《素手难逃》 正文 相遇 京城远郊祁安村。 这里唯一一家客栈长丰客栈的掌柜面带笑容的迎着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进入客栈。男人进入店内一眼扫过,角落里一个清丽女子的背影坐在桌旁。顿时,他恼怒的看向掌柜,掌柜赶紧陪着笑脸,压低声音祈求道:“将军,这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她吃完面马上走。” “救命恩人?你的儿子不是不死不活几年了吗?怎么能醒来?”他带着惊讶的表情问道。 “是是是,我本来已经不指望儿子能活过来,没想到几天前这个女子来到店里,看我夫妻二人愁眉不展,就问有何烦心事,我们说了儿子由于顽皮登高不小心跌伤了脑袋,从此就像活死人一样瘫在床上。求医问药几载不好,所以烦恼。没想到,这女子看着如此年轻,竟然说不如让她来试试,我们死马当活马医,没成想,几针下去小儿竟然睁开了眼睛,再几针,嘴巴蠕动,发出声音,把我们夫妇二人高兴的哭都忘了哭了。这几日小儿已经能下地走动,只是腿脚不利索,我们感激神医,所以就算接到接待将军一行的命令也只能枉顾了。嘿嘿,将军行个方便吧。”掌柜此番话让将军的心中大为震惊。世上真有在世华佗吗? 他的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背影几眼。 “安明为何还留有外人!”一个坚毅冷酷的声音传来。 安明赶紧走到门口,躬身在来人耳边低低细语了起来。顿时,女子感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刺向后背。顿觉如芒在背。还是起身离开这里为妙。 思及至此,女子放下筷子。侧脸收拾了下身旁的包袱,取出一锭碎银,而后清脆的声音传来,“李掌柜,我要走了,这是几日住店的费用,你收下。” “啊呦,神医,您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我没有任何报答您的,还收您的钱,这要是被我的老婆子知道了,还不得拿擀面杖打断我的腿啊?”李老板诚惶诚恐的说道。 “李掌柜,你的信任就是对我最好的肯定,胜过金银。所以我住店的费用还得应该出,再说了,令郎的恢复还是需要银子的支撑。”女子宛若黄鹂出谷的声音字字传入来人的耳朵。 说完,女子转身面向来人走了过来。好一个清丽佳人。只见这女子一身黄嫩色衣裳,配着还没有落下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浑身没有任何装饰,即便是发髻也是随意的盘起,用一个通体碧绿的簪子束起来。只在腰间挂一个别致的香囊。下面的穗子随着身体的行动婀娜飘动。 来人紧皱的眉头有一丝松动。待走到面前,安明及时伸手拦住,“姑娘且慢!” 女子微微笑了笑,不看安明,却看向来人,“我如果拒绝王爷的要求,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放我离开?” “你知道我要求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份?” “大名鼎鼎的长胜将军安明天下谁人不识呢?既然阁下是安明将军,那命令他的人不就是当今统帅三军的定王爷吗?”女子从容不迫的说到。 “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里,还有女子如此聪慧。”定王爷仍旧冷酷的语调。 “既然能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所求之事?” “这有何难。举国皆知定王爷前往滇南平叛战乱。一路捷报频传,却不想最后落入叛军的毒阵。最后虽说收拾了余孽,但是听说王爷身中剧毒。可是眼前的王爷您却身姿挺拔,面容坚毅,只有疲惫之态却无中毒之相。那不是王爷,一定是王爷亲近的人。刚才安将军听到李掌柜诉说的事情,面容有欣喜之色,那么就是需要一个医者了。待我走至二位面前。安将军面露急色,不停望向王爷您,而您却在打量我,斟酌是否需要冒险。您松开眉头,安将军及时的拦住了我。所以我猜您是需要我去给您亲近之人解毒,不知道我猜的可对?” 女子说完,眼前两个魁伟身材好的男人久久不能言语,她只是在店里待了不过片刻,就猜到身份和事,这个女子如此聪敏!真是平生见所未见。 停顿片刻,女子再次说道:“所以我如果拒绝,王爷能否放我离开?”望着如星星一般眼睛的女子,定王爷萧睿霖开口说道:“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女子俯身行了一礼,“谢王爷体恤!”说完从从容容的走出了客栈。外面果然有一队整齐肃穆的士兵排列两侧。中间一个朴素大车静静的屹立在那里。女子不多看一眼,走过大车没几步,却又折返回来。一直注视她的安明不明所以。女子面露笑容的对他们说,“要下雨了,我走不了了!看来这是天意。王爷我改变主意,同意为您亲近的人诊毒。” 店外阳光明媚。 萧睿霖心中疑惑,但是没有表露出来!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我在这里等候,如果王爷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女子进入店内,复又坐下。婉转清脆的说道。 萧睿霖看了看她,转身走去大车里,很快就抱出一个昏迷不醒却五官惊为天人的女子来。安明和李掌柜赶紧在身边照顾一二。顺着李掌柜的带路,萧睿霖很快抱着女子上楼进入一间房里。 安明不便进入,就在楼下盯着此女子。不一会儿,外面突然狂风大作,进而混着风落下雨点。很快,小雨变大雨,哗啦啦的响彻屋顶。安明惊异非常。这女子还能观天象?在这个偏僻的村落里,突然出现一个明媚的女子本就不符合常理,而此名女子还诡异非常。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安明不由得向女子脚下看去。他一低头,就听得女子“噗呲”笑出声。 “安将军,我有影子。”女子戏谑的说道。 安明顿时窘迫不已。为了缓解尴尬,他出去指挥众人避雨。听到命令的士兵方才行动。如此纪律严明的士兵也就是萧睿霖能培养的出。 女子默默的想到此处。不禁感慨,没想到快到京城,居然提前和他相遇。这是好是坏呢? 这时李掌柜快步下楼。走到女子面前,陪笑的说道:“神医,王爷有请。” 女子点头,上楼而去。留下安明忐忑不安的神情。“安将军,相信我,此女子别的不敢说,救人肯定行。” “去!给我烧水做饭!”安明不想和他废话,就安排下了命令。 “是是是,小人马上做!”李掌柜赶紧安排伙计干起来,并把后院照顾自己儿子的婆娘也喊了出来。小小的客栈顿时热闹了起来。有了烟火气,安明才觉得冲淡了刚才女子带给他的诡异气氛! 这边女子进入了房间,入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看一眼就不会让人忘记的女子。还有身边那个流出愧疚心疼和感激神色的王爷。 镇定自若的上前。先看了看面容,再素手一搭脉搏,跳跃无力,果然深重剧毒。女子放好手腕,起身盖好被子,坐到旁边的桌子边,沉稳的对萧睿霖说道:“王爷,此毒可解,但是我需要时间和信任,如果你没有对我十足的信任,那我就即刻离开。不知道王爷能做到吗?” 萧睿霖面容未有任何欣喜之色,只是说道:“既然我开口,自然信得过你!” “那好,我还有一个要求。也请王爷恩准。就是在这治疗期间,请王爷不要问我身份问题,可做到?” 萧睿霖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可以!” 他沉声说道。 “那好,我现在开始治疗,我需要一个大桶,里面是我一会儿调制的药浴。每日泡上一个时辰。需在午时开始。然后每日晚间戌时开始银针排毒。此外我再开服汤药,一日三次,每次三碗水煎一碗水即刻喝下。这样大概需要五日左右的时间,这位姑娘才会痊愈。之后的身体调养,王爷自去请任何一个大夫即可。” 女子坚定的语气也给萧睿霖带去了安定。彤儿有救了! “你如何称呼?”萧睿霖突然开口。 女子顿了顿,说道:“我姓白” “那好,白大夫。就照你说的办!”说完萧睿霖就自去安排人手。 徒留下自己面对着这么一个大难题。父亲说过,此次出山会艰险异常,但是我们白家一诺千金必须还当年的恩情。所以你此去恐怕。。。。父亲没有明言。但是自己还心存侥幸。如今这太平盛世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啊?没想到,人还没进王府,就遇到了考验生平所学的事!还是给他的女人解毒。哎,白澜儿啊白澜儿,这就是你不听老人言的后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诊毒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断没有回头之路。 很快白澜儿要求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得不惊叹萧睿霖的手下训练有素。 白澜儿先是在装满水的浴桶里调制好药品,待水温合适,要求把女子放入其中。萧睿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给女子脱衣。白澜儿心下喟叹,看样子真的是心中所爱的人吧。不然即便是夫妇二人这样做,在外人面前,也会感觉尴尬吧。 待萧睿霖小心谨慎的把女子放入药浴中。就看向白澜儿。等她示意。 “这样刚刚好!”白澜儿望着女子不着寸缕没入水中的身体。心中却想的是,看来还完恩情,自己应该容易脱身。有这个女子的存在,萧睿霖应该不会过多关注自己。这样刚刚好。想到这里,心里开心,脸上就表现出来。 萧睿霖望着她的面容,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她在高兴什么?是有把握治好彤儿吗?难道之前她的笃定是假的吗? 白澜儿收拾好药材,看着盯着她不发一言的萧睿霖,笑道:“王爷,该用午膳了。” “我让人准备。”萧睿霖淡淡的说道。 “那多谢王爷了。身为医者,保存体力是必须的。这样才能更多的救治病患。而身为王爷您,更要吃饱喝足才能等到她病好的那一天啊。您说对吗?王爷?”白澜儿俏皮的说道。 她这是在关心我吗? 萧睿霖心中的疑惑更加加重。 这个女子出现的诡异,如果不是彤儿的毒拖不到回京城救治,自己也不会冒险请她。看她诊断的架势驾轻就熟,想来也是杏林中人。可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好似很熟稔一样。她到底是何人?怪不得她要求不得审问她的身份。看来她的身份很可疑。 “谢谢白姑娘的好意。”萧睿霖命人准备饭菜。自己却仍然守着浴桶里的女子。 白澜儿无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一切刚刚开始,不用急于一时。 出来房屋看到大厅里已坐满了士兵。他们就算吃饭也是整齐肃穆没有任何响动。 李掌柜已经在一个布满菜肴的桌前站定,面带笑容的招呼着白澜儿,:“恩人这边请,我特意让我家老婆子炒了两个拿手菜,您看看可还合您胃口?” “掌柜的太客气了。”白澜儿顺势坐下,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顿觉自己的肠胃蠕动加速。 如果不是提前遇到他,现在已经坐在京城有名的墨华楼吃着名满天下的佳肴了。哎,还是没有口福。白澜儿有些可惜,不过李掌柜精心准备的饭食倒也可口。也算小小的弥补了自己的遗憾。 安明在不远处的角落落座。虽说吃着饭,但是目光不曾离开白澜儿。 这个女子行事端的是大方得体。既没有闺阁女子的矫揉造作,也没有害羞扭捏。而且还身手不凡。身为官家人也在江湖中浸染多年的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安明还没理出头绪,就看到萧睿霖出来。所有人赶紧起立。等候指示。 萧睿霖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绕过白澜儿的桌子和安明坐到一起。 安明很惊讶。王爷自从杜惜彤中毒,几日不曾饮食睡眠。自己规劝几次。也是无济于事。怎么被这女子诊疗半刻王爷就愿意进食了,看来这女子的医术真能让王爷认可了? 安明顿时更觉得这女子诡异。看着如此年轻的她暗自忖度她到底是谁? “恩人,小的做的饭菜可还入得口?”听到李掌柜突然出声道。 “还成。掌柜的,你的鱼没有提前腌制,影响鲜嫩口感。还有这个鸡,烧制时间过长,油温过高,所以显得鸡肉很干,硬。还有这个豆腐。。。”哎,一提到吃就来劲。这可不好。白澜儿笑了笑,复又说道:“还是谢谢掌柜的。” 说完,白澜儿不理他惊讶的表情,上楼去看杜惜彤。 安明不由得看向萧睿霖。萧睿霖没有任何动容,只是默默吃饭。 但是白澜儿的话语却字字入他耳了。一个妙龄女子,会医术,懂膳食,识人心,行动大气,言语伶俐。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杜惜彤是萧睿霖母亲安宁侯府的远亲,母亲未婚先孕,被族人发现准备溺毙这两母女,正好杜氏回家省亲,看到这情形,怜她母女可怜,就救下了母女二人。杜惜彤生母感恩杜氏善心,也为自己的女儿搏一个好前程就趁人不备再次上吊自尽,临死之前求杜氏收留杜惜彤,并留有杜惜彤身世之信物。所以杜氏才把她带进王府收养,起名杜惜彤。 杜氏亲自教养杜惜彤,并和萧睿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深厚。杜惜彤容貌上称,性子温柔。一派世家女子的风范。萧睿霖自小就和杜惜彤一个女子接触过,就认为世间女子就是柔弱且害羞的!没想到在此处碰到完全不同于自己认知的白姑娘。心内暗暗感叹。但是萧睿霖也明白杜惜彤的心意。像这次来滇南平叛战乱时,杜惜彤就女扮男装跟随萧睿霖来到滇南。 杜惜彤性子柔弱,但是一涉及到萧睿霖的事就勇气非常。在看到萧睿霖对叛军的毒阵束手无策的时候,她英勇的以身试毒,破了毒阵的阵法,但是自己也身中剧毒。 所以萧睿霖要不惜代价一定要治好杜惜彤。本来打算马不停蹄的回京城找太医院的廖太医诊治,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和杜惜彤完全不同的白澜儿。这里的李掌柜是萧睿霖的人。这里也是他远离京城的一个据点。平时有什么不方便见的人会安排在这里。李掌柜的潜伏在这里多年,娶妻生子以此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当他说这个白姑娘有医术的时候,他深信不疑。这一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心人的计谋呢?萧睿霖的眼神开始凛厉。 安明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王爷。可要添饭?” 不知不觉自己进了一碗饭。这是几日来奔波劳累之后第一次吃完一碗饭。 萧睿霖不由得想起刚刚白澜儿说话的俏皮神情。 “不了。我们还要再等几日。你让一部分兄弟先回军中,左不过已经到了京城附近,留下一队人手即可。”萧睿霖命令道。 “是!属下遵命!”安明按照萧睿霖的指示自去安排。 萧睿霖上楼查看杜惜彤的伤势。还别说药浴的功效很是显著。杜惜彤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呼吸也顺畅了很多。到得晚间,白澜儿拿出银针施针不过片刻,只听得杜惜彤一声嘤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萧睿霖心下大喜,不顾还有旁人在场,上面说道:“彤儿,你终于醒了。可是觉得怎样?” “彤儿彤儿。。。。”杜惜彤只睁眼片刻复又合上眼睛。 萧睿霖一腔喜悦犹如被人浇了一头冷水,瞬间熄灭。他恼怒的扯过白澜儿的胳膊,凛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力气之大可以想到心中盛怒。 白澜儿瞬间眼上蒙上一层雾气。但是仍然面带笑容的说道:“王爷不必恼怒,毒素已经蔓延在各处大穴,只需施针就可清除。这不过刚刚开始的反应。” 萧睿霖听她说话,自觉有种心安的感觉。所以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可是白澜儿知道,所抓之处肯定一片淤青。 看来不能让他发怒,不然受伤的可是自己。 安静下来之后的两人,谁也没有言语。但是萧睿霖眼睛不经意的扫过白澜儿的胳膊。心想下次不可鲁莽。 之后,每次做任何治疗之前,白澜儿都会娓娓道来自己的做法和病人的反应。萧睿霖不知不觉的就习惯了和白澜儿待在一起。这种变化自己没有发觉,却被安明发现了。 安明发觉王爷似乎眼睛在不停的追随那个诡异的白姑娘。 这个白姑娘真是太有问题了。 经过两日的治疗。第三日晚间施针完毕之后,白澜儿终于可以休整一下,泡在自己精心炮制的玫瑰花浴中。 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还能利脾肺益肝胆。最重要的就是辟邪恶之气。想想每日萧睿霖的脸色,白澜儿不禁摇头,没见过不苟言笑的男人。自己见过的男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都是和蔼可亲的。怎么世间却有这样冷酷之人,真是费解。 白澜儿终于一身清爽的出来,还在擦拭身体,突然,门被大力推开,萧睿霖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速度之快,白澜儿只能随手拿起一件衣服遮住胸部。 “彤儿突然不停的吐血!你不是说五日就好吗?怎么突然严重了?!”近在咫尺的吼叫,白澜儿忙做解释。 “王爷,我看你在休息不便打扰,所以留有书信,说如果吐血证明是在排毒,不必惊慌。王爷没有留意吗?” 此时的白澜儿如出水芙蓉,脸蛋上的红晕,束起来的墨发,几缕垂下来的发丝湿哒哒的搭在白皙的肩膀上,胸前的衣服根本遮不住她的风光,似乎能看到小手难以遮盖住的两个粉点,尤其是下面遮也遮不住的笔直修长的双腿。 看着手足无措的白澜儿,萧睿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是生气彤儿的毒还是不愿挪开眼睛。 白澜儿再次出声道:“王爷,可否出去?”清冷的语调提醒了萧睿霖。 他赶忙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白澜儿脚软的滑到了地上。眼泪控住不住的流下了。毕竟才刚满十五岁。再如何镇定自若也是一个芊芊女子啊!为了一个女子真是太欺负我了!! 萧睿霖回到房间,果然看到桌上的字迹,娟秀端正。像她的人一样。可是刚才由于自己的错误,是又一次让她受到伤害了吧。上一次是抓伤了她的胳膊,这次更严重,直接失了清白。怎么几日和她的相处对她而言都是伤害呢?! 萧睿霖不禁懊恼刚才的鲁莽。一夜无话。 第四日。安明觉得今天的气氛非常不对,白姑娘似乎对王爷避之不及,而王爷对白姑娘却是欲言又止。 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吗? 申时刚过,杜惜彤终于醒来,开口说道:“王爷。。。” “彤儿,我在这里。”萧睿霖心中大喜。 “我,我好渴。” “好好好,拿水来。”萧睿霖大声说道。 白澜儿看看欣喜的萧睿霖,这是对自己说的吗? 她真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多了。如今倒是拿自己当丫鬟了!明日一过,赶紧去京城。单独和他待着,自己会走霉运的。 倒好水,递给萧睿霖,白澜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彤儿喝水,你觉得怎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表哥,我,我觉得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觉得肚饿。” “肚饿那就是想吃东西了?看来你是好了。真要多谢。。。。”萧睿霖转头,她刚才还在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谁啊?表哥”看着萧睿霖失望的神色,杜惜彤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是把你治好的白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让人准备食物。” 萧睿霖出来吩咐李掌柜做些青菜小粥,却不见白澜儿,犹豫了一下,问安明:“白姑娘呢?” “她说出去晒晒太阳。待在这里有些,有些。。。。”安明不想说出原话。他希望萧睿霖能明白意思。 “知道了!”萧睿霖脸色不好的说道。 看看,他们俩果然有问题。 白澜儿只不过在客栈后院走了走,又去看了看李掌柜儿子的腿。开了一副药,说坚持吃半个月就可以恢复行走。 李掌柜千恩万谢。虽然他的身份是假的,可是老婆子和儿子可是真的。这些年由于王爷势力的扩大,这个曾经的据点没有之前那么有用。所以李掌柜开始真正的开启了田园生活。 待白澜儿再次回到进到房间。就看到萧睿霖温柔的给杜惜彤喂粥。 “我来介绍,这是救了你性命的白姑娘。”萧睿霖赶紧放下碗说道。 “啊。那真是谢谢白姑娘了。我叫杜惜彤,白姑娘叫我惜彤即可。” 点点头算作回答。 “王爷,杜姑娘的毒已排出体外。她不日就可以正常生活。今日晚间我会最后一次施针,把余毒逼出来。以后就可算作痊愈了。”白澜儿波澜不惊的说道。 “多谢白姑娘!”杜惜彤诚恳的说。 “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白澜儿起身就走。 “且慢!你不是说需要五日吗?明日才是最后一天,为何没有救治计划?”萧睿霖沉声问道。 “杜姑娘身子强于常人,不需五日即可痊愈。”真是得寸进尺啊。 “不会反复无常吗?你身为医者不该等病人痊愈再走吗?”萧睿霖语气有些不善。 “好!那我多等一日。”说完还是潇洒的离去。 望着白澜儿的背影杜惜彤瞬间转喜为怒。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萧睿霖了!她知道这个白澜儿很容易引起萧睿霖的怒火。 这可不是个好事。 “表哥,我睡了几日,现在不觉得乏,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杜惜彤笑容甜美的说道。 “好!”萧睿霖看着柔美的杜惜彤,心中还是欢喜的。 可是那个莫名的气恼是怎么回事? 白澜儿一丝不苟的做着医者该做的事。别的时候就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出来。萧睿霖几次想解释那日鲁莽的事,都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终于,白澜儿收拾好行囊了,看着李掌柜给租的马车宽大朴素,甚是喜欢。不为人注意的进到京城,让她见识一下繁华的京城再去报恩吧。当开启自己的报恩之旅,恐怕再无这样的心境来欣赏京城的景色了。 白澜儿和李掌柜等人诉说离别的话语。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萧睿霖不动声色。安明却赶在白澜儿走之前,说了句感谢的话。白澜儿觉得这次出手治毒没有起个好头。把和萧睿霖的关系搞得太僵。因为发生的事让两个人太尴尬。 但是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回到京城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得儿驾。。。。”一声马鞭声响。白澜儿终于离开祁安村奔向了京城。 看着远去的马车。杜惜彤缓缓吐了口气。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她了。 萧睿霖有些怅然若失,但是很快就被京城传来的一道消息震惊。 老定王爷被偷袭,生死不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遇险 怎么会这样! 彤儿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不曾想老王爷又出了事。看来有些人是按捺不住了! 萧睿霖命令安明收拾妥当。速速进京。 京城东面七弯巷定王府中。 老太君萧刘氏一脸严肃的坐在上首。她生育两子。老大萧少康如今遇袭昏迷不醒。老二萧少言任国子监祭酒。现闭关修订国书。在她下首就是萧睿霖的母亲杜氏。她是安宁侯府的嫡小姐,现任安宁侯杜从远的亲妹妹。只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悲痛,但是双眼有神。看的出来是一个柔弱中带有坚强的人。她的生命中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儿子和夫君。如今儿子征战在外,几次遇险,好不容易能够平安回来,没想到夫君却碰上歹人现在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她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但是越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她这个定王府的当家主母可不能倒下,这样就会给敌人留有可趁之机! 她的右手边是一个容长脸,身形圆润的女子在低声安慰着杜氏。她是定王府二老爷的妻子胡氏。父亲是当朝工部尚书胡学正。她是胡尚书原配的女儿。母亲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已去世。胡尚书在她母亲去世不久以后,就娶了自己的表妹,林氏,现育有一子。胡氏和自己这个继室母亲势同水火。在娘家的时候就曾为了反抗林氏安排的姻缘上吊自尽。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也让自己的姻缘蹉跎了很久。老太君怜她命苦,力排众议的把她娶进来。所以胡氏感恩定王府,一心一意为王府考虑。这次大老爷遇到袭击,她的眼泪和伤心不比杜氏少! “霖儿传来消息说不日进京。我们不能让霖儿看到哭泣不已的家人,不能再给他压力!老大媳妇霖儿走了这么久,院子里的人手要重新安排增添,还有他喜欢的吃食,你自去安排吧。”萧刘氏疲惫的说道。 “母亲,媳妇醒的。”杜氏按下心中悲切,下去吩咐下人做事。 “母亲,我去陪陪大嫂。”胡氏声音洪亮的说道,她觉得这个时候老太君给大嫂安排事情不仅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去悲伤,还能震慑下人,让他们知道这个定王府没有男人,一样屹立不倒! 哎,可惜自己只有两个女儿,不曾生育男儿,而定王府祖训男子不可纳妾,女子不做侍妾!这才导致定王府如今人丁凋零。 当年定王府的先祖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才建立了大玄朝。建朝以后,又因内忧外患,先祖几次出生入死才保的大玄朝安稳,同时也得罪了很多勋贵。先帝为感念先祖的功劳,赐姓国姓一一萧,并加封一等定国公,世代承袭。先祖明白功高盖主的道理,同时为防别人复仇,所以立下祖训,这样百年之后定国公人丁凋零,既打消了皇帝的猜忌,又能得到皇帝的怜悯,同时也让有心人不好下手!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才保的如今定王府圣眷不断。 但是,滇南突然叛乱,圣上大怒,要求萧睿霖的父亲萧少康立即出兵平叛。萧少康觉得这次叛乱情况诡异非常,不像叛乱,倒像个陷进,所以以身体突发疾病为由不予前往。本以为躲过了一劫,没想到,第二日皇帝以萧少康身体为由,不能承袭定国公爵位。指明萧睿霖承袭定国公一爵位,立即前往滇南平叛。 萧睿霖不得不承袭爵位即可前往。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平安回来,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又遇刺。 定国公府就像卷入了一个漩涡,无法自拔! 杜氏和胡氏一路来到萧睿霖的院落,里面的下人早已站好等候吩咐。萧睿霖一向严于利己。身边只有一个杜氏赐给他的大丫鬟卉雯。其他的都是小厮。卉雯上前行礼说道:“大夫人二夫人好,奴婢已经清扫了大少爷的院子,一应用品都换了新的,就等大少爷平安归来了!” “如有任何添置的只管告诉李妈妈。”杜氏很相信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查验下人办事是否偷懒,她来,就是想在这里坐坐,感受儿子的气息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感觉! “大嫂,卉雯办事那可是一等一的。还有你身边的李妈妈那都是办事办老了的,等霖哥儿回来,自然能吃的好睡得好!”胡氏因着继母的关系,没有得到好的教养,所以她说话从来都是大实话。但是大实话最能暖人心。看着这个永远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妹,杜氏觉得自己又有力量了! 杜氏刚刚把心放回去一点,突然管家刘富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气都没喘匀说道:“夫人不好了,京兆尹陈大人说我们定国公府窝藏朝廷钦犯,特来拿人!” “什么?什么钦犯?我们堂堂定国公府怎么会窝藏钦犯?”胡氏一听就急了。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杜氏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静。自己心中思量认为这些事绝非偶然,她觉得这是有心人在毁灭他们定国公府。 “我们去看看!”杜氏沉着冷静的说道。 定国公府前厅里,一个身形高大,面孔冷峻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他的身边立着两个带刀的侍卫。这真是来者不善啊! “陈大人,这是我们定国公府大夫人和二夫人。”刘管家躬身行礼道。 “二位夫人好,下官陈亦衡。想必两位夫人听过前些日子京城出了一个碧玉簪案。在下不才,历尽周折才抓到凶手!不想前几日因着我们看管的疏忽,让他跑了!此人心性残忍。绝不能再让他为祸百姓,所以我们广布人手,备下了天罗地网,不成想还是让他跑了。据我们收到的线报,说他已被贵府救下!所以下官才到府上问上一问!如果贵府果然要包庇此人。那下官只能告到圣上面前为冤死的百姓讨一个公道!如果贵府还有点良知,愿意交出此人,那就让在下带走!下官绝不说出贵府包庇犯人的事来。” “什么?岂有此理!我们是听过这个案件,但是我们连犯人是长是短都不知道,怎么会包庇他!陈大人,别是你弄错了吧!”胡氏开口就是质疑道。 “哼哼,这位夫人是质疑下官的线报来源不可靠吗?还是质疑下官栽赃陷害?”他说完,杜氏和胡氏一失语塞! 大玄朝谁不知道铁面判官陈亦衡呢?据说他是棺生子。母亲没生出他就咽气了,家人认为是一尸两命,钉好了棺材准备下葬,却不想听到哭声,再打开一看,一个婴儿赫然趴在母亲的腿下。他的家人惊呆了,都不知道死人怎么能生出孩子来!这样的异事瞬间传遍大玄朝!别人都觉得他不祥,所以惹得他的父亲一生未再娶妻!不过好在陈亦衡争气,一举考中科举第三名。被皇帝钦封京兆尹。因为高人算过,他命里带煞,京城有他把守,妖魔鬼怪不会进来!而且他十分的刚正不阿!从来不会为权贵低头,亦不会徇私枉法!这样的人你说他会栽赃陷害吗?! 所以杜氏明白,今日这个陈亦衡不会善罢甘休! “陈大人,我弟妹并无质疑你的意思。只是这案件重大,我等都有所耳闻,可是你看我们一家老小,都不曾出府去。怎么会和犯人联系,进而要救他包庇他呢?我们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还望大人明查!”杜氏耐心的解释道。 “萧夫人,我知道萧王爷如今在滇南叛乱,你们是他安定平叛的关键,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下官不会来次叨扰。为了让二位夫人相信下官不是信口雌黄,还请夫人到京兆府衙与告密者对质,如何?”陈亦衡决定退一步。 “什么?你这是要捉拿我们吗?”胡氏暴跳如雷的说道。 “说捉拿也好,说协助调查也罢,今日你们定国公府的人必须跟我走一趟。”陈亦衡站起身坚定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突然出现在大厅。 杜氏和胡氏赶忙去搀扶:“母亲,您怎么来了。”杜氏一边问一边恼怒的看向刘管家。刘管家也惊奇怎么老夫人过来了!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禀告老夫人的!等我知道了一定要扒他的皮!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这几日为着大老爷的伤势不曾合眼,如今还要为这样的事烦恼,真担心老夫人这身体会不会。。。。 “给老夫人请安。”陈亦衡躬身行礼道。 “免礼,陈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夫人强打精神问道。 “老夫人。下官来贵府是讨要一个人的!”“讨要什么人?”老夫人心里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下官怀疑贵府私藏朝廷钦犯!所以来此调查!”陈亦衡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老夫人很是不喜。 “可有证据?”老夫人反问道。 “我有证人,需要贵府派人去衙门当面对质!”陈亦衡打算以退为进。定国公府肯定窝藏了犯人,但是绝对不会轻易交出来,那就不如先带走一个人!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老身走一趟罢了!” “什么?不能母亲,您怎么能去衙门呢?”杜氏哀求道。 “是啊母亲,您可别糊涂,要去也是我去啊!”胡氏着急就会乱说话! “既然如此,来人。请这位夫人跟我们走一趟!”正好给陈亦衡一个逮人的机会。 “你们凭什么抓人,不行,我不走!”胡氏反应过来,拼命的挣脱。杜氏着急护着胡氏,老夫人气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又开始惊呼:“老夫人你怎么了,老夫人,快,快请大夫。。。” 当白澜儿走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她深深的叹口气,不该贪吃墨华楼的冰酿豆腐啊。看看,这差点出人命啊。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因贪嘴误事,肯定会罚我一辈子不能吃冰酿豆腐的! 不过好在来得及! 她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片叶子,分开混乱的众人,蹲下身放到老夫人的鼻子下面,老夫人顿时一口气上来,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这不是白家的。。。 “蓉儿?你是白子谦的。。。。”老夫人激动的说道。 “老夫人,我不是蓉儿,我是白子谦和花想蓉的女儿,我叫白澜儿!”白澜儿一边说,一边给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更在白澜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陈亦衡冷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动作。但见她一身嫩黄色衣裳,一根碧玉簪束起了一头青丝,腰间的香囊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漂移。更显得她身量芊芊,体态动人。 碧玉簪?她也带碧玉簪?白家?会是那个传说中的白家吗? “白澜儿。你真的是蓉儿的女儿?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夫人老泪纵横的说道。 “快让我看看,澜儿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母亲可好?” “老夫人,可是能跟我们走一趟了!”陈亦衡的声音突然响起。 “可以,你不是要带走定国公府的人吗?我跟你走一趟!”白澜儿握握老夫人的手,给了她一个不要担心我的表情。 老夫人立即点点头。不言语。杜氏和胡氏一头雾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老夫人怎么就让陈大人带走她了呢?她算是我们府的人吗?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杜氏看着老夫人的神色再无慌张,所以就咽下了口中的疑问!就连胡氏也乖觉的闭上了嘴! 白澜儿跟着陈亦衡走到定国公府门口,就那么巧见到了萧睿霖从马车上抱下杜惜彤。萧睿霖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惊讶道:“发生了何事?” “王爷,下官奉命带这位姑娘去衙门调查一桩要案!”陈亦衡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萧睿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自己家门口见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白澜儿。看着老夫人,母亲,二婶的神情,好像都认识她一样!她到底是谁?怎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还记得我要求你不准在我给杜姑娘诊毒的时候打探我的身份吗?”白澜儿清脆的声音说道。 “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如果你知道你未来的妻子要给你心爱的女人看病,你会放心把杜姑娘交给我吗?所以为了杜姑娘的性命,我才决定暂时瞒着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萧睿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所以,陈大人我可以算的上半个定国公府的人了!你带我回去也算能交差啊。”白澜儿面带微笑的对陈亦衡说道。 陈亦衡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对萧睿霖微一点头就错身而过。 “慢着!既然这是我定国公府的人。我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去衙门,不知陈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我也陪同而往呢?”萧睿霖转身对陈亦衡说道。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下官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王爷请便。”陈亦衡客气而疏离的说道。 “表哥,不要去!彤儿身子刚刚好。。。”杜惜彤震惊之余赶紧开口阻止道。 “彤儿,你回来了!怎么说你中毒了吗?快让姨母瞧瞧。”杜氏虽然不清楚白澜儿是谁?但是看到老夫人眼神的示意,赶紧拦下杜惜彤。 胡氏也赶忙上前扶住杜惜彤,用她宽大的身子挡住杜惜彤看向萧睿霖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她们俩明白这是老夫人和那个白澜儿的意思。而老夫人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为定国公府好! “陈大人,我和白姑娘坐车跟着你去衙门,你前头带路即可。你放心。我们不会跑的。”萧睿霖沉声说道。 “下官自然相信!” 萧睿霖收回目光,示意白澜儿上车。白澜儿有些懊恼,本来街上走走还能看个风景,这下子又被他破坏了。 马车里淡淡的玫瑰花香飘散,不用想也知道是杜惜彤不喜自己身上的药味,用了很浓的熏香。白澜儿撇撇嘴。就知道好心没好报。自己费大力气给你调制药物,还被你嫌弃味道重。这个杜惜彤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啊! 萧睿霖看着白澜儿的表情。斟酌半晌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王爷,我觉得你应该想想最近所发生的事是不是有关联?你为何突然被派去平叛,老王爷为何遇袭?甚至今日官府说你私藏逃犯,你不觉得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吗?”白澜儿觉得这个萧睿霖怎么就知道儿女私情呢?所以语气有点不善。 “那么,你有何看法?”萧睿霖反问道。 “你?算了。”白澜儿不想说话。扭头看向外面。这个人真有意思!自己的家都快让人掀了,还问别人有没有看法? 萧睿霖看白澜儿的表情,有些出神。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他已经在派安明从老王爷遇袭的事上查找突破口,没想到这个白澜儿也能看出事有蹊跷。这个女子为何每次见到她都能令自己感到惊艳。 “不要再看我!”白澜儿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不喜说道。 “又不是没看过”萧睿霖存心逗逗她。 “你?”白澜儿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气的脸上一片红晕。不知是羞怯还是恼怒。总之萧睿霖此刻觉得跟她在一起非常愉悦,不仅能够忘却担忧还能带来乐趣。 因此脸上的神色有所松动。 待陈亦衡看到他们俩从马车下来后的表情,觉得真是值得玩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追凶 陈亦衡上前不卑不亢的开口道:“王爷,白姑娘这边请。” 面前一个青瓦红墙,一对叫“犭贪”的神兽立于府衙的两边。头上一个牌匾飘逸着五个大字:“京兆尹衙门!” 萧睿霖和白澜儿随着陈奕衡的脚步,来到议事厅。陈亦衡客气的让座,并让仆人上了茶。看着全无疲惫神色的萧睿霖,陈亦衡慢慢的把玩着面前的杯子,斟酌该如何开口。 白澜儿打量着这个地方,觉得简朴到极致。除了必备用品,连个多余的摆设都没有。甚至院子里栽种的都是四季常青的松树。这个陈亦衡看来是不喜累赘的人。既然如此,白澜儿觉得开门见山是最好的方式。 “陈大人,不知是何人密告定国公府私藏逃犯呢?这个逃犯涉的案件又是怎么回事呢?”白澜儿平静的问道。 陈亦衡看了看白澜儿,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又看了看萧睿霖,一派悠然自得品茶的样子,自己这里的茶还是能入的堂堂一个王爷的口了?陈亦衡竟然不知。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京城突然出现一个杀人犯,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富贵人家的小姐闺阁,看到有碧玉簪的,就把人残忍的割喉。并在头颅上插上碧玉簪。如此这样,女子们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纷纷扔掉了碧玉簪。不再佩戴。可惜,仍然有几个不幸的女子被杀害。刑部尚书赵大人很震怒,勒令下官不日破案。下官幸不辱命,终于在前几日把凶手逮捕归案,可惜,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被他跑了。下官正要准备发出全城缉拿告示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密信,说犯人藏匿在贵府上。下官觉得事关重大,这才今日上府询问,如有得罪,请王爷多多海涵。”陈亦衡声音清冷的说道。 “无妨。既然陈大人奉旨办事,我身为一国王爷,自当鼎力支持。”萧睿霖说道。 “陈大人,我有些想法,说出来,您看看可是能帮助大人,但是如有不对的地方您也可以随时指正出来。”白澜儿面带笑容的看着陈亦衡说道。 陈亦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女子小小年纪难道还能识文断案不成?!白家的人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陈亦衡不禁深深的看了看白澜儿,开口道:“洗耳恭听。” “陈大人,据您所说,这个杀人犯只杀拥有碧玉簪的女子,这种簪子看着样式普通,但是价值不菲,能买得起的人家自然非富即贵,这就是为什么受害者皆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了,这是其一。其二呢,这个杀人犯独独对碧玉簪感兴趣,这样对某一个特定事物执着的人,应该是受到佩戴碧玉簪的女子的伤害,才会因爱成恨的下此毒手。其三,他不停的犯案,不像是泄愤,倒像是找人。如果他杀害了那个伤自己心的女子,应该会收手的。因为他还没找到人,所以才不惜性命的逃狱。这样的话,他避避风头,还会再作案的。我觉得陈大人可以引蛇出洞。设置个陷进捉拿他比较容易。这样一来可以防止他再次残害无辜,二来可以节省时间。尽快捉捕归案,陈大人好向上头交差,我们定国公府也好洗脱冤屈,这样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白澜儿温柔的说完。萧睿霖和陈亦衡半天没有反正过来。他们的心思都被白澜儿缜密的思维逻辑打动。尤其是萧睿霖。内心深深的纳罕,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是自己的未婚妻吗? 白澜儿眼神绕过一圈面前的两个男人。再次开口说道:“想必如今这京城再无敢佩戴碧玉簪的女子了。既然如此,小女子愿意以身试险,不知道陈大人可否同意?” “不行!”萧睿霖冲口而出。说完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到,怎么自己突然在乎她的安危了?是因为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吗? 陈亦衡看了看萧睿霖恼怒的面容,扭头笑道:“白姑娘已经给下官出了一条好计策,下官十分感谢,所以至于这引蛇出洞的事还是派别人去做好了。” “陈大人,您觉得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吗?富贵人家的小姐那种气质难道一朝一夕就能拥有吗?陈大人不会想的是派一个女捕快来做这样的事吧。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这样的话,我敢说凶手一定会蛰伏,藏个几年不出来也未可定。既然他能逃的了京兆尹的大狱,想必一身功夫也是陈大人所忌惮的。这样的人,有高深的功夫,还偏执,极端,自大狂妄且手段残忍,陈大人可不能轻敌啊!”白澜儿沉着冷静的说道。 陈亦衡不禁身后一身冷汗。这个白姑娘说的没错。