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离叹》 正文 第一章 月夜之行 第一章 月夜之行 八月十四的月亮于午夜高悬于蔚蓝的夜空中,比起十五的,总还有些许缺憾。不过,这月光穿过雾气留下的痕迹好似丝丝银线勾连这莫测的江湖之地,别有一番朦朦胧胧的滋味。 天空中,一片不知其形状的云朵在风的吹拂下不偏不倚的掠过安业城东头的上空,好像对这城楼来了次意外的关照,正好形成一个月影,遮住视线,造成错觉。城楼上,两队巡城的卫士按原先路线速度也正好在阴影处相遇。双方对接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犹如一只蜻蜓轻轻点过城楼上的最高点,而后便有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这月夜之下,速度之快,即便模糊的看见,也一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走在队列最后的卫士马三拍拍前边的人的肩头,说到“李小,刚才你看见一个黑影了没有” 听到马三的话,李小下慌张地拔出自己手中的长刀,并大叫了一声,“有敌人”,黑夜中的这一声叫喊,犹如春日里的惊雷,惊醒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巡逻的人。霎时间,整个城楼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停下巡逻的步伐,摆开战斗队形,并纷纷拿出武器,甚至连在下边游走的弓弩队也都摆出战斗队形,所有人背靠背,将弩箭放入弩槽,搭上后面的弩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手中弓弩随着目光的扫视而动,食指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扳机,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突发状况。 走在最前面的小队长,身子贴着墙,手握长刀,慢慢的向后移动,眼睛望着城楼外的一举一动,犹如一个猎手在寻找他的猎物,只不过,他的脸上多了许多恐惧,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以至于握刀的手心满是冷汗。当他移动到李小身边时,半蹲着,小声的问道“敌人在哪”。 李小半蹲着身子,不敢抬头,小声地回到,“马三说他看见一个黑影翻了过去” 小队长转过头问马三“什么情况” 马三唯唯诺诺的,不敢正视队长的脸,只得说出了实情,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快速翻了过去。听到他的叙述,队长反手就是一巴掌,火急火燎地说道“好像,谎报情况,你小子怕是要死啊,大晚上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吓唬谁呢”。马三立刻用手捂着脸,半偏着头,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只是不敢哭出声来,一脸委屈的样子。尽管是夜晚,却也能看见马三的脸被打得红得就像被胭脂涂抹过的,只不过是巴掌印的。 整队人看着马三的脸,竟捂着嘴,笑出了声,站在一旁看戏,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这无聊的夜晚也真好需要些热闹。队长回过头来,又是一巴掌,打在李小的脸上,说到“一群生瓜小子,还有脸笑,我都替你们臊得慌”一边说着,一边将刀收回刀鞘,并渐渐提高声音的强度,整个月夜只有他的声音,满脸的愤怒,就好像一头被抢食的老虎,完全没了之前的恐惧。整队人只得站立,整理队列,接受谩骂。 楼下的弓弩队队长听到谩骂之声,大声的问,“楼上的,什么情况” “没事,两个生瓜小子紧张叫了一声”,那个小队长回了一句。 弓弩队的所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收起弓弩,手握腰佩的长刀,恢复了原先的巡逻状态。楼上的小队也是如此。 整座城楼,整个安业城,甚至整个月夜,又恢复原先的宁静和谐,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些事,只是无人知晓 那个黑影自城东向东一路疾行,未曾丝毫停留。刚开始还好,有一段平的石子大路可以好走些,说是走,不如说是他在施展轻功“踏空千里”。他的脚似乎并没有接触地面,就好像是踩着这空气过去的,速度十分快,令人惊讶,就连这地面来不及承接这快速改变位置的人影,虽然走的是大路,倒也不必担心别人发现,毕竟,大半夜的,谁没事大半出来瞎逛,只有有心人才半夜夜行。 大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便闪向一旁小路,顺着一棵大树的主干,身体与地面平行,上身略微向上倾斜,双手张开保持平衡,脚不停的动,就在眨眼之间,他的身体向上向前收缩,一跃便一脚凌空,一脚轻轻点着一片叶子,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向着荒村的方向,眼神里多了许多的无奈和恐惧。他稳稳的停在枝头,树枝未曾弯曲,就连叶子下面露珠都没有滴落。 紧接着,他轻轻向上一跃,只见叶片轻微向下弯曲,而后,便离开了脚下站立的这棵树,动作依旧是这样的轻。在月夜下,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犹如一只幽灵,在天空丛林之间穿梭,却又不留下任何痕迹。 八月间的丛林里,热闹非凡,令人心烦的蝉声,此起彼伏的蛐蛐声,从远处吹来的风与大地亲吻留下的风声这些声音有时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时又相互交织,就好像在进行一场精彩纷呈的声音表演。但热闹是属于它们的,穿梭其中的黑影,内心只有无限的悲凉。 在丛林中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选择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作为自己的临时的休息之地,就在脚落在大树的那一刻,脚竟然打滑了,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摔向了地面。轻功出色的他,反应能力自然也不会太差。只见他,左脚勾住树干,而后顺时针摆动身体,就像秋千的样子,摆动到最高点,他凌空一跃,双手抱住双脚,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在接触树干个一瞬间,他左脚半蹲着,脚掌与树干完全接触,右脚的膝盖跪在树干上,只有脚趾与树干接触,屁股落在了右脚的脚后跟,双手撑在树干上。 待身体平稳之后,他习惯的向四面八方看了一圈,确认安全了之后,便向叶子最密的地方走去,翘着腿,用一只手作枕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整个人躺在树干上。尽管是在一个没人来过的地方,他还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的踪迹。 躺在树上,月光透过叶子之间的间隙,照在他的脸上。望着月亮,他心里在想“这月亮倒是要圆满了,我何时才能与家人团聚,离家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一家老小在歹人手里是否一切安好,安晴从小身体虚弱,生下一川后更是,长途的颠簸囚禁是否无碍。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但外面不比家里,歹人也不会尽心照料,身子怕是吃不消。至于一川,四岁的小鬼头,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怕被风吹走了,一直小心呵护着,此番折腾,是否无恙”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却也不敢往深了想,自己在心里劝说自己,家人一切都是好的。人之常情,面对未知的事情,总想着好的事情,总想着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于结果如何,就是上天的事情了。 休息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起身拿起挂在腰间的羊皮壶,晃了晃,看样子没有多少了,喝了一口,就将水壶丢在一个树洞里藏好,防止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即便是无人来到也不可掉以轻心,一切都只是习惯性动作,轻装前行,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或者说被约定好的时间,去见那个人了,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恶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荒村相见 第二章 荒村相见 黑衣人从休息的地方穿行跳跃了大约又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那个人指定的地点——一个废弃多年的荒村。因为不清楚村里的具体情况,他不得不找了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看看再说。江湖漂泊了多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那个人连真名都不愿示人,他的心里甚是害怕,却又不得不来,毕竟,一家人都在那个人手里。 黑衣人家境到也算是殷实,父亲英年早逝,但家里趁着个二百来亩的良田,倒也过着富足的日子。从小就跟随师傅在山中勤练轻功,练就一身天下第一的轻功,故而得名风中舞。师傅仙逝之后,带着师傅的女儿安晴一道下山,回到家乡,遵从师傅遗志,与青梅竹马的安晴结了婚。婚后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满了,尽管安晴身体羸弱,不能分担家中的杂务,但母亲却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完全就像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特别是生下一川之后,简直就是家中的宝贝了。母亲让安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外高人。结了婚后,浪荡江湖的心也渐渐收了,江飞少了许多野性,在家守着一家老小,一来照顾家人,而来少惹点是非,毕竟,不在是一个人了。 一个月前,应一个重要朋友的邀请,不得不外出。待还之时,家中的一应物什都还在,保持原状,唯独不见了家人的影子,只见正堂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里面要江飞探查安业城的消息,以此交换家人的性命。江飞将家中的事物委托给邻居,便匆匆从北方的村子一路风尘往安业城赶,还好,按时拿到了幕后之人所要的消息,不然,家人的性命将不保。 眼前的这个村子十年前遭受了一场特大的瘟疫,十之六七的村民在瘟疫中死去,剩下的人也害怕了,纷纷四散逃离这个不堪更不敢回忆的地狱。在时光的演化下,这个村子慢慢变得荒废了,连名字都没人再记得起来,逃出去的人也不愿回忆或者提起这个地方,更别提回来看看了。没人打理,杂草好像释放了天性一样,很快占领了街道c园子,就连房屋内夯实的地板也不能幸免。至于房子,无人修缮,再加上风雨侵蚀,早已破败不堪,只留下残垣断壁了。再过几年,几十年,这个地方就和周围完全一致,完全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这倒便宜了森林中的野兽,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栖息地。本来就位于崇山峻岭间,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只有一条偏僻且狭窄的小路联通外面的世界,现在,更是无人光顾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不过,这地方倒绝对是个秘密相见甚至藏匿的绝佳场所,因为没人会注意,也没人会想到,它就好像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他藏身在一个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这个村子的一切 ,夜晚是动物的活动高峰期,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此时却出奇的安静,还有些瘆人,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就在他停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可怕的黑衣人突然就出现在村口,一个黑衣斗篷遮住了整个身体,脸上还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罩,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双手握着一把唐刀,放在背后,背对村子,望着村外,感受着这里的风吹草动。打扮吓人,犹如鬼魅,要不是事前知道有人在等他,还真就以为闹鬼了。再加上神鬼莫觉的武功,恐怕害怕已经不能形容心里的恐惧了。没有任何征兆,甚至连树上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都没看到他是怎样到来的。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喊了一句“江飞,你还不现身,你的妻儿老小不要了吗”语调略有些悠闲,但又有些急促,说实话他拿捏了江飞的七寸,但不确定江飞是否会对他言听计从。 就在这时,他从最矮小的一棵树上跳到黑衣人的后面,并大声地说到“你要的消息我拿到了,我的妻儿和母亲在哪里”眼睛里满是愤怒,江飞十分不满这个神秘人对自己的要挟。 “不愧是号称风中舞的江飞,藏身之所果真让人意想不到,亏得我还留意周围的最高点,以为你会在哪棵最高的树,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就在身边。对了,这个地方我可是部署了不少的人,你是怎样进来的”边说边拍手,却仍旧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吹捧有意思吗?你就不要废话了,快让我的妻儿老小来见我,不然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江飞望着他说 他又拍了一次手,只见四五个身着黑衣的剑士,和他一样的装扮。一手推着江飞的妻儿和母亲,一手将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慢慢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母亲,安晴,一川,你们没事吧,我一定会救你们的,别担心。”说着往前就要走去,想要带走他们。 “别乱动,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还没有到他们跟前,他们的脖子就会留下一到不深不浅的血痕,相信我的手下有这个能力”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将刀连同刀鞘有力的插在地上,以示威慑,只是还没有转身。黑剑士跟着动动剑,剑锋距离脖子很近,近得好像能够感受它冰凉的温度和曾经的血腥味。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得到已经在这了”江飞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沙哑。但眼神中的愤怒不言而喻,无奈也是存在的,停住了脚步。 “儿子,做你的事,别担心我们,单凭良心安,凡事莫强求”母亲一手牵着安晴,一手拉着一川。母亲已经六十多了,头发也全白了,皱纹也爬上了额头,但历尽沧桑,见过多少人和事,一脸的镇定,都只是岁月磨炼的结果。只是安晴和一川的脸上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泪痕隐约可见,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并非是这严寒的正月导致,而是这身陷囹圄的处境,毕竟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南宫凌云已于今日去了扬州处理扬州舵主叛离一事,府中只留下了辣手朱丽和鬼脚何玄镇守,他的哥哥南宫凌峰在府外巡查。南宫世家世代相传的家主铁券随身带在南宫凌云身上,我没办法下手,还有,明天可能就是他的妻子的临盆之日。”江飞不情愿的说着 见过一面之后,人便被带回了村子里隐藏起来,这是筹码,黑衣人不可能轻易放走的。一川和安晴挣扎着不愿离开江飞的视野,呼喊着,老太太倒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被强行带走,消失在夜幕之下。 “你什么意思,你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为什么不放了我的家人”江飞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黑衣人,想要动手却又不敢。 “别冲动,年轻人,这些消息我已经得到了,这只是对你能力的一个小测验,考察一下你是否能够完成接下来的艰巨任务”说着,转过身来,将一个信封丢到他手里,“拿信封里的东西来换你的家人,我会派人配合你” 江飞二指夹住信封,便起身消失在月夜里,风中传来了一句,“我的家人身体不是很好,你最好照顾好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黑衣人已经彻底拿住了江飞,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易如反掌了,南宫家,志在必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安业城 第三章 安业城 安业城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安业镇,由南宫世家第一代祖师爷南宫耀天创立,后世十一代子孙继承扩建而得,创建者希望南宫家能够世代安居乐业,故而得名“安业城”。 安业城西邻一座将近一百丈高的安业山,直接连到长江,山上是茂密的森林,全部不满陷阱机关,并且面向安业城的是一面近乎垂直的光滑悬崖,悬崖上还布置了不计其数的机关暗器,机关的具体位置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南宫家的图纸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残缺不起,可以说,西面是个天然的屏障。若要从西面强行潜入安业城,即便闯得过树林,躲得过林中的危险,面对悬崖,要么尸体高悬于崖壁上供乌鸦啄食,要么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拥抱,代价是摔成一堆肉泥,连骨头渣都没有。 北面是宽达几十丈波涛起伏的长江天堑,建有码头,有渡船能够横渡,北岸停船点有大路直达中原腹地。东面横向一百里的范围内全都是原始的森林,只有一条林间大路连接江南一隅,不过,很少使用,毕竟,去江南,一般都直接走水路,省时省力,不过去东南倒是最好的选择。南面是一道横亘的小丘岭,南宫家花不少力气将其凿通,沟通南方之地,尤其是空离派的空离谷。 整个安业城依山而建,四周有屏障的地方改造利用,没有的地方用城墙围绕而建,城墙厚四丈,高八丈,墙顶建有剁口,每十丈有一个哨口。墙内建有器械库,里面武器装备都是最好的。墙外挖了一条五丈宽的护城河,引长江之水灌入其中,如此,安业城的外围防卫大致安排妥当。可以说,南宫家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它功不可没。 安业城中央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名为“四方场”,方圆将近十丈,这是一个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客人可以在此选择去路。一条宽四丈的人工河从北面四分之一处纵贯南北,人工河口有闸口控制,将安业城分为两半,西面是南宫世家的世代居所,东面是安业城的卫士以及世代在安业城中做买卖的原住民的住所,以及供江湖人士歇脚的客栈和吃饭的酒家,当然了,店铺也遍布其中。从高处看,整个东面纵向有五条大街,横向有七条大街,就好像一个个均匀的格子,倒也利于管理。 东面的房子都是统一样式和高度的,房子全都是木制的,一般都是三排柱子,每排三棵柱子,一栋房子九棵柱子搭起主体,四周用木板装上,上下两层用楼板隔开,房顶是直立的人字形,用瓦片覆其上。至于房内的隔间,全凭主人的喜好,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人住着,十分的惬意舒服。房子与房子之间设立防火墙,并且每家每户都有井,因此,火灾倒也不常发生,即便不幸发生,只要救援及时,也不会蔓延开来。 城中的街道全部用青石板铺砌而成,两侧屋檐下皆修有排水沟,直接沟通城外的护城河,因此,即便再大的雨,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内涝。城中的路宽敞,人再多,也不至于造成拥堵,除非,有人故意挑事。 安业城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上已经矗立了三百多年,人虽然走了一茬又一茬,但街道上磨的光亮的青石板,历经百年的木屋,护城河旁边的斑驳城墙却清楚的记下时光匆匆的痕迹和它的辉煌,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安业城这个传奇必将延续下去。 要说安业城的中心地带,便是南宫府。南宫家向来以擅长做生意闻名于世,他们的生意涉及食盐c布匹c药材等,历代南宫家主赚下万贯家财,养了无数的武林高手保护他们,并建造了南宫府。 从城中心的四方场向西行,穿过“南宫桥”——一座由一整块厚达三尺c宽一丈半c长达五丈的大理石的石板,水下用千年不腐的铁树做桥墩修建而成的石板桥,桥上两侧修有护栏,整座桥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单凭这个桥,便是修建的一个奇迹,没有人知道这块石板怎么运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南宫家究竟有多大的财力能够完成这样大的工程。一个南宫桥而已,更别说整个南宫城了。过了南宫桥,再走几步,便到了南宫世家的府邸。 门前两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好似两个门神镇守着,门楣上“南宫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c笔锋雄健,想必是出自哪个书法大家手中,当然了,承载这三个大字的是黄花梨木,不然,也配不上这字的身价。四周的围墙被粉刷得干干净净的,几乎可一照的见人影,连一不小心弄脏它都好像是一种罪恶。 南宫家大门朝向正东方,整个南宫家以最中间的议事堂为中轴线,南北对称建造,分为四个小园,西北角的名为“冬梅园”,其中包括下人住的地方,厨房,以及堆放物品的房间,这个地方虽然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到来,因此装饰倒也比起寻常府邸没有太多不同,毕竟有钱也不能随便乱用,更何况是这些早已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了。 西南角是南宫家的主人所居住的地方,称为“春兴园”,寓意着欣欣向荣的春天,其中的装饰用奢华来形容都显得有些低了档次,家具一律是黄花梨木的,出自高级匠人之手,特别定制,江湖上独一份,瓷器是江南景德镇的,就连洗脸用的盆都是特意定做的,至于其间用的装饰,每一个似乎都烙上了南宫家的烙印。园子的中间是个荷塘,荷塘中的水是流动的,与人工河相连,若是夏季,满池的荷花开放,美不胜收。此处的建筑全部都是用名贵的材料建造的,柱子是几十年的楠木,地上铺的是大理石,就连房顶的瓦片也都是从江南特意定做的可以说,即便和皇宫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春兴园共有十几个房间,装饰精美,除了家主的卧房和书房,大都是空的,不知道拿来干嘛,可能就是图个宽敞吧和气派吧。至于东南角的“秋丰园”,则是南宫家的长辈所居住的,南宫凌云的母亲李佳雨就住在其中,其间的装饰比起春兴园并没有太多不同,荷塘换成了秋菊园,只是多了一丝暮色的味道和那一分成熟。 东北角的名为“夏荣园”,用于招待远道而来的江湖朋友,此处的装饰比起春兴园的,稍逊一筹,但是也大气有品位,足以彰显主人的待客诚意,要说,此处最有特色的便是“远客亭”,一个小亭子,其中一张大理石桌子,四周全是青翠的竹子,围成一个小世界,别有一种“曲径通幽”的妙趣。坐在其中,携一壶好酒,带上两三个小菜,邀四五个好友,谈天说地,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平常若是没有客人,南宫家的人也都喜欢在此谈事情。 每个园子间用高大的白石墙隔开,有回廊能够连接各个园子,以议事厅为中心,呈田字形,各个园子只有到达议事厅才能去到别的园子。虽然显得有些唐突,但却能够很好的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保证安全。府邸的东北角和东南角,各建有一个碉楼,这是南宫家最后一道防线,负责南宫家安全的警戒,只不过,再完美的的防守,也总有一些漏洞存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南宫府的两侧分别是南宫凌峰和南宫凌云叔叔的府邸,他们的府邸比起南宫凌云的,多少显得有些寒酸,富贵闲人,倒也无关紧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空离派到来 第四章 空离派到来 正月十五的早晨如约而至,迎接新的一天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而是皑皑的白雪,下了一夜的白雪,整个天地披上了白色的衣裳,冰棱随处可见,银装素裹的安业城分外妖娆。月初的白雪已消失得无踪无影,这场雪好像就是来轮换的。整个安业城,比起别时,喜气的氛围更加浓郁,家家张灯结彩,炮竹声声,春节的气息延续到了十五,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中,迎候元宵的到来 南面的城楼前,两个青衣少年策马而来,因天气寒冷,带来了丝丝寒意。头前的一个人每一根头发都被挽住了,一条青色的丝带绑住了,高高的额头,眼睛是明亮的,他的眼睛虽一直看向前方,余光却时刻扫视四周,脸上的成熟与他的年龄并不符合,在马鞍上还携带着一把剑,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后面那个人,一路上,很少说话。他便是空离派大弟子林清言,前任掌门林森焱的亲传弟子,最有希望成为离派掌门的人选。后面的人是空离派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林清语,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双手抱着剑放在胸前,整个人躺在马背上,嘴里刁着一竹枝,哼着小曲,一路上,这已经是他的第七个骑马的姿势了,十分好动 ,整个空离派的人都拿他没办法。他的头发没有经过特别的梳理,显得有些乱,两缕长发耷拉着在脸上,竖着过眼睛的位置,相比之下,他的眼睛是大大的,粗粗的眉毛,高高的鼻梁,配上他那宽宽的面庞,倒也相得益彰与他的师兄不同的是,他的嘴一刻也没有停过,他的多话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可惜是和他的师兄出来,可苦了他,一个话痨和一个闷葫芦在一起,实在是无趣。 走到了城门,递上他们的名帖,一个卫士快步离开前往南宫府通报,另一个卫士在前面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去南宫府,一路上,林清言提着东西,依旧一言不发,林清语两手空空,东张西望的,这是他第一次来安业城,难免觉得新鲜。 来到一家酒肆面前,林清语再也走不动了,迎面飘来的是熟悉的酒香和佳肴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是美食的气味,对于一个久在深山的吃货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不得不说,安业城的虽小,但是其繁华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扬州等历史悠久的城市。街道两侧都是店铺,其中数客店最多,为南来北往c东奔西走的客人提供歇脚和吃饭的地方。每条街上最起码都要有七八家客店和吃饭的酒肆,虽然如此,但是每到饭点,依旧是供不应求,很多等不了的客人也不必担心,街上的小吃足以解决这个小问题,皮薄汁多的灌汤肉包子随处可见,各家的味道还略有不同,独门的调料造就了这神奇的风味;各种各样的面食琳琅满目,炒面,拌面,煮面,各有各的味道,却又都那么馋得令人流口水;至于小吃,更是数都数不清,冰糖葫芦c面棱子(炸制的一种长方形面食)c酸豆糕c红豆米卷等等。一小个木柜子,一副担子,一门手艺,只要愿意动手完全可以在此舒舒服服地待下去。走过这街道如果能不被其诱惑,那得是多大的定力,或者五感全失了。林清语望着师兄,眼神里满是哀求,希望师兄能够放他去好好大吃一顿,但师兄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顾向前走去,不理会师弟,没有办法,林清语只得低着头跟着走,走到一个卖酒的摊子面前,再也忍不住了。青青的,长度适中的竹筒里面装满了自酿的酒,即便隔着竹筒,也能闻到酒香。烈度适中,与其说是白酒,倒不如说是解渴的,对于南来北往的过客来说,绝佳之物。 林清语上前拿起一个,就喝了起来,整个竹筒完全直立,恨不得一口气直接倒进嘴里,有些酒水不能如愿完全进入嘴里,顺着下额,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很是豪迈。刚喝完,又抓起一个,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潇洒,有些肆无忌惮,但尽显豪气,江湖人士,就该如此,年轻,就该如此。空离派,就该如此。不一会,五个酒筒就已经喝了个底掉。周围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喝的人痛快欢畅。喝完之后,顺手拿走了两个,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小贩想追,却不知往哪里追,到处都是人。就在这时,林清言拍了拍小贩的肩头,把钱给了他,就离开了。哎,面对这样一个师弟,林清言实在是没了办法,惹事都是师弟,擦屁股的都是师兄,习惯了。 当然了,林清语感兴趣的只是美酒佳肴,但其中的其他生意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裁缝店店里的布料,江南的丝绢c四川的蜀锦c南岭的五颜六色的布匹随意选择,制衣手艺在江湖中也是独一份的;锻刀店的生意尤其火爆,身在江湖,总得有件趁手的家伙什,刀枪剑戟,棍棒钩叉,十八般武器,总有一样是你喜欢的;只有街道深处的棺材店和配套冥寿用品店显得格格不入,十分冷清,但却又不能少了它们 一炷香的路程,但对于林清语而言就好像无止境的漫漫长路,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南宫府了,在府门前迎接的是南宫凌峰,他穿着一件蟒袍,腰间系这一条和田玉带,外间披着一件貂皮披风,一条银色的发带束着头发,他的脸有些宽宽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白的,动作儒雅得体,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书生气。 “在下空离派林清言,奉掌门之命,听闻师妹林清音即将分娩,特携师弟林清语,代掌门前来拜会”,一边说着,两人将剑放在手中,身体微微弯曲,抱拳行礼。 “在下南宫凌峰,代家主南宫凌云前来迎接,多谢老掌门的深情厚意,请”抱拳回礼。一个下人头前带路,引向夏荣园。 “凌峰兄,怎不见凌云兄”林清言问。 “凌云昨日已经出城去扬州处理事情,不过,清言兄不必担心,弟妹现在正在内室里,一切安好,只不过恐不适宜出来相见”凌峰答。 “是我们师兄弟二人叨扰了,我等可能会在此等到师妹孩子满月才会回山复命,还望海涵,” “清言兄言重了,二位肯来,便是是我南宫家的荣幸,哪有叨扰之说。管家,照顾好二位贵客,不得怠慢。二位有任何需求,也可尽情吩咐管家。” “对了,这是掌门命我等带来空离派独有的补品和一些有助于孕妇回复的上好药材,还望莫嫌弃”林清言边说着,边递上东西。 “空离派的东西,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何来嫌弃之说,在此替家主谢过老掌门的深情厚意”说完,拱手弯腰行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与普通下人不同的,略显华贵,脸上有一颗小黑痣在鼻梁旁,体态偏胖的人前来接过东西,交给下人去放置,随后便引领林家兄弟前往客房歇息。杜其贵,南宫府的大管家,来历是个迷,在南宫府将近十年年,成功从一个仆人,晋升为管家,其中玄机,无人知晓。 林清言师兄弟的到来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至于结果如何,无可预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满城火花开 第五章 满城火花开 黄昏时分,天边最后一丝暮光恋恋不舍的离开,刚刚吃过晚饭的林家兄弟被管家安排在夏荣园客房歇息了。今晚的晚饭,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说是晚宴,南宫家最高规格的接待,本来应该是家主南宫凌云亲自来,事出有因,只好南宫凌峰亲自作陪,也足以显现主人家的诚意和待客之道。至于菜品上,完全能够体现南宫府的大家之气,毕竟南宫家的菜肴和做菜师傅在江湖上首屈一指。清炖甲鱼,洞庭湖的野生甲鱼,简单处理,便整个清炖,只加些普通调料,最大程度保持其原味,肉嫩汤鲜;爆炒里脊,选取一整只猪上最嫩的地方(顶多能够有个一斤左右的样子),用新提炼的猪油大火爆炒,最适合食用它的时间不超过一炷香,趁热吃最能品尝到它的鲜美;黄焖子鹅,一个月的南宫家自己饲养的子鹅,配上大料,黄焖两炷香的时间,肉质细嫩,唇齿留香八碟热菜,(八大碗)各有各的特色。 就算是寒冬正月,凉菜同样必不可少,同样是八个碟子,凉拌米粉,江南芜湖糯米和普通米相互一定比例混合制作,而后用鸡肉丝与特殊辅料与其混合,味道既有米粉清爽和辅料的厚重;凉拌兔肉,野生的兔子,整个卤质,而后切盘上桌,肉质弹牙,有一种野生旷野的意境 至于酒水,解忧谷的十里香名满江湖,一旦打开坛口,酒香四溢,香飘十里,勾人魂魄,尝过一口永生难忘;西域而来的葡萄酒,红得好似鲜血,热烈奔放,别有一股西域神秘的味道,喝起来有些不适应,但却是极其难得 屋内炭火正旺,不用穿上外衣也不觉得冷。林清语倚靠在房内的一张躺椅上,身体腾空四肢随意摆放,就连剑也都轻轻放在椅子旁边,十分惬意,赶了三天的路,确实有些疲倦了。 “师哥,你怎么了,在空离谷就摆出一副好像所有人欠你八百吊钱的脸色,怎么来到了这富贵悠闲之地,还是这样,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连师父都说你了,让你出来散散心,不然,再过两年,连嫂子都嫌弃你了”边说边看着师兄。师兄还是一脸严肃,整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杵着剑,立于地面,眼睛盯着门外。 突然,师兄提剑起身,走向大门,开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来说“今晚惊醒点,我感觉可能会出事,出去看看” “杞人忧天,操不完的心,无聊,睡觉”转过身,背对大门,换个睡姿,一柱香过后,深深地睡去,心倒是真的放得下,丝毫不担心,就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的姿态。 林清言出门,一个转身,轻轻点一下门口的石柱,腾空而起,坐于屋顶,手握着握着剑,警惕地望着四周的一切,心里却在想“今晚可别出事,一切安好才好”此时,皓月当空,几朵云彩漂浮于天际,在月光的渲染下,遥映地上的霜雪,洁白得让人不愿多想,只想静静坐着,看着,然后睡去,只不过林清言无心去欣赏,师妹的安全和掌门的委托岂可大意。掌门之所以派他们来,就是为了防止出事,师弟从小随性惯了,一副天不管地不管的姿态。但是作为师兄的他,就不能这样轻松了,要是真出了事,该怎么向掌门交代,只能提前多留心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话还没说完,东北角的一声爆炸,响彻整个安业城,所有人都被惊醒。林清言从房檐上下来,拽起一脸懵懵的师弟,直奔碉楼。站在碉楼顶,望着起火的方向,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浓烟直冲云霄,不计其数的卫士和居民赶着去救火,商旅则忙着转移自己的财产,减少损失。可以说,乱做一团,即便有人指挥,也无济于事。 “师兄,你怎么预料要出事的”一脸惊奇的望着师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师兄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盯着整个安业城,面色凝重,眉头邹的好像一条一条的毛毛虫。 “师兄,我们要前去帮忙吗,有人搞鬼,他们恐怕应付不过来”林清语接着问道。 “不必,护城卫士应该拿得住,小心调虎离山,守好南宫府就行,师妹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的”回头望了望南宫府,便不在说话了,默默看着一切,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天生的直觉,有时候胜过眼前看到的现实。 南宫凌峰率先从自己的府邸感到家主府,站在议事厅门口,指挥着。南宫凌云的母亲李佳慧也赶到了,头发没有梳理,任由它好似瀑布流淌在背部,连簪子都没有插上,披着一件裘皮衣,就匆匆而来。个子有些高,身材丰满,落落大方,生活在富贵人家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皮肤吹弹可破,和十八岁的姑娘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却多了许多成熟女人的气息,更有魅力,若是化上妆,好好打扮,更能勾人心魄。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管家杜其贵却不知去向。 家主临走之前,将安业城交给他们,现在,他们就是安业城的“家主”,掌管一切,一切又不容有失,责任重大啊。但对于李佳慧来说,这已经习惯了,自从南宫昊天去世了之后,她实际上就是南宫家的掌权者,南宫凌云不过是个听话的“傀儡”儿子罢了,对她言听计从。 南宫凌峰正色说道“第一队护住南宫府,没有命令,不得乱动;第二队,出府至南宫桥警戒,不得擅自离开;第三队通知护城卫士,查明原因,报告上来,同时命令护城卫士扑灭大火;第四队留在府中等待命令,各自准备去吧” “是”各队在队长的带领下刚要离开,而后,南宫凌峰转身行礼问道“夫人,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南宫凌峰很识趣,看得很清楚,要想在南宫家好好过下去,李佳慧千万不能得罪,也必须给她足够的尊重,不然,小鞋穿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掌控得死死的,更何况自己还不是她的亲儿子。 “就这样,春兴园今夜多加注意,别出乱子”李佳慧话音刚落,东南角,四方场,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火光冲天,映着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南宫凌峰整个瘫在地上,就好像得了场大病似的,好半天没说过话来,更没有办法了。“废物点心,什么事都要我来操心” 李佳慧走上前 ,望着傻愣愣的众人,“第四队参与街上的火灾救援,缉拿纵火犯,其他人,按之前的吩咐,快点动起来”众人快速离开,各司其职。在南宫家几十年了,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了,一眼就能看出有人蓄意为之,对于这些,这点驾驭魄力还是有的。 此刻,林清言两兄弟站在碉楼最高点,安业城的情况尽收眼底,四处都是火光和提着水桶救火的人,比先前更乱了,就连城门口的卫士也都不得不参与进来,大火蔓延的速度超出他们的想象,好大的一座城,变成了个火海,令人痛惜却又无可奈何。南宫城此刻的宫城防守基本为零,要是有人趁乱而入,基本上一击必中,南宫家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乱即大祸将近,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月夜突袭 第六章 月夜突袭 春兴园中,产婆杜娘早早在此伺候多时,杜娘是安业城中唯一的产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麻子,故而人们戏称“麻婆子”。她在房间内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叫下人拿热水,一会儿又叫拿毛巾,整个园中忙成一团,却又忙得井井有条。 朱丽在房内,身着一袭黑衣,从头到脚,一个特意缝制的黑斗篷和一个黑面罩,将她的整个脸都遮住了,据传闻是因为她的脸烧伤了,不愿见人,十八岁的姑娘,倒也难为她了。她立在一棵柱子旁,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抱着,默默盯着屋里的一切,如果说,要想了解她,恐怕也只有从她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中窥探一二。 门外,何玄站在房顶,眼睛注视着这春兴园室外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何玄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刀疤,斜着横在右眼上,那是一次外出办事时,被人偷袭所致,不过幸好捡了一条命。他的脸宽宽的,鼻子高高的,眉毛有些粗,五官精致和谐,若不是那一道刀疤,可是十分耐看,好生俊俏的呢。何玄在南宫府四将中为人最为豁达开朗,喜好闲时喝一口小酒,开开玩笑,习惯逗朱丽开心,只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府外局势一团浆糊,他们并不在乎,其他的他们无意去管,也不该他们管,只要守好春兴园,就算对得起南宫家主了。一内一外,相得益彰。 城内的局势似乎有些失控了,护城卫士全员上阵也无法将大火完全压下去,虽然建筑有防火设计,但城中四处起火,人手不够用。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人工河中纷纷上岸,在地上留下一排排湿漉漉的水脚印。最前面的一个拿着一把镰钩短戟,和普通的的不太一样,短戟一边是镰钩,另一边是和短戟前面一样锋利的枪头。他向前一个快步,一下刺死桥头左边的一个,直接刺中心脏,而后将短戟向右一横,旁边的枪尖直刺右边的脖子,血流如柱,一次致命,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他的动作好快,那两个死者连刀都没有拔得出来就被一刺死亡。更恐怖的是,桥上的将近二十个卫士,一半以上上都被他一个人同样的方式全部解决,他的动作娴熟,旁边的死亡的人基本上脖子或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留下个刺洞。剩下的卫士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跑回了南宫府报信。 黑衣人留下五个人守住桥头,另外的人直扑南宫家主府。这五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来防止有人增援南宫府,二来守住后路,一切的行动事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驾轻就熟,这还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林清言两兄弟回到议事厅,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夫人李佳慧和南宫凌峰,南宫凌峰默不作声,低着头,双手自然下垂,站在后面。李佳慧高声命令道“秋丰和夏荣两园的所有人暂退冬梅园,集合府中所有能战的卫士到议事厅决一死战,护府队守住大门一柱香时间,为准备赢得时间” 府外,撞门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议事厅,紧接着,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以及痛苦的呻吟。此刻,议事厅门前静得连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听得到,所有人手握兵器,等待接下来的厮杀。有的人手心都是汗,心跳加速,就快赶上骏马奔驰的速度,相比而言,林清言眼望四周,神情没什么变化,林清语依旧含着一根竹枝,依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见放在胸前。 一个卫士被一脚踹飞,而后只见一把连钩短戟将其穿插,枪尖透过那个人的肚子,血水顺着杆流到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顶着那个卫士的尸体,将其随意丢到众人前,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歹徒,每个人手中的刀剑都染红了,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南宫家向来广交天下好友,不曾得罪人,各位今日来此杀人放火,究竟是为何”李佳慧忿忿的说到。 “哥几个最近缺钱花了,另外听说南宫夫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所以今日前来会会南宫夫人的床上功夫和找点钱花。兄弟们,谁要是拿下李佳慧,老大就把她先赏给谁一晚上。不过嘛,你要是乖乖和我们走,在床上把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可以放了这些人哟,哈哈哈”持短戟的黑衣人大声地笑到,身后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无耻之徒,宵小之辈,竟敢在此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战过后,活着的赏白银三百两,不幸为南宫家捐躯的,南宫家养他的家眷一辈子,砍下一个人头,赏白银五十两,砍下那个拿短戟的,赏五百两,杀杀杀”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眼前这个淫贼已经是刀削面,变成一丝一丝的了。 “美人生气的样子可是漂亮得很呐,希望明晚这个时候我们在床上你也这样让爷乐呵乐呵,弟兄们,动手,南宫家的姑娘在等你们伺候”尽管蒙着脸,黑衣人肮脏的内心,也暴露无疑,边说边挥手指着李佳慧。 双方的喽啰混战在一起,最左边一个护院卫士,左手被一刀斩断,鲜血淋漓,滴落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右手反手就是一刀直插对面肚子,直接刺破脾脏,当场死亡,而后护院卫士也倒在地上,不过还有呼吸,应该救的过来。中间的一个护院卫士被砍掉头颅,手中的刀还紧紧握在手心,而后躯体倒在地上,地上头颅怒目圆睁,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魂归九泉。最右边,护院小队长一人持刀对阵两个黑衣人,刀握在手中,何足惧哉。黑衣人左右齐攻,护院队长抵挡不住,被黑衣人的刀从左右割破喉咙,当场气绝身亡。双方杀红了眼,拼尽全力,誓要致对方于死地,这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没有道理可言。随着厮杀的进行,南宫家渐渐顶不住了,阵线慢慢向后缩,尽管人数上占优,但个人的武功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 眼看南宫家抵挡不住,黑衣人更是抓住机会,大举向前强压,恨不得立刻杀光面前的所有人,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持短戟的黑衣人也迫不及待的加入了混战,继续他快狠准的杀人技巧,每刺必中要害,只见他向前突进,一瞬间,挡在他前面的三个卫士纷纷被杀,最前面的一个被枪头从口中穿过,连嘴都合不上,血从口中流下,向前倒下。中间的一个,胸前被开了个洞,前后贯穿,身体上部向前倾,有剑顶着身体,没有倒下。最后一个,脖子被割破,双手捂住伤口,连话都说不上,就后倒在地上,双腿前后抖动着,看着实在可怜。 躺在地上倒不用担心了,站在议事厅前的,看着满地的尸首,血肉横飞的地面,闻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恐惧早已充斥着内心,他们似乎看见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南宫凌峰直接害怕得就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李佳慧也害怕得直发抖,双腿直打颤,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所有人的希望,一旦倒下,南宫家就彻底没救了。 “南宫家不是号称江湖第一富吗,好歹找几个武功高的守家护院,第一次,杀人找不到快感,没意思”说着,整个人纵身一跃,左手直接向前,想要抓住李佳慧的脖子,带走她,结束这无聊的一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林家兄弟出手 第七章 林家兄弟出手 那一刻,李佳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清泪,不知是恐惧还是无奈。就在黑衣人指尖快要碰到佳慧脖子的那一刻,一道红色剑气从李佳慧后背的方向直接向着黑衣人的头而来。黑衣人下意识的一个转身,枪尖轻轻一点,翻身回到原位,停在地上。还没站稳脚跟,一把剑直接朝着胸膛飞了过来。黑衣人将镰钩短戟挡在胸口,这剑的力道十分了得,竟将他逼得向后退却找支撑点,以抵消它。就在停住的一瞬间,一个人以瞬雷不及掩耳之气势拿住剑,左刺右突,就连一向以速度为傲的黑衣人都应付不过来。旁边的人让开,留出空间,给他们施展的余地。更不妙的是,这个人在黑衣人应付的空档,集中内力,释放于剑上,用力一挥,黑衣人用短戟格挡,整个人被击退向后面的空地。情急之中,黑衣人将短戟插在地上,才避免被打退得太远。李佳慧睁开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吃惊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谁,竟敢暗算偷袭,算什么江湖好汉”说着拔出短戟,跪着站了起来,把短戟对着执剑的人。 “啰嗦,我会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狗头上,你死了就知道了”说着将剑握在手中,微微张开,放在身体一侧,正好皓月正当头顶,月光映照出他的剑上,红色的剑气格隐隐可见,“还有,暗算偷袭是和你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废话了,要么赶快打,要么跪地求饶,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说完,一脸的不耐烦,将嘴里的竹枝吐了出来。 “张狂,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短戟”说着,便向前一跃,将短戟刺向了执剑人,速度更快,力道更足,并将内力放在了短戟上。“那要看你有没有实力”一边说,一边也向前动了起来。 黑衣人凌空向下劈刺,执剑人在下格挡,同时向上发起攻击,剑剑致命,却又都被挡开了,双方你来我往,使出浑身解数,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黑衣人占据了上风。一次短暂的弹开,双方集中自身所有内力于兵器,剧烈碰撞在了一起。霎时间,双方内力在空气中形成的巨大的冲击波激荡着四周。花坛旁边翠竹被压迫得弯起了腰,落叶重新飘荡于天空,观战的人也被这气流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对峙一会儿之后,两个人都被弹得向后退却。黑衣人稳稳地站着,执剑人将剑立于地上,半跪着支撑身体,双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招之间。 “空离派焱阳剑林清语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看来空离派不过徒有虚名”背过身,不屑一顾的说着。 “混蛋,不服就再来战,打不死你”说完话,整个人又再次跪在了地上。 “去两个人,结果了他,别浪费时间,老子还打算和南宫夫人春宵一刻呢” 最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人慢慢靠近了林清语,举起了刀,可林清语并不慌张,也没有打算抵抗,任由他们这样做。 转瞬间,林清言站在林清语面前,扶着他站起来。他们刚刚站起来,举刀的两个黑衣人就倒下了,脖子处的地面满是血,还在不停的流着,没有人看到林清言是何时来到前面,更没有人看到他的剑何时出鞘何时收鞘,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没人能够看得清。林清言扶着师弟往后走,坐在台阶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三粒丹药,给他服下。“夫人,麻烦照顾一下师弟,我去去就来”。“师哥,他的武功我已经试了,你看清楚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快点解决他算了” 说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持短戟的黑衣人走去“今晚是师妹的分娩之夜,不宜擅动刀兵,本来,我不想出手,但事关空离派的清誉,我不得不不管,还有伤了我师弟,总要有个交代。刚才你和我师弟大战一场,内力损耗不少,我让你三招,别说我空离派欺负人”说着,用剑指着黑衣人。 黑衣人转过身来,大声说到“说大话的都倒下了,空离派嘴上功夫倒是比剑法更为了得啊”,说着,也举起了短戟。但是他心里清楚,刚才和林清语一战,已经耗尽了他的大部分内力,没有个天根本恢复不过来。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内力深厚,并能收放自如,杀气能够一瞬间聚集起来,也能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战了。 一片落叶飘过林清言眼前,刚落到鼻子的地方,黑衣人的短戟枪尖就已经直达咽喉处,没成想,林清言拿着剑挡住了,剑都还没有离鞘。紧接着,黑衣人把短戟一横,想要用旁边的镰钩直刺林清言的脖子,林清言剑出鞘三分,而后用剑柄和剑鞘的空隙卡住了镰钩。无奈,黑衣人只得将短戟收回,使出全部力气向着林清言的胸口刺去,林清言将剑拔出一半,顶住了短戟,形成了巨大圆弧,就好像一轮弯月,只见林清言一用力,黑衣人就被顶了回去。“三招已过,我不在手下留情”说着,发动了攻势。林清言将内力凝聚于剑上,竟然结出了一层玄冰,覆在剑上,月光下,隐隐可见寒气逼人。这还只是林清言一半的实力。 说着,一把剑就已经悬在了黑衣人的头顶,短戟格挡,无奈,凌空一攻,力道霸道,无法阻挡。黑衣人双手举着短戟,还是整个人被压迫得跪在了地上。黑衣人只得趁势引诱林清言的剑向下,而后一个倒转,想用脚将林清言踢开,扳回局势。林清言更是聪明,收回剑,双脚和黑衣人的脚来了一次对撞,而后一个翻身,剑尖一点地面,趁着黑衣人还未回过神,顺势一脚直接踹得飞了起来。黑衣人整个人在空中,根本无法防御。这一次林清言使出绝招——冰封千里,直接从下往上,内力附在剑上,一剑刺断短戟,而后剑穿过了黑衣人的胸膛,青色剑光冲天 ,寒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黑衣人只留下一句“不可能”,当场毙命。黑衣人即使使出全部内力,也无济于事。在场的所有人呆住了,林清言的武学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巅峰,就连一直和师兄不对付的林清语也心悦诚服。 林清言将持短戟黑衣人的尸体向前一甩,就和黑衣人破门时的动作一模一样用剑指着其他黑衣人,说到“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今晚你们还是活着的,不然,就和他一样”声音掷地有声,尽显王者霸气。在场的黑衣人虽身经百战,但眼前这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可怕,只好乖乖跪地受缚,嘴里说着饶命。 林清言用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纱,脸上都是纵横的刀疤和剑痕,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他这样的相貌,适合生活在黑夜里,一个孤独的幽灵,一个绝命的刺客,一个无人知道的杀手,来自黑暗,消失黑夜,似乎上天早已注定。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秋丰园的房顶一跃而过,紧接着,何玄跟着从房顶追了出来,说到,快追“江飞抢走了孩子,快追”。林清言二话不说,双脚一蹬地,提剑追了出去。又是一个重磅消息,不幸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产房争夺 第八章 产房争夺 就在议事厅前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春兴园内也是好不热闹,房间内,林清音声嘶力竭地叫着,满头的虚汗,手一直抓着床头的横杆,快要被拽下来了,产婆一会儿熟练的在床尾看着,一边吩咐着旁边的下人给产妇顺气,让其用上劲儿,早点产下孩子,一切都很正常,但产婆的动作却有些生疏,就好像第一次接生一样。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却迟迟生不下来,“看见头了,加把劲儿”“头出来了,再使点力”“用力,用力”最后,林清音大喊了一声,终于,随着孩子的啼哭声,所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生了,是个公子”,杜娘抱着孩子对林清音说。林清音看了孩子一眼,记住了孩子的右臂内侧有个红色的小点,便再也撑不住了,深深的睡去。其他的下人离开了房间,忙去了。 杜娘抱着孩子打算走出房间,神情很是镇定,正常的步子向外走,只是有些许轻飘飘的。 朱丽一个转身,用右手挡住产婆的去路,摇摇头,左手先指着孩子,又指了指床边。 “你是说孩子不能离开她母亲是吧,我得带她出去透透气,哄哄她,不然,你看,孩子哭个不停”抱着孩子的手在裹着孩子的婴儿布下掐了一下,孩子哭得更撕心裂肺了。边说着,强行向外拱着出去。朱丽自然不会放她出去,双手拉着背。杜娘一个转身,挣开了她,而后脚勾住旁边的一个凳子,朝朱丽踢来,朱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接着着,一个侧步,蹬了一下柱子,在空中一个转体,稳稳站在门口,一脚把门关上了,用手指着杜娘,示意她放下孩子。 杜娘把孩子一手抱在怀里,走向旁边的窗子,打算破窗而出,朱丽并没有打算去阻拦,因为他明白,外面的何玄会让她体会到什么是绝望的。就在她破窗的一瞬之间,一只脚直接踢在她的头上,整个人不稳了被踢了回去,还好,何玄害怕伤到孩子,没有出全力,不然,杜娘就不只是踉踉跄跄在地上站。杜娘晃了一下脑袋,而后稳稳的站住了。 “放下孩子,饶你不死,不然就让你和满地的破窗碎屑一般。”何玄盯着她的眼睛,满是是愤怒和杀气,手指着破窗的碎屑。 “梁上的,戏看够了没有,你要是再不下来,孩子被抢走了,你的妻儿老小可就没命了。”杜娘着说,依旧紧紧抱着孩子,不愿放手。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下来,就好像踏着这空气,稳稳当当的立在了桌子上,没有半点多余花哨的动作,却又行云流水般,让人觉得此人的轻功深不可测。 “风中舞江飞,好轻功,我在外面房顶站了一晚上,竟然没发现你是何时进来的。看来,今晚来的都是大人物啊。”何玄略带敬佩的表情地说到。 “过奖过奖,鬼脚何玄,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阁下怎么认出我来的。”摘下面纱,双手抱拳行礼。江飞,人如其名,能够在风里翻飞的男人,身材消瘦,样貌说不上英俊,但只要见过一面,便无法忘却,颧骨有些突出,下巴尖尖的,眼睛有些微凹陷,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除了轻功天下第一的江飞,我实在是想不出究竟还有谁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潜入春兴园,并躲在房梁上这么久,除了你,没有别人。不过,我更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请得动你来南宫府一游的”何玄动动脚,扭扭脖子,大战前热热身。“现在走,我当你没来过,南宫府也不会秋后算账,不然,我不会脚下留情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动手吧,早就听闻何玄的鬼脚神出鬼没,今日正好领教领教。”说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准备这接下来的一战。 何玄率先出脚,一脚在上直踹江飞的胸口,另一只脚在下,半弯曲着,以防不测。 江飞不慌不忙的往旁边一闪,双手从旁边挡住了他的脚。何玄也不是吃素的,顺势,一手撑地,上面的脚直接就勾住了了江飞的脑袋,拉了过来,而后弯曲的脚就是重重地一踢,何玄双手小臂弯曲,平行于身子用来格挡,竟然也被踢了出去,翻了个更头,才好不容易站好。何玄双脚前后交替,快速运动,将内力赋予脚上,就连地上的碎屑也被腿风带了起来,片刻间,双腿重重的一踢,想要直接了结了江飞。但江飞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脚钉在地面,身子伸直,而后,就像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四处躲避着,他的身法就像幽灵一样,完全抓不到,因此何玄的攻击仿佛打在棉絮上,完全没有着力点。 另一边,朱丽也主动发起了攻击,双手指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银指甲,快速接近杜娘,而后一只手直接向杜娘的头捏去,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杜娘伸出一只手把朱丽的手拨开,慢慢向后退,但朱丽并没有给她机会,反手就抓住了杜娘伸出来的手,一声惨叫,银指甲深深陷了进去,将整个人拉了过来。鲜血淋漓,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杜娘想要挣开,却被牢牢抓住。这时候杜娘耍了个心眼,直接将孩子高高抛起。朱丽顾不得许多,只好放开她的手,跳起去接孩子,手还没碰到孩子,杜娘双手撑住地面,而后一个倒转,直接踢在朱丽的腹部,朱丽来不及防御,凌空退向了门的位置上。站住,双手拍了拍衣服,脚蹬了一下门槛,整个身体犹如一支离弦的利箭,扑向了杜娘的双脚。就在杜娘接住孩子的一瞬间,朱丽的辣手直接抓烂了她的腿,裤子被抓的一条一条的,鲜血直接顺着在腿上抓出的痕迹流了下来。杜娘忍受不了这钻心的痛,站不住,翻身倒在了柱子旁,怀里还抱着孩子,靠着柱子。 就在这时候,江飞和何玄的战斗也暂时鸣金收兵,各自退在了一旁。江飞蹲在杜娘的旁边,帮她看了看伤口,眉头一紧,双手搓了搓血,放在鼻子闻了闻。尽管他们并不相识,但同时天涯沦落人,还算在一个阵营里,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心甘情愿,总还有些缘分。 “别看了,银指尖里有特制的毒药。交出孩子,给你们解药,放你们离开,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的”何玄指着杜娘说。 杜娘双手放在孩子的脖子,做出准备掐的姿势,“别妄想了,孩子就是我的护身符,把门让开,不然,我就掐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边说着,边走向了门边,江飞也跟着,同时紧紧盯着朱丽和何玄,防止他们突然袭击。何玄和朱丽紧紧跟着,保持距离,明知他们要逃走,却也不敢出手。 慢慢的离开了产房,走向外边院子的墙根,突然,杜娘直接将孩子递给了江飞。江飞一个转身,抱着孩子,蹬脚一跃从墙头而走。何玄和朱丽想要追,杜娘站在前头,双手一张,也没有打算打架,只是想用身体挡住去路,有些天真,但却也是现实,毕竟,真的打不过啊。朱丽过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扇晕了她,杜娘身中剧毒,还流了许多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何玄从墙头也追了出去,朱丽留下看住了她,给她喂了少量的解药,留住她的性命,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月夜追击 第九章 月夜追击 江飞左跳跳,右窜窜,从容不迫地离开南宫府,出府门,背背孩子 ,在大路上狂奔,向着南宫桥而去。何玄紧随其后,以他的轻功,能够跟上,已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林清言在何玄的后面也紧紧跟随,只不过,他一直在加速。到了南宫桥,那五个黑衣人让开道路,使江飞快速离开,而后,五个人挡住了桥,拦住追兵,完成他们最后的任务。 五个人和何玄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何玄本无心恋战,但那五个人却纠缠不休,无奈,只得解决了他们。就在动手的瞬间,林清言从桥头一个跃步,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踩着最前面黑人的头,直接就到了桥的另一侧,完全不理会他们的乱战,有人去追击,何玄更可以放下心来收拾这帮黑衣人了。 林清言快速跟上了江飞的步伐,尽管轻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内力的修为却能够让他难望其项背。身后是武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对付这几个黑衣杀手,何玄倒也是绰绰有余了,倒也不用担心。 江飞通过四方场,直奔东门而去。此时的城楼,只有两三个人在看守,其他都去救火了。从城楼的底部,身体平行于地面,就像在正常道路走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踩着城楼的顶部,直接一纵离开了安业城,消失在了东边的丛林中。城楼上的卫士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而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反应。林清言没有声张,毕竟,就凭护城卫士的武功压根帮不上忙,还不如看好城门,以免对手再有后招。 林清言的动作没有那么行云流水,但也能够凭借自己的武学修为,紧紧黏住江飞。就在进入了丛林不久之后,江飞的速度提升得好快,快到林清言都有些撵不上了,在丛林里,江飞的风中舞称号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树梢,他踩着顶尖的枯叶,就好像一只蝴蝶那样轻盈。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又像一片枯黄的落叶飘来飘去,没有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要不是背上的孩子,恐怕林清言难望其项背。 林清言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快想出了解决办法,一边追着,一边拔出寒霜剑,剑内力运于剑上,挥出剑气,带有寒气的剑气从江飞的身子两侧,飞向前面的大树,直接斩断大树,挡住前路,和造成阻碍,降低江飞的速度。要不是考虑孩子的安全,江飞已被这冰冷的剑气劈成两半了。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三颗呈三角形分布的三排大树,在江飞穿行而过的时候,三棵大树齐刷刷向里面倒了下去,就好想一个笼子,罩住了他,向两侧逃走,会被树枝刷伤,即使躲过树枝,林清言的追击,也足以让他死亡。就在三棵树即树尖即将合拢之际,江飞从顶部的空隙一跃而起。不过,林清言也就在身后很近的地方,剑指他的背后。 江飞转过身来,望着西边的月亮,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背上的孩子是他救回妻儿老小的交换,但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家人的,本就是不符合江湖道义的,加之眼前的这个人,处处留情,不然,以他的武功,足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只不过一直在顾及孩子的安危才没有出手。所以,他不打算用孩子威胁林清言,只要交出孩子,赎他造成的罪孽,至于其他的,不敢去想了,只能一人承担。他将孩子从背上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一把刀指着他的背后,显然是不想让他把孩子交出去。比起林清言,这个人更是可怕。 江飞慢慢地从两个人对峙之间的空隙向外溜走,林清言发觉了,长剑一横,想要拦住江飞。同时间,黑衣人的刀直接挡住了林清言的剑,定睛一看,这是一把唐刀,刀身较为修长,料想应该是乌金材质,通体黑色光滑,却又黑得纯净。大约宽不过两指,长约三尺三寸,厚度适中,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唐刀,并不能凭此识别身份。江飞成功溜走,消失在夜幕之下。 相比之下,林清言的宝剑就十分耀眼,千年的海底寒铁,由三百年前的铸剑大师无邪所铸,剑身呈青色,剑身上刻有纹路,长约三尺四寸,宽约一寸,厚约两张宣纸厚度,剑柄挂有空灵派的标志一块青色的空离派的璞玉,玉通体透明。另一把剑是焱阳剑,和寒霜剑是一样的样式,只是通体红色,千年火山铁材质。 林清言和黑衣人各自向后退,找好大树顶尖,刀兵相向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世人,遮着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林清言面不改色,正声说到。 “我只不过是江湖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何必留名,又何必现真身。听闻林清言的寒冰决练得炉火纯青,今日前来讨教,还望不吝赐教。”边说着,边抱拳行礼。声音故意改变,明明是个七尺男儿,确是娘里娘气的女孩子声。眼前的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细节的处理没有任何纰漏。 两个人边说着,内力已经运与剑上,林清言的剑结上一层寒霜,剑气逼人;黑衣人的刀周围也是内力环绕,只是无法分辨是何门何派。一瞬间,双方腾空而起,兵器在中间碰撞,擦出肉眼可见的火花,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番内力拉锯战,各自弹开,回到远处。紧接着,黑衣人脚一蹬树尖,凌空就是威力十足的一刀,从上而下,剑气弥漫在刀的周围,如若是一般高手,早就被剑气所肢解。林清言愣了一下,但也非泛泛之辈,双手握剑举在头顶格挡,寒光映照在黑衣人的双眼处。黑衣人往下一压,林清言被压迫得撞着树上的枝丫向下防御。林清言双脚接触到地面,终于有了机会,运用内力一挥剑,黑衣人便向着旁边的空地的一个位置凌空翻身站稳。林清言身后的树被劈成两半,还有些烧焦的味道,若不是有树根相连,恐怕早已从中间剖成两半。 “比试武功竟然不专心,是看不起我吗”黑衣人刀指着林清言,很愤怒地大声说着。 林清言从新开始了他的战斗,双方在地面开始了全力的战斗。林清言率先发动攻击,一道道剑气纵横而去,黑衣人用刀左挡右攻,剑气刚结束,林清言的剑就已经直刺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刀一横,直接用刀锋挡住剑尖,被林清言强大的气场逼得向后退,地上留下了两行泥土印迹。逼到一棵大树,黑衣人一个倒走,刀锋把剑向下压,反身向着林清言的后方而去,站在一棵枯草上。双方在林中你来我往的交锋,各有输赢,最后,持剑相对。 “林少侠,你在哪里”,一个声音从东边而来。黑衣人愣了一愣,说了句“有幸与你动手,不错。”便消失在林中深处。林清言内力大耗,已无力追击,只得鸣金收兵,再做打算。 林清言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何玄寻声而来,扶起在地上休息的林清言。四周已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碎枝条和雪脚印,乱七八糟的枯草。“发生了什么”,何玄将林清言搭在肩上,问道。 “回去再说”,一起向着安业城而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家主归来 第十章 家主归来 一路上,林清言对何玄简单说了一下具体情况,便缄口不言了。何玄也是如此,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新生的婴儿被从戒备森严的南宫府抢走,何玄无法向家主南宫凌云交代,林清言也无法面对师妹林清音。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可以看见安业城了。远远看去,城中到处都是飘起的烟气,尽管还是午夜,却也能够清晰可见。靠近城楼的时候,两三个守城卫士出来迎接,脸上都蹭上了不少的烟灰,衣服上也都是,就连指甲里都是漆黑的,就好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一样。 进了城门,街上到处都是焚烧过后的残垣断壁,近处的一家店铺,房子的骨架全被烧光了,地上满是碎砖和稀巴烂的瓦片,几根烧焦了的木条横七竖八的倒在里面,就连那盆口大的柱子也被烧得就要倒了,柱子上还有些未扑灭的余火在燃烧。街上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躺满了疲倦的人,他们实在太累了,一晚上的忙碌,是时候歇一歇了。可以说,这只是火灾后的一个缩影,今晚安业城的损失,和再造一次恐怕没有太多分别,不过,以南宫家的财力,倒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路回去,路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黑黑的灰烬,耳朵鼻孔里也都是,若是离远一点,根本看不清楚人样。坐在失去的被烧焦的亲人的旁边,痛哭流涕,这个年纪的他,没有父母的照顾和呵护,该如何生存下去。林清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想要安慰,却又说不话来。再走一节,一个将近九旬的老翁,眼睛里满是悲伤和无奈,枯树皮般手和满是皱纹的脸,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和今生的不凡。凹陷的眼眶,是逝去青春的最好见证。拄着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棍,望着自己的房子,半生拼搏换来的家业,转瞬间化为了灰烬,本想着,有个安逸的晚年,也化为了泡影。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半截残躯埋黄土的人,但儿孙怎么办,他们的路还很长。不远处,一个妇人领着两个孩子,好像“炭人”,站在了逝去的丈夫的面前,望着眼前的废墟,两个孩子哭得一塌糊涂,但身为母亲的她不能哭,丈夫去了,她得竭尽所能把孩子养活,这是她得责任和九泉下丈夫的期许。不幸何止他们,整个安业城都是不幸的。这倒是可以预见的,毕竟,南宫家在江湖中声名过甚,外加上这富可敌国的财富,不被人盯上,反倒有鬼了,出事只是早晚的事。 走到南宫桥,望着满地的尸首,林清言竟然有些害怕了。倒不是害怕了杀人,只是害怕这样为达目的竟然不要命的人。今晚,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不后悔,手中的剑本就为保护家人和朋友而存在,谁要是伤害他们,手中的剑必定要出鞘。只是有些不适应,以往都是和别人切磋比试,从不伤人性命,但江湖本就是这样,血雨腥风才是本来面貌,侠肝义胆或许只是臆想罢了。今夜,林清言算是一次彻底的脱胎换骨,认识这个与内心所想不一样的江湖。 回到南宫家,卫士们清理敌我的尸首准备掩埋,郎中救治侥幸活下来的伤者,脚步声,痛苦的喊叫声,指挥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几个下人在清洗满是血迹的地面,血水流得到处都是,李佳慧站在议事厅前,默默站着,望着府门口,呆呆的样子。旁边的南宫凌峰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耷拉着,没个精神头。 林清言走到李佳慧旁边,详细地说了所有的经过,便坐在一旁休息了,师弟走过来,和林清言背靠背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尽管昨晚的苦难无法忘却,但日子却又一刻不停的游走着,不管你是欢乐还是伤心,不以人的情绪而改变,谁都无法阻挡它前进的步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次照耀着安业城,只是物已变,人也非了。 东边的大道上,南宫凌峰率领着他的师爷周宇飞c手下冰剑韩天雨c三刀关四海和五十余随从,骑着马踏着雾气而来。虽然今天中午铁定能够到达安业城,但归心似箭,还是策马扬鞭,加快了行进速度。 最前面左边开路的是韩天雨,一手握着冰剑,一手牵着缰绳,一缕头发遮住了左眼,据传闻,看过他左眼的人,都已经变成累累白骨,右眼随时都在观察周围情况,习惯性的总是咬着嘴唇,皱着眉头,不爱说话,但他的话,南宫府四将一定会听,因为他的武功是最高的,江湖经验也最是老道,眼光犀利,办事利索。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灰白的,头发也一样,只有那一缕遮住眼睛的头发是黑色的。他的来历是个秘密,只有南宫凌云的父亲才知道。 韩天雨手中的剑是一把普通的剑,在一次和关四海的切磋中,两个人兵器重重地碰撞在一起,随之两件武器都断为两段。韩天雨将断剑的断口重铸,便成了他的配剑。至于关四海,压根就不在乎,直接捡起断刀,就一直保留至今。对于刀剑而言,断掉的是脆弱的,不值得惋惜,留下的才是无坚不摧的。人也是如此,只有经历痛苦,才承受得住炼狱的考验。 旁边的一个是关四海,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酒壶,恐怕能装个四五斤烈酒,即使是骑着马,依旧喝个不停。倒骑马,很随意,靠着马头,哼着小曲。他的头发大部分束着,留着额头两侧的两缕伸出来,要说这个人面容最突出的特点,可能就是他的身高吧,不足五尺,但他从来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但在南宫家无人敢小看他,因为较为矮小的身材,灵活无比,再配合上他的断刀和三刀刀法,近身几乎无人能敌。关四海和何玄是多年的酒友,关系最为密切。 走在中间的是家主南宫凌云,上个月刚及弱冠之年,父亲南宫昊天两年前便匆匆离去,留下遗志,命其继承南宫家主之位,虽然刚刚二十来岁,但心智的成熟不低于三四十岁的人。生在南宫世家,这是他逃不掉的命运和责任。身着素服,他的脸白白净净的,有些书生气,没有任何的缺陷,五官十分和谐,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喜爱唐诗,热爱读书,与这江湖中大多数英雄豪杰不是一种风格,腰佩一个玉环,这是他和林清音的定情信物,无论到哪里都不会落下,本人不会半点武功,但从来不怕任何人,毕竟手下高手众多。 后面的是总管周宇飞,一个南宫家最神秘的人,没有知道他的来历,二十年前来到南宫家,深谙世道人心和纵横之道,善于出谋划策,替南宫家摆平了不少事。据传南宫昊天救过他的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终身为南宫家效命,在南宫家家主这件事上,遵从南宫昊天遗命,坚定的站在南宫凌云身后,可以说是南宫凌云最信任的人。他这个人眼睛有些凹陷,几乎没有眉毛,看上去有些害怕,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不地道,但对南宫凌云绝对忠心。手中时常握有一把折扇,即使是冬天也不例外。至于他的武功,从未出手,因此无人知晓其实力,看年纪,约莫有四十岁的样子。一路上脸色阴沉,似乎一直在思考问题 一行人快速接近城门,此时的安业城从外表看和往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其中模样已经大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分析局势 第十一章 分析局势 进入安业城的那一刻,所有人被眼前的火烧过后的惨象震惊了,来不及细想,一路狂奔赶到南宫府,未曾丝毫停留。 进入南宫府,血夜的痕迹被洗去,但留在心里的恐惧犹如噩梦挥之不去。仆人们见家主归来,纷纷鞠躬,但家主来不及理会,便向着议事厅匆匆而去。 南宫凌峰因害怕在家中养着,李佳慧,朱丽,何玄,林家两兄弟等都在议事厅等着,唯独少了管家杜其贵。南宫凌云进门便问了起来,所有人默默不语,一个看着一个。沉默了许久,李佳慧还是把所有情况告诉了儿子南宫凌云,南宫凌云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还好师爷扶住了他。站稳了一会儿,直接冲出议事厅,向着春兴园而去,那里有他最在乎的人。没有人追出去,痛苦只有自己才能走出来,其他人无济于事。 “夫人,咱们的大大总管李明理去哪里了,南宫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的踪影,该不会是”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很多人都明白,李明理不过是是个吃软饭的,靠着和李佳慧的亲戚关系,才在南宫家有了立足之地,南宫家没有任何人看得起他。 “我派他出去办事情了,至今未归”李佳慧有些支支吾吾,言不由衷。 听完之后,回了一声喔,便一直在摇着扇子,来回踱者步。李佳慧率先忍不了,直接问道“总管,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在走来走去,让人心里不安” 总管收回扇子,抱拳行礼说到“夫人,此次恐怕有个江湖中的大人物铁了心要对付我们南宫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瞠目结舌,呆呆望着总管,等待近一步的话语,林清言似乎倒是并不意外。“怎么回事,你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李佳慧双手抓了抓衣服,手心里都是汗。 “夫人,今年除夕夜,扬州分舵舵主公然反叛,在江湖中放言从南宫家脱离出去,家主不得不带着我c关四海和韩天雨在初三前赴扬州处理此事,来回加上处理时间大概十三天”总管停了一下,摇摇扇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别卖关子了”李佳慧急切地说道 “江湖中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把南宫家的高手和视野中心调开,削弱南宫府的防御而后在再下手抢夺孩子以此来要挟南宫家,但他们想用孩子换什么,还不得而知。”总管慢慢地说道。 “我南宫家一向以礼待人,以德服人,不曾得罪人,为何会遭逢此次大劫,真是令人想不通”李佳慧慢慢坐了下去,心里十分害怕。 “树大招风,南宫家已经被江湖惦记了三百年了,只是大多数人有贼心没贼胆,害怕南宫家的实力,不敢动手罢了。但少主刚刚继承南宫家主之位,威望不及震慑四方,正好给了歹人动手的勇气”总管不慌不忙的说着。 “家主最近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管理事情,由我代理。何玄,朱丽你们给我好好审审抓住的杜娘,从他嘴里给我撬出点东西来;韩天雨,关四海好好处理这件事,把安业城的漏洞给我补起来,别在出事了;师爷统计一下城中损失,准备重建。各自领命去吧。把冀州c兖州c青州c荆州c豫州c和雍州的高手调回来,既然歹人敢来,就让世人看看,南宫家不是好欺负的。”李佳慧拍着椅子站起来,正声说到。 “是”各自离开,准备事情去了。留下总管和林家兄弟站在议事厅里。 总管和李佳慧打算离开了,林清言上前一步,挡住去路,拱手行礼,说到“夫人,师爷,在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尽管说,不必客气,南宫府和空离派是姻亲,本就是一家人,再说了,你们救了我的命,此恩我恐无以为报,还有什么不能说呢”李佳慧和总管拱手还礼。 “夫人,总管,我看到和应战了全程的黑衣人突袭,以我看来,此次来的人都是高手,熟悉南宫家的一砖一瓦,并且是早有预谋,恐怕南宫家中有内鬼”林清言轻轻说到。 “你说什么,我南宫家皆是忠义之士,怎么可能会出现内鬼,你最好搞清楚,南宫家的声誉岂容侵犯”李佳慧眼睛盯着林清言很愤怒地说到。 “请恕在下失言,告辞”林清言低着头说到,便转身要离开。 林清语走到前头,不屑地看了李佳慧一眼,便要和师兄离开,背过身碎碎地说了句话,没人听到。 “请留步,两位少侠,夫人是着急了,所以言语有些过激,还望海涵,在下也有此推断,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来佐证判断,请坐”总管伸出右手,指着旁边的椅子李佳慧回到座位上,用手撑着头,很不在乎的样子。 林家兄弟坐下,总管也坐在旁边。“既然总管这样说,那我不妨说说我的推断。今早我和师弟去了去看了城北的闸口,水下的闸口竟然被人打开了,就连卫士都没有发现,是有人暗自在黑衣人攻击的时候打开了它。这是证据一” 林清言话音刚落,林清语接上“此次黑衣人的行动十分的明确,事先有人在城内放火,把守城卫士拴住,无法支援南宫府,同时还能把南宫府的人钓出去一部分,而后黑衣人从闸口进入,目标便是夫人李佳慧,将其掳走,作为其中的一个目标。”说完不屑地看了李佳慧一眼。 李佳慧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呆滞,呆呆看着林家兄弟,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黑衣人的计划却不止如此,他们背后的人将攻击议事厅的人也当做鱼饵,吸引整个南宫府的注意,让江飞好下手,可以说南宫家的一切被人熟知并且提前设计好再加以行动,一环扣一环,环环致命。我初到江湖,实在是想不出谁会有此智计。”林清言低声说着。 “但更令人恐怖的是黑衣人背后人的实力,无论是训练有素的突袭者,还是能够驱使风中舞的江飞供其差遣的背后的策划者,以及出现在林中的武功在我之上的高手,这些人的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说实在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害怕。还有就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切还不得而知,现在我们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林清言继续说到。 总管听到这里,也不禁头皮发凉,久久说不话来,就连手中的扇子都摇不起来了。虽然在南宫家多年,也算得上是个江湖老手,但是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更提不上有什么办法了。“两位少侠所言甚是,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轻声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说到“管家杜其贵哪里去”望了望李佳慧,李佳慧也摇摇头。似乎总管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得人选了。 呆了一会,总管站了起来说到“还请两位少侠在南宫府多待些时日,以便帮助南宫家度过此劫。”说罢,将扇子放在手中拱手行礼。 林家兄弟站起来行礼回到“义不容辞”,说着,离开议事厅,回到夏荣园,休养一下,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办呢。议事厅就留下了两个呆呆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夫人痛哭 第十二章 夫人痛哭 南宫凌云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向着春兴园而去,一路小跑,生怕林清音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孩子已经不见了,如果林清音在出事,他该怎么活下去。 刚走到门口,林清音刚刚睡醒,昨晚的一通折腾,早就弄得筋疲力尽,以至于昨晚的打斗都没有吵醒她。睡眼朦胧的她第一眼想看到的是他的孩子,昨晚仅仅见过一面,记忆中的孩子面貌早已变得模糊了,只记得孩子右臂内侧的那一颗红点。 把头靠在枕头上,偏向一侧,望着小娥说“小娥,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我太想他了”眼神里满是做母亲的温情,十七岁嫁给了南宫凌云,过了两年无忧无虑的少奶奶生活,终于要负起责任,花前月下的日子多了孩子的加入,算得上是圆满了。 “夫人,那个”小娥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向后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娥,怎么了,平常你不这样啊,到底怎么了”林清音双手撑着床,一脸疑惑的望着小娥,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问下去,小娥再也不说什么了。 林清音似乎预料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挣扎着站了起来,赤着脚扶着床向外面走去了。小娥上前扶住了她。但是林清音推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向外走去。 “我儿子在哪里,我儿子在哪里”叫喊声越来越大,还有凳子桌子摔落在地上的的声音,以及仆人们劝慰林清音的声音。林清音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柱子旁边,靠着柱子,想要去找孩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默默流着泪,双手蒙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坐着,好久好久。屋内的人心里有着失子之痛,屋外的人呢,失子之痛,夫人之伤,家园之失相互交织,又何曾好过过。二十岁的夫妻,本该过着卿卿我我的甜蜜日子,为何要遭遇这样的劫难,这样的痛楚。 南宫凌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无力的自然下垂。屋内凳倒桌翻,夫人的叫喊声声刺激着南宫凌云的心里最脆弱的那一条防线。外面的世界再风云变化,终究只是外部力量,过眼云烟而已,只要足够坚定,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再坚固的堡垒,只要内部崩溃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南宫凌云尽管只是一个刚继承家主之位的黄毛小子,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他最大的软肋就是妻子林清音和母亲李佳慧,她们出了事,南宫凌云的方寸也就彻底乱了。 没办法,总得去接受,谁让自己是男人呢,现在他的心里好似一团乱麻,但他得装作镇定的样子,现在的他就是妻子的天,就是妻子的地,就是妻子的一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默默接受着这一切命运的裁决。 走了进去,望着混乱不堪的场景,心彻底碎了,因为害怕吵醒夫人,下人没敢收拾打扫昨晚留下的烂摊子。桌子碎了一地,碎屑到处都是,凳子四处倾倒,熏香用的三鼎铜炉翻了个底掉,灰烬给地板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灰衫,只不过多了些许凌乱的脚印。柱子上的抓痕隐约可见,旁边装饰用的帘子被撕得一条一条的。至于门窗,简直不能看了,正月里,寒风阵阵吹着,本就虚弱的林清音,若是再遭受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望着眼前的一切,南宫凌云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卧房了。 再看看躺着靠在柱子旁边的林清音,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拨开头发,看见了哭红了的双眼和满是泪渍的脸颊。本来是绝美的女子,略微有些尖的下额,大大的双眼,弯月眉,再加上高挑的身材,绝对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失去儿子她悲痛欲绝,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坐着,无奈的静静坐着。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时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袭青衣塑身,显得小巧可爱,处处透着她的美丽,一把长剑,尽显女子豪迈,十六岁的女子,竟敢一个人行走江湖,确实有一种“一人一剑走江湖”的意思。嫁入南宫家,收去了长剑,放下了野性,化上红妆,又别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模样,亭亭立立,多了成熟的味道。南宫凌云怎么也想不到妻子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南宫凌云进来房间里,一把就把林清音搂在怀里,用手粗粗地整理了她的头发,抹去不断哗哗掉下的眼泪,看着眼前的妻子,南宫凌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恐怕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情。看见了夫君回来,林清音哭得更是伤心。南宫凌云也很想大声地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不能哭,他是他们的依靠,他是南宫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心性更不能软了下去。 “凌云,我们的孩子被人抢走了,你一定要把孩子给夺回来,不然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林清音看着丈夫,眼里没有任何的神采,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了下来,抽泣之声一直连着不断,心就好像死了一样,十月怀胎,经历了那么多得痛苦,最后换来的却是孩子不见的现实,就算再坚强的心,也崩溃了。母性更是让其痛苦到了极点。 “清音,你放心,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我在来的路上都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云远是我给孩子取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悠悠白云,远在天际,空灵透亮湛蓝的天空,多么有诗意。夫人,你一定要放心,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把孩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南宫凌云亲吻着清音的头,坚定地说到,一直抱着,好久不愿放手,本来这种时候,不应该再提孩子的名字,但是唯有以此才能安定清音的情绪,自己才能抽出时间和精力。 哭闹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再将加上分娩过后的过度虚弱,及心里的痛苦,林清音再一次深深地睡了下去。凌云把清音抱着放在了床上,理了理妻子凌乱的头发,看了妻子一眼,亲了妻子的额头,吩咐了小娥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他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孩子,即便是他的性命,他希望清音醒来之时,孩子已经完好的在她的怀里含着肉嘟嘟的小手。他离开后,仆人们进来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努力把房间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南宫凌云离开了春兴园向着夏荣园而去,此事想要顺利解决,林家兄弟的帮忙必不可少,他们是事件的全程参与者,必定有许多可行的想法,这是现在急切需要的,还有他们卓绝的武功,也是必有大用处。背后的空离派,更是江湖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人只有经历过事情,才会真正成长,才能慢慢学会掌控全局。书中的万千计策,只有真真正正经历了,才会切切实实领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牢房审讯 第十三章 牢房审讯 牢房外,何玄和朱丽倚靠在左右两边的门框上,好似两尊活的的门神,眼睛里无精打采的,还带有丝丝恐惧,害怕去见家主,毕竟家主将保护孩子的交给了他们,他们却让孩子从南宫府抢走了,不管任何原因,他们都有护卫不力之责,特别是朱丽,夫人林清音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直悉心照料着她的一切,从小失去家人的朱丽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如今她该以何种面目去见姐姐,责罚反倒是其次的,心里的愧疚,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牢房内,杜娘被捆绑在刑具上,一个长凳子,末端有一个竖直的长木板接着,传闻中的老虎凳应该就是这样,旁边的横杆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穿骨钩c剜心刀c烧红的烙铁c铁链子灰尘落了一地,走两步就会留下明显的脚印,墙角满是蜘蛛网,就连铁质刑具都是斑驳的锈迹,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进来了。两个赤裸上身的壮汉站在她的身边,满脸的横肉,油腻腻的,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家主带着总管和林家兄弟前来。人刚在转角出现,朱丽和何玄便走上家主跟前,噗通一声,两个人齐刷刷地双腿跪在地上,低着头,希望家主能够用家法处置他们,能够让他们心里好过一些。 “家主,今日何玄和朱丽犯下了不赦之罪,请家主执行家法”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家主南宫凌云面无表情,走过来,拉起他们两个,轻轻说了一句“惩罚之前,得让我先把孩子找回来,其他的废话少说,给我站好了”说着,走进了牢房里。 门开了,沉积了多年的灰尘也因此飞舞起来,伴随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形成了跳动的光柱。进来的是南宫凌云,还有林家兄弟和总管周天宇,朱丽二人在外留守,进来的所有人都在挥动手掌,试图扇走这无孔不入的灰尘,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两个汉子继续行刑,当烧红的烙铁接触到大腿的一瞬间,裤子被烧焦了,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空白,几乎就在同时,一股难闻的焦糊味迎面而来,伴随而来的是杀猪般的惨叫,此刻的杜娘头发乱蓬蓬的,就好像疯人一样,嘴里鼻子眼角都留着鲜红的血丝,头仰着,双手握紧了拳头,浑身上下都是皮鞭抽了留下的血印子和烙印,肩胛骨的位置还留下穿骨钩的洞,殷红的雪已经结痂了。惨叫过后,整个人昏了,仰着的头耷拉了下去,头发遮住了整个面庞。 一桶冰凉的雪水迎面冲来,冬天的寒冷依旧刺骨,冷得醒了过来。望着眼前的人,突然一声大笑晃了晃头发,露出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沙哑的说到“天下闻名的南宫家就这点手段,还不够给姑奶奶我挠痒痒的,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的” 林清言走向前来,说道“杜娘,是不是该露出你的真实面貌了呢”说着,走上前,直接撕掉了她的面具,一张极其精致的小脸蛋,粉嫩得能够掐出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尖尖的下巴,完全是个美人胚子。 屋内的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好半天才回过神 “不愧是未出山门便已名满江湖的寒霜剑林清言,竟然能够一眼看出了我的伪装,佩服佩服,不知你是怎样发现我的呢,很是好奇呢”说着晃了晃头发,有些痴迷地看着林清言。 “我好好查了查杜娘,发现杜娘不会武功,而你的武功虽算不上好,却也比一般人的要高出许多,所以我和师弟特意去了杜家娘家看了,家里面一切正常,但我却闻出了血腥味,搜寻一番过后,在水井里找到了杜娘的尸体,自然,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林清言不紧不慢地说着,永远都是这样的心如止水,慢慢地往后退了下去。 “未经南宫家主同意,便私自动手调查,还望凌云兄见谅”林清音转身向南宫凌云拱手行礼道。安业城毕竟不是空离谷,是人家的地盘,不得不在意这些细节,以免节外生枝。 “清言兄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清言兄的仗义出手才对”拱手回礼。 “林清言,你说怎么办”看到两个人在相互寒暄,被绑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声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林清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师傅说,要是有哪一个人识破了我的伪装,我就必须杀死他,今天这么多的人,看到了我的本来面貌,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啊。要是以后他们死了,账可就算在你的头上了啊,谁让你自作聪明的啊”她有些俏皮的说着。 林清言很镇定的说着“你不用吓唬我们,且不说你出不出得了南宫府府,就凭你目前的武功,恐怕是痴人说梦吧,你要是动用你后面的力量,就等于自曝身份,相信南宫府和空离派会让你们彻底消失的。” “你还挺聪明的哈,吓不到,没意思”转过头去说道,就像小孩子在撒娇。 南宫凌云走到头前,望着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对南宫家行此歹毒之计,孩子在哪里”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愤怒。 “你的声音太大了,吓坏了人家了呢。我没有名字,要是非要问我的话,就叫我千变女阎王吧,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办事情呢,好失败啊,居然被揭穿了,心里很不舒服呢。至于为什么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好玩和检验我的易容术啊,反正孩子又不在我手里,我怎么会知道呢”说话很像是在撒娇,气定神闲,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南宫凌云以一种愤怒的语气吼她,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无奈地摇摇头,说到“总管,这个人交给你了,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给我问出孩子的下落”,带着林家兄弟和朱丽何玄离开了。 总管将扇子收回,插在脑后的衣服的衣服上,来回搓着手踱步,色迷迷的望着千变女阎王。一挥手,两个壮汉便心领神会的离开了。“长的这么漂亮,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是个雏儿吧,你要是现在说出来呢,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就让你知道本总管的厉害”说着,手托着她的下巴,直接撕碎了她的衣服,只留下了遮羞的内衣。 “再不说,你应该会明白的,先把爷我伺候好了,外面可还有十多个汉子呢,他们会收拾到你说为止”师爷不屑一顾的说着。 “相由心生,果不其然,猥琐的面貌藏着一颗无耻的内心,不过你不敢碰我,一旦我有个万一,你家小公子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去给我找件衣服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慢慢说着,语调还有些轻快的感觉,因为她相信这个猥琐中年男人不敢。 听到这,总管转身,默默将扇子放在胸前快速地扇着,这人哪,一旦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便会束手束脚,若是在遇上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更是毫无办法。 总管没有了办法,只得离开了,在门开的一瞬间,千变女阎王说道“别费事了,好好待着,老大的书信应该快到了,等着吧”。话刚说完,便有气无力靠着,眯着眼,一句话都不说了。 “没有命令不要动她,好好看着,别死了,要是谁不听调遣,自己明白下场”说完,师爷摇着扇子离开了牢房,直接去见家主了,商量下一步对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杜其贵之死 第十四章 杜其贵之死 之前一直忙着事情,待有时间停下来欣赏,南宫家的议事厅算得上是恢弘大气了。议事厅东西四丈宽,南北长六丈,占地之大,整个议事厅只有两排柱子,每排六颗,柱子高三丈,直径恐怕比大铁锅小不了多少,南北走向,东西两棵柱子用横梁相连接,横梁的中间位置用几颗较短的小柱子立着,房顶整体上形成人字形,江南的雨季长,利于排水,保持干燥。整个议事厅的木料用的全都是号称千年不腐的金丝楠木,极其名贵,因为这是南宫家的象征,自然要花费高昂些。西边的柱子清一色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山猛虎,虎头朝着人字形的屋顶,虎尾甩向西面,东边出水的蛟龙也一样,龙头向着屋顶,龙尾摆向东面,整个雕刻必定是出自名家手里,虽达不到点上眼睛就幻化飞升的境界,但是其逼真程度远看就是实物。龙虎拱卫人字形的屋檐,寓意的深刻自然是不言而喻。家主的座位在最北边,铺着一块没有任何杂色毛的白虎皮,与其说是椅子,倒不如说是床更为贴切些,足够宽,下面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排椅子,每排十二个椅子,中间留出足够的空地,黄花梨的木料,坐着很有感觉。虽没有过多装饰,但足已展现南宫家的地位和财力。 刚回到议事厅不久,椅子都还没有坐热,韩天雨便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家主,出大事了”说完望了林家兄弟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必藏着掖着”南宫凌云伸手示意。 “管家杜其贵死在了冬梅园的房间里了”韩天雨有些焦急的说道 “大家一起去看看”说着,所有人起身离开议事厅,前往死亡现场,就在这时,南宫凌峰和总管不约而同的来到,南宫家两兄弟简单寒暄几句,就一起去了冬梅园。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关四海率领卫士在那里维持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破坏现场。就在杜其贵卧室的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多数是看热闹的,人总是这样,只要与自己无关,就喜欢看个热闹,凑个人头数。 一个胖子抱着手说道“依我看,管家肯定是偷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贪污府里的钱,东窗事发,不得已自杀赎罪”语气有些嘲讽的意思。 旁边的一个瘦瘦的女仆说道“肯定不是,前几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府里拉拉扯扯的,那个女人还哭着,依我看啊,八九不离十是他们的丑事被发现了,你们也知道,南宫府家规森严,出了这种事,难逃一死,还不如自尽干脆呢” 话刚说完,所有便逼着问,那个女人是谁,高高瘦瘦的女人说不出来,默默退到了人群后面。一时间各种猜想都有,闹得好似菜市场。 “都废话什么,想看热闹的,安安静静的待着,不想的,赶快滚,别在这碍耳朵”关四海高声说道,不一会儿,人群安静了,只有些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又大声起来了,吼都吼不听,后来,索性随他们议论吧。 见到家主领着人来,所有人很自觉地让开留出一条路来,让家主进去看看,原本吵吵嚷嚷的地方霎时间变得安静了,似乎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到,毕竟,惹到家主,在南宫家还怎么立足。 进入房间里,看到的是很简单的装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靠在正对门的墙边,周围还摆着几张椅子,桌上放着一套很常见的茶具,一杯喝了一半的茶还留着,杯子里留下明显的褐色茶垢,一封血书十分显眼。旁边摆着一盆迎客松,青翠的样子很是喜人,只是居然有些变黄了。窗子紧闭着,地上也很干净,这倒是与杜其贵的平常生活无二。往里看,杜其贵躺在床上,尸体早就变得僵硬了。 望着眼前的场景,南宫凌峰有些反胃的样子,干呕不停,一直用手绢捂着嘴,其他人倒是见过许多生死,无所谓了,或者说习惯了。 “大哥,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回府歇着吧”南宫凌峰一手扶着他,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早晚都得要经历,原本以为今生能过个安稳日子,谁曾想,还是遇上了,命中注定吧”南宫凌峰挣扎着站了起来,直立立地站着。 征得南宫凌云的同意后,林清言和总管上前去检查,本来林家兄弟是局外人,不应牵涉其中,只是与空离派的姻亲关系摆在那里,再加上人家参与了昨晚的事情以及他们出色的武功和分析能力,让南宫凌峰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好请林家兄弟帮忙了。 南宫凌云拿起血书,仔仔细细的瞧着,一句话也不说,书上写到: 我杜其贵被奸人诱惑,甘愿充当起内应,协助歹人攻破南宫家,抢夺小公子,有愧与南宫家收留之恩,唯有以死谢罪。字写得有些潦草,却也还能看得清楚, 两人上前仔细看了个全貌,杜其贵的死状很平常,就好像一个知天命到了的八旬老人去世一样的安详,嘴角微微扬起,眉头舒展,眼睛紧闭着,就好像在梦见什么美好的东西似的,嘴角的地方还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手指甲发紫,甚至是黑的,其中右手手指应该是咬破了,全身已经僵硬。林清言拿出银针刺了刺喉咙c胃部以及肚子的位子,银针发黑,看样子应该是服毒而亡。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搜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笔钱,算得上是巨款了,毕竟,十五的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好生活一年了。总管将银票递给了家主。 林清言拿着银针在鼻子出闻了闻,应该可以确定是号称自杀无痛苦的“安乐了无痕”,此种毒药产自南疆,主料是南疆的一种特有树种,生长在南疆的原始森林里极其罕见,并且需要配合上其他南疆特有的药材,当然了,独特的制毒工艺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在中原地区极其少有,今日竟然会出现,并且还是杜其贵一个小小的管家所有,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该毒有粉状和液体状两种,吞下的一瞬间就好像口里含着蜜饯,味道好似柑橘,要不是毒药,完全可以当做平常的小食品,因此是杀人于无形的最好选择。更神奇的是,该毒一旦服下,就算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因为该毒服下之后,很快进入血液中,能够很快凝固血液,麻痹大脑,产生美好的幻觉,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心脏便会永久停止跳动。 林清言走向此时正在望着遗留的血书的众人,把自己的检查结果告诉了他们,众人呆呆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南宫凌云把血书拿在手里,出门去安抚众人,此时最需要的是安抚人心,防止再生乱子。 “这是在杜其贵身上搜到的一万两银票和供罪血书,可以确定,他是畏罪自杀的,在场的南宫家兄弟姐妹役不用担心,此事与你们无关,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南宫府是你们永远的家,都各自散了吧”南宫凌云说着并且举着两件证物。听完这些话,一众仆役也都议论着离开了。 其他同来的人也都各自离开了,唯有林清言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屋里的那一盆迎客松。看了一会儿,用一个小夹子夹了一片叶子包好带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死亡谜团 第十五章 死亡谜团 林清言将采集而来的松叶带回房间内,便将房间门上门闩,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鼓捣着什么,连师弟林清语都不让进去,很是神秘的样子,一会儿在房间里,一会儿又跑去南宫家收集典籍的藏书阁里,没有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有人去干扰他。 从中午一直忙到了傍晚,连饭都不吃了,师弟戏称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啊,只是早就习惯了,林清言一旦忙着什么事,就算天塌了下来,也好像没有他什么事情。 师弟吃饭回来之后,打算破门而入,去看看师哥究竟在搞什么,倒也是符合他的火爆脾气。就在撞的一瞬间,林清言突然开了门,林清语一个不注意,差点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吻,要不是反应快,整个人直接趴在了了地上。还没有站稳,林清言就好像一阵风跑了出去。 “师哥,你去哪里”林清语靠在门框上焦急的问着,却也没有跟过去。 没有回音,只有师哥离去的背影和呼呼的风声,这倒是有些出乎林清语的意料,毕竟素来心如止水的师哥竟然会这样着急,实在是太难得了。 出门之后,林清言直接前往议事厅,最近几天,南宫凌云都会在那和南宫家的得力干将商量对策。争论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任何成效,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黑衣人究竟想要什么?还是不知道。南宫家中是否还有内鬼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黑衣人在暗处,我在明处,这场仗应该怎么打,诺大个南宫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直到现在,争论还在继续,张牙舞爪的样子,好笑得要死,独独留下南宫凌云坐在家主之位看着这场闹剧。实在是受不了了,南宫凌云一个人溜了出来,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去何处散心。 就在转角的地方,差点撞在了林清言的怀里,南宫凌云扶住了林清言问道“清言兄,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凌云兄,你有时间吗,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林清言回道。 两个人一拍即合,夏荣园今日倒是清净,远客亭也不失为一个谈心的地方,返回了夏荣园。 几个仆人端上些果品和下酒的小菜,以及两大坛好酒,今夜看样子是要一醉方休了。一挥手,仆人们便下去了,林清语这时候也不请自来了,好酒怎么少得了真正的酒客呢,不然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酒刚倒好,林清言便匆匆拿出了用手绢包好的一片松叶,剩下的两个人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林清言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南宫凌云一脸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清言兄,别打哑谜了” 林清言指着松叶说“这是在杜其贵的房间里采集而来。杜其贵的死所有线索看似合情合理,但就是这盆迎客松很不合理。” “为什么?”两个人端着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之后问道,就像在酒馆听书一样。 “迎客松四季常青,即便在冬季也是如此,可是这棵迎客松竟然有些枯黄,并且在房间内我闻到了些奇怪的残余气味,但并不是安乐死,因此我把叶子带回房间里做了些分析和翻阅了些书籍,终于发现了房间里还有一种毒药,‘幻化五苓散’。”林清言轻声说道。 南宫凌云人惊得吧下巴都要掉了,呆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林清语继续喝着酒,似乎并不是意外这个结果。 “我从小出了练功,还有就是喜欢研究药理,特别南疆的,因此能够有这种直觉。幻化五苓散,同样来自南疆,该毒药可以通过烟雾弥散在空气中一段时间,能够使人陷入幻觉,是中毒之人完完全全听从下毒人的指令,是南疆五大奇毒之首,只是,这些毒即便在南疆都十分少见,更别提中原地区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有能力将其拥有。因此可以断定,南宫家中一定还存在对手的眼线,因为只有杜其贵死了,幕后之人才能真正的安全。此事一出,凌云兄你一定会在安稳下来的时候,一查到底,到时候就保不住了,趁现在所有的视线都在孩子身上,早下手,没人会深究。这个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如果不能把他挖出来,恐怕我们接下的行动对对手来说都是透明的”林清言依旧轻声言语到。 “是啊,就像江湖中的所有人都不想到南宫家的家主之位竟然会落到我这样一个只会吟诗作对的黄毛小子的手中。父亲仙逝不过半年,我在母亲和一众家中元老的拥护下坐上了家主之位,但资历尚浅,不能够震慑和使南宫家所有人俯首听命。自然会有很多人要反对我,想要把我赶出南宫家,扬州叛乱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现在的我就算知道南宫家有对手的内鬼,但我不敢查,也不能查,一旦动手查了,南宫家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也没有那个足够的人力物力查这件事,我就是一摆设,连花瓶都不如,花瓶好歹还能看看,我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南宫凌云声音越来越大,猛猛地喝了一口酒,无奈地慨叹着。 “凌云兄,只要南宫家在,只要你还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林家兄弟望着他,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的妻子儿子下手,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倒是用不着这么多麻烦事,或者直接来拿,反正我是无心留恋这冷冰冰的家主之位。”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父亲在世之时,无忧无虑的过着小日子,每天写诗作画,后来遇到了清音,花前月下的日子还没过够,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难道生在南宫家,就必须要如此吗,难道我的命运注定如此吗”没有接林清言的话,仰着头,望着明月,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此时的天空,一轮明月刚升到半空,遮住了大多数星星的光芒,只有银色的月光照耀着这片土地,透过竹林,照在石桌上,映在酒杯里,月下和朋友畅饮,本该是人生之美事,只是,月下之人的痛苦的内心无暇去欣赏罢了。 将酒杯放下,南宫凌云直接就跪在地上,拉着林清言的手说“清言兄,不管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不管我能不能做主,不管南宫家做出何种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够看在清音的面子上,一定要把孩子夺回来,算是我求你了。”语无伦次,有些听不懂。一个六神无主的人,想到和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着把头磕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林家兄弟,二话不说,一把拉起了他。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我们全部的力量去营救孩子,现在不是还没有消息吗,孩子一定是安全的。再说了,以南宫家的实力,足以救出孩子” “哈哈哈,南宫家,南宫家”边说着,边离开了,不知道是醉了说胡话,还是预见了什么事情。一个远处的下人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宫凌云,消失在了拐角的黑暗中,只留下了林家兄弟呆呆地站着。 过了片刻,林清语问道“师哥,你说他是醉了,还是疯了。” “别管那么多了,眼下孩子的安全才是最大的事情,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林清言回道 “放心吧,师兄,一点小伤,不碍事,到时候肯定不会误事的” “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书信到来 第十六章 书信到来 正月十七的早晨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打鸣的大公鸡依旧准时报晓,黎明前的安业城依旧是那样安静,太阳也依旧从东边升起,一切都好似往常的光景,只是,这片天空下又会发生什么与昨天不一样的事情呢,慢慢等着吧。 清晨,护城卫士像往常一样打开东边的城门,滋溜一声,门开了,其中一个卫士上前转动转盘,放下昨晚收起的吊桥,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习以为常了。一个转身,便看见城墙的缝隙中用飞镖插着一封信,卫士想要上前去原封不动地取下来,谁曾想,这只镖插得是这么紧,不用大力气,还取不下来呢。一个用力,向后一个踉跄,四脚朝天,好似一只乌龟翻了个,却翻不过去的滑稽的样子,城楼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几日的悲催日子,也需要些欢乐的事来调节调节悲伤的情绪了。所以,笑倒是正常的了。 “楼上的,笑个鬼,看清楚昨晚谁插得镖没有”有些气愤,手指着楼上的人。 “没看见,就看见一只王八在地上爬”楼上的人探出个头来,一手拿着红缨长枪,一手扶着垛口,满脸笑眯眯的样子。 “还好意思笑,要是出了事,总管必定收拾你们这帮混蛋,好好看着,我先去府里报信”说着,撒腿就跑了。楼上的人立刻站好了,默默看着四周,虽然楼下的人说的有些是气话,却是天大的实话。 一路小跑而去,没有任何的闲心去看看这周围的街道,准确来说是不愿意去看悲惨的人间地狱,但现实就摆在那里,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你可以不看,但惨剧就在那里,无法改变。烧焦了的街道和房屋虽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痕迹依旧是那么的明显,许多人依旧在忙碌着,来来回回的穿梭着,有些都差点撞上了奔跑的卫士。除了南宫城的原著居民,数以百计的客商牵着马,叹着气,心里默默流泪,低着头慢慢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至于损失,不必计较了,毕竟,只要活着,多少的损失都可以挣回来,命要是没了,只有来世投胎再来了。 还不容易才穿出缓慢流动的人流,终于到了,也算是十分艰辛了。南宫桥有卫士在把守着,经过检查,留下佩刀,由一个卫士引着进去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改变是必要的,惊弓之鸟,都要听不得一点风声了,更何况刀剑了。 进了南宫府,走到议事厅,站在门口等着韩天雨去禀告家主。南宫家这一帮人差不多吵到了天亮,鸡叫时分,各自离开,回去睡觉了,中午接着吵,不分出个胜负,看样子不会结束了。南宫凌云倒是十分聪明,又或者说是无奈,借着酒劲,早早地回春兴园的其他房间一觉睡到天明,不会打扰到夫人。 韩天雨轻轻地走到春兴园,问了春兴园管事的,径直去了家主南宫凌云歇息的房间。用手指轻轻敲着门板,敲了很久,可里面就是没有回音。有些担心,直接粗暴地撞开了门,一个快步就往里闯。不知是睡够了,还是被撞门的声音所惊醒,南宫凌云一手摸着头,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另一只手撑着床,被子被踢下了床。好像有些撑不住,差点跌下了床。韩天雨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了他,稳稳地坐住了。 韩天雨扶稳了家主,退后一步,直接单腿跪在地上,说道“我擅闯家主房间,请家主恕罪” 家主双手抹了把脸,挣扎地站了起来,扶起了韩天雨“连你都和你这样客套了,南宫家我还有知心兄弟吗,和你说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总是记不住。想当初,你刚进南宫府的时候,二十来岁,我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童,没人的时候,你总喜欢抱着我,给我讲外面的江湖事,讲你的江湖阅历,还教我一些防身的本领,只是不让我玩你的剑。十五岁那年,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安业城,被一群小毛贼欺负,是你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打跑了蟊贼,抱着满脸泪水和恐惧的我。在我心里,你和四海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大哥,想不到,越长大越生疏。”有些高兴的说着,往脸盆的方向去,用丝巾洗了把脸,梳了梳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韩天雨跟前,说道“说吧,什么事情”,说完,坐在了床沿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家主,黑衣人来信了”韩天雨拱手说道。 “信上说什么了”有些焦急的问着。 “我们没有敢拆开,从墙上取信的卫士还在议事厅门口等着您来拆呢。”韩天雨站稳了,慢慢说着。 “走吧,一起去看看,是时候和他们过过招了。”昂着头,大踏步向着议事厅走去,韩天雨在后面紧紧跟着家主的步伐。 不一会就到了议事厅,所有人拱手行礼,护城卫士将信交给了家主,说了说具体情况,就默默从旁边离开了,大人物议事,小人物就走开吧,被别人支配命运的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家主拿着信走了进去,进门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回头“天雨,把昨晚吵吵的人请来吧,让我再看一下午的闹剧,记住优先去请三叔,请他来压阵,其他的,凉他们一会儿,慢慢来”语气有些小气愤和无奈。 进入议事厅,一个人呆呆坐在了了家主之位,整个房子空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更是空空荡荡的,孤独寂寞在不经意间就袭上了心头,这位置看似光辉耀眼,可当真正坐了上去,才明白有多无奈,特别是手里的没有实权,就一个空架子。 打开信封,借着窗子边的光亮,偏着头,默默看着信,只见信上写着: 南宫凌云,带上南宫家主铁券,一百万两没有任何标记的白银和你们抓到的人,两天后,在落水潭交易你的儿子,记住别带太多人,特别是林家兄弟,否则,你儿子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这个血手印是别人的血,要是不听劝告,它会是你亲儿子的。 所有的字都是红褐色的,泛着血腥味,应该是用鲜血写的,一张纸上写着字,另一张上印着一个小孩的血手印。 说实在的,南宫凌云好像看到儿子肉嘟嘟的小手在接触鲜血的那一瞬间,孩子的表情是痛苦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冰凉的血,丝丝寒意透进了孩子的心,尽管孩子现在可能并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但当他长大以后,还会不会记起今日的情景。南宫凌云闭着眼,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不愿也不敢再去想。 作为一个父亲,他竟然让孩子被人从安业城南宫府里活生生抢走;作为一个丈夫,他不能够宽慰妻子,不能让她一辈子快乐的生活;作为南宫家的家主,他不能震慑四方,解开这个乱局,实在是失败啊。唯一称职的恐怕就是做个听话的儿子,任由母亲将南宫家的财富变成离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召集元老 第十七章 召集元老 一听见对手来信了,南宫家的元老们蜂拥而至,完全没有困意,生怕晚了一步,自己没有了话语权,这群所谓忠于南宫家的元老们,站在南宫凌云的阵线,只不过是看他年轻,利于控制在手心把玩摆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南宫凌云坐在了家主之位,左右两边依次站着关四海,周宇飞,韩天雨,何玄,严阵以待,他们始终忠于家主南宫凌云,却只不过是南宫家的“打手”,不掌握实权,没什么话语权。担心夫人的安危,让朱丽去照看了。林家兄弟在夏荣园休息,这等事情,他们哥俩确实是不适合参与。 首先进来的是三叔南宫昊渺,由唯一的儿子南宫凌羽搀扶着,拄着一支拐棍,步履蹒跚地前来。今年五十有六,却是老态龙钟的样子,脸上的肉有些塌陷,满脸的老年斑,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眉毛又粗又密集,只不过是白色的,还有些遮住了眼睛,至于胡子,倒是精心修理过,穿着一身略带蓝色的衣服,既不显眼,却又让人不能忘了他。一个特有趣的老头,一辈子生活在大哥南宫昊天和二哥南宫昊月的背后,从未进入过南宫家的权力核心,永远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三叔风流一世,一共娶了六个夫人,个个貌美如花,最小的夫人今年才三十二岁,却只有一个孩子。有些人打趣的说,南宫昊渺未老先衰,全都是被几位夫人榨干了。更有些人说,南宫昊天和南宫昊月两兄弟累死累活的为南宫家打拼着,倒是让三弟捡了个便宜。要说南宫家真心肯真心帮助南宫凌云的,恐怕只有他了。南宫凌云上前扶着三叔坐在左边首座,凸显三叔的地位嘛,以左为尊,三叔是今天南宫凌云特意请来助阵的。 旁边的南宫凌羽一脸的书生气,脸白白的,好似营养不良样子,看着病恹恹的,整个人外貌与父亲年轻时相像,外面是一身黑色的长外套,里面则是白得好似腊月雪的内穿的衣服,腰间系一条镶嵌有和田玉的玉带,脚上一双靴子,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沉默寡言,只喜欢读书作画,无意争斗,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足不出户。与父亲风流一世不同的是,他和女孩子说话时竟然会不知所措,脸红得就像桃子一样,几位婶娘也因此经常逗他,弄得他好尴尬。不过他也还算幸运,娶到了和他一样性格的妻子,两个过着举案齐眉的婚后的日子,算得上圆满了。 三叔坐定之后,南宫凌云便命人将南宫凌羽带到了藏书阁,一来迎合他的爱好,二来是为了保护他,不想这些琐事影响到他。 “三叔,本不应该麻烦您老的,但侄子真的没办法了”南宫凌云边说着,边蹲了下来,把头靠在了三叔的膝盖上,眼睛跟着有些湿润了。 “孩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三叔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顾不得许多了。三叔这辈子承蒙你父亲照顾,过着潇洒的日子,是时候为大哥做些事情了。”说着摸了摸南宫凌云的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一刻,南宫凌云找到了些许依靠。 二叔南宫昊月现在川蜀地区,收拾和安稳局势,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李佳慧担心南宫昊月前来争夺家主之位,就以家主铁券命令其不许回安业城奔丧,可谓是真的不尽情理。二叔每次出去,都会带着妻子儿子一起出去,只有他们在身边,心里才踏实。他怕是要从南宫家脱离出去了,既是不满李佳慧掌权,又是心有不甘,多年的奋斗,一朝却成别人的了,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只不过前者占得分量更重一些。并且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他的东西,一旦他真的脱离出去,凭借他的威望,在川蜀完全可以站稳脚跟。对南宫家来说,损失之大,不可估量。 紧接着来的是南宫家的是忠于南宫凌云的其他元老,只不过是凑个人头数,壮壮声势你,位卑言轻,没什么太多作用,纷纷落座于左边的座位,坐下小声的讨论着,商量对策。 不一会,李佳慧也进来了,穿着极其华丽,双头金凤钗,雕功细致,出自江南名家之手。耳朵下吊着两颗即便在白天都有些隐隐发光的夜明珠,极其亮眼。妆容精致,面色红润,就好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着金边细线的外衣,面料是南疆的蚕丝,薄如蝉翼,透明光亮。里面的衣服也不普通,上好的蜀锦,金线缝制,加上举世无双的制衣名家,才得到这样的绝世精品。好的衣服配上曼妙的身材,对看的人来说,极好视觉享受。进来的一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李佳慧很是自觉,直接坐在了南宫昊渺的对面,看样子是要针尖对麦芒啊。 不一会的时间,李佳慧的娘家人李明理也跟着进来了,南宫家有难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待安稳之时,又出来找个位置,一手的好算盘。手中摇着一把古代的折扇,扇面上是名家书写的《枫桥夜泊》,一手的好草书,只可惜,落到个不值得拥有它的人手里,简直侮辱了这件绝世精品。要说这个人,长得还算不错,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个子高高的的,一袭华服,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心肠比那蛇蝎不知毒上千倍万倍,手段的毒辣,即便是总管周宇飞也难以甘拜下风。仗着姑姑李佳慧的势,在南宫家大肆安插自己的势力,不到一年的时间,财政和人事权就被其拿下,给南宫凌云留下一个空空的架子。身后跟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个个点头哈腰,都是李家的人,这南宫家再过几年,恐怕就姓李了。大摇大摆的走到李佳慧的旁边,翘着腿,一脸不屑地瞟了南宫凌云一眼。 最后来的是南宫凌峰,默默的从最后面的过道,绕道三叔的后面坐好,无权无望之人,渺小得像粒尘埃,没有人会注意。虽然不应该得罪李佳慧,但现在是站队的时候。南宫凌云将三叔老爷子都搬出来了,看样子是要撕破脸了。南宫凌峰看得很清楚,南宫凌云虽然有些处在下风的位置,但南宫府四将对他忠心耿耿,南宫家的许多人早就不满李佳慧了,再加上背后的空离派,即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最起码也有六七成,更何况现在林家兄弟还在南宫府呢 “总管,把这封信给在座的各位念念吧”南宫凌云拿起信给总管,递给之后,靠在椅子边,望着屋顶。 总管大声地念着,整个议事厅出奇的静,刚才还闹哄哄的,现在却在总管换气停息的间隙,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不一会,读完了,整个议事厅有闹了起来。在南宫凌云的授意下,总管又再次大声地念了出来,这一次,可就没有安静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嘴巴叭叭个不停。只有三叔c大哥c李佳慧c李明理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像在看戏,但实际上,他们本就是戏中人,只是上场的时间早晚罢了。争吵声越来越大,盖过了总管的声音,两边的小喽啰直接在中间乱起来,差点动起手来。南宫凌云也不阻止,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好像一头饿及了的豹子。随时都要吃人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议事厅争论 第十八章 议事厅争论 大约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议事厅内依旧吵得不可开交。看了这么久的的闹剧,南宫凌云慢慢地习惯了,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喝着茶,翘着腿,磕着瓜子,哼着江南的小曲,就好像在茶馆看戏。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凌云突然地一个起身,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了。南宫凌云想要往外走,所有人让开了一条道,让家主出去。 “接着吵,茶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下,等我回来给我个结果”南宫凌云从人群中间走了出去,身边站着的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即便没事,出去透透气也好,总好过看一群利欲熏心的人在演戏。 家主一群人快速离开了,当人影消失在门前,外面阳光明媚,里面争吵如故,好好的正月,简直是大煞风景啊。 一行人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多时辰,去外面的酒肆喝了点酒,吃了点饭,高高兴兴地聊了好久,这样的日子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尽管南宫凌云很想要放开了,好好聊聊天,但周围的人始终和他存在隔阂,身份的差距注定了只能这样相处了。 回到议事厅,争吵依旧继续。南宫凌云直接从后面的过道绕到了家主的座位坐稳了,所有人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 “吵什么吵,两天了,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了”南宫凌云站了起来,看着所有人,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八度,与平常的儒雅气质也大相径庭,语气的愤怒不言自明。“前两天是吵吵着不知道对手是谁,现在对手都下战书,提条件了,你们吵个鬼,怎么,南宫家养你们是来吃白饭的吗”。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尽管南宫凌云被架空了,但他还是南宫家名义上的家主,要是顶撞了他,把你赶出南宫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还吵得一塌糊涂,现在都哑巴了,你们平常不都是能言善道,不是都号称出谋划策的高手吗,现在倒是拿主意啊。”南宫凌云用手用力地敲着桌子,声音的高度丝毫没有降下来。 沉默了一会,一个支持南宫凌云的小头目站了出来,高高瘦瘦的样子,南宫家的人称其为长竹竿,时间久了,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拱手行礼之后说道“家主,在下认为,小公子是南宫家的希望,不管什么条件,都应该尽全力交换营救”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百万两白银是对南宫家来说到不是大问题,但家主铁券乃是南宫家家主的身份象征,若是交了,如何领导南宫家,如何向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从右边的阵营里走出来的一个矮矮的,满脸油腻的汉子。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话刚说完,议事厅内又沸腾起来了。“南宫家的小公子没有了,就对得起南宫家的先人了”。“现在南宫家本就乱了,要是在把家主铁券交出去,家主还是家主吗”每个人都在争吵着,用手指着对方,要不是有家主镇着,就打起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也丝毫没有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那四位大人物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 “其他人给我出去,给我离议事厅有多远滚多远,没有命令,不允许靠近”南宫昊渺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挺直胸膛,中气十足的说着。话音毕,其他的小喽啰知趣的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确实不适合知道,或者说不配知道。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南宫家家主南宫凌云想去救我儿子,我拿什么什么去救,南宫凌云,南宫家家主,居然连家主铁券都不在身上,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不知是疯了,还是心在哭泣。南宫凌峰和南宫昊渺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天下人都以为家主铁券在南宫凌云的身上,谁曾想,只是个迷魂阵罢了。 “母亲,之前你说我刚刚继承家主之位,不适合立刻拥有家主铁券,我也没在意,可现在是关乎孩子的生死你必须给我了,我必须得用他去给交换孩子了,这是我的孩子”说着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眼睛红得像像发狂的兔子,像是要咬人啊,准确来说是要吃人啊。 “我的儿子是长大了啊,今天给你母亲我摆了个龙门阵啊,你不就想要家主铁券吗,别时都可以,但今天不行,你要拿去救你的儿子,就是亵渎南宫家的神明,我不可能给你的,我要给了你,昊天死不瞑目的”李佳慧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着。 其他人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南宫昊渺一步三摇地走到了中间,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而后眼睛盯着李佳慧,就像一个失主盯着小偷一样。“嫂子,这件事我本不该掺和进来,但现在是南宫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我不能在作壁上观了,于情于理,你现在都必须将家主铁券交给凌云了,他是南宫家主,不管做出何种决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就是南宫家的选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就算是九层地狱,就算南宫家从此没落,我们都必须跟随。”语气温和的说着,毕竟还没撕破脸,话不能说绝情了。 “不可能,南宫家不能毁在他手里,为了南宫家,我不会给他的,除非我死了”眼神很是坚定,语气有些急躁。这是她在南宫家的杀手锏和立足之本,她不可能轻易拱手相让的,一旦交了,李家就没有在安业城生存的余地了。 南宫凌云没有任何办法蹲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可怜家主,无奈无奈啊。 “嫂子,今天你必须交出来,否则”南宫昊渺口气中带着许多的威胁意味。 “否则,怎么,你还想要教唆我儿子弑母吗,我怕你还没那本事”李佳慧甩甩手,一脸的不屑。 “老东西,你个闲人,还敢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现在南宫家的大权都在我们李家手里,捏死你,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你个老东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啊”李明理上前用扇子顶住了南宫昊渺的下额,很是嚣张,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不在乎了,更何况自己还掌握着主动权,早晚都要动手。喊了一声,门外冲进来八来个手持利刃的人,面孔很是生疏,应该是外面的职业杀手,看样子是要“逼宫了”,至于南宫家的卫士,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两不相帮,无论是谁得势,都有缓和的余地。李佳慧倒也不阻止,她也想看看自己“傻儿子”能有什么对策。 就在这时,一把断刀顶在了李明理的后脊梁处,一回头,原来是矮个子关四海。 “怎么,你想造反,不怕死吗”语气很是不屑,李明理相信关四海不敢动手,也就很嚣张了。 “行走江湖多年,生死自由天定,三爷是在下的莫逆之交,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向你保证,你的狗头明天一定在哪只野狼的嘴里。”说着,刀动了动,直接刺破了衣服,死死地顶住了。 “我不相信你敢动手,看到了吗,门口是我花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你只要一动,他们就会按上来,乱刀砍死你。”李明理说话明显中气不足,但装作有气势的样子。 “是吗,我倒想看看他们敢不敢上来”说着,关四海的刀锋划过他的后背,一声惨叫,鲜血染红了李明理的后背衣服,没有丝毫犹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扬州事变 第十九章 扬州事变 李明理请来的打手,提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何玄和韩天雨以一种不可思议出现在这些打手的跟前,他们的眼睛里,只留下一条快速移动留下的黑影,连成一条线。还没反应过来,韩天雨从右边进攻,最前面的打手被韩天雨的断剑一剑从嘴巴进入,贯穿到后勃颈,一剑毙命,连嘴巴都没时间闭上。伤口处的鲜血直流,尸体向前倾倒的一瞬间,韩天雨拔出剑,一个转身,转到后面一个人的身后,反手一剑架在他的脖子处,轻轻一划颈动脉,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人双手捂着伤口,向前一倒,留下一摊血水浸润地板的空隙。何玄也不甘示弱,从左边行动,单手撑地,双脚合拢,揣在了最近的一个打手胸口,打手反应也还算可以,用刀挡在胸口的位置,只可惜没用,何玄脚力之大,踢断了刀 ,踹断那个打手的胸骨,震碎心脏,当场七窍流血而亡。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打手长刀砍向何玄撑地的手,何玄撑地的手点了一下地面,从打手的头顶上一跃而上,调整身子的位置,利用高度,双脚重重地踢在打手的头上,而后轻轻落在地上。看那个打手,一步三晃的走着,不一会,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一样的死法。何玄和韩天雨几乎同时行动,动作衔接得如此完美,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法,剩下的人,害怕得往门外跑,韩天雨从后追了上去,一剑插在了最后面人脊梁,左脚踩在地上,而后右脚脚一蹬地,一个突刺,又倒下一个。剩下的两个也没有机会出地了门,但即使出了门,又有什么活路呢,只不过是下意识反应罢了,人的本能而已。何玄一脚把最近的一个踹在空中,而后脚一蹬地,直接从上一脚踩在地上,连地板都碎了。最后一个运气也不是很好,被何玄一脚扫倒在地上,而后一脚踢在裆部,在地上滑行一段后,头装在门槛上,死状极其惨,不忍直视。所有的打手被解决了,李明理再也嚣张不起来,裤子除了染上血色,还湿了,应该是吓尿了,瘫倒在地上。旁边的李佳慧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很是气愤的说道“怎么,杀鸡给猴看,怎么不把猴子一道咔嚓了呢,省的这许多事”紧接着,把头往前凑了凑,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李佳慧,叫你一声嫂子,是给大哥的面子,一年的时间,南宫家就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都快跟你李家姓了,二哥在川蜀,有家难回,扬州事变,公开反叛,难道你的心里就没点数吗”声音很大,眼神里的愤怒,似乎可以杀人。李佳慧被吓得愣住了,不敢再接茬。南宫凌云也站了起来,回忆起了扬州的事情。 七天前,南宫凌云一路风尘到了扬州的分舵,扬州分舵四门紧闭,北风吹起了了门前的尘土,夹杂着秋天遗忘在某个角落的枯叶,门后的房间内静得出奇,连干柴烧起来崩裂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没有任何欢迎远道而来的家主的意思。 “耿青山,南宫家家主南宫凌云到此,尔等还不快出来接见,难道是真的要背离南宫家而去,做个叛徒吗”总管周天宇骑在马上,号了一嗓子。 不一会,门开了,从中走出来一个人,四十岁的样子,宽宽的国字脸,眼睛很大,额头比普通人高出许多,头发用一条很普通的发带束着,眉头皱着,有些黑眼圈,看样子这几日是辗转难眠。个子很高,配合上魁梧的身材,皮肤黝黑,多年在外奔波的结果,腰佩一把短刀,也就两尺的样子。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人和善,只是少言寡语,喜欢做实事,是南宫家实干派的代表。 “在下耿青山,拜见南宫家主”说着拱手行礼说道。 “耿叔叔,我今日前来并不是追究责任,更不是清理门户,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因为我南宫凌云资历过浅浅,不能够服众,所以你要反。”南宫凌云说着下了马,双手扶起了他。 “家主,我家三代为南宫家做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不曾愧对南宫家,南宫家也不曾负耿家,但是我就是看不惯,南宫家将近三百年的基业毁在李佳慧这个女人的手里,我希望用自己的贱命换来警醒南宫的所有人,提防李家的野心,这样也就不负南宫家对我耿家的知遇之恩。”说着,跪在了地上,三拜九叩,南宫凌云拉都拉不住,眼睛湿润了。 “耿叔叔,你放心,父亲将南宫家交到我手中,我就算不能使南宫家立于江湖武林之巅,也必定会守住南宫家的百年基业,我已南宫家列祖列宗的英灵起誓,安业城永远姓南宫,否则就让死后进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安生。”南宫凌云举起自己的右手,祈求苍天作证。 听到这里,耿青山再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我耿青山虽万死却也难赎其罪,只求速死,告慰我耿家的英灵,但扬州分舵的所有下属是忠于南宫家的,只因他们对我的信任,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望家主能够赦免他们的死罪,我就算死也瞑目了”说完,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额头处都磕出了血色,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跪在了南宫凌云的面前,他们都是忠义之士,南宫家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活计,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报答。“我等愿意随耿舵主赴死”声音是那么的整齐,但又没有事前安排的痕迹,真情流露,震撼人心,就连马上的卫士都被感动得抹了抹眼睛。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的是死罪,罪当诛,你们这样不是为难家主吗?”耿青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在场的各位南宫家的兄弟姐妹,你们都是南宫家的忠义之士,我不会让你们得忠心如同这滚滚长江水付之东流的”走到人前,镇定地说道,在场的所有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耿青山所犯的虽是死罪,但其忠心天地可鉴,我在此向各位保证,不会要他的性命,但如若不加以惩处,如何树立家主威信,如何让南宫家立于江湖。因此皮肉之苦是无法避免的,还望各位见谅。”说着,韩天雨向着房内走去,搬出一条长凳子,旁边的关四海拿着一根结实的,手臂粗的水火棍站着。 “一百丈脊,以示惩罚”南宫凌云说着,耿青山自觉地趴在了凳子上,脱了上衣,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如若有下次,不论是何原因,一律处死”声音颇具威慑力。 “兄弟,撑着点”关四海小声的说着。 “一,二,三一百”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完了。再看看这时候的耿青山,满头的汗,背上留出的血有些都结痂了,双手紧紧地箍着凳子,有些瑟瑟发抖。练武之人,倒也不妨事,躺躺几天也就好了。打完之后,耿青山躺在了凳子上一动不动,虽不至于伤及筋骨,但正月的天气再加上疼痛,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在场的人看着,心惊肉跳,但谁都明白,这已经是法外施恩了。所有人站了起来,都想上前去扶起耿青山,但就在这时,南宫凌云抢先了一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收回家主铁券 第二十章 收回家主铁券 南宫凌云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其裹在了耿青山的身上,丝毫不在乎这天气的寒冷,更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看到这里,韩天雨想要向前代替他,却被一把推开了。 耿青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个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感动,毕竟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看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人生来是平等的,但只要进入这现实,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分化就慢慢出现了。家主的举动也让现场的人有些一头雾水,高层的领导者举动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南宫凌云竟然将一个七尺男儿,将近一百八十斤的耿青山扛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个书生气的人,倒真是吓坏在场的人。韩天雨和关四海紧紧跟着帮衬着,可别真的压坏了家主。 耿青山想要下来,嘴里说着“家主,我能够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费什么话,你的命现在是我的,由我说了算”说着,往屋里走去,尽管有些摇摇晃晃,但也足以稳住。 好不容易到了屋里的床上,众人帮着轻轻地将耿青山放在床上,背向上。等到有人将医药箱拿了进来,南宫凌云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耿青山好好说说话。”大家很识趣,很快出去了。 南宫凌云一边给耿青山上药,一边寒暄着。尽管耿青山曾经反叛过,但从现在开始,他便是南宫凌云最忠诚的卫士。聊了一会儿,将该干的事情办完之后,南宫凌云交代了些重要的商业上的事情,便离开了。南宫凌云此举既起到震慑的作用,同时展现了他的仁心,简直就是恩威并施的典型例子。从这一刻开始南宫凌云渐渐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他要成为南宫家真正的主人,更要南宫家傲立于江湖之巅。 思绪回到议事厅,望着眼前的人和事,南宫凌云再也不能懦弱下去了,他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从来没有那么坚定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三叔和母亲的跟前。“三叔,您辛苦了,替我撑了那么久的场子,现在该是我亲自出马了”说着,慢慢扶着三叔坐在椅子上。 “孩子,别硬撑,天大的事,三叔都会和你一起顶着,别怕”南宫昊渺摸了摸南宫凌云的手,望着他,眼神就像是父亲对孩子的殷殷期盼和爱护,满是温情,这一刻南宫凌云真的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独的,家中的事情他不能让清音和他一起扛,一直一个人在苦苦支撑,都快撑不住了,还好现在三叔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不在是孤军奋战。停留了片刻,南宫凌云站了起来,走向了母亲,开始了他的战争。 “母亲,你交不交出南宫家的家主铁券”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母亲,就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似的。 “怎么,我要是不交,你真的敢弑母?”声音盖过了南宫凌云的,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没有勇气向他动手的,知子莫过于母,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一次她真的看走了眼。 “我当然不能够向自己的母亲动手,那样与禽兽有什么分别”南宫凌云红着眼睛说道。李佳慧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李家的其他人我可就不在乎了”眼睛比之前更红了,声音有些低沉,但是杀气十足,现在的南宫凌云有些不择手段了,逼急的兔子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你敢,你要是敢动李家的人,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李佳慧有些气急败坏了,跺着脚说着。 “不在乎了,反正你也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不然你又怎么会让李明理这样的人渣骑在我的头上却假装看不见呢,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给不给我”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口水都要飞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李佳慧继续顶着,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软下来的,站直了腰,也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好好,母亲,你别后悔。李明理擅自带人持刀进入议事厅,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关四海,动手”声音很大,就连外面等着的人都能听得到。南宫凌云咬了咬嘴唇,握了一下拳头,最终还是决定动手了。 话音刚落,关四海的断刀便从李明理的腰间捅了进去,直接刺破了肾脏,血快速地涌了出来。一声惨叫,倒了下去,关四海将断刀拔了出来,血流得更快了,很快染红了周围的地板。李明理倒是没有立刻就死了,应该是关四海故意留了一手,故意给李佳慧看的。李明理想要爬到姑姑的身边,慢慢在地上蠕动着,形成了一条条血线,期望着姑姑能够救他的命,嘴里不断喊着“姑姑,救我,救我”。但实际上,李明理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关四海这样的人,一旦动手,绝无让对手生还的可能,更何况是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李明理还没有爬到李佳慧的身边就咽气了,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嘴巴张得好大,可以塞下一只拳头,双手还保持着向前爬的姿势,死状算得上是惨了。 再看看这时候的李佳慧,一个站不稳,倒在了椅子上,头偏着,双手有气无力地搭着,整个人就像个没神的皮囊。特别是看到了李明理死前的眼神,更是不寒而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前柔柔弱弱的儿子,现在做事竟会如此决绝,丝毫不留情,动起手来是那样的狠绝,完全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但是李佳慧还是不愿交出家主铁券,她还在做着儿子会适可而止的美梦。一想到这,李佳慧流出眼泪,大声地哭泣着,她相信这就是儿子南宫凌云的软肋,这一招从前百试百灵。 看着母亲现在的状况,南宫凌云的心里确实有过一瞬间的软弱,想要就此罢手。但是,这个想法就仅仅只存在一瞬间。很快,一定要拿到南宫家主铁券的想法又占据了上风,或者说,这个想法从未放弃过,只是暂时忽略了。望着母亲丝毫没有要交出的意思,南宫凌云真的是要杀红眼了。 “关四海,韩天雨,何玄,去,给我把安业城中所有李家的人抓起来,一个时辰给我杀一个,要是杀光了,我还没有拿到,就去李家的故居,把和他们有关系的所有人给我抓来,依旧一个时辰杀一个,直到我拿到为止,快去。”声音撕裂,但是杀气已经按不住了,整个人稳稳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沉沉的,更大的血腥就要来了,更多的坟墓已经在挖着了,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议事厅。 从这一刻起,南宫凌云不在怯懦,不在犹豫,不在是那个“白面书生”,现在的他杀伐决断,只在片刻间。