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骗山庄:小心美人》 正文 第一章 孩子谁的? “哎呀,你你你是那个那个” 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街道上,带着瓶底眼镜的青年收起手中的高端相机,停止摄景,不解的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漂亮女孩儿,等待着下文,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认识他。 女孩儿既兴奋又急躁的抓着头发绞尽脑汁:“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胖妞儿啊,小学六年级班里的小胖妞,好不容易减肥成功的,你是那个胡胡” “我姓蔡,蔡平!” “对对对,蔡平,我就说嘛,肯定是你,就你额头上这颗痣加这张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还记得咱们的班长吗?他也在这边工作,而且正在那边的星巴克等我呢。”女孩儿欣喜若狂的揣着青年手臂激动摇晃,那种他乡遇故知的的欣悦难以言表。 青年张口结舌:“是吗?苏志也在这座城市?” 女孩儿点头如捣蒜,脸上笑容亲切灿烂,天真无邪:“就在那边,走走走,他要看到你,肯定得乐疯了,想不到相隔多年,还能在同一座城市相遇,别愣着了,走吧?今天我高兴,请你俩喝咖啡。”说着就拉着人往那咖啡厅而去。 ‘轰隆隆!’ 就在青年庆幸着这突来的缘分时,天空忽地风云变幻,电闪雷鸣,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见女孩儿正睁着可爱大眼仰望高空便出言催促:“下雨了,咱们快走吧?” 女孩儿不解的抓抓脑袋,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也没多想,扬起笑得眼睛眯做一线的小脸,更不介意男人那只环在她腰间揩油的大手,不过他干嘛倏然瞠目?而且头好痛,那家伙刚不还试图将她往怀里带吗?怎么这一下又被像甩垃圾一样甩开?倒地瞬间,也因各种无法理解的因素陷入了黑暗。 青年呆滞的眨眨眼,先是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怀抱,再看看地上浑身冒烟发焦的小学同学,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用力!用力!深呼吸快呼吸” “吸气呼气天呐,小娘子,你快吸气啊” 破旧的雕花床榻上,一个富态妇人跪趴在床头惊慌失措的催促,而平躺着女子身形窈窕纤纤,脸色苍白如雪,好似正忍受着莫大痛苦,脸上更是汗如雨下,少许青丝粘在颊边,嘴唇已被折磨破裂,纵使狼狈如斯,依旧能判定出有着倾城之颜。 林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此刻她很累,好似一口气赢得马拉松冠军,所有体力都被抽空,眼皮沉重,想抬手摸摸头,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怎么会这么虚弱?刚不是正在跟一个看似道貌岸然,却一肚子色胚的男人下套吗?那个相机一看就是正品 而且耳边那一句句‘用力,吸气,呼气’是什么情况?就跟有人在分娩一样。 虚脱无力就算了,为何肚子这么胀痛?噢噢噢,越来越痛了,不会骗人不成反被骗吧?不可能,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聪明人,那是谁在拿刀给她开膛破肚?随着一阵非人能承受的剧痛传来,也给了林婉仰头睁眼的机会,那一秒所看到的画面,兴许此生都难忘怀。 一张木床和打满补丁的纱帐,戴着头巾的大婶,被子下,自己曲起大开的双膝,还有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我的妈呀,她真的在生孩子! “小娘子,看到头了,继续用力,马上就快出来了,来跟着我做,深吸一口气!”原本以为已经昏厥过去会一尸两命的人居然正双眼圆瞪着,妇人松了口气,继续用温柔中带着严肃的声音引导。 上天没给林婉搞清状况的时间,那种频临死亡的危机感令她不得不乖乖听话,她不想死,她才不到二十岁,人生还有很漫长一段幸福之路等着她去走,死死盯着那大婶,学她的样子张开小嘴深深吸入一口空气。 “对对对,咬紧牙关,边呼气边用力” 这不用力还好,一用力,尼玛真的好痛啊,就跟身上的肉正一点点被自己强行撕开一样,各路佛祖爷爷,求你们了,别来玩我,咱连男人的嘴都还没亲过,更没享受被爱滋润,怎么一上来就是瓜熟落地?这也太坑爹了。 “继续来,吸气” 林婉用力闭眼,泪水如断线珠子,一颗接一颗,被痛到哭,也是生平头一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大婶还在喊,没好气地瞪向那隆起的肚子,你妹啊,有完没完?可是快出来啊,知不知道这里被你丫折磨得快活活痛死了? 终于,在林婉与死神顽强的抗争下,妇人欣喜的笑了,先是把血淋淋的新生儿放到旁边,立刻为女子做善后清理。 结束了,终于结束,林婉气若游丝的瘫软下去,眯着眼打量起周围环境,破木屋,破床帐,破窗子,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不对,为啥这里那么复古?连那大婶穿的也是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繁琐粗布长裙?没有电灯,没有海报,没有一切跟现代沾边的器具。 最恐怖的是她竟真的生了个孩子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是那个四眼色狼吗?这家伙别让她抓到他,否则一定让他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太监。 那自己是被拐卖到了落魄山村?也不对,她不可能毫无记忆,怀孕是需要一个漫长过程的,太奇怪了,她得好好捋一捋,看看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妇人已经将那孩子净身,剪掉脐带,并包在了襁褓中,弯腰拉开打着补丁的褥角,露出新生儿皱巴巴红扑扑的小脸蛋,和蔼的说道:“小娘子,你看,是个男孩儿,真是好运气,恭喜你了。” 林婉一听这话,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恭喜你妹啊,姑娘二八年华,含苞待放,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恋,没有领证办婚宴,没有翻云覆雨的享受,没有绵绵情意,老天凭什么剥夺她的甜蜜过程?起先还期待着自己不是在生孩子,而是生瘤子,可那红红小脸蛋,稀疏浓密的胎发,鼻子眼睛嘴巴那就是个孩子。 没有妇人预料中的欢欣,那盯着娃娃的视线就跟面对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立马戒备着将孩子挪开,身为一个稳婆,最是见不得母亲将孩子丢弃,小娘子不会真想这么干吧?笑呵呵的继续安抚:“小娘子,老妇人做稳婆二十年,这是我见过最最漂亮的新生儿,你看他的小脸,多精致俊俏啊,长大了一定是位翩翩小公子。” 呵,她可真没看出哪里俊俏了,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小孩儿,整个脑袋跟染色了一样赤红,也不知是她的嫌弃太明显还是什么,那孩子小嘴一张,哭得像猫叫春,将脸转开,啊,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那不是她生的,一定不是,她才十九岁,啥都没干过,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弯月似那含羞少女,时而躲进云间,时而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令窗台宛若镀了一层银灰,暖和春风带着不知名花香徐徐吹来,令趴坐窗前的女孩儿深深闭目吸食。 灰色粗陋长裙上打着数个深蓝补丁,长袖挽起,露出两节雪白藕臂,身材娇小纤细,脖颈线条优美,青丝及腰,一根竹筷挽起了少许固定头顶,细碎刘海随风俏皮舞动,眉如远黛,秋水剪瞳,唇色淡红,莫约十五六,在栅栏院内的绿植花草为景的衬托下,美得犹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瑶池仙人。 痴痴的赏了会古代夜里的乡村美景后,林婉挫败的垂头长叹,一个月里,已经搞清楚了现状,两个字糟糕,四个字,非常糟糕。 并非是被人给拐卖,而是穿越几千年,到了这铜器时代,青曜国,天下一统,繁荣昌盛,而她的身体原是本村一私塾先生家的掌上明珠,名为林笑笑,自小没娘,与父亲相依为命,十指不沾阳春水,冰清玉洁,知书达理,国色天香,连城里最漂亮的花魁都要逊色三分,无数单身汉的梦中情人。 十三岁时,媒婆就差点踏破林家门槛,好景不长,也就在那一年,林老爹失手断了一学生性命,即使官府已判定他是无心,赔偿钱财就可,但家底被掏空,又卖了祖宅,那家人还不依不饶,处处给他难看,最终因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留下这一座破屋和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女儿。 无法维持生计,又背负着杀人犯女儿的身份,林笑笑在这个青岩村可谓苦不堪言,不懂耕种,不会纺织,只靠绣花勉强度日,还要时刻提防被好色之徒骚扰,更心高气傲的扬言三年内绝不考虑婚姻大事。 直到一年前,发生了一件怪事,稳婆说她疯了,因去山中摘野果,不慎跌落,撞到头部,醒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林笑笑,还说了许多他们全都听不懂的话,但有一句话招来了杀身之祸,她说很久以后,青曜国根本不会存在,每天疯言疯语,胡说八道,不少人都说她是妖孽。 于是乎,村里人决定烧死她,免得哪日招来灭村之祸。 可就在要点火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将她救走,三天后她再次归来,也不再发疯,并承认自己那段日子吃错了东西才会胡言,以后不会再犯,所以才能留下,可再没有变卖过绣品,无人知道她哪来的钱维持生活。 再后来某天,有人发现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找大夫一看,竟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均是联想到那个救走她的男人,认定是她为了生存把自己的清白给卖了,名声一片狼藉,不论男女老少看到她都一脸唾弃,只有稳婆宋大婶一人肯帮助她,当然,林笑笑也给过她一贯钱做为报答。 哎,如今她是穿越到古代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子里了,而且被彻底孤立,宋大婶说要不是她极力帮她说好话,刚分娩完那天就会被村民赶出去,都觉得有辱斯文,败坏风气。 “哇哇哇哇!” 秀眉烦闷的蹙紧,转头瞪向床上嚎啕大哭的小奶娃儿,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你哭了我来哄你,我呢?我现在别说哭,死的心有了,又有谁来管? ------题外话------ 喜欢的亲请收藏一下,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被赶走 气归气,孩子是无辜的,揉揉太阳穴,爬下地,来到床前将他抱起,没好气的嘟囔:“虽然你现在长得是比刚出生时好看几百倍,但我也不想做你的妈妈,你老实交代,你爹到底是谁?为什么救了我又强迫?是不是以前无意中就看上你娘了?所以见她要死,就直接掳去干了坏事又不想负责?你还笑,我这么一本正经的问你,你就不能严肃点?” “咯咯咯咯” 宝宝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女人直发笑,露在袖子外的半截小手缠绕着她的发丝来回拉拽,白净小脸就跟玉瓷一样晶莹剔透,可爱的小舌头不断向外拱着津液,胎发已剃,脑瓜圆滚滚的,配上不时发出奶气笑声林婉认命的点头,好吧,如果是个小宠物,再铁石心肠也能给萌化了。 小奶娃那叫一个标致,现代信息那么发达,也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婴儿了,也是,林笑笑长得跟仙女儿一样,这么好的基因,孩子能丑到哪儿去? 轻柔的抱着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偶尔爱怜的垂头跟奶娃儿顶牛牛,林笑笑已逝,而她可能是被雷劈死了,所以才会穿越过来,既然如此,她算借尸还魂,该谢谢人家,而且也感受了分娩过程,这个孩子算是她生的,那么痛才弄出来,扔是舍不得扔的,可这带着一个孩子,她要怎么谈恋爱呢? 至于那个混蛋,她一定要找到他,也不稀罕他负责,可抚养费休想她一个人来承担,这里不是现代,有一帮姐妹陪着她四处行骗,也不是带着他就骗不到钱,相反,效果会更好,只是会坏了规矩和原则。 老实人和好人,一直是禁忌,骗不得,管他的,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嘿嘿,小宝贝,等再过几个月,咱们母子就强强联手,骗得那些古人晕头转向,乖乖将他们的银子送到咱们手上,更会让你成为一个史上最伟大c最了不起的骗子,不过得先给你取个乳名,叫什么呢?臭蛋儿?狗蛋儿?屎蛋儿?对,小石头,以后你就叫小石头,别不高兴,越难听的名字越好养活,石头,听名字就知道命很硬,至于大名,等我有空再发挥智慧” 屋内,女人对着襁褓眉飞色舞,喋喋不休,而宝宝却已在她的啰嗦下沉沉睡去。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奶瓶儿,比不上现代的胶质奶嘴,为细小的一根铜管,顶端一个小洞,牛皮小壶,不要说她残忍,要一个雏儿给孩子喂奶,再强大的心理也做不到。 最初是用手指沾着喂,后来就直接用奶瓶儿了,本来盒子里所剩的钱就不多,只有三贯,她可是拿出一贯来让宋大婶去城里买了这最好的奶瓶来,也没多亏待他是吧? 喝的更是宋大婶这专业稳婆家的羊奶,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合格的‘妈妈’了。 有件事倒是奇怪,抱着孩子站到梳妆镜前,坐月子期间,不让碰凉物,因此没动过这上面的东西,只用过那把木梳,根据这些东西的摆放位置,总觉得不对劲,在现代时,她从不化妆,只会用口红,这台子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唯独唇脂被动过,其他就跟刚拆封时一样。 她也有买很多化妆品的习惯,不为别的,只为摆设。 抬眸与铜镜里的人对视,除了这个喜好相同外,再无其他,脸,身材,年龄,体重,一切的一切都很陌生,林笑笑,你若你真的因生孩子给痛死了,就赶紧投胎去吧,你的人生,我会帮你好好走下去,可千万别再回来,我拥有的知识比你多,能把儿子照顾得更好,至于你,虽然一碗孟婆汤下去,即使没了这辈子记忆,虽然你也没啥好记忆,家破人亡,被人强暴 不过你却有机会投胎到未来,那个富有神奇色彩的世界。 哼哼,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玩个够本怎么行? 次日,天不亮林婉就被外面的嘈杂给吵醒了,睁眼一看,吓得不轻,外面可谓火光冲天,条件反射的将小奶娃拥入怀里,并手忙脚乱给他裹上厚厚褥子。 “必须赶出村!” “太伤风化了,我们青岩村不留这种娼妇,赶出去” “各位别激动,她才做完月子,就算要她走,也等孩子大点” “宋大婶,你都不知道别的村怎么看咱们青岩村的人,全都知道咱们这里出了一个娼妇,未婚生子,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早将她浸猪笼了,不行,今天必须给赶出去。” “你们不就是想分了林家的田地和房子吗?而且老李,你这是公报私仇,当年林先生并非故意害你家孩子,还有你们这些丫头,不就是嫉妒她长得好看,你们这些小伙子不就是求淑不成,恼羞成怒?一个个到底想干嘛?逼死她爹不算,现在又要来逼死她吗?” 林婉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见全都开始言语攻击宋大婶,没办法,只能抽出块破布,将衣物和一些必需品打包,这里已经没她容身之处,其实不用他们来赶,不出一年她自己也会走,哎,伸手戳戳宝宝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宝宝睁着黑葡萄似地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再次吐着舌头乐了。 都快去流浪了,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那个笑容也让林婉苦闷的心情不翼而飞,将他温柔的抱起,转身高傲的走出,谁也没看,越过那个一直维护她的人时,感激点头,后深吸口气,露出一抹灿笑离开了这住了一个月的破旧院子。 宋大婶,你放心,待我林婉哪日发财了,定回来报答你。 村口,林婉就那么背着包袱,抱着奶娃儿头也不回的迈着洒脱步子,背后举着火把的村民没一人出言挽留,更无丝毫同情之意,唯有宋大婶一人长吁短叹,这孩子倒是比以前更有骨气了,没有祈求,没有哭嚎,就那么昂首挺胸渐行渐远,希望她能找到那个男人吧,否则要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活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偶遇高人 五年后·丰邺城。 “三百两,我要全阳宫神剑阁里随便一把刻有‘阳’字图腾的剑,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也行。”青年男子将一张银票自桌面推向对面女人:“这一百两是定金!” 兰舞垂眸慢条斯理接过那银票左右翻看,确定是真的才抬起眸子,瞅向五官端正,模样俊秀的男人,点点头:“没问题,十日后此时你且过来”瞬时噤声,拧眉盯着按在她手背上的爪子,深吸口气,按捺住愤怒,笑着抽回:“苏公子这是干嘛?调戏千千吗?” 苏和见美人似乎有点不高兴,只好作罢,可惜了这么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居然是个骗子,还是等拿到剑再说,到时问问她,若愿意,定纳她为妾。 等人走后,一直躲在后堂的四个男女同时走出,其中一青年还不忘对着用帕子擦手的兰舞打趣:“用咱们小婉那话,你这是被吃豆腐了吗?” 林婉白了他一眼:“离枫,这个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不知道兰舞最不喜欢被色狼调戏么?” 另一长身玉树的青年走到茶几旁,边倒水边跟着帮腔:“自从离开天水村后,咱们的兰舞大美人就最痛恨那些下流胚子了,特别是你,楚离枫。” 楚离枫俊脸一沉,折扇潇洒一转,打在他头上:“顾曲你丫给我闭嘴,本公子何时下流过?风流和下流岂能混为一谈?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就咱们身边这三个女人,个个彪悍,我可不敢招惹。”嗤笑着落座,姿态慵懒,吊儿郎当! 林婉受不了的搓搓手臂,这家伙自恋起来是没下限的,虽然离枫长得的确很帅,又洒脱不羁,但极其放荡风流,到苏和刚才待过的位置弯腰入座,见兰舞还在若有似无的擦手,只能叹息,跟她以前的职业有关吧。 还记得四年多前,她带着孩子一路靠博取他人同情骗到了天水村时 “哇塞,这里的风景好美啊。”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山脚下,入眼一片金黄,田野处处,是稻谷熟了,地里好似铺上了一层厚厚黄金,秋风吹过,争相摇晃,使得沉甸甸的稻穗有节奏的波动着,风声稻浪,如似一曲动人的乐章。 仰头望着村口牌坊,天水村,走过那么多村镇,唯有此处最干净怡人,几个月下来,已快走到青曜国的第二大繁荣城市,丰邺城,为何会那么富庶,只因那全阳宫就在城外北面十里处的深山中,全阳宫为武林中最有名望的教派,基本无人敢招惹,连朝廷都要给三分薄面。 而城外南面山内又有着一座远近驰名的北派少林寺,方丈武功深不可测,同样没啥人敢上门挑衅,有这么两个以惩奸除恶c普渡众生,堪称救世主的门派坐镇,比那帝都城还要安稳,而她就是冲着丰邺城的富饶而来,可惜还有两天路程才能抵达,先在天水村住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否留步?” 林婉立刻将孩子抱紧,这奶娃儿越长越精致,总觉得有人会图谋不轨一样,回身看去,竟是个大胡子和尚,红黄袈裟,沉重佛珠,慈眉善目,身边还跟着十个小和尚,礼貌的点点头:“可以!” 老和尚没怎么看她,而是盯着她怀里穿着朴素的漂亮男娃儿不放,抬手摸摸他的指骨和头颅,老眼猛然发亮:“小公子真乃奇筋异骨,乃练武奇才,施主,老衲为北派少林寺方丈,刚在茶棚便看出小公子生得不俗,果真如老衲所想,看你风尘仆仆,若不介意可否将他交于老衲照顾,并好生栽培” ‘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这有本秘籍‘如来神掌’见与你有缘’ 呆木盯着老人不断上下开合的嘴,林婉脑海中飘过了某电影中一句台词,不再等他长篇大论,一把拍开他的老手,将养得白白胖胖的儿子挪开,一脸戒备:“去去去,当然介意,我儿子生得这么漂亮,长大定风靡万千少女,倾倒众生,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让他出家当和尚?老和尚,你识趣的话赶紧走开,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这叫什么事啊,真晦气。 “施主!您莫要无礼,我家方丈从不收亲传弟子,能看上贵公子绝对是他的福气,他日学成,必有一番作为。”后面的和尚看不过去了,上前理论。 “而且方丈也没说他与佛有缘,非要剃度出家,只是不忍奇才埋没,可为俗家弟子,随时还俗。” “哎呀,那不是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吗?” “是啊,居然会亲临咱们天水村,小娘子,你莫要错失良机,方丈武功卓绝,别说亲传弟子了,随意传授两招已是万幸,你就交给他吧。” 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对老和尚尊崇有佳,还别说,真有点心动,那少林寺离天水村只有几里路,说见也就见了,而且自己一个单身女带个娃子实在不便,要不就先在天水村落脚?没听说吗?传授两招都是万幸,若亲传,还不得翻天?也早打听过,在青曜国,武林自成一天下,非常尊敬武学。 又不需要出家,越想越心动,可是颔首看看怀里已经留出齐肩短发的奶娃娃,大大的黑眼珠正滴溜溜乱转,澄澈无垢,天真懵懂,又跟她无比亲近,咋办?好舍不得,而且也知道一旦交出去,熊孩子不定怎么闹腾,最终把心一横,送到了老人怀中,顺带一包裹的婴儿用品,悲痛的摆手:“带走吧,等我安顿好了就去看他。” 