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柔妃》 《柔妃》公告 更新公告必看(修) 学业第一,写作第二,所以柔妃的更新改为一周一更,定期为每周周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小仙有话说栏目 小仙有话说之开启第二篇 嘟!各位尊贵的看官们请注意,各位尊贵的看官们请注意,柔妃第一篇章已到站,请不要下车!请上车的看官有序上车,有票的投票,有章的盖章,有花的投花,啥都没的就拿一杯收藏茶坐一坐歇一歇,和旁边的人唠唠嗑。 嘟!各位尊贵的看官们请注意,各位尊贵的看官们请注意,柔妃长途列车即将开动,请坐好扶稳,列车即将开往下一个目的篇章第二章,途中更多精彩更多内容等您欣赏,拿好你们的手机照相机准备随时抓拍。 哈哈哈,不跟你们开玩笑了,柔妃第一篇章‘倾我柔情’结束,男女主的感情走上正轨。第二章男女主的感情将继续升温,耶~ 小仙在这儿强调一下下,目前男主还没有真正地对女主死心塌地,也没到足以让男主将他的秘密全盘托出告诉女主,但男主心里肯定是有女主滴。而咱的女主捏…嗯…对男主的感情处于模糊阶段,处于心理医生与妻子之间的过度阶段,不知小仙说得清不清楚,嗯,不清楚或有异议的话,咱就看剧情,所以接下来……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就准备好瓜子可乐看戏吧,哈哈哈哈哈…… 第二章不止男女主的感情戏哦,咳,好了,赶紧住嘴不多说了,再说下去你们就不用看文了,略略略~:) 顺便说一下,第一篇最后一章第66章已更新,耶~(o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小仙有话说栏目 有大BUG 今天吃饭一个激灵,忽然觉得北冥皇后和南盟皇后的大宫女都是叫翠萍,一看还真是有这么一个大bug,所以给大家闺秀出身的北冥皇后的大宫女改名为“紫鸢”,对应的文章也修改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小仙有话说栏目 今日2更 国庆节小福利,在这个普天同庆和各种塞车的美好日子里,(等车等到崩溃。。。)小仙决定二更!(此处应有掌声) 小仙发现一首很符合《柔妃》男女主性格的一首英语歌,跟你们分享一下,叫“octoberandapril”是thera*us唱的。 祝各位国庆快乐,中秋节快乐。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小仙有话说栏目 正发牢骚呢 设置出了差错,好吧,一起发了,76、77已更! 小型“春运”。。。记得上上一次国庆回家坐了12个小时的大巴,这次大巴晚点站到腰疼腿疼(左右前后都有是人跟挤地铁差不多……)这次挤上了卧铺的大巴,难不成要躺12个小时!(○Д○) 哈哈哈哈,小仙睡了一觉起来跟你们发牢骚,好了好了继续睡,真希望一觉醒来就到了,这是国庆节的愿望。(˙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楔子 良维帝五十三年,春,夜寂静的听见虫鸣声,骤然间,上空传来一声天似要崩裂的轰隆声,屋内小儿大声啼哭,就连平时十分嚣张的大犬也钻进了桌子底下趴在地上,浑圆的狗眼带着恐惧的神色看着外面。 原本昏暗的大街两旁的纸窗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原本寂静的大街响起了哄睡小儿的安抚声,被惊醒的咒骂声,还有那窸窸窣窣地关紧门窗的声音…又一声巨响,天下起了瓢盆大雨,就像天河从天上倾注到人间一样,赶夜路的商客只能匆忙地躲在屋檐下……而从远处传来“咚…咚…咚…咚……”的钟声被淹没在大雨声里……皇宫挂起白绫……当人们清晨醒来,才知道昨晚圣上驾崩! 三月十九日,执政三十二年的良维帝驾崩,举国大丧。 三月二十五日,新帝,原三皇子慕容渊登基,虽在新丧中,却也是颇具规模的登基大典,新帝改国号为国盛。 话说这三皇子,生母李薇儿是先皇的宠妃,又是出身百年世家的李氏家族,不仅姿色过人,手段智谋也只有宫中正宫皇后能与之对抗,李氏进宫短短一年半就从小小贵人爬到从一品的妃位,中间的越级晋升连级晋升让其他嫔妃恨得咬牙切齿,却没人能扳倒李氏,有好几个设计陷害李氏不成反害了自己,至此后宫嫔妃无人敢无故挑衅李氏,就连正宫皇后想对李氏出手也要思虑再三,这人手段之厉害足见一般! 李氏封妃半年后又诞下皇三子,毫无意外的晋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之位,从此后宫出现两大帮派,一派是以皇后为首的皇后派,另一派便是以贵妃为首的贵妃派,后宫争权,帮派斗争的戏码天天上演。 前朝亦是如此,一个是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一个是以三皇子为首的三皇子党。前朝后宫在先皇身健体魄时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进行党派斗争,只不过是我偶尔给你添添堵,你不时让我恶心的小打小闹。 先皇也不是傻子,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权制衡更不可能让某一方一家独大,基于各种原因,先皇也就得过且过不做计较了。 先皇病重,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几乎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最后竟以太子勾结外邦被贬为庶人而落幕,皇后也被贬为庶人打进冷宫,皇后母族全族男丁斩首,妇女儿童或沦为官奴或沦落风尘…… 太子是先皇的嫡长子,先皇自然赋予其极大地期望,又倾注不少心血教导太子,然而太子做出这种勾结外邦意图弑父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先皇在病中强撑着病重的龙体废太子废后,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先皇终是未能下旨另立新君便一病不起。 三皇子慕容渊,天资聪颖,因其母智谋手段一流,又因外祖家祖上出过几位帝师,自然是得到极其优良的教导,帝王术、平衡术的学习自然不在话下。 受到良好教育的三皇子十四岁就向世人展示其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才能,其智谋手段丝毫不逊于先皇!先皇驾崩后,因其他皇子或出身卑微,或能力不足,能力出众的三皇子慕容渊自然而然地被朝臣力荐推举为新任皇帝。三皇子也就顺民意登基为皇。 说道先皇的其他儿子,就不得不提先皇的五皇子了,他是一个象征着国耻的存在。 因其生母与人私奔,给先皇戴了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又被世人知晓,所以五皇子自小受到极其不公平的对待,而先皇估计不会料到,这个任他欺辱的五儿子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没有人知道,这位受尽世人唾弃的五皇子乌王慕容痕曾到过良维帝的养心殿,而养心殿发生过什么事情更是无人知晓! 夜黑得阴沉,深夜在先皇的寝宫养心殿里,慕容痕躲过所有视线,用放在宫中的眼线借故引开在先皇跟前的大太监,支走一旁服侍的宫人。 寝殿里只有出气多进气少的良维帝,人在病重的时候反应会比平时迟钝一些,精明警觉的先皇也是如此,在来人刚落脚站定了一会而,才无力地睁开有些浑浊的疲惫的眼睛,当看清床前的人是谁时,良维帝瞪圆了眼,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犀利和憎恶! 良维帝看着这张与曾让他魂牵梦萦,后来却让他成为诸国笑柄的女人极其相似的面孔,心中燃起无限怨恨,眼中的怒火似乎要透过眼前的人将另一个人燃烧殆尽!极其无情地哑着声音道:“贱种,你来干什么?!滚!给朕滚!朕一刻也不想看到你!滚啊!”有些苍老的手在不断的捶打龙床,似乎要将站着的人吓跑。 看着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良维帝,慕容痕的嘴角现一抹残忍的弧度,眼底带着愉悦的笑意,俯下身在良维帝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说完起身,看着眼前的人气的涨红了脸,眼里充满血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维帝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脚不断的砸床板,意图叫来宫人侍卫将眼前的人杀掉!只可惜宫人都被慕容痕支走了。 看着如濒死的臭虫般苦苦挣扎的良维帝,慕容痕嘴角弯起一抹痛快又残忍的笑意!转身离开。 待大太监回来时,才发现龙床上的皇帝瞪着通红的眼,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不放,而人已经没气!无人知道在那一刻良维帝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不能瞑目,最后众人只能断定是病魔让良维帝不甘心就此结束自己的帝王生涯而死不瞑目! 新皇登基,自然是大加封赏,生母贵妃为孝仁皇太后,其妻吴氏为皇后授受凤印,接下来便是各种封妃。封赏过后便是避无可避的朝堂大清洗,其他皇子或是被冠上废.太.子同党而被诛杀,或被遣到封地无召不得入京等结局不一。而原本的太.子.党.杀的杀,贬的贬。而在夺嫡中保持中立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例如对先皇忠心耿耿的右相, 这一天,沐休在家的右相府迎来一到旨意,而这圣旨不仅改变了右相唯一的骨肉的命运,改变的还有许许多多人的命运,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题外话) 第一次写作,欢迎各位看官把小仙带回家o(n_n)o~~文文纯属虚构,希望我写的开心,乃们看得满意~ \(^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初提婚事 清晨,阳光甚好,春日不似夏日那般炽热,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是那般的轻柔舒适。 右相府后院的一株桃树下,一名身穿浅粉色长裙外罩粉色对襟小袄的少女,一头青丝只用一条发带将两旁的头发松松地系起来,侧脸线条柔美,挺翘的小巧鼻子,上下扫动像蝴蝶的翅膀上下翻飞的长睫毛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有趣可爱,微翘的嘴角显示这女子不错的心情。 金灿灿的阳光似乎特别喜欢眼前的小姑娘,原本就晶莹剔透的脸蛋在阳光底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柔美的线条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身边帮着采花瓣的阿格看着自家小姐穿着粉色衣裙在这桃花树底下就像桃花仙子一般美丽,不禁看愣了愣神,待听到女子柔声的呼唤才缓过神,愣愣的回道:“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蒋玉蓉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眼前这呆愣的傻大姐的额头,“又在发什么呆,我在说,多采一些,我要做个香包给娘亲。” 阿格不好意思的揉揉额头,道:“小姐不施粉黛,站在这阳光底下和桃树下,就如那花仙子一般,奴婢忍不住就看呆了。” 蒋玉蓉嗔怪的说道:“你就是想偷懒不干活,整日就只知道说些腻死人的话来哄我,我哪就那么美了,说再多的恭维话也得干活,快点摘。” “奴婢哪里就偷懒了,而且奴婢说的是实话不是恭维话啊,小姐明明就很漂亮嘛,奴婢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咱们未来的姑爷真是有福气……”说到后半句,阿格语气微酸,嘟起小嘴,自己和小姐一块长大的,这么温婉美丽的小姐就要被个臭男人抢了去,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手上摘花的力道稍稍重了些,怎么自己就不是出身名门的少爷呢?!阿格一边摘花一边胡思乱想。 “蓉儿,怎么就在太阳底下晒着?”远处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蒋玉蓉听着声音转身就看到自家的美女娘亲,提着手里的花篮就朝窦氏轻快地走了过去。“娘,我在摘桃花打算给爹爹酿桃花酿,给娘亲做个香包呢。” 窦氏看着自家闺女那粉扑扑的小脸蛋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这些粗活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晒黑了,娘亲可会心疼的。” 蒋玉蓉摇摇头,并无言语。自己是新世纪人类,不过是去地震灾区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安抚灾民和开导志愿者,就因为再一次发生强烈的余震就来到这个世界,成了一个新生的女婴。在那个平等的世界,她所受到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因此她几乎没有什么尊卑等级观念。 然而在这个嫡庶分明,尊卑有别的异世里,即使她想做到人人平等,却因为周遭环境的约束,世人根深蒂固的思想的禁锢,仅凭她一己之力是撼动不了这传统观念,改变不了什么,若一味的坚持得到的必定不是世人的肯定而是耻笑,所以她也就入乡随俗,只要求做到不轻看轻待任何一个下人,仅此而已。蒋玉蓉一手提着花篮一手扶着窦氏走回屋里,柔声问到“娘亲可用过早膳?” “用过了,娘亲过来是想找你说说话。” 母女坐在桌前,得知女儿还未用膳,轻叱几句,待上膳时又细心的为女儿夹菜,看着自家闺女娇美的容颜,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自家闺女就是会挑,尽捡好的长,特别是那柔得似时刻要溢出水的明眸,让人忍不住放缓语气。看着吃得一脸享受的闺女,不禁想到出生时抱在怀里小小的小东西一转眼就十五岁,就要嫁做人妇了,想想就舍不得…… 等到蒋玉蓉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话题“蓉儿,一转眼你也不小了,昨儿个你父亲与我谈起你的婚事来……哎,都怪母亲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个兄弟,将来你也有个依靠……”不多做悲伤的自责,又到“你父亲的意思是,你既无兄弟依靠又无姐妹帮衬,所以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能平安顺遂。所以你父亲有意将你嫁与你父亲手下礼部侍郎的嫡次子袁友晟,这人的才能并不出众,却是个老实本分的,娘亲也见过确实是个好儿郎,他今年十九岁,房里并没有通房侍妾,自身并没有问题,如此洁身自好是最难得的。况且他们家人员简单,那侍郎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他们对你也是甚是满意。蓉儿,你意下如何?” 蒋玉蓉看着窦氏那带着期待和不舍的眼神,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娘亲和父亲都觉得可靠的人必定是好的,女儿的婚事全由父亲母亲做主就是,只是……”蒋玉蓉倾身抱住窦氏,声音闷闷的“只是女儿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女儿还想再在父亲娘亲身边尽尽孝道。” 窦氏一听女儿闷闷的声音就受不住红了眼眶,再听道女儿的话,那眼珠子就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赶紧用手帕擦了擦,强行忍住,柔声道:“傻丫头,娘亲也舍不得你,只是女人总要走着一遭的,再者,你嫁人了,也可以回娘家来看望我们的。都是住在京都,来回并不麻烦。”抬手怜爱的抚摸女儿纤柔的后背“你既然没什么意见,那母亲便差人去侍郎府,让他们挑个黄道吉日前来提亲。” 母女俩温情了一会儿,窦氏便离开了,留下蒋玉蓉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蒋玉蓉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飘忽,哎,万恶的封建社会,这么早就嫁人,她身子骨都还没发育全呢,真郁闷,算了,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她希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她现在的父亲,但在这三妻四妾的时代,像他父亲这种一心一意一生只有一个女人的专情的男人,是稀缺动物甚至在其他人眼里是“怪物”,可在她看来确是正常不过了,即使在那个小三小四是不合法存在的会遭人唾骂的时代,真正能做到一心一意的男人也不多的时代,但这依然是她的心愿,她或许得开始学着忍受小妾这种生物的存在了…… 蒋玉蓉晃了晃脑袋,不再胡思乱想,深吸一口气,拿起塌边的读物看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安抚(修) 夜间,蒋文浩和窦氏夫妻俩相对无言,窦氏侧过身,忍不住流下眼泪。蒋文浩搂住爱妻,无奈又无力道“不要哭。” 窦氏转身回抱住蒋文浩精壮的腰,将脸埋在蒋文浩胸前,闷声道:“是我没用,没能给你生个儿子,若是蓉儿有个哥哥,你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了。文浩……是我对不起你…你…休了我吧…呜呜呜……” 蒋文浩看着背对着他的倩影,他一直知道,没有儿子是爱妻的心病,他何尝不遗憾,他们都还年轻,只是这事儿不能强求… 他不喜欢碰别的女人,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迎娘亲入门,即使得嫡母和他父亲离了心,又伤害了娘亲……爱一个人就够了。要怪也只有怪他的心太小只能容下一人,怨不得任何人。 他可是因为不肯纳妾,更受不了嫡母各种闹腾才另立门户的,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儿子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蒋文浩将窦氏扳过身子,看着绝美的窦氏,眼里仍是一片爱恋拥入怀里,闻着爱妻发丝间的清香,抚着爱妻纤细的背部,柔声道:“说什么胡话,我怎会将你休弃,若是皇上将我贬到偏远蛮荒的地方,到那时,我们也只能将蓉儿嫁与蛮人,那岂不是更糟糕?”看着怔怔的望着他的窦氏,嘴角挑起一模莫名的笑意道:“况且…况且不是你不争气,而是为夫不努力,如何怪得了你呢,所以,从今天开始为夫要加把力,给蓉儿生个弟弟,将来也是个依靠啊。”说完不等窦氏回神便翻身而上,细细的吻落在窦氏的脸上,带着安抚带着爱恋…只是紧闭的细长的眼睛深处流转着对北冥皇室的恨意…… 玉荣阁,蒋玉蓉坐在窗边,明晃晃的烛光将蒋玉蓉柔美的脸蛋影映在墙上,柔美的线条在墙上勾勒出一个美人侧脸,墙上那影映出来的长睫毛不时的上下挥动,生动而安静。“小姐,这是厨房送来的薏仁羹。”阿格的声音闷闷的。墙上的影子动了,蒋玉蓉抬头看着阿格红彤彤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心软,“都哭一天了,怎么还在哭?你家小姐我可都没哭呢。” “奴婢不想小姐嫁给那乌王嘛,奴婢心疼小姐,奴婢心里难受嘛,呜呜呜呜……”阿格哽咽的说道。 蒋玉蓉心中叹气,面上却一片柔和,拉着阿格有些粗糙的手,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若是……你觉得不想跟着我受这世人的冷眼相待,我……” 蒋玉蓉话未说完,阿格就跪下,急急道“不,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待奴婢如亲人,奴婢又怎会弃小姐而不顾,奴婢愿一辈子跟着小姐,无论小姐到哪里,奴婢都跟着您!”蒋玉蓉抬手摸了摸阿格因为着急而通红的脸蛋,“我知道阿格的心意,只是前路并非光明,或许会有坎坷……”又一次被阿格打断“不,奴婢不愿意离开小姐,无论这条路多难走,奴婢也会一直护着小姐,小姐不要赶阿格离开!呜呜呜呜…”说完,眼泪掉的越凶了。 蒋玉蓉无奈,取了帕子给阿格擦眼泪,柔声道“不要哭,我不会赶你走,除非你自愿。其实嫁给乌王…也未必就那么糟糕,我不是说过,我并不在意嫁给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嫁谁都一样,都是陌生人,不要在意他如何不堪,至少他是王爷,他还是能给我们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这是多少平民百姓想拥有的。” “是…是吗?”阿格眨巴着带泪的眼睛。 蒋玉蓉歪着头,眼里闪着柔光“难道不是吗?要是你还觉得难受,那咱们就这么看想着,把它当做换个比较华丽的地方吃饭睡觉而已。” “换个…华丽的地方…吃饭睡觉…”好像很有道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阿格挠挠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蒋玉蓉看着着丫头傻憨傻憨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嘴角微翘,“好了,下去洗洗睡吧,你今天可是哭了一天呢,快去歇息吧。”不说不觉得,一说阿格就打了个哈欠,告了声退,就往门口走去。 蒋玉蓉手握着书,却是一眼都看不进去,这乌王究的事迹她听说过,不怪母亲哭的那么惨,连父亲都红了眼眶,府里下人更是一个个的眼带同情的看着她,说到底,这错误是余氏造成的,与乌王何干? 不过…她的后半生真就这么毁了?想到这,蒋玉蓉嘴角却是浮起一模自信的笑容,她可是新人类来着,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未知的未来吓到呢?杞人忧天了不是?暂时不管别人怎么看了,就是再如何不堪,她也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的!不再多想,继续看书… 屋里这一幕被屋外桃花树上的一个黑色人影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一个纵身,桃树上只是飘落几片花瓣…… 今日这道圣旨,不仅在前右相府炸开了锅。在皇宫里,众妃嫔在接到前面传来的消息时,无一不感到意外,没人愿意提及的乌王瞬间在后宫和各大家族之间成为议论的头号对象。 每个妃嫔都纷纷写家书让手底下的人送到自己娘家,问一问家中父兄的看法。但这些人里,除了一个人——如妃。 面容冷艳的如妃,看着手中的纸条,那几个简单的字,却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的冰冷和恐惧。目光转向桌子上的小瓶子,她不知道这瓶子里的药物究竟有何作用。她也不知道在背后控制她的人究竟是谁,可暗处的那人却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她原先不过是个小乞儿,从来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带大她的是一个老乞丐。在她九岁那年,明艳的蓝天,灼热的阳光却没能让她感到温暖,她蜷缩在荒野处的一棵大树下,没人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老乞丐病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空旷的草地,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叔叔,模样忘了,只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长久咳嗽的人的声音,就像老乞丐。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叔叔。 “小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呢?” 她摇了摇头。 “你没有亲人,一个人在这世道上很危险,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去一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好不好?” 她看着面前笑得和蔼的叔叔,听到能吃饱能穿暖就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叔叔拿出一条黑色的带子蒙住了她的眼睛。她转头看着看不到的人,听到:“叔叔给你个惊喜,你先蒙着眼,等你到了这个地方,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的饭。” 她又点了点头,一路顺从地跟着那人走。只是后来,她再也没见过这个人,那个地方是她噩梦的开始,如果可以,她宁愿依旧做个小乞丐。 “娘娘,皇上来了。”门口的丫鬟进来通报。 在如妃身边服侍的大宫女一直在注意着如妃的举动。 “知道了。”看着桌上的瓶子,伸手倒出里面唯一的一颗药丸。 。。。。。。。。。小剧场: 拿着鸡腿啃的正欢的某仙,看着正腻歪的俩人:“喂,有人闯府啦!巡视侍卫太烂了该换了,小心你们的闺女被拐去犄角旮旯当压寨夫人!” 窦氏:“啊……夫君,这人好讨厌!居然敢诅咒我们宝贝女儿!” 蒋文浩狠狠的望着啃完鸡腿的某仙:“我咒你明天胖20斤,怎么减都减不掉!” 一根鸡骨头砸了过去,某仙气红了眼:“你们别后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婚前准备(修) “回王爷,这是属下在玉蓉阁所听到的。”黝黑玄玉地面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这男子把头低到几乎与地面相贴了才听到一个低沉刺耳的声音:“退!” 昏暗的房间里,在黑木桌案后坐着一位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一头黑发用一个玄玉发冠束着,精致的脸庞是上天精心雕刻精品,只是那双鹰勾眼让人不寒而栗,无情,冷漠,阴冷,仇恨最终全化为平静,却莫名地让人心生害怕直想逃离,一身凛冽的气息更让人不想与之接近。 只见这一双鹰眼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画像,是个温柔的女子,眼里带着淡淡的暖意,一只指骨分明大手覆盖在上面,只是瞬间,画像成了一堆纸屑,眼睛望向窗外,那是皇宫的地方,眼里除了平静没有其他情绪,让人瞧不出这双鹰眼的主人在想什么,鹰眼之下的薄唇弯起一抹肆意的笑意…… 过了几天,礼部的消息下来了,婚期定在今年的七月份,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看到礼部定的日期,窦氏当即红了眼眶…… 接下来窦氏整日忙着给女儿备嫁妆,窦氏和蒋文浩商量好了,无论能不能再生个孩子,家里三分之二的积蓄给蓉儿当嫁妆,再加上之前就筹备好的和她自己的嫁妆全算在内,至少也有一百多万两的嫁妆,又因为蒋文浩被辞职,所以不能太过耀眼,一大部分的嫁妆又折合成银票和置办店铺和田地。另外皇子成亲,这嫁妆也是由皇家出的,这是规定,所以自己添的不过是花瓶古董书籍而已,当然琐碎的事情也够窦氏忙的团团转了。 蒋玉蓉则天天在闺房内看书练字画画,偶尔练练琴,从四岁开始,窦氏就教她女红琴棋书画,窦氏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兼才女,而蒋玉蓉本身也是聪敏的自然将窦氏的才能学得七七八八了。至于绣嫁衣,皇子娶亲一应事物都由礼部安排,所以即使乌王在不受待见,毕竟他还是皇室子弟,礼部自然有迎娶皇妃的凤冠霞帔了,所以也无需多做准备。 过了几天,礼部派了教导嬷嬷专门指点蒋玉蓉的宫中规矩,当然该教的还是得教,只是教的不尽心罢了,要问为什么,呵,嫁的不过是个被人唾弃的王爷罢了! 之前与蒋玉蓉比较交好的几个好友也在赐婚圣旨到来的那天断了联系,所以蒋玉蓉每天除了学规矩,与往常一样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有一次实在太闷,出门走走,也是被街上众人或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有些杂货摊更是出言嘲讽辱骂,弄得蒋玉蓉没了逛街的兴致,就也不再出门了。 蒋玉蓉单手托颚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离婚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教导嬷嬷已经回去复命了,这期间的唯一一次出门以受尽冷眼嘲讽结束,她不过是乌王的未婚妻而已就受到这样的对待,那…乌王自小受到的屈辱… 她是心理医生,明亮的大眼睛不时的转动显示出此时她内心并不似表面看的那般平静…… 乌王从小到大受尽世人的唾骂嘲讽,受到亲生母亲的抛弃,受到亲生父亲的遗弃和虐待,受到兄弟姐妹甚至是宫人们的欺辱,却从来毫无反抗……嘶…这是个隐藏的极度恐、怖、分、子,人在受到长期不公平对待或虐待,又从不与外人沟通,积压的负面情绪要么将人逼疯甚至自杀,要么将人推向魔化的、内心极度扭曲的另一状态,统称——变态! 显然乌王没有疯也没自杀,那就是…嘶…蒋玉蓉忍不住揉揉起鸡皮疙瘩的双臂,她的后半辈子真是凶多吉少啊!内心是崩溃的……眨眨眼,不能再想,起身走到书桌后,拿起笔,练练字好平复自己惊骇的内心…… 阿格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姐静心练字的模样,悄悄退了出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系在腰间的丝带。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尘土滴溜溜的转。想着自家小姐要嫁给那乌王,心中忒不是滋味。民间不是有句话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要是她家小姐连出个门也要被人家扔菜叶扔臭鸡蛋那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阿格的眼睛忍不住发红,眼底泪水渐涨。 “这是怎么了?你再揪下去这汗巾就得被你揪断哩。” 阿格正伤心,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温细打趣的声音,抬头看着来人,心情不好也就没了打趣的心情,没好气地道:“揪断就揪断,多得是。” 阿荷看着哭了的阿格,也不跟她计较,坐在阿格旁边,轻声问道:“是不是还在为小姐的婚事伤心?” “谁跟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一样,也不知道替小姐想想。”阿格怕吵到房里的蒋玉蓉,低着声音斥责。 “谁说我们不替小姐考虑,只是,圣旨都下来了,连老爷都没办法,咱们这些小喽啰能做什么?只能做好分内的事,不让主子烦心。”阿荷转头看了看门,将头凑了过去,也跟着低着声音道。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是我一想到这么好的小姐就要嫁给那个贱种,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心里难受得很。” “哎,这是小姐的命数,上天安排的,咱们也无能为力。不过我相信,小姐心地善良,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阿荷掏出帕子,给阿格擦擦眼泪,“你就不要哭了,赶紧去洗把脸,要是让小姐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会心烦,一整天心情不好,你可别让小姐心烦了啊。” “好吧,你帮我守着,我去去就回。”抬手胡乱地往脸上一抹,看着阿荷道。 “我晓得。 晚膳,一家三口如往常一般,只是,蒋玉蓉明显感到,离婚期越近,她的父母则越发少言,特别是在那天她出门回来之后,府里本就不愉快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她…不喜欢,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索性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里还比较轻松些。 当蒋文浩一到闺女房里就看见正躺在贵妃榻上看着房顶发呆的女儿,心中无尽的怜爱和内疚,“囡囡……” 发呆中的某女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快步走到自家父亲跟前“爹,怎么过来了?可是娘……” 蒋文浩摆摆手,坐在桌前,看着闺女跟着落座后才道“你娘就是心里难受,你没事就多陪陪她…”看着眉宇间有着爱妻的温柔也有着他的坚毅自信的女娃,按下心中的内疚继而道“囡囡,你对乌王…可有什么看法?” 蒋玉蓉不明白蒋文浩为何这么问,摇摇头只是老实的回答道:“女儿只知道他被生母遗弃,被生父厌弃,被世人唾弃……蓉儿觉得乌王他…其实很无辜…” 蒋文浩看着蒋玉蓉的眼神有些惊讶:“是啊,众人只想着他那爱慕虚荣不守妇道的母亲,却从未想着乌王何其无辜,只因他是那女人的儿子……囡囡,为父对乌王这个人有所研究,他…很危险…必要的时候……”一个从小被世人谩骂唾弃,被生父厌弃折辱的人,从来都没有反抗,这…很不符合常理,他不敢跟女儿多说怕吓着自家闺女… 蒋文浩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到蒋玉蓉手里“这是为父托匠人打造的,锋利无比,必要的时候不要顾及他是你夫君!” 小剧场: 小蓉儿愤怒地揪着某仙的衣领大声骂道:“你丫的为什么把我嫁给这么一个人,我要暖男!” 某仙一脸谄媚的讨好的道:“暖男有,暖到心窝里去,但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还要哦,小蓉儿,你温柔的形象掉了。” 小蓉儿,立马放开某仙,还帮某仙整理衣服,面带微笑温柔又带着杀气道:“最好像你说的,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小心我半夜去找你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5.惨淡的大婚(修) 蒋玉蓉被蒋文浩这最后一句惊到了,这是让她…杀夫?!惊讶之余便是满满的感动,还未回话就听到蒋文浩继续说到“真到那时,你便到离王府最近的一家名为【善者来】的客栈找他们的掌柜,他是我的属下,我交待过他,他会替你安排,护你周全!另外,为父拨几个能力强的侍卫给你,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除非你叫唤他们,不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另外……”看着面容娇美的闺女,蒋文浩继而道:“另外,为父考虑到你嫁入王府,身份特殊,有些事儿不好办,所以跟在为父身边的李强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听你差遣。” “强叔?那父亲和母亲怎么办?” “不用担心,为父自有安排。不过是回老家静养,没必要带那么多跟随,李强从小就跟着为父,是个老实能干的。为父和你娘亲到时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在王府有什么难事尽管找他。” 蒋玉蓉眼底泛着水光,张张嘴却只说“是!谢谢父亲!” 蒋文浩宠溺的摸摸自家闺女绒绒的头顶“傻丫头,我是你父亲,做这些是应该的,等你嫁过去,我和你娘亲就该启程回老家了,要见面也…”不再说下去,怕忍不住在自家闺女面前掉眼泪,也不想惹女儿伤心“时候不早了,赶紧去歇着吧。”说完便起身转身离开了。 蒋玉蓉忍不住掉眼泪,不是害怕,而是感动和…不舍……为了她蒋文浩是煞费苦心,研究一个被人唾弃的皇子,分析他的人格,最终认定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又担心她会害怕做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情,就没和她细说这个人的人格问题,还特意为她打造这副小巧的匕首,更是为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哭了一会儿,蒋玉蓉擦了擦眼泪就将匕首拿起来看了看,普通不起眼,却胜在小巧食盒随身携带,看了一会儿就将匕首收起来,简单的洗漱后便上床休息了。 之后的日子,蒋玉蓉便天天配着窦氏和蒋文浩,珍惜这剩下的难得的安宁的日子…… 七月十三号,中,宜除扫,忌婚嫁… 这一天,天灰蒙蒙的,云朵压得很低,让人有些压抑的。 天未亮蒋玉蓉就被窦氏从被窝里拉起来,开始捣腾,三天前收到礼部送来的凤冠霞帔,窦氏一看忍不住红了眼,这明明是旧的不时新的款式,窦氏气得红了眼,几欲将这些个东西扔出大门外,她的女儿如何受得了这般委屈,以后可怎么好…不顾还在场的礼官,就哭泣起来,蒋玉蓉赶紧将人带进去,蒋文浩则在那儿和礼官客套… 蒋玉蓉眯着眼,半睡半醒地被窦氏提溜起来,洗了个花瓣澡,浑身香喷喷的,接下来就是开脸梳头,全福夫人则由窦氏担任,看着女儿出嫁时如此冷清的场面,窦氏又一次红了眼眶,只是女儿的好日子才死死的忍住不让泪水落下,看着镜子里上完大妆的女儿,娇美妩媚,明艳动人,再想到所嫁非良人,心中一阵钝痛… 窦氏接过丫鬟手里的汤羹,带着鼻音道:“趁热喝了吧,待会上完唇妆便不能吃东西了。”蒋玉蓉低眸看了一眼,抬眸柔柔的看着窦氏道:“娘亲,您喂我。” “好…” 在一旁的阿格转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待一碗汤羹喝完,蒋玉蓉突然抱住窦氏,原来她早就把自己当成她们的女儿了,带着鼻音嘟囔“娘亲,我很幸运能当您的女儿!” 窦氏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紧紧的回抱蒋玉蓉… 时辰到,盖上盖头,拜别父母,蒋玉蓉就这样由媒婆牵着上轿,新郎官没来,只有王府管家前来迎接,大街上无人观礼,无乐队伴奏,只有灰蒙蒙的天见证这场婚礼… 在蒋玉蓉被抬走后,窦氏晕倒,随后大病一场,府上众人慌乱,而蒋文浩并没有让人去告知蒋玉蓉,在女儿大婚第二天,蒋文浩就带着窦氏启程回乡…这是后话了… 到了王府,门口冷冷清清,落轿的同时,大门打开,过了许久,乌王慕容痕一身红色喜服走了出来。 媒婆自动忽略这不自在的感觉,依旧按着流程行事,“新郎踢轿!” 蒋玉蓉在轿子里听到三声踢轿框的声音。“迎新娘入府!”蒋玉蓉手拿着红绸的一端被人领着进府,接下来就是礼官喊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接着蒋玉蓉又被人引着进入新房… 媒婆在礼官说礼成的时候就走了。房里只有慕容痕和蒋玉蓉俩人,格外的寂静,除了龙凤烛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剩两人的呼吸声了。 终于,在蒋玉蓉第三次想开口说话时,面前的红盖头终于被人掀起来。一时受不了光线的监蒋玉蓉眨巴眼睛,待习惯了才看向眼前的人,飞眉入鬓,精致的脸庞,和那…阴沉冷淡的鹰勾眼… 只是一瞬,眼前的人就起身离开,愣愣的看着慕容痕快走到门口才急急忙忙的说到:“谢谢,谢谢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婚礼…”话音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是的,谢谢,没有宾客,没有祝贺,没有吉言,甚至一切礼节本可以全免,但他还是给了她一个算不上完整的婚礼…这说明,他,内心还是有一丝良善的,这就够了…看着镜中娇媚的容颜,蒋玉蓉对着镜中的人儿安抚的笑笑,镜中的人儿也回之一个安抚的笑意,让阿格帮着卸下着凤冠霞帔,就到浴室沐浴了。 泡在水里,蒋玉蓉回忆起她刚刚看到的是一双毫无情感,冷漠,淡然,毫无情感的眼睛……蒋玉蓉知道,这样的人是防备心极强,同时内心也是极度脆弱的…她既已是乌王妃,除非他休了她或杀了她,不然是注定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她可不想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生活一辈子,这样她会得抑郁症的,那把匕首还没举向他,她就先举向自己了! 所以,慢慢来吧…老实说她也没把握她究竟能不能让这男人有所改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6.王府生活尹始(修) 蒋玉蓉穿着红色里衣从浴室走了出来,坐在镜子前面擦拭着带着水汽的黑发。阿格从王府厨房里端来几个简单的小菜,而此时已是傍晚。 阿格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喜气,蒋玉蓉看着心中微叹,笑着说道:“今日可是我的好日子,你怎么就臭着一张脸呢?嗯?” “小姐,不是奴婢想不开心只是…只是…只是…”这么冷清没有宾客的婚礼叫人实在高兴不起来。 “行了,对我来说这已经很好了。坐下陪我一起吃饭吧。” “小姐,这如何舍得?!” “坐下。” “…是。” 吃完饭,蒋玉蓉也不急着逛王府将人员分配妥当了,再逛也不迟。 蒋玉蓉从相府带来的人员不多,除了阿格还有燕、鹊、荷三个大丫鬟,还有窦氏的奶娘佘嬷嬷以及几个二等三等丫鬟。蒋玉蓉扫视了众人一眼,柔和的语气比往常多了几分气势:“这是王府,不比相府,行事要谨慎小心,你们不必顾及外面的言论,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够了,做的好,自然有赏。倘若被我知道你们偷奸耍滑,或背主求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往日的主仆情谊,定严惩不贷!” “是!” “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阿燕负责管理我的私物,阿鹊负责管理我的首饰财物,阿荷负责消息的打听,其余的人由佘嬷嬷分配任务。” “是!” “佘嬷嬷,把我的嫁妆哪些是自家带过来的,哪些是宫中给的,分别登记造册。” “是,老奴晓得。” “那些个小丫鬟,佘嬷嬷,你该敲打就敲打,别让她们做出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来。” “是。” 挥退一干丫鬟仆人,佘嬷嬷看着蒋玉蓉欲言又止。 “嬷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蒋玉蓉微笑着看眼前这位精明本分的老嬷嬷。 佘嬷嬷看了一眼阿格几人,蒋玉蓉心知,这佘嬷嬷有什么密语要说,便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嬷嬷说吧。”看着退出去的丫鬟们,蒋玉蓉对着佘嬷嬷说到。 “王妃,您当真不在意外面对王妃的看法,毕竟……” 蒋玉蓉知道佘嬷嬷的意思,无奈的笑道:“我不在意如何,在意又如何,嬷嬷,老实说,外面的看法如何评论如何我不会在意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在意的是,今后我在王府该如何生活,毕竟我已经和王爷拜了堂成了亲,除非王爷将我休弃,否则我一辈子都得在王府过。” 佘嬷嬷欣慰的笑了起来,:“王妃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老奴是担心王妃太过在意外界的看法和言论而忽视了自己真正的生活。老奴并无其他意思,这也是夫人担心的。” “我知道,嬷嬷是娘亲身边的老人了,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是为我考虑。”蒋玉蓉拉着佘嬷嬷的手,示意她做下道:“嬷嬷坐,这里就咱们俩,不必拘礼。” “不不,礼不可废。”她是掌事嬷嬷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蒋玉蓉也就不强求,接着道:“就今日来看,嬷嬷,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王妃宽心,依老奴看,今日王爷能按着礼节将王妃迎进王府,已经…”看着真心和她交谈的主子,佘嬷嬷也就毫无保留的道出自己的想法,“说句该打的话,王爷这般做,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王爷……那礼官和媒人无礼,又毫无宾客出席,换做其他人估计是连礼数章程都免了。如此,老奴觉得,王爷此番还是顾及王妃的感受,还是有些许人情味的。” “嬷嬷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佘嬷嬷笑着轻轻地拍了拍蒋玉蓉的手,道“老奴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王爷从不与外人交往,就老奴的判断,王爷或许性格会有些孤僻,王妃只需有足够的耐心,老奴相信,王爷一定会接受王妃的。” 蒋玉蓉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夜,无声寂静,书房里,慕容痕拿着兵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总回旋着下午拿女人急忙的声音“谢谢,谢谢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婚礼。”从来没有人给他说过这俩字,只有辱骂只有耻笑…这不仅让他回想起那天他在自己酒楼看到的一幕。 那天,他闲来无事难得的出现在自己麾下的酒楼的专属包厢里,从楼上冷眼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嬉笑声,说话声应有尽有,然而,一道不一样的声音让他转了视线… “哟,这不是右相…哦是蒋家小姐未来的乌王妃吗?”一道带着讥讽的尖锐的女音响起。 “还真是呢,没想到她居然被指给乌王。”一名女子面带不可思议,眼带几分同情。 “这有什么,所谓人以群分,说不定这蒋家小姐就是个不安分的,才会被咱们英明的圣上指给乌王的,贱种配贱种,当真绝配呢!”这说话的女子长相可爱,可说的话却极其刺耳难听,眼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你们满口胡言,我家小姐温婉和气,哪有你们说的这般不堪,你们睁眼说瞎话就不怕咬到自己的舌头!”阿格气红了眼睛,蒋玉蓉要阻止已来不及,皱着眉头看着一个与她相熟的女子道:“薛明儿,你我也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她们不清楚我的为人,你难道会不清楚,竟任她们如此诋毁我?” 那叫薛明儿的女子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不…不认识你!”那几名女子齐齐笑了起来,又秉着贵女要笑不露齿的美好形象,都拿着帕子挡着。 蒋玉蓉不再说什么拉着阿格转身往蒋府走去,只是阿格却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慕容痕就看着他的未婚妻面带无奈和伤心,有些手足无措的将她的婢女拉进他的酒楼,掌柜的带她们到二楼的雅间,他示意忍一跟过去… “好了,别哭了。” “小姐,奴…奴婢心里难…难受,你不要嫁给乌王,咱们逃!” “傻丫头,如何能逃,你要我置我父母于抗旨死罪的境地?”阿格摇摇头,哭得更凶。蒋玉蓉抱着阿格,轻轻拍打着阿格的背部,柔声安抚道:“不能逃,就只有接受。况且嫁给乌王未必就那么糟糕。” “小…小姐?”阿格没想到,自家小姐会为乌王说话。 蒋玉蓉摇摇头道:“世人厌恶乌王,但在我看来乌王是无辜的,他不过是正好是那余氏的儿子,而余氏已是远在南盟的南盟皇后,他就成了余氏的替身,接受着世人的唾骂厌弃。” “可这又关小姐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辱骂小姐?” “是啊,这又关我什么事,又关乌王什么事,让国人蒙羞的是余氏,而不是乌王,也不是我,所以该怨的是余氏而不是乌王,你也一样,不要怨乌王。” “可小姐,奴婢替你抱不平!” “有你这句话你家小姐我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好了,别哭了。这些糕点看着不错呢…嗯…味道真不错,你尝尝”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吃点心!” “有,当然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被她们气饿了,来,你尝尝,挺好吃的。”… 慕容痕还记得,当他听到忍一汇报时他的感觉是疑惑的,别人骂他怨他都来不及,她…为何会如此不同?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下午那张明艳动人的容貌,和那一直挥之不去的道谢… 啪!将书放在桌上,看了看寂静的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玄玉的骷髅面具,只是瞬间,人就不见了,而摇动的窗证明刚刚这房里是有人的… 小剧场: 某仙一脸嫌弃地看着某男:“喂,在自己家还要跳窗啊,这是什么毛病?” 某男冷冷地看着某逗。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哈。”某仙很没志气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7.魔帝(修) 第二天,大街小巷,酒馆客栈,人们都在小声地议论着… 路人甲:“诶,你听说了吗,魔帝又出现了!” 路人乙:“听说了听说了。啧…真惨!真变态!” 路人丙:“兄弟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甲撇了一眼书生气质的丙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书呆子,告诉你,薛家发生惨案了!” 路人乙:“不止薛家,就连刘侍郎,武司仪,吴给事中家也发生了惨案,都是今早才被发现的!” 路人丙:“究竟怎么了?” 路人甲:那薛家二小姐薛明儿,刘侍郎嫡女,武司仪嫡女,吴给事中嫡女许是得罪了魔帝……”看了看周围的人,将头凑近丙的耳边,低声道,“昨夜这几位小姐就被人杀了,手法极其残忍,听说这几位小姐的人头硬生生撕下来,她们的贴身侍女也死于同样的手法,共二十条人命啊! 路人丙:“撕…人头?!呕呕……”丙吓得尖叫起来,继而干呕! 路人甲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做禁声手势“嘘!”邹着眉头,又看了看周围纷纷往这边看的人,伸出手拍了一下丙的脑袋,低着声,嫌弃地道:“你不要命了吗?嚷嚷什么呀,不怕被魔帝的人听见,今晚将你的头给撕下来吗?给我闭嘴!” 丙被甲唬得一愣一愣的,白着脸缩了缩脖子,摸了摸发凉的脖子,忙不迭的点头。 路人甲瞪了一眼书呆子丙,托着下颚,疑惑地道:“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些个千金小姐会去得罪魔帝啊,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怪哉!” 路人丙也做沉思状,摇摇头:“不知道。” 路人甲毫不客气地朝路人丙翻了个大白眼:“你要是知道,就可以去当京召尹了!” 路人乙:“诶,甲,你还记得何家庄命案吗?”这三人将脑袋挤在一起,悄声说着关于魔帝的事迹。 …… 这一天,薛、刘、武、吴四家门前都挂起白绫,行人路过都纷纷眼露同情。而与薛刘四家走得近的官员亲友很忙碌,有的连跑三趟丧事,哭得眼睛极其酸涩。 薛刘四家的家长也是连开好几次家族会议。在刘侍郎家前院书房,坐满了人,个个神情严肃眉宇间带着痛惜。 “这该死的的魔帝,抓到他非把他宰了不可!”武良肥硕的大脸有些狰狞,他引以为傲的嫡女,以皇妃的标准培养的嫡女就这么没了,还死得这么惨。 吴成看着那狰狞的肥脸说起话来一抖一抖,眼底有一抹厌恶,端起茶杯,揭开茶盖,烟雾缭绕让那抹不屑和厌恶变得模糊。 刘晃看了一眼武良,再看向其他人,最后目光看向薛瑟,问道:“薛兄,咱们几家惨遭横祸,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咱们家闺女好好的如何会去招惹了着魔头?” 薛瑟捋了捋小羊胡,皱着眉头,面露不解,道:“我也想过,也调查过,爱女生前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或许……”说到最后却没说下去。 “或许什么?哎呀,薛老弟,你真是急死人,支支吾吾的,有话就说啊!”武良抖着腮帮子,没好气的瞪了薛瑟一眼。 其他人也都看向薛瑟,只听他缓缓地道:“或许是我们手下的产业得罪了魔帝,他这是在警告我们?” “咋啦?他魔帝做生意就是赚钱,咱们做生意就得顺着他来,有时还得亏本啊,去他奶奶的!”听到薛瑟的话,武良一拍大腿,身子往前倾,原本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瞪大。 “武良,何必发火,咱们这是在商讨魔帝的这般行为的原因,这也不过是薛兄的想法,你何必动怒?”刘晃看着武良不赞成地道。 “薛瑟,你是说,这魔头是再给我们一个警示,若和他抢生意,躺在那里身首异处的就是咱们?”吴成道。 薛瑟不理会咋呼呼的又没有脑子的武良,看着吴成微微点头。 “我们又不是专门行商的,不过是手上有几家铺面而已,如何就和那魔头抢生意了?”刘晃问道。 “会不会是咱们手下的人无意间得罪了魔帝?”薛瑟想了想又道。 “这还得再查一查。”吴成看了一眼薛瑟,双手交握,想到惨死的女儿,眼底悲伤,心如刀割。 …… 不出意外,京都惨案得到朝廷重视,朝廷严令全力追杀魔帝! 御书房,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坐在龙椅上的慕容渊,阴沉着俊脸,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底下,头都抵在地上的人,新右相刘源,京召尹郑泉,九门提督巡抚程晨都大气不敢出,就听到头顶传来让人听不出怒气的声音:“好,好得很,竟然在朕眼皮底下,在朕身边发生这等大案。程爱卿,京城的安危是由你负责的,出了这事儿,你可有什么话说?” 程晨听着不带一丝怒气反而有一丝笑意的声音,头皮发麻额头冒汗,浑身发抖,颤着声音道:“回…回陛下,臣…臣失职,请…请陛下责罚!” “哼!刘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刘源跪直身子道:“回陛下,以臣所见,这狂徒在陛下刚登基不就就做下如此大案是在向陛下向朝廷示威,又自称‘魔帝’,其叛逆之心昭然若揭,如今百姓人人自危,臣以为必须将魔帝缉拿归案斩首示众!以安抚民心!” “右相所说甚合朕意。”慕容渊点点头,看向郑泉“郑爱卿,朕命给你三个月的期限捉获魔帝,程爱卿当你副手。” “是,臣遵旨。”京召尹表面一脸严肃,内心是奔溃的,才三个月的时间,他该怎么查,这该死的魔帝! “程爱卿,这次若再出差错,你就提头来见!” “是…是,臣遵命!” 慕容渊挥手让他们退下,看着空旷的御书房,危险的眯了眯眼,魔帝…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乌王府。 吃完早饭,蒋玉蓉看了佘嬷嬷整理好的嫁妆册子,挥手让佘嬷嬷退下。 “阿荷,帮我把管家叫来。” “是!” 阿荷在半道上就遇到了莱总管,甜甜的喊了一声。莱福见着眼前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喜庆,也笑着回道:“阿荷姑娘,可有什么事?” 阿荷那圆溜溜的眼睛带着客气的笑意“小姐…王妃请管家走一趟。”莱福点点头,示意阿荷带路。 不一会儿一小丫鬟打起帘子“王妃,莱管家已在花厅等候。” “知道了。”简单的发式,只有一只凤簪并无过多的装饰,浅红色襦裙绣着祥云暗纹,端庄大气。 “王妃到!” “奴才见过王妃。” “管家不必多礼。”蒋玉蓉落座,看着莱福道:“我初来乍到,不晓得王府有哪些规矩,还请管家多多指教。” “不敢。咱王府…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矩,下人们也只需谨守本分。” “那…王爷可有什么禁忌?” “回王妃,王爷的书房没有王爷的同意不能随意进入。” 蒋玉蓉点了点头,再问:“王爷通常都在哪里?” “回王妃,王爷一般都会在书房,其他地方…王爷很少去。” “王爷可有什么喜好?” 莱总管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蒋玉蓉:“回王妃,没有。” “…王爷在吃食上可有什么忌口?” “回王妃,没有。…王爷一般一天只吃一顿,一天不吃也是有的。” “……”挥退了莱总管,蒋玉蓉独自发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8.新生活从改变生活环境开始 莱福走到院口回头看了一眼花厅里独自发呆的某女,这个王妃……有些不同… 蒋玉蓉看着自己衣袖上的飞凤暗纹,一个没有任何爱好,吃不吃饭都无所谓的人,就像…没了灵魂的躯壳!蒋玉蓉有些无奈,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佘嬷嬷面色有些悲伤的进来,“王妃…这是李强(蒋文浩的贴身侍卫)送来的信件。”说完就退到一边等候侍候。 蒋玉蓉拆开信封,慢慢看起来,看完,心情有些低落,起身走到院中,看看这艳阳天,哎,如今她在京都真的算是举目无亲了。阿格担忧的看着蒋玉蓉:“王妃?” 蒋玉蓉看着阿格,嘴边带着一丝落寞的弧度“今早爹爹带着娘亲就会锦州了。” “小…王妃?!那明天的三朝回门怎办?” 蒋玉蓉摇摇头道:“不需要了。”是的,不需要,她明白父亲的想法,乌王受世人排斥,三朝回门只会引来各种耻笑谩骂,三朝回门只会变成另类的游街示众了! 从今天开始她在京都就只能靠自己了。心情不怎么好,就带着阿格逛逛王府。 王府的建造都是有规制的,可这乌王府明眼就能看出来这建造者并不用心,就这坑坑洼洼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水泥地,还有这些个像被飓风肆虐过的榕树,荷花池…连荷叶都不见影子,走到王府花园…算了叫草园吧,蒋玉蓉一路走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越发不好了,她要改造的不只是人啊! 蒋玉蓉坐在风亭里看着这“百草园”中的某株小草发愣,她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一阵风吹过,风亭旁的榕树沙沙作响,蒋玉蓉捡起落在桌上的一片绿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悠悠的曲子,带着茫然,带着无助,带着无奈… 书房里的慕容痕抬头望向窗外,听着那曲声,他知道她的父母今天就离开京都了,他也清楚蒋文浩为何这么早就返乡,在这种情况下他听到的曲子却没有一丝悲伤,这让他十分疑惑,放下手中的兵书,仔细听了起来,到了后半段曲子,竟然是自信与坚定取到了茫然无措,这让他万分不解! 风亭里,蒋玉蓉放下手里的那片绿叶,她想通了,她即是一品王妃就不能对时局毫无了解,所以她必须拥有一个收集消息的渠道,再有,好的生活环境总会让人有好的心情,所以她首先要做得就是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王妃,王妃!”阿荷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蒋玉蓉看着因疾步而微红着小脸的阿荷问道。 阿荷将她在大街上听到的消息跟蒋玉蓉说了一遍,站在旁边侍候的阿格和阿燕都惨白着脸,蒋玉蓉白着脸道:“怎么会?!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蒋玉蓉发了一会呆。……之前还在路边挤兑她,就因为她是乌王妃还说不认识她的人,如今就没了,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抬头看看日头已近中午,不再胡思乱想,先解决面前的大难题才是真! 想着乌王饮食不规律,又对人充满防备与抗拒,那就先从吃食上开始软化他吧,带着阿格返回院里,到了小厨房,阿格满眼疑惑:“王妃,咱们为何要自己动手做饭,府里有厨子的。” 蒋玉蓉朝阿格笑了笑道:“这不是做给我们自己吃的。我是给王爷做的。” “王妃…” 做完午饭,蒋玉蓉拎着食盒带着阿格往书房走去,在离书房三米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是一道阴沉的声音:“书房禁步!” “你…”阿格瞪圆了眼,还没说完就被蒋玉蓉拦住,温柔地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午膳,劳烦送给王爷。”把食盒塞在黑衣人手里,转身就走,一路走一路跟阿格小声的说道:“阿格,在这王府不要随意发脾气。” “可小姐…” 蒋玉蓉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但…在王府对王爷不要计较。” “…是。”阿格心里好委屈。 站在书房前面的黑衣人看着手中的食盒,他不敢…不,是所有隐卫都对书房有一种恐惧感,记得之前王府唯一一个女隐卫,就自以为是的擅自进入王爷书房,结果…他们都强忍着不适,恶心想吐的感觉将书房收拾干净,自此,没有王爷的命令,没人敢接近书房接近王爷,除了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 想了片刻,黑衣人转身还没上台阶就从书房里面传来一道如重金属般刺耳的声音:“扔!” 黑衣人,呆了呆,随即飞身离开… 回到院里,蒋玉蓉看着空荡荡的的院落,皱了皱眉,走进书房,提笔在纸上写下,写完塞进信封拿给阿佘嬷嬷,吩咐道:“把它交给强叔。” “是。” 在书房闲来无事,四周看看,觉得太过于简陋,便招来佘嬷嬷让她将书房布置一下。 中午给慕容痕做酱鸭,送了午餐,便让管家准备马车,带着阿格阿燕出城。“王妃,我们这是去哪?”阿格好奇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蒋玉蓉心情还不错。 “……” 马车在一处农舍停下,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却又和蔼的老奶奶。这老奶奶姓刘,当年窦氏怀着蒋玉蓉已有九月大,心里受了委屈就想着出来透透气,谁曾想,在半道上竟然破了羊水,窦氏要生产,这急坏了一干人等,窦氏的贴身丫鬟只能下车求助,幸而遇到了刘奶奶,这才在这家农舍将蒋玉蓉平安诞下。 后来才知道,这刘奶奶在种花上有一番心得,种出来的花都是人人称赞的,蒋府的花也都是从刘奶奶这购买的。“丫头,许久不见你来,今儿个可终于想起我这老太婆喽。”刘奶奶怜爱的摸了摸蒋玉蓉水嫩的脸蛋,眼里带着惋惜。 蒋玉蓉装作没看到这眼中的惋惜,甜甜的笑道:“今来,可是想向奶奶讨几盆花儿呢。” “好好好,只要你来,要多少花奶奶都给你,来,咱们到后院挑花去。” “好。” 蒋玉蓉挑了四盆牡丹花,五盆杜鹃花,五盆茶花,四盆大菊。和刘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府。在角门,蒋玉蓉招来几个下人帮着把花搬到她院里去,“奴才见过王妃。” “莱总管,有何事?” 莱福看着底下忙碌的下人,恭谨的道:“王妃下午出去就是为了挑花?这等差事,交给老奴就是了,何必舟车劳顿亲自跑一趟。” 蒋玉蓉听着,微笑道:“不碍事的。对了,莱总管,我看着王府花园空着着实浪费,你去问问王爷可否同意载几株花树。” 莱福笑着道:“是,奴才这就去问问王爷。”其实王妃大可自己做主,毕竟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只不过这般是为了顾及王爷的看法。 莱福到了书房,刚上了台阶,门就开了,莱福早已习惯,走了进去,恭敬地将蒋玉蓉的话传达了一遍。因看书而不断移动的眼珠子四号没有停顿,只听慕容痕只是淡淡的说道:“随她!” “是。” 退出书房,莱福来到蒋玉蓉的院子,果然,蒋玉蓉在指挥着下人将花盆摆放好。 “王妃。” “莱总管,王爷怎么说?” “王爷没意见。” “那就好,这样,我打算将花园都种上桃花,另外我院子里要两株梅花树,再有…如果王爷不介意就在王爷书房外载四株梨花树,前院和道上也栽上梨花树,那些个榕树…换了重新栽上些好的。” “是,老奴子就去办。”莱福兴致匆匆,他早就看不惯那些扭曲的不忍直视的榕树,早就想换了呢。 莱总管的办事效率极高,到了下午所有树木都栽种完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9.蒋玉蓉的打算 自从让管家将王府的树都换一边,蒋玉蓉每天都喜欢去花园坐一坐,无论早晚,白天呼吸这带着草木芳香的空气,夜晚看着漫天繁星,惬意舒适。看着不再是“百草园”的花园,蒋玉蓉有些期待满园桃花盛开的景象。之前在蒋府,蒋文浩属于比较简朴,她娘亲也节俭,加之人员简单,蒋文浩虽然是位居丞相,但蒋府占地不大,也没有这么大的花园,蒋府的花园只不过是栽了几盆花卉而已。 蒋玉蓉在书房里,蒋玉蓉看着手里李强送来的各类消息,小到百姓的家长里短,大到达官贵族的辛密丑闻,还有各种江湖恩怨。这是那天她写信让佘嬷嬷交给李强,让他办的,信中她吩咐李强收罗一些机灵聪明的小乞丐,培养训练他们,让他们收集各种消息,并跟他说置办几间铺子或开酒馆或开成衣店或开玉器店或开胭脂水粉店让他看着办,再找一些有才能的人加以培训就让他们管理着,她虽是王妃却不能时时刻刻事事亲为,最后她要开一家青楼,这家青楼是主要的,因为青楼酒馆是各种消息聚集的场所。 当李强看到自家小姐让他收罗小乞丐这一想法就让他大为震惊,最后的开青楼直接让李强怀疑自己的人生了!谁会想到一个平时说话温声细语的千金小姐会有这个想法,太吓人了! 要不是再三确认送信的人是佘嬷嬷,他都不敢相信这是温柔婉约的小姐能想出来的,可他却不得不信,因为主子,不,是前任主子已经不再小姐身边了,而小姐身边侍候的人绝对想不出这些事来!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 这一刻,李强不敢小瞧自家小姐!震惊归震惊,之后李强带领蒋文浩留下的几个帮手开始忙活起来,待所有事情都办妥了,才写信并着房契地契卖身契以及各类消息由佘嬷嬷送到蒋玉蓉手里,并说以后通信就用他托佘嬷嬷送给小姐的雀儿。所以蒋玉蓉这才在书房里在这些消息上写写画画。 蒋玉蓉现在绝对想不到,将来有一天这个不成型的情报组织会帮了她一个大忙。 当蒋玉蓉看到“魔帝”二字时,坐直了身子,仔细看了起来。 魔帝,这几年平繁出现的在江湖上的杀人狂魔,其杀人手法极其变态残忍,单单一个手撕人头就让人浑身发颤,这魔帝的武功修为十分高强,说江湖第一毫不为过,的确无人能与之匹敌。其手下组织有个总部名为魔都,无人知道魔都的确切位置,更没有人见过魔帝本人,见过的也都不在人世了! 魔帝手下不仅有经营各种买卖,同时也是北冥国目前最大的情报组织。而魔帝不仅在杀人手法上残忍变态,在经商方面也极其霸道残忍,可以说一言不合就撕人,看谁还敢说不! 所以许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最最不满的当属朝廷。废话,有人明目张胆的称帝,这不是向朝廷示威挑衅是什么?!所以朝廷一直在追查魔帝和魔都的下落。 原本朝廷和江湖是互不干涉的,结果在这事儿上却默契的一拍即合,那些被魔帝欺负过的帮派都纷纷聚集起来结成盟友,誓要剿灭魔都绞杀魔帝! 看完所有消息,蒋玉蓉走到院中,看着绿油油的花叶,伸手摸了摸,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手撕人的地步?这种人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和什么样的心情之下做出这动作的?忽然嘴角一翘,真是的,她太闲了么,老想一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想想怎么让她那所谓的丈夫能接受她,能变得正常些。 看着梅花树下空荡的地方,蒋玉蓉想着搭个秋千,等梅花开了,在树下荡秋千或看书,挺美好的。心动不如行动,找来阿格,阿燕,阿鹊,阿荷,让她们找来木材绳索,一起搭秋千。五个女孩一起搭秋千,一起荡秋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越发的活泼动人…… 蒋玉蓉坐在秋千上发呆,不知道爹娘过得如何了,前些天寄过一封信估计已经到了吧。阿鹊突然开口说道:“王妃,明天就是中秋节,王妃明天可有什么打算?” 蒋玉蓉将摇晃的秋千稳定住:“中秋节啊……”时间过得真快,原来已经过了两个月啊,“阿鹊你去把莱总管叫来。” “是。” 不一会儿,莱总管就在花厅等候,蒋玉蓉收拾妥当就到了花厅,坐在主位上问到“莱总管,明天是中秋节,往年王府都是怎么过的?” 莱福有些惊诧,恭谨的回到:“回王妃,往年王府都没过中秋节…其他节日也没有过。宫里…从未邀请王爷!” “……我知道了,你去帮我准备一些食材,花生,各种坚果,芋头,红豆,面粉还有白砂糖。让府里的厨子都到我院里来。” “…是,奴才这就去。”莱福心想,这个王妃或许能让王爷多一丝人味儿。 送完晚饭,蒋玉蓉就将府里的厨子都召集起来,其实也就三个,蒋玉蓉让他们做馅料,至于饼皮没人做过,所以蒋玉蓉和佘嬷嬷还有阿格几人一起研究,蒋玉蓉的院子彻夜灯火通明…… 隔天天晓时,蒋玉蓉伸了伸懒腰,看着一桌子月饼,虽然算不上精致,但还算可以,叫来莱总管将月饼分给下人们,莱福激动的眼圈发红:“奴才替他们谢过王妃!”蒋玉蓉挥退莱总管,对阿格吩咐道:“你回蒋府,将我去年埋在梅花树下的梅花酿还有今年三月份埋的桃花酿带过来。” “是。” 做完早点,送完早餐,回院里补个回笼觉。 送晚餐时这次蒋玉蓉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说道:“王爷,今日是中秋节,我……臣妾亲手做了月饼,亲自酿了梅花酿,邀请王爷晚上在花园一起赏月。臣妾会在花园等您。”等不到她想要的声音,蒋玉蓉皱着眉离开。 其实她知道她送过来的膳食慕容痕根本没吃,而是让人扔了,那次她送完饭本来已经离开,却心血来潮的躲到转弯处的角落里偷偷观察,她看见那个拦着她的黑衣人似乎确定她走远了,就提着食盒飞身离开,而不是走进书房,那时她就知道,她送的食物他根本就没吃过!这个事实让当时的蒋玉蓉有些气愤,有些挫败,有些无奈,转身离开时就看见管家站在一旁带着歉疚的眼神看着她,蒋玉蓉神情有些受伤,摇摇头道:“无事。”便带着阿格离开…… 所以她毫无把握,慕容痕究竟会不会赴约。但她坚信,人心都是肉做的,总有一天他总会接受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0.中秋 书房里慕容痕听着门外传来的柔柔的带着期待的声音,正在练字的笔颤了颤,一滴墨水滴在纸上上,一个大大的“忍”字,棱角分明,散发着浓浓的锐气!看着被墨滴弄脏的字帖,紧皱眉头。他,很疑惑,为什么她会这样对他? 某女对着月亮发呆,站到发困的阿格,甩甩头试图将困意甩掉,看着已经过了亥时,自家小姐已经在这等了两个时辰了,轻声说道:“王妃……我们回去吧,王爷…不会来了。” 蒋玉蓉看着面前卖相算不上精致,还受尽各种凌.辱,不怪他对人无情甚至绝情,估计王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吧,希望王妃能理解体谅王爷… 书房内,慕容痕看着食盒,她病了,所以不能亲自给他做饭送饭,是因为他…病的… 其实他知道她与外面的人有联系,以什么方式联系,和什么人联系,又做了些什么这些他都清楚,他也看过她和外人来往的书信,不过是各路消息罢了,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盯着食盒发呆… 晚间,待他悄悄来到的寝室的窗户外,就听见一阵咳嗽声,还有丫鬟的声音,“王妃,喝药了。” “嗯。”软绵绵,疲惫无力的声音。 阿格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眼圈有些发红,“小姐,你何必这般待王爷,王爷…在奴婢看来,王爷就是个冷心冷血的人,如何会明白小姐的苦心呢!” “胡说八道什么,你就不怕被别人听了去!咳咳咳…”蒋玉蓉不满的看着阿格,“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王爷计较,你为何就听不进去。咳咳咳…我是自愿这么做的,你要怨也是怨我,何苦怨怼王爷!咳咳…再说了,我不过是吹了风感染风寒而已,怎么就这般垂头丧气了?”蒋玉蓉皱着眉头,这一刻心里有点烦燥。 “奴…奴婢是心疼小姐,奴婢错了,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小姐不要生气。”阿格,红着眼,帮着蒋玉蓉顺顺气。 蒋玉蓉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道:“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下去吧,我累了。”说完就闭眼休息。 “是…”阿格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蒋玉蓉,咬咬唇,帮蒋玉蓉盖好被子放下帘子,轻手轻脚的出去,带上门。 蒋玉蓉闭着眼,在昏睡之前想着阿格的话,“何必这般对王爷?”,因为她是心理医生,她清楚一个从小缺爱的人又多苦,有多渴望爱,同时也是一个反社会分子的存在… 窗外,慕容痕听着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蒋玉蓉的风寒竟反反复复的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这日蒋玉蓉看着开得十分漂亮的大.黄.菊,和粉白红三种颜色的茶花,叫人拿了把剪子,再找个小花瓶过来,剪下两朵大.黄.菊还有粉白红三种颜色的茶花,插在花瓶上,正摆弄着,就有小丫鬟通报莱总管求见,将莱福招来,问道:“莱总管,何事?” 莱福看着正摆弄花的王妃,神情是那么的温柔,恭谨的道:“老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蒋玉蓉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 “是…是这样的,下个月初八是王爷的生辰,王妃您看…” 蒋玉蓉停下摆弄花的手,继而笑到:“多谢管家提醒,我知道了。” 莱福看到蒋玉蓉真心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深深,“是老奴多事,王妃不怪罪已是大恩!” “怎会怪罪,感激都来不及呢。” “奴才说句讨打的话,王爷能娶到王妃,不仅是王爷的福气也是我们王府的福气。” “能嫁给王爷才是我的福气。” “不打扰王王妃了,奴才告退!” 做完午饭,蒋玉蓉带着阿格,拎着食盒抱着花瓶在前往慕容痕的书房的道上遇到莱总管,“王妃,奴才正又要事要禀告王爷,这食盒和花就由奴才帮您转交吧。” “有劳。” 慕容痕看了这瓶花好一会儿,莱福都快以为,王爷会收下的时候,一道刺耳难听的声音响起:“扔了。” “……” 蒋玉蓉回到院里坐在秋千上,思考着下个月该送什么礼物给慕容痕呢…没什么喜好的人,从未过过生辰的人,他又是一个缺爱的人,第一份礼物他应该会倍加珍惜吧,那就送他一件她亲手做的衣衫吧。 打定主意,蒋玉蓉开始着手准备裁衣,喊来佘嬷嬷,蒋玉蓉说了自己的想法,佘嬷嬷也是十分支持,毕竟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况且感情是需要要培养。俩人商量衣料的颜色就考虑搭配的图样,商量完图案就考虑配线了,等所有事情商量完已经是丑时了。一夜无梦… 翌日,蒋玉蓉就让阿荷取了一匹藏青色的锦布,在佘嬷嬷的指导下剪裁,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衣服。已近中午,送往午餐就让阿鹊找来几个雄鹰图和祥云图,挑了起来…接下来蒋玉蓉每天就在看消息和制作衣服中度过。 小剧场: 窦氏揪着某仙的衣领,气红了眼,满眼杀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儿,信不信我杀了你!” 某仙淡定:“啧,果然是母女,都爱揪小仙的衣领。哈,你敢杀我,我就让你女儿守寡,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仙笑得一脸狂妄! 窦氏松手,立马恢复温柔的模样,极为客气又讨好的到:“仙大人,您可饿了?渴了?冷了?还是累了?” 某仙一脸傲气:“我美了美了美,我醉了醉了醉了~~” “……” 某仙不理会一脸憋屈的窦氏,看着坐在一旁的某痕,“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过去,你过来。” 某仙看着他这幅拽样,吼道:“自家媳妇还要偷看,你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看着某男腾地站起身,某仙跐溜一下跑的没影。 众人看着耳郭泛红的某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1.正月 十一月初八,蒋玉蓉如往常一般早起做早餐,拎着食盒带着阿格往书房走去,好不意外的将食盒交给黑衣人说道:“今日是王爷生辰,我给王爷做了碗寿面。”转身拿过阿格手里的木盒子,“这是我为王爷亲手做的生辰礼物,是件衣袍,你一并交给王爷。”黑衣人看着手里的木盒,不自主的点点头,这个必须交给王爷!看看手里的食盒,每次将王妃送来的食盒里的膳食处理掉忍二都觉得愧对王妃一片好意,连他都对王妃坚持不懈的精神给打动了,是他心太软还是王爷太无情? 看着蒋玉蓉走远,忍二才敲门,进了书房,将东西摆上,将蒋玉蓉的话转述了一遍,其实没必要转述,王爷的武功比任何人都高,听力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他就想再转述一遍,试图让王爷明白王妃的一片心意…忍二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锦袍,裁剪工整,绣工精致,看得出下了一番功夫,慕容痕也只是瞥一眼就不再看,冷冷的说到:“处理掉!” “王…”一个冷淡的眼神让忍二改口“…是。” 出了书房,看着手里的木盒,忍二脚下转了个弯,往账房走去,“莱管家。” “哦,忍二啊,来找老奴所为何事,是不是王爷有事吩咐?”莱福放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着面带纠结的忍二道。 “不是,不是王爷,是王妃。” “王妃?” 忍二将木盒和食盒放在莱福面前,有些无奈还有一丝丝不满地道:“今日是王爷生辰,王妃给王爷做的寿面王爷不吃也就算了,这件衣袍可是王妃为王爷亲手做的,王爷竟也只看一眼就让我扔了,管家你看…” 莱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碗面你若没吃饭就给你了,这件衣服我会替王爷收着的。” “……”他还真没吃饭,“那这碗面我拿走了啊!” 莱管家点点头,待忍二走远,才对着这件做工细致,绣工精致的衣袍叹了口气,王妃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再硬的硬汉也该成为绕指柔了,为何王爷还是这般冷情呢?猜不透啊,哎,王妃这个样子…何时才是头啊,他都快要劝王妃放弃了! 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过年的准备,皇宫内也一派喜庆,除夕皇宫夜宴,邀请的名单中依旧没有慕容痕的名字。然而御书房里的气氛却让人感到压抑。“郑爱卿,朕给你的差事办的如何?”带着皇帝专属的威仪,和王者气魄。 “臣,臣…请皇上再宽限几日,那贼子…”京召尹郑泉磕磕巴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渊大喝一声“废物!朕已经宽限你多少个月了?嗯?这点差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废物!滚!” 看着京召尹麻利的滚出御书房,慕容痕满眼戾气,他就不信,这个魔帝就这么难抓!“来人!”御书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这是皇帝的暗卫也是龙卫。 慕容渊看着无比恭谨地跪在地上的人道:“全力追查魔帝及魔都下落,一经发现,杀无赦!” “是!” “皇上,皇后娘娘请陛下到坤宁宫用膳!” “摆驾坤宁宫!” 乌王府。 蒋玉蓉坐在风亭,看着这稀稀疏疏还不算全开的桃花,心中感慨,回想她前世今生,前世过年都是和自己的父母姐妹一起打扫卫生,一起逛花市,一起买新衣,一起买年货,大年三十晚上一家子在家里吃火锅看春晚,贴春联…有点怀念,就像一场梦一样,记忆都有些模糊不真实了! 今生在蒋府每逢过年都是一家子喜庆,或出门游玩,或家中温馨。现在,哎,她该拿他怎么办?除了新婚时见过一面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模样都模糊了,唯独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印象深刻。 今日是除夕她还是邀请他到花园赏花,望着高挂空中的明月,她好想念她的父母无论今生还是前世…从阿荷手里拿过笛子,轻轻吹了起来,是前世一名著名女歌手的歌曲——水调歌头。 慕容痕站在暗处,看着前面端坐在风亭里的人,听着她吹着带着怀念带着思念带着愁绪的曲子…向前跨出一步,却还是收回去,静静地看着… 蒋玉蓉一曲吹毕,猛然回头,却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低眉,是他吗?还是隐卫? 书房里,慕容痕背对着窗,莫名的有些喘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有些…加速,右手忍不住紧握成拳,银色的月光俏皮的从窗外照进来,照着某人微微泛红的耳郭… 正月初一,大家都忙着走亲戚,而蒋玉蓉决定带着阿格、阿燕、阿荷、阿鹊一同上相国寺祈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锦州来信,说娘亲有孕,父亲言语中洋溢着快乐,算算日子也有三个月了,她也忍不住替父母高兴,她也很开心,遂带着丫鬟们上相国寺祈福,顺便散散心。正月初一,寺里就没什么香客。在慈悲的佛祖面前,蒋玉蓉虔诚的拜了三拜,口中轻语保佑娘亲和娘亲肚子里的胎儿平安,保佑她的父亲平安快乐,保佑她的丈夫…能减少心中的仇恨…口里碎碎念,再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闲来无事,闻着这寺内飘荡着萦绕在鼻尖的檀香,内心就像被净化一样,轻松,开阔。不自主的微笑起来,蒋玉蓉带着丫鬟们来到后山上,闻着松香,眺望着远处,进眼的是全城的景象,心中瞬间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不算什么的了,眼前开阔的视野,让蒋玉蓉无比的轻松舒畅,踮起脚,摘下一片小树叶,放在嘴边吹起一曲轻快的曲子,这是她前世经常听的“森林狂想曲”,轻快,愉悦,清脆的曲音随着风飘散在后山。 在后山空地打坐的住持听到这轻快的曲音,睁开了清澈的眼继而闭上,继续打坐。 山上蒋玉蓉因为心情愉快,每一遍都比原来的节奏跟快更轻,站在一旁的四个丫鬟都忍不住裂开了嘴。在远处,有一双鹰眼一直注视着… 小剧场: 某仙手里拿木棍,满眼恨铁不成钢:“叫你别鬼鬼祟祟的偷看自家媳妇,你还死性不改!看我不一棍敲晕你!”作势要往某男头上敲去。 某男冷冷的暴虐的眼神,阴森森的语气:“你要拿木棍敲晕本王?嗯?” “我……我擀面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2.阿泰尔齐 正月一过,十五花灯节,晚上张灯结彩,蒋玉蓉让院里的下人们也出去热闹热闹,便带着阿格和阿荷出门,逛花灯。 在一家酒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位长得五官立体,不像北冥国人的男子,懒散的靠着美人榻,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衔着一抹肆意的笑意,可眼底却一片冷淡,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北冥国不过如此。”一旁服侍的侍者,弓着背说道:“北冥小国,自然不及咱南盟的三分之一呢。” 侧躺着的人不理会那侍者,突然眼睛一亮,原本侧躺着的身体瞬间坐直了,那是…他素未谋面的同母异父的哥哥的妻子么?竟然孤身一人走在这么热闹的大街… 是的,这男人就是南盟过皇后所生的三皇子,阿泰尔齐。出生皇室,身份高贵,性格乖张的阿泰尔齐自然不把下人当人看,所以自动忽略跟在蒋玉蓉身边的丫鬟了。看着底下渐行渐近的人儿阿泰尔齐眼里带着一模玩味,嘴角的肆意加深… 蒋玉蓉被身边的行人撞了个踉跄,“小心。”一道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响起。 蒋玉蓉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着,待站定,看向这大手的主人,是一个长得不像北冥国的人,却又有一份熟悉感,蒋玉蓉确定她没见过这人,这人一身华服,气度不凡,估计是外邦贵族公子来北冥游玩,五官立体是个难得的温润如玉的俊美的男子,快速打量判断完,蒋玉蓉就客气而疏离的道了声感谢,便离开。 阿泰尔齐看着这女子眼底带着一丝疑惑语气带着疏离的感谢,并未多言,只是点点头示意。看着走远的人儿,阿泰尔齐嘴角有一丝玩味,疑惑吗?很快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回想起刚刚那女子无动于衷的表情,阿泰尔齐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脸,他笑得不够迷人吗?她眼里怎么没有痴迷呢?呵,有趣,真有趣… 站在其身后的侍者看着自家主子的这般动作就知道他家主子在怀疑自己的魅力,很想提一句‘主子请你看看周围这群已迷失自己的黄花闺女吧!’但是,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说出口的!不过看着这家主子朝那群花痴女露出一个迷死人不用赔的笑容,预料中的激起小骚动,他就放心了,回去不用听某人的唠叨一直询问自己是不是变丑了! 看着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的主子,那名侍者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隔天,朝堂就在争论究竟要不要宴请这位南盟三皇子,朝堂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宴请,理由是:我们要拿出我们大国的气度,更何况陛下刚登基不久更应该彰显我国皇帝胸襟博大,海纳百川的王者气度来。 一派主张不要宴请不仅不要宴请还要把人赶出北冥国,因为这三皇子就是南盟皇后所出,和那乌王是同母兄弟,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我国,在打我北冥国国人的脸,都被人打脸打到家里来,你还要装气度,脑抽了吗?没吃药就上朝来了?一番唇枪舌战着实热闹,这热闹的程度就差当场掐起来了。 没人注意到脸已经黑得比烧焦读物锅底还黑的慕容痕,“够了,都给朕闭嘴。”瞬间鸦雀无声,“看看你们,当朝大员如此喧嚣,是吧朝堂当菜市场吗?成何体统?!” “请陛下息怒!”呼啦啦全跪在地上… “朕决定接见南盟三皇子,以贵客礼节相迎,朕倒要看看这南盟三皇子要耍什么花样,南盟有何居心?” “是,臣等遵旨。” 在【情客留】里收到消息的阿泰尔齐,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的将消息扔到一边,搂着身边的美人调笑,门外的客人们不是听到门里传出来的肆意张狂的笑声。 南门东宫。 “太子,咱们的人被三皇子解决了。”一名长相阴柔雌雄莫辨人称东宫第一太监的阿莫,低头恭谨地道。 书案后的男子并未抬起头,手下依旧不停地批复着奏折,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一直躬着腰的阿莫,表情温和眼底带着亲和却无端让人觉得无法靠近。阿泰尔蓰辰温润不带一丝压迫地道:“知道了,继续派人暗中远远地跟着” “是。” 看着阿莫离开,原本温润的眼有一丝异样,他的亲弟弟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嘴角有一丝冷酷的弧度… 乌王府,蒋玉蓉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李强送来的信息,南盟三皇子来北冥,附带送来了一份南盟三皇子的个人信息,阿泰尔齐,南盟皇后的二儿子,年十九,性格张狂不羁,高傲,自负,性情阴晴不定的一个危险人物!最最让他骄傲的就是自己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绝无仅有的美貌了!蒋玉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自恋狂! 蒋玉蓉托腮,这阿泰尔齐就是余氏在南盟的二儿子吗?脑海里浮现十五晚上的那个笑得温润如玉的男子,就是他吧,难怪觉得有点熟悉,原来是慕容痕同母异父的弟弟,估计慕容痕他是不会承认的吧… 看着院外开得茂盛的梅花,剪下两枝,插在瓶子上,让人给慕容痕送去。 宫宴,满朝文武都带着敌视眼睛看着坐在前头位置的阿泰尔齐,阿泰尔齐想浑然不知一般,嘴角衔着一模恰到好处的微笑,慵懒的倚着椅手,神情十分享受地欣赏着眼前的婀娜的舞姿。慕容渊扫了一眼神情慵懒宛若在自己府邸上的人,轻触眉头,淡淡的询问道:“不知南盟三皇子此次来我北冥所为何事?” 阿泰尔齐嘴角轻勾:“无事,听闻北冥国风刚正,民风淳朴,臣民一心,本殿闲来无事就着想来领略一番。”说完,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扫视一圈,忽然“咦?”的一声,这让原本就注视他的慕容渊用不算友善的眼神看着阿泰尔齐,语气冷淡的问道:“三皇子可是对歌舞不满意?” 阿泰尔齐文言朝慕容渊露出极其友善的笑意,可说的内容简直是找死“怎么不见你们的乌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阿泰尔齐此刻已经被在场所有的人用眼刀子凌迟数万遍。 慕容渊用极其冷淡的语气说道:“身体不适!” 阿泰尔齐用恍然大悟和自责的语气说道:“原来兄长玉体欠安啊,本皇子都不知道,看来待会儿要走一趟乌王府了,哎…真麻烦!怎么身体这么弱呢,得多带几只上等的人参呢,哎…”全然不顾在场如出一辙的所有黑脸,阿泰尔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丫的那一副担心担忧,自责的表情真特么的欠揍!还兄长,这是在提醒他们慕容痕的身份吗?!大臣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最上面的那个人,就等着慕容渊一声令下,群臣群殴南盟三皇子! 阿泰尔齐还嫌火候不够一般,再次转头面带羞涩的看着慕容渊,慕容渊被他的表情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面色越发的冷俊,就听到某个欠揍的人十分不要脸的道:“那个…本皇子出门没带那么多的人参补品,贵国皇帝能否支援一下?” 在场的大臣们被气得倒仰,全场都是一片呼哧呼哧的重重的呼吸声。 慕容渊被气得浑身冒冷气,哼的一声起身拂袖离开。他真是脑抽了才要宴请这绝对欠揍的家伙,当初就该把他赶出北冥国!大步往御书房走去,大太监,不敢离浑身冒冷气的陛下太近,正月本就冷,现在离陛下十丈远都冷得哆嗦! 大殿上,看着最高领导人都离开了,被气得脸发紫的大臣们是一刻也不想再对着这张笑得发贱的脸,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三皇子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大臣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起身冷哼一声就离开。 阿泰尔齐耸耸肩,待那些眉毛胡子都翘上天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起身,慢悠悠的离开,走的那叫一个…身姿摇曳啊!还学那些舞女像模像样地转了几圈,继而发出一连串的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紧随在阿泰尔齐身边的侍者,明显感到自家主子心情十分愉快,不过看着那群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大臣还有那个恨不得把他家主子撕了的皇帝却又顾及一国之君的形象不得不压制情绪的模样真的很搞笑,真佩服自家主子啊! 阿泰尔齐一路狂笑着出了宫门,一路上的侍卫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三皇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洽谈的十分成功,难道南北两国要和睦相处了? 诶,不对啊,那些大臣离开时可都是脸色发紫的啊!那吏部尚书还在宫门口气呼呼的指着一名言官破口大骂,曰:“说了不能宴请三皇子,就你们这群没眼见的给圣上上眼药,如今被人家当面打脸,高兴了吧?满意了吧?”那吏部尚书越骂火气越大,差点直接对那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的言官动手,好在其他大臣赶紧拦着,与吏部尚书交好的几位大臣可是连拖带拽的将吏部尚书给拉走呢,那名言官也被其他大臣拽走…… 守门的侍卫们挠挠头表示,大鱼的世界,小虾米不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3.兄长 御书房,慕容渊听着那一连串的张狂的笑声,如此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慕容痕,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砸了御书房所有能砸的东西,可恶,比慕容痕还讨厌!看着一地狼狈,慕容渊冷静了下来,不对,该感到羞耻的不是他,该是那三皇子才对!那阿泰尔齐才是那余氏的贱种! 可恶,他竟被气昏了头!丢下客人拂袖而去的主人很失身份,有失威仪!想到这,慕容渊并没再乱发脾气,而是镇静冷着的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想对策狠狠修理一下这气人的三皇子! 阿泰尔齐一路慢悠悠的朝乌王府走去,拍了拍大门,莱福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长的不起眼的下人,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华服男子,问道:“你们找谁?” 那华服男子转身,笑得一脸和善无害道:“本…公子来瞧瞧我那素未谋面的兄长。” 莱福看着与自家王爷有两分相似的面孔,瞬间明白来者是何人。立即冷着声音说道:“王府没有贵公子的兄长!”说完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 阿泰尔齐眼底闪过暴戾,嘴角弯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纵身飞进王府,瞬间就有一群黑衣人将阿泰尔齐团团围住,一言不发的朝阿泰尔齐进攻。 阿泰尔齐眼底有一丝玩意,神情慵懒,动作随意,似乎只是和小孩子玩闹一般的漫不经心,隐卫们被阿泰尔齐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招式越发的狠辣,可某人的动作却依旧散漫,眼底闪过不过如此的轻蔑。 突然,阿泰尔齐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竟认真对付起来,因为来人招招狠唳,招招冲他的死穴大穴攻去,每一招都快得让人应接不暇,强大的内力,让他有些惊讶还有…兴奋! 阿泰尔齐全力应付慕容痕。而慕容痕探知阿泰尔齐的功底,眼底闪过一丝不过尔尔的情绪,不想再纠缠下去,一个凌厉的掌风朝阿泰尔齐的左肩劈了过去,阿泰尔齐躲得及时,却也还是受了点伤。心中不仅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兄长有了一番认识,武功深不见底! 没错,他用了全力,可慕容痕却只用了五分之一不到,要是慕容痕尽全力,估计两招以内他就得毙命了吧!不想承认有人比他厉害,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算是他的兄长! 其实身为皇室子弟,并不需要有多厉害的武功,只需达到自保的程度就行,毕竟身边有侍卫保护,但生性好强的阿泰尔齐却要力争做到不仅在南盟皇室里武功最强,还要做到整个南盟国第一的武功高手! 看着有些狼狈的自己,再看看对方衣着齐整如初,阿泰尔齐压下心中的不服气,捂着犯疼的左肩,脸露可怜样,语气更是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兄长~真是的,人家才第一次见到你,高兴得很,你却这样对人家,人家好伤心喔~” “滚!” “不嘛,人家在宫宴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只喝酒,那皇帝吝啬得很呢,人家好饿喔~” “滚!” “不嘛不嘛,好饿,没力气滚,兄长给口饭呗~好不好嘛~” “滚!”一道凛冽的袖风将阿泰尔齐甩出墙,嘭的一声,“唉哟,本皇子的臀部哟,嘶…兄长你好狠的心呐!嘤嘤嘤~” 刚刚围殴阿泰尔齐的隐卫们,已经石化在原地:男人…还能这样? 莱福瞪着眼,一身鸡皮疙瘩:比他还像太监! 忍一:这是女人?! 忍二:投错胎了吧?! 慕容痕听着他一声声的兄长很是厌恶,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他给撕了,要不是想着他还有用的话!转身离开。 阿泰尔齐一手揉屁股一手柔肩膀,勾人的丹凤眼变得凌厉,眼里闪过嗜血的杀意!好,很好,敢这样对他,总有一天他要他跪在他面前! 回到驿馆,阿泰尔齐散漫的坐在书桌后,看了一眼今天探子送来的北冥皇室的资料,还有朝中各个大臣的生平资料,扫了一眼最上面的慕容渊的资料,抬手翻了翻,将蒋玉蓉和慕容痕的资料抽取出来。 看着手上满满的四页关于蒋玉蓉的资料,和一页慕容痕的资料,阿泰尔齐放下慕容痕的资料,一目十行的将蒋玉蓉的资料看完。 看着挺普通的女子,没什么过人之处,长相柔美,资料显示她与人交往也很柔和,但又觉得这普通的女子不普通,一般女子被指婚嫁给这么一个不被人接受的存在的人,哭都哭死,要么就大闹一场,可这资料上显示的是哭的是她娘,是她的贴身丫鬟,她一滴泪也没滴过!不仅没哭没闹反而还安慰其父母,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是无情么?显然不是!那是什么让她欣然接受这场在世人眼里极具侮辱的婚礼呢? 阿泰尔齐挑挑眉,想不出,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认真的看起关于慕容痕的资料…换个姿势,不小心扯到肩膀的伤,眼底一丝暴虐闪过,继而仔细看手中的资料… “殿下~殿下请喝茶~”一道柔到骨子里的甜美的声音在原本安静的书房里响起。 这是随着阿泰尔齐到北冥一路随侍的婢女,长得极其妩媚,眼波流转间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勾引,再加上半透明的粉色纱衣,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前那半露的诱人的风景! 她因为自己的姿色是整个三皇子府最出色的,连那些侧妃都不能和她比,所以备受阿泰尔齐的“宠爱”,占着这一点,她可是在三皇子府里横着走的,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三皇子只在人前喜欢占她便宜,即使召她侍寝,也不过是让她在厨房里烧柴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宠幸她。 有一次,府里一位侧妃无召就走进阿泰尔齐的房里,结果立刻被人抬着出来,僵硬的狰狞的面容让她心悸,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 如今三皇子又只让她随行伺候,她今日便大着胆子进入书房,这不是三皇子府,而是驿馆,应该不会有事吧。 侍女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满满的爱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4.嫂子好啊 书房里忽然想起一到轻盈魅惑的女音,阿泰尔齐眼里闪过厌恶和杀气,抬起头,笑得如沐春风,眼睛扫了一下眼前穿着和行动间极具诱惑的侍女,大手一拉,那侍女就软趴趴的贴着阿泰尔齐。 阿泰尔齐,抬起这侍女小巧的下巴,看着这双带着诱惑和渴望的媚眼,又因为这侍女碰到他的左肩,眼底毫不掩饰的嗜杀,看着还毫无自知的婢女,心里涌起一股厌恶,大手似抚摸般划过如玉的脸颊,看着瞬间变得欢喜的眼睛,阿泰尔齐嘴角勾起一模诡异的笑意。 当那只大手划过纤细的脖子瞬间握紧,那欢喜的眸子,变得不可思议和怔愣继而害怕,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纤细的手一直掰着紧紧捏住她脖子的大手。 耳边传来一道极冷的低沉的声音,“本殿最讨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又不会审视夺度的蠢女人!”手下的力道加重,看着极度惊恐的眼睛,阿泰尔齐眼底有一丝满足,“这模样可比刚才可爱多了呢!” 不顾那侍女满眼的恐惧和哀求,阿泰尔齐大手一挥,那侍女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到柱子,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阿泰尔齐眼底毫无一丝怜悯,“来人!” “殿下!”书房瞬间出现一位深绿色的男子。 “她,赏给你们了!” “谢殿下!”那侍女来不及求饶就被那男子揪着衣襟消失在书房里… “阿穆!” “殿下!”随身侍者赶紧进门伺候。 “今日守门的拉去砍了。你自行去领四十板子,跟在本殿身边这么久还不知道本殿的规矩?念你跟在本殿身边多年,且留你一条贱命,再有下次…本殿身边不需要废物!” “是…是!奴才知错!谢殿下不杀之恩!”阿穆跪在地上,额头后背全是汗他不过是走开一会,就发生这样的事…怪他太粗心,以后得多加防范! “滚!” “是,奴才告退!”四十大板,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阿穆神情悲戚地朝领事馆走去。 没有了讨人厌的侍女,阿泰尔齐眼睛恢复了平静,看着摆在面前的慕容痕的资料,这男人不简单!而蒋玉蓉…呵,他喜欢像他母后那般有貌有才有手段有志谋的女子,蒋玉蓉嘛…他很期待她的表现呢!懒散的靠着椅背,百无聊赖的看起其他资料来…… 几日后,御书房。 “陛下,南盟三皇子求见。” “不见!”慕容渊头也不抬。 “呵呵呵,这就是你们北冥的待客之道?”一道低沉充满魅力的男音在御书房响起。 慕容渊眼底暗涌,冷声道:“无召擅闯御书房,这就是南盟国三皇子的修养?” 阿泰尔齐无所谓的耸耸肩,笑容可掬地道:“你们如此待客本殿自然就这般为客咯。这叫入乡随俗,北冥陛下您说是不是呀!”挑衅的冲慕容渊眨眨眼。 “你!”慕容痕深吸一口气,满眼冷意,要不是北冥兵力比不上以游牧民开国的骁勇善战的南盟国,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斩了眼前这个肆无忌惮的人!压下怒意,慕容渊冷冷地道:“不知三皇子求见朕究竟有何要事?” “这个…”慕容渊冷淡的看了阿泰尔齐好一会儿,慕容痕挥挥手,意思明显,宫人鱼贯而出。 阿泰尔齐也不介意慕容痕一直没喊人赐座,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的询问道:“不知北冥陛下对那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帝’有何看法?本殿听说,北冥深受其扰,有许多人死的不明不白。” 慕容渊眼神深邃,“这是我们北冥的国事就不劳三皇子费心!” 阿泰尔齐摆摆手“老实说,我们南盟这两年也深受其扰,这人十分猖獗,行动无踪可寻,不知北冥陛下有何打算?” “三皇子有何打算?”慕容渊反问。 “北冥陛下,咱们做一笔交易如何?”阿泰尔齐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算计。 …… 阿泰尔齐直到晌午才离开皇宫,无人他在御书房里与慕容痕商谈了些什么… 自宫宴之后,只要南盟三皇子还在北冥一天就必须闯乌王府一次,每闯府一次必定要挨一次揍,乐此不疲,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而对于三皇子像娘们似娇弱的语气,王府众人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了,似乎三皇子不这般娘里娘气的才不正常一样! 这天,阿泰尔齐依旧闯府,意外的看到了十五晚上遇到的女子,“嫂子!嫂子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啊,真是有缘啊!” 一声嫂子,成功的让刚要出手将这个讨厌鬼挥出墙的某人停了下来,一双冰冷无情的鹰眼看向蒋玉蓉。 蒋玉蓉有些惊讶,她知道这阿泰尔齐这段时间一直闯府,也一直被无情的某人挥出府,却没想到今日会见到他,当看到他对面的慕容痕时,若不是场景不对,她还真要感谢阿泰尔齐让她成婚以来第二次见到慕容痕呢! 平静的面容带着疏离的微笑,蒋玉蓉轻轻的点头,不做任何言语。 阿泰尔齐看着对他毫无所动的女子,继续讨好,不怕死的道:“十五那夜不知道原来是嫂子呢,怎么嫂子就是那女子呢,哎…不知嫂子过的可好?”语气要多惋惜有多惋惜! 亏得刚才还在想着感激他呢!若蒋玉蓉会武功,现在就想拍死眼前这个不断冲她放电的,眼睛快抽筋的某男。看了一眼眼神已经冷到让她害怕的慕容痕,心中叹息,蒋玉蓉退开一步,疏离客气的道:“行人匆忙相撞,还好公子及时拉我一把,来不及感谢,着实惭愧。”说完对着阿泰尔齐稍稍行了一礼,表示感激和抱歉。 听着蒋玉蓉三言两语就轻描淡写的将事情交代清楚,阿泰尔齐挑了挑眉,这女人…有果真不一般,寻常妇人估计得哭的说不出话来,这人居然对着如此玉树临风的他还能如此沉着冷静的向他表示感激和抱歉,而且还变相的跟慕容痕解释。有意思,真有意思! 勾人的丹凤眼一挑,眼里泛着温柔,荡漾着淡淡的爱慕,语气带着些许受伤:“嫂子太客气了,我是兄长的弟弟,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嫂子不必这么见外的。” 谁和你一家人了?!蒋玉蓉不言语,感受到不似刚才那般冰冷的眼神,知道她算是解释清楚了,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慕容痕身边。蒋玉蓉觉得这一举动似乎让冰冷的气息明显又弱了一些… 阿泰尔齐看着蒋玉蓉不再和他磨叽,直径走到慕容痕身边,心中微微的不愉快,他长得并不比慕容痕差,自我感觉还要比慕容痕更英俊一些,为什么这女人眼里没有一丝痴迷,他刚刚可是放大招了,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温柔爱慕的眼神的,难道最近魅力下降,导致温柔爱慕的眼神的杀伤力也下降吗?回去得再练一练! 小剧场: 阿泰尔齐回眸一笑百媚生,对着看官们各种暗送秋波:“美人们要是喜欢本殿就点击收藏哦,本殿会爱你们的哟!”潇洒转身,各种身姿摇曳的走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5.天灾? 沉浸在如何提高自己魅力的阿泰尔齐耳边传来一道难听刺耳的声音:“滚!” 阿泰尔齐瞬间扬起受伤的俊脸,眼里包含着无限委屈,语气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哎,兄长真真无情,小弟我明日就回南盟了,母后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她对不起你,所以想让你回…”话没说完就呼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墙外传来众人耳熟的带着无限怨念的声音“唉哟…真疼,兄长好狠的心呐!”最后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句“嫂子,我在南盟等你哟!记得给我写信!” 蒋玉蓉和慕容痕难得默契的自动忽略了墙外的声音。蒋玉蓉清楚的感受到慕容痕在听到“母后”二字,慕容痕周遭的气息全变了,满满的两个字——杀虐!看着已走远的某人,蒋玉蓉无声叹息。 阿泰尔齐回南盟之后,乌王府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御书房内,慕容渊,好看的眼眸微眯,“来人!”向黑衣人交代一番,看着眼前恢复安宁的御书房,慕容渊冷笑,交易归交易,其他的就另算。 遭到偷袭的阿泰尔齐在心底将慕容渊从头到脚甚至连头发丝都骂了个遍,不过心里又有一番新的打算自是不在话下了。 南盟东宫。 阿莫躬着腰低着头道:“殿下,三皇子已启程,探子说三殿下见了慕容痕又曾单独和北冥皇帝慕容渊密谈过。” “下去。”语气不瘟不火。 “喏。” “慢着,派人去调查慕容痕及打探阿齐和慕容渊究竟密谈了些什么。” “喏。” “见过太子妃!”门口响起刚刚离开的大太监的声音。 “太子可在书房?” “回太子妃的话,太子正在书……” “媛儿进来。”大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书房里的人打断,大太监阿莫让开,作势让太子妃祢慕媛进书房。 看着书房的门重新关上,相貌并不是十分出色,却也是大族出身,身份高贵的祢慕媛一身难掩的尊贵气势,阿泰尔蓰辰满意的看着他向他走来的妻子。祢慕媛福了福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太子,这是族长给您的信。” 阿泰尔蓰辰将信放在桌子上,并不急于拆开阅看,看着面前谦恭的妻子,拉着她的手道:“辛苦你了。”祢慕媛抬起水眸,欣喜的看着阿泰尔蓰辰:“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说了几句闲话,祢慕媛便离开。 阿泰尔蓰辰拆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无非是向他痛陈迩蒙家族各种欺人太甚云云。迩蒙家族与祢慕家族一直不和,而这两个家族在南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世族,如今祢慕家族已是站在他这边的了,若是迩蒙家族也站在他这边的话……阿泰尔蓰辰坐在书房里慢慢筹划着。 七月份酷暑难耐,已经有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水,各地旱灾灾情严重,粮食价格一个劲的往上涨,世家大族家底丰厚的自然不怕,新兴家族自然耗不起,上层社会尚且如此,百姓自然是吃不起大米面粉了,只能购买各种被人拿去喂猪的豆类。 到了后来,连豆类也买不到,可食的东西几乎所剩无几,就连老鼠蜘蛛都被人们拿出饱腹,饿死在街头的百姓更是随处可见,其他地方已经出现人吃人,易儿而食的景象! 而在这场灾难之前似乎有人在北冥国狂购粮食,那段时间,各米铺老板是笑眯了眼,在这时候回想起来却是透着诡异…… 大殿上,各位朝臣都皱着眉苦着脸,慕容渊的神情严肃,看着底下不发一言的朝臣们,内心一阵烦躁,如今连皇家也买不到大米,他就知道百姓的状况是何等凄惨,他也想赈灾,之前也用国库到其他地方购粮赈灾,结果导致各地灾民一窝蜂的往京都来,更有暴民惹是生非,妖言惑众,说这是他不配当皇帝造上天惩罚,一连串的事件让他措手不及……越想越暴躁:“怎么,朕让你们开口提建议一个个就哑了不会说话,平时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你们就吵个不停,这就是我北冥朝大臣的能耐么?” 那些平时吵的最凶的言官们被慕容渊这么一说,满脸通红,更是把头低到胸前。 左相王梁左看右看,再看看一脸怒气的慕容渊,站出身道:“禀皇上,如今国库空虚,在没有多余的银两可以筹集粮食,只能向其他国家寻求救济。” “左相有何计策?”慕容渊坐在龙椅上,身子微微向前倾。 “臣以为可以向西河国,东惠国还有逸国寻求帮助。” “禀皇上,臣有一策。”户部侍郎柳涛道。 “讲。” “南盟国如今遭水灾,而我们北冥遭旱灾,若是跟南盟之间凿同河道,将南盟的水引进来,这样不仅解决了南盟的水又……” “一派胡言!且不说凿通运河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你身为户部侍郎会不知道如今国库已空虚,哪里来的银两足够支持一条运河的开通,开凿运河更不是一两天就能竣工,等运河开通了,北冥国还有人在么?况且如今急需解决的是粮食问题,而不是引水问题!不知所谓!”王梁不等柳涛说完就冲着他劈头盖脸驳回去,毫不留情。 柳涛被说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端坐在上面的人,讪讪地退回原位,他只想找机会展示一下自己而已…… 慕容渊淡淡地看了一眼退回原位的柳涛,心中骂了句蠢货,目光扫了一眼大殿上众人一眼道:“不知众爱卿对借粮一事有何看法?” “臣附议!”右相刘源也不顾及一直和他唱反调的左相,第一个支持借粮。 “臣等附议!” 慕容渊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借粮的事宜就由左相全权负责。” “臣遵旨!” 这一年北冥、南盟同时遭到自然灾害,然而,这次灾难带来的严重后果是北冥和南盟百姓不愿再提起的噩梦!无论经过几代人,当人们再次提起时都心有余悸! 在后世,这场北冥和南盟建国以来,史上最大规模的灾难引起许多历史学家和学者的研究,本来一场小小的旱灾水灾却引发因断粮和瘟疫几乎要造成两国灭国的严重后果,处处都透着诡异和不可思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6.人祸? 在北冥国一片紧张焦虑中,蒋玉蓉收到一封令她高兴的事,窦氏生了个男孩,六斤二两重,很健康,母子平安,取名为蒋玉澈,看着满脸笑容的蒋玉蓉,佘嬷嬷也是万分高兴,对着苍天拜了再拜,“恭喜小姐,多了个兄弟。” “同喜同喜,嬷嬷,今天给院里各人发半个月的例银。” “是,谢王妃。” “阿格,将我之前做好的衣裳还有一对金锁拿来。” “是。” 待阿格将东西拿来,蒋玉蓉点了一遍,又写了一封家书一并送到锦州。 心情颇好的蒋玉蓉带着阿格和佘嬷嬷到相国寺还愿,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向外面,尸横遍野,坐在路边相依偎的父子面黄肌瘦……原本洋溢着快乐的眼睛慢慢变淡,变得同情和可悲起来,“百姓苦……”低声呢喃,她不是不知道灾情,却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京都都这样的惨状,那别的地方……“嬷嬷,如今各地都买不到粮食了吗?” “是啊,王妃,咱们王府用的也不过是之前的屯粮罢。” 屯粮……李强送来的消息,她曾经就看到这个一个字眼,当时并不在意,只觉得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大量收购米粮,本以为是商业手段,为了炒高大米价钱,没想到……蒋玉蓉一个哆嗦,这难道是……有计谋的利用天灾屠杀百姓? “王妃你怎么了?”阿格看着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的蒋玉蓉,担忧地问到。 蒋玉蓉回过神,看着齐齐望着她的阿格和佘嬷嬷,摇摇头,只道:“看着这一路过来百姓的惨状,于心不忍罢了。”但愿是她想多了…… 佘嬷嬷一边放下车帘,不让蒋玉蓉在看外面的情况,一面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场灾难不久就会过去的,王妃心善,上天会保佑这些穷苦百姓的。” 蒋玉蓉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她不想吓到她们,况且告诉她们她的猜测又能如何,别说她们了,她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相国寺,人烟稀少,对着佛像拜了拜,祈求那幕后之人能高抬贵手,放过无辜百姓…… “阿弥陀佛!”一道苍劲有力,声如古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蒋玉蓉起身,看着面前面容和蔼带着慈悲的眼神看着她的老老和尚,双手合十,“大师。” “老衲不请自来,还望施主勿怪。” “大师客气。” 元和看着面带愁容的蒋玉蓉道:“相由心生,施主眉眼开阔,是个心宽的人,慈眉善目是心善之人,如今看着施主眉宇间有些忧愁,不知施主可愿意跟老衲说一说。” 蒋玉蓉看了看老和尚,又扫了一眼身后的佘嬷嬷和阿格,低头想了想,无奈无力地道:“多谢大师,只不过玉蓉所忧之事玉蓉也…无能为力。”说完冲着老和尚点了下头,就要带着阿格和佘嬷嬷离开,元和赶紧上前一步道:“施主,老衲送施主四个字,心诚则成!” “心诚则成……多谢大师提点。” 看着蒋玉蓉离开的背影,元和念了句佛语。 今年的中秋,蒋玉蓉依旧精心准备了月饼,也邀约了某人,只不过这年中秋,慕容痕并不在王府,所以中秋依旧一个人过…… 年复一年的圆月按时高挂于夜幕,可这一年,没人有心情去对月饮酒,吟诗作赋…… 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位身材高大,身着玄色骷髅暗纹锦袍,面带玄玉鬼面具的男子站在堆积如山的粮食面前,这对粮食周围站着一群手持火把的一身黑衣,面带灰色面具的男人,只听为首的人用一种极其刺耳的冷冷的声音道:“点火!”呼的一声,火把从四面八方朝那堆粮食扔了过去,火焰冲天,红色的火光衬得恐怖的玄玉面具更加诡异。 跳动的火光遮住了面具后那双鹰眼里的情绪,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模愉悦的弧度…… 自蒋玉蓉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得知南盟也遭到灾难,每天早起在心中都会默默地为北冥和南盟的百姓祈祷…… 南盟国。 “母后近日身体可好?”一道张狂的声音在凤羽宫响起。 “见过三殿下。”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一进门阿泰尔齐就看到一身轻装的绝美女子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那双玩世不恭的凤眼难得一见的恭谨。 软榻上的女子睁开了美眸,保养得宜的美颜看着来人露出得体的微笑,语气带着淡淡的责怪:“你这小子,现在才想起母后来,本宫还以为你将我这母后忘在脑后了。” “母后冤枉啊,儿臣对母后日思夜想,一片孝心日月可鉴啊,现在不就有了空,马不停蹄的来看望母后嘛。”俊脸露出了委屈,勾人的凤眼竟然带着水雾。 余氏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从小打哪学来的,坐起身朝阿泰尔齐招招手,示意阿泰尔齐坐下,没好气的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母后你也敢打趣,坐吧最近都忙些什么?从北冥回来也不见你。” “也没什么,无外乎帮太子哥哥打下手而已,再加上最近发生水灾又爆发瘟疫,忙了些。” 余氏点点头,前朝的事她是知道的,不想跟儿子细说,只道:“你和辰儿都是我的骨肉,兄弟之间就需要互相帮衬。” 阿泰尔齐看着余氏带着警告的眼神,垂眸道:“是。” 余氏看着乖巧的小儿子,满意的点点头,想到另一个人,“这次北冥一游,齐儿你……见到他了吗?” “母后是说慕容痕吗?”看着余氏点头,阿泰尔齐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崇拜一脸敬畏一脸……可惜和同情:“见到了……”阿泰尔齐将他在北冥见到的,慕容痕的处境以及他受到慕容痕“虐待”的经过简单又夸张的说了一遍,末了道:“母后,这位兄长真是无情,每每一见面就将儿臣扔出府外,儿臣还是一国皇子呢,儿臣觉得好委屈哦!” 余氏被阿泰尔齐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你呀……”继而垂下眉头,她知道,她一离开北冥,她的儿子在北冥绝对不好过,可她不能带着他一同来南盟,因为他……会阻碍她!却没想到,他竟过得这般艰难,心中百般滋味。 耳边响起阿泰尔齐那张狂带着一丝探究的声音:“儿臣回来时特意去了一趟乌王府,刚提到母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痕扔出府了呢,真真狠心啊!” 闻言,余氏心一揪,他…终究还是…怨恨她! 不等余氏说话,门口的婢女就道:“三殿下,太子殿下遣人来请三殿下去趟东宫。” “知道了。”阿泰尔齐应着婢女,眼光依旧没有离开黯然神伤的余氏,“母后,儿臣改日再来看你。”看着余氏无精打采的摆摆手,阿泰尔齐转身离开。 。。。。。。。。(题外话) 为什么收藏的人辣么少?whyyyyy 聪明的乃们猜到这个命人收购粮食的人是谁了吧?啧,真是变态到丧心病狂!亲们要远离高智商恐.怖.分.子!但不要远离小仙哦~ 那嘛……小仙自己觉得像男主这种高智商恐.怖.分.子比高智商国家人才帅多了,就像卷福里的莫里亚蒂一样~捂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7.视察民情 到了东宫,没用通报阿泰尔齐就直接推门走进书房,阿泰尔蓰辰眉头微皱,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三弟来啦,坐吧。” “太子皇兄找臣弟来所为何事?”阿泰尔齐慵懒的坐在阿泰尔蓰辰下手的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阿泰尔蓰辰,那表情就像在说:你若说的本殿不感兴趣,本殿立马走人。 阿泰尔蓰辰习惯了他这幅不讨喜的模样,道:“本宫收到消息,这次的爆发瘟疫和大规模的难民入城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三弟怎么看?” 阿泰尔齐坐直了身体,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沉着眉凤眼黝黑,:“皇兄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看着书案后头的人摇摇头,阿泰尔齐眼光微沉再次问到:“可是咱南盟的人?” “还不清楚,只是有些迹象显示这场瘟疫并不是自然爆发而是人为引起的,至于这人是谁,目前还不清楚,所以为兄想请三弟帮个忙。” “皇兄请讲。” “暗中调查!” “是,臣弟这就去办。” “注意安全。”阿泰尔蓰辰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知道了。”