从这一刻起,南宫家的下一任真正的家主觉醒了,就好像一瞬间一样,没有任何征兆,来得是那样静悄悄,却又合情合理,毕竟,压抑了太久,总要释放出来,而现在,有了释放的由头。 南宫昊渺和南宫凌峰真的被吓到了,南宫凌峰怎么会变成这样,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椅子了,双手撑着横杆,不然就滑到地上了。想要去阻止南宫凌云杀那么多的人,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毕竟,南宫家就是因为这些蛀虫才会变成这样。 “遵命。”说着关四海三人打算出去了。 “慢着,不用去了,我把它交出来就是了,何必再见血影刀光”李佳慧费力地站了起来,撑着椅子上的横杆,话音有些断断续续的,看样子真的是吓到了。这一刻,李佳慧算是真真正正想明白了,儿子长大了,心的狠辣得超出了她的相像,手段的毒辣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看来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自己的儿子。乖乖交出去吧,不然,李家一脉就真的绝户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家主铁券,放在手心里,有些恋恋不舍的。 南宫凌云一个眼神,关四海他们便心领神会,回来站好了。 “要我交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我就是死了,你别想得到”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说吧,只要儿子做得到”南宫凌云缓和了些语气,毕竟,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呢,脸面能挽回一些算一些。 “第一,李家目前拿出去的财产你不在追究,就让他们有个好日子过吧”李佳慧心里平静了一些,慢慢地说着。 “这点我可以保证,在怎说,我们也还算亲戚,在说了,南宫家也不缺这点钱”南宫凌云慢慢地说着,语气彻底软了下来。 “第二,你不可以把家主铁券去换你的儿子”李佳慧继续说着。 “不可能,我宁愿不要南宫家,也不能失去我的儿子,更不能伤了清音的心”南宫凌云摇着头说道。 “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给你的,南宫家不能毁在你的手里,我的儿子手里,就算你把李家人杀光了我也不会给你的”李佳慧很是坚定的说着,真的要对抗到底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就去杀给你看,关四海,你们还不去,等什么呢。”南宫凌云着大吼大叫着,真的有些疯了。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绝情的人,孩子和清音还在他的最心底,无法忘却。李佳慧一句话也不再说了,闭着眼,拼死一搏了。尽管对于把家主铁券交出去有些不舍得,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倒也无所谓了,只是,家主铁券只能在儿子手里,不然,她李佳慧在江湖犹如草芥,一文不值了,这是她的底线。 “孩子,这件事应该有你自己做主,我们所有人不应该干涉,你心里那个主意吧”三叔一把抱住了南宫凌云,便什么也不再说了,就这样抱着,抱着。南宫凌云也平静了下来,好好想了想。 一炷香之后,南宫凌云从三叔怀里慢慢站了起来,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能让清音知道。”说完,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李佳慧交出了家主铁券,眼神里都是不舍的样子,从这一刻起,南宫家不在属于自己了,自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了,失落感充斥着心里,却又说不出来。 南宫凌云接过家主铁券,坐了下去,痛哭起来了,哭得是那样令人心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最终结果 第二十一章 最终结果 南宫凌云哭了很久,尽管他的心已经够狠够硬,但孩子云远,夫人清音,永远都是他的心里最深最痛的软肋,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清音怎么办”用手不断地锤着地,泪水哗哗的流,汇集在在下额的位置,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滴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些停不住了。。 “你的心不是够狠够硬了吗,连母亲都不在乎,你还会在意什么,林清音不过是空离派的野丫头,想当年我和你父亲之所以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以为真的是按着你的心意,你的所谓情投意合来的的吗?你们的婚姻只不是利益联姻。你父亲看中的不过是空离派在江湖中的威望,生意场上更能顺风顺水罢了。而我看中的则是将来你抢家主之位时空离派能够出手相助而已。谁曾想,空离派在江湖上直接撇开南宫府,在你继任家主之位上也是不闻不问。大丈夫立世,何患无妻,更何况是咱们南宫家,天下的大家闺秀有哪一个不愿进入南宫家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些什么。”李佳慧默默坐着,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好像是家庭谈话一样,但实际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作为一个女人,他当然希望丈夫从一而终,一辈子就疼爱自己;但作为母亲,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保住家主之位,天下的母亲,有那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儿子的,就算有争执,但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的掉下的肉,一样会为他考虑一切。当然了也有些私心,自己的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全系在儿子身上了。 “孩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三叔我都支持你,但作为家主,你需要有些大局观念”南宫昊渺站了起来,静静地站着,望着门外。现在,他是和李佳慧站在一边的,南宫家的利益始终是他们的统一点。 “好吧,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答应你们”南宫凌云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哥,三叔,这两天你们在南宫府里和我出出主意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既救得了孩子,又不用交出家主铁券,我的心里现在真的有点乱” 听到这里,南宫昊渺和南宫凌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毕竟血浓于水。 “天雨,四海,你们两个去落水潭好好看看,总管心细,也跟着去吧,回来我们在做商议”南宫凌云交代了事情之后,便坐下了,关四海一行人也已经出发前往目的地了。议事厅外的人也已经慢慢四散而走了,进来一群卫士抬走了尸体,之后一群仆役进来打扫,血迹被洗去,只残存在砖缝间,但砖缝间又何止今天的留下的鲜血,过往的,依旧还残留着。 议事厅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安排好了,所有的困难也都克服了。门外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听到这些谈话,林清音崩溃了,倒在了朱丽的怀里,意识倒还算是清醒。朱丽悄无声息的将林清音带回了春兴园。 一个时辰前,林清音醒了过来,朱丽跪在了床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或者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丽丽,起来吧,我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林清音撑着床站了坐了起来,想要扶起朱丽,有些坐不稳。朱丽往前扶稳了林清言,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丽丽,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去议事厅看看,凌云今天恐怕会有些不太好应对”林清言指着远处的衣服,轻轻地说着。在这个自己视为亲人目前,林清音永远都是那么温和。 朱丽摇摇头,不希望林清音去趟这趟浑水。眼见朱丽不愿去,林清音只好挣扎着站起来,自己去。拗不过林清音,朱丽无奈地站了起来,随了林清音的愿。 里面穿的是一件有些华丽的衣服,保暖略有些不足,因此外面一件白色的貂皮外套。外面太阳已经快要到头顶的位置了,阳光明媚,终于有了些春天的气息,这也是林清音新的一年第一次走在了阳光之下,手顶在了头上,站了好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她们很快到了议事厅的后面,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听着,越听着,林清音的脸就越来越难看了,最后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又倒下了。一个刚分娩的的母亲,又遇上这样的糟心事,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命丧九泉了。 回到春兴园,朱丽将林清音放在了床上,扶着她好好躺了下去,想要离开了。林清音拉着朱丽的手说道:“朱丽,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凌云,他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他为我分心了”。林清音永远爱着这个男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也选择自己来扛,除非有一天她扛不下去了,就会选择毫不犹豫的离开。 朱丽帮她盖好了被子,转过身来,把抹了抹眼泪,快速离开了房间,每每望着林清音的脸,朱丽的愧疚就多了一分。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南宫府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任何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南宫凌云和一干人等在议事厅内继续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所有人小心的讨论着。林清音在房间内,吃了安神的药,深深地睡了下去,救孩子,她自己得出手了,必须得保证自己得精力在最佳状态。林家兄弟在夏荣园内,不管外间的一切事情,两日后的事情他们一定得插手,正在房间内准备着,养精蓄锐。 讨论到了很晚,南宫凌云安排三叔和大哥在府中好生歇息之后,独自一个人返回春兴园,本来想随便找个房间睡下就完事了,可还是放心不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想看一眼妻子再去休息。走到床前,用手撩了撩了妻子的头发,帮她把被子拉到了脖子的地方,轻轻亲吻了妻子的额头,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林清音突然就行了,一把拽住了南宫凌云的手。 “清音,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动作太大,吵醒了你”南宫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什么,睡了一个下午,早就该醒了,不然,该出事情了”林清音温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有了之前的烦躁和无休止的吵闹“对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需要我帮你吗” “你现在还很虚弱,外头的事有我撑着呢,你就好好休息吧,你调养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说着南宫凌云用手轻轻地摸着妻子的额头,给妻子以最大的安慰。 “凌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林清音看着南宫凌云的眼睛,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怎么不记得,那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呢,二月十五,我和大哥两个人骑马去郊外踏青,没有带任何人,走到南边一个树林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一个人从对面走来。我记得那一天,雾气还没有消散,阳光穿过林间的树林,形成明显的光束,正好照在了你的身上,雾气随微风拨动着,你好像一个翩翩下凡的仙子,束着头发,发束在身后,还用迎春花的藤蔓绑着,芳香迷人,身着略带粉色的着装,是那样漂亮,看呆了我们两兄弟。我还记得我们两个人一直盯着你看,看得你都不好意思了。”南宫凌云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两个大男人盯着人家这么一个小姑娘看,还是在树林中,怎么想的你们”林清音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所以你就将我们两兄弟揍了一顿的理由,好霸道啊”南宫凌云有些无辜地说着。 “谁让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你们两兄弟同时扬起了手,我就下意识的反手就是一甩,结果,你两竟然双双摔下马了,那一瞬间,真心觉得你们弱,连我都比不过”林清音傲着头说着,满脸的幸福样。 “是是是,我家清音可是号称江湖第一女豪杰的,寻常人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南宫凌云有些奉承地说着。 “我还记得大哥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病啊,我们招你惹你了’,气得大哥差点就向你动手了,只不过大哥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你。”南宫凌云也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开心。 “我记得我还拔剑指着你,说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林清音笑得更开心了,久违的笑,笑得是那样灿烂。 “大哥当即就回了句‘长得好看不让人看,干嘛不在家呆着,免得出来招人眼’,要不是我在旁边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你肯定把大哥给好好收拾一顿,我那时候是真的想不到,一个看着这么温文尔雅的女孩子,竟然会这样性如烈马”说着摇摇头,却是满脸的幸福。 “我更想不到,你竟然敢给我写情书,那才是吓到我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遇见 执剑天下,踏遍天涯路,只为寻你 望穿秋水,目极海之角,伊人何在 遥望前世,红尘擦肩过,一切随缘 回首今生,注定在重逢,不该舍弃 那个时候,你怎么好意思给我写情书,结果还让清语师兄拿到了,结果整个空离派就都知道了,要不是清言师兄,我真就冲到安业城暴打你一顿了。”林清音有些俏皮的说着。 “看来我得感谢清言兄啊,救了我一命。但我还是赢了,你最终还是嫁给我了”有些得意的说着。 “等云远回来,我要把他带到空离谷,让我老爹教他武功,让他不会再被欺负”说着,微笑渐渐消失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现在听我的,闭眼睡觉,听话”南宫凌云轻声说着。 “睡不着” “那就闭着眼,早晚会睡着的” 说着,林清音假装睡着了,南宫凌云盖好了被子,也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走到门口,一个人靠在柱子上,呆呆地望着这天空好久,才默默离开了,心里很是不好受,今生注定是要辜负这个爱自己的女人了。 林清音蜷缩着在被子里,双手抱着膝盖,就像初生的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样子,是那样的无助,一个人默默流着泪,却无法向别人倾诉,唯有以泪洗面到天明,希望天快些亮。 两个人都假装很开心,可谁又是开心的呢,活到现在,他们第一次明白了生活的无奈和辛酸,却也只有深爱着对方,才不会让他难过,即使受伤,也自己扛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战前准备 第二十二章 战前准备 天终于亮了,正月的日子里,夜晚总是那么长,有些令人心慌,却又不等不默默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今天,南宫家开始准备接下来落水潭的交换。 关四海一行人昨天下午便悄悄到了落水潭,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基本上将所有的情况彻底摸清了,画了简要的地图,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天刚亮,也正好回来了。 南宫凌云c南宫凌峰c南宫昊渺c周宇飞以及南宫府四将都来到了议事厅中,李佳慧失去了南宫家的实际权力,但不放心,也赶来了,林清音依旧还在春兴园中熟睡,又或者说,她本就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眼不见为净。至于林家兄弟,昨晚已经有人去告知他们,这件事他们不必插手了,虽然林家兄弟有些气愤,特别是林清语那个火爆脾气,不过好在林清言压了下去,倒也没事。 “总管你们先说一下情况,我们好做部署。”南宫凌云首先发问。 总管摊开了简易的地图,指着图做了个简单介绍,一干人等又进行有些激烈的讨论,最终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 “好了,总管已经介绍完了,也都一起讨论过了,现在就该进行部署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可以离开南宫家,包括我。大哥c三叔c母亲你们三人留守南宫府,防止敌人声东击西,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特别是注意整个安业城的防守,切忌出现前些天的事情,安业城的一切就全系在你们的身上了。”南宫凌云边说着边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深深地弯下了腰,鞠了一躬后站直了。 “孩子,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要是有人想要故技重施,安业城会是他们的葬身之所,东边树林的野地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三叔紧紧握着南宫凌云的手,给他最大的支持。 “凌云,大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南宫凌峰说着低了头,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尽管我不赞同你去落水潭,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办法,只有一句话,万事小心”李佳慧望着南宫凌云,眼神里终于有了慈母的温情,不在是那样冷冰冰的。人只有失去许多外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露出本来的面貌,才会变成最初的样子。 南宫凌云转过身来,望着身后呆呆站着的朱丽说到“朱丽,你和清音的关系最好,没有人在她身边,我有些不放心,去落水潭的人足够了,你就留守在家里吧,帮着三叔他们好好看好南宫家” 朱丽摇摇头,不愿遵从这样的安排。孩子是在她手上弄丢的,她必须亲手把孩子找回来,不然她真的无颜面对姐姐林清音。 “朱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清音的安全对于我来说也是不容有失的,你必须服从安排”南宫凌云字正腔圆地说着,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何玄轻声在朱丽的耳边说了句“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想法的” 朱丽没有再反驳,默默的点了点头,接受这个安排,服从大局。 “天雨,四海,何玄,宇飞你们四个和我一起去落水潭,此一去,凶多吉少,你们都是南宫府的功勋之人,这一次,我不会以家主的身份去要求你们,我以云远父亲之名恳求你们,以清音丈夫之名祈求你们,以兄弟之名哀求你们,救回云远。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选择退出,我可以保证南宫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给你们穿小鞋”南宫凌云一本正经地说着,双手撑着桌子。 “家主,要是这件事完美解决了,你给我十坛女儿红外加两天的时间就行”关四海很好酒啊,这些话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啊。 “十坛未免太小气了,只要成功,你这辈子的酒钱南宫家包了。”南宫凌云这句话一出,关四海已经耐不住了,想要快点去。 “我没问题”韩天雨永远都是那么少言寡语,他的性格永远都是那么沉稳。 “我本就是戴罪之身,所有的罪过都应该我来结束”何玄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他的心里还酝酿着更大的想法,无人知晓。 “何玄,你不用太自责,放松心态,我们会把孩子救回来的”南宫凌云需要安慰他,放平心态,以免在对战之时,出现些不可预料的情况。 “在南宫家二十多年了,我都快忘记了我曾经还是一个提刀上马闯江湖的人,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拿起刀了,想不到今日有得重操旧业了,给我三个时辰,回去找找我的刀,磨得锋利些。”周宇飞有些无意地说着,但他的话却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幕后策划的人,现在才明白他曾经也曾纵横江湖过。 “总管,我替孩子谢谢你,逼着你重出江湖,实在是不好意思”南宫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没事,我沉默隐退江湖了将近二十年了,也该活得随性些了,活得像自己本来的样子吧,有事叫我,我回房间里准备准备,走了”总管周宇飞收起了扇子,背着手在众人的惊讶中离开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周宇飞的来历,就连三叔南宫昊渺都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却没有人怀疑他对南宫家的忠诚,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检验一个人。 “大家各自准备去吧,明早酉时一刻出发,大家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南宫凌云正经地说着。 周宇飞离开了议事厅,快速回到了房间,全白的墙,里面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像杜其贵的房间一样。门半掩着,拿了一把椅子,对着门坐着,扇子也不再摇了,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眼睛望着一线的天。持续了将近了半个时辰,周宇飞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床的下面,拿起了一个箱子,一个很普通的箱子,普通的木料,几乎没有什么雕刻,在市面上也极其常见。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吹了吹尘土,随吹出来的气流飘荡着。打开了箱子,一把黑色的唐刀静静地躺在箱底,看得出时间有些久远了。尽管外面的箱子皮尘埃密布,但是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他也经常来“关照”这把刀。很多东西,不是放下了就可以忘记了。 他将刀从箱底里拿了出来,借着透进来的光好好地看了看,刀鞘很普通却显得很神秘,刀鞘的底部是平直的,南方的乌木,黑的很纯净,就好像一滴纯墨,用特殊的方法进行防腐,即使过了将近三十来年,依旧如新,油量可见。刀柄用黑色的线缠绕着,和刀鞘的颜色混为了一体。拔出了刀,通体乌黑,刀锋逼人,像刚刚铸好的样子,整把刀只有将近三尺多一点,但是对于周宇飞也是足够顺手了,宽二指左右,狭长,捅在人的身上,绝对是血流不止了。 看着眼前的剑,他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江湖上的赏金杀手,只为了钱而杀人,想当年,他可是令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出道两年的时间,便成为江湖中身价最高的,每次出手,五千两白银,但只要出手,那个人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便会觉得钱花得很值,习惯在暗夜里杀人,人称“寒夜刺客”。人怕出名猪怕壮,抢了同行的很多生意,再加上得罪的人太多,被联合绞杀,受了重伤,幸好南宫昊天冒天下之大不违救了他,为了感恩,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发誓效忠南宫家一辈子,因此,他的底细只有南宫昊天才真正知道。 他从门边拿了一块磨石,将剑磨得更锋利,兵器已经准备好了。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收身的灰青色的衣服放在床上,之后将刀收回鞘,抱在膝盖上,又像之前一样坐着,静静地坐着。 另一边,南宫凌云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两百万两白银,以及所有的战前准备,南宫凌云没有时间再去照看林清音了。春兴园里,林清音在中午时分也醒了过来,坐在房间里。她当年也绝对是名满江湖的女侠。她已经决定了,用自己现在手里的一切力量去营救自己的孩子,尽管自己势单力薄,但是林家兄弟以及背后的空离派,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林清音从自己陪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剑,清灵革制剑鞘,剑柄镶嵌有两颗玉石,显得大气却又不庸俗,剑是用千年湖底寒铁所制,似乎一直在冒着寒气,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宽些,中间的位置到剑尖有些窄,剑锋很利,三层的宣纸,一划而过,切口整齐。剑身上都是倒置的刻槽,指向剑尖,只要刺到人的身上,血就会顺着流了下来。整把剑看起来小巧可人,但是它的凶狠绝不亚于其他剑。 找回自己曾经闯江湖穿的衣服,整理好,时刻可以出发前往落水潭,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去夏荣园找两位师兄帮忙。收好所有的东西,林清音一个人悄悄溜进了师兄所在的园子里,推开了师兄的房门。 进去的一瞬间,她看到林清语躺在床上,翘着腿,嘴里喊着竹枝,嘴里碎碎地念着什么,应该是发些牢骚。林清言坐着在擦剑,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忙着手里的活。 见到师妹进来了,林清音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蹿就到师妹的面前,很生气的问道“师妹,你家南宫凌云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们晾着了?” 林清音现在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愣住了,但是林清语却有些喋喋不休的样子。 林清言拉了一下师弟的衣角,很快他也明白了,让林清音坐了下来。 “师妹,你来找我们一定有什么事吧,尽管说,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林清言停下了手里的活问道。 “师哥,那我就明说了,我需要两位师兄的帮忙,凌云明天会去和黑衣人谈判,但是我不放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暗中和我前往,暗中掌控局面。”林清音有些焦急的说着。 “师妹,我已经这样打算了,只是你就不要去了,毕竟身体要紧”林清言回道。林清语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有我们两兄弟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师兄,我一定要去,不然我会于心难安的”林清音说着。 “行吧,只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护着自己。”林清言永远都是那个贴心的师兄。 讨论了一下,林清音悄悄地离开了,就好像她没来过。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时间慢慢走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午夜出发 第二十三章 午夜出发 午夜酉时时分还是来了,南宫家灯火通明,韩天雨和关四海两人在监督着南宫家的卫士装车,,同时小心看管着千变女阎王和其他被俘的人,现在万事得小心,马虎不得。一旁的何玄正在和朱丽说着话,就像在临行前的道别,但是更像是生死之别。 “丽丽,你一定要照顾好清音夫人,同时照顾好自己。”在朱丽面前,何玄永远都是那么轻声说话,他不在是那个糙汉子,而是朱丽身边永远的依靠。 朱丽还是摇摇头,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然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去落水潭参与营救。 “你放心,我会用我的命来换小公子的,我们的错误将由我来结束吧”何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只是黑夜里没有人看得见罢了。 朱丽也没有特别在意这句话,因为这些话就是他们一直在做的,只可惜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的见面了。 正说着,南宫凌云来到议事厅门前,所有人拱手行礼,看到这里,何玄匆匆地和朱丽告别,回到了队伍之间,但是朱丽还是不愿意离开,呆呆地站着,望着何玄一步一步离开。她的心里有些不太安稳,总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何玄了。说起来也很怪,何玄是一个话匣子,朱丽是一个闷葫芦,实在想不出这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但是缘分就是那么奇妙,两个人真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只是何玄不想说,却一直在逗她开心,朱丽心里明白,却是不能说,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但就是不愿表达出来。何玄和朱丽从小就在南宫家,是南宫家收留了他们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起长大,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不一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目光都集中在拐角的地方。周宇飞从拐角走了出来了,一袭青灰色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把刀,信步昂首走到了议事厅门前,头发经过特意的修理过,收束得很好,至于面貌到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看着却很有精神,就好像重生一样。 “家主,我来迟了,还望恕罪。”周宇飞拱手行礼说道。 “想不到总管换了一件衣服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很是出人意料的呢。”南宫凌云有些打趣地说着。 “多年不穿了,衣服都有些小了,南宫家的饭菜过好了些,都将我养胖了,再过几年,怕是彻底穿不了了呢。”周宇飞也有些打趣地回到。 两人继续寒暄了几句,相互再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昊渺,李佳慧,南宫凌峰不约而同地也都到了议事厅前,南宫凌云迎了上去,打着招呼。 “母亲,三叔,大哥,你们怎么来了,现在还是午夜时分,就该好好歇着,才有功夫应对接下来的事。”南宫凌云有些关切地问着。 “孩子,万事小心,祝你凯旋归来,三叔在家摆酒等你的好消息”南宫昊渺说道。 “出门都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武功就不要逞强,好好地,不要受伤”现在的李佳慧似乎变成了当初的那个贤妻良母,说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关爱 “凌云,万事小心,家里面有我们呢”南宫凌峰自信满满地说着。 “我会带孩子回来的,母亲,三叔,大哥你们也要好好保重”南宫凌云说着跪在地上向他们磕了个头,之后转向众人,大声地说了句“出发”,声音响彻云霄。 南宫昊渺等人站在议事厅前的台阶,望着南宫凌云消失在视线之下,之后三叔说了句“我们仨个人去祠堂给南宫家的祖先上一炷香吧,祈求凌云得胜归来”,说着一行人离开了议事厅,往祠堂而去。 望着何玄远去的背影,朱丽傻傻地站着,目送着他们离开。愣了一会,朱丽想起了自己的任务,飞快地返回了春兴园。 南宫昊渺在南宫凌峰地搀扶下,很快到了祠堂,祠堂在秋丰园,时时香火供奉着,时时有人在管理着。此地只有南宫家直系男丁才可以进入,至于李佳慧,只有乖乖站在门口的份。即使是南宫家家主的原配,死后可以进入南宫家的墓地,但是其牌位不可以进入祠堂,要想死后永享香火,只得在其他地方另行祭拜。活着的南宫家女眷也不可以进入祭拜,这是南宫家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没有人敢违背。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但是长明灯照得里面犹如白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宫家历代祖先的牌位,沉香木制成的,样式和普通的没有什么,历代先贤的名字被用黑色的颜料书写在其上,子苍劲有力,笔锋可见,倒是有心了。 南宫昊渺上前拿起了三炷香,对着蜡烛,点燃了,放在头顶,身体前倾说道:“南宫家的先人啊,愿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家凌云能够马到功成,救回孩子,愿南宫家能够平稳度过此劫”。说完,行三拜九叩的大礼。紧接着,南宫凌云也跟着上了香。在里面望着祖先牌位一会儿之后,他们离开了祠堂,返回了议事厅,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留守在安业城的所有中下级领队都来议事厅门前等着了。老爷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台阶的最高处,站直了,开始发布命令了“护院第一队,像往常一样护卫南宫府;护院第二队,前往南宫桥远程警戒;护院第三队,不分昼夜在府内巡逻;护院第四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各自领命去吧。”南宫昊渺声音雄浑有力,给人以力量。话音刚落,护院卫士小队长各自离开了。 “护城第一队,不管出现什么事情,必须守好城门,这是南宫府的第一道防线,不容有失;护城第二队,在城内不间断巡逻,重点是那些犄角旮旯,一旦看见什么可疑之人,先抓起来在说;护城第三队,重点关注城中被烧毁的地方,安抚好城内的人,防止骚乱的发生;护城第四队,护城第五队,保持警惕,随时支援各个地方。听清楚了就各自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南宫昊渺继续说着。尽管南宫凌云将安业城交给了母亲c三叔c大哥三人,但是真正做主的只有南宫昊渺一人,毕竟,三叔才是南宫凌云现在最能相信的人。对于南宫昊渺来说,虽然一直未参与南宫家的管理,但就这点小事,倒也绰绰有余。 “是”各队队长各自离开了。 议事厅又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中,几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议事厅内,等待着时间地流逝,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最难熬的,但却也没办法。 南宫府的另一边,春兴园内也是好生安静,但平静只是表面的,其下的热闹却隐藏得好深。林清音早早地就已经醒来了。草草地梳洗了一会儿,换下寻常的红装,换上了自己闯荡江湖时的衣服。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不错,这么一捯饬,瞬间有了江湖女侠的样子。林清音拿起了剑,快步向门外走去,是时候行动了,不然,就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丽突然闯了进来,望着林清音的装扮,她明白了她想要去干什么。她双手张开,拦住了整个门,不让她出去。 “丽丽,你让开,我已经决定了,你拦不住地”林清音轻声说着。 朱丽使劲地摇着头,眼神里都是祈求她不要出去。 “朱丽,你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无情”说着林清音拔出了剑,指着朱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朱丽,尽管她不想这样,但是时间不等人,顾不得许多了。 朱丽知道已经无法改变林清音的想法,只得让开了门,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既然不能阻止,那就陪她走一趟吧。林清音没有赶走她,因为她是赶不走的,这样也可以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两个人很快到达了夏荣园,见到了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师兄林清言。 “师哥,怎么样”林清音小声地问着。 “师妹放心,万事具备,只待你来了”林清言很自信地说着。 “对了,清语师哥呢”林清音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在城东准备马匹呢。”林清言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 “对了,师哥,丽丽也跟着去,你准备她的马了吗。”林清音继续问道。 “没事,我已经让他准备了六匹马,足够了,本来是轮换着骑的,现在正好够用。那咱走吧”林清言回道。 说着,林清言抓起了一个准备好的包裹,带在了身上,里面有些救命的药物,空离派的独门疗伤圣药“九死还魂丹”,江湖上有钱都买不到。还有一些解毒的药丸,早做准备,防备对手中有用毒的高手,希望这些东西最好用不上。 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希望能够在南宫凌云的前头到达落水潭。他们轻松地离开了南宫府,没有人敢阻拦他们,毕竟,这可是家主夫人。只是到了城门的位置,有些难办。 当他们一行人到城门的时候,护城卫士拦住了他们,拿出武器做防卫。 “听着,我是林清音,有事要出城,速速开门”林清音大声地说着,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就站了出来,应该是护城小队长,有些黑,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出高高的个子,有些焦急地说着:“都他妈瞎了,竟敢拿刀对着夫人,不要命了”。话毕,所有人收起了武器,直立立地站着。 “开门,我要出城。”言简意赅,从不拖拉。 “夫人,家主交代了,不能放你出城,不然,我项上人头不保了”护城小队长弓着腰,小声地说着。 “你把门打开,我保证家主不会知道这件事,不然,正好拿你来试试剑锋”林清音说着拔出了剑,架在了护城小队长的肩上,威胁之意很明显了。 “开门”护城小队长有些哆嗦地说着,“夫人,慢走”。护城卫士打开了门,让开了一条路,放他们离去。护城小队长心里很明白,林清音真的会动手的,对于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就不要参与这些破事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出了城门,三个人直接奔进了树林,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林清语和六匹马。 “我的天,你们可算来了,等的我都要疯了,废话不说,快走吧,凌云兄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了。”林清语有些抱怨地说着。 说着,四人骑上马,快速从小路离开了。 天亮,注定一台好戏,拭目以待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落水潭初见 第二十四章 落水潭初见 南宫凌云一行人点着火把从东城门先向东走了约一个半时辰,从中间的十字路口转向了北方。一路上,何玄在队伍最前面探路押车,南宫凌云和周宇飞两个人在队伍中间,确保安全,关四海在最后面压阵,至于韩天雨,他另有任务,早就不见了踪影。此次前来的卫士都是南宫家最忠诚的,同时也都是武功最好的,是南宫凌云的亲兵侍卫,人数大约有八十来人,但配备的武器装备都是江湖中最好的,令人奇怪的是,跟着队伍行动的只有一半人,其他的人不知所踪。每个人配一顶蜀地产的用油浸过的竹编头盔,形似一个漏斗,尖尖的顶,底下还留着两根麻绳子,重量很轻,戴起来没有任何负担,其坚硬程度不亚于铜盔铁甲,寻常刀剑奈何不得它。胸前和后背也是竹编盔甲,保护所有的重要部位,关键时刻可以救命。每人配一把唐刀,样式虽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却是精铁所制,无论锋利程度还是韧性,都是足够的,唐刀配在腰下,很方便使用,却又不影响日常操作;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长长的镰钩长戟,将近六尺,主体上和普通长枪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枪尖的下面留有一个弯弯的镰钩,镰钩的对面还留着一个横向的枪尖,大概有个半尺长,枪尖以及镰钩的部分全是精铁所制,锋利异常,至于枪身,五年年生的“红绸木”,无论是强度还韧性,都无可挑剔,上防腐漆,即使风吹日晒,也无关紧要;除此之外,这些亲兵卫士,每个人还背着一个弩和一个箭囊,里面装有将近三十支箭,很锋利。这就是一个亲兵卫士的标准装备,战斗力很强啊。能够成为南宫家的亲兵卫士,身体素质自然不低,有些甚至还会些武功,至于待遇,南宫家给他们的工钱绝对在江湖中独此一家,没有人出得起的价,自然得拼命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此次有六辆大车随行,装着整整两百万两白银,车辙印很深,应该不会是假的,至于另一辆车,装载的是被俘虏的黑衣人,所有的黑衣人手被反绑着在背后,用绳子连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逃跑了。 “哎,南宫凌云,停车,我要下车去方便一下”千变女阎王大声地叫嚷着。 “小姑娘,这样的小把戏就不要玩了,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这样真的没意思。”周宇飞把话接了过来,至于南宫凌云,一句话也不说。 “真想不到,号称高手如云的南宫家居然会怕我耍花招,可笑可笑,哈哈哈”这声音有些讽刺的意味。 没有人再接她的茬,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东方渐渐吐露出白色,天也渐渐明晰了。 “家主,此地离落水潭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了,我们在此歇息一会吧,铆足了精神再去会他们。”周宇飞轻轻地征求家主的意见。 “好吧。所有人下马休息半个时辰,检查装备,注意警戒。”顿时,所有下马做该做的事,有人的检查马车上的东西,有的人警戒,有的人去前方探探路,井然有序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快速上路了,这时候,天色还是不太明朗了,东边的太阳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不知不觉,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另一边,林清音四人已经到了落水潭,天色由于他们走的是小路,加之人少可以快马加鞭,早到倒也不足为奇。 落水潭,坐落于自南向北流入长江的沅沧江之上,高差将近十丈,常年水量充沛,场景极其壮观。站在潭底仰望落水潭,有种银河跌落九天的感觉,跌落的潭水撞在中间的岩石上,水花四溅,在阳光关照下,似乎能够看见七彩的光晕。当江水落入潭底,便由白色变成青色,应该是潭底青色的石头和青苔反衬出来的,潭水清澈见底,就连水底的岩石也都一清二楚。沅沧江在靠近落水潭的部分是一个峡谷,在落水潭就好像突然塌陷下去一样,两边将近三十十来丈的山丘就好像两个卫士站着,目送沅沧江远去,山上植被茂密,很适合隐藏。水面宽不过四五丈的样子,水深却将近有一丈来深。两边各有两条小路从上进入潭底。至于出了落水潭,沅沧江就直接汇入长江,直奔大海而去了。 林清音四人可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悄无声息的爬上了靠近东边的一座山,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本应该满是露水的叶面却是干的,再仔细一看,地上留下了许多有些杂乱的脚印,如果不是细心留意,还注意不到呢,看样子有人捷足先登了。很快,他们散开了,分头搜索,约定一炷香之后还在此处汇合。他们四个人都是江湖高手,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很快,他们趁着天色尚未明晰,找到了原因所在。林清言在靠近峡谷内侧的地方发现了黑衣人,依旧是裹的严严实实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弩,背着个箭囊,全都半蹲着,目光都集中在在峡谷里,人数将近有二十五人。看到这些,林清言返回汇合点,商量进一步的办法。 回到汇合点时,林清言将自己的发现小声地给他们讲清楚,寻求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师兄,咱动手吧,趁着天黑,以咱们四个人的实力,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们”林清语自信满满地说着。 “不行,现在还不知道对面山上是否还有其他的黑衣人,要是现在就动手,黑衣人恼羞成怒伤害了云远怎么办”林清音小声地说着,有些焦急。 “依我看,咱们搞掉他们外围警戒的人,然后咱们套上他们的衣服,混在他们中间,静观其变,即便谈判时要动手,也来得及”林清言说道 “师哥就是师哥,就这么办”林清音回道。 “必须在天色彻底明朗之前混入他们之中,动手时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特别是处理尸体时,一定注意不要让人发现。一定要注意细节,为了区别我们和黑衣人,定个暗号手势,双手握刀时将小手指伸出来,混进来之后选择最合适的点,控制好全场,确保动手时能够瞬间解决掉他们所有人”林清言小心地说着。 说完,两人一组各自去寻找合适下手的目标。 林清言和朱丽一组发现了两个脱离大部队出来方便的黑衣人,就在他们解开裤子的时候,林清言和朱丽摸到了他们后面,准备动手了。林清言上从后面摸到了左边黑衣人的脖子,一个用力轻松扭断了,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死了。旁边朱丽下手更狠,一只手捂住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直接用银指甲插入了黑衣人的脖颈,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掉在了地方,染上了旁边的树枝,黑衣人习惯性地用双手想要捂住了伤口,却怎么都止不住,注定是死亡了。确定两个人死了之后,将尸体扛到一个很远的的灌木丛下,丢在了里面,上面盖着些树枝隐藏起来。林清言还回来将血迹处理了一下,时刻注意细节是林清言的下意识反应,也教了朱丽行走江湖的一些必要的招数。 说着他们慢悠悠地回到黑衣人的阵营里,林清言环视了一周,走到了阵营的最右边的中间,一旦动手,前面的几个人完全不在话下。朱丽走到了最后面,她不爱说话,正好,免得许多麻烦,一前一后,足以掌控全局。 林清言和林清音发现了两个落单的巡逻的黑衣人,和林清言一样的杀人手法,一刀毙命,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很快他们也混了进去,基本一样的站位。现在他们四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地掌控了全局,静待其变。 不一会儿,天彻底亮了,四周都是高大的灌木丛,利于隐蔽,也利于观察下面的一举一动。四个人相互对手势,确定了彼此的位置,慢慢地等着了。 不一会儿,江面上出现了一些情况。一个竹排从南边的漂来,上面站着四个人,从上到下都被藏在了黑衣之下。从左到右的第三个人怀抱一个孩子,应该就是云远了。当竹排漂到距离落水潭不到两丈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拿起一根长竹竿,直接将其穿过水面,直达河底,立住了,套上了个绳套,竹排依旧有随波向下趋势,但就是被牢牢束缚着。林清音有些激动,想要直接冲下去,从黑衣人手里抢回孩子,她都已经快要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泪水,这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孩子手臂内侧的红点。 就在快要站直的一瞬间,林清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后面,强行将她按着蹲在了地上,还好是在最后面,加之所有人注意着峡谷内,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尽管林清语平时很不靠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依旧能够撑起一片天,依旧能够让人放心。 林清语紧紧地握着林清音的双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林清音渐渐回过神来,清醒了,表示自己不会擅自行动,示意林清语回到位置上,做好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东边路上,也有人踏着清晨的朝露,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拨开挡路的丫枝,从树林中穿梭而来。依旧是何玄打头阵,穿过树林,来到河滩,看到竹排上的黑衣人,之后命令一个小喽啰回去报信。黑衣人倒也不惊慌,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一会儿,南宫凌云也带着周宇飞和二十来人来到河滩,剩下的人自然在树林中的隐蔽地带看着箱子,等候命令。在没有正式交易之前,都需要留够底牌,不然就没必要出来混了,毕竟都是老江湖了。 江水依旧滔滔不绝地往下流着,涛声依旧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两拨人隔着江面互相看着,就这样静静看着,高手对决之前,场面难道都是这样平静吗。从场面上看,南宫凌云占着优势,自己带来的人绝对是够的,四十人就在自己身边,剩下的四十人也早就埋伏在了一个优势地带。另一边林清音四人掌控了东面山上的一切,一旦动手,黑衣人手里就只有竹排上明面的四个人,至于暗地里,就看双方的排兵布阵了。 在山上的林清言心里总是扑扑乱跳,却不知道原因,他总是觉得对方不会只安排这么点人,但却又想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找出他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后手出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落水潭谈判 第二十五章 落水潭谈判 天色已经彻底明朗了,竹排上的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每个人都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下还挂着黑色的布帘子,看不清任何一点身体特征,只有手里的武器不尽相同。最左边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镰钩短戟,和进攻南宫家的黑衣人武器一模一样,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有些渊源;第二个手里的是一把长剑,剑未出鞘,无法看清楚,很是神秘;第三个应该就是和林清言在树林中交手之人,一手怀抱孩子,一手拿着他的唐刀;第四个手中的武器也比较稀松平常,只是一把大环刀,与普通的大刀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刀背的位置穿了几个铜环,看起来很是威武霸气。江湖那么大,寻常的兵器,没有任何特征,让人根本就无从查起。黑衣人做事真的滴水不漏,堪称完美。 “阁下好雅兴啊,竟然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进行这次交易,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呢”南宫凌云饶有兴趣地说着。 “早就听闻南宫凌云不爱刀枪剑戟,只爱书文字画,故而选择在此,算是给新任南宫家主一个面子吧”怀抱孩子的黑衣人奶声奶气的说着,就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 “阁下要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就不会趁我外出,暗夜偷袭南宫家了吧,这样的行径,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南宫凌云有些愤怒地回到。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你们南宫家几乎垄断把持了江湖上所有的生意,让我们这些人都没有饭吃了,走投无路了,只好冒险绑你的儿子来换点银子花花了,你说,不动手的话饿死,我的兄弟们不答应,动手的话,风险又太大,要死人的,为了活下去,只有赌命了。还好,我们赌赢了。”黑衣人的语气开始事有些无奈,而后又变得有些欣喜,声音依旧是那样。 “怎么,不敢露面也就算了,也真声也要隐藏起来吗”南宫凌云有些讽刺地问着 “南宫家财大气粗,我们可是很害怕的,别到时候有命拿钱没命花,这就不划算了,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黑衣人还是这样的说着话,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别废话了,我儿子怎么样了,要是他少了一根毫毛,我就算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也在所不惜。”南宫凌云焦急地问着。 “放心,我们此举只为谋财,不为害命,这不,你儿子在我怀里睡着觉呢,说不定还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呢,一直含着他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流着口水呢。对了,你家儿子可是在我身上可是撒了好几泡尿呢,本来还想着敲诈你一笔呢,不过,看在一百万两白银和你的家主铁券的份上,就算了,给你个面子哈。”黑衣人有些俏皮的说着,就好像在聊家常一样轻松“你的儿子是无恙了,我的人呢,要是你给我搞鬼,你会明白后果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凶狠了许多。 “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你的人还活着,只不过让他们体验了一下南宫家的手段而已,不然,公然进攻南宫家,然后完好无损地离开,南宫家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南宫凌云有些得意地说着。 “你已经看见了你的儿子,把我的人也带上来吧”黑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南宫凌云摆摆手,何玄就去竹林里压着人出来了,离的地方有点远,需要些时间。因此南宫凌云打算从黑衣人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家主铁券是南宫家的家主信物,铁券所到之处,犹如家主亲临,但这也只限于南宫家的人拿到才可以,对于外人来说,只不过是块废材而已,当然了,对你自然也是一无是处了,实在是想不通,你搭上十几条人命,费尽心力,只是为了这块无用的家主铁券?”南宫凌云有些疑惑地问着。 “我要是说我母亲想看看你的家主铁券好不好看的话,你肯定不信,这不,我还要了一百万两白银不是,不然,你都觉得我是疯了不是”黑衣人继续俏皮地接着话。 “我自然是不信了,费那么大周折,总不能为了你母亲的一个无聊愿望吧,”南宫凌云回到“让我猜一猜,应该是有南宫家的人出了大价钱,请你抢夺这块家主铁券吧”有意无意地说着。 “你就不用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也就别在费劲套我的话了,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这样有意思吗”黑衣人有些轻蔑地说着。 “不不不,我还只是初入江湖,算不得老,这样吧,我出十万两买这个答案,你不亏吧,我可是够意思呢,你可别掉链子,不给面子啊”南宫凌云继续试探性地说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就别想了,要是在这样继续相互套话的话,咱就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静静地等人出来吧,”黑衣人已经很不耐烦了。 “别别别,有缘相见就是缘分,就算是对手,也可以一起喝喝茶,吃吃酒,聊聊天嘛,说不定以后还山水有相逢呢”南宫凌云的话就像那男女之间的情话,有些令人觉得这两个人早就相识一样,在场的其他人有些觉得尴尬呢,特别是山上的林清音呢。 “你能别那么恶心吗,这些话留着和你夫人说吧,我可消受不起”黑衣人已经很生气了。 “哎,无聊啊,等着吧,你个无趣的人”南宫凌云有些嫌弃地说着。 黑衣人没有在接话,双方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听听远去的涛声,望着青青的山色,这一瞬间,如果没有这场事变,即使是陌生人,在这样的山水画里,也能够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不一会儿,何玄压着人上来了,将近十来个人,被一根绳子串着,每个人的身上都留着或多或少的伤疤,特别是千变女阎王,满身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 “你要的人来了,我的儿子呢”林清言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别是开玩笑吧,一百万两白银和南宫家家主铁券你都不拿出来,你觉得你可能赎回你儿子吗”黑衣人轻蔑地说着。 “瞧我着脑子,钱都差点忘了,去去去,把银子搬上来”南宫凌云摸了摸脑门,继续俏皮地说着。 紧接着,何玄又再次进入了树林里。 不一会儿,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几个黑衣人,直接就走到了南宫凌云的面前站定了。南宫凌云的手下立刻拔出刀来,做防御姿态。就在这个时候,从下游的方向划过来了几艘小船,停在了落水潭的旁边,山上的林清音看得一清二楚,看来黑衣人打算从水路运走白银,一旦船驶出了沅沧江,进入长江,南宫家就算有心追查,恐怕有心无力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着给我一刀,省的抢家主铁券了,让请你出手的直接入主南宫家?”南宫凌云的每个字都藏着火药味。 “别误会,我只是要把我的手下先接走,别让他们影响接下来的交易而已”竹排上的黑衣人慢悠悠地说着。 说话间,被俘的人就被解开了束缚 一个接一个的在黑衣人的带领下离开了。解开千变女阎王的时候,她晃了晃被绑久了的手,望着 总管周宇飞说道“想不到你打扮起来少了点猥琐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风采,倒真的想看看动手伤人的样子,只可惜本姑娘要先走了,不要想我喔”这些话,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下次只会再见到你的尸体,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周宇飞带着威胁的意思说道,不过以他的曾经来说,这并不是虚言假话。 “我等着你呢,只可惜我可是千变女阎王呢,就算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却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呢,走了”边说着边小声地笑着。 不一会儿,千变女阎王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时候,将近十个大箱子也被搬来了,很沉,需要三个人才抬得动,累得气喘吁吁的。 “想不到,我居然这么受重视,把南宫家一半的亲兵卫士都给招惹来了,看样子,这山林里,应该藏有另一半吧”黑衣人有些不屑地说着。 “出门在外,总得留点后手嘛,再说了,你恐怕带的人比我还多吧”南宫凌云笑着说道,“你要的钱在这里了,至于南宫家的家主铁券,我可是不能交出去的,不然,我父亲会从地下爬出来掐死我的。” “你在耍我吧,看样子你不想要你的儿子了。”愤怒说着就要把他的儿子丢进江里。 山上的林清音有些按捺不住了,但还是静静看着,因为就算她先在冲了出去,也于事无补,还是等着事态进一步的发展吧,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会以冷静的头脑来看问题了。 “别别别啊,我虽然不能够交出家主铁券,但是其他的东西还是可以交换的嘛,比如说,这里还有另外的一百万两白银,应该够换家主铁券了吧,都是出来谋生的,不必要搞得那么僵吧”说着南宫凌云命令打开了所有的箱子。 “怎么,难道你要我言而无信”黑衣人反问道。 “别计较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你确定你幕后的人会付得起这个价,即使付得起,我要是铁了心就不给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南宫凌云回道。 “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里,要是你不乖乖交出来,你儿子就等着尸沉落水潭吧”黑衣人恶狠狠地说着,一改之前奶声奶气的声音。 “儿子而已,只要南宫家在我手里,天下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自然,儿子也就要多少有多少”南宫凌云毫不在意地说着。 在山上的林清言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曾经的那个南宫凌云还是变成了个冷血的人,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儿子,不在乎一切了,只在乎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之位了,默默流出了眼泪,浸湿了遮脸的布,只是没人注意罢了。 “还有,你如果敢伤他一分一毫,你觉得你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吗,就算是侥幸逃走了,我会也不惜一切代价,就算赔上南宫家,也要把你和你的手下埋在这黄土之下,相反,你要是接受这个提议,便可以轻松拿走这两百万两白银,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南宫家不会在乎这点钱的”南宫凌云瞬间变得杀气重重,语气有种压迫感。 现在,选择权在黑衣人的手里,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南宫凌云给了他唯一的选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刀兵相见 第二十六章 刀兵相见 黑衣人站着呆呆地思考了好一会,旁边的黑衣人也和他在一起窃窃私语,商量着对策,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们似乎拿定了主意,按照之前的位置站好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两百万两白银就摆在这里,这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南宫凌云说着用手指了指箱子。 “我同意你的交换条件,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就把你儿子交给你”黑衣人慢慢地说着,语调平缓。 “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南宫凌云回到。 “两百万两白银可是不轻,难得搬运,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让这些银子先走,不然,我可害怕把孩子交出之后,两边山林的高手突然冲出来,让我人财两空啊”黑衣人有些害怕地说着,但明显是装的,就好像在演戏。 “不可能的事,你要是把银子运走,不给我们孩子怎么办,那我们还不是人财两空,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别太得寸进尺了”旁边的周宇飞有些按奈不住了,将话茬接了过来,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老江湖。 “总管说的不错,我那什么相信你,我已经把你的人放了,但现在你还扣着我的孩子,这难道就是你的诚意?别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南宫凌云很愤怒地说着。 “我和我的手下不是还在这里吗,我们就是人质,要是到时候我们食言,你大可以立刻就动手。”黑衣人继续说着。 总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南宫凌云伸手挡住了他,之后望着黑衣人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敢耍滑头,明年的今天不会有人在落水潭给你烧纸的。过来搬走吧,从现在开始计时。” 黑衣人自然是知道南宫凌云的实力,他的话虽然有威胁的意思,但是却也是事实。但是黑衣人也彻底摸准了南宫凌云的脉搏,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儿子,但是却是心口不一,因此双方都是在心理博弈罢了。 黑衣人手一挥,从树林中窜出来将近三十来个黑衣壮汉,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银箱,确定数目之后,向站在竹排上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黑衣人便三个一组快速将银箱搬走了,通过小路,直接装上船,顺着水流流向了长江,很快就消失在河道的尽头,就连在山上埋伏的林清言都看不见了,隐遁在视线之外。 “你到底在这片树林里藏了多少人,一个接一个,搞得我心里扑扑跳个不停,别到时候掉进了你的陷阱里都不知道。”南宫凌云隔着河问道。 “放心,只要我能够顺利带走这些银子,你们都会是安全的,我目前还不想和南宫家结怨太深。”黑衣人回到。 “要不,你们来我南宫家做事吧,凭你们的能力,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自然了,我也不会给你们穿小鞋的”南宫凌云继续问道。 “高攀不起,我们只不过是江湖草莽,无拘无束惯了,只为了钱罢了”黑衣人有些礼貌地回着。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明明是生死仇敌,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更多的应该是探对方的底,转移注意力。现在的太阳可是有些叮人呢,特别是竹排上的黑衣人,满身的黑色,站在阳光下,相当难受呢,却也没有办法。南宫凌云有些受不了这阳光了,坐在了一旁的树荫里,扇着扇子,就好像是出来游山玩水一般轻松。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溜走了,一旦闲下来,没事可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好像一天,总也过不去,特别是在等东西的时候,时间就像蜗牛行走的速度,甚至更慢,现在对于南宫凌云就是如此,但黑衣人却担心船只是否能够顺利到达沅沧将与长江的汇合口,总是担心南宫凌云给自己留了一手。 难熬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南宫凌云却好像过了一辈子一样,脑袋一片空白,好在,终于过去了。 “对面的,一个时辰到了,是时候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南宫凌云焦急地问着。 黑衣人望了望远处的地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平静,他也打算把孩子交出去了,毕竟,拖久了,情况自己可就不一定能够掌控得了了,还是早点脱身吧。黑衣人喊了一句:“好”,便将解开绳套,用竹竿撑着,划向了岸边,将竹竿插在了近岸的泥里。 南宫凌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圆满解决了,山上的林清言四个人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她们还不能现身,不然,可能又会横生许多枝节。 南宫凌云的亲兵卫士也下到了水里,提前布置好位置。南宫凌云本来要亲自上前去接孩子的,但是周宇飞拦住了他,并且何玄和关四海也都上前护在家主身边,家主的安全在他们眼里才是至关重要的。 周宇飞走到了水里,站在了离竹排仅仅只有不到一尺的位置,将手里的刀暂时交到了一个卫士的手里,伸出双手,想要稳稳地接住孩子。黑衣人弯下腰来,将孩子放在两只手上,慢慢地接近了周宇飞的手。周宇飞已经能够看清楚孩子的面貌了,肉嘟嘟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含在了嘴里,闭着眼睛,眉毛稀稀疏疏的,睫毛被眼皮粘住了,很可爱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将来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不知勾引得几家的姑娘掉了魂呢。 就在即将要易手,周宇飞都要碰到孩子的时候,天边,一颗红色的响箭在天边炸开了,即使在白天,也是那样的耀眼,惹人注目。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很快周宇飞先回过神来,先下手为强,直接就从下而上抓住了孩子,想要强行带走,但是黑衣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一只脚直接踢开了周宇飞的手,不过,却也重心倒向后面,不过还好,旁边的黑衣人用膝盖顶了一下,不至于躺在了竹排上,孩子被他一只手拿着,放在一旁。周宇飞一手撑了一下地面,一手直接拔出了卫士手里的唐刀,一个横着挥刀,想要直接砍断黑衣人撑在竹排上的脚,很快就已经砍断了撑竹排用的竹竿,切口齐整。眼看就要砍到了,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把拿着孩子黑衣人的另一只脚直接踢开,两脚直接凌空,而后最右边的黑衣人用大环刀挡住了周宇飞的刀。双方短暂碰撞之后,周宇飞收回自己的刀,一手撑着旁边一个卫士的肩膀,有种拔地而起的气势 ,顺势在空中双手握刀,使劲向下劈砍,想要一刀直接解决了拿着孩子的黑衣人,而后抢回孩子。这时候竹排上的情况不容乐观,两个黑衣人撑着拿孩子的黑衣人,另一个拿大环刀的黑衣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刀有些笨重,要是一刀下来,拿着孩子的黑衣人一定会被开膛破肚的。最左边的黑衣人灵机一动,一脚重重地踹在了被砍断的竹竿上,借着这股力量,竹排快速离开了岸边,竹排上的四个黑衣人直接就倒在了上面,毫无还手之力。周宇飞的刀直接将靠近岸边的竹排砍断了,整个人就要扑在了水上,刀劈开水面,水散向了两侧。眼看就要跌在水里,周宇飞将刀轻轻点了一下水底的泥沙,借着这股劲,跳上了岸边。 竹排上的人站了起来,怀里依旧抱着孩子,恶狠狠地说着:“南宫凌云你够狠的啊,居然不顾你儿子的安危,给我耍花招,你就给你儿子收尸吧。”说完,就将孩子丢起来,想要用自己的刀穿过孩子的身体。南宫凌云声嘶力竭的叫着“不要啊”,要不是何玄和关四海拦着,他就要冲出去了。就在刀尖即将碰到孩子身体的一瞬间,一只箭朝着黑衣人持刀的手里射来,黑衣人下意识的用剑挡了一下,孩子快速下落就要掉在水里。就在这个时候,韩天雨从水里跳了出来,接住了孩子,但是黑衣人反应也绝对够快,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倒在了水中,但是他依旧用手将孩子举过水面,慢慢向着岸边游去。黑衣人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凌空跳起,将刀尖对准了孩子。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韩天雨用内力在自己的周围形成冰块,将孩子放在上面,用力推向了岸边,而后自己潜到水里,像离弦的箭一样游开了。 持刀的黑衣人就要跌在了水里,竹排上的黑衣人一脚踢了一段竹子到了韩天雨的位置,给持剑黑衣人一个垫脚的地方。孩子落在了冰块上,以一个弧度顺着江水流向了落水潭,眼看顺着岸边掉进落水潭了。周宇飞急中生智,抢过旁边卫士的镰钩长戟,直接插在了浮冰的前方,挡住了,浮冰这个时候离潭边不过一尺的位置,要是在晚一步,后果不可预料。 拦住孩子之后,周宇飞顾不得许多了,脚一蹬地,凌空向着持刀黑衣人的方向劈去,周宇飞心里很清楚,只要缠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剩下的韩天雨他们足够应付了。黑衣人将刀横在了头上,挡住了她刀锋,但是这下坠的千钧力,在水面上可挡不住。脚下的竹子在水面上滚动着,站不住了,于是黑衣人干脆放弃了,直接落在了水里,游到竹排旁边,爬了上去。现在,竹排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江水隔着,只要注意空中和水下就可以了。 南宫凌云紧急命令南宫家的卫士去把小公子抱回来,但是树林里冲出来了好多的黑衣人,恐怕得有个二十来人,拦住了去路。双方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南宫家的放下手中的镰钩长戟,拔出了腰间的刀,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士,战斗力很强。只见,最右边的一个卫士一只手拿起了刀挡住了黑衣人的从上往下的一劈,而后拿起背后的一支箭,直接从下额插进了黑衣人的脑袋里,嘴里流得都是血,眼睛瞪得就和牛的一样,而后,卫士一脚把他蹬在了地上。至于中间的几个卫士,两个人挡在了前面,和黑衣人相互博弈,就在刀剑碰撞后离开的一瞬间,两个人闪向了一边,后面的弓弩手扣动了扳机,两支箭射向了黑衣人的心脏,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和这个江湖永别了。两帮人打得如火如荼的,一时间难分胜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落水潭混战 第二十七章 落水潭混战 黑衣人站在竹排上大喊着:“南宫凌云你的心够狠的啊,连自己儿子都不在乎,竟然给我留了一手,明面着和我在这里交易,可是暗地里却派人把我的船队给劫了,行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子一辈子走江湖,见过了大风大浪,今天竟然在小你这条阴沟里翻船了,好,等着,老子今天一定要你儿子死”声音里处处透着阴狠,愤怒过了头,竟然让他忘记隐藏自己的声音了,露出原声了。 “我没有派人劫你的船,我要是不想交易,干嘛还费这番功夫来这折腾呢”南宫凌云强行辩解着。 “别说了,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今天我就让知道欺骗我的后果。”黑人愤怒地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东边的山上突然就站起来了将近三十个人的手持弓弩的黑衣人,箭直接指向了下面南宫家的亲兵卫士,“动手,南宫家的人一个不留。”弓弩手居高临下,占据优势,可以说,下面的人就是靶子,随意射杀。何玄和关四海死死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南宫凌云,用自己的命换家主的。 就在双手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林清音四个人出手了。林清音首先出手,她在最后面,直接将弓弩对准了自己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一箭穿心而过,紧接着,黑衣人整个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旁边的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清音从后面的箭囊里拉出一只箭来,直接将其插进了黑衣人的脖颈处,鲜血直流,黑衣人用手不停的摸着箭杆,想要将其拔出来,林清音帮了他一把,将箭拔出来,一脚将其踢下山坡,之后顺手将箭扔向前面的黑衣人,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黑衣人倒了下去,林清音的心里没有任何怜悯,在她看来,眼前的黑衣人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了,将弓弩对准了林清音,但是旁边的林清语可不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机会,一剑直接就将他们手里的弓弩砍成了两半,之后将箭向上一横,两个人的喉咙被一起割破,剩下的只有两个人捂着脖子处的伤口滚向了山坡,一刀毙命。旁边的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丢下手里的弓弩,拔出了腰间的刀,向着林清音砍了过来,力量很足,可以将人劈成两半,但是他们太小看林清音了,只见就在那一瞬间,林清音拔出了她的落雨剑,剑光逼人,向前一个突进,没有人看清楚她的身法,一瞬间,黑衣人的刀断成两截,而后脖子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黑衣人还站着好好的,自己想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向前走了一步,立刻血脉喷张,鲜血从脖颈处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泥土和石块。不愧是空离派掌门的女儿,尽管有些年不碰刀剑了,但是其武功却也没有荒废。剩下的人,下场也没有多好,林清语一剑解决一个,就像杀稻草人一样,黑衣人心脏的位置,脖颈处不多不少留下剑痕,对付这几个喽啰,还是“偷袭”,要是再让他们有还手之力,在空离派恐怕就混不下去了。 至于另一边,几乎是和林清音同时间动手,林清言率先在前面先出手,一只手一支箭直接插向两边的黑衣人的脖子,一箭毙命,不留任何余地,黑衣人的身体上前一倾,直接掉下了山坡。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下意识反应,直接将弓弩对准了林清言。林清言直接蹲了下来,双手撑着地,握着手中的剑。黑衣人的箭并没有射中林清言,相反的,其中的一支箭还射中了自己人,就在那一瞬间,林清言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剑,移动到他黑衣人的身边,一剑从下而上贯穿了黑衣人的脑袋,之后拔出了剑,一脚踢开了。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压根就没有反应的时间,朱丽的银指甲犹如一只只锋利的短剑,刺进了旁边黑衣人的脖颈,顿时鲜血就顺着朱丽的银指甲流了下来,而后朱丽将银指甲拔了出来,尽管只在脖颈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小的洞,但是死亡已经降临在黑衣人身上,即便黑衣人的血流不干,银指甲里的毒药足以令他痛苦的死去。两个黑衣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脚在地上胡乱的蹬着,不一会儿,彻底的死去。旁边的黑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丢掉手中的武器,直接从斜坡上跳了下去,但是朱丽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迹象,捡起地上的一只弓弩,上了一支箭,扣动扳机,箭由上而下贯穿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连脑浆都溅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寻常人恐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但对于朱丽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剩下的黑衣人滑进了树林里,他自己深深地地叹了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但是,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万钧之力,足以令他五脏六腑俱裂,即使不死,也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一口淤血从口中喷出,当场命丧于此。 山上将近三十来人,就这样在林清言四人的突袭中死去了,或者说是屠杀。望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被杀死掉下了山坡,持刀黑衣人的心彻底崩溃了,自己的杀手锏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乌有,这一次他要不顾一切的报仇。 持唐刀的黑衣人蹬了一下竹排,凌空扑向了孩子,想要南宫凌云的给自己的手下偿命,但是周宇飞丝毫不给他机会,将旁边几块干透了的木头踢向了水中,用做垫脚之用,而后快速也冲向了孩子,完全不管旁边的亲兵卫士的混战。就在黑衣人的刀快要碰到孩子的身体的一瞬间,周宇飞挑起他的刀,将他的刀撇向了一侧,而后一只脚撑在水面上的漂浮着的木头,一脚倒着踢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但是黑衣人即使收回了剑,挡在了前面,尽管没有受什么伤,但是重心把持不住,整个人向着后面的水域掉了出去。周宇飞轻轻地点了一下脚下的木材,顺势跟了出去,凌空一刀劈了下去,黑衣人此刻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拿起手中的刀硬扛了。两个人的刀碰到一起的一瞬间,黑衣人的背部碰到了水面,紧接着,周宇飞继续压着下去,誓要将黑衣人直接逼死在水里。入水的一瞬间,周宇飞和黑衣人各自张大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宇飞用刀将黑衣人逼到了水底的河床,死死地抵着,想要将他杀死在河底,至于上面的其他黑衣人,完全不是南宫家的其他人的对手。 黑衣人也非省油的灯,一只手撑着河底,一只手拿着剑,想要挣起来,但是周宇飞丝毫没有给他机会,压得死死的。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从上游的方向冲下来了一块石头,也许是黑衣人命不该绝,石头的方向正对着两个的位置,要是两个人都不放开,就会被石头砸中,被大水冲着掉下落水潭。但是周宇飞丝毫没有要退却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拖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家主就可以完全对付上面的人了,为此,他已经决定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了。黑衣人可不想就这么死去,于是他故意不在挣扎,任由周宇飞将自己逼向河底的最低处,只有这样,周宇飞就会被上面来的大石头砸中,而自己在下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周宇飞识破了黑衣人的诡计,在大石头砸下来的一瞬间,周宇飞一个侧身,倒在了河底的位置,刀依旧死死地抵着,未曾放松过。很快,大石头从两个人的头顶漂了过去,甚至都擦到了鼻尖。黑衣人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脚蹬在了周宇飞的身上,借助反冲的作用力,和周宇飞分开了。 不过周宇飞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拜托的,就在黑衣人转身游出去的一瞬间,周宇飞将内力化在刀上,用力一挥,内力就好像真刀一样,分离这水,直奔着黑衣人的身体而去。黑衣人感到了后面的压迫感,果断的将自己的内力赋于刀上,硬接下了这一个内力刀斩。化解这一刀,周宇飞就已经到了眼前,这一次,他的刀上蕴含了自己将近七成的内力,要一刀解决了眼前的人了。黑衣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集中了自己一半的内力,挡住了周宇飞的刀锋,本来他还不想使出全力,因为山上还藏着林清言呢,他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但是没办法,周宇飞的实力不在林清言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一战了。这一挡,内力直接向四周逸散,震荡起了周围的流水,流水冲向了天空,而后落在了两边。两个人竟然凭借内力的激荡在水底从下而上形成了方圆半丈的空间,四周的流水竟然不能够流进来,就好像有一个空心的柱子立在水中间一样。竹排也被这波涛影响,漂向了岸边。 两个人就这样在河底相互比试着内力,这时候只感觉周围的气流从两个的刀交锋的地方呈漩涡形流向四面八方,周宇飞继续将自己的内力附在刀上,想要逼死黑衣人。此时黑衣人明知道周宇飞在打消耗战,但是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下去,周宇飞的内力就会变成一把把杀人的真刀,搅碎自己的身体。没办法了,只好将自己八成的内力附在上面,来一次生死之战吧。两个人同时向后回了一下刀 ,而后又剧烈地撞在了一起。这时候整个江面似乎被隔开了,分成了两半,出现了一段真空地段,流水被激荡得冲向了两面的天空。碰撞过后,两个人被弹向了两侧的岸边,背部朝地,就要倒在了地上,急中生智,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作为着力点,一个翻身,跪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周宇飞跪了一会儿,用手擦干净嘴边的血迹,站了起来,继续用刀指着河对岸。实际上,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了,不能再继续运功了,不然,一身的武功的就废了。黑衣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他必须撑着,不然,南宫凌云一定会趁机灭了他们的。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但是林清言可不想给黑衣人喘息的机会,他已经决定下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万水凝寒 第二十八章 万水凝寒 林清言从山上跳了下来,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扯下自己隐藏身份的黑衣,黑衣服随着山风飘向远方,不见了踪影。林清言轻轻地点了一下半山腰上的灌木丛的叶子,而后平平稳稳地落在在了岸边,左脚跪在地上,右脚半蹲着,右手放在右脚上,左手拿着剑将其插在地上,上半身半弓着,贴在膝盖上,这样的落地方式,很好的缓冲了从高处落下来的力量,保护了自己。几乎就在同时,林清语和林清言也都安全的到达了岸边,同样的动作,一样的利索。朱丽武功不到家,不能像林清言他们一样,只能从山上的路绕下来,自然会慢些。 两帮人几乎都注意林清言他们的到来,但依旧打得不可开交,不愿停手,更不敢停手,一旦退了一步,对面就会压上来,等待的就只有死亡了。但是持刀的的黑衣人似乎预见了自己的结果,打算速战速决,杀了南宫凌云的儿子,为弟兄们出口恶气,而后全身而退。但是,林清言四人的到来已经给黑衣人的棺材板彻底封死了,彻底没逃出去的机会了,自己身受重伤,旁边的手下也都死伤惨重,虽然身边的这三个人还是毫发未损,但是作为老大,黑衣人心里清楚,他们三个完全不是林清言三人的对手,外加南宫府四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南宫凌云剩下的四十人亲兵卫士究竟在哪里,他们的战斗力可以改变一切。但是持剑黑衣人依旧还是要杀了南宫凌云的儿子,心里的那一团怒火始终就是他的执念,另外,对兄弟们可是没办法交代的,以后恐怕就没有人愿意追随自己了,作为江湖中暗杀团的首领,不仅需要过人的武功来威慑镇服手下,合理赏罚每个人,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人觉得这个首领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手下,愿意为自己的手下报仇,跟着他至少自己能够活下去,至于活得怎么样,听天由命吧。行走江湖,金钱能够使人为你暂时卖命,唯有人心的信服才能够让人永远为你卖命。 持剑黑衣人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话,便立刻挥手,两刀将脚下的竹排直接砍成四块,一人一块,直接扑向了南宫凌云的儿子,持刀黑衣人打算一个人在河中间拦住对面的所有人,因为自己还留了一个杀手锏。持剑黑衣人和南宫凌云现在都还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始终捏着一手,都是下棋的高手。但这次的布局,应该是总管周宇飞的意思,就南宫凌云的江湖新手,应该没有如此长远的谋略,毕竟,周宇飞才是是真正的老江湖。但是对于持剑黑衣人,真的没有办法判断他的来历,他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幽灵,从来没有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一出手,却又是惊天动地,那么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林清言早就察觉到了持剑黑衣人的意图,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来到水边,将剑插进了水里,半蹲着,将自己地寒冰内力慢慢释放于水中,尽管持剑注意到了林清言的动作,但是,他真的猜不到林清言的意图,即便这样,心里的不安还是驱使他立刻动手了。一眨眼的功夫,持剑黑衣人来到的河的中间,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借着江水,已经慢慢靠近了南宫凌云的儿子。望着眼前的场景,南宫府四将只能呆呆地干愣着,没有任何办法,孩子在河水中,鞭长莫及啊。但是林清音和林清语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林清言已经准备了一个致命的大礼物送给给黑衣人了,但是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明白这个礼物会是什么。 江水慢慢变凉,水中间还夹杂着些冰棱子,凉的有些不同寻常,或者说,是反常了,尽管现在是正月间。持剑黑衣人感觉到了异常,心里的忐忑更上了一层楼,这种感觉真的不好,明明知道死亡要来临,但是就是不知道对手从什么方向给自己来致命的一刀,有种等死的感觉。但顾不得许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在所有黑衣人到河流中间的时候,林清言将自己的内力瞬间加大释放在了江水中,前面的内力释放只是前奏而已。整条河瞬间就被冰冻起来了,寒冰将近有三尺深,就连瀑布也被也都变成了“冰帘子”,犹如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足够支撑所有人的重量和激烈的交锋,清澈透明,完全可见下面的潺潺流水,河底的石头都清晰可见。望着眼前的场景,韩天雨有些吓傻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寒冰内力算是够好的了,没想到在林清言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啊,眼前的林清言的武学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实在是有些令人好奇。本来还在江面漂着的竹排,瞬间就被冰冻住,动弹不得。这一瞬间,持剑黑衣人终于明白了林清言的的意图,但是为时已晚。 “师哥,你没事吧,你的‘万水凝寒’刚刚领悟出来,还没有到顶尖的地步,轻率使用,会被寒气反噬的”林清语关切且有些着急的问着。 林清音也有些担心师兄的安全,但是,她相信师兄能够掌控所有一切,从小到大一直都相信,师兄永远都是那个自己值得信赖的坚强后盾。 “别管我,准备动手,抢孩子要紧。”林清言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寒气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就在冰面凝结的一瞬间,林清语拔出了自己的焱阳剑,红色的剑气已经在阳光的映照下,杀气逼人。林清语将剑鞘轻轻点了一下冰面,而后借力蹭上了高空,而后从上到下将剑尖直接对准了持剑黑衣人的脑袋,要是反应慢了,恐怕就能够看见脑浆四溅的场面了。几乎就在一瞬间,持剑黑衣人反应过来了,拔出了自己的唐刀,也许是运气,刀尖碰到了剑尖,火花四溅。但是林清言凌空而下,借助高度带来的力量,再加上黑衣人受到了内伤,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伸直的手臂渐渐弯曲下来了,林清语更是穷追不舍,将内力附在剑上,想要直接凭借自己的优势,慢慢击杀黑衣人。黑衣人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能打消耗战,于是瞬间放下手中的剑,任凭其下落。林清语没有想到黑衣人敢放弃自己保命的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顺着就要掉在了冰面上。但是林清语也非酒囊饭袋,将剑向着黑衣人的胸膛横去,先要划破黑衣人的胸膛,要他的命。黑衣人反应也很快,用刀鞘挡住他的剑锋,而后一手撑着地面,左脚撑着地面,右脚从后面踹在了林清语的屁股上,林清语反应不过来,被踹飞了,向后飞了过去,要不是用剑插在冰面上,抵挡了后退的劲道,人恐怕就四脚趴在了地上。 持剑黑衣人可不愿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手将刀鞘扔向了林清语的方向,撑地的手一用力,一个转身,捡起了地上的刀,直接贴着冰面就向着林清语而去。挣扎着还没站稳的林清语看到一个东西下意识地拔起剑,挡住了。就在刀鞘弹开的一瞬间,黑衣人的刀已经到了鼻尖的位置。就在决定生死的一瞬间,另一把唐刀的刀面挡住了黑衣人的刀尖,算是救了林清语的性命。紧接着,周宇飞用力将黑衣人逼到对面,拉开了一段距离。周宇飞拉起了林清语,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将刀剑对准了黑衣人。 “怎么,大名鼎鼎的南宫家和空离派要联合起来以二打一吗”黑衣人将刀放在手上,看了看刀面,而后很轻蔑地说着。 “只要能够杀了进犯南宫家的杀手,再卑劣的手段我都会用的,如果人手够的话,我不介意一百千万个人打一个,所以,今天你的运气还算是好的”周宇飞轻声说着,但言语间的阴狠却是不言而喻的。 “尽管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必须得接受,在这里的人,要论单打的话,恐怕只有我师兄林清言和你有一战的能力,但为了师妹,江湖这些虚无的名声不要也罢”林清语算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是承认自己的武学修为在师兄之下,尤为难能可贵。 说着,两个人合力发起了进攻,一左一右,攻势凌厉。尽管林清语和周宇飞之前从未合作过,但两个人的配合却有些天衣无缝的意思。周宇飞的刀从上而下,直劈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将刀挡在了头顶,几乎就在同时,林清语剑就已经刺到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反应够快,一个侧身,配合手臂,将林清语的剑夹在了胳肢窝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周宇飞和林清语两个人一同出脚将黑衣人踹了出去,恐怕得有个两三丈远。周宇飞拿着刀就走了过去,他可不想给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林清语没有跟过去,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抗拒的,说实话,还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在束缚着他。但对于周宇飞来说,不存在的,因为曾经是个赏金杀手,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了。 另一边,就在三个黑衣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林清音的剑就已经在眼前了,反应还算可以,其中持剑的黑衣人的立刻拔出手里的长剑,刀鞘掉在冰面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挡住林清音的剑,但是两个人之间实力差距过大,没有一战的机会,林清音向着持剑黑衣人的身后滑去,要知道,她的落雨剑剑法就好像一只轻盈的燕子,穿梭在对手的防守薄弱的地方,剑与剑之间相互碰撞着,但是林清音的下半身已经绕到了持剑黑衣人的身后。林清音将剑收回,而后一个转身,剑尖就直接碰到了黑衣人的后背,本来就反应有些迟钝了,再遇上这样的高手,执剑黑衣人的运气却是差了些。就在剑尖要刺进皮肤的一瞬间,手拿镰钩短戟和拿着大环刀的黑衣人从两侧逼退了林清音,并且两个人的武器交接在一起,逼着林清音不得不用剑挡着,林清音被两个人推着向悬崖边,脚下是冰面,完全没有着力点。但是他们太小看林清音了,就在林清音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一把断剑直接就飞了过来,插在了冰上,给了林清音一个支撑的地方,借着这个着力点,林清音竟然顶住了两个人的力量,保持了一个均势。但是南宫家的人可是比黑衣人多得多,几乎就在同时,何玄朱丽也已经扑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何玄之死 第二十九章 何玄之死 何玄和朱丽从后面想要去解救林清音,但是持剑黑衣人的一把长剑拦住了他们的行动,所以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对峙场面,本来是个三对三的场面,但手持镰钩短戟和拿着大环刀的黑衣人两人对林清音形成了包夹的态势,局部二对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又一个人对着何玄和朱丽两个人,局部以一敌二,场面有些混乱了。南宫凌云命令韩天雨和关四海二人前去解围,但考虑到家主的安全,关四海留下,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毕竟,现在的场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不能因小失大。 韩天雨从侧面突了进来,好似一只离弦的剑箭,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的面前,旁边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看到了韩天雨的身影,但是除了提醒,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至于和林清音对峙的黑衣人,也不敢抽身去应对,毕竟,林清音的武学修为实在是高了些,一个人完全不是其对手,。就在黑衣人看清了韩天雨脸的一瞬间,韩天雨的脚已经踹到了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的胸口,紧接着,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向后倒了过去,四脚朝天仰面摔在了冰面上。几乎就在一瞬间,林清音放下了手里的剑,黑衣人的大环刀压了上来,而后林清音跪在了地上,仰面腰向后弓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快要和地面平行了。就在黑衣人的身体向前走的时候,林清音轻巧地接住了正在下落的的剑,将剑尖对准了黑衣人的手腕部分,轻轻一刺,并且将剑来回晃动,故意将伤口的创伤面扩大,让血流得更快些,同时,就算在以后的疗伤过程中,这样的伤口也是难得痊愈的,一个愤怒到了极点的母亲,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一声嚎叫,黑衣人丢下了手里的大环刀,紧接着,用右手紧紧地按住了伤口,想要以此减少出血量,但林清音可不想就这么让他离开。林清音一个转身,绕到了黑衣人的身后,背对着黑衣人,反手剑剑横在了黑衣人的喉咙处,轻轻一划,顿时鲜血四溅,低落在了冰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在白色的冰面的映衬下,格外的显眼。 就在同时,何玄和朱丽也动手了。朱丽的银指甲犹如鹰爪,牢牢地扣住了黑衣人的长剑,黑衣人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武器,想要借着这个反应的空档,闪向倒在地上的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拉起他赶快撤退,但是何玄可不会给他机会。就在退地一瞬间,何玄一个扫堂腿,直接就将黑衣人放倒在了冰面上。紧接着,何玄一脚将黑衣人踩在脚底下,黑衣人想要睁开,却没有机会,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朱丽双手两只手一左一右将自己的银指甲插进黑衣人的脖子两侧,贯穿了黑衣人的脖子,银指甲在黑衣人的脖子的中间来了个对撞。将银指甲拔出了那一刻,几乎能够透过血淋淋的伤口看到另一边,黑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嘴里吐了一口血,就一命呜呼了。黑衣人流出的血在冰面上四下蔓延,遇上了冰棱子就停了下来,附着在上面,留下一个将近方圆三尺的血圈,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血液便会慢慢流向冰面上的凹坑,剩下的平面就会是雪白的,就像西域的馕,只不过是血红色的。 至于倒地的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他似乎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就在刚刚韩天雨一脚踹在黑衣人胸口的那一刻,韩天雨心里竟然有些不安,因为他感觉自己就像踢在空气里一样,尽管他的脚力踢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但似乎并没有造成伤害。韩天雨捡起了脚下的短剑,慢慢地靠近了黑衣人,心里却一直留着一手防着黑衣人。韩天雨走进了,但几乎就在这个时候,漫天的箭雨朝着瀑布边飞了过来,密度之大,简直有些令人不可思议。孩子的位置暴露在了箭雨之下,如果没有任何保护,孩子会被这无情的箭射中的。因为何玄离孩子的位置是最近的,于是何玄直接扑了过去,由于时间太紧了,何玄没办法,只有弓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箭。至于林清音等人,很简单,一剑划开了河面上的一块冰,而后蹲下顶在了身上,以此来阻止箭雨的锋芒。 这次的剑雨中间出现了四次间隔,应该是五次齐射。就在剑雨借宿的一瞬间,上游的方向出现将近十来只竹排,每只竹排上站着四个人,每个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并且旁边放着一堆的箭囊,可以说有用不完的箭。他们趁着这水势,快速向下,想要加入战场中,改变力量对比。但是,林清言可是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一瞬间,将自己几乎全部的内力输送到了这江水之中,万水凝寒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整条河被冰冻的面积已经增加了一半,这意味着,林清言注定要被寒气所反噬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要自己一息尚存,黑衣人的支援就别想到达。前来支援的黑衣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口哨,紧接着,一半的的箭对准了林清言的位置,另一半的箭对准了周宇飞。霎时间,万箭齐发。林清语不能不顾师兄的安危,一个跳起,剑尖一点冰面,向着林清言的方向快速飞去。这时候林清言几乎没有任何的能力去阻挡来袭的飞箭,本来自己就内力即将耗尽,再加上寒气反噬,九死一生啊。就在飞箭靠近的一瞬间,林清语及时赶了回来,挥动着手中的剑阻拦来袭的箭,背对着师兄问道:“师兄,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回来干什么,快去帮师妹抢孩子,快,不用管我。”林清言很着急地说着,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他彻底站不起来了,两只脚都跪在了地上,手一直在冷得发抖,整张脸都是惨白惨白的,特别是嘴唇,就好像被水泡了好久一样,眼睛眨一会儿,闭一会儿,低着头,随时都有要头朝地的风险。 林清语一手挥剑阻挡来犯的飞箭,一手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师兄的体内,自己的焱阳诀就好像太阳一样的火热,可以缓解师兄的寒气反噬。“师妹的孩子固然重要,但师兄你要出了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语气不似从前,竟然有些煽情。尽管林清语一直不服林清言的管制,但是,师兄是除了师傅以外,自己最亲的人。 手持唐刀的人几乎被周宇飞逼迫到了不能再退的境界,但是飞箭逼退了周宇飞,若是硬着头皮往上,可能会被黑衣人找到破绽,一刀解决掉的。没办法只得挥刀阻挡飞箭,一边后退,这个举动,无疑是给黑衣人生还的机会。 现在的场面上,黑衣人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尽管上游来的支援不能够来救援瀑布边冰上的人,但是箭雨的支援却也是足够了。南宫凌云望着眼前的景况,再也不能安静地看着了。他焦急地大叫着“四海,我们最后的人呢,让他们快出来支援,前面撑不住了” 说话间,关四海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牛角,吹了三下,声音浑厚悠远,结合山谷地形,余音一直在回旋,让人觉得很有厚重的意思。牛角声刚消失,西边的山上立刻冒出了四十人的弓弩队,这是南宫凌云最后的底牌了。这四十个人居高临下,用自己的地理优势,在加上手里强弩利箭,实现了火力的全覆盖,他们的参战,扭转了局势,上游的箭彻底被封死了。 当箭雨消失的时候,朱丽哭了。何玄半弓着的身体插满了无数的箭,箭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箭流到了孩子的身上,一滴又一滴,脸上也都满是鲜血的痕迹,看样子已经是战死了,但是孩子始终没有受到任何的伤,连惊吓都没有,因为他还在安静地睡着,依旧砸吧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时候,在离林清音不远处的冰下,一面水流竟然突破冰层的束缚,向着高空飞去,将近有个两丈高,可以说,这道水帘将林清音等一行人和外面隔开了,并且冲断的冰块快速向着瀑布边快速的靠近,一旦到了一定的距离,整块冰连同冰上的人一起掉进落水潭中溺死。 林清言看到了这样的危险境地,他怎么能坐视不管,立刻将自己仅剩的一点内力输送到水里,他要用自己的能力拉回师妹他们。“师哥,不可以,这样做,你的十年寒冰内力会损失殆尽的,就得从头修习了。”林清语的声音沙哑了,他想要阻止师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转瞬间,冲向天空的江水被冰冻起来,将下滑的冰层和上游的冰层连在了一起,牢牢地拉住了。做完这些事,林清言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并且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就好像个雪人一样。 林清语双手盘腿坐在了林清言的后面,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了师兄的体内。体外的薄冰无伤身体太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内脏已经受到了寒气的反噬,要是不能及时地化解,恐怕师兄性命不保。现在,林清语已经不管外面的事情了,一心只想救回师兄。 周宇飞发觉了是持唐刀的黑衣人在作怪,直接冲向了他,想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就在他前进的冰面上,另一面水墙拦住他的去处,借着这个机会,黑衣人竟然跑向了瀑布边,纵身跳下了落水潭,潜入水中,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不断扩散向岸边的波纹。周宇飞站在了瀑布边,很是懊恼,大声地吼了一声,响彻云霄。 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吼叫声结束的时候,身上被箭插得像个刺猬一样的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扑向了林清音的儿子,而后将短戟用力插在了冰上,而后,也纵身一跃,跳进了潭里。一瞬间,冰层破裂,掉进了落水潭里。林清音等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想要去救,却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何玄的尸体和自己的孩子掉了下去。林清音想要跳下去救自己的孩子,但是韩天雨和朱丽死死地抱住了她,防止她做傻事,南宫家,再承受不起损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收拾残局 第三十章 收拾残局 林清音趴在了瀑布边的冰面上,由于冰层已经从原先的河床伸出来了很多,林清音并没有看见孩子落水的一瞬间,只看见了向四周扩散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向着岸边缓慢地“抖动着”,不一会儿,潭水的中间漂起了一块裹着孩子的布。原本就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林清音更加有些受不了,哭得更起劲了,眼圈红红的,有些涕泗横流的意思。一个劲扑在了冰块掉下去的位置,呆呆地望着,嘴里还在喊着些什么,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至于旁边的朱丽,整个人彻底懵了,原本以为能够救回小公子,救赎自己心里的愧疚,但是现在,何玄用命也没能救回小公子,她欠着两个人的命,这辈子注定再难还清了,将来她还有何面目活下去,或者说又该以何种面目活下去。 有时候悲伤过了头就是愤怒,便会不管不顾,就连心里的怜悯和道义都消失在脑后,即便是林清音这样的曾经江湖女豪杰,也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突然,她将自己的泪水擦干,提起了手中的剑,转身一剑划破了眼前的冰墙,顷刻间,冰墙便齐整整地倒在了面前。林清音踩着面前的冰墙,迈着重重地的步伐向着远处放箭的黑衣人走去,她要用黑衣人的人头祭奠自己的孩子。三天前,她还只是一个待产的母亲,但世事弄人,她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变得冷血,变得自己可能都不在认识自己了。 黑衣人和南宫家的卫士的战斗还在继续着,两帮人用弓箭对射着。尽管南宫家的人占据着优势地位,但是,一时间竟然不能够立马绝杀。林清音一步一步地走着,低着头,闭着眼,仅凭箭声来确定黑衣人的方向,剑尖划在冰面上,擦出一条白色的线,在冰面上很是显眼,声音有些清脆,只是被喊杀声和嗖嗖的箭雨声湮没了,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林清音阴着的脸,充满了杀气,唯有孩子的死亡,能够让一个放下杀伐,决定相夫教子的母亲再次利剑出鞘。 突然,林清音加快了速度,擦出的冰痕也快速向着黑衣人的方向快速移动着。似乎没有黑衣人注意到她的出现,依旧专心致志地向着山上的人用箭雨还击着。林清音很快就已经到了黑衣人的跟前,最前面的黑衣人被她一剑斩下了脑袋,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林清音一脚踹到了空中,一剑破开,分成了两半,就好像葫芦瓢一样,只不过中间是鲜血淋漓的脑浆罢了,至于黑衣人的躯干,依旧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势,向山坡的方向半仰着。右手的食指还扣着弓弩的扳机,只不过,这一箭,他在没有机会发射出去了。旁边的黑衣人望着自己的同伙以这样的极其恐怖的样子死去,可是吓傻了。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望着旁边的人死去,明明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才是最可悲的。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扭头的一瞬间,林清音的利剑就像切菜一样简单,将黑衣人的双手齐刷刷地斩下,断口处的鲜血流得就好像江南一带下雨天的“屋檐水”(从房顶上的瓦沟里流出来的水),直直地滴在了冰面上,一声痛苦地喊叫就倒在了地上,杀猪般嚎叫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但是林清音可不想听见这样的声音,一脚踩在黑衣人的胸膛,而后剑尖戳在黑衣人的喉咙处,轻轻转动剑尖,结束了他的痛苦。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了,向着上游方向的水面跑去,想要跳进河里,逃过一劫。但是他们太天真了,或者说是无知。林清音一脚踢起了冰面上的一支箭,一箭穿过最后面的黑衣人的后背,贯穿心脏,一箭毙命,前倾倒向了上游的方向,利箭插在了冰上,撑起黑衣人的尸体。前面还有黑衣人快速向着上游未封冻的水里跑去,一边跑,一边丢掉了手里一切的东西,希望少一分重量,增加一分速度。林清音一剑插在后面一个人的后勃颈处,将近五丈的位置,而脖颈的位置相对于身体的其他部位有些隐秘,但是林清音依旧一剑贯穿,这样的劲道和精准度,江湖上绝对是少有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摊,慢慢蔓延向四方。林清音快速到了黑衣人尸体位置,拔出了自己的剑,向前一个突袭,插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后背,一脚踢在了冰面上,再次拔出剑,对着黑衣人的脖子一抹,又解决了一个。最后一个黑衣人跑到了,跳起,就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间,一支箭从后进入了他的脖子的脖颈。水中撑了他最后的墓地。山上的人看着这样的杀人方式,竟然忘了继续放箭。南宫家的其他人吓呆了,尽管早就听过林清音的传说,但今日之所见,远比传说更令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了。 林清音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走到了陆地上南宫家的卫士与黑衣人拉扯的战场。这时候,黑衣人明显顶不住了,剩下的七八个被围在了中间,但依旧背对背持剑对着南宫家的人,手一直在抖,不知是被武器碰撞的力量震到了,还是心里的害怕进而使手不停的抖动,后者应该占有更大的比重。 黑衣人深陷困境,想要放下手中的武器,用投降的方式换回自己一命。再坚硬的心,只要看不到生的希望,便会想到投降屈服,尽管已经被训练过很多次,但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黑衣人即将要放下刀的那一刻,林清音走到了众人面前,用剑指着黑衣人,很愤怒地说着:“南宫家的卫士,你们还在等什么,把所有黑衣人全部杀死,血债要用血来偿。” “可是夫人,黑衣人已经要投降了,现在要是动手的话,恐怕有些”旁边的一个南宫家的卫士拱手行礼问道。 “他们手中还拿着刀,就是敌人,就算投降了,我也会用他们的命来偿债,所以,他们必须死,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林清音盯着回答问题的卫士。 卫士被林清音的话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就好像自己是黑衣人一样。其他的南宫家卫士明白了林清音的最后意图,用镰钩长戟向着里面胡乱地戳着,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杀人技巧了。不一会儿,里面的黑衣人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一个尸体扑在另一个上,鲜血一直在流着,只不过分不清是哪一个的了。旁边的南宫凌云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和黑衣人的对话被林清音听了个明明白白,并且今天的事,林清音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怪罪于自己身上,该怎样去面对啊。 林清音从南宫凌云的面前走了过去,一句话都不说,眼睛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连余光都不曾扫过,她已经对南宫凌云彻底的忽视和绝望了。走了几步,林清音蹲在了师兄的面前,问道:“师兄,清言师兄现在伤势如何了” 林清语收回了自己的内力,摇摇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师兄体内的寒冰内力已经彻底释放完了,恐怕得从头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师兄体内依旧内力充沛,只是好像寒气封锁了,隐藏在奇经八脉之中。以我现在的修为,恐怕不能有所作为,只有请师傅亲自为师兄疗伤了” 林清音望了望师兄,心里充满了愧疚,要不是为了自己,师兄也不会遭一番罪。眼前的师兄还是那个外表高冷,内心似火的林清言嘛,苍白的脸和河面冰一样冷,整个身体的体温明显低于常人,犹如一个病人,看来,真的得请父亲林森焱下山了,尽管自己还不想面对父亲,但是为了师兄,无所畏惧了。 林清音站了起来,走向了总管周宇飞的身边,说道:“总管,麻烦你通知一下南宫家的人,让他们立刻传信上空离谷,请我父亲出山来安业城。”说着将自己的佩剑落雨剑连同剑鞘递到总管的手里继续说道,“将这把剑交给传信的人,就说我师兄深受重伤,急需疗伤” 总管望了南宫凌云一眼,得到示意后,便立刻吩咐下去了。 说完,转身对着韩天雨拱手说道:“天雨兄,麻烦你派人将孩子和何玄的遗体捞回来,拜托了。” 韩天雨有些不知所措,一句天雨兄包含的意思实在是想不明白,没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就下去安排人了。 林清音安排完所有的事之后,一个人站在瀑布边,眼望着远方,那是沅沧江的尽头方向,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好久,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尽管这个时候冰层有些薄了,但是却也足以支撑她的重量。过了好久,她高声唱了起来,不是中原地区的曲调和言语,有些南疆的味道,声音低沉压抑,就好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悲伤之意融入每个人的心里,悲伤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着,进而传到远方,每个人都被这悲伤的歌声感染了,眼睛开始红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感伤的人,泪水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打闹的兄弟,今天就已经阴阳两隔了,是谁心里都不好过。林清音倒还可以痛快地吼出来,但是他们只有将伤心埋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如果现在站在两侧的高山上俯瞰整个山谷,景象可谓惨不忍睹,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冰面上,四处都是即将凝结的红褐色的血迹,至于落水潭,现在到还是清澈透亮,待冰面融化,恐怕就该是血色的了。支离破碎的躯体到处可见,怒目圆睁的头颅东一个西一个的,残缺的手掌丢在了一旁,利箭将冰面都快要射成个刺猬了,随处可见的武器,不过大多都被损毁了。岸边,受伤的南宫家的卫士倒在了地上,随行而来的郎中在给他们包扎,没有一个人在哀嚎,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南宫凌云和关四海坐在岸边的一个地方,没精打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其他没有受伤的南宫家的卫士正在收拾残局。林家两兄弟还在原地坐着,林清言倒在了师弟的怀里,冷得瑟瑟发抖,一直在说着胡话。第一次,林清语是那么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师哥深受重伤,师妹心受重伤,他害怕自己会失去两个最亲的人。多事之秋,多难之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何玄绝笔 第三十一章 何玄绝笔 不一会儿,负责打捞的南宫家的卫士将何玄的尸体抬了上来,至于小公子的,只捞上来一小块包着孩子的婴儿布。卫士将婴儿布交给了林清音,而何玄的尸体被放在了由两根碗口粗的梨木和一些渔网构成的架子上,用一块白布盖着。 林清音拿着孩子的婴儿布放在了旁边的枯木上,借着阳光,将其晒干,这是孩子留给她最后值得留念的东西,她要将其终生保留着。 朱丽看见何玄的遗体被抬了上,便一直紧紧跟在了旁边,待卫士将白布盖上了之后,她跪在了架子旁边,放声哭了出来,这应该是记事起以来第一次哭泣,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她掀开了盖着的白布,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流着泪,但心里好似刀割,甚至比那更难受。因为韩天雨特意交代将其原封不动地带回来,所以卫士们也就没敢动他身上的一切。将近二十来只箭插在他并不宽大的身躯,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由于水泡过,血迹早就融进了水中,身体开始发白,或者说是惨白,没有了血色,特别是伤口处,就好像吸水的棉絮一样,衣服不停的在滴水,一滴一滴扣动朱丽的心。本来人死之后不应该将其面朝地面,但是身上插的箭实在是碍着地方了,不得已而为之。朱丽将箭一支又一支地拔了出来,拔得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他的遗体,每拔一支箭,就在朱丽的心里插上了一支箭,是那么的痛,那么的伤,那么刻骨铭心。朱丽心里一片茫然,只觉得很痛很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去给自己的心疗伤。过了好久,她终于把箭都拔光了,总共二十一支箭,箭箭穿过他的身体,靠近心脏那几支箭,贯穿了胸膛,箭头露出将近有个大拇指的长度,鲜血被过往的江水洗去,融进江海之中,没有了踪迹。朱丽不敢将何玄的身体翻过来,因为她害怕去看见那张脸,那张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了。 有些东西不是害怕就可以拒绝去接受,就可以逃避的,该面对时还是得接受。朱丽缓缓地将何玄的身体翻了过来,面对着着蔚蓝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看看天空了,往后的日子,三尺黄土和憋闷棺材将伴随他与这黄土化为一体。好不容易一个人将其翻了过来,和其他人的没有什么不同,泛白的脸,就连那一道刀疤都快要消失了,唯一诡异的是,何玄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肌肉很松弛,就好像在笑着一样。这世界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气魄,竟然微笑着面对死亡,并且自己仍然心有牵挂,实在是令人有些想不通。 很多时候,因为熟悉,因为拥有,因为心爱的人在身边,所以也就没有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失去的那一天,才追悔莫及。望着何玄的脸,往事竟然在朱丽的心里慢慢清晰起来。那时候的何玄总是喜欢喝酒,一人独酌,或者和关四海两个人推杯换盏,但只要朱丽出现在他面前,便会放下手里的酒杯,就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站在母亲面前,红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关四海说朱丽是何玄的“死穴”,前一刻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高手,下一刻就是草原上的羔羊,一物降一物啊。何玄一直喜欢和朱丽开玩笑,并且将朱丽逗笑当做了自己的理想,有些令人觉得好笑,但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明知会被伤的千疮百孔,却依旧不管不顾,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明知走不进她的心,却一直努力靠近。有时候男人真的很傻很傻,傻到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每次外出回来,何玄总是那么健谈,拉着朱丽恨不得讲上个三天三夜,他不是无聊,他是害怕时间久了,朱丽会忘记自己。外面的新鲜事,外面的好玩意,外面的人,外面的一切,何玄都是那么如数家珍般讲给她听。每次朱丽被外派出去,何玄总是将其揽在自己身上,不是出风头,而是害怕江湖险恶,所有的罪,所有的伤,所有的一切,他都希望自己能够代劳。那时候朱丽还不明白何玄的苦心,总是和他生气,甚至两三月都不理他,但何玄却那么“死皮赖脸”,一直粘着她,直到她不生气为止。有的事,注定过去才会回忆;有的人,注定离开时才会怀念。 朱丽也很想接受他的爱意,但是封闭久了的心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开启,尽管他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但过往的事已经犹如直直地长钉子陷入了门框上,永远封死了她的心。直到这一刻,朱丽想把钉子拔出来,但何玄却彻底离开,没有机会了。从今天开始,她的心再次封死,或者说从未开启。朱丽的泪水一直在流,嗓子渐渐哑了,只剩下呜咽声。 关四海走进了朱丽,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一脸的悲伤。关四海拍拍她的肩膀,将一封信交给了她,就离开了。 朱丽擦了擦泪水,将这封信打开了,只见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汉字,看样子他应该学了很久。从小到大,何玄只爱修习武艺,不爱习文练字,朱丽也是如此,只不过林清音的到来改变了她,慢慢学会了认字。为了朱丽,何玄这个大老粗竟然学起了写字,出乎意料啊。不过却也说明爱情会改变一个人,但是他却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 “丽,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你,离开了这人世,尽管我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不用悲伤,不用难过,我是快乐地离开了这人世的,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会带着我的未来活下去的。我们两个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唯有用我的命换你的,才会有一线生机。我已经给家主写信了,祈求他在我死后放你离开南宫家,去外面的江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今生遇见你,我不后悔,我只是后悔自己太笨,不能走进你的心,如果有来生,我还会选择遇见你。今生唯一憾事,未能见你的脸和你的笑容。我走之后,学会照顾好自己,要是遇见和我一样爱你的人,就不要再错过了。还有你要是敢随我而来,我一定会把你踹回去的。” 读着,泪水不禁落下,打湿了信,字迹都模糊了,但这些字却永远留在她的心里,无法忘却。收起了信,揣在了怀里,这辈子不会再放下了。朱丽将拔下来的箭找了一块白布,包了起来,她要将这些箭还给逃走的黑衣人。 做完了所有的事,朱丽将自己的头纱摘了下来,连同那个全身的黑斗篷一起摘下,盖在了何玄的胸口处,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因为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十八岁的小姑娘,若不是头纱遮住了,多少人抢着娶她为妻呢。精巧的五官配在了白白的瓜子脸上,特别是一对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所有的一切,只是悲伤的表情限制了她的美。 “何玄,记记住我的脸,来来世记得来找我。”话说完,朱丽亲了何玄的额头一下,便将头纱和黑斗篷再次穿上了,她的美只配何玄一人所见,这是朱丽在心里对何玄的承诺。 另一边,南宫凌云也拿到了何玄写给她的信,无精打采地看着。 “家主,此次我和朱丽二人犯下大错,本应即刻处死,以儆效尤,但您给了我们机会戴罪立功,但我知道我们难逃一死。我死不足惜,但我希望家主能够看在我二人为南宫家效力多年的份上,用我的命换朱丽的,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因为我已经决定用自己的贱命去换小公子的了,万望家主留朱丽一命。” 南宫凌云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信随着江风不知飘向哪里,嘴里说了句:“傻小子”,便再也不说一句话,静静地坐着。 南宫家的卫士们在树林里拾取了很多的干柴火,将其放在了岸边,堆成一大堆,剩下的卫士将所有黑衣人的尸体丢在干柴上,而后在覆盖上一层干柴,一把火烧了,隆隆的火焰直冲云霄,想要与太阳争辉。一把火烧了,将其推入江河中,这才是真正的死无葬生之地。至于南宫家的卫士们,需要一副好棺材,一个风水宝地,风光大葬,享尽哀荣。 借着太阳的光芒温度和火焰的炙热,河面的冰开始慢慢融化了,随着江水掉入落水潭中,发出巨大声响。南宫家的卫士伤亡了将近一半,至于黑衣人,除了那两个跳水逃走的,其余的全都在火堆里了。南宫家此次可谓损失惨重,不仅没能救回孩子,还损失了两百万两白银和精锐力量,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太阳开始西斜了,南宫家的人将黑衣人烧为灰烬的尸骨推入江中,让其尸骨无存,有些可笑,完全没有江湖大家的气度,但这才是真正的人心,不能够找真正的幕后之人算账,就只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来出出心里的恶气罢了。朱丽收起包好的箭,一直都呆在何玄的身边,林清音也拿起了晒干的婴儿布,跟着南宫家的大部队离开了,一路上,南宫凌云和林清音虽然一直贴的很近,却一句话也不说,倒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南宫家阵亡的卫士用马车拉着走了,伤员也是如此,至于何玄由南宫凌云特意安排马车跟在队伍的中间。林家林兄弟坐在了马车上,跟在林清音的后面,方便照顾。至于其他未受伤的人,只好骑着马在四周警戒着前行了。 落水潭,因为这一次交易改了名字,名曰血色潭,因为这里死过很多很多的人,染红了这里的土地。这个地方本来就够偏僻,经此一事,更没有人敢来了。冰层已经不见了,骨灰也随着江水流入汪洋大海中,时间的作用会抹去所有的过往,斑驳的血迹也会在时光的流水中慢慢消失,唯一不变的,是留在每个人心底的那一份恐惧和无奈。江水依旧滔滔不绝地流着,青草也还会再生,过个十年二十年,或许就没有人再愿意回忆起这个地方了,这里终将还是不应该被人记起,因为它总是伴随着死亡,忘了最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林森焱下山 第三十二章 林森焱下山 一路上,所有人都是神情凝重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吱吱作响的车轮声相互交织着。南宫凌云很是尴尬,林清音就在旁边,却不敢说话,他知道林清音的脾气,那可是破马张飞的性格,她的怒火已经压在了胸口了,就像一堆干柴,一不小心,一句话就可能点燃,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一路上强忍着不说话,实在是有些难受,不过比起发脾气的林清音的来说,现在的沉默不算什么。一路上,南宫凌云都在想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消除妻子的怒火和对自己的误解,或许是一辈子吧。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当太阳的最后一丝暮光消失在地平线下之时,一行人来到了东边的城门口,护城卫士一边打开了门,一边派人向南宫府通报,好做准备。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了街区,来到了四方场。就在这时候,林清音突然就大喊了一声:“停”,说着下了马,一把将载着林家兄弟马车的缰绳抢了过来,赶着马车就要走,这时候南宫凌云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也跟着下了马,一把就将林清音拉在一旁,轻声地问道:“清音,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把清言兄带到哪里去?” 林清音头也不转地就说到:“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让开。” 南宫凌云转到林清音的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臂膀,着急地说道:“清音,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现在不是胡闹耍性子的时候,清言兄危在旦夕,回到南宫府,我可以请最好的郎中给他医治。” 南宫凌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清音打断了:“不必了,南宫府太过富丽堂皇了,对于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来的山野村姑和蛮人来说,太冷,太黑了,不习惯,还是外面住着舒服些,至于郎中,你也不必请了,空离派本就擅长救死扶伤,其他的江湖郎中,我们还看不上呢。我爹也快要下山了,他老人家可不愿跨进南宫府半步,作为女儿,我可不想让他难做。”说完挣开了南宫凌云的双手,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赶着马车走了,只留下他呆呆地站着,目送他们离开。 当他们消失在街角之时,前面的队伍也开始缓缓移动,走过南宫桥,慢慢靠近南宫府了。三叔南宫昊渺c母亲李佳慧c大哥南宫凌峰以及一众家丁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到队伍停了下来,三人走上前迎接,满心欢喜的要祝贺他们马到功成,但是看到了几大车的伤员和尸体,以及他们脸上的表情,大致也能够猜出了最终的结果,只好跟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问。南宫凌云带着一群人走向了议事厅,简单地向三叔他们说了些情况,就独自一个人前往春兴园休息去了,留下其他人在议事厅里孤独地沉默。朱丽将何玄带回了房间里,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就留在了房间里,陪着何玄,一步也不离开,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其他的卫士将伤员和阵亡卫士的遗体安置好了之后,也就都各自休息,这一天的战斗早就让他们身心俱疲了,时候好好睡一觉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呢,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另一边,林清音赶着马车找到了一个尚未烧毁的客栈,要了两个上房,吩咐店家弄些果腹之物和热水上来,吃完饭之后,林清语帮着师兄洗了洗身子,将其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撑着下额,眼睛盯着床上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师兄就在也醒不过来了。不一会儿,敲门声惊醒了脑子在漫游的林清语。林清语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开门去了。 林清音走了进来,问道;“师兄怎么样了,撑得下去吗” “师妹放心,以我的内功修为,就算不能立刻让师兄醒过来,只好还是可以撑到师傅下山的。”林清语不慌不忙地说着。 “师兄,你去隔壁房间休息去吧,今晚就让我来守夜吧,落水潭一战,你也筋疲力尽了,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林清音接着说道。 “没事,师妹,我好歹也还是个男人,要是让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收拾我了。还是让我来吧。”林清语将话接了过去。 “师兄,你就去休息吧,这有我看着,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还有,我也不会和我爹说的,你放心吧” “行行行,咱们谁都别争了,两个人一起看着吧。你说啊,咱师兄这待遇也忒好了些啊,睡个觉都有两个人放哨,什么时候,我也得尝尝这滋味。” “你就别想了,除非我爹把你选做下一任掌门还差不多”林清音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 “我是别想了,以前还觉得自己的武学修为和师兄应该差不多,现在才发现,师兄早就将我甩好远了,再说了,师傅在心里早就将师兄钦定为下一任空离派掌门了,我是没机会了,不过,我也倒是心服口服”,说完,话锋一转,“师妹,你说咱师兄也够阴险的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就给你来个意外的大招啊。”有些生气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完全不像个江湖高手应该有的沉稳。准确来说,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彼此早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两个人的对话一直小声地持续到天明,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 第二天,林清语和林清音依旧寸步不离地留在师兄的身边,至于南宫凌云和他带来的人都被林清音挡在了门外,无论南宫凌云说什么,有什么理由,林清音就是不让他们进去,无奈,都各自带着拿来的礼品灰溜溜地回去了。 第三天地中午,林森焱总算是来了,骑着白马,一路风尘仆仆地从南边的大道上快速赶来了,六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头却是不减当年,身穿一袭青衣,但是有些偏白,套着一双黑布靴子。头发全白了,用一根青色的丝带扎着,满脸的老年皱纹,看着有些沧桑,至于五官,没什么太多的特点,即便见过,也记不住,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未加修剪的白胡子,占满嘴唇周围的地方,嘴唇下的胡子甚至还用绳子扎了起来,平常的时候,总爱摸摸自己的胡子。来到城门前,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就冲了过去。护城卫士们很紧张,都以为安业城又再一次遭到袭击了,纷纷拿出武器和搬出路障,将他围在了中间。 林森焱急忙在马上说道:“我是空离派掌门林森焱,赶快把路让开,我有急事要进城。” 护城卫士听到了来人的身份,想要让开,却也不敢撤开路障,要是他是假冒的,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护城小队长聪明,说道:“林掌门,请容我前去南宫府先通禀再入城可好。” 林森焱压根就不管他们,拿着手里的鞭子拉开了路障,直接纵马而去。护城卫士急忙派人向府里报告,而后又恢复了城门的防守了。 林森焱一路狂奔,将街道弄得鸡飞狗跳的,后面的人嘴里一直在谩骂着,但是林森焱却丝毫不在乎,完全没有一个掌门应有的沉稳与冷静,现在,他只想赶快到徒儿林清言的身边,要是真的再耽搁的话,徒儿的性命堪忧,到时候,可就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师兄林森淼了。 眨眼间的功夫,林森焱就已经到了四方场了,就在为找到林清言的位置挠头两难的时候,林清音出现了。原来她算好父亲到来的时间,正打算出城门去迎接的时候,居然在四方场遇见了,确实有些出人意料。见到了父亲,林清语拱手行礼,正打算说话的时候,林森焱着急地说了句:“前头带路,快点。” 说着,林清音在前面小跑带路,林森焱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客栈。林森焱二话不说,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接冲上二楼,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向着里面走去。 林清语见到师父进来,刚想要行礼,就听见林森焱说了一句话:“出去看好门,任何人不许进来,快去”话音急切,却又那么坚定,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林清语听从师父的话,在门外乖乖地守着,抱着剑,靠在了门框上,耳朵贴着门,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这时候,师妹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来,来到了林清语的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半蹲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头上满是细汗,密密麻麻的,浸湿了头发。 “师妹,这老头怕是疯了吧,凤凤火火的,我还从没看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呢。”林清语弯下腰,扶起师妹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可是她亲闺女,他竟然让我跟在马后面跑,累死我了。”林清音喘着粗气回道 “叫什么,去打几盆热水来,快点。”屋里传来声音,急切地命令着。林清语和林清音跑下楼去,端着两盆热水就上来了。推开门,就看见林森焱盘腿坐在师兄的后面,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林清言的身体里,随着内力的输送,林清语浑身上下都冒着豆大的汗珠,特别是额头,真有点汗如雨下的意思,林清言的五脏六腑被寒气反噬,现在,林森焱的纯阳内力输入进去,两者相互激荡,故而体内的寒气化作汗水流了出来,还是老头的内力深厚,一般人真的耗不起。两个人直愣愣地站着,不敢乱动,否则,这老头说不定就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谁都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愣着干嘛,快点给你师兄擦汗,就没点眼力见儿。”林森焱闭着眼睛有些指责地说着,“清音,去门口看着,无论任何人,没我的允许,我不想见到一个外人。” 话说完,林清音轻轻地走出去了,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害怕惹到这老头。至于林清语嘛,走上前去,用热水浸润后拧干,不停地替师兄擦这汗水。 林森焱将内力持续输入林清言的体内,将近一个多时辰,还好,林清言的体温在慢慢升高,接近了平常人的,应该是没事了。林森焱收回了自己的内力,汇聚于丹田之中,而后站了起来,将林清言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就带着林清语离开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二叔脱离南宫家 第三十三章 二叔脱离南宫家 林清语跟在师傅的后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师哥没事了吧,为什么还没醒呢。” 林森焱回了一下头,看了林清语一眼,边走下楼梯边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老夫出手,马到成功。对了,你师哥武学修为进步神速,都已经练到万水凝寒的境界了,你呢,却连‘纵横八荒’都还不熟练,就更别提‘焱耀九天’了。你说你和你师兄一同进的师门,并且我还一直在你身边指导着你,可是你呢还是老样子,未有半点长进。看看你师兄,自从你师伯去世之后,就一直靠着自己领悟和勤学苦练,有了今天的武学修为,相比之下,你可真是给我长脸啊,回去空明洞给我面壁修炼三个月,不许偷懒” “师傅,那个面壁就算了吧,我请您吃饭,安业城的酒很不错,我已经全部替您尝过了”林清语故意岔开了话题,想要逃掉面壁,因为面壁真的太枯燥了。 “好啊,看在你用美酒佳肴诱惑我的份上,面壁六个月”林森焱笑着说到。 “师傅,你说我请您吃饭,你还将面壁的时间加倍,这不是‘倒打一耙’吗”林清语轻声说着。 “别废话,我一路风尘地从空离谷狂奔到此,原本三天的路程,我两天不到就赶来了,这一路,累死我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带我出去好好吃一顿,不然,我就罚你一年的面壁。”林森焱吹着胡子,有些生气的样子。 “师傅,吃饭这事简单,你先告诉我,师哥的武功要重新修习吗,他的万水凝寒才刚刚练成,就被寒气反噬,师兄他真的没事吧。”林清语关切地问着。 “想不到,你个没心没肺的,还有这样的一面,作为你师傅这么久了,看样子我要重新认识认识你”林森焱摸了摸胡子,嘴角微微扬着,看样子心情不错。 “师傅,您不是说要我和师哥多学学吗,这不,初见成效了嘛。师傅,你就快说吧”林清语接过话去。 “放心吧,万水凝寒的寒气反噬要是没有我的焱耀九天的极阳内力来化解,基本就没救了,但是,现在你师兄的万水凝寒在我的调教下已经再上了一层,假以时日,多加修炼,你师兄再次使用的话,寒气不会再反噬了,还有,你师兄顶多明天就会醒了。”林森焱笑着说到。 说话间,他们已经下了楼梯,到了地面上。林清音迎了上来,拱手说到:“爹,凌云来了,他带着人在 门口候着,想要请您和师兄一起移步去南宫府里。” “不去,没那心情,去外面找个好吃的酒馆给我接风洗尘就行”林森焱说着就走出了门,林清语在前面带路。 一出门,南宫凌云带着人挡住了路,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许多东西。见到林森焱出来了,南宫凌云上前一步拱手说到:“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在府里备好了好酒好菜,还望您能赏脸光临。” “不用了,我就是山野村舍的怪老头,吃不惯那些珍馐美味,免得踏脏了你南宫家的地板。”林森焱阴着脸说着,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没有人敢挡着,纷纷让出一条路。林清音没有跟出去,回到了房间里照顾着师兄,现在,他的身边离不开人。 林森焱俩师徒消失在街头的拐角,留下了蹭了一鼻子灰的南宫凌云在风中凌乱着,这老头,损人的话不露痕迹,却又字字伤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府里的韩天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南宫凌云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家主的脸越来越难看,看样子是出了大事。南宫凌云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并且要老板不要在放客人进来,老板自然是高兴地应承下来了,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剩下的家丁拿着礼物立在了门口等着,一来站在门口做警戒,二来就是为了南宫家的面子。 南宫凌云火急火燎地回来了,直接就冲进了议事厅里,这时候,南宫家的大人物都已经早早地候着了。见到南宫凌云进来了,纷纷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南宫凌云没有理他们,直接穿过了人中间,坐在了家主之位上。 南宫凌云问道:“三叔,出什么了事,这么着急地把我找来。” 南宫昊渺支支吾吾的,不太想说,准确来说,是不太敢说。 “三叔,说吧,昨前天那么大的风浪我都扛过来了,没什么事能够再伤到我了。”南宫凌云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地说着。 “既然,你这样说,三叔就直言不讳了,就在刚刚,蜀中传来消息说,你二叔已于三天之前向江湖中发函宣布他南宫昊月正式脱离南宫家,从此与再无瓜葛,自成一派,后续的消息应该也已经快要到了。” 南宫凌云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知所措,吓得瘫坐在了座位上,一手撑着头,皱着眉头,一手放在膝盖上,沉默了好久,默默看着门口的方向。 还是母亲李佳慧率先打破了沉默,站了起来首先说道:“依我看,这次南宫家突袭的幕后主使之人一定就是南宫昊月在背后搞鬼,一来,黑衣人对南宫家的突袭精准有效,可以说完全了解南宫家的格局布置,除了在座的各位,就只有他那么熟悉南宫家了,或者说,在座的各位有人私通外贼。”说完,眼睛直直地盯着南宫昊渺,余光扫过剩余的所有人,眉毛轻轻地动了动,眼神很犀利,透着恶狠狠的感觉,有些压迫的气势,嘴角有些微微扬起,带着很多蔑视,自然垂下双手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动着,又感觉是不太自信。 南宫昊渺和众人被她气势压迫着,没有注意到李佳慧的许多微表情,反倒是南宫凌云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母亲究竟想干什么。或许这就是女人吧,心里很矛盾,更多的应该是无奈,生在李家,自然要为李家着想,为其争取些利益,但是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心里始终还是向着的。 “他一直对我扶持凌云成为南宫家家主,心怀不满,并且前些年公然要我还权给凌云,未能得逞,故而想要抢夺家主铁券来重新夺权。三来,几乎就在凌云去落水潭的同一天,他选择了公开声明,恐怕不是巧合吧。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还需要来讨论什么,直接集合南宫家之力诛杀叛逆,这才是上上之选,不然,东部其他分舵望风跟着造反,南宫家还剩下些什么,到时候看你们有什么颜面去见南宫家的列祖列宗。”李佳慧继续说着,每句话都切入关键点,简直就是个分析局势,洞察人心的老手。这个女人真的是个谜,越来越看不懂。 在场的有些人虽然不满李佳慧的臆测,但是她的分析头头是道,一针见血,只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实际上他们好多人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可能,南宫家的人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虽然二哥心里有些不满,但是这种欺师灭祖的事,二哥绝不可能做,我不相信,除非你有绝对确凿的证据,否则,你就是在污蔑,我会联合南宫家所有人将你赶出去。”说着,南宫昊渺直接就拍着椅子的横杆站了起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李佳慧,神情很是严厉,南宫家的荣誉不容侵犯。 “那你说,这些事应该怎么解释,除了他,南宫家,江湖中还有谁有这样的条件,有这样的动机,有这样的能力来做这样的事,我就问你,还有谁。”李佳慧不甘示弱,故意弯下腰,拍着椅子的横杆,强势回应,边说着,整个人慢慢靠近了南宫昊渺。“就算你不相信,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等着你所谓的二哥将南宫家的老底子一步一步的掏空,将南宫家的分舵全部拿下,接下来就等着进驻安业城了是吧,你倒是无所谓,‘千年老好人’,谁都不得罪,可是我们母子呢,坐着等死吗”李佳慧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要喷到南宫昊渺的脸上了,右手手指直接指着南宫昊渺,神情激动,每个字都戳到他莫须有的痛处,这是要把南宫昊渺逼到绝路,毫无反抗的地步啊。 南宫昊渺被逼地哑口无言,只好侧身望了一眼南宫凌云,希望他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本来是局外中的人,却是为了南宫家的荣耀和未来,身处漩涡之中。 南宫凌云还算是仗义,站了起来,走到母亲的后面,拱手行礼说道:“母亲,不用逼三叔了,我相信三叔是站在我这边的,并且,现在的最大问题应该是如何处理南宫昊月的川蜀叛乱。” 南宫凌云说完了话,李佳慧就回到了座位,坐了下去,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很放松,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安抚了母亲之后,南宫凌云蹲在了三叔的面前,半跪着,仰望着三叔说道:“三叔,现在恐怕不是纠结二叔是否是南宫家叛贼这个问题的时候,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至于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南宫凌云无奈地垂下了头。 “孩子,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我只希望不要让南宫家的人自相残杀就行”南宫昊渺也不想说什么了,现在的他,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都不是人呐。 “现在,大家都出出主意吧,到底该怎样渡过这个难关,是集中南宫家的人力物力财力平定叛乱,还是放一放,缓口气再说”南宫凌云站了起来,边走边说,回到了家主之位让,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发言。 整个议事厅静得出奇,每个人都不太敢说话,因为摸不透南宫凌云的脉,一旦说错话,可就不好做人了。沉默了一会儿,南宫凌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簿子,翻着纸叶说道:“家主,南宫家的大小事务都应该由你决定,我们所有人都只能提供意见,遵从命令。而我要说的是南宫家现在的具体情况,目前,南宫家除了川蜀地区的生意之外,其他都还掌控在手里,占据生意场面上的优势。至于存银,只有不到三百万两了,其中,两百万两必须是用来周转生意的资金,安业城的损失最起码要六十万两才补得起来,十五万两用来抚恤南宫家阵亡受伤的卫士,所以能够动用的只有二十五万两。至于人手方面,何玄替南宫家献身了,亲兵卫士伤亡将近一半,护院的四个小队只剩下不到半个小队了,至于护城卫士,基本没有太大损失。”说完,南宫凌峰合上了簿子,站着一动不动的了,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等着南宫凌云的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应对之策 第三十四章 应对之策 南宫凌云坐在了位子上,沉思了好久,尽管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不太敢说出来,毕竟,他的每个命令决定着南宫家的未来,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又不得不做出决策,一旦时间耽搁久了,可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南宫凌云撑着椅子的横杆,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许多应对之法他早就成竹在胸。慢悠悠地走到众人之前,开始了他的安排。 “三叔,为了我,一向不谙世事的您走到了台前,为南宫家鞍前马后,作为您的侄儿,实在不忍心再看到您为我而奔波劳累,接下来的路侄儿会一个人走完的,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一定会登门请教的”说完,南宫凌云拱手行礼鞠躬,这是他的真情流露,他打心眼里感激这个永远为自己着想的三叔。 南宫昊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手扶起了南宫凌云说道:“孩子,别怕,有啥事和三叔说,就算三叔帮不了你什么,至少,三叔的好酒不少,一醉解千愁嘛。这几天给我闹得,就没好好吃过饭,喝过酒了。听说你老岳父林森焱下山了,那老头可是酒仙,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和他斗斗酒,快哉快哉”说完,慢慢地在南宫凌羽的搀扶下走出了议事厅,向着门外走去。所有人目送着他离开,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在关键时刻却又敢站出来扛事,这老头快要是个完人了,值得所有人尊敬。 待南宫昊渺消失在门外之后,南宫凌云背过身来,转向了母亲李佳慧,拱手鞠躬行礼,刚站直了,嘴还没张开呢,李佳慧就率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耷拉着脸说道:“该交的也都交出去了,现在我只是一个空壳,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不用在乎我李家了,好好经营南宫家吧,别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就行,往后的日子,能够让我过下去就行。”说完,李佳慧扶着女仆的手晃悠悠地离开了议事厅,头都没回,看样子,她真的放手了,既是躲个清闲,也是无奈之举。 南宫家辈分高的无实权的人离开了,南宫凌云也就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毕竟,在议事厅里的人,除了大哥南宫凌峰,剩下的人就都是自己的手下罢了。 南宫凌云走到了大哥的面前,拱手行礼,尽管自己是家主,但是毕竟大哥还是大哥,这样的关系一辈子也都改不了。南宫凌云拉着大哥的手说道:“大哥,现在南宫家就是一盘散沙,我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所以大哥,安业城和南宫府我就交给你了,以及南宫家的财务之事全部都托付给你了,我没办法了” 南宫凌峰仰头看了一眼屋顶,默默想了一会儿,正身看着南宫凌云说道:“家主凌云,大哥我这辈子希望像三叔一样与世无争,做个富贵闲人,但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并且南宫家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作为兄弟,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兄弟我都陪你走一遭吧,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南宫家不会再让外人踏进来半步。”说完,南宫凌云的眼睛湿润了,红红的,对于他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来说,能够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或者说,最近流的泪太多了,早就枯竭了。 南宫凌云走到家主之位前,发号施令道:“总管周宇飞,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从江湖中招募一批不怕死,并且将来能够效忠南宫家的死士,人数要有二百人,至于价钱,不要在乎,只要能够以一当百就行。至于个中细节,由你自己决定”南宫凌云感到极度的不安全感,特别是黑衣人奇袭南宫家之后,他需要一支精兵能将,保卫自己的安全,并且他始终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更能使磨推鬼,只要自己愿意砸钱,什么人网罗不到。 周宇飞上前拱手行礼,回了一句“明白了”。