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 《种地》正文 序与苍天对视 第一次,我这样整天地坐下来,静静的与苍天对视,是因确实无聊之极无所事事。冥冥之中,想起人生的意义,前日,有好友自远方来,路经此地,畅谈许久---议题是人为什么活着?坐在僻静临街的小酒店内,谈着严肃的话题,不免有另一番感慨:朋友说人生是一根链条,人是攀附这根绞索走过去的---朋友又说人生又像一孔隧道,是望着圆圆的亮点走过去的---朋友把人生打了很多形象的比如:比如像树木、象青草、甚至说成像老玉米--- 朋友走了,但他留给我的话题很凝重,一时挥之不去。我想达摩在两千多年前是否也是想过这个问题呢?我想人的确没有看破自身的一切,正如朋友所说的是拽着一根连锁前行吗?或是永远攀爬着一孔永不到头的隧道吗--- 我相信有上天和灵魂,就是人类的自身没有看破而已。那年我重病住院:睡梦之中我从气窗方孔中像蝙蝠似的从屋中飞出,我看到了月色下的大山、绿地、河流、甚至千里之外的大海。那种惬意,舒服至极令我至今难忘。我相信人在离世时瞬间是幸福的,至少不是痛苦的那种---那次我病重住院,严格地说是我对生命的体验。—那年我只有24岁,而从没处过女朋友的,而刚刚离开校门就业不久--- 窗外我每天上班的这条小路走过很多人。他来你往有相识的和不相识的,表情木然匆匆而过,我想: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一章突遇意外(一) 那天傍晚,夕阳西照。 女朋友和我抄起了嘴,其实,完全不怨她,是我。因为我去他家时买了一个生西瓜,为了讨得她父母的欢心。我把这个反季的西瓜当众切开,谁知打开一看,糟了,瓜瓤全是白的。 我怒气冲冲出了她的家门,跑到楼下。去寻那个卖给我西瓜的人,我知道他的水果摊就在那里,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保熟!兄弟,生的我陪你。 女朋友李娟跟在我身后,她是担心我跟人家打上一架。她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她心里有我,尽管刚才为了这事儿拌嘴,那她都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装装样子。 当时,晚霞在天边抹上一溜灿烂的余晖,我愤怒走向那个水果摊,我的脸色一定是难看极了。那个卖给我西瓜的中年人看到我赶紧站起来,堆满一脸笑容,正要结结巴巴给我解释着什么。我还没等来得及向他发火,甚至还没有预备发火。忽地在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凄厉叫声——救命——打劫!我赶紧回头去寻找李娟的,她在不远处挺立着,也许叫喊声也惊动了她,她正像小鹿一样侧着脸向那个叫喊的方向张望过去。我敢断定,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们像一群扁角鹿似的侧过头去,观察那个方向,都想探究个明白,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个单元的楼门口突然窜出两个青年人,他们像兔子一样的敏捷逃了过去,我们怔在那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直到这两个年青人从我们面前一掠而过,我才恍然大悟。——歹徒!我情不自禁的大声的呼喊,扔掉手中的西瓜追赶了上去。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刻,水果摊旁就是一条人行过道,那边路上的行人不少。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驻足向这里观望。 我追了一段没有追上,那两个青年人比兔子跑得还快,早已消失楼区的小巷里。 我反身又跑到那个二楼过道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躺在血泊里,她右手捂住腰部,吃力囔出一句,声音很弱,几乎是我把耳朵送到她嘴边才能听到的:大哥!求求您!救救我!请帮我拨一下120 急救车鸣着响笛飞快赶来了了,110也迅速赶到。警察分成几伙拉绳、画圈、拍照,取证,最后出来两个警察向我指认的方向追去。一直看着120医务人员弄走受伤妇女。这时我才想起出来干什么!我是来换西瓜的,可是那个水果摊和那个卖给我西瓜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李娟远远的望着我,这时我才注意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她真的怕我出事。准备用她单薄身体保护我,我感激几乎要落泪,轻轻向她点头,这时,我内心知道她真的爱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章突遇意外(二) 和李娟在一起总是吵架,就是因为我从一名企业机关的干部,立马就变成一个非农户的农民,因为我事先没和她打招呼就下海种地去了。 天刚刚蒙蒙亮,我盼着李娟的电话。李娟的电话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打来,等了一会却不见她的来电,却等来了警察的电话。警察说,我是市刑警队的,姓李。你是昨晚报警的那个人吗,我说是,不过我是给120打的电话,没给你们打。警察说,这个我知道,我们就是通过120才查到你的。我们为了更进一步了解一下昨晚的案情,请你还是来一趟,我们在执行公务,例行公事,最好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来到公安大厦,这里过去从来没涉足过,真不知道大门在哪儿开。在一楼的走廊敲开几间房门,才找到姓李的警官。这位李警官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态度还算和蔼,他给我搬来一把椅子,倒了一杯开水。讯问笔录就开始。 姓名、年龄、民族、职业、家庭状况,我一一作答,不过在回答职业和家庭状况的时候,还是费了一些口舌,因为我的职业还是不好定位,下岗了,种地了;是就说不准了。家庭吗,我和我的老母亲在一起,还正在处一个女朋友,未婚。李警官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说了一个字,好。然后他说也要登记一下我母亲和我女朋友的的情况。登记?我一听‘腾’地一下火了,我大声疾呼:同志,你搞没搞错呀!难道我是罪犯吗?我是见义勇为者!受表扬还来不及呢,做一次好事,难道还要把家属都搭上吗?李警官赶紧赔笑劝解道,别激动,同志,这是例行公事,都是这样登记的,不能把你除外。又是一个例行公事!我无力地低下头,在世俗面前一旦用上这一条,只得是闭口无言。我小声说出我母亲和女朋友的名字。 最后,李警官让我想一下那两个歹徒的模样,我说当时看的很真切,两个男青年龄都不大,二十左右岁,一个高个,长发,一米七五那样;另一个是短平头,个子不高偏瘦,长的挺俊俏的,有点像港台歌星似的,对了,我说李警官你画一下不就得了吗。李警官笑了,我哪会呀。他找出一张纸了和一根笔来,递给我说,你画。我说,我也不会。李警官又笑了。我说你们公安局不是有电脑画像的吗,去那里画一下不就好了。李警官说那是电视剧的胡编瞎扯的,咱这儿听落后没有那个先进设备。李警官忽地站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说咱们还是去一趟电脑城吧,听说那里好象有个画像的,是个女的,很厉害。我请示一下领导,咱们现在就去。我说我不行,我单位有事,叫我们下岗的周三全去学习,再说我种的十几墒大豆都出杂草了。 最后,我还是跟李警官去了电脑城。出于我的本能,助人为乐,见义勇为这是中华民族五千多年的美德,我不想在我这儿丢掉。我向手持鼠标的丽华电脑城女老板详细描述那两个持刀抢劫青年人的长相,据说她是这个方面的大内高手,李警官也在一旁提醒我要注意更多地描述出这两个歹徒体貌特征。这两个歹徒在最后在我反复的描述下,造就成香港两个著名的歌星了,女老板和李警官对视一下笑了,女老板最后问我一个与此无关的话题,问我是不是追星一族呀,我说是,也不是,不过我看到那两个歹实长相和打扮确确实是那样。 最后,女老板从她那一打图片里抽出来两张相片,递给李警官说,不用画了,他说来说去就是这两个人了,都是香港有名的歌星。李警官接过来看了看笑着说,这两个歌星我也喜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章去(一) 我从电脑城出来就去找我的女友李娟,我想带她和我起去一趟我包种的农场田地看看。我想让她提前和我分享一下的收获的快乐,尽管现在还是绿油油的青苗,可将来一定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李娟是在市报社的印刷厂上班,尽管国企纷纷倒闭,她所在的事业部门还算挺得住,工资和待遇也算可以。 进了工厂的大院,我从旁侧厢房的窗户跳进去,这是惯常去见李娟动作。这条路径可以逃避李娟厂里很多青年人的眼睛,因为李娟在他们单位算是最漂亮的,一双丹凤眼看上总是迷人,她被我轻而易举就搞到了手,她那里小青年可就不干了,每次去他那里总会遇到含有恶意的目光,我想万一遇到他们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所以,我每次找李娟从不敢走正门,经常是从窗户跳来跳去。练得我腿部的肌肉异常发达。 李娟在彩印车间工作,是调墨工,也算是技术工种,当时我搞对象不是奔她的技术去的,纯粹是奔她的脸蛋。她正调着一盘彩墨,上面已经放好了几种颜色的墨盒,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她的双手戴着橡胶手套和看不清底色工作服,上面沾满了各种色彩,这个时候我需要像熊猫一样的安静,轻易是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否则,我也会变成五颜六色小丑。 我和李娟处对象有两年多了,仍留给她一个清白,这并不是我高尚,确实没有机会下手,因为她很少去我家,即使是去了,呆得时间也不长。 在她家里,她老娘看的太紧。 周末也就是陪她在大街上遛遛弯,逛逛商场。限于囊中羞涩,很少主动给她买点儿像样的礼品。 傍晚,在她家前屋里,她老娘在做些家务,不时那眼睛飘向我俩。后屋内,李娟多半是给我拿上几块口香糖让我嚼着,她坐在一旁一边打毛衣一边看着她喜欢的电视节目。 那天,我到她的单位,李娟由于心情很好,我一邀请,他就答应我了。她和单位的领导请了半天假,和我做了一趟春游旅行。 坐在公车上,看着绿油油麦田,轻轻的河水,别提李娟有多高兴了。她提起她小的时候去她奶奶家的事情:需要坐火车,坐汽车,在走山路,一直等到她的大舅用马车来接,她和姐姐和弟弟就坐在铺满麦草马车上面,一路上嘴里唱着欢快的歌曲。 我们从公路旁下车,就来到我和三麦在农场承包的田地,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农田。我们的总共包有十几墒。是无穷大地中的狭窄的一块,种的是清一色大豆。三麦正在地里开着老式四轮农机车喷黑烟撒着除草剂,他是我合作的伙伴,也是这个农场的职工,我的远房亲属,管我叫三舅。其实他比起我大多了,三麦要是结婚的话,孩子也该十几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章去(二) 三麦看见我们,就从机车上跳了下来。三麦长的很黑,个子不高,瓮声瓮气喊着三舅来了,我说来了。这是你未来的三舅妈,我笑着对三麦介绍着李娟。李娟用小拳头一个劲地打我。 三麦说,今年的庄家长势不错。下几步就是拔、产、耕了,那还得需要一笔资金。三麦用手指了指眼前的庄家。你看看这块地的‘地眼’的庄家长得有多好。我说我看不出‘地眼’在哪里?三麦用手指着那稍微隆起的发青庄家说,从这儿到那儿,看见了没?黝黑黝黑的,这就是‘地眼’!好的庄稼地都有地眼。这里的庄家长势格外好。这就是一块好地,只是地势偏低了点儿,怕涝年呀。我这才看清在这大片的田地里,有那么长长的一绺庄家长势确实比别的地方要好。 我让三麦抽根烟,先歇一会。我要带着李娟坐上农机车在这一片田野上兜兜风,想让她开开眼界。她起先腼腆的不好意思上去,我说怕什么,你未来的老公就是种地的,你还害怕坐这破玩意? 四轮机车在宽广绿油油的田地奔驰,晴空万里,徐徐清风涂来,让人有一种惬意的清爽,机车的前面喷着黑烟,后面却喷洒出一层淡淡的薄雾,迎着阳光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彩虹。李娟歪着头欣赏着远处的美景,像一幅剪纸画。也许她正沉浸这种无限的遐想之中。 突突的机车向前奔驰,仿佛一下把我们带入遥远亘古的年代。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样荒野田地里种植着庄稼,生儿育女,亦步亦趋走过漫长的农耕之路。就是现代文明人,难道他们血管里流淌着就不是开荒种地祖先的血液吗?可以说每一个现代人的基因里都有农民的因子。 回来的时候,我请李娟吃了一顿炭火烤肉,这是李娟喜欢吃的,也是我喜欢吃的。每次请她都是因为我俩情感出现了危机,而每次吃完我俩又言归于好。这次请她,主要贿赂贿赂她,她有些私房钱。我想在她那里筹措点钱,因为我种地的后续资金出现了短缺。 在女人面前最好是别提借钱,他妈的,我算领教过了;特别是未婚的女人,我刚一开口,就立刻招致她强烈的反对,她饭也不吃了,立刻警觉地板起面孔对我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告诉你——在结婚以前我什么都不是你的,你别打我的馊主意。 撞了一鼻子灰,我悻悻然的回到家。老娘为我端来吃的,我说吃完了。就心灰意冷躺在床上,我再无法和老娘开口借了,老娘为我准备结婚用的几万快钱,我都用在种地上了,我每月下岗的工资还不够请李娟吃两顿饭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章去(三) 第二天醒来,我给三麦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先别急,办法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其实我的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在一开始我有种地打算时,是三麦游说结果,他是我的在农场的远亲,空暇的时候常常给我带来点土特产品。他说某某去年种地挣了多少多!某某靠得是种地发了家!最后把我的心说动了。但是一旦我提出我要种地时,却招致亲朋好友的反对。特别是李娟,她说你要是去种地我就跟你吹。老娘也说,种地是靠天吃饭,那个活不是谁都能干的,除了有一把力气还得有那个命啊。最后,谁也没有拗不过我。我在单位办理一下下岗手续,就去找三麦包地去了。 那次李娟和我生了半个月的气,后来又跟我和好了。那是在我请她吃了一顿炭火烤肉后,她主动地把手伸给了我。她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可是事不过仨月,这次又让我气的无影无踪。 我漫无目的走向了大街,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哪里人多我就往哪儿钻。走进隔隔泱泱的人群里让我大脑出现了暂时的空白,不再想起李娟,不在想起种地,更不在想起令人烦心事儿来。我像白痴一样东走西逛,荡来荡去。走着走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心中暗自窃喜,是不是李娟给我打来的电话?赶紧去接,拿起话筒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喂!大哥,您是那天帮我拨打120吧……感谢你那天帮忙救我。如你能有时间的话,请您来医院一趟,我要当面酬谢,最后她告诉我她住的医院病房。 来到医院外科的病房里,那天受伤的女子躺在病床上。她听到是我到来,就赶紧扶着床沿坐了起来。事发当时,在突发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没看清。只看见血泊中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腰部血窟窿不住向外涌着鲜血。那时她抬起一只手,吃力地让我救救她。 现在,看上去她肢体修长,坐在雪白的床单上,脸颊已经有了血色。端庄的脸庞,杏核的眼睛,一头乌发飘逸下来,这样漂亮的女子简直和她出事儿那天判若两人。 她让看护为我搬来座椅,让我坐在她的对面。我伏下身,把顺路买来的水果放在她的床边,先是客套几句话,安慰她好好的养病。 在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她在经营一家酒店,谁知在她的家门口就招此不测。她自我介绍说叫龚雪梅。她说她是通过警察才找到我,为的是当面酬谢我。她说到这里,从枕边下抽出一个厚厚的纸袋,不用说里面一定有很多钱。她郑重的用双手递给我,恳请我要一定要收下,才能表达一下她的心意。因为她在事后得知,我还协助警察给那两个歹徒画了像,使罪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被绳之以法。 那天我走出那间病房时,一颗颤抖的心终于落了地。好人总是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可以这么的讲,是她言行感染了我,尽管我干了一次英雄救美的差事儿,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我美滋滋地想,天上还会有更大的馅饼会砸到我的头上。 那天我拒绝了龚雪梅赠送给我的钱,并非我高尚,或是我不缺钱,其实我非常的缺钱,就是因为缺钱,我把李娟都给得罪了。但是,这个女人的钱我是不能要的。萍水相逢,坐了一点小事就能伸手去接人家的钱吗?那样,我还算是爷们了吗?叫人笑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章三岔口(一) 我和三麦开始耕地,因为在大草没全出来以前,先耕一遍地,就能把大草根茎翻出暴晒于阳光之下,使它不再成活。这样会更划算些,也省去雇人去产头一茬地费用。我俩轮番开着他的老式四轮车,在那狭长的地块里鼹鼠般的窜来窜去。 种地真是一件没完没了的苦差事。杀虫除草,排涝抗旱,几乎把我俩折腾的像两个动物似的,三麦和我干了三天才把最低那块洼地的排水沟恢复好,因为最近电视台上说将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浑身累得就像散了架子,吃过母亲端给我的热乎乎的晚饭,早早地躺下睡去。夜里,我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见李娟和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手挽着手在我面前走过,好像一点也不认识我似的,我大声疾呼李娟的名字向她奔去。一阵噼啪吧啦的雨点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无情的暴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电视里传来了万里以外的长江流域解放军抗洪救灾的场面, 第四天的早上,我是实在挺不住。在蒙蒙的细雨中,我坐上公车,眼里噙着泪水,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手机里传来了三麦的哭腔的声音,三舅,咱们的低洼地庄家都让洪水淹了… 等我来到了现场,三麦手持铁锹疏通奔涌而至的洪水,还不时地拿起身边带有铁钩的长长木杆,伸向洪水中打捞漂浮在水中的一根根圆木。 上游的木场被冲垮了,很多农家的鸡舍,鸭舍,羊舍,猪舍都被冲垮了,宽宽的洪流上面漂浮着鸡,鸭,羊,猪,甚至还有溺死的马匹。一根根圆木夹带其中顺流而下。 岸上的成群的人们都手持带有铁钩的木杆,大呼小叫地打涝被洪水冲走的物品。 我原来绿油油的田地,顷刻间也被洪水淹没,现在却变成一片镜面般的湖泊。 我无力地站在田埂上,看着被洪水吞噬进去的三分之一的田地,心想今年这场大雨,怕是让我血本无归了。 傍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什么心情也没有。晚饭也没有吃,母亲劝慰了几句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那个叫龚雪梅的女人。她说她现在身体康复很快,已经出院。今晚没事,打算出来请我吃点饭,算是回报搭救之恩。我说谢谢,但是,现在我一点心情都没有。我没有办法和她说清楚:我的女朋友不久前离我而去,我的承包田刚刚被洪水淹没。 后来,在她一遍遍执意邀请下。实在是推脱不了。我赶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车去了她说的那家酒店。 龚雪梅在酒店门前迎着我后,把我带到酒店大厅的池子里,大厅里被屏风隔断成若干个莲花似的池子。有一种欧美风格。垂落的莲花吊灯,两侧亚热带花卉争奇斗艳,屏风上雕琢漂亮的镂空花纹。相互间可以看到邻桌用餐的客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悠闲和别致。看一看这家酒店的装潢,就知道这是一家高档酒店,不是龚雪梅请自己,自己是不敢到这里来消费。 龚雪梅今天打扮像是一个公主似的,一身洁白的裙子,显的素雅大方,俊俏的面容,轻装淡抹,靓丽而不失文雅。用龚雪梅自己的话说,是庆祝她自己“重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章三岔口(二) 桌子上摆好了菜,是精致的菜肴,看得出不是一般酒店能做出来的,必是外请的师傅,真可以说成是色、香、味俱全,让人见了就很有胃口。服务生还给上来一瓶‘灰皮诺’果酒,龚雪梅给我斟上一杯,看上去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蓝色。 点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来,咱们先干了这杯,龚雪梅举起了酒杯,我赶紧说我的酒量不佳,再说你也刚刚康复出院呀——话没说完,龚雪梅早已杯中见底。我也干了,呵呵,这洋鬼子酒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说不出一股酸不拉唧的怪味。 喝完酒,龚雪梅夹了几样菜,放在我眼前的碟子里,都很可口,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和李娟不一样,她更像一个大姐姐。 你多大了?听警察说你现在还在种地?还没结婚呢?是这样吗?龚雪梅边给我夹菜边看着我,她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女人。 今年我二十六岁,基本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这几天的大雨冲毁我的我承包的田,女朋友因为我种地还在和我怄气呢,单位是停薪留职,三天两头还得去点个卯。但是,我想事情一定会向好的方面发展,‘否极泰来’。我自信我明天还会更美好。 我轻描淡写描述一下我目前的处境,我不想让一个陌生的女人知道我太多的苦衷。 你有什么需要我尽力的地方你就尽管说,她的声音很轻,温和的目光看着我。 咱们既然结识,就是缘分,你曾经帮助过我,现在反过来,我也可以帮帮你了。 龚雪梅问了一下我种的地在哪里,就又要给我斟酒,我按住她的手腕说,还是我你敬一杯酒吧,倒满酒,我俩举杯又见杯底。 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说一点实在的话,我还是头一次喝这外国的玩意儿,挺爽的。其实,对于你来说,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做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所以,我能应邀而来,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不好意思让你破费。我话说到这里,龚雪梅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你是个实在人,我没有弟弟,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做我的弟弟吧,我只有一个哥哥,在开煤井,也就是常说的煤老板子。他也是我的经济支柱。这家酒店就是我哥哥支助我的,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你引见一下。他听我提起过你。 只知道龚雪梅是开一家酒店,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豪华的一家。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娘打来的电话,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还问我是不是和李娟在一起呢?我说是,又说不是。我没法告诉老娘我和谁在一起,就告诉她等一会回家再说。 从酒店出来,已是深夜十点多钟了。这种洋酒喝过之后晕晕乎乎的,龚雪梅提出还要请我出去唱歌,我说有点头晕,她就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她叫她的司机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夜里,我又梦见李娟,她又是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并肩从我面前旁若无人走过。我大声呼喊地追了过去,仿佛双腿被绳索绊住似的,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直到把我自己从梦中惊醒。 后半夜,我一直莫名其妙地想着李娟,想着李娟一边打着毛衣一边看着电视模样。想到她给我剥糖塞进我的嘴里情景。我想我应该去见见李娟了,尽管她还在生我的气。 平心而论,龚雪梅的出现,搅乱我的思绪,我的思绪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拉来拉去,龚雪梅具有成熟女人毫不匮乏的魅力。开朗、大度、热情待人。 我盼着天明,天明以后我可以去看李娟,想必她不一定理我,但我还是想要见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八章三岔口(三)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打开手机的同时电话就打进来了。是三麦,他说他抽了两天两夜的水了,准备把那满满的一池积水抽干,在种上一些早熟的种子。 这小子就是有一个犟劲。 今年开春时节,我们起早贪黑播种了几天。谁知在最后的一天收工的时候,听到一种古怪的吱吱叫声。我和三麦跳下车去,走到路旁一个塌陷坑旁去看,发现坑底有一个像狗的家伙哼哼唧唧打转。三麦看见后欣喜若狂,说这家伙不知是谁家跑丢的狗,弄回去够咱哥俩喝几天狗肉汤了。我往下面看了看说,且慢,我看这家伙不像是狗,眼里冒着贼溜溜的泛着绿光。三麦不听,说,管它呢,先把它收拾了再说,说着手持一根木棒跳了下去。当三麦下去后,就听见大叫一声——三麦在底下叫嚷这不是狗,是狼。于是,人与狼,生与死大战开始了。三麦的抡起手中木棒,上下挥舞一阵乱打,恶狼左冲右突扑咬三麦,我急得在上边团团打转,却怎么也帮不上三麦的忙。 最后,三麦以左臂一处咬伤为代价,把恶狼打死。 三麦没有喝成狗肉汤,只剥下一张狼皮。 现在,三麦又要抽水播种了,我赶紧阻止三麦。告诉他,雨季已经到来,抽干的积水,下一场大雨还会积满。不如暂时放弃那块被淹的田地,由于资金短缺,等一等再说。 放下手机,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去找李娟。 走同样的路,跳同样的窗。 李娟果然在单位干活。她用墨铲在调色板一下一下调和着五颜六色颜料。她身旁站着一个高个年青男子,手里拿着印样,仔细比对案上调出的颜色。 看我进来,他闪身躲出。 我问李娟那个人是谁?她说是她们的车间主任,技术比她好,有时过来帮她校对一下色样。 呵呵,我笑了一下说,几天我不来就有人关心你了?这几天我连做梦都梦见总有一个高个男的在你身旁晃来晃去,果然如此。 李娟说,兴你有人关心,就不兴我有人关心了?关心我的人多着呢!明白告诉你,这么多年他一直追我,我就是不理他,这一点请你放心。不过我要问问你,昨晚你和谁吃饭了? 这你都知道了?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告诉你,就是上次那个被咱们搭救过那个女的。昨晚她伤愈出院,请我吃点饭,算是答谢我吧。 昨晚有人看见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据说那个女的就是那家饭店的老板,别人说我还不肯相信呢,这是你自己承认,看来果有此事,她待你那么好,就没给你一点什么精神上鼓励或是物资上恩赐吗?李娟坏笑地看我。 没,就是她给我我也不能要,那我成了啥人了,我讪讪不悦地说着,像是做了什么愧心事儿,不敢抬头看李娟。 李娟转身从身后的铁皮柜里拿出一个大大的信封,顺手递给我说,呶,这是五千块钱,拿去用吧。告诉你,不是借,秋后我要收租子,连本带利加上你这个人整个归还,以后,不许在和那个女人来往。 登上去往三麦家的公车,怀里揣着李娟厚厚的一沓子钱,心里暖融融的。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确实能体会出李娟的善解人意,温暖如春水。一路上觉得阳光格外的明媚,心情格外的开心。 下了公车,三麦颠颠的跑来,咧嘴傻笑了一下说,三舅,你可真有办法,早上有一个年轻女的开车过来,她说她姓龚,打听你的名字。当她得知这个地块是你的时候。她二话没说,顺手掏出两万块钱丢下就走了,走时还留下一句话说,告诉你三舅,这钱先用着,有了再还,有什么别的困难再来找我。 说到这里,三麦从腋窝下掏出一个纸袋,果然里面放着整整一沓两万块钱。我接过钱,说,这钱咱们不能拿,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把雇人用的钱拿来了,我从怀中掏出李娟的五千块,递给三麦,让他赶紧张罗雇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九章三岔口(四) 有了资金,雇些人来铲地锄草,几天内就把大块的土地铲完了。 三麦到附近的集市上拉回整整一车人来。在这些雇工中,有老实巴交的农民,无奈下岗职工,其中也不乏有未成年的孩子和社会上的二流子。有夫妻,有父子,有兄弟,有姊妹,有连襟。杂七杂八,干什么的都有。铲地的技术也参差不齐。真正的庄家汉干起活来地道,从不糊弄人。社会的混混就耍奸藏滑,该锄掉的草不锄,反倒把壮苗铲掉。就不得不让你蹲下来仔细检查,费一些口舌和他们理论一番。 三麦住在两间歪歪斜斜破旧的土屋,晚上睡下时总是觉得不踏实。随时担心,顷刻间屋顶就会塌下来。 三麦饲养一些鸡、鸭、鹅、狗,猪,羊。满屋子鸡飞狗跳。吃饭的时候,稍不留神,手中的馒头就会被身后的公鸡给啄去。 还好,看到我的到来,三麦把里屋的炕面从新底抹上了一层泥巴,平整了许多。他烧柴把炕面烘干,又买来一块新席子铺上。 三麦是我远亲,因为家穷,没有娶上老婆,一个人一直很孤单过着。这些年他养成一个邋遢的坏习惯,随心所欲的生活。我多次帮他洗洗涮涮,打扫清理房屋。但三麦还是不改过去一贯的恶习,穿旧磨坏的旧衣、旧裤、旧帽、旧靴、旧鞋、烂袜子、烂裤头。顺手就扔。一律遗弃在房屋一角,堆的足足有一座小山似的,,如果他要换掉身上烂衣裤,那就只能从破烂堆里从新挑选稍好一点穿上。 三麦常常是坐在炕头那张狼皮上和我侃大山,那张狼皮让他屁股磨得光滑柔软。 三麦说他的太爷是和张作霖拜把子。南来一只虎,北来一只鸡!——南来一只虎指的就是张作霖,北来一只鸡指着就上他的太爷衣志吉。当年衣志吉在奉天(今天的沈阳)可谓是大户,整个家族有一条街。好多家商铺都是他太爷家的。他太爷手下还有兵马成千上万,家里仆人马弁无数。可谁知在皇姑屯事件中,他太爷随张作霖一同被炸死。爆炸中,他太奶怀抱着他爷爷也被炸出车厢外。虽说幸免于难,万幸中捡回了两条性命。但后来他太爷的家道就此在兵荒马乱中败落了。他太奶怀中抱着他爷爷只得跑到关内投亲靠友。 三麦每当说到这里,脸上不免现出惋惜表情。我也替三麦惋惜,三麦家道那段辉煌的历史是三麦精神支柱。三麦每当提起这段往事都会满面春风,兴高采烈。如果三麦的太爷不出事儿,继承下来的三麦现在说不定都能当上一个陆军司令!或是公司老板!别指望他和我种地了。 那天中午,李娟意外的到来,给我和三麦带来了快乐。李娟带来了很多好吃的,有熟食,水果,和其他食物,让三麦高兴的是,李娟还给他买了一件新衣,三麦穿在身上别提多高兴了。 我和三麦轮番开着老式的机车,尽快的把地耕好,扶起垄台。这一期的农忙也就算基本结束,李娟下午还要上班,只是在这共同吃一顿饭就返回了。 我和三麦最后又到被淹的那块田地看看,希望不大了,虽说洪水已经退去。但淤积下来的泥土像干涸湖底,道道裂缝。三麦还要坚持播进去一些种子,但铁锹挖出来的是粘嗒嗒淤泥。 当晚,我赶上最后的一班返回家里的公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章三岔口(五) 两万块钱又一次让我去见龚雪梅。 上午,我怀揣着两万块钱走出家门,来到新华书店。这是我常去的地方,在这里我一边翻看着书一边给龚雪梅打了电话。 龚雪梅接了我的电话,告诉我请等一会,十点吧。现在她很忙,正处理店里的业务。 快到十点,电话响起,是龚雪梅。她问我在哪里,说她开车来接我。 果然,不大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书店的门前。龚雪梅穿了一身的黑色漂亮的纱裙亲自驾车过来,她没有下车,只是探出头叫了我一声,让我上去。 坐进车里,龚雪梅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纱裙,开领很低,露出幽深的乳沟。淡淡的幽香拂来,嗅的出,这绝不是一般化妆品。 越野车驶进市郊一幢别墅门前。下车后,龚雪梅把我带了进去。进了屋门,客厅很明亮,浅蓝色的窗纱衬着落地窗,一旁摆放一盆硕大的铁树。四周是墨绿色真皮的沙发,水晶茶几,整个房间看上去显得古朴,典雅。 上了二楼一个一间书房。龚雪梅说,这是我哥哥的别墅,这间是我的书房,我哥哥不常回来。自从那次出事儿,我一直住在这里,不愿意回自己的家了。现在,每晚还在做噩梦。还时常梦见有人用刀逼住自己,抢钱。尽管我知道歹徒已经被抓。可我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 龚雪梅先让我坐一会,她去下厨。 这是一个很舒适的客厅兼作书房,大半边墙都被书柜占去。书柜里摆放不同年代诗集,旁边是一款白色液晶电脑,放在电脑桌上,一张小照,展示她的花样年华。 坐在餐桌前,龚雪梅的厨艺也毫不逊色,品尝一下,色香味俱佳。盐焗鸡,冬瓜虾仁,玻璃肘花,暴炒鱼片。 这一次喝的是五粮液。 第二次喝酒,共同喝了一杯。 龚雪梅说,我去看你种地了。知道你是一个挺能干,也是一个挺能吃苦的男人。你今天来是不是还我钱? 我点头说是,我说我凭什么要你的钱?虽然我很缺钱,但凭我的努力会一点一点挣来钱的。 龚雪梅一下子笑了,你是不是因为我这样做,伤了你的自尊了。我明确的告诉过你的亲戚三麦,那钱是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还我就是了,何必这样的认真先送回来。 开诚布公地说,出了事,是我不幸,是我的悲哀。但幸运的是,反倒遇见了你,了解到你的诚挚、善良,关键的时刻能挺身而出,能成为女人的避风港,说到这里的龚雪梅用眼睛飘着我,我赶紧把头低下了。 其实,我有男朋友,是一家物流的老板,属于富二代那种人。上午他一直打电话纠缠我。约我到一个朋友的避暑山庄去玩儿。但是,我现在很讨厌他,甚至都不愿意听见他的声音,更讨厌他自作聪明的劲儿。他除了他老子留给他一些遗产以外,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他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可惜,他错了,他不知道人除了物质满足以外,需要更多是精神上的慰藉。 龚雪梅的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说,这不,又是他,她没有接。随即她把手机调换成另外一种无声模式,只见显示屏不停闪烁,那边的人在不停地播。 龚雪梅说这个男朋友是他哥哥给介绍的,都是做生意时认识的。哥哥只想着给她找一个有钱的,没有考虑到她个人的感受。结果,那个男的一眼就看中了她,但她感觉他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去,更看不惯摆阔、装大和他那种挥金如土的一身铜臭气。 放在餐桌旁的手机还在闪。龚雪梅查看了一下,有三十几个没接来电,看来她打算让它一直闪烁下去。 龚雪梅身体基本恢复健康了,今天也很有胃口,没少吃菜,也喝了很多酒。 龚雪梅趁着给我夹菜时,很关切地寻问我有女朋友吗?我嗫嚅地回答,有,在一家工厂上班。上次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吃饭被传扬回去,她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龚雪梅听到这儿,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说,真有意思,如今我还能碰见这样的稀罕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一章三岔口(六) 可以这么说,上次和龚雪梅吃饭如坐针毡。每当看见桌旁的手机一闪一闪的时候,真的担心他的男朋友会突然的闯来。越是担心的事情,有时越会发生。外边忽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透过窗户,看见一辆别克轿车停到别墅门外,车上跳下来一个高个子男子,手里还在握着手机贴在耳朵上。他不时向这边张望,还一直盯着龚雪梅的车看。我敢断定,他一定是龚雪梅的男朋友,他是来找她的。还没等我发问,龚雪梅就说,你瞧,他真的追到这儿了。就是他——我的前任男朋友。 在人的一生中,在特定的环境内,人就像演员一样。让你扮演一定的角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许你当时对这个角色很陌生,但你会很快心领神会的进入这个角色里。 当龚雪梅的手机闪烁到四十九遍的时候,龚雪梅突然的站起身了,走到落地窗前,“哗”一声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向下大喊着:喂!你别再纠缠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快走吧!我已经有了新男朋友了。她说到这里,回身把我从座椅上拽了起来,走到窗口。龚雪梅依偎在我的身旁,灿烂微笑着望着那个男人,很快的那个男人在惊恐气愤中,面孔急剧扭曲起来,以至于他的眼里立刻放射出愤怒的目光。 我很坦然地站在那里,身旁紧紧地依偎这龚雪梅,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得意笑容,我说不准自己正扮演一个角色,或是正进入一个角色。 夏日的微风正徐徐的涂来。大把的金辉正洒落在我们身上。只见那人气急败坏的咧了咧嘴,像是要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然后,他最后瞪了一眼龚雪梅和我,就猛然地扭身钻进车里,“彭”的一声关上车门。轿车在一连窜急剧的抖动后,扬长而去。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龚雪梅又一下把我拉回到座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你做的很好,这是龚雪梅给我最满意的打分。再往下我和龚雪梅还做了什么,我还是不好全说出来,有一点是肯定的。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惦记着李娟。我回来后还一直没有去看她。 那晚,我就去了李娟的家,向她解释了我向龚雪梅还钱的经过,李娟没有详细询问一些细节,我也没有必要过细的解释。 这次去李娟的家,李娟的父母显得格外的高兴。并一再督促我和李娟尽快去探望一下李娟的爷爷奶奶。二位老人家年龄都很大了,还急着要确认一下未来的孙女婿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李娟就去了乡下。 二位老人家住在乡下,路途稍远了点。李娟和我先坐火车,后坐汽车,大约走了三个小时的路程才到。现在公路实行了村村通,交通不在是什么困难,李娟说。 下车时天空又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李娟和我撑起一把雨伞走进了乡村。伞下李娟亲昵地搂着我的腰,漫步在光滑的泥路上。那些村子里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窥视我们这一对外乡情侣。 走在这个陌生乡村巷道里,突然间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似曾相识燕归来!如果,我和李娟像她的祖父们辈一样出生在这里,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平平安安的快乐一生,安度幸福的晚年,那还会有什么别的奢望呢? 李娟的爷爷奶奶都很健康,尤其她的爷爷,只是一个劲的嘿嘿的乐。李娟自小在爷爷奶奶呆的时间最长,老人家见到我们到了,从心眼往外就是一个喜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二章三麦被打(一) 和李娟从乡下回来,就接到三麦打来的电话。三麦哼哼唧唧地说,他被打了,住院呢。我问他怎么搞的?他说一时说不清楚,现在是借用医院的公家电话打的,三麦说,你赶快来再说。 我赶紧搭车赶了过去,看见三麦在当地的医院,头上包扎雪白的绷带像熊猫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我嘿嘿地笑了,三麦见我笑,带着哭腔说,还笑呢,三舅,我就差一点被人打死了!公安的人不讲理,还说罚我的款包人家钱呢,他眼泪汪汪的叙述事情的由来。 那天三麦和一个邻居喝酒:一来是下雨天,二来时农闲季节,地里的庄稼已经锄完二遍地,庄稼自己也“噌噌”往上蹿。三麦闲来无事,就找来邻居三槐来喝酒。 三槐也是光棍一人,人长得很壮实,黑粗傻大。他半晌薄田经营完后,也帮我们承包地打打短工。因为都是独身,性格又能与三麦合得来,有时三麦就把他拉来喝点小酒,解解闷,有一搭没一搭扯扯谁家的娘们勤,谁家的汉子赖。 两个人正喝到兴头上,酒却喝光了。三麦只好手提着空酒瓶再去打酒。刚刚走出大门,只见一个人影正冲着大门撒尿。三麦这下子气急了,闪过身子大声嚷了一句,嘎哈冲着我家大门撒尿!那个人也好像喝多了,仄仄愣愣系着腰带眼睛没睁地骂道,的是谁啊?我撒尿害你什么事儿?三麦回道,嘴干净点儿,站在人家门前撒尿还骂人。那人接着骂道,妈x的,怎么是你家呢?这明明是我家的大门。三麦接口回骂道,你妈x的,你这叫骑着脖子拉屎,站在人家门前撒尿,还骂人,还他妈没王法了呢——三麦的话没等说完,对方就一拳打来,落在三麦的头上,三麦顿时被打的眼冒金星,踉踉跄跄险些摔倒。三麦抓住大门,站稳,回身抄起旁边的一个木棒向对方还击。对方“哎呦”一声被打翻在地,谁知这一声惨叫招惹对门的一群人向这边涌来,跑在前面的一个焗着黄头发的年轻人大喊,——打人了——打人了,我爸被打了!哥们们!快炒家伙——上。 在屋里的三槐也听见响动,手提木棒赶来。这一下子两方打园盆了。(想象一下当下网络流行武侠群打情节),三麦和三槐都抡圆木棒向对方打去。三麦和三魁都长得很黑,劲头很足,一高一矮,仗着酒劲,对方六七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谁知对方的那个年轻的黄毛,手持一块砖头向这边掷来,飞来砖头一下正中三麦脑门。三麦顿时感觉一阵眩晕,栽倒在地,接下来感觉有无数个拳头,无数只脚猛向自己袭来,意识渐渐离去。三槐见三麦被打倒在地,无法营救,就手持木棒边打边撤,最后,只能扔下手中的木棒逃离。 当三麦清醒的时候,并没躺在医院的床上,而是躺着当地农场派出所的地上,三麦浑身疼痛不敢动弹。只是轻微地翻了翻身。忽然感觉有一只脚向他的身上蹬了一下说,这个人酒劲过了点。三麦挣扎一下,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眼前呕吐的一堆秽物,和一只程亮皮鞋。突然听见有人问道,你刚才滋事打人闹事,你知道吗?三麦此时还不知道身在哪里,就说,哥们,你弄错了,那人朝我家门前撒尿,是他先骂了我,又先动了手打了我。什么?你家门前?那只亮皮鞋又说,人家是刚刚搬去的新住户,在自己门口撒尿,怎么碍着你的事儿?怎么又成了你家的门口呢?你这不是欺生吗!三麦有口难辨,就急着叫道,是他朝我家门上撒尿,是他先打的我——,只听对方大声断喝道,我们是警察,在执行公务,你这个无赖,快把他给我拉起来,立即审讯他!三麦就觉得两只胳膊被人架起,拖到一条板凳上按住坐下,同也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冷冰冰的手铐铐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三章三麦被打(二) 说到这里的三麦呜咽地说不下去了,稍稍停顿一下。三麦接着说,后来听人家说,打我的那个人,也就是朝我家门撒尿的那个家伙是咱农场场长的小舅子。事发当天,他也是刚刚从外地举家迁来,搬到我家对过那趟房,赶巧正是和我家门对门。也许是他出门撒尿时记错了地方,或是真的喝多了,把我家的院门当成他家的院门了。警察只听一面之词,也许是看着场长的面子袒护他,罚我的款还不算。愣是让我陪他一万块钱。他受伤,我也受伤。怎么白白的让我拿出一万块钱赔给他呢,这天下哪有说理的地方。说到这里的三麦,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三麦是被三魁保释出来的,昨天,三槐自己凑了点钱,交到派出所里,就又扶着三麦走出派出所,住进了医院。 这个案子没有了结,三麦随时都有可能被派出所传唤过去讯问。 我对三麦说,你想别那么多了,接着打针吃药,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我把三麦轻轻的扶在床上躺下,让他卧床休息。告诉他不要想得太多,尽管安心的养病,一切由我安排。 三麦住的是外科病房,显得有些破烂不堪,床下的墙皮都脱落不成样子。墙根处有几个大小不等的老鼠洞,想必是夜晚老鼠会也许会光顾,想到这里,我赶紧把给三麦带来好吃的放到了高处。 这个房间共有四张陈旧的病床,可住的只有三麦一个病人。 三魁呢,我问三麦,三麦说三魁下小煤窑去了。因为他当时着急向邻居借钱替我交上,怕是人家要上门来索要,赶着挣钱去了。 我出门到医院收款处,替三麦的交了住院押金。心里想着怎么去平这件令人头疼事件。我先想起了李警官,就是办龚雪梅案子的那位,李警官当时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我在手机里迅速地查了一下他的号码,拨打出去。对方很快的应答了,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谁,并把三麦的案情向他述说了一遍,对方说,这个案子不太好办,案发时,没有第三方证人。再说,农场的派出所也不熟悉,怕是很难说上话。说完,对方客客气气地把电话放下了。 一阵茫然。 我心里明白,虽说三麦不是我的亲兄弟,可现在我们两个人一起种地,一起受罪,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现在三麦有难了,难道说我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大脑里不断迅速翻腾出一些同学,同事,哥们,朋友,亲属,领导……想了半天,可就是连一个和公安口有关的人都没有寻思出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正是龚雪梅的号码,我心中一喜!好了,就找他,也许她会帮上我忙。 夜晚,在家吃过晚饭,跟老娘打一声招呼,说是出去办点事儿,就径直地走出了家门,路上的行人不多,夏日的微风徐徐涂来,仿佛像一只温柔女人的手,抚摸人的肌体和脸颊。人就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按照和龚雪梅事先说好的约定,她等我在一家茶馆里。 今晚的龚雪梅身穿一件薄如蝉翼白色纱裙,这是她喜欢的颜色。她坐姿优美地呈现在那里,看得出她新理出的发髻、打扮、装束令人心动。龚雪梅示意让我坐到她的身边,她顺手给我到了一杯茶,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嗅了一下,对她说是铁观音,她微笑了一下点头说是。 龚雪梅笑盈盈问我想她没,我低下头红了脸说,想了。的确,在我的心目中,我很想她。平心而论,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爱憎分明,她有一点别的女孩没有的孤芳自赏傲气,再加杂一点点玩世不恭野劲儿。她给我的印象太深,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挥之不去。我说的并不是一句假话,更不是为了求她给三麦平坑,说得违心话。那天在她家里发生的一切,一直历历在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四章三麦被打(三) 今晚,龚雪梅离得这么近坐在自己的身边,总是预感要发生点什么!她白纱裙的面料很薄,碰一下,就能感觉出她薄裙下冰凉的肌肤的润贴。两个人一时找不到话题,只能默默各自品尝铁观音的茶香。隔壁不时传来一对恋人的亲昵声,仿佛像梦中呓语。 最后,还是龚雪梅先开了口,你为什么叫劳屯呢?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我笑着说,这是我爷爷给我起的,我是满族,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实在说大清楚。不过,叫惯了,大家也都认可。我接下来说,你这个名字也是很好听的,龚雪梅——名如其人啊!冬天的雪梅,表现出一种傲骨狂劲儿。龚雪梅“呵呵”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个名字其实是两个人的:一个是我的姐姐,龚雪;一个是我,龚梅。可惜的是,我姐姐在多年以前过世了,那年,姐姐死的时候才刚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那时我才只有十六岁, 这样凝重的话题一旦提出,就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这时,隔壁的恋人,也相对地安静一些。亲昵声小了许多。 龚雪梅说那时她姐姐学习很好,比她强,始终是班里的佼佼者。姐姐长得既漂亮,又秀气,更是班里男同学追逐的对象。姐姐一直回避他们。谁知这个时候,班级里的跳出来一个男生,死皮赖脸地追求姐姐,围、追、赌、截,软磨硬泡,使出了各种招法。弄得姐姐心软了。最终,答应了他,但前提是:等考上大学以后再处。 姐姐那时学习很勤奋,每天在学校上很晚的自习才回家,那个男生就尾随其后,一路上护送着姐姐。姐姐的样子似乎很快乐。 母亲经常给我们小姐俩做点夜餐,因为我俩都在读书,需要补养。父亲常年有病,但他除了白天工作以外,夜晚又去到另一家旅店打更,为的是多拿一份薪水来供养我们小姐俩,我哥哥那时还没当上煤老板,正在一家煤矿跑外销。那时候的日子,虽说过得不算富裕,但也幸福。 可是,突然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雨,夜很深了,姐姐还没有回来。平日里的姐姐,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母亲一直担心姐姐安危,就叫起我,穿好衣服。我陪着母亲走出院门,打着雨伞沿着姐姐平时上学的马路,去迎候她。那夜的雨还在下,夹杂着狂风,我和母亲相互搀扶趔趔趄趄地行走风雨之中。 行走中,突然看见远处不停闪烁警灯的光亮,我和母亲面面相嘘,当即把心都揪了起来。我们在揣度着,担心姐姐遭遇不测。等走到跟前,不愿看到的情景发生了,果然是姐姐惨死在路边,看到姐姐的母亲立刻就昏厥了过去。 车祸!是车祸毁了姐姐,那个男生也死在姐姐的身旁。一只手还死死的抓住姐姐的一只手。交警拉线,拍照,验尸,我和母亲哭喊着扑到在姐姐的身上…… 那些日子里父亲病倒了,母亲精神恍惚,哥哥发誓要活出一个人样来(唯有牺牲多壮志),我眼前闪动着姐姐的一只手和抓她那个男生的手,只有我知道,姐姐死的时候,也许她一点也不痛苦,甚至是幸福的,快乐的。因为有一个爱她的人陪她一同而去!死而无憾了! 龚雪梅说道这里,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忽闪着她长长的睫毛望着我,我望着她,默默无语,听着她那凄美的令人心痛故事,令人心酸——我伸出一只手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她默默地望着我向我靠拢,把她的肩头依偎我的怀里。 她根根发丝黑亮而洒脱,散发出阵阵清香。这是一个遭遇多次不幸的女孩,一个令人同情和爱恋的女孩,她的一生也许就是一部书,一部戏,一部壮丽的史诗!我忽然想起,那天她被劫时躺在血泊的情景,就低头轻声问她,你的伤口还疼吗?龚雪梅翻身面向我说,还有点疼,她忽然抓住我的一只手,拉进她的怀里,让我一点一点去触摸她受伤的肌肤。这是一个阳春白雪的女孩,她冰凉的肌肤细腻而光滑,富有大理石般蜡脂的手感。我低头去亲吻她性感的唇,她努力扬起了挂满泪痕的脸迎合着我,她呜咽地并双手用力紧紧勾住我的脖子,一种窒息般的难以言喻的愉悦和快感袭击着我,我扣拢双臂把她拥的更紧,更紧。她不断的喃昵和呻吟,她挺直身子向我贴的更近了,以至于她腹部一股潮热传遍了我的全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五章三麦被打(四) 第二天,我和龚雪梅去见他的哥哥龚勇。因为头一天晚上,龚雪梅给他的哥哥通了电话,她哥哥答应找人去跟农场的场长说说情,看看能不能不包钱,或是少包一点儿钱,把三麦的事情给平了。 龚雪梅开着他那辆越野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路边的树荫快速地向后闪过,我的脑海了不断闪现昨晚的情景,那一幕幕诱人画面——不免内心产生了愧意,觉得真的很对不起李娟,开诚布公地讲,我除了和李娟肢体接触以外,还没有第二个女人呢,可是,现在…现在又怎么说呢?回头看了一眼龚雪梅,这丫头美滋滋地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脸上露出一股得意之色。 龚雪梅驾驶着汽车越上了一个小山丘,在一个稍稍平坦处把车停下。侧过头来,望着我,问我在想什么呢? 远处山岗处有一株艳丽野百合,在草丛中怒放。 我抬手指了指远处说,你看到了吗?野百合!多么美丽的花朵。 龚雪梅惊喜地叫了一声。她打开车门径直地向那里奔去。我尾随其后。担心在这荒郊野外,再冒出一个什么野生动物来,伤害着她。 当龚雪梅来到那株美丽的花卉面前,并没有把它折下,而是轻轻清理旁边的枯枝烂叶和杂草。那株突兀显现出美丽的花蕾异常的妖艳,它迎着徐徐的微风,向着阳光张扬着它淡黄色花瓣。龚雪梅猛然的抬起头来问我,你是不是还在一直想念李娟。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的我一时不知所措。最后,我低下头轻声地说,我感觉到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龚雪梅没有在继续发问什么,一个人只身走到更高处,向着远方眺望。 我站在坡下,看着她那修长的身姿和飘逸的黑发。 忽然,龚雪梅惊喜欢呼道,你看,看哪儿,那就是我哥哥的煤场。我也走到了高处,顺着龚雪梅指引方向望去,果然,眺过一个山弯,那就是一排房屋和一个很大的储煤场,重型卡车一辆接着一辆在运煤。龚雪梅赶紧拉着我的手奔回了车里, 忙上要见到亲人的喜悦冲淡了龚雪梅刚才的不悦。 回来的路上,龚雪梅一直在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她说哥哥龚勇,非常的顽皮,一次带着姐姐龚雪和她,到一个冰湖上玩。在玩滑冰车时,一不小心把她和姐姐都摔翻到坡底下,姐姐头被撞破一块皮,她的两个门牙被磕掉了。其实她也快到了换牙的年龄,可是,妈妈还是把哥哥打了一顿,嫌他没有照顾好两个妹妹。 龚雪梅停顿一下说,现在,只剩下我们兄妹俩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在姐姐出事后不久,父母也因失去姐姐相继离世。哥哥一声也不言语,励志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而我,把姐姐的名字加在我的名字里,就是在别人叫我的时候,能让我有一种姐姐还在的感觉。 汽车绕过山弯就要进城了,矗立的高楼大厦迎面扑来。 对了,你看我哥哥这个人能力怎么样?龚雪梅笑着问我,我板起面认真的回答,商人的精明,哲人的智慧,不过,他的个子没有我想象的高。龚雪梅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个子高,我哥哥的个子就高啊?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是啊,龚雪梅的哥哥长的是粗壮、敦实,上午和我见面的时候,他客气的握着我的手,说早有所闻,谢谢了!是龚雪梅的救命恩人呀——。 他当即和他的朋友通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农场的场长已经给足了面子,就少要五千块钱,那五千一定要给上。因为那个被三麦打倒的那个人,也就是场长的小舅子,原来就患有肾盂性肾炎,是刚出院不久,现在还得治疗。 龚勇放下手机笑着说,这个没问题了,那五千块钱让小妹替你给了,好人一生平安呐。多大事儿,走,吃饭去;看看我这里的“山珍海味”。 他让龚雪梅把我带到他的住处,那里早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酒席,自家土鸡,土鸭,蘑菇木耳一类饭菜。还特意为我准备的干红葡萄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六章小妹失踪(一) 快要下车的时候,龚雪梅回头告诉我,明天就把那要用的五千块钱给我拿来。我说不急,我过去去取就行了。龚雪梅笑着说,这回不谦让了。把我说的脸红,想起上次,我退给她那两万块钱的事儿。我急着争辩地说,这也是我暂时借你的,等我有了钱一定奉还。龚雪梅白了我一眼说,还是那个老样子,砂锅煮羊头——眼睛都蓝了,嘴还硬着呢。我亲昵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自己也笑了一下,起身下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李娟。李娟在那边急迫的说,你快来一趟吧,我家里出事了!小妹丢了! 什么?我心里“砰砰”跳个不停,——真是祸不单行,三麦挨打还没了结,这边又把人丢了。 哪个小妹?