小石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肉乎乎的小白手抱着老人胡子玩得不亦乐乎。 老方丈竖手作揖:“阿弥陀佛!告辞!”语落,转身向远处若隐若现的佛寺飞去。 一群弟子也施展着高超轻功就那么齐齐踏空追随。 “哇哇哇哇!”看着母亲越来越远,小石头终于扒着老人肩膀嚎啕起来,小手伸长,似乎想抓住什么。 听着那逐渐消失的哭声,林婉也红了眼眶,倒不怕对方是骗子,她就是个职业骗子,好人坏人,还是可以分清的。 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争取把老和尚毕生心血统统拿来装自己口袋里,别怪妈妈狠心,实在是情势所迫,等娘赚钱了就去把你赎回来,仰头将眼泪逼回,含笑兴奋的奔向新的落脚地,终于不用四处奔波了,还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今天是个好日子,居然有人巴不得帮她免费养儿子,所谓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花楼下套 回忆拉回,客厅中,某女端起兰舞推来的茶水轻抿,从那以后她就真的待在了天水村,一住就是四年多,更结识了两个帅哥,顾曲与楚离枫,和一对双胎姐妹,兰纹兰舞,都是可怜人,顾曲也是后来才去村子的,家乡闹灾荒,流离失所,沦落春花楼当一名乐师。 而楚离枫则是当地有名的流氓,专干撬锁偷盗的行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他也是迫于无奈,从小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因此官服抓了他几次,又觉得可怜给放了。 至于兰纹兰舞,兰舞是春花楼的舞姬,母亲早亡,父亲是个赌鬼,欠下一屁股债投河自尽了,自小靠卖艺还债,绝不卖身,几个月前刚把外债还完,立马就脱离了春花楼,兰纹虽然和她生得一模一样,但胸无点墨,啥都不会,一直在春花楼后厨工作,因此在这个小团队里,她只负责打理家务,是他们的乖媳妇儿。 而她,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先是拉着楚离枫骗点小钱,后带着顾曲骗那些寻欢客,继而是这对双胞胎,慢慢的,建立起了友谊小船,共同将骗术发扬光大,不过赚的都是小钱,毕竟村子是大伙心中的归属地,哪能真把人往死里坑?村民对他们好的没话说,村长还经常请他们吃饭呢。 但现在,终于可以放开手狠狠的干了。 瞧见没,出手就是三百两,按照物价比例,相当于现代六七万呢,至于为啥这个苏和会来找他们,那得怪楚离枫这个色胚居然当街调戏一貌美姑娘,恰好被她丈夫看到,找了帮人要打他们,要么给一百两银子,要么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没办法,只能给钱,身上又没那么多,商议之下,给了半个月期限。 并抓走了兰纹做抵押。 三天前。 要说入夜后,丰邺城哪里最为热闹繁华,自是那莺莺燕燕云集的花街柳陌,五颜六色的灯笼照射得整条街形同白昼,王孙富贾川流不息,各家楼阁上,姑娘们挥着手绢,搔首弄姿,娇嗲呼客。 墨香楼,虽不是最顶尖的青楼,却也客如云集,里面更是住着位绝妙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倾国倾城。 奢华精美的厢房内,一缕青烟自香炉冉冉高升,镂空的雕花窗桕前,顾曲平静的注视着楼下动静,而楚离枫则将只着亵衣亵裤的赛星月美人塞进衣柜,期间不忘抬手在那小脸上摸上一把,咂舌道:“不愧是花魁娘子,瞧瞧这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 顾曲眼角抽抽,透着鄙夷,懒得理他,向紧闭的帷幔问道:“小婉你好了没?快点,咱们时间不多,离赛星月见客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这时,暧昧大红的床帐被挥开,林婉穿着一袭露骨钩花纱裙跳下,张开手臂翩然舞动一圈,站定时,秀美兰花指比在脸侧,水眸缓缓掀开,脉脉含情,小嘴轻启,柔声细语:“如何?” 本来正对柜中美人揩油的楚离枫面不改色的站起,大手无情一推,美人‘砰’的一声撞进里侧,再利索的甩上柜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但眼珠子始终离不开床前的妖精! 连顾曲这一向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都不免倒吸冷气,整个天水村的人都知道林婉乃倾城佳人,不论她的容貌还是身段,绝对冠压群芳,短短三月就已是天水村村花,若非知道她有个儿子,估计门槛早被求亲者踏破,纵使这样,依旧有不少男人趋之若鹜,争相讨好。 却从未见她穿得如此暴露过,赛星月虽卖艺不卖身,但从不故作清高,每次下去献艺或见客时都穿得前卫大胆,正因此才得来那苏和万般青睐,抹胸红裙,腰间一条落樱绸带恰好将不盈一握蛮腰托显,外罩一层薄如蝉翼轻纱,隐隐可见雪色双肩,眉目似画,俏鼻殷唇,略施粉黛,小媚眼一抛,远胜正主。 林婉见他们这表情就知有多成功了,收起妩媚,用红纱掩面,只留一双与柜中女子九分相似的眸子,这不是巧合,而是自现代带来的神奇化妆技术,天生都是双眼皮儿,只描摹一双眼的话,难不倒她,身为妓子的风韵不用学她也能演绎得惟妙惟肖。 两世加起来,当了十多年骗子,别的不会,就演技无人能及。 “你们确定第一个进来的就是苏和?更确定他没见过赛星月真面目?”转身边将床铺整理好边谨慎的询问。 二人也立刻回神,恢复严肃,顾曲点头:“嗯,此人相当好色,所以你务必小心,自一个月前他随朋友来过一次,并见到登台献曲的赛星月后就开始魂不守舍,家中三房妻妾再没宠幸,满脑的星月姑娘,虽然经营着一家布庄,可并不是很富裕,拿不出足够的钱财进房与星月独处。” “二百两就一个时辰,要是我,我也舍不得。”楚离枫打开折扇轻摇,桃花眼里闪烁着玩味。 林婉点点头:“那就好,这次咱们就大干一票,连环杀!”‘啪’的一下打出响指,狡黠一笑,旋身落座小榻茶几边,摆出不失优雅的风情姿势,等待着鱼儿上钩。 顾曲与楚离枫对视一眼,纷纷来到床前,弯腰利落滚进,这可是他们来丰邺城的第一笔买卖,越是富丽的大城大市,越复杂,必须处处小心,又是青楼这种淫秽地,要他们放她一弱女子单独面对,若不慎真被玷污,那事后就算杀了那王八蛋也于事无补。 “苏公子,里面请,姑娘正在等您呢。” “吱呀!” 门被拉开,苏和随意一瞅矮榻,当即石化,屏着呼吸一步步靠近,星月姑娘居然愿为他摆出这般撩人的姿态,柔若无骨,千娇百媚,美不胜收。 林婉挑起媚眼,素手慢抬,食指勾勾。 负责领人的丫鬟狐疑地搔搔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逗留,二百两都收下了,再疑惑,还能赶人不成?那鸨母还不得杀了她?屈膝欠身:“那奴婢就不打搅了,祝二位玩得尽兴!”后拉上门,退到外边静静守护。 苏和今日为见这魂牵梦绕的人儿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本就生得不丑,此刻更是风度翩翩,只是不管怎么隐藏,眼中的贪婪和猥亵都令人一览无遗。 就连落座时都没离开过那张带着熟悉面纱的俏脸,见她巧笑嫣然的送来茶水,立马哆嗦着接过:“姑娘今今日似乎更楚楚动人了。” ------题外话------ 咳咳,看文的可否评论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这种题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鱼儿上钩(二更) 床底,楚离枫用手指戳戳顾曲的肩膀,后指向苏和身上某一处,并小声揶揄:“这兄弟的定力也太差了。” 顾曲顺势一看,俊脸铁青,并嫌恶的转开。 林婉就跟软骨蛇妖一样,斜斜靠着软枕,如丝水眸中有了点伤情:“哪又如何?还不是要终日以色侍人?苏公子是吧?奴家记得你。”末了,低声轻叹。 “真的?我可从未私下与姑娘会面过。”苏和吞吞口水,双目冒绿光。 “来这墨香楼的男人哪个能与苏公子之俊雅相提并论?最近每次登台时,奴家都能见到鹤立鸡群的你,苏公子,你这等卓越风姿,又怎需到烟花之地来寻欢作乐?恐怕城中不少女子都由你任取任求吧?”倾身半趴在茶几上,单手托腮,笔直打量的眼里有着赞赏。 果然,苏和被高抬得飘飘然了,加上他的确长得周正,并未觉得全是在恭维:“方才听姑娘所言,可有想过离开此地,寻个人家好好过日子?” 林婉不动声色的埋头,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邪佞一笑,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相:“当然有想过,实不相瞒,奴家这些年来早存够足以赎身的银两,可每个见到奴家的人都只想着如何要了这身子,并无有娶回家厚待之意,再者说,奴家还有心愿未了。” 听到对方有钱赎身,又对他赞许有加,苏和的心不稳定了:“姑娘有何心愿?” “当年奴家沦落青楼前,一直有个心愿,便是进得全阳宫大门,成为一名为世人打抱不平的道姑,算是一个侠女梦吧,后来到了这里,依旧不愿放弃,因此不管鸨母如何逼迫,奴家都还是完璧之身,因全阳宫只收处子,数月前有位大侠告诉奴家,就算这样,若身世有染,还是痴心妄想。”苦涩的闭目。 苏和更加急切了:“那姑娘是否已死心?” 林婉自嘲一笑:“是奴家太执着了,不死心又能如何?虽不能入得全阳宫成为正式弟子,但拥有一把他们的佩剑,也能满足,现今就在等待一位良人来给奴家达成所愿,苏公子,其实奴家挺喜欢你的,长得俊美,又彬彬有礼,不像其他官人一进来就试图轻薄奴家,如若你真有纳奴家为妾的想法,我别无所求,只求一把全阳宫的剑,此生定不辜负你。” 这下苏和倒是为难了,全阳宫弟子几千人,都有佩剑,但绝不外卖,且个个武艺高强,买不得,抢不得,又如何能做到? “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你有所不知,在下并无拳脚功夫” 女人一激动,直接把面纱给摘了,露出娇容,在男人陷入痴迷时,一脸期盼:“只要公子有此意,奴家倒是有个法子。” 好美,想不到薄纱下竟是这等风华,若真能娶过门,得羡煞多少人?忙问:“你说。” “前不久奴家接见过一位客人,他与奴家讲,在醉月居的地字一号院住着几个神骗,只要开了口,没有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你可去找他们想办法。” 神骗?是江湖骗子吗?苏和眼角抽了抽,生平最痛恨这些人了,不过能娶得美人归,倒不介意试上一试,想到什么,忽地变脸,边把玩手中扳指边阴阳怪气的问:“既然姑娘知道有这么伙人,为何不自己派人去请他们帮忙?”不说剑的质量好坏,那么神剑阁最差的一把顶多三十两,给他们十倍的价,就不信不答应。 “呵呵!”林婉娇笑着爬起,凑近男人,玉骨食指点上他的下唇,声音如黄莺出谷:“奴家既要心愿也要一个会真心对奴家好的夫郎,苏公子能为奴家去四处奔波,说明并非想敷衍。” 苏和喉结连连滚动,顾虑被彻底打消,也是,身为青楼妓子,最怕嫁人后不被重视,他又不是无知孩童,家中妻妾三人,深谙女儿家的小心思,那么说他真的能只花几百两就娶得如花美眷?还甘愿做妾,越想越激动,刚要张口将那调皮的手指含住,人家就因姿势别扭撤回去了:“姑娘放心,待筹到足够的银两,我便立刻去找他们” “姑娘,一个时辰到了!” 林婉依依不舍的目送着苏和离开,再次戴上面纱。 拉开门,丫鬟先对苏和行礼,后对里面的美人嘱咐:“姑娘,一炷香后,接见铁匠铺的孟老板!” 含笑点头,待门一关,立马跳下矮榻,冲进床铺里换装:“快快快,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离开。”妓院啊,打手最多了,一旦被捉住,免不了皮开肉绽。 顾曲和楚离枫翻滚着爬出,来开柜门,抬出还在因迷香昏睡的女人,也顾不得非礼勿视,接过从帷幔内扔出的红裙给她换上,片刻后,一切恢复原貌,赛星月安静的平躺床中,三个男女则顺着绳索自后窗爬下,收绳,共同得逞的扬唇。 好似前面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三人兴高采烈的游走热闹夜市,一路谈笑。 “我说,他若再返回去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在把剑给他前,他又去见了赛星月,看了她的真面目,岂不是要穿帮?要我说,林婉你刚才就不该摘面纱。”楚离枫用合并的扇子敲敲手心,出声抱怨。 林婉白他一眼:“废话,他发现被骗后,肯定会到墨香楼去吵闹,好歹也是个布庄小老板,万一一气之下买凶打了赛星月怎么办?她又没得罪咱们,只有看到她的脸,才会把怒火转咱们身上来。” 一旁顾曲老神在在的摇头:“他不会再去,为了凑这二百两去独处一回,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既然明知道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接到家中,又何必花冤枉钱?而且他连去看她登台表演都不会,美人娶回家也是需要买好玩意儿讨好的。” “哟,咱们的顾大公子还懂得如何讨女人开心呢,她们都说你是木头桩子,我咋觉得你一点都不傻?”楚离枫玩味的用扇子拍拍他胸膛,其实顾曲也非真是木讷的人,相反,他非常聪明,更冷静得让人无语,会被女人说成木头,是身处春花楼,被不少莺莺燕燕调戏过,却总是不上钩,拒美人千里。 所以她们才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 “可惜啊,剑是好剑,却不及全阳宫的锋利。” “掌柜的,你可看好了,我这剑吹毛立断,哪里不锋锐了?” “呵呵,你可知全阳宫的剑为何能名扬天下?” 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下,老者竟当面划破手指,在那剑身上滴入腥红:“看看,虽会顺势滑下,但却会留下这一条印记,可全阳宫的剑哪怕是浸入血水中,拿出时,不受半点浸染” 楚离枫同林婉一起看向书屋:“呵呵,这老头儿还真执着。” “走吧。”林婉耸耸肩,率先向远处一个玩具摊走去:“越是不会武功的人,越想拥有一把震慑人心的神剑,吓也能把人给吓到。” ------题外话------ 真的没人跟着每天更新在看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出发全阳宫 顾曲挑眉,似乎觉得颇有道理,食指在一堆小儿玩具上一一扫过,最终取来一个拨浪鼓:“包起来。” “那我要这个木雕小鸟儿,小石头最想插上翅膀飞出少林寺了。”楚离枫也将礼物递给了老板。 轮到林婉时,半天无法下决定,知道什么叫选择恐惧症吗?顾曲希望小家伙保留着童真,而离枫希望他展翅高飞,那么抬抬眉毛,拿起一个竹条编制的镂空圆球,摇一摇,里面的小石子还会发出悦耳响声:“就要这个了。” “小婉,你就这么想关着他吗?而且都出来十多天了,也没见你想着回去看看,别在少林寺久了,耳濡目染,真成了个小和尚。”楚离枫不满的打抱不平,若小石头被那些光头同化,得多可惜?活了二十一年,小石头是他见过最俊最可爱最厉害的孩童,五岁年纪,打他和顾曲跟玩一样。 记得有次他们不小心骗了个山贼头目,后全体被抓上山,黎明放信鸽,两个时辰那孩子就踏空飞入土匪窝,并凭着一己之力打趴山贼八十四人,还脸不红气不喘,从那以后,黑道上再无人敢招惹他们。 为何林婉总想着把他放在少林寺?带在身边不好吗? “哼,他要不是在少林寺,哪能有这高深造诣?鱼和熊掌焉能兼得?”又想他在身边当打手,又想他武功高强,不学怎么高强? 见她油盐不进还条条大道理,楚离枫只好无奈闭嘴,他是真的想小石头那孩子了。 大堂内,兰舞捏紧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后咬牙扔给了顾曲:“拿去准备找人铸剑吧。” 顾曲接过,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片刻后,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赎回你姐姐。” “小舞,我知道你此刻一定非常担心,但避免此类事件再发生,咱们身上必须得有足够周转的钱才行,而且那长风镖局是名门望族,不会趁机欺负阿纹的。”末了瞪向楚离枫:“都是你惹的祸,以后再敢随便调戏女人,我们就砍了你的贱手。” 楚离枫自知理亏,用扇子蹭蹭侧脑,蚊蝇嗫嚅:“没有我,你们哪里会知道那书店老板想全阳宫的剑想疯了?更不会急着找目标” ‘唰唰唰!’ 林婉和兰舞一同射去凶狠目光。 “得得得,不说了还不行吗?兰舞,此事我错了,这样吧,这次无论赚多少,我分文不取,你们三个分行不行?”迫于无奈,举手投降。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后纷纷笑出,那就将他那一份分给兰纹。 顾曲放下茶杯,严肃的提醒:“说正事吧,咱们还有七天时间,如今苏和已经上钩,铁匠铺子也已经找好,该进行下一步了。” “是混进全阳宫吗?”兰舞兴致盎然的问,见他点头,开始妩媚勾唇:“听说整个全阳宫只有三名女弟子,清一色全是男人,而且个个宽肩窄臀,每日习武,想必肌肉一定很匀称,最最最重要的一点,知道是什么吗?”暧昧的冲林婉眨眨眼。 女孩儿满脸期盼,令某女都不由闭目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可不管怎么幻想,出现在脑海的都是几千个林正英在开坛做法,能好看到哪去?搓搓手臂,百无聊赖的回应:“全阳宫的掌门武功c容貌c品行皆为天下第一,是你的白马王子,一生能见他一次,死而无憾,不过小舞,我还是劝你别抱太大希望,神剑阁离三清大殿远着呢,掌门是你说能见就能见的?” 顾曲跟楚离枫见她们一聊到美男就忘乎所以便不断扯动嘴角,都什么时候了还发花痴? 兰舞不以为意的轻哼:“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辈子她一定要见见那个神一样存在的男人,究竟能完美到什么地步,居然连男人见了都会垂涎三尺,才不信世上真有这种人存在。 当然,即便不是很好看,单凭他的威望地位还有武林第一人的名号,也够她浮想联翩了,可惜啊,全阳宫的道士道姑为出家人,断七情绝六欲,不杀生,不沾荤腥,不娶妻,不嫁人,跟和尚相差无几,天下那么多修道之人,能真正全部弟子做到这些的,唯有全阳宫。 “你们有完没完?”顾曲沉下脸,声音冷漠。 女人们立刻干咳着洗耳恭听。 “那么咱们继续,柳义,神剑阁阁主的持剑弟子之一,平日负责看守和打理神剑阁事宜,初来丰邺城时,大伙已经见过他了,还记得长相吗?” “记得,就是那个仗着全阳宫欺负一孩子的混蛋嘛。”林婉抬起小手漫不经心的修饰指甲,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居然一把就将人给推倒了,全阳宫就那么了不起?非得所有人给让路?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推倒就算了,居然不去搀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什么东西。 全阳宫有这种人在真是一大败笔,这回非给他点教训不可。 兰舞摸摸小下巴,一脸担忧:“你们说他能喜欢美色吗?我看他凶巴巴的,若不好这口咋办?”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逃不了最原始的欲望,可能不会破戒,但动动小心思还是有可能的。”林婉如是说。 “那好吧,到时候我上。”兰舞见她那么肯定,便应承了下来。 顾曲继续道:“此人身手了得,咱们行事必须谨慎,没有特殊原因,请不要擅自改变计划,入了全阳宫,那就等于被几千名高手包围,你们两个女人别为了去看什么掌门耽误正事,道服已经备好,一炷香后出发。” 林婉和兰舞继续尴尬清咳,他怎么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兰舞想看掌门是为了仰慕,林婉想看他则是因为好奇,武林盟主都要弯腰致礼的人得多威风?武林中的皇帝,都进人家窝里去了,不瞧上一眼,多可惜是不是? 全阳宫,乃青曜国建筑最为庞大的宗派,高空俯瞰,是那么的气魄恢宏,大大小小几十多座道观屋宇,亭台阁楼c小桥水榭。 ------题外话------ 看来是真的没人跟着看啊,哭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看美男去了 三面环山,处处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 每一座建筑从低到高,层层上去,好似匍匐在那山腰中最巍峨的三清大殿脚下的臣民,成群结伴的白衣道人各自在不同院落或静坐悟道或练剑,依旧幽静,它的庄严肃穆似与生俱来,无人感大肆喧哗。 几缕炊烟袅袅上升,在半空四散,令那山内景色越加如梦似幻。 牌楼前,林婉等穿着朴素的人同时唏嘘,没想到一个宗派而已,站在这里,居然完全望不到边际,面积得有多庞大?而且牌楼后自然生成的石墙足有百米高,上面‘全阳宫’三个黑色大字老远就能尽收眼底,这才到入山口就已经被那庄重的气势震慑住,不知进去后,还敢不敢按照计划走。 那是对此地的挑衅与大不敬。 “怎么办?我感觉我的肝儿在发颤。”楚离枫吞吞口水,眨也不眨的望着上方若隐若现的各色房屋,更能看到几个在三清大殿后面的山顶飞来飞去的白影,别说和四千个高手对抗了,就是一个看门的,他们估计也打不过。 而且在这么神圣的地方行骗,会不会遭天谴? 兰舞也紧紧拉着林婉不放,说什么都不敢踏进牌楼:“那个我看不如就算了吧?万一穿帮,就算他们不杀生,也会打得咱们连亲爹娘都不认识。” “怕什么?咱们骗的又不是整个全阳宫,只是一个柳义而已,他若不欺负小孩子,咱们也不会找上他,而且你们想想,这一票干成了,得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不管了,进山,记住,咱们都是监院江竹延的亲戚,过来探望他的” 一路的默念计划流程一路攀山,终于来到第一道门前,几人气喘吁吁的用袖子扇风静候。 楚离枫则独自一人向二位守门道人点头哈腰:“对对对,我们都是江伯伯在入全阳宫前的同乡亲戚,劳烦前去通报一番?” 就这样,一行四人便堂而皇之进了全阳宫内部,真是越往里走越觉气派,宫殿无数,分配均匀,五脏俱全,医学c占卜c武学c命相,看似很正常的庄子,实则处处金罡阵c八卦两仪阵c七星八卦阵c九宫八卦阵c五行八卦阵,若没有人领路,普通人真不知道咋出去。 而且那些人的穿着并不像林婉想的那样,个个白绸系发,穿的也是一身素白,的确比少林寺那堆光头养眼。 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小道士拱拱手,含笑返回,监院居然还有亲戚,这倒是稀奇。 四人一同看向正拿着八卦盘在不远处钻研的白发老人,兰舞拍拍顾曲的肩膀:“你去吧,我们在那边假山后等你。”接过包袱,带着楚离枫和林婉头也不回的隐身假山后,来时已经调查清楚,每天这个时辰那老头儿都会在这僻静处钻研阵法,而也是这个时段那柳义用完午饭回神剑阁的必经之路。 顾曲仰起头,整理整理衣襟,换上崇敬目光大步来到老人身前:“江道长,你真的是江道长吗?” 老人收起八卦盘,一脸迷茫:“你是?” “哎呀您真的是江道长啊?在下白夜,田成村人,您还记得吗?