自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之后,原本有些猥琐的总管,变成了不苟言笑的冷血杀手,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关四海,你轻点一下能战的亲兵卫士,随时准备随我出去办事。”南宫凌云继续说道。 “明白了”关四海收起了往日的笑容,面无表情地说着,南宫家支离破碎,自己的至交好友何玄不幸离去,他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又不能大声哭出来,只好默默无言了。 “韩天雨,你目前重要的任务就是将此次南宫家阵亡卫士的身后事安排好,切不可让那些为南宫家卖命的忠心之士寒心。”南宫凌云低下了头,小声说着。 “请家主放心,天雨必定做到尽善尽美。”韩天雨拱手行礼说道。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总管,你替我将这份《讨贼书》昭告天下,一来让南宫家那些站位摇摆的墙头草做出最后的选择,二来也借此书向江湖之中的豪杰表明南宫家的态度,看看哪些是南宫家的朋友,哪些是南宫家的敌人。至于其他的动作,待南宫家的实力恢复了再说。”南宫凌云正声说道。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南宫凌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是手足无措,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至于这次商议,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不然,这封《讨贼书》就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了。 周宇飞上前接住了这封昭告书,默默退在了一旁。 “兄弟们,只要度过此次危机,南宫家必定不会亏待各位。将来,在场的各位便是南宫家的肱骨之臣,只要我还在一天,南宫家就是我们兄弟的”南宫凌云的话铿锵有力,赋于感染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宫凌云现在已经具备了一个领导者应该有的魄力。 “为南宫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有人一齐说道,声音都快要透过屋顶,直冲九天了。说完,各自离开,准备自己该做的事了。 至于南宫凌云,他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任务,就是要争取稳住自己的老丈人,让其站在自己身后,度过此次难关。一边想着,一边让下人准备好酒好菜,去会会这个一直看不上自己的老丈人。 南宫昊渺出了南宫府的大门,就让下人去自己的府里取出美酒佳肴,直接向着林森焱落脚的地方慢悠悠地晃荡着去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客栈。 就在这个时候,林森焱也都吃饱喝足了回来,正好在客栈门口遇着。 林森焱一见到南宫昊渺,就径直站在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扶住了他说道:“你个老东西,身体本就不好,怎么还来看我这个山野粗人。” 南宫昊渺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老兄来了,我哪敢躲着,不然,依你的暴脾气,说不定会把我的房子都给点了”南宫昊渺的话玩笑意味很重,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极好的朋友,准确来说,是酒友知己。 “你这个玩笑就开大了,在别的地方还好说,这安业城可是你的地盘,我要是敢乱动,说不定命就折在这了”林森焱也有些打趣地说道。 “在这个江湖之中,能够伤你老兄的人要么化为黄土,与天地长存了,要么就还在哪个娘胎里打转呢。”南宫昊渺继续说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堂屋中间,找了张够宽大的桌子,坐下慢慢聊。林清音听到下面有动静,从房间里走了下来,和两个老头各自打了招呼,就又回去房间里照顾师兄了。 “凌羽,这是父亲的至交好友,空离派掌门林森焱伯父,快和伯父问声好”南宫昊渺将自己的儿子拉到了前面,向林森焱介绍道。 “晚辈南宫凌羽拜见前辈”说着拱手行礼道,神色有些慌张,看样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 “不要拘礼,来坐,我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平常随性惯了,你就先慢慢习惯我们两个老头之间的聊天吧”林森焱说道。 南宫凌羽依旧站在父亲身旁,一句话也都不说,眼前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他们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上次相见,还是十年之前,那时候咱们两个在扬州街头可是喝了个痛快呢。十年不见,老兄你苍老了许多啊。”南宫昊渺有些感叹地说着。 “谁说不是啊,当年我才五十来岁,你也就比我小个十来岁。遥想当年,尽管是不惑和知天命的年纪,却是么的潇洒快活,但自从师兄去世,我接任掌门之职以来,整整十年没再见了,甚是怀念啊。”林森焱也有些感慨地说着。 “老兄,不要管这些东西了,我们这个年纪,喝一顿就少一顿了,来,趁着还走得动道,喝他个一醉方休。”南宫昊渺举起酒杯说着。两个人说着的时候,旁边的仆人早就将酒菜摆好了。 “你个老东西,有钱就是好啊,尽喝些好酒,怎么,今天把这窖藏了不下二十年的解忧谷的十里香都拿出来了。”林森焱将酒杯凑到了鼻子的地方,闻了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十里香确实好喝,特别是这种有些年头的,喝起来,很有韵味啊”。十里香劲道不是很猛,轻轻抿一口,让其在口腔里来回滋润着,透过齿间,漫过舌根,便会觉得整个脑袋都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漫游在云雾缭绕的仙境一般,这一刻,完全就是隔离在世界之外的。待脑袋慢慢清醒过来,慢慢将其咽下,穿过喉咙,流过食道,最后流进胃里,这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实在是太奇妙了,如果非要描述,就好像一个人躺在潺潺地小溪里,任由清澈的溪水流过身体每一个部位一样。 “好酒好酒,还好刚才不是吃得太饱,不然可就错过这份美酒佳肴了。”林森焱将整杯酒喝下了之后很享受地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凌云也赶到了,进了门,拱手行礼道:“岳父,三叔,小婿弄了些酒菜给你们聊天解闷。”说话间,下人们就已经将整个桌子摆满了,还有些放不下,只好再拼了一张桌子。林森焱本不待见这个女婿,但当着南宫昊渺的面,不好发作。待仆人安排摆好了之后,林森焱说了句:“都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我和这个老家伙好好叙叙旧。” 南宫凌云本想留在里面献献殷勤,但是听到这句话,也只好灰溜溜地出去等着了。等到堂屋里只剩下这两个人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划起了拳助兴,这两老头,简直有些疯了,或许这就是潇潇洒洒吧。只不过,林森焱始终没有动过南宫凌云带来的东西,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不想受南宫凌云任何恩惠,免得欠人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师兄醒来 第三十五章 师兄醒来 两个老头就这样在堂屋里一边喝着,一边谈天说地,回忆往昔,畅谈未来,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今朝一别,明日可能就阴阳两相隔了,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似神仙呢。 两个老头差不多从正午时分喝到了日斜西山,两个人的酒量令人瞠目结舌,足足喝了将近六大坛子的十里香,居然都还没醉,即便没人搀扶着,找到回家的路也不是问题。两个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说,但对于有关南宫家的一切事物都闭口不谈,林森焱是不愿谈起,南宫昊渺是识趣,不管打扰这喝酒的雅兴。 当日头彻底不见了,不得不点起蜡烛的时候,两个人就各自离开了,相约改日再聊。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高兴,对于林森焱来说,此次安业城之行,除了为自己的爱徒疗伤,更重要的就是来会会自己的老朋友南宫昊渺了。 旁边的侍奉的人也都跟着离开,最可怜的还是南宫凌云,本来想着能够和自己老丈人搭搭话,寻求空离派对自己的支持,好稳定住局面,谁曾想连靠边儿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待所有人离开了之后,林清语也打算上楼去歇息了,再怎么说,这些天也累得够呛,要是不好好调整调整,整个身体可是快要崩溃了。 就在走上楼梯的一刻,林森焱从后面小声地说了一句:“臭小子,过来扶我一把。” 林清语先是一愣,而后快速小跑过来,一把就把师父搀扶起来了,一边拍拍他身上的衣服,一边说到:“师父,你说你都六十来岁了,还当自己年轻啊,居然还和别人斗酒,还是五十来岁的老头,平常老说我不够成熟稳重,你倒是给我们树了个好榜样啊” “小兔崽子,居然敢训起我来了哈,回空离谷看我怎么收拾你。要是年轻十岁,就算再来十坛,老夫也能够千杯不倒”林森焱有些生气地说着。 “是是是,我师父是天下酒仙,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林清语有些打趣地说着。 走着走着,林森焱居然睡着了,没办法,林清语只好将自己师父一手搭在肩膀上,慢慢地扶进房间里去了,放在床上,脱掉靴子,盖上被子,而后便关好门窗,轻轻走了出去,嘴里嘟囔了一句:“这老头,看着倒是清瘦的样子,扶起来可是不轻啊。” 林清语出了房门,径直回到了房间里,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 清晨依旧还是来临了,地平线上的红色渐渐明晰了,躺了两三天的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吃惊地望着屋里的一切,就好像初生的婴儿看见了这世界一样,说实话,这次受伤,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说是重生也不过分。林清言轻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头,侧着头,看见了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头的师妹林清音,眉头皱的紧紧的,看样子没睡好,谁说不是呢,折腾了这些天,昨晚实在是撑不住了,上眼皮想念下眼皮,这不,连在了一起。望着师妹的样子,林清言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等着她自然醒,反正也没什么事。再说了,自己也多久没这样静静地看着师妹了,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只是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但自己永远都是大师兄,时刻都得替他们着想,或许这就是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吧。 林清音一个喷嚏响了,差点就坐不稳,还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桌子,没有栽倒在地上。林清音本来还是浑浑噩噩的,倒是这个小意外让她彻底清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缓过神来,林清音习惯性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就发现师哥林清言瞪着个牛眼睛在看着自己,并且还在微微的笑着,一改平常的冰块脸。 “师哥,你醒了也不叫我,要是出点事,咱家那老头还不剥了我皮”林清音边说着,边从旁边的火炉上倒了杯热水,走向了床边,继续说到“师哥,来喝杯水” 林清音一手托着师哥的背,一手拿着两个枕头塞在了后面,利于师哥躺着舒服些。林清言的脸上比起之前的,虽然还是干巴巴的,但是多了许多血色,比起常人的,还有些苍白,目光也和从前一样深邃了,嘴唇有些开裂,看样子,有些失水了。 林清言接过了杯子,放在手心里抱着,暖暖身子,用嘴吹着冒起的热气儿,希望它凉得快些。林清音也在一旁照顾着,将被子捂在了师哥胸口的位置,厚衣服也都披在了背上。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痛苦。 就这样聊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天色也已经完全明朗了,这个时候,林森焱和林清语两个人也都醒了,简单的梳洗之后,两个人就不约而同的地推开了林清言的房间门。林森焱看见了自己的爱徒醒来,很是高兴,快步走向了床边。林清音也很识趣,赶快将一个凳子搬了过来。林森焱完全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两只脚张开得大大的,二话不说,一把就将林清言的手抓了过来,右手二指直接就放在了脉搏处,左手捋着胡子,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旁边的三个人也是一脸茫然,呆呆地看着,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突然这老头眼睛一亮,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恢复得很快嘛,并且五脏六腑已经完全如新了,下次再使用万水凝寒,不会再出现寒气反噬的情况了” 林清音和林清语异口同声并且惊奇地说到“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吧”。林清言都不是很惊讶,因为他相信以掌门的能力应付这点区区小事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别把老夫当做你们两个小犊子,啥什么事都干不成,老夫出手,天下我有”林森焱依旧捋着胡子很骄傲地说着。 林清言三师兄妹都很高兴,特别是林清音和林清语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子,围着床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说不完的话,林森焱倒也是乐在其中,享受着难得的热闹。 一帮人在热闹的说着的时候,门开了,站着一个梨花带泪的美人,手里拿着一把很普通的长剑,带着一个包裹,眼睛大大的,透亮清澈,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必,她的内心也是这样的纯洁无暇。脸上未曾有脂粉的修饰,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美感。比起寻常女子,身材算得上是高挑吧,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用一只木簪子别着,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一袭白中带点粉色的衣服,既显得可爱,又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双手抹着泪眼,慢慢地走了进来,甚至连掌门都没有打招呼,直接就来到床前,双手轻轻地拍在了林清言大腿的位置,嘴里呼喊着:“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受伤的吗,你的承诺跑到哪儿去了”说完双腿跪在了楼板上,整个人扑在了林清言的身上,继续轻轻地拍着床板。 “梦瑶,轻点,我这受伤刚醒过来,要是把我再给拍睡下去,你负责啊”林清言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哼哼着,双手还故意摸了摸胸口,“还有,掌门师叔们都在呢”说完,眼睛故意看了看掌门他们三个人。 林森焱倒是看得开,起身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到:“唉,咱们就不要再在这里碍眼睛了,出去出口饭,回来再带点回来给你们师兄,你们两个小崽子,还不走?” 林清语两师兄妹也很识趣,故意看了看师兄和嫂子两眼,嘴里咂吧着,有些羡慕嫉妒的意思,一边走还一边故意地说着:“师兄,小心着点,小心我们不在了,被收拾得体无完肤”最后的几个字故意拖得很长,完全是故意搞得师兄难堪。话音消失的时候,门关上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林清语边走下楼梯的时候问道:“师妹,你说咱师兄是个冰块脸,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嫂子,你说,他有什么魅力啊” 林清音轻轻地拍了林清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到:“师兄,当你找到你的意中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作为过来人,我也没办法给你解释,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好像师父训弟子一样,在林清语的面前,林清音完全算的上是个宗师级别的高度。 林清语有些不屑地吐着舌头,说道:“呵呵,你们就欺负我,等我找个漂亮媳妇,亮瞎你们的双眼。”说完有些傲娇地扬起了头,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三师兄妹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群活宝,就算到了六七十岁,他们也都还是这个样子,毕竟,有那么一个不在乎寻常繁琐礼节的师父,从小言传身教,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客栈,跟着师父出去吃饭。倒也奇怪,走到街上,三个人又都是一本正经地样子,画风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房间里,林清言一对小夫妻确定师叔他们离开之后,也放开了说他们之间的情话。 “清言,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在受伤的嘛,这一次居然还游荡在生死的边缘上,你要再这样,下次,说什么也都不让你在离开空离谷。”徐梦瑶放下了身上的所有东西,背对着他,有些生气地说着,林清言自己心里明白,妻子不过是关心自己罢了,并不是真的耍脾气。 “梦瑶,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咱两个缔结连理之后,我不是收敛很多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和清语没什么分别的,一样的肆意妄为,一样的潇洒快活”林清言直起身子,将自己的妻子搂在了怀里。 “你的意思是我限制了你的潇洒快活是吧,那以后我就不管你了,随你自己疯去”许梦瑶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完全就是个“小女人”的样子。有时候也真是怪了,再大方识大体的女人,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小女人形象,或许这就是男人存在的一个价值吧,永远宠着自己的女人,她永远是自己的不灭星辰,自己的一切都应该围绕着她来转动。 “梦瑶,别生气,以后我都听你的就是了,你帮我把包裹拿过来一下,有东西给你”林清言很高兴地说着。 “你买什么,又浪费钱,倒是你,出来就该对自己好点,别委屈了自己”徐梦瑶走到了墙角,将包裹拿了过来。 林清言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银簪子,取下原来的木簪子,将其插了上去,说了句:“梦瑶,跟着我,苦了你了” “有什么的,遇见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跟着你,再苦也愿意”徐梦瑶说着依偎在了林清言的怀里,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温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何玄葬礼 第三十六章 何玄葬礼 这江湖就是这样,几家欢喜,几人愁,林清言夫妻二人享受着劫后余生的重逢,朱丽去沉浸在痛失爱人的悲伤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林清音也不好受,丧子之痛几时才能在心里抹平,或许,今生都会铭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过,师兄重伤痊愈,武学修为更上一层楼,倒是一个件喜事,能够让人短暂忘记曾经的伤痛。 转眼间,何玄已经在南宫家停放了将近七天了,这些天,一直都停放在朱丽的房间里,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们,至于香烛等祭祀一应物品,完全由韩天雨安排人放在门口,而后朱丽一人拿进去,关上门,一个人鼓捣着,没有人敢管这件事,就连南宫凌云也不敢踏进房门半步,至于其他为南宫家牺牲的卫士,家在安业城的,由亲人领回去安葬,南宫家出所有的费用,至于其他抚恤,丧事结束后再议。无家可归的,南宫府为其操办后事。 按照南宫家的葬礼,去世的人应该在家中停放七天,这叫“停七”,让逝者最后在家中流连多些日子,何玄自记事起就在南宫家了,因此这个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了南宫凌云的头上。“出棺”(逝者的棺材离家)的前一夜有个“邀棺”的仪式,所有与逝者有关的亲人和朋友需要在这个晚上,聚集在逝者的棺椁面前穿着素服围绕着走上九九八十一圈,九九归一,意味着逝者生命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天地间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对于逝者的至亲而言,这个晚上尤其重要,因为需要在棺椁面前哭上一整晚,时间越长,声音越大,逝者便会走得越彻底,不在留恋世间的繁华与无法忘却的人,径直地走向黄泉奈何桥。旁边还需要有做法事的和尚,朗诵佛经,超度逝者。 邀棺的晚上还是如约而至了,南宫家的大人物都到了,就连南宫昊渺也不顾年迈,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至于林清音三师兄妹黄昏之前就进了南宫府候着了,本来林清言重伤初愈,不宜出行,但是为了祭奠自己敬重的人,还是挣扎着来了。至于林森焱和徐梦瑶,他们和何玄算不上朋友,为了避免所谓的“忌讳”,乖乖地呆在客栈里等着了。所有人都穿着素服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等着,不敢去打扰朱丽和何玄最后的相约时光,至于其他该准备的东西,也都早就备好了。 戌时三刻到了,这是邀棺的开始的最好时辰,朱丽依旧还是没有打开门,就在所有人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嘎吱一声,门开了,朱丽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她的衣服很奇怪,里面穿的是结婚才用的红装,透着里面的烛光,看得很清楚,外面披麻戴孝,唯一不变的,就是脸上的纱巾始终遮着脸,未曾露出真容颜。等着的人也都明白,红装代表这着朱丽嫁给了何玄,是他的妻子,这样才有机会为他守丧,外面的素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丽深深地鞠了三躬,众人也鞠躬还礼。而后,周宇飞,关四海,韩天雨,林清语四人进入房间内,将棺材捆绑好,南宫凌云也跟着进去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五人走了出来,南宫凌云在最前面扶着棺椁,称之“扶灵”,这是只有身份较高的人才能做的事,对于南宫家的卫士来说,家主亲自扶灵,可是莫大的哀荣了,只是对于逝者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了,都是做给活的人看罢了。剩下的四个人四平八稳借助两根结实的“杠子”(丧事专用的木制工具,实际上就是一些结实耐用的约莫手臂粗的的木棍而已),楠木的棺材,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重了些,不过就他们四人而言,完全是轻而易举。 不一会儿,棺材便被抬到了院子的中央,停放在两个长凳子上了,一盆炭火放在前面,炭火和棺材的中间的桌子上供奉着何玄的灵位和香烛果品什么的,一应俱全。朱丽跪在了蒲团上,往炭火里不停地加着丧事专用的枯草和纸钱,青烟慢慢的升了起来,消失在夜幕之下,朱丽为了自己的爱人,放声哭了起来,声音很大,就要把和尚诵经的声音和木鱼声给盖了下去,完全不是往日那个一声不吭的“哑女”形象(南宫家其他人的看法),其他的人在南宫凌云地带领下,慢慢地围着棺材走了起来,每个人都是神情凝重的样子,尽管这次并没有完成救小公子的任务,但是何玄却用他的命,证明了自己对南宫家忠诚,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漫长的时间就在众人邀棺的脚步中一步一步地走着,除了南宫家的大人物,就连那些熟悉何玄的南宫家的卫士也加入了队伍中,要不是院子太窄,恐怕南宫家所有的卫士都会来参与,何玄向来是个好交朋友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愿意和他一起喝酒,就是好兄弟,并且仗义疏财,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样的人,值得所有人敬佩。所有人贴着墙根儿,心甘情愿地走着,将近一个时辰的枯燥时光,没有人离开,这是对英雄最好的尊敬。 一个时辰之后,除了诵经的和尚和一直在高声哭泣的朱丽,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毕竟,明天还要出棺呢,还要折腾好一会儿呢。林家三师兄妹还是回到了客栈,并未在南宫府留宿。 第二天清晨,朱丽的哭声依旧还回荡在天地之间,至于和尚的诵经声和敲打木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儿也越来越小,看样子是偷懒了。只不过天大亮的时候,声音的强度又恢复了晚上的样子。 巳时之前,前来出棺的人都到齐了,至于抬棺的,依旧是昨晚的那四个人。林清音走上前,将跪着哭了一夜的朱丽拉了起来,退在一旁等着,望着自己的视若亲人的妹妹憔悴的样子,林清音的眼睛也微微泛红了。眼前的朱丽,眼睛里都是血丝,泪水早已流干,眼睛也都哭肿了,至于嗓子,恐怕没个四五天,难得恢复了。巳时一到,负责法事的大和尚高声一句:“起棺喽”,关四海四人就一起用力,将棺材抬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了门外。 送行的队伍也都很有讲究,最前面的是负责超度的和尚,他们一路敲着木鱼,嘴里不停地送着经,驱赶走沿途的孤魂野鬼,为逝者黄泉路上扫除障碍。紧跟着的两个人也很重要,前边的一个负责向两侧撒“水饭”,一种用凉开水掺着普通白饭的东西,专用于撒给孤魂野鬼的,不要和逝者争抢吃食。后面一个背着竹篓,里面放着足够的纸钱和爆竹,纸钱用来打发小鬼,爆竹用来吓唬那些所谓的大鬼,所有的东西抛向路的两边,后面的人不至于踩到。而后就是逝者的家属朱丽,慢慢地走着,为死去的人前去趟路,走得安心些。之后便是抬棺材的人,他们的步伐很有讲究,所有人必须步调一致,保持棺椁一路都是平平稳稳的。在后面的就是送灵的队伍了,每个人都紧紧地跟着前面的步伐,低着头,表示自己的哀思,要说这送灵的队伍,也是够庞大的了,不说三百人,二百出头还是有的。南宫凌云走在送灵队伍的最前头,嘴里呼喊着高声呼喊着:“兄弟,一路走好,来生有缘再见。”这句话每走四十九步,需要高声喊一次,这是对逝者最大的思念,也是葬礼的一部分。 一群人哭丧着脸,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在热闹的路上前行着。跨过南宫桥,穿过街道,出了东边的城门,向着北边的一个山包走去,这个地方人杰地灵,背靠青山,面朝大江,乃风水宝地,南宫家的许多的忠志之士都埋葬于此,对于何玄来说,葬在这个地方,倒也还是不错。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早早就有南宫的卫士将墓坑挖好了,长六尺,宽四尺,深四尺,拿着长戟,直直地站立在墓坑边,目光一致望着来人的方向。待抬棺材的队伍来到之后,诵经的和尚盘腿坐在墓坑前,继续为逝去的人超度亡灵。不一会儿,抬棺材的人也到来了,将棺材稳稳地停在了事先预备好的长凳子上,准备接下来的事,半个时辰的路,对抬棺的人来说,倒也没什么。大和尚围绕着棺材走了一周,手里不停的蘸着葫芦瓢盛着的山间清泉,撒向棺材的上方,预示着灵魂受到洗礼。 走完之后,大和尚走到棺材的旁边,大声说道:“给逝者鞠躬,送这最后一程”大家很自觉地按顺序站好,一起鞠躬,连着三次,朱丽正对着他们,也鞠了三躬,作为回礼。礼毕,大和尚继续说道:“逝者好走莫回头”话音刚落,爆竹声便响了起来,无数的纸钱也都随着春风飘向天际,铺满整个山坡。待安静了,抬棺材的四个人扛着棺材走到墓坑边,一边站着两个人,转过身来,相互正对着,旁边的卫士也都过来帮忙,稳稳地将棺材凌空放在墓坑的上面。不一会儿,大和尚继续说道:“落棺”,听到声音,抬棺的人轻轻地将其放下,稳稳地停在了墓坑底部。待撤走所有捆绑的东西之后,众人一起动手,盖上了土。 随着铁锹的挥动,朱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林清音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因为激动快要站不住的朱丽,就这样,朱丽倒在了林清音的怀里,泪水透过面纱,滴在了林清音的衣服上,哭声的悲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垒起了一个小山包。旁边的工匠在墓门的位置立起一块墓碑,大理石的材质,出自上好工匠之手,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墓碑的顶上表演着双龙戏珠的场景,中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又纯白得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正中的位置竖着雕刻何玄之墓四个大字,爱妻朱丽立五个大字竖着在右下角的位置,算是给朱丽身份的一个确立。立好墓碑之后,工匠们继续用打磨好的大理石将整个坟墓圈起来,不一会儿,一座接近完美的坟墓就诞生了,弄好之后,所有人往后站了站,对着何玄的坟墓又鞠了三躬,算是最后的道别吧。朱丽挣开了林清音的怀抱,走到了墓碑前,双手抚摸着墓碑,直接就瘫倒在了前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样一手摸着墓碑,一手放在地上,默默坐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何玄头七 第三十七章 何玄头七 时间就在众人的安静中慢慢地磨没了,朱丽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尽管她已经意识到何玄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但人就是这样,现实摆在眼前,就是装作看不见,即便看见了,心里也不愿接受,人心真的实在是太复杂了,活着真的是够累了。有时候说逝者的不是确实是不够道义,但是何玄的做法却不敢苟同,死去的他可以不管世间一切,但活着的朱丽呢,尽管应该不会被惩罚了,但心里对自己的惩罚呢,特别是这样一个封闭了自己内心的人呢,该要多久才会放下心里的负担。只不过朱丽心里只记住了何玄的爱,至于其他的,应该是别人的所想罢了。 林清音再次上前拉起了伤心得一塌糊涂的朱丽,现在的林清音,心里暂时忘记了丧子之痛,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将丧夫之伤的妹妹朱丽从痛苦中拉出来,好好活着,毕竟逝者长眠,生者还得过下去,这才是生活。 朱丽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姐姐林清音,林清音也红着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林清音拉着朱丽的手,慢慢地从墓碑前走开了。朱丽站在最前面,拿着三炷香,点燃了,鞠了三个躬,走向前,插在了墓门前的香炉里,默默站在了一旁,等着了。其余的人也都按着顺序走到前头上了香,和朱丽的动作程序几乎一样。所有人上香之后,香炉都已经快要爆满了,没办法只有插在地上了,从高处看下来,若是晚间,宛如漫天星河。现在,除了“头七”,所有的葬礼程序都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人,慢慢地有序离开了。朱丽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正对着墓门的位置,最后看一眼何玄,挥泪转头离开了,伤心之人不要在伤心之地逗留过久,不然,脆弱的心灵该如何承受。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关四海,因为现在的注意力本就不在他的身上。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消失在了山脚下,关四海走到了何玄的墓碑前,从怀里拿出了两个杯子,摆在了墓碑前,从腰间拿出了个酒壶,将酒杯满上了,而后放下了酒壶,一手拿一个酒杯,举到胸口的位置,说道:“今生与你成为酒友知己,是此生最大的幸运,这杯酒敬我们曾经一醉方休的潇洒日子,干。”一手将一杯酒倒进自己口中,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子翻过来,表示一滴不剩。另一只手将另一杯酒撒在了墓碑前,连成一条直线,与墓碑的走向平行,以示逝者满饮此杯。两只手的动作几乎一致,就好像真的有两个人在对饮。 再次将酒杯倒满,举起来,和之前的动作一致,说到:“兄弟,第二杯酒愿你黄泉路上好走,若是差了什么东西,托梦告诉我,就算是天边的星辰,我也搭着梯子给你去摘,干”话音刚落,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尽显酒客豪迈本色。 何玄将酒杯放在墓碑前,再次注满,端起来,继续说到:“兄弟,第三杯酒,请你放心,从今往后朱丽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一定保他离开南宫家,走她自己喜欢的路,若是江湖凶险,兄弟替你守护她一生周全。”说完,紧接着之前的动作,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以示自己的诚意。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但愣了一愣,还是转过来正对着墓碑,看了一眼腰间的酒壶,说道:“活着的时候,你就一直想要我的酒壶,说是酒装在里面,有种特别的味道,既然这样,就让他随你而去,路上也能够边走边喝,不会寂寞了。”说着解下自己的酒壶,放在了墓碑前,转身离去,一个声音在山坡上飘着:“兄弟,好走,明年清明,哥哥必定亲自前来给你扫墓” 众人回到了安业城,这时候南宫家其他牺牲卫士的棺椁也都被抬到了城门口的位置,按照南宫家的葬礼,每个人出棺的时辰都有所不同,都由风水大师根据其生辰八字以及埋葬点来加以推测。南宫凌云一行人站在了城门口的位置,让棺椁队伍先过去,而后自己率领南宫家的人跟了上去,作为家主,他必须这样做,不然逝者灵魂不得安生,生者寒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归城,尽管很累,但是没有任何人有怨言,毕竟逝者为大。其余人各回各家,各找休息之地。林清音还是回到客栈歇息,没有进南宫府,尽管南宫凌云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发作。 朱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将门一个反扣,暂时隔绝了与外界的交流,一个人抱着何玄的排位,靠着柱子,坐在了地上,不住地流着泪,脑子都是曾经与何玄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越想越流泪,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何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竟然倒在地上睡着了,伤心欲绝,无可奈何,多少伤痛只有自己才能疗伤,多少过往又只有自己才能忘却。 林清音三人回到了客栈里,竟然不见了师父林森焱,只留下徐梦瑶一个人孤零零留在房间里。见到他们三个人推门而入,徐梦瑶赶紧上前一步扶住自己的相公,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关切地问道:“清言,累了一天,你的伤没事吧。” “梦瑶,没事,我的伤应该快要痊愈了”林清言抓住了妻子的手说道,两个人完全不顾师妹他们还在,公然秀了恩爱。林清语故意调整了自己的坐向,背对着握着一杯茶,望着窗外的远方。林清音倒是不在意,围着房间走了一圈,有些好奇地问道:“嫂子,那老头子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出去喝酒了吧。” 徐梦瑶看着林清音说道:“师叔他老人家先回空离谷了,让我们呆在这里等到清言的伤好了之后再回去,对了,师叔离开之前还留了一封信给你,说是在无法选择的时候打开这封信,对你会大有裨益,另外,要是见到了你三叔南宫昊渺,替他的不辞而别道个歉”说完,将信交给了了林清音。 林清音接了过来,嘴里嘟囔地说到:“这老头,啥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说完,将信揣在了怀里。一行人走下了楼梯,出去吃了饭之后也就都休息了。 今晚的安业城真的很安静,就连微风掠过树梢的声音也都听得见,月光依旧照应着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每个人也都有了各自未来的生活期盼,生活就是这样,只要生命还在,就得活下去。 朱丽已经一连三天将自己所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声不响。关四海一连三天都给她送来吃东西,陪着她说话,尽管就好像是对着空气而言,但是自己答应过了何玄,即便看起来有些无聊,自己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照顾着这个“妹妹”。 到了第三天,关四海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脚就将房门踹开了,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吓人,干干净净地地面,仪容整洁朱丽一个人倒在了柱子的位置,看样子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挪动过地儿,双手抱着牌位,眼睛有气无力地眨着,没有了往日精神头,看样子应该是生病了。关四海立刻就将朱丽抱到了房间里的床上,而后叫了一个女仆来照顾她,自己跑去了郎中的住地,一把就将人拽来了,还好,朱丽只是受了些风寒,两副草药也就没事了,关四海也就放心了。留下女仆继续照顾,自己先离开了,至于其他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不说了。 转眼间的功夫,何玄的头七的晚上就到了,朱丽的病也都好了,倒也不耽误事。南宫凌云为何玄的头七请了江湖中最有名望的道长金光真人无忧子带着他的徒弟前来设坛祭奠亡魂,要说也就只有南宫家请得动这位隐居多年的道长了。长长的白胡须快要垂到腰间的位置,眉毛也都全是白色的,竟然些许地遮住了眼睛,但是深邃的眼眸依旧清晰可见,脸上也都满是岁月曾经留下的痕迹,斑斑点点的老年斑,有些深陷的面颊,但是看起来确是那么的精神。至于头发全白了,用一根白绳绑住了,其他的任其垂在两边。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桃木剑,一袭道袍,一双青色的鞋子,看起来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风姿。弟子的衣服着装比起师傅的有些简单,看起来有些稚嫩的感觉。 南宫家的人早早就在院子中间搭起了台子,四个方位的正方向各自竖起柱子,柱子上点着油灯,照亮整个院子。道长走在了台子的正中间,何玄的排位被安排放在最西边的位置,道长正对着排位,后面的是一个燃着的火盆,再后面就是跪在蒲团上的朱丽了,一直不停地往炭火里加着纸钱。至于其他人,就只有站在台子的旁边看着了。来的人倒是不少,基本上出席葬礼的人都到了。 道长在台上做着祭祀的仪式,一会儿挥动拂尘,一会儿舞动桃木剑,有时候,两者皆动,嘴里不停地轻声念着些什么东西,根本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压根听不懂。这样的仪式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结束之后,道长站在台子上说道:“仪式已成,现在请各位在场的亲朋好友上前进上三炷香,往火盆里扔进三张纸钱,这次作法也就算是完成了。”说完话,道长和弟子在南宫家仆人的引领下离开了法坛,毕竟,另一边也还又南宫家其他牺牲卫士的亡灵需要去作法祭奠。 其他人也都遵从道长的话,上前照做了。亲朋好友鞠了三个躬,朱丽也得回敬,就这样差不多折腾到了深夜才结束,毕竟,有两个仪式要参与。 一晚上的折腾,朱丽也有些撑不住了,还好,林清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支撑朱丽摇摇欲坠的身躯。带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林清音将朱丽带回了房间里,躺在了床上。 林清音拉着朱丽的手说道:“好妹妹,别伤心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不要在去回忆了,以后你就跟着姐姐,让我们一起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吧” 朱丽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会听她的话的,朱丽很幸运,丈夫离开了,自己还有姐姐可以依靠,今生也算是无憾了。林清音今晚没有离开南宫家,和朱丽睡在了一起,为了照顾这个妹妹,同时这也是在南宫家睡的最后一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林清音离开 第三十八章 林清音离开 林清音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简单地梳洗之后,就回到了春兴园内的房间里开始收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一小个包裹,里面装着自己曾经穿过的几件旧衣裳,至于其他的,她也无意带走,万千财富是南宫家的,与她何干,再说了,像他这样的人,说视钱财如粪土有些过了,但腰缠万贯于行走江湖而言只是累赘而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须在乎。收拾好了之后,将包裹放在床上。之后林清音钻进了书房里,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张纸,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母亲是个大家闺秀,对书法字画的造诣很高,潜移默化之下,林清音也变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女中豪杰了,在江湖中,林清音的存在却是独树一帜,想当年,提亲的人快要将空离谷踏破了,还都是些名门望族,不乏一些英雄豪杰,只可惜,一时眼拙,鬼迷了心窍,竟然嫁进南宫家,成了“深宫中的女人”。虽然过得倒也算郎情妾意,但时间久了,林清音始终还是始终无法融入豪门生活,特别是自己孩子这件事,更让他看清了南宫凌云和他背后的南宫家,亲情什么的,还是比不了南宫家的利益啊。将该写的东西写好了之后,林清音将其拿起来,让他快速风干,而后放在了书房里的桌子上,一声不响地走了出来,一本正经地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口的位置,靠着墙,望着办掩着的门,默默地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木讷讷的。 听说林清音回到了家主房间里,南宫凌云床上跳了起来,匆匆抱起了衣服和靴子,连脸都没有洗,就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一只脚穿上了靴子,另一只还悬在手中,至于头发,乱糟糟的,就好像刚刚从什么草窝里钻出来一样,眼睛的上眼皮粘着下眼皮,看着很滑稽的样子,唯一可以看的,恐怕就只有那一张白净的脸庞了。路过的仆人看见了家主狼狈的样子,装作看不见,脸背对着家主,双手捂着嘴巴,在偷偷地笑,甚至还有一两个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不过还好,家主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不然,少不了一顿板子。穿过了有些长的回廊,终于回到了房间的门口,借着房间的门槛,将自己的另一只靴子套了上去,整了整衣服,用手理了理头发,带着自信的面容走了进去,因为他知道,以林清音的性格秉性,她肯回来,就意味着她的心里已经原谅了自己,只要自己服个软认个错,给她个台阶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就能够回到从前的样子。不过,这可能只是南宫凌云的一厢情愿罢了。 推开办掩着的门,南宫凌云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神游的妻子,悄悄地从旁边走了过去,想要悄无声息地走进内室里,换身衣裳,整理整理仪容后再出来向自己的妻子道歉。 就在南宫凌云的脚快要迈入内室的那一刻,林清音将自己抱着的手放了下来,说了句:“你回来了。” 南宫凌云立刻就站住了,站得直直地,就好像一个大头兵站在将军的面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轻声回了句:“嗯” 林清音站了起来,按照平常的语气说道:“你来了,我也该走了,今天算是夫妻间最后的道别吧,他日相见,江湖陌路,不必挂怀”说着,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南宫凌云,走了进去,拿着自己的包裹和落雨剑就打算离开了。听着林清音的话,安宫凌云整个人蒙了,这个场景不是他脑海中想的那样。 见到林清音走了出来,南宫凌云直接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伸出双手,拦住了林清音的去路说道:“清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在生气了,只要咱们还活着,孩子还会有的,当然了,我也会集中南宫家的力量来替云远报仇的,只要你给我个三年的时间,一切都会成为现实的。”态度诚恳,只是这话说得有些轻飘飘地,恐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书房里有一分休妻的文书,我已经签上字和按上手印了,只要你签上字,这份协议就会生效,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在有任何关系”林清音冷着脸说道,一手拨开了南宫凌云,说着就往外走。 这一刻,南宫凌云彻底崩了,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不相信,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书房里,看见了那一份休书。脑子停顿了一会儿,直接一把抓起了休书,往门外拼命地跑,还好,在院子里拦住了她。这时候,春兴园里多了好多的仆人在看着。南宫凌云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句:“所有人,给我退出春兴园,胆敢停留者,一百板子。”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仆人撒了腿往外跑,晚一步,屁股恐怕真的就不保了,对于这样的私事,还是不知道地为好。 “清音,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就算孩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还年轻,只要我还是南宫家主,我们还可以再要,不是吗”南宫凌云双手握着林清音的说道,声音很是急促,就好像刚刚长途跋涉了一般,只是掺杂少许的愤怒。 “让开,别把最后情面都给打碎了”林清音依旧冷冷地说着。 “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放你走”南宫凌云愤怒地说着,就好像一头被抢食的狮子,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我过够烦了这样暗无天日的豪门日子,我本应该是一匹奔跑于草原上的红鬃烈马,畅游于天地之间,为了所谓的爱情,嫁入南宫家,真就印证了那句老话‘一入侯门深似海’,现在的我就好像笼中的画眉鸟,除了供人玩赏,还剩下些什么,你倒是说啊”林清音冲着南宫凌云吼了几句,继续说道“原本以为你会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只会吟诗作对的凌云,即便生活所迫,改变了你的本心,至少你会永远将我和孩子放在第一位,但是你竟然为了所谓的家主之位,放弃了我们的孩子,这样的男人不配做我林清音的丈夫,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做个父亲。别以为我是个傻瓜,你在议事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个好家主,但不够格做我林清音的丈夫”话语好像一根根针既扎在了南宫凌云的心头,又何尝没有伤了自己。 “清音,你听我解释,我是被逼无奈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再去解释,只能渴求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能够让我救赎我的罪孽”南宫凌云的眼睛泪汪汪的,快要夺眶而出了,语气也软了下来,眼神里的真诚确实是够感人的了。 “不必要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不在相见”说着,强行往外走。 见来软的不行,南宫凌云的语气瞬间硬了起来,要玩横的了,粗声粗气地说道:“怎么,在南宫家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出的去吗。”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晰了。 “呵呵,男人真的就是这样善变,比起我们女人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一刻还差点给你跪下来,下一刻就暴露出本色了吗”林清音头也不转地说着,语气冰冷就如同寒冬腊月。 “我也不想这样,但为了留住你,不得不这样做了。”南宫凌云的语气缓和了些。 “看样子,你挺有自信的哈,怎么,你觉得南宫家的深院高墙能够留得住我的人;又或者,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够留得住我的心。”林清音冷冷地说着,这句话已经揭示了她决定一去不复返的决心。 听到这句话,南宫凌云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机会再留住林清音了,脑子停顿了片刻,低着头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既然决定了要离开,我也没有资格去挽留你,这样吧,你去银库拿十万两银票,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不必了,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也该身无一物,免得人说我林清音不地道。朱丽是我的妹妹,我要带她离开这个深渊,你要敢阻拦,休怪我不顾往日颜面”说话间,人已经离开了,消失在院门的后面。南宫凌云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现在的他除了这个空空荡荡的院子,也没剩下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林清音拉着个冰冷的脸,穿过了议事厅,心里却很兴奋,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向往着那个自由快活的江湖而去。议事厅前,周宇飞,关四海,韩天雨,三个人站在了台阶前,至于朱丽也老早就背着包裹等在那了。倒是奇怪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要离开的。周宇飞代表他们三人说了一句:“夫人,可能现在这样叫有些不合适,但抛开南宫家不说,我们敬佩您的武功和为人,不管将来您有什么事儿,我们随叫随到,不为别的,只为您这个人。”说完,三个人一起拱手行礼,在他们心里,林清音永远都值得去尊敬。 “各位兄弟,南宫家能够认识你们,前世不知修了多少福报,不管将来为何,只要兄弟有事情,我也是随叫随到,他日江湖相见,我为各位摆酒接风洗尘。”说着,拱手还礼,他们三个,也是林清音值得永远记住和感谢的人。 关四海上前将一个布袋子交到了朱丽的手里,说道:“朱丽,外面不比在我们身边,这是我们三个人给你们凑得三百两银子,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记得写信给们,我们永远都是你的情人。” 朱丽摇摇头,将布袋子塞了回来,但是关四海丝毫没有收回来的意思,直接塞进了她的包裹里。 “各位兄弟,后会有期”说完,拱手行礼,林清音拉着朱丽的手转身离开了,这一刻,她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门外是广阔无边的江湖,她们不必要再被着无休无止的南宫家条条框框所限制,她们终将会是自由的,会活出她们本来的样子,肆意潇洒快活的样子。 “后会有期”周宇飞三人站在台阶上拱手行礼,而后目送她们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前往解忧谷 第三十九章 前往解忧谷 林清音将包裹挂在了左肩的位置,左手拿着落雨剑,迈着有些欢快的步伐,轻轻松松地走出了门,这一刻,天空是那么的湛蓝,云彩也是那么的洁白,阳光也都是那样的耀眼,出门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下意思地举起了手,希望挡住那些刺眼的阳光,但是阳光有些调皮,还是透过了指间的缝隙,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但确实那么舒服,不只是春日里的暖阳映在了脸上,更多是自由的向往在她们的心底扎下了根,这一刻,广阔天地任我驰骋。心里伤痛只有走出去才会化解,特别是心里封闭的人,江湖的奇闻趣事,英雄豪杰,多少伤心过往终究会慢慢逝去,就如同死去的人一样,只是看见某些旧物,才会偶尔想起,某些特殊日子,总会不由自主地记起,不过还好,过后总是会忘记的。 出了门,朱丽有些害怕地跟在林清音的后面,低着头,脚都有些颤颤巍巍地,快要走不动了,半蹲着,放在膝盖的位置,身体有些摇摆着,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没有任务,没有压力,没有束缚地出去,她的心里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是自由了吗,自己真的可以离开南宫家,自己真的可以离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的地方吗,前路漫漫,未来该当如何,自己真的不知道。一个被养在深宅后院里的杀手,出去该如何生活,未来的一切只有交到了姐姐的手里,还好,姐姐曾经也是闯荡流浪过江湖的人,算得上是一个经验老手了,未来应该不会有太多不稳定因素地存在。 林清音似乎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转过头来,回身到了拉起了蹲在地上的朱丽,说道:“妹妹,别担心,你现在真的是自由的,南宫家不会再为难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们就该趁着还年轻,出去看一看,走一走,不要在做一只笼中鸟了。”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去——干什么”朱丽抬起了头,有些胆怯且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是她进南宫家以后第一次说话,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林清音激动得快要说不话来了,这是她听到妹妹第一次说话,尽管不是那么连贯,但是林清音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了,自己的妹妹不再是那个沉默不语的姑娘了,只要愿意说话,心灵的大门自然就会打开,心底的的伤痛也就会慢慢消散。林清音单脚跪了下来,双手抱着朱丽,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旁边看着的人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是,林清音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妹妹就是她的未来。朱丽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姐姐温暖的身躯已经不再让他去思考为什么,好好感受就好。 过了一会儿,林清音望着妹妹说到:“丽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就算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空离谷也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的”林清音相信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永远都会是自己的依靠。 林清音和朱丽一同站了起来,朱丽伸出手来将姐姐的眼泪擦干,说到:“姐姐,咱们——走吧,趁着天色还早,路上安全些”说完,连个人一同离开了南宫府的,穿过南宫桥,径直往城外走去。 走到四方场的时候,后面有一群人追了出来,拦住了林清音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让她们离开,不一会儿,家主南宫凌云孤零零一个人来到了林清音的面前,穿着整洁华贵的衣服,未梳洗的面庞也被收拾得很精致,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她们面前。人都是这样,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即便要离开,也都要保持体面的容颜,总该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他日相见,还要笑着打招呼,不至于尴尬地面面相觑,大眼蹬着小眼。其他前来阻拦的人都很识趣,远远地看着,至于他们的谈话,没必要知道。 “怎么,还想来硬拦着,倒不是我吹牛,南宫家已经被人攻破了一次,我不介意当第二个人,更何况,我两个师兄也都还在城里,我们三兄妹联手,将安业城搅个天翻地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林清音将手里的剑往上提了一提,以示警告。旁边的朱丽有些害怕,默默地站在了姐姐的后面。 “清言,别误会,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岂敢来拦你,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决定了要离开,也该高兴地分别,他日江湖再见,至少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南宫凌云拿出了一张银票,继续说到,“这是十万两白银,你无意带走什么,但是我却不能无动于衷,我还没有做到铁石心肠的地步。至于这封休书,我不会签字的,我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你的一个位置。”句句诚恳,但是寒了的心又岂非几句话就能够融化得了的。 林清音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慢慢地说到:“凌云,不必了,再多的银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呢。爱上你我真的不后悔,只是后悔嫁给了你,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候,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但现在,你是南宫家的,两者之间不可能再去调和平衡,既然这样,与其痛苦地凑合过下,不如放过彼此。” 南宫凌云不得不将银票收了回来,继续说到:“银票你不要,带走这块和田玉佩吧,这是上次去扬州时,给咱们儿子买的,有些粗糙,但是也算我的一份礼物,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让你带走了吧。”说着,将玉佩交到了林清音的手里。 “好吧,我将玉佩带走,做个留念。”说着,接过了玉佩,看都没看,就将其放入了包裹中,就转身打算要离开了。 但南宫凌云继续说到:“清音,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打算在南宫家的祖坟里为云远立个衣冠冢。”说着,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只要没见到孩子的尸骨,我就相信,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找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的”林清音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了一脸无奈的南宫凌云站在原地,默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留下无限的酸楚,这一刻,他于过去彻底地决裂了,心里彻底没了什么牵挂,一心振兴南宫家吧。 林清音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就往城外走,走得很快,生怕再生事端。不一会儿,就已经出了城门,没有任何人再能拦住他们了。这时候,远远地走来了五匹马,却只有三个人,看样子已经有人在迎接她们了。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师哥一行人不放心自己,在城外早早地候着了。 “师妹,打算去哪里,要不回空离谷得了,一年之后,江湖中必定会留下林家三兄妹的传奇故事,让我们一起叱咤江湖可好”林清语有些轻快地说着。林清言夫妻两也随声附和着,毕竟,现在空离谷算得上是个好去处了。 林清言心里却不是很想回去,都说嫁出去的姑娘就好像泼出去的水,回去父亲和同门师兄弟肯定不会说什么,只是旁人的闲言碎语怕是会把人压死了,除非是在是无处可去,不然,她不会回去的。就在两难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父亲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封信,解开了包袱,拿出了信,读着读着,泪水又再次流了下来,只见信上写着: 我女清音,以为父对你的了解,这件事之后,你恐怕会选择离开南宫家,作为父亲,我尊重你的选择,要是决定离开,父亲永远都是你的依靠,空离谷也都永远是你的家。要是觉得回来不是很合适,那就去解忧谷吧,谷主李婆婆是你母亲曾经的师傅,待你也像亲人一样。我已经给李婆婆通过气儿了,李婆婆当然很希望你能够去解忧谷继承她的衣钵。清音,其他的父亲也不想再说了,就一句话,好好活着,好好过下去,天大的事,父亲扛着,再大的风雨,空离谷顶着,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吧。 这一刻,林清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天,作为父亲的他,竟然没有前来送亲,只是将这把落雨剑交给了自己,让其保护好自己,或许,他在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在自己“最丢脸”时候,父亲为自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父爱的伟大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未雨绸缪。挚爱的亲人不喜欢在你最辉煌的时候围绕在你,却喜欢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为你出谋划策,亲情就是这样。 “师哥,嫂子,咱们去解忧谷吧,好久没去看李婆婆了,她那里可是有好酒呢,也去尝尝一醉方休的滋味吧”林清音很高兴地说着。 “师妹,你的选择真的是太明智了,早就想去解忧谷喝个痛快,但又不太好意思,正好,有机会了。师妹,快点吧,解忧谷还要走个两三天呢”林清语眼睛一亮,就好像见到金山银山一样,“酒鬼”,没有比酒更有诱惑力的了。要不是在马上,他整个人怕是要跳起来了。 林清言夫妻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师弟,真的是没什么办法,只有好好看着,别出什么事才好。 林清言也发话了:“师妹,掌门回山了,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就让我们护送你到解忧谷吧,不然我们也不放心,还有,我们也不太打算这么快就回去,毕竟”说着,看了一眼徐梦瑶,看样子,两个人打算去过个不受打扰二人世界。 “咦,师哥,原本以为你是个无趣的人,现在才明白你一直都在掩饰自己啊,城府够深的”林清语斜着瞟了一眼林清音,有些嫉妒地说着,发了一会儿呆。就在这个空档,林清音和朱丽就已经骑上了马,策马走着了。 “哎,别废话了,要是还要喝酒的话,赶快跟上,不然,一脚把你踢回去。”林清言一句话就让林清语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 两个人彻底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开启新的生活,但是另一边,南宫凌云的媒人被李佳慧所委托,也几乎就在同时出了城,往东边为南宫凌云说媒去了。还真的是只见新人来,哪管旧人哭啊,豪门一向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解忧谷 第四十章 解忧谷 林清音一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连朱丽都有些融入了其中,不得不说外面的世界总是那么的奇妙,就连一向内敛的人都会变得开朗起来。走在路上,几个人竟然有些肆无忌惮地开起了玩笑,但是对于林清音和朱丽内心的伤痛,所有人都不会去触及。 “师哥,最近你和嫂子这个恩爱秀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啊,整个空离谷就只有一对夫妻,本来就羡煞旁人了,出了空离谷,你们还这样腻歪,还能给我们点活下去的机会吗。”林清语日常冲一冲师兄,习惯性调侃了。 “你不服啊,来啊,单挑,来文还是来武,随你挑,我先让你三招,别让掌门说我欺负你。”说着,林清言用余光扫了一眼林清语说道,言语间调侃的意味更足。 “嫂子,你家林清言已经公然欺负我这样没人要的了,作为你家说话算数的,嫂子你是不是该管管了”林清语装着泪眼婆娑地望着嫂子,就好像个被人欺负的无辜小孩子。 “清言是我的丈夫,要是帮你的话,那我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所以,我还是不管了,顶多以后清言欺负你的时候,我不雪上加霜,旁边‘隔岸观火’吧”嫂子徐梦瑶也就着他们的话茬接了想去。 林清语深深地叹了口气,往旁边看了一眼林清音,继续说道:“师妹,他们夫妻俩已经决定联合欺负我了,要不,咱俩组个联盟?” “这个,清言师兄深受老头子喜欢,未来应该就是空离派的掌门了,如果我要还想混下去的话,可不敢得罪师兄,不然,说不定就得穿小鞋了。所以”林清音将头仰了起来,笑着说道。 林清语似乎依旧没有找到盟友,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师妹旁边的朱丽,看着朱丽有些羞涩的样子,林清语说道:“朱丽,他们已经抱成一团了,要不咋咱们俩组个队,也来欺负欺负他们。” 朱丽有些结巴地说到:“这——个,我——跟着姐姐,所以” “天哪,咱就五个人,你们四个抱团欺负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啊,回空离谷,我一定要告诉师傅,让他收拾你们。”林清语说着,一骑绝尘而去,完全不管师哥他们,装作生气的样子。 林清音他们在后面大声地笑着,对于林清语的性子,他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这个人心大得可以吞吐天地,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豪杰本色,但是耍起小脾气来,和一个三岁孩童恐怕也没有太多的分别,不过这个人从不记仇,今天的伤心,明天一壶酒就抛之脑后,算得上是“没心没肺”了。 “丽丽,别在意他,他就这样一个人,前面找个地方喝杯好酒就好了,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习惯了,以后和我们在一起完全可以随性些,不必拘着自己,还有,他们都会像姐姐一样待你的,人活世上一遭,开开心心最重要。”林清音轻快地说着。 林清言旁边补了一句:“朱丽,你看我,平常一本正经的,但只要和师兄妹在一起,整个人都是嘻嘻哈哈,很高兴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徐梦瑶也在旁边随声应和着,欢迎她的加入。 不知不觉间,四人加快了速度,追上了远去的林清语,一路上依旧是欢声笑语和风声夹杂着,欢快的心让人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经过长时间的慢慢游荡,边走边欣赏路上的风景,尝尝路边客栈里的美酒珍馐美味,顺带还给李婆婆买了些礼物,多年不见,总不能空着手去,更何况还是去投靠人家呢。第五天的中午,太阳正在头顶的时候,一行人就到了解忧谷的地界了,本来三天的路,却走出了这样的速度,实在有些过于放松了。 解忧谷,顾名思义,是一个生产美酒佳酿的地方,这也是它立足于江湖之中的营生,要论江湖中最好的酒客是谁,众人肯定是不能说出一个另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但要是说江湖中最好的美酒,大家肯定会众口一词说是解忧谷的,由此可见,解忧谷在江湖中的地位,只不过解忧谷从创办的那一刻起,就致力于酿酒做生意,养活整个解忧谷的人,从未想过卷入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因此倒也算上是风平浪静。 解忧谷,与其说是个谷,倒不如说是个小村庄,长江中下游地区,本就一马平川,何来的谷呢,追根溯源,还有一段故事呢,解忧谷的创办者名叫李清谷,是一个酿酒的女大家,她最初酿的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名为解忧,随着名声越来越响,口碑越来越好,问其来自何处,一时误传,就将这个小村庄命名为解忧谷了。李清谷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很好,一来解忧二字契合自己酒的名字,而来谷字又和自己的名字有种天作之和的美妙,后来就这样传了下来,一代又一代,李清谷的名字也随着解忧谷被江湖中人永远铭记了。 说到解忧谷,算得上是个另类了,因为谷主传了将近有二十来代了,全部都是女人,并且整个解忧谷能够接触到酿酒的核心配方和流程的也都是女人,男人在解忧谷里就是干些脏活累活的,但是能够进入解忧谷做这些活计的男人倒也绝对是幸运的,毕竟,这里有喝不完的美酒佳酿,完全就是个天堂,再者这里的女人都是勤俭持家类型的,要是足够勇敢和有足够的情商,说不定还会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呢。 整个解忧谷四周都是平坦的,村庄将建立在正中间,四个正方向各有一条能够连接外面的碎石路,至于北面,还有一条人工的沟渠连接长江之水,方便浇灌四周一望无际的农田,这些农田种植的作物就是解忧谷美酒最初的原材料。现在的田野,还是一片荒芜,但是只要过几天,整个田野就将会长出青青的嫩芽,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顺着东边的碎石路,一行人慢慢地骑马走着,这个地方很空旷,不会让人觉得有压抑之感,同时这个地方又是那么的安静,能够让人静下心来,大脑暂时空白下来,这种放松,不是因为无奈,完全就是一种享受。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解忧谷的村庄前,远远地就已经闻到了酒糟的清香味,对于林清语来说,世间最好闻的香气莫过于此,不由自主地扬起了鞭子,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林清音一行人也都加快跟了上来,免得林清语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整个村庄的布置显得井井有条的,从高处看,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方形,最中间是解忧谷酿酒的核心地带,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至于旁边的,都是些解忧谷普通人住的房子,和安业城的房子架构很相像,只是屋顶的人字形更为陡峭些,地面的排水措施也更为完善些,毕竟,江南多雨。 一行人穿过了外面的房子,进到了最里面李婆婆居住的位置,天气渐渐转暖,人们也都出来晒太阳了,见到他们,倒也不奇怪,毕竟,来着买酒的人可是不少,都习以为常了,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了李婆婆的酒坊了,这里既是李婆婆生活居住的地方,又是她平常工作的场所。 林清言一行人下了马,将其拴在了门口的树旁,这时候在门口负责接待买酒客人的,早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老太太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小跑了出来,旁边搀扶的人很担心其摔倒,一直在谨小慎微的服侍着。 见到李婆婆出来了,林清音赶忙上前扶住了老婆婆,说道:“婆婆,你怎么出来,应该是我进去给你磕头行礼才是,反倒是让您出来接我们,实在是罪过罪过啊”旁边的人拱手行礼,好好看了一眼这慈眉善目的老人。满脸的皱纹,头发眉毛也都全白了,眼睛有些凹陷下去,嘴唇有些开裂,看样子是因为这个冬天有些过于干燥了,枯树枝似的手,拄着一节拐杖,手有些不自主地动着。 “闺女,你终于用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自从你嫁了之后,咱们可已经有四五没见过面了。”李婆婆说着,将林清音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里,慢慢地在林清音的搀扶下往房子里面走,这个房子,与其他的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只不过是面积大了很多,其他华贵的装饰,一律没有,完全就是个农家小院。 “婆婆,我这不是来了吗,无处可去,只好来投靠您了”林清音有些调皮地说着。 “你个死丫头,正好,来接我的我的位置,要论到酿酒的天赋,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慧,把解忧谷交给你,我也放心”李婆婆继续说道。 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走了一小会儿,就已经到了堂屋了,这时候,已经有人将酒菜都摆好了,几个人在李婆婆的招呼下坐了进去,简简单单地农家小菜,很有特色。 突然,李婆婆站了起来,摸了一下脑门,说道:“来个人,去库房里把咱们的所有好酒都拿上几坛子来,林清语可是和他师傅有得一拼的酒仙呢,我差点给忘了,人老了,忘性就是大。” 林清语高兴的快要从板凳上跳了起来,起身拱手行礼说道:“多谢婆婆” “谢什么呀,我无儿无女,你们就都是我的孩子,来到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都别拘着,解忧谷别的没有,要说到酒,只要你喝得下去,管够。”李婆婆大声地说着,从她的语调里,听得出她今天很高兴。 “对了,婆婆,这是我的好妹妹朱丽,她能够留在解忧谷里陪着我吗”林清音指着朱丽说道。 “闺女,这个解忧谷都是你的了,还需要问我吗,再说了,多个小姑娘在我身边,高兴还来不及呢,别说了,喝酒吃菜,吃完后,咱娘俩好好唠唠。”李婆婆眉开眼笑地说着。 朱丽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多谢婆婆收留。” “来来来,坐下吃菜,这些美酒可是外面都买不到的,可劲喝,不够还有”李婆婆继续说到。就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搬了将近十坛不同的美酒放在四周,随时可以倒来喝,林清语真的很兴奋,就连一向克制自己的林清言也都放开了心灵,开始和师弟对着喝了起来。整个酒席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老的少的都很高兴。或许这才是林清音最好的归宿的,山间田野,江湖武林才是属于她的。 江湖终将归于平静,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但是却又切切实实存在过,未来如何,尤为可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江南小院 第四十一章 江南小院 林清音离开了南宫家,来到解忧谷过着无忧无虑不受人约束的日子,只要自己高兴就好,随性而为,随性而生;南宫凌云渐渐稳住了南宫家的局势,中原地区以及江南几个重要分舵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实力上已经对二叔南宫昊月的川蜀势力形成了碾压态势,但念其都是南宫家的人和三叔南宫昊渺的面子,一直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不过应该只是短暂的。三年之后,南宫凌云迎娶了漕帮帮主方明的二女儿为妻,可谓是珠联璧合,一来漕帮庞大的运输网络能够帮主南宫家迅速占领整个江湖中的市场,二来南宫家庞大的财力也能够帮助漕帮迅速壮大自己的队伍,将长江水系,黄河水系,乃至整个南方的水路都把持在自己手里,江湖中的主要水路运输在不久地将来也都会在漕帮的掌控之中。空离谷对此事不闻不问,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样,南宫凌云倒也没有胆子将自己的喜帖送到,不然,林家师兄弟恐怕就会打闹安业城了。时间慢慢流逝,湮没了许多的过往,为南宫云远报仇这件事也都冷了下来,只有林清音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完全没有头绪,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江湖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暗潮汹涌。 在江南的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院子,一个竹编的木栅栏围着,四方都是些肥沃的农田,两三间茅草屋建在了院子的中间,旁边还有一个猪圈,一小间鸭舍和鸡舍,还有一头老黄牛乖乖地躺在篱笆旁边的柳树下,喘着大气,呼呼睡着了。院子的中间有两个孩童在用水和着泥巴玩耍,其中的一个看着有六岁的样子,剩下的一个估摸着只有三岁,两个人一直在玩着,完全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天真无邪的童年日子就该是这样,任何事情都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长大之后,可就没这样的日子了。 突然大的那个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稀泥巴,抹在了弟弟的脸上,弟弟可忍不了,大叫了一声:“娘亲,哥哥欺负我,他把泥巴抹我脸上了,捂着眼睛了,我看不见了。” 不一会儿,屋内出来了一个农家妇女,腰间围着个围裙,头上包着一块丝巾,脸上还蹭着些烟灰,看样子是在屋里忙着中午饭呢,手里还拿着个笤帚,过来就提溜着大孩子的耳朵说到:“一川,最近皮子是不是又痒了,欠削呢,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说着,把一川拉向了一边,轻轻地揍了一顿,都是自己的孩子,留个教训就行。 一川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有些伤心地说道:“母亲,你怎么老是收拾我,一阳我就没见过你碰过他一下,你偏心。” “你要是再敢欺负一阳,我会一直收拾你的,直到你会一直保护他为止”说着,母亲领着弟弟去水井旁边洗洗脸,将泥巴洗去,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出现在了眼前,白白净净的,嫩的就好像能掐出水来,头发被收束得很好,一个小发带绑着,眉毛分明,眼睛看着很可爱的样子,很清澈,望着这双眼睛,就好像能够透过它看见一阳纯洁无暇的内心,现在还是个小个子,走路都是一摇一摆的,看着很有趣,母亲接着说:“自己去把脸洗干净,等着你父亲回来就吃饭了,或者,你不吃?” “去就去。”一川嘟着嘴,往井边走去,自己捧水将脸洗干净,走进房间里去了。他的脸晒得有些黑了,不过还好,看着就是健康的肤色,个子高高的,在同龄人里算是最高的,双手双脚都很结实,已经能够跟着父亲下地去干活了,只是人有些瘦,但是饭量很大,被母亲说是光吃不长个,浪费粮食,当然这只是母亲生气的时候才说的,天底下的母亲有哪一个不爱自己孩子,不希望孩子能够长高长壮。 母亲将一川抱着放在了长板凳上,一川乖乖地坐着,等着母亲的吩咐。一阳也走了进来,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弟弟的对面,有些头发什么时候都是乱哄哄的,喜欢出去玩,不管是水塘边啊,还是田间地头,只要稍不留神,准是和村子里的其他小鬼一起跑到哪去完了,要么就是去偷别人家田里的地瓜,要么就是去睡人家的豌豆地,搅合的乱七八糟的,村子民风淳朴,见到了,顶多也就是远远地呵斥几声,谁家孩子不调皮捣蛋呢。一川生气地看着对面的弟弟,但是弟弟撇着嘴,眼睛斜着往屋顶看了看,一脸不屑地样子。不管什么争吵,母亲都是向着一阳的,被收拾的总是一川,但是一川似乎就是不长记性,刚刚被收拾,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忘记了,依旧我行我素。只不过还好,一川心底还是很喜欢和弟弟玩耍的,有时候,作为大哥,真的就得放宽心吧,不然,自己恐怕不一定会想得通的。 不一会儿,母亲也都从外面回来了,推开门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扁担,靠在了门边,摘下斗笠,说道:“一川,今天是不是又惹母亲生气了,看你的样子,又被收拾了吧。”江飞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放下斗笠之后,坐在了一川的旁边,用手摸着他的头,以示爱抚之意。 “你还说呢,这个小鬼,又欺负他弟弟,这不,我把他给收拾了一下,有些想不通,坐在那生闷气呢”安晴说着将饭菜端了出来,简简单单地农家小菜,蒜蓉豆腐,爆炒豆角,炸花生,外加一小盆青菜煮萝卜,“坐着干嘛,进去拿碗筷,还打不打算吃饭了。” 说完,一川和识趣往厨房里面走去,拿着碗筷走了出来,一阳还小,所以用的是木碗,不易摔坏,不然,买的碗还不够他摔的。母亲坐在了一阳的旁边,方便给他夹菜。一阳吃饭的样子很滑稽,双手太小和力气不够,直接就拿在了筷子的中间,完全就用不上劲儿,干脆直接就拿着一只筷子,将木碗凑在了嘴边,扒着送进了嘴里,吃完了,将碗拿了下来,总是有那么几粒米饭粘在了嘴边的位置,看着就是让人想笑。一川不敢笑出声来,只顾着大嘴大嘴的吃着饭,用碗挡着,不让人看出来。 “娘亲,哥哥在笑什么,我的脸是不是花了。”一阳一脸呆萌地望着母亲,奶声奶气地说着。 “别管你哥哥,好好吃饭,长高点,这样以后你哥哥就在也不敢欺负你了,一阳还要吃什么,娘亲给你夹”母亲说着话,用手将一阳嘴边的饭轻轻蹭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碗里,每一颗粮食都不可以浪费,作为大人就该给孩子树个好榜样,言传身教,只有这样,孩子才会明白粮食的来之不易。 “娘亲,我还要饭,我要长得高高的,不让哥哥欺负我,这样娘亲就不会生气了”一阳举着空空的碗递给母亲,一脸萌萌的望着母亲。 “一川真乖,来,娘亲给你盛饭夹菜,吃得饱饱的,快些长大。”母亲将饭菜弄好了之后拿给了一川,很温情的说着。 “父亲,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从哪里捡来的,弟弟才是你们亲生的,这待遇差别也太明显了吧。”一川吃完一碗饭,自己站了一起去盛,边走边说着。 “你还真说对了,你呀就是我们捡来的,一天调皮捣蛋的,到处惹是生非,说,昨天是不是又去你李大妈家的豌豆地里偷豌豆了,要不是你李大妈不计较,早就来收拾你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母亲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 一川瞬间就软了下来,有些恐惧的看着父亲,希望能够得到庇护。江飞一口饭刚送到嘴里喊着,甚至还有些露在了牙齿的外面,看着他一脸无辜求保护的表情,停顿了片刻,嚼了几下,一大口咽了下去说到:“我和你母亲分工明确,我负责出去种地干活赚钱,你母亲负责打理家务和管教你们两个小鬼头,我就插不上手了,所以,你还是听话些,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父亲,娘亲不是你妻子吗,你怎么会怕她呢,人都说,男人才是家里说话算数的,看着你,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一川刨了一口饭,继续说道。 “哎,当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做人难,做男人更难。”江飞故意往屋顶的位置看了看,将声音故意提高了些。 “阿飞,怎么,你对我有意见。”安晴故意盯了一眼江飞,“恶狠狠”看着,还故意夹了菜给他。 江飞害怕得有些往后退了退,差点就坐不稳了,还好,一川拉了他一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江飞拿着碗,颤颤巍巍地说到:“安晴,你是对的,我都听你的”边说着边点头答应着。 说完,江飞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一川说:“一川,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因为这是我们欠他的,以后要是我们都不在了,你就得扛起照顾弟弟的责任了,作为大哥,你必须做到,记住哦。” 一川有些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说到:“哦”,说完,继续拿起碗吃饭,他的饭量完全抵得上一个成年人了,就连江飞的饭量都比不上。 一阳早就吃好了,直立立地坐在了板凳上,将碗放在了饭桌上,乖乖地等着母亲下一步的安排。母亲吃完了之后,抱起了一阳,往房间里走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往门外走去,看样子是要给一阳洗澡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说到:“你们两个,吃完了,记得收拾一下,别什么时候都等着我” 母亲将一阳放在井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而后将木盆里倒满了水,借着今天的大太阳,好好地给一阳洗洗,前些天的阴雨天气可是耽搁了一阵时间呢。井水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母亲伸手试了试水温,就对一阳说:“一阳,可以脱衣服了,好好洗个澡吧,不然,身上该有味道了。” 话一说完,一川就迫不及待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跳进了盆里,欢快地的玩起水来,就好像一只小牛跳到了小水塘里一样,不一会儿,井边就都被弄湿了。母亲在旁边帮衬着,轻轻地擦拭他的身上,抚摸他的小手,看见他的右臂上的小红点,母亲说道“一阳,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你的右臂,明白吗。” “嗯,一阳最听娘亲的话了。”说着,继续玩水,将水高高的抛起,又看着它落下,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人要是一辈子不长大该有多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半夜噩梦 第四十二章 半夜噩梦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夜晚悄悄的来,无声又无息,六月的天黑得有些晚,累了一天的人早早地进入梦乡,特别是江飞,整日在田间地头忙着,累得不行,一倒头就呼呼睡去了。安晴还忙着,家里的一应事情都有自己管着,喂猪,将鸡鸭赶回来舍里,忙完之后,还得哄哄两个小鬼睡觉,一川倒是还好,乖乖地脱掉衣服就上床深深地睡下了。就是一阳难得休息,就一个“夜猫子”,越到晚上越兴奋,非要折腾好一通才会歇下去。一会儿要和娘亲一起睡,一会儿又说要去尿尿,最可气的就是刚吃完饭,竟然又叫着说饿了,给他热完饭,居然睡着了。即便是再没脾气的人,早晚都会忍不住的,但是安晴面对着一阳的无理取闹,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和慈爱的心,让人觉得一阳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就好像从哪里捡来的,因为愧疚,所以容忍,不过都只是猜测,或许,她真的就是偏爱自己的小儿子吧。 好不容易将两个小鬼安排休息了,已经是半夜了,明月当顶,只是无暇欣赏,毕竟,累了一天,该休息了。走到院子里,检查了一下栅栏门,确保关好了就回到茅屋里,拉上了门栓。往左边的房间看了一眼,两个小鬼已经深深地睡着了,呼吸匀称,只是睡姿就不敢恭维了,一川整个人抱着被子,双脚夹着,两只手紧紧地搂着,就好像旁边睡着自己的媳妇一样。流着口水,应该是梦到好吃了,看着很喜人的样子。另一边的一阳也是这样,被子被瞪在了墙壁的位置,整个人侧着身子,半弓着,小手指含在了小嘴里,口水也是情不自禁地流着,应该也是梦到好吃的了。安晴走到了床边,帮着他们两个盖上了被子,就走到了房间门口,人还没离开呢,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六月的天,倒也不妨事。早就司空见惯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下了外衣,也打算睡了,就在转身打算躺下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有些吓得呆住了,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江飞在床上不停地左右摆动着,甚至有时候大腿还重重的磕在了床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还好,有房子的阻隔作用,不至于传得很远,被外人听到,两个小鬼白天玩累了,也都没有被惊醒。在床上挣扎了好久,看的旁边的安晴心惊肉跳的,不过却没有慌张,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防止发生些什么意外,老一辈人都说,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和中断,否则,做梦人的七魂六魄就会被勾走,整个人将变成行尸走肉,如同死去一般。 突然,江飞睁开了眼睛,一咕噜就坐了起来,屁股后面抵着墙,整个人的上半身用手抱着头,闭着眼睛,靠在了撑起来的膝盖上,惊出一身冷汗,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在瑟瑟发抖,但更令人担心的是,他的心也在颤栗着,害怕梦中的一切成为了现实。 安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盏燃着的油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双手轻轻地靠在了江飞的头上,来回抚摸着,就好像自己对孩子一样。缓了好久,江飞终于清醒过来了,抬起了头,就好像一个受过惊吓的三岁孩童,眼睛里完完全全都是恐惧,这样的江飞,实在是和他的名号风中舞有些相悖了,丝毫没有江湖豪杰的影子和气魄。 江飞抓住了安晴的说,有些颤抖的说道:“安晴,我又梦到了那个场景,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放火烧了我们的茅草屋,我们全家都被他给杀了,整个院子里都是躺着的尸首,我从外面赶了回来,也被一剑刺死了,临死之前看到了他故意露出狰狞的面容,他手里的长剑还在滴着鲜红得血,突然我就吓醒了,没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相公,不要太担心了,我们不是都已经躲在这里将近三年了吗,照样不是相安无事的嘛,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我们不出去,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好好睡吧,不要再想了。”安晴抱住了江飞,用自己娇小的身躯给他温暖和依靠,毕竟,再坚强的男人,总有脆弱的一面,这时候,就需要有知心的人来陪伴。 “安晴,我还是害怕,这样的梦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从之前的半年才会梦见一次,到现在,十天就会来一次,我真的很害怕,你说,这是不是劫难来临的预兆。”江飞继续害怕地说着。 “相公,你最近应该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的,有时候,平常心里的负担太重了,就会转换成梦里的镜像,明天你就不要再下地去了,好好休息一天吧,最近刚下了雨,田里的的水也还够,老家变卖的田产和宅子的钱也有一分没动,咱们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不用再出去那么拼了”安晴依旧很温情地说着,她永远都是相公背后的坚强依靠。 “我还是出去做活计吧,坐吃山空,咱们有限的银钱总是会用完的,再者咱们才刚刚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被有些人抓到蛛丝马迹,从而招来杀身之祸,咱们还是尽量像一个普通人家吧,我真的是怕了。”说着,从妻子的怀抱中挣脱开来,靠着墙,有些惆怅地望着屋顶的位置,现在的他犹如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惊吓。 安晴吹灭了油灯,也爬上了床铺,钻进了被子里,和相公并排坐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的姿势,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沉默了好久,这个时候,丈夫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神,换换心情,半个时辰就这样慢慢过去了,月亮都已经有些西斜了,但是银色的月光还是毫不吝啬地铺满整个天地。安晴打开了窗子,让月光照了进来,银色的世界是那么美,那么洁白无瑕,美得让人心里瞬间就是空空的,什么都不想,静静地看着就好。 安晴还是打破了沉默,小声地说着“飞,你看,外面好美啊,蔚蓝的天空,银色的月光,天边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远处幽深的夜色,有一声没一声断断续续的蝉叫和未知名的声响给这个月夜增添了许多的故事,我们何不放下心底的负担,好好享受眼前的美景。” “是啊,我总是能够想起当年拜师学艺的日子,那个时候,我记得你最喜欢山里的梅子,总喜欢用它来做梅子干,每次奉师命出去,总喜欢带上一些,路上有个解闷的东西,嘴里总是酸酸甜甜的,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江飞笑了笑,回忆起从前,总是那么幸福快乐。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就和你开开玩笑,说是露水刚刚出现的时候,梅子的味道是最好的,谁曾想你大晚上不睡觉,直接就守在山里的梅子树下,等着露水的出现,结果,你不仅将梅子树树枝折得七零八落的,回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一瘸一拐的走在山间小道上,天明的时候才回来。父亲看到你这个样子,二话不说就将我交给你了,结果,你就用树梅子将我娶回家了,你说,你是不是赚翻了”安晴边说着,头轻轻地靠在了江飞的肩膀,完全就是个小女人的样子。 “哎,那个时候年轻嘛,我又太傻,不知道怎么博得意中人的欢心,只好想出这个笨办法了,还好,傻人有傻福,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辈子,能够娶到你做夫人,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换来今生的相逢。”江飞一把就将安晴搂在了怀里,就这样抱着,不希望彼此有半刻的分离。 “不过,去山里拜师学艺或许是今生最大的错误吧,要是自己不去,或许也就不会有风中舞的传说,后面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糟心了,母亲也就不会因我而死了,我们一家也就都会平平安安地过下去了。我这一身的轻功能够逃脱得了世间最险恶的死亡陷阱,却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空有这一身武艺,又有什么用呢”江飞有些痛心地说着。 “飞,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母亲在天之灵也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母亲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们,就是要我们带着她的灵魂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好好地生活。”安晴轻轻地说着,这样的话还是能够安慰到江飞受伤的心灵,渐渐平复下来,“怎么,遇到我你后悔了。”说着,安晴提溜着江飞的耳朵,有些小生气地说着,完全就是在撒娇。 “我怎么敢呢,安晴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最爱的人的。”江飞也都嬉皮笑脸地回应道,“我现在也不想那么多了,每天出去干活,晚上回来歇息,吃着你炒的菜,望着两个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这辈子,也就知足了,外面的一切风云变幻也都与我无关了,就让我消失在江湖的之下吧,做个隐居的人。” “是啊,江湖虽大,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才会有生存之地吧,这个地方倒还好,虽算不上与世隔绝,却也算得上是偏僻的了,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怕是一辈子都没有人会进来了,咱们应该能够一辈子安安全全地过下去吧,至于这两个小鬼,我也不打算让他们再踏入江湖了,江湖险恶,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安晴语重声长的说着,被这个江湖已经伤透了心,不愿孩子再去闯荡受到伤害。尽管一直在父母身边的孩子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但是有时候人只有默默无闻才能不会被人注意,才能够好好地活到老,一生平安。 “是啊,这两个孩子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从未经历过风风雨雨,就让他们这样出去,恐怕会站不住脚的,说不定还会为此丢掉性命,还不如在这个小村子里终此一生,做个局外人,可能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江飞更加地抱紧了妻子,之后便一句话都不在说了,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温暖,慢慢地,两个人抱着睡着了,很幸福的样子。 两个孩子的命运恐怕不是他们决定得了的,他们恐怕也不再有机会再去干涉了,因为死亡已经靠的那么进了,江飞的预感是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深夜交易 第四十三章 深夜交易 第二天清晨,江飞早早地就起来了,穿着一条到膝盖的短裤c没有袖子的粗麻褂子和一双草鞋,嘴里啃着一个饭团就扛着锄头和揣着一把镰刀,一摇一摆地望田里走去,六月,正是秧苗生长的关键时间,可不能怠慢了,不然,今年的收成可就比不上往年的了。 江飞扛着锄头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就走到了自家的水田里,秧苗长势喜人,看着就心花怒放,江飞放下了干活的工具 ,脱掉了鞋子,脚踏着满是杂草的田埂,手里摸着秧苗的叶尖,双手张开,闭着眼睛,凭着感觉走在这有些狭窄的田埂上,远处能够听到风声渐渐逼近,不一会儿,风吹起了叶浪,更是吹起了江飞的衣角,往腰的两侧吹过,江飞打了一个小寒颤,六月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呢,但是更多的应该是江飞应该回想起了昨晚梦中的场景,回想起了三年半前那个不堪回首,刻骨铭心的夜晚。 江飞拿着草鞋垫在屁股的后面,借着这股山谷风和清晨的清凉,坐在了田埂上,双脚泡在了水里,双手很自然放地膝盖上,上身半弓着,眼睛里没有神色,思绪却早就回到了三年半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江飞在黑衣人的帮助下,挣脱了林清言的追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他并没有带着孩子去黑衣人的巢穴中进行交易,因为他知道,贸然前往,不仅会有去无回,更致命的是自己的家人也一定会被灭口,消除这世间他们曾经来到过的痕迹。 江飞在丛林中失去踪迹将近一个时辰,负责追踪的黑衣人不知被江飞甩在了何处,这倒也是意料中的事,在丛林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别说追上了,就连他的背影恐怕都看不见。密布在丛林中的黑衣人也没有任何消息,毕竟,这个林子是真的大,人手分不过来,再者,所有的暗哨,在江飞的面前也都形同虚设。 在林子中逛悠了好久,江飞将孩子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身前往那个藏着黑衣人的荒村,进行交易。 不一会儿的时间,江飞就已经到了,黑衣人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双手握着刀柄的位置,将刀连同刀鞘插在了地上,整个人直直地站着,一袭黑衣包裹下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看样子刚才和林清言动手应该是损耗了不少的元气,不过,就这两个人武学修为而言,顶多就是个均势,不太可能杀得了对方。 “江飞,你让我心里真的不爽,要是再不将孩子交出来,我真的要大开杀戒了,你别后悔。”整个声音在夜空中孤孤单单地飘荡着,声音里的狠辣不言自喻,拔出了刀鞘里的刀,一片落下的叶子被轻轻划成两半。“不出来,下一刀就会落在你妻儿老小的身上,你觉得他们扛得住几刀。” “别冲动,我这不是来了吗。”话音刚落,江飞从夜幕中气定神闲的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孩子呢,孩子呢。”黑衣人一手抓住了江飞的衣襟,另一只手握着唐刀连同刀鞘从下而上顶在了江飞下额的位置,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飞的眼睛,就好像一只发狂的猛兽,随时是要吃人的样子,语气极其强硬,让人听得头皮发麻,要是胆子小些的,光听这声音就应经站不住脚了。 “别这么凶神恶煞的,我们各自将彼此的把柄放在了手里,谁都不敢乱动的,不是吗,这种威胁的话就没必要说了,看着就像小孩子在过家家,有意思吗。”江飞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黑衣人的刀鞘,继续说道:“我还没那么傻,这里是你的地盘,四个方向,各自有五个明哨,五个暗哨,光光布个视野就那么多人,恐怕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不下百八十号人吧,要是我把孩子在这里交出来,片刻之间,恐怕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吧,别说是我的妻儿老小,就连我自己都得栽在这。” “我会遵守信用的,只要你把孩子给我,我用我的人格向你担保。”黑衣人将手抽了回来,唐刀也都撤了,继续之前的站姿,语气也都和缓了许多,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毕竟,江飞的妻儿老小对自己来说不过草芥一般,杀之没有任何意义,顶多就是给这个荒芜的地方加了些许肥料罢了,南宫凌云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可以来换个大价钱。 “哈哈哈哈,哼哼哼哼,用别人的至亲来要挟,一个连脸都藏着的人,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跟我讲人格,这恐怕是最大的一个笑话了。说的人不要脸,我听的人都害臊了,一个冷血的杀手,一个见不得天日的老鼠,一个东躲西藏的江湖败类,迟早会被阎王爷收了去的,人若不除,天必诛之。”江飞的话字字诛心,这也是他的心声,被压抑久了,总该要发泄出来。 “我们是败类,那你是什么,别忘了,孩子是你抢出来的,对南宫家来说这就是不义;背叛师命,用自己的轻功做伤天害理之事,这就是不忠;为了自己的私欲,搅的安业城鸡犬不宁,火光四溅,这是不仁;不顾母亲的安危,和我玩起这样的鬼把戏,是谓不孝。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作为一个男人,任由我们摆布,甘当一枚棋子,毫无应对之策:作为一个儿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身陷囹圄却束手无策:作为一个丈夫,眼睁睁看着自己如花似玉夫人在我们手里,除了狺狺狂吠,你还剩下些什么: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在这里受苦,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废物,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要是你,找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省的麻烦别人。我告诉你,这个江湖是有实力的人说了算的,既然你只是个废物,就别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因为,说话也是需要实力的。”黑衣人的语气越来越强,句句在理,简直让人没办法反驳。 “要不是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至于趟这浑水吗。”很显然江飞说话中气不足,完全被黑衣人的气势压倒了,只得很愤怒地说着,倒也是,有时候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愤怒掩饰内心的无奈,人之常态而已。 “别把自己装成个受害者,无能就是无能,还有脸来辩解,没本事,就好好当一枚棋子,要是哪一天你连当棋子的都不配了,等着你的就只有三尺黄土了。”黑衣人继续了咄咄逼人的态势说道:“我的耐心有限,再不把孩子交出来,你应该知道后果,凭我的能力,杀了你和你的家人,将这个林子翻了过来,总会找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吗,你还真是有自信,你以为风中舞这个名号就只是轻功天下第一吗,对于躲藏来说,我还没失过手,别说就这些人,就算是再来十倍,没有我的指引,你要是找得到,我的命就是你的。还有时间久了,那个小鬼会饿死的,到时候你就拿着尸体和南宫凌云去交易吧。”江飞几句话一出,一扫刚才的灰头土脸,气势重新回来了。 “好好好,你终于证明你自己不是个废物,还有点存在的价值,不至于马上就死,但是,你要敢耍我,曝尸荒野就算是你最好的结局了。”有时候狠话说多了,就好像空气一样,没有威慑作用了,但要是不说,总感觉两个人的交谈就没了那种该有的感觉了。 “别说狠话了,我们之间这样废话有意思吗,赶快把我家人交出来,赶快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了,还有你这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江飞有些焦急地说着,毕竟,迟则生变啊。 黑衣人右手扬了一下,黑衣人的手下就将江飞的妻儿老小推了上来,看样子,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精气神儿也还算好,只是人被囚禁久了,反应有些慢了。 “江飞,人已经在这里,我要的呢。”黑衣人有些无奈地说着,这场不过几天的焦灼日子,却好像有些旷日持久的意思了。 “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你跟着我去孩子的隐藏之所吧,那个地方,我心里会有点底气,不然,我怕还没走出去呢,就已经死了,这就没意思了,是吧。”江飞有些打趣地说着,悲极生乐吧。 “江飞,你是好样的,把我的脾气都给磨没了,但是,要是去了那个地方,你要是还耍我,就算再没脾气,你也会见到血的,不止你的,你最好想清楚。”黑衣人已经到了他的心里极限,怕是快要发作了,只是在强忍着。 江飞将一家老小算是团圆了,只是这种团圆,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江飞将自己的家人拉到了怀里,说道:“母亲,安晴,一川,你们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了,身体怎么样,他们没有虐待你们吧”江飞说个不停,就好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太,完全没有了江湖人该有的干脆利索。 “我们都还好,他们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好久没有出来呼吸这新鲜的空气了,人有些呆滞了”母亲不动声色地说着,就好像出来拜亲访友一样轻松。安晴比起之前变得更加稳重了,少了许多惊慌的神情,对着江飞说到:“飞,我们都没事,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川这小子还是很害怕,一手拉着母亲的衣角,在后面躲着,毕竟年龄还是太小了,还得经历几多风雨才会成长起来。江飞走到安晴的后面,一把抱起了一川,往前面走去了。 江飞眼睛有些湿润了,再见之时,物是人非,多少聚散离合,多少生离死别,今生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走到尽头,究竟还有多少的苦难需要去承受,人活着,真的很累,不仅身体累,心里更累。 “别煽情了,赶快带我去,不然”黑衣人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犹未尽,这样的话才是最具有威胁性的。 江飞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慢悠悠地往自己藏着孩子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忙着和自己的家人交谈着,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黑衣人。手持唐刀的黑衣人周围还跟着不下三十来人的手下,至于林子里偷偷跟着的,怕是也不在少数,做事一丝不苟,完全不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撤退掩护 第四十四章 撤退掩护 一路上,江飞和家人有说有笑的,后面压阵的黑衣人脑袋里的弦都快要崩断了,就害怕旁边里的树林里突然窜出几个壮汉来,打个措手不及,手持唐刀的黑衣人倒是无所谓,整个林子里,方圆一里之内的视野范围都被他在暗中的手下侦查清楚了,心里有底,自然也就有应对时间和对策了。 天色渐渐明朗,东边日头有些泛白,再过一会儿,就该到破晓时分了,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天要是大亮了,就算想走,怕也没那么容易了。江飞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藏孩子的地方。一路上,草深林密,就算人从中走过,刚踩过的草地,很快就变为了原来的样子,来到这地方,除了露水和粘在衣服上的草籽,什么也都不曾带走,也带不走什么。 这个地方,四周都是茂密的常青树林,参天大树随处可见,枝丫基本上挡住了整个天空,树下的灌木丛也都随处可见,密密麻麻地,快要将有人高的空间都被填满了,地上似乎也没有任何空隙,枯杂草铺满了,似乎就好像连水都泼不进去的样子,这是一个山坳坳,左右两边都是三丈来高的小土堆,底部宽约四五丈的样子,整个小沟谷里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要是地面有个小坑,说不定就会陷下去,一颗大树从小沟谷中立了起来,直冲云霄,两个人恐怕都不能够抱住它的主干,枝繁叶茂,孤零零的。两侧的小土堆上光秃秃的,想要攀援而上,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小沟谷的另一侧连接着树林中的更深处,一旦江飞进入其中,可就真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没有人再有能力抓得住他。 “江飞,好手段,这个地方要是有埋伏,就算来更多的人,恐怕没有施展的空间。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已经答应了,你的承诺呢,是不是也该兑现了。”黑衣人有些佩服地说着,要不是拿住了江飞的七寸,就江湖手段和智谋对策,自己真的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说话间,江飞轻轻蹬了一下地面,纵身一跃,借着树干,就消失在了树枝的荫庇之下,从外面看,整棵树没有任何晃动,连一片树叶也都未曾落下,足以可见,此人的轻功确实有种登峰造极德境界。不一会儿江飞便抱着孩子从树上轻轻落了下来,就好像秋天的落叶随风摇曳,飘飘然而下,动作是那么流畅。落地的一瞬间,双脚稳稳地站住了,看得出,表层的枯叶是慢慢陷下去的,可以说这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重量分散进空气里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不能够相信。 “你要的人在这里,我想我们的交易应该可以结束了。”江飞有些着急地说着,但是表面依旧装得很镇静的样子,高手过招,丝毫不能露出破绽。 “江飞,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原来一直搞不懂这些黑衣人究竟为什么要把将我们留作人质,想不到竟然是为要挟你去抢别人的孩子,让我更想不到的是,你居然真的听从了别人的号令,你还真是江家的好儿子。”母亲的一袭话,让江飞感觉到无地自容,但是,只要想到自己和家人马上就是安全的,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江湖道义什么的,先抛之脑后吧。 “母亲,我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只要我们一家团聚,天大的罪名,我江飞一个人都扛着,就算是经受万劫不复的九重深渊,我也认了。”说着,江飞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结束这个交易,早些离开。 母亲上前了一步,一个大耳刮子就从侧面打在了江飞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很生气地说着:“江家几辈子清清白白,虽不曾闻达于江湖之巅,但也算得上武林中的英雄豪杰,你师父,一门轻功独步江湖,令人望尘莫及,但是我告诉你,你师父行走江湖更多的是靠为人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无人不敬佩,想不到,竟然收了你这么个孽徒,真是晚节不保。你要是还有些为人最起码的良知,就给我把孩子还回去,不然,你九泉下的师父和父亲也会爬出来将你掐死,清理门户。”老太太已经六十来岁了,不在乎是否多活几年了,但是,她不能让江家的名声毁在自己儿子手里。 江飞一个踉跄,侧身倒在了地上,一手怀抱孩子,一手摸着火辣辣地脸,泪水不由控制地滚了下来,无力,无奈,苍白地辩解着:“我能怎么办,看着你们去死吗,我做不到,母亲,你不用说了,此事过后,是打是骂,全凭您的意愿”话音刚落,江飞挣扎着站了起来,将孩子交到了黑衣人的手里。母亲在后面谩骂着,安晴和孩子站在了她的身边,眼神里也有些迷茫,眼前的这个江飞还是自己当初认识的模样吗,不过想到自己即将脱离黑衣人的魔爪,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不错,不错,当初费那么大力气将你拉来为我做事,看样子是物超所值啊,怎么样,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不久地将来,横行江湖,雄霸武林。”黑衣人望着睡的真香的孩子,有些得意地笑着说,对于江飞,他还是很欣赏的,毕竟,得到这样一个高手,不容易啊。 “没兴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你。从今往后,山水无相逢,若是再见,必取你项上人头。”江飞说着往小沟谷的另一侧走去,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好心邀你,不肯接受,等着你的就只有死亡了。”说话间,无数的黑衣人占据了两侧的的高地,数不清的强弓利弩对准了他们,只待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就会成为刺猬,无法逃脱。 “你不讲信用,竟敢玩阴的,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江飞咬牙切齿的说着,愤怒的表情借着东边的丝丝光亮,看得一清二楚。 “没什么,杀人灭口而已,就这么简单,将一切痕迹抹除干净。”黑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样的事,早已做过千遍万遍,习惯了,麻木了。 “别以为这世间就你一个聪明人,不瞒你说,整个沟谷里都已经被我埋了不下百斤的火药和撒了易燃的火油,你要是敢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说着,江飞一脚踹开了地上的枯叶,露出了黑黑的火药和撒了一地有些发黄的火油,几乎就在同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拿在了手里。 “江飞,我还真是没看错你,有一套啊,但是,别忘了,你的妻儿老小也在这沟谷里,要是你一个,我们是死定了,但是,就现在的局面而言,你不敢。”黑衣人很自信地说着,因为他始终将江飞拿的死死的,不必在意这些无聊的要挟,旁边吓得有些腿软的黑衣人也都重新站直了身板,悬着的心也都落了地。 但就在这个时候,母亲一言不发地走了上来,面无表情地将江飞手里的火折子抢了过来,径直往前走去,边走边说着:“走,不要再在这里碍眼睛,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失去的颜面就让我的风烛残年来挽回吧,记住,江家的人生来清清白白,走得时候也不惹尘埃,你给我记住,以后别在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老天爷,你看到了吗,子不教,母之过,就让我的命来救赎他的罪孽吧。”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火折子就已经落在了枯叶上,瞬间冲天大火,有火油的助攻,外加上枯叶的作为易燃物,伴随着声声爆炸,蔓延的速度真的很快,转眼间,火花就已经从江飞母亲的裤脚延伸到整个身体,完全变成了一团火球,从火光中依稀可以看见母亲淡然的神情,就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坦然走向火海,走上救赎之路,走向死亡。人真的就是这样,一直渴求长生不老,只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有牵挂,不愿舍弃世间的一切罢了,一旦心中空空如也,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可以留恋的了,死亡也就犹如花开花落一般平常而已。 江飞跪在了地上,双手疯狂地抓着地上的泥土,指间插进泥土里去了,眼睛里都充着血丝,脸上的肉都绷着,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安晴在后面死死地拉着,他恐怕也都冲进火海去了。不一会儿,整个沟谷里都是一片火海,并且向着四周快速延伸,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树林里便都是火光四溅了,黑衣人凭借他过人的武功,抱着正在酣睡的孩子,快速离开了火海,只是他的手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树林里奔跑的速度还是比不上风吹烈火,更恐怖的是脚下不安分的火药,时刻都可能会爆炸,并且还不知道到底会在哪里,四周的爆炸声弥漫着整个火场,一个个的都在火海里挣扎,支离破碎的肢体被炸得到处都是,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却又那么大快人心。 江飞和妻儿所在的地方之前经过特意处理,火势不会那么快蔓延过来,安晴和孩子的神情很害怕,慢慢逼近的火势和弥漫的浓烟充斥着他们的四周,他们都捂着嘴巴和鼻子避免吸入太多的烟尘窒息死亡。不过,时间要是拖久了,死亡是早晚的事。望着妻儿难受的样子,江飞不能再沉浸在痛苦之中,不然,更多的痛苦还将继续。妻儿倒也没有敢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毕竟,江飞是他们唯一的支柱。 江飞扒开了地上的枯叶,紧接着,他将地上的泥土刨开了,不一会儿,从土里翻出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两床棉被和一大坛子的清水。江飞立刻就将东西拿了出来,用清水将棉被浸透,而后披在了身上,回头望着一眼母亲的方向,便匆匆向着小沟谷的另一侧快速跑去,一路上,咳嗽的声音伴随着,烟尘挡住了前行的道路,烈火炙烤着身体,要不是有棉被挡着,早就变成一团黑炭了。好不容易,他们终于走出了这个死亡火海,就在这个时候,黎明的曙光也从东边亮了起来,他们得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逃出生天 第四十五章 逃出生天 尽管黑衣人的轻功和江飞相比还是稍逊一筹,但是对于逃出这个火海来说,却也是绰绰有余的。在火势蔓延到自己脚下的一瞬间,黑衣人脚下轻轻一点,怀中抱着孩子,借着这股劲儿,纵身一跃,凌空跳离了火场,站在了旁边的一个高地上,回过头来望了火场一眼,这时候的火场,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跟随他进去的手下武学修为实在低了些,大火迅速扑在了他们的身上,霎时间变成了一个“火人”,紧接着,其中的一些人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左右翻滚着,希望借助地面将身上的火“蹭掉”,只不过这个沟谷的地面上都是枯枝烂叶还夹杂着火油,倒在地上,基本上双脚已经踏到鬼门关了。不一会儿,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就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四周都是红红的火墙,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浓烟也全都往中间汇集而后从下往上,直直的冲向天空,每个人都捂着口鼻,但是咳嗽之声此起彼伏。身上的黑衣服基本上被烧得一丝不剩了,很快,身上的肉就都被烧焦了,黑漆漆的样子,就好像木炭。他们临死前也都用手用力地抓着脸上烧焦的肉,看着血淋淋的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胆子小些的,恐怕还会做噩梦的,如果听到他们临死前的惨叫,恐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声音会一直回荡在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向外面跑去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江飞预先将火药埋在了四周,引线留在了枯枝落叶之中,只要火势一蔓延到,就会让周围的黑衣人体验到什么叫做“飞扬”的感觉了,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又怎么会跑的过狂凤烈火的侵袭呢。就在他们跑到埋着火药地方的时候,自以为逃出生天了,但是烈火早就蔓延到了,就在他们跨出去的一瞬间,埋着的火药罐瞬间就爆炸了,三四个黑衣人瞬间就上了天,不一会儿,掉下来的就只有支离破碎的躯体了,伤口处还留着殷红的鲜血,断口处里的骨髓也都流在了地上,看着就让人犯恶心。剩下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惨象,跨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犹豫着该往哪一个方向出去的时候,烈火瞬间就从脚蔓延到了头上,紧接着,他们顶着烈火向外面跑去,也不管是什么方向了,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很快,他们也都体会到了飞天的感觉了。江飞这一手够狠的,不仅给黑衣人来了个瓮中捉鳖,还将他们撤退的路也都给封死了,完全就不给他们留活路。有时候,尽管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但还会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或许,这就是人心最原始的地方吧。 站在沟谷两侧高地上的黑衣人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在烈火燃起的瞬间,下意识的往后退,飞速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林子中间,完全管不了火场中同伴,说是同伴,只不过是狼狈为奸罢了,大难临头了,就各自保命吧。 望着眼前的惨象,手持唐刀的黑衣人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因为这个江湖本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体内藏着的武功和手里的刀才是自己活命的本钱,至于那些武功低的人,要么这辈子默默无闻,与世隔绝,就这样毫无作为的死去,要么就变为别人的棋子,什么时候死去,就看天意了。转过头来,黑衣人很快就离开了,毕竟,接下来的交易才是最重要的。 江飞三人也都逃出了火场,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往沟谷里久久地凝视着。脸上都是黑灰,习惯性地用手一抹,就好像戏台里的“包公”一样,身上的衣服也都不可避免地被烈火烧焦了些,不过,身上倒是没有被烧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扑通一声,江飞直接就跪下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眼睛里的泪水不禁地往地上掉着,都快要将地上的泥土浸湿了,有些涕泗横流的意思,有些嘶哑地说着:“母亲,母亲,我错了,我错了……”身后的母子也都跟着跪了下去,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是不住地流着泪。三个人一起磕了三个头,擦干了眼泪,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要是再耽搁了,周围的黑衣人围了上来,母亲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尽管自责悲伤占据了脑子里,但是这点理性还是有的。 三个人在林子里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在林子中间慢慢地前进着,周围都是半人高的枯草,在其间穿梭,基本上不会有人发现的。从火场走了大约三柱香的时间,江飞突然就停了下来,看了看地上还有些未干的脚印和枯草断折的方向,将安晴母子俩拉到了旁边的一个草窝子里,小声地说到:“安晴,这条路上有人过去了,应该是负责放哨的黑衣人,他们就在前面的哪个草窝子或者哪棵树上静静地等着咱们呢,你们先在这里猫会儿,我把他们解决了,再回来接你们。” 江飞转身就要离开,安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到:“万事小心,我们等着你回来。” 江飞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安晴的脸,将泪水痕迹擦干了,而后又摸了摸一川的头,顺着留下痕迹的方向,消失在了枯草中。安晴搂着一川静静地在草窝子里等着,耳朵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眼睛透过枯草的间缝隙往外盯着,未曾有丝毫的分心,正月间的破晓时分,阳光没来得及眷顾这片伤心之地,白天积攒的这点温度,早就在时间地消磨下荡然无存了,冷风还是义无反顾地“轻抚”着瑟瑟发抖的人,但安晴因为紧张,豆大的汗珠还是不自主地从她的脸上掉下,有些“梨花带泪”的美人影子。至于一川,一个未经世事“小鬼”,这几番江湖浪荡,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这样随之烟消云散,也算是苦了他,一个人在母亲怀里蜷缩着,整个人就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江飞一个人顺着丛林中的蛛丝马迹,小心地寻觅着,丛林里的对决,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只在一瞬之间,谁先发现谁,谁就是猎手,决定了彼此的生死,对于江飞这样的丛林猎手来说,没有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的了。江飞爬在枯草中蛇行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山顶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常青大树,看样子,应该是发现目标了。 这个地方,地形有些奇怪,四周都是平坦的枯的灌木丛和有人高枯草,但这是江飞逃离的必经之地,可以说,只要控制了那个小山包,居高临下,四周便在视线之内,一旦发现江飞的踪影,发个信号,四周的黑衣人便可以迅速围上来,聚而歼之。江飞基本可以确定了黑衣人的大概位置,剩下的就应该是考虑如何接近山顶的位置,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山顶的黑衣人,而后返回去接安晴母子,安全无虞地离开这里。但是山顶的位置掌控全局,江飞要是轻举妄动,恐怕就会打草惊蛇了,因此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接近山顶的机会。 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江飞从远处慢慢地绕到了山包东边的位置,等待阳光直射山顶,可能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江飞静静地等在草窝里,半眯着眼睛,等待出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刺眼的光线透过这重重雾气,直射山顶,山上的黑衣人会因为阳光的干扰,形成短暂的视野盲区,抓住这一段时间,江飞潜行到了山顶的大树下,果不其然,山顶的两个黑衣人各自负责一个方向,死死地卡住所有的视野范围,不过就算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敌人已经趴在了自己的脚下。居高临下俯瞰全局,但是高处不胜寒啊。 江飞好像一只机敏的猿猴窜了上去,迅速接近了站在位置稍微靠下的枝丫上,从后以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双手放在黑衣人的两边下额,一用力,之间扭断了脖子,连救命的叫喊声都没得及发出,就这样命丧九泉。位置稍微靠上的黑衣人看见了同伴的惨死,下意识地拿出了腰间的响箭,想要报信,但是江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拔出了死去黑衣人的刀,往黑衣人脖子的位置掷去,刀尖穿过他的喉咙,纵贯整个脑袋,鲜血顺着刀柄的位置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滴在了树枝上,而后掉在了树下的枯草上,至于剑尖的那一团白色的絮状物,应该是脑浆,是那样的显眼,这样的死状,简直不堪回首,手中的响箭也脱离了手掌,直直的坠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在要掉下来的一瞬间,江飞纵身一跃,扶住了黑衣人的尸体,靠在了大树的主干上,双脚挂在了树杈上,为了防止意外,还用黑衣人的腰带将其绑在上,伪装成正常的样子,下面的黑衣人也是同样的方法。处理完上面之后,江飞轻轻地滑了下来,将地面上所有的血迹都擦干净,捡起落地的响箭,便匆匆地返回了安晴母子的位置。 江飞扒开了安晴母子藏身的草窝,看见了里面惊慌失措的两个人,相互抱着哭泣,不敢睁开眼睛,都以为是黑衣人来了。江飞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看自己一眼。他们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江飞,都倒在了江飞的怀里,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温暖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安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江飞就带着他们母子俩穿过了这片丛林,来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转身就要离去。 安晴拉住他的手焦急地说到:“阿飞,你要去哪里,我们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带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吧,我真的怕了。” 江飞头也不回地挣开了安晴的手说到:“我做了错事,要去补救回来,不然我会于心不安的,母亲说得对,江家的人不能因我而蒙羞。对了,要是 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这些银钱和一川找个地方隐居下来,不要等我了。”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只留下他们母子俩的叫喊在风中回荡着。 “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为止。”这是安晴内心的呼喊,也是对自己丈夫最大的信任,拉着孩子的手,站了起来,久久地凝视江飞消失的方向,静静地看着,等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家庭聚会 第四十六章 家庭聚会 江飞的思绪还是停留在过往的伤心事中,久久地不能回过神来,好像一个“活死人”,完全没有了知觉。 “江飞,在干什么呢,把自己也当做一棵秧苗插在了田里了吧,给你施点肥,连早饭都不用吃了吧。”同样是来田里干活的李大哥有些打趣地说着。来人是自己的邻居,满脸的络腮胡子,黝黑的面庞,一颗黑痣在耳朵的下面格外的显眼,一手提着草鞋,一手扶着锄头靠在了肩膀上,锄头把上还挂着一个装水的葫芦,赤裸上身,挽着裤脚,赤脚走在田埂上,尽管有些小刺和扎脚的小石头,但是脚上厚厚的老茧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当初江飞一家四口误打误撞地逃进这个与世隔绝的李家村,饿倒在了村口的位置,要不是李大哥起了一个趁早,救起了他们,并且对村里人谎称他们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这才得以在村子里扎下根来,不然,现在江飞一家人的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又或者曝尸荒野,死无全骨。 “李大哥,这么早就来田里干活了,怎么没和嫂子在床上再温存温存,‘造个小人’什么的”江飞也有些玩笑地回应道。 “去你的,我家那个姑娘昨晚闹了一宿,非吵着要和你嫂子睡,这不没办法,只好睡堂屋了,唉,命苦啊,守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却只能独睡空房,这日子,没法过喽。”李大哥走了过来,也一样坐了下来,“对了,你那两个小子到时候记得留给我家一个,特别是一川,我着实是喜欢,并且我姑娘好像也和你家一川特别和得来。” “哎呦,李大哥,这个小鬼才六七岁,你就已经想得那么远了,再说了,只要你家姑娘看得上我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我是没有意见,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了,只怕到时候连累你家,我可就真的于心不安了。”江飞头渐渐低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双腿上,便沉默了下来。 “兄弟,过去的事就别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活着就行,早点干完活,回家让你嫂子做个菜,咱们两个喝个几大碗,美美地睡上一天,明早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说着站了起来,拉起了江飞。 江飞也顺势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轻快地说到:“李大哥说得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以后,那是以后该考虑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突然“躁动起来了”,李大哥就好像捡到十两银子一样高兴地大喊到:“兄弟,咱们今天的下酒菜有了,走,过去看看,今天逮到的田鸡的有多大。” 说着,两个人快速摸了过去,果不其然,一只田鸡(一种游荡在田间地头的野鸡,比起家养的来说羽毛更加鲜艳,肉质也更加鲜嫩)的头被活结绳套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胡乱动着。“李大哥,看样子得有个三四斤的样子,够好好地喝一顿的了。” 李大哥将田鸡从绳套里取了下来,用草绳子拴好了放在田埂边,下到田里说到:“趁着天凉,赶快干活吧,搞完了活计,早点回去喝酒吃肉。” “得嘞”江飞也下到了田里,开始铲起田埂上的杂草来,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哥唱起了小曲,歌声在山脚边来回游荡者,久久不愿离去,农家人,只要家人平安,地里庄稼长势好,就足够了,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日头不知不觉地升到了头顶的位置了,李大哥收起了工具,捡起地上的田鸡,喊道:“江飞,回去了,日头太毒了,耐不住了。” “来了。”江飞也从田里抽开身来,很快追了上来,两个人并肩走着,一路有说有笑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也就走到了李大哥家。 江飞说到:“李大哥,我先把锄头拿回家去再来。” “回什么家啊,你不热啊,我都快晒成狗了,进去先喝口茶,歇一歇,我让我姑娘小娅去把弟妹和那两兄弟叫来,咱们好好吃一顿。”说着,李大哥把江飞半拖着进了家门,嘴里喊着:“姑娘,赶快去,把安姨和一川两兄弟叫来咱家吃饭。” “知道了,我这就去。”小娅边说着,好像一只丛林的欢快的小白兔,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我就说嘛,我家姑娘一听到你家一川,哪还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了。”李大哥风趣地说着。 江飞默不作声,跟着走了进去。李大哥继续高声叫道:“小娅她娘,把这只田鸡炖了,再炒几个小菜,咱们两家人好好聚聚。” “知道了,把田鸡给我,你们两个去堂屋里面先歇会儿,饭一会儿就好。”李大哥的妻子走了出来,和普通的农家妇女没什么不同,身材略胖,或者说是丰满,一件薄薄的碎花小裙子将她的性感衬托得淋漓尽致,中等个头,盘着的头发配上这精致的五官,要不是风吹日晒,绝对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嫂子,真是麻烦了,让您受累了。”江飞有些拘束地说着。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先进屋歇会儿。”李大哥的妻子边说着,边提着东西走进了厨房,忙活起来了。至于他们两个,坐在堂屋里,喝着小山村里特有的苦茶,聊着些家长里短的东西。 不一会儿,安晴一行人也就都到了,怀里抱着一坛子的美酒,再加上一些已经做好的家常小菜,小娅在最后面,跟在一川的旁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反倒是弄得一川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大姑娘出嫁一样。要说小娅,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了,瓜子脸,五官很精致,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恰如其分地长在了合适的位置,看起来很协调,再配上洁白如月光的脸庞,简直绝了。头发也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梳成一条长长的辫子,用一条红丝带绑着,略带粉色的小碎花裙子与她的模样相得益彰,显得青春可爱有活力。进了屋门,简单寒暄几句,一群人就已经将所有的饭菜摆在了堂屋的饭桌上,满满的一桌子,就好像过节一样。 李大哥起身说道:“江飞,带着弟妹和孩子们吃饭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着。” “得嘞”说着江飞抱起一阳就往靠近门的一条凳子上做了去,一川和小娅坐在左边的凳子,至于安晴和嫂子坐在右边的凳子上,至于李大哥,则一个人坐在了江飞的对面,主座的位置。 “江飞,上来坐,咱们兄弟一条凳子上好喝酒聊天。”李大哥将酒杯举起来,示意他上来坐。 “李大哥,你不在意,我可不能不懂规矩,长者为尊,理应上座,再说了,坐在你对面,不是照样可以痛快对饮吗。”江飞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回敬。 饭桌上,两个男人说话,女人是不会插嘴的,毕竟在外人面前需要给自家男人足够的面子,也不知道这个“规矩”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只得小声地在下面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至于那三个小鬼,更是没有搭话的机会,只好闷头夹菜吃饭。两个大男人对着饮酒,觥筹交错间,都有些微微醉了,你一言我一句,杂七杂八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突然之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川和小娅的身上。 小娅一个劲儿给一川夹菜,即便是碗里都装不下,还是往里添,恨不得将整桌菜都装进去,一川这个小鬼也失去了往日调皮捣蛋的那股子劲,有些羞涩地闷头只顾往嘴里扒饭,完全不好意思往外看。但是其他人看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这样尴尬地局面持续了好久,此刻天地寂静,只听见小娅夹菜的声音和一川吃饭吞咽的声音。 就在小娅将最后一只鸡腿夹到一川碗里的时候,一阳出声打破了这分宁静,奶声奶气地说到:“小娅姐,我哥碗里已经有一只了,这只可以给我吗,我也想要。”说完,抿了抿嘴,痴痴地看着小娅,准确来说是看着鸡腿。 这时候,小娅也发现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脸都红了就和那早晨的红霞一样,此刻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手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筷子夹着鸡腿停在了饭桌上空中,这样的画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小娅进退两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一川率先反应过来, 头也不抬地用筷子接了过去,夹到一阳的碗里,之后又继续低头吃饭了。小娅将筷子收了回来,低着头,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至于一阳,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两手拿着鸡腿,使出吃奶的力气费劲地啃着,是不是地舔一舔手指。四个大人也都放下了碗筷,背过身去偷笑,完全没有了大人的“威严”。 过了一会儿,李大哥故作端庄,一本正经地问到:“一川,我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我家小娅怎么样。”旁边的三个大人也都竖直了耳朵,有心装作无意的听着。小娅低着头,也在期待一川的回答。 一川头也都不抬地就回到:“怎么说呢,人美心善,对我挺好的,我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没有人注意到,小娅的脸更红了,就好像用胭脂涂过一样。 “那我要是将小娅许配给你,做你媳妇呢。”李大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酒杯,继续追问到。李大嫂和江飞倒是面不改色,毕竟,之前他们之间已经商量过了,只是意料之中的事罢了。反倒是安晴,一脸的诧异,尽管自己挺稀罕小娅这个丫头的,但是,毕竟都还是孩子,感情的事情,似懂非懂,过早地提出来,会不会适得其反,马虎不得。 听到父亲的话,小娅的心里可谓是乱成一团,不断地在问,爹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还当着自己的面,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娅想要逃走,但是脚下却好像灌了铅一样,有万斤重,一步也都挪不得,只好双手紧紧地箍着板凳,手心里全都是汗,静静地等着一川的回答,本来只是红着的脸颊,也都蔓延到了耳朵根子的地方,头也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恨不得钻进去,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川定亲 第四十七章 一川定亲 不得不说,一川这个小鬼还真的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性格,一边漫不经心的地回着话,还一边低头大口吃饭,直到听到许配这个词。过几天就八岁的他,已经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吓得他侧过身来,在嘴里咀嚼着饭菜竟然就喷了出来,差点就从板凳上摔了下去,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啊,准确来说,是个晴天霹雳,有些招架不住。看到了一川这个反应,所有人都一个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就连一阳也都嘴里啃着鸡腿,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此刻的他就好像杂耍团里的猴子,在台上被人看着,唯独小娅还是持续着之前的动作,继续低着头,羞红着脸。 江一川一手将碗筷放在桌子上,一手习惯性地抹了抹嘴,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满脸疑惑地回道:“大伯,您说什么,您要把小娅许配给我?您不是在逗我吧。” 李大哥继续问道:“那如果我说是真的呢?”除了小娅,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一川的答案,就连一阳也都跟着凑热闹,一脸真诚地看着他,要不是在白天,说不定能看得到从眼睛里透出来光亮。 江一川想了一会儿,有些无所谓地说道:“我是没意见,只要你们同意就行,反正,我是真心喜欢小娅的,只要您放心,我愿意用我这辈子去守护。”一川说完了话,五指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说不出来的紧张。 今天,所有人诧异的表情怕是还得反复出现,一川一向不着调,竟然会说出这么着调的话,并且,还是一个本该懵懂无知的少年说出的,这些话他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不至于自学成才吧,那倒是真的算得上是感情的天才了。 李大哥高兴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手,说道:“江飞,咱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就算是亲家了,以后就得同甘苦,共患难了。” 江飞也站了起来,也兴致很高地回到:“是啊,李大哥,这两个孩子从小都是我们看着长大地,对了该改口称亲家了。” “来,江飞,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真正的亲家了。”李大哥一边举起酒杯,一边说到。江飞举起酒杯,随声附和道。 就在这个时候,安晴站了起来说到:“等等,你们两个大男人嘴上倒是痛快了,一杯酒就将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定了下来,有没有问过人家小娅的意思的。”说完,走到小娅的身边,将一川从板凳上挤了出去,随后坐了上去,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娅的头发,轻声问到:“小娅,你是什么意思呢。” 小娅也是想了一会儿,双手捂着脸,低着头说到:“我愿意。”话刚说完,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应该是真的害羞了。反倒是一川,木讷讷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还不追出去,平常不是挺机灵的嘛,现在哑了。”安晴有些着急地说道,打了一川一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一川也识相地追了出去,毕竟,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江飞等一群人继续喝酒,哪管跑出去的两个人,倒是一阳奶声奶气地说到:“娘,我以后是不是该叫小娅姐嫂子了。”眼睛紧盯着母亲,这是小孩子眼睛里才有的纯真。 “你个小子,人小鬼大嘛,才三四岁就知道这么多东西,长大还得了。”安晴走了过来,轻轻地摸着一阳的头说到。 一阳嘟了嘟嘴,继续埋头啃起鸡腿来,哪管大人在说些什么,两个男人继续对饮,两个女人在聊些家长里短的东西,屋内,一切正常,就好像完全没有这件事一样,屋外,两个刚刚确定关系的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川追了出去,不慌不忙地走着,因为已经知道了她的去处,河边大树旁的大石头,是小娅最喜欢的地方,每当心情起伏的时候,不管是伤心也好,高兴也罢,她都喜欢去那里坐一坐。原本应该是棱角分明的大青石,却在流水的抚摸下,渐渐收起边边角角,就连那一丝青色,也都变得泛白了。果不其然,当一川追到河边的时候,小娅就坐在那里,绣花鞋放在了河边,双脚轻轻地伸进河水里,让河水流过脚面上的每一寸皮肤,感受流水的的凉爽和丝滑,望着远处高高低低的山峦,闻着不知名的野花香,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不管多么浮躁的心,也都该平静下来了。 一川没有直接走过去,反而是绕到了上游的地方,从岸上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而后潜在水中,顺水而下,游到小娅的脚下,找了一根水草,轻轻地挠小娅的小脚底。小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游离的眼神也转到了水面,看见了水里的人影,她也是不慌不忙地捡起了旁边的一个光滑的棍子,往水里轻轻地胡乱搅动着,可能是棍子的原因,也可能是在水里憋久了,一川不得不从水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拉着那根棍子,有些打趣地说到:“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别忘了,大伯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 “你想得倒美,你说,是不是你搞得鬼,让我爹居然这么早就将我托付出去。”小娅有些生气地说到,脚不停地在水里晃动,溅起的水花不断地往一川脸上扑去。 “小娅,我哪敢啊,再说了,就大伯那个性格,我忽悠得他吗,我还以为是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我了呢。”一川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说到。 “去死吧你,敢编排我。”小娅装作生气地说着,一脚就将一川踹到了河里。 一川呢,也耍了个鬼把戏,故意大叫一声救命,而后消失在了河底,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一川还是没有出现,这可急坏了岸上的小娅,将脚从水里抽了出来,赤着脚在河边撕心裂肺地喊着,生怕一川真的出了点事情,那自己可该怎么办呢。整个河边空空荡荡的,炙热的阳光下,只有回音在四处飘荡着。喊了一会儿,小娅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梨花带泪地哭了起来,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和可怜,美人流泪别有一番景象,但是这世界的男人又有几人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而流泪呢。 这一边小娅哭得昏天黑地的,另一边,一川却悄悄地从后面绕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上的岸,脚步是那样的轻,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裤脚滴着水,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衣服上完全能够挤出水来,脸上的水珠也都还是清晰可见。一川拍了拍小娅的肩膀,而后居然一个快步趴在了大石头的后面,继续这种在成人眼里无聊的躲猫猫游戏,但是他们却玩得不亦乐乎。 “江一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现在看到我为你流泪,你满意了吧。”说着话,小娅已经冲到了一川的面前,就好像脑袋后面长了一眼睛一样,双手提溜着他的耳朵,坐在了大石头上,装作很愤怒地样子,有点“泼妇”的影子。 “疼疼疼,小娅,你就放过我吧。”一川一个劲地求饶,就差跪在地上了。 “娘亲说,让女人流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样子,你顶多也就是坏男人而已。”小娅继续生气地说到。 “小娅,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是逗你玩而已,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河里的鱼都淹死了,我也不可能折在水里面的。”一川赶忙解释到,生怕小娅真的生气了,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啊,尽管小娅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姑娘,但也都是一样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娅没有理他,背过身来,将将脚继续放在水里,享受着这烈日下难得的清凉,一川则在她的身旁一个劲的“讨巧”,希望小娅不再生气,但是小娅却总是置之不理,就好像忽视他的存在一样,但是内心却也是不厌烦的,毕竟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围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这就是一个女孩的心思吧。 烈日当空,整个天地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闹腾的知了歇了,田间地头的昆虫也都不知道躲到那块凉快的的云彩下了,就连躲在河底的鱼儿也都跳出了水面来透透气,只有这两个戏水的青梅竹马的情侣有说不完的话。李家村算得上是一个远离尘嚣绝好去处了,除了游走四方的货郎和误打误撞地“闯入者”,几乎没有任何外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所在,三面环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荒草滩,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顺着山势流向外面,水量较小,只有小竹筏能够在水面安全通过,南面山上一条曲曲折折的茅坡路与外面相连,河的两面是百亩良田,足够养活村子里的人。村子里人和睦相处,守望相助,各耕其田,丰衣足食,比起外面勾心斗角、腥风血雨的江湖,算的上陶渊明笔下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两个人一直坐在河岸边,说着些不为人知的情话,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太阳西斜,挽着裤脚,手里提着鞋子,并肩走了回去,一路上还是你追我,我追你的小把戏,看着确实让人羡慕。 回到了家里,父亲们还在屋里划拳喝酒吃菜,母亲们坐在了院子里的阴凉下,聊着家常,至于一川那个小鬼,躺在母亲怀里沉沉地睡着了。见到一川和小娅回来了,安晴和李大嫂示意他们两个过来,母命难违,乖乖走了过去,蹲在各自母亲的膝下。 安晴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对小娅说到:“小娅,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是我们江家的儿媳,来,作为你未来的婆婆,将这只玉镯给你,就算你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了。”语毕,安晴拉起了小娅的手,亲自将玉镯给小娅戴了进去,这是一种家族的传承和长辈对晚辈美好生活的向往。小娅的心里有些震撼,脸上却是喜悦的表情。 李大嫂也很默契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银锁,戴在了一川的脖子上,深情地说到:“一川,这个银锁算是我们给你的礼物吧,好好收着,知道吗。”一川意识到了它的重要性,肯定地点了点头,缩在了母亲的脚边,就好像一直小猫咪一样。一川不知道是,银锁意味着,这辈子的心已经被锁住了,唯有小娅这把心匙才能打得开。两个孩子的命运就这样被紧紧勾连在了一起,出乎意料却又是理所应当的。 当月亮升了起来,两位母亲收拾完毕之后,江家拜别回家,李家送至门口,目送其离开,月影下,没有人注意到走在最后的一川一步三回头,也没有人注意到小娅以纳凉为借口痴痴地望着转角的方向好久好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山野货郎 第四十八章 山野货郎 清晨,雾气未消,空气孕育的露珠也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叶面上,就好像一个睡美人似的,天边的红日渐渐从山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丝丝红光透过林中的缝隙,穿过白色的雾气,就好像红色的丝线,是那样的妩媚动人。万籁俱静,一切都好像睡着的样子,只有这些红色的丝线随着晨风摇曳,给这寂静的山林些许生气。 崎岖的山路上,一人踏着晨光快步而来,露水浸润了脚下的土壤,夹杂着横生的茅草,有些湿滑,但是来人却走得四平八稳,一手扶着担子,一手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这条荒坡路已经常年未有人踏足了,除了林间野兽,几乎活在了别人的回忆里。来人肩上担子,脚下一双草鞋,上身光溜着,一条灰色的裤子留着遮羞,灰色的褂子系在腰间,脖子处还挂着一条擦汗的的丝巾,都有些“跑边了”,齐肩长的短发随意垂着,上面还有几根野草插着,有点“放荡不羁”的意思,黝黑的皮肤,平平常常的一张庄稼汉子的脸,脚上凸起的青筋是他游走四方留下最好的证据。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路唱着不知名的小调而来,惊醒了林中的一切生灵,却也毫不在意,歌声在山间回荡,久久没有散去,只听得调中唱到: 一匹红鬃烈马踏破贺兰山阙 一杆银缨长枪斗败天下英豪 一颗赤胆忠心怀抱四方江湖 一双铁板赤脚走遍天涯海角 嘿嘿嘿,嘿哟嘿 货郎的声音高亢嘹亮而铿锵有力,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和感染力,一种沧桑之感油然而生,重复着上述的歌词,却也不觉得枯燥,路途的单调也只有枯燥的歌声为伴了,也不知走了有多久,日头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头顶斜后方的位置,脚下的土地也都变得干燥了,汗水不停地落在脚下,擦汗的丝巾早就变得湿漉漉的,好在,远处袅袅炊烟近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顺着曲曲折折的山间小路,货郎依旧唱着这首枯燥的小曲,转眼间,李家村便在脚下了。