虽然他和阿泰尔蓰辰暗中较劲,但于国事上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即使是阿泰尔蓰辰让他去做,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的,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兄弟情的…… 翌日,南盟朝堂上,南盟皇帝听了吏部尚书对灾情的汇报,紧皱眉头,感染瘟疫的人群不断扩大,且有逃难的百姓正往都城这边涌来,很难保证这避难人群里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 “穆奇将军传朕旨意,封锁慕斯城门,只许出不许进,各州州府府尹清点感染瘟疫人数,迅速隔离!各州府即日起不许百姓出城,违令者,斩!反抗者,斩!挑起暴动者,斩!” “臣遵旨!”穆奇哈尔抱拳,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太子!”南盟皇帝看向阿泰尔蓰辰,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 “儿臣在!” “朕命代朕你视察民间,灾情紧急一切主张不必奏报于朕,你做主就行,定要将灾情减到可控范围,朕相信你,即日启程。” “是,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阿泰尔蓰辰恭谨的回答。这…并不是一份好差事…… “太医令何在?”阿泰尔兹扫视一圈问到。 “臣在!”一名两鬓斑白的的大臣站出来,回答道。 “朕命你带领六名太医,以你为首,带齐草药随太子出发灾区,尽快研制出解瘟疫的药来。” “是,臣遵旨!” “威武将军何在?” “臣在!”威武将军卡卡忽身姿健硕,声如洪钟。 “太子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定保证将太子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阿泰尔兹点点头。挥手退朝。 阿泰尔齐站在宫殿外,看着越走越远的阿泰尔蓰辰,嘴角带着一丝莫名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抬脚往御书房走去。 南盟东宫书房,阿泰尔蓰辰正和几位谋士正猜测今日朝堂,南盟皇帝派他去灾区这一决定的含义。 “殿下,依臣所见,这是个大好机会,倘若太子治好瘟疫,不仅在百姓心中树立形象威望,还能向陛下展示殿下的才能!”一位长相尖酸的中年男子,眼底带着精光道。 “殿下,臣不以为然,这…并非是一个好机会,殿下的才能已是众所周知,百姓对殿下也是颇有好评,这已经引起陛下的猜忌,对东宫已经有所防范和打压,若殿下在瘟疫这件事上处理得太过完美反而是坏事。”有好几位谋士都点头表示同意。 长相尖酸的户贺其瞪了一脸为太子好的人道:“你别在这误导太子,这明明是个收揽民心的好时机,只要太子治好了瘟疫,百姓自然对太子感恩戴德,依臣看,太子不仅要尽全力的治理瘟疫,还要向百姓展示天家对黎民百姓的爱护,向世人施惠天家恩德。这可是大功劳啊,如此一来,陛下只会更加肯定太子的能力,而打压一直与咱们作对的三殿下了!”与户贺其走得近的谋士也附和着。 普惠急忙道:“不可啊殿下,自古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太子在民间的威望已颇高,如果太过完美只会引起陛下的忌惮,只会起到反作用,并不会引起陛下的赞赏,而适时的错误才是明智的啊殿下!” “你居心叵测!竟让殿下拿百姓性命开玩笑当儿戏!你……”户贺其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泰尔蓰辰打断。 “好了,都别吵,普惠说的话正是本宫所想的,现在就如何做到不完美却仍能治理好瘟疫说说你们的看法。” “殿下……”一谋士正开口说话,书房外就响起一到声音。 “参见太子妃,太子正在书房议事,请太子妃留步。”门外的阿穆恭谨的回道。 “让本宫进去。”祢慕媛皱着眉,冷着脸说道。 书房内,阿泰尔蓰辰挥挥手示意谋士们先下去,谋士们应喏从耳房退了出去。“媛儿进来。” 门外的阿穆不再拦着祢慕媛,打开门道:“太子妃请!” 祢慕媛看着俊雅的阿泰尔蓰辰,原本充满冷意的美眸瞬间蓄满泪水,眼底满是不舍和担忧,看着面前的人向她伸手,祢慕媛快步走了过去,拉着阿泰尔蓰辰的手道:“殿下,臣妾不是有意打扰殿下议事,只是听闻父皇让太子去灾区视察,媛儿忍不住替太子担忧,臣妾……舍不得殿下,殿下让臣妾随您一道去好不好?” 阿泰尔蓰辰看着梨花带雨的祢慕媛,看着她眼里真真切切的不舍和担忧,心中微微动容,放柔了语气道:“灾情严重,父皇派孤去视察是预料中的事,你不用担心,有御医跟随又有威武将军随驾护卫,不会有事的。孤不在,东宫就要辛苦媛儿了。”阿泰尔蓰辰眼光柔和地看着祢慕媛。 祢慕媛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了,垂眸温顺地点头道:“是,殿下放心,臣妾会打理好东宫不然殿下担忧的,殿下要不要带上哪位嫔妾,一路上也有个贴心的人照顾着,臣妾也能安心些。” “不了,这次情况特殊就不带任何女眷了。”阿泰尔蓰辰看着神色有些失落的祢慕媛,不多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是…臣妾告退。” “去吧。”或许……他可以利用这次出现打探这后院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 第二天,阿泰尔蓰辰带着一帮随从浩浩荡荡出发,马车内,阿泰尔蓰辰正看着各地送来的灾情情报,却被一道张狂的声音打扰:“太子皇兄!小弟前来随行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8.惨状 马车内,阿泰尔蓰辰听到声音,撩开帘子,看着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人,皱着眉道:“胡闹,这次是去灾区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老实待在都城帮助父皇处理政事要紧!” 阿泰尔齐一脸委屈配着一身华贵的银白色龙纹劲衣,有些奇异:“父皇身边有那么多能臣良相,不差我一人。小弟我这不是担心兄长没个好帮手嘛,所以才恳求父皇让小弟随行呐,皇兄不要嫌弃哦。”末了还冲阿泰尔蓰辰眨眨眼。 阿泰尔蓰辰一脸无奈,眼神就像看个不懂事胡闹的小娃娃一般,“真拿你没办法,既然父皇同意了,就跟着吧。启程!”放下帘子的同时,阿泰尔蓰辰眼底闪过一模精光。 阿泰尔齐只带着俩个护卫和阿穆而已,等大队出发,他才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 车队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瘟疫始发区走去。一路上风餐露宿,养尊处优的太子和三殿下有些吃不消,却也没开口喊过暂停休息,这让威武将军不得不侧目,对太子多了几分满意和认可。卡卡忽看着背靠着树养神,面色有些苍白的阿泰尔蓰辰,走上前,抱拳恭敬的说道:“殿下脸色不好,可要让太医令过来瞧瞧?” 阿泰尔蓰辰有些诧异,继而点头微笑道:“多些将军关心,让太医令过来一趟吧,别让孤拖累了大家的行程。” “太子言重,照顾太子是微臣的本分。”卡卡其对于不造作逞强的太子又多了一丝好感,抱拳告退,寻来太医令。 “太子殿下舟车劳顿,有些轻微的水土不服,待老臣开几副药方服下就好了。” 阿泰尔蓰辰看着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的阿泰尔齐,向卡卡湛萨说道:“去给三皇弟瞧瞧吧。” “喏。” “不必了,本殿没事!”阿泰尔齐眼也不睁,语气冷淡的拒绝。 卡卡湛萨看了一眼阿泰尔齐,又看向阿泰尔蓰辰。 阿泰尔蓰辰知道自家皇弟的品性,不多劝,挥手示意卡卡湛萨和卡卡忽父子告退,闭目养神。 “喏!” 卡卡忽看着长相五分相似,气质品性全然不同的俩兄弟,低首,离开。 队伍行走三天俩夜终于赶到瘟疫始发州——塔石州,看着满地的尸体,空气中散发着让人极为难受的腐糜味,虽然到达塔石州之前太医令就让每人喝下一碗药汁,可是阿泰尔齐看着这景象,即使用帕子捂住鼻子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让人难受作呕的味道,心中还是有些发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抽才要跟来。 一群人住进塔石州府尹塔尔查哈安排的一处已逃离塔石州的富商的府邸。看着神情严肃的众人,阿泰尔蓰辰看着塔尔查哈问到:“塔尔查哈,塔石州原有人口多少?如今存活的人数有多少,其中有多少感染瘟疫,有多少未感染瘟疫?” 塔尔查哈哭丧着脸道:“启禀太子,塔石州原有百姓两千四百余口,如今只剩下两百人,其中逃出塔石州的有五百二十三人,死于瘟疫的有一千六百多人。” 众人听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再晚几天就要成为一座死城了! “传孤旨意,所有感染瘟疫死去的人用火焚烧,感染瘟疫或疑似感染瘟疫者隔离。” “臣领命!”塔尔查哈像是有了靠山找到依靠,回答的语气有些底气。 “卡卡湛萨,你带着随从御医去隔离区,给患者诊断,尽快配制出解瘟疫的药来。” “臣遵命!” “阿齐,随孤四处看看。”阿泰尔蓰辰看着神情严肃的阿泰尔齐道。 “好。” 原以为只要隔离开感染瘟疫的百姓,却没想到,瘟疫的传播速度比阿泰尔蓰辰想象中的还要快! 只不过焚烧尸体,和隔离人群,就有好些个士兵已经出现呕吐发烧的现象,就连随行御医也有三人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 卡卡忽赶紧让人连夜将太子和三殿下护送出塔石州,而在离开之前,阿泰尔蓰辰给卡卡忽下了道命令,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士兵太医一律——杀无赦! 紧接着阿泰尔蓰辰就命人四处招揽民间大夫与御医一同研制治理瘟疫的解药,其他地方感染瘟疫的百姓集中起来,派遣民间大夫采集就有解毒的药物每天大量熬制,分给未感染瘟疫的百姓,然而这似乎抵挡不了瘟疫对百姓好不留情的肆虐!已有好几座州城成了死城! 南盟发生大规模瘟疫,太医还没研制出对症药方,感染瘟疫的人数依旧以令人惊惧的飞快的速度飙升!这迫使朝廷不得不做出一个重大决定,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一律——杀无赦!并集中焚烧尸体!南盟史上最大规模的瘟疫以及最大规模的皇室屠杀百姓在历史长河留下充满血腥的一页篇章…… 而阿泰尔蓰辰治理瘟疫不当,导致更多百姓的死亡自然被南盟皇帝狠批了一顿,转头又褒奖了阿泰尔齐协理有功,又奖赏了威武将军和幸存的御医们,南盟国在这次瘟疫的袭击下,南盟不得不向周围的邻国寻求救助,不在话下。 十月份,慕容渊站在瞭望台上,看着一片死寂的北冥国,满眼哀伤,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难道上天真要亡我北冥吗? 左相王梁原本借到八十万石粮食,可半路被土匪抢劫,损失五百石粮食,这也就算了,在海上竟是遇上飓风,所有粮食尽数沉入海底,面色一片绝望的王梁,写了请罪书快马加鞭送往北冥御书房,继而厚着脸皮到各国去游说,有的趁火打劫,让王梁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王梁如何会同意,他就是饿死街头也不会签下这丧权辱国的条约! 王梁负气甩袖离开,结果借到的粮食于北冥来说是杯水车薪,没办法,只得写信请示慕容渊。御书房里的慕容渊看到这样一封书信自然气得满眼通红,但因为情况不容他意气用事,大手一挥“准!”。 如今王梁的队伍已经快要到达北冥国境了,而北冥国剩下的人连之前人口的六分之一还不到! 望着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云层,慕容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19.雨过天晴 慕容渊站在瞭望台,望着乌云压城的天空,猛地跪在地上,身后的侍者也赶紧跪下俯首,就听见前头一道悲凉无奈的声道:“臣慕容渊,祈求上苍保佑北冥度过这次劫难,臣慕容渊愿折寿十年甚至二十年换来北冥安宁!”说完,头就咚咚咚的磕在地上。“求上苍保佑!”侍者们也对着阴沉的天空磕起头来。 一道闪电猛的划破天际,轰隆一声巨响,慕容渊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变得更加灰暗,云层直压头顶的天空。 一滴水从上空滴到慕容渊的俊脸上,终于一扫无望的眼神,变得欣喜起来。嗒嗒嗒,迟来长达七个多月的雨水终于降临,雨越下越大…… “哇,下雨了下雨了,上苍保佑,上苍保佑。”瘦得皮包骨的百姓对着上空不断叩拜,有的高兴的跑到街头手舞足蹈,有的捧着雨水不断地搽脸或喝着,街上一片欢腾。 而王梁也终于带着六十万石粮食进入北冥,这让百姓更加欣喜若狂,一直在门口等候的蔡轩蔡将军赶紧带着士兵在道路上维持秩序,一小辆车粮食运往皇宫,剩下的直接分给百姓。 看着哗啦啦的雨,站在雨棚下,王梁眼带悲悯地看着瘦骨如柴的百姓,不远处传来一道幼稚儿的哀求的声音:“娘亲,有了粮食,娘亲不要将孩儿送人好不好?” 站在小儿身旁的妇女看着面黄肌瘦的儿子,蹲下身抱着眼带哀求的儿子失声痛哭:“不了不了,娘亲不会将颍儿送人的,不会了……” 周围的百姓原本欣喜的面容瞬间变得悲戚,渐渐地周遭的百姓跟着放声大哭,原本欣喜欢腾的大街瞬间哀嚎一片。 王梁见到此景也忍不住流下泪,眼前出现一条白色手帕,王梁借过手帕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将军笑话了!” 蔡轩摇摇头,看着忽然嚎啕大哭的百姓,眼睛湿润,哽咽着道:“没有粮食,凡是能吃的东西百姓都无所不用,就连用干草编织的草鞋也被百姓拿去饱腹,易儿而食的现象已是……不足为奇……” 维持秩序的士兵看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有些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女儿被……忍不住落下了男儿泪。 蔡轩看着才四十出头就两鬓花白的王梁,眼里满是敬佩和感恩:“左相这一路不容易,朝中众臣有目共睹,若没有左相,百姓们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粮食,若没左相,只怕……”北冥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饥荒而灭国的国家! 看着终于下雨的阴霾天,看着终于有粮食可以吃食的百姓,蔡轩松了一口气,叹息道:“终于挺过来了……” 这场迟来七个月之久的雨水过后,因为人口不足,无人耕种,慕容渊不得不辞兵归田,之前因为军饷不足裁了一大半军队,如今再裁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归农,北冥国兵力只剩下一千人不到的人数了!北冥想要恢复国力至少要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对此,慕容渊和大臣们制定新的政策,修生养息。 北冥脱离苦难,南盟也差不多解决瘟疫,这场瘟疫也让南盟国力急剧下降,南盟皇室也做出相应的举措。 逐步步入正轨的北冥,慕容渊有了时间和精力做其他事,例如他得知这次饥荒是有人刻意为之!听着面前黑衣人的禀报,慕容渊恨不得将那挑起这场饥荒的人碎尸万段,挖其祖坟,鞭其祖宗尸身,灭其九族!如此仍难灭他心头之恨!紧握成拳的手用力的捶了下书案,厉声道:“查!就是将北冥翻过来也要给朕揪出这个人来!” “是!” 慕容渊双眼通红,究竟是谁如此痛恨北冥国?竟如此毫无人性的策划利用天灾几欲将北冥逼上绝路!除了南盟,北冥与其他国家都是互不相干,相对和平的状态,南盟这次自己也遭遇灾难,自身都顾及不暇,如何会对北冥出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痛恨北冥?眸光一闪,指甲刺破掌心,若是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来人!” “陛下!” “紧盯乌王府,任何人都不放过!还有各朝臣大员都派人盯着!” “是!” 蒋玉蓉坐在秋千上,还有八天就是他的生辰了,送什么东西好呢,估计上次的衣裳也被他丢了吧,送什么东西他才不会扔呢?柔美的小脸一脸忧愁。看着手中的家书,她的弟弟会喊爹和娘了,她没听到他喊一声姐姐呢,心中遗憾,不知道在锦州的小娃娃长得像母亲还是父亲?灵光一闪,娃娃…… 进入书房,蒋玉蓉给锦州回了信,让她父亲给她寄一张她弟弟的画像,又顺手画了一张自己的自画像一并送到锦州。 蒋玉蓉看着桌上的白纸,心中打定主意,拿起笔在纸上打草稿。 蒋玉蓉将自己关在书房画了一天的图像,扔了一地纸张,终于在半夜画好样图,才上床安置,一夜无梦。第二天便让阿格去拿一些红色布料,针线和棉絮来。 十一月初八,这次蒋玉蓉除了送寿面,还送了一只她亲自缝的布娃娃,是慕容痕的卡通形象,神情冷峻,脸颊粉扑扑的透着可爱,一身红衣是大婚时他穿的模样,却是红而不俗,再加上毛茸茸的带帽子的红色大氅,别有一番滋味。蒋玉蓉都舍不得送给慕容痕,身边的丫头甚至是佘嬷嬷都觉得新奇。 莱福看着手上冷着脸却透着可爱的布偶王爷,有些惊讶,原来还可以这样的?王爷还会不会把“自己”给扔了?王妃这招实在是高啊! 当看到自家王爷和桌子上的布偶王爷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莱福就知道他家王爷不会把“自己”扔了的。看着自家王爷把“自己”锁在抽屉里,一脸不自在的样子,莱福很想笑啊…… 夜里,慕容痕从抽屉里拿出那布娃娃,圆嘟嘟的脸,跟他一点都不像,但很奇怪,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因为这眉宇间的神态和他很像,还有除去这大氅,这一身装扮是大婚时他穿的穿着,将布娃娃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这大氅是可拆卸的。 又看着毛茸茸的帽子,慕容痕鬼使神差的伸手把帽子给布娃娃戴上,原本就可爱的布娃娃变得更加可爱有趣,嘴角忍不住向上翘,当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行为,慕容痕又立马压下弯翘的嘴角,却再也没将布娃娃放在抽屉里,拿起书继续读起来,但视线却时不时的撇一下桌子上的布娃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2.要命的喂药(修) 推门而入的莱福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脸色极度苍白,嘴唇和指甲泛黑!慌了神大喊:“忍二!忍二!” 忍二一出现立马将倒在地上的慕容痕抱到床上,又飞快的朝府医处飞去! 不一会儿,忍二就提溜着一位一脸褶子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进门,“慢点慢点!你们这些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尊老敬老呢?我这把老骨头迟早会散在你们这群小娃娃手上,真是…” 这周先生一看面色发青地到躺在床上的人,不再和忍二磨叽,越过莱福,原本吊儿郎当的老脸变得严肃认真,直接坐到床沿,掀开慕容痕的眼皮看了看,再把了把脉,立即从袖管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小药丸给慕容痕服下,掀开自己的针包,拿出一根根长短不一的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的快速的扎进面部头部各个要穴。 没多久就看着慕容痕吐了一大口黑血,眼睛鼻子耳朵都有黑血流出,收拾了一番才转头对着两个紧皱眉头的人道:“目前无大碍,等老夫再开几副祛毒的药给王爷服下就行了”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道柔和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心女音。 “王爷如何了?”蒋玉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莱福看着昏迷的慕容痕,深觉这是一个可以让王爷接受王妃的好机会,平日里看着王妃极尽全力的想讨好王爷,却被王爷冷眼相待,他一个太监都看不下去,也想帮帮这心地善良的王妃,遂自作主张得让忍二去告知蒋玉蓉。 “王妃!”所有人都给蒋玉蓉见礼。莱福看着蒋玉蓉带着担忧的小脸,眼底复杂,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王妃一直为了能让王爷不再冷僻而不断努力,看着眼前二八芳龄的蒋玉蓉,眼底有些复杂,平时看着自家王爷不待见王妃,他都替王妃感到委屈,自家王妃的坚持让他这个算不上男人的男人都为之动容,所以他很乐意帮助王妃,助王妃一臂之力,可是他一想到这主子的脾性又怕会害得这个好姑娘殒命,心中十分纠结,不知他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心中有些忐忑… 蒋玉蓉摆摆手,坐在床沿,看着紧闭着眼的,脸色苍白,嘴唇带着微微的青色的慕容痕,眼里带着担忧,再次问到:“王爷怎么样了?” 周旭看着仅仅见过一面的王妃,却对这个温柔的小姑娘心生怜悯…“回王妃,王爷中了有毒的暗器,强行将暗器逼出,虽然有封住所有穴位,却还是让体内的毒迅速扩散,还好救治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残留在王爷体内的余毒,老夫会开些解毒的药,让王爷按时服用,慢慢调理就好了。” 蒋玉蓉,点点头。 “王妃,那个…王爷后背被暗器扯下一大块肉,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感染,会溃烂!” “那还愣着做甚?”蒋玉蓉皱着眉看着周旭。 “是。”周旭转头对着忍二道:“忍二将王爷扶起来!” 当看到慕容痕背部一个大窟窿时,蒋玉蓉忍不住腿软,偏开头,深呼吸…脑子一直在转悠,这人深夜去哪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目光转向正被周旭和忍二协力包扎的某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忍二,跟我来一下。”蒋玉蓉忽然对忍二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蒋玉蓉,而蒋玉蓉却只看着忍二。忍二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王爷,“是!” 站在庭院里,蒋玉蓉看着忍二问开门见山直接问道:“王爷为何会受伤?” 忍二看着面前一直是温柔婉约的王妃,此刻有些威严,想了想道:“回王妃,今晚不是属下跟随王爷,所以属下不知。”就算他知道内情,他也不能说! “那是谁跟随王爷的?” “回王妃,是忍一。” “人现在在哪?”蒋玉蓉定定地看着忍二,看着他眼光闪烁,知道他有所隐瞒。 “在周先生那里。” “带路。” “是!” 蒋玉蓉跟着忍二来到周先生的地方,小小的院落,药架上摆满了各种草药,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在整个院子。忍二推开门就看见忍一衣裳半褪,腰间缠着纱布,冲忍一使了个眼色,说道:“王妃来了。” 忍一赶紧收拾齐整,看向忍二,见对反摇摇头,敛眉走了出来,看见身着藕香色衣裙的温婉女子站在庭院中,站得笔直。在四步远处,站定,抱拳低头,“属下见过王妃!” 蒋玉蓉转身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忍一,直接问道:“今晚王爷去了哪?为何王爷和你都受了伤?” 忍一被自家王妃这么直白的询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王爷没跟王妃说明,他们做属下的跟不能自作主张的向王妃坦白一切。看着蒋玉蓉似乎有穿透力的眼神,忍一第一次觉得这个王妃并非想象中的普通,不,他从来没觉得这个王妃和一般人一样普通。 忍一有些不敢直视面前严肃认真的王妃,低着头,脑袋快速运转,语气稳而不急:“回王妃,属下和王爷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遇到埋伏。” “有什么事非得三更半夜出去办?”蒋玉蓉从没干涉国慕容痕,但这次她却想要知道,他究竟去干了些什么。 “禀王妃,属下不能说。” “连我这个王妃都不能说?”蒋玉蓉美眸更加疑惑,心中更加笃定慕容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请王妃责罚。”忍一单膝跪地,低着头,腰杆挺得笔直。 蒋玉蓉看着宁愿向她请罪也不肯告诉她原因的忍一,不再询问,转身离开,往主殿走去。 看着直接离开的蒋玉蓉,忍二和忍一对视一眼,忍一道:“王妃…会不会怀疑?” “王妃聪敏,我想王妃在得知王爷受伤时就开始怀疑了!”忍二道。 “希望知道真相时,王妃不会离开王爷……” 主殿里,周旭和莱福对蒋玉蓉的行为心知肚明,俩人对视一眼,决定缄口不提,他们家王爷都没有打算向王妃说明一切,他们更不能自以为为王爷好而向王妃道出一切,免得坏了王爷的计划和打算,也免得吓坏了柔弱的王妃。俩人一个继续给慕容痕清洗耳鼻眼里的黑血,一个在一旁研究药方,彼此无言。 没多久周旭、莱福俩人听到门口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望向来人,起身正要行礼就被蒋玉蓉阻止。蒋玉蓉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慕容痕,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让周旭开几副退烧药,让阿格先去煎着,预防慕容痕突然发起烧来。 周旭有些意外,王妃竟会这么做。 在蒋玉蓉的指挥下,王府依旧井然有序。 果然不出所料,天将亮的时候,慕容痕就高烧起来,俊脸有些扭曲,还模糊的嘟囔着什么,蒋玉蓉凑过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他似乎做了不好的梦… 即使提前让周旭开了退烧药,但蒋玉蓉仍遇到一个大难题,慕容痕紧闭着嘴喝不下退烧药!看着半碗药撒在被褥上,蒋玉蓉额头青筋突突…难道要她用嘴喂?他醒来会不会把她给剁了?还是她刚将脸凑近,她就直接死于非命?想了种种可能性,蒋玉蓉断定这么做绝对有生命危险!最后放弃这么一个高难度高危险的动作。 叫来阿格,让她去找莱总管要几坛高度酒。 不一会儿,忍二就抱了两坛烧刀酒进来,放在床边,耳边传来蒋玉蓉的声音:“把王爷的衣服脱了。” “什……什么?”忍二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 “把王爷的衣服脱了。” 确定不是幻听,忍二不顾礼节直接闪人!王妃,我会替你说情的,不要怪他太小人,如果他真脱王爷的衣服,王爷真的会把他撕成好几块啊,他不想被王爷撕啊!他怕,他认怂! 蒋玉蓉嘴角抽了抽,用不用这样子啊?是她这个王妃没气魄么?转头想喊阿格,却发现,这丫头什么时候不见了的?蒋玉蓉想揍人!她就是怕才让忍二下手好不好…死阿格,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玉蓉无奈,轻声对着某个高烧昏迷的人说道:“那个…呃…你发烧了,又不肯喝药,我只能用烈酒给你擦身体降温,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你不要怪我哈…”深吸一口气,倾身,抖着手,将慕容痕的衣裳解开,找来两块布,沾了沾酒,一块敷在慕容痕的额头,另一块就给慕容痕擦身降温。 蒋玉蓉不断的给慕容痕擦手心,擦胸前,从深夜一直擦拭到中午,慕容痕的烧才勉强退了一些,蒋玉蓉饿极也累极,让小丫鬟将饭菜端进来,简单的吃了饭,回到床前发现慕容痕刚退一点的体温又升高,比之前的好还要高,看着面色红得不自然,赶紧让人将周旭喊来。 周旭闻着一室酒味,就知道蒋玉蓉做了什么,暗自点头。给慕容痕重新把了把脉,问到:“王妃不是拿了退烧药吗?” “王爷喝不下去,我才拿酒给王爷降体温的。” “王爷中了毒又伤的如此重,这烧是内热,必须服药才能退,用酒擦身只是辅助作用,让内热退的快而已。” “……我知道了!”蒋玉蓉有些气馁,难道她真要用嘴给这昏迷的人喂药?!父亲,娘亲,女儿不孝!她要不要先写一封遗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3.为什么对我好(修) 看着一脸纠结的蒋玉蓉,周旭冲她点点头,并给了蒋玉蓉一个鼓励激励的眼神,就告了声退。 “……”蒋玉蓉看着周旭那激励的小眼神,纠结的表情有些崩裂,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转身吩咐下人重新煎一碗药来,自己则继续给慕容痕擦身降温。 “王妃,药来了。” “嗯。”将碗从盘子里端下,蒋玉蓉看看药,再看看慕容痕,咬咬牙,往嘴里倒了一口药,苦到蒋玉蓉想将药吐出来,皱着眉头,倾身,用手轻轻掰了下慕容痕的下巴,有一丝空隙就将嘴里的药慢慢注入慕容痕的嘴里,偶尔会有药汁流出来,却也将大部分药喂了下去。 蒋玉蓉抬头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药汁,赶紧将碗放下,这药苦的令人发指,一碗喂完蒋玉蓉觉得自己的五官快打成死结了,端起盘子里的茶杯,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才勉强去了嘴里的苦味,放下茶杯抬头就看到端着盘子的婢女满眼佩服的看着她,蒋玉蓉一脸黑线! 挥退婢女,蒋玉蓉继续为慕容痕擦拭……喂药,擦身,直到深夜,慕容痕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待喂了今日最后一次药,就给慕容痕盖好被子,坐在床沿守着他。 蒋玉蓉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慕容痕,剑眉入鬓,眼角微微向上翘,只见过两面,她印象中的这双眼睛是冰冷无情,像鹰眼一样犀利锐气,眉宇间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不像现在,带着一丝…柔和,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慕容痕,蒋玉蓉抬手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尖。 看着眼前的俊颜,蒋玉蓉伸手轻轻抚摸着慕容痕的脸颊,刚刚顾着给他擦酒降温没注意,现在想起来,着眼前这人的身材还真是一级棒啊,一点肥肉都没有,什么腹肌啊胸肌的,啧,嫁个美男王爷,她也不亏不是,虽然脾气不好,人格也有问题…好像…还是亏了一点……之后就盯着慕容痕的俊脸发呆… 想起忍一和忍二的眼神和言语,蒋玉蓉不断思索究竟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埋伏?遇刺?什么样的人会去刺杀一个没有好名声的王爷?三更半夜出去办事?!铁定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呢?一连串的问题一直在蒋玉蓉的脑海里盘旋,想着想着,有些疲劳的蒋玉蓉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隔天,慕容痕的眼皮动了动,感受到身边有人的气息,瞬间睁开犀利的眼,放在被子里的手瞬间出现一团朦胧的东西,待看清人时,手中那朦胧的东西瞬间消失,原本犀利的眼睛带着满满的疑惑,还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被人守着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的…慕容痕静静的看着坐在床沿靠着床柱睡着了的蒋玉蓉,娇艳柔美。 没盯多久,蒋玉蓉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双清明的鹰眼。“你醒了,可感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蒋玉蓉一边说轻柔带着关怀的语气询问,一边伸手探了探慕容痕的额头。 看着慕容痕呆呆的眼神,蒋玉蓉安抚道:“你受了伤,听周先生说那暗器是带毒的,还好医治及时,不过王爷体内还有余毒,要慢慢调养。王爷有一天没进食了,我叫丫鬟给王爷端来。”继而对门外唤了一声“来人。” “王妃有何吩咐?” “去厨房将灶上的青菜粥端来。” “是。” 蒋玉蓉起身,走到桌子前到了一杯温水,走回床边。慕容痕有些僵硬的随着蒋玉蓉的搀扶坐起来,慕容痕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眼里带着关怀的柔光地蒋玉蓉,怔怔的就着蒋玉蓉的手将一杯水喝了下去,之后就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直到眼前出现一勺淡青色的粥,才会过神,直直的看着蒋玉蓉,蒋玉蓉以为他怕烫嘴,对着慕容痕笑笑道:“不烫嘴的,温度刚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慕容痕犀利的鹰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蒋玉蓉,不放过她一丝表情,眼底深处有一丝紧张… 蒋玉蓉将勺子放回碗里,认真的看了慕容痕一会儿,轻柔而真诚的道:“因为你是我夫君,如今在京都我就只剩下王爷这么一个亲人,我不对王爷好,王爷…想让我对谁好?” 夫君…亲人…这四个字对他来说是极其陌生的,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犀利的眼睛闪过一模情绪,“亲人?” “是啊,我们是亲人。” “会…一直这么对我吗?” 蒋玉蓉抬手轻轻抚了抚慕容痕有些苍白的脸颊,温柔地道:“我会一直陪着王爷,直到王爷厌倦我将我休弃。” 慕容痕眼睛亮了亮,抬手拉着纤柔的玉手,“真的?不骗我?” 看着慕容痕像小孩子一样想得到大人的保证,蒋玉蓉心中确信慕容痕内心极度脆弱,耐着性子道:“是,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王爷不厌弃我。” 看着慕容痕还要再追问,赶紧道:“粥快凉了,赶紧喝了吧。”说完就舀起一勺菜粥往慕容痕的嘴送去,慕容痕也很配合的张开嘴,一碗粥下肚,浑身暖暖的,那双鹰眼就没离开过喂他喝粥的女子,心情也前所未有的飞扬,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丝不确定。 喂完粥,周旭就到了,在门口等着传唤,待他进门就看到蒋玉蓉面带微笑地跟慕容痕说些什么。慕容痕看着来人眼里的平静瞬间消失,变得凛冽。“王妃,老夫来给王爷换药。”习惯了慕容痕冰冷无情的眼神,尽管周旭在府里多年,还是忍不住对这满身戾气,手段残忍的男人感到恐惧,看着笑颜如花的王妃…希望王妃的内心足够坚强! 蒋玉蓉朝着周旭点点头,起身让开。 未免慕容痕尴尬,蒋玉蓉站在周旭身后,看着那一大块血窟窿,寒毛立起,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蒋玉蓉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这么大的一个窟窿,难为他没有喊疼。等到周旭给慕容痕包扎完,周旭告退,蒋玉蓉才坐在床沿,语气带着些许疼惜:“是不是很疼?” 慕容痕看着面前眼带疼惜关怀的女子,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奇妙的感觉,声音依旧刺耳难听,语气虽淡却不冷,老实地道:“疼。” 蒋玉蓉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口丫鬟的声音:“王妃,药来了。”小丫鬟不敢进屋里,在门外等着。 “端进来。” 小丫鬟刚进来,就听到一声冷喝:“滚!” 突如其来的冷厉的声音,嘭的一声,满地都是药汁是碗的碎片,小丫鬟满脸惊惶,连爬带滚的出了门,蒋玉蓉看着浑身气息瞬间变得冷厉的慕容痕,安抚的拍了拍慕容痕的手,轻柔的道:“没事的。”说完便起身收拾了这一地的狼藉。正要出门,就被慕容痕喊住:“去哪?” “我去让丫鬟重新煎碗药。去去就来。” 南盟国东宫。 “殿下,咱们派去北冥的人无一生还。”一暗卫站在阿泰尔蓰辰面前说道。 “哦?竟是没留活口?也就是依旧没人知道魔帝的下落了?”阿泰尔蓰辰感到不可思议。 “是,依旧不知道魔帝的下落。三殿下的派去的人也尽数牺牲。且手段极其残忍。” “知道了,去绞杀魔帝的人除了咱们南盟还有哪些人?” “回殿下,还有北冥皇帝派去的人,也有江湖上和魔帝有过节的人,有三个高手被魔帝收入麾下。” “哦?这魔帝还是个惜才之人啊,有意思。” “禀殿下,属下探得,魔帝受了重伤,属下的人事后去暗查发现那林子外道上有血迹,一路跟随那血迹,试图找到魔帝的下落,可是跟到一半,那血迹的消失了。” “哦?魔帝受伤?”阿泰尔蓰辰不在意知不知道魔帝的下落,那么容易就知道,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去寻找了。“继续追查。” “是。” “乌王府如何了?” “回殿下,一切正常!” “继续盯着。” “是。” 南盟三皇子府。 书房,阿泰尔齐看着面前的人,听着汇报,笑道:“魔帝能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天灾弄得我们差点惨遭灭顶,岂是那么容易就杀得了的,依本殿看来,这次八成是那魔帝下的圈套呢。” “圈套?不会吧……”面前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就不会,说得你好像很了解魔帝似的,魔帝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哪一件是符合常理的?”阿泰尔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面前属下兼好友的蒙庆。 “……”还说我呢,究竟谁说得自己很了解魔帝似的啊?!还有啊,那是什么眼神?! “哎,还真想会会这传说中的魔鬼呢,你说这人是怎么长成这幅鬼模样呢?” “鬼知道!可能从小受虐、受打击、受到各种非人待遇吧。谁会一出生就是恶魔来着。”蒙庆无所谓的回答。 嘭,阿泰尔齐猛地一拍桌子,勾人的凤眼闪闪发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蒙庆毫无防备地被吓一跳,看着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诡异的阿泰尔齐,呐呐的说道:“谁,谁会一出生就是恶魔来着。” “不对!上一句!” 蒙庆挠了挠脑袋,看着一脸不可思议又带着似兴奋似愤怒的复杂表情的阿泰尔齐,一脸迷茫地道:“可能从小受虐待,受打击,受……” 嘭!又是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蒙庆的话,接着就是一道带着兴奋和雀跃的声音:“你可知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个人!” “是……是谁?”蒙庆又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本殿,我的同母异父兄长!” “什么?!你说的是那北冥的乌王?不可能不可能!”蒙庆愣了愣,理解了那‘同母异父兄长’的意思后,头便摇得像拨浪鼓。 “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我可告诉你,我跟他交过手,他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十个你我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阿泰尔齐认真地看着蒙庆。 蒙庆看着那双瞬间变得严肃认真的凤眼,也收起了嬉笑的脸,认真地回道:“能让你这么说的人还真少见。难不成真的是他?” 阿泰尔齐冷哼一声,他也不想承认慕容痕很厉害,但是事实摆在那儿,他没必要自欺欺人不是。心中将慕容痕的生平想了一遍,越发觉得可能他就是魔帝!对着蒙庆吩咐道:“你多派些人手紧盯乌王府,紧盯慕容痕!” “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4.月饼(修) 乌王府主殿。 慕容痕坐在床上看着蒋玉蓉出门,犀利的鹰眼一直盯着门口,直到蒋玉蓉的身影出现在慕容痕的视线里,那原本有些不安和暴戾的眼神变得平静,她没有骗他… 蒋玉蓉看着盯着她看的慕容痕,温柔一笑,带着关心的道:“你才退烧,别老坐着,快躺下歇息。”一边说一边扶着他躺下,又轻声道:“可压着伤口了?侧着睡吧,别弄疼了伤口。” 慕容痕很听话的侧身躺下,任由蒋玉蓉给他掖被子,看着起身要离开的蒋玉蓉,再次问到:“去哪?” 蒋玉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如厕,一会儿就回来,你睡吧。”说完对着慕容痕柔柔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蒋玉蓉回来时就发现某人一直睁着眼看着门口,皱着眉道:“怎么不睡?睡吧,我在这里。”像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慕容痕的臂膀,慕容痕眼睛合了睁,睁了又合,反复多次,才闻着从身旁女子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睡了过去。 蒋玉蓉看着直到药效起了作用才睡过去的某人,心中喟叹,他还是不信她,却安慰自己,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慢慢来。 闲来无事,蒋玉蓉在慕容痕的书房里随意拿了本书,是一本通史,坐在床边慢慢看了起来…看得累了,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看着主殿眼到之处全是黑色,蒋玉蓉不适应的皱眉,因为内心黑暗所以……看了看睡着的某人,摇摇头,继续看书。 慕容痕被蒋玉蓉叫醒喝药后,药效起了作用,没多久又睡了过去,半夜,睡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犀利的黑眸,看着床边空荡荡,鹰眼闪过怒意,却在看到不远处的软踏上的身影,那抹怒意消失,掀开被子,似乎扯到伤口,纱布有一丝红迹,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慕容痕走到软榻边坐下,许是眼神过于专注,睡梦中的蒋玉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睡眼,看到身边坐着个人,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立马坐起身,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才看清跟前的人,不由得有些害怕,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让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道:“王爷怎么起来了,可是不舒服?” 慕容痕摇摇头,未语。 蒋玉蓉伸手摸了摸慕容痕的额头,没发烧。慕容痕乖乖的让蒋玉蓉探额头,眼睛微闪,仍就不说话。 “王爷是不是饿了,臣妾这就去给王爷端碗粥来。”说着,蒋玉蓉就掀开被子,正要下榻,却被慕容痕拦住,一双微温的大手覆盖在一双纤细的玉手上,低沉刺耳的声音:“不饿。”慕容痕看了看蒋玉蓉,垂下眼睑。 蒋玉蓉左思右想,他这是…“王爷…是不是不习惯房里有人陪着,我…臣妾这就离开。”说着就起身要离开。却听到慕容痕低低地说道“别走。” 蒋玉蓉被慕容痕这么一说有些发愣,不是赶她走却半夜坐在她身边,他究竟要干嘛,就算是心理医生出身的蒋玉蓉这会儿也摸不清慕容痕的想法。 彼此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痕才道:“从来没有人陪我。从来没有…” 蒋玉蓉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慕容痕,心中有些许同情,声音柔柔的“那…以后我陪着王爷可好?” 慕容痕看着眼前对他笑得友善的女子,似乎不不想看她的眼底除了温柔和关怀还有别的情绪,垂着眼问道:“你不后悔?” 蒋玉蓉想摇头,但某人就是不看她,只好握着那双大手道:“不后悔。” 慕容痕抬头定定地看着蒋玉蓉,不发一言。 蒋玉蓉无奈,看着面色不太好的慕容痕,温柔地劝道:“王爷的烧才退,又伤得那么重,要好好休息才好的快,走吧,我…臣妾扶你回去躺着。”起身拉着慕容痕往大床走去。 安置好慕容痕,看着慕容痕还睁着的鹰眼,蒋玉蓉坐下,轻轻的拍打着慕容痕,“睡吧。” …一夜无梦。 隔天周旭掐着时间过来给慕容痕换药,不知道是药效不错还是慕容痕的身体素质过好,那么大的一个窟窿似乎没昨天那么狰狞恐怖。 慕容痕就在蒋玉蓉细心的照顾下,再加上过硬的身体素质快速的康复起来。那么大的一个肉窟窿,别人怎么着最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好,这家伙竟用了十来天就结痂,蒋玉蓉心中是极为诧异的,为他有这么生命力旺盛活乏的肌理感到不可思议,难道练武的人的身体素质就比别人好这么多么?或许是周先生的药材极为珍贵…… 而让府中众人意外的是,王爷似乎认可王妃的存在了,除了在书房处理事务外,他们家的王爷一直跟着王妃,王妃在风亭里赏花,他家王爷就在旁边看书,王妃在院里晒太阳吹吹风,王爷便坐在一边看书… 莱福看着蒋玉蓉的付出终于有了效果,不由得替蒋玉蓉开心,但…他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指点一下他家王爷于某方面的认知呢?!他原以为这辈子也没这个机会呢!下人们一脸怪异地看着站在原地笑得满脸褶子的莱管家,猜测道:莱管家这是…有对食了?! 书房。慕容痕喊来忍一,冷言问道:“为何她会知道本王受伤了?” 她?王妃?忍一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心中一颤,如实回答:“回王爷,是莱管家告诉王妃的,说属下们手笨不会照顾王爷。” “她都说了些什么?”慕容痕问道,眼底有些紧张。 忍一想了想说道:“那晚是忍二带着王妃道周先生的小院找到属下。忍二说王妃问及王爷为何会受伤,忍二如实说了那晚没有跟随王爷,他不知道,又跟王妃说是属下跟随主子,王妃便让忍二带她来找属下。”忍一看了一眼情绪不明的主子,继续道:“属下刚向王妃请安就被王妃询问王爷深夜的去处,又问为何王爷和属下都受了伤。属下只说出去办事遇埋伏,再多的属下没肯说,王妃也没再问。” “知道了,退下。” “是。” 慕容痕坐在书案后,冷着脸,她怀疑了么?她是怀疑还是关心?这些天她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知道。如果他跟她说明一切,她会怎么做?不,不能告诉她!鹰眼忽明忽暗的望着黑暗的书房的空地。 看着慕容痕身体恢复神速,三天就下床去书房处理事务,也就不需要蒋玉蓉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只需要按时地让人去请他过来用膳,给他按时换药而已。 期间蒋玉蓉收到李强让雀儿送来的各地消息,有一条上面写着魔帝于六月十二日晚斩杀了无数江湖人士,和各地杀手,而魔帝也身受重伤!!这件事已被朝廷列入重点侦破的大型案件! 看到这消息,蒋玉蓉久久不能回神,看着信里写到魔帝受伤的事时间,蒋玉蓉小脸煞白,这和慕容痕受伤的时间相当吻合!魔帝…难道就是…蒋玉蓉坐在椅子上出神,他果然是反社会的超级、恐、怖、分、子!赶紧将这一则消息烧毁,看着被焚烧了的纸张,难掩心中骇然。拉开抽屉,拿出出嫁前蒋文浩给她的小匕首,看着小巧的匕首,拔出来,看着在光线照耀下闪着寒冷的光芒的刀刃,会走到那一步吗?他是那么的危险,那么的残暴……脑海里想起婚后第二天听到震惊北冥的大案子,那四个女子就是死在他手上,听说是将人头从脖子上撕了下来,跟他无冤无仇的管家女子尚且这般悲剧,那她呢?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能否得以善终? 心诚则成……那老和尚的话毫无预兆的回荡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道:“心诚则成。”是了,只要她不放弃,给予他足够的温暖和关怀,或许他能有所改变,她上辈子什么样的病人没接触过,最后还不是走上正常的轨道,她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即使不断安抚自己,劝慰自己,蒋玉蓉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就是和慕容痕吃饭的时候,也不敢置信,她嫁了一个人人恨之入骨的被视为国耻的乌王,看似人人能欺辱他,殊不知,被世人厌弃耻笑的人便是令世人闻名变色的魔帝!就会儿就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吃饭…… 蒋玉蓉盯着碗发呆,慕容痕看着心思不知飞到哪去的蒋玉蓉,也不吃了,静静的看着蒋玉蓉,犀利的眼光盯了许久才把某女盯回神。 蒋玉蓉怔怔地望着慕容痕,心漏了一拍,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温柔地笑了笑,歉然道:“抱歉,昨晚睡得不好,做了个怪梦,又有锦州来信说我娘亲生病了,所以不知不自觉地想得出神。”说完,往慕容痕碗里夹了块鸡肉,低头吃饭。 慕容痕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肉,瞥了一眼低头专心吃饭的蒋玉蓉,强压着心底的不安,再次拿起筷子。 这天,坐在一边看书的慕容痕忽然抬头看着蒋玉蓉。躺在院里的软榻上吹着微风,眯着眼小憩的蒋玉蓉似乎有所感觉地睁开,疑惑的看着慕容痕问到:“怎么了?” 慕容痕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道:“月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5.出府(修) 蒋玉蓉被突如其来的月饼二字弄得哭笑不得,天气晴朗,此刻心情也不错,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得慕容痕,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扮作忧伤委屈的模样道:“王爷还记得月饼啊?前年可是臣妾第一次做的呢,结果王爷没赴约,臣妾也没了心情吃月饼呢,只能让人丢了。去年做了,王爷还是没来呢,只能分给下人去了。中秋节…也是下个月,这会儿可没有月饼呢。” 慕容痕看着原本一直带着温柔关怀的眼睛,此刻有一丝委屈和可惜,语气带着埋怨。慕容痕微微攥着拳头,皱着眉,眼底有一丝不明情绪,周身气息有了不愉快的变化,站在一旁服侍的阿格白了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不会刚得王爷欢心就要被抛弃了吧,不敢直视慕容痕,低着头,看向地面的眼光并不友善。 阿鹊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蒋玉蓉,再看向长得英俊非凡的王爷,眼波微转,低头…… 看着慕容痕微变的脸,和眼底若有若无的暴虐,蒋玉蓉知道这个不是寻常人,得顺着他的毛,要撒娇抱怨还不到时候。转瞬间原本有些忧愁的脸又恢复了明媚,带着笑意道:“不过王爷若想吃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呢。” 慕容痕看着忽然冲他卖乖的蒋玉蓉,眼底的那丝委屈被一模狡黠的笑意取代,点点头道:“好。” 蒋玉蓉看着一脸认真的回答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带着一丝一期待的语气道:“王爷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慕容痕低头思虑了一会儿,才看着蒋玉蓉道:“好。” 得到慕容痕的回答,蒋玉蓉很是大方的让阿格去准备一些做月饼的材料,一回生二回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蒋玉蓉就将月饼做好了,端到慕容痕面前道,“快到晚膳时间了,不要多吃。” 慕容痕看着面前热腾腾的月饼,伸手拿了起来尝了一口,甜而不腻,觉得不错,整块月饼吃了下去,面前忽然出现一杯茶,看了看微笑着看着他蒋玉蓉,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桌上的茶杯好一会儿才道:“那晚…我有去。”看了一眼蒋玉蓉,又低下眼睑。 那晚?哪晚?蒋玉蓉不清楚慕容痕指的是那一晚,却有些惊讶他竟会跟她说这个,心情愉快,语气轻柔:“我知道了,没关系的,你有去我很开心。” 慕容痕怔怔的看着仍对他微笑的蒋玉蓉,本以为她会不开心像刚刚那样委屈地看着他,甚至会责怪他,没想到她还是依旧微笑着对他说没关系,那语气也显示出面前这女子心情不错。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有一丝愉悦,跟着蒋玉蓉逛了一会儿王府。八月份没有没什么花开,看着满府翠绿色的树叶,慕容痕低头看了眼满脸愉悦的蒋玉蓉,好像…还不错。 看着饭桌上埋头吃饭慕容痕,蒋玉蓉不由得想起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场景,某人一脸别扭,又不让她离开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想着蒋玉蓉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慕容痕疑惑的看着蒋玉蓉,蒋玉蓉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慕容痕的碗里,他似乎不挑食… “明天早上辰时三刻我去找你。” 慕容痕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蒋玉蓉。 吃完饭慕容痕就回书房,蒋玉蓉也转身进了房间,自从慕容痕身体好了之后,蒋玉蓉就没和他同个寝室,却也搬到了主院。 主院很大,位于王府的中心,占地面积是王府的三分之一,装饰宏伟却也低调,应该是翻新不久,主院的前院是慕容痕的书房,书房之后隔着一条过道便是慕容痕休息的主殿,主殿的后方就是蒋玉蓉的偏殿了。 那天蒋玉蓉在逛主院,看着莱福支使着下人搬花盆,这些都是她刚入府时从外面挑来的,有好些长得旺盛的已经裁剪下来扦插到其他花盆里。 蒋玉蓉叫来阿荷阿鹊,一问才知原来是慕容痕让人去将她的东西从原来住的院落搬到主院的偏殿来,内心有些感慨,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让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对她有了一丝信任,不容易啊! 书房,慕容痕在书房里一直看不下手里的兵书,脑海来全是那温婉女子的笑颜。索性放下手中的书,拿起狼毫笔,沾着墨水,仔细地在纸上描画…… 后宫,情芳殿。 潘亦如站在庭院里,看着一盆盆稀有的名花,这是慕容渊专门派人收罗来,送给她赏玩的。可是,她却不懂得欣赏,一个没有自由的人怎配去欣赏那自由的花儿呢,她更不会养花。 她不属于自己,她只是背后那人的工具,可笑的是,她连背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身边一直有那人的影子。后宫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会死得不明不白,可是那人却给她安排了位比后宫任何妃嫔都厉害的帮手,无论是在心计还是在智谋都远高于后宫任何妃嫔,什么阴谋诡计都被她身边的人挡了回去,还不动声色的教训了那些使计谋的人,所以她才能在后宫过得十分安逸。 今晚,那人又给她送药了,每一次那人总能算准慕容渊会来她的寝宫而给她送药,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解。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再傻也能看出来,那背后之人是在用她的身体给慕容渊下毒!她,不知道那毒会怎样…… 慕容渊对她很好,好到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要一面对他的柔情,他就会内疚,想跟他诉说她的难处,想告诉他,她不是个值得他疼惜的女子!可是,她害怕,她害怕会失去他的温柔…… 别人都羡慕她,因为她得到了身为帝王的柔情,可,她宁愿他对她冷情甚至无情,这样,她就不会内疚不会有罪恶感…… “如儿,在想什么?”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潘亦如抖了一下,继而道:“臣妾在想陛下。” 慕容渊听着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丝柔意的女音,心中满足。只有如儿是真心对他不带任何目的。偏头深深嗅着那发间的清香。在这里,他才能感到一丝丝放松。 “如儿……今晚可以吗?” 潘亦如心中一颤,眼底拒绝,可是她感受到站在一旁的人看向她的那道冰冷无情的眼光,闭了闭眼,抬手覆盖在圈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的点头,“嗯。”几不可闻的回应。 潘亦如瞬间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往殿内走去。 潘亦如抱着慕容渊的脖子,将头靠在慕容渊的肩窝处,看着越来越近的殿门。她为了不和他同寝已经用了无数个理由拒绝了他。那人给了她最后的警告她若在违抗,就会让她手刃慕容渊!她知道背后那人说到做到,她不想慕容渊死,更不想慕容渊死在她手上。可是她明白,她听从那人的话也是在一步步,慢慢地将慕容渊推向死神…… 红帐翻滚,云消雨散之后,慕容渊搂着潘亦如的香肩温声道:“如儿今生有你,足矣。”低头吻了吻熟睡中的人儿。带着满足,带着愉悦,沉沉睡去。 听着渐入平稳的呼吸声,潘亦如睁开了原本熟睡的眼睛,看着带着微笑睡着的慕容渊,眼底蓄满泪水,对不起…… 隔天,蒋玉蓉起床梳洗准备出门找慕容痕。 而主殿,慕容痕看着莱福送来的那套藏青色的锦袍有些发愣,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生辰贺礼,也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礼物,那时他让忍二拿去扔了的…慕容痕意外的没有追究忍二违抗他的命令,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穿上,剪裁得体,尺、寸、刚好。 慕容痕看着衣袍底部那只欲展翅翱翔的雄鹰栩栩如生,和袖口出那银丝祥云暗纹,眼底露出满意的色彩。这是她亲手做的,为他做的…没人为他做过任何事,从来没有,垂下眼睑不想让眼底的情绪暴、露、出来。打开门就看到,院外的梨花树下站着一身鹅黄色散花衣裙的女子,一头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又不失身份的发髻,一根和田白玉玉兰花簪子在一头乌丝的衬托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听到声响,蒋玉蓉转过身看到一身藏青色的男子,笑眼弯弯,这是她送他的生辰贺礼,意外的是,他没让人扔了。走上前,满眼笑意的看着慕容痕,“挺合身的,很好看!”慕容痕看着笑容甜美夸他好看的蒋玉蓉,微微有些不自在,不言语率先抬脚往前走,只是那有些轻快的脚步和微扬的嘴角无疑在表示他现在不错的心情。 看着似乎不好意思的走开的慕容痕,蒋玉蓉轻笑出声,随即跟了上去。 蒋玉蓉坐在马车里,而慕容痕则骑马在前,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策马。慕容痕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表情僵硬,他想起了第一次出门,却在大街上被他的妹妹遇到的情景,那时他才九岁…… 世人皆厌恶乌王,但真正见过乌王的没几人,毕竟某人真的是从不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乌王府自然也有乌王府的标志,只是莱福知道这是王爷和王妃第一次一同出门,就不用带有乌王府标志的马车,免得扫兴!所以一路顺畅,惊讶的也只有守城门的侍卫,和御书房的某人了! 多年不出门的乌王居然带着王妃出城游玩一事在事后也是震惊北冥国的上层社会,这是后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6.各方猜忌 到了相国寺,慕容痕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眼底暗流波动,蒋玉蓉下了马车就看到有些僵硬的慕容痕,走上前,轻轻握住那撰成拳的手,慕容痕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暖意,看向身边的人儿,眼底的波涛渐渐平息。 蒋玉蓉牵着慕容痕的手慢慢的走上台阶,一共九十九阶,平时没怎么走动的蒋玉蓉到了道:“谢谢你今天陪我出去,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很开心。” 慕容痕看着渐行渐远的蒋玉蓉,低眉,今天是她的生辰,七月二十七号…默默记住。 回到偏殿,佘嬷嬷就迎面走来,慈爱的看着蒋玉蓉道:“王妃,这是老奴做的,王妃试试合不合身。”说完,佘嬷嬷就将一套精致的王妃轻装服饰展开,浅红色,花枝缠绕,百鸟高歌,栩栩如生,端庄大方又大气,精湛的绣工就连一直以己为傲的蒋玉蓉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在佘嬷嬷期待的眼神下穿上这套华服,丫鬟们满眼惊艳,呆呆的看着蒋玉蓉,佘嬷嬷满意的点点头,王妃继承了夫人的美貌再加上自身温柔沉静的气质就像那兰花,让人心悦…… 丫鬟们也送上自己的礼物,或荷包或香包。莱福在门口等待传候,见到蒋玉蓉恭敬的将手上的礼物放在蒋玉蓉面前的桌子上,道:“王妃,这是蒋大人和蒋夫人给王妃送来的生辰礼物,还有这一份……不知是谁送来的,混在蒋大人送来的礼物中一并送进来的。”说完站到一边。 蒋玉蓉拆开蒋文浩和窦氏送来的,是蒋文浩亲手酿的桂花酒,还有窦氏给她做的衣裳和首饰。再看看旁边一个样式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整套由上等白玉制作的凤凰头饰,额饰,手链,项链,雕工精细精致,那玉凤凰似乎欲要从这盒子翱翔于九重天之外! 蒋玉蓉被这精致的首饰吸引,身边响起丫鬟们的惊呼声和佘嬷嬷的惊叹声才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面露疑惑的莱福,蒋玉蓉将盒子仔细翻查了一番没有任何的纸条,这让蒋玉蓉十分疑惑。挥退了莱福,转手让佘嬷嬷将这匿名的礼物放到库房里,又写了一份家书让佘嬷嬷派人送去锦州,又写了一张纸条绑在雀儿的腿上…… 蒋玉蓉仔细思索有什么人会给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几乎没什么朋友,不用考虑,她的父母给她的嫁妆几乎搬空了蒋家家产,这么贵重做工精致的玉饰,蒋氏夫妇是拿不出前来的,再说已经送了礼物,也不用考虑……慕容痕,他都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那么会是谁呢?不管是谁送的,蒋玉蓉打定主意让这套首饰尘封箱底! 御书房。 慕容渊紧皱眉头,慕容痕居然带着蒋玉蓉出府上相国寺,慕容渊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毕竟从他是从来没出过城的,今日为什么突然带着他王妃出城?这个他见过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五皇弟,现在想想,他…似乎过于“乖巧”!又想起阿泰尔齐的话,“乌王武功修为不低!”再想想他从小就没跟他们这些皇兄皇弟一起念过书,没有人感兴趣他平日里都在干什么,大家似乎很自然的将他遗忘!联想到之前的猜测慕容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朝静谧的御书房低低喊了一声“来人!”。 “陛下!” “时刻紧盯乌王府,给朕看牢乌王动向!” “是!” “苏明!” “奴才在。”一旁服侍的大太监回道。 “彻查慕容痕从年幼到出宫及现在的所有事件!” “喏。” 左相王梁听到底下的人的汇报,蹙着眉,对着站在面前的人道:“去把绍儿叫来。” “是” 不一会,门口就响起一个声音:“见过大少爷。” “嗯。”淡淡的鼻音。 进门的是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眉眼间有一股淡淡的锐气,一身青衫长袍,端的飘渺俊逸。王博绍看着两鬓斑白的男人,谦恭地道:“父亲。” 王梁抬头看着长相出色的大儿子,眼底满意,“哦,绍儿来了,坐。”指了指旁边的太师椅道。 “是。”王博绍刚坐下,就有小丫头送上茶水,瞧也不瞧一眼,看着王梁道:“父亲找孩儿来可是因为乌王?” 王梁知道自己大儿子的能力也没多问,直接道:“是啊,绍儿对这事怎么看的?” 王博绍端起茶杯,看着袅袅烟雾,沉思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道:“乌王从未在人前露过脸,不知道父亲对这事怎么看?” 王梁本就皱着的眉头看着反问他问题的大儿子,闷着声道:“他是咱们北冥国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博绍打断,只见他把玩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即使他是北冥国的国耻,那又如何,又有谁限制了他的自由,还不是照样封王,虽然他的王位来得……”顿了顿继而道:“他是亲王,朝中众臣在他面前依旧要俯首称臣,他手上可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且不说朝臣如何,如若百姓欺辱他,他还不能斩杀一两个慑威?可父亲,您可见过乌王一面?可见过乌王对辱骂过他的百姓动手过?” “这……还真没有。”王梁目光看向桌上的奏折,敛眉。 “没人见过乌王,甚至当今圣上也没见过他几面吧,那就更别提寻常百姓了,父亲觉得这……正常码?” “你是说……” 王博绍轻轻摇晃指间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浮沉,眉间的锐气更浓,语气带着一丝严肃:“父亲,这人呢太过乖巧太过安静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皇室中人。”说完轻酌一口茶水。 王梁心中一琢磨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沉着声音道:“绍儿可是觉得这次乌王带着王妃出城是一种信号?” 王博绍摇摇头,看着面前面代疑惑的父亲道,摇摇头道:“不一定,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许这些都是孩儿的猜想,而乌王只是单纯的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城散心。毕竟孩儿没跟乌王打过交道。不知知道乌王的品性、行为作风如何。” 王梁和王博绍俩父子在书房里密谈。而右相府来了一位行色匆匆访客,右相的好友,新任太子少保白德义。书房内,白德义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源问道:“你说,这乌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源好笑的看着他这位发小,笑呵呵地道:“你呀,别老是这样紧张兮兮的,从小就这样一丁点事儿就想成天大的事儿,不就是乌王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城散心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乌王妃我是见过的,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乌王能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啊,你就别老想些没的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从来没出门的没露面的乌王乍然出现在人前,这很奇怪啊!”白德义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哥们。 “乌王疼惜自己的妻子,愿意为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又没碍着你,要我看啊,他要是不带着王妃露面我才觉得奇怪呢,别老瞎想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那些破事吧。” “哎,你别提了,我家那臭小子一提起他来,我就有一肚子火,我大哥可是大家长,连我大哥都没法我还能怎么着,家中老太太又那么疼惜他,我这是想打打不得,想骂又骂不得……” 刘源笑着看着被他引开话题的好友,他不是不疑惑,而是他这位好友不适合弄权玩权,他不想让他的好友陷入泥潭,虽然已身在泥潭里,但能让他少沾染些泥土就少沾染些泥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7.你离开,我就杀(修) 乌王府书房。 “王爷,王府外暗中盯着的人增加了,是宫里派来的,也有南盟那边派来的暗探,是否让属下解决掉。” “不必。南盟如何了?” “回王爷,南盟传来消息,一切顺利!阿泰尔齐已经怀疑王爷的身份了。” 慕容痕挥挥手示意忍二退下。 “是。” 冷酷的鹰眼闪过冷笑和讥讽,想知道么?呵,就看你门们各自的本事了!是的,他在见到阿泰尔齐时就是故意透露自己会武功,且让阿泰尔齐知道自己的武功修为,就是要引起他的怀疑呢。 忽然间慕容痕脑海里浮现一名面容柔美的女子,今日和她一起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温柔的眼神带着关怀,那温暖的笑容……她若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再温柔地看着他对待她…会不会离开他?离开?! 轰的一声,面前结实的黑丝楠木书桌碎成渣!他不允许她的离开!她说过的!除非她死!眼底带着暴虐和杀意…… 暗处的忍一看着突然发脾气的主子有些发蒙,难道是宫里那位惹到自家王爷了?不明所以… 慕容痕带着面具,飞身离开王府,来到一个不被世人知晓的地方——魔都!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巍峨耸立,金碧辉煌的殿堂,只是一座普通得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村庄!只不过居住在这里的“村民”并不是普通人罢了。 往深处走,是一座大山,这座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大山确是慕容痕的练武场和兵器制造厂!除了慕容痕和身边的亲卫没人知道这座山的入口处在哪!更甚者,在这山里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 慕容痕飞到山的半山腰,攀着突出来的一小块石头,身体悬空停驻在半空,伸手在某处地方转动了一下,门开了!飞身进去,咔的一声,山门关上。 到他专门玩乐和发泄情绪的地方,鹰眼看着空旷的场地上,那一头头眼泛绿光的狮子,想到那名女子会离他而去,眼底毫不掩饰的杀虐,周身气势变得分外冷戾。飞身下去,立身站在那群饿了四天的雄狮面前,薄唇勾起嗜血又残忍的笑意。 那群狮子似乎感受到面前的人满满的杀虐的气息,有所畏惧地向后退,朝着面前的人发出令人恐惧的吼叫,企图把面前的人吓跑。 慕容痕拿出一把小刀,刀刃闪着骇人的冷芒,勾了勾唇,往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嗒,嗒,嗒……一滴滴鲜血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由血化成的红艳的花儿。 饥肠辘辘的狮子们闻到鲜甜的味道,咧开嘴,舔了舔舌头,是那般的贪婪,兽眼的畏惧不复存在,只有那满满的志在必得的凶狠! “吼!吼!”领头的雄狮发出俩声吼叫,猛地朝慕容痕奔跑过去,其他雄狮也不甘落后地朝站着的人狂奔而去。 见到越来越近的猛兽,慕容痕依旧不动,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吼!”领头狮子跳了起来张开大嘴朝慕容痕扑了过去,就在它要咬到那站着丝纹不动的人,即将品尝到可口的美食时,流着口水的兽嘴却忽然被面前的人上下抓着,噗呲一声,从嘴巴处被撕成两半,兽血瞬间喷了慕容痕一脸一身。 在这空旷的场地似乎下起了带着血腥气味,又艳丽的红雨,兽血洒了一地。沾着血水的俊脸本就黔着诡异的笑容,在这鲜红的晕染下变得更加阴狠的恐怖,犹如那地狱重生的修罗,让人胆颤! 这一系列动作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些猛扑过来的狮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被撕成两半,像破布一样被那沾染满身鲜血的魔鬼扔在地上。整个场地布满鲜血和零碎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哈哈哈哈……”空旷的场地,极其血腥的场面却回荡着低沉刺耳而带着愉悦的笑声! 慕容痕犹觉不过瘾,抬手比了个手势,周围五道石门连着发出五声轰隆的门阀打开的声音,无数头猛兽从四面八方奔跑出来,鲜血的味道,让饥肠辘辘的猛兽们感到极为兴奋!满地艳丽的红色,染红了站在场地中的那人的鹰眼…… 这是专属于他个人的游乐场,专属于他个人的斗兽场,专属于他个人的屠杀场! 晚饭蒋玉蓉等不到慕容痕,给慕容痕留了饭,自己先吃了,隔天还是见不着人,有些奇怪,却也不多干涉,期间问过莱福,莱福也说他不清楚,直到几天后,半夜被某人吓醒。 蒋玉蓉睡得好好的,突然脖子一紧,呼吸有些困难,顿时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阴沉满眼危险的某人,蒋玉蓉吓得感觉到似乎心跳漏了一拍,“王…王爷…”他怎么了?她见到的眼前这双鹰眼满是杀虐和暴戾! 玉手按着掐着她脖的手,企图阻止脖子上的大手用力过大…虽然慕容痕并没有真使力,但蒋玉蓉就是掰不开,索性放开手,闭了闭眼似乎要将眼底的恐惧和害怕掩埋,可惜再睁眼,眼底的恐惧和害怕并没有消失,还带着满满的伤心失落还有失望,明晃晃地直穿进布满黑雾的鹰眼里。 “不…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许你这样看着我!”慕容痕吼道。右手捂住蒋玉蓉的眼睛,似乎要挡住那与往常不一样的眼神。 右手掌心湿润,滚烫的感觉似乎要灼伤他的手,慕容痕慌张的松开右手,看着右手掌心被微亮的烛光照出一片银光,抬头看向满脸泪痕,满眼受伤失望和害怕的蒋玉蓉,左手的力道似乎又重了一些,蒋玉蓉紧紧揪着身下的被褥,闭了闭眼,泪水顺着眼角落入鬓角里,再睁开眼底一片淡漠,一片悲哀,语气有些不甘和不服:“是…什么让王爷…觉得我…非死不可?”那难道她的付出都是白费的吗?嘴角有一丝自嘲,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看着蒋玉蓉不再温柔的眼睛,慕容痕心中慌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一直掐着蒋玉蓉的脖子,猛的松开,“我…我…没…”想到蒋玉蓉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而离开他,原本恢复一丝清明的鹰眼瞬间又布满杀意,原本松开的左手再一次紧抓着蒋玉蓉的脖子不放,咆哮道:“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 因呼吸困难而涨红脸的蒋玉蓉皱着眉,看着发狂中的慕容痕,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慕容痕,他的眼底带着害怕,带着恐慌也…带着满满的杀意!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扭曲,比之鬼畜更加让人害怕。 看着如鬼畜般的慕容痕,这一刻的蒋玉蓉眼底的恐惧和失望反而消失不见,只剩下平静,急促的呼吸在房间里响起。蒋玉蓉狠狠地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同时仔细回想自己和他说过的话,并没有哪一句说过要离开他啊!皱着眉看着慕容痕,涨红着脸,语气带着疑惑有些平淡,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没……说过要……离开你,你…怎么了?你听谁…说…我要…离开你的?”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蒋玉蓉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如果哪天她真离开了,这男人就会像刚刚那样把她杀了吧!这一刻,蒋玉蓉为自己感到悲哀。抬眼直视的看着慕容痕杀虐的眼神,肯定的道:“只要……王爷不……厌弃我,我就……不会……离开王爷。” 看着没有往常带着一丝关怀的温柔的眼神,慕容痕看了好一会儿抬手覆盖住蒋玉蓉的眼睛,感受到蒋玉蓉身体一颤,冷言道:“你怕!” “王爷要……杀我。” 慕容痕定定地看着蒋玉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你离开,我就杀!”掐着脖子的左手力道又重了一些。 感受到慕容痕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满身煞气,蒋玉蓉难受的皱眉,小脸通红,手死死地揪着身下的被子,垂眸:“呃……不……不会的。”抬眸看着慕容痕,“不……不会……离……开你。” 看着依旧没有温柔神色的黑眸,慕容痕内心烦躁,松手,起身,飞身离开。 得了自由,蒋玉蓉躺在床上呼呲呼呲地大口的喘息着,额头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紧抓着被褥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恢复安静的房间,只留下蜡烛燃烧的呲呲声,烛光依旧跳动着……纤细的脖子依旧能感受到那残存的力道,蒋玉蓉看着淡青色的帐顶,泪眼,她好想她的父母…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坚强… 一夜无眠… 隔天,蒋玉蓉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府里四处晃悠,也没有给慕容痕送早餐,而是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双手抱膝,靠着墙,头倚着窗,看着明媚的天空出神。她从来没跟慕容痕说过会离开她,相反的她一直在跟他保证她不会离开,为什么还会出现昨晚那一幕?是谁跟他说她会离开的?还是这些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吗?是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她会离开他呢?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她知道吗?看着蔚蓝色的云空,清明的眼底一片迷惑。 蒋玉蓉明白,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感受到温暖和关怀,一旦感受到会倍加珍惜,同时也会一直担心害怕何时会失去,这会让这个人变得疯狂,就像昨晚那样。 她知道,他内心极其敏感脆弱,她已经给了他希望,给了他从未得到的温暖,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他便会觉着整个世界真的抛弃他,而他…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疯狂的举动。 经过昨晚,若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现在想起来,仍觉得脖子一紧,心也跟着一颤,可是要她马上和之前那般温柔和气的对他,她似乎还做不到,可理智一直在提醒她,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为专业的心理医生的她,应该明白这种病人的心理活动,不能和他计较… 蒋玉蓉烦躁的将额头抵在膝盖上,自我调节许久之后,刚想起身起身往厨房走去,就听见莱福焦急的声音,问了句“怎么回事?” 小剧场: 某仙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杀!杀!杀!全都杀光!我就是天下之主啦!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一根鸡骨头扔了过来,砸在某仙的脑门,“死丫头,我跟你拼了!” “娘,娘,别激动,你一激动她真会把我整死的。”小蓉儿抱着失控的窦氏说道。 某仙眼露凶光:“你再扔一根鸡骨头试试,本仙保证换了女主角!” 从旁边呼啦啦的一大堆鸡骨头扑面而来,看着如此浩瀚的鸡骨头雨,某仙淡定的撑开雨伞,噗噗噗,挡住了所有鸡骨头……“你们究竟吃了多少只鸡?还有,乱扔垃圾是要罚款的。”话音刚落,铛的一声,最后一根鸡骨头砸在某逗的额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8.梦(修) 听到蒋玉蓉的询问,莱福顾不得礼节,直径走入房内,焦急的道:“王妃,王爷从昨晚深夜到现在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在砸东西,还一直怒吼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忍一也被赶出来,奴才不敢进去,又怕王爷伤了自己,实在没办法才来找王妃。” 蒋玉蓉垂眸,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我试试吧。”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厨房里,蒋玉蓉看着各种食材,又看了看天色,无奈一笑,她这一发呆就大半天过去了,之前送的食物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现在不送食物就发怒,习惯这东西还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晚差点被掐死,今天还得为他做饭,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看着货架上的面,按着慕容痕的饭量抓了两把,扔在锅里看着在沸水里翻滚的面条,唉算了,他不是一般人,不能计较过多甚至……不能和他计较!或许他不会懂得如何表达他的内心想法,才会用这么极端的动作来表达吧。 蒋玉蓉一边思虑,一边着手做酱汁…… 书房里暴怒狂砸东西的慕容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马往门口走去,蒋玉蓉还没上台阶,就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就看到慕容痕站在她面前,她提裙子的那只手瞬间被一双血迹斑斑的大手握住,慕容痕紧皱眉头,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似乎带着小心翼翼…薄唇抿得紧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看着那双黑雾越来越浓的鹰眼,蒋玉蓉终究还是轻扯嘴角,轻声道:“我能进去吗?” 慕容痕马上让开身子,让蒋玉蓉进去,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就像地震过后的重灾区,墙,破的跟马蜂窝一样,书桌书架成了木渣,书……那是一堆纸屑,地板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好几根主柱子断裂,整个书房随时会倒塌。 蒋玉蓉拉着慕容痕的手赶紧离开,往离得最近的主殿走去,走不了几步,身后就传来轰隆房屋倒塌的声音,若是再晚一会儿……蒋玉蓉不敢想。 到了主殿,蒋玉蓉将食盒放在主殿外的石桌上,一边将东西拿出来,一边说道:“我给你做了碗炸酱面,你尝尝可合胃口。”不等蒋玉蓉将面端到他面前,慕容痕自己就拿起筷子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拉起来,看着有些不一样的慕容痕,蒋玉蓉心中叹息,语气轻柔:“不急,慢点吃,别噎着了。”将一碗清汤放在慕容痕面前。 慕容痕抬头看着对他微笑却少了一丝温度的蒋玉蓉,有些意外的顺从地端起面前那碗汤。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吃得差不多了就让人拿来纱布和外伤药,给慕容痕细细地包扎起来。忽然发现那手腕上有一道结痂的刀疤,玉指轻触,手中的大手僵了一下,蒋玉蓉抬眼看着一直盯着她看慕容痕,发现他的眼神闪躲,轻声问到:“这疤怎么回事?” 慕容痕移开视线,望向不远处的植被,道:“没什么。” 看着慕容痕不愿说的模样,再瞅瞅这道有些熟悉的疤痕,她,曾经也这么做过……语气淡然,轻飘飘地道:“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凭什么叫别人去爱惜疼惜你呢?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不再看慕容痕的表情,只是专心帮他处理伤口。 爱惜…疼惜…这些词汇对他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她会……疼惜他,爱惜他么?听着淡然不复温柔的声音,看着不再注视他的女子,看着那乌黑泛着健康色泽的发出口就又听到“你在生气?”虽是询问确是肯定。 生气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害怕和委屈和迷茫。蒋玉蓉低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没生气,王爷是要我睡在这?” 慕容痕点点头。 蒋玉蓉看了看四周,看着因软榻被搬走而空出来的地方“…那你睡哪?”不会和她一起吧?能拒绝吗? “不睡。你睡。” 看着慕容痕坚持不容反抗的眼神,蒋玉蓉还是妥协了,并没有脱下外袍就钻进被子里,闭着眼,暗示自己这是在偏殿不是主殿,努力忽视坐在床边的人…蒋玉蓉实在太困,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慕容痕起身离开主殿一会儿,又回到主殿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人儿,昨晚她眼里的害怕和失望让他从心里想要逃离,他想留住的是她眼底的温柔和关怀… 御书房。 “属下探听到,收购大米的人就是‘魔帝’,水毅传来消息,魔帝手下能人异士极多,内部分工极其明确,水毅说如今他还不能接近魔帝,另外他被魔帝的人带走时是蒙着眼,耳朵塞着东西带走,所以不知道魔都究竟在什么地方,请陛下再给他多一点时间。” “好,做得好,朕准了,让他自己小心些。” “是!” 慕容渊危险的眯了眯眼,魔帝么,终有一天朕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奠北冥无辜饿死百姓之灵! 蒋玉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前世的各种经历,梦见自己带着她最喜爱的小提琴去灾区,用音乐抚慰那些脆弱的心灵,尽她所能去安抚那些痛失亲人,或因灾难而截肢的人们,或用她的耐心去打开自闭症患者的内心…… 她也梦见自己在这个职业最低谷的时候,许是受到不同病人的情绪影响,她开始怀疑人生,质疑生存的意义,那段时间她精神很不好,几度达到崩溃的界限,因此她也曾今自虐过,或以头撞墙,或用刀割手,是身边的亲人朋友给她温暖,是她最爱的小提琴陪她度过那个坎,之后,她对这个职业有了新的认识,也更加热爱这份工作。 在梦里,她梦见那些找她帮助的患者,有在校学生,有职场工作人,有医生,有工人,有出狱后的人,还有一些精神患者……她还梦见了那个她印象深刻的三重人格患者……无论什么样的患者她都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和温暖,而音乐治疗是她常用的治疗手段。 梦里她看到了前世的妈妈和爸爸,他们如往常一样,爸爸下班回来,妈妈正在准备晚餐,70平米的房子不大,家具也简单,简单的木材沙发,还有一台已经被淘汰的旧式电视机。 妈妈在厨房里炒菜,爸爸帮妈妈把炒好的菜端出来,慈爱的看着她道:“小蓉,吃饭了,是你最爱吃的红烧猪蹄。”爸爸扬了扬手中的盘子。 一直和她抬杠,动不动就惹她生气的妹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抱着两套裙子,一一向她展示,问道:“姐,我明天同学聚会,穿哪一条裙子好?”梦里他们的面孔变得模糊,她心慌极了,一直大喊着不要走。 场景突然变了,是美丽的窦氏抱着她,手上拿着拨浪鼓一直哄着她,她伸出小胖手要抓拨浪鼓,窦氏就拿开,一旁的蒋文浩抓着她的小手亲了亲,眼里带着满满的宠溺。 场景忽然又换了,梦见一位背影很是熟悉的黑衣人手持宝剑,对着面色苍白的蒋氏夫妇坎了去,两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她的脚边,瞪大的眼睛布满不屈和愤怒,是那么的狰狞,那背对着她的黑衣人转过身…… “啊啊啊!”蒋玉蓉猛的坐起来,入眼的是带着紧张的鹰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29.为躲避,丫鬟受罚 慕容痕看着瞪圆了黑眸,满眼恐惧,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蒋玉蓉,大手微动,却最终紧握成拳,想问她没事吧,却又怕吓到她,眉头越来越皱,薄唇越抿越紧。 蒋玉蓉看着一身黑衣的慕容痕,那双冷漠的眼有一丝紧张和烦躁,呆了呆,她在哪?看了周围一圈,耳边响起一道低沉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没事吧?” 蒋玉蓉才想起自己在乌王府,她的身份是乌王妃,忽然有些感性,她好想念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妹妹,心里闷得慌,再也忍不住,俯身抱着慕容痕的胳膊,将头抵在慕容痕的手臂上,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将这两年压在心里的委屈和茫然全都哭出来,没一会儿,慕容痕的衣袖就湿了一大片。 慕容痕被蒋玉蓉突如其来的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手臂上传来湿润带着灼热的感觉让他顿时屏住呼吸,听着蒋玉蓉闷闷的哭声,他心里不怎么好受……她刚刚好像做噩梦了,是不是昨晚他吓到她了,越想越有可能,心中有些懊悔又有些无措,放在右腿上的手握紧松开,在握紧再松开,如此往复,终究不敢动,就这么一直挺直身板僵坐着。 过了许久,直到蒋玉蓉哭够了放开慕容痕的手臂,看着面前出现的手帕,顿了顿,接了过来擦掉眼泪和鼻涕,看着某人衣袖那片比周围更深一些颜色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抬眸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某人,回想起梦里的一切,脑海里思量,或许她也可以试着造一把小提琴出来…… 早上没吃,中午也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做了噩梦又大哭了一场的蒋玉蓉,这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饿了。” “来人!” “王爷!”忍一出现在门口。 “备膳!” “是!” 不一会儿,忍一一人就端来六盘菜,忍二随其后,手上四盘菜和两碗米饭,摆放好就迅速离开,关上门。 蒋玉蓉从洗漱室出来就看到满桌的热菜,坐下,不忘招呼慕容痕,自己吃了起来,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制造小提琴,前世她酷爱小提琴,对小提琴的构造也有所了解,只是时隔多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画的齐全,忽然碗里多了块鱼肉,蒋玉蓉诧异的看向慕容痕,只见慕容痕微皱着眉头看她道:“吃。” 蒋玉蓉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饭,原来她想得太入神,只光顾着吃白米饭忘记夹菜,心中有些讶异,却也不做多想,低头认真吃饭。 埋头吃饭的蒋玉蓉没注意,某人的耳朵微微泛红…… 吃完饭,慕容痕回到书房,蒋玉蓉就四处走走,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蒋玉蓉没发现她的婢女嬷嬷全都在主殿,待她走到偏殿时,身边的阿格道:“王妃,王爷下午就让莱管家将王妃的东西搬到主殿了。” 蒋玉蓉彻底呆住了:“王爷让莱福把我的东西搬到主殿?” “是的!” 昨晚才要掐死她,今晚就要让她和他睡在一起?晴天霹雳!这是蒋玉蓉此刻的感觉。如果她转身找他跟他说她不想和他睡在一起,某人一定会突然发狂,那她就彻底完了……蒋玉蓉垂头丧气的往花园走去。 坐在风亭里,发了一会儿愣,蒋玉蓉发现自己不能拒绝某人,任何理由都会让某人发怒发狂,挫败的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就扬起头,对阿格道:“去取些纸还有炭笔过来。” “是。” 没一会,阿格就带着小丫鬟将东西取来,仔细的摆放在石桌上。蒋玉蓉开始画出小提琴的结构图来…… 书房,慕容痕看着手里的布娃娃,脑海里想起傍晚蒋玉蓉哭的伤心的模样,他让她伤心了,晚饭也没给他夹菜,要怎样她才会开心呢?看着手里的布娃娃,脑海里回忆起莱福好像跟他说,她生日那天有人送了一套很精致的首饰给她,她似乎很喜欢……让忍一找来品质上等的宝蓝玉石,还有雕刻工具,慕容痕并没有画稿图就直接在玉石上雕刻。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地做某件事,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当慕容痕抬头看向窗外才惊觉已到了丑时,放下手中的雕刻刀和玉石,往门外走去。进了主殿看着空荡荡的床,眼底蓄起黑雾,手握成拳,“忍一!” “王爷!” “王妃呢?” 忍一忍不住愣神,这是王爷第一次问及王妃,看着眼神犀利的主子,赶紧回神道:“王妃在花园。” 慕容痕抬步往花园走去,就看到风亭里的人儿趴在石桌上,身上披着略厚的绒毛披风,丫鬟们看着来人,赶紧行礼,刚想喊出声就被来人冷冷的眼神吓得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慕容痕拉了拉熟睡中的人儿的披风,将蒋玉蓉裹紧一些才轻轻地将她抱起来,往主殿走去。 回到主殿,慕容痕将蒋玉蓉轻轻地放在那张大床上,解开披风,给蒋玉蓉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了好一会,才脱去外袍,躺在最外侧,听着耳边传来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声,闻着淡淡的清香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隔天醒来来,蒋玉蓉看着自己合衣躺在一张黑丝楠木的大床上,眼到之处全是黑色,就知道自己在主殿,不用问就知道是某人将她抱会来的,其实她是有意在风亭画到睡着的,避免尴尬……坐起身,没见着阿格等人有些疑惑,自己洗漱完就出门找人,刚出门走不了几步,就看见莱福领着仆人手里端着饭食,满眼笑意的走过来,恭敬的行礼,还没开口就听到蒋玉蓉说道:“莱管家,我的婢女呢?” “哦,她们啊……在前头…帮忙。” “她们究竟在哪?”听着莱福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冷着脸问到。 “她们……她们在……” “说!” “在前院领罚。”莱福有些不敢看突然变得满脸怒气的蒋玉蓉。 蒋玉蓉冷哼一声就匆匆的往前院走去。 “诶,王妃,王妃……”莱福有些焦急,原本他还为王爷和王妃同寝而高兴,现在看着怒气冲天的王妃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赶紧跟上。 离书房不远就看到阿格她们被人按在长板上,嘴被堵着,几位高大的仆人手拿大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她们的臀部上,发出噗噗噗的声音,那臀、部、上的衣服已是斑斑血迹,格外醒目,一个个丫鬟小脸煞白,额头密汗如瀑。嘴被堵着,蒋玉蓉只能听到阿格她们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冷着脸怒斥道:“住手,通通给本妃住手!” 所有仆人并没有停下来,蒋玉蓉气红了眼,上前就要夺了其中一仆人手里的板子,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停!” 蒋玉蓉看着出现的玄衣男子,上前,满眼怒气,满脸冷气,冰冷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打她们,她们做错了什么,你要罚她们,即使要罚也是由我来罚,她们不是你的婢女!是我的婢女!” 慕容痕看着变得生气愤怒的蒋玉蓉,直直逼问他的面前的女子,眼底有丝不解,隐隐有暴虐的迹象,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蒋玉蓉,并不回答。 蒋玉蓉看他这副模样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的话!蒋玉蓉上去紧紧揪着慕容痕的衣袖再次问到:“你说啊,她们究竟犯了什么错?” 站在一旁的莱福看着暴怒中的蒋玉蓉,再看看隐隐有杀虐迹象的慕容痕,赶紧上去道:“王妃息怒,昨晚她们让王妃深夜睡在风亭,这是她们失职,王爷心疼王妃,才罚她们的,王妃不要错怪王爷。”莱福小心翼翼的看着蒋玉蓉。 蒋玉蓉怔了怔,继而道:“是我要在风亭里作画,她们提醒我该回主殿,是我坚持要将画画完,才会不小心睡着的,你是不是要罚我,是不是要他们将我按在长凳上拿板子打我!”抬手指着身后那些拿板子的男仆。 看着歇斯底里的蒋玉蓉,慕容痕很意外的没有发脾气,而是静静地看着暴怒中蒋玉蓉。 莱福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蒋玉蓉,又看看不发一言的王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道:“王妃息怒,她们不过是下人罢了,王妃没必要发如此大的脾气,回头老奴……”话还没说完就被蒋玉蓉打断,被蒋玉蓉吼的吓了一跳。 “胡扯,我从来没将她们当下人看待,她们自小就尽心尽力地伺候我到现在,我只当她们是我的朋友!”不在看愣神的莱福,看着慕容痕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自作主张地罚她们,我跟你没完!” 放开慕容痕,不再管慕容痕是什么神情,转身走向阿格她们几个走了过去,命令站着的仆人将她们抬回偏殿。 看着突然变得如此剽悍的,敢跟王爷直接叫板的王妃,没人敢再不听从,赶紧领命抬着人离开。 慕容痕站在原地,看着暴怒中的人儿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低眉,她把她的婢女当朋友……她为了她的婢女凶他……紧握拳头,眼底黑雾浓浓!转身进了书房。 莱福不敢跟进去,站在门外,意外的没听到任何声响,这让他更担心……暗处的隐卫们则一脸惊悚的齐齐地望着蒋玉蓉离开的方向:王妃好胆量!王妃好厉害! 回到偏殿,蒋玉蓉心疼懊悔的看着阿格几人,和佘嬷嬷俩人给她们上药,阿格几人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发誓,以后誓死保护王妃! 阿燕哽咽道:“王…王妃,您不该为了我们几个和王爷发脾气的,奴婢何德何能值得王妃如此。”其他几人也点点头道:“是啊,奴婢何德何能……” 蒋玉蓉轻柔地道:“说什么傻话,我从来没有将你们当下人看,都是由父母生的,不比谁差。王爷……太过分。” 丫鬟们感动得再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低抽泣,蒋玉蓉轻柔的声音带着安抚和自责的道:“好了,别哭了,伤的不是很重,却也要好好休息,要不是我任性,就不会连累你们受苦。”看向佘嬷嬷吩咐道:“佘嬷嬷,你给她们炖点汤补补。” “是,王妃大恩。”佘嬷嬷起身替丫鬟们谢恩。 蒋玉蓉摆摆手,起身离开,往花园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0.如此手足情 走到花园,蒋玉蓉招来下人问起昨晚图纸的去处,那下人说已经送去主院了。 闻言,蒋玉蓉点点头,挥退那下人,独自坐在风亭里。 她刚刚冲慕容痕发脾气,她也不知道最后她哪来的胆子居然会跟他说‘没完’俩字,也不怕被他拧断脖子…她不会跟他承认她是因为不想直面和他同寝而故意睡在风亭的,却没想到因为她这么做导致她的几个婢女遭到无妄之灾,刚刚或许她心底觉得,冲慕容痕发脾气能减少内心对这几个丫鬟的内疚吧……她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呢。 看着满园绿色,心道,也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把主殿给拆了……她确实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起身往主殿走去。 主院书房在重建,慕容痕将书房暂时搬到前院。前院书房里,慕容痕看着手里的玉石一直在发呆,她生气了,小脸气得通红,满眼愤怒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只不过看她身边的婢女不尽职,又顾忌到是她的人也只是让人打二十板子而已,并没有直接要她们的命,为什么她要这么生气? 莱福站在门口,王爷不会打算着把王妃怎样吧,毕竟从来没人敢当面这么怒怼王爷……莱福深吸一口气,上前对着紧闭的门道:“王爷,奴才有事要禀。” “进来。” 莱福一进门就看到慕容痕手里紧紧握着拿着玉石,满脸阴沉。赶紧开口道:“王爷,王妃不过是心疼她的婢女,王妃年轻心善,语气有些重,却也是对她身边婢女的一片关护之心。当初王爷受了重伤,高烧不退,又喝不下药,是王妃口含苦药喂王爷,又不断地用烈酒给王爷擦拭身子降温,对王爷如此细心体贴地照顾连老奴都自愧不如啊!王爷莫要怪罪王妃…”莱福带着些许紧张的看着慕容痕。 “…知道了,下去。” 莱福退下之后,慕容痕盯着那门出神,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她…给他擦身,用嘴喂药!眼底莫名情绪在翻腾,俊脸微微泛红,大手松开玉石,碎成块的玉石散落在桌上噼啪发出响脆的声音…… 主殿里,蒋玉蓉看着桌上放着的图纸,她要不要去服个软,毕竟…是她理亏,又想到他另一个身份,行事极端……蒋玉蓉在主殿坐了一会儿,决定去给慕容痕服软道歉。 刚开门就看到某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蒋玉蓉抬头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慕容痕,低眸,伸手拉着慕容痕略微粗糙的大手,歉然道:“我…我早上不应该冲你发脾气的,我只是心疼我的婢女,她们是因为我的任性才受罚的,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目光带着一丝哀求地看着慕容痕。 慕容痕怔住,从来没有人在意他是否生气,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柔柔的暖暖的。被蒋玉蓉拉着的大手收拢,将蒋玉蓉的玉手包裹住,好细小……眼光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一瞬不瞬的带着一丝欣喜看着蒋玉蓉,点点头:“好。” 看着眼里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慕容痕,蒋玉蓉松了口气,说道:“有件事要拜托王爷。”拉着慕容痕来到桌前,将图纸拿给慕容痕,道:“这是一种乐器,儿时爹爹的朋友从海外带过来的,只是后来这琴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所以想让王爷帮我找个木匠,看看能不能造出来,用材和制造方法我写在上面了,可以吗?”慕容痕看了看图纸,什么都没问就点头道:“好。”蒋玉蓉很是诧异,她都想好了要怎么跟慕容痕解释她知道这小提琴构造的说辞,结果他没问!这不禁让蒋玉蓉有些意外。 南盟国朝堂上。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尚书道。 “讲。”端坐在龙椅上的阿泰尔兹,年近五十,风采更胜年少,岁月让这男人更加成熟,上位者的风度尽显。 “臣探知木察家族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不仅如此,木察胡恩更是倒卖军火,这是臣收集来的证据,请陛下过目。”吏部尚书人近中年,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吏部尚书浩赫章豕挑衅的看了一眼木察子冉(木察参政,木察胡恩的父亲)。 “鱼肉百姓,倒卖军火!好大的胆子!”阿泰尔兹看了奏折,大手一挥,啪的一声扔在大殿地上。 说起来,木察家族是南盟第三大家族,家底不禁丰厚,人脉也十分广泛。而浩赫家族则是第四大家族。这两个家族历来是死对头,起因要追溯到一百三十年前,南盟国君主宠爱浩赫家族出身的一名女子,召进宫立马封为贵妃,椒房专宠毫不为过,这女子极有心机手段,哄得南盟皇帝对木察皇后心生厌恶,又几番设计陷害木察皇后,最终使得南盟皇帝十尺白绫赐死皇后,浩赫氏得偿所愿的成为皇后,自此两大家族成了世仇。 “皇上明查,木察家族对皇上向来忠心耿耿,犬子向来谨守本分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若说鱼肉百姓,你们浩赫家族才真正的鱼肉百姓,臣请陛下明查,还臣一个清白。”木察子冉跪在地上俯首在地,心中百转千回。 浩赫章豕也跪在地上,朗声道:“皇上,证据确凿无疑,如若臣有一丝欺瞒,臣甘愿领死!” 阿泰尔兹精明的眼睛一眯,有一丝危险闪过,“太子,你怎么看呢?” 阿泰尔齐从一开始就一直凤眼如炬的盯着阿泰尔蓰辰,别以为他不知道浩赫章豕是阿泰尔蓰辰的人! “回父皇,依儿臣看,自然是要调查清楚,既不可冤枉了忠臣,也不可放过一个奸佞小人!”阿泰尔蓰辰如是回答。 南盟皇帝精明的眼睛微微一眯,继而道:“这件事交由大理寺调查,太子监督!” “是!儿臣(臣)遵旨!” 回到三皇子府,阿穆不敢进书房伺候,因为他的主子心情极其不好。书房内,阿泰尔齐满眼阴霾,好,很好,他的亲兄长终于对他出手了!哈,好得很好得很,亏他还觉得他还有一点兄弟之前,屁个兄弟之情! 阿泰尔齐招来了暗卫,对着底下的人道:“去调查清楚,木察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去调查所有更太子走得近的官员,越详细越好,包括他们的亲属!” “遵命!” 之前他还顾忌兄弟手足之情,如今他的亲兄长已然对他出手,果然他的心还不如他的太子哥哥硬狠,呵,人家都不顾及兄弟情义,他又何必纠结于手足之情呢!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椅手,咔嚓一声,那用上好木材制作的椅手缺了一大块。 轰的一声,门外的阿穆听见一声巨响,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就听见门有一声响动,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哆嗦,转头一看,书房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倒在地上的书桌和残缺的椅子。 后院,侧妃齐齐特氏正对镜忧愁,就听见门口的奴婢忽然说了一声:“殿下安!”猛的站起身,惊喜期盼地看着门口。 阿泰尔齐一进门就看见身着藕色素锦鲤鱼纹的齐齐特氏,眼带欣喜与受宠若惊,恰到好处的笑容似乎用尺子丈量了似的,端庄规矩地给他行礼,挑不出一点错处。阿泰尔齐眼底闪过嫌恶,看着同样带着温柔的气质却让人不舒服的齐齐特氏,阿泰尔齐原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齐齐特氏被阿泰尔齐看得两颊微醺,头微低,眼微侧,抬手抚了抚发髻,忽然,整个人被人凌空抱起,惊呼一声之后,眼里便是满满的爱恋与期待,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殿下。”抱着她的人微微顿了一下,便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扔到床上,齐齐特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子一重,嘶呲一声,身上的衣服被撕碎,脖子处传来温热的感觉,忍不住娇喊了一声殿下…… 阿泰尔齐忽然顿住了,趴在齐齐特氏身上一动不动,眼底有一丝疑惑和烦躁!意乱情迷中的齐齐特氏感受到那个将头埋在她脖子处的人没了动静,不仅疑惑的喊了句:“殿下?”谁知,趴在她身上的人忽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齐齐特氏呆呆的望着门口,死死的咬着嘴唇,嘴里有了铁锈味的腥甜,眼角不由自主地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阿泰尔齐站在鲤鱼池旁,看着为了饵料挤成一团,或用脑袋撞击同伴,或用尾巴拍打同类的鱼儿们,眼底满满的疑惑,为什么刚刚他脑里满是那仅见过两面的女人呢?刚刚他想让其他女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当他看到齐齐特氏眼里的痴迷和期待听着那一声声既娇羞又期待的声音时,他竟然没了往日的自得,取而代之的竟是厌恶!他总会情不自禁的拿那个女人和其他人比较,幻想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阿泰尔齐看着那群张着大嘴挤着脑袋的鲤鱼烦躁的冲池面打了几掌,嘭嘭嘭!水柱冲天,池中的鱼儿们纷纷被抛出水面,在空中翻腾着,待水柱消失,池面恢复平静时,原本活跃的鱼儿尽数白肚朝天了!阿泰尔齐冷眼看着,转身离开…… 阿穆看着满池子死鱼,招招手让人把鲤鱼池重新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1.暗流涌动 南盟东宫。 书房里的阿泰尔蓰辰,看着底下的谋士问道:“如今算是公开的与三皇弟撕破脸,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啊。” 户贺其起身抱拳,笑道:“恭喜殿下,如今可算是除去三皇子一大助力啊。” 普惠皱着眉道:“臣下以为,殿下操之过急了。” 卢谋清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精光,带着男子特有的浑厚的嗓音说道:“迟早要和三殿下翻脸的,臣觉得此时正是个好时机。” “卢卿说说看。”阿泰尔蓰辰看着他道。 “臣以为,陛下对三皇子之前过于宠爱,不顾朝臣反对,将三司军权交由毫无经验的三皇子,这已让众臣不解和反对,如今政事都不与殿下交谈商洽,反而与三皇子洽谈,这不是变相的告诉众人这储位……”看了一眼阿泰尔蓰辰微变的脸色,卢谋清声音戛然而止,起身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妄自揣摩圣意,请殿下责罚!” 阿泰尔蓰辰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起来吧,你说的都是事实,孤,不会怪罪你。今日咱们就畅所欲言,孤赦尔等无罪。” “谢殿下。”卢谋清起身谢恩。 “坐吧,继续。” “是。陛下这一行为无一不在告诉众人这储君之位有可能易主啊,咱不动手,难不成就这么让三皇子夺了殿下的太子之位?” 闻言,众人无一不点点头,阿泰尔蓰辰那双酷似南盟皇帝的眼睛充斥着不满,他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得到的结果不是父君的肯定,而是猜忌和打压,以前还会偶尔和他谈谈为君之道,帝王之术。如今是芝麻蒜皮的事都会被父君骂个一无是处,反观他对三弟的态度,除了宠爱和信赖就是各种褒奖,这让他如何服气?!如何心甘?! “这次消息的来源还是卢卿提供的,要不然,孤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斩了三弟的一大助力,卢卿功不可没,可要什么封赏?” “能为殿下效力已是奴才的福分,哪敢讨要封赏。”卢谋清谦恭地笑了笑,不管众人带着何种神色的注目下,继而道:“就是要讨赏,也就是向殿下讨一碗米饭果腹。” “哈哈哈哈,好,孤的金银珠宝不算多,但大米还是有的,准管卢卿够用的!” 听着阿泰尔蓰辰的朗笑,底下的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那奴才就谢过殿下了。”卢谋清起身笑着道,说完便退身坐会原位。 阿泰尔蓰辰看着不卑不亢的卢谋清,暗自点头,是个不错的谋士。 “殿下,如今已然对三殿下,臣下以为,三殿下不会罢休的。”户贺其那三角眼瞥了一眼卢谋清,对着上头的人道。 “三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孤说了,接下来是一场硬仗。”阿泰尔蓰辰收起笑脸,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殿下,臣以为,三殿下或许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三殿下或许会对迩蒙家族、祢慕家族和其他显赫官员家族出手,殿下要谨慎小心。”卢谋清说道。 “三弟为人如何,孤是知道的,的确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才是孤头疼的。”阿泰尔蓰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想法。” 原本有些热闹的书房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众谋士们都低头沉思,阿泰尔蓰辰也不急于让他们开口,拿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漂浮在水面的茶叶,眼底的狠戾乍现,三弟,不要怪孤心狠…… 南盟三皇子府。 阿泰尔齐只是离开一小会儿,这书房就被阿穆利落的收拾干净,换了新的书桌和椅子。阿泰尔齐坐在书案后,仔细回想近来他所知道的关于太子阿泰尔蓰辰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们兄弟俩不可能一辈子相安无事,撕破脸是迟早的事,他没想到,他的动作会来的这么快,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打的他措手不及,如今那木察家族已然不保,又由太子监督,大理寺查办,他和木察家走得近的消息是纸包不住火的。 他的父皇一向反感皇子勾结外臣,若被父皇知道,那他近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别说恩宠能不能依旧,他的父皇别对他有任何猜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勾人的凤眼一眯,这太子皇兄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雕啊!如果他是阿泰尔蓰辰的话,努力的将自己摆放在他的位置上,站在阿泰尔蓰辰的角度看看是什么让他的太子皇兄这么的迫不及待的对他出手呢? 没想一会,好看的唇瓣勾了起来,原来,是他抢了人家的风头,人家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呢!“呵呵呵呵……”书房里响起一道低沉的笑声,却让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太子皇兄,我的好哥哥,你既做了初一,小弟我就勉强做十五吧。 “殿下,木察大人木察子冉求见。”门外阿穆通报。 “让他滚!”无情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从门内传出来。 阿穆听着声音,笑着看满脸焦急的参政木察子冉,皮笑肉不笑地道:“木察大人,您还是回去吧,殿下不想见你,你在这干站着也没有用啊。” “不,不,如今只有殿下能救得了我。”不管面前的太监如何无礼,冲着门大喊:“殿下,求殿下见见奴才,殿下!” “滚进来!” 木察子冉一把推开阿穆,推开门,猛地跪在地上,嚎啕:“殿下,求殿下救救我木察家,只要能就木察家,殿下要奴才做什么都行,求殿下救命!”木察子冉不断的磕头,地上的水渍分不清是汗水是泪水还是鼻涕。 “救?本殿如何救?你知跟本殿说说你儿子究竟有没有倒卖军火?”阿泰尔齐凤眼冰冷,看得趴在地上的木察子冉一直哆嗦。 “回……回殿下,犬……犬儿”抬手用袖子往脸上轮了一圈,“犬子确实私卖军火。可……”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劲风狠狠地甩了出去,木察子冉腰部撞上柱子,摔了下来,额头重重得磕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只觉俩眼直冒金星,不敢耽搁,晕着脑袋开口到道:“殿,殿下,奴才也不知犬子如此大胆,做…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奴才回到家里对他一番拷打才问出来的。可,可是犬子并非自愿……” “一派胡言!倒卖军火,难不成还有人拿把刀架在你儿子脖子上逼他不成?!”阿泰尔齐满脸冰霜的呵斥道。 “是!不,不,请殿下听臣解释。”木察子冉,双手朝阿泰尔齐急忙的摆了摆,道“犬子在外等候殿下的传召。还请殿下听听犬子的说辞。” 阿泰尔齐盯着木察子冉许久冲门外招招手,阿穆让木察胡恩进去。 只见一个满脸胡渣邋遢的男子瘸着脚进来,看到满脸冰霜的阿泰尔齐,瞬间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抖着声道:“殿……殿下饶命啊!小的不是自愿的私卖军火,是有人胁迫小的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殿下明察!”咚咚咚,朝阿泰尔齐磕了几个响头。 “说清楚!本殿倒要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花来!” “是是是。”木察胡恩看了一眼朝他点头的父亲,心中一横,深吸一口气,用最快最流利的语言说到:“小的与庶母珂客氏有染,那天正与珂客氏行闺房之乐时……” 木察子冉闭上了眼,遮住眼底的失望、自责和恨意,恨他自己教儿无方,教出这样的畜牲!强忍着掐死这逆子的冲动,听他继续说:“忽然被人从脑后劈了一掌,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府内,在一处无人的小房子,那人威胁小的,不配合他,他就将小的所做的所有丑事都公之于众,让小的在世上无立足之地,小的害怕,得知对方让小的倒卖军火,小的立马就拒绝,可是对方却将小的藏在别院的外室和不及三岁的儿子抓到小的面前,只要小的拒绝,那母子就会立刻死在那人的剑下。小的本以为对方只是在唬小的,并没有答应,殊不知,那妾室就瞬间成了具死尸躺在小的脚下。小的一把年纪,家中妻子是个善妒又是望族之女……如今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如何敢不答应,小的就这么的和他做起了军火买卖。” 木察胡恩爬上前,急切地道:“殿下,小的句句实言,不敢有所隐瞒啊,求殿下救救木察家族!救救小的!” 木察子冉也跟着磕头:“求殿下救命!”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阿泰尔齐看着哭的满脸泪水一脸鼻涕的木察胡恩,看着他无助又决绝的眼神便知道,他没有说谎,至少有八成是真话。 木察胡恩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泪水,摇摇头道:“当时已是夜晚,屋内没有任何光线,那人背对着门,还蒙着脸,粗着嗓子说话。小的没看清他长什么模样,之后接头的人每一次都不一样,不仅身高体型就是声音都不一样,而且每一次都是在深夜将小的抓了去的。” “可知道什么地方?你又是如何回木察府的?说清楚!” “是。小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也是被对方敲晕带回来的。” “本殿姑且认为你所说的是实话。这事儿本殿会调查清楚。”冰冷的眼光看向木察子冉无情的道:“如今要保住你们木察一族只有一个办法,将他除出木察族谱,或许量刑会轻一些。”凤某眸划过一摸算计,“当然,你若是有什么对本殿有用的消息,本殿回设法保住你木察一族族人的性命。” 木察胡恩听到要将他剔除族谱,软瘫在地上,一脸绝望。 木察子冉看也不看一眼软趴在地上的逆子,身居要职,自然懂得察颜观色,更不用说他就是三皇子一派的,自然明白阿泰尔齐什么意思,要什么样的消息,立马道:“是,奴才正有一消息要禀报殿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2.训斥 木察子冉带着木察胡恩回府,召集族人,将事情说了一遍,大堂一片哭号,那些夫人小姐都哭成了泪人,呜呜嘤嘤的让人烦闷。 “够了!哭什么哭,哭也挽救不了族人性命,都闭嘴,要哭都滚回自己屋里哭个够!”一位老者大喝,沧桑带着精明的眼睛透着威严。 被族长这么大声呵斥,谁还敢哭出声来,那些个夫人小姐要么咬唇小声抽泣,要么用帕子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不管是悲戚哭泣中的夫人小姐们,还是满脸无措绝望的老爷们都用极其毒恨的眼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木察胡恩。 “把族谱拿来!”那老者冲旁边的人喊道。 站在一旁的男子快速的奉上族谱,有人利落的从旁边递过笔砚,老者直接拿起沾好墨的毛笔,放开那页有木察胡恩署名的章页,利落毫不留情的将名字划掉。剔除族谱本应该开祠堂的,可是事态紧急,没有时间弄这些繁杂的礼节。 老者对着跪在地上的木察胡恩冷声道:“自今日起,你木察胡恩不再是我木察家族一员,行为龌龊,不知廉耻,更犯下滔天罪行,连累族人性命,你不配拥有我木察家族的姓氏!本族长剥夺你木察姓氏,自今日起你有名却无姓!来人,将这贼人扔出府!” “是!”下人那棍子架起瘫软在地的木察胡恩,毫不留情的扔到大街,又朝他吐了吐口水,才转身进府。木擦胡恩,不,如今的胡恩怎么也想不到,往日对他腆着脸赔笑,拍他马屁,巴不得把他捧上天的奴才如今会这般对他……看着巍峨的牌匾‘木察府’“呵呵呵呵……呜呜呜……哈哈哈哈哈……”胡恩指着牌匾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就这样又哭又笑对背后的行人指指点点浑然不知。不久就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府内,老者让人将珂客氏压上来,厉声呵道:“珂客氏放荡、淫、乱,押下去,乱棍打死!” 站在族长旁边的木察子冉看着被押下去的珂客氏,眼底毫无波澜。听着族长苍老无奈又无力得说道:“希望三殿下能帮咱们木察家渡过这一关了,都散了吧。子冉随我来。” “是。”木察子冉抱拳躬了躬身。 南盟后宫凤羽宫。 “参见太子殿下。”门口响起宫女奴才呼啦啦的一片请安声。 阿泰尔蓰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正在拨弄花瓶里的新鲜花儿的余氏,淡然自若地收回保养得宜的玉手,接过大宫女翠萍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手,抬抬手,示意翠萍等宫人退下。待宫内只剩下余氏和阿泰尔蓰辰时,余氏才缓缓转身,走到阿泰尔蓰辰面前,啪!在空旷的宫室内响起一阵阵回声! 阿泰尔蓰辰偏着脸,突如其来的巴掌,他瞬间明白他的母后为何会打他。原本单膝跪地改为双膝跪地,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和阿齐是亲兄弟,教导你们要互相爱护帮助,相互扶持,你们就是这么做的?”余氏冷着脸,好看的凤眸满是失望,指着阿泰尔蓰辰怒声呵斥。 “母后息怒!”低着头的阿泰尔蓰辰满眼狠戾,可语气却是温润和煦。 “息怒?你叫本宫如何息怒?本宫的亲儿子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你叫本宫如何息怒?!”啪!又是一巴掌,狠声道,“你就这么容不下你的亲弟弟是么?” “回母后,不是。”阿泰尔蓰辰依旧低着头,即使挨了两巴掌依旧谦恭的模样,倒是让余氏心中怒火稍消了些。 “不是?不是,你要这么对付你亲弟弟,别以为在后宫本宫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担心齐儿抢了你的风头,你的太子之位不保!是也不是?!” 阿泰尔蓰辰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母后向来有手段也有智谋,可是无论他和三弟谁登大宝之位,她都是坐稳圣母皇太后之位的,她和父皇一样都偏爱那个无法无天,放浪形骸的三弟!低垂的眼睑没有让余氏看到他眼底的暗色! 余氏看着不回她话的大儿子,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道:“我知道,你向来觉得我和你父皇偏爱齐儿,对你严格了些,可,那是因为你是太子!是一国储君!岂是其他皇子能相比的?!齐儿注定得不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本宫和你父皇对齐儿放纵溺爱了些。齐儿到现在我都没有向你父皇讨一个亲王之位,依旧是无品级的皇子身份!你为何还是不懂还是不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话里话外无一不是透着失望。 阿泰尔蓰辰眼光闪了闪,却又坚定,任何一个有碍于他的登位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使是亲兄弟!语气却是诚恳:“是,儿臣明白,儿臣知错了。” “辰儿,母后不止一次与你说过,只要母后在,你的太子之位就没人能动摇,如今为什么还是这么的迫不及待的对你的亲弟弟动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那木察家族和齐儿来往甚密!” “母后既然知道木察家族和三弟有来往,为何不阻止三弟,他这是在和我抢势力,明目张胆的跟我对抗!”阿泰尔蓰辰闻言抬头,狭长的凤眼不似余氏那般生辉也不似阿泰尔蓰辰那般勾人魅惑,带着丝丝冰冷无情。 “你终于承认了,承认你不信任你的三弟了!”余氏眼光变得极为冰冷的看向阿泰尔蓰辰,不怒反笑道:“呵,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是在和你抢势力?而不是在帮你拉势力呢?他是你的亲弟弟,你若让他跟你一条心,他手上的势力自然也是你的助力,那些个碍眼的如何争得过你?!我教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就这般蠢笨愚钝,帝王之术,驭臣之道,你怎么就不会用呢?” 阿泰尔蓰辰垂眸,这些道理他懂,可他不能赌,他赌不起!他若那么做,他怕到头来只为他人做嫁衣裳!所以他宁可不要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兄弟情,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是,儿臣知错了,母后息怒。”阿泰尔蓰辰恭谦地道。 看着大儿子这模样,余氏就知道,他是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左耳进右耳出的!雄鹰长成,翅膀硬了,再不是她这个训鹰人能够控制的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疑心重的毛病,余氏看向飞凤盘旋的宫柱,眼底无奈却也带着一抹别样的情绪和算计,淡淡地道:“齐儿那边本宫会和他好好说的,你且下去,记住,他是你的亲弟弟,同母的亲弟弟!” “是,儿臣记住了,儿臣告退!”阿泰尔蓰辰行礼退了出去。 翠萍从小丫鬟手中的结果茶盏,挥退小丫鬟,试了试温度,捧到余氏面前,轻声宽慰道:“娘娘宽心,殿下总还是会顾忌兄弟情分的。” 余氏摇摇头不言语,推开茶盏。生在皇家确实需要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她也是从小就这么教她的大儿子,郎心如铁才是适合做皇家人,这才是上位者应该具备的。她的大儿子做到了,她曾一度引之为傲,因为她的大儿子将会是一位出色的帝王!可如今她的大儿子将这些运用在自己的同胞兄弟身上,叫她如何不痛心? 小丫鬟走了进来,在翠萍耳边低语,翠萍挥挥手,那小丫鬟又躬身出去。 “娘娘。”翠萍唤了一声出神的余氏,见着余氏看她,走上前,低语道:“娘娘,浩赫氏有了身孕,太医诊出来,说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这会儿正高兴呢。” 闻言,余氏眼底有了一抹笑意,“蠢货。呵,这次,本宫就让那宠冠六宫的荣贵妃永无翻身之日!” 南盟三皇子府。 阿泰尔齐看着手中木察子冉送来的消息好看的唇瓣一勾,我的太子哥哥,小弟的大礼准备好了呢,你准备好了么? “殿下。”门外有人通报。 “进来。” “殿下,属下已经查明,那杜丽侧妃是太子的人。两年前就进府,至今没给太子递过任何消息。”身着深绿色的男子道。 “本殿知道了,下去吧。” “是。” “慢着!”阿泰尔齐忽然喊住。 “殿下有何吩咐?” “北冥的……蒋玉蓉如何了?”阿泰尔齐想了想问道。 深绿色衣服男子疑惑地抬头望着上头的主子。 “乌王妃!”这是三个字有些咬牙切齿,他讨厌这三个字! “禀殿下,下面的人来报,乌王府一切正常,乌王妃过得不错,不过好像已经和乌王同寝了。”深绿色的男子想了想,回忆一下关于乌王妃的消息,如实回答。 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人退了出去,书房只剩他一人。同寝了,同寝……这两个字他也讨厌!为何她会同意和他同寝,同意和他同榻而眠?难道她还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危险吗?她知道了会不会害怕,最后逃跑,离开那个男人呢? 阿泰尔齐甩甩头,为什么又在想她?她已是人妇……敛神,起身,往门外走去。 “阿穆,走,去看看两年没见过一次面的神秘的杜丽侧妃。”脸上浮现那熟悉的张狂倨傲的笑容。没向太子哥哥递过消息,本殿就让你递到手软! “……”还神秘呢,见不见面还不是您老说了算?再神秘下去就该神秘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3.为你奏乐 自从蒋玉蓉从后院的院子搬到偏殿,又搬到主殿,早先布置下的花也不停地挪动位置,主殿的格局简单也单调得让人难受,蒋玉蓉得到慕容痕的同意就让莱福在主殿栽下两排排梨花树,又在门前种了两株桂花树,七八月的桂花开得正盛,满院子都飘散着属于桂花淡淡的甜香。 清晨,蒋玉蓉似乎被那淘气的阳光叫醒,慵懒的睁开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自从和慕容痕道歉后,某人似乎有了些许变化,虽然每天照样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却也不时的抽时间过来陪她坐坐,也不用她派人去请他过来用膳,自己就掐着时间过来,这让蒋玉蓉感到开心。 至于同寝…某人似乎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主殿,因为某人回来时,蒋玉蓉已经睡熟过去,刚开始蒋玉蓉还以为某人不住主殿的,有一次半夜突然醒来,发现他是睡在最外围,俩人之间隔着一大块空间,这让一直担心受怕的蒋玉蓉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闻着淡淡的桂花香,蒋玉蓉伸了伸懒腰,在被子里滚了滚才爬起来,看着黑玉地,黑色的墙,黑色的桌椅,黑色的床,忍不住扶额,她在主殿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全黑色房间,总感觉自己进了无底洞,实在压抑,得找个机会和某人谈谈。 门吱的一声,阿格手里捧着水盆,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某女,笑到:“王妃醒了怎么不喊奴婢们进来?” 蒋玉蓉看着长相清秀的阿格,这丫头今年也有十五岁了…看着亭亭玉立,笑得开朗的阿格,蒋玉蓉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得给她打算打算了,这般想着,嘴里就说着:“阿格,你今年也十六岁了,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阿格拧毛巾的手顿住,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看着她的蒋玉蓉,将毛巾拧干,走到床边递给蒋玉蓉,摇着头道:“王妃,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一直陪着王妃,伺候王妃,奴婢哪都不去。” 蒋玉蓉接过阿格递来的毛巾,敷在脸上,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听到阿格这么回答,将毛巾取了下来,看着一脸诚恳的阿格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也没必要为了我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嫁了人依旧可以在我身边伺候的。” 阿格提起裙子,眼带泪水道:“小姐,奴婢是个孤儿,承蒙小姐不嫌弃,自小将阿格带在身边,待阿格如亲姊妹,又教导阿格读书识字,小姐大恩。奴婢永生难忘,奴婢就是来生当牛做马也回报不了小姐对阿格的恩情!”咚咚咚,朝蒋玉蓉磕了三个响头,继而道:“奴婢此生不嫁,只想伺候小姐,求小姐莫要赶奴婢离开!”低声抽泣。 蒋玉蓉皱着眉头,没想到她随意一说竟让这个丫头如此动情地一番表忠心,心中感动,抬手拉起阿格,将阿格拉直床边坐下,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好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又下跪又哭泣的。你不愿意嫁,我还能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不成?”拿着帕子抬手擦了擦阿格满脸的泪水,道:“别哭了,这模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家小姐我是那欺男霸女、十恶不赦的恶霸呢。” “噗嗤。”阿格看着柔美的小姐说自己是欺男霸女、十恶不赦的恶霸,忍不住破涕而笑,道:“哪有小姐这么温柔美丽的恶霸,全天下也找不出一个来。” 蒋玉蓉看着被她逗笑的阿格,抬手点了点阿格哭红了的鼻子,佯装生气,绷着个小脸,轻斥道:“爱哭鬼,还是个油嘴滑舌的。” 阿格看着故意绷着脸的小姐,透着不一样的可爱,嘻嘻笑了起来,掏出帕子,随意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水,轻快的问道:“王妃早点想吃什么?” “随意吧。” “诶。”阿格应声,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 蒋玉蓉看着阿格的背影轻笑,这么好哄的傻丫头,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位臭小子。回想起刚刚哭成泪人的阿格,心想,阿格的婚事……这事以后再说吧。 起身穿衣洗漱,不一会,阿格和几个丫头端着早点走了进来,又迅速退了出去,她们深知王爷不喜欢有奴仆伺候,更不喜欢有乌七八糟的人在主殿乱走。 蒋玉蓉收拾好,出来一看,吃的是小笼包,虾饺,小白粥,还有一些小菜。等蒋玉蓉坐在梳妆台前,让阿格盘发,门口就传来阿荷等几个丫鬟的声音:“见过王爷!” 蒋玉蓉转身起身,看着逆光漫步进来,身姿高大健硕,宽肩窄腰,一身湛蓝色锦袍衬得慕容痕更加高贵非凡,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果然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人都是衣架子,无论穿什么,怎么穿都好看。心中感慨完毕便招呼慕容痕做下吃饭。 某人不喜欢身边有下人伺候,所以房里也就是他们俩,这添饭夹菜的任务自然落到蒋玉蓉身上了,给慕容痕夹了个包子放在空的碗里,放到慕容痕面前,自己坐下喝了口白粥,刚放下碗,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个碗,里面放了个包子,转头看了看慕容痕面前的碗,空的,某人正低头吃包子……心中微动,想说谢谢,又觉得有些多余,夹起包子,吃了起来。 慕容痕眼角注意着蒋玉蓉,看着蒋玉蓉吃他夹的包子心中有些异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有些新奇,想跟她说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蒋玉蓉看着盯着碗发呆的某人,觉得好笑,嘴角微弯,夹了个虾饺放在慕容痕的碗里,柔声问到:“想什么?” 慕容痕回神,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饺子,抬头看望着他微笑的蒋玉蓉,耳朵微热,“没……”低头喝了口粥。蒋玉蓉见慕容痕没说什么也不再问,才咬了口饺子就听到一声重金属低沉刺耳的声音:“琴做好了。” 这是他让魔都里的人做的,听说,魔都里的人为这把从来没见过的琴很是苦恼,后来特意抓来许多制琴大师一起制造的,做成之后他研究了好久,也不知道这琴该怎么拉,试着拉了一下,刺耳得他不想碰了。 琴?小提琴?!蒋玉蓉听到小提琴做好,心情激动又期待,“这么快?!”眼睛闪烁着惊讶和喜悦。 “嗯。”看着蒋玉蓉闪亮亮的水眸,慕容痕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因为激动而有些微醺的小脸。 “吃完饭,我拉曲曲子给你听怎样?”蒋玉蓉难掩激动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一下阔别多年的小提琴,这个唯一一个在异世和她前世有所牵连的朋友。 “好。” 吃完饭,慕容痕让忍一将琴拿来,蒋玉蓉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小提琴,忍不住掉眼泪,慕容痕皱眉,为什么要哭? 蒋玉蓉知道自己失态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对着慕容痕笑着说道:“抱歉,我太开心了。” 蒋玉蓉带拿着小提琴,拉着慕容痕道院里,示意慕容痕坐下。试了几下音,很让蒋玉蓉惊讶,音质不是好而是非常好!她只是在图纸上写下这制琴的方式用材,音质,及调音试音方式,没想到慕容痕的能力这么强。 看着目光一瞬不瞬的地看着她的慕容痕,蒋玉蓉习惯性的甩下头,将小提琴架到肩膀上,将琴弓搭在弦上,噌的一声蒋玉蓉闭上眼,感受着小提琴和她的交流…… 噌噌噌的音符随着蒋玉蓉的手势不断变化,不仅是慕容痕就是隐在暗处的忍一忍二还有暗卫们都忍不住为之一振,入耳的不是轻缓的曲子,而是有些激昂有些澎湃,就像看到了大海。慕容痕静静地看着站在树下一身浅黄色罗裙,长发松松挽起,神情轻松的人儿,那发髻上的玉蝶钗珠随着蒋玉蓉的动作摇曳着,似乎是随着这音乐跳起迷人的舞步。 微风拂过,翠绿色的树叶在这美妙的乐曲里也忍不住脱离枝丫随着音符在空中跳起她们最为满意的舞姿。 慕容痕听出了蒋玉蓉开心激动的心情,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放松,眼底有他不自知的柔和。 一曲完毕,慕容痕呆呆地看着站在树下对着他露出开心的笑容的人儿,那般温柔甜美,久久不能回神。 蒋玉蓉走到慕容痕身边坐下,看着怔怔望着她的人笑道:“王爷觉得这曲子如何?” “好。”鹰眼看了一眼蒋玉蓉手里的小提琴,看着带着快乐的一双水眸,“好听。” 蒋玉蓉嘴边的笑容越大了:“那我以后天天为王爷拉奏一曲如何?” 为他…鹰眼有些涟漪,“好。” 蒋玉蓉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他应该多出去走走,“阿痕…我能这样叫你吗?” 慕容痕彻底怔住了,阿痕…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只有贱种,只有王爷,在没有别的了。阿痕…莫名的觉得好听。怔怔地点点头。 “阿痕今天忙不忙?” 慕容痕摇摇头,定定地看着蒋玉蓉。 蒋玉蓉笑得温柔,“今天天气不错,阿痕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慕容痕不假思索,点点头道:“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5.烧烤 蒋玉蓉牵着慕容痕下了船,待上了马车朝车夫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庄子,去那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了指方向。 “是。” 蒋玉蓉放下车帘,看着慕容痕温声道:“那庄子原是我娘亲的嫁妆,如今是我的,离这不远,我们中午就在那儿吃饭。” 慕容痕点点头,回想起刚刚下的那几盘棋,心中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蒋玉蓉的眼神似乎也不一样了些。马车摇晃,慕容痕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眼睛虽闭上,可耳朵却一直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车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车夫的呦喝声和车轮滚动声似乎远处有一些动静,睁开鹰眼,看向坐在一旁慢慢喝茶的蒋玉蓉。 蒋玉蓉感受到来自某人的视线,轻轻摆头回之一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车夫的声音:“王爷王妃,庄子到了。” 依旧是某人先下车,牵着蒋玉蓉的手往庄子走去,才上台阶,就不动声色的给忍一一个暗示。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站在门口的佘嬷嬷对着下车的一道走来的俩人行礼问安。 佘嬷嬷早在庄子候着,许久没来庄子,又因为自家小小姐家了这么一个王爷,从昨天就在这看着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们,敲打了一番,生怕王爷在自家小小姐的庄子上听到什么难听的话,对蒋玉蓉发难,让蒋玉蓉难堪。这些日子难得王爷对自家王妃有所改观,态度有所改变,可不能有什么差错。又受了蒋玉蓉的吩咐,在这边准备食材。 “嬷嬷免礼,可准备好了?”蒋玉蓉问道。 “回王妃,都准备好了。” 蒋玉蓉点点头,对着慕容痕笑道:“咱们先去洗洗手,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说完拉着慕容痕王庄内走去。 慕容痕一边走一边暗自打量这庄子,就是个简单的两进两出的院落,不大,两旁摆着几盆常见的植被,院中种了两棵大榕树。跟着蒋玉蓉洗了洗手,又擦了擦脸,才转身就看到院子多了个铁架子,石桌上放着各种生食蔬菜,疑惑的看向蒋玉蓉。 蒋玉蓉笑道:“阿痕,咱们中午就吃烧烤。” “烧烤?” “嗯,就是将这些腌制好的食物放在铁架上用炭火慢慢烤熟。”示意慕容痕坐下,蒋玉蓉拿起两串腌肉,就放在烤架上,笑道:“咱们一起烤,一边烤一边吃,时间多的是。”又拿了两串放上。 慕容痕坐在石椅上看着站着蒋玉蓉,又看着刚放上铁架就发出嗞嗞嗞的声音的肉串,想了想,站起身,走到蒋玉蓉的对面,学着蒋玉蓉的模样拿起三串肉串放在烤架上。 蒋玉蓉看着自觉加入烧烤行列的慕容痕,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微笑道:“记得翻面,免得一面烤焦了,另一面还是生的。”伸手从一旁的碗里拿出特制的软刷,蘸着特制的烤酱,往自己的烤肉上刷上一层,,看了看慕容痕的肉串,对着看着她的人道:“要不,你这三串就先不刷烤酱,我这四串先刷上,你待会尝尝有刷酱和没刷酱的肉串,看哪种更合胃口,如何?” “好。”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是不是翻动着肉串,也学着将肉串翻了翻身。 “王爷王妃,这是佘嬷嬷准备的冰镇的西瓜汁。”阿鹊端了两杯西瓜汁走了上来,有意无意的站到慕容痕身边。 “滚!” 冰冷的语气刺耳难听,还带着一丝丝压迫,阿鹊白着脸,看着一个眼神也没瞧她却让她害怕的王爷,手抖了一下,叮,杯子碰撞的声音。 蒋玉蓉看着瞬间冷了脸的慕容痕,又看向有些失态的阿鹊,垮了一步,拿起两杯西瓜汁,道:“下去吧,没吩咐不用上来伺候。” “…是。” 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失落的阿鹊,蒋玉蓉没多想,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冰凉的西瓜汁,在这炎炎夏日配合着烧烤,绝对是个享受。“挺好喝的,你尝尝。”将另一杯西瓜汁递给慕容痕。 慕容痕接过,喝了一口,不做评价,放在桌子上,继续烤肉。将熟的烤肉已经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阿痕,你知道吗,这烧烤啊,还是我想出来的呢。”蒋玉蓉看着慕容痕笑道,语气带着些许得意。在这个异世,却实没人闲着没事在自己家里搭个铁架烧烤来着。“还没进府前,每年的夏天,娘亲总会带着我到这庄上避避暑,周围没什么人居住,又临近山脚,后边还有个小湖泊,夏天这里特别清净凉爽。”看了看手中已熟的烤肉,拿起一串,递给慕容痕,“你尝尝。” 慕容痕一边听着蒋玉蓉的声音,一边烤肉串,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底下的肉串,很自然的接过,就听见一道轻灵的女音,“小心烫。” “嗯。”吹了吹,咬了一口,肉感嫩滑,腌制过又裹着烤酱烤的,特别好吃,他从来没吃过的味道,刚吃了一口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三两下子就把这串肉给吞下肚,“好吃。” 听着慕容痕肯定的评价,蒋玉蓉很是开心的笑了笑,将剩下的三串先放在盘子里,放置在铁架旁。拿起俩个大鸡翅放上去,面前就出现一串香味四溢的肉串,抬头看向慕容痕,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咬了一口,没有蘸烤酱的肉串也挺香的。弯弯的眼睛看着有些期待得看着着她的慕容痕,笑道:“挺好吃的,阿痕烤的不错。” 不知道是夏天闷热的气候的影响,还是站在烤架边被炭火的热度烘的,亦或是有其他原因,慕容痕的俊脸微红。跟着蒋玉蓉拿起俩个鸡翅,遇到高温被烤出来的油脂落到滚烫的碳上发出嗞嗞嗞声。 蒋玉蓉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有一次来到这庄上,突然想起有些走远路不得不风餐露宿的人们,也想体验一把,就让娘亲准备些食材,自己随意搭配配料烤东西吃,没想到竟觉得不错,那时候回到家娘亲可是向父亲炫耀了一把。后来,每一次来到这庄上就会来一次烧烤。” 蒋玉蓉说话间,一直注意着手上的鸡翅没注意到,慕容痕曾抬头看向屋顶,忍二对着慕容痕比个了手势,只是一瞬,慕容痕又继续翻着手上的鸡翅,往上面刷了一层烤酱。继续听着对面这女子跟他讲在这庄上发生的趣事…… 时间倒回今日早晨,朝堂上,慕容渊看着底下的以让他选秀纳妃和让他废后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干朝臣,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陛下,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后娘娘虽出身世家,可一直没能为陛下诞下龙嗣已是大过,臣恳请皇上废后!”言官白斯忠道。 “皇后也曾诞过帝姬,只可惜帝姬福薄。且皇后德行并无过错,将后宫事宜操持的稳稳当当,陛下,臣以为,不可废后,倒是可以选秀纳妃,以延绵龙嗣。” “够了,朕不会废后,除非皇后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来。至于选秀纳妃之事暂且不议。” “皇上!”白斯忠还想说,却被慕容渊冷淡带着警告的眼神吓退。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一旁的苏明得到慕容渊的暗示,朝朝臣们喊了一嗓子。 “皇上,臣有本要奏。”右相刘源站了出来,道。 “说。” “禀皇上,西河国国君来信说,要求咱们北冥送位公主到他们西河国给他们的翼王当妃子。西河国的迎亲队伍已出发,朝我国而来。” “放肆!什么叫送?!” “陛下息怒,咱北冥因去年那场大灾荒,向周围的国家借粮,其中就以西河国为最。想来,这西河国便是认定咱们如今的国情国力不能和他西河对抗,才这般的有恃无恐。”刘源看着面色铁青的慕容渊,垂眸道:“陛下,咱如今只宜静不宜动。” “朕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西河国三天两头要我北冥给他送东西,这让国人会如何想,我北冥可不是他西河国的附属国!” “谁说不是呢,咱堂堂北冥大国,要不是去年那场世纪大灾荒,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任人拿捏的地步了……”户部侍郎柳涛说到最后的声音是几不可闻,因为上头的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尸体一样冰冷,额头冷汗涔涔,膝盖发软,不敢再多言,他不过是顺着皇上的话说,怎么也不对了? 刘源不理会这蠢到姥姥家的人,看着上头的人道:“陛下,如今咱们北冥也一时半会没能和他西河国对抗,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来。”顿了顿又道:“况且他西河国也没说明要陛下的亲生公主或先帝所出的公主,咱随便送个宫女过去也就是了,臣相信那翼王是不会在意的。毕竟那西河翼王可不是个爱好女色的主!”说到最后,刘源自己呵呵笑了两声。 慕容渊敛眉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又想到那翼王是个喜好男风不近女色的怪胎,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气氛缓和了的朝堂,慕容渊心底将那魔帝又恨上了一层。 庄子里,慕容痕和蒋玉蓉一边烧烤一边吃,配着西瓜汁,享受了一把美好的烧烤时光。吃饱喝足,蒋玉蓉就领着慕容痕道庄子后的湖边走走,消消食,想着慕容痕事务繁重,觉得今天差不多了,就让佘嬷嬷准备马车,打道回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6.皇帝也经商 后宫玉坤宫内,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身象征女子最高地位的雍容华贵的凤服,娇好的面容带着愁丝,吴氏一族在这次灾难里原本的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就这样被灾难给毁灭了,父亲哥哥族人们死的死逃的逃,一个好好的世家大族就这样散了,如今想联系人都不知道去哪联系,她膝下无儿,这皇后宝座迟早得让贤的了。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向谁倾诉。 歪坐在宫榻上的皇后吴鸾,听了下人的汇报今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越发觉得嘴里发苦。不孝有三无后最大,朝臣提议废后她能理解,提议选秀纳妃她也能接受。寻常百姓都重视子嗣延续,稍微富足些的家庭都会纳妾来传承香火,更别提这皇家有多重视,那些个儿妙龄女子一批又一批的往宫里送,若这样她就要吃味,呵,这宫里早就没有她这个人了! 废后…能废她也认命,这后位象征女子的最高地位,是无上荣耀,是女子至高权利的代表,引得多少女子及其背后的人们趋之若鹜。从三皇子妃到凌王妃再到皇后,她随着慕容渊一步步登上这高座,人们只看到她光鲜无比的外表和无上尊荣的身份,却不知道,这背后她是如何的殚精竭虑。难怪出嫁时爹爹就告诉她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是啊,自己独守空房,自己的丈夫一个月也就见那么几次,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嫔妃的算计暗害,更有无数琐事缠着她,她都快坚持不下去,她想过放弃却不能也不允许!她身后站着的是她的族人,她也承担着家族荣耀和荣誉,她不是为自己活着,如今没了家族羁绊,却被她的丈夫捏在手里! 这些都没能比得上慕容渊不肯听大臣的劝废了她更让她觉得心中苦闷,难受。只因为,如今她没有了娘家,没了父兄和族人的帮衬,没了家族势力,没有外戚,皇帝……呵,皇帝也不用担心外戚坐大,权力被夺! 而她如今不得不依附她的丈夫!废不废后还不是他说了算,别说后位就是她的生死也就是慕容渊一句话的事儿。有她这么一个傀儡皇后,自然是慕容渊乐意见到的,他怎会废后呢?或许没有子女……也是他乐意见到的吧…… 紫鸢站在一旁,静静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自去年那次灾难,娘娘与吴家失去了联系后,就经常发呆出神,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对许多事变得毫不在乎,之前还会和那些嫔妾争宠,如今是对陛下来不来玉坤宫都无所谓了。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一道悠悠飘忽的声音:“让尚宫局挑几个资质好的模样好的过来。” “是。” 御书房。 “陛下,乌王和王妃出城游湖又到一座庄子用午膳,之后就回了王府。” “乌王为何会突然和王妃出城游湖?可有异动?” “属下探听到,是乌王妃早晨的提议,其实早在昨日乌王妃就让她手下的一位嬷嬷到湖边订游船再到庄子准备妥当。一切正常并无异动。” “哦?早就准备好今日游湖?这蒋玉蓉为了讨好慕容痕还真是用心啊。”慕容渊看着黑衣人,目光忽明忽暗,并没有示意其退下。这慕容痕向来不和别人往来,当然也没人愿意和他来往,据苏明的调查,这慕容痕可是孤僻得很。 慕容渊看着黑衣人道:“去查一查蒋玉蓉。” “是。” 慕容痕低头批阅奏折,没过一会儿,苏明走了进来道:“陛下,秦尚书求见。” 写完一个‘准’字,慕容渊才抬起头,才抬起头道:“宣。”抽空喝一口茶。 “臣秦克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慕容渊看着国字脸,忠实的秦克道。 “谢陛下。” “爱卿何事要奏?” “陛下,咱们如今国力不足,国库空虚,户部已经有俩个月没下发俸禄,官员们虽理解却也又不少怨言。那西河国使者一来,势必要设宴款待,户部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了,陛下。”身为户部尚书的他实在没办法,他连自家的祖宅都卖了,家中的各种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给大臣们发封路。却也没法一直这么下去,如今他可是抓襟见肘,家中妻儿满院,朝中众臣怨言,他是两头不得好脸色啊! 慕容渊知道秦克所做,知道他不好当,招来苏明道:“去将朕收藏的名人字画,珍奇玩物拿到周边国家去卖了。买回秦爱卿的族宅,他替朕垫付了多少就还他多少,剩下的就发给大臣们。”看着震惊的秦克,笑到:“朕就是再没钱,也不能拿大臣的钱啊,这说出去,朕的的脸,老祖宗们的脸往哪搁?” 秦克感动得红了眼睛,跪下磕了个头道:“是,谢陛下。” “起来吧。国库空虚,迫在眉睫首要解决的问题,秦爱卿你且留下。”又对苏明道:“传左相右相觐见。” “是。”苏明应着,走到大点门口喊到:“传左相右相觐见!” “传左相右相觐见!”一道道声音传了下去。 在议事厅里,刘源和王梁听到传话,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朝门外走去。 约莫一刻钟,俩人就到了御书房,对着慕容渊行了。 “俩位爱卿,国库紧缺,已有俩个月没下发俸禄,为何到现在还不上报?”慕容渊静静地看着站在下首的刘源和王梁。 刘源和王梁没想到陛下会问他们这个,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克,心中明白了几分,刘源道:“陛下,臣刚刚正和左相商议这事来着。” “哦?可商议出结果来?” 王梁道:“陛下,臣和右相的意见相左。” “哦?说来听听。” “是,臣觉得如今的北冥已今非昔比,人口不足,国力薄弱,国库空虚,最先要解决的便是钱的问题,所以臣主张大力发展商业。” “臣反对!如今的确是国力空虚,这没错,但是,咱们的粮食也是不足的,去年左相向各国借的粮食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数量,比起钱来,陛下,臣依旧主张大力发展农业!”刘源听完王梁的意见立马反驳。 “右相,发展农业需要一个过程,如今我们北冥人口不足,再如何大力发展农业收获也有限,不能够一下子就囤满粮仓。”又看着慕容渊说道,“陛下,先发展商业,让国库先充盈起来,粮食不一定要自己种,咱们可以买。” “臣反对!陛下,若鼓励发展商业,那些田地谁去打理?人人都去经商,谁去耕地?期间我们的多生多育政策依旧施行,人口越来越大,需要的粮食也就跟着上涨,没人耕地,这只会让国库越来越空虚,并不是一个长久的计策!” “右相,你误解我的意思。我并没有主张将这个经商政策定位长久的政策。况且经商并不是想要经营就能经营得起的。”看着慕容渊说道,“陛下,臣的意思是,大力支持目前依旧在经商的商人,并让这些人发展自己手下的产业和身边有经商才能的人,陛下,臣有个大胆的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慕容渊听着王梁的建议正在考虑着一提议的可行性。听到王梁有个大胆的提议,忍不住想听听,这个老狐狸的想法。 “臣建议,陛下带头经商!” “王梁你放肆!陛下,不可听左相一派胡言!” “王爱卿,你让朕经商?!”一个皇帝去经商,闻所未闻,慕容渊没有发脾气,反而觉得特别有意思。 “是,臣建议陛下带头经商,皇上做生意哪有不赚的道理,无利不成商,那些眼里心里只有银子的商人们如何不会跟着陛下行商?”王梁一边捧了一把慕容渊一边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也跟慕容渊说明白。 一旁的刘源狠狠地瞪了一眼言之凿凿的王梁,对着有一丝犹豫的慕容渊道:“陛下不可,一代君王如何能够行商,这不合理啊陛下!士农工商,陛下,这有损皇威!” “陛下,如今情况特殊,首要任务是解决银两和粮食问题,稻米麦穗成熟需要一个春天和一个秋天的过程,而经商,那些久经商场的商人只需要一次洽谈一顿饭的时间就能赚的盆满钵满!”王梁看着有些动摇的慕容渊接着道,:“陛下,不需要陛下亲自经商,只需要以陛下的名义即可。”看着要反驳他的刘源,狠下心道“陛下,只要陛下同意,臣在陛下面前当着右相和秦尚书面立下军令状,只需要三个月,三个月,臣一定让国库增加十万两!若臣食言而肥,臣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把这十万银两填满!” “王梁你!”刘源指着王梁说胡出话,气得满脸通红,对着慕容渊道,“陛下,万万不可,这有损陛下威名啊!陛下!” 慕容渊看着一脸坚定,满脸决绝的王梁,又看了看气得说不出话的刘源,目光转向没说话的秦克,问到:“秦爱卿以为如何?” 被点名的秦克,看了一眼吵的不可开交的王梁和刘源,接到刘源的眼神,想了想对着上头的人道:“陛下,臣觉得左相所说有几分道理,并非所有的人都有经商的头脑,有经商头脑的也未必有经商的手段和人脉。若以陛下为名带头经商,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臣附议。” “秦克!左相疯了,你也跟着发疯不成?!”刘源狠狠地瞪着帮着秦克。 秦克无所谓,他又不是哪一派哪一帮的。 “刘卿,注意你的言辞!”慕容渊不同意的看着发怒的刘源。 “……是,可是陛下,这让帝王经商可是亘古未有啊陛下,况且,商人有赚也有赔,风险太大!农耕才是稳妥,望陛下三思!”刘源不服气,看着似乎偏向王梁观点的慕容渊,接着道。 慕容渊仔细想了想,态势严峻,决定放手一搏,对着王梁大手一挥,“朕准了,左相,这经商之事朕就交给你,你若食言,朕不要你倾家荡产,朕要你的项上人头!” “臣遵旨!”王梁躬身。 出了御书房,刘源没好气地对着王梁道:“左相真有能耐,竟能让陛下不顾九五之尊经起商来,刘某佩服啊!” “右相客气,这如何说得上是让陛下不顾九五之尊呢?这正是让百姓们知道咱们皇上威仪天下!”对着御书房方向拱了拱手,“连商人都跟着陛下经商,这只能说明咱们陛下才能卓著!右相糊涂了!”不让刘源有说话的机会,马上又道,“鄙人事务繁忙就不陪右相闲谈,先行一步了,告辞!”说完就提步离去,看也不看一眼刘源。 秦克也对着刘源拱手告辞,往户部走去。 刘源看着相继离开的俩人,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带着满眼不忿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7.妻子变徒弟 乌王府。 自从蒋玉蓉在镜湖上和慕容痕对弈之后,只要一有空慕容痕就拉着蒋玉蓉陪他下棋,有时竟一下就半天过去了,在棋盘上,蒋玉蓉发现,慕容痕的话多了一些。一局结束后,慕容痕总会和她说之前哪一步下得不够好,且还能将棋盘上的局面恢复到那一步,这让蒋玉蓉惊讶惊叹慕容痕过强的记忆力。虽然慕容痕所说的字数能省则省,内容能简则简,但这已经让蒋玉蓉很高兴了。有时候听着慕容痕讲棋,蒋玉蓉有个错觉那就是,慕容痕要将她培养成棋界高手?还是觉得她的棋艺太差,要培养一个棋艺高手和他对抗? 也是在慕容痕讲棋的时候才知道,面前这男人棋艺有多高超,他和她下棋时真的已经很客气,客气到蒋玉蓉觉得这男人把她当猴耍!蒋玉蓉想,蒋文浩和窦氏联手或许也不是慕容痕的对手。有一次听着慕容痕讲棋,无意间问起他师出何处?有机会想见见或拜其为师。 慕容痕看着满眼好奇的某女淡淡的给她俩字:自学。 ?!自学就能这么厉害?!这让结合了两世的棋艺的她情何以堪?!打击太大,内心受伤,她需要静静!看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慕容痕,蒋玉蓉水眸一转,和慕容痕开起了玩笑,说要拜他为师。结果……某人直接应好!那表情怎一个认真了得! ?!她把自己坑了?!没有吧……看着慕容痕认真的模样,蒋玉蓉想哭,差点就要揪着某人的衣领吼道: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认真干嘛?她让自己从妻子变成徒弟……这降级降得…欲哭无泪…蒋玉蓉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嘴贱,明明知道这个人不会开玩笑还跟他开玩笑! 到了晚间,在书房的慕容痕派忍一给蒋玉蓉送东西过去。听到慕容痕送东西给自己,把蒋玉蓉激动得满脸红光。能不激动嘛,她可是等了快三年才等来他的第一个礼物!只是……看着手里的东西,蒋玉蓉只想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为什么要给她送棋谱啊?为什么?!还一送就送一打!难道他真把她当徒弟了啊?!蒋玉蓉对着桌子上那一摞棋谱是哭笑不得。 这一晚慕容痕还提早回到主殿,蒋玉蓉看着拿着棋谱对着她侃侃而谈的某人,啧,这一晚说的话可比这两年多年来加在一起说过的话还多,她是不是找到一个打开慕容痕话匣子的正确方式了? “这是我很早的时候记下的,这一步走得很奇妙。”慕容痕指着棋谱上的某一个棋子说道。 蒋玉蓉伸头瞧了瞧,那颗棋子旁边只有一个带着稚气的字‘妙’。 “这是你几岁写的?”蒋玉蓉看着那字,忍不住问了句题外话。 “八九岁。”慕容痕看着不专心的蒋玉蓉淡淡地道。 “八九岁?!阿痕很厉害!”绝对不是恭维话!她八九岁只会下飞行棋!咳咳,那是前世。 听着蒋玉蓉的夸奖,看着她那双温柔的水眸带着崇拜,原本带着一丝不满意的鹰眼里,那丝不满不翼而飞,有些不自在。俊脸微红,耳郭微热。鹰眼看向窗外才发现已经深夜了,再看看小脸略显疲惫的蒋玉蓉,难得的语气缓和地说道:“不早了,歇息吧。” 蒋玉蓉就在等这句话,听完像是配合着慕容痕似的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道:“好。”脱了外衣就往被里钻。她真的困了,一沾床她的眼皮子就黏在一起睁不开。感受到床的动静,知道慕容痕也上床歇息,强撑着睡意,轻声问道:“阿痕,明天是中秋节,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痕转头看着闭着眼和他说话的女子,想了想道:“月饼。” “阿痕想吃月饼?” “嗯。” “除了月饼,阿痕没有别的打算?” “没有。” “明天忙不忙?” 慕容痕看着说话已经有些迷糊蒋玉蓉,道:“不忙。”看着没有再吭声的蒋玉蓉,慕容痕以为某女已经熟睡了,正转过头就听到一个迷糊的女音:“明晚有赏花灯猜字谜活动,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鹰眼看着床。其实是像父亲和母亲。” 又给慕容痕展示自己的自画像,接着便是一幅画一幅画地介绍,俩人一边看画一边闲聊。 待看到最新的画作,慕容痕看得很仔细,是一幅连环画,第一幅图是男子牵着女子的手在湖边散步;第二幅画是男子与女子在船内对弈,女子看着面前的棋盘眉宇微皱似乎被棋局困扰,男子侧脸神情自若;第三幅画是男子与女子一起在烤架旁烧烤,男子画的是背影,而女子却是看着男子笑得灿烂;第四幅画是男子和女子在小湖泊边散步聊天的情景。 图中的人物胖胖的矮矮的,五官夸张,表情夸张,却莫名的有种可爱,且还能让人一眼就认出画中人物是谁。慕容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对着微笑看着他的蒋玉蓉道:“像你送我的布偶。” “是呢,这叫卡通人物,就是将真实的人物夸张化却突出人物的特点,即使将人物夸张化却也能够辨别出来,是一种有趣的画法。”蒋玉蓉简单的解释。 “看得出。” 俩人又围绕着画画技术的话题继续聊天,在蒋玉蓉的要求下,慕容痕提笔为蒋玉蓉作画。 慕容痕看了一眼那副连环画,提笔想了想,着笔作画。他画得很仔细,蒋玉蓉看着神情专注的慕容痕,难怪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本来就英俊非凡的人,认真做事的时候就更加迷人了,若忽略慕容痕的另一个身份,嫁给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她还是很欢喜的。 “好了。”慕容痕转头对着看着他发呆的女子说道。 蒋玉蓉被抓包,却也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对着面前的男子笑道:“这么快?” 看向桌上的画作,那是一位身穿嫁衣的卡通女子的形象。这是她成亲那会儿的穿着,慕容痕也给她加了一件绒毛边牡丹纹大氅。画笔有些生涩却很可爱,她敢肯定这是他第一次画卡通人物形象。黑黝黝的大眼睛,眼里带着她熟悉的温柔,小巧的嘴带着一抹温暖的微笑,手里抱着一束桃花,可爱至极。 “阿痕,这幅画画得真好看,送给我好吗?”蒋玉蓉眼底动容的看着静静的看着她的慕容痕问道。 “好。”其实他想让她做出布偶,看了一眼画作,再看看低头满脸笑意的欣赏他的画作的女子,“我…这个……” 蒋玉蓉疑惑的看着慕容痕就见他指了指画,说道:“布偶。” 明白了,“阿痕想要个做成这样的布娃娃?” 慕容痕低眼看向别处,耳根发热,点了点头。 “好,我做一个给阿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39.阿痕离他远点 在慕容痕和蒋玉蓉进入【香满楼】时,给翼王当向导的刘源和赵谦就在这【香满楼】里的某一个视角绝佳的角落看着楼里楼外来往的过客。自然一群人也注意到气度不凡的某位男子牵着长相柔美的女子缓步走进来。刘源注意到蒋玉蓉,在蒋文浩还在职的时候,他也去过几次蒋府,自然见过蒋玉蓉,对蒋玉蓉有印象。再看向牵着蒋玉蓉的男子,仔细打量,有些惊讶,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乌王! 一旁的赵谦注意到神情震惊的刘源,轻声问到:“右相,你认识这人?” “我认识那女子,乌王妃——蒋玉蓉!”刘源看向赵谦淡淡道。 “什什么?那,那男子不就是……乌王?!” “嗯!” 从慕容痕一进门就注意这他的翟珝,听到‘乌王’俩字,看向刘源问到:“他就是你们北冥皇妃给皇帝戴绿帽的儿子?” 尽管刘源不想承认,却也还是点点头,不再看那给国人带来无休无止的耻笑羞辱的某人。 翟珝得到刘源的肯定的回答,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俊美非凡的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浓浓的兴趣!对着众人道:“即是贵国王爷,走吧,过去打声招呼!”率先起身离开。 刘源和赵谦这才想起来这人的特殊爱好,忍不住抖了一下,还好他们是上了年纪的半老……咳咳,呃,是韶华已逝的中年大叔! 慕容痕一进门就感受到几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他,鹰眼若有似无的撇了一眼目光的来源地,收回视线,带着蒋玉蓉上了楼梯。 刘源和赵谦随着翟珝来到慕容痕这一桌,刘源率先开口问候到:“臣见过乌王乌王妃!”,赵谦也给端坐着的俩人见礼问安。 慕容痕眼都不撇一下,蒋玉蓉看着某人的反应,并没有起身见礼,她是王妃,和慕容痕一样在臣子面前是君,看着对着向他们俩抱拳的两位大臣,温声说道:“大人免礼。今晚大人也出来赏灯?” 刘源道:“回王妃,臣等为西河国翼王接风,为翼王介绍咱们北冥的风土人情。” 蒋玉蓉看着站在两位大臣身后的那一身深紫色衣袍,器宇轩昂的男子,起身微微福身淡淡的问候道:“翼王。” 翟珝这才终于将眼光看向给他行礼的女子,淡淡点头,只是一瞬又将目光转向一直不理人的慕容痕,看着侧颜极其俊美的某人,眼底的情绪翻腾。 蒋玉蓉见完礼,就移步坐到慕容痕的身边,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慕容痕,无奈,淡淡道:“来者是客,翼王请坐。”又看向面露尴尬的俩位大人,道:“大人也坐吧。” 刘源不想和慕容痕坐在一起,笑着道:“人多恐坐不下,微臣便到旁边另一桌就坐。” “随意。”原本就只是两人桌,的确坐不下那么多人。 刘源带着赵谦到旁边的另一桌坐下。 翟珝在蒋玉蓉的邀请下,看向身后的绿衣男子,那绿衣男子会意,搬了张椅子放在慕容痕的另一旁,翟珝自然而然地坐到慕容痕的身边,动作流利自然。 蒋玉蓉打量了一下这西河国的翼王,在脑中翻出李强给她的各路消息,关于这翼王的资料。 这西河翼王是个传奇人物,是西河国唯一的异姓王。传言,这翼王本出自农民家庭,却凭借一身本领,和强硬的手段的到王位。是西河国不败战神! 西河国本是不属于东惠国版图的一个小部落,机缘巧合的让有野心翟珝遇到部落酋长,从此开启了建立西河国的征途,所以西河国是一个以多个部落组成的国家,而西河国建国不到二十年,却占领了肥沃的土地,因此粮食盛产。这位翼王的不败战神的名称就是通过攻下各个部落得来的,听说这人在用兵打战上的手段极其了得,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蒋玉蓉瞅了瞅荞麦肤色的翼王翟珝,垂眉,听说这翼王年过四十没有王妃,侧妃侍妾却是一大堆,且……都是男人!还都是长得好看至少比他好看的男人!所以至今年过四十的翼王连一个子女都没有!虽已年过四十却让翟珝更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翼王的作风也成了天下人的谈资,他是个明晃晃的断袖!而世人无法接受的喜好男风的翼王却倍受西河国人的爱戴,且不认为男男之恋有何不妥! 蒋玉蓉又不着痕迹瞄了一眼翼王身后站着的两位长相极其俊秀的男子,这俩人不会也是他的男宠吧?瞧瞧他们俩那带着莫名敌意的眼神看着慕容痕,蒋玉蓉想到某些画面,一个激灵,忍不住抖了一下,鸡皮疙瘩遍布全身!非礼勿想,非礼勿想,非礼勿想!蒋玉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金刚经…… 蒋玉蓉看了一眼长相在北冥数一数二的某人,抬手端起茶杯掩饰自己,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眼睛泛光的盯着她的丈夫的翼王,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闯入她的脑袋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蒋玉蓉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被茶水呛到。 慕容痕看向突然剧烈咳嗽的蒋玉蓉,伸手握住蒋玉蓉的手,眼底带着他不知道的关怀和疑惑的看着蒋玉蓉。 一道极具磁性的声音盖过蒋玉蓉的咳嗽声:“乌王,在下翟珝,久仰乌王大名。”自己斟了一杯酒对着用后脑勺对着他的慕容痕敬了一杯酒。 蒋玉蓉已经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咳得通红的小脸,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咳嗽而更加水润的黑眸不可思议地看着翼王,一瞬不瞬!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蒋玉蓉转眼看向紧抿这唇,紧皱这眉头,眼底带着不满地看着她的慕容痕,无辜的眨眨眼,她被误会了?不会吧?!喉咙火辣辣,对着慕容痕无辜眨眼,“咳咳咳……”抬手又端起那杯茶,含了一小口,还没来得及吞下,就听到那道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乌王,本王敬你一杯酒,你却对本王坐视不理,这就是你们北冥的待客之道?传言中乌王不近人情,果然如此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蒋玉蓉再次被吓得又一次被茶水呛到!为什么她听出了那翼王话语中的委屈和不甘呢?!好吓人!她的灵魂来自新新人类,虽然不反对同性恋,却也接受不了这种恋情。这种在她面前上演老男人勾搭小鲜肉的戏码她还是接受无能的好不好!还有,难道这翟珝对慕容痕一见钟情了?! 慕容痕理都没理翟珝,依旧看着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的女子,看着眼泪都被咳得直掉的蒋玉蓉,慕容痕眉头越皱越紧,鹰眼里满是不解和疑惑。抬手按住那再次要拿茶杯喝水的玉手,这茶越喝越咳? 翟珝看着将他彻底无视掉却一直看着他身边的女子的慕容痕,这才将眼光投向他一坐下就咳嗽不止的女子,眼底狭长地丹凤眼带着冷淡与无情,语气更加冷淡还带着一丝不满地道:“乌王妃,可是身子不舒服!”不舒服就别到处瞎晃悠!果然,女人就是麻烦! 蒋玉蓉被翟珝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毛毛的,听着翼王语气的不满,她现在的头皮直发麻!想说话,却说不出口,喉咙火辣辣地疼。 慕容痕终于将眼光看向翟珝,看着翟珝挑眉的看着他,皱皱眉,冷言道:“告辞。”起身,牵着一直咳嗽不止的蒋玉蓉离开。 翟珝第一次受到这么冷落的对待,在西河谁人敢这么对他?!心中怒火熊熊,丹凤眼除了怒气还有……满满的兴趣和探究!丹凤眼紧随着慕容痕离开的背影。 站在翟珝身后的那两个男子,对慕容痕如此无礼地对待他们的主子,若不是碍于对方是王爷身份,早就上去对着慕容痕一阵暴揍!俩人的眼睛带着愤怒和仇视盯着慕容痕离开的背影。 坐在一旁的刘源和赵谦也听出那翼王翟珝话中带着委屈,带着不满,忍不住感谢自家老娘把自己早生那么多年,让年轻时也英俊潇洒的他们如今成为半老……咳咳,嗯,中老年大叔…… 刘源看着走远的慕容痕,起身走到翟珝面前,不卑不亢地道:“翼王可还要继续逛逛?” “回去吧。” “是,翼王请。” 待将翼王翟珝送到驿馆,刘源和赵谦就听到翟珝那磁性的声音,“后天的接风宴,本王在宴席上要见到乌王!否则本王不出席!” “……”刘源和赵谦,头皮一麻,“是,到时候定邀请乌王出席王爷的接风宴。” 刘源和赵谦看着翟珝转身走入驿馆,忍不住对视一眼之后赶紧回宫禀报,这翼王果然是个怪胎! 再说这慕容痕和蒋玉蓉出了酒楼,慕容痕牵着蒋玉蓉的手,紧紧地看着蒋玉蓉。 蒋玉蓉出了酒楼,呼吸到新鲜空气,渐渐平息咳嗽。 跟在后面的阿格和忍一,一个疑惑的看着他们的王妃,一个则用关心的眼光看着自家小姐。因为慕容痕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他们并没有跟上去二楼,而是在一楼找了个能注意到自己主子的位置做下,他们在底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上去不久王爷就牵着咳得满脸通红,满眼泪水的王妃下来。难道,王爷把王妃惹哭了? 慕容痕看着不再咳嗽的蒋玉蓉,问到:“怎么了?” 蒋玉蓉看着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慕容痕,沙哑着嗓子问到:“阿痕,你对那翼王了解吗?” “还行。”慕容痕更加疑惑,回想起刚刚某女一直盯着翟珝看,眼底不满还带着一丝怒气。 看懂慕容痕眼底的情绪,蒋玉蓉觉得脑仁范疼,他不会以为她看上那老男人吧?却不急着解释,问到:“阿痕可知道那翼王喜欢……男人?”习武人的耳力比常人好,跟着后面的忍一听着不解。 “知道。” “阿痕,离他远点。”忍一明白了,看着长相确实出众的主子,嘴角直抽! “为什么?” “就是离他远点。” 慕容痕忽然停下来,紧皱着眉头,鹰眼犀利,对着蒋玉蓉说道:“你刚刚一直看着他!” “我被他吓到了。”蒋玉蓉看着忽然有些变样了的慕容痕,哑着声音,放缓语气道。 “吓到?”慕容痕不解,他虽没看任何人,可是却知道那翼王没做什么,反而是那翼王坐下不久,蒋玉蓉就开始被茶水呛到,接着就咳个不停。 蒋玉蓉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看没什么人的大街,想了想,对着不远处的阿格和忍一挥挥手,示意他们站远一些。阿格和忍一相视一眼,还是退后,低着头不看前面的俩人。 蒋玉蓉看着自动低头阿格和忍一,不会被他们误会了吧?算了他们误会就误会吧,解决了这一个难缠的主才是最紧要的。 蒋玉蓉看了一眼紧紧盯着她的某人,想了想,踮起脚尖,一手搭着慕容痕的肩膀,一手放在慕容痕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话。退开,看着呆呆望着她的某人,问到:“听清楚了吗?” 慕容痕木愣愣地点点头。她……搂他的脖子……那只因为蒋玉蓉说悄悄话而泛红的耳朵在月光下是那么的明显…… “阿痕离他远点。”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0.你爱我吗? 驿馆里,翟珝正坐在浴桶里,闭着眼,享受侍妾的服侍。 青衣男子拿着毛巾仔细的给翟珝擦洗臂膀和后背,想起自家王爷对那乌王的眼神,儒雅的声音带着酸溜溜语气道:“王爷,今晚那乌王对您这般无礼,奴看着都觉得生气,王爷却对那乌王依旧和气,王爷还没这么对待过任何一个对王爷无礼的人呢!” “那可是北冥的王爷,身份尊贵不必别人。更何况……”想起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原本闭着的丹凤眼瞬间睁开,眼底有着贪婪和欲念!笑道:“更何况,他可是本王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儿,本王如何忍心对他发脾气呢!” “那乌王确实长相出众!咱们王府中还真没有一个容貌能比得过乌王!” “青衣,本王要那乌王当本王的王妃!”充满磁性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 “王……王妃?!王爷,那乌王可是北冥的王爷,况且又已经成了婚!”青衣秀气的脸满是不可思议,眼底带着嫉妒。 “那又如何,只有本王不想要的,就没本王得不到的!”狭长的丹凤眼写满了志在必得! 小青听着翟珝那志在必得的语气,酸溜溜地道:“那乌王真有福气!” 坐在浴桶里的翟珝转头看着满脸醋意的侍妾,笑道:“怎么,又吃醋了?那乌王还没进门你就这般模样,到时本王专宠乌王,你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王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奴才不会闹翻天,奴只会一剑抹了脖子,眼不见为净才好呢!”青衣懂得如何讨得翟珝欢心,所以他比他的哥哥更受翟珝宠爱。语气半开玩笑,流转的眼波带着抱怨和讨好。 翟珝看着他这模样,哈哈大笑,站起来,挑起青衣的下巴,看着面前人儿眼底的那抹爱慕,道:“即使有了新欢,本王也会记得你这旧爱的!”说完低头,狠狠地吻下去,一室旖旎…… 御书房。 “翼王翟珝真这么说?”慕容渊紧皱眉头,知道翟珝是个好男风的,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毫无忌讳,寻常人想掩饰都来不及,这翟珝却是这般随心随意,不顾外人的看法!除了不可思议,慕容渊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这一刻他对翟珝的看法。 “回陛下,那翼王确实是这么说,没有乌王他就不出席接风宴。”刘源道。 “你们刚刚说,今晚你们见着慕容痕了?”慕容渊看向赵谦。 赵谦道:“回陛下,臣等正在香满楼歇脚,就遇见乌王和乌王妃也进了香满楼。” “慕容痕有何反应?” “乌王既没有让臣等免礼也没有跟翼王打招呼。是乌王妃替乌王招呼的。那翼王还敬乌王一杯酒,但乌王目中无人,并没有理会。” “后来呢?” “后来,许是王妃身体不适一直咳嗽,没一会儿乌王就带着王妃离开。” 慕容渊听完,静静地思索着。就暗探的禀报,这慕容痕一直在王府里安守本分,并没有任何异常,可他却总觉得这过于安静,过于安守本分就有些不正常了。哪有一个亲王从不与外人交往,哪怕是拉拢朝臣他都没有做过,这是自暴自弃还是另有谋划?慕容渊拿不定主意,他不清楚慕容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或许他可以借这次的接风宴试探试探慕容痕。 “朕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宴请的名单上就加上慕容痕……还有蒋玉蓉。” 刘源和赵谦都感到疑惑,却不好多问,只道:“是,臣遵旨。” 第二天,慕容痕和蒋玉蓉就收到宫里发来的请帖。蒋玉蓉奇怪,这慕容痕从未被邀请出席过任何宴会,怎么一个接风宴就宴请他们俩呢? 书房里的慕容痕看着手里的请帖,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慕容渊不了解他,可他却很清楚慕容渊得到行事风格。慕容渊手下那些愚蠢的暗探在他这儿探不出任何消息,所以慕容渊就想借用这次接风宴好好会会他!呵,他倒是可以出席宴会,就是不知道慕容渊能不能探出个子丑寅卯来!大手稍稍握紧,那金龙滚边的请帖就化成碎屑! “王爷,据属下探知,让王爷出席宫宴是西河翼王提出来的,西河翼王说……”忍二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对上那一双犀利的鹰眼,以最快的语速说道:“西河翼王说,如果王爷不出席接风宴,他就不参与宫宴。”说完低头不敢看前面主子的神情。 忍二在心中诽谤,这西河翼王真是个怪胎,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真是有毛病。想起忍一和他说昨晚的事,忍二看了看自家主子那让所有男人都惭愧的俊颜,敢觊觎他家主子美貌的翼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王妃说得对,得离翼王远点!忍二忍不住脑洞一开,想到自家主子承欢……呸呸呸!他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诋毁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呢!该打!他家主子是什么身份!要承欢那也是翼王承欢于主子!啊呸!那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也配?! 慕容痕看着面部变得极其扭曲的忍二,挑眉,挥手让他下去。 忍一在暗处看着忍二面部扭曲身体僵硬,同手同脚的走出去,就知道这不着调的兄弟又在胡思乱想。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痕回想起昨晚那女子搂着他脖子的和他说悄悄话的场景,俊颜微红,从抽屉里拿出还未雕刻好的玉石继续雕刻。 承诺要给慕容痕做布娃娃的蒋玉蓉,自那天之后就开始着手制作。看着那张慕容痕画的卡通人物,还要求她依样做一个布娃娃给他。说实话,蒋玉蓉心中是欢喜的,这说明,慕容痕心中已经接受她了,她的努力还是有用的。 蒋玉蓉一手拿着布料,一手拿着剪刀,仔细的裁剪。想起接风宴的主角翼王,昨晚那翼王对慕容痕的眼光可是很感兴趣,翼王又是个酷爱男风的人。而慕容痕却是个从小没人教导许多常识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对于情感更是白纸一张,有些事若不好好引导,他是会在这条歪路上越走越远,虽然已经走偏得离谱,但能将他拉回来就拉回来,不能拉回来就尽量在歪路的半道上另辟蹊径将他引向正道。 虽然昨晚上她一个劲地跟慕容痕说远离翟珝,慕容痕也一个劲地跟她说‘好’,可她还是不放心,他对情感全无概念。倘若那翼王对他百般纠缠,千般引诱,那……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中的剪刀忽然被夺走,蒋玉蓉抬头愣愣的看着悄无声息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慕容痕眼光淡淡的看着看向他发呆的某女,鹰眼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似生气似关心。 蒋玉蓉看向慕容痕手中的剪刀,发现刀尖有一丝红色,再看看自己的手,原来她想的太入神,差点拿剪刀剪自己的手,还好慕容痕的出现才没剪成,却也划了一道小小的伤痕。 蒋玉蓉用力挤出几滴血,拿出帕子擦了擦,这才抬头看着似乎带着生气的神色看着她的慕容痕,讨好的笑了笑,伸手将慕容痕拉到身边,让他坐下。笑着歉然道:“抱歉,想得太入神,让你担心了。” “想什么?”慕容痕坐到蒋玉蓉身边,看着她尖细的食指那道红痕问道。 “我在想……”蒋玉蓉水眸微转,不答反问道:“阿痕,你对翼王翟珝是怎么看的?”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不解,想了想道:“人才。” “……”蒋玉蓉想了想,在脑中组织了下语言问道:“阿痕觉得正常的夫妻模式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呢还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慕容痕想了想又看了看柔美的蒋玉蓉道:“男女。” 蒋玉蓉的大眼睛闪了闪,又问道:“那阿痕觉得像翟珝那样男人喜欢男人是正常的吗?” 慕容痕看着认真询问他的蒋玉蓉,想了想老实的回道:“或许。” 蒋玉蓉一幅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对着慕容痕认真的说道:“阿痕,这世上呢,被普罗大众所接受的情感除了亲情友情还有爱情。亲情有两种,一种就是父母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一种紧密亲密的情感;另一种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却组成家庭的男女关系,也就是夫妻关系。” “你我?”慕容痕问道。 很好!“对,就像阿痕和我一样。咱俩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夫妻,所以我们也是彼此的亲人。亲情是爱的一种表现。夫妻间的情感除了亲情还有爱情。爱情呢若说它复杂没人能说得清它究竟是什么像什么,一百种人有一百种对爱情的解说和认识,若说简单点爱情就是喜欢的深层情感,而爱情的深层发展就会上升为亲情。爱情呢,我的理解就是,不仅仅是简单的俩人两情相悦,而是我把对方当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对方已融入到我的生命里,我离不开对方,我会和对方同甘共苦。若要具体化那就是时时刻刻我都会为对方着想,为对方打算,我的喜怒哀乐都会随着对方的情绪而变动,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那个人,我会无怨无悔地为对方付出,毫无保留地为对方做贡献,无论对方走到哪里我都会不离不弃。” 蒋玉蓉看着安静地认真听她说话男人继续说道:“阿痕,在这个社会被世人认同且肯定的爱情是存在于男女之间的。像翟珝那样被称为断袖之癖或龙阳之好的男男之间的欢爱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在世人眼里那是不正常的,甚至被认为是伤风败俗的。这样的人会有两种心理表现,一种就像翟珝那样内心极其强悍,他不怕世人的眼光,不怕世俗约束,他敢作敢为,像翟珝这样无所畏惧的人很少;另一种人的心理表现就是截然不同的了,他们很在意世人的眼光,他们会极力掩饰,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情感,只能偷偷摸摸的,甚至会因为世人的眼光而觉得自己是怪胎是怪物,认为他们的情感不被世人接受所以不能够正大光明的进行,他们的顾忌会很多,因此他们内心会很痛苦。” 蒋玉蓉看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慕容痕,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道:“说这么多,阿痕,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在世人眼里男女之间的爱情是正常的,断袖之恋是不正常的;男女的夫妻关系是正常的,男男的夫妻关系是非正常的。你能明白么?” 慕容痕看着温柔地看着他的蒋玉蓉,点点头。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些话,更没人教过他什么,这种感觉很奇特。 说了这么多话,蒋玉蓉觉得口渴,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看着杯中荡漾的水纹,蒋玉蓉觉得今天和慕容痕说这一席话只是想让他知道同性恋在这个封建社会是不被允许的,会被人耻笑,让他对翟珝有防备戒备之心,让他了解这个被世人认为正确的情感游戏规则。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在这个对女子十分残酷不公的异世里,除非你的丈夫给你休书,你才有重获自由的机会。当然如果你胆量够大,休夫,可以。只是你得到的结果便是你自由了,但你的家人和你都会沦为官奴!所以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女子休夫的事。她不想连累蒋文浩和窦氏,她更不想和一个同性恋的男人过一辈子! 因此她只有俩个选择,第一个是她不管不顾任由事态自由发展,到时坐等慕容痕的一纸休书,且不说她的下场会多可悲多艰难,单说她在这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是无用功的了;第二个是给慕容痕灌输这个世道的情感规则,让他也戴上有色眼镜,那么她之前的努力就不会浪费还能继续舒适的过上她和他的日常生活。 蒋玉蓉连续喝了两杯水,倒了另一杯端给慕容痕。 慕容痕接过杯子,却没喝,鹰眼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杯子。 蒋玉蓉坐回慕容痕的身边,拿起放下的布料继续裁剪…… 良久,一道重金属般刺耳的声音响起:“你爱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1.宫宴前奏 蒋玉蓉听着那道低沉刺耳的声音怔住了,一时竟不知怎么说才好,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身边的人就起身快速离开,蒋玉蓉看着那道快速离去的背影,似曾相识。 爱吗?现在的她对慕容痕还达不到爱的程度,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对慕容痕是个什么样的情感。她的确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蒋玉蓉觉得之所以她对慕容痕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因为出于她对慕容痕的同情,可怜他的身世,是做为一个心理医生对病人的照顾。从成亲以来她知道慕容痕不容易,她也只是将自己代入这妻子的角色当中,站在一个妻子的角度在照顾慕容痕。 对慕容痕没好感吗?有,却也不多。或许会有日久生情的一天,但,不是现在……如果慕容痕没有离开,她或许会实话实说,或许会照顾慕容痕敏感脆弱的内心而说‘爱’……蒋玉蓉看着手中的布料出神。 回到书房的慕容痕,看着手里的布偶,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却不想听到蒋玉蓉的回答,回想起刚刚蒋玉蓉和他讲的那番话,如果她爱一个人,她会时时刻刻为对方着想打算,无怨无悔地为对方付出,为对方贡献,不离不弃……那他呢?她说过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亲人,她说过她不会离开他,那她是不是爱他的? 爱,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遥不可及的词啊,爱,他从来没体验过……慕容痕看着桌面上的布娃娃发呆…… 晚膳期间,俩人没再提起下午的话题,一切如常。 第二天下午。 慕容痕一身银龙亲王袍坐在主殿外的石椅上等着正在上大妆的蒋玉蓉。 屋内的丫鬟们手脚麻利的给蒋玉蓉穿上一品王妃朝服,银凤朝天,长长的凤尾一直伸展到曳地袍底,大方尊贵。坐在镜子前,阿格熟稔地为蒋玉蓉挽了个朝天髻,戴上象征身份的八尾凤簪子,还有几根精致的银簪子,镜子里上了大妆的蒋玉蓉是那么的艳丽动人。 慕容痕看着盛装朝他款款走来的蒋玉蓉,眼光闪了闪。 蒋玉蓉走到慕容痕身边,笑了笑道:“久等了,走吧。”牵起慕容痕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同乘一辆马车,蒋玉蓉在心中默默回忆婚前那教导嬷嬷跟她说的那些宫中的礼仪,虽然昨晚有默想一遍,却怕到时做的不好不仅自己难堪,慕容痕也跟着丢脸,那自己就罪过大了。 慕容痕看着盯着车面发呆的蒋玉蓉,问到:“想什么?” 蒋玉蓉被那不似一开始生硬却仍有一些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思路,抬头看着慕容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想有哪些礼仪细节被我疏漏了,第一次以乌王妃身份进宫,我怕做的不好。” 慕容痕看着上了妆不似平常那样自然柔美却多了几分娇媚和端庄的蒋玉蓉,开口道:“无所谓。” 无所谓?她做的不好无所谓?蒋玉蓉笑道:“怎能无所谓,出了王府我可不是代表我自己,我的身份是乌王妃,在外人面前可是代表着王爷和王府呢,况且宴请的是西河翼王,若我做得不够好,失的不仅是自己的脸面,还会给王爷抹黑,这也无所谓?” 慕容痕点点头道:“无所谓。”他真的无所谓,他不都是别人眼里的贱种么,失礼,那骂声也不会难听到哪儿去。 蒋玉蓉意识到慕容痕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只有伤之至极,心如死灰才会如此不在意吧。倘若他能有个好名声,是不是内心就不会这么排斥外界,内心是不是就会平衡一些,也就不会那么的愤世嫉俗了呢? 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宫,下了马车蒋玉蓉看着巍峨耸立在眼前的朱门,这红色红的耀眼,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似乎是由无数人的鲜血染红了这宫门;一路走来,这地上的板砖光滑洁净,脚落地发出哒哒清脆的轻响,就像踩着无数条鲜活的生命,踏着无数根白如玉的骨头发出的声响;这道上的每一棵植被是那么的格外的鲜活妍丽,似乎是因为吸收了后宫妃嫔那残留在闺阁之中的那抹纯真而特有的鲜艳;金碧辉煌的宫殿是那么的森冷,似乎在述说着历代掌权人的无情和霸道。 蒋玉蓉一路走来悄悄打量,这巍峨的宫殿比起前世那具有历史韵味的故宫来说多了几分森然,她不喜欢皇宫,居住在如此金碧辉煌的宫殿付出的代价便是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人性,失去了良知,,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失去了性命!这辉煌荣耀的背后是无尽的丑陋和悲哀! 怎么说慕容痕也是在宫中生活过,自然也知道皇家宴会男宾客要去拜见皇帝,女宾客要去拜见皇后。对宫里的格局那也是了然于心,牵着蒋玉蓉的小手,直径往其他地方走去。蒋玉蓉看了看身边牵着她四处走的慕容痕,他要带她去哪里?不是得去拜见皇后么? 蒋玉蓉一路跟着慕容痕,这皇宫特别大,七弯八绕地蒋玉蓉都不认识来的路,走了许久,才发觉越走越偏僻,直到一座不同于一路走来看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一所极其破败的窄小的宫殿,似乎比她印象中的冷宫还冷。 这是……蒋玉蓉看向眼底极尽冷漠的盯着面前的宫殿的慕容痕,又看了看这荒芜得像鬼屋一样的宫殿,不禁联想到她仅知的慕容痕的遭遇,声音极轻柔:“阿痕,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么?” 慕容痕牵着蒋玉蓉的那只手用力收紧,蒋玉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抬起另一只手覆盖住那只大手,身子稍微靠近慕容痕,心中思虑他为何要带她来这里,良久才听到极尽淡漠的声音:“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蒋玉蓉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自小生活在这种地方,难怪他心中会那样的扭曲。心中叹了句最是无情帝王家。“阿痕,一切都会好的,以后有我陪你。好不好?” 慕容痕低头看着满眼疼惜的看着他的蒋玉蓉,心中微动,鹰眼里的冷漠松动,“好。”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减轻。 慕容痕没有在这充满黑色记忆的宫殿里待多久,就牵着蒋玉蓉从小道走向御花园。 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蒋玉蓉也不再纠结那什么宫规礼仪,因为某人根本不把那东西放眼里。 一路看着这道上郁郁葱葱的树木,看着御花园争奇斗艳的花儿,还有满池子枪食的鲤鱼,蒋玉蓉感慨,不知道这宫里除了人无情外,不知道这些个花呀草啊鱼啊有没有感情? “奴才苏明叩见乌王乌王妃!”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响起来。 正坐在亭子里赏风景的蒋玉蓉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慕容痕则一直看着湖面,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更别说给来人一个眼神。 蒋玉蓉抬手示意,声音淡淡地道:“苏公公免礼。”蒋玉蓉看了来人一眼,想起李强给她的资料,这苏明是慕容渊的第一大太监,默默记住这人的长相。 苏明谢了一声,偷偷打量这位乌王妃,明眸善睐,一身亲王妃朝服,端庄大气,是个难得的美人。 再偷偷打量旁边不理人的慕容痕,那侧脸线条清晰,高耸的鼻梁,微微上翘的眼角,仅一个侧脸,就让自诩阅人无数的的苏明看呆了。 苏明被那突如其来的戾气的压迫感吓得回神,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这些人是从来没见过慕容痕,才会被慕容痕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蒋玉蓉忍不住看向慕容痕,手托腮,欣赏慕容痕着英俊的容颜。 慕容痕本来就不喜欢有别人接近他,更不喜欢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直视他。可抬头看着蒋玉蓉眼带赞赏般地看着他,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忍不住俊脸微红,扭头不看蒋玉蓉。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被她看得有些……害羞的慕容痕,心中觉得奇异又有趣,原来他这么害羞啊,看着慕容痕,确是对着苏明道:“不知苏公公有何事?” 苏明这才回话:“回王妃,皇上差奴才来请乌王走一趟御书房。”他一得到乌王进宫的消息就禀报给慕容渊,慕容渊让他出来接这位乌王,天知道他找了多久才在御花园找着这乌王。他都能想象自家皇上脸该黑成什么样! 慕容痕心中冷笑,鹰眼冷意满满。 蒋玉蓉看着无动于衷的慕容痕,轻声说道:“王爷,既然皇上有请,去吧。” 慕容痕看向微笑着看着他的蒋玉蓉,刚想起身,想了想,难得主动开口道:“有事找我。”说完不着痕迹地示意在暗处的忍一暗中保护蒋玉蓉。 跟着蒋玉蓉进宫的是阿格和阿荷,俩人就站在蒋玉蓉身后虽不敢近身伺候免得王爷发脾气,却还是能听着慕容痕难得主动开口,且还是为自家王妃着想,都诧异的看向慕容痕。 蒋玉蓉没想到慕容痕会这么说,心中感动,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阿痕。” 慕容痕看着眼中动容的蒋玉蓉点了点头,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苏明看着浑身冷意带着逼人的气魄慕容痕,心想,这乌王难道真的不简单? 没一会儿就到了御书房,慕容痕没等苏明通报完毕就直接进去,看着端坐在上面的慕容渊,只是撇了一眼,就往旁边的太师椅走去,坐下。 苏明看着如此目中无人的慕容痕,刚要呵斥,就被那双充满戾气的鹰眼吓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渊看着不向他行礼,又没得到他的金口赐座而自行入座的慕容痕,心中气愤,谁人敢这么无礼的对他,当即喝道:“慕容痕见着朕为何不下跪?!” “不会。”极其刺耳的金属声音,传遍整个御书房,苏明和慕容渊同步的皱了皱眉头。 “你!放肆!”慕容渊眼底满是愤怒,放在书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如何?” 慕容渊看着坐下下手那张极具不屑的脸,气得两眼直喷火,想起这次邀他入宴的目的,怒极反笑道:“五皇弟自小没受过任何教导,朕理解,今日朕就不怪你的失礼之处,改日朕派礼官专门教教五皇弟的规矩礼仪。” 五皇弟?呵,这词新鲜。正巧一位宫女端了茶上来,正往慕容痕走去就听到一道极其冰冷无情的喝声:“滚!”抬手一挥,原本在盘子里的茶杯瞬间慕容痕端在手里。 那婢女被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还没发现这盘子里的茶杯不见了。 “滚!”无尽的冷意。 “是是是。”那婢女拿了盘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慕容渊直看着端着茶杯的慕容痕,眼底带着浓浓的探究和不可思议,一旁的苏明也一样瞪圆了眼睛,那杯子就这么自己飞了过去? 慕容渊看着镇定自若的慕容痕,终于相信这慕容痕的内力极深厚,笑着道:“朕听闻五皇弟不喜欢下人近身伺候,如今一看确实如此。”看着慕容痕面带自责地道:“这么多年来朕对五皇弟缺少照顾,没尽到一个做兄长的职责,这是朕的过失。”慕容渊看着依旧不给他正眼的人,心中恼怒,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不知五皇弟这些年过得可好?” 慕容痕心中冷笑不停,勾了勾嘴角冷淡地道:“还行。” “朕听闻,乌王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对五皇弟也是百般照顾,得妻如此,五皇弟好福气啊。”慕容渊极力想看清慕容痕的神情,可某人依旧只给他一个侧脸,如今低着头喝茶,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站在一旁的苏明挪了挪脚。 慕容痕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张温柔甜美的容颜,眼底的冷漠少了几分,语气的冷意也少了几分:“的确。” 听得出慕容痕对蒋玉蓉的满意,慕容渊又道:“看来,朕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哈哈哈哈。” 苏明在一旁附和道:“皇上圣明。奴才刚刚在御花园见着乌王和乌王妃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赏花,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 “看来朕这个媒人还当对了。” “恭喜皇上,恭喜王爷。”苏明咧开嘴笑得极其灿烂。 慕容痕静静地坐着听着慕容渊自吹自擂,毫不理会。 “五皇弟府上可还差了些什么东西,若缺什么就直接跟朕说,朕派人给你送去。” “不必。” “……”如此简单明了又直接拒绝的话,慕容渊第一次听到,对坐在下首的慕容痕有了个认知,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无奈地笑着道:“五皇弟这是在埋怨朕多年来对你的疏忽么?” “没有。” “哎,父皇生前……”看着周身气息瞬间变得阴冷异常的慕容痕,慕容渊眼里闪了闪,“哎,不提了不提了,五皇弟的武功是哪位高人所教?” “无人。” 无人?自学?“哦呵呵,没想到五皇弟还是个天资聪颖的武功奇才啊,朕在这武功方面还真不如五皇弟。为此父皇还经常让我多跟前太子学习呢。” 鹰眼看着金龙盘旋而上的宫柱,默不作声。 慕容渊看着不接话的慕容痕,又道:“五皇弟可看书?哦,朕忘了,五皇弟没接受过任何教导,改日朕派个……”话还没说完,慕容痕就起身,直径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听慕容渊啰嗦。 慕容渊看着这个没得他同意就离开,丝毫不将他这为皇帝放眼里的慕容痕,狠狠地捶了一下书桌,恼恨的盯着御书房门口。心中明白,这感情牌对慕容痕无用。 在慕容痕走后,蒋玉蓉就起身往玉坤宫走去。宫门口的丫鬟见着一身亲王妃服饰就知道这是乌王妃了,如今北冥朝也只剩下乌王这么一个王爷。对着来人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乌王妃,王妃稍等,奴婢进去禀报一声。”那宫女看着蒋玉蓉点头,又对着蒋玉蓉福身,转身走进玉坤宫。 原本嘈杂的玉坤宫一下子因为一道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乌王妃到。” 皇后吴氏自然知道乌王和乌王妃早就进宫,俩人却优哉悠哉地逛皇宫,连皇帝都没主动去拜见,却更别提来拜见她了。虽然昨晚慕容渊已经派人知会她,到时好好试探一下蒋玉蓉,看着将近宴会时辰才来蒋玉蓉,吴氏心中不满,吴氏冷淡的道了句:“传。” “是。”宫女走了出去。 众人只见一女子身着银灰色银凤暗纹的亲王妃服饰,长袍内着的是同色系的襦裙,银色腰带凸显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外罩长袍那宽大的袖摆绣着百鸟图案,待众人看到那长袍背面绣着的是凤鸣九天,那垂下的袖摆在行动间摇曳,袖摆上的百鸟就像围着那银凤盘飞,精致,大气!银灰色的服饰更衬得蒋玉蓉那如凝脂般地肌肤更加通透。 众位夫人小姐起身行礼道:“臣妇(女)见过乌王妃。” “乌王妃蒋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第一次拜见皇后必须行大礼,蒋玉蓉对着吴氏行大礼,却迟迟听不到吴氏的免礼声,心知这吴氏有意刁难与她,心中微转便知这缘故出于何处。维持动作,不动丝毫。 吴氏端起茶盅,揭开茶盖,锵锵作响,浅啄一口,过了一会儿,看着跪在地上丝纹不动的蒋玉蓉悠悠道:“蒋氏好大胆子,视宫规于无物,乌王不懂礼数,你也不懂不成?” 俯首的蒋玉蓉心中将规定宫规礼仪的那人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语气轻柔不紧不慢地道:“回皇后娘娘,王爷自小在宫中长大,如何能说王爷不识礼数?臣妇头一次进宫,心中忐忑,王爷悉知臣妇内心紧张,便带着臣妇逛了一会儿御花园,要说怪责那也只能怪那花匠养花技术高超,御花园的花儿艳丽无比,臣妇一时贪恋便多看了一会儿,臣妇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吴氏听着蒋玉蓉的措辞,美眸紧盯着那银凤图案的后背,心道,是个伶俐的女子。既为慕容痕辩驳,没人敢当面否认,一个堂堂皇子不识礼数,丢的自然是皇家的脸面尊严,即使大家心知肚明那乌王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可毕竟他是皇室血统,如此反倒是吴氏失言。 接着又变相的称赞了吴氏,后宫大小事宜全都是皇后负责,御花园的花匠是皇后选的,奴才做得好自然是主子约束有方,这御花园花开的漂亮的功劳自然也是记在皇后头上。算是服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功过相抵,如此吴氏还真能怪责她不成?况且吴氏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也没真打算责罚蒋玉蓉。 美眸扫视了一圈还半跪着给蒋玉蓉行礼的夫人小姐,有些上年纪的已经膝盖打颤,挥挥手道:“念你年幼,又头次进宫,便不罚于你,莫有下回,平身吧。”又向其他人抬抬手道“你们也起身。” “娘娘宅心仁厚,臣妇谢过皇后娘娘。” 同样趴着的阿格和阿荷也赶紧谢恩,扶着自家主子起身。 “谢皇后娘娘。” 众为夫人小姐落座,蒋玉蓉也走到最前头的座位坐下,这里除了皇后,她的品级最高。众位夫人小姐落座之后便都好奇的打量蒋玉蓉,这位如今北冥唯一的王妃。 有些个熟面孔的带着嫉妒和懊悔,在闺阁中她们曾经也算是朋友,未出阁之前蒋玉蓉是右相嫡女身份尊贵,她们也是当朝大臣的嫡女,且还比蒋玉蓉更有家族势力,谁也不比谁差。当她们得知蒋玉蓉嫁给北冥国耻时她们还暗地里嘲笑,却忘记那国耻也还是亲王!如今大家都嫁做人妇,她们的品级远远比不上唯一亲王妃来得尊贵! “刚刚乌王妃见着了御花园的美景,迷了眼睛,皇后娘娘不知臣妇等可有这眼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说道。 “时间尚早,各位既有兴趣,本宫就带你们到御花园转转。”吴氏说完带头起身往殿外走去。蒋玉蓉紧随其后,一航人就这么呼啦啦地往外面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2.本王要娶乌王为正妃! 皇后吴氏带着众位贵夫人小姐来到御花园,让众人随意,自己招来蒋玉蓉到湖边说话。 吴氏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脸亲和的笑意,执起蒋玉蓉的玉手,一副姐俩好的模样,道:“今日才得以见着五弟妹,没成想竟是这般标致的人物。” 刚刚还端着皇后架子给她下马威,这会儿就这么一副好姐姐模样,皇家人变脸还真快,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道:“娘娘客气。” “前几日,皇上还跟本宫说道,如今这北冥只有乌王这么一个王爷,皇上也只剩下这么一个皇弟,又因为乌王他……不得先帝恩宠,故而没得到周到的照顾,陛下想起来有愧于心,没尽到一个做兄长的本分,所以想让本宫问问弟妹,王府上可有什么难处?” 说得多好听啊,因为不得先帝的疼宠就活该被人糟践,如今隔了二十几年才想起来要尽一个兄长的本分,谁信啊?心中为慕容痕抱不平,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对着吴氏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道:“陛下和娘娘厚爱,王府一切都好。” “那就好,若王府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找本宫。”吴氏抬步绕着鲤鱼池慢慢走。抬手示意服侍的宫人原地不动。也放开扶着她的宫女,寓意明显。 蒋玉蓉也示意阿格和阿荷不必跟着,上前扶着吴氏道:“是,谢娘娘。” 吴氏看着年轻漂亮的蒋玉蓉笑道:“你我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这四下无人,长嫂如母,你便只当把我当成大家族里的嫂子便罢。” 蒋玉蓉低眉道:“是,二嫂。”这是在套近乎打感情牌好套话呢。 吴氏看着很上道的蒋玉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五皇弟为人如何,本宫不甚清楚,陛下也不晓得五皇弟的喜恶,有时想给你们赏赐些物什都不知道赏赐些什么好。” 蒋玉蓉美眸一转道无奈还带着委屈道:“王爷为人寡淡,不甚交流,臣妇有心和王爷交流,只是臣妇说十句话,王爷也回应不到两句。臣妇这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平日里臣妇也只是照着以前的府里原有的记录安排。” 吴氏也想起自己百般辛苦,日夜操劳,还要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丈夫脸色度过每一天,竟对蒋玉蓉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来,抬手拍了拍蒋玉蓉的玉手,安慰道:“这就是身在其位谋其职,是我们做妻子的本分。也是我们女人的命运,怪不得谁。” “是,娘娘说的对。臣妇也是这般想的。” “本宫听说,乌王还是挺疼你的,一次带你出府上寺,中秋节还带你去看花灯。”语气是那么的不经意,可看着蒋玉蓉的美眸满是打量。 蒋玉蓉嘴角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妇的父母如今不在身边远在锦州,这京都就数王爷这么一位亲人,王爷可怜臣妇,况且臣妇的身份又是乌王妃,只身外出游玩难免被人诟病,所以才恳求王爷带臣妇外出。一起生活,自然要相互包容,互相照应,臣妇对王爷尽心照顾,这才让王爷对臣妇的态度有些改观。” 听着蒋玉蓉颇为无奈的语气,看着蒋玉蓉嘴边的苦笑,吴氏不疑有他,如今她也何尝不是只身一人在京都呢!想当初她也曾幻想过夫妻和美的日子,她也曾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 不待吴氏提问,前面忽然一阵骚动,吴氏和蒋玉蓉对视一眼,便往前面走去,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赶紧跟上。 “臣妇(女)见过乌王。” 未出阁的少女们看着面前英俊非凡,一身贵气难掩的慕容痕,个个都面若桃花羞涩动人。 慕容痕皱着眉,看着这么一群对着他行礼的莺莺燕燕,那扑鼻难受的胭脂味,浑身瞬间变得阴冷而充满煞气,成功的让那群原本面若桃花的少女们小脸煞白,自动让道。 夫人小姐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么个乌王,她们从来没见过乌王,却没想到乌王这么的让人难以接近,只看那一身冷意煞气,就让她们害怕,原本还有些小心思,如今见着满身煞气的乌王,心里直打退堂鼓。 慕容痕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快步走上前,他知道在玉坤宫吴氏刁难蒋玉蓉,但蒋玉蓉既维护他也给足了吴氏的面子,此刻慕容痕想直接捏死吴氏,却想着会吓到蒋玉蓉,将站在吴氏身边的蒋玉蓉拉到自己身边,阴冷地看了一眼吴氏。 吴氏被这么阴冷地眼神看得哆嗦了一下,却看着见着她不行礼的慕容痕,那瞬间的害怕消失无影,多年的皇子妃不是白当的,此刻母仪天下的风范尽显,呵斥道:“大胆乌王,见着本宫为何不行礼?” 蒋玉蓉生怕慕容痕做出什么事来,赶紧上前握着慕容痕的手,刚想开口就听到刺耳的金属声音道:“不会。” “放肆!”美眸直视那极其阴狠的鹰眼,眼底的气势瞬间消了一大半,心中竟是有一丝害怕! “皇后娘娘息怒。”蒋玉蓉正要跪下替慕容痕赔不是,却被慕容痕拦着,听他不满地道:“不跪,为何要跪?”他已不是那个儿时任人欺辱的小男孩! 唉哟我的爷爷啊,我叫你爷爷好不好?看着一身戾气的慕容痕,蒋玉蓉头都大了,在这个皇权独尊的时代,生死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啊!她忘了某人的另一个身份?没有,正是没忘还时刻记着,才想极力阻止慕容痕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才想着替慕容痕遮掩,这事儿绝对不能被皇家知道! 那些个夫人小姐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随意乱看,更不敢喘气。 “乌王你放肆!竟是这般目中无人!来人!”吴氏被慕容痕气得包养得宜的脸蛋有些扭曲。 “皇后!”一道遒劲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见着来人呼啦啦跪倒一片:“臣妇(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渊身后也跟着一大帮今日赴宴的朝臣。慕容渊大步越过跪在地上的夫人小姐们,看着被气得失了仪态的皇后,再看看满眼阴狠的慕容痕,有撇了一眼抱着慕容痕胳膊的蒋玉蓉,最后定格在吴氏的脸上,道:“朕已免了五皇弟御前行礼的特权,在皇后这儿也一样不用行礼。” 在场的所有人都极其诧异,吴氏看了一眼平静地带着些许不满地看着她的慕容渊,低眼道:“是,臣妾知道了。”说完便走到慕容渊身边,低眉顺眼。 慕容痕看了一眼慕容渊,嘴角弯起一抹嘲讽,角度刚刚好只让慕容渊一人看到,因为其他人都低着头看地面。 慕容渊看着那抹嘲讽,气得内心呕血,这慕容痕铁定是故意的!故意将场面弄得这么难堪,他只能临时决策赐他特权!慕容渊怀疑慕容痕是算准了时间,算准了这个时候他带着一群大臣从御书房出来正要去大殿,必定会听到下人禀报御花园皇后与乌王起争执而改变路线往御花园赶来,并当机立断当众宣布给予特权!因为慕容痕算准了他会顾及皇室颜面不会当众说他没学过礼仪规矩让皇室再次丢脸!慕容渊深觉自己被慕容痕算计,心中恨不得将慕容痕大卸八块! 低头站着的大臣们无不在心中暗自猜测,皇上这一举动究竟有何深意,为什么早就免除了乌王的御前礼仪?乌王可是国耻啊!为何国耻会有这般殊荣对待?!难道为了体现兄友弟恭?还是体现皇家的宽宏大量?大臣们心中百转千回。 慕容渊不再看那张让他厌恶的脸,转而看向朝臣们,朗声道:“时辰差不多了,皇后与朕一同赴宴,众位大臣与其家属随朕一道前往大殿。”执起皇后吴氏的手,率先离开。 众人应喏。 慕容痕和蒋玉蓉看着众人揍的差不多了,才动身走在最后,蒋玉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慕容痕轻声问到:“阿痕,你这么做不会让皇上和皇后恨上你吗?”刚刚慕容渊开声说免了慕容痕御前行礼时她可是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不甘和恨意! “无所谓。”慕容痕看着眼里带着担忧和关怀的蒋玉蓉,鹰眼里的那丝不满减淡,“以后你不用行礼,任何人!”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点点头道:“知道了。”难道刚刚在御书房慕容渊就免了多年未见的皇弟御前见礼?慕容痕早就知道慕容渊不会怪他么?难怪在马车里他会说‘无所谓’。蒋玉蓉忍不住瞥一眼走在身边的男人,这人的心思她还真不知道。 俩人到了大殿,众人已经就坐,大殿上的总人就这么看着迟迟而款款走来的俩人。没见过乌王,如今总算见着了传言中的乌王了,若不是他的生母,或许这乌王也是人中龙凤!可惜了…… 慕容渊这才仔细地打量蒋玉蓉和慕容痕,的确是一对璧人,男才女貌。吴氏因为慕容痕的傲慢无礼,心中仍在气恼,遂对蒋玉蓉的好感也下降,淡淡地撇一眼,不再理会。 慕容痕带着蒋玉蓉坐在众宾客的第一列的首位。北冥的男女之防并不是那么严密,未婚男女分席而坐,已婚的女子随自己的丈夫入座。如今宴请的是西河翼王,所以,属于北冥国的自然坐在一起。 没一会儿,殿外响起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西河翼王,西河使者到!” 便见一身绛紫色大蟒袍的翟珝大踏步走来,看着慕容渊朗声道:“西河翼王翟珝见过北冥皇帝”,对着慕容渊拱手。那双丹凤眼扫视了一下慕容渊,眼底带着赞赏,心中可惜,如果他不是一国皇帝就好了…… “翼王免礼,赐座。” “谢陛下。” 翟珝的座位正巧对着慕容痕,翟珝就坐后,那双丹凤眼贪婪地看着慕容痕,眼里的绿光毫不掩饰。 慕容渊看了看翟珝,见着翟珝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痕看,眼底意味不明。举着酒杯笑道:“翼王,今日朕特设酒宴为翼王接风,朕,先干为敬!”仰头一杯酒下肚。 “多谢北冥陛下盛情款待,本王也敬北冥陛下一杯。” 慕容渊哈哈一笑道了声好,拍拍手,音乐奏起,舞女们踏着音乐,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妩媚动人,众人都在欣赏歌舞,唯独俩人是例外地。 一个瞥了一眼在大殿上扭来摆去的一群女人,又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看着大殿中央满眼欣赏的蒋玉蓉,就低头看着桌上摆的酒杯。 一个是抛却舞姿妖娆的歌舞不欣赏,只盯着对面那一张极其英俊的俊脸看。 一舞完毕,殿上响起了掌声,翟珝也跟着鼓掌,可那双丹凤眼始终不离眼前人,不知是在附和着为舞女们鼓掌还是只为眼前人鼓掌…… “翼王,我北冥的舞蹈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慕容渊问到。 “北冥的舞蹈再美也比不了本王眼前的景色。”贪婪地看了一眼慕容痕,翟珝这才将眼光转向慕容渊。 “哦?可否说说是怎么样的景色让翼王如此痴迷呢?”慕容渊眼睛若有似无的扫了一下慕容痕。 “都道北冥向来多出美人,本王原本还不信,待本王来到北冥这才相信,北冥不仅女子娇俏美丽就是男儿郎们也个个都是俊美非凡的。就像……乌王。”看着慕容痕道:“本王自诩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比乌王容貌更加出众的了,所以,北冥的歌舞再美妙也比不过乌王的容貌!” 坐在慕容痕身边的蒋玉蓉鸡皮疙瘩撒满地,这么堂而皇之的调戏她的丈夫真的好么?蒋玉蓉看着默不作声的慕容痕,却能感觉他紧绷的情绪,抬手轻轻握住那撰成拳的手。 在座的各位大臣和夫人小姐们,没有一个不感到惊讶的,虽然他们知道西河翼王的秉性,乌王也确实长得英俊非凡,却从未见过这么半调戏的夸奖一个男人长得好看,且夸奖的人还是个男人!这让北冥的众臣和众夫人小姐都感到不可思议! 慕容渊没想到翟珝会这么明白的说出来,笑到:“五皇弟确实英俊过人。”笑看了一眼慕容痕,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又道:“此次翼王前来我北冥是为了挑选一位公主为侧妃。”慕容渊对着翟珝道“朕相信朕的皇妹也同样会得翼王的喜欢。”慕容渊示意苏明将那名‘皇妹’请上来。 “慢,不急着见公主。”翟珝出声拦着正要去请那所谓的公主,看着慕容渊道:“北冥陛下,这次本王前来北冥除了迎接王妃,还有就是关于北冥与西河的债款何时结算的问题。” “正妃?不是侧妃?”慕容渊有些疑惑。 “我皇给北冥陛下的信件写着是‘为本王选娶妃子’,更何况本王不缺侧妃,本王想选的是正妃!” “哦?那朕的皇妹当翼王的正妃绰绰有余。” “不,本王不迎娶那公主为正妃,本王要娶乌王为本王的正妃!” 。。。。。。。这里是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 小蓉儿揪着某仙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道:“我掐死你个神经病,你脑子进水了被泡烂了么,为什么让一个老男人来抢我的丈夫?!” “嘿嘿嘿,那嘛,这不是给小蓉儿一个考验自身魅力的机会嘛,你若魅力值够了,好感值也刷够了,那就ok啦!不怕老公被老男人抢。还是说小蓉儿嫌弃老男人抢你老公而不嫌弃小鲜肉抢你老公?无论老男人还是小鲜肉,小蓉儿都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可是很看好小蓉儿呢,啵~”某仙偷香成功! 小蓉儿一巴掌就要朝某仙呼过来,半路被某痕截了下来,轻轻地揉了揉玉手,道,“我来。” 某仙看着某痕帮着自家媳妇,气得不要不要的,从背后抽出擀面杖:“臭小子,你敢打你亲娘?看我不敲晕你,让老男人把你扛回家!” 小蓉儿&某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3.头发剪还是不剪 “本王要娶乌王为正妃。”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大殿里除了三人面色如常,其他人的表情都像活见鬼了一般,惊悚! 蒋玉蓉一副镇定自若,内心一万头鸵鸟呼啸而过!扭头看了看面色如常,眼底狂风骤雨地慕容痕,希望昨天和他说的那番话对他有作用。 皇后吴氏在翟珝话音刚落就瞪圆了眼睛,直直盯着翟珝看,就像看怪物一样直盯着翟珝看。 慕容渊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以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要娶一个男人为妻子呢?!内心极其震惊,但帝王的处变不惊他还是有的,面色正常,微笑着道:“翼王这是在跟朕开玩笑么?乌王是北冥王爷,是男子,如何当的了……王妃?”说到王妃二字,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 “本王不喜欢开玩笑,也从来不开玩笑!北冥陛下,男子为何就不能为王妃?本王的侧妃侍妾都是男子!”说得义正言辞!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翼王,这不行,不管乌王同不同意,朕首先第一个反对,我北冥堂堂王爷如何会……嫁与人为正妃!荒唐至极!”北冥已经因为慕容痕而被天下人耻笑,难道还要再次因为慕容痕而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慕容渊看了一眼不作反应的慕容痕,此刻他是恨不得拿把刀刮花那张脸!红颜祸水!耻辱! “荒唐?!那又如何,本王不在乎!”翟珝不以为意地看着满脸怒气的慕容渊,他知道世人是怎么看待他的,可是他又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也不是为别人的看法而活!他要是在乎就没有今天的地位了!又道:“婚嫁要的就是你情我愿,即使他是北冥王爷,只要他愿意,本王愿意为北冥陛下分担那三千万两白银和三十五万石粮食!” 慕容渊震惊,这是拿慕容痕做交易?如此的确能减轻他的负担,可是这会让北冥永远背上另一个臭名!值不值得? 慕容痕已经忍到极限,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会直接捏死面前这翼王!把他当什么?物品?拿来交易?!蒋玉蓉知道慕容痕在抑制愤怒,包着大拳头的玉手将大拳头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包住,极力让慕容痕不要发怒,又倒了一杯果茶放在慕容痕面前,靠近慕容痕,小声说道:“阿痕是我的,谁也不能将阿痕抢去。” 慕容痕诧异的看着蒋玉蓉,看着面前的女子对他俏皮又得意的眨巴着大眼睛,心中那团怒火竟奇迹般的减淡,看着笑得温柔的蒋玉蓉,那双鹰眼眼底微波流动。竟学着蒋玉蓉也小声地说道:“好!”和平时一样只一个字,可蒋玉蓉听出这个字里带着愉悦。 莫名的,蒋玉蓉竟被那双鹰眼看得脸颊发烫。 慕容渊看着咬耳朵的夫妻俩,内心极其愤怒,想直接将这夫妻俩拖出去斩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地揪着龙袍,看着无动于衷的慕容痕,不行,不能再次让北冥沦为天下人的笑资!“哪怕是免了北冥欠西河的所有粮食,朕也不会答应!” “陛下说了不算,本王只要乌王的答案!”翟珝希冀的看着专注于身边女子的慕容痕,笑着问到:“乌王意下如何?” “老,丑!”慕容痕淡淡的看了一眼翟珝,极其冷淡的说到。 蒋玉蓉低头忍着笑忍得嘴角直抽,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直戳人心窝子,被当面说老跟丑,还是当着众人说的,别说女人,男人也会难堪吧。忍不住在心里给慕容痕点三十个赞。 慕容渊眼角直抽,没想到慕容痕会这么简短的回答,不过看着翟珝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底总算没那么难受,想笑,又不能笑,只得忍着。 宾客里不知谁忍不住噗嗤一声,这让翟珝不好看的脸色又青了一层,他是上了四十岁,年纪大了一点,可也和老不沾边吧!丑?!他是长得不如慕容痕,也不如慕容渊,可也和那些个世家子弟差不多吧,哪里就丑了!慕容痕这么说,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咬着牙,颇为难堪又不甘地问到:“难道乌王也是那种只重视外表的俗人?” “男人,不喜欢。”简单明了。 慕容渊挑眉,喜欢女人么……眼底划过一模算计! “难道乌王喜欢乌王妃?”语气仍是不甘! 慕容痕低头看了看喝着果茶的女子,也端起面前的果茶喝了一口,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就是喜欢?淡淡点头,“喜欢。” 蒋玉蓉听着身边的人说出‘喜欢’二字,除了感动除了欢喜再没有别的了,抬眼,喜悦地看着那双眼底终于有着一丝柔和的鹰眼。 “可……本王喜欢你!”翟珝极度不甘心地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王妃,你们北冥欠西河的粮食和银子全由本王承担!” 慕容渊听着翟珝的承诺,心里想着就这么的把慕容痕‘嫁’出去,可理智上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看看底下那些个脸比他还黑的大臣们,就知道他们也是反对的,毕竟一答应,北冥便会再次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北冥国人永远抬不起头! 喜欢他……从来没人喜欢过他!慕容痕回想起昨晚吃完饭要回书房,也问了蒋玉蓉一句,你觉得翟珝如何?蒋玉蓉的回答是:和世人一样觉得不正常!末了又加了句,不喜欢这种人! 慕容痕看了一眼蒋玉蓉柔美的侧颜,道:“男人,不喜欢。”说完,牵着蒋玉蓉起身离开。 翟珝看着慕容痕要离开,急忙起身,快步上前,想拉着慕容痕的手,却被躲开,只揪着衣袖道:“要如何才肯答应?” 慕容痕紧皱着眉头,眼底不耐烦,鹰眼瞬间弥漫着黑雾,通身气息变得极其危险,大手一挥,被揪着的衣袖断了,极其阴冷地道出一个字:“滚!”说完头也不回的牵着蒋玉蓉离开。 慕容渊看着依旧目中无人的慕容痕,这回心中倒不是那么生气。靠着龙椅,像看戏般欣赏着下面的场景。冷言道:“翼王,如今乌王不愿意当你的王妃,朕也不同意,这选妃之事,依朕看,还是让公主当你的王妃,这样,西河皇也能满意。”不待翟珝说话,慕容渊又道:“至于粮食和银两的事,朕会尽快筹集。” 翟珝没心情和慕容渊打太极,冷哼一声,告了一声退,便甩袖离开。 宴会是持续不了了,慕容渊让两位宰相和几位大臣道御书房议事,其余的人自然是领着妻儿回家。出了大殿,这大臣们夫人小姐们可就热闹起来了,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晚这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 不出意料的,无须明天,就这会儿,‘西河翼王求娶乌王为妃’的话题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整个北冥,‘乌王’‘翼王’成了热门议题。 一出宫门,蒋玉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虽然某人心情不好,不过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马车上,蒋玉蓉坐在慕容痕身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慕容痕,看着被她看得有些发红的耳郭,忍不住弯翘着嘴角道:“王爷真是英俊过人,连那翼王都对王爷倾心呢。” 看着忽然看向她紧皱眉头,鹰眼眼底情绪不明,蒋玉蓉似乎没察觉,却是抬手轻轻抚平那紧皱的眉头,只听她带着满满的笑意还有欢喜地道:“这么英俊的夫君,我也很喜欢啊!” “真的吗?” “当然,能有这么一个如神祇般地夫君,我做梦都能笑醒呢,所以……”忽然抱着慕容痕的手臂,笑着道:“所以我不会让阿痕被人抢去的。” 慕容痕被蒋玉蓉突如其来的的拥抱,僵住身子,低头看着满眼笑意的温柔女子,心中有股淡淡的暖意。一路上,蒋玉蓉就这么抱着慕容痕的手臂,头也靠着的,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没一会儿竟就这样入梦了。 御书房里,慕容渊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几位大臣,淡淡地道:“说说你们对今晚翟珝的看法。” “陛下,这翼王当真给男人丢脸,您看看这像什么样?一个大老爷们当众向另一个男子示爱!这……简直有辱斯文!”右相刘源一脸嫌弃,说完话还一直摇着头。 “右相,这话您可就说错了,这翼王可不是读书人,是莽夫一个,可别把他往文人边上扯。”礼部尚书秦克笑着道。 “这翼王真是荒唐,臣还从未见过如此毫无羞耻心的人,今晚当真让微臣开了眼界。”左相王梁嘲讽地道,“不过让臣更意外的是,翼王竟会以替北冥还清债务为条件要娶……乌王为正妃。”王梁最后一句话有些说不出口。 在场的大臣逗点点头附和。 “就算他翼王真的能兑现他的诺言,咱们也坚决不同意,我们北冥已经被世人耻笑了二十几年,若再出现一个王爷和亲为妃,那我北冥百姓以后还能如何抬头做人?”刘源道。 慕容渊点点头道:“右相说的有理。宴会上那翼王说了要商讨粮食银两归还期限,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提议?” 众人一阵沉默。 慕容渊又问道:“左相,那经商之事进展如何?” “回陛下,一切顺利,照这般发展下去若不出意外,最多两年就能还清所有债务了!” “即使如此,陛下,要不如和翼王商谈时和他商议三年时间,尽量控制在两年半到三年这个时间段能让咱们有时间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例如水灾啊,虫患啦,自去年那场灾难之后,他们的皇帝似乎不愿意提起灾害俩字,所以他刘源自能用突发情况来代替。 慕容渊点点头,道:“就先这样吧,左相留下,其他人跪安。” 刘源临出门看了一眼王梁,便退了出去。 “王梁,这经商之事你仔细和朕说说。”他虽然有派暗卫调查,却也想听听这臣子的说法。 驿馆里,翟珝砸烂了所有可以砸的东西,他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真心实意的想要娶他为妃,却被慕容痕那样无情的拒绝还当众给他难堪!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王爷息怒,那乌王不识抬举……”青衣在一旁搂着翟珝的胳膊,正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巴掌打断了后面的话,脸颊火辣辣地疼,捂着脸跪在地上,不敢再吭声。 “闭嘴,乌王也是你能编排的?你算什么东西!滚!”翟珝满眼怒火的看着青衣,怒声训斥。 “是,奴不该多嘴。”啪啪俩声给了自己俩巴掌,“奴告退。” 翟珝看着急急忙忙退出去的红肿着半边脸的青衣,眼底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是不屑和轻蔑。想起那张冷峻的俊脸还有那双冷若冰山的鹰眼,这样的人一朝得手那是满满的成就感!不喜欢他又如何,他喜欢就够了,看着手里依旧紧握着的那块布,慕容痕,你迟早都是本王的王妃,一定! 被翟珝心心念念的慕容痕正看着被他点了睡穴的蒋玉蓉发呆。 到了王府,看着抱着他的胳膊熟睡的蒋玉蓉,他怕吵醒她就点了她的睡穴,一路抱着回了主殿。现在仔细想想中秋节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跟他说要和翟珝保持距离,还有昨天她说的那番话和今天她在大殿上和马车上说的话,她似乎很担心他会被翟珝引诱,原来她真的怕他被抢走! 看着着盛装入睡,脸上也是画着妆,头顶的发髻也还没拆卸,心中想着这样睡舒服吗?想了许久,伸手笨拙地帮蒋玉蓉拆掉头发上的簪子。可,为什么越缠越紧?越弄越乱?看着原本完美的发髻被他弄得像一个鸟窝,慕容痕眼角使劲抽搐,怎么办?平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痕想了想从梳妆台上拿起剪刀正想要剪掉那死死缠着簪子的头发,却犹豫了,她醒来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几缕头发都变短了肯定会很生气,剪还是不剪? 一向处事果决的慕容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子的头发犹豫不决!考虑了许久,慕容痕还是放下剪刀,修长的手指捏着发簪,原本紧紧缠着发簪的那几缕头发瞬间就松开了,将簪子放在床边的几子上,啪嗒几声,原本完好的簪子竟断成好几节,原来慕容痕将内力灌输到这簪子上,充满内力的簪子震开了头发。 慕容痕用同样的方式将蒋玉蓉头上的所有簪子都拆了下来,轻轻的拨了拨有些乱的乌发。蒋玉蓉的头发本来就像丝绸般柔滑,即使被慕容痕弄得乱糟糟的,也不会打结,轻轻的捋了捋就捋顺了。 终于弄完了头发就帮着蒋玉蓉脱下外袍,盖好被子。看着依旧上着妆的小脸,纠结了许久还是不打算帮蒋玉蓉卸妆。自己到了浴房快速洗漱了一番,也就侧躺在蒋玉蓉身边,看着蒋玉蓉,想着蒋玉蓉在马车上说喜欢他,内心欢喜,薄唇弯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原来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稍稍靠近些,闻着身边人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慢慢入睡。 。。。。。小剧场: 某仙站在某个角落,一个劲的说:“剪剪剪,剪成光头,哈哈哈哈哈……” 在某仙笑得小宇宙都颤抖的时候,不知从哪飞来的鸡骨头砸在某仙的脑门上,耳边回荡着一道悠悠的女音:“我把你剃成光头怎样啊?” “那感情好啊,还省了洗发露和护发素呢,能省钱!诶,洗澡的时间还能缩短啊,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我们要珍惜时间,要爱惜生命啊!还有啊,洗澡水还能省一些,节约用水从我做起啊,国家一定会表扬我嗒!诶,你跑啥,别跑啊,咱唠唠啊!” 某女捂着耳朵:来人啊,快来人啊,把这个臭不要脸的某仙抓到你们的收藏夹里替我狠狠地蹂躏她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4.灾星!克星! 玉坤宫。 “奴婢们见过皇上!” 正在靠在软榻上看书的皇后吴鸾,并没有听到殿外的声音。 “娘娘,皇上来了。”大宫女紫鸢道。 吴氏听闻,淡淡应了句,放下书,起身走到殿门口,见着来人,福了福身道:“臣妾恭迎皇上。” 慕容渊踏步走进来,淡淡地道了句免了,就坐到主座上,看着吴氏道:“皇后坐吧。” “是。”毕恭毕敬,竟一点也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主仆。 “今日皇后见着那乌王妃,觉得如何?”眼底淡淡地毫无情绪。 “回皇上,乌王妃蒋氏临近宴会才过来请安,臣妾觉得这乌王妃是个伶俐的女子,倒也挺维护乌王的。在御花园,臣妾问了几句关于王府和乌王的话,她倒是轻轻飘飘地回了几句,道的也只是几句家常话,没什么。” “哦?只是几句家常话,就没有别的?”眼光带着审视。 “是呢,问她乌王的喜好,日后皇上可以赏赐些乌王喜好的物什,好弥补往日对乌王的疏忽。”吴氏的美眸只看着面前那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淡淡地回道,“那蒋氏只说了句‘乌王性情寡淡’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乌王不好相与,却也没明说乌王有什么具体爱好,至于平日里乌王都做了什么,那蒋氏也是文不对题的岔了过去。” “呵,越是遮遮掩掩越有问题!”慕容渊看向吴氏吩咐道:“皇后以后没事多多召蒋氏进宫。” “是。”这是要她探一探蒋氏。 “不早了,皇后早点休息吧,朕去瞧瞧如妃。”说完,起身往外走。 “臣妾恭送陛下。”语气当然毫无波澜。 看着慕容渊走远的背影,吴氏眼底划过一模悲哀,曾经的少年夫妻,如今的行同陌人,何其可悲!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不留着?”紫鸢扶着吴氏,看着已走远消失在黑夜中的黄色背影问到。 吴氏忽然怅然一笑,语气是那般地无力:“呵,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有何用?回吧,扶本宫去歇息。” 紫鸢看着毫无念想的皇后满心满眼的无奈,想当初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也是人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奈何昔日恩宠不过是争权夺利的一个助力!徒留一场空悲切! 几声清脆的鸟鸣叫醒熟睡中的人儿,绚丽的阳光预示着今日是个好天气。 一早醒来,蒋玉蓉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赴宴的服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髻被拆了,怎么她对昨晚回来的事毫无印象?看着空荡荡的寝室。 “阿格。” “诶,来了。”阿格在外头应了一声。推开门看着自家王妃散着头发,穿着昨天的亲王妃服饰,道了句:“王妃醒了。” “昨晚我的头发是谁帮我拆的?你怎么没帮我换一身衣服?我怎么没印象?”蒋玉蓉看着阿格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阿格笑到:“昨晚王妃在马车上熟睡了过去,王爷将王妃抱回了主殿,王妃知道的,王爷不喜主殿有下人服侍,奴婢们自然不敢擅自进来。想来是王爷觉着王妃到:“王爷,今早那李强又给王妃递消息,需不需要属下去调查一番?” 慕容痕看着面前的布娃娃,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李强是蒋文浩身边的得力助手,在蒋文浩离开京都前就让李强跟随蒋玉蓉,也知道蒋玉蓉让李强做了些什么。可,之后他就再也没让忍二调查截获李强和蒋玉蓉的书信,不知为什么,他从心底就是不喜欢这么做,所以后来就没有继续监督李强。 慕容痕看着布偶淡淡的道:“不必了,以后她的事莫管!” “是!” 在忍二离开的时候,鹰眼里的眸光变得极其锐利和阴森!灾星和克星是吗?本王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灾星和克星!转瞬间,一个计划浮上心头,薄唇勾起一抹无情的冷笑。抬手执笔在纸上挥洒,“忍一!” “主上!” “拿给佑。” “是!”忍一上前拿了纸揣在怀里,离开书房。 慕容痕看着布娃娃,她在做什么?这般想着就起身往主殿走去…… 。。。。。。。。。。(题外话) 前方高能预警!魔帝又要祸害人间!