我不解地问,李娟生气地说,装什么糊涂呀,还有哪个小妹,就是住在我家的那个小妹啊!我忽然想起,李娟舅舅家有一个女儿叫小妹,常年住在李娟的家里,平日在一家发廊当学徒工。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打扮的妖里妖气。 李娟的舅舅家住偏远的农村。我在过年的时候,在李娟家见过她拜年来的舅舅和舅妈,那时我还在上班,但有了下岗种地的打算,就曾经向她的舅舅讨教如何种地的经验。 那时跟她舅舅来玩的他女儿小妹很朴实,扎着两条小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刷碗,擦地,很勤快地帮着李娟的母亲干活,也得到李娟全家的喜爱。 李娟的舅舅和舅妈临走时,把唯一的女儿留在了她家里,说小妹不爱上学了,烦劳咱家帮帮小妹找一家理发店,学点手艺,将来能混上一口饭吃也好,以后再在城里给她找上一门好婆家,嫁出去,免得回农村受苦遭罪。 不久以后,李娟的母亲就在街里繁华地带,带替小妹找了一家很有名气的发廊,就把小妹送去学徒, 谁知初到城里的小妹,几天以后,打扮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头发弄得像一个鸡毛掸子似的翘翘着。每日离家到发廊上班,把脸涂抹的跟熊猫差不多,又沾上长长的假睫毛,裙子也越穿越短,衣领开得也越来越低,有意露出不太发育的酥胸。 一天,李娟的母亲实在是看不过眼,沉不住气了。把小妹叫到一旁训斥道,小妹,现在的城里这么乱,你还这身打扮,尤其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专门盯着像你们这些小姑娘,看你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样子,不怕招惹那些阿飞流氓吗,你要是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拐跑了。 现在的小妹可不是初来乍到的小妹了,经过城市化灯红酒绿的熏染,早已有了自己的主见,她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一扭身回到了李捐的房间去睡觉。 李娟的母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小妹的父母通告了一声,叫弟弟、弟媳有时间来一趟。看到小妹不理不睬的样子,也就由着她性子去吧。 现在看来,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是迟早要发生的。 那时的小妹一些行为和做派就出露倪端了。 到了李娟的家,看到她舅舅和舅妈都在,她舅妈哭的像一个泪人似的。李娟的母亲也陪着落泪。她舅舅看到我,一把拽住的手说,咱姑爷(还没结婚,应该是准姑爷子,穷套近乎),快想想责吧,小妹她丢了!说到这里,她舅舅也呜咽地哭了起来。 问了一下大致的经过是这样的,几天以前,小妹在发廊遇见几个头发弄得五颜六色的靓仔。他们是来弄头发的,其中一个焗着绿色头发的,恰巧坐在小妹身旁。在小妹给他洗发的时候,那个男孩突然发问道,美眉多大了?小妹继续给他洗着头发说,十六了,那个男孩接着又说,美眉你真漂亮!说的小妹一阵心跳脸红。 很快,这一群男孩梳理完头发就径直的离去。 几天以后,小妹就失踪了,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小妹是被一个绿头发的男孩和另一个男孩用出租车把她弄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七章小妹失踪(二) 后来被找回来的小妹,也回忆当时的经过。 那天晚上,小妹在脱衣服的时候,竟然无意中在衣兜里发现一个字条。小妹猜想,那一定是那个男孩留下的。 她走到一旁偷偷地打开字条一看,上面有一行潦草字迹:“美眉,你真漂亮!能和偶交一个朋友吗?如能的话,请于今晚到“梦缘迪吧”去,偶在哪儿等你。”后面留下一连窜的手机号码。 那一排火辣辣地字眼,像一把锤子,不住地击打小妹那颗“砰砰”跳动的心,她把字条悄悄地隐藏好,到前屋去吃饭,她似乎没了胃口,简单地吃了一点点饭食,就到李娟的房间躺下,她回想起那个男孩清秀的模样,和迷人的眼神,以及他那淡绿色头发上散发出一股花露水的香味儿。 她长这么大,从没接触男孩子,在农村的老家,村前村后的那些鼻涕拉瞎的野小子,从未入过她的法眼。 梦缘迪吧!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她想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那个地方,姑妈不让,她自己也不去。如果,那个男孩真的喜欢他的话,明天他一定会找自己。 夜很深了,小妹辗转难眠,她似乎仍旧嗅到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儿,和眼前晃动那迷离的眼神。 她翻身的响动,惊醒了另一张床上的李娟,李娟起身问她道,怎么了,小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小妹虽说平日里和李娟姐妹处得最知心,但她还是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只言片语。李娟说,别理他,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你别当真,免得吃亏上当,睡觉吧。 果然,第二天下午,那个男孩独自地又来了,他一句话不说,一屁股坐进小妹的那把躺椅里,任由小妹为他梳理着头发,小妹立刻又嗅到一股花露水的味道,这种掺杂着肉体的气味更让人有些恍惚。 第三天,那个男孩怀中夹着一个很大的流氓兔来到这里。这一次老板娘出面干涉了,告诉那个男孩,让他滚远一点,别妨碍了她作的生意。那个男孩就一直站在门外一侧,一直等到天黑。 第四天晚上,小妹就跟着那个男孩来到了“梦缘迪吧”,走进昏暗的迪厅里,暗淡的灯光下,满眼涌进都是和他们差不多一般大的年青人,他们像恶魔一样摇晃着身躯,扭动着。 很快,小妹被那个男孩拉进了人群,并且那个男孩把一粒粉色的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吞咽下去。不大一会,她在颤动的地板上,就跟着晃动的人群,猛烈的扭动起来。 绚丽的镭射灯光不断的闪烁,她分不清谁的头,谁的肩,谁的腿,谁的脚。晃动的身影甚至一时让她找不到那个男孩在哪里,她甚至更感觉她像登上一座巅峰,又仿佛从顶峰上滑落下来,那种愉快的刺激,积聚在她的小腹里,蓄积着一团火热的能量。像是要爆发一样的让她感到内急。 正在这时,她突然的觉得有人把她拦腰抱起,像举一个沙袋似的把她举起来。她的双手和双脚都没用了,并且悬浮在空中。她立刻嗅到一股花露水的味道,她知道他是谁,她更没有挣扎和反抗,任由那个男孩对她做些什么。 在黑暗的房间里,她被放到一个沙发上,那个男孩很快地剥光了她的衣服。 一张火辣的嘴唇在不断地嘬吸她的肌肤,她仿佛感觉到她的肌肤在一小片一小片的燃烧。热烈的火焰般的唇,燃过她的唇,脖颈,胸脯,腹部,最后停留在那里……她下意识的屈曲四肢,突然感觉像一团火光在那里猛然地爆裂,那种难于言喻快感和心醉,令她痴迷地兴奋颤抖起来。她真的抑制不住自己呻吟出声,以至于最后大声地叫唤…… 那个男孩把她搓弄的像一个动物似的,她却感觉兴奋无比,她渴望他对她继续做下去,甚至更狠一点。可是那个男孩突然罢手停了下来。这让她无比的失望。 那个男孩很快的帮她穿好了衣服,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了一边,给她要了一杯红红的葡萄酒,请她去喝。她信任地把头深深地埋在那个男孩的怀中,现在,她认为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可以任由他随便的宰割,剩下的就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那晚结束后,这个男孩和另一个男孩把她塞进一辆出租车里开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八章小妹失踪(三) 那天下午,我和李娟带着她的舅舅,舅妈,急冲冲地赶往事发当地的派出所报案。 记录完案情后,那位片警也一筹莫展。他摊开双手地对我们说。这样的案子太多了,有时一天能接到好几起。您看,这样成不成,你们到四处找找,打听一下,或许有个线索。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就赶紧通知我们一声。 我在这里先给你们备个案,放在这儿存着。一旦破了别的案子时,也许能把这个案子带出来。 说完,又处理下一个案子。 走出派出所的门外,脚下就像没了跟似的,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仿佛像在这个世界上被蒸发掉了。 路旁又有几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人向这里涌来。看来也是报案。 李娟搀扶着她的舅妈,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她的舅妈披头散发倚在铁栏边。他的舅舅食指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蒂对我说,想想辙吧。咱姑爷,再晚了你这个亲妹妹就完了。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想起来的人还是李警官。尽管上次三麦那件事儿,他没有帮上忙。可现在是饥不择食,忙不择路的时候。 接通了电话,突然传出来李警官不紧不慢、阴阳怪气的调侃,呵呵,兄弟,听说你和那个龚雪梅搞上了,那可是个女老板啊。哪天请我戳一顿。厉害呀!英雄救美啊,哈哈!恭贺!恭贺! 我赶紧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李娟,恰好,她全神贯注地瞅着那边几打架的人。 我说兄弟,我有正经的事情还要求你,你看看能不能再帮我一把,我的女朋友的妹妹失踪了。对方又笑了,是龚雪梅的妹妹吗?没听说她有过妹妹啊。 我说别瞎扯了,是我女朋友李娟的表妹,昨天晚上被人拐走了,对方“哦”了一声,似乎严肃了起来。 他让我慢慢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李警官恢复他惯常语气说,你知道那个拐骗人的小子叫什么名字吗?我说听李娟说过好像叫着小柱子,她小妹曾经向她说过。姓李,大名吗——对了,叫李奇。 李警官让我把手机交给派出所的户籍,让接电话。 那个门口的那个女户籍,满脸堆笑地听着传来的话音说,甭客气,李警官,吩咐一声就是了,这事儿好办。让他们等等,我查一下再说。 女户籍马上打开了电脑,查询了一下,全市共有六百八十九个叫李奇的,最大九十一岁,女性;最小的才几个月,是个男婴。 我们几个人把伸长的脖子又都缩回来,这可怎么办呢? 女户籍又问了一下李奇大致的年龄,还有大致居住的范围。 李娟说,听小妹讲过,好像说那个男孩经常从胡岭区打车过来。 户籍又一次进行筛选,在胡岭区查出四十二个叫李奇的,在刨除三十六个叫李奇的女性外,最后,只剩下这六个男的,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岁。 最后,户籍把这六个男孩的住址,都打出来了说,呶,都在这儿呢。 我再次向李警官打了一个电话。向他咨询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李警官沉吟一下说,你就到胡岭区公安分局找治安科姓刘的科长,就说你是市局刑警队支队的新来的,说是我叫你去的,让他们配合调查案情,有事我兜着,我现在正忙的脱不开身…再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出现了忙音。 李娟的舅舅当即招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拽着我手说,还等什么,快走吧。能寻一条路就算一条路。去找就比等着强,这都快把人急死了,你妹妹是死是活也得让我见见呀。说着,搀扶着舅妈率先专进出租车内。 随后,我和李娟也跟着上车。 驱车赶往胡岭区,一路高坡,一路颠簸而去。 到了胡岭区公安分局的治安科,接待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姓刘的科长。刘科长听了我们的来意,非常客气的说,哦——是李警官派来的人啊,好办,好办,这个好办。我们一定协助你们办好这个案子。 他看了一眼我递上去的六个叫李奇名单,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说,是不是一个叫小柱子那个男孩干的。 我说对,是那个叫小柱子的李奇。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的说,这可遇到麻烦了。 他告诉我们,小柱子的父亲叫三歪子,是本地有名的地癞子,他常年在南方的沿海地带胁迫一些女孩,进行活动,多次打击,屡教不改。他的大哥大歪子,二哥二歪子也是当地出了名的混混,老大大歪子为了争夺地盘在多年前和人火拼被打死。二哥二歪子在年初赌场上杀了人,已经被政府正法了。 最后,刘科长沉思一会,把手托在颚下肯定地说,也许、也许你们那个女孩被小柱子拐骗到南方三歪子那里去了。 听到这里的舅舅,舅妈当即就瘫倒在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十九章小妹失踪(四) 刘科长向南岭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指示当地派出所派人协助侦办。 道谢过刘科长,我们又赶紧驱车赶往南岭。 现在看来一切办理的还比较顺利。如果能找到小柱子的家,就能打听出小柱子去的大致路径,也就有可能探明小妹在哪个地方。 似乎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和曙光,劲头也充足起来。 在南岭派出所的门前,迎候我们的是一个老警员。如果他不穿警服的话,看上去更像个农民。 他扔掉手中半截烟蒂,亲热地和我们一一握手。 他告诉我们叫他老崔就行,因为在这一片儿,不管是白道,没有不认识他的。 他说小柱子家就住在那儿,他指了一下西山坡说,呶,就在那一片的棚户区里。 我们坐进老崔警车,这是一部老掉牙的212吉普,行车的声音还不如三麦种地的四轮,稀里哗啦的烂响。 汽车行驶进泥泞拥挤的巷道,老崔左转右拐,最后好容易到了一家门前。 老崔敲门声,惊动了一条大黄狗扑咬过来。 “吱妞”一声门响,走出一个瘦脸老太。瘦脸老太呵斥住大黄狗,并拴好它才过来开门。 当她看到老崔带着三个陌生人站在她的门前时,陡然变色,并企图再把大门关上。 老崔倚着门,急着说,这是市局来的同志,想打算了解一下你孙子的最近情况, 瘦脸老太不情愿地让我们这几个人走进她家的庭院。 我清了一下嗓子说,老人家,我们在调查案子,打算了解一下你孙子小柱子的最近情况。昨天,有一个女孩被拐走了,可能与他有关。您要是知道他去了哪里,请告诉我们一声。 我学着李警官的语气说话,不知道我这个“警察”合不合格。 瘦脸老太“腾”地一下火了。尖着嗓音说,警察同志,俺知道你们是官家的人,就算是官家的人,也不能这样说话呀。她回头冲着老崔说,你们三天两头就来找俺们找茬儿,这是干啥呀,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她回身指着屋里又说,我家掌柜的也是官家人,抗美援朝时打死七个美国鬼子,在上甘岭渴的就喝自己的尿。他吃过的盐比你们吃得饭都多,他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远。他打美国鬼子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打秋千呢。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不说,又转身回屋推出一个老者,老者坐在一辆破旧的瘫痪车上,雪白的头发一脸漠然的表情。 他上身穿着一件老式的黄军衣,胸前镶嵌一大堆过去的军功章。瘦脸老太用手指着一枚一枚奖章絮叨着他老头子过去的功绩… 李娟的舅妈实在撑不住了,上前气愤地说道,我们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就是问问你,你孙子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 瘦脸老太转过脸看了一下舅妈,撇撇嘴,拉长了嗓音说,——嗨,俺说大妹子,你女儿丢了,该俺什么事儿?怎么说是俺孙子干的。现在这些小丫头片子,疯狂的很,愿意找俺孙子处对象的多着呢。说上一句俺这把年纪不该说的话,母狗不掉腚,伢狗咋爬裆。 说着顺手超起一根木棍,轰打着院子里的一群正在啄食的鸡,接着又骂道,你们这帮该死玩意儿,撑饱了跑到这里闹什么!去、去,去,还不快走。 瘦脸老太轰走了鸡,打跑了鸭。扭身把她的老头子又推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不再出来。 留下院里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呆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只有大黄狗“汪汪”地在叫。 回到李娟的家,已经很晚了。经不住李娟全家人的再次挽留,我没有回家,简单吃过点晚饭后,就和李娟的舅舅睡在了后屋。 夜晚,临睡的时候,李娟的舅舅不住的问我。姑爷,你说你这个妹妹现在能怎么样,能不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离开瘦脸老太的屋子后,老崔单独地和我聊了几句,我当时也是题问了这个问题。 他沉吟一下回答道,现在不好说,一般逮兔子的,不破兔子的雏。留着给大手用,初次见红至少三至四万不等,这价码也看皮毛好不好。 老崔看我没听明白,就又笑了一下解释说,看来你也是刚刚来公安口不久,不懂这些黑话。这就是说,弄走女孩儿的人,不会弄破女孩儿的,留着给有钱嫖客。漂亮的要个大价钱。 我难以向李娟的舅舅详说内情,只得敷衍几句后睡觉。 我躺在李娟的床上,这时困意袭来。只觉得又累又乏。又忽然觉得腿弯处有些发痒,伸手打算抓挠几下,可伸到一半就昏然睡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章解救小妹(一) 第二天中午,我们在月亮湾酒店,约请来了市刑警队的李警官。陪他一同前来的是两位房地产建筑商,一个姓董,一个姓张。两个人长的都很胖的,一看就是两位款爷,约请他们两位到来,这是我和李警官事先商定协议好的了。 李娟也请了假,跟着她舅舅和舅妈前来作陪。 酒过三巡,李警官说,这两位是我的好哥哥董总和张总,这两位哥哥可是黑白两道都行。别看我是干公安的,在这一点上,还不如两位大哥有力度。今天劳屯兄弟的女朋友家里有了事儿,就是大家的事儿。敞开点说,现在这个孩子肯定被拐骗到南方了,具体在哪个城市,还得烦劳两位大哥帮帮忙,找找线人,或许知道点底细。 然后给董总和张总斟满酒,干了。 董总哈哈大笑几声,高声大桑地说话了。这还客气什么,李警官说话自然就是吩咐,兄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一会我向胡岭那一片的老大,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是了,多大事儿。剩下就是和他们谈谈条件,一般来说,发生这样的事儿,就得把人赶紧赎回来,越晚越不好办,早办早利索,他摊开双手又说道,办这事儿没别的辙,是要花点儿冤枉钱。 李娟的舅舅和舅妈赶紧起身点头说是,该花、该花,花多花少我们都愿意出,只要人在,能平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我赶紧给董总、张总李警官倒酒,又自己率先干一杯表示了谢意。 李娟也忙不迭地给几位贵客夹菜,哄着三位神仙似的喝酒。 董总打过电话不大一会工夫,那边来信了,说小妹确实在三歪子那里。又说三歪子那伙人正在泉州,住在一家高级宾馆里。 董总皱着眉头,让那个边的人把三歪子的电话号码发过来,要亲自给他打电话。大家立刻兴奋起来,说看看能不能和小妹直接通上话。 电话拨过去,那边很快应答。 董总说,三歪子,我是你董大哥…大家听不清电话里那边的声音。 只听得董总又厉声说道,我有一个远房亲属孩子叫小妹,在不在你们手头上…哦,哦,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让她回来, 停了片刻…又听董总大声说道,真的是我的亲属,行不行给开个价,一会就往我这个手机里回个话。 然后,告诉三歪子,让小妹那个女孩接电话。 董总把手机递给李娟的舅妈说,三歪子的面子算是给足了,这是你女儿想跟你说几句话。 顿时,舅舅,舅妈,李娟还有我都激动不已地凑到舅妈的跟前,侧耳倾听。 只见李娟的舅妈先“哇”地一声哭了。说小妹啊,可把妈妈爸爸想死了,也吓坏了,你在哪儿呢,现在咋样啊…呜呜呜。 终于,有了小妹的音信,大家总算放了点心。李娟的舅舅率先向董总,李警官,张总敬酒。李娟的舅妈慌不迭地双手作揖道,多谢三位恩人的照应,多谢,多谢了… 李警官忽然像想起一件什么事儿似地说道,那个叫三歪子,好像去年我收拾过他。也是因为他当鸡头犯了事儿,打电话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一分钱也不能给他,让把人给我完整地送回来,缺一根毫毛也不行。 李娟的舅舅赶紧说,别的,别的,可别的。现在,咱们人落在人家的手里,花几个大子儿也应该的,谁让咱们孩子不听话了呢,吃点小亏也让她有个教训。 大家又相互劝了一会酒,董总和张总有事先走。李娟和舅舅、舅妈把两位贵客送到了楼下,千感激,万道谢地望着两个人上车离去。 酒桌上的李警官突然低下头来对我小声说,像这两个人物级的,原来都是上的老大。后来金盆洗手转行干起了房地产,黑钱洗成白钱,改头换面,现在混在市面上,是正儿八经商界大亨。他们黑白两道都走,像三歪子这样的土鸡还是敬畏他们几分。 我和李警官碰了一下杯,感谢他帮了我的大忙,也替我赚足了面子,有情后补哈。 李警官笑了笑说,这世道谁能说谁求不着谁,连龚雪梅那么大的架子的人,也被你这下岗职工玩的滴溜溜地转,我能耐大不,不也干瞅着! 我知道李警官常去龚雪梅的酒店吃饭,见过她那里的阔气场面,当然也和她混的很熟,他这话里话外还是嫉妒我和龚雪梅的特殊关系,或是他早就有觊觎龚雪梅那个人的心思了。 我冲着李警官笑了笑说,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替你牵线搭桥。 李警官仰头哈哈地大笑起来,又和我干了一杯说,痛快,痛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回家的路上,想着为什么李警官这么热情帮我忙?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一章解救小妹(二) 晚上回到家门,还没等坐稳,老娘开腔就骂开了。 骂我你这个丧良心的家伙还回来干什么。骂我回来也不愿意进这个家门了,竟在外面瞎晃荡啥,招惹是非,勾三拽四的,好好对象你不处,还招惹狐狸精似的女人。 老娘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俺跟你多操心,还等俺操心操到死吗?俺给你攒的钱你不去结婚娶媳妇倒去种什么地。 俺知道你的心思,李娟那么好的姑娘你不想娶俺也知道。你不想把她娶回来,俺倒想把她接回来跟俺一起过,俺们娘俩有干的吃干的,有稀的喝稀的。你嫌弃这个家,嫌弃李娟,更嫌弃你这个老娘,那你就滚出去别回来,跟那帮小妖精鬼混去。 老娘的一顿痛骂,骂的一头雾水。 我慌忙解释道,我说妈,我替李娟她家找她舅家的小妹去了。她小妹丢了,她舅舅舅妈急的不得了。昨天晚上忙活的太晚了就没回来,我住她家里。白天又请客又疏通。您要是不肯相信,等李娟来咱家时,您老再问问她就知道了。 老娘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俺问谁去,谁问俺。俺这把年岁了,还能活多久。俺原指望你出息像一个人儿似的,好好的工作不去干,去种啥子地! 老娘提高了嗓门又说,这不,越来越走下坡路了吗。勾三拉四地把一个狐狸精似的女人,勾到咱家门头上来了。看那个模样和打扮,开着一个铁壳车,妖里妖气的你能养活的起她?邻居街坊的都知道你和李娟处对象,你不怕人家笑话你,俺还怕人家吐吐沫呢。 老娘说道这里,气呼呼从怀中抽出一个厚厚信封,“刷”地一下摔到了我的怀里,呶,昨天那个女妖精找你,说是给你啥五千块钱。说完转身进屋,不再出来。 是她?龚雪梅!这丫头片子,竟然找到我家门了?要不怎么把老娘气成这个样子,惹得她老人家发这么大的脾气。喷这么大的火骂我。 越想越生气,我抄起手机就想给龚雪梅拨电话,想想又冷静地放了下来。心想人家也是好意,也许是想来咱家看看,看看咱老娘,这又有什么不好?就是想质问人家也得有个理由呀,人家给你送钱你倒生气,啥人啊? 想了想还是给李娟打一个电话,跟她说说让她劝劝老娘别生气了,只有李娟能把老娘劝动,说乐。 李娟在那边很快地接了电话,她在那边“嘿、嘿”地笑着说,该骂,该骂,咱老娘从不骂好人,说完又得意地笑了几声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乘车去往农场。 下了车直奔医院,三麦不在病房,到大夫那儿打听一下,说三麦自己要求出院了。赶到三麦的家里,大门上挂着锁。 三麦哪儿去了呢?是不是到地里去了呢。 来到承包的地头,远远地瞅见三麦果然在地里头忙活着。他头上绕缠白纱布,扣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弓着身子在豆田里拔大草呢。 我说三麦,你这病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呢?这大毒的日头天,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就在地里忙活着,可别再累犯了病。 三麦说,别的没什么,就是脑袋有点痛。伤口慢慢的养着,在那儿白花钱耗着也没啥意思,占着床费不说,嘀嗒点儿破药水,也不顶个屁事儿。在说了,你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花着我心疼。 我打算带着三麦去派出所,把那五千块钱交上。 三麦突然瞪起了眼睛说,愿交你交去。我打了他,他们也打了我。凭啥我陪他的钱,包他的药费,他不陪我的?仰仗他姐夫是场长啊? 我说三麦,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官司打到这个份上,包赔五千块钱也是看着托人的面子上。应允人家的事儿,一定要办。三麦正在气头上,粗声大气地说,要办你去办,想抓我就让他们来人好了,那笆篱子没什么不好蹲的。 三麦又上来了犟脾气,这气头上,两头老牛也拉不回头。 不去管他,只得自己单身一人去派出所把五千块钱交上,给三麦消了案。 中午,简单地吃了点挂面,我就又和三麦到地里劳作,现在的大豆是拔节季节,“噌、噌”往上窜,一片绿油油豆田,煞是好看。 田地里要不是前一阶段暴雨成灾,看这长势,今年还算是一个大收成年。 地里的大草不太多,不到天黑,两个人就拔的干干净净。 这时,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李警官。 李警官告诉我,三歪子那边答应把小妹放回来。条件是三万五生活费,三歪子还特意强调说,换叶子(买衣服)的钱,住宿费,飞的(坐飞机)钱…吃的、用的、穿的、戴的,三万五还不够用呢。 真他妈的不要脸,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说,能不能让他们少要点?两万吧,我说。 李警官说,听董总说这意思还是看着他的人情上,否则,不把你人搓弄的剩下两层皮,不能放人回家。 我说,好吧,这样你看行不行,我马上赶回去,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少给点钱把事儿给平了。 说完,我和三麦交代一下,在半路上截上一辆公车,赶回家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二章解救小妹(三) 晚上,来到了首尔大酒店,也就是原来的汉城狗肉王。 李警官和另一位客人早已经坐等在那里了,我拱拱手红着脸笑着说道,我迟到了,迟到了,对不住二位了。 李警官笑着回道,你这个主道没来,我们吃客先到了。 李警官又说,这是我的同学,来,先认识一下。 一个身着西装革履,苍白的圆脸,戴着一副墨色宽边眼镜人站起身来。冷冰冰地伸出一只手,和我象征性地握了一下说你好,你好。顺手递过一张名片。 我看了一眼就肃然起敬起来。 只见名片上面写作:伊尔根觉罗(赵)巴人,满族,中国剧作家协会文学部主任c《中国当代十二人诗选》主编c《中国作家丛书》编辑部主编足有八九个头衔。 他姓氏拗口,名字让人想起来鲁迅和《阿q正传》。 我一连声说,才子c才子;便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拿来。 我首先让伊尔根觉罗(赵)巴人点菜,他摇头不肯。 还是李警官大大方方的点出了四道菜,可(赵)巴人忽然指着其中一道狗肉菜说不吃。 我猛然想起满族人确实有不吃狗肉的戒律。可那也是另当别论。 据说当年努尔哈赤昭令天下,族人不许吃狗。 原因是他在一次打仗之中,贪吃贪睡险些被明将李成梁放火烧死,是他身边的一条大黄狗用身体蘸水,扑灭了周围的大火,救了他的性命。 再说说别的民族禁食的习性吧,最特别的当属hui族。 hui族人不吃猪肉和狗肉,是嫌这两种动物太脏和乱伦。 这两种动物,除了都有喜欢吃屎共同的嗜好外,经常干些你睡我的老婆,我睡你的老婆的勾当。所以,hui族人怕自己的民族习性被和平演变,就在《古兰经》中禁食食猪,也不吃狗。 巴人今天不吃狗肉乃是返璞归真,势必在认祖归宗,想做一个另类族人。 名字改了,自然狗肉也吃不得。 酒菜都上了,我,李警官和巴人边吃边聊。 渐渐地知道,李警官的这个同学原来叫着赵树人,家住附近农村。考学不第,也没当兵。嗜爱读书,常常摘文抄句,编写出短文,在市报刊上发了几个豆腐块大小的文章,就借用鲁迅曾用过的之名以冠之,后又觉得缺少了少数民族韵味,查了一下满族族姓,干脆易名为:伊尔根觉罗(赵)巴人。 朋友中,很多都取笑他,因为能和鲁迅齐名的人天下太少。他孤注一掷,我行我素,却不在乎。 巴人的学识渊博,口若悬河,云山雾罩地谈及巴尔扎克,普希金,列夫托尔斯泰,这些大家的八卦,他无所不知。谈及日耳曼种族的优良,到东巴基斯坦分裂后的独立,说的我和李警官目瞪口呆,如入云山雾海 弄得我和李警官如听天书,更无暇顾及解救小妹的事情了。 忽然,巴人问及我的名字,我说我叫劳屯。 他忽然眼睛一亮说,你也是满族?我说是,他赶紧起身和我第二次握手说,干了一杯再说,幸会,幸会,本家氏族的兄弟哈。 然后,他又从他提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来,是一本满族姓氏大全,他查看了一下后对我说,你的古族姓氏应该叫着钮祜禄那拉氏,或是拉库贝德勒氏,郎佳氏哦,八九个姓氏。你喜欢哪个? 这回倒把我吓了一跳,头一回听说,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多的祖宗。 你看你叫钮祜禄那拉氏(劳)屯好呢,还是叫拉库贝德勒氏(劳)屯好呢?巴人问我。 我知道我们满族的老祖宗本来就够乱的了,皇叔睡皇嫂也是常有的事。姓氏也改来改去,我忙不迭地说,哪个也不要,这劳屯还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呢。 心中暗自庆幸,爷爷当年幸亏给我起名叫劳屯,要是他老人家给我起个叫劳尔的名字,巴人岂不是把我跟卡斯特罗总统连上宗。 巴人又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是种地的,巴人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显得有些失望。 现在,谈话进入了主题。 李警官告诉我,经过董总的斡旋和讨价还价,最终以两万三千元达成,两万给三歪子,那三千是飞机票钱和各种其他费用。那边会派专人护送到飞机场,这边就到省城去接人。时间就定在,——下——周——二。 李警官突然有些悲哀地说,虽说我是一名警官,又能如何!不能为百姓伸张正义,除恶扬善。这就是我难言的痛楚。 铃声响起,大家急着都看自己的手机,一看是李警官来的电话。 ——啊,你说什么?李警官问。 什么老朴来了,嗯,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李警官表情严肃地回着话。 我起身说,李警官,巴人,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李警官又有客人要接待。咱们要不就撤了吧。改日再聚。 突然见李警官放下脸色说,你们谁也不能走,都跟我去,我的人手还不够呢。 李警官郑重地解释说,我说的老嫖——就是嫖客!这是线人来的电话,又有两个嫖客在呢。 走!你们二位快帮我抓去。说完,李警官要回单位。连取枪,在把警车开过来去抓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三章抓嫖客(一) 李警官把警车开来,我和巴人急忙爬进车里,事不宜迟开车就走。 因为那边的线人追得很,说是人已经进去半天了,怕是要完事了,再晚了人就跑了。 李警官急匆匆地开车赶往现场,夜幕已经降临,偏僻的背街道上车辆不多,行人也很少,不大一会功夫,就到了目的地——一幢小区的楼下。 李警官轻轻按了两下喇叭,鸣笛声招来一个黑影窜上了车内。 李警官说,三哥辛苦了! 那个人说,哎,辛什么苦,也就是你吧,弄得三哥这两天直闹心,不给你瞄上一两个人你也不放过我。 李警官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上面摊派下了的任务总是很大,完不成就罚我们的款。这几日案子又多,人手不够,这不,我手下的三个兵一个是公差,一个是有病,还有一个在和局长的女儿洗鸳鸯浴呢,都过不来。这不是吗,把酒桌上的两个哥们都叫来做帮手了。 那个黑影赶紧回头和我们二人一一握手,黑暗中,也看得出,他贼头贼脑的模样。不象一个好人。 果然,那个黑影转回身去又说话了。我说李警官啊,这一伙人我盯了三天三夜。那天我上街时,无意中我发现前面两个女的就有一个很面熟。走了一段路后我猛地想起,其中那个高个就是一个小姐。一年前我在洗浴里干过她。当时我记得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 后来,我就一直跟踪她们身后,盯梢盯到了一家歌厅的门外,在那儿盯了三天也没见有她们什么动作。 也巧了,当今天我要离开的时候,来了两位款爷,都长的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果不其然。一会儿功夫,他们二位款爷和店主谈好了价码,就把这两个小姐从歌厅领了出去,我想这是店主让她们出台了,我也赶紧打车跟在他们车后,一直跟到了这里。 李警官说,多谢三哥了,线人钱不会少给你,多盯多给,没罚款中再给你提层。一把一利索,一把一结算,再有下一个活儿,下把再算。 三哥“呵c呵”地笑了几声后说,我也就是糊弄几个酒钱花,捻叶子(扒窃),和蓝事儿(赌博)活儿,我都洗手不干了。平时也就帮人家讨讨债,看看场子,过一个安稳的小日子。 李警官抄起手机打电话,气呼呼的冲着话筒骂道,你都的多半天了,这边嫖客都快办完事了,你那边还没办完呢?飘仓的是四个人,我这两兄弟都是新帮手,能抓住吗?跑了人,你给我抓啊?你的枪我给你顺便带来了,快点打车过来。 李警官余怒未消的解释道,我手下这个兵,是我们局长大人的未来女婿,他和局长女儿搞上对象了,每次局长的女儿从大学回来度假,他总是带着她到洗浴房里混上半天,这不,正赶上这个节骨眼上,急死个人。 据那三哥讲,一般的嫖客,情况是这样的。小姐从歌厅把嫖客带到她租住的楼房后,闲聊一会就开始办实事儿了,由于心虚,办事时一般是关着灯,等在打开灯后,也就基本嫖完了,再闲聊一会,付钱,走人。 说话间,李警官手下的那个兵也到了,他上了车,是一个年纪轻轻的警员。 李警官开始布置抓捕任务。 他说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嫖客和小姐办完了事儿,楼房的灯自然会关掉,人就会分拨出来,一般是嫖客先走,小姐在后。 抓捕人员也必须相应的分伙,像这两个嫖客,膀大腰圆的,较难对付由李警官亲自带着警员抓捕。 那两个小姐任务,由巴人和我堵在门口内,免得她们逃脱。 最后,李警官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千万不能让她俩逃脱掉,那就死无对证了。记住,必要的时候,抓住她们胳膊也得给我拽回来。 公安术语就是: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们安静地不要乱动,配合我们到刑警队走一趟。 你们两个虚拟的职务吗?李警官略微想了一下说,对了,就是你们是市局督察队,一般的这个部门很少有人认识。 说到这里,李警官就拔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栓,为抓捕任务做好了准备。 可今天这两对野鸳鸯有所不同。 ——人进去了,灯灭了。 ——等一会灯又亮了。 再等一会人还是不出来 夜晚的楼群是万家灯火,这个小区是格外的清静。 院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从各家窗户可以看见,电视机荧光屏在不断的闪烁,家家都在享受天伦之乐之中。 三哥等不及了,说,只要是灯关了,人就肯定会出来。 又等了一会,三哥又说,要不我上去弄个景儿,装着收水费的,砸他们的门。 正在说话间,两个黑影从楼道窜出,块头不小,一前一后。 三哥说,正是这两个老嫖,就是我白天看见的那两个男的。 李警官悄悄的打开车门,带着他的警员直奔了过去。我和巴人也到楼道的门口守候着。 只听那边搂头巷道“扑通,扑通”,两声响动。有两人影被打翻在地。 我和巴人正想探个究竟。忽然又听见,身后的楼梯上传来“咯噔,咯噔”轻微的皮鞋声。 巴人和我立刻就紧张起来,果不其然,两个袒胸露背女人走出了楼道。 巴人一改以往的斯文,上前一把抓住一个女的胳膊大声断喝到,我们公安局刑警队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身边另一个女的刚想要逃,也被我一把拉住。 其中一个女的并没惊慌,尖声叫了一下说,大哥,干嘛黑灯瞎火的摸我们女人干啥。 另一个却细声细气地商量说,大哥,这位姐姐有病了,她说她肚子疼,让我陪她去医院看病呢。 正在纠缠之际,那边的李警官和他的警员把那两个大块头押了过来。 李警官又断吼道,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人证物证都在,你们现在有权保持沉默。想要解释就到刑警队解释去吧,都给我押上车。 说完一手一个把这几个人推到后车座里,又一脚把车门踹上。 上了警车才发现,三哥不知在什么时候,溜得无影无踪。 我和巴人c警员挤进前头的副驾驶位置坐好,李警官发动警车的引擎,向公安大厦驶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四章抓嫖客(二) 来到了公安大厦的楼前,李警官和警员下了车,打开后车门。让这几个人双手抱着头,排成一行,向一楼的刑警队走去。 我和巴人也赶紧下了车,跟了上去。 四个嫌疑人分关在四个不同的房间里。 巴人悄悄的对我说,等着瞧吧,好看的戏在后头呢。 看来巴人不是第一次帮李警官干这事情。 按着程序,审讯先从男嫖客开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切按着政策来。 李警官审问其中一个大块头,让他交代票昌犯罪的经过,可那个家伙百般抵赖,死不承认。 另一间里,警员也只是审问出一堆皮毛和没用的托词。 但他们的物品,却被统统地被收缴上来:现金,手机,各种证件,银行卡仅现金就有一万多元。看来,这两个大块头倒是有钱的主儿。 李警官看了一下那人的证件说,呵,还是个企业的副总呢,县团级干部,这么大的领导也票昌? 李警官点了一支烟给对方递了上去,自己也抽着说,我看你早点交代吧,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什么?不说,那好,有你自己说的时候,说完就走出房门。 他径直地走向巴人看守的那个房间。 巴人小声对我说,有好看的。在这儿打小姐,只准打一下,打第二下那就是违纪了,这是他们内部的规定。 巴人也许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场面,义务给我当了画外解说。 果不其然,李警官走向那个女的,让她身子转了来。 然后,厉声喝道,你——刚才在楼里干了什么了,那女的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大哥,只是我和他们说说话。 说说话,我看你还是不老实——李警官扬手“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抽了过去,那个女的当即被打的晕头转向,头发也随之“哗”地一下散落下来,人也就呜咽着哭哭啼啼起来。 从那个女的身上,搜查出来的证据有,用过粉色的安全套,里面盛有粘稠的分泌物,这不可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李警官用手指着那个东西说,这个,还用拿去做鉴定吗? 那女的最后哭哭啼啼地只得承认说,我们两个女的刚才是卖过阴的。 接下来的笔录不堪入目,坦白的过程也不堪入耳。 “巴督察”煞有介事地做作着笔录。 “巴督察”饶有兴趣附和着李警官询问着犯罪的经过。不时地提问出一些于此相关的细节。 例如,四个人怎么能在一个房间里搞?小姐说,是分开来做的,不在一个房间。一对在里间;一对在外间。 巴人又问,谁先给谁脱得衣服?那小姐说是和她那个男的给她脱的。 又问,干了多长时间?那小姐回答道,大约有二十多分钟吧 李警官似乎不大耐烦“巴督察”的询问,打断他的话说,这些就够了。 然后,让小姐签字画押。 然后,李警官又走到另一个房间,对那个大块头说,“领导”同志,小姐们已经都供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真的无愧是“领导”,大块头仰起头来,反问道你说怎么办?显现出领导惯有的稳重和遇事不乱的作风。 李警官突然的笑了起来,笑的不温不燥地说,我看我把你的这些肮脏事儿都装进纸袋里,再邮寄给你们的党委,你看,怎么样?你们的党委,是不是有一个相应的处理? 这一下子,这位“领导”可真的坐不住了,他脸色通红,汗水也“唰唰”地流了下来。 忙说,李警官,可别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在另一个房间里,另一位“领导”也向警员坦白了的经过。 在最后的处理上,两位“领导”所带的现金,作为嫖资被没收。两个人各罚三千元在明日送达,要是违约,就将审讯的原始记录件复印一份,邮寄到本人单位的党委,通报。 这一回两位领导,都点头哈腰称是,说还是兄弟您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要不我们二位就都完蛋了。我们二位以后一定记住你的恩德,你可千万别把这事情捅出去啊,谢谢了——兄弟。 李警官说,这么晚了,这事情儿也办得差不多,你俩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我看我开车还是送你们二位“领导”回家好,免得路上出事 这二位哪还敢坐他的车子,千道恩,万感谢。颠颠地跑到楼下去,打了一辆出租,坐上溜之大吉。 现在,是半夜十分,李警官让警员把那两个小姐押送到拘留所,暂时羁押起来,等明日交给上级,等候处理。 然后,他从那嫖资中抽出四百元来,塞给和我巴人,每人二佰。 李警官解释道,按规定,这是奖赏你们二位见义勇为的。 我推脱说,不要,我也是跟着来玩的。 李警官火了,说,这钱不拿白不拿,没人会领你的情,按程序只要你们打一张条子顶账就是了,我们上报财务核销。 我只得接钱。 走出公安大厦,忽然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才觉出天空阴沉沉的下起雨来。 我和巴人跟着李警官上车,后半夜的路灯已经关掉了,行驶的车灯在宽阔的马路上照的不远。 李警官提议,这么晚了,就别回家去睡了。说到百乐门洗浴将就一宿算了。 李警官说百乐门是他的辖区,去了自然会被照应一下。 驱车感到了百乐门,下车以后,我们上了二楼,这里的夜生活异常的火爆,剧场二人转还没有结束。 我们三人洗了一个热水澡,就出来在侧厅躺下。 李警官要了一些啤酒小菜,边吃边聊,说,在刚才抓那个大块头时险些摔倒。 要不是我手疾眼快,飞上一脚,揣在那人的后腿弯处,用枪把子磕在那个人的后脖根子,那个家伙绝不会被束手就擒。 巴人说,那两个小姐的安全套全她妈的是进口货,头一次见过,粉色的还毛刺刺的呢。这价格真的绝对不菲。 李警官笑着说,这事好办,你要是想女人想的直要尿炕,这事儿我包了,没收的套子全给你。巴人斯文地笑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警官忽然像想起来一件什么重要事儿问我,这几天你见到了龚雪梅了吗?我说,没啊。他接着说道,听说她在正办理出国的手续呢,她上午来公安大厦时,我看见她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我突然的想起,这几天我真的没跟龚雪梅联系过。拿出手机,想给她发一个短信问候一下。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怎么?都后半夜两点半了,便关了手机,躺下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五章小妹归来(一) 按照事先约好的规定,这边通过中间人——董总把钱打到对方的账户上,那边三歪子就立马放人,并有专人护送到机场,一直人上飞机为止。 这边就着人赶紧到省城机场接人。 周一上午,经过李娟父母和她舅舅c舅妈的反复磋商,由她三舅和我去接最为适宜,尽管李娟的舅妈嚷着也要跟着去接姑娘小妹。但无奈,捎脚汽车,只能在坐进两个人了。 恰巧李娟单位有这一台去省城的拉货汽车,李娟就跟司机师傅说,提出要捎脚事儿,司机师傅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高个汉子,姓刘,李娟叫他刘哥,刘哥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师傅刘哥,李娟的三舅和我,就乘车提前一天赶路了。 这是一台上个世纪出厂的东风140拉货车,行驶起来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 刘师傅在附近的煤窑,自己掏钱装了一车原煤。打算顺路卖出,这样既解决了一路上吃喝拉撒睡的费用,也可以额外地赚几个零用钱花。 刘师傅决定,不走高速,走旧路。省去了路上很多交钱的关卡。 这可就苦了我们两个白蹭车的人,一路颠簸,一路辛苦。时而光鲜亮丽,时而暴土扬灰,一路坑坑洼洼,弄得我们是灰头土脸。 中午,在一个小镇街旁,汽车停来下来。 三舅找了一家小饭馆。这头一顿的饭,他张罗着请,吃得是水煎包和两道小菜。要了几瓶啤酒,都喝了光了,那时还没有出台禁酒令,刘师傅也照喝不误,刘师傅说喝点酒就觉得浑身舒坦,既解乏,又不犯困。 上车后继续前行,我给李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吃过饭,已经走到了大驾弯了。放下手机,抬头看看天空,只见西天边上黑浪般乌云密布,滚滚而来。 刘师傅也仰头看了看天空说,我靠,我看这样子怎么像有大雨要下的模样。三舅说,可别的,那样会耽搁事儿,最好是到了地方再下。 说话间,天空淅淅沥沥落下雨点来。天色也慢慢地黯淡下来。 由于是多年未修的沙石土道,过往车辆又多,再加上是一台老掉牙的老爷车,二者加之,行驶起来异常的艰辛。 刘师傅决定,找个地方,把车上的重载卸掉。 在过往村镇的几家酒家中,问了店主,店主大多数不是嫌煤价贵,在不就嫌原煤中的块少。讨价还价了半天,刘师傅一看没多大的赚头,皱了一下眉头,只得放弃贱卖的念头,继续上车赶路。 暴雨越下越大,前车窗上的刮雨刷不住的滑动。可雨水就像是有人故意泼洒似的。顺着车窗缝隙流进了车内。 寒冷也随之而来。 道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再加上道路上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凸凹不平,过往的车辆又多,经常是停一段,走一段,刚刚行驶不几步,前面又堵了。 再过一处独木桥时,危机四起。暴雨中,刘师傅使出了浑身解数,眼睛紧紧盯住前方,握紧了方向盘,汽车一点一点开过桥去。 刚刚过桥上路,只听后面“轰隆”一声巨响,紧随其后的另一台载着沙石的货车,连同桥面一起翻滚下去,瞬间,被滔滔翻滚的洪水冲的无影无踪。 我们车里的这几个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一身冷汗。我和三舅也无不惊叹刘师傅的车技高超,多玄,多玄,三舅嘴上不住叨咕着,双手作揖。 这台老汽车的引擎声,像一个久病的病人,哼哼唧唧地不断地喘着粗气,终于,在夜晚十分,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这里是有名的得莫利渔村,行驶到这里,也就距省城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了。要不是洪水把前面的道路冲断,再加上后车厢里装的是满满的一车原煤,司机刘师傅也绝不会停在这里。 下了车,客栈跑出来两个妖艳的女人,她们手撑着小花伞,笑盈盈地把刘师傅和我们接了进去。 看来,刘师傅是这里的常客,那两个女人一边给刘师傅撑着雨伞,一边打情骂俏说道,——我说刘哥哥,你怎么这些天不来看妹妹呢,妹妹可把你想死了。几天前,看见你的车从我们门前经过,你连喇叭都不按一下,眼睛都不眨,你是不是又有新人了你不疼你妹妹我,妹妹我还疼你呢,——你这个死鬼,说着那个女人用她手指戳了一下刘师傅的头皮,刘师傅反而不恼,“呵呵”乐着跟了进去。 进了客栈房门,里面已近积聚很多人了。有的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一般,正忙不迭地脱换着衣服。 看得出,这些人主要是过往车辆中的开车司机,和押车的人员。也有一些民工,是在附近的江桥施工。 客栈的老板个子不高,留着两撇三羊胡须,长着尖尖的脑顶,说话很响快。立马给我们安排在靠里的一个房间,共有四张床铺,被褥还算干净。 在房间的外侧,是筒子房的大通铺,上面躺满横七竖八的半裸壮汉。 刘师傅跟老板说,今天顺路捎过来一车煤,天气不好,没能拉进城里去。你看,你要不要?这雨天里我也不打算多要钱了,你看着给吧。 尖顶老板说了一个价码,刘师傅屈指掐算了一下,觉得还算过得去。就让他派人卸煤。 老板叫人把煤款送过来,刘师傅接过钱后爽快地说,走,两位,我请客,吃上一顿得莫利江鱼去。 在隔壁的酒馆,刘师傅让我和三舅先落座,然后叫人找来那两个女的。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两个半老的徐娘,打扮的花枝招展过来了,落坐在刘师傅的一左一右,劣质的花露水味道,也迎面扑来。 刘师傅称呼她们的名字,也出奇的水嫩,一个叫可心,一个阿娇。 水嫩的可心娇滴滴地说,刘哥,你都给妹子点了什么好菜了,是不是爽口的啊。刘师傅笑着说爽啊,你刘哥哥点菜能不爽吗。顺手指了一下菜谱说,你们两位再弄两个菜。 可心和阿娇没点出什么像样的菜来,无非是些开边蚕蛹和水果拼盘。外加上事先点好的一方盘得莫利炖鱼和一个家拌凉,也摆满整整一桌子。 斟满酒,可心娇滴滴站起身来说,今日有幸能和刘哥哥和诸位贵客一起喝酒,真乃是我可心的一生的荣幸,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给各位打个酒样,一仰脖,干了。 大家也随着干了,三舅不能喝酒,只得有我代劳。酒挺好喝的,地产白干,就是有点冲劲儿。 唠了一会家常嗑,又说了一会闹心的天气,大家边吃边聊。 谁知可心突然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脚上鞋,娇嗔地对着刘师傅说,你看看刘哥哥,我这双鞋没穿几天就开了线,这咋弄啊—— 刘师傅“唰”地一下红了脸,赶紧说,这好办,下一次刘哥给你在稍一双好点的就是了。 大家正喝在兴头上,谁知外面“哐当”一声响动,惊得大家赶紧扭头向窗外张望,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六章小妹归来(二) 窗外黑很,看不真切。刘师傅刚要起身,正打算出去探个究竟。 “呼啦”一下,门开了,外面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高个男子骂道,这个车咋他妈倒的,把人家倚在墙上的圆木都给撞倒了。 店里的伙计也赶紧出去看看,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被撞坏。就赶紧转回身来对着这几个客人陪着笑脸说,没关系,没关系,几位先生请坐,都想吃点啥?请点。 那伙人点着菜,那高个的就往这边瞅了一下,忽然,他眼睛一亮,起身向这边信步走来。 刘师傅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两个人热情地握着手,看来是认识。 高个又和可心和阿娇打着招呼。他们也很熟,阿娇突然高兴起来,显得异常的兴奋。 落座后才知道,刘师傅和高个早就是老相识了,过去多次在这里邂逅,彼此间也非常熟,故而称兄道弟。 闲聊中,渐渐得知,高个子姓王,辽东半岛的水果贩子,几年前自己买了一台平头大卡车,跑起了水果生意。 得莫利渔村,是这一带跑车板人的必经之路,在加上可心c阿娇可爱的模样,勾人心魄。这王老板的平头卡车该站的地方不站,不该站的地方却停了下来。每次经过这里,也必是在此留宿;或是阿娇c或是可心,眠花卧柳,温存一番。 今天吗,天佑王老板,旧友重逢,又遇令嫒,怎舍得离去。 那王老板便回头吩咐他手下的人,在那边自是先吃着。他独自在这头与刘师傅c可心c阿娇,推杯换盏,喝的一个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后,大家离席。可心亲呢地搀着刘师傅,阿娇扶着王老板,摇摇晃晃一步一摇摆,走进了客栈。王老板摸着阿娇的屁股边走边笑着说,哥想你了。 进了房门,刘师傅和王老板被可心和阿娇分别搀扶进各自小间,关上门,在没见他们出来。那两个小间,就在客栈通铺的尽头,用苇席搭建,模样恰似两个鸡窝。 我和三舅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外面的大雨仍然在下,仍旧听得见“哗哗”的雨声。 三舅打开电视。 里面立刻传来现场报道的画面,报道称: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使我地区发生了严重洪涝灾害。遭遇百年一遇的暴雨,山体滑坡c道路被毁c房屋倒塌c险情不断——面对灾情,防汛部门和当地军民,昼夜奋战 画面中出现汹涌的洪水,被冲毁房屋和救人的场面。 我猛然想起我种的那十几晌田地,急切想知道,家里是不是也在下着这样瓢泼大雨,拿起手机准备就要打过去。 可突然发现手机不知何时被雨水浸湿,无法开机。 三舅却急着说,要是这雨,还是下这么大,明日还不知能不能接到小妹呢?小妹那孩子万一见不到家里人,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三舅瞧见我的手机坏了,一筹莫展。 由于我替三舅喝了太多的酒,有些头晕。 恍惚间,依稀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模糊地看着电视里抢险救灾的画面,夹杂着三舅的唠叨,眼皮渐渐地硬了起来,睁一下,闭一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发现有人在身边悄悄地说话,勉强挣了一下眼睛,看见的是刘师傅和王老板回来了,各自仰卧在各自的那张床上。 听他们二位闲聊,听不准说谁是白虎星?仰或是指可心?或许是阿娇?管它呢!睡觉。 第二天,刘师傅和我们起的都很早,为的是抢在堵车前尽早的赶路。 雨,终于停下来。 天空仿佛像被洗刷了一般,显得格外的干净和清新。 道路还是非常的泥泞,行驶汽车的轮子上,淤满了厚厚黄泥。 上午,汽车途径了一个村庄时,便停了下来,那里积聚了很多车辆。 道路不知是被洪水冲毁,还是有意被人破坏,几段一丈多宽的壕沟,洪水汹涌。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过。 总之,所有的车辆都停在了这里,正由村里耕用的拖拉机,一辆一辆的牵引过去,从村中狭小的巷道,勉强通行。 每一辆通过的费用,是贰佰块。 大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门前过,必是拿钱来! 全村老少齐上阵,全民皆兵,真可谓——地道战!——地雷战!四面开花。有拉纤的,有垫道的。连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和八九岁的幼童也手捉铁锨,挑沟放水。 刘师傅很心疼地交上了贰佰块钱,等了大约一刻钟,终于,被一辆拖拉机牵引着到了对面的公路。 时间大约就是中午,赶紧在村中的小酒馆里吃了点便饭,邻桌的村长和他的手下村干部吆五喝六,满桌的酒席,喝的不亦乐乎。 刘师傅气氛地低声地对我们说道,这纯属于敲诈,看见没,这是村干部带头挖几道壕沟,借着洪水之名,勒几个钱花。这样的事儿,干的太他妈的有点儿缺德了。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的汽车终于驶进了省城边界了。可还是令人大失所望,因为过江的大桥被洪水冲断了。 下了汽车,只能望城而叹。 这一次刘师傅没在掏钱过江,因为用船泊车,费用至少在千元以上,大家只好耗在了那里。 我和三舅商议,现在小妹乘坐的飞机也许降落到机场了,现在看来,根本无法赶到。 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尽快的乘船过江;还是事先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争论半天还是决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通报一下为妥。 最终,我们三人在岸边亭子里,找了一家话吧,向家里告知未到的原因。同时,刘师傅也向单位告诉了一声,意外遇险的经过。 还好,李娟的妈妈告诉我们说,小妹早已经下了飞机,打来电话,说她在向阳区满洲里大街32号的旅店里等着呢。另外,李娟她妈还告诉我,家里没有下大雨,这也让我稍稍地宽了点心。 于是,三舅和我,与刘师傅告别。谢过他一路的辛劳和照顾,——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他无奈的挥了挥手说,真的不是我不送你们爷俩到地方,这一路上没见过这么多的倒霉事儿了。等返回的路通了,我就返回去。 他没提他和可心的邂逅,也许,此时的烦恼让他忘记曾有的快乐。 我们乘船过江,傍晚十分,终于见到了小妹。 小妹没有瘦,白胖了许多,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裙子,显得更洋气了些。 父女相见,没有想象的那样悲壮。 只是小妹站起身来,向她的父亲咧咧嘴儿,叫声爸,你来了—— 问她爸,我妈怎么没来呢。三舅说,家忙,家忙啊——说完,双手捂面,蹲在地上,竟独自先呜咽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七章误入歧途(一) 从省城回来,直接到家,浑身感到异常的疲惫。