第一次捉到这个案犯就是因为他自大不可一世的认为小姐家的护卫没有他的功夫好,可偏偏被一个功夫高强的护卫发现,用暗器打伤他,才被捉住。 自己也是因为一时大意,以为他受伤不可能逃跑,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被这个犯人连杀五个衙役跑了。 “这个。。。”陈亦衡不由得看向萧睿霖。 “王爷,我想好了,这两日佩戴着碧玉簪在京城转上一转,夜晚回到国公府,你们加强警戒,我敢说,不出五日定能捉到这个犯人!”白澜儿语气有些兴奋。她就想在京城多看看美景,多吃吃美食,捉逃犯的事就看你萧睿霖的本事了! “王爷,下官看此计可行。为了定国公府的声誉,不知道王爷能否。。。。”陈亦衡觉得白澜儿一派轻松的样子,那肯定就是十拿九稳了!既然如此,不妨一试啊!这样做对谁都有好处。 望着陈亦衡虽然镇定但是显然打定主意的神情。萧睿霖觉得这样做的确是不错,毕竟定国公府的声誉还是很重要的!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打击都是冲着定国公府,如果不尽快解决麻烦,恐怕国公府就自己先乱了起来!今日看到老夫人,母亲,二婶的神情就知道此刻她们的日子也备受煎熬。如能先解决掉私藏钦犯的诬告,自己也好尽快调查老王爷遇袭一事!我定国公府世代忠良,岂能被奸佞小人的奸计打垮?! 想到此处。萧睿霖点点头。白澜儿瞬间扩大了笑容。这样如花的女子,甜美无邪的笑容着实打动人。 “既然如此。下官就去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姑娘。”亦衡赶紧起身安排事宜,借此掩盖自己心动的神色。 “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白姑娘回国公府,如有任何问题,我会让安明将军通知于你!”萧睿霖亦起身说道。 “谢王爷,下官送送二位!” 陈亦衡略微躬身请萧睿霖先行,萧睿霖也不客气,示意白澜儿先走,白澜儿更加不客气,袅袅婷婷的走于二人面前。陈亦衡不禁有些感慨,这样的女子居然是这个传说有深爱之人的萧睿霖的未婚妻。而且据说两人感情很好,不知道这白姑娘嫁过去要如何自处啊!她那么冰雪聪明,怎会选择心中有人的男人为夫君呢?白家不是清贵之流吗?不会是看中定国公府的势力吧?陈亦衡心中忖度,面上却不显。 白澜儿走到马车面前,对着陈亦衡福身行礼,转身就上了马车。萧睿霖也无话,利索的上车,看着马车走远,陈亦衡仍在思索这样的女子如果嫁给定王爷,真是太委屈了!他身边的衙役看着老爷出神的面容,不禁有些奇怪,今日老爷这是怎么了,怒气冲冲的出去,现在却一脸惋惜的样子。 马车里,白澜儿不想面对萧睿霖的眼神,就故意假寐。不想就真的睡着了。萧睿霖看着白澜儿明媚的面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马车终于到了定国公府。萧睿霖看熟睡的白澜儿,毫不犹疑的就抱着她下车。白澜儿立即醒来,不禁恼怒道:“你,你快放下我。男女授受不亲!” 萧睿霖低头看到因羞怯而面色红润的白澜儿,心中不禁好笑,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这样的表现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啊。 “表哥,你,你们。。。。”杜惜彤听到下人来报说王爷回来了。忙迎出来,却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油然而生,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萧睿霖看到娇然欲泣的杜惜彤,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无论如何,白澜儿身份不明,而杜惜彤可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白澜儿也看到杜惜彤,赶忙跳了下来,并瞋目切齿的说道:“想不到堂堂我国的栋梁定王爷尽如此唐突!” 白澜儿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向大厅。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从没和任何男子接触过。怎么遇到萧睿霖,就几次三番的被他轻薄了去!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被萧睿霖吃定从而在国公府待一辈子了了!这样可不行! 国公府大厅里,老夫人看到白澜儿走进来,激动的就要起身,杜氏和胡氏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白澜儿收拾好心情,面带笑容的向老夫人行礼,脆生生的说道:“老夫人,白氏澜儿向您老人家问好!祝老夫人身体健康吉祥顺意。” “好好好!我的好孩子。快让我瞅瞅,子谦和蓉儿的孩子果然是生的灵动可人啊!你父亲母亲可好?”老夫人高兴的喜极而泣!白家果然是重信守诺的人家啊! “回老夫人,我的爹娘都很好。他们啊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山头修行自己呢。”白澜儿乖巧的说道。 萧睿霖随着杜惜彤也进入大厅。看到这样的画面,杜惜彤格外的妒忌。自己在这国公府中一十六年,除了杜氏,就是这个老夫人能让自己花点心思了!可惜老夫人因着自己不堪的身世,从来没有给过笑脸。一直都是淡淡的!现在人大了,杜氏有意无意的提提把杜惜彤放到萧睿霖屋里,老夫人从来都是打马虎眼,自己一直以为是年纪大小,现在看来,她这是偷偷背着杜氏给萧睿霖择了一门婚啊! 杜惜彤不经意的看向一脸茫然的杜氏。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只有老夫人知道。 “哎,当年你们白家义无反顾的选择归隐山林,我真是为你们感到可惜啊!”老夫人一脸惋惜的说道。白澜儿赶忙说道:“父亲母亲还觉得此举甚好!远离宫廷斗争才能保的自己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哎,到底还是失去了你的大哥。”老夫人悲伤的看着白澜儿。 胡氏再也不想听到哑谜一样的对话。就果断问道:“老夫人,您还没给介绍这位出尘脱俗的女子到底是谁啊?怎么就和我们霖哥有婚约了呢?” 老夫人停下来,看了看众人疑惑的神色,说道:“澜儿的曾祖是先帝的太傅。白氏一族就是因为他的精心教养才成为名满天下的家族。那个时候的白家不仅是勋贵之流的带头人!还因为白家培养出来的女子不仅国色天香仪态万千,还能出口成章,如果女子也能科举,那白家非出几个女状元不可;而男子更是以国之栋梁来培养,不仅能文韬武略还能出将入相。因此天下人因能嫁娶白氏子女为荣光。却不想,到了澜儿的父亲,因有自己结发之妻而拒绝了皇帝要求尚公主的圣旨。所以才被皇帝怒而把白氏一族打入天牢。霖儿的祖父也因仗义执言被牵连进去。最后白家虽然保的性命,但是削了官职,成为平民,从此散落于我国各处。但是,即便这样,澜儿的祖父也定下了三代之内如有男女就结为夫妻的诺言。所以,今日看到澜儿的到来,我仿佛又看到了澜儿祖母雪卿的样子啊。。。”老夫人说完,不禁热泪盈眶。 白澜儿赶忙出声劝道:“老夫人,听说伯父受伤了?我略略懂的一点医术,不妨让我去看看如何?” “哦,对!瞧我这记性,怎么把重要的事忘了。”老夫人赶忙收拾好心情说道。 白澜儿轻轻的呼出口气,她最怕这种两眼泪汪汪的相认场面了!还是做自己拿手的事自在。所以她及时的转换了老夫人的注意力。 看着面容轻松下来的白澜儿,萧睿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来她真的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了! 他身旁的杜惜彤内心翻涌不止,但是面上仍然是温柔可亲,就像说别人的事一样。看来自己是要屈居这个白澜儿之下了!本来自己心中明白,凭借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做萧睿霖的正妻,做个侍妾都勉强,不管如何。凭借自己多年和他的情意,再加上自己的手段,慢慢的图谋,什么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自己从未担心过萧睿霖的正妻会给自己任何威胁。但是突然出现的白澜儿,杜惜彤感到深深的压力。因为她现在都可以观察到,萧睿霖不讨厌白澜儿,不仅如此,似乎还能感觉到隐隐的期待。这个白澜儿,不能让她接着出现在萧睿霖的生命中!杜惜彤眼光一凛,不过很快恢复温柔的眼神。 扶着老夫人的白澜儿突然觉得身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她不经意的从各人脸上扫过,就捕捉到了杜惜彤那凶狠的眼神。白澜儿不动声色,心中想到:“果然女子不能看外表!外表越人畜无害,其实内心越狠毒。看来自己还未对萧睿霖做什么,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敌人了!哼,杜惜彤你碰上我,可是要倒霉的!” 老王爷萧少康被安置在一个幽静的院子里,四周环境森严,看来这里私下肯定藏了不少暗卫。 “澜儿,几日前,你伯父本在家修养,不想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来找你伯父,两人相谈甚欢,这个好友自称多年未回京城,想去尝尝墨华楼的美食,你伯父不好推脱,就和他一起去了!却不想遇到歹人,伤势严重,我请了太医院很多大夫,都没有用,你伯父一直昏迷不醒,我知道白家家学渊源,但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如觉得棘手,不要勉强。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定不会怪你的!”老夫人诚恳的对白澜儿说道。 白澜儿顿觉一股暖流在心头。看来王府不都是不识好人心的人啊。 白澜儿上前,伸出芊芊素手探脉。脉象虚弱,再看看伤口,都是伤在胸部位置。切口干净,但却没有伤及心脉,看来是故意要留活口,这不是普通的遇袭,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袭击。 这定王府肯定得罪人了。而且来头还不小。看看这出手就是京兆府,还有这手段高明的刺客。哎,自己看来短期内是有的忙了。 “老夫人,伯父的伤口有些不易发现的毒素,看来是这个导致他昏迷不醒的,不过这种毒好解,老夫人大可放心。还有王爷,看令尊的伤口切口,应该是有组织的的刺客出手的。所以你完全可以从那些刺客组织着手调查。”白澜儿认真的对着萧睿霖说道。 看着出手不凡的白澜儿,萧睿霖觉得此时认真的她更加迷人。萧睿霖不禁看的有些愣怔。 白澜儿被他看的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就仔细研究起伤口上的毒来。 其他人听到白澜儿笃定的话语,都很高兴。看来又一个危机解除了。萧睿霖忍不住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目光。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杜惜彤,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迷局 白澜儿仔细的看着萧少康的伤口。这样的毒看着就是伤口略红,没有任何异味和流脓。如果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异常。这恐怕就是下毒之人的特意为之。如果将来东窗事发,可以推脱只是看错人。因此最后没有下狠手,而你回家以后死亡,可是与我无关了。到时候预谋杀人可判做误杀。这样心思细腻的幕后指使者真是定国公府的心腹大患。 白澜儿心下想定,就转身对众人说道:“老夫人,伯母,老王爷的毒我一会儿开个方子,吩咐下人自去准备,明日应该会苏醒,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早点休息吧。如果有事,我会着人叫你们的。”白澜儿从容淡定的说道。 “那就一切全凭澜儿做主吧。这样吧,我把身边王妈妈留下,如果有何事尽可吩咐她去办。”老夫人高兴的说道。 “母亲,这王妈妈可是您身边的最得力之人,不可一日无她,还是把我身边的李妈妈给白姑娘使唤吧。再拨一个丫鬟专门照顾白姑娘,她一个姑娘家出入我们王府也多有不便,您看这样安排可好?”杜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平安回来,又看到自己的夫君有救,头上的阴霾一下子都没有了。人高兴,语气就显得轻快多了。 胡氏听出来杜氏高兴,也为她开心,就不由得说道:“母亲,我看大嫂这样安排挺好。您不用缺少得力的人,大哥也能得到精心的救治。” “既然这样,那媳妇你就自去安排吧。”老夫人欣慰的说道。 “老夫人,姨母,惜彤就是白姑娘诊治的,也算识得白姑娘的医治之法,多少能够帮助白姑娘救治姨夫,不如惜彤留下来陪着白姑娘吧。”杜惜彤诚挚的说道。 她知道,萧睿霖是肯定要留下来照料自己父亲的,不能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因此杜惜彤开口提议。说完,还温柔的看着萧睿霖。 “不必!这里谁也不用出现。人多,空气不好,如果不慎传染了别的毒素,那就麻烦了。”白澜儿焉能不知杜惜彤的想法?!既然你这么怕萧睿霖跟我待在一起,那就让你们都出去。在外面干等着受煎熬去吧。 白澜儿说完,就自顾去旁边的桌子边写方子。杜惜彤瞬间脸色一红,眼睛就晕上了雾气。不知所措的看着萧睿霖。萧睿霖看着杜惜彤的样子,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白澜儿作为一个医者,处处为病患考虑,难道自己还能出言责备不成。 萧睿霖只得对着杜惜彤轻生安慰着。 老夫人很是看不上杜惜彤,她知道杜惜彤这样身份不明的孤女要想有个好前程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靠着大儿媳妇这颗大树,可叹自己的大儿媳妇是个心肠软的,如果不是因为有杜氏,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杜惜彤留在定国公府的。她还向往的嫁给自己的孙子霖儿,真是痴心妄想。不过好在,白澜儿出现了。哎。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老夫人越看白澜儿越欢喜。不忍打扰她,就示意所有人出去了。 看着众人走出去,白澜儿才呼出口气,哎,这源源不断的麻烦啊!看来以后再无好睡的日子了。 白澜儿写完方子,交给身边一直等候的李妈妈。李妈妈面带笑容忙不迭的接过去。嘴里说道:“真是谢谢白姑娘了。这下老爷有救了。白姑娘真是华佗转世啊。” “妈妈言重了。澜儿受之有愧啊。还是请妈妈快点去准备吧。”白澜儿客气的说道。 李妈妈更加受用。这样的姑娘家世好,长相好,最最重要的是还有这样的神通。配我们大少爷那是再好不过了。李妈妈虽然是杜氏的乳母,从安宁侯府出来,可是也和老夫人一样,觉得杜惜彤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可惜,大少爷喜欢,不知道这白姑娘以后能不能取得大少爷的心。 李妈妈心下暗自计较,但是手脚却利索的吩咐下人办事。 一夜无话。 第二日最先出现在白澜儿面前的居然是杜惜彤。白澜儿看着她一宿没睡但是强打精神的样子,心内暗笑,她觉得很有必要和萧睿霖,杜惜彤说说她真实的想法。 杜惜彤不仅是怕萧睿霖早早和白澜儿相处,更是想搏一个贤良的好名声。这些年在国公府上,这样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她都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对自己名声好的事不管多累多难为情都要去做。那种执着的追求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了。 白澜儿看着杜惜彤笑而不语,杜惜彤倒是高兴的对白澜儿说:“白姑娘可是一宿没睡,真是辛苦你了。我特意让人用红枣,龙眼,核桃熬制了益气补身的糯米粥。白姑娘快来尝尝吧。”杜惜彤边说边从丫鬟卉香的手里接过粥像献宝一样的给白澜儿。 白澜儿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零下的看着杜惜彤的献媚。心内一阵恶寒。脸上不由得表现出了嫌弃。 萧睿霖一进院子就是看到这样一番景象。杜惜彤温柔的笑意和白澜儿嫌恶的神情。眉头一皱:“彤儿,这是怎么了?” 语气不善啊。白澜儿看了一眼萧睿霖,转身走了进去。片刻李妈妈出来,一脸笑容的说道:“大少爷,白姑娘说,老爷的毒已经剔除的差不多吧。今日再喝上三副药,晚间估计能苏醒。白姑娘忙了一晚上,现在觉得困倦,不想人打扰。所以请大少爷和杜姑娘。。。。这个。。。。”李妈妈说的含蓄,但是他们俩也明白这是在逐客。 萧睿霖眉头皱的更深,但是还是对杜惜彤说,:“彤儿,我们先出去吧。” “大少爷,这白姑娘太不知好歹了,我们姑娘早早起身特意熬制的粥给她补身子。她不仅不感激,还一脸嫌弃,这分明就是对国公府的人不敬。”杜惜彤身旁的丫鬟卉香愤愤道。 “卉香!不可多嘴!”杜惜彤呵斥道。 “表哥,我,我只是”杜惜彤一脸委屈的看着萧睿霖。 萧睿霖不禁抬手为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彤儿你是最明白事理的,白姑娘是医者,父亲的病就指望她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才好,你多多包涵。”杜惜彤即可懂事的点头。要的就是萧睿霖你的怜惜。杜惜彤低下头的眸子一道精光闪过,再抬起头就变成了楚楚可怜。她知道怎样的表情能入萧睿霖的心! 门背后的白澜儿就烦看到杜惜彤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偏偏能牵动萧睿霖的心。哼哼,这样的美女蛇放到身边,萧睿霖你真是觉得害你的人太少了吗?! 门口的李妈妈不断的给老夫人,夫人报平安。看着她们欣喜的神色,李妈妈觉得这个白姑娘真是国公府的少奶奶就更完美了。 午间,白澜儿听李妈妈说,陈大人来了,点名要见自己。白澜儿不由得气馁。看看这自找的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白澜儿打起精神来到大厅,陈亦衡已经端坐在客位,神情悠闲的品茗。看到白澜儿进来,开口说道:“白姑娘,在下已经安排好人手和陷阱,应该是万无一失了。那么,白姑娘做饵一事可是要今日进行?” “陈大人每每来此国公府,可是让您失望而回过?”白澜儿揶揄道。 “既然白姑娘做好准备了,那在下就等白姑娘的好消息了。”陈亦衡客气的说完转身离开。 “李妈妈,请杜姑娘来此。”白澜儿吩咐道。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请。”李妈妈说道。 白澜儿趁着这功夫,就去向老夫人禀告她要出去一趟。至于去做什么并没有说明。因为她知道,如果让老夫人知道她以身犯险,那肯定是不允许的。解决不了国公府的事,那自己何时才能去找寻哥哥啊。 白澜儿的哥哥当年被下狱的时候不知所踪,公家给出的答复是病亡。但是白家所有的人皆明白他是逃了出去,只是这些年不曾得到他的消息。这次知晓定国公府遇歹人所害,父亲白子谦就让白澜儿先还了当年的恩情再去试试能否找到哥哥白玉明。 很快杜惜彤来到大厅,面上一派甜美的笑容。白澜儿好脾气的对她说道:“杜姑娘,我头一次来京城,不知道你能否带我出去逛逛。”杜惜彤赶忙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自当尽力奉陪。白姑娘可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语气有小小的激动,看着就像得到白澜儿的善意内心高兴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个白澜儿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顿时心内警戒声响起。 白澜儿看着她的面容,内心鄙视不已,这样的女子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都当别人是傻子吗?看着她五彩缤纷变幻莫测的表情,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对我的戒备吗? “据说京城的落樱街最为繁华,景致也最美就去那儿看看。杜姑娘意下如何?” “我听白姑娘的!”杜惜彤委婉的笑道。 “那就走吧。不要带你的丫鬟。”白澜儿神秘的一笑。杜惜彤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下人早准备好了马车。白澜儿和杜惜彤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白澜儿不想看到杜惜彤那伪善的脸色,上车就倦意袭来,顺着马车的摇晃人也跟着摇晃起来。 杜惜彤暗暗观察她,只见得这白姑娘容颜娇嫩,身形曼妙,还有一手治病救人的本事,最可贵的就是白家的家世。虽然现在白家没有官职,可是就凭当年的风光想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退一万步说,那些白家当年嫁出去的女儿现在活着的都是勋贵之家的当家主母。看白澜儿的能耐,可以想到被白家祖先亲授的那些女子只可能比白澜儿优秀,那么以她们的权势能力相助白澜儿那不是如虎添翼?! 杜惜彤想到这里,就暗暗恼怒自己的母亲。一个世家女子就算是旁支,不受宠可是也会有个杜家做靠山。不想自己的母亲如此行为不检点,未婚生育,被族中除名,一生都要被人鄙视。好在她最后明白,为了女儿的前程,以死逼迫杜氏给自己上了杜家的族谱,而且还能教养在国公府里,将来即便没有萧睿霖,也能觅个好姻缘。这个母亲也算是死得其所。杜惜彤掩下心内的不甘。抬头,白澜儿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吓得她手中茶杯掉落,手背立即烫红。 白澜儿一副了然的样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拿出一片绿叶,拽过杜惜彤的手,缓缓的擦拭着,一边擦还一边说:“杜姑娘,想必你也能明白,我此时出现在国公府不是为了抢你的夫君,而是为了报当年国公爷对我们白家的恩情。而你不管怎么说都算半个国公府的人,你肯定不会想看到国公府倒下,你还想背靠国公府这个大树给自己寻一个好姻缘呢。我说的可对?”杜惜彤一脸惊悚,她,她,能看到自己心内所想吗?这个白澜儿莫不是狐狸精变得? “不要惊慌,你这样的孤女,没有豪门做靠山,在京城之地可是寸步难行的!更别说什么好姻缘了。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乖乖的在国公府待着不要想任何花招,尤其是对国公府不利的事情可千万莫做啊!不然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定会在你娇媚的容颜上划上几道,然后再涂抹上一层我自制的药水,那种药水会驱赶方面百里的虫子来咬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虫子一口口咬掉。生不如死啊杜姑娘。” “啊,你,你真是个。。。”杜惜彤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白澜儿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才轻轻的吹了吹杜惜彤的手背,顿时一阵凉意袭来,杜惜彤再也感觉不到痛了。此时她只有心内的恐惧不安和震怒。这个白澜儿凭什么这样看自己。她有何资格来威胁我? “白姑娘,我就算不是国公府的人,但是我从小在国公府长大,对他们的感情不比你少。至于你说的寻找好姻缘,我不怕现在就告诉你。我对表哥的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鉴,如果我背叛表哥必遭雷劈不得好死!我知道我一介孤女,你又有国公府先祖许下的婚约,所以瞧我不起,但是我杜惜彤清清白白一个人,可不是被你随意冤枉的!”杜惜彤眼里噙着泪花,我见犹怜的发誓道。 “最好记得你今日发过的誓。也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你真能为国公府考虑,那你我尚可和睦相处。不然那受虫噬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啊!”白澜儿觉得对付这样伪善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她。让她不得不屈服有所顾忌才不会给自己添乱。 看着杜惜彤一脸惨白的样子,白澜儿觉得第一次恐吓一个人是成功的! 正好车夫的声音适时传来。“两位姑娘,落樱街到了,请下马车吧!” 白澜儿利索的下了马车。不理一脸惧意的杜惜彤。她得好好消化消化自己说过的话。 马车正对着的是个卖首饰的铺子。“碧云斋”四个烫金大字的招牌立于头顶。 白澜儿走进店铺,就看到一个打扮利索,面容和蔼的桃李之年的女子穿梭在店堂忙着招呼客人。她就走到这女子身前,恭敬的问道:“您可是这铺子的主人?碧云姐姐吗?” 那女子听得满脸惊讶,不由得问道:你,你识得我?” 白澜儿微笑道:“不认得,只是这铺子名字叫碧云,听着就是女子名字,而且这里没有男掌柜的,只有您一个女子穿梭其中,故此一问。” “正是小女子,”碧云想不到被一个小女孩猜到身份,不由得脸上有些纳罕。 “我想请姐姐看看我这个头上的簪子可是从你铺子里售出的?”白澜儿伸手拔出头上的簪子递给女子。 女子一看就笃定的说道:“是这里售出。但是这簪子只卖给熟客。不知道姑娘你是从何处得来?”白澜儿轻笑说道:“是我姑母送给我的及笄之礼。” 姑母?这里的熟客年纪能做眼前这位姑娘姑母的只有。。。。。此女子脸色一白,顿时躬身说道:“不知是贵客驾临,如有怠慢之处,恳请谅解。” 待杜惜彤进到店铺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势力之极的碧云斋老板罗碧云对着白澜儿行礼。杜惜彤眼睛瞬间睁的极大,这个白澜儿不是第一次到京城吗?怎么会和罗碧云认识的? 据传罗碧云是长乐伯安海的外室娘子。虽说安海的正妻早亡,而安海并无在再续弦。但是这样身份的悬殊也导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而安海就是安明的亲爹。所以杜惜彤才了解罗碧云的为人。而且就算罗碧云知道杜惜彤的身份都不曾逢迎过她,因此,一个从来不巴结权贵的女子居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如此尊崇,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姐姐不必多礼,我父亲并无官职在身,可以说我是一个平民女子。我来此就是想问问,姐姐这里一共进了多少这样的簪子,可是售卖都有记录?能方便给我看看吗?”白澜儿诚挚的说道 罗碧云再次惊讶的看着白澜儿,面上更加推崇,犹豫片刻,就说道:“既然妹妹是,是识得那人,我帮你这次就是。” “那真是多谢姐姐。”白澜儿高兴的说道。 白澜儿要把手里的簪子插回原处,杜惜彤看到后,赶忙上前轻抚一把,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姑娘是交情深厚的好朋友,殊不知刚才一个被另一个凶狠的威胁过。白澜儿看看已无惧色的杜惜彤,不由得心内佩服。这不屈不挠的劲儿是跟谁学的啊?太有韧性了。 罗碧云上楼进到一个雅间,那里坐着一个拿一把无字折扇,气质儒雅,身形高大的男子,看着进来的罗碧云,脸上荡开笑容,:“云儿,怎么耽误这么久才来看我?”此人正是长乐伯安海。 “遇到一个小女孩,我给她拿点东西。”罗碧云解释道。 “什么小女孩?你这样的性子,什么样人家的女子能入得你眼呢?”安海好奇道。 “这里不方便说。小心隔墙有耳,晚上我说给你听。”罗碧云一时不慎,说话就失了分寸,安海一听就温柔的问:“晚上在哪里说给我听?” 罗碧云瞬间脸红,啐了他一口,从账簿里找到碧玉簪的售卖记录,在旁边的纸上细细写着。安明只静静的观察她的动作,眼含深意。 不过片刻罗碧云写好后就下了楼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把纸放进去,就出来对白澜儿笑道:“妹妹,你我今日见面投缘,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礼物,望你笑纳。” 看着她的诚挚的眼神,白澜儿有心结交。拿了盒子就说道:“多谢姐姐。等有机会澜儿必定再来看望姐姐。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罗碧云点点头算作回答。 白澜儿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楼上,刚才碧云从楼上下来身上就有两种味道。看来这楼上有一个男人。不会是安海吧。 杜惜彤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白澜儿,越来越觉得自己深陷迷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苏醒 罗碧云看到白澜儿往楼上望去,心内纳罕,想到:“这位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观察入微,以后再见到她,得谨慎应对才是。” 罗碧云客气的把白澜儿和杜惜彤送出店铺门外。看着她们俩上的马车,那醒目的旗子上一个黑底黄字写着“定”。她不是说自己是平民吗?怎么会和定国公府来往。她和杜惜彤又是什么关系?那个杜惜彤看着就是一副心思狡诈之人,这个姑娘一脸纯真可别被她欺骗了去。 罗碧云想到此处,就想出口提醒,不想,楼上突然掉落一个扇坠,“啪”的一声,白澜儿扭身一看,心中了然。果然是长乐伯啊!罗碧云愣了愣,但是上前不经意的用脚踩住,嘴里说道:“姑娘慢走。”白澜儿看着罗碧云有些羞赧的表情,只点点头就上车了。 白澜儿上车看到杜惜彤已经一副标准的无害表情,心内嗤笑。这样的小绵羊的确能够欺骗很多人,可她偏偏碰到自己,那就只能怨她倒霉了。 马车行进中,白澜儿看着杜惜彤说道:“杜姑娘,既然你我都是国公府人,那国公府的荣誉你我都有责任维护,是也不是?” “当然,你我二人维护国公府的荣誉是责无旁贷的!我杜惜彤哪怕是去死也绝不让人污蔑国公府分毫!”杜惜彤一脸肃穆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国公府是非常诚心诚意的。 “不用去死那么严重。你这么风华绝代,如果死了,有人是要伤心的。对吗?”白澜儿温柔的说道,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头上拔下簪子轻轻的插在杜惜彤的发髻里。杜惜彤难得看到白澜儿的温柔语调,不由得愣怔了。连插上发髻的簪子都没有感觉到。 白澜儿看看杜惜彤,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啊!她的样貌如此惊艳,看来她的父母亲长相也是不俗的。 白澜儿更加温柔的对杜惜彤说:“杜姑娘,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劳烦你去前面的墨华楼给我带一份冰酿豆腐,我在车里等着你。可好?”杜惜彤不由得点点头。然后愣怔的下了车,走了几步才发现,这离墨华楼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么早让自己下车,不知道是何用意?如今虽然是初夏,但是晌午的日头还是很毒辣的!又没有卉香的帮忙,这个白澜儿是在戏弄我吗? 车夫过来,递给杜惜彤一袋钱,然后对她说:“杜姑娘,白姑娘说,这是给你的银子,如果您有什么爱吃的也可以买了一起带回来。” 杜惜彤赶紧接过钱袋,说道:“你去回复白姑娘,谢谢她的好意,我很快回来。”说完,杜惜彤就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 白澜儿撩开马车的小布帘,看着杜惜彤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偷笑:“杜惜彤啊杜惜彤,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誓言吗?我得掌握你一个把柄才能安枕无忧。” 白澜儿打开罗碧云交给她的盒子,里面的纸上几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白澜儿看了看内容,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这里面的客人真是非富即贵啊!当然凶手也绝非普通之人,既然身怀绝技那伺候的人家能是普通人家吗! 这样看来,就是表错情用错意而导致仇恨杀人。 这个凶手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用情至深的人才会恨的也深。 杜惜彤终于进到墨华楼,小伙计看到这样一个美女抛头露面的进来,惊讶中带着一丝猎奇,上前招呼道:“这位姑娘,可是要吃饭?还是和某位贵人约好了?” 杜惜彤脸色一红,难道自己就给人这样的印象吗?! “都不是,伙计,我想点一个冰酿豆腐带走,可行?”杜惜彤柔弱的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些时辰,我看姑娘要在墨华楼多等片刻了。”伙计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这里坐等片刻吧。” “好咧。您这边请。” 杜惜彤跟着伙计来到一处僻静角落,点了一壶茶就慢慢的喝起来。 杜惜彤的样貌实在是出众,很多吃饭的人不停的看她,杜惜彤很享受这样被人瞩目的感觉。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然后,一个男人按着流血的头就急匆匆的奔下楼来,后面一个穿青色衣袍,面容俊美的男子也下楼来,他几步走到头破男子的身前,声音和煦的说道:“令兄何必如此呢?不就为一个青楼女子何至于自残明志呢?” 前面那个男子虽然头在流血,但是神情却冷静许多,一手抚头,一手指着眼前这个男子道:“杨兄,你我本是同窗好友,互为对方是知己,没想到会为一个青楼女子坏了各自的情分,今日我以杯掷头,从此你我割袍断义。”说完转身就走。 后面的男子不再阻拦,望着他的背影,一声叹息。 杜惜彤看到此二人的行为,颇为鄙视。她虽然利用男人,可是最瞧不起的也是那些对女子至情至圣的男人。她要的不是男人的独宠,她要的华美的服饰,精致的首饰,可口的佳肴,宽敞的房屋和成群的仆人。这才不负此生的容颜。 看着那男子又回到二楼,杜惜彤觉得难道不是两个男人在谈判吗?怎么看着应该还有第三人在楼上? 杜惜彤瞬间觉得好奇。她偷偷召来伙计问道:“伙计,我问你,刚才那人可是三个人来此?” 伙计惊讶的说:“这位姑娘难道认识这杨公子吗?”杜惜彤忙摇头,伙计打量杜惜彤周身的气派,也觉得她不像是认识杨公子那样的寒门之子。 伙计接着说:“是三个人来此。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看那身段真是诱人,八成就是他们争抢的青楼女子。” 杜惜彤出声感谢完伙计就又低头喝茶。她是一个嫉妒心特别强烈的人。只要哪里说有美丽的女子,她都试图看上一看,大部分传说中的女子都是徒有虚名,很少有能艳压她的人,即便是白澜儿也只有清丽少了她身上的妩媚。因此杜惜彤格外珍惜自己的容颜。久而久之,这种执着就变的很强烈。 今日在墨华楼碰到争抢女子的事,她内心深处的嫉妒就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她起身,悠闲自在的上了二楼,楼上都是一个个房间。除了偶尔发出的声音,可以说鸦雀无声。 杜惜彤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就只好下楼,在楼梯口的一个空位上,慢慢的等着。很快,楼上传来了脚步。果然是那个杨公子,身后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身姿优雅的下楼。杜惜彤看不到她的容颜,又看他二人马上就要走出墨华楼,一着急,就拿起桌上的杯子,抬手扔到地上,杯子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杜惜彤有些窘迫,但是仍没放过眼前女子扭头瞬间,面纱下依稀露出明眸皓齿的样子。 杜惜彤赶紧不好意思的对着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失手打碎了杯子,碎片可有伤到姑娘?” 那女子没有说话,扭身就躲到杨公子的身后。 杨公子抱拳对杜惜彤说:“这位姑娘,多谢你好心提醒,我们并无被伤到,倒是姑娘你,离得这样近,可有受伤?”杨公子关切的问道。 “多谢公子,我并无受伤。”杜惜彤居然没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艳。难道是这个女子比自己美,所以看到别的女人都没有感觉吗? 杜惜彤故作典雅的做派和柔声细语的话语,居然没引起杨公子的任何兴趣。她有心还要多说两句,但是杨公子对她点点头,就和那个女子出了墨华楼上了马车就走了。看着那寒酸的马车,杜惜彤觉得如此容貌的女子会选择一个无势的人。真是可笑。 这个时候伙计上前对她说:“姑娘,你的冰酿豆腐好了。小心不可使力,不然豆腐就散了。” “多谢。”杜惜彤接过食盒,快步走了出去,左右一望,果然没有马车的踪迹。 杜惜彤没有看到那个面纱女子的容貌,心里大为不平。但是也无可奈何。 马车里白澜儿一脸惬意的看着面色被晒红的杜惜彤,假装惊讶的说道:“啊?真是太感谢杜姑娘了,这么毒日头底下走着,回去我可得和老夫人夫人说说,杜姑娘真真是个善良之人啊。” 杜惜彤上车以后觉着有些头晕,就略微笑笑没有说话。白澜儿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已中暑,便也没有多言。马车一路顺利的回到国公府。 杜惜彤下车一个身子发软,瞬间就要跌倒,白澜儿手里还提着食盒,眼明手快的接着她,待要喊人,就看到萧睿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二话不说就从白澜儿手里接过杜惜彤。看着杜惜彤苍白的脸色,萧睿霖瞬间气急,不禁恼怒道:“怎么回事?怎么跟着你走了半上午就晕倒了?” “怎么你心疼了?”白澜儿冲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这语气听着像吃醋? 萧睿霖也听的明白一时愣怔了。白澜儿没有解释,打开手里的食盒一看,果然都散了。一脸不高兴的对着萧睿霖说:“她中了暑气,待我开个方子,吃一次就好了。”说完就自顾自的往里走。 萧睿霖抱着杜惜彤没办法拦住白澜儿,看着她走远,心里居然觉得应该追上去。她怎么不高兴了?看看旁边的食盒里,散落开来的豆腐,萧睿霖瞬间明白。在祁安村就知道她是一个对吃有讲究的人!冰酿豆腐要的就是整齐的豆腐,不能散出来一点,不然外形不美,甚至连口感都差了些许。但是也能入得口,看白澜儿因为豆腐不成型就扔掉,萧睿霖倒觉得这才是她小女儿家的可爱之处。 不禁哑然失笑。他看了看怀里的杜惜彤,第一次觉得杜惜彤太过美丽,美的毫无生气。不食人间烟火。萧睿霖不由得暗叹口气,抱着杜惜彤进了国公府。 白澜儿直接去到萧少康的屋子,看了看他的伤势,慢慢在愈合。身边的李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老爷如何有些轻微动作,还能喝水等等事宜,生怕说露了有用的信息。 白澜儿放下心来,不由得盼望着那个杀手最好现在就来。一举拿下就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中午和老夫人夫人一起用膳。其乐融融的场景略微冲淡白澜儿的烦躁之情。 吃完饭,白澜儿好心情的去午睡。这下子就睡到天色擦黑。 一醒来,李妈妈就说,老爷醒了。白澜儿点点头就去萧少康的屋子,路上遇到萧睿霖。看着睡眼朦胧的白澜儿,萧睿霖诚挚的说:“谢谢你!” 白澜儿看看他身后的方向就知道他是从杜惜彤的屋子过来。哼,美女在怀,连亲爹都忘了吧。 白澜儿没好气的说:“杜姑娘可是大好了?”萧睿霖瞬间明白她刚才看向自己身后的原因。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好像吃醋的样子。萧睿霖很受用,就不由得眉目舒展了开来。 待二人一起去到萧少康的屋子,老夫人夫人和二夫人都已经在屋里。海棠上前一看,萧少康精神不错的背靠軟枕坐起身,身边的杜氏不停的擦着眼角。 老夫人气色不错的询问着李妈妈儿子的状况。看到白澜儿和萧睿霖并肩进来,笑容满面,赶紧说道:“澜儿,你伯父已经苏醒了,我们定国公府真是要谢谢你了。” “老夫人不必客气,澜儿也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还是伯父洪福齐天,才会逢凶化吉。”老夫人听着白澜儿自谦的话语,真是满意到心坎里去了!这样品貌俱佳的女子如果嫁我国公府,那真是祖先有灵啊! 萧少康看着眼前清理无双的女子,听到她的话语,也不禁内心认可。刚才母亲很是夸赞了这个姑娘,看来母亲认定她就是霖儿的妻子了。可是妻子杜氏对彤儿也是怜爱之情溢于言表,而霖儿和彤儿从小的情分也不可小觑啊!这样看来,三个人都要受委屈。哎,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还是把身子养好。也免得让一家人担忧。 于是萧少康就对白澜儿说:“白姑娘,老夫真是要谢谢你的救治。” 白澜儿忙道:“伯父客气了。我看您身子骨本来就康健,虽然这次受伤中毒,但是只要好好调理,很快就能痊愈。您也不必忧心。” 萧少康很惊讶白澜儿一下子看穿自己所想吗?心内更加看中白澜儿。 而似乎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没有排斥白姑娘,站在她的身边,一眼看去就是一对璧人,赏心悦目。果然自己多虑了。 萧少康心内石头终于落地,他以为自己受伤,定国公府没有主心骨,会乱成一锅粥,没想到醒来就看到母亲妻子高兴却不悲痛的神色,母亲又说了白澜儿来定国公府平息争端的事情,看来这个姑娘可以做得我儿的贤内助啊。至于那彤儿,有妻子杜氏的照应,应该也不会被欺负。萧少康和妻子琴瑟和谐,所以杜氏的喜爱也是他的喜爱。那杜惜彤又是个惯会曲意逢迎的人,自然哄得萧少康两口子真心为她打算。 “伯父还是多休息为好,这样有助于伤口愈合,不可使力也不可动怒,吃食方面以清淡为主。”白澜儿叮嘱道。 杜氏听后,赶紧拿开垫子让萧少康躺下。看着自己的妻子担惊受怕,萧少康轻轻的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杜氏眼圈瞬间又一红。 胡氏看到大哥大嫂这样恩爱,心内更加感激白澜儿。看着白澜儿就觉得高兴,不禁说道:“白姑娘,你就是我们定国公府的大恩人啊。你一次次的救治我们家人,还为我们处理外间的事,真是,受我一拜。”胡氏说完就要拜下去。 白澜儿赶忙伸手一拦,却不想萧睿霖也在拦胡氏,二人的手不经意的碰在一起。白澜儿面上一红,赶忙抽出手,对着胡氏诚恳的说道:“二夫人,不必客气。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胡氏高兴的看着她和萧睿霖说道。 白澜儿才惊觉刚才的话让她误会了。 白澜儿本意是说白家曾受萧家恩惠,父亲成日教导自己要把恩人当成一家人,这样才能更好的报恩。 可是自己说出的话就像自己心内急切要嫁给萧睿霖一样。面上的红润更加厉害,害羞不已的站在那里。 萧睿霖听到她的话,联想今日她几次吃醋,自己的心慢慢的柔软。看着白澜儿羞怯的神情,开始认真考虑娶亲事宜。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情况,眉开眼笑的对着儿子和媳妇使眼色。杜氏本性良善,虽然疼爱杜惜彤,但是她更深知身为国公府的人万事要以有利国公府的前途而做。所以也慢慢的放下了芥蒂,看来娶白澜儿为妻是势在必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缉凶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化险为夷,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就起身对众人说:“老大媳妇留下,我们先出去。都待在这里,扰了病人的清净那就得不偿失了!”胡氏听后,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白澜儿走在最后边,她不想跟萧睿霖一起走,免得又被打趣。自己再厉害也是个率真无邪的女孩子,刚过及笄的年龄,突然说到男女之情,哪个女子不害羞啊! 待白澜儿要走,杜氏轻轻的唤住她,面带笑容的说道:“澜儿慢走,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白澜儿看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杜氏想说什么,杜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夫君,斟酌一下开口说道:“澜儿,你是我们定国公府的恩人,这个情我们全家人都会感恩,同时你与霖儿还有婚姻之约,这个令尊也告知与你,所以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你和霖儿的关系。我和你伯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那彤儿你也是知道的,身世可怜,也在我身边养育了这些年,她和霖儿也算得青梅竹马。所以,以后,如果你和霖儿能够成婚,我想请你看在我和你伯父的面上,收留彤儿,我知道定国公府规矩男人不可纳妾,所以就让她做个霖儿的身边人,有吃有喝即可,你是个大方得体的孩子,我知道你肯定能做的很好。这样我们百年之后,黄泉路上再见面,也对得起她那个苦命的娘。”杜氏有些哽咽的说道。 萧少康轻拍杜氏的手以示安慰。同时说道:“你这样对澜儿说这些,让她一个小姑娘如何答你。”虽然是反驳,但是语气温柔。 白澜儿最知道这样恩爱的夫妻如何相处,因为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的恩爱夫妻。即便是拌嘴都是语气温柔满脸笑容的说。看的人真是羡慕。 白澜儿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未来婆婆,心里无奈的说道:“伯母,我知道您对彤儿的感情,所以我会尽我所能的对她好。”白澜儿当然知道杜惜彤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对她好的方式可是千万种。