走到村口的位置,货郎从担子里掏出一个拨浪鼓,两侧缀有两枚弹丸,有规律地向着十二颗五颜六色浑圆的石子,鼓下有柄,转动鼓柄弹丸左右摆动击鼓发出声音,独特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村子里的每个角落,货郎嘴里还喊着:“针头线脑铁锅铲,金戒银环珠宝钗,红糖柑橘甜蜜饯,弹弓铁球拨浪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百里深山难来一回,老少爷们,有需要的拿东西来换了,就算没需要也来捧个人场喽。”拨浪鼓有规律地摆动着,配合着这嘹亮而有旋律的吆喝声,瞬间就给这个略显单调的村子增添了些许生气。 嘹亮的号子孩子山腰间徘徊着,整个村子却早已是热闹非凡,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每家每户都在翻箱倒柜的找点值钱的去淘点用得到的东西,这是大人们该干的事情,小孩子们千方百计想的是换点好吃好玩的,没办法的,只好死皮赖脸地围在货郎担子乱转着,渴求货郎“发善心”,赏他们一小块方糖或者其他什么小的玩具。 果不其然,货郎还没有到村子门口呢,就有一大群孩子围了上来,光着膀子,一根麻绳串着裤子系在腰间,大褂拿在手里,一边跑一边举得高高地甩起来,身上湿漉漉的,水底的河泥和水草都还敷在头发上,时间长了,头发就变成一束一束的了。一群小鬼在担子的旁边活蹦乱跳的,有几个胆子大的,死命地拽着扁担,把路都快给堵上了,拦着不让进去,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货郎的担子,就差直接上手去抢。 货郎也很聪明,一边掀开了担子上的白布,一边说到:“小祖宗们,怕了你们了,我给你们每人一块方糖,让我进村如何。”说完,拿起小木槌,轻轻地敲起边边角角的方糖,让小鬼自己挑选,小鬼们七手八脚地冲了上去,拿起一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雪白的方糖,其上覆上一层白色的芝麻,含在嘴里,既有喷香充斥口腔,又有甜蜜回荡在脑海中,久久不愿意让其消失在舌根处,即便吃完了,也会舔舔手指,回味良久,足够用来收买人心了。精通人情世故的货郎,对付一群未见过世面的小鬼,自然不在话下。 逃过小鬼的围攻,货郎继续摇着拨浪鼓、喊着号子、挑着担子往村子中间走去,一路走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就好像皇帝出场时被身边的人簇拥着一样,倍有面子。走到村子中间,货郎将自己的担子放了下来,掀开了箩筐上盖着的油布,将里面的东西一一亮了出来,从平常用的针头线脑到小孩玩的弹弓铁球,从消遣时光的零嘴小吃到治病用的灵丹妙药,可谓是应有尽有,完全就是个小的杂货铺,很难想象,不过两个方寸之间两个箩筐,竟有这番天地。差不多整个寨子的人都来了,将这个不大不小的空地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用来交换的东西:深山老林里的珍贵药材、山间的珍馐野味以及奇形怪状的小手工艺品等等。夹杂着货郎的吆喝声和七七八八的喊叫声,可谓是热闹至极。 人群中,一个老头拄着拐杖,在一个后生小辈的搀扶下,从远处步履蹒跚地走来,六七十岁的年纪,满头的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白胡子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满脸的老年斑,枯树干似的身体佝偻着,但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据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说,年轻时候的他,也曾一人背井离乡,行走于陌生的江湖,只是后来累了,便回到了这个地方安安然然地度此余生,非凡的见识、曾经的沧桑和崇高的品质以及家族的血脉使他成为村子里最有威信的族长,可以这样说,李家村的纷争,只要是族长出面解决的,没有人不服的。 看见族长颤颤巍巍走了上来,其他人也都恭恭敬敬地往两边闪开来,留出一条道来,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点头问好,无人敢高声语,男人们伸出手来搀扶着,女人们抱着手放在肚子前面,上身微微弯曲,以示尊敬。 货郎可是最有眼力价的,看见了这副架势,心里明白,以后想要在这里好好做生意,可得好好巴结巴结这老头,自然是应该献献殷勤了,拿起脖子间的丝巾,将汗擦干净了,理了理衣服,小跑着到族长的跟前,一手搀扶着,一手向前开路,就好像在田间行走拨开杂草一样,只不过是丛生的杂草换成了人而已。货郎边走边说道:“想必您就是族长大人吧,你老人家怎么来了,您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想要什么,让身边人招呼一声,小的这就给您送家里去了,怎么好意思让您跑一趟呢。” 族长也客客气气地回应到:“你呀,就别客气了,人老了,就该出来走走,再说了,你一个人跋山涉水地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带来我们需要的东西,出来接接你也是应该的。对了,老唐呢,平常都是他来的,他怎么了。” 货郎有些迎合地说到:“瞧您说的,小的是晚辈,理应是小的登门拜访才对,哪敢劳您大驾。至于老唐,他最近生了一场大病,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这不,差小的来走这一趟嘛” 说话的时间,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担子的位置,旁边几个识趣的人早早的就搬来了凳子,给族长坐下。两个人寒暄了好久,问问老唐的情况,了解了解外面的江湖,一群人听着货郎娓娓道来,就好像在戏园子里听戏一样享受这个过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族长换了些治疗老寒腿的膏药,拿了一包药材丢在担子上,就起身打算离开,并说道:“山沟沟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用这包药材来换了。” 货郎捡起药材,交到族长手里,喜笑颜开地说到“族长,您可真的是折煞小的了,哪敢要您的东西,都还指着您给口饭吃呢。” 族长摸了摸白胡子,缓缓地说到:“都是跑江湖的,谁都不容易,再说了,你能够不辞辛劳来到我们村子,老夫本应该设宴款待以示感激才对,又 怎么能够白要你的东西呢,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为老不尊的,你就拿着吧。” 货郎收回了药材,并说到:“族长大人高风亮节,实在是我辈楷模,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货郎突然拍了拍脑袋,将担子倒了出来,从里面一包用 牛皮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继续说到:“您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这是老唐托小的给您带的治疗腰椎的膏药。” 说完,弯着腰将东西恭恭敬敬地递到族长手里。 族长长吁了一口气,仰天说到:“老唐有心了,见到了他,替我说声谢谢。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收起摊子,去我家吃顿粗茶淡饭,聊以果腹吧。” 货郎弯着腰继续说到:“族长大人您客气,我可不敢顺着杆子往上爬,再说了,小的还得给其他人换东西呢,您的好意小的心领了,只怕是抽不开身了。” “那好吧,我也就不管你了,有事到我家找我,别的地方不敢说,李家村我还是说得上话的。”说完,族长背着手从人群中离开了。 货郎起身来,大声地吆喝着:“慢走了您。”所有人目送族长离开,对于他的尊敬,村民是发自内心的。 看到族长消失在墙角之后,原本安静的地方又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了,货郎一转之前谦逊的表情,站在板凳上,开始大声地喧哗起来:“乡亲们,大家都不要闹了,排好队,不要吵了,不然,就都滚蛋吧。”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物物交换一直都在持续着,只是每个换到东西的人都摇着头唉声叹气的,一脸的不满,其中的几个愤愤地说到:“哎,你小子可真是看人下菜啊,给族长换的东西那么多那么好,给我们的就缺斤短两,你可真行。” 货郎嬉皮笑脸地说到:“哎,这毕竟山遥路远的,自然多挣点就多挣点喽。”明明是狗眼看人低,却可以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这脸皮怕是有万里城墙那么厚了,还是横过来的。 村民们听到这句话,也就只有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办法呢。过了一会儿,也就都拿着换到的东西嘟着嘴离开了,渐渐冷清下来,货郎看这阵势,也就收拾东西打算打道回府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货郎乱窜 第四十九章 货郎乱窜 货郎并没有马上离开,挑起担子继续在村子里瞎逛,好像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一边走,一边继续吆喝着,东张西望的,一看见人就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走在“阳光下的小偷”。 走到一家院子面前,一个人村民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到:“哟呵,小哥心可够贪的啊,赚得盆满钵满还不肯走,下次再来得带个大点的箩筐来,不然可装不完。” 货郎有些“心虚”地说到:“大哥可真会说笑,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出来一趟不容易,谁还不想多赚点钱,您说是吧,得嘞,您先忙着,我再去转转。” 货郎刚走过去,那个人就朝着货郎的背后泼了一瓢水,还吐了一口痰,故意重重地砸了一下院门,以表自己的不满。货郎倒也聪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只顾着一个人吆喝着往前走。货郎心里明白,这是人家的地盘,真要是搞出点事情,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搞不好被人杀人越货,那就不划算了。赚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就让人家过过嘴瘾又何妨,反正自己又不会掉块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硬道理。 走到一个拐角处,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屋檐下玩泥巴,周围没有什么人,玩得是那样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货郎的到来。货郎放下担子,蹲下身来,看着满身泥巴的小男孩,问道:“小鬼,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男孩头也不抬地说到:“你才是小鬼呢,我有名字,别来烦我,离我远点。” 货郎有些生气,但还是陪着个笑脸继续问道:“你要是告诉我的话,作为交换,给你一块糖作为交换怎么样。”说着掀开箩筐上的油布,从里面拿出差不多有手掌大的方糖在小男孩的眼前晃悠着。 看见方糖,小男孩的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用满是泥巴的脏手将糖从货郎的手里抢了过来就往嘴里送,也不管自己的小手是否干净。将糖舔了好久,小男孩才回过神来,一脸满足地看着货郎说到:“叔叔,您要问什么,您说吧。” 货郎地下头来,轻声问到:“你知道江飞家在哪里吗?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就再给你一块糖。”说着又一块一般大小的方糖在小男孩的眼前继续晃悠着。 小男孩嘴里含着一块,眼睛看着一块,心里还想着担子里的,高兴地说到:“你是说江叔家啊,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左转第一家便是了。”说完,立马将货郎手里的方糖抢了过来,揣在了怀里。 “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就会把糖收回来的。”话音刚落,货郎就将担子挑了起来,起身离开。 小男孩没有回应,只顾含着糖,方糖的甜美已经让他什么都记不住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记得过有这么一个人。 顺着小男孩的指引,货郎很容易就找到江飞家的位置,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先在拐角的位置观察了好久,不紧不慢地继续吆喝着走到江飞家的院门前。就在这个时候,江飞也左右手牵着两个孩子打算出门去,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就好像过节一般欢喜。 看见货郎过来,两个孩子更是高兴,江飞上前打开院门,回头对两个孩子说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看,人不就来了吗。” 货郎突然楞了一下,停了吆喝声说到:“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 江飞不在意地说到:“没有,我正在和我的两个孩子说,你肯定还没有走,今早去田里干活,回来晚了,还好你没有走,不然,两个小鬼非闹一下午不可。” 货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原来如此,那你想要些什么。” 江飞上前拉了一下货郎的手,但是货郎竟然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是有意避开一样,另一只手在背后握紧了拳头。江飞继续上前走了一步,抓住货郎的手说到:“赶巧了,兄弟,我媳妇刚好把饭做好了,进来先吃饭再说。” 货郎将背后握着的手舒展开拿到前面,放下担子说:“咱们素不相识,怎么好意思呢。” 江飞面带笑容地说到:“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赶上饭点了吗,再说了,你原来是客,理应好好招待,只是山野村舍,只能吃顿粗茶淡饭了。” 货郎接过话来:“瞧您说的,跑江湖的人,有口热乎的饭就算是上天的恩赐了,哪敢挑三拣四的,既然大哥您深情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话间,货郎挑着担子和江飞父子就已经走到了堂屋里。安晴从厨房往堂屋里端菜,嘴里说到:“先坐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 江飞和货郎两个人坐在堂屋里东一句西一句地先聊着,两个孩子就一直围着货郎的担子转来转去的,要不是有大人在场,说不定早就掀开油布,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货郎看见了此情此景,走了过来,掀开油布,将里面好吃的,好玩的展示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对着孩子说到:“想要什么就全都拿走吧。” 两个孩子立刻就将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拿着东西跑开了。江飞走上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不还意思啊,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莽撞了,让你见笑了。” 货郎满面笑容地说到:“小孩子嘛,没什么的,这些东西换不完,挑着回去反倒是累赘,山路遥遥,正好减轻点负担。” 说话间,饭菜已经摆上桌,江飞和安晴招呼着货郎上桌吃饭,至于拿两兄弟,就不用管了,饿了自己会回来找饭吃的。三个人在桌上热情地聊着天,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突然江飞无意识地说到:“和兄弟你说话就是特别地亲切,就好像以前就见过一样,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货郎震了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目不改色地低头捡起筷子,拿起酒杯对江飞说到:“你看看,这一天累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让你和嫂子见笑了。你说的对,我也是觉得咱们特别有缘份,本来都说要走了,却又鬼使神差地拐了过来,就好像有人推着一样,来,为我们有缘相见干一杯,以后,还望你和嫂子的照顾才是。” 江飞和安晴也都举起酒杯,对着货郎说:“来干杯。”对于货郎有些怪异的举动,似乎并没有在意。三个人在堂屋吃了好久才歇,吃晚饭了,两个人又聊了好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日头渐渐西斜,货郎起身,对江飞和安晴说到:“哥哥嫂子,这世间也不早了,我得收拾着打道回府了,不然,明天晚上都回不去了。” 江飞连忙上来说到:“兄弟,明天再走吧,这天也不早了。” 货郎回到:“多谢大哥好意了,歇不得了,明晚必须得到家了,不然,家里该担心了。” 两个人说话间,一川跑了进来,拉了拉江飞的手,在江飞的耳边轻声嘀咕着些什么。说完了之后,江飞拍了拍货郎的肩膀,说到:“兄弟,你这次来带没带簪子之类的,有的话,老哥我和你换两个。”说完话,往厨房忙碌的安晴看了一眼。 货郎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说到:“抽巧了,前两天刚好从银匠那里搞来一对,本来想着送给我媳妇的,不过,既然大哥要的话,那就让给大哥了。”说完,从担子里将银簪子拿了出来递给江飞,继续有些打趣地说到:“老夫老妻的还时不时买点小玩意,大哥和嫂子感情可真是好啊,令人好生羡慕啊。” 江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唉,兄弟你说笑了,你嫂子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给她淘点首饰也是应该的。”说着,江飞从房间里拿出了两只活的野味和一袋子上好的灵芝并说到:“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只有这些了,还望你不要嫌弃。” “哥哥说的哪里话,在这个没亲没故的地方能够吃上口热乎的饭菜,便已经知足了,再说了,遇上您这么个好哥哥,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换来这么大的福报啊,哪里还敢要哥哥的东西。”货郎摆着手说到。 “哎,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哪能不要东西呢,拿着吧,闯江湖做买卖的,都不容易。”江飞说完,硬将这些东西交到了货郎的手里,货郎推让再三之后便将东西装进担子挑着离开了堂屋,走到院子里。 听见声音,安晴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用荷叶包裹着东西,说到:“这是几个今天刚做的饭团子,留着路上吃,别饿着。”说完,安晴将饭团子递了上去,货郎有些泪眼婆娑的样子,含着泪将东西揣在了怀里。而后向两位哥哥嫂子告别,消失在了小巷子的尽头。 目送货郎离开,江飞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簪子别在了安晴的头上,安晴满眼深情地看了江飞好久,江飞也看着安晴,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此刻的天地,金色的阳光从房顶的位置照耀在两个人的的侧面,影子倒映在远处,背对着青山流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远处的人影融为了一体,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也不管这还是在院子里,是否会有人从旁经过。江飞主动吻上了妻子的嘴唇,安晴也往上迎合,两个人此刻不仅脸贴着脸,更是心连着心,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享受此刻的温存,哪怕天塌地陷,哪怕江海倒流,哪怕生离死别,都无所畏惧,要是再来上一曲《鸳鸯配》,该有多好。 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一声响声,将两个还在美梦里的爱人拉回了现实中,只得暂时分开,再多的情话也只能晚上在床上慢慢说了。两个人说着话就往堂屋里走,看一看一川这个小鬼又在搞什么呢。 安晴边走边问:“还有一支银簪子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江飞回到:“一川拿走了,换簪子还是他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了。” 安晴把手放在了脑门上,长吁了一口气,说到:“你这一辈子也就是遇到了我,不然,肯定耍一辈子光棍了,还好,咱儿子没有随你,不然可就糟了。” 江飞恍然大悟地说到:“哦——原来咱儿子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才搞明白,这小子,竟然比他老子还有出息,不愧是我的儿子。” 话刚说完,两个人跨进了堂屋里,看到了一阳四脚朝天地躺在了板凳的旁边,旁边是一个摔碎的碗和筷子,拳头那么大的饭团掉在了地上。一阳的嘴边粘了几粒饱满的米饭,见到父母亲进来,他伸出了舌头,将嘴边的米饭吸进了嘴巴里,一脸呆萌地看着他们。 安晴将一阳抱在了板凳上,重新将饭盛到了碗里,没有过多的教训,六月的天,饭都还是热的,吃进去,倒也无关紧要。 江飞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打转转,接着说到:“安晴,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这种感觉。” 安晴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回到:“你是哪里见过吗。” 江飞继续紧锁眉头,有些疑惑地说到:“我肯定是没有见过他,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曾经遇到过。” 安晴继续回到:“别神神叨叨的了,一个大老爷们,还熟悉人家的气息,要是他是个女的,今晚,你就绝对上不了床了。”两个人聊着聊着,也就各自忙去了,只是这个疑惑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里了。 货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了一趟李大哥院门前,看了一眼就彻底离开这个村子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却又显得不自然,只是看不出哪里不对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村民失踪 第五十章 村民失踪 货郎离开的第二天黎明,周家老三的媳妇和老娘便在村子大喊:“谁看见我们周家的男人了,谁看见了,有看见的吱一声。” 声音极其大,恨不得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到,声音一直朝着族长家的方向而去,到了族长家的门前,声音戛然而止,村子里又变得安静了下来,被吵醒的人继续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至于那些习惯了早起的人来说,无非是被惊得一个机灵,倒也无关紧要,该干嘛继续干嘛。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村子里就有人敲起了铜锣,当当当的,声音清脆而急促,这是族长在召集人手信号,只要是李家村的人,听见此铜锣声,每家每户的男丁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赶到族长家门前听候指示,要是敢不去,以后恐怕也就无法再待下去了。 铜锣声还在持续不断地敲着,各家各户的男人们就匆匆往族长家里跑,有些甚至连洗洗漱漱都没来得及,披着一件衣服就着急忙慌地出门了。时间一到,几乎所有的人就都集合完毕了。 就在这个时候,族长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撑着一只拐杖,看着很是疲惫,应该也是被周家媳妇和老娘吵醒的,嘴唇干裂,连口水都没来及喝上。后面跟着婆媳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好像两个泪一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儿媳妇圆滚滚的身材,挺着个大大的肚子,就好像怀孕一样,头上包着条头巾,收束住了头发,俩边的脸颊也都是圆鼓鼓的,就好像青蛙鸣叫时的腮帮子一样,面色黝黑,是一个庄稼女人该有的肤色,鼻子和眼睛都深深地陷在了脸颊里,特别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就难睁开,至于脖子,几乎等于没有,头和挺起的胸膛就好像连在一起,虎背熊腰,粗壮的四肢,如果要是个男人的话,绝对有一副将军相。她的婆婆和她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骨瘦嶙峋的躯干,丫枝似的双手双脚,脸色蜡黄,伴有许多褐色的斑点,眼睛和鼻子也都陷进了面颊里,只不是因为脸上没有多少肉,是一种“贫瘠的凹陷”,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怜。 族长咳嗽了一声,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安静下来,只见族长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人群中间,大声地说到:“各位村民,昨天,周家老大和老二沿着南面的山上去打点野味,至今未归,恐怕是出事了,大家顺着南面的山丘往外找,五人一组,带上镰刀和砍柴刀,注意安全,到了太阳当顶的时候,不管有没有信儿,都必须回来给我,再行商量对策。” 众人异口同声回到:“放心吧,族长。”众人说完之后,立刻各自往家里带好工具,按分好的,各自上山寻找。 江飞李大哥和其他三个人分在了一组,沿着南面的货郎进村额山路寻找,货郎之前已经趟过了路,倒也不算难走。江飞和李大哥走在最前面,双手有意识地往背着柴刀的后背靠了靠,以应对特殊情况。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现什么,悬着的心渐渐就放了下来,后面的几个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最中间的一个人说到:“依我看啊,周家这两个小子昨晚肯定是追货郎了,眼红人家换了两大箩筐的好东西,心里不忿,半路上给人一闷棍,抢夺货郎的东西,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那里私藏赃物呢。” 后面的一个人也迎合到:“我觉得也是,这两兄弟手脚本来就不干净,平常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干得少啊,特别是他家老二,从小就是个贼胚子。” 最后一个人更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好像他是周家老大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只听见他说到:“我觉得应该是周家老大的主意。你们想啊,他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啊,还记得上次吗,老李大哥家的田和他家的挨在了一起,因为老李大哥铲田埂时铲深了一点,就和老李大哥干了一架,要不是族长拉着,指不定搞出多大的事呢。昨天我可看见这小子拿着两只活的翠蛇(一种生长在树林里体色翠绿的青蛇,可以入药的名贵药材)才换得治疗他老娘治疗哮喘的中药,要是老唐来的话,肯定能够再换许多东西,依我看啊,这小子肯定会半路搞鬼,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顺带着,捞点其他的好处。” 几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拉西扯着,李大哥和江飞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听着,时时刻刻注意路上不同寻常的痕迹,以便找到点线索。 大约顺着山路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江飞一行人走到了最危险的位置,这一段路是在陡峭的山脊上,茅坡路上只有两只脚可以停歇的位置,稍不留神,就会囫囵个滚下去。下面便是荒草丛生的原始树林,里面滕网密布,树叶遮天蔽日,就算是白天,都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却也是狩猎的绝佳场所,野鸡,野猪,龙鲤(穿山甲)等经常出没其间。就在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的时候,江飞和李大哥却注意到了靠下面路旁边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高高的茅草向着坡下面倒去,其上的露水和其他地方的几乎一致,可以肯定最起码是昨天午夜之前就已经有的了,因此,江飞等一行人决定顺着茅草倒伏的方向前去查看情况,其中的最后一个胆子太小,不敢下去,只好留在路上等着。 江飞一行人顺着前面有人走过的地方快速向下面摸索着前进,进到下面的时候才发现,藤网下是另一番景象,抬头看天,只有些许阳光能够穿过树叶的阻隔到达地面,枯枝落叶从树上掉了下来,长的枝条和宽的树叶就横在了藤网上,只有那些小的,才能够掉在地上,铺满了整个地面,地上比人还高的茅草自下而上生长,穿过滕网,有种直冲云霄的气势,茅草长得十分茂密,遮住了周围的视线,除了前人开辟的一条荒草路同乡幽深的山脚下,什么都看不见。躺在上面,和躺在床上没有太多的分别,并且还能够感受到露水的甘甜和青草的气息,只是没有几个人够胆量敢在这里休息。差不多有人高空间,活动起来也不会太碍手碍脚的。突然,江飞了发现枯叶上已经干了的血迹,用手捻了捻,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转身说到:“血迹,还是人的血,大家当心。” 说着,李大哥拿起了柴刀,剩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从背后拿刀出来都是磨磨唧唧的,即便拿在手里,也都一直是发抖着的,掉在了地上,捡起来,又掉在地上,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其中一个实在是害怕到了极点,一脸惊恐地说到:“李哥,江哥,咱们回去村里叫人再下去吧,要是下面有什么吃人的飞禽猛兽,可就不好弄了。咱们走吧。”两个人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其中一个人裤子还湿了,一股尿骚迎面扑来。剩下的一个人吓得瘫坐在地上,眼神飘忽,结合上这个阴森恐怖的氛围,完全挪不动道了。 江飞看了一眼李大哥,两个人心领神会,便慢慢挪着步子往外走,因为他们已经感觉道了藤网之下第五个呼吸了,并且还越来越近,幽静不可见的深处传来了枯枝落叶被踩断踩碎的破裂声,两个人心里推测里面肯定是有老虎豹子什么的,就他们四个人,还是不要冒进的好。四个人屏息凝神地慢慢往外挪,生怕弄出一点动静。但是里面的猛兽似乎加快了速度,有种猛虎下山的气势,只不过是由下往上冲而已。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令人熟悉又恐怖的脸从幽深处的模模糊糊变得渐渐清晰起来,并且还大吼了一声,呼出的气化作白色“雾气”弥散在这张脸的面前。 “雾气”消散,老虎的面貌就变得清晰起来,大而圆的头首先映入眼帘,黄色、黑色、白色的条纹相间分布,黑色条纹凑成了一个黑色的“王”字,一双虎眼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四个人。张着血盆大口,隐隐约约地看见尖尖的虎牙,牙齿间依稀可见肉丝缠绕,哈喇子不住地往外流,还掺杂着些许血色,虎口两侧的胡须随着嘴巴地张合而动,威武健壮的体型,全身橙黄色,布满黑色的条纹,四肢健壮而有力,随时能够向自己的目标发起冲锋。前面的两只脚半弯曲着,后面两只脚直立立的,三四百斤的体型,只要脚底下一用力就能够将面前的四个人扑倒撕碎,变成口中餐。 江飞后面的四个人就好像见到阎王爷一样,撒开脚丫子就往后面走,跑的样子实在很狼狈,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向上爬,四肢并用,连鞋子都踢丢了,扭曲着的上身时而向后看看,越看越跑的快。破碎的枯枝碎石子嵌进了指甲盖和肉里,鲜血往外流,染红了落叶,流下两行向上的“血线”,却也感受不到疼痛,因为死亡的恐惧会让人忘记所有,包括疼痛,只留下最本能求生的反应,不顾一切地逃离死亡之地。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路上,大喘着气地说到:“快快快,回村子里叫人,江哥和李哥在下面挡着,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将话说完,两个人就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哈着气,耳朵贴着地面,留意山下的动静。 听到了这句话,留守的那个人马上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一刻也都不敢停留,边跑还边不停地大声喊叫:“有喘气的顺着路赶快去,有喘气的顺着路赶快去” 江飞和李大哥两个人双腿稳稳地跨立,身体微微向下倾斜,双手握着刀,直面这个没有喂饱的老虎。李大哥一只手拿着刀,另一手在裤子上搓了搓,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继续双手握紧了刀,很自信地说到:“江老弟,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你还有机会先走,不然,可就只能和我一起并肩打虎了,要么咱兄弟扬名李家村,要么葬身虎腹了。” 李大哥动了动脚,也是很自信地说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你这心也忒大了点。” 李大哥笑着接过话来:“兄弟在后,天下无忧,看来,咱们兄弟注定要生死与共了。” 江飞也很高兴地回到:“早就觉得李大哥你是个隐藏的高手,今天,看样子你得掏出个底掉来,可以长长见识了,来吧,李哥。” 李大哥也回到:“自从救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只是这些年过去了,你小隐隐于山林,也不知道武功是否荒废了,正好,那几个胆小鬼跑了,可以检验检验你的真实武功水准了。” 两个人相互吹嘘一番,或者说是自我战前动员,接下来就该是真刀实枪地干了,至于结果,那就尽人事而知天命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兄弟打虎 第五十一章 兄弟打虎 这只老虎一直围绕着江飞和李大哥转圈,扰乱敌人的视线。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和位置,这是一只混迹丛林多年的猛兽该有的最起码的本领。江飞和李大哥紧紧握着柴刀,也都随着老虎的转动而改变自己的位置,以保证自己能够直面老虎的正面,随时做出应急反应。 江飞和李大哥陪着老虎转了将近十来圈,精神都有些倦怠了,但是李大哥毕竟也是丛林里的老猎手了,迅速做出了反应,只听得李大哥大喊一声:“背靠背。”老虎被这突然而来的吼叫声吓得楞了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江飞和李大哥迅速调整好位置,背靠着背,双腿微微向下弯曲,降低重心,相互给对方一个依靠,这样的话,每个人就只需要负责各自面前的视野,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将彼此的后背交给兄弟。人和老虎都在找彼此的破绽,哪怕那个破绽是如此的微小,却也足以致命。双方都在等一个机会,就看谁先耐不住性子,但拖下去,对江飞两人是有利的,毕竟,只要全村的壮劳力都来了,完全能够拿得下。 老虎又接着转了好几圈,将前面的蹄子扬了扬,有种挑衅的意味,但是江飞两人完全不上当,都是靠着这片山林吃饭的,谁都不是吃素的。双方一直对峙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老虎似乎有些按奈不住了,吐了吐舌头,后脚绷直,前脚踏了踏地面,打算冲锋了。 从山脚下的位置吹来了阵阵阴风,掀起了地上的枯树叶往上走,老虎背对着,无所谓。但是江飞直面着,枯叶扰乱了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眨着眼睛,江飞小声地说到:“李哥,情况不太对,准备了。” 李哥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明白了。” 江飞的前面出来的破碎的枝丫和树叶,硬生生地迎面拍在脸上,特别是其中的一片枯叶挡住了眼睛,但是江飞并没有用手去把树叶抹开,反而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大哥的后背,李大哥很快明白,向左边撤步离开,给江飞留下施展的空间。江飞听到了老虎向前奔跑的声音,料想老虎必定是向他凌空扑了过来。江飞向后弯着腰,倒在了地上,而后用力点了一下上面的草根,整个人向着坡下面快速滑了下去,停了下来之后立刻用刀撑着地面半跪着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虎的后面。至于李大哥,早就从侧面绕到了老虎的正面,也用同样的气势盯着老虎的正面,甚至还大吼了一声,临面对敌,气势不能输。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局势便立刻翻转了,两个人来个“反包围”。 江飞和李大哥也用同样的方式围绕着老虎转圈圈,对于老虎来说,更不利的是,老虎的视野只能够面对一个方向,背后必定是空缺的,因此,江飞两个人占据了场面的上风。转了四五圈之后,老虎已经彻底耐不住性子,大喘着粗气,将自己的爪子使劲地向后蹬了蹬,直接选择扑向了李哥。李哥丝毫不惧,直接将自己的上衣撕了,柴刀往旁边丢开了,直接用手接住老虎的爪子,将老虎的爪子向上举着差不多有人高的样子。但是老虎张开大嘴,向着李哥的头部咬去,李哥不得不弯着腰向后倾斜,不停地左右摆动头部以便能够躲避虎口的攻击。腰和双脚用力地想要撑起来,但是老虎三四百斤的体重还是将李哥扑倒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就这样压在李哥身上,虎口依旧没有停止向前撕咬的动作,但是李哥丝毫没有畏惧,两腿死死地夹住老虎肚子,双手牢牢地扣住老虎的两只前脚,只是灵活地在躲避虎口的袭击。但这样僵持下去,势必会吃亏,毕竟,老虎有体重优势和位置优势,完全能够拖下去,耗死李哥。但是老虎策略完全错误了,毕竟旁边的江飞可不会袖手旁观。 就在李哥弄得手足无措的时候,江飞却站在旁边说“风凉话”:“李哥,我一直认为你只是一个隐藏的高手,没想到是一个真正的高高手啊,居然能够正面硬刚老虎,今日得见,小弟佩服佩服。” 李哥有些着急地说到:“你小子,别说风凉话了,赶快过来帮忙,我被压在地上,使不上劲儿,快要撑不住了。” 江飞看着李哥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尽地往下掉,毛毛虫似的青筋直冒,蹬着个铜铃般的眼睛,看样子却是有些体力透支了。江飞不在说笑,捡起地上的有人大腿粗的树干抱着,直直地朝着老虎的腰部撞去。老虎被李哥死死地扣住了动弹不得,只得硬接下这一次撞击了。撞到的一瞬间,李哥放开了脚和双手,任由老虎被撞弹开,但是由于两者接触得实在是太近了,李哥还是被拖着向旁边滑行了一段距离。至于老虎直接被撞着向旁边的草丛里滑行得更远,留下一条“草路子”。老虎爬了起来,向着草丛里钻去,大吼了一声,响彻整个山谷,震得山野发颤,溪流乱摆,人心恐惧。吼叫完了之后,便又转圈圈,只不过这一次是隔着一片草,行踪更是难以捉摸。 江飞放下树干,跑过去,拉起了李哥,李哥捡起粗树干的一端,放在手里,两个人继续之前背靠背的姿势站着,时刻注意着外面草丛里的动静。就这样在紧张中对峙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江飞的耳朵听出了些别的声响,说到:“李哥,又来了一只,气息绵密,步伐稳健,看样子更加凶猛,刚才的吼叫应该是给另一只发信号呢。” 李哥有些打趣的说到:“可以啊,江老弟,这么远都能听得那么清楚,正好,咱们兄弟一人一只,免得争抢了。” 江飞动了动手里刀,叹了口气说到:“有命活着再说吧。”话音刚落,两只老虎便从江飞两人的侧面各自冲了出来,侧面是视野盲区,不能够很好地注意到,起到攻其不备的效果。李哥手里粗树干迅速抬了起来,树干中部击中了冲出来的老虎,看样子是新来的那一只,体重得有个五百斤的样子,比一般的更是大的多,虎牙更是尖锐,弑杀的意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被弹开了,但是李哥的手也被树干震得颤抖着,大老虎摔倒在地上,迅速站了起来,调整进攻的位置,立刻就扑了过来,李哥来不及挥动树干,只得丢掉,两脚用力,陷进泥土里,双腿微微弯曲,双拳握紧,放在大腿处,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身体上每一块的肌肉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就等着老虎冲了上来了。就在老虎冲上来的一瞬间,右手集中所有的力量,一拳挥到老虎脑门心的位置,紧接着,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这一拳怕是有千钧之力,足以开山裂石,更何况区区虎骨而已。老虎被打得很痛,使劲地用脚踢着地面,发出阵阵低吼,看样子受的伤不轻,但是却也激起了大老虎的怒气,发红的眼睛意味着下一轮的进攻很快就开始了。 果不其然,大老虎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后面的两只脚用力地蹬地,跃起大约有李哥的个子那么高,大老虎凌空压了过来,后脚锋利的爪子已经接触到了李哥胸膛的皮肤,但是却好像划在钢板上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听得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并且老虎趾甲缝处留下了鲜红得血液。李哥可没有这么简单放过大老虎,继续挥动着自己犹如铁锤般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老虎的腹部,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出现,并且这一次,老虎腰部的位置直接被打得向上拱起,脊柱应该是断了。这只大老虎已经是残废了,但是五百斤的体重还是将李哥按在地上摩擦。 大老虎似乎知道自己从地面进攻占不得便宜,只能利用空中和体重优势才能有一战之力。李哥被按倒在地上之后,下半身被死死地贴在地面,动弹不得,大老虎抓紧机会,用自己的虎口不停向前拱,想要借此咬碎李哥的头颅,但那里是那么容易得逞的,李哥放弃了按住老虎的前脚,解放了自己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伸直手臂,从两侧向里面挥动,老虎的爪子挡住了,并且还在李哥眼睛的位置乱抓。但是李哥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向里面用力地挥动,李哥钢铁一般可不止只是胸膛的位置,全身上下都是,指甲划在铁皮上的刺耳的声音一直都在持续着。 李哥的小臂不停地向里面撞击,不知撞了多少下,老虎的前脚直接就断了,不受控制地向着地面垂下,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左右摇摆着,疼痛迫使大老虎发出了阵阵哀嚎,但是李哥心里此刻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向大老虎的头颅捶打就行。打断了前脚,接下来可就是铁锤般的拳头直接砸在虎头上了。 一拳更比一拳重,并且都砸在一个位置,就算老虎的骨头再硬,也扛不住这么多次的打击,还是同一个位置,滴水尚可穿石,更何况铁拳的力量。也不知道往虎头承受了多少次的撞击之后,老虎的喘息渐渐弱了下来,嘴里流的血水滴在了李哥的面庞上,一滴一滴的,外面阴风阵阵,伴随着老虎的嘶吼声和茅草吹拂的声音,但是李哥的内心却是如此平静,就好像深山幽涧水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一般的场景,只是李哥的内心毫无波澜。当喘息停止之后,虎头径直倒在了李哥的头上,但是李哥的拳头却没有停止,继续照着虎头呼去,就好像是惯性使然一样,也不知道锤了有多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了,头靠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放松了,钢铁般的皮肤也褪去了,好像一摊烂泥一样躺下了。身上是将近五百斤的肉,压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李哥挣扎着将自己的一只脚往身体的方向挪了几步,而后蹬着老虎的肚子,整个身体向外面挪了挪,将头和胸露在了空气中,大喘着气,好好呼吸呼吸这难得的好空气啊。至于腰以下的部分,就让老虎的肉先压着,缓缓气再说。李哥转了一下头,脸颊贴着地面,睁开了眼睛,向外面看了看,只看得见乱糟糟的地面和胡乱倒伏的草丛,一切正常,符合打斗后的场景,只是不见了江飞,李哥大叫了几声:“江飞,江飞,你小子不会喂了老虎嘴吧,要是还喘气就吱一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江飞的声音便从一片草丛倒伏的山坡下传来:“还活着呢,别叫了,我先躺一会儿再说。”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哥就放心地倒在地上休息了,活着真好,活着真好,活着——真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处理后事 第五十二章 处理后事 另一只老虎从另一个侧面冲了出来,江飞自知没有李哥的铜头铁臂,只能施以巧力取胜,这也是江飞的优势所在。见到老虎突然冲了出来,江飞轻轻用脚点了一下地面,反手就将柴刀放回腰背后的木制刀夹子,双手用力抓住了头顶的藤网,双脚张开,平行于地面,而后双手向上用力,尽力将自己的身体提升,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老虎的耳朵擦着江飞的裆部飞了过去,江飞抓住了时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稳稳地骑在老虎的身上,而后紧紧地勒住了老虎的脖子,这就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老虎知道江飞骑在自己的背上,使劲地向着前面奔跑,时而加速,时而突然停止,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反正是利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将江飞从虎背上甩下来,但是江飞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焉有轻易下去之理,不管虎背上有多颠簸,江飞就是牢牢地箍住老虎的脖子,任由它浪费体力,等到它筋疲力尽的时候,还不“趁它虚,要他命”,剥了虎皮做衣裳,别看老虎现在气势汹汹,但是刚才已经折腾了那么久,应该是强弩之末,江飞心里坚信这一点,一直在周旋。 就这样继续了纠缠了将近两炷香的时辰,老虎的动作越来越生硬,冲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江飞很明显地明白了这些情况,是动手的时候了,抽出一只手,拔出了柴刀,一刀就往老虎的脖子处用力地砍去,刀陷进去了差不多半个脖颈的深度,几乎就在同时,老虎由于疼痛,使出最后的气力,将江飞甩出去差不多两三丈的位置,最后一次大声吼叫,而后倒在了地上,一摊鲜红的血顺着连续山坡上的枯叶向下流去。江飞被甩出去的位置有个两三丈高的断崖,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一根藤蔓,可能就是山崖底的一摊肉了。江飞顺着藤蔓爬了上来就躺在了一棵大树上休息了,回了一句李哥的话,除了还喘着气,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歇了好一会儿,江飞还心有余悸地想着刚才的经历呢,可真的是心惊肉跳的,稍有不慎,就幻化为一堆白骨了,多年以后,人们还会议论,自己是因为逞强打虎而死的,还好,打赢了,他们是英雄了,真正的打虎英雄,只不过这次“出风头”却也是情非得已,情势所迫,不然,江飞宁愿一辈子默默无闻下去。 大约又过了一刻的时间,李哥从上面找了下来,江飞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两个人看看彼此,特别是江飞,破破烂烂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脸上满是树枝的划痕,斑斑点点的血迹,李哥倒是还好,除了衣服破点之外,铜墙铁壁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兄弟两个相互看了彼此好久,这种眼神的互视,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抱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相互笑了笑,各自走向前来,抱在了一起,不停的傻笑着,都为了自己能够活着而感到高兴,但是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实力都只是发挥了十分之三左右而已,或者说,两个人并没有运用自己的真正的内力,只是凭借肉搏将老虎干掉了,这是两个人真正值得高兴的。抱了一会儿,两个人靠着大树继续躺下了,好好享受此刻穿过树叶照在脸上的阳光、清脆而动人的鸟鸣声和这不在是让人惊悚的晨风,有一个共过患难,同过生死的兄弟真好,这辈子值了。两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久,在江飞的提议下,两个人站了起来,去寻找周家兄弟的尸首,因为就在刚才,江飞已经发现了些许地蛛丝马迹了。 江飞和李哥跑到了了原先的位置,循着最先开始那一条“草路子”,向下找去,一路上,破碎的衣服,已经干了的血液,深一脚浅一脚的枯树叶脚印,两个人将刀也都收了起来,稍微放松了戒备,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走了大约二十几丈的路,扒开了一处草窝子,眼前便是老虎吃人的现场了,支离破碎的肢体上流着未干的骨髓,血肉模糊的头颅,分不清面貌了,吓得惊恐的眼睛盯着看他们的人,胸前的肉被啃光了,除了一个骨架和里面的身体器官,什么都没在剩下,就连衣服也都像是碎屑一样散落在地上,鲜血染红地上的枯叶,浸润脚下的这片土壤,等等这样让人不敢回忆的景象比比皆是,还好江飞和李大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或者说比这样更惨的场景他们也都见过,人就是这样,不是不怕,只是见多了,麻木了也就无所谓了。江飞和李大哥用手将两个人的眼睛闭上了,不然会吓到后来的人了,两个人将尸体检查了好久后,便慢慢地搀扶着向上走去,至于接下来的后事处理,就交给其他人吧,往上走的时候,江飞时而蹲下检查脚下原有的脚印,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回到了路上,可真是不容易啊。之前跑上来的两个人见到了人,先是惊恐,而后才回过神来,下来搀扶着两个人上来,但是两个人实在是累坏了,直接就瘫倒在了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不一会儿,村子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就连周家媳妇和老娘也都哭哭啼啼地跟着来了,报信的人并没有说周家兄弟已经化作老虎腹中物,但是她们二人还是跟着来了。族长身体不便,不适合跟着来,就在村口等着了。江飞和李哥交代了其他人李家兄弟尸首和老虎尸体的位置,特别交代了,把老虎皮留给他们自己之外,就被人搀扶着回村子里了。差不多五六十口的壮劳力们顺着江飞和李哥的指引走向下面收拾残局,除了收敛尸首之外,两只大老虎七八百斤的虎肉也是够开开荤腥的了,周家媳妇和老娘没敢下去,就在路上哭着等着,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回到村子的江飞和李哥受到英雄般的礼遇,每个人都是用崇敬的眼光看着他们,就连族长也都走了过来,拍了拍江飞和李哥的肩膀,说到:“你们两个先回家休息休息,今晚去我家,我请你们吃饭。”江飞和李哥有气无力地说到:“得嘞。” 江飞和李哥在家里人的照顾下各自回到了家里面,躺在床上休息去了,一眨眼的功夫,鼾声便起,就算安晴和嫂子想发火都没有机会,只好等着他们醒了。安晴从房间里拿出些酒和创伤药,帮着江飞清理伤口。 两个人从回家起便一直睡到了黄昏的时辰,一起去处理后事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十来斤的虎肉,至于虎皮,就给李哥和江飞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族长大人的指挥下分割完毕,至于周家媳妇和老娘,哭着去准备后事了,棺材什么的,村里的木匠也都在忙活着了,明天一早,肯定交付,绝不耽误事。村里的其他人也都赶去周家了,帮衬着,省的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都是一个村的,本就应该相互帮忙。 夕阳已经消失在了山的后面,江飞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坐在对面却一直盯着他的安晴说到:“安晴,给我拿碗水来,渴死我了。” 但是安晴并没有动,反而将脸凑得更近了,直勾勾地盯着江飞,一句话也都不说,就这样看着,看得人头皮发麻,江飞也木讷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说到:“安晴,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但就算是死刑犯还都有顿断头饭呢,你先给我碗水喝吧,嗓子眼儿快要冒烟了。” 安晴愤愤地去堂屋里拿了个碗和茶壶,递给了江飞,江飞马上就拿起了茶壶,咕噜咕噜地就往嘴里灌,喝足了之后,江飞放下茶壶,打了个嗝,舒了口气说到:“舒坦。”说完,就靠着被褥子躺下了。但是刚躺下了就看见了安晴不一样的眼神,江飞立刻一咕噜就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安晴抄起了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一手掐着江飞的耳朵,声音严厉地说到:“江飞,你出息了你,竟敢去招惹老虎了,我看你是嫌命长了还是嫌活够了,就你逞英雄,要是变成老虎的口中餐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啊。” 江飞跪着有些委屈地说到:“安晴,我怎么敢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要是连只老虎都解决不了,不就打师傅的脸了吗。再说了,当时老虎已经扑了上来,我总不能坐着坐以待毙,这不是太糟践这一身功夫了。” 安晴更加生气地说到:“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这辈子不再使用武功了,隐姓埋名的过下去,可是今天,你怎么做的啊。”说着,安晴的鸡毛掸子就开始打在江飞的肩膀上了。 江飞接住了鸡毛掸子,哀求着说到:“你放心吧安晴,当时并没有其他人,不然我怎么会敢和老虎搏斗呢,安晴别打了,孩子们都还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吧,嗯”说完,扬了一下头,有些挑逗地看着江飞。 江飞还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一川和一样掀开了门帘子,探了两个小脑袋进来了说到:“族长爷爷家里来人,请爹爹和我们一家去吃饭呢,还说让我们赶快去,不然菜该凉了。” 安晴有些生气地说到:“你们两个,出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两个小鬼知趣地去外面等着了, 安晴回过头来说到:“今天就先放你一马,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安晴帮着江飞换了身体面衣裳,就和他一起出去,来请吃饭的是族长大人的儿子李清玄,一个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的小伙子,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江飞一行人就去到李哥家的门口,叫上李哥一家人一起去。 江飞和李哥两个人走在最后面,李哥率先问道:“江老弟,怎么样,回家被弟妹收拾了吧。” 江飞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可不嘛,要不是有人来了,安晴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想必李大哥应该也被嫂子收拾了吧。” 李哥回到:“咱们兄弟可真是同病相怜了,对了,关于这次事情,我还有些不一样的看法。”李哥刚想要说下去就被江飞打断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并且小声地说到:“今晚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说完,两个人便转移了话题,聊着家常了,几个孩子也是高高兴兴的,毕竟,今晚又有好吃的了,至于一川和李娅,两个人的小手不自觉地靠在一起了,几个家长看见了,也都视而不见,只是一阳没有眼力价,或者说是什么都不懂,一直纠缠这对小情侣,倒是给大家增添了几分乐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族长宴席 第五十三章 族长宴席 很快,李哥和江飞一行人便到了族长家,族长从家里面走到院门前迎接,这是前所未有的礼遇,除了村里面的德高望重的长辈之外,江飞和李哥得此待遇,实在是晚辈中的佼佼者了,准确来说,是晚辈中的第一人。 江飞和李哥一行人迅速围了上来,上前搀扶着,李哥说到:“族长,你这可是折煞我等晚辈了,您请我们吃饭就已经是受宠若惊,怎么还敢让您,出门迎接呢,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不得让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了。” 族长咳嗽了一声,摆摆手,大声地说到:“我看谁敢嚼舌头,要是让我知道了,撕碎他的嘴巴,再说了,出门迎迎我们村子里的打虎英雄怎么了。” 江飞上前接过话来:“族长您说笑了,我们哪是什么打虎英雄,就是情急之下人的本能反应而已。”其余的晚辈也都一一问好,族长还特意走到三个孩子的面前,摸了摸三个小孩的头发,满目慈祥,动作轻盈,满心的欢喜。 族长拉着江飞和李哥的手说到:“别说笑了,先吃饭再说,不然饭菜该凉了。”说完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孩子清玄说到“清玄,招呼好咱们家的客人,爹老了,可能有些东西会漏掉,你记得给爹补上。”清玄搭了一句就去张罗座位了。 脆炒老虎肉,干煸豆角,小鸡炖蘑菇,南瓜汤,笋干炒腊肉,清蒸鱼,六道农家小菜,最新鲜的食材佐以最简单的葱姜蒜才烩出最原始的美味,族长、江飞、李哥、和清玄坐一桌,都是老爷们,自然会有说不完的话,四个人各自一条板凳,族长坐于上座,李哥和江飞坐于两侧,清玄坐在族长的对面,这是最符合村中礼仪的坐法,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至于其他人另外围坐一桌,不太敢说话,静静地吃着饭,就连一向闹腾的一阳都乖乖吃饭。安晴一行人很快吃完了饭就和族长拜别,至于李哥和安晴还陪着族长在喝着酒呢。很快,酒酣意浓,李清玄不胜酒力,扶进房间里休息去了,整个饭桌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而已。 族长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喝了一口酒,而后砸吧了下嘴,漫不经心地说到:“你们两个恐怕不是简单的庄稼人而已吧,依老夫之见,你们两个未进村之前恐怕也都是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 面对族长大人的突然发问,两个人瞬间就愣住了,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眶内提溜乱转,手里拿着酒杯和筷子,一动也不敢动,特别是江飞,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夹起的菜落在了桌子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筷子收了回来。 族长大人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面不改色地吃菜喝酒,缓缓地说到:“你们两个不必惊慌,我今日请您们请你们前来不是求根溯源,我个人对你们的身世和进村的原因没有兴趣,这是属于你们自己的秘密。当年我也曾外出闯荡,游历过大好河山,见过人世间的侠义与险恶,经历过人心的冷暖,后来人老了,也就厌倦了,回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此余生。哎,还真是老了,一回忆起曾经便忘了正事,今天我没有去现场,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们两个作为闯荡过江湖的人物,注意到的细节恐怕比常人多得多,和我说一说,以便我能够用一些证据来证实我内心的推测。” 江飞和李哥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族长,心里都在想:“族长够精明的啊,连现场都没有去过,仅凭自己的直觉和曾经的经验便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确是个高手啊。” 江飞抬起头来便大胆地问到:“族长大人,能和我们这些晚辈说一说您内心的推测吗,看和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族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地说到:“依我看,周家两兄弟十有八九是被人给暗害了,而后引来了老虎,伪装成老虎吃人的现场,掩人耳目的小把戏而已。村里的猎户和我说过,他们在周家兄弟遇袭的附近虽然发现了打猎用的陷阱和机关,但这不是我们村子里人用的手法。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远处发现了一个地方,方圆两三丈的范围内寸草不生,全都枯萎了。况且事情发生在了货郎离开之后。货郎之前从未来过我们村子,怎么会这么轻车熟路的,再者,老唐又恰巧病了,有些东西,刻意伪装正常反倒是不正常,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那就是阴谋了。” 江飞两人听完话之后,神态自若,丝毫没有惊慌,因为族长大人说的与他们想的不谋而合。江飞低下头来,把身体挪向了靠近族长的一边,小声地说到:“族长,你说的就是我们所想的,在下检查脚印时发现枯树叶下面有两条拖拽的痕迹,尽管脚印的大小甚至是鞋子的样式都是周家兄弟的,但是他们却忘记了将脚下枯叶下的的痕迹擦除,最重要的是我在现场还发现了这个。”说完,江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丝绸,继续说到:“这是丝绸,我们村子里不可能有这个,所以我推测这一次是有两个人,一个人进来,一个人放风。” 李大哥接过话来:“族长,我闻了闻血液的味道,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我似乎在哪里接触过一样。” 族长仰头看着房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到:“你说的应该是‘迷迭香’。” 李哥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地说到:“中原第一奇毒——迷迭香,怪不得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原来如此。” “迷迭香是毒老子的看家毒物,此毒无色有股淡淡的花香,甚至还有种沁人心脾的花香味,但是只要一炷香之后,就没有什么活口了,不要说说是人,就连花草树木都会很快死去,释放的途径多种多样,可以溶在水中,甚至在空气中,此毒天下仅有两个人才可以化解。十五年前,毒老子以一手迷迭香纵横整个武林,见过他的人要么化为一堆白骨,要么被毒得神志不清,为了铲除这个祸害,空离派的林森焱和林森淼两师兄弟在洛阳将其击败,但是却被他使用诡计逃走了,临走之际留下一句话‘我毒老子今日败在空离派之下,心服口服,但是二十年后,我必卷土重来’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得见,实在是有些害怕,我倒是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村子里上百口子的人啊。” 江飞继续说到:“族长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族长走到了门前,望了望天上的星辰和月亮,仰天长叹到:“死期将至,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你们必须帮我保守秘密。因为,我行走江湖时的名字是李轩,毒老子便是我的夫人,清玄便是我们两的孩子。” 江飞和李哥两个人更加诧异了,瞪大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认真细致地听着族长大人的话。 族长继续说到:“世间人人皆认为毒老子是个男人,却不曾想是个老婆子而已,想当年,我初入江湖便遇上了她,那时候她是男儿装,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但我还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女儿身,于是便跟着她,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她早就发现了我,但就是不戳破,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默契地走着,后来,出了些小插曲,阴差阳错地居然走到了一起,我们两个人算得上是神仙眷侣了,但她的父亲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因为她早就被许配给别人了,有婚约在身。她不得已叛离家门,和我一起浪迹江湖,找到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建了房子,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谁曾想,孩子刚生下一年之后,他的父亲便带着人找到了我们,那时候她不在家,她的父亲趁着人多围攻我和孩子,出言不逊,辱骂我和孩子是野男人和野种。我本想着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便处处留情,不伤人性命,但是她的父亲却咄咄逼人,招招致命,刺伤了孩子,我没有办法,奋力还击,一个不小心,一剑穿心而过,将她的父亲当场杀死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回来了,目睹了这一切,便毫不留情找我拼命,丝毫不顾怀中孩子的生死,我没有办法,只身突出重围,找到了郎中,终于将孩子救了下来,但是却也留下隐患,身体羸弱,就好像一个病秧子一样,这么些年,我也曾遍访名山大川,找过名医大家,用过救世良方,却也都无济于事。” 族长歇了口气,继续说到:“保住孩子的命之后,我们父子两便东躲西藏,亡命江湖了,她找不到我,便开始研制迷迭香,到处杀人,想用这样的方法逼我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得将从她家祖传的秘籍上曾经偷看到迷迭香解药的方法告诉了我的好兄弟林森淼和林森焱,并请他们将其打败,以平息这件事。后来我也就带着孩子回到了李家村,小心地抚养着孩子长大了,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我也变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这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了,要是再不说,恐怕就在没有机会了。我今日告诉你们两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你们能够保全村子里的人,因为我太明白她的性格了,她一定会杀了全村人来泄愤的”说完,族长看了一眼清玄的房间,眼睛湿润了,只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江飞走上前来说到:“族长,您也不必太紧张了,毕竟夫妻一场,就算是她还在恨你,母子亲情还是在的,看在孩子的面上,她应该也不会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村子里的人,我们还是早点安排他们先离开吧,就算避其锋芒吧。” 族长转过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货郎就只是个探路的,如今行踪暴露了,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在村外等着了,只要出现异动,他们会立刻杀进村子里来,一个不留,这也是我留着你们喝酒却不声张的原因。你们两个赶快回到家里面,安顿好家里人,然后尽你们最大的能力来尽可能的保全村子里的人吧,算是我求你们了。”说完,拱手行礼道,眼睛里都是泪水,但就是不落下来。 江飞和李大哥也拱手行礼道:“族长放心,我等必定不辱使命,可,族长您呢。” 族长走向里屋,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宝剑握在胸前,说到:“不用管我,江湖事江湖了,我犯的错就用我的性命来偿还吧。”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包药和一页纸,继续说到:“这是迷迭香的解药和配方,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江飞和李大哥听完族长的话,接过东西,眼里饱含泪水,再次拱手弯腰行礼,便匆匆离开了,去做族长交代的事情,可这好像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货郎背后人的目标可不止族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深夜遇袭 第五十四章  深夜遇袭 江飞和李哥在族长家吃了将近两个多时辰的饭,出来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几家星星点点的油灯还亮着,唯一能够看得见的就只有天上的星辰了。 江飞和李哥都觉得这个夜晚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了,就连鸡鸣狗吠的声音也都没有了,江飞李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安晴和李大嫂离开族长家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各自收拾好家里的值钱的东西就在江飞家里等着丈夫回来了,一行人端坐在屋里,一句话也都不说,没有点油灯,整个家里都是乌漆嘛黑的。江飞和李哥很快冲进了房间里,找到了安晴他们。 江飞点燃了油灯,看着安晴他们,江飞问到:“我们只是让你们回来收拾东西,你们怎么都不点灯啊,把我都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被人掳走了呢。” 一阳奶声奶气小声地说到:“娘亲说坏人来我们家偷东西,让我们躲在黑暗中抓贼。”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就好像钢锭落在石板上的声音一样清脆响亮,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静得出奇的夜晚,声音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其他密密麻麻并且杂乱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才到院子里面,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外面的人大声地笑着说到:“你们是在等着抓我这个来偷东西的贼吧。”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笑声,里面的所有人立刻就变得安静下来,一句话也都不敢说,小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嗓子眼来,尤其是李哥,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只是一声咳嗽都能辨别得出来。李哥在堂屋里停留了一会儿,示意屋里的其他人坐下,而后装作神态自若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拱手行礼然后大声地说到:“二哥,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不见,竟然是先听到了二哥的千里传音之术,才见其人,怎么,来见兄弟都还穿着夜行衣,难道是害怕兄弟我记住你的样貌吗。” 门外之人手里拿着一把唐刀,全身上下都穿着夜行衣,就留着嘴巴、鼻子和眼睛出气用,将刀柄握在手里,连同刀鞘插在地上,双手抱在剑柄的位置,双脚微微分开,身体重心稍稍降低,四平八稳站立之后说到:“来见兄弟,自然应该人到音到,只是这个屋子里面有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在,不得不防啊,要是放跑了你们,首领会收拾我的。至于这套装束,你也知道的,早就习惯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容貌了。再说了,里面不是还有好几个人没见我的吗,身着黑衣是我们的传统,也是对房子里面死人的一种尊重。不是吗?”都还没有动手呢,就已经给人宣判了死刑,此人的霸气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说话间,无数的黑衣人便赶到了,将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和二哥一样的装束打扮,人人手持长刀,明晃晃的刀面即便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也都是那么的显眼,眼神里都是嗜杀的本色,看着就让人害怕,要是将这样的面貌画下来贴在门板上,一定能够驱邪避讳,因为不干净的东西也都害怕他们,就算是阎王,也都害怕收了他们大闹地府,整日不得安生。 李大哥继续镇定地说到:“就算是来杀我,也用不着带这么多人吧,再说了,如果二哥你要是不出手的话,来再多的人,这个院子里无非也就是再多添几个孤魂野鬼罢了。”李哥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回击,果然是兄弟,一样的盛气凌人,只是旁边的黑衣人恨得牙根痒痒的,握紧了手中的刀,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二哥站在前面,早就拔刀相向了,训练有素的杀手再没有得到命令之时是不能妄动的,否则,老大一定会杀鸡儆猴的。 就在这个时候,江飞也挣开了妻儿的手臂,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阁下想必是来取我项上人头的吧,只不过就来这么几个人,是不是太小看江某了。” 黑衣人继续慢悠悠地说到:“当然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人了,对付你这样狡猾的狐狸,当然得多准备几个好猎手了,只不过好戏当然是用来压轴的,等到他们忙完自己的事,自然会来给各位登台表演的。” 江飞有些好奇地说到:“阁下的目标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怎么,还接下了其他的活儿吗。” 二哥大哈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说到:“当然了,就你这么个小虾米,哪里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别不服气,上次让你逃走了,是我们的失策,只不过这次你要是还能活着跑出去,我从此便退出江湖,不问世事。” 就在这个时候,树下的老黄牛嗯哼了一声,突然站了起来,晃了晃牛头,眼睛直勾勾地盯了院外的黑衣人一眼,就又趴下了,江飞趁势说到:“你看,我家的牛都不相信你吹的牛皮。” 二哥继续说到:“这人哪,死到临头了痛快痛快嘴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奈何桥上无多言啊,不过这一次,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我会亲自送你一家老小上路。” 就在这个时候,族长家的方向突然炸了一声,而后便是火光冲天,照亮了这个寂静的夜空,江飞等人先是一惊,而后便回过神来,原来其他的黑衣高手是去猎杀族长了,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毒老子居然能够请到这个恐怖的组织来助阵。李哥上前说到:“二哥,不知道毒老子花了多少价钱才能够让这么多的黑衣高手前来助纣为虐啊。” 二哥回到:“很简单啊,用她下半辈子的自由来换李轩这个老小子的命,你知道,找到你们,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还好你们居然很识相地聚在了一起,省的我瞎耽误功夫,还为组织网罗到了毒老子这么一个合格的杀手,物超所值啊。嘘——别说话了,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外面杀人的声音吧,多么美妙啊,比那琴瑟琵琶的声音还要动听。” 篱笆外面,无数的黑衣人冲进了村子里,开始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男的通通一刀捅死,至于女人,有点姿色的,将其打昏了,放进麻袋里,装在车上运到安全的地上供其发泄兽欲,至于其他的,和男人一样的死法,杀完人之后,抢劫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剩下的,一把火烧尽了,化作烟尘和火光,消失在空气中,不见踪影。但也事有例外,有几个早就难耐心中寂寞的黑衣人,冲进屋子里,将一对母女打晕了,而后直接将她们的衣服扒了干净,赤条条地趴在女人的身上,以解他们蛰伏多年的苦楚。但就在他们做出猪狗不如的行径之时,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这两个畜生两刀捅死,并且大声地说到:“竟敢不听号令,来这里发泄个人私欲,该死,把这两个杂种的尸体给我拖出去,晾在篱笆上,以儆效尤,告诉其他人,要是有人还敢不听号令,只会比他们死得更惨。”其他在场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说。从江湖侠义的角度来说,黑衣人的行径与禽兽无异,但是从组织上来说,黑衣人的团伙儿确实称得上“纪律严明了”,特别是对于一个刺客组织来说,杀人立威是最好的管理方式。进来了四个人,两个人将尸体拖了出去,剩下的两个人用床单将女人的身体裹了起来带走了,至于其他人,继续去执行任务,原本美丽的小山村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幸存的村民惊慌失措地往族长家的方向跑去,那里,可能就是最后的避风港了,因为,族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但这个希望很快就会破灭的,因为黑衣人此次的目标来杀族长和江飞李哥二人,其他的村民都会被一一灭口的,这是一个刺客杀手团最起码的基本要求,也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准则,不然,报仇的人何其多。 江飞有些担心族长的安危,想要去看一眼,与李哥进行了眼神的交流,而后便开始行动了。突然,李哥一个箭步到黑衣人的面前,用身体紧贴着二哥,双手紧紧的压在刀柄的末端,不让他拔出出来,江飞看准机会,脚尖轻轻一点地便跳到了树上,而后借力消失在了夜幕之下,整个动作快如闪电黑衣人根本不够时间反应,眼睁睁看着江飞离开。李哥看见江飞安全离去,就一个后撤回到了原先站得位置。 几个黑衣人打算前去追江飞,却被二哥伸手拦了下来,并且不屑地说到:“你们几个就别白费功夫了,就算再练十年,你们也难望其项背,等着吧,他的妻儿都还在这里,迟早会回来自投罗网的。” 李哥继续说到:“二哥还是那么的聪明,一句话便道出了江老弟的弱点,分析起世道人心和疑惑困局头头是道的,只可惜,全部都没有用在正道上,贻害无穷。” 二哥有些不耐烦地说到:“我知道,我早已不是你心中的二哥了,但是为了大哥的遗愿,就算是遗臭万年,我也在所不惜。” 原本神态自若的李哥突然之间就变得愤怒起来,眼睛里都是杀气,将声音提高了一个档次说到:“你好意思提到大哥,我要是你,早就自裁以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了,你看看你,把大哥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组织搞的乌烟瘴气的,这个团体哪里还有当年一分的样子,你倒是说啊,我要不是顾及兄弟之谊,早就取你的项上人头在大哥墓前谢罪了。” 对面的二哥也拔出刀来,指着李哥,同样的表情,同样地大声吼道:“所以这就是你为了个女人,背叛组织的理由吗。” 屋内,三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吼叫吓到了,纷纷躲在了母亲的怀抱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都不敢说,两个大人的眼睛也都充满了恐惧,今夜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了,或者说,这是他们最后的夜晚了,自己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了,但是怀里的孩子,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快就夭折呢,想要保住他们,却又是那么无可奈何。 屋外的两个人说完了话就都默不作声了,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份安静,静静地等着外面的消息,这是他们难得的默契,也是最后一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族长血战 第五十五章 族长血战 就在江飞家院子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够听得到的时候,族长家的门口却是热闹非凡,村里幸存的人都逃到了族长家的院子里,几个村民跑进了院子里,将村里的情况向族长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自然也就问到了江飞和李哥的情况,但是慌不择路的他们又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人呢,大难临头,各自保命,这是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族长大人打开了了大门昂首迈步走了出来,一袭青衣,黑色的布鞋,原本有些散乱的白发整整齐齐地用青色的丝带扎好,至于胡子,也都刮了,只是这个苍老的面容却没有办法去改变,唯一可以改变的便是那眼睛里放出的万丈光芒,那是年轻的光芒,手中的拐杖换成了多年未出窍的宝剑,恍惚间,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曾经纵横宇内,叱咤江湖的李轩。至于李清玄,还躺在屋里呢,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害怕醒来。 族长站在院门内掷地有声地说到:“毒老子和你请来的妖魔鬼怪们,别在藏着掖着了,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李轩,不要在折磨我的族人了,有本事出来,手上见个真章。” 话音刚落,从墙角的位置传来一声咳嗽,而后听到有人说到:“李轩,做了十五年的缩头乌龟,给我找得真是好辛苦啊,还好,让我赶在了你老死之前给你补上一刀,不然,我就算死了,都无颜去面对我的爹娘。”说话间,一个人从墙角的位置,拄着一根破的枯木拐杖,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站在了院门的位置,借助火光,看清了她的容貌,眉头上是横亘着的三条皱纹,光秃秃地头上就只有几根稀稀疏疏的头发,眉毛和睫毛也都消失了,紧绷的铁青的脸皮上都是黑一块紫一块的,特别是眼睛周围的位置,都是黑色的,就好像黑无常一样,眼睛看起来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神色,至于嘴唇,紫得就好像锅底,准确来说,就是黑色,嘴角都还是开裂的。佝偻着身体,浑身上下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却很干净整洁,衣服的前面挂满了大大小的袋子,和个乞丐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口袋里却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药,只需要一点,就能够杀死不计其数的人,毒老子之所以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应该和常年研制毒药和随身携带毒药不无关系,跟着出来的还有好几个手持不同兵器的黑衣人,只有其中一个衣着华丽,面容精致的少女没有任何伪装。 族长没有打算去辩解什么,直接拔出了剑,指着毒老子说到:“毒老子,念在你我曾经相识过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们村子里幸存的男女老少,我李轩的命,你随便拿去,以了却你我之间的恩怨。”说完,族长放下了手中的剑,表示自己不会抵抗了。 毒老子还没有等他说完话,就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恶毒地说到:“当年你杀死我的父亲,我的娘亲也很快忧郁而亡,我不可能就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我要当着你的面,将村子里的所有人一一杀死,我让你看着你最在乎的人死在你面前,而后再折磨你,让你半死不活,最后用你的狗头祭奠我死去的父母亲。”说完,还用自己的拐杖指了指族长和在场的所有人,胆子小的村民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吓得丢了魂。 一个有些忿忿不平的村民躲在人群后面小声地说到:“凭什么族长的犯的错要用我们所有人来陪葬。”其他的人都随声附和,但是却都不敢抬着头,因为害怕族长的眼神。 毒老子丝毫没有减少自己的气势,反而更加大声地呵斥到:“你们没有错,你们爹妈把你们生在了李家村,这就是你们的错,所以,你们必须死。”此话一出,在场的村民几乎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连嘴都合不拢了。 族长捡起了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到:“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慢慢放下仇恨,最起码不会在牵连其他人,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那好,不怕死的就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族长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把剑一横,直直地指着对面的黑衣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按捺不住了,直接就冲了出来,凌空用枪尖刺向了族长大人的胸膛。族长丝毫不惧,直接一手拿着剑柄,一手拿着剑尖,用剑身接住了,随着黑衣人的发力,剑身变得弯曲,弯曲部顶到了族长的身体,整个人都被这股子蛮力顶得向后滑行。看到这样的形式,黑衣人嘴角上撅,轻蔑地说到:“老东西,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不过如此。”族长听到了这句话,并没有回应,反倒是故意卸掉了几分气力,慢慢地往脚上使力,借着脚下一块埋在土里的石块,一个转身,枪尖擦着剑身便冲了出去。紧接着,族长一脚便朝着黑衣人的腹部踢去,黑衣人反应倒也还算可以,及时用镰钩短戟的握把挡住了,但是族长大人的脚还是踢断了铁质的握把,直接招呼在了肚子的位置,顺着脚尖的方向飞了出去。黑衣人凌空吐了一口血而后倒在了地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脊柱应该是断了,即便治好了也是个残废而已。但是族长可不想要浪费药材了,一个冲刺,转眼间,就已经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一剑穿喉而过。其他的黑衣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尤其是那个少女,有些害怕地用手遮住了眼睛,嘴里还小声地呢喃着,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没有感情,没有信仰,唯一可以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实力,并且对于实力不济的出头鸟来说,死不足惜。对于出头鸟来说,要是打赢了,自然能够在组织里赢得自己的地位,要是打输了,就只会沦落为别人的试探对手实力的工具而已。 族长大人杀完黑衣人之后,拔出了剑,用手指将血迹擦干净了,对着剩下的黑衣人大声地吼道:“你们不是喜欢杀人吗,难道就只会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下手吗,来啊,来啊。”族长很愤怒,无论他躲到哪里,总会有人因他而死。 “杀了一个小喽啰而已,至于这么嚣张吗,我都要看看你是不是像某些人吹嘘的那样厉害,还是说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就在这个时候,从黑衣人的最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手里拖着把剑的人来,其他站在前面的黑衣人主动让出一条路来,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黑衣人颔首低眉,至少证明他是超过他们的强者,出来的时候,还故意看了一眼毒老子,很快,说话黑衣人走到了人前,侧着身,很不屑地看着族长。 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出了剑,插在了地上,剑锋直接对着族长的面门,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来人面貌被遮住了,但是身材魁梧,手中的剑也与常人不同,剑身怕是得有一半尺来宽,剑长比普通长剑还要长上一半,就好像一块开了锋的大铁片,看起来略显笨重。双方都按兵不动,都在等着一个进攻的机会。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远处一座房子炸了一声,火光一现,晃了一下族长的眼睛,这时候,黑衣人立刻单手握剑,一个侧步,人跟着移动起来,单手横甩起来,宽大剑锋就好像一堵墙从族长的侧面压了过来,族长始料不及,只得侧身一脚弯曲,另一只脚伸直了,整个身体与地面平行,倒了下去,停在了空中,用剑身挡住了剑锋,兵器在空气中碰撞擦出肉眼的火光,这可真的就是刀光剑影了。当刀锋移到剑柄的时候,族长果断低头放剑,而后就像陀螺一样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转动的过程中捡起了剑,,当转到合适位置的时候,族长用剑尖点了一下后面的地面,借力使身体向黑衣人的方向冲去。黑衣人反应足够迅速,立刻将剑收了回来,立在地面上,用剑身挡住族长的进攻路线,但是族长的攻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族长的剑尖碰到了剑身便趁势用脚点了一下地面,身体一跃而起到黑衣人的头顶,手上的长剑直接刺向了黑衣人的头颅,这时候,黑衣人就算再灵活也来不及用剑格挡了。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直接伸出另一只手从侧面弹开长剑,另一只手用力将宽剑从下往上送,尽管是剑柄做了一次先锋,但只要打到人,依然能够伤人三分。眼见这样的局势对彼此都不利,族长只好用力推了一下宽剑的剑柄,让其只有下落,而后用剑锋往黑衣人的手臂划去,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借力往上离开了。黑衣人接住了下落的宽剑,事先判断了族长的落点,反手就将宽剑扔了过去。族长落地瞬间,宽剑剑尖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只好用剑尖硬扛了,将内力赋于剑上,用内力卸掉冲力,此时的剑尖周围的气流向着外面不断地流动,流动的方向就好像一把张开横放的雨伞伞面,流动的便是剑尖接触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冲了过来,一手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和族长对掌。两个人就这样用各自的内力对拼着,气流从二人接触的位置向外不断激荡着,形成的气流吹起了地面上的尘土,霎时间,有种飞沙走石的即视感,看得周围人心潮澎湃的,特别是村民,看得如痴如醉,似乎忘记了他们的生死还掌握在别人手里。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将近半炷香时间,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着的,脸上的汗不尽地往下掉,特别是黑衣人,直接湿透了,身上的衣物贴在了皮肤上,就好像掉进了池塘了似的。双方各不相让,时而一个人占据上风,时而一个人的手臂被压迫得弯曲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峙的剑,一直都保持最开始时的样子,因为他们的重点都在对掌的手上。突然,两个人各自增大了内力,形成强劲的气流,甚至将远处屋顶的茅草都吹起来了。僵持了一会儿,两个人被同时弹向了两边,要不是地面足够粗糙,还不知道会退得有多远呢。 被弹开的两个人同时将剑插在地上,借以卸去一部分力道,而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各自喘着气盯着对方,看样子都只是缓口气而已,休息再战。但是族长却有点胸闷,感觉内力有些提不上来,却想不出原因,心里想可能是老了多年不动武的正常反应吧,却不想另有原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族长重伤 第五十六章  族长重伤 黑衣人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到:“怎么,李轩,都到了生死关头了,还不使出你的杀手锏,难道要留着去和阎王爷去切磋切磋?” 李轩站了起来,有些不屑地说到:“不在江湖这么多年了,看样子是变天了啊,听说过上赶着抢东西的,还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今天算是见识了,放心,阎王爷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 黑衣人有些忿忿地说到:“我已经给过你先出手机会了,待会儿要是你先死了,可别怪我欺负老人家啊。”说话间,黑衣人将自己进攻的所有条件都准备好了,手里握紧了宽剑,内力也早就汇聚于丹田之内,随时能够运输到任何需要的地方。转眼间,黑衣人将内力赋于剑上,用力一挥,内力化为无形剑气。一道道剑气压迫周围的空气,形成一道道的“剑风”,卷起周围的尘埃,向着族长站立的位置划破长空而去。 族长丝毫不惊慌,手里握着剑柄,剑尖对准剑风来的方向,转动手腕,同样将内力赋于剑上,形成一个无形的“内力桶”,只要是进来的剑风,与转动的的剑身相碰撞,能够很快消解完全。尽管力道很足,但是也都无济于事,很难攻破内力桶的防御。但是黑衣人好像并不是很担心,转变一下方向,剑尖直指苍穹,沿着宽剑剑身,形成了一把延伸的“内力长剑”,脚下用力一蹬,凌空向下一劈,力道惊人,寻常人若是硬接下这剑气,怕是会被拦腰斩为两截的,即便不是在正中心,也会被这剑气所震伤的。挥剑的速度太快,还是范围性的攻击,根本来不及躲闪,要是在躲避的过程中,防范出现漏洞,会被伤得更重的。族长索性心一横,也懒得躲了,双手握着长剑,放在肩膀的位置,运起全身内力,赋于剑上,用同样的方法从侧面延伸出另一把长剑,硬接下了,但整个人还是被压迫得半蹲着在地上死撑着,并且族长总是觉得内力有些不受控制,甚至提不上来。从空中,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还会觉得这两个人很滑稽,但是这无形剑气产生的真实压迫却是真实存在的,落在上面的树叶和卷起的尘土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硬抗了一会儿,族长便发现自己的内力有些接不上来了,不能再撑下去,否则,自己真的会被剑气所伤,甚至会丢掉性命的。但是在上面的黑衣人也不好过,自己将近七成的内力都已经消耗光了,并且自己二十多年的内力和李轩四十来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就修为的质量来说,黑衣人也都比不上,再这样对着消耗下去,李轩是不占上风的,迟早会被他抓住机会,打个反击的。双方都看不清彼此的实力和保留的部分,但是李轩没有选择了,不得不将自己一半的内力附在了剑上,拼一把了,硬顶着顶开了。黑衣人也心有灵犀的配合着,或者说,是自己没有更多的内力来压着他了,无可奈何的选择,与其对拼到最后被打得灰头土脸的,还不如给自己留个台阶,也好保住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否则,自己会被组织抛弃的。但是族长似乎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等到双方剑气脱离接触的一瞬间,族长立刻反手将剑背在后背,屏息凝神,围着黑衣人的周围转了起来,待其落地的一瞬间,一道圆形的内力墙就已经生成了,卷起的尘土和枯枝烂叶将快速移动的族长踪迹隐藏起来,只看见一圈人影在移动,却无法判断他究竟在那个位置。黑衣人没有机会逃出来,要是没有首领的命令,外面的黑衣人是不会进去营救的,敌人帮自己杀了一个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都在外面看戏呢,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现实。至于那些被吓傻了的村民,默默坐着,权当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出戏了。 穿的花枝招展的那个小姑娘上前一步,打算去营救,看样子两个人平常应该有些交集,不然,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但是她却被毒老子拦下了,微微上扬了嘴角,小声地说到:“幻蝶,听我一句劝,不要去,这是李轩的成名绝技——星盘动,快速移动的内力墙会将一切试图闯入和突出的东西撕个粉碎的。” 幻蝶欲言又止,很担心小声地回到:“可——” 毒老子胸有成竹的说到:“放心,他死不掉,不过,想不到,你们这群人里面居然还有个有感情的人,可真是稀罕了。” 被围在里面的黑衣人想要往外面突出去,但是就像毒老子说的一样,用来探路的剑尖片刻间就已经被搅成粉末,消失在了扬起的灰尘里。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沙石居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就好像泉涌一般,并且这些冒起的无形剑气就好像绳索一般捆住了黑衣人的脚,限制了其行动,黑衣人想要用内力与之抗衡,却无法挣脱,只是减轻了束缚而已。黑衣人遮住了脸,看不清其面部表情,但是他的内心应该是害怕的,因为这只是前奏,正戏还没有开始呢。明知道对手即将会对自己使出毁灭性的招数,却不知道会是什么,什么时候来,有种等死的无奈之感。 待黑衣人的空间被压缩得差不多之后,族长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天空,就在黑衣人抬头仰望的一瞬间,在火光的映照下,无数的剑气从天而降,化作锋利的无形剑刃,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了那些剑气都是金色的,就像星辰的光芒一样。黑衣人动弹不得,无法躲避所有的剑气攻击,只好将内力附在剑上,挡在了头顶的位置,遮住要害部位,至于其他地方,剑气虽强,最多也就是伤其皮毛,不至于丢掉性命。当剑气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一把把利剑划破黑衣人的衣服,皮肤,鲜血淋漓,露出的位置都被血给染红了,头顶上的剑气落在宽剑上,发出了丁丁当当清脆的响声。尽管这个时候身体还在疼痛,但是黑衣人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正在从天上压了下来,虽然他的视线被挡住了,但是,同为剑客,这点直觉还是有的。黑衣人已经不再保留,将自己剩下的所有内力都赋于剑上,希望能够挡住这致命的一击,留住这条小命。 这个时候,黑衣人脚下的束缚消失了,他往后撤了半步,就是这半步,保住了他的性命。果不其然,就在剑气消失的一瞬间,族长将自己剩余十之七八的内力全部都附在了剑上,整个人就是一把锋利的剑,长剑在前,“人剑在后”,二者融为一体,就好像彗星陨落时在划破苍穹的场景一般,是那么的气势如虹。一剑就将黑衣人的宽剑斩断,切着鼻梁和嘴唇最中间的位置往下,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劈成两半了,还好先前移动了半步和那些无形的内力挡了一下,迫使剑锋往外偏移了一点点。但整个人前面的身上还是留下伤痕。剑气进入肉里差不多四分之一寸的长度,鼻子,嘴唇,下额,乃至整个身体被均分为两份,而分界线就是那一条冒着鲜血的剑痕。当剑尖触地地一瞬间,族长将剑往黑衣人的胸膛继续切去,但是却被黑衣人用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挡住了,剑锋切进肉里面,要不是骨头够硬,早就被整齐地砍掉了。黑衣人整个身体向后倾斜,留出视野和位置,这个时候,外面的一把长刀刀甩了过来,直直地朝着族长的胸膛而去。族长这个时候凌空倒立着,立足不稳,没有办法,只得抽出剑来,挡在了胸口的位置,但是,却不想就这样放黑衣人走,向黑衣人劈了一掌,黑衣人伸出未受伤的那一只手与其对掌,两个人都被彼此弹飞了,黑衣人向后单脚支撑着滑行了两三丈的位置仰面倒在了地上,尽管鲜血直流,却也没有哼哼半句,是个汉子,幻沙做了个手势,就上来了两个喽啰,将人抬下去治伤去了,把断剑也都带走了。 族长的落地方式就雅观些,向后以身体为轴,旋转了两圈后稳稳地落在地上,正对着黑衣人,继续反手背着剑,眉头紧锁,闭着眼睛和嘴巴,另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句话也不说,俨然一派仙风道骨宗师的模样。村民们看到族长打赢了,自然是心理暗自高兴,原本必死的命运居然有了一线生机,但是他们的幻想很快就又破灭了。 这个时候,毒老子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大笑了一声说到:“李轩,看样子你的武功又精进了,天星剑法完善了许多,特别是最后的绝杀,堪称完美,先以星盘动困住对手,辅以星云困限制行动,再以星河落挡住视线,最后的彗星陨一击即中,结束战斗,比起当年,更胜一筹。我应该为你鼓掌庆贺,但是现在的你一定什么都不想说吧,让我猜猜,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啊,浑身上下的内力完全不受控制,正在流失,丹田空空如也。剧烈的碰撞激荡着内脏,受了内伤,一口淤血含在嘴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还是吐出来的好。持剑的手一定也在不停地抖着,就好像病鸡的爪子一样,还使不上力气。既然都被看穿了,就别硬撑着了,你以为你装作没事人一样能够保住眼前的这些人了。” 毒老子的话一说完,族长就再也撑不下去了,身体倒在了地上,将背后的长剑拿到了面前,插在地上,顶住了向前扑倒的身子,淤血喷口而出,染红了地面,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恍恍惚惚地,摇晃了一会儿,脸冲着地面倒下了,看着像是不省人事了。旁边的村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长倒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起来,都害怕被面前的黑衣人一刀刺死,都选择了不做出头鸟。只是小声地喊到:“族长,你怎么了,快站起来啊,你可不能倒下啊,你倒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悲哀啊悲哀,用尽性命去保护的人看见恩人倒下了,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施以援手,都选择了默不作声,宁愿苟延残喘地多活一刻,也不愿轰轰烈烈地去拼一次,冷眼旁观,静待死亡,这就是恐惧,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真正的江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天星陨落 第五十七章 天星陨落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帮忙的时候,屋子里跑出来了一个少年,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夜空里,只见他冲了上来,蹲着将族长的上半身放在自己怀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抖搂出两颗黑色的药丸就往族长嘴里送。而后轻轻地将族长放在了地上,捡起了地上的剑,指着对面的所有黑衣人,眼睛都是怒火,此刻他只想杀人报仇,声嘶力竭地说到:“是谁,把我父亲伤成这样,有本事出来决一死战。” 话音刚落,另一个手持银枪,背上一张弓弩的黑衣人站了起来,不屑一顾地说到:“你老子算是个高手,你个黄毛小子算什么东西,病恹恹的,不想这么快就死的话滚远点。”说完了话,黑衣人打算上前动手。 但是却被毒老子拦了下来,有些生气地说到:“我看该滚的是你吧,这是我的事,你别来瞎掺和。”手持银枪的黑衣人蹬了毒老子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毒老子再次说到:“蹬什么蹬,要是不服的话,赏你一包迷迭香还是刚才李轩所中的天星陨,别说是你这么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就算是你们那个组织,我都没放在眼里过。” 就在这个时候,毒老子走上前去,仔仔细细地盯着李清玄看了好久,眼神里没有杀气,有的只是一个慈母该有的温柔,这是她对这个世道最后的温情。李清玄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首先开口到:“别看了,毒老子,我知道你是我亲娘,但是我不会认你的,从小到大,父亲一直都说我的母亲是天底下最温柔善良的美人,她绝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杀人,更不会为了报仇而殃及他人,十五年的千里追踪,可真是辛苦你了。”李清玄最后的几句话完全就是为了挖苦毒老子的,他的心很痛,就好像锥子扎一样,不仅是对父亲多年刻意隐瞒的伤心,更是自己对母亲完美形象幻想的破碎,后者伤得更重些。相见不如不见,至少不会生恨。 毒老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不停地原地踱步,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中在流泪,眼中却是干涩的,这是她的倔强和最后的执着,心上的伤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决不能示人,否则,自己会活不下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族长哼哼了一声,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脸上都是难受的表情,撅起的嘴角,拧着的额头,半闭着的眼睛,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疼。李清玄转身走了过去,扶起了父亲,轻声说到:“父亲,你没事吧。” 族长有些疑惑地问到:“清玄,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清玄回到:“父亲,您和李哥江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压根就没醉,好歹我也是您的儿子,有些直觉是天生的。” 族长说到:“你怎么可以和你母亲这样说话,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你不应该掺和进来。” 清玄有些不忿地说到:“父亲,我也想置身事外,奈何,我早就在漩涡中了,本来想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见您受伤了,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族长继续说到:“孩子,我们村子这次注定难逃灭顶之灾了,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他不会对你下手的,好好活下去,这是爹对你最后的嘱咐了。” 清玄站了起来,对着毒老子说到:“毒老子,你放了院子里的男女老少和已经抓到的女人,这是我求你的第一件事也会是最后一件,我没亲眼看见过你杀人,至于那些传言,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难道还要继续打打杀杀,生离死别吗。把解药拿出来吧,父亲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天星陨会杀了他的。” 毒老子说到:“放了这些素不相干是可以,但是,李轩必须死,不然,我无颜面对你九泉之下外公外婆。”说完,毒老子转过身来,对着幻沙继续说到:“幻蝶,把人放了,从今往后,我毒老子自愿加入你们,为组织赴汤蹈火一辈子。”说完了,闭了一下眼睛,看样子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啊。 幻蝶支支吾吾地说到:“毒老子,你知道的,我做不了这个主。”话还没说完,刚才手持银枪的黑衣人便冲了上来,用手指着毒老子说到:“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以为你谁啊你,还没进来就坏规矩,要是让你进来,还不反了天了。我告诉不可能。” 话刚说完,黑衣人的手就抬不起来了,翻身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呻吟,嘴里哭喊着:“毒老子,毒老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别他娘的折磨老子,来啊。” 毒老子大声地说到:“我说了,把人放了,否则,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得死,并且会死得很惨,无论是谁。” 幻蝶伸了一只手,后面的小喽啰将所有的麻袋全都带了上来,约摸二十来个,全部都交到了坐在地上的村民手里。这个时候,毒老子大声地喊到:“都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别逼我改主意。”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村民就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临别之时,没有一个人上前向族长和清玄致谢,更没有一个人回头看过一眼。小人物的心里,活下去就好,管那么多干嘛,好死不如赖活着,离开这个地方,永永远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毒老子看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便提起拐杖对着李清玄说到:“李清玄,老子我生了你,给了看看这个世间的机会,但是作为你的母亲,我没能陪你走过成长的每一天,这是我的失职,今天,我就算了了你一个心愿,从此,我们母子两不相欠,但是李轩他必须死。” 族长慢慢地走上前来,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到:“清玄,你母亲能够放过这个村子,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别在奢求什么了。你父亲我多活了半辈子了,早就活够了,要不是看你还小,我早就去陪着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为父以前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就把这套天星剑法和天星诀留给你吧,好好继续研习,以你的天资,一定能够超越我的。但是,不管你在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用武功去恶意伤害他人,否则,你就算死了,也进不了李家的祠堂。还有,我死之后,把我埋在南面的山上,我找人算过,说那个地方能够保佑你一辈子没灾没害,平平安安,不要棺材了,草草埋了就行,我是罪人,没有保护好村民,没有曝尸荒野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清玄微微张开了嘴,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只好点了点头,稳稳地扶住了父亲。 对着儿子说完了,族长便转过头来,眼睛里都是泪花,对着毒老子说到:“青青,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知道,十五年前,我就该以死谢罪,但为了清玄,我苟活了这么久。我死了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多照顾照顾我们的儿子,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时候两清了。”说完了,大吼了一声,内中真气冲破丹田,气绝而亡,仰面向后倒在了地上,怒目圆睁,这是族长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族长选择了自杀,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和青青不可能回到从前,唯有以死,才能了却她的心愿,但如果让她亲自下手,当着清玄的面杀死自己,清玄会记恨她一辈子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了断,也落得个“两全其美”。 看见父亲倒下的身躯,眼前的六尺男儿竟然眼前一黑,也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尽地流着,却没有哭出声,神情恍惚,脑袋里空空的,就好像个活死人。坐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清玄便站了起来,将父亲放在后背,背进房间里,换了身干净衣裳,整理了仪容,收拾包裹,便背着父亲往南边的山上走,向着父亲说的地方找去,举着个火把,一路上自言自语,就好像父亲还没有死去,他们在亲切地交谈。至于江飞家的方向,他无力去管,将父亲草草埋葬之后,清玄便会离开伤心之地,找一个地方,研习剑法,好好活下去,不辜负父亲遗愿。走了很久,他才找到了地方,抄起铁锹,慢慢地挖了起来,不停地挖,不停地和父亲说话,毕竟,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算是最后的道别吧。过了很久,墓坑才挖好,清玄将父亲的遗体放了下去,看着泥土盖过父亲的身子,眼中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将墓碑弄好之后,清玄就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剑和包裹,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扭头消失在了丛林中,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毒老子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清玄,心里很痛,却不敢上前去安慰他,自己逼死了李轩,大仇得报,本应该高兴才是,但是看着地上的儿子,自己心如刀绞。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以前,至少还有个报仇的念头支撑着自己,现在可好,心里空落落的。以后,自己就是组织的了,听别人的话,执行别人的命令,成为一个毫无思想的石头。至于清玄,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让他相认,更没有左右选择什么样路的权力,既然无法交流,那就离开吧,让他自己去闯,那个组织,不适合他。身体的伤痛,有药可医,心里的伤痛,唯有自己慢慢开导自己。所有的黑衣人也都撤了,这个地方,不是主战场,顶多算个小舞台,江飞家的院子,才是唱大戏的场所。毒老子本来想先行离开的,但是却被幻蝶拉了过去,人家帮了自己的忙,正好借这个机会还回去,两不相欠。此时,村中的所有黑衣人都往江飞家的方向集中,这是最后一战,理应做到万无一失。 江飞目睹所有事情,但是自己无力回天,只能默默看着,不是怯懦,而是因为自己还有家人要去为之拼命,族长倒下之后,江飞很清楚黑衣人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江家小院,必须尽快赶回去,否则,李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脚一蹬地面,消失在夜幕之下,往家的方向冲去。 空空荡荡的院子归于平静,时间的流沙会湮没过往一切,十年后,墙塌柱毁,待荒草穿过屋顶,有谁还会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有谁会记得这个心痛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寒刺简介 第五十八章 寒刺简介 很快,江飞就回到了院子里,这时候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黑衣人将这个小小的的院子封了起来,犹如铁桶,一只蚊子都别妄想飞进来,百十来号黑衣人,都快要站不下了。江飞沿着原先的路线回到了院子里,站在李哥身边,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毒老子一行人也都赶到了,很快在二哥的旁边便站了六个人,这六个人,各自身怀绝技,都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刺客,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因为见过他们的人,要么化作一堆枯骨,要么就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见到人都来齐了,李哥率先打破这个沉默的氛围说到:“二哥,恐怕‘寒刺’内的高手都来了吧,想不到这些年扩张得挺快的,怎么,不给我这个寒刺的叛徒介绍介绍吗,就算要死,也得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吧。” 二哥上前一步说到:“正好,我也给你们介绍介绍,好让你们死得瞑目,当然了,首领也都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弃暗投明,加入我们,寒刺永远都会有你们的一个位置。从左往右说起,第一个千变女阎王——幻蝶,擅长易容,天下的男女老少,只要是见到一眼真容,听过一句真声,就能模仿得活灵活现,准确来说,她就是那个人。想要通过她的样貌来记住她是愚蠢的,因为她的模样千变万化,就连寒刺里的人都没见过她的真容,就算站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一定能够辨别出来。” 江飞有些敬仰地说到:“幻蝶,很梦幻的名字,我想我们应该已经见过两次了,算是老熟人了,三年多前的南宫家产房,我们还曾经‘并肩作战’过,就在昨天,你还在我家吃过饭,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幻蝶有些疑惑地说到:“你能够记起几年前的事我并不感到奇怪,可是昨天,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江飞回到:“你们的二哥不是说我有猎狗的嗅觉吗,容貌可以改变,身上的气味是与生俱来的,外在味道最多可以掩盖却无法消除。说来惭愧,一直觉得这个气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遇到过,我也是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有些后知后觉了,早点想起来,说不定还可以逃得过。” 幻蝶很不屑地说到:“寒刺盯上的目标就已经是个死人了,网中鱼焉能逃脱,不怕告诉你,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将这里封得死死的了,我的目的只不过是进来确认一下而已。” 江飞继续问道“方便的话,能问一下周家两兄弟是怎么死的吗。” 幻蝶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将死之人,废话真多,看在你已经是个死人的份上,就受累告诉你吧。不错,二人正是死在我的手里,要说也是我大意了,以为出了村子很远了,应该没有人跟过来,就在你们打老虎远处的地方卸下了伪装,谁曾想,这两个想杀人越货的下三流贱人居然在草丛里目睹了一切,我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两个小杂种用迷迭香杀死了,而后引来老虎,制造了一个老虎吃人的现场,想不到,将近天衣无缝的局居然被李轩和你们两个识破了,有点失败,下次一定会注意细节,只不过,你们已经没有下次了。” 二哥接过话来:“闲聊完了吧,下面来介绍第二位,瀚海天宽剑——流沙,他的剑术刚猛,剑法卓绝,天底下能够正面硬接下一剑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就连我也顶多和他打个五五开。”流沙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尽管不是族长对手,但谁还不曾年轻过,十年二十年后,鹿死谁手尤为可知,更何况,族长已经作古了,没有再一战的机会了。尽管战败了,伤痕累累,但是没有敢小看他,因为如果是寒刺中的其他人,说不定就和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一个下场。 二哥继续说到:“下一个,刚刚加入寒刺的高手银枪寒光箭——迷林,十岁就能够在丛林中活下去的人,丛林里的一切就好像他的身体一样熟悉,一杆冰霜银枪吓破敌人胆,一枝寒光箭无人躲得过,死在他箭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对了,上次你们打的老虎就是他引来的。” 说完,二哥指着蹲在地上的一个身材矮小佝偻,骨瘦嶙峋的黑衣人说到:“别看他貌不惊人,却是寒刺里最重要的先锋,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目标,他都能够率先刺探到所有情报。他和幻蝶建立了江湖中最完善的情报系统,这也是我们寒刺一家独大的原因之一。一身轻功独步江湖,要说在轻功上能够与之匹敌的恐怕也就只有你风中舞江飞了,他便是千里无影踪——无痕,人如其名落地无声,踏雪无痕。” 江飞上前拱手说到:“无痕,幸会幸会,今日,还望能够指教指教。” 无痕站了起来,背着手说到:“我从未杀过人,顶多只是伤人七分,你放心,我只会重伤你,至于最后结束你性命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二哥看了一眼江飞,有些愤怒地说到:“江飞,我知道你喜欢玩火药,所以给你找了一个合胃口的对手,残光霹雳火——破灭,他可是发明各种武器的高手,尤其擅长火药,只要给他足够的材料,就连山都能够炸塌,更别提这个小小的屋子了。” 江飞有些大声的说到:“想不到寒刺还真是个鱼龙混杂的场所,无论什么样的货色都能够收容,西蜀天机堂的弃徒,逐出师门的败类,居然还敢现身,难道不怕有人清理门户吗。” 破灭走上前来,咬牙切齿地说到:“江飞,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待会儿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还有,你这个院子里墙角埋的那些火药应该是土制的吧,拿来做做烟花还可以,想用来杀人,痴人说梦,我看你还是取出来吧,免得丢人现眼。” 两个人各自针锋相对,逞一时口舌之快,离真正的动手还有一段时间,似乎还在等一个人现身。 二哥从身边拿起一个水囊,喝了一口,说到:“最后一个,便是今天才加入寒刺的新成员万毒迷迭香——勿念,她的简介,恐怕你们比我更了解。” 江飞继续问道:“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好歹当年在安业城外的无名荒村我们也曾斗智斗勇过,再怎么说,也算是老相识了。” 二哥说到:“我的名字锁魂夺命刀——断殇,我天生就是为了杀人,没有其他更多的话。至于你身边的李扬,就让他自己来介绍吧” 李哥走上前来,大声地说到:“我叫李扬,在寒刺的名字是铜墙万里城——金汤” 此话一说,下面的黑衣人便议论纷纷,因为金汤在寒刺里是一个禁忌,没有人愿意提起,但是他的传说一直都在,曾经的他,以一己之力挡下数万只箭却毫发无伤;曾经的他,敢在议事厅拍案而起,怒斥寒刺的种种不是;曾经的他,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身叛逃寒刺,无人敢追,等等,后来的人从未见过他,但只要提起他,都是敬佩的神情。更多的应该是恐惧,因为首领曾经下过命令,凡寒刺中人,见到金汤,务必将其绞杀,以正规矩,但是这样一个能够在重重包围中跑出去的人,若是遇到了,还不是死路一条,幸运的是,金汤躲起来了,不然,寒刺中的小鬼不知道又要死多少。。 江飞有些打趣地说到:“李哥,看样子,曾经的你在寒刺里是个传奇啊,不然下面的不会这么害怕吧” 李哥回到:“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江飞继续小声地问道:“李哥,寒刺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我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李哥回到:“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寒刺是个杀手团体,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自然需要隐匿行踪,甚至杀完人之后还得伪装成其他组织干的,并且只要是江湖上风声一紧,他们便会蛰伏一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待风头过去,再出来兴风作浪。寒刺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第一级为天命——寒刺的首领,代号即为寒刺,只要是寒刺的命令,无论对错,都必须执行,否则,就是抗命处死;第二级地煞——为寒刺中的顶级杀手,眼前这些人便是,他们身怀绝技,各自负责组织中的一个分支,无横向联系,只需要对寒刺负责就行。第三级为人杰——他们是寒刺中负责具体刺杀任务的人,后面那些手握钢刀的便是,一般的任务都交给他们,只有那些棘手的,才由地煞去执行;第四级为恶鬼——他们是寒刺中最底层的,负责去刺探情报的,人数众多,都是些小喽啰而已,甚至有些人只是倒卖情报的小鬼而已,这个等级的人,除了些小头目,大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属于什么组织的。只要是加入寒刺中的人,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一个代号,即便以后失手被抓住了,也都无从查起。寒刺中人,大都是些亡命之徒,没有感情,没有朋友家人,有的只是杀人嗜血,无尽的任务。这也是我叛逃的原因之一,活着它不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寒刺了。” 李哥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寒刺赏罚分明,只要是完成任务,必有奖赏,抢来的东西也都自己处理,这也是源源不断有人加入的原因。但寒刺纪律条令众多,无论是那一条,一旦触犯,必将受罚,轻则鞭笞,重则受死,而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一日寒刺,终身寒刺,胆敢背叛者,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处死,这是条铁律,没想到,居然用在我身上了,算是报应吧。要想光明正大的离开寒刺,除非自己老了,再也提不动刀了,这时候会领到一笔足够养老的的银子,签了保密契约,便可以离开了,但只要透露出半点有关寒刺的消息,便会被灭口。可惜的是,又有几人能够活到那个时候,这就好像一个大大馅饼,吸引多少人来咬,最终命丧于此。可能是过够了刀光剑影的日子,可能是你嫂子的魅力太大,勾走了我的魂魄,又或者早已厌倦,想要一个新的生活,才让我有了如此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离开,但是我不后悔,过了几年人过的日子也就够了,总比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强。” 所有人都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因为这就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也是他们必须遵守的,寒刺的人,有命挣钱没命花的人比比皆是,在寒刺,能够活着的,便是此生最大的幸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李哥出手 第五十九章 李哥出手 二哥很愤怒的说到:“老三,你不要在妖言惑众了,大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寒刺不能毁在你我的手中,所以,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和江飞一家人一起送死,要么杀了他们,回到寒刺,至于你媳妇和女儿,七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看在你们相爱多年的份上,我会帮你动手的,这是首领的意思,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老三,听二哥一句劝,回来吧,咱们是杀手,这辈子注定只能以杀人为生,不可能去过所谓的平凡人的生活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说着,直接上前拽住李哥的衣襟,希望用这样的方法能够让李哥“清醒过来”。如果说这个江湖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牵挂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真正的兄弟李扬了。 李哥都还没有回话的时候,李嫂冲了出来,眼睛都是红着的,大声地对着断殇说到:“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就能放过李扬和我的女儿。”说着,李嫂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剑,架在脖子的地方,随时都能够一刎自尽,只是她还在等着断殇的回复。里面的李娅想冲出来,却被一川死死地拽住了,捂着嘴巴,只见小女孩的眼睛里都是泪水,身为李娅未来的男人,一川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和存在的意义。 断殇回到:“想不到还是个烈女子,为爱放弃一切,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老三会叛逃了。你说的不错,但是还有一条,金汤必须杀了江飞一家以表忠心,不再叛逃。” 李哥很焦急地说到:“媳妇,你把刀子放下来,你听见了,这帮人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你觉得你男人我是一个为了活命而抛弃妻子、杀害朋友的小人吗,不可能,如果我早就丧尽天良的话,我还会走这一遭吗,把刀放下,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就死在一起,来生再做夫妻。再说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能够从寒刺里冲杀出来一次,就能够带着你们冲出去第二次。”听到李哥的这些话,李嫂彻底没了希望,手中的短剑也都掉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李哥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她抱住往屋里走,将她交给了安晴。望着满脸泪水的李娅,李哥的心都碎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屋中所有人最后的希望。李哥只是看了一眼李娅便快步走了出来,直面这些随时准备嗜血的杀手。 江飞这个时候也都附和到:“好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李扬,我江飞没有交错朋友,既然李哥你能够从戒备森严的寒刺中逃出来,我们也一定能够冲出去,再说了,这里不是寒刺的驻地,咱们兄弟联手,江湖我有。” 李哥回到:“别管那么多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也拉几个垫背,就是这些杂碎,把当初江湖中人人敬仰佩服的寒刺变成了如今的人人喊打过街老鼠。杀了也好,就算是为武林除害了。” 这个时候,断殇有些痛心疾首地说到:“老三,你想死还不容易吗,但是你以背叛者的身份死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大哥。” 一提到大哥,李哥就很是愤怒,指着断殇的鼻子就骂道:“断殇,人要脸,树要皮,我是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到大哥的,当年我叛逃,别人都说我是被女人蛊惑了,但是你心里没点数吗。当年,你为了扩充我们寒刺的实力,不惜引狼入室,将毒牙拉进了我们的队伍,甚至将寒刺的指挥权都交出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自己看看,哪里还有当年的半分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杀人为乐,利益至上的江湖败类,这样的寒刺,我宁愿毁了它,也不能让它玷污大哥的美名。还有,毒牙呢,老子今天拼死也要弄死他,替大哥清理门户。” 就在这个时候,毒牙从后面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金汤,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啊,怎么,还在为我当初排挤你而耿耿于怀?没必要吧,大家都是寒刺的一员,再说了,你叛逃可不是我逼的,不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别忘了,当初大哥的临终所言,三十年之内,寒刺必须无条件满足我主人的三个要求。所以,你要是敢在胡言乱语,休怪我们不客气,哎呀,我都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真不好意思。”毒牙的表情变化很快,由和颜悦色到嚣张跋扈,中间几乎没有任何过渡,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李哥早就握紧了拳头,怒火在胸中燃烧,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毒牙的出现,无疑就是一个天然的出气筒,正好拿来发泄发泄。正要上面动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 跟着毒牙出来的还有一个黑衣人,应该还是个十四五六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剑,抱在怀里,眼睛盯着前面的方向,走到黑衣人的最前面,拱手行礼到:“三叔,爹爹已经不在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回来帮我吧,我们一起将寒刺发扬壮大不好吗”说着,泪眼婆娑的,还好是背对着,不然让自己的手下看见了,自己可就镇不住人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不得不挑起重担,真的是为难他了,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并不是说一不二的,很可能被毒牙架空了,生命危险倒还不至于,毕竟还有断殇在哪里罩着,但是和一个傀儡应该没有什么分别了,所以,毒牙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李哥在这里干掉的,不然,就是给自己控制寒刺增加障碍。 寒刺的话都还没说完,毒牙就直接上前打断了对话:“不行,金汤是寒刺的叛徒,如果不加以惩治,杀人立威,以后要是人人效仿,寒刺还会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个时候,二哥上前来,直接就抓住了毒牙的衣襟,愤怒地说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寒刺的话就是命令,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话。” 毒牙竟然也壮起胆子,一把就挣开了,有些狗眼看人低地说到:“是是是,我毒牙确实不算个什么东西,但是你们别忘了,没有我背后的主人和我,你觉得寒刺会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吗。”听完毒牙的话,断殇握紧的拳头放下了,都是老谋深算的,岂能以一己之私坏了大谋。 但是李哥可忍不了的,直接上来一把就将毒牙拉了过来,一个过肩摔,按在地上,铁拳就往脸上招呼,丝毫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嘴里还喊到:“你嘚瑟个什么,你不是背后有人吗,我倒要看看那个人在哪呢。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老子今天就打你这条狗了,怎么了,不服就让那个牵绳子的出来啊。”眨眼间的功夫,毒牙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李哥的这个突然举动吓坏了某些人,就在这个时候,破灭、迷林和后面站的几乎所有黑衣人再也按不住了,直接冲了出来,刀兵相见,恶狠狠地眼神足以秒杀一切。迷林银枪直指李哥,大声地说到:“金汤,放开毒牙,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李哥站了一来,一只脚直接踹在了毒牙的胸口脖颈的位置,很是轻蔑地说到:“看样子寒刺的天确实是变了,什么阿猫阿狗的喽啰都往里招,就连毒牙这样的脓包窝囊废都能在寒刺里立足,真是丢脸。也好,这么一刺激,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跳出来了。我一直承蒙大哥照顾,之前也没为您做过什么,今天就让我为您清除这些毒瘤子吧。”话音一落,李哥直接单脚跪了下来,膝盖顶在喉结的部位,轻轻地一用力,毒牙连一句救命都没叫出来就魂归黄泉了。 李哥站了起来,霸气地说到:“哎呦,想不到这个废物还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呢,只不过你们有什么资格瞪我,难道废物还想为废物报仇,老子就在这里,人是当着你们的面杀的,不服的话,上来啊。” 迷林握紧了银枪,脚下一蹬地,凌空跳起,银枪枪头直接就往李哥的胸口刺了过来。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被一枪刺穿撂倒,但是李哥丝毫不惧,直接就用胸膛硬扛着,银枪刺在身上,别说刺穿了,连个印记都没留下。双手握紧,手臂半张开着,双腿微微弯曲,眼睛瞪得像个牛铃铛似的,全身肌肉绷紧了,一步一步地顶着银枪就将迷林往外面压去,银枪被压弯得就好像一张弓似的,一个用力就将人顶开了,退了个将近有个半丈的距离,后退时一个措不及防,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 李哥拍了拍身上,轻蔑地说到:“废物就是废物,能使点力吗,别让就这样杀了你,辱没了地煞的名头。” 迷林犹如一只丧家之犬,向后面喊了一句:“首领,难道你们就这样站着看戏吗,金汤可是咱们开会之时商议必杀之人,可不能放跑了。”破灭也在旁边附和到。 幻蝶哼了一声,连正眼都不待看的说到:“看样子,毒牙扶起来的人确实是废物啊,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剩下嘴硬了,打不赢了,居然还不要脸地在这里找人替自己出头,丢脸丢份的。”剩下几个地煞级别的人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也早就看不惯毒牙作威作福的样子,奈何人家背后势力太大,没有办法。今天有人出手,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管这闲事,不背后给他们一刀就已经是看在老天的面子上了。 寒刺的话更是让人觉得这件事早有预谋:“迷林,你不是一直想要往上爬吗,今天机会来了,你们要是有谁杀了金汤,地煞第三的位置就是他的。动手吧,机会难得,过时不候。”今天的事情,寒刺和李哥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个小小的试探,就将寒刺中的毒瘤纠了出来,若是寒刺出手清理门户,肯定会引起毒牙后面人的不满,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呢。借刀杀人是上策,以后再给他们添上个为组织献身的美名,完全能够堵住某些人的嘴。对于李哥来说,他自己已经是必死之人,一颗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心怎么会把自己的身躯再次囚禁起来,但是他自己对于大哥的感情,始终未变,这么些年的愧疚是无法从心里抹去的,所以,他只能将这些败类杀死,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吧。 这一次让人感到吃惊的是这个仅有十多岁的寒刺,这样的妙计,看似简单,却是那么实用,一举清除了毒牙背后人安插在寒刺中的细作,加强了自己对寒刺的实际控制权。隐忍了七八年,正好借这个机会,实在妙哉,以后,那个背后的人再想指手画脚也没那么容易了。只是,寒刺注定要永远失去三叔这个得力的助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小人得志 第六十章 小人得志 寒刺和幻蝶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迷林,如鲠在喉,因为他是毒牙的亲信,所以才能够平步青云,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爬到了地煞的位置,有种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寒刺中人,大都看不起他,只觉得他是个傍别人大腿的废柴而已。但是今天便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杀了金汤,所有人都会对他刮目相看,即便毒牙已经死了,也能够稳住自己在寒刺中的地位。 想通了所有,迷林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长枪丢向了金汤,直直地朝着胸口的位置掷去,准确性极高,力道十足,速度超常,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别说是区区人肉,就算一丈来厚的石墙,也都一穿而过。一般人面对这样的袭击,肯定都是躲闪,但是这样的速度,根本来不及。 金汤压根就没想过去躲闪,因为这样的攻击,根本就是小儿科而已,就好像绣花针刺在石板,连点皮都蹭不破。银枪刺在身体上,没有任何感觉,李哥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扭了扭脖子,银枪就往地上掉。但这只是餐前甜点,就在银枪掉落的一瞬间,两个黑色的圆球迎面砸来,就在眼前爆炸了,上半身湮灭在了烈焰中,完全看不清楚人形。红色的火焰映照着整个院子,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容。 屋子里面的李嫂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醒了,望着外面的丈夫变成了一个火人,哭得梨花带泪的,好似个泪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丈夫,尽管自己深知丈夫的能力,但是这样的灼烧,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去。至于孩子们,也都吓得在安晴的怀里瑟瑟发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特别是李娅,哭得都失声了。安晴也害怕,但是却不敢将内心的害怕表露出来,现在的她便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主心骨,不能慌了神。 外面出头的黑衣人嘴角齐齐地向左边翘起,这是不屑的表情,因为问题已经解决了,钢铁都能够融化的烈焰,这就是一般练硬气功人的罩门所在。烈焰焚烧肌肤,烟尘吸进肺部,堵住气道,呼吸不得,再高的内力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了内力的形成的无形防御,人很快就会烧成灰烬的。但是寒刺和地煞的其他人面不改色,因为,要是金汤这么简单就被干掉的话,又怎么会让寒刺的其他人恐惧了这么多年。另外,金汤的罩门只有断殇和幻蝶知道,找不到罩门,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奈何不得了他,所以,在他们眼中,迷林和破灭都是小丑过梁,都不够看的。 为了确保攻击的有效性,迷林张弓搭箭,脚下微微张开,两支箭以一个很大的弧度左右夹攻,朝着金汤两只眼睛射去,硬气功再厉害的人,眼睛也都是软肋。箭透过烈焰,穿了进去,至于结果,只等着身体烧尽,化为灰烬,才能从中扒拉出箭头来了。过了一会儿,黑球携带中的火药和火油燃烧殆尽的时候,眼前就都明晰了。金汤不仅没有死,除了头发、胡子和上衣消失在空气中之外,算得上是完好如初了,唯一留下点痕迹的,就只有烧成的黑灰落在了身上,尤其是脸上,烧焦的头发落满了,擦黑了脸,和黑炭头别无二致。两只手抓住了快如闪电的长箭,箭杆被烧毁了,掉在了脚下的土地;箭头被烧红了,握在了手心里,尽管是火红的,但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丝毫没有任何威胁。 金汤拍了拍身上的黑灰,转身走到了旁边的水井,用轱辘摇了桶水,就从头上往下倒,黑色的水消失在了脚下的泥土中,古铜色的皮肤,健硕的肌肉,满脸的横肉,这副身材,走在大街上,吸引得多少少女频频驻足回首。金汤完全就不在意,当着众人“洗澡”。看见了金汤这般模样,出头的黑衣人吓傻了,迟迟回不过神来,就好像见到了阎王一般,心想,这个世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人,连烈焰都伤不了半分。江飞和里面的一干人等悬着的心也就都可以放下了,一扫脸上之前的阴霾。寒刺和地煞的其他人倒是并不吃惊,意料中的事而已。心里最着急的还是迷林和破灭,这样的攻击金汤居然能够“毫发无伤”,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怂了,以后在寒刺基本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金汤更是有些嘲讽的意思,将身上的黑灰洗净,转过身来戏谑地说到:“火药玩的是不错,只可惜,剂量少了点,要是来个百八十来斤,说不定我的裤子也就都可以烧尽了。至于箭嘛,弧度可以,射的位置也不错,只可惜力度差的太多,说真的,就连村子里的老太太都比你有力。”平常老实巴交的人,损起人来,也就都犹如他的实力一般,永远不知道潜力的尽头在哪。 迷林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颓废的神情就算是隔着黑布都能感受得到,因为他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除非,冒着功力全失的风险使出自己的必杀技,否则,寻常的冰刃真的没有任何效果。但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破灭,眼神里的颓废很快转化为了自信,因为他还有大杀器没有用。 就在一瞬间,后面的所有黑衣人人立刻让出一条路,远处的黑暗中嗖嗖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声音刚传到耳边,弩箭就已经到眼前了。金汤的反应倒也算够快,一个侧身,躲开了最前面的几支弩箭,从身边插在了地上。但是源源不断弩箭继续飞来,金汤能躲的继续躲,至于那些躲不了的,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这些弩箭有些奇怪,差不多有手臂粗,并且箭杆打在身上有些空洞,让人觉得里面是空的。这样长的弩箭,需要用三弓床弩发射,初速度极快,飞行时间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因此也就不需要箭羽来稳定飞行了。明知箭伤不得金汤半分,但是破灭还是这么做了,要么是傻了,要么,这是个阴谋,只是在阴谋未显现之前,无人看清这究竟是什么。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无数的弩箭几乎将金汤附近的空地都扎满了,犹如一个牢笼,限制金汤的活动范围。站在外面的人,看不见牢笼内的半点情况,就连火光似乎也都渗透不进去。等到弩箭不在发射了,金汤站在了面,高声喊到:“破灭,你难道天真地认为就凭这些破杆子能够困得住我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为了屋子里面的人,心无奈地跟着屋子外面的局势七上八下的。破灭嘴角微微撅起,眼神里都是得意,并没有回话,无言代表着这只是开始。 果不其然,金汤的话音刚落,旁边地这些箭杆便有些不对劲了,嘶嘶嘶的声音环绕在耳边,似乎来自每一只箭杆,很快这些看似光滑的箭杆露出了它的杀气。箭杆外面的木质部分被里面的钢齿轮不断的搅碎,露出了锋利的凶狠的一面,这些转动的钢齿和利剑没有什么分别,只要接触到身体,剩下的只有一堆碎肉了。更为恐怖的是,所有箭杆的中部露出了一个分支,连在一起,并且不断向着里面压着进去,压缩金汤身边的空间,希望借此将金汤绞死在里面。 这个时候,破灭得意的说到:“笑到最后才是笑,刚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撑得了多久,知道你是钢筋铁骨,但是这些钢齿会将你的护体内力消耗光,你的内力有限,但是我的弩箭无限,不出一个时辰,我会把你的碎肉拿来喂狗。”说完,大笑了好久,摸了摸弩箭的箭杆,退了回来,紧接着,无数的弩箭继续飞来,试图将这个院子插满。 不到三炷香的功夫,金汤周围一丈的空间都插满了剑,犹如一只刺猬趴在了地上。待弩箭停止的一瞬间,箭阵里面传来了几声吼叫,但是也都无济于事,箭阵东摇西晃的,但就是不散架,反倒是里面钢齿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就好像金汤死前的哀曲一般。 金汤在里面也没有闲着,不断地将自身的内力转到身体表面,每个人的身体都是肉做的,但练硬气功的功的人好像刀枪不入,并不是他们的身体异于常人,只不过是他们能够将丹田乃至全身的内力都幻化为一层保护罩,附着在身体表面,借此抵消掉外力的冲击,这便是俗称的护体神功。金汤如果将全身的内你瞬间释放,倒是可以冲破这个牢笼。但是之后呢,一旦自己内力耗尽,便会毫无还手之力,这样耗着,好歹还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另外,还在外面的江飞可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他能够想出办法,从外面引出一股力量,内外合击,破掉这个牢笼,不在话下,但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外面的江飞也是心如急焚,想了好久,也找不到好的方法,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凭借他的武功,根本不足以配合金汤,并且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只要自己一出手,迷林一定会出手阻止的,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来看,一时之间,无法将其杀死。更为重要的是,无法猜测对面这些黑衣人的心里,尽管他们之间有嫌隙,但杀死这个院子是他们来此的目的。一旦自己贸然出手,保不齐他们会一拥而上,乱刀将自己和屋子里面的所有杀死。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破灭继续得意洋洋地说到:“金汤,不要挣扎了,这个牢笼便是你最后的葬身之地,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连火药都杀不死你。你放心,我会亲手将屋子里面的人杀死,送你们一家团圆的。”又是几声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听到了破灭的话,江飞似乎有了主意,但并不是朝着牢笼的方向,反倒是朝着屋子旁边的墙根慢慢退去,脚步很轻,动作很小,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们都以为江飞只是想跑进屋子里面想办法带上里面的人逃走而已。 慢慢地,江飞已经到了墙角,慢慢地蹲了下来,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看懂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连屋子里面的安晴也都无法理解。要说是害怕么,不至于,生死关口走过一遭的人,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要说是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呢。最令人觉得疑惑的是,江飞背后的手一直在抠着泥土夯成的墙,动作很小,几乎没人发现,即便看见了,也是一头雾水。对于这些江湖中的高手而言,每个看似怪异的行为必定带着无人知晓的目的,只是在帷幕没有落下之时,一切都无法得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灭掉小人 第六十一章 灭掉小人 半柱香之后,原本平平整整的墙面被抠出了一条二指来深的小沟,油布包裹着形成一个小管道,里面露出了一节导火索。江飞以最快的速度将火折子点着了,一个转身,伸手就往导火索的位置递去。 破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句大喊:“迷林,阻止他,这个院子下面都是火药,一爆炸,金汤就冲出来了,快快快。” 破灭的话都还没有结束,迷林的两只箭就已经到了江飞跟前,背后凉嫂嫂的。江飞没有办法,脚尖轻轻点地,手扶着墙壁,就往屋顶的位置走去,另一只手抓住了屋顶的木条,躲过了第一波攻击。但是还没有完,后面的箭雨连绵不绝的朝着背后飞来,只要中了一箭,恐怕就在也站不起来了。 江飞丝毫不惧,从口袋掏出一把树叶,就往背后空中撒去。出手的一瞬间,背后的空间就都被树叶挡住了,看不清楚情况。但是迷林也绝非善类,不管江飞躲在哪里,他的最终目标始终是点燃导火索。所以迷林也就不再找江飞的位置,无数只箭就往导火索的的出露口飞去,希望直接用箭封住。 当树叶落下完全之后,果不其然,十来只箭封住了口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火折子已经被箭扎在了墙壁上,火星子早就飞到导火索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江飞趁着这个机会,早早地站在了远离箭阵的地方,以防万一。 这个时候,迷林一把就从旁边的一个小喽啰的手上夺下刀来,手推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借力向前冲去,想要凭借声音找到导火索的位置,一刀斩断。但就在迷林的刀刚想往下插的时候,江飞轻轻跃起,借助高度的优势,从上往下急坠,好像流星坠地,又好像猎鹰扑食。哪怕就算是一颗石子从这样的高度坠下来,也能够重伤人。 迷林感觉到了危险,没办法,刀尖点地,一个转身,刀锋对着空中,借此抵挡这个强大的冲击力。江飞看到这个局势,直接用手碰了一下刀锋,借力跳开,往房顶的方向飞去。江飞轻功真的是出神入化,将近百斤的体重,碰到刀锋犹如蜻蜓点水。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死磕,只要救出人就可以。 就在迷林打算一手撑地逃离现场的时候,金汤脚下的火药已经被点燃。尽管火药的成色不是太好,但是,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无数的火药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点燃,产生的冲击力足以冲破眼前的这个箭阵。 火药从金汤脚下的地方爆炸,产生的气浪掀开了脚下的土壤,并且原先插在地上的箭阵也都被“拔地而起”,冲向天空。烈焰焚烧所有,无数火红钢轮因为外面的木杆被烧毁,纷纷掉落这尘土里。至于被火焰包围的金汤,完全可以不用管这种冲击力,只需要运气抵御便可以。至于迷林,凌空飘荡,身体没有支撑点,被这气浪掀到了墙边,背部直接撞向了篱笆,还好是竹子编成的,不然,粉身碎骨算是轻的。挣扎了一会儿,在其他黑衣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是应该是受了些内伤,嘴角的血丝便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江飞他们一定会乘胜追击,灭了自己的。 但这个时候的破灭已经被眼前的这个杀不死的怪物逼疯了,不管不顾地喊着:“抬高弩床,向屋子里面射箭,金汤是钢筋铁骨,我就不信,他的妻儿也都是,杀死他们。”丧失理智的人,做出再疯狂的事情也都在情理之中。 话音未落,无数的弩箭好似死亡号令,呼啸而至。 疯狂的人又何止破灭,金汤更是怒不可遏,他可以对付自己,但是胆敢伤我亲人半分,必取尔等项上人头。一声怒吼,烈焰散去,金汤脚下用力,踢碎了脚下的土地,留下的凹坑,也跳到了房顶上,稳稳地站住,左手背着,右手五指张开,闭着眼睛,以一己之力挡住了飞来的箭雨。这个时候,整个空气都好像是静止的,冲力十足的飞箭来到金汤的面前停住了,这个空间就好像一个流沙坑,无论再厉害的东西掉入这个空间,便在没有挣扎的机会。 当数百只的飞箭很快聚集在金汤面前的时候,迷林似乎看到了机会,因为他在侧面,可以找到机会,冒着武功全失的风险,张弓,面对金汤的方向,用力的拉动弓弦,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搭箭。但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江飞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尽管没有实体的箭飞来,但是这个时候,扬起的尘埃明显地被改变了飘荡的方向,这说明一定有什么东西疾驰而来。江飞很着急的大声地喊到:“李哥,小心,有人放暗箭。”说完,根据改变的尘埃和落下的树叶判断的来袭的方向,硬生生地用自己的内力接下了。但是自己的内力修为确实有限,相持了一会儿,化解了第一箭便已经是馒头的大汗,无奈,更多的箭继续飞来,挡不住了,刺穿内力防御,直奔身体而去,江飞躲闪不及,还是中了一箭,脚下站不稳,倒下了,穿过茅草屋顶,直接跌进屋子离去了。迷林用尽所有的内力和气力射出了这些箭之后,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倒在地上,一摊死尸一般。 看见江飞受伤了,金汤再也顾不了,双手握紧拳头,嘴里大喊到:“伤我兄弟,你们都给我去死。”语毕,眼前这些静止的飞箭居然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加速,向着黑衣人的方向飞去。 黑衣人躲闪不及,被这些乱飞的箭伤到了,其中几个直接被一箭命中头部,当场死亡。最惨要数被拦腰击中的那一个,因为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物,寒刺不会为他浪费汤药钱的,况且这是一个站错队的背叛者,等着他的,就只有血流干而亡,无数的鲜红染红了这片土地,尸体会让明年的这里草木茂盛的。还有些黑衣人算是运气好的,躲过去了,但是子时死和丑时死没有太多分别,黄泉路上走快点,还能搭个伴呢。至于寒刺和地煞,无需担心,这种级别的袭击只是小儿科而已,轻轻一挡,便落在了眼前的土地上, 但是金汤的目的可不只是眼前这些人,飞的稍微有些高的箭朝着来的方向飞去,眨眼间的功夫,只听见黑暗中兵器碰撞的声音和让人恐惧的临死前的喊叫声,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深刻地刺激着眼前的这些黑衣人。 破灭看到自己苦心发明的床弩眨眼间便毁于一旦,再也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还有口气喘着,和死人一般,这一次,所有的希望和退路真的就如自己的名字一般,破灭了。 金汤可不想放过他,从屋顶跳了下来,每一脚都踹碎了脚下的土地,好像一头发怒的战象,向着破灭的方向冲去。