不知是被雨淋着了的缘故,还是路上着了凉。我整个一个人像散了架子似的。老娘给做了点面汤,我吃了一小碗,又喝下两粒药片,睡了一小会,竟然感觉好了一些。 李娟打来电话问我,感冒好点了吗?我说还行。她告诉我,下午三舅全家要回屯了。你是不是该来坐坐,陪一下三舅? 我只得起身又去她家。 昨天中午,我和三舅c小妹,在省城火车站购买去往家乡的车票。 登上回家的列车,小妹显得快活多了。 列车风驰电掣般的掠过,她倚在车窗旁,不住向外眺望,沉迷在一道道秀丽的山水风景。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话语不多,谁也没有打探小妹这些日子的经历。 也许,小妹长这么大,头一次出门。而且,是出的这么远的门。 这一次她所历练的这段生活,也够她享用终生。 到了李娟的家,正赶上饭菜都做好了。是李娟的舅妈亲手烹饪,肉类c菜类,也是她舅妈亲自到菜市场挑选来的。这一顿饭菜,她说是她主请。难得大家操了这么多天的心。怎么地也得表示表示啊。 小妹也换上了平常素装,一声不吭不响地帮她妈妈做饭。 虽然大家都很高兴,人总算回来了,但还是掩饰不住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终究小妹被鸡头拐骗到那里,而却去了那么多日子。偶尔,李娟的母亲就冷不丁地撇了小妹一眼,很快,目光又游离回去。 吃饭时,我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下屏幕,是龚雪梅打来的。 我赶紧走出房门,来到了过道里,接了电话。龚雪梅在那边柔声细气问我,这些日子干嘛去了?怎么连一个音儿都没有。 我赶紧说,李娟舅家的小妹丢了,刚刚找回来,这不,正在她家吃饭呢。 对方“呵呵”冷笑了几声调侃说,真是乘龙快婿啊,看得出谁近谁亲啊,虽然说没结婚,也是丈母娘的好姑爷。岳父大人的半拉儿啊说完又笑。 随后,龚雪梅改用惯常的语气告诉我,她在北京王府井大街逛服装城呢,并问了我衣服的尺码。 这时,我突然的想起,几天前听李警官曾提过,龚雪梅正在办理出国的手续。就赶紧问她,听人说,你准备出国,是不是到北京签证去了? 对方不置可否,是啊——正在办理,去成去不成,现在也没定下来 晚上,回到了家里,感冒似乎又严重一些。还觉得有点发烧。胡乱地吃了点感冒胶囊,洗一把脸,躺下便睡。 睡梦中,我梦见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看见一列橘红色客车缓缓驶来。 我从第一节车厢开始寻找着龚雪梅,可是每一节车厢都像烤箱似的热炉。令人难以忍受。 我又从下一节车厢继续向前寻找,走进另一节车厢,就这样仿佛走过了很多相同车厢,和相同的人群。在车厢的尽头,只见龚雪梅只身一人斜靠在二层铺上,面无表情,她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似乎她等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她的前男友。她对我说,他们已经办好了出国的手续。去澳大利亚,或是新西兰 然后,又像电影回放的镜头,热浪把我从一个车厢卷回到另一个车厢,以至于把我推到了荒郊野外,我大声疾呼龚雪梅的名字—— 喊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我在发烧,烧的一塌糊涂。 刚才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不想惊动老娘,就胡乱地又找出一些药片,扔进了嘴里。 下半夜,我没有睡,一直在发汗。汗水味儿掺合药水味儿,让我一直想着梦中的情景,想着龚雪梅那缕缕青丝和白皙的皮肤,胃里似乎像又一把刀,绞痛着我 这半年以来,所历练的种种事端。像电影回放镜头,一件一件的,历历在目。 直到天明,发烧退了许多,汗水浸透被褥。 我只得起床爬起,陪着老娘一起做饭,老娘说,哪有你这样种地的,种完就算没事了?那得经常的去侍弄着它,好庄家把式是不离开地的,看你像一个飞鸟似的,飞来飞去。那庄家你不侍弄它,它会给你长好?哼!你就把三麦往哪一扔,白耗着时间,没见过你这样人的。 吃完早饭,急着赶往三麦那里。 到了三麦的家,三麦不在。又到地里看看庄稼的长势,不错,这一片庄家长的黑黝黝。三麦料理的挺好,只是仍不见三麦。 三麦去那儿了呢?莫非去找三魁? 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三槐的弟弟,他告诉我说三麦果真去寻三槐了,到老爷岭下煤窑去了,我突然想起,我替三麦包赔的那五千块钱。 我问三魁的弟弟,老爷岭离这儿有多远?他说几十里路吧,不通客车,也不好走,都是山路。 三魁的弟弟又接着说,赶巧明天他也要去找他哥三魁,你要是寻三麦的话,就跟着我一同上路,也算有个伴儿。 最后我问三魁的弟弟,三麦的伤好了没,他说没见好多少,走路时还仄仄愣愣的,头上扔缠着纱布。 这句话让我担心三麦。 我答应三魁的弟弟,明天一早就和他一起走,去寻三麦。 夜晚,在三麦家稀里糊涂地睡了一宿,早上,下了点挂面,简单地吃了一口,看一眼院子,才发现鸡c鸭c鹅,狗都不见了。三麦早有准备,也许他在临走时,都托付给了亲友了。 我和三魁的弟弟赶早上了路,三魁的弟弟应该说还是一个孩子,叫小宝。长的小眼吧唧的,个子不高。说话有些吐字不清。他说父母早就没了,他一直在他的爷爷奶奶家长大,很少回到一人独居的哥哥家里。这次是他哥哥捎信让他送去几件衣服去。 沙石的山路还算是比较好走,这一代树木早就采伐工砍的光秃秃。所以,风沙很大,散落黄沙泥土,瞬间就会飘进鞋里。走一段山路,就得把鞋脱下,倒出里面的泥土。 一直走进深山大谷,才发现这里已被开肠破肚了。几处刀削一样的山壁,是采石场。凹洼处,码放成堆成堆整齐的长条石料。 再往里走一段,就能看见山坳间堆放黑色小山似的东西了,那就是原煤,山丘上面搭建的木楞井架,一小面红旗迎风招展,那就是煤窑了。 这里不时地有几辆四轮机车,装满了煤炭“吭哧c吭哧”喘着粗气。像甲虫似地在山谷里爬行。 小宝经常到山里采食一些野菜蘑菇之类,所以对这里环境很熟。他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山峰说,这儿就叫老爷岭,又指了一下山隘下的煤窑说,三魁和三麦哥就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八章误入歧途(二) 在老爷岭的半山腰上,有两排“拉合辫子”构建的土房。矮趴趴的房顶上,伸出粗细不一的几根铁皮烟囱。烟囱上,冒出缕缕青烟。外面用大块煤矸石砌的围墙,上面有盘绕一圈的铁丝网,仿佛像山中城堡一般。 小宝打量一下进门的方向,绕过了横七竖八的一堆圆木。拉着我,走了进去。 没等走到土房的房门,忽然房门开了,走出了一个刀条脸的男人来。四五十岁的模样。 这人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纱料的t恤,下身穿着肥档短裤,戴着墨镜,左手里住着一个拐棍,一走一瘸的,右手拿着牙签在剔着牙,转身问道,干什么的兄弟?想下窑吗 小宝赶紧说,我是找我哥三魁,我说我找三麦,我是他三舅。那人“哦”了一声,瞅了我俩一眼说,他们都在窑下干活呢,有话请进屋讲。 经过自我介绍,知道这个人就是这里的窑主。 窑主话语不多,他递给我一根烟,点着。自己也燃上了一根说,出来的人都不容易,我都是一视同仁,都是来混碗饭吃。不过窑主又说,凡在我这里干过活的人,都知道我韩老六讲义气。不管是谁,只要你肯出力气,一个月抱保你千块钱,一年你就能净挣四五万啊,没问题。别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那不当饭吃,这年头,你干什么去,有钱能赚就算本事。 我说,我主要是来看病人,这孩子跟我来,是给他哥哥送衣服的;下不下窑,我们还没有打算,等见到我们家人再说。窑主摊开双手说,那就随你们的便,我这里就是来去自由,等到天黑,你们的亲戚就都升窑了。窑主说完,径直出去。 直到傍晚,三魁和三麦才升窑,两个人和其他升窑人一样,戴着柳条帽壳,都是黑脸黑脖,剩下一口白牙。三麦看见我和小宝时,先是一愣,然后说,三舅,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啊,你的伤还没好,我不惦记你,又有谁惦记你。三魁也赶紧和我打招呼,从他的弟弟手里,接过衣服包裹,说,你们是不是还饿着呢,走,咱先吃点饭去。 在一个矮趴趴的伙食房里,吃了一顿还不算太赖的饭菜,大锅土豆炖豆腐,外加两个雪白的大馒头,吃的很饱。三麦头上的缠绕纱布,已经被煤尘浸染成黑色了,头发也被煤泥粘连到一起。 吃完饭,回到三魁和三麦的住处。这是一间大桶子屋,南北两面通长大炕,虽然是夏天,这炕洞子里仍旧烧着柴火。南北的炕面上,早就有一些升窑回来汉子在歇息,有些一丝不挂地横七竖八横躺在那里。 还好,在三麦和三魁住处还有空铺,够我和小宝将就一宿的了。小宝对三魁说,这里的窑主以为俺俩也是下窑来的,劝俺俩下窑。三麦抬手制止说,这可不行,一个太小,一个不是干这玩意的。 三魁瞪起了眼睛说,怎么不行,正好咱们四个人绑成一堆,自己承包一个小掌子面,让他俩干点轻巧的,咱俩干点重的,到了秋收,咱们都回去,也不耽搁咱收地。这合起来,弄上两个月,你跟你三舅,我和我的小宝,每家不各弄个万把千的。你们也正好填补一下种地欠下的饥荒,我们日子也能过的舒坦点。挣钱就是好家伙。我看可干。 正在争论之间,窑主住着拐棍过来了。 他左手住着拐棍,右手提着一个塑料兜子,里面放有烧酒,烧鸡和一些熟食。他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并冲着三魁和三麦说,我是来看你们亲戚来的。大老远的路,天挺热的,晚上没啥子事儿,过来唠唠嗑,拿点嚼谷来,大家喝几杯。 窑主边说边把酒和烧鸡放到了炕面上,又回头找来几个破搪瓷缸,把酒倒了,回头扯过开了朔料袋,把烧鸡撕成碎块。嚷道,快吃,快吃! 三魁眼里露出感激的目光说,窑主,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都吃过了,再说也都不是外人,自家的亲戚,你何必的呢。 窑主说,就是吗,自家的亲戚就得喝上几口,回去也传扬传扬俺韩老六待人仁义啊,俺是个讲究人啊,哈哈哈 大家经不住谦让,也就和窑主喝来起来,小宝不会喝酒,只是抓起一个鸡腿,在一边一声不吭地吃着。 窑主今晚没带墨镜,才看清,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嘴里还镶一颗金牙。 三麦说,我知道你这儿缺人,可我三舅不是干这活的人,人家原来也是一个机关干部呢,窑主抬手向空中划拉一下子说,别提那个了,我原来还是矿井的段副呢,这不,弄瞎了一只眼睛和弄瘸了一条腿,也没提到他妈的个正段级,这还如我弄个煤窑来钱快呢。 然后,拍了我一下肩膀说,兄弟,这小煤窑的活,好干,煤层低,没啥危险,挣钱又快又多。你要是干上瘾了,你还别的什么都不愿干了呢,喝酒,窑主又和大家干了一杯。 这酒香和烧鸡的香味招惹来了旁边炕上的几个窑工,他们都把头转过来了,向这边张望,窑主就把脸转向他们说,“呵c呵”我说兄弟们,我这就是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老人都知道我韩老六的规矩,凡是兄弟家里来亲戚的,我都给烧酒和烧鸡来招待。 其中一个大脑袋的窑工说,窑主,明天俺把俺媳妇领来,看你招不招待,说完,大家都哄堂大笑。窑主赶紧笑着说,招待,招待,只要你张大脑袋不怕你媳妇被这帮饿狼给撕巴了。你就把她领来,我绝对招待。说完,那些人又都哄笑起来。 张大脑袋又舔着脸说,窑主,赏俺一口酒吧,让俺也解解馋,窑主就把酒缸子递到那个人嘴边,那人却不用手去接,只是趴着炕沿边上,扬起脸来,用嘴叼着酒缸子,把半缸子酒都喝了。那些人就拍手叫好。 三魁说,三舅,你看见吧,这就是咱窑主的为人,敞亮吧!我看你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庄家自己长着,咱们在这儿弄上他两个月,在一起回去也不迟。三麦看了一下我,也没再提出反对的意见。 我就和窑主说,那就先试试看吧。 三魁高兴的赶紧把酒缸子举起来说,那就这样定吧,咱就和窑主先干了这一杯。喝完酒,三魁又说,那我们自己包一个小掌子面,我们干我们自己的,行吗?窑主。 窑主双手一拍,哈哈一笑说,行啊,一言为定。给你们三舅和小宝找两套旧衣服,明早就上工吧。——喝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二十九章百米深处(一) 第一次下窑还是有点紧张。 煤窑的进口就像农村的井口一样,只是比那井口稍微大点而已。人就站在铁罐之中,由上面两个摇着轱辘把人,把载着人的铁罐慢慢地放到窑底。 当我和小宝第一次站在铁罐之中,被放进百十来米深的黑洞里时,还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小宝死死抓住我的衣襟,屏住呼吸。 铁罐继续往下降落,人就感觉到离上面的世界越来越远,而离另一个世界越来越近,直到头顶上的洞口像一个小亮点时,只听“咣当”一声,铁罐终于落地,人的心也就踏实多了。 三魁说,到了,这就是窑底了。 我和小宝跟着三魁和三麦往里走,借助头灯,才看清周围大致的环境,窑底下有两条互相交错的通道,有点像老电影《地道战》中的地道似的,猫着腰跟着他们走了一小会,就到了掌子面了。 上个小班还没完工,正在清理没运走的积煤。 过一会,我们的小班开工了。 三魁甩掉上衣,光着膀子,举起了煤电钻。钻头在光滑的煤壁迅猛钻开了一个洞,钻杆急剧地抖动着,向里挺进。 一会的功夫,三魁的汗水也顺着他的脊背流了下来,钻杆也进入了很深的部位。 三魁钻了三个眼后,三麦上去又钻。三麦没有三魁的个子高,看上去有些吃力,有点像开高射机枪的样子。光光的后脊背上的肌肉,随着钻杆突突的挺进而不时地抖动,仿佛像有几只小老鼠在跳动。 我要上去试试,三魁拦住我说,这个必须慢慢的来,弄不好会把你的牙磕下来。我只好和小宝呆着一旁,看着他俩忙活着。 打好了眼,该下药放炮了。 三魁把炮管上的炮线拉直,拿起一管炸药,把炮管塞进炸药里,然后用探棍把炸药捅进洞底,再用药泥把洞口填满,封死。三麦也装好另一个炮眼的炸药。 装好了所有的炮眼后,就把炮线连在了一起,拉出到巷道拐角的放炮器处,查好人头,正好是一个不缺后,就可以扭动放炮器了。 三魁经验多,他自然就成了这一个班的带班长。他护着小宝和我,让我俩堵住耳朵,那边他就扭动开关。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股气流冲出,夹杂煤尘向这方扑来。三麦就赶紧把风袋扯来,冲着巷道一阵猛吹,一会的功夫,煤尘就渐渐少多了。 现在,也不能忙着豁煤,而是由三魁和三麦把棚顶用木头再支护一下,搭建一个相对较安全空间,才可以干活。 剩下的就是我和小宝的活了,崩塌下来的碎煤,被我和小宝一锹接着一锹地豁到空场上。汗珠子也顺着脸颊低落到煤堆里,别看小宝年纪小,干起活来却一点也不含糊。苦孩子出身,干活肯下死力气。 豁完一阵子煤,该运煤工来了。来运煤的是两个人,一个长发,一个秃头。一个叫王常青,一个叫李根柱,他们各推一辆小推车,常青嘴里打着呼哨先走过来。这两位都是窑主的屯亲,都住在附近,在这里推车运煤,也算是个俏活,钱也不少挣。 三魁就笑着打趣王常青说,吆喝,常青兄弟今天很兴致嘞,是不是昨晚又吃上双喜丸子了(指女人胸部)。常青斜愣一眼三魁说,吃了咋地! 三魁不恼,反倒凑到常青的跟前,又腆着脸问道,是自家的?还是外家的?常青眉毛鼻子都拧到一块了,冷冷地说,自家外面的又咋了?自家外家都通吃!咋地吧,爷有能耐。 这句话反倒把三魁惹恼了,说,啊呸,瞧你那熊样。就你那玩意还通吃呢,要不你就拿出来,和你三爷爷比试比试,看谁的长,谁的短,谁的硬实,谁的软。看看谁的这一泡尿濨的又高又长。 过去我只知道三魁有点莽撞,可没见到莽撞到这种程度。 三魁说着就陶自己的家伙事儿,晾了出来。常青也不含糊,也把自己的那个玩意掏了出来,将要比试。 三麦和李根柱赶紧上前劝说道,说这大清早的,这活还没干完,怎么就比起那个破玩意儿,这不丧气。要是在平时闲下来的时候,比试比试也是个乐趣,何必的呢,说着,就把两个人推开,各自干各自的活。 干了一阵子活,三魁和三麦继续打眼装药,我和小宝继续装煤。李根柱和王长青倒换推着胶轮车来往装煤。这种胶轮车,也就是自家焊的铁架小推车,不过车体都加固了,上面是一个用来装煤的大铁槽,车轮也换上手扶拖拉机的尾轮。每次也能承重千八百斤的,不成问题。 所以,他们两人推的快,闲时候多。我和小宝装煤慢,就忙得不亦乐乎,还是供不上。 这样,闲下来的李根柱就蹲在地上,讲起来荤话,话题是到底谁吃亏?谁占便宜? 李根柱讲,说有这么娘俩,姑娘和她娘。这天,请来一个小木匠来家里做碗柜。这家的姑娘有点傻了吧唧的,但相貌很俊。这小木匠又是一个好色之徒,便起了歹心。见这姑娘槽不愣登的,总想沾点便宜。这一切,都让姑娘的老娘看到了眼里,平时屋里屋外盯得紧,时刻防范,那小木匠也就没有机会下手。 一天,姑娘她娘出门,有要事去办。临走时,还是放心不下。就对姑娘说,丫头,娘不在家,那个小木匠贼眉鼠眼的,你可别让他占了你的便宜,记住娘的话,千万别吃亏了,女儿应允。 老娘走后,这小木匠就在姑娘身上打起了馊主意。就对姑娘说,姑娘,你娘说怕你吃亏,那我就让你占我的便宜行不?姑娘说,怎么个占法。小木匠寻思了一下说,你打我一个嘴巴,我摸你一下可好?你看咱俩谁占谁的便宜?姑娘想了一下说,那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了,当然你吃亏。姑娘说完上去就抽了一下小木匠的嘴巴,小木匠就摸了一下姑娘的脸蛋儿。姑娘笑了,又抽了一下,小木匠又摸了一下姑娘胸脯。姑娘是左右开弓,小木匠就摸遍姑娘的全身。这姑娘被小木匠摸得心急火燎的,这小木匠就趁势压了上去。事毕,这小木匠连做工的钱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老娘回来,看见小木匠已走,就吓得赶紧问姑娘吃没吃亏。姑娘说,吃什么亏啊,我都占了他很多便宜了呢。 老娘问她是怎么占的人家便宜?姑娘说,我打他的一下嘴巴,他摸我一下,我打了他很多下,他摸遍了我全身。最后,他拿出一个硬撅撅的家伙,捅破了我的下身,里面还出了血,我一来气,就给他夹出一股脓来,老娘是过来的人,听到这里,知道是坏事了。惊呼,丫头,那可坏了,那小木匠破了你身子,你会怀孕的,弄不好将来还会生出一个小木匠来。 姑娘这下子也吓坏了,赶紧到房头去撒尿,结果,这姑娘撒尿时,从泥土中冲出一个地喇咕(类似龙虾,左右一对大螯,形如刀锯)。回屋就告诉她娘说,娘,娘,没事了,我把小木匠给尿出来了,那个“小木匠”的肩头上,还各扛着一把小刀锯呢。 听完,大家都哄笑。忽然听到三麦回头冲着李根柱骂了一句,去你妈的,秃驴。你才是大姑娘他妈的尿出来呢,我就知道你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你蹲在那儿,觑觑一对小眼睛,看我半天,我就知道你狗肚子里没好话。 原来三麦正手里拿着一把刀锯,在锯一段木头,那是用来支护棚顶横梁用的。李根柱刚才看到他手里的刀锯,很像一个小木匠,就把这段荤话编排给他听。 大家回头一看三麦,果然如此,就又笑翻在地。 李根柱龇着牙蹲在地上,坏笑地望着三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章百米深处(二) 完工升窑后,太阳还没有落山,西天边上已经扯起一道银灰色的晚霞。这才体会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如此的精彩。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宝,不禁觉得好笑,黑脸,黑脖,鼻孔还有一滴欲滴未滴黑鼻涕悬在那里。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在窑下滚了这一天,就像在黑灰堆里熏染出来一样,整个人也就像是从非洲来的恶煞魔鬼。 跟着三魁他们身后把矿灯交了,就到澡堂子去洗澡。所谓澡堂子,无非就是独立三间矮趴趴的土房。一根烟囱连着一个大锅台,一个十二刃大铁锅里,烧着滚烫的开水。有人不断地把开水淘出,加到用石灰砌起来一个简易的石槽子里面,这就是澡堂子了。 石槽子里面,早已挤满刚刚下班的窑工。洗澡水早已变成了煤泥水,但人们还是在里面洗的很有兴致。这毕竟是暖乎乎的热水啊,能除去体内的疲乏和风寒。 三魁和三麦早就大呼小叫地跳了进去,小宝也跟着跳了下去。可我怎么也下不进去,实在是看那池子里的水太脏,只得借用一个铁皮盆,盛了点干净的清水,在一旁擦洗,可怎么也擦洗不净眉毛c指甲和头发里的煤泥。 洗完,我们就到伙食房去吃饭,突然发现自己的饭量渐长。平日里也就是一个两个馒头的饭量,现在一下子增加到五六个,外加两大碗大豆腐汤和一些咸菜。 吃完晚饭,没有马上回屋睡觉。尽管很累,但也喜欢在外面走走,看看这眼前的景色。然而,却突然的发现这眼前根本没有什么美景,更谈不上花草树木了。 远处,都是沙漠化的穷山恶水,被开膛破肚的山麓,根本比不上三麦家乡农场那如诗如画的美景。 在那长满矮棵灌木丛林的下方,有裸露的砾岩和白灰的砂礓。可就在这里贫瘠地下,却温藏着大量丰富的黑色宝藏——煤矿。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为这宝藏而来,为这宝藏而生,为这宝藏而斗,甚至为这宝藏而死。 晚上,临睡前,才想起给家里的人打一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提醒着电量不足,勉强告诉老娘和李娟,这个月地里忙,我暂时回不去。刚说完话,手机就“咯噔”一声没电了。 外面是一台老式的柴油发电机,在嗡嗡着响,那是供应窑下照明和钻煤用的。 屋里是一架马蹄灯通宵达旦燃着煤油,呼啦呼啦的灯芯鬼魅似地摇曳着,照耀着横七竖八半裸着熟睡的窑工。 我把手机丢进了三麦的兜子里,我知道,在这里的最主要的通讯方式是张嘴大吼。手机根本派不上用场,再说了充不上电的手机,就等于废塑料壳子一个,带着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躺下以后,才发觉浑身酸疼不已,困意顿时袭来,意识模糊不清,打算翻身看一下小宝,这孩子的被子盖没盖好,可翻到一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继续上工,我试了一把煤电钻,当钻头“突突”挺进到煤层深处时,真的让人有一种亢奋的感觉。这不仅让人想到,快乐也不全是从女人身上得到,在征服自然界中,也同样可以获得。 窑下干活,应该说成有规律可循。打眼一次,再放一回炮,再支一回顶子,再放一放烟尘,再收一回崩落下来的碎煤,这基本算是完成一个循环了。 一个班,两个循环基本就结束了。豁出来的煤堆由运煤工运走,他们自己单算,但每班也得倒运干净,否则,下一个班不好算账。 今天三魁没有问长头发吃没吃双喜丸子的事儿,但秃子李根柱却缠住三麦不放,问三麦长这么大睡没睡过女人,三麦说,没。 李根柱就说睡女人那才好嘞,那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他说下个月,窑主韩老刘又能弄来一两个女人,放在女人屋里,供大家享用。 三魁也笑了,说,是该给三麦开开包,这三十几岁的大男人,都没动过荤腥。妄做一回人。 正在说笑之间,只见两个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拄着一根拐棍,一看正是窑主韩老六。 他身后跟着一个壮汉,像是一个保镖人物。大家赶紧回头和窑主说话,说窑主是不是检查工作来了?窑主说,我是随便过来看看。 今天窑主的墨镜没有戴在眼睛上,而是戴在头顶上,显得更酷一些。 窑主说,这一段的地质松散,担心你们抢产量时,别弄片了帮,伤着人。 三魁说没事,我们加固的很,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更是格外的加小心。窑主说,嗯,那就对了,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宝是你的亲兄弟,又用手指指了我说,他是三麦他三舅,都是一家一家的,这样的活能不好干吗。 窑主说到这里,又回头叫来了王常青和李根柱说,虽说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没出五服的亲戚,但我一视同仁。你俩和三魁c三麦兄弟要处的好点,像亲兄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窑主又把身子转过来,冲着三魁和三麦说,过些日子,我给弟兄们弄两个女人回来,放到咱们女人屋里去。老规矩,这吃喝拉撒睡的钱我掏,你们也自己掏点钱泡泡妞,享享清福。咱们掏洞子的人只能享这个口福,别的福也享受不了。说的大家都鼓掌哄笑。 接着窑主脸色一沉说,不过,你们可不要耍贱藏滑,虚报吨数,那样就对不起我韩老六了。 大家赶紧说,不能,不能,窑主待我们都如再生父母,凭良心,我们在那样地做,就对不起窑主了。 窑主又拱手作揖说道,那就看兄弟你们的了,说完,转身离去,到别的掌子面接着检查。 中午,大家都饿了的时候,席地而坐,打开带来的伙食,打打尖。 带来的饭食,无非是早上从伙食房里拿来的馒头,腌菜。 喝的水,就在傍边的一塑料桶里盛着,谁渴谁自己倒。 几个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李根柱说,你别看这窑主现在像个人似的,当年你们没见他穷的啥样,去我家时连一双好鞋都穿不起。脚趾头都露在外面。他家在煤矿里也是有名穷户。他叫我妈表姐,我妈可怜他,在我家菜园子里,给他弄上一袋子新鲜的蔬菜,乐的他屁颠屁颠的。哼,那时没见过他这种装腔作势的模样。 王常青接过话来说,谁不知道他呢!贪污矿上段队里的工资钱,和矿里的接电话的女人乱搞,让人家从门外堵住了,他急着从二楼跳下去时,摔瘸了腿,磕瞎了眼睛 看得出,这两位穷外甥,也是对他们这个富亲戚心怀不满。 饭食招惹来两只灰老鼠,个头不小,撅着小嘴乱曲曲。可谁知大家都不去打,也不驱赶,反而还把剩下的食物扔了过去,喂食它们。老鼠一点也不怕人,大摇大摆地享受着人们赐给它的食物。 只见李根柱用一根木棍给老鼠梳理皮毛说,太爷快吃饱,吃饱好睡觉我不明白这李根柱为什么把老鼠叫成太爷?有些不解,就问三麦,三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鼠说,咱们和老鼠都是他妈盗洞的,干的都是撅腚的活,吃的都是阴间饭。论盗洞资历,它还是咱们主师爷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一章百米深处(三) 三魁,三麦,我和小宝四个人,像鼹鼠一样地在掘洞挖煤。秃头和长发两个人像陀螺似的转着倒运,日子一天一天地飞快地过去。 我们有时上白班,有时上夜班。 在窑下,有时白班反倒觉得是夜班,夜班有时倒觉得像白班。有时白班下工后,夜里做梦也在挖煤,挖着挖着,就挖出成堆成堆小山似的煤来,挖着挖着就把自己挖醒了。 夜里做梦,根本梦不见李娟和龚雪梅。爱情那根神经,仿佛像一个风筝,被一阵风吹的无影无踪。 我越来越发觉我自己,四肢异常的发达,而大脑越来越简单了。我和三魁c秃驴c长发也学会了骂脏话。窑下没什么可玩的,张嘴闭嘴讲的都是荤话c黄段子。这百米深的窑底根本没有女人,连一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可每一句话却都离不开女人。在闲暇的时候,乐趣之一就是比斗鸡,比濨尿。 我就亲眼看过,一次,三魁和长发比斗鸡。那一次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又说火了,谁也不服谁,就都把掏了出来,弄硬,用炮线拴上煤块,系在的跟上,吊着。看谁挺的时间长,看谁挂的煤块重。 最后,还是三魁胜了,长发输了,长发不仅输了,而且连着两三天都不敢撒尿,每次撒尿都疼的嗷嗷叫,疼的直咧嘴。 过一段时间,秃子李根柱和长发王常青,渐渐地和我也混熟了。混熟后,话就多了起来。秃子就说,他三舅,听说你在家的时候,好像手头上有好几个女人,长的都挺漂亮的吧,我顺口应道,还算可以吧。 秃子就跟上来,又腆着脸问道,他三舅,你都划拉到手几个了?见不见着肠瓤子,水大不大?嫩不嫩?我一听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像话,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冷下脸来说,少废话,干活去。 如果在过去,我沉下脸色,他俩就闭嘴不在言语,说我是城里人,人家文明着呢。 可现在,这两个家伙,以为和我混熟了,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讲。 在有一点,就是认为我只会沉个脸色给他们看,这是黔驴技穷。 他们就蹬鼻子上脸,有一种猫戏老鼠耍弄。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呼啦一下上来,要扒我的裤子,检查我是不是个处男,秃子搂腰,长发抱腿。 这一下我可急了,我连登带踹,张嘴骂道,去你妈的,要检查就回家检查你老爸去,看看你老爸是不是处男。秃子也急了,说,他三c三舅,你急什么啊,这不是闹c闹着玩呢。秃子不急不结巴。 这时,三魁从那边“噌”地一下跳过来,骂道,两个狗揍的撒手,不管从哪里论,这都是咱三舅,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这两个小子,当即撒开手,傻愣着看着三魁,真的都很怕他。 要论秃头和长发这两个人为人处事,也挺好的。平时从附近家里带了好吃的,总是和大家一起分享。 农家的饭菜,反倒意外的香甜可口,什么摊鸡蛋家烙饼,土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一炸三烀。 一次竟然从家里带来了狗肉。 大家以为是他俩谁把自家的狗给杀了,谁知听长发说,是他和秃子偷了邻居家的狗,杀吃肉了。 窑主韩老六又一次来到这里,脚不沾地就大骂李根柱和王常青。原因是他俩虚报了吨数,被地面的验收员查了出来。 韩老六把他这俩个穷亲戚骂的狗血喷头,其实也是杀鸡给猴看。这件事势必也牵扯到我们。因为煤是我们挖的,重罚了李根柱和王常青,我们也是在册难逃。韩老六说月底也要从我们四个人的薪水中,扣除一千块钱。 韩老六拄着拐棍,带着保镖气呼呼地走了。 李根柱一口吐沫一口痰地吐着,骂了半天。啊呸,这韩老六跟他妈的周扒皮差不多。你说这谁他妈的眼睛是杆秤子,有那么准吗?看的一斤也不差,十天半月涨个吨八也算涨。都是那个死不要脸的臭娘们岛的鬼。 他说的臭娘们,就是当年在矿里接电话和韩老六相好的那位,现在给韩老六当验收员。 李根柱说这煤窑本不是韩老六,另有其主! 啊,大家一怔! 李根柱揭秘地说,这原来的老窑主姓冯,是山里采药的老把式,也是一个老中医。 什么?大家就都围了过来,听秃子李根柱讲这老窑主过去的事情 老窑主姓冯,叫冯奎,他家早年在这山里一带,是有名的中医世家。 冯奎十七岁跟随父亲行医,直到二十八岁时老爹去世,冯奎的技艺精湛,凡是大小的疾病,手到病除。邻里乡亲无不敬佩这冯先生。那时冯奎已婚,膝下生有两子。 动乱年代,冯奎就带着全家来到这老爷岭,隐居在山中,平日里经常是带着两儿子上山采药,回家后自己配制,为乡民行医。 秋天一日,冯奎在自家院子里带着两儿挖菜窖,忽然挖出黑岩石来,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岩石,零零碎碎岩块,用铁锹豁了出去。 后来又挖出大块,拿起一看,体轻如浮石,黑亮如漆。扔进火里噼噼啪啪的燃起一尺多高的火苗。冯奎猛然醒悟道,这不就是常说的原煤吗! 从此后,冯家不在去山里打柴,生火做饭就到窖挖出几块原煤来。 几年后,天下事变,煤矿解除了禁令,随便开采。冯家就雇些人来,挖煤采矿。这是一个竖槽子煤线,竖着挖到百十来米深,才见横巷煤层。 冯奎又多雇一些人来,大力开采,不出半年,挖出来的原煤,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山外人就开着四轮子来买煤,仅仅一年,冯奎的家资就有十几万元。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 可就在冯奎儿子这一代,就出来一个败家子——冯奎的二儿子,冯小娃。 这冯小娃不知什么时候,喜好上了赌博,混迹于赌场之中,嗜赌如命。三天两头就回来偷他老爹的钱款,拿出去赌。有时被冯奎捉住,用绳子困绑在房梁上,拿鞭子抽打。皮鞭抽跑了儿子,冯奎的老伴也被气得绝气身亡。 这事还不算完,几天以后,冯小娃在矿里的赌场上,遇见了被开除公职的韩老六。这韩老六早已成了人物,势力很大。已经在矿里的繁华地带开了一家酒家。冯小娃年轻气盛,心里就不服气他。就拿他爹的煤窑与韩老六的酒店,在赌桌上一赌输赢。 结果,老谋深算的韩老六赢了青头楞的冯小娃。 输了的冯小娃,马上耍赖地说,煤窑是俺爹的,我说了不算。 这哪有反悔道理。韩老六带着人马,压着冯小娃到他老爹那里索要煤窑。 老窑主看见二儿子带着这样一伙人上山来,又听说是这么一回事儿,被气的当场背过气去,一命呜呼。 至此,老爷岭的煤窑改换门庭,窑主冯奎换成韩老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二章百米深处(四) 在窑下,正往前掘洞挖煤的时候,突然间,煤层不见了。露出来的都是发黑的页岩。大家只好停工,愣在那里,三魁向上面报了信,报告了窑主,煤层突然不见了。 窑主韩老六就把窑师派了下来,查看了半天说,这是岩石断层,就是常说的那种地质断裂带。那煤层也许在上山(上坡),或是下山(下坡)的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窑师也说不准。 窑师是矿里退休的工程师,约莫有六七十岁的模样,一头白发,老眼昏花,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还在不住的咳嗽。 窑师解释说,这是私人开的小矿,没有国家勘探的地质资料,和预先的探井实样。很难判断,煤层在哪一方位。只得冒蒙先掘进一下。遇见煤层就算是你的运气,遇不到,只得调转方向向别的方位掘进。 李根柱把头凑过来,往下看了一眼说,我看往下掘一掘,有点像。三魁回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煤层在底下。李根柱摇头晃脑地笑着说,底下好弄,干起活来顺手。大家都笑了,说这好干的活不一定都有煤层。 李根柱突然回过头来冲着我说,问问咱们的文化人,这煤层到底在哪儿。 我过去在外地上学时,曾经选休过地质勘探方面科目,知道一些常识,就说,那得先看看矿岩上纹路的走向。便弯下身子,借着头顶上的灯光,仔细观察一下页岩纹路的走向。最后,我告诉大家,李根柱说的对,煤层确实在下方。 大家好奇地睁大眼睛,我只好介绍一下这种简单判断的方法:岩层断裂是一个错层,原来是一个整体,现在虽然分开来了,但纹路的走向还是一致的就是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老窑师点一点头说,小伙子说的在理,那就先往下掘一掘,看看。 向下挖掘出来的都是页岩,也就是黑岩石。这一下子可把秃头和长发累苦了,原来是平巷,也就是平坡。现在是下山。掘出来的岩石重量又沉,块也大。在加上往回推车的路是上山,也就是上坡。一个人要是推着满满一小胶轮岩石,那可就费老劲了。不大一会的功夫,秃头和长发两个人就都累得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气喘吁吁的。 这回该轮到我和小宝坐那儿乐了。 装完一车岩石,我和小宝坐在一旁歇息。小宝就冲着秃子说,秃子哥,这底下的活好干不,干的顺不顺手。秃子知道小宝在打趣他,气得笑骂一句说,去你妈的,你这小兔崽子也敢嘲笑我,等哪天的,我把你的小鸡鸡连根拔下来,就着烧酒喝它。 又掘进了几天,还没见到煤层的踪影,三魁和三麦有些着急,就对我说,三舅,你再过来给仔细瞧瞧,我总是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我又借着头灯光亮,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下岩石上纹路的走向,就坚定地说,再往下一点点,这回真的快见煤层了。 果然,当我们掘到第七个小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煤层。这岂止是见到煤层,而是见到了很厚很厚的煤层,高度足有四米。这是令人想不到的。窑主韩老六也亲自下来一趟,笑着拍着我的肩头说,小伙子,有功劳,能力也不小啊。我看你别回去种地了,就在我这儿当窑师吧,老窑师有病,快要干不动了。 这里最高兴的当属三魁,望见这么高的煤层,对着大家说,这回可能多挣点钱了,场地大,能伸开腿脚,更能施展开些。回头又问秃头,你们还用不用在加上两个推车的,免得运不过来。 谁知三魁高兴的太早,就是在他亲手掘开的地方,一场意外的事故把他永远地留在了那里,这是一个月以后发生的事,暂时不表。 开掘出来的通道在逐渐的加宽,新的掌子面也在形成。三魁,三麦,小宝和我拼了命的猛干,外加那两个小班,也在加紧着进度。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白班里,我们开采出第一炮原煤。 大家甭提有多高兴了,增加了产量,就等于无形地增加收入,也就说我们可以挣得更多的钱了。 那天晚上,窑主韩老六派人把我叫去。 过去一看,韩老六已摆好了酒菜,并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我坐在他的上首。 这一次,他把我被当作贵宾看待了。 果然,窑主先端起一杯酒来,毕恭毕敬递到我的面前说,兄弟,哥哥先敬你一杯,这回遇见了好煤层,多亏了兄弟相助,功不可没啊。 我心里非常地明白这一点,我们只是仅仅地想多挣点钱而已,我们几个得到的也是一些散碎银两,而韩老六却得到了地下宝藏。 这恰如阿里巴巴偷来的咒语,我们拿回是一些金币,韩老六却拉回来一车黄金。 我仰起头很爽地喝下这杯酒。 我知道这杯酒我喝的理所当然。韩老六给我夹菜,再给我敬酒。说了很多客套话,他说老窑师已经太老了,老的已经不行了,他不可能在这里撑的太久。如果,他说如果我肯愿意,他就和我合作,他可以出大工钱给我,让我当他的窑师。 他还说他可以给我办置房产,给我弄来更多年轻女人玩玩,还可以给我出更多的钱,让我在夏日里到俄罗斯去旅游,看洋娘们跳脱衣舞。 韩老六的吐沫星子翻飞,直着嗓子喝进很多烈性白酒。他想抓起我的手来,以表示亲切,可他怎么努力也抓不到我的手尖,只是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以至于我眼里不住地晃动着韩老六的一颗金牙,和一只独眼。 我告诉他,我现在正在种地,家里的庄家正等着收呢,我不能抛开我的事业,跑到你这里来做什么窑师。 我心里却想着,现在只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怎么能为你这样的一个小人做事呢。 我也喝高了,想到应该马上离开,回去睡觉。可韩老六上前一把拉住我不放,我执意要走,谁能想到,竟然发生一出戏剧性的场面:韩老六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那里,拽住我说,兄弟,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的一次请求,还是给我当窑师吧,我想要更多更厚的煤层,我想要做一个大富翁,我决不会亏待你。 贪得无厌——一副促侠鬼的嘴脸,我真想告诉韩老六,戈西母贪心的恶果,那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你去死吧!别来烦我。 我走出很远,还看见韩老六跪在那里,哭哭啼啼,嘴里不住嘟嘟囔囔地叨咕着什么! 于是,我朝夜空大喊了一声,芝麻开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三章女人屋(一) 按常规,四米高的煤层应该分上下两层开采。先采上层两米,然后,回过头来,再采下层两米。这样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也是合乎操作规程。 三魁不干,认为那样开采太慢,太浪费人力和物力。不如四米高的煤层一起推进,一步到位,来得快,产量高。 其他两个小班,表示反对。认为那样干会存在巨大的危险。主要是打眼时,必须架起木梯,人就高高遥遥在上方,握不稳煤电钻,体力会过份的透支。 其实还存在其他的危险:如果,万一顶子支护不好,极易造成塌方,引起大面积冒顶。煤在窑中,人在煤里,说埋一个人,就跟抓上一把泥土,埋一个臭虫一样。 三魁说,你们要是都怕死,还跑到这里干什么?抻个脖子挣什么命?在家搂着老婆打炮,比什么都舒坦。 最后,都拗不过三魁的犟脾气,再加上每个人私下心里都存在多挣几个钱欲望,也就不再言语了。 三麦也来了精神,也许是他伤势基本痊愈,也忘却前一阵子被打的经历。当排子炮放完之后,三麦就抡起铁镐翻飞,“唰、唰、唰”稿尖像雨点一样地准确无误落在煤帮子上。而碎煤纷纷流泻下来,汇集成大堆。 三魁就忙着支护着顶子,像人猿泰山似的攀爬到仗余高的架子上,架杆,捆线,从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飞过,荡来荡去。 我和小宝脱去上衣,把铁锹抡的呼呼生风,豁完一堆落煤,接着再豁另一堆。 长发和秃头浑身脱得精光,只留下三角裤头,形似舞台上的芭蕾舞剧的演员,浑身像墨汁浸过一样,一趟接着一趟推煤。每往上山推时,都累的龇牙咧嘴,那超负荷的胶轮小车,不扭动身躯,难以找着平衡点。 繁重的劳作,清空了人的大脑。这时候的人们,像失去数据的硬盘,会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打算想,在这种惯性的冲击下,人们只得带着没有灵魂的躯体,按着惯性,向前发展。 每日三魁都在和验收员结算着工钱,高兴的手舞足蹈,无不得意挥动着手里的账单。让大家看看这一阵子又都挣了多少钱。 这一日,下了白班后,窑工们都集聚在伙食房里吃饭。忽然看到,窑主韩老六带着保镖呼啦啦走来。 伙食房里鸦雀无声,不知这韩老板又有什么新的名堂。 韩老六把拐棍放到一旁,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说道;弟兄们,今天,我韩老六过去说过的话,要兑现。告诉大家,我韩老六花了大价钱,给大家弄来两个娘们玩玩。 底下窑工一片欢呼声。 叫喊着,韩老板,你真是一个好人!——韩老板你长命百岁! 韩老六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制止动作。接着说,这两个小妞,都他妈的很水灵,一个叫白小妖,一个叫黑里红。呶,人,我都放在女人屋里了,是供大家享用的。 他压了一下嗓子说,我看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公平地抓阄,谁先抓到了幸福票,谁就先幸福去。自然了,这幸福票还是要扣点工钱,我韩老六要是白给你们,你们就不稀罕了。 窑主说到这里,底下大家急的一阵嗷嗷乱叫,好啊,好呀,韩老板,我们都想女人了,想的都快要疯了——哇呀呀——就挤乱一团,有的情不自禁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去预先摆弄起来。 又有无数只手伸进韩老六保镖的木盒子里。抓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个阄,都想开个头彩,都想先开开荤,尝尝鲜。大家都面带笑容,都以为是自己中了头彩,可接下来绝大多数人,都绝望地叫骂不停。说自己的手气怎么就这样臭呢,怎么就坏到这种地步呢,连一个娘们都弄不上。顺手就把那没用的小纸片扔在了一边。 韩老六也不去管他们,只是咧着嘴笑骂了一句,他奶奶的,闻着女人的骚味儿,都跟他妈的饿狼一样。 韩老六的作为,颇似日本天皇给他们的大日本皇军们弄来的“慰安妇”,在安抚民心,鼓舞士气。 当晚,三魁抓到一张幸福票,他夜里去了女人屋。 第二晚,三麦也抓到幸福票。三麦有些好意思,踌躇了半天,但还是扭扭捏捏地去了女人屋。 三麦这一段艳遇,就成了后来窑工口头的笑谈,便不断添枝加叶,越传越欢。 据过后的黑里红跟别的窑工讲: 三麦是在后半夜去的女人屋。走进屋里的三麦,见到床上赤条条的黑里红,吓得直愣愣地呆在那里,不敢动弹。 黑里红就说了,大哥,快点吧,我还有两个人要接呢,现在已经困地够呛了。 三麦还是不动弹,黑里红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个老处男啊,这样的人最好对付。 黑里红就把手伸进三麦的裤裆里,给他打起来手铳。 三麦只见一堆白花花的嫩肉放在那里,又感觉到一只细嫩的小手一下抓住他那个命根子,就感觉人也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黑里红的小手,先是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摇动,再由慢到快,到剧快。接下来,骤然间急轻急缓地缓了下来。又突然加快,周而复始,此起彼伏。绷不住的三麦就仰起头来,浑身颤抖地叫喊出声,呦——呀——哦——呵呵呵,我地妈呀——三麦就仿佛觉得小腹被撕裂后,一团火焰畅快淋漓奔涌出去。 三麦眼里噙满了泪水,三麦长这么大没碰过女人,尽管以这种被玷污的方式结束了他处男的生涯。 最后三麦不知为什么哭了,他嘤嘤地哭的有来倒去。他哭的似乎很伤心,并卷曲在那床下的一旁,一副猥猥琐琐,狼狈不堪的模样。 后来,门外又有窑工开始敲门,“哐、哐、哐”,有人高声叫骂,三麦,的,好吃还不撂筷子了,爷在外面等的都憋廷慌,还不快点,爷就闯进来了。 吓得三麦赶紧从地上爬起,整理好衣裤,慌慌张张地从侧门逃离了女人屋。 这一次,三麦唯一记得黑里红,是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根本无暇顾及她的面相,是丑是俊。更弄不清是长发还是短头,只记得屋里有一盏红色小灯在一闪一闪。 还恍惚记得女人屋在伙食房的后院,两间不大的茅草房。黑里红和白小妖各在一间,黑里红屋里有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厚厚床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四章女人屋(二) 曾进过女人屋的窑工们都说: ——白小妖白的漂亮!——黑里红黑的美丽! 不多日,已经近半数的窑工,都品尝到这两个尤物。 每晚临睡前,窑工们的谈资就增加了许多。大谈,特谈女人。谈女人臀,谈女人的胸,谈怎样的和女人掰胳膊掰腿地去干那个事儿。…倒点灯,老汉推车,十八招和三十六式,玩女人的把戏就在这里全都上演了一遍。 窑工们喷够了口水,躺下便睡。第二日还得接着下窑,虽说睡女人是件美差儿,但那必定代替不了下窑赚钱,养家糊口。下窑是人间正道,更是漫长的沧桑路。 长发和秃子没有抓到幸福票,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看见三麦手持煤电钻正在打眼儿,长发就嘲讽地说,三麦,你这煤眼打地很地道啊,可你那肉眼打地就不咋样了。听说,你跑去了女人屋,炮没打成,花了票,反倒让那些大娘们用肚脐子就给你糊弄了。 三麦一听,一阵脸红心慌,头上的虚汗披沥啪嚓往下掉。心里想着自己的丑事怕是被别人知晓了,是谁给走了风?泄了密呢?就敷衍说道,别他妈的吃不到肉,就说肉臭,捞不到干的,就说粥不稠。没事儿别往别人眼睛里揉沙子,下巴颏底下垫砖头。 长发反倒不悦地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真假人。我说是你别糟蹋那幸福票,干爷们干的事儿,可别弄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干那些二姨子的事儿,那就不是爷们了。 三麦“腾”地一下子火了。从上面的架子上“嗖”的一下,跳了下来。凶巴巴盯着长发说,你说谁是二姨子,我看你挺长个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才像一个二姨子呢。 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剑拔弩张,大家赶紧过了把他们二人拉开。 秃子拉回长发,我和小宝把三麦推到一边,三麦就头也不回地又爬回架子顶上,继续打眼。 三魁在掌子面那头支顶子,没有听见这边吵闹。 金钱,美女,对窑工的诱惑力太大了,绝大多数窑工乐不思蜀。人!仿佛增添了无穷的力量,整日里也就很少歇息。下窑掘煤和上窑就进女人屋,已近变成不可更改的固定模式:下窑掘煤——上窑洗浴——伙房进餐——温存女人——回屋睡觉。在这荒芜一隅深山峡谷里,根本没什么可做,根本也再做不了别的什么。 后来,后来… 秃子睡了白小妖,白小妖白的水灵。 长发睡了黑里红,黑里红黑的妖艳。 这二人每天下班后,不在惦念着回家,而是早早就排在伙食房里,看看自己的手气,能不能再抓着一张幸福票。 老爷岭煤窑的产量日渐大增,窑主韩老六心情异常的兴奋,特别派保镖到伙食房传下话来说:大凡单班产量超过半者,单班全体成员免赠幸福票各一张。也就是说,不用抓阄,不用掏自己的那部分钱了。 底下又乱哄着一团,大呼小叫乱嚷,——韩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们为了女人也要把产量抢上去… 从这一日开始,窑工们精神头越发不得了啦,动作敏捷有力,抡起铁镐虎虎生风,手持煤电钻能一口气打出几十个煤眼,一炮炸出十几吨原煤都嫌的不那够过瘾,千八百斤重的胶轮车推起就走,这是哪来的精神头呢? 很少有人再患感冒,很少有人再得疾病,就是受点轻伤,顺手抓一把泥土,往伤口一按,也会自然的痊愈。 三魁说,咱们这个小班别看是老弱病残,咱也要拿回一把免赠的幸福票,倒不是为了女人那点事儿,主要的是,别让其他的窑工把咱们小看。 三魁转过头来,又对我说,他三舅,这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吃喝玩乐吗!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的沉闷。等哪天你也尝尝那个鲜,白小妖那个细皮嫩肉呦,漂白漂白的。黑里红,黑里透红。大屁股大腿的,那俩奶子,足够你想半年的。 在一个月的中旬,三魁终于率领我们小班,完成产量后又过半。韩老六也不食言,亲自派来了保镖送来六张幸福票。 长发和秃子接过幸福票“嘿、嘿”笑着说,俺们俩要单独行动。 剩下三魁,三麦,小宝和我四个人,怎么去法,三魁逐个的商量。 按说小宝是未成年童工,当然不能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去做那样的龌龊事儿。 我是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碰那水性杨花的女人。 三魁和三麦觉得那样会使两张幸福票白白的浪费掉,有些心疼,就急的团团转。最后,还是三魁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我和小宝一同陪去,等在外屋里。等他和三麦睡完一个女人后,再从我们手中拿去幸福票和三麦交换再睡另一个女人。三魁在别的事情上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身上,有些疯狂。 那一晚,小宝牵着我的衣襟,胆战心惊地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女人屋。在外屋里,小宝和我并排坐在椅子上,这孩子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三魁显得非常的老道,急猴似地在外屋里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一转身便进了白小妖的房间。 接下来就听见,白小妖的床板“哐当,哐当”的直响。白小妖也夸张地爹一声妈一声地大呼小叫,好像一百个男人都睡在她的卧房里。 三麦还是唯唯诺诺不敢进黑里红的房间,也许是上次黑里红把他弄得有些心里障碍了,他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咬咬牙,走进黑里红卧房。 不大一会,也就是五分钟的功夫,三麦又出来了,我心里暗自好笑,笑三麦是不是又被黑里红给打了手铳。 三麦痛苦对我说,他对黑里红再不想做了,看见那个身子骨叫他胆寒。他把幸福票给了那个女人后,一下没碰就出来了。 这边三魁似乎还没完事,突然哐当一声门响,跑出来赤条条的白小妖,叫嚷着,三魁你这个孬种,都他妈的弄漏了,还不算完啊。 什么都漏了,弄地我们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然屋里传来了三魁喊声——三舅,请你在从抽屉里多拿几个安全套子,这破玩意不抗弄,一弄就破,快点三舅—— 我从抽屉里抓起一把安全套,递给站在门旁的赤裸全身的白小妖,白小妖冲我嫣然一笑,也没有马上接过套子,反而笑着说,哎呦,小哥你咋就不进来呢,顺便伸手向我的裤裆掏一把。吓得我赶紧用双手做了一个捂住姿势,连声说,可别,别,别…你们忙,你们忙,我不知所以然地狼狈退回到座椅上。 接下来听见的是,三魁和白小妖那折磨人的那叫床声。 那一夜,由于三麦的半路退局,三魁蹦来跳去,睡完了白小妖,就又睡黑里红,睡完黑里红又睡白小妖,这阵瞎折腾。 尤其三魁在睡黑里红的时候,那黑里红叫床声跟野狼嚎叫似的,那声音真是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五章啊!老爷岭(一) 那夜,正当三魁搂着白小妖或黑里红瞎折腾的时候,老爷岭的小煤窑发生了一起让人预想不到的罹难。 事故造成父子两人伤亡,儿子当场被毙命,老爹受伤。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夜班,父子爷俩正急着和工友抢产量。人们在忙忙碌碌之中,就都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由于过度的兴奋往往会造成了乐极生悲恶果。对一切事物,就难以掌控。以至于麻木不仁,很难做到准确的判断。 要放炮了,这爷俩是第一个先跑回了巷道里,坐在放炮器旁。坐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可不知为什么,或是儿子把工具遗忘在掌子面里头了,或是别的一些原因。儿子突然起身又跑了回去,儿子老爹一见不放心,也就跟在了身后。 可在当时的人们印象中,毫无疑问,这爷俩是先回来的,并且都坐在他们身后歇息。有人证明,刚才确实坐在了这里。 放炮工最后一遍,询问了身旁的人——人都回来了吗?人头都齐全吗? 不知是谁先小声说了一句,都回来了,一个不缺。这“一句话”便由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接着再传给了下一个人,直至最后传到了放炮工的耳朵里。 放炮工向下一压,马上旋紧了放炮器上的开关,进行充电。放炮器立即发出直流电的嗡嗡声响,大约只过了五秒之后,也就是整整五秒钟。放炮工猛地一反转,启动了放炮器。 可谁竟能料到:这个时候,爷俩的儿子,是刚刚哈腰从掌子面前,拾起他那把铁镐,扛在了肩上,然后就急冲冲地折转过身子,就往回跑——他老爹就直着眼儿盯着他儿子身影。 可就在这一霎那,也就是他老爹刚刚看了他儿子一眼的时候——他老爹又亲眼看到:仿佛就像一部科幻大片,他的儿子首先是无声息地腾空飞起,像超人一样张开了双臂,向这边飘来。因为他们当时来不及听见,甚至根本没有听见那轰然巨大的放炮声。 随后,随着一股巨大的气流,儿子身后仿佛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又像倾倒过来的一座山峰,又像一个巨大黑色的碟影,猛扑过来。凌空飘起的儿子,在一瞬间,就像纸片一样地贴在墙上。他老爹也被倾泻过来的煤尘淹没了。 那个时候,我和三麦、小宝仍旧等在那女人屋的外房,三魁和黑里红还没结束“战斗”,工棚里的许多窑工早已进入梦乡,韩老六正在他的房屋里请点他的钞票。 ——而此时,老爹儿子的亡魂,像一缕青烟似的,飞出煤窑洞口,冲向老爷岭的夜空,他从空中盘旋了一个弯,转了三圈,又一头扎回工棚,寻到他自己住处的床铺上,安然的睡去。 过了半个时辰,在煤窑的入口处,传来了痛苦欲绝哀号声。那是儿子老爹发出来的,哀号声惊醒了老爷岭夜晚所有熟睡的人。 所有人都涌到窑口,看到了像肉饼一样的年轻窑工,工友们七手八脚把死者抬到一副平板车上。他老爹又一次扑上前,哭的昏厥了过去。 韩老六叫人弄来一口棺材,把人赶紧入殓。 那一夜,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好,都被这突如其来可怕的事件吓昏了头。三麦小声地对我说,三舅,咱们的庄家地也快了收成的季节,过一阶段,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说行。 可三魁却不以为然,说那小子该死,明明知道马上就要放炮了,你回去还求什么铁稿,不是找死吗?并说,人命在天,生死有数。 可就在三魁说完这句话的第二个夜里。 三魁半夜出去小解。猛一抬头,看见在工棚院前的石头旁,一个人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像那死去年轻人的身影,他脸色苍白,神色哀伤,可怜兮兮地看着三魁,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三魁说——三魁感到又恐惧又怜悯他。 三魁回到屋里,把这件怪事告诉了大家,可是大家并不在意他的话,说他看花了眼。 接下来的两天,三魁在喝水时提瓢舀水,那双哀伤的眼睛就漂在瓢里,吓得他失手掉了水瓢;三魁在架子上举着煤电钻打眼时,那双眼睛又在煤眼里,吓得三魁险些栽了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三魁吃饭时,竟然在冒着蒸气的豆腐汤里,三魁又看见了那双眼睛… 直到有一夜,三魁又看到那个朦胧的黑影立在工棚的石头堆前…三魁痛恨自己这没完没了的幻觉,就顺手抓起一把铁锹冲到黑影的跟前。冲到黑影骂道,的干嘛纠缠着我,还不快点地滚开,要不然,我就劈死你这个杂种。 黑影直幢幢地依旧地竖在那里,三魁的头发“噌”地一下倒竖起来,然而三魁没敢劈下去。他心里明白,鬼魅是劈不死的。从那夜起,三魁就无法安稳地睡觉了。 三魁老是痛苦地想起,那个年轻人那双哀伤的眼神。想起那眼神里,流露出那种死人对活人羡慕的神色,和对活人生活的憧憬。 奇怪的事情,还在不断地发生。 有人走走路,却突然地崴了脚。有人豁着煤,却突然地喊着腰疼。甚至更有人,去女人屋里趴在白小妖的身上时,竟突然的动弹不得,仿佛像是后背挨了重重的一棍。 就这样怪事不断的出现,三麦头上已经康复的伤口又重现了感染迹象,秃头怀疑自己得了淋病。长发也嚷嚷着自己的那儿也不舒坦。小宝感冒,我是发烧不止。 有人就提出来,是不是那个死小子的冤魂不散啊?就在那老爹儿子的床铺前,有人烧了一回黄钱纸,磕了一阵响头。 袅袅青烟升起,焦糊烧纸的臭味令人作呕,有人就找窑主韩老六,提出不干了,打算要回工钱,回家务农。 韩老六突然地变了脸色说,你们都是白纸黑字地签了字,画了押,说不敢就不干了。那怎么能成。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又给你们弄来了娘们玩儿,我韩老六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吗?你们说说? 大家想想也是,就都默不作声地回去继续上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六章啊!老爷岭(二) 这一天的傍晚,下班后,小宝突然拽住我的衣襟哭泣起来。 他说他哥哥三魁一点也不像他原来的三哥了,三哥也不在理会别人的劝解,只知道睡女人和下死力气干活。 我也观察到,三魁似乎从一个莽汉在逐渐地变成一个色鬼和力气蛮大的无赖,他一口气能吃下二十个馒头,喝下五碗豆腐汤,再加十块豆腐干。三魁的脚步踏到工棚的门槛时,整个工棚就不住的颤动起来。 在这里,几乎没人敢惹三魁,因为他一个人的力气,顶过三个男人力气。有时,他伸出一只臂膀,让别人在上面打秋千。然后,他顺便抓起那个人轻轻的一提,就举过了头顶。有时,他让五个人一起拉住他的一只手,他只要轻轻的一发力,那五个人立即就被他拖倒到一边。 