来啊,各路记者做好准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一篇:倾我柔情 45.学女红 慕容痕进了主殿,就见着认真绣着布娃娃的女子,眼底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咳咳。”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注意着那女子的动静。 “阿痕回来了?可是处理完事了?”蒋玉蓉看着站在桌子喝茶的人问道到。 “嗯,你在做什么?” “这个啊,现在在做最难的一部分。”蒋玉蓉坐朝慕容痕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又向软榻一边挪了挪位置,示意慕容痕过来,继续说:“这桃花比较复杂,需要费些心思。” 慕容痕朝软榻走了过去,坐在蒋玉蓉身边,看着不知用什么东西制成的桃枝,伸出节骨分明的食指,碰了碰,问道:“这是什么做的?”还挺逼真的。 蒋玉蓉笑道:“这是用麻布做的,可费我一番心思,像不像?” “像。”老实的点头,挺好奇怎么用麻布做成这硬邦邦的还很粗糙的‘桃枝’。 “阿痕,你这么聪明,猜一猜这些个凸起是什么做的,我打赌,你猜不出来。”蒋玉蓉很是骄傲,将‘桃枝’递到慕容痕手里,让他仔细看看。其实,她哪里不知道他能看出来,不过是想让他多说说话而已。 慕容痕接过手,却不看手里的东西,微微挑眉,只问道:“赌什么?” 她好像又给自己刨坑了…蒋玉蓉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道:“嗯……我输了就唱首歌给你听。”到时候就怕某人听不下去…… 歌?曲子么?点点头,“好。”鹰眼仔细瞧了瞧手掌心中的小‘桃枝’,没一会功夫就看向蒋玉蓉,道:“是沙子。” 蒋玉蓉将桃枝夺了过来,假装没好气地道:“知道你聪明,可也要让让我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好歹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啊,你这么快就猜出来,这让我觉得做得还不够逼真好不好。你怎么就看出是沙子做的,佘嬷嬷可看不出来。”噼里啪啦的说一堆企图把刚刚的打赌岔过去。 慕容痕看着一把就夺走原本还躺在手心的假桃枝,听着语气像埋怨,可水眸里一丁点埋怨的色彩都没有,挑眉,“你输了。” “我输了?我输了么?我没跟你打赌吖,怎么会输了?”装傻充愣。 “耍赖?”慕容痕看着一脸迷惑的看着他的蒋玉蓉,从来没见过她这模样,心中觉得有趣。 “我从不耍赖的。”嘴边含笑。 “刚刚就打赌了,你输了,唱歌。”看着突然跟他耍赖的某女,鹰眼里有一丝笑意。 “哎呀,光顾着说话,手上的活没能做呢,王爷要不您就看看书,别打扰臣妾了哈。”唱歌?这一世她可没唱过,也不知道五音全不全,她可不想吓到自己,嗯,吓到某人也不好嘛。 慕容痕看着面前的女子从软榻上随意拿了本闲书就塞在他的怀里,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不看,你唱。”伸手拿走蒋玉蓉手上的针线。 “真让我唱啊?”为什么她就老是脑抽了想跟他开玩笑呢?她这是给自己挖坑挖习惯了? “嗯,唱。” 看了看某人手里的针线,一个恶趣味浮上心头,待会就让你也出出丑。没办法,蒋玉蓉只能试着唱一首简单的歌了,“太阳下山明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歌声轻快,音色如百灵,慕容痕看着面带笑容唱歌的蒋玉蓉,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蒋玉蓉自己也没想到这声音竟是这么的轻灵动听,转过头看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慕容痕,有些不好意思,轻笑道:“唱完了,没吓着阿痕吧?” 慕容痕摇摇头,“好听。” 蒋玉蓉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如月儿,看着慕容痕道:“阿痕可是第一个听我唱歌的人,我父亲母亲可没听过呢。” 第一个……慕容痕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低眉想了想道:“只唱给我听。” 蒋玉蓉看着有些认真的鹰眼,小脸微红,笑道:“阿痕想听,我就唱给阿痕听。”拿过慕容痕手里的针线,算了,看在某人瞬间成为她的听众就不作弄某人了。 慕容痕坐在旁边,看着在蒋玉蓉的巧手中一朵一朵逼真的桃花就这样成形,看着针线穿来走去,好像挺有趣,竟拿起放在一边的篮子,翻了起来。 蒋玉蓉好奇,看着不知道在找什么的某人问到:“找什么?” “针,线。” 不会吧……“你要针线做什么?” 慕容痕看了看表情有些怪异的蒋玉蓉,老实道:“像你一样。” 像她一样?像她一样做绣活?忽然觉得好玩,刚刚还想作弄他,让他学刺绣,如今竟是他自己想要绣东西,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英俊威武的王爷手里拿着绣花针,真是…画风怎么看都不对!蒋玉蓉忍不住呵呵笑了出声,道:“针线在这儿呢,阿痕要绣什么?”从另一旁将针线拿了出来。 慕容痕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要绣什么,为什么她笑得这么开心? 蒋玉蓉放下手中的活,说道:“阿痕既是想绣,那就先绣出自己的名字吧。”估计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 蒋玉蓉教慕容痕如何引针走线,和简单的收针。画了个慕容痕名字的图样,固定在布上,看着学得有模有样的慕容痕,蒋玉蓉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画面真够稀奇的。 原以为慕容痕绣没几针就会放弃,没想到,被扎得满指头血窟,慕容痕也没放弃,看得蒋玉蓉真的不忍心在让这人继续找虐,道:“阿痕,要不算了吧,你瞧瞧自己都把自己扎得布上都染上了血,要绣也不急一时。”说着正要去拿走慕容痕手上拿箍着的绣帕,却被某人给躲了过去,只听他淡淡的道:“没事。”神情极其专注。 没几个男人愿意碰着东西的,就是女子也是大多数为了自己的名声被迫坚持熬下来的,没想到慕容痕竟能这么坚持!想当初她也是各种不愿意啊! 一针一线,慕容痕竟是绣到未时末才绣好,看着照着图样绣的还算过关的字样,蒋玉蓉竟有一丝感动,眼里动容带着佩服道:“第一次绣就能绣得这么好,就是我,也不能够的。” 看着蒋玉蓉眼底的佩服,慕容痕心底满足,有了一丝自豪。 蒋玉蓉放下手中的成品,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抱出一个小箱子,坐回慕容痕身边。拿出高度酒和绵块,仔细地帮慕容痕擦拭被扎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头,眼底划过心疼,语气轻柔地问到:“阿痕怎么突然对刺绣有兴趣?” “看你绣,有趣。”他觉得挺简单,却没成想会这般困难。看着满满针孔的指尖,慕容痕想到之前蒋玉蓉给他做的那套衣服,还有那个布偶,不知道她的手会被伤成什么样。这么想着就问到:“你会不会这样子?”仔细盯着如青葱般的玉指。 蒋玉蓉抬眸看了一眼眼底有着似乎关心的神色的鹰眸,心中微暖,笑着摇头道:“我是从小就学会绣的,现在自然不会如你这般把手指戳破的,不过刚开始学的那会儿也没比你好到哪去。女红绣活,闺阁女子都要学,这是闺阁女子的必修课。就像你们男人读书考取功名一样,女红的好坏可是关系到能不能嫁个好儿郎呢,也是别人评判这女子是否贤惠的一个重要标准,所以女子从小就要学会女红的。” 慕容痕看着给他仔细上药的女子道:“你绣的很好。”这是真心话。 “阿痕这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蒋玉蓉听了慕容痕的夸奖愣了一下后忍不住逗他。 “夸你。”想了想刚刚这女子说的话,慕容痕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也还是说明阿痕是个好儿郎啊,还不是借着夸我夸你自己?”说完蒋玉蓉如银铃般笑了起来,又对着门口喊了句摆膳。 蒋玉蓉收拾了药箱,走到水盆边,打湿了毛巾拿给慕容痕擦手。 心情不错的慕容痕午膳多吃了一碗饭。回到书房,慕容痕看着被包扎的完美的手指发了一会儿呆,就从抽屉里拿出之前的玉石继续雕刻。 驿馆。 连蒋玉蓉都收到各种流言,翟珝自然也不例外。高坐在主座上的翟珝听着底下的人的汇报,满眼不在乎。对着底下的人吩咐道:“仔细查一查慕容痕的过往,还有那蒋玉蓉的也一并调查清楚。” “是。” “将这封信送到皇上手里。”招招手,示意身后的紫衫将信件拿给底下那人。 底下的人收了信,只见此人脸上有一条从额头经过鼻梁直达下巴的一条深褐色的狰狞的疤痕,这道疤竟是将好好的一张脸分成两半,一半面色如常,另一半却是有一大块灰褐色的胎记附着着,恐怖似人间厉鬼!紫衫不敢直视这人的面孔,只是低着头将信件交给这人,便快速退后。 这收信人也不在意,收了信也就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翟珝道:“本王知道你们向来不喜道坝,他为人冷漠又寡言无趣,且又生的那般,你们排斥于他,这不过是小事,只是有一点给本王记住,不要闹得太大,他也是本王手下的得力人才!” 紫衫站在翟珝身边,低眉顺眼,极其乖巧,恭谨地道:“是,奴会吩咐下去,尽量避免于道坝接触。” 翟珝点点头,嗯了一声,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又将袖子里的折子拿给紫衫道:“让红玉将这折子递给北冥皇帝,你陪本王去趟左相府。” “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68.渔翁之计 忍三站在西屋看着死相诡异的污秽不堪的青衣,招招手,让人抬走,眼底毫无波澜。啧,这种死法真是……忍三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忍不住一抖,得罪主子果然是自绝后路! 御书房。 门外的小太监进来通报:“陛下,西河翼王求见。” 正批阅奏折的慕容渊,头都不抬道:“传。” “传西河翼王觐见!”小太监得了令,转身对着站在台阶下的翟珝喊到。 翟珝大步走进御书房,背着光,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慕容渊抱拳道:“西河翼王翟珝见过北冥陛下。” “翼王免礼。翼王见朕所谓何事?” “本王今日就回西河,特前来与北冥陛下告辞。”丹凤眼淡淡的看着座上的带着客气的笑意的慕容渊。 “今日?为何这么匆忙?翼王要离开该提前知会一声,朕也好为翼王践行。” “本王在北冥叨扰多时,我皇也已命人传唤本王回国,该是起身回西河了。本王待会便离开,践行就不必了。” “那迎娶王妃之事?” 翟珝抬眼淡淡的看着慕容渊,语气平缓:“既然乌王和北冥陛下不愿意,本王也就不能强求,王妃之事作罢。” 慕容渊挑眉,这就作罢?据他了解,翟珝可是个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到手的人,是个极其霸道的人,他也知道翟珝在北冥可是天天想着法子讨好慕容痕的,如今竟会说作罢?!慕容渊有些不可置信,心中带着孤疑,静静地看着底下站着的翟珝,似乎要在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异样来,可是他看到的眼光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如此,朕便祝翼王一路顺风。” “多谢,告辞。”翟珝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慕容渊看着离开的高大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这翟珝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龙卫!” “属下在!”一男子忽然出现在御书房。 “紧盯着翟珝,看他是否真的出了北冥国界。” “是!”音落,影消。 城门口,礼部尚书赵谦忽然接到陛下的旨意,送西河翼王出城,匆匆忙忙地带着仪仗队赶在翼王的前头道城门口摆出北冥的排场。 看着翟珝坐着来时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还有前头那俩个一青一紫的双胞胎,拱手道:“微臣恭送西河翼王。” 翟珝撩起车帘,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拱手的赵谦,点了点头,放下车帘。 赵谦看着车队出了城门,转身往皇宫而去。 看着翟珝的车队出了北冥的国界,越走越远,那名龙卫也转身回去复命。 感觉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消失了,车内的翟珝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青年男子的脸来,脱下一身紫色亲王蟒袍,跳下车,前头骑在马上的青衣和紫衫也撕下脸上的面具,迅速解决了原本跟着的那一干翟珝的仆人们,制造出西河翼王遇袭的假象,便飞快的往通往乌王府密道的方向飞去。 当埋头于政务的慕容渊得知翟珝出了北冥国界,就不再多疑,至于得知翟珝遇刺,那就更是不关他的事了,一国亲王哪能没几个政敌或仇敌的。 乌王府书房。 “主上,一切办妥了,慕容渊没有怀疑。”说话的正是那易容成翟珝模样的男子,他身后也跪着易容成青衣和紫衫的男子。 “下去。” “是!”三人从密道离开。 忍二敲门走了进来,恭敬地道:“王爷,南盟有最新情况,请王爷过目。”恭敬地递上手中的情报。 慕容痕接过,却不急着看,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他不看也能知道,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只是那被他扔到郊外小庄上受罚的翟珝,他是否考虑放弃翟珝这颗原本设定的棋子呢?鹰眼瞥了眼桌子上关于南盟的最新消息,指骨分明的食指和拇指互相揉搓着。沉思了一会儿,抬笔挥墨……biquge5200 “拿给隐二。” “是。”忍二接过手上的信封,消失在书房。 晚间,慕容渊在吴氏那里用完膳就回到御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地上躺着两具龙卫尸体,桌子上放着一盒子,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护驾,快护驾!御林军!有刺客!”苏明一见状,扯着嗓子喊。 哒哒哒,一队御林军跑了过来,带头的人抱拳,“陛下!”看着地上的尸体,满眼恐惧,他是这一班巡视御林军的头儿,在他巡视的期间御书房有刺客,而他却没有发觉,这是失职,更何况他是负责皇帝的安危,如此更是死罪!贾逸猛地跪在地上,额头和后背全是汗,“陛下,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其他御林军也跟着跪下请罪,一个个面如土色。 慕容渊不理会跪着请罪的人,冷眼踏步朝书案走去,看着桌上的盒子,抬手打开,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满眼惊怒,嘭!猛地关上盒子。“传朕口谕,连夜彻查所有所有进出御书房的宫人!将人抬走,宫中护卫多加一倍!加派人手追击刺客!” “是!微臣遵命!”贾逸回道。 “都退下!召左相觐见!” 除了苏明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却也没有因慕容渊没有惩罚他们而感到侥幸,事后总会找他们算账的…… 贾逸有些疑惑地抬头,见着上面的人面色阴沉至极不敢久留,看了一眼那盒子,告了声退,就离开去执行命令。四个御林军搬着尸体离开。 慕容渊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紧闭的盒子,盒子里装着水毅的人头,他见过水毅,他认得!他被魔帝发现了!这是给他警告吗?还是在向他示威?竟能出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如于无人之地般自在!想着刚刚地上还躺着的龙卫尸体,心中竟有一丝害怕……嘭的一声,慕容渊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向龙案,可恶!他竟然会害怕! “臣王梁叩见陛下,陛下万安!”王梁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对着慕容渊行礼。 “左相免礼平身。”声音低沉压抑。 “谢陛下。”王梁站直了身,“不知陛下召见有何吩咐。” 苏明得到慕容渊的示意,转身退出御书房,在门口守着,也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左相过来看看。” 王梁疑惑着走上前去,待慕容渊打开龙案上的盒子,惊惧不已,连忙后退几步,“陛……陛下这……” 慕容渊盖上盒子,看着又惊又惑的王梁语气极其平静地道:“左相,如你所见,这是朕在江湖上找的武功高手,原是花夜堂堂主,被朕收服之后就设计将他安插到魔都里去。” “陛下是说,这是陛下留在魔帝身边的暗探?”王梁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可如今却是这般模样来见朕……朕心不甘!”慕容渊覆在盒子上的手握成拳,眼里晦暗! “如此,陛下,那贼子的能力可不一般啊,切不可轻举妄动!” “左相说的不错,那贼子能力确实不一般,自他…”慕容渊食指轻扣龙案上的盒子,说道:“自他进入魔都以来依旧全然不知魔都位置于何处,更没能见着那魔头一面……”慕容渊看了眼拧着‘川’字眉头看着他的王梁,“爱卿有所不知,就在爱卿到御书房之前,朕留在御书房的两名龙卫被刺杀身亡。”慕容渊眼底带着恨地盯着龙案上的盒子! “竟是如此猖狂!”王梁紧蹙眉头,“陛下,这贼子能出入皇宫,出入御书房如自家府邸,可见能力非同寻常,陛下可得加派人手守卫皇宫啊!” “朕知道。”慕容渊眼神平静中带着几分暗色,走回龙椅,坐着指着盒子道:“爱卿对此看法何如?” 王梁撇了一眼盒子,又将眼光快速转向神情平静的慕容渊,退到下面拧着眉背着手来回跺了几步,想了想,对这龙椅上一脸平静的王者斟酌着道:“回陛下,如今这细探已被那贼子知晓,不可再用此计,嗯……依微臣之见倒是可用鹬蚌相争之计。”m.woquge “唉,自从王梁在陛下面前下了军令状要为国库充盈十万两,他也做到了。此后今陛下频频召见那王梁,无人知道那王梁和陛下都商谈了些什么。陛下也是自那之后对我这个右相是爱搭不理,朝廷中也有了些议论,说我这个右相失宠于陛下,右相之位该易人也。”看着平静的湖面有些不甘有些无奈。 “老爷多虑了,左相掌管户部礼部工部,老爷掌管吏部兵部刑部。分工不同。国库短缺属于户部事务亦属于左相掌管的分内之事,如今解决北冥国库不足是首要问题,陛下自然会频频召见左相与其商讨充盈国库事宜,兵部吏部刑部在老爷的掌管下有条不紊,无需陛下分心担忧,自然没有频繁召见老爷,老爷应当感到高兴才是。” “哈哈哈,老夫为官多年,竟比不得夫人想的通透,惭愧。”刘源听了白氏的话,豁然开朗,笑着对白氏道。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同为朝臣重臣,心中嫉妒那王梁频频被召见罢。 “老爷不过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罢,妾身只不过是局外人,看的自然清楚些。”白氏看着微笑着的刘源,也微微一笑。 “走吧,天色不早了,刚刚还不觉得冷,这会儿到觉得有些冷意。”牵着白氏的手往主院走去。 多年未被刘源牵手的白婷,被刘源忽然牵着,有些意外,有些怀念,看着牵着她的大手,忍不住回想起年轻时候还是少年夫妻的他们,从最初的如胶似漆到后来的相敬如宾,再到现在的老夫老妻,多年相伴走来,没了最初的激情似火,反而流淌于彼此间的是平淡温情,心中竟是有些感慨光阴飞逝。 这会儿拉着她的手依旧如当初年轻时那么的遒劲有力,也多了些年轻时没有的苍老之感,白婷也笑着回握刘源,俩人携手在雪地里一路走向主院,却是一路无言。 回到主院,刘源就着披风坐在榻上,在跳跃的烛光下拿着仔细研读。白氏端了碗两碗姜水走了过来,坐在刘源对面,将托盘里的一碗姜水放到刘源面前,看着认真研读的男人道:“老爷,这选秀的人选,老爷觉得该让谁去?” “怎么?他们又闹你了?”刘源没有抬头,看着书的眼睛也没有停顿。 “唉,为了这么一个名额,大房二房争个不停,三房也不甘落后,整日里,兄弟几个照上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儿媳妇们也是……唉……” “哼!由他们去,我到要看看他们要把这个家闹成什么样子。至于选秀人选,我再看看吧。”抬头看着满脸无奈的白氏,刘源道:“不过我可明确告诉你,三房是庶出,参与选秀是没可能的。”抬手喝了口姜水。 白氏听刘源这么一说,眼光闪了闪,叹了一口气,喝了口姜水,起身往床榻走去,末了道一句:“别太晚了,明早还得上朝。” “嗯。”继续埋头看书。 刘府三房。 “诶,我说,你怎么不去和父亲说说,整天就知道摆弄这些个破玩意!难怪父亲会瞧不上你,这些个破玩意又不能当饭吃!”长得有些刻薄相的元晴踱步指着坐在桌子边的男子手里的手拉壶,语气不忿道,“选秀就这么一个名额,你好歹也是相爷的儿子,你得为你闺女考虑考虑。诶,我在跟你说话呢!”元氏看着一直摆弄手拉壶不理睬她的男人,心中怒气腾的升上来,一把抢过那手拉壶,瞪着那始终不抬头看她也不回她一句话的男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69.蓝颜祸水 刘琪看着手中的宝贝被抢,这才抬起头眼睛平静地看着元氏,不发一句话。元氏就怕他这模样,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你…你倒是说话啊。” 刘琪站起来伸手拿过元氏夺走的紫砂手拉壶,“哼,我虽是相爷之子,却是庶出,父亲眼里从来只有大哥二哥,哪有我,想也是白想。我从来都是不被瞧上的那一个,你若嫌弃我,自可回你娘家去,呵……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自己想办法!”不再多看一眼元氏,刘琪拿着用几千两买来的紫砂手拉壶起身往外走。 “你…诶?你去哪里?”元氏追了过去,看着刘琪向小妾住处走去越走越远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下门框,眼里满是不甘心,呸了一声,冲那背影轻骂了一声:“窝囊废!”转身走到桌边,轻握拳头,扶着桌沿,看着那跳动的烛光,眼睛随着烛光转动,难道她的女儿也要嫁给庶子和她一样受这窝囊气不成?不行!她的女儿也可以是人上人!她要让府里那些一向看不起她是商家女出身的贱人们羡慕她! 元氏转身看着墙上的‘贵妃出巡图’,同是相爷的孙女,她的女儿又比谁差了不成?拉了拉披着的大氅,她父亲是皇商,她虽是庶女却对自己父亲的品性了如指掌,视钱财生意比妻女甚至比身家性命还重要,倘若告诉他,他的孙女若能够参与选秀入宫为妃,让他成为皇室亲戚,让他在生意上又多了一份助力和底牌,这可是于他百利无害的好事,依他那一根鸡毛也要挤出三个铜板来的脾性,必定会全力相助,如此想着,元氏快步走到书案边执笔疾书,待放下笔,元氏眼里闪着胜券在握的精芒。 郊外小庄子,忍三打开门,看着那些依旧纠缠着翟珝的女人们,眼里如镜面一般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声“杀!”身后窜出几个烟衣人,速度极快,那些个还在淫.语.浪.笑中的女人还没反应那一声杀令,有些根本就没听见,就死于剑下,一时间,原本吵闹的小屋子安静了下来,翟珝低着头,忍三看不清他的模样,却也不在意,招招手,满地尸体被清除干净。 忍三走了过去,不废话,直接给了翟珝一个手刀,将翟珝劈晕,又点了翟珝身上各处穴位,又将一粒褐色药丸喂于翟珝口中,抬起翟珝的头,看着翟珝喉结微动,便知药物已吞下,又给翟珝抹了一鼻子软筋散,才招来几个烟衣人将翟珝带下去清洗更衣。 等翟珝醒来时他已回到西河翼王府,躺在床上,盯着床了出来:“被劫那会儿,我就在猜测是谁会对我出手的,我猜测过慕容渊和翟珝,如今,我倒是可以肯定一个人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暴躁消失,慕容痕挑眉一问:“谁?” 蒋玉蓉看了眼面色和缓了许多的慕容痕,平静地道:“翼王翟珝。” “为何不是慕容渊?” 蒋玉蓉摇摇头道:“慕容渊百般试探王府,对王府有所顾忌,断不会对王府贸然出手,而想对付我的,想来只有翟珝一人了。” 慕容痕眼神深邃,“为何肯定是翟珝?” 蒋玉蓉看向询问她的某人,抬手指了指慕容痕手上的信,道:“这封信虽以母亲之名写的,字迹也确实很像母亲的字迹,但却不是北冥人所书,更不会是母亲写的。北冥人都知道,锦州素来有‘北冥布都’之称,母亲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而舍近求远的购买京都的布匹,只有不熟悉北冥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信来,可恨我当时……”撇了一眼盯着她看的某人,颇有种美色误人的埋怨,“可恨我当时瞎了眼睛,被这字迹所迷惑,竟没看出这三岁小孩都能看出的破绽来,才有这祸事,若不然,阿燕和阿鹊也不会……唉!”蒋玉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饶是向来心宽的她这会儿对翟珝也有了一丝恨意。m.woquge.co m 买布匹的那天她也依旧没能识别出这个破绽,实在太愚蠢! 蒋玉蓉不由得想起阿鹊,她虽然恨阿鹊当时将她往火坑里推,却也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却没想到…唉… “这不是你的错。”慕容痕有些安慰的道,抬手握着蒋玉蓉纤细柔软的玉手。婢女死了就死了,回头他让莱福挑几个好的就是了。 说再多已无意义,蒋玉蓉无奈又自责地摇摇头,她知道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翟珝总会对她出手的,之前就威胁过她,还会对远在锦州的蒋氏夫妇和她的弟弟出手,翟珝正是捏住她牵挂着远在锦州的父母和弟弟这一弱点,从而利用她对家人从来毫无防范毫无怀疑的心理来设计她…… 为何翟珝会对她出手,不用想也能知道!想到事出的原因,蒋玉蓉看着面前这张俊脸,美眸微眯,忽然有种想将这张脸给毁了的冲动,果然……蓝颜祸水么? 慕容痕被蒋玉蓉盯着只觉得脸上凉飕飕的,挑眉笑着问道:“怎么了?” 蒋玉蓉抬手捏了捏慕容痕的俊脸,皮笑肉不笑地道:“乌王殿下英俊非凡,玉树临风,为妻可是因为王爷这天下少有的俊颜才遭此劫难啊,不仅连累了为妻亲近的一名婢女且牺牲了一名婢女,臣妾着实委屈得很。王爷,您说该怎么办?” 慕容痕听着蒋玉蓉阴阳怪气的语气,看着带着控诉带着抱怨的水眸,只觉得分外可爱格外有趣,拉下一直掐着他的脸不放的玉手,低头捕捉那樱唇,唇齿厮磨,带着愉悦。良久慕容痕才放开那樱唇,将蒋玉蓉紧紧地抱在怀里,低低的愉悦的笑起来:“玉儿莫委屈,我已替玉儿出气。”鹰眼闪过一丝锐气。 蒋玉蓉看着忽然变得开心的慕容痕,简直莫名其妙,趴在慕容痕怀里,听着从头道:“阿燕,王妃来看你了。” “阿荷。”蒋玉蓉唤道,抬手示意阿荷先出去。 阿荷领会,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阿燕,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蒋玉蓉坐在床沿,抬手抚了抚阿燕的头发。 阿燕闻言,转身来,满脸泪水,看着面色有些憔悴,却带着温柔又令人安心的笑容的女子,坐起身,看着那双水眸里的心疼和感激,哽咽道:“王妃,我……”忘却主仆之礼,阿燕猛地抱住蒋玉蓉,趴在蒋玉蓉肩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蒋玉蓉揽着阿燕,轻轻的拍打着阿燕的背部,抬手抹了眼角流下的泪水,轻声说道:“不哭,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你好好休养,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跟佘嬷嬷开口,要是觉得心中烦闷,你也可以和我说一声,出去走走,游一游山水,散散心,我会让阿痕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阿燕摇摇头,眼睛带着泪水,水汪汪的定定地看着蒋玉蓉,抽噎着道:“不,阿燕哪儿也不去,阿燕就留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手紧紧地抓着蒋玉蓉的衣袖…… 蒋玉蓉心中大为感动,却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时代的尊卑之别深入人心,温柔的道:“好,留在我身边。”抬手抚摸阿燕有些消瘦的脸蛋,眼里满是温柔和安抚的笑意。 主仆相视一笑,有语化为无言,言由心传,阿燕心中也总算安定,蒋玉蓉亲自喂阿燕喝药,又将阿燕安置好,吩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 阿燕看着那抹离开的背影,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回到西院,蒋玉蓉脱了大氅,刚坐下,阿格就跑了过来,跪在蒋玉蓉面前,极其诚恳地道:“王妃,奴婢明白了,凡事皆需三思而后行,奴婢以后不会在那般莽撞,王妃,奴婢知错了!”对着蒋玉蓉磕了三个响头。 蒋玉蓉赶紧将阿格扶起来,语气带着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从今日起,你就回到我身边。” “是!谢王妃!”阿格的语气带着欣喜。 阿荷也是微微一笑。 蒋玉蓉看着喜形于色的阿格,淡淡一笑,抬起水杯喝了一口热茶,对着俩个婢女道:“阿格和阿荷,往后我会对阿燕多加照顾和宽容些,你们俩个可不要吃心,也不要有了异议。” 阿荷和阿格对视一眼,便明白主子的意思,忙不迭地点头道:“王妃放心,奴婢明白。” 蒋玉蓉点点头,看着面前恭谨的婢女道:“这就好。我也不想听到府内有任何的流言蜚语诋毁阿燕,若你们听到有谁乱嚼舌根的,不必回我,掌嘴二十直接撵出府。” “是!谨遵王妃吩咐!” 阿格想着蒋玉蓉身边缺人,刚想开口引荐小桃,佘嬷嬷便走了进来。 “老奴给王妃请安。”佘嬷嬷对着蒋玉蓉一拜。 “嬷嬷请起。这些虚礼能免则免。”蒋玉蓉抬手虚扶了一把。 “礼不可废。”佘嬷嬷笑着道。 “何事?” “王妃,老奴见着王妃身边如今缺一个大丫鬟,便给王妃寻一个老熟人。” “哦?是谁?”淡笑着有些好奇地看着佘嬷嬷问道。 “进来吧。”佘嬷嬷冲门口喊了一句。 阿荷和阿格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女子有些意外又惊喜地唤了一声“阿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0.以乌王名义 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襦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喜悦地看了一眼激动的阿荷和阿格,对着蒋玉蓉有些激动的跪下,道:“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语毕,对着蒋玉蓉行磕头大礼。 “免礼。快快起来,好久不见,快让我瞧瞧。”蒋玉蓉笑着道。 阿绿应了声谢便起身,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需多久未见的主子。 “王妃,老奴前日上街时无意中见着阿绿,便把她带进府来。”佘嬷嬷笑着道。 “好,阿绿瘦了,委屈你了阿绿。”蒋玉蓉应着佘嬷嬷,又看了看阿绿有些瘦尖的下巴,有些心疼的道。 阿绿摇摇头,眼里热泪,笑着道:“奴婢不委屈。自王妃出嫁,老爷夫人都离开了蒋府后,府里原本的那些仆人走了许多,只有明管事和几个年老的仆人留下来,奴婢舍不得离开蒋府,便留下来,每日帮着打扫蒋府,等着老爷和夫人回来,还有王妃回蒋府时能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歇息。” 佘嬷嬷颇为欣慰的点头。 “难得你有这份心,辛苦你了。”蒋玉蓉拍了拍阿绿的有些粗糙的手,褪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和田玉镯,顺势戴到阿绿手上。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阿绿看着蒋玉蓉将自己的玉镯戴到她手上,连忙推却。 “王妃疼惜你,你就收着吧”一旁的佘嬷嬷笑着阻止阿绿要褪下玉镯子的动作。 “戴着吧,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蒋玉蓉温和地看着阿绿笑着道。 “谢王妃赏赐!”阿绿连忙跪下给蒋玉蓉磕头,激动得眼泪直打转。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磕头的。”蒋玉蓉虚扶着阿绿,看着满眼兴奋的阿格和阿荷,笑着道:“你们也许久没见面了,这会儿没什么事,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下去好好叙叙旧。阿荷,把燕堂收拾一间房屋出来。” “诶,奴婢晓得。”阿荷脆声应到,便和阿格牵着阿绿的手告退离开,一出门,三个丫鬟就像百灵鸟一般聊了起来。 佘嬷嬷看着走远的三个丫鬟,笑着对蒋玉蓉道:“都是十五六岁的姑娘了还是这般跳脱。” “旧人相遇,难免激动些,这是人之常情。”蒋玉蓉也笑着道。 “是呢,这也是她们的福气,只有跟在王妃身边才能保住这一份真诚纯良。” 蒋玉蓉淡笑,看着渐走渐远的三抹身影,便对着佘嬷嬷道:“她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能耽搁了她们,嬷嬷空闲时帮她们相看相看,有合适的就来回我。” “是。老奴这些时日一直留心着呢。”佘嬷嬷笑着回道。 “幸亏有嬷嬷在,我可省了不少心。至于阿燕……先缓一缓过段时间再说。” “替王妃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是,老奴也觉得暂且不给阿燕说亲为好。”佘嬷嬷看着蒋玉蓉处事越发成熟,眼里颇为欣慰又骄傲。 蒋玉蓉点点头看着佘嬷嬷认真地道:“我刚刚跟阿荷和阿格说了,谁在府里诋毁阿燕,不必回我,掌嘴二十直接撵出府去。底下那些小丫鬟们,嬷嬷费心些了。” “是,奴婢必定管教好那些小丫头们,王妃放心。”佘嬷嬷恭敬地回道,“王妃,按王妃的吩咐给卒于宫前府前的宫女太监各请了往生灯,也让寺里得道的师傅为其念经超度,今日是三日整,法事了。” “嗯,了了就好。愿他们能投个好去处。捐了香钱没有?”蒋玉蓉点点头道。前世她是无神论者,可重生这件事就不得不让她对神明有所敬畏。 “是,王妃心善,他们定能投个好去处的。王妃放心,香钱捐了五十贯,香料也按王妃的吩咐捐了。”佘嬷嬷笑着回道。 “嗯,阿鹊那边可安排妥当了?”蒋玉蓉拨了拨茶盅盖,看着袅袅热气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只是没给她老子娘银两,就打发到庄子上去。”佘嬷嬷看了眼神情恬静的主子道。 “不是交代给他们五十两么?怎么就没给?”蒋玉蓉拿起茶盅,闻了闻茶香,看了眼佘嬷嬷问道。 看着面色仍有些苍白的蒋玉蓉,佘嬷嬷想了想道:“论理,原用不着给他们银子,没罚他们直接打发了已是对他们仁慈,王妃心善,怜他们膝下只阿鹊这么个女儿给了他们银子。只是那俩个不识好歹的一直哭闹他们的女儿是为王妃而死,该给他们女儿厚葬却草草地处理了,一直怨怼王妃薄待了他们的女儿,一直哭闹他们的女儿死不瞑目。前几日王妃病体沉重,老奴不敢惊扰王妃,便自作主张一个铜子儿都没给他们,打了他们十板子堵了嘴直接打发去庄上。” 听着佘嬷嬷的禀报,蒋玉蓉有些无奈,人的秉性从来都是这样的参差不齐,“算了,他们死了女儿,膝下无儿女奉养,后半辈子无依无靠够可怜的了,那五十两银子给他们就是,让他们自求多福,也别让庄上的人为难他们。” “是。”佘嬷嬷应着,看着逐渐成熟稳重的蒋玉蓉,想了想道:“王妃,如今阿鹊没了,这预备的侍妾人选可要重新挑选?” 蒋玉蓉正放下茶杯的玉手顿了顿,复又拿起来抿了一口茶,垂眸淡淡的道:“先不安排,免得再惹出什么笑话来,到时候再说吧,这事儿就莫要再提。” 佘嬷嬷有些意外地看着蒋玉蓉,眉头皱了皱,“这……”看着蒋玉蓉坚定不容反驳的水眸佘嬷嬷只得应是。 “对了,明日申时让强叔来王府一趟。” “是。” 慕容痕走了进来,鹰眼平淡地撇了一下佘嬷嬷。 佘嬷嬷一见慕容痕进来便对着蒋玉蓉行礼告退,又不忘给慕容痕行礼。 慕容痕坐到蒋玉蓉身边看着还有些憔悴的小脸,伸手握着玉手,感觉到手中的玉手指尖有些冰凉,起身取下刚挂在架子上的还有些残余温度的烟貂绒毛大氅,给蒋玉蓉披上,又系好,手法娴熟,又将大氅拉了拉把蒋玉蓉裹紧一些,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 慕容痕满意的看着宽大的大氅将娇小的蒋玉蓉包裹住。抬眸对上一双含笑的水眸,薄唇微微一勾,“怎么?什么事让玉儿这么开心?” 蒋玉蓉浅笑道:“劳驾王爷了。” 慕容痕知道蒋玉蓉的意思,抬手摸了摸有些憔悴的小脸,眼底不自觉地带着爱惜。“即是劳驾,可有奖励?”i.oqugeco m “其他国家的乞儿也都发展了?!”蒋玉蓉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抽出那本记录各国乞儿资料的本子一看,惊讶得小嘴微张。当初不过提了一下,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模样!总人数已上万!那她不就成了这异世的丐帮帮主了?!她的打狗棍呢?明儿个要不要造一支打狗棍出来? 闻言,慕容痕终于抬起鹰眼撇了一眼站着回话的李强,收回视线,又看了眼惊讶中的蒋玉蓉,有意无意的瞥了眼身边女子手上的各类账本,淡定喝茶。 “是,各国的达官贵族不少,乞儿更多,虽没有将各国的乞儿全都发展,却也发展了一些,如今的情报都是从他们这儿得来的。各地的[忘返楼]如今也只做生意没有做情报工作。” 听着李强的汇报,蒋玉蓉没有急着回应,而是翻了翻手中关于[忘返楼]的分布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嘴角抽个不停,北冥有三家,西河有六家,东惠有七家,南盟有四家,逸国有六家,难不成她不仅是丐帮帮主还成了这异世最大的老鸨不成?! 啪,合上手里的本子,蒋玉蓉对着李强微笑道:“怕是强叔误会我的意思了,[忘返楼]不用开设这么多,只在各国的主要都城开设一两家就够了,至于打探消息嘛……[忘返楼]还是要做的,当初我的初衷就是借着青楼的名义主打打探消息,如今怎么就彻底不用[忘返楼]打探消息呢?还是要坚持原来的想法的,毕竟风月场所的消息最是灵通也最快捷最聚集。而各地的乞儿倒可以不用发展那么多。”随意翻了翻手中那本记录各地乞儿的资料本子,继续道“各地乞儿就维持现状就好,不用再发展下去。” 李强看着蒋玉蓉眼底带着佩服,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慕容痕,又看了看面容扭曲的阿格和阿荷还有站在慕容痕身后的侍卫,收回视线,恭敬地对着蒋玉蓉道:“是,谨听王妃吩咐!” “嗯……这样吧,[忘返楼]每国各开设两座,一座接待普通百姓,一座主要接待达官贵族,两座的装饰都要不同,侧重点于达官贵族这一座,要富丽堂皇些,让那些个达官贵族们、公子爷们一进楼就能感到自身身份极为尊贵,在服务上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座上宾,要有所区别于其他普通的青楼,可以加些歌舞表演,这个强叔看着办,在装饰和服务上面要别出心裁些,才能有优势。” “是。”李强很认真地听着,他早就知道自家小主子想法独特,早就把惊讶惊悚什么的抛到犄角旮旯里去。服务?是接待伺候的意思吧,心中思虑着。 忍一这会儿看着自家脸不红心不跳的王妃的眼神除了惊悚还有满满的佩服。谁能想到一个平时柔柔弱弱,温温和和的王妃能堂而皇之地当着王爷的面和另一个男人谈论开青楼的事项啊!果然女人最可怕!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模样! 阿荷和阿格则小脸通红俩眼发直地看着自家王妃,只觉脑袋发懵,她们家那个知书达礼的王妃被人调包了?这么温柔和气的王妃怎么可能开青楼?还这么有计划的开青楼?!服务?服侍吗?!天啊,她们家王妃究竟受到什么刺激啊!服侍还要别出心裁?!这这这……这样的王妃好可怕!好陌生!这一刻她们觉得自己从来不够了解自家主子,[忘返楼]开了那么久,而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什么乞儿啊各类店铺就更不用提了。 蒋玉蓉看着李强继续说道:“其他撤下来的[忘返楼]也不用放着荒废了,用来做其他买卖,嗯……便改为[留音楼]培养有唱歌跳舞能力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是!”李强极为诧异,没想到还能这样,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至于[留音楼]…也用来收集情报……物以稀为贵,各国只开设一家就好了。如此还可以从那些个无家可归或沿街乞讨的乞儿中挑选一些姿色上乘又有天赋的女子,培养她们在琴棋书画乐,诗词歌赋舞还有茶艺方面的能力,如此就不用[留音楼]为名,改为……”一时不知道用什么名字好,蒋玉蓉顿了顿,刚想到一个,还没说出口,就被身边的某人抢了话头。 “[风雅楼]。”慕容痕淡淡地说道。 蒋玉蓉看了眼看那鹰眼里带着赞赏的男子,莞尔一笑,对着李强道:“好,就改用[风雅楼]。记住,[风雅楼]里的所有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再找些有些拳脚功夫的当护楼。” “是,属下遵命!”李强有些激动,这么好的点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这可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啊!还不赚个盆满钵满!消息亦是滚滚来! 身后站着的三人是彻底被蒋玉蓉降伏了,要不是场景不对,他们要对蒋玉蓉行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特别是忍一,一直是带着平淡无波的眼睛,这会儿对自家王妃是满满的钦佩之情! “再有,依旧只让外人知道这[风雅楼]背后的人叫“来无影”。至于其它的改为成衣铺胭脂铺还是酒楼,强叔你看着办。” “是。” 蒋玉蓉翻了翻其他的本子,原来她是低调隐藏的富婆一个啊,心中隐隐欢喜,谁人不喜欢钱?她也喜欢好不。 忽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蒋玉蓉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表情淡淡的慕容痕,或许…… 心中打定主意,蒋玉蓉看向李强道:“强叔,往后每年的总收入,拿出一成发给手下的弟兄们犒劳他们,拿出三成购买衣物粮食资助那些贫困的家庭,再拿出两成每年每月在平民区开设义诊堂,为瞧不起病的百姓免费问诊开药,药也要用好药。至于义诊堂每月开设的期限就由所得银两的多少决定,这个强叔你看着办。哦,另外再拿出一成来到乡下资助那些因贫困没法上私塾的小孩,让他们也能上私塾和别人一样能考取功名。一切皆以乌王的名义。” 这下所有人都听傻了,都看着那面容有些憔悴,嘴边带着淡笑的女子久久做不出反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1.解局 所有人都看着蒋玉蓉,怔愣愣的。阿荷阿格倒觉得有些理所当然,自家王妃从来都是心善的,这么做完全不意外,可……为什么要以王爷的名义呢?明明是自家王妃赚得的钱却不是以自家王妃的名义行善,这就让俩婢女百思不得其解。 而忍一则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王妃竟会以王爷的名义做善事!究竟为何?难道王妃知道了什么不成?! 慕容痕偏着头,鹰眼满满的不解,眼神深邃地看着蒋玉蓉,她这么做是为何?以他的名义资助百姓!是随口而提还是别有用意?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拳头紧握,鹰眼泛起一丝烟雾,眼底深处有些慌张! 感觉到身边某人周身气息不大对劲,转头看着俊脸紧绷的慕容痕,蒋玉蓉微微一笑,伸手,柔软的手覆盖在那桌子上紧握的拳头上,轻拍几下,并不急于解释。 慕容痕感受到拳头上的温暖,紧绷的俊脸有些缓和,视线却依旧不离面前面带微笑的女子。 听着蒋玉蓉的吩咐,李强也很惊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座上笑得和煦的女子,小主子她……这是做什么?李强心中极为疑惑,浓眉微皱,想了想道:“做善事积福德这是好的,可是如此广散福缘……各店铺采买所需要的银子,或流年不利或因各种原因而亏损这是常有的,如此种种都是一笔不小的账单……王妃最后所得寥寥无几。”这样倒像是为做善事而经商,有些本末倒置,如此行事何意义? 会寥寥无几吗?单就那日进斗金的青楼妓院所得的就够她花费的,更何况还有那即将成为风流才子们心头好的[风雅楼],虽然前期投资大些,但后期的的收入肯定很可观,至于其他店铺的收入,她刚刚看了看账本,有盈利有亏损,但亏损得不大,总得来说是赚的多亏的少,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亏了也能从其他产业周转一下,想到这,蒋玉蓉不回答李强转而问道:“强叔,手下的所有产业是各自自负盈亏,还是其他产业都会帮着周转。” 李强诧异,这商业买卖不都是自负盈亏吗?“回王妃,都是自负盈亏。” “这样,从今往后,各产业包括[风雅楼]和[忘返楼]在内的所有产业之间实行‘兄弟帮’的周转制度,哪家店铺资金周转不灵,其他产业都要给予帮持。你让手下那些店铺尽早知道有哪些兄弟店铺存在。还有,各国所在店铺帮助所在国家的兄弟店铺就行。” 李强惊诧地听着自家小主子的柔柔的声音,如此手下的所有产业都能凝聚一起,还能减少损失!李强激动得红了脸,本就精明的眼睛这会儿更是放光彩地看着蒋玉蓉,赶紧回声道:“是!”身后的小武从一开始手上就不停地记录,一边记录一边感到极为匪夷所思,总是忍不住看一眼座上端庄大气的乌王妃,真是奇女子…… “强叔也不用担心我所得寥寥无几,我所用的不多。前期的[风雅楼]会吃紧些,就从这些积蓄里面取,用多少强叔你做主就是。到了后期只怕钱多得强叔数不过来。”蒋玉蓉呵呵笑着指了指手上的账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于经商方面我也不懂,起初不过开几家店铺经营着赚几个铜子儿孝敬父母罢了,毕竟当初嫁入王府……”看了一眼眼光不离她的慕容痕,又对着李强道,“嫁入王府时,父亲母亲几乎将所有家产让我一并带入王府,而他们只不过带一些简单的细软回锦州。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强叔本事这么大,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属下惭愧,比不得王妃。”李强谦虚恭谨地回道。 看着底下站着恭敬地同她说话的中年男人,蒋玉蓉摇摇头又说到:“今日叫你过来一是想了解我手头上这些产业的状况,再有就是有一要事要嘱托强叔,” “王妃吩咐就是,‘嘱托’二字,属下莫敢接受。”李强拱手对着蒋玉蓉弯了弯腰。 蒋玉蓉笑道:“当得。强叔也是看着我长大,也算是我的长辈。如今双亲在锦州的日子虽过得去,却有一个幼弟要抚养,各方面都需要钱两。父亲只不过在那边当一普通的教书先生,一年所得不多,母亲手头本就没有多少存银,即使有也用得差不多了。强叔你将我到如今个人所赚得的拿出七成送到锦州,再买些必要的补品也一并送去,往后每年将我个人所得的拿出六成送到锦州去,也算是我为父母略尽孝心。至于利民的善事儿,强叔你就按我说的去办。”22ff 李强听着蒋玉蓉的吩咐,心中为自家主子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闺女感到开心,心中对蒋玉蓉又多了几分敬意,拱拱手道:“是,谨凭王妃吩咐。”既然主子决定要这么广施福缘,必定有主子的理由,他照做就是,反正不怕没钱赚。 蒋玉蓉看着吩咐得差不多了就笑着邀请道:“难得一聚,强叔便留下,晚上一起用个便饭。” “不可,尊卑有别,属下不敢造次。”李强赶紧阻止,躬着腰回答。 “哪里就有那么多规矩?强叔是看着玉蓉长大的,也是玉蓉的长辈,哪就连一顿饭也吃不得的?就这么定了,用了晚膳再走。” 听蒋玉蓉这么说,李强也不能再推脱,满心欣慰和感激,点点头,拱手笑着道:“是,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蒋玉蓉笑着点头,吩咐道:“阿荷,带强叔下去稍作歇息。吩咐厨房一声今晚多加几道强叔喜欢的菜肴。”并将账本交到阿荷手上。 “是。”阿荷接过账本转交给李强,笑着道:“强叔,随奴婢来。” “属下告退。”李强对着座上的慕容痕和蒋玉蓉行行礼,领着小武退了出去。 蒋玉蓉看着李强离开,这才看向一直看着她的慕容痕,笑着说道:“我们出去走走。”看着某人点头,蒋玉蓉牵着那只一直被她双手包着的大手,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阿痕想问什么就问吧。”蒋玉蓉转头看着鹰眼有些深沉的男子笑着道。 “我从不知道玉儿这么会做生意。”音色带着一丝赞赏。 蒋玉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过突发奇想罢了,动动嘴皮子而已,还不是得交给强叔去办,称不得会做生意。真让我亲自动手经营只怕会败得血本无归。” “玉儿是怎么想到用青楼为幌子收集情报,还用上了乞丐?”慕容痕牵着身边人儿的小手,配合着蒋玉蓉的步伐,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在平整的道上漫步而行。 “呵呵呵呵,这也是我突发奇想的,我觉得这种风月场所,什么人物都有,有朝臣,有世家子弟,有普通百姓,也有不少不学无术的纨绔,而青楼将不可能聚在一起的人聚集到了一起,可谓是鱼龙混杂,消息自然也就跟着聚集到了一块。青楼是你们男人放松身心寻欢作乐的地方,最是没有防备心戒备心的,一杯花酒下肚,再加上妖娆美艳的女子哄一哄,还不是什么秘密都说了出来。” 慕容痕听了深思,忍一听了更是惊诧得同手同脚走路而不自知,王妃怎么对男人的心理活动这么了解?还能这么清楚寻欢作乐的男人最没有防备心?! 阿格也是瞪圆了杏眼,满满的不可思议,王妃怎么对青楼这么了解?难道王妃去过?不可能啊,王妃去过她肯定也去过的! “那乞丐呢?” “这世上最不缺的,也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就是乞丐了。只要你给他们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包子,他们就会为你做事,且能利用他们的身份轻易打探到不轻易能打探得到的消息。所以我一直认为,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不管对方身份不如自己还是能力实力不如自己,都不能轻视他们,否则有一天你可能会因为你的轻视而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不是在看兵书么,与‘骄兵必败’这个词的意思是同个道理的。”蒋玉蓉看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慕容痕道。一边说一边随手摘下路边的一片小树叶,单手把玩。 “骄兵必败……玉儿就是利用别人轻视乞丐的心理而利用乞丐的是吗?”慕容痕回味着蒋玉蓉的话,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子轻声问道。 “是呢,因为人们对他们的戒备心是最小的,因此他们能很轻易地打探到消息。”蒋玉蓉笑着点点头道,又举了个例子,“假如王爷外出,在一间客栈里休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一个装束齐整的人同时走进来,又都选择离王爷不远处的座位坐着,这两人分别来自不同势力的细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王爷最先怀疑谁又最会忽略谁?” 慕容痕垂眸思索片刻,对着蒋玉蓉勾唇一笑道:“玉儿的想法很独特,也很有道理。如果不知道玉儿对乞丐的这番论述,我最先怀疑的会是那个装束齐整的人。”伸手拿过蒋玉蓉拿在手上把玩的树叶,自个儿把玩着。m.woquge. “说说看。” “是,臣下觉得,殿下倒是可以利用这民间的传颂稍加修改,改为歌颂陛下,扬言虎父无犬子,顺带的将颂词改得谦恭些,以表达殿下对陛下的孺慕敬仰之情。如此即可向陛下表明太子敬父尊君之心,也能提高陛下在民间的声望缓和当前这个紧张的局面。” 阿泰尔蓰辰点点头,和他想的差不多。挥挥手让他坐下。凤眼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直在深思的卢谋清身上,“谋清,你觉得呢?”平淡地问道。 卢谋清清秀的脸带着一丝深思,想了一想才起身回道:“殿下,如今这般看来,尽管向陛下表明殿下忠君敬父之心也不能彻底根除陛下心中对殿下的防范和猜忌,却也能稍微缓解当下不利的局面,臣下觉得普先生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臣下另有一计可助殿下早日转移陛下的视线。” 阿泰尔翟珝示意卢谋清继续说下去,只听见卢谋清继续言道:“鄂格妃所生的二皇子有勇无谋,且性格刚愎自用。殿下知道,臣下早年在二皇子身边做事,就是因其做事武断不肯听贤人谏言,才另择明主投报殿下门下。在二皇子府时,臣下早已知二殿下不满于从事礼部事宜,有心于……”抬眼看了眼静静听着他说话的人,得到示意才说下去“有心于军权,且一直与友元将军有密信来往,只不过,信中所说何事臣下不得知。殿下,如今倒是可以诱使二皇子与三皇子相争。” “哦?如何诱使法?”凤眼深邃,眼底暗流流窜。 “臣下深知二殿下专宠于府上一名姬妾,对其百依百顺,可以说二皇子身边的贤士说破嘴皮子也不敌这姬妾一句话管用,只要让这姬妾说服二皇子与三皇子争军权,依着二皇子刚愎自用又自负的性格和三皇子不服输不吃亏的脾性必定会争得不可开交,届时陛下便不会一直注意着殿下了,且还能对三殿下和二殿下产生不满之心来。”抬眸看了眼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的阿泰尔蓰辰,补充道:“殿下,二皇子早已不满毫无官场经验,毫无带兵经历的三皇子能掌管三司军权,且因三殿下颇得圣宠而对三殿下积怨颇深。殿下,可假借二殿下之手对付三殿下。” 普惠站了出来道:“殿下,臣下赞成卢先生的说法,此计可行。” 坐着的众人附议。 阿泰尔蓰辰点点头吩咐道:“嗯,普爱卿,更改颂词之事就交由你去办,至于……”话未说完就被门口阿莫的带着激动与喜悦的声音打断:“殿下!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门打开,阿莫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对着座上的人行了大礼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房内的众人赶忙跪在地上对着阿泰尔蓰辰道喜。 “媛儿有孕了?!”听着阿莫的声音,阿泰尔蓰辰原本平静的脸有些激动。 “是!适才娘娘在花园赏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边服侍的婢女找了府医,府医确诊娘娘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阿泰尔蓰辰激动得忘了跪着的众人,起身往主殿走去,吩咐道:“快将媛儿有孕之事告诉宫里!”这孩子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在这个紧急关头,这孩子忽然地到临可是打破了他成亲五年没有嫡子女的局面,而这个孩子将会成为阿泰尔皇室的嫡长孙,这可是让他多了一份助力和护身符!更是缓和了当前较为紧张的局面! 快步跟在阿泰尔蓰辰身边的阿莫道:“殿下放心,已经派人去宫里报知了。” 阿泰尔蓰辰点点头,快步走向东宫主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2.各怀鬼胎 东宫主殿,众嫔妾看着满脸悦色,大踏步走进来的男人,俯身行礼问安,只是阿泰尔蓰辰不理会,直径走到卧室,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子,唤了句媛儿,便坐到她的身边。阿泰尔蓰辰搂着祢慕媛,满眼欣喜。 祢慕媛看着不复这几日面容阴沉而是带着喜悦的阿泰尔蓰辰,眼底湿润。成亲五年,她盼了多少个日夜,喝了多少汤汁药水终于怀上,在得知有喜的那一刻,她激动得手覆盖着平坦的肚子不知如何反应,直到府医离去,耳边传来一声声半真半假的道贺声,才猛然发现自己满脸泪水,拿起帕子擦掉脸上喜悦,眼底仍带着水光地看向围着她床头的那些姬妾们,面带笑容地看着她们脸上带着似真似假的喜悦和满口的掺真拌假的祝贺,祢慕媛真心收下她们那半真掺假的祝贺。 “殿下,臣妾终于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太子府不是没有子女,却都不是她亲生的,看着那些姬妾诞有自己的孩儿,她是百般羡慕也时常幻想自己的孩儿,如今,终能遂了她的愿。 “是,媛儿,孤终有后已!”阿泰尔蓰辰心情也是激动万分,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好几度。 站在卧房外的众嫔妾自然听到从房里传出来的那道激动与喜悦的声音,那些育有子嗣的姬妾咬咬牙,眼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不甘和嫉妒! 南盟有个自建国就定下的规定,只有嫡妻生育的子女才能称之为后,在嫡妻诞下嫡子女前,侍妾生育的子女一律不得记入族谱,待嫡妻育下嫡子女后无论侍妾所出子女年龄多大都必须排在嫡妻子女后头,都必须称嫡妻所出第一个子女为大,其余才按年龄排位称序。所以在南盟称呼年龄比自己小的人为大哥或大姐的现象比比皆是,无须大惊小怪。 没有生育子女的侍妾们则各怀心思,心中各有谋划和算计。 侧妃迩蒙倩柔嘴角翘起一丝算计的笑意。 殿外,阿莫看着走来的是皇后身边的翠萍,赶紧走下台阶,恭声道:“翠萍姑姑安。翠萍姑姑,太子和太子妃正在殿内。” 翠萍看着恭恭敬敬的阿莫,笑道:“太子妃娘娘可好?娘娘听到太子妃娘娘有喜可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是是是,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子妃娘娘无碍。”到了门口,阿莫满脸笑容笑着道,“姑姑稍等,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阿莫看着翠萍点点头便走到殿内禀报,不一会儿就出来,对着翠萍道:“太子太子妃有请,姑姑请进。” 殿内的众嫔妾自然又是对着翠萍行半礼问安,翠萍也一一对着众人行礼,才走进卧室。 “奴婢给太子太子妃请安,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翠萍脸上堆满笑容地给坐在床榻上相依偎的俩人行礼。 “姑姑免礼。”阿泰尔蓰辰抬手虚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禀太子太子妃,陛下听闻喜讯龙颜大悦,皇后娘娘亦是万分欣喜,特命奴婢带来各种安胎补身补品,还有御医三名及有经验的婆子十名,特来伺候太子妃娘娘安胎养身。” “儿臣谢过父皇母后。”阿泰尔蓰辰起身对着皇宫方向一拜。 祢慕媛也要起身谢恩却被翠萍拦下,“娘娘如今身子不便,陛下和皇后娘娘已免了娘娘各种礼数,也不必进宫请安,让娘娘只管安心养胎,并交代奴婢接下来直到娘娘生产皆由奴婢服侍娘娘左右。” 祢慕媛听此有何不明白的,眼底一片感动,转头对着皇宫方向点头诚恳地道:“谢父皇母后恩典。”转过头看着面带笑容的翠萍,言语里满是依托:“有劳姑姑了。” 翠萍也很是自然地接受太子妃的嘱托,笑着点头。 门外的姬妾们自然也听到翠萍的话,除了嫉妒再没其他情绪。 侧妃迩蒙倩柔,眼底有一丝不甘,如此她刚心中想的计策就难以实施了,她也没那个胆量去收买那些婆子,不暴露还好,一旦被她们揭发那她就完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ewenxue.net 众姬妾还想留在主殿多看太子几眼,就被翠萍以太子妃需要静养安胎的理由给遣出去,众人不甘地看了看比她们住的院子还富丽堂皇的主殿,都揣着各自的心思回到自己的院子。 傅敏弗站在自己院子里,看着一旁的桑树出神,如今太子妃有孕必让太子又看重几分,而她的父兄前几日被陛下以莫须有的罪名撤了职,她在这东宫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太子也不再正眼看她一眼……如此,讨好太子还不如讨好太子妃…… “姐姐。”身后传来一道女音。傅敏弗转过身,看着来人,淡淡一笑,“芷儿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闲来无事,在屋里闷得慌,就出来走走。”艾何芷儿摆摆手,表情也是闷闷的。 俩人身边的侍女对着彼此的主子行礼问安,又互相见礼。 傅敏弗看着年仅十五岁,一副天真浪漫可爱模样的艾何芷儿,不由得想起家中的小妹。出神间就被艾何芷儿挽着手拉进房里。 侍女为两位主子倒茶便退了出去。 “弗姐姐。”俩人落座,艾何芷儿看着傅敏弗,有些试探地问道:“太子妃有孕,姐姐怎么看?” 傅敏弗闻言浅笑:“自然是好事,还能怎么看?” “姐姐,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艾何芷儿微微拧着眉。 “呵呵,妹妹有何想法?” 艾何芷儿想了想,看了看关紧的门,凑过身,对着傅敏弗小声地道:“姐姐,如今太子妃有孕,不能服侍太子殿下,那些夫人姬妾这会子可都在想着法子如何引太子注意,赢得太子欢心恩宠,姐姐,我不信你没想过。”艾何芷儿眼睛紧紧盯着傅敏弗看。 傅敏弗垂眸,淡笑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的境地,就是要争要抢我也争不过人家,抢不赢人家。” “姐姐的姿色那也是东宫数一数二的,如何就抢不过那些人?端看姐姐有没有那个心罢。” 傅敏弗摇摇头道:“我如今孑然一身,父兄皆无官职在身,我于太子而言毫无助力,就是赶着在太子面前献殷勤,太子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倒是妹妹你,可和那些人争上一争。” “唉,我何尝不想争一争,只是那迩蒙侧妃……算了不提她了。”艾何芷儿眼珠子一转道,“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东宫后院中馈还不知道会落入谁手呢?姐姐且等着看吧,不知又要生出些个什么事端来。”看着傅敏弗若有所思的模样,艾何芷儿敛下眼睑,抬眸笑道:“我约了莹姐姐就先回去了,姐姐有空多到我那儿坐坐。” “如此,我便不送了。”傅敏弗起身道。 “告辞了。”艾何芷儿对着傅敏弗蹲蹲身,就离开。 傅敏弗看着看着艾何芷儿离开,重新坐下,看着面前的半杯茶水出神…… 元和院。 “见过艾何奉仪。” 屋内正歪在贵妃榻上的伊恩胡莹听着门外的婢女的问安声,抬眸看向一旁站着服侍的婢女,那婢女点点头,走过去开门,对着艾何芷儿行礼,带上门,守在门口。 “芷儿妹妹,如何?”伊恩胡莹坐起身,对着和她行礼的艾何芷儿问道。 艾何芷儿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摇摇头,眼底不屑,语气也是那般的轻蔑:“如姐姐所料,那傅敏弗连争都不敢呢。” “呵,果不其然,是个胆小的。”伊恩胡莹躺会贵妃榻,轻笑。 “莹姐姐,我看她倒像对掌后院大权有想法。”艾何芷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花茶。 “哦?她可说了什么?” “倒没说什么。我不过是提了一句,就看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呵,胆小还是个贪的。” “就是。”艾何芷儿撇撇嘴。 “对了,我父亲已经帮着将你父亲提为兵司副官了。”伊恩胡莹闭着眼说道。 闻言,艾何芷儿眼睛闪着光芒,激动的可爱的脸蛋通红,“谢谢姐姐!妹妹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22ff “快起来,你我之间哪用得着如此。”伊恩胡莹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艾何芷儿,撑起身,抬手虚扶一下,笑着道。 “是,姐姐。”艾何芷儿站起来,提了提裙子坐到贵妃榻边看着伊恩胡莹问到:“姐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伊恩胡莹看着艾何芷儿眼波微闪…… 东宫主殿,阿泰尔蓰辰早已离开主殿,回书房继续处理交代事情。祢慕媛激动过后,自然就是要为自己孩儿做打算,如今虽然有三名御医轮流脉诊,又有十名精干的婆子安排她的饮食,还有翠萍在身边照顾着,不怕有人在她的饮食上做手脚,却也难免会有百密一疏的情况……“忽儿!” “娘娘,奴婢在。”忽儿推门进来,在床边三步远站定。 “忽儿,你让赫尔和巴尔一个监视给本宫做膳食的婆子以及检查每日采买的菜食肉食,一个监视给本宫浆洗衣物的奴婢婆子,每日用的水都必须仔细地检查一遍。还有,膳食衣物经过谁人的手都要事无巨细一一记下。” “是。” “你挑些靠得住会来事又机灵的婢子给她们打下手。” “是。”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祢慕媛望着床,想要训斥却有些不忍,只紧皱着眉头依旧不悦地看着面前虽长相一般却雍容华贵的女子。 见着阿泰尔蓰辰这般模样,祢慕媛也没生气,上前轻轻地抱着阿泰尔蓰辰的胳膊,有些讨好地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妾喝了安胎药,又有紫鸢姑姑随同,姑姑也说了,走动走动也对胎儿有好处,殿下莫生气。” 听了祢慕媛的话,阿泰尔蓰辰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动了些,看向一旁的翠萍,见着翠萍对他微笑点头,才抬手轻拍抱着他胳膊的玉手道:“还是小心为好。” “是。”听着阿泰尔蓰辰带着关心的语气,祢慕媛满心感动。 看着祢慕媛乖巧的模样,阿泰尔蓰辰点点头,对着那低着头的一干侍从冷言道:“太子妃无论去哪儿都必须仔细照顾,若有闪失,孤摘了你们的脑袋!” 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是!奴婢定仔细照顾太子妃娘娘!” 看着诚惶诚恐的众人,阿泰尔蓰辰不再理会,牵着祢慕媛的手越过众人往主殿走去。 暗处,同样带着婢女随从,拎着食盒的迩蒙倩柔,眼含冰霜,看着走远的阿泰尔蓰辰和祢慕媛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扔了!” 身后的随从们很自觉的低下脑袋,自动落后几步,亦步亦趋地跟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4.蠢皇子偏听妇人言 明媚的艳阳,富丽堂皇的皇宫在这金灿灿的阳光下更显得金碧辉煌 。西姆慧娴带着宫婢缓缓地朝凤羽宫走去,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容,一身浅红色宫装,一头的金钗银簪在这艳阳下灼灼生辉。 “西姆嫔到!” 今早,阿泰尔兹便将西姆慧娴的地位提了一级,在同批秀女中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快进封的,这让西姆慧娴无比高兴。听着宫娥的报门声,西姆慧娴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分,带着一股神气劲儿走进凤羽宫。 凤羽宫花厅,各宫嫔妃除了姗姗来迟的西姆嫔都到齐了,原本的讨论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西姆慧娴对着余氏行跪拜大礼,妃嫔进封必须对皇后行大礼这是南盟皇室的规定。 “起。西姆氏今晋为嫔位更要谨记宫规,悉心服侍陛下。”余氏淡淡地道。高贵的皇后宫装,金狮自后摆直立而起,狮头威猛趴与肩上,狮口张开,露出尖尖的狮牙,昭示着身着此衣者不可侵犯的地位!极具一国国母威仪,袖口领边都是黑金滚边母狮暗纹,整套宫装无不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头戴流苏后冠与宫装相得益彰,本就绝美的容颜在这气派的服饰的称托下,更加耀眼炫目,就是号称南盟第一美人的鄂格妃在余氏面前也要逊色几分。 “是,谨记皇后娘娘教诲。”西姆慧娴规规矩矩地趴在地上听着上面那最尊贵的女人训话。 “起。赐座。” “是,谢皇后娘娘。”西姆慧娴对着余氏磕了下头才起身入座。才坐下,就有几道不怎么友善的眼光朝她看来。 后宫不缺女人,更不缺点戏和看戏人。厄尔妃看着一脸明媚的西姆慧娴,眼底平静,笑着道:“西姆妹妹这般年轻可爱,别陛下了,就是本宫见着了心中也喜欢得不得了。难怪陛下会对妹妹这般挂心,哪像我们这些年老朱黄的呢。”厄尔妃呵呵笑了起来。 厄尔妃,南盟第三世家嫡女,今年不过三十出头,貌美不输新进宫的嫔妃,更何况三十岁的女人比那些初开放的花朵多了一丝韵味,虽自己年老朱黄,在场的没有几个真把这话当真,那些当真的面露骄色者则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听着厄尔妃的话,那些刚进宫的妃嫔一个个都对西姆慧娴露出敌意,其中一个听着微微一笑,对着坐在前头的娘娘们道:“娘娘风姿卓约,妾等不及一二。”又看着面露傲色的西姆慧娴道:“西姆姐姐确实比妹妹们出色,妹妹在这儿,恭喜姐姐晋升嫔位。”着就对西姆慧娴起身行礼。 厄尔妃看着母族同支的女子这么上道,微微一笑,不言语。 余氏抬眸撇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西姆慧娴,眼里淡淡地划过嘲讽,又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面带微笑,可却死死揪着手里的宫绸的优珥氏,茶杯当着微翘的嘴角,她知道昨晚阿泰尔兹本来是要去优珥氏宫里的却被西姆氏抢了过去。宫中生活不缺争宠斗狠,这都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来挑衅她,她自乐得看戏。余氏不话,坐在最上方,靠着靠垫,静静地看着底下众人的反应。 看着厄尔氏对她行礼,西姆慧娴更加得意了。 “是呢,西姆姐姐的本事可不是妹妹们能学得来的,就是被陛下翻了牌西姆姐姐也能让陛下改了圣意呢……呵呵呵呵”话的是穆奇将军幺女穆奇泽。 这下西姆慧娴是一改得意的笑容,面色变得有些惨白,这是在她媚上!改圣意?皇后都不能,她这么一个刚入宫的的嫔妃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改圣意,这不是她居心不良,有意后位吗?!一顶大帽子就这么地扣了下来,西姆慧娴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奇泽,做惶恐装地对着余氏磕头,道:“皇后娘娘,臣妾如那蝼蚁一样卑微,就是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更不能改圣意,臣妾只是看着陛下忙于国事着实辛苦,才去御书房给陛下送宵夜的,难不成关心陛下也有错?请娘娘明鉴!”西姆慧娴虔诚地将头抵地,没人看清她的眼神。爱书网 余氏淡淡地撇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穆奇氏,又看着对她惶恐地解释的西姆慧娴,听着她那轻飘飘带过去的解释,玉指摩挲着袖口的狮子图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难得你有这份体贴陛下之心,起来吧。服侍体贴陛下是妃嫔的职责。” 众人闻言都起身对着余氏行礼道是。 余氏看着众人挥挥手,到了句散了,便起身往内殿走去。 众人又是一番行礼便回各自的宫殿。 出了凤羽宫,西姆慧娴不理会那些个姐姐妹妹,抬着下巴,带着宫女直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穆奇泽看着西姆慧娴那傲慢劲,心里极不舒坦,冷哼一声,看了眼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的牌匾,神色莫名地走回自己宫里。 厄尔妃拿着美人醉卧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慢悠悠地观赏着后宫的美景,鄂格妃也慢悠悠地走了上来,好看的菱嘴翘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走到厄尔妃身边状似无意地道:“花儿年年开,后宫日日如春,美景入眼让人心驰神往,妹妹,你那种花匠接下来会摘下那一朵艳花呢?” 厄尔妃闻言,也不看鄂格妃,淡淡笑道:“必是摘下花匠不喜的花了。” “哦?妹妹觉得哪朵花是花匠所不喜的?” 厄尔妃瞥了一眼鄂格妃淡淡地道:“本宫只是赏花人,姐姐若想知道自去问问花匠不是更好?” “你!”鄂格妃冷哼一声就带着宫婢离开。 厄尔妃看着鄂格妃的背影淡笑,依旧慢悠悠地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往宫殿走去。 厄尔妃身边的大宫女格谷看了看左右,随从们自动自觉的放慢了步伐,格谷走到自家主子身边,想了想声道:“娘娘,那西边长的花甚是出类拔萃,那妍色隐隐有盖过同花期生长的花儿之势呢,瞧着甚是养眼,可要奴婢去摘下来放到寝宫好让娘娘时刻观赏。” 厄尔妃慢悠悠的步伐不减,淡淡一道:“每个人都喜欢观赏好看的花儿,只是本宫更喜欢带有香味儿的妍丽的花儿,那种有色无味的花儿还是留给别人去观赏吧。” “是。娘娘,奴婢早起看着御花园的荷花开的甚是好看,这便让她们为娘娘摘几朵来。” “做成荷花糕,用荷叶做银耳荷叶羹,给陛下送去。”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格谷躬身退后,招来丫鬟嘱咐了几句,又回到厄尔妃身边伺候着。一行人往寝宫缓慢地走去。 凤羽宫。 余氏坐在狮座上,慵懒地靠着软垫,手里拿着一把成色上等色泽均匀的玉如意把玩着,闭着凤眸,惬意的憩着。 看了看主座上慵懒的女子,想了想声道:“娘娘,奴婢瞧着西姆氏得了圣宠颇有几分得意忘形,可要奴婢前去提醒,提点几句?免得坏了娘娘的计划。” 余氏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玉如意,淡笑道:“人只要一得意便会忘形,忘形便会作茧自缚,如此更合本宫的心意。更何况如今她是陛下的新宠,让陛下欢喜一阵子又何妨。” 翠萍看了一眼余氏,不敢再多言语,静静地候在一边。 云翔宫西偏殿。 优珥氏回到偏殿坐在座上,想着西姆氏晋封的得意样,心中不觉有些恨意,原本该晋封的才是她!美艳的容貌浮上一层冷意,娴静的外表被狠厉代替,美眸冷意流转,“乎格!” “奴婢在。”一旁的侍女站了出来,躬身回道。 “附耳过来。” 乎格走上前倾身倾听,“是,奴婢这就去。” 二皇子府。 书房里,一个身带佩剑,身着将军袍,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盅吹了吹,如牛饮水般一饮而尽,“好了,别再走来走去的,你在怎么转悠太子也已经有了嫡子女。”m.woqugeco m “我能不着急吗?!”只见二皇子阿泰尔布泰,身着蓝色蟒袍,许是其母妃出身将门的缘故,看起来倒颇有几分虎将之风,阿泰尔布泰在房中踱步,“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要废了他谈何容易!” 友元淡笑道:“太子妃没有身孕时也不见你能扳得倒太子,如今太子不过多了一张护身符,与原来一般无二。” “不过多了一张护身符?!哼,那可差远了!”阿泰尔布泰大踏步走到友元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又急声道:“父皇已然不满太子,更不断打压太子,而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父皇便不会对太子多加打压,再有余后在,如今想要扳倒太子更是难上加难!” “余后……按理出身北冥的余后不应该成为咱们最大的阻力,在南盟她没有任何的家族势力背景。”友元皱着眉头深思。 “要这个,表舅有所不知,当年余后初到南盟,父皇要立她为后自然是受到各大家族的反对,只是你可知最后她为何能成为南盟皇后?” “为何?” “虞令牌在她手上!”阿泰尔布泰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那个号令世家大族家主无条件服从命令的虞令牌竟在她手上?!”友元瞪圆了眼睛,虎眼满是讶异,平复一下心情后道:“当年我远在边界,只知道陛下迎娶北冥皇帝妃子余氏为后,且无人反对只觉怪诞,却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我也就没有多想,没想到余后手段这么厉害竟能拿到虞令牌!” “无人反对?我当年只有八岁,后来听我母妃,这事闹得各大家族差点造反,而余氏凭借其过人的才智谋略和过硬的手段游走于各大世家,再加上父皇那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便将虞令牌交给她保管。”道这,阿泰尔布泰也不由得佩服这么一个别国女子。 “余后的手段确实厉害,如今看来想要扳倒余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友元算是明白了,要扳倒余后必须拿到虞令牌。 阿泰尔布泰莫名有些不服气:“哼,要不是余后手上有那虞令牌,凭借我母妃的才智早就……” “早就如何?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别遇到什么事嘴上不是‘表舅’就是‘母妃’的,太子和你同是陛下的儿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友元恨铁不成钢地道。 “他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得靠余后庇护着!”阿泰尔布泰冷哼一声,甩袖出门,置友元不顾。 “你!”友元看着三两句话就翻脸的阿泰尔布泰的背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拿过茶盅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事不足的东西!” 守在门口的侍监看着自家主子负气离去,紧接着听见门内的茶盅摔地声,赶紧进门赔笑道:“友元将军,您消消气。” “哼!”友元看着点头哈腰的侍监,冷哼一声便离开。 西偏殿。 “臣妾见过殿下。”葛倩带着几名侍女在偏殿门口等着,见着来人便笑脸迎了上去,俯身一拜。 阿泰尔布泰见着温婉又不失娇媚的女子对着他甜甜一笑又公瑾地俯身一拜,赶紧大步上前扶起眼前这美艳娇柔的女子,原本烦闷的心情此刻消去了一半,笑着道:“爱妃请起,本殿了爱妃见了本殿不用行礼,繁文缛节可不能累了爱妃。” “这是礼数,贱妾不敢忘,更不能因为贱妾而坏了殿下的名声。”葛倩起身走上前,抱着阿泰尔布泰的胳膊,娇娇柔柔地道。 “就数爱妃最贴心了。”阿泰尔布泰抬手宠溺地轻捏葛倩的嫩脸,揽着葛倩走进殿内。 虽是偏殿,却是二皇子府之最,殿内装饰极尽奢华,翡玉地砖,白玉墙,价值连城的名人字画,玉制人物浮雕屏风,玛瑙珊瑚玩物更是随处可见。而偏殿的装饰却不似南盟猛兽装饰风格,儒雅之气随处可见,因此阿泰尔布泰每每来到偏殿总有种置身于他国的新奇之感。biquge5200 阿泰尔布泰坐在座上,想起当今局势便不自觉地敛眉。 葛倩倒了果茶放在阿泰尔布泰面前,柔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看着面容带着关切的女子,阿泰尔布泰出气般地捶了一下桌子,道:“还不是太子妃有孕,父皇对太子宽宥些。如今想要……唉!可恶!” 阿泰尔布泰话没全可葛倩却明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面容也随着变得忧愁,“太子妃有了身孕,又有余后在,恐怕如今想扳倒太子不是那么容易了。” “谁不是!本殿烦心的正是如此。”阿泰尔布泰拉过葛倩,让其坐在腿上,“只有爱妃才能明白本殿的心情。” “贱妾出身卑微举目无亲,蒙殿下不弃,贱妾感恩戴德,自然要替殿下分忧,只是贱妾见识浅薄,没能替殿下排忧解难,贱妾…贱妾…呜呜呜…”葛倩着着竟低低哭了起来。 见状,阿泰尔布泰又是哄又是劝的,什么心肝肺的全出来了,“爱妃莫哭,爱妃已替本殿解决了不少难题,是本殿的解语花,不哭了不哭了。” 葛倩顺势收了眼泪,拿着绢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了想问道:“殿下,您刚刚是不是找友元将军商谈,可有结果?” “哼!别提了,他一个劲儿地拿本殿和太子比,本殿气不过就走了。”阿泰尔布泰眼带轻蔑地道。 葛倩甜笑着道:“依臣妾看,殿下处处比太子强,在臣妾眼里殿下就是最好的。” “你呀,就会哄本殿开心。”阿泰尔布泰宠溺地点了点葛倩的鼻尖道。 “殿下,如今虽太子妃有了身孕,陛下会对太子宽宥些,但陛下心中却已然对太子有了不满和忌惮,即使让太子掌权也不会让其掌过大的权,而如今太子势力一再被削弱,几乎到了无权的地步,若要恢复是不能够的,如此倒是殿下的机会。” 阿泰尔布泰听闻眼光亮了亮:“爱妃是……” “太子势弱,大权依旧在陛下手中,如今陛下不再让太子插手政务,这正是殿下大展身手的好时机。”葛倩看着阿泰尔布泰笑着道。 “是啊,爱妃得对!本殿的机会到了!”阿泰尔布泰朗声道,顿了一顿,又皱着眉头道:“只是,近来太子势弱,三皇弟却越发得父皇青睐,三皇弟从便是父皇和余后的手中宝,只怕本殿如何努力也抵不过三皇弟的一句话!”到最后,阿泰尔布泰内心的不甘油然而生,甚至恨上了阿泰尔齐。 “这有什么,三殿下虽手掌三司,却是个没带兵经验的主儿,殿下您可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在军中的军威可不是三殿下能比的。再了,那些像友元将军一样的大将军岂能真心服从一个毫无带兵经验的皇子。”葛倩看着阿泰尔布泰听得入神,便凑过去,在阿泰尔布泰耳边低语着:“只要殿下这般……” 阿泰尔布泰越听眼神越亮,直到最后推开葛倩朗声大笑:“爱妃真是本殿的福星啊!哈哈哈哈!” 葛倩站起身,看着笑得开心的阿泰尔布泰,俯身行礼,笑着道:“是殿下福泽深厚,聪慧过人,贱妾不过是沾了殿下的光彩罢了。” “哈哈哈哈,爱妃过谦了。”阿泰尔布泰揽过葛倩,一扫之前的烦闷,心情格外明朗,自是一番玩乐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5.想退 一连几日南盟皇帝独宠新晋西姆嫔在贵人圈中已是人尽皆知,后宫秀女个个恨得牙痒痒,都想着法子如何让这个气焰嚣张的西姆嫔失了圣宠。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得到越多想要的就会越多,这是人性之一——贪婪,晋升为嫔位,西姆嫔将‘得意’‘风光’俩词天天写在脸上,下人自然是学着主子做事,看人说话全用下巴,这不知道让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娘娘,陛下身边的尔禾公公来了。”一丫鬟报门道。 “快请。”正梳妆的西姆嫔笑着说道。 “奴才给嫔娘娘请安。”尔禾太监行半礼道。 “公公请起,赐座。” “谢嫔娘娘。”尔禾谢过却也没真的落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倒显得不卑不亢,“陛下吩咐,晚膳到嫔娘娘这来用膳,还请嫔娘娘早做准备。” “是,臣妾遵旨。”西姆嫔起身对着御书房谢恩。 “奴才许久未见陛下如此上心过,娘娘好福气。”尔禾笑着说道。 “公公过誉了。是陛下怜爱。”虽这么说但西姆嫔脸上笑容灿烂,脸上的得意和高兴显而易见,看在眼里,却不多说,垂下眼睑,眉宇间的神色似乎淡了些。 西姆嫔身边的大丫鬟赶紧上前将一个荷包塞在尔禾手里,道了句公公辛苦了。 尔禾退后一步,躬身谢过却未接过,道:“奴才不过是传句话,担不得,奴才告退。”说完便行礼告退。 西姆嫔笑着道了句慢走,见着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离开,西姆嫔身边的大丫鬟嚓刻儿看着自家主子看着门口的神色似乎淡了些,想了想道:“娘娘,那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未免高傲些,娘娘不必与他计较。” “本宫知道,但终有一天本宫要他对本宫虔诚地卑躬屈膝!”西姆嫔有些意未平的道。 “陛下确实很看重娘娘,刚刚公公也说了许久未见到陛下如此对一个人上心,如此,娘娘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大丫鬟笑着道。 “出头之日……一个区区妃位可不是本宫想要的。”西姆嫔嘴角衔着一丝贪婪的笑意,一个二嫁的异国女人凭什么能成为一国皇后! 三皇子府。 书房里,阿泰尔齐坐在斜放着的太师椅上正低看手上传来的东宫妃嫔的信息。 站在一旁的蒙庆看着书案后那看完消息后冷静思索的人,不打断他的思路,环视一圈发现被他视若珍宝的那架古琴不见了,低头,是收起来了吗?眼不见为净? “阿庆,让东宫里原有的眼线收买太子和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太监。”阿泰尔齐望着红色的柱子,语气淡淡地道。 蒙庆抬头疑惑地看着侧脸对着他的南盟三皇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叠消息,指着问道:“不打算收买这些中的一个?” “没用,本殿向来不用废物。” “是,知道了。” “府里所有太子眼线查出来,杀。”目光依旧望着柱子,语气依旧冷淡。 蒙庆错愕地看着阿泰尔齐,全杀了?这么明显?“这……对你不太好吧?” 阿泰尔齐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站着的蒙庆,“你越矩了。” 蒙庆愣了一愣,单膝跪地,抱拳低头道:“……是,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 “阿齐,你没什么事吧?”蒙庆站起身,看了看发小这般冷静的模样,有些不习惯,还是问了出来。 “能有什么事?我看着像有事的人吗?”阿泰尔齐看了一眼有些眼神有些担心的蒙庆,嘴角弯起那抹肆意的笑。 本来还不大像,这模样就是了……“难看死了。”说完蒙庆转身赶紧溜。 “滚!”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朝那溜之大吉的人砸过去,却慢了一步砸在门上。 蒙庆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怒喝声和嘭的一声东西砸门声之后又恢复了安静,皱了皱眉,以前若是这样早追出来打一架,怎么……看向一旁候着的阿穆,拉过来,走到树下,看了眼书房门,问道:“你们殿下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哪位心上人猝然离世?书房里那架玄天琴呢?” 阿穆回头望了望书房,小声说道:“小的也不知,自那日你走了之后,殿下就这样。至于心上人……除了北冥那位殿下心中从未有过什么人,是不是北冥那位出了什么事,小的就不清楚了,殿下许久未问过北冥那位了。至于那架琴,也是那日你走后,被殿下砸碎的。”mwoquge “娘娘,三殿下把府里的侧妃姬妾全赶出来了,这会儿进宫和陛下说不想掌管三司。” “胡闹!让他来凤羽宫一趟!”余氏扔了手里的茶盅,满脸怒气。 “诺。”红樱示意一旁的小宫女出去截人。 “不争气的东西!”余氏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看着底下的人要收拾地上的碎片,挥手让他们下去。 “儿臣拜见母后。”阿泰尔齐还没走出宫就被截住了,凤眼一转便知道他母后为何叫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了进来,对着余氏行礼,复起身,丹凤眼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笑嘻嘻的道:“红樱姑姑何人惹怒本殿下的母后,跟本殿说说,本殿拆了她的骨头!” 红樱闻言,给阿泰尔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皇后正气头上。 阿泰尔齐见状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转头看着余氏,即使自己已经长得很不错了,可每次看到他的母后总有种被自己母后容貌给比下去的错觉,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母后,生气对身体不好,谁惹您生气,儿臣就去气死他。” “放眼后宫谁人敢惹本宫生气?还不是你这不成器的惹本宫生气,不是说要拆了骨头吗?你倒是拆给本宫看!” “这个……拆本殿就算了。”呵呵一笑道,“母后,儿臣不掌管三司是有原因的,您不是教导儿臣要和太子哥哥兄友弟恭吗?儿臣这不就为了减少我们兄弟俩之间的罅隙才不掌管的吗?” “如今辰儿被你父皇夺了权利,你掌管就等于你太子哥哥掌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若是三司军权回落到你太子哥哥手上那还好,若是落到那蠢的手上,想要拿回来也要费一番功夫!”余氏听了阿泰尔齐的话,怒气似乎又上了一层。 “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哥哥的脾气,如今他对我这个亲弟弟的防备心可不必二皇子的小。”阿泰尔齐歪坐到椅子上,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特制的翡翠吊坠发出叮叮的脆响。 余氏听闻,看着没坐相却又不失皇子风仪的阿泰尔齐垂了垂眼睑,的确,她生的儿子又是手把手带大的,脾气如何她再清楚不过。“那遣散侧妃姬妾又怎么说?” “母后,儿臣从来不喜欢她们,留着也是白留,本殿虽养得起但从来不喜欢养闲人。就遣散咯,反正本殿没碰过。” “其他人本宫不管,那胡牧宰相的女儿不准遣送回去!”余氏看着阿泰尔齐严声道。 阿泰尔齐耸耸肩,“那晚了,全都遣走了。母后,儿臣还有要事要做先行告退。”说完,阿泰尔齐起身抱拳离开。 “你!混账东西!”乓的一声又一个东西砸碎在地上,余氏瞪着眼看着她最疼的二儿子离开,坐在座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想着如何补偿胡牧宰相的女儿不在话下。 而三皇子遣散三皇子府里所有侧妃姬妾这一行为得罪了不少达官贵族,许多原本支持三皇子的如今都隐隐有些改站队的意念。 隔天早朝结束后,阿泰尔蓰辰看着一脸风光的二皇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大殿,忽而有一计上心头,隐藏眼里所有情绪,依旧衣服温文尔雅识大体的太子形象。 后宫。 鄂格妃听到下人的禀报,乐得扔了手里的玉如意,嘴里直念老天有眼,有不断念叨‘我儿有出息了!’,阖宫上下一片兴高采烈。 鄂格妃满脸笑意,眼角的鱼尾纹深了又深,余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一个二嫁女凭什么能成为一国皇后!本宫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本宫的东西了! 相反的,凤羽宫就不是那么的喜庆欢腾了,余氏听完,冷着脸,手撰成拳,她的儿子就这点出息?!嘭的一声,花瓶碎一地,服侍的宫人赶紧后退低头屏气。 余氏凤眸冷凝,鄂格妃!阿泰尔布泰!本宫迟早要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6.南乱始 二皇子府西偏殿。 “倩倩。”阿泰尔布泰迈着流星步,风风火火地走进西偏殿。恰巧葛倩在内室的暗室里和一名烟衣人谈话。 伺候着的贴身丫鬟听到声音转动暗室门阀机关在门内石壁上‘笃笃笃’地有节奏地敲了四下。暗室内挂在墙壁上的珠盘受到振动,盘子里的珠子开始跳格。葛倩看着珠子动了起来便对烟衣人道:“阿泰尔布泰过来了,你先回去,接下来怎么做我知道。” 对面穿着烟色斗篷的烟衣人点点头,拿出纸条说道,在“这是主子交给你的。” “我知道了。”葛倩接过纸条,快速看了一遍,便烧了,不待烟衣人离开便转身走出暗室。 出了暗室,葛倩对着镜子去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扬起美艳的面容带着一丝依赖的笑容走到门口,对着正要进门的阿泰尔布泰行礼道:“臣妾见过殿下。” “免礼,爱妃快起来。”阿泰尔布泰看着美艳动人的葛倩笑得满脸褶子。 葛倩拿着帕子轻轻地捂了捂嘴笑道:“什么事让殿下如此开怀,快说与臣妾听听。” “倩倩,父皇让本殿掌管三司军权!” “臣妾恭喜殿下。”葛倩对着阿泰尔布泰蹲了蹲身,笑容满面地道。 阿泰尔布泰看着替他高兴的女子,心中更喜爱了一些,牵着葛倩的手走到榻上坐下笑着道:“三皇弟果然是个无能的,才闹这么些天他就主动跟父皇说不管三司了,本殿听说他还不想进上书房学习,想来是被闹怕了,哈哈哈哈。”看着笑得甜美的葛倩,抬起手点了点葛倩如玉般的鼻尖,笑着道:“这次多亏了爱妃的指点啊,爱妃想要什么尽管说。” 葛倩听闻,笑得更加真诚,抱着阿泰尔布泰的手臂,头贴着,濡濡喏喏地道:“臣妾不求别的,臣妾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只求殿下不嫌弃就好。” 闻言阿泰尔布泰侧身将葛倩搂在怀里,自是一番亲昵不在话下。 东宫。 书房里,众人看着上座坐着的人,心中思虑着这位主子此刻在想什么。 卢谋清看了一圈静默着的众人,又望了一眼那平静喝茶的人,想了想,站起来抱拳道:“殿下,如今二皇子掌权,势必有所打算,为今之计当顺势而为斩草除根不可让二皇子有所动作,否则于殿下不利。” 普惠闻言捋了捋胡子 站起身道:“殿下,卢先生所言极是。” 其他人也点点头。 阿泰尔蓰辰看着卢谋清微微一笑,可眼光却不同寻常的犀利,靠着椅子,看着底下的人,轻轻摇晃手中的茶盅道:“卢卿既已说出斩草除根,可有何计策?” 卢谋清被阿泰尔蓰辰的眼光看得额头微微有些细汗,微敛着眉,直道:“禀殿下,臣下确实有一计。” “说说看。” “如今二皇子已掌三司军权,其心又贪恋军权已久,又听鄂格妃的话势必会成为殿下的障碍,且二皇子不得圣宠对陛下也颇有怨言,其能力不过尔尔。而殿下在军中威望颇高,可使人在军中看似听从二皇子的指挥实则不断给二皇子找麻烦,让陛下收回三司军权交到殿下手中。” 阿泰尔蓰辰看着眼神有些闪烁的卢谋清,又淡淡的撇了一眼附和点头的众人,淡淡道:“孤再想想,退下。” 众人起身应诺告退,卢谋清走在最后,看着众人离开关上门,又走回来,单膝跪地抱拳告罪道:“臣下有所隐瞒,请殿下恕罪。” “你隐瞒了什么?”阿泰尔蓰辰看着低头抱拳告罪的卢谋清淡淡地道。 “臣下所想的计策并非如刚刚臣下所说,实在是此计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泰尔蓰辰嘴角微勾道:“哦?是何计策?” “二皇子贪恋军权不假,对陛下有怨言也是真,而殿下不是让人仅仅在军中找二皇子的麻烦,而是找人‘无意’挑起二皇子夺位的心思,在找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引导二皇子……”抬头望了一眼阿泰尔蓰辰复又低下头说道:“俩字……‘造反’!” “放肆。”阿泰尔蓰辰看着抬头复又低头的人,嘴角的笑意越深,淡淡地道:“‘造反’俩字岂是你能说能想的!” 卢谋清头又低了些,高举着的拳头已青筋暴露,用力过度而指甲泛白,声音虽颤而坚定道:“殿下明鉴,此计是唯一能快速除掉二殿下的办法也是对殿下最有利的办法。” 阿泰尔蓰辰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微颤的卢谋清,把玩着手里的茶盅,良久道:“孤记得,你原是阿泰尔布泰身边的谋士,对待原主这般狠心,将来你是否也会如此对待孤?” 闻言,卢谋清头抵着地,双手抱拳改为双手手掌紧贴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地面的凉意自额头传遍全身,连心都跟着凉了凉,诚惶诚恐地道:“殿下是明主,能跟随殿下已是臣下的福气,殿下让臣下一介布衣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如同臣下的再生父母!”咚!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发出脆响的声音,继而道:“殿下惜才,才有臣下的今日,殿下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便是此刻殿下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觉得值了。奴才承蒙殿下收留心中早已认定殿下为奴才的主子,便终身追随,不敢有二心,如有违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奴才之忠心望殿下明察!”咚咚咚!卢谋清说完头重重的在大理石地面上砸三下。m.22ff..22ff.co m 座下的各妃嫔表情各异,站着的优珥氏看了眼西姆氏,眼里带笑,继续垂着头不敢再乱看。 余氏看着满眼挑衅的鄂格妃,一脸得意的西姆氏,还有其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妃嫔,看着鄂格妃得意地冲她挑眉,心中恨意,恨不得当场撕了鄂格氏那张脸!“呵,这故事的确有趣,只要这女子过得比其他人都好,她就是赢家。”余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鄂格妃听了余氏的话,得意的脸冷了几分,这是在嘲讽她是余氏的手下败将吗?!哼!“唉,这人生啊,总有许多未知数,没人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故事中的女子的结局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这‘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骂名她是背定的,能活的有多好啊。”鄂格妃扬了扬袖子,又理了理,看着余氏笑着道。 “一个故事而已,鄂格妃倒是悟出了不少道理来了。”余氏忍着怒气,笑着看着那些站着的美人才人们道,“你们这些新人得好好向鄂格妃学学,积攒些人生经验,才能时刻悟出人生道理来。” “是,妾等定好好向鄂格妃娘娘学习。”那些站着的对着上方蹲了蹲,优珥氏嘴角快速弯起一抹浅笑又立马消失。 “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余氏挥挥手,便让众人退下。 “臣妾告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 余氏看着众人离开,回了内殿,坐在主座上,凤眼满眼的阴狠毒辣。 红樱端了杯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轻声说道:“娘娘消气,太子说了让娘娘心平气和,静候佳音。想来不会多久的,那鄂格妃总会落到娘娘手中,不必与她置一时之气。” 余氏端过茶盅,喝了一口她习惯喝的北冥所产的名茶,可,清淡地茶香依旧没能消减她心中的怒气,“本宫知道!要不是辰儿的话时刻提醒着本宫,本宫何时这般忍气吞声过!那西姆氏和鄂格妃串通一气指桑骂槐,本宫这口气着实咽不下去!”手死死的捏着手里的茶盅,薄且脆的茶盅受力过度嘭的一声应声而碎,好在茶水温度适当并没烫伤,可余氏的手却被瓷片划伤。 “娘娘!”红樱见状急忙上前看着余氏流血的手,急声喊到:“来人!”内侍们赶紧进来,端水盆的端水盆,拿外伤药的拿外伤药,众人忙成一团。 红樱细心地给余氏拿掉手里的瓷片,又细心的给余氏清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道:“娘娘保重凤体。” 红樱挥退一旁的内侍们,看着人都出去,内殿门重新关上才继续道:“娘娘已贵为一国皇后,是南盟国母,鄂格妃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与娘娘之间虽只差一步之遥却已然天壤之别,再者,大皇子是南盟皇室的嫡长子更是南盟储君,而二皇子能力根本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将来能不能活命还不是娘娘和太子一句话说了算。” 余氏听着,怒火渐渐平息,却难消她心头的恨!静静地看着红樱给她上药包扎。 红樱抬眼见着余氏逐渐平静的面色,笑着道:“娘娘手上不仅有太子殿下,如今更是即将有了皇太孙,无论如何斗,鄂格妃都斗不过娘娘,更何况娘娘手上还握着那张王牌。总归娘娘才是最后的赢家。”红樱给余氏包扎好后退到一边,给余氏按摩,笑着道:“至于那西姆氏,去留还不是娘娘说了算的。” “不错,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由本宫说了算,西姆氏,本宫定叫她后悔!” “是。西姆氏就像那地上的蝼蚁,娘娘不必与她一般计较,可别为了命贱的蝼蚁而气坏了身子。” “嗯,红樱倒是越发长进了。”余氏笑着道。 “都是娘娘教导有方,奴婢才能有长进的机会。”红樱笑道。 “小嘴越发利落了,不错,等本宫当上皇太后,定让你风光出嫁,成一族族母。” “谢娘娘恩典!”红樱赶紧磕头谢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7.突变 “殿下,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请您过去一趟。”一小太监对着站在树下发愣的人道。 阿泰尔齐正慢悠悠地在宫中闲庭信步,站在儿时经常玩耍的老槐树下,看着那粗糙的树皮发愣,他记得有一次,他爬上树玩耍,不小心掉下来,好在练武反应比较灵敏,没收多大的伤。他大皇兄远远见着吓得脸色发白地提着袍子跑了过来,把他搂在怀里一个劲儿地问他可受伤了?撞到脑袋没有? 阿泰尔齐皱皱眉头,最近频繁地想起儿时的事,儿时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美好,可如今……阿泰尔齐嘴角弯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知道了。”阿泰尔齐看也不看那太监一眼,直接往御花园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一个穿粉色宫装的女子仆了过来,阿泰尔齐连忙躲开,却有一股淡淡地香气划过阿泰尔齐的鼻尖……衣袖却被人紧紧地揪着,嘴里低声又无措地喊着:“救我!” 阿泰尔齐闻言皱眉抬手正要挥开这女子,只想扯回自己的衣袖的时候,这女子本以为阿泰尔齐会问她出了什么事,却没想到阿泰尔齐依旧不理会她,这女子依旧紧紧地揪着阿泰尔齐的衣袖,想起自己的亲人被人拿捏着,手上的劲更大了些,女子在这一拉一扯之间踩着自己的裙裾整个人向后倒,倒下去之时余光撇了眼远处的来人,咬咬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另一只手使劲地拽阿泰尔齐的衣襟,嘭!俩人都倒了下去,只是…… “逆子!宫廷内院岂容你放肆!”阿泰尔兹看着倒在地上姿势暧昧的男女,怒火冲天地怒吼道。 闻言阿泰尔齐想爬起身的却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不听使唤,有些迟钝,想开口却觉得嘴皮似有千斤重,神色间有些恍惚。身下的女子快速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阿泰尔齐,哭着道:“陛下救命,陛下救命!”一边哭一边往阿泰尔兹爬了过去,揪着阿泰尔兹的衣袍道:“三殿下他…他…臣妾正想去御花园赏花,可三殿下突然拦住臣妾,对着臣妾说了几句轻浮的话,臣妾想离开,可殿下他……他……陛下,臣妾是清白的!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呜呜呜呜……” 阿泰尔齐忽的爬起身来,看着颠倒烟白的女子,怒极冷笑道:“不要脸的贱人!你自己扑上来的还想诬赖本殿!” “放肆!逆子!胆敢在宫廷内院调戏后妃调戏庶母!皇家颜面何存?!朕今日定要法办了你!”阿泰尔兹看着依旧嚣张的阿泰尔齐,心中痛惜的同时更是滔天怒火。“来人!将这逆子拿下,关入天牢!” “父皇!父皇,三弟虽轻佻些却也是自重的,定不是故意的,请父皇明鉴!”问询赶来的阿泰尔蓰辰赶紧跪下求情。 “陛下!”余氏急匆匆赶来,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元贞氏,眼里淬满了杀意,又看着一脸冷凝站着的二儿子,走上前去便是一个大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子顿住继而低声啜泣。“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后妃们问询都赶了过来,那些年轻的小声嘀咕着,高位分的站在一旁看戏,和余氏是死对头的等着时机火上浇油。 余氏看着阿泰尔兹在听到那些小声嘀咕着的妃嫔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峻更加决绝,余氏凤眼冷凝地扫过那些小声嘀咕的人,众人噤声。 阿泰尔齐生生受了余氏那一巴掌,“本殿没错!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畜牲!朕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来人!”阿泰尔兹看着知错不改让他颜面尽失的二儿子,心中又怒又恨,“将这逆子拉下去打入天牢!” 天牢!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天牢那就是死牢啊!余氏急得连忙跪下,红着眼急声道:“陛下,齐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不肯承认必定不是他所为,他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父皇,儿臣了解三弟,三弟虽跳脱浮躁了些却断断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请父皇明鉴!”阿泰尔蓰辰也跟着求情。 阿泰尔齐站在一旁仔细回忆着,那股香气……他闻到之后不久就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一样,才倒下父皇就到了……没有证据,如今想辩驳自己被陷害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阿泰尔齐冷眼看着阿泰尔蓰辰像似乎是帮他说情,实则不断地提醒父皇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平时行为如何……阿泰尔齐绝望地闭了闭眼,皇兄你何至于此?!竟使出这样的计谋对付我?! 鄂格妃看着焦急的余氏,又看了看毫不认错的三皇子,嘴角勾了勾道:“三殿下平素行为就有些轻佻,见着个貌美的宫女都要上调笑一下,如今倒是本事见长,从宫女调笑到宫妃了,这可是有伤风化,违背伦理!陛下,臣妾平素里也明里暗里地提醒过皇后要提点一下三皇子,可皇后娘娘却说这是三殿下率真的本性,臣妾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余氏闻言,狠狠地盯着鄂格妃,道:“鄂格云歌!你何时跟本宫说过这些话!本宫又何时跟你说过这是齐儿率性天真的本性!你信口雌黄!满口胡言!”转眼看着阿泰尔兹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赶紧急声道:“陛下,臣妾从来都是教导齐儿要守规矩的,齐儿也一直做的很好从未越矩!陛下,齐儿会跟宫女玩闹那是他那时年纪小贪玩所致,却从未做出出格之事啊陛下!”eoquge 蒙庆看着恍恍惚惚走出去的阿泰尔齐眼底是同情,他曾羡慕阿泰尔齐荣耀的身份,一出生便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地位,可越长大越同情阿泰尔齐拥有他曾经羡慕的身份,也庆幸他不是生在帝王家…… 阿穆看着自家主子懒散浑沌地模样,心中痛惜,却不敢上前多说几句,“蒙少,如今如何是好。殿下被废,府里被抄,殿下如今什么都没有,这一次是彻底被陛下厌恶了,天天来这里买醉也不是办法,蒙少您赶紧想想办法呀!”阿穆看着蒙庆急红了眼,带着急切带着哭腔。 “唉,能如何,这一个多月来,我天天替你们家主子走街串巷,那些原来支持阿齐的大臣是见我如洪水猛兽避我不见,皇后娘娘那儿,你去了没?”蒙庆看着一起长大的兄弟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极难受的。 “找了,事发之后连续几天奴才都往皇宫里跑,皇后娘娘也是想尽办法才保全殿下,可是这次殿下调戏的不是宫女是那元贞才人啊!还被陛下看见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哎呀!”阿穆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又抬起袖子抹眼泪。 “阿穆,阿齐什么样的人咱都清楚,他只是表面轻浮了些,却从来自重自爱,我是不相信阿齐会自掘坟墓地去调戏陛下的女人。”蒙庆紧皱着眉说道。 “可不是,奴才也觉得殿下虽爱开玩笑,却也不至于混到这地步。蒙少,如今说这些都晚了,殿下如今这模样可怎么好,天天这么消沉,身体会垮的啊!”阿穆越说眼泪掉得越凶,“奴才实在见不得殿下这么糟蹋自己,呜呜呜,这是造了什么孽,惹了那些鬼东西!” “小心些,别再说了,回去吧。”蒙庆拍了拍开始语无伦次的阿穆的肩膀,叹息道。 “呜呜呜,是。” 三皇子府被抄被封,如今阿泰尔齐身无分文更是连一处落脚地都没有,只能暂居蒙庆家。蒙庆出身商贾,如今应为阿泰尔齐被废一事,他家里人也不认他,深怕被连累。自己其实也有几分经商头脑,如今他是为了兄弟试着自己经商了,这一个多月换了几个身份才在外头托了点关系做起了小本买卖,其中之艰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蒙庆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落里,看着阿泰尔齐抱着酒瓶那样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喝酒,开口想骂,却又觉得如今他唯有喝酒宣泄自己的情绪,便吞下到嘴边的话,走到躺在地上闭着眼的人的身边,随意地盘腿坐下,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清楚这次你自己是被算计的?” 地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抬起手,举着就瓶往嘴里倒酒。 蒙庆听到的只是咕噜咕噜的喝酒声,听不到那颓废的人的回应,又道:“要不要出手反击,之后咱们离开南盟,到别国去,总有一个咱的容身之地。” 闻言,阿泰尔齐闭着的眼皮动了动,良久才睁开眼睛,看着普通的房了,咱俩是啥关系,你不是叫我一声兄弟吗,如今你有难了,兄弟我当然鼎力相助了!是不是哥们!”抬手潇洒地捶了一下阿泰尔齐的胳膊。 “呵呵呵,亲兄弟都那么对我,你我毫无血缘,你又为什么这么对我?”阿泰尔齐说完又喝一口酒,闭眼,像是在小憩。 蒙庆被问倒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反反复复不知道说什么好,“身份地位不同,咱俩之间没有利益竞争关系,且你我都是重情义的人……你不要多想,总会好的。”说完起身,招来阿穆守着,他去办事。 “利益竞争关系……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阿泰尔齐轻声复述着蒙庆的话,由低声闷笑到放声大笑,笑道整个人都痉挛,之后便是低低的闷闷的哭了起来,“为什么?呵呵呵,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8.最后一次让步 阿穆站在一边,看着从小服侍的主子躺在地上时哭时笑的疯癫的模样,想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也只能站在一边流泪。忽而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便赶紧擦干眼泪走了过去,“红……红樱姑姑,您怎么来了?”阿穆看着站在门口,穿着打扮极其普通的女子道。 “娘娘让我偷偷出来的,这是三千万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拿着,娘娘说,这些让殿下先用着,等用完了娘娘会想办法再送些出来的。” “是。娘娘可好?” “娘娘连日来总是去向陛下求情,如今被陛下禁足,陛下更是扬言不准娘娘私下救济殿下,若被发现便……算了跟你说也无益,就这样吧,我得走了,你好好照顾殿下。”红樱左顾右盼地,生怕被人发现。 “是,辛苦娘娘了,奴才会照顾好殿下的。” “娘娘说,让殿下先避一避,等过些日子陛下气消些了自然就会好的,我不便多留,真得走了。” “是,奴才知道了,姑姑慢走。”阿穆看着人走了才关上门,回到院子里便看见阿泰尔齐坐着靠着主子发呆,便默默的坐过去倒了杯茶递过去道:“殿下,喝口茶解解酒吧。” “殿下……如今我是庶民,不必再唤我殿下了。”阿泰尔齐淡淡地说道。 “殿……主子。”阿穆红着眼改口道。 “阿穆,你自小便跟着我,如今跟着我是没出路的,你离开吧。”阿泰尔齐俩眼望着空荡的地面平静地说道。 “不,殿下!主子!奴才哪儿都不去!奴才要一辈子伺候主子,跟着主子!主子,不要赶奴才走!”说完,阿穆咚咚咚地给阿泰尔齐磕响头。 “我没本事,养不活自己,更养不活你,跟着我你只会挨饿,走吧,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不,奴才不走,奴才不走!奴才就是饿着自己也绝不会让殿下挨饿的!况且皇后娘娘已让人送来了银票,主子,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阿穆紧紧的抓着阿泰尔齐的袖子急声说道。 “你看,我没有本事,只能靠母后救济活着,跟着这样的主子是永无出头之日的,那些银票你拿去吧,如此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了。去吧。” “主子!主子!”咚咚咚,阿穆不断地磕头,“主子,奴才不离开,奴才死也不离开!主子!” 阿泰尔齐没再开口,却是站起身往外走。 阿穆见状连忙怕起身跟上。 出了门才走不远,便听到一道嚣张的声音:“哟,这不是父皇最疼爱的三殿下吗?怎么几日不见就成这模样了?”阿泰尔布泰骑在马上,手拿马鞭拦住了阿泰尔齐,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泰尔齐,满眼满脸的幸灾乐祸,拦着阿泰尔齐毫无波澜的表情,转头对着身后的随从笑道:“你们看看昔日风光无限的三殿下此刻像什么?” 阿泰尔布泰身后的随从部下,都为了讨好阿泰尔布泰,七嘴八舌地抢着说道:“我看像乞丐。” 另一个大笑道:“乞丐都比他风光,至少没有那调戏宫妃的骂名,我看倒像是老鼠,过街的老鼠!”说完哈哈哈大笑,其他随从也都跟着哄笑。 阿泰尔齐听着那些人的嘲笑声辱骂声,撰成拳的手慢慢松开,眼底的波涛汹涌逐渐平息。 阿泰尔布泰看着阿泰尔齐不理会的模样,心中厌恶,大笑道:“这些都不像,本殿看着他像那路边的野狗!无处藏身的野狗!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说的是!”随从部下们都附和着。 “你们!你们放肆!”阿穆气急,看着自家主子被人如此辱骂,上前挡在阿泰尔齐身前。 “嗯?这又是哪来的野狗?胆敢在本殿面前乱叫!来人!”阿泰尔布泰看着满脸怒气阿穆说道。 “属下在!”一随从应道。 “将这突然窜出来的野狗乱棍打死!” “是!”俩随从齐齐上前抓着阿穆往一旁带。 “谁敢动他!”阿泰尔齐一掌一拳直接将人打翻在地,地上的俩人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只叫。 “阿泰尔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如今什么都不是!还敢在本殿面前放肆!”阿泰尔布泰看着一脸平静,眼带蔑视地与他对视的阿泰尔齐,他是厌恶极了阿泰尔齐这模样,这总让他觉得他在嫡子面前矮了半个头,哪怕是余后的二儿子,他的三皇弟!“来人,这刁民胆敢冲撞本殿,出手伤了本殿的部下,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是!”众人应声,只是刚上前一步,却没人敢再前进一步,因为面前站着的人腰杆是那么的笔直,眼神依旧带着皇子威严,身上虽穿布衣却依旧难掩周身华贵气质,皇家威仪依旧。 阿泰尔布泰看着他的部下被阿泰尔齐的气势镇住,不由得大怒,手里的马鞭挥向众人,大骂:“废物!他一介平民,你们怕什么!给本殿打!”阿泰尔布泰看着依旧不敢动手的众人,怒极,手里的马鞭挥向阿泰尔齐,却被握住。i.woquge. “知道了。”阿泰尔齐看着窗户前的大槐树,十月份末秋末冬初,夜里总带着一丝冷意,夜风掠过万物,万物各有各的反应,窗前的槐树便是簌簌作响。“阿庆,我从来都是不喜欢争权的,那些个东西我从来不放在眼里,如今他逼我到这般境地,你说我要不要毁掉他渴望的一切,把他想要得到的抢过来?” 蒙庆看着背对着他,声音是那么的无所谓和平静,低眉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从来是重情义的人,对我这个没有血缘的人都似亲兄弟一般对待,你又时常将对他的兄弟亲情挂在心上,为了这份兄弟亲情你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说实话,我挺为你抱不平也为你感到委屈的。而今倘若你仍放不下那份兄弟亲情便不要争,那样你只会更难受更痛苦,倘若你不再挂念那份亲情,不认他这个亲兄长的话,你想出气报仇便去争去斗,总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听命于你。” “今天我去了静云寺,找了悟真大师聊了会儿天,他跟我说倘若我和他争即使最后我赢了我也输了,我打败了他成为一国之主,可我输了自己的本心输了心中唯一仅存的亲情,他说我如今戛然一身何不游揽山川美景,各地美景尽收眼底也是另一种坐拥天下的途径。” “那……你觉得呢?你是怎么想的?” 阿泰尔齐笑了笑道:“我生于皇家一出生就是争斗,我性格好强,各方面都喜欢和别人比个高低,也是为了和别人比个高低而学得各种东西,如今问我我喜欢什么,我还真答不上来,自小就被安排着学文习武就连学琴也是为了比过二皇子才学的,呵,没有一样是我真心喜欢的。” “我知道。所以你才能成为南盟武功第一。” “呵,你知道为什么皇上和余后对我那么的放纵吗?” “你是他们的小儿子?” 闻言,阿泰尔齐呵呵一笑道:“不是,那是因为我注定没能得到更多的,那是因为他们在阿泰尔蓰辰身上下了太多太多的功夫。他们从未让我的师傅们教我任何的权衡术,只不过是讲些经史典籍而已,连军法带兵之道都未教过我。” “那为何太子还会?” “这些他都知道的,只是他从来不相信我而已,只是嫉妒他们对我太过纵容。” “那你决定好了吗?是争还是不争?” “这一个多月来,我想通了许多事情,我想做我喜欢的事我所向往的生活,我想去各地看看。”回头看了眼蒙庆眼角夹泪道:“他在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我便成全他,就算是用我的皇子身份回报他儿时对我的爱护吧,此后死生不复相见。你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没用也罢,我不想再过那种争来抢去的生活。” “只要你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成,我去给你安排通关文牒。” 阿泰尔齐看着窗前的槐树,眼里闪光,阿泰尔蓰辰,这是我最后一次让步了,自此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二皇子府。 葛倩看着一脸怒气的阿泰尔布泰笑着问道道:“殿下心情不佳,可是手下的人得罪了殿下?” “哼!还不是那个阿泰尔齐!”阿泰尔布泰捶了一下桌子。 “阿泰尔齐?一个庶人而已,如何能得罪殿下?”葛倩笑着走到阿泰尔布泰身后,为其捶肩。 “爱妃有所不知,今日在街上见着了阿泰尔齐,本想好好羞辱他一番,却被这废物拿余后恐吓!本殿实在气不过,他已被废却依旧嚣张傲慢!” “也是,再怎么说他的生母也是余后。” “爱妃你!”阿泰尔布泰瞪眼。 “殿下放宽心,如今三殿下倒了,余后只有太子一个儿子,鄂格妃娘娘也有殿下您,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各不相让。如今搬到太子不等于扳倒皇后,但是扳倒皇后就必等于扳倒太子。” “哦?爱妃有何良策?” “如今三殿下被废,余后被夺权,这是扳倒余后的最佳时机。后宫妃嫔众多,而陛下却只有三子一女,其他嫔妃怀了孕要么流产要么生下的皇子女早夭,这其中定有隐情,只要殿下能查到余后陷害皇室血脉,必定会被废的。” “那查不到呢?” “余后的确很精明,做事向来不留痕迹,没有证据我们也可以制造机会抓个现形!” “好主意!只是父皇已有了年纪,想要嫔妃怀上龙嗣哪儿那么容易。” “呵呵呵……”葛倩俯首在阿泰尔布泰耳边低语。 “这……能行吗?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掉脑袋的会连坐的。” “诶,宫中侍卫那么多,又有那么多的年轻妃嫔独守空房,只有殿下拿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还不是为殿下所用?”葛倩笑着道。m.woquge.co m “对呀!爱妃真是本殿的军师啊!”阿泰尔布泰拉着葛倩的手哈哈大笑。 这一年,南盟发生两件大事,第一件是颇受皇宠的三殿下被废,第二件便是太子妃流产,第三件便是太子妃流产后中毒薨了,太子没了嫡子女也死了嫡妃,这接二连三的大事使得南盟前朝后宫一片动荡,南盟四大家族也蠢蠢欲动了。 凤羽宫。 砰砰砰!从凤羽宫里不断传出了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废物!自己的孩子妻子都保护不好,他还能做什么大事!” “娘娘息怒!”众宫女太监全都下跪。 “息怒!哼!”余氏满眼失望还有怒气,想起他的大儿子对自己的小儿子出手,这新怨旧恨,是的余氏气上加气,心中更怨恨了几分。“传本宫懿旨,太子妃仙逝,东宫后宫事宜无人主持,在太子迎娶新太子妃前由本宫暂理东宫后宫事宜!” “领旨!”大太监蔡代道,起身走了出去。 东宫里各处都挂着白绫,夜里更是一片肃穆。太子妃仙逝,本该各院嫔妾争着抢着前来侍奉太子,可今日太子大发雷霆,当众打死两位妃嫔,更有皇后把持东宫中馈,那些个有些小心思的嫔妾都不敢轻举妄动。 书房里,阿泰尔蓰辰坐在书案后,头往后靠,闭着眼。 一身素服的卢谋清走了进来,看着阴郁的阿泰尔蓰辰眼光微闪,“臣下见过太子,还请太子节哀,保重身体。” “哦,卢卿来了,做吧。”阿泰尔蓰辰闻言睁开眼睛,示意卢谋清坐下。 “是,谢殿下。” “卢卿,孤有一事要命你去办。” “请殿下吩咐。” “孤……想早日继位!” 卢谋清闻言诧异地看着阿泰尔蓰辰,赶紧起身跪下“殿下三思。” “不,孤已经三思四思了,孤决意要早日继位。”阿泰尔蓰辰看着跪在地上的卢谋清坚定地道。 “禀殿下,普惠大人在殿外候着。”一报门的太监道。 “传。” “臣下普惠见过殿下,殿下保重……” “这些虚礼就免了,起来吧。”阿泰尔蓰辰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是。”普惠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卢谋清,低眉自己寻思着。 “卢卿和普卿是孤最为信任的也是孤身边最有能力的了。”阿泰尔蓰辰看着站着的俩人道,抬手打断了底下那两人正要脱口谢恩的话,继续道:“今日母后下旨把持了东宫后宫之权,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卢谋清看了看上面坐着的人,垂下头。 “哦,这里只有咱们三人,无论你们说什么,孤都赦尔等无罪。” “是,谢殿下。” “卢卿你说说。”阿泰尔蓰辰看了眼卢谋清,闭上眼。 “是,臣下觉得这是皇后对殿下的……不满还有警告。”卢谋清如实说道。 “不满?”普惠看着卢谋清一脸的疑惑不解。 “是啊,是在对孤表示她对孤的不满啊。”阿泰尔蓰辰闻言薄唇一勾,看着一脸不解的普惠淡淡地道:“哦,普卿你有所不知,三弟被废,是孤设计的。” “是……是。”普惠听言,心中颤了颤。 “孤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好计策助孤早日继位。”阿泰尔蓰辰看了眼站着的俩人淡淡地问道,头靠在椅背上,犀利的眼光注视着房顶。 “这……殿下,是否操之过急?”普惠委婉地劝道。 “父皇夺了孤的实权,如今又有母后的不满,孤等不了也不能等!孤意已决。尔等莫劝。” “是。” “殿下,如臣下记得不错的话,皇后手中握有虞令牌。”卢谋清道。 “没错。” “如此,殿下想要早日继位只怕不容易。”卢谋清看着眼光依旧看着房顶的人道。 “是啊,是不容易做到。母后的心计手段丝毫不亚于男子啊。”阿泰尔蓰辰嘴角带着一抹不清不明的笑意。 “依臣下所见,如今只怕殿下要拿到虞令牌才可谋划继位之事!”普惠抛却心中对阿泰尔蓰辰的畏惧,说道。 “臣下也认同普先生的看法。”卢谋清道。 “哦,那你们就说说看怎么拿到这虞令牌吧。”阿泰尔蓰辰拿起茶盅,掀起茶盖拨了拨浮在面上的茶叶,淡淡地开口道。 “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79.宣旨 北冥乌王府。 大门口,苏明看着大门打开,看着手牵手并肩走出来的俩人,特别是看到那一身冷气的乌王赶紧请笑着安道:“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没人理他,站在上边的那男人的表情似乎更冷了几分,赶紧掏出圣旨,“乌王妃听旨!”看着站在上边的气质温婉的女子道。 蒋玉蓉看了看身边的人,想起他过不必跪任何人,便就站着道:“乌王妃蒋氏接旨。” 苏明看着不下跪的俩人,心中恼火,却不敢多一句,廖和不就是前车之鉴? 身后的太监见着乌王妃没下跪,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喝道:“乌王妃好大的胆子见了圣旨竟敢……”啪的一声,话还没完就挨了一个大巴掌。 “糊涂东西!圣上早已免了王爷王妃御前行礼,杂家都没开口呢,有你话的份了啊?!”苏明毫不留情的给了义子一个巴掌。 “是是是,奴……奴才……”太监捂着脸哆哆嗦嗦,显然想起了廖和的下场。 “还不退下去,没眼力见的……合子!”苏明还完就见合子面色惨白,吐了一大口血。 “干……干爹,救……救我!”合子软趴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口里涌出。 “请王爷手下留情!”苏明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蒋玉蓉没看见慕容痕出手,怎么就这样了呢?看着众人都在,只得声轻声呵斥:“阿痕!” 慕容痕低头看着一脸不赞同有些怒气的女子,哼了一声也声道:“他骂你!” 蒋玉蓉看着还理直气壮的模样男人,心中微叹。 慕容痕不想看到这些人,他的玉儿为了这些人对他生气,若不是为了不让玉儿更生气他早就当场撕了这些人!鹰眼看着地上那圣旨,抬起手,手忽然呈鹰爪状,地上的圣旨瞬间到了手里,牵着蒋玉蓉的手转身回去,末了瞥了眼站在底下的苏明众人,只一眼瞬间闪过冷光。 大门重新关上,苏明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合子,抹了抹泪,忍着心中的恨意,招招手“抬走。不许多言!” “是!” 府内过道上,慕容痕看着蒋玉蓉脸上没有笑容,水眸里带着几分怒气,“玉儿不要生气。”慕容痕捏了捏始终握在手里的玉手,鹰眼有些犀利,语气有些莫名的委屈还有点点冷意,“玉儿不要老是为了不相关的人跟我生气。” 蒋玉蓉听着那略带委屈的音色,心情复杂,停下脚步,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某人似有察觉握的更紧,眉头微皱地看着脸上不大乐意的某人问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他们跟你生气?” 慕容痕挑眉,难道不是?每次不都是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生他的气。所以某人很老实的点头。 蒋玉蓉忽然有些窝火,很想揪着某人的衣襟怒吼,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侍卫丫鬟,深吸一口气,抬步往前走。 慕容痕看着不跟他话,直径往前走的女子,也抬步跟着走快一步跟在身边,心中更想着如何把刚刚宣旨的那些人给杀了。“玉儿。”拽了拽越走越快的女子。 “你得知道,我不是为了那些人跟你生气,我生气的是你,我是气你滥杀无辜!你之前就答应过我,不会再滥杀无辜的,今日你又这样。”蒋玉蓉停了下来,水眸满满的指责地看着面色有些冷意的慕容痕道。 “他不是无辜,他骂你,该死!” “……”蒋玉蓉眉头似乎拧成一股麻绳的慕容痕,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价值观不同……彼此无法了解彼此的想法……算了,不能一步到位,只能引导,想了想放柔了语气道:“他也没骂我什么,不过是在提醒我下跪接旨罢了。苏公公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又何必出手呢?你是王爷,他就一奴才,他也不值得你出手不是?” 慕容痕看着面色缓和,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的蒋玉蓉,带着些许冷意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骂你就该死!” “……”蒋玉蓉心中叹气,“好了,不他了,走吧。”牵着某人的手往主殿走去。 “玉儿不要生我的气。”慕容痕被蒋玉蓉牵着跟着往主殿走去,看着脸上没多大笑容的蒋玉蓉,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心中却想着以后少在玉儿面前杀人。 蒋玉蓉闻言,转头看着注视着她的男人,微微一笑道:“不气了。”气也没办法让那太监活过来,也没法更改你的价值观。m.22ff. “我若怕你,早就跑得远远的,怎么还会被你抱着与你聊?”蒋玉蓉笑着道。 慕容痕看着笑得温柔的蒋玉蓉,目光坚定地道:“玉儿,我和慕容渊之间,我必胜,他必败!” 难得慕容痕和她主动提及,蒋玉蓉顺势问道:“然后呢?你想称帝?” “不,我不想称帝……”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想了想才继续道,“只想毁了慕容王朝!”只想毁掉整个下! 蒋玉蓉听言,心中颤了颤,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想法。 “玉儿,你不可以怕我。”鹰眼紧紧的锁着眼前的女子。 “好。”蒋玉蓉抬手抚了抚慕容痕的俊颜,点头笑着道,自动岔开话题,“对了,迎娶平妃之事,阿痕有何打算?” “没怎么打算,玉儿不必理会。”慕容痕因为蒋玉蓉的答应,心情愉快。 “你是让她进府还是不让她进府?” “若不让她进府也会有其他人的,就让她进。” “婚宴呢?” “不办。玉儿不必理会就是。”慕容痕把玩着蒋玉蓉的手,缓声道。 “知道了。只是做得这么明显落了慕容渊的面子,只怕慕容渊越加记恨你。”蒋玉蓉看着不当回事儿的人道。 “呵,怕就怕他不记恨,他越记恨越好。”慕容痕想了想提醒一句,“玉儿,到时不要对那个王好儿好。” 蒋玉蓉实实在在的白了慕容痕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当我傻吗?我也是官家出身的,如何不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更何况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以为我是个滥好人不成?”是她表现得太懦弱没用没脑子吗?蒋玉蓉自己在心里反省。 “我不是看玉儿容易心软才……玉儿,我错了”慕容痕开口解释,结果看着心仪女子越发冷下来的脸赶紧赔不是,将人搂得更紧。 蒋玉蓉没好气地嗔了一眼一脸讨好的某人。 “玉儿,我有样东西要还给你。”慕容痕放开蒋玉蓉,起身往柜子走去,抽出抽屉,拿了样东西转身走了过来。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还她东西,什么东西?正想着便见慕容痕已来到跟前。 “玉儿。”慕容痕看着有些走神的蒋玉蓉,将手里的东西递到蒋玉蓉面前。 蒋玉蓉回神,低头一见,伸手拿过匕首,竟有些不可思议,那日惊险的情形又回旋于脑海。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面色又白了几分,赶紧将人搂入怀里,有些自责自己过于迫切。“玉儿不怕,有我。” “阿痕,那日幸好我有带着这匕首,才能割断捆住手脚的绳索及时逃跑。”蒋玉蓉摇摇头,笑着道。 “我知道,只是玉儿为何那日会带着匕首?” “这是父亲给我防身用的,每回出府你没在身边的话,我都会随身带着的,以防不测,没想到这次还真救了我。”蒋玉蓉道。 “以后也都带着,无论我有没有在你身边。”慕容痕道。 “好,听你的。”蒋玉蓉点点头。 北冥御书房。 时值慕容渊正在御书房与王梁商讨国事,听了苏明的汇报,怒不可遏,“哼!慕容痕他好大的胆子!”嘭的一声,慕容渊扫落龙案上所有奏折,瞪着眼又骂道,“他慕容痕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被先帝当成出气筒的贱种罢了!如今在朕面前摆什么威风!朕真是受够了!” “陛下息怒!奴才也是厌恶极了那乌王,只是如今陛下还未能对其有十全的了解,陛下万不能轻举妄动啊,陛下。”苏明跪在地上劝道。 “陛下,苏公公言之有理,陛下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王梁也跪在地上,劝到。 “忍!朕忍到何时才算结束?!朕贵为一国之君,却对一个郡王百般退让,这传出去朕这个皇帝颜面何存?!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陛下息怒,陛下忍一时之气方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古往今来,哪一届帝王为了铲除国之祸害不都是先对其百般忍让恩宠,待时机一到便斩草除根吗?请陛下三思啊!”王梁诚恳地道。 慕容渊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抬抬手道:“左相言之有理,平身吧,是朕浮躁了些。” “谢陛下,陛下也是除贼心切。”王梁起身谢道。 “陛下,右相刘源求见。”一报门的太监禀报道。22ff “传。” “臣刘源叩见陛下,陛下万安!”刘源进了御书房,便对着慕容渊行礼。 “平身。何事?” 刘源对着王梁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又撇了眼散落在地上的折子,不敢多做停留,赶紧道:“回陛下,臣收到一封奏折,南盟的三皇子被废了。” “哦?呈上来!” 苏明走下去拿过折子便走向慕容渊。 “哦,可知什么缘故?”看了折子,慕容渊问道。 “回陛下,微臣已派人去查探。” “嗯。”慕容渊看着刘源,靠着椅背,想了想道,“朕听右相三子刘琪的岳父是个……商人。” 刘源看了看龙椅上的人,道:“哦,正是,元亲家在行商上颇有心得。” “哦,知道了,若无要事便退下。”慕容渊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皇上,吏部侍郎任游昨日突发恶疾,适才来报巳时三刻去了。” “哦,让礼部代朕送他一程吧,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吏部侍郎,虽不出色却也兢兢业业,封他个二等晋安侯吧。”慕容渊道。 “是。陛下这吏部侍郎如今空缺,臣举荐赋闲的黄健为吏部侍郎。此人满腹经纶又心系黎明百姓,是个难得的人才。” “黄健……朕记得他是良维帝四十三年恩科二甲第四十三名。” “皇上圣明,此人曾当任过湘州知府,因不会向上级献媚又与下属关系不和,被寻了个由头罢了官成为候补,至今赋闲在家。”刘源道。 “是块硬石头。左相觉得呢?”慕容渊点点头,看向王梁问道。 “臣以为,此人可以胜任吏部侍郎一职。”王梁抱拳道。 “先让他去大理寺呆一年吧。”慕容渊道。 “臣遵旨。”刘源看了看上头,“臣告退。” 慕容渊看着王梁道:“左相,朕为何让那个黄健先去大理寺,又不给他任何官职品衔。” “大理寺的人向来不近人情,又排外,想来,陛下是想挫一挫这块硬石头的傲气,磨掉一些边边角角。”王梁笑着道。 “左相眼光毒辣,不错,这正是朕的用意,且看这个黄健是否有真才实学,再做决断。” “皇上圣明。” “哦,右相那位经商的亲家叫什么?” “呃……微臣不知。” “陛下,奴才知道。”苏明道。 “看。” “是,此人叫元有金,是徽州人士,祖上有过一位进士,却也不出色不过当任一个闲职罢了,嗯,元有金在元家排行第四是庶子,十三岁便跟随他的叔叔外出经商了。” “好你个苏明啊,呵呵呵,朕还不知道你对这些旮旮旯旯的事儿这么清楚。”听完慕容渊笑道。 “奴才幼时和这个元有金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而且瞧着这人颇为吝啬又精明,印象深刻便记下了。” “吝啬好啊,吝啬才能如他的名字有金子啊,朕现在缺的正是这种吝啬的人。王梁。”慕容渊道。 “臣在。” “朕命你去会会这个元有金,朕要利用他帮朕充盈国库。” “是。” “哦,右相三子膝下是不是有一嫡女?” “回陛下,正是,此女今年八月刚及笄,闺名为刘湘。”王梁着心中已有定数。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明年开春选秀,秀女名单上添上这女子的名字,哦,先不要告诉这个元有金。”慕容渊慵慵懒懒的靠着椅子道。 “是,微臣明白。” “跪安吧。”慕容渊挥挥手。 “是,臣告退。” 苏明拿过太监的茶盅举着道:“陛下请用茶。” 慕容渊接过,心中堵着一团气,猛地把茶盅摔在地上,靠着椅子闭上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皇上!”苏明见状赶紧跪在地上。太监们也都跪地俯首。 慕容渊挥挥手,底下跪着的太监起身往外走去。 慕容渊睁开眼,看着金龙盘柱,目光深邃,良久叹了一口气,声地道:“哎!朕……窝囊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3.学马术 草地上,慕容痕和蒋玉蓉并肩走在绿地上,闲言说着民间趣事,说着说着这大半天就过去了。 疾风吃饱了,便默默的跟在女主人身后,接收道男主人的眼刀子后,又默默的走在男主人身后。 蒋玉蓉听着身后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看着慕容痕说道:“阿痕教我骑马如何?” “玉儿想学骑马?”慕容痕笑着问道。 “嗯,技多不压身,学着也不是坏事。”蒋玉蓉笑着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不想事事依靠别人。 慕容痕转头看了眼低着头温顺地跟在身后的疾风,对着蒋玉蓉道:“疾风不适合你,等我去找匹适合玉儿骑的马,再教你好吗?” “好,听你的。”蒋玉蓉笑着应道,又看了看天,道:“我们该回去了。” “好。”慕容痕牵过疾风,利落上马再拉着蒋玉蓉固在身前,策马回王府,而回去路上不如来时那般疾驰,而是让疾风哒哒哒的踏着有节奏的马蹄声缓步徐行。一路上俩人也是说说花草,谈谈杂说趣闻,到了福宁街,百姓们便看着高大的骏马上坐着的长相气度皆不俗的金童玉女,纷纷驻足看望,之后乌王乌王妃感情深厚的言论便流传开来不在话下。 乌王府主殿已重建完毕,色调以浅色为主色调,门窗换成红木山鸟浮雕,桌子椅子也都换成红木镶大理石,地板换成白玉砖,洁白的墙壁挂着山水画,房里放了两个大琉璃花瓶并装着盛开的梅花。 蒋玉蓉一进门看着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房间,心中满意,暗道这才像样。 晚间,慕容痕刚踏进主殿,抬手推门的动作停住,转身,看了眼不远处的空旷的地方,抬手示意暗处的隐卫,这才转身推门进入殿内。看着坐在窗前看书的女子,走了过去。 蒋玉蓉听着门口的动静,对着走进来的人笑了笑道:“忙完了?” “嗯,在看什么书?”慕容痕应着,抬手关上打开着的窗户。 “一本诗集。”蒋玉蓉看着慕容痕关窗的举动,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关窗了?” “你还虚弱,周旭说不能受寒。”慕容痕坐下正经地说道。 蒋玉蓉点点头,不疑有他,阿荷也想关她的窗被她用空气不流通,房里太闷了的理由给阻拦下。 忽而窗外似乎传来噗通重物掉地上的声音,蒋玉蓉怔住后侧耳倾听,“什么声音?”开口问道的同时,正想伸手推窗就被慕容痕拦下。 慕容痕抓着玉手包裹在手心里,“没什么,小书房房完便牵出白马,让白马走到蒋玉蓉面前。 蒋玉蓉抬手摸了摸马儿,马儿也温温顺顺的,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它好乖。它可有名字了?” “没有,玉儿取。” “它毛发白如雪,风一吹更是美丽,就叫它飘雪吧。”蒋玉蓉喜爱的摸了摸白马,又唤了句飘雪。 “飘雪,好听。”慕容痕看着蒋玉蓉高兴的样子,眉眼间也带着笑意,率先上马,看着蒋玉蓉疑惑的模样,笑着道,“玉儿上来。” 蒋玉蓉转眼明白,这是带她去骑马,便伸手握着慕容痕的手就势上马,坐在马上,蒋玉蓉想了想道:“阿痕,我今天这身装扮不适合骑马。”这种日常服装虽不累赘却也不方便骑马。 “都备好了。”慕容痕道。他早就让人在马场备好衣物。 蒋玉蓉笑着道:“还是阿痕周全。” 白马驮着两人穿过小竹林来到王府的马场,这马场是慕容痕原先让人夷平了北院,又开拓了北院连着的一片地围成王府的马场。 这个地方蒋玉蓉只来过一次,还是新婚时闲着没事到处走,来到这,看着一片荒芜之地没什么好逛的便没再过来。 蒋玉蓉换了一身宝蓝色骑马装更加突显窈窕的身姿,更衬得肌如玉脂,一头长发梳成高马尾辫,不同以往的温婉,多了几分干练。慕容痕看着简单的装束却带着几分英气的蒋玉蓉,竟是有些看呆了眼。ewenxue.net “阿痕。”蒋玉蓉看着某人望着她发呆,便唤了一声。 慕容痕回神,笑着道:“玉儿美。” “别老夸我了,快教我骑马吧。”蒋玉蓉笑着道。 慕容痕点点头,牵过飘雪,教蒋玉蓉如何上马,又指点其如何操纵缰绳以控制马匹,便牵着马走了两圈。 “玉儿你自己来,我在一旁保护你。”慕容痕将手里的缰绳拿给蒋玉蓉。 “好。”蒋玉蓉接过缰绳,点头笑着道。许是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在一边护着,蒋玉蓉心里到没什么恐惧,腿轻夹马肚,让白马慢慢地跑起来。 慕容痕站在一旁鹰眼一刻不眨地盯着那马和马背上的人。 蒋玉蓉渐渐加重踢马肚的力道,飘雪逐渐加快速度地跑起来。 通体雪白的骏马迎风奔跑时像祥云般轻巧轻快。马背上的女子,一头及腰长发梳成高马尾,烟色的头发宝蓝色的衣装与身下的白马形成醒目的色差,女子眉眼间的自信配合着这身装扮是别样的英姿飒爽,却是另一份动人心魄的美丽。 飘雪跑了几圈便停了下来。 “累了吗?” “嗯,想歇一歇再继续。”蒋玉蓉点点头道。下了马,蒋玉蓉爱惜地摸了摸白马,飘雪也用头轻轻地蹭了蹭主人的衣裳。 蒋玉蓉走了半圈,坐下放松一下被颠得有些不舒服的腿,又骑着马跑了三四圈就回去了。 回到主殿,蒋玉蓉洗涑完便翻找这自己的药箱。 “王妃在找什么?”阿绿端了碗血燕银耳羹进来就看见蒋玉蓉站在柜子边翻东西。 “我在找那瓶愈肌膏。阿绿你知道放哪儿去了吗?” “愈肌膏?怎的王妃哪受伤了?”阿绿走了过去,在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翠玉瓶,转身看着蒋玉蓉道,“王妃受伤哪了?让奴婢看看。” “不过是骑马蹭掉大腿内侧一丁点皮而已,不碍事的,给我吧。” “是。” 蒋玉蓉拿过瓶子,转身进了浴房。虽然只是蹭调了一小块皮,但是天气冷穿的多,衣物不比夏天宽松,行动间会磨的生疼。坐在椅子上,看着被蹭掉的皮周围已经有些发红,蒋玉蓉赶紧抹上药,仔细包扎。 出了浴房,蒋玉蓉看着皱着眉头的阿绿,抬手抹了抹阿绿的小脸,笑着道:“真没事的。”顿了顿又道,“不必声张,不必告诉王爷。” 阿绿看着亲和中略带着威仪的蒋玉蓉,还是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不会告诉王爷的。” 燕堂。 在周旭小院里将养多日的阿燕已经回到燕堂,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姣好却瘦弱面容,那双原本带着些许灵气的眼睛只剩下冷淡,看着阿阿燕看着镜子,手上动作快了些,快速的给自己盘发,仅用一根银簪固定着,粉黛未施,看着镜子里整洁又朴素的装着,转身走了出去。 主殿,慕容痕处理完事务,嗯,其实他想和他的玉儿一起,“玉儿在做什么?”慕容痕看着侧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的蒋玉蓉,问道。 “哦,没什么,就觉得今日这么明媚的天气,不知锦州那边天气如何,啊,忘了跟你说,弟弟能背诵一两句简短的诗句了。”蒋玉蓉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是吗?” “是啊,来,坐这儿。”蒋玉蓉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又往旁边挪了挪,看着慕容痕坐下,又笑着着道:“我觉得弟弟还不满两岁,这么早就给他启蒙过早些,在信里头我也这么和父亲说的,可父亲说,这不是他有意教弟弟给弟弟启蒙的,而是……”蒋玉蓉看着安静地听着她说话的某人,顿住,看着那双带着柔情又深沉鹰眼,笑着问道,“阿痕,你猜猜是什么让弟弟能背诵诗句的呢?” 慕容痕看着满眼星璀的女子,低头想了想抬眼看着微笑着看着他的女子,笑着道:“他听来的。” “呵呵呵呵,阿痕怎么你什么都能猜到呢?”蒋玉蓉笑呵呵道,“是啊,父亲是个教书先生,在自己家里开设私塾,家里每天都回荡着孩子们的读书声,弟弟听久了就能背诵了。爹爹说了,等到弟弟到了三岁再正式给弟弟启蒙呢。” “三岁么?明年四月?” “是呢,明年三月初五是弟弟的三周岁生辰,到时就送弟弟一套文房四宝吧。” “嗯。今年你送什么?” “今年啊,我想想……要不我给弟弟做个布娃娃?”蒋玉蓉想着做个布娃娃给弟弟也不错。 “不好,只能给我。”慕容痕听着,立马反对,玉儿做的布偶只能给他,其他男人别想!爱书网 “……”没见过这么霸道的,蒋玉蓉笑了笑道,“他是我弟弟。” “不行。” “……”这人在想什么?不就是个布娃娃吗?蒋玉蓉看着眼前这坚定神色的鹰眼,想了想道,“嗯,那我给他做套新衣裳吧。”衣服可以了吧。 “不行。”衣服也只能给他做,其他男人别想,慕容痕如是想着。 蒋玉蓉不知道,因为自己想给自己弟弟做布娃娃和衣裳的念头,让自己的丈夫自此对他的舅子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往后……呵呵呵,可有戏看了……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一脸不明所以,用他那独特的嗓音说道:“除了你做的,其他都行。” “……”蒋玉蓉忽然为自家弟弟感到委屈,眼睛眨了眨说道:“那你送什么?” “我也送?”慕容痕挑眉,他不想送。 “必须送,他是你的舅子。”蒋玉蓉点头肯定地道。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坚定的水眸,想了想道:“就送他一柄玉扇。” 玉扇么?那还行,蒋玉蓉点点头,总算为弟弟讨回丁点公道……蒋玉蓉想了想道:“那我就送弟弟一把玉笛吧。” 慕容痕点着头,“嗯,可以。” 蒋玉蓉颇为无语地看着点头的男人,这事可不能让弟弟知道,他没能得到他姐姐亲手做的布偶和衣裳是被他姐夫给否决掉的…… 慕容痕看着外头的阳光,对着蒋玉蓉道:“玉儿一起到外头走走?” “好啊。”蒋玉蓉起身,走到镜子前理了理头发。 慕容痕拿了件白色绒毛大氅给蒋玉蓉披上,系好,便牵着人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阿绿看着要出去的蒋玉蓉,想着自家王妃才抹了药,有些急切地脱口唤了句:“王妃!” 手牵手的俩人都看向阿绿,阿绿完,阿燕便推掉拉着她衣袖的手,离开。 看着阿燕离开的身影,阿绿想了想,转身走进主殿,放下手上刚采买回来的新鲜水果,拉着在里间收拾的阿荷和阿格往阿燕离开的方向走去。 花园里,看着满园的桃色,艳丽的阳光吧粉色照射得想镀了一层金般闪烁,坐在风亭里的蒋玉蓉正和慕容痕说及自己儿时读书时的顽皮,一道清冽的女音响起。 “王妃。” 慕容痕在来人走进花园时已经注意到,却不加以理会,也没阻止。听到声音这才抬起鹰眼淡淡地撇了一眼站在亭子下方的女子。 蒋玉蓉听到声音,停止与慕容痕的交谈,放下手中的棋子,转头看向亭外,惊讶得看着一身浅蓝色衣裙,梳着妇人发髻面色黯淡的阿燕,心中一颤,“阿燕你……”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万福金安。”说完,阿燕便跪下给坐在亭子里的慕容痕和蒋玉蓉行磕头大礼。 蒋玉蓉看着紧跟过来的阿荷她们,说道:“阿荷,快扶阿燕起来。” “是。”走在前头的阿荷快步走上前欲扶阿燕起来,却被阿燕推掉。 只听阿燕道:“王妃,若王妃不嫌弃,请王妃允许奴婢在您身边伺候。” 蒋玉蓉看着阿燕再次磕头,起身快步走了下去,说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想服侍我以后大把时间让你服侍着,你还虚弱着,瞧瞧这脸憔悴的,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蒋玉蓉一边扶起阿燕一边说着,又抬手抚了抚阿燕消瘦的脸庞。m.woquge.co m “奴婢无碍,已经痊好了就想着早些回到王妃身边。”阿燕看着主子眼里带着真切的关心,心中温暖便摇头笑着道。 蒋玉蓉看着阿燕如此真心,也不忍推却,只得无奈地笑着道:“即想回到我身边,那便在我身边伺候着,没我允许一刻不许离开。” “是,谨遵王妃吩咐。”阿燕笑开了,是真心的笑,眼里带着些许泪光。 看着梳着夫人发髻的女子,蒋玉蓉抬起手摸了摸阿燕的鬓角,心疼地道:“好好的怎么就梳起来了?” 阿燕淡笑道:“奴婢已非完人,不再言嫁,便将头发梳起来,当王妃的管事姑姑。” 蒋玉蓉心中叹息又疼惜,拉着阿燕的手,微笑道:“都依你。”又看向站着的阿荷她们几个,说道:“吩咐下去,往后阿燕就是我身边的管事姑姑,她说的话便是我的意思,谁若挑衅生非,本妃定严惩不贷!”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 蒋玉蓉握着阿燕有些冰凉的手,看着阿燕还有些憔悴的脸,把自己的手炉塞到阿燕手里双手抱着,看着阿燕推却,笑着道:“拿着吧,你比我需要它。”便牵着阿燕走回亭里。 阿燕记得自家王爷的规矩,抬眼看着王爷表情平淡的看着桌上的棋局,并没有开口阻止,也就放着胆子跟在蒋玉蓉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亭里。却还是自觉地退到蒋玉蓉身后亭子角落里抱着手炉静静候着。 俩人在风亭里下了手谈几局便回了主殿,各忙各的去了,不在话下。 接下来半个月蒋玉蓉都在练骑术消磨时光中度过,其骑术在某位高手的指点下可谓是突飞猛进。 国盛五年,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除了昭示春耕的开始,也在这一日许多女子的命运便在阎王生死蒲上记录下她们人生最青春浪漫时期也是她们凋谢阶段,她们悲败的命运在以农民笑着锄田,北冥皇帝选秀女,乌王府迎亲的热闹形式开始,而她们自己也无知地笑着等待阎王的召唤…… 北冥皇宫,正举行着新皇第一次选秀,仪式按照规制,由帝后和太后一起主持,分两轮选拔,第一轮由皇后和太后选,最后由皇帝决定谁去谁留。 刘湘已是内定的,虽在家里恶补了一个月的宫规礼仪仍改变不了自视甚高的毛病,特别是元氏给她分析了当前形势总结出陛下必定重视她的定论后,更是把自己当成后宫的娘娘,在家时已是对姨娘姐妹们呼来唤去尤为神气。如今她见到哪个管家小姐都是用一种自以为上位者的眼光审视着众位小姐。 刘湘独自一人站在一旁抬着下巴看着三三两两结成群的小姐们,有的还抬眼看向她继而又捂着嘴嬉笑,心中断定她们嫉妒她的美貌故意在背后说她坏话,越想越生气,才想要抬步走向那些人,便想起母亲的嘱咐,叫她等真正进宫入选为妃时才可与他人一般计较。便生生忍下这口气,想着等陛下让她留牌后看她怎么收拾这群贱人!如此想着,心中的恶气稍散了些。 一旁的以为身着米黄色襦裙,长相甜美的女子,看着孤独一人的刘湘便走了过去,想跟刘湘打招呼,却不像碰了一鼻子灰,另一旁的女子把她拉了过来,看着这女子委屈的表情,安抚道:“你别理她,她是右相庶子的嫡女,别同她一般计较,要不是她外祖父,她也没机会参加这次选秀。” “我只是看她一人便想这和她打个招呼交个朋友而已,没想到她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我一顿。”李萱,李氏太后外甥女说道。 “别理她便是。”九门提督侄女程淑婷说道。 “各位小姐念到名字的请到前边来。”礼官忽然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说道。 原本叽叽喳喳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听到自己名字的便笑着走到前面去,刘湘便是其中一位。 礼官念完名字,看着人数与名单上的一致,又了各位小姐手上的牌子,又扯着嗓子道:“请随奴才来。”礼官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 没听到自己名字的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内心稍有一点失落,又扬起笑脸和身边的其他人交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4.百姓护王 左相府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今日是北冥皇帝选秀女的日子也是王好儿出嫁的日子。[玉宇阁]里挤满了人,此刻全福夫人是白氏家族八十有六的老太君正在给王好儿梳头开脸,满口的赞词和祝福,薛菲则在一旁强忍着泪水,推起笑容看着梳妆台前正盛装打扮的女儿,想到自家老爷和她说过的话,虽没明说,可她却明白女儿这一去便再也见不到,并非她之前所想的嫁入皇家享尽荣华,如此想着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怕被他人看见,忙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笑着招呼旁人给。 玉宇阁外也是站满了人,多是闺阁女子,不管是与王好儿交好的手帕交还是与王好儿只是点头之交,如今都到场给王好儿送嫁。众姑娘们看着全福夫人走了出来,便闹哄哄地挤进王好儿的闺房,满脸笑容满口好话。 王好儿看着众姑娘们真心实意的祝福,都一一笑着接下她们的祝福。女孩儿们说笑了一会儿,便被全福夫人带走,留给薛菲母女再说说体己话,让新娘子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薛菲看着娇艳明媚的女儿,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怜爱地抬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笑着,哽咽着道:“好儿,娘的好女儿,今日你是最美的,娘的女儿总是最美的。” “母亲……”王好儿看着娘亲流泪,泪水也直下脸颊,起身跪下道:“母亲,女儿不能陪在您身边了,您要多多保重。” 薛菲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这是……最后的告别,薛菲死死咬着嘴唇,调整了一下情绪,浓着音道:“好孩子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能哭得,快起来。”薛菲扶起王好儿,强笑道:“今日也是你最累的日子,趁着没上妆,赶紧吃几口垫肚子。”薛菲拿过一碗薏米粥,舀了舀散散热气,喂着王好儿。 王好儿带着不舍,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母亲喂给她的薏米粥,心中只想着时间能过得慢些再慢些。 白老太君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带着几个新媳妇走了进来,笑着吩咐给王好儿上妆。 唢呐声响了起来,众人便知道迎亲队伍就快到了。新媳妇们手上的动作加快,迅速给王好儿画上最精致的妆容。 王好儿坐在镜子前,面上带笑,可眼里一片黯淡地看着镜子里妆容十分精致的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留下最美丽的笑容,便垂下眼睑任由盖头遮住她的视线,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交流,隔绝了她与过往的联系,她不再是以往那个烂漫无忧的王好儿…… 喜娘进门乐呵呵地说着好听话,引着全福夫人牵着王好儿出门拜别父母。 王梁看着盛装打扮的王好儿,心中愧疚,动了动嘴唇,只说了句“往后侍奉好王爷,尽为*之责,便是对为父莫大的安慰。”便不再多说什么。 薛菲红着眼说了几句台面话也就不多说了,手始终紧揪着手里的帕子。 “老爷夫人,王府的管家到了。”一小厮跑了进来报到。 王梁蹙着眉头,想了想,对着薛菲及众人道:“走,去看看。” 王好儿则留在大厅由白老太君及小媳妇们陪着。 左相府门口挤满了人,王梁一出来,就看见一管事太监打扮的人手拿拂尘站着笑着打量周围。 “奴才王府管事莱福见过左相大人,见过左相夫人。”莱福笑着给门前比肩而立的夫妇行礼。 “莱福管家免礼。管家这是作何?王爷呢?”王梁说道。 “奴才奉王爷之命前来接新娘子。”莱福笑着道。 “你……陛下有旨由乌王妃主持婚礼,以亲王嫡妃之礼迎接本相女儿,如今王府怎的竟让一个奴才前来?”王梁冷这声音道。 莱福听着王梁直接用圣旨压着他家王妃,笑了笑道:“回相爷,我们王爷正是按亲王迎亲仪式来迎接新娘子的。” “胡说!亲王迎亲仪式必由乌王亲自前来迎接,如今由你一个奴才前来算什么亲王仪式?可是王爷瞧不起本相?” 还真是呢……莱福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笑着道:“相爷误会,咱们王爷当初迎娶咱们王妃时也没亲自迎接,也是由奴才迎接入府的,遵循的正是亲王迎亲礼。再说亲王迎亲礼也没规定必须由亲王亲自迎接。更何况咱们王爷如今也不是亲王而是郡王,若相爷非要亲王亲自前来迎接只怕要在咱们北冥重新找出一个亲王来。”ewenxue.net “你!”王梁吹着小羊胡,瞪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言之凿凿,不卑不亢的阉人,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莱福恭敬的微躬着腰似乎在等着王梁的斥责,这副模样看得王梁心中更为恼火。莱福看了眼干瞪眼的左相王梁,站直了腰,耳边听得滴滴答答的唢呐声,笑了笑扯着嗓子道:“我们王爷说了,即是要用亲王迎亲礼便不可奏乐!来人!” “在!”身后的王府侍卫们喊道。 “将这些乐师们赶走!” “是!”音落,侍卫们纷纷上前将在一旁还奏着喜庆的迎亲曲子的唢呐给没收了,“别吹了别吹了,赶紧走!”将乐师们赶走。 原本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相府门前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对眼前发生的情况感到愕然。王梁气急走上前逼近莱福,狠声道:“你放肆!大喜日子如何不能用乐队!我堂堂一国丞相岂容你一个太监奴才在我府前放肆!”说完抽出一旁随身护卫的剑直指莱福。 “老爷!”薛菲白着脸,上前抱着王梁持剑的手。 锵!王府侍卫纷纷上前亮剑,剑指王梁。 “不!都是误会!是误会!”薛菲看着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剑,挥着手急声道。 莱福抬手只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指着他的剑,看着左相夫人着急的模样,和左相怒极的模样,呵呵笑了笑,轻轻一掰,只听锵的一声,那剑应声短成两节,莱福扔了手里的短剑,看着左相笑着道:“左相大人一届文弱书生可不能轻易拿剑,稍有不慎伤到别人就不占理了,伤到自己那就吃亏了。”转身看着那群亮剑的家伙,摆摆手乐呵呵道:“都放下,这么没规矩,今日是左相府的大好日子怎能舞枪弄剑的。回去看杂家不告诉王爷削了你们的皮。” 侍卫们:“……”管家你戏份太多。侍卫们依言,收回剑,剑入刀鞘。 莱福看着拿着断剑的剑柄,紧皱着眉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出了怒气还有不可思议和探究的王梁,笑着道:“相爷想必是有什么误会,王爷不让奏乐那是因为当初咱们王爷娶王妃时也没奏乐伴奏,如今亦然。” 王梁瞪着眼,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还有,咱们王爷说了,不许新娘子带那么多的嫁妆,只许带些银两傍身。”莱福皮笑肉不笑地道。 “乌王太过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王梁气得小羊胡直发抖。 薛菲也紧皱着眉,若是不让奏乐,由奴才迎接勉强能接受,可这个不让带嫁妆就有些不通人情了!“自古婚嫁哪有不让带嫁妆的道理?”除非纳妾…… “左相大人,左相夫人莫气。这不能怪咱们王爷啊,着实是咱们王府实在是太小,还比不上丞相府宽敞呢,奴才瞧着这望不到尽头的箱子,只怕三个王府也容不下。当初咱们王妃……”莱福一边说一边探头往府里看。 “够了!”王梁一挥袖子,闭了闭眼,“让新娘上轿吧。” “老爷……”薛菲抓着王梁的衣袖,不甘地唤了一声。 大厅里,盖头下的王好儿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苦笑,两滴清泪落下。抬手扶着喜娘手往门外走去。 薛菲和王梁看着女儿进入轿子,忍不住落下泪水。薛菲进了府内看着原封不动的嫁妆再也顾不了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王梁则一直目送女儿的花轿直到消失,孩子,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宾客们看着喜事搞得不伦不类也不敢多做停留,毕竟这是左相府…… 没有乐队伴奏,风和日丽,被金色阳光笼罩着的福宁街人头攒动,道路两旁的百姓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这段时间一直被众人挂在嘴边,每日必聊话题——‘王好儿,左相之女即将嫁与乌王为妃’的盛世婚礼。之前有人说,这场婚礼是太后和皇上齐齐下旨赐婚的,深得两位上位者的重视,必定是全北冥近几年最为盛大的婚礼……莱福带着花轿礼官和喜娘并一队侍卫们身后还跟着各位官员极其家属还有挤满道路两旁的百姓回到王府。到了府前,莱福道:“打开侧门!” 王好儿随行的侍女绿茵气红眼尖着嗓子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家小姐是太后亲封的端淑王妃,你们不打开正门反而让我们走侧门,你们好大的胆子!”biquge5200 看热闹的百姓们嘤嘤嗡嗡地讨论着。 莱福转身,冷笑,再也没有之前的笑脸,淡淡地道:“什么王妃不王妃,只要我们王爷承认那就是妃,我们王爷不承认就什么也不是!王妃?我们王府从来只有一个王妃!咱王府从来没听过宣旨太监宣读什么懿旨,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端淑王妃。” “你!” “已经把你们带到王府前,要进来就进,不进来就转身回去。”说完莱福不理会气哭的侍女,招招手示意侍卫们进府,又对着从相府跟随过来的大大小小官员,淡言道:“王府不设宴,请诸位回去!” “乌王未免欺人太甚了!不让端淑王妃走正门已说不过去,还不设宴请宾客,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吗?”一个带着不忿的男音在人群中响起。 莱福心中冷笑,当初你们欺负主子羞辱主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宴请宾客?我们王爷当初迎娶我家王妃时也没看到一个半个的宾客,我们王妃还是陛下赐的婚呢!怎么当初没见你们有人提出需要宴请宾客?如今怎么就这么在乎这所谓太后赐婚的什么端淑王妃了?你们是把太后一介女流凌驾于陛下之上吗?你们该担何罪?!”莱福一挥拂尘颇有气势的诘问。 “你胡说八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一国之主!”那人马上道。 莱福点点头道:“知道便好。如此,这位太后赐婚的端淑王妃就更没有宴请宾客这个需要。再者,我们王爷已不是亲王而是郡王,郡王用亲王礼本就有违礼制,这位饱读诗书通晓国礼的礼部尚书赵谦赵大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怎的也和那些无知小儿一样犯糊涂?明知有违祖制还逼我们王爷做下这大逆不道违背祖宗规制的事来,你们究竟要置我们王爷于何地?我倒要问问尔等究竟是何居心?”莱福看着站在人群里满脸怒气,似要为王好儿打抱不平的礼部尚书梁勇冷言道,声音里又夹着几分内力,使得看热闹的众人皆听个明白。 府内瞭望楼,立于王府最西段,视野最旷阔,站在瞭望楼便能将整个王府的收于眼下,还能看清府外四周的动静。慕容痕和蒋玉蓉此刻便都站在瞭望楼,看着府外发生的一切。慕容痕有内力,听力自然比任何人强,而因为莱福用了内力所以蒋玉蓉也能听个明白。 蒋玉蓉看着莱福如此能说会道,忍不住为王好儿捏一把汗,这莱福的战斗力太强了,如果是她,她也招架不住,不知道王好儿会怎么做。听了莱福的话,蒋玉蓉忍不住回想起出嫁进王府的情形,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男子。 慕容渊的嘴角带着冷笑,鹰眼冰冷的看着那些七嘴八舌的人们,眼底极厌恶的神色。像是感受到身边女子的注视,慕容痕低头对望,问道:“玉儿怎么了?” 时间过得真快,原来已经嫁过来三年有余了,三年终于让这个男人对她稍微打开心扉……蒋玉蓉想着,听着慕容痕低沉的声音,摇头淡笑道:“没什么,听着莱福的话忍不住回想起我当初嫁进王府的情形。” 慕容痕想了想,伸手揽过蒋玉蓉,温和地道:“玉儿不同。” 不同?是在说他知道她没带任何目的嫁进王府的吗?如果她是有目的的会如何呢?是不是和王好儿一样?蒋玉蓉忽而笑了笑,为什么她要角色代入自寻苦恼呢?果然,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慕容痕看着怀中忽然笑开的女子,挑眉问道:“玉儿笑什么?” 蒋玉蓉抬头看着某人,微笑道:“我在笑世事无常。”她当初抱着不确定的心态进门的,她也不知道她往后的日子会怎样,会不会走到用那把小匕首对着她所谓的丈夫,谁能想到如今这个男人却渐渐把她放在心上,估计连蒋文浩也没料到吧…… 慕容痕听着没说什么,却也不由得想起自己最初怎么对待这个温柔的女子的,眉头微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瞭望楼上的两人继续看着府外的动静。 莱福面色平静眼神平淡地看着众人,却让众人觉得倍感压力。 礼部尚书被怼的面红耳赤,那些个官员们面色难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和周围的同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视。身后的夫人小姐们个个红着脸,用帕子挡住脸。biquge5200 百姓们也纷纷嚷嚷的似乎风向偏向了乌王慕容痕。 一个粗嗓子的买菜夫人和周围人道:“这个管家说的有道理,违反祖制就是大逆不道,这在咱们家那是要打死的,哪能明知故犯呢?”周围的人纷纷点头是啊是啊的附和着。 只听买菜大娘又对着周围的人道:“我看这乌王可是个好人,要不是乌王开设义诊堂,我家老头子也没能吃上好药,这会子哪还能起身外出做点小买卖,早就入了土了。”的声音不大却也能让周围一小片人群听到,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娘周围的人也都说起自己受乌王的恩惠如何如何的好,越说越多人跟着说,不知情又好事的以为什么事,凑过脑袋一问也跟着说开了,叽叽喳喳地瞬间都为乌王说好话,忽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声说道:“他们在陷乌王于不义之地!打他们!”那人率先朝官员们扔东西。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起来。 这些百姓有时可恨因为他们总会人云亦云恶语伤人,有时又可爱至极,就像此刻,不管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就冲那些站在轿子旁的官员砸过去。 这些个官员可惨喽,白菜叶啊,鸡蛋啊,胡萝卜啊连鞋子都冲他们飞来,都想要和他们来个亲密接触,一个个都抱着头钻进轿子里,拍拍轿壁急声道:“快走快走,快离开!”那些个夫人小姐也遭了殃,百姓们看着谁穿得似模似样的就朝谁扔东西,最惨的还是那些丫鬟小厮和侍卫,发式衣服乱糟糟脏兮兮。 百姓们看着被他们打跑的官员纷纷欢呼起来,不一会儿九门提督程晨便带着人马过来维持秩序,疏散了百姓,却冷不丁的脸上被砸一个鸡蛋,程晨怒不可遏地抬手抹掉脸上带着蛋壳的蛋清蛋黄,喊到:“是谁?!” 一五岁的瘦弱孩童笑嘻嘻地拿着鸡蛋想再次砸向骑在马上身带佩刀的人。 孩子的母亲抢过鸡蛋塞进篮子里,抱起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开。 程晨看着是一孩童胡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涨红着脸,瞪着趴在其母亲肩头朝他做鬼脸的孩童。听着身边隐约有笑声,一扬马鞭狠抽了那人一鞭,喝到:“笑屁!都给老子清理干净!” 程晨回头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王府门口,坐在马背上深思。 瞭望楼上,蒋玉蓉一脸诧异的看着府外的情况,特别是百姓们为乌王抱不平打跑了欲参宴的官员,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她怎么没看明白?有回放可以看吗?“这……” 慕容痕也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虽结果还行,但根本不是按着他的计划来,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鹰眼带笑地看着蒋玉蓉,问道吧“有意思。玉儿觉得有趣吗?” “你安排的?”听着慕容痕的话,蒋玉蓉反问道。 慕容痕没想到蒋玉蓉会这么问,却也不隐瞒,老实道:“那妇人不是我安排的,后面那个喊打的是我的人。” “妇人?什么妇人?”蒋玉蓉懵懂地看着眉眼带笑的慕容痕。 “那个在人群中说我是好人的妇人。”慕容痕解释道。 “说你好话?你怎么知道?你听到了?为什么我听不到?”蒋玉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是在为我说话的妇人。练内力的人耳力比常人强。玉儿练不练?”慕容痕心情颇好的解释道,末了还不忘和蒋玉蓉开玩笑。 “……不练,我才不找挨打呢。”为他说好话?看来她以他的名义做善事还是有用的,慕容痕风评渐好蒋玉蓉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玉儿……”慕容痕低头含住那微撅起的樱唇,唇舌相交,松开,抱着身前的女子,大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这人的笑点真低,蒋玉蓉侧耳听着慕容痕心跳一边想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5.初次毒发 的三楼雅间,阿泰尔齐和蒙庆目视着这一出闹剧。蒙庆看着那鎏金匾额满脸佩服地道:“这乌王手下的管事太监完蒙庆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又道,“你不觉得那个新娘子有些熟悉吗?” “像蓉儿。” “……”叫的这么亲昵人家也听不到啊,蒙庆内心暗语,却也点点头道:“确实行为举止有几分像,但气质还是有差别的。” “你去查一查这王好儿的身世背景。” “知道了。” …… 在王府门口一片混乱的时候,王好儿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匆匆进了王府。礼官和喜娘早跑得无影无踪了。王好儿掀起盖头,看着没有挂任何带着喜庆东西的王府,眼神黯了黯。 “小姐……”绿茵红着眼看看着自家小姐,原以为是一场举世大婚,没想到却是这番情景。 “没事。”王好儿带着淡淡地微笑道。又自顾自的将盖头拿下来。 “王姑娘,您的住处奴才安排好了,就在南院,请随奴才来。”莱福走了过来,道。 “你!”绿茵听着这王府管家竟只称呼为‘姑娘’,正想理论就被她家小姐制止住。 王好儿拦着要发脾气的绿茵,淡笑着点点头道了句有劳。这位管家已在门口说得很清楚,乌王从不承认这桩婚事,她又何必跟其理论自取其辱呢。 莱福淡淡地瞥了眼王好儿身边的侍女,看着大方得体的王好儿,心中有些诧异,看着王好儿的举止神态竟觉得有几分眼熟。没做多想,莱福道了句‘随我来’便走在前面带路。 “莱管家,王爷他……”王好儿欲言又止地道。 莱福一下子就明白王好儿的意思,淡淡地道:“王小姐,王府从未要举办什么喜事。奴才再重申一遍,王府从未听到宣旨太监宣读过任何旨意。” “知道了。”王好儿点头道。 绿茵一路红着眼睛一路抹着泪来跟着来到南院。 王府今日出现这么一道怪异的画面,一位盛装打扮身穿亲王妃凤冠霞帔嫁服的女子带着一群仆人行走于王府道上。 站在门口,莱福对着王好儿道:“王姑娘,这就是南院。” “都进去吧。”王好儿点点头,招手让身后的奴仆们进去安顿,虽然慕容痕不让带嫁妆,却也带了些物什过来。 “王姑娘,王府主殿没王爷王妃同意不得进入,主院书房没王爷同意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莱福虽是对着王好儿说,却依旧带着内力使得院内众人都能听见。只见众人停住手上工作,纷纷白着脸低着头站着。 “知道了。”王好儿冷淡地看着莱福,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笑意问道:“莱管家可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如此奴才告退。”莱福对着王好儿抱拳,便离开。 王好儿看着莱福离开,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看来想要接近慕容痕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抬头看了眼蔚蓝色的天空,便抬步走进院子,看着众人都看着她或眼带同情或眼带怜悯,王好儿垂了垂眼睑,淡笑道:“别傻站着了,都干活吧。” 绿茵走了上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 “去备热水吧。”王好儿看着泪眼的绿茵,抬手抹了抹绿茵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道。 “是。”绿茵转身去准备热水。 小书房里,蒋玉蓉坐在椅子上想着那个身穿华丽的凤冠霞帔的长相绝美的女子,却是注定那样一个灰暗的结局,心中感叹着女子命运的不公,总是成为政权的牺牲品……蒋玉蓉在心中感慨一番,便看着李强送来的消息,在看到南盟的消息时不得不多看几眼,阿泰尔齐居然被废了? 蒋玉蓉看着手上的消息,翻出南盟皇室世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图,和人物资料,拿起笔在空白纸上写写画画。良久,放下笔,蒋玉蓉看着面前根据各路消息总结出来的分析,就阿泰尔兹那般疼爱阿泰尔齐,真的会因为一个宫妃废了自己自小打心里就疼爱的儿子吗?就李强调查来的阿泰尔兹的消息,这位南盟皇帝可是恨不得把天下好玩好吃的东西都送到这个小儿子面前的,怎的会这么的就废了呢? 自古帝王心最难猜测,蒋玉蓉将自己代入阿泰尔兹的角色,看着手里南盟皇室的人物介绍,又根据李强送来的消息推演,难道这是阿泰尔兹对阿泰尔齐变相的保护吗? 再看看李强送来的消息,也看着李强那句‘废而不除玉蝶’,心中又有几分肯定,便在纸上写下‘保护’二字再画个问号在旁边。如今她知道慕容痕的目的,就不得不对这些事多费些精神,她从来都不喜欢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温室花朵,在出阁前,她也时不时的派阿荷出去打听各种消息的。woquge.co m 又看着西河国的消息,消息里称西河翼王大病之后性情大变,变得诡异莫测接连召见御医和民间大夫,又都将其杀死……蒋玉蓉想起慕容痕的手段,嘴角抽了抽,这是爱而不得反成魔的节奏么? 又看向北冥的动向,其中涉及这次选秀的名单,蒋玉蓉看了一遍,想了想北冥如今的国情,执笔圈出几个对慕容渊有帮助的家族势力的女子,便放下笔,走到窗前看着屋外的大榕树,忽然觉得腹部有点胀感,抬手揉了揉,舒服些也就没多想。 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一道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玉儿在想什么?” 蒋玉蓉也没看得入神,却也还是被唬了一跳,笑着道:“总是悄无声息的,你是飘进来的?” “没有,走进来的,是玉儿想的入神没听见。”慕容痕听着笑着道。 “呵呵呵,我没想什么,就是放空脑袋而已。”蒋玉蓉轻笑道。 “我看着桌上的纸,玉儿觉得阿泰尔兹是在保护阿泰尔齐吗?”慕容痕弯着腰,脑袋搁在蒋玉蓉瘦弱的肩膀上,问道。 蒋玉蓉除了家书,从来没隐瞒他其他什么,他也知道李强总会给她送消息,她便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听着慕容痕的话,蒋玉蓉想了想道:“我只觉得有这个可能。” 慕容痕拧着眉想了想问道:“玉儿为何会这么觉得?” “你来看。”蒋玉蓉拉开慕容痕环着她腰间的手臂,将人牵到书桌边,拿起李强送来的消息给慕容痕,指着那处被她做标记的地方道:“你看这儿,被废却没明言将其剔除玉碟,这不就是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再者就我所知,那个元贞氏是偶然阿泰尔兹宠幸的宫女,而就阿泰尔兹那般宠爱阿泰尔齐怎会为了一个宫女提拔起来的小小妃嫔就轻易废了自己的掌中宝?正常的做法不是应该立刻控制元贞氏,敲打随从的侍从,尽可能地将事情掩盖,毕竟皇子调戏庶母不是光彩的事,再暗中审问元贞氏或直接处理掉。一国皇帝最重视皇室名声又怎会如此让众人看了笑话?”蒋玉蓉冷静地道。 蒋玉蓉看了眼安静地听她分析的男人,又道:“应该是……我猜阿泰尔兹如此将事情闹得整个南盟都知道应该是做给某些人看的,究竟是做给谁看,我还不清楚,因为……”蒋玉蓉停住伸手拿出皇室人员资料,并列放着,手指对着消息上的后宫妃嫔、皇室子女、朝廷大臣的名字划了一圈道:“因为这些人都有可能。” 想了想,蒋玉蓉又道:“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但如果阿泰尔兹只想做给某些人看,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完全可以将元贞氏暗中处理掉,以其他罪名贬谪阿泰尔齐,真相如何大可只让那小部分人知道就行,没必要如此毁了阿泰尔齐的名声。如此想来,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泰尔兹的做法究竟为何。” 慕容痕看了看蒋玉蓉,鹰眼看向蒋玉蓉给他看的资料和消息,鹰眼深沉,南盟皇室人员的资料他一清二楚,却没注意到剔除玉碟这事儿。倒是蒋玉蓉提醒了他,虽不算大事也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但难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打乱了他的计划。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沉思的模样,便静静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眉宇间忽明忽暗便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而具体想的什么就不得知。就见慕容痕坐下,拿起李强给她的消息和她的评语一一将看起来。蒋玉蓉没有阻止,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慕容痕,用起她尘封多年所存不多的专业知识,分析判断面前这个人。 须臾,慕容痕抬起鹰眼看着蒋玉蓉指着桌上的消息问道:“玉儿,这些能给我吗?” “你需要就拿去。”蒋玉蓉笑着点头道。 慕容痕拿着蒋玉蓉给他的消息,起身走出小书房,走向自己的书房去。 坐在书房,慕容痕想着蒋玉蓉的分析,阿泰尔兹嘛……他知道阿泰尔兹为什么这么做!薄唇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而他知道阿泰尔蓰辰疑心野心都重,如此……慕容痕想到一个比之前更能报复余氏的一个有趣的计划,抬笔在纸上写下,召来隐卫,将信拿到魔都。 …… 南院。 王好儿泡在水里,闭着眼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流下眼泪,从没被这么当众羞辱过,今日之后她怕是成为全京都乃至全北冥的笑话了……她没想到乌王竟会这么无情,而百姓为乌王抱不平更是出乎意料的,估计父亲和陛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如今王府管家更是明言王府不承认她这个太后册封的端淑王妃,更别提拜堂仪式了,如今她的身份在王府十分尴尬,她……该以什么身份自居?王好儿沉入水里,让水漫过她的脖子漫过她的头是小白氏整日拈酸吃醋,可是如此?” 刘成听着父亲和他说起夫妻之间的相处,清俊的脸红了红,眼里满是惭愧,低着头闷声道:“让父亲劳心了,儿子不孝。” 刘源摇摇头道:“常言道,修身齐家而后才能治国平天下。你已是四品大员,为人处世上也自有一套行事方法,你为官刚正不阿,这是好的,也是陛下喜闻乐见的。可于家事上你却处理得一塌糊涂。夫妻间不和睦自会影响到你处理政务的心情,也容易出现差错。赵大人前儿个和我随口提了一句你与兵部小吏有了些口角,这不像你平日的表现。” 刘成紧皱着眉头,想起那日因为小白氏无理取闹,让他在政务上情绪浮躁,出了岔子,心中对小白氏又怨上几分,“父亲,儿子心性浮躁,儿子知错了。” “哎,我知道你一直怨你母亲帮你娶了小白氏而断了你与宥氏的姻缘,那宥氏不过是平民百姓对你官途上没有一丝助力,而小白氏算是你母亲的侄女,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原本也是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如今闹成夫妻见面如仇人相见……这首要过错倒是在我身上了。” “父亲……”刘成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难得放下威严架子和他说起掏心窝话的父亲,心中愧疚感萌生,听到刘源谈起那段往事,刘成眼里浮起淡淡的想念。 “哎,要不是我当初首肯让你迎娶小白氏,你或许不会这么和你母亲离了心。”刘源感叹,又劝道:“好歹小白氏跟了你十几年,又给你生了一对儿女,她是你的正妻,你也需要她在官夫人间走动帮衬你。她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不对的你指点指点也就是了,何必闹得如此乌乌泱泱的。该放下的也早该放下了。” “父亲,儿子早已淡忘那宥婷,是白若岚她……”刘成辩道,却被刘源摆手止住。 “你放不放得下宥氏你自己清楚。小白氏原也不错,也是个明事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让你娶了她,你以为为父给你找的是平庸之辈不成?你的媳妇你自己去了解,为父就不多说了,端看你怎么对她,你若留心些你便知道小白氏的优点。” “是,儿子知道了。”刘成敛着眉,应道。 “对小白氏多点耐心,错不全在小白氏身上。你回去好好想想为父的话。”刘源看着眉间有些思考意味的大儿子,便知道他说得这番话刘成是听进去了,略带满意的点头道。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回去好好反省。” “我帮你请了两天假,明后日你不用上朝点卯,你们夫妻俩从未一同出门过,就带小白氏出去走走吧。” “是。劳父亲操心了。” 父子俩又闲聊了几句,刘源便让刘成离开。 刘源看着大儿子离开的背影无声叹了一声,拿起手边的折子看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6.吓坏某人 夜间,慕容痕回到主殿,进门看了眼熟睡的人儿,同以往先沐浴再休息,走出浴房,坐在床沿抬手摸了摸那熟睡女子的烟黝黝的烟发,掀开被子,却整个人傻住了,面色竟有些发白,抬手抖着放在蒋玉蓉鼻子前探一探是否还有鼻息。感受道蒋玉蓉的鼻息,赶紧摇醒熟睡的人,急声道:“玉儿!玉儿!快醒醒!玉儿!”有冲着空中喊到:“忍一!快传周旭!” 蒋玉蓉被摇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某人,问道:“阿痕,怎么了?”声音怎么好像很着急? “玉儿你受伤了!” “嗯?受伤?受什么伤?”蒋玉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慕容痕在说什么。 “你流了好多血!你受伤了!”慕容痕急声道。鹰眼看着被子上那一大块血迹,面色越来越白,急得鹰眼通红,伸手把躺在床上的女子抱入怀里,深怕下一刻就感受不到这女子的体温,急声道:“玉儿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抱着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死什么死?这不好好的吗?蒋玉蓉被慕容痕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慕容痕的后背“你……抱太紧了,放松些。” “不!”没放松反而抱得更紧。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没死啊!”蒋玉蓉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是玉儿流了好多血,你疼不疼?你伤了哪里?”慕容痕终于松开蒋玉蓉,看着蒋玉蓉身下那一大块血迹,就想伸手掀开蒋玉蓉的衣服。 顺着慕容痕的眼光,蒋玉蓉这才知道自己来月事了,满头烟线,头上飞过无数个小点点,看着某人要掀她的衣服,连忙按住,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很正常。” 这时忍一已经将周旭从被窝里拉出来,提着一路用着轻功急飞过来,虽说二月份,却依旧春风料峭,冷得老头子直哆嗦,听说王妃受伤也不敢开口骂娘。 “王爷,周旭带到!”忍一刚落地就在门口报道。 “进!”慕容痕道。 “不许进!”蒋玉蓉急忙拦着。 才要抬脚进门的忍一和周旭听着一前一后的命令停住脚步:“……”互相对视一眼,周旭试探地问道:“听闻王妃受伤,还是让奴才……”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蒋玉蓉又急又羞又恼,声音也带着几分焦急几分羞恼。 屋内,慕容痕邹着眉头看着不许周旭进来的具体,劝道:“玉儿别闹,你流了好多血,让他看一看。” 看你妹啊看!你才闹!就你闹!蒋玉蓉在心中咆哮,抬手捂着慕容痕的嘴红着脸无奈地道:“我真没事!这很正常的,每个女子都会的!你别嚷嚷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门外都是练武的,耳力过人,站着的俩人抖着肩,默默离开。 “正常?流血正常?”慕容痕懵懵地看着蒋玉蓉。 “这是每个女子每个月都必须经历的,你不要问为什么,这是生理问题,是自然现象,很正常的,不流血就不正常了。”蒋玉蓉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你真的受伤了!”慕容痕依旧这么说道。 看着这么紧张的慕容痕,蒋玉蓉很想发笑,却忍着,微笑道:“阿痕,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还是神采奕奕地和你说话吗,不是受伤,这是生理……这是女子区别于男子的生理问题,每个月每个女子总会流一次血的,你先让阿格阿燕进来帮我收拾好吗?”蒋玉蓉温柔的解释道。 “我帮你。”慕容痕说着便将人抱起来。 “……”这人真是……倔得可爱,被抱起来蒋玉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红着脸只得对着门喊道:“阿燕阿格进来!” 守夜的阿格率先进来,见着王爷抱着王妃,红着脸转过头,看着床上一滩血迹,便麻溜的把被子圈起来,抱了出去。阿燕进门也瞧着了,便默默的走到一边的柜子拿出月事带…… “阿痕你放我下来,我进去梳洗,你在外面等我。”蒋玉蓉挣扎着下来。 慕容痕看着婢女们并不着急,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将蒋玉蓉放下,看着蒋玉蓉和阿燕进入浴室,慕容痕也跟着。m.22ff.co m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跟在后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红着脸拦着道:“阿痕,别跟着,你在外面等着,没事的,我收拾干净了就出来。” “你要出来!”慕容痕邹皱眉头,还是不太放心的吩咐道。 “好,放心吧。”蒋玉蓉笑着道。这人也太可爱了。看着慕容痕没再跟着,蒋玉蓉带着阿燕进入浴室。 慕容痕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仔细注意着浴室内的动静。 浴室内,阿燕问道:“王妃怎么这个月提前这么多天?” “没事,那次在雪地里冻着了,周旭说仔细休养就好了,不碍事的。”蒋玉蓉笑着道。 “是。” …… 慕容痕站在门口一直等着一直听着,看着人还没出来,正想抬手推门,门便开了,见着蒋玉蓉出来便一把抱起往床边走去。 蒋玉蓉坐在床上,看着面色不太好的慕容痕,坐起身,搂着某人的脖子抱着,脑袋蹭了蹭另一个脑袋,笑着道:“吓到你了,抱歉。”想着慕容痕刚刚那股紧张害怕劲儿,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甜蜜。 “玉儿没事了吗?”慕容痕搂着抱着他的女子,问道。 “没事了。”蒋玉蓉退开,揉了揉慕容痕的脸,笑着道。接下来便给慕容痕普及这方面的常识。 当听到这所谓的生理期为期一周时,慕容痕目瞪口呆,流血……七天!“玉……玉儿,你会不会死?” “呵呵呵呵呵,哪那么容易死的,要是那么容易死,我哪能活到现在?就是虚弱一些,有时会不舒服而已。” “嗯。那玉儿现在会不会不舒服?”慕容痕紧邹着眉头想着。 看着慕容痕又皱起眉头,蒋玉蓉笑着抬手轻轻抚平,笑着道:“现在不会。” 慕容痕伸手将蒋玉蓉抱入怀里,他从来不知道玉儿每个月都会流血,还会不舒服难怪玉儿总是这么瘦弱,要让玉儿多吃些,慕容痕如是想着,默了一会儿,道:“玉儿不舒服要跟我说。” 蒋玉蓉笑着点头道一声好。 慕容痕抱着蒋玉蓉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问道:“玉儿什么时候就不用再流血了?” 真是个好奇宝宝啊,蒋玉蓉淡笑道:“五十岁左右吧。” 慕容痕拧着眉头,了解地点了点头。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歇下。慕容痕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侧身看着渐入熟睡的女子,睁着那鹰眼想着,想着玉儿本就这么瘦弱还要流血,要吩咐莱福多采买些补品给玉儿补补,想着想着便搂着人进入梦乡。 而这晚,慕容痕一直睡得不安稳,他梦见他的玉儿躺在血泊里,毫无气息……猛地睁开眼,看向怀里的女子,看着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密汗,转头看了看天色,轻轻起身,出门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便出门晨练去。 晨早起来,阿格端着一碗燕窝冰糖红枣羹进来,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蒋玉蓉,轻唤了一句王妃,便把手里那碗血燕羹放在桌子上,对着蒋玉蓉道:“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厨房做的,王妃趁热喝了。” 蒋玉蓉听着笑了笑道:“知道了,先放着。” “奴婢瞧着昨晚王爷那般紧张王妃,今早又如此关心王妃,奴婢觉得王妃这三年的付出和努力没白费。”阿格微笑着道。 “是啊,确实不容易。”蒋玉蓉笑着点头道。 …… 南院。 王好儿让婢女们帮她梳妆,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蓝天出神。 绿茵看着梳妆台上没有镜子,问道:“王妃,为何桌上没有镜子。” 王好儿眼光平静淡淡地道:“我不能成为自己,看镜子作何?” 绿茵不明白,欲要再问却看着自家小姐面无表情,不敢再问。昨晚她实在气不过,欲找乌王理论,被她家小姐狠狠骂了一顿,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般忍气吞声,小姐也似乎满腹心事,不愿告诉她,任她如何哭闹小姐也只是平淡地说若她再闹便遣回相府,她便不敢再想着找谁理论。22ff 出了门,王好儿带着一干人往主殿走去,离着主殿还远就听到隐隐约约的乐声,是她没听过的乐器的声音,寻着声音走去,王好儿发觉这声音是从主院传出来的,便带人走了过去。 主院里,阿荷走了过来,收到来自王爷的冷漠的眼神,只得站在一边等着。 一曲完毕,蒋玉蓉看着对着她微笑的慕容痕,也笑了笑。 “禀王爷王妃,院外王氏求见。”阿荷看着主子放下小提琴,便开口到。 “不见。”慕容痕淡淡地道。 “是。”阿荷得令赶紧离开,可不能打扰王爷粘着王妃…… 蒋玉蓉看着这么听慕容痕的话的阿荷,笑了笑,没说什么。 王好儿站在院外直到那激昂的乐声停止,才见着那婢女出来。 “王爷不见,请回。”阿荷简明扼要地说道。 “本妃来给王爷和王妃姐姐请安的。”王好儿温和地说道,欲意提醒这婢女她的身份。 “王爷不见,请回。”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端淑王妃!你这婢女好生不懂规矩,见着王妃也不行礼!”绿茵看着面前这婢女如此不识礼数,教训起来。 “端淑王妃?我没听过。我们王府只有一位王妃,不知您是谁的王妃?”阿荷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满眼的疑惑。 “你!我们王妃自然是乌郡王的平妃!太后亲封的端淑王妃”绿茵气得小脸通红,双手叉腰道,怒气冲冲地道。 “乌郡王平妃?我怎么从来没听过?”阿荷蹙着眉头看着跳脚的婢女,看着一旁的小丫头,问道:“小樱,你听过吗?我记得咱们王府近日没办过什么喜事。” “你放肆!我们王妃是太后册封的端淑王妃,就是嫡王妃见了也得行礼的!”绿茵急得喊了起来。 王好儿看着绿茵这么为她出头,也不拦着,总不能让每个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哟,让我瞧瞧什么来头的端淑王妃居然要求我们王妃行礼?”阿格从后头走了过来站在阿荷前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一身浅黄色衣裳的婢女道。她见着阿荷出来这么久,便想着估计被缠住了,遂过来看看。阿格看着一个满脸怒气的婢女身后站着一位面容绝美娇艳的女子,梳着云罗髻,带着八尾金凤簪,身着郡王妃服,端庄美丽,得体大方,饶是在心里欣赏,阿格面上也只是着浅浅的笑意。“这不是昨日进府的王姑娘吗?阿荷,昨日就是她让咱们府前好生热闹。” “哦,原来昨日府前那般热闹是因为这位王姑娘啊。”阿荷很配合地点点头道。 “你!你们竟然目无尊长,如此诋毁我们王妃!”绿茵恨声道。 “诋毁?没诋毁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端淑王妃?请问您和我们王爷拜过堂了吗?” 阿格看着咱在面前的王好儿面色红了又白,不给那婢女反驳的机会,翘着嘴角道:“太后册封的?我们怎么从来不不知道呢?我们王府从未接过太后的任何旨意!你们竟敢捏造懿旨该担何罪?!再有,陛下已免了我们王妃御前行礼,你居然胆敢让我们王妃对你这无名小卒行礼,你的权利地位难道比陛下还大不成?!”阿格掷地有声地说道。 王好儿身子晃了晃,面色发白,赶紧拉着有些失控的绿茵出声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想来给王爷和王妃姐姐请安的,姑娘没必要如此大动肝火。” “大动肝火?是你这婢女口出狂言,大逆不道,自恃甚高,目无皇权,捏造懿旨,竟敢凌驾于九五之尊之上,以上种种就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阿格冷这脸说道。 “姑娘误会了,茵儿没有这个意思,既然王爷和王妃姐姐不得空,我便不打扰了。”王好儿看着这么能言善辩颠倒烟白的婢女,深觉再待下去绿茵会丢了性命,甚至她也会受到牵连,赶紧带人回南院。 阿格看着白着脸,强颜欢笑的解释又急匆匆离开的王好儿,哼了一声,看着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的阿荷和一脸佩服的小樱,抬了抬下巴,给了个自信的微笑。ewenxue.net 阿荷抬起手戳了戳阿格的脑袋,笑着道:“看你得意的。” “那是,你得感谢我及时过来帮你。”三人说笑着,转身便看着不远处携手的俩位主子。 “王爷王妃。”三人齐齐行礼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蒋玉蓉看着越来越能雄辩的阿格,或许加以培养阿格这方面的能力……蒋玉蓉想着。 “起来。”慕容痕看着这跪着地婢女,点点头道。 “是。”三人皆低着头站到一边。 “做的不错。”慕容痕看着阿格特别难得地道。 阿格蹲了蹲身,小脸激动得通红,王爷居然表扬她了,那她以后就更不会对那王好儿客气了,阿格想着。 蒋玉蓉看着阿格激动的小脸还有亮晶晶的杏眼,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会继续努力’,蒋玉蓉想着是不是真的可以培养阿格这方面的能力呢? “玉儿,我先去书房了。”慕容痕看着身边的女子笑着道。 “嗯,去吧。”蒋玉蓉点点头道。 “仔细照顾王妃。”慕容痕看着那边上的三个婢女淡淡地吩咐道。 “是。”三个婢女齐齐道。 看着慕容痕离开,蒋玉蓉也转身进入自己的小书房,在书架边翻了翻找出一本记录每个王朝能言善辩的大臣的事例,蒋玉蓉翻了翻,里面还夹着她的笔记。“阿燕,叫阿格进来。” “是。”阿燕走了出去。 “王妃,您叫奴婢?”阿格走了进来问道。 “阿格,你来,这本书你拿去看。”蒋玉蓉朝阿格招招手。 “书?”好端端的怎的要她看书?阿格很疑惑。 “拿去看,限你半个月看完。”蒋玉蓉道。 “为什么啊,王妃?”阿格接过书,问道。 “我瞧你嘴皮子挺厉害的,想培养你这方面的能力。”虽然蒋玉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地想要培养阿格,可心中一直坚定一个信念人才不限性别。既然她发现阿格有这方面的才能着重培养也没错。 阿格眼神闪亮亮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女子,高兴地笑着道:“是,谢王妃!奴婢半个月内定看完这本书。” “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蒋玉蓉点头笑着道。 “是,谢王妃。”阿格拿着书兴高采烈离开。 “王妃怎的想起要培养阿格?王妃可有什么打算?”阿燕看着咧着嘴,蹦跳着离开的阿格,看向蒋玉蓉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能言善辩也是一种能力,既然阿格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提升她这方面的能力也没什么。”蒋玉蓉淡笑道。 “王妃若是为帝王必是一代贤君。”阿燕笑着道。 “什么帝王不帝王的,可别乱说。”蒋玉蓉微笑道,“女子的才华也不应该仅限于闺阁*,更何况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存在,你们也不比他人差什么。” 阿燕听着点点头道:“王妃说的是。” “阿燕你想学什么?可有对什么感兴趣的?”蒋玉蓉看向阿燕问道。 阿燕想了想摇摇头道:“奴婢不如阿格能说会道,也没对其他事物感兴趣。” “不必急着回我,你若想学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都可以来跟我说,我会给你找师傅指导你。”蒋玉蓉微笑着到。 “王妃……”阿燕瞬间红了眼眶,跪下,带着哭腔道:“王妃,奴婢何德何能得王妃如此眷顾。”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蒋玉蓉看着跪下的阿燕,赶紧起身扶她起来,笑着抹去阿燕脸上的泪,道:“何必如此?我从来不拘着你们,我也说过,你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比别人差。你们有喜欢的,我又有能力成全你们,怎会去阻止你们拦着你们?” “是,谢王妃恩典。”阿燕摩挲着泪眼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7.燕子拜师 南院里,王好儿从没被下人这么下脸,只是去请安却受到婢女如此的羞辱。她也明白王府所有人都不接受她,也不承认她的身份,这对她想要打探慕容痕的消息是难上加难。 “小姐,明明小姐是太后亲封的,为何她们如此对待小姐?呜呜呜呜……”绿茵看着自家小姐坐在窗前静默的模样,绿茵心里委屈极了。 王好儿听着绿茵的哭泣声,并没有看向绿茵,眼光望着窗外,淡淡地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姐……” “出去。” “是。”绿茵抹着泪出去。 王好儿趴在窗沿无声哭了起来,如今,她该如何是好?哭了一会儿,王好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回想着昨日在王府外莱管家的话,还有今日那婢女的话,心中计较着该如何查慕容痕是否有其他身份…… 书房里。 一大早,周旭就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地漫步走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昨晚睡了个好觉,今天醒来倍感精神呐!王爷的笑话可不容易看到的,呵呵呵呵……才上台阶,书房门就开了,周旭顿了顿,走进黑暗的书房,每每进来他总觉得慎得慌,所以能不来王爷的书房,他是坚决不来的。“属下拜见王爷。” “何事?”慕容痕看着手上的折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属下带一本书想送给王爷。”周旭说着走上前并把手上的书放在桌子上。 慕容痕抬头,看着桌上躺着的书,一抬头,人已经跑没影。 暗处的忍一看着放下书脚底就抹了油似的跑没影的周大夫,暗道一句没出息,看着桌上放的书封面的四个大字,忍一没能忍住地无声暗笑起来…… 慕容痕在折子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伸手拿过那书,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还划重点做记录。待整本书看完,慕容痕也着墨写满两张纸,写完,又拿起来看了一眼,再次提笔。 “忍一。” “主上。” “拿到大厨房。”慕容痕拿起刚写完的纸拿给忍一。 忍一接过,应了一声就转身前往大厨房。出了门口,忍一快速看了一眼手上的菜单,嘴角抽了抽,王爷也会关心人了,还特意嘱咐厨房做这些补血的菜色汤羹,真是……要不是他亲眼看着的话……太不可思议了!想起昨晚主子差点闹出大笑话来,忍一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午饭时,蒋玉蓉就看着面前摆着几样补血养身的菜肴,例如摆在她面前单独一碗花生红枣粥,还有桌上那一大碗红枣枸杞乌鸡汤,蒋玉蓉挑了挑眉毛,这应该是佘嬷嬷给她准备的吧,只是平时来月事也不见得佘嬷嬷给她这么大补特补的…… 看着似乎接受这一桌菜的慕容痕,蒋玉蓉笑着问道:“怎么今天突然要吃大厨房做的菜?”今天居然让忍一来告诉她不用去厨房做饭,吃大厨房做的,听到忍一的话蒋玉蓉还不相信的再三确认,之前她人有时懒懒的不想动弹也就没做饭而吃大厨房的,某人可是一看菜色就不肯吃的,今天居然没反对还主动提出吃大厨房烧的菜,有些不可思议…… 慕容痕看着浅笑吟吟但面色不是很好的女子道:“你流血了,不舒服。”说完抬手给蒋玉蓉盛了一碗乌鸡汤。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流血……有名称的好吗!看着慕容痕的动作,蒋玉蓉暖心,笑了笑道:“也不会那么难受,你不用那么担心。”看着慕容痕微皱的眉头略带凝重的表情,蒋玉蓉很想笑,却觉得无比暖心,这男人的关心还挺受用的…… “你得多补补。”慕容痕看着笑得开心的女子认真地道。 “吃吧,菜快凉了。”蒋玉蓉给那个要她多补补的男人夹了一筷子胡萝卜炒肉丝,笑着道。咬了一口肉丝,蒋玉蓉笑着道:“这是嬷嬷做的。” “你知道?”慕容痕抬眼问。 “嗯,儿时总缠着母亲给我做饭,母亲的手艺也是一绝的,而嬷嬷自幼就跟着母亲自然也传习了母亲的厨艺,父亲心疼母亲就让嬷嬷给我做饭,虽然一样好吃但做的味道还是和母亲有些不同。”蒋玉蓉笑着回忆起童年时光笑着道。 慕容痕尝了一口道:“没你做的好吃。” 蒋玉蓉闻言看着认真评价的男人不禁笑了起来:“你要是尝了母亲做的肯定吃不下我做的。” “玉儿是跟岳母学的厨艺么?”慕容痕看着喝着汤的女子问道。 “嗯,是呢,我也会做母亲的拿手菜,不过味道总和母亲的差了一两分。”蒋玉蓉点头道。 “岳父也经常吃岳母做的饭?” “那倒没有,父亲不让母亲做饭,说有下人何必自己操劳,不过母亲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会做的,家里有什么好事发生母亲也会亲自下厨庆祝一番的。”蒋玉蓉听着慕容痕脱口而出的‘岳父’‘岳母’心中一笑,果然潜移默化是很有用的。 “我不曾听闻闺中女子必学厨艺。”慕容痕夹了一口青菜,说道。 “母亲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的,我外祖父只是个商人,外祖母虽出身官宦之家却也不过是一方县令,外祖父有恩于曾外祖父,如此外祖母就嫁给外祖父,所以小家庭出身的母亲自然就会厨艺了。”蒋玉蓉解释道。 她也是问窦氏才知道的,原来出身小官宦人家的也不是能够前呼后唤的,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曾外祖母如此,外祖母嫁给外祖父一个商人自然不会缺衣少食却也要事事亲力亲为,毕竟这个时代对商人还是有很多限制,本人不能参与科考,家中不能有奴仆,出行不能骑马乘轿只能乘驴或骡子……如此出身于小家庭的窦氏心疼自己的母亲从小就包揽所有的家务,这还是她听她的外祖母说的。 慕容痕有所了解地点点头,又问道:“岳父已是丞相,玉儿也是大家闺秀,为何还要学厨艺?” “嗯……喜欢母亲做的饭,想和母亲做的饭一样好吃就要求母亲教我。”蒋玉蓉想了想道。 慕容痕了解地点了点头,俩人就这么着你一句我一句地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期间慕容痕不忘给蒋玉蓉添汤,还给夹些补气血的菜肴,这倒让蒋玉蓉难得地体验了一把某人亲自伺候的待遇了,心中暗自偷笑。 晌午时候,阿荷托着碗胶芪枣汤走进主殿,笑着道:“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给王妃做的。王妃趁热喝了吧。” 坐在软榻上的蒋玉蓉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满脸笑容的阿荷,脸颊微红道:“未免过度紧张些了。”慕容痕也不怕把她补上火了。 “王爷关心王妃呢,今日特意嘱咐厨房给王妃炖些补气血的汤羹做些补气血的菜肴,大厨房里厨娘都一脸疑惑又不敢多问呢,王妃您喝吧。”阿荷笑着道,将手里的托盘往蒋玉蓉面前递了递。 “呵呵呵,真是的,他怎么就这么劳师动众。也不怕我补过头了。不用了,你拿下去吧。”蒋玉蓉虽口里埋怨,却是满脸笑容。 “王妃,菜单佘嬷嬷看过的,佘嬷嬷也觉得王妃身子弱该补补又往菜单上添了几样。这汤羹是王爷特意嘱咐王妃喝的,王妃别辜负了王爷的心意。”阿荷好声劝道。看着主子终于让王爷上心,她内心也是十分欢喜的。 “好吧。”蒋玉蓉拿过托盘上的胶芪枣汤喝了起来,一碗下肚,蒋玉蓉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道:“晚饭吩咐厨房不必做那么多补气血的菜肴了,你跟佘嬷嬷说一声让她捡着做两三道,其余的照常做几道王爷爱吃的。” “是,奴婢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阿荷笑着接过蒋玉蓉手里的碗离开。 这边夫妻和睦而外头的夫妻却不怎么和睦了。 王府前的闹剧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左相府王梁听闻之后,除了对女儿的愧疚之外,便是对乌王慕容痕更加痛恨和怀疑。而昨日嫁女嫁得满城笑话的左相夫人薛菲听闻女儿的遭遇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怨怼自己的丈夫,自此薛菲事事与王梁作对不再话下。 再说这昏迷过去的慕容渊,此刻已在情芳殿悠悠转醒。 慕容渊睁开眼睛看着眼带悲伤面容自责的女子,哑着问道:“如儿,朕怎么了?” “皇上。皇上您醒了?可觉得哪里……”潘亦如抬手抹了抹眼泪,道,“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朕无事。如儿怎么哭了?”慕容渊问道。 “臣妾……臣妾看陛下辛苦,积劳成疾,臣妾难过。”潘亦如哽咽着说着。可没人知道,她心如刀绞…… “傻如儿,朕没事,莫要再哭了。”慕容渊看着为他垂泪的女子,心中温暖,便挣扎着起身。 潘亦如看着慕容渊要起来,便连忙把人扶起来。又唤来下人,端些粥食过来。 慕容渊吃完粥喝了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适便要起身前往御书房。 “皇上您身体还没全好,还是再休息几日。”潘亦如满眼心疼地道。 “国事为大,朕也没什么大碍了,爱妃放心。”慕容渊抬手摸了摸潘亦如的嫩脸,笑着道。 潘亦如看着已经走远的慕容渊,又落下眼泪…… 御书房里,慕容渊听着底下的人汇报昨天乌王府前的事,目光深沉,挥挥手,让探子下去,看着空旷的御书房……慕容痕是不是知道了?呵,知道了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若查不出什么来,能恶心慕容痕也不错…… 慕容渊手指轻敲龙案发出笃笃的声音,从几次宫宴看来慕容痕挺在乎那个蒋玉蓉的,或许那个蒋玉蓉可为朕所用,那么……“龙卫!” “属下在!”一男子无声出现在御书房。 “朕命你彻底调查蒋玉蓉,事无巨细!”慕容渊看着单膝跪在御书房中央的黑衣男子道。 “是!”音落消失。 慕容渊看着那黑衣人原本跪着的地方,像极了先帝的瑞凤眼忽而半眯起来,带着冷意和戾气,呵,慕容痕你的软肋朕或许知道了呢! 慕容渊拿起龙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看着王梁的秘奏,看着账面上的数字日益增大,慕容渊欣慰的点点头,看着上面的提议,执起朱笔批下‘准’字,又命龙卫送去左相府,不在话下。 接下来几天,王好儿除了在南院走动让手底下的人在府内四处打听之外并没有在王府内走动,而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那一双犀利的鹰眼里。 花园里,连日来吃了不少补气血的汤汤水水气色一日好过一日的蒋玉蓉如同往日闲着没事带着一本书到风亭里坐着,一边看书一边享受春风带来的丝丝桃花香。阿燕站在一旁,看着安逸恬静的主子,想起还在蒋府时听来的各种后宅斗争手段,想起这些天安守本分没有动静的女人,忽然开口有些踌躇地道:“王妃……奴婢……” 蒋玉蓉抬起头,带着淡笑看着欲言又止的阿燕,问道:“怎么了?” “奴婢想学医术。”阿燕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医术?阿燕怎的突然想学医术?”蒋玉蓉合上书,有些好奇地看着气色好多了的阿燕,问道。 “奴婢年幼时经常随父亲进山,也识得一些普通的药材,奴婢没什么能耐,想着学点医术,日后王妃若出远门也有个略懂岐黄之术的人在身边。”阿燕说道。 蒋玉蓉看着阿燕认真的神情,这丫头事事都将她放心上……蒋玉蓉心中更为感激,便也不再多问,笑着道:“你即是想学,我也不拦你,等会儿我给你找几本医书,医术……”医术光看书是不行的,得给阿燕找个德高望重的医者为师……去哪找? 阿燕看着蒋玉蓉深思的模样想了想,淡笑道:“王妃,奴婢想拜周先生为师。”阿燕道。 “府医周旭?”蒋玉蓉想了想笑着道:“我倒是忘了有周先生了,也好,等我去和周先生说一声。” “王妃有所不知,在奴婢……艰难的时候,周先生说过要认奴婢为义女。”阿燕淡笑道。 蒋玉蓉看着阿燕如今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容,却没错过那停顿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心中疼惜不减。听着阿燕的话,蒋玉蓉眼里带着高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道:“竟有此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说着便起身,看着阿燕道:“走,咱们到周先生那儿去。今日就把这拜师的事给完成了。” 阿燕看着眼里面上都替她高兴的主子,心中感激万分。笑着点点头。 主仆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周旭的院子,便看到周旭正站在药架旁边摊药材捡药材。 “周先生。”蒋玉蓉唤了一句。 周旭闻声看着来人,放下手中的簸子,对着蒋玉蓉行礼:“周旭见过王妃。” “周先生免礼。” “王妃这边请。”周旭伸手示意请蒋玉蓉到一旁的石椅落座。 站在蒋玉蓉身后的阿燕也对着周旭行见面礼。 “今日我可有一事要拜托周先生。”蒋玉蓉笑着道,走到石椅上坐下,也示意周旭落座。 “不敢。请王妃吩咐。”周旭看着带着亲和的笑容的女主子,也不见外地坐下笑着恭敬地道。 “这事儿啊,我还真强迫不得周先生,端看周先生同不同意。”蒋玉蓉笑着道,“我也不卖关子了,阿燕想学医术,不知周先生愿不愿意收下阿燕为徒弟?” “学医?”周旭有些意外,极少女子要学医的,便不由得问出声。 “是,奴婢儿时常随父亲上山认得些许草药,奴婢想拜周先生为师学医术。”阿燕看着周旭语气平淡却真诚。 “不瞒王妃,老朽其实想认这丫头为义女的,只是……”周旭听着阿燕的话,看着蒋玉蓉笑呵呵道,“只是这丫头嫌弃老朽,老朽也只能做罢,没成想……”周旭摸了摸下巴,“哈哈哈哈哈,没成想这丫头竟想学医术,好啊,老朽巴不得有个徒弟可以使唤呢,哈哈哈哈,好啊。谢王妃成全。”周旭站起身朝蒋玉蓉拱手。 “……”徒弟…确实是用来使唤的…蒋玉蓉笑着道:“周先生能同意那是再好不过了,阿燕就劳您照顾了。”看着周旭点头,蒋玉蓉对着阿燕道:“快去倒杯茶来。” 阿燕应着,不一会便端着杯茶过来,走到周旭面前跪下,将茶举过头道的白发老翁淡笑道。 周旭点点头,眼底的赞赏流转于那双虽浑浊却也明亮的眼睛,点着头笑着道:“像你这么忠心的丫头真是难得,如此,你每日清晨来我这识别一百种草药。” “是。” “你且站着。”说着周旭就走进耳房,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本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书拿给阿燕,道:“拿着跟我来药房。” …… 阿燕拜周先生为师学医术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阿格阿荷和阿绿听闻也替阿燕感到开心,三个小姑娘挤在一起正在小书房外筹划着如何给阿燕办个像样一点的庆贺宴再加上过几天便是阿燕的生辰一起办了,让她开心开心,阿荷提议找佘嬷嬷商量商量,其余俩人都同意,便招来小樱让她守着小书房,吩咐完三人便去佘嬷嬷。 晚间,阿燕听着要给她办宴席如何如何准备说得满脸兴奋的阿格,还有不断提意见的阿荷与阿绿,心中温暖,淡淡一笑,抬手抽出阿荷手里的打断不停地往单子上增加东西的毛笔,看着停下来看着她的姐妹们,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只是一个奴婢,不应该仗着王妃的信任而如此操办庆生宴,没得让别人笑话咱没了规矩。”拿着毛笔抬手一划拉,就将单子上面的菜色减了一大半,只剩下几道普通的家常菜。 “阿燕,我们想着如今你拜周先生为师是好事,也理应办一个小宴庆贺,外头拜师可是敲锣打鼓的,咱不过是办个小聚餐而已,并不越矩,佘嬷嬷最看重礼仪的她也是支持的。”阿荷看着阿燕劝道。 “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可咱们这是王府,虽有王妃帮我撑着但底下有多少人依旧瞧不起我,我心里明白,我自是不在乎的,请他们来他们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必是会答应可到时一个个面上说着好听话却直拿那满是嫌恶和嘲笑或同情的眼睛看着我,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与他们周旋,到头来饭没吃好反吃一肚子闷气,不请他们我反倒能尝出那菜的味道。 我拜周先生为师已在王妃见证下行了礼,外头都是自由身自然是按规矩操办。你们既是要为我庆贺那便只是请师傅和佘嬷嬷再有咱们几个吃顿饭便是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一边说着阿燕一边抬手又划掉名单上大多数人。 阿格阿绿对视一眼,眼里带着歉意看着阿燕,阿绿伸手握着阿燕的手道:“燕子,对不起,我们本想给你办个像样的拜师宴和生辰宴,没考虑到这些,我们……”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开心,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已经很满足了。”阿燕笑着道。 阿荷转身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阿燕如今面上这么平淡的说着,她却仍能听出阿燕话语中的那丝恐惧与逃避,心里百般滋味,着实让她难受。 阿燕看着眼眶微红的阿荷,朝她微微一笑,垂下眼睑,拿起茶杯掩盖眼底的那抹悲凉,她如今只为王妃活着,仅此而已。 三个丫鬟看着阿燕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去。夜里,阿荷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上外衣到外面走走,见着阿燕的房间还亮着灯,表走过去轻轻地敲门轻唤了句:“阿燕。” 阿燕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这才下床起身去开门,“阿荷,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阿荷看着背着烛光看不清面色的阿燕,便笑着道:“我睡不着,看着你屋里还亮着便过来瞧瞧。你怎么还不睡?”走进屋子,转身这才借着烛光看清侧着半边脸的阿燕微红的眼眶有些苍白的面色,走过去心疼地问道:“阿燕,可是又做噩梦了?” “阿荷……”阿燕倾身抱着阿荷,颤着音道:“阿荷,我害怕,每晚总会梦见在那破庙的一幕幕,醒来总是害怕自己依旧身在那破庙,我怕……” “阿燕……你不要去想它,如今你拜周先生为师,一切都在变好。”阿荷忍着鼻酸,尽管说出来的话苍白无力,可她也只能这么宽慰着。 阿燕静默了了许久才道:“阿荷,我恨极了这世间的男人!” 阿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站着抱着阿燕许久,默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阿燕的后背道:“我去给你拿碗安神汤,你喝了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嗯。” 阿荷才要出门就被阿燕喊住,转身疑惑地看着阿燕,只听她道:“你就这样去大厨房么?” 阿荷低头一见,看着自己只披了件外衣就出来,小脸红了红,伸手接过阿燕递过来的裙子,穿上简单地理了理就出门去。 拿着碗安神汤正要走出大厨房的阿荷冷不丁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漆黑的空间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剑却闪着逼人的寒光,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音:“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8.莫名的疑心 沉冷且带着杀气的声音再加上架在脖子上在黑暗中泛着寒气的剑,阿荷吓得摔了手里的安神汤,白着脸:“我……我……”‘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阿荷姑娘?”那男音有些不确切问道。 “是……是……” 收了剑,忍一走到阿荷面前,漆黑中看着僵着不动,白着脸的阿荷,蹙着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大厨房做什么?也没点灯。” 阿荷腿软了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得忍一眼快扶着才不至于坐在冰冷的地上。 忍一将阿荷扶出大厨房,让她坐在廊上,叉手抱剑借着月光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女子,好看的剑眉紧蹙着,眼里似乎有一丝内疚,想了想放轻声音道:“你不该这么晚还在府里走动,夜间不安全。”想了又想再补一句,“多刺客。” “我……我只是想给阿燕拿碗安神汤就离开,门开着所……所以没点灯,她……她做了噩梦,”阿荷被那把寒剑吓到了还没缓过神来,依旧感觉到脖子处那抹寒冷。 忍一看着她的那双大眼睛依旧闪着恐惧,说话结结巴巴的女子,将抱于胸前的剑拿着放在身侧,才道:“以后记得拿盏探路灯。” 阿荷瞄了眼被忍一拿在身侧只露着一丁点的剑柄,扭过头,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等着。”忍一见着阿荷这模样,转身进了大厨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留了个心眼,要不然按着以往问都不问一声一剑下去,他不得后悔死…… 没一会儿忍一就拿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出来,递到阿荷面前,道:“喝了。” 阿荷看着面前的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安神汤,伸手接过,捧着仰头和个精光,将空碗拿给忍一道:“谢谢。” “嗯。”忍一接过,转身进去,再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食盒,拿给阿荷。 阿荷诧异地接过,便知道里面也是一碗安神汤,站起身,仰着头看了眼俊朗的忍一,又快速地低下头。 “走吧,送你回去。”忍一看着面色好些的阿荷道,率先走开。 阿荷见着,赶紧跟上。 低着头走,阿荷盯着食盒走偶尔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那双黑色靴子,夜风吹过,脖子处那抹寒意还未消散,阿荷缩了缩脖子。 “吓着你了。” 一道男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阿荷抖了一下,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在身边的忍一,磕巴着道:“没……没有。” 忍一看着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阿荷,他有那么可怕么?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抱歉。” 阿荷停下脚步诧异地抬头看着忍一。 忍一见着停下脚步的女子,自己也停下来,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阿荷道,这人……跟在王爷身边的第一亲卫竟跟她说抱歉!不可思议之余心中似乎另有一种感受,却是说不出来。 看着阿荷继续抬步走着,忍一疑惑地看了眼阿荷,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女子,见着似乎因为来不及打扮简单地用一条发带将松散的长发束着,一袭简约单调的丫鬟服侍月光下却是别样的好看,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之后未免小姑娘不自在,忍一加快几步走在前头。 阿荷感受到身边的人加快脚步走到她前面又保持一定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抬眼打量着走在前面的挺拔的身影,‘要是这条路能再长些就好了……’如此不由自主地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脸蛋红了红,甩了甩头,低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在前面的忍一自然没见着身后女子有些窘迫地甩头的模样。 一路上俩人没再搭腔,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谢谢你,忍一大哥。”到了燕堂,阿荷笑着对忍一道谢。 “嗯,回去吧。” 阿荷点点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忍一才要转身离开见着去而复返的女子挑眉看着。 “忍一大哥,那个,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阿荷看着忍一又垂下眼睛不敢直视。 刚刚停下来就为这个?忍一薄唇一勾,说道:“以后半夜出来记得拿盏灯。” “好。” “回去吧。” “是。”阿荷微微墩身,看了眼似乎嘴角带笑的忍一,赶紧错开视线,想起刚刚自己的胡想,小脸不自觉地红了红,转身略带急促地离开。 回到燕堂,阿燕见着才回来的阿荷,松了一口气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才要去找你。” “原本可以回来的,走到半路绊着石子汤洒了就折回去重拿了一碗。”阿荷垂下眼睛复抬眼看着阿燕道。 看着阿燕没有疑惑喝了安神汤躺下,她便离开,各自歇下。 自从在主院外被蒋玉蓉身边的大丫鬟阿格奚落了一番之后,王好儿再也没有出南院,却让南院的一个小丫鬟打听王府的情况,那丫鬟机灵从见着王府众人似乎对她的主子不大理睬,拿出王好儿给她的一袋碎银子,晃悠地走到浣洗房,塞给一个专门观浣洗房下人的管事嬷嬷,甜着声音伏低身子掏出二十两塞给了这位管事的手臂道:“柳妈妈,我们小姐的衣服还劳烦您仔细照看着些,这点小心意奴婢怕妈妈也不屑拿去买酒食吃,我们小姐进府带不得多少东西,傍身体己银子也没几个,还怕妈妈笑话好歹也能买些小零嘴解馋。” 一个小小浣洗房的管事每月例钱也不过五两,如今一下子拿了四个月的例钱,柳妈原本不乐意的面色瞬间变得明快起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瞧,又从未被其他人这么尊敬过,虽是管事但王府里她从未敢因这管事身份就作威作福,前任管事不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么?柳妈顿时就挺拔了腰杆,将银子收入袖管里,笑着脸道对着身边的小丫头道:“哎呦,谢王主子的恩。瞧姑娘说的哪儿的话?王主子要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吩咐就是,那还需要如此倒是让老奴臊着这老脸了,呵呵呵呵。” 小丫头小兰听着柳妈这么说便立刻胡诌道:“前儿个绿茵姐姐收了我家小姐的衣服发现有几块地方被染了色,小姐虽进了王府却不受待见,只能忍气吞声的不敢有怨言,唉,奴婢自小跟着小姐长大,打从心眼里替我们家小姐委屈难受,妈妈还请您通融些,却是可怜奴婢,主子不得意我们做奴婢的也……”说到最后小兰啜泣了起来。 正所谓拿人手短,柳妈一听是浣洗房出了差错,且在她的管辖内,袖管里的银子那也不是还也不是,因笑道:“姑娘不知我们成天有上百件衣服要洗,这儿的人手总共也就这几个,也没能注意那件是那房的,只有王爷王妃的衣服特意分开来专人洗,其他的都是由我们来洗的,一天下来一人也得洗上个七八十件的底下的人难免有做乏了偷懒的情况,姑娘还替奴才给王主子赔个不是。这个钱老奴可不敢收着了。”柳妈说着便将银子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小丫头。 小兰哭着摇头抬手推了回去道:“妈妈你就收着,好歹对我们小姐尽心些。我们奴婢不被人待见这没什么,奴婢见着小姐被人冷落心里难受……” 柳妈连声应道:“诶诶,以后王主子的衣服便由老奴来负责。” 见着小兰点头却又啜泣不止,柳妈虽在王府里的浣洗房里的终日与水相伴,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王好儿的遭遇处境她还是知道的,如此竟不由得心生同情,拉着啜泣的小兰走到一边,坐下叹了一声道:“哎,我晓得,王主子的日子不好过,没和王爷拜堂一个名分都没有,这日子不好过。我们王妃是个厉害的,前年进门那会儿……”柳妈左右看了看,将头凑到小兰耳边小声说道:“进门那会儿王爷也不待见王妃,我听说王妃给王爷送的东西全被王爷扔了的,可咱们王妃实在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如今啊可是把王爷的魂儿都给勾住了。” 小兰耐着性子听着柳妈像倒豆子般说个没完:“你不知道,去年年尾发生了件大事……” 暗处,忍二冷眼看着这老妈子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主院。 “王妃。”佘嬷嬷走了进来,对着侧卧在里间软踏上的蒋玉蓉唤了一声。 正闲着没事闭眼小憩思考人生的蒋玉蓉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带着慈爱又恭敬的神色的佘嬷嬷,起身,笑着道:“嬷嬷,坐。” 四下没什么人,佘嬷嬷知道蒋玉蓉的脾性便笑着应了一声走过去略坐在榻边,看着神色间总有那股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蒋玉蓉的脸,感慨道:“我的小小姐长大了。” “嬷嬷怎么了?”蒋玉蓉看着突然感慨的佘嬷嬷有些好奇,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一听到‘小小姐’这个称呼她就知道佘嬷嬷定有什么贴心话要和她说。 “小小姐,如今你与王爷成婚也快三个年头,老奴知道老奴越矩却也还是要说。小小姐可不要生气。” “嬷嬷尽管说便是,我不生气。” 佘嬷嬷捋了捋蒋玉蓉耳边的碎发,握着蒋玉蓉的手,笑了笑道:“别人家成亲三年孩子都能到处跑,王妃您为何迟迟不和王爷圆房?” 听着佘嬷嬷的话,蒋玉蓉愣了愣,继而脸微微晕红,低头低头看了眼覆盖在她手上的略显粗糙的手继而抬眼看着佘嬷嬷笑着道:“我还年轻,这事儿不急。” “如何急不得?女子年华就这么几年光景,如今王爷是对王妃极上心的,王妃之前的顾虑我知道,如今也该……”佘嬷嬷看着面色微红的蒋玉蓉笑着道,“我知道在这方面咱女子总是被动的,可王爷他性格古怪冷淡,王妃你也该主动些才是,如今这王好儿进府王爷虽对她不理不睬可难保那天王爷就看上了她那也说不准的,到时王妃该如何之处?” “嬷嬷,阿痕他不会的。”蒋玉蓉越听越好笑,却也没反驳佘嬷嬷也没解释王好儿如何如何。 “唉,什么会不会的,男人都是贪图新鲜的,普通人家尚且还有三妻四妾的,这王侯之家更是如此,老奴知道王好儿目前不得王爷欢心可王妃当初不也是百般的讨好王爷才有今日?王妃就能保证王好儿不会依样画葫芦?子女才是最大的依靠,王妃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佘嬷嬷越说面色越严肃。 蒋玉蓉是越听心里越温暖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嬷嬷放心我心里明白。” “老奴知道小小姐是个明白人,可如今来了个王好儿又生得那般娇俏美艳,老奴这心打从她进门起就没踏实过。”佘嬷嬷微拧着眉道,“王妃该主动些才是可不能被王好儿抢在前头。” “嬷嬷你多虑了,你放心吧,不会你想的那般。”看着佘嬷嬷这么替她担心,蒋玉蓉心中实在开心,可是……她还没想着将自己交给慕容痕…… 佘嬷嬷刚想开口再说几句,就听见门口一道低沉却不带冷漠的声音,“玉儿。” 慕容痕挥开帘子就看见佘嬷嬷和蒋玉蓉紧挨着坐着,微皱着眉头,却也没立刻赶人。 佘嬷嬷只得起身对着慕容痕行礼,低着头怀着心事走出去。 “聊什么?”慕容痕走过去挨着坐还不够将人搂过来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聊起小时候的事。”蒋玉蓉习惯被他这么搂着,笑着道。想起佘嬷嬷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某种习惯,微微蹙了蹙眉。 慕容痕没有怀疑,点头不再理会蒋玉蓉和佘嬷嬷聊得什么。静静地搂着蒋玉蓉,感受这安静中流淌于他心间的温暖,只是…… “阿痕?”越来越觉得这慕容痕周身的气息不对劲,蒋玉蓉唤了一声,抬头看着那精致的下巴。 “嗯。” “想什么呢?”蒋玉蓉抬手覆盖在圈着她腰部的手问道。 慕容痕看着乌绒绒的发了一遍,“嬷嬷,我以为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可以不完全信任我却也应该对我有一两分的信任,却没想到他还会问出这话。” “唉,王爷会说出这话也不奇怪,他的事迹并非什么皇家秘事,却只有小小姐这么真心对他……老奴嘴笨,虽不明白王爷究竟对小小姐为什么防备心这么重,但若换作别人处于王爷的处境也同样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吧。” “嬷嬷,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做了这么多他却……难免让人心寒。”蒋玉蓉搂着佘嬷嬷,低低的声音难掩低落。这是她从事心理医生以来最失败的一次病例吧。 “王妃忘了刚成亲那会儿了么?那会儿别说听王爷说这些锥心话,就是见一面也不能够。如今王爷能跟小小姐说这话足以说明王爷还是从心里想相信小小姐的。”佘嬷嬷听着,笑着安慰道,“小小姐这模样可是和当年小姐一模一样。” “母亲?” 佘嬷嬷点点头道:“老爷当年还未自立门户的时候,曾被你祖母硬逼着娶她娘家一个落魄的女子为妾,嫡母的话老爷不好违抗,若不听从便是一着看着神色间依旧失落的蒋玉蓉,抬手怜爱地抚着蒋玉蓉的脸蛋,“这些不过是陈年往事。我看小小姐是对王爷上心了才会这么伤神的。至于王爷为何如此,老奴也没法揣测王爷的心思,王妃可还记得那老和尚的话?” “心诚则成。” “是啊,‘心诚则成’这不是小小姐一直以来的坚持吗?王爷已经为小小姐改变了许多,小小姐被劫那会儿,王爷的紧张担忧可是连莱福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王爷守着王妃那几晚,莱福总是对着月亮念念叨叨,老奴一问才知道他说的是‘王爷终于有了一丁点人样’。如此王爷也是将王妃放心上的。只是因为有余氏的前车之鉴,才让王爷这么不信任人吧。王妃应当比奴婢更了解王爷才是。” “我知道,只是听他这么问心里难免难受罢了。”蒋玉蓉点点头说道。 “若要王爷彻底相信王妃,老奴倒有个办法。”佘嬷嬷笑着道。 “什么?”蒋玉蓉抬起趴在佘嬷嬷肩上的头看着满脸笑意的佘嬷嬷问道。 “那就是王妃赶紧给王爷生个小世子或是小郡主,这样王爷就不会再疑心王妃了。” “嬷嬷!你怎么又扯到这事了!”蒋玉蓉这会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把脸憋的通红。 “好了,老奴明白小小姐的意思了,不再催小小姐了。嬷嬷陪你走走好吗?”佘嬷嬷看着嫣红着脸的蒋玉蓉,笑着问道。 “嗯。” 看着蒋玉蓉点头,佘娟扶起蒋玉蓉,看了眼眉宇间依旧失落的蒋玉蓉,心里越发盘算着怎么让王爷和王妃赶紧圆房这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89.仇恨生 蒋玉蓉在佘嬷嬷的陪伴下心情好了许多,才要去花园,便见着一小丫鬟急匆匆跑来,“王妃!王妃不好了!” “没规矩的东西!怎么跟王妃说话呢?!”佘嬷嬷见着这么莽撞的小丫鬟呵斥道。 那小丫头被佘嬷嬷这么以呵斥就立刻跪在地上磕头。 蒋玉蓉摆手示意佘嬷嬷不必计较,问道:“什么事?” “王小姐身边的绿茵在大厨房里和小樱闹起来了。阿格姐姐见着那绿茵推了小樱便出手打了绿茵,大厨房那儿这会儿乱着。” “这个阿格!嬷嬷和我去看看。”蒋玉蓉听着阿格又闹事沉着脸带着佘嬷嬷阿燕等人一同往大厨房走去。 大厨房里。 满地的碎瓷片和食材,一群厨娘站在角落里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呆若木鸡,她们在大厨房里干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其余的小丫头也跑来看热闹。 “没规矩的东西!凭你也敢动我们王妃身边的人?!谁给你的胆子!”阿格正手叉腰指着坐在菜叶上略显狼狈的绿茵骂道。 “我还是端淑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你又凭什么打我?!”绿茵不服气地回道。 “呵,端淑王妃?谁承认了?别大白天的净做白日梦!我们王爷王妃都不曾承认,你们还有脸一口一个自称‘端淑王妃’,要摆排场滚回你们左相府摆去!没人拦你!”阿格不屑地看着地上红着脸的绿茵,骂道。 “你!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就是你们王府的规矩?就是你们王妃的教导了?果然小家庭出身的就是没教养!”绿茵也毫不示弱地回嘴骂道。 “贱婢!”阿格听着绿茵骂她家主子,抬起手就要给绿茵一个巴掌。 “阿格!”一道微沉的女音阻止了正要落在绿茵脸上的巴掌。 “见过王妃!”众人齐齐给蒋玉蓉行礼。 “阿格!你在做什么!”蒋玉蓉看着满脸怒气的阿格,微皱着眉头诘问道。 “王妃,这贱婢辱骂王妃!”阿格红着眼指着地上熬着脸的绿茵说道。 “上次的惩罚还不够吗?” “王妃……奴婢……”阿格瞪着眼,委屈地唤了一句,她真怕主子又给她贬到浣洗房去,跪下委屈地道:“奴婢鲁莽了,奴婢知错。” 蒋玉蓉不再看阿格一眼,环视大厨房一圈,冷声问道:“谁是大厨房管事?” 阿格刚想开口就被蒋玉蓉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只得低着头。 “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吉祥。奴婢是大厨房管事华氏。”一个一脸油光长相平庸的妇人从人堆里站了出来道。 “大厨房是你管的,你就管成这模样,任由她们在这里闹事自己站在一边看热闹么?”蒋玉蓉站着看着一脸讨好的厨房管事冷言道。 “奴婢该死。”这华氏跪下,她从未碰过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处理,又有阿格这个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在不敢开罪,无奈之下她只能悄悄地让小丫鬟去给王妃通风报信,只得道:“奴婢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小丫头去告知王妃。还请王妃降罪。” 蒋玉蓉知道这管事不敢得罪阿格,心中无奈,又不能让这种事情在次发生,拉下脸厉声道:“你堂堂一个管事将厨房管的一塌糊涂,任凭闲杂人在大厨房胡闹,本妃看你这管事做到头了!” “王妃饶命啊。还请王妃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华氏一个劲地磕头,没了这份工作,她无处可去。 “哼!将事情说清楚!” “是。”华氏抬起头,有头有尾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 “克扣王好儿的餐食?!谁吩咐你们这么做的?!”蒋玉蓉皱着眉头问道。 坐在地上的绿茵看着蒋玉蓉如此假好人,冷笑道:“奴才行事自然是主子吩咐的,不是王妃吩咐的她们敢这么对我家主子?” “贱婢!你敢……” “阿格!”蒋玉蓉阻止了阿格脱口而出的谩骂,转眼看着狼狈的绿茵还有地上的食盒,里面却是只是一些简陋的小菜。蒋玉蓉拧着眉头道:“本妃从未吩咐过下人苛待你主子。” “不是你,还能是谁?蒋王妃不是一直不待见我家主子吗?就是连我家主子成婚隔天去给您请安也是被这个婢女言辞数落,颜面尽失,不就是不让我们端淑王妃与王爷见面么?如今苛减我家主子的伙食,食盒还在这呢,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从这大厨房送到我们南院的,还想抵赖不成!假惺惺!”绿茵如今也不怕,想着自家小姐的委屈,心中的怒气怨气一股脑地说出来。 “来人,将莱福找来。”蒋玉蓉听着绿茵的指责,冷静地吩咐道。 “是。”阿燕应了一声走了出去,没一会身后便跟着莱福走进大厨房。 “奴才见过王妃。”莱福对着蒋玉蓉行礼道。看了眼乱糟糟的大厨房,还有跪在地上委屈着脸的阿格和一脸嘲讽的绿茵,心中明白了几分。 “莱管家免礼。王爷可曾吩咐过苛减王好儿的伙食?”蒋玉蓉问道。即使知道王好儿是慕容渊派来的细作,慕容痕应该也不会这么小气抠门吧。 “回王妃,王爷不曾吩咐过,咱们王府虽没有金山银山却也养得起闲人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来。”莱福笑着道。 “本妃也不会做出这等让别人笑话咱们王府的事情来。”蒋玉蓉点点头,对着一干厨娘厉声喝道:“如此,即非王爷的命令也非本妃的吩咐,究竟是谁自作主张克扣王姑娘的伙食?老实说来!” 众人皆知王妃是个好脾气的,从未见王妃这么疾言厉色,一个个面对冷着脸的王妃心里多了几分畏惧,小樱的脸白了白,缩在一边不敢开口。 跪在地上的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厨娘看着面色越来越沉的王妃,走了出来跪下颤着声音道:“回,回王妃,是小樱姑娘说的。小樱姑娘说王小姐不得王爷青睐又让王妃厌恶,况且又没有和王爷拜堂,不必好肉好菜伺候,王妃也不会怪罪的,所,所以……” 小樱软趴在地上,又爬过去抓着蒋玉蓉的裙裾,白着脸哭着道:“王,王妃……奴婢,奴婢都是为王妃着想的!王妃!” “放肆!本妃不知道,这王府何时由一个奴婢做主,你们当王爷和本妃是摆饰不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各位厨娘白着脸汗涔涔地磕头求饶。 众看戏的丫鬟婆子虽不管她们的事可是看到盛怒的王妃还真有些害怕,都跟着磕头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本妃平素最讨厌的便是仗势欺人的人!小樱!谁给你的权利在王府里发号施令?!”蒋玉蓉冷眼看着揪着她裙裾的小丫头。 “王妃!王妃饶了奴婢这一回儿吧,奴婢也是为王妃着想啊!”小樱哭哭啼啼地道。 “哼!假借本妃的名头在府里作威作福,你好大的胆子!”蒋玉蓉抽开被小樱揪着的裙裾,“莱福。” “奴才在。”莱福看着发怒的王妃,躬身听候吩咐。 “小樱滋事生非,擅做主张,在府里兴风作浪,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送到浣洗房去!府内所有丫鬟婆子小厮观刑!” “是!奴才这就去召集众人。”莱福转身离开,啧,谁说王妃好欺负来着?那是没看到王妃发怒的样子。 “王妃!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小樱哭着嘶吼着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求饶。 “带下去!” 几个干粗活的婆子赶紧把人带下去。 蒋玉蓉看着趴在地上的众人冷声道:“往后谁敢再假借本妃的名头在府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本妃定严惩不饶,哪怕是亲近的婢女!” “是!谨遵王妃吩咐!” “华氏办事不周,罚两个月月银。”蒋玉蓉看着华氏道,“华氏不要再让本妃失望。” “是,谢王妃开恩,奴婢今后定当尽心竭力!”华氏对着蒋玉蓉磕头道。 “佘嬷嬷送些热菜过去南院,带着阿格去给王好儿赔不是。” “是。”佘嬷嬷走向几个厨娘,“都跟我来吧。”便带着几个厨娘重新去拿些蔬菜肉食。 蒋玉蓉看着苦哈哈的阿格,平静地道:“死性不改,抄四百遍给我。” “王妃……”阿格苦着一张脸,却在蒋玉蓉淡淡的眼神下只得起身走向佘嬷嬷。 蒋玉蓉看着趴在地上的一干下人吩咐道:“都起来吧,各自做事去。”说完自己带着阿燕离开。 绿茵傻看着雷厉风行全程不看她一眼的蒋玉蓉,傻坐在原地,爬起身不顾身上的狼狈跑回南院。 相国寺。 阿泰尔蓰辰躺在榕树枝上,头枕着右臂,左手拿着一壶酒,目光空洞无神地看着蓝天白云,他昨夜又做梦了,梦见儿时阿泰尔蓰辰笑着拿笔哄他学字,又哄骗他只要他写一个大字他就能吃一口母后做的他最爱吃的山药糕,听着兄长的话,看着面前的糕点,闻着糕点的香味,他拿起笔写了一个字,看了眼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他的兄长,笑眯眯地拿起糕点咬一口…… 结果晚饭时候他吃不下了,直嚷嚷着肚子撑,看着大伙吃好吃的,他却吃不下,为此他还哭鼻子……梦中他笑醒了,醒来发现那是早已被他遗忘的陈年旧事……“呵呵呵呵呵…”阿泰尔齐抬起左手往嘴里倒酒,好啊,做梦好啊,梦里都是开心的,喝醉了就睡,睡着了就做梦……“哈哈哈,喝!”