有几个不怕死的黑衣人,拔出刀来,合力向着金汤来袭的方向冲去,企图拦住这辆冲锋的战车。但无疑螳臂当车,金汤懒得管他们,只顾自顾自往前冲,撞飞了敢来阻拦的小喽啰们。这些被撞飞的喽啰们,死算是轻的,一了百了;半身不遂,筋骨全断的才是最惨的。飞起的人掉落的一瞬间,哀鸿遍地。至于其他的那些黑衣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撒开脚丫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下。但是,刚跑没有多久,金汤一脚踢起一把刀,一脚踢起一把刀,不一会儿,跑出去的人就都背部重刀,向前倒在了泥土的怀抱中。 清除了这些废物喽啰之后,金汤一把抓起了瘫坐地上的破灭,一个过肩摔,就往院子中间丢去,整个人犹如一个肉饼落在了地上,并且还听到了盆骨碎裂的声音。看到了破灭被收拾了,迷林吊着最后一口气坐了起来。双手发抖,连弓都拿不起来,想要从箭囊里拿出箭,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但金汤不打算给他机会了,一个冲刺,人就到了眼前,一把夺过长弓,将弓弦勒在他脖子的位置,手握着木质的部分,背对着,一脚踢在了大腿根子,一个用力,差点直接勒死了。 金汤有些怜惜地说到:“空羽冰凌箭,绝世的武功,只可惜学艺不精,白瞎了这份功夫,看在你为寒刺做过事的份上,留下几句遗言吧。” 迷林嘴里吐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到:“寒刺,我为组织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就这样看着我死在金汤手里吗。” 断殇耸了耸鼻子,小声地说到:“你确实是忠心耿耿,只可惜不是对寒刺,一条有二心的狗,不值得怜惜。”寒刺什么也都没有说,连头都懒得转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至于其他的人,都是不屑的眼神,没有半分同情。 断殇的话音刚落,金汤就直接转过身来,一脚顶在了迷林的背部,手上一个用力,迷林便开始挣扎了,满眼的血丝,瞳孔里都是死亡的绝望。双手用力死死地拉着弓弦,希望借此能够多活一会儿,但是在金汤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眨眼间的功夫,弓弦便已经陷进脖子一般的位置了,血流如注。不一会儿,迷林双手不在用力,瞳孔慢慢扩散,头颅垂了下去,死人一个了。 金汤放开弓弦,闲庭信步地走到院子的中央,看着惊魂不定的破灭地说到:“说吧,破灭,你想怎么死,这是你最后的一次选择了。” 破灭似乎心有不甘,大声地喊到:“寒刺,你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在你的眼前,你这是自毁长城。你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寒刺的骨干力量,要是我死了,寒刺的武器研发便会停滞的,我倒要看看有谁能够接替我的位置。” 寒刺面不改色地说到:“真把自己当盘萝卜菜了,死了你个张屠夫,难道寒刺就要吃带毛猪了,不怕老实告诉你,从你们进入寒刺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开始物色代替你们的人了,所以,今天你们死了,自然证明我已经找到了比你们合适的人。所以,安心去吧,黄泉路上陪着迷林一道走,就算是寒刺对你们的最后的奖赏了。” 金汤捡起了地上已经冷却了的钢齿,夹在二指之间,朝着破灭的脖子轻轻划去。破灭和迷林的死状一样惨,双手捂着伤口的位置却无济于事,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蹬着大眼睛去找迷林去了。 金汤确信人死了之后,有些嘲讽地说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确实做到了,只可惜武功太低,再精良武器也都救不了你。” 能力大小确实重要,但是学会站队,站对了队才是最重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寒刺四影 第六十二章 寒刺四影 将这些臭鱼烂虾灭掉了了之后,转过身去,朝着屋里面大声地喊到:“江飞,你小子还活着吧。” 只听见里面回到:“没事,空羽冰凌箭扎了一下,受了点伤,身体倒也无大碍。” 听到江飞没什么事,金汤便面朝东南方,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之礼。礼毕,金汤站了起来,红着眼睛的说到:“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十年前,您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唯有替您收拾了这些牛鬼蛇神,算是小弟我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说完,转过身来,直面寒刺和地煞,有些心酸地说到:“寒刺,或者说,按照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小侄儿。还记得我曾经抱过你,那个时候的你,全身肉嘟嘟的,一别经年,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作为叔叔的我很高兴。但作为你的长辈,算是倚老卖老吧,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任由寒刺这样发展下去了,否则,会辱没大哥之名的。” 寒刺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金汤之言,句句肺腑,寒刺也想改变,但是当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从前之后,改变谈何容易。 金汤继续说到:“二哥,搁置争议,你依旧是我永远的二哥。这些害人的小鬼都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不要再派那些忠心之士兵前来无辜流血,白白送死了,你自己亲自动手吧。天下仅剩你和四妹知道我硬气功的罩门所在,如果你们二人不出手,来多少人都是徒劳而已。” 二哥回到:“我真的不希望你最后会死在我的手里,但是如果迫不得已的话,我会出手的。你放心,一刀毙命,干净利索,不会让你痛苦挣扎的。” 金汤对二哥拱手行礼,而后往左边跨了一步,看着幻蝶说到:“四妹,这些年苦了你了,本该是个漂亮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该是活在我们兄弟宠爱之下的小妹妹,无奈世事无常,走上了这条路,是我们三个哥哥对不起你。” 幻蝶眼睛红红的,背过身去,用手擦着,有些哽咽地说到:“三哥,别说了,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至于其他那些没有交情的,金汤懒得和他们废话,回到原先的位置,拱手行礼,对着他们说到:“二哥动手吧,咱们兄弟也都五六年没比试过了,今天请你指教指教。” 断殇说到:“三弟,只要你愿意回来,我用我的性命保证她们母女的安全,只要你除掉江飞一家就行,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和最后的底线了。” 金汤仰天长叹了一句说到:“二哥,你不用劝了,我不可能回去了,也回不去了。我早就没有了选择生存还是死亡的权力,从我离开寒刺的那天起,命运早就注定好了。之所以逃离寒刺,流浪天涯,不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更多是,如果我无法改变这一切,唯有以死明志。幻蝶已经毁在我们手里了,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再步此后尘,如果真的逃不出去了,我宁愿我的女儿和这个美丽的世界来生再见。”说完这句话,金汤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眼睛湿润了,饱含着愧疚与不舍。 断殇有些很生气,直接上前一步,蹬着个大眼睛说到:“老三,你到底还要怎样,难道真的要我们兄弟兵戎相见吗。你自己应该知道,寒刺从来没有做过让步,从来没有,你是独一份。” 金汤低下了头,说到:“二哥,来吧,我准备好接招了。” 断殇转过身去,一脚踢碎了地上的土包,手和脚都是一甩一甩的,愤怒和迷惑地大声说到:“他娘的,猪油蒙了心,没救了。寒刺,让他们上吧,我不想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走出来了四个人黑衣人,站在了金汤面前,齐齐整整的。来人身高不是太高,准确而言,他们都还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而已。最左边的一个鬼影,背后背着的好像两把唐刀,横在了腰间的位置,两把刀的刀柄方向相反,随时能够将刀拔出来;第二个绝影,手里拿着的是和流沙一样的宽剑,只不过厚度约摸有个一指左右,剑锋都是钝的,未开封。第三个魅影手里拿着的是一面方形盾牌,与普通的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想必暗藏杀机;第四个无影最特殊,手上没有任何兵刃,但是这个人应该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其他的三个都是直直地站着,而他一入场,眼睛就一直在观察四周,应该是这四个领头的。 寒刺说到:“金汤,他们四个是寒刺最新训练的刺客小队,出道一年,已经有十个所谓的高手败倒在他们剑下了,除了寒刺地煞,他们是组织里最强的了,你自求多福吧。” 金汤有些不服气地往前走了两步,俯视这群在他眼里的小鬼,心平气和地说到:“好吧,就拿他们先试试手,放心,我不会伤他们要害的,都还是孩子而已。” 金汤的话还没有说完,鬼影便已经冲了出来,双刀早就脱鞘而出,明晃晃的样子即便是在没有明月的夜晚也都是那么的慑人心魄,如鬼魅一般的速度和身法,多变的进攻路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更令人觉得恐惧的是,就在鬼影接近金汤的时候,突然,无数的飞刀直逼金汤所有的要害之处,两边的太阳穴,眼睛,脖颈处,心脏的位置全都不多不少的的有一枚飞刀。金汤倒也没有慌张,紧闭双眼,调节内息,将内力赋于身体表面,四肢张开,身体微微下倾斜,整个身体变了样,肤色由原先的古铜色变为了金色,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层保护罩,不论什么东西,必须穿过其防御才有可能伤到金汤。飞刀砸在身上,就好像掉在钢板上,除了清脆的响声,什么都未曾留下,就连眼皮都是那么的坚不可摧。 就在飞刀落在金汤身体上的一瞬间,鬼影就已经飘到他的身边了。鬼影整个人的身体犹如绳索,缠绕在金汤的身上,从腰间一直摸索着爬到脖子的位置,手上的钢刀一直划在金汤的身上,但是毫无效果,反倒是刀碰撞的声音很刺耳,让人心里一震,难受。爬到金汤肩膀的位置,两只脚箍住了脖子的位置,双刀竖起双刀,直接就往头顶的位置插去。 金汤的护体神功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破掉的,钢刀插在头颅上没有任何痕迹,连点头皮都不曾掉落。金汤没有反击,任由鬼影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捅窟窿。胸以上的位置几乎都试过了,毫发无伤。 就在这个时候,金汤也都玩够了,两只手想要抓住鬼影的脚踝,直接将其扔出去。但鬼影似乎预料到了,顺着金汤光滑的背倒着滑了下来。金汤无奈,只好握紧了拳头,瞬间就用内力向外迸发而去,要是再不离开,就会被伤到。鬼影也很识趣,用脚蹬了一下金汤的大腿,快速离开了。第一回合,试探性的进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 但四个黑衣人绝非善类,立刻组织起进攻来。绝影脚用力地蹬地,借力跳上高空,凌空向下劈去。金汤躲闪不及,只好双手握紧拳头,搭在头顶的位置,硬接下这一击。脚下的地面都被这一次力量冲击得颤抖起来,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凹坑,形状好似一口锅,约摸有个两尺深的样子。整个人都被迫向下弯曲了一定的高度,借此缓冲。 金汤也没有束手就擒,用力顶开,趁机跳开了这个凹坑,往旁边稍微坚硬的地面站定了。绝影此举并非击杀金汤,只是为了完成无影的作战计划,凌空转身,跳到了金汤的后面,实现了一个小的包围。 这个时候,鬼影也都移动到了另一个方向,双刀直指金汤,现在,终于看清了绝影的刀,很奇特,说是刀,却又似剑,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剑身刀尖,这样武器,兼具刀和剑的优点,靠近剑身的刀柄处的一侧伸了出来,大拇指可以按在上面,至于另一面靠近刀柄的刀锋处留下一个开口的圆环,无名指和小指可以勾在里面,两面的剑身上有一条从刀柄直接通向刀尖的有些深的凹槽,顺着这个凹槽两边的布满了犹如叶脉的小凹槽,两把剑几乎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一把通体乌黑色,一把全身银白色,一黑一白,好似索命的黑白无常,故而得名——锁魂夺命剑,白剑气势逼人,慑人魂魄,黑剑攻势凌厉,一剑毙命。 现在,金汤已经陷入了三面包围之中,唯一留下的一面,就是篱笆墙和老树。这个时候,无影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悄不声息地站在了厨房的房顶,俯瞰一切,指挥战斗。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并不消停,被打破了的屋顶可以直接透过其看清楚外面的星星,几根茅草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江飞受了些许内伤,躺在地上。安晴从柜子里取出些丹药,也管不上多少了,借着一晚水就给江飞喂了下去。躺在安晴的怀里一会之后,似乎恢复了元气,看到外面的战况有些不利,挣扎地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对着惊魂未定的众人说道:“嫂子,安晴,孩子们,你们放心,只要有李哥和我在,外面的坏人是杀不进来的。”说完,江飞小声地在安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一手捂着胸口往门外走去,三个小孩子想要上前抱抱,但是却被两位母亲阻止了。因为她们都明白,此去便无归来的可能,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在外拼杀的男人们心里怀有牵挂,否则,他们会束手束脚。 目送江飞离开屋子,走向外面之后,安晴就将三个孩子都交到了李嫂手里,一个人走进里屋,在里面小心的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来一封信和一页纸塞进了桌子上的包裹里。而后,安晴抱着自己两个害怕得一句话都不说的孩子,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坐着,看着,想着。 江飞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对着门外的众人说到:“以多打少,怕是有失寒刺的威名,如果要是打架,算我一个,可不能让人欺负了我们李哥。” 金汤没有转头,担心地问到:“江飞,你受了伤,就别逞强了,屋子里待着,我扛得住。” 江飞有气无力地说到:“我也想啊,可身体闲不住啊,这么大的场面,要是不掺和进来,就算到了阎罗殿,我也会后悔此生的。我江飞这辈子没什么患难兄弟,但今天能够和李哥你并肩作战,就算死了,也值了。” 李哥大声喊到:“好兄弟,我没交错人,今天就让我们兄弟携手吧。” 大战一触即发,都只是等待一个时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金汤受伤 第六十三章 金汤受伤 无影的飞刀便是进攻的信号,飞刀一出,绝影凌空跳起,人和剑融为一体,从上往下,剑尖直插头颅,金汤继续用硬气功抵,身子站直,双脚一前一后站定了,一只手张开直接包住了剑尖,硬碰硬,就在接触的一瞬间,火花四溅,绝影借助位置的优势,勉强和金汤打了个平手。但是这一次,金汤面对可不止绝影一个人。 鬼影几乎就在同时发起了进攻,但这一次不是缠绕战术,而是攻其一点。对付这样所谓的硬气功高手,他们也算是有经验的,“全面开花”不是上策,甚至说没有任何效果,唯有众人牵制,一人连续不断的攻其一点,而后破其一点,再由此撕开裂隙,扩大战果,最后一己即中。鬼影很聪明,犹如一个魅影般快速接近在金汤的右脚膝盖处不断的攻击,膝盖是大腿和小腿的连接处,只要是人,那就是弱点。魅影没有动,因为他要监视江飞,并且随时补位。 站在远处指挥的无影不断的用飞刀干扰金汤,虽然这些飞刀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就好像熟睡之时在耳畔飞来飞去嗡嗡作响的蚊子,你放纵它,不行,管他么,又不值得。金汤没有办法,不得不任由绝影不断的攻击,一旦自己稍微有些疏忽,便是万劫不复之深渊。 这个局面僵持了一会儿,江飞看不下去了,想要凭借他自己的轻功,进入其中,改变这个战局。只见这个时候,江飞从怀里掏出差不多有二指厚的、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叶子,扔向了金汤头顶的空中。树叶随风飘散,纷纷落下,就像秋天飘零时的样子,没有任何规律。树叶出现的一瞬间,无数个江飞的身影便踩着叶子出现了,将凌空对峙的绝影包围了。每个影子都是一样的,就连表情也都一模一样,无法判断哪个是真身,这个时候,每个影子都能发起进攻,防不胜防。 影子慢慢靠近,全都伸出了右腿,四面八方都是腿,对准了绝影身上的每一个要害部位。看得绝影眼花缭乱,凌空状态,不能做出任何防御,并且剑还都被抓住了,要是江飞动手,必定受重伤。。 站在远处的无影有些慌了神,从背后拿出了两条布条,打开了绑着的绳带,挂在了腰间的扣子上,任由其下滑打开,一把把飞刀静静躺在布条上的小袋子里。打开的一瞬间,无影左右开弓,所有的飞刀倾泻而出,有种黄河决堤之势。每一把飞刀对应一片叶子,叶子被插在了远处的竹篱笆上,人影自然消失了。当所有的叶子都消失之后,江飞的真身自然露了出来。但是这个时候,有些来不及了,借着视线差距,躲在绝影后面的江飞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其背后。绝影重心不稳,整个人上半身飞了出去,金汤趁机放开剑尖,任由其飞出去,无影跳了起来,接住了。 腾出手来,金汤直接握紧拳头重重地往地上砸,产生的冲击波将一直在偷偷摸摸攻击金汤膝盖的鬼影震开了。当鬼影飘荡在空中的一瞬间,金汤找到了他的位置,直接凌空一脚踢去。好在旁边的魅影看见了,立刻上前去,用盾牌挡住了,但是力道过大,还是被弹飞了,借助厨房的墙壁,停了下来,半蹲着,不过应该无大碍。至于绝影,有人帮挡了一下,否则,不死也得残废。 眨眼间的功夫,小院安静了,原本一个好好的农家小院,被破坏得还成什么样子,坑坑洼洼的院子,破碎的篱笆,开了瓢的屋顶,四散的农用家具,吓得瑟瑟发抖孩子和女人,无一不让人看着就有些伤心。江飞落在了金汤的身边,扶起了半蹲着的他,有些担心地问到:“李哥,这么高强度的密集攻击,你的右脚膝盖没事吧。” 金汤动了动右脚,扭了扭脖颈,回到:“没事,这点攻击连我的皮毛都伤不到,放心吧。江老弟,你今天可真是要我刮目相看,‘幻影千重’,名不虚传。” 江飞回到:“李哥取笑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金汤,‘不败金身’才是让小弟大开眼见呢。”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那么一瞬间,而后哈哈大笑,好像忘记自己被包围了,反倒是像在切磋武艺。两个人之前并没有真正联合作战过,却又是那么配合默契,“心有灵犀”,这一场打得痛快酣畅,一扫心头不快。其他观战的所有人,各有各的心思,自然神情也不同,有恐惧的,有不甘的,当然也有担心的。 这个时候,寒刺有些恼羞成怒,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无痕。无痕心领神会,站了起来,对着金汤二人,做好了进攻的所有准备。 绝影从房顶跳了下来,拖着巨剑,快速向着金汤二人冲去,率先发起了进攻。进入攻击位置之后,扬起了巨剑,劈了下去。江飞从旁边让开了,给金汤腾出位置,观察战场,找到一个入场时机。 金汤并没有躲避,直接用肩膀接住了,偌大的刀砍在上面,完全毫无作用。鬼影同步贴着地面,往金汤的右脚膝盖继续攻击,尽管嘴里说着没事,但是金汤心里比所有都明白,膝盖可能再也承受不住太多攻击了。所以金汤可以将更多的内力赋于其上,但想必也扛不了多久了。 鬼影继续一刀一刀地砍在金汤的膝盖上,每一刀,每一次撞击都让人屋内的人心里流泪。金汤没有选择等死,左脚踹了出来,但这个时候,魅影拿着盾牌挡住了,这个时候,双手被刀架着,除了头,几乎能动的都被限制。特别是右脚,完全暴露了出来,原本是想改变战局,无奈棋差一招,反倒是使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 江飞看到了局势不妙,想要再以幻影千重进入,但是无痕可不给他机会。树叶落下的一瞬间,不止江飞的身影,无痕的身影也紧随而至。并且真身一直跟着江飞,让江飞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从外面看,有些震撼,同样都是幻影千重,不过无痕似乎技高一筹,毕竟,无痕能够一直将其死死“咬住”。两个人好似神仙打架,凡人岂能掺和,无数的身影都是你一脚我一拳的,打得难舍难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会以为在做梦或者出现了幻觉。当树叶坠地的一瞬间,两个人再也没有垫脚的东西,也就各自离开,背对着背站在了金汤他们的旁边。过了一会儿,江飞撑不住了,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面色凝重,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大喘着气,看样子,伤到了筋骨。 无痕面无表情,有些惋惜地说到:“想不到,这个江湖居然还有轻功达到如此水准的人。给一片叶子厚度,整个天空便都是你的,只可惜,轻功不代表武功。”说完,无痕离开了,消失在了夜幕之下,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伤人七分,不取性命。寒刺没有阻止,毕竟这是他当初答应过无痕的:只要他不想杀人,任何人都不能逼他,况且,现在的江飞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看见江飞倒下了了,无影四人更是肆无忌惮地攻击着金汤的右脚,金汤心里虽然知道如此下去不妙,但也没有办法,现在处于一个均势,但无奈对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鬼影继续砍了不下百十来刀之后,突然就离开撤向了远处,双手继续握着剑,眼睛死盯着金汤。金汤原本以为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但是无影可不给他机会。无数的飞刀继续飞来,并且这一次,所有的飞刀是排着的,刀尖接刀柄,刀尖接刀柄,连绵不绝,就好像一把流动的大刀。所有的飞刀撞击之前攻击的一个点,一下,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好像膝盖破碎的丧钟,每一下都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犹如空洞滴水,声声入耳。也不知道撞击了多少下,膝盖的防御瞬间崩塌,金汤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绝影和魅影居然撤离开了,并不是他们有多好,而是,另一边的鬼影已经拔刀跃跃欲试了。就在撤离的一瞬间,鬼影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完全看不清身法,但是,金汤感受到了每一次的刀砍,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这个时候,内力的防护完全消失了,刀刀见肉。待人影过后,金汤的身上都是刀痕,好似网格,流着鲜血,总共二十一刀,刀刀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方向。 金汤双手撑着地,双脚跪在了地上,刀痕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跌落尘土里,嘴角也都满是血丝,特别是脸上,已经面目全非了。 无影示意鬼影一刀封喉,结束任务,但寒刺双手一挥,他们便都退下了,应该是还有话要说。 断殇走上前去,转身背对着,有些伤心的说到:“老三,别怪二哥,是我将你的罩门告诉无影他们的,你的右脚受过重伤,骨头里面都还有碎渣子,经脉受阻,这是你不败金身的唯一缺点。” 金汤刚想要说话,幻蝶便冲了上去,扶起了三哥,擦着眼泪哽咽地说到:“断殇,你还是人吗。你难道忘了,三哥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你,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击倒。” 金汤一只手搭在了幻蝶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擦干眼泪,怜惜地说到:“芊羽,别哭了,女孩子哭花了脸,被人看见了,会嫁不出去的。别伤心,三哥七年前就该死了,过了这么多年太平日子,也算是赚了。以后,三哥不在了,记得保护好自己,寒刺里面出任务,编个理由避开吧,以后,你得替三哥好好活下去。”金汤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故意放低了声音。 幻蝶什么话都没回,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扶着他坐在了堂屋前的台阶上,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不在像从前那么强健有力,脚步缓慢,鲜血流了一路。 金汤向着堂屋里面喊了一声,李嫂便牵着李娅的手走了出来。见到自己的男人伤成这样,李嫂几度失声,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跪在了身后,撑着他的的身体。李娅更是哭得伤心不已,七手八脚地捂着父亲的伤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金汤对着妻女两说到:“小娅,别哭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小姑,前面那个背对着的是二伯,至于那个剑揣在怀里的,按辈分来说,是你哥哥,赶快起来,认个亲。”说着,一直咳嗽,淤血快要喷了出来。 小娅站了起来,擦着眼泪,指着在场所有的黑衣人说到:“爹爹,我不哭了。但是我们没有这些亲戚,他们都是伤您的凶手,我李娅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金汤想说些什么,却也“无言以对”,自己孩子的心性自己了解,都是嫉恶如仇的主。 听到了小娅的话,幻蝶站了起来,什么都不说,拱手行礼,含着泪退开,背对着他们,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至于寒刺和断殇,双双无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地道逃走 第六十四章 地道逃走 安晴将所有的的东西安排妥当之后,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到江飞面前,扶着他走到了堂屋前,和李哥他们并排坐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一川是大孩子了,泪强含着在眼眶里,这种场面,三年多前就已经见识过了。一阳胆子小,看着满地的尸首和那些黑衣人,很害怕,躲在了江飞的后面,一句话也都不敢说。 江飞将两个孩子拉到了怀里,这一别,便是生死两茫茫了,也该好好亲近亲近。抱了好一会儿,江飞一个眼神示意,安晴和李大嫂便将三个孩子往屋里带去。走到门口的位置,安晴拉着三个孩子跪在了门口,行三拜九叩之礼。江飞和李哥转过身来,好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女,看了好一会儿,这一眼,便是生死两茫茫。 行完礼之后,安晴将孩子带了进去,坐在了板凳上。安晴蹲了下来,摸着一川的脸说到:“一川,你是大孩子了,以后要照顾好一阳和小娅。你知道吗,我和你爹爹这辈子都欠着一阳的,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将这份责任转嫁到你身上了,不要问为什么,只因为你姓江。记得了吗。” 一川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到:“娘亲,我不太懂您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我一定会记得您的话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命保一阳周全。” 安晴含着泪水,一手捂着嘴巴,不舍地说到:“一川,是娘亲和你爹爹对不起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们。”说完,一把将一川搂进了怀里,泪水再也兜不住了,哭了出来。一旁的一阳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擦着母亲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到:“娘亲,您怎么哭了,一阳不惹您生气就是了。”说着,一阳也都哭了起来。 安晴将一阳也拉到怀里,小声地对着一阳说到:“一阳,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了,要听哥哥的话,记住了吗,不然娘亲回来了,会打屁股的。” 一阳眨着小眼睛说到:“娘亲,我明白了,可是,娘亲,你去要去哪里啊,你不要一阳了吗?” 安晴摸着一阳的头发,收住了泪水,满怀温情地说到:“娘亲啊,要跟着外面的黑衣叔叔们去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干活,一阳怕黑,所以不能带着你一起去。不过娘亲向你保证,来年春天,娘亲就会带着一阳最爱吃的蜜糖回来的。”这个承诺,终究只是个谎言,这辈子都不会再实现了。 一阳用他那天真的小眼神看着母亲说到:“嗯” 说完了,安晴看了一眼小娅,继续对着一川说到:“一川,小娅已经和你定亲了,往后她就是你的女人了,作为一个男人,不仅对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内也要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如果你要是敢负小娅,娘亲我就算是在地府里也会化身厉鬼回来收拾你的。往后,不管日子过得如何,一阳和小娅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责任。”最后几句话安晴声音明显低了许多,看样子是不想一阳听到。 说完,安晴将一阳拉到了一边,将桌上的一个包裹塞在了他的手里,小声地嘀咕到:“一川,这个包裹你带好,里面有你们逃出去的必要银两和衣物什么的。对了,这里有一封信和两本武功秘籍,你要收好。特别是这封信,一定一定一定要收好。出了李家村之后,记得一路打听,拿着这封信到安业城,找到南宫家主南宫凌云,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应该会善待你们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能打开这封信,千万千万记住。” 一川更加是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母亲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句句话都记在了心里,只是,安业城,南宫凌云,这封信,一连串的疑问都在脑子里,久久不能释怀。 说完之后,安晴从怀里拿出了两块玉佩,这是由一块完整玉佩切成两半的,很普通的璞玉,各自刻着阳和川两个字,雕刻也很简单,却是玲珑剔透,让人过目不忘。 就在另一边,李嫂蹲了下来,一边帮着小娅整理衣服,一边说到:“小娅,你刚才真的不应该这样说话,毕竟,我们成人世界的恩怨情仇不该在你身上延续,现在的你。不过,我和你爹爹还是很开心的,我们的女儿是个恩怨分明的好姑娘,虽是女儿身,假以时日,必然是军中木兰的英雄人物。” 小娅刚想回话,但是母亲却没有给她机会,含着泪继续说到:“以后,娘亲和爹爹不在身边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小娅如今也是有婚约在身的的大姑娘了,以后,除了自己,也要学会照顾别人,特别是一川,处处要为他着想。一阳还小,一川分身乏术,若是以后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要学着体谅自己的男人。当然了,也要承担起嫂子的责任,照顾照顾一川这个调皮的小鬼。”说完,李嫂边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包裹,搭在了李娅的肩上。 李娅将包裹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坚定地说到:“母亲,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不会走的,我们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的,哪怕是死,也要牵手共赴黄泉。” 李嫂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但是李娅就是不为所动,依旧稳坐板凳。另一边,安晴都已经安排完毕了。 李嫂没了办法,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娅的脸上,小声地说到:“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会一直打你,打到你走为止。” 小娅粉红的小脸蛋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是那么的显眼,火辣辣的,但是小娅却没有哭,因为她知道,母亲是对自己好。 小娅一步不挪,因为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李嫂继续扬起了手,但是却再也拍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是掌中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飞了,别说是打了,哪怕是骂一下,都不舍得。李嫂再也没有办法了,转过身去,看了一川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到:“一川,来把小娅带走。” 小娅站了起来,拉着母亲地手,不舍地说到:“娘亲,不必了,如果我不走,没人赶的跑;如果我要走,也没人拦得住。您放心,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母亲,再见。”再见便是不见,小娅说这句话的时候,闭了一下眼睛,好像是种无言的诀别。 这个时候,一川走到了李嫂的跟前,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李娅。 过了一会儿,李嫂拉着小娅的手,放在了一川的手里,很高兴地说到:“一川,小娅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望不负我和她爹爹的重托。” 一川握紧了小娅的手,拉着小娅跪了下来,正声说到:“岳母大人在上,我江一川在此立誓,如若有负重托,定会让天雷地火焚烧,永世不得翻身。” 听到了一川的话,特别是岳母大人四字,悬着的心完全放下了。 交代完了所有该交代的事情,安晴和李嫂拉着三个孩子走到了里屋,一起合力挪开了床铺。安晴放开了两个孩子的手,用手在地上摸索着。不一会儿,从泥土里刨出了一个铁环,用力一拉,地面迅速向下塌陷,木板向着深坑的两边靠去。 一川首先跳了下去,而后接住了小娅和一阳。一川一手拉着小娅,一手牵着一阳,跪在了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 安晴看着他们说到:“从这条地道一直走到头,出口便在河边,最深的草丛那里有一条竹筏子,顺着河流一直划,一直划,划到那个大瀑布上边那棵大树的时候,顺着旁边的茅坡路一直走,不要停,不要停——”安晴边说着,边用手遮住了眼睛,仰头对着屋顶,皱着眉头,双手指着地道的另一头,挥了挥手。本来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女离开自己,但又有什么办法,与其流着泪看着他们走,倒不如不见。都是自己的儿女,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以后便是阴阳两隔了。还是舍不得,将手放了下来,强忍着泪水,深情地最后看了一眼,不尽地摇着手,便转过身去,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咬了一下嘴唇,什么都没说,捂着嘴巴,快步走到了堂屋里。再也撑不住了,瘫倒在了地上,不尽地捂着嘴巴,想哭却也不敢哭出来。李嫂也一样,坐在了地上,两个女人相互背靠着背,什么话都不说,都是父母,心里自然都知道彼此的感受,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川看见母亲离开了,一手挎着包裹,一手拿着旁边的一个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了,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开路,走向了黑暗之中。不是不想回头,只是害怕自己没有了离开的勇气,身后的这两个人,是自己需要用命去守护的人,从此刻起,必须要一颗如钢铁般坚强的心,任何时候,软弱不得。 小娅拉着一阳的小手,一步三回头地走着,尽管自己不想离开,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决计不会离开,如今早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别说,牵着一阳的样子俨然一个慈母。一川什么都不懂,只是默默跟着,也学着小娅的样子回头。地道中,三人无言,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这走不到头的的黑暗了。 坐了好一会儿,安晴搀扶着李嫂站了起来,两个人携手走了出去,坐在各自丈夫的身边,江飞大喘着气问到:“你们怎么不和三个孩子一起离开,这里我们顶着,再说了,江湖险恶,怎么放心让他们独自闯荡呢。” 安晴回到:“管不了那么多了,作为父母,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了,剩下的就看天意造化了,再者而言,你看对面那群随时准备见血豺狼虎豹,要是不吃了我们的肉,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躲了那么那多年,也累了,时候该歇歇了。” 江飞继续问到:“事情都交代好了吗?” 安晴理了理头发,小声地说到:“你放心吧,全都安排妥当了。” 另一边,李嫂靠在了李哥的后面,用自己的身躯撑起了他,小声地问到:“扬,你后悔遇到我了吗,要不是我‘红颜祸水’,又怎么会让你惹来杀身之祸。” 李哥打趣地说到:“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们都算是人到中年了,哪来的红颜,顶多就是一摊祸水。” 李嫂掐了一下李哥的后背,有些生气地说到:“怎么,还是后悔了?谁让你当初猪油蒙了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看来,今天注定在劫难逃了。” 李哥长舒了一口气,高兴地说到:“还好,咱们姑娘找到了好的归宿。前路漫漫,由他们去吧。至于咱们这些早就该死的人,无所谓了。” 生死已看淡,随他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双双殉情 第六十五章 双双殉情 刚坐一会儿,话都没说完,断殇便走了上来,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到:“怎么了,这么快就将三个孩子的退路安排好了,只是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三个小鬼而已,我们要追杀的话,应该只会比捏死只蚂蚁稍微费点事吧。” 江飞笑了笑说到:“既然连地道都提早挖好了,自然会准备万全了。”江飞从屁股坐的位置下摸出了一根引线,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瞬间,一尺的引线便消失在了地下,留下些许灰烬。 旁边的寒刺四影想要出手,却被寒刺拦了下来,用手挡住了去路。至于其他的人也都明白了寒刺的意思,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断殇继续说到:“我们能够花七八年的时间找到这里,自然也能够花更多的时间搜寻到他们三个小鬼,只要我们想,就都不是问题。” 金汤挣扎着站了起来,李嫂也跟着站了起来,撑着自己的丈夫。金汤站住了,一手搭在了李嫂的肩膀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到:“断殇,你就不用唬我了,好歹我也是从寒刺里出来的,没有比我更了解你们的了,他们只不过是三个小鬼,与你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纠葛,如果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的话,那就去吧,只要寒刺的腰包足够鼓。” 金汤的话刚说完,江飞四人的背后便发生了爆炸,瞬间,爆炸点燃了火油,进而引燃屋顶的茅草,进而化作火海,再过个半个时辰,便是焦土了。要说江飞的胆子也算是够大的,屋子都爆炸了,也处变不惊,静坐屋前,看样子早就将火药的用量和安放位置计算好了,算是艺高人胆大吧。至于那些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意料中的事而已,再大的场面也都见过。 断殇有些惋惜地说到:“看样子,你还是玩火药的高手啊,比起那个华而不实的破灭来说,不可相依并论。只可惜,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没办法了。” 江飞也都在安晴的帮扶下站了起来,正声说到:“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真的,只是我武功太差,不然一定会将你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我的母亲。原本我们一家四口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却被你这个大魔头给毁了。”说完,咳了好一阵。 断殇盛气凌人地说到:“还记得我给说过的话吧,无能之辈,犹如丧家之犬,除了狺狺狂吠,毫无作为,这个江湖,终将是用拳头来说话的,不是嘴皮子。” 江飞无言以对,只好闷声不语,他是话是对的,既然不在巅峰,就只有被别人主宰命运了。 金汤挣开了李嫂的搀扶,挺胸抬头站直了,大声地说到:“我金汤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的人了,就算在寒刺最黑暗的日子里,我也未曾昧着良心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上不愧于苍天,下对得起厚土,为热血兄弟两肋插刀,也替心爱女人流过眼泪。所以我金汤无愧于男人二字,就算要死,也不能束手待毙,要像一个无畏的战士一样战斗,倒在对手的剑下才该是我的归宿。” 江飞跟着说到:“李大哥确是个我敬重的汉子,大义凛然,哪像我,为现实所迫,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也都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今天终于可以做一回真正自由的人了,身体和内心都自由的真男人。” 金汤伸出了手,用食指指着断殇,大声地说到:“断殇,来吧,我们也有十多年没有在一起真正的比试比试了,也不知道你的刀法是否还像当年的那么犀利。既然都是死,我愿意死在曾经兄弟的手上。” 断殇回到:“金汤,你我本是兄弟,既然你有此要求,那我就满足你吧,也算是对曾经一起结拜过地情谊做个了结吧。” 江飞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学着李哥的样子,指着寒刺说到:“听说你是这一帮亡命之徒的头头,想必你的武功应该算的上是登峰造极的了,我这辈子碌碌无为,都还没有向所谓的高手挑战过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寒刺很不屑的回到:“本来像你这样的小角色,还轮不到我出手,只是既然你有此要求,那我也就推辞不得了,活人岂能与死人计较。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剑很锋利,一剑封喉,不会让你痛苦的。看在你为寒刺被迫效力的份上,我让你先出手,不然,可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说完,李嫂和安晴退到了一边,留出空间给这场最后的决斗,对于黑衣人来说,这只是赤裸裸的屠杀而已。 江飞率先动手了,依旧是套路,将树叶扔向了寒刺,树叶在寒刺的周围隐隐约约留下了一条断裂的路的痕迹,集中自己最后剩下的一丝内力,最后一次使用幻影千重,无数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了,快如闪电,冲向了寒刺,围绕在了其周围,无法辨别真身,在树叶的下地面上,留下了滴滴血迹,看样子,内伤外伤一起交织,命不久矣。即便寒刺不出手,也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寒刺还是决定亲自出手,了结这一段早就该结束的恩怨。 江飞快速移动,希望能够出其不意,能够偷袭伤他几分。但是寒刺岂非这么容易就中招。拔出了剑指着地面,积蓄内力,闭着眼睛,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就在那么一瞬间,寒刺突然出手了,将内力附在剑上,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挥剑,只是这个手法实在太快,比起鬼影的“二十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又有所不同。寒刺并没有直接出手,反倒是用剑气在自己的周围编织了一张剑气网。这样的剑法世间本就少见,更何况是单手剑。通常,这样稀罕的剑法是双手剑才能勉强完成的,或着是两个配合默契的人一起挥剑,一手剑为横剑,剑气平行于地面,一手剑为竖剑,剑气垂直于地面。就好像一张渔网,孔隙的大小取决于挥剑人武学修为的高低。眼前的这个人仅仅以一己之力便能够使出这举世无双的剑法,实乃人中之龙凤也,更令人诧异的是,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假以时日,若是走上正道,开山立派,必是一代宗师,流芳千古;可若是继续这样活在阴暗中,遗祸万年,可能便是最终命运。 很快,这张剑气网便快速延伸,切掉飘零的树叶,让江飞没有立足之地。这就好像捕鱼,没入网之前,海阔凭鱼跃,一旦进入网中,那便是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下刀就看厨师的心情了。剑气网不断地将江飞的幻影斩断,逼迫江飞现身。果不其然,就在江飞触网的一瞬间,寒刺便一个突刺,出现在了江飞的身后,拔剑收剑快到人的眼睛都反应不过来,一刃断喉,瞪大的眼睛是江飞看到这个世间的最后一眼。断气之后,江飞便是一只折翼的飞鸟,背部着地,坠落尘土。 安晴没有慌张,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用手擦了擦江飞的嘴角,抹了一下丈夫的眼睛,让其闭上了,整理他的的仪容,抬头看一眼故乡的方向,便从容地从怀里拿出一枚毒药,面无表情的吞了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和早晨起来吃饭喝粥一样。 安晴紧闭双眼,下额紧贴着丈夫的头顶,双手抱着自己最爱的人一起永久离开了,如果无法相濡以沫到老,那就来生再见。 另一边,金汤最后使出了金身不败,只可惜内力只剩下那么一点,千疮百孔的城墙怎么能够挡得住千军万马的冲击。但是金汤不想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还是决定使出最后的必杀技。只见金汤跳起,借助空中的优势,双拳重重地砸在断殇的周围。断殇拔刀,挡住了这最后的疯狂重拳,激荡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开来,就像一颗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就连燃着屋子上的烈焰也都向外摆着。但终究只是强弩之末,已经到了极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力了。断殇并没有手下留情,一个倒挂,剑尖一点地面,一脚踹飞了金汤。金汤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就不再挣扎,闭紧了双眼,随命运的裁决吧。在其落下的一瞬间,断殇冲了上去,一刀直插心脏,结束了金汤。拔出刀来,金汤整个躯体便倒在了庭院中。 李嫂和安晴一样的神情,走了上来,和自己的丈夫背靠背靠在了一起,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今晚的星空真美,只愿黄泉路上也能见此美景。” 心里牵挂着三个孩子,李嫂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到:“芊羽,你是他们几个当中唯一还算有点良心和感情的,若是念及兄妹情,请务必阻止寒刺追杀三个孩子。另外,请将我和你三哥合葬,这是我们最后的的遗愿。” 幻蝶眼睛红红的,拱手行礼说到:“谨遵嫂嫂遗命,只要我还活着,寒刺便无一人敢找三个孩子的茬。”听到此语,寒刺并没有什么不悦,尽管幻蝶的话有些越级了,但这也是寒刺所想,放过吧,算是给已经去世的父亲的一个交代。 听到了幻蝶的保证之后,李嫂长舒了一口气,将短剑对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只看见剑掉落,双手垂到了地上,嘴角一丝鲜血,结束了自己生命。 整个院子周围,三四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除了江飞四人之外,无一值得怜惜,死有余辜。安晴和江飞抱在了一起,金汤和李嫂靠在了一起,就好像两座丰碑立在了这里。火光照映着他们的脸颊,都是微笑着的,心愿已了,无牵无挂了。 寒刺一挥手,一些小喽啰便走了上来,手持白布,将江飞四人裹了起来,带到了旁边的山上,早就有人帮着挖好了坑。幻蝶亲自将自己的三哥和嫂子放进了墓坑里,两个人相拥着,合葬在了一起。旁边的江飞和安晴,就由其他的喽啰们去办了。墓地的位置,背靠青山,面朝平川河流,算的是个风水宝地了。至于那些对寒刺不忠心的人,旁边的田地里里,一把火,挫骨扬灰,权当给野草施肥了。 断殇看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取中间最好两段,用刀一劈,两面最好的墓碑已经出现了。一面碑上写着江飞夫妻之墓,另一面上写着李扬夫妻之墓。 回头看看李家村,满目疮痍,残火还在燃烧,一个个院子被毁得面目却非,烟尘飘散得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焦木,满地的碎石块,特别是江飞家的院子,被烧平了,整个地面被弄得坑坑洼洼的,就连那一棵柳树,也未能幸免。一个曾经的世外桃源早已变为了人间炼狱,不免有些痛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幕后现身 第六十六章 幕后现身 幻蝶亲自为自己的三哥立了碑,站在墓前,小声地嘀咕到:“三哥,一路走好,小妹我会尽力保三个孩子周全。您曾经为挡过刀和剑,我也曾在你怀里撒娇嬉戏,如今,阴阳两隔,只怪自己当初没能好好练功,没有说话的权力。”说着流下了晶莹的泪珠,既是不舍,也是悔恨。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痕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烤鸡和一壶好酒,放在了金汤的墓前,轻声说到:“金汤大哥,当年我奉命追杀你,是你念及兄弟之情,放我一条生路,还把你的酒壶给了我,说是留个纪念,如今却变成了祭奠,小弟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主。要是到了那边,缺钱花了,缺酒喝了,记得告诉兄弟一声,哪怕山遥路远,也一定回来陪哥哥痛饮一杯。”说完,喝了一口,剩下的都纷纷扬扬地撒在这泥土里,放下酒壶,退了下去。 流沙平常少言寡语,今天却也都有些感伤了,走到墓前,将断剑插在了墓前,单脚跪在了地上,拱手行礼说到:“金汤大哥,小弟嘴拙,唯有这把断剑物归原主,若是有人欺负,记得托梦告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毒老子和金汤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没什么表示。 寒刺一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只留下了断殇和幻蝶。看见众人走远了,寒刺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墓门前,嚎啕大哭,此举并非惺惺作态,而是真情流露。寒刺哭得昏天黑地,不知其内情,还以为埋着的是自己的父母呢。 寒刺跪在墓门前,行三拜九叩之礼,断殇将其扶了起来。寒刺擦了擦眼泪,很是愧疚地说到:“三叔,在寒刺众人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毫无感情的杀手,唯独在你们面前,我才算是个孩子。今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您。本来无痕在三年前就已经找到您了,但是被我压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竟然被毒牙知晓,他联合那个背后神秘人,非要置您于死地,甚至搬出了当年父亲的承诺,逼着我亲手杀了您。可能是报当年您羞辱他的一箭之仇,又或者是为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寒刺之位。从今天起,父亲的三个许诺我们已经全部兑现,如今的寒刺,是我们自己的寒刺。您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将寒刺发扬光大,不负父亲和三叔的在天之灵。” 断殇接过话来:“三弟,还望你不要记二哥的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来寒刺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但是毒牙背后的人已经秘密包围了李家村,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们也都会屠尽村民,寸草不留的。所以我和寒刺定下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借你之手,将毒牙的的爪牙一网打尽。原谅二哥的‘阴险毒辣’,你放心,寒刺在一天,胆敢有人动侄女半分,屠尽歹人全家满门。” 三个人站在墓门前,九十度鞠躬,而后调节了情绪,默默离开了。一路上,无人言语。 很快他们三个人来到寒刺众人面前,折腾了一宿,天也该快亮了,愿这晨光,能够驱散这血腥的烟尘,还这个村子一片祥和。 寒刺将无痕叫了过来,凑到他的耳边说到:“无痕,回去之后,利用咱们的情报网,找到那三个小鬼,派人在暗中保护,确保他们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手。这件事不要外传,仅限我、你断殇和幻蝶知道,明白了吗。” 无痕小声地回到:“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 话音刚落,这时候,山坡的另一边,无数的火把连成了一条线,从山沟一直顺着山脊到山顶,都站满了人。看到这个局面,寒刺带着仅剩的这几个人精神抖擞地迎了上去,不过眼神里没有卑躬屈膝,更多的是杀气凌然。 见到寒刺走了上来,这群黑衣人的首领也从坡上走下来,拱手行礼,虚情假意说到:“恭喜寒刺铲除叛徒,从今往后,寒刺必定能够纵横江湖暗杀界,坐这头把交椅。” 寒刺也客套地说到:“罗刹(黑衣人的代号)不必客气,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寒刺欠你的情,今天算是还清了。十年前父亲答应过,寒刺帮你完成三件事。第一件,毒牙进入了寒刺的核心;第二件,寒刺帮你进入南宫家抢夺孩子;第三件,如你所愿,击杀金汤。”幻蝶想要上去一刀杀了这个恶人,却被断殇拉住了,但是,她的眼神却是那么可怕,足以切碎一切。 罗刹接着说到:“对了,毒牙呢,怎么没见到他跟着上来。” 断殇走上前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到:“你说的是毒牙啊,他已经为寒刺献身了啊,他身先士卒,被金汤一脚踹死了。为了给他报仇,迷林和破灭以及其他人前赴后继,终于将金汤埋进了坟墓里,这不,我们正打算将其尸首带回去,风光大葬。” 罗刹指着寒刺,怒不可遏地说到:“寒刺,你别给我耍心眼,为了排除异己,你竟然让他们白白送死,你是和居心,别以为自己高明,全世界都是傻瓜。” 寒刺用剑将他的手挪开了,也是很愤怒地说到:“这是寒刺的家事,与你何干,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罗刹恼羞成怒,拔出了剑,和寒刺的剑架在来一起,大声地吼到:“寒刺,我看你是本事大了,别忘了,你父亲的遗言,今天就让我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寒刺面不改色,正声说到:“父亲是答应过无偿帮你做三件事,可没有让你往寒刺中安插人手,寒刺也不是你的手下,你凭什么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你算个什么东西。”说玩,拔出了剑,与其对峙。 罗刹被这话逼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好插科打诨:“你个小毛贼,翅膀硬了啊,只不过鸡就是鸡,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你那点小九九,还不够看的。”说完,山坡上的所有人张弓搭箭,一副苍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样子。寒刺中人也都拿出武器,时刻可以投入战斗。 这个时候,寒刺四影冲了出来,无影百刀齐发,擦着罗刹的衣服过去,插在地上;绝影的宽剑直指罗刹的胸前:鬼影从罗刹的后面绕了过去,双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再进一分,必取其狗命;至于魅影,拿着盾牌,挡在山坡上众人的敌人面前。 看到这个局面,罗刹依旧不改其主人的身份,继续盛气凌人地说到:“寒刺,我赌你不敢杀我,一旦我死了,山上的人会让你们死无全尸的。” 寒刺心里不悦地说到:“我最恨谁威胁我,特别是你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鬼影,把他的耳朵给我卸了,让他长长记性。”话音一落,鬼影双刀往上一划,两只耳朵便干净利索的掉在了地上。一声嚎叫了之后,罗刹的双耳的位置便是鲜血淋漓,想要去止血,却被鬼影的刀架住了双手,只要敢动,双手也一定会被齐齐地切掉的,没有办法,只得低声哀叫着,硬气不起来了。 寒刺高声喊到:“罗刹,只要是再不出来,这条狗可就我可就当着你的面宰了,别说不给你面子。”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站出来了一个人,周围还有两个拿剑的黑衣壮汉地护卫者。全身黑衣,戴着个斗笠,看着与旁边的黑衣人确实有些不同。 真正的罗刹大声地说到:“寒刺,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既然都已经知道我来了,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寒刺回到:“相比较你而言,我已经算是给你面子,十年的时间,就派条狗来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我脾气还算好,不然早就把他的肉喂他的同类吃了。” 罗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说到:“寒刺,你是真的不怕死吗,我现在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要是想灭了你,只在弹指之间。” 话音未落,一只响箭飞上夜空,一声爆响之后,旁边的山梁上也冒出了很多拿着火把的黑衣人,同样是张弓搭箭,随时可以火力支援。 寒刺中气十足地说到:“话不要说得太满,既然决定翻脸了,又怎么会没有备,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像这个蠢货一样愚昧无知吧。” 罗刹不得不软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到:“寒刺,不要意气用事,大家都是在江湖混的,别跟前利益过不去,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反正以后还不是要一起合作的嘛,有钱大家一起赚。” 寒刺没好气地说到:“那就看你给的利益够不够诱人,当然了,主要还是看小爷我的心情,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算是把金山银海摆在我面前,也懒得理你。” 罗刹虽然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却也不得不低下声来,轻声细语地说到:“寒刺兄弟,再怎么说,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还曾经共患难过。以后,若是有事,还望寒刺兄多多帮忙。”罗刹是个聪明的人,心里有更大的目标,所以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得罪一个将来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人,既然无法收为麾下,那就与之结好。 寒刺也一改强硬的口气,让四影放了假罗刹,拱手行礼说到:“一切还说,还望下次罗刹能派个靠谱的人来传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再见。” 罗刹站在山上,高声回到:“一定一定。” 说完了话,寒刺带着手下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中,消失在了丛林中,一路上,寒刺带着地煞的人走在了最后面,小声地交代着一些事,至于其他人,哪敢言语。 山上的罗刹闭了下眼睛,咽了口气,有些不忿地说到:“他娘的,这些年帮着寒刺发展壮大起来了,原本以为为我所用,没想到,反倒是给自己找麻烦,早知道就将其掐死在摇篮里,不至于养虎遗患了。” 旁边的黑衣人回到:“帮主,要不要我带人把他们给灭了,就算寒刺再厉害,小细胳膊始终扭不过粗壮大腿。” 罗刹说到:“算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亏本买卖咱们不能干,反正留着以后还有用,许以重利,不信他不就范。”罗刹说完了话,也就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这个地方,穷山恶水的,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李家村,一个成为历史的名字,无人愿意再提起,十年后,荒草萋萋,墙倾屋倒,终究埋没在这深山老林里。江一川,金汤,曾经也算名满江湖的名字,终究无人再记起,算是一代英雄的谢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穿过草甸子 第六十七章  穿过草甸子 听到爆炸声之后,无数的碎屑物和烟尘倒灌着进入了地道里,限制了视线,并且空气很呛人,引得咳嗽声连连。江一川一行人没有办法,只得立刻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敢再回头,一路小跑着。不一会儿功夫,一阳跌倒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李娅没有办法,只好将其抱在怀里,跟上了一川的脚步。 黑暗的地道里,火把是唯一的光亮,身前身后都是是一片黑暗,除了匆匆地脚步声和急促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宁静,静下心来,你甚至可以听到火把燃烧时木柴炸裂的声音。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火把都快要熄灭了,这才听见了远处潺潺的流水声。 再走几十步,终于离开了这个阴暗幽深的地道。这个地方,离自己的院子差不多有个一里地的距离。一川无暇多想,立刻搜寻母亲说的那个草丛,倒也不是太麻烦,转眼间的功夫也就找到了。扒开草丛,里面有一个长约一丈,宽约半丈的竹筏子、一根长约一丈的竹竿和一根半丈的,竹子的青色都还没有褪去,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才造好的。 一川一个人力量太小,没有办法将其弄进水中。小娅见状,将一阳放在了一个草窝子里,上前帮忙。一川旁边找了一节结实的树干,用一块石头垫着,借助杠杆,和小娅两个人用肩膀硬生生地撬进了河里。 一川稳住竹筏子,将火把插在了小娅收拾行李,抱着一阳也跟着踏上了筏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们坐在了竹筏子上,回头看了看村子的方向,即便是一里地的位置,自己家的院子燃起的火光还是清晰可见,大孩子心里满是悲伤,一旦离开了,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次回来拜祭为自己而死的爹娘。小孩子倒是没什么,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就行,哪管外面风云变化,这也是很多人不愿长大的原因,长大意味着“喜忧参半”,没有人再会管自己,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但是多少悲欢离合,多少爱恨情仇,多少生离死别,自己都得去慢慢经历,这便是长大的代价。 竹筏子随着几乎静止的水流慢慢漂向大瀑布的位置,好一会儿,才进入草甸子,两个人高的芦苇遮天蔽日,不见星月。先前的河流好歹还有流动的迹象,到了这里,就好像一潭死水,竹筏子一直在水面打转转。一川没有办法,只好挽起裤脚,脱掉上衣,站在竹筏子的后面,拿起竹竿,将其用力地插进水里,向后用力,而后快速拔出,左边一次,右边一次,竹筏子才缓缓地向着草甸子的另一头漂去。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的骨骼,有些黝黑的面庞,看着就让人着迷,特别是小娅,着迷地盯着一川的一举一动。 这个时候,一阳用自己的小手指轻轻地滑滑自己的面庞,有些不合时宜地说到:“哥哥,娘亲说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羞羞。” 一川和小娅原本灰暗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给逗乐了,一川不禁大声地问到:“一阳,那你说,我和你嫂子都已经订婚了,是不是就可以在她面前赤裸上身了。” 听到这句话,一川顿时哑口无言,在他的认知里,似乎没有这样的问题,所以一直挠着头,不知所答。 小娅听到这句调情的话之后,不禁红了脸,就好像胭脂粉饰过一样。看着一样抓耳挠腮地样子,便故作正经地说到:“一阳,别听你哥的,他一向不正经,不然怎么会经常被安姨收拾呢,还是咱们一阳最听话,连打都没挨过,是吧。” 一阳放下了手,站了起来,盯着小娅的脸看了好久,才慢慢地说到:“嫂子,你的脸怎么红了。” 听到这句话,小娅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脸,有些惊慌失措地说到:“嫂子离火把过近,身体太热,所以脸才红了” 一阳坐了下来,依旧一脸疑惑的样子,自言自语到:“我离火把也近啊,怎么我的脸就不红呢,奇怪了。” 小娅听到了一阳的话,更加的害羞了,低着头靠在了膝盖上,双手抱着,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反倒是一川,站在后面偷笑,更加卖力地撑起竹筏子来。也不知道是远离了战场,还是被一阳天真的话所感染,一川竟然唱起了号子来:“小小李家村哟,人杰地又灵哟,三面环青山哟,北河穿草甸哟,大姑娘漂亮哟,小伙子精神哟,只愿无人来哟,一辈子悠闲哟……” 嘹亮的号子在芦苇荡中回荡,惊着了远处的飞鸟,扑腾扑腾飞离了草窝子,盘旋在草甸子的上空,有节奏的鸣叫着。早已安睡的青蛙不得不挣开了眼睛,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呱呱的叫声好像宣泄自己的不满,至于那些夜里活动的生灵们,用各自的本事回应着这夜空里的独唱,萤火虫环绕在他们身旁飞舞,照亮前行的路,不知名的小昆虫扇动着他们的翅膀,为之伴奏。夜空虽不静,唯我心里安宁,耳不静而心静。 慢慢地,一川和小娅便静静地睡着了,睡的是那样的香甜。只是这睡姿就不敢恭维了。小娅用手撑着,不停地点头,眼睛一闭一闭的,看着就好笑。好动的一阳时刻都不安分,即便是躺在小娅的怀里,身体也都是歪歪斜斜的。一川停止了歌唱,虽有些困倦,却也不敢懈怠,只得一心一意地撑着竹筏子。 也不知道划了有多久,竹筏子穿过了草甸子,这时候,天边渐渐吐白,晨光即将出现,竹筏子上的火把也都熄灭了,一川不得不再次点燃了一个,照亮前方的水路。河流渐渐变得宽阔起来,两岸的青山连绵不绝,只是天色未明,不然,光是这青山绿水,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一川可没有时间和精力看风景,景色虽迷人,但是前方情况未明,若是撞上礁石,或者错过了母亲说的地点,可就筏毁人亡了,大意不得。水流渐渐有些湍急,顺水漂流,但是方向有些难以掌控,没有办法,一川走到前头,竹竿悬浮在水中,以便关键时刻一竿子插进河底的泥土里,将竹筏子停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远处轰隆隆的声音渐渐逼近,这是流水坠入深涧,激烈地拍打水面所发出的声音,犹如雷霆之声,震耳欲聋。小娅和一阳也都被这声音所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娅张嘴便问到:“一川,怎么了,什么声音,要下雨了吗?” 一川回到:“不是,快要到大瀑布了,大家都注意点,不知道前面还会发生什么呢。” 说完了话之后,小娅抱紧了一阳,心里一直在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我们已经承受不起了。 水流越来越湍急,甚至有些失控了,波浪都已经没过了竹筏子,淹水到了脚踝的位置。水面之下更是难以预测,隐秘的礁石,倒在河流中的粗壮枝干,光滑得犹如刀削的岸壁,无论哪一个,都可能要人命。这个时候,值得庆幸的是,天色渐渐明朗,但是,五丈之外,依旧模模糊糊,看不清情况。一川握紧了竹竿,这是最后能够救命的工具了。 定睛一看,前面,两块大石头拦在和河的两端,中间仅仅只容得一只小竹筏通过,河流流速太快,来不及改变方向,若是控制不当,恐怕就会撞上礁石,人筏俱葬身河底。 一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右不断地用竹竿子撑着竹筏子,不断调整方向,使之能够顺利地通过这个开口,但是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来不及进行太多的调整,前边竹筏子的头倒是严丝合缝地过去了,但是乱流太多,又还都是急流,重心有些不稳,一个不小心,竹筏子的尾巴却直接就撞上了左边的大石头,卡在了这个开口中,动弹不得。剧烈的碰撞弄得整个船身都晃动起来了。坐在竹筏上的人也都不好受,被震得七荤八素的,特别是一阳,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动都不敢动地躺在小娅的怀里。小娅心里也害怕,却不得不装作镇定地抚摸着一阳的头,借此减轻他的恐惧。 一川也有些慌了神,虽然自己陪着父亲划竹筏子也有一段时间,但也都是在静水里,这样的情况,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一川很快镇定了下来,将手中的长竹竿放在了竹筏上,拿起了短的,用手撑着竹竿,顶在了左边的石头上,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竹筏子摆正了,跌跌撞撞地通过了,还好是有惊无险。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方是一个断台,尽管不是太高,但却若是凭借目前的流速,根本冲不下去,竹筏子会因为断台出的水深搁浅在上面,进退不得。一川胆子也算是大的,直接抡起长竹竿,用力地撑着河底,加速冲了出去。小娅心里没底,却也不敢说什么,这个时候,唯一能够相信地也就只有这个撑船的男人了。一川心里也没底,但却不得不拼此一博。万幸的是,拼赢了,竹筏子底部擦着断台出的礁石冲了出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断台下的水面。竹筏子腾空的那一刻,小娅和一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落下的一瞬间,悬着心才落了下来,一样很乖,一直躲在小娅怀里,一话不说。 但是事情也都还没有结束,回旋在断台下的急流让竹筏子也都跟着转了起来,一川实在是太累了,借着这个稍微平静的水面,歇了下来,前面水路还不知道有多凶险,必须养足了精神,不然,即便是老天保佑,自己也没有力气去撑竹筏子,稳住局面了。再者,等等天亮再走,视线明朗些。 一川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管竹筏子上是干是湿了。忙活了那么久,腹中饥渴难耐,小娅倒也算是有眼力价,赶忙打开了包裹,拿出了干粮和羊皮制的老水壶,递给了一川。一川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小娅和一川不是很饿,就眼巴巴地看着一川了。一川心也倒是够大,对他们眼神,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 吃饱喝足了之后,一川站了起来,看了看前方的水路,这时候,原本朦朦胧胧地前方水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一川弯腰拿起了长竹竿,用力顶了一下断台的岩石,旋转的竹筏子找到了方向,漂向了下游。 水势无常,前路迷茫,这条河,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还有许多惊险等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奋战江中 第六十八章 奋战江中 江一川加着竹筏子离开断台之后,顺着急流冲向了下面的大瀑布。走了不到十来丈的距离,又一个险情出现了。 前面的河流出现了深漕,从河中间突然塌陷下去,呈喇叭状,越往下走,水面越宽。两边都留下了面积不小的光滑断台,上面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礁石,奇形怪状的,圆的,方的,光滑的,尖锐的,应有尽有,但只有只有一层薄薄的的水层,根本就无法容纳竹筏子通过。 一川看准了时机,冲下了这个凹槽,慢慢地,回旋的急流将这小小的竹筏玩弄于股掌之间。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越往下走,越觉得事有蹊跷。因为竹筏子漂到深漕中间的时候,无论怎么划水,这个竹筏子就是不停地打转转,这个深漕实在是太深了,长竹竿根本够不到底,更为棘手的是,离岸边也很远,就算把短的绑上长的,也都还差着好长一段呢,这个时候,真的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之感了。一川仔细一看,还真就看出了些端倪,靠近岸壁的水流一直都在围绕着深漕中心转圈圈,流速还很快,急速地撞击着。 小娅抱着一川问到:“一川,怎么了。” 一川趴在了竹筏边,将短的那竹竿放进了水里,而后便拿了出来,有些担心的说到:“小娅,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小娅一头雾水的回到:“怎么回事?” 一川解释到:“我们的竹筏子漂到了水下环流的中心了,如果无法借助外力,我们根本就冲不出去。” 小娅试探性地说了句:“要不我们放弃竹筏子,只身游过去?” 一川摇了摇头回到:“最好放弃这个想法,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才是最危险的,一旦我们稍有不慎,卷进了旁边回旋的激流中,便会撞在了岸壁上,粉身碎骨都算是轻的,即便我们两个侥幸能够冲出去,也要在水下闭气游很久的时间,可是这个一阳呢,他会窒息死亡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没有办法,一川只好坐在了竹筏上休息了,等待一个机会。小娅也没有闲着,打开包裹,拿出水和干粮给一阳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早就饿坏了。一阳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口水,一口干粮,嘴边满是碎屑,看着就很滑稽。待一阳吃饱了之后,小娅也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颇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三个人坐在打圈圈的竹筏上,头都快要转晕了,裤子基本就都是湿的,脚基本都被泡白了,尽管还是六月天,但是长时间泡在水里,人也都是瑟瑟发抖的,却又不敢站起来,一旦重心不稳,就会连人带竹筏子一起翻进河里。要是继续再这样下去,非得感染风寒不可,但是着急也没有用,运气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身边哗哗的流水声和远处轰隆隆的瀑布声,也就只剩下山间鸟鸣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太阳出来了,爬上了东边的山头,温暖的阳光终于舍得关照这几个流浪的少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就在这个时候,一川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无数的黄叶跟着流水冲了下来,还夹杂着些许的树枝。这个时候,一川意识到机会来了,立刻就让小娅和一阳趴在竹筏上,自己则找了几段绳子,将两个人五花大绑,固定在了竹筏上。小娅虽然搞不懂一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敢多问。一阳倒是无所谓,一脸的喜悦,还以为哥哥在和自己玩过家家呢,闭着眼睛乖乖地躺在竹筏上。将他们两个安排好之后,一川也拿了一段粗壮的绳子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间,一头系在了竹筏上。不断地划着水,调整竹筏身子,让其头对准了下游的方向。 就在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一棵差不多有腰粗的大树就出现在了眼前,快速地冲了下来,树脚先是没入深漕中,而后树干跟着进入,就在全部都进入了之后,整个树干浮了起来,树脚撞到了竹筏子的尾巴。尽管入水时卸掉了一部分冲力,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小竹筏子来说,还是足够巨大的了。江一川直接就被震得向前趴在了上面,两只手用力的拽住了竹筏的边缘。小娅和一阳事先准备好了,不然可能就会跌入水中了。借着这股冲力,一川一行人终于冲出了这个漩涡。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点,绑着一川的那根绳子在刚才撞击的过程中,被树根刺了一下,受损严重。大树和竹筏子调换了位置,现在留在漩涡中心的就是大树了。这个地方,要想离开,总得留下点别的东西,江湖也是如此,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冲出来之后,前面的水路有些平缓,一川赶忙将小娅他们的绳子解开,险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得准备上岸了。继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激流不断,竹筏子时而陷入水中,时而又冲出水面,凌空的时候,却是有种飞起来的感觉,但是坐在上面的人心惊胆战,好在有惊无险,冲出了急流区。河水流速依旧很快,但是河床渐渐变得平坦起来,水也不是太深,利于掌控。远处,已经看不到河流了,整个就断陷下去,轰隆隆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你耳边放炮仗一样,据此推测前面应该就是母亲说的大瀑布了。往旁边的山上看,一川便看见了那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了。 目的地已经快要到了,江一川慢慢地开始控制竹筏子的速度,并且将竹筏子摆到了靠近岸壁的位置,借着和岸壁的不断轻微碰撞,慢慢地靠近了那棵大树。也就看清楚了大树全貌,不是很高,却枝繁叶茂,甚至有的枝条都垂向了水面,树上都是青苔,基本上站不住脚,隐约可见树上有一个鸟窝,小鸟们正在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等待母亲找食归来。。 接近大树之后,一川用竹竿顶着前面的岩石,竹筏子靠着岸边停了下来。小娅赶忙跳上岸,用之前一川摆在腰间的那根绳子绑在了大树粗壮的枝干上。 看见固定好了之后,一川放下了竹竿,首先将一阳抱给了小娅,借着将包裹一样一样地递了出去。但就在一川递最后一样东西的时候,不幸还是发生了,早就不堪重负的绳子在上游水流的不断冲击一下,突然就从原先受损的地方断开了。一川一个猝不及防,向后晃了两步,直接坐在了竹筏子上了。坐下的这股冲力,立刻就反馈到竹筏上,直接导致了竹筏子快速离开了岸壁,冲向了瀑布边。 刚刚把东西放下之后,小娅刚想将一川接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川漂向额瀑布边,立刻就顺着岸边跟着跑去,一路上大叫着,让一川跳进河里,游到岸边来。但是越靠近瀑布边,水流越是湍急,如若跳进水中,便会被流水冲了下去。在水中,自己还难以控制,与其都是“四”,倒不如搞点轰轰烈烈的事情。 一川一把将包裹甩上了岸边,而后竟然半蹲着站在了竹筏上,丝毫没有打算弃筏逃生的想法。就在一瞬间,竹筏冲出了瀑布,而后向下急坠,好在,一川站在的竹筏的中间,能够随时调整入水的姿势。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一川还能控制好竹筏子,但是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川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已经站不住脚了。就在落水的前一刻,整个人和竹筏子就已经和瀑布的断面相平行了。 一川急中生智,用脚蹬了一下竹筏子,借着这股子反力,顺跳入了深潭中,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潭底。留在水面上的,就只有一圈圈的水波撞向了岸边。竹筏子被这一脚改变了原来的下落诡计,直接撞上了靠近瀑布边的圆滑礁石上,瞬间就被肢解了。 当小娅跑到瀑布边的时候,除了漂浮在水面上破碎的竹子,其他的什么也都看不见。心里顿时一片黯淡,心里在想一川肯定也都葬身潭底了。不觉得悲伤涌上头来,失声大喊起来:“一川,一川,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要是活着,吱一声。”声音在这个河谷里四处回响,但就是听不见有人回复。 小娅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一闭,身体不自主地晃了一下,竟然倒在了瀑布的岸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种心梗的感觉,并且呼吸有些不畅,新伤旧痛一起涌上心头,有些撑不住了。看见小娅倒下了,一阳跑着小碎步过来,蹲了下来,小手一直都在摇着嫂子的身体,嘴里说到:“嫂子,不要睡了,一阳都不困了,嫂子怎么还在睡呢,待会儿哥哥上来了,会骂我们的。” 小娅心里很苦,对一阳的话并不是很在意,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死亡的概念,还不知道坠下瀑布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理会他。 但是一阳可没有打算结束他的胡闹,反而还摇得更加起劲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嫂子,嫂子,你看,哥哥马上就走上来了。” 小娅有些不耐烦了,便推了一阳一把,睁开了眼睛,刚想发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看见一川游向了岸边,一个翻身,直接就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了。看见一川平安无事之后,喜出望外,心病瞬间就好了。小娅的心病,这个世间唯有江一川这一味药可以治愈。 这个时候,一阳反倒是不好对付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嫂子真坏,竟然推我,我要和哥哥告状。” 小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伸出手去抱他,反倒是被他一把推开了。一阳站了起来,手不停地擦着眼睛,嘴里不断地哼哼着,摇着自己的小屁股,一路小跑回去了。看得后面的小娅是哭笑不得。莞尔一笑之后,站了起来,跟着回到了包裹的位置。 回到包裹的位置之后,一阳背对着小娅,手里拿着枯树枝,不停地在地上划着泥巴,无论小娅怎么讨好哄她,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小娅也就懒得理他了,自顾自地收拾起行礼来。清点了一下,东西都还在,只是都湿了,看样子,得换一个地方生一堆火了,至少得将身上衣服烤干,不然,入夜可就难过了,泡在水里的时间太久了,反应都有些迟钝了,特别是一阳,很可能会感染风寒的。 小娅本想着一个人将行李搬上山坡上去,但又害怕一阳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想想还是等一川上来再说吧,就这样,坐在河岸边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进退两难 第六十九章 进退两难 江一川从潭底好不容易爬了出来,翻身面朝苍天躺在了旁边的一块光滑青石上,大喘着气,深一口浅一口的,连手都懒得用力,随意垂下,脚都还在水里晃悠着,一荡一荡的。有一种累叫做脑子空洞洞的,喘气都费劲儿。 躺在青石上好一会儿之后,一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死里逃生倒是值得庆幸,可瀑布上的小娅两个人,想必着急了。想通了一川便翻身坐了起来,蹲在潭边,捧起水来就喝,以解喉咙灼烧之苦。大河之水出青山,在地下埋藏多年,经历过无奈和寂寞,无数的矿石与之充分结合,待涌出来的那一刻,便是未加修饰的甘泉,带着大地的味道,穿过千山万谷,流过树脚,漂过花瓣,暗藏着树的韵味和花的清香,汇聚到一起,给人带来微甜清凉。 如牛饮水,喝了好一阵儿,江一川便从瀑布下面慢慢地摸了上去了,越靠近水边,林子越密,参天大树直入云霄,脚下藤网密布,灌木丛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川没有办法,直接顺着藤藤网网爬了上来,时而爬上大树,时而钻入滕网之下,时而还调皮地拉着藤子荡起秋千来,身手矫健好似猿猴,山里的孩子,上山爬树,下河摸鱼,基本技能而已。虽然直线距离看起来不是太远,但是没有路,不得不从远处绕过来。一川倒是很聪明,直接往山上走,越往上爬,路越好走些,林子没那么密,也就好走些。 好不容易找到茅坡路,便顺着跑了下来。半个时辰之后,一川终于找到他们了。一见到哥哥找到自己了,一阳便小跑着过去,抱住了一川的大腿,泪眼婆娑地看着哥哥,一脸委屈地说到:“哥哥,嫂子推我,你快教训她,为我报仇。” 一川倒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的,暗地里却悄悄地对着小娅眨了眨眼睛,而后便开始说了起来:“小娅你怎么搞的,我才不在一会儿,你就敢欺负一阳,我看你是不是皮子痒了,欠收拾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自己最亲的,一个是自己最爱的,没办法,只好得罪懂事的了。 小娅心领神会,就好像受训的小孩,点头弱弱地说到:“我下次不敢了,还望一阳原谅嫂子。”说着,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块方糖,递给了一阳。 一阳接过方糖之后,便松开了一川的大腿,嘴里含着糖,含混不清地说到:“看在糖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了。”说完,就跑到茅坡路旁的一棵低矮的灌木丛上,直接坐了下去,自顾自地吃起糖来,时不时的还舔舔手指,实在是太萌了。 小娅指着一阳,想要生气,但是只要看到他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一脸无辜表情,瞬间就没了脾气,也就此作罢了。 既然拿一阳没有办法,那就找一川出出气,一川都还没反应过来,小娅就已经走到了身旁,捏起大拇指和中指,掐在了右臂上。一川一时猝不及防,大喊了一声:“要了亲命了。” 一阳听到了喊叫声,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小娅急忙将手放了下来。小娅满脸堆笑地说到:“一阳,没事,吃你的糖,我和你哥闹着玩的。” 一阳一听没事了,继续悠闲地坐在了灌木丛上吃糖,还把背转了过去,似乎完全不想理他们两个。 看见一阳转过背之后,小娅似乎更加来劲儿了,直接掐着一川的耳朵,小声地说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我娘我爹都不敢说我半句,你倒好,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小娅倒是也没有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提溜着。 一川一个劲儿地求饶,泪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也是满脸委屈地说到:“小娅,轻点,你们两个都是祖宗,我个小辈敢得罪那个啊,这不,我家小娅一向通情达理,是不会和我个小人计较的,是吧。” 小娅听到这里之后,心花怒放,也就放开了一川,拍拍手,很高兴地说到:“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哼。”说完,还故意握紧了拳头,在一川的眼前晃了晃,宣示自己的能力。 一川听到这之后,一身冷汗下来了,还好,两个小祖宗都满意了,不然,这一路上可就不得安生了。小娅什么都不管,走到了一阳的身边,一把就把一阳抱了起来,嘴里大声地说到:“一阳,咱们走,别管你哥了,让他搬行李去。” 一阳也很欢欣,开心地鼓起了掌掌,嬉笑着说到:“哥哥,我们先走了,拜拜了。”说完摇了摇手,就把脸转过去了。 一川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裹,找到了母亲交给信和武功秘籍,看了一眼,就往怀里揣了进去,还用手隔着衣服拍了拍。确认安全之后,一川便将两个包裹挎在了身上,慢慢地追上了小娅他们两个人的步伐,嘴里碎碎地小声说到:“一川,你个小鬼,‘有奶便是娘啊’,要不是为了帮你出头,我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嘛。等你要是大一点之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呀,累死我了,小娅也是够狠心的,居然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遇到了你们两个。” 烈日当头,还好树林够密,参天大树好似一把把伞,为其留下了一片片荫庇,也不算是太热,山风吹来,一阵阵清凉,耳边的出出鸟鸣,增添了些许乐趣,旅途不至于太单调了。 小娅抱了一段之后,手有些酸了,不得不手牵着手走了。一阳倒是也不在意,学着成人的样子,从旁边的小树上摘了一片叶子,含在嘴里,想要吹响。但是只学得些许皮毛,一个用力,就吹出去了。一阳不死心,尝试了好多次,都已失败而告终,无奈,耷拉着脑袋,嘟着小嘴,另一只手前后摆动着,看着就有趣。 小娅也很高兴,看见了路边的野花,摘了几朵,戴在了头上,看见了一阳的头上有些单调,居然停了下来,蹲在了一阳的面前,将花插在了他的耳朵和头发上,捯饬了好一会儿,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便出现在了眼前。小娅看着一阳,不禁捂着嘴笑出了声。 一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嫂子手里的花,装作大人地口气说到:“嫂子,你不可以把话插在男孩子头上的,娘亲说了,男孩子要有阳刚之气,长大了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娘里娘气的。娘亲还说了好多,只不过后面的我给忘了。”说完,用手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小娅。 小娅什么都没有说,只顾拉着一阳往前走,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就好像两只小兔子一样,穿梭于林间。一阳一直在说着些听不懂的话,但是小娅似乎没有理他,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着。 大树枝繁叶茂,小树丛遍地都是,繁花似锦,到处开放,山梁棱角分明,透过林间缝隙,碧空千里。远处是一望无尽的林海,山风吹过,松涛起伏,惊起树上飞鸟,万鸟齐飞,鸣叫声清脆悦耳,传出百里。近处,斑驳的光影映在了小娅和一阳的身上,时而消失,时而重现,伴随着他们蹦蹦跳跳的身影,看得一川满心欢喜,顿时疲惫之感全消,再多的重物都不在话下,不自主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快要追上了。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一道道山梁,一个个沟谷都被甩在了后面,太阳渐渐西斜,一川等人走到了一处断头路,前方便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一个很深山沟,根本就没有路了。走过的地方,说是路,还不如说是林间动物的走道。很久以前应该有人走过,只是时间已久,痕迹渐渐消失,路也就没有了,但路是走出来的,只要敢迈出那一步,何处不是路。 一川看着眼前万顷林海,进退两难。打定主意之后,一川将包裹留给了小娅他们,从包里掏出一把短剑递给了小娅,交代几句话,就一个人拿着柴刀钻进了林子,探路去了。一川冲进前面这片林子之后,很快就走不下去了,横七竖八的枯树,脚下都是杂草,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可以站脚的地方,又都是青苔遍布,又湿又滑,密密麻麻的树挡住了阳光,遮住了视线视线,根本看不清楚情况,走在其中,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一川改变了想法,登高而望远,也许,山顶能够找到一条出路。退有了想法就付诸行动,退了回来,顺着山脊,用刀开着路往山顶走去。一路上,历尽艰难,一手拿着着棍子,打草惊蛇,毕竟,草丛里说不定有什么致命毒物呢,一手拿着柴刀,不停地将前进道路上的阻拦物砍掉。爬了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爬到了。山顶是一棵大树,有个十来丈高,一川放下所有东西,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很快就爬到了树梢。坐在其上,纵观四周,一川发现,自己脚下的这座山便是最高的,很快,一川制定了路线,往东北走,因为往那个方向看去,没有更高的山峦,更重要的是,一川似乎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打定主意之后,一川又在四周转了转,寻求一个庇护所,长夜漫漫,若是暴露在外,遇到老虎豹子什么的,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一川从树上下来之后,就顺着这座山四处乱转,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小的山洞,确认里面安全之后,一川便打道回去接小娅他们了。 一川顺着原路,很快就找到他们了,看见了小娅紧紧地抱着一川,背靠着行李,手里握着那把短剑,眼睛一直都在环视四周情况,眉头紧锁,绷着脸,咬着嘴唇,全身蜷缩着,很害怕的样子。一阳倒是心大,静静地躺在小娅的怀里睡着了,今天也算是累着了。 看见一川回来,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短剑,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一川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小娅阻止了,用手指了指一阳。一阳没有声张,自己背着两个包裹在前面带路,小娅抱着一阳走在后面,一路上,无人言语。 走了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到了那个山洞,这个时候,夕阳西下,天也渐渐黑了。这个山洞地理位置算是够隐蔽的了,刚好位于山间沟谷的中部,并且沟谷陡峭,连人爬上来都得手脚并用,更别提那些猛兽了。 两个人很快就走了进去,安置一下,准备好必须的东西,好好度过今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山洞一夜 第七十章 山洞一夜 小娅打开包裹,拿出几件干的厚衣服,给一阳盖上了,水里泡了一天,要是夜晚再着凉了,可就麻烦了。一川出去外面找了一些干柴火用火折子将其点燃了,顿时,漆黑的山洞亮堂起来了,山洞也不算太大,方圆不过一丈左右,差不多有人高。 一川交代了几句话之后,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在山洞的外面做了些防护措施,就算有野兽靠近,也能够早点发现。用藤条围了一圈,上面放了一些铁片(一川随身携带的玩具),只要有东西靠近,就会发出响声。 准备好之后,一川得出去打点野猪什么的,一天多了,人就没有吃过口热乎的,前路漫漫,要是想继续走下去,靠着那点干粮,身体可是顶不住的。 一川出了山洞之后,就往之前探路找到的那一条“兽道”(林间动物走的路)走去,约摸两炷香之后,就已经找到了。一川找了几根结实的藤条,打了个活结,留出个套放在兽道上,用些枯树叶遮住了,另一端系在旁边的一棵手臂粗的树上,藤条顺着树的主干垂了下来,用树枝条遮住了。 一川为了以防万一,还故意多做几个陷阱,只要有野鸡野猪什么的路过的时候,就算躲过第一个,后面的也能够发挥作用。布置好了之后,一川就顺着原路返回去了。 一川离开之后,小娅在山洞里将包裹里的打湿的衣物拿了出来,用火烤烤,待穿的时候也都舒服些。小娅总觉得身上黏黏的,烈日下走了一天,衣服居然没有全干。一看四下无人,小娅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就留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和内裤做遮羞用,火光照映在雪白的肌肤上,尽管头发未加修饰,脸上也都满是灰尘,但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个美人胚子,哪怕满身污泥,也无法掩盖她的美。小娅双腿并拢,双手抱着膝盖,头也都靠在其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火堆,感受着火光的温暖。 天全都黑了之后,一川回到了山洞,刚一跨进,便看到了这有些香艳的场面,不得不羞愧地转过身去。 小娅也有些害羞,不得不抱紧了胸前,拿着衣服,往山洞的最深处跑去,很快就将衣服穿上了,走了出来。 一川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有些燥热,有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映在了脑海中,男人本——色,哪怕只是个小男孩,也可以理解。 小娅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拍了一下一川的肩膀,一川才回过神来。小娅有些不怀好意的说到:“你脑子在想些什么呢,我可告诉你,有些事情连想都是犯罪的。” 一川满脸赔笑地说到:“ 我哪敢啊,就算有那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哪,我就算有什么非分之想,不也都都被一眼洞破了吗。” 小娅有些得意地说到:“我突然有点进入贼窝的感觉,晚上睡觉都得睁眼睛,以防你行不轨之事,给,去里面把衣服换上吧,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火边烤烤吧。” 一川接过衣服就往山洞的最深处走去,不一会儿,换好衣服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小娅也早就打开包裹,拿出干粮和水,坐在火堆前慢慢啃起来了,干粮有些硬,不得不一口干粮,一口水地细嚼慢咽起来。 见到一川走过来之后,小娅将吃的也都递给了他,两个人肩挨着肩坐在了一起。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也都犹如满汉全席。 小娅首先问到:“一川,咱们为什么不顺着瀑布下的河流继续往下走呢。” 一川回到:“我也想啊,可是父亲曾经去探过路,说是瀑布下面还有一个瀑布群,最重要的是,下面的河流更加湍急,河道也更加凶险,再者我们的竹筏碎了,就算再造一个,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够撑下去。走山里的话,虽费些周折,至少安全些。” 小娅继续说到:“一川,我一直有些奇怪,你和我的年龄都差不多,为什么你会的东西那么多,难道你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一川有些调情地说到:“废话,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要是除了长得英俊点之外,没点本事,怎么配得上你呢,你说是吧。” 小娅推了他一下,故做生气地说到:“我和你说认真的,别拿那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我娘说了,油嘴滑舌的男人都不可靠,你信不信,等咱们长大之后,我就找个爱我的老实人,一脚就将你踹开。” 一川正声回到:“我也不知道,自从我们一家来到村子之后,我爹爹和娘亲就特别的训练我,无论是划船、狩猎、做饭什么的,并且还经常三 更半夜地把我拉到隐蔽的地方,教我功夫,反正是他们能够想到的,全都强迫我去学了。我也算是有些天赋吧,反正只要是他们教的,我也都很快就学会了。那时候心里有怨言,却又不敢说,现在想想,爹爹他们应该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如果我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浑浑噩噩地混下去的话,说不定咱们今天就葬身鱼腹了。” 小娅接过话来:“你说的也是,咱们爹娘算是有先见之明吧,哪像我,除了教我认认字,其他的什么都不教我。你知道吧,我一直以为我爹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直到昨天,我才明白,他曾经是纵横江湖武林豪杰,最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隐居刺客。” 一川一把就将小娅搂在了怀里,小声地说到:“怕什么,我就是你这辈子的依靠,天若塌了,我替你顶着,地若陷了,我为你撑着,再大的风雨,我都挡着。” 听到这些话之后,小娅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特别的伟岸,躺在他的怀里也感觉到很安全,就好像有了靠山一样。也不知道怎么的,心血来潮,竟然主动亲了一下一川的脸颊,而后红着脸快速缩回了一川的怀抱。 一川的脸也都红了,虽然怀中的女孩注定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但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来照顾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走一步算一步吧。此刻,天地无言,唯有两颗火热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洞外一片漆黑,星空灿烂,万籁俱静,洞内火光耀眼,两个相爱的人紧紧相拥,感受彼此的心跳,享受此刻难得的温情与美好。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小娅率先打破了沉默,有些不解的小声问到:“一川,我一直都有点好奇,为什么咱爹娘就特别偏爱一阳,甚至可以说是宠溺了,同样都是男孩子,不存在重男轻女的,这里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一川看了一眼一阳,确认他还在熟睡之后,便小心地说到:“我所知道的就是,一阳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 小娅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释怀,这个消息是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犹如晴天霹雳。缓了好久之后,小娅才继续问到:“一川,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川回到:“内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爹娘知道。在我们逃亡的路上,父亲曾经消失了两天时间,而后便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回来了。我曾经问过母亲一阳的真实身份,但母亲缄口不言,只是一直说我们江家欠一阳的,要我就算以命换命,也要保住一阳。本来这件事情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我害怕有一天我死了之后,一阳无依无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他。” 小娅回到:“一川,我们都是年纪轻轻的,死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会继承咱们爹娘的遗志的。” 一川继续说到:“对了,小娅,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娅看了一眼一川,有些迷惑地说到:“按照咱妈的话来说,我的后半辈子都交给你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一川有些严肃地说到:“小娅,我这个性子直来直去的,所以丑话说在前面,一阳的身世之迷是咱们之间最大的秘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泄露半句,否则,我会翻脸无情的。” 小娅也是一脸严肃,竖起了右手回到:“一川你放心,我以我们李家祖先的名义起誓,如果有一天我泄露了这个秘密,便让我死无葬生之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一川为了缓解这个有些严肃的气氛,笑嘻嘻地说到:“小娅你放心,只要这个小鬼到二十岁成家立业之后,我也就懒得管他了,到时候,咱们过咱们的小日子去,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建一个院子,屋前屋后种满了花,旁边一条河流穿过,里面满是肥美的鱼儿跳来跳去的。远处有几亩良田和好地,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生一双可爱的儿女,每天就守着你们过日子就行。” 小娅脸都红了,害羞地说到:“我怎么觉得自从我爹娘把我许配给你之后,你的嘴巴越来越滑了,我都不知道以后你的话该不该信了。” 一川继续说到:“反正这辈子,你和一阳就是我的唯一,不管这世道如何,我就保着你们就行。” 小娅有些丧气地说到:“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走出这林海,不过,你说话真的很讨人欢心呢。” 一川得意地说到:“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能够走出去的。再说了,我可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那是文武双全啊,没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 小娅装作不屑地说到:“谁信你啊,要不是咱爹娘逼着认字,你能有今天?咱们倒是逃出来,暂时安全了,也不知道,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一川心里知道,母亲他们凶多吉少,但是却不能说出来,这条路,还很远,不能死气沉沉的,所以一川说到:“放心吧,咱们爹娘都是见过许多世面,历经几多风雨的人,想必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逃出生天的。” 小娅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小声地说到:“愿你吉言,一川,我困了,明天还要赶路呢,所以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两个人刚说完话不久,小娅就实在困得不行了,躺在一川的怀里睡着了。一川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一些事情,总是睡不着。过了很久,再添一次柴火,实在顶不住了。也就抱着小娅睡着了。 一川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少年,却背负着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承载的责任,这个少年,注定早熟,只是,早熟的人通常都晚熟,他的心究竟有多硬,他们的路究竟走得有多远,没有人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阳受伤 第七十一章 一阳受伤 江一川起了个趁早,见小娅和一阳睡得真香,没敢吵醒他们,一个人悄咪咪地就出去了,往昨天设的陷阱跑去,希望能有点收成。天刚亮,雾气都还没散去,远处松涛涌动,雾海起伏,近处雾气缭绕林间,滴滴雨露落在花草上,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踏着晨露,闻着林间独有的清香,欣赏眼前壮丽的风景,一路也就不会觉得枯燥了。 一川到了之后就发现,一路上都是新脚印,一川心里那个高兴,想必应该有猎物上套了。继续走了一段,第一个陷阱,毫无见效,只有一个脚印在绳套中,但是没有触发陷阱;第二个也是如此,猎物连脚都没有伸进绳套,没戏;一连三个陷阱,都只是摆设。一川有些灰心了,垂着头,眼神里满是失落,白辛苦一场了。 好在还有最后一个,算是灵魂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吧,一川慢慢地走了过去,在靠近路途中,一川听到了哼哼的声音,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野猪被抓住时的哀嚎。一川不自觉加快了速度,扒开路边的那一株灌木丛,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只野猪被绳套抓住了后蹄子。 一川走进了之后,自然自语到:“你倒是跑啊,事不过三,你想不到我还会设第四个吧。” 眼前野猪的后蹄子被藤条勒得死死的,都出血了,有些结痂了。应该是天一亮的时候就被逮住了,在兽道上挣扎闹腾了好久,眼睛一闭一眨的,都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再反抗了,看着怪可怜的,但是一川的眼里只有食物,至于其他的,也不会去想。这就是现实,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道理可讲。 一川拔出短剑,一手按着野猪的身子,一手顺着野猪的脖颈一剑捅了进去。一声惨叫之后,伴随着阵阵低嚎,剩下的三只蹄子在地上不停地蹬来蹬去的,一川也不想白费功夫,直接就放手离远点了,看着它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不一会儿功夫,野猪就死透了。 一川手脚也算麻利儿的,提着死猪就往山谷边的清泉边去了。走到清泉边,刨了一个浅浅的小坑,用剑直接就将猪头砍下丢进坑里了,内脏什么的,也都一并不要了,为了方便,用剑将猪皮直接囫囵个给剥了,全都扔进坑里去了,然后用土给填上了,上面还用石子给压住了。剩下的,就全都是方便食用的部分了。 一川将猪肉放在山泉水里洗好了之后,便将干净的猪肉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大树叶子上带走了将近二十多斤的瘦肉,怎么也都够吃好几天的了。回到原先抓野猪的位置,把血迹什么的全都给抹去了,恢复原状。 一川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就赶回了山洞里,这个时候残雾都还未消散,晨光也都还只是丝丝缕缕的照耀了这林间,走在其中,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好像身体能够随着这雾气翻腾九霄。 一川走进山洞,小娅他们也都还在熟睡之中,不忍心吵醒他们,一个人在火堆上搭起了架子,两个低矮的三脚架放在火堆两边,中间一根木头连接着。一川轻手轻脚地从旁边的包裹里翻出了一包盐,再加上从树林里找到的木姜子(野胡椒)、野生姜和香茗草(提味的一种东西),齐活了。先将调料什么的全都给捣碎了,取其汁液,均匀地抹在整个猪肉上。趁着汁液还没有全干,一川继续将盐涂了上去。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将火烧得旺旺的,而后等火焰消失了之后,留下通红的炭火,将整块的肉也都用一根长木头从中间穿了过去,架在了炭火上,慢慢的熏烤。不一会儿,味道就慢慢地出来了,诱人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山洞,引得两个睡着的人都醒了。 小娅首先醒了,看着在火堆前不断忙前忙后的一川,心里满满的感动,这个男人,值得终身托付。一个愿意为你下厨,默默准备饭菜,手艺还不错的男人,至少证明了他是顾家的,特别是在这个所谓“君子远庖厨”的现世里。 看见小娅醒了之后, 一川对着小娅傻乎乎地笑着说到:“怎么了,是这个烤野猪肉太香了吗,把咱们的小美女都给熏醒了吗。” 小娅说到:“看样子,昨晚你的陷阱收获颇丰嘛,平常从来没见过你做饭,不知道手艺怎么样。” 一川骄傲地说到:“那是自然,我江家的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做饭最好吃的其实是我爸,只是厨房平常被母亲霸占而已,不然,我和这个小鬼还会更胖的。” 两个人话刚说完,一阳也就跟着醒了,鼻子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嗅到肉的香味,用小手摸了摸鼻子,睡眼惺忪的样子萌萌的。一阳掀开了遮盖的衣物,站了起来说到:“哥,你弄什么好吃的了,我在梦里都吧唧吧唧嘴巴了。” 一川回到:“野猪肉啊,你不是最喜欢吃烤野猪肉了吗,今天哥哥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打到了一只野猪,给咱们改善改善伙食,赶快去洗洗脸来吃饭吧。” 一阳开心地鼓起了掌掌,大声地说到:“哥哥最好了,我都等不及了,我要先吃一块。”说完,径直跑了过来,差点就摔倒了,还好小娅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 一川用剑切了一小块放到了一阳的嘴里,瞬间就满足了这个小鬼。吃完之后,一阳主动就去洗漱了,六月南方地山野林间,最不缺的就是水。 当两个睡懒觉的小鬼简单梳洗完毕之后,一川的烤野猪也就完全熟了。顺着排骨往下切开的一瞬间,喷香四溢,汁水横流,焦黄的瘦肉附着在排骨上,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即便是在村子里,也不能够经常吃到这样的美味的。一阳率先跑了过来,一手拿一块就往嘴里送,简直就是咬下之后就囫囵吞枣似的吃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块烤猪肉就都消失地不见了,只留下几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了。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之后,一阳满足地往旁边的包裹上靠了下去,看样子,需要点时间来消消食。 见到一阳吃饱了之后,小娅和一川也就动手吃了起来,一块接着一块,不一会儿的时间,切下的肉就都被消灭光了。 小娅吃得很开心,心满意足地说到:“一川,你这个手艺真心不是盖的,以后,厨房的位置就都交给你了。” 一川不是很兴奋地说到:“我是不是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暴露了,你说,我在你眼前是不是透明的。” 小娅并转移了一下话题,继续说到:“架子上不是还有一半多吗,你留着来干什么。” 一川回到:“咱们接下来需要好好赶路了,恐怕就没有时间再去找食物,所以需要用火将烤肉里的水分全部烤干收在包裹里,即便是三伏天,几天的时间也不会坏。” 江一川和小娅吃完了之后,将山洞收拾了个干净,恢复成原状,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来到过的痕迹。一川左手挎着一个包裹,右手拉着一川就往昨天勘查好了的路线走在前面,小娅挎着另一个包裹走在后面。一阳依旧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在他看来,和哥哥一起走,怎么都是高兴的。 晨雾完全消散之后,树林的阴影和人影相互交错,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也不知道翻过了几道山梁和几条沟谷之后,太阳当顶照,已是正午时分,有些乏了,一川便招呼两人停下来休息恢复体力了。一川总觉得旁边有东西在嗡嗡地叫,但是却又找不出原因所在,看到远处青草上的几只“黄土甲”(蜂类的一种)之后,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一阳非要说是去旁边的草丛里方便一下,一川看着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下,也就同意了。一阳调皮的跳进草丛里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叫着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蜂群,铺天盖地地追了上来。 一川将行李交给了小娅,吩咐她先顺着山梁往前走,自己一个人折了枝条,跑向了一阳,一把就抱在了怀里,让他吊着自己的脖子,自己则不要命地往前跑。两只手不停地挥舞着枝条,以求驱散蜂群。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耳边嗡嗡的声音消失了。黄土甲有个特性,只要是跑出它的领地范围之后,它便会放弃追击。 这个时候,小娅也在前面找好了一个避难所,一个小的凹坑,里面都是枯枝烂叶,四周都是灌木丛。一川抱着一阳跳了进去,而后便开始检查一阳都是哪些地方被蛰了。一阳一直都在哭,根本停不下来,看样子真的是有些痛了。 检查了一下之后,一川的脸越来越难看,因为情况不容乐观。一川的脸上和屁股上都被蜇伤了,最起码有将近五处蜇伤,最可怕的是应该是头顶和眼皮上的。黄土甲在村子有句谚语足以证明它的狠毒,三只黄土甲,叮死老母牛,足见其毒性的,更何况一阳这么个小孩子了。 一川虽有些惊慌,却也不至于惊慌失措,立刻就用手将蜇伤处黄土甲的尾刺挤了出来,而后便将一阳交给乐小娅,自己一个人冲了出去找解药。黄土甲虽毒性强烈,但只要挤出尾刺,找到生长在蜂巢附近的“黄土草”,将其捣碎,敷在伤口上,不到三天的时间,自可痊愈。 一川径直就往蜂巢的位置跑出,摸索着到了蜂巢的旁边,看见仍有无数的黄土甲在蜂巢的上方来回盘旋环绕飞行。一川的胆子到也算是大,从半山坡上冲了出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起一株黄土草就闷头跑,心里还是虚的,要是自己也再被追上了,可就真的不妙了,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 跑回来之后,一川将草交给了小娅,自己靠在了凹坑的边沿处喘着粗气歇歇。看着现在的一阳,头顶都快肿成了一个大包,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缝,嘴一张一合的,连喊疼的力气也都没有了,看着奄奄一息的,直叫人心疼。一川心里也在痛,他恨不得被蛰的是自己,但是除了给一川喂水之外,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 小娅赶快用石头将草捣碎了,小心翼翼地将药敷在了一阳的所有伤口上之后,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看着一阳这样,小娅心里也不好受,试探性地问到:“一川,一阳没事吧,怎么药都敷上了,丝毫没有任何效果啊。” 一川很有把握地说到:“放心吧,一川会没事的,只是,这两天我们都走不了,得尽快找个可以避难的地方,不然可就得顶着露水过夜了。” 休息好一阵之后,一川一行人就去找避难所了,这片树林,虽不至于步步杀机,但是危险就在身边,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丧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猛虎惊魂 第七十二章 猛虎惊魂 江一川很快找到了一处断崖边,这个地形足够奇特,断崖中间有一条裂缝,刚好足够两个人并排走进去,纵深不错,最里面离出口最起码有个七八丈的距离。缝隙前面是一个开阔的山谷,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溪流潺潺流过,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 江一川三人进去之后,便将里面收拾好了,做了许多必要的过夜准备,今晚一直到后天,这里基本上也就都是他们的宿营场所了。 小娅抱着一阳坐在靠在了包裹上,一川也坐在了缝隙边靠着,头也都一直看着外面,头也都一直盯着外面的亮光处,哪怕是一个光影闪过,也都得留意,生怕有什么猛兽冲进来。 第一天还算平静,一阳一直都是静悄悄地躺在小娅的怀里熟睡,外面也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耳畔便再无其他声响。渐渐地,一川也放松紧绷的心,跟着一阳和小娅也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川和小娅都被外面的碰撞声惊醒了,唯独一阳还在酣睡。一川醒了之后,一个纵身而起,一脚就将火堆踏灭了,就往洞口的方向跑去警戒了,顿时,不大不小的缝隙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川躲在了洞口的一块大石头看见了两只大老虎在空阔的谷地里撕咬着,一山不容二虎,看样子,应该是有另一只公虎入侵本地座山虎的领地。旁边山坡上草都被蹂躏成什么样子了,破碎的枯枝和倒伏的灌木丛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激烈状况。 两只老虎都是龇牙咧嘴的,相互对着,用各自的眼睛盯着对方,恨不得将彼此扑倒吃了。脸上有一道斜着伤痕的老虎率先从左边冲了过去,另一只老虎也毫不示弱,迎头杠了上去,就好像斗牛一样,各不相让。脸上有伤痕老虎体型过于庞大,并且壮士暮年,不复当年勇了,动作明显迟钝了很多。 脸上没有伤痕的老虎应该是受了些伤 ,后腿脚踝上的皮都被蹭掉了,露出鲜血和肉,滴滴鲜血不停地低下,这样的持久战,不利于它,迟早会被耗死的。所以它耍了点小聪明,率先脱离了纠缠,快速跑上了旁边的一块石头,而后居高临下直接骑着伤痕老虎的腰上,不停地用自己尖锐的牙齿咬着它的头。 脸上有伤痕的老虎倒也算是老辣,一个故意摔倒,直接就一个侧身摔倒在了地上。背上的老虎猝不及防,被摔了下来,看准机会,脸上有伤痕的老虎扑了上去,凭借自己的体型压着它。 被压着的老虎空有千钧之力,却没有用武之地,之后不停地想要翻身起来,不断向上用力,希望借着这股子力气将其掀起来。脸上有伤痕的老虎不服输,一个劲儿的压着,但是毕竟已经是暮年,没有太多的力气了。被压着的老虎挣扎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之后,集中全部的力气,拼死一搏,用尽所有力量向上一拱,直接就挣开了。背上的老虎被迫退向了一边,留着哈喇子,眼睛一闭一闭的,却始终昂着头,一声嘶吼是最后的哀嚎,强弩之末,终将谢幕。 腿受伤的老虎围绕着脸上有伤痕的老虎一直在转圈圈,找准了最后的时机,从侧面冲了进去,直接就用头撞到了它的肚子,顶出将近有个一丈来的距离,而后扑了上去,撕咬着这它的脖颈处,尽管脸上有伤痕的老虎尽力反抗,但最终还是沦为了口中餐。阵阵低嚎过后,彻底断气了。 打赢了的老虎很兴奋,前脚踏在了死亡老虎的尸体上,顺着河流的方向,大声的怒吼,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顿时林寒涧肃,这一声王之吼叫,意味着从今往后,它便是新的座山虎,这片山林是他的地盘,不容任何其他生灵挑战它的权威。 打完这场战斗之后,活着的老虎也是筋疲力尽了,享受这顿大餐,喝饱了溪水之后,跛着腿,拖着疲惫残躯向着一川他们的宿营地而来,应该也是前来找栖息地的。 一川赶忙跑了进去,招呼小娅抱着一阳往最里面走,一川则脚下一用力蹬着旁边的断崖裂缝凹凸不平的缝壁,爬上了将近两三丈高的位置,屏息凝神,以作防守,万一老虎真的进来了,也就只有以命相搏了,别无他法。 不一会儿,老虎的喘息声就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扣动每个人的心弦。老虎走了一段之后,并没有往深处继续走,只是往里面吼了几声之后便卧在了缝隙中间的位置休息了。一川是趴在高处也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至于怎么出去,就是接下来的难题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一阳不清楚情况,咳嗽了几声,嘟着嘴问到:“哥,我们只是在哪里,好黑啊,我有点怕。”听到这句话之后,小娅吓得脸色都变了,一把就将一阳的嘴给堵住了,在一阳耳边轻声说到,外面有老虎,示意她不要出声。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外面躺着的老虎已经发现了危险,立刻就爬起来,大声地嘶吼着,加速冲了进来。这个时候,一川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做好了准备,拿出腰间的那一把锋利的柴刀,右手握着,左手抓住了岩石的裂缝。看准了时机,计算好了时间和下落的位置,静等出手的那一刻。 当老虎跑到适合的位置的时候,一川双手握着柴刀从天而降,借着下坠的千钧之力和刀口的锋利,嘴里大喊了一声:“来吧,来吧,来吧——”声音一句比一句更大,顿时,这个狭小的缝隙充斥这震人心魄的喊叫声。也许是父母的在天之灵,也许是一川的天赋异禀,一川的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大老虎的脖子处,陷进去将近一半的位置,顿时,鲜血飚得四处都是,就连一川的眼睛也都被遮住了。大老虎连一声喊叫都没来及发出,就去陪原来的林中之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以想象,死去的老虎如果泉下有知的话,该是有多不甘心,刚刚舍命挑战权威打下的地盘,连看一眼都没来及就一命呜呼了,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一川由于下坠时脑子就都是要杀了老虎,所以就没注意下坠时的着陆方式,双脚直直地磕在了地上,还好只是崴脚了,不然,真的就走不了了。一川坐在了老虎尸体的旁边,木讷地看着,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这是自己干的,还干得这么干脆利落,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小娅听着好久都没有动静了,询问一川,也听不见回声,只好放下一川,叫他坐在原地不许动,大着胆子,从里面摸索着出来了。点燃了火折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一川坐在血泊中,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老虎的尸体,但很明显,眼睛没有生气,如同灵魂出窍一般,另一边,老虎也是倒在了血泊之中,虎头都快要被砍下来了,蹬着个偌大的眼睛,张着个血盆大口,看着就让人害怕,柴刀都还镶嵌在老虎的伤口处,也都满是血迹。 转了一圈之后,小娅用手捅了好几下一川的身体之后,一川才算回过神来,直勾勾地看着小娅的眼睛,依旧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的干的表情,有些心虚地问到:“小娅,我不是在梦里吧,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小娅倒也干脆,一巴掌就甩在了一川的脸上。一川捂着脸,懵懂地看着小娅,不解地问到:“小娅,你干什么,疼啊。” 小娅回到:“既然都知道疼了,眼前的一切自然是真的了,一川,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我都被你迷上了,这样,咱们家一下子出现了三个打虎英雄了,在咱们村子,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一川还是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依旧是一脸迷茫地说到:“小娅,我倒是不想成什么英雄,只是想着,我不能让老虎吃了你们,不然,我对不起九泉之下咱们的娘亲和爹爹。” 小娅蹲了下来,抱着一川的脖子,满脸嬉笑的继续说到:“我才不管呢,反正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英雄,我黏上你了,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像一块狗皮膏药贴着你的。” 一川没有反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小娅,你轻点,我都快被你勒得喘不过起来了。”说着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小娅可不管一川的话,继续紧紧地搂着,就好像一旦放开就会失去一样。抱了好一会儿之后,小娅不舍地放开了一川,有些内疚地说到:“一川,都是我不好,没有捂住一阳的嘴,不然,也就不会——”说着,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一川摸了一下小娅的头,安慰到:“小娅,你也不用自责了,老虎已经卡住了我们出去的路,面对面是迟早的事,这不,万事大吉嘛。对了,扶我一把,脚崴了,有点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小娅赶忙先起来,而后拉着一阳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搭在了小娅的肩膀上,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拔出了柴刀,收回了腰间的刀夹子。 这个时候,一阳也跟着摸着缝隙壁出来了,不知道厉害,看着老虎的尸体,懵懵懂懂地问到:“哥,我饿了,前两天在族长家的老虎肉真好吃,我还想吃。” 听到一阳的这句话,一川和一阳瞬间大笑了起来,这个贪吃贪睡的弟弟,真的让人拿他没办法。刚才还在生死之间,被这个小鬼瞬间就逗笑了,人啊,哀喜怒惧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 小娅撑着一川走到了一阳的身边,笑着说到:“一川乖乖地坐一会儿,哥这就给你去做老虎肉去。” 一川眯着眼睛,高兴地说到:“哥,你真好。”说完,就摸着黑蹦蹦跳跳地往里面跑去。一川刚想要提醒他地下不平,小心点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跌倒在了地上。 小娅赶忙上前扶起了一阳,拍了拍身上土,关切地问到:“一阳,怎么样了,磕着哪里没有,要是疼的话,就哭出来吧。” 一阳不假思索地回到:“哥哥满身的血都不哭,一阳更不能哭了,不然,哥哥又该笑我了。”又是一串笑声,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四岁的小鬼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耍赖的时候是那么的幼稚,但是现在又是那么善解人意,哎,都是早熟的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林间夜雨 第七十三章 林间夜雨 休息了将近两天之后,江一阳的毒也都解得八九不离十了,除了伤口处还有些红肿的印记之外,特别是眼睛,终于看着有些人样了。至于一川,崴伤的脚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虽好有些疼痛,但是却也耽误不起了,一旦时间久了,干粮消耗光了之后,丛林中的日子也就难过许多了。 把这条裂缝收拾好了之后,一川三人就离开裂隙,顺着山梁继续往外走。一路上,一川拄着一根木棍,挎着背包,牵着一阳的手走在前面,小娅跟在了后面。 走着走着,一川突然就问到:“一阳,前天你是怎么被黄土甲叮的,你还记得吗?” 一阳被这突然的一问镇住了,松开了哥哥的手,有些害怕的说到:“哥,我就是去哪里尿尿一下,结果就被叮了。” 这个时候一川很严肃地说到:“一阳,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记得有一次爹爹带着你去山上找过蜂蜜,所以这一次你看见了地上的蜂巢,就想着去挖蜂蜜,对吧。” 一阳这个时候更加害怕了,双手一直放在胸前不知道鼓捣着些什么,脑袋也都快要缩进脖子里去了,眼睛一直在提溜着乱转,怯声怯气地说到:“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川到也是没有生气,蹲了下来,用手摸着一阳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到:“一阳,哥哥你是要和你生气,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管想要什么,都记得要和哥哥说,不然实在是太危险了,知道吗。” 看见哥哥并没有生气,一阳再次扬起了头,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哥哥,一脸呆萌地说到:“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让你操心的。” 一川站了起来,肯定地说到:“我的一阳最听话了,走吧。” 一阳永远都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哪怕是大病刚愈,也能够一直保持这份天真,永远都是那么的活波可爱。有时候啊,人就是因为“无知”才会无畏,这也是小孩子无忧无虑地原因所在,一旦长大了,瞻前顾后的,什么事情都只是想想就好。 一川一行人这两天走得顺风顺水的,两天的大晴天,让他们最起码走了将近五十 里的距离。到了晚上之后,一川打算去找宿营地,但是方圆两里的范围内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没有办法,一川只好找了一个沟谷宿营了。 由于暴露在野外,一川也没有敢生火,否则,这里就是个靶子,什么猛禽野兽都会前来作怪的,整晚都不得安生的。简单的布置了之后,小娅就抱着一阳就慢慢地睡着了,一川倒是有些担心,因为星空有些暗淡,这不是好兆头,说不定今晚什么时候就会来一场满天大雨,这可就不妙了。 担心归担心,一旦困起来,真的是顶不住的,所以,一川还是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了。有些东西,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就算是想到了,也不一定有什么对策。 漆黑的天空慢慢变得浓云密布,阴沉沉的乌云从天上压了下来,逼迫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人都说,心中所想,便是梦中现实,一川的心里一直担心晚上天气会有异变,原本不会做梦的他,居然在梦中看见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声梦中惊雷,一川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便看见了梦中的天气状况,耳边的雷声还在回荡。一川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是梦中还是现实。直到冰凉零零星星的雨点落在了脸上之后,一川才回过神来,很快就叫醒了小娅和一阳,但是四面漆黑,完全找不到路在哪里。 一川想了想,还是不要冒险在雨夜找路,一旦错失一步,便会万劫不复。所以一川赶快趁着雨还小,立刻就去用柴刀砍下了许多的青青的树枝包裹全都给遮盖起来,里面的东西对于走出这片林海尤为重要。 将包裹安置好了之后,一川立刻加强了原先搭建的简单庇护所,砍下两条差不多有手臂粗的树杈,插在了地上,两个树杈之间用一根木棍连着。而后,再用其他稍微细长的树枝一端搭在木棍上,另一端放在稍微高一点的坡上。小娅和一阳也都没有歇着,赶忙帮着将树枝和大的叶子铺在上面,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可以避雨的小棚子就已经搭好了,小棚子下的地面也都铺满了树叶,可以坐得舒服些。不一会儿的功夫,稀稀疏疏的雨点瞬间变为瓢泼大雨。虽然不能够做到百分之百挡住所有的雨水,但至少可以有个避雨之地。 小娅依旧抱着一阳的,一川坐在最外面的位置,迷茫地看着外面的雨天,真的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苦之感,本就是在逃亡之路,还接连遇上了这些挫折,这条路究竟有多难走。 外面,电闪雷鸣,深深地刺激到一阳的内心,从小到大的他就害怕闪电和雷鸣,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到雨天,他就会跑进母亲的怀里。如今,母亲去世了,一阳就只好躺在小娅的怀里,小声地说到:“嫂子,我害怕。” 小娅拍了拍一阳的后背,满脸 温情地说到:“一阳,天上的雷公电母只会劈那些坏人的,咱们一川是好孩子,不用害怕的。”这些话,是曾经母亲讲给小娅听的,如今,现学现卖,用在了一阳的身上。 一阳快要缩进了小娅的肚子上了,嘟着嘴继续说到:“那前几天我骗了哥哥,我是不是就是个坏孩子了。” 小娅回到:“一阳既然知道了错,以后改正了就行,只要一阳听话,嫂子和哥哥就会保护好你的。” 一阳进自己的身体伸出来了一点,小声地说了句:“噢,一阳知道了。” 三人不在说话,特别是一川,一个人默默注视着外面黑夜,漫漫长夜,何时才能过去,不过好在,暴雨有暴雨的好处,半个时辰不到,外面也就只剩下些淅淅沥沥的雨声了,应该快要结束了。但是一川心里还是放不下,总有些东西牵挂着他,无法释怀。 第二天清晨,一川一夜没睡,早早地起来检查东西,至于小娅和一阳,也都醒了,坐在棚子的最里面。昨晚还是大雨倾盆,今天阳光依旧从东边升起,依旧是那么的耀眼,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就在一川检查东西的时候,沟谷上方的土方突然直接就垮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和防备,一川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无数的碎石块和泥土将小棚子彻底掩埋了。两侧的泥土冲进了棚子之下,就连在旁边的一川也都未能幸免,下半身的都被埋在了泥土里。整个沟谷的上部都快要被泥沙石头和着雨水给填满了,泥浆水四溢横流,枯枝落叶伴随其中,上面还有几株青草连根一起被推了下来。 一川顾不得自己的情况,强行用自己的手撑着旁边的硬物,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出来了。而后整个人趴在了泥土上爬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就用自己的手扒开泥土,一个劲儿地朝着里面挖去,很快,指甲向后翻卷,却来不及顾及,只是不顾一切的挖着,嘴里喊着,小娅,一阳等着我,等着我。大约三炷香的时间之后,一川终于将原来棚子上的泥沙给扒开了。 一川看到成功就在眼前,掀开了原来遮盖的枝条和树叶,看见了令人心碎的一幕,小娅用力托举着一阳,让其头露过泥土的掩埋,顶着原来的枝条,只露出个鼻子,眼睛一直在眼眶里四处转悠。至于自己,整个人都被泥沙和泥水给覆盖了只露出了丝丝头发,和活埋没什么分别。 一川死命地喊着:“小娅,小娅,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人独活与这世间,如果要走,也该是我们结婚生子,百年之后,不是现在啊。你给我活着,活着,活着——,”一边说着,一边将上方的泥水往外舀水。但就在这个时候,小娅竟然就将自己的头伸了出来,张着嘴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一川喜极而泣,从上次被绑架之后,一川就没再流过泪,都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感觉,好男儿志在四方,流血流汗不流泪,这是江家的祖训。 小娅大声地说到:“赶快挖,我已经将脚下的泥土块全部和成稀泥了,结果有点深,不得不用脚垫着,快点,累死我了。” 一川先是将上层覆盖的泥浆水给舀干净了,让小娅能够呼吸顺畅些。而后又将一阳先弄了出来,放在安全的地方,减轻小娅的负担,而后不断 地向外挖着泥浆。一川一边挖着,小娅一边打趣地说到:“哎,刚才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当着一阳的面,说的也是那么肉麻,你就不怕一阳学坏了?” 一川继续挖着,头都不扬地小声说到:“听到就听到了,怕什么,反正我家一川长得那么的英俊秀气,十年之后,说不定提亲的人都会将我们家的门槛都踢坏的。” 小娅用手拿了一块泥土,轻轻地抹在了一川的脸上,笑嘻嘻地说到:“别贫了,赶快将我挖出来吧,不然天该黑了。” 一川不在废话,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将小娅给刨了出来,就好像在地里刨地瓜一样。一川将小娅从泥土里刨出来之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一刻都不想再分开了,此刻,什么都不想,劫后余生还能够见到自己最爱的人便是今生最大的幸福。坐着在泥浆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川和小娅将包裹挖了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衣物什么的全都浸水了,变得有千斤重。一川没有办法,只得将短剑和柴刀随声携带,而后掏出了用牛皮纸包好的那封信以及两本武功秘籍和银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不要了,至于那些治病的良药,也都被这泥土泡的无法失效了。走之前,一阳还特意抱着那个装水的葫芦走了,一路上,他似乎对这个葫芦情有独钟,只要一歇下来,就抱着玩个不停。 一川将必要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一个小包裹里,挎在了腰间,牵着一阳和小娅远离了这个危险之地。三个人就好像是泥人一般,身上未干的泥水不停地往地上掉,掉了一路,星星点点的,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七个孔,全部都被泥浆覆盖住了,连跨几步走都觉得费劲儿。特别是一川,手上的指甲都翻盖了,鲜血混着泥土滴了下来,刚才没有感觉,但现在,这份疼痛让人有点无法忍受,疼得龇牙咧嘴的,只是不想哼哼出来。 这一次,一川没有再敢马虎粗心,宁愿走远点,也要找到一个真正安全的宿营地,大约走了有将近十里的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河边洗浴 第七十四章 河边洗浴 一川等人到了一条河流的源头,两边都是高耸的断崖,中间一条河流穿过,河流两岸是半丈来高,一丈来宽的台地。最重要的是,即便是下雨,这面断崖便是天然的遮雨伞,即便再大的雨,这面断崖也不可能塌了。 这股清泉从断崖下的青石板下涌出来,清澈甘甜解渴,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顺着地势流到下面稍微深的河道里,一川跳进河道里,找来几块大石头堵住了河道,而后再用树枝叶子将其中的缝隙填满。不一会儿的功夫,河道里蓄其将近一尺半深的水了。 一川身上黏黏的,实在是太难受了,直接整个人就趴在了水里过了很久,而后再次站了起来,整个水塘就变得浑浊不堪了,就好像往其中倒进了许多的泥土。岸上的小娅和一阳看着这水塘,不禁捧腹大笑,特别是小娅,竟然还打趣地说到:“一阳,你看,水牛打滚了,是水太浑,还是人身上的泥巴太多了。” 一阳直言不讳:“嫂子,是哥哥太脏了,水很清的。” 一川也有些放开了,捧起水,直接就往一阳的身上甩来,嘴里还说到:“你个小鬼,待会儿等你下来之后,你就知道自己有多脏了。” 一阳用手抹了抹眼睛,有些委屈地说到:“嫂子,哥哥欺负我,你替我收拾他。” 小娅摸了摸一阳,满是泥浆的头发,憋着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地说到:“一阳听话啊,待会儿等他上来嫂子收拾他啊。” 一川倒是也没有管他们,自顾自的洗了起来,除了一条短裤穿在身上,其他的衣服都放在水里清洗了,都是泥浆,倒也不是太费劲,只是这个通洞的布鞋却是有些难以清洗,不过也还好,都是泥浆,泡在水里久之后,也就好弄了。 一川穿着短裤上来之后,将衣服拿到有太阳的地方晾起来,而后便对小娅说到:“等里面的水清了之后,你们也进去洗洗吧,我的去山上搞点吃的。”说完就消失在了山坡山的青草中。 小娅将堵着的缝隙的东西先移开了,等水清了之后,再将其堵上,待水满了之后,小娅便将一阳抱进了水中。一阳一进入水中,如鱼得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立刻就在水中欢腾起来,一蹦一跳的,激起的水花可以飞到台地上。 小娅一把抱住了一阳,仔细地给他洗起身上来,小娅将他的衣服脱下的时候,一阳居然还有点腼腆,扭捏了好久之后,还是就范了,洗完头发洗身上,不一会儿,一个白白嫩嫩的一阳就出现在了眼前,看着就招人喜欢。小娅给他穿上了小短裤,让他坐在了自己视线之内的青石板上晒太阳,并叮嘱他不能乱跑。 将一阳安排妥当之后,小娅趁着这个功夫也开始在水中洗浴了,当清澈的泉水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之时,才会明白,躺在水中是多么的舒服。小娅先是将自己身上的泥浆洗干净了,而后靠在接近源头的那一端,任凭流水从头上流到脚下,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享受这难得的清凉和舒服之后,小娅便从温柔中回过神来看了一阳一眼,一阳依旧乖乖地坐在了青石板上,吐着舌头,两只小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对于他来说,这算得上是难得的了。 小娅得抓紧时间了,趁着这个功夫,穿着个红肚兜和短裤在水里清洗着脏衣服,放到了太阳下,争取借着白天的太阳晒干衣服。等到一切都办妥当了之后,一阳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蜂巢和一些红色的果实。 小娅赶忙迎了上来,但这个时候,一阳居然不见了,两个人都很紧张,大声地喊了起来,这个时候,从河道里传来了声音,走过去一看,一阳正在河道里翻石头呢,手里还拿着几只小螃蟹。 见到哥哥和嫂子过来了,一阳举起手里的螃蟹,骄傲地说到:“哥,嫂子,我在这里抓螃蟹呢。” 一川回到:“一阳,赶快上来吧,哥哥在山上找到好吃的了,有你最爱的蜂蜜,要是你再不上来,可就被我吃光了。” 一阳一听到有好吃的,开心的鼓起掌来,结果手里的螃蟹立刻就跌倒了地上,很快就四散逃离,消失在了石头之上,要是换在平时,一阳早就“恼羞成怒”了,非得将所有石头翻起来不可,但是有好吃的就不一样了。 一阳上来之后,一把将一川手里的蜂巢拿了过来,掰开了,直接就用手掏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吃得好开心啊,嘴边流得到处都是,却还是不停地吃。 小娅一把就抱着一阳往阳光下走去,坐在太阳下,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柔与甜蜜,一阳完全就不管哥哥和嫂子,吃饱了之后,双手撑着地面,看着远处的群山,一脸的满足。 小娅和一川等到一阳吃饱了之后,才慢慢地享用起午餐来,浆果甜美,蜂蜜甜蜜,家人团圆,便是最好。 吃完了之后,一阳忙着往河道里继续去抓自己的螃蟹,但是一川和小娅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两个人得去生火了,火折子被泥水掩埋了,早就用不了,只好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了。 一川第一步找了一根有小指母大小的木棍回来当做钻杆,然后用刀和石头磨光滑;第二步,再找一根木棍回来当做钻板,用刀子在木棍上面挖一个钻杆大小的洞孔,并在洞孔的侧端边缘刻一个一个槽子,方便等下的余浸倒出;第三步,小娅在周围找一片树叶,纸片等可以盛放余烬的东西放在钻孔下面,当做接余烬的盘子;第四步,一川把钻杆垂直放进钻孔里面去,双手手掌紧紧握住钻杆,来回反复地搓动钻杆,然后往钻孔里面加入几粒小石子,以加大相互的摩擦力;第五步,一川继续钻动钻杆,当钻动过程有烟不断冒出来时,加快转动的频率,继续转动你的钻杆,直到余烬盘里有大量的烟冒出来;第六步,一川停止转动,小娅轻轻地拿起底下的余烬盘,然后慢慢地将余烬倒进事先找来的鸟巢的火引子里面,用双手细心地捧住鸟巢,慢慢地往里面吹气,直到有火苗出现;第七步,小娅将鸟巢慢慢地放在地上,往火苗上面加上一些小树枝,树叶火势就会慢慢地变大,火生起来了,今晚不用担心会着凉了。 将火烧起来之后,一阳找了一根硬木,将其烧成木炭了。而后找了一节完整的竹子,将竹子的一端砍掉,而后往里面装了一半带着火星的灰烬,夹了几颗较大的炭火,继续用灰烬将其封上了。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火折子就弄好了,虽然有效时间不超过两天,但是却也足够了。 太阳渐渐西斜,晒着的衣服也都干了,小娅将其收了回来,让各自都穿上了干净携带着阳光温暖的衣裳。一阳也都玩够了,抓着十来只的螃蟹放在手心里拿回来了,嘴里喊着自己要吃烤螃蟹,但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怕是懒得去弄了。 一阳再次出去检查陷阱,期待着能抓住什么猎物。还好,上天垂青有心人,抓到了一只野鸡,用同样的方式考出来肉完全没有从来的味道,究其原因,主要是盐都被泥浆给埋了,根本就是一股难以下咽的味道。 一川和小娅倒是没有什么,一咬牙一闭眼也就硬着咽下去了,但是一阳这个小鬼,吃了一口之后,死活就不愿再张开嘴巴,跑到旁边坐了起来,撅着嘴说到:“咦,哥,烤的肉怎么会变得这么难吃了,完全没有了前些天烤野猪肉的味道。” 一川走了过来,对着一阳说到:“一阳,咱们带的盐都丢了,所以确实有些难吃,但是一阳要听话,不然,可就没吃的了,你要知道,老虎可是最喜欢吃饿着的人的。” 一阳似乎被一川的话吓到了,赶忙跑了过去,用手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就往嘴里送去,好不容易,几块烤肉终于吃进腹中了,填饱了肚子,这是走出去基础。 吃完了之后,今晚就得在这里休息了,尽管这里不是最好的宿营地,但至少能够遮风避雨,不至于像昨晚一样手忙脚乱。今晚,星空灿烂,连一片云都未曾光顾这片天空。山风萧萧作响,耳畔便是潺潺地流水声,远处的鸟鸣更是让一川难以入睡,这才走了几天,好多事情竟然就都遇到了,蜂群,老虎,山体塌方,接下来,还会有多少危险在前方等着,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能否以一己之力走完全程。越想觉得心里难受,无力之感涌上心头,泪水莫名地流了下来,不是畏惧死亡,只是担心自己有负重托而已。 小娅似乎也没有睡着,走到了一川的身边,用手擦干了他的眼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到:“一川,怎么流泪了,是白天的事情吓到你了吗。” 一川回到:“白天的事情只是一方面,想想都有点后怕,但更多的应该是无力之感吧,我害怕有一天会因为我的失误让你们白白送掉性命。” 小娅安慰到:“一川,不用担心,我相信你,如果这辈子注定要葬身这片山林,我愿意和你相拥离开这人世。” 一川似乎有点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一泻千里,不停地啪啪往下掉,嘴里轻声说到:“小娅,我身心俱疲啊,难道这就是我无法改变的命运吗,我一直把自己装做很坚强,可是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自己会崩溃的。”一川就算是在强大,终究只是个孩子,身上担负太多,他也需要宣泄自己的感情,需要有人来关怀,一颗再无畏的心,只要是在自己所爱人面前,也会变得那么脆弱,那么多愁善感。 小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就注定了的命运,该如何去改变,两个迷茫的孩子,带着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该何去何从。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后来可能是实在太困了,两个人坐着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一川依旧起了个大早,忙前忙后的,准备着东西,面无表情的,就好像一个木头人。但是只要看见了小娅和一阳,他永远都是满脸堆笑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活得就像是个双面人,人前潇洒自如,背后默默流泪,不是性格如此,只是生活所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误入毒蛇阵 第七十五章 误入毒蛇阵 一川带着两人一直在丛林中继续穿梭,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进,又继续走了四天左右的时间,一路上倒也算是风平浪静,小的坎坷总还是有的,但是像之前山体塌方那样的劫难都也都避开了。根据一川对地形和时间的推测,再有个一到两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走出这片丛林了。只是这个时候,一川他们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食物里几天都没有盐,人很快就没精神了,看着病恹恹的,嘴皮干燥,嘴唇有些裂开,眼圈有些陷进去,一人一根棍子撑着走,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衣衫褴褛的,脸上满是污垢,头发乱蓬蓬,变成一条一条的了,看着就好像丛林里出来的乞丐一般。 很快,一川一行人就走到一处山梁之后,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就好像是一个“死地”一般,听不到鸟语甚至连一些昆虫都看不到,旁边总是感觉有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停下来去找究竟是什么东西却完全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强烈,心里的那根弦一直绷得很紧。这个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什东西在监视自己,让人头皮发麻。正面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躲在暗处的,稍不留神,便是致命一击。 走到一个半坡之后,一川突然走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小娅很快强行打起精神,抱着一阳蹲了下来,眼神环伺四周,不敢再分心了。一川更是有些害怕,因为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包围了他们,周围的草丛里也有异动。一川左手拿着柴刀,右手拿着短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四周,眼睛里都是杀气,脚下微微分开,半蹲着,短剑剑身贴着手臂,剑尖朝后,举着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右手拿着的柴刀放在了身体右侧,贴着裤子,就好像一只猎豹,随时能够出击 。 这个时候,一川很快就发觉了异象,近处的一棵树上有点不同寻常,嗦嗦的声音尽在耳前了。一川反应够快,直接柴刀一横,树上从下往下跃起攻击的青蛇被斩断成两截了。落到地上之后,青蛇的上半身还活着,吐着红色的信子,随时都好像是要咬人似的。此蛇名为“青竹镖”,通体青色,常年混迹于树林之间,若是不仔细观察,就算是踩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发现,以鸟儿鸟蛋为食,攻击迅猛有效,一旦被咬到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口吐白沫,身体衰竭而亡。 一阳和小娅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看样子都被这条青蛇吓坏了,但是一阳似乎并没有感觉,依旧还是那样的“神情自若”,甚至还想用手去捡起地上的青蛇来玩耍。 很快,地上有跃起了两条青蛇,一左一右跳了起来,就往一川的手臂上咬去,一川手起刀落,刀口滴滴蛇血往下落,留在地上的,也就只有四段青色的尸体了。但是,这个丛林里隐藏的蛇何止千万。 一川连个发呆的机会都没有,又有四条蛇冲了出来,直奔小娅而去,这个时候,小娅是蹲着的,完全没有机会去躲避。一川没有办法,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蛇的进攻路线,两条蛇直接就被拦腰斩断,但还是有两条从刀口下冲了出来,,直接就咬在一川的腿上,大喊了一声,是真的疼啊,一般来说,咬人疼的蛇毒性都不是太大。一川用刀挑开了,腿上留下四个孔印,冒着黑血。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根本来不及治疗。不过也还好,眼前已经死了的黄色的蛇名为“脆蛇”,毒性不强,但是会让人身体麻醉,短暂的一段时间后,全身无力。几天之后,整个人就会陷入昏迷,成为一个活死人,但只要找到解药,还是醒来的可能的。 但是这个时候丛林的其他蛇类便都陆陆续续地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全都吐着信子,随时都可能要人命。青蛇,蝮蛇,脆蛇,银环蛇等各色各样的,最可怕的是,一阳看见了山坡上的草丛里一条巨大的蟒蛇,差不多有腰粗,齐膝盖的草都掩盖不了他的行踪,一路蛇形下来。 抵挡一阵之后,蛇留下了将近二十来具尸体,但是一川的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银环蛇冲了出来,顺着脚爬上了一川的大腿上,直接就往裤裆里钻。一川将刀放到了背后的刀夹子里,迅速抓住了银环蛇的尾巴。在它还没有动口之前,一把抓住就往外扔。但是其他的银环蛇趁机咬了一川的脚,虽然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银环蛇最可怕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了,毒素一旦进入身体,慢慢麻痹神经,时间一到,瞬间死亡。 一川受伤之后,便招呼小娅和一阳顺着山梁往下跑,蛇是爬行动物,向下追击时会倒冲,有时还会滚下去。一川留下断后,慢慢地倒退着走,手里的刀和剑早就血迹斑斑。退着往下走的时候,一川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脑袋天旋地转的,最可怕的是,眼睛一闭一睁的,要不是强撑着,早就倒在地上昏迷了。 一川看着情况不太对,立刻转身往下跑,连头都没敢回。但是,很快就跑到了一处沟谷旁边了,这个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丛林,滕网密布,荒草丛生,参天大树高耸入云,身前,无数的毒蛇顺着坡势缓缓爬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树上,草丛里,就连后面的树林的也都是,无数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一川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同一个地方不该会出现这么多的毒蛇,毒蛇一旦聚在一起,也会相互撕咬的,但是眼前这些毒蛇不仅“和睦相处”,并且攻击协调有序,令人害怕。 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些毒蛇一拥而上,四面八方,就连天空,也都有青蛇飞来飞去的。一川捡起地上的的树枝,不断地挥舞,借此击飞前来攻击的毒蛇。但是防御终将有漏洞,自己一个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还得照顾小娅和一阳两个人呢。 一川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了小娅和一阳的面前,挡住了。这个时候,蹲着的一阳和小娅也都站了起来,手里也都拿着一根树枝左右摇晃着。三个人背靠背站着,一川和小娅神情紧张,手心里都是汗,但是一阳似乎很兴奋,嘴里喊着:“好好玩啊。”初生牛犊不怕虎,谁还没个“无知”时。 小娅和一川不断地用树枝驱散着前来攻击的毒蛇,但是一阳似乎一直都在玩耍,虽然也都是学着哥哥一样,但是有一条青蛇飞过来的时候,他居然用手抓住了蛇的七寸,用自己的大眼睛盯着青蛇,还学着青蛇样子吐着舌头,看着就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到底是该说他无知呢,还是无畏啊。 很快,一川看见了,一刀斩断了青蛇,急切地说到:“一阳,别在玩了,等到我们跑出去了,哥哥给你养一只。” 一阳回到:“好嘞。”说完,更加卖力地开始挥舞起树枝来,一时间,毒蛇居然没能突破这道看似松散的小小防线。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隐藏行踪的巨蟒现身了,一招巨蛇摆尾便将三个人击飞了不下一丈的高度,甩飞了,还好下面的滕网挡了一下,不然单凭这下坠的冲击力,足以摔伤,不死也残。但就在落在的一瞬间,一阳和小娅就被毒蛇缠身,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一川好歹会点功夫,飞出去的一瞬间用自己的柴刀勾住了大树,不至于甩出去。一川看见一阳他们被毒蛇包围了,想要去营救,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自身难保。 