三魁睡女人睡的发疯,四处寻人讨要幸福票。到后来,他把女人屋,演变成了他自己睡觉的工棚,其他的窑工就有些怨言了,可他全然不知,照常去睡。女人屋的女人们也开始怨恨他了,他生拉硬拽睡白小妖和黑里红。恨得白小妖和黑里红牙根直痒痒,就破口大骂他,你都白卡了多少油,多沾了多少光,白草白干的,你还没完没了呢? 三魁反唇相讥,回骂道,你们他妈的是金b圈子?还是银b圈子?爷少给过你们幸福票了吗。爷在你们身上花去银子比流水都多。现在瞧不起爷了?当初干什么了?这是爷瞧得起你俩,爷若是瞧不起你俩的话,就是白给白干的,爷连眼皮都不夹一下。 三魁在窑下干活干到了恨活的程度,以至于后来的蛮干。 三麦刚刚放完排炮,烟尘和煤尘还没散去,三魁就拎着铁锹疾驰火燎地钻进去豁煤。等所有的煤尘都排净的时候,大家进去正式劳作,三魁已把落煤豁出一大半了,三麦就埋怨三魁说,你急什么,这么大的煤尘,容易患矽肺,三魁说他是铁肺子,他不怕。 然而,意外却真的发生了。 那是在一个中午的窑下,上午的大家劳作都很疲倦,也到了午间了,就都打算停下来歇息一下,打打尖。小宝把手中的炮泥递给三麦,三麦就把最后一个炮眼封堵好了。这是今天放的第二排炮,放完以后,大家就可以边打尖边,边等着煤尘被风带慢慢地吹散。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当三麦按下放炮器时,听到排炮的爆破声,却意外地缺了一响。也就是说出现了一枚哑炮。这在窑下,这是最最忌讳的事情了。 三麦就努力地回想,在填埋哪个炮眼时出了问题:或是石块卡断炮线?或是受了潮?最有可能的一点是,在受潮以后,延时出现了问题。 三麦说出了自己见解,大家都表示认同,只有三魁不以为然地说,哑炮就是哑了,还分析个屁,用铁镐把它勾出来就是了。 三魁率先吃完饭,起身喝了一口水,就转身从巷道向掌子面走去。 三麦和秃子都急着叫着三魁说,在等一下,万一那个哑炮里的是出现了延时故障呢? 三魁回头喷了一口唾沫说,瞎扯,这都多半天了,延个屁时。就一个人径直地向掌子面走去。 在几分钟后,也就是大约五分钟,忽然,掌子面传出来巨大的爆炸声。 小宝第一个起身冲了进去,三麦和我也紧跟着小宝的身后,冲了进去。秃子和长发也跟在了身后。 巨大的爆炸后的煤尘中夹杂一股炸药焦糊的臭味,三魁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小宝正一只手抱着他哥哥的头不住的呼喊着,——三哥——三哥… 我和三麦也不住叫着三魁的名字,可是已经看不清三魁的脸面了,三魁胸前和面目,已经是血肉一片模糊。 泪水渐渐地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心里暗叫三魁的名字:三魁啊三魁!你明知这是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往里去呢?再者说了:你三魁的死是有预感。你三魁过度,强霸女人。劳作时,又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不听别人的劝解。——又是你夜见冤魂。这所有的暗示,都在说明,做人做事都要谨慎一些,更要有些收敛。可他偏偏什么都不信,最终酿成了这样的恶果。 三魁的死亡时间,正是那老爹的儿子死后的一周,一个在子时,一个在午间。死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如出一辙。都是在走到掌子面跟前,都是被巨大的爆炸气流冲击到煤帮子上,复又反弹回来,整个一个人七窍流血,。就像一个肉饼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回地面上。 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死去的三魁,用风带布包裹好,弄到了窑上。窑口早就聚集了很多人了。窑主脸色阴沉地等在那里,一瘸一拐的来回走动,他带着墨镜不住的吸烟,嘴角不住地颤抖地说,这还了得了,这才几天,就死了两个人,我得有多少钱去赔。都他妈的脑袋灌水了。干活也没长点眼睛。 赶紧遣人去寻三魁的父母及他两个哥哥。来的只有三魁的二哥和他的老爹。小宝扑到他老爹怀里,痛哭流涕说,他三哥没了… 老人瓷着眼儿,听到了这一句就瘫坐在地上,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由三魁的二哥、三麦和我,跟窑主韩老六进行了谈判,洽谈三魁的后事及赔偿。 韩老六说,三魁这小子自己也有责任,明明知道有哑炮的隐患,为何不在等一等,探一探,把哑炮隐患排出去再干。何必弄成人财两空,韩老六边说边把手摊向两边。 韩老六坚持事故责任划分应三七开,只能给你家属包赔两万一千块。三魁的二哥当即就火冒三丈,冲着韩老六大嚷道,我说你这大活人怎么和死人计较?不怕天打五雷轰。人都没了,就你这么大个老板,这么多钱。还差死人那几个钱吗? 韩老六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当着众人打开,说这是三魁欠下的幸福票的帐,累计起来都快到几千块了。这时我和三麦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三魁总是急着抢产量,原来他暗地里捅出一个大窟窿需要偿还。 经过反复的磋商,最后,除扣去三魁欠下的帐外,赔款达成在两万四千元。 我们也就此提出不干了,回家去,立马要求结账。 韩老六又突然的变了脸色说,三魁的死,你们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吗,你们的这半个月的工钱,按协议,应扣罚。要是不服气,愿意哪儿告就哪儿告去。三麦被气的冲上前去,准备要抓韩老六的衣领,却猛然看见,韩老六的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三麦就此罢手停在了那里。 最后,结算的工钱,经过韩老六的计算器一笔一笔的打折,抽条,我和三麦挣的加在一起刚好是五千块整,也就是说,只够我偿还李娟或是龚雪梅其中的一笔借款。 而小宝父子拿到的是,三魁和小宝的工钱,外加丧葬费及赔款也不足三万块钱。 小宝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的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他忽然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嚎啕地喊着三魁哥哥呀,这些钱是你用生命换来的——老爷岭的上空环绕着他悲戚的哭声。 我和三麦也一起跪在那里,大声喊着,三魁,三魁,和俺们一起回家吧,韩老板他答应让俺们回家了。 这时候,夜晚的西边天空突然间雷电一闪,“咔嚓”一个响雷,随即“哗、哗”地落下了雨点,一场瓢泼大雨下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七章秋高气爽(一) 也就是在那个周末,我和三麦都回到各自的家里。 一见老娘,老娘似乎苍老了许多,稀薄的白发贴在了脑皮上。老娘拉住我的手,问我这一两个月怎么不回家呢?我说地里的活忙,再说了,我说我也想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等把地里的庄家收成了,就彻底回来侍候着老娘。老娘照我的头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竟跟我耍贫嘴。是不是这一阵子在外面没吃上什么好的?娘给包饺子去。 老娘颤颤巍巍去冰箱里取出肉馅,又到阳台里提着面瓢舀面。 这顿饺子的备料,不知道老娘准备几天了,我在剥芹菜叶时,竟发现芹菜叶有点发蔫,发黄。我就赶紧用水抄菜,拌馅,合面,擀皮。 老娘给我打着下手,乐呵呵望着我说,这趟回来,是不是还没见到李娟呢?我说还没呢。我还说我必须先见过老娘后,再看李娟去。 老娘乐了,知道我是一个孝子,做事自始至终掌握着分寸。 老娘又说,你二哥劳安前几天从矿里回来了,说是他的工作也调回到市里。他准备把矿里开的婚庆公司搬回市里来,还告诉让你帮他选一个好一点的地点,搬过来。 我问二哥家的二嫂和孩子呢?老娘说也过来了。孩子已经办到二十六中上学去了,家已经搬富丽村小区那儿住。 二哥真的能来和我们在一起,真的是给我们家族增添了力量,二哥诸事都挺能张罗的,他的唱歌唱的也棒,曾是全市民歌比赛的第一名。 所以,二哥高中一毕业,就被矿里的工会要去了,主持一个节目,唱个歌什么的了。这两年在矿里又在搞司仪婚庆这个行当。二哥早就跟我说过,说我读书得多,形象也好,让我也跟他学学,主持一个婚庆,生日,升学,开业,促销等一些活,也不累,还不少挣钱。 他也始终搞不懂我,好好的工作为什么不干了,偏偏种什么地去?多遭罪呀? 我走到了这步,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什么。就是因为每个人的世界观不同,才产生每个人诸多的想法。 和老娘吃过了饺子,等到傍晚,我就去李娟家探望李娟,及她的父母。 李娟没在家,可能和她的好姐妹出去遛弯去了。她的父母都在,但对我极不热情,这让我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我把买来的烤鸡和水果放到厨桌上,有一搭讪,没一搭讪和李娟的双亲闲聊。可谁知李娟的母亲放下脸色,义正词严地对我说,我说你这个孩子,凡做什么事情都要走个正道。别觉得自己过分的聪明。别人都傻。我告诉你,俺们家的李娟这孩子就是一个心眼直,待人就知道一个心思 我听出话来了,准岳母大人要冲我发难了,要给我上课。我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可我也真的不知道犯了哪一条天规。惹得在街道办事处当主任的准岳母大人心里不悦。含沙射影一直在敲我的边鼓。 我清清嗓子说,阿姨,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有哪一点做的不对,请您二老尽管批评。 李娟的父亲不吱声,在喝着一杯清茶。 准岳母稍稍停顿一下,接过话题继续说,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说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向李娟借钱了?我一阵脸红心跳。我知道那五千块钱是李娟偷偷借给我的,怎么让她老娘也知道了呢?看来再也瞒不过去了,就抬起头来坦诚地回答道,是有此事。不过这次我已经把钱带来了,我从怀中把我和三麦下窑挣得五千块钱,全都掏来出来,顺手放到茶桌上。 李娟母亲没有接钱,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又说道,做人做事诚实就好。这个暂且不谈。我再问你,听说你和一个叫着龚雪梅的一个女的勾勾搭搭,也有来往? 我顿时汗颜,支吾说,那个女的李娟也认识,就是住在咱们这下一栋楼,春天被劫出事的那个女的,她是怀有报答之恩,请我吃过一次饭。 李娟的母亲只是又“嗯”一声。不再问些别的什么。不过话锋一转又说道,你这孩子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多少人家上门来提亲,李娟都不看。偏偏看中了你。可你又偏偏不好好干工作,整日家没个正行,东跑西颠的。听谁说过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会种地,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稍作停顿,只听得李娟家的老式座钟发出的“咔嗒,咔嗒”的声响。 最后,我在问你,李娟母亲继续发问,你打算和李娟什么时候结婚?收拾好房子没?买好家具了吗,还有生活必用品?就这样忽忽悠悠地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亨!李娟的母亲站起身来,摔门而去。 李娟父亲只是坐在一边,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喝着一杯清茶。 我只感觉有些天旋地转,慢慢地站起身来,向李娟的父亲辞别一声,走出了李娟的家门。一个人独自地走在夜晚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漫无边际地信步走去,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见李娟,心乱如麻。最后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条公园的小河旁。我望着那清清的河水,思绪也跟着流淌。 下岗,种地,救人,寻人,农场,老爷岭 老娘,二哥,李娟,李娟的父母,龚雪梅,小妹,李警官,三麦,三魁纷纷乱乱。 对了,三魁还在老爷岭呢!拉没拉回来呢?我顺手掏出手机,给三麦的门前小卖店打了一个电话,让找一下三麦,赶紧给我回话。 五分钟以后,三麦来了电话说,小宝家人明天就把三魁的灵柩拉回来,独自葬在东山坡上。农场人说了,三魁是横死的,不能葬在后山的坟茔地中。 我问几点能拉回来,三麦说中午以前吧,我说我明早赶回农场去送别他,三麦就说,三舅你要是太忙的话,我就替你给三魁兄弟磕三个响头,算是尽了你俩爷们的情意了。 我说,不,我尽量争取去。 打完了电话,才感觉这个夜晚有些凄凉,现在已是秋季的夜晚。只要一丝冷风刮过来,就能吹透了人的前胸和后背。 手机又响了,拿起一看是李娟的,没有去接,只是死死地盯着荧屏闪烁李娟的名字看。响了一会,“啪嗒”一声对方掉了线。 没等抬脚迈步,手机又连续地响起来了,不用问,还是李娟的电话,我接起电话,听见李娟在那边略带急迫哭音问,你在那里,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告诉李娟说,我去过你家了,给你妈送去那五千块钱了,我所问非所答。 李娟又强调地问一遍,我问你现在你在哪儿?我马上找你去! 我说我在公园西门外的小河旁。 几分钟以后,从路旁一辆疾驶过来的出租车上,跳下来急匆匆李娟的身影。 李娟急步跑到我的身旁,不管不顾上前搂着我的脖子“哇”地一声,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八章秋高气爽(二) 我说李娟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李娟还是一个劲的哭,就是不说话,一边哭着,一边用小拳头捶着我的后背。 我最见不得女人的哭声,更不扛住女人的捶,只要是女人一哭,再加上一捶,我的心就软了,人也就没了辙。 直到等李娟哭够了,止住哭声,她才缓过气来说话。问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刚才是不是去过她家了?又为什么突然不接她的电话?是不是想和她吹。想和那个姓龚的女人处朋友? 我逐项地向她解释,因为我和三麦下煤窑去了,那里没有电,手机充不上电,就打不了电话。今天才到的家,刚才是去过你家了,可你老妈几乎给我吃了个闭门羹,教训了我一顿,问出我向你借钱事儿,我就把我和三麦下煤窑挣的钱,全都还给了你老妈。我和龚雪梅从未联系过,听说她好像出国了。我说我冲天发誓,如果我说慌的话,我就是那四个抓的。我伸出四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李娟破涕为笑,说,谁让你下煤窑去,没有人让你去当那四个抓的了。 李娟又忽然疑惑地说,我说我的存折这两天忽然不见了,哦,原来让我妈给拿去了,可能她发现上面缺了五千块钱,就疑惑我是否借给你了,她诈你你就信啊,你真笨!我借给你钱,我能跟我妈说嘛。瞧你那个小心眼,还不接我电话了呢。 我细想一下,李娟说的也对。就又怪自己刚才太鲁莽了,误会了李娟。 言归于好,我领着李娟去吃烤肉,李娟最喜欢吃烤肉。这也是我惯用的伎俩,她跟着我的身后,乐颠颠跟着我走了。 亲爱的大大们,在这里我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恋爱的女孩子最好糊弄,最好蒙骗,几句甜言蜜语,一顿好吃的,弄得她美滋滋地跟你回家。 吃完了烤肉,李娟真的跟我回家看老娘。老娘见李娟来了,乐的喜欢的不得了啦。又是给李娟切西瓜,又是给李娟拿冰点。最后,老娘戴上了老花镜,走到李娟的跟前,仔细的端详,说这孩子脸蛋又有点瘦了,但是更俊俏了。又说这孩子真苗条。这小细胳膊根,可怜见的,告诉我拉李娟的手时小心点,别把这孩子胳膊碰坏了。 在我家,老娘一分钟的时间也没给我和李娟亲近,快到九点的时候,老娘突然义正严词地说,儿子,快把李娟姑娘送回家去,不能让人家姑娘在咱家呆的时间太长,人家的老人还不知道怎么惦念着呢。 我只得垂着头出门给李娟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李娟送上车去。让李娟独自回家。 李娟在上车以前,从提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我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我还给他妈的五千块钱,李娟顺手把钱丢在我的怀里说,谁让你还我钱了,我知道你等着用呢,拿去秋收吧。 我接过钱,目送她上车,感觉心里暖暖的。 只所以我没有亲自送李娟回家,是实在不愿再看李娟母亲的脸色,那脸色叫人有些胆寒。 第二天,我起早去了三麦的家,和三麦一起去送别三魁。 在三魁的坟头上,我和三麦给昔日的好友“邦c邦c邦”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尽了我们好哥们一场的情谊。 事后,我安慰小宝说,以后,就把三麦和我当成你的亲哥哥,有什么大事儿小情的,就言语一声。 小宝哭的泪流满面,拉住我俩的手,舍不得让我俩走。 东山坡上,给三魁送行的人不多,都是一些远亲近邻。 远处天边,一行大雁向南飞去。 送别了三魁。我和三麦就赶紧到地里看看我们的庄家长势怎样。 久违了的大地,一片金黄。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就是,到处是一片金黄,到处是丰收的景象。 我突然想起文人要是看到这眼前的情景,是不是就会突然诗兴大发,弄出一两首诗歌。或是弄出一篇美文来。 于是,我想起伊尔根觉罗(赵)巴人,那个和我同族的兄弟——诗人,剧作家,编辑。他曾在酒桌上和我说过,当庄家熟了的时候,他要来采采风。广阔无垠大地里的丰收美景,是令人向往的。 我摸出手机查了一下号码,就给巴人打电话。对方接通了电话,想了半天才想起了我这个同族,并哈哈大笑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同学李警官的好朋友——钮祜禄那拉(劳)屯。我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说,我不用扭,我的轱辘就快要掉了。 我在电话中告诉巴人,现在马上就要秋收了,正是欣赏丰收美景的时候。这里总的来说,是比市郊景致要强上一百倍,如果你要真的想来,就来吧,不要错过这大好时机。 巴人说他正在给一位文友,修改一篇北大荒知情的剧本,正想找一个这样地方采采风,增加点素材和感悟。我欣然承诺,答应他过几天我带他一起来。 接下来巴人约我,晚上在舞厅见面,他新处了一个女朋友,让我和李警官给参谋一下。 傍晚,我和李警官应邀一起来到好望角大舞厅,巴人早已和他的女友坐在那里。看到我和李警官的到来,巴人的女朋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经过巴人的介绍,巴人的女朋友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与我和李警官一一握手。 巴人的女朋友个子不高,圆脸,眼睛不大,脸上略微有几个雀斑,听巴人介绍说,他的女朋友的家也在市郊,家里建有菜棚。我和李警官笑着对巴人说,这回冬天就不愁吃青菜了。 跳了一会舞,李警官张罗去吃新疆烤肉串。他要做东,一来是为了巴人终于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二来是,好久也没有见到我了,就问我这一段时间去哪里了?我说我出国了,到旧社会体验生活去了。 巴人说瞎扯,外国哪有旧社会。我不好说出口,我被骗,去下煤窑的那段经历,就只好闭口不提。 我们四个人走出舞厅,打车到新疆烧烤吃羊肉串。 吃了一会肉串,李娟来了电话,问我在哪儿呢,我告诉她,和李警官c巴人在一起吃肉串呢,李娟告诉我玩完了早点回家,免得太晚了路上别出别的事情,我说我和警察在一起,安全着呢。 看到巴人和我都有了女朋友,李警官略显得有些惆怅,我和巴人就劝解道,警察不愁找对象,李警官叹了一口气说,找是好找,但找好的难。 我突然地想起了龚雪梅,顺口问了一下李警官,问他知不知道龚雪梅现在干什么呢?在哪里?李警官无不惋惜地说,好像听说她出国了,去了新西兰。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袭上了心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三十九章古城寻宝(一) 三天以后,我亲自约请了巴人到我种地的农场采风。三麦就给我们两个人做了义务向导,徜徉在大片的农场田野里,欣赏着那庄稼成熟的美景。 接近中午,我们来到“三八水库”,据说这就是当年建设兵团最著名的三大水库之一,完全由全国各地的女知青修建。 在水库大坝右侧,一座纪念碑醒目地矗立在那里,上面记录了八个女知青的名字。她们都是在当年修建水库大坝时,在一场意外溃堤中壮烈牺牲的烈士。 塔碑底端浮雕上,描绘了她们当时与洪水抗争的情景。 巴人赶紧掏出了笔记本,摘录下碑文。我才想起他正在给别人修改一个关于女知青的电视剧本,这是他最需要填补的最详实资料。 巴人本身就在市郊长大,对农村的生活并不陌生,但对农场情况就不熟知了,他就不断地转过身来,询问三麦关于农场的这些年的发展和变化。 三麦告诉他说,这个农场,原是建设兵团三师三十九团三连,是王震将军创建的。现在划分给地方管理,就改称为三三九农场三分场,三麦说现在他们的农场也就跟农村差不多了,就是比农村土地多些。 三麦突然问巴人,我知道你是编剧本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这农场编一个剧本啊?你听一听我们这农场四位领导的绰号,你就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了。 我和巴人都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听着三麦讲下去。 三麦说,现在农场场长,人送外号“张跑卵儿”,是个好色之徒,农场的女人他都睡遍了,他的办公室几乎成了配种站了,连他的小姨子他都不放过。 我和巴人都笑。 三麦又说,农场书记叫着“汪大光”,此人两面三刀,八面玲珑,平日里是笑里藏刀,农场的人都怕他,又恨他。 三麦接着说,农场的副书记叫“李害怕”,遇事两只手扎散着说,害怕c害怕c怪害怕的,害怕成了他的代名词——。还有那副场长叫“赵不管”,不管农场员工找他有什么事儿,他总说:不管不管——我啥事都不管。 我和巴人“呵呵”笑着说,这几个场官绰号都挺有意思的,真是各具特色啊。 三麦说有意思的多着呢,你们接着往下听。 他说那年场长“张跑卵儿”,看中手下的出纳陈大浪,陈大浪是一个三十多岁风骚的女人,她早就跟“张跑卵儿”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就是干柴等着一把烈火,只是急于没有机会勾搭成奸。张场长就急中生智,赶在午休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和陈大浪苟合起来。两个人正在“吭吭哧哧”之间。有一个场里的员工找张场长办事,突然推门闯入。映入那位员工眼帘的是,陈大浪那瓦白瓦白的屁股。 这位员工后来就得了眩晕症,不敢看白色的东西。 这件事儿,也被慢慢地传来出去。只要有人说瓦白瓦白的,就是暗指陈大浪。 张场长和陈大浪也都忌讳这句话,后来推而广之,连白纸c白面c白糖c甚至是白开水也不能说了。只要有带“白”字,就不能提。 我和巴人都哈哈大笑,巴人说——呵,真是一个地方一个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情。走进了你们农场就不能提“白”字了。只许场长干那些龌龊的事儿,不许百姓们唠叨几句了。 中午,我们三个人在水库旁的餐馆吃一顿小炸鱼儿,酱泥鳅。又各喝了一杯白酒,巴人风趣地说,我们在这里不能说喝白酒了,应该说喝米酒了,大家都笑。 巴人又突然地问我和三麦,知道这近处有一个叫“凤林古城”的地方吗? 三麦说,有,再往东北走,不到二十华里就到了。 巴人无不深情地说,那是我们祖先满人的发祥地,我真的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三麦说那很容易,秋收还要等个十天八天的,想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二位去,顺便看看那北边的湿地,听说也是一片大好的风光。 我不置可否,点头同意。 巴人欣然的又要来三杯白酒,结果,大家又都干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三麦家里做了准备。当然,我们的准备是不太充分的,备在路上吃得是,三麦自己烙的一盆发面饼,外加一捆洗净黄瓜,炸熟的大酱,巴人也到小卖店买回一提兜熟食和面包,外加一件矿泉水。这些就是我们几天的干粮。 用具,更缺少考古专用的工具和器材,只能把三麦家锄地和挖沟用的铁叉,铁镐c铁锹c铁铲c铁钎c二齿勾子等家什都翻了个遍。挑拣出几件稍微像点儿样的工具放在一边,留着明天早晨带上。 三麦突然向巴人提出一个疑虑,咱们这样私自去“凤林古城”考古算不算违法。 巴人笑呵呵地说,我这是采风,顺便也考考古,我想给我的祖先还一个原貌,如若再发现点古迹,那就再作出一篇大文章来,为我的祖先增光。当然了,考古的合法性有待与商榷,市里古文物站的张站长是我的文友,我事先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就是了。但我们还是避免张扬,尽量不讨别人的麻烦。 夜里睡了一宿好觉,第二天早晨,我们三人早早地就上路了。 三麦扛着工具,我背着干粮,巴人也没闲着,身后背着一件矿泉水。 走在雾霾的晨曦里,让我突然的想起,上次和小宝去老爷岭的情景。 相似的路径,不同的方向,那次小宝是想看看他的哥哥——三魁。 可现今那斯人已去,不在复返,回头瞥了一眼东山坡下三魁的墓穴,只是隐隐约约看见显露在灌木丛中小小的一个黑点,再也无法见到昔日血气方刚的三魁了。 经过我们三个人商议,决定先不到平坦的湿地,而是斜插过去,走丘陵地带,穿过完达山脉,直取“凤林古城”。 我们三人,就感觉有点像越战时候的美国大兵,负重前进,总是力不从心。走着走着,我的脚就首先磨起了水疱,一会巴人也说他后背硌破了皮。只有三麦体力好一些,扛着工具,什么也不说,第一个走在最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章古城寻宝(二) 由于是超近路,直取目的地。无奈之下,我们三个人只得出没在灌木丛林中。 我们走了一会,就遇见一个河岸。三麦说,咱们就沿着这条河岸一直走上去,就能走到目的地。 然而,走了一会,前面的灌木丛林越来越密集,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三麦只得挥舞一把柴镰,劈出一条小径来。可我们刚刚走过,猛一回头,就又发现我们的回路,不见了。似乎被新长出的野草淹没。 现在也就说,我们三个人已经是迷失了方向。 巴人用表带上的指南针重新进行确认,认为往东偏十五度才是“凤林古城”的方位。三麦固执已见,认为他引的路是正确的,于是三麦和巴人发生了争执。 我说,你们二人别争吵了,咱们坐下来,先打打尖,现在快到中午了,吃点东西再说。 于是,我们找到一块稍微干净点,靠近河岸的地方吃饭。铺上一块朔料布,我们拿出一些带来的食物,放在上面,开始了午餐。 吃饭的时候,三麦说,这条小河是“炮台山”山根流淌过来的河水,“炮台山”也是古代的遗迹,它就在“凤林古城”南侧,也和“凤林古城”齐名。 巴人说那咱们就先去“炮台山”,越是人际罕至的地方,越能发现奇迹。到了炮台山后,咱们再取道“凤林古城”。 终于,我们三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第一个目标——炮台山。 吃过午饭,我们小息了一会,然后肩负重物继续前行。 一边走路,巴人一边给我们讲解这里曾发生的故事。 巴人说,据他掌握的这一古代资料,“凤林古城”原是一个古代帝都,就是满人的祖先女真族发祥地,年代和中原魏汉时期相仿。也是当时东北亚最大的一个王国。可不知为什么,在以后若干朝代里,这个地方却变成一片汪洋湖泊了。 直到明末清初,大水渐渐退去,显露出高山和陆地。但仍有湖泊水渠相连。 “三藩叛乱”之后,朝廷把重犯押赴到这里服役,也相应地建立起来驿站。在这远离中原腹地的荒蛮边塞,人烟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不久以后,一支沙皇派遣的远征军途经此地,用大炮轰击当地传说中的水怪消遣。轰了半日却在水中炸出一条怪模怪样“鲸鱼”来。那位叫着米高扬的俄军上校,惊喜万分,认为炸出来的怪鱼,就是传说中的“中国龙”;他便命人用一辆四轮马车载着“圣物”打道回府,打算把它献给沙皇二世,可是这支远征军在返回的途中,却不见了踪影,从此消声灭迹。 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位附近的历史老师带领着学生,在春游中无意发现了许多古迹,因为不少同学都捡来了陶片,拿给历史老师看,当时这位老师也看不明白,只是知道这些陶片都是古代陶器的碎片,但为什么在这里发现了这么多陶片,和这些陶片是什么年代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位历史老师是一位细心之人,经过他长期潜心的实地考察与研究,终于揭开了谜底,——这里就是古代东北亚帝都:是汉魏同时期“挹娄人”活动的中心——“巴如古苏霍通”王城,也就是今日的“凤林古城”。 与此相对应的“炮台山”,经过后来多位国家级专家考证,也是凤林古城同时期古迹,这两处遗址,都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单位, 终于,我们在午后赶到“炮台山”。在一个见方的山顶上,我们在密林掩盖之中,仍然依稀可以辨认出,这里曾是经过人工后天修建过的。 在炮台山的中央,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土炮楼,说不准是当地人用于护林防火而建,还是当年日本人为侵华时修建的炮楼。 我们都不去管它,开始进行测量。 巴人从兜子里掏出来了罗盘开始测定,我和三麦被巴人指派从一个地点跑到另一个地点。 最后,巴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锹,在三麦站着的地方,用铁锹铲掉一块草皮,并煞有介事地说,这里就是第一个星点。 于是,我和三麦开始挖掘。掀掉了草皮,底下就露出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接着再往下挖,就露出发黄的泥土,泥土逐渐变黑,而且越来越变得黏答答潮湿起来。好像火山灰似的细腻而黑亮,同时散发出难闻腥膻的气味,令人作呕。 我们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像梦游人机械的劳作。很快就掘出一个很大的深坑,谁知坑沿上的软乎乎泥土又塌落下来。 最后,我们从深层的土壤里挖出许多陶片,残瓦,青砖碎块。 巴人反复地翻检,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器皿。 太阳渐渐的落去,丛林中看不见夕阳,只觉得黑暗从四周袭来,蛙声和飞禽的啼鸣,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凄凉和惨淡。 我们三个人累的疲惫不堪,巴人说,我看光线不行了,休息吧,等明天天明再挖。 我们就都拿着工具返回到土炮楼里休息。 土楼里地面上,长满了杂草。三麦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杂草清理干净。三麦又在土楼里找来了几块腐朽的木板,铺好,预备我们夜里睡觉时用的铺板,谁知我和巴人刚刚坐上去,木板就碎的不成样子。 这幢土楼是二层的,一把梯子戳在楼墙的一角。巴人打算到二楼看看,可谁知一只脚刚刚踏到楼梯上,楼梯就无声无息断裂成几截飘落下来,巴人只得返回又坐在地上。 三麦从外面抱回一大抱乌龙草,这是他刚刚在外面割回来的。山里人都知道这是用于野外睡觉时最好的铺盖。我们赶紧扯开了朔料布把门洞和窗口封上,防止蚊虫进来叮咬着我们。 三麦也从背包里拿出蜡烛点燃,土炮楼里终于有一丝光亮和温暖。 把烙饼和熟食摆在了朔料布上,巴人又打开了一瓶老白干,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几口白酒,也算在这深山老林里壮壮胆,暖暖身子。 吃完饭,三麦口念不干地骂道,不知道是谁弄来一本没皮没尾的破书《鬼吹灯》。害的他也起来贪财之心,也想发点意外之财,才跟着来遭罪。这里哪有什么宝物啊,都是他妈的胡扯瞎说,害人不浅。 三麦嘟嘟囔囔独自先睡去,我和巴人也由于劳累过度相继睡去。这是因为白天过份疲乏,我们才得以睡一个好觉。 夜里,我们三个人几乎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竟,都清晰地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在土楼里荡来荡去。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也不知到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纪。 三麦第一个惊醒时仍然看见那个黑影在晃动。三麦无意识地惊叫了一声,接着,我和巴人都被三麦的叫声给惊醒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一章走近六部落(一) 被惊醒的巴人,张口就骂三麦,说你要诈尸啊,嚷什么嚷,吓死人了。 三麦辩称说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说梦见一个黑影在咱这土楼里转来转去。 我赶紧找出来蜡烛点亮,因为这个噩梦我也做了,大脑里仍旧徘徊那个不灭的幻影。 巴人笑着说,我也做了一个噩梦,和三麦说的差不多。不过,我就纳闷了呢?我怎么就不梦见一个美女鬼呢?——身着凤冠霞帔,大红丝绸的吉祥袍,冉冉就是一个美娘子,巴人拖着京腔拉着架势表演着。只要是美人胎子,不管奴是人是鬼,吾都会把奴带入家中,相思相伴到白头。——这叫着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说巴人啊,你可小点动静吧,这男鬼冤魂还没散去,你这几声吆喝,再把绿毛女僵尸招来,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巴人笑着解释说,这不,我也被三麦这一声叫喊吓得睡不着了,巴人摊开了双手解释着,又说,还不如我给你俩讲个故事。 三麦说,在这里不许讲鬼故事,更不许提《鬼吹灯》。 巴人说,我讲一个真人真事儿,讲讲我爷爷胆大的事儿。 巴人说,这人世间所说的鬼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所有的鬼神都怕人。就如在这深山老林,白天遇见的情景,难免会触景生情,夜间就容易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景来,就把自己吓得神魂颠倒。 巴人说,我爷爷胆就大。早年他说过:在光复初期,我们家乡那一带时兴“讨会”。我爷爷就独自一个人,夹着一根鞭子来到山里,骑在一个横死的孤坟头上,挥舞皮鞭不住抽打坟头“讨会”。 抽打一会,坟里的孤鬼受不了啦。就走了出来,屈膝跪倒说,这位大老爷,小的已沉尸十载,也不曾招惹过别人,不知今日何故,连连招来数十鞭挞。那孤鬼又说,我想告诉大老爷一声,小的昔日在阳间也不是横卧之人,只是猖狂过度,落此下场。 我爷爷扬了扬手说道,这也罢了,暂且不提。我也是被逼无奈,今日只来讨要一会。给一个面子,必有重谢。 那鬼想了一下说,此事好办,便附于我爷得耳朵上,秘传招法。我爷谢过那鬼,拂袖而去。 第二日,我爷在会上押了一个“尚招”(即押会黑话,指马),果然,那日会上中的就是(尚招),我爷中了黄金五十两。这件事儿很快被传扬出去。 邻村也有一个胆大的,外号叫林大头,胆大无比。就来寻我爷,非要和我爷比试一个高低,来赌我爷赢来的那五十两黄金,我爷哪有怕他之理。 那林大头又说,俺们村后,有一个刚刚横死的年轻人,入葬不久,看看谁敢去给他洗一把脸,喂一口饭?我爷没吱声,就暗中盘算着。回答道,死人是你村的,那自然你该先去。 当晚,我爷就事先来到那坟茔地里,找到那口棺木打开,把死者拉出,再把那衣物扒下,套在自己身上,又躺在那棺木之中。 不多时,那林大头手里提着饭食和水桶就来了。 那林大头先给我爷净过面,洗了手。就拿出饭食盒,刚要去喂,我爷就“噌”地一下坐起来,把嘴张开,等着喂食。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是借助雪地上微弱光亮,只能看清人影。这林大头真的有点害怕了,觉得这“鬼”真要诈尸了,吓得头发茬子直立。他壮着胆子给我爷喂了几勺饭,我爷嫌他喂得太慢,就接过饭食盒稀里哗啦全都吃了。这回林大头可真被吓个半死,起身便跑。 他哪里走得,我爷伸出一只手来拽住林大头的一只脚,林大头当即摔了一个狗抢屎,被吓得气绝身亡 ——我说巴人不对吧,这后半截故事我早就听过,《鬼点灯》里也有描述,怎么你把这英雄的事迹,都安在你爷的头上了。 巴人“哈哈”一阵大笑,说是为了解闷,也是给诸位壮壮胆,这后半截故事我是胡诌的,前半截是真的。都不怕了吧?咱们接着睡觉。 三麦说,还睡个屁,这天都快亮了。果然,外面天色有些发白,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三点。吹灭蜡烛,大家复又躺下,那黑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三人又都重新进入了梦乡。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的老高。我们不管不顾,都争先恐后跑到了昨天挖掘的地方,打算再仔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宝物遗留在那里。 在宁静的晨曦里,我们惊奇的发现,昨日挖的那口探洞已经变成了一口水井,泉水还在源源不断向外涌出——就在水井的旁边,浸泡着破碎的陶片,巴人用树枝翻检着,看看有没有价值的东西,哪怕有一个带着绿锈的箭头也行。 结果,是一无所获。 让大家疑惑的是:在这炮台山顶,怎么会挖出水井来呢?看来在此探宝的计划就此搁浅。我们就着泉水洗了一把脸,巴人还喝了几口泉水,说水很甜,我们就赶紧到土楼里对付吃一口早餐。 我和巴人一筹莫展,三麦说,据此往西北五六里地就是六部落了,穿过六部落就可以到达“凤林古城”。这里连镢头都刨不下去,别说没什么古物,即使有,那么大的水,连国家正规考古部门都没辙,别说咱们这几头烂蒜了。 于是,我们决定收拾好行装,向六部落进发。 同样是灌木丛从,同样是艰辛的跋涉。我们三人经过一上午的辛劳,终于走出荒蛮的原始深林。 太阳正直当空,我们三个人同时都看呆了——在圆圆的红日衬托下,一块远古的草原,一个神奇的地方。在此之前,我们三个人都认为,六部落也是在群山包围之中。 六部落是一个月牙形的小村落,阳光下的村落显得整洁干净,村路上的行人很少,毛毡房混在土坯房中间,略显的参差不齐。 村巷道不宽,但呈现出古朴,典雅。也看得出当地住房是汉人和土族人杂居,穿着也各异。满人和达斡尔人仍旧是穿着长衫短褂。汉人打扮和外界没什么异同。 巴人掏出了照相机“叭叭”地拍照。这是难得采风的地方。巴人显得饶有兴致观摩各个院落。 忽然,在一条村巷里,遇见一群穿着打扮异类土族向东面急冲冲走去,巴人上前赶紧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去到那边干什么。结果,那些土族人连一句汉话也不会说。不理不睬径直地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二章走近六部落(二) 只可惜伊尔根觉罗(赵)巴人,只能愣怔怔望着这群人急匆匆的走过。我说巴人啊,你这个“假洋鬼子”,你连一句满语都不会说,还算什么满人了。 巴人白愣我一眼,反唇相讥地说道,你也是——我笑了,想起巴人赐给我的全名——钮祜禄那拉(劳)屯,我连这个名字都记不住。 从我们身后走过来的一个汉人那里得知,今天是当地土族的“呣尔节”。几个邻近的村落土族人也积聚到这里。 我们三人也随着人流,赶往村东头古庙前的集市上,这里积聚了好多土族人。有好多摊位叫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有满族人中世纪披挂的铠甲,努尔哈赤用过的刺马针,鄂伦春人收藏的檀香木化石,十七世纪俄罗斯人使用过的单筒望远镜,还有日本浪人的打家劫舍用过的武士战刀,赫哲先人穿过的鱼皮长袍,以及波斯猫,契丹狗,喉头,木耳,人参,鹿茸,熊掌,老爷岭的黑蜂蜜,还有被晒干枯的黑驴蹄子(辟邪用,鬼点灯里曾经描述过),铜钱,古币,古玩,瓷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巴人看中一把鄂伦春人用的小弯刀,是用野牛角做的手柄,手柄的两头用紫铜包裹,卯上铜钉,做工精细,工艺精湛,也很别致。巴人就花钱把这把小弯刀收购了。 在一个毛毡帐篷前,集聚很多人在听一位老者吟唱,据一位当地汉人解释道,这位老者是达斡尔族老歌王,艺名叫着“塔底若”,意思就是天下最会唱歌的人,他原来的名字早已无人知晓了。 “塔底若”用老年人特有的颤抖声音在放声歌唱,并把怀中的三弦琴不断的弹响。双脚按着节奏不住的拍打着地面。 那位汉人告诉我们,塔底若自编自唱了几十年了,唱的都是“耶德根”神灵在拯救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和谐与光明——不再有饥荒,不在有战争,不再物价高,不在菜价涨,人民都能吃得饱,穿的上,人人都有住房。 三麦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的告诉我这音调很好听,但是连一句歌词也听不懂,咱们还是走吧。 在拐角出,看着两个腰间挂着铃铛的萨满魔术师在表演着节目。一个女子的脑袋被连续砍下三十回,结果,在一片喝彩声中,她的脑袋又从新长上。 巴人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我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就是当地土族的女孩。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零零星星的几个女孩,长的都是歪瓜裂枣,不成样子,我可以遗憾地告诉大家,当地女孩的长相确实不敢恭维,别说是巴人了,就是我,也大失所望。 他奶奶的,真没劲,巴人骂了一句。我知道他在骂什么,就看了一眼巴人笑着说,走,到那边去。因为我的眼尖,早就看见四个漂亮的女孩,在那边蹦蹦跳跳地放飞着风筝。 巴人眼睛一亮,就和三麦紧紧跟着我的身后,绕过木栅栏。走到那四位女孩面前。 看得出,这四位女孩根本就不是当地的土族,穿着和打扮都和外界一样,牛仔裤和t恤衫,一把抓的马尾头。 巴人走上前去就和其中一位大眼睛的女孩攀谈起来。从中得知,都是临近县城的高中生,在周末是来这里郊游的。巴人就掏出记者证c作家证c编辑证一大堆证件亮给她们看。当她们得知我们这几个人是市里来这里采风的,那几个女孩就一下子围了过来。 巴人就掏出相机,让这四个女孩摆出各种姿势,拿出各种娇态,然后,就按动快门,“叭叭”地拍照起来。 巴人提议,请四位女孩吃点饭,问附近有没有像点样的餐馆,这四位女孩又“耶”地一声雀跃起来,并且愉快地领着我们前往一家“稻香人家酒馆”,并同时告诉我们,这里因为常常有游客前来,不愁吃住的地方。 在头里走着巴人,和几个女孩有说有笑。我和三麦跟着后面,自然,这几个女孩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和零食袋子,全都落在我和三麦的肩上。 三麦有些不悦,本来身上就挂满了各种考古的“兵器”,再加上女孩的物品,恰如非洲土族猎人,简直把三麦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来到“稻香人家酒馆”,这纯属于农家院落,丝毫没有任何装饰。五间大砖瓦房,院落很干净,房檐上高悬着一个红色的大幌。看得出这里正在营业。 我们推门进去,里面打扫的窗明几亮。摆放着几张很矮的紫檀色的方桌。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当地女子。她很客气把我们让到一个方桌前,问我们喜欢吃些什么? 巴人慷慨解囊,告诉老板娘有什么好吃的就都拿上来。结果,桌子上自然就有土鸡炖蘑菇,干炸大马哈鱼条,烤馕等等再加上我们自带的熟食,共有八九道菜肴,也算丰盛。 巴人惜玉怜香,只要一些红葡萄酒给女孩们饮用。 而我们喝的是:地产的一种高粱米酿制的散白,是又辣又冲。 喝了一会,酒壮英雄胆,巴人是海阔天空地一阵神吹阔谈,云山雾罩底一阵胡说瞎侃。 举杯吧,朋友!,巴人富有诗意地站起身来,用白酒和女孩的红葡萄酒又连干三杯。这豪情壮语激起了大眼睛女孩的兴奋,主动要和巴人喝白酒,这正中巴人的下怀。想必一会就能把这个漂亮的喝进自己的怀抱了,就满口应承。 只见那大眼睛的女孩把自己的杯中倒满了白酒,又给巴人斟满,碰一下子,举杯就干,其她的几个女孩“耶c耶”地一阵喝彩,一阵欢笑。 连干三杯以后,巴人有点支撑不住,强挺着身子坐在那里,有些睡眼朦胧起来。大眼睛女孩又转过身来冲我说,gg也能喝两杯吗,看这架势,我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只说不胜酒力,不能多喝了,这几个女孩才叽叽嘎嘎地边说笑边吃饭。 在一旁的三麦一声不吭,看上去略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吃完饭,那几个女孩擦了擦嘴巴,起身便走。 走出几步以后,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又反身回来,并和我们一一握手,并说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巴人喝多了,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并拉住那个女孩的手说,只要你记住我——你这个哥哥的全名就行了,我叫着:伊尔,伊尔根觉罗(赵)巴人! 我也学做巴人的模样,晃晃荡荡地走上前去,也拉住大眼睛女孩手说,也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着:钮祜禄那拉(劳)屯—— 那个大眼睛女孩忽然大大方方地和我拥抱一下,又转身和巴人拥抱了一下,说声,gg们,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拜拜了——才转身离去,她身后那几个女孩又是一阵欢笑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三章走近六部落(三) 送别了女孩,我结了帐,就和三麦赶紧安置巴人。因为巴人已经是最烂如泥了,他把刚刚吃进去的食物都呕吐出来,满地的污秽,闹得是酒气冲天。 我和三麦把屋地打扫干净,并向老板娘打听在这附近有没有过夜的地方,哪怕是那种简陋的客栈也行。 现在巴人醉的不成样子,简直就是瘫坐靠椅上,天色已晚,原计划去“凤林古城”的打算也就泡了汤。 还好,老板娘告诉我们,就在这后面的那条街上,就有一家小旅店,是用于专门接待外地游客的。 我和三麦拿好自己的行装和器具,搀扶巴人,绕到了后街的小旅店。 走近一看,真有住的地方,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摆放四张小床,不过价格不菲,在这个村落里,男店主竟然开狮子大口,要价是每张床位三十元。 三麦嫌贵,打算另寻一个地方。我说算了,巴人已经醉成这样,就在这里安身吧。 然后,就把一百元的大钞交了上去,我们总算是不住在荒郊野外,在也不用担心夜里看见那骇人的鬼魅魔影。 我俩给巴人脱去了衣裤,用湿毛巾给他擦了一下手和脸,扶他先独自躺下睡去。 三麦气呼呼地说,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想把人家灌醉,占点便宜。结果,让人家白吃白喝还不算,情不领道不谢的,人家倒没怎么样,没成想他自己反倒醉成这副德行了。 我说三麦呀,别说了,咱们出来就是图个乐呵。巴人是文人墨客,他就喜欢玩这个套路。请几个女孩吃点饭,开开心,花点钱也痛快。这叫玩个情调,不像是在老爷岭,花几个臭钱就能和白小妖或是黑里红上床,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三麦语塞,不再言语,一个人闷头擦洗工具。 天黑尚早,外面的天色还很明亮。 我独自一个人走出院门,到村巷里四处转转。从我的内心深处来讲,我喜欢这个僻静的小村庄。这道道街景,古香古色,异域塞外,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类似《桃花源记》中描述的那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 信步徜徉另一条街道上,各家烟囱都冒出缕缕的轻烟。家家户户都在生火造饭,女人背着襁褓里的婴儿,在菜园摘着青菜,而长廊边上的花卉,争奇斗艳。 只是路上的行人不多,身着异族服饰。 我往前又走了一小会,忽然迎面又遇见那四位女孩,她们叽叽喳喳赶上前来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我才知道她们也住在附近的另一家旅店。 她们奇怪问我,为什么只一个我人在街上溜达。我告诉她们,巴人就醉不醒,三麦懒得动,只好我独自出来走走。 那个大眼睛的女孩突然地大笑起来说,我是用白水搀兑的酒和他干的杯。他能不醉吗?不醉才怪呢!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记得当时是她的姐们帮她倒的酒,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别看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年纪小,别以为她们的脑袋都那么的简单,道眼多得是呢。庆幸自己当时还算理智,头脑清醒,没有吃亏上当,否则也和巴人一样地被她们灌醉了。 和她们边走边聊。大眼睛的女孩说,快到她们的住处了。并诚恳地邀请我到她们的住处小坐一会。我应邀欣然同往,走进她们的住处,看得出,这里要比我们住的地方要干净了许多,也宽敞许多,屋里有女孩散发出特有的芳香。 女孩们十分热情地给我拿来了糖果,还为我洗了一个苹果送给我。 我边吃边了解到,她们四人中,有两个人明早就要返回县城去。而大眼睛女孩和另外一个女孩还要去“凤林古城”,打算在那里再游玩一天。 我说我们明天也去“凤林古城”。大眼睛女孩立刻又高兴起来,说那咱们就一同前往吧。我说行啊,结伴同行便不寂寞了。 我小坐了一会就起身返回住处,这时三麦睡在床上打起了鼾声。巴人反倒过了酒劲,清醒地坐在那里。正左一下,右一下地摇晃脑袋说头有点痛。 巴人问我去哪里了,我说到外面转转,顺便去看那几个了。巴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头,问我是真的吗?我说对啊。 我还说,明天那个大眼睛的女孩还要和咱们一起去“凤林古城”郊游去呢。 巴人眼睛又一亮地说,真的吗! 我说还能糊弄你,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同时我警告巴人,别以为那几个女孩挺单纯,人家喝的是水,你喝的酒,你怎么能不醉呢? 巴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知道她喝的是水,我就是装着没看见。我故意喝多的,我喝多了也高兴。 巴人顺手掏出了手机,拨打一下就接通了对方。 并称对方“晓敏”你好!我是巴人,你明天真的去“凤林古城”吗?对方爽快地应答说“嘢”,并和巴人约定了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下子,反倒弄得我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巴人放下了手机笑着对我说,在酒桌上,他早就偷偷地把大眼睛女孩的手机号码搞到手,并问出她们芳名——叫唐晓敏。 巴人还告诉我,唐晓敏小手特别的细嫩柔软,他在桌子底下已经摸了半天了。而我们连一个人也不知晓。 ——什么叫灯底黑?桌下暗?巴人和唐晓敏在桌子底下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我们这一桌子人竟然一个也不知晓,这其中包括她三个女同学,和我们两个男子汉。厉害!佩服!佩服! 我忽然就想起古时的柳下惠,那天晚上他喝没喝酒,喝多了酒能坐怀不乱吗?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闹了半天巴人明明知道唐晓敏喝的是水,他也愿意用酒和她碰杯,借此来传情达意,已表诚挚之心。 巴人最后说,唐晓敏比他现在处的女友强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唐晓敏的迷人,干练,精明,聪明,漂亮,是他现在女朋友无法比拟的。 我说巴人你想做陈世美吗?你家里的对象呢?你还要劈腿吗? 巴人不语—— 议论完女孩,我俩赶紧躺下便睡,因为明天还有“凤林古城”和美丽的姑娘在等着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四章凤林古城(一) 清晨,我们三人刚刚起来还没洗漱完毕,唐晓敏就和另一个女孩各推着一辆自行车找上门来。巴人快步地迎了出去。 原来这些女孩是骑着自行车来这里游玩的。自然,也得骑着自行车去“凤林古城”。 我们赶紧让老板娘准备了早餐,和女孩们共同地吃了一口便饭,就要急着赶路去了。 我们徒步走了一段,觉得不大和谐。经过协商,巴人骑着唐晓敏车子,后座带着唐晓敏和那个骑车女孩先走。 我和三麦在后面扛着器具和物品随后赶上,地点是“凤林古城”会合。 巴人美滋滋地跨上自行车,驮着唐晓敏从我们面前箭飞似的掠过,那个女孩也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赶了上去。 三麦开骂了,说他妈的这个巴人,真是重色轻友,这东西不扛,反倒驮着人家女生就先跑了,这还算是哥们吗? 我说三麦啊,这终归是一条路,一个终点,就是他们在快也的等着咱们。你没看见他和唐晓敏眉来眼去的吗?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以后多多孝敬咱们就是了。 三麦也笑了,说让他以后好好地请咱们吃一顿,去你们市里“帕弗尔”酒店,来一顿法国大餐。 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飘过。只有在这个季节里,天空才会显得这样的深邃,这样的深蓝,空气才会这样的清爽。 走着走着,走到稍微有一点高岗的地方,只见前面骑车的那个女孩停了下来。正弯着身子在路边修理着车子。我们走到跟前一看,是车链子掉了。 我和三麦赶紧放下东西帮她修好,那女孩骑了一段复又下车。我们赶上前去一看,又是车链出了毛病,帮她再次修好。可反复多次,索性那个女孩不骑了,只好推着车子和我们一道步行。 走了一段,三麦接过自行车,把所有的物品捆在车子上。三麦推着走,感觉轻快了许多。 走了一段路,从交谈中得知,女孩叫着齐小芳,是唐晓敏的同班同学,也是同桌。只因为两个人的关系特好,才陪着唐晓敏再玩一天。要不她就跟着那两个同学一同先回去了。 她还说只有今年在这个学期能出来玩玩,放松一下,以后就没有时间了。来年就要高考,别说出来玩了,就是不出来玩,时间也不会够用。 走到一个下坡时,三麦说他先骑着车子溜下坡去,在前头等着我们,让我和齐小芳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齐小芳是一个内秀的女孩,也长得很秀气,属于淑女类型。 从侧面看上去,脸上的绒毛还没退去,身材不够丰满,应该说是一只还没发育成熟的小青蛙,说起话来慢声拉语,奶声奶气。比不上唐晓敏那样的张扬和高声大嗓。但她同样透出来青春的魅力。 齐小芳问我现在做什么的,是在哪里毕业的,我一时语塞。但我还是告诉她我毕业的学校。就搪塞说我现在正做一项事业,还不知道成功与否。 齐小芳向我提问了很多问题,我都一一作答。其中的一项就是,问我高中的时处过女朋友没?并补充说,现在看你的模样,你在高中的时,也是一位很帅气的帅哥吧? 我大笑,那当然了,那时候暗恋我的女生也很多,我也暗中喜欢过几个。可当时为了高考取得好成绩,就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呵呵,现在想起来都后悔。大好的时光都在炼狱般苦读生活中度过了。 我和齐小芳谈了很多的人生哲理,其中就包括“生命的体验”。我告诉她“生命的体验”是最震撼人性心灵深处的。 我无法明说,不久以前我的好友三魁是血淋淋地死去。 我只能用简单抽象逻辑语言告诉她,人活着的意义: 人生就像一根链条,人是攀附这根绞索走过去的人生又像一孔隧道,是望着圆圆的亮点走过去的 我还告诉她,就在两年以前,我突然患了重病住院。睡梦之中我从气窗方孔中像蝙蝠似的从屋中飞出,我看到了月色下的大山c绿地c河流c甚至千里之外的大海。那种惬意,舒服至极令我至今难忘。我相信人在离世时瞬间是幸福的,至少不是痛苦的那种那次我病重住院,严格地说是我对“生命真正的体验”。——那年我才只有二十四岁,而从没处过女朋友的,且刚刚离开校门就业不久 我回转过头去,看见齐小芳眼里浸满了泪水,脸色红晕着回眸地望了我一眼。看得出,她被我的话语打动了心灵的深处。也可以换一句话说,她的内心被我yy一次,而她甘心情愿地接受了,并为我而倾倒。 她又大胆地问我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问我这半生之中,肯定经历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吧,哪个是你永远不能忘怀的?还有,她说她在书中看到,说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喜欢很多的女人,但他最爱的只有一个! 呵,这真是锐利提问!我抓了一头皮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说作为我来说,一个男人在一生中也许会喜欢很多女人,可以明确地讲,我喜欢的也包括不熟知的你,还有那些女歌星,女明星。但真正表达出来的不是很多,有的是可望而不可及,有的是因为有很多的道德底线在限制着你,哪怕是瞬间的爱恋也被挡了回去。那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尊自重自爱,知道轻重缓急,那是品行!我不可能说我喜欢你,爱上你,就都能说出来啊—— 齐小芳说,我这书白念了,你说话真有水平!我笑着回道,我这也是胡诌,瞎说。 齐小芳又说,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也曾经梦想过,但现实太残酷了。 我说你梦想过什么?齐小芳说她小的时候,特别羡慕洪季公。我说你为什么羡慕他呀,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老顽童吗?