当年若不是您清除了那些盗匪,我们村的人还在深受其害呢,一直久仰大名,您放心,我此次来别无他意,就是路过此处前来瞻仰瞻仰您,不是不想入全阳宫,而是已有家室,不过我们村的人对您绝对是哎,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感激之情了,您看,为对您表示尊重,我还自制了一套您门下弟子的道服。” 江竹延完全来不及阻止,那青年就打开包袱把一套白袍往身上套,听他那话,加上激动神情,还真只是来道谢的,其实当年不过是顺手而已,不值一提,难为他们还记得:“你为何说是贫道亲属?” 顾曲已经一身道袍,正往头上扎着长条白绸,等全都准备就绪,眼角恰好看到十丈外的走廊上出现一人,立刻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哎,道长您可知道我们整个村的人都视您为长辈?而在下更是将您看作是爷爷一般,您说,我自报是您的亲属,也没错吧?” “哈哈!”老人被逗得眉开眼笑,拍着青年结识的肩膀点头:“没错没错,不过贫道的确承受不起,再者说,惩奸除恶,替天行道乃我们修道之人的分内事,你且回去转告村民,不必再记挂在心上。” 顾曲不置可否,没回应他,而是张开手臂在原地转上一圈,笑得分外明朗:“道长,您看我这一穿,是不是也有点全阳宫的气魄?若非家中就在下一个独子,当年就真的来投奔您门下了,如今就当过下干瘾” 走廊内,一三十出头的清瘦男人不敢置信的边走边伸着脖子观望,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显然那个面生的弟子深得监院器重,江监院可是除了掌门外,最严厉的一个人,德高望重,很少嬉皮笑脸,除非是面对老百姓,不管哪个弟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定免不了一顿训斥。 那小子可真是不怕死,走近几丈,发现那人竟生得英俊不凡,因此在进到拱门时还频频回着头。 假山后,三个人却没有闲着,摊开早早画好的全阳宫地试图:“神剑阁在这里,咱们是从这里进来的,都记清楚了。” “放心,都刻进脑子里了,而且咱们压根就没必要过来,他一人完全能搞定,以顾曲堪比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呵呵,咱们啊,就当是来旅游观光吧,一辈子估计就这一次机会了,下回再来,不被剥皮抽筋才怪。”林婉将地图合起,望向正在想办法脱身的男人。 兰舞耸肩:“都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多美男,当然要看个够才行。” “行行行,你俩赶紧换上衣服看美男去吧,若不满足小舞这个心愿,估计要被唠叨一辈子了,记住日落前到这里集合,快去。”楚离枫受不了的摆手赶人,真是为了看男人,命都不要了。 二人立马兴高采烈的换装。 而顾曲也正捂着肚子,一脸尴尬:“江道长,那个人有三急呵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世外桃源 江竹延见他如此,立刻指了个方向:“那边拱门,进去后左转便是,若无事,回头直接找个弟子引你出门,就说是贫道吩咐的,记住,且不可乱走”话未说完,就见那青年捂着肚子风风火火的跑开,想必是真的很着急,笑着摇摇头,后沉下脸继续对着八卦盘精算。 对于青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吗?稍微试探就知其内力薄弱,即便武艺高强,谁敢在全阳宫放肆? 转眼间,已经兵分三路,顾曲去神剑阁,楚离枫坚守阵地,林婉和兰舞找掌门一饱眼福。 “小婉,这里真的好大,你确定云天鹤是在里面的三叶亭?”兰舞捡起一片银杏叶叼在嘴里咀嚼,好抵御慌张情绪,这都兜兜转转提心吊胆半个时辰了,依旧没找到那三叶亭,如今是好不容易才抵达目的地,却还要走过几个长廊,知不知道每当有人擦肩而过时她有多害怕? 林婉向她调皮的眨眨眼:“怎么?这会儿有色心没色胆了?”越是难找,就越值得期待。 “咳,谁说的?啥都怕,就是不怕死,哼,今天不见到云天鹤我就不走了。” “是是是,我哪里敢低看咱们的兰舞大美人?有人,别说了,快走。” 另一边,斜倚神剑阁大门外树下的顾曲已快等得不耐烦了,这个柳义不是应该回神剑阁吗?跑哪儿去了?就在决定活动活动酸麻筋骨时,眸子一闪,端起架子直闯正门。 两个持剑道士立刻举起武器,冷冽的阻拦:“站住,剑阁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 凤眼内划过鄙夷,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闲杂人,你居然说我是闲杂人?张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些。” “你说什么?有种再骂一句!”道士甲拔出剑就要狠狠教训一番。 “干什么干什么?” 两个守门男人一看柳义,立刻收起剑站一边指着那出言不逊的人愤愤不平:“柳师兄,此人也不知是哪个门下的,张口就辱没我等,简直放肆!” 柳义眉毛竖起,呵斥:“放肆的是你,还不快退下?” 二人见状,虽不满,却还是敢怒不敢言的退开。 柳义收起愠色,转身向俊俏男子拱手弯腰,和颜悦色:“不知这位小师弟师承哪位真人门下,又来此地作甚?” “回师兄话,小弟白夜,还未拜师,不过有江伯伯提携,想必往后会到他门下吧,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师兄莫要怪罪,只是江伯伯有意让小弟先熟悉一下全阳宫,半个多时辰转下来,几乎都不曾被拦路,许是江伯伯还未给你们这神剑阁打招呼,师兄,我可否进去瞻仰瞻仰?一直听闻全阳宫神剑阁内多么壮观威风,煞是好奇。”进退有度的拱手询问。 柳义拧眉,想到不久前看到的一幕,江监院那不正常的一面,而此人一口一个江伯伯,想来是亲属关系,那必定不能得罪,还得打好关系,快速伸手:“那有什么问题?里面请,我叫柳义,是神剑阁阁主的十位亲传徒弟之一,负责看守此地,白师弟若有什么不懂的,大可相问,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曲冲他再次拱手,并未做得过于热络,转开脸时,唇角得意翘起。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兵器库,富丽堂皇的殿堂中,仅有一座巨大剑池,万余把形状不一的宝剑排列有序的插在里面,何其壮观? “白师弟,你看最中间那把金色龙纹剑,多少人为了它如痴如狂?再看那把紫色的,同样是稀世名剑” 顾曲似乎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剑的排列形状是螺旋式,以中间最为珍贵,一圈圈下来,那么尾部也是站在台子上能轻而易举取到的就是最最不起眼的,边随着石栏一点点围绕着行走边将剑身剑柄刻入脑海,并不是很复杂,剑身大同小异,只是剑柄有着图腾与祥云花纹。 紫微宫,紧挨三清大殿,面积宏大,建筑众多,三层雕梁画栋的阁楼后,更加别有洞天,一条长廊型的亭子位于巨大荷塘之上,几十只白鹤随着一阵阵仙乐四下飞舞,塘内长满高耸的荷叶,一朵朵粉色花苞挺立而出,盛开后,均是洁白无瑕,亭亭玉立。 最里面是一座竹屋,院子与荷塘相连,同样开满姹紫嫣红的小花儿,一方竹桌,几只竹椅,还有那缠绕无数翠绿蔓藤的竹桥,好似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三叶亭的黑色砖瓦最顶端,一男子迎风而立,面对塘中仙鹤用笛子吹奏着优美旋律,一道道透明中泛着白光的气流随着笛子发出的曲调冲向那些盘旋不下的鹤儿们,即便近乎透明的如玉耳廓轻动,也未停歇,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快点快点,还有一层。” “嘘!你小声点,被下面那群道士听到就了不得了。” 只见巨大荷塘外的三层阁楼上,两个白色身影拿着绳钩不断的向上攀爬,动作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且因爬房顶,早花了小脸与衣袍,庆幸着那三层阁楼是宝塔形状,上了一层,还可以站在瓦片上将钩子甩到上面一层的走廊上,只要到了顶楼,就可以观光紫微宫的全貌,也能判定出他们的掌门究竟在哪个角落。 根据地图来看,紫微宫阁楼后面还有个竹屋,但被高高的围墙阻挡了视线,唯一的入口又近二十人在把守,反正要么爬树要么翻墙,最终确定还是翻墙,好藏身。 “我去,有人!”刚到最顶层,还趴在屋檐瓦片上的林婉倒吸冷气,就这个角度,黑瓦白衣,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她们,怎么办? 兰舞心肝一抖,险险的转头,同样屏住了呼吸,怎么会有人站在屋顶上?距离还只有几丈远,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眼角处瞥到了一颗茂盛的参天大树,立刻往那边爬去:“这边这边。” 林婉立马在心中给她竖起大拇指,大气儿不敢喘的跟着移动,最终还是给她们找到了藏身之处,还选了屋顶最绝佳的位置落坐,这才有心思去欣赏眼下美景,天呐,跟其他地方比起来,全阳宫的这片荷塘真是人间仙境,好多仙鹤,还有那一院子花花草草的竹屋,特别是那开着牵牛花的竹桥,若能在这里住一辈子,皇宫也不屑去呢。 这哪里是真景?就跟人们凭想象力画出来的一样。 屋子后的山脚下,还有一簇簇绿竹呢。 当然,所有的美好加起来,也不如正站在亭子上方吹笛之人万分之一,惊叹:“那是人还是仙?”身为现代人,什么男人没见过?电视里演绎的帅哥多了去了,谁能与之比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云天鹤的帮助 暖风夹杂着荷香四处飘动,更掀起了他的发,他的片片衣角。 与在全阳宫见到的道袍不同,白得发亮c不失华锦,待风过,外面一层亮色透明如烟轻纱大肆翻飞时才解开了疑惑,一泓乌发披散雪白颈后,因风势,少许发尾正向着一边扫荡,没有白绸束发,而是一根简便的木雕长簪,饱满光洁的额迹不留半跟刘海,只有两缕青丝自耳后搁置胸前,飘飘摇摇。 皮肤凝白,即便因距离问题看不清是否很细腻,但林婉感觉得到,那张脸,绝对完美无瑕,偏瘦,但不影响他傲人挺拔的身姿,泛红的唇,无可挑剔的眉,力挺的鼻,还有那握着长笛的双手,真真是完美的不可思议。 唯有那寻不出丝毫暖意的冷淡态度,仿佛真的空无一物,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道士,还是掌门级别,武功第一,容貌第一,气质出众,住的地方又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吹出的曲子也绕梁三日,不用想,这个男人不是仙,却胜似仙,因为没有什么能拉住他的视线。 不过她真的好想近距离去看看,总觉得这个轮廓有那么点眼熟,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兰舞也看痴了,因小嘴张得太久,抬手擦擦,还有点透明液体流出,难以移开目光,呆木的回:“当然是神仙,你见过人能长这么好看吗?”她的云掌门就是不一样,怎么办?好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你不是吧?真流口水了?”林婉夸张的看看她,我去,再美也不过是个长了丁丁的男人,好吧,有那么几分钟,她也确实被震撼到了,而且特别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清新脱俗味道,比那白莲还要干净澄澈,但她不会试着在脑海中去猥亵他,如此神圣高洁的人,在她心里,就跟观世音菩萨一个级别,试问谁会想着玷污菩萨? 咳咳,说她虚伪?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所以才这么说?靠之,这种人谁能得到她脑袋给她当球踢,别说去搭讪了,估计还没靠近就被那什么破空归元神功打出紫微宫,再来个传说中云天鹤的八玄千幻阵,小名休矣,咱这不叫虚伪,而是识时务的俊杰,人生如此美好,何必老想着跟死神打交道? 自从生了小石头后,她就特别怕疼,更有着心理阴影,方丈一直都说小石头绝非一般人,头脑聪明,天资极高,五岁已有深厚内力,的确不是一般人,两个人联合着才把他给生下来,哪个倒霉蛋有他牛叉? 说起来,当了几年的妈妈,可到现在依然觉得那是一场梦,毫无当娘的责任感,姐姐还差不多,在现代,十九岁的女孩儿本身就是个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赚一分花两分,从不考虑所谓的未来,满脑子都是怎么玩出花样,再次看看那似要羽化登仙的男人,呵呵,比起兰舞,她觉得自己太高尚了。 面对美色还能神游太虚,不行,用力看,这可是个蕴含强大力量的绝世高手,过了今天,此生再无机会。 啥时候还能搬出来炫耀一二呢。 于是乎两双火辣辣的视线直射男人不放,若能点燃,估计对方早葬身火海了。 云天鹤则只专注于驯鹤,黝黑墨瞳连细微转动都不曾,卷翘睫毛眨动频率都较为一般人慢上许多,神情无喜无怒,无悲无忧,看似认真,又透着不在意,心如止水,无旁骛! 神剑阁,顾曲已经被那人给唠叨得想吐了,介绍起来没完没了,不对啊,调查时,也没说这个柳义是个话痨,而且他都没别的事做吗?仿佛恨不得一直拖着他不放,光是想巴结至于到这个地步?忍无可忍的扬手打断,笑道:“柳师兄,这里我已完全熟悉,对了,小弟初来乍到,没啥朋友,不知柳师兄可愿与小弟成为莫逆否?” 边往外走边闲聊。 “那再好不过!”柳义眼冒星光,无比殷勤。 也不知道怎么了,顾曲总觉得气氛很诡异:“既然如此,三日后晌午可否在醉月居一会?是这样,因老家有几位朋友知我要来全阳宫,都跑来相送,又因此处风光大好,一直迟迟不肯归去,我也必须亲自招待着,三日后他们要在醉月居邀请小弟,若柳师兄不介意,便陪我前去一趟可好?有些话弟弟不好说,若师兄帮忙催促他们归去你看?” “这个不得批准,不好出山!” 见对方犹豫,顾曲暧昧凑近,并拉起他的手拍拍:“我那几个朋友最是敬重全阳宫的人,特别是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千金闺秀”话语尴尬止住,眼角微抽,垂眸凝视正在摩擦他手背的大拇指,不着痕迹的抽回,附耳私语:“还有小弟的那位儿时玩伴,俊俏非凡,终日说什么最是倾慕全阳宫的铁血男儿。” 果然,柳义面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却拱手弯腰:“师弟莫要再说,既然你都这般恳求,做师兄的又怎好强加推辞?三日后晌午必到醉月居相聚。” 俯瞰着男人躬身伏低,顾曲忍俊不禁的抖抖肩膀,又若无其事的将人拉起。 “见过师姑!” 正看得入神的两个花痴一听这声音,虎躯一震,面面相望,心中同时大喊‘糟糕,有人来了!’ 笛声戛然而止,云天鹤细长的眸子微斜睨,伸出两根手指向几丈外的屋顶一挥,两道无形气流急速飞出。 ‘啪啪!’ 刚站起来准备逃跑的林婉和兰舞只听这么两道不知怎么引起的声音,便感觉胸口受到击打,并不痛,紧接着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住,身子跟被无数小鬼拉着一样向那棵树后栽去,不由张口尖叫,奈何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心肝剧颤,瞠目扑倒地面,痛得冷汗直流。 兰舞最先着地,下意识伸手抱住同样飞来的林婉,背后又是一阵钝痛,张口抱怨‘林婉你怎么变这么重了?压死我了’,可惜丁点声音都没发出。 某女也很是无奈,感激地冲好友干笑,没时间多进行眼神交流,互相搂抱着躲在树后观察情况。 悦耳的笛声再次响起,那些本来要落地的仙鹤跟被控制了一样,继续展翅到高空围绕着荷塘不停飞动。 “师姑!” 本来以为行迹暴露,要被拉去暴揍一顿丢下山,没想到大树完全挡住了她们的身影,而且好似还有一道气墙隔绝了不少外界声音,那笛声变得异常低沉,果然,那出现的白衣女子走进拱门后,并未向她们这里看来,林婉想到刚才蓦然停止的乐曲,难道是他? 从盘根错节的大树缝隙中凝望上方白衣男人,是他点了她们的哑穴,防止发出尖叫,后又用气墙挡住她们的呼吸,以免被人发觉? 如此一想,心跳渐渐乱了节奏,可见他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像出过手的态度,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依然感激他,否则不但会被抓住,还会令大伙辛辛苦苦布置的计划竹篮打水,云天鹤,谢谢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他也要去抢? 也很抱歉,我们并非观内调皮的弟子,而是两个骗子,你若知道,一定会后悔救了我们吧? 不过那个女人长得好美,与众弟子一样,雪白道袍,少许头发被玉簪固定头顶,额前刘海细碎,层次分明,瓜子小脸,秀丽除尘,师姑,还当是欧巴桑呢,竟如此年轻,二十出头吧? 手持宝剑,越过那群守门人时,没多看一眼,气度倨傲,英姿飒爽,当她仰头面对屋顶男人时,一双严厉锋锐的眸子立刻柔和下来,痴迷忘我。 她一定很爱慕云天鹤,那种眼神,是人都能看出来。 林婉自嘲一笑,这种男人谁人不爱?在他刚才及时救下她和兰舞,并用气墙紧紧护着时,心也有片刻遗失,长得飘逸如仙,气质圣洁高雅,举手投足端的是优美自如,最重要的是心眼好,传言云天鹤对弟子极其严厉,赏罚分明,但凡做错事,绝对逃不过责罚,为何要救她们呢? 明明早就发现了她们,还帮着包庇。 惜白盯着男人看了一会,飞身靠近,立于屋顶,弯腰拱手,郑重其事的轻声禀报:“掌门师兄,灵虚丹已有下落。” 灵虚丹三个字一出,林婉和兰舞再次瞪大眼面面相觑,倒抽冷气,他们也要找灵虚丹吗? 音止,鹤落,或荷塘,或树梢,或竹屋,此刻林婉俩人才明白他不是在附庸风雅,不过训鹤干嘛? 放下通透翠绿的玉笛,下颚轻抬,瞅着远方山脉,淡漠平和:“何处?” 短短两个字,已经能断定此人不光人美心眼好,还有一把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好嗓子,林婉按住心口,外界声音变小,那树后的除了她的,还有兰舞的,砰砰砰,那么清晰。 “幽冥谷!” 我去,他们连这个也知道?某女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厉害,他们几个也是江湖人中最不入流的小骗子,没牛叉叉的神功护体,更没以一敌百的武功,拿什么和整个全阳宫抢?怎么办?世间只有一颗灵虚丹,村长还等着这个救命呢,小石头也不能没有它,此次会出村正是为了去找这个,虽然时间充裕,有四年的时限,但过了四年,村长就要一命呜呼了。 而且那幽冥谷也非一般人能进得去,非富即贵不可,因此大伙还得一路拼命赚钱,成为富贵之人,再入谷。 饶是云天鹤这么淡定的人都不由偏头,斜飞剑眉轻蹙。 转过来了,林婉屏住呼吸,以为他会看过来,但失望的是,他很快又把头转开了,好似她和兰舞压根不存在一样。 “知道了!”说着又抬起了玉笛。 惜白抿抿唇,一脸担忧,继续道:“天残教也扬言势在必得!” 已经贴在唇边的玉笛顿住,黝黑星眸不着痕迹一眯,后恢复如常,骨节分明的指尖有规律地轻点小孔,乐出,鹤起! 见他如此,惜白只能垂眸轻轻叹息,抓着佩剑的小手一点点收紧,好似在下着什么堪比誓言的决定,不再逗留,旋身飞向阁楼外。 兰舞已经没了发花痴的兴致,拉拉林婉,压低声音私语:“怎么这多人要跟咱们抢?那天残教听说是天下第一大邪教,行事作风最是残忍,天呐,怎么办?” “还不快走?” 某女也正想这事呢,就听到一道富有磁性的成熟男音飘来,抬头,还在吹笛,真怀疑那话是不是他说的:“少废话,赶紧撤。”掀开袍子往树杆上爬去,伸手去拉好友时,发现她还痴痴的望着人家不放,恨铁不成钢的催促:“色字头上一把刀,快上来。” 兰舞白了她一眼,将手递了过去,借力跟着奋力攀登。 跃下屋顶时,林婉最后看了始终面对荷塘的男人一眼,若不是说话会惊动下面守门人,真的很想道一句谢谢,这个画面她想到死都难以忘怀吧?无论人事物都美出了天际,虽然我知道修道之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得道成仙,可世上本无神仙,没有嫦娥,没有天宫,可还是祝你能心想事成。 “你们怎么才来?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楚离枫和顾曲一见到她们二人,立刻帮忙将道袍扯下,恢复来时模样后才吐出口气,相视笑着踏出大门。 那江监院已不见踪影,这种地方,进来不易,出去并没多少人会起疑。 路过一个院子时,林婉放慢了脚步,一个白发道人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共同盘腿树下静坐,会心笑出,记得有次去少林寺看望小石头时,那家伙才三岁,已经乖乖跟方丈大师在山顶打坐练功了,岚山峭崖,绿树环抱,花草簇拥,戴着佛珠的一老一小安静练功的画面别提多有爱了。 好吧,都说她心是铁打的,都不想念宝宝,怎么可能不想?那么痛苦才给生下来,又徒手抱着艰难走了几个月的路程,玩性再重,也没舍得丢下他去独自玩乐,此乃女人与生俱来的母爱,小石头,你现在也正在和师傅跟他们一样练功吗? 半个多月不见,可有想我呢? 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方丈会要求亲自教导他,的确奇筋异骨,什么武功一学就会,方丈那话,若让他不慎堕入魔道,将来定是武林浩劫,而且那孩子更有遗传性疾病,每当受凉时都会咳嗽,只有运用内力才可御寒,所以他必须习武,当初还怕老人家居心不良,结果人家是真的慈悲为怀。 那病三十岁以前并无大碍,顶多在受寒时惧冷,咳嗽,易感冒c发烧,但只要救治得及时,都可挺过去,只是过了三十岁就会开始咯血,不影响寿命,却一生病魔缠身,方丈为他请了神医,也顺便让神医给忽然昏厥的村长诊治,得到了一线希望,村长是不太罕见的绝症,还有四年光阴。 非得灵虚丹不可,更可以将灵丹一分为二,村长能活,小石头的病也可以痊愈。 二人的病属于极阴,灵虚丹为极阳,相生相克,方能相抵。 所以那玩意儿她必须得到,关系着两个人一辈子的健康,这些人会去抢,大概是听说灵虚丹吃了能增长近百年的功力,但那是传说,可他们还是信了,一个个全都要来跟他们抢,怎么办哟,没关系,她相信她可以做到的。 回到醉月居地字一号小院,几人已累得筋疲力尽,端过茶壶倒上一杯水,问向那万事通:“顾曲,天残教究竟是什么人?” “对了,我和小婉今天听到一件对咱们很不利的事,全阳宫的掌门要去幽冥谷取灵虚丹,还有天残教也势在必得,这么多惹不起的人,我们到时怎么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离枫来 顾曲拿着茶壶的手一抖,面露惊异,很快又恢复如常,细细解说:“天残教属于众多邪教之首,虽然武林高手排行榜上无名,但实力却并不在全阳宫之下,教主左弈是唯一一个和云天鹤能大战上三天三夜的人,大概是六年前吧,你们也知道全阳宫向来淡泊名利,从不争夺盟主之位,可左弈想号令整个武林,于是那场武林大会上云天鹤不得不出山维护正义,八个邪教门派与三十多个名门正派打得昏天暗地c你死我活,算武林百年来最大浩劫。” 江湖事,林婉等人并不是很懂,一直生活在天水村,如今听到这些,才发现他们就是一群井底之蛙。 “最终邪不胜正,苦苦交战两天才赶跑了所有邪教人士,双方伤亡惨重,邪教我不知道,正道有四个门派从武林除名,一个活口不留,最后剩下的就是左弈和云天鹤,他俩从擂台打到城外,又从城外打到山里,从山里到山顶,整整三天,二人滴水未进,无休止的打斗,最终还是云道长胜了,左弈甘拜下风,耍诈逃之夭夭,从此再没听天残教出来兴风作浪过。” “云天鹤那么厉害一个人,要在他面前耍诈恐怕不容易吧?