听着像是一种承诺,其实可转圜余地很大。 杜氏本性纯良,没有那么多心思,听到白澜儿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孩子,澜儿真是个好孩子。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杜氏说完走过来,拉过白澜儿的手,握在手里。萧睿霖本来有话对白澜儿说,在外面等了半刻不见她出来,只好复又进来,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脸感激的拉着白澜儿,萧睿霖驰骋疆场,从没认真想过应该娶一个怎样的女子。今日看到白澜儿,他心中终于明白,这样美丽大方,被家人认可,还头脑聪慧,识文断案的女子方配得上我萧睿霖的妻子。 萧睿霖上前,语气不由得温柔说道:“母亲,您也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如今父亲身子大好,您也早点休息去吧。”杜氏看着萧睿霖一脸的期待,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何心意。所以赶忙松开白澜儿,点头不停的说“好好好”。 顿时白澜儿脸上荡起红晕。萧睿霖这样说,好像是让杜氏不要耽误他二人相处似得。 白澜儿觉得今日似乎给萧睿霖太多错觉了。应该把话说清楚才好。 白澜儿无法就随着萧睿霖出去,走到花园,四下无人,白澜儿才对萧睿霖说:“王爷,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萧睿霖看着黑夜里仍然眼神明亮的白澜儿,语气温和的说:“不要叫我王爷。叫我霖。” 白澜儿一腔谈判的话说不出口。他误会这么深,说了只会徒增烦恼。现在形势不明朗,自己人不能先起内讧,如果把自己有朝一日要离开国公府的话说出口,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萧睿霖这样不会轻易动心的人,你告诉他,我没想和你白头到老,只是报恩,那萧睿霖还不得颓废一阵。现在需要心思明朗的萧睿霖,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萧睿霖。 白澜儿叹口气,她想了想,如今和萧睿霖的相处模式就是不停的给他难题让他去解决,这样他才会被情爱分心,也能迅速和她结成联盟,应对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 于是白澜儿说:“陈大人说已经安排好人手了,我们自己也得做好准备。那个凶手已经着过一次道,如果再次出手肯定会加倍谨慎,我们不可大意,成败就此一举。” 萧睿霖以为会听到白澜儿的柔情蜜意,没想到她开口就是捉拿凶手的事!自己满腔期待顿时化为乌有。不由得愣了半天,看了看白澜儿一脸的认真。只好说:“早已做好准备。我把调查我爹遇袭的安明也召了回来。如今就守在暗处,如有任何风吹草动定能顺利缉凶。 “你把高手集中在杜姑娘院里。她那边会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白澜儿淡定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 “今日我让杜姑娘带着碧玉簪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转一圈,如果凶手看到,会来找她!” “为何这么做!你不是说要自己以身犯险吗?为何换成彤儿?”萧睿霖恼怒道。说完就觉得不妥,这难道让白澜儿冒险就对?! “澜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彤儿那个人,温柔善良,她不像你。。。”萧睿霖辩解道。 “不像我心思狡诈,为人阴险是吗?”白澜儿就看不得萧睿霖被蒙蔽了双眼的样子。不由得也怒道。 “不是,你怎会是这样的人,你是我们定国公府的恩人。你是个好人。”萧睿霖诚恳的说道。 白澜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所以你才会娶我吗?因为我是你们全家的恩人,还是因为有祖父定下来的婚约?” “不!我虽然跟你相处不久,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意,我对你有好感和亲近之意。我决定娶你,是因为你自己,你聪明伶俐,头脑灵活,我定国公府需要你这样的妻子来稳定大局,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被人暗算,前途未卜,所以你的出现才是最重要的的!” 白澜儿没想到萧睿霖这个人会说出口自己的心意,愣了愣,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先解决了这个凶手再查探幕后之人。” “那我去安排!你自己也小心点!”萧睿霖叮嘱道。 “我这么心思狡诈的人,自然不会让自己深陷危险的!你赶紧去照顾你的好彤儿吧!”白澜儿说完转身就走。 萧睿霖却笑了,她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白澜儿边走边腹诽,你们想要照顾杜惜彤一生一世,恐怕人家杜惜彤还不领情,既然做不到你萧睿霖的妻子,自然会为已经打算好姻缘,到那个时候不用我白澜儿出手,她就绝对离开这里。是谁心思狡诈啊!全反了!杜惜彤才是那个心思狡诈阴险的人! 白澜儿回到早已安排好的院子,李妈妈和一个圆脸名叫卉雪的丫鬟等在那里。看到白澜儿进来,说道:“白姑娘,回来了。我已准备好饭食,可是要先用饭还是先洗澡?” 白澜儿挥挥手说:“不必了!我先休息好!你们吃完也去休息。关好门窗!无事不得出来。” 李妈妈和卉雪忙不迭答应着。 白澜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两个人轻声的低语,不一会儿就恢复安静,很快就到了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人的大脑最活跃。 白澜儿午间睡多了。此时头脑清醒的很。睡不着就下床来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不由想到父亲母亲在家对自己的教导。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学会握笔,对于母亲要求的每日练习总是置若罔闻。每每惹得母亲发怒,大哥就会自己撅着屁股说替妹妹受罚。此时想想,那个时候的哥哥也同样是个孩童而已。 不知道现在的哥哥你在何处。可有想我们? 白澜儿望着面前的纸发呆,突然听到一阵巨响,然后就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间或的拳脚打斗声。 听着似乎离这里不远。 白澜儿走到房门前,附耳听着。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很快就来到屋门外,白澜儿赶忙起身躲开,门就瞬间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面容清冷的男人迅速进来,看到白澜儿,上前就几下把她挟持在身前。 然后萧睿霖安明和陈亦衡一行衙役紧随而来。 看到此情形,萧睿霖担心的事果然出现了。所有人看到挟持白澜儿,一时间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动作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 白澜儿自然明白投鼠忌器的道理。因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来人慢慢说:“这位兄台,你有何要求?” 白澜儿靠在此人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胸腔一动,头上传来冷哼声:“果然是好计谋!” “你们以为引蛇出洞就能抓住我了?这也太自不量力了。”语气冷酷。抓住白澜儿脖子的手倒是温热。看来此人还是冷静的。 “今日我知道难逃一死!但是心愿未了。我说什么都要拼个鱼死网破。所以你们最好想清楚,这个娇滴滴的小姐要是被我不小心掐死了,可就怪不得我了!黄泉路上有人陪伴真是死而无憾!” 此人冰冷的语调说完这番话,萧睿霖倒是略略放下心来。看来澜儿暂时没事。此人有心愿未成不会轻易放弃。既然这样,拖住他的人,再伺机而动。 萧睿霖看了看安明。安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白澜儿淡定的说道。 “呃。。。”此人的手瞬间收紧,白澜儿顿觉呼吸困难。 萧睿霖有些失去理智,身形一动就要冲上前,幸亏陈亦衡在旁边拉住他然后说道:“白姑娘可是确定?” 那人听到问话也冷静下来,略微松开手,问:“你知道我找的人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要找谁?我还知道你是谁?”白澜儿更加淡定的说。 “你倒是说说我是谁!如果你说对了!我就放开你!”此人不怒反笑着说道。 “你本是昌明伯的庶子,因昌明伯已死,被主母赶出大宅,无以为计,所以去了户部刘尚书家做了孩子们的启蒙先生。在他家,你恐怕就是遇到知音,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因为刘尚书的妻子是京城世家之间有名的媒人,所以她家每日来往之人多的如过江之鲫,你虽然未曾得见这个女子,但是想必你们书信来往颇为频繁,因此心有所属也属正常。”海棠停下感觉出他呼吸平稳,又说道:“我说的可对?江木仓?”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陈亦衡也惊讶!上次碰巧抓到他,还没来得及审问姓甚名谁就被他跑了!这白姑娘如何得知?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她这是非要抓住这个凶手让他自己说出来真相好为定国公府洗脱嫌疑吗? “不错。我就是江木仓!你这个女子遇事镇定自若,还能查探出我的来历,真是厉害!我以为自从我父亲过身,再也不会有人提到我昌明伯庶子的身份。” 江木仓慢慢的松开手,有些颓废的说道。 白澜儿没有动,继续说道:“你能够在刘家做教书先生,可想而知你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不仅如此,还能打死衙役,逃出监牢,那说明你从小习武,身手不错。而这点恰恰就是案件的切入点。武将世家的人本就不多,而符合你做出这样决然的事情的人家恰恰就是已经没落的昌明伯。昌明伯的三个儿子,两个嫡子在军中,只有你留在京城。所以轻而易举就知道你在刘尚书家教书。”江木仓已经垂下手,白澜儿慢慢转身看着他,一步步的后退。 “知道你的身份,就可以证实我之前的猜测,你这是因爱成恨所以才痛下杀手。因为刘尚书家别的不多,可是女子最多。是也不是?” “你猜的不错。我在尚书家教授他族中子弟们,一日一个学生说,在来的路上捡到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小花,却题有一首小诗。那首诗写的很有才气!想必是用心写过!我不忍丢失手帕的人伤心,就问明地点,用纸包好,仍旧放回那里。等放学以后,我再回到那里,手帕已被拿走。还留有一张纸,上书感谢的话,字迹娟秀,行文流畅。我一时感念就又回信一封。仍旧放在那个地方。这样几日来往一次书信,慢慢的就生出感情来。只可惜我一直无缘得见,我一介外男不好打听内宅的事,更不好打听那些来往刘家的女子。而她也说身份低微,不便相见。就这样,我们慢慢情深义重,最后私定终身。最后一次联系,她把一枚碧玉簪放入信中,当做定情信物,从此就了无音讯。我一开始担心她被人发现所以禁足,日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场冬雨过后,不幸染了风寒。尚书府看我已无心教学就以养病为由辞退了我。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之时已死,这样我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人。那个冬天真是冷的可以啊!”江木仓回忆到这里,眼里充满了绝望。可以想到那个时候的他身心遭受巨大的折磨。 白澜儿静静的听他说话,慢慢后退,萧睿霖在触手可及的时候迅速拉住白澜儿,搂在怀里。自己的一颗心才算落下。 “可是这不算最绝望的!让我痛恨的是,很快京里传出一些书信,就是我写给她的那些情诗,被人当做笑话一样争相传阅处处鄙视。虽然没有传出是我写的。可是当我看到这些情诗流传出来的时候,心痛到无法呼吸。这就是那个和我山盟海誓说要陪我一生一世的美好女子所做的事吗?恐怕她早已知晓我的身份,故意留书从而戏弄与我。可笑我还情根深种担心她的安危。现在想来这世上最悲哀的人就是我!因此我怀恨在心,发誓找到她,要当面问个明白,到底是真的戏弄于我还是心有苦衷!” 江木仓到这个时候还怀有一丝希望,希望那样美好的爱情不是捉弄,是真有苦楚。 “所以我拿着那碧玉簪去首饰铺子问,终于在碧云斋得知是出自她处。可惜她没有告诉我卖者何人。不论我如何哀求都不曾妥协。我无法只好铤而走险。我守着碧云斋看到第一个购买这簪子的人,跟着她回到家。我只是想问问何曾见过其他人带过这样的簪子。可惜还没问出口,她因突然看到我出现在闺房,就吓得晕过去。这个时候她的家丁听到声音就跑来查看,我没办法,只好杀人灭口。还把簪子带到她的头上,就是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如果她,真的有苦衷会及时来找我,可惜,等了几日。没有一点动静。我终于明白,她不会出现了!我不甘心,就一次次的寻找这样带有碧玉簪的女子,最后我觉得这些人都是可耻的!凡是有簪子的人都是戏弄男子感情的人,心中早已成魔,杀人不断,成就了今日的我!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可惜到现在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真是太。。。。”江木仓声音哽咽。身子不停的抖动,白澜儿看了看萧睿霖,萧睿霖小声的对她说:“这是刚才他从陷阱里逃出来所中的毒!”白澜儿不禁瞪他一眼。为了抓个逃犯连毒计都使出来了! “你不是说知道她是谁吗?那就让我做鬼也做个明白鬼吧。”江木仓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掏空。慢慢的蹲下身来。 “你其实心存侥幸。觉得她不是那样戏弄你感情的人,毕竟你们书信来往过,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爱意。既然你认定了,为何要怀疑自己的想法呢!最终走到今日这样自取灭亡的地步。是你太不自信了!你觉得你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所以遇到爱情的时候就认为你不配拥有,遇到难题的时候,就认为她在戏弄你!你从没想过,她已经死了吗?”白澜儿痛心疾首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可是真的?”江木仓说着就要冲过来,被离他近的安明一脚踢去,人顿时飞了出去。 陈亦衡一挥手,衙役们迅速上前,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带到白澜儿和萧睿霖跟前。 白澜儿看着痛苦的他再次说道:“你知道吗?你本可以拥有一个浪漫的爱情,可惜你没有走到正路,只被误会蒙蔽双眼,误入歧途,最终用生命来偿还。那个女子是上阳侯的四房庶女。这四房也是庶子。所以该女子是庶子的庶女。她叫武墨渊。年芳十六。到了议亲的年纪才被四房主母带去刘尚书家相看。她为了能和你不间断书信来往,拼命用自己的刺绣手艺征服了刘尚书的妻子。才能出入刘家。这些你不知道!她用生日父亲送给她的礼物碧玉簪当做定情信物让你提亲,你也不知道!她不幸生病,病重也得刺绣给刘夫人样子,你还不知道!最后,情丝郁结导致她香消玉殒。我猜家人在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看到那些情信,明白她的死因。痛恨你这个说了不算的男人,一怒之下就把你的信都传播了出去。她们没想到会带来如此的后果。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招惹到你这样一个杀人凶手!” “真的是我误会她了?”江木仓仰头看着白澜儿。“你是如何找到她的!”江木仓又问。 “很简单,碧云斋的老板给我看了售卖记录。里面就有上阳侯府。” “我今日仍旧守在碧云斋,看你不过去了片刻,那老板娘就给售卖记录,而我苦苦哀求很久都不得要领,如果你我早点相识,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江木仓后悔的说道。 “怪不得我把玉簪给了别人,你受了伤也要找到我,还是不甘心啊!”白澜儿看着他说道。 “对!我跟着你们马车知道你们的身份,趁夜之际偷溜进来,四处找寻才明白你和那位姑娘的位置。没想到果然中了你们的引蛇出洞的计谋。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死而无憾!” 江木仓说完就闭上眼睛。 “等等,我问你,你如何得知定国公府各处院落的具体位置?”白澜儿赶紧问道。 江木仓瞬间睁开眼睛,看着白澜儿,才缓缓说道:“上次我被捉住,逃狱的时候,有一黑衣人帮我料理了几个衙役,出来的时候,他给我你们府上的地图。并说如果再次被捉,一定要说藏匿在国公府上!我感念他的搭救,所以答应了他,想着如果被你们捉住,就说出来。但是没想到,姑娘你帮我找到了她,所以不能做恩将仇报的小人。故此没有诋毁于你们!” 白澜儿看向陈亦衡,向他示意。陈亦衡点头表示明白。这个白姑娘真是心思缜密的不放过任何细节。 心中的佩服不由得加重几分。 萧睿霖看着一直搂在怀里的佳人,心内感慨,如果没有她,此时定国公府恐怕早就被亡了!这样的可人儿既然出现了,就一定要捉住。白澜儿感受到萧睿霖的臂膀越来做紧,有些不明所以的抬眼望去,就看到萧睿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白澜儿只觉俏脸一红,赶紧挣脱开来,并对萧睿霖说:“王爷,你随陈大人走一趟,有些收尾的事宜还是定国公府的人去做更好!” 萧睿霖看着眼前娇嫩如花的白澜儿,心里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不由得点头表示同意。 安明看着王爷,不知道怎么这么快王爷就转性了!居然听她的吩咐办事了!这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定王爷吗?! 陈亦衡出门的时候对白澜儿不禁说道:“白姑娘,下官真是由衷的佩服你!” 白澜儿嫣然一笑:“陈大人,在对赵大人的报告中可要把定国公府这次的冤情写清楚了!到时候好让赵大人上报给皇上,给我们定国公府一个白受冤情的安慰!到时候,我就可以拿此来感谢陈大人的秉公办理。” 陈亦衡听她说完,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样借花献佛的事都被她说的如此有理。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一干人等终于都出去了。白澜儿看着凌乱的屋子,一点睡意都没有。李妈妈这个时候进来,小声说:“白姑娘,老夫人说,今晚让你和她去睡!” 白澜儿点点头。就随着李妈妈出去了!外面夜空朗朗,白澜儿突然觉得疲惫,在定国公府的日子没一天好过。这次如此迅速的查到武墨渊还是靠了姑姑的面子和手下。自己动用姑姑的力量是好是坏呢?白家蛰伏这么久,是要借此机会东山再起了吗? 白澜儿想到父亲和母亲对自己的要求,找寻哥哥!还有机会去找到哥哥吗? 白澜儿啊白澜儿啊!你此生还有机会见到哥哥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布局 白澜儿随着李妈妈去到老夫人的院子。院里已经灯红通明的等着不少的下人。看到白澜儿来到,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卉晴和王妈妈赶紧上前陪笑打招呼:“白姑娘来了。这边请。”白澜儿笑笑客气的说道:“有劳了。”王妈妈和卉晴对视一眼,看看这白姑娘就是不一样,刚刚差点没命,现在看的也是镇定自若,不像那个杜姑娘,据说已经吓得晕过去好几次了。大夫人杜氏现在还在陪着她。 果然是老夫人看中的孙媳妇。就是不一样啊!一边想一边把白澜儿带入老夫人卧房,老夫人看着仍旧光彩照人,明眸皓齿的白澜儿,心中担忧减轻,起身紧握白澜儿的手,说:“澜儿,可有受伤?” “没有受伤,老夫人,让您担心了,是澜儿不对。”白澜儿笑着摇摇头说。 “哎,虽说是为我国公府,可是这样也太冒险了。”老夫人爱怜的看着白澜儿。 “老夫人,依我看,国公府已经被某些人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今日的冒险不算什么。”白澜儿认真的看着老夫人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明白这些事的发生不是偶然。”老夫人点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老夫人,我们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害怕或者担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白澜儿俏皮的对老夫人说。 “对,澜儿说的有道理。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老夫人慈爱的说 “老夫人,您也早点歇着,国公府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啊。”白澜儿认真的说道。 “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国公府以后就是你和霖儿的了。”老夫人慈祥的目光看着白澜儿。白澜儿心内一动,面上不显,仍旧笑语晏晏的点头应是。 白澜儿随着卉晴来到旁边的卧房。看着卉晴手脚利索的铺床,点灯,倒茶,白澜儿感激的对她说:“谢谢你,我晚上不用人陪。我也不习惯,你下去自去歇着。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卉晴没想到白澜儿不用她伺候,有些惊讶,但是马上释然了。这个白姑娘可是国公府的恩人,听她的示下总没错。 卉晴立即陪笑的说:“奴婢听白姑娘的,奴婢先下去了。”卉晴俯俯身就出去了。 白澜儿看着不大却布置温馨的卧房,心中感动。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够对抗陷害国公府的幕后之人吗? 白澜儿不由得回想起父亲白子谦的话:“澜儿,我们白家虽然已经没有官职在身,但是族中曾经的势力,尤其是那些出嫁的姑姑们,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如果有些事,国公府的人不方便做,你大可以去找那些姑姑们。她们身为白家的女儿,一定会支持你的。” 白澜儿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动用姑姑的势力,没想到,一到京城,小姑姑白秀妍先和自己取得了联系。正好自己需要人帮手,便也不客气的借用姑姑的力量。 这么快就把白家扯进来,是好是坏呢? 白澜儿望着头顶的青纱帐,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一夜好眠。 第二日,白澜儿精神十足的起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看她果然神色自若,才彻底放下心来。很快,胡氏以及胡氏的两个女儿都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 国公府的规矩从来都是一家人一起用餐,除非身子不适需要避忌,不然一日三餐都在一起。本来国公府人丁单薄,就算坐一桌吃饭也不觉得拥挤。 众人分辈分依次坐下。萧睿霖在京兆尹还没回来。杜氏在照顾受到惊吓的杜惜彤,二人也没出现。 白澜儿头一次见到胡氏的两个女儿。胡氏看着白澜儿询问的眼神,赶忙上前拉着一个个头略微高些,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说道:“这是老大,12了,叫萧慕瑶,”又拉进身边圆脸蛋儿身量尚小的女孩说:“这是老二,8岁,叫萧慕烟。快叫白姐姐。” 两个女孩俯身行礼,齐齐喊到:“白姐姐好。” 白澜儿赶紧站起身,笑道:“不必客气,两个妹妹真是生的可爱,我一见就觉得想亲近亲近。” 胡氏听后,感激的说:“那太好了,多跟着白姐姐学一学,可是你们姊妹俩的福气啊。”两个女孩这两日尽听母亲念叨这个白姐姐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萧慕烟看着白澜儿的眼神一脸的崇拜。她生性活泼开朗,看着白澜儿只是个和蔼可亲的姐姐,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的是三头六臂的神人,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更觉得亲近,就问道:“白姐姐,你可有神力?”白澜儿看着她圆圆的脸蛋,伸手轻轻的捏捏,说道:“姐姐没有神力啊。为何这么问?” “母亲说,白姐姐就是个神人,神人不是有神力吗?所以烟儿才问你的。”萧慕烟一脸认真的问。 所有人听后都笑了起来。胡氏笑着说:“都是我平日说了太多你的事情,澜儿不要着恼才是。” “怎么会?烟儿可是喜欢什么神力啊?”白澜儿越看越觉得慕烟可爱,虽说白澜儿有个哥哥,可是从小分离不曾相处,自己孤独的长大,一直想有个妹妹,今日看着活泼可爱的萧慕烟自然有心亲近。 “我最喜欢的神力就是能在天上飞啊。”萧慕烟天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一众人又是大笑,童言童语最能逗人开心。 老夫人看着和乐融融的众人,心内感慨,我们定国公先祖打下了这万里江山,安定了国家;可是谁又来安定我们这个家呢?是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柔弱女子吗?!如果上天安排白澜儿就是那个人,我们就顺应天意吧。老夫人想来心内安定。 “烟儿,快让白姐姐吃饭吧,你看你说了这么多。”萧慕瑶虽然埋怨妹妹,可是语气里尽是宠溺。 “大家一起吃吧。”老夫人发话道。 众人皆应“是”。 白澜儿留心观察果然是鸦雀无声的吃饭,这和自己在家里的情况大相径庭。父母亲虽然不用耕种,但是四处给人看病或者上山采药,白日总是不见身影,只有自己的奶娘和一众父亲的徒弟在家。可惜那些师兄弟们,个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就算求着他们陪自己玩儿,他们都是一样的回复:“好师妹,师父知道了会责罚的!” 所以每日晚间的时候才能见上父母亲。这个时候白澜儿最活跃,把一天的所见所闻都讲一遍,眉飞色舞的样子经常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所以在白澜儿的认知中,吃饭是要说话为好。这样静悄悄的,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白澜儿心中轻叹,不过好在饭致可口,弥补了不少失落。 吃完,大家刚在大厅落座,萧睿霖一脸疲惫的回来。他一宿没睡。 白澜儿看着他的脸上已有少许的胡茬,心中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偌大的定国公府要靠他一个人支撑,他也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语气不由得轻柔有加:“可是又有突变?” 萧睿霖看着白澜儿关心的眼神,心中顿时充满力量,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起码还有澜儿陪着我! 萧睿霖一宿没睡,又听到白澜儿温柔的声音,自己的行动一下子没控制住,上前就抱着白澜儿软绵的身子,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心,一点点定了下来。 众人看着萧睿霖的失控,没有觉得突然,大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只有白澜儿不好意思的挣脱开,脸上一片红晕,嗔怪道:“你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萧睿霖听完更觉得甜蜜,澜儿的意思是人多不能抱,那人少的时候就可以抱了? 萧睿霖不禁笑了出来。 白澜儿看着他傻笑的样子,被感染的也笑了。扶着杜氏的杜惜彤刚好走过来,看到相视而笑的二人,心内的那种不甘和愤怒彻底涌上心头。她本来打算趁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好好和白澜儿算算账,所以特意装作柔弱不堪,被人陷害但是会深明大义的样子,可是一来就看到此番景象,心中大恨,不由得说道:“白姑娘瞧着气色真好啊。” 白澜儿从萧睿霖肩头看去,杜惜彤一脸的恨意已经掩盖不住了。不由得好笑道:“杜姑娘的气色瞧着也不错啊。我还以为杜姑娘经此一吓,就几日都下不了床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噗嗤”一声,萧慕烟笑出了声,她觉得这个白姐姐说话真有趣。 杜惜彤一直觉得胡氏的两个女儿迟早要嫁出去,所以多有怠慢。而胡氏因着杜氏的面子,也不和她计较,所以杜惜彤受到委屈不满,就时不时在姊妹俩面前发泄下。尤其萧慕烟人小,都不懂杜惜彤是在针对她,过后和大姐说,才明白,心中对杜惜彤的不满与日俱增,可是又无可奈何。 今日不想杜惜彤遇着白姐姐,真是遇到克星了。 胡氏眼神严厉的看了看萧慕烟。萧慕烟赶紧低下头。但是脸上的笑意还是遮不住。 老夫人看着杜惜彤的做派就生气。这么多年,自己的大儿媳妇被这个小妖精哄的团团转。自己身为长辈劝也劝过,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好不容易白澜儿出现,和霖儿看着也是柔情蜜意的,可不能让这么个小妖精从中作梗。 老夫人想到此,口气有些冷:“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别逞强了,快回去歇着吧!” 杜惜彤满腹委屈还没发泄出来,就给堵回去了,不由得满脸通红的说:“老夫人是彤儿的错,彤儿不该出来搅了白姑娘和表哥的好事。彤儿这就回去!”说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萧睿霖看着哭泣的杜惜彤,心有不忍,说道:“彤儿不必回去。身子既然没事,就出来走走。” 杜氏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知道他一宿没睡,又看到娇颜欲泣的杜惜彤,更是心疼不已。当杜惜彤说白澜儿故意把她拉入陷阱的时候,她有些怀疑杜惜彤的话,白澜儿曾经答应过她,会照顾好杜惜彤的,怎么会陷害她呢?所以当杜惜彤要一个说法的时候,她默认了。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澜儿扫了一眼杜氏和杜惜彤,就明白她二人的心中所想。白澜儿对萧睿霖说:“陈大人那里一切顺利?” “刑部尚书赵大人突然出现,单独提审了江木仓。不知道说些什么。”萧睿霖沉痛的说。 白澜儿嫣然一笑:“如果那么轻易的留有线索将来还能定罪的话,那就太小瞧这个幕后黑手了!我猜有这样本事的人,可是权势滔天啊!” “既然得罪了这样的人,恐怕以后对付我们的手段会更加凶狠和残暴。他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更要互相理解信任,这样不容易在内部被人瓦解。杜姑娘你说对吗?”白澜儿若有所指的说。 炸然被提到名字,杜惜彤愣了愣,随即恼怒不已,这是在指责我要揭露她陷害我吗?杜惜彤委屈的看向杜氏,杜氏本来对杜惜彤的话有所保留,听了白澜儿的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场误会,一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如何会害人呢?杜氏就是被安宁侯府的老夫人养的太不谙世事了。这才导致她太善良的过。 殊不知她眼前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奸诈狡猾利用她;一个聪颖博学算计她。白澜儿就是看中杜氏的善心,所以当白澜儿答应过杜氏一定要照顾杜惜彤,杜氏就会深信不疑。但是白澜儿转身就把杜惜彤拉入危险中,等你杜惜彤去告状的时候,杜氏自然怀疑她的说法。这就是先入为主的理念。 杜惜彤愤怒的有些狰狞的笑道:“那个自然。白姑娘说的对。”心中的恨只能通过指甲掐向身边搀扶她的卉香。 卉香顿时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杜氏看着杜惜彤不再坚持,也松了一口气,看吧,果然就是小女孩家的玩闹而已。 杜氏轻拍杜惜彤的手,以示安慰。 杜惜彤又一次被白澜儿气的无计可施。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将白澜儿碎尸万段! 白澜儿已经和萧睿霖商量接下来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杜惜彤心里如何咒骂自己。杜惜彤啊杜惜彤,我就是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霖儿和白姑娘有要事相商,我看你们其他人没什么事散了吧。如非必要不要出门。”老夫人严肃的叮嘱道。 众人皆应“是”就都退下了。杜惜彤看着白澜儿和萧睿霖并肩一起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身边有杜氏,不好发作,只好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回去了。 萧睿霖带着白澜儿一路走到自己的书房,白澜儿看着偌大的书房只有书,一桌一椅两件家具,不由得感叹:“好多书啊!” 萧睿霖看白澜儿喜欢,就高兴的说:“这些还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二叔的房里。” 白澜儿听他提到萧少言。突然灵光乍现:“你的二叔走了多久了?可是在你出征前不久?” 萧睿霖仔细的想了想,果然是。 萧睿霖虽然是武将,但是心思也算细腻,他明白白澜儿问话的意思。 “这样看来,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二叔啊!”白澜儿心惊的猜测道。 萧睿霖有些心慌,看着白澜儿的的脸色,那该怎么办的问话就被咽回去。 白澜儿不由得眉头紧促。 思考片刻,对萧睿霖说:“你设法去通知你二叔,万事小心!或者派人保护他。” 萧睿霖点点头。 白澜儿心想,这样不知道对手的交战真是让人不得要领。只能被动的防御而不能主动的进攻。这对定国公府真是不公平啊。 萧睿霖看着白澜儿沉思的样子,明白她的担忧和顾虑。这样静静思考的二人,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样宁静的时刻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所打破。 “王爷,安明将军求见。”门外的下人回传到。 “进来!”萧睿霖说。 安明推门而入,看到白澜儿却在,不由得楞了一下,这个白姑娘都能出入王爷的书房了?进展很快啊! “王爷,陈大人那里传来消息,说江木仓畏罪自杀。” 白澜儿和萧睿霖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这是杀人灭口的手段啊!那就死无对证了。 “这次被下监肯定看守严密,为何还能出事?”白澜儿不由得发问。 “陈大人说,江木仓是咬舌自尽的。”安明回复道。 “咬舌自尽?那就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会选择这样激烈的死法。按说江木仓已经了无牵挂,想去阴间陪着武墨渊也是正常的,但不至于这么急于求死,还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白澜儿慢慢的分析道。 “难道他怕连累昌明伯府的人吗?”萧睿霖也说出心中所想。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他对昌明伯府应该没有任何感情。如果有人威胁他,肯定不会选择昌明伯。如果不是昌明伯,就是武墨渊的家人一一上阳侯了!”白澜儿说道。 看来,该去会会上阳侯了。 白澜儿想的如何才能不经意的和上阳侯的人接触上。 安明却说道:“上阳侯可是个大家族啊,现在老侯爷还在世,一家子还没分家都在一起住的。一共四个儿子,三个嫡子,就四房是庶子。一直不受待见,但是四房老爷却也争气,科举出身,早早的在礼部科举考试司任职,十分受礼部尚书重用。”安明略略介绍道。 白澜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可是有亲人嫁在上阳侯府?” 安明心惊的说道:“不错,我的亲姑母嫁与上阳侯府四老爷武恩德!” 白澜儿想了想,就说:“过两日宣王爷的王妃会举办一个赏花宴,让王妃也给这个四老爷的内子下个帖子。我们正好可以问问。” 萧睿霖听的一愣,不由得疑惑道:“宣王妃的宴会邀请我们了?我定国公府一向不予皇室宗亲来往,再说,怎么会有本事让宣王妃想邀请谁就邀请谁?” 白澜儿笑了笑,然后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话,瞬间把萧睿霖和安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宣王妃白秀妍是我的亲姑母。” 萧睿霖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白澜儿像个宝藏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安明却觉得白澜儿在这京城恐怕要刮起一股旋风。这平静的京城恐怕再无宁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赏花 上阳侯府的老夫人武顾氏看着四儿媳妇拿来的赏花帖子,拧眉沉思。这宣王府一直都瞧不上我们上阳侯府,怎么突然间会发来帖子?居然还只要求四房的人去。这宣王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果想结交上阳侯府可以请上所有人去,或者请三个嫡子的夫人前去。偏偏只请这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庶子四房。这事颇有蹊跷啊。 看着四房庶子武恩德的媳妇武安氏一脸镇定的等着自己的示下。心中就不满。这安氏来自于长乐伯府,是如今长乐伯的亲妹妹,嫡小姐一个,只因从小生的体弱,一年倒有半年都缠绵病榻。因此到说亲的时候就格外难办。自己当初就是看中这个病娘子,娶了她不仅能恶心一直和自己作对的江恩德,而且如果她死了,嫁妆可都是上阳侯府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偏偏老天不开眼,等安氏嫁过来以后,两口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倒把安氏的病治好了。如今两个人的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安氏从此当家做主,在内用广纳姬妾,儿女成群,在外用娘家势力帮武恩德官运亨通。如今这四房可是要风得风了。 而自己的三个嫡子个个不成气候。要不是如今这四房有个权势的人,恐怕外面的人早就把上阳侯府当成过街老鼠了!想想就来气。 莫不成宣王妃也明白所以故意结交四房? 武老夫人沉思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宣王妃邀请,你就带着四房几个女儿去吧。” 安氏自然笑着回应说:“那就按母亲您说的办。” 其他三个儿媳妇看着安氏得意的笑脸,脸上的嫉妒都快掩盖不住了。尤其是上阳侯府世子夫人梁氏,心中的愤恨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老夫人顾氏极力护着她那个不成器的夫君,这世子的位置恐怕早就被指给武恩德了。 当年因为世子武恩学殿前失仪,皇上大怒,差点就罢了他的封号,顾氏四处奔走,最后拿出自己所有的私存才上下打点,求了宫中贵人才让皇上赦免。为此老侯爷气的几个月下不了床。此事闹得上阳侯府元气大伤,从此各房人皆心存嫌隙。二房和三房埋怨老夫人偏心,四房差点木已成舟,虽心中不快,但是也明白不可强求。 这几年来,随着老侯爷的身子越来越不济,上阳侯府各房的人都蠢蠢欲动。因为世子坐不稳这个位置,尤其是四房的武恩德,生母早逝,嫡母凶狠,还有三个哥哥压在头上,都能出人头地,可想而知他绝对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人!如果说你武恩学没有本事做稳世子宝座,那我武恩德也不介意帮你易主。毕竟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带领上阳侯府走上辉煌。 安氏说完就恭敬的行礼退下。该做的面子上的功夫都做了。安氏向来都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安氏出来就对身边的冯妈妈说:“把三个姨娘和小姐们都叫来。我有事交代。”冯妈妈赶紧答应。 安氏自打嫁给武恩德,两个命苦的人惺惺相惜,相扶相携,连个天都帮她们,安氏拼劲全力的生了嫡子以后,身子奇迹般好了起来。之后很快又生了一儿一女。每次怀孕之时,安氏也感念武恩德的好,主动提了身边的丫鬟做了姨娘,而姨娘们一个个生育能力旺盛,每个姨娘都是一儿一女,如今这四房子女众多,任上阳侯府谁也不敢欺负。 安氏手段软硬兼施,不仅把姨娘制的服服帖帖,就连那些子女们都个个对她尊敬有加。看着四房老爷官运亨通安氏能干泼辣,上阳侯老侯爷才总是想的把世子位置易主。 安氏进到自己的院落上房,一进屋,三个姨娘并小姐们齐齐站起来,行礼。安氏只是点点头,落座,喝茶,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刚刚接到宣王妃的帖子,明日去宣王府赏花,王府只给我们四房下了帖子,明日我就带墨思,墨琪,墨云一起去。其他人不必去老夫人那请安。各自守好本分即可。” 三个姨娘齐齐起身说道:“是!夫人!”三个小姐也站起来说道:“是!母亲!”待大家重又落座,大姨娘眼睛有些红红的,低头不语,安氏看着她,心中轻叹,那武墨渊是四房第一个女儿,自然是所有人的宝贝,连自己都是尽心尽力的养育着。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说亲的年纪,偏偏恋上一个杀人犯,真是老天无眼。安氏软了声音劝道:“环儿,不要伤心了!这都是命!你该打起精神,你别忘了你的泽儿可是老爷的心头肉,也是我们四房的未来,逝人已去,别为了死者耽误了自己。如今这四房可是被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不能有一点松懈。明白吗?”大姨娘瞬间明白夫人的苦心,用手帕擦擦泪,站起身,恭敬的说:“多谢夫人宽慰。婢妾醒的。”安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冯妈妈来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安氏疑惑的看了看众人,众人皆是奇怪的神色,安氏忙迎上去,屋帘一挑,一个身形精瘦,瘦长脸,白净面皮的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众人皆小心行礼喊到:“给老爷请安。” 安氏说:“老爷,怎么这会子回来了,可是有事?”一边说一边不停的伺候脱衣,上茶。 “明日的宣王妃邀约,你有何打算?”武恩德直奔主题的问道。 “妾身刚还交代了他们几个,女儿都带上,去了自是小心应对,毕竟第一次上门,摸清王妃的目的再说。”安氏平静的说。 武恩德点点头,这个正夫人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正是有了她,自己才从一个任人欺负的庶子走到今日家大业大的地步。对于安氏,武恩德从来都是当自己的谋者相看。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靠安氏打理,甚至官场的迎来送往安氏比自己都熟悉。毕竟安氏身份不低。 看着武恩德满意的神色,安氏笑道:“老爷,可是听到什么了?” 武恩德看了看其他人,安氏就对着众人说:“你们下去吧。” “是!”其他人顺从的出去。就连自己的亲女儿也是看了看自己,嘟嘟小嘴出去。安氏自然明白女儿墨思的心思,但是知礼也是她的教导有方。 “老爷有话请讲。” “今日恍惚听到刑部赵大人说那个凶手捉到了!不仅如此还畏罪自杀了!”武恩德慢慢的说。 “哦,有这等事?不会是私设公堂了吧?畏罪自杀的名头是掩人耳目?”安氏头脑清醒,一针见血的说。 “我也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毕竟牵涉我四房,怕有心人利用。不过他死了倒是对我们很有好处。那赵大人恐怕也没问多少就杀了他。因为我特意探了探他的口气,他没有对我有特别意思,上报给朝廷也是凶手见色起意。这样的话,知道真相的人恐怕不多。那么,我们也算是避过一险。不论怎么说,和杀人凶手牵扯在一起,那可不是儿戏。那些信也不知道是如何被人发现传出去的。我们不得不防啊!”武恩德严肃的说道。 “妾身明白,所以突然宣王妃邀约我们赏花,还特别指明四房,我就觉得事出有因了!老爷,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安氏自信的说道。 武恩德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皮肤光滑细嫩,浑身充满朝气的安氏,心就安定。他伸出手揽过安氏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这四房真亏有你。”安氏最怕痒,不由得挣扎,武恩德瞬间眸子布满春色,俯身下来就亲向安氏的嘴唇。安氏顺势拉低武恩德的脖子,一室的春光无限好。 冯妈妈听到声音,赶紧关好门。守在屋外。心里替安氏高兴。这样深得老爷欢心才是做女子的荣耀。 经过昨晚大雨的洗刷,天空湛蓝,天气微凉。