齐小芳说都不是,因为我想象他那样,用手撕着整只鸡去吃,她说她后来也做到了,发现也没什么!她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摊开了双手。 ——哈哈哈,我大笑着说,你想吃鸡,这好办,等到“凤林古城”我就给你买来一只。 齐小芳回答道,我不吃生鸡。 她又问我是处女座吗?我说我不清楚,更不知道我头顶着是那颗星星。 她问了一下我的生辰时日,暗中计算了一下说,你是天蝎座的,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也告诉齐小芳,你现在是最青春,最花样年华的季节,这是你人生最闪光的最耀眼的时期,这是值得你珍惜的。 我们又走了一会,我说齐小芳你真够意思,陪着你的同学来玩,看得出你对友情是非常的重视。 齐小芳冷冰冰地说道,不,我是来看谈恋爱的! 来看谈恋爱?我又晕了。 齐小芳说,对,唐晓敏说她要和巴人谈恋爱,我是来给作见证人。 于是,我们都有笑了起来! 走到坡底,三麦已经等在了那里,他抬手指了一下西北角说,喏,“凤林古城”到了,就在那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五章凤林古城(二) 我们终于来到最终的目的地————这里就是古代东北亚帝都:——“巴如古苏霍通”王城,也就是今日的“凤林古城”。 远远地望去,“凤林古城”九个城区形状如同一个大脚丫。说是古城,其实只是一些土埂,坑豪,土方槽,及考古队员发掘的半地式房址和灰坑。就如同你看到的敦煌莫高窟一样,从外面看去也就是一些黄沙遮掩下的形如蜂房鸽舍窑孔,没什么新奇的景观。 然而,谁可曾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清兵统帅,横扫中原大地的可汗努尔哈赤,他的祖先就出生在这里。这里就是女真人的发祥地,也就是后来满清人的始祖——是汉魏同时期“挹娄人”。 齐小芳说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景致,更赶不上六部落景色优美呢。 我告诉她说,是历史掩埋了一切真相,你能想象到当初这里是满眼的高大雄伟的宫殿,壁垒森严城墙,一道道把守的城关吗。 听巴人讲过,当地人就传诵着这诡秘和神奇的传说,每到夏季风雨夜,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风雨中就能清晰地听到了从古城里传来了厮杀声。以及妇女和儿童绝望的哭叫声,于是,古城成了谈之色变望而生畏的之地。 还听巴人讲过,从考古证据来推断,在某一年,凤林古城的原著居民似乎在某种特殊情况之下,从容地离开了王城。走的时候,妇女们还把珍贵的珠宝藏在了炕洞里。人们离去,还盘算着有朝一日回来的那一天,便可取回。 然而,回家的路是如此的漫长,至少接近两千多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些原著居民还不曾归来。 倘若,时空真的可以像穿越小说描述的那样,那些古城的居民可以衣锦还乡,可是归来后也难再重回居所——就是因为在他们撤出城堡不久,一场大火毁掉了他们所有的住房和家园。 因为木制的屋子烧毁了,坍塌了,尚在房中的陶器、石器、铁器尽数掩在了灼热的灰炭之中。 灿烂辉煌的“巴如古苏霍通”王城,从历史的长卷上被无情地抹去了。那曾经建立了数以千计城堡的国王,和它的臣民一样,消散在风中,留给后人的是诡秘和神奇。 谁曾料想,两千多年后他们的后裔,却一统天下,建立了大清王朝。 我和齐小芳和三麦绕过一个土岗,来到第七城区观看,顺便再看看巴人和唐晓敏在不在那里。按时间来推算,他们早就该到这里了。可踅摸了半天,根本不见他们的踪影。 他俩到底哪去了呢,难道到郊外野合去了吗?三麦愤愤然地小声说了出了。 我说,不能吧,没这个速度吧,就是沟通,交流,认可,爱抚,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呢。 第七城区,是部分开放,绝大多数城区还在发掘之中。看到那些省级专业的考古队员,穿着统一的服饰,那气派,规范的动作,手拿专业工具,一点一点在清理上古的遗迹。 想想我们这三个冒牌赝品:巴人像一个骗子,我像一个跟包的,毫无疑问三麦就是一个种地的农夫。 我们在第七城区走了一着,看到的大致就像农村打好地基的宅基地,除了土棱就是土棱。怎么也看不出着昔日的王城在哪里,更想像不出专家吹嘘的那样。 齐小芳先耐不住性子地说,快出去吧,来这里还不如随便在家附近找一个村子转转,我看都比这儿强,有啥看头,还什么王城呢,都是吹嘘的假话。 我们绕到一个角门,走过一段长廊。来到写有第七城区牌坊前。 我们在那牌坊底下坐下,小息一会。我顺便买了几个冰点递给齐小芳和三麦,一路的辛劳,让大家降降暑,解解温,凉快凉快。 这牌坊前,一排货亭里无非卖的是一些纪念品,各种玩偶,凉帽,太阳镜,旅游用品等。令人奇怪的是,在这座古城里,连一个土族人也没有看到,这真是时过境迁,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三麦说,咱们别等他们了,先到凤林镇先吃点饭吧,已经是中午了,都该饿肚子了。 齐小芳说,这唐晓敏和巴人怎么还不来呢?都晌午了。 看得出,这回齐小芳真的有点着急。 正说话之间,看见那边巴人推着自行车过来,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唐晓敏。 走近一看,巴人脸上有伤,唐晓敏哭丧着脸,一脸不痛快的模样。 我把巴人拉到一边,问他怎么搞的,是不是强要和人家野合,被人家女孩抓挠成这副模样? 巴人说,别瞎扯了,我寻思我们骑车子走的快,就在半路上在多去一个景点——大泥湾水库。 巴人继续说,谁知在回来时,走在大坝下坡的路段,突然车闸不好使了,把我和唐晓敏都摔了下去,险些出了大事儿。我摔了一个狗抢屎,唐晓敏被我搪了一下,砸在了我的身上。要不是我搪了一下,差一点她也破了相。我脸被划破了,她脚踝受了点轻伤,都无大碍,反倒我们的感情加深了。我足足给她揉了半个小时的脚脖子,不知她是被我感动的,还是她摔疼的,反正她眼泪“哗哗”地直流淌。 我笑着说,那不一定是疼的吧,那是激动的泪水。因祸得福了你啊巴人,中午我请客,为你俩接风掸尘,吃个喜儿。 我们先到镇上卫生所给她俩包扎一下。出来时,唐晓敏走路还是一瘸一点。巴人的脸上涂抹了红药水,显得怪模怪样。 我们走进了一家鱼锅店,要了两条当地的活鱼炖上。 味道鲜美就别提了,巴人说不枉此行,总有收获。我心里想着,他这话里有话,不一定全说这鱼好吃,也许是另有所指。果然,唐晓敏在那边搭腔了,说这山这水,令人今生今世永难忘。 齐晓芳忽然笑着问,你俩这是唱的哪出戏,对山歌呢? 大家都笑了,硬让巴人和唐晓敏干一杯,这回齐晓芳是见证人,巴人和唐晓敏红着脸碰了杯,唐晓敏喝的是白酒,没在掺水。 谁知唐晓敏喝完这杯酒,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闹的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清楚这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六章凤林古城(三) 齐小芳搂着唐晓敏的脖子,贴着脸问她怎么了?唐晓敏哭着说,她感觉她命苦。巴人给她柔脚时,她突然想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一次歪了脚脖子,爸爸就蹲在一旁为她柔了半天,她当时老幸福了。 后来,在她长大以后,她爸爸总是爱喝酒,喝多了就打人,打她和妈妈。 此后,她就以冷漠相对,抗争到底。直到她考到高中以后,住校读书,她对家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不理不睬。 谁知在前一阶段,她妈妈忽然来到了学校,说是最后来看她一次。并告诉她,妈妈跟爸爸离婚了,就要马上坐火车,到南方做点小生意去,让她千万自己照顾好自己,当时她和妈妈哭的一塌糊涂,最后,妈妈不得不离去。 唐晓敏说她好久也没有回家看爸爸了。她恨他,恨他打她和打妈妈,更恨他和妈妈离婚。她爸爸也从来不去看她,只是每月按时寄些钱来,就什么也不管了。最近还听说,爸爸又给她娶来一个后妈。 大家赶紧相劝,说别哭了,家家都有难唱的曲。你爸爸还是管你,要是真的不管你,不供你上高中,你也没辙,何况还有一个后妈呢。 巴人劝解道,好你别哭了,不是还有我巴人吗,以后只要你缺钱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话附前言,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唐晓敏哽咽着说,巴人gg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还没成了“雾都孤儿”呢,不至于做童工勤工俭学,父母终究会供完我学业。 齐小芳找出湿巾给唐晓敏擦去脸上的泪痕,大家又说笑一回继续吃饭。唐晓敏弄出这个小插曲,似乎把这一桌人的情感更加凝聚了。 齐小芳也端起酒杯说,劳屯gg,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路上受您教诲不少。今天唐晓敏能有巴人这样的好gg,我齐晓芳也会给您做个好,咱们干了这杯。 我端起酒杯说,今天就应了巴人的那句话,不枉此行,终有收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随巴人前来这蛮荒之地——“凤林古城”。原是打算发现点什么古迹,淘一些宝贝,没成想这寻宝不成,到寻出两个来,真乃是缘份。来,我看大家都举杯把,共同地为了这份情缘干杯! 我们吃过了主食,又聊了一小会。齐小芳担心别回去太晚了,免得路上贪黑。唐晓敏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脚踝还是有些痛,不敢吃劲儿。巴人就心疼地自告奋勇地亲自要送。 唐晓敏也不推辞,大家就出了门。巴人骑车驮着唐晓敏,齐小芳自己骑上车子去。 我们挥手道别,谁知巴人走了一段路后,反身单独骑车又折回来。他翻身下车说,劳屯,三麦两兄弟,今天是我骑车肇事摔伤了唐晓敏,这送人的活儿就有我承担了。我把唐晓敏送到学校以后就返回市里。我们这次出来玩玩你俩破费不少,过两天我帮你们秋收去,有情后补,也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拜拜了,巴人复又骑上车子离去。 我和三麦再也无力气步行,打听有没有去农场或是市里的公车。结果路上的行人告诉我们,下午只有一趟了,通往市里途经农场。 这真是天公作美的好事,想想这一趟出来又有三四天了。没有和家人打招呼,不知老娘和李娟怎么惦记着自己呢,就赶紧走到站点等车。 谁知这天空阴了起来,我们在屋里吃饭的时候天空还是蛮好的。可刚刚就这么一小会,就零零星星地下起雨来。 不知唐晓敏她们带没带雨具,巴人是肯定没带,要是都没带,必定都被雨淋湿。 远远望去“凤林古城”的九个城区,在细雨中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那几个牌坊标志性的建筑。在这雾气朝朝的午后,果然感觉这里和别处不同:似梦,似幻,似朦胧,在那视野开阔的凤林古原南川,仙境般地大有帝王的霸气,不怪乎古人会识天象,地里,和懂得用周易。原来这千百年来的天象就是自然显现出来的。 三麦忽然问我,巴人真的能和唐晓敏处上朋友吗?我回答道,这个难说,巴人是认真的,一根筋。唐晓敏就说不准了,她是处在青春性萌动期,缺乏父爱,有些错位,错把亲情当爱情的也有吧?这就要看她以后对事物的认知程度,对人生的思索和探究。才能判断,她终究是不是喜欢巴人。不能凭着这一冲一猛,就能断定他们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我还是告诉三麦,你别看那什么恋歌书上写的那样的神奇,我借你一下肩膀,你再借我一个胸脯,就,我看都是瞎扯。爱情和友情是一样的,都得需要经得起风霜雪雨。 说完话,公车来了,我和三麦赶紧上去。还好,车上的乘客不多,我和三麦都有了座位。三麦把手里的工具放在座椅底下,大巴车就载着我们离开这块神圣之地。 坐上车,我忽然想起,齐小芳那稚嫩迷离的眼神和老城的话语。那种令人着迷的孩童般的语言,不能不让人回味:她说特别羡慕洪季公,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像他那样,用手抓着整只鸡去吃…… 我用手敲敲脑袋,想了半天,还算我记性好,突然想起:我在以前的一本小说里看过这段对白,也是描述一个女孩为了让一个男人倾慕她,说她自小羡慕洪季公用手抓着吃鸡。几乎和齐小芳与我的对话一模一样?是雷同吗,还是纯属于巧合?——绝对不是。这只能说明一点,这小小年纪的齐小芳,就懂得如何去俘获男人心计,让男人都倾慕她,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却装得一无所知,不喑世事,像孩童似的天真烂漫。简直做的天衣无缝,让你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险些被她蒙骗过去。 这样的女孩最后能让你变得发疯——似爱,似恨,似痴,似怨,呆呆傻傻,疯疯癫癫,那就会真的把你变成洪季公了,满大街疯跑,抱着一只鸡去吃。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农场的站点到了,三麦拿着工具下车。外面雨仍下着。我在车窗告诉三麦,我回家料理一下,等明后天和巴人搭伴再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汽车猛烈的启动,最后的那几句话就像是有人从嘴上拽走,扔到了一边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七章看秋(一) 大凡种过庄家的人都知道,每当深秋庄家成熟的季节,也是庄家最易丢失的时候。 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每当秋收时令,种地人都被或多或少偷去一些庄家。偷秋的人也不尽相同,多半是一些住在附近的好吃懒做闲散之人,他们平时也干的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个季节自然就要去偷一些庄稼了。 所以,看秋也是这一时期种地人的重中之重,因为这一夏天的辛勤劳作,多不容易,汗珠子掉在地里噼里啪啦摔八半,这辛辛苦苦侍弄好的庄家,被人白白的偷去,既觉得生气,也觉得心疼。 那日午后,我和巴人相约一同来到了农场,又和三麦一起到地里转悠了一圈,没发现庄家被偷的迹象,就是地头儿地脑儿,成垄的庄家缺那么几个豁口,也不知是谁家牲口顺路啃的,根不就不是有人故意偷的。 回到家,三麦就去院中抓回一只大鹅宰杀炖上,又出去找来了三魁的弟弟小宝,一同来吃一顿,算是看秋的开伙饭。 赶紧吃饭,吃完饭好等着看戏,听说今晚农场请来了“东北二人转“最有名的班底,说都是“刘老根大剧场”的演员,那戏唱的特别棒。 吃饭时,大家都喝了点酒,在饭桌上三麦就分派好了看秋地点:我和巴人在西头看地,三麦带着小宝就在东头。 两天以前,三麦就事先在十几晌地的东西两头,搭好了两个窝棚,准备夜里看地时用。夜里在地里巡视完了就可以钻进窝棚,既能看见四周,睡在里面还挺暖和。免得受到露水和风寒侵扰。 我们计划看完戏再去看地也不迟。一般来说,偷秋人都是在后半夜人困马乏时,才伺机下手。偷秋者一般都是年轻壮汉,身手敏捷,来无影,去无踪。看秋的也就扎堆结伙,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一下,只要人走就了事。绝不愿意抄家伙真干。 等我们赶到场部时,这场部大院里已经是人山人海,隔隔泱泱人群挤得满满登登,汗酸味儿,和烟草味儿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临时搭建的舞台拉上了白炽灯,“叮叮框框”的锣声加上“叽里哇啦”的唢呐声,震天价地响。 二人转已经开演半天了,表演的是一出拉场戏。 这剧情是在一个野汉子和一个骚情女子之间展开的。这个野汉子既搞了人家女人还想侵吞人家的财产。 那家男主人直挺挺躺在床上,佯装死去。那地上两个狗男女就蹦蹦哒哒开始耍开了。 那女子假哭丧,实得意。那野汉子打情骂俏,动手动脚,挑逗起来。这女子实则是一个男演员反窜扮角,演的是惟妙惟肖,噘嘴假生气,斜眼又撩骚。拉拉扯扯,黏黏糊糊,又骚情又火辣,博得台下阵阵掌声和哄笑,这其中又夹杂吹口哨,大呼小叫都有。 这台下一群人都被这台上的两个活宝弄得神魂颠倒。忽地又蹦出一个瞪眼瞎的婆婆出场来穿插调侃,耍荤弄邪。也是男扮女装的老太太,剧情瞬时间达就到了高潮… 看了一会,巴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走,看秋去吧。 我就知道巴人是文人出身,不愿看这乱七八糟的玩意,也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走出场部,才发现这夜晚是个假阴天,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可以说成伸手不见五指。还好巴人带着一个微型手电,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我们往南面的大地走去。 巴人跟我说,往往在这样的夜晚,没有一点光亮时候,容易出现“鬼打墙”。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挡”。 他说他小时候就遇见过一次“鬼打墙”,那是他去姥姥家时回来的路上,怎么也走不过去那个“挡”了。那“挡”肉乎乎的,比牛皮还要厚,刀劈斧砍都不管用。只有等到第二日鸡叫头遍,它才会突然的散去。否则,不管走,还是跑,也只能是在原地打转转。 巴人的视觉比我灵便,也记性好,虽然带着眼镜,只要他白天走一着,夜晚就都能记住。哪里有沟沟坎坎,哪里过杨树林,哪里走独木桥,他都知道。 过了独木桥就是一段土路,也就是大地的西头了,再往西就是防护林,防护林下沟坎里有一个大水沟,水沟里有无数青蛙“咕呱,咕呱…”的在叫,这叫声似乎给我们设置了路标,只要我们在叫声的一侧走过去,就会到了地头。 走到三麦事先给搭建好的窝棚里,借着巴人手电的光亮,把地铺上的麦秸秆弄平,我和巴人就都摸黑躺在了上面歇息。 巴人就开始给我讲他去送唐晓敏的经过。 前天,巴人说我们刚刚走出“凤林古城”后不久,就下起了大雨。幸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座破砖窑,我们只得钻进窑洞里避雨。 大雨“噼里啪啦”地下了好一阵子才停,我们三个人接着赶路,由于雨后路面像泡发过的肥皂光滑发软,骑在路上的车子总是咧咧歪歪不走直道。我只好把唐晓敏放在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才能提高速度,加快行驶。 我坏笑着说,这怀中的女孩很温暖吧?你就没有点别的心思?没有点别的欲望? 巴人抬手给了我一巴掌说,去,那是秋水芙蓉,不是乱来的,得给她一个坐怀不乱的安全感。 我大笑,我说坐在别人的怀里不乱我相信,要是坐在你巴人的怀里,不瓶底穿帮才怪呢。 巴人又是擂我一拳,说我真的想要和她处对象,必须让她相信我是一个好人,让她无比信赖我才行。 巴人学他那天把唐晓敏送到学校门口,在校门前的树趟子里,他吻别了唐晓敏,那女孩真情实意地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泪流满面地说,巴人哥,你对我真好,不管我将来能不能考上大学,我都会去找你,你将来能要我吗?我说能,我一定等你! 说到这里的巴人,复又起身打亮了电筒,借着光亮,看他从怀中掏出一柄小木梳向我展示。并梳了两下头说,这是唐晓敏送给他的定情物,真的是一款非常别致的小木梳,是桃木制作,看得出是经常把玩才能这样玲珑剔透。 看来巴人对唐晓敏感情动真格的了,我说你现在那个种菜的女朋友怎么办啊?巴人说,再说吧,处着看,不能鸡飞蛋打,两头都捞不着。先就劈腿处着看,最后能剩下谁算谁,总算有一个吧?我哈哈大笑说,巴人你真高!实在是高! 我问巴人,我怎么没听见你提一句齐小芳呢?好像不是一路走的。 巴人说她一个人骑得快,像是有意躲避我俩,到学校后,才看见她到水房子里打水时,说一句话,就再没看着。 巴人问我怎么了?我语塞,说没怎么地,我不想过多解释什么。 我和巴人两人正在说话之间,忽然听见窝棚外面有些响动,巴人说想必是偷秋的来了,我们两个都悄默声地走出窝棚,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响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八章看秋(二) 我和巴人走出窝棚,听出远处是三麦咳嗽的声音,他带小宝从那边走了过来。三麦和小宝刚刚看完戏,余兴未消。他们说看完戏了,就找不到我和巴人了,问我们怎么就这么快的回来了?我说巴人不愿看那破玩意,就提早先回了,大家说笑了几句就到地里转悠。 巡视了一会,在不远的前面有一篝火。在这漆黑的夜晚照的很远,走进一看也是一个看秋人,邻居王老汉。他正蹲在他自己的地里烧着豆子,“劈里啪啦”的爆豆声直响,传的很远。 王老汉看我们来到了他跟前,说,都过来吧,小爷们,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这大长夜吃点烧豆子充充饥,解解馋。 王老汉为人特好,邻居住着,也经常来三麦家和我唠些家常,他庄家种的不错,长势就是旺盛,比我们种的早熟好几天。所以,他也比我们提前几天前来看秋,他不搭窝棚,也不钻草垛,是整夜手拎着一把镰刀就在这地里瞎转转。 王老汉是有名的下手猛,外号就叫着王老狠。 几年以前就用镰刀砍了一个偷秋的家伙屁股蛋子,吓得那家伙跪在地上直求饶。才算便宜那个人,否则那个家伙的屁股兴许还会被他多砍几刀呢。 三麦又跳过一个沟塘,到附近的玉米地里掰下几穗发青的老玉米,就着火堆烧烤起来,一会就散发出阵阵烧熟玉米的清香。 什么叫绿色食品?按着三麦的说法,就是不上化肥的青稞都是绿色食品,就地烧烤一下吃起来比什么都要香。大家赶紧围着火堆,吃着烤玉米和烧豆子,但借着火光一看,各个都成了大花脸了。 王老汉会唱京戏,据说他死去的上海知情的老婆,就是愣让他唱京戏唱来的。有事儿没事儿哼哼几段,今晚非要给大家正经八百地亮亮相,来一段《空城计》里的失街亭。大家说好,就由着王老汉唱去。 王老汉清了清嗓子开唱到: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 …… 果不其然,王老汉这几嗓子唱的真是惟妙惟肖,咬词吐字也非常准确,拖腔圆润调门到位,我们四个赶紧给鼓掌叫好。 就是因为王老汉当年京戏唱的好,还把一个上海的女知情给迷惑住了。王老汉每晚都到连部会议室里唱几段。这一来二去,那女知青就相中了王老汉。因为王老汉当年也长得一表人才,更是一位扛过枪,跨过鸭绿江,打过胜仗的最可爱的人。更是第一批随十万大军来到这里拓荒者。 可谁知结婚后不久,正赶上建设兵团修建一个大型的“三八水库”,全是由清一色的“铁姑娘”来组建。因为王老汉新过门的媳妇是个积极分子,她就第一个了报名。 可谁知在她这一年修建水库的时候,正赶上洪水暴发,她和那七个女知青一起都被滔滔的洪水卷入激流之中。 王老汉以后就精神失常了。 疯疯癫癫,愁也唱,喜也唱,有事无事他都唱。那个时候他最爱唱的是京戏《霸王别姬》段子: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雅不逝; 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如何! 妃子啊,你哪知道这八千子弟兵虽然猛勇刚强,怎奈俱已散尽;此番孤家必败无疑在江东。哎呀,妃子啊!看此情形,今时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怎奈我孤家寡人碎断肝肠 ………… 王老汉疯疯癫癫地唱了这么多年,才渐渐的忘却了妻子。以后,他便孤身一人下苦力气干活,种地。虽说膝下无儿无女,但也一个人也过的个逍遥自在,无牵无挂。 当然了,王老汉最看不上也就是这农场里的几个头头,那一套顺口溜,也是他编排出来的: 九三分场你别愁, 你这里有几个坏头头。 汪大光,张跑卵儿。 李害怕,赵不管儿。 头生疮,脚流脓儿。 各个都没长屁眼儿。 就在几年前,农场分派承包土地的一事时,王老汉带着众人曾经多次闹着上访,进京告状。 起因是农场的土地多,机动地就更多了。场长张跑卵和书记汪大光二人合谋,首先圈敛机动地,开荒变熟地的往回收,有外出打工的“空挂户”也往回改,背三角债的户就甭提了,圈敛渠道多多……加上原来机动地,供有六百多垧黑地入账。 应该说这些耕地在过去都是归国家或是集体所有,应该由全体场员工共同商定来怎样的分派, 可张、汪二人只是把少量入账的质劣土地,按人头分给农场员工。 这张、汪二人,不管不顾,合谋把这些机动地低价转包了二十多位自己家的外地亲属后,这些人年后又成了当地新型的地主。张、汪二人不仅吃些回扣,肥的流油,还入股分红,坐享渔利。 张跑卵子不只是在好色之事上是一把好手,在贪财方面也不行乎,他想方设法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上面他打理一番,摆平。下面的也要给点甜头。 “李害怕”和“赵不管”二位副手暗中各得到好处,缄口不语任由他人去说。 这下子农场员工就怨声载道了,三十大几的打光棍大有人在,全农场共有几十男的,愣是找不到媳妇。 因为大凡有点姿色的本地女子,都进城找了婆家。没人愿意嫁给本地的穷光蛋。所以,这里的光棍最多,如三麦和三魁之流,皆是就是这个原因所造成的。 这农场的开荒者的后代都气炸了肺,眼看着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穷,越过越难。就有人提出要集体上访。 王老汉本来就觉得这件事儿挺气氛的,又架不住四周的邻里乡亲议论纷纷,有的就暗中凑钱,鼓动王老汉让他带头去上访,王老汉也是一个火爆的脾气,一气之下就应承下来,就背着干粮子带领着众人到市里省里去上访,为民请愿。 谁知这上访的道路如此漫长,第一年从市里告到了省里,只告回一张纸条,二十五个字来,只见上面写着:“请立即调处,将处理意见答复本人,同时将处理意见上报我委。” 这张纸条是屁事不顶,张跑卵子是该吃就吃,该喝酒喝,该嫖就嫖。并破口大骂: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那妈的有能耐就告去,看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接着又告了第二年和第三年,直到第四年告到北京,才算解决问题。 不久,市里派了一个调查组来了解情况,张跑卵子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愣把这件事儿给摆平了。 只是这王老汉和上访的人,或多或少地给点土地,没上访的人连一丁点儿也没捞着。 今晚是场长张跑卵子请来的二人转演戏,为的是“为推进新型和谐农场建设成果”庆祝演出。 王老汉本身是愿意看二人转的,一听是这么个题目,他连一眼也没看去,就一个人独自到他自己的地里转悠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四十九章看秋(三) 啃完了老玉米和吃了烧毛豆,就和王老汉告别。我们又一行四人,在地里头又转悠一会,就都各自回窝棚睡去。 这一宿睡的很香甜,几乎连一个梦也没有做,也许是大地之精气整合我们浮躁之心,蓄养我们之锐气,所以,我和巴人虽然都在野外睡了一夜,却相当的解乏。 我们回到了三麦的家时,三麦早已把早饭做好了。三麦居然做的烙饼和炒菜,手艺不错。想想这三麦独居多年,除了生孩子不会,其它女人会干的他都会,女人不会的他也会,看起来成为一个全能的男人也都是逼出来的。 吃完早饭,我和三麦就出去联系收割机,我们踅摸了附近的几个分场,看了几家自用的机器,又掂量掂量谁家的最便宜。三麦打死也不租用本场的收割机,不是嫌它费用高,而是嫉恨那次和张场长小舅子打架之事,他自己既吃了大亏,也让人家占了便宜。 我们最后选择了姓孙一家新买的收割机,交了订金。敲定在天后,人家收完自家的一片豆子后,就把收割机开到我们的地里,不下一两天的功夫,也就都能收割完毕。 回家后,看见巴人自己掏钱买来了鸡和鱼,亲自执勺煎炒烹炸,弄了是满满的一桌子饭菜肴,说是他的一点心意。 三麦又叫来了小宝,又到小卖店里提回了一桶地产的小烧白酒。 巴人把小碗斟满酒后说,今天我巴人要喝个一醉方休,最烂如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到家了,到了三麦的家就是我的家。三麦挺苦的,我原来比三麦更苦,现在虽然有了一点点的成绩,那又算个屁。 今天,我结识几位好兄弟,是我巴人的随缘,大家既然都认同我巴人,我更认同大家。现在咱们哥几个就亲如兄弟。 巴人举起就干,大家也毫不迟疑。只有小宝瞅了瞅我,我说你还小呢不算你。三麦干了一碗,笑着说,坏了,这巴人兄弟要杀家鞑子。 往后,这酒就不知道是怎么喝的了,饭菜没少吃,我们每个人的嗓子就像一个酒漏子,反正是三麦装来的白酒喝的都差不多了。 巴人喝着喝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说我算什么编辑,我算什么记者,我还算什么他妈的剧作家主任,这些虚衔。还不如古时一个放猪的,放猪的在古时还能当宰相呢,我却在报社当不上一个正规的记者,只能算一个临时记者而已,尽管我的稿件写有两麻袋还多,文章发的不可数,可谁能认可我,就是因为我爹不是…巴人没往下说,一仰脖,酒把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大家都喝多了,三麦说,趁着我还能走路,在醉倒之前,我得先赶紧趴进窝棚去,免得酒劲上来误事儿,三麦说完就和小宝先走了。 我说巴人你喝多了,你别去了,谁知巴人趔趔趄趄拉着我手说,那还是哥们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做人的本色,巴人说完,非要和我一起看秋去。 因为我也醉的一塌糊涂,和巴人相互搀扶,钻进窝棚后就一无所知了。 谁曾想那晚竟然发生一起天塌下来大事儿,多年以后巴人亲口给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晚到了后半夜,酒醒后的巴人出去撒尿时,听到远处有异样的响动,巴人就琢磨着,心想这是不是来了贼了呢?应该提高点儿警惕。 往下的发生的一切出乎巴人的预料,此时的巴人酒劲儿还没全过。迷迷瞪瞪他低头哈腰摸黑,就往有响声地方靠近。他顺手掏了一下衣兜的手电,糟了?没带。他只有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往黑影那里摸索,那个黑影正低头弯腰“噼噼啪啪”地撅着豆秆,借着酒劲,巴人一个饿虎扑食,把那偷秋之人扑倒在地。 巴人左臂扼住那人的喉咙说,的这个贼,竟敢来偷地,看我怎么来修理你。 说完左右开弓,骑着那个人的后身,就是一顿猛打,那个人使劲的挣脱,想要逃掉。在撕扯中,巴人才似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觉得那个人的头发很长,像是梳了一个辫子。巴人一惊,莫非是个女的?巴人伸手摸了一下那个人的前胸,果然是个女的,前胸不小,肉乎乎紧登登的。 巴人借着酒劲把手伸进那女子的怀里,摸了几把,又摸了几把,那个女的不挣脱了,反倒安稳一些。巴人想转过那女子的头来看看,那女子不让转,反倒是把摸她的那只手引到她的下身去,巴人的手就瞬间地碰到毛茸茸的一团毛发了。从手感上判断,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摸了几把之后,就觉出潮乎乎湿润起来。 巴人被撩拨的火急火燎的,他觉得自己的下身也渐渐地膨胀,有点挺起。 酒壮英雄胆,巴人迅疾地褪去那女子半截裤子,就在那铺子豆秸堆上,巴人干了他一生最不该干的事情。就在那里半依半卧女子的后身给舞动起来。那女子至始至终都闷着一口气,一声也不言语。直到结束以后,那女子提上了裤子,便弯身收拾好那铺子豆子哗啦啦地走开了。 他妈的,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巴人愣怔半天都没反过神来。过来好半天像似清醒了一些,就想起在这漆黑的夜晚还能碰到这等怪事儿。这可是天上掉下了一个“林妹妹”,真是美妙至极,又只觉得心里空劳劳的。反过来又一想,干就干了,没什么可后悔地。虽说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但也让人家拿走了豆子,反倒觉得有点儿愧对三麦和劳屯两兄弟,毕竟是来帮人家忙的,却背地里干些假公济私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勾当来。 远处的青蛙叫声不断,而且一片接着一片,听着有点儿烦心,巴人又骂了一句,他妈的。就再次解开裤带,就把一泡热尿尿在黑暗里,便回窝棚睡觉,那时我睡得死死地,根本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 巴人自从有了这个秘密之后,就格外的当心,白天他就留心看观察,看看谁家有年轻女子,他不看头发短的,专看留辫子的。 结果,附近几家邻居倒是有几个年轻媳妇,留长辫子,但是,无论身材和身高都不符合那晚上他遇见的那一个。 再到了夜晚看秋时,巴人就仔细地听着窝棚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一个人悄莫声息独自出去,摸索着潜行,想再一次能遇见那个他亲热过的女人。 结果,一连几夜,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天以后,王家把收割机开到我们地里,我们几个人连着两天的收割,把打下来的粮食,暂时都屯入用苇席围成的粮囤里,等着价高的时候再卖。 巴人直到收秋完事,他才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章看秋(四) 秋收以后,我和三麦估算一下所收成的粮食,产量还算可以,要不是今天遭遇一场特大洪水,也许就赚大了。可刨去被洪水淹没的地块,平摊一下,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来计算,还算是小有余利。 三麦说,现在我看还是别出手,等到年底的时候,价格一旦上扬,再出手也不迟,也许还能更多地赚一点。我也赞同三麦的观点,就买来了苫布,把粮囤子遮盖好。又和三麦收拾好围院的木板墙,加固好院门。为日后看粮,做好了准备。 家里来了电话,二哥说咱老娘快要过生日了,说是让我回去先张罗一下,因为几个远道的哥哥姐姐都要回来,收拾一下房屋,订一下饭店,等到那一天也让老娘高兴高兴。 我说可以,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了三麦,晚上就坐车回家去了。 坐在车上想着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 在这里我也想告诉亲爱的读者,我和大家都一样,时间宝贵,谁去看那些无病呻吟胡编乱造的故事,那样的话,还不如睡觉去。 所以,在我码字时候,不入我法眼的事件我绝不收录,像中秋c十一双节了,元旦,圣诞,春节了这些恶心的字眼儿令我生厌。描写这些除了长途旅行游玩之外,无非就是喝多了就吐,吃多了就拉。没什么特殊的可供我执笔涂鸦的玩意。 也有的写手写到这里写不下去了,秋收完了,没故事了。就弄几个娘们来回磨叽,床上的戏是颠鸾倒凤,哼哼唧唧,淌着锈水,流着黄汤,令人作呕。 对于事业,我劳屯不当国家干部去种地!经历种种风险和磨难,这只有当年海瑞罢官才会这样的做去!可我劳屯不是巡抚。 对于女人,哪本书中有我描写好?我在书中描写的三魁好色之骁勇,刚烈,为女人竟死在了百米深处;巴人的贪婪之心,勾三搭四,不以为然,竟然在荒郊野外的也能女人姘和一把;还有那三麦的性无能,就是把裸女摆在他的面前,他也无所作为,被众人鄙视。这些算不算着稀奇? 还有本书的主人公——劳屯我本人,也可以说成是jj的高手——千古情人独我痴。名处着淑女李娟,暗恋着娇女龚雪梅,勾魂着未成年的少女齐小芳。就像古人常讲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抓一大把女孩,玩一个不也乐乎,又能独善其身!出污泥而不染,这算不算着本领?我劳屯没这个能耐还能演绎出这个故事吗?好戏还在后头呢。不急者,喝着茶慢慢看。 言归正传,我回到市里,就正赶上二哥劳安过生日,他的生日比老娘早了十几天。 那晚,他订的是“凯乐门”大酒店的一个雅间,捧场的是一大群本市的男女歌手c乐队手,正为庆祝二哥劳安生日开怀畅饮。二哥看我进来,就赶紧介绍给大家,调侃着说,这是我家种地的农民工回来了,谁家要做大酱找他去,他种了十几晌大豆。 大家都一一伸过手来相握,风趣说——农民伯伯万岁! 我话语不多,冷眼看着这一群文艺界的“男女精英”调侃笑骂,心里想着这是二哥劳安的一班人马,动物本能的在内心圈了一个界定,不愿意多言语一声。 谈笑中,二哥忽然地对我说,你最近秋收也差不多了。我这里缺一个音响师,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原来在单位就是搞电控的,这些你都懂,你先干着几天,我不会少给你钱,过一阵子你就跟我学主持,你的自然条件也很好,何苦种地呢。 我听二哥说了这些话,心里真的觉得有些愧对二哥,上次他家刚刚搬过来以后,还求我帮他选一个好的婚庆店地址。可谁知我事物繁忙,就给忘记了。 最后,是人家这些文艺圈子里的人,伸头帮忙选址给开的业。而自己还是他亲兄弟,却什么忙也没帮上。 接来的日子里,就跟着二哥的这一班人马,去各个酒店办婚礼,边放音乐边学习婚庆主持。又找来了《普通话标准测试指南》练习了发音和绕口令。 就是到现在我也是有一句练习的短句说不好,那就是练习唇边音的:一平盆面,烙一平盆饼,饼碰盆,盆碰饼,不信你去试试去,快说几遍,保你会出错在‘饼’和‘盆’字的发音上去。 我们居住的城市,是全国平翘舌最分不清的区域,看没看见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了吗?她学的就是俺们家乡的土语。 我想要说好普通话,还得要从最基本拼音开始练习,然后需要背诵婚庆套词,生日套词,和升学c参军套词了。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是文化底蕴牢固,再加上后天的刻苦学习,现场发挥一些,就能基本糊弄过去。 婚庆是现场直播,挣的钱也是现场直播,一把一利索,绝不拖欠。 在老娘的过生日的第二天中午,二哥就愣让我主持一场婚礼。 我穿上一套婚庆主持人的礼服,在政协的大礼堂里的前台站定,一对新人是头一次结婚,我也是头一次主持。 乐队伴奏响起,可当一对新人踏着婚礼进行曲走上婚礼殿堂时,我突然间头脑发胀,脸色苍白,两腿发麻,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到后来我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了当时我大脑涌出来最多的是种地,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甚至在这个当儿,猛然想起三麦曾经给我许诺过一件事儿来,说他要弄一个纯种的德国黑背狗崽送给我,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提起,过后我也忘记了。可现在在婚礼的现场却突然的想起,这可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这哪儿跟哪儿啊? 这场婚庆让我主持的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好歹也算是给主持完了,但这一对新人觉得不满意,撂下脸色给我看。就像我写的这一卷的种地,是处女篇,这总共五十章节结束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自知我的文笔太差,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读者,更对不起自己,因为我构思的在天花乱坠,表达的却一塌糊涂,不过事实经过就是如此。 亲爱的读者,还想接着再往下看稀奇,都说那文艺圈子烂事儿最多!就接着请看第二卷:文艺圈子里的奇闻异事——烂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一章改行(一) 忙活完婚庆事情就去看李娟,顺便在告诉她秋收的一些情况。 李娟一个人正在家收拾着衣物,问一下才得知,她们单位印刷厂要进一台新机器——德国的胶印机,特地抽调她到外省去学习。学习新的印刷胶印和调墨技术,说是至少学习一年才能基本结业,换一种说法,就是一年以后才是归期。 李娟略显得有些依依不舍,说咱们今年的婚期还得推迟。我说没关系,青山常在,细水长流,你就安心在外面学习吧,我未来的老婆早晚会有出息。李娟挥动小拳头打了我一下说,谁是你的老婆,一天不结婚只能是未婚妻。 我跑到超市买来很多好吃的零食,有熟食c面包c快餐面c水果和两大瓶雪碧。我赶往火车站等待李娟打车到来,却等来了她们单位好多铁姐妹赶来。各个也买来了礼品。其中有一个高个子大姐我认识,李娟曾给我介绍过她,叫她王姐。 我就赶紧上前说一声,王姐好。王姐冲我笑着说,嗨,这不是李娟的男朋友吗?你来送李娟,我说对呀,我不送她谁送她呀。王姐说,听说你出国了?我还纳闷呢,出国怎么还在这里呢?我笑着说,这真是十里地没准信儿,我往哪儿出国呀?后来仔细的想了一下,龚雪梅却是出国了,也许和这个有联系。 送走了李娟,自己一个人往家里走。心想着,在情感上只剩下孤家寡人了:一个已经出国;一个又去学习;有时候想着这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奈:聚散离合,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谁能和谁厮守一辈子,那得积多大的德,结多大的缘啊。——哎,不想了 走着,走着,三麦来了电话,告诉我说今天来了一个好主顾,把秋粮的价钱给到位了,问我出不出手。我二话没说,告诉他,该出手时就出手。 第二天上午,我赶到三麦家,把囤积的粮食装进麻袋里,一袋一袋的过称,然后,在装入一辆“前四后八”的卡车上。 买主掏出一大捆子钱让我清点。算好了帐,我接过了钱,就从中拿出一沓子人民币硬塞给了三麦说,这是你今年的辛劳费,一共是一万块。三麦不接,说三舅你这是干啥啊,你今年都没挣着钱,还给我这么多。我说庄稼不得年年种,看看来年行不行。我心里却暗想,来年改改项目了不种这破地了,都快要把人累死了,三麦也太辛苦了,多给点是应该的。 那天,我乘坐收粮的大卡车也回到了市里,还了老娘的钱,也把欠李娟的五千块存到了她的卡号里。可欠龚雪梅的那五千块就让我犯难了,谁让她遇到我这一个不愿意赊欠别人的账又爱较真的人了呢。 我给她试着打了一下手机号码,早已停机,他哥哥的号码我已经忘记。只得求助李警官,接通了李警官手机,听的见李警官风趣地说,哦,是劳屯兄弟啊,找龚雪梅?没在听见她有什么音信,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再告诉你,我现在提了,提职了,提到你们家的附近一个派出所当副所长,以后该叫我李所长了。 我大笑,我说李所长大人,你真是运气,半年不见就提职了,混上副科级了!在下我得好好地给你夸夸官了,那我就晚上请客,叫上巴人,共同庆贺庆贺。 傍晚,我们三个人又聚集在首尔大酒店,还是曾经来过的那个房间,巴人点菜我点酒,把李警官摆在桌子的这正位上。 李警官端起酒杯说,各位,别来无恙,这一晃又是几个月没见面了。听说劳屯兄弟的这地种发财了,不愿意再当农民改做司仪了。巴人这电视剧本是不是也该杀青了,什么时候上演,我好好看看,能不能弄个编剧奖啊什么的?领奖时能不能和张艺谋站在一起,说来说去只有我还是干着老本行——当警察没出息。 我和巴人异口同声地说,哪里,哪里,只有你李警官才会步步高升,现在变成所长大人了,恭贺,恭贺。 李警官说,我这个副所长也是拿命换来的。没听说前一阶段,抢加油站的命案吗?那就是我们专案组办得案。 李警官接着说,当天我化妆成楼下小卖店传接电话的卖货员,谎称有一个电话找疑犯。就敲开藏匿嫌疑犯的房间,开门的嫌疑犯刚睡醒,光着膀子来开门。 我上前一把拽住那个嫌疑犯一个臂膀,我的同事也拽住另一个臂膀。结果那个嫌疑犯人高马大的二百多斤,抡起我俩像哪吒的风火轮,可怕的是我的同事被甩到了地上。 嫌疑犯就瞬间从床下摸出自制手枪,开枪打死了我的同事,又把枪管对准我的脸,枪口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用力双手抓住枪管,也就差那么十五度,也就那么一点点儿,就能要了我的命。 这时,只听着“砰砰”两声枪响,第二小组突击队员赶到,当场击毙了嫌疑犯,我立了一等功,我的同事壮烈牺牲。 李警官说到这里,流出热泪,他说他的同事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年青人,就当烈士了。 他还说从全国行业来统计,殉职的人员,警察死的最多,因为他们都在最危险的生死第一线。 巴人说,老同学别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当上了所长,将来就能当局长啊。 酒桌上,巴人自我揭秘地说了他在“凤林古城”和唐晓敏恋爱的经过,李警官歪着头详细地听着,这个话题是所有这个年龄段最感兴趣的话题。听了一会,李警官说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没让我赶上呢,便愤愤然地转过头质问我,这样的好事劳屯你为什么不叫上我,你家有个打个官司烂事儿从来不把我落过。 我笑着争辩道,我们那趟是出去寻宝,谁知道这巴人顺手牵羊搞开对象了。这是纯属于节外生枝。 巴人说,还有更大的美事儿呢,我从来没说过,就伏在李警官的耳朵旁细声嘀咕起来。李警官突然睁大眼睛说还有这等事儿,又忽儿大笑了起来,用拳头擂着巴人肩膀说,你可是个狂人你!隔山掏火的事情你也敢作。哈哈哈 我当时不清楚,巴人说的就是他在荒郊野外“野合”的事情,毕竟他和李警官是老同学,无话不谈,对于我来说还是差一层。几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个看秋晚上发生事情的真相。那个时候,我和巴人都结了婚又都离了婚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个晚上我们很晚才吃完饭,临走时巴人拿出剧本让我和李警官看,说他要最近去一趟北京城,看看这个剧本改的怎么样?然后,他在和那个老知青商谈版税的问题,最短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我和李警官都祝福巴人,祝他马到成功,早日凯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二章改行(二) 年前的天气很冷,零下三十多度。结婚的却不少,外面大雪铺天盖地,室内的婚礼却是春意浓浓的一场接着一场。 有时我给二哥放音乐,有时是自己单干。有的时候是上午干完一场,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等着呢。那个时候的背景音乐还没流行电脑配乐,而是清一色用乐队人员现场伴奏。 我这个婚庆的班底也在筹建之中。突然有一天,一伙女子乐队要求加盟。这女子乐队是由四人组成,电子琴手,架子鼓手,萨克斯手,电贝斯手。四个小。真是各个阳光靓丽。 女子乐队的队长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邓波,挺外国的一个名字,好像和美国一个小童星同名。邓波把我领到她的音乐房,走进门一看,好家伙,满屋摆放除了乐器还是乐器,乐队手们正磨合着演奏。 邓波就给我一一介绍她的合作伙伴,各个长得高挑漂亮。我们合练几遍觉得都很默契。接下来一场婚礼,我就带着她们闪亮出场了。 结果,那场婚礼我们觉得都很满意,东家也很满意。 接下来我就在饭桌上和邓波商定下了口头合作协议,凡是我有活动,必须带上她们,她们有活动也必须用我。 临近春节,我最后的收了一场婚庆,一般来说,这个时侯都不办婚事了,家家忙着过年,都忙着上街购物。因为那天遇到的是一对在外地工作的恋人,他们单位又有急事等着他们回去。这场婚礼就在一家豪华的酒楼里急匆匆地办完了。 在那场婚礼上,我结识了黑大个段宏伟,三十上下的模样,长瓜脸,小眼睛;长的有点像电影《烈火中永生》里的蒲志高。我主持的那场婚礼是他给摄的像。 这个人就是我以后主要描述的对象,就如同前面描写的三麦一样,是我展现故事的主要角色。 那场婚礼结束后,我和女子乐队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没放下摄相机的段宏伟就走了过来,不厌其烦地一一指出我在主持婚礼的过程中,所有欠缺和瑕疵。并点评我在某某场景衔接时不够自如委婉。 嘁,又来一个行家!我几乎骂出口来。觉得这个摄像师太不自量力和自以为是,但自我细细的品味一下,觉得主持的确实有些不足。也许是我刚刚出道的原因,还有紧张的成分。 最令段宏伟不满的是:我在台上主持站位不稳,来回地走动,总是侧着身子给观众,为了给我拍一些正面镜头,害得他台上台下跑个不停,甚至累出一身臭汗。 席间,段宏伟自称是本市最大一家“南洋婚庆公司”的摄像师,就是因为他和老板——也是婚庆的主持人李嘉林闹出了矛盾,一赌气离开了那里。他介绍说他家乡是离这不远的八农场的四分场,他是今年才来的。 我一听,乐了,是三麦的同乡。 我问他离九农场有多远?段宏伟说,不算太远,但也不近,不是同一个方向,有二三十里地吧。 我告诉他,我说我在九农场和一个叫三麦的远亲种过地,就是在今年。段宏伟也乐了,他说他认识三麦,他说原来的他家也住在九农场的二分场,离得不远。 他还说他前年还在农场种地,去年到省城打工,今年春季才来到市里,干起了录像的行当。他最后信誓旦旦地说,他要在婚庆市场上闯出一番事业来。 我又遇到一位热血青年。这年代,都在做着发财梦,想当款爷赚大钱。 饭后,我们相互留了手机号码,约好以后一定联系。 年前三麦来过我家窜过一次门,冲着我老娘叫喊——过年喽,外孙子给您姥姥送来好吃的了。 我老娘笑着接过礼品,放到一边,又赶紧给三麦倒茶水,拿来了水果,又问寒问暖。 三麦送来了褪好毛的鸡、鸭、鹅礼品,和一些蘑菇、木耳山珍。他说这些除了自己养的,就是到山上采的,保证是绿色食品。 我到现在也搞清楚三麦从哪里排下来的辈份,称我母亲为姥姥。他时常称我为三舅,我也就胡乱地答应。 李娟不在家,我照样给她的父母送去了过年的礼品。 把三麦送给我家的鸡、鸭、鹅,转送过去三只。另外再加上两包上好茶叶,算是我对未来岳父大人的孝敬,因为未来的岳父大人最喜欢喝茶了。 对李娟的母亲我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想想她过去对我的态度,我现在这样待她就不错了。 除夕之夜,意外地接到了齐小芳发给我的短信:有一个时刻惦念您,问候您gg,恭贺新年快乐…心里想着这小毛丫头说出的话语倒是挺细心的,又煽情又温馨。 过年最快,说过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到正月十六。 那天早上,我一边帮着妈妈做饭一边和二哥闲聊。二哥和我盘算着再让我开一家婚庆店,并打算把现在他开的这家婚庆店再装修一下。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地响了,打来电话的人正是段宏伟。我看了一下二哥,我说段宏伟找我,回话吗? 二哥说,劳屯你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我看你还是应该广交朋友,多方的联系,没什么坏处。 电话里的段宏伟就急不可耐地说,他要马上从农场坐车过来看我来,顺便商讨一下,他也要在市面上开一家婚庆店,我爽快地答应了他。 中午,母亲去了姨娘家,我独自在家里热情地招待了他。 做了四碟炒菜,喝的是白酒。段宏伟有点酒量,自己闷头喝了有两杯六十度的散白小烧。 临走的时候他身子有点打晃,喷着满嘴的酒气对我说,劳哥,这件事咱们就算搞定了。他说“南洋婚庆公司”的老板李嘉林找他有点事儿。他顺手从提来的兜子里掏出一大包山干菜放下,说是见面礼。他声称这是他媳妇和他妈在山里采的,纯绿色食品,说完后,起身便走了。 那天下午,我到医院去探望一个病人,在路过宏亚大厦门前时,看见李嘉林在台上正在主持一场化妆品促销活动。 大冬天,看热闹的人不算太多,大街的两侧堆积的雪堆很高,舞台就搭建在雪堆的后面。 台上乐手们被冻得瑟瑟发抖,台上的李嘉林正在主持,他身材高大魁梧,人也长标志,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异样潇洒。他原本在市党校当教授,口才极佳,曾在省里获过金牌主持人称号,后来就索性下海开了一家“南洋婚庆公司”,挣起大钱。 当活动搞到这个节骨眼的时候,李嘉林说有请张惠妹的弟弟,闪亮登场。这时,台上走来了仄仄愣愣的段宏伟(段宏伟同母异父的姐姐叫张惠妹,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看得出来,他在我家喝的酒劲还没有过。他先自我调侃地说:他从西安刚刚飞回来,下了飞机就到这里儿了,原因是金牌大主持人李嘉林不喜欢他,就一脚把他踢出十万八千里。但他还是回来了,因为这里的人都很想念他。 他说话的声音不敢恭维,有点阴沉沉地沙哑,倒像译制片里反角配音。他独自调侃半天,说了许多笑话,又向台下人群中要一个空烟盒,扯下一小条朔料薄膜,含在嘴里吹了一曲邓丽君的《路边野花不要採》,这是他的一绝。嘴里含着任何一片皮膜一类的东西就能吹出曲调来。 最后段宏伟还要唱歌,但乐队人哑笑不理,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斜视着他,我想这个人他原来的人缘就不怎么好,——没人捧他的场,他只好讪讪走下台去……这是我对段宏伟最初不可理喻印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三章改行(三) 过了二月二,段宏伟天天张罗着自己婚庆店开业事情,在这之前他也曾多次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和媳妇一起来了,租住在城边的一间门房里。我答应他,有时间我就过去看看他们去。 在城边棚户区里,被扒的乱糟糟一片的工地旁,找到了他们租住的小房。 迎接我的段宏伟,把我让到门里,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个小房实在太小了,小的太可怜了。只能容纳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侧的小厨房,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生活用品,做饭的家伙都放在灶台上。 实在是没有坐处,他只好站在门口的一小块空地向我介绍他媳妇樱子,看上去比他年龄要大上四五岁的女人。樱子的脸被晒的黑红,鼻梁边有几个雀斑,穿着土气,人却温和。 这倒是让我联想到农场开拓者的后裔,几乎都很难找到媳妇的事实。我曾听段宏伟讲过,他是到省城打工时结识的樱子。樱子原来的丈夫是个酒徒,酒喝多了,就打她,她才一气之下出走,到省城打工去的。 今天来到段宏伟的家里,竟然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居然还能包上一顿开火饺子,看来天下何处都蕴藏着温馨和甜蜜。 他们说李嘉林刚刚探望过他们了,还吃了一小碗饺子表示亲近。我怎么也猜想不出那大名鼎鼎的金牌司仪能来这么一个不起眼地方,居然还吃下一碗饺子?他们夫妇同样热情地请我吃他们刚刚开伙的饺子,我说吃过了。接下来谈了一会关于他开店的事宜。我就急匆匆离去。 回家后,三麦突然打来了电话,问我今年还承不承包土地了?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今年不承包了。资金短缺不是主要的原因,原因是我的精力有限,根本应承不了一边种地和一边搞婚庆两方面的事情。 二哥的婚庆生意如日中天,让我也伺机插手这个圈子,二哥说先把他那个婚庆店做大,然后让我在开一个分店。 我三天两头,就能接到一宗大活儿,既挣钱也省心,谁不图个省心落日地过日子。这个时候,如果我再说种地去,那就更会犯众怒了,没人在会理我。 我和段宏伟暗中达成协议。在他着手张罗婚庆店的时候,有我出面为他办理各种工商的手续,在替他置办一些用品及装饰等,等他开业后,把一些干不过来的婚庆活儿给我,我也算是一项额外的收入。 甚至我和段宏伟还干过一回见不得人的事情,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俩赶到了一个小区的楼道里,把不知谁家堆放楼道里闲置的桌椅板凳都搬了回来。这是我俩白天事先踩好了点儿,明知道这是人家扔掉不要家具,但在我俩抬走的时候,脸上还是感觉火辣辣的发烧、发烫。 “宏伟婚庆店”几天后就正式开业了。 在这之前,段宏伟和他的媳妇选择了几个地点。 最终,在一栋楼里的杂粮店旁定了下来,钱不够,只好把媳妇樱子陪嫁来的摄像机卖掉,又东拼西凑一些,也是够可怜见儿,好歹把租金交够了半年。 我问段宏伟,那你以后还怎么录像?他说:那就改行做司仪主持呗,什么也不用,有一张嘴就够了。他说李嘉林过去就看不起他,说他干不了主持这一行当,不具备形象和文化底蕴。他心底不服气,憋着一股劲儿,偏要干干给他看。 在这期间,我给他弄来了一些必备用品,灯管电线,电话,挂钟,盆景。 三月三的那一天,“宏伟婚庆店”正是开业了,段宏伟邀请了很多好朋友。去的人很多,门面装点的花里胡哨。段宏伟和他的媳妇里里外外张罗着,一套像模像样的音响放在门口旁,播放着震天响的流行音乐和歌曲。 段宏伟和樱子夫妇笑盈盈在我胸前挂上一朵小红花儿,说我就算是来宾总代表吧。 我突然想起去年的此时,我正赶往农场三麦的家乡去种地。 今年的此时,农场的人又跑来跟我合作搞婚庆主持。 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开业庆典开始,段宏伟自己拿着麦克风自圆其说的自己夸自己,他到一点也不含蓄。我倒为他含羞,脸上红红不好意思。哪有自己开业的,自吹自擂的道理,这就是段宏伟,别人是干不出来事理。 在放了一会音乐间歇时,段宏伟凑过来小声地对我说,等一会电视台播音主持宋凯歌马上就到,有他来主持这场面他心里就有底了。 果然,不一会,段宏伟指了一下说,宋凯歌到了。 宋凯歌和一身戎装的军人赶到这里,介绍后,宋凯歌接过了麦克风就像电视机里播放的晚间新闻,闲杂人一会功夫就聚集在台前看戏。 身材魁梧的那位军人也站在一旁,站脚助威似地向这边张望。 我和段宏伟走了过去,段宏伟向我介绍说,这是鲁哥鲁勇发,退役前是军分区的参谋;——好哥们,和他原是同行,都是搞录像的。 段宏伟又回头用手指了我一下说,这位是劳屯,婚庆主持新秀,我们相互握手问好。 开这个婚庆店的时候,段宏伟也借用了鲁哥的退役军人证,免了一些杂七杂八税费。 大家都知道宋凯歌这个人,是李嘉林的婚庆公司的男歌手,在本市民歌中可以说成是首屈一指。虽说是正经八北的播音员,但不在司仪行列,只能屈尊给李嘉林当男歌手。 李嘉林就是看到这一点,才不放宋凯歌自己出去单干。怕的就是:一旦宋凯歌用他那专业水准声音去搞创业,人又年轻帅气,拉起山头,势必造成对他的威胁。所以李嘉琳笼络宋凯歌在自己的圈子里做一名歌手。保证他的收入,他自然也会心安理得,不会独挑单干出去搞地盘了。 但宋凯歌内心从不买李嘉林的帐,就是在暗中支持段宏伟另立山头。所以他今天也显得特别的卖力去宣扬段宏伟婚庆公司声望,为的是能在以后的相互争斗中,能浑水摸鱼找到一个平衡点。 男女歌手一个个接着上来唱歌,音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玻璃都在发颤。这条繁华大街的人越聚越多,几乎影响到交通。没想到的是,李嘉琳像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尽管天气还是很凉,他仍旧西装革履,以行业老大的模样自居他,高傲走了过来,他和我们这些人一一握手,虚假的寒暄。 段宏伟仍然如故抢先拉着李嘉琳的手请他讲几句话。李加林接过了麦克风讲了一段与段宏伟开业毫无关联的友情话语,大家都对李嘉琳这一阵驴唇不对马嘴的调侃表示异议。 