炸死?”楚离枫狐疑的插话。 顾曲轻抿一口香茶,轻蔑的甩了他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打不过就装死?人家是恶势力的领袖,再不济也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招式,左弈不但武功厉害,更擅长用毒,当然,云天鹤会医术,可以克他,唯有一样是全阳宫所不熟悉的。” “是什么?”林婉已经听得入迷,感觉就像说书一样。 “巫蛊,左弈深谙巫蛊之术,听闻蛊虫是进了云天鹤身体的,但却被他自行给化解了,是什么蛊,无人得知,反正他不是好好的吗?若这些人都对灵虚丹感兴趣,那咱们还真挺棘手。” 兰舞双手托腮,趴在桌上哀怨的嘟囔:“这些人武功已经那么高了,怎么还要争抢?”留给别人拿去救命不好吗? 林婉长叹:“没听说打了三天才分出胜负吗?若那丹药真有增加功力的神效,被左弈吃了,云道长恐怕将不再是他的对手,但那只是传说,你们想想,制出这枚丹药的人是个太医,可没听说他武功天下无敌。” “没错,前朝皇帝追求长生之术,命太医院没日没夜的给他炼制长生不老药,结果不老药没炼制出来,倒是出了这么一颗药丸,正常人吃了非烧得五脏俱焚不可,只有身患极阴病症的人才能抵抗,左弈也不怕吃下去会适得其反。”顾曲好笑的摇摇头。 “不管,村长对咱们恩重如山,而且还有小石头也急需要这东西,我们必须要弄到手才行,这些年林婉传授了咱们不少精妙骗术,大不了就是继续骗呗,我还不信拿不到一个灵虚丹,到时审时度势c见机行事,现在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要进幽冥谷,我们必须每个人都要拿到万通钱庄的金帖,证明身价,否则谁也别想进去。”兰舞很理性的将大伙拉回现实,继续说:“我和小婉去街上买一套漂亮的衣裙,保管迷得那柳义晕头转向。” 然,就在这时,顾曲一脸高深莫测的摇头:“这次不用你上!” 兰舞愣住,看他不像开玩笑便耸耸肩,悠闲的等待下文。 “行,我上,能勾到苏和,自然也能拿下柳义。”林婉以为顾曲是考虑到兰舞排斥被色狼吃豆腐,无所谓的举手,这个她也能理解,当初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兰舞就真被一个色老头给吃干抹净了,而且还是虐待型,打得浑身是鞭伤,三天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有着严重心理阴影。 但为了生活,兰舞已经早克服了这个障碍,只要不是年纪太大c没虐待倾向的,她都可以游刃有余。 难道顾曲看出那柳义有这个嗜好?反正她是不知者无畏。 哪知顾曲再次摇头:“也不需要你。” 这下连一直当旁听的楚离枫都不由抬头。 “那怎么办?没人添油加醋,效果绝对大打折扣,还是你另有人选?”林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美色的话,她和兰舞绰绰有余,就不信打扮打扮,有人比她俩更合适。 “你啊,别卖关子了,说吧。”楚离枫说完就端起茶杯继续品茗。 顾曲清清嗓子,忍俊不禁的看着楚离枫:“这次得离枫来。” 呱呱呱 都是成年人,一个来自现代,一个混过青楼,一个从小在村里摸爬滚打偷鸡摸狗,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楚离枫倒没失态的一口将茶水喷得到处都是,但一条水线正以最优美的弧度往外冒,全数滴落在他自己的袍子上。 更没有夸张笑声,顾曲见他那样,只是用微握的拳头蹭蹭鼻翼,后不再看。 林婉和兰舞则没事人一样互相在桌子上画圈圈,相同的是,三个人的肩膀抖得像羊癫疯发作,一张张脸更是憋得通红。 楚离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竟没一个人肯看他,无情的苍天无情的人,深吸口气,起身仰头望着屋梁片刻,认命的点头:“幸好当年没想着投奔全阳宫!”感慨完便铁青着脸大步离场了,问他去干嘛?草,买漂亮衣服呗。 等人彻底消失了林婉才张开嘴拍桌疯狂大笑:“哈哈哈你们看到他哈哈哈刚才的表情没?跟即将慷慨赴死一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兰舞也好不到哪里去,边擦泪边肆无忌惮挥洒高涨情绪:“我的天呐,活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搞笑的事哈哈哈哈,顾曲,你确定吗?” “哼哼哼!”顾曲闷笑着点头:“这估计跟全阳宫只有三个女人有关,又无法娶妻生子,小婉说得对,男人嘛,即便是神仙,有些事也抗拒不了,久而久之心态就偏离正道了。” 傍晚,彩霞漫天,照得街道上一片昏黄,足以暖进人心坎,顾曲和林婉二人边欣赏着街道风景边踏进铁匠铺。 “三天,按照这个打造两把一模一样的剑,再来一把做工不太好的。” 老铁匠接过图纸,见是全阳宫的花式,笑了:“东西没问题,就是时间七天!” 林婉勾唇,胸有成竹的扔去二十两白银,不容商量:“就三天,三天后晌午我们来取。” “这是要我们没日没夜的雕刻敲打?”含笑摇摇头,作势要将图纸递回,直到又十两白银扔桌上,立马用算盘盖住:“没问题,三天就三天!” ------题外话------ 宝贝们,别都潜水了,出来冒个泡吧,让我看看有多少人正在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俏郎君 三天后,醉月居雅间。 顾曲去接柳义,而里面的两个女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意再次被激起,不是她们很无聊,实在是太 一直以来,楚离枫都是个自诩风流的纯爷们,最爱说脏话,也最爱招摇,地地道道的大流氓,而今天嘛。 只见靠窗位置的长椅上,一妖艳美男正直勾勾盯着她俩,一副只要谁敢笑决不罢休的冷酷气势。 大红绣花紧身长袍完全将那高挑修长身材凸显,前襟大开,肌理匀称的胸膛若隐若现,一头如缎黑发披散脑后,脸上扑着一层薄薄的粉,令皮肤越加细腻白嫩,本就有着一双迷人桃花眼,画上眼线,可谓千般妖娆,万般勾魂,经过唇脂修饰,薄唇胭红似血,特意打理过的刘海恰好挡住两侧半边脸颊,令裸露在外的脸型小巧可人。 虽然他此刻正一脚踩踏在椅子上,依旧寻不到原有的丝毫阳刚气息。 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世小受。 被他这么盯梢,两人就是快憋出内伤也只能继续隐忍。 “来了!” 随着林婉的一生提醒,楚离枫咬咬牙,比出兰花指,捻着红色手帕学女子扭腰走到桌前落座,一双媚眼没去看任何人,翘着小指捻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口里。 兰舞今日也特别打扮了一番,但不是风情万种的衣裙,而是充斥着英气的中性劲装,坐姿端正,盯着那妖娆男子的眼神柔情潋滟,好似求而不得的稀世珍宝。 当柳义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仔细端详那红衣男子,猛地怔住,却没怎么表露出来,喉结动动,笑着向大伙拱手:“贫道来迟,还望见谅!” 哟,这么礼貌呢,林婉心中嗤笑,还得多亏咱们的楚美人。 楚离枫‘噌’的一下站起,花蝴蝶似的冲过去拉起对方,欣喜若狂:“你真的是白夜的‘师兄’?”刻意用师兄二字抬高对方身份。 柳义愕然僵直,不敢置信于男人突来的亲近,笑逐颜开:“回公子话,确实如此。” 哎,某楚看他那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就知道被顾曲猜对了,原本仅存的一丝希望宣告破灭,只能继续巧笑嫣然的表演,满目崇敬的拉着人做到他旁边,殷勤招呼:“听说您要来,我早为您备好茶水,既然白夜都叫你师兄,那我也叫您师兄吧?” “啊?”柳义蒙了,许是幸福来得太快,完全无法招架,傻愣点头:“无妨,不知公子是?” “师兄,我与白夜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名为天风,这两位也是我们的至交好友,林笑笑与兰千千姑娘。”说到兰千千时,流露出些许仰慕。 林婉穿得很正常,同样有着崇拜,礼貌点头:“见过道长,最近天天听白夜说起您,他说您在纯阳宫里地位尊贵,德高望重,是他今后学习的榜样,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实乃三生有幸!” 而兰舞则带着点轻蔑,意思意思的拿起杯子向他一举,后转开脸一饮而尽。 顾曲不满的敲敲桌子,一脸大哥派头:“千千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师兄,不得无礼!” ‘啪!’ 兰舞边瞪视着他边将一把铜剑拍桌上,冷峻的脸上透着警告。 “你疯了?是,以前在村里没人打得过你,可若没内力,外家功夫再厉害,在我师兄面前,也是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快把剑收起来,不可造次!”顾曲面不改色的继续呵斥。 “你”兰舞气极,瞪了那柳义一眼,没有收剑,继续饮茶:“说什么全阳宫的男人忌口,酒都不给喝。” 楚离枫察觉柳义有愠怒划过,拉着凳子靠近两分,挽着男人的手摇晃:“师兄您别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还当这是村里呢,就当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喝杯茶降降火,天风敬您。”一手一个杯子递上。 果然,柳义脸上的怒气顿时撤得一干二净,边接过男子送来的茶杯边不着痕迹的用小指划了下他的手背,无人知道他就喜欢这类阴柔的男人,至于俊美无俦却一身刚硬的顾曲早被他抛之脑后,另外两个女人也全然不多看半眼,活了三十年,什么男人没见过?却没几个像天风这样符合心意的。 可惜很快他就要回乡了,否则即便不能破戒,偶尔来看上一眼也足矣。 对于柳义的刹那失落,对面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林婉看离枫不过稍微暗示,那色鬼就开始直往他身边挪,险些笑场,半天等不到兰舞说话,知道她也快忍不住了,立马伸手在她腰间拧了一下,拜托,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 兰舞回神,端着那份骄傲冷笑:“天风,别忘了,咋俩是有婚约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嫌弃我不是男人,可我已经在很努力为你改变了,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指向已经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 嫌弃我不是男人 柳义捏着茶杯的手激动一紧,诧异地偏头,见天风非但没去看对面的女人,还一直盯着他,眼里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楚离枫直接无视了兰舞,单手托腮,媚眼上挑:“师兄,你一定很厉害吧?听说全阳宫的男人,哪怕是个扫地的都了不得。” “咳,还行!”柳义极力按捺着要将人揽入怀中的冲动,故作正经,继续饮茶。 “师兄不但人生得玉树临风,还如此谦虚,好了,白夜,上菜吧,我饿了。”翘着兰花指揉揉肚皮,慵懒的坐直。 兰舞脸黑如锅底,牙关不断摩擦,却又无可奈何,悲痛的狠瞪柳义:“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最好老实点。” 柳义不置可否,只撇了一眼就不屑的移开了,那模样就像对方在他眼里连只渺小蚂蚁都不配,可也不能直接争论,若被传扬出去自己将身败名裂,为压制蠢蠢欲动的诸多渴望,开始跟顾曲闲谈起来。 一顿饭吃得无比艰难,特别是楚离枫,刚才不过是用左手去抓抓膝盖,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只贼手抓住了,还不断用大拇指摩擦他手心,头皮发麻c恶心想吐不说,他只想骂娘,顺便打得他半死不活,该死的,自己当时干嘛去调戏那女人?想他堂堂一个绝世神偷,居然要沦落到被男人来轻薄的地步。 就算看不到桌下小动作,但根据楚离枫笑得勉强的神色来看,也知道正发生着什么,另外三人的痛苦程度不比楚离枫少,是真的快憋出内伤了。 顾曲还算淡定,跟柳义聊得很开。 至于柳义,心思全然不再闲谈上,在抓住美人的大手时他就开始心猿意马了,居然没被丢开,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如此一想,对那白夜就更加赤诚三分,若非是他,自己哪能寻得如此俏郎君? ------题外话------ 咳咳,也不知道男主看到自己的弟子是这个德行会怎么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偷梁换柱 ‘啪!’ 吃饱喝足后,兰舞拍案而起,指着他俩呵斥:“天风,你你疯了?他是个道士,就算你俩一见钟情心意相通,但也是不可能的,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 楚离枫的手也终于得到解放,似乎同样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双目喷火:“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今天也不防告诉你,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千千,咋俩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可你俩也没幸福可言。” “我知道,柳师兄乃出家道人,不可能跟我双宿双栖,那有什么关系?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非要在一起,只要时常能见到,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已是幸运,千千,这次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下来陪白夜!”别有深意的瞄一眼柳义,后继续抬头挺胸,态度坚决。 兰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那么怔怔的望着他,慢慢的,眼里开始起了一层薄雾,仰头将泪水逼回,笑着点点头:“好,当初为了讨好你,花了二百两才买下这把剑,你把银子还给我,我自不会再纠缠你这个人渣。” “你不可理喻,又不是我让你买的。” “现在是你想悔婚,不是我,你爹娘还在村里呢,惹急了,我家也不是好惹的。” 不等楚离枫发话,柳义就将他给拉下,后盯着那剑冷笑:“姑娘,你说这把剑二百两买的?那你看看我这把只价值三百两的剑,比起你的如何?”将自己的佩剑往桌上一放,果真见那女子眼神开始闪烁,哼,鄙夷的将宝剑收回:“别说我这把,就是我们全阳宫最低廉的也比你这质地强上百倍,价值三十两不到。” “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懒得跟你这道貌岸然的人争辩,我这剑二百两银子买的,岂会比不上一把三十两的低等货?” 顾曲适当打圆场:“千千,我是亲眼见过的,的确每一把都是” 兰舞见都帮着柳义,毫无台阶可下,气急败坏的指着柳义:“强百倍是吧?行,有种你就拿出来,若真如你所说,我兰千千心服口服,否则这事没完。”抄起长剑就摔门而出了。 大伙甚至还能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柳义愣了:“这姑娘脾气也太大了,爹娘是怎么教育的?” “您别生气,她啊,是已经看出跟天风缘分已断,刚才我们全都向着柳道长,搞得她下不来台,现在只要给她个台阶下,若真如你所说,那她就是被人骗了二百两银子,这么多年了,她为了天风的确耗费了不少心思,柳道长,天风的爹娘还在村子里,虽有其他兄弟姐妹帮着照顾,可那兰家并不好惹,你看若是可以,就给她一步台阶吧?”林婉长吁短叹的摇摇头,好似一直都不看好这对未婚夫妻。 “是啊师兄,反正您也是负责看守神剑阁,那日我看里面最边上一把的确比她的要强很多,就给她开开眼界,有我俩作证,她就算再气,话已出口,回去了断然不会去找天风父母的麻烦。” “这可万万使不得,若被阁主知晓,我定吃不了兜着走。” 楚离枫挽住男人撅嘴撒娇:“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摆脱她,好不容易得来此机会,师兄你就当帮帮我也不行吗?对于她,我心里甚是愧疚,单方面强制解除婚约,定一生难安,全当得个心里宽慰,又不是让你送给她,就是给她看一眼,你武功这么高,谁敢来抢?即便要抢也是你贴身的这把,而且明天傍晚天风想去一趟城外溪边,就趁你出来的机会陪我走走?” 本来还一脸强硬的柳义再次在美郎君的柔情攻势下软了下去,想想也对,只要自己带在身边,谁敢来抢?等回去再给归位,无人能发觉,否则小郎君就得因愧疚回乡与她继续纠缠了,谁知道纠缠着会不会真的成婚? 阁主这两日也不在全阳宫,绝对不会被察觉:“哎,女儿家怎都如此爱无理取闹?没关系,师兄答应你们,明日傍晚何处相见?” 在他看不到地方,三人同时掀了下嘴角。 临近黄昏,丰邺城的景色一如既往,大街上,人来人往,或结伴谈笑风生,或赶路,或在摊贩前讨价还价,两侧店招更是千奇百怪。 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洒在大地,令画面既朦胧又绮丽。 四个穿着各样的男女站在三岔路口有说有笑,顾曲俊美,林婉秀丽,再加明明是个男人却一身花俏还拿手帕掩嘴娇笑的楚离枫,与明明是女人却一身黑衣黑裤手持宝剑双腿大开的兰舞,回头率已到百分之一万。 柳义也不知是真那么喜爱楚离枫还是很守信用,总之拿着宝剑现身了,老样子,先是像模像样的向几人弯腰致礼,大伙也向他弯腰互相客套。 后五个人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刚脱离行人视线,柳义见前面几人都没注意他们,立马急切的伸手将小郎君的腰给搂住。 楚离枫将脸对向高墙,狠狠抽动着嘴角,该死的,分钱没他的份,高难度的活却全是他一个人干,真是要疯了,调整好表情,媚笑着抬起柔若无骨的手儿冲那贱爪‘啪’的狠拍了一下,娇嗔低语:“大庭广众,你克制点。”柳义,老子记住你了,这种龌龊的人,报仇都无力,怕多看一眼会长针眼。 柳义暗暗呼痛,他可真下得去手,没事,来日方长。 到了一个装满竹筒的半人高垃圾桶前,兰舞举起自己的剑,挑衅道:“你的呢?” “呵!”闻言,柳义板正脸,轻蔑地从背后抽出那把最易从剑池取来的长剑扔过去:“可看好了。” “哇!”林婉立马先一步接过,自剑鞘中抽出,那明晃晃的材质竟比钢材还要极品,都能照出她的倒影,这是什么金属?真的能滴血不留痕迹吗?而且明明薄薄的一层,居然这么重,少说十斤吧?却是全阳宫最低档次:“千千,的确是比你那把要强上百倍呢!” 柳义哧哼着要拿回宝剑,手刚抬就被小郎君给搂住了。 楚离枫好似被什么绊倒,整个人都向对方栽去,电光火石间,柳义身形一转,搂抱着美人转了个圈。 说时迟那时快,林婉在柳义的脸对向巷口时,一把将长剑扔进垃圾桶,并用人们想象不到的速度取出另一把对着剑鞘一推,那边刚站稳,这边‘啪’,剑入鞘,点点头,还了回去:“今天长见识了,全阳宫果真不同凡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开始收钱 语毕,向兰舞使了个眼色,该死的,来时不说了吗?关键时刻,千万别走神,若这时那柳义拔出剑发现温度不对,还了得? 倒不怕他分出真假,那铁匠做得还是像模像样的,可剑柄被自己握了半天,却拔凉拔凉的,习武之人对温度非常敏感,不起疑才怪。 兰舞强忍笑意,在柳义接过剑时便怒吼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呜呜呜呜,天风,你你俩”颤巍巍的指着那两个搂抱在一起的男人,满脸绝望,还伸手要去打人。 为保护小郎君不被祸害,柳义将剑插回背后的剑袋,揽着他往旁边一闪,再好的脾气也到了发作的时候,怒喝:“你若识相就立刻离开,也莫要胡乱揣测,贫道与他并无苟且,是他不爱你,明白吗?” “你们呵呵,行,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强扭的瓜不甜,你放心,我兰千千懂得分辨是非,不会迁怒你爹娘,你你好自为之!”伸手抹去眼泪,羞愤跑开。 柳义拍拍小郎君的后背试图给他压惊,安抚道:“不要怕,你既叫我一声师兄,那不管任何事,师兄都会替你做主,不是说要出城吗?走,师兄用轻功带你可好?” 林婉和顾曲一同转身背对他们,怎么办?这一刻真的好想见死不救,让他多长点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调戏美人了,刚想用眼神示意顾曲干脆走了算了,但对方却冲她投来一个‘不要调皮,这次若不按计划走,下次他也跟着学,迟早出事。’的眼神,只好理理衣襟来到二人身前:“找新鲜鱼腥草随时都可以,但我觉得天风你现在还是去跟千千把解除婚约的事给办了,写个证明,顺便好好跟她说,太阳都落山了,这个时候她一气之下独自一人上路,一个女孩子,若出事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安心。” “对哦,我怎么把解除婚约的事给忘了?柳师兄,你今日且先回全阳宫,我暂时住在醉月居,回头再买个小宅子,定居于此,我”欲言又止,羞怯的用手绢掩住半张脸。 一抹失望划过柳义眼底,转念一想,正事要紧,而且天色的确不早了,拱手道:“那贫道便先告辞,白师弟,这里安顿好了,你还是早日回观的好,虽然有监院为你撑腰,可身为全阳宫弟子,不可任性妄为,告辞!”不敢再看小郎君,深怕一个忍不住就名誉扫地,有些事无法当着外人做,脚尖一点,往全阳宫飞去。 目送男人身影消失,林婉取出那把宝剑邪笑:“宝贝儿啊,为了你,我们可是费尽心机,好了,就等着明天挨个收钱吧。” “这个柳义看起来并不好惹,你们真打算要那么做?钱是赚不完的,而命只有一条。”躲在拐角的兰舞步履生花的现身。 楚离枫没空搭理他们,拼命的擦着脸上脂粉。 顾曲也颇为不认同的望向某女:“其实这一笔咱们赚得不少了,几年来,最多的一次。” 林婉置若罔闻的亲了那宝剑一口,冷哼道:“就得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那么大个人却欺负一个孩子,最是看不得这种狗仗人势c嚣张跋扈的人了,走吧。” “比起这把剑,我觉得还不如骗他身上那把呢。”兰舞接过剑颇为嫌弃的埋怨,而且那样会更方便,昨天就能把事给办了。 “呵呵,是,可惜在全阳宫我始终没见到他拔出佩剑,拿这个样式的赝品去换人家贴身武器,估计连给咱们收尸的人都没。”顾曲很不给面子泼下一桶冷水,而且就算见到过,人家若连自己用惯了的兵器都摸不出来真伪,那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阁主的徒弟。 “我警告你们,以后这种活别再接,老子到现在还浑身发毛,该死的,脸上这都什么玩意儿?