左手握着酒壶,举壶向天,邀天共饮,“喝,哈哈哈哈哈!” 蒙庆和阿穆在远处看着躺在树枝上依旧不能释怀好友兼主子,摇摇头,走上前道:“阿齐,北冥郊外有著名的万花园今日举行万花盛宴,任何人都能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躺在树上,目光带着恨意、不甘和痛楚的丹凤眼听着蒙庆的声音,眼里的情绪渐渐褪去,变得平淡,变得不羁,许久才转过头看着好友笑着道:“万花盛宴?听过,各家拿着自己栽种得最美的花卉前去比拼,选出花魁,博个好彩头。” “是。” “呵,那就走吧,去看看。”阿泰尔齐说完翻身跳下来,越过自己的好友,拿着酒壶稳稳当当地往山下走去。 看着一面放不下一面强撑着唯一剩下的尊严强撑的笑脸故作轻松的姿态,心中百般滋味,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吧……不再感慨,抬步跟着前面那一边喝酒一边走路的人。 各自骑马前往北冥郊外,一路上阿泰尔齐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没了往日的神采,黯淡无光,看着周围的景色都带着淡淡的冷漠。 忽然三匹马匹接连向前倾倒,马背上的人都从马背上摔下来,蒙庆一个跟头稳稳站在地上,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横着的暗线,皱着眉头,同时抽出随身佩剑,“阿齐,有埋伏,快走!”对着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某人道。 阿泰尔齐盯着地上那根细线,丹凤眼带着狠厉和暴虐,嘴角微勾牵起一丝肆意的笑意。不理会蒙庆,依旧坐在地上,等着…… “阿齐,你在做什么?快走,有埋伏!”蒙庆看了看安静的四周,往左踏了一步,弯腰拉了拉阿泰尔齐吼道。 “主子,主子快走!”阿穆爬了过来,也拽着稳如磐石的主子,想跑回相国寺。 阿泰尔齐甩开左右拉扯的手,冲着面前的空地沉着声音道:“想死?出来,本公子送你们一程!”音落,四面八方的冲了出来,个个剑锋直指地上坐着的人! 阿泰尔齐在那些人冲出来的时候同时起身脚一跺飞身往旁边的树木飞去,噌的一声抽出随身佩剑,玉冠下的一缕发丝划过那双丹凤眼带起一抹杀虐与无情,手一抖,手里的佩剑闪着如贯虹耀眼的冷芒,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蟒蛇向那群黑衣人彰显它那嗜血的毒牙……阿泰尔齐冷眼看着那群攻向他的黑衣人,手里的剑毫不留情地横劈过去,划破面前黑衣人的衣服带点血珠。 蒙庆见状,赶紧飞身加入厮杀行列,拖住几位黑衣人,手里的型月剑晃了个虚招,瞬间往一个黑衣人脖子上划了一剑…… 阿穆看着面前人影飞来飞去的,赶紧找个草丛夺了起来,扒着草露着眼睛看着厮杀的情况,忽而一个黑衣人砸了过来,靠在阿穆肩膀上,阿穆抖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绝气的黑衣人,松了口气,抬手嫌弃地推开,口里念道:“去去去,死开!”继续看着厮杀情况…… 那群黑衣人根本不是阿泰尔齐的对手,没多久群攻的优势渐渐减弱,领头的人道了声“撤!”转身就要离去,却在转身那一刻背部受了一剑,再转身,剑插心脏,睁眼倒地,阿泰尔齐转身手里的剑一转瞬间又夺了一黑衣人的性命。 蒙庆一挥剑解决了一个要偷袭阿泰尔齐的黑衣人,剑锋一转又要灭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却被阻止。 阿泰尔齐手里的剑一挥挥开了蒙庆要下落的剑,又瞬间架在那黑衣人脖子上。蒙庆看着挥开他的剑的人,疑惑地唤道:“阿齐?” “说!谁派你们来的?!”阿泰尔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言问道。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站着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满眼冷意的男人,嘴角微扯撤出一抹不明的笑意,不答话。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杀本殿!说!”阿泰尔齐将剑往前送进一份,黑衣人的脖子上雪痕显现。 那黑衣人听言嘴角笑意更深,音色带着轻蔑道:“你已不是皇子,不配自称‘本殿’。”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阿泰尔齐听着黑衣人的嘲讽,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又问道,“是不是阿泰尔蓰辰,是不是?!” 黑衣人看着面容变得鬼厉,丹凤眼变得赤红的男子,呵呵一笑道:“你自己都说了,还问我做甚?”话音落,脖子一疼,瞪着眼倒地! “啊!啊!啊!”阿泰尔齐疯狂地朝地上那黑衣人乱砍,嘴里怒吼。 蒙庆看着暴怒疯狂的阿泰尔齐,重重呼出一口,也不阻止,就站在身后,看着。 阿穆早已从草丛里走出来,看着发狂的主子,直抹泪水,心中恨极了太子! 阿泰尔齐不知砍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停下来地上的那个黑衣人已不成人形,那双赤红的丹凤眼如同地上的血色,充满了恨意!凤眼盯着地上的尸体良久,阿泰尔齐才轻启薄唇冷淡无情地道:“阿庆,我要夺了他在乎的一切!我要毁了他的一切!” 蒙庆看着听着,却没有回应,看着那身杀伐冷酷气息的男子,垂下眼睑,终究还是逃不过…… 远处的树梢上,一双鹰眼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薄唇勾起一丝肆意张狂的玩味儿笑意…… “阿齐,我说过,只要你不后悔,我都站在你这边帮你。”蒙庆看着背对着他的人道。 “我不后悔!我只恨我之前为何那般懦弱!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休想再伤害我一分!休想!”说完,手一挥,剑气所至,树木轰然倒下。 “走吧,回相国寺,好好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蒙庆抱着剑道。 “不。”阿泰尔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情又肆意狂妄至极的弧度,“我们去赏花。”阿泰尔齐率先牵过马,上马驱马往万花园方向而去。 蒙庆见状不明白阿泰尔齐要干嘛,只得牵过马跟着驱马离开。 阿穆也急匆匆地上马,脸上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主子要反击了,最好让那太子也体验一回这种苦日子! 北冥郊外,长阳河畔搭着一个高台,上面摆着来自老百姓精心栽种的花卉,山茶花最为多种,有粉色的,有大红色的,有白色的,也有粉白相间的……来观赏的百姓们对着花儿指指点点,评论着花儿的姿色。 出了山茶花还有海棠,迎春花,马蹄莲等等。 观赏花儿的百姓们有些手里也捧着自家种植的花卉,走上前去看着台上的花儿开得比自家的还要艳丽,便放弃将自己的花摆在台上的念想,走到一旁摆在普通长桌上与长得一般的花儿摆在一起供他人观赏,兴许也能卖出去赚几个铜板…… 这是个不成文的属于老百姓的小节日,达官贵族的公子哥儿们甚少参与,只不过北冥经过那场灾难之后,北冥元气大伤,也没举办什么节日热闹一番,还有许多人还未能从灾难的痛苦中逃脱出来,而王孙公子千金小姐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借着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如此原本只是百姓自娱自乐的小节日,由于贵人们的参与成为了贵人们的舞台。 九门提督程晨带着手下的人维持秩序以确保这些金贵主子们的安全。 当阿泰尔齐来到这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百姓被士兵挡在外头,公子小姐们都在包围圈里饮酒作赋,弹琴比舞的场面。 “这就是北冥的万花盛宴吗?我怎么听说这些公子哥儿,千金小姐从不参与万花盛宴的。”蒙庆道。 “谁知道,你不是说谁人都能参与的吗?他们想参加随会拦着?况且你看这百姓们看得津津乐道,并没有不满。”阿泰尔齐手拿马鞭指着伸长脖子不断眺望的百姓们对着蒙庆道。那双丹眼恢复了昔日的神采,眼底也多了一丝冷戾。薄唇弯起一丝阿穆熟悉的肆意的弧度。 阿穆看着自家主子恢复神采,心里也开心,面上也有了昔日的骄傲。 “也是,能看一眼高门贵族的风采是他们的福气。看来今天咱也能和百姓们饱眼福了。” …… 南院里,王好儿听着绿茵的话,看向窗外的蓝天,好看的菱嘴弯起一抹笑意,“这蒋玉蓉挺聪明,难怪能被慕容痕放心上。”借着这事立威又顺水推舟地卖给她一个人情,如此,她原本摇摆不定的抉择只怕…… “主子,王妃身边的阿燕姑娘来了。”一打帘的丫头报道。 “请。” “王姑娘,我们王妃让我给姑娘送些时令蔬果,还有主院厨房做的糕点。”阿燕带着身后的丫鬟走了进来,不失礼节的给王好儿行礼说道。 “有劳王妃姐姐了。”王好儿笑着让人接过。 …… 回到乌王府,慕容痕没有回主殿,而是站在瞭望楼上,听着忍三的汇报,冷眼看着王府的动静,鹰眼的目光投向主院,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院里摆弄花儿,眼里带着纠结带着不安带着不忍,不知想到什么又浮起一丝危险! “盯着王妃。” “王……王爷……”忍三惊诧地抬头。 “去。” 忍三只得离开,隐身在主院暗处。 玉儿……我能不能相信你?站在瞭望楼上许久,借着月光,慕容痕飞身离开。 …… 到了夜里,守在暗处盯着蒋玉蓉的忍三实在觉得王爷不该如此防备王妃,飞身去找自己的兄弟想想对策时才知道王爷不在府上去了魔都,眼睛转了几转,又转身离开,徒留忍二在原地纳闷。 暗处的忍三看着走在道上的阿格,扬起笑脸现身走上前道:“阿格姑娘,这是去哪儿啊?”眼睛看了眼阿格手里的桃花问道。 “啊!鬼啊!”阿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喊了一声,吓得扔了桃枝转身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别喊别喊,姑奶奶!”忍三没想到会吓着阿格,追上前去,抓着阿格的衣袖将人带入怀里捂着阿格的嘴快速躲到暗处,看着吓得瞪大眼睛闪着泪水的阿格放轻了声音道,“阿格姑娘,是我,忍三。” “呜呜呜呜呜。”被捂着嘴,点了穴的动弹不得的阿格气得小脸通红,却只能呜呜叫。 “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是有要紧事跟你说,事关王妃,你别大喊大叫让别人听见告知王爷,那时你我就都没命,不止你我,就是王妃也会身处险境。” 阿格听到事关自家主子便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呜呜叫,也才意识到自己被禁锢在忍三怀里动弹不得只是瞪着的眼表示她的羞恼。 “阿格姑娘,我松开你,你别再嚷嚷行吗?”忍三看着安静下来却眼里带着怒气的阿格问了一句,看着阿格点头这才松开捂着阿格的手又解开阿格的穴。 “不是有要紧事事关王妃么?快说什么事。”被解了穴的阿格马上退后一步,红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阿格姑娘刚刚是要去南院?”忍三想起阿格刚刚手里拿着桃花的,方向不是往主殿也不是去燕堂,便问道。 “是。说重点别废话。” “……”被嫌弃了……忍三看了看左右,似乎觉得不够安全,拉着阿格的手又往旁边躲了躲,放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阿格姑娘,你肯定是心向着王妃的对吧?” 阿格赶紧点头也放低声音道:“那当然啦,我肯定是忠于王妃的!”阿格的注意力全在‘王妃’俩字上,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受被忍三拉着。 忍三看着一脸认真的阿格,笑了笑道:“如此,阿格姑娘定不会看着王妃做错事了,对吧?” “那当然。”阿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以,你不能让王妃过多地接触那王好儿,最好不要让王好儿接近王妃。”忍三又看了看周围道,不自禁的捏了捏纤细的手。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准没错,别让王妃接触那女的,别让那女的走近王妃。我还有任务,走了。”才转身,忍三回过头看着月光下似乎因为生气而脸蛋有些微红的阿格加了句:“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便离开。 “哦。”那女人带刺有毒吗?才要走回主殿,就想起手里的桃花在原处,阿格转身走回原处把散落在地上的桃花捡起来扔了,这才回主院。 主院里。 阿格看着坐在椅子上摆弄花花草草的主子,这是送给王爷的吧,每次王妃插完花都会送去王爷的书房的,如此想着走了过去,嘴巴张张合合多次,才开口唤道:“王妃。” “嗯?什么事?”蒋玉蓉修剪花卉的手没停下,也没看一眼阿格,问道。 “忍三跟我说……叫我劝您不要对王好儿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说,这样对王妃不好。”阿格看着停下动作的主子道。 蒋玉蓉放下剪子,柳眉微蹙,“是王爷让忍三吩咐你的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0.代入身份的推演 阿格听着略微落寞的声音赶紧回道:“不是的不是的,忍三看着不像是王爷吩咐的,他拉着奴婢到一旁,还时不时注意周围的动静,是他自己来告诉奴婢的。” 唉……多半是知道今天的事了吧,政治总是敏感的,只是……这男人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难道她对他所做的还不能够让他信任她吗?“知道了。把花拿去主殿吧。” “是。”阿格看着心绪有些低落的主子,暗自拍了拍脑袋,怎么就这么老实地跟王妃说了呢?!猪脑子!看着手里的花瓶,她还得抄书…… 蒋玉蓉坐在石椅上独自发呆……忍三会来给她打小报告提醒她,那就是慕容痕已经有所行动了,什么行动?对她的行动?暗杀她?刺杀她?竟是要如此对她吗?蒋玉蓉拿起桌上的残叶,叹了一口气,竟是如此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看着桌上的枝枝叶叶,蒋玉蓉只觉得心闷得有些难受。 “属下见过王妃!”一道声音在蒋玉蓉身后响起。 蒋玉蓉转过头看了眼忍一问道:“何事?” “回王妃,王爷晚上不回府,让属下来告诉王妃不用等王爷。”忍一看着面前的女主子的侧脸道。 “知道了。” 忍一看着情绪似乎过于平淡的王妃,有些不解,正常不是该问王爷去哪儿了吗?看着女主子似乎没有追问的意向,忍一眉头微抬抱拳道:“属下告退。”其实忍一也不明白明明王爷就在府里,晚上也没什么事情要外出怎的……早上不还都好好的吗? 忍一离开,蒋玉蓉让阿燕拿来小提琴,琴弓与琴弦的接触轻缓的音律从弦上迸出,不似平常的激昂澎湃却是带着悠悠的不解和失望…… 魔都里,慕容痕看着底下嘶吼着团团转的雄狮们听着忍一的汇报垂下眼睑,眉头皱起,拳头握紧。玉儿……对我失望了… 慕容痕听着,睫毛上下扇了扇,过了一会儿道:“继续盯着王妃。” “主上!属下觉得……”忍一话未说完被一道劲力掀飞撞上柱子,嘴角一滴鲜红流下,却不敢抬手抹掉,赶紧爬起来跪地头抵着冰凉的地面,不敢多说一句。 “滚!” 冰冷无情又刺耳的声音让忍一忍不住抖了一下,赶紧应是,起身离开。忍一出了斗兽场,捂着泛疼的胸口始终皱着眉头,王爷依旧不相信任何人,就是毫无势力对王爷毫无隐瞒的王妃也没能得到王爷的信任,难道要对王妃出手吗?忍一脚步顿了顿,捂着泛疼的胸口走向魔都的医药院找那脸比王爷还冷的冷面药王。 乌王府主院里,蒋玉蓉放下小提琴,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坐了一会了儿,蒋玉蓉起身往小书房走去。在小书房里,蒋玉蓉翻出早年得到的慕容痕的个人资料,坐在书案后,重新分析这个人的特点。她实在想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变了模样,居然怀疑她,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蒋玉蓉拿起毛笔,回忆她和慕容痕相处的这段时间慕容痕表现出来的行为,在纸上简要的写下慕容痕给她的印象,无情、冷酷、封闭、敏感、缺爱、城府深、单纯……蒋玉蓉忽然想到除夕夜她与慕容痕的谈话,慕容痕的想法是——屠尽天下人! 蒋玉蓉拧着好看的柳眉,翻出余氏的资料,一个二婚的女子能够在异国稳居后位,其心机手段让蒋玉蓉敬仰,其心狠手辣的程度也让蒋玉蓉叹为观止,看完余氏的资料,蒋玉蓉依旧拧着眉,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想着慕容痕那些被众人不一般对待的众所周知的事件,想着慕容痕和她说过的话,想着余氏对他的抛弃……蒋玉蓉将自己尽可能地代入慕容痕的角色中。 心理的暗示让蒋玉蓉很快地融入慕容痕的处境和身份中去。在脑海里,蒋玉蓉似乎亲身经历先帝慕容华在大冷天里让奴才将她泼得满身粪便,她冷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慕容华一身鎏金金龙朝服,模样她看不清楚,却看到一双瑞凤眼是充满厌恶和恨意,嘴里不停地咒骂她。“贱种!和你娘一样下贱!给朕泼!朕要你那下贱的娘亲知道朕有多恨她!朕要你知道你就是个污秽的存在!”,她浑身散发着恶臭,她放声哭着,嘴里喊着“父皇饶了儿臣!” 那些拿恭桶的太监都紧皱着五官,把脸侧到一边,那时他似乎不到四岁…… 场景一换,她看着那些皇子皇女手一边拿鞭子抽她让她学狗爬,一边嘻嘻哈哈地叫她‘贱种’,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场景又换了,她独自在那间破院里,老鼠、蟑螂、蜘蛛地上满是这些小动物的尸体,一堆干草,她蜷缩在干草上,十二月份的天,她只着一件薄裳,冷冽的风从破烂的窗放肆地冲进这破屋里来,她好久没洗过澡,好久没吃过暖暖的软软的饭,她好饿,好冷……“五皇弟。”有个声音在叫她,是谁?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影子,是……慕容渊还有其他的皇子皇女!他们站得远远的,都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她想开口说话,却吸了一口冷风,让她原本不自禁颤抖的身子更加颤抖得厉害,她没力气说话,连看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闭上眼紧紧地抱着自己…… “五皇弟。我们来看你了。”一个糯糯地带着友好的声音又响起。 她睁开眼看着蹲在面前看着她的小男孩,“三……三哥。”她叫了一声,看着他身上的白色狐绒大氅,好羡慕…… 面前的小男孩似乎看出她很冷,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怎么样,是不是很暖?”身后的侍从立刻拿出一件火红的狐皮披风给小主子披上。 好暖,她点点头紧紧地揪着大氅,将自己躲在大氅里面,厚实的大氅包裹着她,舒服得让她快要睡过去,那道糯糯的友好的声音又想起,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对她笑得灿烂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的小男孩。 “五弟,你是不是很饿?” 她点点头,饿得胃一阵阵地泛疼。下一刻她面前出现一碗白饭,她才伸出手,面前的碗却被夺了,是大皇子慕容燕淳拿走她的饭,只见慕容燕淳将那碗白米饭拿给侍从,侍从从地上捡起一只冻死的老鼠放在米饭上,朝她走来,递到她面前。 她嫌恶地转过头,揪着大氅往旁边挪去。 “五弟,你不是很饿吗?把这碗‘死老鼠拌饭’吃了吧。”慕容燕淳说完哈哈大笑,身后的那群主子侍从也都哈哈大笑,她的异母妹妹捂着鼻子嫌弃地道:“贱种有的吃赶紧吃啊,居然还嫌弃!真是污了本公主的眼,我可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看着这个贱东西,大皇兄你们想陪他玩,我可不想和贱种混在一块,我先走了。”说完那小女孩就带着侍从欲要离开。 “皇妹别走,还有好戏看,错过了可别哭鼻子哦。”慕容燕淳对着小皇妹宠溺地说道,转过头对着她吼道:“贱种吃啊!”说完,一脚踢翻那侍从手上的碗,冰冷的死老鼠砸在她脸上掉到地上,米饭粘在她脸上和大氅上。 她颤巍着伸出手将粘在脸上和大氅上的米饭拿下来往嘴里塞,而她的动作无疑惹得众人的哄笑。她看了一眼依旧蹲在她面前的慕容渊,眼里带着求助意味。 “嗯?你在求我?”慕容渊歪着脑袋看着她,又转过头对着后面那群人笑着道:“贱种在求我,你们看。” “哈哈哈哈哈哈,三皇弟,他估计是被你的大氅给收买了觉得你是他的恩人呢。哈哈哈哈……”二皇子慕容显扬笑着道。 她清楚地看到慕容渊对她笑出一个阴险又得意的笑容,下一刻,她就看着慕容渊站起来,指着她厉声喝到:“贱种!本殿的大氅原来是被你偷了去!”她愣愣地看着满脸冷意的慕容渊,只听他接着厉声道:“来人!快去禀告父皇!”慕容渊身边的近侍应声快步离开。 “慕容渊!你陷害我!” 啪的一声,慕容渊身边的近侍猛地给她两巴掌,瞪着眼嘴里骂道:“贱种!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两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歪着脑袋半晌晃不过神来。 “谁陷害你了?你们谁看见了?”慕容渊看向身后的那群人问道。 “没有。” “没人陷害他,是他偷了三皇兄的白狐大氅!” “是他偷的!” 那侍从看着主子嘴角的笑意,又给她一巴掌,扯了扯她身上的白狐大氅,骂道:“贱种!你身上披的正是贵妃娘娘送给殿下的雪山白狐大氅,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 没一会儿,那离开的侍从带着一群手里拿着板子的威武的侍卫过来,见着她二话不说抡起板子就往她身上打……好痛,她看着那些站在一旁哈哈笑的皇子皇女,将他们的表情模样一一记住,慕容渊那幸灾乐祸的看戏模样她也记住了!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她只知道她撑不住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手好痛,动不了了,手指完全没法动弹,她控制不了她的手,又饿又冷又疼,醒来没多久,胃疼得难受,后来她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晚间,她被疼醒,不断的吸气,大氅早已脱落在地上,她依旧衣裳褴褛,好冷,好饿,好疼……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在向她靠近,她冷眼看着,不出声。 “五皇子。”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滚!”她冷冷地道。 “五皇子您是不是很疼?”那小太监压低声音问道,似乎怕被人听见,又总是望向门口,不知是在等人还是怕有人过来被发现。 “滚!”此刻的她不想看到任何人! “五……五皇子,奴才是奉太后的命来给您上药的,您的手受了重伤,再不医治只怕两只手两条胳臂都得废了,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小太监被她的眼神吓到说话有点断续,那小太监又看了一眼门口,又看着她道:“小的家里之前是开医馆的,小的懂一点岐黄术,让奴才帮您处理伤口。”说完手麻利地打开包袱拿出接骨工具和各种药物给她接骨包扎。 她的手动弹不得只能任游这个小太监将她扶起来,好疼,真的好疼,她深怕叫出声把人引过来,只得死死地咬着牙。那小太监看她咬牙,深怕她咬舌,拿出木棍给她咬着,到接骨的时候,疼得她将木棍咬出铁锈味,这是她第一次尝到鲜血的味道…… “王妃!”阿燕拿着一碗燕窝羹走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紧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脸上布满细汗,在烛光下面色有些难看的蒋玉蓉,快步走过去,放下手里捧着的白玉碗推了推人,唤道,“王妃!醒醒!”阿燕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掉蒋玉蓉额头脸上的密汗。 场景又换了,蒋玉蓉只看见慕容华带着一御林军走进来,她低着头听见慕容华那森冷的声音道:“给朕搜!” 一声令下,慕容华身后的御林军在窄小的破屋里乱翻一通,“禀陛下,没有任何东西!”一御林军道。 “给朕扒了他的衣服,搜!” “是!” 她低着头,任由御林军将她身上仅有的薄裳扯开,乱搜一通。 “禀陛下,没有!” “给朕打,狠狠地打!”慕容华冰冷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又对着她森冷地道,“贱种!竟想学武艺?!给朕打!朕告诉你,朕要你成为废物!” 御林军拿着刀鞘用力地往她身上打去,可……她一点也不想哭,疼,她被打地踉跄,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她,没几下就被打趴在地上,她始终低着头,费力地想要爬起来,忽然被猛地踢翻撞上身后硬梆梆的墙,她只是闷哼一声耳边听到那带着厌恶的呵斥声“贱种!朕要你永远抬不起头来!你就是低贱地存在!废物!” 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充满戾气地盯着门口…… 场景又换了,她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莱福,这是她第一次出府上街,没有人认识她,她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 “王……主子,老爷没有限制您出府,您该多出来走走才是,在府里这么多年了,这是您第一次出来呢。您瞧瞧,这些个老百姓最是纯朴和善的。”莱福指着周围对着他们笑得一脸和气的百姓道。 她听着周围的人道:“诶?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好俊俏的模样。” “不知道啊,没见过,也没听过那个官家老爷生了这么俊俏可爱的公子。这怕生的模样估计是外地来的吧。” …… 她听着莱福的话并没有回应,直径往前走。 当她路过一家饭馆,一根筷子朝她扔了过来,被她躲了过去,一个软糯的女音响起:“贱种!你还有脸上街?!” 周围地行人都看向她,她转过头看了眼着装华丽一身盛气凌人气势的小女孩叉着腰指着她道:“贱种!全北冥百姓的脸都被你和你那下贱的娘亲丢尽了!” “他就是乌王慕容痕?原来是那个*的儿子!”刚刚还夸她的女子一脸嫌弃地道。 坐在小公主旁边另一桌的一个书生悄悄地和朋友说道:“有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母亲,真是死了算了,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呵,你还不知道吧。”那男人道。 “什么?”书生问道。 “我有个行商的朋友,前儿个回来跟我说,在外头行走,东惠国西河国逸国的百姓只要听到‘北冥’俩字都会觉得咱北冥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主儿!” “放屁!就她余氏水性杨花,咱北冥其他女子可都是安守本分的!真是活着连累人!”那书生听闻恨恨地道,这不是也骂他未婚妻了吗?! 只听那男的道:“这可不是我骂的,是这贱种的母亲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你不知道,不仅北冥女子被嘲笑,咱男子也被他国人笑称缩头乌龟!真是想想就让人气愤!全拜余氏和贱种,让咱们北冥国人被他国国人耻笑的。” 那书生看着站在门外的锦衣男孩的眼睛里充满厌恶,手紧紧捏着筷子,人在北冥却臭名远扬,书生气概岂能如此受辱! 慕容银霞耳朵尖听着另一桌的谈论,听着旁边那俩人的谈话,精致的小脸忽红忽白,冷笑道:“贱种!尽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丢人现眼!”说完又朝她扔碟子。 站在她身后的莱福走到她面前当掉那飞来的碟子,道:“公主!再怎么说,王爷也是皇子……”话还没说完莱福就被一侍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 “放肆,本公主说话,哪有你这下等奴才开口的份!皇子?皇子就该住皇宫,他是父皇不要的废物罢了!”说完慕容银霞又朝他扔东西。 那书生见着小公主这般行为,也忍不住朝站在路边的锦衣男孩扔筷子,嘴里碎碎念,“下贱娘生贱种!怎么不死了一了百了?连累我们臭了名声!”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一人扔就有许多人跟风,行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公主没反对,反而看得有趣。如此众人扔得越发起劲,一边扔一边嘴里跟着骂‘贱种’! 莱福爬起来,将她护在怀里,“别扔了!别扔了!” 她在莱福怀里站得笔直,将周围那些人的嘴脸瞧得清楚,莱福挡着她,而她像看尸体一般冰冷地看着她那所谓的皇妹,她的嘴角弯起一抹冷酷嗜血的弧度。 …… “王妃!王妃快醒醒!”阿燕使劲地摇晃软软地靠在椅背上满脸细汗的人,呼唤道。 忽然眼前的人猛地睁开眼,阿燕看着那双充满戾气充满恨意满是黑雾的眸子吓了一大跳,跌坐在地上,看着满脸杀意的主子愣愣地颤着声音道:“王……王妃……” 那双布满冰冷黑暗气息的水眸逐渐恢复平静,蒋玉蓉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似乎被吓到的阿燕……竟是这样的心境……“阿燕。” “王……王妃?”阿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恢复平静恢复正常的王妃。 “没事,我不过是这几晚睡得不好梦魇了,我刚刚吓到你了是么?”蒋玉蓉看着阿燕,笑了笑道。 阿燕看着依旧温柔的主子,看着眉眼都是她熟悉的神情,想着王妃刚刚紧闭眼睛拧着眉毛的模样,确实像是梦魇了,便道:“是。王妃刚刚的模样很可怕,很像……像王爷。” “嗯,这就对了。”蒋玉蓉轻声说道。 “什么?王妃。”阿燕没听清,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你怎么过来了?周先生没给你布置作业?”蒋玉蓉笑着问道。 阿燕看着恢复以往温柔神色的主子,笑了笑道:“奴婢虽已拜周先生为师,却始终是王妃的奴婢,奴婢心系王妃,师傅也不能拦着,这是燕窝羹,还热乎着王妃趁热喝了。”阿燕看着蒋玉蓉拿起燕窝羹吃起来,又道:“师傅让奴婢背医典,背熟了再找他,背不熟不要找他。” “呵呵呵呵,这老头子有意思。”蒋玉蓉听着笑着道。 “天色不早,王妃早些回房休息吧,奴婢伺候王妃回去。” “不用了,主殿就在旁边,我喝完燕窝羹就回去,你不必在跟前伺候了,赶紧下去休息。” 阿燕看着面色恢复红润的主子,点头道:“是。” 蒋玉蓉拿着燕窝羹慢慢吃了起来,一边回忆她根据她所听到的事件的推演……要是她没记错,那年有很多人莫名地失踪了,包括先帝慕容华的小女儿慕容银霞…… 回到主殿,躺在床上,蒋玉蓉翻来覆去直到天将亮才入睡。 晌午。 蒋玉蓉坐在秋千上发呆,忍一来说慕容痕不回府不用等他,想想心里就窝气。“哎……”蒋玉蓉看着地上的石板路,叹了一声。 “王妃。”阿荷笑着走过来,对着坐在秋千上的蒋玉蓉道,“王妃,燕堂里奴婢和佘嬷嬷给阿燕摆了拜师宴,今日又是阿燕的生辰,恰好王爷今晚不回府,奴婢来邀请王妃过去参宴。” “好啊,你们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我好给阿燕准备礼物。这会儿来不及了。”蒋玉蓉听着笑着应着。 “王妃能过去就是莫大的荣耀,可配不上王妃送礼。”阿荷笑着道,走过去扶着蒋玉蓉进入主殿换衣服。 燕堂里。 小院子摆着一桌不算精致却也丰富的家常菜。周旭坐在椅子上满脸笑容的听着阿格和阿燕说个不停,哪个是她洗的菜,哪个是她切的呀说得眉飞色舞,看着他的徒儿燕丫头面带淡淡的笑容,心中感慨,这样的心性只怕世间少有。 “阿燕,你看谁来了。”阿荷在门口唤了一句。 “王妃!”阿燕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说好的不要惊动王妃,没想到她们还是将王妃请来。看着装扮比平时更讲究些的蒋玉蓉。 “属下见过王妃。”周旭起身给蒋玉蓉行礼。 “周先生免礼。”蒋玉蓉笑着虚扶了一下,“今日即是周先生的收徒宴和阿燕的生辰宴大家就不必拘礼,我可不能喧宾夺主。这是送给周先生收徒的贺礼。” “王妃说笑了,谢王妃。”周旭接过一个礼盒打开一看正是他缺少的一本医药古书,“王妃,这……”周旭有些激动。 “这是我父亲的古书,我在闺中时闲来没事看着解闷,于我没多大用处,送给周先生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属下谢王妃恩典!”周旭深深地给蒋玉蓉鞠了一躬。 “周先生不必多礼。”蒋玉蓉扶起激动的周旭,笑着道。 周旭笑着应道,便捧着那本古书舍不得放下。 “阿燕,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蒋玉蓉示意阿荷。 “谢王妃!”阿燕接过礼物正要下跪,被蒋玉蓉阻止。 “快免了这些礼数,今日你可是寿星呢。”蒋玉蓉笑着牵着阿燕的手道,“今日是双喜临门呢。” “是。”阿燕笑着应道。 “王妃,是三喜临门。”周旭说道。 “嗯?三喜?”大家都看向周旭。 “燕丫头还是我的义女呢。”周老头仰起头道。 “呀,那我岂不是还送差一份贺礼了?”蒋玉蓉笑着接到。 “哈哈哈哈,王妃说笑了。属下可不敢跟王妃讨要两份礼物。这一份足够了,哈哈哈哈。”周旭扬了扬手里的古本笑着道。 “菜来喽。”佘嬷嬷端出最后一道菜,一并入座。 “开席。”蒋玉蓉笑着道,“我敬周先生一杯,恭喜周先生收个女徒弟同时收了义女。” “不敢,谢王妃。”周旭起身回敬。 …… 小院里气氛一派融洽。蒋玉蓉看着大家吃得开心,反正某人也不回来,她就无需再端着什么王妃身份了,伸手拿过桌上的烧刀酒。 “王妃。你不会喝酒,别和这个。”坐在蒋玉蓉身边的阿荷说道。 “没事,人生要勇于尝试。没试过没尝过就试一下尝一下。”蒋玉蓉笑着道。 周旭带着赞同和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带着淡笑的女子。 一杯酒下肚辣的蒋玉蓉直吐舌头,阿燕递过一杯清水,蒋玉蓉接过仰头喝下去,众人见着蒋玉蓉这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妃还是喝果酒比较好。”周旭笑着道。 “呵呵呵,嗯,还是果酒温和些。”蒋玉蓉捂着嘴笑道,“啊,我前年埋在花园的那坛桃花酿,阿格,你去拿出来。” “是。” …… 高挂于空中的半月看着这一小院的其乐融融,而魔都里傲立于山顶的俯瞰远处景象的男人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想的是什么。 慕容痕伸手从怀里拿出那只手抱桃花枝的布偶,鹰眼的试探似要将这布偶看穿看透,“玉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1.王府地牢(略恐怖) “莱管家。” 皱着眉头算账的莱福抬起头看了眼抱剑靠着门同样皱着眉头的忍一,继续低头算账,开口道:“忍一啊,什么事?” “莱管家,王爷怀疑王妃了。”忍一看着低头敲算盘的莱福道。 莱福抬起头,眉头拧成一团,“怎么回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王妃会对王爷不利!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啊! 忍一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就因为那天的事?没道理啊,王妃做的没错啊,怎么王爷就起疑心了呢?”莱福头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王爷还说了什么?” “王爷只是让我跟王妃说王爷不回府让王妃不用等王爷。”忍一抱剑道,“接着就让我继续盯着王妃。” 莱福放下按揉太阳穴的手,头不疼了,笑了一声道:“呐,不用当心,王爷还是有王妃的心的,不必为王妃担忧,谁出事王妃也不会出事的。” “莱管家,这怎么说?王爷那表情可是带杀气的。”忍一皱着的眉头快要打成结。 “没事的,过一段时间,等王爷想清楚了王爷会后悔的,你放心,咱王妃也不是真没脾气的主儿的。到时你该替王爷头疼,所以省点力气不用担心王妃,留着担心王爷。”莱福笑呵呵地道。 忍一疑惑地看着咧着嘴敲着算盘的莱福,真的假的? 莱福抬头看着依旧靠着门框不肯走的忍一,挥挥手道:“王爷让你盯着王妃你就盯着也如实汇报,你放心,老奴我对王爷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王妃没事,有事的是……呵呵呵,回去吧,没事的。” 忍一看了眼面带笑容敲算盘的莱福,带着拧成结的眉毛离开。 晚间,王好儿悄悄起身穿着一身深色的襦裙,只用一条深色发带绑着长发,没惊动南院熟睡的下人,悄悄走出来,一路左右环顾,眼角的微微抖动显示此刻她心中的不安与紧张。 看着紧闭的门,连外墙都是黑色的书房,王好儿心中害怕,怎么会有这样的书房,一股浓烈的压抑感让王好儿想转身离开,想起父亲给她的信,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空地,王好儿只好深吸一口气,走上阶梯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打开门迅速跨入书房,将门掩上。 看着漆黑一片的书房,内心的不安感越发浓烈,摸黑拿出袖子里的火折子,漆黑的书房有一丝明亮的时候,王好儿愣在原地,眼到之处都是黑色的,墙,地,书桌……所有的都是黑色的!怎么会……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怪异,王好儿快步走向书桌,桌面上出了笔架,砚再没有其他,怎会……如此奇异? 王好儿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伸手拉开抽屉,入眼的竟是极尽精致的首饰,怎么会有这么一套首饰在这儿?关上抽屉,又拉开下一格,吓得王好儿差点喊出声来,只见王好儿紧紧捂着嘴,退后几步恐惧地看着面前打开的抽屉。 那是一个黑色的表情狰狞恐怖的面具! 王好儿赶紧上前将抽屉关上,转身快步离开书房。 暗处忍一注意着这书房发生的一切,看着王好儿疾步离开,忍一也飞身离开。 魔都里。 “主上,已经让王好儿发现了面具。”忍一单膝跪在地上对着一身黑锦袍无处不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这才是正在的主子。 慕容痕坐在上座,手里把玩着一颗夜明珠,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看着她把信送出去。” “是。”忍一应道,“主上,之后可要将王好儿灭口?” “关起来。”薄唇那抹嗜血的笑意越发深了些。 “是!” 南院里。 王好儿回到屋里,打开窗户冷风一吹,打了好几个冷战,这才发现她一身冷汗将身上的衣服给浸湿,把窗关上,看着跳动的烛光,乌王……真的是魔帝!那鬼面具便是世人所说的魔帝的鬼面具! …… 隔天浣洗房的管事毙命,南院的小兰得知消息吓的面色惨白,晚间于自己房内上吊。早晨被一下人发现,莱福嫌恶地看着尸体,挥挥手,冷淡地道:“抬走。”又补了一句道,“别让王妃知道。” “是。”抬着尸体的下人应道。 “将这院子的所有奴才婆子召集了。”莱福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底下站着的南院的丫鬟婆子吩咐道。 王府管家的话,谁敢不听,不知道什么事,一两个丫鬟应了话去叫人。 “莱管家。”王好儿扶着绿茵的手走出来,看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莱福,心中打鼓,强做镇定,问道:“莱管家大驾南院,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事?呵,王姑娘不知道么?”莱福看也不看王好儿一眼。 “莱管家这话我不明白,我该知道什么?”王好儿笑着问道,却在下一秒面色变得惨白,惊惧地看着莱福右手边的小几子。 莱福拿出一封信,轻轻地放在小几上,看着站得整齐的众人,撇了眼白着面色的王好儿问道:“王姑娘这信你会不知道?” “你……”原来,前晚那么轻易让她进入书房是乌王故意下得套!这会儿王好儿全都明白了。软着退倒在绿茵身上。 “小姐!”绿茵扶着站不稳的王好儿,满脸疑惑。 “哼!”莱福抬手示意,瞬间出现许多黑衣人,手起刀落,底下站着的所有仆人来不叫喊纷纷死于剑下。 “啊!”绿茵吓晕了过去,王好儿软倒在地,看着面前遍地尸体,喉咙发不出一个音,下一瞬脖子一疼,只知道闭眼之前莱福眼里的杀意。 莱福看着双双晕倒的主仆俩,招招手道:“带走。”转身看着遍地的尸体淡淡地道:“收拾了。” “是。”黑衣人麻利地将地上的尸体拎走。 小书房里,蒋玉蓉正执笔练字,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宽’字,正看着哪里写的不够好,就听一阵急忙的脚步声。 “王妃!”阿荷急匆匆地走进来,对着提笔练字的女子道:“王妃!大事不好!” 蒋玉蓉没抬头,看着面前的字问道:“什么事?” 阿荷白着脸气喘吁吁地道:“南院的小丫头跑出来报信,那打听消息的小兰昨晚上吊了,莱福管家不知为何召集南院所有仆人将他们……将他们全杀了!” “什么?!”蒋玉蓉听这不可思议惊诧地抬起头看着面色发白的阿荷,好看的柳眉拧着一团,“好端端的,怎么会?” “好像是因为一封信。”阿荷道。 “现在呢?王好儿呢?” “被带走了,不知带到哪里去。” “去看看。”蒋玉蓉放下笔,带着阿燕阿荷往南院走去。 王府地牢。 哗啦一声,被锁在刑架上的主仆俩被冷水泼醒,莱福看着醒来带着恐惧神色的主仆俩,弯了弯嘴角,“王姑娘那晚闯入书房动作利落可一点也看不出害怕之类的情绪,怎么这会儿还没问话呢就害怕了?” 王好儿知道她必死无疑,看着被绑在旁边架子上的绿茵,红着眼,流着泪对着莱福哀求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我认了,可这一切和绿茵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放了她!我求你!” “这么快就认罪了?也太没意思了。绿茵姑娘不是你同伙吗?帮你传信来着呢。”莱福看着面带死灰神情的王好儿,淡淡地道。 “不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求你放了她,你们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不要伤害她!我求你了!” “小姐,奴婢陪着您,奴婢哪儿都不去!”绿茵哭着道,挣扎着从刑架上下来,却挣脱不了铁链。 “傻丫头,陪我做甚?从出嫁那天起这结局就注定的了,但你不同。”王好儿哭着,强笑道,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看戏似的看着她们的莱福,求道:“我只求你放了绿茵!” 莱福静静地看着这主仆俩上演的主仆情深戏码,开口问道:“你觉得进了王府地牢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 耳边不断传来锵锵锵的声音,莱福看着一直在挣扎的绿茵冷笑道:“别费劲了,那是玄铁做的,就是拿斧头砍也没用。”又看向王好儿道:“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能叫我放了她?不自量力就和你爹一样,不对,是和慕容渊一样不自量力。呵,王爷要她死她就活不到明天,让你知道王府是如何对待细作的。” “啊!不要,不要伤她!绿茵!绿茵!”王好儿看着莱福手一扬,一旁的黑衣人手起刀落竟是将绿茵的手脚都砍掉,“不!你们杀了我杀了我!绿茵!啊!杀了我!”王好儿挣扎着要去救躺在地上痛呼着的绿茵。 “小姐救……救我!”绿茵疼得在地上打滚,眼睛充血地看着王好儿呼唤道。 “放了她放了她!让我死!我替她受刑!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啊!”王好儿崩溃地看着在地上打滚鲜血直流的绿茵,哀嚎道。 莱福冷眼看着,再次抬手,意料中的王好儿的呼喊更加撕心裂肺。 “不!绿茵!绿茵!你们杀了我啊!”王好儿嘶吼着大哭着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抱起躺在地上鲜血直流面目全非的绿茵,眼睛充血地看着眼睛鼻子耳朵瞬间被割下来,只剩下一口气的绿茵,“啊!杀了我!杀了我!啊!绿茵!绿茵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魔鬼!莱福你杀了我!我求你!”王好儿挣扎着,铁链一直在滴血而她却始终不自知。 “想死?呵,偏不让你死,慕容渊让你来王府不就是让你调查王爷吗?没有王爷的准许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地就进入书房吗?那么轻易就让你看到那面具吗?慕容渊不过是让你当他的棋子,即使调查不到什么也可以让你在王府里时刻监视王爷,只是……王爷那么容易被监视么?他未免太天真了。你呀,要怨要恨就怨恨那所谓的九五之尊吧。是他将你推入火坑推入地狱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王好儿哑着声音,双眼绝望地看着胸前停止起伏的绿茵,问道。 “为什么啊,因为将计就计啊,因为慕容渊犯蠢啊,因为你爹忠君爱国啊。”莱福耐着性子解说道。 “管家。”一侍卫走进来,对这血腥的场面熟视无睹,在莱福耳边低语。 “我知道了。”莱福皱着眉头,“将这里处理干净了。” “是。” “看着她。”莱福掏出手帕往王好儿嘴里一塞,转身离开。 “是。” 走出地牢,莱福一路寻思着怎么应付王妃,待会用什么借口哄走王妃好? 南院里,蒋玉蓉看着空荡荡的院落,觉得有些发怵,竟是一声令下就将整个院落的下人全杀了,看着湿潞的地板,蒋玉蓉闭了闭眼,十几条性命就被这冰冷的水掩盖掉…… “奴才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莱福来到南院,看着蒋玉蓉对着地板发呆,面色有些不好,转眼便明白,却是笑着给蒋玉蓉请安问好。 “这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蒋玉蓉问道。 “他们……” “我只听实话!”蒋玉蓉打断了莱福的话,声音冷淡地道。 莱福看着女主子,想了想只得道:“都杀了。” “都杀了。呵,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是十六条人命!”蒋玉蓉只觉得手脚发冷。 确切地说是十七条人命。莱福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只道:“王妃不知,王好儿里通外人,陷王爷于不义之地,这南院全是王好儿带过来的人,自当不能留着。” 蒋玉蓉听着,许久没发话,静默了许久才问道:“王好儿呢?” “这个……王妃还是不知道的好。”莱福道。 “我想知道。” 莱福对上蒋玉蓉冷淡的眼神,心中叹了叹,这女主子一旦眼神变冷真叫人心里难受,莱福悄悄地对着暗处做了个手势,挠了挠鬓角,继续阻止道:“那个……王妃别为难奴才,奴才也是为王妃着想,那种地方不适合王妃。” “为我着想?别说好听话了,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带路!” “王妃,您别为难奴才了,王爷会撕……劈了奴才的。”莱福苦着脸换了一个相对文雅一点的词道。 “带路!” 魔都里。 忍三急忙走进了慕容痕的休息室,“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进。” 忍三快步走进去,看着歪坐在榻上看书的主子报道:“王爷,按王爷吩咐的将南院的人除了王好儿其余都杀了,王好儿在地牢。王妃得知消息她……” 慕容痕听到‘王妃’俩字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忍三,淡淡地道:“想见王好儿。” “是,王妃让莱福带路,莱福不肯,正僵持着。” 慕容痕没改变坐姿,放下手里的书,想了一会儿,弯着嘴角,眼里带着试探和一丝危险,“忍一。” “主上。” “你亲自带王妃去地牢,参观。” 忍一和忍三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笑得危险笑得邪魅的主子,这是……做什么?不怕吓到王妃? “是!”接到主子犀利阴冷的眼光,忍一赶紧应道,起身回王府,忍三低着头皱着眉头站到一边听候差遣。 慕容痕重新拿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玉儿,你会有什么反应?害怕?恐惧?还是厌弃?你不该来招惹我的……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忍三看着主子这模样,忍不住抖了又抖,太恐怖了,主子该不会也想把王妃做成人彘吧?佛祖保佑王妃,慈悲的菩萨保佑王妃,天兵天将保佑王妃……忍三抬着眼看着天花板只能在心中祈祷。 王府,莱福磨磨蹭蹭地带着蒋玉蓉兜圈子,走了许久蒋玉蓉站住了,冷着脸看着躬着腰的莱福,“莱福,你带着我一直围着花园走,难不成你在王府十几年还会迷路不成?” 莱福苦着脸,“王妃,别去那地方,那儿真的不是王妃该去的。您别去了,奴才求您了。”莱福给蒋玉蓉跪下。莱福心里苦,这王妃要是去了,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肯定会离王爷远远的,这可怎么好?真希望这一刻他自己体力不支晕倒。 “属下见过王妃。”忍一看了眼对在地上苦着脸的莱福,对着蒋玉蓉行礼。 “你家王爷让你来的?”蒋玉蓉弯翘着嘴角却没有一丝温度地问道。 王妃这表情……有点吓人,忍一点了点头道:“王爷让属下给王妃引路。” “如此,带路。”蒋玉蓉冷淡地道。 莱福愣了愣,这王爷想的什么?就不怕吓到王妃?哎呀,这可怎么好啊?莱福只得起身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跟着。 王府最西端,在一道围墙上,忍一有规律地敲了敲,围墙竟从两边移动,中间打开一个三人宽的口子。蒋玉蓉看着会移动的围墙,原来是机关,她之前来到这看着一面围墙便以为到了尽头,没想到竟是另有玄机。 “阿荷姑娘和阿燕姑娘不能进去。”忍一道。 蒋玉蓉听言,转身对着身边带着担忧的婢女道:“你们留在这。” “王妃……别进去。”阿燕拉了拉蒋玉蓉的衣袖,眼里的担忧明显。她觉得这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莱福点点头很是赞同阿燕的劝导,“阿燕姑娘说的是。” “没事,你们在这等我。”蒋玉蓉安抚地笑了笑道,转身对着忍一道,“走吧。” 莱福看着这么倔强的女主子,无奈的跟了进去,看着围墙将俩婢女挡在外头才转身跟上。 忍一拿着令牌对着守在大铁门外的侍卫道:“开门。” “是。” 门一开便是昏暗的阴冷的地方,一股阴湿的气息让蒋玉蓉皱了皱眉,几根火把固定在墙上将通道照得通亮,蒋玉蓉跟着走进去,这是……牢房吗?很快忍一就验证了蒋玉蓉的猜测。 “王妃,这是王府的地牢,如今加上王好儿一共是三名罪犯。”忍一看着面色平静的女子道。 “除了王好儿,其他俩人是谁?”蒋玉蓉问道。 “属下不能说。”忍一道。王爷没说可以说,所以还是不说的好,王妃……等待会儿看到了不知王妃能否猜到。 蒋玉蓉侧目看了眼毕恭毕敬的忍一继续走着淡淡地道:“不说就不说吧,我不为难你。” 莱福苦着的脸越苦,不为难忍一,却为难他,王妃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这是关押罪人的地方。”忍一看了眼面色没有丁点害怕的王妃,伸手打开铁门,带着蒋玉蓉走进去。一股难闻的刺鼻的让人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蒋玉蓉皱了皱鼻子,便直径走去。 “王妃!”莱福还是喊了一声,见着蒋玉蓉停下来,道,“王妃,还是别去。” “无妨,我不是泥捏的那么容易被吓坏。”蒋玉蓉回头看着纠结的莱福说道。 忍一和莱福都有些诧异,看着蒋玉蓉率先往里走去,俩人抬步跟着,忍一时刻注意着蒋玉蓉的神情。 蒋玉蓉走向看向第一个铁做的笼子,看了眼正方形的铁笼,才看向笼子里面的人,而里面的情况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蒋玉蓉,还是被吓了一跳,满地的死老鼠,里面的人邋遢至极骨瘦如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胡子长到地面,头发枯黄色,那人见着她吓得缩到角落,蜷着身体,靠着铁栏杆,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臂弯里,不断地喊着“魔鬼!魔鬼!别过来!魔鬼!” 蒋玉蓉平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抬步走向对面的另一个铁笼,蒋玉蓉瞳孔一缩,她看到的竟是……竟是一个没有手脚的下体毫无遮拦,只着一件夏季的里衣的女子,而且和刚刚那男的一样,衣服全都不合体——小! 没由来的心中发寒,蒋玉蓉紧握拳头,她的手是冰冷的。忽然,那女子转头看向她,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 蒋玉蓉吓得退后两步,又走上前一步,她看到的那女子竟是……没有舌头!也没有眼睛!眼皮竟是被割了的!空荡荡的眼眶就这么地呈现在她面前,竟有虫子从里边钻出来!蒋玉蓉侧过头紧紧地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她浑身都在发抖,心止不住一阵阵发寒,冷,好冷……蒋玉蓉阻止莱福和忍一想要搀扶她的举措,死死地撰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忍一虽早已见过却也不大敢多看一眼,视线移向地面,继而看向站得笔直的王妃。 蒋玉蓉看着里面那人,心中好难过,这种难过无法形容,让你觉得心闷得快呼吸不了,这种难过是这女子传给她的,让她感受到这女子的绝望与无助那种求死不能的疲惫,让她心慌心颤…… “王妃……”莱福担忧的唤了一声,他就这么看着王妃面色有些发白地看着那铁笼里的罪人许久。莱福瞥了眼铁笼里的人,快速移开眼睛,只有他目睹了这女子受刑的全过程,想起那一幕,莱福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无碍。王好儿在哪儿?”蒋玉蓉平静地看着地上面朝她的女子淡淡地道。没人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才保持这份平静。 “回王妃,在刑讯室。”莱福道。既然王爷让王妃来地牢,便是要王妃知道一些事的吧。 “带路。”蒋玉蓉依旧看着笼子里的女子平静地道。 “是。”莱福应着看了眼面色虽有些惨白但神色却异常平静的王妃,转身带路离开。 蒋玉蓉转身不再看那笼子里的‘罪人’,她的腿有些发软,却是依旧走得笔直,袖管里的拳头至始至终依旧紧握着。 忍一看了眼王妃的神色,不得不佩服王妃的胆量,就是他起初也被吓得够呛。 跟着莱福走到刑讯室,看着被架在刑架上的王好儿,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那般凄惨地关在铁笼里的女子?她想救她…… “王好儿。”蒋玉蓉唤了一句。 莱福取下塞在王好儿嘴里的手帕。 “来看我的下场?”王好儿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眼带同情地看着她的女子,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她做了什么?”蒋玉蓉问道。 “她给王梁送信。”忍一简单的回道。 “内容呢?” “不知,信被王爷毁了。” 王好儿听言,猛地抬头厉声道:“明明在莱福手里!” 忍一猛地掐着王好儿的脖子,手收紧,“再说一句,即刻死!” 王好儿咧着嘴,有些艰难地道:“杀……杀了我!杀了我!”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忍一松开手,冷眼看着王好儿。 被松开脖子的王好儿,咳嗽起来,“呵,呵呵呵,信是我送的,我承认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绿茵!我的绿茵!啊!”王好儿痛哭起来。 蒋玉蓉安静地看着,大概内容她猜到了,是慕容痕的隐藏身份有关吧……“回去吧。” “是,奴才送王妃回去。”莱福道。可算是走了,他真怕王好儿说出什么话来。 “蒋玉蓉!杀了我!求你!求你!我不要像绿茵……”王好儿忽然大喊起来,却被忍一点了睡穴,即刻昏睡过去。 蒋玉蓉听着忽然没了声音,转身看着软耷耷的被铁链锁着手脚的王好儿,转身离开时说了一句,“若真要杀她,给她个全尸吧。” 忍一看着出奇冷静的王妃,看着蒋玉蓉渐走渐远,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王好儿不死。” 蒋玉蓉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在大铁门前蒋玉蓉停住脚步,看向莱福,道:“别折磨她,别残害她。要不然就直接杀了她,给她留个全尸。” “王妃……这……”莱福听着蒋玉蓉的吩咐没敢直接答应,蒋玉蓉会这么说他不奇怪,毕竟王爷的折磨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只是这里从来都是王爷说了算的。 “这是我进府以来第一次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蒋玉蓉平静又平淡却不失气势地道。 “奴才……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刚刚忍一说了‘不死’,那么便是折磨了,她不希望王好儿成为铁笼里另一个那么凄惨的女子,即使救不了她,哪怕只能给她留个全尸也好,这是在那铁笼前她的想法。 “奴才……遵命!”莱福屈从地道。 蒋玉蓉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身份的重要,垂下眼睑,道:“开门。” “开门!” 大铁门打开,围墙移动,阿荷阿格看着蒋玉蓉出来,面色不大好看,纷纷上前搀扶,担忧地看着主子。 蒋玉蓉扶着阿燕的手,手上力道不自主地重了些,身子往阿燕身上靠。 阿燕感觉到蒋玉蓉的异样,“王妃……” “无事,回去。” 魔都里,慕容痕看着手里的布偶,听着忍一的汇报,鹰眼情绪不明,“下去。” “是。” 平静……这是忍一三次用来形容玉儿的神情的词汇,即使见到那铁笼里的女人有一瞬间的害怕可最终依旧是平静。玉儿,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回到主殿。 蒋玉蓉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把门窗都关了。” “是。”阿燕走过去把窗户都关上,“王妃……怎么了?您脸色很不好。”阿燕看着蒋玉蓉面色越来越苍白担忧地问道,才要抬手去试一试蒋玉蓉额头的温度,就被蒋玉蓉阻止了。 “没事,你出去。没我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王妃,还是让奴婢留下吧,您面色不好,奴婢去……” “没事,出去。” 阿燕看着神色清冷带着悲伤的主子,只能道:“是。”便走出去带上门,对着门外的阿荷摇摇头,一并走开在耳房里守着。 看着阿燕将门带上,蒋玉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趴在桌子上无声大哭起来,那女子的遭遇让她痛心让她难过让她害怕,慕容痕的冷、狠和残忍她确切地体会到了,那是透心钻心的冷,让人绝望无助的狠,是让人胆寒恐惧的残忍……哭了好一会儿,蒋玉蓉才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明白慕容痕让她去地牢的目的……心中的委屈害怕又让她流下了泪水。 …………………… 某仙背脊发凉,心肝颤:好变态啊蓝竹,吓洗我了,天呐!!! 小仙的后衣领被人揪着,只听一个委屈带着颤音的女音道:“我得罪你了么?为啥子叫我跟了这么一个变态?!” 某仙心虚地挤了挤笑容道:“变态好啊,和变态生活在一起多刺激啊!” 小蓉儿发怒,揪着某仙使劲摇,像抖筛糠一样抖某仙:“刺激?你个神经病你怎么不去刺激?!” 某仙被抖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声音都打颤:“没事找嗷刺激依,那不无是活哦腻了么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2.作死的李太后 接下来大半个月乌王府里不见乌王的身影。 莱福拿着手里的帖子走向主院,进入主殿看着坐在秋千上看书的女子,走了过去恭敬地道:“王妃,宫中下帖邀请王妃参宴。” 蒋玉蓉抬起头看着毕恭毕敬的莱福,伸手拿过凤凰鎏金纹的红色帖子,打开看了起来,是李氏太后下的帖子,邀请她后日去参加宫中的百花宴。“知道了。赴宴的都有些什么人?”蒋玉蓉合上帖子,拿给阿燕,问道。 “京都四品以上有诰命的夫人和千金都参加,也邀请了前些日子百花宴的花魁。”莱福看着蒋玉蓉点头,想了想拿出另一封帖子递给蒋玉蓉,“王妃,您看。” 蒋玉蓉接过,打开一看是给王好儿下的帖子。想了想,蒋玉蓉淡淡地道:“就说她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进宫赴宴。” “是。” “王好儿如何了?”蒋玉蓉问道。 “回王妃,王好儿好着呢,就是精神不大好瘦了些,身体无碍。” “嗯,没事就下去吧。”蒋玉蓉点点头。 莱福看了眼继续低头看书的蒋玉蓉,王妃怎么就不问问王爷去哪儿了又做什么?张了张嘴只得道:“是,奴才告退。” 连日来不见慕容痕的影子,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蒋玉蓉心里泛堵自然就不想问他在做什么,觉得自己憋屈得很。经过地牢一事后,她对慕容痕的了解更深了一层,她也不断地反思自己却始终没能弄明白她多年的治病经验哪里出错了。沟通,接触外界以及给予他足够的温暖,潜移默化的音乐治疗哪里不对了? 蒋玉蓉坐在秋千上握着手里的一本这时代对于人性的大致描写的书籍,回想着将近三年实算一年的接触,原本不愿接近她的人对她的态度慢慢有所改变,却又莫名其妙的怀疑她不见她……唉,她好歹也是高级心理师啊,太打击人。 这些天没见到那人,心里的那团无名火是越来越大,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蒋玉蓉越想越觉得不能那么纵着他了,可……他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不纵着他还不把天给掀了?纵着他吧,似乎又太不把人放眼里了,高兴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不高兴了就离你远远的看都不看你一眼,她要是有他那一身武艺,早把他给胖揍一顿,咳,想想就好……唉,她快要有暴力心理了,不好不好……蒋玉蓉看着那一排新种的茉莉花树想着想着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真以为王府地牢会把她吓着了不成?哼!虽然连日来她总是被梦里那关在铁笼里凄惨无比的女子吓醒,可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退缩的! 蒋玉蓉望天,眼里满是无奈还有一种执着,还是慢慢来吧,她坚信这世上没有谁的心真的是铁打的石头做的……这是她从未遇到的大问题,而若不出意外这个大问题似乎会跟她一辈子……她有必要改善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魔都里,侧卧在盖着红狐绒毛毯的黑玉榻上的慕容痕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对喜服布偶发呆。 “主上。”忍一看了眼背对着他侧卧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主子报道。 “说。” “宫中给王妃下帖,邀请王妃赴宴,王好儿也在内。” “赴什么宴?”鹰眼看着眼前的布偶问道。 “李太后见着御花园花开的不错而设宴。” “王妃怎么说?”那侧卧着的男人伸出食指戳了戳抱着桃花枝的布偶的‘脸蛋’问道。 “王妃只说‘王好儿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进宫赴宴’。”忍一看着侧卧着不动的男子,又在看那对布偶了吧。 “嗯。下去。” “是。”忍一起身看了眼侧卧着的确看着面前摆着的那对喜庆的布偶,想王妃回王府不就成了?真不知道主子待在魔都大半个月是为了什么,想不明白的忍一转身离开边走边想。 今日宫中花宴,受邀的夫人小姐盛装打扮,虽过了选秀的日子,但若能在宫中受陛下或太后的青睐也是有机会入宫成为妃嫔,再者大家都知道陛下成婚多年却一直无子嗣别说皇子就连公主都没有,如此太后一直重视后宫嫔妃的肚子的动静。 虽也有传出有龙胎的喜讯却也总挨不过四五个月,调查过却总归于嫔妃体弱,如此太后经过选秀之后又立刻举办宴会,大都猜测太后有再次选妃的意向,如此一个为家族争光的机会能不盛装打扮么? 乌王府里,丫鬟们正快速有序地给蒋玉蓉穿戴盘发,拿着郡王妃朝服和亲王妃朝服的丫鬟犯了愁,左看右看该拿哪件给王妃好? “你做什么拖拖拉拉的,叫你拿王妃的朝服也磨蹭半天!你还能做什么事!主子好脾气却也不能被你们这些没心肝的拖累!”阿格走了过来看着手拿两套服饰愣半天的小丫鬟,小声呵斥道。 “阿格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有两套我不知拿哪一套好。”那小丫鬟怯怯懦懦缩着脑袋道。 “白瞎长了这么一对明亮的眼睛,平时没见王妃穿亲王妃服的吗?没眼力见的东西。”阿格淬了一口,拿过亲王妃服转身走进里屋,帮蒋玉蓉穿戴整理。 小丫鬟站在原地揪了揪腰间的带子,瘪着嘴,转身走出去。 “怎么拿件衣服那么久?”蒋玉蓉问道。 “不懂事的小丫鬟不晓得王妃的服饰是哪一套,指明了还瞎愣半天。”阿格撇着嘴道,招手示意一旁的婢女赶紧搭把手,“可得快些,可不能误了时辰,你们快搭把手。” 蒋玉蓉听着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展开双臂让婢女给她穿上这繁杂的服饰,道:“那套郡王妃朝服收起来。” “是。” 阿荷想了想走出去便看着蹲在茉莉花树下拿着树枝划土偷抹泪的小丫鬟,走过去唤道:“小然。” 听到声音的小然拿着袖子胡乱地抹了一下眼泪,站起来,低着头,应了一声:“奴婢在。” 阿荷见状笑了笑,温柔地帮着委屈哭泣的小丫鬟整理耳边碎发,道:“阿格就是那脾气,她也是心系王妃并无恶意,说话冲难免不知轻重容易伤人。你才提拔上来不懂规矩可以理解,往后做事多看多听多做多问少议论。” 听着阿荷温柔的语气和对她的教导指点,小然心中的委屈去了一大半,点头感激地道:“阿荷姐姐我明白。” “明白就好,大家都是王妃的奴婢可不能为了点小事就生了分,给王妃添麻烦让王妃烦心,可明白?”阿荷拉着小然的手笑着道。 “是,阿荷姐姐,奴婢明白。”小然乖巧地点头,笑着应道。 “这就好,你去大厨房吩咐一声给王妃做碗燕窝羹温着,待王妃回府可以暖暖胃。再吩咐一声做几个小菜为王妃备着。” “不是在宫里用膳吗?”小然觉得奇怪遂问道。 “你不明白,宫中的宴哪能吃得饱的。去吧。”阿荷微笑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然笑着离开。 看着小丫头一扫之前的不忿委屈一脸的笑容,阿荷在心中无奈地摇头,这个阿格嘴皮子是越发不饶人了,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说说,如此想着转身走进主殿,伺候着。 “摆膳。”蒋玉蓉道。 “是。”阿绿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便带着俩个端着饭菜的小丫鬟进来。 用了早膳再上脸妆,收拾得差不多,蒋玉蓉对着镜子看了看,端庄优雅,点点头,带着丫鬟们离开。 御书房里。 阿泰尔齐嘴角带着肆意狂妄的笑意,坐在下手看着高坐于龙案后的北冥皇帝。 “三皇子……哦,如今得唤一声三公子了,你给朕的这封信,朕看了,你如今拿什么和朕交易?就这‘魔帝’的消息?”慕容渊看着坐在地下依旧笑得狂妄的阿泰尔齐笑着道。 “不止。‘魔帝’的消息之前已经给了北冥皇帝您,只不过这次附带一些新消息而已。”阿泰尔齐淡然自若地道。 “呵,之前给过?朕可是从来没收到过。”慕容渊道。 阿泰尔齐蹙了蹙眉头,继而松开,把玩着手里的玉穗儿,嘴角弯了弯道:“既然北冥皇帝没拿过,那之前的交易便不作数,我把之前的资料一并白送给您,只要北冥陛下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一臂之力……除了‘魔帝’的消息之外,朕能得到什么好处?”慕容渊慵懒地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下首的阿泰尔齐问道。 “如若我能称帝,便帮北冥偿还三成的债务。南盟虽遭受同样严重的灾难,但国力依旧远高于你们北冥,至少,我们南盟无需向他国求助。”阿泰尔齐笑着道。 慕容渊没有即刻回应阿泰尔齐,看着底下至始至终一脸自信又狂妄的笑容的南盟废皇子,阿泰尔齐没有解释为何没有履行之前的交易的承诺,却话锋一转直接白送他消息还帮他偿还国债,这于他是何等的巨大诱惑,他登基前可是抱着要创下比先皇更辉煌北冥盛世来,可如今让那沉重的国债束缚住了他,让他满腔抱负却施展不开拳脚,这是他感到最无力有愤恨的。 阿泰尔齐看着陷入权衡之中的慕容渊,不急着催促,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慕容渊想了许久,淡淡地道:“口说无凭。” 阿泰尔齐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拿出一张纸扬了扬道:“自是自然。” …… 慈宁宫里。 被李氏太后邀请的贵夫人贵千金陆陆续续到慈宁宫给李氏太后和吴皇后请安。 刘湘刘嫔因为是这新选秀女里第一个侍寝第一个晋位有些小人得意又惯会讨好人,李氏挺喜欢这位刘嫔的只见刘湘笑着走进来道;“嫔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太后娘娘,嫔妾刚刚路过御花园,那儿的花开得最好看的就是红玫瑰了。” “就你最没形,大家都还没看你就先饱眼福了。”李氏看着讨喜的刘嫔笑着道。 “嫔妾不过是先去探探路罢了嘛。”刘湘捂着嘴笑道。 李氏笑道:“你是那探路兵不成?御花园还需你探路?” 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湘入座,与周围的夫人聊了起来。 后宫妃嫔也都纷纷过来请安,如妃,程昭仪,白昭媛,郑美人,怜贵人等都过来了。众人又是一番见礼问安不在话下。 众人开聊了几句,不外呼几句客套话。 身为一品妃位的潘亦如在这种场合她从来不会加入任何话题的,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吴氏看了着底下的气氛融洽的众夫人小姐,扬起标准的端庄的微笑道:“本宫记得礼部侍郎有个嫡次女可是叫方丽惠?” 礼部侍郎夫人艾氏起身应道:“回娘娘正是臣妇的二女儿。” 被点名的方丽惠规矩地起身给李氏和吴氏行礼,略带拘谨地羞涩地回道:“臣女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是个好孩子,听说这次百家宴你是魁首?”吴氏笑着问道。 “臣女不才,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李氏看着底下的小姑娘长相俊俏又谦逊有礼,心中满意了几分,吴氏看了眼李氏的神色,对着礼部侍郎夫人艾氏道:“京都都到礼部侍郎家风严禁,子女们个个都是懂礼守规矩的,如今本宫看来是个个都聪慧过人。” “娘娘过奖了,不过是这丫头误打误撞得的魁首罢。”艾氏笑得矜持地回道。 “母后,前儿个您提起过肖儿到了娶亲的年纪,想给肖儿物色个通透的好女儿,儿臣看这惠丫头到也不错。”吴氏看着李氏诚恳地道。 跪在地下低着头的艾氏眼光闪亮,旁边的方丽惠更是小脸微红。 “嗯,不错,哀家的外甥虽调皮了些却也是个一表人才能文能武的好儿郎。配方家次女倒也不差。”李氏点头终于有点笑容地道,“如此,哀家今日可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看着底下规矩的姑娘点头道:“今日哀家就做一次红人了,传哀家旨意,方家次女方丽惠贤良淑德特赐与李肖为妻,择吉日完婚。” 艾氏和方丽惠听言赶紧磕头谢恩。 李氏刚要开口说免礼,听见殿外通报乌王妃到。李氏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声道:“传!”说完这才叫跪在地上的母女起身。 众人见着乌王妃穿着一身奢华至极的亲王妃服款款走来,有的在心中羡慕,有的心中不屑。 “乌王妃蒋氏给太后皇后请安,太后皇后万福。”蒋玉蓉站着为蹲着身行礼。 李氏冷淡地看着站在殿中一身华服的乌王妃,冷哼道:“哼!哀家可受不起乌王妃的请安!” 气氛冷凝,众夫人都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不言语。 吴氏看了眼李氏的面色蹙了一下眉头,又松开,平淡地看着。 蒋玉蓉笑了笑恭而不卑道:“太后母仪天下,受臣民敬仰。” “哼!好一张巧嘴!哀家早已贬斥乌王为郡王,你即是乌王妃何故依旧一身亲王妃服!哀家看你是不把哀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李氏冷言道。 “回太后,王爷的亲王位是敬献皇后以诚尊仁圣武皇帝的名义册封的,既是先祖册封便贬不得废不得,出嫁从夫,臣妇只能随王爷身着亲王妃朝服。再则太后与陛下不是放眼里的而是放心里敬着,臣妇心中敬着陛下敬着太后。”蒋玉蓉心中明白怕是李氏今天有意为难她,心中微叹,如此看来她是怎么说怎么不对,那她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的了,便微笑回道。 “你!放肆!”李氏被噎得面色通红。先祖册封贬不得不就是说她擅改先皇旨意?!再有,只有一国皇帝经过满朝文武的同意,开坛祭祖请示告罪先祖后才能改动先祖的旨意,如此不是在指责她无视宗法礼仪越俎代庖了吗?! 底下的夫人小姐都怔怔地看着笔直地站在殿中的女子。 “臣妇无状,请太后息怒。”蒋玉蓉微低着头道。 “哼!乌王妃你可不是先祖赐婚的,乌王妃如此盛气凌人,哀家倒要问问哀家可还治得了你?!”李氏站起身来,冷眼看着站在殿中依旧不卑不亢的女子,冷着脸问道。 “太后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臣妇笨嘴拙舌若惹恼太后还请太后息怒。”蒋玉蓉微微福了福身道。正微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李太后,心中快速想着怎么解开着面前的困局,就听到李氏冷淡充满威严气势的声音,“来人!乌王妃当众完,慕容痕将紧揪着他衣袖的蒋玉蓉搂入怀里,抬步想慈宁宫门口走去。 “御林军!即刻缉拿逆贼,死伤无论!”慕容渊看着毫无畏惧地向他走来的慕容痕,嘴角勾起,慕容痕这是你自找的! “是!”早已跟在慕容渊身边的御林军头领领命,抬手喊道,“弓箭手准备!” 太医抄小道看着慈宁宫门口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不敢多看,赶紧从后殿进入慈宁宫里间太后寝室。 门口三四层手拉弓箭御林军,万箭直指站着的夫妇,蒋玉蓉没见过这架势,抱着慕容痕的手,白着脸唤了声:“阿痕……” 慕容痕看着身边女子的担忧与害怕,抬手将蒋玉蓉正面搂入怀里,侧身挡住蒋玉蓉淡笑道:“玉儿不怕,有我。” 蒋玉蓉闻着慕容痕身上淡淡的松香味,知道他本事高,却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这万箭齐发的态势,心中担忧不已,却只道:“好。你要小心。”抬手回抱着搂着她不让她正面面对厮杀场面的男人。 “放箭!” ……………………………… 今日是2018.1.1特意熬夜通宵给大家加了一篇,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我也是,哈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3.强者的强与弱 蒋玉蓉只听御林军头领的一声令下,嗖嗖嗖的箭矢飞来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蒋玉蓉害怕的搂紧慕容痕,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 慕容痕感受到怀里女子的依赖,薄唇绽放出愉悦又迷人的笑容,侧身挡着大部分飞箭,看着越来越近的箭矢,嘴角的愉悦变得嗜血。 慕容渊看着就快被万箭穿心的慕容痕,嘴角也弯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快便凝结在脸上。 暗处的弓箭手低头看着插在他们胸腹的箭矢,不可置信地倒地不起! 怎么可能?!慕容渊震惊地不由自主地退后疾步,看着倒在他面前的成片的御林军尸体,他只看见慕容痕张开手接下来……接下来那些箭矢就像被他控制一般竟会扭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 “慕容渊,本王说过,不要不自量力。”低沉而充满杀气的话音一落,一直箭矢迅速地飞向慕容渊。 慕容渊就那样傻愣着站着直到低头看见一支箭穿过他肩膀的龙袍,猛地跌坐在地上,苏明吓得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忘了上去搀扶,而地上湿漉漉的…… 鹰眼看着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完全傻眼的御林军头领,伸手呈鹰爪状,那傻站着的御林军头领身上的佩刀瞬间握在手里,御林军头领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喊着:“乌王饶命!” 躲在慕容痕怀里的蒋玉蓉,真切地感受道慕容痕一身的杀气和煞气,虽不是对着她却也让她感到害怕,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到地上,让她寒毛立起,紧闭着眼睛,揪着慕容痕腰间的衣服, 慕容渊惊恐地看着咕噜噜滚到他脚边的人头。 “这,是给你的警告。”慕容痕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慕容渊,道。 “你!是你!”慕容渊忽然喊起来。 “呵。”慕容痕冷笑一声,搂着蒋玉蓉转身离开。 其余御林军连前进一步都不敢,竟是退到一边给那煞神让出道来躲得远远的。 走出慈宁宫,慕容痕才松开蒋玉蓉,退离慕容痕的怀抱蒋玉蓉想要回头看个究竟,却被慕容痕拦着,只见他笑着将蒋玉蓉微侧过的头转过来看着柔美的面容笑着道:“玉儿别看,不好看。” “阿痕,这么做会不会……”她父母弟弟会不会被牵连? “满门抄斩?”慕容痕低头看着满脸担忧的蒋玉蓉,牵着玉手,笑着道:“他没那么大本事。”想了想,又道,“玉儿不用担心锦州那边。” 蒋玉蓉担心俩个婢女的情况,提不起精神,听着慕容痕的回应便胡乱的点头,被慕容痕牵着走。 慈宁宫门口,跌坐在地上肩膀的龙袍插着一支箭的慕容渊看着地上的人头,,僵着脖子低头看着肩膀的箭,声音冷厉道:“封锁消息!谁敢将今日的事传出去朕摘了他的脑袋!慈宁宫所有宫人杀无赦!” 苏明白着脸同样僵着脖子反应迟钝地点头道:“是。” 阿泰尔齐躲在暗处看着这场闹剧,见识到慕容痕的强大功力,拧着眉头,那双勾人的凤眼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看着那俩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垂下眼睑,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慈宁宫的险像因着众妃嫔夫人小姐早已离开再加上慕容渊的封锁消息,知道具体情况的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不该知道的人都被解决掉,如此这桩有损皇帝威严太后威严,可以说是皇家丑事的辛密事件并没有外传出去,就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被吴氏敲打了一番,勒令必须将今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而回到各府的夫人小姐们,大半天也没听到宫中传出什么消息,打听消息的小厮丫鬟纷纷回来禀报乌王乌王妃安然无恙,从宫中一路顺利回王府,等了大半天依旧没有什么旨意下达王府,听着消息的夫人们赶紧和自家老爷商量着,最后竟都一致决定缄口不提今日乌王妃话,语气这么平淡,只觉得心里不舒服。 “怨你什么?怨你大半个月不出现还是怨你一声不吭就离开王府大半个月?”蒋玉蓉渴了一口热汤问道。 “玉儿……我,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 “只是想用这半个月试探我会不会一走了之,弃你不顾。”蒋玉蓉直接了然地替慕容痕说了出来。那天她在书房里尽可能地身份代入,终于能够比较准确地感受和领会慕容痕的心理活动以及他的行为目的,也想着能更好地帮助慕容痕走出心魔。 她一开始就明白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对任何人都会有一种极强的防备心,而她终于明白余氏给他留下的阴影有多大,也更加明白了他先前为何一再害怕她会离开他,甚至之前为此掐她的脖子,他在害怕她会像余氏一样弃他不顾,在他内心深处从未相信过任何人,许是之前相信过,到头来却是别人的作弄陷害…… “玉儿……”慕容痕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面色淡淡的女子,神色间有些失望和受伤,她……怎么知道的?! 可理解归理解,心里不畅快,她也需要发泄口。蒋玉蓉放下筷子,淡淡的道:“慕容痕,这三年来我若想走早就走了,我不会在乎有没有那一纸休书,我有千万种方法可以逃之夭夭,又怎么会留在你身边陪伴你?我说过也承诺过,我不会离开你,可你却一再地怀疑我,我不是什么试验品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试验探考验,你若这么不信任我,大可给我一纸休书,我就不再在你身边,你也不用一直疑心我会离你而去,或者直接给我一剑,一了百了也省……” “玉儿,你别生气。我不会的,不会给你休书,也不会……”慕容痕听着蒋玉蓉的话,急急地抓着蒋玉蓉的手,鹰眼有些慌张,“不会伤你的。” “我说过了,我们是夫妻,是亲人,你有什么心事大可以跟我说,即使你不信任我对我有疑心,你也可以跟我说,我离开就是,保证不会碍您乌王殿下的眼。又何必让忍三来监视我?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让忍一带我逛地牢的目的么?你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真认为她是蠢的吗?混账东西!要不是那天她闲来无事在府里逛来逛去,却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时刻在盯着她,她使了个小小的计策就将暗处那双眼睛的主人骗出来,又逼着忍三,才知道的,慕容痕实在是太过分!让忍一带她去地牢不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因为害怕而逃跑么?这个混账男人! “玉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你会像她一样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哪儿也不能去!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会让你离开的!玉儿……”慕容痕听着蒋玉蓉声音淡淡的,又说了那些话,心里害怕这女子再说些什么出来,伸手将人拉入怀里,紧紧地圈着,急声说道。 “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像余氏那么自私吗?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抛弃自己最亲的人?那是会遭雷劈的!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做不到她那样的自私,和她比狠心,我不及她的万分之一。而你,一声不响地离开王府大半个月,不也和她所做的一样弃我于不顾?还说不会离开我,食言而肥的人是你,不是我。”蒋玉蓉没有推开没然后,靠在某人怀里,听着越跳越快的心跳声,蒋玉蓉却是淡淡地道。 “不!玉儿,我没有离开你,没有!”他知道蒋玉蓉每天都做了什么,他没离开!又听到蒋玉蓉提起余氏的行为,拿他作对比,指责他与余氏一样,他心慌极了,不是的,他和她不一样的!慕容痕急声吼道:“玉儿,不一样的!我和她不一样!” “不一样?都是一声不响的说离开就离开,哪里不一样了?你清楚被人抛弃的感受,你是想让我也体验一回是吗?那很好,我体验了。” “不!玉儿!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我不是,不是……”慕容痕急红了眼,紧紧地抱着蒋玉蓉,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是什么?不是信任我的?” “不是,不是!玉儿,不要这样子,我……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怕你离开我,怕你会害怕我厌恶我,不站在我这边,我不想失去你!玉儿!”慕容痕摇摇头急得满脸通红,眼里竟泛起泪花来,手臂紧紧地箍这怀里的女子。 “怕我离开你,你就可以离开我?你就可以吓唬我?你就可以监视我?”蒋玉蓉看着这么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男人,哼,让你怀疑我,让你试探我,让你想不见我就不见我!让你监视我!不让你着急上火还以为我真没脾气!蒋玉蓉被某人紧紧搂着,被闷在某人怀里,恼怒地想着。 “不……不可以。”某人听着,摇头弱弱地回了一句。 “哼。松开些,你想闷死我?” 慕容痕听着放松了力气,看着从他怀里抬起头小脸红红的眼里带着些许怒气的女子,咧着嘴笑得那个傻…… “不闷死我,想饿死我?”蒋玉蓉看着笑得难看的男人,淡淡地问道。 慕容痕赶紧拉着蒋玉蓉坐下,看着变冷的菜,冲着门口喊了句:“来人!” 站在门口忍一赶紧走进来,不用主子吩咐,主动的把菜都端走,去拿些热腾腾的菜上来。一边走一边觉得莱福说得对,不应该担心王妃,得担心王爷…… 吃完饭,慕容痕看着餐桌上以及用完晚膳后一直没和他说话,现在正安静看书的女子,想了想道:“玉儿,我出去一下。” “嗯。” “待会儿就回来。” “嗯。” 慕容痕看着没有抬头看他只给他一个鼻音的女子,受挫地转身离开。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蒋玉蓉这才抬起头看着关上的门,嘴边淡笑,合起书,起身往燕堂走去。 慈宁宫里。李氏到傍晚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侯在身边的吴氏和一干宫人,想起今早的事,恼恨得想要将慕容痕和蒋玉蓉大卸八块,一国太后被人当众掐脖子……“出去!”挥手让人出去。 “母后,还是让儿臣……” “滚出去!咳咳咳咳……”李氏激动地喊起来,却发现喉咙疼得厉害。 吴氏起身欲去伺候李氏却被推开只得应道:“是,如此母后好生休息儿臣告退。”转身带着宫人离开,让宫人在殿外侯着。 一宫女端着药走了进来,才开口道声太后就被一个硬物砸破了头,咣当一声那痰盂掉到地上,那宫女也摔了药自个儿也倒地,哭绕道:“太后恕罪!” “滚出去!没哀家传唤不许进来!”李氏捂着自己的脖子历声道。 “是是是。”那宫女简单地收拾了地上的狼狈快速离开。 李氏怨恨地盯着床顶就像盯着慕容痕和蒋玉蓉一样,“该死!哀家要你们通通死!咳咳咳咳……”李氏吼道,可脖喉咙一疼忍不住咳嗽起来。 忽然一个黑衣人站在她床前,她还来不及出声眼前便一黑不省人事。 哗啦一声,李氏被人用冷水浇醒,惊惧地睁开眼,到处黑漆漆的,“谁?谁在那儿?竟如此对哀家好大的胆子!” 眼前的黑暗被一颗夜明珠照亮,李氏看着坐在上首一身黑色锦袍,容颜如天神亲手雕刻般精致的男子,怒骂道:“贱种!你竟敢如此对待哀家!哀家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痕听着李氏的怒骂,弯着嘴角笑得别样的魅惑却是带着无尽的嗜血,只听他平淡地缓慢地道:“死无葬身之地么……不错的提议。” 李氏听着那低沉头有些刺耳的声音,好像掉入了万丈冰窟,再加上浑身湿潞,颤抖的搓了搓手臂,看了周围一圈,竟是用白玉砌成的墙和铺成的地,厉声问道:“这是哪里?你带哀家来做什么?御林军!御林军!” “呵呵呵,这里是魔都,你儿子一直在找的地方。” “你……你……你是魔帝!”李氏听着‘魔都’俩字,惊恐地看着坐在上首似乎百无聊赖地像看一具死尸一般看着她的的慕容痕。 “呵,打。”慕容痕不想在和李氏废话,开口命令道。 李氏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抓着手脚摁在地上踩着,奋力挣扎着不顾喉咙的疼痛怒吼道:“贱种!你要干什么?你是魔帝又如何?哀家是北冥的太后!你这个北冥的耻辱,北冥的祸害!当初哀家就不应该冷眼看着余氏离开而不管!哀家就应该将其罪行告诉陛下,灭你余氏一族九族,就是你这贱种的命也是因为哀家一时心软才得以保下的!放了哀家,否则哀家叫你和蒋玉蓉生不如死!” 慕容痕安静地听着,当年如何与他何干!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底下的人惨叫声起! 啪!“一。”啪!“二。”……魔卫平静地数着板数。 “啊!放开哀家!哀家是太后!哀家要灭你们满门!啊!” 慕容痕慵懒地坐在主座上,看着李氏被魔卫踩着手脚动弹不得,嘶吼着,听着渐渐变弱的声音,笑着道:“如今和本王说当年如何有何用?本王不在乎。五十杖就送给太后娘娘。”低冷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李氏的耳朵里。 李氏嘴里不断流出鲜血,脑袋被踩着,惊恐地看着眼前那不掺杂一丝杂质白玉墙,张了张嘴,竟就这么咽了气,却始终睁着眼。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白玉地面早已被染成鲜艳的血红色,行刑的魔卫似乎对眼前的红色无动于衷,而面对眼前的惨状更是眼里毫无波澜,!五十杖后白玉地面只有一滩血、肉与骨掺和到一块难分彼此的肉酱。 慕容痕看着,鹰眼一片冷漠与淡然,冷淡地道:“拿去兽馆。” “是!” …… 夜已深,慈宁宫一片混乱,慕容渊站慈宁宫内冷戾地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找!给朕找!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能人间蒸发了?一群废物!”一边怒吼,一边只觉得脑袋发晕,身子忍不住地晃了晃。 苏明赶紧上前搀着,“陛下,小心龙体啊。” 吴氏也在一边焦急地等着下人的消息。她才回坤宁宫不久就听到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汇报太后失踪了!简直荒谬至极!她带着人急忙赶来,而李氏竟真的无缘无故失踪了! “陛下!御花园没有!” “陛下!佛堂也没有!” …… “找!再找!就是井里,草地里,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太后!搜宫!” “是!” “慢着!”吴氏喊道,对着冷眼看着她的慕容渊道,“陛下既要搜宫便不可以太后失踪的名义,传出去岂不是让人非议,便以臣妾丢失了陛下赏赐的玉镯为由搜宫吧。” 慕容渊听着,看着愣着的御林军怒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后宫因陛下命令要搜宫而人心惶惶,也有的觉得皇上依旧对皇后有感情,各种猜测应有尽有。 搜查了大半夜,才得以消停,却依旧找不到太后。 慕容渊急得吐了一口鲜血,可把吴氏和苏明吓了一大跳,只见慕容渊对吴氏吩咐道:“皇后封锁消息,不许泄露太后失踪的消息!” “是,臣妾遵命。” 噗的一声,慕容渊又吐了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众人自然又忙乱一通,第二日便以陛下身体不适为由早朝停歇一日,众大臣纷纷打听消息,只知道昨夜因皇后都是玉镯而大肆搜宫,再多的消息也没有了,前朝后宫一片猜忌,皇宫陷入一种诡异气氛中…… 慕容痕回到王府,进入主殿走过去紧挨着蒋玉蓉坐下,轻轻地拉了拉蒋玉蓉的衣服,看着低头看书不看他的女子道:“玉儿,我回来了。” “嗯。” 慕容痕看了眼蒋玉蓉的侧颜,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玉儿渴不渴?” “嗯。” 听着蒋玉蓉的鼻音,慕容痕起身走到桌子边拿起茶壶倒了杯花茶,又折回去,放到蒋玉蓉手边,“玉儿,给你。” “嗯。”蒋玉蓉依旧不开声,抬手翻过另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始终不理他,捻了捻食指,怎么办?玉儿好像还很生气…… ……………………………… 某仙竖着眉头盯着某痕道:“这么没人性?!你确定?你不怕我告诉你的玉儿?” 某痕静静听着,想了想冷淡地道:“还不是你决定的?”忽然伸出手呈鹰爪瞬间将某仙吸过去捏着某仙的脖子,冷眼看着直翻白眼的某仙,冷言道:“你要是敢让玉儿怕本王离开本王,本王便捏断你的脖子!” “阿痕,你和老大在聊什么?”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某痕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走到身后对着他笑得温柔的女子面前挡住某女的视线,不理睬软瘫在上的某仙,傻笑道:“没什么,见着她跑完步就闲聊几句。” “饭好了,回去吧。” “好。”某痕牵着某蓉的手转身离去。 某仙捂着泛疼的脖子愤恨地看着回眸给一个带着警告的冰冷的眼神的某痕,放肆!这是要造反?!丫的,仙子报仇十章以后都不晚,看我怎么收拾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4.遇刺 慕容痕看着一直不理他的女子,伸手将小桌上的书拿走,咧着嘴对着终于回头看他的女子。 蒋玉蓉平淡地看着笑得傻气的慕容痕,不发一语,直看得某人嘴角放平,主动地把书翻到刚刚看的那一页摆在桌子上。 “玉儿,别生我气,别不理我好不好?”慕容痕拉了拉又转过头去不看他的女子的衣袖。 蒋玉蓉没有转头,看着书上的一个‘恕’字,静默了一会儿,道:“没生你气。” 慕容痕听着,却没有开心的笑,倾身将人轻轻环住,脑袋搁在蒋玉蓉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说道:“玉儿在生气,你的声音不一样。我不会再这样对玉儿了,玉儿不要再生气,别不理我。” 蒋玉蓉想发脾气,可这人这么跟你服软,又一副这么委屈可怜样儿,谁受得了?装了一晚的高冷差点破功,抬手轻推搁在她肩膀上的大脑袋,温和却也平淡地道:“别想那么多了,没有不理你。” 慕容痕听着,心中有些烦躁无措又无奈,玉儿还是在生他的气,他听出来了。“玉儿……” “不早了,去休息吧。” “那玉儿呢?” “我不困,晚些再休息。” “我陪玉儿。” …… 皇宫里,慕容渊醒来已是隔天下午,看着守着他的吴氏和站在一边的妃嫔们,才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母后失踪了!眼里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皇上您醒了?快叫御医。”如妃见着慕容渊转醒欣喜地抢在吴氏之前道。 宫人领了命去传召御医。 潘亦如这才意识到自己越过了皇后传命令,带着歉意对着一脸平静的吴氏墩身道:“臣妾逾越了,请娘娘宽恕。” “无碍,如妃也是关心陛下。起来吧。”吴氏平淡地道。 “是,谢娘娘。”如妃站了起来,看着一脸冷意的慕容渊,有些不解,想开口问,却又觉得不该她问,正想开口问慕容渊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听到宫娥的声音。 “娘娘,陈太医到。”那宫娥走了进来道。 “出去,除了皇后,其余的都出去。”慕容渊忽然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吴氏道:“都退下。” “是,臣妾告退。”一帮人都离开,潘亦如走了几步回头红着眼眶看了眼床榻上面色不佳的男人,才转身离开。 “皇后,可有母后的消息?”慕容渊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至今仍没有母后的消息,臣妾一直命人暗中搜寻都不曾发现母后。”吴氏淡淡地道,看着躺着面色憔悴的她曾付出真心的男人,垂下眼睑道,“许是母后对于昨日的事不能释怀,才离开的,估计……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皇上不要太担心了,保重龙体要紧。” 慕容渊痛心地闭上了眼,慕容痕……忽而他想起慕容痕说过这么一句话‘看好她’,慕容痕叫他看好母后……“给朕更衣!便服!”慕容渊忽然吩咐道。 吴氏愣了愣,看着慕容渊那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终究应道:“是。”起身伺候慕容渊穿衣。 穿戴好之后,“苏明!”慕容渊唤了一句。 “奴才在。”苏明推门进来道。 “摆驾乌王府!” “陛……陛下?”苏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慕容渊,好好的怎么要摆驾乌王府? “没听清?”慕容渊冷着声音道。 “奴才遵命!”苏明打了个激灵,赶紧应道。 当看着王府写着三个鎏金大字‘乌王府’是,慕容渊的眼里满是恨意与杀意,“叫门!” 领头侍卫拍了拍门,“开门,快开门!” 王府内,慕容痕正黏着蒋玉蓉给他拉那叫‘小提琴’的,只听见蒋玉蓉淡淡地道:“你若实在无事可做,便看看书好吗?”蒋玉蓉正看着李强今日送来的账本。 “不好。想和玉儿说话。”慕容痕直接摇头道。 蒋玉蓉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史书直接放在慕容痕手里,不再理会他。 慕容痕低头看了眼出现在手里的,又看了眼不理他径自看着李强送过来的账本的女子。才要开口就听到莱福在门外报道:“禀王爷王妃,陛下在门口奴才拦不住。” 慕容痕刚想开口让人滚,可是想到了李氏,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玩味儿的狂妄的笑意,道:“带到书房。” “是!” 慕容痕想了想拉了拉蒋玉蓉的衣袖道:“玉儿,一起去。” 蒋玉蓉听着,侧头看了眼嘴边带笑的某人,垂下眼睑,合上账本点头道:“走吧。” 慕容痕起身狗腿的帮蒋玉蓉披上绒边披风系好,对着平静地看着他的女子,咧着嘴笑,牵着人离开。 俩人手牵手走得很悠闲。 蒋玉蓉第一次正式地来到慕容痕的书房,一股强烈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依旧是入眼之处全是黑色,不适应地皱了皱柳眉,慕容痕自然没错过蒋玉蓉的小表情。鹰眼掠过早已站在书房内,负手而立一身金黄色皇袍的男人,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藐视笑意。 慕容渊听着门开的声音,看着逆光并肩走进来的男女,看着慕容痕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心中竟有一种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那就是这个男人似乎掌控了一切的错觉,因着这个怪异的想法,慕容渊狠狠地拧了下眉头,看着直接略过他走向书案后的男女,眼里的晦色暗沉。也因为这抹意味不明若有似无的笑意慕容渊心中有六七成的把握他母后在这男人的手里! 忍一很有眼力地早已在书案后添了一把椅子,慕容痕拉着蒋玉蓉坐下,看着一脸冷色满眼危险的慕容渊,挑了挑眉,音色带着一抹愉悦道:“求本王?” 蒋玉蓉被慕容痕这开口的三个字给炸得外焦里也焦,转头看着一脸笑意,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寒冷的男人。 慕容痕转头看着一脸无法言语的表情看着他的女子,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肯定有事求我。” 蒋玉蓉僵着脸,扭过头去看着脸黑成锅底色的北冥皇帝。看了眼桌上并列摆着的红衣布娃娃,静观书房的动静。 “放肆!慕容痕,朕是来找你的!”慕容渊听着冷着声克制自己想要砍死这男人的冲动。 “一样。”找他不就是想求他吗?怎么这么蠢?慕容痕这一刻才发觉慕容渊比他想象中还要蠢,他以前是高看了慕容渊了。 慕容渊紧握拳头,看着蒋玉蓉道:“朕要和乌王单独谈。” 慕容痕听着不仅没有松开搁在椅手上一直牵着蒋玉蓉的手反而握的紧些,笑着道:“玉儿是本王的王妃。” 慕容渊目色微沉,紧握的拳头又用力了些,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母后在哪儿?” “呵呵呵呵……”慕容痕听着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找你母后找到王府来了?慕容渊这就是你的能耐。呵呵呵呵……” 坐在慕容痕身边的蒋玉蓉,听着,蹙了蹙柳眉,李氏失踪了? “你究竟将母后带到哪里去?”慕容渊吼了起来。 “她又不是本王的母后,本王哪知道她去了何处。上别处找去。”慕容痕弯着嘴角淡淡地道。 “慕容痕!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慕容渊面色变得极度黑沉,眼里满是杀意。 “试试。”慕容痕笑着道,抬手一挥,暗处忍一的佩剑落到慕容渊跟前,锵……剑落地颤抖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慕容渊看着突然出现的躺在地上的剑,猛地大踏步上前按着书桌,满眼冰寒的杀气和暴虐,倾身满脸狠厉地道:“母后要是有什么闪失,朕就叫这个女人陪葬!”说着抬起手指着蒋玉蓉,眼睛盯着慕容痕道,转眼看着蒋玉蓉,嘴角的弑杀之意明显,“锦州的蒋氏夫妇和你的幼弟蒋玉澈如今估计已在回京的路上!” 看着慕容渊阴狠的表情,蒋玉蓉瞳孔微缩,不由自主地握紧慕容痕的手。 慕容痕感受到手上的力道,转头看向眼底带着一丝害怕和担忧的女子,淡笑着问道:“玉儿,我说过,锦州那边不会有事的,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蒋玉蓉看向面上带笑,神色间那抹傲视天下的自信和坚定的慕容痕,不由自主地说道:“信你。” 得到答案的慕容痕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绽放出灿烂又明媚笑容,直把蒋玉蓉看呆。 慕容痕转眼看着凑进前在眼前放大的面孔,收回脸上明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不屑,丝毫不把慕容渊的威胁放眼里,鹰眼的讥笑和轻蔑还有无尽的冰冷传入慕容渊的眼里,只听他道:“你敢动玉儿?有胆量就试试。” 回过神的蒋玉蓉看着慕容渊满脸阴霾开大力甩门离开,转头看着朝她笑得一脸无辜模样的男人,能把一国皇帝气得皇帝威严不在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玉儿,他威胁我,是不是很过分?”慕容痕转头眨巴着鹰眼看着一脸的女子道。 “……”蒋玉蓉看着一脸委屈的男人,想了想,却实是慕容渊威胁了慕容痕,这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慕容痕。 “玉儿。”慕容痕倾身抱住蒋玉蓉,声音不一样的温和与坚定,“玉儿,没人可以伤害你。我保证。”妄想伤害你的人我也不放过! 蒋玉蓉笑着抬手回抱这个男人“我信你。” 慕容痕退开,笑着看着面前恢复微笑温柔的笑容的女子,讨好地问道:“玉儿不生气了吗?” 才展开微笑的蒋玉蓉,立刻收回笑容,才起身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呵呵笑着道:“玉儿乖,不气。” “……”混账,居然让她乖?!好想揍人!“李氏失踪了吗?”蒋玉蓉抬头看着精致的五官的男人问道。 “谁知道。”慕容痕耸肩轻松地淡笑道。 “你带她去哪儿了?地牢?”蒋玉蓉听着慕容痕回答的音色,她肯定慕容痕抓了李氏。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须臾,才咧着嘴笑道:“不是,带她去一个让她乐不思蜀的地方。” “乐不思蜀……”蒋玉蓉垂眸想了一下抬眼看着慕容痕,抬手指着天花板道,“怕是回不来了。” 慕容痕讶异地看着明亮的水眸,却找不着一丝害怕,许久才将蒋玉蓉揽入怀里,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发什么,只知道,许久之后,慈宁宫主殿的门打开,他们的陛下面色白得几近透明,只听陛下淡淡地吩咐道:“太后凤体欠安,太后口谕只许朕与皇后探望,其余人无召不得入内!” 前朝后宫对这道懿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尽办法打听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只知道陈太医每日进进出出慈宁宫,见人只摇头声都不吭一声,而陈太医一家竟就此闭门谢客,外出采买的事情竟由宫里一手包办,此外令人费解的还有陈太医的府邸竟有暗卫守着,好事者皆有去无回!而更诡异的是再无人见过陈太医的妻女儿子…… 皇宫里处处透着不寻常到处透着明晃晃的诡异,却处处把守严谨,就是身在后宫的妃嫔也有些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派宫女太监偷偷去慈宁宫,而这些派出去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死于陛下的御林军手里,这些多事的嫔妃自然被慕容渊以违抗太后懿旨被杖责或死或残不在话下,自此再无人敢打听慈宁宫的消息。 接下来几天,慕容痕看着虽然有和他说话,语气也柔和却总觉得比之前少了一丝温度的女子,每天早上也不再给他拉曲子,某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讨好他的玉儿,莱福看着每天一脸愁样的主子,心里也不由得替主子着急。 蒋玉蓉看着赖在小书房不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某人,无奈地道:“今日不用去房处理事务吗?” 慕容痕摇摇头,账都由莱福管着,虽然书房里堆着一堆折子,却也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不看也没什么。“玉儿,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好不好?” 蒋玉蓉看了看手下的消息,想了想,问道:“去哪儿?” 听着蒋玉蓉的提问,慕容痕眼睛亮了亮,道:“带玉儿去外面走走。” 蒋玉蓉淡笑道:“走吧。” 蒋玉蓉本想带阿荷,想了想换成阿绿,收拾妥当了便出门,慕容痕见了,皱着眉头冷盯着阿绿道:“滚!” 阿绿进府也有好些日子了,虽然平时见着王爷也是冷着脸让人害怕,却从未见过王爷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如此被王爷一冷喝,顿时就吓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蒋玉蓉也被慕容痕吓了一跳,见此没好脾气地推了推慕容痕,道:“作甚吼她?” “不想看到其他人。”慕容痕看着略带责备地看着他的女子,老实地回道。 听言,蒋玉蓉见着白着脸的阿绿,只得道:“不用跟着了。” “是。”阿绿趴着不敢起身,直到阿荷扶着她跟她说王爷王妃走远了她才软着腿起身。 出了王府,蒋玉蓉并没有坐马车而是与慕容痕同骑一匹马。坐在马背上的蒋玉蓉无语地望着蓝天,她的飘雪拉肚子,好巧不巧就在刚刚……马车车轮坏了,之前不坏偏生今天就坏了……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好欺骗么?看着一脸歉意不断自责的莱福,她真是想揍人的心都有! “去哪儿?”蒋玉蓉看着路边或摆摊或逛街或上茶馆的百姓问道。 慕容痕看着身前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子,探过头看着蒋玉蓉的侧颜道:“听玉儿的。” 喂!说好的带她出来,不得先有计划吗?看了眼蔚蓝的天想了想道:“就去银桦山,那儿风景不错。”反正出来了,要去就去漂亮的地方。 “好。”手起鞭落,胯下那匹黑马得到指令似的跑了起来。 才到郊外,慕容痕便勒住了黑马,看着拦着他们去路,长得不像北冥人的一群手持刀剑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阿痕……”蒋玉蓉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是劫匪啊还是刺客?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了? “没事。不怕。”慕容痕圈住身前的女子,平静地道。 忍一和忍二早已站在这群不知是哪儿来的人面前,冷眼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 只见领头的人抬起剑锋指着慕容痕用着蹩脚的北冥语道:“乌王乌王妃,尔等的人头,今天我要了!” 慕容痕听着,不说话,平静而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忍二忍一心中冷笑。 那说话的人见着马背上的男人不理他还笑,心中有股屈辱感,不再言语,握紧手中的剑,“杀!”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齐齐执剑飞身上前。 忍一忍二手中的剑早已出鞘,寒光闪过带点鲜红色。 蒋玉蓉看着面前的厮杀,虽经历过也曾亲手杀过人,但看着那一来一往之间手起剑落之时便是一条人命消失之际的景象,心中仍忍不住轻颤。 “玉儿不怕。这些人该死。”慕容痕看了眼前面撕杀的情况,转眼看着靠着他的女子,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蒋玉蓉明白慕容痕的意思,抬手覆盖着圈着她腰间的铁臂,轻声道:“我知道。” “说!谁派你们来的?”忍一挑断了唯一的活口的手脚筋,冷言问道。 “是,是,翼王。”那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疼得直喘大气。 忍一剑锋划过,唯一的活口也断了气。忍一转身走到慕容痕旁边低头道:“主上,是西河翼王的人。” 慕容痕听着没开口说什么,腿下轻踢马肚,扬尘踢踢踏踏地走起来,蒋玉蓉听着心中也没多大波浪。 没有收到任何指示的忍一和忍二对视一眼便翻身上马,跟在后头。 “玉儿,那些人真蠢,明知道杀不了我还一再地来送命。”慕容痕笑着道。翼王翟珝越动怒越合他心意,他要利用西河翼王作乱北冥!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他没能料到因为留着翟珝让他差点失去他此生最在意的人…… 蒋玉蓉听着耳边的声音,垂眸复抬眸看着面前的景色道:“翼王如此怀恨你我,只怕也会累及我的父母和弟弟,阿痕,要不把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接过来?” “接来京都反而更不安全,锦州比京都安全多了,慕容渊也不会把眼光放在他们身上,玉儿放心就是,我可是把大部分高手都派过去了呢。”慕容痕听着淡淡笑道,“所以,玉儿你要担心的不是锦州那边而是我呢。” “……”不要脸!蒋玉蓉听着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这三个字,“你都是第一高手了,还用得着我担心?”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 慕容痕听着,后悔为什么他要和玉儿说他的武功无人能及呢?“玉儿,再厉害的高手也难敌四方围攻啊,我要是被围攻了怎么办?” 忍一忍二跟在后边,满头黑线,这主子谁能围攻得了他啊?! 蒋玉蓉仔细想了想,淡笑道:“怎么办啊……我看是那些围攻你的人说怎么办才对。” “玉儿对我评价这么高?玉儿是在称赞我吗?”慕容痕听着嘴已经咧到后脑勺了。 “……”忒不要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5.在三确认 一路上,蒋玉蓉算是见识到某人的厚脸皮程度了,难不成武功与脸皮之间还存在正比关系不成?蒋玉蓉在心中吐槽不已。看着眼前出现的美景,一扫之前遇刺又见血腥场面的郁闷的心情,蒋玉蓉借着慕容痕的手下了马,看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象,心情宽松了许多,微闭着眼感受春风的温柔。 慕容痕看着面色轻松带着点点笑意的女子,拉了拉蒋玉蓉的手问道:“玉儿消气了吗?” 蒋玉蓉睁开眼睛,微抬头看着英俊的男人一脸讨好的模样,心中微笑,抬手轻轻捏了捏慕容痕的脸,面上也笑着道:“消气了。” 看着挂念多日的笑容笑容,慕容痕就知道蒋玉是真的不生气了,松了口气,面上也同样挂着笑容,很是乖顺地被身边的女子牵着往湖边走去。 “玉儿,喜欢这里吗?”看着蒋玉蓉嘴边带着温和的笑容,慕容痕问道。 “挺喜欢的,以前时不时地央求父亲带我出来玩,来的最多的是银桦山了。” “这里安静。” “是呢,虽然路程远了些但这里安静又舒适,再加上这儿的景致这么优美,冬天也好玩。阿痕,你滑过冰吗?”蒋玉蓉说着说着想起趣事便问起来。 滑冰?慕容痕听着,不明所以,便看着一脸笑意的女子摇摇头。 “每到冬天,前面那个湖泊就会结冰。”蒋玉蓉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湖泊道,“冰层还挺厚的,鞋底就像刀刃似的,能立在冰面上滑行,娘亲说这是她儿童的乐趣,不过是普通百姓家孩童的一种娱乐。我听着有趣就央着娘亲给我做一双冰鞋,那时候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摔得可惨了,不过挺好玩。” “我没玩过,也没听过。”慕容痕听着觉得好玩,在冰面上滑行?低着头看着笑意融融的女子道:“玉儿,我们也找个时间过来滑冰?” “好啊,那我可得请教母亲怎么做冰鞋才好。”蒋玉蓉点头笑着应道。 …… 左相府。 王梁看着桌上的信,直拧眉头,这封信十几天前便在他手里,他看着这封信是越看越觉得不妥当。之前王好儿给他的信第一封便写到书房是禁地,怎的王好儿没写到被拦阻而是‘无人把守’,而且书桌上出了笔墨砚台之外什么都没有,怎会如此?还有这‘眼及之处皆为黑色’的话,什么叫‘眼及之处皆为黑色’?哪有到处都是黑色的道理?这封信他是越看越觉得古怪。 王梁拧着眉头站起来在书房踱步,如今没个人可以商量,一切只能由他自己决断,如此……还是再观察,暂且不告诉陛下为好。 “老爷,夫人出府了。”门外的小厮报道。 王梁转身看着印在门上的影子问道:“去往何处?” “小的不知,小的问了,夫人说‘本夫人去哪儿还得向你一个奴才汇报不成?’小的就不敢再问了。” “知道了,随她去。”王梁颓着脸道。 “是。” 王梁看着桌上的信,一把将信夹在一本游记里连书给扔进抽屉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 银桦山下的葫芦湖旁边坐着一男一女正一言一语的闲聊着,女子聊着神形并貌,男子听得嘴边带笑看着女子的眼里也不自觉地带着痴情,。 蒋玉蓉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慕容痕,又看了眼天色,出来半天了,慕容痕好几天没去书房处理事务整日黏着她想法子逗她开心让她消气,今日也算彻底消气了,就算了,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是?如此想着便道:“我们回去吧,有些饿了。” “好。”慕容痕听着点头道,起身扶起蒋玉蓉,吹了一声口哨,在一旁时而踢踢踏踏自娱自乐,时而吃吃嫩草的黑马立刻跑了过来。慕容痕扶着蒋玉蓉上马,自己利落翻身上马,轻踢马肚,扬尘慢慢悠悠地走起来。似乎感受到主子心情不错,扬尘的马姿步态矫健中似乎还带着优雅…… “臣妇见过王爷王妃。”薛菲站在王府门口,见着共乘一匹黑马而至的慕容痕和蒋玉蓉,走上前行礼,看着眼前的这双祥云银纹黑靴,眼里闪过厌恶和恨意。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莱福走下阶梯给两位主子行礼,又对着薛菲道:“左相夫人,您这会儿可相信奴才的话了吧,没王爷同意外人不能随意进入王府的。”所以你想见你女儿就去问王爷吧。 蒋玉蓉看着憔悴的薛菲,王好儿……蒋玉蓉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男人。 “臣妇许久未见好儿,十分想念她,便冒昧前来王府。”薛菲扯着嘴角道。 “滚!”慕容痕犀利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贵妇,心中厌恶至极。 “还请王爷王妃准许臣妇探望臣妇的女儿。”薛菲垂下满是恨意的眼,流着泪给慕容痕和蒋玉蓉跪下。 蒋玉蓉张张口,“阿燕,扶左相夫人起来。” “求王爷王妃成全!”薛菲挥开要扶她的婢女的手,再次给站着的男女磕头。 慕容痕看了眼身边面带不忍的女子,垂下眼睑,薄唇一勾道:“莱福,带她过去。” “是。”莱福躬身应道,看着跪在地上的左相夫人道:“左相夫人随奴才来吧。” 薛菲跟着莱福一路走来越走越让她害怕,她的女儿究竟住的是什么地方?!走了许久,她才看见一个大铁门,揪着心跟着莱福走去。 “你们究竟把我女儿怎么样了?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薛菲站住冷声问道。 莱福闻言冷淡地回道:“自是带夫人去见王好儿了。”看着薛菲冷着脸,莱福拿出一条黑带子又道:“只要左相夫人蒙上眼睛,待会就知道王好儿如何了。” 薛菲冷眼看着这王府管家许久,才拿过那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可以走了吧?” “不急,耳朵也得塞上,不该看的不该听的,左相夫人都不能看不能听。”说着莱福拿出手里的耳塞给薛菲耳朵堵上,之后让薛菲牵着他的拂尘引着薛菲往王府最西端走去。 “王爷命令,开门。”莱福拿出令牌,对着守在铁门外的侍卫道。 “是!”咔哒一声,大铁门打开。 眼睛被蒙上,耳朵被堵上,薛菲牵着王府管家的拂尘一路跟随,不知道自己路过什么样的地方,只感觉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感,那股诡异感越浓烈,她被莱福扶着走下阶梯,鼻尖充斥着糜烂腐臭的味道,心中大骇!过了一会儿,站定了,塞在耳朵里的东西被取下,薛菲自己摘下眼睛上的黑布,睁开眼看见的是昏暗的牢房! “好儿!”薛菲快步走到唯一一个铁笼前,扒着铁笼,看着躺在地上蓬头垢面,瘦的不成人样的王好儿,喊的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 地上的人没动,薛菲转身赤红着眼,快步走到莱福面前,伸着手想要揪着莱福却被一旁的侍卫拿剑,恨声喊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夫君左相大人做了什么左相夫人不清楚吗?你的女儿进入王府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王好儿擅闯王爷书房,盗取王府机密,本不该活着,要不是王妃及时拦着,她如何能完整地在这铁笼里活着?早成了人彘!”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我要杀你了杀了你们!”薛菲痛心嘶喊着,这是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啊! “左相夫人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和王好儿叙叙话,时间可是有限的。奴才就不打扰二位了。”招招手,将侍卫带走却也是守在门外。 “娘?”王好儿睁开眼,看着大哭的笼子外的女人,嘶哑着声音问了句。 “好儿,娘的好儿,你受苦了。娘没用!娘没用啊!”薛菲听着自己女儿的呼唤,转身扑向铁笼,手紧紧地抓着冰冷的铁栏,痛心地哭喊。 王好儿看清面前的人,爬起身快速爬过来,紧紧握着薛菲的说说道:“娘,救我!救我出去!我不要在王府里待着,我不要在这里待着!他是魔鬼!是魔鬼!” 薛菲看着面色极其苍白毫无血色,颧骨高突,已瘦得没了往日光彩的王好儿,心中出了痛还有深深的恨意。“娘救你,娘一定想办法救你,不要怕,娘会保护你的。”薛菲伸手颤抖着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 “娘,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娘,呜呜呜呜……”王好儿感受道薛菲手心的温暖,放声哭了起来。 “好孩子,娘也想你,你受苦了,娘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娘,他好可怕,绿茵死得好惨,小兰也死了,他们都死了!是他在我面前将他们都杀了,好可怕!娘!他是魔鬼!全是魔鬼!”王好儿,汗涔涔地瞪着原本顾盼生辉如今却只有恐惧的眼睛,紧紧抱着薛菲的手让自己感受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温暖。 “我可怜的孩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薛菲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蜷缩成一团的王好儿,满脸泪水。 …… 书房。 忍三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这是薛菲与王好儿的对话。” “知道了。” 忍三想了想问道:“王爷,王妃那儿……” 慕容痕垂下眼睑,想了一会儿道:“不必了。” “是!” “王妃怎知你监视她?” 听着冷淡刺耳的音线,忍三低了低头,如实道:“那日,王妃在王府散步,将阿格姑娘遣回主殿拿东西,又借故将阿燕姑娘遣走,走着走着忽然间王妃就摔倒了看着像扭到脚,属下看着王妃身边没人,便赶紧现身,却没想到王妃自己站起来,冷着脸问属下为何一直跟着她,接着王妃便威胁属下……属下就……就说了。”想起来忍三只觉得牙疼,这分明是王妃故意的,摔倒扭到脚的人下一刻就自己站起来,真是……忍三看着主子没要罚他让他退下,忍三如获大释地快速离开。 …… 莱福将薛菲带出地牢,在过道上摘下薛菲眼睛上的黑布,看着她自己拿下耳朵里的塞子,对着情绪似乎很平静的薛菲道:“左相夫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应该明白。” “你们这么对我的女儿,还要我守口如瓶,做梦!” 莱福杨了一下拂尘,笑着道:“如果左相夫人想要明早起来见到王好儿的人头便尽管说就是,奴才不拦着。” “你敢威胁本夫人!好!好一个王府管家!”薛菲恨着声咬着牙说道。 “左相夫人过奖,请吧。”莱福道。 “带我见王妃!我要见王妃!”薛菲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对着莱福道。 “你想做什么?”莱福警惕地看着薛菲问道。 “没什么,她照顾好儿,我自当当面感谢,怎么,你们王府这么多侍卫还怕我行刺不成!”薛菲平静地道,却只有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熊燃的怨恨。 莱福看着哭得红肿着眼睛的薛菲,冷眼打量了一会儿才道:“走吧。” “王妃,左相夫人求见。”一小丫头在小书房门外报道。 桌案后的蒋玉蓉想了想起身走去。 薛菲看着站在她面前穿着雍容华贵长相柔美的女子,眼里的恨意难掩,却也带着一丝感激,墩身行礼谢道:“谢王妃保全我女儿。” “夫人请起。”蒋玉蓉走上前扶起薛菲时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 薛菲借着蒋玉蓉的手站起来,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眼蒋玉蓉便告退离开。 蒋玉蓉看着薛菲离开的背影,眼里同情,又看望着地牢的方向叹了一声,转身走进书房。 蒋玉蓉回到小书房,看了一眼半开着的窗,让阿燕关了,这才从袖子里拿出薛菲塞给她的纸条,‘后日巳时,梨苑阁见’看完纸条,蒋玉蓉迅速将纸条烧了,看着从地上的升腾起来一缕青烟,蒋玉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慕容痕给她画的那幅画像,看着出神…… 那日忍一有意带她‘参观’地牢的情景,若她猜的没错,那被关在满地的死老鼠地上还有米粒的牢房里的,蓬头垢面精神恍惚,身上的衣物明显不合身,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一见到她就吓得缩在角落里把脸埋在胳膊里哭喊着‘魔鬼魔鬼!’的人……应该是在一场皇家狩猎莫名失踪的慕容燕淳吧。还有另一个牢笼里,那个已不成人样的女子若她猜得没错应该是慕容银霞吧。 阿燕看看这对着挂画发呆,垂眸深思的王妃,那日围墙内发生了什么事蒋玉蓉没有跟她们说,就是佘嬷嬷问起来蒋玉蓉也只说“无事,别问。”。 刚刚左相夫人说了谢王妃保全王好儿,保全……究竟王好儿做了什么?阿燕皱了皱眉看着对着挂发呆的蒋玉蓉,算了王妃不愿让她们知道必定有王妃的理由,她只需要听从王妃的吩咐就好。 书房。 慕容痕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梨花树,鹰眼深谙地盯着树上刚开的一朵梨花,伸手用内力将那朵花吸过来,手掌一翻白色的梨花静静地躺在掌心上,鹰眼看着这朵梨花,看得出神,忽然手掌收拢,再张开,手心只有一堆白色粉末……手一翻,白色粉末飘飘洒洒地落在黑色的地面上,是那么的清晰显眼。 慕容痕转身看着桌上那一对穿着喜服的布偶,走过去,伸手拿起来,仔细端详,腾出另一只手来拿出一条帕子抚去布偶上的灰尘,又将两个布偶排排站地放在书桌上,抬步离开书房。 “见过王爷。”阿荷阿格见着一身藏青色飞鹰纹袍的王爷,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来人行礼。 “王妃呢?”慕容痕看着俩婢女冷淡地问道。 听着那依旧有些刺耳且冰冷的声音,抖了抖,阿荷回答道:“回王爷,王妃在荷花池那儿。” 看着自家王爷走远,阿格和阿荷才松了一口气,三年有余她们依旧害怕王爷那一身冰冷的气息。 “玉儿。”慕容痕看着坐在池边看着池里的鲤鱼发呆的女子,唤了一句。 蒋玉蓉听到那略带刺耳的呼唤声原本皱着的眉头松开,抬头看向来人,面上淡笑地道:“怎么过来了?” 慕容痕走了过去,侧身坐在蒋玉蓉对面,看着面前眉眼间温柔依旧的女子,用着明亮水汪的明眸看着他的女子,他却错过那一瞬间的纠结之色……慕容痕垂眸,伸手握住蒋玉蓉的左手,抬眸看着对着他淡淡微笑的女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玉儿,你在乎我吗?” 蒋玉蓉愣了半晌才道:“若不在乎你,我就不会因为你无声无息离开王府大半个月而生气。” “在乎……”慕容痕看着面前这双水眸好一会儿,才道:“你说过我们是亲人。” “是,我们是亲人。”蒋玉蓉点点头,等着慕容痕说出他心里的话。 “亲人之间就互相在乎?” “是。” “亲人之间的在乎是什么样的感受?例如母女。” “是一种爱的感受。母爱是一种归属感,是能够为了子女付出一切的力量。是子女遇到困难时心中的安抚,是温暖的,温柔的,是被细心呵护的感受。” “所有的母女间的感情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但这是最普遍也是最正常的。有些人会因为生活条件和自身性格而刻薄寡恩,即使对待自己的子女也是无情无义的,这与个人的观念有关。要看这人对于亲情和财富权力更偏重哪个。” “玉儿你重视亲情还是权势富贵?” “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得过亲情。” 慕容痕听着,垂下鹰眼,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你是重视我的对不对?” “是。”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抬起鹰眼盯着眼前的水眸。 “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蒋玉蓉看着神色异常平静的慕容痕,点着头道。 握着玉手的大手收紧了些,“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怕我的是不是?” “是。”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相信我的是不是?” “是。” 慕容痕倾身抱着蒋玉蓉,脑袋搁在如刀削而成的瘦弱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道:“玉儿,我只有你。” 蒋玉蓉无声叹了一口气,抬手回抱慕容痕,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 “玉儿,我也不会离开你。”慕容痕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子,将脸埋在其肩窝里,闻着发丝间淡淡的清香道。 蒋玉蓉将手搭在慕容痕的后背上,明亮的水眸看着一会儿扑腾到上面树枝上一会儿又跳到旁边树梢上的雀儿,余氏,你才是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6.要人 “夫人,王妃会不会来?”梨苑阁雅间里,薛菲身边的婆子问道。 薛菲眼睛盯着窗外,视线从进来就没离开过梨园的大门,坚定地道:“会的,她一定会来的。” “若是王妃不来,那可如何是好?”那婆子皱着眉自说自语。 乌王府里,蒋玉蓉看了看天色,对子镜子看了一眼,没什么不妥的,便带着阿燕和阿荷出府。昨晚她和慕容痕说了,要回蒋府一趟,成亲这么久都没回去看一下,总不能让那些忠心的仆人们对她这个唯一在京都的小主子失望吧。 她以为慕容痕会说要一起,却没想到,慕容痕只是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小心些,便没有下文,原以为他会补充一句让某护卫跟着,却没想到,他就这么着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书。她还看了慕容痕好几眼,直到某人从书里把头抬起来问:“怎么了?”她才把探究的眼神收回去,笑着摇头直道:“看你俊。”直把某人夸得满脸红光。 蒋玉蓉想起慕容痕那害羞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妃,怎么了?”阿荷看着忽然笑出声的主子,疑惑地问道。 蒋玉蓉摇摇头,收起笑容道:“没什么,走吧。” 书房里,“王爷,王妃离开了。”忍二进门禀报道。 “知道了,远处跟着,保护王妃。” “是!” 梨苑阁里,薛菲忽然站起来,眼睛盯着朝梨园门口越走越近的一身浅黄色襦裙,外罩梅花缠枝纹的绒边短袄的清秀丽人。她以为蒋玉蓉不会来的,毕竟彼此丈夫是不同立场,她知道她的要求对蒋玉蓉来说有些不妥,但她实在没办法…… “张妈,你下去迎接王妃。”薛菲看着渐入梨园的蒋玉蓉眼光不离,对着张妈道。 “是。” 没一会儿,蒋玉蓉便在张妈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天字一号雅间,才进门,就看见薛菲对着她行礼,蒋玉蓉淡笑着虚扶薛菲,道了句免礼,却只见薛菲退后一步,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地上。 “左相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阿燕,扶左相夫人起来。”蒋玉蓉眉头紧蹙地看着突然间跪下的薛菲,对着阿燕吩咐道。 薛菲躲过阿燕伸过去搀扶的手,泪声俱下地道:“王妃!求王妃救我儿一命!”说完就对着蒋玉蓉咚咚咚地磕着响头。 站在一旁的张妈也跟着跪下对着蒋玉蓉磕头。 蒋玉蓉侧身让开,在她看着薛菲塞给她的纸条时她便猜到薛菲约她见面的用意。看着对着她刚刚站着的地方磕头的薛菲,蒋玉蓉眼底划过不忍,开启朱唇淡淡地道:“左相夫人的儿子不是在明州当知府当得好好的么?怎的需要本妃搭救?”蒋玉蓉装傻充愣地道。 “不,不是我儿子,是我的女儿!王妃,求王妃救我的女儿!”薛菲听着蒋玉蓉明知故问的话,心里凉了一截,依旧不放弃地道。 “王好儿?王好儿擅闯王府书房盗取王府机密,已是王府罪人,放不得。”蒋玉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水眸似观赏梨苑阁内景色,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将视线所到的梨苑阁内的动静都收入眼底,淡淡地道。 “不,好儿没有盗取没有!。”薛菲起身疾步走到蒋玉蓉跟前又重新跪下,痛声道,“王妃,好儿嫁入王府是……”薛菲咬咬牙,侧开脸继续道,“好儿嫁入王府是别有用心的,是陛下……” “左相夫人,如今说这些没有意义,本妃知道,王爷也清楚。”蒋玉蓉看着满脸泪水的薛菲,移开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侍女图冷声说道。 “不!王妃!王妃您听臣妇解释!”薛菲倾身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急声道,“好儿是受命于陛下进王府打探王府动静,虽然好儿只给相爷递过两封信,可里面写的无非是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承认好儿端淑王妃的身份,她一刻也接近不了王爷,就连见王妃一面也不得,她没给相爷递过任何关于王爷和王妃的消息! 王妃!您看,您看,这是好儿寄给相爷的信,还有,还有……”薛菲满脸泪水鼻涕的,手忙脚乱地从里衣掏出两封信拿给蒋玉蓉,又掏了掏袖管将另外两封信拿出来。“还有这两封,是相爷给好儿的回信,是臣妇偷偷拿出来的,请王妃过目!” 阿燕接过薛菲呈上来的另外两封信,站在一旁候着。 蒋玉蓉站在窗边展开王好儿写给王梁的信,似借着日光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听薛菲继续道。 “王妃!好儿她能力有限也只是个女儿家,从小被臣妇、相爷和她哥哥捧在手心上宠着,她只读过几本诗书,对男人们的朝堂政事是一窍不通!臣妇从来不想让好儿嫁入皇家卷入漫无边际的算计中,只想她嫁入世家当一普通媳妇过完一生,所以臣妇并未将好儿按皇妃标准方向培养。王妃,臣妇句句实言呐王妃!”说着又咚咚咚地给蒋玉蓉磕起头来。 “信可以造假不足为证。”蒋玉蓉看着焦急的薛菲倚着窗边,听着外头台上咿咿呀呀的练功唱戏声,又是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这两封的确是好儿和相爷的亲笔啊,请王妃明察!”薛菲看着似乎依旧无动于衷的蒋玉蓉,内心焦急无措,猛地站起身,满眼恨意地揪着蒋玉蓉的衣襟狠声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她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罢了,为什么要她做探子?你们皇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长大的女孩儿,本应该过着安稳富贵的生活,为什么要她去模仿另一个女人去接近男人?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她的!” 阿荷和阿燕废了老大劲才把发了疯的薛菲拉开,俩人站在蒋玉蓉身前挡住了薛菲防止薛菲对她们主子在此做出不利的举动。 “夫人!夫人……”张妈扶住被俩婢女推开站不稳有些踉跄情绪失控的薛菲。 薛菲看着面色平静眼底毫无波澜的女子咬咬牙,挥开张妈,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俩婢女,跪下紧拉着蒋玉蓉的袖子,急声道:“王妃!我求您了,请您看在好儿没有出卖王爷和您的份上,给好儿一条生路吧,臣妇求您了,求您了!”咚咚咚地又磕起头来。 蒋玉蓉不忍地错开眼睛,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窗外远处某个角落,又扫了一眼窗外那投在近处花盆上一小角黑色的阴影,又立刻错开将视线投在远处高台上,淡然开口道:“给她生路?你是想让本妃放了王府一个细作么?你想让本妃与王爷作对,陷本妃于不义之地?如此,本妃凭什么救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生是死与本妃有什么关系?”回过头,蒋玉蓉眼神凌冽地盯着跪在她面前狼狈的薛菲。说出来!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蒋玉蓉面上平静,可心里也替薛菲着急。 阿荷和阿燕看着有别于寻常温和好说话的主子,对视了一眼,都摸不准自家王妃在想什么?若是以前,王妃早就答应了左相夫人的请求,怎的今日放着情绪失控的左相夫人不管,面上也一片冷漠之色?还是,帮里薛菲真的会陷王妃于不利地位? 阿燕看着蒋玉蓉不同寻常地这般冷漠,深觉帮了左相夫人必定会对王妃不利。 阿荷则站在蒋玉蓉身边仔细观察自家王妃的神情,忽然捕捉到主子眼底闪过一丝着急的神色,松开打结的眉头,面色却也跟着变得冷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左相夫人。 “不不不!”薛菲抱着蒋玉蓉的小腿手紧了紧,痛声哭道,“王妃!太后赐婚时好儿并不知道她要嫁入王府的目的,与臣妇一样只以为与王妃一般成为北冥的王妃而已!这一切不是好儿自愿的!是相爷接到太后赐婚懿旨后便入宫去了,回来时便叫好儿去书房,他们父女俩密谈了什么臣妇不知,但臣妇知道好儿从那之后便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只有一脸的忧心忡忡!王妃!臣妇句句属实啊!求王妃明鉴!” 薛菲看着似乎不为所动的蒋玉蓉,又开口道:“王妃,这一切都是陛下吩咐的,我们相爷身为人臣不得不受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求王妃明鉴!王妃,请您体谅一下一个即将要失去亲生女儿的可怜的母亲的心情吧,臣妇的儿子远在外地,骨肉分隔两地,就连儿媳妇都不能自己做主求娶!臣妇的女儿也即将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臣妇即将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王妃,臣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死去而无动于衷!王妃有朝一日成为人母,您就知道这种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刻不停地剜着心呐!”薛菲俯首趴在地上失声痛苦起来。 蒋玉蓉依旧不言语,视线依旧停留在那高台上,眼角注意着花盆上的那角黑色影子。 “王妃,好儿是个善良又极孝顺的孩子,她不想让臣妇担心便没有将一切都告诉我臣妇,是臣妇逼问她身边的婢女和相爷身边的小厮才得知的!哦,药!对了,药!” 听着薛菲忽然的大喊,蒋玉蓉嘴角微勾又迅速垂下嘴角,侧过身看着窗外,依旧看着那高台上的表演,却默不作声。 薛菲想到什么,忽然伸手紧紧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急声道:“陛下给了好儿一包毒药!并吩咐好儿伺机放入王妃的膳食里。王妃,好儿从不是心狠手辣的女子,她连见着地上有蚂蚁都会绕道走,而要她下毒杀人她是万万做不到的,便迟迟不肯将陛下暗中拿给好儿的这包毒药毒害王妃,相爷也在那两封信里催促好儿行动,只是好儿不忍。 好儿她知道王妃是个善良的女子对她照顾有加,好儿始终不忍下毒毒害王妃,所以那日好儿将这包毒药托人拿给臣妇让臣妇暗中处理掉。”薛菲掏出这包毒药,递给蒋玉蓉。 “臣妇早已不寄希望于相爷,相爷一心只为他的前途……臣妇着实不知陛下为何要给王妃下毒,还望王妃看在好儿并未下毒毒害王妃的份上给好儿一条生路吧!臣妇求您了!”薛菲看着蒋玉蓉神色间有些松动便继续说道。跪在一旁的张妈也紧张地看着站立着的女子。 阿燕接过,打开,仔细瞧了瞧,又递到蒋玉蓉面前。 “阿荷,拿着这包药去药店问一问。”蒋玉蓉淡淡地道。 “是。” 蒋玉蓉转头看着窗外,撇了眼花盆上已经消失的黑影,便看着高台上挥袖走台步的戏子一眼,这才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阿燕立刻为蒋玉蓉倒了一杯热茶。“起来吧。”蒋玉蓉看着跪在地上的薛菲开口道。 其实她早在南院里安插了一个眼线,在一次监视中发现王好儿好几次竟对着一小包纸包的东西发呆,她便设法让一机灵的丫头趁王好儿沐浴的时候用一小包面粉换了出来……查明药性之后让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拿着毒药和王好儿的信物偷偷去左相府以王好儿的婢女身份交给薛菲,并告诉她这毒药或许有朝一日或许可以救王好儿…… 一刻钟后,阿荷回来,走了进来,看了眼站在一边面色有些悲戚却不似之前那般绝望的薛菲,直径走到蒋玉蓉面前,禀报道:“王妃,奴婢查清楚了,这是来自逸国的一种毒药,是用一百种毒蛇的毒液淬炼而成的名为‘百香’,只需一克便可毒死十头健硕的公牛!” “王妃!请王妃看在好儿未犯下大错的份上救好儿一命吧!”薛菲跪在地上又给蒋玉蓉磕起头来。 …… 乌王府书房里,慕容痕听了忍三的汇报后便将人挥退,独自在书房里发呆……对着空荡荡的说了句:“将人带过来!” …… 梨苑阁。 蒋玉蓉搀起薛菲,淡笑道:“王好儿心地善良没下毒要了我的命,我岂能放着她深陷险境而不顾?” “王妃……”薛菲有些激动地看着蒋玉蓉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般却是带着欣喜与激动。 “我能明白左相夫人急切的心情,只不过……”蒋玉蓉顿了顿,看着薛菲有些惶恐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只不过不可能现在立刻放了王好儿,还需过段时间,让本妃好好谋划一番。” “是,臣妇明白,只要王妃肯放好儿一条生路,无论等多长时间,臣妇都愿意等,就是要臣妇的命臣妇也不敢有二话。”说着薛菲又跪下,对着蒋玉蓉感激地磕着头道:“谢王妃救命之恩!王妃若有需要臣妇愿为王妃赴汤蹈火身先士卒!” “起身吧。也算是本妃还王好儿一个人情。”蒋玉蓉示意阿燕扶起薛菲。 薛菲在张妈和阿燕的搀扶下起身感激地摇摇头道:“自古女子出嫁便以夫为天,王妃这么做已是与王爷的意愿背道而驰,是臣妇实在无奈强人所难了。王妃大恩大德臣妇铭记在心!” “你的一片拳拳爱女之情,我能理解,也很感动,王好儿有个好母亲。”蒋玉蓉看着恢复正常神色的薛菲,淡笑道。 “王妃过奖。”薛菲对着蒋玉蓉真诚一笑。 没待多久,便各自离去。 蒋玉蓉没有回王府,而是往蒋府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接下来这么做才能从慕容痕手里将人抢过来,还能尽可能地减少慕容痕对她的不满…… “王妃……您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要帮左相夫人是吗?”阿荷走在蒋玉蓉身边,看着低眸沉思的主子,想了想问道。 “怎么说?”蒋玉蓉抬眸笑看了眼阿荷,不答反问。 “之前您得知王好儿有毒药时并没有告诉王爷,还命知情的人缄口不提,更不能对王爷说,是怕王爷得知后立刻杀了王好儿,所以王妃想留着王好儿看她的行动,倘若她真的下毒王妃便不会放过她。再有奴婢刚刚瞧见王妃眼底那一丝替左相夫人着急的神色。” “还是阿荷细心。”蒋玉蓉听着笑着点头,“不错,倘若她真的下毒,我便不会绕过她,我也给她制造了机会,但是她一直没有下手,她并没有让绿茵拿着那包毒药到大厨房去下毒,这么有良心又善良的姑娘不应该成为皇室斗争的牺牲品。” “既然王妃早已有心放过王好儿,为何王妃不一早就答应左相夫人?”阿荷想不明白。 “太早答应她,只会让她觉得这种机会太容易争取,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多数人是不会珍惜的,只有让她在绝望之际,心焦力卒的时候给她一线希望她才会倍感珍惜这不易得到的机会,心中对王府的恨意也会减弱几分,甚至会因此而感激本妃。以后无论王爷对左相甚至对相府做什么事,她都会念在本妃放她女儿一条生路的份上不会对王爷做出不利的事。”她既是他的王妃便得替他思虑…… 阿荷和阿燕有些不可思议又佩服地看着自家主子,原来主子心中早有算计,阿荷点点头,阿燕则问道:“王妃,人心总是易变的,也是贪婪的,您就不怕左相夫人翻脸不认人么?” 蒋玉蓉笑了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多的白眼狼?若真是如此,那我也拿她没办法,什么话呀,蒋府待奴才们恩重如山,如今老爷夫人不在府上,咱们理应替老爷夫人打理好蒋府等待老爷夫人归府,王妃身份特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王妃,奴才岂能不知?”勤伯听了蒋玉蓉带着愧疚的音色赶紧回应道。 “是啊是啊,勤老头说得有道理,老婆子我大半辈子都在蒋府过,夫人离开时也让奴婢离开,只不过奴婢舍不得蒋府便厚着老脸留下来。”那老厨娘笑着道,又道,“王妃难得回府,今日便在府中用午膳吧,奴婢给王妃做几道王妃爱吃的菜。” “如此,阿荷你回王府说一声,中午我在蒋府用膳不回去了。”蒋玉蓉看着一群眼里带着期待的老朋友,开心一笑,对着阿荷道。 “是。” “那奴婢这就去给王妃准备午膳去。”老厨娘对着蒋玉蓉蹲蹲身便兴高采烈地往大厨房走去。 其余人便一路陪着蒋玉蓉在蒋府里逛。 走到[玉蓉阁] 一洒扫婆子笑着道:“王妃的闺阁每日都有打扫,里面的陈设丝毫没移动过。” 蒋玉蓉点点头道了句有心便挥退一干跟着的人,在自己的闺房里转了转,坐在床沿,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平平淡淡的十五年却又特别的温馨,是个美好的回忆,而一道圣旨就让她与她现在的父母分隔两地,她又何尝不是这皇权之下的无辜受害者,只不过遭遇不同罢了…… 阿燕看着王妃陷入回忆,便站在一旁想自己的心事…… “阿燕,想什么?”蒋玉蓉回神看着同样神游的阿燕,笑着问道。 “王妃,陛下为何要对您下毒?”四下没什么人,阿燕便问出口来。 “你们不都说王好儿与我有些相似吗?”蒋玉蓉闻言淡笑问道。 “是,她的言谈举止与王妃有几分相似。” “如果我死了,她便可取我而代之。”蒋玉蓉看着拿出梳妆台上的碧玉簪子,淡淡地一笑道。 “取王妃而代之……原来如此。”阿燕点点头,又问到:“王妃可有计划?” 蒋玉蓉知道阿燕问的是什么,她也没什么主意了,便摇摇头道:“唉……难得回蒋府,先别提这些了,陪我四处走走。” “是。” 午膳期间只有蒋玉蓉一个主子,未免有些冷淡,依着她的性子是要招呼那些下人一块用膳的,阿燕深知蒋玉蓉的脾性,早就备好了几副碗筷让小丫头在一旁候着。 果然就见着蒋玉蓉笑着让勤伯和其他人一起坐下用膳,阿燕便招招手让小丫头把碗筷摆上。 主子仆人相处融洽,用了膳,蒋玉蓉有何他们几人聊了几句,喝了杯茶,这才起身回王府。 王府书房。 “王爷,王妃回来了。”忍二回来在门外报道。 慕容痕嗯了一声,并无二话,却是放下手里的兵书,似乎在等着谁……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慕容痕抬手一挥,门开了,鹰眼看着半日不见的女子,向他款款走来。 “阿痕,我想跟你要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7.虞令牌的魅力 御书房。 慕容渊听到龙卫的汇报,瑞凤眼暗沉沉,左相夫人……是王梁指使的还是薛菲自作主张的?“她们之间都说了什么?” “因为有王府侍卫在,属下不敢冒然靠近。属下离得远没听清,只听见‘救’“药”等字眼。再后来便看着左相夫人和王妃都各自离开。” 慕容渊深吸一口气,挥退龙卫,猛地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扫落在地!“废物!一群废物!成事不足的废物!”慕容渊猛坐在龙椅上,噗的一声竟是吐了一口大血,面色变得极其苍白。 “陛下!”苏明见此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 慕容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拿着帕子抹掉嘴上的鲜血吩咐道:“不要声张,把陈太医悄悄请来。” 苏明见此只得点头亲自去请高傲倔强的陈庆易。 “陛下……脉搏有些……怪异,像劳心过度又像……”陈庆易吞吞吐吐,摸不清楚。 “朕要知道具体是什么病?”慕容渊躺在内室的龙床上问道。 “陈太医,前日皇上忽然晕倒,可与这有关?”苏明邹着眉头问道。 “嗯……倒有几分关系。”陈庆易听着苏明的话,点点头,又看向慕容渊,抱拳道,“陛下,臣先开几副养心药陛下先服用着,臣回去查阅典籍,陛下这脉象臣着实从未见过,待臣……” “好了好了,出去吧。”慕容渊不耐烦地摆手道,看了一眼苏明,便闭眼休息。 “微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苏明看着始终皱着眉头的陈太医,吩咐了一句道:“陈太医,今日问诊之事还请……” “哦,微臣明白,公公可以让陛下放心。” “如此,杂家送陈太医。”苏明笑着请道。 “有劳。” …… 内室里,慕容渊纤长的手指紧揪着身下的被子,心里莫名的恐慌……挥退了刚走进来的苏明,独自想了一会儿,唤道:“苏明!” 苏明走了进来,“奴才在!” “派人紧盯左相府,若王梁有不义之举,杀!” “是!” “监视明州的王博绍!” “是!” “朕……要摘了薛菲和王好儿的脑袋!” “是,奴才这就去办!” …… 北冥郊外一处小庄子,阿泰尔齐三人从相国寺搬出来住到郊外的一处小农庄上。 连日来阿泰尔齐计划着如何重回南盟皇室,而让他思来想去的唯一办法便是——废太子!不仅要废太子,还必须铲除二皇子阿泰尔布泰!阿泰尔布泰不足为惧,那是个蠢的只会听信女人的话,被女人左右,想要除掉阿泰尔布泰的方法太多太多了,但如果他假借阿泰尔蓰辰之手除掉阿泰尔布泰,鄂格一族必定与阿泰尔蓰辰为敌,而他便可趁此机会收拢鄂格一族! 只是……如何才能假借阿泰尔蓰辰之手除掉阿泰尔布泰呢? 躺在摇椅子上正闭目想着计划着,便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 “阿齐,南盟来消息!”蒙庆从门口快步走进来,对着躺在摇摇晃晃的摇椅上的阿泰尔齐道。 “嗯,拿来。”阿泰尔齐掀开闭着的凤眼,看向疾步走来的蒙庆,淡淡的开口问道。 蒙庆看着已恢复往日神采,但丹凤眼里却多加一分冷漠妖冶的神色,竟是让人望而却步。蒙庆驻足,拧着眉将手里的信件拿给阿泰尔齐。 躺在摇椅上的阿泰尔齐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信中道,新晋夫人优珥氏怀有龙嗣晨早于凤羽宫请安,回宫后腹疼难忍莫名流产,主谋直指余氏,余氏莫口难辨,又牵扯出陈年旧事,翻出其他妃嫔皆因或这或那的事儿莫名其妙的流产,西姆氏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出宫的老妈子,自称是在凤羽宫服侍的二等宫婢,当场指证当年泊尔吉特妃难产一失两命乃余后指使,事后余后怕事情败露,以裁减宫人减少开支为由将一干知情的宫婢太监皆遣出宫,暗中灭口,她是死里逃生,隐姓埋名…… 南盟帝震怒,欲要废后,又不知出于何故最终保留余氏后位,却将其终身监禁于凤羽宫,不得与外人接触,没有南盟帝准许不许踏出凤羽宫一步,又将其身边的宫娥太监遣走,只留下身边两个大丫鬟伺候这,自此称霸南盟后宫二十余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谓一手遮天的余后失势,后宫鄂格贵妃掌权,真是风水轮流转,风光无限…… 没看完,阿泰尔齐便将信拿给蒙庆,自己躺在椅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蒙庆接过信件,看着无动于衷的阿泰尔齐,这人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打算,如此想着蒙庆也问道:“阿齐,你有什么打算?余后已经失势了,后宫又是鄂格妃掌权,恐怕要回皇宫有些……不容易。” “不急。母后虽被禁但不会善罢刚休的,母后……我了解,阿泰尔蓰辰也同样不会袖手旁观,这是半个月之前的消息,你再去打听打听最新消息,再看看吧。”阿泰尔蓰辰闭着眼淡淡地道。 “知道了。”蒙庆看着依旧躺在摇椅上的男子问道,“阿齐,你就打算这么等下去吗?” “对,等,等时机一到咱就回去。”阿泰尔齐嘴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蒙庆想了想起身往门口走去。 阿泰尔齐看了一眼蒙庆的背影,患难见真情,亲兄弟都未必如此。 “阿穆,去房里桌子上的信送入北冥皇宫,送给北冥皇帝。”阿泰尔齐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阿泰尔齐凤眼忽明忽暗,最后化成一丝浅浅的杀意,他要让阿泰尔蓰辰亲自接他回宫!他要让阿泰尔徐给他正名他并没有调戏庶母!可是那元贞氏已经死了,没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那股香气……对了!只是该怎么查?元贞氏……元贞氏…… 南盟。 余后被禁,后宫大权旁落,鄂格妃执掌后宫,二皇子愈发颇得圣宠,太子愈发失势,如此情况下朝廷官员站队是举棋不定。四大家族之一的鄂格一族风头日盛,而本在第四家族的西姆一族也不甘示弱又因近日偶得一谋略过人的贤士,频频出风头,不仅在朝中的西姆子弟频出风头,就是在生意交易上也咄咄逼人,已在不知不觉中触动其他三大家族的利益。 第一世族的祢慕家族里族长祢慕泰西正站在人工湖边看着水里荡漾的清波敛眉出神。 一男仆从远处快步走来,看着站在湖边的年轻男子,心中微微一叹,他家少主才年过十八却已当任一族族长,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不敢多想,那男仆走上前道:“主子,如您所料,太子妃并不是那傅敏弗和迩蒙倩柔害死的,而是……”那男仆顿了顿,看了眼毫无波澜的俊美异常的侧颜的主子,才要开口就听见一道带着如春风般拂过带着暖意的声音。 “是三皇子阿泰尔齐。” 男仆早已习惯能掐会算的主子,点点头道:“是。” 祢慕泰西捻了捻食指,深邃又明亮的眼睛划过杀意,启唇道:“知道了,我吩咐你做的可完成了?” “回主子,中间出了点岔子但依旧完成主子的使命。”那男仆低着头说道。 “岔子?叔叔又出手阻挠了?”祢慕泰西闻言,音色更加如沐春风更带着一丝笑意。 男仆听着主子的声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主子这脾性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越生气声音越好听,越好听说明有人越倒霉,如果主子的声音里还带着魅惑,那这个人就必死无疑了,男仆在心里比较着祢慕擎洪是死是活,比来比去没个把握,一边开口回道:“不止二爷出手阻挠,太爷家的四爷和大夫人家的表舅爷也掺和了,还……” “还想占为己有。”祢慕泰西笑着接道。 “是。” “可问明了?” 男仆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便麻利地回道:“问清楚了,小的让人蒙着面吃了变音丸,假以太二爷下人身份拷问了他们,他们忍不住就开口吐了真相,是太爷心疼五爷被废,自己被囚于一院之内,心中记恨主子,所……” “知道了,就是太爷不甘心,利用叔叔和表舅罢了,呵,真是越老精力越盛啊。” “主子,小的还问出一些话来。” “说。” “呃……南边的六少爷是太爷的私生子。还有,太爷与迩蒙太傅有私信来往。” “哦?迩蒙太傅可是依附鄂格妃的。”祢慕泰西眼里寒芒。 “正是。”男仆道。 “信件呢?拿到了?” “回主子,拿到了,其中包括二爷,四爷还有表舅爷。请主子吩咐。” “哼!通知全族,明日开祠堂!本公子要诈出那些魑魅魍魉,一个个清理干净了!” “是。”男仆走上前一步又问道,“主子,那批货该如何处置?” “即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便等太子的消息,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放着。至于那个只会流连花丛惹事生非的六少爷今晚便让他长眠于温柔乡里。” “是,小的这就去办。”男仆得令离开。 一个黑衣人忽然无声站在祢慕泰西身边,低着头沉着声音说道:“主子,阿泰尔齐在北冥。” “你远处跟着,不能让他有何损伤,他的命只能由本公子取。”祢慕泰西看着湖面声音带着一丝魅惑道。 “是。”那黑衣人想了想又道:“主子,阿泰尔齐似乎有重回皇室之意。” “哦?这倒合我意了。”祢慕泰西听着笑了笑,又道:“你让人仔细跟着他,想重回皇室么……我帮他便是。” “是,属下早已命人跟着阿泰尔齐,主子放心。”那黑衣人低着头道。 “让逊略过来一趟。” “是。” 没一会儿,一个身高四尺有余,矮小微胖走路带风,一路走来都是面带笑容的中年男子,见着湖边站着的身高八尺的俊美少年,嬉笑的面容越发灿烂,开口道:“小子,越发出息了啊。” “师弟。” 逊略听着面前这人对他的称呼撇了撇嘴,他能反驳吗?他年龄比这小子大十岁但谁叫他比人家拜师晚了十年……站在一丈外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句师兄,开口问道:“叫我过来做甚?” 祢慕泰西淡淡地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矮个子男人,道:“做甚?你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逊略缩了缩脖子,说道:“那个……给西姆族出谋划策的人太神秘了,只有别人进入,他就没出来过,我让人扮作下人进去端茶送水,根本就看不见有半个人影。” “知道了。”祢慕泰西想了想道:“继续派人盯着,但你去做别的事。” “哦,什么事?” 祢慕泰西嘴角翘起,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算计看着逊略。 “……”他知道了,准没好事! 南盟后宫。 凤羽宫内,余氏那好看的凤眼里满是阴霾地盯着空荡荡的大殿,若不是她手里有一张王牌,早就成为废后!余氏手握成拳,保养得宜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珠子凝聚顺着弯曲的手指流下。 红樱见着,上前捧着余氏的手,哭道:“娘娘,保重凤体。您的后位仍在便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娘娘。” “东山再起?本宫连日来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何来东山再起之说!鄂格云歌……本宫真后悔当初没把她给除掉,竟让她这般害本宫!” “娘娘,要不然您就把虞令牌给太子吧,娘娘。”红樱劝道。 “住口!你究竟是本宫的婢女还是那不孝子的婢女?!”余氏听闻猛地推开红樱,又给了红樱一个重重的巴掌,继而狠声道,“如今只有虞令牌才能保住本宫的皇后之位!那不孝子在本宫为难关头不想办法解救本宫反而逼本宫拿出虞令牌,他真当本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一国太后?哼!一国太后不也得听命于一国皇帝?!本宫如今要的不是一国太后!” “娘娘……”红樱捂着右脸,惊恐地看着满脸狠意,眼里迸发的野心,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贵为一国皇后一朝不慎便被一国之主贬入尘埃!本宫算是看明白了,一国皇后也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最高统治者才能完全支配自己前程!”余氏转身看着主座上那玉雕的象征南盟最尊贵的女人的身份的母狮图腾,眼里淬满狠毒,“本宫不愿再做一人之下,本宫要的是万万人之上!”说完,便拔下别在发髻上的流苏金缕狮纹簪猛地砸向那图腾,只见图腾应声从中间裂开。 “母后。”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逆子!你来这做甚?”余氏侧过身看着从暗处走来的阿泰尔蓰辰冷言问道。 “母后何必明知故问?早日将虞令牌给我,母后便能早一日重掌后宫,如此对母后百利无一害的事,母后为何迟迟不肯帮儿臣?”阿泰尔蓰辰悠然地走到一边坐下,看着挺直腰背的那个绝美的女子道。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旦拿到虞令牌便会弃本宫于不顾,他日登基你又怎肯绕过已为庶人的齐儿!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齐儿是被你陷害的!”余氏抬起食指指着端坐在下面的阿泰尔蓰辰狠声道。 “这不都是母后教的好么?要成为一位合格的君王就必须摒弃所有情感,您是自小就教儿臣要心狠手辣的,您说过,在皇家最不值钱最累赘的便是‘情感’二字,怎的,您忘了?”阿泰尔蓰辰听着余氏的指责,无声笑了笑道。 “逆子!你还敢顶撞本宫!”余氏疾步走下来,揪着阿泰尔蓰辰的衣领道,“本宫没教你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毒手!” “是没教过,可您却教过儿臣宁可错杀一千也能不放过一个!母后的教诲,儿臣可是一句句都记在心上。”阿泰尔蓰辰拉开余氏揪着他衣领的手,站了起来,冷淡地看着余氏道,“儿臣也记得您为了阿齐总共掌掴了儿臣多少下。” “你……”余氏瞪着眼看着满眼冷意地看着她的大儿子。 “从年幼到已为人父这么长的时间母后总共掌掴儿臣三十九下,都因为本宫的好弟弟,母后口中的‘齐儿’。本宫没要阿齐的命已是格外开恩。”阿泰尔蓰辰逼近余氏,冷言道,“母后拿出虞令牌,他日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 “呵……想要虞令牌?这就是你向本宫讨要的态度?”余氏转身走上台阶,稳稳地端庄地坐在主座上,看着她的大儿子冷笑道,“虞令牌在本宫这里一日本宫就能稳居后位一日!如今本宫只有相信虞令牌,任何人妄想得到!” 阿泰尔蓰辰看着依旧不肯拿出虞令牌的余氏,心中暗恨,想了想,呵呵笑道,“就是阿齐危在旦夕也不肯拿出虞令牌吗?母后。” “你!逆子!”余氏猛地站起来,“你对齐儿做什么?他是你的亲弟弟!” “没做什么,就是饿了他好几天,把他关在暗无天日又潮湿的水牢里,本宫和他打赌,看母后会不会用虞令牌换他一条命。”阿泰尔蓰辰无所谓地笑了笑道。 “翠萍!”余氏看向站在一边,满脸不可思议的大丫鬟,“把虞令牌拿来!” 翠萍看着余氏的眼睛,听着余氏在“虞令牌”三字加重音,心中思忖,看了眼微笑着的太子殿下,福了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辰儿,你若敢伤齐儿一丝一毫,本宫绝不绕你!” “母后放心,毕竟他是本宫的亲弟弟不是?”说着,看着翠萍拿着一腰牌大小的黑玉上面刻着‘虞’字,又看了眼豹形吊坠,满意的笑了笑。对着余氏拱手道:“如此,儿臣告退。” 走到暗处,阿泰尔蓰辰转身看着满脸冷意的余氏,淡淡问道:“儿臣竟不知,三弟在母后心中竟是这般重要。”阿泰尔蓰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虞令牌,又道,“母后有所不知,三弟现在身在北冥,并不在东宫水牢。” “逆子!滚!”余氏气得拿起手边的茶盅砸向那高大的身影。而阿泰尔蓰辰却不知,在他真的转身离开时,他的母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以及嘴角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8.危 “娘娘……”翠萍唤道,“太子殿下终究是您的儿子……” 余氏转眼看了一眼眉宇微皱的翠萍,翠萍接到余氏冰冷的眼光,猛地跪在地上,双手相叠额头抵着手背。只听着头了几句场面话便也离开,不在话下。 西姆氏脑海里想着阿泰尔兹的话,守稷王,守护江山社稷……西姆氏嘴边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西姆氏诞下皇子,西姆一族一时间风头大起,阿泰尔兹的赏赐接踵而至,西姆一族大摆三日流水宴席已感谢皇恩不在话下。 凤羽宫。 余氏站在前,看着外面远处投来点点星光的池子,心中百般计较,听得身后红樱的呼唤,淡问道:“什么事?” 右脸仍留着淡淡的红痕的红樱,蹲了蹲身回道:“回娘娘,西姆氏诞下男婴,陛下封其为仁德妃。赐西姆族布帛玉器古玩数不胜数。” 余氏听言,神情一愣,“竟得封号么?”如此竟是比鄂格妃还尊贵,仅次于她,她可是没封号的…… 红樱看着站在窗前的主子,想了想道:“琉璃宫传来消息说……”红樱鼓起勇气道,“说陛下欲在小皇子满月宴是亲封为守稷王。” “什么?!守稷王!他怎敢?!”余氏猛然回头微眯着迸发狠毒与嫉妒之色凤眼看着红樱。 红樱唬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娘娘息怒,琉璃宫传来的,必是确切消息。”红樱顿了顿又道,“对了,娘娘,优珥氏听闻西姆氏晋封仁德妃晕厥在琉璃宫,被陛下勒令修养好身体再出宫殿。” 余氏的手死抓着窗桓,指甲泛白,深吸一口气,阿泰尔兹……你狠!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余氏闭了闭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西姆氏,本宫断不能容你和你的儿子! “娘娘保重凤体!”红樱看着面色泛白眼里泛着浓厚的杀气的余氏,对着余氏磕头劝道,心中恐惧。 “你起来吧。去给本宫泡杯茶来。”余氏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樱起身快步走出去。 余氏则转身表情阴狠地看着点点星光的池面沉思,月光照射下洁白的手依旧紧抓着窗桓,既然阿泰尔蓰辰要对阿泰尔布泰出手,必定是下死手,那鄂格妃也没法苟活,她便利用鄂格妃临死前再帮她一把……余氏迷人的凤眼对着月光迸射出千年寒冰般的冷意,菱唇一边翘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西姆氏,你便带着你的儿子到地狱里呼皇称帝吧! 太子东宫。 如今太子连连被打压,已毫无权势,阿泰尔蓰辰拿到虞令牌后,心中稍稍安定些,独自坐在书房里计划着下一步打算。 “请伊恩承徽回去吧,太子不见任何人。”阿莫在门口拦住了伊恩壶莹。 伊恩壶莹看着阿莫,无奈一笑道:“妾给殿下送桂仁红豆粥,绝不多留。” “进来吧。” 门口俩人听闻门内传来的声音,伊恩壶莹眼神亮了亮,对着侧退到一旁的阿莫客气地点头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看着书桌后依旧丰神气韵依旧,忍不住对这面前的威严与温和的男子看愣了神。 “站着做甚?”阿泰尔蓰辰看着傻站着盯着他看的女子淡淡一笑道。 闻言,伊恩壶莹红了脸,怯怯地走过去,抬眼看了眼眼里含笑的太子,脸又红了几分,“太……太子请……请用。” “这么怕孤?”阿泰尔蓰辰靠着椅背,看着红着脸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的女子,心觉可爱。 “妾,妾,殿下天威,妾畏惧。”伊恩壶莹揪着手帕,跪下道。 “呵呵呵呵……起来吧。”阿泰尔蓰辰听着‘天威’二字,又因已有虞令牌在手,心情大好,拉起伊恩壶莹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 夜幕星辰,有人秉烛夜读,有人潜睡呓语,有人疲惫打呼,也有人深庭观星象。 正要回房休息的祢慕泰西站忽然站定在院外,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点点,许久抬手掐捻,神情有些肃穆。 侯在身边的伺候的男仆涩亚看了看满天璀璨,又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主子,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南盟大乱将生,皇室危矣!可……” “主子?” 祢慕泰西紧皱眉头,紧抿着唇,盯着高悬于北部的霍星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为何这些天这霍星星光渐亮,而这星宿周围与之紧密相连的大位星星光渐暗?“北边是……羌咕族与北冥么?” “是,北边有蛮族和国力大不如前的北冥。”涩亚回道。 祢慕泰西看着位于皇宫正上方的徽星呈死气,周围的子星也黯淡无光似有沉落之意,心下大惊,“大事不妙!涩亚随我来书房,我写一封急信你快派人给太子送去。” “是!”涩亚看着额头密布细汗,神情略显慌张的主子赶紧应道。 东宫,阿莫接过来人的信后,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拍了拍门道:“殿下,有急信!” 在内殿的阿泰尔蓰辰听言抬眼看向声音源处,听到阿莫再唤一声便松开搂在怀里的伊恩壶莹,起身拉了拉敞开的里衣,走出去。 伊恩壶莹也只得起身,暗怪阿莫坏了她好事,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穿戴好,慢吞吞地走出去。见着阿泰尔蓰辰低头看着信,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想凑过去看一看,便听到阿泰尔蓰辰冷淡的声音,“出去。” 伊恩壶莹微愣,抬眼望着不复刚才喜悦神色的凤眼,心下不解,便唤道:“殿下,可是?” “出去。” 听着阿泰尔蓰辰又冷了几分的声色,伊恩壶莹不敢久留,赶紧出去。 阿泰尔蓰辰看着信上祢慕泰西让他最近不要有任何举措,最好称病不出东宫,他夜观星象南盟皇室有不测,却无法估算出究竟是何人。 见此,原本拧着的眉头松开放平,对着阿莫笑道:“虚惊一场,无甚大事。”是有不测,不过是阿泰尔布泰罢了。阿泰尔蓰辰走回书桌,执笔写下“不测者泰,卿不必忧心。”写完便将纸条拿给阿莫,微笑道,“拿给送信者。” 看着殿下眉眼带着笑意,阿莫原本提着的心也落下了,接过纸条道:“是。” 拿到信的祢慕泰西,紧皱着眉头,是么?难道他推测有误?祢慕泰西站在窗前,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又抬手掐了掐阿泰尔布泰的命格和阿泰尔蓰辰的命格,的确,前者凶相现后者却似吉似凶,又重复掐了几回都显示阿泰尔蓰辰命格偏凶者多,凝眉思忖,竟一夜未睡,不在话下。 晖王府——二皇子府 那日阿泰尔兹的五十六岁寿辰,别人都送他金银财宝,罕见宝物,稀有的名人字画等等,唯独阿泰尔泰让他去军中,还很神秘地告诉他军中有礼物要呈送给他。他虽心里猜疑,但知道这儿子向来忠厚老实,便跟过去,结果是他非常惊讶,那是战鼓如雷鸣,百万雄狮整齐划一地操练,呐喊声响彻云霄,最后竟是齐声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当时的震撼让阿泰尔兹险些热泪盈眶,当即封阿泰尔泰为晖亲王,阿泰尔泰和鄂格妃心里甭提多高兴。 元丹殿 “侧妃娘娘,王爷回府往茜丹殿来了。”一丫头打帘看着歪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的侧妃禀道。小丫头见着那贵妃榻上的人冲她摆摆手,便放下帘子,走到门口候着。她真想不明白,原本王爷要封侧妃娘娘为平妃的,却没想到侧妃会以“身份不及府中众位姐妹,恐与众姐妹生嫌隙使得王府不得安宁王爷烦心。”的借口推拒,这下子王爷是更加宠爱这位侧妃娘娘了,虽有王爷的宠爱,但侧妃与平妃的地位那是相差甚远的,她真的想不明白怎的又女人放弃平妃之位而居侧妃之位。 葛倩歪在贵妃塌上,神情慵懒,听得小丫鬟的汇报,脑海里想着如何在这几日尽早脱身。 “爱妃。” 听得阿泰尔泰的声音,葛倩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待看清来人时赶紧起身上前问安又斥责了服侍的丫鬟几句。 “爱妃莫要动怒,是本王不让她们吵着爱妃了。”阿泰尔泰看着如此懂礼守礼的葛倩心中爱极,伸手揽过心仪女子的柳腰,往榻上走去。 “本王这几日见着爱妃面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可传府医看了?”阿泰尔泰看着葛倩面色透着几分苍白,疼惜地问道。 “妾无事,不过是这几晚总睡得不好,让王爷挂心了。”葛倩笑容里带着几分自责地道。 “爱妃不必和本王如此见外。本王待会便让他们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阿泰尔泰拉着葛倩的手道,“爱妃,本王决定起兵,哈格勒说得对,本王已经被埋没这么多年了,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如今阿泰尔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父皇打压,如今更有余后被禁等同被废,本王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王爷若举兵必能马到成功,陛下年事已高且信任王爷,军中大权绝大部分都在王爷手里,将士们对王爷是唯命是从,如此,臣妾先恭贺王爷继承大业之喜。” “哈哈哈哈哈,爱妃请起。”阿泰尔泰扶起葛倩,看着如此通透的佳人是越看越爱,遂道,“等本王继承大统,定封爱妃为皇贵妃!” 葛倩笑着刚要开口就被阿泰尔齐拦住,只听他道:“爱妃不可再推拒,凭他人如何看爱妃,在本王心里你早已是王妃。” 葛倩听着便笑着道:“是,皇贵妃谢陛下厚恩。” “哈哈哈哈,好,爱妃平身。哈哈哈哈”阿泰尔泰朗笑着扶起葛倩。 俩人在贵妃塌上有说有笑的,自是不在话下。 天擦亮,一缕阳光偷偷照进凤羽宫,主座上那双略带血丝的凤眼盯着黑色镶金雕母狮的柱子已一宿,凤眼的主人脑海里回忆着她这半生的经历,凤眼淡淡地掠过地上那逐渐扩散的金色,朱唇微启:“翠萍。” “奴婢在。”翠萍闻言赶紧起身走到余氏身边,低头附耳,越听面色越发惨白,须臾不可思议地带着惶恐地看着余氏,猛地跪下颤着音道:“娘……娘娘……一旦被发现,这可是死罪!不仅您后位不保就是……” “按本宫说的去做!”余氏打断了翠萍的劝阻,冷淡地道。 翠萍白着脸,俯首颤抖着音:“请……娘娘三思!” “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是”听着余氏坚定而毫无波澜的声音,翠萍闭了闭眼,艰难地起身,迈着似有千斤重的脚从凤羽宫的角门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春节特别篇 与正文无关的春节小剧场: 众人齐聚北冥皇宫,御花园是挂满红布绸,红灯笼,树上还精心地挂上小红灯笼挂饰。 某仙大摇大摆地巡视一圈,看着各色人物都有条不紊地面上带着不乐意地干活,满意地点点头。 某齐一脸哀怨样,看着某仙走来就傲娇地扔了手上的抹布,抱怨道:“大仙~仙仙~,明明这些粗活都能叫那些宫女太监干,干嘛奴役我们?!你看看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在一边喝茶吃果糖嗑瓜子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众人齐声附和:“就是,我们可都是主子!主子!” 某渊扔了扫帚,“朕贵为一国皇帝!却被你糟践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举兵造反!” 余氏凉凉地看了眼悠然自得的某仙,矜贵优雅地掏出手绢抹掉手上的污水,“本宫看你是活腻了,信不信本宫号令四大家族灭了你?!” 吴氏淡淡地看着,继续干活。 某痕冷冷地看着,转头爱恋地看向身边的女子问道:“玉儿,反不反?” 某蓉柔柔一笑道:“阿痕,我已经受够这个没良心的作者,不想再忍了。” 某痕听了宠溺地笑道:“听玉儿的,我这就灭了她。” 某齐看着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秀恩爱的俩人又气又怒心里又醋得牙酸,不找某仙的茬,直奔那腻歪的俩人,不用打招呼直接动手! 某珝见了心爱的人被攻击赶紧跻身加入,“混小子,敢动本王未来王妃!” 某辰看着弟弟被二对一欺负,想了想还是加入战斗。 四大家族看着太子和三皇子被欺负啊那不干了,各带上家兵无数加入打斗。 某渊看着他国如此欺负北冥,也不干了,带领所有御林军加入打斗中。 某蓉在一边为某痕摇抹布呐喊助威。 余氏在一边也没闲着举着虞令牌高声命令。 吴氏以及其余的吃瓜群众是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 …… 以上情景那是不可能滴! 真实情况是这样滴: 一身红艳艳的,红帽子,红羽绒服,红牛仔裤,红围巾,红鞋子红袜子,整一个红灯笼化身的小小仙,拿着话筒,试了试音:“喂喂喂,喂喂喂,可以开始了。”对着镜头,笑得满面红光,“时间飞梭,一转眼就到大年三十了,今天我们来到北冥皇宫专访《柔妃》各位人物。” 小小仙:“哇,这才晚上五点半,远远就飘来一股火锅味,闻得我都有点饿了。” 镜头凑近吃没吃相和各角色抢食的某仙,“我刚下锅的羊肉!你们好歹给我留点肉末啊!练过武功就了不起啊,等会儿我全把你们废喽!” 一干会武功的怒瞪着某仙而不敢动筷。 小小仙看着抢食抢得一脸怨妇相而后又一副得意拽狂样的某仙,干咳了一声:“小仙,小仙,镜头正对着你呢。” “啊?!你不早说!我的形象!”某仙放下碗筷,理了理头发,扭头对着一群没心没肺的人道:“给我留着点别都吃了!”转头对着镜头挥手,“嗨!” 小小仙,摄影大哥:“……” 小小仙:“咳,嗯,今天除夕,小仙有什么要和大家说的吗?” 某仙:“今天年三十,小仙携《柔妃》众人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没媳妇的娶到媳妇,没男女朋友的遇上今生良缘,上班族的朋友2018年涨工资拿大份的年终奖,祝各位读者的爸爸妈妈和家里的长辈都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接下来请个各人物发言。” 小小仙看着立刻转身拿起碗筷的某仙,拦着道:“还有没有别的?煽情一些的?” 某仙:“煽情?哦,明白。”整了整衣裳,“浩瀚苍穹,明月当空,在这个举国欢腾,百家团圆的美好日子。在这个承2017之末,启2018之首,充满丰收的喜悦和承载新的期盼的美好时刻,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各角色发表新年贺词及愿望!”一转身,哀嚎,“手下留情!我的空运牛筋丸!给我留一颗!” 小小仙:这不是她的词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男女主角发言。”话筒凑到男猪脚和女猪脚面前:“请俩位说说新的一年的愿望。” 某痕眼疾手快地夹了最后一颗牛筋丸放在某蓉碗里:“玉儿,给你。”看向烦人的小小仙,“滚!”。鹰眼冰冷地盯着某不要脸的人硬是抢走他玉儿碗里的肉丸。 某蓉轻轻拍了拍有阴暗情绪的某痕,对着镜头笑着道:“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心诚则成。” “好一个‘心诚则成’,谢谢王妃。”暗暗地瞪了眼不近人情的男猪脚,转向下一家,“接下来是咱们的北冥皇上。皇上您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呢?” 某渊:“朕希望北冥能民富国强,朕会努力当个好皇帝。” 小小仙:“很伟大的理想,很遥远的梦想,民富国强是会的,但那时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加油努力,我依然看好你。”擦了擦眼角同情的泪水,不理会面色如锅底的北冥皇帝,转向下一位:“这是北冥皇后,皇后说说你的新年愿望。” 吴氏爱慕的看着身边的男人:“本宫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夫妻恩爱把家还。” 小小仙:“这个愿望太不切合实际,但架不住也是个缥缈无望的宏伟目标。下一位,我们的南盟皇后。” 余氏:“本宫希望能大权在握号令百官!斩了那些怀有异心的魑魅魍魉!” 小小仙谄媚地笑,帮着余氏捏捏肩:“果然非一般的女性,果然是咱们爱权力不爱儿女的狠辣角色的余后!下一位,我们的北冥太后。” 李氏夹了个鱼皮饺子:“哀家已经没戏退场了。” 小小仙:“说的也是。下一位,我们的南盟太子。” 某辰:“本太子定会早日登基!” 小小仙:“加油努力。下一位,我们的南盟三皇子。” 某齐看向某蓉:“本殿希望能抱得美人归。” 小小仙:“理想总是丰满的,但理想又能促使人们不断努力,非常好。下一位咱们的西河翼王。” 某珝痴恋地看着给身边女子夹菜的某痕:“本王想早日娶得王妃。” 小小仙打了个哆嗦:“祝你心想事成。下一位,我们的蒋氏夫妇和小公子。” 蒋氏夫妇:“我们没别的愿望就希望能早点抱外孙。” 小小仙:“这个愿望本记者帮不了你们二老,找你们女婿去。小朋友,你呢?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某澈:“我就只想能早点出场,总是活跃在家姐和父母间的书信里,我很委屈。” 小小仙:“呵呵呵,这个你得问那个吃没吃相的人去。” 小小仙转头霸着镜头说道:“由于时间关系,就不一一采访千百号人物了,千言万语归于一句:祝大家新春快乐!来,让我们一同举杯贺新年,干!” “干!”众人起身举杯。 小小仙:“给我让个地儿,我也饿。”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99.抄俭东宫 “娘娘……”翠萍唤道,“太子殿下终究是您的儿子……” 余氏转眼看了一眼眉宇微皱的翠萍,翠萍接到余氏冰冷的眼光,猛地跪在地上,双手相叠额头抵着手背。只听着头了几句场面话便也离开,不在话下。 西姆氏脑海里想着阿泰尔兹的话,守稷王,守护江山社稷……西姆氏嘴边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西姆氏诞下皇子,西姆一族一时间风头大起,阿泰尔兹的赏赐接踵而至,西姆一族大摆三日流水宴席已感谢皇恩不在话下。 凤羽宫。 余氏站在前,看着外面远处投来点点星光的池子,心中百般计较,听得身后红樱的呼唤,淡问道:“什么事?” 右脸仍留着淡淡的红痕的红樱,蹲了蹲身回道:“回娘娘,西姆氏诞下男婴,陛下封其为仁德妃。赐西姆族布帛玉器古玩数不胜数。” 余氏听言,神情一愣,“竟得封号么?”如此竟是比鄂格妃还尊贵,仅次于她,她可是没封号的…… 红樱看着站在窗前的主子,想了想道:“琉璃宫传来消息说……”红樱鼓起勇气道,“说陛下欲在小皇子满月宴是亲封为守稷王。” “什么?!守稷王!他怎敢?!”余氏猛然回头微眯着迸发狠毒与嫉妒之色凤眼看着红樱。 红樱唬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娘娘息怒,琉璃宫传来的,必是确切消息。”红樱顿了顿又道,“对了,娘娘,优珥氏听闻西姆氏晋封仁德妃晕厥在琉璃宫,被陛下勒令修养好身体再出宫殿。” 余氏的手死抓着窗桓,指甲泛白,深吸一口气,阿泰尔兹……你狠!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余氏闭了闭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西姆氏,本宫断不能容你和你的儿子! “娘娘保重凤体!”红樱看着面色泛白眼里泛着浓厚的杀气的余氏,对着余氏磕头劝道,心中恐惧。 “你起来吧。去给本宫泡杯茶来。”余氏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樱起身快步走出去。 余氏则转身表情阴狠地看着点点星光的池面沉思,月光照射下洁白的手依旧紧抓着窗桓,既然阿泰尔蓰辰要对阿泰尔布泰出手,必定是下死手,那鄂格妃也没法苟活,她便利用鄂格妃临死前再帮她一把……余氏迷人的凤眼对着月光迸射出千年寒冰般的冷意,菱唇一边翘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西姆氏,你便带着你的儿子到地狱里呼皇称帝吧! 太子东宫。 如今太子连连被打压,已毫无权势,阿泰尔蓰辰拿到虞令牌后,心中稍稍安定些,独自坐在书房里计划着下一步打算。 “请伊恩承徽回去吧,太子不见任何人。”阿莫在门口拦住了伊恩壶莹。 伊恩壶莹看着阿莫,无奈一笑道:“妾给殿下送桂仁红豆粥,绝不多留。” “进来吧。” 门口俩人听闻门内传来的声音,伊恩壶莹眼神亮了亮,对着侧退到一旁的阿莫客气地点头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看着书桌后依旧丰神气韵依旧,忍不住对这面前的威严与温和的男子看愣了神。 “站着做甚?”阿泰尔蓰辰看着傻站着盯着他看的女子淡淡一笑道。 闻言,伊恩壶莹红了脸,怯怯地走过去,抬眼看了眼眼里含笑的太子,脸又红了几分,“太……太子请……请用。” “这么怕孤?”阿泰尔蓰辰靠着椅背,看着红着脸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的女子,心觉可爱。 “妾,妾,殿下天威,妾畏惧。”伊恩壶莹揪着手帕,跪下道。 “呵呵呵呵……起来吧。”阿泰尔蓰辰听着‘天威’二字,又因已有虞令牌在手,心情大好,拉起伊恩壶莹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 夜幕星辰,有人秉烛夜读,有人潜睡呓语,有人疲惫打呼,也有人深庭观星象。 正要回房休息的祢慕泰西站忽然站定在院外,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点点,许久抬手掐捻,神情有些肃穆。 侯在身边的伺候的男仆涩亚看了看满天璀璨,又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主子,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南盟大乱将生,皇室危矣!可……” “主子?” 祢慕泰西紧皱眉头,紧抿着唇,盯着高悬于北部的霍星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为何这些天这霍星星光渐亮,而这星宿周围与之紧密相连的大位星星光渐暗?“北边是……羌咕族与北冥么?” “是,北边有蛮族和国力大不如前的北冥。”涩亚回道。 祢慕泰西看着位于皇宫正上方的徽星呈死气,周围的子星也黯淡无光似有沉落之意,心下大惊,“大事不妙!涩亚随我来书房,我写一封急信你快派人给太子送去。” “是!”涩亚看着额头密布细汗,神情略显慌张的主子赶紧应道。 东宫,阿莫接过来人的信后,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拍了拍门道:“殿下,有急信!” 在内殿的阿泰尔蓰辰听言抬眼看向声音源处,听到阿莫再唤一声便松开搂在怀里的伊恩壶莹,起身拉了拉敞开的里衣,走出去。 伊恩壶莹也只得起身,暗怪阿莫坏了她好事,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穿戴好,慢吞吞地走出去。见着阿泰尔蓰辰低头看着信,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想凑过去看一看,便听到阿泰尔蓰辰冷淡的声音,“出去。” 伊恩壶莹微愣,抬眼望着不复刚才喜悦神色的凤眼,心下不解,便唤道:“殿下,可是?” “出去。” 听着阿泰尔蓰辰又冷了几分的声色,伊恩壶莹不敢久留,赶紧出去。 阿泰尔蓰辰看着信上祢慕泰西让他最近不要有任何举措,最好称病不出东宫,他夜观星象南盟皇室有不测,却无法估算出究竟是何人。 见此,原本拧着的眉头松开放平,对着阿莫笑道:“虚惊一场,无甚大事。”是有不测,不过是阿泰尔布泰罢了。阿泰尔蓰辰走回书桌,执笔写下“不测者泰,卿不必忧心。”写完便将纸条拿给阿莫,微笑道,“拿给送信者。” 看着殿下眉眼带着笑意,阿莫原本提着的心也落下了,接过纸条道:“是。” 拿到信的祢慕泰西,紧皱着眉头,是么?难道他推测有误?祢慕泰西站在窗前,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又抬手掐了掐阿泰尔布泰的命格和阿泰尔蓰辰的命格,的确,前者凶相现后者却似吉似凶,又重复掐了几回都显示阿泰尔蓰辰命格偏凶者多,凝眉思忖,竟一夜未睡,不在话下。 晖王府——二皇子府 那日阿泰尔兹的五十六岁寿辰,别人都送他金银财宝,罕见宝物,稀有的名人字画等等,唯独阿泰尔泰让他去军中,还很神秘地告诉他军中有礼物要呈送给他。他虽心里猜疑,但知道这儿子向来忠厚老实,便跟过去,结果是他非常惊讶,那是战鼓如雷鸣,百万雄狮整齐划一地操练,呐喊声响彻云霄,最后竟是齐声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当时的震撼让阿泰尔兹险些热泪盈眶,当即封阿泰尔泰为晖亲王,阿泰尔泰和鄂格妃心里甭提多高兴。 元丹殿 “侧妃娘娘,王爷回府往茜丹殿来了。”一丫头打帘看着歪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的侧妃禀道。小丫头见着那贵妃榻上的人冲她摆摆手,便放下帘子,走到门口候着。她真想不明白,原本王爷要封侧妃娘娘为平妃的,却没想到侧妃会以“身份不及府中众位姐妹,恐与众姐妹生嫌隙使得王府不得安宁王爷烦心。”的借口推拒,这下子王爷是更加宠爱这位侧妃娘娘了,虽有王爷的宠爱,但侧妃与平妃的地位那是相差甚远的,她真的想不明白怎的又女人放弃平妃之位而居侧妃之位。 葛倩歪在贵妃塌上,神情慵懒,听得小丫鬟的汇报,脑海里想着如何在这几日尽早脱身。 “爱妃。” 听得阿泰尔泰的声音,葛倩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待看清来人时赶紧起身上前问安又斥责了服侍的丫鬟几句。 “爱妃莫要动怒,是本王不让她们吵着爱妃了。”阿泰尔泰看着如此懂礼守礼的葛倩心中爱极,伸手揽过心仪女子的柳腰,往榻上走去。 “本王这几日见着爱妃面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可传府医看了?”阿泰尔泰看着葛倩面色透着几分苍白,疼惜地问道。 “妾无事,不过是这几晚总睡得不好,让王爷挂心了。”葛倩笑容里带着几分自责地道。 “爱妃不必和本王如此见外。本王待会便让他们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阿泰尔泰拉着葛倩的手道,“爱妃,本王决定起兵,哈格勒说得对,本王已经被埋没这么多年了,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如今阿泰尔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父皇打压,如今更有余后被禁等同被废,本王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王爷若举兵必能马到成功,陛下年事已高且信任王爷,军中大权绝大部分都在王爷手里,将士们对王爷是唯命是从,如此,臣妾先恭贺王爷继承大业之喜。” “哈哈哈哈哈,爱妃请起。”阿泰尔泰扶起葛倩,看着如此通透的佳人是越看越爱,遂道,“等本王继承大统,定封爱妃为皇贵妃!” 葛倩笑着刚要开口就被阿泰尔齐拦住,只听他道:“爱妃不可再推拒,凭他人如何看爱妃,在本王心里你早已是王妃。” 葛倩听着便笑着道:“是,皇贵妃谢陛下厚恩。” “哈哈哈哈,好,爱妃平身。哈哈哈哈”阿泰尔泰朗笑着扶起葛倩。 俩人在贵妃塌上有说有笑的,自是不在话下。 天擦亮,一缕阳光偷偷照进凤羽宫,主座上那双略带血丝的凤眼盯着黑色镶金雕母狮的柱子已一宿,凤眼的主人脑海里回忆着她这半生的经历,凤眼淡淡地掠过地上那逐渐扩散的金色,朱唇微启:“翠萍。” “奴婢在。”翠萍闻言赶紧起身走到余氏身边,低头附耳,越听面色越发惨白,须臾不可思议地带着惶恐地看着余氏,猛地跪下颤着音道:“娘……娘娘……一旦被发现,这可是死罪!不仅您后位不保就是……” “按本宫说的去做!”余氏打断了翠萍的劝阻,冷淡地道。 翠萍白着脸,俯首颤抖着音:“请……娘娘三思!” “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是”听着余氏坚定而毫无波澜的声音,翠萍闭了闭眼,艰难地起身,迈着似有千斤重的脚从凤羽宫的角门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00.四大家族各有谋算 东宫里,听闻护国军包围东宫,各院妃嫔早已人心惶惶,见着护国军冲进来便惊慌尖叫,有怒吼声,有拦着不让搜查的尖锐声,有小丫鬟吓得摔了手里的铜盆玉器声,有护国军冰冷无情的驳斥声,有命令声,有汇报声,有摔东西翻东西声,有啼哭声……各种声音应有尽有,皆从府内传到府外。 阿泰尔蓰辰眼里只剩下一片平静,平静地看着地上火光投下来的黑色人影,心中大定断不会搜查出什么赃物,因为……他根本没做过的事! 看着阿泰尔蓰辰老神在在的模样,面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待会就让本王看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太子会如何难得的惊慌失措! 护国军包围东宫早已传到各府衙耳里,都感到不可置信,余后失势,太子危已! 而四大家族族长得知消息却相信余后绝对不会倒下,因为余后手里有一张连陛下都忌惮的王牌!那是可以号令世家大族的绝对王牌!而这张王牌如今在太子手里握着他们一定要保住太子!如此,各世家大族的话权人都不约而同得带着亲信以最快速度赶往东宫,看着已入深夜的夜色,希望还来得及! 一刻钟后,东宫响起户贺其的惊呼声:“找到了!”户贺其看着在东宫书房的书案抽屉里的巫蛊娃娃,吓得脸色煞白,跑出了书房,直奔护国军头领那儿去。 护国军头领快步跑过来,看着跑出来的户贺其问道:“在哪?” “在书房!” “跟我来!”护国军头领冲着身后的弟兄招手唤道。 一行人跑向书房,当护国军头领看到那写着陛下生辰八字,插满针,额头处画了个红色咒符的巫蛊娃娃,眼瞪得老圆,随手拿起来,“撤!”一声号令便带着所有搜查的东宫的护国军往门口跑去。 “陛下!搜到了!在太子书房有一个巫蛊人偶!”那护国军头领双手捧着那巫蛊人偶递到阿泰尔兹面前。 “不!不可能!”阿泰尔蓰辰听着护国军的汇报猛地抬起头,大声喊道。 阿泰尔兹看着面前的巫蛊人偶,伸手拿过,眼里尽是杀意!“畜牲!朕今日不但要废了你,朕还要摘了你的脑袋!”音落手里的人偶也被扔出去。 “不!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父皇!儿臣被人陷害!”阿泰尔蓰辰惊恐地看着他面前的人偶,对着阿泰尔兹不断磕头。 站在道轿边的荣源道长紧皱着眉头,悄悄看了眼只有拿着火把的护国军再无其他人影的街道,思忖着怎的皇后娘娘还没派人过来?看着太子的境况他也急出一头汗……心里打算着怎么用道士的身份帮着太子说几句。 “冤枉?陷害?你堂堂太子,谁敢冤枉你!谁敢陷害你!”阿泰尔兹满眼杀意地看着阿泰尔蓰辰,从他看到这巫蛊人偶那一刻起,便不存在任何的父子之情!“传朕口谕,太子谋逆……” “不!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父皇!”阿泰尔蓰辰跑下去跪在阿泰尔兹跟前,揪着阿泰尔兹的袍裾,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看到手里的黑玉,猛地退开,拿出虞令牌,红着眼对着阿泰尔兹道:“我有虞令牌在手!父皇你不能废了我!也不能杀了我。” 阿泰尔布泰瞪圆了眼睛,目光紧紧盯着那火光中依然黑得耀眼的虞令牌。 阿泰尔兹紧皱着眉看着阿泰尔蓰辰手里的虞令牌,瞪着眼看着阿泰尔蓰辰诘问道:“虞令牌怎会在你手里?” …… 凤羽宫 “娘娘,陛下亲自去抄俭东宫,东宫大乱。”红樱走了过来报道。 “知道了。”余氏看着面前精致的小木匣,淡淡的道,看了一会儿,抬手打开小木匣,拿出躺在里面的雕刻着‘虞’字的黑玉。 “娘娘……”红樱不可置信地看着余氏手里的虞令牌,不是……给了太子吗? 余氏将虞令牌那在手里对着烛光看了好一会儿,好看的唇瓣弯起一丝美丽的弧度似嘲笑似满足似喜爱。没错,这才是真的虞令牌,给阿泰尔蓰辰的那一块是她从拿到这块虞令牌开始便秘密的派能工巧匠仿制的,只要不再日头下辨别便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虞令牌! 她当初制作那块假虞令牌不过是给自己多一道防线而已,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那假虞令牌,却没想到还是派上用场,如今依旧与她不离不弃,依然是她的护身符!余氏捧着虞令牌,轻轻地靠近那好看的唇瓣,又将虞令牌紧贴着她的脸,感受着虞令牌的冰凉温度,嘴角带着满足愉悦的弧度。 “红樱,你不懂,这块虞令牌于本宫是多么的重要,本宫不能没有它,怎会轻易将它拱手让人?”余氏看着怔愣的红樱,呵呵笑道,“你放心,怎么说他也是从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命他的身体是本宫给的,没本宫的允许他是不会倒下的。那假虞令牌是本宫让工匠精心仿制的,在烛光下是辨别不出真伪。辰儿也算走运。” “娘娘……”红樱惊得跌坐在地上只知道唤其称呼。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余氏看着满眼惊恐脸上写满恐惧的婢女,扬起绝美的面容,温柔地看着对着烛光的虞令牌,是的,在烛光下在黑夜里在黑暗中看不出两块虞令牌的真假,但在阳光下便能一目了然,只因为这块真虞令牌制作的材料太特殊,烛光下黑暗中是纯黑色的,可在阳光下却是透明的!除了世家大族族长和她还有阿泰尔兹再无旁人知道这个秘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宫不过是为自己多做打算罢了。辰儿他……太不听话了。” …… 世家大族的族长赶到东宫时,问了一个护国军才知道太子招揽巫师行巫蛊禁术!一个个面带错愕,脚下却不敢多做停留,正赶到时果然看着阿泰尔蓰辰手里握着虞令牌,他们便知余后早就将虞令牌拿给太子,心中不得不佩服余后的心机谋算。同时也各自动起了异样心思。 “陛下!太子废不得!动摇国本会使朝堂后宫不得安宁的啊!请陛下三思!”——风头日盛的第二世家的西姆家族族长西姆慧娴祖父西姆询和。 “陛下!太子仁厚忠孝,自协助陛下理政以来便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朝堂大臣世家大族都看在眼里的啊!臣不相信太子会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蠢事来,其中必有误解!还请陛下明察!”——第一世家族长祢慕泰西。 “臣也不愿相信一向为国为民的太子殿下会犯下此等忤逆之事,还请陛下明察!”——第三世家族长迩蒙攸。 “臣也不愿相信,定是有奸人所为,请陛下明鉴!”第四世家族长——浩赫越诚。 阿泰尔蓰辰看着为他求情的四大家族族长,心微定,手里紧握着虞令牌,看着阿泰尔兹的凤眼的惊慌逐渐平静。 “你们!竟为了这逆子忤逆朕!你们好大的胆子!”阿泰尔兹看着四大家族族长都为阿泰尔蓰辰求情,恨不得抢了阿泰尔蓰辰手里的虞令牌将其砸碎! “请陛下三思!”四位族长齐声拜道。 阿泰尔布泰看着四大家族都替阿泰尔蓰辰求情,面色极其不好看,面色阴沉得四周的火光似乎都暗了几分。 “证据确凿!尔等却要朕三思饶了这胆大包天的逆子!你们!咳咳咳咳咳……”阿泰尔兹气得满脸通红竟一口气提不上来,大喘气咳嗽不止。 “陛下!陛下保重龙体!”众人道。 “皇上!您息怒,息怒。”尔禾赶紧扶着阿泰尔兹,给他顺顺气。 阿泰尔兹涨红着脸,推开尔禾,看着嘴角衔着一抹放肆狂妄至极的笑意的阿泰尔蓰辰,看了眼跪在地上代表四大家族的掌权人,痛恨地闭了闭眼,他错了,从他拿到虞令牌那一刻他就该将那牵制皇权的该死的虞令牌给毁了!可惜…… 阿泰尔兹沉着声音,抖着手指着阿泰尔蓰辰道:“既然……你这么想保住这太子之位,朕就让你当一辈子的太子!所有护国军听命!” “是!”众护国军跪下。 “没有朕的允许东宫不许任何人进出,太子阿泰尔蓰辰永生不得踏出东宫一步!违者,斩!”冷酷的声音响彻九霄,传入三千御林军耳朵里。 “遵命!” “回宫!” 荣源道长看了眼面色煞白的太子,还好保住一命,这太子算是彻底完了,啧,现在看来这高高在上的皇子甚至是九五之尊都不如他这道长来得自在些。转身座上道轿,跟着龙撵回宫。 众人跪送龙撵离开,看着龙撵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各自心思不一。 阿泰尔布泰看着站着阴狠地与他对视的阿泰尔蓰辰,哼!算你命大逃过今晚一劫,往后就没这么幸运了!“回府!”一挥马鞭,阿泰尔布泰便带着人离开。 看着阿泰尔兹和阿泰尔布泰相继离开,阿泰尔蓰辰看着手里的虞令牌,嘴角绽放出一抹肆意狂妄至极的笑意,想关孤一辈子?如今有这号令四大家族无条件服从命令哪怕是助他造反篡位也必须服从的虞令牌在手,他还怕这小小的软禁么?“呵呵呵呵……”阿泰尔蓰辰冷笑着,转身满眼阴狠冰冷地走进东宫。 四大家族族长看着太子无所畏惧的模样,心中各自盘算。 瞬息之间,太子被囚禁于东宫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传遍了整个南盟的大街小巷。 凤羽宫里,余氏得知阿泰尔蓰辰被终身囚禁于东宫,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把虞令牌放回小匣子里,亲自收起来。慢悠悠地走回主榻,一夜无梦。 鄂格妃得知太子没有被废,手握虞令牌时面色与阿泰尔布泰一个模样,阴沉得可怕,没想到余氏竟会事先将虞令牌给了阿泰尔蓰辰!余氏……本宫就不信你有通天的本事! 后宫各妃闻得消息,原本投靠于余氏的纷纷投于鄂格妃。为数不多保持中立。 优珥氏听得消息,惊讶于余氏的智谋,佩服余氏的能力,如今太子虽被囚禁东宫,但手上却握着虞令牌,虞令牌她是知道的,那是皇上也得畏惧几分的东西,虽然太子被囚禁与东宫未必真的就会被囚禁一辈子。如今她对阿泰尔兹已是心灰意冷,或许余后未必会就此失势,凭余后的手段才能必定不会甘愿被困于凤羽宫,鄂格妃的智谋手段比不了余后……她是就此甘于平淡还是放手一搏? 定下心,优珥氏走到书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辛儿。”优珥氏唤道。 “奴婢在。”辛儿走了进来。 “将这信送到余后手里。”优珥氏将信上的字吹干,折起来拿给辛儿。 “是,奴婢这就去。” 且说这四大家族,各族长们昨夜看见阿泰尔蓰辰手里拿着虞令牌,回到家中便召集了各自亲信密谈。 祢慕泰西召来暗卫首领图察,吩咐道:“你派二十人伏于东宫外暗处,另派二十人于暗处时刻保护太子,不能有任何疏忽!”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你要亲自保护太子!” “是!” “去吧。”祢慕泰西挥挥手让一身黑衣的图察离开。又对着涩亚道:“你想尽办法将这份信拿给太子。” “是,小的这就去。” 祢慕泰西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忍不住担忧。 西姆询和在密室里,看着他培养的族里的优秀男儿们,道:“太子如今被囚于东宫,陛下迫于其手中的虞令牌不能废太子,如今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一长相普通可眉宇间的精明与沉着却让人不容小觑,此人便是西姆慧娴的父亲,只听他道:“如今娴儿已诞有皇子,琉璃宫传来消息说于皇子满月宴要封小皇子为守稷王,余后和太子相继被囚禁,父亲,咱们不得不打算了。” “嗯,你说的对,为父也是这么想。”西姆询和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大孙子,问道:“姜儿,你有什了么想法?” 西姆子姜看了眼和蔼的看着他的祖父,想了想对着西姆询和和西姆宜陌道:“祖父,父亲,孩儿心中有四个字。” 西姆询和和西姆宜陌对视一眼,西姆询和笑道:“我心中也有四个字。” 西姆宜陌笑着道:“父亲,我心中亦有四个字。” 祖孙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道:“夺虞令牌!” 西姆子姜看了父亲祖父一眼,收回笑容,道:“祖父,父亲,若要夺得虞令牌,太子不能留,余后也不能留。” “没错。太子倒无所谓留与不留,关键是余后不能留,此女心机手段丝毫不逊于男子,此人留着绝对会阻碍咱们的大计。”西姆宜陌接着道。 西姆询和点点头道:“我儿说得有理,余后决不能留,只是为今之计是先夺得虞令牌,再诛杀余后与太子!” 其余两家在宫中虽有女儿为妃却只育有皇女,没什么可争的,只是如今太子被禁,余后被禁,谁若夺得虞令牌谁就能号令其他家族,如此受制于皇帝,还不如自己称帝! 浩赫越减在书房里看着下一任族长的男子和其它几个亲信说道:“如今,太子余后失势,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浩赫安灿道:“叔公,虞令牌在太子手里,我们只能支持太子。” 浩赫越减点点头,看着坐在下方的其他人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位年纪稍长的耳鬓斑白,小眼睛的男子笑了笑道:“大哥,虞令牌虽在太子手里,可如今太子被陛下终身囚禁,如同重伤的猛兽,犹如泥菩萨过河,我们何不?”说着浩赫章豕抬手比了个拿的动作,意思明了。 “叔公不可,乘人之危不是大家作风,况且太子待我们浩赫一族不薄,我们怎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浩赫安灿看着浩赫章豕的动作便明白其意,开口道。 “侄孙太过仁义,断不能成大事,也只能安于一隅罢了。你要知道如今四大家族已是面不和心也不和,咱们浩赫家的地位已比不了往日,祢慕族有先太子妃如今是先太子妃的亲弟弟在掌权,其能耐不可小觑,我素有耳闻这位年轻族长手段颇为狠辣,前些日子就清除了祢慕族的一些老一辈的人,或是说在他眼里是蛇虫鼠蚁之辈,手段之狠辣远在侄孙之上。”浩赫章豕听着浩赫安灿的话,便开口道。 “五叔公说的,我自然清楚,可乘人之危实在是小人之径不是我浩赫家的作风,浩赫家向来安分守己也依旧能够家族兴旺。” “大哥,我早跟你说了,侄孙仁义有余远见计谋不足,你偏不信,如今你听听他说的这么一番窝囊话,如何担得起一族之长的重任?他要是像那祢慕泰西一般我倒也服气,只是他连祢慕泰西的一二分都比不上,我是不服气的。”浩赫章豕瞥了一眼只知安分不知进取的侄孙对着浩赫越减道。 “五叔公,你!”浩赫安灿被浩赫章豕这么说便觉大失颜面,特别是拿她和祢慕泰西作比较,心中怒火中烧。 “好了!吵什么?灿儿说的是,人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不义之举,安分守己固然没错,却不能使家族更进一步。大事总是搏出来的。”浩赫越减看着浩赫安灿笑得和蔼地道。 “就是,不思进取只会安于现状别说大富大贵了说不定还得倒退,听命于一人还不如自己命令他人!”浩赫章豕说道,不再理会皱着眉头纠结的侄孙,转眼看着浩赫越减道,“大哥,如今要夺得虞令牌说难也容易,说容易却也难。太子必会无比重视那虞令牌把它藏得严实要拿到不容易,且又有御林军在东宫外守着,要进去也不容易。可是如今虞令牌是在东宫而不是在皇宫,要拿得虞令牌却是比从余后手里夺得来得容易些。” “嗯,五弟说的没错。” …… 浩赫府邸的长廊上,两个身板笔直的身影被笼罩在月光下 “父亲,今晚这事只怕其他三大家族各有心思。”浩赫沐良看着布满璀璨星光的夜空却是对着身边的父亲说道。 “你说得对,他们怕是有各自的心思,四大家族的祖先是盟过誓的义结金兰,勠力同心共同辅佐开国皇帝,时过境迁这才过了多久,到了你们这一代竟是这般面不合心不合的境地。”浩赫袁仓也望着星空忍不住感慨。 “人心不足,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是义结后代,这些事儿也不是父亲能阻挡得了的。” 浩赫袁仓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淡然儿子,嘴边带着无奈的笑意,“你祖父在世时还一直说你过于冷淡偏于无情,我总不信,如今的确是这般。” “‘情’之一字过则羁绊累人,淡则不为左右,儿子不想被其他人左右情绪和理智。”浩赫沐良平淡地道。 浩赫袁仓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吟了一会儿便问道:“如今这般情景,你有何看法?” 浩赫沐良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想了想淡然一笑道:“其他家族有心思,咱们不能有心思。” 看着天上的明月浩赫袁仓眼里闪光,“哦?说来听听。” “父亲,且不论他们能不能夺得虞令牌,只要他们动作一出必定会引起余后的注意,余后虽被困于凤羽宫,就凭余后的心思手段不代表外面的动静余后会一无所知,如今被囚困那也是暂时的……现在起心思等于作茧自缚。 这个女人心思之深单看今晚余后未现身而太子还能保住一命便知道,未雨绸缪,这般缜密的心思常人无法企及,就是孩儿……呵呵呵…”浩赫沐良说着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就是孩儿有时候都不得不自叹不如。”万幸这样的人不是男人,不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浩赫沐良嘴边带着若有似无的似自嘲又似蔑笑。 浩赫袁仓听着儿子的分析,点点头,“是啊,余后之厉害只怕太子不及其的三分之一。”侧身看着浩赫沐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浩赫家也没法有心思,到为父这一代便是单传,你是浩赫家的唯一希望,我们赌不起。” 浩赫沐良点点头道:“是,儿子明白。” …… 斑斓的星空,那轮笑弯了嘴的明月,隐于薄云之后,笑看着千变万化的红尘世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更新 呐,小仙找到工作,天天加班,忙到没自己的时间,小仙会尽快调整,尽快恢复日更,目前依旧是周日更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微信号 qq495180591jiangbiandiaoxue 10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这一周先停一章 6cζ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10.大起大落 y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11.天魅女子 y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12.原来有弱点 y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13.认亲 y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端午告示 天呐,你们一定无法想象,你们放端午节到处浪,而小仙我连续两天加班,手上还有好多事没处理(苍了个天,某仙已哭晕在厕所),欠了4章,先欠着吧,要是哪天更新了那一定是小仙跑业务在公交车或地铁上码字的(再次哭晕在厕所),悲催的是小仙回家还要继续加班(已休克),算了先这样吧,谁叫小仙在一家创业型公司工作呢,咱们要微笑着加班,微笑,对,保持微笑。 我保证绝对不会弃坑!绝对不会弃坑!绝对不会弃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14.府内情况 y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征名啦 征名楼,顾名思义就是——征收小宝贝的名称啦! 咦?!小仙什么都没说哦,嘘~嘿嘿嘿…… 发挥大家的才智,男孩子要霸气,女孩子要温柔,最好能给个出处(非必要),要注明是男孩子的名字还是女孩子的名字哦~ 给你们一个模板: 女孩:慕容xx(xx:出自……) 男孩:慕容xx(xx:出自……) 请在留言区征名楼留意~~~ ps:最新一章126.已经更新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26.秋猎事端 “乌王,乌王妃,久仰大名。” 一道男音,一道别扭的北冥语让一桌子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 慕容痕掀了掀眼皮,不发一语,继续吃饭,蒋玉蓉带着客气的笑容道:“远到即是贵客,代王和公主请坐。” 底下的人多摆了两副碗筷。 英兰公主自然而然地挤开自己的哥哥,坐在慕容痕身边,对着眼前精致的侧脸发呆,直到接到一个凌厉带着厌恶的眼神,才红着脸回神,“我……我叫阿卡英兰,是东惠国二公主,你就是乌王?” 慕容痕理都不理,夹了块五花肉放到蒋玉蓉碗里,“玉儿吃。” 蒋玉蓉笑了笑:“代王和公主一路奔波,如果不介意便一起用膳吧。” 阿卡佐藤点头微笑道:“多谢。”拿起筷子优雅地吃起来。 蒋玉澈则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在几个大人之间滴溜溜地转起来,一边看一边吃青菜。 蒋文浩和窦氏只是对着两位贵客微微点头示意而已。 阿卡英兰得不到回应,便又道:“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子,比我们东惠国任何一个男子都英俊,我……我想成为你的妃子。”英兰红着脸对着只给她一个侧脸的男子道。 阿卡佐藤听着蹙着眉,“英兰注意你的言辞!” “做什么对我那么凶?我就喜欢他,我就喜欢乌王,我就想成为他的妃子,我不嫁北冥皇帝。”英兰瞪着阿卡佐藤。 “胡闹!”阿卡佐藤脑仁胀痛,真是搞不明白父皇是怎么想的觉得二妹是个可靠的联姻对象?“带公主下去!” “你凭什么让我离开?我就要在这里!” “别让本王再说一遍!”阿卡佐藤冷然地看着无理取闹的二妹。 阿卡英兰看着阿卡佐藤真的生气,知道这位哥哥的厉害,哼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慕容痕,还是跟着下人离开。 “抱歉,舍妹不懂规矩,还请乌王乌王妃海涵,本王也不打扰了,告辞。” “公主天真烂漫,代王客气,如此,恕不远送。” 阿卡佐藤点头,转身黑着脸离开。 回到住处英兰公主自然少不了一顿教训,撅着嘴,拧着眉头,“哥哥,我真的不要嫁给皇帝,我只想嫁给乌王!哥哥,北冥国弱,咱们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答应,北冥需要我们东惠不敢怎样的,哥哥,只要你一句话他们不敢有异议,哥哥。” “胡闹,两国联姻岂是儿戏?两国文书也写的清楚明白,跟何况你是嫁给北冥皇帝为皇后!” “我不要当皇后,我要当乌王妃!” “你!” “哼!”英兰不想再听训,直接扭头走人,往慕容痕他们休息的客栈走去。 “来人!”阿卡佐藤看着阿卡兰英负气离开,满眼不争气。 “代王。” “跟着公主,别让她做出什么事来。” “是!” 走至尚客客栈,兰英看着念道:“尚……尚……”实在不知道最后一个字怎么念,想要进去找慕容痕,却隐约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 扭头一看,便是慕容痕牵着蒋玉蓉缓步走过来,笑着迎了上去,自动忽略乌王妃,“乌王。” 慕容痕挂在嘴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抬眼冷淡地看着。 蒋玉蓉看着这兰英公主对慕容痕如此热切,心里不好受,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慕容痕,这张脸真是太招人爱了。 “乌王,我嫁给你好不好,我不嫁给你们的皇帝,我不要当皇后,我想当你的王妃。” 慕容痕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静,但眼里有明显不悦的女子一眼,“不娶,本王有王妃。”说着,将蒋玉蓉搂入怀里。 英兰这才看向蒋玉蓉,却不以为意,“她出身低微,休了她便是,我贵为一国公主如何是一届民女可相比的,我不承认她的身份。” 蒋玉蓉呵呵笑了起来,“公主不承认本妃的身份?敢问公主是王爷的长辈吗?如果是,当初本妃和王爷成亲拜高堂时,怎的不见公主呢?” 兰英听着愣是说不出话,气呼呼地道:“你!” “妄想有『妇』之夫,不止廉耻为何物,这就是你们东惠国的做派吗?本妃算是见识过东惠国国风了,失陪了。”蒋玉蓉淡淡的道,说完理都不理让她堵心的公主,撇下慕容痕,直接走进客栈。 慕容痕看也没空气红了脸的英兰公主,直接追着蒋玉蓉进了客栈。 得到英兰客栈告白乌王的消息,代王阿卡佐藤直接下令,连夜启程前往北冥京都。 而得到消息说东惠国使臣加快行程的赵谦更是欲哭无泪,只能催着大理寺丞和兵部尚书赶紧干活,自己好加紧布置。 客栈里,看着心情不佳的蒋玉蓉,慕容痕挨着坐过去,“玉儿别气,回头我……替玉儿出气。”把那女的直接解决了。 蒋玉蓉看着晃的人眼花的俊颜,幽幽道:“治标不治本,并非长久之计。”把这张脸给划花了就行。 慕容痕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抬手『摸』了一下,“咳...嗯,玉儿是舍不得划花我的脸的。” 蒋玉蓉看着笑嘻嘻的慕容痕,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想着便抬手覆上俊脸,“只听过金屋藏娇,没听过金屋藏俊的,你说我要不要开这先河?” “呵呵呵……玉儿愿意,我没意见。”慕容痕搂着蒋玉蓉,趴在蒋玉蓉肩上低低沉沉地笑起来。 南盟。 九月初,南盟秋猎一切准备就绪,南盟皇帝兴致勃勃,带着后宫众人前往猎场。 “今日,众臣与皇子们尽兴『射』猎,收获最丰者赏黄金千两!” 底下的官员们和皇子们雀呼万岁。 “出发!”阿泰尔兹带头出发,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切是那么正常,后妃们则留在高台上看着男人们骑马『射』猎,余氏看了眼小余氏得到对方的回应,心中及期待有紧张还有……兴奋! 晖王阿泰尔泰悄悄减轻速度,看着阿泰尔兹远去,便掉头往旁边的树林里去,“如何?”看着候着的左使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殿下号令!” “确保万无一失!” “殿下放心!所有护国军已被属下解决!” “很好!”阿泰尔泰看着高台上的象征着南盟最高权力的椅子,眼睛里充满了欲.望,抬起手,手一挥,身后涌出千军万马,往高台拥去…… 另一边,阿泰尔兹正瞄准一只野鹿时却看到前方有黑影不断接近,拧眉转身一看却是被团团围住。 官员们和皇子们有些惊慌失措,“都给朕闭嘴!”阿泰尔兹看着慌慌张张的众人,怒吼了一声。 “大胆!谁让你们如此作为的?!”阿泰尔兹看着手持刀剑的侍卫们,气红了眼,拿着马鞭指着包围着的侍卫们吼问道。 “父皇息怒。”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只见侍卫们让出一条路,阿泰尔泰骑着褐『色』大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可眼里却看不到半分笑意。 “阿泰尔泰,逆子,你想做什么?!” “父皇都说是逆子了,儿臣还能做什么?父皇年老是时候颐养天年了,还请父皇退位!” “请皇上退位!请皇上退位!请皇上退位!” “你!你们!反了!来人!来人!”阿泰尔兹看着阿泰尔泰,这个自己开始重用的儿子竟有这样的想法,实在罪该万死。 其余的人见到这种情况已经下跪在地。 “来人?父皇叫的什么人来?护国军吗?呵呵呵……”阿泰尔泰看着阿泰尔兹似乎有些慌『乱』,接着道:“护国军早就被儿子控制了呢。”说完挥挥手,身后的侍卫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空白圣旨以及笔墨。 阿泰尔泰看着,示意那侍卫将东西拿给阿泰尔兹。 “父皇,你只要在这圣旨上写下退位诏书,传位给儿臣,儿臣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您将会是太上皇,享受晚年!” 阿泰尔兹看着面前的托盘,看着那空白的圣旨,噗的一声吐了口暗红『色』的血,铺满整张圣旨…… 高台上,后妃们看着自己被团团包围,余氏站了起来,眼光凌厉地看着将她们团团围住的侍卫,厉声问道:“放肆,谁允许你们如此猖獗?” “皇后娘娘还是安静些好,晖王已经派人包围了皇上,想必这会儿已经拿到退位诏书了,您呐就安心地当您的皇太后吧。”左使笑呵呵地道。 “什么?!”鄂格妃惊诧得瞪圆了眼,“阿泰尔泰包围皇上还拿了退位诏书?!” “是,恭喜娘娘,晖王即将成为新皇!” “这……这是谋……谋反的大罪啊!”说完鄂格妃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本宫还是皇后!不见圣旨你说什么也不是!”余氏看着那左使,笑的诡异,“来人,传本宫虞令牌手令,即刻抓拿阿泰尔泰等逆贼!鄂格妃涉嫌谋反,即刻关入死牢!” 余氏才命令完,从左使等侍卫身后又涌出一大批护卫,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余后!你!怎么可能?!”那左使看着突变的情况,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余后!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你早就知道!” 余氏看着阶梯之下那左使惊惧的表情,只给了一个鬼魅的笑容,玉手一挥,“押下去,等候皇上发落!” 余氏的虞令牌一出,阿泰尔泰的那些侍卫早就缴械投降,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有跪地求饶。 那左使看着,怒吼道:“起来!都起来!这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杀了她!” 余氏一怒,抬手示意,抓着左使的护卫直接一刀抹了那左使的脖子。 而猎场,尔和扶着面『色』发青的阿泰尔兹,担忧地唤道:“皇上,您可得撑住啊!” 正当阿泰尔泰得意地看着垂死的阿泰尔兹,身后却响起一道久违的声音:“父皇儿臣救驾来迟!御林军听令抓拿所有叛军,反抗者杀无赦!” 听到这道声音,阿泰尔兹再也撑不下去,眼皮一盖,倒在尔和身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27.虎毒尚不食子 阿泰尔泰在阿泰尔蓰辰的包围下,再如何负隅顽抗还是被当场绞杀,同一天,二皇子晖王谋反篡位被杀,鄂格一族覆灭,南盟皇重病不起,班师回朝,太子救驾复出,一桩桩一件件如浪『潮』涌来,让人们应接不暇。 雄狮浮雕红木榻上阿泰尔兹面『色』发青,双目紧闭,榻边的御医们束手无策急得满头汗。 “皇上怎么样了?”处理完鄂格妃母子的事,余氏便走进阿泰尔兹的寝室,看了眼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御医们,直接走到阿泰尔兹床边坐下,问道。 “娘娘,陛下病重伤及心肺,且心肺有衰竭之症,臣等……臣等无能为力。” “一群废物!”余氏看着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模样,怒骂道。 “皇后娘娘恕罪!”一个个跪在地上请罪。 其中一个御医抬起头道:“臣等无能,臣恳请娘娘让国师为陛下诊断。” 此话正中余氏下怀,即刻道:“宣国师。” 没一会儿,荣源道长捧着黑金盒子走了进来,眼神与余氏接触便面白余氏的意思,“贫道拜见皇后娘娘。” “国师快快请起,陛下怒急攻心,至今昏『迷』未醒,还请国师务必让陛下苏醒康复。” 荣源一听,笑道:“娘娘放心,臣算得陛下会有此难,遂闭关炼制这紫金丹护住陛下元神便无碍。” “那快些让陛下服下。”余氏急着道。 “回禀娘娘,此丹非常物,贫道还需做法,不得被外人打扰,贫道斗胆,还请娘娘及诸位大人移步。” “如此便有劳国师。”余氏点头,对着其他人道:“都下去吧。”走至荣源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两天回光返照。” “贫道恭送娘娘。”荣源听着一挥拂尘,躬身说道。 处理完其他事情的阿泰尔蓰辰才走至门口就看见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见着余氏便迎上去,“儿臣见过母后。母后,父皇如何?” 余氏见着多日不见的大儿子,眼里一片疼惜,面上带着一丝担忧,“你父皇还昏『迷』着,御医们都是废物,荣源道长正给你父皇做法,给你父皇炼制了救心丹,你无需多虑,前朝的事还得你扛着。” 听着余氏后半句,阿泰尔蓰辰点点头,“是,儿臣不会辜负父皇和母后的期望,还请母后也多多休息,莫累坏了身子。” 余氏点头,欣慰地道:“我儿有心了,你忙吧,别打扰你父皇。” 阿泰尔蓰辰看了眼人影攒动的窗户,国师的确在做法,便点头道:“那儿子晚些再过来看看父皇。” 余氏点头,“去吧。”看着阿泰尔蓰辰离开,余氏那疼惜的眼神变得犀利且无情,侧头看了眼那烛光晃动的窗户,嘴角带起一抹鬼魅的笑意。 回到东宫的阿泰尔蓰辰坐在椅子上喝着特有的『奶』茶,今天看似是自己被自己的母后利用了,是母后传令让他踏出东宫,才有了绞杀阿泰尔泰这一幕。然而谁说这一切不是他在利用自己的母后呢? 是他故意放消息给余氏安在东宫的眼线,让其知道自己的秋猎计划,而余氏一旦知道自己的计划且无法踏出东宫便会想办法在秋猎这天让他踏出东宫。 看着浓郁的『奶』茶,阿泰尔蓰辰知道父皇是活不长了,而如今他是知道自己母后的心思了,余氏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登上皇位必定会采取手段阻止他继位,那么……“来人。” “殿下。” …… 直至第二天下午,阿泰尔兹才悠悠转醒,守在一旁的尔禾激动地喊了起来,“陛下您醒了?!” “啊……啊……齐……”阿泰尔兹艰难地说出一个字。 而尔禾激动地没听清便大喊着:“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快去禀告皇后娘娘!”说完,转身扶起阿泰尔兹,拿了个枕头给他垫背,说道:“陛下您可醒了,还是国师厉害,是国师给您吃了紫金丹,护住了元神。” “啊……啊……” 尔禾看着阿泰尔兹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看着阿泰尔兹的手抖着指向门口,想了想便道:“陛下,二皇子大逆不道已经被太子就地正法,鄂格一族也被下了牢,在这事情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是真心为了您。”尔禾看着阿泰尔兹点头,倒了杯温水喂着阿泰尔兹,又道:“昨天险情,事后太子殿下处理得妥帖,到让奴才觉得像极了陛下您年轻的模样。” “皇上。”余氏走了进来,见着阿泰尔兹坐在床上,便快步走过去,伸手握着阿泰尔兹的手,激动地流着泪道:“皇上您可醒了,您醒了,臣妾便找到了主心骨。”余氏看着阿泰尔兹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久违的柔情,抹了抹泪水对着阿泰尔兹道:“陛下荣源道长救驾有功,臣妾提议特晋封为一品护国国师。您觉得呢?” 尔禾看着阿泰尔兹点头,便笑着下去传旨。 “齐……齐……儿。” 余氏听着,说道:“陛下是想念齐儿了吗?那臣妾便派人召齐儿回宫。” 阿泰尔兹看着余氏点头,有些疲惫的合了合眼睛。 看着阿泰尔兹疲惫的模样,余氏道:“陛下才醒,还是躺下好好休息,臣妾扶陛下躺下。”说完,余氏便安顿好阿泰尔兹,动作轻柔。 “父皇。”阿泰尔蓰辰在前殿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嘘,你父皇睡着了。”余氏对着进门的阿泰尔蓰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 “母后,儿臣听闻父皇转醒便过来瞧瞧。” “你有心了,你父皇才醒,精神疲乏这会子又睡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如今你父皇醒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前朝的事要紧。”余氏笑着道。 “是,儿臣明白。” “那就好,你去忙吧,晚些再过来看看你父皇。” “是,儿臣告退。” 阿泰尔蓰辰离开后,余氏坐了许久,看着阿泰尔兹许久,抬手温柔地抚着阿泰尔兹颧骨高耸的脸颊,面上带着极尽温柔地笑容,她安排小余氏在阿泰尔兹身边,让阿泰尔兹沉『迷』女『色』加之荣源道长的丹『药』,阿泰尔兹的身子是一天天被掏空,而表面上却是越发光彩照人,如今被阿泰尔泰谋反的刺激,底子的弊病便一下子被激发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鄂格一族被灭,阿泰尔兹命不久矣,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即将成为南盟的新主人!想想真是兴奋!如此想着,余氏的笑容越发温柔动人,又坐了一会儿,余氏便离开。 回到凤羽宫,余氏招来翠萍,“告诉荣源,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余氏笑着一步步走上自己的床榻。 一大早,阿泰尔蓰辰正和大臣们议事,尔禾便来传话说陛下想见太子,还请太子移步至安元殿。 阿泰尔蓰辰点点头,跟着尔禾走进了安元殿。 “尔禾公公,皇后娘娘找您。”一小太监正是凤羽宫当差的,尔禾认识,听着,便对着阿泰尔蓰辰道:“殿下,皇后娘娘找奴才有事,奴才先告退了。” “去吧,这有本宫看着。”阿泰尔蓰辰不以为意地道。 “是,奴才告退。” 阿泰尔蓰辰才坐下,看着才两日便瘦得不成人形的阿泰尔兹,眼底毫无波澜,“父皇。” 阿泰尔蓰辰看着躺着的人没有回应又唤了一句:“父皇。” 这时,一婢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阿泰尔蓰辰转眼看着这婢女,看了眼那婢女手上的『药』,问道:“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回殿下,陛下昨天醒来,半夜醒了一次喝了『药』,这是今早的『药』,给陛下熬好了。”那婢女将手里的要往前托了托。 阿泰尔蓰辰听着,微微点头,接过『药』,试着给阿泰尔兹喂『药』,可无论如何怎么也喂不进去,转头正要唤那婢女帮忙,却不见了人影,心中疑『惑』,却也不做多想,抬手抹去阿泰尔兹嘴角的『药』,然让阿泰尔蓰辰心惊的是,那指尖的冰冷。 抬手探了探阿泰尔兹的鼻息,们忽然打开,嘭的一声『药』撒了一地,碗碎了,脸白了。 “辰儿你也在这,正好,你父皇要见大臣们。”余氏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对着白着脸傻在原地的阿泰尔蓰辰说道。 余氏看着阿泰尔蓰辰神情不对,又看了眼撒了一地的『药』水,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看了看床上的人,走了过去,说道:“皇上,大臣们来了呢,您醒醒。”抬手推了推,触手的僵硬让余氏惊惧,“皇……皇上!”阿泰尔兹毫无动静。 余氏猛地起身给了阿泰尔蓰辰一巴掌,红着眼流着泪怒吼:“畜牲!你胆敢弑君杀父!” 阿泰尔蓰辰算是明白了,自己中了余氏的圈套,“我没……” 啪!又是一巴掌,“还敢狡辩,这地上的是什么?你父皇从未服用过『药』,有国师的丹『药』何须喝这种东西?!混账东西!” “来人!太子弑君杀父,罪行滔天,不配为一国之君,废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关入大牢!” “你不能废我,这『药』不是我弄的!是你!是你害的我!”阿泰尔蓰辰吼了起来,目眦尽裂地看着余氏,“毒『妇』!是你杀了父皇!是你陷害的我!” “孽障!你做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还敢污蔑本宫,脱下其金狮纹袍,拉下去!”余氏满脸泪水,痛心有决绝地道。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太子!你们谁敢动我!”阿泰尔蓰辰挣扎着,想要动武却被钳制着。 众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太子弑君杀父! “太子失德,废除其太子之位,押入大牢,至死不得出!”余氏一边说一边流着泪,颤着声对着文武官员道,“恭送陛下归天!”说完,转身跪下,趴在阿泰尔兹床边,嚎啕大哭。 一时间安元殿里哭声一片,皇宫响起声声沉重的丧钟声。 夜间正当荣源道长睡得香甜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进荣源道长的寝室,手中丝线在黑暗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而凤羽宫里,余氏正握着阿吉娜依的手,“你放心你回去后,本宫定会重赏你们天魅族。” “阿吉娜依谢过娘娘隆恩。”阿吉娜依对着余氏行天魅族大礼。 “快起来,走吧,趁着这会子『乱』着,赶紧离开。” “是,娘娘保重。” “去吧。” 看着阿吉娜依离开,余氏眼里的笑意逐渐消失,换上的是让人心怵的杀意。 一道黑影尾随着阿吉娜依出了宫门越过城门,也让阿吉娜依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国丧期间,余氏下达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后宫嫔妃为陛下殉葬,反驳声一片,然余氏当权又有虞令牌在手,如何反驳也无济于事。 自此余氏政权正式拉开帷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28.赛马 后宫之中,护国军带着一帮哭哭啼啼哀哀戚戚的女人走出宫廷往妃陵而去,唯一幸免的便是优珥氏了。 “奴婢谢皇后娘娘大恩!”优珥氏跪在凤羽宫大殿内,对着余氏行叩首大礼。 “你如今也得了自由,可还有其他心愿未曾实现?若在本宫能力之内,定替你实现心中所愿。”余氏歪靠在母狮椅子上,慵懒而尊贵,半眯着眼似醒非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优珥氏。 优珥氏抬眼看了眼美得让人发怵的女人,再叩首道:“奴婢再无其他心愿,惟愿我主皇后娘娘心之所想,事之所成。” 余氏斜看了眼优珥氏,菱唇翘了翘:“呵呵呵,你倒是会说话。既然本宫答应过你准你出宫,便早些出去吧,换上翠萍的衣服出去吧。”余氏示意翠萍,将备好的盘缠和衣物拿给优珥氏,“这些东西足够你余生享用,拿去吧。” 优珥氏意外地看向余氏,这些年她也有所积蓄,不多而已,没想到余氏竟会给她准备盘缠,优珥氏红着眼接过,对着余氏再次行大礼,“奴婢谢主隆恩。” 余氏听着,嘴角笑意盈盈,“去吧。” “是,奴婢告退,娘娘保重。”起身跟着红樱离开。 翠萍看着优珥氏离开,对着似乎在闭目养神的余氏问道:“娘娘,是否要把优珥氏给……” “算了,留她一命,她帮了本宫的大忙,就算本宫回报她的了。” “是。” “底下的人安排得如何了?” “各地州县投靠娘娘的占多数,都府官员那些受过娘娘恩惠的自然是站在娘娘这一边的,但也有不少文官武将并不支持娘娘。” “总有办法让他们听命于本宫的。” “娘娘说的是,如今群雄无首,唯娘娘独尊,娘娘又有虞令牌在手,登上皇位是迟早的事。” “是迟早的事,只是这阻力也不小呢。”好看的菱唇一勾,“本宫要的是他们来请本宫当皇帝,可不是自己乞求得来的。” “是,娘娘英明。”翠萍垂下眼睑,恭敬地道。 接下来的朝堂风云让多少忠诚能将成为叛军,罢官的罢官,灭族的灭族,为排除异己余氏是不择手断。然,就算余氏本事再高,手段再狠也抵不过四面八方揭竿而起的现状。 凤羽宫里,余氏扶额,忽然玉手一挥,扫落杯盏,“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各地州县支持本宫的有多数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翠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如今咱们得想办法安抚各地州县。” 余氏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如今得想办法安抚,派兵镇压是不行的,三大家族虽听命于我,却都是面上听从罢了,若在派兵交出兵权,怕是会自掘坟墓。” “娘娘,如今您是掌权人,只不过碍于女子身份难以让百官臣服,倒不如做个掌实权的皇太后。”翠萍看着余氏道。 余氏转身看着翠萍,“你是说……齐儿?” “是。”翠萍看着余氏大胆地说道,“三皇子从未接触过君王之道,您和先帝未曾教导过三皇子制衡之术,三皇子虽天资聪颖,但没有认真学过又怎会真的懂得,若三皇子继位,届时必定得仰仗皇后娘娘您了。” 余氏听着,想了一会儿,勾起好看的菱唇,走回主座坐下,看着翠萍道:“你说的对届时实权依旧在本宫手里,齐儿便是本宫的手了。萍儿,你倒是越来越长进了,不错。” “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气。” 余氏笑着点头,心中思虑着如何给自己搭台阶…… 隔天,一道懿旨打破了持续一个月的朝廷之『乱』,那些不服余氏的大臣们心中稍稍平静些,各地州县的动『荡』也随着这一道旨意而渐渐平息。 就在余氏忙于安稳朝局的时候,羁押在牢里的阿泰尔蓰辰却莫明消失。 “你说什么?”听到消息的余氏,捏短手中的『毛』笔,拧着眉头看着汇报的太见外。 “是……太子……不,是废太子,失踪了。”那太监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舌头打结似地汇报。 “一群废物!那么大的人看都看不住,哀家要你们何用?!”余氏骂道,“昨夜值夜的牢吏统统拉出去斩了!传哀家旨意,全力羁拿废太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奴才遵旨!” 北冥郊外。 “殿……殿下,皇后娘娘来了旨意!”阿穆激动地跑了进来,对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人道。 阿泰尔齐掀开桃花眼,看着激动的阿穆,“母后来了旨意?”怎么不是父皇来了旨意? “传旨的太监在门外候着呢。” 阿泰尔齐将信将疑,眼里带着戒备地往门口走去。 听完旨意,阿泰尔齐不知该喜还是该悲,阿穆却依旧哭成泪人。父皇驾崩了,而他却连父皇最后一面也没见着,阿泰尔蓰辰弑君杀父而入狱,母后成了皇太后,他即将成为南盟新帝,他想回国,却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回国。 “阿齐!阿齐!大消息!”蒙庆快步走了进来,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便往阿泰尔齐的屋子走去,推开门,“阿齐!”对着站在镜子前的阿泰尔齐唤道,“阿齐,太子入狱,鄂格一族被灭了,你看!”蒙庆快步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消息递给阿泰尔齐。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蒙庆惊讶地看着阿泰尔齐问道。 阿泰尔齐拿出那道懿旨,递给蒙庆。 蒙庆挑眉,接过,越看嘴巴张得越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新帝?!太好了!阿齐你可以回国了!,参见吾皇!”蒙庆抓着阿泰尔齐激动得下跪行礼。 阿泰尔齐转身,扶起激动得红了眼圈的蒙庆,淡笑道:“你我就不必如此了,这倒旨意来得突然,咱们消息有限,回国后,你仔细查查,我……总觉得一切太凑巧又太突然。” 蒙庆,听着暂时不想费脑筋,便笑着应道:“遵旨!”乐呵呵地笑起来。 阿泰尔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要回国了,即将成为一国之君,而他在启程前想再见一见她……“阿庆,把这封信送蓉儿手里。” 笑意僵在嘴边,一点点淡下去,蒙庆拧着眉头,看着阿泰尔齐道:“咱们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不该执着至此。” “我知道,我只想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她若不愿,我……不再执念,你拿给她。” 蒙庆无奈,接过信件,想了想问道,“如今她父母皆在京都,怕是不好骗她出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你直接将信送到她手上就是。” 蒙庆看着带着淡淡笑意的阿泰尔齐,微微叹了口气,接过这封信揣怀里。 虽说阿卡佐藤比慕容痕他们提前一步到离开清河县,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避开了乌王和乌王妃的路线,却也只比慕容痕他们早一天到达京都,这原本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被走了一个月,这倒让喜欢胡思『乱』想的官员们绞尽脑汁。 然而,这却是户部和礼部乐意见到的,管他延迟了多久,能多一天让他们准备那就是赚到了的。 王府里,慕容痕牵着盛装打扮的蒋玉蓉缓步上了马车,今晚北冥皇室宴请东惠国使臣,为东惠国代王和公主接风,身为亲王和亲王妃的夫妻俩自然在受邀名单里。 慕容痕和蒋玉蓉来得算是迟的了,在大殿落座,须臾便有太监报门,所有人都起身下跪迎接,唯独慕容痕和蒋玉蓉坐着该喝茶喝茶,该吃点心吃点心。 让蒋玉蓉意外的是,慕容渊也直接无视他们俩,只是让她更惊讶地是,短短几个月慕容渊周身气质发生巨大变化,是一种戾气,眉宇间的暴戾也让他俊美的面容变得丑陋。 “众卿平身,赐座。皇后凤体欠安不便出席,各位不必拘束。” 跪着的众人自然是一片谢恩声。 “东惠国代王、兰英公主及使臣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异国装扮,东惠国擅骑『射』,无论男女主仆皆是一身骑马戎装,兰英见着北冥最尊贵的男人也被惊艳到,却还是转头看向在她禁足的大半个月里让她心心念念的男子。 “皇妹!”阿卡佐藤不满地看着阿卡拉娜。 阿卡拉娜回神,看着带着微笑看着她的北冥皇帝,行东惠国礼“东惠国公主阿卡拉娜拜见北冥皇帝。” “代王和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朕今晚设宴为代王和公主接风洗尘。” “谢贵国陛下。” 蒋玉蓉看着互相客套的慕容渊和东惠国代王,伸手摘下一颗提子,却被身边的人抢走,抬眸看着对着她笑嘻嘻的慕容痕,这张脸……真是够惹眼的,回以一笑,摘下另一颗提子送到慕容痕嘴边,看着笑得更灿烂的人,蒋玉蓉也笑了笑。转眼看向大殿上的舞蹈,却不想接收到一道带着嫉妒和恨意的目光。恨意?蒋玉蓉看了眼一直低眸看着她的慕容痕,唉,跟这人在一块她就是个招恨的体质。 蒋玉蓉看着杯子出神,眼前忽然出现一颗翠绿『色』的提子,想也没想微颔首就这那只大手含住提子。 “乌王和乌王妃鹣鲽情深,令人羡慕。”代王阿卡佐藤看着对面夫妻俩的互动一丝羡慕一闪而过,笑容里带着真挚的祝福。 阿卡拉娜轻哼了一声,对着对面穿着华贵的乌王妃白了一眼,眼珠子一转,对着座上的慕容渊道:“陛下,适才的舞蹈让人惊艳,本宫在东惠早有耳闻贵国女子皆多才多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阿卡佐藤看着忽然发言的阿卡拉娜,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微蹙着眉看着阿卡拉娜。 阿卡拉娜看了眼面带微笑的乌王妃,嘴边起一丝算计的笑意,“歌舞好看却不如赛马来得有趣,陛下,不若咱们赛马如何?”阿卡拉娜对着慕容渊笑得可爱。 “胡闹!”阿卡佐藤轻斥阿卡拉娜,对着面上带笑的慕容渊道,“陛下,舍妹无礼,还请陛下莫怪。” “无妨,公主天真烂漫甚是可爱,时辰还早,公主想赛马,便一同前去马场。” 皇帝都发话了,礼部尚书就得照办,赶紧让人准备马匹。 慕容痕想带着蒋玉蓉直接回府,却被阿卡佐藤叫住:“乌王何不一同前往,也让王妃看看我们东惠的骑术。” 慕容痕听着看向蒋玉蓉问道:“玉儿要看吗?” 蒋玉蓉低头想了想,“去看看也无妨。” 慕容痕点头,带着蒋玉蓉上了马车跟在御车后面。 黄昏照映下,马场一片金『色』。 座上,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东惠国使臣和北冥武将的赛马一轮皆一轮,确实精彩,东惠国不愧是以骑『射』强国,五场比赛拿下三场,慕容渊心生不悦,但也不好表现,对着阿卡佐藤赞誉不断。 阿卡拉娜看着见黑的天,便起身对着慕容渊道:“陛下,我东惠可不止男子擅长骑『射』,我们女儿也是骑『射』能手,如今看着勇士们赛马,本公主也想来场比赛,不如让乌王妃和本公主比比?乌王妃,你可敢跟本公主比赛?” 蒋玉蓉听着,心中微叹,这姑娘是盯上她了。 阿卡佐藤不满地看着阿卡拉娜道:“皇妹,不许胡闹!” 慕容痕听着抬眸冷冷地撇了眼高傲的阿卡拉娜,开口道:“不去。” 整场宴席,慕容渊总算给了慕容痕第一个眼神,又冰冷地看向蒋玉蓉。 “乌王妃,这是咱们女人之间的比赛阿,难不成你自己还做不得主?”阿卡拉娜满眼不屑地看着蒋玉蓉。 “夫为妻纲,未尝不可。”蒋玉蓉淡笑道。 “你究竟敢不敢?” “公主盛请,本妃奉陪。” “玉儿。”慕容痕看着蒋玉蓉阻止,“玉儿不必理会。” “我的骑术可是你教的,你应该对自己对我有信心。”蒋玉蓉看着慕容痕笑道。 慕容痕想了想道:“你小心,有我在。” “好。” 换了一身银白『色』骑马装的蒋玉蓉将长长的乌发绑成马尾辫高束脑后,别样的干练。 “乌王妃请。”阿卡拉娜对着蒋玉蓉道。 蒋玉蓉回以一笑道“公主请。” 两人各上了马,阿卡拉娜嘴角浮起一丝恶毒,一闪而过。 在太监的口令下,两人同时策马。 马背上,一改温柔端庄,英姿飒爽的蒋玉蓉让人眼前一亮。坐台上的慕容痕那双鹰眼紧紧地盯着远处那抹银白『色』的身影。 “乌王妃巾帼不让须眉,北冥女子果然多才多艺,乌王好福气。”阿卡佐藤看着马场上的英姿,对着慕容痕道。见着慕容痕不理会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慕容渊拧着眉头看着场上那银『色』的身影,他没想到蒋玉蓉的马术竟是如此出『色』。 场上,阿卡拉娜与蒋玉蓉保持一致,“乌王妃的马术倒也不错。” 蒋玉蓉微微侧头对着阿卡拉娜道:“公主过奖。”接着扬手一鞭,坐下的马儿加快速度。 阿卡拉娜看着蒋玉蓉加速,却没有追上,甚至有意与蒋玉蓉拉开距离,一圈之后,阿卡拉娜回头看了眼坐台的距离,嘴角一勾,微微抬手,一根银针从袖*出。 阿卡拉娜自以为做得隐秘的举动,在高台上却被看得一清二楚,只因那银针在在黑暗中过于明显。 一声马鸣,蒋玉蓉心慌,马儿不受控制地『乱』跑『乱』跳起来。“啊!” 