宋凯歌小声的对我说,今天是开业,李嘉林说这些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屁话做什么,这明明是在拆段宏伟的台。还说他送段宏伟一程呢,送到哪儿?再送就送他进地狱了,大家等李嘉琳讲完话还是热情的鼓掌,就是因为他讲的太云山雾罩有水准了。 讲完话的李嘉林心满意足走了,他谢绝段宏伟挽留他中午去酒店聚餐的约请。因为他正在主持另一场家电商场的开业庆典,这是他抽空过来的。 中午,段宏伟在“宴宾楼酒楼“安排了两大桌,大家喝的不亦乐乎,留着短发的小姑娘欧阳喜荣,胸脯高高的,一副娃娃脸,一个劲儿给宋凯歌倒酒,要拜他为师。 这是一个长得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看一眼让人养眼。今天,她也是应邀来参加段宏伟的开业庆典的。 宋凯歌也喝得晕乎乎地冲着欧阳喜荣说,拜什么师?你拜我为师吗?拜师可以,必需二人双修,然后贴在欧阳喜荣耳朵旁说了一句什么。欧阳喜荣脸色一红,扬起拳头狠狠的擂在了宋凯歌肩上说,你这是什么破二人双修,烦人你不……宋凯歌“哎呦”一声用手揉着肩膀龇牙望着大家笑了一阵子。 大家都知道,这宋凯歌又jj欧阳喜荣了。 鲁参谋笑呵呵地说,人家喜荣也是金牌司仪、通歌手呀,就是在市面上也算得上一流的玉女主持了,干嘛非得和你学呀。 宋凯歌装着什么也没听着,独自仰脖喝酒。但大家的目光还是盯住他,等了一会,宋凯歌还是开口了,但他不说这个话题,却张嘴讲起来笑话来。 他说在我们的老家宋家堡子,我们老宋家祖祖辈辈都出磕巴。我爷爷人称宋、宋老磕巴,我爸爸人称宋大、大磕巴,我哥哥人称宋小磕、磕、磕巴,我——电视台的播音员,奇了吧。于是大家一想也是,三辈都出磕巴,怎么就蹦出来他这么一个嘴利索地呢?这是够奇的,又跟着笑了起来。就像千年的铁树开了花,聋哑人也能说了话一样。磕巴的后代也确实有口才好的,古往有之。 段宏伟和媳妇忙着给各桌敬酒,有司仪、歌手、键盘手、音响师、鼓手……都是文艺圈子里的人。 在另一桌上,段宏伟给我介绍一下他的姐姐张惠妹:一个和他长像天壤之别,很年轻靓丽白净女子。 段宏伟给我介绍的时候,他姐姐就坐在那里,一点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冷冷地冲我举举手中杯子示意一下,表示了谢意。然后,继续和身边的熟人聊天。 她们姐弟的关系怎么会这样冷淡?有些疑惑不解。段宏伟看出我的疑虑来,附到我耳朵边小声解释说,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姐弟的关系相处的本来就不怎么样,你别见外…段宏伟再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他姐姐,就忍住不说了。 段宏伟婚庆店开业后生意还算是红火,接的活也不少,干不过来的时候,就给我几个。宋凯歌抽空出来也给段宏伟当歌手,鲁参谋身扛着摄像机给段宏伟当了摄像师。 段宏伟婚庆典礼主持不错,我亲自去观看一回,语言流利,调侃自如,只是嗓音不太理想,但一般的婚礼干的都很顺手,就是生日庆典他干的少些,没什么经验,有时候他也过来和我探讨一下,为的是怎样更能提高主持的水准和品味。有时他也顺手从我这里拿去几段主持生日的窜台词,回去后在一句一句的细琢磨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四章雾里看花(一) “五一”前,二哥劳安“彩蝶婚庆店”接了“风华家电商场”的开业典礼。 接下来,我们就都开始忙活起来。 策划的策划,搭台的搭台,挑选各路的演职人员,也拽来了李嘉林公司里的几个台柱子。其中,有歌剧院主打女歌魏丹来给演唱。 “五一”上午,九点五十八分,“风华家电商场”开业典礼正式拉开了帷幕。从各处调来的演职人员就达三四十人,轰轰烈烈闹哄一天才算完事。 接下来麻烦的是:这家“风华家电商场”的老板汪琪,他要求每周至少要在商场门前,搞上三场促销活动。 汪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男子,实际上是本地人,说话却故意南腔北调的。他的意思是:厂家出钱不多——你们这伙人既然接了开业,那促销也得是你们搞。 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压压唧唧的。 二哥没有时间搞这样的活动,再说了他也看不惯汪琪蛮横不讲理的霸道劲儿,就打来电话和我商量。 我正在洗衣服,二哥在电话里说,劳屯,你先别洗了,舞台搭好了,你赶紧张罗人,我这边事儿多,你看看找人搞这促销活动吧。 我推脱不了,只好硬撑着。 我想了一下,就赶紧给段宏伟打电话,告诉他来活了,每周三天,可能不止一个月,是一家家电商场促销活动。 我先赶到了“风华家电商场”的门前。 十多分钟后,段宏伟带着一名叫着张二哥男歌和另外的一名女歌手急匆匆的赶来。张二哥长了一个光秃秃的头顶,闪闪发亮,四十五六岁的摸样。带来的那个女歌也长的一般般,心想这么着急搞活动也别无选择,先凑乎开场吧。 女子乐队到场,还算是心中有底,终究是几个美眉,往那一站,玉树临风,也能吸引住路人的眼球。 台上伴起来乐曲,促销热场就此开始了。 乐曲响起,张二哥上场张口便唱,他的民歌确实唱的很地道,嗓音洪亮,音色浑厚而有高度,一段“打虎上山”开场,就吸引住很多过路的行人。 接下来我和段宏伟轮番上阵,主要是宣传家电产品(家电的各种名称和性能)。 第一天搞的活动看客不多,“风华家电商场”的汪老板不太满意。但这样低价位的促销费用也让他无话可说。他只说让我们明天再提高一下演出的质量。 算账的时候,我却遇到了麻烦。楼上楼下折腾好几趟,给钱时汪老板总是蹙着眉头不痛快。 第二天,段宏伟去夜总会找来了两伙舞蹈队,也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袒胸露背,上场便扭动着身躯,看客一下子多了起来,商场门前立刻火爆起来。 张二哥歌声更响亮了,备受看客的欢喜,也就留下他继续在这儿唱歌。 我请来了欧阳喜荣和段宏伟男女搭档主持,段宏伟看见欧阳喜荣就来了精神,又是吹朔料皮子又是说荤段子。 促销活动也是一种体力透支,其实不比强体力的劳动差,尤其是中午休息后,就感觉身体极度的疲乏。下午再上场时,就迈开脚也就很艰难了。 女子乐队队长邓波突然提出异议,说是她们乐队几个女孩都有些紫外线过敏了,涂了防晒膏也不当事儿,浑身痒痒。不加薪就不干了。 我只好劝解她们,说在坚持一阵就完事儿了,其实,我身上比她们痒的还厉害。 就这样,在“风华家电商场”门前又闹哄了一个多月。 在结束的头一天,我们结识曲曼丽,她个子不高,圆脸,白白净净的,媚气的单眼皮儿,披肩发。她是手提着一兜青菜路过这里时,被同伴推到台上的,她献的歌曲是一首《圆梦》。这首歌曲在那个年头最为流行,再加上她歌声的确很好听,很有磁性。后来得知,她刚刚从深圳返乡,在那里,她就是夜总会专职歌手。 我们赶紧请她入伙,她欣然的前来。 周末段宏伟同时接了两场婚礼,给我一场。 “六月的骄阳燃烧着绿色的希望,和谐的微风流淌着幸福的欢乐……”我站在台上主持婚礼。一对新人缓缓走上前台……张二哥和曲曼丽已经纳入我们的烂圈子,他们很快地也和女子乐队混熟了。 我和段宏伟互相窜活,再加促销,张二哥和曲曼丽也是三地窜场唱歌。钱挣的多,大家也就痛快,完事后就赶紧找个酒店凑在一起撮一顿。 原本促销活动还可以继续搞下去,大家还可以再多挣一点钱。实在是因为“风华家电商场”的汪老板对演职人员满口脏话,说话带啷当,张嘴就是草、草的,骂起人来更肆无忌惮,特别是对他手下的员工更是如此。 他们自家前厅经理是一个刚刚结婚不久的少妇。人也很温和漂亮。但也免不了被汪老板一顿臭骂,他骂起她来更像骂自己的女人一样。连女人常用的私用品也骂出口来。气的前厅经理眼泪汪汪,不想干了。 天气又不做美,一阵风,一阵雨,又一会晴。促销活动也只能演一会,停一会,再等一会。 汪老板又开始骂上了,他先骂天气,骂完天气,捎带着又要骂台上的人。说:草,整天就那么就几个烂人烂歌,唱久了,狗都不爱听… 张二哥瞪起眼睛“嚯”地蹦下台来,冲着汪老板大声地吼道,你骂谁呢?的再骂一句!你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苦胆挤出来… 汪老板没敢再骂,他看见张二哥一把拽下了假头套,拎在手里摇晃着,阳光下他的秃头闪闪发光。头一次汪老板在众人面前没敢再冒脏字。 结束的那天是张二哥请客,找了一家小酒店庆贺一番。女子乐队没来,她们不愿意掺和我们“大人的事儿”。张二哥请了我、段宏伟,曲曼丽三个人,要了几道菜。 人一旦喝上酒,都喜欢说几句诳话… 张二哥放下酒杯,就说他在南方几个大城市怎么的去干“唐口活儿”(旧时靠耍嘴皮吃饭的称呼),怎么样天天站在音乐墙前唱碟片,人山人海的观众围的水泄不通。 我也把我上一年种地的面积,无形扩大了十几倍,说种的几十晌大豆绿油油的,日常竟雇佣的长工就有几十人。打短工的不算,我然然就是一个农场主。 曲曼丽说她在深圳夜总会里每晚唱歌时,常常有客人斜睨揣度她,暗中打她的馊主意。段宏伟嬉皮笑脸地接过话茬儿问曲曼丽,傍没傍着大款?没给香港的老头儿做过二奶吗?也过一把瘾。曲曼丽绣拳打出,段宏伟捂着腰哼哼唧唧夸张地蹲在地上。 最后段宏伟站起来说,靠,告诉你们吧,你们说的都不算厉害,没什么可称赞的。我说一个是真的,我父亲原是的警卫员,还救过的命呢。 大家都睁着好奇的眼睛!这可真是天大的新闻!问段宏伟不是在瞎侃吧? 段宏伟说不是,就继续讲下去。 他说是他小时候听他父亲讲的,他父亲原来是的警卫员,当时还是八路军115师师长,他父亲说疲乏的时候,偶尔也喝点儿酒。 一次在一个民房里,指挥作战累了,休息下来想解解乏。于是,林师长就命令我父亲弄两碟小菜,在炕桌对面陪着他喝点儿酒。正喝着,突然,我父亲觉得外面的风声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也是出于本能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父亲凭着他的直感,瞬间一脚把踹下炕去,结果枪声响起,子弹就顺着的头皮擦过。接下来,外面的枪声乱着一团,我父亲就背起往后院子跑,一手提着驳壳枪,边打边撤,和其他贴身的警卫员保护着林师长,逃了出去,后来得知,那是鬼子有预谋的一次袭击。 这次立功以后,我父亲被提到了侍卫长位置。可我父亲不愿干,他最喜欢干的活就是侍弄高头大马,就派我父亲专给自己喂马。 段宏伟接着说,我父亲在抗美援朝结束后,就来这里的农垦九团的二连管马匹。也就是我家以前住的地方。我父亲当年在连队里没人敢惹,骂连长就像骂儿子一样,动不动就提起,后来叛逃摔死了,没在听见我父亲再提起救这回事儿了。 曲曼丽笑着抢白说,好像不喝酒吧,只是知道他喜欢吃炒黄豆,那还是电影《大决战》里演的。再者说了,你爸爸救这么大的事儿,军史书上应该有记载啊?怎么没听说过呢?你讲你爸爸和喝酒的故事是不是你胡诌乱编的呀?大家一听都乐了,觉得曲曼丽问的在理儿。 张二哥也笑呵呵地说,呵,就当你父亲真的救过的命,就弄个管马官当当,我们也不信,就像孙猴子弄个弼马温当,哈哈哈。就是那个年代,也是革命的功臣啊,也早调进中央当大官了。 我取笑段宏伟说:你是革命的后代,但更是救过反革命的后代,你也该死。 大家听后都乐了,都说段宏伟确实该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五章雾里看花(二) 两天以后,电视台的宋凯歌请客,原因是他也想开一家婚庆公司,因为妻子小娥在家无事,如果小娥能拦着点婚礼活儿,也可以给家里添点进项。再说了宋凯歌总不能跟着李嘉林干一辈子歌手吧,就没有翻身的日子?主意拿定,宋凯歌就约圈子里的人出来吃烧烤。 今天被主请的人是鲁参谋,都叫他鲁哥。前面说过鲁哥四十七八岁,现在退役了,没什么事儿可做,也就拿起在部队留下的摄像机和文艺圈子里人混着玩玩,摄个相。 段宏伟借用鲁哥军人荣誉证也免了各种费用。宋凯歌看看自己也能不能沾上点儿光,也想打算借此一用。酒,就是这样喝起来的。 段宏伟正在另一个饭局喝酒,一时脱不开身。这边电话一遍接一遍地催。看着等不来段宏伟大家就此开席。 鲁哥说,那咱们就边吃边等他,谢过宋凯歌的诚意后,举杯就和大家喝酒。 吃着饿时候,曲曼丽和张二哥笑的前仰后合,说白天段宏伟带着他们俩在翔安区主持婚礼的时候,突然停电。大家急的正没办法的时候,谁知段宏伟看见门外有一个手拿喇叭卖豆腐的,就叫人赶紧把喇叭借来,就举着喇叭主持完婚礼,台下宾客哄笑一片,真是很有创意,天下奇观。知道说是司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豆腐的呢,弄得新郎和新娘也哭笑不得。也就认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错。 曲曼丽还说,她和张二哥唱二重唱时,张二哥右手举着那只喇叭,他俩嘴对嘴地唱,像在咬架一般。于是,大家都跟着哈哈的笑起来了。 快吃完的时候,段宏伟气呼呼的才赶来,屁股没坐稳就骂开了:他妈的真不像话,不知道是那个龟孙子,把他挂在梅林大厦门洞里广告牌子上自己的肖像头部,给抠了出去。还添上一句‘断了段宏伟的狗头’;说时,段宏伟下意识地用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说他一下午四外踅摸好一阵子,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猜想有可能是李嘉林那伙人干的。他找了一些社会人私下打听打听,什么也没有打听到,只要他打听到是李嘉琳那伙人干的,他就把李嘉林的狗头给拧下来。 他最后说他已经请那些人吃过了,只是想喝杯水,就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热茶水。谁知服务员把水杯刚端到他跟前时,杯子底竟然奇异般的掉了。杯底在断茬儿处齐刷刷跌落下去,滚烫的茶水洒落在段宏伟一只脚面子上。烫的他跳起另一只脚“嗷嗷”的直叫。怎么搞的,瞎了吗段宏伟嚷个不停。 宏伟你今天算是坐在水门上了,祸不单行,宋凯歌咧嘴无不打趣地对他说。大家赶紧说让段宏伟上医院看看,烫伤了没有?前厅经理跑过来,把那个端水的小姑娘臭骂了一顿。最后,还是满脸堆笑赔不是,劝慰着段宏伟和大家上了门前的出租车。 上车后,曲曼丽问结帐了没有,宋凯歌笑着说,结什么帐,不找他们赔钱看病就不错了,再有请客这事儿,请段宏伟出面最好,叫着‘烫脚免费餐’。气的段宏伟骂了一句,说宋凯歌你个鬼大头!还不嫌我惨呀。 出租车先把段宏伟送到了店里。接下来是送宋凯歌和鲁参谋在七道街下车,我和曲曼丽在人民广场下了车了。 我没有回家,因为刚才曲曼丽小声的对我,一个靓妹想见见我,谁呀?拐进一家冷饮厅才知道,是曲曼丽自己单独邀我 七月,天气热的发疯,扑面而来的热浪无孔不入。火烧火燎的烫人。爱情的温度却成直线下降,结婚的人自然的就少了一些。 段宏伟一想起广告牌子上被人抠掉自己半个人头像,气就不打一处来,嗓眼子里冒火,比天气还热。他印制一张张带有自己彩色头像的图片。就挨家挨户粘贴在商业街的各大商场门上。他拿出从没有过的倔强的劲头,几乎贴满了大街小巷商场的各个门把手上。并想从中希望能揽着大活儿。 张二哥也摘去假头套,还原成火车站调度员的模样,身着过时的铁路服和大沿帽,带着段宏伟的媳妇四处赶车次。 以前他是铁路的正式员工,干过列车的调度员,也干过几年列车员,现在就找了熟人上短途列车卖货,或是赶集卖,卖的有义乌耐磨袜,还有电动按摩器。前年,他在铁路提前退职。四十四五的年龄也提前秃了顶。 最近,张二哥终于从他南方合作的伙伴那里接到了几大箱货物——大小不等,手柄里装有电池手锤样式电动按摩器,看上去颇像保健商店里出售的自慰器一样。 在这之前,他多次催促他的合作伙伴,让他们尽早的把货物发来,谁知对方在电话中说他们早已经把货物发出去了,后来那家伙又到当地的配货站查验了一下得知,说是发错了地方。张二哥又打去了电话再次去催。终于,这批本应该在春季到达的货物却在夏天姗姗来迟。 这样大家又齐心协力地参加到组装和出售按摩器的行列之中。货物就堆放在段宏伟的店里。我和鲁哥c曲曼丽c欧阳喜荣把堆放的散件安装成成品,张二哥带着段宏伟的媳妇樱子上车或是赶集出售。段宏伟不屑一顾这些零打碎敲的小生意,他继续粘贴他的小广告。希望有朝一日能拦来大活儿。 那次晚上我和曲曼丽进了冷饮厅以后。她就和我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我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心想自己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就是在寂寞,也甘于守住这份纯真。但趋于曲曼丽太知道男人的心里,可以说成是老道和善解人意。慢慢地就和她来往多了起来,身边总算有这么一个女人比没有好,也就经常和她单独出去吃饭c唱歌,跳舞 有时,曲曼丽在酒桌上就把脸蛋送过来让我亲上一口。她更喜欢让我做得一件奇怪的事儿:让我把手伸进她的怀里,像章鱼触须似的乱摸她一气,她哼哼唧唧地叫着,她说她就喜欢这样。 她有时问我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我告诉她我有对象,到外地学习去了。她就呵呵讪笑地问我,你要是暂时需要一个,你看我怎么样?我说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再说我见过你老公,长的很帅气。她说她老公没有我文静更没有我长的帅气。我心里暗想这女人脸真不要脸。 不要脸的事情还在后面发生,段宏伟把老婆打跑了,怀疑樱子跟张二哥有“那个”关系了。证据是段宏伟从外面回店时,看见樱子正用水盆洗下身。 段宏伟看到这情景时当即就冒火了。他说他是过来的人,什么不明白。大白天的不能无缘无故洗那里。他是猜忌张二哥带着樱子在外面卖按摩器的时顺便办了“那个”事情。 樱子觉得无缘无故被冤屈,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吵了一阵就动起手来。两个人一直从店里斯打到了店外。那正是下午三四点钟,天气很热,路上的行人很多,围观很多看热闹的闲人,有谴责声也有起哄的。樱子面羞,气的直哭,一赌气跑了个无影无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六章雾里看花(三) 段宏伟赶紧打电话四处求助,说他的媳妇跑了,叫大家过来帮忙四处找找。不到半个小时,大家就都赶到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张二哥和段宏伟吵得不可开交。二哥说这不是埋汰人嘛,我怎么做那样丢人陷眼事儿。段宏伟也气呼呼的说,张二哥,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南洋婚庆”店里干,不就是李嘉林总是惦记我媳妇吗 我说先别吵了,赶紧找人要紧,劝开张二哥和段宏伟,分头去找人。 我和张二哥往北市场樱子二姐家方向去,看看樱子在不在那儿。 在路上张二哥说,这他妈的段宏伟赖我和他老婆有一腿?还赖人家李嘉林呢?你说他老婆是年轻啊还是漂亮?这不是窝囊我和人家李嘉林吗。虽说李嘉林好色些,再好色也不会好到他老婆头上,我怎么又能穿朋友的衣,动朋友的妻呢? 其实你不知道,张二哥继续说,段宏伟看上人家李嘉林的铁子——也就是市歌剧院最漂亮女歌魏丹,没事的时候总涎皮赖脸地撩人家魏丹的闲。弄的李嘉林心烦,把他撵走出公司。 这真是拽出葫芦扯出瓢,这个烂圈子真够烂的 对于张二哥说的话,我将信将疑,原来我就不赞成他领着人家的媳妇四处乱跑,卖东西。现在好了,引火烧身,自食其果。 我们到了樱子她二姐家时,樱子刚刚吃完晚饭,见到我们来意后,没劝上几句就跟我们回来了,我们把她送回段宏伟的店里。 段宏伟终于谈成一笔大买卖,是给三百公里以外的蓝河县一家夜总会开业庆典。 在这之前,为了能促成这次承揽的大生意。段宏伟故意安排我和张二哥都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我俩佯装订活主道一遍一遍地打电话给他。 弄得正在洽谈生意的段宏伟好像真是一个金牌司仪似的,一边和蓝河县的老女人谈着具体开业事宜,一边应酬我和张二哥不断打去的骚扰电话,——简直是应接不暇。 最后,段宏伟在那边真的火了,大声的怒斥道,你们的活我不接了,我这边忙的不可分身,以后再说吧。“啪”地放下电话。我和张二哥各握着自己的手机相视而笑,看来,这笔买卖真的做成了。 为了更加板上订钉,能把预付订金早日地能拿到手里,段宏伟又想出一个馊主意。 在“0518大酒店”宴请蓝河县来的女老板——一个右侧腮长着一个黑痦子四十八九岁的老女人。打扮的不伦不类,说话尖声尖气。 作陪有我和宋凯歌,当然不能让张二哥上场,不仅仅是因为他年纪偏大,而且秃顶,怕人家蓝河的女老板在酒桌上喷饭。 席间,段宏伟向老女人介绍说,这二位是市电视台“天天乐”栏目的宋凯歌主播和劳屯副主播。 宋凯歌真的是电视台新闻部的播音员,一点不假。而我只是一个市面上三流的司仪,被段宏伟这么一说,就把我“咔嚓”一下“调到”电视台工作了,居然还做了宋凯歌的“同事”。 但电视台具体有没有这个“天天乐”栏目,就不得而知。 我脸上发热,心里发慌。心想这大热天儿,段宏伟说谎话脸都不红,我却汗流浃背了。就叫来了服务生把头顶上的空调温度在降低一档。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老女人,真的为了有两位电视台帅哥作陪而感到高兴。时不时地夸奖说:有幸能和三位主持人坐在一起吃饭真是莫大荣幸,呵呵呵 大家都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老女人又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要亲一下我和宋凯歌,段宏伟哈哈大笑地说没问题,保赠送。 于是,我和宋凯歌都闭上眼睛把脸蛋送过去给老女人亲。两声脆响后,老女人就把一沓订金“啪”的摔进了段宏伟的怀里说:这活儿就这么订下来了。段宏伟眼里立时放出光来。 过了一会,宋凯歌起身说我们晚上还得上台子,播节目。出房间拽起我就跑,出了楼门宋凯歌就骂开了,说段宏伟这个王八蛋!鬼大头呀!他挣大钱,让我们当陪客,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呸”,不快跑是不是还让咱们陪那老女人睡呀。他自己去陪睡吧——王八蛋。 到了电视台楼前宋凯歌真的下车,上台子播新闻。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视,调出本市的新闻联播,画面立即播放出宋凯歌惯常的晚间新闻图像和厚实的声音。我细细听了一下,这小子真的有点喝多了,播音时舌头都有点大了。 段宏伟筹备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周五下午三点多钟,段宏伟雇来了一辆大客车和一辆大卡车。拉上二十多个演职人员和一卡车的音响设备,轰轰烈烈的奔向蓝河县。 在地图上看上去只是一个不远的小黑点儿——蓝河县,走起来是如此的漫长和遥远。不时地有人下车呕吐,特别是曲曼丽和跳舞的几个女孩,晕车晕的最厉害。这样的走走停停地到了半夜才抵达蓝河县城。 宋凯歌没有来,确实因为工作忙,晚上必须上台子播新闻,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也许怕那个老女人吧。虽说他没去,但段宏伟还是居然给了宋凯歌二百块钱,作为那晚陪老女人喝酒的薪酬。我作为电视台的“副主播”去和段宏伟主持这场开业庆典。 在蓝河县城北,挂有“梦楚夜总会”牌子的一座小白楼门前,老女人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停车卸下所有的设备,就到对面的“鸿运”酒店吃饭,老女人作为东道主简单地说了几句欢迎词后,大家就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老女人对段宏伟异常的热情,亲昵地给段宏伟又是夹菜又是倒酒。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张二哥和几个唱歌跳舞的小女孩打情骂俏,不亦乐乎。张二哥说谁要是和他好一把,他就把新买的那款手机给谁。一个女歌抢先绕过桌面从他手中夺过手机,非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牌子,结果是打翻酒杯,撞翻了椅子,酒水滴滴答答流落一地。 在乱呼呼哄闹声中,曲曼丽给我夹菜时顺手把我杯中的白酒倒掉了,换上矿泉水,向我使眼色,暗中从桌下伸过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不放。我心领神会地装着一无所知。一直闹到午夜,才回到“梦楚夜总会”三楼客房。 我和段宏伟理所当然地住在老女人经理室的隔壁——302房间。这个房间宽敞明亮,整齐地摆放着两张大床。 其他歌手c乐队c舞女c音响师。摄影师c照相师c策划c场景c司机等都住在六个大房间里,有三人和四人的床位。 在拐进走廊里面的房间,就是小姐的住处了。不知道老女人在哪儿弄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嬉戏玩闹满走廊的疯跑。 曲曼丽看了这儿的环境说,她想一人住一单间,不习惯这叽叽喳喳女孩子的吵闹声。老女人就说还是和我住在一起吧,我是双人床,一个人住着也空旷。曲曼丽就到老女人的房间住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七章雾里看花(四) 老女人出来叫段宏伟去她的房间,看看她的讲话稿子写的怎么样。 我刚刚在302房间坐下还没到五分钟,曲曼丽就从老女人屋出来,她说找点水喝,坐下来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说段宏伟和那老女人亲热的叫她有些肉麻。曲曼丽就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里慢慢的喝着,眼睛盯着电视机看。 电视声音很小,画面上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扶着墙根哭泣不止,像是无依无靠,悲悲戚戚的样子,画面又转换成几个家人打扮模样的人冲过一大堆人群,有的侧身挤过,有的从墙角上一跃而去,他们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隔壁301断断续续不时地传来了不大不小声响——曲曼丽和我都装着没听见。其实我们都清楚听到那异样的声音,甚至猜测那一定来至于段宏伟真的和那老女人在做些什么。 我和曲曼丽没话找话地说了半天,但就像是肚子里吃进了苍蝇,心不在焉的有点烦。 突然间,异样的声响逐渐增大地传了过来,这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忍了半天,终于曲曼丽实在忍不住了。我的天呀!烦死人了——她不由自主地嚷出声来。 曲曼丽双手把杯子握在胸前搓来搓去,眼仁几乎翻到了天花板上,像是那里有经文,嘴里哼哼呀呀的,也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她的小腿挨着我的腿贴的更近了。 今晚,她穿的是一件吊带的碎花裙,面料很薄,碰一下就能感觉到她的浑身哪儿的皮肤都拔凉拔凉的。两个人越发的找不到话题就越想说话,曲曼丽就不住地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像是能把那异样的声响和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语都能被水压了下去。 隔壁的声响反而就越来越清晰,越大。富有明快的节奏统统地传了过来,我想这个段宏伟怎么真的和那老女人搞上了?太不要脸了! 最后,还是曲曼丽找到了话题说,劳哥,你说人和人在一起是不是缘分,我说是呀。曲曼丽又说有没有能让你记住一辈子的事儿?比如上次咱们在冷饮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时语塞,脸就红起来了。想起了那次在冷饮厅里在她胸前搞的小动作。本以为她忘记了呢,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又旧话重提,真是让人难堪至极。 我红着脸赶紧敷衍地说,那怎么会忘记呢,刻骨铭心的记忆。曲曼丽就会心的抿嘴一笑,继续看她的电视。 这时,隔壁传出来了无法抑制的“嗯嗯呐呐”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叫。奇怪的是,这叫声怎么可能是老女人发出的呢?几乎不敢相信起自己耳朵。细细琢磨一下,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也许隔壁本来就不是段宏伟和老女人?而是别的一对年轻男女。 正在发愣质疑自己的听力时,却突然传出了熟知的段宏伟沉重的喘息声和“哐当,哐当”一阵床响。曲曼丽一下扑到我的怀里,像是被这种声响吓坏了。我没说什么,揽住她的肩膀,心想着这个段宏伟也真他妈的不要脸。怎么连老女人也都搞上了。 扑进我怀里的曲曼丽像金蝉脱壳似的不见吊带裙子,那点儿遮身衣物不知柔扯到哪儿去了,我拉过被单遮盖住我俩。 曲曼丽就像章鱼似缠到我的身上。这是一副小骨棒那种女人,浑身肉乎乎的,白白净净的。亲上哪儿一口都感觉很滋润。摸上哪儿一把都觉得滑溜溜的富有性弹。 嘴对嘴地亲吻了半天,我就赶紧退下衣裤。这时候悲哀地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争气。那里原先有点硬撅撅的感觉,这一紧张,反倒像抽去筋骨,萎缩了回去没了形状原本自己想要,到了真张的时候,却没有段宏伟那种本事儿。 不行的话就别碰我,碰了不行反倒更难受。看到我那种沮丧c灰心意冷模样曲曼丽失望地说。 不如静静躺着说一会儿话。曲曼丽放开勾住我脖子的那只手,平静地躺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开业庆典如期进行,尽管演出的阵容庞大,舞台也搭得很讲究。背景是一只硕大的装满红酒高脚杯,衬着一个翘臀仰首的女人。台前八只gbl音箱传出摇滚乐曲,震得天边的鸟儿钻进云中。 开场就是呼拉一下上来四个半裸半露的女孩,一阵猛摇,分不清是印度舞还是非洲舞仰或是什么街舞,肚皮舞,艳舞一类。接下来就是扮相古怪男女歌手轮番上场当早晨天明的时候,大家才清楚看到“梦楚夜总会”并不在县城内,而是在城北的一座水泥桥的旁边,离县城中心比较远。 来参加开业庆典捧场的人很多,男士们各个是油头粉面,伸腰腆肚,腋下都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夹。打扮时髦女人们嗲声嗲气地站在男人的身后,故作娇柔姿态。 桥上过往车辆不多,闲散走路人也稀稀拉拉,站脚助威的看客就少得更加可怜了。 在远处一只蜷曲皮毛野狗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用爪子刨着什么。在撕咬着,又停了下来,听了听,刨起土来又听,刨啊,刨啊。 曲曼丽昨晚没有睡好,我也没有睡好。倒不是因为我们俩随波逐流地滚到了一起没成“大事儿”而懊悔,而是受了段宏伟的窝囊气。 昨夜到了最后,曲曼丽还是打算回老女人屋去住,免得早上起床迟了,万一叫别人撞见了不好看。 我陪着曲曼丽敲了好一阵子301房门,段宏伟才睡眼惺忪地开门出来,一走三晃,肩上搭着他的内衣和外套,脸上毫无愧色地说,我以为你俩睡着了呢!说的曲曼丽一愣神儿,脸色即刻阴沉下来回应道,你说谁和谁呀?你拿我们当你呀?说完,转身开门走进老女人的房间。 我没有正眼再瞧段宏伟,什么也没说就回屋睡觉。 主持开业庆典仪式其实非常简单,千篇一律的程序,不用背稿,拿着大红夹子照本宣科。注意一下语气和韵律,区分清楚平翘舌。接下来就是有请各位嘉宾上场讲话,最后是揭牌c鸣放礼炮完事。 我形象好,声音洪亮,作为正式开业仪式主持。段宏伟见多识广,有现场发挥的优势,他作为特约主持窜场介绍业务。 老女人作为“梦楚夜总会”总经理尖声尖气地讲了一段话。 来宾代表是一位块头很大,秃头男子,上来就说一句:今天是“梦楚夜总会”开业大吉的好日子,大家都来捧场,就当给黄大姐再办一把喜事吧——哈哈哈哈。说的老女人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演出基本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只是站脚助威人太少,一些人进屋喝茶闲聊,外面剩下的看客还没有台上的人多。最烂的节目要数最后的二人转了,不知道段宏伟从那儿找来一对宝贝,长的人模狗样,男的一张哑巴脸,女的一副贱样。上场就开侃荤段子,这里是离县城远点,侃的在黄也没有公安局的人来抓。 在台上,他们边嬉戏边抽对方嘴巴子,噼里啪啦地烂响。人也被打的满地乱爬。演到最后,哑巴脸险些把那贱女子短裙给扯下来。台下就有人高声叫好:好!还是这个节目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八章开店(一) 秋天到了,这里的真正的夏天不长,闷热的天气没那么几天。昨天是还汗流浃背的热,今天说冷就“咔嚓”冷了,冷地你还没回过神来,只有抱着双肩在街上快跑的份儿。 而这时婚庆公司像雨后的春笋,一下子冒出来许多家来。二哥和我合计一下,打算在梅林大厦也租一快别人空闲的门脸,再开上一家婚庆分店,形成一个掎角之势,多拦一些活儿。 梅林大厦是一个烂尾楼,是一家外地承包商盖的,听说原计划设计是盖十四层,但是盖到第四层时就因资金短缺停工封顶。在这繁华的商业街就出现一座不伦不类一圈门市房的楼茬子。 在大厦封顶时,李嘉林筹措资金,就买下三层的面对大街的三套门市房,开了第一家“南洋婚庆公司”。 接下来就一家两家越来越多的商家迁入,开起了首饰c音像c婚庆c小食品c小吃c佛堂c渔具c性保健品c杂七杂八各种名堂的公司和店铺。 李嘉林公司开业时,扯起了婚庆礼仪大旗,自然有歌手c键盘手c鼓手c录像师c摄像师c音响师来投奔,那时候的段宏伟和宋凯歌也都投奔到李嘉林的靡下:一个唱歌,一个录像。而现在都各立门户,联合起来和李嘉林对着干。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亦步亦趋的跟进。 段宏伟在梅林大厦帮我找了一家渔具店搭伙,算是合租。付了一年的租金搬进桌椅板凳。由于我一向低调,不愿声张,只有圈子里的张二哥c曲曼丽c宋凯歌c鲁参谋c欧阳喜荣及“女子乐队”几个女孩来参加祝贺。 来人帮忙在渔具门外上方挂上一块写有“彩蝶婚庆分店”的牌子,燃放一挂鞭炮,放上一会音乐,算是开业大吉! 渔具的老板姓于,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高个,刮瘦刮瘦的身材。尖嘴猴腮白脸咯当的,整日弓着腰,听说他过去得过痨病,现在好了。他穿有一件印有xx公司的藏蓝色制服。牛x烘烘,走路像一个大虾米。 他自称是xx公司的材料员。每日下班后,就过来赶紧收拾他自己常用的渔具c杂品箱c靠背凳c小帐篷c鱼食c鱼饵c矿泉水c面包然后背在身上,就急匆匆地下楼,夜钓去了。 他就是有这口儡。 几年前他只为了调换一把鱼竿,险些和另一家渔具老板大打出手。 那时他还没有开店。 一气之下,索性和和老婆商量,就借用他内弟这二楼的门市房,开了这家渔具商店。 他老婆是个高个子摸样不错女人,快奔四十,看上去好像只有三十多岁模样。她原来是在别处开了一家保健品商店,有了一点积蓄,为了丈夫的嗜好,只好关了那边的店门,过到这边来经营着渔具。于老板管他老婆叫四丫,猜测她在娘家排行老四,我叫她四姐。 进了店门左侧,一排柜台和柜台后的一排货架子上摆放的都是渔具之类,四姐就站在里面和来人讨价还价。 右侧,我坐在桌子后椅子里谈活儿。身后则是一排玻璃柜,有扎花车用的各式各样的花头。还有手捧花c配饰花c红绸子c礼花等。侧面的墙上装裱的是我以往主持婚礼时巨幅照片,后面摆放的就是两套音响设备。 开门做起生意,四姐那边积聚很多的人在看渔具。我这边一对准夫妻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听我口若悬河地描述婚礼上的喜庆和火爆的场面。相对来说,经济条件好点的讲究排场,不大在乎钱。要男女两个主持人,大乐队c舞蹈c至少五六个男女歌手场面要阔,要有气派。还要花门,杯塔,罗马柱,灯光。门前摆放礼炮,和彩虹门。更要的是——隆重庄严,不乏繁华击鼓地热闹。 条件差点的要求场面过得去就行,最好是少花钱,一个主持外带两个歌手。 最差是二婚了,要一个主持人说几句完事,行话称“光腚子活”,意思是什么也不带,只去一个说客。 四姐经营的比我好,来买渔具的也有很多是上了年岁的。仔细的观察一下,四姐在卖鱼具时,很有创意性地搭上几粒性药。这样能吸引很多客源过来,特别是对老年人很奏效,更具有诱惑力。 四姐过去是卖性保健品的,自然熟知那个行业的特点,看看气色就知道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人不需要。很显然她在经营渔具时夹带不菲的赠品,很快诱惑很多的主顾,人气指数直线攀升,经济效益也就明显地增加。 我从四姐的经营中受到启迪。但我不能为了开拓婚庆市场,也东施效颦似的夹带性药,那不是自找挨抽吗?我要换一种方式。 这年头,人人都可以当老板。占个店面,钱赚多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同行是冤家,使之立于不败之地,只能另辟蹊径——相互诋毁,也是一种占领市场古老的手段。抓住客源,就是抓住金钱,这一点谁都明白,所以只要有人来谈活,我就循循善诱,最好是彻底给他洗脑。排除别的杂念,并承诺:价低质优,项目齐全。让他们认为你主持的婚礼就是最好最棒的。 而来梅林大厦谈活的人,往往是已经走过楼上楼下几家婚庆店了。最后还是抱着要最便宜最优秀的心里,到你这里来谈。 楼上“南洋婚庆公司”的实力明摆着,在全市也不可小觑。不仅门面大,设施齐全,人才济济。对从那里下楼的客人只好找他的软肋攻击。说:看你的新娘多漂亮呀,那好看模样还不够“南阳婚庆公司”的李嘉林直勾勾的眼睛盯呢。说的准新郎直乍舌,抓住身边准新娘的手再不敢松开,仿佛真的怕被盯过去。 当然,对段宏伟那边过来的人不能排斥,那是盟友,只能把他说成是自己师弟,无形中抬高了自己。事实也的确如此,有时段宏伟跑来向我请教几句窜台词。 李嘉林对我们这些人不屑一顾,用的反攻击词是:都是一些二混子司仪,不值得一提。 开了店,活儿自然的多了一些,钱也就挣得多了,也就紧跟着有一种成就感。场数干的越多就越有经验,也顺了,也溜了。现场有人要手机号码c也有要签名的,想着那些大腕明星也不过如此。有时赶着这场,就把下一场的活儿定了下来。 找到一家专门印制彩色名片的店铺,把自己的彩照送过去——一张我在胸前举着一只麦克风,笑吟吟的相片。名片印出来,自己看了半天认不出那人是谁,但总体品位不错,还真他妈的像那么回事儿。 一个周末上午,在山庄大酒店我和李嘉林不期而遇。 那天,李嘉林在楼上主持,我在楼下主持,李嘉林的婚礼现场庞大,布景专业,乐队整齐,歌手威风,舞台的气魄真是学都学上来的。楼下的人几乎都跑到楼上看李嘉林的女歌魏丹,说是歌剧院来的演员,人又漂亮,唱的跟歌唱家似的。 看看自己的这几匹人马,如果女子乐队不来,就用一个年纪大的琴师,这位老乐师摆上一把老式yh530电子琴,算是乐队了。张二哥和曲曼丽歌声也只算是吊吊荡荡的,与李嘉林团体不在一个档次,看看人家的架势,无法抗衡。感觉自己渺小的不值一提,觉得小打小闹可笑。一时心境坏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五十九章开店(二) 傍晚,曲曼丽来电话,说她在烧烤城吃饭呢。还说有一个女孩想认识我一下。然后她又小声地对我说,她忘记带钱夹子了,让我来付账,说完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想,这又是曲曼丽在吊我的胃口,约我总喜欢挂个美女招牌。起身出了店门。到了烧烤城才知道,她身旁果真坐一个美眉。看到桌面的几个空啤酒瓶子,猜想她们应该是吃了一会了。曲曼丽介绍说是她同学,叫菊美双,现在在本地开一家歌厅。 我仔细打量一下菊美双觉得眼熟?挂着笑意嘴角,弯弯的笑眼,烫着卷曲的长头发。她太长得像一个人了——对了,就像龚雪梅。似乎就像是亲生姊妹一样。更有点像日本影片“生死恋”中,那个白净的栗原小卷。 哦,是,我猛然想起,上周在西山宾馆我为她父亲主持生日那天见过这个女孩。当时一晃,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她身上这件金黄色的绒衣,今天还穿在身上。 是你呀,上周见过,我说。 菊美双笑了,眼睛更弯了,不失礼貌地伸过来一只手。握过手之后,曲曼丽笑着说,美女过目不忘是劳哥的专长,不过,今天是我请客,你买单。她用手指尖点着我。 没关系,有靓妹在,责无旁贷,我打趣地回答道。 又要来两瓶啤酒和一盘肉串,边聊边吃起来。闲谈中得知菊美双的歌厅生意还是不错,现在她单身,有过不幸的婚姻史。在这个城里只有曲曼丽是她唯一的情投意合的好姐妹,空暇时就约曲曼丽出来喝酒闲聊。 菊美双说喝完就到她的歌厅唱一会歌,消遣一下。曲曼丽再要了两瓶啤酒,然后去洗手间接电话。 菊美双给我斟满酒说,劳哥,谢谢你那天的主持。家里人都说你主持的场面不错,曲曼丽说是找你帮的忙,大家都跟着受累,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碰了一下酒杯,她先干了。我发现菊美双喝酒动作也和龚雪梅一样的优雅,想想这样阳光的女孩连哭可能一定都很好看。 正在胡思乱想,曲曼丽推门进来兴奋的地说,一会段宏伟和张二哥都来唱歌,咱们先去菊美双的歌厅等着他们。 我们又喝了一会,晕晕乎乎地打车去了菊美双的歌厅。 菊美双的歌厅是半地下室结构,楼梯很陡,曲曼丽在后面几乎扶着我肩膀走下去的。 室内很整洁,大中小三个练歌房,最大一间有地颤。门厅旁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在给一个小间送果品,那里面一男一女在唱《萍聚》。 曲曼丽抓起麦克风就要唱歌,菊美双笑着说,先慢着,曲姐,我给你找个新话筒,没人用过的,先等着。说着,她就到门厅的柜台里去翻找。 曲曼丽在点歌机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首《山路十八弯》,说是她喜欢的一首老歌,激昂高亢,平时在婚礼上很少有机会唱,今天要亮亮嗓子。 曲曼丽的歌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傍着菊美双的腰肢迈着舞步。就像真的走过了弯弯曲曲的十八弯,山水美景一路上展现而过。人也就跟着轻飘飘起来。曲曼丽唱到一半,她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她接听了一下手机说,段宏伟和张二哥到了,她到门外去迎候一下。然后,她诡秘一笑,冲着我说,给劳哥你一次单独亲近的机会,眨了一下眼睛她就走了出去,我们继续跳舞。 昏暗的灯光下,菊美双和我贴的更紧了,她弯弯的眼睛像月亮,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她说真的想不到我会真来。她认为我很忙不会来,怎么可能一邀就能到呢?但见到我来,误认为那不是我。 你和那天打扮的一点都不一样。她傍着我一边跳舞一边说。 我说我那天主持时穿的是正统的西装,那是主持人不成文的规定,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还原我本来面目。我顺便把她拉的很近,并赞赏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很像以前我认识的一个人,对,我的那个人就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没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叫龚雪梅。 最后,我说我很想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菊美双很爽快地说出一串数字。 第二天,我到工商局办理一下“工商执照”。回店后,意外的惊喜——四姐替我接了一份开业庆典,是化妆城开业。四姐很聪明,我从来没教过她怎样收活儿,可她在旁边居然看懂了,我没在的时候,还能替我接活儿,价格不菲。 四姐做事颇具耐性,几天前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到四姐这里来赊药。 四姐看是一位老主顾,就说老爷子好久没见了,身体还硬朗吧? 还行呀,丫头,这不有事又来麻烦你了。我又要办了一个老伴了,你还有那药吗?老爷子回应道。 四姐知道他说的那药,就是性药。 四姐就说,现在我开的是渔具店,那种药只是过去剩下一些货底子了,你要用还有点儿。 老爷子说,对,要那种最好使的,那我先赊着行吗? 行,四姐说完就到柜台翻药去 没过两天,那老爷子举着那包药又回来了,丫头,我新办的老伴才过两天就走了,这药能不能再原回去? 四姐接过那包药,看了看已经拆封,并只缺两粒。说,行呀,不收你的钱了,你没咋用,你老爷子再办老伴时回来再取,我先替你保存着。把药放回了柜台里。 老爷子脸上堆笑一个劲儿道谢就走了。 四姐过后对我说,这都是一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就是想着用点药寻出一点快乐来,其实他们生活的很寂寞。 那天,我在给一家“南国化妆城”开业时,段宏伟没有过来,张二哥也没有来,张二哥去南方进货去了。段宏伟正和媳妇打的不可开交,他媳妇樱子公开的表示:宁可和张二哥那样的半大老头子过,也不和他这样甩大鞋的过。 那天晚上,段宏伟又把樱子打跑了,大家又帮着找到半夜,也没见踪影。 最后,曲曼丽说,还是到樱子二姐家看看吧,也许她能在那里。菊美双那晚和曲曼丽在一起,歌厅有人照应,没什么大事,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章开店(三) 可这次樱子却不在那里。 她二姐说,樱子也许真的回老家,老家在省城附近的郊区住,家里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她原来丈夫也是因为喝酒打她,打的她实在没有办法才跑到省城一个建筑工地打工,这样就结识了段宏伟,段宏伟也那儿打工。年纪轻轻的段宏伟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独身,樱子看在眼里,暗中就喜欢上他了。 在段宏伟家乡农垦连队,女孩子都嫁给城里,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本地人。这样就剩下很多光棍老小火儿,剩下的老小火没有出路就都出来打工,段宏伟就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 段宏伟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樱子哄得不知东南西北,段宏伟喜欢摄像,樱子就把自己半年积攒的积蓄,买了一台二手的摄像机送给了他,然后,跟着段宏伟回了农场。 谁知道段宏伟也是那个样子,常常喝着喝着就疑神疑鬼打起樱子来,樱子这辈子就是命苦!樱子二姐说完也跟着落泪。 回家的过上,曲曼丽说,像段宏伟这样的人就是不能和他过,这人太赖了,不值得可怜,不怪樱子离开他。你看他那熊样,还睡老女人呢。今天上午,听欧阳喜蓉说,那天她去段宏伟的店里玩儿,看他喝的醉醺醺的,刚想离开,段宏伟就一把搂住她要和她亲嘴。还把生殖器掏出来给她看,吓得喜蓉夺门跑了出去,你看他是不是人,人家喜蓉还是一个小姑娘,耍啥流氓呀,窝里的草他也干吃。 夜很深,曲曼丽伸手去拦一辆过往的出租车,车灯晃了一下没有停下,仔细看了一下不是出租。 这么晚了上那儿去找出租呀!曲曼丽气恼地说。 于是,她挽着我和菊美双的手臂走在中间。静静的夜空上偶尔响起一两声鸣笛,远远亮着车灯像幽灵般的划过,过了一会又安静下来。 那夜没有找到樱子,闹腾到后半夜才回到市中心。 曲曼丽说劳哥太晚了,咱们不如一起到菊美双店里将就一宿。 于是,步行到菊美双的歌厅,客人早已散去,只剩下收银台的小女孩困的只打瞌睡。 等我们洗漱完后,我问我住哪里?曲曼丽斜睨一下眼睛笑着说,别臭美,可别打我们姐妹的馊主意。说好了我和菊美双和小女孩睡在里间,你,睡在外面大厅的沙发上。 我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天棚发呆,想怎么今晚就睡在这里呢?还不是因为找樱子。樱子到底去了哪里了呢?是真的跟张二哥跑了吗?还是回老家了?又接下去想菊美双和龚雪梅长得为什么这么的相像,忘了白天问一问她们有没有亲属的关系,又胡乱想着龚雪梅那白白净净的皮肤,想了一下菊美双的笑眼,就困得睡了过去。 段宏伟一下子变得颓废了,常常喝酒喝的暗无天日,喝多了就哑着嗓子打电话说,劳哥,能出来一趟吗?说说话,陪我喝点酒,他说话的舌头都大了,那次我实在扛不住他磨叽,只得出去陪陪他。 在一个偏僻的小酒店里,我找到他。他坐在靠窗的一张小桌旁独自一人饮酒,一条腿蜷缩在另一条腿下,衣着不整,一绺头发散落额前。看到他的这副德行,觉得他如果坐在农场的地头比坐在这里更为合适。 落座后。他给我倒上一杯老白干,刺鼻的散白酒味几乎叫我一下子呕了上来,我最近胃口不好,闻着酒味儿就想吐。看看铝壶里二斤白酒已经下去一大半,断定段宏伟没少喝,而桌子上的两盘毛炒菜几乎没动一口。这种情景,最近我见到不止一次。 劳哥,你说我容易吗?这些年来我东奔西跑他仰起脖子又灌了一口酒说。外面的夕阳西下,客人不多,算我俩只又四五个食客。 樱子走了,这次她真的走了,也许回老家,或是去别的地方,但是不能回来了。他自然自语道。 上午,我又去她二姐家了,看看有没有樱子的信儿,她二姐说她打来电话说,让她二姐转告我,别找她了,她真的远走高飞了,段宏伟一筹莫展地说。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其实樱子人挺好的,对我照顾的也不错,我的父母也很喜欢她,尽管她是二婚嫁给我,我给你拿去的山野菜都是她夏天时和我母亲到山里采的,她很能吃苦。 段宏伟今天又体察出樱子的好处来。 那你为什么还半夜三更地把她拽出门外打,是怕店里的打更老头听见吗?把她打的遍体鳞伤,圈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儿。我反问他。 这都是张二哥造的谣,不过是打过一次她恨的,他回答道。 但张二哥到底和樱子有没有那关系,段宏伟也说不清楚,这次樱子失踪,段宏伟断定是与张二哥有关。 段宏伟气恼地说,张二哥去南方做买卖,是不是也把樱子带去了,要是他真这样做,我绝不能饶他。劳哥我说的你好像不相信,你没结过婚,没那种感觉,只要老婆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甚至看见你就烦,她保准外面有人了。我睡老女人是我的不对,但她跟张二哥那半大老头子胡搞就对吗,我心理不平衡呀?我的命很苦。两滴冷冰冰泪水挂在段宏伟的鼻尖上。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餐巾纸去擦。 我感觉段宏伟的思维现在开始混乱不堪。 段宏伟接下来说,你不知道劳哥,我父亲是个老光棍,抗美援朝回来就三十多岁的人了,那时军垦农场女的又少,老兵混子光棍更多,我父亲四十大几的人了才遇见我妈。 我妈是带着两个孩子从关里家逃荒过来的,那几年老家发生了饥荒,饿死不少人,包括我妈原先的丈夫,像我妈跑出了的就算幸运的了,在家早就饿死了。 那天我父亲晌午从马厩下班回家路过连部时,连长说,老段,有个女的带着两个孩子逃荒过来的,你缺老婆,要不就领回家去过日子吧。 连长“嘿嘿”地笑着往屋里眨了眨眼,给将军当过警卫员父亲从不把连长放在眼里。一声不言语地走进连部,看看蓬头垢面我母亲,又在她身前身后转了转,觉得顺眼,模样也不错。虽然说是一路逃荒要饭来的,看上去是一个正派女子,就弯身抱起一个孩子对我妈说,跟我回家吧。我妈妈足足看了我父亲三分钟,什么也没说,就抱起另一个孩子跟在父亲的身后回家。 后来就有了我,父亲别提多高兴了,老来得子。 我父亲足足想了三天才憋出一个‘段宏伟’的名字,希望我能高大魁伟,能有出息。他当兵的出身,不怕吃苦。空闲时就到山里的河套摸鱼抓虾,给我母亲补养身体。我父亲是一个黑大个,整日笑呵呵,对我母亲带来两个姐姐也不错,从不多言语半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一章是非曲直(一) 在我记事的时候,父亲常常带着我去连部里的马厩玩,那些高头大马着实令人喜爱。马是站着睡觉,吃草夺食的时候,也喜欢跳槽争抢,吃着吃着就从槽头一侧跳到另一侧,为了争夺槽头相互咬地‘咴咴’的乱叫。没有马缰拴着它们,足可以发生一场火拼。 马厩的后面就是连部军械库,听父亲讲都是全连原来的整编建制武器装备。开进北大荒的那一天,就把全连的所有的枪炮收缴到这里。连长站在土岗上讲了一会话,再发给每位战士一把镢头,就成了军垦农场北大荒的开拓者了。建制没变,连长还叫连长,排长还叫排长,士兵还是士兵,可干的再也不是抗枪打仗事情,而是开荒种地。 父亲常常带我打猎,他到军械库拿他那把镜面大匣子枪,枪管很长,那时我很小,用双手硬是趔趔歪歪把枪举起来。父亲看见就笑了,说,小子,你这么大就能把枪拿起来,将来一定是个好兵,能当将军。不像我,只能给将军当警卫,哈哈哈父亲就这样把枪插在他的腰间大摇大摆走出军械库,真的没人敢拦,因为他嘴里常常挂着他个还没叛国投敌的副统帅名字,没人敢把我父亲怎么样。父亲就带着很小的我去打飞禽,打走兽。看见什么就打什么,枪法极准,一次竟然打回一头野猪来。 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脾气火暴。一次,从首长的警卫连抽人押解俘虏,押解路上一名俘虏拔腿就跑,百八十米的距离,我父亲看都没看,抬手就是一枪,把那个俘虏打死了。为此我父亲还被关了禁闭,最后,还是首长出面讲情,给我父亲免于处分,仍回去给首长喂马。 我在中学的时候,很喜欢诗歌,凡能找到的诗歌我都看,看多了就想偷偷的写一点儿。在一次全连的诗歌朗诵会上,把我自己写的“农垦学生跟党走”诗歌,代表学校上场比赛,并大获成功,赢得很多的掌声。后来我又把另外两首诗歌和比赛的那首一起寄到《农垦戍边报》,谁知竟然都发表了,我一下子成了连里的名人。 段宏伟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接下来他继续说道。在我中学毕业的时候,连里的指导员找我谈话,让我接连替部里的团支部书记,那阵子正赶上农垦系统‘文明整洁,美化我们的家园活动。’我就带着全连的百十名青年团员开展轰轰烈烈美化家园活动。我们把连部门前的马路加宽,两边都栽上绿化的树带,并在连部的广场的西面修建了休闲公园。 在小公园的边上有一条常年流淌不息小河,我就和伙伴们到山坳里的采石场拉来青条石,又一块一块铺在小河的斜坡上,南通桥架设在了小河上,像一条彩虹。一条笔直小河就穿过连部和家属房之间,源远流长。 岸边又安装上刷上白漆的铁护栏,蓝天c绿水c广场。小公园里的长椅和石铺甬道,还有像女人长发的垂杨柳,和远方一望无际青纱帐,别提有多么的惬意。 那时,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叫着莹莹的女孩缠着我让我教她写诗歌,她是连长的女儿,比我小两岁。看着连长的宝贝公主,我不敢不教。我就把报刊上剪下来的诗朗诵一句一句地教她念;排排窑洞/层层梯田/千里高原/万里长川指导员是一个老知青,很喜欢文学一类的玩意儿。 一次,指导员在他的办公室喊着我的名字,段宏伟你过来,这本书你拿去看吧。一本没有书皮的《普希金诗集》。普希金的诗集主要是爱情诗,非常的精美绝伦,那种感觉如诗如画。 我就带着莹莹在连部里读,在工作的间歇读,在小河旁c在家里c在公园的长椅上,后来读着读着就把莹莹读到了我的怀里。 在那个很深夜晚,公园的长椅上,像普希金诗里的情景,我剥去在我怀里莹莹的衣服,像剥着一棵青玉米,剥下来后就露出白白嫩嫩的玉米瓤了,真的是一掐直冒浆,似乎散发出一股清香。我一边的亲吻她,一边喃喃自语,像梦中呓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莹莹对我说,你别折磨我了,太闹心了,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这一提醒,我奋力去做了,她痛苦地叫着哭着笑着挥舞着双手拍打着我,直到那高潮的结束。 那晚,她穿好衣服后对我说,明天她就要跟着她爸爸一起到团部去了,她爸爸刚刚提到团里当团副了,明天就搬家了,她说只要有时间一定回来找我的。 可第二年听说莹莹得病死了,听说得的是皮肤癌,在这之前她来过一次看我,说是她爸爸要带她到省城给她看病,她没说具体是什么病。我去团里看她几次却一直没有遇见她,直到几个月以后听到她的噩耗传来。 一阵沉默,让我感觉浑身发冷,我把脸扭向窗外,夜幕下的街面看不真切,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急匆匆地赶路,对过二楼段宏伟的婚庆店的彩灯还亮着,一闪一闪的,也许他忘记关了。这里只剩下我和段宏伟两个人,其他的客人都走了,连老板也没了踪影。 在这以后,我一直颓废,段宏伟接着说。 连里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军垦连队,变成了地方农场。所有的土地都让外地有钱人承包去了,大型的农耕器具也是卖的卖,出租的出租。那时我就买了一台农用车干起了出租营生,以后也接着干了几样别的行当,力工c烧酒夫c站大岗——也就是替人家抗包的,我都干过。 一晃多年过去了,农场越来越穷,女孩子都走光了,我两个姐姐早就相继嫁到城里。她们不理我这个穷酸的老弟,怕我沾了她们的光。全连剩下我们这样的老小伙比连部的农机具还多,三十几岁的老小伙很多都没有娶上老婆。 后来,我也随着光棍大军到了省城打工,我就认识了樱子,她真心的对我好,不嫌弃我,我就把她领了回来劳哥,我要回家,那是我的根,农场的家呜呜。那天到最后,我是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段宏伟拖回他的店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二章是非曲直(二) 中秋节快到了,我给自己的店里,买了一台二手电脑。不上网,就是为了看碟。谈活儿的时候,我就把过去主持过的场面放给顾客看。只挑效果好的和场面庞大的的放。让他们大致的有个印象,也许他们一下子就认可了我,这样订活儿,订的更会多一些。 我闲暇的时候,到毗邻音像店租来一些二战的光碟看,这是我个人嗜好,就像有人喜欢酸的,有人喜欢甜的,还有人喜欢辣的一样——我专挑一些场面惨烈壮观的二战片。挑来挑去,拿回一部二十几张《苏德大战》碟盘。 插进光驱,战斗就打响了,看的真他妈的过瘾。比较一下,苏联红军和纳粹德军都很厉害,作战都很顽强。分析当时的苏联:也许是建国不久,机械化程度还是远远落后于德国,但沙皇留下的旷野国土,和红军本身就具备的俄罗斯粗犷的民族素养,骨子里就有一股能吃苦耐劳的精神。 所以,这些用钢铁铸成的红军战士,足以打的种族感极强的日耳曼战车落花流水,最壮烈的要属在柏林城下苏联红军——胜利在望了,却一个一个的像麦个子倒下。 有时,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流出泪水,想着如果自己生长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不就是一个麦个子倒下吗?还干什么主持呢。接下去还租二战片,顺口问一下,中国的有没有惨烈的战争片?一个胖乎乎的脸上还带有绒毛的女孩说,有,《上甘岭》呀,多惨烈,还有美国版本的‘上甘岭’——叫着《猪排山》,看看一场战役两国拍的,多来劲儿! 想了一下,听段宏伟讲过,他爸爸在上甘岭的坑道里,不敢露头,敌人的火力极强,打过来的子弹像刮风一样,飕飕的。山峰上两米多深的泥土都被炸翻了几个来回。只要有敌人反击,就是向战壕外扔手榴弹,枪炮根本用不上,心想一定很精彩,这两部都要。 回来粗略看了一下《上甘岭》,小时候看过这部电影,有点印象。只是有点儿记不大清楚,缺水把英勇志愿军战士折磨得够呛,印象最深的是为了喝上一口泉水,爬到水边的两名志愿军战士活活的被美国兵的枪弹打死。所以选择的主题歌是《一条大河》,因为缺的就是水。 再看了一下好莱坞拍的《猪排山》,觉得美国大兵当时在上甘岭的境况也好不了哪去。 135人的e连,打到最后只剩下25人。