还有这衣服,丑死了,跟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我看他对你可是喜爱得很呢。” “都给我闭嘴!” “哈哈!” 街头,四人明目张胆穿梭人群中,互相笑闹着越走越远,又有谁知道他们刚胆大包天骗取了全阳宫一把绝不外售的兵器? 次日,分毫不差,苏和带着二百两银票来到相约的地字一号小院进行交易,拿到剑,看着上面刻有阳字图腾的剑柄,竖起大拇指:“你们厉害,千千姑娘,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却被生活逼迫至此,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定好生善待于你,要不嫁给在下算了?我是诚心的。” 兰舞柔若无骨的斜靠椅子内,盯着他笑笑:“慢走不送!” 啧!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苏和也不纠缠,反正还有个绝世美人正等着他呢,拿着剑急急奔向墨香楼。 “男人啊,都一个德行!”收起笑脸,起身接过林婉扔来的一个包袱就往外走。 后面的楚离枫不干了,嚷嚷道:“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那样满脑子女人。” 林婉边走边打趣:“比如?” “这还用问吗?看看我,再看看顾曲。” 兰舞和林婉不敢置信的偏头,异口同声:“顾曲还行,至于你”没有多说,一同弯腰做呕吐状。 无数黑线自头顶滑落,某楚拉住一直默不作声的好兄弟:“嘿,你说她俩什么意思?是,某些特殊情况下我是有那么点点风流不羁,但也就是凑个热闹,洁身自好坐怀不乱这点谁比得过我?老子还是纯洁的童子身呢,顾曲,你是吗?” “嗯?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男人一脸苦笑,表示很无辜。 “看看,你们这些女人好好看看,别什么事都只关注表面,连顾曲这种木头到了这个年纪都已破身,也就哥哥我一心想着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未来娘子。” 略过楚离枫脸上的洋洋得意,两个女人都像嘴里塞了个鸡蛋,眨也不眨的打量顾曲,兰舞直接问出:“顾曲你破身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啥时候的事?何许人也?”这还真是个稀罕事,不会是在春花楼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顾曲见全都不走,正直勾勾的等待答案,俊脸一红,抓抓后脑,干咳:“梦里算吗?” “切!”几人一同摆手,继续往下一个客栈走。 某顾抓住肩上包袱的带子,受不了的摇头,视线定格在了前方某个身影上半响才灿然一笑,真是个傻瓜,也不知她究竟何时才能明白。 春花楼。 “老娘警告你,再不滚,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身材肥硕彪悍的老鸨子叉着腰怒视那胡搅蛮缠的人,说什么跟她的头牌姑娘早早约好,不需要银子就能上楼,还要人家自己赎身,更甘愿无条件跟他回去当妾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和见几个魁梧大汉开始往外走,立马举着剑理论:“我没无理取闹,你叫星月姑娘出来,告诉她,东西我拿到手了,她自会出来见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被骗了 男人如此偏执,一脸认真,不像无端砸场,老鸨纳闷了:“苏老板,你也算我们这里的常客了,怎这般不懂规矩?看在你一直照顾生意的份上,行,小丽,去把姑娘请下来。” “哼,她来了你们就知道我句句属实,而且老鸨子,你也去准备一下,将星月的卖身契拿来,今天我就要接她回府。”苏和得意的看向那些一脸讥笑的男女们,光是想想他们消耗重金才能见到的人儿马上会为了他自掏腰包赎身,与他回家就优越感丛生。 “谁啊?天刚黑就这么猴急,再说了,妈妈,女儿可是不轻易露面的,你办的这都是什么事?” 大厅里,一戴着面纱的女子在几个丫鬟拥簇下懒懒散散的走来,站定后,边数落着老鸨边伸手摸摸还未梳好的发髻,一脸嗔怒。 老鸨子堆积起讨好谄笑;“宝贝女儿说哪里话?妈妈哪里忍心扰你清静?这不是苏老板非说你曾与他约定好,愿自己出钱赎身,并倒贴他家做个四房小妾,今日说是来接你回府,女儿啊,你何时有了那么一大笔私房钱?妈妈可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星月姐姐,你倒是快说说啊,大伙还等着看呢。” “噗,星月妹妹,你当真要自贬身价,倒贴给他一个布庄做四房?” 十来个打扮光鲜,身姿妖娆的女孩儿依着各自揽来的客人咯咯娇笑,身在青楼这么久,还是头回遇到这么稀罕的事,那苏和也太会异想天开了。 苏和在赛星月出来时眼睛就直了,可随着对方越走越近,又开始陷入了沉思,一样的柳叶弯眉,一样勾魂的狐媚眼,可又有哪里似乎不同,对,声音,相差不是一分半分,好似完全属于两个人,莫不是刚睡醒的缘故?而且他就在这里,她怎么一直不来看他?推开一个打手,几个箭步到了美人身前,笑道:“星月,你的心愿我已办到,你看!” 娥眉紧蹙,眼里更透着厌恶,只撇了那剑一眼就乐了:“这位公子,你竟是纯阳宫的人?” 这位公子?苏和不解。 “天呐,这位兄台,你当真是纯阳宫的人?什么时候那群道士也能三妻四妾了?” “苏公子是吧?你少在这里污蔑人家全阳宫。” 一些欢客纷纷站出来鸣不平,逛花楼就算了,还说什么有了三房妻妾,丰邺城受全阳宫庇护,在他们心中,那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岂能容他放肆? 苏和见情势不对,立马澄清:“不不不,诸位误会了,我并非全阳宫的人,星月姑娘,咱别闹了行吗?你不是答应我今天跟我走吗?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不会善待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还有你若不想当妾,这样,我回去就把冯氏的正妻位置给你,行吗?” 赛星月一听,脸上的鄙夷更甚:“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没能力为自己赎身,第三,要嫁也绝非是你,妈妈,待会还要奏曲,就先回屋了。” “你站住!”苏和攥紧拳头咆哮:“赛星月,虽然我苏和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却也容不得你随意欺诳,当日你亲口告诉我,只要帮你完成心愿就跟我回家,如今却出尔反尔,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没见过你!”赛星月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为了名声,不得不与他理论。 苏和点头:“行,你敢摘掉面纱吗?” “喂,你烦不烦啊?我们姐姐都说没见过你了,而且她摘掉面纱最少二百两,还当着这么多人” 赛星月抬手制止姐妹们吵闹,很是大方的将面纱摘去,挑眉:“看清楚了,你确定那些话是我说的?”这事不光是这个男人,她也很纳闷,就在几日前发生了件怪事,妈妈收了一个人二百两银子,可她并不记得接待过这么个人,当日好似很疲乏,昏昏沉沉睡着了,再醒来,丫头们说她已经接见过一个了。 当那同样娇俏的脸露出来时,苏和愕然,不,不可能:“你不是星月姑娘。” 老鸨子扶额,今日定忘看黄历,白给门口这些欢客们捡了便宜,赶紧把乖女儿的面纱戴好,瞪了苏和一眼:“她是不是,你有我清楚?还不快滚?” “她绝对不是赛星月,当日我见的也并非是她,而且真正的星月姑娘比她好看数倍,老鸨子,你休想联合着欺诳我。”苏和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愿相信,不久前才花去了三百两,几乎掏空所有周转银两,怎么甘心被人当猴子戏耍? 人们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说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苏和也越来越惊慌。 好歹常年混迹欢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赛星月已经有了眉目,过去摸摸那把剑,哧哧发笑:“苏公子,我的确是赛星月,而且真没见过你,大概是七八天前吧,具体也记不清了,有天晚上我忽觉困倦,沉沉睡去,醒来时她们告知我已经接待完一位苏公子,想必就是你,估计我被下药了,有人进屋冒充我,虽不知你们谈了什么,但你一定是被骗了,这把假剑就是证据。” “假的?怎么可能?”苏和不敢相信的抬起剑左右翻看:“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或许不知道,纯阳宫的剑一旦出神剑阁,必配剑鞘,当然,你若不信,也可以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好了,妈妈,我回屋了。”懒得再跟他争辩,抚着发髻扭腰回屋。 苏和还真不知道,但赛星月不是他见的那个确实千真万确,心慌意乱的转身朝醉月居狂奔。 “你说什么?走了?” 店小二礼貌的点头:“前不久刚走,对了,他们有说今天会有人前来找他们,恐怕就是你吧,让小的将这个给您。” 男人快速的接过信封,到了酒楼外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瞬间黑了脸。 ‘这叫贪小便宜吃大亏!’ “啊啊啊!”愤恨的将纸团撕碎,仰天狂吼,可恶,最好别让他找到他们,否则不挨个活剐了他就不姓苏。 另一边的某个客栈小院中,四个被苏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围绕在院子里饮酒作乐呢,月儿高挂,身处繁荣大城,外面街道华灯异彩,院中灯火通明,顾曲盘坐花团锦簇前闭目抚琴,俊脸上弥漫着沉醉,已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小小世界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拿钱来赎剑 吊椅上,楚离枫翘着二郎腿,手持小酒壶,另一手食指富有节奏的敲打膝盖,听得浑然忘我。 而林婉和兰舞则坐在石桌前边下五子棋边时不时饮上一口佳酿。 “来喽,尝尝看,我在长风镖局新学的一道私房甜点,当时就觉得很美味,求了厨子好久才肯教我,一人一块,真正的酒酿桂花糕。” 一名穿着素雅的女子将一块块糕点挨个分发,走资爽朗,举手投足不矫揉做作,表情更是带着一点豪迈之气,明明跟兰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各方面气质却全然不同,正是刚被救回来的兰纹,大伙贤惠的小媳妇儿。 林婉接过一块放嘴里细细品尝,后竖起大拇指:“甜而不腻,还带有淡淡的酒香,桂花味恰到好处,兰纹,厨艺方面,你真是一点就通,皇宫御膳房没发现你是他们的损失,好好栽培,将来会当总管也不足为奇。” “看来她在那边混得挺好嘛,还能进人家的厨房,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这么快把她给赎出来。”兰舞边走一个棋子边揶揄,她的这个姐姐,憨厚耿直不说,更是个白痴,没心眼,所以行动时,从未想过带上她,不穿帮才怪。 但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若不是看长风镖局的确没有苛待她,一直好吃好喝招待着,赎出人后,下一个目标跑不了他长风镖局。 兰纹傻笑两声,坐旁边不断往嘴里塞食物:“他们都不是恶人,会这么做,是因为那个二当家泰安乃护妻狂魔,离枫调戏他媳妇,当然要给个惨痛教训,我也以为他们会把我关起来,其实到了镖局后,就让好几个丫鬟跟着伺候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一定会去救我,所以每天都过得很快活。” “因此,他们才逃过一劫!”林婉冲她俏皮的眨眨眼,兰纹之于她,就跟姐姐一样,为人不精明,贵在心地善良,没有城府,成天傻乎乎的,又特别仗义,有一次宝宝突然回来找她,而她正和离枫还有顾曲在外行骗,宝宝高烧不退,兰纹大半夜背着他跑了好几家医馆,最后干脆直接砸门,说什么也要人给孩子治病,愣是把一个大夫从被窝里粗鲁的给拉出来了。 人生在世,几个生死之交,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是最幸福的事。 “除去赎回我的一百两,还有铸剑c住店c开雅间等等一切开销,还有一百五十两,哇,小舞,咱们在春花楼半年也赚不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如今赚的钱不用还债,都是咱们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兰纹极其满足的靠着林婉撒娇:“小婉,谢谢你,改善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如果一直这么干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年,咱们就可以买一座属于自己的大宅子了。” 即使回到天水村,他们几个也无家可归,顾曲在那边本就一直住在林婉租的小院里,还有楚离枫,他是孤儿,哪来的房产田产?唯一有家的就是她和小舞,可也早把住处和田产卖出去抵债了,一群流浪人啊! 林婉笑笑,不说话,这算什么?离开天水村,只要大伙愿意跟着她放手去做,迟早能跟在现代一样,四个本是一无所有的小姐妹,穿越前,哪个名下没两套房子? 危险,她知道,没有比这更危险的行业了,若被警察或者官兵抓住,严重点,估计得把牢底坐穿,但她坚信一句话,富贵险中求,也因此,需格外小心,更要有自信。 穿越小说她不是没看过,个个都牛逼轰轰,不是绝顶高手就是有无数男人愿意为女主人肝脑涂地,而她没有这些,只有一个拖油瓶,不会武功,初中没毕业,知道的知识有限,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心够坚定,跌倒了能立刻爬起来,在哪里都能活得像模像样。 咱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看到不平事也会站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从不坑无愧于心的好人,碰到可怜的,还会伸出援手,算不好不坏一类吧? “你们真的不怕苏和去报官吗?”兰纹又往嘴里塞进一块糕点,担忧的问。 林婉摇头:“他不敢,报官了怎么说?说他特意来找咱们去骗全阳宫的剑?那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再者说,大小他也是个布庄老板,这种见色起意的事传扬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要的就是这种你看我不爽,却不能奈我何的感觉,被骗了也只能打落牙活血吞。 “你们啊,越来越有能耐了,反正我也学不会,只负责你们的饮食起居,食宿什么的都无需担心,我全包了,每次分我一份就行。” 翌日,柳义站在铜镜前将绸带绑好,确定看起来很神清气爽时才满意的转身,等不了了,他现在就想见天风,喜欢他敬仰的目光,喜欢他时刻想亲近过来,喜欢他勾人的模样,今天必须找个独处的空间,怎料刚拉开门就见一弟子正等候在外面:“何事?”语气颇为不满。 小弟子送上一封书信:“回师伯,有您一封信,好似昨夜送来的。” 多云转晴,伸手接过:“下去吧。”信,谁给他送信?并没署名,散漫拆开,越看,眸子瞪得越大。 ‘柳义,你被骗了,天风并非天风,白夜并非白夜,不要问我们为何会来骗你,若你行得正坐得端,我们绝不会找上你,去神剑阁看看吧,那把剑已经被我们掉包,你说如果这事传进你们掌门的耳朵里会如何?身为神剑阁看守,却因贪恋男色明知故犯,想要回吗?只有一个办法,准备好二百两银子,今日晌午时分放到城外古河边的榕树石台下,我们自会去取,你武功那么高,我们是不可能亲自和你见面的,也不要问我们拿到银子会不给你剑,因为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而我们只求财,并不想招惹上你这么一个高手,今日拿钱,明日同一个时间你去取剑就好,从此后会无期。’ ‘砰!’ 一拳下去,桌子四分五裂,好大的胆子,骗到他头上来了,将纸团攥紧,旋身而出。 剑池边,柳义拔出那把剑,仔细一看,做工如此粗糙,昨日为何就没看出来?想到什么,继续往外走,来到江竹延跟前,笑问:“监院师伯,那日弟子似乎见到你在此处与白夜相谈甚欢,不知他究竟是何方人士?” ------题外话------ 宝贝们都是一群懒货啊,写得这么卖力,好歹评论一下嘛,这是我唯一的动力啊,你们就给点能量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再次偷梁换柱 “他啊,当年老夫偶然剿灭了一个山贼团伙,他是隔壁村庄一百姓,这次前来办事,顺道来表达一番感激之情,怎么了?”江竹延皱眉,似乎不太满意对方的用心,他能知道白夜的名字,说明已经攀附过,不会误以为他是全阳宫弟子,自己又待他另眼相待,想拉拢关系吧? 柳义呆住:“可弟子见他身着道服” 老者眉毛竖起,斥责:“这种事你倒观察得仔细,柳义,他并非本门弟子,你枉费心思了,还不快走?”瞪了一眼,拿着八卦盘走开几步。 并没再问是哪个村庄,因为柳义知道,那也是对方随口胡诌的,狠狠咬牙,怎么办?他真的好想找到那几人,再一剑刺死,哦不,先把天风给办了再杀了他,抬起纸团,你们最好能一直躲藏下去。 骗到全阳宫来了。 这事绝不能让掌门知道,否则依照云天鹤的性子,断然不会再留他,先废武功,后逐出,如今好不容易走到看管神剑阁的位子,绝不能被几个小骗子给搅黄,怎么办?这口气叫他如何咽下?却又不能不按照他们说的做。 第二天,柳义真的站在了那棵榕树下了,先将银子扔进石台下,后假意飞身离去,中途又返回,隐身一棵树后,守株待兔,不管来人是谁,他都绝不放过。 一肚子气必须出了才顺心。 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古河边也不见半个鬼影,这里视野辽阔,渺无人烟,他不可能错过什么,而且银子还在石台下,眼看到了做午课时间,再痛恨也只能咬牙原路返回。 只是他没看到,飞过全阳宫山门时,顶上方山尖处,顾曲正盯着他的身影嗤笑呢,将手中白鸽潇洒的甩上高空。 古河边某个草垛后,林婉望着那只白鸽飞过头顶,落于远处那户人家中,邪佞舔唇,悠哉悠哉前去拿走银两,柳义啊柳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贪慕权威,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上当吗?就是有太多东西放不下,舍不去,还想着要更多。 当柳义第二天再来到榕树下时,果真看到了石台下那般把发着锋芒的宝剑,这回长了个记性,不敢大意,几番验证后,确定就是神剑阁出去那把才阴寒着脸四下扫视,内力不断释放,依旧感受不到人的气息,也没办法,内力感知呼吸范围有限,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报不了仇了。 天下这么大,谁知道那几个骗子已经去到哪里?而且请人找他们也需要大把银子,这事更不能声张,只要剑是真的,也不怕他们在外胡说八道。 收好宝剑,刚走出两步,因大意不慎滑到,剑就那么脱手飞远。 落地后,他没看到,绿油油的草地被掀开一条缝隙,更凭空从地底下冒出一只手,取剑,放剑。 当柳义愤恨鲤鱼打挺站起时,那把剑还好好的躺在地上,弯腰捡起,快走几步张开双臂飞远。 等白鸽划过天际,那看似平整的草地竟被‘砰’的一声掀开,林婉慢条斯理将头上的草屑扒掉,翻出大坑,举起失而复得的宝剑再次亲上一口,小样,跟我斗,本来是想把交易地点约到集市上的,用混杂的行人做掩护,可顾曲说换剑过程可能柳义不会发现,但别的路人很是敬仰全阳宫,只要有人看到,都会开口提醒,那他们就等着死吧。 于是只能把地点定在这鲜少有人走动的地方,也有想过找个陌生人来跟他当面直接交易,那么顾曲就不用爬那么高的山顶上去,顾曲又说,万一他事后去找那无辜之人的麻烦就不好了,在这边,他们人生地不熟,这种事还是不要牵连外人的好。 而且柳义有内力,十丈内,稍微感受一下她就无所遁形,只好挖坑了,地底下,屏住呼吸,量他也没辙。 填坑自然是没那闲工夫,把带着厚厚一层泥土的草皮完全掀开,露出大坑,再把地上的油渍用土掩盖,这是为了让柳义绊倒而故意弄上去的,弄绳子什么的,他一定会怀疑剑又被掉包,啧啧啧,自己的骗术是越来越高超了。 “老板,听说你一直想收一把上等好剑,看看这把如何?” 书店里,楚离枫将剑粗鲁的扔到桌子上,那群该死的懒货,说什么为让他长个记性,钱一文不给分,但苦活累活必须多干,还别说,他现在真的好后悔,为啥要去调戏那个看起来很温婉纯洁,实则是有夫之妇的女人?这一笔足足能分上百两,这辈子就没赚过这么多,真是要疯了。 只需一眼,老人的眼睛就直了,全阳宫的剑,真的假的?按捺住激动,拿着剑到一旁来回端详,真乃神铁铸造,不怕疼的咬破手指,一滴血珠顺着剑身迅速滑下,不留痕迹,惊呼:“少侠,您这剑从何得来?” “呵呵,这你就甭管了,二百两,少一文不卖。”楚离枫烦闷的斜倚柜台,一脸不耐。 老者听出了那不太温和的口气,深怕对方反悔,直接从抽屉里取出两张银票:“这剑我要了。” 接过银票,邪肆一笑:“来路不太正当,不过你敢买,说明也不怕麻烦上门,看你年纪不小了,低调点吧,给你儿子当个珍藏品就行,别成天拿出去炫耀。” “那是自然!”老人异常赞同的连连点头,没有去问为什么他会知道他想买此剑的原因,等人走后,立刻蹲下身拿着剑眉开眼笑,他终于买到了一把从全阳宫出来的宝剑了,儿子看了病情一定会好转。 当初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加入全阳宫,却因病体缠身无法进去,这下好了,不但为你买下一把好剑,还是全阳宫铸造出来的,这可是真品。 一醉阁,天字二号院,楚离枫肉疼的把银票拍到桌面,换上讨好的表情:“各位,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样,五十两,要不三十两,你们总得分我点喝酒的钱吧?再说了,一个大男人,身上没点银子,很没面子的,呵呵,你们说是吧?”更对着那三个人不断的抛媚眼。 兰舞一把抽过银票,嗤之以鼻:“少来,美男计对我们没用,若你能长得像云天鹤那样,别说几十两,我的一份全给你。”说起云天鹤,兰舞就又开始口干舌燥了,她可没小题大做,只要那人对她笑一下,全部家当也愿双手奉上,哎,好吧,那是痴人说梦。 不再给楚离枫磨叽的机会,林婉将所有银票和银子拿出,喋喋不休:“除去所有花销,这次净赚五百五十两白银,除以四,一人一百三十七两,还多出几两,来,离枫,这些零头当大伙赏给你的酒钱。”把几个碎银子拨出,眨巴眨巴大眼,很是慷慨:“其实我们对你挺好的,这种错误以后继续犯,少一个人分钱我们求之不得。” “你们这些”见女人要把那几个碎银子收回,立刻陪笑脸:“行行行,几两就几两吧,哎,白忙活一场。”抢过属于自己那份悲痛的离场。 ------题外话------ 转眼男主就给发现剑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被发现了 兰纹是真没想到她们说给她分就真分,捧着一张银票和几块白银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天,一百多两啊,我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在春花楼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一两银子!”忽地鼻子一酸,抬手擦去喜极而泣的热泪,出来时林婉跟他们说她能让他们拿到万通钱庄的金帖她还不信,万通钱庄乃天下第一大钱庄,大小分号遍布全国各个角落,还有整个朝廷撑腰,得到他们的金帖最少得在里面存上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想都不敢想,但是这短短半个月就有一百多两,不是几年就可以做到了?到时不但拥有万通钱庄的金帖,还能取出钱在天水村买一座大大的宅子,几十亩田地,那还能余留下不少银子呢,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好了,咱们此次的目的一是赚钱,二是寻药,你们看看是现在出发呢,还是再找个目标?”天舞将自己那份收起,并打开要来拿的某只手,这可是她的钱,即使兰纹是她的姐姐,长姐如母,她也要自己存着。 林婉摸着下巴细细盘算,摇摇头:“那柳义好歹在全阳宫也是个人物,虽然事情他不敢声张,但若碰到,我们绝对惹不起,还是走吧。” “哼,要我说就该现在再写封信给他们掌门,像这种人,就该赶出全阳宫,免得哪日坏了名声。”兰舞很是不满的嘟囔,最讨厌那种好色之徒了,还是个连孩子都欺负的败类。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婉也跟着附和,眸子一亮:“要不就让离枫来办这事吧,他一定很乐意。” 顾曲边把银子装好边瞅了她们一眼,哭笑不得:“凡事不要做太绝,逼狠了,人家这辈子就啥都不干,专门来寻仇,你们又怎么能保证一辈子都不被找到?那时候,丢的只能是命。” “若有一天被人发现那把剑是假的,他不还是会被赶走吗?”兰纹耸耸肩,说出关键。 好似能感应到男人接下来的话一样,林婉长叹:“没听说吗?那是神剑阁最垃圾的一把,守门员佩戴的都比那强上数倍,除非是遇到一个特别特别笨,又白目的人,才会给他分配这把剑,能想着进全阳宫的人都是有点底子的,若不出意外,那把剑永远都不会分派出去,十年二十年过去,谁还知道这事?” 而她不知道的是,也就在她说出这话的第二天,每月负责勘察一次神剑阁的掌门人云天鹤就立定在剑池旁,盯着那把最不起眼的剑不放。 四周排列有序的白衣弟子百八十人,纷纷恭敬的站在男人身后。 柳义虽然早确定过那把剑是真的,但被云天鹤这么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还是有点惶恐,而且今日阁主也已归来,千万不要出什么茬子才好,但掌门这是何意?难道那帮该死的骗子也给他写信了? 正当柳义吓得满头大汗时,云天鹤终于肯移开目光,谁也没看,转身走出,继续向下一个楼宇而去。 神剑阁的弟子们不太明白柳师兄拭汗的动作,往月掌门前来时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一圈下来,到傍晚云天鹤才准备回紫微宫,不过离去前,别有深意的看了后方的神剑阁阁主孙继焚一眼,见他并无异样,脑海中不由闪过某日阁楼屋顶的两个身影,如画剑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后才平静前行。 “恭送掌门!” 江竹延带领着宫内近百名各院管事拱手弯腰,虽然所有人年纪都在此人之上,但面对他时,那种从内而外发出的敬重是毋庸置疑的,从五岁起,云天鹤的掌门之位就被上任掌门定下了,那时的确有不少人不服,随着他的武功造诣一步步攀升,到最终无人能及时,再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有谁能想到曾经那个无法服众的人竟成了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有他坐镇,谁敢上门挑事? 回到紫微宫,云天鹤并未歇息,而是往后面的云鹤居走去。 正在荷塘边监督弟子喂鹤的一个二十三四的俊秀青年立马上前行礼:“掌门师兄!” “嗯!”云天鹤没有看他,刚要过凉亭走廊又止步不前,清冷着脸斜睨身后,下一瞬,衣袂翻飞,只见白影闪过,立定在阁楼屋顶,恰好是当日林婉和兰舞藏身之地。 孟雨皱皱眉,望着屋顶的男人抓抓脑袋,师兄这是干嘛?想看夕阳吗?也不像啊,后山顶更适合吧? 屋顶男人负手而立,长身玉树,山风划过,衣衫墨发狂乱飘荡,并未去看那天边旖旎彩霞,眼眸低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某个位置,半响后,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动,一声悦耳口哨传遍整个云鹤居。 ‘咯咯’ 整洁素雅的竹屋内,猛地窜出一只通体雪白的貂儿,四肢飞驰,眨眼间就到了墙根老树下,并顺着树杆跳窜着来到男人身边,先是用圆圆脑袋讨好似蹭蹭他的足踝,再耸动着鼻子在地面嗅嗅,后继续趴在男人的脚边亲昵撒娇。 云天鹤似已有决断,未去管想与他亲近的雪貂,抽出脚跃向竹屋:“跟!” 同一时间,雪貂也卯足了劲往另一个方向冲去,长长的毛发在风中齐齐向后翻飞,动作矫捷灵敏。 一路嗅一路跑,到半夜时分,终于停在了某个院子里的树梢上,鼻子动动,后心满意足蹲下身蜷缩成一团闭目安睡。 “走喽,下一站,宝城!” “东西都拿好,来看看我昨天买的马车如何?是不是很宽敞?还有顾曲和离枫,给你俩一人买了一匹上等好马。”兰纹献宝似地拍拍还算华丽的马车,等待着大伙夸赞,看见没,她也不是白分他们银子的,除了赚钱,他们任何事都不用干,洗衣做饭c找客栈落脚c出行工具c洗澡水等等,她绝对是史上最最尽心尽责的‘老妈子’。 林婉还打着哈欠,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扔上马车,见里面坐的位置都铺着一层厚厚棉垫,非常满意的搂过小媳妇亲上一口:“嗯,兰纹越来越能干了,不错不错,这马车我很喜欢,走吧。” “啊哈,兰纹,幸苦你了,这马我也很喜欢。”楚离枫揉揉还很惺忪的双眼,夸赞完便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兰纹笑得乐不可支,等自家妹妹和林婉都坐进去了才爬到边沿上落座,取过马鞭充当车夫,接下来的路程好生期待呢,沿途风景,各大城镇的风土民情,按照路线,连夜赶路,抵达幽冥谷最少也要大半年时间,更别说他们这样走走停停,最少一年多,不过离他们大开谷门还有一年半,怎么算,时间都很充裕。 自小就没出过远门,能不亢奋吗? 随着顾曲马鞭一扬,马车也开始跟着移动,树梢中,雪貂立刻伸长毛茸茸脖子,一路紧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儿子来了(二更)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穹天下,三匹快马,一辆高档马车就那么驶出城门,行过枫树林,穿过无数田野,遇到秀丽风景时还会从车内传出尖叫欢笑,两位俊逸青年似乎也被感染,脸上表情欢悦,如沐春风。 高空俯瞰,群山重重叠叠,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那般雄伟,那般壮观。 山路弯弯曲曲犹如无数舞姬挥洒出的飘带,应接不暇。 远远可见一辆马车正停靠在一颗大树下,拴在树梢上的三匹马儿埋头享受着翠绿嫩草,还有不远处传来的各色欢快笑骂声。 “哈哈哈,来啊来啊,三对二,还能怕了你俩?” “林婉快泼啊。” 山峦叠嶂c空谷幽深,一条巨型瀑布自顶方飞流直下,溅起一片片似雾浪花,激荡着嶙峋的怪石,水潭中,五人相互泼水玩得不亦乐乎,即使三女对两男,毕竟是女人,哪怕都有在少林寺学来的一点三脚猫功夫,也不及楚离枫一人,很快便落于下风,可还是不肯服输,憋着吃奶的劲儿将外套浸湿,在大力甩出水流。 林婉是真的很久没这么肆无忌惮的玩乐过了,知道什么叫童心未泯吗?偷得浮生半日闲,哪能不玩够本? “草,沙子弄我眼睛里了,你们这三个悍妇,顾曲,你先顶着,我洗洗眼睛。”某楚强忍着眼里传来的钻心刺痛,弯腰快速清洗。 其他人见状,都不再玩乐,简单洗了把脸降暑,夏季即将到来,已能感受到闷热气息,再也不能像往年一样躲在家中纳凉,待赚够了钱,再回天水村时,共同出钱做个买卖,一辈子都不用再考虑温饱问题,那才是最逍遥自在的幸福时光。 等大伙终于都玩够了,全把湿透的外套扔给了兰纹,悠哉悠哉向马车走去。 “你们先坐着等等,我把衣服晾好就准备午饭。”兰纹来到马车前抖抖那些湿衣,挨个铺展在炎炎烈日下。 林婉和兰舞就着树荫坐地梳理头发,顾曲又拿出琴为这山脚绮丽景色弹奏上一首高山流水,楚离枫半躺地上极为享受的晒太阳,耳边夏蝉拼命的嘶吼,鸟语花香:“原来闯荡江湖竟如此快哉!” “恐怕马上你就快不起来了。” 琴声止,大伙不明白他干嘛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煞风景,而且正听得入迷,咋不弹了?见他一直盯着一处出神,纷纷望去,立即坐正,心脏发紧。 特别是三个女人,眼神热烈,共同屏息。 葱郁的山峦中,一道风姿卓越c飘渺轻盈的白色身影正不断飞跃而来,只偶尔踩踏一下树梢,便能飞行这么久,可见其轻功多么令人惊叹,最重要的是这种时候都不失优雅端庄,若说是仙神降临也毫不夸张,落地时不扬尘埃,好似他本身并无重量,轻如鸿毛。 林婉也看清了那人真容,目不转睛,缓缓站起。 来人只在两丈外,不沾纤尘似天穹上纯洁无瑕的白云里衣,外罩透明泛着丝光的轻纱,腰间缎带随意打了个小结,垂于身侧的凝白大手紧握一柄黑中泛红的沉重宝剑,剑鞘掌宽,一米多长,刻满奇异图纹,剑柄同样是黑红相间的颜色,似黑炭上燃起的一簇簇火焰,无需任何珠宝点缀,林婉知道,那把剑名为玄霄。 传闻乃上古神兵,自身汇聚着强大力量,重百斤,得玄霄者得武林,若有本事,可拿它自创出各种让人无法招架的惊奇神功,比如云天鹤自创的八玄千幻阵,非玄霄剑不可做到。 就说吧?他的脸就跟他的气质一样,完美得寻不到一丝丝瑕疵,连头发都黑得跟焗过一样,特别是那双正一点点抬起的眸,泼墨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优雅缓慢向上翻开,舒张羽翼,黑晶石一样的乌瞳直直向大伙射来,仿佛两汪深潭,清幽,冰冷,稍不注意便会沉溺其中。 他在生气! 果然,打量了几人一瞬,修长如玉的大手抬起,语气冷厉,不容拒绝:“拿来!” 说得这么直接,脚丫子想也知道是让他们拿什么了,林婉暗骂自己啥时候定力这么差了?差点被电晕,故作懵懂的抬抬眉毛,眼神在好友们脸上转悠一圈,兰舞兰纹看来也被美色迷得不轻,但好在都知道此刻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就男人手里那把剑打过来,不死也得残,蹭蹭鼻子,奇怪的问:“拿什么?你谁啊,我们见过吗?” “就是,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兰纹还不知道来人真实身份,表情做得更是到位。 顾曲不动声色的来到楚离枫身边咬耳朵:“一会我去拖住他,你带她们赶紧走。” 某楚翻白眼:“省省吧,你连他一根小手指都打不过,生死与共,大不了黄泉路上做个伴。”该死的,这家伙怎么跟来了?不就一把破剑吗?至于他亲自出手?而且来得也太快了。 云天鹤看看他们,眉宇不耐烦的皱起:“草离剑,拿来!” 他不说,大伙还不知道那把破剑还有名字,林婉知道他们都已经吓傻了,拱拱手:“不知阁下究竟来自何处?我们并不知你所谓的草离剑是什么。” “贫道全阳宫掌门云天鹤,日前巡视,见草离剑被调换,那日在紫微宫阁楼上的二人便是你们吧?贫道记得你的声音,不想说第三遍,速速将剑还来,否则别怪贫道不客气。”俊脸沉下,厉色划过眼底,可见已忍到极限。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五人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纷纷将心脏悬起,除了争论,别无他法,真打起来,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呢,林婉敛去惊慌,依旧镇定:“呵呵,原来是云道长大驾光临,不过真的很抱歉,我们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声音?世上相似的声音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认定剑是我们拿的?”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一刻,兰舞再不觉得那人是王子,而是不折不扣的索命鬼,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刚刚脱离春花楼,还没来得及享受人间繁华,更没拿到药去救那个像父亲一样的村长,还有小石头的病,那么可爱的小侄儿,怎忍心他一生活在病痛中? 兰纹待对方报上大名时已经腿软了,这回是真的完蛋了,难怪长这么好看,也就那人有这举世无双的风仪了,可怕的是那绝世面皮下隐藏着怎样骇人的能量,天呐,这算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细长美眸缓缓眯起,如两道锋锐利剑直刺那不断胡搅蛮缠的女子,冷冽乍现,长剑挥出。 即使未出鞘,大伙也跟耗子见到亮出利爪的猫一样边后退边闭起眼等待着承受,碰到这种厉害角色,反抗也是多此一举。 ‘锵!’ ‘滋啦!’ 那种兵器相互碰撞散发出的一系列声音似乎阻止了大家的即将遭难,纷纷放开挡住视线的双手,当看到是谁后,立马展露欣喜笑颜。 几人并无多少内力,因此云天鹤出手时没有运气,倏然被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在毫无防备下打中,饶是他也不得不仓促后退数步,拿着玄霄的手臂也有些微颤抖,可见那一棍子下手多重了,不再轻视,转回头瞅向来者,英眉不着痕迹的收紧,更划过诧异,竟是个孩子。 男孩儿长发及臀,三七分刘海,富有层次的垂于脖颈,同样是一根木雕发簪,不过末端是一个代表佛家的字形状,金色僧衣僧裤,腰间一条灰色缎带,后背暗色牛皮小包包,一张小脸冷若冰霜,手持半丈长雕花木棍,谁也没看,就那么横在正中间,但棍子直指白衣侵略者,一副此事非管不可的决然态度。 ------题外话------ 咳咳,儿子打老子,也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云天鹤是男主的,别站错队伍。 这文有人在看吗?感觉又要扑街了,刚刚接触写小说这个行业,不太熟练,也不知道读者喜欢看什么样的,只知道评论少得可怜,这代表要扑街了,呜呜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她说没偷就没偷 这厢林婉再次发起了花痴,她的小宝贝儿越来越暖心了,居然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从天而降,还打到了全阳宫的堂堂掌门人,武功似乎进度得很快啊。 帅,这小模样和姿势太帅了。 云天鹤倒没直接动手,而是颇为不解的审视着孩子的精致五官,特别是在看到他的眉眼时,垂眸沉思起来,须臾,面无表情的问:“你是少林寺的人?” “不错!”依然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地面。 若不是声音还透着稚气,就那低沉的说话方式和气势,谁能想到这真的只是个五岁小娃娃? 云天鹤微抬持剑手臂,分不出喜乐的盯着被布料掩盖住的伤处淡淡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雄厚高深的内力,倒是有一番造化。” “过奖!” 儿子那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的姿势令林婉很想抱头痛哭,我说儿子,给你取名小石头,是为了好养活,而不是让你真变成一块石头。 “你既是少林寺的人,那本是同家,又因何要帮助这群盗贼?难道少林寺也开始是非不分了?” 果然,小石头睁大眼,透着薄怒瞪向右边几人,后定格在林婉脸上:“你偷全阳宫的东西了?” “没有!”林婉立马举起两指,对天起誓道:“若我真偷了他们的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模样,别提多慷慨激昂了,本来就没偷好不好?是骗,偷和骗完全是两个概念。 兰舞还有心思观察那些有的没的,拉拉兰纹:“姐,你看他俩,眼睛长得好像啊,都是要双不单的那种形状,细长细长的。” “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兰纹撞她一下,继续担忧的望着她的小侄儿,能帮他们把人赶走吗? 小石头听完林婉的话,脸色和缓了不少,终于肯望向白衣男人:“你可听到了?” 云天鹤嘴角抽了两下:“你休要听她胡言,贫道从不冤枉好人,念你乃元空嫡传,贫道不与你计较,若再不走开,贫道也只好得罪了!”似乎看不出孩子有反悔之意,当下举着剑就击向那根木棍,依旧没运气。 战争一触即发,林婉大喊:“儿子小心啊。” 小石头迅速攥着棍子一个侧空翻飞上高空,脚丫先在树杆上一点,重又举着武器冲向男人,虽然知道打不过,可也绝不怯懦,势必要护得某些人安全,快到敌人身前时,双手举起棍子,岔开双腿便冲其天灵盖狠狠打下,并呲牙大喊:“达摩棍!” 云天鹤薄唇抿起,不得不运用内力‘嗽’的一声闪开。 ‘砰!’长棍尖端狠击在地面,先是一阵尘土飞扬,再是受到震荡的地面跟被火药炸开一样,‘咚咚咚’的形成两条直线,土地迸裂,冲天而起。 霎时间,地动山摇,漫天爆开的泥土,而那条在地面开裂的缝隙还在迅速蔓延,逼得云天鹤垫着脚尖持续后飞,终于裂缝越来越无力才跃上高空抬剑挡住不知何时已经冲过来的小男孩儿,招招冲他百会穴而来,这孩子恐怕是想一击击中他,倒是聪明,知道长久纠缠下去对他没任何好处。 不过即便元空方丈武功卓绝,也无法将一个孩童教得如此厉害,想来是这孩子本身就天赋异禀,练武奇才,动作灵敏,招招极速惊人。 小石头没想到他居然能在漫天黄沙中还可看到自己在声东击西,愕然下,已被玄霄剑弹开,没有狼狈栽倒,落地瞬间,小手掌快击地面,又给弹回了空中,踩上某棵树顶一片落叶站定,既然对方只防守不攻击,那说明还是有胜算的,危险眯眼,一把将棍子扔出,右脚也踩上一片落叶。 岔开腿,双手抬起来回舞动,动作看似缓慢,而一道道强大无形气流泛出条条白色线条。 “当年你的决定是对的,瞧瞧,能打出可目睹到的内力已算是高手,还这么多白光,小石头将来一定不同凡响。”楚离枫激动的拿着扇子指向树上的小人儿感叹。 林婉也是第一次见他运用这么高深的招式,以前看他打败那么多山贼,以为已经很了不起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小石头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千百倍,没看那飞快在空中旋转的棍子全无落下之意吗?跟变戏法一样,听说只有高超内力才能控制武器不落地。 云天鹤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招式,打到现在,也明白面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可掉以轻心,达磨棍,普通少林弟子学上一年才能驾轻就熟,而他这么小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实在可怕。 “万佛朝” 这下男人终于明白他想干嘛了,倒抽冷气,运用世间顶尖轻功撤离原地。 “宗!”果然,当小石头喊出最后一个字时,阴沉着脸向男人狠狠推去。 旋转如风的木棍顿时幻化出数千道字白色劲气逼向男人站着的位置,可惜,终究慢了一步,在一道道字气流即将击中对方时,他却能一闪身,徒留一道幻影,人已到了树梢上,小石头毕竟年幼,不能像师傅那样跟着敌人变换的位置来改变方向,因此从棍身上不断飞出的气流只知道往同一个位置打,十多棵百年老树逐渐被摧残,顷刻间,漫天落叶纷飞。 林婉多么痛恨自己没带来手机拍下这神奇的一幕,那些树的顶端已经光秃秃一片,总算是相信那方丈的确神功盖世,徒弟都这么牛叉,师傅岂不是更厉害?而且那些气流打在人身上还了得? 云天鹤这下是真的被缠得不耐烦了,一把剑而已,竟惹出这么个麻烦,见那孩子眼里闪烁着失望,冷声指点:“虚而实之,凝结丹田,三内一气,万物驱使。” 男人话语刚落,小石头便眸子一亮,也没想教他的正是敌人,一心追求着高深武学,屏息静气,全数内力灌输丹田,抬手对着那还在不断飞落的绿叶,三成内力一成气劲,惊喜的发现成群结队的落叶正随着他小手摇摆的姿势形成一个巨大绿影,眼神一凌,继续打向那人。 再次瞬移开,绿影击在那棵参天大树上,竟震得无数枝干‘喀喀喀’接连断裂。 一直都知道世上有这么一招,却不管他怎么运作都无法达成所愿,原来是讲究内力与气劲结合,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才行,这样以后即使有人能逃过他的万佛朝宗,也逃不过无相神功,没错,他教他的正是无相神功,天下间会用的不出十人,这个云天鹤果然不好惹,而且他居然学了人家教出的招式。 气不过,飞身抓住还在旋转的棍子,落于林婉等人身前,继续用棍子指着敌人,神色严肃:“林婉说没偷就是没偷,她虽然很贪财,但一向敢作敢当,我打不过你,可北派少林也不是好惹的,你若因污蔑而伤了我们,我师傅定不会善罢甘休。” ------题外话------ 没人看没人看,呜呜呜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一点也不爱我 树顶,云天鹤平静无波的俯视下方,也恰好捕捉到那叫林婉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嘴角抽抽,许是觉得为了一把剑欺负一群女人外带一孩子有点胜之不武,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多有得罪,贫道告辞!”拱拱手,身子一转,接过一条飞扑而来的雪貂,飞身原路返回。 “我的娘啊,吓死我了。”兰纹拍拍小心肝,瘫坐入地,她刚才是真的以为要和好友们到黄泉路上相见了。 顾曲没说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楚离枫则打开折扇拼命扇风,吓出了一身冷汗。 “儿子?”林婉见宝宝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她,即使越来越不爱笑,也会闷着头往她身边靠,而现在却不肯转身来看她,不会马上就要走吧?谄媚的绕过去,刚蹲下身,熊孩子就又转开身,不愿看她:“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娘做错了什么得罪你了?” 小石头没了刚才的戾气,捏着棍子冷淡道:“没有!” 