难得在夏天有凉爽的感觉。安氏带着三个女儿到了高大气派的大门前,“宣王府”三个大字写的是飘逸大气。安氏心内感叹,果然好字。 一个打扮利索,眉目精明的妈妈上前主动说道:“可是上阳侯府的武夫人?”安氏赶忙陪笑说:“正是上阳侯府,您是?” “老奴是王妃身边的妈妈,姓何。您叫我何妈妈即可。王妃命老奴前来迎武夫人。夫人这边请。”何妈妈神态恭敬的说道。 安氏觉得在一众门前等候安排进入的各世家夫人们面前很是有面子,脸上的笑容就更甚。 安氏带着三个女儿,跟随何妈妈进入宣王府。看着面前雕梁玉柱,玉阶彤庭的建筑,心中惊叹。这宣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先皇的小儿子,和皇帝年岁相当,但远离王储之战,自然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而这王妃当年出嫁的时候,据说白家给了半个家当的嫁妆。整个京城都轰动了!绕城走了三圈才送完嫁妆。这样富可敌国的宣王府自然能让人看的眼花。 安氏的女儿墨思看着让人咋舌的府邸,不由得小声对母亲说:“母亲,这宣王府真是富丽堂皇啊。”安氏拿眼撇了一眼女儿没有说话,武墨思吐了吐舌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妹妹。武墨琪和武墨云也赶紧收敛神色,目不斜视的走着。何妈妈看着各人的神色,淡淡的笑了。果然这安氏是个厉害的。 何妈妈带着进入到后院,里面已经有人在,不时的传来笑声。安氏紧了紧自己的身子,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出错。 屋里出来一个眉目如画,身量高挑的女子,看着何妈妈一行人,未语先笑道:“妈妈快来,王妃可是刚念叨着呢。”何妈妈含笑对安氏说:“武夫人请进,这是我们王妃招待亲近之人的地方,等闲人等可是不能进来的。” 安氏赶忙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低头侧身进入,果然诺达的大厅里,坐着一众人等。安氏随便看了几眼,就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权势滔天的人。 安氏忙俯身行礼道:“上阳侯四房安氏参加王妃,给王妃和各位夫人们请安了。”她的女儿们也齐齐行礼清脆的说:“给王妃和夫人请安。” “不必多礼,起来吧。”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传来。 安氏抬头看向王妃,只见一个清理无双,杏眼含情,红粉带腮,嘴角微翘的风华绝代的女子温柔的看着她。顿时安氏觉得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伺候的丫鬟带着安氏及女儿们落了座。然后上了茶,所有的动作流畅安静。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安氏自问也算一个理家好手,看到这宣王妃的气派也自愧不如。 宣王妃也暗自观察安氏。看着她脸上无懈可击的表情,落落大方的举止,身边的三个女孩也是教养有方。心中有了盘算。于是,就对众人说:“这几日我百花园中的百合,芍药等花开灿烂,正是赏花好时节,因此才叫各位夫人们来此一聚。” “王妃家的百花园可是我们京城里的一景啊。那里面的奇花异草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下首一个温柔可亲的夫人接着王妃的话说道。 安氏看向她,认出这是宰相夫人关夫人。据说她一向神秘,很少和其他官夫人来往。安氏也是在参加皇宫宴席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眼。可今日看来和王妃关系很熟稔啊。果然这宣王妃非同一般。 “我也曾侍弄过这样花草,觉得太麻烦,没几天就枯萎了,还是王妃姐姐厉害随便种种都能花开半夏,哎,我呀,就只能在旁边眼馋了。”一个年级轻轻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也笑说道。 安氏不认识此女子,只觉得面生的很。不想王妃的声音就传来:“你呀,身在边塞,那里气候寒冷,你要是能种的出花才奇怪啊。我说的可对?景琳郡主?” 这难道就是常年戍边的辅国大将军的女儿景琳郡主?怪不得没见过。郡主怎么突然回到京城了?难道辅国大将军被皇上召回?安氏不由得暗自思忖着。 “哎呀,王妃姐姐就会打趣我。”景琳郡主天真烂漫的说道。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安氏也陪笑道。 “武夫人,平时可喜欢侍弄这些花草?”王妃适时的问道。 “回王妃,我对花草也甚少了解,只是平日侯府里过节为了气氛才弄些花草,其余时间很少侍弄。”安氏恭敬的说道。 “武夫人过谦了,不会侍弄花草,可是怎生身边的女孩却养的像花骨朵一般?”王妃和蔼的说道。 安氏赶忙站起身,笑道:“看我见着天人一般的王妃,都忘了介绍自家的女儿了。王妃您不要怪罪才好。” “来,”安氏拉着三个女儿就向众人介绍道,“这个个子最高是我的大女儿名叫武墨思,”武墨思羞怯的行礼着,王妃看着笑着点点头。“这个粉色衣服的是二女儿,武墨琪,这个最小的是三女儿,武墨云。让王妃和各位夫人小姐见笑了。” “哎呀,果然是花朵一般啊!”宰相夫人关夫人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拿出三个精致的赤金缠丝手镯给三个女孩腕上带去。安氏赶忙推脱,关夫人却笑着对安氏说:“武夫人,何必客气,你我夫君同为皇上效力,不用分彼此。”安氏听后,不好推脱,只好任由关夫人给女孩们带上。武墨思,墨琪,墨云红着脸蛋说感谢的话。 众夫人也一个个上前给了见面礼。安氏偷眼看向和景琳郡主说笑的王妃,不知何意,心中开始打鼓。这样释放的善意,肯定不会因为是她所在的上阳侯府,这里面坐着的人所代表的背景,哪个都比她们侯府位高权重。既然不是纯粹的巴结,那就肯定是别有所图。 王妃看着安氏的笑容也掩盖不住的防备神色,心中确定这个安氏聪明敏感,心有城府,而且治家严谨,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四房主母,说不定连武恩德的仕途也有助益。这样的人怎么偏偏会让大女儿出了事故,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样看来,澜儿所料不错。 一个小小的相思之情,把上阳侯府,昌明伯府甚至是定国公府三家牵涉其中,这看着就像是让其三家互相指责,互生嫌隙,可是这样做有何意义呢?如果说三家人是姻亲利益关系,这样做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还可以理解。可是三家本来就互不来往,这样做却像是把毫无关系的三家硬要扯在一起,难道他们三家有不为人知的共同之处?那会是什么呢? 定国公府为避免皇上猜忌已经很小心谨慎,家里目前只有一个男丁在顶门楣;而昌明伯府更惨,当家人已死,家族四分五裂,已不成气候;上阳侯府看着似乎繁花似锦,可是因世子不堪大用,内斗严重,迟早会家族大乱,他们三家难道是因为气数已尽所以绑在一起消灭掉吗?既然气数已尽何必费力消灭呢?那么,他们三家到底有何关系? 这就是昨日白澜儿对王妃细细分析出的结果。大家都不得要领,只能寄希望今日见到安氏能够查探一番。 目前为止,这安氏没有任何错处,所以毫无发现。 王妃看着给完礼的众人差不多坐回座位,就对众人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百花园看看吧。”众人皆答应着。 于是一群人在宣王妃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去往百花园。安氏紧绷的心才有所缓和,看着收获颇丰的三个女儿,她叮嘱她们一定要收好见面礼,不可丢失,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女孩们皆答应着。尤其是最小的武墨云,心思单纯,正是贪玩的年纪,安氏特别关照墨云不可大意。武墨云懂事的点头答应着。 宣王府的百花园果然名不虚传。里面常见的不常见的花卉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众人看到美景,心情愉悦,气氛和谐。正当所有人尽情赏花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传了出来:“哎呀,我的手怎么了?母亲好痒啊!”安氏一回头,居然是武墨云举起右手看着说道。安氏几步走过去,拉过手掌看去,果然手掌变得红肿,看着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可是这里鲜花众多,却不见蜜蜂,想是宣王妃特意让人驱赶了蜜蜂。免得蛰了这些贵妇们。 王妃也过来略显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可是摔着了?” 安氏摇摇头说:“回王妃,是我三女儿手掌突然红肿难痒,想必是对何花粉过敏所致。” “是这样,那快快下去让医女瞧瞧,别耽误了救治,那我可罪过大了。”王妃笑着打趣道。 马上两个丫鬟就上前示意武墨云跟她们走。安氏有心也跟去,可是王妃没发话,自己不好擅作主张,而且身边还有两个女儿照顾,所以温和的对武墨云说:“云儿,乖,跟姐姐们去看看。一会儿没事就回来了,不可乱跑,记得听姐姐们的话。”武墨云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安氏坚定的眼神,只好忍住眼泪,点点头,跟着丫鬟们离开。 武墨云被丫鬟带往一个安静的院落,里面的屋子的摆设温馨且名贵,丫鬟示意她坐在那里,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神仙一般的姐姐。一个白色衣衫,皮肤白皙,出尘脱俗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正中间的摆放的古琴面前,姿态优雅的坐下,缓缓的调试着琴音。这正是白澜儿的堂姐宣王妃的女儿萧依依。 而另一个满脸笑意,明艳动人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宛若黄鹂出谷的声音说道:“小妹妹可是武家墨云?” 武墨云从来没见过这样神采的女子,不由得看呆了,恍惚的点了点头。 白澜儿笑了笑,接着轻柔的对她说:“我叫澜儿,你可以叫我澜儿姐姐,我是来给你看手掌的。你的手没事,只是有些轻微的过敏,一会儿我给你擦点药膏就好了。” 武墨云听着白澜儿柔声安慰,心内感动,低语的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我看到你,就想到我自己的亲妹妹,可惜她不在我身边,你有姐姐吗?”白澜儿一边从丫鬟手里接过药膏擦拭,一边问道。同时,萧依依的古琴也调试完毕,慢慢的抚起琴来。顿时,悠扬悦耳的琴音传来,让人心情开朗,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武墨云不由得说道:“我有两个姐姐,不对,应该是三个姐姐。大姐不久前病亡了。我很难受。” “哦?那太可惜了。你知道她是什么病吗?”白澜儿轻柔的问道。 “不知道,自从她病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母亲把她一个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武墨云沉浸在回忆里。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很伤心?你们姊妹感情真好,姐姐好羡慕。” “我和大姐岁数差着几岁,她虽然疼我,可是并不是和我最交好的人。” “那她平日里和谁最交好?”白澜儿不动声色的问。 “大姐最喜欢和二婶娘家的梅表姐一起玩。” “好了,你的手好了,看看可是还有痒的感觉?”白澜儿眼中精光一闪,复又温柔的说道。 “不痒了,好了。谢谢姐姐。”武墨云高兴的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随这两个姐姐回你母亲身边吧。” “那我走了。再次谢谢姐姐”武墨云有礼貌的说道。 看着武墨云随着丫鬟走出去。白澜儿扭头看着萧依依,一脸的高兴。 萧依依划了一个尾音,慢慢停下来,清冷的声音说道:“连个不足金钗之年的小女孩你都要让我弹心经来引诱她说话,岂非太小题大做?” “我这是别无他计啊,堂姐。你不帮我谁帮我?你要是有本事把侯府的人囚在王府里,我保证再不打扰你!”白澜儿谄媚的坐到萧依依身边,伸出纤纤玉指就给萧依依按摩起来。 萧依依很受用她这样的手法。自己长年累月的练琴,脖子处总是酸胀,这个堂妹每次都以按摩才能缓解一段时间。这次她终于要嫁到京城,可以常常见到。想想也是对自己有裨益的。因此面色缓和下来,说道:“就你贫嘴。” “嘿嘿,堂姐,那就有劳你告诉姑母,我先走了,谢谢她帮我的忙!”说完,白澜儿就停住手,一溜烟跑了。 萧依依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堂妹真是古灵精怪。没有一点世家女子的端庄和优雅,不知道她要嫁的那个人会忍受她的特别之处吗? 武墨云被丫鬟带回百花园。见到母亲安氏,安氏看到她手没事,心中石头落地。而后宣王妃还特意命人又赏赐了些珍贵药材给武墨云。惹的别的贵妇有些心内猜测,这次的赏花会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显的上阳侯府四房夫人呢?还对她礼遇有加,难道这王妃打算结亲吗?听说,这安氏的儿子们个个都是能文能武,其中的嫡子更为出息,现在是太子的伴读。难不成这目下无尘的宣王妃为了女儿也得礼贤下士了? 大家都这样想,所以个个开始真心交往。把个安氏应酬的有些招架不住。心中腹诽武恩德,要不是他昨夜不知餍足的要,今日也不至于身子疲累的狼狈起来。 赏花结束之后,王妃留着大家用了饭食,又是让人大开眼界的见识。安氏看着自己的女儿用餐礼仪得体,众人皆夸奖一番。自己面上有光,觉得此次王府的交际真是成功。回去老爷少不得又是一番赞赏。安氏心里惬意,面上就更加恭谨,不经意看着何妈妈对王妃耳边说了些什么,王妃轻点头,然后王妃就推辞说身子不适,大家自便即可。众人明白这是何意,就个个告辞离开。安氏也随着大家出来。何妈妈仍旧恭敬的把安氏送出门。看着她们坐上车才回来。 这一番大张旗鼓希望能有用处才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探听 白澜儿回到国公府,一下马车,就看到萧睿霖和安明等在那里。 萧睿霖上前伸手要扶着白澜儿下车,白澜儿看了下他,没有理会,自己跳下马车。安明在旁边,看着萧睿霖的黑脸,忍住没有笑出声。 白澜儿觉得在现在俩人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在人前恩爱,因此自己内心稍有抗拒。而且现在是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时刻,千头万绪要理出一个思路来,才是最重要的。 萧睿霖忍住自己的不满,跟在白澜儿后面。安明走到萧睿霖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我看白姑娘一脸平静,是不是没探出什么有用线索?”萧睿霖皱眉说:“如果她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那就让你去直接绑了你姑母全家来审问,如何?” 安明一听就知道萧睿霖的怒气冲天,赶紧陪笑道:“王爷,属下多嘴。还请王爷恕罪。” 萧睿霖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白澜儿来到萧睿霖的书房门口,站定回头看着萧睿霖。萧睿霖走上台阶,看着站在一旁仍然不出声的白澜儿,眉头皱的更深,但还是把书房门打开,白澜儿看也不看他,侧身而进。直接走到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从桌上拿出纸笔,慢慢的蘸好墨汁,低头停顿片刻,快速的画出一个图来。 画完,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二位。一个当今的定王爷,一个长胜将军,静静的等待她的示下。这画面奇异的让人吃惊。 白澜儿终于开口问道:“安将军,你再说说上阳侯府二房和三房的情况如何?” 安明看了看萧睿霖,然后才说道:“二房武恩成,现只是担着虚职的少保而已,正妻秦氏,是刑部侍郎之女,二人只生的一女。三房,武恩文,正妻早亡,续弦是侯府老夫人顾氏娘家侄女,一直无所出。”说完看着白澜儿。 白澜儿笑笑说:“你们饿不饿?我买了很多饼,已吩咐车夫送去厨房,再配置几个小菜,熬制一个荷叶粳米粥,吃完了再说可好?” 萧睿霖看着白澜儿认真的眼神,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只好说:“悉听尊便!” 管家刘福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王爷,粥已好。” “端进来吧。刘管家。”白澜儿截住萧睿霖的声音,清脆的先回复道。 刘富推开门,身后萧睿霖的大丫鬟卉雯,白澜儿的丫鬟卉雪各自端着食盒,鱼贯而入,二人手脚利索的把饭食摆好,就退了出去。刘管家又吩咐下人多摆了两把椅子放在桌案前。一切准备妥当才退出去,关好门。 白澜儿看着热气腾腾的粥食欲大开,最近动脑的地方太多,饮食可得跟上,不然又累又饿如何成事?!白澜儿低头一边轻吹烫粥,一边说道:“二位请坐。试试我买的饼味道如何?你们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街头小食可不常吃到!” 安明仍旧看着萧睿霖,萧睿霖看了看白澜儿,拿起一张饼咬下去,果然满嘴余香,一点点咀嚼下去,面的柔软和芝麻的爽口混合在一起,感觉味道十分特别。再配以眼前的各色小菜,真的能让人欲罢不能。 安明看萧睿霖动手,也就放心大胆的吃起来。一时间书房里只有咀嚼声,并无谈话声。白澜儿看他二人吃的可口,不由得笑道:“饼味道不错吧。我也是路过那里,闻到香味才下车买的。可巧摊贩的两个稚儿在其身边玩耍,其中一个小儿说:‘哥哥,刚才我们偷拿隔壁家狗儿的布老虎,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爹!不然他会打我们的!’另外一个个头稍微高点的小儿说:‘弟弟,哥哥是不会告诉爹的,你放心吧。’说完,两个人高高兴兴的玩在一起了。看到此景,我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想明白一件事。二位可以猜猜是何事?” 萧睿霖马上想到最近一系列针对定国公府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谁? “难道说,是偷了我们国公府东西的人?国公府没有丢东西啊?”萧睿霖沉声道。 白澜儿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之前一直在思索上阳侯府,昌明伯府,定国公府三家有何共同之处。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而我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启发了我。两个小儿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暂时结成同盟,可是如果一旦东窗事发,二人会被他们的父亲责骂,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二人会互相把过错推到对方身上。由此我想到,上阳侯府,昌明伯府,定国公府三家一定知道一个秘密。而能被他三人知道的秘密岂能是小事?”白澜儿说完,眼神从萧睿霖和安明脸上划过。接着说道:“之前相安无事,或许是因为三家当年势力雄厚无法扳倒,而现在势力薄弱可以杀人灭口,也有可能是因为秘密即将守不住了,拥有者恼羞成怒更要杀之平愤。” 白澜儿看着眼前惊呆了的两个男人,停下话语,等着他们的问话。 安明随即开口问道:“会是什么惊天大秘密?三家几乎不来往,怎会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秘密的呢?” 白澜儿也点点头说:“或者就是因为知道秘密为了互相挟制才故意冷漠这么多年吧。” 萧睿霖沉思片刻说到:“我倾向澜儿的说法,我仔细想了想,定国公府虽说为了避免皇帝猜忌,但是基本的和世家来往还是有的。可是偏偏这两家的人情来往都不存在,好像没有这两家人似的。从前我未仔细思量过,刚才经澜儿的提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年祖父去世的时候,很多人都来参加了葬礼,就连平日里和国公府不睦的人都派了人来出席。偏偏没见过这两家人。现在看来真是蹊跷!”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上阳侯府的老侯爷还活着,我们去问他,如何?”安明说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你忘了吗?此侯爷非彼侯爷!”萧睿霖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上阳侯府的侯爷本来不是现在的这位吗?”白澜儿不禁问道。 萧睿霖看着满脸带有疑问却可爱到不行的白澜儿,温柔的笑着说:“你猜的不错。本来的侯爷是现在侯爷的长兄,只可惜身染重病不幸身亡。这才由现在的侯爷承了爵位。” “这么说,又转到死角了?”安明无奈的说道。 “也未必!俗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突然想到一个计策,你们附耳过来。。。”白澜儿狡黠的说道。 萧睿霖和安明不由自主的就附耳过去。听完白澜儿的话,萧睿霖一脸自豪的看着安明,那意思就是说,你未来的嫂子手段厉害吧?而安明却一脸纠结的,怎么可以这样?但是看着白澜儿笃定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白澜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瞬间仿佛能够消散罩在国公府上的乌云。 萧睿霖看的痴了,一个女子的笑容居然能够这么惊心动魄。殊不知,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萧睿霖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是他是个随着自己心意而为的男人,心里对白澜儿有了亲近之意,自然不会排斥她,而且这些日子以来白澜儿为国公府排忧解难,如果不是她,恐怕这府里早就乱做一团了。还能如此有闲情逸致的坐在这里谈笑?!最关键的就是白澜儿是祖父定下来的亲事,那就是板上钉钉了!至于说对杜惜彤的感情,现在想来兄妹之情大于男女之情。但是对于杜惜彤的承诺肯定不会改变。而白澜儿如此聪慧肯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故此萧睿霖心里早就把白澜儿当成相扶相携一世的人,自然看着本就光彩照人的白澜儿欢喜! 就在三人密谋计策的时候,门外一直站着的杜惜彤脸色阴晴不定的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内波涛汹涌。杜惜彤此时有一种,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人夺去的心痛之感。杜惜彤苦心孤诣许多年原以为已经得到萧睿霖的真心,再加上杜氏对自己的怜爱,在定国公府呼风唤雨都是指日可待的,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一个白澜儿,容貌比自己差,家世更是没有,最关键的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萧睿霖的欢心,这才叫杜惜彤寝食难安。虽然心中早已想把白澜儿碎尸万段,但面对手段强硬的白澜儿却无计可施。 杜惜彤脸色愤恨的想着心事,不想门却从里面打开,安明高大的身体突然出现在眼前,杜惜彤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一退,脚下一滑,安明一瞬间手已伸出,但想到杜惜彤的身份又缩回手,眼睁睁的看着杜惜彤栽倒在地。 杜惜彤身边的卉香远远的站在别处,看到杜惜彤倒地,忙不迭跑来,扶着杜惜彤焦急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可有摔着哪儿吗?”杜惜彤实际上脚崴了,钻心的疼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眼里积蓄着满眶的泪水,没有滴落。安明不知所措的看着杜惜彤,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萧睿霖听到声音,看了看白澜儿才出来看到倒地不起的杜惜彤,赶紧上前查看,果然是脚崴了。立即打横抱起杜惜彤,安慰道:“彤儿,没事,我送你回去。”杜惜彤这才闭眼,泪水如泉涌的滴落,看着萧睿霖心疼不已。 看着离开的萧睿霖,白澜儿才慢慢踱步出来,安明看着她问道:“白姑娘不生气吗?”白澜儿笑着说:“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这杜姑娘别的本事没有,扮柔弱扮可怜的功夫可是一流!最关键的就是你的王爷还特别吃这一套!” 安明想了想果然是这样。这萧睿霖一遇到杜惜彤的事就什么都不管了!甚至为了给她解毒都能放着军队不管!他们身边的人一直都在试图劝说萧睿霖,可是收效甚微。不过好在有白澜儿的出现。想到这里,安明看向白澜儿,白澜儿看着远方的白云说道:“我真羡慕那片云,去向哪里,全凭风吹,无风则可无动,多随缘!” 安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动了动嘴不知说什么好。白澜儿随即笑道:“安将军,这次就看你了!”安明看着笑容灿烂的白澜儿,赶忙点头答应。 上阳侯府二房秦氏这两日心情格外郁闷和烦躁。自四房的安氏从宣王府回来,这侯府可以算的上是翻了天了。看着安氏带回来的宣王妃赏赐的各种药材和其他夫人给的三个女儿的见面礼,简直就是实力在打他们三个嫡子的脸。 安氏在第二日请安的时候,详细诉说了在宣王府的情况,从老夫人到三房夫人,表情从强颜欢笑到心烦意乱,最后老夫人憋了半天,才说了个“辛苦了”然后就以身子不适打发众人几日不必来请安,不用想都知道老夫人被气的够呛。至于说自己,前面有嫡亲的大哥做世子,后有手段强硬的庶子兄弟,二房夹在中间位置尴尬不说,还没有突出的能耐。可是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不为自己,为女儿以后挣个好前程,也得搏一搏才算对得起她。 想到这里,秦氏带着自己的乳娘和大丫鬟就去往女儿的落花院。院里静悄悄没有人声,连门房的小丫头都偷懒起来不知道跑到哪里了。秦氏看着就火从心头起,身旁的兰妈妈赶紧劝道:“夫人不要生气,奴婢吩咐人去找找!” 秦氏按下怒气,点头同意。自己先进到女儿房间。看着女儿房内简朴的摆设,心里就难受。当年秦氏未出阁的时候,在娘家也是精贵的很,父亲又是大权在握的人,自然娇生惯养。原以为朝廷新贵和世家子弟的结合会锦上添花,没想到嫁进来才明白这侯府表面光鲜,其实内里早已破败不堪。心中早已后悔不迭,再加上自己的夫君无权无势完全靠侯府的庇荫,如果有朝一日侯府分家,她们这二房可就要喝西北风了。想想这些,秦氏就头疼的很。 兰妈妈进来对秦氏说道:“夫人,小姐去四房找墨思了。” “可是有事?”秦氏一惊问道。 “听说四夫人的侄子来了。”兰妈妈说道。 秦氏赶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缓和下心情,才又慢慢去往四房。 四房内,安明慢慢的品着茶,听着安氏细细的讲述在宣王府的事。看着安氏一脸的欢悦,安明心中的无奈更甚。这个姑母从来都很要强,可能少女的时候蹉跎了很多岁月,现在嫁做人妇要弥补回来。可是世上哪有面面俱到的事?你越想掌控大局越容易出事。希望姑母从这件事上能够吸取教训吧。 安明放下茶盏,笑道:“能结交到宣王妃这样的人物对姑父的仕途大有裨益,即便是对我说不定也能沾光。还多亏姑母教育出的好堂弟,这样才能入得贵人的青眼。” “你也觉得是因为宏儿吗?”安氏的眼睛顿时放光的问道,“其实姑母心里隐隐有这个猜测,但是不敢确定,在你姑丈那里也不曾明说,我是怕他说我太过想入非非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安明神秘的笑笑,看了看左右,都是安氏的心腹,才说道:“听说宫里有人想和宣王府结亲,可是宣王妃您也知道,那样心高气傲,自己女儿的亲事肯定要自己满意才行啊,所以估计是在暗中挑选吧,那个赏花宴,您细细想想,可是家里都有儿子的?!所以我觉得八成是在为郡主挑选夫婿。”安明觉得这信口开河的本事可是见长。 如果说宣王府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白澜儿给定国公府查找幕后黑手,姑母恐怕要失望透顶,最关键的就是还会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有意无意的释放出一点风声。只是可怜了传说中那个神仙一般的郡主了!说到这里不得不夸耀白澜儿仗义,为了定国公府连自己亲戚都利用上了。 安氏一听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脸上的神色就更加兴奋。安明看着姑母的样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这堂妹怎么最近也不回伯府了,老夫人一直惦记着,让我问问,姑母您何时得空回去小住几日。” “我最近事情太多,抽不开身,等过了这几日,再回去看母亲。”安氏顿了顿,问道:“你父亲还是不回家吗?还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安明沮丧的点点头。 整个京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长乐伯安海和一个卖首饰的女子恩爱异常。可惜长乐伯的亲娘极力反对,还要逼着长乐伯再娶妻。长乐伯就干脆和这女子同居。 安氏看着侄儿的脸色,斟酌的说道:“待我回去再劝劝娘,趁早让你爹娶进门,随了心就安定了。” 安明适时的点点头,他不觉得自己的父亲喜欢一个这样的女子有何不妥,只要父亲开心,他一个做儿子的难道还敢说不同意吗?何况那个女子也属实不错,清雅秀丽,还很能干,和白澜儿很像。想到此处,安明赶紧正正神色,刚才被姑母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 “姑母,我这里有些从滇南平乱部落里的丝帕,丝质顺滑,图案也轻巧,给几个堂妹做绣帕最是合适不过。您一会儿就给堂妹吧,我军营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安明说完就起身告辞。安氏赶紧送出来。 门外武墨思和二房的武墨莲刚好来找安氏,武墨思看到堂哥,十分高兴,上前几步就问好。武墨莲看着高大英俊的安明,双颊绯红的不知所错。 安明笑了笑对武墨思说:“堂妹好,几日不见又长高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让姑母拿给你!”安明瞅了一眼武墨莲,加重声音说道。 武墨思一听有礼物,高兴的就跑去安氏的屋子,安氏只好先随着武墨思进屋。 武墨莲不得不面对安明,低声说:“堂哥好。”安明和蔼的说:“堂妹好,怎么今日有空来姑母处?” “我也是今日刚回来,前几日姨母家的梅表姐身体抱恙,一直不得好,所以去看望她,陪着小住几日。”武墨莲羞赧的说道。 安明眉头一挑,缓缓再问道:“你姨母家可是镇国公家?不知你的梅表姐现下身体可复原了?” “谢谢堂哥关心。梅表姐身子大好了。”武恩莲说道。 “莲儿,你在和谁说话?”武恩莲回过头一看,自己的母亲秦氏走了进来。忙笑着跑过去,说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父亲回来了。正找你呢,快随我回去吧。”秦氏对着安明点点头,就带走了武恩莲。 安氏恍惚听到秦氏说话,赶忙出来却不见人影,院中只有一个安明站在那里,不由得问他:“好像墨思的二婶过来了,可有见到?” 安明说道:“刚来又走了。”安氏听完心里有气。怎么如今招呼都不打了就走了。真是如此不懂规矩。 安明又说道:“姑母,我走了改日再来。你多保重身体!”安氏点点头,看着侄儿离开。 出的上阳侯府,安明就骑马来到墨华楼。这墨华楼是上阳侯府的老侯爷的产业,因此离侯府很近。 进来不用跑堂招呼,径直上到二楼一个房间,推开门,白澜儿兴高采烈的吃着面前的美食。 安明从未见过哪个世家女子像白澜儿一样如此潇洒大方。白澜儿看到他来了,眼神示意他坐下,安明坐定,开口问道:“王爷呢?” “他一会儿到,和杜惜彤。”白澜儿满脸不在乎说。 安明真心佩服白澜儿的涵养。能把自己未来夫君和别的女人的来往看的如此稀松平常,那杜惜彤在她心目中恐怕连个菜都不如!不知道杜惜彤知道后会不会又泪水止不住! “怎么样?可有打听出啥?”白澜儿吃完,优雅的擦擦嘴,坐定问道。 “的确是镇国公家。听说那个叫梅的女子生病了。差点死了。” “镇国公刘家?如今这镇国公只剩女人当家了吧?那个叫梅的女子全名刘雨梅,她的姐姐刘芳梅不就是圣眷正浓的梅贵妃吗?梅贵妃新贵得宠,靠的就是太后娘娘的提携。这个太后娘娘可不是皇上的亲母后啊!安将军,你明白其中的关键了吗?”白澜儿调皮问道。 “啊?太绕了,我没明白!”安明说道。 “这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佐证。当王爷来的时候告诉他们我有事先走一步。”白澜儿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开门的同时,对面一间房也打开门,里面一个清冷的男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带面纱的女子。二人四目相对,那个人似乎楞了一下,但是还是点头示意,白澜儿扭身又回去关好了门。安明看着她问到:“怎么了?” 白澜儿没有说话,慢慢听着两个人脚步走远下楼而去。才回身说道:“没事。” 刚才那人的面容俊美,但是眼神恐怖,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身边还带着一个风尘女子,这样的人恐怕就是逼良为娼。白澜儿走过来轻轻推开窗户,向下看。正好萧睿霖和杜惜彤从楼下进来。四人擦肩而过,杜惜彤略略停顿脚步,侧头看了一下那两人,然后若无其事的跟着萧睿霖上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突破 白澜儿微微一笑,看来这杜惜彤见过这二人。真是,臭味相投!想害人的人总是轻易能碰到同道中人啊! 杜惜彤进来看到白澜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愣怔了下,脸上一红,赶紧低头。白澜儿那洞穿一切的眼神真是让人心慌啊。 萧睿霖对白澜儿说:“查探的如何?”白澜儿正色道:“与我所料不错。果然是个权势滔天的人。”萧睿霖眉头一皱,问道:“那是何人?” “还不确定!还要再查探。”白澜儿口气沉着冷静。 杜惜彤听的是一头雾水。当知道他们又要密谋事情的时候,自己就特别要求萧睿霖带着来。一来,可以多和萧睿霖接触,二来防备白澜儿在萧睿霖面前说她的坏话。可是今日聚在一起,说了什么,全然不明白。这白澜儿是故意把她排除在小圈子以外吧。 这白澜儿太可恶了! 杜惜彤尽力抚平脸上的愤恨,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柔弱和温柔。 安明觉得气氛很诡异,这白姑娘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这是为什么?因为杜惜彤在吗?!她不是不在乎吗?怎么还是处处防备着她?这女人啊!就是猜不透的动物! “那接下来怎么办?”萧睿霖自然的问道。 “我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们自便!”白澜儿无所谓的说道。然后起身就要出去。 萧睿霖立即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关心的说:“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白澜儿抬头看着严肃的萧睿霖说:“王爷多虑了!我肯定不会背着你们去孤身涉险的!”萧睿霖才一脸轻松的放开白澜儿。他的确以为白澜儿背着他去查探一番。自己一个堂堂威风八面的王爷怎能让弱女子去涉险。何况此女子还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安明适时说道:“白姑娘有何指示,尽管吩咐在下即可。” “现在没有!等有了我自然不会客气!”白澜儿俏皮道。 杜惜彤看着眼前的男人个个都唯白澜儿马首是瞻。心里的火气简直就要喷涌而出,为避免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只好一杯杯的喝茶。很快腹内发涨,就有小解的意思,抬眼楚楚可怜的望着萧睿霖说:“表哥,我出去下。”白澜儿善解人意的对她说:“杜姑娘,在一楼后堂内。”杜惜彤瞬间脸色绯红。这个白澜儿次次让自己下不了台!真是令人作呕! 杜惜彤下楼转到后堂,果然看到有供女子休息的屋子,想必就是这里了。她拉开门进入,里面居然有人。还是一个身段苗条背向她的女人。杜惜彤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姑娘打扰了。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人。” 那女子闻声转过身来,温柔的说道:“我是特意等你的。” 杜惜彤看着眼前这个娇媚动人的女子,心中一惊道:“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啊。杜姑娘。”那女子向她走来,除了靠近的身子,还有阵阵迷人的香味。杜惜彤有些沉醉,但是还是认出来这个女子不就是刚才已经走出去的头带面纱的青楼女子吗?自己一直想看到她的真容,不想却在这样的地方见到。 “你,你要做什么?”杜惜彤有些害怕道。 “杜姑娘不必害怕,我知道你如今需要别人的相助。”女子在杜惜彤身前两三步距离站定,眉目传情的说道。 “什么相助?我不需要!”杜惜彤面上有些崩溃,但是内心却镇定下来。此女子和那个男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怎么就能了解自己的事呢?难道上天看我可怜,特意让我遇到能整治白澜儿的人了吗? “杜姑娘不必现在回答我,如果你想通了,就派人去胭脂楼找我,我叫媚儿!我定会为杜姑娘解忧排难。”说完,媚儿碰了下杜惜彤的肩膀走了出去。杜惜彤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鼻端仍萦绕着她的香气。怪不得男人都不惜重金的去妓院,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女人见了都会动心何况那些男人?! 好半天不见杜惜彤回来,萧睿霖有些担忧,但是又不便去,想让白澜儿去,又怕她生气,左右为难下,心里开始后悔不该带杜惜彤出来。 正想着,杜惜彤回来。看着萧睿霖皱眉的神色,杜惜彤赶忙解释道:“表哥,我有些腹痛,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啊!腹痛啊?那可大可小啊。让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别的地方有毛病啊?比如心啊肺啊什么的?”白澜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把脉。 杜惜彤赶忙躲在萧睿霖身后,说道:“多谢白姑娘,我没事。”白澜儿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有些慌,这种直觉可是上天给她的礼物。一旦觉得自己身处危险的时候就会心慌。刚才看到杜惜彤回来,白澜儿莫名的心慌起来。 白澜儿看看萧睿霖,停下手来,说道:“算了,希望你不会有事。” 萧睿霖看着两人面色不虞,就打圆场说道:“既然这样,就先回去吧。安明,你帮我盯着上阳侯府,如有风吹草动就来报我!” “是!王爷!”安明恭敬的回复到。 白澜儿不愿意三人行,出去就让墨华楼的伙计雇了一辆马车说去宣王府就走了。萧睿霖看着白澜儿一个人的背影,心里很无奈,再看着杜惜彤更加委屈的表情,一声长叹! 萧睿霖很想去追白澜儿,但是他知道不能丢下杜惜彤,没有他护送,恐怕杜惜彤连定国公府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杜惜彤弱弱的随着萧睿霖上了车,看着萧睿霖人虽然在车上,但是心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心里的愤恨和不满就油然而生。她突然觉得趁现在萧睿霖没有深爱白澜儿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铲除白澜儿才是最佳时机。 杜惜彤心内打定主意,面上却更显柔弱。 白澜儿并没有去宣王府。而是让车夫绕道去了镇国公府,在绕着镇国公府转了三圈之后。白澜儿下车走到一大一小两个叫花子面前,看了看两人,蹲下身,对着年纪小的女孩儿说道:“小妹妹,姐姐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这串铜钱就是你的。”说着拿出一串铜钱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姑娘兴奋的点点头。而她旁边的小男孩却一脸警惕。他把小姑娘搂住往后推了推,挺起瘦弱的小胸膛说道:“你要干什么?不准问我的妹妹!” 白澜儿笑笑更加温柔的说道:“小兰,你是叫小兰吗?”小姑娘惊讶的问:“姐姐你怎么知道?”“姐姐能变戏法,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名字。”“不可能!你如果猜出我的名字,我才信你!”小男孩也惊讶的问道。 白澜儿笑笑看向小姑娘,:“你相信姐姐能猜到吗?” 小姑娘好奇说:“我相信!哥哥,如果姐姐能猜出来你叫石头,那就好玩了!” “哎,你不能说啊!”石头出口阻拦可是为时已晚。 小姑娘才发现已经说出哥哥的名字了,不由得懊恼,撅起嘴,一脸委屈 白澜儿赶紧摸摸她的头哄着说:“小妹妹不要哭,来,这个给你。”白澜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石头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刚要接,可是回头看看哥哥的眼色又停下手,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澜儿。 白澜儿顿时觉得小姑娘可爱,缓缓说道:“小兰,姐姐因为你的衣角上绣着‘兰’字才猜出你的名字。这也算是你助我一臂之力。这个石头是奖励你的。拿着吧。如果你还能回答姐姐的问题,姐姐一定兑现承诺。懂吗?”白澜儿说着就摇着铜钱示意着。 小兰懂事的点点头。 白澜儿问道:“姐姐问你,这镇国公府最近常有大夫出入吗?” “嗯。应该有一个。”小姑娘似懂非懂的说道。 “隔壁街的丁氏医馆里的主人丁大夫最近常来。总是待上大半日才回去。”石头利索的说道。 “嗯。谢谢你的回答。这是给你的。”说完就把铜钱给了小兰,小兰高兴的说道:“谢谢姐姐。哥哥你看,我有钱可以买好吃的了。” “小兰,如果你想有更多的钱,明日帮姐姐一个忙可好?”白澜儿温和的问道。 “除了偷和抢,什么都可以。”石头坚定的对白澜儿说着。白澜儿怜爱的摸了摸石头的脑袋。 然后和他们兄妹俩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兄妹俩听完后,互相看了看,就点头同意。白澜儿高兴的分别摸了摸他们的头,看着他们笑脸,自己也笑了。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 白澜儿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回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里,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吃饭。听到白澜儿回来了,萧睿霖起身就去找她。白澜儿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卉雪看到她回来,高兴的上前问道:“白姑娘回来了,可要奴婢准备饭菜吗?” 白澜儿摆摆手说:“不必了。你去打水,我要沐浴。”卉雪爽快的答应着。 之前杜氏给的李妈妈已经让她回去了。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一个卉雪照应着。现在卉雪出去了,白澜儿难得清净一下,就脱了鞋袜,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屋里。感受着夏日被阳光照耀下的炙热的泥土,白澜儿恍惚回到那个世外桃源的家。 不知道现在的爹娘在做什么?自己离开前种的海棠花可有开花?还有那条三条腿的雪球可有长大?还有那些不苟言笑的师兄们,他们可有想我? 白澜儿想着出神,没感觉到身后的萧睿霖定定的看着她。萧睿霖能感觉出她的黯然神伤,瘦削的背影虽然挺拔,但是显得孤寂。她,是想家了吗? 卉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少爷看着白姑娘,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很诡异,就把水桶放到地上,自己慢慢退出去,关上了门。 听见响动,白澜儿以为是卉雪,就轻松的说道:“把水提进来行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白澜儿边说边脱去外衣,裙子,回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的萧睿霖。 白澜儿顿时恼怒道:“你怎么总是这样鲁莽?不知道女儿家沐浴要避开的吗?难道杜姑娘每次沐浴你都看的吗?” 萧睿霖看着拧眉生气的白澜儿,却笑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吃饭?”听着萧睿霖温柔的声音,白澜儿心中充满无奈。 “去自己的亲姑母家还能不给饭吃吗?”白澜儿反问道。 “好,我知道了!”萧睿霖仍然站立不动。白澜儿不由得又冲口而出:“你怎么还不走?你到底等待什么?” 