镜头侧面的刻画中国志愿军表现的异常勇敢,不怕死。这一点好像和段宏伟他爸说的很吻合,很真实。志愿军战士把一排排手榴弹从战壕扔出去。炸的美国官兵血肉横飞,美国士兵就该发问了,这般打仗为哪方。有没有意义,所以客窜出一个美国黑人士兵总打算逃跑的场景。 四姐闲来无事时,有时伸过头来看上几眼。她不怎么喜欢战争片,总觉得那场面血淋琳的,怪吓人。有时她也拿来一两张韩剧碟片,插进电脑里看上一小会儿。但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应酬顾客。 天越来越高越蓝,气温也凉了,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儿道。想一想又快一年过去了,李娟毫无音信,不知道她在外地学习的怎么样了?常常打上那么一两个电话,也只是含糊其辞说问候几句,离得远,也就懒得多问。 这些“五一”出去的“十一”返回“北漂”垂钓者,从遥远的三江口岸返回。回来的人都聚集在四姐的柜台前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四姐泡的绿茶,一边闲聊着所见所闻。他们说他们钓的那种娃娃鱼跟小孩子那么的大,还“嘎嘎”的乱叫唤。这些花白头发的垂钓者几个月没见面,重新凑在一起显得格外的亲切和健谈。 我正在看碟,手机突然响起,喂,是劳屯吗,我,你猜猜,是我!猜不着我是谁?我正看着苏军坦克攻进柏林城情景。 你是谁?我问对方。对方回答说,我,就是我,你在猜猜?再听听那声音很熟。猛然想起,是菊美双吧,对方认可。 菊美双在电话另一点头接着说,我歌厅的音响不好使了,正赶上今天大检查不营业,能过来一趟帮忙修一下吗?我听曲曼丽说过,你会修。 我关上电脑和四姐打了一声招呼,就奔向菊美双说的歌厅。 在一个超市的后楼,“美双音乐城”就在那里,我这是第三次到来。 开门迎接我的菊美双一身合体皮装,弯弯笑意挂在嘴角上。 我走进并不陌生的歌厅,巴台的小姑娘就递过来工具。打开一套音响发现,只是插销的线头松动了一些,并不难修。打开另一套音响是滑指接触不良,弄一下会就好了。菊美双说这两天正赶上全市音像市场大检查,停业,白天打扫一下卫生,到晚上才想起来修,所以找你过来帮忙。 我上好了机盖,调试了一下,不错的声响立刻播放出来。菊美双笑着说:你真的手艺不错呀,受累了,走,到楼后的饼店我请你。 一家不大“风味饼店”的单间里,菜已经上来了,酒水放在那里。看看外间客人不多,想想菊美双在这僻静的地方请自己吃饭,心里就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 劳哥,最近又忙什么呢?是不是把我忘了?菊美双扭了扭脖子,上午她干活儿多了一点儿,她说她有点儿脖子疼。 嘿嘿,哪敢忘记,只是不便打扰,你的歌厅挺忙吧?最近,我接的婚礼夜不多,租来一些二战的老电影看看,没事儿看看也挺好玩的,我说。 怎么没约一下曲曼丽来呢?端起水杯我想起上次三个人喝酒情景,便看了一眼菊美双。 呵呵,你只记得曲曼丽?告诉你吧,记得她的人太多了,刚刚她来过电话说她不能过来了,朋友们请她到邻县一家驴肉馆去,是下午开车走的,现在也许到了。她还说让咱们先吃着,别等她。菊美双笑起来不仅眼睛弯弯的,嘴角儿还往上翘。 菊美双站起来脱去皮衣挂好,打开两瓶啤酒说,劳哥,今天你得喝好呀,算是我酬谢你的。 我没有酒量,喝多了,我就胡言乱语的出丑了,怕你笑话,我应酬地说。 那你就说点胡言乱语,看看你们司仪的酒喝多了是怎样一个状态,是不是还是那样的油腔滑调的,吃菜,先干了这一杯。 饼店里能做出这样的可口的菜肴真是叫人惊奇,看着随意倒酒夹菜的菊美双,似乎觉得她的年龄比以前感觉要小的多,自然也就有点儿跟着活泼起来。 劳哥,你为什叫劳屯呢,以前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觉得这里一定很有学问,你说说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三章是非曲直(三) 我忽然想起,也就是在一年前,龚雪梅曾向我提出过这个类似的问题,现在又一个女孩也是同样提问。 我只得以相同的话语回答她,因为我是满族,劳姓本身就很少,名字是我爷爷起的,我爷爷是个老学究,究竟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听起来还是蛮好听的。 这名字一定很有来头。菊美双说,就像我,其实我的名字是和我的姐姐分不开的,我们是孪生姐妹,我叫菊美双,姐姐叫菊丽双,可她长得比我漂亮多了,喜欢唱歌跳舞,可惜她过早的就去世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痛。菊美双的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去世的?我忽然想起龚雪梅也有一个姐姐去世了,不过不是孪生姐妹,怎么天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菊美双接着说,那一年,我们还在读高中,姐姐就不念了,她自己筹措一点资金开了一家歌厅。因为我比她学习好,她说她不读书了,下来挣钱供我读大学。因为我的母亲过早地离世,父亲整日病怏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的歌唱得好听,她经营的歌厅也很红火,有时我到她的歌厅帮忙,看到很多人都来她这里唱歌,其他几家歌厅都没了生意,我怕别人嫉妒她,就让她当心点儿。 这样她开了两年歌厅,也赚了一些大钱,家里的条件也改善了,我马上就要高考,可就在那年马上要到春节的时候,她突然出事了。 其实,那一天,我在她店里帮忙。 在这以前,她处了一个男朋友,是养大车的。 那天晚上,父亲等我俩回家,因为第二日就是我们姐俩的生日。后来,她说,她不回家了,你先回去吧,说一会她的男朋友要来,明天在回去。 谁知,在第二天的上午,突然传来了噩耗,说我姐姐暴死在歌厅里的床上,身上什么也没穿,嘴角有一丝血迹。 公安局来人把姐姐的男朋友抓起去了,只审出一堆供词,没有结果,说是猝死,由于是过分激动导致的,不了了之。 我没法读书,后来就接下她那个歌厅,继续经营着,但是,有时总是觉得姐姐身影还在屋里游荡。后来我又兑换了一家。 沉寂了一会,菊美双仿佛从短暂的梦幻中苏醒过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花季年华,真是怪可惜的,够扼腕叹息的,我喃喃的说。 听说你很能识文断字,文艺圈里的文化人?菊美双看着我,嬉笑地问。 听谁说的,我就那么酸吗?我听了后哈哈大笑,眼前浮现出鲁迅笔下穷酸的孔乙己。 我告诉他,我也什么都干过,种过地,下过煤窑,还险些丧过命呢。 她愕然地睁大眼睛问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说当然是了,我能说假话吗,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只是暂时做一下司仪。 再往后呢,你就打算干一辈子司仪吗?菊美双又问。 我如实地回答,干什么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没什么好干的。我原来的企业不景气,我自愿下的岗。现在,也打算重新再调换一个单位。前一阵子说电台要招播音员,中学又招老师,但是,传扬一阵子就过去了,始终不见动静。我的外地几个同学倒是改行当老师了,挣得不多,离家却远,条件又差,都嚷嚷着不愿意干了。我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天下的事情吗?天下何处不芳草——如果生不逢时,以后就到外面闯闯c走走,暂时先在这行干着,挣点儿钱再说。 谁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是菊美双的,她说是曲曼丽发来的短信:驴肉很好吃,回去带点儿送给大家尝尝。菊美双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 菊美双递过来手机让我看,我没有去看,觉得那上面的内容是曲曼丽张扬给自己身边人看的。最有可能的是,曲曼丽一边发短信一边大声的嚷嚷。 再打开两瓶啤酒,这个牌子的啤酒喝到嘴里有点儿发苦。菊美双说别管那么多,想喝就喝,我也好久没有喝个痛快了。喝,喝没事的,一醉方休。又喝下两瓶后,再喝就喝不到苦味儿了。 外面又进来一伙客人,坐下来就是一阵乱嚷,让老板赶紧上菜。 菊美双突然站起来,想吐。她扶了一下墙,要想去卫生间,她拽了我一把。我搀扶她经过前厅时,那群民工都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我俩,像是看稀有动物那种好奇的神情。 拉开不大卫生间门,立刻,便池里泛出一股难闻气味儿,和混着滋滋啦啦隔壁灶房油烟气味儿扑面而来。菊美双先呕了起来,我也呕了。菊美双冲过便池后,她一点不介意的蹲了下去,露出白皙的大腿,蹲了一会儿擦了擦身子,站直后双手勾住我的脖子说,我想回家,走,跟我回家她的衣带没有系好,满怀柔情地拥在怀里,我想,菊美双真的喝多了。我心想绝不在这里丢丑。我细心地为她一点一点地整理好衣裤,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告诉她再挺一会儿,就把她搀扶出来。 我们在闹哄哄的人群走了出来。 送菊美双回到歌厅,把她弄上床,发现巴台的小女孩早已经走了。不知道菊美双事先是有意打发的,还是她请的假。 我下意识去脱菊美双所有的衣物,脱时她的衣角像鱿鱼卷似的卷起,发现她纯绒金黄色内衣质地很薄,脱时很费力。脱完后就露出白皙丰满细腻的胴体,散发女人的特有气息,我下意识的低头在她的身上嗅了嗅。 也许是酒精作用,菊美双睡的恨死,一动不动,喘着粗气。我胡乱地拉过毯子给她盖上,不知道接下去再干些什么。 手机响了,是段宏伟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要到南方去一次,说是有人看见樱子在海滨的一个城市打工,他想把她找回来,明早就走,就不过来辞别了。话刚说完,“哐,哐”,门外又传来了急促地敲门声。 歌厅门外一群男人们吵嚷着说他们是这里的老主顾,问能不能唱歌?我告诉外面的人说今天停业了。外面又问一句:你是谁?我壮着胆子又告诉他们,说我是店主的男朋友,说完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外面的人骂骂咧咧走了,边走边说,男朋友来了就停业呀?真他妈的发贱。 我从新检查一下门锁反身回来,觉得浑身战栗发冷。卧室很静,颜色各异的串灯闪烁不断,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尾猫眼表在滴答滴答独自走着。爬上曾经梦想的大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这一次没有一点迟疑,掀开毯子亲吻一下菊美双的脖子,摆弄她的四肢。她的肢体慢慢的舒展开来,像静静的一潭平和的水。 菊美双安静的像无边无际湖泊,我俯身像一个饥渴动物在舔舐湖水。由于我太饥渴和太兴奋了,我奋力地跳下水中央,又奋力的搏击,一下一下地挺进,以至于我自由的翱翔在湖泊里,这湖泊散发着原始热带植物的气息,恍惚觉得她变成宽阔的海岸一样,阳光洒落朵朵金黄色的橘子花瓣,在上空纷纷飘落,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整个过程她没动一下,甚至连一声也没哼,她像睡美人似的没了知觉,我把手伸到她的鼻孔前,突然惊恐地发现:她似乎没了气息!顿时,脑子里“轰”地一下联想起她离世的姐姐,她会不会也是那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四章是非曲直(四) 早晨,李嘉林突然打来了电话,问我有一场开业庆典能不能接下来?让马上去他公司一趟。 这让我犯晕了,一向“绝不往来”的李嘉林怎么能会给我生意呢?不砸我的饭碗就不错了,他怎么会突然地大发慈悲,给我送来了“面包”? 这么早出门还是第一次。 我疑惑着来到他的公司,一看他正忙,很多人正在订婚庆,开业,促销。李嘉林正襟危坐在那里,和来人砍着价码。 李嘉林看我到来,很是客气地做了一个请我坐下的手势,他就继续谈着他的生意。 李嘉林的公司装点的富丽堂皇,像个大公司的模样,墙壁上镶嵌着他和宋祖英合影的大幅相片,下面文字叙述他在市体育馆和宋祖英同台演出的时间地点。其它的位置上,展现着以往他精彩的婚庆和开业促销各种大型活动的照片。 来人渐渐地散去,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净了的时候,李嘉林才开言道,劳屯,来,请到这边坐一下。 坐下以后,他就开诚布公地说,在礼仪行业里,唯有你我是读书最多的,所以,我很器重你。咱们以后要往一条路上走,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干出点成绩来,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他们算什么?都是垃圾,知道吧——社会垃圾,一群吊儿郎当的家伙,他们什么都不是,而你我不同,是知书达礼之人。我这个人你还是不了解,我做事儿是靠谱的。 说到这里,李嘉林拿出一张清单,并郑重其事地交给我说,我这里有一场开业庆典,交给你去干,上面都写得很清楚,几点到几点都是什么节目。我的场子多,忙不过来,这场开业庆典你要弄好点儿,千万别给我丢了脸。地点是在胡岭区的南岭。设备和人员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带好自己的服装就行了,哝,这是你的薪水,我先付给你。 李嘉林从皮夹子里拿出几张大钞塞进我的怀里,我推辞不过,也就接了下来。接下来他就给其他演职人员打电话,又筹备车辆等大小事宜。 临危受命,又被高看一眼,心里确实有些惬意。起身回到了店里,和四姐打一声招呼,看见大车小辆来了两三台,停在了楼下正在装设备。 还差半个小时,就到开场的时间了。赶紧启程快走,乘车一阵疾行后,到达目的地,又赶紧张罗布置开业庆典的场子。 庆典现场安排在一个废弃工厂的门前,这家工厂经过改建装修后,变成了一处具有农家院特色的避暑山庄。一栋栋厂房,被改建成单间独门的餐厅和客房。既能会餐也能休息消遣。院中被挖掘出一个大大的池塘,又建有假山,移来了树木花草,安装了栅栏扶手,煞是好看。 现场开业的舞台,是用两台平头大卡车尾对尾衔接起来的,放下车厢板,在铺上红地毯,就成了简易的舞台。当然,后面是用喷涂好的舞台背景,及前面放置好的彩虹门。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深秋的季节,一丝丝凉意袭来,甜滋滋的,让人觉得格外的清爽,阳光也显得明媚了许多。 接下来后面的几辆车里,下来了一群漂亮的女孩,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心想天天和这么一群像蝴蝶般的女孩在一起混就是养眼,也年轻了十岁。 在这群女孩子中,意外地发现歌剧院来的台柱子魏丹,心想今天这场开业庆典,李嘉林也算是真够意思。除了派来了阵容庞大的舞蹈队,连和李嘉林关系不一般的魏丹也被派来了,可见李嘉林不小看自己。 魏丹笑盈盈走过来问了一句,劳哥,几点庆典开始啊?我说马上,她说李嘉林还在另一个场地等着她呢,她赶着窜场,她今天有五场,她在这里只能先唱一首就走,我说可以。 一会,邓波带着女子乐队和曲曼丽也一起赶来了。只是不知何故,李嘉林预订的礼炮车还没赶到。 不能再等了。 八点二十八分,开业的庆典正式拉开序幕。 音乐响起,一阵繁花击鼓热闹,漂亮的舞蹈女孩开始热场,邓波的女子乐队怀抱乐器也在台上舞动着,魏丹及歌手的大联唱轮番上场我上场主持开业。 在空暇的时候,曲曼丽凑近我的耳畔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把菊美双灌多了?她刚才给菊美双打电话时,菊美双说头疼,像是有病了,还懒在床上没起呢。曲曼丽坏笑着瞅着我问,你昨晚没对菊美双干点别的坏事吗?我心虚了一下,一脸正色地回应道,净瞎扯,乱弹琴。我们等你你不回来,你却猜忌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昨天晚上和哪些男的在一起了?曲曼丽说那还有哪些,都是我老公的朋友,和老公的哥们在一起喝酒还错嘛? 最后,曲曼丽无不温情地提醒我,我很看重你,你要自重! 昨天夜里我真的没有回家,就住在菊美双的店里,整个一宿也没有睡好。先是担心菊美双怕她出意外。后来见她渐渐的舒缓过来才放心躺下。 谁知当我困意袭来的时候,菊美双却缓过劲儿来,显得格外的兴奋。 当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就不在顾及彼此的面子。说和做,也就随便多了。菊美双要求再来一次,刚才她似乎没怎么尽兴。 这一次菊美双显得格外的主动和热情,她翻身坐起,一下子像一朵白云似地挂在了我的面前,她不住地舞动着。瞬间,我就觉得菊美双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不停地流淌直到这条河流绕过九沟十八寨,才又流了回来。 结束后,菊美双又从新躺下,和我说着悄悄话,我能清晰地听见她体内的血液泊泊地回流到原来的地方。 曲曼丽要是万一知道咱俩好了,你看怎么办?菊美双不无担忧地看着我说。 那又怎么样,知道就知道呗。我也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有老公,情人一大把。 那就好,菊美双无不深情地对我说,我终究和曲曼丽过去是好朋友,我就是怕她误解我,伤害了她。看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是保密点好。 我警惕地问菊美双,曲曼丽过去跟你说过我什么吗?菊美双慢吞吞地回应道,哦,她好像说过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还,还说了哎,——不说了。 菊美双越是不想说,我越是想听。在刨根问底的追问下,菊美双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曲曼丽说过你们过去在外地演出时,你们有过一腿,说你那方面不行,说到这里的菊美双笑了。不过,我看你还是挺棒的,她又笑了一下,像是在表扬我。 突然,我想起在蓝河县段宏伟睡老女人的那个晚上,我随波逐流地和曲曼丽滚在一起,但没成事也没放在心上。然而,曲曼丽却把这件事当成了我的把柄告诉了菊美双,——女人啊,只要触及一点点这方面的事由,她们都会沾沾自喜转告她周围的密闺! 后来,我们不再说话,我和菊美双抱在一起睡了。睡得一点也不踏实,菊美双也一惊一乍的,时睡时醒。 我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见李娟坐在三麦的四轮上向我挥手,喊着我的名字。四轮子开的飞快,李娟的脸像一只小鹿似地泪流满面一晃而过,然后,她又像一件淡黄色的衣服从车上飘落下来 我一下子惊醒了,一身冷汗,看看怀里菊美双睡得正酣,打着不大不小的呼噜,嘴角还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想想这人生的莫测,真是奇怪!自己和李娟处了两三年的朋友,然而,结束处男的第一夜竟是菊美双——曲曼丽的女闺! 不去想她们了,紧紧抱住菊美双又睡去,直到清晨李嘉林打来话把我从梦中惊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五章是非曲直(五) 怎么他妈搞的?直到开业庆典到结束,也没见着礼炮车的影子。 拿起手机就给李嘉林打电话,询问他是怎么安排礼炮的,干着急等到现在也不见车来,这边的老板都火了,要扣钱。话筒里传来李嘉林的骂声,李嘉林正拿起另一部手机在破口大骂对方,听到最后的解释是,礼炮车被堵在了路上,过不来。 李嘉林在电话里只得央求说,劳屯,这可没则了,你只得向老板做些解释。 我只好向老板做了解释,老板还算仁慈,也没说什么。把今天庆典的所需的费用一次性结清,礼炮钱没给。 收拾好了物品带队准备离去的时候,才远远的望见礼炮车匆匆赶来。 走近后,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从车上跳下,他用胳膊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说,是道路堵的车太多了,赶不过来。既然现在赶到了,那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车费钱。 我没有好气地回应道,你把炮口对准这大门,放几炮再向老板讨钱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人员上车就走。 因为是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赶紧带着大家去吃午饭。把车开到胡岭区水库旁,在一家“土鸡馆”门前停下,这里不乏农家院式酒馆。 点好了菜,女子乐队c舞蹈队女孩子和其他歌手,整整凑了一大桌。午饭钱是老板额外发给的,够不够就这些,不够只好自己掏腰包。 点好了菜,才忽然想起了李嘉林。打开手机拨号,一问对方恰巧完事儿了,没吃午饭。邀请一下,对方很爽快地答应过来。 菜还没有上齐,李嘉林带着魏丹和另外一个男歌赶来了。大家又腾出座位,请李嘉林几个人挨着我坐好。 我当众把今天挣来的款项交给了李嘉林。李嘉林接过钱笑着给大家发工资,又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 李嘉林端起酒杯,很绅士做了一个手势说:承蒙各位今天辛苦了,活儿干的挺漂亮,很完美,只是落了一项礼炮,这全怪我,没有安排好。来,为了庆祝今天这场活动圆满地成功,咱们干了这杯。说完和大家碰杯,又和我重重地又碰了一下,以示感谢。 我突然想起某个大政治家说过一句话: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想想昨天和李嘉林还冰火不相容呢,今天却坐在一条板凳上吃饭喝酒。 曲曼丽和魏丹窃窃私语,情同姊妹,笑呵呵地相互敬酒夹菜,一点也看不出她们昨日还是陌路人。 劝了一阵酒,吃喝一阵,大家又聊了一会。李嘉林转过身来对我说,鲁哥鲁勇发你认识吧?我说认识,不就是军分区退役的那位参谋吗? 对对,李嘉林接着说道,听说前天晚上在他回家的路上被歹徒劫持了,被捅了三刀,当场就被撂倒了,挺重的。当时要不是抢救及时,早就废了。现在刚刚缓过劲儿来,已经过了危险期,我一会去看他,你去吗? 我是通过段宏伟认识的鲁永发。不算太熟,但关系还算不错。以往鲁永发也给我摄过几回像。现在,鲁永发给李嘉林做了正经八百地摄像师,他们关系自然不错,李嘉林要去探望,我说,我也去了。 邓波和她的几个小姊妹要到水库大坝上看看风景,到水里划划船,几个跳舞的小女孩也嚷嚷着要跟去,我告诉她们去倒是可以,只是注意安全,划船时,不准下水嬉戏。 我和李嘉林驱车赶回市里,魏丹和曲曼丽也同车前往。 我们四个人买了两个花篮送去。 刚刚来到病房门口,还没进门,就看见房间里面有几个着装的警察正向鲁永发询问着,记着笔录,其中有一个警察怎看都像李警官。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等着这群人出来后一看,果然里面有李警官。我赶紧上前和李警官打招呼,李警官也热情地伸过手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了一旁,聊了一下才得知,鲁永发被劫持案正是李警官的辖区。 李警官看了一下四周,神色严肃地问了我一句,你和鲁永发还是挺熟的吧?我说是。又问你平时看见他和一个年青的女子往来吗?我说看见他摄像时,常常带着一个年青女的。他说是他的徒弟。李警官又问,这个女的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个子挺高也挺瘦的?我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李警官笑了,不再问什么,轻声地说,哦,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这个案子也许是他女徒弟的男朋友干的,现在有了一点点线索。这个案子有可能是为情所为。 李警官忽然敲敲后脑勺说,对了,我忘了通知你了,巴人快要结婚了。什么?我反问道,巴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和谁结婚?我哈哈大笑反问道,是不是那个高中生唐晓敏? 李警官也笑了,说,不是,是郊区种菜的那个。 然后,李警官小声地又对我说,巴人回来好长时间了,在北京,他修改的剧本没有通过审查,回来后,他去了唐晓敏那个县城,找唐晓敏求婚,连续去了两趟。唐晓敏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冷不热地不愿意搭理巴人,听说唐晓敏把巴人以前寄去的钱全都退了回来,唐晓敏已经考上了大学。 回来后的巴人一直很消沉,我请他喝过几次酒,他一声也不言语,只是伤心默默地落泪,几天前我听说他突然张罗着要结婚了,就是和郊区种菜的那个,说是为了了结他父母的一片心愿。 李警官还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听到他身后有人招呼着李所长。李警官就回过头去答应一声,转过身子又说了一句,我这个案子还要继续调查下去。腾出时间咱们再聊。 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去。 走进鲁永发的病房,看见鲁哥能坐起来了,她老婆正一下一下给他敲打着后背,看的出他不敢大声咳嗽,痰一直在嗓子眼里面卡着。 鲁永发见我进来,只是稍微向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的老婆是一个很难看的女人,一直喋喋不休地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前天半夜十一点多钟,鲁永发和几个朋友喝完酒打车回家,当出租车快要到家的时候,汽车却怎么也爬不上一个小高岗,因为这一段正在修路,再加上雨后路滑。 鲁永发就下了车,独自一人往家里走,当他刚刚拐进小区后,快要到自己的楼门口时,突然从巷道里窜出一个黑影,猛地向他扑来。 他机灵转身闪过,回身就是一拳,从手感可以判断出,这一拳正打中那个人脸颊上。接下去那人一个跳跃,转身到了他身后,准备拦腰把他搁到。鲁永发是行伍出身,本身又长得人高马大的,蛮有力气。就和那个人扭打成一团,最后反倒把那个家伙打翻在花池边上。 当鲁永发扑上去,打算把对方擒住时,那人挺身跃起,一道闪光,鲁永发就感觉腹部被猛地扎了一下,忽地就感觉凉冰冰刀刃在腹部里搅动着,他喘不上气了。他想喊,却叫不出声音,想动又动不得。接下来第二刀,第三刀 最后,鲁永发像一堵墙似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六章是非曲直(六) 凌晨,楼下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才想起今天是巴人结婚的日子。 昨天晚上,李警官打来电话说,明早他亲自开车来接我。 赶紧起床,急忙洗漱,不大的声响也把老娘惊醒了。老娘从里屋出来,问我干什么呀,起这么早啊?我说是我的朋友巴人今天要结婚,早点去他家帮帮忙,车在楼下等着我呢。 老娘不在问什么,转身回她的屋去睡觉。 穿好了衣服,急匆匆下楼。出门一看,黑蒙蒙的,没有看见李警官的警车,影影绰绰地却看见一台十轮大卡车停在了楼前。 刚想掏出手机给李警官打电话。车门一开,李警官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劳屯,快上来,就是这台车了。 爬进了驾驶室,就问李警官你的警车呢?李警官笑着说,靠,巴人不让我开那辆车去,说人家结婚,你开着破警车去,倒像抓人似的,不吉利。这不,坐的是我同学的车。 坐稳后,李警官赶紧给我介绍开这台车的车主李龙,是他和巴人的好同学,李龙长的黑粗傻大的,剃着短评头,挺精神的,蛮热情地和我握手。 李龙说,巴人今天安排我接送你们二位,责无旁贷,我这是早起的第一趟,把你们先送去,拉完这趟石料后。拉第二趟时,我也正好能赶上中午巴人婚宴,吃完饭后,咱们再一同回来。 交谈中得知,李龙的这台大卡车在给一家水泥厂送石料。 李龙问李警官,听说巴人这书呆子不正处着一个高中生嘛?怎么闹哄一圈,又和这个种菜的结婚了呢? 李警官答非所问,你这叫着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天天在家搂着老婆睡觉,我们这些光棍子们苦熬干休的,谁能理解? 李龙笑骂了一句,我靠,你这警察白当了,连娘们都睡不着,想睡找我呀! 汽车行驶在市郊的山路上,前灯射出两道耀眼的光柱,划破夜空,路的两侧树林不住向后面倾斜着倒去。 一路颠簸,迷迷糊糊的,没有几分钟的功夫,睡意又上来,打了一个盹。 这几天太疲乏了。昨天晚上,又和菊美双折腾到后半夜,菊美双还是不让走,拉住我又温存一番,最后,才打车从菊美双的歌厅回家。 因为事先说好了,李警官早上开车到我家楼下接我。 路上,李警官和李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中学时代的往事,多数都是聊到他们是如和地调皮,如何地气老师,如何欺负女同学,还聊到了巴人有一次给音乐女老师写过一封求爱信,弄得那位女老师险些自尽,闹的沸沸扬扬的,被传扬开来,羞得巴人有半个月没法上学。 李警官说,巴人这小子那时候就挺罗曼蒂克的,给女老师写求爱信他也敢,咱们那时可傻透了,什么都不懂。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在一个小村落停下,问了一下才得知,是李龙拉石料的村子。不是巴人住的地方。 李龙先跳下汽车,在一个院门前使劲地用拳头擂着房门。“哐,哐,哐”的敲击声,把房主人敲了出来。 来开门的也是一个年轻男人,只穿一条衬裤,光着上身,摇摇晃晃出来拉开了门闩。李龙横眉立眼地骂道,还他妈的死懒死懒地,想挣钱就快装车去。 来人只是回应了一声“嗯”,又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慢腾腾走在前面,就把我们领进他家上屋坐下休息。 那男人转身进了里屋穿好衣服,出门开车去了。 门外即刻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引擎声。片刻,大卡车被开走了。 李龙到厨房里找来了暖瓶和水杯,给我和李警官到了热水,然后就对我俩笑了笑说,哎,你们二位先喝点水,他又用手向里屋的房门指了指说,这家屋里女人挺那个滴你们二位先坐这儿歇息着,说完,他急猴似的径直地朝里屋走去。 我和李警官先是一头雾水,然后像是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就都笑了笑,又都漠然地看着别处,小声闲聊着别的事情。 一会的功夫,里屋就传出来“吭吭,哧哧”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的响动,我疑惑地看了一眼李警官,李警官也向我眨了一下眼睛笑了,双手摊了一下说,这都是出自于双方自愿的,我们警察也管不了这一段。 我出于好奇,回头向里屋深处瞥了一眼,隔着灰色毛玻璃,影影焯焯地看见李龙光着身子在床上摇头晃脑的。 过了一会,“哐当哐当”里屋,传来了床板沉闷的撞击声。过后,李龙穿着短裤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团衣服。 他用手招呼我俩,示意我俩谁进去都可以并小声埋怨地道,别都假装正经了 李龙见我和李警官谁也没动弹,就把怀中的衣服扔到了沙发上,然后,一件一件拿起穿在身上,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我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挺得时间不长 过了一会,里屋的房门开了,走出这家的女人,看上去挺年轻的,还算有几分姿色。李龙给我和李警官介绍道,是老五的媳妇,就是刚才开车的那位,那女人羞涩地低声说道,你们来了,就不在言语,径直走向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出来“乒乒乓乓”切菜声。女主人开始生火造饭。 李龙屋里屋外地转悠着,时不时地出去帮着那女人打打下手。也参合到我和李警官的谈话中,李警官小声地问李龙,让人家男人替你拉石料,你还睡人家的媳妇啊?公平吗?李龙笑呵呵地回应道,你不懂,这就是这里的潜规则,都心知肚明 闲聊了一会,外面传了汽车马达声,拉石料的汽车回来了。 那年轻男子开门进屋,告诉李龙说,石料统统地装好了,保证够吨数。 然后,请我们到堂屋里洗手吃饭。 那女人给我们盛好米饭,端上几道像模像样的家常菜,还有一小盆鸡蛋汤,放在地桌上。然后,她也礼让一番,转身回里屋侍弄小孩去了。因为她的小孩刚刚醒来,正在哭闹着。过后,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没再见着那个女人。 饭菜吃起来十分的可口,看来那女人算是巧妇了,她的男人一直陪着我吃喝完毕,又把我们送到了大门口。 李龙把一沓子石料钱一次性付给那男人,带着我们上车离去。赶往去巴人家乡的路上。 汽车开出了很远,还看见那男人不住地向我们挥手道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七章心静如水(一) 深秋的晨曦里,一股股植物种子成熟的气息,弥漫在村子周边的巷道里。在大家的族拥下,我和李警官随着众人,陪着西装革履的巴人,迎娶身着婚纱的新娘。 上午,天气格外的情好,蓝天白云,清风徐徐涂过,给人带来了一股惬意的凉爽。扎满鲜花的婚车,载着一对新人慢慢的行驶在村庄的巷道上,招惹各家各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二人从婚车上下来,在鲜花缠绕的篱笆门外,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和嘀嘀哒哒的唢呐声里。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被身着笔挺西装的巴人引领着,跨过宝瓶和马鞍及火盆的三件宝物,这是当地风俗。 当他们迈进事先搭建好的典礼席棚家时,却招致一群顽童的哄打。一群手里拿着五色米的孩子们,劈头盖脸的朝向新娘一顿猛打,这也是当地的一种风俗,意思是打打新娘的煞气,打去她当姑娘时的嚣张气焰。 席棚里已经挤满了大人和小孩,有巴人家的老邻旧居,亲朋好友,还有巴人的同学和报社的同事,当然,也不乏有巴人儿时的伙伴。 巴人和他的父母屋前屋后张罗着,恭候着各路的来宾。 大约十点钟,在席棚里,巴人的新婚庆典开始了。 首先,由他们报社的吴总编现场主持,村支书作为证婚人吭吭哧哧地讲了几句话,算是贺词。最后,是新郎新娘拜见父母,然后,在一片掌声中开席。 好久没有坐在下面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主持婚礼。好久也没有作为一名宾客痛快淋漓地大吃大喝一顿。我和李警官互相斟着酒,相互干杯。只喝的天昏地暗的,却也没等来李龙开车来接。 李警官说,李龙这小子兴许随了礼就跑了,不知又睡哪家的娘们去了,别指望他来接咱们了。 巴人带着新娘走了过来,给我们敬酒。论气质,打扮的不伦不类的新娘几乎无法和唐晓敏相提并论。 在和巴人对视的目光中,我看得出,巴人有难言的苦衷。想想巴人和唐晓敏的那段恋情,想想今天这样无言的结局,却应验了那句俗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人少的时候,巴人凑过来和我耳语。他说今天早上,唐晓敏还给他发来了短信,祝福他新婚快乐!并说请他原谅她,她内心深处仍旧有他很重要的位置,这倒把巴人弄得这一天都挺伤感的。 巴人手里端着一杯白酒搂着我的脖子说,劳哥,咱们哥俩干了这杯!算是兄弟我敬你的。说完,我俩一起举杯就干,呛得我俩的眼里都浸满泪水。 看着忙忙碌碌巴人的背影,想想这个痴人,都到这个时候了,心里还装着唐晓敏。 因为李警官有急事,我们没有在巴人家久留,一辆警车把我们接回了市里。 在路上,听李警官手下的人汇报说,鲁永发的案情有了新的突破。嫌疑人已被控制,下一步就是审讯了。 从初步提审中得知,嫌疑人是趁着夜色守候在鲁永发的楼道里,伺机作案。作案的动机,就是揣度鲁永发勾引他的女朋友,为了复仇,他连续楼在道里蹲守了三个夜晚,直到那晚所发生的一切。 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小子做完案后,也没有马上逃掉。反而径直窜到女朋友的家门外,并打电话告诉她,他把鲁永发给做了。并且,他不住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她叙说着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这一切都是为了爱她。他一直在门口外面停留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他的女朋友出来。 最后,他担心女朋友反水,万一替鲁永发报了案,他该怎么办?他擦了一把眼泪,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回到了店里,四姐告诉我说,今天店里收到一个大包裹,说是李娟寄来的。打开一看,里面装有一件漂亮的品牌服装,和一个精致的剃须刀。在衣服的底下还压有一封短信和几张相片。 李娟在信上说,她在学习空闲的时候,到附近商场给我买的衣服,她觉得我穿上一定能好看。另外说,剃须刀是她在一次旅游途中在别的城市买的,是韩国货,用起来一定很好使。李娟还说,她还到大型商场购买一些床上用品,准备回家时带上,以备结婚之用。并在信的结尾又说,她很想我。 从背面注明日期的几张相片来看,最初的一张,看上去她是很开心的样子——她穿着一套蓝领灰色的工装,头戴一顶印有“某某省印刷厂”字样的安全帽,站在“德国海德堡胶印机旁”,满脸微笑地望着镜头。 在李娟最初到外地学习的几个月里,隔三差五就打回来电话,汇报一下她在外地的学习情况。 那时,我觉得李娟就生活在我的身边,似乎比在家的时候更加亲近。随着李娟学习时间的延长,又因为她从一个大城市,到另一个更远的大城市学习,似乎觉得她离家越来越远,以至于渺茫。 从那时候起,李娟的只言片语中,就能觉察出她对枯燥乏味的学习越来越厌倦了,甚至缺乏热情。 这一点也能从后来的几张相片中看出:在一座古庙前,她身穿一件很长的淡黄色的外套,斜挎着一个背包,右手提着一瓶矿泉水,汗水打湿了前额的一缕头发。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一副心不在焉样子,伫立在无名古庙前。这也许是她学习空暇时,顺便到附近旅游区的留影。 接下来在以后的电话中,李娟不在提学习之事,而是经常喋喋不休提起以往她在家时的美好时光。她告诉我,在她所在的城市附近,村庄是一年两季小麦,遍地绿油油的甜菜,苹果又甜又脆。她还问我,最近,去没去探望她的父母?她家的秋海棠开了没有? 还有——李娟说她现在吃不惯当地产的一种藕根,吃了以后就一直腹泻。但她们食堂只有这种菜肴是大众菜。现在,她在食堂也只好端着一碗米饭,就着这种一咬“咔咔”响的蔬菜进餐。最后,李娟还告诉我,她在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回家团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八章心静如水(二) 但凡人们都知道,在娱乐圈子里广泛存在这样一种“潜规则”。 大百科全书解释说:“潜规则”,是相对于“元规则”、“明规则”而言的。是指看不见、明文没有规定、约定成俗、但是确实广泛认同、实际上在起着作用、人们必须“遵循”的一种规则。 潜规则就是不成文的见不得光的一些暗箱操作的规定和原则。 举一个例证:娱乐圈中演员要上戏就得找导演,导演要求演员做一些不愿意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例如男的只有用钱;女的只有上床,漂亮的女孩只有把自己白净净的胴体奉献给导演,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就是娱乐圈的潜规则。 在婚庆礼仪这个圈子里,也广泛存在着类似的潜规则。 上过大司仪李嘉林床的,不只是歌剧院魏丹一个女歌。据说还有十个八个漂亮的女歌,都地上过李嘉林那张舒服宽敞的大床。挣钱最多的上床也最多。 同样如此,曲曼丽上过我的床。尽管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段宏伟和老女人的推波助澜,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外在的因素。但终究是上了,不辨的事实。虽说没有成事儿,但是,那些事实明摆着那儿,我必须承认。 后来,我也上了菊美双的床,这件事儿做的有些不大光彩。明明知道菊美双是曲曼丽的好友,不应该劈腿。但曲曼丽这堵厚墙,愣是没有挡住这道感情的闸门。我和菊美双就像决堤的河口一样,汹涌而出,一泻千里。 两天前,去了一趟李娟父母的家。算是替李娟探望一下二老,李娟的母亲不冷不热地接待了我,简单地询问一下我最近做的生意如何,也不再多问别的。李娟的父亲,前一阶段患过一场大病,现在刚刚痊愈,身子发虚。他也陪坐了一会,径直地回到里间休息。 李娟家的两株秋海棠正迎着夕阳,在奋力绽放。 起身告辞,把带来的礼品轻轻地放到门口,就悄然地离去。 几天没去菊美双那里了,傍晚,悄莫声息地溜进菊美双的歌厅。 在歌厅的后屋,菊美双正一项一项给顾客准备果品和酒水,看我进来只是冲我笑了一下,没有言语。我亲昵地摸了一摸她的脸蛋问道,感冒好点了吗?,菊美双说,好多了,就是身子有点发沉,浑身发酸,像浸泡在醋台子里似的。我问她吃药没?菊美双说吃了,只是说效果不明显。 菊美双还告诉我,刚才曲曼丽来过了,说是和他老公生气了。菊美双劝慰一番,请她吃了一顿饭,她只是喝了几杯闷酒就走了。 为什么呀?我问。菊美双手里仍旧码着果盘说道,听说她老公嫌她总跟一个叫三郎的司机在一起,对了,就是天天用车拉她的那位。 我忽然想起,这两天曲曼丽脸色确实不太好,在婚礼现场把歌都唱凉调了。 一般来说,在这个娱乐圈子里还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歌手不一定都能瞧得起司仪,但歌手确实瞧不起乐手,乐手更瞧不起舞蹈,舞蹈瞧不起杂耍,杂耍瞧不起台下摄像的,摄像瞧不起照相的,照相瞧不起舞台布景,布景只能自己瞧得起自己了。 但是,有时布景除了瞧得起自己以外,更瞧得起女歌。一般说来,唱歌的女孩都长得特漂亮。 曲曼丽最近有点烦,因为有一个男的布景瞧上她了。这位布景有一个绰号,叫三郎,也是一条三十多岁的光棍。 因为三郎有一辆面包车,在为一些婚庆公司装运一些舞台设施。曲曼丽有事儿的时候,经常求三郎拉她出去东跑西颠的。三郎也心甘情愿地为她效劳。这一来二去的,圈子里就有些流言蜚语了。 一开始,曲曼丽不以为然,什么牌都通吃,围着她身前身后转的男人越多越好。她也玩个不亦乐乎。这样一来,三郎也就经常纠集一些哥们在一起,拉着曲曼丽到附近的山水美景去转悠。去湿地,去湖泊,也去到外县酒店去吃风味、吃驴肉。 以至于有一天,曲曼丽的老公听到了一些风声,终于撂下了脸色… 这都是她自找的,我说。她天天在男人堆里瞎混,坐着三郎的车四处兜风,那还怕别人说闲话吗?…我看活该。菊美双看着我,挑起一条眼眉说道,你是不是在吃人家醋啊? 谁吃她的醋了?我才没呢,她愿意怎么着是她自己的事儿,我们只不过是她好朋友而已。再说了,我心里有你也就行了,也装不进别人。 菊美双“呵呵”地笑了一下,把一盘刚码好的水果,放到了杂品柜上说,这还差不多。 今晚的客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成群地来唱歌的。很多客人都是刚刚喝完酒,吃过冷饮,才来到这里继续消遣一下,来亮亮嗓子,起起腻。也有极少数的客人是成双成对来的,找一个小间钻进去,就再也看不见他们出来。 今天晚上,因为我的到来,菊美双就早早打发吧台的小女孩回家去了,我俩一直忙到午夜时分,才算歇息下来。 刚刚脱下衣服就寝,就听到外厅的敲门声。菊美双出去听了一下,急忙转身回来说,是曲曼丽来了!你看怎么办? 一阵紧张和茫然…… 我急忙起身穿衣。说,还能怎么办?从侧门走呗!菊美双想了一下果断地说道,走什么走?半夜三更的,到哪儿去啊?我看到小厅将就住吧,我给你反锁上。 重新在小厅躺下,心里还在怦怦地跳着,听见菊美双迎候曲曼丽地说话声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她们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出,曲曼丽回去后又和老公吵了起来,吵翻后,她打车到这儿来了。 想想熬了半夜,自己又要独居,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迷迷糊糊中困意渐渐地袭来… 凌晨,四五点钟时,菊美双开门声把我惊醒,她转身反锁好门后,钻进我的被窝说,曲曼丽还睡着呢。 菊美双说曲曼丽和她一直聊了很久,说曲曼丽和他的老公闹离婚呢? 有这么严重吗?我反问道。菊美双看了一下天花板说,谁知道了。 我不想多问别的,就抱起菊美双白皙的肢体开始亲吻,菊美双也开始扭动身躯喃呢起来…我俩一直缠绵到外面的天色发白,才结束… 我起身穿好衣服,开门悄悄地离去。菊美双又回到原来的房间继续就寝。 曲曼丽一直酣睡在梦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六十九章心静如水(三) 在戏曲中,我最不愿意看的就是二人转。这种曲目,由田间地头的“地蹦蹦”演变而来的地方戏,一是演的太低俗,没什么艺术价值可言。二是脏口太多,荤话泛滥,表演行为粗俗低下,尤其是以城镇郊区小剧场为甚。 偏偏你越不喜欢看的,又偏偏找上你。这不,二人转剧场包场子的老板找上门来。 因为前几次的接触,用了他们剧场的二人转演员搞促销,自然就少不了给剧场一些费用。乐得老板自然也愿意和我们结交朋友。 几天前,剧场的黄老板又到二哥那儿借了两套音响设施,忙于开业。现在,剧场已经开办的红火起来,今天空闲,就前来邀请我和二哥吃饭。 老板姓黄,五十多岁,看上去不像唱戏的,更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说话唠嗑都很随和朴实。老黄站起身来介绍他身旁的搭档——也是他的老伴儿小王。被称为小王阿姨站起身来和我们一一握手。看上去已是半老徐娘小王,五十多岁,长的刀条脸,举手投足都有些戏子的做派。那形象,类似于小二黑结婚里的妖妖道道媒婆。 据老黄讲,他年轻走四方的时候,结识了当时红极一时的金嗓子小王。那时候的小王长的年轻漂亮,这对金童玉女搭成一幅架,也结为夫妻,唱红了东北三省。 老黄说,那时候唱戏的讲究一个嗓子亮,亮到什么程度?当年小王拔高音儿时,竟把小剧场的白炽灯炮给唱炸了。你说这音儿高不高?亮不亮?唱二人转的人还要讲究一个“范儿”。小王那时候的“范儿”应该是非常的麻利,那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儿,手、脚、眼都到位,像一根线似地。当年只要是小王一出场,这群戏迷们就争先恐后来看小王的扮相和唱腔。挤破了小剧场的那扇小门。戏迷们看小王演戏就觉得舒坦,让人惦念。 老黄喝了一口水说,现在的二人转演员主要靠的是摔、打、爬取悦于观众,没什么真功夫。再不行就靠演反窜,靠荤话,男不男女不女的,来讨得观众的掌声。 菜上齐了,老黄斟满酒说。多亏你们兄弟二位,我的剧场才得以顺利的开张。来,咱们先干了这杯。这杯酒,算是我们夫妇答谢你们的… 三天前,老黄租的二人转剧场准备开张时,清点一下设备。谁料想,竟发现音响设施被前一任的老板席卷一空。老黄四处打听,想在租来一套音响。走了一圈,发现不是租价太高,再不就是设备太旧,没有合适的,这下子愁坏了老黄。 这时,他手下一个拉二胡忽然想起了劳安婚庆店来,说不如到他们那里问一问,能否帮衬一下,帮咱渡渡难关。 老黄马上来问,二哥劳安就打电话跟我商量,我说人在危难之时,救人一难,胜造七级浮屠。二哥也觉得这话有理,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借给老黄两套音响设备,不要钱,免费提供使用。 这钱是不要了,但这答谢酒是一定要喝的,不喝就等于瞧不起人家。 老黄喝的兴致的时候,也就豪言壮语起来。 老黄讲,当年他和小王与赵本山还同台演出过呢,那时的赵本山挺年轻的,在名气上也刚刚有点儿起色,但远没有他和小王当时的名气大。那时的赵本山在空场的时候,时常向房东大妈要来一碗大酱,抓起黄瓜大葱蘸着大酱,卷起干豆腐吃的杠杠香。别看现在赵本山又开“刘老根大剧场”和买私家飞机,那时候他就连买上一只小鸡都很困难。哎——现在,成为名人的赵本山——能呼风唤雨了!老黄羡慕地说…… 出于好奇,我和二哥劳安带着圈子里的人,当晚去了一趟黄老板的剧场。 这是一所门饰面翘沿的老式剧场,坐落在南极市场的一角。年久失修的墙壁显得异常的破旧,墙皮部分脱落成花花搭搭的模样,地板被鞋底践踏的斑驳陆离,看不出原来的底色。成排成行的折叠椅也被蹭掉了木漆皮而显得陈旧不堪。 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入,黄老板夫妇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并安排到前排的雅座里。 舞台上已经有了相当活跃的气氛,锣鼓敲得震天响,二胡拉响了过门,黄老板特意跑到台前告诉演员,让他们荤口小点儿,有贵客,二人转就开场了。 开场是《马前泼水》拉场戏,演的挺搞笑的。 黄老板出于答谢感恩,也亲自披挂上阵,特意和小王加演了一出《包公赔请》。这对夫妇真不愧为行家里手,咬文吐字,字字真确,腔调圆晕厚实。小王把包公嫂子痛失儿子心情演绎的淋漓尽致,悲悲戚戚。老黄演绎的包拯更是锦上添花,表现出包拯既想着陈州的灾民,心急如焚,断然欲走,但也不忍心听着嫂嫂凄惨的哭声,不忍离去,并诚恳地向嫂子再次赔情,剧情达到(高)(潮)时,包拯三次向嫂子跪拜。最后,包拯申明正义地说服了嫂子,嫂子欣慰地为包拯敬酒饯行,称包拯大义凛然,包拯才急着赶路去陈州放粮。 看完戏散场时,已是深夜时分。黄老板张罗着我们一行人和他们的演职人员一起合影留念。并说早已备好了酒席,请到里间用餐。 到了里间看见早已有几个刚刚唱完戏的人正忙活着饭菜。整整弄了两大桌子酒席,又摆放两箱啤酒。心想着这黄老板也真够讲究的,白给看戏不说,还给弄吃的喝的。 大家落座后,黄老板举起酒杯说,承蒙各位:小剧场得以顺利开张,真是劳安兄弟相助,今日大家都能腾出时间来我小剧场助兴,也使小剧场蓬荜生辉。平日里我的人能跟你们跑跑场子,干了不少活,也额外增加了收入。来,先干了这杯,以示感谢! 接下来,双方相互敬酒。 二哥劳安说,都是跑江湖走四方的,还客气什么。以后只要我用人就从你老黄要,挣钱不论多少,只是在意这份情谊,来吧,再干了这一杯。 接下来拉二胡、打鼓、吹喇叭的和女子乐队敬酒;唱二人转的和曲曼丽敬酒;看场子的和司机三郎敬酒。鲁哥鲁永发今天也来了,他的伤势基本痊愈,就是身子有点儿发虚,不敢喝酒。只少喝一点儿饮料,时不时地拿起照相机拍几张相片来翻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章心静如水(四) 段宏伟回来了,他在南方没有找到他的媳妇——樱子;却在他身边带回来一个小女孩。段宏伟说小女孩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都是一路回家,就聊了一路,聊得很开心。 最终,这个从年龄上来看,几乎能做段宏伟女儿的小女孩,在段宏伟不断苦苦地哀求下,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 段宏伟今天把她领到了店里,介绍给大家。四姐见后,啧啧嘴儿说,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就上前一把拉住小女孩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回答说,叫金贞淑,本市的,是朝族,今年刚刚十八岁。 段宏伟叙述着他在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他说他在广州火车站蹲了六天六夜,也没寻着樱子的踪影,险些被铁路警察抓去当成票贩子处理。他流落在南海的一个岛屿上时,多天没有食物进餐,只能在海滩上捉来大个的海龟,翻转过来,用尖刀在腹部挖开一个洞,挑出新鲜的龟肉来食用,味道也很鲜美。在北海寻找樱子过程中,他想找一个打工的地方挣点儿钱,谁曾料想竟落入一个传销组织的魔窝。整天的被洗脑、和上课,那里的人是一个盯着一个,怕你逃跑。每顿饭只给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吃,喝的是温吐吐的自来水,弄坏了肚子,拉稀。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打翻一个看他的马仔,才得以成功的脱身逃跑… 旧友重逢,自然要宴请一番。我张罗着约来鲁永发、宋凯歌、欧阳喜荣、曲曼丽、还有店里四姐,到隔壁的小酒店里为段宏伟和金贞淑接风洗尘。 电话很快地就打通了,都说马上就到,只有曲曼丽还在睡懒觉,说等一会再来。 不一会,人都聚齐了。 段宏伟说,先别谈接不接风了。今儿个我急着赶回来,主要是有件要紧的大事要办——我们农场今年要举办一场建场五十周年的大型演出活动。我的老师,是农场的办公室主任,他把这场活动给我承揽下来。 段宏伟接着说,钱不是一个人挣的,我个人的能力有限,需要各位大仙帮忙。我担任策划,像其他舞台,场景,灯光,道具,服装,舞蹈,音响,照相,摄像,场务等就烦劳各位了。 最近,我的老师为我联系好了,我准备去一趟省城,请来一些知名的舞蹈团队和歌星。 宋凯歌说,我不敢说咱们本市的什么都差,有些是可以一用的。譬如音乐墙就用李嘉林的好,摇臂摄像就用鲁哥的也行。对了,要是用李嘉林来担任男主持,也不会差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大家七嘴八舌,有的担心李嘉林不会参与。 我给李嘉林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他就从楼上下来了。落座后,听明了来意,就欣慰地说,这事好办,我邀请市歌剧院卢小叶来联袂主持,绝对能成功。 最大的难点解决了,大家才开始举杯,开怀畅饮,各叙旧情。 现在,在这个桌面上,真的应验李嘉林那句话,都在一个饭锅里搅马勺了。 快要吃完的时候,曲曼丽才怏怏不快赶来… 昨天夜里,在黄老板的剧场一直玩到了凌晨两三点钟才散去,曲曼丽玩的没有尽兴,非要请众人到市内一家烧烤店再去吃烧烤。大家说都困的不行了,改日再说吧,三郎只得开车把各位送回家中。最后,只有我和三郎陪着曲曼丽去吃烧烤。 在吃了几窜肉串后,曲曼丽附在我的耳边问我,能不能陪她去到菊美双那里过夜?说让菊美双给开个小房间住下…这句话说的我心乱如麻,我说都这么晚了,就别在麻烦别人了。曲曼丽看我没有答应,显得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不去,有人愿意陪去。 昨夜,我单独回到了店里就寝,没有继续陪曲曼丽过夜。 到最后,曲曼丽被三郎拉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反正她没有回家,因为她正和老公吵架闹着矛盾。 下午,剧场的老黄来电话说,他们在附近的一个郊区订了几场演出。装舞台时,音响设备的连线不会接了,问我能否过去一趟,帮帮忙。 我说可以,先别急,一会就到。看看身边的段宏伟,问他能一同去吗?段宏伟说,没问题,现在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就打发他身边的女朋友金贞淑先回她妈家去,起身跟着我就走。 到了地方,看见临时搭建的剧场,是一座农村常见的筒子屋。靠前面小舞台的上方,零散地挂了几只气球,算是简单地装饰了一下。音箱已经摆放好了,就是没有连线。我和段宏伟忙活儿一会,音箱里即刻放出悦耳的声音,简单地吃了一口便饭,二人转演出就开始了。 这时的筒子屋里挤满了前来看剧的人,都是当地的村民。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有一些孩子。围在前面的人群挤的密不透风,演员也不敢伸胳膊撂腿地做些太大的动作。否则,手伸长了,就会触到观众的鼻子。 黄老板说,我这个戏班子现在掰开两伙:一伙由老伴儿小王带着,在那边剧场正常演出;我带来一伙,走走穴,到这儿打个场子,额外的增加点儿收入。老黄又叹息一声说,这一大家子人,吃喝也是一大笔开销,不多挣点儿不行啊。 老黄没空闲聊,亲自上场抓起二胡来伴奏。段宏伟也抓起鼓槌敲打起来,他摇头晃脑的学着老黄模样,锣鼓敲打的津津有味儿。我坐在一旁(操)控着音响台。 临到结束,老黄塞给我和段宏伟每人二百块钱,算是辛苦费。我们推辞不要,老黄沉下脸色说,这是咱们戏班子的规矩,情份是情份,不要钱那可坏了规矩。这钱不多你们也要接着,我马上找车送你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段宏伟说他已近和金贞淑同居了。他说像金贞淑这个孩子的年龄就和年龄大的不同,搂在怀里有种水灵灵的感觉。他说他和金贞淑一宿折腾几把都不过瘾。 段宏伟还告诉我,金贞淑的祖籍是韩国的。她的姐姐在几年前已近定居在韩国首尔。最近,她姐姐正在给她办理着出国的护照。段宏伟说金贞淑现在正开一家销售韩服的商店,打算想把这块事业做大了就罢手。等时机成熟,她也带着他段宏伟一起到韩国生活去。 言谈中,段宏伟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喜悦,对未来的生活寄予无比美好的憧憬。我也在暗中祝福他,“否(念pi)极泰来”。段宏伟的厄运到头了,总该是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汽车在一个小区的巷道停下,段宏伟说前面就是金贞淑的妈家,段宏伟下了车,向巷道里走去。 汽车开出了小巷,司机问我去哪里?我用指一下前面说,去那儿…段宏伟的言行刺激了我,我挥手就让司机开车把我送到菊美双歌厅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一章心静如水(五) 市城建局执法大队,在一夜之间把梅林大厦所有的招牌全部用钩机钩了下来。 早晨,梅林大厦四周,一片狼藉。钩坏下来的铁板,塑料板,铁框,栅栏,各种名目招牌横七竖八地堆了足足有一座小山似的。 李嘉林“南洋婚庆公司”巨大的招牌也没能幸免,被执法队的钩机拉下后,远远地扔在了一边,鳄鱼般地匍匐在地上。 我的“彩蝶婚庆分店”的牌子,也被扔进了大堆里,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各家商户都在寻找自己家被摘下的牌匾,准备拆下废弃的铁框和挡板,看看能不能还有利用的价值。 市城建局在粘贴的告示中解释说: 梅林大厦本来就是一个烂尾楼,再加上楼房的四周经营着杂七杂八各种的公司和店铺,牌匾像狗皮膏药似的四处乱贴,给市容市貌带来了极大危害。城建的执法大队几次整改,都不奏效。最后,只得采取强制措施——在下发最后的通牒的期限的夜里,强行拆除… 在告示中最后要求:为了加强城建整治工作,重新挂上的牌匾一律采用亚克力、吸塑等可发光的高标准材质。统一颜色,统一字体,统一到指定地点制作,费用自理。同时要求,对擅自挂牌者,一律强行拆除… 商户们自发地聚集在梅林大厦楼前,商讨着对策。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群愤激昂。 令商户愤怒的并不是强行拆除牌匾,而是拆除后再也无人问津。 一连两天,没了招牌的店铺也就很难招揽顾客,各家公司同样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生意难以为继。这时,有人提出,要到市政府上访告状。 李嘉林的损失最大,是因为他的牌匾也最大。在楼顶能架起那么大的牌子,单单用于骨架支撑的材料就得一两万元。但他始终没有露面,甚至都不参与众人的议论,但这并不等于他不关注此事。 