还说没有,都闹起小脾气了,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强行把人板正,好嘛,眼神越来越不阳光了:“小石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恐怕就真的再难见面。” “本来也再难见面。”低垂着眼帘,还是不愿多看。 顾曲抿唇失笑,在林婉万般疑惑下,也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捏捏孩子肉乎乎却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蛋:“我们只是暂时离开几年,还会回去的,并不是不肯带着你,路途凶险,千难万阻,怕你一个孩子吃不消,你知道的,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幽冥谷之所以叫幽冥谷,是因谷内常年冰雪,阴寒如地狱,到了那里,你会生病。” “我有内力护体!”男孩儿一把打开男人的手,大步来到树下乘凉,倒是脸色没那么臭了。 林婉见他这样,心就跟有人拿刀子在划拉一样,并未当过母亲,她一直以为她对小石头已经够尽责了,虽然十月怀胎的不是她,可不管走到哪里也没想过丢弃,特别是刚被赶出村庄时,那段日子的幸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几次害怕因骗人穿帮了被抓,都不敢住客栈,就怕跑起来不方便。 都是直接露宿肮脏破庙,跟一堆老鼠为伍,再累再苦,也愣是抱着他走了几个月路程,那时臂肌都练出来了,即使他到了少林寺,她也会经常去探望,跟着他一起读书写字,夜里哄他睡着才离开,今天才发现她有多么不合格。 小时候这孩子最爱冲她笑了,老是用舌头把口水往外拱,然后咯咯笑着享受她的服务,再看如今,他已经很久没对她笑过了,任何心事都不跟她说,看似很讨厌她,可一旦她有危险,他都会奋不顾身,最大的愧疚就是自小没给他喝母奶,她是真的做不到,任何黄花闺女也接受无能吧? 他一定很想像别的孩子一样每天依偎在她身边,在三年前她是有试图把他带回村子的,可方丈说他不能走,否则每年冬天都会很难熬,这种病极其罕见,根本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无法救治,也不可胡乱开药,也正因为他有这个奇怪的病,才能在武学上领先别人百倍。 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若不是母亲那就是父亲,总有个人有这种病,肾c脾c肺常年被阴气侵蚀,哪怕是在火炉一样的沙漠,也不会淌汗,畏冷不畏热,而这种病也非本身就有,是某个祖先为追求至高无上的武学伤了身子,才一代代传下,目前所知道的,只有至阳至刚的灵虚丹才能化解。 林婉不懂医学,脾和肺还好,一个男孩子,肾不好,多坑爹啊? 因此方丈大师已确定孩子的父亲是那位祖先的传人,若如今不是绝世高手,那么便是个不懂内力护体的病秧子,听稳婆说那个救她的男人是从天外飞来的,那就是会武功,绝世高手,也没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啊,难道是隐士?一定是的,因为在山林里隐居太久,看到林笑笑后就起了色心,因此才抓去这样那样,后有了小石头。 该死的混蛋,那么厉害,怎不想着带这母子俩一起离开?搞得她一个连男人嘴都没亲过的人来当爹又当娘,宝宝就是因为这些被迫于跟她分开,闹别扭了,长叹口气,将孩子抱起走向那瀑布:“我有话跟小石头说,赶紧准备饭菜吧,他赶这一路,肯定也饿了。” 宝宝险些栽倒也不肯伸手去环抱她,表情冷酷非常。 ‘叽叽’ ‘哗啦啦!’ 飞瀑如虹,鸟儿们水潭边嬉戏,天空一碧如洗,四周绿植围绕,空气夹杂着泥土花草,更是沁人心脾,宛如一副国画中的水墨丹青,正是如此景致,大伙才决定停歇于此。 离瀑布大段距离的石板上,小石头始终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比丝绸还柔软的黑发披散双肩,黄色僧服虽然简朴,却被这鬼斧神工雕刻般的人儿衬托出了无边贵气,一串长长佛珠挂在胸前,真有那么点小和尚的味道,林婉捧着宝宝的小脸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问:“儿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想把你给扔了?” 拿着棍子的小手收紧,抬头冷漠凝视:“难道不是吗?” 我去,他还真是这么想的,拧眉:“那些小和尚都这么跟你说的?”可恶,再让她见到那群小鬼,非打他们屁股不可,总是喜欢在孩子耳边嚼舌根,就说吧,小石头会越来越不爱说话肯定跟那些倒霉蛋有关。 “哼!”宝宝把头一偏,盯着瀑布不肯再开口。 “你的病我们治不好,只能去找灵虚丹” “我自己能治。” “这不是用内力补充热量就可以,你现在看着是很健康,可一旦到了三十岁,你身体里的一些器官就会开始变坏,无药可医,比如你的肾好了。”翻身也坐上去,将孩子抱进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安抚:“若一个男孩子肾不好,是会给人笑话的,而且到那时你也将无法再泡妞。” 小石头无所谓的倒她怀里仰头望天:“我不要泡妞。” 林婉哭笑不得,爱怜的刮了一下他那小鼻子:“你知道什么是泡妞么?看看你这小模样,长大了得多帅啊?多的是美人想往你怀里钻,结果你只能看不能吃,那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我吃素,不吃人!” 嘿,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轻叹:“你现在还小,当然会这么说,等真到那一天就会气我为啥现在不帮你治病了,总之娘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而且还有村长爷爷,他也生病了,需要灵虚丹,难道你希望村长爷爷死掉吗?” 小石头抿紧小嘴继续沉默。 “问你话呢,你希望村长爷爷死掉吗?” 终于,宝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声嘟囔:“你一点都不爱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坏人该教训 某女失笑,凑近脸盯着他黑黝黝的大眼珠惊呼:“我不爱你?怎么可能?你知不知道生你的时候我有多痛啊,这辈子都没那么痛过,可我还是坚持把你生下来了,就是因为我爱你才没放弃,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多调皮?我每天用这只手抱着你到处流浪,当时都长肌肉了也没想着把你扔掉,也是因为我爱你,这次跋山涉水,不惧凶险去寻药,还是因为我爱你,宝贝儿,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呢?” “那那”小石头阴转晴的浅笑着把玩她的头发:“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也给我一个爹爹?悟道他的娘亲很不喜欢他的爹爹,可为了悟道,还是在一起,因为她不想悟道成为没有爹爹的孩子。” 好吧,有些事不是他们不说孩子就永远都无法知道的,继续叹气:“别说你,连我都不知道你爹爹是谁,反正那天我醒来时,他就抛弃了我们母子。” “什么是抛弃?” “就是不要我们了,而我因为生了病,忘记了他的样子,所以说,我现在真不知道是谁抛弃了我们,但他一定是大坏蛋,连这么漂亮的我们都忍心丢开,你说他得多坏?而且从你生下来后,他一直没出现过,对咱们母子不闻不问,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吃不饱穿不暖,小石头,算了吧,我已经不想再找他了,这种人,就算找到,我们也不能原谅他,没有爹,你还有娘,放心吧,娘会一直一直照顾你,绝对不抛弃你。” 必须打消这孩子想念他爹的念头,万一哪天真碰到了,跟她抢孩子怎么办?小石头又天天思念着他,肯定会跟他走的。 凭什么? 小石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哪天碰到了,我一定帮您打他一顿,林婉,对不起,我以为你也是因为不爱我才把我丢在少林寺,还说走就走,几年不得见,我很害怕,不想跟你分开。”末了,张开小手臂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并把小脸深深埋入她怀中。 林婉,没错,很久以前开始,小石头就不再叫她娘了,一直叫她名字,是什么导致的她也不明白,反正如今已叫得特别顺口,纠正了几次都无果,于是也就随他去了:“不会的,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我的宝贝儿子,那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为什么来这里了吧?”一定是逃出来的,幸好大伙没走太远,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不过这事让林婉背脊发凉,心惊胆颤。 这只是个五岁多的孩子啊,他居然能追几十里路,若碰到坏人怎么办? “昨晚师傅送我来的,可我没进客栈,后来就一路跟在你们后面,看到那个男人要欺负你,我才出来的。”想到什么,扬起头坚决的说道:“我已经征得师傅同意,你不能再赶我,他说灵虚丹乃稀世珍宝,若得到了要即刻服下,免得回来路上被人抢走。”深怕对方不相信,说到最后都直接坐了起来,一脸认真。 跟了一个晌午?天呐,这孩子也太强大了吧?居然跑得跟马一样快,他也不怕活活累死:“幽冥谷真的很冷” “我不怕,你也看到了,我比你想的要厉害,睡觉时多盖几床被子就行,林婉,你要再赶我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哼!”怕再说下去又要劝他回去,干脆运用轻功向其他叔叔阿姨飞去。 林婉忍俊不禁的喷笑,她啥时候说要赶他了?已经离少林寺有几天路程,让一个孩子自己回去,她还不放心呢,再说了,方丈那话是对的,拿到了得第一时间给他服下,免得夜长梦多,就是要这么小个孩子跟着她长途跋涉,太委屈了。 她的小石头哦,怎么这么招人疼? 母慈子孝,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石头,看看叔叔给你买了什么礼物?是展翅高飞的燕子,说不定就是因为叔叔给你买了这个礼物,你才能离开少林寺。” “这是小舞阿姨给你买的竹蜻蜓。” 顾曲变戏法一样将拨浪鼓在孩子面前摇摇,满面温和:“顾叔叔希望我们的小宝贝永远开心快乐,喜欢吗?” 小石头板着脸不断点头,将礼物宝贝一样一一抱入怀中:“谢谢叔叔阿姨。”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来,笑一笑,别成天绷着脸,容易得你娘说的面瘫病。”兰舞情难自禁的凑近嘴唇在孩子脸蛋上狠亲,这么漂亮的娃儿为啥就不是她生的呢?太羡慕林婉了,若跟小石头一样,那她也宁愿被人拉去强迫一次,不成亲就不成亲,有个乖巧懂事又可爱的儿子,此生足矣。 林婉斜倚一旁,眸中柔光潋滟,发现孩子并没笑时才无语问苍天,说不定人家就是天生的呢?也不知道遗传了谁,不过这种脾性也不错,不轻佻,不油腔滑调,更不会无理取闹,说白了,好养育。 小石头并不是不想笑,而是他真的笑不出来,但心里并没不高兴,想到方才的云天鹤,师傅说全阳宫是名门正派,专门打抱不平,身为一个掌门,不应该胡乱冤枉人,问:“你们真的没偷全阳宫的东西?” 四个人虎躯一震,唯独兰纹嘻哈的摆手:“当然没有,我们只是骗唔唔唔!” 林婉紧紧捂着兰纹的嘴,冲小宝宝干笑:“那什么,你别听她胡说” 小石头怒视向她,大喝:“林婉!”气哼哼走过去,继续呵斥:“你平时坑骗那些坏人我可以不说什么,但那是全阳宫,若传扬出去,整个武林的正派人士都会来攻击你,就连我们少林也不会坐视不管,你怎么会去骗他们?” 身为骗子,却有个一身正气的儿子,是不是很悲哀?林婉放开兰纹,撅起小嘴撒娇:“儿子,有句话你说对了,我们的确只骗坏人,你真以为全阳宫全是好人吗?那个柳义,非但是坏人,还当街把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孩子给推倒,摔得可疼了。” “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兰舞也跟着打帮腔,其实是个小男孩儿,不过对于小石头这种爱锄强扶弱的人,说小女孩儿效果更加,见自己姐姐又要说话,立即抬手狠狠掐上一把,并背对着小石头无声警告。 果然,听到这话,小石头收起责备,仰天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不过还是劝你们不要再到处骗人,迟早会出事的。” “这不是有我们的小少侠在吗?宝贝儿,只要你在身边,娘这心里可踏实了,想不到别人家五岁的娃儿只会向爹娘撒娇哭闹,而我家的儿子已有能力保护我了呢,儿子,你真可爱,爱死你了。”捧着那小脸欣喜的顶牛牛。 被一通乱夸,宝宝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推开她,坐到一旁将小包包取下来,掏出白面馍馍开啃。 见他这样,大伙都没阻止,只因兰纹不知道他要来,摊开在地上的全是沾了油腥的荤菜,酱牛肉,炖肘子,肉包子,林婉决定到了宝城就晒点菜干,以后路上给宝宝泡汤喝,这孩子不杀生和吃素这点是完全被同化了,丁点猪油不吃,吃了就吐,对了,为了补充肉的营养,还得给他准备很多豆制品和羊奶。 去到少林寺才知道他们忌口的东西非常多,连大蒜大葱等等都不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红衣美男 “娘,买那个,要那个。” 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上,五个大人拥堵在一家杂货店里挑选着各自要用的必需品,单手扛着长棍的小石头则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好似对看到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过最终视线却定格在一个糖葫芦摊位前。 小女孩儿笑嘻嘻的从老板手里接过一串糖葫芦,后贴心的笑着送到自己母亲手里:“娘,给你吃。” “哎哟,原来妞妞是要买给娘吃啊,嗯,真甜,娘太喜欢了。”吃完一个后,便拉着孩子向别处走去,脸上的笑容那么耀眼。 小石头垂眸想了想,不由分说,走过去,竖起小手弯腰见礼:“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一串多少钱?” 老者一看是个蓄发的小和尚,虽然表情有点冷漠,但态度却不错,而且这小和尚长得可真俊,慈爱的取下一串递过去:“全当你化缘了,拿去吧。” “多谢施主!”宝宝接过糖葫芦,并未自己吃,而是走进杂货铺,拉拉正在挑选物品的女人衣角。 “嗯?怎么了?诶!你哪来的糖葫芦?”林婉放下一个铜盆,蹲下身惊奇的问,难道元空大师还给了他零花钱?那多不好意思啊。 小石头没有解释,直接送到她面前,不容拒绝:“给你!” 某女眨眨眼,张大小嘴,给她的?这种桥段也就古装剧里比较流行,现代人,谁稀罕吃这个?不过这是儿子第一次送零嘴给她,并不推辞,抓着他的小手含进一颗,立马装作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嗯,好好吃哦,小石头,你真是太贴心了,能拥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你也吃。” “嗯!”重重点头,吸吸口水,咬下一小块。 “哼哼哼,小石头,你也太偏心了,为何不喂我们吃?”兰纹突地跳出来,笑得阴森。 小石头也不吝啬,见还剩下四颗,干脆全数递出去:“给你们!” 兰舞也从他背后冒出,抬手抢过:“这还差不多,啧啧啧,真甜,甜到心坎里了,来来来,顾曲离枫,都尝尝,这可是小石头买给咱们的。” 宝宝看林婉还意犹未尽便附耳小声说:“下次偷偷给你买。” 这个傻瓜,她现在随便一出手都能买下一个糖葫芦摊,眉开眼笑:“好的,那你现在先乖乖在这里待着,我要给你买点必需品,还得弄块料子给你做两套僧服,对了,你需要我给你买把漂亮的武器吗?” “师傅说这根伏龙棍是镇寺之宝,十八位铜人师祖汇聚全部内力用铁桦神木锻造了五十天,连上面的刻纹也是高人弄的,天下间仅此一把,而且普通兵器无法跟我内力相结合,就是就是散发不出内力,用不了万佛朝宗。”边解说边扬起嘴角抚摸棍身,可想他有多么珍惜了。 铁桦木,林婉还真懂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木材,能代替金属武器,子弹打进也会像钢板一样被弹开,不是一般的武器很难砍断,在现代可是非常稀有的木材,在这古代也没听说有多少,还被那么多用内力锻造,估计真成砍不断的木材了,这方丈对小石头可真大方,听小和尚们说起过。 那万佛朝宗是方丈的独门绝学,他居然也传授给了小石头,而小家伙也很给力,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方丈的用心,是想他学成后造福天下,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变成坏人的。 一行人进了兰纹找的客栈落脚,至于目标,已经找好了三个,随便挑哪个都行。 二楼雅间,大伙围绕着桌子喝茶闲聊,就在最兴起时,楼下大厅出现了一点骚动。 “咕咚!”兰纹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珠子都看直了:“好俊俏的男人。” “是啊,小婉,最近咱们是走什么桃花运了?刚看完一个极品,这又来一个。” “出了天水村才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如此多娇。”林婉单手托腮扬声感叹,又一个貌比潘安的超级大帅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古代男人都留长发的原因,总之但凡脸蛋不太丑的都算得上风度翩翩,楼下那个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不过比起用力摇头,她在想什么?最近一定是疯了,肯定是的,必须打住,那个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楼下柜台前,男人身材顷长,俊美五官形同刀刻,一身鲜红绣墨色花纹长袍,如同一团火焰灼人眼,衬得肌肤尤为白皙,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霸道又极具威慑力,嘴角邪邪上扬,黑眸无焦距的随意盯着某处,张扬不拘。 这算是宝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背后有朝廷撑腰,基本无人敢在此闹事,而他 “客官,真的不好意思,天字一号院已经有客人入住,怎可能再将他们赶走?天字二号院方才也被占据,要不你们去别家转转?”掌柜不断点头哈腰,那青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手上扳指已经价值不菲,还有这一身红衣,布料的材质就是他,也是头回见,是个极其富有的贵人。 男人没要搭理他的意思,全数交给了自己的跟班。 一袭黑色劲装的青年冷冷蹙眉:“我说天字一号就天字一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手一挥,旁边正在用餐的桌子四分五裂,吓得食客大气儿不敢喘。 这下子,都不再觉得那人好看了,兰纹甚至已经开始撩袖子:“太目中无人了。” 小石头也看到了,小手一抓,棍子入手。 林婉大惊,赶紧将孩子抱住:“不可轻举妄动,你们没发现这个和前面三个目标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吗?呵呵,要教训他,咱跟他玩技术,犯不着动武。” “说的也是!”楚离枫邪笑着端起茶杯,并向旁边小二招手:“反正我们也还没入住,正打算换一家酒楼,你去告诉掌柜,天字一号我们不要了。” 小二一听,欣喜若狂,立马哒哒哒跑到楼下冲掌柜附耳说了几句,那掌柜听完立马点头:“这位公子,天字一号给您了。” 红衣男人斜睨他一眼,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锭百两银元宝扔了过去:“赏你的。”抬步上楼,豪气万丈。 “是是是,谢谢大爷。”掌柜谄媚的招呼着黑衣人办入店手续。 那个动作,也让顾曲看到了男人拇指上的血红色扳指,浓眉立即并拢,是他?天残教为何要来宝城?他若直奔丰邺城,不用想,肯定是去寻云天鹤报六年前之仇,可他却选择住在宝城,只是途径此地需要客栈落脚就更不对了,以天残教的行事风格,会连夜赶路,奇怪,也没听说宝城有什么值得天残教教主亲自出马的东西。 ------题外话------ 咳咳,男二,没错,男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为他量身打造 当然,他没听说就不代表没有,察觉到几个好友已经把对方定义为目标,嘴角勾起,全阳宫都闯了,也不差他一个天残教,倒要看看他此次有什么目的。 “这哥们有钱啊,你信不信,若那元宝是一千两,他照样会扔给掌柜,且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对,就他了,这次干一票更大的,不捞个万儿八千绝不收手。”楚离枫大拍桌面,激动之情一览无遗。 “噗!”兰纹一口茶喷出,惊愕的看向大伙,上万啊,会不会太夸张了?嘴巴张太大,容易被撑死的,可还是没有反驳,做骗子为了什么?一个字,钱! 顾曲摸摸下巴,跟着附和:“兰纹去后面那条街找个落脚地,我先找人去打探一下此人,找他的弱点。” 林婉颇为赞赏的看看他,说起来顾曲还是她带出来的,刚加入那会,他别说骗人,演戏都不会,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有他在,很多时候都那么安心,像个大哥哥一样值得信赖,做事也稳重细心,比她更加谨慎。 队友越是厉害,她就越是欣慰,团队最怕什么?当然是猪一样的队友了。 次日,逍遥居天字一号院,大堂内,顾曲将一份名单在桌面摊开:“左一,外来人,暂住宝城,二十五岁,性格狂妄,会武,还是个顶尖高手,不爱寻花问柳,但喜好美人,越美越欣赏,眼光极高,所以光一张脸蛋是不够的,还得有内涵,我没查到他究竟来自何处,但这些也不重要。” “你就直接说他要在这里住多久,我们从哪里切入吧。”楚离枫一点也不想听另一个男人的风流韵事,不耐烦的催促。 林婉嘴角抽搐,又一个好美色的,如果可以,多么希望所有目标全都跟柳义一样,那样被吃豆腐的就不是她和小舞了。 “他这次是冲着童家山庄,庄主童飞黄而来,正找路子去结识呢,想干嘛,我就真不知道了,至于童飞黄,也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此人相当正直,若他不想干的事,可谓软硬不吃,喜好听戏,特别是乔月戏班的戏。” “你这不废话吗?乔月戏班在帝都城,来回去请也得大半年。”某楚揉揉太阳穴,说了等于没说。 顾曲也不生气,自顾自继续说:“正因为乔月戏班远在帝都城,我们才容易得手,总之童家山庄我们必须进去,这次还要用到乔装术,如果可以,为了将对方的防心减少,小石头的武功也得借用一下” “不行!”