白澜儿觉得每次对着萧睿霖生气的时候就会失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等什么?萧睿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娇嫩盈白的小脚,看着衣衫下隐隐显现的笔直的双腿,还有那脖子以下大片雪白的肌肤。萧睿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曾经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可是以后回忆起来全无印象。而这次,看了一下,就有刻骨铭心般的感觉。 白澜儿被他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的脸色绯红,心跳如擂鼓,终于忍不住转身走到栊架后面,才长出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萧睿霖把水桶提进来,对着一架之隔的白澜儿说道:“水给你放这里了,天气虽然热,但是不可贪凉,早点休息。”说完,脚步声随即响起,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白澜儿探头望了望,果然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白澜儿的心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待白澜儿沐浴完毕之后,卉雪才一脸笑意的过来,收拾东西。白澜儿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会想什么,但是她不想解释。日复一日的事情太多,实在不想分心。就算自己能够回到父母身边,可是这样和萧睿霖朝夕相处能够安定自己的心吗?如果一颗心交付了出去,还能了无牵挂的去找寻哥哥吗? 白澜儿想着想着困意涌上来,翻个身安静的睡去。这个夏日的夜晚,是有多少人寝食难安?又有多少人一夜好梦? 丁氏医馆一大早就来了一个病人,是一个不停囔囔肚子疼的小乞儿,旁边还有一个一脸茫然的小女孩。赫然便是小兰和她的哥哥石头。看着他们求救的眼神,丁大夫叹了口气,默默的把乞儿抱回去。探脉问诊,丁大夫就明白这是吃错了东西,导致腹痛,开了打食药,叮嘱他吃完药排便就会好的。小乞儿感激不尽,嘴里学着大人的话语,非要以身抵债,不给吃喝没关系,就干几日苦力抵消看病吃药的费用。丁大夫被缠的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两个小乞儿顿时欣喜万分。 别看他们人小,可是非常伶俐,看病的问诊的,抓药的,都能准确的把病人带到对的地方。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齿伶俐,等待的病人难受至极的时候,她上前不停的安慰着,也能减轻病人的痛苦。丁大夫看着这两个小乞儿的表现,满意的捋着胡子。 就这样过了几日的一个清晨,丁大夫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可是到店铺一看,平时跟着他的徒弟突然发热起不来床,这可怎么办才好?石头适时的跳了出来,嘴上说道:“丁大夫可是需要人相助?我来吧,我读过书,认得字。” 丁大夫看着还算干净利落的石头,只好点头答应。石头赶忙上前拿过箱子,背在身侧。 丁大夫就带着石头去往镇国公府。而小兰一溜烟就跑去定国公府,用白澜儿给她的石头敲开了大门,找到白澜儿说了情况。白澜儿很满意兄妹俩的做法,不由得又拿出一串铜钱给小兰。 小兰高兴的收好钱,嘴里说着:“谢谢姐姐。我再存些钱,等下个月哥哥的生辰就可以给他买礼物了。” 白澜儿好奇的问道:“什么礼物呢?” 小兰刚要说,但是立即停住口,神秘的笑着:“不告诉你!等下个月姐姐就知道了!”白澜儿被逗乐了,笑着摸摸她的头。 这一日很快就天黑了。但是自从送走小兰,再无他们兄妹俩的消息。白澜儿开始有点心慌,她随手写了个方子,让卉雪出门去找了个卖肉的屠夫去丁氏医馆看看。很快,卉雪回来说道:“白姑娘不好了,那屠夫说丁氏医馆不知怎的关门了!旁边的人说一直没看到丁大夫回来。午间有两个人进去就关上了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好!”白澜儿立即冲出去找萧睿霖。可是萧睿霖却被军中的事绊住了手脚,一直没有回来。白澜儿想了想,就吩咐车夫去京兆尹。 又一次来到府衙门口,白澜儿拿出定国公府的腰牌,对站着的衙役说:“速速去找陈大人,说白氏澜儿有要紧事找他,不可怠慢!”衙役自然不敢怠慢,即去禀告大人。很快陈亦衡出来,看到焦急的白澜儿,赶忙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白澜儿说道:“你叫上人跟我走,路上我慢慢说与你听!” 陈亦衡看着面色凝重的白澜儿,赶忙叫上一队衙役跟着白澜儿离开。 来到丁氏医馆门口,隐隐的血腥气传入鼻端,白澜儿紧皱眉头,示意衙役打开门,果然,引入眼帘的都是触目惊心的尸体。白澜儿上前挨个查验尸体。死者都是被一刀割喉,来不及发声,只会随着鲜血的喷涌而出死亡。白澜儿心里自责不已,以为探听到有利的信息就放松了警惕,竟然忘了自己的对手可是权势滔天亦是心狠手辣的人啊!这些普通百姓的生命不是如蝼蚁一般不看在眼里。 白澜儿查验完尸体,心里明白,如此杀人灭口的手段都使上,那小兰和石头恐怕凶多吉少!白澜儿心中愧疚不已,但是即可镇定心神,心中想到,如果他们不幸身亡,我白澜儿一定要把凶手千刀万剐来祭慰他们小小的阴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困 陈亦衡看着白澜儿冷静镇定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意。这白澜儿智慧过人,心思细腻,如果不是萧王爷的人,凭她的聪明才智收入我府衙必将助我一臂之力。陈亦衡心中想到。 白澜儿查验完毕,心里想的是这样的身手,恐怕和袭击老定王爷的人是一伙的。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够隐秘,被人看出了端倪。那么,现在这镇国公府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白澜儿心里气愤又悲哀,尤其是小兰兄妹俩,就这样白白丢失了生命。白澜儿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慢慢抚平愤怒。才缓缓的对陈亦衡说:“陈大人,从尸首看来,杀这些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所为,是一等一的高手。医馆的主人丁大夫据说今日去镇国公府上门问诊,大人可以去府上一问。” 陈亦衡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澜儿,心中想到:“她怎会知道?难道她一直在监视国公府吗?”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澜儿想了想就说道:“丁大夫医术高明,我一直有所耳闻,有心相交,今日特此拜会才知道他去镇国公府问诊了。” “这么巧?你今日来此拜会,丁大夫医馆就出了这等凶残之事?”陈亦衡直白的问道。既然出了事来找自己,就该无所隐瞒才是! “陈大人,我也觉得世上并无如此巧合的事,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您觉得呢?”白澜儿不想回答,再把问题抛回给他。 “那么,就去镇国公府走上一趟。”陈亦衡觉得人命案事关重大,不可大意。而且最近的命案事事都与定国公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其中必有蹊跷! 随即陈亦衡带人就去了镇国公府。白澜儿紧随其后。她觉得既然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那就要用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测。有些事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而且,白澜儿心中有一点点希翼,那兄妹俩说不定还活着。 天色已黑透,镇国公府门前却没有点任何灯笼。白澜儿瞧着心中疑窦丛生,怎么不点灯笼?出了何事能让下人连每日必做的活计都顾不上做? 还没细想,身边的衙役已经走上前去敲门,“咚咚”声想起。却半天无人应答。 在这条黑漆漆的街上,只有他们几个人站在黝黑的大门前,衙役们手里举着火把,冒着蓝幽幽的火光,透着诡异! 白澜儿身边一个身形瘦小的衙役,缩了缩身子,嘴里嘀咕着:“妈的。这是要见鬼吗?” 白澜儿听到他说鬼,立即想到一个词,装神弄鬼!今日这镇国公府一定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在极力掩盖下去!如果不是自己早已派人盯着,丁大夫医馆的事就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那么,现在镇国公府里肯定乱作一团!要趁热打铁! 白澜儿走到陈亦衡身边说道:“陈大人,我觉得事有蹊跷,这镇国公府必有重大事情发生,还是及早开门要紧!” 陈亦衡也觉得事情有异,皱眉说道:“王二!给我把门打开!” “属下遵命!”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出列几步上前,纵身一跃就进到府里,一会儿就见到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众人忙上前进入。果然这门房里空无一人。 陈亦衡左右一看,没见到任何人,这是发生了什么?脚步加快就冲到里面的同时也不忘指挥衙役分往各处去查探。 很快,众衙役纷纷回来禀告道:“大人!没人!” 陈亦衡看着空无一人但却灯火通明的镇国公府,层层的冷汗爬上后背,今日从丁氏医馆到这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而这感觉到现在达到顶峰!偌大的镇国公府从主子到下人几百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陈亦衡求救似的看向白澜儿,此时他觉得白澜儿才是把他从诡异氛围中解救出来的救命稻草! 白澜儿也站在当地,静静的思索着。刚才以为镇国公府在掩盖一些事情,但是没想到进来以后,没有见到半个人!这么多人还能一下子消失不成?大门是从里面锁着的,那就说明没有人从大门出去,既然没人出去,那么,那些人去哪儿了? 白澜儿一边想一边慢慢的踱步走起来。陈亦衡看着白澜儿思考的样子,停住脚步,也安静下来。 白澜儿停住脚步,说道:“但凡世家大院,肯定会有暗道。如今我们先从暗道找起。”陈亦衡听后,赶紧下令道:“王二带一队人找暗道,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张三回去把所有兄弟都叫来,今日我们就是把整个府邸翻一遍也得给我找出人来!” “是!属下遵命!”王二和张三大声说道。 王二带着几个衙役跟着白澜儿,他心里明白跟着这个姑娘才能找到暗道。 白澜儿没有理会,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世家大宅一般在建造的时候就会挖好暗道。而这个暗道机关通常只有一个人知道!为防止这个人出意外或者年老记忆衰退,一般会把机关位置巧妙的放入一首诗里,或者一本书里。 白澜儿一边想,一边来到上书“求是斋”三个大字的书房门前,王二有眼色的上前打开门,里面只有一桌,桌上留有一个笔架,却没有任何的书籍! 白澜儿心中惊讶,但是面上却更加镇定下来,她突然想到这镇国公和定国公一样,都是武将世家,没有书也不稀奇!那么,就去兵器库里看看。 白澜儿想到这里就从书斋出来,看了看四周的布局,就转向右手那条小路。陈亦衡i好奇问道:“白姑娘可是来过这镇国公府?”白澜儿思路被打断,恢复俏皮的神色,笑笑说道:“我记得祖父曾经说过,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按照相生相克的道理存在着,有毒花草附近必有其解毒之物。那么,放到这房屋建造上亦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镇国公府既是武将之家,书房就是摆设,那么相对应的兵器库才是重要的,所以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说完,二人皆来到一个拿铁锁锁着的屋子面前,王二上前一刀砍掉锁头,拉开屋门,果然是一个放置兵器的屋子。这屋子房梁高于一般房屋寸余,从外面看不出来,进入到里面才能看到。 王二举着火把先一步进入屋子,白澜儿顺着火把的光亮看到四面墙上挂着很多刀剑。长刀,短剑,长刀,短剑。。。。这里,该是剑却是刀。白澜儿伸手去摸,是被钉进墙里的,刀把那里镶着一个红宝石,使劲儿一按,只听得“哐哐哐”声响,右面一整个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道缝隙来。 陈亦衡心里一喜,这白澜儿果然非同凡响。 即可命人进入里面,穿过甬道,一个圆形空旷的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从衣着打扮上看,应该就是镇国公府的人! 白澜儿看了看地上的人,说道:“陈大人,他们是被人下了很重的迷药,此刻还没清醒,让人把他们搬出去,放置在四面通风的地上,然后再点上一簇檀香,让其闻闻,片刻就会苏醒。”陈亦衡听完,马上吩咐衙役去办。 好半天,这些人才渐渐苏醒过来。看到陈亦衡和白澜儿,皆大惊失色。陈亦衡赶紧问道:“哪位是国公府刘夫人?” 人群中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我是!你们是何人?” 陈亦衡看向说话的女子,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慢慢起身回答着。 “下官京兆府尹陈亦衡,刘夫人,能否告知在下这里发生何事?” 此人就镇国公府的当家人,刘夫人。这镇国公府的男人在年初被皇上派往北方戍边。由于这北方一直由辅国大将军镇守,突然又派人前往,一起之间流言四起。果然没过半年,辅国大将军被召回,连家眷一并回来,所以在宣王妃的赏花宴上才会见到景琳郡主。 白澜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夫人,是个知进退的人,然后在人群中搜索刘雨梅,那个身着淡紫色衣裙,面色红润的异常的女子就是刘雨梅。 白澜儿几步上前,素手一探,果然是有点发热,不由得轻声安慰道:“刘姑娘,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头晕?”刘雨梅看着如此清丽温柔的女子柔声和自己说话,心里的惊吓得到了慰藉,说道:“姑娘认识我吗?”“常听墨莲提起你。来,我扶你出去。”白澜儿说着就扶着刘雨梅瘦削的身子,慢慢走出去。 刘雨梅听她提到武墨莲,身子不由得一僵。面上流露出哀伤神色。 白澜儿装做不知,殷勤的把她带出去,外面已有提前苏醒的人忙碌着。 白澜儿扶着她来到一个小亭子里,拿自己的手帕轻拂石墩上灰尘,扶着刘雨梅坐下。刘雨梅看她如此贴心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就四处看看能否找到自己的丫鬟如儿。白澜儿看她动作,就笑道:“你的丫鬟如果醒了,会有人告诉她你在这里。”刘雨梅随即感激的点点头。 白澜儿看着刘雨梅问道:“刘姑娘,能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吗?” “清晨喝完药就感觉困倦难忍,我就睡了过去,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你们。”刘雨梅回忆着。 “那么,可有见到一直给你问诊的丁大夫吗?”白澜儿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曾见到。”刘雨梅惊讶的看着白澜儿,怎么这个姑娘如此了解府中之事。难道她不是上阳侯府的人吗?这个时候刘雨梅才发现不妥之处。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么会跟着衙役在一起?她是什么人?总不会是衙门里的人吧? 刘雨梅不禁问道:“你是何人?你如何认得墨莲?” 白澜儿笑笑说道:“刘姑娘,你的丫鬟在找你。”说完,就站起身看向刘雨梅身后,刘雨梅随着她的目光也转身看向身后,果然如儿一脸担忧的急奔过来。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夫人在找你呢!”如儿看了看白澜儿,不明所以的对刘雨梅说道。 刘雨梅只好起身俯身对白澜儿行礼说:“谢谢这位姑娘,我先走了。”刘雨梅被如儿扶着慢慢的离开。心里的纳罕越来越严重。她到底是谁啊? 白澜儿看她走开,就去找陈亦衡。陈亦衡看到白澜儿过来,说道:“我刚才问了刘夫人,说是清晨喝了杯茶就不省人事,不知道发生何事。” “喝茶?那估计就是井水里被下了药,让他们不可再喝自家井里的水!”陈亦衡立即吩咐衙役去通知镇国公府的人。 “还有,可有见到丁大夫和两个孩子?”白澜儿问道。 “没有此人!”陈亦衡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白澜儿,怎么她如此执着这个丁大夫呢? 白澜儿想了想,丁大夫既然清早来镇国公府,估计是和凶手前后脚而至,可能看到凶手从镇国公府出来,被其发现,因此被掳走,所以这镇国公府里不曾见到他。那么,他现在是死是活呢?还有小兰和石头兄妹俩,跟着丁大夫白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还有这太后娘娘,趁着镇国公府当家人不在府中,全是一介女流之辈,居然狠下杀手企图杀人灭口?这和定国公府情况何其相似!到底她有什么秘密要掩盖?!需要如此用力的谋害两个世家? 白澜儿百思不得其解,想的有些头疼,看看天色已经是亥时,这镇国公府的事情应该可以告一段落,心中打定主意要回去。不想转身就看到萧睿霖一脸怒气的样子。 白澜儿在这样夜色中看到萧睿霖,心情居然有些安慰。 “你怎么不派人告诉我?怎么一个人来这里?”萧睿霖看着白澜儿完好无损的样子,担忧才减弱些,但是心中的怒气不减。出了事情的时候,居然不想到来找我?还找外人?这个白澜儿没有当我萧睿霖是夫君吗? 白澜儿笑笑说道:“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你。再说我和陈大人一起来的!没有一个人来啊?” 陈亦衡看看萧睿霖的怒气,不由得也说道:“王爷大可放心!我陈亦衡别的本事没有,保护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睿霖清冷的看了看陈亦衡说道:“那就多谢陈大人了!我的女人还是自己保护为好!”说完,就对白澜儿说:“天色已晚,我门回去吧。”白澜儿乖乖的点头同意,看着小猫一样乖顺的白澜儿,萧睿霖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 看着俩人并肩离开,陈亦衡心中感慨,萧王爷,如果你不会好好爱护她!那就未必是你的女人了! 回去的马车上,白澜儿问萧睿霖:“是卉雪告诉你我去找陈大人了吗?”萧睿霖看看她,“恩”了一声。而后不再言语。 白澜儿心中暗笑,这是生气了?是怪自己没有及时找他吗?这样是让自己去哄他吗?堂堂一个男儿郎这样做不觉得小气些吗? 白澜儿也不再说话。俩人就这样沉默起来。 回到定国公府,白澜儿刚要起身下车,就被萧睿霖一把打横抱起。白澜儿惊呼道:“放开我!”“不放!”萧睿霖觉得这样做才有助于减轻心中的怒气。 萧睿霖一路抱着白澜儿走回到她的院子,卉雪看着白姑娘和萧睿霖如此亲密的动作,不由得羞红了脸,赶紧低头出去了。白澜儿看着卉雪识趣的出去,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不禁开口喊道:“卉雪,我有事吩咐!” “你先出去!有何事吩咐?我去做!”萧睿霖打发走了卉雪,转头对着白澜儿说道。 白澜儿顿时气结,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我饿了。” 萧睿霖忍住笑意:“我让人去拿。” 不一会儿,四碟小菜,一碗丸子汤,一碗青菜粥就端了过来。看着丰富的膳食,白澜儿看了下萧睿霖,问道:“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饭啊?特意为我留的吗?” “你说呢?快吃吧!”萧睿霖摆好饭就坐到她对面。 白澜儿喝了口粥,身子被暖暖的感觉熨帖着,十分舒畅。心情喜悦,自然面色就变得和缓一些。萧睿霖静静的观察着白澜儿,记得第一次遇到她,就是看着她在吃面,完全没有高门贵女的矜持和闪躲,姿态优雅却绝不浪费一粒粮食的吃着,那个时候自己就为之动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以后几次同桌而食,白澜儿也不扭捏做作,只是很平常的吃饭。萧睿霖慢慢就从惊讶变成了习惯。有的时候看着白澜儿吃饭还不知觉的能多吃一些。想来这些习惯应该是白澜儿的家教使然吧。想到此处,就听到白澜儿说:“我父亲的一个徒弟,特别瘦,但是很能吃。每次看到他吃饭我就不由得多吃一些。” 萧睿霖心中一动,这怎么自己想的和白澜儿说的一样?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吗? “你父亲没有官职,每日在做些什么?。”萧睿霖斟酌一下问道。 “那做的可多了!上山采药,制药,还有教导那些师兄们,我也不曾多见。”白澜儿最喜吃饭的时候说话,看萧睿霖主动提出话题,就不由得打开话匣子。 萧睿霖看到白澜儿眉飞色舞的吃着说着,心里就踏实,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白澜儿看着半天不言语的萧睿霖,突觉自己多言,才收住口,笑笑说道:“我话太多了,你不觉得聒噪吗?” “不会,我反而觉得亲切。”萧睿霖温柔的说道。 “亲切吗?”白澜儿有些害羞,“只有家人才会觉得亲切吧?“白澜儿心里想到,“怎么和他说话不过几句,就往亲事上扯,不觉得唐突吗?”白澜儿心里腹诽,赶紧转换话题的为妙! “不知道陈大人会如何处理镇国公府人被囚禁一事。我觉得即便是这样的大事,为了安抚戍边的军人,绝不会轻易外传,更何况有人也不会让事情传出去!”白澜儿吃饱喝足又有力气思考。 “这样卑鄙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还不怕事情闹大,真是有恃无恐啊!”萧睿霖也不禁感慨道。进而想到如果不是有白澜儿出现,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定国公府说不定早已凶多吉少啊!想想就是一身冷汗! “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明日你和我去一趟镇国公府。这样救了他们的性命,应该会吐露很多事情的!”白澜儿有些信心的说道。 “好!你也早点歇着。”萧睿霖说完起身要离开。可是又有些不舍,只是笑着看着白澜儿。 白澜儿觉得这样静谧的夜晚气氛有些暧昧,看着不行动的萧睿霖,有些着恼道:“你还不走吗?你到底在等待什么?”萧睿霖觉得如此熟悉的话语,心中一动,就上前抱住白澜儿,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等你何时嫁给我!”说完,趁机轻啄了下侧脸,转身出去。 白澜儿腿脚有些发软,赶紧坐到床上,好半天缓过劲儿来。以后绝不能再单独相处!白澜儿给自己下了指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惑 第二日的清晨,随着杜惜彤温柔的询问声传来,白澜儿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屋外卉雪小声的说道:“杜姑娘,白姑娘还没起身,您要不一会儿再来?”杜惜彤温柔婉约的说着:“不要紧,我多等一会儿就好!”卉雪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还特意搬了把椅子让杜惜彤坐在廊下,然后才去沏茶。 白澜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莫名的发慌。看来这个杜惜彤是要有所行动了!白澜儿有些兴奋,不知道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女子,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呢? “你怎么坐在这里?”萧睿霖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表哥,今日天气甚好,想约白姑娘去赏花,因她还未起身,所以在这里坐等。”杜惜彤一如既往的细声细语道。 萧睿霖听后眉头微皱道:“那卉雪呢?不见人伺候着,虽说时辰尚早,可是也是毒日头低下坐着,晒坏了可怎么办?” “大少爷说的对。刚才卉雪还在,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许是故意怠慢我们姑娘吧。”卉香小心翼翼的说着。 “卉香不可多嘴!”杜惜彤呵斥道。但是眼里的神色分明就是赞赏。 正说着,卉雪端着一杯茶过来。看到萧睿霖赶紧说:“大少爷来了,白姑娘还没起身。要不要叫她?” 萧睿霖看着卉雪缓缓说道:“不必,杜姑娘已经来了片刻,你不在这里伺候干什么去了?” 卉雪听着语气不善,一时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赶紧下跪说道:“大少爷恕罪,奴婢去给杜姑娘倒茶去了,不曾躲懒!” “表哥不要生气,我在这里多等等无妨。”杜惜彤眼睛一转略带委屈的声音说着。 “你,”萧睿霖正要发作卉雪,就听到“呼啦”一声,白澜儿俏丽娟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白澜儿对卉雪说:“卉雪,帮我打水梳洗。”卉雪看看萧睿霖,低声说:“是!白姑娘!”转身就出去了。 白澜儿才对杜惜彤说:“杜姑娘今日这般早就来我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惩戒一个小小的卉雪吧?” 杜惜彤看着白澜儿一副了然的表情,心头一惊,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真是见了鬼了!杜惜彤赶紧打点好自己的心情,才和煦的说道:“白姑娘误会了,我今日是来约你赏花的。自从上次我们一起逛街以后,就没有出去过,看着今日天气甚好,不知道白姑娘可有兴趣?” “当然没有!今日我要和你表哥查案,不知道杜姑娘可有兴趣一起?”白澜儿意味深长的说着。 “啊?这样不好吧?”杜惜彤看着萧睿霖羞赧的说道。 萧睿霖看不出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刀光剑影,只是觉得带着杜惜彤麻烦,可是难得白澜儿主动提出来,不如成全她的一片心意。毕竟这两个女子以后能够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处,萧睿霖看着杜惜彤跃跃欲试的表情,点点头同意。 白澜儿笑了笑,转身进入屋里,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这毒日头低下站着,晒坏了可怎么办?” 杜惜彤一惊,果然是被她听到了刚才的谈话。心里慌乱片刻,随即镇定下来。 卉雪端着水盆进来,伺候着白澜儿梳洗,萧睿霖就静静的等着。听着小间里“呼啦啦”的水声,萧睿霖觉得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像夫妻生活了!只有夫妻才会如此亲密的从晚见到早。而且各种生活琐事一览无余。萧睿霖想着就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早点把白澜儿娶进门,省的每日跑来跑去麻烦。 杜惜彤拿眼偷望着萧睿霖,看他温和的面庞,知道他在想着高兴的事情,会是何事呢?总不会是要娶白澜儿的事吧?这个白澜儿,怕是你无命等到那一天了!杜惜彤想到这里,就抬头吸了口气,身心瞬间变得通畅! 白澜儿很快就转了出来,洁白如玉的面庞,三千青丝一根碧玉簪束起,看着就俏丽可人。 萧睿霖眼神一亮,就走过来,说道:“老夫人在大厅准备了早饭,我陪你一起过去。” 白澜儿点头说道:“好啊!杜姑娘一起去吧!”说着就过来亲密的挽着杜惜彤的臂弯。笑语晏晏的看着她。 杜惜彤浑身不自在的想挣脱开,可是白澜儿别看身材瘦小,劲儿还挺大,杜惜彤推了下,没推开,还被缠得更紧了些。 杜惜彤只好嘴里答应着。她知道,这是白澜儿故意报复她刚才陷害卉雪。一直以来,因着老夫人不喜这杜惜彤,她可是很少有和老夫人同台吃饭的机会。即便在花好月圆的日子里,老夫人看着她也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每次为了避免自己难堪,就求着杜氏说不出席这样的场合,还美其名曰说不必让姨母难做!每次杜氏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都会同意,心里却更加怜惜她,觉得她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 而现在,白澜儿就是抓住这点,要敲打敲打杜惜彤,让她明白,这个定国公府除了自己,还是有人不喜欢你的!莫不可忘了身份,想惩戒谁就惩戒谁! 大厅里,几日没有见面的老夫人,萧老爷,杜氏,胡氏以及她的两个女儿萧慕瑶和萧慕烟殷切的看着白澜儿,瞬间让白澜儿觉得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值得了! 老夫人对着白澜儿和颜悦色的说着:“澜儿,过来,坐我这里。”白澜儿即可甜甜的说道:“谢老夫人!”说完就看着杜惜彤一起走了过去。杜惜彤被白澜儿抓着胳膊,是逃不逃不掉,不免面上就显出狼狈之色。老夫人看到她们俩,却认为是这杜惜彤故意跟着白澜儿来讨自己的欢心,心里就很不舒服,口气冷淡的说道:“这里只有一个位子,你不必过来!” 杜惜彤心里又气又急,这老腌菜以为自己很喜欢坐在她身旁吗?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白澜儿紧抓自己不放才被拖过来的吗!杜惜彤心里愤恨,面上就显得更加委屈,她求救似得看向杜氏,眼圈一红就要落泪。杜氏看着就心疼不已,不由得开口说道:“既然这样,彤儿过来与姨母坐到一处即可!” 杜惜彤像得到大赦似得赶紧看向白澜儿,白澜儿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那杜姑娘去吧!本来想着和杜姑娘多亲密接触的,不过无妨,反正都是一家人,来日方长!” 老夫人看着杜惜彤那种做派就生气,看了看杜氏的脸色,就冷哼了一声作罢。 杜惜彤被老夫人当众嫌恶,面上挂不住,又不敢落泪,只得委屈的坐在一旁,死忍着不让自己上前掐死白澜儿。 杜氏对着杜惜彤柔声安慰着,萧睿霖看着杜惜彤,也觉得老夫人有些过分。正要说两句,可是看到老夫人和白澜儿有说有笑的,又说不出口任何言语。说到底,老夫人看不上杜惜彤那个名节已坏的母亲。可是这又不能责怪杜惜彤,毕竟她也不想有这样伤风败俗的母亲啊! 而再看到白澜儿,时不时就引逗的老夫人哈哈一笑。澜儿的父母都是白丁,身份甚至不如杜惜彤,可是老夫人就是看着心欢喜,这可能就是缘分吧!萧睿霖看了看大家对白澜儿的照顾有加,心里就踏实的很!看来等事情告一段落,就可以开口求娶白澜儿了! 在一派祥和的氛围中,大家用完早饭,萧睿霖就带着白澜儿和杜惜彤一起出门。杜氏看着三人行,面上愉悦的很,胡氏悄悄走过来说道:“大嫂,你真是有福了,霖儿的妻妾如此和睦相处,真是幸运!”杜氏听到以后,心里更加开心。杜氏心里明白这样做就是枉顾定国公府的祖训!男儿不可纳妾!可是心里也真舍不下杜惜彤,这样他们三个人能够如此和睦,到时候也算能对老夫人和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 马车上,白澜儿一如既往的离萧睿霖和杜惜彤远远的。萧睿霖看着白澜儿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就冒火。而杜惜彤越来越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白澜儿的出现,自己尚能有一线希望坐稳王妃的位置,可是现在看来,有她没我!就像现在的情况,即便你白澜儿坐在远处,表哥也是眼睛紧盯着她,看都不看自己一下!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白澜儿的出现!如果没有你了,那就不必担心任何事!杜惜彤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镇国公府。白澜儿不等萧睿霖起身,赶紧下车,深怕再被他抱起。府门外,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看到白澜儿下来,赶紧迎上去说道:“这位可是白姑娘?我家夫人收到您的传话,已经等候多时了。”白澜儿笑笑,客气的问道:“这位妈妈贵姓?”“白姑娘可折煞老奴了,老奴免贵姓刘。”“那就是刘夫人的娘家人吧,可是有亲戚关系?”白澜儿又问道。 刘妈妈惊讶的说着:“是远亲,因着夫人嫁人就随着一起过来了!” “怪不得,看着刘妈妈和刘夫人有些相像了!”白澜儿淡定的说道。 刘妈妈看了一眼白澜儿,赶紧低头,不再言语。这个女子真是不可小瞧! 随着刘妈妈的带路,三个人被带到镇国公府的大厅里。刘夫人看到此三人的到来,略微起身,清冷的说道:“三位贵客请坐!” 白澜儿笑着说:“刘夫人不必客气。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请您解惑的!” 刘夫人笑笑:“解惑?我知道的都已经跟陈大人说清楚了!不知道白姑娘还要知道什么?” 萧睿霖听着刘夫人的语气就不舒服,怎么说这澜儿也是你们镇国公府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你们这些人不是饿死也得憋死。怎么今日来此,完全没有热情招待之意,还如此的冷漠待之。 白澜儿却不以为意,说道:“刘夫人,我知道梅贵妃如今处境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你也该为你的小女儿考虑考虑。” 刘夫人一听瞬间怒气冲冲的起身过来问道:“你知道了什么?怎么会提到雨梅?” 萧睿霖看到刘夫人的动作,先她一步挡在白澜儿面前。平静的说道:“刘夫人不要生气!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刘夫人看着萧睿霖笃定的眼神,回过神来,又回到座位上,平缓了下心境,才又说道:“那又如何!别趁着我镇国公府没有男丁就可以随意欺辱我们!” “刘夫人,欺辱你们的不是我们定国公府,你的小女儿刘姑娘,如今情丝难解,如果不趁早结束,恐有性命之忧!”白澜儿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刘夫人听到她如此说,不禁柳眉倒竖道:“我的女儿就是风寒感冒,怎会有性命之忧?!你毋要危言耸听!” 白澜儿继续说道:“刘夫人,那日我已给刘姑娘诊过脉,她的病已经郁结于心,如果不尽早疏解心意,恐怕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最终会心衰而亡。你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 刘夫人听后大惊,看了看身后的刘妈妈惊讶的说:“怎会是这样的情况?那丁大夫说她只是身子偶感风寒,持续吃药就可痊愈。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刘夫人,这丁大夫可是有人推荐?”白澜儿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 “这是有人故意延误病情,这还看不出来吗?什么风寒会这么久不愈?”白澜儿说道。 “你是说?不可能,这是我的大女儿推荐的。她怎会如此害自己的妹妹性命?!”刘夫人恼怒道。 白澜儿笑笑:“刘夫人,如今这梅贵妃娘娘的生死荣辱都是靠太后娘娘的提拔,她还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吗?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又如何?有些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刘夫人心里大赅,但是开始有些相信白澜儿的话。因为自从刘芳梅进宫,她从乖顺慈和变成了一个狠炸狡猾的人,再也不复从前了! 白澜儿看着她面色的变化,又说道:“那丁大夫如今生死不明,如果说他和此事毫无干系,夫人相信吗?” “那么,你是有把握治好雨梅的病吗?”刘夫人焦急说道。 白澜儿自信的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若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治好刘姑娘的病,您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如何?” 刘夫人看着她没有说话,面色犹豫。 白澜儿又说道:“刘夫人,您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帮助你们解困,恐怕今日你们因为憋闷就会死伤大半,最后也逃不掉全部灭亡的下场,而远在边境的镇国公知道的话,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造反!!!”刘夫人一想到这里,瞬间面色苍白。她终于明白为何太后娘娘敢如此大胆的要囚禁死所有人了!原来她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要逼反镇国公府!那么,到时候所有家眷的死就是理所当然! 刘夫人想到这里,恨的要死,真是后悔送刘芳梅进宫。这是养了个煞星啊! 刘夫人脸色青白转换半天,才咽下一口浊气,缓缓说道:“白姑娘想知道什么?” 白澜儿心里松口气说道:“就从武墨渊说起!” 刘夫人看了看她的表情,心里明白这白姑娘恐怕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 “我家雨梅从小就和侯府的四房庶女武墨渊交好,我曾规劝多次注意嫡庶有别,但是雨梅还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去年,听说四房夫人给武墨渊开始议亲,我家雨梅知道后,就频繁出入侯府,说是给好姐妹参谋参谋。谁知道,这武墨渊不曾议亲成功,倒是引出个不明不白的男子出来!我家雨梅和武墨渊每日频繁来往书信,一开始我没觉得异常,最后还是雨梅身边的丫鬟如儿来禀告我,说雨梅每日书信来往不是与武墨渊,而是和一个男子,我大惊失色,赶忙去她房里,找出来很多书信,果然是和一个名为江木仓的人!我气恼不已,逼问雨梅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就是武墨渊去刘尚书家碰巧遇到,觉得有意思就告诉了雨梅,并把书信给雨梅看看,一看之后,雨梅欣赏他的才华,有心试探,就开始了书信来往。武墨渊觉得有趣就帮雨梅从中送信,待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中下情丝。我大怒就断了雨梅和武墨渊的来往,并把所有信件收回,可是看着日日憔悴的雨梅,我心如刀绞,就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碰巧梅贵妃娘娘生辰,我进宫贺寿,贵妃娘娘看着我愁眉不展就问起何事,我就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谁知道她竟对此事有兴趣,不仅把书信派人取回,还很快就散播了出去。我有些害怕牵连出雨梅,害她名誉扫地,就去侯府四房偷偷警告武墨渊,让她守口如瓶,可是她当时和我说,因为很久没联系到雨梅,她自作主张的给了江木仓定情信物,这样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严重。我听后真是如五雷轰顶一般,我为了彻底消除此事的影响,逼着武墨渊把她手里的信件收了回来。没想到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命案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又听到说武墨渊因心思郁结而亡,我只能对雨梅封锁消息,希望此事尽快平复。可是没想到我偷偷打听之后,这件事牵扯几家,我心里隐隐觉着这恐怕就是贵妃娘娘的作为吧。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只是可惜了我的雨梅?一直郁郁寡欢,形销骨立,看了许多大夫都不得好转,我就求贵妃娘娘找个太医瞧瞧,她就介绍了丁大夫,没想到。。。。”刘夫人说完眼眶一红,拿出手帕擦拭。 白澜儿听完,心思转念之下,说道:“这武墨渊姑娘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死亡恐怕是有人故意加害。” 萧睿霖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这小小的相思之案居然能发酵成这许多事情,这其中是非曲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交锋 刘夫人听到白澜儿的推测,心中一凛,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既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那么一个侯府的庶出小姐还能放过吗? 白澜儿看了看刘夫人的面色,笑了笑说道:“刘夫人,有的时候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现在定国公府,镇国公府,上阳侯府,还有已经没落的昌明伯府,已经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在悬崖边了,一个不慎就会导致粉身碎骨。所以,我在这里提醒下刘夫人,莫要意气用事,万不可草率行动。因为恐怕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中。” 刘夫人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之后才露出些笑容,说道:“让刘妈妈陪着你们去看看雨梅。镇国公府这两天事情多,我就失陪了!” 白澜儿起身客气的说道:“刘夫人自便!夫人放心,我定会完成自己的诺言!” 刘夫人看着一脸真诚的白澜儿,心里暗暗赞赏想到:“这样美貌且聪慧的女子,如果能够入得我镇国公府那该多好啊!” 刘夫人看着萧睿霖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澜儿,心里就觉得可惜。等自己的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俩见见。 白澜儿让萧睿霖和杜惜彤留在大厅等候。自己跟着刘妈妈去了刘雨梅的院子。这个时候的刘雨梅断了每日吃的药,反倒精神好了些。看着那日出现的姑娘跟随刘妈妈来到自己的院子,一脸的讶异,不由得问向刘妈妈:“刘妈妈,这位姑娘?” “二小姐,这是夫人新请的大夫,给你看病的!”刘妈妈说道。 “大夫吗?如此年轻而且还是一个姑娘?”刘雨梅仍旧诧异着。 白澜儿微笑着说:“刘小姐,我的确是年轻不错,但是这样我更能体会到你的病痛,更容易对症下药,进而药到病除!” 看着刘雨梅一脸的茫然,白澜儿接着说:“刘小姐,来的路上,我发现有很一个花圃,那里面的花争奇斗艳煞是美艳,如此养花的手艺,看来花匠很是厉害吧?”白澜儿扶着刘雨梅慢慢的平躺在常春藤的躺椅上,柔声细语的问道。 刘雨梅听着就身心通泰,不由得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忆着:“这是我出生那年,父亲和哥哥一起为我种植的。每年我生辰的时候就为我种植一种新的花卉进来,慢慢的也就形成了一个花圃。” “那你肯定也参与过种植。仔细想想可有特别的记忆?”白澜儿似咒语一样缓缓的说着。 很快刘雨梅进入到了一个开心的回忆里。白澜儿才起身对刘妈妈小声说道:“我利用她最开心的记忆来替代那件事,再佐已药物,应该很快就会忘记。那个时候自然就可以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刘妈妈看着刘雨梅闭眼但却安宁的神色,放心不少,立即对白澜儿恭维道:“多谢白姑娘了!你真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大恩人。”白澜儿轻摇头:“恩人谈不上,只是碰巧遇到而已,我开个方子吩咐下人熬药的时候注意火候,这样吃一个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刘妈妈随即伺候着白澜儿书写方子,待一切完成后,白澜儿起身告辞。 刘妈妈恭敬的带着白澜儿再次回来大厅里,萧睿霖看到白澜儿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说道:“澜儿怎么这么久,可是有些累了?” 白澜儿摇摇头,示意离开,一直没有出声的杜惜彤赶紧上前殷勤的扶着白澜儿,一脸担忧。看着身后送客的刘妈妈惊讶莫名,这三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啊! 马车上,杜惜彤一直亲密的照顾着白澜儿,萧睿霖有心想问问白澜儿,都碍于杜惜彤在不便开口,但是看到杜惜彤如此照顾白澜儿,心里欣慰的很。 白澜儿虽然因为刚才的催眠治疗有些耗损体力,但也不至于虚弱的要人照顾。可是看着杜惜彤周到的伺候着,心里就跟明镜似得,倒要看看这杜惜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转过一条街,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突然一个斜刺里冲出来一个男子,车夫躲闪不及就撞了上去,只听得“嘭”一声,然后传来一迭声的“哎呦呦”的声音,车夫赶紧勒紧那马下车查看,车里的杜惜彤没有防备,身子不由得往前冲去,幸亏白澜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袖子才使她坐稳,杜惜彤感激的说道:“多谢白姑娘。”