巨蟒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它,继续一招巨蛇摆尾,击打大树,这个时候,树上的青蛇借机跃起攻击他,一川没有办法,只好用脚蹬了一下树干,借力跳到了树下,站在了毒蛇的中央。 巨蟒看见人下来了之后,立刻用自己的身体将其包围起来了,不断的旋转着,扬起了吐着信子的舌头,眼睛盯着一川。将近七八丈的身长,通体褐色,伴随着墨青色的条纹,尖尖的獠牙,蹬着个大眼睛,杀气十足。似乎这条巨蟒便是头头,其他的毒蛇根本不敢往前靠近。一川也是按照之前的拿刀姿势与其对峙。 旋转了几圈之后,巨蟒似乎没有耐心了,蛇头一昂起来,重重地往下一击,一川来不及防守,被拍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之前的蛇毒开始发作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最重要的是,四肢无力,连拿刀的力气也都没有了,有种束手待擒的无奈之感,心里想着自己要去救自己的最爱最亲的人,但就是使不上力气。 恍恍惚惚之间,一川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爹娘,只听得心底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再喊:“一川,站起来,我江家的男人不可以认输了,更何况,一阳和小娅还等着你去救呢,就算是要死,江家的男人也只能站着死。” 一川大吼了一声,吓得毒蛇怔了一下,沟谷有些空旷,声音一直在回荡。用手握着刀,撑着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巨蟒。二话不说,拿着刀就冲了起来,使出最后的力气,跃起,想要攻击巨蟒的头部。 想法是好的,但是结局是残酷的,就在一川跃起的一瞬间,巨蟒就用自己的尾巴卷住了一川的腰部,而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身体刚在天空腾起,不一会儿又是坚硬的地面,就算是钢筋铁骨,也该散架了。 一路走来,历经死亡也不是第一次了,心里倒是没什么求生的欲望了,想必小娅和一阳在劫难逃,爹娘已是必死,现在无牵无挂了,说不定,黄泉路上走快一点,,一家人还能来个大团聚呢。 一川心里突然觉得好轻松啊,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己来到李家村之后,学习大人该学习的生活本领,承担着大人都不会承担的责任,历经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劫难,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唯有死亡才能逃脱这尘世的苦难,来世,希望生在个平平凡凡的人家,不求万千富贵,不求闻达诸侯,但求像个同龄人一样正常长大就好。 一川放弃了挣扎,临死之前看了一眼一阳和小娅的方向,虽有些难过,却也无愧于心,这已经是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所能做到的了,这条路,该是终点了吧。闭眼之前,一川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从树林里走来,但是却看得不是很清晰,或许,是黑白无常来索命勾魂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荒屋得救 第七十六章 荒屋得救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一川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些声音,并且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颊。动了几下眼皮之后,一川就醒过来了,一睁眼,吓坏了,昨天的巨蟒居然吐着信子“亲吻自己”,蹬着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川一个机灵,缩到了墙角,拿着根木棍不停地在空中晃悠着,试图赶走巨蟒,但是巨蟒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把头伸了过来,用自己的头蹭着一川。这一动,才发现浑身疼痛,全都缠着纱布,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一川很害怕,嘴里不停地大喊:“这里究竟是哪里,如果非要死,那就给我一个痛快,别这么折磨我了。”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来了一个人,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吵吵什么,你个臭小子,要是有心想死去,旁边有块大石头,自个撞死的了,哪里用得着麻烦别人。”说完之后,这个人拍了一下巨蟒的身体,巨蟒就慢慢地从门口爬出去了。 江一川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个人,面色黝黑,不知道是因为晒得还是多久没有洗脸了,头发一条一条的,上面还掺杂着草籽和泥巴,看起来最起码一年没有洗过头了,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牙齿洁白,这是他的脸上唯一看着干净的地方,嘴唇上胡子倒是打理过,但是嘴唇下的老长了,用一根丝带绑着,任其垂下。个子看起来不低,但是佝偻着,看起来长得很矮。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左一个洞,右一破布条,就连裤裆也都是开了线的。衣服油腻得发亮,可能穿上的那一天就没洗过,脚上一双破草鞋,见底了都。 一川还是很客气地站起来,拱手行礼说到:“前辈您好,不知道和我一起的两个人怎么样了。” 那个人没好气地回到:“早就死了。” 一川很生气地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拉着他胸前的衣服说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一川虽然个子没有他高,但是他的杀气丝毫不逊色与任何杀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那个人也没有说话,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一川,两个人眼神对峙了好一会儿之后,那个人有些沉不住气了,摆摆手说到:“怕了你了,年纪轻轻的,杀气倒是不小呢,一阳和小娅出去采蘑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川赶忙将他的衣服放了下来,赔礼道歉:“前辈,请恕晚辈失礼了。” 那个人插着腰回到:“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不过有一条,你得做点好东西给我赔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川继续问到:“是晚辈唐突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前辈。” 那个人一边忙着在桌上调试药剂,一边说到:“好说好说,我呢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如果非要叫呢,那就叫我毒罐子吧。” 一川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呢,带着疑惑继续问到:“毒前辈,小娅和一阳这样出去,不会有危险吧。” 毒罐子走过来,一把将他按在床上,依旧没好气地说到:“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己吧,我让另一条巨蟒跟着去的,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可告诉你啊,你身上的蛇毒已经解了,但是呢,也怪山竹太过顽皮,都把你摔出外伤了,不过还好,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你要是再乱动,再让伤口裂开,我一定会一脚把你踹出去的。”说完,毒罐子解开了纱布,将刚才调好的药剂给他换上了。 一川继续疑惑地问到:“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但是,山竹是什么?” 毒罐子一边换药,一边回到:“刚才出去的巨蟒叫山竹,保护小娅和一阳的叫青青,它们都是我养的宠物。哼,换好了,起来活动活动吧,你已经躺在床上三天了,霸占着我的床,让我天天和山竹青青睡在一起。” 一川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怡人,面前是开阔的山谷,一条小溪从中穿过,流向远方。山谷里是一片竹海,郁郁葱葱的竹子挨着个生长,欲与天公试比高。身后是一面断崖,房子依着断崖而建,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木架子,屋顶都没有,一旦下雨,势必淋湿屋内。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阳和小娅回来了,衣服上兜着很多的蘑菇,身后跟着青青,吐着信子,时不时的还用自己的头蹭着一阳的脸颊,一阳也很开心,不停地用手摸着青青的头,看样子,他们已经混熟了。 小娅和一阳远远地就看见一川站在门口了,马上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一川,涕泗横流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泪目,蘑菇滚了一地。此刻无需多言,静静抱着就好。青青倒也识趣,早早的就离开了,跑去找山竹了。 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候,毒罐子总是很扫兴,从屋子里走出来,拿着一根木棍,指着一川他们,龇牙咧嘴地喊到:“你们想饿死我啊,赶快做饭去,江一川,听说你厨艺不错,做好吃点,这两天,你媳妇做的饭实在是太差劲儿,简直难以下咽。” 这个时候,小娅不干了,插着腰没好气地说到:“哎,我说毒罐子,既然敢说不好吃,那为什么还还连锅底都舔了个干净,有吃的就不错了,饿死你活该。” 毒罐子没脾气了,灰溜溜地回到了屋子里,继续捣鼓着些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 小娅和一阳捡起了地上的蘑菇,跟着一川就往断崖下的厨房走了去,说是厨房,倒不如说是一个搭在断崖下的简单土灶。顺着稍微比地面高的土台挖了一个坑,将一口铁锅架在上面就是所谓的灶了,断崖下摆满了地瓜,看样子,这个老头应该是在周围哪里开辟了一片地瓜地,不然,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居然还有几块腌肉,看样子应该是捕获未吃完的野猪肉,不过,这里唯一的调味品就是挂在断崖凸起处的那一包盐了。 一川坐在了在灶台边,指挥着一阳去干活,先把蘑菇洗干净了,采集了几把小溪边的野菜和山上的木姜子,野生姜,香茗草什么的备用。而后烧火先将地瓜煮熟了,晾在了一边。 煮好主食之后,一川指挥小娅将洗好的腌肉放在锅里炼出些许猪油之后,待油温升高,放进木姜子和生姜爆油炒香,紧接着放入腌肉,添水加柴,等到出锅的时候再加一把香茗草就大功告成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菜的香味飘得很远,很快就将和青青玩耍的一阳和毒罐子勾引来了。毒罐子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打开木盖子,铲起一块肉就用手拿着往嘴里送,尽管十分烫嘴,但是毒罐子还是哈着气将肉吞了进去,嘴里喊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水水。” 这个滑稽的样子,和个孩子有什么分别。 一阳赶快拿碗递了碗水过去,以解喉咙的灼烧之感。喝完水之后,毒罐子还想着继续去铲几块肉来尝尝,但是小娅用筷子打了他的手一下,给了他一个白眼,毒罐子就乖乖地去小溪边洗手去了。 将一切收拾妥当了,小娅将锅端到了小溪边,几个人就这样就这样坐在锅边就着地瓜吃了起来,多久没有吃过一口热乎饭了,特别是一川,也顾不得许多了,咬一口地瓜,塞一块炖肉,那种感觉,绝对赛似活神仙,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个地瓜就不见踪影了,看得毒罐子一愣一愣的,咽了一下口水,吃惊地说到:“江一川,你小子个子不大,饭量不小啊,我以为我够能吃的了,遇上你,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一川刚想回话,却被小娅抢了过去:“毒罐子,这么好吃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啊,你再敢嫌弃我家一川,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毒罐子马上就跳了起来,扒了一口饭,指着一川含混不清地说到:“江一川,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小娅了,好歹我也算你们的救命恩人吧,她居然这样对我。” 江一川默默低着头吃饭,小声地说到:“毒罐子前辈,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们家,小娅最大,我都不敢惹她,您还是躲远点吧。” 一川的话都还没说完,小娅就接过话来:“毒罐子,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无缘无故搞一个什么毒蛇阵,我们至于受伤吗,哼,我不和你算账就好了。” 毒罐子坐了下来,低头吃饭,小声地说到:“哎,世风日下,恩将仇报啊,不说了,吃饭吃饭。” 小娅很会哄人,夹了一块瘦肉,送到了毒罐子的碗里,笑嘻嘻地说到:“毒罐子,咱们认识也有三四天了吧,怎么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你也知道,我吧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嘴上痛快痛快,来,这一块肉权当赔罪了。” 毒罐子绷着个脸,继续说到:“我不吃你这一套,别以为,一块肉就将我打发了,再说了,这几天你一直欺负我,我得让你未来的丈夫好好看看你是有多么的霸道,让他不敢娶你,略略略。”说完还吐着舌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小娅直接就将锅端起来了,准备拿走,一脸不屑地说到:“既然你和一个小孩子一样都哄不开心,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和一阳慢慢享受这锅美食了,至于你,啃你的地瓜去吧,哼。” 毒罐子赶忙站了起来,满脸陪笑地说到:“小娅姑奶奶,你狠,我怕你了,把锅放下吧,我这刚吃个半饱。你放心,从现在开始,这里你就是老大了。” 小娅听到这里之后,也就把锅放了下来,一群人就又继续欢快地吃起饭来。一阳很快就吃饱了,从锅里了满满的一碗肉,就很快跑开了。 一川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饭一吃完就跑哪去了,可别走远了,遇到什么危险。” 毒罐子咬着一口地瓜之后,漫不经心地说到:“一川,放心吧,一阳肯定是去找山竹和青青了,不用管他,在这片山林里,除了你家小娅,它们两个便是王了。”毒罐子说完之后,三个人继续淡定吃饭。 一阳带着肉来到了青青和山竹的旁边,坐在了青青的身上,用筷子夹着肉举到青青的嘴边,嘴里说着:“青青,赶快吃,吃完了,陪我一起玩。” 青青似乎听懂了,一嘴将肉吸了进去,扬了扬头,这个时候,山竹也都把头凑了过来,示意自己也要吃肉,一阳没有办法,也不能偏心啊,这不,一碗满满的肉,很快就吃了个精光。 一阳拿着空碗回来之后,想着再夹一碗过去喂山竹和青青。但是嫂子都已经将碗都给洗干净了,所以没办法了,只好将碗放下了,自顾自地和山竹和青青玩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林间谈话 第七十七章 林间谈话 吃完饭之后,一阳和山竹青青玩的不亦乐乎,小娅忙着收拾“残局”,唯有毒罐子不见了踪影。一川找了一圈也不见踪影,好在,眼睛向上一瞟,就看见了毒罐子坐在断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忙碌的小娅和一阳,眼睛都是父亲对儿子的期许和温情。 一川心里一直有些疑问解不开,所以需要找他答疑解惑,拖着受伤的躯体,从断崖的旁边绕了上去,废了些许力气,终于爬上了将近三十来丈的断崖,从后面轻轻地靠近,和毒罐子并排坐在了断崖边。 江一川上来坐下之后,毒罐子倒是也没有感到意外,依旧自顾自地注视着断崖下的两个孩子。 江一川坐下之后,用手摸了摸伤口,呼吸有些急促地说到:“这两天真的是感谢毒罐子老前辈的照顾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如有来生,愿为您当牛做马。” 毒罐子视线并未转移,漫不经心地说到:“好说好说,能够救起你们也是一种缘分,更何况,我很喜欢小娅和一阳两个孩子的,一个真性情,一个天真烂漫,看着他们,曾经的记忆碎片便会重组,好多事情犹如昨天浮现在眼前。” 江一川伸了一下懒腰,继续说到:“看样子,毒罐子老前辈是个怀旧的人,但是不知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毒罐子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说到:“八岁的少年身体,八十的老年心智。” 一川摸了摸了头,有些不解的问到:“不知道前辈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在下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 毒罐子回到:“你不是不懂,而是装作不懂,我真的很难想象,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八岁,便敢一个人带着两个小鬼穿梭百里丛林,最关键的是,你居然毫发无伤地把他们带出绝境,并且只是一个早上的简单交谈,便觉得你器宇轩昂,谈吐不凡,思维缜密。我自认为我是很早就在江湖漂泊的人,算得上是早熟,但跟你比起来,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我觉得这还不是你全部的江湖实力,你在一阳和小娅面前依旧还隐藏了很多,但是我看出了你对他们的真情实意,假以时日,江湖历练几年,你必将是个老道的江湖老手。” 一川笑了笑回到:“前辈的眼光够毒辣的,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强,也不知道前辈会不会打马虎眼。” 毒罐子有些不耐烦地说到:“想必你上来找我,定是有什么疑问要找我理论个明白吧,可如果总是这样和我耍滑头的话,我们之间就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一川赶忙回到:“还望前辈见谅,父亲曾经教导,江湖险恶,人心叵测,逢人只能信三分。” 毒罐子转过身来,站了起来,边走边说到:“哎,人老了,坐久了,腿都麻了,起来活络活络筋骨,让血液流的畅快些,如果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此间美景,绝世无双,如果不好好看看,岂非白来一趟。”说着,扶着一川站了起来。 一川站了起来之后,拱手行礼说到:“前辈盛情邀请,晚辈岂敢拒绝,这林间美景,世间罕有,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很快,两个人就离开了断崖,走到旁边的山脊上,一路上,毒蛇随处可见,毒罐子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时而放在手里欣赏欣赏,时而还用嘴巴亲了亲毒蛇的昂起的头。一川倒也是跟着,无暇欣赏这美景,但是有些东西,又不好贸然开口。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毒罐子率先开口问到:“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问一下令尊的名号吗,很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父亲才能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江一川想了想,还是说到:“家父只是一个江湖的无名小卒,姓江,单名一个飞字,想必前辈并未听说过。”江一川之所以敢说出父亲的名号,是坚信,毒罐子不会是追杀自己的人,并且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诚心相待,必然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毒罐子将手背在后腰上,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到:“风中舞江飞确实略有耳闻,只是自从大约三年前,被南宫家江湖通缉之后便响声匿迹了,比起他的名字来说,踏空千里这门秘籍才是真的名震江湖。二十年前,天下第一侠盗安轻空,三入安业城盗宝,价值连城的三颗夜明珠不翼而飞,而后又亲自还回,一战成名。南宫家主南宫昊天暗中找江湖高手刺杀,无人敢接。继续干了几票大的,将南宫家的藏金库给端了,全都劫富济贫。南宫昊天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暗中通缉变为明面悬赏百万,没办法,安轻空隐退山林,无人知其踪影。想必,你父亲应该就是他的亲传弟子吧。” 江一川有些好奇,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师爷的传说还有人记得,江一川跟在后面回到:“前辈果然见识多广,晚辈佩服,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毒罐子回到:“不必拘泥,今天就是为你答疑解惑的,你既已坦诚相待,将心比心,我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一川问到:“请恕晚辈眼拙,孤陋寡闻,不知前辈究竟是何人。” 毒罐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走了几步,缓缓地说到:“十年前,我还是有点名气的,江湖号约‘千蛇毒罐子’。平生就爱钻研毒药,喜好与蛇同居,成名毒药是取自七七四十九种毒物混合提炼而成的毒药——闻风劫,该毒无色无味,易于挥发到空气中,若是在上风口处释放,顺着风势吹拂,足以屠戮万千,鸡犬不留。该毒毒性强烈,若无我的独门解药,十之八九只有等死。刚开始时没有感觉,但只要过一炷香之后,便会陷入昏迷,五脏六腑开始溶蚀大出血,一天之后,七窍流血而亡。此毒仅仅使用过两次,便令人‘闻风’丧胆,谈‘劫’色变,后来,心术不正之人想要高价购买乃至暗中抢夺,不胜其烦之下只好隐居山林了。” 江一川继续问到:“前辈如此容忍小娅的任性和百般喜爱一阳,内中原因可否明言。” 毒罐子坐在了山梁上,轻叹一声说到:“小娅父亲的名号应该为铜墙万里城金汤,真名李扬对吧。” 江飞这一下子有些懵了,自己岳父的名号都已经快要被江湖遗忘了,怎么还会有人记得,最重要的是连真名都说得一字不差。江飞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试探性地问到:“前辈怎么知道的” 毒罐子仰天长叹一声,满怀泪水说到:“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的名字千蛇毒罐子——风劫,挡我看到从你怀里落下的那本秘籍《金身不坏》和《踏空千里》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你们的身份了。李扬大哥一身钢筋铁骨,金刚不坏之身,天下无外人能攻破他的防御,江湖鲜有对手。既然会让自己的女儿逃亡流浪,想必是寒刺找上门来‘清理门户’了吧。如果所料不错,李扬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说完,毒罐子闭了一下眼睛,咬了一下嘴唇,低着头,叹了好久的气。 江一川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的一棵青翠竹子发呆,空气瞬间安静,无人言语。 沉默了好久之后,毒罐子率先打开了话匣子:“至于一阳,我很喜欢他,做事莽莽撞撞的,活波可爱,喜恶全凭性情而定,看见他,就会让我想起我唯一的儿子,那个时候他还小,山竹和青青也才刚刚破蛋而出,我儿子从小就和它们一起玩耍,是最好的朋友,如今,山竹青青已经变为庞然大物,而我的儿子却——。”话毕,清泪两行,缓缓滴落竹林。 一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轻轻地问到:“不知道令公子是怎么逝世的。”虽然这句话不该问,无异于伤口撒盐,但是有些东西不破不立,唯有如此才会忘却。 毒罐子扬起了头,咬牙切齿地说到:“当年自从闻风劫问世之后,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便蠢蠢欲动,其中寒刺内部的毒牙为了抢班夺权,控制寒刺命门,既然命人暗中绑架我的儿子,逼迫我交出闻风劫。我原本以为同是寒刺中人,即便毒牙再狠毒,不看僧面看佛面,会放过我的儿子,后来东窗事发,毒牙为了毁灭证据,残忍地杀害了我仅仅四岁的儿子。”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种痛无人知晓。 一川听着也有些悲伤,但是为了解惑,不得不继续问到:“那前辈和岳父之间有何渊源吗?” 毒罐子歇了口气说到:“当时,我怒不可遏,想着非要把毒牙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只恨。上报寒刺,但是寒刺当时已经被控制了,和傀儡无异,想管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劝我隐忍此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我当时愤怒冲昏头脑,不杀此贼,誓不为人,于是将寒刺搅得天翻地覆,很多无辜的寒刺中人全都死于闻风劫之下。毒牙这个卑鄙的小人借此机会逼迫寒刺命令组织中人,施行必杀之的命令。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李扬大哥悄悄地传出消息,并且亲自护送我来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后来,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听说李扬大哥也反出寒刺,想不到,这一别,便是阴阳两隔。” 一川回到:“前辈也无需再日日想着报仇了,因为毒牙和他手下的爪牙已经在李家村被我岳父一一杀死了,只是,我的爹娘和岳父岳母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全都双双遇害了。”说完,一川的眼睛的眼睛湿润了,只是泪早已流干,唯有恨深藏心底。 毒罐子眼睛里闪着泪光,感激地说到:“我欠李扬大哥的已经够多的了,想不到,这杀子之仇还是他为我抱的,这份恩情,我该拿什么来报答。” 一川站了起来说到:“前辈,没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往事如烟,已经过去了,只是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娅,咱们爷俩儿知道就行了,我害怕小娅再次回想起从前。咱们也回去吧,时间久了,小娅会起疑心的。” 毒罐子有些赞赏地说到:“李扬大哥眼光独到,将小娅交到你小子的手中,泉下也该瞑目了。” 两个人将自己的情绪恢复如初,一路上继续聊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慢慢走回来了。小娅倒是也没有起疑,只是简单地说了问了几句就此作罢了,至于一阳嘛,玩得个昏天黑地,不到吃饭的点绝不回来,就连睡觉都恨不得和山竹青青一起。一切和谐,如此休闲的时光还是十多天前才有的,如今背井离乡,物是人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散伙宴席 第七十八章 散伙宴席 一川养了几天伤之后,身体渐渐恢复如初,体壮如牛了。江一川打算离开了,但是在走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因为毒罐子这个居住条件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江一川带着小娅和一阳进入山里割了许多的茅草带了回来,将毒罐子睡觉的房子重新盖上了,不然,一到下雨天,原先的屋顶形同虚设。忙活了一个早上,终于竣工了,比起之前的,看起来终于有个房子的样子了。 江一川把房子弄好之后,带着青青去很远的地方打猎,昨天支的陷阱,今天就弄到了一只野猪和两只野鸡,满载而归,捎带着取了些简单的作料。回来之后,冲进了竹林中,四处找寻着食物,竹鼠,竹虫,这两种竹林特有的美食,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新鲜的野猪肉,取两只后腿,用小火将表皮的毛彻底烧干净,清洗干净,猪皮要烧得焦黄,而后整只的放进锅里盖上盖子,加上必要些许简单调料,猛火炖煮半个时辰之后转小火慢炖,等到猪肉脱骨,便可以拿出来改刀,加入盐和其他的调味品就可以吃了。 至于野鸡吗,做成叫花鸡是最好的,将野鸡宰杀处理干净之后,用野生姜和木姜子捣碎成汁,将野鸡内外都抹上,而后在抹上盐,腌制一段时间。半个时辰入味之后,鸡肚子里加入一些香茗草,找一张较大的叶子,严严实实地包上,用草捆好。从旁边的竹林挖一些泥巴,地下三到四尺深处的最好,加上水和稀泥,包裹在叶子的外面。泥土太厚,成熟的时间太长,火候不是太好把握,若是太浅,则容易焦糊,因此,抹泥这一步只能由一川来亲自把控。先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烧一大堆火,留下通红的火炭,而后再将包裹好的叫花鸡放入其中,用火炭完全覆盖,如果不出差错额话,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吃了。 竹虫的烹制简单些,一川先是用猪肉炼出油来,再将清理干净的竹虫放入热油中炸制,待到酥脆的时候,捞出来撒上盐即可。 这几天天天吃肉也有些腻了,小娅寻思着在小溪边找些野菜,母亲当年曾经教过她如何识别野菜,清洗之后,用滚水焯一道,再用猪脚汤炖煮一会儿,汤美菜甜,难得的美味佳肴。 整个下午,江一川和小娅忙得不可开交,一阳也和山竹青青玩得乐不思蜀,唯有毒罐子老头不见踪影,只不过,只要是到了饭点,他一定会准时出现,倒也不用担心。 果不其然,太阳刚刚西斜,毒罐子便屁颠屁颠地回来了,这一次,他倒是很自觉,直接去小溪边洗完手之后才回来的。 看到小溪边的青石板上摆满了菜肴,毒罐子高兴坏了,用手直接拿了一块之后,一拍脑袋说到:“看我这记性,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我也豁出去了。”说完,跑到了房子里,很快就抱着一小坛子酒跑了出来。 小坛子用泥土封口,坛子身上隐隐约约可见绍兴二字,看着应该是窖藏的。毒罐子小心翼翼地将坛子口泥土拂去,而后再将坛口厚厚的封印去掉, 打开的一瞬间,香飘千里。倒了一些放入竹杯里,女儿红呈琥珀色,其颜色透明澄澈、纯净,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端起竹杯,闻起来馥郁芳香,而且这个香味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增加,而眼前的这坛女儿红最起码有个十年的光景了。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甘鲜,喝一口,就好像坠入温柔乡,甜、酸、苦、辛、鲜、涩这六种味道的融合,回味无穷。 毒罐子先品尝一番之后,便看见江一川三人眼巴巴地看着他,搞得毒罐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了酒杯,坐在了地上,就好像刚出嫁的小媳妇。 这个时候,小娅瞥了他一眼,说到:“毒罐子,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自己倒是喝得开心了,居然也不分我们品尝品尝。” 毒罐子憋了一肚子的气,吹胡子瞪眼睛地说到:“小娅,你个没良心的,我要是不够意思的话,会把这坛窖藏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吗,再说了,我要是不先尝一口,万一有毒,毒死你们怎么办,不识好人心。” 小娅也就坡下驴地说到:“好好好,算我错了,这样,我自罚一杯,聊表歉意,看着啊,我干了。”话音刚落,半杯女儿红就已经见底了,本来是要倒满的,但是一川拦了一下。喝完,将杯子倒置,以示一干而尽。 毒罐子直愣愣地看着小娅,心想,这个小妮子可以啊,有些佩服地说到:“算是个女中豪杰,我原谅你了。”倒满了两杯酒,递给了一川,嘴里说到:“一川,小娅都已经半杯一饮而尽,作为爷们,是不是该满杯下肚。” 一川笑了笑回到:“前辈递酒,焉有不干之理,正好借花献佛,唯有这杯薄酒,聊表救命收留之恩,晚辈先干为敬。”喝完,倒置杯子,滴酒不剩。 毒罐子也起了兴致,喝干杯中酒,嘴里喊到:“美酒佳肴,悠谷山林,忘年之交,快哉快哉。” 这个时候,一阳把竹杯子递了上来,大着胆子说到:“哥哥,我也要喝,你们都有,就是没有我的,不公平。” 一川没有办法,便将自己杯中的酒倒了一点给一阳,权当给他尝尝鲜了。一阳学着哥哥的样子喝了起来,但是一喝完,边用小手在嘴边扇着风,喊到:“辣死我了,辣死我了。”旁边的三人看着一阳,而后用各自看了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了。一阳不明原因,低着头吃起美食来。 不一会儿,酒气上头,一川和小娅便都红着脸了,有些微醉了,一阳早早地吃完了饭,继续去找山竹青青玩耍,毒罐子一个人独酌,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毒罐子突然发问:“你们两个今天这一顿算是散伙饭了吧,手艺不错,只是如果要走的话,不必兜这么一大圈子吧。原本想着你们先提,没想到,最后还是我先忍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江一川和小娅的酒醒了不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话了。一川不敢抬起头,轻声说到:“前辈,我们已经打扰您将近半个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所以,我们打算明早启程离开了。”小娅虽然嘴皮子利索,但是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收拾饭局,借此逃避毒罐子的眼神。 毒罐子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声,有些自责地说到:“也怪我,人又老又丑又无趣,和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格格不入,再者,这个偏僻的地方也留不住人啊,人嘛,谁不向往繁华都城,谁不想纸醉金迷,谁不羡慕顶峰权势。”满口的辛酸,道不尽的无奈。 这个时候,小娅听不下去了,饭局都没收拾完就过来了,蹲着,眼睛盯着毒罐子说到:“你觉得我们是这样的人嘛,只要你不嫌弃,不怕被我欺负,我巴不得在这里陪你一辈子,可是,爹娘临死之前,交代了我们一件事,让我们务必完成他们的遗愿,不然,愧对他们的在天之灵。” 一川也在旁边解释到:“前辈,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情去闯荡江湖了,那些所谓的名声地位,我也不想拥有,但是,父母遗命,不敢不从啊,您放心,只要完成我们的使命之后,必定回来陪您。” 毒罐子眼神里都是不舍,慢腾腾地说到:“哎,人老了,总是害怕眼前的东西失去,害怕最爱的人离开,可是,你们既已决心要走,就算我拿绳子捆着你们,也无济于事。我不会阻拦你们,也无权阻拦你们,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不然,我怕你们会上当吃亏。”毒罐子说完,转过身去,脱掉冲哄哄的草鞋,丢到一边,两只脚伸进了小溪中,享受着山泉的清爽和舒服。 小娅收拾好东西之后,也跟着一阳过来了,一左一右坐在了毒罐子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在小溪里泡脚。 毒罐子抱着酒坛子,一干而尽,将坛子扔到地上,两只手搭在一川和小娅的肩上,醉醺醺地说到:“一川,小娅,江湖险恶,此去,必然注意安全,切忌一下几点:第一,财不外露,这年头,见财起意的歹人不在少数,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小孩子,说不定,谋财又害命;第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还太小,行侠仗义的那些事情就交给别人吧,别跟着掺和;第三,哪里热闹躲哪里远点,有时候,旁观者就是受害者;第四,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惹不得,躲得起;第五,别把你们父母的名号说出去,说着无意,听着有心。第六,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你们曾经见过我的这个事实,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七——”鼾声四起,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没办法,一川和小娅只好将其带回房间里去了,之后关上门,悄悄地离开了。 收拾好了之后,小娅和一川便相拥着躺在了断崖之下,这几天,一阳都是和山竹青青在一起玩耍休息,倒也不会打扰他们。 一川首先说到:“小娅 ,我觉得毒罐子老前辈说得对,江湖险恶,万不得已,还是远离的好,这样,你留在这里,我带着一阳去就行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我向你保证,只要把人送到之后,立马就回来陪你一辈子,你看,行不。” 小娅揪着一川的耳朵说到:“你想都别想,男人都是花心的,出去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还会舍得回来,,我得跟着你,让你知道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再说了,一阳也是我的亲人,我哪能袖手旁观啊。” 一川一个劲儿地求饶,嘴里说到:“小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再说了,我的心眼太小,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小娅放开了手,小声地说到:“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负我,不用爹娘的在天之灵,我也会把你收拾得屁滚尿流的。” 一川装作害怕地说到:“小娅,你变了,以前的你柔情似水,夏天里的山泉水,现在怎么感觉是锅里的滚水了,我有点怕。” 小娅倒是满不在乎地说着:“嘻嘻,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母亲说了,你的皮子贱,要经常用滚水烫一烫,不然你一定会上房揭瓦的。所以,以后你的好日子就没了,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吧。” 一川仰天长叹一声,之后就背过身去深深地熟睡了,小娅本想再收拾收拾他的,但是明天还得赶路呢,也就暂时放过他了,今夜,所有人酣睡到天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依依惜别 第七十九章 依依惜别 清晨,一川起了个大早,趁着毒罐子还在熟睡,悄悄地带着小娅和一阳离开了,分别的场景总是让人泪目,还不如静静地走,免得伤心。 小娅倒是还好说,一阳就难办了,山竹和青青倒也奇怪,大清早就不见了。一阳一直在原地打转转,不肯离开,非要等着山竹和青青回来。好说歹说之后,小娅强拉着走了,但是一阳人虽走了,心却还在,脚往前走,头朝后扭,目不转睛地盯着山竹和青青的窝,直到进入竹林之后,再也看不见了,才低着头跟着往前走,嘟着个嘴,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多时辰,穿过万顷竹林,才终于继续回到了树林了。一路上,一川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到是毒罐子,但是小娅和一阳毕竟没有武功底子,自然没什么发现。 后来跟得越来越近,就连一阳和小娅都发现了,但是却都不愿戳穿毒罐子。就这样继续走了半个来时辰,一前一后的。特别是一阳这个小鬼,时不时地还往背后扭头,毒罐子没有办法,只好往旁边的草丛里躲避,一阳这个小鬼似乎玩上瘾了,扭头频次越来越快,搞得毒罐子腰都快断了。 实在是忍不住了,毒罐子便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背上一个破布口袋,双手按着腰,撅着嘴喊到:“哎哟哎哟,一阳,你个小兔崽子,明明都看见我了,还故意扭头,这不,都扭到腰了。” 一阳有些欣喜地说到:“毒罐子前辈,山竹和青青在后面吧,把他们叫上来吧,我想它们了。” 毒罐子大拇指头和食指头碰在一起,团成一个圈,放在嘴里,一吹就响了。三声之后,山竹和青青扬着头,吐着信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直接就往一阳的位置爬行而来,一阳也跑着迎了上去,双手抱着青青的头,用自己的小脸颊贴着。旁边山竹也很热情,用自己的头贴着一阳的,吐着信子,亲吻一阳的脸蛋。巨蟒虽是冷血的,却也分对人,对待敌人往往就是尖牙撕咬,对待朋友热情相拥。 一旁的小娅抱着手放在胸前,头稍微斜着,有些嫌弃地说到:“毒罐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的,既然都被发现了,还死皮赖脸地似躲非躲,有意思吗?” 毒罐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当年也曾是名震江湖的无情刺客,,却被一个小妮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毒罐子愣了好久才 回到:“哎,小娅,你这刀子嘴能不能改一改,我又不欠你钱,非这么凶神恶煞的吗?” 小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川打断了,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毒罐子前辈,您匆匆赶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毒罐子被小娅怼得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正好拿一川来出气,没好气地说到:“这条路被你买断了?凭什么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一川一时间无言以对,没办法,小娅只好走上前来说到:“毒罐子,有屁快放,有话快说,不然,我们可就走了。” 毒罐子不在矫情了,将背上的口袋放在了地上,打开口子。正声说到:“我早就知道你们要走了,所以昨天也就没歇着,在丛林里忙了一个下午。江湖险恶,给您们弄了几样防身的武器,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手里也得有点趁手的兵器。” 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套筒样的东西,说到:“这是袖箭,戴在手上的,平常的话,拿袖子遮着,若是遇到不法之人,摁一下这个按钮,箭就飞出去了。对了,箭上我已经涂满了麻药,只要沾上,立刻就会昏倒。”一边说着,一边给一川他们做演示。演示完了之后,将两副袖箭交到了一川和小娅的手中,还顺带着三十来之短箭。 紧接着,毒罐子从袋子里继续拿了两包东西出来,交到了小娅的手中,神情凝重地说到:“这里面是十份迷魂粉和解药,用之前,先将解药服下,免得误伤自己。此毒虽不会致命,却也能让人昏睡半个来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使用。” 毒罐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两把剑,交到了小娅和一川的手里说到:“小娅,一川,这两把剑为夫妻剑,雌剑名为霜魂,雄剑名为冰灵,剑身浑然天成,刻有剑的名字,剑长三尺八寸,剑宽一寸半,剑锋吹毛断发,剑柄端有一个环,环里套着一根青丝带,虽算不上是绝世宝剑,却也弥足珍贵。这曾经是我和妻子的佩剑,如今,独留我一人苟活,睹物思人,还不如赠送给有缘人,发挥余热。” 二人不敢接剑,一川嘴里说到:“毒罐子,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敢接,这是您夫人的遗物,哪怕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毒罐子硬是将剑交给了他们,嘴里说到:“不必推辞,拿着吧,这也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了,有些东西,不在眼前晃悠,才不会思念。” 一川和小娅双手接着,而后拔出了剑,即便时隔多年,剑光依旧逼人。两个人双手抱着剑,异口同声地说到:“此剑即为吾之生命,人在剑在,人亡剑存,定不辜负前辈所托。” 毒罐子饱含着泪水,随时都有可能流下来,没办法,只好背过身去,嘴里说到:“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江湖险恶,若是遇到什么事情,难以解决,托个人找路捎信来,哪怕刀山火海,哪怕血流成河,哪怕阿鼻地狱,必当重出江湖,为君分忧。” 小娅和一阳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流着泪说到:“前辈之恩情,如同再造,只要安顿好一阳,必定回来陪前辈。” 另一边,一阳也都和山竹和青青告别,嘴里说到:“山竹,青青,我要走了,不要想我哟,放心,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说完,转身就走了。但是山竹和青青并未打算就这样让他离开,挪动身体,蛇头从一阳的两侧绕了过来,吐着信子,亲吻了他的两侧的脸颊,而后高高扬起了头,目送他们离开。 一阳很高兴,满脸的幸福,不大一个月的时间,交到了两个动物朋友,不虚此行。 一川带着一阳和小娅,对着毒罐子和山竹青青拱手行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等就在此分别,再见——”说完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泪落两行,滴滴泪水都是情义,消失在了脚下。三人均不敢回头,害怕一旦心软,没有走出去的勇气。 毒罐子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了山脊的后面,才缓缓回过神来,转身带着山竹和青青回去了,虽然在的时候,两个孩子挺闹腾的,但是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什么东西被人抢了似的。山竹和青青也是,看着一阳离开,眼神的落寞是不舍,蛇亦有情,只是无法表达。 一川一行人趁着天色还算是明朗,除了吃饭之外,马不停蹄地赶路,但毕竟都是孩子,脚力有限,今晚注定还是露宿野外了。一路上,继续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无人再去打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踏着晨露,迎着晨光,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大约走到了中午时分,走到了一个山梁上,一川眼睛尖,爬上树,顺着几座山的位置,隐隐约约地看见了远处有一座茅草屋,从位置上看,今晚应该能到。 一川从树下下来,欣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一阳和小娅,但是他们的兴致都不是太高,似乎还沉浸在分别的痛苦中。短暂地补充食物和水分,一行人再次上路,走得很快,太阳西斜之时,扒开了树叶,终于找到了之前看到了茅草屋。 但是眼前的景象有点让人害怕,无数的坟堆堆近在眼前,修饰得很豪华,汉白玉石的墓碑,坟墓的周围用石头砌好。每个坟墓前都打造了一个砖镶的台子,方便供给后人祭祀用的。最上面的墓地面积最大,墓碑的边角都是莲花图案,碑头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飞天神龙,墓碑中间刻着吴宏宇之墓五个大字,时间久了,风雨磨蚀,棱角渐渐收起,强劲有力的大字加入了时间的味道。背靠青山,无数级台阶通向河谷,山脚下一条河流穿过,一道石拱桥连接两岸,远处,便是一座小的城镇,此乃风水宝地,造福后代。 江一川打算上前看个清楚,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喊到,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人拄着一根破木拐杖走了上来,佝偻着腰,衣衫褴褛,一双草鞋穿透了。头发几乎没有,顶着个破帽子,眼珠深深凹陷,凸起的眼袋快要将眼睛遮住了,眉毛稀疏,胡子花白,两边脸颊塌陷,口腔里唯有两颗门牙空空的的晃荡着,骨瘦嶙峋的样子,真有些担心,要是哪天风大了,把他刮天上去。 好不容易走了上来,坐在台阶上,双手摸着胸口,大喘着气说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可告诉你们,这是我家主人的墓地,你们可惹不起,赶快离开,不然,吴家会让你们好看的。” 江一川上前扶起了老头儿,说到:“老伯伯,您误会了,我们不是盗墓的,我们兄妹三人在树林里迷路好几天了,这不,才从森林里摸了出来,打算找路出去而已,别无他想” 老头儿看了一眼他们,继续说到:“既然是过路的,那就赶快离开,不要叨扰我们老主人休息。”说着,用拐杖赶他们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来不及赶到镇上了,江一川说到:“老伯伯,你看天色已黑,不知能否收留我们一晚,我们保证,明天一早就走。” 老头儿有些不情愿的说到:“我老头子孤苦无依,一个人守墓,你们还想来打秋风啊,想的美。” 这个时候,江一川从包裹里掏出了从毒罐子那里带着的腌肉和一些药材,递了上去,笑着说到:“您看,怎么能让您吃亏呢,这是我们在树林里采的药材和弄好的野猪肉,权当孝敬您了。” 老头儿看了一眼江一川手里的东西,眼珠提溜乱转,心里合计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到:“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就留你们一晚吧,就一晚啊,明早必须走。跟我下山吧。” 江一川张口闭口言谢,弄得老头儿心花怒放,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很快,就到山下了,只是,今晚恐怕没那么容易挨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老头诡计 第八十章  老头诡计 江一川下山之后,穿过石拱桥,走到河对岸去,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老头儿。老头儿也很开心,打开了茅屋的小破门,拉着他们进去了。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进门靠墙边的位置摆着一个小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缺口的木盆,旁边一个小小油灯火焰在风中摇曳,下层的柜子里放着几只破碗和黑的如炭头的筷子以及一些简单的调味品。上面拉着一条线,挂着油得发亮的手巾。最里面的左边一张床,上面的被子乱哄哄的,在火光的映照下,枕头汗渍得发亮。最右边一个火塘,上面吊着一个铜壶烧水用的,下面还放着一个“三脚”(顶上一个圆环,下面三只铁棍撑着,锅可以很稳的放在上面),一口破锅反扣在地上。墙角几个破板凳,小小的茅屋就这样被塞满了,要是再来几个人,连立脚之地都没有。 一川和小娅首先将自己的包裹放下了,小娅帮着老头将屋子里打扫一下,一川立起三脚,将锅彻底刷干净,放在了三脚上,架在了火里,一川嘛,找了个板凳,坐在角落里等吃的就好,至于老头吗,想要帮忙,却也手脚不利索,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忙得手忙脚乱的,却也插不上手。 很快,一川就将米饭给焖了出来,装在了洗干净了碗上。而后又将锅洗干净,将所有的菜放在锅里,一锅烩算了,既节约时间,味道还不错。 一川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老头的眼神不正常,总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睛瞟在一川他们的包裹上,一旦被人发现了,立刻就转移目光了。吃饭之前,老头特意走到锅边,用铲子捞起一块肉,尝了一口,嚼了嚼,眉毛动了一下,缓缓地说到:“味道是不错,但美中不足的就是盐搁少了,年轻人啊,火候还差点。”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盐罐子,抖了一些下去。 一川吃饭之前,特意把一阳和小娅叫到了外面,欢声笑语的,从旁边的缸里取水洗洗手。老头儿不自然地走到了墙边,耳朵贴得紧紧的。不一会儿,一川就带着两个小鬼进来吃饭了。老头儿也就趁机恢复原位了。饭菜很香,吃得很饱。但就在一川和小娅收拾锅的时候,老头儿的嘴角扬了一下,眼睛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有些莫名的胆寒。 收拾完之后,一川首先出现了眩晕的感觉,眼睛闭着,双手扶着头,脚下不听使唤,不一会儿之后,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就倒在了屋子中间。小娅也是如此,至于坐在墙角的一阳,眼睛闭着,头靠在了墙壁上,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外面蛙声阵阵,飞虫漫天,火焰随着外面灌进来的风左右摇摆,出奇地安静,连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三个人都倒下之后,老头儿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先是推了推三个人,确保他们都昏迷了之后,放下拐杖,双手举起油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自言自语:“三个小屁孩子,今天落在我手里算你们倒霉,老子守了一辈子的墓,本想着凄凄惨惨地过完了后半生算了,想不到今天来机会了,干这一票,老子也过个安逸的晚年。” 说完之后,跨过一川和小娅的尸体,找到了包裹,全都给倒了出来,除了吃的和用的,也就那两把剑值些钱了,至于银子什么的,空空如也。 老头气急败坏,一瘸一拐地跑到火塘边,拿起了一把柴刀,举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三个人说到:“一不做二不休,也别怪老头子我心狠手辣,放心,这个地方风水宝地,埋在这,绝不会亏了你们。” 说着,用力往下使力,柴刀顺着就落了下来,就在即将接触一川头颅的时候,一川的眼睛突然之间就睁开了,看了老头儿一眼,脚蹬了一下旁边的柜子,借力从老头的裤裆下钻了过去。老头子来不及反应,柴刀尖插在了地上,拔不出来了。可见,这份力该有多大,要是砍在人的身体上,还不得劈成两半啊。 一川到了老头子的身后了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一包粉末迎面扑来,当场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醒来之时,就已经是天亮之时了,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怎么都挣不开,这个时候,门开了,三个人齐刷刷地站在了老头儿的面前。 老头先是一惊,而后稳住神情,满脸堆笑地说到:“你们这是干什么吗,赶快把我放开,手脚都麻了。” 小娅抱着手,一脸鄙视地说到:“死老头子,想不到你心态还真是够好,昨晚恨不得结果了我们三个,可以的嘛,计划完美,动作麻溜,想必是老手吧。说,你之前用这样的方法害了多少人。”说完了话,捡起了地上的柴刀,扬起来放在了他的头颅上,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一脸杀气的看着他。 老头儿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好吐露实情:“我就干过两次,上一次是一个老太婆带着一个小孙女来这里拜祭他们远房的亲人,我看他们穿着华丽,所以就用同样的方法找点钱花花了。而后趁夜把尸体埋在了前面的荒地里。对了,抢来的钱都埋在了墙角下,你们全都拿走,只求放我一条老命。” 小娅很是愤怒,想要一刀结果了他,但是一川拦住了她,夺下她的刀,嘴里说到:“小娅,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的手上沾上这样畜生的血,脏了你的手,把他交给我,我会为那两个冤死的亡魂讨还公道的。”听完了一川的话之后,小娅向老头子吐了一口口水,便站在了一旁。 一川拿下刀之后,蹲在了他的面前,盯着看了好久,眼神里都是杀气,就好像屠夫待宰的羔羊一样。老头子实在是心里发麻,嘴里哭着喊到:“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不要脏了你们的手,年纪轻轻的,身上何必背着血债。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吃斋念佛,救赎我的罪孽。” 一川吐了口痰,漫不经心地说到:“这个不可能,你要怎么救赎你的罪孽,我管不着,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送你去见阎王,就看阎王愿不愿意原谅你,给你机会了。至于你说的手上沾血什么的,迟早的事,你吓不到我。并且,杀了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为民除害,我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波澜。” 老头儿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哭得稀里哗啦地问到:“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得够滴水不漏的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再有,你们明明吃了饭菜,为什么会没事。就算要死,至少不要做个糊涂鬼吧。最后,你们的钱财在哪里,不会真的是穷鬼吧。” 这个时候,小娅走了上来说到:“就你那点雕虫小技,也算是高明?借着加盐的机会,将手里的迷药放到了锅里,但是早就被我们洞穿了,我们出去的时候,吃了解药,自然无事。我们带着的解药,别说是你的迷药,就算是江湖顶级的,也奈何不了我们。还有,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我们说话,真把自己当壁虎了?行走江湖,财不外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老头儿停止了哭泣,有些不解地问到:“既然你们已经发现我了,为什么不揭穿我,一剑杀了我,岂不痛快。” 一川站了起来说到:“像你这样谋财害命的杀人凶手,岂能这样便宜了你,再说了,我家一阳也想好好玩玩,这不,陪着你演了这出戏。” 老头儿怒不可遏,大喊到:“你究竟是什么人,看着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 江一川脸扭过去,一脸不屑地说到:“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地下的冤魂派我来杀你的就是,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吧。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让我初入江湖就明白了江湖有多险恶,人心有多狠毒,之前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亲身经历,记忆深刻。” 话音一落,江一川就让小娅带着一阳离开了,有些画面,还是不要太早看见,免得做噩梦,吃饭恶心。老头子一直叫叫唤着什么,无非也就是救命求放过之类。 江一川似乎自动屏蔽了,什么话也都听不见,不断地从外面外屋子里搬干茅草,堆在了老头子的身边,盖在了他的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都被掩埋了。江一川从柜子上拿起油灯,整个丢在了草堆上,转身离开了,瞬间就是冲天大火,烈火焚烧的声音掩盖了老头儿的惨叫声。一川站在火屋子之前,对着镇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大声地喊到:“不幸的人,安心的去吧,我已经为你们报仇了,如果泉下有知,快快转世投胎,来生多长个心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川的心里并不会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感到不安,内心有愧,一来,伤我亲人者,必杀之;二来,父亲很早就告诉过他,对坏人的留情,就是对自己和江湖的残忍,所以,对于无可救药的人,送他们去西天是最好的选择,打虎不死反被咬的事件不能重演。 一川很快追上了小娅和一阳,一路无言。小娅和一阳也不好问什么,毕竟,这是一川第一次杀人,只要他不说,最好不问。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沉闷,一川率先打破僵局说到:“小娅,一阳,你们放心,只要我活着,任何人伤害你们。” 小娅有些担心地回到:“一川,你心里没事吧。” 一川小声地在小娅的耳边回到:“要想在江湖上活下去,双手注定沾血,没有办法的事,这是你死我活的杀戮,留不得半点情。你放心,如果说在树林宰杀野猪和野鸡心里还会有点波动的话,杀了这样这样的畜生不会让我有半点不适。不过我还是要说一点,你们的手上不能沾血,这是我的底线。”一川不愧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再大的血债和罪孽,一人顶着。 小娅点了点头,之后便一句话都不说了,至于一阳,这些话他都没听见,只顾一个人往前走。 初登江湖,便以险先被人谋财害命开始,江湖这条路,注定血雨腥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初入小镇 第八十一章 初入小镇 清晨,江一川一行人从守墓茅屋出来了之后,顺着那条泥土路,踏着晨露,来到了小镇的外面。 眼前的这座小镇名曰“梧桐镇”,一个小平原上貌不起眼的小城,但是,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显得尤为重要。小镇建在南北的交通要道上,连接到江南一隅,西面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东面直向大海,那里有一个小码头,可以吞吐万斤级别的船舶。小镇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是个情报集散的最佳场所。 小镇四周都是农田小镇背靠西面群山而建,东、南、北各自三道城门,各自有守卫在楼上巡哨,但是城门楼子仅有两人站岗,一个管账先生收账,名为过路费。任何人,只要愿意交钱,都可以进入城内。城内布局有些奇特,街道一纵一横,南北一道,长约六里,作为连接南北的通道。东西一道,长约四里,连接码头和梧桐镇之主吴溱潼的府邸,两条街道很宽,约有三丈,相交之处便是梧桐镇最为繁华的中间地带。其中的小街道,曲折狭窄,哪怕是本地人,都不一定能够绕清楚。 江一川首先在包裹里放了许多的药草,用来掩饰长剑。而后,故意跑去田里,挖了些黑泥,抹在了三个人的身上,全身上下都是,有些冲鼻的味道,就好像刚滚进泥塘出来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来英俊的样子。小娅和一阳心里虽然有些不悦,却也只得乖乖听话。 三个人跟着进城的人流来到南城门前,慢慢的排着队来到收钱的地方。账房先生坐在一把藤椅上,摇着把蒲扇,一副书生打扮,只是油头粉面的,左脸上一颗黑痣,黑痣上几根黑毛格外显眼。最为特别的是,这个账房先生记完一次账之后,总是喜欢用毛笔刮一刮脸上黑痣上的黑毛。账房先生之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叠账目、一壶茶和一个篮子。进城的人只需要将铜钱放进篮子里,账房先生再在账簿上划一横,留作晚上对账用。 轮到江一川他们的时候,账房先生拿起茶壶对嘴喝了一口,头低着问到:“几个人啊。” 江一川“毕恭毕敬”地回到:“三个人。” 账房先生抬了头,看了一眼三个人,吓得退了一下,说到:“什么玩意儿,和黑炭一样,吓死老子了,每个人十五文钱,一共四十五文。” 江一川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小娅很生气,上前一把拍在桌子上质问道:“凭什么别人都是一个人十文钱,我们却是十五文前,这是什么道理。” 账房先生也很生气,也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挽了挽袖子,张牙舞爪地说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小爷说话,告诉你,就凭你们这个黑不溜秋,臭气熏熏的样子,老子收你十五文钱算是少的。还有,现在老子该主意了,就算给一万文,小爷都不让你进去,快滚吧。”说完,侧着身子,用蒲扇赶着他们走。这个时候,旁边站岗的护卫看见有人围着,也就都走过来了,看个究竟,以防有人闹事。 小娅握紧了拳头,想要跳起来教训他一顿,但是,一川挡在了前面,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小不忍而乱大谋,不要意气用事。”小娅听了,也就放开了拳头,退了下去。 安抚完小娅之后,一川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走到账房先生的旁边,手里拿着一百文钱悄悄地交到他的手里,说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我妹妹,小时候脑子烧过头了,做事容易冲动,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过去吧。”说着,一川和他对视一眼,拍了拍他拿钱的那只手。 这个时候,走过来的护卫站在人群后面大声地问到:“老魏(账房先生),怎么回事,有人闹事噶。” 账房先生将钱放到自己内衣的兜里,神情自若地说到:“没事,刚才就是钱没数清楚,闹了一会儿,现在没事了”护卫一听没事,也就回去站岗了。 账房先生摸了一下脸上的黑毛,也是笑盈盈地回到:“还是你个当哥的懂点事,不像你那个有病的妹妹。”说完,故意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娅。 小娅真的是想冲上去一巴掌打死那个账房先生,但是,考虑到旁边的一阳,没有办法,忍下这口恶气了。一川打理好一切之后,就走了上来,一把拉着小娅和一阳往城里走。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少年趁着混乱的机会想要强行突进去城里,但是返回来站岗的护卫两把长刀架在他的脖颈处,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脚踹在少年的肚子上。少年一个踉跄,向前吐了一口淤血,仰面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动了一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死之前,眼睛里都是血丝,看着就让人伤心。两个护卫朝着尸体吐了口水,不屑地说到:“贱骨头,没钱进什么城吗,非逼着老子动手,真他娘的晦气。”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摆摊卖梨的老伯伯自言自语:“哎,真惨啊,在这城楼面前溜达七八天了,没吃过一口饱饭,冲城门楼子好几次了,除了挨打,没什么成效。”旁边的路人看了一眼,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进城的进城,出城的出城,收账的收账,一切照旧,没有人在意横在路中间的这一具尸体,或者说,见怪不怪,人就是这样,一旦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就好像秋天落叶,冬天白雪一般正常。 一阳用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拉着哥哥的手,一步不动地站着。小娅想要去给那个少年收尸,但是却被一川死死地拉住了。这个时候不可以做出头鸟的,人在江湖飘,最重要的便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正常人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才能活得长久些。 这个时候,城里有人出来了,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穿过街道,声声入耳。一路上,城里的人纷纷让路,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有些人为了躲开不惜撞倒别人的摊子。城门前的所有人都鞠着躬,大气不敢出,眼睛紧闭,似乎就好像阎王出来一样。一川见状,赶忙拉着一阳和小娅退在一旁,学着其他人一样。 很快,这个神秘嚣张的人出现了。头前是四个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坦胸露乳的,手里各自拿着一把长约五尺的大刀,抱在怀里。肌肉健硕,眼神犀利,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而后便是八个抬轿子,前后各四个,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与前面四个不同的就是,手里没了武器,肩上是一根横木而已,眼神里也没有杀气,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无奈,这辈子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挑夫而已吗。或者说,作为一个挑夫是他们的幸运,至少遇袭之时,不需要自己去冲锋陷阵,龟缩在后面就好。 轿子后面是两个护卫,嘴巴和鼻子用面罩遮住了,面罩上是獠牙,看着不寒而栗,唯一可见就是那双眼睛,随时都在人群中搜索,犀利可怕,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眉毛又粗又长,特意修剪过,眉毛尾巴向头上位置翘去,张扬跋扈。双手抱在胸前,背着个剑匣子,插着两把长剑。两个人应该是孪生兄弟,面貌一模一样,脸色一黑一把,故称“黑白双煞”,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怎么样。 这个轿子与普通轿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四面封闭不透光的竹板换成了丝质帘子,从外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一个彪形大汉,看着最起码有个三百来斤的样子,除了遮羞的短裤,算得上是一丝不挂了,躺在轿子里,肚子上的肥肉摊在底座上。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的,五官有些深深地陷进了肥嘟嘟的脸上,看着很油腻,这便是梧桐镇之主吴溱潼。左拥右抱,怀中两个面容精致的少女穿着红肚兜和粉色的小短裤,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很会“伺候人”,三个人在上面推杯换盏的,时而调调情,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吴溱潼倒也不知廉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手也不老实,在两个少女身上摸来摸去的。两个少女倒也是“配合”,嗲声嗲气地说到:“吴爷,你好坏的哟,人家都被你摸得情不自禁了。”吴溱潼哈哈一笑,将两个少女搂得更紧了,左亲亲,又摸摸,好不快活。据传闻,有人曾经看到吴溱潼在轿子里和美人行香艳之事,一路上,靡靡之音从未断过,听得旁边的人心痒痒。 走在头前的四个壮汉停了下来,转身来到轿子旁边汇报情报。吴溱潼听说情况,依依不舍地放开两个美人,掀开帘子问到:“出什么事了。” 旁边站岗的护卫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向吴溱潼说着,生怕说错一个字,人头不保。 吴溱潼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很生气地说到:“老子他娘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屁大点事也向老子汇报,搅了老子的美事,再有下次,老子阉了你,滚。”两个护卫赶忙识趣地跑开了,回归原位。 这个时候,吴溱潼看了远处毕恭毕敬地账房一眼,招手示意他过来。账房先生一看这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马上小跑着过去,满脸笑容地拱手行礼说到:“吴爷,今日艳阳高照,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必定玩得开心。” 吴溱潼瞥了账房先生一眼,警告地说到:“老魏,听说最近你开始耍手段了啊,账和钱总是对不上,你给老子小心点,要是再有下次,看老子不敲断你的腿才怪。”说完帘子放了下来,继续和里面的美女调情。 账房先生全身上下都是冷汗,偌大的汗珠啪啪往下掉,一脸的恐惧,和之前的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小心翼翼地说到:“吴爷您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记账的,您慢走。” 说完,吴溱潼的轿子才慢慢地离开了,抬轿子的人踩着少年的尸首而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和一般的地面没有什么分别。看着吴溱潼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下之后,弯着腰的这群人才缓缓地站起来,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吴溱潼除了是个色鬼,还是个嗜血的阎王,梧桐镇里他看不顺眼的人要么滋养外面的荒山,要么就是石沉大海了,没一个有好下场。 少年的尸体一直横在路中间,无人敢为其收尸,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被一个流浪的老头带走了,不知去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张榜通缉 第八十二章   张榜通缉 江一川一行人进城之后,才发现,梧桐镇的规模和繁华超乎他们想象,各种各样的店铺,饭店,当铺,杂货铺,应接不暇;南来北往的商旅马队熙熙攘攘的,把整个街道都快要给堵上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比肩接踵,各种吆喝声,喧闹声让人耳朵嗡嗡作响,城镇内的建筑青砖白墙黑瓦片,人字形屋顶,上下用楼板隔开,人住着特别舒服。特别是两条街道的交汇处,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东北角一家旅馆名为“四方客栈”,意喻招揽四方来客入住,独占鳌头,百十来间客房,时时都是住满的;东南角的是一家饭馆,店旗上写着“迎宾饭馆”,三十来张桌子,随时爆满,跑堂的伙计一刻不歇,往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人声鼎沸;西北角是一家青楼,名曰“紫竹园”,穿着艳丽的姑娘在门口摇着扇子迎客,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进进出出,琴瑟琵琶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一派纸醉金迷;西南角的是一家杂货铺,名曰“百宝库”,斧钺钩叉,刀枪剑戟,疗伤圣药,杀人毒药,应有尽有,不问来人,不问用途,只要有银子,都是可以买卖的。 江一川无心繁华,给一阳买了一串糖葫芦,在一个偏僻的小饭馆里吃完饭之后,匆匆带着小娅和一阳往北城门走,想要出城而去。但刚走到北城城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人策马而来,手里拿着一面红色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吴字,嘴里大喊到:“奉城主之命,关闭所有城门,不得放过一人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听到此命令,守城护卫立刻收起路障,关闭城门,驱散前来围观的过路之人。紧接着,一人提着浆糊和一张告示,上面写到:“今有人谋杀吴家先人的守墓人,望其自觉前来自首,可得一个全尸,否则,五马分尸,尸体拿去深山喂狼,如有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否则,以包庇罪论处。”随后这个人继续将告示贴满大街小巷,无一遗漏。 围观者不计其数,有识字的人将其大声地念出来,众人纷纷议论,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熊心豹子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梧桐镇,吴溱潼便是阎王,掌握这片土地上的生杀予夺,惹上他,就是找死。 江一川没有敢靠近,就匆匆带着两人快速离开,向着巷子深处而去,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冷冷清清的,一个肥胖的大婶坐在门口磕着瓜子,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圆扇子,扇面绣着鸳鸯戏水,油光满面的,四肢肿大,满脸脂粉,头发盘得好好的,一身绿萝裙子,有种东施效颦的油腻之感,看着让人吃不下饭。 江一川走上前去,热情地说到:“婶婶,不知道您家还有多余的客房吗,我们打算住一晚。” 听到别人把自己叫得那么老,胖大婶很明显心里不悦,扭着头不耐烦地说到:“叫谁婶婶呢,我有那么老吗,没有没有,就算有,也不给你们,眼珠子都长在脑袋顶上了,没点眼力价。” 江一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推了一下一阳。一阳倒是很识趣,走到胖大婶的眼前,用自己天真的小眼神看着她,嘟着小嘴说到:“姐姐,不要和我哥哥计较,我又困又饿,走不动了。”说完,还用手摸了摸眼睛,打了个哈欠,身体倾斜,想要倒下去了。 胖大婶见状,一把抱起了一阳,看着他的大眼睛说到:“想不到,你个小屁孩还挺会说话的,句句话都说到姐姐心坎里去了,这样吧,看在叫我一声姐姐的面子上,姐姐给你们找一间上房,收你们一半的钱就好了。” 一阳赶快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到:“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说完,胖大婶便拉着一阳往屋子里走去,一路上嘘寒问暖的,一阳倒是个机灵鬼,转身只要问到有些不该说的,要么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是岔开话题,一时间,胖大婶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进入堂屋,走上二楼最里面,就到了。说是上房,也就是一件普通客房,里面摆设极其简单,除了床,一张桌子、四个木凳子和一个木盆架子,也就没什么家具了,床上的被子褥子也很素净,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屋子里很干净,算得上是一尘不染了。 胖大婶把他们带了进来,打开了窗子,而后便带上了门,离开之前特意说到:“小鬼头,姐姐走了,有什么需要就叫姐姐,姐姐一定好好满足你。”走之前,看了一眼一阳,满脸的温柔,就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 一阳赶忙回到:“谢谢姐姐,要是我睡醒之后饿了,我会下去找你给我做饭吃的。” 一声“得嘞,姐姐随叫随到。”之后,胖大婶消失在了门之后。江一川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朵附在门上,听见脚步声渐渐下楼而去,才放心回来了。 这个时候,一阳早就撑不住了,连衣服都没脱,脚都没洗,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的功夫,呼吸绵密,熟睡过去了。 一阳走到窗子边,看了一下外边的地形,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子通向远处,远处便是眼花缭乱的巷道,一旦进入其中,如龙遇海,无人可以短时间内找到。 小娅不想和一川说话,因为入城之后,小娅便觉得一川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行同路人,曾经那个天真单纯、古道热肠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世故圆滑、冷漠待人的世俗之人,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加之确实有些困了,也就早早地睡下了。一川倒也察觉到小娅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旁思考着些什么,耳朵一直竖着,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休息着。 远处,梧桐镇里的护卫们四处查访,想要制造紧张气氛,借此逼着杀人凶手露出蛛丝马迹,一举擒获。 很快,天色渐渐黯淡,一阳和小娅都醒了,一川早早地就出去将饭叫了上来。三个人吃得很快,但是小娅和一川明显有些不对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句话都不说。但只要是一川想夹的菜,小娅准是抢过去,而后又放回盘子里,一直在较着劲儿的。一阳看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匆匆刨了几口饭就借口出去了。 一阳离开了之后,一川率嬉皮笑脸地说到:“小娅姑奶奶,我又是哪里招惹到你了,只要你说,我都愿意改过来。” 小娅一把放下碗筷,磕在桌子上,有些愤怒地说到:“江一川,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自从进城之后,我才明白你也只是一个伪君子而已。” 一阳一头雾水地说到:“小娅,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如果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不必这么弯弯绕绕的。” 小娅插着腰,继续气愤地说到:“那好,我就说清楚一点,你为什么对那个账房先生卑躬屈膝的,还让他讹了我们一百文钱,最可气的是,为什么我要给那个少年收尸,你却拦着我,你自己不想,为什么阻止别人出手。” 一川听懂了小娅的言外之意,一脸委屈地说到:“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咱们在逃亡路上,不是游山玩水,最重要就是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否则便是杀身之祸。我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我只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少年,我能够保护你们到现在就已经够呛了,哪里有什么闲心和能力去行侠仗义。我也想上去给那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账房先生一个大嘴巴子,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道,我们刚刚走出深山,就被堵在这梧桐镇之外,寸步不行吗。” 听到这番话,小娅怒气消散了许多,一脸阴沉地问到:“藏藏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吗?再说了,我们已经将那个守墓的人杀了,现在到处张榜通缉我们,怎么出去?” 一川赶忙上前捂住了小娅的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到:“你不要命了,也不看是什么地方,小心隔墙有耳,一旦泄露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小娅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慌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一直在不停地转动。 一川走到门边,仔仔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外面毫无异常之后,才回到座位上,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小娅有些害怕,把板凳挪到了一川的身边,小声地问到:“一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要不你打我吧,出出气,实在不行,要是真的泄露了,你就把我交出去顶罪。” 一川真的很生气,眼睛里都是怒火,就像饿极了的野兽,盯着小娅小声地说到:“李娅,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如果我们真的暴露,人是我杀的,就算是顶罪,也是我去顶,还轮不上你,我只希望你记住,不要在这样脑子犯轴,口无遮拦了,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们。”一川的话虽有些重了,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明白,因为,有些错误是需要生命为代价才能挽回的。 小娅第一次看见一川真正的发火,有些害怕,只好弱弱地说到:“我们该怎么办?” 一川也有些慌了神,有些急躁地小声说到:“我怎么知道,现在城门紧闭,黑灯瞎火的,加之四处搜索,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一旦被发现了,死无全尸。” 就在这个时候,一阳推门而入,一下子就跳进了哥哥的怀里,小声地说着些什么。听完之后,一川故意大声地说到:“一阳,你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找好吃的了,来,咱们今晚先睡觉觉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买好吃的,好不好。” 一阳点了点头,乖巧地说到:“一阳听话睡觉,哥哥要给我买好吃的,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完勾之后,一阳就匆匆地爬上床铺睡下了,一川也强硬着喊小娅上床睡觉,嘴里说到:“咱们啊,还是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娅虽是一头雾水,摸不清楚一川的脉,但是必有深意,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乖乖地跟着上床睡觉了。 一川站了起来,把油灯吹灭了,检查了一下门窗,也跟着睡下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面便静得出奇,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三个人都深深地睡去。 一切都是表象,今夜无人入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深夜遁走 第八十三章 深夜遁走 另一边,在吴溱潼的府邸里,一个人穿着华丽地坐在议事堂的头把交椅上,歇斯底里地喊到:“真他娘的一群废物,找到现在了,居然,没有任何结果,老子每年花那么多钱,难到都打水漂了吗,废物,废物——要是到明天天亮之前,要是再是这样渺无音讯,老子要大开杀戒了。” 堂下,站着七八个人,除了之前出行的六个护卫,还有两个人,一个身披银色铠甲,头戴银色头盔,看不清面容,手里拿着一杆银枪,直直的站在最中间,就好像门神一般。只见他上前一步,半跪着拱手行礼到:“吴爷,此事乃我的失职,请吴爷重罚。” 吴溱潼怒不可遏,大声地喊到:“银将军,我知道是你的失职,但是,处罚你管个鸟用啊,赶快给老子想办法,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凶手,老子要他来点天灯,也让世人看看,老子才是梧桐镇真正的主人。”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满面书生意气,羽扇纶巾的年轻人也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吴爷,现在急不得,只要他还在梧桐镇,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继续在外围施加压力,迟早那个凶手会露出马脚的,静观其变吧。” 吴溱潼听完管家的话之后,怒气锐减,但还是有些生气,站了起来,指着所有人说到:“都给老子出去找人,别在老子眼前晃悠,心闹得慌。” 这个时候,后面的仅仅穿着内衣裤的两个美人也识趣地走了上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摸进了吴溱潼的衣服里,纤纤玉指在吴溱潼的肥肉里不停地抚摸着,眼神里都是柔情,想要借此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吴溱潼似乎完全没有兴致,一把就将两个美女推到一旁,大声地喊到:“给老子滚,今天没心情,要是再在这碍事,老子把你们两个卖到紫竹园去,让万千男人在你们身上找乐子,滚。”两个美女也很识趣地回到内院去,对于吴溱潼来说,她们只是玩物而已,女人如衣服,早晚换新的。 台下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都在等着外面的结果。吴溱潼本就体态偏胖,回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用手撑着头,不停地吐着气,六七月的天气,本就够热,对于一个胖子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就在吴溱潼半睡半醒的时候,一个护卫冲了进来,边跑边喊:“吴爷,吴爷,外面有消息了,凶手找到了。”跑进来之后,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喘着气,吐着舌头,不敢抬头看。 吴溱潼听到有消息了,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护卫的衣襟,欣喜若狂地问到:“你说什么,找到了,人在哪里。” 护卫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到:“城里的胖大婶说,他的客店来了三个可疑的小鬼,夜晚偷听谈话,可以确定,那三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吴溱潼放下了护卫,嘴里嚷嚷到:“管家,重重有赏,其他人,跟着老子去抓人,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叨扰我吴家先人休息,走。” 除了管家,剩下的人都跟着出去了,吴溱潼走在前面,一摇一晃的,就好像个不倒翁,后面跟着一群嗜血的家伙儿,随时准备出手杀人。 就在吴溱潼带人来的路上,胖大婶坐在楼下磕着瓜子,一边在合计着一百两赏金的时候,店小二蹑手蹑脚地从江一川他们旁边隔壁的房间里走了下来,走到胖大婶的身边,小心地说到:“老板娘,那三个小鬼已经睡着了,咱们可以动手了,只不过,应该是三个穷鬼,没什么油水。” 直到油灯前,才看清了小儿的容貌,满脸蜡黄,贼眉鼠眼的样子,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嘴是歪着的,吐字倒是还清晰,头上戴着帽子,将头发收住了,肩上搭着条丝巾,油得发亮,看着就恶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弯着腰,一副奴隶相。 胖大婶敲了一下小二的头,小声地骂道:“你的猪脑壳,一包豆腐浆,咱们把人交给吴爷,既可以等到一笔赏金,待他们进去的时候,你再将那三个小鬼的包裹悄悄拿下来,咱们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小儿摸了一下头,恍然大悟地说到:“老板娘,还是您高,小的一辈子恐怕都学不得您的万分之一啊。” 说着,胖大婶从怀里拿出迷香和一根小管子,交到小儿的手里,小声地说到:“拿着这个,刺穿窗户纸,把迷香吹进去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记住了,动作轻点,别打草惊蛇了。” 小儿拿起迷香,笑嘻嘻地说到:“放心吧,老板娘,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只是,这个——”说着,小二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嘴里想继续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胖大婶打了一下小儿的手,有些斜着眼说到:“放心吧,老规矩,三七开,你个白眼狼,老娘花那么多钱养你,全都打水漂了。” 小二有些不满足,严肃地看着胖大婶,站直了,扬着头,斜着眼睛,歪着嘴说到:“四六开,不然我不干了。” 胖大婶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咬了一下嘴唇说到:“你小子得寸进尺啊,好,就依你,但是,你得给老娘把事情办好了,要是出了点纰漏,老娘让你人财两空。” 小二答了句:“得嘞。”就匆匆上楼去了,沿着墙根儿,一步一步轻手轻脚地走到江一川他们的房间前,用手指含了一嘴巴,捅在窗户纸上,透过那个小孔,看着里面的三个人正在酣睡,不由得心中窃喜,从怀中掏出小管子,将迷药吹了进去。继续看了一眼,无人发觉,继续慢慢地下楼去了,向老板娘汇报情况。 老板娘很高兴地说到:“小二,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嘛。” 小二一脸得意地说到:“那是,别说是这几个小鬼,就算是之前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不也都是手到擒来吗?” 老板娘有些不忿地说到:“你小子,拿了钱就去吃喝嫖赌,三四年了,往紫竹园姑娘身上花了不少钱吧,男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下面的丑东西。” 小二色眯眯地看着胖大婶地说到:“老板娘,这个你就甭担心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倒是不想花钱,只可惜你的床不让我上啊,说不定,我可以让你一夜叫到天亮哟。”说着,一只手摸到了胖大婶的肩上。 胖大婶打了一下小儿的手说到:“你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连老娘都敢调戏,小心老娘哪天不高兴,一刀把你给阉了。再说了,你的那根竹签子,老娘还看不上呢。别废话了,赶快出去看看情况,我已经去报信了,怎么那么久了,人还不来,待会儿要是出事了,就吴爷那个性格,非劈了我不可。” 说完,小而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在半道接上了人。 很快,一群人在小二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胖大婶的店前。胖大婶很懂得阿谀奉承,赶忙满脸堆笑地上来说到:“吴爷,您来了,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吴爷不耐烦,小声地喊到:“别他娘的废话,人呢。” 胖大婶一脸献媚地说到:“吴爷,您放心,几个小鬼都已经被我的迷香迷倒了,这个时候,想必应该还在睡梦之中呢。” 吴爷笑着说到:“你个老龟婆,有点本事噶,早就听说你杀人越货,尸体就丢在后院枯井里是吧,给老子注意点,要是哪天被人发现了,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胖大婶被吓得脸色惨白,缩着身体说到:“你放心吧,吴爷,不敢了。” 吴溱潼摆了一个手势,银将军带着人就冲了上去,在小儿的指引下,一脚踹开房门,乱刀砍向了被子里,很快,被子就都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棉絮飞的到处都是。过了一会儿之后,银将军下令:“都他娘的别砍了,把灯点起来,看看什么情况。” 很快,一个护卫点亮了了桌子上的油灯,移过来,借着灯光,掀开被子,里面除了两个枕头,连根人毛都没有。再看看屋子里,没什么异样,窗子紧闭,房门拴好,实在是想不出,人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 银将军喊到:“所有人听令,彻查所有房间,就算掘地三尺,把这间客栈给我拆了,也要给老子找到人,不然,在吴爷要我人头之前,老子先送你们上路。” 说着,银将军跑了下去,向吴溱潼汇报情况。吴溱潼脸色瞬间铁青,大怒着喊到:“你他娘的,竟敢戏耍老子,来人,弄死她,让她知道戏弄老子的结果就是死。”说着,咬牙切齿的,就好像一只抢食的老虎一样。 胖大婶不明情况,吓得跪在了地上,脸色蜡白,一个劲儿地磕头饶命,嘴里喊到:“吴爷,吴爷,饶命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您啊,其中一定有误会,您容我解释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壮汉拿着一把长刀,斩下她圆滚滚的头颅,瞬间鲜血迸发,染红了地面,掉下的头颅怒目圆睁,算得上是真正见到了自己死亡的过程,江湖的普通人,命如草芥,何曾抓住自己命运的绳索,一旦失去价值,死尸而已。心怀不轨之人,迟早要被老天给收了。 杀完人之后,吴溱潼愤怒地大喊到:“来人,给老子一家一家的查,老子就不信了,他们长了三头六臂了,在这里,老子才是一方之主,老子才是王。”也不知道是喊得太用力了,吴溱潼重心不稳,身体向后倾斜,要不是两个壮汉挡了一下,说不定仰面躺在了地上。吴溱潼倒是也没有离开,一个护卫给他找了一只板凳,四平八稳地坐在了街道上,其他的人则站在了旁边压阵,一个个地都是面无表情的,唯一证明他们还活着的证据就是眼神里令人窒息的杀气。 银将军一把抓起了被吓得尿裤子的店小二,找了一个画师,让其画像,张榜四处通缉,至于其他人,把好各个路口,只有这样,哪怕三个小鬼有通天本事,也都插翅难逃 很快,整个梧桐镇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拿着火把的护卫挨家挨户搜索,乱得一塌糊涂。只是,对于城中心的四家生意来说,一切照旧,特别是紫竹园,春宵一夜值千金,哪管外面血雨腥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转角遭遇 第八十四章 转角遭遇 银将军很清楚梧桐镇,首先派了一路人将两条街道封住了,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实行宵禁,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外出。而后集中优势兵力,一个区一个区的搜索。最重要的是,在最中间的两条街道的交汇处留有一票人马,随时能够有机动兵力增援。不过,也就都只是无用功而已,毕竟,三个小鬼而已,这么多人,只要发现了,三四个人就能够控制局面。只是,害怕有人趁火打劫,这个地方,觊觎的人多了去了,要是稍一松懈,可能会让有心之人得逞。 把人都安排好了之后,银将军带着人重新勘查一下现场。房间里都是飘飞的棉絮,询问了一下店小二,发现了三个小鬼的包裹不见了,但是房间紧闭,实在是想不出这三个小鬼究竟是怎么逃出这个牢笼的。 银将军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些许端倪。走到了窗子面前,虽然这个窗子是合上的,但是上面的扣子却没有合上,因此,银将军断定,三个小鬼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一把将窗子打开了,看见了旁边的一根横杆上有那种断了的丝带,虽然很少很小,但是银将军还是发现了。同时,下面的墙面上也有一个浅浅的脚印,这就可以印证自己的判断了。 银将军发布命令,让所有能动的人来到这里集合。不一会儿的功夫,下面的小巷里就站满了人,一个个地手里握着长刀,等待下一步的的命令。 银将军站在了窗口正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顺着这条路,展开搜索,记住了,一路上的边边角角,坑坑洼洼,乃至旁边的一个箩筐,全都不放过。胆敢玩忽职守着,绝不留情斩立决。” 银将军跳了下去,自己带着一路人前去,毕竟,下面的人打打杀杀的还可以,但是这种细腻的事情,自己还是不放心,亲自去的为好。弯弯曲曲的巷道要么没有尽头,要么就是一堵墙挡住去路。 一路上,简单的搜寻由其他的护卫进行,银将军一直盯着路上的各种印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意放弃。很快,银将军发现了问题,盖着水沟的有一块青石板明显与旁边的不一样,完全落不下去,旁边的盖板上出现了滴滴水迹。按道理,这个时间,不可能出现的。但是水沟纵横,要是一一翻开,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 银将军站了起来,嘴角撅了一下,哼了一句,而后便有人跑着来说到:“银将军,东南角发现了踪迹,吴爷要您去坐镇指挥。” 很快,搜寻的人有序地离开了,火把照亮了巷子,整齐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来回晃荡。一炷香之后,这条巷子乃至这片区域都重新恢复了安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区域内都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声声犬吠,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隐藏在水沟之下的江一川一行人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且不说水沟里的恶臭让人无法忍受,就算是在普通的水里爬着两三个时辰,人的身体也都受不了,但是江一川却很害怕,因为他担心,银将军玩的是迷魂阵,欲擒故纵。 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东南角的一声爆炸声,瞬间火光冲天,映照了半边天空。江一川心里判断,银将军的撤退看样子确实是东南区出现了问题,并且这个时候不得不出来了,一旦天亮了,真的就没机会出去了。 江一川从之前银将军发现问题很远的地方向上顶出了一块青石板,伸出头来左顾右盼的。确认安全之后,从水沟里爬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污水,甚至还夹杂着些菜叶子,枯树烂枝,整个人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出来一样。紧接着,将一阳和小娅拉了出来,往小巷子深处走去。一路上都是污水脚印。身上的包裹也都到处漏水,实在是想不出这三个人怎么能够在这个臭水沟里待两三个时辰。 就在江一川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张令人恐惧的脸,江一川被吓得一愣,而后很快回过神来,拉着一阳和小娅就往后面跑去。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巷道里。 银将军跟着出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小鬼,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到四尺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将守墓人给杀了的。很快,一群人举着火把将这个巷道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从人群中走出来了店小二,确认眼前的这三个人就是曾经来过店里的,而后便识趣地离开了,是非之地,早点离开。 银将军拿着银枪走了上来,围着三个人转了一圈,一直砸着嘴,就好像欣赏一对艺术品一样。小娅和一阳瑟瑟发抖,不是在水里泡久了还是心理害怕,一句话也都不说,蜷缩在一川的后面。一川倒是没怎么害怕,反正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银将军首先发话了:“我实在是有些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反正你们都是死人了,早晚的事,想必你们也不会浪费这个宝贵的时间的。” 江一川面不改色地回到:“我的名字江一川,身后是我的弟弟和我的妹妹,守墓人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放过他们,我愿意跪地受缚。”说着,将自己的双手露了出来,以示诚意。 银将军有些敬佩地说到:“看不出,年纪不大,倒算是条汉子,老子闯荡江湖至今,见到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不过,像你这种年纪的,头一份。但是,你已经被我完全完全包围,似乎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吧。” 江一川从包裹里掏出了冰灵剑,宝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江一川立刻放下了包裹,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剑鞘,眼睛满是杀气,直勾勾地盯着银将军说到:“如果我拼死抵抗的话,就算不能杀了你,至少也能伤你三分。” 全场哈哈大笑,银将军用手里的银枪指着江一川说到:“小娃娃,人还没有剑高呢,就想着杀人,该不是在臭水里泡傻了吧。我呢,觉得你确实好玩,这样吧,只要你解答我一些疑惑,就给你多活一个时辰的机会。” 江一川回到:“说吧,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银将军说到:“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人以及你是怎么杀人的吗,我很好奇,像你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究竟有什么过人本领。” 江一川冷冷地说到:“那个守墓人就是个谋财害命的老不死而已,我等赶路不及,只得投宿他所在的茅屋,谁曾想,他竟然看我等只是小孩子,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在吃饭的时候,给我们下迷药,趁机杀人越活,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杀了,并且之前,他就已经干过这样勾当,这种人,人若不除天必诛之。”江一川字字铿锵有力,紧接着,将杀人过程一一陈述,心里没有任何害怕,也不会害怕。 银将军听完他的陈述,不禁鼓起掌来,有些赞许地说到:“想不到,你个小孩子居然有此等心眼,可惜了,要不是惹上我们吴爷,我都想收你为徒了,假以时日,必将出现一个江湖高手,可惜可惜。因此,对于你而言,迷惑胖大婶,逃出客栈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江一川回到:“你说的不错,店小二和胖大婶在隔壁偷听我们谈话,被意外上厕所的一阳发现了,而后回来告诉我。我用假装睡觉迷惑二人,而后提前服下解药,趁着你们来的这个时间差,从窗子上爬了出来,但是,你们已将这里全部封锁了,并且挨家挨户搜索,我没有办法,只好匍匐在水沟里,等待时机,只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误判了,这个失误太大了,全军覆没啊。” 银将军带着些鼓励的口气说到:“说真的,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只可惜,这是梧桐镇,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你没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的。你真的够沉得住气,待我们撤离两个时辰之后,依旧在水里等待,要不是我在东南角用烟花搞出这个爆炸的假象,还真的引不出来你。” 江一川继续回到:“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只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我自认为已经做得够好了,你可以从房间里推测出我的逃跑方向,这并不奇怪,一切的伪装都只是缓兵之计而已,迟早会被发现,但是,为了确保安全,我已经从下水的地方爬了不下百十来米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藏在水沟里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银将军耐心地解释到:“年轻人,你确实足够优秀,这可惜还是不够老辣,留下的细小破绽太多,每一处都足以致命,就凭你下水地方石板放置和滴滴水迹就让你暴露了,很渺小却很要命。” 江一川用手拍了一下脑袋,懊悔地说到:“想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输得心服口服,本来应该以死谢罪的,但是,为了我身后的亲人,必须放手一搏,当然了,如果你能答应我之前提的条件,我可以自刎。” 银将军有些无奈地说到:“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吴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活捉,择个良辰吉日,杀人立威。” 江一川回到:“银将军,你确实算是个高手,只可惜,你做不了自己的主,可悲可叹。” 银将军也是很有感触,自嘲道:“哎,年轻人,挺会说话的,与其说做不了自己的主,倒不如说是一条走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放心,当吴爷决定了要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这已经是我所能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江一川拱手行礼道:“多谢,多谢。”说完,转身对着一阳和小娅说到:“小娅,一阳,我累了,再也保护不了你们了,咱们的逃亡之路,至此结束。是我无能,没有办法带你们走出这个困局,不过,咱们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放心,黄泉路上我会罩着你们的。” 小娅捂着脸,哭着说到:“一川,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说漏了嘴,我们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你打我吧。” 一川安慰小娅说到:“小娅,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不必追究什么责任,谁都有无心之失,无可避免。再说了,我手里还有武器,只要一息尚存,你们就会安全无虞。”说完,一川将手里的剑紧紧地握在手心,指着周围的人。 一阳紧紧地抱着小娅的大腿,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看着哥哥,对于他来说,这也许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一川出手 第八十五章 一川出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溱潼在手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来了,鸭子走路一样。银将军赶忙走上去,拱手行礼道:“吴爷,人已经抓到了,还请您发落。” 吴爷拉起他的手说到:“银将军,干的不错,有你在我身边,果然万事不愁啊,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杀人。” 吴溱潼穿过人群,来到江一川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过了一会儿说到:“银将军,你可别给我随便找几个替死鬼应付了事啊,就眼前这三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有可能杀了我家的守墓人吗?” 银将军拍着胸口说到:“吴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你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绝对是是个狠角色,属下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其抓获的。” 吴溱潼背过身去,缓缓地说到:“把他们收监吧,张榜出去,三日后午时三刻交汇口斩首,杀鸡儆猴,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再这梧桐镇兴风作浪了。” 江一川大声地喊到:“人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弟弟妹妹没关系,求你放了他们。” 吴溱潼继续背对着他说到:“人是谁杀的,老子并不是很在意,老子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所以呢,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们一起上路。” 江一川继续说到:“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放过我的弟弟妹妹?” 吴溱潼继续说到:“如果你跪在地上给爷磕三个响头,说不定爷心里高兴,还可以放过他们一马。” 江一川皱了皱眉头,咬了一下牙齿,闭着眼睛扬了一下头,双脚一弯,准备跪了下去。但是旁边的小娅一把拉住了他,嘴里说到:“一川,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跪这样的人,不就是死吗,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早就该死的人了,苟延残喘至今,赚了。” 旁边的一阳也帮腔到,看着哥哥,一脸严肃地说到:“哥哥,我不怕,是一阳不好,一直烦着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川一把将两个人推开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嘴里喊到:“别废话了,只要你们能活着,脸面而已,不要也罢。”一声,两声,三声,声音清脆有力,满巷子回荡。这一刻,曾经的少年不复当年,最后的自尊心被击碎,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旁边的护城卫士纷纷感动了,年纪大些的,不禁回忆起自己的曾经,多少辛酸默默回忆,多少泪水默默心里流;年纪轻些的,不禁泪流满面,如果自己也想他一样,是否有勇气为了家人放弃一切。 吴溱潼继续有些得意地说到:“头磕得不错,只可惜,爷的心情还是很差,所以你们还是都得死。” 江一川站了起来,眼睛里都是杀气和愤怒,大喊到:“吴溱潼,你这个卑鄙小人,说话不算话的混账东西,你配做一城之主吗。” 吴溱潼冷笑了一声说到:“正因为我是一城之主,所以无所谓啊,你去问问,这里有谁敢说一个不字,老子立马知道什么叫做死。年轻人,不要觉得委屈,这个江湖一向由强者制定规则,很幸运的是,我正好有这个实力。” 江一川握紧了手中的剑,指着吴溱潼说到:“好吧,是我太天真了,只不过,哪怕就是蝼蚁,临死之前也要挣扎挣扎,而我,也不打算束手就擒,来吧,让我看看梧桐镇究竟有多厉害。” 吴溱潼双手一挥,示意众人上前,但是却没有愿意上前,在他们看来,一旦手里沾染上了这样的热血,可能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得安心。本就是拿着养家糊口的饷银,没必要平添一份罪孽。 吴溱潼怒不可遏,拿起了手里的鞭子,不断地抽着护城卫士,嘴里嚷嚷着要杀人,但是护城卫士除了躲开,没有一个人愿意执行这道命令。 江一川笑着说到:“怎么了,堂堂一城之主吴溱潼只是一个酒囊饭袋吗,白白仗着三百多斤的肥肉,怎么,连我这么一个小孩子都害怕吗?我——江——一——川,向梧桐镇之主吴溱潼挑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要是不敢应战,你配统领这片土地吗?”字字诛心,铿锵有力,响彻云霄。 吴溱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大喊到:“银将军,你小子怎么训练的护卫,赶快让他们上前抓人了事。” 银将军也有些不情愿地说到:“吴爷,你给我任务只是找到他们,现在他们就在眼前,所以,我的事情结束了,接下来就不归我管了,再说了,江湖规矩,如果有人胆敢发起一对一挑战,我等外人不好插手,况且这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一旦传出去了,咱们梧桐镇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吴溱潼想要发火,却不能对着银将军,这个人算是个真正的高手,绝非阿谀奉承的人可比,以后还得仰仗他给自己撑门面呢。没有办法,只好对着黑白双煞说到:“黑白双煞,你们给我把这几个小崽子拿下。” 黑煞不语,白煞抱着手说到:“我们两个只负责你的生命安全,至于这种江湖挑战,不在我们职责范畴。” 吴溱潼彻底有些抹不开面子了,一把抢过旁边一个护卫的长刀,握在手中,指着江一川说到:“小鬼,你别太嚣张了,我可告诉你,老子就算是单打独斗,也不会输给你的。” 江一川有些讽刺地说到:“哼,大叔,你还是回家去减减肥吧,别到时候哪天睡觉自己把自己给压死了。不过也还好,像你这种身材,想要刺你的话,剑得长些,不然,还刺不到要害之处呢。” 吴溱潼彻底被激怒了,喊到:“你个小崽子,老子要把你抓住,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折磨你,然后在当众杀你泄愤。” 小娅和一阳离开了江一川的身边,留出施展身手的空间。吴溱潼将刀举过头顶冲了过来,想要一刀解决掉江一川,龇牙咧嘴,摇摇晃晃的。就在快要到的时候,快刀用力向下一劈。江一川一个灵活的走位,躲开了。就再刀接触到青石板的一瞬间,粉身碎骨。 江一川闪到一旁之后,一个侧不,绕到了吴溱潼的后背,本来想着一剑从他的后背刺进去,谁曾想吴溱潼直接向后倾倒,想要借助身体优势,将一川压在地面上。一川倒也算得上上反应迅速,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继续躲开了。三百多斤肉倒在地上的时候,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江一川抓住了机会,纵身一跃,手里拿着冰灵剑,凌空一刀向下劈去。吴溱潼见状,一手拿着刀把,一手扶着刀背,硬生生接了下来。而后竟然躺在地上,仅凭手臂的力量,将一川给顶开了。一个八岁的少年,就算身手再灵活,终究力量上不是对手。 借着这个机会,吴溱潼一个翻身,用刀撑着地面,爬了起来,站都站不稳,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大喘着气,和六月间吐着舌头的小狗没什么分别。 江一川也是冷笑一声说到:“连我的后背都没看见,就喘成这样了?看样子你也只是个废物而已。” 吴溱潼实在不是打架的那块料,没有办法,之后拿着刀胡乱地挥着,左一刀,右一刀,巷子的墙壁上,青石板上到处都是刀痕,碎石瓦砾到处都是。江一川用自己灵活的步伐和走位一一躲开了,这就是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 江一川也打算是时反攻了,长剑一横,向前冲去。吴溱潼看见了,长刀一挥,但是江一川早有防备,一个弯腰,从长刀下面划过去了,想要一剑刺到吴溱潼的胸口,但是吴溱潼反应足够快,放下长刀,双臂合拢,硬生生用手臂的肉夹住了长剑。江一川和吴溱潼僵持了一会儿,想要收回长剑,没有成功,只得被迫放弃长剑,从吴溱潼的裤裆下钻了过去。 吴溱潼感觉到了疼痛,看见了自己的手臂上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放下长剑,哭爹喊娘的。但是江一川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转身对着吴溱潼的右脚的膝盖后面的关节一脚重重地地踢去,即便没断,关节也应该错位了。吴溱潼被这一脚直接撞击得跪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地喊着痛,但是,江一川可不打算在浪费时间了,凌空跳起接住了小娅丢来的长剑,一剑从天而降,要是劈到头上,准保脑袋开花。 就在剑即将劈到脑袋的那一刻,旁边的黑白双煞有些站不住了,黑煞拔出了自己的两把圆月弯刀,快速冲到了吴溱潼的身边,一把将其推开,一刀挡住下劈的剑,一个反顶,一川凌空绕了一个小圈子,回到了小娅和一阳的身边。 白煞扶起了吴溱潼,走到旁边坐了下去,歇着了,但是嘴上甚是强硬,边喊疼边叫到:“黑煞,给我弄死他,给我弄死他……” 黑煞用刀挑起了地上的长剑,扔到了江一川的手里,有些钦佩地地说到:“剑是好剑,只可惜,武功次了点,白瞎了这把好剑。” 江一川说到:“怎么,梧桐镇的人说话都和放屁一样吗,刚刚说好了是一对一的单挑,怎么,向以多打少吗?” 黑煞说到:“年轻人,你确实足够强,知道在场的人不愿意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所以故意使用激将法来激怒吴爷,算是明智之举,只可惜还是嫩了些,我答应过吴爷,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保梧桐镇一方平安,因此,什么江湖名声不要也罢,再者,我本就是个无名无姓之人,以代号为名,何来的名声。看样子,你的实力顶多使出三成,我也想看看你得武学修为究竟有多高,出手吧,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伤你要害的。” 江一川吐了一口痰说到:“不必留情,早晚都是死,只求阁下给个痛快。” 黑煞说到:“放心,我的刀一向够快。相见即是缘分,三天之后,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亲手送你上路。” 江一川双手抱着剑,拱手行礼回到:“多谢,在下江一川,手中冰灵剑,愿意向阁下讨教。” 黑煞也是一本正经地拱手行礼说到:“在下黑煞,无名无姓之人,手中圆月弯刀,请阁下赐教。”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虽是毫无悬念的对战,未出手,胜负已分,但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少年而言,早已是常人难以抵达的巅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注定被俘 第八十六章   注定被俘 江一阳手里拿着冰灵剑,不管黑煞怎么移动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是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杀气,反倒是像两个惺惺相惜的知己,相互欣赏。 黑煞倒是也不着急,毕竟漫漫长夜即将过去,黎明就在眼前,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抛除彼此间的成见和所属阵营,黑煞对这个小孩子很是欣赏,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收其为徒,未来的有一天,江一川会成为让他都望其项背的大人物。只是自己已有阵营,身不由己,在梧桐镇,自己只 是吴家的一个打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除了内心的惋惜和不舍,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黑煞率先说到:“江一川,我今年二十四岁,看你的样子,十岁以下,作为前辈,让你十五刀。十五刀之后,我不会在手下留情。” 江一川回到:“不必,你我各为其主,唯有手下分胜负,江家男儿,无须多让,如果这是我在这个江湖的最后诀别,死在前辈手下绝不后悔,只有一个请求,死了之后,请把我们兄妹埋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生前浪荡四方,死后希望安定些。” 黑煞叹了口气说到:“动手吧,不必多言。” 江一川并没有趁着说话的这个机会进行偷袭,反倒是等着黑煞准备好之后才开始挥剑,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 过了大约一炷香之后,天边丝丝晨光初现,从侧面照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江一川有些忍不住了,从右面率先冲了过去,长剑右手反背在了手臂后,借着这股冲劲儿,想要从侧面打开突破口。眨眼间的功夫,江一川就冲到了黑煞的面前。黑煞没有移动,只是用刀锋挡了一下江一川的剑锋,两者在黎明前的晨光里擦出丝丝火光,尽管微弱,却是那么耀眼。 黑煞一个侧身,另一把刀从江一川的后背直直地插了下去。江一川有些猝不及防,灵机一动倒地收回冰灵剑,用剑身贴在身上,挡住了刀尖。见此情景,黑煞收回弯刀,一脚从侧面踹在了江一川的腰间。江一川这次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被踢飞在了墙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之后,摔落在地。整个人的身体就好像散架了一样,使不上力气,根本就爬不起来。一旁的小娅和一阳心急如焚,无奈,已被其他的护城卫士,除了眼角的泪水和内心的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黑煞不知怎么的,神情还是平静如水,瞬间波涛汹涌,大喊到:“江一川,你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仅要能够主动进攻,更要学会如何防御,抗得住对手的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乃至无数轮进攻,才有反打之力,不然,就算是有通天本事,也就只能和阎王爷去切磋切磋了。站起来,别让我就这样杀了你。” 江一川用剑撑着身体,一咬牙,大喊了一声,由爬着变为对墙跪着,一口鲜血喷在了白墙上。缓了口气之后,扶着墙转过身来,后背抵着墙,长剑撑着地面,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都是灰尘,嘴角的血迹依旧清楚可见,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黑煞,像极了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歇了一会儿之后,江一川用脚蹬了一下白墙,凌空双手握着长剑,想要从头顶攻击。但是黑煞可不是吴溱潼,双刀夹住了江一川的长剑。江一川反应倒也是够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踹黑煞的胸口。黑煞整个身体向下倾倒与地面平行,一脚膝盖弯曲,另一只脚趁势扬起,踹在了江一川的臀部。江一川整个人重心不稳,连人带剑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长剑落在了一旁,整个人扑在了地上,拍起了地面的尘土,一动不动的。 黑煞弯刀点了一下头顶前的地面,借势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着江一川说到:“江一川,记住了,与人对战,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凌空攻击适合于从后偷袭,不然,刚才我的弯刀就会一刀穿膛而过,没有生还的机会。空中是个进攻的好方向,但是人的身体在凌空状态下,也是暴露破绽最多的。”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小娅早已哭成个泪人,呜咽着喊到:“黑煞,你杀了我们吧,给个干脆利落,不要在折磨一川了。”小娅此刻瞬间开悟了不少,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干脆地死去,反正了无牵挂。 江一川哼哼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喊到:“小娅,不要说这样的话,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不就是千刀万剐吗,我顶着,来啊,来啊,来啊——”说完,继续撑着站了起来,说是站着,倒不如说半蹲着。整张脸已经不成看了,满脸浮肿,特别是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上没一处好的,全都是青肿的。但还是用剑撑着,毕竟,背负着父母的遗愿,只要活着,必将完成使命。 喘息了片刻,江一川继续挥着剑跑了起来,一摇三晃地冲了过去,直直地用剑朝着黑煞的面门刺去,但是这只是垂死挣扎而已,毫无作用。黑煞一个侧身,用脚勾了一下江一川的双脚,整个人重心不稳,脸朝着地面扑了下去,两颗门牙直接断了,锥心之痛,但是江一川闭着眼睛,摇着嘴皮,硬是将自己的疼痛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江一川现在站不起来,缓缓地爬到墙边,爬一步,喘一口气,每一步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每一次爬行身体都在流血,唯有此心无比坚定。大约半柱香之后,江一川好不容易爬到墙边,一只手撑着地面,挣扎着翻过身来,头靠在了墙壁上,实在是疼痛难忍,嘴里哼哼着,哈喇子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流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江一川眼睛一闭一眨的,不停地晃着头,看样子应该是出现幻觉了。即便如此,江一川还是捡起了旁边的所有能扔的东西,朝着黑煞的位置丢去。直到手边能用的所有东西都丢光了之后,再也没有办法了,江一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呆呆地看着,不一会儿看了一眼小娅和一阳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犹如死亡一般。 江一川不屈不挠的精神,在场的护城卫士无不为之动容,面对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年,更多的不是怜悯,而是敬佩,敬佩这个铁骨铮铮的少年。 小娅哭着喊到:“一川,一川,不要睡啊,你说过,万千世界,陪我一起走,男人不可以说谎话的。” 一旁的一阳不知所措,眼睛看着一川的方向,目光呆滞,嘴里一直都在喊:“哥哥,哥哥,哥哥——” 黑煞有些听不下去了,大声地说到:“哭丧呢,人还没死呢。”听到这句话,小娅停止了哭泣,什么话都不说,心里多了些宽慰,活着就好。只是一旁的一阳,依旧还是呆呆的,一时半会怕是回复不过来。 吴溱潼在护城卫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吐了口水,龇牙咧嘴地喊到:“他娘的,你倒是给老子继续嚣张啊,告诉你,三日之后,就是你的死期,老子要杀人立威。”说完这句话,吴溱潼顿了一下,对着银将军说到:“把这三个小鬼给我吊在街口,老子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说完,继续走了几步,来到小娅的面前,用手拉了一下小娅的下巴,扬了起来,盯着其眼睛看,一脸可惜地说到:“模样倒是还不错,只可惜还是个雏儿,不然,老子非得在床上和你乐呵乐呵不可,一想到那个场景,老子就心里就跟猫挠痒痒一样,算了,杀了吧,反正像你这样的女的,府里到处都是。” 小娅一直都在扭着头,想要挣脱他的控制,眼前的这个人,让人恶心想吐。嘴里骂到:“吴溱潼,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你最好雨天不要出门,不然让雷劈碎了你。” 吴溱潼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大声地说到:“你个小婊子,都他娘的被捆着了,嘴还是那么硬,我倒是看看,三天之后,你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说这样的话。”小娅扬起了头,恶狠狠地盯着吴溱潼,一直盯着。吴溱潼倒是也不介意,因为曾经也有无数人这样盯过他,后来,全都化为荒野枯骨。 吴溱潼交到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只留下了一群卫士在原地。 这个时候,黑煞蹲在了江一川的面前,掀开了他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到:“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们两个,去,给我找块门板,把人抬过去街口,记住了,要是路上有什么磕磕碰碰的,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大约一炷香之后,两个护城卫士抬着木板就来了,小心翼翼地将江一川抬上了木板,两个人一前一后,四平八稳地抬了起来。小娅和一阳也被押着跟在了后面,默默走着,除此之外,无能为力,哪怕想要去看一眼,都被拦着。 人抬走了之后,黑煞叫了旁边的卫士过来,说到:“这是一瓶金疮药和内服的疗伤圣药,记得给他按时服用。还有,这是五两银子,在城里面给他们三个置办一身体面的行头,平常的饭食给我要最好的。至于剩下的银子就是你的。对了,江一川受了很重的伤,就别吊着了,要是有人问起,就让他来找我,去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黑瓶子和五两银子。 护城卫士接过东西,领命而去。 这个时候,银将军走了上来,拍了一下黑煞的肩膀,有些敬佩地说到:“黑煞,你这个可是违抗吴爷的命令,小心玩火自焚啊。” 黑煞漫不经心地说到:“我从生下来那天起就一直在玩火,早就习惯了,要是吴爷真想找我的茬的话,无所谓了,大不了走就是了。” 银将军也有些感慨,叹气说到:“要是真的可以走的话,那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离开梧桐镇了,这个地方,真他娘的让人憋屈。” 听到这句话,白煞也有些想法,搭了句嘴:“这个江湖才是真正让人憋屈,活得真累,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潇洒一回。” 三个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这个江湖的险恶与无奈。作为中下层的人,命运何时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者说,这辈子永远都只是别人的棋子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押解游街 第八十七章  押解游街 梧桐镇两条街的交汇口正中央有一座断头台,长宽均将近两丈,高约半丈,一张块青石简单切割而来,上面有三根柱子立在了靠近吴家府邸的那一侧,柱子前面有一方铡刀和几个木墩子。天长日久,柱子已经有些腐朽了,顶上的铁扣子早已生锈,一根麻绳子从中穿过,碎木屑在柱子脚到处都是。至于青石,早已失去本来的颜色,被无数鲜血浸润,有些发黑,特别是台上的木墩子,若是在雨天,血水还会从其上缓缓流下,在平整的青石上四溢,看着怪可怕的。最右边有一个计时的日晷,风吹日晒,渐渐失去了本来的模样。 更可怕的应该是人心,街口中央是断头台,旁边就是寻欢作乐的紫竹园和吃吃喝喝的迎宾饭馆。当这些人在享受的时候,偶然间抬起头看见了这座断头台,该是怎样的心情,或许说,早就习惯了,麻木了,无所谓了。 天亮了,受命的卫士给江一川上好了药,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了一声干净些的衣服,稳稳地躺在了木板上。至于江一阳和小娅倒是没那么幸运了,整个人双手反绑,吊在了柱子上。守护的卫士倒也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凌空吊起,整个身体可以接触地面,就好像平常一样,只是不得自由而已。旁边贴着一张告示,上面详尽地例数了江一川三人的罪行。 危机解除,四门已开,四面八方的客人也都渐渐流动起来。昨晚热闹了一宿,实行宵禁,严令过往商旅不得出行,好多客人不得不在房间里打发无聊的时光。这不,大清早的,就有护城卫士满大街的敲锣呐喊:“杀人凶手已经被捕,禁令解除,过往旅客以自由安排其行程,不便之处,万望恕罪。”,来来回回喊了好多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很快,断头台前边围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不嫌事大的“观众”,一个个的仰头看着台上的三兄妹,评头论足的。其中的几个,嘴里磕着瓜子,满脸堆笑的,就好像前来看戏一样,至于台上人的生死,何必挂怀,对于他们而言,看杀人便是生活的一种娱乐放松的方式,反正死的人与自己无关。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在断头台面前摇头晃脑地念起了告示:“江一川三人,行径恶劣,竟敢对六旬守墓人下毒手,用毒药将其杀害,而后劫掠其钱财,逃入梧桐镇,妄图蒙混过关,逍遥法外。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落网。为上无愧神明,下对梧桐镇的子民有所交代,我吴溱潼决定三日后,将其斩首示众,以正天道。” “哎,这三个小鬼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惹上阎王,就算大罗金仙都没办法了,黄泉路近喽。” “你们听说了嘛,这三个小鬼是逃荒之人,是吴家守墓人的手脚不干净,想要谋财害命,但是却被这三个小鬼用毒药给毒死了。” “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这是我一个在吴府当护卫的兄弟传出来的消息,不可能有错的。”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躺在木板上的那个少年是个绝世高手,不仅打伤了吴溱潼,还和黑煞对了几招,不落下风,是个神人啊。” “我还听说呢,这个少年被黑煞砍了不下百十来刀,居然还活着,说不定是神仙下凡,杀不死呢?” “什么神仙下凡,依我看就是厉鬼托生,现在到还是吊着一口气,你看三天以后,人头落地,阎王殿上重新走一遭。” “管他是神仙下凡,还是厉鬼托生,方正三天后又有杀人可以看了,咱们有多久没有看杀人了?” “两个月了吧,最近一直风平浪静的,没听说出什么事啊。” “正好两个月零一天,今天是七月初六,你们忘了,五月端午还杀了一个纵火犯呢,我还记得那天人乌央乌央的,连粽子都没有吃就来看了。” “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记性好。” …… 一个个言之凿凿的,就好像事情发生在眼前,唯一令人觉得悲哀的就是,当砍头杀人成为了一种娱乐,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像谈论隔壁母猪生了几个小崽子一样平常,可想而知,这个江湖该有多冷酷无情,这个江湖的人该有冷血麻木。喜欢看热闹的人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热闹,看客也许有一天也会成为其他看客眼中的热闹。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去追求真相,在他们看来,真相无关紧要,即便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处呢,活在刀口下的人,最应该服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重要的是平静的日子里又可以找到一些可以有趣的话题,说不定发酵数日,更多的版本还会出来,毕竟,无聊的人总有无聊的想法。 在议事堂内,两个肚兜遮住关键部位的半裸美少女一左一右倒在了吴溱潼的怀里,满脸嬉笑,至于吴溱潼,除了受伤的部位用纱布包好了之外,整个人躺在椅子上,说是椅子,倒不如说一张床更为贴切。吴溱潼继续自己的色狼本色,双手不安分,要不是堂下还站着黑煞等人,恐怕就男女欢爱的场景了。 黑煞率先站了出来,半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哀求道:“吴爷,那三个小鬼也是迫不得已才将您家的守墓人给杀了,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并且我看那个江一川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稍加训练,必定是个栋梁之才啊。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日还不感恩戴德,誓死吴家效力吗?” 吴溱潼装作没听见,继续和两个美少女在椅子上嬉戏打闹,就好像安全没有听见一样,丝毫没有理会黑煞的意思。 黑煞脑子笨,继续大声的说到:“吴爷你就放过他们吧,我向你保证,十年之后,江一川一定会成为您手中嘴锋利的剑,指哪打哪。” 这个时候,吴溱潼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横眉怒目,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大怒着喊到:“黑煞,你够了,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就没点眼力价吗,老子第一次没有搭理你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要不是看在你为吴家挡过刀子的份上,老子早就弄死你了。别以为你那点小算盘老子不知道,你为江一川做的事情,老子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算了,懒得戳穿你,但你要是敢在为他说情,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黑煞听到这句话,彻底没了希望,本就无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黑煞闭了下眼睛,站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往后退,他现在的状态,用六神无主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见此情景,原本打算求情的白煞和银将军也都知难而退了,不必自讨没趣。 吴溱潼继续说到:“银将军,你给我去找三辆囚车,把这三个小鬼拉去游街,我要他们知道,我吴溱潼才是梧桐镇真正的主人,去吧。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银将军无奈领命而去,消失在议事堂大厅的门后,其他人也都离开了,至于吴溱潼,抱着两个美女进入后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个时候,黑白双煞追了上去,在府门前拦住了银将军。黑煞小声地说到:“银将军,咱们也算是老熟人,至于游街,你做做样子就得了,别太较真,务必保住江一川的小命。” 银将军信誓旦旦地说到:“我自然会小心的,江一川也是我敬佩的人,你们放心,我保证这两天他们三个都是活着的,这总行了吧。不过我也还是劝你们哥俩一句,别耍什么小心思了,咱们只是小卒子而已,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别到时候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 黑白双煞拱手行礼道:“多谢银将军提醒,我兄弟二人必定铭记于心。”说完,银将军离开去办正事了,黑白双煞二人则躲进了房间里,杯杯烈酒消愁。 很快,银将军带着人驾着着囚车就来到断头台前。下马走上了断头台,蹲下来看了一眼江一川的伤势,再看了看吊着的小娅和江一阳,状态还算可以,至少目前死不了。 银将军大喊到:“来人啊,把他们装进囚车里,游街示众,警醒众人,若是有人胆敢再在梧桐镇的地界杀人行凶,必将落得一样的下场。” 说完,几个卫士将三个人带上了囚车,由于囚车都是为成人而设计的,对于几个孩子来说根本用不上,没有办法,只好扶着旁边的木栏杆了。银将军特意吩咐在江一川的囚车里垫了很多的稻草,并且一路上速度很慢,免得颠簸再次让其受伤,也算是有心了。 游街的路上到处都是围观的人群,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听到同情的话语,就连一直骑着马走在前面的银将军心里也不免有些凄凉,世态炎凉,人心无情啊。 不长的两条街道,竟然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江一川还是没有醒,这倒也算是好事,免得痛苦,至于小娅和一阳,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毕竟,笼中之鸟,等死罢了。 回来之后,银将军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待久了,不免心酸。 夜深了,七月的风尽管还是热的,但是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来不得半点马虎。旁边的一个卫士见此情景,不禁有些担心,从旁边的一辆车上拿下来一床棉被,盖在了江一川的身上。至于吊着的小娅和江一阳也都被放了下来,用绳子捆好。 就在卫士打算离开的时候,江一川哼哼了几声,睁开了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天空,有气无力地说到:“这是哪里,该不会就是阎王殿吧。” 卫士赶忙从后面撑起江一川的身体,小声地说到:“别说胡话了,你还活着呢。”说着,打开了一个水囊,递到了江一川的嘴边,说到:“昏迷了将近一天了,渴了吧,喝点水吧。” 江一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了,还是呛着了,不过还好,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喘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就在江一川喝水的这个间隙,其他看守的卫士从旁边的饭馆里买来了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端在江一川的面前,一边吹着气一边就往他的嘴里送。 江一川也是饿极了,张开嘴就要吃,但是很快就停住了,担心地问到:“小娅和一阳吃了没有?” 卫士笑着回到:“他们两个小鬼已经吃好了,你看,现在睡得真香呢。” 江一川看了一眼小娅和一阳,放心的吃了起来,就算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管了,吃饱再说。很快,两大碗瘦肉粥就见底了,看得旁边的卫士目瞪口呆的,这个小鬼的饭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吃完了饭,一川继续睡了,一来身体困倦,二来睡着了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只是,一夜未眠,难以入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断头饭 第八十八章  断头饭 第二天,日头很毒,碧空千里,就算是普通人走在街上都得时刻注意一下,否则就会因为失水而昏厥。更何况几个小孩子而已,根本就扛不住,整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汗水不停地流,浸湿了衣服,如果用手拧一下的话,可以出水的。眼睛紧闭着,面部肌肉抽抽着,看起来很紧张,但是反应有些迟钝,对旁边的声音并不是很敏感。不过好在旁边的卫士心地善良,过一段时间就给他们喝水,特别是正午时分,直接用水淋在了他们的身上,借此降温。 也许是昨天的新鲜度过去了,今天围观的人明显少了很多,除了过往的旅客,本地的人似乎都在等明天的砍头大戏,一切照旧。至于吴溱潼,也都懒得去管了,只要等着就行。 今天很平常,一切平常,只是这座城里已经有些不平常了,表面静如止水,实则波涛汹涌,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已经暗藏,不知名的人已经慢慢集结。 夜晚,吴溱潼的管家背对着门静坐中庭,仰望漫天繁星,只见月亮的旁边有些光晕,星空有些暗淡,不禁感慨道:“今晚夜色撩人,只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逸,一旦风雨将至,必将是翻天覆地的巨变,一切都不可控啊。” 夜色下,一个人从门外窜了进来,倚靠在了月影之下柱子的旁边,双手抱着武器,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从后面看着管家。 管家没有转身,只是小声地问到:“银将军,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银将军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后,也是小声地问到:“半个月了,不知道管家考虑得怎么样了?” 管家闭了一下眼睛,继续摇着羽扇,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到:“你们能够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吗,他们现在可是在吴溱潼的手下,并且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我走我的阳光大道,你走你的独木小桥。这些你都能够保证吗?” 银将军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对银耳环交到了管家的手里,说到:“这件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是你夫人亲手交给我的,这足以证明我们的手段了吧。” 管家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副银耳环,发了好久的呆,而后缓缓的说到:“吴溱潼今晚已经收到飞鸽传书,说是有人秘密集结潜入梧桐镇,准备劫法场,落脚的地方就在四方客栈,他已经秘密找了一群亡命之徒集结待命,随时准备反打,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对了,吴溱潼的府邸之下有一个隐秘地道通向外面西面的大山,具体入口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有个大致位置,他的后院之内,那个地方,我也去不了。” 银将军有些佩服地说到:“看样子,吴溱潼还是挺信任你的嘛,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知道,不像我们,替他卖了一辈子的命,连句话都说不上。” 管家平静地说到:“信任,笑话,吴溱潼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我只不过是近水楼台而已。” 银将军继续说到:“你放心,事成之后,东门外,你的家人一定在那里等着,至于码头上,我也早就安排好船只了,随时可以离开。” 管家有些困倦地说到:“但愿你能够说到做到,我有一点很好奇,可否示下。” 银将军回到:“但说无妨。” 管家说到:“你们恐怕不只是劫法场这么简单吧,你是六年前就已经卧底潜入了吴家的,而这几个小鬼是前天才抓到的,除非你能未卜先知,否则一切就都说不通了。” 银将军有些得意地说到:“当然不是,自然是有人看上了这座不大不小的梧桐镇了,他吴家霸占了这个地方也不下百十来年了,是时候该换个主人了。” 管家回到:“方便的话可以透露一下这个人是谁吗?” 银将军回到:“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因为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以后要是有什么新情况的话,记得提早告诉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家人的安全。”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消失在了无尽长夜之下。 脚步声完全消失,寂静的夜晚,除了鸡鸣犬吠,静得出奇。 过了大约一炷香之后,管家对着屋子里面无奈地说到:“都听到了吧,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家人团聚,放我们离开。” 吴溱潼挺着大肚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漫不经心地说到:“管家,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呢,你放心,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让你们家人团聚,在吴府之中,你看上哪个院子,就给你哪个安家落户。” 管家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却也不表达在脸上,只好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多谢吴爷恩赐。” 吴溱潼拍了一下管家的肩膀,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后面跟着一个少年,一个黑色斗篷罩住了全身上下,看不清楚脸,双手抱着黑剑,整个人眼神犀利,就像老鹰扑食一般,可以洞穿一切。 所有人都走后,管家继续静坐中庭,继续看漫天繁星,看云舒云卷,看一丝弯月穿梭天际。对于他们而言,管家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可以随意摆弄,只是,有时候自认为是执棋之人,殊不知也只是别人的棋子而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谁是黄雀,犹未可知。 第二天清晨,朝霞迎千里,整个天空都是通红的,就好像用鲜血泼的一般。古语有云:“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样子,今天,注定要有一番血雨腥风,这通红的朝霞便是最好的预示。 守护的卫士赶早就去旁边的饭馆里买好了饭菜,一大碗白米饭,一碗最好的牛里脊炒肉,一碗煮白菜,一样三份,放在了江一川三人的面前,一个护卫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其他的一群护卫站在旁边看着,可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人头落地的就是他们了。饭菜样式虽各有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碗口的那一块生肉,传闻黄泉路上,会有饿狗挡道,如果不给它吃的,就会把人吃掉。这块生肉就是黄泉路上给狗吃的。让狗吃了肉才能过奈何桥。 江一阳有些木讷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饭食,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一川爬了过来,凑到一阳的耳边,小声地说到:“一阳,吃吧,咱们也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人间的最后一顿,一定得吃饱了,不能做个饿死鬼,传闻饿死鬼是不可以投胎转世的。” 一阳听到了这句话,有些吓到了,赶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似乎,一阳已经有了死亡模模糊糊的概念了,只是,还不是很明确。 江一川爬到了小娅的身边,依靠在了她的身边,小声地说到:“娅,别哭了,我们不是早就经历过死亡了吗,急流闯荡,山体垮坡,毒蛇袭击,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 小娅哭着回到:“一川,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为了嘴上一时痛快,和你吵架,我们的秘密也就不会泄露了,说不定这会儿,我们就都已经到安业城了,都怪我。”说着,用力地打着自己的脸颊,以示歉意和自责。泪水不停地落下,心里的痛更胜。 一川拉着了小娅的手,小声地说到:“娅,我已经说过了,你无须自责,就算有责任,也该是我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所以我们都不必揽责任了,这是毫无意义的。我很高兴,能够在我最好的年华遇见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就是我的,永永远远都是我的,我会用我的余生证明一切,只可惜,余生到此了结,你放心,爹娘黄泉路上已经探过路了,哪怕恶鬼阻拦,我也一定会为你拼杀处一条路来的。只不过记住,孟婆汤要含在嘴里,找个地方悄悄吐了,来生,哪怕群山拦路,哪怕江河阻隔,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会凭借这前世残存的零心半点记忆找到你的。” 小娅哽咽了一下,擦了一下眼泪,扭头看着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深情地说到:“我一定等你,我一定等你,今生不得成为夫妻,来世必定携手到老。” 两个人相拥,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这一刻,无关生死。 两个人相拥之后,靠在一起吃起了这人间的最后一餐,饭菜美味,佳人相伴,如果不是最后的断头饭,该有多好。 这个时候,一阳吃完了,小跑着过来了,坐在小娅的旁边,学着哥哥的样子靠在小娅的身上,嘴里说到:“嫂子,你说,死亡究竟是什么,我还没见过死亡呢,娘亲说人死之后,会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服和黑衣服的人带着我们走,这是真的吗?” 小娅回到:“娘亲说的不是太对,死亡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等到再一睁眼的时候,人就到了别的世界,而你说的那两个人,就是为我们赶车的。” 一阳若有所思地回到:“看样子,他们就是赶车的车夫而已,一阳懂了,待会儿一阳会紧闭双眼的,等到醒来的时候,又可以看见哥哥和嫂子了。”说完,小娅用手将一阳嘴边的饭粒轻轻拍下,满眼的温情,就好像自己的孩子,长嫂如母,理应如此。 一川问到:“一阳,吃饱了没有,咱们待会儿还要赶路的,可没有时间在给你找吃的了,到时候可别喊饿啊。” 一阳回到:“哥,我早就吃饱了,你也赶快吃吧,不然,待会儿就没时间了。咱们家,就数你吃的最多,吃的最慢了。” 一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哥哥这次听一阳的话,好好吃饭。”说着,匆匆吃了起来。 一阳见状,站了起来,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哥哥的后背,说到:“哥哥真乖。” 三人继续谈着话,无非就是回忆过去,至于其他的,缄口不言,即便一阳无心提了,也都被小娅和一川给岔开了,其乐融融。 旁边的护城卫士也都被三个人所感染,泪水不经意间湿润了眼睛,一个个站得笔直,他们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为他们站好最后一班岗。 围观的人陆陆续续地到来了,他们就好像苍蝇盯上了一块腐肉,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看戏,看这种血淋淋的砍头大戏。尽管大戏午时三刻上演,却有人早饭都没有吃就来候着了,可悲可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正午行刑 第八十九章  正午行刑 吃过断头饭之后,护城的卫士将三个人吊在了柱子上,等待行刑时间。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加之围观的群众总是评头论足的,小娅和一阳直接低着头,闭着眼睛,不想看眼前的一切。无奈,看是看不见了,却听得更为清晰了,并且都是些“死有余辜”、“不知好歹”之类的话,让人心寒。 江一川心里难受,却又改变不了什么,灵机一动,高声唱起歌来:“小小李家村哟,人杰地又灵哟,三面环青山哟,北河穿草甸哟,大姑娘漂亮哟,小伙子精神哟,只愿无人来哟,一辈子悠闲哟……”声音高亢嘹亮,响彻云霄,足以遮盖一切声音,翻来覆去的唱,就想着能够让自己的亲人好受些。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黑白双煞从吴府的方向走来,手里提着一罐子佳酿,解忧谷的十年千里香,喝一口,唇齿留香,终身难忘。 黑白双煞走上断头台,江一川见状也就停止了歌唱。歌声一停,台下立刻就吵吵起来,就好像赶集一样,乱哄哄的。黑煞有些发怒地说到:“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谁要是再敢多话,老子废了他。” 围观的人都知道眼前的黑白双煞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就不敢高声言语了,虽说“法不责众”,但是杀鸡儆猴还是可能的,要是触了霉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黑煞一刀斩断拴着江一川的绳索,递上了一个酒碗,说到:“小曲儿唱得不错啊,就不不知道喝酒怎么样?” 一川接过酒碗,说到:“只有娘儿们喝酒才用小碗呢,男人就该用海碗,那才叫喝个痛快呢。” 黑煞有些不信地说到:“哟呵,可以嘛,老子喝酒都不敢用海碗,想不到你个小鬼还有此海量,好,就依你。”话音刚落不久,旁边的护城卫士很识相地就去旁边的饭馆里拿来了一摞海碗,约摸十来个的样子。 江一川一手插着腰,咬着牙齿有些费劲儿的拿起一个海碗。黑白双煞也各自拿起一个海碗,旁边的卫士帮忙倒酒。江一川率先双手拿起海碗,举过头顶说到:“我是晚辈,两位是长辈,理应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喝完,海碗反置,滴酒未剩。 黑煞说到:“江湖论兄弟,没有晚辈长辈之分,我黑白双煞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纵使酒尽人亡,也是缘分。”说完,一样的姿势,以表敬意。 江一川拿起第二碗酒说到:“这碗酒我敬您手下留情,让我们三人活到了今天,三天时间,于漫漫人生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还是要感谢您们。” 白煞端着酒碗说到:“也是我等无能,救不了你这样的兄弟,如果有来生,我们愿意和你这个小兄弟把酒言欢,浪荡江湖。” “干”三人海碗相碰,一干而尽。 旁边的卫士将酒添上之后,江一川拿起了第三碗酒,大声地喊到:“这第三碗酒,我敬您们教诲之恩,我的剑法拙劣,上不得台面,还得多谢您的指教。” 黑煞略带愧疚地说到:“你本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却早早夭折,很可惜。如果来生还能相见,愿与你仗剑走天涯。” “干”三人喝完了酒,将海碗往地上一甩,摔的个稀碎。 江一川继续弯腰拿起了一个海碗,倒满了酒,对着台上站着的四个卫士说到:“四位叔叔,今天一川借花献佛,借着这坛子酒,敬您四位,感谢您们两天多的照顾,千言万语均在此酒中。” 