坐台上,一阵劲风呼过,在众人以为乌王妃要坠马受伤心中惋惜的时候,却见乌王抱着乌王妃立在场上,那疯了的马儿已经躺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始终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痕看着怀里面『色』发白的蒋玉蓉,“没事了,有我。” 蒋玉蓉害怕地搂了搂慕容痕的脖子,微微点头。 阿卡拉娜看着忽然出现的慕容痕,感到不可思议,看着蒋玉蓉毫发无损,心中怨气更甚,却还是下了马,跑到慕容痕面前,看着面『色』不佳的蒋玉蓉问道:“乌王妃没事吧?” 慕容痕鹰眼犀利地盯着对着他的玉儿嘘寒问暖的女人,抬起脚往阿卡拉娜心窝子踹了下去,“找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29.表白 “啊!”一声惨叫,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阿卡拉娜连吐好几口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疼得喊不出声。 阿卡佐藤看着这一妾的发生,拧着眉头,走下台,“乌王,为何伤我皇妹?!”阿卡佐藤看着缩成一团的阿卡拉娜,怒其不争。 “忍一。” “属下在。” “和东惠代王一起查这匹马,若有异样,即刻来报!”慕容痕对着忍一吩咐道,又看着质问他的阿卡佐藤道,“若有人胆敢伤我爱妃,本王绝不姑息!”说完,看也不看阿卡佐藤一眼,直接抱着人离开。 马车上,慕容痕搂着蒋玉蓉不放,面『色』难看,鹰眼有些阴暗。 蒋玉蓉抬手抚了抚慕容痕的脸,“吓到你了。” 慕容痕抬手覆盖在贴着他的脸的玉手,“不会让玉儿有事的。” “王爷!王妃!” 马车被拦了下来,原来是莱福。 “说。” “王爷王妃,大事不好,小少爷不见了,夫人和老爷急得不行。” “什么?!”蒋玉蓉瞬间坐直了,掀开车帘,看着一脸着急的莱福,拧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府里可都找过?” 莱福哭丧着脸摇头道:“饭后,小少爷嚷嚷着要出来玩,夫人便让赖嬷嬷和几个伺候的人带着少爷出来。可过了两个时辰都未曾回来,奴才这就出来找,却在六福巷里看到赖嬷嬷几个人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少爷却不见了身影。府里能找的也都找了,如今夫人哭晕过去,老爷也急得发了脾气,奴才已经让人出来找了,周围能找的奴才都找了,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小少爷的消息。” “让忍卫找。”慕容痕看着面『色』越发不好的蒋玉蓉,吩咐道。 “是。” “回府。” 到了王府,蒋玉蓉疾步走向窦氏的院落,一进门就见蒋文浩守在窦氏身边,窦氏醒了过来,却一直流泪。 “爹,娘。”蒋玉蓉快步走了过去。 “蓉儿,你弟弟……你弟弟不见了,呜呜呜……”窦氏看着蒋玉蓉哭得更凶。 蒋玉蓉见不得窦氏哭泣也跟着红了眼睛,却是安抚道:“娘,别哭别哭,阿痕已经让忍卫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您别哭。” “澈儿若有个意外,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蒋文浩也坐不住,站起身在屋里打转,看着蒋玉蓉一身骑马装,凝神细想,“你们也累了,回去吧,在这挤一块也无济于事,你母亲有我陪着,没事的,去吧,回去吧。” “没事,我在这陪陪娘。” 慕容痕和蒋玉蓉坐到深夜也没有消息传来,蒋文浩还是让两人回去休息。 回到主殿,蒋玉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刚亮窦氏便守在王府门口,蒋玉蓉知道了,便出来将窦氏带回院子,“娘,阿痕已经派人去找,咱们还是先回去等等。” 窦氏紧紧地握着蒋玉蓉的手,回头看了眼门口,跟着夫妻俩回到主殿,蒋玉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身面向慕容痕,“阿痕,你说,会不会是慕容渊让人抓了澈儿?” “你怀疑慕容渊?”慕容痕看向看着他的女子问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不会的,他知道我在意的是谁,除了你,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不会是我的软肋。”因为,他在意其他人。 听着慕容痕变相的表白,蒋玉蓉倒不知如何接话,想了想道:“那拿我在意的家人变相的要挟你呢?” “如果你是慕容渊,你觉得是直接抓了你要挟我有用,还是抓其他人拐个弯要挟我有用?” “……”蒋玉蓉无言以对,“不是慕容渊那会是谁?西河国翼王翟珝?” “有可能,他比慕容渊还蠢。” “……”蒋玉蓉拧着好看的柳眉,“如果是翟珝,他不会到现在还没给咱们任何消息,只怕他一抓到澈儿便会第一时间给咱们递消息提出各种要求,不会拖这么久的。” “玉儿别想了,总是有我在的,忍卫出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慕容痕侧身,将拧着眉思考的女子搂入怀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说道。 蒋玉蓉靠着慕容痕怀里,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是谁,最后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晨早,窦氏便守在王府大门口,蒋玉蓉得到消息便到门口将窦氏带回去,“娘,弟弟不会有事的,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有八成肯定弟弟是安全的,阿痕已经让忍卫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咱们先回去。” 窦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大门口,对着蒋玉蓉道:“我这心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吊着,就怕你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怕听到消息,又希望有消息。”说着窦氏又哭起来。 “娘,您别哭,别弟弟还没找着,您就把自己吓病了,弟弟不会有事的。” …… 接近中午时,莱福急急忙忙跑进主殿,“王爷王妃!有来信了!”进了大堂,“王妃,有来信了!” 窦氏腾地站起来,紧绷着神经,一瞬不瞬地瞪大眼睛看着莱福。 蒋玉蓉也站起身,接过莱福手里的信,拆开来,一目十行,对着窦氏道:“娘,弟弟没事,对方要我独自过去接弟弟。” 窦氏听着,捂着脸软做在椅子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蒋文浩问道:“可有提其他要求?” 蒋玉蓉这才仔细看了一遍,对着蒋文浩摇摇头道:“没有,只写着让我独自前往。” “只让你独自前往却不提任何要求?”蒋文浩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诈,“我和你一起过去。” “爹,您在府里陪着娘,阿痕和我过去就行。” 蒋文浩想了想道:“也好,万事小心。” 慕容痕带着蒋玉蓉舍弃马车,骑着扬尘,往信上的地方而去。 “阿痕,你停下。”在小院的不远处,蒋玉蓉让慕容痕停了下来,“阿痕,对方只让我一人前去,对方若真要杀人灭口,恐怕见了你只会第一时间伤了弟弟,不若你在暗处护着我?” 慕容痕想了想道:“就听玉儿的。” 慕容痕下了马只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蒋玉蓉见此,便独自骑着马往那小院而去。 到了门口,蒋玉蓉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一仆人,那人问道,“可是乌王妃?” “正是。” 那仆人探头看了看四周,开了门,礼貌地邀请道:“请进。” 蒋玉蓉见此人的态度,心中疑『惑』却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进了门,蒋玉蓉看了看四周,是个干净简洁的院落,并无不妥。 “王妃,随奴才来。”阿穆带着蒋玉蓉往正堂走去,“王妃请。” 屋子里的人听着声音,翘首以盼。 才进门,蒋玉蓉便看见变了个人似的的阿泰尔齐,不似以往的吊儿郎当,倒是一身儒雅之气,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看着她,而她竟在阿泰尔齐眼里看到思念与爱恋,蒋玉蓉不想深究,拧着眉头直接问道:“澈儿呢?” “你放心,他没事,我没有伤害他。”阿泰尔齐向蒋玉蓉走进几步,“我只是想单独见见你。” 蒋玉蓉后退几步,眉头拧得更紧,“为了见我而抓走我弟弟?”这脑子有病。 阿泰尔齐见蒋玉蓉对他满是戒备,心中失落,也不再往前走,心里一车子话,但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很抱歉。” 蒋玉蓉不想废话,一心只想带走蒋玉澈,却不知道阿泰尔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激怒阿泰尔齐,“你如此大费周章地想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阿泰尔齐看着眉宇间渐渐放松的女子,想了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着蒋玉蓉道:“我……蓉儿,我喜欢你,这里……”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还有这里,都有你,从那年的正月十五,我便忍不住对你好奇,之后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你恋上你,蓉儿跟我回南盟好不好?”阿泰尔齐往前走了几步,神情带着急切与渴望还有期待。 蒋玉蓉看着忽然对她告白有些激动的阿泰尔齐,又后退几步,问道:“我在北冥好好的,为何要去南盟?” 阿泰尔齐看着又后退的蒋玉蓉,有些心急,看着她带着冷淡与防备的神情,心中早有答案,却还想试试,“我即将成为南盟新帝,蓉儿,我的后位只为你留着,你跟我回南盟,当我的皇后。”上前想牵蒋玉蓉的手却被对方侧身躲过,落空的手让阿泰尔齐心慌意『乱』。 “我不会和你回南盟的,也不会当你的皇后。你即将成为新帝便会拥有更加出『色』的女子。”蒋玉蓉侧身躲过,又往旁边走了几步。 “可我只想要你,只要你一人!” 蒋玉蓉看着似乎更加激动的阿泰尔齐,不想激怒他而伤了蒋玉澈,便道:“你冷静些,即使你强行让我跟你走,我的心也不在你这,只会彼此痛苦,我还会对你心生怨恨,这样又有何意义?” “你的心不在我这……怨恨……”阿泰尔齐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忽而抬眸眼里满是受伤,“你爱慕容痕是吗?” “是,我爱他。” 蒋玉蓉毫不犹豫地回答让阿泰尔齐难受,他早就知道答案,却不想亲耳听见会这般难受。沉默了一会儿,阿泰尔齐拍了拍手。 阿穆从旁边带出蒋玉澈。 “长姐!”蒋玉澈挣脱阿穆的手,跑向蒋玉蓉。 见着蒋玉澈安然无恙,蒋玉蓉吊着的心总算落下,蹲了下去,抱住跑向她的小人儿,“澈儿,你没事吧,让长姐看看。” “长姐,我没事,大哥哥对我很好。”蒋玉澈笑着道。 “没事就好,咱们回家。” “好。” 蒋玉蓉站起身,看了眼黯然神伤的阿泰尔齐,转身离开。 “蓉儿!”阿泰尔齐看着转身离开的蒋玉蓉,还是追了上去,抓着蒋玉蓉的手不放,“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眼里带着哀求。 蒋玉蓉轻轻抽开自己的手,“你不应该对我如此用情,本来就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何必如此执念?蓉儿……这个称呼不合适,你还是唤我乌王妃吧。” 慕容痕走了进来,对着见到他之后面带微笑的女子道:“玉儿,回府。” “好,咱们回去。” 抱起小朋友,听着蒋玉澈『奶』声『奶』气的一声姐夫,给了个淡淡的鼻音,牵起蒋玉蓉的手直接离开。 阿穆看着眼里满满的失落和受伤的主子,轻轻地唤道:“主子,主子,人……走了。” 阿泰尔齐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才道:“准备启程。” “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二篇:谋乱南北 130.坦白 回到府里,窦氏搂着蒋玉澈哭泣不已,赖嬷嬷和几个仆人连连对着主子们磕头请罪,一番吵吵闹闹之后归于平静。 窦氏被扶下去休息,蒋玉澈被蒋文浩责罚抄书,早就离开去了书房,前厅里就剩下蒋文浩和蒋玉蓉这对父女。 “是什么人抓走你弟弟?”蒋文浩看着蒋玉蓉问道。 “南盟的三皇子阿泰尔齐。”蒋玉蓉也没隐瞒,如实说道。 “是什么原因?” 蒋玉蓉看着蒋文浩想了想道:“用错情罢,让我跟他回南盟,当……南盟皇后。” 蒋文浩有些吃惊,意外地挑眉,“南盟皇后?三皇子要你当他的皇后?”惊讶之余,有迅速恢复平静,嘴角抑制不住的嘲讽,“这阿泰尔家族到是有趣,专门勾引有夫之『妇』。” “……”这总结神了,蒋玉蓉『摸』了『摸』鼻子,“咳,用错情表错意,怕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念念不忘的。” 蒋文浩点点头,不置可否,想着道:“我倒是有听闻南盟最近不安定,却没想到继位的不是太子而是三皇子。” “父亲说的是,南盟的朝廷这半年来并不稳定。” “三皇子与你的谈话,王爷可都听到了?”蒋文浩问道。 “不知道,我让他在暗处护着我,许是知道的吧。”蒋玉蓉喝着茶,看着烟雾道。 蒋文浩为蹙着眉问道:“王爷表现如何?”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觊觎的事情,要么这个男人会觉得自己的妻子不守『妇』道,要么会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无论哪一点对于女子来说都没有好结果。更何况觊觎自己妻子的人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这只怕乌王心里隔应着。 “阿痕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算正常。”蒋玉蓉歪着脑袋认真地想想。 算正常?那就不正常了!“别大意了,夫妻之间和和睦睦的最好,别因为这事儿生了罅隙,好好和王爷解释。” “是,女儿明白。” “如今回了京都,我和你母亲打算后天就带着澈儿搬回蒋府。” “这么着急么?王府这么大,一直住着也是可以的。” “爹知道你的心意,娘家人一直住在王府说不过去,也不合理。都在京都,来往方便。” “也罢,那我让底下的人拾掇拾掇。” “你也别费心,早就安排好了的。” “是。” 书房里,慕容痕想着蒋玉蓉和阿泰尔齐之间的谈话,想得出神,不是过了多久,鹰眼微微一动,将视线对准桌面上那对喜庆的娃娃,看着看着又出了神。 过了许久,慕容痕拉开抽屉,拿出被压在最下面那边新婚前夜莱福拿给他的小本子…… 晚间,如寻常一般,慕容痕回到主殿便先去浴室沐浴,才进卧室便看见才洗漱完的蒋玉蓉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头发。 “回来了。”透过镜子,蒋玉蓉对着走进来的慕容痕笑着道。 “嗯。” 听着慕容痕淡淡的鼻音,又看着某人直径走进浴室,蒋玉蓉垂眸,难道真的生气了?只是她也没对阿泰尔齐说什么话呀,还一直扎阿泰尔齐的心,怎么还会生气?这不应该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蒋文浩说的挺有趣的,喜欢有夫之『妇』难道真会遗传的吗?南盟先皇如此,阿泰尔齐也如此,果然是一家子。想着想着蒋玉蓉就想跑偏了,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神游远方,浑然不知洗漱完出来的某人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眼里带着火热。 看着一身浅红『色』薄裙,勾勒出完美线条的女子,慕容痕眼神越发热烈,想起阿泰尔齐的话让他眼神越发深沉。 许是某人的眼神过于热烈,蒋玉蓉回神透过镜子便对上那双鹰眼,却是柔和地笑了笑,才放下『毛』巾,拿起梳子,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灼热的体温让蒋玉蓉有些紧张,“玉儿。”低沉悦耳的呼唤在耳边响起,这让蒋玉蓉有些无所适从,“阿……阿痕,怎么了?” “玉儿。” 樱唇被含住,怔愣间,被撬开唇瓣,等回神时,已被压.在床上,身上的衣物在不觉中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玉儿。” 蒋玉蓉听着虽依旧有些刺耳可这一刻却带着诱.『惑』夹着爱意的呼唤,那鹰眼的热切让蒋玉蓉有些不知所措,“我在。” “给我,你只能是我的!”慕容痕居高临下地看着脸颊泛红,越显可爱的女子,霸道地说道。 蒋玉蓉听着,知道慕容痕多半是被今天她和阿泰尔齐的对话激着了,她愿意吗?今天阿泰尔齐也算是帮她确认她的心意了,微微歪着脑袋,问道:“我是你的,那……你呢?”。 “我也只是玉儿的。”慕容痕回道,鹰眼描绘着蒋玉蓉娇美的面容,“我爱玉儿。” “这可是你说的。”蒋玉蓉笑得灿烂带着妩媚,看了眼慕容痕肩处的牙印,抬起头在那牙印处落下一吻。玉手顺着光洁而结实的胸膛攀上慕容痕的脖子,在其耳畔轻轻地说了句,而后主动献上自己的樱唇,邀请慕容痕与其唇舌间共舞。 那轻轻地一句“我愿意。”早已让慕容痕激动不已,而蒋玉蓉的主动更是让慕容痕不再忍耐。 一声声低低的娇.『吟』,一声声沉沉的低低吼,互相交织,成全彼此…… 门外的丫头红着脸掩上门,悄悄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蓉只知道自己不想动弹,慕容痕看着脸蛋红润的蒋玉蓉,俯首深深落下一吻,“玉儿,你是我的。” “嗯。” “我爱你。” “嗯。” “你爱我吗?” “爱。” 忽然,蒋玉蓉睁开眼睛,“你个混蛋。” 慕容痕听着软绵绵的骂声笑道:“我忍不住。” …… 早晨醒来,蒋玉蓉狠狠地瞪着侧身鹰眼格外明亮的男人。 “玉儿醒了。” “……”蒋玉蓉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慕容痕,真想揍他,“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 “这么晚了?” “没事,玉儿累,多休息一会儿。” 蒋玉蓉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慕容痕,混账东西,别以为她不知道,后来他把她抱到浴室,美其名曰替她清洗,结果呢?!这个混账! 腰间被掐,慕容痕僵了一下,抬手抱住掐着他的小手,而后低低笑出声:“岳母让你好好休息,赖嬷嬷给你送来了补汤,一直在厨房温着。” 蒋玉蓉捂脸,啊……没脸见人了!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的小动作,呵呵呵地笑出声,俯下头落下深深一吻:“玉儿,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玉儿。” 蒋玉蓉听着慕容痕的低语,笑着抬手抱了抱精干的腰肢。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慕容痕起身,抱起蒋玉蓉往浴室走去。 “做什么?放我下来,青天白日的你可别『乱』来。”蒋玉蓉捶了一下慕容痕,嗔道。 “帮玉儿。”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羞红的脸笑道,“玉儿放心,今天我暂且不动你。” “……”信你才怪! 让蒋玉蓉哭笑不得的是,窦氏、赖嬷嬷以及佘嬷嬷轮番送补汤的行为,不过确实让人觉得暖心的。 书房里,慕容痕看着桌面上的面具深思。看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往主殿走去,才进门,就看见小鬼头挤在他的玉儿身边,靠着他的玉儿看书。走上前,拎起小鬼头与他平视,“回自己院里看。” “换个环境看书感悟更深。”蒋玉澈扬了扬手上的书,理由充足地说道。 “练字了吗?” “八页大字早上已经给了忍三了,卯时初刻就起来练武到辰时末,现在是自由时间。” 蒋玉蓉笑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放下手里的书,接过蒋玉澈,放在地上牵着,“好啦,澈儿乖着呢。走,咱们用膳去。” “就是,我乖着呢。”蒋玉澈朝着慕容痕郑重其事地点头附和。 蒋玉蓉捂嘴笑了起来。 晚膳过后,终于赶走了蒋玉澈,慕容痕看着坐在一边笑得开心的蒋玉蓉,心里痒痒,起身走了过去,不容分说一把抱起。 “诶?做什么?” “沐浴。”侧脸看着眼里戒备的女子,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玉儿不便,我帮玉儿。” 蒋玉蓉羞恼地捶了慕容痕好几下,要问什么男人最可怕,那就是禁.欲过后开了荤,化身为兽的男人最可怕…… 当慕容痕走出浴室时,怀里的蒋玉蓉闭着眼像是熟睡了一般,轻轻地将怀里地人儿置于床上,掖好被子,在红润的脸蛋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蒋玉蓉疲乏得连呼吸都觉得累,一躺进被窝,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心里把某人骂了一遍就陷入昏『迷』状态,直至隔天中午。 “王妃,您醒了?”阿荷听着声响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帮蒋玉蓉打起帘子。 “什么时辰了?”蒋玉蓉『迷』『迷』糊糊,浑身乏力地问道。 “午时三刻了。” “什么?午时三刻!”蒋玉蓉瞪大眼睛,这种睡到中午的事情那是前世的事情了,这一世还从没有过…… “是,王爷说了让王妃多休息一会儿。”阿荷笑着道。 蒋玉蓉听着脸不自觉的火辣辣,才漱了口洗了脸,门口就有丫鬟报门,“王妃,夫人到了。” “快请母亲进来。”蒋玉蓉让阿荷出去接应。 “蓉儿。”窦氏笑着走了进来,看着才睡醒,眉宇间多了几分妩媚的女儿笑道,“我看着时辰约莫着你也该醒了,便过来看看你。” “娘。”蒋玉蓉看着窦氏眼里带笑的模样,羞红了脸,难为情地低下头。 “傻孩子,就咱娘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窦氏接过赖嬷嬷递过来的乌鸡红枣汤,“把这汤喝了,调理好身子才能早日诞下麟儿。” 蒋玉蓉红着脸接过汤羹。 窦氏看着蒋玉蓉接过汤羹,便道:“于房.事上,你也不能太纵着王爷。” “咳咳咳……”一听这话,蒋玉蓉直接被呛得直咳嗽,也不知是羞得脸蛋发红还是咳红了脸。 “你这孩子,慢点喝。”窦氏一边抚着蒋玉蓉的背部,一边说道,“这男人啊……” 接下来蒋玉蓉捧着汤羹即害羞又感慨地看着窦氏神采奕奕地给她传授御夫之道。 窦氏的‘主母培训课’上到太阳西下,看着睁着大眼睛一脸钦佩模样的女儿,窦氏爱惜地抬手抚了抚蒋玉蓉的脸蛋道:“从你出嫁那一刻,我的心就一直提着,你出嫁的时日不对时辰不对,如今看着你们夫妻俩和睦恩爱,我心里头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我盼着你生儿育女巩固位置,却也不想你过快地成长。呵,为人母的思想总是矛盾的,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母亲总是支持你的。”窦氏怜爱地给蒋玉蓉捋了捋耳边的细发。 蒋玉蓉倾身抱住窦氏,“娘,我知道你总是为我好的,我也希望娘能生活的开心快乐。娘,有你真好。” “娘这辈子的愿望也就是你和澈儿能过的安稳舒心了。” “会的,我和澈儿都会过得安稳舒心的。” “好了,时辰也不早,我会嘱咐佘娟多给你熬点补汤,你要好好喝,调理好身子才要紧。” “知道了,娘。” …… 到了晚间,蒋玉蓉坐在主院的千秋上,看着天上的圆月,想着窦氏的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和慕容痕的孩子…… 忽然千秋加大了摇摆弧度,蒋玉蓉回头一看,见着一整天都不在身边的慕容痕正低头笑看着她。 蒋玉蓉笑着回头,两人静静地谁也没开口说话,但彼此之间却流淌着绵绵情谊。 “玉儿。” “嗯?怎么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蒋玉蓉抬头看着走到她面前的男人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慕容痕低眉,食指捻了捻,“玉儿去了就知道。”打横抱起蒋玉蓉,飞身离开。 呼呼的风声,蒋玉蓉搂着慕容痕的脖子将脸埋在慕容痕怀里,大脑快速运转,分析着慕容痕刚刚那几个微表情,有犹豫,有纠结,有不安,还有那鹰眼闪过的一丝笃定。看着精致的侧脸,他这是……难不成…… 思绪间,剌剌风声已变成丝丝微风,“玉儿,到了。” 蒋玉蓉抬头,看着四周被火把照亮的空旷的草地以及似乎一望无际地举着火把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心中波澜。 “拜见主母!”声音响彻九霄,所有黑衣人齐刷刷单膝跪地俯首问安。 蒋玉蓉怔愣了许久,转身,便看见慕容痕早已带上一张恐怖的黑玉鬼面具,“阿痕,你……” 鬼面具后那双鹰眼犀利如剑锋,带着一丝寒意一瞬不瞬地盯着蒋玉蓉看,“玉儿,我就是魔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1.如约至 蒋玉蓉看着眼前的鬼面具,听着略带刺耳冷淡的音线,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容比那火焰更加耀眼,抬手轻轻摘下面具,看着那俊颜,手里拿着有些冰凉的面具,低眸看着眼里闪着泪光,“我等这一刻等了快三年。”抬眸对上诧异的鹰眼。 “玉儿,你……” “我早就知道了,在你受伤的那一次我就知道了。” 慕容痕听着,心中即诧异又狂喜,诧异的是蒋玉蓉竟然早就知道,狂喜的是这女子知道之后依旧对他不离不弃,抬手轻轻抹掉掉下来的在火光中闪烁的泪珠,看着欣慰的水眸,一把将蒋玉蓉搂入怀里,“玉儿,抱歉,我不该隐瞒你的,我只是怕,怕你知道我是魔帝之后会怕我而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 蒋玉蓉眼里闪着泪光,笑着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也不会离开玉儿的。” “好,咱们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慕容痕笑着点头,在月光之下,所有魔卫都低着头不敢看月光之下相拥的两人: “玉儿,我带你去看看。”慕容痕执起蒋玉蓉的手走过魔卫们让出来的道路。 蒋玉蓉看着用白玉装饰而成的,与之前慕容痕的书房形成强烈对比的大殿,四处全用白玉砌成,整个大殿洁白无瑕。 穿过斗兽场,慕容痕想了想还是对着蒋玉蓉道:“这是我的斗兽场,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回来这里。” “斗兽场?”蒋玉蓉疑『惑』,这是看着野兽撕咬? 慕容痕看了眼疑『惑』的蒋玉蓉,拍拍手。只见五道门阀同时打开,“吼!”五头雄狮从门阀里窜出来,闻着人气冲着那方向跑去。 蒋玉蓉看着底下冲过来,不断向上跳,伸着利爪不向他们又划又抓,可惜高台离兽场远,雄狮们闻着猎物的味道却望而不得,愈发暴躁的雄狮们吼叫声愈发渗人。 蒋玉蓉禁不住后退半步,却忽然看见慕容痕一个翻身便下到场里去。 “阿痕!”蒋玉蓉惊呼一声,趴在半人高的栏杆上俯视,眼里有害怕有担忧,只是……接下来却让她傻了眼!她吃过手撕鸡,却没见过手撕狮子!谁能告诉她,这男人是怎么练成这事的? 听着那一声带着莫名兴奋的“玉儿”,蒋玉蓉回神,鹰眼里的暴虐和杀戮毫不掩饰地映在她的眼里。 结实的身躯被温柔包裹着,耳边听着温柔的声音,“阿痕,不管你以前遭受过什么,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以后的路我陪着你。”,柔柔的声音让鹰眼里的杀戮与暴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与爱意,“我也会陪着玉儿的。” 看完斗兽场,慕容痕便带着蒋玉蓉参观他的兵器制造场,以及练兵场。山丘之上,并肩而坐,相互依偎的俩人看着远处魔卫们『操』练,蒋玉蓉问道:“你不是你不在乎皇位吗?练兵又是为了什么?” “玉儿,毁灭北冥、覆灭南盟、搅『乱』天下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练兵是为了这些计划做准备。”慕容痕看着蒋玉蓉娇美的侧脸道,“玉儿能猜到我的身份,应该也猜到有些事情是我做的吧?这些事也确实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我猜过,却没有百分百肯定。”蒋玉蓉轻轻地摇头道。 “玉儿很聪明。”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笑笑着真心夸奖道。 蒋玉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知道慕容痕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轻易不会改变他原的计划。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蒋玉蓉忽而笑了起来,对上慕容痕询问的眼神,笑道:“你是魔帝,那我是什么?妖后么?” 慕容痕听着开起来玩笑:“妖后也不错。” “祸国妖姬么……”蒋玉蓉淡笑摇头道,“难度有点大,想想还是算了,我还是老实地当乌王妃好了。” 回程的时候,蒋玉蓉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不被人发现,敢问,谁会在意一个偏僻又普通的村庄?蒋玉蓉想了想问道,“上次你带我过来的也是这里对不对?”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点头道:“对。” 原来这是她第二次来魔都了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莱福找的,还行。” “我九岁的时候就听过魔帝这名字了,你是什么时候建的魔都?” “十岁的时候。” 蒋玉蓉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痕,她和慕容痕相差九岁,也就是在她两岁那年建的了,有种怪异的感觉。 回到王府,两人梳洗后便安置休息。 …… 视线转向驿,挨了慕容痕一窝心脚的英兰公主,面『色』苍白地捂着心口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难喝的『药』,看着踏步走进来的身影,“哥。” 阿卡佐藤看着面『色』依旧惨白的妹妹,“你出手设计乌王妃,这事儿恐怕乌王早就知道了,这几天没事不要出房门,若真有什么事……你知道的。”到最后,阿卡佐藤眼里几乎冰冷。 阿卡拉娜嘲讽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一切我自己负责。” “你知道最好,我劝你一切以东惠国为重,倘若你一再一意孤行自作主张,我就是成为一国之君我也救不了你。” “兄长放心便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拖累你代王。” “那最好。” 阿卡拉娜听着房门关上,手紧紧地揪着被褥,“孛儿,我不甘心!” “公主……” “我不甘心!我堂堂东惠国嫡出公主哪里比不上那毫无出身的民女?乌王竟然为了她如此轻视于我!” “公主,您可不能生气,太医了您最忌动怒。” “唯一让宫消气的便是让宫出一口气!乌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宫的!” …… 一大早蒋玉蓉就被某人给闹醒,红着脸瞪着衣裳半开的某人,“大清早的,别闹!” “没闹,认真的。” “……”蒋玉蓉咬咬牙,伸手往某人腰间一掐后果便是……沦陷于某人的热情之中。 正从账房出来的莱福,见着才拿着膳食的阿荷,略微想想便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阿荷姑娘,忙着呢?” “是呢,莱管家。” “好好好,你去忙吧。”莱福看着主院的方向笑容越来越大,低声自语道:“很快就有世子啦,真好真好。”想了想,转身走入账房。再次走出账房时,莱福手里抱着一叠账,掐着时间往主院书房走去。 才踏上台阶,书房门便打开,莱福脸上抑制不住地微笑着走进去,面对慕容痕时脸上的笑容越发恭谨谦逊,“王爷,这些账,奴才想着是时候交给王妃了。” “玉儿会辛苦,你接着做。” “做为王府主母,而今王爷又和王妃明一切,理应交给王妃,这也是王爷看重王妃的表现,王妃会很乐意接手也会很开心的。” 慕容痕看着桌子上那一叠账,道:“工作你做,每天整理好给玉儿送去。” “是,奴才遵命。” 佘嬷嬷正伺候蒋玉蓉喝着补汤,门口的丫鬟报门道:“王妃,莱福管家求见。” “让他去前厅。”蒋玉蓉回道。 “是。” 正在前厅候着的莱福听着远处的声音立刻起身,对着来人行礼,“给王妃请安。” “免礼。”蒋玉蓉笑着点头,落座后问道,“可有什么事?” 莱福拿起账置于蒋玉蓉面前,道:“王妃,这是账,奴才每日整理好便拿来给王妃过目。” 蒋玉蓉心想,这怕是慕容痕的意思,便安然应下。接过账,蒋玉蓉越翻越心惊,眼皮直跳,好家伙!富可敌国这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慕容痕的财力了,难怪能养活魔都那些人……看到最后,蒋玉蓉淡定地合上账,心中有数。 “王妃,往后奴才整理了账务再一并让王妃过目。” “辛苦你了。” “王妃言重,奴才应当的。”莱福笑着接过账册,“王妃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告退。” “去忙吧。” 莱福离开,蒋玉蓉起身慢悠悠地在主院散步。 阿燕问道:“王妃,这些账务不应该是您亲自处理的吗?府里的开销及收入不都得经过您的吗?” 蒋玉蓉微微一笑,“论理,王府主母是该掌中馈的,而且是一进门便掌中馈。三年,我才看到王府的账册,才知道王府的财力,所以,你不能按正常人家的情况来参照王府。而且处理王府的账务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况且账务一向是莱福处理他熟悉便让他继续干着,这也是阿痕的意思。”如果换作一个权利心重的女子,怕是会不甘心,只是她不在乎这些东西。 当初她让李强去经营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如果……王府慕容痕不接受她,她也能活得潇洒恣意,有经济来源总是有保障的,如今一切变化比她的预计好多了。 “王妃,这是驿送来的。”阿格的声音打断了蒋玉蓉的思绪。 “拿来吧。”蒋玉蓉接过,拆开信件,看了眼署名,挑了挑秀眉,代王的邀请函?看完信件,蒋玉蓉有些疑『惑』,这代王邀请他们做什么?乌王与北冥皇室不合天下皆知,邀请他们就不怕慕容渊疑心吗?不怕英兰公主被慕容渊刁难吗? 思虑半晌,蒋玉蓉有了猜想,嘴边温婉一笑,提笔回信道“谢邀,如约至。” 蒋玉蓉收到信件,慕容痕自然是知道的,既然玉儿答应,他就没意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2.公主的痴心 晚间。 “玉儿,东惠公主算计你,你不生气?”慕容痕看着蒋玉蓉自赛马事件后好像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 “谁说我不生气了?”她脾气有那么好吗?蒋玉蓉听着慕容痕的询问,心理自我反省。 “没看出来,玉儿生气,怎么没叫我收拾那女人?” “……”他在等着她的命令?“因为我知道,我不说你也会出手收拾那公主的”而且她已经出手了。 “玉儿说的也对。”慕容痕点点头,又问“玉儿不好奇我怎么收拾那女人的?” 蒋玉蓉点点头很配合地问道:“你怎么收拾的?” “保密。”慕容痕笑嘻嘻地道。 “……”感觉这人很欠揍,怎么办,她没武功,蒋玉蓉捏了捏手指,问道,“你不会是想在大婚那日出手吧?” 慕容痕给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转身往浴室走去。 看着慕容痕的背影,蒋玉蓉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 应着东惠代王邀请,慕容夫『妇』俩着装整齐后携手慢悠悠地出门。到了镜湖,慕容痕忽然开口道:“玉儿,我们好久没来镜湖走走了。” 蒋玉蓉笑了笑道:“你得空咱就过来这边散步。” “明天。” “可以啊。” 两人慢慢悠悠地走着,便有下人过来领路,“奴才见过乌王乌王妃,我家王爷已在船上等候,请随奴才来。” 到了船上,代王早已在船上等候,见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笑着道:“乌王乌王妃鹣鲽情深,令人羡慕。请。” 蒋玉蓉看着英兰公主没在场,会心笑了笑,对着阿卡佐藤点头,随慕容痕落座。 驿站里,不断传来咣啷声,门口侍卫探了探头又转回去。 “查!给本宫仔细查!究竟是谁害的本公主!本公主要杀了她!”英兰捂着肿成猪头的脸冲着一帮下人大发雷霆。 本来英兰公主一大早满怀期待地起床,喊人进来服侍,接过,婢女端着水盆进来,一见人不但不行礼还见鬼似的尖叫起来,往外跑,这让养尊处优的公主如何接受?结果,公主自己走到镜子前一看,顿时一口血哏在喉咙,上上不来,下下不去,难受至极,自己怔愣了片刻开始发飙,狂砸东西,处死好几个有嫌疑下手的下人…… 阿卡佐藤被请过来,一看肿成猪头的妹妹,嫌弃地转过头,又转回来,一边安慰着一边下令追查,可他心中却断定此时必定是乌王所为,只是奇怪这不像是一个男人会对女子用的手段,倒像是女子会用的手段……看了眼哭哭啼啼,又发怒又罚人,毫无公主形象的阿卡拉娜,摇头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眼神对了对,低头谨小慎微。 阿卡拉娜恨恨地盯着站着的下人,“滚!全都滚!” 一群人呼啦啦地跑开,生怕下个无辜被罚的是自己。 “孛儿。” “是。” “给本宫找上好的『药』,今天本宫一定要见到乌王!” “这……是。” 要说能和乌王聊天的除了乌王妃,还真没有其他人能入乌王殿下的眼,这不,全程只有乌王妃和东惠代王从风土人情聊到人生哲理,从人生观聊到世界观,两人都很聪明地避开了政治话题,闲谈瞎扯一个时辰,而乌王殿下则静静地听着俩人闲谈,偶尔接一下蒋玉蓉的话,对那代王的提问却是爱搭不理。 直到阿卡佐藤离开,这场交流谁也没提赛马的事。果然是在权力中心成长的,心思细腻程度非常人能及,这场交流不过是彼此互相刺探,想来慕容痕和这个代王已经把彼此调查了一遍……蒋玉蓉忍不住微笑,慕容渊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憋屈。 “玉儿笑什么?” 蒋玉蓉淡笑摇头道:“异国使臣堂而皇之地约见北冥皇帝忌惮的乌王,慕容渊知道了估计得憋屈死了。” “呵呵呵,很好玩对不对?慕容渊有求于人,不敢对东惠国使臣如何,相反,还得把他们供起来伺候着。”慕容痕听着呵呵呵笑起来。 蒋玉蓉听着心中为慕容渊默哀,真是……北冥国弱得靠和亲支撑,如今东惠国是慕容渊的仰仗,而对东惠使臣的一切作为慕容渊还真不能指手画脚,即使不满也得自己承受,面上还得乐呵呵,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皇帝不好当啊! 夫妻俩继续游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乌王。” 夫妻俩的交谈声被一个女声音打断,慕容痕蹙眉,他最烦别人打断他和玉儿说话,周身戾气隐约。 蒋玉蓉听着船外声,掀开帘子,看着对面船上站着一位奇装异服,脸上蒙纱的女子,秀眉微挑。“公主。”礼貌地唤了一声。 “本公主要见乌王。” “不见,滚。”慕容痕一听,开口道。声音说大不大,正好传到阿卡拉娜耳朵里。 蒋玉蓉看着站在船上,搅着衣袖,进退不得的公主,想了想,回头道:“还是见见,听听公主想说什么,这么拒绝,以后天天烦你。”又转过头对着对面船上的人道:“公主过来吧。” 没一会儿,阿卡拉娜走进蒋玉蓉和慕容痕的船舱,“乌王,我……我喜欢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娶我当我的驸马,北冥欠的我东惠国全帮你还了,北冥国弱,倘若得罪东惠,可就雪上加霜了。” 蒋玉蓉被这公主直接忽略,而且看着公主直接开口表白,还带着诱『惑』与威胁,这么被人忽视而且丈夫还被表白,还……真新鲜啊!看着东惠国公主蒙着纱布的脸,『药』量下得太轻了吗? 慕容痕看着蒙着脸的公主,看了许久,看得人家公主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才冷淡地回道:“东惠国想对北冥如何,你们随意,于本王无关,至于你,太丑,配不上本王。” “……”蒋玉蓉笑看着慕容痕,论直接,乌王殿下的直接能把人气死。 “难不成乌王殿下也是只看样貌的俗人吗?论背景,我是东惠国嫡出公主,可不是蒋玉蓉可比的,本宫还能给北冥带来好处,她能为北冥做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蒋玉蓉?” “你哪儿都比不上玉儿。” “既然如此,那不提个人,难道乌王不为北冥着想?本宫……” “北冥如何于本王无关,滚!” “本宫……” “滚!”某人失去耐心,直接挥手将人挥出去,至于落水和抢救声,某人是不会管的。 “玉……玉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慕容痕身子微微向后仰,耳郭微红地看着忽然凑近的脸蛋,水眸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女子,鹰眼带着深『色』。 蒋玉蓉看了好一会儿,拿出帕子围住慕容痕的脸,“以后你就这样出门吧,别给我招些蝴蝶蜜蜂。” 慕容痕拉下帕子,呵呵笑着,直接把人捞过来,对着红润的小嘴啃了下去,好一会儿才松开,看着微喘,脸蛋红润的蒋玉蓉,笑道:“玉儿我可没主动招蝴蝶蜜蜂的。” “我知道,你这张脸摆着就能招蜂引蝶,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把它遮起来的好。” “她那脸……是玉儿做的?” “对啊,我让人给她下点『药』,三天后就好了,本来以为这样子了公主是不会出门,谁知道人家对你用情至深简直义无反顾啊。” “那就说明玉儿的惩罚太轻了,起不了作用。” 蒋玉蓉白了慕容痕一眼,转移重点的能力还真是无人能及。“我倒觉得,不是我的惩罚太轻,而是你长得太出众,根源在你这里,还是听我的,把脸遮起来。” “既然玉儿这么夸我,遮起来玉儿不就看不到了?那也太遗憾了,还是不遮,让玉儿天天看好了。”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脸皮是越来越厚,这可怎么办才好?”蒋玉蓉笑着,抬手捏了捏慕容痕的脸蛋。 慕容痕听完哈哈一笑,夫妻俩温存了一会儿便离开镜湖。 东惠国公主落水的事一下子就传到北冥皇室,至于落水原因那就是……公主贪玩不慎落水。然而,慕容渊是知道东惠国代王和公主一前一后见过慕容痕,知道的结果就是把御书房给砸了,砸了之后还得给东惠国公主送去礼物表示慰问。 “蠢货!”回到驿馆的阿卡佐藤已收到消息,捶桌子骂道,“人呢?” “救上来了,太医正在医治。” “传令下去,在公主举行婚礼之前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公主出驿馆半步!公主身边的孛儿仗着四十!” “是。” 英兰公主房间里挤满了人,太医、婢女挤一屋『乱』糟糟。 “代王到。” 听到报门一个个站起身行礼。 “公主如何?” 太医看了眼沉这脸的王爷,小心地道:“回王爷的话,公主受了寒气,属下已经开了『药』方,公主按时服『药』不日便可痊愈,并无大碍。” “嗯,好好照顾公主,其他人都退下。” “是。” 下人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阿卡佐藤和阿卡拉娜,阿卡佐藤对着阿卡拉娜道:“老实给我待在驿馆直到出嫁,再惹出什么事,我直接让人把你送回东惠,两国交好并非和亲一条路。”说完转身离开。 阿卡拉娜咬着牙,手紧紧地揪着被子,愤恨地瞪了眼阿卡佐藤离开的背影,‘你哪儿都比不上玉儿。’这句话让她越发不甘心,狠狠地捶了一下床,“孛儿!” “孛儿,死哪儿去了?!”没人应答使得阿卡拉娜更加愤怒。 “回公主,王爷处罚孛儿姐姐四十杖,人……没了。”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汇报道。 “什么?!孛儿是本公主的人,是罚是赏本宫说了算!”阿卡拉娜坐了起来怒道。 “王爷说孛儿纵容……公主恣……恣意妄为,所以罚了四十板子。” “一个个欺负本公主,好啊,在外头他就原形毕『露』了,没有父皇母后的约束,他倒是欺负起我来了,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公主息怒,王爷也是为了您好。” “滚!滚出去!”听着婢女为阿卡佐藤说话,阿卡拉娜越发失去理智,从来没人这么欺负她,一次两次地被拒绝,身为亲生哥哥不帮她反而几次三番的指责她,在宫里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张口要什么有什么,不喜欢的扔了打了骂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她堂堂一国嫡出公主如何就比不上贱民之女?!实在不甘心! 阿卡拉娜一个人坐在床上眼里带着恨与怒还有委屈…… 乌王府。 花园里,蒋玉蓉正摆弄着花,一个软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长姐~”,回过身看着小可爱弟弟站在身后,笑道:“澈儿,来,到长姐这儿。” “长姐在做什么?大老远的就见着长姐弯着腰,却不知道长姐在做什么。” “长姐在种花吖。”蒋玉蓉笑着用赶紧的手背蹭了蹭蒋玉澈的小脸蛋,“爹跟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爹和娘在前厅陪着姐夫。” “那等姐姐洗了手,咱一起过去。” “好。” 蒋玉蓉一边洗手一边想着,看了眼蒋玉澈,忽然道:“澈儿,最近如果有穿奇装异服的人到府上去,你一定要留个心眼,让底下的人来跟我说一声。如果在路上遇见,无论如何你不能根他们走,除非爹娘和你一起。” “长姐的意思是要防备奇装异服的人吗?” “是呢,澈儿真聪明。” “我知道了,如果有奇装异服的人到咱们府上我立刻让人通报姐姐,在路上遇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还有,他们给的东西不能拿更不能吃。” “我知道了。” “这就好。” 一家人吃了饭慕容痕去了书房,蒋玉蓉和蒋文浩在院子里下棋,窦氏带着蒋玉澈在一旁。 “今天去见了东惠国代王?”蒋文浩落下一子问道。 “是,约了在镜湖见,和阿痕一起去的。”蒋玉蓉也落下一子回道。 “觉得这人如何?” 蒋玉蓉看着棋盘,捻起一白子,落下,道:“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敏感且聪明。” 蒋文浩笑着道:“你说的是,早年,我还当官的时候去过东惠国和这个代王照过面,那时他还是个小少年,却能看出其能力见识超过同龄人,是个难得的治国之材。” “父亲的评价很高。” “东惠国这几年一直是这个代王在主理朝政,东惠国君懦弱无能,没想到能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也是上天眷顾东惠国了。” “父亲觉得东惠国国运如何?” “在代王的带领下,只会昌盛不会衰败。”蒋文浩落下一子,吃了三颗白子,“英兰公主落水……不是贪玩落水的吧。” 听着蒋文浩肯定的语气,蒋玉蓉笑道:“父亲英明,确实不是贪玩落水的。” 蒋文浩看了眼笑意盈盈的女儿,心中明了,“太狂妄了,一国公主关系一个国家,该拘束的时候你拘束拘束些,没必要引起两国纷争,北冥输不起。” “父亲说的是,只不过这个公主太任『性』,起祸端也是难免的,父亲都知道的事那位代王就更清楚了。” “话是这么说,若引起事端的主体有乌王府一份,总是不好的。” “我明白,父亲放心。” “挑起两国争端,借口千千万万,为父不希望你们成为别人口中的事由。” “是,父亲放心。” “你从小就不争,养成不争不抢的『性』子,但他的身份和你的身份注定不争也得争,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为父也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我的女儿。” 蒋玉蓉动容,伸手握住蒋文浩的手,“父亲放心便是,在其位谋其事,我知道乌王妃的身份分量有多重担子就有多重,我相信我能当好乌王妃,阿痕很不容易,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他,同时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们。” 蒋文浩欣慰地点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是,我送送你们。” 蒋文浩点头,唤了窦氏和蒋玉澈,携手离开。 回到主院,蒋玉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思考着蒋文浩的话。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蒋玉蓉恼怒地拍了一下放在腹前的手,“吓我一跳。” 慕容痕低低笑着,“玉儿,你做得很好。” 蒋玉蓉听着,便明白慕容痕知道了她和蒋文浩的对话,思虑了一会儿,转身回抱着慕容痕,问着特有的松香味,道:“阿痕,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好。” “倘若……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一国之君,我不需要你任人唯亲,一切按你选人挑人的标准进行。我相信父亲一定找你谈过,我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也不左右你的决定。将来澈儿长成,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在此基础上,他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和修为。我说的,你能明白吗?”蒋玉蓉稍稍退开,看着鹰眼道。 慕容痕看着无比真诚的水眸,爱恋地抚着水嫩的脸蛋,微笑道:“我明白,身为玉儿的家人很幸运,玉儿总为他们着想,一切都依玉儿的意思办。” “谢谢你,你也是我的家人吖。”蒋玉蓉重新靠着那结实给她安全感的胸膛。 “即是家人,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二字。” “好,不说‘谢谢’,只说‘爱’,我爱你阿痕。” 慕容痕听着手臂微微收紧,将人牢牢地抱着,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我也爱玉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3.公主计,破 晨早,一小丫鬟在阿卡佐藤门口报门道:“王爷,公主让奴婢送来柚子『奶』,是公主亲自做的,公主说她自我反省后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一国公主的做派,自觉羞愧无颜面见兄长,还请兄长消气原谅。” 良久门内传来阿卡佐藤的声音:“端进来。” “是。” 坐在椅子上的阿卡佐藤看着低眉顺眼的丫鬟,回想这丫鬟的话,心中不觉一软,阿卡拉娜也是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任『性』些也是有的,能这么想,应该是想通了,“回去告诉公主,好好准备待嫁,再有几天就是婚期,安分乖觉些,她还是孤的好妹妹。” “是,奴婢会原话带到,奴婢告退。” 阿卡佐藤点头,待婢女离开,阿卡佐藤对着身边的亲卫问道:“你觉得拉娜是真的觉悟了吗?” “回主子,公主虽平时爱耍『性』子,可也不是不懂理的,想来应该是想清楚了。” “嗯,这几天你暗中观察公主,她有什么异样即刻来报。” “是。” 驿站另一边。 “他真这么说?” “是,王爷原话便是这样。” “呵,好妹妹……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事。” “是,谢公主提拔。”丫鬟对着阿卡拉娜行大礼。 “起来吧,去给我找些吃的。” “是。” 阿卡拉娜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眼里到这异样的光芒…… 北冥皇宫。 “那位公主……如何?” 丫鬟忽然听到带着空『荡』音『色』的女音吓了一跳,“回……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自那日落水后,英兰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学写北冥的字,也看一些书籍,安安静静的准备待嫁。” 吴氏眼神空洞地望着桌上的花瓶,声音空然“那就好。” 丫鬟听着这略带森冷的声音,忍不住打颤,蹑手蹑脚的干着手上的活。 御书房里,慕容渊批着奏折,看着各地州郡情况有好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眼间带着许久未有的喜『色』,“苏明。” “奴才在。” “这次和亲得仔细再仔细,不能有一点差错。” “是,奴才遵旨。”苏明看着慕容渊眉眼间带着喜『色』,自个儿脸上也不自觉的明快。 慕容渊起身,大踏步往外走,站在殿前,感受着金灿灿的初冬暖阳,北冥各地情况转好,和亲势在必行一定会为北冥带来新的希望,如此想着,慕容渊嘴角掀起一丝希望的微笑。 乌王府。 莱福走进主院小书房,“奴才求见王妃。” “请进。” 莱福进门对着书桌后边的蒋玉蓉行礼问安,“王妃,燕姑娘回来了,只是带了一个人回来。” “哦,我知道,锦州路上救的,带他去见王爷。” “是。” “王妃,奴婢回来了。”阿燕从外头进来,与莱福照面便微笑点头,轻唤莱总管,便对着蒋玉蓉行礼问安。 “回来了便好,一路上可还平安?”蒋玉蓉看着阿燕脸『色』还行,便笑着问道。 阿燕摇摇头淡笑道:“谢王妃关心,一路平安。” “那就好,下去休息吧,一路上辛苦了。” “是,那奴婢先告退,晚些再过来伺候。” “去吧。” 书房。 站在全是黑暗的房间,道疤有些受不了,对面那个男人不说话,却自带一股威压,比阴晴不定的翼王还可怕,对着慕容痕单膝跪地抱拳道:“我……无处可去,还请乌王收留,道疤愿为乌王效犬马之劳。” “本王记得,你是翟珝的人。” “之前是,现在不是。” 慕容痕静静看着,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道疤抬头看了看,微微蹙眉,道:“翼王回到西河昏『迷』了三个月,醒来后变了一个人,『性』情阴晴不定,每天都要找一名太医,过后又将人给杀了,我……奴才原先是给翼王当护卫,因为样貌丑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上那疤痕,“其他护卫觉得我碍眼,无中生事……” “啰嗦。” 冷淡略带刺耳的音线打断道疤的话,倒让道疤愣住,“奴才……” “被追杀?” “是。” “翟珝?” “是也不是,下杀令的是翟珝,却没有说死要见尸,对我穷追不舍的是翟珝手下的人,和我不对付。” “恨?” 恨吗?有吧,他对翟珝忠心耿耿,而翟珝却一件无中生有的小事不分青红皂白便想要他的命,“恨。” “不收废物。” 道疤有些疑『惑』,废物?他不是啊,那些该死的家伙就是嫉妒他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才一直在翟珝那边给他下套陷害他啊。“我……” “忍一。” “在。” “带他下去。” “是。” 忍一拎着道疤的后领直接离开。 “诶?兄弟,我自己能走,诶?!眼睛蒙上做什么?蒙上我走不了路啊喂!” “聒噪。”忍一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整晕,提溜……扛着走人。 书房里,慕容痕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唤道:“忍三。” “属下在。” “那小子练武如何?” 忍三听着主子嘴里对他小舅子的称呼,嘴角抽抽:“回王爷,小少爷每日坚持练武,从不落下。” “字呢?” “字也天天练。” 慕容痕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放桌子上,淡淡地道:“一天一章,练不完隔天两倍,写完送来。” 忍三看着七本全套古本的为小少爷心中默默流泪,小少爷啊,不是属下不心疼您啊,属下心疼也没用啊……忍三上前抱起死沉的一套书籍,缩着脖子还是开口求情道:“王爷,小少爷也不过三岁多,现在就学是不是过早?” “我让他练字,没让他背书。他学确实过早,你学不晚,一个月内背完。” “王……王爷……”忍三想就地拍死自己,对上慕容痕那双鹰眼,老实巴交地垂着头道,“属下遵命。”出了门,忍三望天不想怒号,只想忽然有一道天雷砸向他。 得到消息的蒋玉澈绝望地看着能给他当凳子坐的套书,欲哭无泪,想找姐姐哭诉求抱抱,结果被拽回来红着眼睛练字,而忍三则在一边默默背书。 此后忍三是轻易不会给蒋玉澈求情,如此,在慕容痕的百般折磨摧残下,培养出后世史书记载的史上最年轻的国学大师、文坛领袖、书法大家及最年轻的丞相,然而后世学者不知道的是,史上最年轻的文坛领袖被培养的初衷竟会是让他们的偶像少进乌王府少见他们偶像的姐姐,这是后话了。 慕容痕看着忍三离开,心中暗想,那小子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来缠着他玉儿了吧。 驿馆。 在丫鬟通报后,阿卡佐藤走进阿卡拉娜的房间,看着变得乖巧安静阿卡拉娜,阿卡佐藤心中欣慰,“英兰。” “皇兄。”正在看北冥史书的阿卡拉娜合上书,笑着回应,“皇兄怎么过来了?” 阿卡佐藤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眉眼温顺的妹妹,“无事便过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一切都有皇兄安排,我不用『操』什么心,安心待嫁便是。” 阿卡佐藤欣慰地点头,这几日他是有拍暗卫暗中观察,每日收到的汇报就是“公主很安静,练字看是,无异。”,如此,他也是稍稍放心。“后头就是你的大喜日子,想着你从小爱吃马『奶』糕,我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一份。” 香喷喷的马『奶』糕摆在面前阿卡拉娜笑道:“谢谢皇兄。”看着马『奶』糕的眼神变了变,抬眸带着央求神『色』看着阿卡佐藤道:“皇兄,我明天能出去走走吗?从小到大除了国节游街,我从未出门国,这里即将是我后半辈子都离不开的地方,我想明天出去走走,四处看看,看看我后半辈子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可以吗?” 看着阿卡拉娜泛水的眸子,阿卡佐藤知道和亲公主其实过的不容易,兼是自己亲生的妹妹,还是点头道:“好,皇兄给你安排。” “皇兄。”英兰一听,又开口道,“皇兄,我几次得罪乌王妃,不若让乌王妃陪我四处走走,我给乌王妃赔不是,往后也是要相处的,况且她是北冥人熟悉这里,身份也足够。” 阿卡佐藤听着蹙眉,想了想还是点头,“我去跟北冥皇帝说说。” “多谢皇兄成全。”英兰听着起身给阿卡佐藤行礼。 “你我兄妹不必多礼,往后独自在北冥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皇兄会帮你的。” 英兰垂下眼睑,又抬起,眼角湿润,“谢皇兄。” 兄妹俩说了几句话,阿卡佐藤便离开,前往北冥皇宫。 傍晚,蒋玉蓉便接到慕容渊的旨意,大致意思是让她当一天导游和陪侍,陪英兰公逛街,尽地主之谊,事关国体颜面,不可拒绝。如此蒋玉蓉便接下了。 “玉儿可以不去的。”床榻之上,慕容痕搂着蒋玉蓉,轻声说道。 蒋玉蓉摇头,道:“给你打个比方,一家人内讧那是一家人关起门来的事,两家人结秦晋之好那是两家人的事,在他国国人眼里,你我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北冥人’,如今东惠国使臣要求我陪同公主且北冥一国国君同意,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理会那群人做什么?他只想让玉儿呆在他身边……“明天,我让忍一忍二忍三护着你,那些丫鬟全带上吧。” 蒋玉蓉听着搁在她脖子间的脑袋传来闷闷的声音,笑道:“这也太夸张了,你若不放心,便让忍一跟着,我会带上阿荷和阿燕的。” “再加上忍二。” “好。” ……过了一会儿。 “玉儿,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不过是在周遭走走而已。”蒋玉蓉回绝,可别,到时那公主还走的动道吗?估计不能吧…… “那……有什么事立刻让忍一他们回来禀告。” “知道了,放心吧。” 慕容痕总觉得不妥,几次遇险让他心有余悸…… 次日,蒋玉蓉整理完毕便带着阿荷和阿燕出门,忍一忍二随侍。坐上马车,一行人前往驿馆。 “王爷,公主,乌王妃到。”大厅的小丫鬟报门道。 “快请。”阿卡佐藤道。 “是。” 阿卡佐藤和阿卡拉娜见着蒋玉蓉款款走来便迎上去,互相见了礼,“劳驾王妃,舍妹年少若有言语不周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代王客气。”蒋玉蓉淡笑回应。 阿卡拉娜拉着蒋玉蓉的手,懊悔自责,“乌王妃,以前是我任『性』妄为,乌王妃可不要放心上。” 蒋玉蓉听着无比真诚的话,水汪汪的眼睛划过的恨意却没逃过蒋玉蓉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抽来自己的手,“都过去了,公主也不必自责。” 闲聊了几句,蒋玉蓉便带着阿卡拉娜游玩北冥京都。 路线蒋玉蓉规划好,所有景致都是北冥京都有名气的。 “我听说北冥最大的寺庙是相国寺,咱们去那里怎么样?”阿卡拉娜对着蒋玉蓉说道。 “公主说的没错,北冥最大的寺庙是相国寺,是北冥皇室寺庙。”蒋玉蓉点头微笑道,相国寺也在她的行程安排之内,遂点头答应。 一行人到了相国寺已是中午,便在寺内用了斋饭,用了午膳总得休息,寺里师傅给女眷安排了住处。 各自休息时,蒋玉蓉思索着阿卡拉娜会在什么时候对她下手,而另一边忍一让忍二去监视阿卡拉娜,果不其然发现阿卡拉娜正在后山会见几个粗汉,忍二交代好忍一便直接回王府。 “奴婢求见乌王妃。”阿卡拉娜身边的婢女在门外问安。 “进来。” “奴婢拜见乌王妃。” “何事?”正在休息的蒋玉蓉坐了起来问道。 “公主请王妃过去一趟。” “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蒋玉蓉想了想,道:“知道了,本妃收拾一下便过去。” “是,奴婢告退。” 蒋玉蓉梳理了一番之后,『摸』了『摸』衣袖里的短刀,便带着阿荷和阿燕往阿卡拉娜休息的地方走去。上了台阶,阿荷在门口报道,“公主,我们王妃来了。” “请进。” 推开门,却不见阿卡拉娜的身影,蒋玉蓉便唤道:“公主?”无人应答,又唤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这才发觉中计,“快……”蒋玉蓉才说了‘快’字,便晕倒在地,两个婢女也同时晕倒。 阿卡拉娜蒙着脸从后屏走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眼里阴狠,“我堂堂东惠公主如何就比不上你?!蒋玉蓉今日之后,你便落入尘埃!”才走上前一步,脖子一疼便倒了下去…… 乌王府。 蒋玉蓉悠悠醒来,看着熟悉的地方,看着床边熟悉的面孔,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我怎么回来了?”她不是陪英兰公主吗?好像是在相国寺。 “你中了那女人的计。我带你回来。” 中计?蒋玉蓉拧着眉按了按太阳『穴』,好像是,蒋玉蓉想起来,“对,她叫我过去,可房间里没人,才要让阿燕和阿荷快离开,就晕过去了。” “嗯。”慕容痕将蒋玉蓉抱了起来,禁锢在怀里,还好忍二回来汇报,不然……不然他会杀掉所有人! 蒋玉蓉感觉到慕容痕气息的变化,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抬手回抱,“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玉儿,我会保护好你的。” “好,我知道,你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4.来生不嫁做皇室人 第二天,北冥疯传东惠公主不知捡点,青天白日与几个男人在佛法圣地行苟且之事,玷污佛门圣地。蒋玉蓉坐在小书房看着眼前的消息,知道若不是慕容痕及时出现,消息里的主人公将会是她,蒋玉蓉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公主假意示好,却早已设下毒计,人心险恶,真让人无可奈何。 “阿绿。” “奴婢在。” “阿荷和阿燕可好些了?” “回王妃,她们服下周先生的『药』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让她们好好休息,不必急着过来伺候。” “是,奴婢代她们谢过王妃。” 王府里一片安然,而皇宫则炸了锅。阿卡佐藤森冷地看着慕容渊,“北冥皇帝不想迎娶我们英兰公主直说便是,何必如此作为?实属小人行径!如今我们东惠国嫡公主清誉已毁,我们东惠绝不坐视不理,以你们北冥如今实力只会被我东惠夷为平地!既然北冥已做出选择,我们东惠奉陪到底!”阿卡佐藤一口气说完,直接转头走人,一点商量余地也不给慕容渊。 慕容渊昨日得知此事早已被气得吐了血,今日撑着身子跟阿卡佐藤谈判,他说都没说如何会放人离去,此刻慕容渊只觉得五脏六腑火烧一样难受,却强忍着,在最后一刻做了决定,“婚礼照样举行!” 阿卡佐藤停住脚步,转身可疑地看着双手撑着的龙案的慕容渊,“当真?” “公主遭此劫难,朕甚是心痛,这件事必是有人不想北冥与东惠联姻而设计的,然朕依旧愿意迎娶公主为后。” 阿卡佐藤思虑了一会儿后道:“既然北冥皇帝如此承诺,婚期不变!” “当然。” 阿卡佐藤转身离开,而慕容渊气得满脸通红后直接晕厥,阖宫上下一片忙『乱』,暂时还是皇后的吴氏,安顿好一切,不在御书房多待一刻,直接回坤宁宫。 待慕容渊转醒,睁眼时眼里滔天恨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陛下您醒了?吓死奴才了。”苏明抹着泪道。 “朕不杀了慕容痕如何会瞑目?!” “陛下,您……奴才给您熬好了『药』,您趁热喝了吧。” “喝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拿走!” 苏明眼睛转了转道:“陛……陛下,您喝了龙体才能好得快,届时有了足够的精力对付乌王。” 慕容渊听着,半晌才艰难地坐起身将一碗『药』喝见底。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苏明接过碗看着慕容渊精神头还行,便汇报道。 “说。” “今早有龙卫汇报,似乎见到……见到皇后娘娘的兄长吴永回来了,而且……”苏明有些不忍,“而且去了乌王府,直至下午才出来回了吴府。” “杀了!” “陛下……”苏明想求情,毕竟吴永和陛下是年少至交。 “杀了!都杀了!和逆贼有来往的都杀了!”慕容渊撑着身子疯了似的怒吼。 “是!奴才遵命!” “告诉吴氏,若被朕查出她与逆贼有来往,朕会将她碎尸!把人头送给吴氏!” “是……”苏明额头冒着冷汗,躬身退下。 慕容渊看着苏明离开,终于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失去平衡摔下床,瞪着房完,底下大街上便有人大喊“吴府走水啦!快快!快就火,可别烧了其他住宅!” 这下邻近的原本熟睡着的人们都点起蜡烛,匆忙穿衣,出门救火。 而当人们提着水跑到吴府前,发现火光里,有位女子在翩然起舞,那舞姿说不尽的绝望和凄凉…… 那支舞本是吴氏只为慕容渊一人跳过的独舞,是带着爱意带着缱绻情谊…… 如有来生,愿不生于世家,不长于贵胄,不嫁做皇室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5.假王妃 隔天,有婢女发现坤宁宫的皇后娘娘失踪,而伺候的丫鬟紫兰自缢在自己的房间…… 慕容渊得知即刻下了贬后为妃的旨意昭告天下,而吴贵妃薨世则按住不报,遂慕容渊与英兰公主的婚期如期举行,丝毫不受吴氏薨世的影响。紧接着慕容渊下令杀掉坤宁宫所有奴婢,及把守宫门的侍卫。 蒋玉蓉得知唏嘘过后,命佘嬷嬷到相国寺为吴氏和吴氏哥哥各点一盏往生灯,并让师傅们为他们诵经超度。 北冥国婚如期举行,身为北冥唯一亲王及亲王妃的慕容痕和蒋玉蓉自然在邀请的名单里面,然而这对夫妇都对这场婚礼不感兴趣,他们也相信国婚的主人公也不想见到他们,既然你看我隔应,我看你恶心,那就不见为净。因此,乌王府假王妃凤体欠安需要静养为由推脱。 在东惠的帮助下,北冥一场近年来举世无双的国家婚礼成功举行,宴会杯盏交错,歌舞升平,东惠国使臣当夜离开北冥。 养心殿内,慕容渊喝得醉醺醺,满脸通红,“鸾儿。” 苏明听到陛下许久未唤的称呼有些恍惚……似乎时光回到那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苏……苏明!” “朕的皇后呢?!”慕容渊喊了起来。 “陛下,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等您。” “坤宁宫?走,去坤宁宫。” “是,摆驾坤宁宫!” 慕容渊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忽然站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喜服,“呵呵呵……那不是朕的皇后,朕的皇后不要朕了,她连夜出宫,走了,她弃朕而去,朕明明答应过她会许她一世荣华,她永远是朕的皇后!”慕容渊走回龙座,“哈哈哈哈,她原来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知道自己要被朕降为贵妃,就弃朕而去!哈哈哈……” 苏明看着慕容渊坐在龙椅上癫狂大笑,心中担忧,“陛下……陛下。” “嗯?”慕容渊咧着嘴看着苏明,“什么?” “夜深了,该就寝了。” 慕容渊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摆摆手,“去,准备,去趟三皇子府。” “陛下,夜深了,要去,明早再去吧。” “连你也要违抗朕的命令不成?”慕容渊忽然瞪起眼来。 “不不,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准备。” 深夜,一辆白锦马车从皇宫后门悄悄驶出,一路往三皇子府而去。 三皇子府,虽久无人居,但苏明总会派人过来打扫,各处与原样无二,假山林园,竹林荷塘,殿阁亭台,一切景致依旧,却物是人非…… 慕容渊熟门熟路地走进他和吴氏的寝室,倒头躺在床上,“鸾儿,我好累。”一声呢喃,进入梦乡。 那年初遇,你告诉我你是吴府二小姐;那年你及笄,我请父皇赐婚,求母妃成全;年少夫妻,男才女貌人人艳羡;初登帝位,吴氏做大,痛失嫡子,药中绝育,你我夫妻貌合神离,最后形同陌路……你那一声‘渊哥哥’我许久未听见…… 清晨醒来,慕容渊按了按胀痛的脑袋,“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卯时初刻。” 慕容渊看了看四周,眼里冷淡,“回宫。” “是。” 回宫的第一件事,慕容渊下密诏,将阿卡拉娜监禁在暗牢,对外免掉朝见新后的规矩,理由便是公主还未适应北冥生活,一切依照东惠规矩行事。如此,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北冥帝后新婚,与东惠国有了联姻得到东惠的帮助,朝廷局势一变再变,左相和右相两派之争越来越激烈和胶着,两派官员只顾着派系之争,无事惹事,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而慕容渊对这种情况只会稍作打压。北冥景象并不会因为与东惠联姻便转好,只不过公主的嫁妆稍稍缓解国库紧缺的问题。 南盟。 阿泰尔齐初登帝位,余氏借着阿泰尔齐不曾学过帝皇之术为由,怂恿大臣上奏请皇太后临朝听政,如此一来,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初等帝位的阿泰尔齐不想局面难以控制,亲自下令请皇太后临朝听政。如此一来,余氏一派逐渐掌控政权。阿泰尔齐本就无心皇权加之支持他的也只有少数,如此情况下,阿泰尔齐也就对余氏听之任之了。 这个皇帝当得十分悠闲,每日奏折都先经过余氏审阅后,才送到他手上,如此他也只是动动手执笔批复而已。大臣们有事也直接找了余氏,最后由太监通报。阿泰尔齐身边的大太监阿穆,最是看不下去,每日看着身为皇帝的主子丝毫不被人放心上放眼里,心中郁闷至极。每每向阿泰尔齐抱怨,主子也只是一笑而过,真是气死人也急死人。 这日早朝,阿穆站在一边又被大臣们气得快呕血。 “启禀太后,皇上。皇上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后位空缺,后宫无人,不利于社稷安稳与皇室血脉的延续,还请太后与皇上早做决断。”一大臣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道。 “太傅说的是,臣下也这么认为。” “臣等附议。” 余氏看着大臣们这么说,想想也是,原先有的妃妾留在皇子府里蹉跎岁月甚至全送回原处,如此是得有一位皇后和几位嫔妃了。“太傅所言极是,皇帝意下如何?” “儿臣听母后安排。” “既然皇帝让哀家做主,那便由司礼部出具秀女名单,皇后一名,妃嫔三名。”余氏吩咐道。 “臣遵旨。” 退朝后,阿穆焉了吧唧地垂着脑袋跟着阿泰尔齐身后,一不留意撞上停住脚步的阿泰尔齐,赶紧跪下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起来吧。” 阿穆看着毫无精气神的主子,也颓丧着脸,“陛下,奴才说句多嘴的话,如今您已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可您……太后咱是得好好尊着敬着,可也不能……自古女子不干涉政事,您……太纵着太后娘娘了。”不是纵着,而是太没有身为一国之君该有的魄力,可这话阿穆不敢直说。 “你也觉得我这个皇帝当得太没出息了是吗?”阿泰尔齐并没有责备阿穆,勾人的桃花眼只有一片淡然,飘渺地望着窗外某个方向。 “奴才……不敢说。” “呵呵呵,不敢说也说了,我得罪太多人,之前把所有皇子府里的侧妃全遣回去,只怕大臣还对我心生不满,加之我离开南盟这么久,即不得民心也不得臣意,相较之下,阿穆,咱们没有可以和母后抗衡的资本。更何况……更何况我不懂帝王术也不想当皇帝。”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您不是不懂帝王术,您是不想懂。奴才实在替您抱不值,您若是振作起来,肯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呵呵呵……一代明君……想这些做什么?母后有能力治理好南盟,我何必耗费心力去争夺?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阿穆没法,耷拉着脑袋颓丧地站在一边。 “皇上。”蒙庆大踏步走了进来,对着稍显孤寂背影的阿泰尔齐行礼道。 “什么事?” 蒙庆站起身,将怀里一封信递给阿泰尔齐,道:“有一份密信,那传信之人交代厨娘拿给我,厨娘说那人自称原太子部下名为卢谋清。” 阿泰尔齐接过信,“卢谋清?那不是他的谋士吗?” “是。但不知送信的人是真是假。” “我见过他的字,对他的字迹有点印象。”说着便拆开信封,看了眼信中出现的物什,便读起信来,越看眉头越皱,最后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蒙庆看着阿泰尔齐的表情问道。 “你自己看。”阿泰尔齐将信拿给蒙庆。 蒙庆接过,看了眼情绪复杂的阿泰尔齐便收回视线认真看了起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阿……阿齐,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太后杀了先皇嫁祸废太子,废之欲除之!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啊!“这笔迹……或许是……” “笔迹是真的,还有这个。”阿泰尔齐将信中的物什拿给蒙庆,“这个是废太子幕僚特有的腰牌。” 蒙庆惊诧不已,“那……那是真的了?!” 阿泰尔齐看向窗外,“有人伪造也说不定,需要证实。你暗中调查咱们离开南盟之后,宫里宫外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 “是!” 母后……你会是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吗? 蒙庆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废太子……太后一直在追查,我们是不是得先人一步?” “查吧,若找到了,暗中保护。” “是。” 北冥。 十天后,皇宫布满白绫,皇贵妃薨,追封孝惠皇后,命所有命妇入宫吊唁守孝。这个命妇自然包括乌王妃蒋玉蓉了。 慕容痕拧着眉,看着蒋玉蓉穿着一身彰显亲王妃尊贵身份的孝服的蒋玉蓉,他不想他的玉儿去为不相干的人离开他,却也明白他一人可以不理会国礼,而蒋玉蓉却不行。看着打扮得差不多的蒋玉蓉,慕容痕最后吩咐道:“万事小心。” “知道了,你放心。”蒋玉蓉笑道。 “不放心,你别去。”慕容痕拉住蒋玉蓉的手,慕容渊一肚子心思对付他,他的玉儿进宫他实在不放心。 “实在不放心,要不,你当我的贴身护卫?”蒋玉蓉笑着道。 “等我。”慕容痕一听,想拍自己脑袋,直接转身快速穿上亲王服,牵起蒋玉蓉的手,“我好了。” “……”要不要这么神速,蒋玉蓉忍不住笑道:“那就走吧。” 御书房。 “皇上。”苏明走了进来,对着看着墙上的画像出神的慕容渊报道,“乌王陪乌王妃进宫了。” “是吗?去安排吧。”慕容渊看着画像出神,而眼底深处带着狠意。 孝惠皇后的丧礼并非由新后主持,而是由文妃主持。后宫并非男子能踏足,慕容痕即使想和蒋玉蓉一起也只能在去往后宫的过道上等待。 北冥皇室丧礼祖制不允许奴婢参加。坤宁宫,命妇们早已到达,宫娥报门,一个个看向门口缓步端庄走来的乌王妃,对着蒋玉蓉行礼。论级别蒋玉蓉的正一品亲王妃可比从一品妃位高,因此见着文妃,蒋玉蓉无需行礼,不过是点头示意,文妃微微墩身回礼,只是那微阖的眼睛带着一丝不安和计较。 “咚!”丧钟敲响,丧礼开始,命妇们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在这种悲痛的气氛下,蒋玉蓉也不由得红了眼圈。 慕容痕站在过道上不放心蒋玉蓉,一个飞身隐匿在坤宁宫外的树梢上。 一场丧礼从早到晚共四个个时辰,分四小场。“咚!”第一小场的丧礼结束,命妇们跪在地上哭了一个时辰都弯着腰站着,揉着自己的膝盖。 “王妃,英兰皇后娘娘召见您。”文妃走了过来对着蒋玉蓉道。 正揉着自己膝盖的蒋玉蓉听着,心中警惕,摸了摸袖子发觉今日忘带小匕首,心中防备更甚,“敢问皇后找本妃何事?” “臣妾不知。”文妃恭敬地回道。 “劳驾传本妃的贴身侍婢。” “皇后娘娘就在偏殿,王妃知道的,丧礼不能有奴婢参加,还请王妃不要为难臣妾。” “如此……劳烦带路。” “王妃客气,请随臣妾来。”文妃说完,便带着蒋玉蓉往偏殿走去。 才进偏殿,蒋玉蓉被人从后背袭击,来不及反应直接晕厥…… 过了一会儿,文妃又带着蒋玉蓉走了出来,看着人都准备到位,再次敲响丧钟,“咚!” …… 一天的丧礼伴随着夜幕降临而完毕,各个命妇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有些到后来实在哭不出眼泪来,只跪在那里干哭,命妇们相互搀扶着走出坤宁宫,一天的丧礼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被各自婢女搀扶着,都累得彼此说不上话,直接坐上马车离开,而丧礼将举行四天。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最后出来,直接飞身上前,却在见着人是眼神大变,直接抬手捏着面前的人的脖子,“玉儿呢?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结束第二章,开启第三章 啊,终于结算第二章了,开心~虽然离完结还有……嗯……挺远的(弱弱地对手指ing)~ 不瓜,小仙会努力码字,小仙也想能每日一更,这是新年的愿望,啊,压力好大啊,不说了,屡屡思路去了。 第137章已更新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楔子 137.魔帝怒,南北灭 慕容痕不许任何人进主殿,自己默默地照顾着昏睡的蒋玉蓉,是喂『药』也自己喂,不肯假手他人。 “玉儿!玉儿!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的!你绝对不能离开我!”慕容痕握着蒋玉蓉的肩膀,摇了摇,心慌地吼道,“你要是敢死,我将你的父母兄弟屠杀殆尽!你听到没有!” 暗处的忍二赶紧将周旭抓过来,周旭听了忍二的描述赶紧从『药』房里拿了几瓶特制的丹『药』。直接闯进主殿。 “王爷,赶紧让属下给王妃瞧瞧。” “救她!救不了,全都陪葬!”慕容痕瞪着鹰眼,面部狰狞地揪着周旭的衣领道。 “是!是!是!奴才一定医好王妃!王爷先松手,让奴才给王妃把脉施针。” 慕容痕一听赶紧松手,站在一边看着周旭给蒋玉蓉喂了一颗褐『色』丹『药』后,给蒋玉蓉把脉,鹰眼紧张又害怕地盯着,眼里黑雾翻腾。“忍一!” “属下在!” “皇宫地牢里的牢吏,给本帝每日用带刺铁鞭鞭打六十次,刑后每隔两个时辰泼一桶辣椒水一桶盐水!没本帝的命令他不准死!” “是!” “慕容渊,砍了他的手脚!留他一条命!” “是!” “那『药』现在给洒到各条河道各个水井!” “是!” “南盟,计划提前,本帝要他们母子互相残杀!” “是!” …… 周旭给蒋玉蓉施针,蒋玉蓉体温稍稍回转,皱着眉头看着慕容痕道:“王爷,王妃暂时没事,只是今晚还是让属下在偏殿候着随时给王妃诊脉施针,王妃的情况还是不稳定。” “准。”慕容痕抬手示意,让所有人退下,俯身轻轻抱起蒋玉蓉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微温的体温,慕容痕眼角带泪,“玉儿,你不能有事,玉儿……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不再陪他们玩了,你别离开我。” 窦氏他们听到蒋玉蓉生命再度垂危,哭晕了过去,蒋玉澈扯这嗓着哭起来,蒋浩满眼担忧,周旭将窦氏醒之后,窦氏直接跪着对着天祈福,嘴里念念叨叨。 佘嬷嬷和丫鬟们也跟着跪着祈福。 蒋玉蓉的身体情况反反复复,折腾了两天两夜才算稳定,看着蒋玉蓉情况稳定下来周旭开了张『药』方给到阿燕,便要求忍二将他提溜着回到小院,而后直接睡个天昏地暗不理院外事。 北冥皇宫,无人朝,初冬微寒的冷风吹过更显一片死寂。 这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未解之谜的灭国疯病席卷北冥。 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笑声让人心颤。相国寺高僧元和闭关时算得北冥百姓遭此大难,便提前出关,下山探视。一路走来,元和看着大街那些笑得发狂,笑得面『色』涨红发紫,掐着自己脖子的的百姓,走前去扶住,“施主施主!”没一会儿,那百姓瞪大了眼睛在元和面前咽气。“阿弥陀佛!”元和痛心地抬手合那百姓的眼睛,念了句佛语,便又往别处走去,一路,看着民居里或高门宅府里的惨象,无奈返回相国寺,召集所有僧侣,到各家各户各个地方去搬尸体,集体埋葬。又搭个高台,为所有逝去的百姓念经超度…… 北冥泱泱大国自此成为空国。 …… 南盟。 自从阿泰尔齐接到卢谋清的消息后,便一直对余氏有了戒心,派人暗观察余氏,收集证据,调查真相。选妃的事情也被阿泰尔齐以各种借口推拒。 凤羽宫。 余氏坐在高座拧着眉头对着跪在地的奴才厉声问道:“说!皇帝最近怎么了?为何越来越忤逆哀家?!” 阿穆趴着不敢抬头,“请太后明鉴,皇一切正常,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道。” “哼!你天天跟在皇帝身边,如何会不知道?”余氏看着趴在地十分恭敬谦卑的奴才诘问道。 “奴才……”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阿泰尔齐笑着走进来,恍若不认识跪在地的人。 “皇儿来了。坐吧。”余氏神态淡然地道。 “谢母后。”阿泰尔齐笑着道,才坐下,便又道:“儿臣有一事要禀告母后。”说着阿泰尔齐便抬手示意让身后的侍从将东西拿来。 “这是儿臣偶然得到的,是父皇生前服用的丹『药』。” “哦,是吗?皇儿拿这东西作何?”余氏看着神情自若地问道。 “儿臣从来不信鬼神,偶然得到这所谓的仙物,实在好,便让下面的人查了一下,发现……”阿泰尔齐顿了顿,勾人的桃花眼若有似无地瞥了一下红樱和翠萍,抬手拿起茶盅,想起盖子撩拨了下浮在水面的茶叶,似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发现什么?”余氏渐渐撰紧拳头问道。 “儿臣发现这所谓的仙丹里含有一种毒物,表面会让人精神焕发,实则底子逐渐被掏空,如若于女『色』不加节制的话,那……” 嘭!红樱手里想递给余氏的茶盅滑手掉到地,脸『色』不大对劲的红樱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后娘娘恕罪!” “『毛』手『毛』脚的东西,滚下去!” “是,是!” 阿泰尔齐看着嘴角淡笑,眼里一片冷淡,“儿臣得知想审讯那道士抓出那背后指使的人,只可惜那道士已经被母后处死,儿臣也无能为力了。” “哀家也是和皇儿一样后来查出这道士图谋不轨便将他处以极刑,只可惜你父皇已……”说着说着余氏抹起眼泪。 “母后节哀,如今处死那道士,也算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余氏点头。 “儿臣还有要是出来,先行告退。”阿泰尔齐对着余氏拱手,便退下,走到门口转回身对着跪在地的阿穆喝道:“还不滚回去?” “是是是,太后娘娘,奴才告退。”阿穆听着赶紧对着余氏行礼随阿泰尔齐离开。 离开凤羽宫,阿泰尔齐低声吩咐阿穆道:“红樱那里你留意。” “是。” 阿泰尔齐眼里寒霜,面『色』冷峻地走向回心殿,刚进门,便看见蒙庆坐在椅子打盹。“什么事?” 蒙庆一激灵,坐直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哈……”伸了下懒腰,看着坐在正位的阿泰尔齐,“回来啦,阿穆没事吧?” “没事。” “哦。”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合,压低声音道:“找到了,约了今晚郊外见面。” “你去安排。” “知道的,都安排好了。” …… 凤羽宫。 翠萍看着阿泰尔齐离开,待到宫门关,才对余氏道:“娘娘,皇……疑心了。” “果然是哀家的儿子。”余氏嘴角一勾带起一丝寒意,“红樱不能留。” “娘娘……”翠萍听到这句意料之外的话,心止不住的发颤,不敢多说一句话,心思却不断转动,“是,奴婢……今晚安排。” “齐儿有所怀疑又如何,所有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还能如何呢?呵呵呵……” 红樱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听到门口的声音,看清来人时瞪圆了眼睛,“娘娘让你来杀我的对不对?你别过来!别过来!”红樱拿起枕头对着来人砸去。 “收拾东西,跟我走。”翠萍道。 “你说什么?”红樱瞪着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翠萍。 “别废话,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如果还想活命的话。” “好,好。” …… 深夜,翠萍回到凤羽宫对着侧卧在榻的不知是否安睡的余氏道:“娘娘,红樱……解决了。”垂着眼的翠萍,掩住心的不安。 “嗯,你做事,我放心,下去吧。”余氏沙哑带着慵懒的声音道。 “是,奴婢告退。” 郊外,一辆不起眼的车辆出现在一处不起眼的农居里。 蒙庆下了马车,敲门。 门开了,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了看来人,“快进来。” “阿齐。”蒙庆对着马车唤道。 阿泰尔齐下了马车,跟着蒙庆进了农舍,到了地下暗室,那带路的小兄弟没再带路,“这了。”说完,便离开。 “进去吧,在里面。”蒙庆对着身后的阿泰尔齐道,侧身让其进去。。 阿泰尔齐看了看那门,抬步进去…… 回到皇宫,一路不发一语的阿泰尔齐把自己关在回心殿。 罢朝几日,大臣们议论纷纷,余氏也多次派人到回心殿,都无功而返,为此余氏大发雷霆惩治回心殿所有伺候的下人,如此动静也没能让阿泰尔齐出来。 又过了几天,蒙庆面凝俊地走进回心殿,将手里的信件拿给阿泰尔齐,“这些都证实过来,阿泰尔泰,阿泰尔蓰辰都是被太后陷害,那惠妃原是天魅族女子,是太后找来的,还有那国师……” “知道了,不用说了。” “阿齐,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让我手刃自己的生母吗?我做不到。” “那……” “你让我独自想想。” “好。” …… 凤羽宫。 “太后娘娘,皇来了。” 余氏看向门口,拧着眉看着神情颓败的儿子,“怎么这副模样?” 阿泰尔齐看着余氏,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陌生“你是不是我母妃?” “你在说什么?”余氏拧着眉问。 “在我印象里,我母妃聪慧,能力过人,并非心狠手辣无情冷血之人。” “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陷害大哥二哥,灭了二哥一族,设计诬陷大哥被废,用计毒害父皇……你蛇蝎心肠,你不是我母妃,你究竟是谁?”阿泰尔齐说到最后对着余氏咆哮节温器。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余氏站了起来,对着阿泰尔齐怒目圆瞪。 “我混账?!哈哈哈,是你教我要尊敬兄长,要兄友弟恭,而你却也残害自己的儿子毒杀自己的夫君,你不配做我的母亲,你不配!” 余氏快步走了下去,给了阿泰尔齐一个耳光,“混账东西!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能保护你!不若如此你如何回得了宫?如此处心积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儿子,一个如今背叛我,你也想背叛我不成?孽障!”说完,余氏再给阿泰尔齐一个耳光。 阿泰尔齐侧着脸,忽而大笑起来,“为了我和大哥?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你能掌握大权,你眼里从来只有你自己只有权利,要不然,当初你怎会抛下自己两岁的儿子和父皇来到南盟当皇后?你想的只有你自己!只有权利!让我回国也不过是因为前朝无人臣服你,南盟无人愿意听你差遣,让我回来当个傀儡皇帝罢了!”阿泰尔齐流着泪,摇着头退到门口,“你不是我母后,我母后不会弑君杀儿的!你这个毒『妇』!你不是我母妃,你不配!” 说完阿泰尔齐,转身离开,不再看余氏一眼。 “好啊好啊!一个个都背叛我,一个个都背叛哀家!如今哀家坐拥南盟,还有什么惧怕的?本宫不怕!滚!都滚!哈哈哈哈哈……” …… 隔天,没人知道南盟皇帝去了哪儿,像人间蒸发一样,随后,太皇太后下发旨意,皇帝暴毙,举国哀丧。自此余氏正式当权,而这种情况为此不过一个月,各地叛军四起,废太子还活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有人愿意跟随有人要自成一派,纷纷嚷嚷,南盟大『乱』。 “娘娘!娘娘!不好了,皇宫被包围了!”翠萍跑了进来对着余氏道。 余氏在座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是太子!是太子殿下!三大家族听令太子殿下,把皇宫包围了!护国军也听令于太子!娘娘,咱们怎么办?”翠萍急哭了。 “不能『乱』不能『乱』!有办法的!来人!来人!”余氏着急,这些日子她心力交瘁,没了阿泰尔齐,没人愿意听令于她。 “娘娘,奴才在。” 余氏看着进来的都是太监宫女,砸了茶杯,“滚!都滚!” “娘娘……”翠萍流着泪唤道。 “辰儿是我的儿子,会听哀家的话的。走,咱们,咱们去见见辰儿。”说完,余氏带着翠萍往宫门口走去。 “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来了。”御前侍卫报道。 于千万人之前的阿泰尔蓰辰格外精神,一脸胜券在握的笑意。 “辰儿,你回来了。”余氏看到阿泰尔蓰辰笑道。 “余氏!你作恶多端,弑君杀儿,罪孽深重!”阿泰尔蓰辰看着穿着华服的笑得和蔼可亲的余氏厉声问道。 “逆子!这是跟你母后说话的态度?!弑君杀儿?!你有什么证据?!”余氏瞪着阿泰尔蓰辰问道。 “把人带来!” 余氏看着被带来的人的,震惊不已,转身给了翠萍一巴掌,“连你也背叛我出卖我?!”转身抽出侍卫的佩剑,直入翠心脏。 “呃……”翠萍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剑,嘴里血『液』不断涌出,“娘……娘……”音落倒地。 “该死!都该死!”余氏看着翠萍倒地死去,拔出剑,直指阿泰尔徐,“虞令牌再此,三大家族听令!太子无德无能,弑父杀君,残害兄弟!格杀勿论!” 无人听令余氏,三大家族的族长都在阿泰尔蓰辰身边,无人动弹,都冷淡的看着魔怔了的余氏。 “余氏弑君,谋权篡位,罪孽深重!杀!”阿泰尔蓰辰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余氏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身的箭矢,抬眼看着阿泰尔蓰辰,艰难地抬手指着阿泰尔蓰辰,最终无声落地。 阿泰尔蓰辰冷眼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余氏,驱马直入皇宫,在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狮子皇座时,满脸笑意地走去,如获至宝地『摸』着椅子,座去那一刻,眼里满满笑意“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皇帝!我是皇帝!哈哈哈哈哈!”阿泰尔蓰辰站了起来对着空旷的大殿大喊大笑,跑到大殿的柱子前面喊道,“哈哈哈哈哈……我是最终的胜者!哈哈哈哈!朕是皇帝!快给朕行礼!”笑着笑着阿泰尔蓰辰自己跑到门口,直径往外跑,“朕是皇帝!免礼都免礼平身!哈哈哈哈……”阿泰尔蓰辰对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笑道。 “哥。” “朕是皇帝!” “哥!” “朕……”阿泰尔蓰辰听到呼唤,转身,歪着头看着一身大红纳衣,身前挂着佛珠,已剃了度,做了戒疤的阿泰尔齐,恍若不识,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天真带着真诚,“齐儿,齐儿,我给你做了一把琴,走,哥,带你去看看。”说完阿泰尔蓰辰便拉起阿泰尔齐的手往宫外跑去…… 自此,南盟阿泰尔皇室彻底衰亡,南盟无主,三大家族争斗不止,各地起兵,民不聊生! 北冥。 皇宫里,慕容痕看着躺在床没了手脚,奄奄一息的慕容渊,笑得诡异,“三皇兄,别来无恙。” “魔鬼!魔鬼!走开啊!” “呵呵呵呵……”慕容痕听着呵呵笑起来,“你不是很有雄心大志吗?北冥等着你治理呢。” “你滚!你滚!” “呵呵呵,本帝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慕容痕拎起慕容渊到城楼,扔下慕容渊,拽着慕容渊的脑袋看着城下的景象,“看着!这是你伤害玉儿的下场,我说过,北冥会成为炼狱!” “魔鬼!你这个魔鬼!” “潘亦如,记得吗?” 慕容渊听着这个名字,呆呆愣愣,“如儿……” “那个你爱的女人,是我安排的,她是本帝给你下毒『药』的工具。” 慕容渊气得发抖,满脸涨红,眼睛充血又空洞地看着远处,一口黑血喷出,抬眼似乎看到潘亦如在向他招手,还有吴氏,吴氏也在向他微笑,慕容渊抬起没有胳膊的手,不断往前挪试图去触『摸』她们,一腾空一声惨叫,结束慕容渊短暂而可悲的生命。 慕容痕冷眼看着慕容渊下坠,直至确认其已毙命才转身回王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三篇:狼烟四起 138.性命被强行捆绑 待蒋玉蓉醒来已是五日后。 模模糊糊,蒋玉蓉听到一声狂喜的呼唤:“玉儿!玉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慕容痕俯身轻轻地抱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女子,生怕用力过度弄裂蒋玉蓉的伤口,将头埋在蒋玉蓉的脖子间。 蒋玉蓉缓缓神才想起自己在皇宫地牢所遭遇的事,眼睛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床幔,“咳咳咳,阿痕。”蒋玉蓉开口哑着声音唤道。 “我在。玉儿,我在。”声音很闷。 蒋玉蓉听着带着鼻音的声音,还有脖子间的湿润,“你哭了?” “我……我怕你再也醒不来。呜呜呜……” 蒋玉蓉第一次见到慕容痕大哭的模样,刹那间也忘了自己满身伤,抬手想抱抱慕容痕却扯到伤口,“嘶!” “怎么了玉儿?”慕容痕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拧着眉头的蒋玉蓉问道,“是不是很疼?”。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满脸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安慰道:“不疼了,好多了。” “玉儿……我错了,呜呜呜……”再抬头,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惨白着的脸,心疼至极,眼睛红得吓人,“玉儿,我已经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一个都不放过!全都陪葬!”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这疯魔的模样,有些心惊,这会子才发现慕容痕周身气息似乎不一样了,陪葬?蒋玉蓉听不明白,但看着慕容痕的模样还是暂时按下心疑虑,“阿痕,我没事了,你……来休息会儿,我看你也累了,来眯一会儿吧。”蒋玉蓉看着慕容痕眼下的青『色』便知他这是守在床边好久没休息了。 在蒋玉蓉的劝说下,慕容痕才躺在蒋玉蓉身边抱着柔软的腰肢眼睛一张一合好几回才算睡着。 蒋玉蓉醒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了松。 当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王爷是魔帝的时候,王府的下人做事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被撕了,好些个下人偷偷逃跑,而对于这些事,慕容痕一概不管,只守着蒋玉蓉一人。 蒋玉蓉也觉得怪,一醒来除了慕容痕其他人她一个没见着,吃饭换『药』全是慕容痕一个人照顾着她。而每到换『药』的时候,她总觉得慕容痕眼里透着一股狠劲,像是要把她活剥了一样,看得她浑身发『毛』,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伤疤,化了脓,自己都觉得恶心,忍不住问道:“阿痕,我……是不是很丑?” 慕容痕看着那些疤痕,轻轻地抹『药』膏,眼里温柔,“不丑,玉儿不丑。” “我觉得自己好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玉儿不丑。” “阿痕,他们呢?阿荷她们,还有父亲母亲和弟弟呢?怎么都没见着?” 慕容痕对蒋玉蓉的眼睛,有些心虚,“他们……被我关起来了。” 蒋玉蓉以为自己听错,再问道:“什么?” “被我关起来了。” “你……为什么?关哪儿去了?”蒋玉蓉有些着急又觉得不可思议。 “玉儿别急,我这放人。”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着急的样子,赶紧说道,“忍二!” “属下在!” “放人。” “是。” 蒋玉蓉听着,看着慕容痕不敢和她对视,百思不得其解,缓缓地抬起手握着慕容痕陪着『药』罐的手,问道:“为什么关他们?关哪儿去了?” 慕容痕抬头看着蒋玉蓉,鹰眼满是杀意和戾气,捧着『药』罐的手力道越发大,只听见嘭的一声,全碎了,“关地牢里。” “为什么?” “你要是醒不来,全都陪葬!” 蒋玉蓉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的静静地看着慕容痕。 “玉儿……我……”看着蒋玉蓉,慕容痕竟觉得有些心虚。 蒋玉蓉看着红着眼睛,眼神有些闪躲,竟也觉得不忍心对他发脾气。本来关押自己的至亲应该大发雷霆才是,想到他的初衷却不忍心过分责怪,一时间倒是弄得自己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深深吸一口气道:“你先出去吧。” 慕容痕一听,抓着蒋玉蓉的手不放,“玉儿别气,我……我只是……我知道你在乎他们,我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说不出来,忽然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慕容痕急得眼神都变了。 蒋玉蓉看着他这模样,越发无奈,“我想休息一下,你……” “我守着玉儿。”慕容痕抢着道。 蒋玉蓉听着,淡淡地道:“随你。”说完,便轻轻地躺下。待再次醒来发现佘嬷嬷和阿荷在身边伺候着,而慕容痕已经离开。“你们回来了,委屈你们了。”蒋玉蓉红着眼眶看着佘娟和阿荷道。 佘娟摇头,抹着泪道:“小小姐说哪儿的话呀,王爷心疼王妃,老奴打心眼里开心,不委屈的。小小姐别放在心。王爷也没对我们如何。” 阿荷看着憔悴不堪的蒋玉蓉,心疼得眼泪直流。 佘娟坐在床边,看着惨白着脸的蒋玉蓉,心疼地道:“小小姐这次糟了大难,周先生说您要好好休养。”抹了抹眼泪,道,“小小姐还年轻,孩子总还会有的,别放心。” 蒋玉蓉愣住了,“孩子?你……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我的孩子没了?” 佘嬷嬷愕然,“王……王妃还不知吗?王爷没告诉王妃?” 蒋玉蓉禁不住『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摇摇头,“我的孩子……我和阿痕的孩子……没了?!” 佘娟看着呆愣的蒋玉蓉,心疼至极,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王妃,王妃,别伤心,您还年轻,身子养好了,孩子总会有的。”说着说着佘娟将脸侧一边,拿着帕子不断拭泪。 蒋玉蓉闭着眼,泪水不断从眼角滴入耳鬓,手紧紧揪着被子,痛彻心扉难受得让蒋玉蓉喘不过气来,抖着声音道:“明……明日去相国寺,请师傅给孩子……念经超度。” “是,奴婢会安排得。” “都出去。” “王妃。” “出去。” 佘娟担忧地看着蒋玉蓉,“是。”带着阿荷退了下去,走到门口看着掩着的门,转身对着阿荷道:“我在这守着,你赶紧去通知王爷。” “是。”阿荷应着,小跑着往书房去了。 屋内听着门关的声音,蒋玉蓉不顾满身伤痕,整个人都蜷起来,死死咬着嘴唇,面『色』极度苍白,白『色』的里衣瞬间鲜红点点。 门被撞开,“玉儿!”慕容痕闯了进来,抱着蜷成一团满身血迹的蒋玉蓉,“玉儿!玉儿!别吓我!” 蒋玉蓉翻身,缩在慕容痕怀里,嚎啕大哭,“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慕容痕红了眼眶,紧紧地抱着,“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对不起,玉儿,对不起。” 哭声传到门外,刚到门口的窦氏,听着哭声,也已经泪流满面,站了一小会儿,转身离开。 “玉儿不哭,我已经为你和孩子报仇了,一个也不放过!” 悲痛欲绝的蒋玉蓉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蒋玉蓉发现自己被慕容痕紧紧地抱着,想起与自己无缘的孩子,蒋玉蓉忍不住落泪,看着睡得不安稳的慕容痕,蒋玉蓉往其怀里缩了缩,觉得腰间被搂得更紧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这才慢慢回忆自从醒来之后慕容痕的不对劲以及和她的谈话,“一个都不放过!”不放过谁?余氏?慕容渊?还有谁?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发什么什么事? 一连串的疑问让身心疲乏的蒋玉蓉越发觉得疲惫,眼皮下打架,没一会儿便睡过去。 听着怀里人儿平稳的呼吸声,一双鹰眼慢慢睁开,慕容痕看着怀里人儿脸的泪痕,薄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光洁的额头,想了想,点了蒋玉蓉的睡『穴』,慢慢起身,离开。到了门口,鹰眼犀利地盯着暗沉沉的夜空,“忍一。” “属下在。” “去把『药』王带来。” “是。” 『药』王,出身北冥原第一大家花家,原名花靖安,排行第四,从小痴『迷』医『药』。花家祖出过四个皇后,三个贵妃,五个丞相,家族十分殷实。常言道树大招风,无论花家如何低调,却也避免不了帝王的忌惮和疑心,结果也是落得个一干二净的下场。在满门抄斩的时候,年仅四岁的四少爷被忠仆用自己的孩子偷偷换走,这才为花家留下唯一的血脉。 也算是祖积德,流落在民间的四少爷被『药』王谷的长老发现,便带回了『药』王谷,在『药』王谷,花靖安充分发挥其医学方面的天赋,只知沉『迷』医『药』研究,对外界的变化完全一无所知,在『药』王谷里是出了名的『药』痴,也正因为其能力超强,而成为『药』王谷以来最年轻的『药』王。 要说这『药』王为何会在魔都,只能说这是一个骗局,而在医『药』界聪明绝,阿绿的手也没闲着。 “啊!疼死我了,啊!” …… “阿绿姑娘,快住手!”暗处的一个隐卫看不下去,觉得一个堂堂『药』王被一个女子打得嗷嗷叫,实在太跌份了,赶紧出来制止。 阿绿闻声看着忽然现身的侍卫,“他是贼。快把他抓起来。” “我不是!唉哟,疼死我了,兄弟搭把手,扶我起来。”躺在地的花靖安苦着脸对着那现身的侍卫道,“诶,轻点轻点。” “怎么回事?”忍一被叫来找花靖安,结果看见花靖安鼻青脸肿的模样,再看看阿绿手里的打衣板,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咳,王爷找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制好『药』,正想去主院,可我不认识路啊,唉哟疼死我了,走到这正找路呢被女侠给打了。”花靖安一会儿『揉』着胳膊一会儿『揉』着腰,『揉』哪儿哪儿疼,直吸冷气。 被称女侠的阿绿腾地一下脸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手里的拍衣板,喏喏地道:“他在那儿探头探脑,我以为是……贼。” 忍一笑道:“阿绿姑娘,这是王府,暗处有近千名个隐卫轮流守着,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厉害的贼能进偷进王府。若真的让贼进了王府,我们也都不用活了,呵呵呵呵。” “我……我……” “女侠人小手劲儿一点也不小,疼死我了,忍一,赶紧的带我去主院,嘶,真疼。”花靖安看着红着脸的姑娘调侃了一句,走到忍一身边『揉』着胳膊道。 “你扶着他去主院。”忍一对那侍卫道。 “是。” 被调侃的阿绿脸更红了,悄悄地扔了洗衣板,跟在后头走着。 主殿里,慕容痕守着蒋玉蓉,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王爷,『药』王到。” “进。” 走在后头的阿绿听着那侍卫报门,『药』王?是『药』王谷的『药』王吗?顿时汗涔涔,抖着手走进主殿内室,又哆嗦着走出门,直走燕堂…… 主殿内,慕容痕看着鼻青脸肿的花靖安,嫌弃地移开眼睛,“把脉。” 这是什么眼神?花靖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到床边坐下为蒋玉蓉把着脉,掀了掀眼皮,看看眼睛,拿出针包,想了想对着慕容痕问道,“我要给她施针,要扎她脑袋,你会不会把我脑袋拧下来?”这魔鬼的手段他见识过,地牢那两个人能苟延残喘地活着,便是用他的『药』吊着他们的命。 他在魔都多年,慕容痕勒令他没有慕容痕的准许哪儿都不许去,只能呆在那个小院子,虽然他整日制『药』,不需要去哪儿。但慕容痕能带这个女的去逛魔都,那铁定这女的对慕容痕来说很重要,所以……小命要紧,还是问问的好。 “医不好,你死。” “得,开口没好话。”花靖安默默地拿出针,“搭把手,把她扶起来。” 各个大『穴』要『穴』都扎满针,只见蒋玉蓉的面『色』越发难看,泛着淡淡的黑『色』,忽然一口黑血喷出,喷得慕容痕一身,满被子都是。 慕容痕一怔,“玉儿!”,唤了一声之后满眼杀意地看着花靖安,手已经成爪形。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怪渗人的,这是毒血,吐出来好了,那带钩铁鞭有铁毒,又泼了辣椒水,拔毒『逼』出来,这伤口好得快,否则永远好不了,一直流脓。你看看,她身都在流出毒血,把毒排出来自然好得快。”花靖安噌一下子躲到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对着满眼阴翳的慕容痕解释道。 慕容痕转眼看着满身黑血的蒋玉蓉,而泛黑的脸『色』,慢慢回『色』,这才神『色』稍稍缓和。“你的命,以后便和她绑在一起,她死你死。” “喂!你太霸道,蛮横不讲理!我在救她耶!”花靖安瞬间跳出来,指着慕容痕嚷嚷道,让他救人是,又不是不救,这样他以后得天天提心吊胆,长寿也得变成短命鬼,花靖安一甩袖子,“不行!你说了不算。” “说到做到。” “……”花靖安哭丧着脸,这人的确说到做到,“你!哼!”花靖安疾步走到门口,又转身折回来,掏出几瓶『药』瓶,扔给慕容痕,没好气地道“红的外敷,每日一次。绿的内服一日四次,每次一粒。白的也是外敷,敷了红的再敷白的,每日一次。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三篇:狼烟四起 139.振作 139. 蒋玉蓉醒来,却一直郁郁寡欢,丧子之痛让她心如刀割。≦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的模样心越发自责,成天地在魔都里撕猛兽。王府低沉的气氛让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窦氏和蒋浩来看过几次,蒋玉蓉也提不起精神和他们交流。看得窦氏和蒋浩心里难受。 蒋玉澈天天往王府跑,手里拿了不少泥人往蒋玉蓉面前凑,“姐姐,你看,这是我新做的泥人哦。”小鬼头也是想尽办法想让蒋玉蓉开心,看着长姐不说话没了以往的笑容,他心里也难受。蒋府里,一家子的气氛很是沉闷。 阿燕、阿格、阿荷和阿绿还有佘嬷嬷也是想尽办法让蒋玉蓉宽心。 看着蒋玉蓉坐在床头沉默寡言,阿格眼睛转了转,笑道:“王妃,咱们府里可出了个女侠呢。”站在一边的阿绿俏脸微红,却也知道这是在讨王妃欢喜便也不阻止,只是红着脸低着头,想了想转身离开。 只听阿格继续道:“这女侠啊,便是咱们的阿绿,王妃您不知道,阿绿可厉害了,把药王当贼人,拿着拍衣板把人家打得嗷嗷叫。您不知道,这个药王见了阿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阿绿,可把我们乐的。阿绿呢,把人家打了,回头知道人家是药王,把她吓得直哆嗦,在燕堂直问我们怎么办呢,可把这妮子吓得够呛。”阿格说着呵呵呵直笑。 “阿格。”蒋玉蓉开口道。 “在,奴婢在。”听着蒋玉蓉多日来终于唤人,赶紧走前应道。 “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来。” “是,奴婢这去。”阿格欢喜地应道。 “阿荷。” “是。” “这段时间,外面都发生了什么?”蒋玉蓉问道,自她醒来,她心有疑惑却不想去过问,丧子之痛让她无心去理会也不想去理会外面的事。 阿荷想了想道:“自从那日进宫吊唁,王妃被抓,王爷便调集魔都的魔卫搜宫,后来找着王妃,王爷又下令屠宫。此后,大家都知道王爷便是魔帝了。后来……王妃一直昏迷,王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下令把老爷太太、少爷还有奴婢们都抓起来,以为这样,您能醒来。不过王爷倒也没对我们如何,关了两天,王妃醒了给我们放出来” 阿荷看着蒋玉蓉默不作声,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儿,奴婢觉得蹊跷,王妃回府第二日,外面到处都是笑声,家家户户每个人都在笑,所有人像一夜之间疯了一般,没人知道为什么,奴婢去各家药堂看过,那些大夫也疯了似的狂笑,如此也无法医治,这么着,京都所有人都笑死,至于其他地方,奴婢出来时去打听过,北冥……北冥已经成为空国,皇帝坠城而亡,奴婢听说……听说皇被砍去手脚。” “你觉得呢?这疯病是人为还是天灾?慕容渊又是被谁砍去手脚的?” “奴婢……奴婢不敢说。” “是魔帝做的。” “王妃……”阿荷咬着嘴唇,她心里有答案,却不敢相信。 “你怀疑过,却不敢相信这世有这么一个残忍至极,无情至极的人。” “奴婢……不敢。” 蒋玉蓉摇摇头,白着脸,眼里泛这水光,“他这般毁天灭地的行为是为了我和腹的孩儿,我相信因果轮回,许是我做的不够,才会如此报应。想了许多天,我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他的孽还是我的罪。” “王妃,这不是您的错,王爷……王爷他也是在乎王妃,心疼王妃。王妃还是放宽心才是。” “算了,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孩子没了,是与我没有母子缘分,至于阿痕做出屠宫屠国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也只能往后吃斋念佛,多抄写经书,替他洗去一身罪孽吧。”蒋玉蓉抬手抹去脸的泪水,“打水来,我要洗漱。让阿燕进来。” “是。”阿荷离开,到门口唤阿燕。 正好阿格端着鸡肉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细心地喂着蒋玉蓉。 “王妃。”阿燕走到床边,看着蒋玉蓉提起精神,稍稍放心,“王妃今日精神不错。” “嗯,王爷去哪儿了?”蒋玉蓉听着点头问道。 “王爷这几天都在魔都。只是,奴婢不清楚王爷在做什么,到了夜里,王爷才回来。” 蒋玉蓉听着点头,“我好多了,你差人去蒋府告知一声,让父亲母亲不必再为我担忧,改日好全了,我在过府去看望他们。” “是。” “叫佘嬷嬷过来。” “是。” 说话间,一碗粥见底,阿格将空碗拿给小丫头。 “阿格,阿绿去哪儿了?” “阿绿在给王妃煎药,在厨房看着呢。” “你让她去库房,有一副沧州等好砚让她拿来到主院回廊等我,你去替她看着药。” “是。” 阿荷捧着水盆进来,毛巾打湿,递给蒋玉蓉。 “扶我起来,躺了这么久,出去走走。” “是。” 简单地打扮,不失尊贵,阿荷拿了件毛绒大氅给蒋玉蓉披,又那个着,全然不顾在场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在,自然也无视她们通红的脸。 “多谢。”蒋玉蓉点头,又道,“多亏药王,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前些日子,我丫头不懂事,冒犯了药王,还请您不要放心。今日过来,主要是给药王赔个不是。”说完,蒋玉蓉起身,对着花靖安福身。 阿绿也懂事,立刻跪下将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无真诚地道:“还请药王恕罪。” “王妃说哪儿的话,快起来,那魔鬼见你这般还不直接劈了我?快起来。姑娘也起来。姑娘也是为了王府安危着想,把我当贼人也是可以理解,这事儿啊,早过去了,阿绿姑娘早给我赔不是了,天天给我送宵夜,短短几天我胖了好几圈呢。”花靖安虚扶,笑着道。 阿绿小脸红彤彤,脸倒有几分委屈,送宵夜,直接被拒在门外,门里的人直嚷嚷“女侠饶命”…… “如此,以后拜托药王了。”蒋玉蓉笑道。 “魔帝说过了,王妃放心是。” “多谢,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 蒋玉蓉点头,让阿荷和阿绿扶着离开。 阿绿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低牟不知在想什么的药王,转头扶着蒋玉蓉离开。 快到北院门口便见着周旭提着药包正面走来。 “属下给王妃请安。” “周先生免礼。周先生这是来找药王?”蒋玉蓉笑着点头问道。 “是,老夫有几味药要和药王探讨。”周旭笑着道。 蒋玉蓉也知道,在药王入府之后,周旭像捡着宝似的,要么抱着医书要么抱着一筐药材往北院里钻。“去吧,阿燕那儿也请周先生多费心了。” “是,王妃放心。” 蒋玉蓉点头,便扶着阿荷和阿绿的手继续慢慢地往主院走去。 半路,佘娟在花园门口等着蒋玉蓉,见着慢慢走来的蒋玉蓉,唤了句王妃便赶紧前接过阿荷扶着的手,看了看蒋玉蓉的脸色道:“王妃今日的精神还不错。” “颓废了这么些天也该振作起来。” 佘娟点头,眼睛朦胧,“王妃能想通好,日子还是要过得,你还年轻,等身子调理好了,孩子自然会有的。” “嬷嬷说的是。那孩子于我无缘。”蒋玉蓉点头,眼里又浮现几分伤感,却也是立刻消散,“后日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相国寺。” “王妃身子还未痊愈,路途颠簸,况且入了冬天儿冷,王妃身子吃不住,还是别去的好。若是要为小主子超度祈福,老奴已经摆脱寺里道行高的师傅了。”佘娟劝道。 蒋玉蓉摇头,“去安排吧。” 佘娟看着蒋玉蓉坚定的表情只得应道:“是。” 才走不久,只听见一声“玉儿。”下一刻声音的主人出现在蒋玉蓉面前,慕容痕站在蒋玉蓉面前,将大氅裹紧蒋玉蓉,直接抱起来,语气满满的担忧:“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直接让他们到主殿候着是。” 蒋玉蓉搂紧慕容痕的脖子,看着犹如精心雕琢般的俊脸,道:“躺了这么久,想出来走走。” 慕容痕听着,看着蒋玉蓉苍白的面色,劝道:“不走了,回去好吗?” “好。”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https:l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第三篇:狼烟四起 140.入驻北冥 回到主殿,蒋玉蓉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阿痕,『药』王怎么会在你这儿?” “玉儿是想问,『药』王怎么会听我使唤吗?” “嗯,对。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精神头不错,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便笑道:“早年我曾经受伤,他救了我,后来被我骗到魔都,被我留在魔都制『药』。” “骗到魔都……”蒋玉蓉重复这几个字,有些意外,“他救你,你为何骗他?” “他医术高超,地牢里的两个人你是见过的,他们之所以能活着是吃了他的要才苟延残喘的,要不然早死了。” “所以,为了吊着那两个人的命,『药』王被你拐骗到魔都?” “呵呵呵呵……对。”慕容痕听着拐骗这个词挺新鲜,呵呵笑起来。 蒋玉蓉满脑子黑线,“看着还挺年轻的,这么年轻能当『药』王谷的『药』王,挺厉害的,只是他不用处理『药』王谷的事务吗?” “『药』王谷能有什么事?他对那些事儿是不感兴趣的,他让我代理,我找了个人帮他料理着『药』王谷。” “……”蒋玉蓉彻底无语,这是什么『操』作?『药』王不理听魔帝差遣事,魔帝找人代理『药』王谷,这『乱』七八糟的,“服了你们了。” “玉儿觉得他年轻能当『药』王厉害,怎么不说我能使唤『药』王更厉害?”慕容痕问道。 “行,你最厉害。”蒋玉蓉习惯慕容痕这不要脸的『操』作,点头附和道,“后天我要去趟相国寺。” “我陪你去。” “好。”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不再郁郁寡欢,心高兴,抱着人不撒手,这么着夫妻俩依偎着闲聊,蒋玉蓉累了在慕容痕怀里睡着,慕容痕也没撒手,拉过被子盖在蒋玉蓉身,自己抱着人闭目养神。 蒋府,窦氏得知蒋玉蓉振作起来,直接念佛,蒋浩也放下心担忧。“既然蓉儿好些了,那好,让她宽心些,将身子养好了,孩子总是会有的。多给她熬些补汤,补补身子,这次元气大伤,得仔细养着。” “是。”阿格应道。 “赖嬷嬷。”窦氏唤道。 “奴婢在。” “你去库房,将那株血参给阿格带回去。” “是,奴婢这去拿。” “谢夫人。”阿格谢道。 “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阿格对着蒋浩和窦氏行礼,便转身离开。 清晨一早,蒋玉蓉在慕容痕的陪护下前往相国寺,一路,蒋玉蓉不敢掀开车帘,耳边的寂静让她胆怯,到了相国寺慕容痕看着那些台阶,毫不犹豫地抱起蒋玉蓉,一步一步一阶一阶地往走。 “我可以的,走慢点行。”蒋玉蓉对着慕容痕道。 慕容痕摇头,“这么多台阶,你受不住。”是不肯放下蒋玉蓉。 “放我下来吧,拜佛需诚心,我若受不住了,你再带我去。快放我下来。”蒋玉蓉说道。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这般倔强,只好放她下来,牵着慢慢地往走。 寺庙寂静非常,除了三两个洒扫僧人在哪儿窸窸窣窣的扫着落叶抚去凡世尘埃,便只剩下咚咚咚的木鱼声,和偶尔山传来的敲钟声。 九十九节阶梯平时没事时蒋玉蓉都觉得吃力,更何况现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才了二十个,蒋玉蓉觉得力不从心了。 慕容痕一直关注着蒋玉蓉,看着她神『色』面『色』的变化,看着脸『色』越发难看,慕容痕一把抱起蒋玉蓉,“我抱你去。” 蒋玉蓉也不再逞强,点点头,窝在慕容痕怀里大口吸气。 香烟袅袅,镀金神佛悲悯天人,看着一尊尊神佛,蒋玉蓉虔诚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极小,似乎有意不让慕容痕听见。慕容痕不信鬼神,既然不跪拜磕头便站在一边看着蒋玉蓉念词后磕头,起身再念词磕头,如此反复数十次,蒋玉蓉才缓缓起身。见此,慕容痕快步前扶着,看着几近透明的小脸慕容痕担忧地问道:“玉儿,可还好?” “有些累,想歇歇。”蒋玉蓉有气无力地应着。 慕容痕一听将人抱起直接往客房快步跑去。 门口小师傅见着一男子抱着女子快步跑去,便喊道:“诶?施主!你要去哪儿?”只可惜,话还没说全,人已经跑没影了。“那是客房,脚步这么急促,难不成有什么事?”这么想着,小师傅放下手里的扫帚,赶紧找自己的师傅去。 慕容痕找着一间空客房,将蒋玉蓉放下,看着面『色』苍白的蒋玉蓉,慕容痕心担忧至极,“玉儿,玉儿,你还好吗?” “我有点累。”蒋玉蓉半睁着眼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慕容痕紧握着蒋玉蓉的手说道,感觉到掌小手略带冷意,大手对着小手『摸』『摸』娑娑。“忍一!” “属下在。” “快将花靖安带来!” “是!” 城门口,远远见着,有一群人正朝京都城门走了。 “王爷,北冥京都到了!” ……………… 先到这吧,明天补齐 chapter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