白澜儿笑笑,说道:“不必谢我,而且我该说抱歉才是,你看我不小心把你的衣袖撕破了。这可如何是好?”萧睿霖一看,果然把杜惜彤的袖子撕破一大片,露出白嫩的玉臂,看着十分不雅。杜惜彤忍住脸色的红晕,无所谓的说:“没关系的,白姑娘,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萧睿霖看着仍旧一脸和气的两个人,说道:“彤儿,没关系,这衣服的袖子破了,再买一件就是。”杜惜彤为难的看着他说道:“表哥,我没有怪白姑娘,只是这衣服是姨母为贺我及笄的生辰,特意一针一线缝制的,很是珍贵,我一直舍不得穿上身,今日第一次穿,就不想。。。”杜惜彤眼圈一红就要落泪,萧睿霖听到是自己的母亲亲手缝制,也心疼起来,不由得看向白澜儿。 白澜儿看着杜惜彤的惺惺作态,心里嫌弃,可是面上一片可惜:“啊?那真是我的罪过了,可惜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不知道杜姑娘可有补救的法子,我一定弥补。” “嗯,白姑娘不必过分自责,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补衣服的铺子,那里的掌柜冯大娘手艺精湛,补出的衣服就像新的一样,不如我们去问问看看能否补救,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姨母的一番心意?!” 白澜儿如释重负的说道:“那太好了!就去那里看看能否补救!” 萧睿霖也附和的点头同意,同时车夫过来说道:“王爷,那个被撞的人,说腿疼的很,走不了路,非要我们把他送入医馆才好。” 萧睿霖一听,就说道:“既然这样,你就送他去医馆,汤药费尽管放心,我们定国公府一定会负责到底。” 车夫赶紧称:“是!王爷!” 车里三人只好下车,看着车夫把那个被撞之人抬上马车,白澜儿看着那个粗壮的汉子,额头有汗,嘴里不停的叫嚷,就连手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着,一切都说明此刻这人伤势不轻。白澜儿拿眼一瞟,小腿处并无明显肿胀c畸形,如果没有骨折,那这戏可算演的十分卖力。 杜惜彤对着萧睿霖和白澜儿说道:“表哥,白姑娘,我们走几步就好了,这里离得不远。”萧睿霖点点头,看向白澜儿。却不想白澜儿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待要问话,却不想白澜儿仍旧亲热的跟着杜惜彤一起走去。萧睿霖纳罕的很,但是别无他想,跟在二人身后。 果然走不远就来到一个不起眼的铺子门前,杜惜彤高兴的说:“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白澜儿打量了下四周,都是大门紧闭,没有开业的铺子,而且这条街也甚是萧条。买卖人谁会把铺子开在这种地方呢?白澜儿心里暗笑。 杜惜彤带着白澜儿进入到里面,杜惜彤不禁出声道:“冯大娘可在?” 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来了来了。” 一个穿着大红衣服,满头珠翠却也年纪不轻的女子走了出来。白澜儿打眼一看,如此风尘的女子开一个缝补衣服的店铺,真是当我白澜儿没眼看吗? “冯大娘,可能缝补我这衣袖?”杜惜彤客气的问道。 “当然能。任何衣服破损都能缝补的像新的一样。”冯大娘对着杜惜彤说话,眼睛却瞟向萧睿霖。萧睿霖眉头一皱就要怒喝。白澜儿阻止道:“冯大娘,这补条袖子要多久呢?” 冯大娘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白澜儿道:“一日即可。” 杜惜彤看着脸色不好的萧睿霖,未免生事赶紧柔声对萧睿霖说道:“表哥,那麻烦你回去帮我取一条衣裙,我好换下这身衣服,可好?” 萧睿霖看看白澜儿有些犹豫,杜惜彤赶紧再劝道:“表哥,我不想让姨母的一番心血白费。补好了就不会让姨母看到伤心了。”萧睿霖最终被说动,嘱咐白澜儿:“那我去去就回,你们不要走动,待在这里等我,澜儿,帮我照顾好彤儿。”白澜儿真想一巴掌拍到萧睿霖的脑袋上,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么明显的意图不轨的陷害都没看出来吗?白澜儿心里的无奈真是达到了顶峰。可是面上还得装作正常的样子说道:“好的。” 杜惜彤一颗心终于放下,不由得和冯大娘对视了一眼。 白澜儿正好转身看到她俩的眼神交汇,心下了然。 萧睿霖很放心把杜惜彤交给白澜儿照顾,他知道白澜儿聪颖机警,照顾个杜惜彤是绰绰有余,因此才放心的离开。 看到他离开,冯大娘就招呼杜惜彤和白澜儿喝茶,白澜儿端起茶杯,低头略闻闻,就明白这里下了很重的迷药。白澜儿心里有底,面上就从容不迫的喝了口茶水,不下咽,只是含在嘴里,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下嘴唇,就把茶水都吐在上面,然后若无其事的等待着。 杜惜彤好半天不见白澜儿晕倒,心里纳闷的很,看看白澜儿面色如常,就看向冯大娘,冯大娘也奇怪的很。心里还想,难道是那药效不够吗? 又过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起了,冯大娘干脆对着杜惜彤说道:“这位姑娘随我去后面选些补服的样子如何?”杜惜彤如蒙大赦一样赶紧起身就随她走去,不想被白澜儿拦住说道:“杜姑娘,刚才你表哥交代了,就在这里等候,不可乱跑!” 杜惜彤忍住心里的焦躁,咬牙说道:“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 白澜儿看着她的表情,笑容却无限的放大说:“怎么了?杜姑娘?这么着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是别有用心还是意图不轨?” “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惜彤睁大双眼说道。 “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我天生对气味敏感,这里除了你我她三人之外,起码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你说这小小的缝补铺子,怎么会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藏在后院呢?那不是同伙是什么?况且这女的所用的熏香可是进贡之物,你说什么样的女人会拥有此类贵重物品呢?皇宫里的娘娘?还是为博红颜一笑的妓子呢?我更倾向于后者。” 杜惜彤睁大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白澜儿,白澜儿却转身向后高声说道:“二位不必躲藏了,出来吧。” 片刻,一个身段面条,面容精致的女子和一个身材高大,冷峻帅气的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白澜儿仔细一看,这不是那日在墨华楼遇到的男人吗,这样俊美但却眼神恐怖的男人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啊。那么,身边这个女子自然就是那日跟在他身后的看似像娼妓的女人了。杜惜彤和他们果然是狼狈为奸啊! 那男人眼睛看了看白澜儿,温柔的说道:“这白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轻易的就识破我们躲藏在后面意图不轨了。在下佩服。” 白澜儿听着他的话语,心里莫名的觉着舒服,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细细的讲述着凭生的快事,让人听得欲罢不能。 “我初到京城,怎会有虚名传出,恐怕是杜姑娘对你说的我吧?”白澜儿说完就看向杜惜彤,杜惜彤一脸的柔和看向那男子,并不搭理白澜儿的话语。 白澜儿明白,这是碰到催眠高手了。有些人能够通过声音的语速c声调,达到催眠的效果,此人看来精通此道,无声无息中就可以把控人的情绪。 白澜儿闻着那女子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那味道闻久了就有些脸红心跳,再配上那男子的声音,一个意乱情迷的场景就实现了。 杜惜彤和那冯大娘已经开始有些着道,脸色潮红,嘴角流出粘液,看着那男子的眼神如饥似渴。 白澜儿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突然冒出精于此道的四师兄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任何的催眠都可以用舌尖抵上牙膛,不停的问“为什么”,把意念集中在舌尖就可以破除。白澜儿赶紧实验起来,果然很快心里除去了慌乱,恢复了眼神的清明。 那男子看到白澜儿居然没有中,心里大惊,他用此手段俘获多少京中贵妇和世家小姐,从未失手,怎么这次碰到她却马失前蹄?!难道她也精于此道吗?看她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的本事? 白澜儿趁他惊讶之时,快步拿起杜惜彤的茶杯,一下子就把茶水泼在杜惜彤的脸上,有些凉意的茶水刺激着杜惜彤的五官,她愣怔住了,从水雾中看到白澜儿紧皱眉头的样子,才一点点的恢复神智。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像感觉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欲行那不轨之事。杜惜彤心里有些害怕,不由得胆怯的望向那二人。 那男子看此计无效,恼怒中心里一阵闷痛,额头顿时布满汗珠。不好!此时要犯病吗?那男子疼的身子一下子蜷曲着,身边的女子赶紧着急的扶着他,看了看她们,一跺脚就走了出去。 出了门口看到正要进来的萧睿霖,他看了看那二人的做派,心里的厌恶涌上心头,侧身避过,待进到屋里,就看到白澜儿脸色苍白的扶着杜惜彤,而杜惜彤一脸的狼狈。正要开口问话,那冯大娘看见萧睿霖,“奥”的一声就扑了过来,萧睿霖没有任何犹豫的一脚踢到她胸口,只听得“咚”的一声那冯大娘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到墙角,半天都不见动弹。 萧睿霖刚才就恼怒她用轻佻的眼神看自己,这一脚可是使足了力气,恐怕她肋骨要断好几根了。 白澜儿对萧睿霖说:“你把她踢死了,杜姑娘的衣服可怎么办啊?” 萧睿霖有些后悔,但是看到杜惜彤面上的茶渍疑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她陷害了不曾?”萧睿霖指着那软瘫在地的冯大娘怒道。 白澜儿看了看他,说道:“我要是说被你的好表妹陷害了,你可信我?” 萧睿霖更加疑惑,不禁说道:“怎么可能,彤儿为何要陷害你?”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白澜儿顿时觉得懊恼不已。看看你为他出生入死献计献策,却还要被他身边的女人陷害,还不被他所信,真是好心没好报! 白澜儿气恼说:“你不是给她带衣服了吗?那就换上回府,我饿了!” 说完,白澜儿自己出去,看到外面的马车,就问那个车夫:“刚才那个人可是送去医馆了?”车夫赶紧躬身回答道:“回白姑娘,小的送去医馆了,大夫说并无大碍,也无腿断,就开了些止血的药给他。小的按照王爷的吩咐交了药费,他并无多说任何话,拿上药就走了。” “我知道了!”真是一个称职的地痞流氓,居然没有趁机占便宜,真是有意思 白澜儿上车等待着。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杜惜彤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暂时不能奈我何,可是就这样算了也不是自己的风格。该想想如何回敬给她一个大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上吊 白澜儿等待好一会儿,才看到萧睿霖和杜惜彤走出来。杜惜彤已经恢复柔弱无助的样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杜惜彤靠在萧睿霖的怀里,偷偷望向白澜儿,心里担忧她会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可是好半天都不见白澜儿开口,杜惜彤心略略放下。 杜惜彤的计谋就是让萧睿霖亲眼看到白澜儿和别的男人放浪形骸的样子。从而让萧睿霖彻底放弃白澜儿。那么,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子在京城还不是任人宰割!到时候就可以偷偷的解决掉白澜儿。没想到白澜儿如此聪慧,竟然没有中迷药,还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计谋。真是太小看白澜儿了! 杜惜彤心里愤恨不已,很快随着白澜儿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自己,一种可怕的感觉涌上心头,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萧睿霖感觉到她的颤抖,低头问道:“彤儿不必害怕。到底发生何事?可有被人意图不轨?”杜惜彤听到后,眼泪掉下来,但是没有说话,萧睿霖看着哭的说不出话的杜惜彤,只好转向白澜儿问道:“澜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如果是出门的那两个人心怀不轨,我一定把他们找出来碎尸万段。” 白澜儿笑笑说道:“只是这冯大娘惹下的情事,我们不幸被牵连进去而已。如今我们定国公府处境微妙还是少生事端为好。”萧睿霖一听觉得有道理就不再追问,略略安慰了一下杜惜彤,就说道:“无事就好!我们回府。” 待回到定国公府,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这一日的奔波既费脑又费体力,所以对着萧睿霖提出的一起用饭的建议置若罔闻,直接就回自己的院子,萧睿霖看着白澜儿一个人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杜惜彤看着萧睿霖对白澜儿的依依不舍的眼神就悔恨刚才没有得手。本来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又被那种被人抢去一切的荒凉感所代替。杜惜彤心里明白,这一世恐怕和白澜儿要不死不休了! 萧睿霖送杜惜彤回到她的院子,看着杜惜彤脸色苍白,委屈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彤儿,今日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以为澜儿可以保护你,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弱女子。遇到危险的事应该我来解决才对!”杜惜彤听完,突然问道:“表哥,如果我和白姑娘有危险,只能救一个,你选择谁?”萧睿霖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杜惜彤满脸的期待神色看着萧睿霖犹豫的表情,瞬间明白他的答案。 萧睿霖是个有决断的人,他要是有选择了一般会很快就行动起来。这样犹豫的表情,是怕说出答案来伤自己的心吧!杜惜彤满心的绝望弥漫开来。 萧睿霖抬起手轻抚杜惜彤的脸庞,温柔的说道:“彤儿,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相信我!”“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呢?”杜惜彤就是要逼他说出心里话!好让自己再次狠心起来! “彤儿,今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说完,萧睿霖就起身离开。杜惜彤看着萧睿霖的背影心里的恨意又一次喷涌而出。 萧睿霖出了院子,心里的慌乱才减弱点。刚才杜惜彤问的那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他。按照定国公府如今的形势,澜儿和彤儿被置于危险的境地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会如何选择呢?萧睿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当自己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信步走到了白澜儿的院子。 萧睿霖看到院子里的烛光,浑身的力量被瞬间点燃。如果说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敢保证是否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么加上机警聪敏的白澜儿,肯定会逢凶化吉!萧睿霖终于舒口气,这个时候真是庆幸有白澜儿这样女子坚定的站在身边!陪自己面对一切困难! 白澜儿已经合衣躺在了床榻上,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虽然种种证据指向了幕后主使者是当今太后,可是凭定国公府的实力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求她放过府里所有人吗?!而且根据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当今皇上虽然不是太后亲生,可是也是太后娘娘一手带大,不遗余力的辅佐皇帝上位,这样的情意使得皇帝格外看中太后娘娘的意见!这样看来,这个世上还能有谁抵抗她呢?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这不是我白澜儿的处事原则!那么,如何解开这个困局呢?换个思维想想,定国公府有何胜出的筹码?就是那个永远不知道的秘密吗?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难道是为了辅佐皇帝上位,作为交换条件把一些把柄交到三府的当家人手里吗?这个猜测很大胆,可是无法验证。白澜儿轻轻的吐口气就听到卉雪小声的说道:“白姑娘,膳食拿回来了,可要现在用吗?”白澜儿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好!” 卉雪赶紧手脚利索的摆饭,白澜儿从里间出来,就看到萧睿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白澜儿已经习惯他自由出入自己的卧房,就随意的问道:“可曾用食?” 萧睿霖本以为白澜儿会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大发雷霆,没想到却神色如常的关心自己可有吃过?!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涌上,摇摇头当做回答。白澜儿看着卉雪自作主张的摆了两幅碗筷,就知道萧睿霖已经来了一会子。 二人面对而坐,静静的用餐。萧睿霖很想打破沉默,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刚才从杜惜彤那里得到的挫败感在面对白澜儿的时候更加无力。 白澜儿觉得腹中有饭,心里有暖意,才开口说道:“王爷,杜姑娘可有跟你说什么?” 萧睿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说了一道选择题!” “选择题?那么你是如何选择的?”白澜儿心里明白。 “我,无法选择。准确的说是不知道做何选择。”萧睿霖诚恳的说道。 “王爷,这个世上选择总是与危险相随!如果选择错误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明白吗?”白澜儿有心试探。 萧睿霖正色的看着白澜儿,突然想起来下午白澜儿说的话,难道彤儿真的要害澜儿吗?怎么可能?萧睿霖心中震惊不已。 白澜儿明白一时之间不可能让萧睿霖相信杜惜彤是个自私狠毒的人,可是如果不及时制止她的做法,任由她发展下去,总会有一天惹出更大的麻烦来!这次杜惜彤就不知道被谁蛊惑,居然认识这样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萧睿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想法,只好沉默以对。 白澜儿无奈的很。这恐怕就是杜惜彤有恃无恐的原因吧,弱不禁风,人畜无害就是杜惜彤的保护色,凭谁也不会一下子相信这幅面具下的杜惜彤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看看杜惜彤想出的手段就可见一斑。哪个女子的清白不是比性命还重要吗?!她偏偏就想毁了人的清白,那不就是让人去死吗?!说杜惜彤心狠手辣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白澜儿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就直接说道:“时候不要了,我要休息了!”说完不等萧睿霖回应就转身又回到里间。萧睿霖一下子再无任何胃口,只得挥手让卉雪收拾下去。然后转身离开。卉雪看着大少爷的背影,格外的苍凉和孤寂,心里纳闷的很,昨日还看着二人情意绵绵的回来,今日怎么就吵架了吗?真是搞不懂。 白澜儿终于可以躺下睡觉,瞬间困意席卷全身,就那样沉沉的睡去,梦里又回到那个开心快乐的家园,大家笑逐颜开,十分高兴。梦境有多么的美好,现实就有多么的残酷。 白澜儿还沉浸在梦境里的欢乐,就听到卉雪急呼道:“白姑娘快起身吧,大少爷说有要紧事让你过去。”白澜儿一个激灵起身,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洗漱完毕就去到大厅里。果然看到安明和陈亦衡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和萧睿霖轻声的说着什么。 看到白澜儿出来,陈亦衡开口说道:“白姑娘,刚才在京城中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里发现丁大夫上吊而死。”白澜儿一惊,上吊?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 白澜儿说道:“那就去看看!” 萧睿霖点头同意,大家这才一起去往事发地点。现场,白澜儿被陈亦衡指引着来到丁大夫上吊的地方,他的尸体已经僵硬,被横放在地上,白澜儿无所畏惧的走过去掀开白布,看到丁大夫面色青紫,脖子上一条深深的上吊痕迹,陈亦衡在旁边说道:“这是他的遗书,我已经派人去医馆里拿到他的方子,做了比对,字迹相同,应该是他写的!”白澜儿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因自己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一切故此以死谢罪!看来这丁大夫接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就选择自杀这条路。 陈亦衡说道:“他死了,镇国公府的囚禁一事就死无对证了。”白澜儿四下转了一圈,居然在一个杂草丛中发现一个被撕碎的布条,一个几乎被磨平的“兰”字印在上面。白澜儿心中大赅,睁大眼睛反复查看一番,果然是小兰的衣角上的字。看来这丁大夫曾经和石头兄妹俩在一起,可是丁大夫已死,那么兄妹俩这次是要难逃厄运了吗? 白澜儿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性,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几番思考后,白澜儿又说道:“我看虽然这里布置成了自杀的现场,但是我相信各位都不认为他是自杀,这样我们做一个实验,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死的!陈大人,先把尸体放回一个冰室里,然后再解冻。看看会发生何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澜儿,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做。白澜儿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殷切的看着陈亦衡。陈亦衡心里已经对白澜儿十分信任,自然是愿意去尝试,不过好在这丁大夫没有妻子子嗣,唯一的亲人徒弟们都已经被杀死,成了一个无人认领的尸体,这样就没有人阻拦他们做任何事。 待所有人回到京兆府衙门之后,陈亦衡就命人去做。萧睿霖看着陈亦衡对白澜儿十足的信任,想到自己总是对白澜儿的话有所保留,心里的愧疚就弥漫开来。安明看着萧睿霖不时的看看陈亦衡和白澜儿,就以为他是在吃醋。也不怨这安明会这样想,因为陈亦衡看白澜儿的眼神透着一种欣赏和温柔,这样的眼神说明了什么?不就是一种裸的喜爱吗?安明不由得为王爷担心起来。 终于在衙门的仵作完成实验以后,丁大夫脖子上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勒痕。仵作也惊讶的说道:“回禀陈大人,通过面色青紫和并无眼突的表象来看似乎不符合上吊的特征,而现在出现的又一道勒痕可以确认无误的说明他是被勒死而后伪装成上吊的样子!”陈亦衡看向白澜儿,心里的赞赏更加强烈。 “白姑娘你可真神,这样都能被你发现!”安明由衷的说道。 白澜儿突然有些伤感,语气有些低沉:“这是我父亲教给我的。他说解冻之后,尸体的皮肤会出现变化,这样才能更准确的判断。” 萧睿霖听出来白澜儿语气中的悲伤,心中一疼,就劝慰道:“澜儿莫要伤心,这已经查出丁大夫是被人害死,你立了大功啊。” 白澜儿心里想,这与我何干?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像你一样渴望建功立业,要这虚名干嘛?? 陈亦衡听到萧睿霖这样劝慰的话语,心里腹诽,和一个女子谈立功,那和对男子说绣花有何区别?!这个萧王爷参不透和女子如何相处真是愚笨。 白澜儿按下心中的不快,说道:“陈大人,丁大夫被凶手伪装成自杀,就是迷惑我们不必再追查下去,现发现他并不是自杀,那么,我们更要好好查查丁大夫的背景了!”陈亦衡深深点头同意,这也是他这两天着手调查的,可惜除了知道他是个大夫之外,别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此神秘的人就更说明问题了。 白澜儿说完就独自转身离开。萧睿霖和安明赶紧出来。 白澜儿被炙热的阳光下暴晒着,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面上又恢复正常,对着萧睿霖说道:“王爷,既然我立功了,如何犒劳我呢?” 萧睿霖看着恢复娇俏的白澜儿,心里高兴就说道:“那么,先去墨华楼可好?” 白澜儿随即食指大动,欣喜的点点头。看着灵动可人的白澜儿,萧睿霖不由得伸手去轻拂她耳边的乱发。 白澜儿赶紧低下头,躲了过去。萧睿霖滞在空中的手显得有点尴尬。安明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王爷,今日去校场检验,可能无法。。。。”白澜儿随即善解人意的说:“那我自己去吧。”说完不待二人回应就离开。 萧睿霖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解的看向安明,安明眉毛一挑说道:“王爷,这姑娘家脸皮薄,你总是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她怎会高兴呢?”萧睿霖想想好像有道理。就算这白澜儿不是京中贵女,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自己如此不检点,她会认为是自己看轻了她吗?! 萧睿霖觉着以后得好好注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挫败 白澜儿离开京兆尹府,决定去宣王府看看姑妈。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完全没有闲暇时间,姑母已经派人来问过几次能否去王府一趟,都因紧急事件而推脱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空,还是先去王府一趟为妙。 待到了宣王府,白澜儿下车看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马车从大门前离开。看着马车的装饰,像是宫里的马车。白澜儿心中疑惑,下车进到王府。 再听到下人禀告说白澜儿来了的时候,宣王妃高兴的说:“快请进来!”何妈妈应声答到。然后亲自出去迎接白澜儿,当白澜儿进到王妃院子里,看到早已等待多时的何妈妈,心里就踏实了很多。萦绕多时的思念亲人之情也得到了慰藉。 何妈妈看着白澜儿有些憔悴的容颜,心里就疼起来。如果不是需要报恩这澜儿小姐何须抛头露面殚精竭虑?肯定就和郡主依依一样每日弹弹琴写写字而已。 “澜儿小姐,可有吃过早饭?”何妈妈关心的问道。 白澜儿笑着摇摇头,何妈妈心疼的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白澜儿自掀开帘子进到屋里。 宣王妃看到白澜儿进来,本来凝重的脸色瞬间变得笑逐颜开:“澜儿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望姑母?” 白澜儿笑着走上前去扑进王妃怀里,王妃慈爱的轻拂着她的头,嘴里说着:“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定国公府的人欺负了?” “怎么可能,母亲,这个世上只有她欺负别人怎会被人欺负了去?”萧依依袅袅婷婷的走进来嗔怪道。 白澜儿从王妃怀里望去看见堂姐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心逗弄与她就说道:“堂姐,姑母刚才和我说,要把你赶紧聘出去。以后我们相见的日子就少了,澜儿这心里可是惋惜的很。”说着拿出手帕擦擦眼角。 萧依依一听到就知道白澜儿是有心玩笑,可是心里到底有些羞怯,不由得说道:“你这嘴里没个正紧话,真应该把你放到深山老林里关几天,无人陪你说话,看你如何?” 白澜儿明媚的一笑,说道:“那当然最好了!我求之不得啊!” 正说着,何妈妈进来说道:“澜儿小姐,老奴准备了些你爱吃的食物,快来试试。”白澜儿高兴的起身走到近前一看,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心里温暖,嘴里就说好话道:“还是何妈妈知道心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宣王妃看着白澜儿,心里的愁闷才有点消散。萧依依看着母亲的脸色,心里轻叹一声,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这一次母亲会怎样选择呢? 待白澜儿胃里充满了暖意之后,才抬头向着宣王妃说道:“姑母,宫里派人来过?可是因着堂姐的婚事?” “你怎会知道?”宣王妃震惊道。 “姑母,如今虽说我在定国公府,可毕竟我也姓白,姑母的荣辱和我也是息息相关的!”白澜儿真诚的说道。 宣王妃感动的眼圈一红,看了看萧依依,就开口道:“澜儿,不瞒你说,当今皇上的宠妃玉妃娘娘派人来给自己的亲侄子提亲,还说此事已经和皇上提过,皇上不曾反对,看着意思就是拿皇上来压我们王府了。刚才我好不容易送走了来人,你姑丈又被皇上叫进了宫,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姑母心里烦闷的很,你一向机灵过人,你帮姑母分析分析如何?” 白澜儿心里一动,笑道:“刚才本是逗堂姐的话语,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果然是要聘表姐啊?”萧依依听到白澜儿又提到自己的婚事,嗔怪道:“母亲,你也不管管她,看她总是这样打趣女儿。” 宣王妃看着眼前两个花朵般美好的女子说笑,心里的愁闷减轻了许多,就笑看着二人打闹起来。 白澜儿说笑了一阵,就对着王妃说道:“姑母,这样的小事何须烦恼呢,如果不想在堂姐的婚事上做不得主,就想个法子让堂姐的身子不好不就行了?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被有心人利用;二来这也是一个觅得佳婿的考验,如果一个男子真心欢喜堂姐,甚至连病痛都可以不理,那堂姐就算寻得如意郎君了!这样的办法岂不是两全其美?!” 宣王妃一听眼前一亮果然是个好计,可是想到宫里的太医,眼神又暗了下去,白澜儿察言观色继续说道:“姑母,您还不相信澜儿的医术吗?这样的小事,我制一味药,保证让堂姐人前面上无光,私下身子康健,如何?” 宣王妃想想白澜儿是被父亲亲传的医术,肯定会万无一失的,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何担忧的呢?想到此处,一直以来的苦闷算是解决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对着白澜儿就说道:“澜儿,姑母幸亏有你!”白澜儿笑着说:“姑母,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想必你和姑丈也能感觉出,如今这京城不太平,再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是亲人,只有亲人才会永远无条件的支持你。所以,姑母,澜儿也幸亏有你!” 宣王妃被白澜儿的一席话感染的有些动容,正要说些宽慰的话,听到下人开报说:“禀王妃,王爷回来了!”宣王妃听到赶紧站了起来,白澜儿也随着萧依依一起起身迎接。 门帘打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宣王妃笑迎着开口:“王爷回来了。”宣王一脸严肃的表情看了看其他人说道:“刚才皇上叫我去问话,却也不是依依的婚事,而是另有其事。” 宣王妃惊讶的问道:“那是何事?” 宣王神色凝重的说道:“皇上希望依依进宫侍奉太后娘娘。” “怎么会这样?”宣王妃惊怒道。 白澜儿自然明白这原委,看来这太后娘娘也知道宣王妃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故此要警告她们吗? 宣王妃说完就看向白澜儿,此时白澜儿对她来说就是一株救命稻草,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人最清楚不过,那样高冷的性子如何能在宫中生存?恐怕过不了半日就会被太后娘娘以各种明目而杖毙。 白澜儿看着有些失态的姑母温和的说道:“姑母,莫要担心了,皇上没有先下圣旨,只是告诉姑丈有此事,说明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宣王听得白澜儿的话语,和自己心里所想一致,果然这澜儿是个聪慧的。 宣王妃听到白澜儿的话,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担忧,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依依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关于她的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 宣王的眼神在白澜儿脸上转了一圈开口说道:“澜儿,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白澜儿对着宣王略略俯身行礼然后说道:“姑丈,澜儿在这里给您致歉了,这次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堂姐进宫侍奉太后娘娘,实际是是太后娘娘的一个警告,她原本也没打算让堂姐进宫,只是在敲打宣王府,明白有些事情不可参与,毕竟上次的赏花会动作很大,京中也传出了很多的风言风语,这些都不利于王府,因此太后娘娘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澜儿考虑不周,才把王府拖下水。澜儿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宣王看着白澜儿陈恳的样子,心里觉得这白澜儿要是个男子就太好了,果敢,聪慧,有担当,肯定能建功立业。可惜她一介女流之辈,还要面对各种计谋,真是难为她了! 宣王妃也明白过来白澜儿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作为白家的人,又是亲姑母都不能帮助她的话,那以后的路不是杀机四伏险象环生吗?她一个弱女子可如何应付啊? “澜儿,那真是委屈你了。”宣王妃心疼道。 白澜儿上前扶着宣王妃,俏皮的说道:“姑母,为以防万一,我仍旧调配好药物,你按时给堂姐服用,这样太后娘娘就更不会打堂姐的主意了。”王妃感动的点点头同意。 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白澜儿就告辞离开,王妃特意亲自送出门来,心里觉着对不起白澜儿,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面对懂事的侄女,王妃只能做到陪多一时算一时! 白澜儿不想让王妃担心,潇洒的上到马车,对着姑母和堂姐挥手告别,此时她心里明白,这样的重压下,和姑母的一切交往都得转入地下了!再无可能光明正大的来往。这个太后娘娘啊,真是步步紧逼! 白澜儿让车夫去镇国公府。既然自己的亲人暂时不能动用,那么,结下的盟友可得维护好! 待进到镇国公府,刘妈妈一脸笑意的对白澜儿说:“白姑娘可是不巧了,今日夫人有事不在府中,只留老奴在这里伺候,白姑娘不要介意才好。” 白澜儿点点头,笑道:“有劳刘妈妈了。”太后娘娘都有意敲打宣王府了,那梅贵妃焉能不知?恐怕早已把消息透露给刘夫人。那么,刘夫人这是又一次选择和贵妃娘娘走一条路了!人说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些人就是愿意被蛇天天咬,因为这蛇再毒,也是自己亲生的。 白澜儿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神色自若,倒是刘妈妈几次看向白澜儿,心里诧异的很。 再次见到刘雨梅,白澜儿发觉她脸色红润有光泽,显然是调理得当,心中的愁思消减了不少。 刘雨梅看到白澜儿高兴的说道:“白姑娘你今日怎么来了?”白澜儿笑笑说道:“前日开的药可有吃完?感觉如何?” “感觉甚好,睡觉也踏实了许多。就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刘雨梅如实回答。 “那就好,今日开些益气润肺的药,再配合适当的休息,身子自然会越来越健康。”白澜儿号脉完毕,下笔快速的写着方子。 写完之后交给刘妈妈,让她快去抓药,刘妈妈就出去吩咐如儿,白澜儿迅速让刘雨梅躺倒在塌上,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刘雨梅就闭起眼睛嘴角含笑的陷入睡眠。 待刘妈妈再次回来,看到白澜儿已经站在门口正要出门,刘妈妈探头看看白澜儿身后就看到刘雨梅仍旧像上次一样安静躺在那里,刘妈妈不疑有他,就说道:“白姑娘可是看完了?” “看完了,劳烦刘妈妈了。我告辞了。”白澜儿客气的说道。 刘妈妈就让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送白澜儿出去。自己转身回到刘夫人的上房,看着一脸菜色的刘夫人,赶紧上前回禀道:“夫人,那白姑娘离开了,我看她一直没有任何异常,想必不会觉得我们恩将仇报。” “哎,即便我们差点死在太后娘娘的手里,只要活着一日,她老人家的命令还敢不听吗?不然,死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芳梅。”刘夫人心痛的说道。 刘妈妈上前给刘夫人轻轻的按压头两侧,刘夫人闭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这个白澜儿有心结盟,可是自己一个女流之辈,拿什么筹码跟当今太后娘娘作对呢?拿女儿的前程还是镇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还不是小心翼翼的残留着性命,好让远在边关的男人们安心戍边。这太后娘娘几次三番的把镇国公府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就是一个裸的警告吗?要你生便富贵荣华,要你死便全家覆灭。现在想想,宫里的贵妃女儿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真是错怪于她了! 离开镇国公府的白澜儿有些小小的挫败感,果然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权势压人一头的道理虽然早早懂得,可是当自己面临的时候,才知道体会多么深刻。 白澜儿想了想决定让车夫去碧云斋。那个罗姐姐如此的秒人,可以让自己抛开烦恼。 当白澜儿站到碧云斋门前的时候,看到人来人往的好生意,心里替罗碧云开心。进到大堂,果然看到一身叶绿衣服的罗碧云穿梭在其中。 罗碧云看到白澜儿出现在眼前,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几步走过来说道:“澜儿妹妹来了?好多日不见你,还以为你贵人事忙,早已忘了我呢?” 白澜儿笑道:“怎么会,我和姐姐一见如故本就想多跟姐姐亲近亲近,可是事情太多,不曾得空,望姐姐原谅。” 白澜儿说完二人相视一笑。罗碧云拉着白澜儿的手就上到楼上的卧房,走到门口,白澜儿对着罗碧云一笑,却也不进去,罗碧云一下子明白过来,脸上就发红,嘴里说道:“他不在,就我一个人,进来吧。” 白澜儿这才进入房内。看着布置的雅致一新的房间,白澜儿说道:“罗姐姐好品味,这样的房间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罗碧云叹息的说着:“我也不瞒你,他告诉我你和定国公府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再布置的雅致有何用?还不是想留也留不住!” 白澜儿听到罗碧云开诚布公的讨论她和安海的事,心里就有暖意,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刚才的小小挫败感就被眼前之人的亲近之意给冲淡了。 白澜儿笑笑说道:“未来的确是不明朗。可是世事无绝对,谁又能洞悉一切呢?说不定有何奇妙的缘分就把你的心愿了了呢?!” 罗碧云听着白澜儿的话就心里舒坦,果然这女子是个通透的人啊,“会有何缘分?我二人的缘分恐怕就这样了!他作为伯爷不可能不娶妻,娶了妻还会记得我这里吗?” 白澜儿拿起罗碧云递过来的一盏茶笑笑说道:“那就珍惜当下才好啊!想那么多也解决不了问题,徒增烦恼。” 罗碧云点头表示同意。二人皆是爽朗的女子,很快就丢开烦恼的事,说起了这京城中的一件丑事。 说上阳侯府的四夫人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被人撞见和一个年轻公子纠缠在一起,那公子说是被四夫人养着,趁今日得空才能幽会,不想被人发觉,那四夫人却说并无此事,一直要以死明志,现在被人看管在院里,不得出入。此事非同小可,连四夫人的大儿子太子伴读都已回侯府调查此事,所以安海这几日都去上阳侯府了。” 白澜儿一听,就知道这四夫人被人算计了,那样一个要强,得体的贵妇人怎可能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如果不是自愿,那就肯定是被下药。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和杜惜彤狼狈为奸的那个男人! 不会是他干的吧?他有这个手段和本事迷惑女子,看来他还真是生意好啊!这一单接着一单的做! 白澜儿想了想,就笑着对罗碧云说“罗姐姐,你刚才还说和安伯爷没有缘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让你入得长乐伯府老夫人的眼,你可要去试试?” 罗碧云惊讶的看着白澜儿笃定的眼神,心里定了定就问道:“我愿意试试!但是可有危险?” 白澜儿笑着说:“缘分险种求,罗姐姐让我们拭目以待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过堂 罗碧云看着白澜儿狡黠的眼神,有一种鼓励的感觉传递给自己,然后白澜儿俯身过来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些话,就笑看罗碧云的反应。罗碧云思考片刻,郑重的点点头。 这才是独立的女子!知道自己要什么还积极去争取。这样的女子值得被老天眷顾。 白澜儿满意的点点头,就起身告辞出来,罗碧云看着白澜儿瘦削却坚强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的女孩子孤身一人面对各种阴谋诡计还能笑的如此从容淡定,真乃奇女子也。 白澜儿一改刚才的消沉,整个人变得明亮起来,她吩咐车夫回定国公府的语气都让人听着欢快。 待白澜儿再次回到定国公府,胡氏却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厅里面来回踱步,看到白澜儿回来,胡氏赶忙上前说道:“白姑娘你可回来了,刚才老爷派人送回来一封信,我打开一看,却是白纸一张,不知道是何用意。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说完,就从手里递过来一张白纸,白澜儿拿着白纸一看,上面果然没有半个字。白澜儿用手轻轻抚摸这张纸,的确有些凹凸之处,就对着胡氏说道:“夫人,取些盐巴来!” 胡氏一听忙迭声的说着:“好好好!”转身匆匆而过。 很快,胡氏拿着一个陶罐回来。白澜儿笑笑说:“夫人不必拿如此大的,我只用少许。”“我也不知道你用来做何,只好拿了这许多!”胡氏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白澜儿把纸铺平,从陶罐里抓出一把盐洒在白纸上,慢慢的呈现出一句话“我安好。需谨慎不可冲动!” 胡氏看完这句话,心里的担忧才彻底解除。白澜儿想了想又说道:“这是二老爷在提醒我们要小心谨慎,看来他在闭关的时候也觉察出一些事来!可是他一个修订国书的人,能觉察出什么事呢?”白澜儿细细的思考着。 