四个卫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站在了江一川的面前,举起酒碗,异口同声地喊到:“壮士一路走好。” “干”,喝完了酒,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护城卫士继续拿起了兵器,站在了断头台的四个角,但是眼睛早已湿润,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故意仰高了头。 喝完了酒,黑白双煞站在江一川的面前,说到:“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 江一川红着脸说到:“这酒后劲儿还有点大,有点上头了,不过也好,酒能麻痹一切,忘记死亡的恐惧,如果说要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的话,那就烦劳您破费,给我们三人买上几根糖葫芦吧,初入人间,连糖葫芦的滋味都还没有尝过呢。” 白煞从怀里拿出一粒碎银子,交给了旁边的护卫,轻声在耳畔简单交代了几句,护卫就匆匆离开了。 几个人继续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不能让这个气氛太过于冷清。一炷香之后,护卫将小贩的糖葫芦全都给带回来了,放到了江一川三人的面前,任他们挑选。 江一川拿起一个,咬下一颗,含在嘴里,待糖皮化了之后,咬破里面果实,酸甜交织,人间绝品,死而无憾了。至于小娅和一阳更是高兴,特别是一阳,恨不得一下就将所有的糖葫芦一嘴吃下,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看着就很滑稽。 就在三个人吃的正欢的时候,吴溱潼坐着轿子来了,依旧是从前的装扮。吴溱潼坐在轿子里一挥手,旁边的管家说到:“黑白双煞,别煽情了,午时将到,早做准备吧,别耽误了行刑的时辰。” 卫士将江一川三人重新吊了起来,用布团子塞住了嘴,黑白双煞也退下台去,三个刽手排成一排站在了断头台前,等候进一步的命令,每个刽子手都是两百多斤的汉子,坦胸露乳的,一身红色的衣服,怀抱明晃晃地大刀,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后面还跟着三个跟班,也是一样的装扮,手里拿着长条状的磨刀石。 这个时候,管家走上断头台,拿出一卷文书念到:“江一川,江一阳,李娅三人,胆大包天,竟敢合伙行凶,谋害吴家守墓人,并将其毁尸灭迹,其行径之恶劣,用心之歹毒,实乃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梧桐镇之主为维持世间之公理,特令斩首示众,以正天道。” 管家继续说到:“刽子手磨刀。”说完,后面的跟班将磨刀石放在地上,前面的刽子手便装模作样地磨起刀来。刀早就磨好了,吹毛断发,之所以要有这个步骤,是为了表明刽子手的公正,一刀毙命,绝不留情,不让人痛苦死去。昨晚,黑白双煞已经给了他们三个一个五两银子,要求他们干脆利落把活儿干好。 刀磨好之后,刽子手继续站好,等待命令。这个时候,管家说到:“验明正身” 站在江一川三人面前的护城卫士用手拉起两个人的下额,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说到:“验明无误,可以行刑。” 管家高声言语:“刽子手就位。” 说完,三个刽子手大踏步走了上去,站在三个木墩的后面,依旧是抱着刀等着下面的命令。后面的跟班也是一样。 “压上犯人,准备行刑。” 话音一落,后面的跟班很利索地将江一川三个人放了下来,压到了前面,一脚踹在后脚的位置,江一川三人猝不及防,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后,跟班用手压着脑袋,摁在了木墩子上,贴着木墩子的面。怒目圆睁地看着侧面,想要说话,却没有机会,只能嗯嗯着。 管家看了一眼日晷,时辰还没到,还得等等。但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情形明显有些不对劲儿,四方客栈临街的二楼房间全都有人占满了,并且,管家的眼睛足够尖,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窗子边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东西,刀柄居然露了出来,眼睛一直盯着断头台上,随时准备动手。 迎宾饭馆内临街位置的桌子上也都是一些不知名头的人,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转过头来看着断头台上人的一切,狼顾鹰视般的眼神,旁边的担子里藏着不知名的东西,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惊。 管家的嘴角微微一笑,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平常了,早就预料到的而已。只是,这些究竟是谁的人,还有待进一步推测。 最重要的离断头台不远处的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其中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只破琴,琴弦断了三根,却还在一直小心地拨弄着。旁边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手中琵琶也都是烂的,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管家还是听到了。但是管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旁边有几张破的棉被和烂的棉袄遮着一些东西,应该是刀剑之类的。 就连台下围观的这些人,也不都一定是前来看戏的是,说不定还有其他目的,茫茫众人,不到动手的那一刻,无法分辨。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那么宁静,但是一旦来到,便是电闪雷鸣,惊天地泣鬼神。 时辰已到,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动手了,否则,自己的家人便会有危险了。 管家下定决心,高声喊到:“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听到命令,拿起旁边的酒碗,喝了一口,吐在刀上,而后扬起了大刀,举过头顶的位置,随时可以放下。 就在即将放下的一瞬间,南门的位置发生了爆炸,黑烟直冲云霄,喊杀声震天响,就算隔着两百来丈的距离也都能听得到。刽子手听到这样的爆炸声,被迫停止了行刑。管家从断头台上走了下去,来到吴溱潼的轿子前等待指令。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城卫士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大声地喊到:“吴爷,吴爷,不好了,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一群土匪,人数约有两三百的样子,训练有素,战斗力惊人,咱们的兄弟顶不住了。” 吴溱潼从轿子里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大声地说到:“黑煞,带着府里面的二百兄弟前去支援,记住了,一个不剩,赶尽杀绝,我不希望有一个土匪出现在我面前。” 黑煞领命带着兄弟前去支援了,一路风风火火的,看样子,势必杀灭贼人。 就在黑煞离开的时候,东面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一个卫士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连衣服都给跑乱了。跪在轿子面前说到:“吴爷,吴爷,海鲨帮将近三百来人强攻东门,咱们的兄弟死伤过半,请吴爷赶快发兵支援。” 吴溱潼命令:“白煞,带人前去支援,要是挡不住,提头来见。” 白煞拱手行礼道:“吴爷放心,几个蟊贼而已,不在话下。” 行刑还没开始,这场暴风雨就已经开始了,这还只是前奏,重头戏还在后头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章 南门恶战 第九十章  南门恶战 黑煞带着两百号人来到了南边的城门前,眼前的景象有些让人心里不爽。破败的城门楼子,上面还燃着些残火,黑不溜秋的墙壁上几摊黑血,七倒八斜的尸体到处都是,既有护城卫士的,也有土匪的,不过土匪的略多些,毕竟只是人数占优,就单论战斗力来说,护城卫士一对一,绝不落下风。 这群土匪一个个心狠手辣的,人都已经倒下了,还用长刀桶死人的后背,绝不放过一个受伤撞死的漏网之鱼。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一把大环银刀,刀背上穿着三个银环,刀锋上有个缺口,看样子是杀人时砍到骨头了。把刀拔出来之后,用嘴舔着刀锋上的鲜血,脸上一斜着的长刀疤,左眼用一黑色的眼罩遮着,一直咬着嘴皮,一脚踩在尸体上,好的那只眼睛一直盯着黑煞,披头散发的样子,就像是嗜血的杀人狂魔。 黑煞安排人把受伤的兄弟送回城里,找好的郎中治病。黑煞拔出了背上的圆月弯刀,对着眼前的人说到:“我不管是你们是什么人,赶快滚出梧桐镇,否则,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手里拿着大环银刀将脚拿了起来,站定了,双手握着长刀放在前面撑着身体,吐了一口痰,不屑地对着黑煞说到:“看样子,梧桐镇的人都是嘴皮子利索,没什么真本事,废话怪多,老子今天来就是看上了梧桐镇的钱了。兄弟们,梧桐镇里面有一个紫竹园,里面都是漂亮姑娘,拿下梧桐镇之后,只要兄弟们裤裆里的东西够给劲儿,敞开了玩。不过,就一点啊,吴府里的姑娘是我的,等我玩够了,再赏给兄弟们。” 身后的土匪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高声嗷嗷叫着,就像一群饿狼。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乌合之众而已。 土匪们率先发动了进攻,一个个直愣愣地冲了过来。这群土匪不得不冲锋,毕竟攻城时已经将所有的羽箭消耗殆尽,没有了羽箭的长弓还比不上一根烧火混。 黑煞命令站在最前面拿着盾牌的卫士让开,后面立刻就出现了两排弓箭手,前面的一排蹲着,后面一排站着。 前面卫士让开的一瞬间,无数的利箭向前飞去,眨眼间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的土匪瞬间就倒下了,就好像割韭菜一样。见此情形,后面的土匪往旁边的位置闪开,找到躲避的地方,等着这箭雨的停歇。 但这是梧桐镇,要论武器,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不必节省。对于黑煞来说,能用武器解决的事情,无需肉搏,能少死人就少死人。 但是,土匪头头可忍不下去了,因为各方曾经约定,先入梧桐镇者为王,拥有对梧桐镇最高的管理经营权,一旦让别人捷足先登可就晚了,所以,他决定冒险一试,一人突破箭阵,让兄弟们有冲锋的机会。 趁着卫士换箭的空档,土匪头头率先从街边的墙壁后冲了出来,用脚蹬了一下地面,借力跳上了旁边的板壁,整个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飞檐走壁而来。速度很快,十来丈的距离几乎眨眼间的功夫就近在眼前。弓箭手来不及反应,无法做出有效防御。 见此机会,土匪头头直接凌空跳到了弓箭手的面前,大环银刀一横,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毁掉箭阵。但就在刀即将碰到最右边一个卫士弓的是时候,黑煞忍不住出手了,驾着两把圆月弯刀挡住了大环银刀,下坠之力竟然被向上顶着的力气抵消了。 卸掉力气之后,黑煞一脚往土匪头头的肚子踹去,土匪头头反应倒也还算不错,立刻收回长刀,和黑煞对了一下脚就借力跳开了,回到原点站定了。 土匪头头有些钦佩地说到:“梧桐镇黑白双煞一手圆月弯刀耍的是不错,只可惜,不过一条走狗而已,一条被绳子牵着仰头晃脑的走狗。” 黑煞懒得废话,脚下一用力,整个人就冲了出去,一样的速度,出现在了土匪头头的眼前,双刀左右夹击,一旦来不及防守,拦腰斩为两截。 土匪头头也绝非善类,身体向后倾斜,长刀握在手里,卡在了两把圆月弯刀相交的地方,整个人被这股强劲的冲击力推着往身后走。两者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愿先撤开,因为先离开者会受到突然的袭击,说不定是致命的一击。 黑煞足够聪明,改变了方向,想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将其推到墙上,用力一撞,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但就在土匪头头后背接触墙体的一瞬间,立刻用脚顶在墙上,手上用力,一个倒走,空中一个转体,出现在了黑煞的后面,扬起大环银刀就是凌空向下劈砍。 但黑煞早就预料到了,双刀反手架在后背的位置,挡住了,而后脚下蹬着墙,也学着他的样子,空中转体,整个人的身体背靠背压在了土匪头头的身上,只是两个人武器都已经被压在了地上,抽不出来。 土匪头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直接放开了大坏银刀,想要凭借力气睁开黑煞的束缚。但是黑煞可没有那么容易让他轻易逃走,一个翻身,骑在土匪头头的身上,右手箍在了他的脖子上,左手从另一面握在右手上,想要直接勒死这个土匪头头。 土匪头头不停地用双手击打黑煞的双手,丝毫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很快,土匪头头就感觉到了压力,因为嘴里呼吸不到空气,脸已经开始涨红了,眼睛里都是血丝。整个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要再过一会儿,黑煞就可以活活勒死他了。 旁边的土匪想要冲出来营救自己的老大,但是却被这无情箭雨压得不敢露头,胆子大的几个,都被射成刺猬了。但很快,旁边的土匪想出了主意,将自己手里的长刀扔向了黑煞。黑煞这个时候双手没有空闲,双脚也都是压着土匪头头的身体的,对飞来的武器做不了半点防御。如果自己不放手,很有可能先死的就是自己,没有办法,放开双手,拿起自己的双刀,向着前面的位置翻滚而去。趁着这个机会,土匪头头也都向着自己兄弟的方向翻滚而去,但是无情的箭雨呼啸而来。好在几个土匪足够机灵,拆了几块板壁挡住了飞来的箭雨。 这个时候,战场态势已经很明显了,护城卫士和黑煞挡住了两头,现在土匪头头是进退两难,一旦处理不当,通通折在这里。 土匪头头躺在一个小喽啰的怀里,不停地大喘着气,涨红的脸渐渐缓了过来,旁边都是不知所措的小喽啰,但是对于土匪头头来说,也是束手无策。 一百多的土匪被压缩在了两间不大店铺里,里面站满了人,说是比肩接踵也不为过。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对策。外面的护城卫士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慢慢推进,只要距离够了,接下来的就是关门打狗。并且这种时候,都不用人前去拼杀,只要弓箭手不断地朝里面乱射就行,反正,箭有的是。 合围期间没几个不怕死,像无头苍蝇乱窜,冲了出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箭雨,甚至比在丛林里面狩猎还简单,况且,黑煞拦住了城门的去路,即便侥幸逃得过箭雨,也跑不脱黑煞的屠刀。 慢慢地,盾牌手已经压在了店铺门口了,正对着店铺。这群惊弓之鸟除了将大门关上,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但是区区木门挡得住吗。 几个壮汉扛着有盆粗的圆木撞门,每一下撞击,都是土匪们的丧钟。大约撞了十多下之后,里面的人就在也顶不住了。门开的一瞬间,迎接土匪们的是无情箭雨,这就是屠杀,赤裸裸的屠杀,里面的土匪就好像秋天收麦子时一样,一排排地倒在了地上。几个侥幸冲到门口的土匪,也都被墙壁两侧的护城卫士从腰的侧面一枪朔倒,不留任何余地。 就在护城卫士屠杀土匪的时候,店铺的屋顶扑通一声,土匪头头从二楼想要破顶而逃,但是早就料到由此一招的黑煞提早站在旁边的屋顶上等着了。土匪头头刚刚跳出屋顶,正在我自己逃出生天沾沾自喜的时候,黑煞给了他当头棒喝,圆月弯刀从天而降,用力劈在了他的头顶上,从空中看,只见屋顶又多了一个洞。 土匪头头从天而坠,穿过屋顶,背部着地,要不是手里的长刀挡了一下,说不定落地的就是两半肉了。落下的时候,直接就被无数的护城卫士用长枪抵着身体,要是敢动一下,太阳穴,心脏和脖子的位置会不多不少地留下三个洞,血淋淋的。 黑煞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房檐上,看着里面的人,局势已在掌控之中,无需多虑。 黑煞跳到了地上,对着店铺里的人说到:“全部朝着心脏的位置从后背给我补一刀,对于那些受伤的,送他们一程。” 里面的人学着之前土匪的样子,用同样的方法给他们补刀,只可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土匪而已。 几个护城卫士将土匪头头押了出来,带到黑煞的面前,刚才不可一世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犯错站在了父母面前。 黑煞用手拉着土匪头头的下额说到:“废话少说,我就问一句,谁指使你们前来的?还有什么人在城外?” 土匪头头依旧是低着头的,充耳不闻。黑煞二话不说,一刀砍在了他的大腿上,瞬间鲜血直流,顺着大腿,滴在了地面上。但是除了一声痛苦的喊叫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旁边的护城卫士也都被吓傻了,刚才断头台上还是慷慨凛然的黑煞,竟然也变成了这样的心冷手辣。 黑煞大怒着喊到:“我这个人不爱说话,我再问一遍,谁指使你们前来的?城外还有什么人?” 土匪头头除了痛苦的呻吟,依旧是缄口不言。黑煞等了一会儿之后,扬起了刀,砍在了土匪头头的另一条大腿上。土匪头头整个人跪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整个人冷汗直冒,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 黑煞背着双手,漫不经心地说到:“事不过三,要是再让我问第三遍,你应该知道后果。” 土匪头头赶忙求饶道:“我也不知道指使我们的人是谁,他只说进入梧桐镇之后,钱财平分,地盘谁先进入就是谁的,对了,东门外应该是海鲨帮的人,北门外是另一群土匪,其他的,我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半躺在了地上。 黑煞突然拿起弯刀,一刀刺穿心脏,干脆利索,土匪头头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睁着眼睛死去了。黑煞收回了刀,说到:“浪费汤药的玩意儿,还不如滋养外面的青草。” 黑煞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到:“留下七十人守护南门,剩下的跟我走,从侧面包抄海鲨帮,快快快。” 很快,南门归于平静,死一般的孤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东门激战 第九十一章 东门激战 白煞带着队伍火急火燎地赶到东门,城门已被撞开,海鲨帮的一些人已经冲了进来,护城卫士与之激战正酣,人数不占优,已落下风。但是好在城墙未失,还有回旋的余地。 白煞站在队伍前面大喊:“所有人听命,前面的五十人赶快上墙,帮助防守,记住,用弓箭将前来攻城的敌人击退,不让他们靠近城门进来支援即可。”说完,前面的护城卫士依令而行,爬上城墙,协助防守。 白煞继续说到:“最后面的五十个人,给我去找一些木板、和石头什么的,放在大车上,只要我们清除了眼前的这些人之后,随时准备将城门给我堵上。”听到命令,最后面的人立刻前去找东西,一刻也不敢怠慢。 “剩下的,跟我一起把这群杂碎给我剁碎了喂狗,杀,杀,杀——”白煞的话音一落,剩下的护城卫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白煞冲杀了进去。冲进来的海鲨帮的人不过五十来人,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而后续的支援又被城墙上的箭雨压得不敢靠近,这几个人就是瓮中之鳖而已。白煞冲到人群之中,圆月弯刀快速转动,敌人随之倒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最先遇到的一个正和一个护城卫士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白煞横着一刀就将其头颅砍了下来,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前面的两个海鲨帮人见状,两把鱼叉左右夹击,想要将白煞插死,但白煞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一个侧身,鱼叉从腰的两侧滑了过去。借此机会,白煞的长刀随身体转了起来,片刻之后,地上留下了两具满身伤痕的尸体,脖子的地方,不偏不倚地都有两道刀痕,倒在地上,一摊鲜血随地面四溢;最惨的要数前来围攻的四个敌人,四个人将白煞围在中间,同时出手,直直地用鱼叉对着白煞的腰间。谁曾想,白煞向前一个弯腰,左手拿着刀横在背后的腰间,挡住了四枝鱼叉,而后右手拿着另一把弯刀,伸直了,整个身体旋转,弯刀绞肉机的刀片,将眼前的四只脚全都砍断,转了一圈之后,地上除了直立立的八只脚之外,就只剩下四具抱脚痛哭的“尸体”,断口处鲜血淋漓,白色骨髓看着就让人恶心。白煞打算结束他们的痛苦,上前一步,让他们变为真正的尸体,一刀插在他们的心脏,随后在恐惧中走向死亡。 知道打不过了,海鲨帮的人丢盔卸甲地往外跑,但是白煞可不想放他们跑,就在最后一个即将跑出去的时候,白煞站了起来,一脚踹了地上的一支鱼叉,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体,身体向前倒去,立在了城门前,杀人示威。 最先跑出去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城门楼子上的弓箭手把他们当做兔子,一一射杀在外面海鲨帮的面前,这一招是最毒的,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就在眼前,下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解决完之后,前去找东西的卫士拉着大车很快就出现了,将整个城门洞子堵上了。这是一招妙计,将石头放在大车上,既可以堵住城门,要是打算主动出击,只需要将大车推开就好了,一举两得。 白煞登上城墙,站在垛口面前,对着前面海鲨帮的人大喊到:“海鲨帮的杂碎们,要是不怕死的,就上来吧,今天,梧桐镇的东门就是你们的坟墓,来年开春,撒上种子,瓜甜菜香。” 海鲨帮的老大海鲨站到阵前,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的肉一团一团的,眉毛遮住了眼睛,皮肤黝黑,和锅底一样,头发乱糟糟的,拧成一条一条的,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了,个子不高,五尺左右,看着就像个侏儒。胸前挂着一串不知名的贝壳,手里拿着一个鱼叉,俨然就是个普通渔夫,但就是这个渔夫,拉起了将近四百人左右的队伍,在东边的海面上兴风作浪,劫过往商船,抛尸海面。 海鲨拿着鱼叉指着白煞大喊到:“白煞,你他娘的别嚣张,不怕告诉你,这一次前来梧桐镇找钱用的不止海鲨帮,还有其他的武林豪杰,你最好打开城门,抢来的钱还可以分你一份,否则大军杀入城内,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白煞朝着海鲨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不屑地说到:“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自称英雄豪杰,吴家镇守梧桐镇不下百年了,前来找茬的全都化为城外枯骨,听我一句劝,带着你的残兵败将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若是再敢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海鲨有些害怕了,刚才就已经搭进去差不多一半的兵力了,死伤惨重,并且羽箭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本来就是突袭之战,借着城里面斩首示威,吸引注意力,才有此机会,如今却打成了消耗战,一旦僵持下去,恐有不利。 就在白煞进退两难的时候,站在城门楼子上的白煞却露出了笑容,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黑煞带着人开始慢慢绕到海鲨的后面了。 为了吸引注意力,白煞故意命令道:“所有人,给我张弓搭箭,射死这群杂碎。”旁边的一些护城卫士不明就里,因为白煞等人站在了将近七十丈开外,弓箭根本就够不到,即便勉强射到了,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了,但还是依令而行。无数的羽箭朝着海鲨的阵营射去,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 当黑煞绕道完成之后,白煞下令停止了射箭,只见这个时候,海鲨的人异口同声地喊到:“多谢糊涂白煞送箭,我等感激不尽,杀入城中,绕下尔等狗命。”随后,笑声四起。 但是白煞却丝毫不在意,对着下面的护城卫士说到:“所有人准备拉出大车,冲出去和敌人决一死战,胆敢有后退着,杀无赦。” 所有的护城卫士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装备,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见到黑煞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白煞对着旁边守在战鼓旁边的卫士说到:“击鼓进军。”击鼓既是进军的号令,也是给黑煞的信号。 一通鼓之后,里面的人将大车推开,鱼贯而出,个个都是嗜血的猛兽,战车一旦启动,可不是那么容易停下的,唯有见血,才能终止。 看到白煞冲了出来,海鲨以为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在阵营里沾沾自喜地大喊到:“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海上劫船累死累活不说,他娘的钱就那么一点,不过瘾,今天,咱们冲进梧桐镇去,放开了抢,每个人记住了,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老子不管了。” 此话一出,原本萎靡不振的人瞬间有了斗志,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成不了什么气候。 海鲨帮的人专心致志地对着东门冲出来的人,却不曾想后面飞来无数只箭。黑煞命令护城卫士急速射,要在最短的时间,将箭囊里羽箭全部射空,实现箭雨覆盖,减少冲锋时的伤亡。 海鲨帮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搞懵了,怎么会有人绕到了自己的后背,正想要改变进攻的方向的时候,冲出来的人也都用羽箭覆盖,这一下可是腹背受敌,想要跑,已经没有机会了,自从他们踏进梧桐镇的范围之内,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一群自不量力地蠢货。 无数遍的箭雨无差别覆盖之后,海鲨帮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海鲨要不是手下人拼死用命保了下来,早就死了。箭雨结束了之后,护城卫士开始进行冲锋,剩下海鲨帮人组织起来了背对背,想要做最后的殊死顽抗,毕竟,梧桐镇的人杀人不眨眼,没有俘虏之说,只有冰冷的尸体,这也是这些年梧桐镇得意保存的原因之一。杀人只是手段,诛心才是目的。有些时候,唯有死亡的恐惧才能战胜无尽的欲望。 黑白双煞带着人前后夹击,手起刀落,原本站着的敌人纷纷倒下,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对于训练有素的护城卫士来说,对付这些苟延残喘的废物不过是小菜一碟,冲破他们的阵线也是轻而易举的。很快,海鲨帮的防线就彻底垮掉了。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喘气的,通通补上一刀,尸体叠着尸体,血水浸红了脚下的黑壤,这才是真正的尸山血海,这才是真正的大屠杀。黑白双煞踩着脚下的尸体,走到海鲨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这个五尺侏儒,仔仔细细地盯着。 白煞率先说到:“海鲨,听说你小子杀人不眨眼,怎么现在害怕了,刚才你小子不是挺嚣张的吗,想要我的命吗,我就在这里,来,拿起的鱼叉,我给你这个机会。”说着,用自己的圆月弯刀敲了一下他的头,把鱼叉递到他的手中。 此时的海鲨,已经彻底疯了,蹲着木讷讷地看着地上躺下的尸体,心里一片茫然,想不到自己十七岁做了海盗,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今天却被人一锅端了。自己已经足够心狠手辣的了,想不到碰上了比自己更狠的硬点子,只能说命里有此一劫啊。 海鲨这种人见惯自己杀人的场景,却从未经历过被人杀的场面,可悲可叹,唯有从乱战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能泰然处之,这也是黑白双煞可以在梧桐镇站稳脚跟的一个重要缘由。 黑煞对着白煞说到:“白煞,别废话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干呢,现在城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得回去帮吴爷。” 白煞听到了黑煞的话,扬起了弯刀,一刀斩下,只留下了一个一脸懵的头颅滚落在尸体上,下半身保持原姿势立在尸山上。黑白双煞走到了城门楼子前面,回头看到一个习以为常的画面。无数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残缺的尸首到处都是,断手断脚也是如此,倒下的姿势奇形怪状,仰面朝天的,面门朝地的,侧着脸的,斜着脸的,应有尽有;死亡的表情也是各种各样,恐惧的,双手遮着脸的,惊吓的,闭着眼睛的,花样齐全。满场插着的羽箭,随意丢弃的刀剑鱼叉,横七竖八的旗子,破碎的旗杆,整个东门外就是一个修罗场。 就在黑白双煞打扫战场的时候,城北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看样子,确实是出事,并且事情还不小。黑白双煞赶忙命令城楼上的卫士击打集合的鼓声,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卫士整齐地集结在了城门面前。 黑白双煞不敢耽误,带着队伍就往城里跑步前进,要是晚了一步,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梧桐镇三门的攻击只是调虎离山而已,而这些人也只是吸引护城卫士的棋子而已,死不足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城中巨变 第九十二章  城中巨变 就在城外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城内也不得安生。黑白双煞走了之后,城中兵力明显空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由于城外的变故,管家站在轿子面前拱手行礼道:“吴爷,现在午时三刻已过,该怎么办,是继续行刑,还是另择别的时辰?” 吴溱潼坐在轿子里,一边和美女嬉戏打闹调情,一边不耐烦地说到:“管那么多干嘛,该死还得死,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而我就是梧桐镇的阎王,黄泉路宽,错过一会儿,无关紧要,行刑吧。” 管家站到断头台前,对着眼前的人说到:“立刻行刑,不得耽误。”尽管外面是腥风血雨,但只要听到了斩首的消息,所有人立刻又莫名的兴奋起来了,这座梧桐镇的人,有一种变态的心里。 刽子手继续喝了一口酒,喷洒在刀口上,而后继续扬起了长刀,台下的看客莫名的兴奋,嘴里嚷嚷着“砍啊,快点砍啊,举着个刀子,摆样子啊。”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举着手嚷嚷着,就好像是看戏时的吆喝喝彩。 刀即将砍下的一瞬间,城北又传来了几声爆炸,又再次被迫停了下来,看样子,北城外的敌人开始进攻了,来势汹汹,但是,明面上,吴溱潼的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前去防守了。 这个时候,站在轿子身边的银将军拱手行礼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北门看样子出事了,敌人应该不少,在下请命前去消灭入侵者,若是有辱使命,必当自裁以谢罪。” 吴溱潼继续悠闲地说到:“恐怕你不是前去杀敌,而是开门献城的吧,准确来说,是前去接应吧。” 银将军故作镇定,装作糊涂地说到:“吴爷,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什么接应啊?” 吴溱潼说到:“你小子可以啊,我都吧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在这里给老子装糊涂,看样子确实是个高手啊,老子一直都小看你了。昨天晚上,星空景色不错,我在床上和姑娘乐呵久了,腰有点酸,出来走走,恰好来到了管家的院外,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这句话一挑明,银将军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慌之下,拿着手里银枪,就往轿子里面刺。就在银枪枪头刺穿轿子前的透明帘子快要刺到吴溱潼的时候,昨天晚上出现的神秘人快人一步,一脚就将银枪踢向一边,紧接着,一个突刺,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银将军的面前,黑剑已经出窍,从下往上刺穿了银将军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银色的铠甲。而后,神秘人一脚将其踹开,银将军整个人都被踢了出去,得有个两三丈的样子。而后趁其没有站稳,冲了上来,继续一大脚,将其踹了出去,身体的后背与断头台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站得近一些的人,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银将军有些撑不住了,背靠着断头台,吹起了口哨,口哨声三长一短,这是撤退的信号。迎宾饭馆和四方客栈中的人得到消息,打算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摸出去。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吴府的方向上跑出来的一队人,每个人手里强弓利箭,站在了四方客栈和迎宾饭馆的门口,对准了里面的每一个人,嘴里嚷嚷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当中混入了想要谋害吴爷的刺客,全都不许动,等待我们的盘查,谁要是敢不听话,别怪刀剑无情。” 此话一出,被包围的人全都不敢动了,毕竟,自己的性命在人家的弓箭之下,要是敢反抗,和自杀没有什么分别,静候事态发展。 这个时候,旁边的看客更加兴奋了,毕竟,戏越来越来好看,本来只是砍头而已,如今还加上了阴谋刺杀,简直不能错过啊,一个个凑着头往前看。 这个时候,站在台上的管家大声地对着场下的看客说到:“诸位,不必慌张,银将军勾结外贼,意图颠覆吴家,抢夺地盘,谋财害命,而现如今阴谋败露,已然受伤被擒,大家不必惊慌。” 这个时候,吴溱潼也都站了起来,穿上了衣服,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伸了一下懒腰说到:“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杀人嘛,来人啊,把人给我拖过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呢。”说完,两个卫士就走了过去,将其架起来,拖了过来。 吴溱潼用手将银将军的头顶了起来,问到:“银将军,如今,你已然被擒,想要活着,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了,背叛老子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只不过,如果你要是告诉我一些实话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死不是最恐惧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银将军倔强地挣开了吴溱潼的摆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你问吧,要是我可以说的,我一定告诉你,至于那些不能说的,自然就是不能说了。” 吴溱潼说到:“你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老子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潜伏在我的身边长达六年之久。” 银将军回到:“我没有名字,只有任务,只要组织需要,我可以叫任何名字,张三李二王麻子都是可以的。”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你效力的那个组织呢,它江湖有什么名号吗” 银将军吐了一口痰在吴溱潼的脸上,悠闲地说到:“只要是涉及到组织的,那就无可奉告了,你要知道,我们老大一向为人低调,不喜欢出风头。” 吴溱潼嘴砸吧了一声,闭着眼睛转过身来,而后一个快速回抽,两个大巴掌就在银将军的脸上对称分布了。旁边的一个卫士赶忙拿了一张手绢递了上来,给吴溱潼擦干净脸上的唾沫。 吴溱潼对着银将军说到:“嘴巴倒是挺硬的,想必我要是问你们组织还有些什么人到了梧桐镇以及你们组织和台上的三个小鬼是什么关系,你也一定不会说了。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当着你的面将这三个小鬼斩首示众,我倒要看看你那个组织能奈我何。” 银将军大喊着说到:“吴溱潼,你不要太得意,东门和南门的虽然失利,但是,你别忘了,北门你已经没有人前去防守了,只要他们冲进来,一样会将你乱刀砍死的。并且,北门的人,战斗力最强,人数最多,你就等死吧。” 吴溱潼有些自鸣得意地说到:“你个蠢货,老子既然识破了你的计策,又怎么不会在北门设下埋伏呢。不怕老实告诉你,老子在北门埋伏了不下三百人,现在,想必你的同伙已经是瓮中之鳖,在劫难逃了。” 银将军有些不相信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吴府顶多也就只有四百来人而已,全都被你派了出去,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兵人马前去埋伏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种歇斯底里的无奈之感,人啊,总是喜欢提高自己的嗓门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吴溱潼背过身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到:“哎,你真的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明明都已经被人看穿了,还不愿相信。人啊,总是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内心所想。难道你以为梧桐镇的头把交椅是谁想坐就坐的吗?难道你以为我吴家世代镇守梧桐镇只是凭借这区区四百护城卫士吗?又或者你以为我只是个尸位素餐的花花公子吗?我读过的书比你见过的都多,我走过的江湖路比你一辈子的都长,我杀过的人比你遇到过的都多,只可惜,世人眼瞎而已。” 话音刚落,一个卫士从北门跑了过来,拱手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北门的敌人已经解决掉了,弟兄们正在打扫战场,请您指示。” 吴溱潼摆了摆手,对着前来传消息的卫士说到:“告诉你们统领,就说让他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控场就行。”卫士起身离开,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吴溱潼转过身来,对着银将军说到:“怎么样,蠢货,听到了吧,你那个组织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银将军彻底失去了希望,眼神里都是绝望,瘫坐在了地上,犹如一摊烂泥,倒在了地上,抬起了头,生无可恋地问到:“吴溱潼,你身边的这个武功高强少年是谁,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吴溱潼指着神秘人说到:“他是我的义子吴源,早些年一直在深山跟随师傅学习武艺,这不,为了对付你,我特意叫他回来,只不过,他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山了。怎么样,拳脚还算凑合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银将军一只手撑着挣扎地问到:“想必,管家应该是你用来迷惑我的诱饵吧,只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得到我们要劫法场这个消息的,不要说是江湖人物,就算我们组织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吴溱潼笑着说到:“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而我已经解答了你不止一个迷惑,这样吧,我们之间做个交换,你要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银将军也是笑着回到:“吴溱潼,够老奸巨猾的,栽在你手里,我认了,要动手的话,快点吧,省的老子提心吊胆的。” 吴溱潼站定了说到:“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的,我会慢慢折磨你的,直到你开口为止。” 银将军大笑了三声,说到:“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说完,想要咬破藏在牙齿后面的毒药自尽。但是,旁边的吴源早有准备,一拳重重地打在银将军的嘴角上,霎时间,右边的几颗牙齿都被打飞了,随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银将军捂着肿着的嘴,一直在哼哼着。 吴溱潼摇着头说到:“你们这些人,真的没有什么新意,毒药一直都藏在牙齿后面,真是丢脸,成不了什么气候。” 断头台那边的看客凑着头想要听吴溱潼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距离实在是远了些,加之二人说话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到,但还是打消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一个劲儿地往那边去凑,但是却被护城卫士给拦住了。 吴溱潼向着断头台走了几步,对着管家说到:“事情已经解决,继续行刑吧,老子还想回去睡个午觉呢,这一天天的,可算是累死老子了。搞快点。” 管家接到命令,继续准备行刑,只可惜,时辰早就已经过了,已经到了未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劫法场 第九十三章 劫法场 刽子手的刀第三次举了起来,旁边的人有些倦怠了,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砍就他娘的快点,第三次了,磨叽什么呢。”大人孩子全都举起了手,不停地摇晃着。 就在断头台上准备杀人的时候,原先坐在地上的乞丐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破琴和破琵琶,其他的人拿着破棉袄包着些不知名的东西走了过来。特别是那两个拿着乐器的乞丐,一曲《黄泉渡客》,声音凄婉悲凉,起承转合间尽显悲凉,特别是破了的几根弦,音色不齐,更显忧伤。只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根本没有人会留意这忧伤的乐曲。紫竹园的楼上人也都把窗子打开了,一边搂着姑娘,一边看着台上和远处的吴溱潼。 就在刀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时候,不远处突然飞来六把飞刀,六把飞刀分为三组,一组两把,一把对准刽子手的喉咙,一刀毙命,一把对准刽子手的长刀,力量之大,足以改变下落的轨迹,不至于伤到人。 刽子手倒了之后,上来的几个乞丐踩着这些看客的肩膀以及头颅,纵身一跃,跳上了断头台,每个人都找准了目标,带着乐器的两个人落在断头台的正中央,将武器从乐器里面抽了出来。带着破琴的一个最先出手,落地的一瞬间,一手将最左边的一个助手按到柱子上,撞了一下,而后右手的唐刀一剑从下往上穿过下额,直通头顶,来不及反应,一刀毙命,睁着的眼睛是他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以极快的速度拔出刀来,一个转身,绕到中间助手的旁边,而后任其向前扑倒,因为就在转过来的一瞬间,唐刀已经从后背穿破了他的心脏,当场致命。最右边的一个助手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抱着琵琶的女杀手拿出了一把短剑,从侧面传过去,而后只留下一具瞪大眼睛双手捂着脖子的尸体,周围的血水不断地向外蔓延。至于周围的几个护城卫士,反应足够快,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也都全部从台上跳了下来,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就在众人欣赏这番行云流水杀人艺术的时候,吴溱潼身边的吴源有些按奈不住了,脚一蹬地,凌空冲了下来,手里黑色长剑拔了出来,刀鞘扔了出来,而后当头一剑刺向了手里拿着唐刀的乞丐。乞丐反应倒也足够快,一刀挡开了刀鞘,而后用刀格挡在头顶的位置,刀身挡住剑尖。双方在断头台上来了一次对峙,眼神里的杀气相互厮杀。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乞丐不在打算保持这个平衡,一脚勾起了地上刽子手的长刀,朝着吴源的面门飞去。吴源倒也知趣,撤回了手里的长剑,一脚踹在了飞来的长刀上,原路凌空回去了,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吴溱潼的身边。 站稳了之后,弯腰拱手对着吴溱潼行礼道:“义父,此人功夫不在我之下,刀法卓越,对敌人攻击的方向有着超过常人的判断,并且,此人保留着实力,不可小觑。” 吴溱潼说到:“吴源,不用担心,梧桐镇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在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你义父我也绝非泛泛之辈,放心吧。” 吴溱潼走上前了几步,对着台上的人说到:“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何登门造访我梧桐镇,若是缺钱花了,这一百两银子权当请各位武林豪杰喝喝小酒,打发时间。”台上之人不同于银将军之辈,是真正的高手,先礼后兵方为上策,不可结仇太多。 手持唐刀的乞丐站在柱子后面,直面吴溱潼说到:“老子虽穿得破破烂烂的,却也不缺钱花,只是一位多年好友请我出山,前来营救断头台他的救命恩人,还望吴爷给个面子,放我等出城,多有冒犯之处,多多包涵。” 吴溱潼问到:“不知阁下仙山何处,名讳几何,可否告知。” 乞丐回到:“云游四海之人,脚下即是住所,无名无姓之人,阁下何须多问。” 吴溱潼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双手背着,有些生气地说到:“阁下什么都不肯说,就想从我梧桐镇把人带走,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要是传出去,我吴溱潼在江湖上该当如何立足,让人耻笑万年吗?” 乞丐仰天长笑三声后回到:“梧桐镇,固若金汤之城,形同虚设,徒有其表而已。至于你吴溱潼,一个废物而已,居然被台上的八岁小孩打得满身伤痕,靠黑白双煞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还有脸说什么名声,恬不知耻的废物要什么名声。”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就算是管家站在台前威严阻止,也无济于事。 站在吴溱潼旁边的吴源眼睛里都是煞气 ,一直盯着台上嚣张的乞丐,手里攥紧了长剑,想要为自己的义父出头。就在他打算冲出去的一瞬间,吴溱潼伸手拦住了他。就目前来看,吴溱潼之前的无能都是装的,实则城府极深,就算在这个时候,都还想要套一套乞丐的话。 吴溱潼继续说到:“我确实是不擅长打架之类粗鄙的争斗,但是,我实在是看不出阁下有什么本事能够从包围圈中将人毫发无伤地将人带走,仅凭嘴皮子吗?” 乞丐有些佩服地说到:“江湖传闻,吴溱潼只是个吃老本的废物而已,看起来不太属实,就算在自己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还想套我的话,想看看着梧桐镇里面是否还有接应的人,佩服佩服。只可惜小爷我行走江湖习惯了单枪匹马,想要行走的路无人敢拦,想要带走的人也无人敢挡,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那就只好用刀杀出一条路来了。”说完,拔出了刀,对着吴溱潼,这是最大的挑战。 吴溱潼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对着早就耐不住寂寞的吴源说到:“吴源,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给他点厉害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座城进来很容易,出去就得留下点什么,没钱的话,那就把命留下。” 吴溱潼的话一说完,吴源就手里握着长剑,顺着手臂的方向展开了,贴着冲了出去,只觉得一阵风穿过。这一次,乞丐也没有打算死死的防守,从台上凌空跳了下来,提前判断他的落点,一刀劈在了吴源的脸上。吴源反应足够快,脚向前冲出去,身体向后倾斜,一只手用剑挡住了劈下来的唐刀,另一只手反手撑着地面,一脚撑着地面,而后一脚向上踢去。 乞丐的反应也不慢,和他对了一脚,借着这股子劲儿,跳起了将近七八丈高,而后双手握着长刀,凌空往下一砍。吴源不敢硬接,往旁边一滚,避开了。但是乞丐似乎没有收起锋芒的意思,一刀斩在地面上,地面被砍成了两半,地面的青砖石都化为了碎末,就连远处吴溱潼的轿子,也都被剑气从中间齐齐斩断,要不是里面的美女跑的够快,不然就只剩下染红的帘子和尸体了。 借着这个机会,吴源竟然站了起来,从侧面进行了一个偷袭,脚下一蹬地,双手握着长剑,身体旋转着向乞丐刺来。乞丐倒是无所畏惧,先是身体腾空,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后以身体为轴,握着唐刀的手为叶片,快速旋转的刀尖点地,维持身体平衡。整个人就是个杀人的风车,只要被砍到一刀,不死也残。 吴源冲过去了之后,立刻组织防御,一手握着刀柄,一手二指抵着刀身,想要借此挡住乞丐的死亡一击。刀光火石间只听得刀剑相碰了不下二十来下,并且似乎每一次都打在同一个位置。旁边先来没事的看客居然异口同声地数了起来,一共二十一下,之后,戛然而止。看客们居然有些不尽兴,一脸的不高兴。 当冲劲儿没有了之后,乞丐停了下来,退后几步,而后一个突刺,双手握着长刀,用尽力气,朝着吴源的方向劈来。吴源倒也不害怕,也是双手握剑,与之硬碰硬。生死攸关的时候,犹豫不决是大忌,生死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刀剑猛烈的相撞,产生的震荡激起地上的尘土,遮天蔽日的。乞丐倒是一脸的不屑,轻松应对,就眼前这个少年,对上一般人算得上高手,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吴源咬牙切齿,用尽了自己全身力气和全部内力,却也挡不住这个人的霸气一劈。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乞丐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唐刀反手背着,四平八稳地站在了街道中间。 吴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勉强站着,举着的长剑居然从中间断为了两截,剑身掉在脚下深深凹陷的地面。剑断了之后,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了,抱头在地面的凹坑痛苦,这是自尊心的崩塌,原本自己跟随师傅闭关修行剑法十年,想着自己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但至少面对高手之时也可以有一战之力,只是想不到出山的第一战,就败得一塌糊地。 旁边站着的乞丐带着有些教导的口吻说到:“年轻人,剑法不错,只可惜内力差了点,临战经验太少,在我用刀尖集中攻击你长剑中间一点二十一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最后一刀只为斩断你的长剑。哎,还是老了,杀心轻了些,要是搁在十年之前,你已经是我刀下的亡魂了。” 听到这句话,吴源的脑海里更加茫然了,只顾盯着地上的断剑,一句话都不说,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 乞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到:“你师父应该是青阳山的青阳子吧,这个老小子自身本事不小,只可惜教出来的徒弟那是一个不如一个啊,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跟着我学艺,保你三年之后,可以和我对上个百十来招。” 吴源有些清醒了,站了起来,对着乞丐说到:“不可能,我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立下终身誓言,誓死为吴家效力,否则天诛地灭。” 乞丐有些不屑地说到:“认贼作父的玩意,你真以为吴溱潼是什么好人吗,当年就是他亲手杀了你的父母,见到襁褓中的你,本来也想一刀解决的,但是后来想一想自己膝下无儿无女,才将你养大,为他卖命而已。”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墨轩剑,通体乌黑,长约四尺半,宽约二指,剑身左右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青龙模样雕刻,龙头刻在剑尖的位置,有种二龙戏珠的意味,而剑尖就是那颗珠子。剑柄也是如此,在剑柄与剑身的交接处有刻有两个隶书大字,墨轩。剑柄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是有些简单的条纹。这是青阳子为吴源准备的宝剑,只是一直没有给他而已。宝剑即可证明来人的身份,说的话确实不会假。 此话一出,舆论一片哗然,旁边围观的人再一次找到了热议的话题,人声鼎沸。但是伤心的只有的一人而已,原本只是信念的崩塌,怀疑自己的能力而已,如今,身世都是一个谜团,这个少年,前路究竟如何,难以预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四鬼现身 第九十四章 四鬼现身 乞丐对着吴源继续说到:“年轻人,梧桐镇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如果要回去找你师父的话,北门出去直走;如果你要是跟我走的话,你师父那里我去说;如果要是厌倦了,出了城门,天高地阔,路自己走,只是把自己嘴巴闭好。” 吴源挣扎着站了起来,擦干眼泪,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仇恨。对着乞丐说到:“你还有多余的刀剑吗,给我一支趁手兵器,以后路,以后再说,眼下为我父母报仇最为重要。” 乞丐将手里墨轩剑丢给了他,并说到:“这是你师父让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做人。” 吴源拿到了剑,瞬间有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全身向下都是力量,握着长剑对吴溱潼说到:“吴溱潼,念在你对我有过十六年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就算是报答你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吴溱潼倒是毫不介意,就算是两个人在辨别身份的时候,也没有插嘴,因为,在他看来,吴源只是一颗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已经失去应有的价值,即便舍去,也无关紧要,就算是反目成仇,自己也还能够掌控得了。于是丝毫不客气地说到:“吴源,别太把自己当盘硬菜了。我当年能够杀得了你父母,今日,照样可以杀了你。想不到我花重金将你送到青阳山学艺十年,依旧只是个废物而已,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银子,今日,你就和这群臭乞丐一起去死吧。放心,我会把你葬你死去父母的墓边的,就算是成全你一家团圆了。” 吴源回到:“吴溱潼,今日你必葬身于此,怎么,这种关键时刻,还不让你花重金请来的川东四鬼现身吗,要是晚了,他们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吴溱潼说到:“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敢拿剑对着我,我看你是真的没死过,川东四鬼,现身吧,除了之前谈好的价钱,台上的乞丐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至于眼前的两个人,一人一千两。”说完,从轿子里拿出来一叠银票,以示诚意。 这个时候,川东四鬼从旁边的紫竹园里跳窗翻了出来,站到了吴溱潼的后面,一个个的眼睛里都闪着银票的光芒,见钱眼开的家伙,终将为钱而死。 最左边的一个,一身黑斗篷罩住整个身体,一直都在变着脸,阴森恐怖的青色鬼脸,破马张飞的涨红怒脸,神仙降临的金银色脸,年事已高的白脸,相貌丑陋的黑脸,骁勇凶暴的黄脸……就在出现的一会儿功夫里,就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脸面,手里是一把白色长剑,整个人看着阴阳怪气的,名曰变脸鬼;接下来的更为恐怖,高高的个子,头颅却好像被人砍掉了一样,接口处鲜血淋漓,手里拿着的是一只战斧,杆子是铁的,长度有二米左右。斧头上面雕刻了一条龙,看起来非常霸气。该兵器除了有斧头之外,还有一个尖尖的枪头。战斧扛在肩上,有种开天辟地的气势,名曰无头鬼;吴溱潼身后的那一个江湖人称短命鬼,穿着一身婴儿装,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个唱戏的,四尺来高的样子,就是个小孩子而已,苍白的面色,两者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手里拿着一个四爪钩,一个圆盘上留有四个钩子,平常都是张开的,后面连着一段足够长的铁链子,只要扔出去接触到东西,打开的钩子就会聚合,死死地扣住,而后在通过链子勾回来;最后一个是黑白无常,左半边是黑无常的装扮,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哭丧棒,右边是白无常的装扮,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哭丧棒,面容也是不同的,左边的,面容凶悍,右边的面色惨白,虽然都是画出来的,但是看起来确是那么令人觉得恐怖。总而言之,黑白无常就是庙里黑白无常的装扮左右拼接起来的。,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 这四个人,短命鬼是老大,负责指挥一场战斗,只要是他说的话,其他人无条件执行。川东四鬼战斗力极强,只要是他们盯上的目标,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上,无条件杀死,出道至今,从未失手,他们的名号因此而得以名满江湖。一旦接下了定金,雇主就可以在家坐等好消息了,而被盯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乞丐走到台前来,看着川东四鬼说到:“川东四鬼,名头倒是够响亮,奇装异服之下不知道是徒有其表,还是名副其实。” 短命鬼站了出来,奶声奶气地对着乞丐说到:“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夺命四爪钩之下,只有无尽的亡魂,要是不想死的话,滚远点。” 乞丐指了一下吴溱潼,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到:“吴溱潼,难道川东四鬼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如果是的话,梧桐镇看样子是要变天了,这城主之位看样子得换个人坐坐了。” 吴溱潼也是很轻蔑地回到:“你已经没有什么底牌了,不是吗,既然这样的话,杀手锏提前露出来也没有什么。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三头六臂,能够逆转这个局势。” 就在城中央露底牌的时候,黑白双煞带着人马着急忙慌地往回赶,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黑煞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但是这种直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所以他下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已经掉入了包围圈之中,旁边店铺的门窗同时打开,紧接着就是闪着寒光的利箭。开门的一刹那,无数的羽箭飞了出来。护城卫士来不及防御,前面的人都一排排地倒下了。后面的人很快往后退,退到羽箭的盲区。 尽管羽箭已经彻底压住了护城卫队,但是埋伏的人并没有急于向前推进,目的只是阻止这些人前往断头台支援而已,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埋伏的人居然和他们穿着一样服装,由此可以推测,断头台处的情形必定是不容乐观的。 黑煞叫来了护城卫队的队长,对他说到:“你,带人和他们在这里周旋,记住了,保存有生力量,伺机突围支援断头台。我们两个必须先行一步,从房梁上冲到吴爷身边。明白了吗?” 护城卫队队长收到命令,点了点头说到:“明白了。” 说完,黑白双煞拔出圆月弯刀,勾住了房檐,借着力量,冲到了屋顶上,从侧面绕道冲了出去,在屋顶上飞驰狂奔。埋伏的人并没有阻止,只是放了几支箭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黑煞在屋顶上不顾一切奔跑的时候,余光看见了北面的房顶上有一个人站着,一直在盯着他们,但似乎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任由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很快,黑白双煞冲到了断头台,跳下屋顶,走到吴爷的身边,拱手行礼,气喘吁吁地说到:“吴爷,不好了,咱们的护城卫队被挡住了,过不来,我们是翻墙走屋顶来报信的。” 吴溱潼这下就有点慌了,弯着腰赶忙问到:“究竟是什么情况,仔细说来。” 对面的乞丐回到:“不用说了,那是我们的人。” 吴溱潼更是一头雾水地说到:“不可能,你们的人都已经被我挡在了梧桐镇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够冲进来,即便你们提前派人潜入,也只是少数而已,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 乞丐说到:“怎么不可能,你确信你北城埋伏的人还是完好无缺的吗?又或者说他们起作用了吗?” 话音刚落,从北城跑来一个巡视的护城卫士,嘴里大喊到:“吴爷,吴爷,刚才巡城的兄弟发现北门洞开,咱们埋伏在街道两侧的兄弟全都中毒死了,个个嘴唇发紫,身体发青,并且衣服全都被人给扒了。” 吴溱潼有些扛不住了,双手胡乱地摆着,就像是一个失心疯的人,嘴里大喊到:“不可能,不可能,我吴溱潼一辈子玩鹰,不可能被鹰啄瞎了眼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话音未落,断头台旁边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手持强弓利箭的黑衣人,箭头对着断头台下的所有人,其中一个大喊到:“这是我们与吴溱潼的恩怨,无关人等赶快离开,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围观的看客似乎不是很相信,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都在等着看戏呢。说话的人比了一个手势,无数只利箭朝着人群中射去,最外围的人瞬间倒地。剩下的人见此情景,吓得失魂落魄的,夺路而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街道彻底空旷了,就连紫竹园里寻欢作乐的人也都提着裤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吴溱潼恶狠狠地盯着乞丐说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可否受累给我讲一讲,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不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乞丐现在是胜者,自然可以炫耀一番,走到吴溱潼面前,得意地说到:“我是寒刺的,江湖名曰锁魂夺命刀断殇。台上的姑娘是千变女阎王幻蝶。”此话一出,吓得众人纷纷退后半步,就连一向不怕死的川东四鬼,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台上的江一川三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本来以为侥幸得以逃脱,谁曾想又入狼窝,三人紧闭双眼,躺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千变女阎王幻蝶可不想三个小鬼知道得太多,带着旁边的几个寒刺中人,一人提着一个小鬼,带着他们往北城的方向走去。 尤其是吴溱潼,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居然得罪了传说中的寒刺。在他的认知里,寒刺只是个传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幽灵,可一旦是他们盯上的目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事后没有一点痕迹,让人无从查起,所以,江湖人一直以为寒刺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是那些无聊人编出来的。 吴溱潼大着胆子问到:“不知道我梧桐镇是怎么惹上了寒刺的,还望指教。” 断殇看着吴溱潼说到:“吴溱潼,你这句话问得很愚蠢,难道寒刺做事需要理由吗?难道要像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人,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吴溱潼有火想要发作,却不敢表现在脸上,一脸和颜悦色地问到:“不知道阁下到此,是想要取得的些什么东西吗?只要有利益纠纷,就还有谈判的余地,不是吗。” 断殇回到:“寒刺看上梧桐镇了,想要给梧桐镇换个主人了。”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不知道,阁下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断殇霸气地回到:“一山岂容二虎,并且,见过寒刺的,都是死人。”言简意赅,是寒刺的风格。 断殇的话已经预示了吴溱潼的结局,只是,吴溱潼不愿意接受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分析局势 第九十五章  分析局势 吴溱潼依旧厚着脸皮问到:“我吴家在这里经营也不下百年了,根基足够深,行事也方便些,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表面上依旧是梧桐镇之主,实际上全部都由你们来操控,至于利益分配嘛,你们说了算,怎么样。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不是吗。” 断殇有些嘲讽的意思,看着眼前的这个还在幻想的吴溱潼说到:“吴溱潼,如果你依旧是个花花公子的话,寒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这个想法,只可惜,你的城府太深,留着终究是个祸患,我与其每天防着你在我背后搞鬼,还不如杀了了事,干脆利落。” 吴溱潼有些傲气地说到:“梧桐镇这片肥肉,惦记的人多了,但是一百多年了,它还是姓吴,所以,没有我们吴家,你们是站不稳脚跟的,即便我死了,寒刺也还是会灰头土脸地滚蛋的。” 断殇很轻蔑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在乎地说到:“自以为是的蠢货,懒得和你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管家,你来给他说说,满足将死之人的好奇心。”说完,命令周围的寒刺杀手将吴家的人全部斩杀,很快,整个断头台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就好像丢了魂似的。管家走上台前,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下面的事情就让小的给你答疑解惑吧。” 吴溱潼咬着嘴唇,不停地喘着气,就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管家咆哮到:“管家,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寒刺究竟是什么关系?” 管家摇着扇子,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不知道你想知道我的什么名字,如果在吴家的话,可以叫我文常;如果在寒刺的话,你可以叫我算无遗策扇——隐算。从我的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了,我是寒刺的人。” 吴溱潼继续问到:“不可能,你早在十年之前就进入吴家了,如果你是寒刺的人,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不露出半点马脚的。” 隐算继续说到:“这个很简单,我在十年前就拖家带口的装作落魄书生,来到梧桐镇,得到你的收留,准确来说是相互利用,你看上了我的本事,让我为你效力,经营好梧桐镇。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吗,我在街头帮人代写书信,抄书,特别是抄书,过目不忘,你刚好看见了,就将我招进了吴府了。随着我帮你干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得到重用提拔,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你的管理核心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断殇单线联系,并且寒刺中的一切事物都不参与,只为了等待这一天。” 吴溱潼继续问到:“你是说,寒刺十年前就已经看上了梧桐镇,并且派遣你卧底十年,哼,你们可真的是用心良苦。” 隐算回到:“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挫败感,真的,寒刺十年前就想拿下梧桐镇了,只是考虑到占领,却管理不好,还不如展缓行动,反正梧桐镇就在这里,跑不了。所以你得感谢我们,让你苟延残喘多活了十年。” 吴溱潼继续问到:“我还是那个问题,杀了我,你们怎么管理梧桐镇,难道不怕江湖群起而攻之吗?” 隐算有些生气地说到:“因为,梧桐镇不只是你吴溱潼的,它还属于一个人,吴溱源,而我就是吴溱源。”说完用手将脸上的人皮的面具撕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溱潼。 吴溱潼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向后倒退几步,倒在了地上,眼神飘忽地看着隐算,半天说不过话来。 隐算走到吴溱潼的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到:“吴溱潼,我恨你,我恨吴家,我恨吴家的所有人,当年,我母亲被吴千钧(吴溱潼的父亲)强抢进入吴家,为他生下了我。可是呢,这个老不死的处处看我们母子不顺眼,居然为了你和你那个恶毒的娘,把我母亲活活打死了,要不是我姓吴,命足够硬,也早就惨遭毒手了。二十岁那年,你为了吴家家主之位,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想要毒死我,要不是我的奶娘拼死将我送出梧桐镇,说不定你真的就如愿了。可是这样,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严刑拷打我的奶娘,四处派人千里追杀,要不是寒刺、断殇和金汤看我实在是太可怜了,出手相救,我早就是一堆黄土下的枯骨了。” 吴溱潼站了起来,双手摇摆着,眼神里都是慌张,一脸不相信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你的尸体,并且尸骨就埋在了西山的荒郊野地里。” 隐算翘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地说到:“井底之蛙,终究只是井底之蛙,难道我可以易容潜进吴家,寒刺就不可以找具死尸易容成我的模样吗?要不是你亲眼看见我的尸骨,你会这么安心地高居城主之位吗?”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么,你苦心孤诣十年,就是为了回来报仇吗,难道,你对吴家真的就没有半点感情吗?” 隐算咬着嘴唇说话,一脸不屑地说到:“在我加入寒刺后,寒刺并没有让我做什么,这一次回来,既是报当年一剑之仇,也是报寒刺救命之恩。你放心,梧桐镇一定会比你在位之时经营得更好的。” 吴溱潼还是有些嚣张地说到:“你也别太嚣张了,你的妻儿还在我的手里,要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他们陪葬的,从前杀不了你,今天杀你儿子也一样。” 隐算吐了一口痰说到:“要不说你是个蠢货呢,我既然敢现身,自然是因为我的妻儿早已安全无虞,还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我的夫人也是寒刺中人,就凭你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也塞牙缝都不够。”说着,隐算的妻儿站在了旁边紫竹园的房间内,开窗以示安全。 吴溱潼彻底绝望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早就死了的人。最后可以制衡的筹码也都没有了,接下来,除了等死,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了。 吴溱潼指着银将军,坐着问到:“我还是有点搞不懂,既然你已经潜入了吴家,并取得了信任,为什么寒刺还会派银将军继续冒险潜入进来。” 这时候,断殇走了上来,结果话来:“这件事情应该算是我的失误,我本想着隐算手无缚鸡之力,怕将来动起手出现危险,没有人保护,所以才擅自派出银将军前来,只不过,当初的无心之举,却华却换来的今天的华丽逆转。” 隐算说到:“你确实城府够深,几次三番的试探,终究还是让银将军露出端倪,但是,我们也利用了这个机会,故意假装让银将军接触我,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逼我投靠与他,只不过这些事情早就在你的监视之下,是我们给你演的一场戏。而后我假装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你道明所有的事情,这样,我就能够彻底取得你的信任。而以我对你的了解,一定会放长线钓大鱼,静待幕后之人出手,然后你就可以后发而制人。这一场戏,银将军既保全了我,同时,将来一旦动气手来,他便是焦点,你就会把我忽略,我自然也就可以干更多的事情了。为了引你上套,昨晚,我们还演了一场月下要挟的好戏,就是为了迷惑你。” 隐算喝了旁边寒刺中人递来的一口水,继续说到:“果不其然,就在你知道了我的忠心之后,毫无保留地将作战计划对我和盘托出,至于四方客栈和迎宾饭馆里的,只是我们安排打消你疑虑的疑兵而已。实际上,寒刺的人,很早之前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潜入梧桐镇了,屋檐上的那些就是,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主要兵马还是安排在外面。南门的土匪和东门的海鲨帮只是一群不知死活见财起意的草寇而已,我们许以重利,而后,让其消耗梧桐镇的护城卫队,掩护我们北门的进攻。你安排在北门的伏兵早就被迷迭香放倒了,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我们的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在梧桐镇里自由调度,绕到东门的街道里进行埋伏,阻止黑白双煞带领的护城卫士冲进来。你想要知道的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了。” 吴溱潼拍了拍手,无奈地赞叹道:“吴溱源,你真的是好手段,做事滴水不漏,倒也真的对的上你的名号算无遗策了,潜伏十年,确实是够隐,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们准备了这么周全,为什么之前不动手,非要等到今天。” 隐算回到:“实际上,我们的计划并不是今天,只不过凑巧赶上了。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一年之后,但是你抓到了那三个小鬼,只好提前动手了,借着劫法场,占领梧桐镇。” 吴溱潼有些好奇地问到:“看样子,那三个小鬼和寒刺渊源不浅啊,早知如此,一刀剁了了事,也不至于最后失命丢家。” 隐算没好气地说到:“如果你敢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因为,那个小女孩的父亲是金汤,我的救命恩人。” 吴溱潼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怪不得,你们会这么大费干戈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哎,时运不济,总是遇上些惹不起的人。” 隐算说到:“说吧,你想怎么死,如果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但是如果负隅顽抗的话,寒刺会让你怀疑为什么还会活着的。” 吴溱潼站了起来,指着隐算说到:“吴溱源,你不要太得意了,就算是你占据了场面优势,可是你别忘了,川东四鬼加上黑白双煞,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殊死搏杀,不到最后一刻,输赢犹未可知。” 隐算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吴溱潼说到:“我想,你一定是觉得我们场面上只有吴源和断殇两个人,所以觉得还有冲出去的机会是吧。” 话音未落,从北城走来九个个人,寒刺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千变女阎王幻蝶,瀚海天宽剑流沙,千里无影踪无痕,万毒迷迭香勿念,后面一排的是寒刺四影,一个个手持利刃,随时都是要见血的。隐算一一介绍,就单论其能力来说,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以一敌百的。 隐算继续说到:“吴溱潼,你的面子够大的,寒刺厉害的角色都来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自信可以杀出重围。”川东四鬼和黑白双煞虽然都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是今天这样的阵仗,是第一次遇到,也是最后一次。 大战一触即发,随时见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断头台恶战 第九十六章 断头台恶战 寒刺带着人来到吴溱潼的前面,连正眼都不待看的,直接对着黑白双煞说到:“黑白双煞是吧,你们两个不错,无论武功还是战场谋略,都算上佼佼者。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给你们一个机会,弃暗投明,加入寒刺。” 黑煞站了出来,对着寒刺说到:“阁下想必就是刚才站在北门远处的高手吧,在下佩服。只是,人不可有二心,我们兄弟二人曾受惠于吴家,理应报恩。特别是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断不可违背良心,所以,阁下好意心领了。” 寒刺对着手下人说到:“忠勇之人,理应佩服,哪怕愚忠,也值得尊敬,记住了,下手干脆点,别拖泥带水的。” 手下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到:“是” 黑白双煞拱手行礼道:“多谢阁下成全。” 另一边的川东四鬼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短命鬼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率先示好道:“我等并非有意与寒刺为敌,若是知道对手是寒刺,断然不会接下这单生意,不知道阁下是否网开一面,放我等一条生路。” 寒刺冷冷地说到:“哼,川东四鬼,寒刺正愁找你们费心费力呢,想不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胆敢冒用寒刺之名行事,留你等何用。” 短头鬼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了,冷汗不停地往下掉,紧张地擦了一下汗,眼珠子一直在拉乱转着,想要寻找一条出路。满脸陪笑着,对着寒刺毕恭毕敬地说到:“我等也是仰慕寒刺的威名,不得已之下才冒用寒刺之名,还望寒刺谅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等愿意加入寒刺,誓死为寒刺效命。” 寒刺对着背过身去,用小手指掏了一下耳朵,莫不在意地说到:“哼,你们不是号称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吗,那我就发发慈悲,送你们去见见真正的地狱。寒刺四影听令,川东四鬼全部绞杀,不留活口。” 寒刺四影拱手行礼道:“是” 此话一出,川东四鬼基本已是必死之人,寒刺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川东四鬼有些害怕了对于这种早就习惯了杀戮的人来说,居然也会有害怕一天,倒也算得上是世间奇闻了。 隐算对着寒刺拱手行礼说到:“寒刺,属下请求手刃吴溱潼,为家母和奶娘报仇,还望恩准。” 寒刺回到:“小事一桩,何须恩准,传令下去,活捉吴溱潼,交于隐算发落,不得有误。” 在场的众人回到:“是” 隐算则跪在了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涕泗横流地说到:“多谢寒刺成全,属下无以为报。” 寒刺回道:“无需多礼,退在一旁静候佳音即可。” 寒刺依旧背着身体对着吴溱潼说到:“吴溱潼,你已经是必死之人了,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的话,可以让隐算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吴溱潼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到底是谁给我传的消息,对吧。只可惜,都是死,不同的死法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得让你吊着性子,不然,不公平,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刺依旧是冷冷地说到:“给脸不要脸,动手。” 话音刚落,寒刺四影便率先冲了出去,拿出武器对着川东四鬼,伸出左手手指,往回勾了勾,以示挑衅。 无头鬼率先冲了出来,挥舞着战斧,一斧子横批,想要借此打压打压寒刺四影的嚣张气焰。但是寒刺四影最强刺杀小队的名头不是白来的。魅影拿着方形盾牌,卡在了无头鬼斧头和斧柄的连接处,硬生生挡住了霸道十足的一次横劈。无影立刻跳开,凌空飞上了断头台上的柱子顶端,看着台下的局势,时刻准备进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影握紧了宽剑,脚下一蹬地,凌空对着无头鬼就是一顿劈砍。看见无头鬼有了危险,变脸鬼闪了出来,踩着无头鬼的肩膀,挡住了绝影的致命一击。旁边的黑白无常看不下去了,快速冲了出来,想要借此改变战局。但是,一直摩拳擦掌的鬼影也按捺不住了,闪到无头鬼的身后,双刀挡住了黑白无常的哭丧棒,两个人势均力敌,谁也都占不了上风。 就在这个时候,短命鬼的四爪钩飞了出来,直直地对着魅影的手臂。魅影这个时候正在和无头鬼比拼力气,根本抽不出身来防守。但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慌张,因为无影自然会应对的。 就在四爪钩即将抓到魅影的时候,无影的飞刀不期而至,一刀插在了四爪钩圆盘的正中央,触发机关,让四个钩子闭合起来了。剩下的四把飞刀贴着链子直直地飞向短命鬼。短命鬼这个时候就很危险了,如果自己不动的话,钩子确实可以先刺到人,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处,毕竟不能把人勾回来,而自己就会被后发的飞刀穿个透心凉,权衡之下,短命鬼用力的甩动链子,借此将飞刀击落。但还是有遗漏的,一把飞刀就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要是反应慢了点,就该是脑袋上插着一只飞刀了。 另一边,变脸鬼弯着腰将绝影的位置往自己的身后拉,而后突然放下长剑,整个人上半身突然下落,双手点地,借力用脚往上用力的反踹,想要借此重创绝影。但绝影也非无能之辈,收回宽剑,从上往下和变脸鬼对了一脚。但是由于绝影占据了位置优势,下坠之力加上本身的冲击力,完全可以击垮变脸鬼。果不其然,变脸鬼在这一次力量的冲撞上占据下风,原本伸直的脚被压弯了,整个人向着地面重重地砸去,要不是反应足够快,下坠之时拉了一下无头鬼的衣服,而后顺手捡起地上的长剑,用脚点了一下地面,借力离开了,不然,巨大的冲击力足以将其摔得半残废。 无头鬼借此机会,从侧面用脚踹了一下方形盾牌,双手拿着战斧,借着这股反冲的力量,退向了一旁,跑得倒也算是快了,否则,落下绝影的惊天一击可不是闹着玩的,破碎的地面就是他的结局。 至于鬼影和黑白无常,两者本来就是打个平手,见到双方都撤了,也就各自往后退了,这一轮,更多的是试探而已,寒刺四影后发而先制,确实是不一般。 一旁的寒刺说到:“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虚张声势而已。”给了无影一个进攻的手势,看样子,拿下眼前的这四个人,虽无探囊取物之轻松,却也无需费多大的气力。 无影再次打开了自己的飞刀布袋,转眼间,二十四把飞刀一字排开,朝着川东四鬼飞去。这些飞刀并非为了有效杀伤敌人,只是为了迷惑视野而已,其他人进攻的掩护和信号。 就在川东四鬼疲于应对无影的飞刀之时,魅影将自己的方形盾牌顶在了头顶,而后,绝影从远处跳上了魅影的盾牌,下面的魅影一个用力,整个人凌空跳起了将近七八丈的高度,朝着短命鬼直接飞去。传完绝影之后,魅影将盾牌放了下来,立在胸前。就在盾牌落地的一瞬间,鬼影的脚也就落在了盾牌上,借力冲了出去,目标直指无头鬼。绝影和鬼影几乎是在一瞬间弹出去的,两个人就是两把利箭,刺穿川东四鬼的防御。 魅影立刻收起盾牌,拿出了藏在盾牌里的一杆短的镰钩短戟,也跟着冲了出去。至于柱子上的无影,自然也是脚下一个用力,从背后拿出两把飞刀,握在手心里,随时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就在短命鬼清除掉所有的飞刀之后,绝影的宽剑已经到了头顶的位置,短命鬼已经退不了,无奈之下,只得拿起手里四爪钩,双手撑着,想要借此挡住宽剑势如破竹的冲击力。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的,且不说绝影的武功,就算是这下坠的万钧之力,也足以毁天灭地。接触的一瞬间,铁链子就断了,破碎的铁环七零八落地往地上掉,叮叮当当的响。好在旁边的变脸鬼反应不慢,用剑身一横,往短命鬼的肚子上贴去,往后一拉。短命鬼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不然,从身体中间劈成两半。 紧接着,变脸鬼长剑收回,往绝影的头的方向贴着宽剑一个横劈,想要杀个措手不及。但是,绝影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击杀的,宽剑往旁边轻轻挪了一下,瞬间兵器相撞,错开彼此身体,不至于会受到伤害,双方各自后退,而后蓄力在中间来了一次剧烈的碰撞。双方各自将内力赋于剑上,碰撞产生的气流不断向外面流散,两个人不断比拼内力,僵持在了一起。就在两个人战斗的过程中,变脸鬼的脸一直变来变去的,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寒刺四影可不是江湖的简单喽啰,那是真正在鬼门关游荡过的男人。 另一边鬼影冲出去了之后,被无头鬼发现了进攻的路线,直接将战斧自然往下落,斧柄立在了身体的中轴上,挡住了鬼影的进攻路线,让其直捣黄龙的进攻化为泡影。鬼影反应足够快,左手将刀收回腰间,用手拉着斧柄,一个潇洒的空中转体,直接飞到了无头鬼的后背上,一剑插在他的后背上,霎时间,白色的粉末喷得到处都是。要不是撤得快,鬼影的眼睛就被这白色粉末给弄瞎了。 就在鬼影捂着嘴巴撤出来的一瞬间,无头鬼凌空跳起,提前判断落点,一斧子砍在了鬼影的头上。这个时候,冲上来的魅影凌空跳了起来,方形盾牌挡住了往下劈的斧子,紧接着将自己手里的镰钩短戟朝着无头鬼的胸口扔了过去。无头鬼来不及反应,镰钩短戟直接枪尖插在了胸口上,但就像是鬼影之前的攻击一样,除了白色的粉末,连滴血都未落下。 魅影和鬼影两个人合力顶开了无头鬼的战斧,双方暂时打了一个平手。 另一边想要冲过来帮忙的黑白无常,被无影拦住了去路,虽然无影擅长的是飞刀,远程攻击,但是近战的身手也不错,握在手里的飞刀挡住了黑白无常的哭丧棒。这一接触才发现,黑白无常的哭丧棒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表面都是些白的黑的布条,下面却是密密麻麻排布的铁尖刺,只要碰到人的身体,非得留下一排排的血洞不可。 无影足够聪明,立刻跳开了,不断地用飞刀进行攻击,毕竟,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方为上策。黑白无常也非等闲之辈,不断地旋转哭丧棒,挡住了直插面门的飞刀。无影的攻击一时间变为无效的,不过,无影可是指挥的高手,抓机会的能力无人与之匹敌,看见黑白无常脚下的一块凸起的一块砖头,直接一刀飞到上面,碰撞之后,直接朝着黑白无常后背的方向飞去,插在了上面,这一次,可就是真正的鲜血了。 黑白无常赶快后退离开了,后面的短命鬼用新的四爪钩掩护,安全地撤了回去。双方此番交手,各有胜负,后退调整片刻再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恶鬼受伤 第九十七章  恶鬼受伤 一旁观战的断殇从后面拿了一把新的镰钩长戟,丢给了魅影,魅影看见这件新的武器,眼睛瞬间就亮了,如获至宝一般。 魅影将手里的方形盾牌背在了背上,拿起镰钩短戟率先对无头鬼发起了进攻,镰钩短戟轻轻点地,就好像断殇收拾吴源时候的招数,不断旋转的镰钩短戟只要碰到,随时可以要人的命。 只不过,无头鬼倒不是很担心,毕竟,短戟的攻击距离有限,根本就碰不到自己,况且,自己身上白色粉末也会让其自动往后退的。只不过,这一次,他打错了算盘,因为就在镰钩短戟隔着自己将近半丈距离的时候,突然伸长了,枪尖顺着他的鼻子不断往下划破自己的衣服。将自己从中间“开膛破肚”。 另一边无影继续用自己的飞刀将川东四鬼的其他三人压住了,而绝影也冲到了无头鬼和其他人的中间,中断了支援的路径。 就在魅影进攻的时候,鬼影也从侧面绕了过去,快速接近,犹如一只泥鳅,缠在无头鬼的身上,双刀不停地劈砍,但是绝不用力,就好像在豆腐上切菜,只为了将其衣服全部切碎。其他的三个人除了干干地看着之外,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特别是鬼影的速度极快,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活干完了。干完活之后,所有人马上撤离,绝不耽误。 很快,无头鬼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地落下,很快就原形毕露了。原来无头鬼的黑斗篷里面还穿着一件特制的双层衣服,夹层之间填充这种白色的粉末,就算是勿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眼前的无头鬼就是个魁梧男人而已,脸依旧是被一个面罩当着的,一个滑稽的丑鬼。 无头鬼有些恼羞成怒了,对着寒刺大吼道:“你们把我的衣服弄坏了,我要你们的命。”没有人搭理他,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不得不说,这四个人的配合已经到心有灵犀,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每一个人各司其职却又各自相互联系,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 川东四鬼似乎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们打算使出自己的绝招,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短命鬼将自己的衣服一脱,虽然身材矮小,但还是很强壮的,只不过背后背着一个圆盘,无数的四爪钩,一端系在圆盘中央,有钩的一端咬在圆盘的边缘,随时能够拿下来,不下十个,就好像一只章鱼。 短命鬼走到前面,将四个四爪钩外寒刺四影的方向飞来,一个四爪钩对应一个人。 拦住了前面的视线。魅影从侧面看到无头鬼凌空跳起,拿着战斧向鬼影劈来,鬼影双刀正对着飞来的四爪钩,一时间来不及回防。魅影灵机一动,将手里被四爪钩勾住的方形盾牌扔到鬼影的头顶位置,挡住这惊天一击。 鬼影见状,赶忙将眼前的钩子处理掉,用脚向前踢了一下链子,而后刀尖点地,纵身一跃来到了魅影的位置,而魅影呢,也是心领神会,来到了鬼影原先的位置,两个人在空中的身姿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就好像彩虹桥一样。 无头鬼的战斧将方形盾牌直接劈成两半,就在盾牌破裂的一瞬间,从下面亮出来镰钩长戟的枪尖,直指无头鬼的喉咙,想要一剑致命。但无头鬼战斗经验足够丰富,将斧柄一横,卡在了镰钩与枪杆的结合部位,枪尖离喉咙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算的是惊险万分了。旁边看的人可是意犹未尽的,魅影好像一只火箭,顶着无头鬼往上飞起了不下十来丈的高度,这个高度,可以俯瞰全场了。但后劲儿不是太足,毕竟,飞到一定的高度就已经是极限了。两个人在最高点静止了片刻,就好像一切都是不会动的一样,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只小船漂在镜面般的湖上一般。 魅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旦僵持下去,自己肯定是不利的,率先脱离了,任由身体自由下坠。无头鬼紧随其后,握着战斧,满脸的笑容,就这个高度,一旦接触地面之后,自己肯定能够一斧子将其给劈碎了。 魅影是面部朝地,落地的一瞬间,枪尖一点地面,身体便往旁边的位置挪了一下,正好错开战斧往下砍的位置,而后收回镰钩长戟。无头鬼的战斧几乎就是贴着镰钩长戟的枪杆往下落的,碰撞产生让人刺耳的声音。一斧子下去,可怜的地面又多了一条裂痕。 魅影立刻将镰钩长戟举高,紧接着用镰钩长戟旁边的尖头往下刺,这一次,无头鬼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旁边的枪尖足够长,穿过外面的夹层,刺到了无头鬼的后背上,瞬间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色的粉末,差不多一丈的距离,白色粉末喷不了那么远。随着无头鬼一声龇牙咧嘴地叫唤,魅影收回镰钩长戟,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枪尖直接刺在了无头鬼的脖颈处,想要结束他的痛苦。但是无头似乎早就想到了,把斧头挡在了脖子的位置,暂时化解一波攻势。魅影的镰钩长戟被卡住了,收是可以收回来,但是魅影不打算这么做,直接双手握着枪杆,脚下用力,将无头鬼整个人向前推,就好像扫地一样。就这样推了将近三四丈的样子,地上先是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粉末,而后便是红色的血迹,这样推着走,不死也掉层皮。地上的无头鬼除了痛苦的呻吟之外,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魅影向上攻击之时,故意给他留了一个圈套,下坠之时诱骗他出手,而后再提前避开,后发而先制一向是寒刺四影的独门本事。 当无头鬼停了下来之后,魅影撤回镰钩长戟,想要继续对其背部发动进攻,但是,短命鬼的四爪钩居然飞过来两个。魅影不得不疲于应对,为了保证安全,防止无头鬼突然反击,向后撤了回来。 鬼影来到了魅影的位置,连脚都没有站稳,黑白无常就冲着过来了,黑白哭丧棒迎头劈来。鬼影左手一刀挡住了往下劈砍的哭丧棒,右手一刀“海底捞月”,由下往上砍,给他来一个开膛破肚。 黑白无常反应挺快的,一个转身,紧接着撤回黑色哭丧棒,横在胸前,挡住了鬼影的刀。借着这个机会,鬼影将左手的唐刀顺着哭丧棒往黑白无常的手的方向划去,右手保持平衡,想要削掉黑白无常的手。黑白无常似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脚尖一着地就立刻往后退,尽可能的避开鬼影的双刀。 但鬼影可是个穷寇必追的杀手,双刀跟着就上来了。凌空跃起,右手一刀砍在了他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无头鬼没有办法,心里很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一边向后滑行,一边举起黑白哭丧棒挡在的头顶的位置。 一起都是徒劳的,下坠的千钧之力加上锋利的刀口,直接将黑白哭丧棒齐齐地斩断了,刀剑擦着脚尖砍到了地面上,再来的半寸,脚上必定留下一个刀口,鲜血必将染红整个地面。但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因为,鬼影最强的攻势即将出手。 鬼影后退两步,蓄力将丹田的之内力释放出来,特别是剑上,快速向前冲刺,以人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使出他的绝技鬼影二十一,几乎就在眨眼间,砍出二十一刀。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寒刺,无人看清其身法,黑白无常也是如此,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和身上的疼痛,什么都看不见,二十一刀,几乎刀刀砍在肉上。黑白无常跪倒在地,嘴里不断地哼哼着,身上的二十一刀,刀刀见血,染红衣服。脖颈处的一刀最为致命,再深半寸,一刀斩断大血管,无人能救。若不是最后关键时刻,黑白无常将全身半数内力覆盖在身上,形成一个内力保护罩,想必命丧当场。 鬼影的内力修为本就不高,此番消耗,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戏才能够恢复,也不敢再一次发动进攻,一旦被人抓住机会反打,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双方再次打平,只不过黑白所受的伤绝对不轻,尽管杀不了他,但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发动进攻了,身手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进场必然受到限制。 绝影和变脸鬼的战斗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了,绝影手里是宽剑,虽未开封,却是霸道之极,一刀,砍在身上,外表没有人太大的伤痕,但是内伤绝对不轻,能站得起来就算是好的了。变脸鬼手里的白色长剑也绝非善器,死在此剑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两个人的剑术都是很刚猛的,唯有前面打开缺口,绕后侧后偷袭是不存在的。 绝影一刀斩断四爪钩,而后直接一剑往前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变脸的鬼的长剑一会迎面等着他的,与其错失良机不如果断出击。果不其然,两个人的兵器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相隔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相持一会之后,两个人手脚并用,你一脚,我一拳地开始比拼了起来,只不过,绝影可是真正的莽夫,正面还从未怕过。两个人对了一脚,各自向后拉开距离。 绝影站定之后,立刻双手握紧手里的宽剑,蓄力冲刺,朝着变脸鬼的位置突击而来,这一次,变脸似乎彻底没了什么用处。这世间,有一种痛苦叫作明明知道敌人的进攻路线和进攻位置,但却无法躲避,不是因为脑子木讷了,而是铺天盖地地攻击之下,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绝影的宽剑一剑劈在了绝影的位置,瞬间地面开裂,砖石碎裂。变脸鬼预判到了,提前跳开了,但只是前奏,因为就在变脸鬼还游荡在空中的时候,绝影反手就是一剑,站在原地往下劈了下去,附在剑上的内力形成以一把无形的延伸之剑,当空劈在了变脸鬼的头上。除了长剑格挡,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背部着地,眼神里都是慌张,被活活地压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虽然无头鬼受了点伤,但是无伤大雅,举起了自己的战斧,硬生生的凭借自己的力气,在内力之剑的末端,扛住了,原本整个人应该是站着的,却被这霸道至极的内力之剑压迫得跪在了地上。 变脸鬼趁机翻身滚了出来,刚想走回去,却是一口淤血涌上嘴边,浑身使不上力气,长剑插在砖缝里,一手摸着胸口的位置,双眼紧闭,脸上都是痛不欲生的表情,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一口淤血喷出去了老远的距离,要不是长剑撑着,说定就躺在地上了。本来就受伤的黑白无常从旁边走上来拉了一把,相互搀扶着往后撤。绝影见此情景,本想乘胜追击的,只是无影正在和短命鬼斗智斗勇,需要有人保驾护航,只好撤回了宽剑。 绝影深得瀚海天宽剑流沙的真传,在寒刺四影里面,若单论其个人实力而言,无疑是最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恶鬼出招 第九十八章 恶鬼出招 就在其他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无影和短命鬼的战斗也是精彩纷呈的。无影率先发动了进攻,无数的飞刀犹如支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冲向了短命鬼。短命鬼不慌也不忙,手里摇动一支四爪钩,不断旋转,形成了桶装的东西,挡住了所有的飞刀。飞刀无法穿过这层防御,纷纷落在了短命鬼四爪钩面前。 无影不打算放弃进攻,突然方向一个加速,跳到了断头台上的柱子顶端,紧接着用脚蹬了一下,借力一个完美地反身跳向了短命鬼头顶的高空,紧接着,二十四把飞刀朝着短命鬼的头上飞去。 短命鬼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旋转四爪钩进行防御是居然漏掉了其中的两把,一把插在了大腿上,一把擦着脚尖插在了地上,十分惊险,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里补助的嚷嚷着什么。无影抓住短命鬼拔出大腿上飞刀的短暂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二十四把飞刀往下放,脑子里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毕竟,刚才那种状态之下他都不能完全防御,现在更是妄想了。 但是旁边观战的寒刺和地煞级别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严峻,因为他们已经看出了短命鬼在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无影放松警惕,从而抓住漏洞进行一轮漂亮的反打。但是寒刺不发话,没有一个人敢多嘴。 果不其然,就在无影渐渐往下坠落的时候,短命鬼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都是洋洋得意的。身后四根四爪钩从侧面往无影的身后飞去,四只钩子紧紧地扣在了一起,封住他头顶的退路。紧接着一只不断旋转的钩子挡住所有的飞刀,再有四只钩子在飞刀消失的一瞬间,像高空的的钩子一样扣在一起,挡住了无影的进攻路线。八根钩子形成了一个牢笼,将无影死死的封锁在这个空间之内,而后背后的圆盘不断地将链子往回缩,不断地压缩无影的活动空间。等到链子将无影彻底封死的一瞬间,再以四爪钩结束无影的生命。可以说,这一次的诱敌深入堪称完美,只可惜,短命鬼的兄弟全都受伤,无力再战。 就在四爪钩从侧面往高处飞去的时候,无影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短命鬼的诡计,虽然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这个牢笼虽然看似完美,只可惜在寒刺四影的眼中,也不过是纸糊的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魅影和鬼影冲进了川东四鬼之间,以二敌三,此举并非杀人,只是为了阻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紧接着,绝影握着手里的宽剑,凌空就是一劈,直接砍断了无影头顶的四只四爪钩,打开缺口,无影趁机得以全身而退。见到无影已经安全逃脱了之后,魅影和鬼影也都撤了回来,毕竟,虽占据着优势,却也不能恋战。 寒刺四影和川东四鬼再次回到同一,只是,寒刺四影状态全在,而川东四鬼却是伤痕累累,如若再战,想必讨不了什么便宜。寒刺四影继续往前压进,想要一举摧毁眼前的四个恶鬼。 就在众人都以为川东四鬼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短命鬼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给了无头鬼一个眼神,无头鬼立刻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往空中一扔,紧接着变脸鬼就是一个火折子丢在了衣服上,瞬间点燃白色粉末,转眼间就是浓烟滚滚,将断头台和断头台前这片空地全部都给笼罩住了,最特别的一点是,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就好像在厨房里面一样。 寒刺四影有些措不及防,毕竟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里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无法看到别人的进攻路线,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更谈不上进攻了。眼前的场景,寒刺四影是第一次遇到,算得上有些棘手了。 好在,无影很快反应过来了,一人拿出一块丝巾,堵住口鼻,这是寒刺外出执行任务必备的。丝巾用草药浸泡过,对于一般的毒气毒烟有奇效。而后,四个人背对背靠着站,这是最安全合理的站位。断头台上的寒刺和地煞级别的人也都一样,只是勿念却没有这样做,毕竟,这种小儿科的毒药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至于川东四鬼,一旦使出这一招,就意味这是到了生死关头了,毕竟,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一旦失手了,就真的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了。曾经,他们成功过三次,全都击杀敌人全身而退,所以,他们还想复刻之前的打法,只可惜,就算他们打赢了寒刺四影,也都无法逃脱寒刺的手掌心,因为,寒刺才是真正让人恐惧的人物,只是一直不出手而已。 趁着这个机会,吴溱潼在黑白双煞地保护下,着急忙慌地往吴府赶去,想要借着府中地道逃之夭夭,因为这个地道只有吴溱潼知道,不到危急关头,绝对不用。而一旁的断殇和流沙在寒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也都跟着上去了。 川东四鬼在浓烟飘起来之后,立刻组织了进攻。利用浓烟的掩护,快速在其中转换位置,不断地无限接近寒刺四影,发起突然袭击。变脸鬼率先出现在了无影的面前,一张煞白的奸臣脸突然出现,确实有些吓人,但是无影可不是这么轻易被吓到的,两只飞刀朝着人影出现的方向飞去,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在烟雾里就好像幽灵,来去自如,无人能够找到他们的踪影。其他位置也是一样,刚想要出手,人影再次消失在了烟雾之下,被戏耍了,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一旦继续在这样消耗下去,时间久了,防守必然会出现漏洞,一旦被其找到,将是致命一击。 寒刺四影发现问题,立刻拿出一条黑丝巾,绑在头上,遮住了眼睛。眼睛是会欺骗人的,但是在烟雾之下,耳朵才是最可信的。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寒刺四影凭借自己的听觉来判断敌人的位置,从而发动了进攻。 短命鬼将自己的四爪钩飞向了绝影,却被链子和空气摩擦的声音暴露了,一剑劈断了钩子。就在短命鬼自鸣得意的时候,却被无影顺着链子两把飞刀飞了出去,意料之外的反击,来不及防备,两把飞刀全都命中了短命鬼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但是短命鬼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一旦暴露了,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飞刀。 无头鬼的进攻更是完全暴露了,沉重的脚步声老远的距离就能够听得到,即便是一般人都能听到,更何况是这群训练有素的刺客了。四个人转换位置,魅影直面无头鬼,轻轻地向前一个翻滚,来到他的脚下,避开他的战斧,将手里的镰钩长戟变为镰钩短戟,朝着无头鬼的双脚一顿挥砍。无头鬼来不及反应,被迫向后退,要是再不走,双脚是一定会断的。 两次进攻全都被完美化解,川东四鬼也不敢再贸然进攻了,这样的伤他们承受不起。短命鬼足够机智,立刻看出了端倪,命令无头鬼绕着寒刺四影周围不断奔跑,借助沉重的脚步声混淆视听,掩护其他三人的进攻。 很快,这一计策生效了,寒刺四影听不到其他三人的声音,不断地受到攻击,却毫无作为。时机成熟之后,短命鬼的四只钩子飞了出来,拉住最前面的的绝影和鬼影手里的兵器,一时间动弹不得,而另一边的无影和魅影被变脸鬼和黑白无常牵制,无法做出有效防御。就在这个时候,无头鬼战斧的一个横劈,瞬间击飞了眼前的寒刺四影,好在绝影的宽剑挡住了斧头,不至于被当场砍死。本来川东四鬼是要乘胜追击的,但是无影飞出去之前,一字排开的飞刀中断的他们的追击,要不是这些飞刀,说不定寒刺四影当场就全军覆没了。寒刺四影的后背撞在了断头台的墙上,要不是几经摔打,身体够硬,说不定就一命呜呼。 只不过真正让他们放弃追击的,应该是台上站着的这些人。但是短命鬼有些不知死活,居然放出去了两个钩子,直直地指向寒刺,旁边的地煞其他人想要向前护驾,却被寒刺阻止了。只见寒光一闪,寒刺手里的剑刚刚出鞘三寸,就已经将来袭的钩子斩断了,并且一脚踩住了落下的链子,一脚缠绕着,用力往后一拉,要不是短命鬼及时放开,说不定就会和寒刺打个照面了。 短命鬼此番打赢了寒刺四影,不免信心百倍,但是寒刺的出手,又让其有些恐惧,眼前的这个人武学修为究竟高到了什么境界,实在是捉摸不透。但为了活下去,还是壮着胆子说到:“寒刺,你还要打下去吗,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有必要非要弄得个鱼死网破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应该不是你这种人干得出来的吧。” 寒刺依旧冷冷地说到:“鱼死网却不会破,看样子,打败我手下的几个小喽啰确实给了你不少的信心,居然有了敢和我讨价还价的勇气。只可惜,你们今天注定死在这里。” 短命鬼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将声音故意喊得很大:“寒刺,我真的很不明白,你此番目的是要占有梧桐镇,放着吴溱潼不去追,为什么非要至我们于死地呢,就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寒刺哼哼了几句,没好气地说到:“这句话从短命鬼的嘴里说出来,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大家都是靠杀人在这个江湖吃饭,你居然会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真的是让我无言以对,怎么,难道你们曾经刺杀的人在你们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放过他们了吗,同样的道理,我自然是要铲草除根的。”寒刺可不想将自己的行踪过早地暴露,有些传说,就让它永远成为传说吧。 短命鬼已经彻底崩溃了,一个自称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习惯了杀人的人居然也会畏惧死亡,这才是真正的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短命鬼歇斯底里地对着寒刺喊到:“寒刺,你也不要太嚣张了,我们川东四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人垫背,我倒要看看,寒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其他的几个将死之人也随声附和着,算得上是最后的挣扎吧。 寒刺见过的阵仗可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他才是真正从地狱归来的勇士,抱着手里的唐刀恶狠狠地说到:“川东四鬼,不用虚张声势了,烟雾散开之后,你们要是还站着,算我输。” 寒刺准备出手了,再他面前,川东四鬼只是小角色而已,就算他们没有受伤,寒刺也不放眼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恶鬼见鬼 第九十九章  恶鬼见鬼 寒刺一手拿着长剑,以一定的角度张开,斜指着地面,很简单的一把长剑,另一手拿着剑鞘垂直放下。烟雾笼罩之中,只感觉寒刺在恶狠狠地盯着川东四鬼,不断地有内力向外发散,一股强劲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川东四鬼现在才是真正感受到了行走在死亡的边缘,这种压迫感绝非是寒刺四影该有的气场,前所未见,一旦出手,川东四鬼再也没站起来的机会了。 短暂的蓄力的之后,寒刺以比鬼影二十一刀快上百倍的手法,瞬间使出了天罗地网剑,一张无形的剑气网朝着浓烟之中覆盖前行而去。只要川东四鬼躲在里面,一定会被剑气切碎的,全方位覆盖,想躲都没有地方。要么硬挡下这张剑网,要么被迫离开这些浓烟,暴露在寒刺的眼底之下,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使出天罗地网剑,一来是为了限制川东四鬼的活动范围,二来找到川东四鬼的位置,而后将其四个一剑斩杀。 使完天罗地网剑之后,寒刺闭上了双手,静静地感受浓烟之中的动静,一旦有人敢触碰剑网,寒刺立刻一个突刺,上去就是一剑必杀。 川东四鬼中的短命鬼感觉到了危险了,下命令让其他三人往外面走,即便是暴露了,至少还有还手的机会。剑网运动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在眼前了,以目前川东四鬼的状态,根本就无法跑出去。 无头鬼冒着生命危险,扬起自己的战斧,一斧子挡住了向前推进的剑网,但似乎无济于事,剑气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就将无头鬼推着往外走,这一次阻挡就只是降低了推进的速度而已。 就在无头鬼挡住天罗地网剑之时,寒刺眼睛一睁,出手了,向后脚蹬了一下柱子,借力凌空冲了出去,在黑暗中一剑精准地从斧头中间顺着斧柄将其劈成两半,一剑断喉,准确来说是一剑切断头颅,剑法之快,伤口还未张开就又合上了,一滴血未落下,至于头颅严丝合缝地安在身体上,只是,人已经死了,连一句最后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就西去了。 至于躲在身后的其他三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短命鬼仅剩的两只钩子朝着寒刺飞来,做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但是寒刺可不想给他这个挑战的机会,整个人纵身一跃,就好像鲤鱼跳龙门一般,凌空冲到了短命鬼的头顶之上,长剑从上而下一剑贯穿其身体,当场毙命。 变脸鬼跑到烟雾和外面的边缘,被寒刺追上,一脚踹在后面的脚跟上,跟个人跪在地面上,长剑往后一划,想要临死伤寒刺半分,但是寒刺长剑刺向他的手腕,变脸鬼手中的武器直接落在了地上,而后一剑抹脖子。短命鬼猝不及防倒在了地面上,双手捂着伤口,嘴里想要说着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惨的应该是黑白无常,刚跑出浓烟,却被从浓烟里面寒刺飞出来的长剑一剑从后背刺穿心脏,倒在了地上。寒刺从里面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将插在黑白无常背上的长剑拔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划了一下喉咙的位置,而后用剑蹭蹭黑白无常的衣服,擦干净了鲜血。面无表情,一切都是那么从容不迫,一切都是那么平平常常,死亡在寒刺眼中真的很平常,这才是真正见惯了死亡的人。 一炷香之后,浓烟渐渐散去,这片交汇口看到更清楚了,原本平整的青石板镶好的街道,瞬间变得千疮百孔的,剑痕刀痕横七竖八的,破碎的石块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地面,提别是川东四鬼倒下的地方,鲜血浸润的地面,浸到骨子里去了,哪怕是大雨冲刷,也得连着一个月左右。 川东四鬼一个个都是面部朝地,倒在了地上,面容狰狞,怒目圆睁,眼神里都是恐惧,身体僵硬,在死之前似乎看见比阎王更可怕的人。唯独有些奇怪的就是黑白无常,脸上的面部表情居然是笑着的,倒也不奇怪,逃离烟雾,希望就在眼前,欣喜也是自然,只是,有些希望就是绝望,有些生路就是死路。这一次,恶鬼终于见到了阎王,不知道阎王是否给他们再次转世为人的机会。 尘埃落定之后,地煞的其他人紧跟了上来,唯独无痕离开了,去往不知名的地方。寒刺四影也跟了上来,虽然嘴角都是血丝,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值得庆幸。 无影率先走到了寒刺面前,单脚跪下,拱手举到头顶,对着寒刺说到:“寒刺,这一次是我指挥失误,我甘愿受到一切责罚。”其他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以示请罪。 寒刺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到:“你们号称寒刺最强刺杀小队,居然打成这样,最后还要我出手收拾残局,寒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回去每人每天倒立一个时辰,以示惩戒,除此之外,半年银钱减半,全部给我闭门思过。” 无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按以往断殇训练他们之时的手段来说,这样的失误最起码每人倒挂悬崖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每人挨一百板子方能结束。自从寒刺四影直接听命于寒刺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犯错被寒刺处罚,算是轻的了。寒刺四影不敢起来,倒也不是害怕处罚,只是有些出人意料。 幻蝶走了过来,拉起了一脸懵的四人,赶忙说到:“还不谢谢寒刺,等着挨更重的处罚呢?” 寒刺四影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地异口同声说到:“谢寒刺不重罚之恩。”寒刺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往前走,虽然此次寒刺四影的战斗确实失误不少,但吃一堑长一智,几番磨炼之后,寒刺四影必将成为寒刺最强的一把利剑。 寒刺四影和幻蝶走在最后面,隔着寒刺好远的距离,五个人在后面悄悄地说着话,鬼影率先问道:“幻蝶姐姐,寒刺这是怎么了,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我们,是不是吃错了药,我现在都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无影赶快制止道:“鬼影,不要乱说,不可背后议论寒刺,不然,寒刺的规矩会要了你的命的。” 幻蝶用手打了一下无影的头,一脸不屑地说到:“无影,你个小兔崽子,不要破坏气氛,议论议论怎么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非,你们当中有人要当叛徒,泄露消息。” 一个个地看了看彼此,竟然捂着嘴笑了笑。是啊,自从李家村之行之后,寒刺似乎变了很多,虽然一贯做事有原则,但多了些人情味。幻蝶本就一直保留着自己最纯真的一面,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而已,而寒刺四影虽然杀人无情,但骨子里就只是几个小孩子而已,有些东西,不是残酷的训练就可以忘记的,心里的那一份纯真,可以假装忘记,却无法从心里抹去。 在幻蝶眼中,寒刺和四影都只是小孩子而已,只是,现实所迫,不允许他们儿女情长,行走在这个江湖,一旦心软了,手里的刀就会颤抖,拿不稳,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寒刺知道幻蝶和寒刺四影关系微妙,却没有反对,也许,他们就是冰冷寒刺中的最后一丝暖流,有的人,常年走在寒冷里,见不得别人温暖,非要将其拉下水,但寒刺并非冷血之人,只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之上,不得不如此。寒刺希望自己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就行,至于其他人,如果厌倦了,想要解封自己的内心,让温暖阳光照进来,随他去吧。如果有一天,寒刺终将改变,也将是从他们身上开始,这也是寒刺拿下梧桐镇的原因之一,给寒刺的人留一条后路,要是哪一天不想待下去了,也得有个糊口的营生。 五个人简单说完话之后,快速跟上了寒刺,他们不能让寒刺难做,有的时候,情非得已,一旦要是太明目张胆了,可就无法收场了,五个人也都知道,所以私下里谈天说地都是在无人的地方。 寒刺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吴府,不得不说,整个吴府,确实构建较为完美,依山傍水的,从高空看,背靠青山,山间有股小的清流顺坡流了下来,布局四四方方的,前面都是客房和议事的地方,后面才是休息娱乐的场所。 吴府之内,确实够豪华,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的,房子比普通人家的高些,院子里到处都是名贵盆栽:郁郁葱葱的小叶紫檀、奇形怪状的罗汉松、南方特有的小榕树……各色盆栽占满了整个府中回廊;院子中间的都是些应时的花,春天的迎春花,夏日的荷花,初秋的菊花,暮冬的蜡梅,一年到头,看不重样。现在是夏天,荷花开得正盛,最是赏花时节。尤其是吴府的后堂,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池塘,有个三四亩的样子,满塘荷花盛开,尤为壮观。 很快,寒刺一行人穿过议事厅,来到后堂,见到了那个巨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是一个湖心亭,旁边建在水上的石板路与之相连,旁边还有一只木船,随时可以泛舟采莲藕,美景虽 不错,寒刺等人却无暇欣赏,从池塘边的小径绕了过去,来到断殇等人的面前。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吴府的内院了,装饰得特别豪华,整间房子都是名贵材料修建的,上好的松木为柱子,周围的木板都是硬木,百年不腐,就连窗户纸,也都是金银纸,金光闪闪的。 黑白双煞堵在了屋子的门口,前来追捕的断殇和流沙被挡在了院子里,除了无数的盆景和几个水缸,院子里空空的。 断殇看见寒刺来了,拱手行礼道:“寒刺,吴溱潼就在这个房间里,想必,他的逃命地道口就在里面,强攻进去吗?” 寒刺回到:“不慌,等我先和黑白双煞谈谈再说。” 寒刺对着黑白双煞说到:“黑白双煞,吴溱潼这个时候想必已经进地道了吧。川东四鬼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放下武器吧,你和他们不同,我很欣赏你们,只要你们加入寒刺,我保你们不死。再者,你们觉得挡得住我们吗?不要在浪费力气了。” 黑煞镇定地说到:“我们兄弟二人还是那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多言,动手吧” 寒刺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断殇和流沙立刻明白了,拿起手中的刀剑,上前走了三步,随时可以动手。空气安静了许多,大战之前,总是那么宁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章 黑煞“覆灭” 第一百章 黑煞“覆灭” 黑白双煞将背上的圆月弯刀握在了手里,眼睛紧盯着断殇和流沙,眼神里少了杀气,彼此之间多了些惺惺相惜,高手彼此间的欣赏。 黑煞刚才也看得心里痒痒的,毕竟,能和断殇流沙这样的高手对阵,此间能有几回机会。黑煞往前站了站,将双刀握在手里,对着流沙和断殇说到:“院落太小,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可否在外面一较高下。早就听闻寒刺中高手众多,不知道可以和哪位交手。” 流沙站了出来,对着黑煞说到:“断头台上就看得浑身痒痒,不自在,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我来会会你吧。”说完,提着手里的宽剑就往外走,等着黑煞出来。 黑煞蹬了一下墙面,顺着墙头来到外面,立在了池塘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流沙,这是随时准备进攻的态势。而流沙就很轻松了,手里的宽剑立在身前,很放松的站着。只不过这个人很特别,别看他平常都是松松垮垮的,但只要动气手来,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手一旦有任何的松懈,一定会被他抓住,一剑带走。 日头渐渐西落,两个人对决有种悲壮的感觉,特别是黑煞,本就是必死之路,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可以做到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慷慨赴死,以吾之命实现吾之誓言,这样的人,最值得尊敬。 黑煞的站位有些不利,正对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时时刻刻在干扰他的视线,按道理来说,对于流沙这样的杀手来说,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但是流沙似乎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反倒是对峙的过程中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使两个人呈南北站位,公平公正。黑煞用自己的行为赢得了对手的尊重,这是他的人格魅力。 相持了好久之后,黑煞还是先发起了一轮试探性的进攻,圆月弯刀率先出手,左手一刀横劈,借此挡住流沙的宽剑,而后右手的弯刀直接抡起,朝着黑煞的胸口处直接砍去,此举即便不能够砍伤流沙,至少可以试探试探他的反应如何。 流沙后撤了两步,完美的避开黑煞的左右的夹击,而后蓄力一剑砍在了黑煞双刀的交叉处,挡住了他的进攻。紧接着用自己的蛮力,硬生生地将黑煞推着走。 流沙并非莽撞之人,一个侧步,直接离开了,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绕到流沙的后背,想要发起突然进攻。但流沙似乎早有预防,一剑横着反手背在了后背的位置,挡住了流沙的双刀。这还只是前奏,紧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转身,手中的宽剑直接一个横劈,逼迫黑煞拉开身位,离开自己。 黑煞没有办法,直接向后退了几步,但是黑煞可不想放他离开,长剑直指他的面门,想要将其赶下池塘。 黑煞很快明白了流沙的用心,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往旁边好闪的了,一旦速度慢了,直接就被一刀了结,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索性,将心一横,直接退到了池塘里,毕竟自己足够灵活,完全可以利用的优势在水面上打个反击。满池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上,每一片都可以是自己的立足点,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反观流沙,虽然自己的剑法出众,威力惊人,但是自己过于笨重的身材是不可以在荷叶上过久停留的,顶多可以做一个短暂的支撑点,这是对自己最不利的。但是旁边的一只小船映入眼帘,瞬间来了主意。 走到小船旁边,脚下一蹬,用力朝着黑煞的方向一推,小船就往前滑行了,流沙趁势跳上小船,随着小船不断地追击流沙,等到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凌空跳起就是一剑往下劈。 黑煞也有些意想不到,流沙居然这样穷追不舍,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双刀架在头顶的位置,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但是脚下都是将近七八尺来深的池水,并且有些浑浊,一旦落入水中,特别是黑煞这样的水中蛟龙,无疑是最理想的战场。黑煞想都不用想,直接垂直地落入水中,利用池水的掩护,随时可以发动进攻。 流沙主动出击,将其劈到水中之后,赶忙点了一下脚下的荷叶,借力回到了小船上,视线一刻不停地盯着水面,握紧了手里的长剑,随时可以准备反打。只不过,流沙并没有像许多新人一样,不断地随着水深而转变自己的站位,反倒是一直盯着眼前的水面,至于身后的它想任它想,我自不动如山。 黑煞似乎找到了机会,从流沙的身后破水而出,想要从后进攻,双刀直接朝着流沙的后背砍来。而流沙早有防备,就在黑煞出水的一瞬间,整个人凌空跳起,空中转身,而后一剑往下砍,只要砍到身体,必定粉身碎骨。 不过黑煞的反应倒也是足够快,很快再次潜入水中,流沙扑了一个空。 黑煞很快意识到,船上的这个人反应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能在出水后的一瞬间接近他,而在空中的这眨眼间,将是自己最危险的,因此需要另寻办法。很快,计上心头,既然你这么厉害是因为你脚下的木船给了你立足之地,有了进攻的基地。那好,直接将木船肢解,我倒是要看看,没了垫脚的地方,你还拿什么来防守。 黑煞慢慢地游到流沙的脚下,在水下,将自己的内力附在刀上,蓄力,圆月弯刀按“十”子样式出到,一刀直接将木船劈成四段,并且无形剑气劈开水面,直接奔着流沙而来。 流沙的确是老江湖了,听到了脚下的动静有些不对,在船体肢解的一瞬间,宽剑挡了一下脚下的“十”字形水柱,点了几下远处的荷叶,一鼓作气来到湖中央湖心亭的顶上稳稳地站住,就算你黑煞的头再硬,就不信还可以撞开这实打实的青石板。 果不其然,黑煞完全没有了半点进攻的欲望,湖心亭这么高,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一旦失手了,可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黑煞在水里围着湖心亭逛了几圈之后,实在是找不到进攻的机会,只好现身水面,站在刚才劈断的木板上,两个人继续对峙着。两个人就好像是老鼠和大象打架,老鼠正面打不过大象,但是大象要想踩死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如果大象找准时机,躺在地上打滚,那么,就算老鼠再怎么躲避,也没有机会了,对于那些太小的的东西,以面打点是最好的方式。 流沙不再打算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双手将半数内力汇聚于剑上,将剑双手举过头顶,蓄力,凌空跳起,使出他得绝技“中天一剑”,剑指黑煞,垂直地落在脚下的湖面上。但是延伸的剑气已经直逼黑煞,黑煞后知后觉,来不及反应,直接一个侧身翻进了水里,规避这霸道无形剑气的一击。但是这一击并非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将其逼入水中,无形剑气延伸了将近有个十来丈,将池塘分成了两半。 这一次劈砍,一剑直接碰到池塘底部,长剑甚至碰到的底部的青石快,激起的浪花将近有个一两丈的样子,朝着两侧岸壁冲去。黑煞在水中也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压迫感,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随波逐流,挣扎从水里探出头来。流沙的长剑劈下去之后,立刻跳回湖心亭的底部,注视着黑煞落水附近的动静,等待机会。 就在黑煞探出水面呼吸空气的时候,流沙的长剑就在眼前。黑煞没有办法,下意识地将圆月弯刀刀身接触在一起,挡在头顶的位置。而流沙似乎也没有立刻要他命的意思,很配合地一剑戳在了两把圆月弯刀的接触中心,直接顶到了远处墙壁上,整个人撞破墙壁,直接贴在了墙壁上。 但是流沙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踏着波浪上的荷叶,快速接近黑煞,一剑直接刺向了他的心脏,一句遗言都未来得及说出,就彻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流沙将剑拔了出来,通红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流着,掉在了激起的浪花里,瞬间染红一片。跟着鲜血往下流的,还有身上的池水。黑煞整个人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了,还是泡在水里太久了。 流沙的进攻堪称完美,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将其逼进水里,而后又将其从水里逼出来,嘴后再在水面等待,犹如猎鹰捕鱼,一切的准备都只是为了鱼儿出现的那一瞬间。但只要鱼儿出现,必定一击即中。 激起的浪花越过岸壁,冲向了旁边的墙壁,浪花击打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而后落在地面,砸在地上,再次发出巨响,就好像海啸来临一般。落下的池水慢慢地再次落入池塘中,只是可怜了那些反应慢些的鱼儿了,没能随着浪花回到池塘里,一条条地在岸边的小径上蹦蹦跳跳的,幸运些的,跃进了水里,至于那些不幸的,只好在墙边动着两侧的鱼鳃等死了。 池水回到池塘,却不再有曾经的青色,瞬间被激起的污泥搅浑了,整个池塘基本看不清底部,全都是黑色的。原本的荷塘花色,都荡然无存了,残花败叶也全都在黑水中若隐若现的。 结束之后,几个寒刺的人走了进来,将黑煞抬上了木板,小心翼翼地带走了,至于要带到哪里去,一切不得而知。 旁边一直在目不转睛看着的寒刺四影收获颇多,一直听闻流沙是寒刺中的第三号高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管是内力修为还是战斗技巧,都是人中之龙凤。无影学到的更多是战斗时的思维和随机应变,而绝影却有些失落,因为流沙是自己的师傅,但是自己的武学修为和自己的师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至于幻蝶,意料之中的事情。 流沙面不改色地走了过来,看着自己有些失落的徒弟,将其叫到了一边,有些教导意味地说到:“绝影,刚才看清楚了没有,中天一剑出手只是逼迫敌人而已,真正的杀招是最后的一剑,执行任务时不要总是死脑筋,一成不变的,就像是和川东四鬼的战斗,招数有些生硬,还是要多多修习。” 绝影低着点了点头,跟着自己的师傅走到了院子之中,跟着寒刺,进行接下来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重伤白煞 第一百零一章   重伤白煞 就在流沙和黑煞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院子里面也不得太平,白煞和断殇之间的战斗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双方都在各自找机会进攻。也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依旧心如止水,只要找到一丝破绽,随时可以出手。 旁边的几个人倒是也不着急,站在旁边看热闹,至于吴溱潼,即便逃入了地道之中,也只是瓮中之鳖而已,留着他多活一时半刻的也不打紧。 两个人一直站在院子正中间各自围绕着转圈圈,白煞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眼睛一直盯着断殇,嘴唇都快要咬脱皮了,内心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手掌只是轻轻地接触刀柄,唯有战斗开始的时候,才会握紧。高手对战,面露胆怯,不失为一种迷惑对手的手段。 断殇表里如一,心如铜镜面。心如止水只是一般境界,一旦遇到了狂风暴雨,自然也就波涛汹涌了。唯有铜镜面,除非铜镜破了,不然,哪管外面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相互转了两圈之后,外面传来的刀剑声似乎影响了院子里面。断殇虽然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耳朵突然轻轻动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离,只是很细微的动作,几乎无人察觉得到,或者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幻觉而已,当局者的主观臆测。 白煞是一个抓机会的高手,千载难逢的机会岂会凭空错过,哪怕是陷阱,也要搏一搏。不然,稍纵即逝,像断殇这样的人是不会重复犯同样错误的。 白煞直接脚一蹬后面的墙壁,就像丛林里的豹子,迅速冲了出去,就在眨眼间的功夫,左手的圆月弯刀就已经朝着断殇的脖子砍了过去,右手的留在背后,以应对突发情况。就在刀锋即将接触脖子皮肤的时候,断殇手里的刀鞘从侧面贴着脖颈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长刀。 白煞不甘心,将背后的弯刀以极快的手法往断殇的胸口处刺来。只不过,白煞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断殇长刀卡在的圆月弯刀刀柄和刀身的接口处,动弹不得。世上最远的距离并非天涯海角,而是刀锋和皮肤都已经近在咫尺了,却因为后续力量不够,哪怕是半寸,也远在天边。 断殇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手突然放开刀鞘,紧握拳头,一拳朝着白煞的胳肢窝狠狠地砸去,有千钧之力。白煞完全没有料到断殇竟然敢放开刀鞘,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凌空向侧面飞了出去。 不仅是白煞没有想到,就连旁观者也没有反应过来,所谓出其不意就是想别人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说时简单,上嘴皮碰下嘴唇,但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断殇确实是个不寻常的人物,想到了圆月弯刀与刀鞘之间存在了一个奇妙的平衡,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却足以做很多的事情。就在圆月弯刀擦着刀鞘冲出去的时候,刀鞘也顺着身体往下掉。就在刀尖离开断殇脖颈的时候,刀鞘也刚好脱离了,要是刀鞘在落得快一点的话,刀尖就已经划刀肉里了。 断殇拿起快速落下的刀鞘,追着出去了,长刀刀尖跟着将其顶了出去,整个人快速移动,想要将白煞顶在墙上,直接一刀结束其生命。只不过想法是好的,但白煞绝非善类,就在身体后背即将接触墙体的时候,双脚蹭了一下墙面,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弯刀,整个身体从侧面向斜上方加速冲了出去。另一把弯刀快速收回来,挡住了断殇的刀锋,擦着火花来到了断殇的身后。而后快速反应,凌空就是一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断殇来不及转身,只好反手将刀一横,立在头顶的位置,挡住了弯刀。但白煞的目的可不止于此,刀锋和人一起往地面落下,想要冲着断殇的后背来上一刀。 断殇似乎预见了白煞的杀招,刚忙往原地转圈圈,就在两把刀错开的一瞬间,脚一蹬墙面,借机从侧面暂时脱离开了。 断殇来不及变阵,弯刀重重地砍在了地面上,瞬间,青砖支离破碎。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弯刀,闪到了墙角的位置,双刀架在胸前,以作防守姿态。 一个回合,便如此精彩,断殇通过自己眼神的变化勾引白煞率先出手,本来想后发而先制人,却不想被人见招拆招,反倒是弄得一个灰头土脸的。 断殇拿着手里的长刀,拍了拍衣服,扭了扭脖子之后,二话不说,半蹲着朝着墙角一个横刀擦着墙面劈去,力道十足,如果硬刚的话,肯定吃力不讨好。但白煞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墙角虽然是个靠背的好地方,却也施展不开伸手。 情急之下,白煞将一把圆月弯刀朝着断殇的面门的扔了出去。断殇用手里的刀鞘将弯刀朝空中反弹开了。借着这个机会,白煞三步两步跳上墙头,接住了飞来的弯刀。而后双手握着弯刀,凌空继续一劈。 这一次,由于刀尖擦着墙面,断殇手里的刀收回来慢了些,好在还是及时挡在头顶的位置,挡住了致命一击。白煞占尽天时地利,加之自身的万钧之力,一刀将断殇劈退了一丈的距离。 断殇整个人被迫往后退,在力量卸得差不多的时候,长刀插在地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上。要不是人往后退的时候,断殇将手里的刀鞘往白煞的进攻路线扔去,干扰其视线,迫使其往后退到墙头上,还真就不好办了。 断殇将刀拔了出来,稍微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进攻了。刚才的失利,都是自己的轻敌造成的,准确来说,断殇只是在试试水的深浅而已。另一边,站在墙头的白煞也不好受,刚才的进攻只是侥幸而已,要想在复制一次,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自己的内力也消耗不少,一旦僵持下去,恐凶多吉少。 很快,断殇有了动作,短暂的蓄力之后,长刀一横,剑气呈现身后残缺的圆形装向三面扩展开来。所过之处,拦腰斩断,别说是屋子里面的墙壁,就算是墙壁,也都被齐整整地从中间切断。站在墙头的断殇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墙体并未发生移动。 就在剑气往外扩展的时候,断殇将长刀刀尖往下一戳,瞬间,面前的青砖被这冲击力震荡得飞了起来,紧接着,长刀往外一劈,百十来块的青砖朝着白煞脚下的墙面连续不断的撞击而去。 这个时候,白煞已经感觉不妙了,因为,墙体开始摇摇晃晃的,整体向外移动,一旦垮了,自己的位置优势也就没有了。 就在墙体摇摇欲坠的时候,断殇开始准备最后的出招了,他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白煞想要凌空跳到对面的房顶,至少有个可以站脚的地方。 就在即将离开墙头的那一刻,无数的青砖朝着他的身体飞来,只要被击中一块,基本也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拼一把了,将内力附在圆月弯刀上,快速朝上往下挥动弯刀,剑气就好像初五初六的弯月样子朝着眼前的砖块劈去。霎时间,砖块被劈得粉碎,无数的粉尘遮住了这片不大不小的天空。 白煞趁机跳到了对面的屋顶,蹲在了瓦片上。待尘埃落定之后,才看清了白煞的模样。整个人面色苍白,嘴角丝丝未擦干净的血迹,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眼睛一闭一睁的,膝盖顶在了肚子的位置,看样子,情况不妙。 原来,就在白煞在灰尘中跃起的时候,无数的剑气犹如一把把利剑,朝着灰尘里不断地劈来,没有规律,但实在太过密集,不能够完全躲开。就在最中间的时候,两道剑气朝着自己的肚子位置劈来,虽然圆月弯刀挡了一下,但是巨大的贯穿力还是伤及内脏,内伤过重,怕是一时半刻挡不住更加剧烈的撞击了。 断殇可不会纵虎归山的,就在烟尘散去的那一瞬间,他的长刀也就在白煞的眼前了,一刀朝着他的脑袋劈来。这一次,被动防御的人是白煞了,没有办法,圆月弯刀架在头顶,希望能够挡住这一击。 只不过,一切的抵挡都是徒劳的,就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瞬间,白煞连人带屋顶往房子里面掉了下去,背部着地,死命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旁边的瓦片和断木条都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人从天而降,一刀精准地刺向了白煞心脏的位置。 白煞这一次再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长刀插在了自己的心脏,毫无作为。有一种无奈叫做死亡就在眼前,手里的刀也还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是不想反抗,确实是动不了啊,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 就在刀尖刺进身体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白煞的心里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人们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行尸走肉的日子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嘴角最后微微上扬,面容的最后一丝微笑,看了一眼屋顶破洞上方碗口大的天空,似乎是对这个江湖最后的留念。最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告别这个无奈的世间。 断殇将自己的长刀拔了出来,鲜血不断地往四周蔓延,浸润了脚下的土壤。几个寒刺的喽啰小心翼翼地将白煞抬了出去,郎中赶忙上前止血,原来,断殇手里的刀不偏不倚地从心脏边擦着过去了,算是留下了一条小命。 寒刺问到:“断殇,流沙,怎么样,他们两个死不了吧。” 断殇回到:“放心吧,寒刺,我心里有数,白煞顶多休养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为寒刺效力了。” 流沙回到:“黑煞也是如此。” 寒刺回到:“黑白双煞算得上是难得的人才,武学修为不错,忠义两全,这样的人刚好可以完成这个我们不便露面的任务。” 小院的战斗算是彻底结束了,黑白双煞用自己的性命践行自己的誓言,以死报恩,再无牵挂,算是对得起吴溱潼的收留之恩了。 就在一切似乎回归平静的时候,眼前的爆炸打破局面,整个屋子轰然倒塌,伴随的是冲天火光,即便在白天也是那么明显。原本金碧辉煌的寝室瞬间变为一堆瓦砾,填满了地下露出的坑道。古玩字画,绫罗绸缎付之一炬,待大火过去,留下的就只有一堆破碎的残砖碎瓦和一堆冒着余烟的漆黑木头。不得不说,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已经丧心病狂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了,也绝不留给别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吴溱潼覆灭 第一百零二章 吴溱潼覆灭 就在这个时候,隐算说到:“寒刺,现在地道口被掩埋了,要是现挖开,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呢,咱们该怎么办。对了,无痕呢?” 寒刺哼了哼,冷冷地回到:“隐算,放心吧,无痕去给吴溱潼准备丧钟了,他最后的丧钟一定会让你亲自敲响的。” 话音刚落,手下人跑来,半跪在地上,拱手行礼道:“启禀寒刺,吴溱潼的地道口已经被发现了,无痕正在出口处蹲守,请寒刺指示下一步行动。” 寒刺说到:“在场的所有人听令,跟我去看看,看看吴溱潼这条丧家之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说完,带着在场的寒刺高手一起前往地道口了。 一群人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个烂摊子。很快,一行人从南门出去,绕到了地道出口。一路上,密密麻麻的寒刺黑衣人将整个梧桐镇全部占领了,城内的人全都被圈禁在各自家里,胆敢有人违反禁令,当街处死。除了战斗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全都是完好如初的,只要简单安排修理一下之后,明天就可以再次开张营业了,一切又都可以回到一天之前。 地道出头很隐秘,位置在西面高山的后面沟谷里,隐藏在丛林之下。寒刺一行人和无痕汇合,站在沟谷对面的山上默默地看着沟谷旁边的一个不大的灌木丛,其下就是出口了。沟谷里密布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站在沟谷里,只有几缕幸运的阳光才能够穿过这重重阻隔,映照着地面的枯枝败叶。 很快,灌木丛突然摇动了一下,周围没有风吹过的痕迹,只能是下面的人搞鬼了,想要试探地面之上是什么情况,毕竟,都算是江湖好手了,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过了一会儿,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吴溱潼将头顶的灌木丛直接顶开,费力地从地道口里钻了出来。原本华丽的衣服被撕扯得一缕一缕的,特别是上衣,外衣几乎全破,留下的内衣也是千疮百孔的,白色的肥肉透过孔洞往外挤着,全身上下都是邋里邋遢的,灰尘沾得到处都是,脸上被黑色的土抹得一塌糊涂,几乎看不清模样,加之汗珠的混合,就好像是栽倒到农田里钻出来一样。 吴溱潼神色慌张,环顾四周,确认安全之后,靠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不停地大喘着气,用手一擦汗,就是一张滑稽的脸庞。手指经过的地方倒是白净,但是停下来之后,前面的泥垢就会堆积在一起,怕是得有手指来厚呢。只不过,现在的吴溱潼没有时间来打理自己的妆容,他需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静待风头过去,而后东山再起,杀回来,梧桐镇就还是自己的。 吴溱潼休息一炷香之后,用手撑了一下背后的大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往山谷的上方走去,嘴里碎碎地念叨:“吴溱源,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竟敢勾结寒刺,图谋吴家家主之位,待我缓过劲儿来,必定要你重新躺在棺材里。还有寒刺,老子可不管你们他娘的是什么寒夜杀手,惹上老子,早晚叫你们一起去见阎王。你们不是厉害吗,不是照样被我耍得团团转,拿下梧桐镇又能怎么样,只要我活着,十年之后,必定血债血偿,有本事来杀我啊,来杀我啊。”说完,用手指着叶子缝隙间的天空,似乎,这里就是他的栖身之所,最后几个字,吼得特别卖力,就好像已经走出包围圈了一样。 很快,吴溱潼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因为无痕蹲在了他向上爬的必经之路上。吴溱潼脸色由逃出重围的喜悦变为了阎王降世的恐惧,被吓得从沟谷上方滚了下来,直接落到了谷底。滚下来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就像一个肉球,弹来弹去的,伴随着阵阵哀嚎。后背撞在一棵大树上,要不是肉足够厚,巨大的冲击力得到缓冲,说不定就脊柱当场就断裂了。 寒刺一行人来到吴溱潼的身边,就像是看杂耍艺人手下的猴子一样,一个个评头论足的。隐算将旁边一个喽啰的剑拔了出来,一剑划破他的衣服和裤子,里面数以千计的银票涌了出来,几乎铺满了地面。用剑挑起他的领子,有些嘲笑地说到:“啧啧啧,这原来就是不可一世的梧桐镇的主人吴溱潼啊,真是少见啊,真是不知道这是去哪个窑子逛得一身灰啊,说出来,让兄弟我也去乐呵乐呵嘛。” 吴溱潼异常的镇定,对着吴溱源说到啐了一口痰,大声地说到:“吴溱源,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死后如何去面对吴家的列祖列宗。” 隐算摇摇头,将剑移开了,还给旁边的小喽啰,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真不知道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留在这个世上还有用处,居然恬不知耻地教训起我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当年要不是我命大,自有贵人相助,说不定今天就没我什么事了。吴家,吴家,吴家,姓吴就是我这辈子就最大的不幸,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个狠毒老婆子,以及糊里糊涂的老头子,我会走到这步田地吗?”说着咬牙切齿的,蹲在地上,拉起了吴溱潼的领子,血红的眼睛代表着无尽的怒火,真想将其千刀万剐。 寒刺走上前来,拉起了地上的隐算,对着吴溱潼说到:“我还是那个问题,幕后给你传递消息的人是谁,说出来的话,死得不会太惨太痛苦。” 吴溱潼大笑了几声,对着寒刺说到:“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既然都是死,怎么死就没必要纠结了,所以,你还是歇着吧。只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是吴家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就算是吴溱源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所在。” 蹲在沟谷上方的无痕说到:“哼,地道而已,只要存在这世间,哪怕藏在天涯海角,我也都能够顺着蛛丝马迹将其找到,不怕告诉你,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将其探查清楚了。” 寒刺哼哼了一声之后,往后退了几步。断殇走上前来,刀光一闪,一把刀架在了吴溱潼的上下牙齿之间,让其不能合上,用力将其仰面朝天。旁边的勿念从袋子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扔进了吴溱潼的嘴里。断殇将刀收回,站在了寒刺的身后。 吴溱潼双手掐着脖子,嘴角不断地往外吐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到:“寒刺,你给老子吃了什么,要杀老子的话,给老子一个痛快,别他娘地这样折磨老子。” 勿念站在吴溱潼面前,一把将其掀翻在地,嘴里说到:“别喊了,这是老夫最近刚研制的毒药,噬心丹。服下之后,不会致命,但是浑身上下就像有千万只毒虫撕咬,没有解药的话,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幸运的是,你是第一个为我试药的。”说完,勿念也退了回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药性发作,吴溱潼滚在地上撞来撞去的,双手不停的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但是顾此失彼,根本不能完全兼顾到。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溱潼的眼眶里都是痛苦的泪水,眼角通红,瞳孔里都是恐惧。双手已经将脸上抓烂了,鲜血直流,混着汗水搅拌泥垢,整张脸血肉模糊的,看着就让人害怕。身上也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痕,有的地方抓破皮了,鲜血朝着皮肤的四面八方流去。吴溱潼实在受不了了,不停地用头撞着树干,却没有丝毫作用,整个头颅就好像是要炸掉一样,心里就好像一万只猫爪在挠,这样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寒刺冷冷地说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开口的话,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你这种贱骨头。比你硬气的人我见得多了,能挨得过一个时辰的屈指可数。只不过,他们死得真的是很惨,恐怕阎王爷见到他们都会被吓一跳的。你最好不要学他们激怒我,否则,死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吴溱潼实在受不了了,双手抓着胸前的肉,痛苦地对着寒刺说到:“我说,我说,昨天晚上,我的寝室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到有人要对梧桐镇下手,要我小心,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寒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但吴溱潼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还对自己撒谎,将死之人,也没有为别人隐瞒的必要。寒刺冷冷地说了一句:“隐算,人我已经帮你抓到了,交给你了,处理完之后,我在山脚下等你。” 隐算拱手行礼道:“属下听命。”拱手送别寒刺一行人下山,而后和站在旁边的吴源准备送吴溱潼归西了。 隐算说到:“吴源,我不想杀他,脏了我的手,你就替我代劳吧,反正他对于你也有杀父之仇。” 吴源走过去,一把揪起领子,将其后背抵在大树上,手里的刀尖一刀直接捅在吴溱潼的心脏处,嘴里说到:“吴溱潼,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就这样杀了你,真是便宜你个老小子了,只不过,看在你抚养我十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也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说完,连续捅了几刀,生怕下手轻了,让他躲过一劫。 刀尖插入身体的一瞬间,吴溱潼闭上了痛苦的双眼,大喊到:“吴溱潼,吴源,寒刺,来生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这一刻,没有比死更让他舒服的事了,痛苦的挣扎终将结束,嘴角的血丝是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即将去到另一个世界报到,只愿来生做个好人,不要再为非作歹了。吴溱潼倒在了吴源的身上,就这样伴随着回响的痛苦喊叫声,带着罪恶的一生离开人世。 吴源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将吴溱潼的三刀六洞的尸体推向一边,就这样魂不守舍地往山下走,走道倒是稳稳当当的,只不过游离的眼神看着就像是具行尸走肉,一个少年,一天之内知道了养育自己的义父居然就是的杀父仇人,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又手刃仇人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需要时间缓缓。 隐算不想说什么,大仇得报,心里反倒是有些空空的,之前靠着报仇的夙愿胆战心惊地走到了今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一切都是那么迷茫。连看都不看吴溱潼一眼,便跟着吴源下山去了。 一代枭雄终将谢幕,梧桐镇迎来了新的主人,只是,梧桐镇的未来也还是前途未卜,不幸的土地注定多灾多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善后处理 第一百零三章  善后处理 隐算和吴源顺着山间脚印原路返回,来到山下,见到了寒刺一行人在山底下等着,寒刺和断殇站在最前面,其他的人全都站在百十来丈之外警戒。隐算二人走上前来,拱手行礼对着寒刺说到:“寒刺,谢谢您让我大仇得报,地道里的所有钱财全归寒刺所有,权当组织的辛苦费了。” 寒刺摆了摆手说到:“父亲生前曾留下遗命,寒刺必须帮你拿回你该得到的东西,今日之举,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了。地道里的金银珠宝,无论多少,原本就是属于吴家的,自然也就是你的了,寒刺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只是这次确实是大动干戈,你得花点钱打点一下出任务的兄弟们,至于梧桐镇嘛,明面上由你经营,只是所有的纯盈利,一九开。平常时间,寒刺中人还是在老营地,只不过出任务时,你必须安排好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寒刺需要梧桐镇作为一个基地,让兄弟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隐算站直了身子回到:“从今往后,梧桐镇就是寒刺的中转站了,组织不管有什么命令,属下一定谨遵指令。” 寒刺说到:“虽然寒刺不在梧桐镇中驻扎,但只要有什么大事,无法裁决,记得飞鸽传信,组织一定会前来解决的,但是,有一点,你最好不要耍小心眼,否则,到时候翻脸无情,可别怪寒刺不给你面子。” 隐算回到:“寒刺请放心,属下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天大的恩情已经是无以为报,岂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从今往后,吴家大院就是寒刺的住所。” 