上午,李嘉林打来电话说,让我到他的公司去一趟,有事相商。 我过去以后,李嘉林把我引到套间里。 现在,我看该是咱们出头的时候了,你看看这些乌合之众,只会叫骂,却想不出来一个好的办法,李嘉林一脸不屑地说。 他又打开了电脑让我坐下,然后说道,我口述,你给我执笔。先敲出十条八条的内容来。 ——哒哒的敲击声,记录下李嘉林阐述的内容:我们都是合法的纳税人,这么多年来,也给我市的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针对城建局整改通知告示提出了几点异议,并请市领导及有关部门给与回复:譬如说,制作新式牌匾,仅仅牌匾的底板成本就太贵,再加上雕刻吸塑字,更难以承受。还有各商家经营的项目不同,性子不同,牌匾的底色和塑字也不应该是统一的颜色(例如:婚庆一般是红底白字,而渔具店往往是蓝底黄字)…等等。共整理出八条,整整一页。 李嘉林——真是不愧为大学教授,口述后我给校对一下,竟一字不差。没用修改就直接打印出一百八十份来。 李嘉林拿起这些单子说,劳屯,我树大招风。你在中午人少的时候,拿着这些单子去到咱这楼里的四周商户中散发一下。开门的商户就直接送给他们,不开门的,就塞进门缝里。最好是一声也不要言语,因为在这上面都已经写好了。下午一点,都到一楼药店老唐那儿集合签字。号令商户们明早八点到市政府请愿去 李嘉林又特别的嘱咐一句:我看你也别出头了,你还在职,办完事,该干嘛去就干嘛去。你们店里的事情,就让你四姐出头去办里吧。 中午,我按照李嘉林的吩咐,把单子暗暗地送了出去。回到李嘉林的公司,李嘉林要了两道菜,简单地吃了一顿便饭。 现在,我和李嘉林诠释以往的矛盾,钻进了一个战壕,一致对外,抗衡来至于社会各方的压力。 下午,由于店里无事,一个人就漫无边际地走向了大街。又一次难得清闲。想想这人生的无奈,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让你停滞不前。 脚下的这一段的大街上,今日不知何故,被扒的乱七八糟的。记得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又被掘的开肠破肚的。过往的行人,只能都拥挤到隔板的一侧,在商厦的门前绕行。 绕到另一条街上,才看到以往的交通秩序。前面集聚一大堆人,走近人群一看。舞台上是欧阳喜荣正手持着麦克风,在给一家化妆品做促销。曲曼丽也在那里,还有其他不熟悉的几位歌手和乐手。 本想绕行过去,可谁知曲曼丽一眼看见了我就马上迎了过来。问我店里强行摘牌的事情解决了吗?我说哪有那么好解决的,除了不在梅林大厦的婚庆店还好些,其他都一样。这事儿先放在一边,顺其自然吧。耽搁做生意的也不止咱一家,李嘉林的损失最大,他都不在乎,我怕什么?我神情自若地说。 曲曼丽嗔怪地回了我一句,切!谁叫你待我不好,就让你生意赔钱。我说我怎么待你不好,这哪儿跟哪儿,净乱弹。摘牌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而你我接触多了,就会增加麻烦。我是担心,咱们过于亲密,就会闹出风言风语来,就像你和三郎,是不是妨碍你的家庭了? 曲曼丽悻悻然地回敬了我一句,这又怎么的啦,别扯三拉四的,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事。人前人后,你做的就是不一样,你想和谁好,那是你个人的权利! 我缓和一下语气解释说:现在我们依然不是好朋友吗?曲曼丽又尖刻地马上回敬道,是对我做过一些不光彩事情的好朋友吧!那是过去,哼——她的这一句话,说的我面红耳赤,脑子里瞬间闪过前天晚上没陪她过夜那件事情来… 当另一名歌手上台唱歌的时候,欧阳喜荣也从台上跳了下来赶紧跟我打招呼。喊着劳哥救场如救火,她说她嗓子都说冒烟了,快让我上去替她救救场子。我说我没穿演出服啊,喜荣说,不用,你以厂家的身份上,自如的调侃。呐,这是宣传单,她顺手递了过来,说晚上她请客,就把我推上场去。 我在台上促销时,远远地望见三郎的面包车向这边开来,停在一边。曲曼丽唱完了一首歌就迎了过去,钻进三郎的面包车里,面包车门是打开的,曲曼丽和三郎一边聊着一边嗑着瓜子,向这边张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二章心静如水(六) 第二天上午,整个梅林大厦的一百九十多商户,都到市政府门前进行了抗议。扬言要见市长,讨一个说法。市政府马上派出一名官员来,进行劝解。并很快地叫人通知城建局派人做说服工作。 城建局的三辆小车拉来了局长和两名副手,他们下了车就很快地奔赴到人群之中,耐心地做疏导工作,并重新地解释了他们张贴告示的内容。可商户们并不去听他们什么狗屁的解释。直指城建局蛮狠无理,一刀切,不顾商户的个体利益,为树政绩,搞些虚假形象工程。商户们不理不睬城建局的头头们,继续要求见市长,答复八条请求。 闹闹哄哄的人群,很快地涌进了市政府大楼一楼的走廊,几乎闹得这一楼层的工作人员无法办公。 而在这时,突然有一商户爆料出城建局的某头头,假公济私,借整改之机,把梅林大厦所有的牌匾都指定到所谓“统一到指定地点制作”的地方,正是他的小舅子的装潢公司,使其伺机敛财,蒙骗商户。 一石激起千层浪,愤怒的人群直接要冲击二楼,要面见市长讨个说法。还有个别的商户拉扯住城建局的头头们要理论一番。眼看着事态就要闹大了,警察和门卫不得不进行劝阻,避免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据四姐回来后说,当时抱小孩的妇女也不在少数,整个楼道里吱哇乱叫,一片吵闹声。直到中午,市长从外地赶回来,才把事态平息下去。 市长的最终答复是:责成有关部门,对商户提出的所谓八条要求,要进行仔细的调研,客观的分析,最终给予解决。并针对城建局的个别领导,借用整改之便乘机敛财之事,要派要员进行专项调查,一经查证属实,将按党纪国法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下午,就在梅林大厦墙壁上,很快地又张贴出一张告示,称城建局经研究决定,对梅林大厦的所有商户,一律免收牌匾的底板费用,由城建局出资统一挂匾。吸塑字可按个人的意愿自行制作,不限颜色… 梅林大厦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李嘉林打来了电话说,问题终于解决了,又说他至少能省去两三万元的耗资。我给他仔细地计算一下,长达三十多米的牌匾何止两三万呢! 李嘉林坐山观虎斗,只是动动嘴,背后鼓动他人闹事,自己坐享鱼利,他是最大的赢家——他这教授没白当。 终究是又度过一关,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在下午没事儿的时候,就到菊美双的歌厅寻她。 菊美双没在店里,听吧台小女孩说,她上街了,买什么东西去了。 接通了手机,菊美双在电话的另一头说,她在劝业大厦看中了一件绒衣。——呵呵,我叫她等我。心想着,这省下牌匾钱能够买多少件绒衣啊,自己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连一件献媚的差事都想不起来。 来到了劝业商厦,只见菊美双正挑选着两件绒衣而拿不定主意,我替她选中了一件小开领的淡黄色韩版绒衣。菊美双眼里即刻流露出会意的微笑,也许她记起她那件金黄色的内衣,曾经给我留下美好深刻的印象。 大款似的替菊美双付了款,又带她到商场的下一层买长筒过膝皮靴,今年流行的款式,大街上的女孩都挺喜欢穿着招摇过市。想想当年种地时候,碍于囊中羞涩,没有给李娟买过一件像样的礼品,真是至今心中羞愧。而今非昔比,不能同日而语。 菊美双情绪受到我的鼓舞,显得异常的兴奋,热情的非要请我吃一炖火锅不可。我不能独享其成,想想请谁?便打电话给李嘉林和宋凯歌,约他们都带着女友过来。算是小聚一下。 不知何故,李嘉林和宋凯歌都没有带来女友,不用细打听。点好了几盘肥羊和肥牛就开宴了。 李嘉林和宋凯歌竟愣愣看着我,让他们料想不到的是,看上去平日里循规蹈矩的我,今天也能领着一个来招摇过市。还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靓妹。宋凯歌眼里立刻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目光投向我,问我能否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亲近一下。我马上会意地让出了右首的座位,让他和菊美双坐在一起,我转到桌子对面和李嘉林并排坐下了。 菊美双的矜持有余,却表现的非凡不俗。几乎让二位大司仪倾倒,宋凯歌几乎喝的烂醉,大着舌头问我是不是真心的把菊美双让给他。我哈哈大笑地说,可以,只不过你再把这半杯白酒全都灌下去,这事好谈。不知宋凯歌再也无力喝下这杯白酒,或是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只能半低着头认输。 李嘉林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在段宏伟张罗那场庆典以前,我还有一场庆典活动。不过地点是远点儿;在一百公里以外的红旗林场,也是建场五十周年的活动。那天我在市里有很多的场子,去不了。劳屯你就带着你自己的人马,再加上我的一些人。两家合起来,把这场活动要做好。 酒宴散去,菊美双也喝得多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她醉酒。搀扶她赶紧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里菊美双就把脸蛋递过来让我亲。并问我今天在你的朋友面前表现的如何?我搂着她亲了一口,只说两个字,不俗。 菊美双真的喝多了。 当我搀扶她回到了歌厅时,菊美双只跟吧台的小女孩吩咐了一声,就摇晃身躯转身进了小间躺下,她让我赶紧插好门陪她上床。我说外面还有客人呢?菊美双不悦地说道,不管他们,你上不上?不上就你就走…头一次看她这样异常兴奋中夹杂着温怒,就索性脱光了衣服爬上床来。 菊美双兴奋的眼里似乎冒出火来,她脱衣服比我还快,坐起身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摇摇晃晃地叫道:劳屯,劳屯,——菊美双今天的表现简直让我吃惊,一扫昔日的腼腆,文静,安分和矜持,完全用狂野二字来形容,更能显现出女人酒后的双重性。 今天,我表现的不佳,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像是慢了半拍。菊美双一次又一次地挂在了我的面前,她和我对抱着,似乎像两个人在肉搏。 顿时,在菊美双轻轻的呻吟声中,我仿佛被绳索捆住一样地感到了窒息。我屏住呼吸,在奋力的拼争,又像跋涉一座山峰,又像趟过一条大河,像是真的拼死地挣脱着一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三章花开无言(一) 菊美双歌厅里的一盆牡丹花盛开了。 早晨,从菊美双的歌厅出来,匆匆地赶回了店里。因为,刚才黄老板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相求。 刚到店门口,早早地就看见黄老板双手抄在了袖里,在楼檐下等着我。开了门,赶紧让他到屋里坐下,问一下才得知,是城建局的执法大队要封他的剧场,要摘牌子。原因是剧场牌匾在更名之后,没有在经过变更手续,也就是没有交新牌匾的费用。黄老板唉声叹气地说。没有熟人,现在就办不了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看这,不是也让人家摘了牌吗。说是答应给做新的,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老黄打断我的话头说,这不是一回事儿,你这是整改,我那是延续一下手续就行了,只是咱们在这方面没有熟人 我想了一下,给李警官拨了一个电话。 李警官在那边像是办公挺急,心急火燎地说,有事快讲。我就把黄老板的事情简单地叙说了一遍。李警官迅速地给我打过来一个号码,说是执法大队五中队队长手机号,是他的同学,找他就行,快去,说完对方撂了电话。 老黄和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疾驰到城建局执法大队,在四楼找到了李警官的同学——五中队长薛财。 薛财身材魁梧,一身戎装,说话大嗓门,听明了来意后,他先请我们坐下。就拨通了电话,然后就沙哑着嗓子冲着电话吼道,喂——是我!薛财,南极市场的剧场牌子是你们谁给摘的?哎,就是个挺旧的那个剧场,嗯,再给挂上牌子——嗯,是我同学他老舅。不挣钱,就是试试玩的,嗯,好。 薛财放下了电话说,没事了,你们回吧,告诉李警官一声给办完了,说完就送我们到门口。老黄早就备足了五百块钱塞了过去。薛财黑下脸色呵斥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都是哥们托的事情,在塞钱我就罚你们。吓得老黄赶紧把钱又收了回来。 出了城建局的大门,老黄说,这钱免收了,这人情不能忘,是不是咱们该请请人家?这好朋友就应该多多地沟通一下,交流交流感情,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赏脸,老黄又唉声叹气地说。 我说没问题,都是好哥们。老黄说,那咱们就打车赶紧去吧,我说不急,不到中午李警官不会出来的,反正没什么大事儿,咱就顺着这大街慢慢地溜达走吧。 湛蓝的天空,显得无比的深邃,天似乎又高了许多,也蓝了许多,朵朵白云静谧地浮在那里,像是有意镶嵌在天空的画笔。大街两侧的松柏下,红花无言地绽放着。一阵阵秋风袭来,花池中朵朵蹿红舞动着,红红火火,灿灿烂烂般的妖艳,像是领略中的风情万种。 昨天夜里,睡了一大觉的菊美双突然醒来。忽地坐起身来,搂住我的脖子说,咱们结婚吧!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的,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就行 我望着她,迟迟地做不出回答,菊美双接着又说,我知道你有一个女朋友在外地学习,你们都处三年多了;还有一个漂亮的情人移居到新西兰了;还知道你和曲曼丽有过暧昧的关系。——可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真心真意地答应跟我结婚,真心地待我就够了,别的我不去计较。 卧室里很安静,五颜六色的串灯仍旧闪烁不停,墙壁上的长尾猫眼表还在滴答滴答地独自走着,时针已经指向午夜时分。外面大厅的歌声已经平息下来,吧台上的小女孩也许打烊睡觉去了,夜又恢复往日的宁静。菊美双门厅里的一株牡丹花正在无言地绽放着,菊美双在凝视着我。 我无言以对。就用臂膀揽过菊美双躺下后安慰地说道,太晚了,睡吧。 中午,请李警官吃饭的时候,执法大队的五中队长薛财有事没来。而意外地遇见了巴人,巴人兴高采烈把一摞厚厚的书籍亮到桌面上。这是一本采访一家私企ce一专辑,国家正规出版社出版。弄得黄老板啧啧嘴说,真乃是文人墨客,了不得。巴人就赶紧拔出笔来挥毫,“唰,唰,唰”连签了三本送给我们仨人。 据巴人讲,仅仅这本书给他个人带来的效益就足有七八万元。于是,我和李警官都羡慕地向他祝贺。接下来又换了一个话题,询问一下他夫妇的近况,想探究一下同龄人的隐秘。巴人开诚布公地说道,不怎么样,马马虎虎地过日子呗。 巴人说他在外地办理出书期间,专门去了一趟唐晓敏所在的那所大学。他说唐晓敏还热情地招待了他,带他到海边的老虎滩游玩一圈。唐晓敏还大大方方地在游乐场当众亲吻了他。 最后,巴人还神秘地告诉我和李警官,那晚,他和唐晓敏还开了房,住在了一起。巴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唐晓敏,这让他深深地出了一口。说了一句,现在的大学生就是开放。 由于是在午间,李警官不能喝酒。剩下我们三人也没敢多喝,大家下午都有事情要办,就都草草地吃了一口饭散去。 巴人无事,就跟着我回到了店里走走看看。赶回了店里时,正遇见邓波和几个女子乐队的女孩,正嘻嘻哈哈地跟着四姐聊的热火朝天。四姐说,这群女孩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来了一伙订乐队司仪的,她们就自作主张给订了下来。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邓波说不急,晚上才开场,是一家建筑公司搞得篝火晚会。 我赶紧打电话跟二哥联系,调来了音响设施,灯光又给曲曼丽打电话,让她通知歌舞队,晚上准时到场。又打电话给李嘉林,让他再给调来几个像模像样的男女歌手,最好是把魏丹给放过来助阵。又给黄老板打电话,让他派两个上好的二人转演员。 安排停当后,才想起给巴人倒水沏茶。巴人见有这么多的蝴蝶般女孩都围在这里说笑,几乎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口热茶呛进了嗓子里,也没忘了说愿意留下来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四章花开无言(二) 这是一场不成功的演出!一开始就出现了混乱。 一座电厂的建筑工程马上就要竣工,建筑公司老总们别出心裁地搞了一场誓师大会和娱乐活动,时间且选择了夜晚。 在夜色中匆忙搭建的舞台上,我们安装完带来了所有的设备,誓师大会就开始了。各建筑公司的方队站在了台前,各领队的头头们分别上场发言。 在这之前,不知是谁散布出不实消息,说这里将举办一场“艳舞”篝火晚会,说是请来市里最有名楚梦夜总会的舞女们一展她们的风姿。“艳舞”,这种让男人垂涎欲滴的词汇被口口相传后,迅疾地传遍了周边十里八乡,致使要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要比建筑公司人员多出来数十倍。 很快,看热闹的人群就把建筑公司的员工挤到了一个角落里,队形有些零乱不堪。来看热闹的都是周边游手好闲人居多,也涌来时髦的村姑和俏丽的小媳妇。 在隔隔泱泱的人群中,开始有人叫骂。有报怨被踩住脚的;也有抱怨挂住了袖子;还有的妇女报怨被咸猪手吃了豆腐或是揩了油。总之,是在吵吵闹闹声浪中开始了篝火晚会。 建筑公司的领导,在最后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后,就匆匆地走下了场。 这时,在舞台的两侧,两堆事先准备好的干柴被点燃。 女子乐队奏起了乐曲。灯光打开,绚丽多彩的灯光衬映两堆熊熊的篝火煞是好看。 曲曼丽指挥着八个漂亮的小女孩上场跳舞,这是三郎通过在楚梦夜总会一位哥们弄来的。跳舞的小女孩穿的不算太露,就是贴身的衣服少了一点儿,更谈不上什么“性感的舞娘”。 然而,就在这群小女孩出场还不到五分钟,谁也想不到,大祸临头了。 当时,我站着舞台后侧的踏步上,默念着开场白,做着上场的准备;曲曼丽站在我的身边,正注视着台上小女孩们优美的舞姿;巴人正站在后台的调音台旁,看着台上的热闹;魏丹刚刚打车赶到,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服装;邓波优美地划着键盘,和其她的女子乐队们相互配合正击打着各种乐器。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是一股黑色的旋风刮了过来,篝火里立刻卷起一条火舌,扑向人群。炸了营人群急忙避之,乱糟糟挤成一团,在嬉戏笑骂声中,有些顽皮男孩故意在女孩身旁挤来蹭去。 然而,预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竟然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舞台的一角,在声浪中颤颤巍巍慢慢地倾斜过来,忽然,台下有人高声地叫嚷,打破了喜庆气氛。 台塌了!这个人又接着连声叫道,——不好,台塌了!快跑啊! 第一个先栽倒到台下的就是女子乐队队长——小姑娘邓波。大家清晰地看到,在塌落舞台的边缘,她像一只燕子似地轻飘飘地飞落下去,她的电子琴也跟着重重地摔了下去。 接下去“轰隆”一声巨响,舞台塌了下来。 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停止了音乐。惊恐的叫声,乐器撞击的“叮当”声,电源短路火花的“嗤嗤”声,台上台下响成一片。 在这一刹那,曲曼丽猛地回身抓住我一只手臂,顾不了多想,顺势抱住了我。随着人流也从舞台踏步上滑落了下去。 多年以后,人们在回忆那段经历时,还是心有余悸。 大约在十几分钟后,当110和武警赶到时才恢复了秩序。 在抢救伤员中,巴人是第一个冲上去,在混乱的人群中,拨开众人,抱起小姑娘邓波奔向120救护车。接下来,摔到台下去的几个跳舞的小女孩也被人救起。 救援行动一直持续半个多小时后,才告结束。篝火已被踏灭,舞台已被挤垮。台下被踩掉鞋,碰掉的帽子,踩扁饮料瓶子,掉腿塑料凳子,踏破的军鼓,折断琴柄电贝斯,和摔坏的音箱等,不计其数。 根据后来的统计数字:摔伤,踩伤,烧伤,挤伤,磕伤,碰伤共计十八人,男性五人,女性十一人(其中包括邓波及三个跳舞的小女孩)和两个幼童。 在混乱的人群中,三郎勇敢地拽着曲曼丽和我在人逢中奋力地猛冲。我的演出服拉扯的不成样子,左臂受伤。曲曼丽的裙子刮破,磕破右膝盖,三郎的头上撞出一个大包来,但最终,闯出了人群,站在空旷的草地上,才喘出一口气来。 一个小时以后,在医院的走廊上,站满了受伤者的家属及亲朋好友。 毋庸置疑,这是一起责任事故,建筑公司将承担全部责任。在组织和安全检查上,我也难逃干系。我向邓波的父母述说着事故发生的经过,这时,邓波的男朋友也急匆匆的赶来了,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近邓波的床边。 邓波已经苏醒过来,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睁大眼睛,艰难地向来人点了一下头,表示她认出来人。初步诊断的结果是:邓波右侧两根肋骨折断,撞伤头部,也挫伤了右脚踝。其他三个跳舞的小女孩,伤势较轻,都是软组织挫伤,曲曼丽和三郎忙向楚梦夜总会的来人解释着什么。 在医院一个门厅里,我们也分别接受了市里联合调查组成员的询问笔录,和媒体的采访。 巴人很快地拟好一篇稿件,侧面地描述了一名美丽的白衣少女,在夜晚演出中不幸坠下舞台后,被一个男青年勇敢施救的经历。当然,巴人隐去了自己真实的姓名。他起早返回了报社,准备把这则消息赶在今天的版面上刊出。 返回店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我身心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小息一会。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进来,都在询问昨晚发生的经过,看来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哥劳安和老娘都打来了电话询问,我告诉他们,没事,没摔怎么样,就是左臂有点儿疼。 临到最后,还是想起给菊美双打了一个平安电话,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沉吟了半天才说,真的有那么的可怕吗?你过来,还是让我看看,我才能放心。菊美双无不深情地说道。 我答应她过去,不过,先得等一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五章花开无言(三) 两天以后,段宏伟打来了电话,让我去参观一下他刚刚从省城新进来的各种婚庆用品。 走进段宏伟的婚庆店,在墙面的一侧悬挂起紫罗兰的纱幔背景越来越大了,拱形花门也比老式漂亮多了,纯意大利的路引,法国的发光树,德国的香槟塔,爱尔兰的烛台,发光冰块,泡泡机,手持烟花,彩喷,高空冷焰火,烟雾机,雪花机,天女散花,及新郎新娘用的胸花,胸卡,花篮,手捧花,托盘,……还有明眼水(滴入新娘的眼中显得异常明亮),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段宏伟一一指着他刚刚购进来的这些新设施说,这些是金贞淑给投钱购置的。他俩一起到省城走遍了所有的知名婚庆用品店,最后,选择了最新的款式婚庆用品购置回来,有些还是外国货。他们打包配车发货,段宏伟苦苦的追求,终于有了回报。 事实上,金贞淑在她的韩服店里透资了大量的现金,用于段宏伟的事业开发。相比较而言,金贞淑比樱子更真心地对待段宏伟。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在公开的场合,经常地用“我家宏伟”如何如何来称呼他了。并俨然已妻子的身份照顾着段宏伟,她暗中在东城区新建的楼盘里选择一楼房,自己支付了预付款。等待楼房装修后,就搬出娘家,和段宏伟生活在一起。 这一阶段,段宏伟很少在自己的店里,经常跑到金贞淑的韩服店为她打理事物。 空暇的时候,金贞淑喜欢跳舞唱歌。段宏伟就努力地陪伴着她到舞厅去,尽管他的舞步很蹩脚,甚至踩坏了金贞淑的鞋花,但金贞淑还是乐此不彼。金贞淑经常喜欢穿着传统的韩服招摇过市,像是这个世界上突然地冒出一个高丽少女。段宏伟就不离左右,打扮的也挺另类,头上戴着一顶“巴拿马”草帽,傍在了一旁。 段宏伟经常给我传递的信息,其中还包括他们二人隐秘的生活。他说金贞淑在自己家时,不喜欢穿衣服。夜晚在不挂窗帘的各个房间里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不管不顾地走进她妈妈的房间取食物,回身又到餐厅里倒水。卫生间的窗口开的很大,她就赤裸身体进去洗浴,窗帘忘记拉上。这也许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夜间,在他们同房时,她大喊大叫,弄得她母亲不知女儿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闯进门来查看,结果闹的局面很是尴尬。 总的来说,在生活方面,金贞淑还是一个大儿童,是需要有人照料的。 手机响了,曲曼丽在电话中说,一会约好了圈里人去医院探望邓波,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我答应她马上,回身向段宏伟辞别。 上午,我们一同到医院来探望邓波。三郎和曲曼丽买了橘子,香蕉和水蜜桃,放在一个很漂亮的水果篮子里。我和巴人合买了一篮鲜花,花篮插满艳丽的白百合夹杂着红玫瑰,呈球形叶面向四周怒放。在篮柄上打着漂亮的蝴蝶结,彩带上书有“早日康复”四个漂亮的汉字。 走进病房,我把花篮放在邓波抬眼就能看到的茶座上。恰在这时,邓波清醒地睁开了双眼。尽管她头上还缠裹着白色的绷带,但精神头好多了,能张口自如地说话。她妈妈说她胸间还缠绕着绷带,不能翻身,断裂的肋骨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康复。又说建筑公司已经赔付一切费用,但受罪的还是自己。巴人趁势把刊载那晚抢救的事迹的报刊递给邓波,邓波看后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交谈中,大家都努力地回想着那晚所发生的一切,譬如,是谁先拽谁一把,谁救了谁!谁又是第一个看到篝火突然的吐出来火舌,又是谁第一个发现邓波栽倒到台下。谁又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抢救着伤者。 曲曼丽说,是她救了我!否则,我会伤的不轻,因为踏步是被垮塌的台面挤翻到这一侧的,不是她奋力扑救一下,顺着人群滑落下来,很可能我被垮塌下来的台面砸伤。 探望完邓波,已经临近了中午。曲曼丽嚷着让我请他们吃饭,我说是应该压压惊,也有答谢的含意。我们四个人选一家烧烤店,走了进去。 曲曼丽在给菊美双打电话,约她一同出来聚聚。 在这一段时间里,很少看见她俩在一起聚会。不知道是菊美双有意地躲避她,还是曲曼丽确实忙的抽不出时间来应酬。反正是看不到她们经常在一起的吃饭身影了。 一会,在楼梯口传来了一个怯怯问询声,在吵杂的人生中也能辨得出是菊美双来了。她走过来和桌上的人一一地打着招呼,她的身上穿着的是,我给她买的新绒衣。 两个女人获得了优先的点菜权,她们指指点点:五份牛板筋,五份心管,五份羊肉大窜,五份牛肉小窜,五份麻辣排骨窜,五份鸡脖子,五份这个,五份那个的,足足点了一桌子,最后。又要来了两打啤酒。 两个和自己有过肌肤相触过的女人,都坐在了一起,淡定地谈笑风生。 也许,她们相互间什么都不知道地置若罔闻,或者什么都明白地置之度外。总之,她俩亲密的有点让人嫉妒。甚至,我曾一度猜想,我和菊美双的关系是不是抵不上她和曲曼丽多年的友情。 三郎张罗着开席,挨着斟酒。 今天早上,我对着菊美双一刻也不停息地舞动着,一股股热浪夹杂着她奶香气味迎面扑来,菊美双的脸颊扭曲的不成样子。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一缕被浸湿的头发散落下来,沾在了脸颊上。她毫不在意地尽情地迎合着我,她一阵阵激动,战栗地滚圆的身躯紧紧贴住了我,像是我带着她从一个巅峰滑向另一个巅峰。最终,都把我们带入梦幻般的境地。 仅仅半天,菊美双坐在了对面,像陌生人一样,不冷不热交谈着,心灵又装回到壳子里,像是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很快,巴人就被菊美双的美丽和优雅的气质所倾倒,一杯接着一杯地向她敬酒,我想巴人又要很快地倒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六章花开无言(四) 巴人真的倒霉了,倒不是因为喝酒,而是他那篇刊载在报上施救邓波的文章,惹起一场风波。 巴人是以一种现场纪实的手法,描述舞台发生垮塌的经过。通篇笔法绘声绘色地描绘出当时的险境。情节写的很细,甚至连一些细的不能在小的细节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了,这一点无可厚非。 巴人是冲着邓波小姑娘这样花季少女受伤场面着笔的,这里反衬一种在他看来是可以避免发生的事故的事实真相。巴人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喜欢幻想,这里也不能不说他有着怜香惜玉的因素。 总之,在通篇的末尾,含糊其辞地稍带抨击一下建筑行业,不应该在组织活动中不负责任,玩忽职守,酿成这样令人心痛的恶果。并发挥想象地扯上了什么楼歪歪,桥脆脆及豆腐渣工程…… 这就惹恼了建筑公司,这家公司来头不小,是省级头号的大公司,他们承建的“某某电力”,有着“电霸之称”的国家电力企业。 事实上,垮塌的舞台,原本是他们一家对外承包单位,临时雇用几个当地村民用一些木杆搭建的,责任不在建筑公司的一方。——这还了得,小小的一家地方报纸竟敢胡言乱语,往建筑公司身上泼脏水,有损于企业的面子,这就等于往人家企业脸上抹黑。 建筑公司的老总亲自带着律师找上门来,要求报社和当事人在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否则,将付诸于法律。 巴人被当即停职,接受调查。 眼看就差几个月就能转为正式记者的巴人,非常的懊恼,没想到竟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来。 巴人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述说所发生的一切… 屋漏偏逢连阴雨——巴人在家又和新婚的妻子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的妻子跑回了娘家,扔下了蔬菜大棚无人打理。 蔬菜大棚是在婚前修建的,那时的巴人与唐晓敏联姻无望。最后,确定下这门不大情愿的婚事。结果,未婚妻不仅带来了种植蔬菜大棚的技术,也带来了筹建蔬菜大棚的款项。 不管怎么说,巴人是个文化人。在未婚妻的眼里,舞文弄墨的丈夫就是比村里人高出一筹。所以每日去大棚回来,不管她在怎么劳累和疲乏,也给巴人做些好吃好喝的,侍弄的服服帖帖。 巴人在空暇的时候,也帮着妻子在大棚里劳作。大棚里经常需要通风换气,上午把草扇用拉绳吊起,施肥浇水,照射阳光,使得植物能在阳光照射下,茁壮成长。晚上,再把草扇放下,保温保暖,保护好植物不受风寒。在妻子的指点下,巴人还是学的很快,做得蛮好。 新娘是在建大棚时过来了,和巴人同居在一起。那时的巴人和未婚妻都有一种新鲜感觉,每晚在大棚一隅不大的土坯房子里,不知颠坏了几副炕面。可到婚后反倒失去原有的激情,没有原先热烈了。 在往后,由于大棚工作量越来越大,巴人有时也只是蜻蜓点水似地回来走个过场,所有的耕作都由妻子一人承担,夫妻同房的时机就越来越少。 巴人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几日不回家,到各地采访。回来后就觉得妻子又老又丑。秋风把妻子的脸颊吹得不成样子,黑红脸膛显现出黑芝麻似地雀斑。一把抓的头发歪歪斜斜地拢在头的一侧,也不梳理一下,简直像一团乱麻。 晚上,巴人勉强的跟妻子交公粮似地做爱,又觉得妻子就像半截不死不活的木头。 尤其是,在巴人外出时期,邂逅了唐晓敏,那真可谓“两心相悦,天上人间,”的罗曼蒂克。唐晓敏的激情四溢和柔情似水的缠绵,使得巴人流连忘返。但巴人终究认识到,那不是久留之地,读大学的唐晓敏也不可能夜夜服侍他,只不过一夜情罢了。巴人等待着手稿付梓成书后,买了一架相机送给了唐晓敏。当日,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家中。 此时,妻子已经怀孕了,大棚里的瓜菜也到了该收获的季节。延季的黄瓜,茄子,豆角,青椒,番茄,芹菜…都需要采摘和装箱,人手不够就叫来了妹妹帮忙。回来后的巴人,四处采访,签字赠书,回家的时候就少得可怜了。 此时,恰巧又发生了“塌台事件”,让巴人赶上。报道登出,又惹火烧身。领导找他调查,那个局,这个处,都来询问,弄得巴人痛苦万分。 巴人愤懑地把报纸带回家中,随便扔到一个角落里。谁知妻妹也是一个识文断字之人,就看到那段“英雄救美之事”,拿来念给姐姐听。里面巴人用的一些趋风附雅华丽辞超和暧昧句子,听得妻子很是刺耳,便生气起来。 此时,恰巧巴人又要外出,妻子就拦住说道,这个家你一手不伸,啥也不管。你还过不过日子了?巴人窝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去发,回头就骂了一句,这架就打起来了。 妻子也不是善茬子,上来抓挠,被妹妹拦下。巴人知道妻子怀孕在身,也不去和她计较,任她哭闹骂去。谁知妻子一扭身拽起妹妹出门回了娘家,把家里的一切扔给了巴人。 最后,巴人在电话中还说,大不了,我就把工作和这个家全都扔了,当一个自由撰稿人,自由自在地活着,免得被他人辖管。 我说巴人可别那样,要看得开一些,事情总能理出一个是非曲直来。家还是要的,生活还得过下去。人家给你种菜,为家里挣钱,让人发发牢骚你还能说什么呢。 巴人不屑地说,谁不能挣钱!我出一本书比她挣得快… 我说人家那叫人间正道是沧桑,你那是幸运彩票…得了,不说了,一会我找几个人帮你忙去。说完,就撂下了电话从新拨号。 打了一圈电话,真没有闲人。最后,还是曲曼丽答应一起过去看看,她让三郎把面包车开来。 下午,我们就坐上三郎面包车去了巴人的家,帮助巴人收割大棚里成熟的蔬菜,打包装进包装箱里。同车一起来的还有邓波的母亲,她是听说巴人是因为那篇文章惹得官司,才被停职,就一同搭车来探望。 傍晚,我们陪着巴人到他的岳母家就把他妻子接回来了。其实,只是劝合了几句,也没费什么力气,他的妻子就消了气,跟着我们回来了。 最后,在巴人家吃的土鸡炖蘑菇,他妻子还特地炒的是自家产的蔬菜。吃完后,我们告别了巴人夫妇,就一起坐车返回。 临到家时,才发现车厢后面装了几箱新鲜蔬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七章花开无言(五) 第一场冬雪来临了。 李嘉林安排我们的那场活动,是在一百公里以外的红旗林场。正好赶上这样的一个坏天气。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的早些。 去年的此时,我正和三麦,巴人和小宝在地里看秋。那时,我们几个人整天的在地里游荡,有时也到山边水塘旁消遣。 有一次,三麦还带着我们几个人在山间的小溪里,捉了上百只的青蛙。傍晚,经过巴人细心的加工和烹调,成了我们几个人下酒的菜肴。 大片大片的雪片飘飘摇摇地从空中落下,将公路两旁的树木装扮成银装素裹。疾驶的大巴没有减慢速度,而是毅然决然地撕开一道道雪幕,向前挺进。人们仿佛就像穿越在时间隧道里,感觉雪花就像时间似地向后滑去。车窗外迎面飞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顷刻间拉成一条条斜线,向车尾的路面猛烈砸下。这让坐在车里的人们异常的兴奋,这终究是第一场冬雪。 大巴是李嘉林雇来的,停在李嘉林婚庆公司的门前,装进一些舞台设施时,天空只是铅灰色阴沉着。一点儿也没有先兆,谁也没有在意是不是要下雪了,这是一个让人不大注意天气的季节。 当所有的演职人员钻进车门后,天空就飘飘悠悠落下几片雪花来。李嘉林开着玩笑地说了一句,瑞雪兆丰年呀,祝你们一路顺风,演出成功!那时,魏丹不情愿地上了车,她是落在最后一个上来的,红旗林场毕竟太远了。 事先,这场活动让谁去,不让谁去,我和李嘉林有些分歧。我的人员不够,女子乐队队长邓波摔伤,曲曼丽正闹着家庭矛盾。希望李嘉林在外县市调来一些有实力的歌手,乐手,来充实一下。 最后,李嘉林给出的设备和人员并不是最好的,但也就算可以了。让人意想不到是让魏丹跟着来了。不知是李嘉林派她来,是担心实力不足,还另有它因,不好揣度。 不知走了多久,我向窗外望去,借着车灯的光线看见,混着一逛一逛雪线像树条似地抽向车身。行驶在这样的狂风暴雪里,真的让人有些担心,这样的大雪会不会把我们的大巴搁置在雪路的中央,让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那时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还好,直到夜晚,大巴车终于在一阵轻快的引擎声中,停在了终点。 红旗林场到了。 接待我们的是林场招待所所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瘦骨嶙峋的,接人待物倒挺和蔼,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据他自我介绍说,他姓李,是上海最后的一批知青,因为诸多原因,他没有回城,就留在了当地这里工作。 他把我们带进招待所大厅,然后就让他们的人帮着我们卸下带来的设施。还好,这场场庆活动不是在露天搭台,而是把舞台设在俱乐部内。这倒是让我们这些人感到特别的欣慰。 大家七手八脚地卸下了带来的设施后,李所长就带着我们去餐厅吃晚饭。 吃饭时,大家头一次见到这大碗鸡,大碗鱼,真正的猪肉炖粉条和酸菜,是用盆盛上来的;木耳炒鸡蛋,是金黄的颜色,让人看了就有食欲,这别样的饭食,和欢欣的气氛,真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吃完饭,李所长又安排我们到二楼看看每个人各自的房间。一律安排俩人一室。室内收拾的干干净净,暖水杯洗漱用具应有尽有。我和一个男歌住在一起,我坐在了床边,隔着窗户向外张望,仍旧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迎着路灯纷纷扬扬飘落。 我们连夜布置舞台,装饰着一道道场景和各种灯光设施。最后,我把事先弄好的演出程序表交给农场的刘场长。他接过后,非常认真地看了一遍。最后,还是满意地向我点了点头说,很好。 第二天的场庆大会如期举行,会后的演出也获得成功。特别是魏丹歌声,赢得满堂的喝彩。可谁能想到,就在头一天的夜里,魏丹向曲曼丽哭诉了将近半宿,将她痛苦的遭遇,全盘托出向曲曼丽倾诉,因为她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了。 魏丹原是外市考入省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被分配到市里的歌剧院,做了一名女高音歌唱演员。那时,追求她的人太多了,几乎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有局长的儿子,处长的儿子,矿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甚至,连市长的儿子都托人说媒。 最糟糕的一次是,她的闺蜜说有一门婚事要给她说和,是一位大款,求她出去看看。她被歌剧院的小姐妹拉着下楼。来到院子里时,恰巧,那个三十来岁男人正在楼下等她呢。来人身穿一身高档的休闲时装,嘴角叼着烟卷正用双眼斜睨她们的到来。看见楚楚动人的魏丹,眼里立刻惊现出贪婪的目光,和垂涎欲滴的可怜相。他用手指了一下身旁一辆高级轿车说,只要你答应我,这车,我的所有产业,几处公寓,这都是你的……魏丹没有听完那个男人的信口雌黄狂言,转身向楼上跑去。她再也不下来了,她找的归宿不是这样的。 在一次全市表彰会上,她演唱了几首国内外名曲,赢得全场热烈的掌声。散场时,在她要走出舞台侧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大个子男孩等在了楼梯的出口处,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本皮上别着一枚英雄牌钢笔,他正用一双忧郁的眼神在注视着魏丹。 等她走近跟前时,那个男孩突然说,您好!魏丹,请您留步,能给签个名好吗?签名?这是歌星们的一种夙愿,也是歌迷对歌星莫大的荣誉。魏丹略迟疑一下接过笔来,“唰唰唰”地在笔记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在那个男孩的身后,又伸过来无数只手和无数笔来请她签名。魏丹尽其所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围上来的人太多了,几乎挤得透不过气来。 最后,魏丹在同伴的拉扯下,落荒而逃地离开了人群。后来得知,那群大孩子是一所高中的学生。 几天以后,魏丹傍晚下班刚刚走出院门时,迎面又遇见那个大个子大男孩。因为那双忧郁的眼睛让她记住他的体貌特征。当她路过那个男孩身边的时候,那个男孩突然转过身来,顺手从身后抽出一束红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说,送给你的。 魏丹笑了,甚至笑的很开心,心想这高中生上哪儿弄钱来买一束鲜花呢?她接过来,拿到手里欣赏了一下,甚至还用鼻子嗅了嗅说,这鲜花真漂亮就还给了男孩,并回头大声地告诉那个男孩说,在这样乱花钱买没用的东西了,你妈妈会生气的,以后请别这样做了,否则,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的。说完就转身就和同伴走开了,她想,这个男孩自尊心一定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也许,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她想错了,当第二天还是那个时刻,还是那个地点,还是走出院门出口处,那双忧郁眼睛又出现了,手里又捧着一束新买来的红玫瑰,等在了那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八章花开无言(六) 同样的问候同样的送花同样地招到了拒绝。当魏丹刚刚走开,听见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说,您能记起来吗?那天,是您第一个给我签名的,也只有我不是高中生,我是某家银行的职员,我现在是到了可以谈恋爱的时候了? 魏丹没有回头,径直地走了过去,她上了通勤车后心里一直在想,她心目中的未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第三天,那个男孩还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匆匆地走过;他手里的红玫瑰被炽热的阳光晒蔫了。她上车后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心想着这件事儿与自己毫无相干,可心里却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怎么也挥之不去。 以后的生活似乎走回原来的轨迹,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逸平和。但她内心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到焦渴。 几周以后,魏丹到银行办理工资卡,当她把手续塞进窗口内时,她惊讶的发现!一双忧郁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是他——那个送给她鲜花的大男孩!她心里猛地抽搐一下。 透过窗口,她看见得体的职业装,衬托着白净的脸庞,一架金丝边眼镜卡在了眉宇之间,他显然也认出她来了,但他平静礼貌地冲她笑了一下,像接待别的人一样,接过她递过来的各种证件,并笑容可掬询问必要的问题后,就开始给她办理了。很快地办完她的卡件,递了出来。接着办理下一位。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奇怪的想,莫非那个送花的大男孩是不是没有认出她来啊?怎么表现的那么无动于衷?她心里犯嘀咕着,内心中即刻涌出一种被人漠视的感觉。 她走在静悄悄地一条巷道上,眼前又浮现出那双忧郁的眼睛,她甚至不敢更多回想那个男孩给她送花时的情景,她扪心自问,难道这就是爱情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吗?不,她又否定了自己。她没有坐上公交车,而是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走回自己的单位——歌剧院。 也就在那一天的傍晚,在她整理坤包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在她工资卡的票据中,发现小一绺很窄的便签,上面有一排清秀的字迹:魏丹,您永远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后面的落款是陈晓鹏,然后,是一排数字。她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是那个大男孩给她写的。 那一夜,魏丹头一次失眠了,她也不知为什么,怎么也睡不着。失眠对她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痛苦的事情。有时,她刚刚入睡,那双忧郁的眼睛立刻浮现在她的眼前,使她激灵一下惊醒过来。整整的一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睁睁地到了天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也就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不知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给那个号码回复了一条短信:谢谢你对我的倾慕,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也不配烦劳你费心。这样看上去,像是出自于礼貌的回复,其实,这里也还包含着对对方的接纳。 接下来,他们两个人就以这种方式交流起来,彼此也更多地解了对方。魏丹知道,陈晓鹏是毕业于一所金融大学,已经工作两年了。年纪和自己相仿,家就住在本市,父母也和他在同一家银行工作。 陈晓鹏和他的红玫瑰一下子闯入她的生活,魏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看见那个号码后就给他回了那样的一句短信,她甚至责怪自己的鲁莽和不谙世事轻率,轻易地就回复了短信,更很难判断,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现在,陈晓鹏发来短信的内容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从讨论着人生已经转变着对她全身心的爱恋。每一句短句,甚至每一个词儿,都像锤子击打着她的心扉。她有时看着短信就坐卧不安起来,似乎每一句词语都像陈晓鹏的目光逼视着她。她气恼地关掉手机,但不久又把它打开了,继续游览下去。 这一阵子,魏丹少言寡语,不大喜欢和同事交谈。有些小姐妹戏弄她,说是不是被那个送鲜花的高中生给迷住了?她矢口否认。 而事实上,在她的脑海里陈晓鹏的身影在不断地时时出现。从而变成渴望见他一面。同时,这又使她十分的忧虑,甚至她痛苦地认为自己是不是真的掉进了爱的漩涡。要不,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心焦呢? 魏丹一边工作,一边和陈晓鹏继续他们短信的游戏,爱情的表白花样翻新。终于,有一天,陈晓鹏在一段短信的末尾,提出要和她约会的请求。这使她的心猛的一下子揪了起来,去?还是不去?她一时拿不定主意。甚至,浑身发冷地战栗起来,总觉得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压着自己。 最后,在周末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头一次独自一人地去赴约了。他们约会的地点是市政公园的小溪旁,因为那里比较隐蔽,都是一些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 在市政公园僻静的角落里,在“哗哗”地流水声旁的一把长椅上。早就等候在那里陈晓鹏,一眼看到魏丹的到来,便马上红着脸战战兢兢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说,你终于来了!这让魏丹一下想起送花的那个男孩,而不是在银行见到的那个拘谨严肃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小职员。 他请她坐下,并地把一束红玫瑰送到她的面前,这一次,她没有马上接到手中,而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你!然后,她接过鲜花举到面前闻着那散发出阵阵的幽香。他一动也没动地伫立在那里,接着又没头没脑地又添上了一句,这是我送给你的。她抬眼看了他一下,示意他也坐下。 真正的爱情从这时开始。 整整的一个下午,他们交谈了很多,从学校到工作岗位,从小学到中学和大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无所不谈,他们谈的很投机,甚至连他们连平时喜欢吃的零食,喝什么饮料,喜欢哪个明星,爱读的什么书,到哪儿旅游最好玩,以及她小时候偶尔走失后见不到父母时的恐惧和害怕心情,都谈了出来。 她的心扉终于为他打开了,让他走进了她的生活。她告诉他,这也许就是咱们的缘分吧,我会用歌声回答你。 到了下个周末,他们还在那把长椅上相会了。那是一个适宜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季节,陈晓鹏坐在那把椅子上,注视着魏丹。魏丹手里捧着那一束红玫瑰,一首接着一首为他唱着她自己喜欢的歌曲。到现在他才明白,她那句“我会用歌声回答你”的含义,这场野外音乐会是单独为他举办的,这是她对他的爱另一种表白,歌词中的爱意缠绵,忠贞不二,暗喻着永恒,和连绵不断的歌声持续很久…… 歌声停歇下来,陈晓鹏双手把魏丹双手拉了过来坐下,但他心中的歌声还在回荡。陈晓鹏把一株红玫瑰插进魏丹的发髻里,魏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目光环顾着四周,在夏日的微风中,不远处传来了那条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并不见其他人影,他们相爱地拥抱在了一起。 一年以后,他们终于结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种地》正文 第七十九章叶落无声(一) 婚后,他们的幸福生活不用赘述,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曾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自从魏丹结识了李嘉林,她的生活点发生了转折。李嘉林的标志,帅气,挺拔,与生俱来男子汉的风度和富有磁性的声音,吸引着魏丹,尤其是他那灼灼逼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把魏丹击中了。 和李嘉林相比,不管怎么看,陈晓鹏都是一个大男孩。即便是穿上工装,打上领带,戴上工作台上的那架金丝边眼镜,无非也是一个打扮得体的文弱书生,根本不具有男子汉的气魄。 李嘉林磁性的声音,能使满堂的宾客为之倾倒。天生抛头露面的李嘉林就是公众的人物。教学时,他授课的时间是女生最愿选修的课目,主持时他又是女孩子们追逐的对象。他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有那么多的粉丝追捧她。没有理由,不让她多看他几眼。婚庆,生日,开业,庆典,促销,集会…在大型开业的现场,豪华的酒店,政协的礼堂里。诸多达官贵人显要及上层社会光顾的地方,凡一切能展示才华的地方,李嘉林都一览无遗地风光在那里。 他们之间地接触,是辖县的一场演出。李嘉林和她都被约请到那里。 那天演出结束后,在一所小礼堂里休息时。李嘉林殷勤地给她递过来了饮料,她看他一眼,在她接过饮料时,看见李嘉林用异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感到挺欣慰,知道这是李嘉林对她的欣赏。以后,在很多场合,她回报似地投去欣赏的目光。直到有一天,李嘉林直接找到了她,请她独自一人吃饭,在饭桌上他对她说,请她加盟他的团队,更能使他的团队实力倍增。并向她保证,在不妨碍她工作的情况下,在周末或是假日里,为他的团队演唱,将给她最高的出场费。她推脱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倒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觉得能和李嘉林在一起就有一种无上的荣誉。 那个周末整整一个下午,在一家酒店里,他们都在一起交谈,缠绵着。而且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在一个很大的屏风后,李嘉林的魅力让她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抱,他们亲吻在一起。 那一夜,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歌剧院的宿舍楼里。陈晓鹏公出去了省城。已经开了一周的会议,还没有回来。这一夜,她整夜失眠了,这是她人生的第二次。她现在似乎忘却送花的丈夫,而李嘉林深邃的眼睛时时在她眼前闪现。她也明明知道,她不想在这暂短的婚姻之后就出现了变故,但也无法拒绝李嘉林对她的深情厚谊。这就意味着她不知道和李嘉林接触是对是错。她甚至奇怪地抱怨自己为什么婚前没有遇到李嘉林?她见过李嘉林的另一半,跟她比逊色多了,这是命里注定。她觉得自己在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懂得怎么去调剂着爱和怎么被爱调剂着。后来,她发现李嘉林和她在相互的诱捕下,很快地都坠入爱河。 第二天傍晚,他们又找了一家酒店相聚,他们推杯换盏后谁也再没提回家的事情,而是急迫去了一家宾馆开了房间。李嘉林一改平日的斯文,在床上急火火给她脱去衣服,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热乎乎的嘴巴像电熨斗似地熨帖着她每一块肌肤,使她的皮肤像着了火似地一片片麻酥酥的感觉,她心醉神迷。最后,在李嘉林健壮的躯体压迫下,差一点让她一命呜呼…最后,她庆幸自己总算喘过一口气来。 过后,魏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奉献给李嘉林,这是爱吗?她扪心自问。 她记不得在哪里看见达尔文说过一段话,“雌性择偶的标准就是选美,而决定权往往都在雌性的手里!”达尔文拟定的法则也同样适合人类。也就是说不管李嘉林怎么追求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甘心情愿付出,对他有所倾慕,自己的贞洁怎么能这样的付诸东流呢。 这种底线一旦打开,就像闸笼奔出来的洪水猛兽,一泻千里的不可收拾。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李嘉林的妻子也到外地学习去了。他们两个就勾搭连环,狼狈为奸,天天在李嘉林那张宽大舒适的大床上,颠来倒去苟合在一起,李嘉林气喘吁吁地对她说,魏丹,你是我的最爱,我的宝贝。魏丹也勾着他的脖子说,你就是我的最亲亲的老公。 其实,魏丹似乎一点也不清楚,这张大床上,李嘉林除了用来睡她以外,还睡其她女人:更年轻漂亮的歌手,鼓手,妩媚的琴师,音响师,摄像师,照相师。同台搭档的女主持人… 直到有一天,发生一件以外的事件,把李嘉林惊吓的魂飞胆破,才有所收敛起来。 他是给一个过去老相好打电话,也是想闲聊几句。谁知接听电话的是相好的老公,对方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突然间像狮子似地咆哮起来,大喊大叫地骂道——的这个畜生,你一直在找勾引着我的老婆,我找你找了很久了,你有胆量就他妈的给我出来,露露脸,我单挑了你。并连声不住口地骂道:草你妈的,我一定能查出你这王八蛋的手机号码,查出你是谁!看看我怎么整治你?我一定把你的狗头拧下来当球踢。 李嘉林一点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他记得每次打过电话都是他相好发出娇滴滴声音,而这次相反,让他膛目结舌。这把他吓坏了,他一声也没敢言语,关掉了手机,赶紧打车到移动公司撤销了原来的号码,重新又为自己更换了一个新号。这样才让他放下心来,终究,他的名声太大了,万一真的让对方知道底细,除了招来了不测以外,还得名声扫地。 几天以后,他在市报周末版,看到了一篇报道:一个妇人,被丈夫无端地杀害了,仅仅是猜忌妻子对他不忠,报道还说他在妻子的手机里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后,就起了杀心,仅此而已,就为了这些。 这位患有抑郁症的丈夫,就在当天的晚上,妻子睡熟了时候,他想都没想,从厨房找出一根碗口粗的擀面杖,抡起来打死了妻子,然后,他就逃之夭夭。 李嘉林看到这段的报道后,就毛骨悚然地站了起来,因为死者的名字就是她那位老相好。这迫使她追悔莫及,遗恨终生。 从此,他不敢走夜路,患得患失。就是在白天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心查看四周的动静,防止有人会突然地从后面窜出来对他下手。 他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直到报上又刊出,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祸不单行,魏丹的后院又着了火。不知是谁,出于嫉妒或是某种目的,向魏丹的丈夫打了匿名电话,电话中说,他的妻子和著名主持人李嘉林混在了一起,并说的有根有据,准确的时间,出入的地点。 陈晓鹏当即就反目成仇了,和妻子闹起了离婚。大家原来只知道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刚刚结婚不久的恩爱夫妻,谁能猜想到魏丹是这样风骚的女人?口水和流言蜚语接踵而来。弄得魏丹在单位抬不起头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