萧睿霖回到府中,正好看到白澜儿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思考的样子,幽幽的烛光下,她的侧脸白皙光泽,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灵气,即便奔波了一日,身上的衣服都整洁如新,不曾有褶子。真是一个灵秀明媚的女子。 萧睿霖看着心中欢喜,就语气和煦的开口问道:“澜儿几时回来的,可有用饭?” 胡氏被萧睿霖的一提醒,才想到白澜儿都不曾进入内厅,何来的用饭?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不好意思白姑娘,耽误你用饭了,我真是一有事就心急如焚,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可别着恼啊。” 白澜儿笑笑说道:“夫人客气了,二老爷的事自然是定国公府的大事,应该放在首位。”说完,转身对着萧睿霖说:“我也是刚回来,待我用过饭,去书房找你,有些事需要商议一下。”萧睿霖立即欣喜的点头同意。 白澜儿回到自己的院中,吃饭,梳洗,脑子里一直有一个问题,修订国书会有什么发现呢?难道在书里发现了什么秘密吗?太后娘娘的秘密吗? 二老爷既然是在修订国书,给家人报平安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必这样多此一举呢?那就说明他写的内容不想让外人看到,不想被谁看到呢?监视他的人吗?或者说内容暗含玄机吗? 白澜儿一路走一路想着这个问题。来到萧睿霖书房门口的台阶上,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是杜惜彤的声音,听到她说:“表哥你特意去五彩绣坊为我缝补好了衣袖,我心里十分感激,所以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萧睿霖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果然香甜可口,“以后这些事情吩咐下人去做。你自己大可不必亲自下厨。” 杜惜彤听到萧睿霖略有埋怨的语气,瞬间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的说道:“表哥,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彤儿,现在你也该明白,我们定国公府处境凶险,很有可能跌入深渊也说不定,能够保护所有人远离危险的人是澜儿,我希望你能够善待于她,不要起无谓的争执,这样才不会让敌人轻易的消灭我们,你明白吗?”萧睿霖虽然心中不相信杜惜彤会加害白澜儿,但是他更加明白白澜儿也不是一个胡乱攀咬的人。所以他认为有必要让杜惜彤明白白澜儿作为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她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 杜惜彤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睿霖,终于明白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现在萧睿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以后也不会有,恐怕以前也只是一种责任,未曾有过男女之意,所以在碰到心爱的人之后,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杜惜彤藏在袖筒里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几道葱管似得指甲逐一断裂,即便这样也无法减轻心里的恨意。但她面上的表情很是正常,不曾让萧睿霖有任何察觉,杜惜彤忍住要喷涌而出的怒骂,只是轻轻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打开门,斜斜的一道烛光照在一个隽秀灵动的女子身上,杜惜彤狠狠的盯着白澜儿看了看,而后不发一言的错身而过。白澜儿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强烈恨意。心里就对萧睿霖懊恼半天,你激怒杜惜彤不打紧,关键你要知道如何让杜惜彤利用正常途径来宣泄,就这样轻易的激怒她而不自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自己?! 白澜儿心里轻叹口气,迈步进去。萧睿霖看到白澜儿进来,微笑着起身走过来说道:“这么快?可有用饭?”白澜儿停下脚步,看着他荡开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 萧睿霖看着愣怔的白澜儿,不由得伸手去摸她的脸蛋,白澜儿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萧睿霖有些受伤的看着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因为杜惜彤的从中作梗就荡然无存,萧睿霖心中后悔不该事事由着杜惜彤的性子,以后绝不再有三人行的情况发生。 “你不是找我有事商量?”萧睿霖放下手,转身走回椅子,说道。 “上阳侯府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吧?”白澜儿正色道。 “嗯,今日安明被他父亲叫去侯府处理此事。侯府老夫人的意思是此事影响巨大,在京中已经无人不晓,因此要休妻还要置她个之罪!” “这老夫人连调查的过场也不愿意走一走,看来是积怨已久,这么快就定罪了。那四老爷如何处理?” “他从开始的不相信到慢慢沉默,现在全凭老夫人做主!”萧睿霖皱眉道。 白澜儿哑然失笑,这四老爷平时需要四夫人的时候就恩爱异常,现在形势对他不利,就赶紧抛弃夫人,维护好自己的受害者形象。真是一个聪明人! “侯府人口众多,利益分配不均,有内讧都是正常现象,此次事件我看就是内部人所为。一个专门勾引世家贵妇,唯利是图的人还不是任谁也能驱使?!”白澜儿别有深意对萧睿霖说道。 “嗯?你是说和四夫人有染的男人?”萧睿霖奇怪白澜儿为何提起这个人,一般未出阁的女子不都是羞于提及这样的男人吗? 白澜儿点头笑着说:“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就是那日在所谓的冯大娘处碰到的男人。” 萧睿霖仔细回想一下,那日那男人虽然弯腰低头,可是依然能看出来身形高大,脸庞俊美,眼神没有任何的淫邪之意,真看不出来居然是做男宠的! 进而又想到这样的男人出现在澜儿和彤儿面前会有什么好事?!难道真如澜儿所说,彤儿是要害她吗??她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认识?真是岂有此理!看来刚才的警告没有意义,还是得做出行动来警示她最好! 想到此处,萧睿霖起身就要出去,白澜儿赶紧开口阻拦道:“王爷何必急于一时。杜姑娘也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才出此下策。”萧睿霖看着白澜儿真诚的脸,心里的暖意更甚,澜儿果然是宽容大度,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萧睿霖欣慰的想着。 白澜儿没打算轻易放过杜惜彤,她只是明白一个道理,越着急的人越易出错,对待杜惜彤只需静观其变,就可万无一失。 “那如今四夫人身在何处?”白澜儿问道。 “现在已被羁押去京兆府。”萧睿霖说道。 “既然这样,我有一计你告知安明让他明日如此这般即可。”白澜儿对着萧睿霖慢慢的解释着,萧睿霖听完也觉得可行,就点点头同意。看此事商量完毕,白澜儿就起身翻看着书架上的书。 萧睿霖看着她对书本有兴趣,就好意的介绍道,“我这里的书多是二叔送给我的。他知道我也很少翻看,因此他有时会把一些孤本,珍本的书籍放到这里。慢慢的,就积攒了这许多。” 白澜儿点点头,看着几面墙的架子上都是书,心里想,这要是每本书都翻看一遍,那到白发之时也不见得能看完。 那么,那句话果然就是内有乾坤吧。“我安好。需谨慎不可冲动!”如今定国公府暂时安乐,“不可冲动”什么?难道有阴谋等着我们?他远离皇权中心恐怕也难知晓这些事?既然不是预告,那就是提示。 二老爷萧少言,人如其名,为人沉默寡言,唯爱看书。那么就从书里找找是否有玄机。 白澜儿仔细观察着这些书架上的书,第一架上的书是总辑,放置了一些手稿和画稿;从第二架上的书开始为经c史c子c集排列;然后就是兵书c算术c以及游记类书籍。 白澜儿伸出晶莹玉白的手慢慢从史书中划过,翻出一本书,略微的看了看,萧睿霖看她饶有兴致的样子,说道:“你喜欢?看不出来你对这些史书还会有兴趣。” 白澜儿眉毛一挑说道:“那你以为我只对医书感兴趣吗?” 萧睿霖温柔的看着白澜儿说道:“不管你对什么感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 白澜儿突然听到他这样说,脸瞬间红起来,轻瞪他一眼,拿着书就要离开。 萧睿霖有意多亲近亲近,可是又怕唐突了白澜儿,虽说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可也不能太放肆,越是珍贵的东西越要珍惜才是。 想到这里,萧睿霖要送白澜儿离开,没想到白澜儿却对他说:“不必送我,明日还有场好戏要演。早点休息。” 萧睿霖心里舒服的点点头同意,就这样目送白澜儿离开。 白澜儿自回到院子,看着卉雪一如既往的等待着她,心里略微有些感动,开口说道:“卉雪,我平日不在,你每日做些什么?” “那可多了,挑水,洗碗,洗衣,还有一些针线活。这些都是我帮别人做的,白姑娘日日不在,我也没其他做的。就帮帮其他人。”卉雪高兴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热心的人。”白澜儿由衷的说道。 卉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白澜儿笑笑接着说道:“卉雪,你早点休息吧。” “是!白姑娘”卉雪真心高兴有这样一个美丽,善解人意的主子。 白澜儿躺在床上,静静的翻阅着那本书,心里思考着就慢慢的入睡了。 第二日的京兆府衙门前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今日的审理看来老百姓很感兴趣啊!白澜儿从马车里看着外面的人,心里感慨道。 白澜儿随着人群下了马车,今日的她打扮的十分素雅,头发被一块花布包着,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看着就像是个出门买菜的小娘子。 当衙门的大门打开的时候,白澜儿随着众人进入到里面,她四处看了看人群,选择站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后面。 很快随着衙役们的“威武”声音传来,白澜儿明白这升堂开始了! 陈大人神情严肃的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升堂,所告何事?”底下一个穿戴利索,声音洪亮的老妈妈上前下跪道:“禀告大人,老奴是上阳侯府武老夫人的贴身近婢,因老夫人年事已高,故派老奴一应责当此事。” 陈亦衡看了看她,心下了然,接着说道:“带人犯上来。” 很快衙役带着一个头发蓬乱,身着囚衣的女人上来。果然就是侯府四夫人安氏。虽然她眼睛红肿,神色憔悴,但是身形依旧挺立。 陈大人对着安氏语气冷淡问道:“下跪着何人?” “我乃上阳侯府四房主母武安氏。”安氏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口气强硬,就算清誉已毁,但是也不能丢了身份! “都是上阳侯府的人,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告到衙门来呢?在家里不能解决吗?”陈亦衡说。 “回大人。因这安氏虽为四房主母,却不知检点,竟然私通外男,在老夫人寿宴上行那不轨之事,被当场抓住,不仅不知悔改,还污蔑侯府众人陷害于她。这样的妇人不知廉耻,颠倒黑白,其心可诛。因此侯府告她之罪,以正视听!” 陈亦衡思索片刻,对安氏问道:“安氏,你可知罪?” “安氏从嫁与上阳侯府之后,恪守本分,孝顺长辈,教导儿女,尽心尽力的伺候夫君,不曾放松一日,如今这样被人污蔑,我安文绝不认罪!”安氏大义凛然道。 “既然这样,带那私通的男子上前!” 很快,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高大男子被带上堂。白澜儿探头看了看他的样子,果然就是那个男人。 这男人下跪之时突然觉着脊背发凉,好像被一双严酷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人群,都是一些普通百姓,真是奇怪! 陈亦衡看到这个人上堂之后居然还肆无忌惮的左顾右盼,真是放肆! “大胆!居然还敢左顾右盼!藐视本官!给我掌嘴!”陈亦衡拿起签子掷于地上。 衙役拾起签子,上前狠狠的抽打一下,然后退让开来。 真是出师不利,还没开始就先被卸了气势。 “堂下何人?”陈亦衡看着这样的男子就觉着恶心,不由得严厉许多。 “回大人。小的是城西开蒙学堂的杨举人之子,杨令元。”声音浑厚富有磁性。 “与安氏如何认识?可有私情?” “回大人,因家父几年前蒙冤被捕,小人散尽家财才保的父亲清白,不想父亲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小人再无可入殓的钱财,只能插标自卖,是,是夫人她可怜小的一片孝心,才施舍了钱财让小的得已葬了父亲。小人感激夫人好心,所以暗下决心,誓死听从夫人之命。没想到夫人竟是愿意让小的做她的,她的,小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奈何夫人是小人的恩人,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小人一直以来听从夫人的安排。在,那事上尽力满足于她便是报恩了!” 百姓们听完,一片哗然,连白澜儿身前的壮汉也禁不住议论道:“还有这好事?瞧那妇人年岁已长,居然还好这口?”白澜儿低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胡扯!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怎么可能与外男幽会?”那壮汉眼神迷离,突然大喝一声重复白澜儿的话:“胡扯!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怎么可能与外男幽会?”众人纷纷扭过头来看他,顿时接着他的话语怀疑道:“就是啊!这一层层丫鬟妈妈的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显然这些声音被堂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陈亦衡听着下面百姓的议论,也皱起了眉头!对啊,此人话中漏洞颇多,需得小心摘选才是! 杨令元没想到这一番深明大义的说辞被人当面戳穿,心里有些焦急,暗暗的镇静了些,才恢复过来。 “听你的说辞与安氏由来已久,难道就没人发现吗?”陈亦衡怀疑问道。 “回大人,我们一直都是在郊外的庄子上,那里是安氏的陪嫁,都是自己人,所以不曾被撞破!”杨令元小心点回答道。这已经超出已知的范围了。需谨慎一点。 “这么说,那里的人都认识你知道此事?”陈亦衡追问道。 “回大人,我每次都是夜深翻墙进入,不曾被人发现。那里的人也不认识我。”杨令元脑子快速转动着。 白澜儿又对着壮汉的耳边轻轻说道:“又是胡说!无人带路怎会轻车熟路翻墙找到安氏?” 那壮汉洪亮声音一出,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对啊,那么大的庄子,没人告诉你具体位置,他如何轻巧翻对墙呢?” 陈亦衡拍拍惊堂木道“肃静!” 杨令元脖劲处已冒出冷汗,这是有人故意作对吧!? “杨令元,你如何解释翻墙一事?是安氏告诉你具体位置吗?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对庄子的任何位置如此清晰?” “小人,小人,是安氏告知我的具体位置,小人才会轻车熟路?” 陈亦衡已经全然不信他的话了。一个深宅大院的贵妇人,你要说她精于算计,我信,了解庄子内部构造,还能准确描述出来,谁信?! “大胆!竟敢胡乱说话!不怕我大刑伺候吗?”陈亦衡决定用刑具震慑杨令元。 “回大人,小人所说的都是实话!大人明查!”杨令元磕头说道。 “既然深怕别人发现,为何在寿宴上按捺不住?!”壮汉再次发问。百姓一听,有道理。这么小心谨慎的偷情,偏偏这次选在人多的时候,为何? 陈亦衡不得不关注了下这个屡次带动思路的人,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看那打扮就像屠夫。陈亦衡不做他想,问道:“你回答这个问题吧!” “啊?是大人!回大人,小的觉着这样的日子没有前途,所以打算去江南做生意,夫人听说就着急找我做最后的告别。这才在寿宴上。。。” 陈亦衡对着安氏问道:“杨令元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安氏轻蔑的哼了一声:“这个人我从未见过!他的话都是污蔑我的瞎话!自然都是假的!” “一个说有,一个说无,该如何处理?要是白澜儿在的话就好了”陈亦衡想到。 “大人,问个私隐的问题便可分出真假!”大汉又一次出声。 对啊,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幽会多次,必然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如果回答正确就是确有此事;反之那就要让杨令元好好尝尝板子炒肉是何滋味了! 陈亦衡打定主意对身旁的师爷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走出去的师爷,杨令元终于控制不住的又向后望去,这次他仔细的看了看每个人的脸,那个壮汉。他的眼神!难道又是那个女子?! 杨令元赶紧扭过头来,怕再次被掌嘴,但是心里明白这次的事情又要被搅和了!真是个可恶的女子!没有被欺骗成功居然主动来报复!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杨令元开始思谋着如何全身而退! 师爷交给陈亦衡两张纸,上面写着同一个问题,陈亦衡看了看就对二人说道:“堂下二人听着,本官已把问题写到纸上,你二人需老实作答!” 说完示意衙役把纸交给安氏和杨令元。 安氏粗粗识得几个字,正好可以看懂上面的问题,那问题问得是:安氏左还是右乳上有颗黑痣? 安氏脸红的写了几个字,交于衙役。杨令元额头冒汗的斟酌了许久才在左字上划了对号! 陈亦衡看到杨令元的回答,又问道:“杨令元。我告诉你,你的答案是错的?正确答案是右边!”杨令元一听,赶紧狡辩道:“回大人!是右边没错!我的左边就是夫人的右边嘛!”陈亦衡哈哈一笑,“杨令元啊杨令元,我早知你会如此狡辩,所以特意问了安氏的贴身妈妈,才出这样的题目令你露出破绽!真实的答案是哪边也没有!”杨令元一惊,嘴里赶紧求饶:“大人小的冤枉,小的一直不敢正视夫人的身体,怎会留意这些?” “是吗?你刚才不是还说好好在床上报恩吗?既然是柔情蜜意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样无知的回答吗?”陈亦衡严厉的说道! “说!为何要如此陷害安氏!你的背后可有主谋?还不从实招来!” “回大人,小的冤枉,小的不曾受人指使!小的真是为了报恩才和夫人在一起的!”杨令元决定下死口不承认! “咚咚咚”鼓声大作,陈亦衡怒道:“何人击鼓?” 衙役立即分开人群冲向击鼓之人,一个面色蜡黄,衣衫褴褛的女子被带上堂。白澜儿暗暗称赞,果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击鼓者何人?为何击鼓?你看不见大人在审理案件吗?” “回大人,民妇荷花是这杨令元的结发妻子。”罗碧云悲切的说道,“我相公一直好吃懒做,家里无以为计,民妇只能天天出去给人浆补缝衣补贴家用,本以为这样的付出相公会真心待我,不想他凭着自己好相貌竟然做了贵妇的男宠,民妇虽然家贫但是也是清白女子嫁于他杨家,不想毁了公公的一世清誉,就想规劝相公不可做这无德之事,可是相公却说因着贵妇有个仇人想报仇,他要去勾引那仇人,之后使她身败名裂,最好被判罪入狱,就能得到一大笔钱。有了这钱就可以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可是我思来想去不想累人下狱,愧对列祖列宗,所以民妇来此还夫人一个公道,也恳请大人轻判我相公的罪!”这一出声泪俱下的说辞,真是足够打动人心了! “混账!我杨令元从未娶妻,你是哪来跑来的乡野村妇竟然构陷与我!”杨令元咆哮道。 “相公,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你明明就是为了钱才做这样的事的,那钱我也带来了,一共一万两!” “胡说!我明明只收了五千两!你莫要血口喷人!”杨令元口不择言说出了实情! 说完才惊觉自己大错特错了!杨令元不由得看向陈亦衡。 陈亦衡反倒和煦的笑了:“5000两?真不少啊!谁会这么大手笔给你钱呢?说!”陈亦衡瞬间变脸喝道! 杨令元觉着大势已去,灰败的神色爬满全身。 “长乐伯到!”一个衙役领着长乐伯安海走到大堂里,陈亦衡看着长乐伯不明所以,而安氏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出现,瞬间眼圈一红,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伯爷来此有何贵干?恕下官正在审案不便行礼。”陈亦衡客气道。 “陈大人不必多礼,在这公堂之上陈大人是主,我是客。我来此就是想给陈大人看看这些东西!”说完,就从袖筒里拿出一叠银票交给陈亦衡。 陈亦衡一看,银票打头四个大字“上阳侯府”,右下角一个“成”字样小字。这是二房武恩成的银票! “这些银票都是此人存于我长乐伯府名下的宝通票号,上面都有我票号的印记,这就是他陷害我妹妹的证据!”安海冷冷的说道。 “既然是这样,杨令元你如何解释你的这笔巨款呢?” “小人。。。。”杨令元脑中快速转动着。看来今日是个局!现在大势已去得求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来人!给我大刑伺候!”陈亦衡狠狠的把签子掷在地上。 “这位妈妈,事情已经清楚。你代表老夫人还有何异议吗?”陈亦衡一边说一边把银票在她面前晃了晃。 “老奴明白!都是一家子人有啥问题不能回家解决啊。“这老奴谄媚到。 白澜儿慢慢退出人群,外面一个黑色无任何标识的马车停在那里,经过马车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谢谢你!” 白澜儿眼睛一转,回头望去,就见那马车疾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毒妇 白澜儿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之前萧睿霖说过安氏的大儿子也关心此事,那么这个人十有就是安氏的大儿子太子伴读武易宏! 白澜儿深深的松口气,这步棋布局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可以收网且有所回报了! 当日白澜儿想出一计就是利用安明挑拨二房和四房的矛盾。上阳侯府的其他三房人不满四房世人皆知,其中二房更甚。而二房的弱点就是武恩成和秦氏的独生女儿武恩莲。 情窦初开的年纪的女孩最灿烂也最危险。一个不慎就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失心和,成为男人追逐功名利禄的垫脚石。这世上多少高门贵女识人不清,最后落得一生凄苦,更有甚者还会连累娘家满门抄斩。 而对付这个年纪的女子还是最容易的事。无需金银珠宝,只需要有些才华,甚至一首诗,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足以打动人心,从而至死不渝。镇国公府的刘二小姐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白澜儿就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她最能明白少女怀春的感觉,但是与别人不同的是,她从小和十几个师兄一起长大,对于各种各样性格c长相的男子她早已清楚如何相处。活泼性子的师兄就会和他们嬉笑打闹;沉静性子的师兄不若就当个安静的倾听者会比较好。在这点上,白澜儿不得不佩服杜惜彤。她虽然依靠男人但是却不付出真心,她永远爱的只有自己,这样的女子虽然薄情但不会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会踩着男人的肩膀迅速上位。而不同于杜惜彤的武恩莲却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因此白澜儿让安明和武恩莲接触,徐徐图之。从一开始不经意的送给所有人的手帕到最后特意单送给武恩莲的小礼物,每样东西精心挑选,耗时耗力,为的就是彻底控制武恩莲的心。之所以这样做也无怪白澜儿狠心,二房秦氏在四方庶女武墨渊的身亡事上肯定也扮演了其中一个角色。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算计别人家的女儿的时候也得想到终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现在仔细想想武墨渊偶遇江木仓的事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不然户部尚书家里那么多女子怎么就偏偏被武墨渊碰到江木仓了?! 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安排,世上难道还有如此巧合的事吗?只不过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把自己的亲外甥女扯进来。这恐怕就是夜路走多终遇鬼的道理吧。总之当秦氏发现的时候,武恩莲已经情根深种。秦氏本打算把女儿许配给镇国公府的世子,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那种多年养育却成仇人的痛和恨已经足以摧毁秦氏的良知!她所想的和所做的除了报复就是报复。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四房的夫人安氏。 这才有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白澜儿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和太子殿下搭上线,他是储君,也是未来的国君,只有依靠权利相当的人才能保护自己,现在的太后娘娘实在是太强大了,她伸出一个小拇指就能把你压的粉身碎骨,更何况她还有个言听计从的皇帝儿子!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上给不少人一个教训。尤其是安氏,以为夫君武恩德真心爱自己,下面的侍妾尊重自己,等出事的时候才发现夫君的爱不如自己的前程重要,几个自以为拿捏在手的侍妾蠢蠢欲动的想取而代之,只有娘家人为自己四处奔波劳心劳力。通过这件事,让安氏看清了一切,与她属实是件益事。 “澜儿,怎么站在这里?”萧睿霖突然出现看见白澜儿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心觉奇怪,出口询问。 “哦?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安明将军呢?”白澜儿的思索被打断,回问道。 “陈大人已判决恢复四夫人的清白,立即放人,杨令元因诬告他人,被打30大板,安明去照顾四夫人了。我就来找你!” 白澜儿想侯府的案件到这个地步,陈亦衡会做出公正的判决。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上阳侯府的内部斗争官府人没必要牵扯进来,那么,除了恢复四夫人的清白,而始作俑者二房的人恐怕也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因为陈亦衡会做一个和事佬,交于侯府自己处理。而老夫人为了家族和谐,肯定会偏袒一二。其实这样做不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会加深矛盾,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完全取决于四夫人安氏会如何选择! 白澜儿想到这里,笑了笑说道:“既然现在无事,不如陪我去买些药材,我要给堂姐制些药。” 萧睿霖眼神一亮的说道:“好!我陪你去!”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正好和澜儿亲近亲近,弥补之前的缺失,萧睿霖高兴的想着。 看着定国公府的马车离开,暗藏在小巷里的没有标识的马车才徐徐出来,车夫一脸肃穆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公子,那位姑娘和定王一起乘坐马车离开。” 里面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先回太子府。” “是!公子!”车夫恭敬的回答道。 随着马车的颠簸,武易宏的思维也跳跃着。侯府虽然暗流涌动,但是一直表面平静,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有人推波助澜。是哪个神秘的会控制人意志的女子吗?她和定王萧睿霖又是什么关系?!这定王从叛乱胜利回京之后就交出了大部分的兵权,一直小心谨慎不曾有半点动作,他是在怕什么吗?他的父亲听说遇袭,但是没有传出死亡的消息,看来是得到救治。只有一个男丁的定国公府如今神秘的可怕,会是因为这个女子吗? 这么看来,京城远没有像看起来那么平静,回去禀告太子殿下,这韬光养晦的策略该变变了!任何事取得先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武易宏眼神逐渐变得严肃凌厉,使得冷峻的脸庞显得更加严酷。 而白澜儿和萧睿霖因为解决了侯府的事情,心情显得尤为喜悦。再听到萧睿霖说,因为罗碧云的积极配合,才能迅速拿住杨令元的错处,长乐伯老夫人甚为满意,已经把安氏和罗碧云一起带回府中压惊,给上阳侯府的说辞就是,女儿在侯府受尽委屈屈辱,带回伯府要修养三月!如今这侯府里外不是人,估计老夫人要好好惩治下秦氏以儆效尤了! 白澜儿听后,微笑不语,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心里那隐隐的不安又是从哪里来的? 待到了京中最大的药铺一一寿安堂!白澜儿看到如此多且珍贵的药材,心里的欢喜才冲淡了那种不安。萧睿霖看着认真挑选药材的白澜儿,心里就踏实许多。真希望这样岁月静好的感觉长久些,再长久些。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突然门口聚集了很多披麻戴孝的男女,为首的是一个双颊没肉,三白眼,高颧骨的女子,她五官挤作一团的张大嘴发生尖利的哭声,到了寿安堂门口,啪的一声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着大腿,大声的叫骂着:“大伙评评理啊,这寿安堂大夫害死人啊!我那身体健壮的婆婆就吃了一副药就一命呜呼了!我找他们说理,还把我赶出来,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阶前!你们谁想出入就从我的尸首上踏过!等我那远在边境的儿子回来,找你们一个个的报仇雪恨!”说完。这妇人起身就要拿头撞墙,幸亏后面的人眼疾手快,迅速的拉住她,还不住的劝慰她不要做傻事才暂时作罢。 寿安堂的掌柜于掌柜看着妇人的撒泼打滚,满头大汗的无可奈何,不停的让小伙计去劝劝她,还派人速速去报官。看着乱成一团寿安堂,白澜儿拿着选好的药材跟随萧睿霖出来看热闹。萧睿霖生怕她被挤坏,一直手臂做圈状的保护着她,看着圈在怀里的白澜儿,萧睿霖有一种被依靠的幸福的感觉。 白澜儿听到一副药就能要人命,心里觉着这肯定事有蹊跷,不由得询问身边的小伙计是怎么回事。那伙计看着打扮不俗的二人,才开口说道:“这个泼妇是摆茶摊的许二娘,她的茶摊也离这里不远,大家街里街坊的都认识,她的男人死了,只有一个儿子跟随镇国公去边境戍边了,刚走不久,婆婆又病下了,一直不见好转,就不时的来这里抓药,我们看她穷苦一人十分可怜,很多时候药都是白送的,没想到好人没好报,前天说婆婆咳嗽厉害,就开了一副止咳的药给她,不想回去吃了就死了。她非要赖我们治死了她的婆婆,来找我们评理,我们提出派大夫看看尸体,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说,可是她极力阻拦,互相推搡间摔倒了,就硬说我们赶走她,哎,真是个十足的泼妇!” 白澜儿看了看那妇人,哭的真叫一个撕心裂肺,看着真情实意少,撒泼打滚多。白澜儿心里有了计较,就对身边的小伙计说:“伙计,我交你个解决眼前难题的法子,作为交换,你帮我把选好的药材包好结账,如何?” 伙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澜儿,这个年纪看着比自己都小,精致艳丽的女孩居然能解决眼前的难题?真是见了鬼了!伙计不禁挠挠头,怀疑的说道:“那,我先给二位贵客秤了药材再说。” 看着伙计手脚利索的去柜台边称重算账,萧睿霖小声的问白澜儿:“澜儿,可有把握?”白澜儿轻瞪他一眼说道:“你是想让我别惹事吧!”萧睿霖被说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你不是说我们要低调吗?我是实打实的在执行你的命令啊!”白澜儿想不到萧睿霖还有油嘴滑舌的时候正要出言调侃,但仔细一想,从相遇到现在,的确是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点上他真的做到了实打实的执行命令! 想到这里,白澜儿有些感动的看着萧睿霖,萧睿霖别有深意的目光好像在说“看吧!我有坚决执行你的命令!” 四目相对,在萧睿霖圈起来的狭小空间里,白澜儿觉着四周嘈杂的声音都显得暧昧起来。不禁有些脸红,这个时候伙计过来把包好的药材交给白澜儿,白澜儿趁机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清脆的说道:“谢谢伙计,一共多少钱?” “我们于掌柜说了,只要小姑娘能解决这个难题,这些药材就当送你们的了!” “那就却之不恭了!”白澜儿不客气的说道。这样出人命的事对于药铺来说可是致命的,不小心处理就会关门大吉。所以要这么点好处不算趁人之危! 白澜儿对着伙计耳边如此这般的说完,伙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真是一条妙计! 看着心领神会的伙计,白澜儿转身对萧睿霖说道:“我们走吧?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就好!”萧睿霖点头同意。 伙计恭敬的送他们从后门离开,于掌柜看着这两个人离开,清清嗓子上前对着那妇人喝道:“许二娘!休得胡言乱语。你的婆婆明明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怕儿子回来不好交代,特意从我这里开了一副药就污蔑我们治死了你婆婆!你如此蛇蝎心肠,对得起你死去的男人吗?对得起远在边境的儿子吗?你这么做,就不怕老天报应到你儿子身上吗?” 许二娘被于掌柜一吼,顿时收了声音,听到他说的话,面色苍白,身体发抖,旁边看热闹的百姓就认为她是做贼心虚。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许二娘的三角眼扫了扫四周的人群,恢复了冷静,大声反驳道:“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婆婆明明就是吃了你们开的药才死的!怎么说是我害死的!我和她相依为命,每日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洗脚水都是端到她跟前,不是亲妈胜似亲妈。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她?” “既然说的如此孝顺,那为何你婆婆归天不过三日就迫不及待的在孝衣里面穿红着绿?这分明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了!你对此做何解释?!”丁掌柜大义凛然的说着。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长辈身亡,居然敢穿红色衣服,在京城被视为大不孝的重罪! 许二娘吓得赶紧用手去揪扯自己的孝衣,后面的一个强壮的男人上前,使劲儿扯开她的手,撕开她的衣服果然里面一条红色织锦罗裙。那人怒目圆睁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许二娘的胸口,许二娘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那男人上前揪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的煽了几个巴掌,嘴里骂道:“居然敢谋害我的姑母,我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其他的亲人看到这样,上前打许二娘的,劝架的一通忙乱。终于衙门派人来了,看到场景,赶紧从人群中解救出已经半死的许二娘!于掌柜讨好似得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给带头的衙役塞了几吊铜线,那衙役严肃的脸面顿时喜笑颜开!不停的点头说着“放心放心”的话!带走了许二娘,于掌柜大大的舒了口气,大声对百姓说:“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寿安堂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守信童叟无欺!欢迎大家继续光顾我们!今日为了冲冲晦气,药材八折,问诊九折!”于掌柜话说完,下面的百姓高兴的涌入大堂。生意竟比刚才还红火。真是应了那句话“因祸得福!” 对面一个幽静的茶馆二楼,一直看着这出戏的一人说道:“世子,看来那个姑娘果然有些聪明,这样观察入微,也怪不得能解救府中一干人等了!” 他对面一个身着黑色衣袍,风尘仆仆的健壮男子轻抿薄唇,眼神锋利的看着说话的人,说道:“只是有些取巧罢了!” 那人摇头接着说道:“刘兄,我看你那个当贵妃娘娘的大姐都不如她的聪慧睿智。如果你能娶得她回府,必能护得府中所有人的周全,她现在不是在给你妹妹看病吗?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刘兄不会是怕输给定王吧?” “子筠不必激我!我如何做自有章法!”说完,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起身拱拱手,借着夜色走了出去。 叫做子筠的男人继续慢慢的喝着杯中残酒,大拇指上的青紫色玉扳指熠熠发光,这赫然便是象征皇室身份的唯一信物。此人便是当今皇帝的二儿子萧衍修,字子筠。而离开的人就是镇国公府世子刘君良! 他不是在边境戍边吗!无召敢偷偷回京,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和这个二皇子又密谋何事呢?京中的天要随着皇位的争夺而变得阴云密布了吗? 已回到定国公府的白澜儿,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的不安感再一次袭来。“轰隆隆”一阵响雷声传来,卉雪看着还站立在院中的白澜儿,好心提醒道:“白姑娘,这是要下雨了!快回来别淋湿了身子!” 白澜儿点点头转身回到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报复 京城的暴雨直下了三天才停,把个天冲刷的格外湛蓝。白澜儿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每日除了和老夫人们用饭的时候出来,其余时候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配药c制药以及看书。当然京中的消息一直都在探听着,尤其是陈亦衡给她的信息最为有趣。 萧睿霖因为要看守堤坝一直没有露面,倒是杜惜彤总是无事的时候来坐坐,说些京城的奇闻异事给她听,要不就是谁家的夫人小姐喜欢什么。白澜儿总是微笑的倾听着,不发一言,直到杜惜彤说道安宁侯府的时候,白澜儿才不经意的说道:“安宁侯府家的小姐素已美貌著称,看夫人和你的样子就可见一般。那么,你的娘亲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杜惜彤神色立即一凛,看了看白澜儿,开口说道:“我对我娘没甚印象,她死的时候我还很小。” “奥,那真是可惜。”白澜儿意味深长的惋惜着。 杜惜彤顿时没有了聊下去的,借口还要给夫人抄佛经就离开。 卉雪上前对白澜儿说道:“白姑娘,我看这个杜姑娘不怀好意,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白澜儿“噗嗤”一笑,说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奴婢觉着她看你的眼神特别。。恩,特别的。。。”卉雪不知道如何描述,“特别阴毒是吗?阴狠毒辣?”白澜儿笑着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白姑娘原来你知道啊?奴婢还怕你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呢?”“你怎么这么了解她啊?难道是卉香跟你说了什么吗?”白澜儿问道,“白姑娘,您真是神了,这都能知道?我和卉香是同乡,小的时候家里水灾无以为计,被一起卖给国公府,所以感情一直很好,她从小就伺候杜姑娘,自然知晓她们姑娘的脾气,她说了很多委屈的事,我听着都替她难受。”卉雪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恩。我明白。”白澜儿不由得想初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个时候杜惜彤虽然身中剧毒,可是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所以当她提出要脱了衣服放入浴桶的时候,杜惜彤的眼睛明显的动了动,白澜儿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 一个女子故意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一个男人,那说明什么?就是一定要让他娶自己啊!但是手段如此激烈,不就证明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一个女子身世可怜,寄人篱下,还能对自己下狠手,那她还会爱谁?心里还会有谁?所以白澜儿才清清楚楚的了解杜惜彤这个人。 卉雪看着白澜儿平静的表情,心里奇怪的很。既然知道杜惜彤不是个好人,那为何还要日日和她相见呢? 白澜儿看着懵懂的卉雪,笑笑说:“她想监视我,从而抓住我的弱点来暗害我,焉能不知我也正好可以监视她啊!这样叫知己知彼。懂吗卉雪?” 卉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果然白姑娘是个聪慧的。 白澜儿如今迫切的想要知道二老爷萧少言的话是何意。可以看得出来应该能和太后扯上关系,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白澜儿不得要领只能试图从书中找出答案来。 傍晚,雨终于停了。白澜儿把制好的药交给刘管家,吩咐送至宣王府。刘管家才知道这白姑娘和宣王府关系匪浅,神色中的敬意更甚一层。 白澜儿刚准备去大厅用饭,就看到刘管家急匆匆的复又回来,“白姑娘,镇国公府派人来说她的二小姐不好了,让您过去看看。” 白澜儿微微一笑,心里想着“终于来了!”白澜儿上次诊治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词语在刘雨梅的脑子里,只要别人一提到这个词语,她就会晕倒。 “那我就去看看吧,刘管家。”白澜儿说着就随刘管家出去。 门外果然镇国公府标识的马车等在那里,刘妈妈一脸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白澜儿出现,高兴的上前说道:“白姑娘,您可出来了,我们二小姐不知怎么了,突然昏迷跌倒,怎么也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白澜儿点头利索的上车。刘妈妈也跟着上车看着平静的白澜儿,表情讪讪的陪笑道:“白姑娘,恕老奴失礼了,跟您乘坐一辆马车。” “没关系刘妈妈,我既不沾富又不牵贵,一介白丁,跟您乘坐一辆马车都是高攀。该我惶恐才是!” 刘妈妈被说的更不好意思,可是仔细想想白澜儿说的都是大实话。她本就不是官家小姐,如果没有定王站在她身后,她连镇国公府的看门小厮都不如。 刘妈妈见惯各种人事,今日对白澜儿升出了敬佩之意,看着白澜儿明丽的脸庞,突然觉得大少爷能够认识白澜儿的话,肯定会对她心仪的。 待终于到了镇国公府,刘妈妈恭敬的扶着白澜儿下车,俨然一副伺候主子的架势。看着其他下人面露惊讶的神色,白澜儿心中暗暗猜测这刘妈妈为何突然改变态度。 轻车熟路的进到刘雨梅的闺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二小姐,白澜儿神情严肃的号脉,看着她冷峻的表情,刘妈妈觉着事态严重赶紧让如儿去通知刘夫人。 白澜儿号完脉,对着刘妈妈说:“刘妈妈,去帮我取些冰块来。” 刘妈妈忙答应了,迟疑片刻,就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白澜儿和刘雨梅二人。 白澜儿顿了顿就开始脱刘雨梅的衣服,刘雨梅因病着,只身着亵衣亵裤,白澜儿轻手轻脚的褪下她的上衣,使劲儿把她翻过来,看向后背。 只一眼就看到腰间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痣,白澜儿还想确认下,就想伸手去撮那个黑痣,不想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大手来,抓住白澜儿的手腕就把整个人提了起来。白澜儿一惊,扭头看去,一个双眼怒目,眉头紧皱的高大男子站在她身后,白澜儿忍住疼痛,轻启朱唇说道:“刘公子,快放手!