寒刺带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我说过,吴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了,寒刺可以帮你讨回家主之位,同样可以让你流落街头,我走了,这个地方弥散着一股金钱的铜臭味,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完,二人带着吴源慢慢地走到了寒刺其他人的身边,带着一起消失在了山脊的后面,留下孤零零的隐算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见到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隐算才敢直起身来,一招手,几个心腹小喽啰来到身边,带到了地道出口处。隐算对着小喽啰说到:“你们几个,去把吴溱潼的尸体拖下去,带到吴家祖坟里,找个风水先生,一口上好棺材,埋了吧,免得别人说我吴溱源不够地道。” 小喽啰听命将尸体拖下山了,至于出露的洞口,几个小喽啰拿了火药,轰的一声,整个沟谷都被炸塌了,将其掩埋其下,算是从外面彻底将地道口封死了,至于里面的钱财,只需要将吴府里的入口清理干净,就可以将其搬运出来,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寒刺带着人离开了,寒刺带着断殇和幻蝶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隔着个四五丈的距离跟在后面。寒刺中的法则,很多东西,不知道的为好。 寒刺对着一边走着,一边说到:“幻蝶,那三个小鬼怎么样了。” 幻蝶回到:“放心吧,我已经将他们三个从北门放出去了,并且派了几个兄弟在远处暗中保护,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寒刺回到:“这样最好,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手下人办事毕竟不牢靠,还是派个老道的人去吧。无痕上前,交代点事情。” 无痕很快加速,来到寒刺后面,慢慢跟着,听取命令。 寒刺说到:“无痕,那三个小鬼已经离开了,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暗中远程保护,直到有人来替你为止,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暴露身份。” 无痕回到:“是”说完了话,和幻蝶退在了后面,去到后面将吴源叫了上前,来到了寒刺的旁边。 寒刺有些缓和了冷冷的表情,慢慢地说到:“吴源,你知道了寒刺太多的事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给你一刀,杀人灭口;要么加入寒刺,从今往后,生为寒刺人,死为寒刺鬼。你自己选择吧。” 吴源一路上也一直在想,仰天长叹了一声说到:“哪还有我选择的权力,不都已经被你们选好了吗,我选择活路吧。”前半辈子有眼无珠,为杀父仇人卖命,后半辈子前途未卜,替寒刺效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断殇说到:“年轻人,不要气馁,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就像我之前像你保证的一样,三年以后,你必定会是寒刺中顶级刺客。” 吴源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跟着断殇退了下来,至于寒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难得的清净,没有人胆敢上前打扰。 一行人慢慢从大道上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他们都是活在黑夜里的人,白天的阳光实在是太耀眼了,不习惯。 另一半,吴溱源回到梧桐镇,处理善后的事情,就在追捕吴溱潼的时候,手下人已经将刚才爆炸的院子清理出来了,所有人都等在洞口,听候命令。 吴源来到之后,命令所有人退下,派自己的亲信把手洞口,颁布严令: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靠近,格杀勿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报告:“家主,城东的护城卫士拒不投降,凭借蜿蜒的街道死守,银将军派我前来,请家主拿个主意。”银将军本来已经身负重伤了,但还是挣扎着前往东边街口指挥战斗了,不必亲自冲锋陷阵,倒也无妨。 吴溱源来回踱步,皱紧了眉头,然后跺了一下脚说到:“算了,我亲自去吧,这些护城卫士能够扛到现在,还是有些实力的,要是可以招降的话,以后还能为寒刺效力呢?”说完,跟着前来报信的兄弟来到了东面的街道面前,和银将军简单寒暄几句话之后,便甩开众人,不顾危险,走出掩体,来到街道中间。 吴溱源清了清嗓子,对着掩体后面的护城卫士喊到:“护城的兄弟们,我是吴溱源,吴家的大公子,今天,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复仇,实为家事,与各位无关,绝不牵连。况且,吴溱潼已经死了,我已经派人将其葬在了吴家祖坟里了,难道,你们还要为一具死尸卖命吗?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缴械投降,我一定既往不咎,愿意回家的回家,要是无处可去的,继续干你们的护城卫士,待遇不减,只会增加。” 掩体后面的一个有威信的中年男人头背靠着掩体,沙哑地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要是你骗我们出去,趁我们手无寸铁之际,将我们全部屠杀了,该怎么办?” 吴溱源哼哼了几声,有些不屑地说到:“怎么,难道身陷重围的你们,和手无寸铁有什么分别吗?说实在的,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要是诚心想要你们命的话,你们还能喘着气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吴溱源还想在梧桐镇混下去,不会食言的。但是我的话只说一遍,要是一炷香之后我还看见有人拿着武器在我面前来回晃悠的话,全部格杀。” 话音刚落,四五十来个不假思索地将手里的刀枪剑戟从掩体后面扔了出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缓缓地走到街道中间,低着头,情绪低落,一个个的排好了站在街道中间,好像待宰的羔羊,等待命运的裁决,算是一次赌博吧,赌注是自己的性命,下注的依据就是吴溱源如果想要在梧桐镇站稳脚跟的话,就算是要心里不爽,也要摆摆姿态,不然,反抗的人何止千万。 吴溱源来到护城卫士面前,对着各位兄弟说到:“护城兄弟们,回去吧,梧桐镇需要你们,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日子会比以前更好过的。”说着,吴溱源银将军拿出了一叠银票,每张五十两,一一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清酒红人面,银票动人心,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总得活下去吧。对于他们来说,老大是谁并不重要,为谁卖命不是卖命。 拿到银票之后,五十来个护城卫士的心里疑虑彻底解开了,既然都已经发钱了,至少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一个个群情激奋的,举着手不断地高呼道:“我等愿意为吴家誓死效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一连喊了不下十来声,响彻云霄。安抚好所有的护城卫士之后,吴溱源来到了北门外,打算犒劳一下即将离开的寒刺杀手们。 吴溱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每张三百两,一张一张地亲手发到了寒刺兄弟们的手里。总共二百来人,不下六万两银子,只不过,这些银子对于地道里的万贯家财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寒刺的人对于吴溱源的恩惠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是自己该得的,要不是寒刺的命令,没有人会愿意来帮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的。拿完银票之后,寒刺中的人在首领的带领下从容的离开,消失在了北门之外。 将这两帮人打理好之后,暮色降临,吴府之内也已经清理得干净不少了,虽然不可能恢复原样,但至少可以有个睡觉的地方了。吴溱源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妻儿将地道里的金银珠宝全都搬了出来,找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重新隐藏好,至于古玩字画什么的,找个书房挂起来就行了。叮叮当当地弄了不下一个晚上,倒是也没有人敢上前查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吴家的财产,富可敌国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但富甲一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妻儿早已累瘫了,忙完之后,早早地睡去了,吴溱源整晚没睡,坐在庭院里,看着月儿在云层间穿梭,不禁想起了很多,往事历历在目,感慨颇多。 想了一会之后,吴溱源回到书房,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一个告示: 我是吴家大公子吴溱源,父亲传位与我,引起吴溱潼不满,被其追杀千里。侥幸得生,被迫隐姓埋名十来年,今日前来清理门户,为父除害。此乃吴家家事,与梧桐镇中的众位无关,无需紧张。 从今日起,梧桐镇中一切如初,三年内税收保护通通减半。同时,梧桐镇欢迎过往商旅通行,三年内,不收过路费。 告示末端,签上大名,盖上印章,几个书生拿出去连夜抄了几份。第二天张榜公布,告示贴了大街小巷。梧桐镇中的人无不高兴,吴家是谁掌权不要紧,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 梧桐镇,已经变了天,只是,变天的又何止这弹丸之地,江湖早就变了,只是没有注意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出走北门 第一百零四章 出走北门 江一川三个人被幻蝶和几个小喽啰从断头台提溜着带到了北门,就好像搬运货物一般。到了北门之后,三个小鬼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地上。幻蝶一招手,其他的几个小喽啰也就知趣地往后退,在远处背对着境界。 一路上,小娅和一阳倒是没有什么,早就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即便心里有些疑问,却也不敢多嘴,能多活一刻算一刻吧。倒也不是害怕死亡,刚才早就预演过很多次了,只是希望能干脆些,这样的惊吓会把人吓死的。江一阳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既然暂时先脱离危险了,自然是要想着时刻准备逃走的。只不过,面前的这几个人绝非善类,都是杀人见血的恶魔,一旦激怒了他们,说不定三人当场命丧,还是等等看吧,不到最后,绝不出手。 幻蝶站在三个人的前面,有些冷冷地说到:“江一川,绳子既然都已经挣开了,黄泉路近,还不出手吗,难道非要等到人头落地为止吗?” 江一川将绳子挣开,往旁边一甩,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所畏惧地说到:“千变女阎王幻蝶,果然是高手,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边说着,慢慢靠近幻蝶,即便要动手,近身至少可以一搏。 幻蝶举了一下手,示意他停下,不屑地说到:“江一川,你最好停下,离我远点,否则,一旦我脾气上来,我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年纪轻轻的,别总想搞小动作,雕虫小技,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这倒也说明你们能活到今天不是侥幸,武功虽然次点,脑管子倒是挺灵光的。” 江一川停了下来,稳稳地站住了,这个时候,自己离幻蝶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了,如果想要突袭的话,这个距离,不在话下。只不过,幻蝶早就料到了,短刀刀尖对着后面,一旦江一川不知好歹想要冒险一试的话,一定会是刀下亡魂。 江一川有些不解地问到:“怎么,寒刺难道是嫌弃断头台的风水不佳,想要重新找个好地方杀人吗,没有别的太多要求,但求痛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搞得人胆战心惊的。” 幻蝶依旧没有转身,略带佩服地说到:“想不到,你们三个小鬼连死都不怕,居然还会被吓到,倒也是一件新鲜事情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一个寒刺中人匆匆跑来,肩上驮着江一川三人的包裹,丢在了地上,而后向其他几个人一样走得远远的了,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幻蝶指着地上的包裹说到:“把剩下两个人的绳子解了吧,拿上包裹,带着他们赶快滚蛋。” 江一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动了动耳朵,一下子呆住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幻蝶的背后。小娅和一川也是,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小娅虽然吃过客栈口无遮拦地亏之后,但还是有些急躁,小声地说到:“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小姨还是幻蝶,但如果不想亲手杀了我们,故意放我们出去,派人半路截杀,换个心安的话,大可不必费事了。” 幻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冷冷地回到:“如果诚心想要你们命的话,我不必亲自劫法场,只要等刽子手的刀落下就一了百了了。放心,城外没有人胆敢阻拦你们,大胆往前走,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吧。江一川,带着他们赶快滚蛋,要是一炷香之后我还能看见你们的话,说不定改了主意,那可就怪我翻脸无情了。”说完,就往梧桐镇的深处慢慢走去。 江一川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回过神来,赶快将小娅和一川手里的绳子解开了,拿上包裹,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外走去。一阳满心欢喜,拉着哥哥的手紧紧地跟在后面。至于小娅,整个人都是魂不附身的感觉,游离的眼神,空空的脑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好抓紧了一阳的手,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往外走。 幻蝶不知为何,一边梧桐镇里走,泪珠不争气地往地上掉,一滴又一滴,看这趋势有些止不住了,只是,小嘴张开,但就是没声,远处的其他人倒是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有些时候,光流泪没有哭声才是最痛的,因为那是心里在哭泣,在呐喊。 幻蝶确实有些累了,明明想要对小娅好,却又不得不用这种冷冰冰地话语说出来;明明是亲人,却又反目成仇;明明想要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弥补心里对三哥的亏欠,却又只能暗中派人保护。人啊,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有些时候,不止旁边者看不清自己想要干什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知不觉,即将来到寒刺其他人的身边,用手擦干了眼泪,恢复了一副高冷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到众人面前,带着人往断头台的方向走去,看到自己的亲侄女平安无事,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三哥了。 江一川三人走出北门之后,不敢顺着大道走,往旁边的密林里面钻了进去,尽管道路难行,但至少可以隐藏自己行踪,不至于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只不过,他们又怎么能够躲得掉呢,寒刺的人早就默默在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哪怕阳光炙热,也绝不敢有半刻停留,就算是喝水,也是边走边喝的。直到暮色降临,江一川才找到一个山洞,今晚就在此过夜了。 江一川打开了包裹,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干粮,水葫芦,火折子……全都是新的,甚至还有三套新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两把锋利的宝剑了。江一川把火生了起来之后,把干粮打开了,分给一阳和小娅,既然有心放自己离开,也不会做什么下毒之类的手脚了,大可放心的吃。 吃完晚饭之后,江一川坐在了洞口,仰望着徐徐升起的月儿,不免陷入了沉思,一个个疑问在自己的脑袋里跳来跳去的,越想越没有答案,越想心里越是一团乱麻。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小娅将一阳哄睡着了之后,来到洞口,并排和一川坐在了一起,头靠在一川的肩上,温情地说到:“一川,你在想什么?” 一川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到:“没在想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小娅继续说到:“我想,你想得最多的应该是,为什么幻蝶不杀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劫法场,将我们送出梧桐镇,并且为我们准备了赶路需要的一切东西,对吧。” 一川低下了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轻声回到:“幻蝶究竟是怎样的人,寒刺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我真的是看不懂了,李家村千里追杀的是他们,梧桐镇刀下救我们一命的也还是他们,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些都可以暂时不用考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放我们一条生路只是幻蝶的自作主张,还是奉了寒刺的命令,这就是我放着平坦大道不走的原因,即便是他们改了主意,至少也还能借着这片山林躲个十天半月的。但寒刺为什么要救我们呢?我们不是他们追杀的对象吗?一想到这些,脑袋都大了。” 小娅抬起了头,也是有些不解地说到:“是啊,寒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利用我们做点什么?可我们已经身无长物,没什么油水可捞,况且只是三个小孩子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一川一头雾水,完全想不通,只好无奈地说到:“我想,这些疑问一辈子都只能是疑问了,除了寒刺中人,没有人知道答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不再看见他们,就算是死了,做个糊涂鬼算了。” 小娅也是很有感触的说到:“是啊,这辈子懵懵懂懂的才是最好,但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下去呢?安业城又在哪里呢?” 一川站了起来,用手拉着小娅,小声地说到:“放心吧小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连鬼门关都闯过来了,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们的。” 小娅牵着一川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挨着他,有些不放心地说到:“可是,我们三人一直在密林之中这样穿行,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迷路啊。” 一川很自信地说到:“放心吧,小娅,早在出事之前,我就已经将路线全都探测好了,只要咱们顺着今天的路线往北走,一定不会偏离路线的。只要暂时摆脱寒刺的监视,咱们就乔装打扮,回到大路上,往西走,将一阳送到安业城,咱们就回去找毒罐子,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小娅双手抱着一川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到:“我听你的,只是,还要多久才能够走出去呢。” 一川摸了摸小娅的额头,微笑着回到:“放心吧,路在脚下,只要咱们再走,就一定能够走出去的,依我看,顶多三天,咱们就能够出去了。” 小娅没有再说话,相拥着站着仰望当空的明月,劫后余生,从法场上得以生还,理应好好庆祝一下。只可惜,逃亡之路依旧漫漫,只能在月夜之下静静地听着山野林间的鸟语虫鸣了,不知不觉间,居然坐下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江一川叫醒了小娅和一阳,匆匆吃完早饭,迎着晨光,踏着晨露,早早上路了。一路上,江一川一直有些心慌,却不知道缘由所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监视自己,却又找不到那个人在哪里。好几次,江一川耍了一些小聪明,故意让小娅和一阳先走,自己窝在旁边树丛里,观察后面是否有尾巴跟着,但却没有任何结果。记得蹲得最长的一次大约是半个多时辰,除了呼呼的山风,几乎没有响动和可疑的痕迹。 几次试探侦查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结果,江一川也就没有再尝试了,一心一意专心赶路。前来接班的是千里无影踪无痕,要想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风和山野林间才会记得他曾经来到过,只不过,留不下任何痕迹,因为他早就融入了这片密林,是其中的一员,就好像回家一样驾轻就熟。江一川三人的命运就像是掌中的纹路一样,时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好在,能够保得住性命,活着就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崖下村吃席 第一百零六章崖下村吃席 一川三人跟着常大婶走了过去,找了一个位置,三个鬼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起,旁边是两个和一川一般大的孩子。经过简单的介绍,一川知道了坐在旁边的男孩子叫做常鱼,一个长得很朴实的孩子,面色黝黑,身材壮实,应该是经常跟着父母下地干活的导致的。只不过,他经历得太少了,与一川比起来,少了很多的成熟感。 坐在常鱼旁边的是他的妹妹常莲,不高的个子,但是黑色衣服下隐藏的是一个漂亮的美人胚子,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肤色犹如白雪一般纯净,颇有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意思,总是习惯性地低着头,见到生人,脸红得和擦过胭脂一样。 常大婶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碗,来到装饭的大盆,盛了半碗饭,紧接着来到炖猪脚的锅前面,让老幺盛了一勺汤和几块热乎乎的猪脚肉,端着一碗饭就回来了。桌子上的盆里拿出了一双筷子,半蹲着在一阳面前,一边吹着饭,一边说到:“一阳,是不是饿了,开席还得好一会儿呢,大婶听你饿的咕咕叫的,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吧。” 一阳没有敢张嘴,反倒是看了一眼哥哥,得到哥哥的默许之后,从板凳上下来,亲自端起碗,声地说到:“常大婶,我自己来吧,哥哥说一阳是大孩子,应该自己吃饭的,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常大婶把碗和筷子递给了一阳,摸了摸他的头说到:“一阳比较成气(有本事)嘛,都会自己吃饭了,不像我家那两个,到你这年纪了,还让大婶喂饭呢。”常大婶的话说完了,常莲的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了。旁边的常鱼倒是无所谓,毕竟,这都已经听习惯了,母亲的口头禅。 常大婶将一阳安排好了之后,转过身来对着一川说到:“一川,娅,你们赶路是不是也饿了,大婶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一川站了起来,连连摆手,对着常大婶说到:“让大婶费心了,您尽心招呼一阳,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敢再让您麻烦呢,等等开席就好了。” 常大婶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说到:“既然这样,那就等等吧,反正再有半个来时辰也就开席了,到时候再好好吃一顿,你们就放心吃吧,饭菜还是可以的。别把自己当外人,来到崖下村,就是一家人,在自己家里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你们先坐着,我得去帮帮忙了。” 四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看着一阳在吃饭,吃的是那样的香,旁若无人般的“嚣张跋扈”,筷子不停地在扒饭,碗的位置不断地在升高,吃到最后的时候,整个碗几乎将整张脸完全遮盖住了。饭菜吃得精光,就算是汤汤水水也都一丝不剩,看得旁边的常家兄妹目瞪口呆的,就算是早就习惯了一川和娅,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阳吃完饭将碗放在凳子上,习惯性地用手抹了抹嘴边的饭粒,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哥姐姐,一脸呆萌地说到:“哥,怎么了,我脸上还有饭粒吗?”说完,再次用手摸了摸嘴边。 一川笑了笑说到:“一阳最爱干净了,这一次嘴边的饭粒抹得一干二净的,怎么样,吃饱了没有。” 一阳把碗递了上来,对着一川说到:“哥,刚才的饭太少了,肚肚还叫着呢,你听”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这个时候,常鱼站了起来,来到一阳的身边说到:“一阳,把碗给哥哥吧,哥哥去给你添饭,怎么样?” 一阳先是眼神躲闪了一下,而后看了哥哥一眼,直接就把碗递给了常鱼,笑着说到:“鱼哥最好了。” 常鱼接过碗,准备要走的时候,一川走了上来,拦住了常鱼,一脸不还意思地说到:“鱼,不用了,这个鬼一向饭量惊人,再说了,马上就开席了,老是为一阳搞特殊也不好。”说完,蹲了下来,对着一阳说到:“一阳最乖了,要听话啊,待会好吃的更多,现在就把肚肚填饱了,是不是挺不划算的。” 一阳用手挠了挠头,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哥,你说的是,我要把肚子留着,吃好多好吃的。”说完,就没再管哥哥了,看见了地上的虫子,找了根木棍,玩得不亦乐乎。至于常鱼和江一川,简单的寒暄之后,各自回到位置上,看着一阳在地上玩耍。 不一会儿的功夫,村里的祭典开始了,村长振振有词,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紧接着每家每户的一家之主上前进香,完毕之后,就开开心心地回到各家的座位开始吃饭了。 常大婶回来之后,看见了一川一直在地上玩泥巴,一把就把他抱了起来,嘴里说到:“一阳,别玩了,大婶带你去洗洗手,准备吃大餐了。” 一阳拍了拍了手,很高兴的样子,乖乖地躺在了常大婶的怀里,来到了水井旁边。即便是在人多的地方,一川也不敢放松警惕,眼睛一刻也都没敢离开一阳,生怕出点事情。 很快,饭菜都上齐了,常大婶和一阳也回来了,常大叔抱着自己的好酒去和几个聊得来的兄弟拼桌了,一年一次难得的祭祀,也该好好畅饮一番。其他人也都安置好了,所以,江一川三人和常大婶母子三人独自一桌了。 常大婶很喜欢一阳,直接就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得旁边的常氏兄妹都有些羡慕了。常大婶不停地给一阳夹菜,不一会儿,碗都快要装不下了,一阳倒是也不在意,无论来多少,全都照收不误。 一旁的一川有些看不下去了,赶忙说到:“常大婶,您也自己吃吧,不用管一阳了,刚才他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常大婶没有立刻搭话,夹起一只鸡腿,递到了一川的碗里,紧接着说到:“一川,这么些天在丛林里面穿梭,作为哥哥,干粮肯定都给了一阳和娅了,忍饥挨饿这么些天了,你也好好补一补。娅也是,多吃点,就当做是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夹。”说完,同样地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娅的碗里。都是孩子,不能厚此薄彼,常大婶也给自己的孩子夹了菜。 娅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滴进了碗里,将近一个月的跌沛流离,每天几乎都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点家的味道。这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的奇怪的人,毁了李家村却不斩尽杀绝的寒刺,谋财害命的守墓人,唯利是图的老板娘和二,草菅人命的吴溱潼,在她的心里,这个世间恐怕都是这样令人想想都后怕的人。直到进入了崖下村,遇到了常大婶一家人,那颗冰封了的心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抬头夹菜给一阳的一瞬间,常大婶发现了一些异常,望着一脸迷茫的娅,疑惑的问到:“娅你,怎么哭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听到这句话,一直低头吃饭的常氏兄妹扬起了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娅。 一川一直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一川的身上,没太过注意娅,迟钝了一会儿之后,马上接过话茬:“常大婶,不是您想的这样,我们和父母亲分别七八天了,在丛林里担惊受怕的,好不容易冲了出来,还遇到您一家这样的好人,娅这是感动得流泪了。” 常大婶赶忙放下了碗,来到了娅的身边,蹲了下来,一把就把娅搂进了怀里,用自己粗糙而温暖的双手擦着娅脸上的泪痕,和风细雨地说到:“娅,别想那么多了,能够活着冲出来就好,放心吧,在这里,大婶就是你的娘亲。你们着这里好好歇一天,后天,我就让你大叔送你们出去找你们的父母,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阳也端着碗走了过来,一脸纯真的看着娅,天真地说到:“娅姐,(一川曾经教育过一样在外人面前要叫姐姐)别哭了,以后一阳会好好听话的,哥哥有了鸡腿,你没有,一阳的给你。”说完,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娅。 娅从常大婶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这个惹人疼的弟弟,瞬间破涕而笑,一把将自己的泪水擦干,用手摸了一下一阳的脑袋,有些高兴地说到:“咱们家的一阳,越来越懂事了,姐姐好高兴啊,来,鸡腿还给一阳,吃得饱饱的,咱们后天就出去找娘亲了。” 一阳似懂非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鸡腿,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直接上手,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安慰好娅之后,常大婶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匆匆地吃起了饭,忙活了一整天,刚才又都一直在照顾这群鬼,也是时候顾顾自己的肚子了。 半个时辰之后你,女人和孩子们的饭桌倒是都歇了,围坐在桌子面前闲聊。反倒是男人们的那几桌,越吃越起劲儿,菜都添了两三轮了,完全 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坐在对面的人,把手伸到了桌子的上面,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用攥起的拳头和伸出一到五个手指,表示从零到五这几个数字,与此同时,嘴里喊出从一到十的数字,如果两人伸出的手指表示的数字相加与其中一个人嘴里喊出的数字相同,那么这个人就算赢了这一拳,三局两胜,输的人喝酒,为了喜庆,喊的数字都是些吉利话,一定,两好,三元,四喜,五魁,六顺,七巧,八仙,九长,全福——这是两言的;一定终,两相好,三元郎,四发财,五经魁,六六顺,七巧图,八匹马,久九长,全福寿——这是三言的;一定终身,两相情愿,三星高照,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大顺,七巧成图,八仙过海,九九长寿,全家福禄——这是四言。一桌人依次划下来,将豪气呼出,将酒气呼出,将贫穷而落寞的山村划出无限的欢乐与笑声。每桌有每桌的规则,每个人都划得尽兴。只不过,常大叔似乎不善此道,早就喝得七荤八素的了,脸红扑扑的,就像是出嫁的媳妇。 日落西山,一天的欢乐也将要结束了,女人们忙着收拾残局,把碗筷洗干净带回家,打扫庭院,顺便把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们领回家,男人们,回到家倒头就睡,哪管那么多。村子恢复了宁静,只是,夜终将不会平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土匪进村 第一百零七章土匪进村 回到常大叔家里,江一川将自己和娅放在袋子里漂亮的衣服给了常氏兄妹,算是交换和报答吧。本来常氏兄妹不敢要的,但是盛情之下,其实难却,加上得到母亲的眼神示意,也就满心欢喜地跑到房间里试衣服去了。 晚上,其他人都在房间里睡着了,一川拿着包裹,找了两条长凳子并在一起,头靠着门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哪怕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入夜,月色正明,整个天地都是夏虫的,鸣叫之声此起彼伏。突然一川被噩梦惊醒,面色惨白,满头的大汗,双手张牙舞爪的,嘴里哼哼着,就好像受惊的羔羊。突然,眼睛一睁,梦醒了,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头靠在门板上,大喘着气,眼睛看着头顶的楼板,一句话都不敢说。 梦中,江一川看到了父母亲死亡的现场和自己一直被人追杀的场景,自己则带着一阳和娅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掉进一个水塘里,梦就醒了。每次只要闲下来,想要好好睡一个觉的时候,噩梦总会如约而至,醒来,想要续梦,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川口干舌燥的,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葫芦,喝了一口水。一川一边喝着水,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很快,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整个房间里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少了两个人。呼吸声不代表什么,但是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江一川冲进房间里看个究竟,一阳不见了,娅也不见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的呼呼睡着的常家人。一川进入之时就察觉到了房间空气的问题,看样子,房间里已经被人下了迷香,不然,自己刚才的呼喊就该被人发现了。 就在一川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门栓突然之间响动了一下,紧接着听见了刀与门栓接触移动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川自然知道事情的不简单,看样子是有歹人欲行不轨之事,说不定,一川和娅就是被这个歹人掳走了。 一川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把包裹轻轻地挂在肩上,拔出了剑,握在手里,身体贴着门板,屏息凝神,长剑对着门框的缝隙,随时可以刺杀贸然进入的刺客。 不一会儿,门栓便被推开了,幸好有绳子连着,不然早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门被快速推开了,一个黑影向前一个翻滚,直接冲到了中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一川。 江一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木讷了那么一会儿,待回过神来之后,长剑直直地刺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灵活地往旁边一闪,手里的短刀从侧面划着长剑,刀光剑影间,短刀就已经对准了一川的脖子。一川反应不算慢,放下长剑,快速往旁边的挪了半步,反手就将包裹里的另一把长剑拔了出来,朝着黑衣人的头直接劈了过去。 黑衣人无奈之下,短刀挡住了长剑,一手一脚撑着身体,另一只脚踹在江一川的胸口。江一川猝不及防,身体向着后面退去,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四五步的样子。照理,这个时候,黑衣人只要趁机向前一个突刺,江一川必死无疑,但黑衣人似乎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反倒是一个侧身,消失在夜幕之下,风中只留下了一句:“两个鬼在我的手里,要想找到他们,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江一川想都没有想,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一溜烟追了出去,蹬了地面上的水缸,借力冲上了房顶,一路跟着黑衣人的脚步,不敢有半点马虎。一路上,黑衣人似乎有点钓鱼的意思,一直没有使出全力,好像就是要江一川追上来。 冲出崖下村,紧接着在树林间的大树枝头穿梭,黑衣人慢慢加快了速度,江一川有些跟不上了,好在,一刻钟之后,终于到了,那是村子西面的山崖顶部。 黑衣人率先落地,背对着,冷冷地笑了几声说到:“不愧是风中舞江飞的儿子,轻功倒是还看得下去,只是,亡命江湖难道就忘记练功了吗?轻功变得这么差,老子都还没有使出十分之一的气力,这就追不上了?想当初,你父亲也是可以和我斗上几百个回合的人。” 江一川落地之后,双手长剑指着黑衣人,恶狠狠地说到:“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不配提我父亲的名字。怎么,寒刺的话都是放屁,非要耍这种放放杀杀的无聊把戏吗?” 黑衣人继续说到:“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我的身份来了?” 江一川没有好气地说到:“千里无影踪无痕是吧,一路上跟着不嫌累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阳和娅究竟在哪里?” 黑衣人回到:“不错嘛,居然想到是我在后面跟踪你们,看样子,得要从头重新审视你的能力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树丛动了一下,江一川赶忙侧着身体走了过去,剑尖对着无痕,随时应对不测。扒开草丛,江一川看见了一阳和娅依旧熟睡,呼吸匀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江一川检查完毕之后,心放了下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有些生死看淡的意思不慌不忙地说到:“怎么,杀人还得选个风水宝地,嫌屋子太,怕装不下我们吗?” 黑衣人背着手,没有打算回嘴,默默地走到了悬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崖下村的一举一动。江一川也跟着走了过去,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崖边,双剑收回自制的后背剑匣,随着他的目光从上往下看崖下村。 这个时候,有一票人马从北面的村口耀武扬威地冲了进来,人数不多,却也有五十来人,手里不断地扬着长刀,嘴里呼呼哈哈地瞎咋呼着你,一群乌合之众,也就干点打家劫舍的勾当了,成不了什么气候。江一川瞬间明白了,无痕好计谋,“调虎离山”使得不露声色。 进入村子之后,分工倒是明确,三三两两地各自寻找目标,就好像恶狗见到了食物一般贪婪。进入房间之后,一个人将屋里的人从床上拉起来,用绳子将双手系上死扣,而后用在用另一根长的绳子串起来,推推搡搡地压到祠堂前面的空地上集中。剩下的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只要是值点钱的,都被搜刮殆尽。村民们都是满脸的惊恐,过惯了平静的日子,猝不及防的意外,总是让人不适应。常大叔家四人睡得那叫一个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土匪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说不定真就叫不醒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就都被押解在了祠堂的前面,所有的人都被强制性地按着跪在了地上,其他人都屈服了,反倒是几个村里上了年纪的长辈,拖着风烛残年之躯,拄着拐杖,强撑着精神站在火堆前,恶狠狠地盯着坐在祠堂上啃着猪蹄的土匪头子。 将所有的村民押解完毕之后,一炷香的功夫,后面走上来了一群土匪,每个人都抢得盆满钵满的。肩上挂着人家压箱底的陪嫁丝巾,腰间拴着几块腊肉,至于难得一见的金银首饰之类的,早就揣进自己的袋子里了,要不是力气不够,说不定就要把崖下村搬空了。其中的几个怕是饿死鬼投胎,连人家傍晚吃剩的饭菜,都端着出来了,满嘴油腻的样子,滑稽至极。 祠堂前吃饱了的土匪头子,抹了一下嘴边,满嘴的肥油就沾在了胡子上,借着火光,看见了他全貌,不高的个子,光秃秃的头顶上只有一撮头发随风飘摇,眉毛茂盛,几乎遮住了整个眼睛,络腮胡子遮住了嘴唇,整个头颅就是个毛茸茸的毛球,也因此而得名“王胡子”。坦胸露乳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脏兮兮的,看着就是个披着衣服的禽兽。 王胡子一边用指甲盖剔牙,一边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台子面前,吐了一口唾,在旁人的搀扶之下蹲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村长一群老头,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到:“老头,脾气挺倔的嘛,老子今天来你们崖下村打秋风,看样子你个老不死很是不乐意嘛,怎么,非要我把刀拿出来架在你脖子上,你个老子才肯心甘情愿地跪下去,是吧。”村长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是来了脾气,睁大了眼睛,蹬着他。 这个时候,王胡子的手下递上来了一把三环大刀,架在的脖子上,出言不逊:“老王八,你狠,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乌龟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头硬。”说完,扬起了手里的刀,一副杀人的表情。 村长眉头都不带皱的,依旧死死的盯着土匪头子,反倒是跪着的人骚动起来了,一个个跃跃越试的,都是要挣着站起来反抗的意思,只不过,也就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旁边看守的土匪头子刀一出鞘,就又全都缩了回去。 村长啐了一口,唾沫直接盖在了王胡子的脸上,用轻蔑的表情地说到:“王胡子,你个背信弃义的人,当初你我签下合约,只要崖下村每年交够保护粮,你就保证秋毫无犯,怎么,这才不过两年,你就出尔反尔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合约,举得高高的,贴在了王胡子的眼前。 村长背过身去,继续说到:“古人云:‘人无信而不立’,哪怕是绿林草莽,说过的话最起码要算数吧,签过的字也应该认账吧,否则和禽兽何异——”说完,村长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站在台上的王胡子跳了下来,手里的刀还在滴着鲜血,从村长的手里的把合约抢了过来,一把丢进了火堆里,吐了一口痰,嘴里不屑地说到:“老东西,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子,一个迂腐至极的老不死。老子他娘的是土匪,要是遵守所谓合约的话,老子岂不是对不起土匪这个名号了吗?呸。”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这一次绝非雷声大雨点,村长都死了,这份怒火怕是压不住了。王胡子可不是好惹的,直接走到剩下的几个老头面前,手起刀落间,几颗人头便落地了,杀人示威。 王胡子摸了一下肚子,看着面前的人大吼道:“要是哪个不怕死的,就他娘的再动,老子今晚不介意屠村,娘的,一个个贱骨头,非要死几个人才肯消停是吧。听好了,要是哪个兔崽子再敢乱动,老子活剐了他。”听到这句话,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村民,瞬间乖巧下来了,温顺得想一只羊羔,除了哭哭啼啼,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江一川实力 第一百零八章江一川实力 不一会儿,一个喽啰走了上来,在王胡子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声,之后,王胡子瞬间勃然大怒,一刀砍在了旁边的石台上,刀光火石间,隐隐约约看见了刀口缺了一块。 王胡子气急败坏,刀尖插在地上,撑着身体,大喊到:“崖下村的人,听好了,我们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只是打秋风,还要找你们村子新来的三个鬼,你们最好乖乖把他们交出来,否则,崖下村,寸草不留。”语毕,整个空地没有抬起头的,全都缄口不言。 这个时候,王胡子有些等不及了,直接上前,一把就将随手就将老幺拉到了众人面前,长刀架在了他的肩上,冰冷的刀锋吓得他冷汗直冒,下半身已经不能自控了,裤子全湿了,整个人就是一摊烂泥。 王胡子大声喊到:“从现在开始,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杀一个人,直到找到那三个鬼为止。”说完,一个喽啰将祠堂里的香炉搬了出来,插上香,放在了台子上。 王胡子看着老幺继续说到:“王八羔子,你最好给我点有用的消息,不然,香灭了,人也就到头了。” 老幺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应该是酒喝多了,脑袋迷糊,加上被吓着了,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香灭的那一刻,才站了起来,大喊到:“大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就是他把你要找的人窝藏了起来。常山哥,救命啊,那三个鬼就是被你领回家的,你赶快把他们交出来,救弟我一命啊。” 常山自知躲不下去了,挣脱家人的拉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比起老幺,他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稳,直面王胡子。 王胡子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就是你个不拍死的杂毛将我要找的人藏起来的是吧,把人交出来吧,我们立刻走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常山有些不忿地说到:“王胡子,你的话恐怕三岁孩童都不会信吧,我家你们也去搜了,我要是藏人的话,你们早就把人揪出来了。不要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种恶棍的。” 王胡子恼羞成怒,一把就将常山往后推,身体顶在石台壁上,旁边的喽啰拿了一把短刀,插在常山的肩胛骨上,刀尖穿过后背,钉在了石壁上,鲜血顺着身体不断地往下流,只不过,常山一句哼哼都没有。 王胡子斜着嘴,不屑地说到:“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个老杂毛嘴有多硬,待血流干,你自己会开口的。”人群中的常大婶母子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常大婶倒是无所谓,只是两个孩子,要是都死了,他们该怎么活下去。 一炷香过去了,常大叔昏过去了,这个时候,常大婶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人群站了起来,大声地喊到:“你们这群畜生,不要再折磨他了,那三个鬼真的不在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趁乱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几个土匪将人拨开,直接就将常大婶拉了出来,旁边的常氏兄妹也未能幸免,被架人群面前。一个喽啰从水缸取来水,直接将常山泼醒了。 王胡子走到常山的面前,用手扭着常大叔的下颚,有些“敬佩”地说到:“老杂毛,你可以的啊,血流干了也不张嘴,好啊,老子就陪你玩玩。来人啊,把她们娘俩拉到祠堂前,给老子扒光了,当着全村的那女老少的面,把她们两个给老子办了,轮到他开口为止。” 很快,几个眼冒绿光的土匪,直接将常大婶和常莲举了起来,抬到了石台上面,外面的衣服瞬间就被撕碎了,只留下了遮羞的内衣内裤。常山咬牙切齿地说到:“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一定会遭天谴的,我女儿才八岁啊,你们都不放过,老子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除了咒骂,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措施。 台上的这些畜生看见了半裸的女人,裤裆里的玩意瞬间管不住了,纷纷宽衣解带,想要满足无耻的兽性。但就在他们的脏手即将触碰到常大婶母子身体的时候。一把长剑从远处飞来,直接将台上的一个土匪的头盖骨掀了,插在了祠堂的柱子上,留下一个头颅被开瓢的死尸躺在地上,满目淫光,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剩下的畜生看见鲜血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全都吓得提着裤子往外跑,至于常大婶母子,趁这个间隙,赶忙将衣服裹在身上遮羞。 黑暗中,江一川背着一个包裹,走在最前面,手握长剑,满脸的杀气,这种凌厉的目光,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王胡子,也不禁有些发怵,最恐惧的是,来自一个八岁的孩子。江一川没有废话,低声说到:“王胡子,你要是还算个男人,把人给老子放了。老子就站在这里,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就上来,老子要用你的人头给崖下村赔罪。又或者说,你只是个废物,只能靠着人质才能抓我吗?” 简简单单地几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想自己还算是个人物,被一个八岁的孩童挑战,要是不敢应战,传出去,别说混江湖,就连手下这几个人也都管不住了吧,况且,自己手下不下五十号人,就算这个八岁的崽子长了三头六臂,自己也能将他一一砍了。 王胡子将刀扛在肩膀上,一面下令放人,一面轻蔑地笑着说到:“子,够狂的啊,要不是有人出高价要活人,老子一定拿你来祭刀。”说完,村民们四散逃命,常大叔也被抬了出去,一溜烟的功夫,整个空地除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就只剩下土匪和江一川了。 三个土匪在王胡子的示意下,拿着刀,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但是神情轻松,看样子,完全没有把江一川放在眼里。就在最前面土匪的刀凌空劈向江一川的时候,江一川往左侧一闪,看准时机,背在手臂上的长剑剑锋直接一剑从侧面划过土匪的咽喉,落地的时候,留下一具迎面朝地尸体,鲜血从喉咙不断流出,浸润了土地,淹没了睁开的双眼;第二个土匪吸取教训,长刀一横,想要拦腰将江一川砍成两半截。只是,土匪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对手身高远低于成年人,只见江一川稍稍弯腰,剑尖顺着土匪的攻击方向,一剑刺穿脾胃,鲜血像泉涌般往外流。土匪疼痛难忍,放掉武器,双手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江一川捡起地上的刀,学着刚才土匪的手法,一刀贯穿肩胛骨,任凭鲜血直流,嘴里说到:“你们不是喜欢折磨别人吗,今天我也让你们常常这种滋味,生不如死的滋味”;前来阻挠的最后一个似乎被吓傻了转身丢掉兵器往祠堂跑,想要得到老大的庇护,殊不知,江一川捡起地上的长刀,直接朝着的后背扔去,刀尖刺穿心脏,当场毙命,嘴角的血丝是他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一点痕迹。对于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来说,唯有放干他们的鲜血,才会让他们在地狱里学会忏悔。 江一川踏着三个人的尸体,朝着王胡子走去,眼神里的杀气丝毫没有锐减,反倒是杀红了眼,今晚,怕是不杀光面前的这些恶人,杀气恐怕不会消失。很快,十来个土匪在王胡子的严令之下,尽管心里害怕,慢慢靠近了江一川,将其围起来,想要凭借人数优势将其绞杀。 果然,围在最里面的五个人开始动手了,五个人同时将自己手里的长刀往中间劈去。江一川事先想到了,脚尖一点地,身体凌空腾起,等到五把刀接触在一起的时候,双脚稳稳地站在结合的部位。土匪反应不算慢,就在里面的人撤回长刀的一刻,外围的人立刻插空补了进来,从五个方向朝着江一川的头颅劈来,江一川一个翻身,利用后背的包裹,身体微微向前弯曲,挡住了下落的刀刃。 就在局面进入均势的时候,刚才撤刀的土匪再次出手,刀锋自下而上同时出手,这个时候,江一川已经被包夹在了一个有刀刃组成的牢笼,除了侧面,其他地方便都是危险重重。江一川没有办法,长刀握在胸前,挡住下面的长刀。局势再次进入僵局,只不过土匪人数众多,时间拖下去,对江一川是十分不利的。 江一川汗水不停地流着,腰间的肌肉有些酸麻,有些憋不住气了,大喊一声:“无痕,好戏看够了吧,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就被人乱刀砍死了。” 听到这句话,从下面出手的土匪心里有些慌了,这句话意味着旁边还有人,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自己的后背全都露了出来,必死无疑。其中的一个土匪手里的刀抖了一下,借助这个契机,江一川顺着这个方向整个身体滚了下去,撑起的刀刃和后背的包裹为其留出了一个狭窄的空间。身体的侧面擦着刀刃,来到发抖土匪的胸前,拔出腰间的刀,直接刺进他的胸膛,瞬间,鲜血井喷式迸发了出来,覆盖了江一川整张脸。 江一川没有打算收手的意思,一剑斩断死人的持剑的手,身体滚到地面上,长剑一横,身体以一只脚为旋转点,剑锋所过之处,土匪的双脚齐整整地被切断,应声倒下。 江一川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抱着断腿的鬼哭狼嚎土匪,心里丝毫没有任何的波澜,走上前去,一剑刺向他们心脏,结束他们的痛苦,这也算的上是对恶人的善了。十个人,几乎就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全都眼前的这个男孩当着所有土匪的面一一杀死了。 解决完眼前的恶人之后,江一川走了过去,举起剑对着王胡子喊到:“王胡子,我说过,要用你的人头给崖下村谢罪,把你的脖子洗好,我一会儿就来取。” 王胡子倒是故作镇定,继续大声地咆哮到:“崽子,你他娘的别嚣张,我可告诉你,我的兄弟众多,每个人就算是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就算是打车轮战,老子也都能累死你。” 江一川继续说到:“乌合之众,纵使十万人,也不过十万坑而已,再者,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单打独斗而已吗?” 此话一出,王胡子不禁吓得后背发凉,想要说些什么,却来不及了,因为,死亡已经来临,逃不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崖顶争论 第一百零九章崖顶争论 江一川的话音刚落,无痕便犹如九天流星滑落人间一般顺畅,又如秋风落叶般随性,从天而降,落在了王胡子的后面。王胡子反应太慢,又或者说无痕的动作过于轻盈,直到人落在王胡子后面,他才发现,想要拔刀,却被一把利器直接刺破衣服,划破后背,热血顺着几倍流下,也就放弃了反抗的打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江一川的身上,谁曾想,居然会有人从祠堂顶上飞下来,匪夷所思,看样子,刚才江一川的主动出击只是想吸引注意,为无痕的进场营造一个该有的环境罢了。 王胡子把刀丢掉,忍着疼痛问到:“不知阁下是哪路神仙,就算是哪里得罪,也得知道名号,不是吗?” 无痕哼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到:“将死之人,无须多问,让你的人把刀放下,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否则——” 王胡子哈哈大笑三声,而后有些得意得说到:“我不管你是哪个王八蛋,依我看,你也就只是个背后耍刀子的人而已,老子倒要看看,老子要是你不下令,你能拿老子怎么办。兄弟们,听好了,只要这个不怕死的玩意敢动手,给老子剁碎了喂狗。” 无痕二话不说,将短刀拔了出来,一刀直接贯穿王胡子的琵琶骨,刚才抵着后背的利器往下转移,直接挑断脚筋和给膝盖开了个不大不的口子。王胡子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哭爹喊娘的,刚才的嚣张跋扈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胆如鼠的废物面孔。 无痕把短刀压在了王胡子的脖颈侧面,不动声色地说到:“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快点,你不是喜欢放别人血吗,今天拿你做个示范,教教你。”一刀插在了王胡子的肩胛骨上。 一声痛苦的哀嚎之后,王胡子再也受不了,大声地喊到:“兄弟们,把刀放下,都他娘的快点,难道你们真的想看老子死吗?”一群喽啰听到老大的呼喊之后,自然乖乖地按照黑衣人的要求做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无痕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一刀从另一侧贯穿了王胡子的肩胛骨,刀尖插在地上,王胡子整个人直接向前伏在空中,要不是有长刀支撑着,说不定就直接匍匐在地上了。紧接着,无痕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往跪着的土匪头上方一扔,一个石头击碎了,里面的粉末瞬间扩散出来,弥漫了他们头顶的上空,顺势往地上掉,从外面看,基本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听得见里面一阵阵的咳嗽之声和救命之类的喊叫声,听着怪瘆得慌的。一炷香之后,待尘埃落定,没有一个土匪是跪着的,全都倒在了地上,几个侥幸的,倒在地上哀嚎,腿一蹬一蹬的。无痕做了件好事,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长刀,一刀将其十八层地狱。 无痕故意留下了一个土匪的性命,用剑指着他的头,说到:“留你一条命,滚回去,给你们山寨的人报个信,三天之后,我要是还看见山寨里有炊烟升起,老子亲自带人破寨杀人,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过时不候。”幸存的土匪丢盔卸甲地跑了出去,完全就是个赤裸裸地废物而已,这年头,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没那份狠心,就别往这条道上走。 这个江湖,鬼害怕阎王,狠人怕遇上更狠的人,巧了,平常作威作福,杀人作恶的土匪遇到了人间阎王,收他们的命来了。 无痕走到王胡子的面前,将琵琶骨的利器拔了出来,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到:“王胡子,你刚才说你是受人指使是吧,把幕后之人说出来,我给你个好死。” 王胡子扬起了因疼痛抽搐导致面对有些变形的头颅,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满不在乎地说到:“兔崽子,你就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了,早死晚死都是一样,反正,老子不能让你们如了意。” 无痕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将长刀拔了出来,卡在他的上下牙齿之间,将一枚噬心丹塞了进去,回到:“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脱毛猪经不经得住开水烫。” 很快,噬心丹开始发作,王胡子一个劲儿的倒在地上打滚,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啃食身上的每一寸肉,伤口上的疼痛几乎感受不到,身上的噬心之痛才是要命的。想要自杀,却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真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胡子便跪在地上作揖,求爷爷告奶奶的,只求速死。 无痕拉起王胡子的下额,盯着他的眼睛问到:“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幕后之人是谁。”王胡子刚想要张嘴,远处房屋处的一支长箭从无痕后背的方向飞来,嗖嗖地声音在无痕的耳边格外的响,无痕没有办法,只得向侧面翻滚躲闪,这一躲,长箭正好一箭命中王胡子的咽喉,当场,拖着一个七窍流血的身体毙命了。 无痕根据长箭的来处,翻身追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丛林的夜幕之下。很快,江一川走了过来,一来看一看是否还有漏之鱼,二来把王胡子的睁着的眼睛闭上了,不能让它“死不瞑目”。 不一会儿的功夫,娅拉着一阳从巷道里走到江一川的身边,看着满地的尸体,一阳不禁有些害怕,两只手一直遮着眼睛,娅倒是无所谓,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满身刀痕和衣服破碎的一川,泪水再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江一川没有说话,走到祠堂的柱子上,将长剑拔了出来,拉着两个人离开了,朝着常大叔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娅嘴里都是对不起之类的话,因为就在崖顶的时候,娅还耍着脾气呢,非要当一次女侠呢。 当时,娅看着村子陷入死亡的恐惧之中,义愤填膺,从一川的包裹里拔出了剑,二话不说就要往山下走,解救村民于水火之中。 一川一把抱住了任性的娅,嘴里喊到:“娅,我们救不了他们,你没看到土匪人多势众,你别忘了我们还在逃亡的路上。” 娅一个劲儿地往外挣,嘴里嚷嚷着:“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善良的村民无辜送死吗,你难道忘记了常家对我们的好了?你明明武功高强,为什么不去救人?怎么,你不敢去救,难道还要拦着我去吗?” 江一川听到这句话,心都碎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喊着:“你去啊,老子懒得管你了,娘的,你以为老子是神仙吗,老子的身体也是肉做的,不是钢筋铁骨,刀砍在身上也是会流血掉肉的。一路走来,光光保护你们,我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去多管闲事,普度众生了。”这是一川第一次对娅爆粗口,也会是最后一次了。旁边的一阳也有些害怕了,毕竟,这是自己看看哥哥真正的发火。 娅被这几句话噎得没有办法反驳,但还是闷着头自顾自地往山下走,这一刻,无痕的思想的有些模糊了,看着她的背影,似乎看见了金汤大哥,恍如隔世啊。很快,娅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下。 江一川坐了一会儿,喊了一句:“妈的,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傻乎乎的姑娘,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非要这辈子来还。啊——”说完,站了起来,拉着一阳的手,快速追了上去。 赶上之后,江一川把娅手里的长剑夺了过来,把一阳的手交到她的手里,闭了一下眼睛,呼了几口气,声地说到:“找个隐蔽安全的地方,保护好一阳,我要是回不来了,伺机逃走吧,完成爹娘交给的任务,以后,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娅这一刻脑袋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泪水夺眶而出,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呜咽着说到:“既然要赴死,那我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地去吧,你要慷慨赴死,我岂能独活。” 这个时候,一直在树上看戏的无痕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在树上抱着手说到:“江一川,别说,你还真是江飞的种,都有一种‘天下与我何干,只为守护一人’的男人气魄,老子今天就当做一回好事,帮你一把,只不过五十来个土匪而已,别弄得生离死别似的,乖乖等着,找个地方歇会儿,说不定茶还没凉,我们也就回来了。” 江一川有些疑惑,不解地问到:“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可没钱给你,寒刺不是利益至上的吗,怎么,也会发善心?” 无痕漫不经心地说到:“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帮你,可能,好久不见血了,有点想了吧。废话少说,擒贼先擒王,你去侧面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从后面绕过去,把王胡子弄死了,事情不就解决吧,走吧,别给老子拖后腿。”无痕之所以愿意帮忙,应该是为了金汤大哥,因为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为她从容赴死的男人,自然要保他万全。 说完,无痕很快就离开了,从远处绕到祠堂的后面,而这一切,都需要江一川在前面掩护,闹的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有这样,才能做悄无声息。 江一川简单交代几句之后,便在娅闪着泪光的目光中走了,作为男人,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这也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只不过,出乎无痕意料的是,江一川绝对算得上是个奇才,不过八岁的年纪,却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只可惜,不能为己所用,他的武功只为了自己身边的人,他的剑也只为了亲人而挥动。 思绪回到现在,江一川三人来到常大叔的家里,这个时候,家里聚集了许多的人,不敢点灯,几个男人拿着锄头铁铲之类的护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一川三人示意里面的人之后,从容地走了进来,穿过众人之间的空隙,来到了常大叔的面前,望着失血过多的常大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拜九叩之后说到:“常大叔,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才让村子蒙受不明之灾,在这里,我们兄妹三人只能磕头谢罪了。”说完,朝着祠堂的方向继续行三拜九叩之礼。 江一川三人礼毕,站了起来,对着常大叔继续说到:“常大叔,你们放心吧,祠堂前的土匪全都以死谢罪了,还望大家处理一下后事。三天之后,他们的山寨也将不复存在,今天,我们兄妹三人就此别过,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说完,三人从人群之中坦然离开,消失在了石墙之后,村民们问常大叔关于江一川三人的来头,一切对于他们只会是个谜团而已。明早,当他们看见满地的尸首,希望他们不会害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无痕追进 第一百一十章无痕追进 就在江一川三人逃离崖下村的时候,无痕从祠堂前的空地翻上墙头,紧紧地跟着放冷箭的家伙儿。这个家伙儿轻功不错,一路上东窜窜,西躲躲的,倒是激起了无痕的兴趣,毕竟,老鹰抓鸡的游戏再好玩不过了了。只不过,在无痕面前卖弄轻功,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和自取其辱没有什么分别。 一路上,无痕似乎没有用尽全力,就好像遛马,一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地跟着,在丛林树梢头穿行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前面的黑衣人似乎有些跑不动了,背对着无痕,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一棵大树的枝头,脚下是一只树枝和万丈深渊,稍有不慎,随时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无痕倒是无所谓,借着一片叶子,单脚站立在一棵百年大树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犀利,一直盯着眼前这个幕后之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先动手,一定要他好看。 无痕率先问到:“这年头,什么魑魅魍魉都敢出来作怪了,怎么,当着我的面杀完人还想全身而退,是不是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来都来了,报个名号吧,老子剑下不杀无名之鬼。” 黑衣人倒是有些不耐烦了,对着无痕有些嘲讽意味地说到:“早就传闻,寒刺中人向来不善言辞,沉默寡言,除了嗜血杀戮,没有什么能够让你们兴奋的,怎么,今天,号称千里无影踪的无痕这是要打破这个传统吗?” 无痕哼哼几声,不屑一顾地说到:“居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来头不嘛,看样子,只能杀你灭口了,留着终将是个祸害。” 黑衣人也是不屑的口气回到:“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山风太大,怕是要闪了你的舌头,就轻功而言,你我半斤对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怎么,还想杀我?” 无痕没有回话,手里的短刀直接飞了出去,直直地正对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绝非善类,身体往旁边一闪,待一回身,无痕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丛林密布,到处都是容身之所,肉眼岂能找到,更何况,无痕可不是常人,和他对阵,一旦丢失他的视野,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从什么位置出现。 黑衣人站在枝头,心里却一直在发颤,因为时间每过一刻,就意味着胜算少了一分,山风吹来,呼呼风声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得到声音。果不其然,就在黑衣人遍地寻找无痕踪迹,心急如焚的时候,无痕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个突刺,短刀一出,朝着黑衣人的后腰就是一刀。只不过,黑衣人似乎提前预料到了,在无痕出手的时候,果断放弃脚下站立的枝头,顺着树干往下面滑去,后背贴着金丝软甲,寻常刀剑奈何不得。除了两者相碰的声音,其他的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无痕没有和他纠缠,立刻隐遁在茫茫大山之中,利用丛林的掩护,准备第二次的进攻,黑衣人落进树下的一处有大石头的草丛之后,找到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背靠大石头,将手里的短剑拿了出来,握在手中,指着外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 无痕的名字,在江湖杀手团体中是一个禁忌,没有人愿意提起,倒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只是他想要去的地方,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无人藏得住;他要是想走,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都拦不住,无论什么地方,来去自如。 眼前的黑衣人似乎已经被吓破胆了,自己本身应该有的实力发挥得不到十之一二,这样的实力,还不够无痕塞牙缝的。找准时机,利用野猪在远处制造出点动静来,吸引他的注意,而后直接从他头顶的位置垂直落下,想要一刀毙命,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机会,却也足够了。 黑衣人反应迅速,往旁边一闪,避其锋芒,而后趁其短刀插在地上,身体悬空的一瞬间,双脚直直地踹在了无痕的肚子的部位。无痕反应不算慢,身体向后弯曲,呈拱桥状,抵过致命一脚。紧接着身体趁势向后面倒去,待身体即将落地的一刹那,翻身,拔出短刀,一刀划破黑衣人的脚踝,鲜血直流。 简单的碰撞之后,两个人便分开了,打算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了。现在,黑衣人反倒是放开了,将心一横,反正不是对手,即便是要死,也要扯下块肉,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黑衣人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进攻,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名曰链子刀,长达五六丈的铁链子,缠在腰间,末端连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在黑夜里闪着寒光,短剑锋利,只要命中要害,必定致命,并且进可攻退可守,虽然结构简单,却也不失为一件趁手的兵器。 至于无痕,也从自己的后背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回环刀”,也算是对敌人的一种尊敬吧。相较于一般寻常的兵刃,回环刀算得上异类了,武器的最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圆环,仅容一个手指通过,圆环上接着三个类似剑尖的利刃,每两个剑尖的角度一致,最尖的的地方伸出长约一寸左右的钢针,针尖涂满麻药,只要刺中,麻药进入身体,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定当人事不省,任人宰割。但是最为厉害的是,回环刀扔出去之后,会顺着原路返回,因此,很多人躲过了回环刀胸前的进攻,却被回环刀返回来之时插中后背而昏迷。平常不出手的时候,食指穿过圆环,就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停地旋转,但只要出手,对手非死即残。 黑衣人按奈不住寂寞,率先将链子刀扔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无痕的咽喉,只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很容易躲开,看似攻势凌厉,但只要往旁边一闪,击不中人,基本上就是无用功。 无痕不紧不慢地往旁边一闪,躲过刀刃,而后直接将手里的回环刀顺着链子的方向扔了回去。见到一击不中,黑衣人心里有些慌了,赶往将链子往回撤,并且不断地旋转,形成一个旋转面,击落了来袭的回环刀。 只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两把回环刀飞了过来,最为不妙的是,旋转的铁链并没将其击落,反倒是顺着旋转的空隙,直接朝着黑衣人的面门而来,这一下,黑衣人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出一身冷汗的感觉了。好在,腰够好,向后弯曲躲过了致命一击。身体刚伸直,便觉得后背一阵阵发亮,后面嗖嗖的声音让人觉得害怕,没有来得及多想,链子刀直接往上一扔,刀尖插在了树枝上,身体借力向上飞去,很快,回环刀便擦着脚底板飞了回去,落在了无痕的手指上。 黑衣人见到危险解除,立刻跳到地上,毕竟,空中暴露的破绽过多,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很快,无痕发动了第二次进攻,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躲得过去了,无痕围绕着黑衣人转了一圈,之后,从四面八方将手里的回环刀扔了出去,每一把刀都朝着黑衣人飞去,这一次,全方位的攻击,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黑衣人倒也不算笨,以身体为轴,不断地旋转手里的链子,形成一个封闭的笼子,挡住不断来袭的回环刀,但是这样的防守终将不是长久之计,在完美的防守,久攻之下,必然漏洞百出,但一个的漏洞就足以致命,大意不得。 就在飞刀停顿的一个间隙,黑衣人冲下了悬崖,背部朝下,继续不断地旋转链子,护住胸前,挡住了飞来的回环刀。但是无痕可不是纵虎归山的主,十来支回环刀直接朝着悬崖下丢了下去,一来不断地扰乱黑衣人,二来脚下也可以有个垫脚的。 两个人都快速下落,只不过,黑衣人的下落是被迫的,速度越来越来快,如果不减速,崖下必定是一堆碎肉。而无痕的动作则很优美,好似云中漫步,脚下的回环刀便是立足之地,倒是也不着急,慢慢紧跟着就好。 就在黑衣人身体距离崖底不过十来丈的时候,没有办法了,直接将链子刀向上扔了出去,扎在了悬崖边横生的树干上,借此缓冲向下坠的千钧之力,好在,一块突兀出来的石头挡住了垂直落下的回环刀,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黑衣人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但是随之飞下来的无痕再次打破他的幻想,两只回环刀不偏不倚地扎在了黑衣人的左手臂上,瞬时鲜血直流,紧接着觉得左手臂开始麻木,好似剧毒攻心一般。 黑衣人无可奈何,直得放弃手里的链子刀,坠落崖下,好在,背部着地,内力撑了一下,要不然,粉身碎骨算是轻的。落地之后,黑衣人立刻从背后拿出一柄短剑,一剑把自己的左臂卸掉了,血肉模糊的左臂断口和不再受身体控制的断臂,看着就令人作呕。黑衣人单脚跪在地上,紧闭双眼,满头的大汗浸湿了黑色的面巾,露出的双眼满是痛苦的表情。只不过这一切在无痕的眼中丝毫不值得同情,反倒是觉得他有一种自作聪明的愚蠢。 无痕落到地上,手上的回环刀还在不停地旋转,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人,嘴里砸吧了几声,而后有些嘲讽意味地说到:“自断其臂膀,是个狠人,只可惜,这一次我的刀上并没有剧毒,上面只是有些类似剧毒攻心的麻药而已。” 黑衣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先是很生气地说到:“你——”但是很快变化语气,生无可恋地说到:“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但求看在你我有幸交手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死在无痕的手上,不算丢人。” 无痕转过身去,向着悬崖外面走去,头也不回地说到:“今晚夜色不错,不适合杀人。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也无意干涉,但是回去给你们管事的带句话,江一川三人是寒刺看上的猎物,其他人最好滚远点,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语毕,无痕的人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声音和嗖嗖地风声在耳畔回荡。 黑衣人望着眼前的一望无际的森林,心里感叹,尽管丢了一只手臂,但是命总算是保住了,也算是对首领有了个交代。无痕不是自己所能对付得了的,只不过,事情办砸了,一顿重罚是免不了的。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活着就算是幸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往扬州 第一百一十一章前往扬州 江一川三人从崖下村离开之后,一刻也都不敢耽误,星夜兼程,目标直指安业城,十天之后,终于到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南宫家主外出至今未归,花了点钱,打听到南宫凌云已于半月之前前往扬州洽谈生意,归期未定。 江一川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在安业城外逗留两天之后,再也等不下去,收拾行囊,打听好路线,化妆成乞丐模样,朝扬州进发了。 一路上,江一川刻意留意了背后之人,尽管无痕没有想要他们命的意图,一路暗中保驾护航,但身后有人监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如芒在背。但以无痕的本事,规避他的目光,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之前的丛林不安的感觉似乎消失不见了,心反而有些慌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顺着东边的大道,江一川三人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虽然遇上了不少图谋不轨的人,只不过,看他们身上的装扮,也就没了动手的打算。 走了三天之后,江一川三人来到了一段密林包围的土路,这个地方,参天大树直冲云霄,横生的枝桠交错着,遮天蔽日的,在土路的上空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顶棚。即便是白天,走在其中,也有种阴森的感觉,总觉得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因此,旁边的树林,抢劫打秋风的牛鬼蛇神常年盘踞其中,过往的大队商旅他们有贼心没贼胆,专挑江一川这一类的“散兵游勇”下手。 果不其然,眼看四下无人,从旁边的草丛里跳出来了两个大汉,几乎一样的装扮,六尺高的汉子,破碎得一条一条的衣服露出胖乎乎的身材,褪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看得清一只眼睛,另一边的眼睛用黑布遮着,完全看不清面部表情,头发散乱着,就好像地狱里披头散发的饿鬼。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缺口的长刀,刀柄都已经摩得发亮。他们这样的人,抢得一顿饭的钱,过一天算一天,及时行乐就是他们的人生准则。 左边的一个壮汉一把刀架在了江一川的脖颈上,右边的壮汉通过面具上的孔洞,恶狠狠地看着江一川说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是不给钱,那——就把命撂下。”结结巴巴的话语和恶狠狠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听着就是个滑稽的鬼。 江一川没有说话,拉着娅和一阳直直地站立着,给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暗示,看看这两个土匪是否还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出门在外,武功不能随便外露,况且,不知道树林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舍钱保命,也不失为上策。 架刀的大汉一脚把说话的大汉直接踹在旁边,一边骂骂咧咧的,无非是些笨蛋傻瓜之类的话,一边放下长刀,把江一川的破包裹往旁边一扔,双手在江一川三人的身上摸索,江一川兄弟倒是无所谓,娅很不自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未免娅受到“凌辱”,江一川站了出来,主动把鞋子拿了出来,从鞋子的夹层里拿出了两三粒碎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大汉的手中,声地说到:“大爷,这是些碎银子,您拿着去喝茶,权当我们孝敬您老的了,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您行个方便,放我们通行吧。” 刚才被踹在地上的汉子,看见了银子,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抢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两眼放光,嘴里声地说到:“滚吧滚吧,快点滚。今晚的烧鸡有着落了,再配上一壶好酒,这种日子,舒坦——”别说,金钱的魅力就是大,不仅能让人吃饱穿暖,还是治病的良医啊。 江一川赶忙往旁边走了几步,一手捡起地上的包裹,一手拉着娅和一阳快步往外走去。但就在江一川三人外走的时候,之前一直默默不说话汉子突然喊了一句:“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阎王不发话,鬼敢乱走吗。” 说完,这个汉子直接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脚步声响亮,声声扣入心弦,每走一步,江一川的心就往上提了一提,脸上冒出了冷汗,拿着包裹的手颤了一下,掉在了地上。江一川很担心汉子的目的不只是谋财,还有杀人灭口的祸心,因此,放开了一阳的手,随时准备将包裹里的剑拔出来自卫。旁边的一阳更是害怕,死死地抓住嫂子的手。娅故作镇定,攥紧了一阳的手,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大汉走到了娅的身边,拉着娅和一阳的脚,倒吊着,一把将鞋子拽了出来,便将两个人丢在了地上。旁边的傻乎乎大汉则在精明大汉的催促下去翻地上的包裹。 江一川的手已经伸进了包裹里,但在剑最后出鞘的前一刻,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看样子,他们只是想在搜刮点钱罢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要是真的贸然动手,很难顾个万全。见到傻乎乎大汉前来,江一川很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任由他为所欲为。 大汉将鞋子撕开了,从里面找出了两张十两的银票,拿到江一川的面前,炫耀着自己的精明能干,轻蔑地看着一川,一脸不屑地说到:“兔崽子,敢在阎王面前耍心眼,你子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说不定真就被你几个鬼给糊弄过去了。” 旁边的娅有些心急了,毕竟,这些钱是他们衣食住行的保障,就这么交出去了以后就得忍饥挨饿,露宿街头了。想要反抗,却被江一川拦了下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命才是最要紧的。 江一川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说到:“您真的是厉害,我们这点伎俩儿,完全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您看,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过去了。” 汉子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到:“你们几个究竟什么路数,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钱呢,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你不会告诉我,撞上狗屎运了捡到的吧。” 江一川赶忙回到:“瞧您说的,我们要是有这种好运的话,就用不着沿街乞讨了,这不,上次去给大户人家里做工,实在受不了毒打了,就趁着主人家睡着了,偷偷地拿了点工钱,跑出来了,这不,今天在这里遇上您了,被您搜了个底掉。” 精明的汉子被恭维得心里乐开了花,旁边傻乎乎的汉子什么也都没搜到,那两把剑外表看上去很寻常,自然入不了他们的贼眼。 眼见搜得差不多了,江一川走上前去,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说到:“两位好汉,你们看,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是不是可以放行了。” 傻乎乎的壮汉没有说话,自顾自地低头数着钱,财迷心窍,一连摆摆手,示意其赶快离开。 江一川识相地捡起自己的东西,拉着一阳和娅快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就在三个人迈开腿往外走的时候,精明的汉子大声喝道:“慢着,我都没点头,你们就敢擅自离开,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傻乎乎的汉子走到精明汉子的旁边,拉了拉他的手说到:“老大,油水捞得差不多了,放他们过去吧。”旁边的江一川也附和着,想要赶快结束,因为实在是摸不准精明汉子的脉。 精明汉子走到江一川的面前,恶狠狠地说到:“你们三个崽子真的没钱了?” 江一川把包裹放了下来,双手一摊,无奈地说到:“大爷,我们连藏在鞋底夹层里的银票都被你翻了个底儿掉,就算是有钱也真的没地方藏了。” 精明的汉子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从傻乎乎汉子手里把碎银子一把抢了过来,交到江一川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说到:“既然银票是你们偷来的不义之财,那我们就替天行道收了,看你们实在可怜,这些碎银子就当是赏你们的了。” 说完,两个汉子手里攥着银票,肩上扛着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了两边的密林之中。 看着两个汉子远去的身影,江一川的一直悬着的心反倒是放下了不少,毕竟,一路走来,不仅要提防寒刺,还要心见财起意的恶人,现在无所谓了,寒刺暂时无害,身上钱财尽失,没了包袱,即便走在阳光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盯着他们的又何止寒刺,黑暗中的不知名的势力也不是好惹的,好在寒刺暂时压住了,倒也无关紧要。娅和一阳满脸的不高兴,特别是一阳,以后好吃好玩的都没有了,嘟着个嘴,心里恼着呢。 走了好久,眼看四下无人,江一川把一阳抱了起来,声地问到:“一阳怎么不高兴了,说来哥哥听听。” 一阳继续嘟着个嘴说到:“哥,咱们的钱都被抢走了,以后咱们拿什么买好吃的啊,想想就不高兴。” 一川和娅听了,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笑,嘴里说到:“一阳放心吧,只要哥哥嫂子在,就一定会让一阳吃饱穿暖的。” 一阳挣扎地从哥哥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地上,高兴地蹦蹦跳跳地,顺着大路往前一路跑,只不过还是被哥哥一把拉住了。 江一川半蹲着,看着一脸懵懂的一阳,语重心长地说到:“一阳最听话了,以后在外面,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问起我们的父母,都不能说起他们的名字。对外就说的父母和我们走散了,知道吗?” 一阳不明就里,用手挠了挠头,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在哥哥嫂子的视野之内,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时而追追蝴蝶,时而采采野花,一刻也都闲不住。 娅拉着一川的手,头靠在一川的肩膀上,一副鸟依人的样子,和声细语地说到:“一川,咱们这算是真正的闯荡江湖了吗?我有点害怕。” 一川没有回头,依旧不慌不忙地往前走,摸了摸娅的手,用安慰的口气说到:“娅,放心吧,咱们都是在地狱里走过两三遭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完成父母的遗愿,咱们就回去找毒罐子去,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江湖半步了。” 娅没有很在意,淡淡地说了句:“但愿吧。”便再也不说话,一路上,人烟稀少,难得的宁静。只是,江湖这潭水从外面看倒是清澈见底,可一旦蹚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初入扬州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入扬州 两个大汉“发善心”留下的银两很快消耗光了,江一川三人没有办法,只好一路沿街乞讨,身无分文,倒是一路清净,什么牛鬼蛇神都绕着走,没人搭理他们。只是日子难得过些,饥一餐,饱一顿是常有的事,破衣烂衫也早就习惯了。 江一川拖家带口的,走得自然慢些,不过,十日之后的早晨,还是跌跌撞撞地赶到了。扬州,天下九州之一,历史文化名城,曾名广陵又名江都,是华夏城市中最富庶、最繁华、最璀璨的城市和商业之都,人人向往的“堆金积玉地、温柔富贵乡”。而这一切都缘与它的地理位置,长江与京杭运河的交叉处,南北通衢之所,东西勾连之地,加之扬州富商云集,其中的盐商更是富可敌国,“扬州瘦马”(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或者利用强硬手段抢夺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盐商腰缠万贯、富甲天下,故在当时全国,扬州“养瘦马”之风最盛)便是最好的证明的。只不过,这些盐商居然会乖乖听命于南宫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其中内幕,不得而知。 城门口的守卫很松懈,几个卫士稀稀拉拉地站在一起,打着哈欠,应该是还没睡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其中一个甚至还站着打了个盹,无所事事。这倒是也正常,毕竟,太平年代的日子过久了,警惕心也就抛之脑后了,加之江南一隅,富甲一方,向来远离战乱,纸醉金迷之处,谁还愿意一本正经地站岗,糊口的营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兢兢业业的,反倒是杞人忧天,不合群了。 江一川三人从西边的城门而入,内外景象分明。一路走来,城外远处,一片荒芜,丛生的杂草,泥泞的土路,夏末的江南,雨水少些,不然的话,人一走过,深一脚浅一脚的,和在沼泽里没有什么分别。几个土丘上的参天大树早就被砍伐干净了,露出泥土的颜色,远远望去,只有发黑的木桩子和几株苟延残喘的低矮灌木丛,光秃秃的山坡上,木材拖拽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扬州城外方圆十里终于有了些烟火气,早起的人们在田地里忙碌着,女人和孩子们在地里摘菜、简单地处理一下、装筐,由男人们挑起担子,一步一步地运进城里处理。脑筋活泛点的,城中的大户人家和客栈早就预定好了,挑去找人交接就好了。至于那些没有关系的,就只有沿街叫卖的命了,虽是苦差事,却也没有办法,风里雨里的,还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倒是可以早早歇歇,要是运气差的话,晚饭也许都还没有着落。篮子里全都是新采摘的,是地里最好的,除了过节,自己何曾舍得吃过,到头来,还得给地主交租,这年头,打首饰的戴不起首饰,种菜的吃不起菜,倒也真的是讽刺。 卖菜的汉子几乎穿得都是破破烂烂的,通底的草鞋,发黑的草帽,满是污渍的褂子和磨得油亮的裤子,肩上搭着一条湿的破布条。只不过,他们倒是挺高兴的,嘴里吆喝着:“香菜大白菜来,沟葱嫩芹菜来,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买大海茄、买萝卜、红萝卜、卞萝卜、嫩芽的香椿啊、蒜来好韭菜呀。”时不时还轻声哼唱几句江南独有的调,旁人听不见,算是自娱自乐吧,准确来说是苦中作乐。 土路两旁的窝棚渐渐密集,孩手臂粗的树枝搭起三角骨架,旁边的空隙用芦苇一层一层的覆盖,不漏雨就行,干草铺地,一床席子和破棉被。窝棚旁边,挖个土灶,一口锅,几个缺口的土碗,蒿草棍弄成的筷子,也就够过日子了。最好期盼一年身体硬硬朗朗的,灾病的倒还好,挺一挺也就过去了,但谁还没有个万一呢,遇上了就只能拖着个残躯等死了。其间居住为别人干活的汉子、乞丐、民间卖艺者、逃难的和流浪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惨故事,看似不同,却又殊途同归,不同的故事,同样的辛酸,情到深处,泪流满怀。 初入扬州,便觉得它的繁华只是浮于表面,奢靡才是本质,迎接他们的既有古色古香的桥流水人家,也有十万青楼;既有忙于招呼来往过客的店家,也有街边拉客的风尘女子;既有顺河而下吟诗作对的江南才子,也有烟花柳巷招蜂引蝶的“风流才子”…… 这倒是不负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美誉,只是,这样的扬州终究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浮华梦,终有一天,梦醒,曲终人散,浮生灭,都只是时间问题。 扬州的格局倒是还可以,因水而建,缘水而生,沿运河两岸的大都是些青楼,只不过都是些所谓的“文人雅士”流连忘返之地。同样都是风尘女子,青楼里的姑娘和妓院里的姑娘还是有些差别的。 青楼是古代文人墨客消遣风流的地方,卖点不是女人的身体,而是其知识和才艺,其中的很多姑娘容貌不凡,不仅能歌善舞,甚至吟诗作对,吹拉弹唱更是精通,他们之间更多的是精神的交流。当然,青楼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客都接的,其中的头牌更是千金难见一面,没点身份的,连青楼的门都靠近不了,要是有人敢喝醉了耍横,或是故意找茬,自然有人会废了他们,因为她们大都卖艺不卖身,并且很多人都有靠山。至于那些妓院里的姑娘,做的就是些皮肉生意,进院的人也都是些一般人,进来解决生理需求而已,姿色好些的,生意自然旺,待年老色衰之后,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静然度此余生,或者,出家为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青楼的姑娘看不起妓院的,认为她们是下流胚子,做的都是些皮肉生意,自认为高人一等;妓院的姑娘也看不起青楼的,觉得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卖什么不是卖,装什么高雅。 青楼的客人鄙视妓院的,一群管不住自己裤头的下等人,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妓院的客人也轻视妓院的,三妻四妾的,还出来找风流快活,大家都是烂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同样都是一丘之貉,却还分个高下,可悲可叹,可笑可怜。 离两岸较远的地方,街道纵横交错,富人的府邸,一般人家的院子,沿街的店铺,错落有致地排列在有限的土地上,每一寸都发挥着它的余热。巷子幽深的地方,那些不愿意进妓院却又为生活所迫的可怜女人,便是在此招揽客人。 饥肠辘辘的江一川三人在城里四处转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偌大的扬州,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更何况,安业城的城主,岂是他们这样的无名之辈所能随便见到的。无奈之下,只好先找个容身之所,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扬州虽大,却没有哪怕一片瓦片是属于他们的。 迎面扑来的不止胭脂水粉味,还有各色食物的味道混杂着,周围的摊上,各色的吃还在冒着热气呢,飘香四溢的鲜肉包子刚刚出炉,滋着油花的炸饼晾在油锅上的铁架子,面锅里的刀削面还在满滚着……腹中空空的三人只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肚子咕咕直叫。只是囊中羞涩,哪怕一文钱都没有了,只好看着摊子流口水了,特别是一阳,要不是哥哥拉着,说定早就顺着香味飘过去了。 娅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和一川饿着也就算了,不能看着一阳跟着受罪,一狠心,从包裹把簪子翻了出来,朝着不远处刚刚开门营业的平远当铺走去。 一川很快就发觉了异样,拉着一阳的手跟了出去,在平远当铺门前拉住了她,问到:“娅,你这是要干什么。” 娅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温和地说到:“我能干什么,拿这个簪子换点钱,买点吃的,不然,咱们等着饿死吗” 一川看了一眼一阳,欲言又止,要是换个别的东西,倒也还好,只是那个簪子是他送给娅的,虽是不得已,却也舍不得,毕竟,那是他们爱情的信物。 一阳似乎知道东西的重要性,两个大拇指堵着鼻子,仰着头,闭着嘴,睁着个大眼睛看着嫂子说到:“姐姐,我不饿的,你不用管我的。”刚说完,肚子再次叫了一下,还很响,一阳摸了一下肚子,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会心一笑,拉着手走进了平远当铺。 当铺收银的台子很高,就算是个成年人,也只能探出个头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伙计在扫地,见到三个乞丐模样的人进来了,二话不说,扫帚一把扫在三人的脚面,有点扫地出门的意思。没好气地说到:“大清早的,不在乞丐窝里好好睡觉,出来瞎跑什么,把新扫的地都给踩脏了,真他娘的晦气。” 娅想要发火,被一川拦住了,拉着人径直走到了收银的地方,垫着脚,将簪子递了上去,台子太高,根本看不见人,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大声地说到:“破簪子一支,二十文钱,当期一年,利息十文钱,当不当。” 江一川有些不服气,簪子就算是再普通,但好歹也算是镀银的,最起码得值个一百文钱吧,把凳子拉了过来,踮着脚,把头凑到台子的开口处,看着里面头发花白,满脸都是皱纹的掌柜,拱手说到:“掌柜的,行行好,多给点吧。” 掌柜的可不是什么善人,把嘴凑到江一川的头边,声地说到:“鬼,你这簪子怕是来得不明不白吧,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这价,爱当不当,你要是不想的话,拿回去。”说完,把簪子递了回来,头偏着,眼睛提溜乱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江一川不想节外生枝,只好接受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递出来了二十文钱和凭据,掌柜的高声喊到:“拿好银钱和凭据,钱货两清,出了这个门,一概不认,二,送客。” 江一川三人忿忿地离开了,只听得里面掌柜和伙计的耻笑声,很快,一个衣着华丽的客人来了,走进当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里面的伙计极尽阿谀奉承,连掌柜地都出门迎接,就差把人当祖宗供起来了,谄媚的人嘴脸,江一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但那又如何,这世道,本就是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遇地头蛇 第一百一十三章初遇地头蛇 江一川买了三个还在冒着热气的肉包子,连同荷叶一起交到了一阳的手里。一阳看着肉包子,眼睛都快要陷进去了,拿起一个包子直接塞进了嘴里,满嘴的油光,双手一抹,加之阳光映射其上,旁边的哥哥嫂子抿着嘴想笑,但眼睛里都是对这个鬼的宠溺。 吃了几嘴之后,一阳发现哥哥嫂子手里空空如也,看着手里剩下的两个包子,赶忙分给了哥哥嫂子一人一个,他的这个举动让哥哥嫂子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应该是感动,一阳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哥哥嫂子连忙摆摆手,摸着一阳的头说到:“一阳,你还,多吃点,不然长不高的,哥哥嫂子等你吃完再说。” 一阳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说:“哥,姐,娘亲说了,我们是最亲的人,哪怕只有一碗饭,也都要对半分的,再说了,一阳一个人吃不香的,你们要是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了。” 一川和娅几乎是红着眼睛接过了包子,低着头,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心里是无限感动,特别是一川,一切的劳累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眼前的两人便是自己一辈子的用命去守护的。一阳有些奇怪,问哥哥嫂子怎么了,两人只好撒谎说是风吹的。得到答案,一阳虽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 三人靠在了墙根边,一边吃饭,一边思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二十文钱撑不了几天的,如果没有别的谋生手段,最后只能饿死扬州街头了。 就在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妇人挎着卖菜的篮子的来到他们身边,蹲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花布包,取出了两文钱,轻轻地放在了他们的面前,嘴里声地念叨着:“真可怜,这么的孩子就出来乞讨了,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哎,造孽啊。”老妇人边说着,边站了起来,伴随着怜悯的叹息声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江一川三人先是一愣,而后赶忙低头致谢,目送老妇人离开。江一川似乎有了办法,跳进了旁边的河沟里,从里面翻出来了一只破碗,往灰里面插了几下,显得破败陈旧一些。三人找到一个闹市街口,破碗摆在面前,坐了下来,就三人这份打扮,说不是乞丐,倒是没有人信了。哥哥嫂子低着头,一副七八天没吃饭的表情,一阳听从哥哥的话,头靠在嫂子的怀里,嘴一张一合,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慈悲心打发,尤其是那些上了些年纪的,三张脏兮兮的稚嫩脸庞,简直无法抵御,纷纷慷慨解囊。街头乞讨看起来没那么光彩,但如果连活下去都有问题的话,面子又值几斤几两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午时分,江一川三人就已经乞讨了差不多百十来文钱了,太阳渐渐毒辣,也是时候该找个地方歇歇脚,好好吃顿饱饭了。三人收摊往巷子深处走去,即便有钱了,也该注意一下言行举止,靠别人的施舍得来的钱财,更应该收敛些。但这个江湖,不会因为你的低调就会有人忘记你的存在。 刚刚进入巷子,江一川便发现了有人在身后跟踪,衣衫褴褛,应该也是乞讨之人,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身上没有半点余钱,也没有什么好图谋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巷口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巷子深处走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什么妖魔鬼怪也就跳出来了。 一路上,这群演技拙劣的跟踪者在江一川的简单试探之下,暴露无遗,一个个就像是跳梁丑,江一川三人一回头,除了假装弄弄破鞋子,似乎也没什么手段了;江一川三人往前跑,后面的丑也跟着跑;转角的地方,居然也跟着快速转过去,连个头都懒得探过去看看情况。 走到断头路了,高墙后面是一所寺庙的枯井,常年不见人影,穿过高墙顶上的砖缝,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大雄宝殿的屋顶和缕缕焚香燃起的烟气,和尚的诵经声和敲打木鱼的声音清晰,只可惜,普度众生的佛却看不见身后的恶人,或许这就是灯下黑吧。 很快,转过拐角的跟踪者看见了江一川三人,反倒是吓了一大跳,居然下意识地往外走。而后顿了一下,才转过身来,两帮人相互对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他们老大的到来,才算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他们的老大挺着个油肚,在众人的膜拜中闪亮登场了,秃头,油光发亮,几乎可以看见人影,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胡子拉碴的,嘴上插着一根树枝剔牙,嘴角的油渍还清晰可见,这副富态可不像是个乞丐的样子,唯一证明其身份就是身上的破衣烂衫和脚上的露着脚指头的破布鞋,到处漏风,风一吹过,一股汗臭味令人作呕。 一阳有些害怕,躲到了哥哥嫂子的身后,江一川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壮着胆子问到:“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几位,还望指教。” 在场的乞丐纷纷笑了起来,带头的大哥将树枝从嘴里拿了出来,放在鞋底蹭了蹭,紧接着再次放进嘴里,露着发黄的牙齿说到:“别给老子文绉绉的,你知不知道这条街是老子袁大头的地盘吗,没有老子的允许,居然敢在这条街上抢生意,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今天你们要是把钱交出来,那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弄死你们。”语气中透着狠毒,只可惜中气不足,也就吓唬吓唬人给自己壮胆罢了。 娅气不过,站了出来,指着袁大头说到:“这些钱是我们讨来的,凭什么给你们,再说了,这条街又没有写着你袁大头的名字。” 袁大头把衣服一扔,露出自己的油肚,握着拳头,动了动脖子,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到:“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倒要看看你们的身板挨得住几拳,一炷香过后,你们要是还站着,老子跟你混。”旁边的乞丐也都是摩拳擦掌的,随时准备充当打手,这可是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想要替老大出头,却被拦了下来。无能者只有通过欺负弱者,展现自己的强势,来满足内心的恐惧。 江一川满脸的杀气,反手伸进背后的袋子,单手握着剑柄,只要袁大头敢不知死活的靠近自己,这么近的距离,以江一川的能力,必定让其血溅当场。 袁大头很快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地动山摇的,要不是四面足够结实,说不定就会被他踩通了。江一川丝毫不敢大意,时刻注意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不到最后一刻,手中剑绝不出鞘。 就在袁大头的拳头离江一川的头只有不到一尺,江一川的长剑出鞘不过二寸时候,人墙后面,传来一声喊叫:“袁老大,手下留情。” 情况有变,江一川赶忙收手往旁边一闪,躲过袁大头的重拳,而后靠在墙上,装作很吃力的样子。至于袁大头,惯性太大,直接冲向了墙壁,就差贴在了上面,要不是墙足够硬,说不定就直接把墙撞通洞了。 就在袁大头回头的间隙,一个人走了上来,拄着根拐杖,站在了人群前,定睛一看,一个骨瘦嶙峋老头,害怕风大了,把他给刮倒,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由于时间的磨洗,变得干瘪,头发和胡子早已花白,却因为污渍的浸染,变成了黑色,油亮油亮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般模样。 袁大头在手下喽啰的搀扶下,艰难地站在老头的面前,指着老头,劈头盖脸地咆哮到:“老吕头,你要死啊你,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副老骨头当柴烧。” 老吕头赶忙拱手赔罪,心翼翼地地说到:“袁老大,瞧您说的,我这副老骨头就算拆了,也烧不开一壶水不是。这三个娃娃是我的远方表亲,家里发了疫病,这不出来投靠我,找口饭吃。也怪我,他们出来乞讨,是我没有和他们交代清楚,这才冒犯了袁老大您。咱们也算是老相识,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高抬贵手吧。”说着,老头将一个满是铜钱的布袋子塞进了袁大头的的破口袋里。 袁大头拿到了钱,指着江一川三人说到:“你们三个听好了,以后要是在这条街上混,就得把你们当天的钱给我上贡一办,权当做是你们的保护费了,记住了。” 老吕头赶忙走上前,拉着江一川三人的手,给袁大头鞠了三个躬,卖着笑脸,消失在了人群后面。至于袁大头,拿到了钱,面子问题,似乎就显得无关紧要了,冒犯之罪,也就懒得去追究了。 老吕头拉着江一川三人,绕过曲曲折折的巷子,来到一处破烂不堪的烂楼之下,一路上,江一川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手一直握着剑柄,只要眼前的这个人胆敢图谋不轨,当即长剑出鞘,取其性命。 到了地方之后,老吕头转过身来,一把将江一川的手拉了下来,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说到:“你们三个,想必是初到扬州吧,应该还没有落脚的地方,要是不嫌弃,就暂且先在老头子住下,等你们找到新的地方,再作打算。” 江一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就接受,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到:“老先生的救命之恩都还没有没有报答,又岂敢叨扰您老人家的清静呢。” 老吕头十分热情,拉着三人就往破房子里面走,嘴里说到:“老头子我已经清静了将近半辈子,也该热闹热闹了。”没有漏雨的地方,一个火塘立在房间中央,上面支着一个烧得快要断的三角(三根铁棍子撑着下面,顶上一个铁质的圆圈,煮东西是可以将锅放在上面),一口缺口的破锅安安静静地反趴在地上,一堆干的柴火堆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靠近墙壁的地方,干草上面铺着一床破被子,棉絮飞得到处都是,旁边还摆着几个破碗和盐罐子,至于筷子,一节竹子破开,根本用不完。 老吕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地方破是破点,,但也还能住吧,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江一川拱手行礼致谢说到:“老先生说的哪里话,流浪的人,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嫌弃之理。” 老吕头听了很高兴,对着三人说到:“你们三个先找地方坐会儿,折腾一早上了,也都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江一川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居住此地,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必须处处留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屋谈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破屋谈心 江一川检查完破屋的所有角落,确认安全无虞之后,放心地将娅和一川安排进入里屋休息。而后,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老吕头,有些过意不去,走过去帮忙,找机会,探探底。 江一川借过的木水桶,往屋里走去,漫不经心地问到:“看您对扬州城的熟悉程度,就像是个本地人一样,不知道老先生是什么时候落户扬州的。” 老吕头伸直腰,站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头,头半仰着,看着天空,有些恍惚地说到:“年纪大了,不记事了,让我想一想,这条街的老大已经换了不下三个了,这么算下来差不多二十来年了吧。来时青丝依旧,待回首,已是白发满头。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哎,真是老了,人啊,一旦上了年纪,总会回忆从前,看样子,不服老是不行了。” 江一川把水架在三角上,蹲了下来,拿着一根木棍,随意地通着火,继续不在意地说到:“在下有些好奇,我们素昧平生,老先生为什么说我们是您的远方表亲,为什么会愿意出手救我们呢?” 老吕头找了根破木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江一川,意味深长地说到:“少侠谦虚了,我救的不是你们,而是袁大头。” 江一川有些吃惊地反问到:“老先生,不知道您这是何意,我们可是被围的人,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 老吕头倒是神态自若地会到:“年轻人,我很佩服你的定力,哪怕已经被看穿了,还能面不改色,是个高手。只可惜,你的杀气过盛,数十米之外便能感受得到,要是周围有其他高手,说不定倒下的就会是你。平常没有危险的时候,你确实隐藏得够好,不过只要与人交手,你必定暴露。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的杀气能够做到收放自如,在你这个年纪,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不经意间,江一川的双手已经伸进了包裹里了,单手握着剑柄,随时可以拔出来,一剑断喉,但还是在等等,眼前的这个人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江一川继续镇定地说到:“老先生说笑了,我们不过三个孩子而已,哪里来的杀气。” 老吕头站了起来,来到江一川的身边,很随意地看着他说到:“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包里的长剑给我看一看吗?” 江一川后背直冒冷汗,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包裹里藏着长剑,想必也是个行走江湖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他的用意如何,只不过,既然瞒不住了,那就落落大方地拿出来吧。 江一川抽出两柄长剑,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说到:“前辈,这便是在下的佩剑——冰灵,另一把是娅的——霜魂,请前辈垂亲眼看个一二。” 老吕头直接将两把长剑拔了出来,一剑斩断旁边大腿粗的木疙瘩,连连夸赞:“想必在巷子的时候,你握的就是这柄冰灵剑吧,还好我及时阻止了,不然,以你的身手,袁大头必定横尸当场。名字也很好听,很适合你的性格。但剑是好剑,锋刃有余,只可惜饮血不足,少了些厉气,稍欠火候。”老吕头观赏完毕之后,长剑上鞘,继续坐了回来。 江一川把长剑收了回去,继续问到:“前辈好眼光,在下佩服,只是有点不明白,我要是一剑斩了袁大头,对大家不是好事吗,免得受他欺负。” 老吕头不断用破锅铲搅动锅里的碎米,不紧不慢地说到:“年轻人,你还是太简单了,这条街,死了一个袁大头,还会有另一个袁大头。在我看来,没什么分别,只不过,这个袁大头已经算是够好的了,虽然横了点,但也能扛得住事情,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的。” 江一川试探性地问到:“前辈想必也是个江湖高手,为什么不出来争一争呢,说不定在您的带领之下,还能成就一番事业呢?” 老吕头用锅铲舀了半勺,放进嘴里尝了尝,一边添柴火,一边说到:“扬州这个地方,暗潮涌动,不是那么简单的。老了,没那份雄心壮志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江一川继续试探性地问到:“想必前辈也曾经是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吧,不妨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聊以解闷。” 老吕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到:“兔崽子,这个时候还想套我的话,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要是栽在你的手里,那岂不是白混了。咱们不问来路,不聊归处,今生相见,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除非有一天黄泉路近了,自然会告诉你们。正好,我那里还有半罐酒和半只烧鸡,一人喝闷酒,不自在,陪我喝个痛快。” 江一川知道各自的底线,也就顺着他来了,但嘴里还是谦虚一番:“前辈说笑了,在下酒量太差,恐不过三杯就倒了,到时候扫了前辈的兴致就行。” 老吕头去墙根边将酒和烧鸡拿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有些疑惑地问到:“一川,有件事情,你必须和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还得罪了其他人。” 江一川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地说到:“前辈,在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吕头坐了下来,仍有些心有余悸地说到:“当时在巷子里我还感受到了另一股杀气,离你们不远,随着你的杀气消失而消失,很微弱,但一旦爆发,可能整个巷子的人都会惨遭不幸。这样的杀气,就算是我,也很少遇到。但愿是我错了,否则,你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江一川明白了,寒刺的人还在监视自己,这股杀气就是他们,并且来头不,不过看来,他们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这样也好,多了个保镖而已,既然摆脱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吧。思想停顿了一下,江一川故作镇定地说到:“我们就三个流浪的屁孩,恐怕没有人愿意派遣高手来追杀我们吧,只怕是袁大头的对头,毕竟,树大了招风。” 老吕头想了想,大声地说到:“你说得也对,袁大头这个人,做事太过招摇,得罪人也是正常。不管了,喝酒再说,要是真有人想搞鬼,只要老夫活着,必定不让其得逞,放心吧,来,喝个一醉方休。” 就在这个时候,娅牵着一阳的手走了出来。一阳看了哥哥一眼,声地说到:“哥,我饿了,有吃的吗?” 老吕头继续尝了一口粥,高兴地喊到:“一阳饿了是吧,去旁边找碗来,粥已经熟了,不是我吹牛,老夫煮的粥,那是扬州城的一绝,只可惜,也就咱们四个能品尝了,是他们的损失啊。” 娅嘴角一弯,声地说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个人,可真是有意思。” 一阳得到哥哥的眼神示意,赶忙拿了一个缺口的碗,来到锅边,舀了半碗。哥哥尝了一口之后,一阳便端着碗来到门口,一边吹,一边用嘴巴舔着碗边,被粥躺倒之后吐着舌头的样子,看着就不禁想笑。至于剩下的三人,自然是喝着酒聊着天了。 包着老吕头烧鸡的油纸刚打开,一阳闻着味就“飘”进来,眼巴巴地看着烧鸡。江一川没有办法,只好扯了烧鸡腿,轻轻咬了半口,递给了一阳。一阳得到了想要的,也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江一川为弟弟尝菜的细节,老吕头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破,兄弟情深,可以理解。 一边吃着,三人继续闲聊,娅首先开口:“前辈,您的粥煮的确实不错,有一套。” 老吕头有些骄傲地说到:“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煮的。” 娅笑了笑,说到:“切,您呐,没有一点作为前辈谦虚的样子,给您根杆,您还就真的顺着往上爬了。” 老吕头站了起来,高谈阔论起来:“笑话,老夫是那种需要别人给杆子才顺着往上爬的人吗,就算没有杆子,老夫也能往上爬。”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有意思的地方,有意思的人,扬州之行,注定不寂寞。 酒至半酣,老吕头有点畅所欲言的意思,勾着江一川的肩膀,红着脸说到:“一川,和你商量个事呗。” 江一川也有些醉了,大声地说到:“你是前辈,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事您说话,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给您办了。” 老吕头喝了一口酒,声地说到:“那我就说了,你弟弟一阳,刚才我摸了他的手一把,我发现他的筋脉骨骼异于常人,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让他拜我为师怎么样。” 江一川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不想让我弟弟掺和江湖这些糟烂事,再说了,你都说了我弟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了,那可就得好好选个师傅了,都不知道你的水平如何,可不能让你误人子弟。” 听到这句话,老吕头似乎来了脾气,站了起来,一边比划着,一边大声地喊到:“笑话,想当年,老夫两柄长剑闯天下,多少武林豪杰败在我的双手剑下,要不是厌倦争斗,不想招惹是非,老夫现在说不定就是开山立派的江湖风云人物了。你以为我愿意收你弟弟为徒啊,要不是老夫担心这门双手剑的武林绝学就此失传,打死都不靠你们的边。” 江一川继续摆摆手,摇头晃脑地说到:“反正我是不信,只不过嘛,你要收我弟弟为徒,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要一阳愿意跟你学就行。” 老吕头听了之后,大喜过望,大声地喊到:“你放心,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必定让一阳成为我老吕头的弟子,不出十年,他必定是个独挡一面的高手。” 江一川醉得迷迷糊糊的也是大声地回到:“我可不想我弟弟是什么风云高手,我就想啊,学点防身的本事,护得住自己,不被人误伤就行。” 老吕头继续说到:“这你就放心了,学会老夫的双手剑,护身不是问题。” 江一川和老吕头继续聊着,喝到烂醉如泥,摇摇晃晃地各自找个地方酣睡,这一觉,就是天亮。至于娅,把这两个醉鬼安置妥当之后,就忙着去照顾一阳去了。 今夜一切和顺,无风无雨,娅心想,江湖漂泊将近两月,终于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虽然简陋,但可以遮风挡雨就够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乞讨之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乞讨之道 第二天早上巳时十分,老吕头和江一川起得晚了些,昨晚喝醉了,今早起床是自然难受些,尤其是一川,第一次醉酒的人,起来的时候觉得头昏脑涨,口干舌燥的,起床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根本就站不稳。老吕头倒是好些,酒似乎就是助眠的良药而已,一早起来,荣光换发。 待江一川稍微清醒之后,四人披头散发的就来到街口,找到一个热闹的地方,在菜市口坐了下来。 江一川有些不明白,带着疑惑的口气问到:“前辈,这个地方恐怕不是乞讨的最好地方吧,来的人也是些买菜的大娘而已,恐怕不会有多少钱吧。” 老吕头敲了一下江一川的头,说到:“年轻人,不要太过浮躁,乞讨是一门学问,并且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你要是想在这条街上混下去,必须学会这些生存之道。” 江一川摸了摸头,拱手说到:“我等初来乍到,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老吕头看着对面的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大娘说到:“菜市口这种地方,最适合早上来乞讨,买菜的大娘大都是有些生活经历的人,很多人甚至还和我们有过同样的命运,她们知道乞丐的难处,因此大都会菩萨心肠大开,只要口袋里有些余钱,都会施舍一两文钱,前虽不多,但积少成多,中午的吃饭自然不是问题。” 果不其然,过来的买菜大娘将四文钱放进来了江一川四人面前的破碗里。老吕头听见了钱掉进了碗里的声音,赶忙半蹲着,连连鞠躬,嘴里念着:“好人一生平安啊,好人长命百岁啊……”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早上的饭钱就有着落了。正午时分还没过,袁大头便像是横行的螃蟹一般开始来扫街了,后面跟着三两个喽啰,走到一个乞丐的面前,将破碗里的钱收走一半。 袁大头来到江一川四人面前时,特意嘱咐了老吕头几句,教教规矩,让他们不要乱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娅还是急急躁躁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袁大头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却也没有露出太多异样,一路走来,娅再也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女孩子了,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 正午时分已到,江一川三人拿起吃饭的家伙,来到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门店,这个店连个名字都没有,很,宽不过三尺,高有个七尺左右,纵深不知道有多长,一个台子摆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挡住了所有的门面,上面摆着两摞蒸笼和一个甑子(蒸饭的木桶),一摞是各种包子,一摞是馒头,甑子里面装着满满一桶米饭,一个大胖子站在中间,负责收钱。 听闻这家店的老板也曾当过乞丐,发达之后,开起了饭馆,前门负责招待进得起馆子的人,后面的地方负责零利润给乞丐提供饭食,很多乞丐不愿费事,都是在这里吃饭的。饭食确实便宜,包子三文钱两个,馒头一文钱一个,米饭两文钱一大碗,旁边的大盆里还有前面客人吃剩的饭菜,先到先得,抢完为止。 老吕头四人吃饱了之后,找到了河边的一棵柳树,靠着树干就呼呼大睡了,中午的太阳实在是拉了些,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倒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以度过这难熬的日子。江一川和娅都是山里面的孩子,上树不是什么问题,抱着一阳,爬到树上,看着远处的店铺和吃饭的人们,扬州,确实繁华无边,只是,这是个有钱人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活下去就不错了。 看累了,也就躺在树杈上慢慢睡着了,脚下缓缓流动的河水,凉爽的微风顺着河流流动,带走炎热,烈日之下,好过些。 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日头渐渐西斜,是时候该为今晚的饭食着想了。老吕头叫醒江一川三人,来到了城门口。 老吕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声地说到:“你们看见了,这些出城的人就是我们乞讨的主要目标,他们大都着急出门,只要你上前烦他,拽着他,一般都会给钱了事的,出手不会很阔绰,但比起买菜大娘还是富余的。只不过,镖车是不能乱接近的,他们都是些神经紧绷的人,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拔刀相向,未免误伤,还是离远点。人家给钱了,几句祝福的话还是必要的,咱们也就是过过嘴的事情,别人心里听了舒服,说不定还会多给点呢?每个人最多问五遍,不可过多纠缠,一旦把别人惹毛了,说不定受伤的就是自己了。看别人脸色,一旦不对劲,头都不回地就撤,寻找下一个目标。” 交代完了之后,江一川三人走进人群之中,按照老吕头的交代,一一开始实践,胆子有些,一旦看见别人的脸色一变,赶快就走。转了一圈,没有太多收获,出来等老吕头了,好在,三个人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博得了很多同情。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吕头看着三人的成果,笑了笑,说到:“你们三个还是脸皮太薄了,要像我一样,只要别人不是真的发火,就一直跟着,你看,这一圈下来,差不多二十来文钱了。”四个人继续在城门口附近转悠,直到夕阳消失在了远处的高楼之下,才慢慢地往回走。 回到早上吃饭的地方,简单地吃了几口之后,江一川三人在老吕头的带领之下认识了一下的他们的乞讨范围,扬州这片大地盘上,没条街乃至每一段路,都已经在私下划分好了。 老吕头带着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这四条街就是我们平常的乞讨范围,记住了,千万不要越界乞讨,一旦踏过去,就算是袁大头都救不了你们,按照他们的约定俗成,私自越界者,绑着石头沉河,任何人不得干涉。” 此话一出,吓得一阳赶忙躲在了哥哥嫂子的后面。走了一会儿,天色彻底黑了,老吕头带着他们来到汇通赌场的门口,指着面前的赌场说到:“这个地方是全城最大的赌场,也是是乞讨得到最多的地方,一晚上三四十文不是问题,运气好的话,五六十文钱也是可能的,有一次,我曾经在这里遇到一个大户,直接丢了一贯钱让我们给分了。” 江一川三人不禁暗自高兴,但是老吕头的一席话还是让他们心颤了一下“在这个地方,尤其是要会辨别,一旦找错了目标,别人就会通过打骂自己来出气。只有那些赌场得意才上前去乞讨,这些人,洋洋得意的时候,出手最是大方。” 过不了多久,赌场里面出来了两个钱包鼓鼓,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老吕头赶忙带着他们往前围了上去,在不胜其烦的围攻之下,加之今天赢钱心里高兴,两个人掏出四五十文钱扔进了他们的碗里,而后扬长而去,一副救世主的嘴脸。 只不过,这个世道,什么怪人都有,很快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阔气的少爷,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变态,不管赢钱还是输钱,都是一副高兴的表情,出门之后,直接找最近的乞丐暴揍一顿,而后丢下一贯钱,眼睛顶在脑门上,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幸的的是,今天他来了,还是老样子,出门见到乞丐就打,还好吕老头四人反应够快,躲得远远的,免了这顿皮肉之苦。幸运的是,这个死变态一个月只来一次,唯一难以捉摸的是,来的时间不固定,运气差的话,就会遇上这个混世魔王。 老吕头在赌场门前徘徊不久之后,四人转战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扬州城最大的青楼——青玉苑,这里的姑娘色艺双绝,扬州的花魁紫玉姑娘栖身其中,故而,扬州的达官贵人经常留连其间。 江一川望着里面的灯火辉煌,问到:“前辈您带我们来此有何指教?” 老吕头叹了口气,指着对面的青楼声地说到:“千万不要在青玉苑的门口逗留,哪怕看一眼都不行,这里的人蛮横霸道,手段毒辣,多少乞丐前一晚在这里的门前乞讨,第二天莫名消失了。”说完,老吕头闭了闭眼,一句话都不说地转身就走。 江一川三人跟在后面,沉默了一会儿,老吕头率先开口说到:“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在这几条街上乞讨,只要避开那几个禁区,日子还是好过的。乞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察言观色,只要记住了,在哪里都可以有份饭吃的。” 江一川声地回了句:“多谢前辈教诲,对了,前辈,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知不知道一个人的落脚之地。” 老吕头没有回头,回到:“说来听听,我也算是半个扬州人了,这里说得出名号的人的府邸,我大都知道。” 江一川心翼翼地说到:“南宫凌云。” 老吕头先是一怔,赶忙拉着三人来到巷子深处,十分关切地声问到:“你们是不是得罪南宫凌云了。” 江一川回到笑了笑:“怎么了,前辈,提到这个名字,你这么吃惊。” 老吕头不苟言笑,严厉地问到:“我不是和你们开玩笑,你们是不是得罪安业城的人了,如果是话,我安排你们赶快离开。” 江一川不紧不慢地说到:“前辈,您多虑了,我们连安业城的都不知道在哪里,哪里去得罪人家。前几天听人吹牛,说南宫凌云是扬州半数生意的幕后之人,有些好奇,想见见这样的风云人物是什么样而已。” 老吕头松了口气,嘴里连连说到:“那就好,那就好。” 江一川有些好奇地问到:“前辈,晚辈有些不解,您也算是江湖的老人了,为什么提起南宫凌云会是这般害怕。” 老吕头收回了神,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知道,南宫凌云的厉害,准确来说是安业城的可怕,得罪他们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富可敌国的安业城,可以用钱在江湖中召唤多少高手,加之府中的死士,想要一个人性命实在太简单了。对于你说的南宫凌云,在扬州的行踪飘忽不定,没有知道他的下榻之处,并且,周围高手环伺,百丈之外,就已经是个禁区了,更别说看见真人了。” 老吕头继续说到:“咱们这些臭乞丐嘛,只要不得罪那些大人物,懂点生存之道,日子还是好过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潇洒自如。” 江一川一路沉思,老吕头的话彻底断了江一川想要靠近南宫凌云,完成任务的念想,接下来的日子,该考虑的就只有如何在这个江湖活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深夜约架 第一百一十六章深夜约架 老吕头四人刚回到破屋,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吹口哨,三长两短,这是袁大头的集结信号,只要是这几条街上混的乞丐,但凡听到哨声,无论男女老幼,必须到袁大头的破城隍庙前集合,听候号令。 没有办法,四人只好拍拍屁股跑到城隍庙前,一路上,老吕头在江一川三人的耳边声地说到:“你们三个鬼挺好了,待会儿只要情形发展不对,立刻往后退。这些人都是下死手的,别傻乎乎地往前冲,保命要紧。” 在老吕头四人赶到之时,城隍庙前聚集了百八十号人,有一半是隔壁几条街的,来势汹汹,手里拿着木棍,其中几个还有几把生锈的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双方隔着中间的火堆相互观望,准确来说是等人齐。 过了一会儿,对面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汉子,看着柔柔弱弱的,拄着一根破木棍,腰半佝着,头靠在拄着破木棍的手上,头伸了出来,穿着打扮和其他乞丐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令人觉得有些可怕的就是借着火光看到了他的贼眉鼠眼,深沉的眼神里究竟藏着什么祸心实在是有些看不太明白。看样子,眼前的这个人立足江湖靠的是脑子,绝非泛泛之辈。 袁大头很是恼火,一只脚站在面前的一个木疙瘩上,指着面前的这个人大喊到:“宋思仁,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守着各自的街就行,怎么,你今天是要来挑事是吧。”话音一落,一脚把木疙瘩踢了过去,要不是宋思仁面前的喽啰挡了一下,肯定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了,以他的身板,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宋思仁一把推开面前的喽啰,恶狠狠地看着袁大头,嘴里有气无力地说到:“我今天不是来挑事的,而是来挑断你的脚筋的。两年之前,你带人斩断我大哥的脚筋,导致我大哥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这个仇怕是该报了吧。” 袁大头听完这句话,心里更是恼火:“娘的,你回去问问你大哥那个废物,要不是他把手伸到了老子的街口,老子闲着没事去斩断他的脚筋吗。老子本来想着这件事就这样算逑了,没想到你和你哥一样都是贱骨头,娘的,得寸进尺的玩意儿,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们兄弟给灭了,老子跟你姓。宋思仁,你他娘要还算是个男人,就出来和老子一对一单挑,你哥的脚筋是老子弄断的,想报仇的话那就来,不要牵扯别人。”说完,身上的破褂子往地上重重地一扔,伸出手指向袁大头以示挑衅。 宋思仁摆摆手,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袁大头说到:“袁大头,你个死人能够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没有半点脑子,你是怎么在这条街上混下去的,看样子,这几条街也是时候该换换主人了。”话一说完,宋思仁招了招手,后面的人群中间走出来了一个身高将近七尺,体重怕是得有个三百来斤的汉子,坦胸露乳,胡子拉碴,脸上有一道刀疤,横在两只眼睛附近,面无表情,看样子是个狠人。 袁大头在正常人当中算是厉害的了,只可惜,在眼前的汉子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心里不禁有些发怵,要是真打起来,连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 宋思仁看着手下的这个壮汉,心里的底气很足,双手抚摸着壮汉健壮肌肉,就好像实在欣赏一幅古画一般,赞不绝口。 宋思仁围着壮汉抓了一圈之后,看着袁大头说到:“袁大头,你今天输了也不算冤枉,要知道,为了对付你,老子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么厉害的人物,当然了,你要是想免受太多的皮肉之苦,自己把脚筋割了吧,交出这几条街,滚出扬州,老子就放你一马,留你条狗命。” 袁大头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却也不是怂货,刀头舔血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既然对手出手了,也不能屈服,那就玩命吧。袁大头指着宋思仁,将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个八度,喊到:“宋思仁,你想得倒是美,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咬你一块肉。” 说完,袁大头往旁边一个侧步,握紧拳头,直接朝着宋思仁冲了过去,想要避实就虚,只要把宋思仁弄死了,眼前的这些人自然作鸟兽散。 袁大头还没有碰到宋思仁的时候,眼前的壮汉单手一个横摆,直接将袁大头整个人往后击退了不下是来步,还好,双手护住了头,但即便如此,脑袋都还是嗡嗡作响。身后的人赶快让出了空间,让他们有大家不至于碍手碍脚的。 宋思仁站在原地,背对着袁大头,颇具嘲讽地说到:“袁大头,我本以为你只是没脑子的莽夫,想不到在打起架,你的脑子倒是不笨,只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心思都会让人觉得你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兄弟,出手不要太重,耍猴的乐趣就在于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既然结果已经没有什么悬念,那就好好玩弄他。”说完,拍了一下壮汉的后背,示意其动手了。 很快,壮汉跑了起来,每一步都与地面重重地撞击,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走路生风。算好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双手回缩至胸口的位置,凌空跳起,双拳不要命地砸在地上。 袁大头没有办法,只好不断地往旁边躲开,相对于壮汉,袁大头还算是灵活的了,利用自己的优势,不断地躲避壮汉地重拳攻击,想要借此消耗他的力气。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确实有种耍猴的即视感。 壮汉继续不断地用重拳砸向地面,甚至连脚都用上了,但是袁大头就是不接招,就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有点被其惹得恼火了。 玩了一会儿之后,远处的宋思仁似乎没了观赏的兴致,看着袁大头的狼狈样,给了壮汉一个命令,让其动手开始真正的杀人了。 壮汉似乎知道了在这样玩下去没有好处,这就好像猫捉老鼠,房子太大,老鼠藏身的地方太多,一个个去找,太费事,既然这样,那就把房子拆了了事,让其无所遁藏。很快,壮汉大步跳开,来到一棵差不多有腰粗的柳树旁,两脚站定,肩膀抵着柳树,双手抓住齐腰的柳树位置,用尽全身力气,只见柳树缓缓地被连根拔起,这一幕,看呆了观战的所有人,只有宋思仁面不改色,在他看来,这是壮汉应该做到的。 袁大头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徒,加速快跑,而后脚一蹬地,凌空跃起,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右臂之上,朝着壮汉的头颅击去,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面对袁大头的攻势,壮汉似乎没有在意,依旧在倒拔柳树。就在袁大头的拳头即将碰到壮汉的时候,只听见黑夜之中一声大喊,柳树被连根拔起,袁大头直接撞在了拔起的柳树枝干上,弹了回来,背部着地,被撞得鼻青脸肿的,就像是戏台上的丑。 几个喽啰将袁大头搀扶了起来,人都还没有站稳呢,只见不远处的壮汉扛着柳树就冲了过来。旁边的喽啰见状,赶快丢下袁大头,向两侧散去。 待袁大头反应过来之时,柳树的底部连同树根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处,这一撞,恐有千钧的力气。袁大头再一次被撞飞,只不过,这一次还好,整个人几乎是平行于地面的。 后面的观战的人赶忙避开,但是在人群最后的江一川似乎来不及躲闪,直接被袁大头带着往外走。只不过,这一次,两人飞出去的样子有些奇怪,速度减慢得很快,飞出去的距离也很短,落地的时候产生的撞击力非常。应该是江一川暗中使了力气,不然,袁大头非死即残。 江一川被压在下面,龇牙咧嘴地喊着:“袁老大,你要压死我了,快要喘不过起来了,赶快起来。” 袁大头心知肚明,是江一川救了自己,赶忙侧身翻了过去。江一川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三百多斤的肉压在身上,简直是呼吸不畅。 壮汉似乎没有撤手的意思,朝着将四五丈高的柳树直接立了起来,举在头顶的位置,凌空就是一棒子,气势逼人,这一棒,要是躲不过去的话,必死无疑。但是,袁大头受的伤不轻,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江一川没有办法,直接一脚踹在了袁大头的肩膀上,袁大头也知趣,脚下蹬了一下旁边的石头,借力拖着残躯往外走。江一川也借力往柳树袭地的边缘方向撤离。 柳树树干几乎是擦着江一川和袁大头的身体撞到了地面,直接砸出了一个不的凹槽,虽然没有受到主干的撞击,但是柳树枝丫还是刷到了他们的身体,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但是还没完,壮汉直接将柳树树干抱了起来,一个横扫,利用树干攻击袁大头,这一次江一川也救不了他了。袁大头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侧身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城隍庙的屋顶上,一个人从天而降,拆了里面的一根柱子,直直地往空中一掷,而后踩着城隍庙的屋顶,跳上柱子顶端,脚下用力,连人带柱子,立在了袁大头的面前,挡住了柳树的主干。 就在众人惊叹来人身手矫健,都还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之时,柱子的顶端的那个人突然往下冲了下来,整个人几乎都已经贴着柱子了。就在即将接触柳树枝干的那一刻,拔出背后的一把锋利的宝剑,一剑斩断柳树,而后长剑一横,随着身体移动,顺着柳树的主干,将其剖成两半。要不是壮汉反应够快,及时放开,说不定整个人就直接被劈成两半了。 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在行云流水地完成这一系列剑招之后,踩着脚下的柳树,一跃而起,再一次来到柱子顶端,背对着宋思仁。众人将火把稍微举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能看个大概,来人下半身和一般的乞丐没有什么不同,头上一块黑色破布蒙住了脸,完全看不清楚,但是后面背着的两把剑格外的引人注目,即便是在黑夜里,来人手里的长剑也透着寒光,气势逼人。 眼前的这个人,绝非一般江湖剑客,极有可能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就算是壮汉这般的莽夫,却也连他的另一把剑都逼不出来,并且手下留有余地,不然,壮汉的胸前必定一道剑痕。 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城隍庙激战 第一百一十七章城隍庙激战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宋思仁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站了出来,看着来人说到:“江湖规矩,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阁下既然敢来,为何不揭掉面纱,以真面目示人呢?” 来人没有要正面回应他的意思,只是语气恶狠狠地说到:“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带着你的人有多远滚多远,从今往后不得跨入这几条街半步,否则,地上的柳树就是你们的下场。” 宋思仁似乎没有被吓到,突然伸直了身体,看着来人说到:“阁下是不是太托大了,且不说我还有手下百十号人,就算是眼前的壮汉,恐怕阁下也没有确实把握将其击杀吧。阁下仅凭一句话就让我撤出去,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众多兄弟,如何自立于世。” 来人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看着宋思仁说到:“蝼蚁之辈,岂能翻天,已死之人,何须多说。”话音刚落,来人从高空直接落下,凌空就是一剑砍在壮汉的身上。 壮汉一时之间来不及防守,只好向后撤了几步,导致来人的长剑擦着壮汉的肚皮直接砍在地面上,但无关紧要,来人整个人犹如猛虎扑兔,脚尖点地,整个身体朝着壮汉冲了出去,长剑向上一横,想要一剑将其劈成两半。 就在壮汉惊慌失措的时候,旁边的两个喽啰拿出一只斧头,放在壮汉的胯下,挡住了气势惊人的长剑。趁着这个空档,壮汉向后一个翻滚,暂时避开,而后猛然向前,抢过喽啰手里的斧头,借助身体的优势,凌空就是一斧子。 来人似乎没有预料到如此情况,加之两个喽啰的纠缠,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只好一剑伤其大腿,而后借机向一旁翻滚,避开第一板斧,留下地上两个抱着脚痛哭流涕的喽啰。 壮汉可是个“穷寇就追”的主儿,趁其立足未稳,时而斧子由上往下劈砍,时而由左往右横劈,方向不固定,攻击的方式多变,搞得来人很是狼狈,只得在地上左右前后翻滚躲避。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来人抓住了壮汉攻击的间隙,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退在一边,双眼紧闭,似乎在聚气凝神,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宋思仁见此情景,斜着嘴说到轻蔑地说到:“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嘴巴一张,除了会吓唬人,也没什么本事吧,有的话,赶快使出来,别让我们就这样杀了你。” 看样子,来人确实处于下风,只可惜,站在一旁观战的江一川却是嘴角轻轻一噘,因为他知道来人并没有使出全力,刚才的狼狈只是为了试探其本事而已,一炷香的时间,来人居然连一颗汗珠都未曾掉落,足以证明其功力的深厚,有勇有谋,是个高手。壮汉有蛮力,只可惜几乎没有招式,更别提谋略和战斗技巧,愚者自愚,死到临头了都还不知道,居然还在此自鸣得意,可笑。 果不其然,就在壮汉拿起旁边的盾牌作为防御武器的时候,来人的另一只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握住了另一柄剑,双眼突然之间睁开,右脚往后半步,蹬地,借力冲了出去。 壮汉看着来人来势汹汹,居然丝毫不虚,迎头举着斧子劈砍了过去,就在双方的兵器接触的那一瞬间,擦出的火花,丝毫不逊色于中间的火堆,但是,这一次,壮汉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就在僵持阶段,居然被来人推着往后退。这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毕竟,来人的剑招已经另壮汉无力招架了,没想到,就算是比拼力气上,来人居然也能力压一头,看样子,壮汉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来人突然爆发力量,一剑砍断斧子,将其逼退数十步,而后追了上去,另一柄长剑出鞘,双剑左右开弓,砍在了壮汉防身的盾牌上,眨眼间的功夫,不下百刀砍在了盾牌中心的同一位置。待其即将站稳之际,来人放弃了追击,一脚踢在了壮汉的身体上,借机飞了回来。 壮汉站稳了,举起了盾牌,但是盾牌居然如此不堪,在壮汉的眼前分崩离析,一块一块地往地上掉。壮汉丢掉手里的斧子和盾牌把儿,想要继续向着来人攻击前进,但是刚迈出第一步,就七窍流血,面容狰狞地倒在地上,站不起来,除了还有零星的呼吸,和死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来人慢慢地朝着宋思仁的面前走去,看着他的面容一点一点地有自信变为恐惧,死亡的恐惧。宋思仁后面的喽啰也是,自己来挑衅,居然被人打成这样,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想必,袁大头不会那么轻松地放他们离去的,等待他们的,似乎就只有死亡了。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但是每一步在宋思仁的心里都很重,因为那也是黑白无常索命勾魂的脚步声。就在来人站在了宋思仁的面前之际,宋思仁被吓得都要站不稳了,直接一个踉跄往后倒了去,好在后面惊魂未定的喽啰挡了一下,不然,就得像个乌龟四脚朝天了。 宋思仁是条汉子,举着自己的破木棍,指着来人吼道:“你要还是个人的话,给老子一个痛快,别婆婆妈妈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黄泉路上含住孟婆汤,来世找你索命。”一边说着话,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内心的害怕可想而知。 来人二话不说,长剑一横,朝着宋思仁的脖子处划去,剑锋所过之处,鲜血直冒。宋思仁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伤口,而后脑袋一昏,眼前一片漆黑,向后倒了下去。惊恐过后,很快醒了过来,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喽啰,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一抹,只有少量的鲜血。 宋思仁明白了,来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否则,以他的剑法,自己再无站起来的机会。 宋思仁挣开众人的搀扶,看着来人,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阁下,为何留我性命?” 来人转过背去,两只长剑回鞘,动作干脆利落,慢慢地朝着袁大头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语气地说到:“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要是还有下次,同样的位置,我的剑会深一寸。” 就在这个时候,袁大头在喽啰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看着来人着急地大喊到:“前辈,不能纵虎归山,今天真是一举歼灭的最好时机啊。” 来人一脚踢起了地面上的半边斧头,擦着袁大头的头皮飞了过去,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到:“袁大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他们滚蛋,要么,城隍庙前的所有人都得死。” 此话一出,袁大头瞬时语塞,呆呆地目送宋思仁离开。临了,来人转身看着宋思仁喊了一句:“壮汉留在这几条街,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宋思仁听此一言,只好命令手下人放开壮汉,所有人离开,而后拱手行礼道:“前辈,后会有期。” 说完,来人转身看着袁大头,语气很重地问到:“袁大头,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找个人给他疗伤,要是我发现你敢虐待他,心你的项上人头。” 话音落毕,来人纵身一跃,脚尖点着着柱子,翻过城隍庙的屋顶,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袁大头拱手行礼道:“前辈,后会有期。”而后,所有喽啰跟着拱手行礼,半弓着身体,目送其离开,直到半柱香之后,才敢伸直身子。 袁大头一只手撑着腰,一边大喊到:“老吕头,你个老帮菜,在哪儿呢,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话音,老吕头从城隍庙的后墙猫着腰摸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袁大头说到:“老大,您有什么吩咐,您说话,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大头一听这句话,瞬时火冒三丈,指着老吕头,大喊到:“你个老子,一有事情你就往后躲,老子要不是看你是这条街的老人了,一定拿你点天灯。刚才听见了没有,把这个大个照顾好,不然,老子要是项上人头不保,一定先拿你的人头祭天,听见了没有。药钱我会让人送去的,但你个老子敢耍花样的话,你可别怪老子不给你面子了。” 老吕头一脸恭维地说到:“老大,瞧您说的,我老吕头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给您打马虎眼不是吗,您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保证这个大个一个月之后活蹦乱跳的。” 袁大头站了起来,抻了一下腰,龇牙咧嘴地喊到:“你的贱命我可不管,但他的命你必须给我保住了,就算是你死了,他也得活着,滚吧,看见你就心烦。” 话音说完,袁大头手下的几个喽啰拆了城隍庙的门板,合力将其带到了老吕头的住处。江一川三人也跟着回去了,一路上,江一川一直看着老吕头的背影,更觉得莫测高深了。 回到破屋,待其他人离开之后,江一川和娅帮着老吕头给壮汉上药,不得不说,老吕头的手法足够专业,外面的伤口处理细腻,内伤的内服药也配置合理,是个老手。 待一起忙碌完毕之后,三人坐在火塘边,看着老吕头说到:“前辈的双手剑确实精妙,凭此剑法,名动江湖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此话一出,娅一头雾水,看着一川说到:“一川,你的意思是,那个蒙面高手是老吕头?这也太玄乎了吧。” 老吕头添柴,笑嘻嘻地说到:“哎,江湖往事,不必挂怀,二十多年未与人交手了,剑法有些生疏了,不知道在江少侠眼里可还看得下去?” 江一川看着老吕头说到:“前辈真是折煞晚辈了,以前辈的剑法,恐怕当世无人能及。” 老吕头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到:“一川说笑了,这手双手剑,二十年前确实江湖难寻敌手,但还是败了,苦心专研,愿能够有所突破。无奈,天赋有限,还是止步不前,恐再无打败他的机会了。” 江一川也是笑了笑,继续追问到:“晚辈有些好奇,前辈说的这个人是谁,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前辈输了,还能如此的心悦诚服。” 老吕头面容严肃,声说到:“江湖故人,不提也罢,二十多年前,他便已站在江湖之巅了。如今,他的武学修为恐已经达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江湖,再无对手。” 老吕头长舒一口气,继续说到:“对了,今天的事情,咱们几个知道了就行,别往外传了,我一向低调,你们懂的。” 江一川三人点点头,以示遵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