你不想我喊叫出声让人知道你无召回京吧。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白澜儿说完,觉着手腕一紧,头上传来一道浑厚的低声“你怎么知道是我?说!你对我妹妹意欲何为?” 白澜儿额头冒出汗来,“你从没发现吗?你母亲和你妹妹都长着一样的眼睛,就是刘妈妈那样的远亲,眼睛都状如一样。看你的眼睛猜测出来的。再说了,谁还会这样紧张刘小姐?必然就是亲人。” 刘君良慢慢的松开手,刚才已探过,她一介女子果然没有武功,那就不必惧怕什么。 “我在帮刘小姐治病,她体虚出汗,需要冰块降温,而且按摩背后的肾俞穴位可以缓解耳鸣c耳聋以及晕厥的症状。”白澜儿一一解释道。 刘君良不相信白澜儿的话,刚才他躲在暗处,明明看到白澜儿再看到妹妹后背的黑痣之后,眼睛里一瞬间的欣喜。那样的神色好像在确认什么事一样。和治病救人可扯不上关系。 但是白澜儿这样说,又无法辩驳,刘君良觉着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柔媚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猾的心思。 刘君良不由得警告白澜儿:“给我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下一刻刘妈妈就捧着一大块冰块进来,“白姑娘,冰块拿来了。您看放在哪儿合适?” 白澜儿把右手缩进衣袖里,用左手指了指一个角落,“放那里便可。” 刘妈妈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白澜儿赶紧把亵衣套在就雨梅的身上,然后翻过身来让其躺好,才擦擦额头的汗水,对刘妈妈说:“刘妈妈,我已经给刘姑娘按摩完毕,她一会儿就会苏醒。” 刘妈妈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夫人被些事绊住了脚。白姑娘不要多心才是。” 白澜儿笑笑说:“刘夫人的事必然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刘妈妈一惊,这白姑娘难道知道了?想从白澜儿的脸上看出端倪,她却低头写起了方子来。 白澜儿写完就告辞要走。刘妈妈还想再打听,却又无法阻拦,只好送出门口。 白澜儿没有坐刘妈妈安排的马车,说空气好,想走走,刘妈妈知道白澜儿已经开始防备,不好下手,就笑笑说道:“白姑娘好走。” 白澜儿客气的回复:“谢谢刘妈妈。” 看着不疾不徐走着的白澜儿,刘妈妈实在狠不下心来,无奈的叹气转身回去。 白澜儿心中的那种不安感随着镇国公府的大门关闭,才略微减轻。 都怪自己一时逞强,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引得刘妈妈起了杀心。当然这也无怪乎刘妈妈会这么做,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在刘夫人的卧房里。刘夫人细细的说着她所知道的白澜儿的一切,刘君良静静的倾听着。当刘妈妈进去的时候,就没及时禀告刚才发生的事情。 当刘君良神情渐渐变得柔和的时候,刘妈妈决定把刚才起杀心的事烂到肚子里。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白姑娘和大少爷会发生些什么。说不准娶回家都有可能,那么,自己刚才的想法就更不能让人知晓了! 白澜儿转出巷子,来到大街上。天刚擦黑,起了雾气的街道行人稀少,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诡异。 白澜儿走了几步,就停下脚步,顺手整理了下衣襟。她灵敏的嗅觉闻到一股幽香,似有似无的,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白澜儿使劲闻了闻,嗯,可以肯定这种香气适合一种场合一一就是妓院! 自己和妓院的人有过节吗?白澜儿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一杨令元。初次见他的时候,他身边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就是个妓女吗?! 想到这里,白澜儿接着迈步走开。突然前面的一个关门的店家的门板“咚”的一声被被从里面撞开,一个漆黑斑驳的棺材“咣当”一声砸在街上,棺材底下的泥土被砸的四散开来。 白澜儿瞪大双眼,看着这奇景,这是装神弄鬼的戏码吗? 果然,片刻就看到那棺材盖子“咻”的一声翻开,里面飞出来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人,披头散发的就冲着白澜儿掐来。瞬间街上的人“啊”一声跑没影儿。两边的店家关门熄灯,这条街上顿时被黑暗笼罩,凸显的那个鬼更加恐怖。 白澜儿心中有了准备,自然没有慌张,她迅速墩身下去,拿起一把街边被雨浇湿的泥土,使劲儿砸向那东西。 那东西没想到白澜儿会反击,没有防备的就被砸到面上。哀嚎一声,果然是个女子。白澜儿不待她有所准备,就上前一脚踢向那女子的肚子。“哎呀,呕。。。。”那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吐了起来。 白澜儿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在山野长大,一些女儿家能做的体力活都做过,自然比那些娇贵的世家小姐有力气。 白澜儿拍拍手,上前几步,分开那女子的头发,一个美艳但是脸色苍白的女子露出痛苦的神色。女子的肚子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一脚上去自然疼痛难忍。 “还不滚出来?”白澜儿喝道。 那店家里,期期艾艾的出来几个女子,各个美艳非凡,就是搔首弄姿的可以看出她们的身份。 “你叫什么?和杨令元什么关系?”白澜儿问眼前的女子。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那女子狠狠的说道。 白澜儿笑了起来,笑的爽朗开心,那女子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识人不清,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花样年华,本可以做个安乐的石井小妇人,却偏偏被歹人诱惑,误入歧途,无法翻身,今生今世都要背负妓女的名号永世不得翻身!”白澜儿厉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那女子有些害怕的说道。 “你双手芊芊,身量苗条,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却堕入风尘,不是家逢大变就是被歹人诱拐。但是我见过你和杨令元在一起,他一介书生,哪家来的金银能养得起你这样美貌的妓女?那就说明你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你一个欢场女子,按说应该看淡情情爱爱,却为了一个男人来报复和你并无过节的我?你对他的感情真是深厚的很那?你说我要是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授意的,甚至包括去做妓女都是为了他,这样的想法不过分吧?”白澜儿字字铿锵有力递入她的耳朵里。 “你?唔。。。”被说中的女子突然悲从中来,伤心的哭起来。 那几个女子互相望了望彼此,其中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走过来,看了看白澜儿,小心的墩身下去扶着女子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澜儿说道:“这位姑娘,你猜的不错。她叫媚儿,真名叫袁丽媚。是城西杂货铺的女儿,父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自然从小娇生惯养,比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强了百倍,偏偏被隔壁的姓杨的那个奸人所诱惑,失了身却不娶她为妻,媚儿因此被父母打了出来,无法生活,听信杨奸人的花言巧语,就自愿入了妓院为妓。因为她进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老鸨没办法在初夜上大赚一笔,对她很是苛待。给她的客人都是贩夫走卒以及各种有,有那些嗜好的人。她熬了三年才能在妓院立足,期间那个奸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媚儿红了起来,他就过来又纠缠于她。我们几个姐妹劝她不要回头,可是她偏偏不听,自愿跟着他,甚至为了他,做任何他要求的事。媚儿,真的是个可怜人,求这位姑娘饶了我们这些受苦人吧。”说完,就跪了下去。后面的几个女子也纷纷的跪了下去。 白澜儿无奈的长叹一声,真是对这个媚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别哭了,我本就无权无力的,不能奈何你们。媚儿,我告诉你一件事,恐怕就算你和杨令元同眠共枕这么久也不曾发现吧,他是一个雌雄同体的人。” “什么?怎么可能?”媚儿停止哭泣,惊讶的说道。 “很奇怪吗?你难道从未发觉他有些姿态和你很相似吗?甚至你们穿的衣服颜色都是相近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媚儿经她一说,仔细想了想,果然如此,“那么,你是如何知晓的?”媚儿眼神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彩来,白澜儿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不由得轻蔑说道:“你以为是个女子就会被他迷惑吗?他多年混迹京中各种世家后宅,不曾出事,难道那些贵妇的夫君都瞎了吗?怎么会容忍他的自由出入?!再尊贵的诰命夫人都得给自己家的老爷恭敬的请安问好。你不觉得他能够存在下去蹊跷的很吗?我早已派人打听过他,心中一直存在这个疑问,直到那日他见钱眼开的诬陷上阳侯府的夫人不成被官府痛打一顿,才被衙门里的一个老仵作看出秘密。告知了府尹大人,而府尹大人突然想到了一些陈年旧案,很符合杨令元的特征,所以严刑逼供下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想必你买通衙役去探监的时候,被杨令元的谎话再次迷惑,说我是害他的元凶,所以你才不管不顾的打算报复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你能害死我固然好,不能也会被我反杀正好下去陪他作伴,黄泉路上有你也不孤单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澜儿一口气说完,所有听到的人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这个时候天色已漆黑,月亮挂在清澈的天上,月光罩在地上,斑驳陆离,又听到白澜儿说到幽冥之事,旁边一个大黑棺材静静的躺在地上,所有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几个胆小的女子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 “这,这,简直是。。。。”媚儿浑身颤抖起来,语无伦次的说着不成话的句子。 白澜儿又说道:“媚儿姑娘,你心性善良,所以才被杨令元利用,这样身体有缺陷的人本就心里有问题,他利用自己的身体特性自由转换男女,所以不仅可以迷惑女子,还能被一些特殊的男儿所需要。这才是他游走在京中大宅里的秘密!他曾经假扮女子去和女子相处,待没人的时候又凶相毕其就范,有几个烈性女子不从,就把人家害死,悬了多年未能找到凶手的案件就被一个小小诬告罪而牵扯出。这就是为何他迟迟不能出狱反而要被用重刑的原因。” 媚儿彻底被事情的真相所击败,心里已崩溃,整个人一下子失神起来。那个紫衣女子不停的安慰着她。 白澜儿看着她问道:“这些害我的机关是谁设计的?” “是,是我,我曾经在一个杂耍戏班里学艺,可惜那个班主得罪权贵被打死了,我们都被卖到妓院里,这才认识的媚儿。” “哦。你叫什么?”白澜儿客气的问道。 “我叫红儿。”那女子说道。 这个时候听到街那边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人举着火把骑马过来,白澜儿举目一望,脸上的笑容荡开,那打头者正是萧睿霖! 萧睿霖看着眼前聚集的女子们,下马举着火把过来说:“怎么回事?澜儿?可是遇到了埋伏”,说完眼神犀利的看向那几个女子,那几个女子看着打马过来的士兵,吓得更加发抖。 白澜儿笑笑说道:“无事,有些事情询问与她们,你不必紧张,吓到她们了。” 安明走过来,看向那些女子,居然有几个认识,胭脂楼的妓女怎么和白澜儿在一起?这个白姑娘真是不同凡响啊! “我已经问完了,可以走了。”白澜儿看看媚儿和红儿就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萧睿霖不再纠缠,他虽然不留恋烟花之地,但是看到她们的打扮也能猜的出来她们的身份。心中鄙夷更甚,巴不得赶紧离开为妙。 看着他们一队人离开,这些烟花女子才回过神来,个个瘫软在地,她们身份如此低贱,任谁都可以轻贱于她们,自然性命犹如蝼蚁一般。刚才突然出现的士兵吓得她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被白澜儿轻易揭过,感觉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她们浑身无力的倒下。 白澜儿已经和萧睿霖同乘一匹马离开,她本就生来豁达开朗,不觉得和一个男子同骑有何不妥,在乡间的时候,去一些远地方自然是策马奔腾。而萧睿霖看着白澜儿自然不扭捏的样子,心里的甜蜜更甚。他认为几日不见的澜儿因为思念自己,所以才愿意做此亲密之事。脸上露出笑容,安明看着火把照耀下的二人,一个柔媚,一个英俊,真是般配! 安明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个佳人可以共骑。那可真是太美妙了!安明正美不滋儿的想好事呢,突然前方冲来一队举着火把的衙役,口中喊着:“捉逃犯了。。。。”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慌不择路的奔向自己的马前,安明赶紧一勒缰绳,座下马儿就前腿腾空,一声长啸。落下的时候马蹄就踩在跌倒的那人背上,踩了一个结结实实。 那人“啊”的一声声嘶力竭的喊着,可以想到被马儿踩的有多痛。 白澜儿借着火把定睛一看!杨令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拜佛 安明一拨马头,从旁绕开,看着衙役们上前锁住杨令元。白澜儿看到带头的衙役就是和她一起找寻镇国公府一干人等的王二,就开口问道:“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二抬头一看,这不是陈大人一直看中的那个白姑娘吗?赶紧陪笑道:“啊,是白姑娘啊,这小子说带我们来找几个一直没找到的尸首,不想中途被他跑了,幸亏碰到您才被抓住。” 杨令元已经被锁了个结结实实,衙役们把他提起来,看到白澜儿,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害你不成,居然被你挡了我的去路,真是冤家路窄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心疼病发,为治病不得不答应诬陷人求得重金,更不会被发现秘密导致一败涂地。你这个女子当真是我的克星!” 白澜儿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技不如人难道还怪我了?莫非应该把我双手绑住乖乖的任你宰割不成?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吗?我竟不知!你因为身体特殊,肯定会被家人所不喜,导致你心性凉薄,只为自己考虑从不为他人着想,连唯一对你真心实意的媚儿都被你肆意践踏,你这样的人,活该受尽所有苦楚才能告慰那些被你无辜害死的人!” 杨令元气的怒目圆睁,“啊”的一声就要冲过来,反被衙役们死死的捉住,王二狠狠的举鞭抽向杨令元。萧睿霖不忍白澜儿看此景象就打马走开,远离人群。 好一会儿才听不到杨令元的惨叫声。白澜儿幽幽的叹口气说道:“真是一个咎由自取的人!” “他死有余辜!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还赖别人!真是岂有此理!”萧睿霖说道。 “那么,你不问问他,可是受杜姑娘指使?”白澜儿心思一转问道。 好半天没有得到答案,白澜儿的心开始下沉。 “澜儿,我心里有数。你也说她是一时糊涂,况且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被她害到?”萧睿霖迟疑的说道。 白澜儿一听就明白萧睿霖的意思。那自己还纠结什么?他就算明白是杜惜彤所为,也不会对她如何,顶多禁在定国公府而已。 萧睿霖很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也懊恼怎么稍微和澜儿关系进一步的时候就要扯出杜惜彤的事来。杜惜彤只是一个和自己有青梅竹马的情分的女子,又不是他的妻子,如何对待她,自由分寸,她的那些伎俩也不过是小儿科,怎么能害到心有沟壑的澜儿呢?如此纠结这个事,是要他违背自己的诺言放弃杜惜彤吗?别说母亲会伤心,就是自己也难过这一关! 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去。到了门口,萧睿霖下马要扶白澜儿,白澜儿却扭身从另一边下去。看着她的举动,萧睿霖有些受伤。回到自己的院子的白澜儿看到一直等待的卉雪,心里暖洋洋的,而看到她特意留下来的饭菜,心里的暖意更甚。看来有些事不能强求。难道自己忘了要去寻找哥哥了吗?怎么突然会有这样小女儿家的心意出来?日久生情真的存在吗?白澜儿思索着。难道不知不觉中已经有所改变了吗? 带着许多的疑问白澜儿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日当白澜儿起身的时候就听到卉雪高兴的说道:“白姑娘您醒了,今日是我们京中有名的玉泉寺的讲经的日子,所有人都会去诚心拜佛,祈求平安。刚才老夫人让我告诉你,让你一起去呢!” 看着卉雪高兴的样子,自己本打算去找陈亦衡的计划只能搁置了,“好的,我知道了。”卉雪的笑容立即扩大了一圈,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白澜儿也不禁受其感染,面露笑容! 当白澜儿去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定国公府一众人等皆以整装待发。看到白澜儿出现,杜惜彤高兴的上前拉着她的手道:“白姑娘,你可来了,就等你了。” 白澜儿一听就笑道:“不是还有二夫人没到吗?” 杜惜彤笑容更加扩大了些,温柔的说道:“白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么多人就看出来谁没来。” 白澜儿笑了笑,错过她去到老夫人身旁,笑道:“老夫人,您今日气色真不错,皮肤细腻,润泽,看着就有佛缘,正好与今日讲经的日子相得益彰。” 老夫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哈哈,还是我澜儿会说话。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挑拨是非。”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杜惜彤听到后就面红耳赤,而这正是白澜儿故意为之。这个世上如果说有谁能给杜惜彤难堪,非老夫人莫属。 白澜儿很高兴看到这一幕,乖巧的依偎在老夫人身旁,一路欢声笑语的去往玉泉寺。 玉泉寺坐落于玉泉山上,这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胡氏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此处的情景赞叹道:“真是个清修的好地方。”看着白澜儿也下了马车笑问道:“白姑娘,你觉得这里如何?”白澜儿四处看看,说道:“这里树木茂密,地处山阴,终年不见阳光,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啊,白姑娘可不敢乱说,这里的主持方丈据说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京中多少达官贵人想见都不曾见到。”胡氏脸色不好的说着。 白澜儿笑道:“二夫人不必担心,我只是跟你说说罢了。既然深得太后娘娘喜爱,那必定佛法高深。今日就让我们见识见识。” “那我就放心了,你看今日来此的人非富即贵,恐被有心人听了去,所以我不得不多唠叨几句,望白姑娘还不要怪罪才是。”胡氏笑道。 “怎么会呢?我知道二夫人是为了定国公府考虑。我自然知晓夫人的心意。”白澜儿理解的说道。 “那就好。我们跟着老夫人去上香吧。”说完,就带着白澜儿和自己的两个女儿萧慕烟萧慕瑶一起走去。 白澜儿跟在老夫人身后,此处看了看,居然看到上阳侯府的四夫人,不过她是跟着一个身材瘦高,精神矍铄的老夫人后面,那样的面容一看就是两母女,看来她仍旧没有回去侯府,还待在安乐伯府。真是沉得住气啊! 白澜儿收回眼神,安心的看着下面的台阶,慢慢拾级而上。她的身后侧就是杜惜彤,自然处处防备最好。前几日刚下完雨,台阶湿滑且有青苔,小心点总没错。 杜惜彤扶着杜氏眼角一撇就把白澜儿的动作看在眼里,“这是防备我会对你下手吗?真是小瞧我,我会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吗?”杜惜彤心中顿时起了鄙夷。 终于到了玉泉寺的大门,看着正中间一个香火缭绕的大香炉,白澜儿心里想,寺庙看着年代已久,这香炉倒是很新嘛。看着就想最近刚换的一样,嗯,那是什么?白澜儿眼力极佳的看着有一道极浅的红点,然后装做无意的样子绕着香炉走了一圈,果然是个血点。 白澜儿心中一动,看来这玉泉寺果真是藏污纳垢啊! 杜惜彤已经迈进寺庙的大门,没看到白澜儿,扭过头一看,就见她对着那个香炉发呆。杜惜彤心中的鄙夷更甚,现在才想烧香拜佛不是晚了点?! 白澜儿按下自己心中所想,也进入庙里,里面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以及善财和龙女。 白澜儿随着老夫人等一起跪拜下去,心中的怪异感更甚。 这个时候,从后方出来一个人,四方脸,鼻直口阔身材却瘦削的厉害,见到老夫人,一怔,赶紧上前双手合十,洪亮的声音说道:“见过定国公府萧老夫人。好久不见,贫僧有礼了。” “啊,住持好,今日看着天气甚好,所以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晒晒我这把发霉的老骨头。”老夫人也含笑回应道:“瞧着住持也是气色不错,近来身子可好?” “谢老夫人问候,贫僧身子大好了!”住持谦和的回答到。 “瞧着这位姑娘面生的很,这是?”住持抬眼快速望了一眼说道。 “哦,这是我。。。。”老夫人刚要回答,不想白澜儿截住话头开口道:“小女子白氏澜儿。” 那住持一听,面上一惊,赶紧恢复神色,“平僧有礼。老夫人恕罪,贫僧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大师请便。”老夫人也略略低头示意。 白澜儿看着这住持,面上没有皱纹,可是看着骨骼少说也有古稀之年了吧。不禁小声问老夫人:“老夫人,这住持应该有古稀之年了吧?” 老夫人疑惑的说道:“不会吧,看着比我小多了,不会这么大岁数吧?不过,我17岁那年嫁人据说他已经当了住持了,这么算的话,的确是比我长几岁。”白澜儿点点头。 这个老和尚,可以称得上是鹤发童颜。难道在炼制什么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吗?这般厉害也勿怪乎太后娘娘那样年纪的人会宠信于他了! 老夫人已经拜完观音菩萨,退出大殿以后对众人吩咐道:“刚才看到长乐伯府的老夫人来了,我去打个招呼,你们可以随便逛逛,不要走远,别耽误下山的时辰。”众人都回复“是!老夫人!” 看着李妈妈搀扶着老夫人离开,杜惜彤就立即恢复了活跃神色,对着白澜儿巧笑道:“白姑娘,据说这里的后山有一处极美的茉莉花,白姑娘可有雅兴一同观赏?” 搀扶白澜儿的卉雪手里一紧,着急的看着白澜儿的神色。 “那恭敬不如从命啊!杜姑娘请带路。”白澜儿轻松的说道。卉雪趁着杜惜彤不注意,小声提醒道:“白姑娘,你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何苦要跟着来?” 白澜儿轻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脸上的笑容灿烂。这玉泉寺从位置到香炉再到住持处处透着诡异,正好找个机会查探一番。如今任何能跟太后娘娘扯上关系的人或者事情都要谨慎。 杜惜彤熟门熟路的走着,跟在后面的白澜儿没有任何异议的跟着,杜惜彤此时心中的鄙夷达到顶峰。“以为我一次害不了你就瞧不起我的手段了吗?待会儿一定要让你好好享受享受!”杜惜彤暗道。 终于到了后山一个人工开凿的凉亭处,杜惜彤转身温柔的说道:“白姑娘,歇歇脚吧,这会子日头也烈了,免得中了暑气。” 白澜儿气定神闲的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倒是凉快,不过看着离山脚甚高,如果从这里不慎跌下,可是粉身碎骨啊!” 杜惜彤脸色一变,不自然的说道:“白姑娘惯会说笑,大家小心些就行了。” 白澜儿欣然点头,然后进入凉亭,故意坐在背靠悬空的地方。 杜惜彤面色尴尬的笑了笑,坐在对面。静默片刻,白澜儿笑着说:“杜姑娘,还要多久到?” “再走片刻即可到达。那里风景优美,甚是喜人。”杜惜彤赞美道。 “这么看来,杜姑娘时时来此了?对这玉泉寺如此熟悉。”白澜儿温柔的问道。 “少时身子不好,总是生病,故此姨母常带我来此求神拜佛,庇佑我身子安康,你看,果然是菩萨显灵,我现在身子不是好好的?”杜惜彤笑道。 “那么,这里的主持一直都是刚才我们见到的人吗?”白澜儿自然的问道。 “是,偶尔还会为我诊脉,也是个懂医术的。”杜惜彤心中警铃大作,怎么她是在向我打探消息吗?! “嗯,那么这么多年来,他的面容可有改变?”白澜儿追问道。 “无甚改变。”杜惜彤沉浸在回忆中答到。 “小姐,快要下山了,我们尽快去欣赏茉莉花吧?”卉响及时提醒道。 “啊,对啊,白姑娘我们走吧!”杜惜彤赶紧起身道。 白澜儿点头答应。就这样一行四个人进入了一个茂密之处,往前走几步,果然别有洞天的看到一株高达7,8尺的茉莉花。 “啊。果然是开的美艳。杜姑娘真是好介绍!”白澜儿站在树下,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杜惜彤,杜惜彤看着人比花娇的白澜儿,脸上的狰狞神色浮现。 突然从茉莉树后转出两个身材高大的和尚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木棍,另外一个人拿着一个布袋。 白澜儿不惊却笑了:“看来准备的很仓促,这头上的血迹还未干啊!” 那两个人一愣,互相看了看彼此的头顶,果然手拿木棍者的头皮有处破损,血迹留在上面。看来这是刚刚剃度出家的,那还真是有意思。 手持木棍者恼怒道:“不要废话,如果不想挨一棍子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白澜儿看着没有惊叫的杜惜彤,说道:“杜姑娘这是在说我吗?” “白姑娘认为呢?”杜惜彤认为此次行动十拿九稳,所以干脆撕破脸来。 “我跟你出来,然后我不见了,老夫人等问起来,你如何解释?让我猜猜,你会说在后山被绑架,我聪敏伶俐救了你,自己却深陷囫囵,然后人们会在某个山腰处发现已经死亡的我的尸首。你作为目击证人会指证是两个和尚绑架了我,然后这玉泉寺的僧人都被你指认一遍,当然不会有他们两个假扮者的踪迹,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说的对吗?杜姑娘?”白澜儿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 “你,看来我仍旧小瞧了你!这么轻易就被你猜出来我的意图!”杜惜彤恨恨的说道。 “杜姑娘从来都是为自己,从不曾为定国公府考虑,你不觉得玉泉寺出了命案,会影响他的香火钱吗?你还敢诬陷寺里的和尚?!就不怕从此让玉泉寺和定国公府结下梁子吗?”白澜儿责问道。 “哼,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除掉你,得罪谁也在所不惜!”杜惜彤终于露出狠毒的一面。 “杜姑娘,你是贵人多忘事吧!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做出不利定国公府的事!可今日你偏偏就做了!恐怕也忘了我说过会如何惩罚你吧?不要紧,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说时迟那时快,白澜儿从腰间抽拿出一个小瓶子,扒开塞子,就把里面的东西洒向两个假和尚身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味的味道。那两个人愣怔了片刻,突然,从天而降一直粗壮的幽绿色的大蛇来,扑向手拿木棍之人!那个人吓得大叫,可是那大蛇已经恨恨的咬住他的脖子,蛇身缠绕住他的全身,很快就没有任何声音,只见他脸色青紫一看就是中毒而亡。旁边拿布袋的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腿脚哆嗦的软倒在地,顿时也响起哀嚎声,一看他的身上爬了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大蜘蛛,迅速钻入他的衣服里面,吓得他一下子跃起,慌忙用手去捉那只蜘蛛,竟然被他捉到,使劲儿往旁边一甩,就听卉香尖叫声传来,可是奇怪的是,那只蜘蛛从卉香身上跌落,再一次往那个人身上爬去。他已经吓得站不稳了,爬起来就跑,只听到“啊”的一声,那人失足跌入山崖。 白澜儿看着已经脸色苍白的杜惜彤,笑笑说道:“杜姑娘可要试试。” “啊”杜惜彤看着靠近的白澜儿突然大叫一声,一个男声突然传来:“住手!” 白澜儿扭头望去,一个身着紫色锦缎长袍,面容俊美且眼神犀利的男子对自己喝道。 赫然便是二皇子!萧衍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双童 白澜儿眼睛眨了眨,微笑道:“不知是皇子殿下来此,多有失礼,请恕罪。”说完,行了一个大礼,卉雪一看赶紧也跟着行礼。 杜惜彤一听,眼前的男人居然是皇子?顿时眼眶一热,语带哽咽的说道:“给殿下请安。”说完,就一个踉跄,卉香焦急的上前扶着说道:“姑娘慢些。” 萧衍修无视杜惜彤却对娇俏灵动的白澜儿含笑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力,如何看的出本王的身份?” “回殿下,您手指上带着象征皇家身份的扳指,所以民女才知道。”白澜儿说道。 萧衍修深深的看了看她,双手负在身后,又道:“真是见多识广!不知道二位姑娘可是有深仇大恨?为何要在此杀人灭口?” 白澜儿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姊妹二人来此赏花,不想遇到奸人。差点被虏了去,还是我随身带着吸引蛇虫鼠蚁的药水才把蛇引到坏人身上保的清白。是不是杜姑娘?” 杜惜彤没想到白澜儿隐去了她是主谋的事实,赶紧符合道:“是啊,多亏有白姑娘在此。不然我们就要被。。。。”说完又是娇然欲泣的样子。 萧衍修明明看到白澜儿欲拿药水喷向杜惜彤,偏偏不提此事,看来这白澜儿狡猾的很啊! “既然是这样,那本王就护送二位姑娘下山找到家人,不知两位姑娘是哪家的人?”萧衍修装作不知问道。 “民女是定国公府定王的表妹,杜惜彤。”杜惜彤娇弱的再次行礼道 萧衍修笑不达意的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说完看向白澜儿,意味深长的等着她的介绍,“民女白澜儿。”白澜儿毫不含糊的说道。 萧衍修还以为她会说是萧睿霖的未婚妻呢,没想到一点没有提及,果然是一个不攀附权贵的女子吗?! “那么,请二位姑娘下山吧。此处本王自会派人处理。”萧衍修说道。 “多谢王爷。”白澜儿客气且疏远的回答着。带着卉雪自去下山。杜惜彤走过萧衍修的身旁,楚楚可怜的想要说些感谢的话,不想萧衍修没有看她,跟在白澜儿身后离开。杜惜彤恨恨的扶着卉香,心里的不甘和差点东窗事发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心头。顿了顿才又恢复盈弱的神色自去跟上。 走在前面的白澜儿心里猜测着萧衍修为何到此。刚才见到住持的时候仿佛听到贵人要来,难道说的就是他吗?他来此做甚?看住持不敢怠慢的样子,难道这王爷是太后娘娘的人吗? 那可要小心了!白澜儿身形没有任何改变的走着,但是身旁扶着她的卉雪却能感到白姑娘身子一紧,不由得紧张起来。 跟在身后的萧衍修看着前面丫鬟后背紧绷,这是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真是有趣! 就这样几个人下山之后,白澜儿转身对着萧衍修说道:“民女多谢王爷护送,前面就是大殿,恐王爷出现引起不便,在此告辞!” “谢谢你为本王着想,那么,有缘再见!”萧衍修说完走过白澜儿的身前离开。 白澜儿站起身,看着萧衍修的背影,心里想着,今日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讲经之日,有何阴谋在这寺里吗?! 这个时候杜惜彤气喘吁吁的下来,看着白澜儿平静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设计她没成功,这次打算直接上暴力也没得逞,她就这么刀枪不入吗? 白澜儿却对杜惜彤说道:“刚才你害我的事暂且放一放,你不要忘记,这次可是有证人了。如果你胆敢再次害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白澜儿转身离开。 杜惜彤一下子双颊变红,眼里的恨意涌出,“居然敢威胁我?真是,岂有此理!”杜惜彤恨的使劲儿掐卉香的胳膊,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正常,对着卉香和缓道:“卉香,刚才白澜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证人?如果说的是你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卉香吓得赶紧跪下道:“杜姑娘,卉香明白该如何做!姑娘放心!” 杜惜彤怕人们看见,赶紧一把抚起卉香,轻柔的给她擦擦眼泪,更加温柔道:“那就好。快别哭了!让旁人看到还以为我这个做主子的薄待与你呢?!” 卉香一听,赶紧擦干眼泪,静默一旁。杜惜彤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白澜儿复又进入大殿,没有见到老夫人,就问了问旁边站立的小和尚,小和尚说老夫人在殿后的院子里。白澜儿不疑有他,就跟随小和尚从旁边出去,来到一个较为宽阔的院子里。院子中间种了一株高约八,九尺的杏树,两旁是蜿蜒的回廊,一个略微偏小的小殿矗立在树的后方。 白澜儿绕着杏树走了一圈,就来到小殿门口,推开虚掩着的大门,里面谈笑的声音就立刻停止,所有人都望过来,眼前一个娇俏的女子春风满面的立于那里。 老夫人自豪的对着长乐伯夫人说道:“老姐姐,这是我孙儿的未婚妻,澜儿,快过来见见长乐伯老夫人。” 白澜儿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小女子白澜儿见过老夫人。” “哎呀,这就是你刚才夸赞的女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真是有福了!儿子出息,孙儿如今都有了好姻缘,不像我,哎,家门不幸,儿子到现在也没个正妻,女儿更惨,遇人不淑啊!” 老夫人没想到白澜儿的出现引得伯夫人想起了伤心事,赶紧劝慰道:“老姐姐,快别伤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看着难,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伯夫人是个爽利的性子,听到劝慰,也就抛开烦恼,复又笑道:“还是你看得开。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白澜儿看着伯夫人身后一直站立默默无语的安氏,想到她如今和上阳侯府对峙,互不相让,如果不尽快打破僵局,恐怕吃亏的是她自己啊。想到这里,白澜儿对着身旁的卉雪说道:“卉雪,你的脚无事吧?” 卉雪一瞬间的愣怔了下,看到白澜儿的眼神,神色如常的说道:“多谢白姑娘关心,奴婢的脚无事。” 老夫人听到白澜儿突然问道卉雪的脚就好奇的说道:“澜儿,发生了什么?” “回老夫人,刚才和卉雪出去看风景,却不想看到了奇景,一条蛇虎视眈眈的盯着一窝兔子,那只母兔虽有警觉,却不知何故跑了出去,只剩下那些小兔子,卉雪心软怕大蛇伤害兔子,就去赶蛇,差点被蛇咬伤,所以有此一问。”白澜儿说完看了看安氏。 安氏和白澜儿的眼神对上,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脸上就显现出惊讶的神色。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能了解她现在心里的担忧。莫非还真如安明所说,这个女子聪慧胜于常人?! 安氏不由得多看了白澜儿几眼,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淡淡的笑了,眼神赞许的看向白澜儿,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惊叹声,“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然后就听到很多人此起彼伏的“阿弥陀佛”声音传来,白澜儿心中一惊“果然有事!” 白澜儿刚要出去,就见跑进来一个人,“老夫人,快去看看吧,菩萨显灵了,有人看到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童女眼睛动了。”杜惜彤一脸振奋的说道。 所有人一听就赶忙跟着杜惜彤冲了出去,来到正殿前,已经下跪了很多人,都在虔诚的膜拜着。 老夫人等也赶紧就地跪了下去,白澜儿拿眼一扫,就发现四周立了很多的僧人,不跟着众人一起跪拜,却眼睛紧盯众人,真是奇怪! 白澜儿抬头仔细的看向那两个童子一一善财和龙女,果然眼睛的地方被人凿开,露出一双灵动的活人眼睛。白澜儿一惊,再看了看旁人,皆闭了眼念念有词的说着心愿。 白澜儿矮了身形,慢慢在人群中挪动,然后来到香案正中,偷偷的把腰间的小瓶子拿出来,拔出塞子,慢慢的任由瓶中液体流出。过了片刻,跪在外面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比刚才更大声的尖叫,只见从台阶上,树丛里,花丛里,爬出无数的蛇虫鼠蚁,爬向大殿。 人们都看到了很多的蛇虫鼠蚁快速的向殿内蠕动着,大家纷纷起身躲避着。一下子所有人都慌得四处逃散,有两个胆子小的,居然爬到供桌上了,别人一看也开始效仿他们。 四周的僧人赶忙去驱赶那些上桌的人,这样供桌上面的人就更多了,很快就听到“咚咚”两声,然后“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人们定睛一看,善财和童女的佛像居然被谁撞到在地,碎了,里面滚出来活人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佛像里怎么会有活人?? 这个时候住持从外面匆匆进来,看到大事不妙,气的对着身边的僧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搬走?!” 几个僧人趁众人愣神之际,上去就要搬走,突然听到大喝一声:“住手!我看谁敢搬?!”白澜儿一跃冲出人群中,傲然站在那两个童子面前,她刚才赫然看到其中一个童子就是小兰!!! 此时,她俯身搬开另一个童子的身体,与自己所料不错!果然是石头!此时的两个人已经面色臃肿,身材肥大,一看就是短时间被人催熟,白澜儿原以为兄妹二人凶多吉少,没想到在这里炸然见到,震惊中带着愤怒。这玉泉寺果然是藏污纳垢啊!佛门清净地居然敢把活人放到佛像里,真是罪大恶极!! 白澜儿由于极度的愤怒,语气中带着一种凌厉,“敢问住持大人,这两个小童为何从这佛像里翻出?” 住持没想到被白澜儿质问,看了看定国公老夫人,说道:“哼!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胆敢质问我?!” “这里所有人都见证这两个童子是从里面翻出,人人都有资格质问于你!”老夫人回答道。 白澜儿感激的看了看老夫人,接着发问道:“住持,我来问你!这小童本就是城中乞儿兄妹俩,如何被你虏来残忍的放置在佛像里?除了他们,你是不是还虏了别人来?!说!做这有违天理的事,就不怕菩萨怪罪吗?你这玉泉寺到底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澜儿这一顿责问,迅速挑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大家都纷纷符合她的说法,大声的指责住持和和尚,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甚至开始推搡身边的和尚,一时间这个大殿乱如集市。 住持狠毒的看了看白澜儿,可是面对如此多愤怒的百姓,自己任何言语都有可能造成更难以挽回的结果,因此他低头,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白澜儿看他竟然无视自己的质问,就蹲下身来,看向石头。探探鼻息,有微弱的呼吸,看来这晕倒是刚才随着佛像从供桌上跌倒导致的,白澜儿找到石头鼻下人中,使劲儿掐了掐,片刻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白澜儿,眼泪汹涌而出,却不能言语,白澜儿撑开他的嘴巴,幸好没有割舌,看来是被毒药致哑!这个时候杜氏和胡氏过来看到白澜儿动作,就对她说:“白姑娘,你去看另外一个小童吧,这个我们照顾着。” 白澜儿感激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就看的出来定国公府的人是她坚实的后盾。 看着本来灵秀可爱的小兰的脸蛋肿了一大圈,白澜儿心痛的不能自已。没想到随意碰到的兄妹俩因为自己的连累,被坏人折磨,变成如此模样,真是让人既心疼又愧疚。 白澜儿掐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小兰的眼睛幽幽的睁开,看到白澜儿,却无动于衷,傻傻的笑了,白澜儿轻轻的唤她,“小兰小兰” 小兰笑的更加开心了。白澜儿一把抱起她,落泪了! 当萧衍修进到大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大殿中央跪着的白澜儿,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的心莫名的被牵扯了一下。连身边的住持对他说话,都置若罔闻。 “殿下,这里的事由贫僧处理即可,不劳烦您费心!”住持仗着太后娘娘这座靠山,还不把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放在眼里。故此下了逐客令。 萧衍修目光如炬的看向住持,笑了笑说道:“众目睽睽之下事情败露,你觉得你有何能力摆平此事?难道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之灭口吗?!” 住持吓得赶紧跪下道:“贫僧不敢!贫僧不敢!”这个皇子再无能,也是皇子殿下!当今天子的儿子!得罪他不就是得罪天家?!住持赶紧收敛回自己的轻蔑之意,脸上恭敬道。 萧衍修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几步上前,对白澜儿说道:“白姑娘,这里人多不便救治,我派几个护卫帮你把小童们抬至后殿如何?” 白澜儿擦干泪水,点点头。萧衍修立即挥手示意人来。几个护卫上前很快就把小童们抬往后殿,白澜儿让定国公府众人去后殿照顾着,然后才对萧衍修说道:“皇子殿下,我觉着这玉泉寺不止刚才发生的罪孽,应该还有别的更大的阴谋。我猜您也是觉着这里有问题才选择今日来此吧?!” 萧衍修更加赞赏的看着她说道:“你如何得知?就因为我刚才不随着众人跪拜却偏偏去后山查看刚巧撞到白姑娘欲害人吗?” 白澜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这表情真是无懈可击,低头小声说道:“那大殿虽然香火缭绕,人来人往,可是总有一股掩盖不住的血腥味,像我这样成日和药材打交道的人才会对这味道异常敏感,而随着这味道找寻,就是通往后山的路,因此我才故意跟着那杜姑娘去上山,正好去查探一番。而皇子殿下也在那出现,由不得我怀疑您也是跟着味道而来。我是凑巧今日来此寺中,而您恐怕是早已发现异常,特意选择今日人多,寺中守卫松懈才来的吧!” 萧衍修听完震惊不已,他低头看着白澜儿如墨一般的头发,开口说道:“你所料不错,我就是觉着这玉泉寺和最近失踪女子的案件有关,才来查探一番。” “这么说,那住持要见的贵人不是您?!还有谁会来呢?”白澜儿脱口问道。 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一听居然太子殿下来了?这些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没见过皇家人,人生头一次见到,自然惊吓的慌忙下跪磕头。 白澜儿这时才明白过来,随着众人跪下的同时,心里不停的打鼓:“这太子从不显山漏水,一直蛰伏在东宫,所以才会选择他当靠山,不想他难道为了讨好皇帝而投入太后娘娘的阵营了吗?那,就麻烦了!” 萧衍修一副惊喜的样子上前对着太子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个身形修长,朗眉清目,青色长袍趁得他举手投足间一种天然的贵气散发出来,看到萧衍修,没有惊讶,没有敷衍,和煦的说道:“二弟,没想到你也在。”和缓的声调如潺潺溪水流入人们的耳畔。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太子萧衍策啊! 白澜儿听到这样的声音脸上突然一红,她觉着太子殿下说话的语调像在耳鬓厮磨的时候情人间的情话,那么的让人脸红心跳!这个太子果然不简单!白澜儿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