林婉沉声打断,抱紧宝宝,严肃的迎上顾曲:“他的武功都是出自少林,对于高手来讲,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不能败坏少林寺声誉。” 小石头虽然也很想教训一下那个嚣张霸道的男人,听到林婉这么说,也坚决点头:“绝对不可以。” “呵呵,我没说用少林寺功夫,你们忘了?在来的路上,云天鹤不是刚教会他一招吗?倒不是想要武功招式,而是让对方知道他那浑厚内力。” “这个可以,无相神功天下会用的不下十人。”宝宝学林婉那样摸着下巴沉思着点点小脑袋。 顾曲笑着揉揉孩子的头发:“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少林寺与全阳宫去,总之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万不可大意,杀人灭口他估计都做得出来,林婉你诗词歌赋虽然懂的不多,但每一句都可谓精辟,知书达理c秀外慧中这点,应该可以做到,不用担心会失身,他不是个急色的人。” 楚离枫眉头一跳,别有深意的睨向顾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总觉得这个顾曲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闹灾荒逃难到天水村,即便他掩饰得很好,可总有蛛丝马迹露出,试问一个普通员外家的儿子,哪里懂得了那么多?江湖事,不管是什么,他能张口就来,说是喜欢听人说书,呵呵。 那么聪明一个人,琴棋书画,头脑精明,做事滴水不漏,像是需要到青楼讨生计的人吗? 刚才会起疑并不是说他没这个能力,可以调查得这么清楚,而是那左一既然不爱逛青楼,一夜时间,他是如何知道对方并非急色之徒?这种事人家可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做给他看,左一,江湖上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当然,在没确切证据前,他不会贸然询问,更不想去怀疑他,这个一生中认定为最好哥们的人。 或许就是他自己多心了,顾曲从未伤害过大伙,一路相依为命,又怎么可能图谋不轨呢? “那就好。”某女大方的耸耸肩,表示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即便那左一长得帅气逼人,可她也不想自己宝贵的初夜是在骗人的情况下丢失,那是要留给未来亲亲老公的,没有爱,绝不干那事。 “兰舞你负责找那个店铺,童家珠宝行在宝城众多,你必须找到一个小点的,还得是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那种,离枫准备上一套配得上童飞黄身份的袍子,伙计穿的衣物,咱们小石头贵公子的衣物,随便你去哪里偷,事后还回去就行了,暂时就这么多,早些歇息吧,明日开始实行计划!” 几个女人如得到特赦令,立马哈欠连天的各回各屋,真是的,这些用得着他浪费唇舌么?大伙早心里有底了,顾曲就是这样,谈到计划,总是唠叨个没完,深怕大伙走错一步一样。 特别是林婉,这些还是她教他的呢。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西瓜,又大又圆的西瓜!” “” 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街道上,一身翠色罗裙的林婉边挑选着摊位上的首饰边斜睨着远处站在兵器行门前的左一和他的黑衣小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跟了半个小时,发现他对女人这方面的确很挑剔,基本看一眼就过,唯独一个身着白裙的漂亮女子才会多瞅上两眼:“呵,男人若喜欢女子一身白衣,说明他只好白璧无瑕,纯洁无垢的女人,说白了,就是越干净越好,有点小洁癖。” 顾曲将视线自手中玉镯移到她脸上:“我怎么觉得对于男人,你比小舞还要有经验?” “别误会,即使以前有被拉去强迫,那段记忆我也忘了,奴家的心可是纯洁着呢。”娇嗔着锤了他一拳,后敛去打闹,继续道:“而且我见他看到太闹腾的女人都会下意识皱眉,不管长得多好看都有不满,不就是端庄c温婉c有才情c气质如仙c冰清玉洁吗?走吧,陪我去一趟成衣店。” 左一是吧,咱就为你量身打造出一个你心目中的女神。 这个根本不用人来教,王语嫣嘛。 花了十两银子才买得一套钩花白纱裙,这种气质,刚好省去了花冤枉钱去弄一头的珠宝首饰,两条白色发带足够。 也给兰舞买了套紫色丫鬟服饰,他越是不喜欢鲜艳,兰舞越能帮她衬托出除尘气质,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美人计,大家都快用烂了,偏偏屡试不爽。 ------题外话------ 为啥评论这么少呢?大家都给点意见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仙女下凡 “听说城南天清阁今夜举办的赏月会上,童家山庄的千金童玉儿也会参加呢。” “素闻童小姐才情了得,知书达理,楚楚可人,德才兼备,容貌一绝,从未出过府邸,今日咱们总算可以一饱眼福了。” “若不是我家妹子在童家做事,还真不知道有一睹芳容的机会,可别传扬出去,免得到时挤不进去。” 酒楼大堂,一身男装,贴着络腮胡的兰纹故意压低声音和同桌乔装成莽汉的楚离枫窃窃私语,音量不大不小,恰好只够传入隔壁一桌的耳朵里。 靠窗位置,仅有一貌若天神c魅惑众生的红衣男人,果真在听到童家山庄四个字时来了兴趣,耳朵动动,不动声色的优雅饮酒,殷红唇角勾出一个邪佞弧度,正愁不知怎么结识童老头,那种刚正不阿的人岂是轻易就能撬开嘴的?呵,他看云天鹤没了灵虚丹,还拿什么来跟他斗。 童玉儿啊,要真那么好,就让周斌想办法娶了她,还不信童老头不肯开口。 连着两天,童老头都不肯见他,抓不得,逼不得,打不得,杀不得,既然老的不行,那就从小的入手,兴致缺缺的看看街道上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们,本是闲得发慌,过来随便坐坐,居然得到了这么个绝佳机会,扔下一颗碎银子,大步回院。 一身黑衣的周斌见他回来,立马恭敬抱拳:“尊上!” 左弈双手叉腰淡淡的撇过去:“周斌,你似乎也该娶妻生子了,晚上打扮庄重一点,随本座到天清阁走一趟,并想办法得到童玉儿的青睐,本座会为你做主的。”语毕,伸手拍拍手下肩膀,看似在笑,实则字字句句都形同命令。 周斌怔了一瞬,不得不点头:“属下明白!”童玉儿,童老头的嫡亲女儿,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黯然垂眸。 等左弈朗笑着回屋后,几个黑衣人一同从屋梁跳下,均是担忧的慰问:“周护法,您真的要娶那童玉儿吗?可胡姑娘怎么办?您不是都准备此次回去便迎娶她吗?” “当初胡姑娘为了救您才双目失明,您若去退婚,她定受不住的。” “我知道!”周斌悲痛的仰头,薄唇边划过自嘲,教主的命令谁敢违抗?为了得到灵虚丹,别说让他娶一个陌生人,就是要他的命,又何妨?六年前那一战历历在目,死了那么多兄弟,只有教主强大起来,打败全阳宫,天残教才有翻身的机会,否则永远都无法站在武林最顶端去,如何号令群雄? 那童飞黄嫉恶如仇,若以天残教的身份去,他断然不会妥协,此人最不怕的就是严刑拷打,只能来软的。 幽冥谷,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就是无法打入,进去的弟子上千,没一人能活着出来,全死在了阵法中,唯有这个童飞黄,费尽心思才得知他是唯一一个从幽冥谷出来的弟子,那么入谷阵法图,他岂会不知晓?已经背叛师门被赶出谷,那一刻定发下誓言亦或者其他可能,幽冥谷料定他绝不会再次背叛,否则哪能让他活着? 一年多后大开谷门,那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去抢呢,他们必须在这之前就得到入谷的方法,抢过灵虚丹。 若娶一个童玉儿就能得到阵法图,他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是夜,天清阁,偌大院落中早已如往常般聚集满各色青年才俊,到了夜间,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往花街跑,天清阁是宝城最为神圣的地方,每日开放给诸多才子谈诗论词,琴棋书画皆可在此切磋一番,附庸风雅来打发无趣光阴。 因此排列有序的凳子上坐着的都是满腹才华的儒雅之士,身份高低不一,人人可入,但若闹事,必须请出。 一百多号人,无一人喧哗。 还有那么几个自诩富有才情的大家闺秀也坐在其中,就想着寻得一情投意合又谦谦有礼的如意郎君。 “哟,这么多人啊!”左弈到来时,居然看到院内早坐满了人,一水的青年才子,个个文质彬彬,不免有些觉得无趣,比起轮才情,他更喜欢大家简单粗暴一点,搭个擂台,以武会友,摇摇头,狂傲不羁的穿过,大刺刺掀开衣摆斜坐一张矮几前,姿势说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这是谁啊?瞧瞧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简直有辱斯文!” “一个男人穿成那样,成何体统?” “他当这里是青楼楚馆吗?” 才俊们不满了,丝毫不畏惧的对着指指点点,唯有那几个女人全都看直了眼,好妖媚的男人。 放眼望去,院内格局布置均匀,最前方是一座擂台,上面摆满了文房四宝和各色乐器,下面左右两侧只有八个位置一字竖形列开,为德才兼备的女子专座,再下面,横形十排矮桌,均摆放着茶水干果点心,一张长型紧贴地面的矮椅,所有青年都规规矩矩盘腿端坐桌前,举止优雅,一桌两人。 唯有最前排最正中的位子,男人因斜坐,后背靠着左方椅背,一腿曲起,脚踩踏在右边座位上,所以那里被他一人全数占据,明明如此狂放的无礼姿态,却无丁点粗陋低俗的感觉,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剑眉星目,挺拔鼻梁,坚毅嘴唇,俊逸得只需扫过来一眼,身着高贵的女子们就纷纷羞怯的收回目光,后再继续偷偷打量。 青丝如瀑,铺展在鲜红色衣袍上,犹如上苍用妙笔在传言中奈何桥畔的血色彼岸花海中点了些许浓墨,顶方一根价值不菲的红玉簪,较为白皙的肌肤被托显得极其醒目,修长的脖颈下,衣襟大开,裸露着少许胸膛,羞得大伙脸颊越加绯红,又忍不住连连去偷觑,活了一辈子,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亦或者他的确不是人,而是曼珠沙华修炼成精,原来男人穿大红色丝袍也能如此风情摄魂。 左弈还真没去看她们,不过是随意扫视一眼,看看谁是童玉儿罢了,此人并未见过,究竟是哪个呢?无一人能入眼,慵懒的抬起手有节奏感敲击着曲起的膝盖,对于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置若罔闻,但听到有人要前来赶人,这就没意思了,大手一伸,茶杯入掌,缓缓旋转,鄙夷扬唇,轻柔的一捏。 ‘啪!’ 先是瓷杯碎裂声,成功止住了五名打手的脚步,不会吧?两根手指就给捏碎了?纷纷为难的望向叫嚣的才俊们。 不就是武功吗?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只会读书,文武双全的比比皆是,三个青年已开始运气站起。 对此,左弈笑得就更加玩味了,将一把碎片随意攥住,再张开时,白色粉末被一股劲风震出,漫天飞舞。 再看男人的掌心,明明那杯子里刚还盛满茶水,粉末怎可能消失得完全不留痕迹?三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的坐回,此人内力超乎想象,只要他不闹事便随他去吧,真是晦气。 几个女子目睹了对方露出的一手后,心头更是小鹿乱撞,就不知是哪家公子,回去了定要打听一番。 周斌也坐在俊才们的中间,褪去一身黑色劲装,深紫色锦袍,墨玉发冠,虽算不上俊逸非凡,也端端正正清清爽爽,一身贵气不言而喻,此生除了未婚妻他并没和其他女子多余接触过,正发愁待会怎么跟人家搭话呢。 “姐姐,你慢点!” 不知哪来的清脆童声引起来人们的注意,纷纷下意识仰头看天,顿时吸气声一片,连正因觉得实在无聊准备直接离去的左弈都不免被感染,侧身转头,惊鸿一瞥,再无法移开。 前院屋顶,暗黑穹天为背景,今夜正直十五,玉盘似的圆高悬,昏黄朦胧,一身着飘渺白裙的女子恰好挡住些许月华,就那么任由锦衣孩童牵着小手自高空缓缓飞来,好似月宫仙子下凡来。 黑发发丝就着发带在空中飘拂,绝美的姿容就是在座诸位也难以描绘,闭月羞花c沉鱼落雁,加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可谓超越世间一切美态。 孩童似乎轻功不错,更有风度,只轻握着女子些许指尖,小身子呈倒退飞行,就那么运用内力牵引着巧笑嫣然的女子一点点往院中飞去。 “是你慢点,呵呵!” 半空中,林婉颇为责备的冲男孩儿轻轻皱眉,似娇似嗔,又带着一抹浓浓宠溺,无奈之下,兰花玉指抬起,拿捏得当比在锁骨处,偏开头哭笑不得的摇头。 ------题外话------ 咳咳,把男二给骗惨了,钱是小事,纯纯的爱情,第一次为女人动心,结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都要挑战她 “天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花容月貌,淡雅脱俗,谁家姑娘,竟生得如此不凡?” “好美,像九天上的玄女” “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一样,莫不真是那月宫仙子?” 坐在左弈后面一个大胡子老神在在的咂舌:“听闻童小姐会来,果真不假。”正是乔装过后的兰纹,正前方那个位子她早就给左一给占好了,就知道那种目中无人的家伙一来必定要坐在最佳位置。 她不得不来,童玉儿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名声却不小,若这里人人都知道她会来,那明天一定闹得满城风雨,童家若站出来澄清就不好了,只要左一一人知道林婉的真实身份就行,不过看那左一目不转睛的模样,第一步成功了。 左弈耳朵动动,眸子微微眯起。 林婉被儿子牵引着飞到一个女子专座的空位前,先是在地上三百六十度优雅旋转一圈,后略微弯腰揉揉小石头的头发,笑容温润,语气柔和:“你乖乖回去,待我逗留一会便走,听话。” “嗯,阿紫就在外面,你若累了就去找她带你回府,我走了。”小石头点点头,运用内力,直直向童家山庄方向飞去。 望着男孩儿消失的方向,再联合下午和方才听到的,左弈这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童玉儿此刻才来,就说嘛,在座那几个哪里担得起宝城第一美女的称号?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方才女子从天外飞来的旖旎画面,举手投足颦一笑都清雅不俗,指尖若有似无摩擦起唇角,并不像其他人表现得那么夸张。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不赞美,不惊叹,似视而不见,半眯着的眸又没离开过对方半分,仿佛正在肆意打量着一件值得考量的宝物。 林婉当然注意到了这道极其无礼炽热的视线,故作不知,抬眼看向大伙,只一眼就恨不得将其脸上下流不雅的笑容撕碎,个个都举止端庄,唯独他,跟个山大王一样,太霸道了吧?明明长得英气逼人,寻不到一丝丝女气,却打扮得这么妖,没看错的话,还戴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红玉耳环,如此正式场合,衣襟还开那么大,下流,无耻,哦不,是变态! 其他人虽然都在盯着她,可还保持着绅士风度,没有像他那样死盯着不放,就像狩猎的豹,而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羔羊罢了。 忍住一身鸡皮,向所有人略微弯了下身子,不做多说,来到空位上,既不扭捏又落落大方的盘膝入座,对面那几个女人估计是看上左一了,否则干嘛看完左一,再来看她时全都带着敌意?冤枉啊,她这一身仙气全是装出来的,哎,女人何苦总是想着去为难女人?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我们怎么从未见过你?”五个女子中,一人开口了。 林婉本刚用拇指和中指优雅端起茶杯,听到这话,又轻轻搁置下,抬起头,不失礼貌:“姑娘唤小女子玉儿便好,鲜少出来走动,因此你会觉得面生。” 一红衣女子直接嗤笑出:“装模作样,大门不走,偏要从屋顶飞来,想勾引男人的话不如去花楼,这里乃清静之地,不容玷污。” “就是,看她那狐媚样,看着就恶心。” 女孩儿们七嘴八舌,吐出的话极其刺耳,让不少男人沉了脸,玉儿姑娘明明冰清玉洁,一身纯净,何来狐媚之说?一个个平时看着挺温文尔雅,嫉妒心一起,字字句句刻薄无礼,简直辱没圣贤。 在场男人无不在心中为其打抱不平,至于左弈,依旧玩味审视着她,倒要看看,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很遗憾,林婉既没有口出恶言反驳,也没恼羞成怒瞪视她们,仿佛被骂的不是她一样,端起茶杯轻轻一嗅,娇唇裂开,似乎满意之至,笑得灿然,后抿上一口,回味了下才慢慢搁放。 大伙疑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有那么香吗?不由分说,挨个端起来进行品茗,这也不是第一次喝了,今日却格外芬芳,一个字,香。 “不但人美,还有广阔胸怀!” “看她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定非富即贵,却依旧如此平易近人,实在难得。” 耳边全是对于那女子的称赞声,左弈挑眉,为何他总觉得此女有那么点刻意?从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仿佛是为他而生的一样,绝色的容貌,空谷幽兰的气质,柔情似水的性格,童玉儿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是,那么就是世上真有这么个可人儿。 待会看他如何试探她。 “喂,问你呢,有门不走,干嘛要那样飞来?”一黑衣女孩儿不满的催促。 林婉淡蹙娥眉,笑容不减:“是弟弟顽劣了,小女子并不懂武艺,他非要拉着我四处飞跃,小女子又哪是他的对手?不成想会令人误会,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想到弟弟,眸光无限爱怜,再次无奈摇头,可见是一个疼弟弟入骨的好姐姐。 五个女人同时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搞得是她们在刁难她一样,这哪里来的狐狸精?瞧把那些男人的魂都快勾没了。 可恶! “哐哐哐!” 悬挂擂台上的铜锣被敲响,人们不得不将视线从美人儿身上收回,转向最前方。 一中年男人拱着手上前几步,笑得满面春风,朗声喊道:“诸位,李棠在这厢有礼了,众所周知我天清阁乃文人雅士切磋会友之宝地,大门每日入夜即开,虽然这是一个崇武的世界,但我家主人偏偏喜舞文弄墨,敬重贤才,不过今日他老人家回乡探亲,特命我在这月圆夜备上彩头。” 这时,两个家丁抬着一木桌上台,并掀开桌中红绸。 林婉眸子一亮,刚想惊呼,又想到那变态还盯着她看呢,只能用毅力克制下激动。 “没错,就是这尊价值五百两的白玉观音,谁今天能独占鳌头,那么这尊晶莹剔透的玉观音就归他所有,每人三场比试,任意挑人挑战,只要与文有关,都算数,话不多说,诸位自行安排吧。”李棠说完就坐在了擂台边角翻看起书籍,好似这类比赛早见怪不怪。 人们也不觉他无礼,天清阁主事向来如此,能不收取钱财提供场地,还有茶水点心,逢年过节给予贵重彩头,已算方便众人了。 宽袖下的小手收紧,怎么办?如果有人来问她,她可什么都答不出来,这里全是才子,除非是她挨个提问,绝对可以独占那什么鳌头,若别人问她,不好意思,咱初中都没毕业,脑子也很精明,却不是用在文学上,她最讨厌上学了,比坐牢还痛苦。 该死的,这里的制度怎么是集体pk型?估计第一轮她就会被刷下去,那戏还怎么演? 这个地方是楚离枫那混蛋找的,尼玛,好歹把规矩也一并打听清楚啊。 即便林婉有极力的掩饰,洞察力异于常人的左弈还是给尽收眼底,失望的将视线挪开,他是欣赏美人,但最反感心口不一c扭捏作作的女子,就说吧,世上没那么完美的人,脸蛋漂亮的品行庸俗,品行端庄的缺乏内涵,比如眼前这个,无论声音还是气质,温雅品行都万里挑一,却是个善于伪装的草包美人。 而林婉却因他恢复无趣而心里打鼓,自己是失败了吗?不行,在骗术上,她还没输过,想想,对,好好想想,忽地得意勾唇,有了。 她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对面齐齐走来三个女人,全都一副要挑战她的样子,还有不少已经站起重又坐下的男人,只能说明自己把一个天外飞仙演绎得惟妙惟肖,等她们站定在跟前后,不得不含笑起身,学文人那样拱手见礼。 “哼,我要挑战你。” “你学问不如我,让我来。” “不不不,让我来。” 三个人互不相让,都觉得自己有难题可以将人一举打败。 ------题外话------ 编辑说这文也可能要扑街了,可是文的设定已经成型,不好修改啊,那我把书名和简介改一下吧,哎!或许我真不适合写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她太可爱了(一更) 林婉似乎深怕她们相互不愉快,礼貌的打圆场:“承蒙各位姑娘看得起,并非不愿配合,而是小女子才疏学浅,又初次出府,心中甚是惶恐,怕是应对不来,当然,小女子自认也饱读诗书,这样,你们也无需再争执,玉儿便直接出三副对联,若谁能答出,便与他继续比拼,你们觉得可好?” 才疏学浅好啊,最年长的红衣女孩儿很是慷慨的抬抬眉:“你说。” “这第一个上联为‘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边说边故作紧张的互相蹂躏双手,男人嘛,特别是古代这些超级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保护欲一流。 当女孩儿吐出上联时,现场一片哗然,真乃好句,连已经失了兴趣的左弈都不免诧异偏头,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小小女子,出口便是大气凛然的妙句。 不光那三个女孩儿,下面上百人都在绞尽脑汁。 女孩儿仿佛不太喜欢被三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这个围堵着,小手纠缠得越来越厉害,左弈甚至都能看到那白嫩肌肤已经开始泛红,剑眉皱起,射向那三人的眸光透着冰寒,却也没去英雄救美,因为他想知道接下来的题目。 林婉吞吞口水,继续镇定的笑着:“第二个上联为‘烟锁池塘柳!’。” “这是什么对子?好奇怪。” “的确!” 那还在看书的李棠噌的一下站起,边鼓掌边走到擂台边沿,欣喜道:“好一个烟锁池塘柳,大家一定觉得很疑惑,方才在下也愣了一瞬,其实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内里的乾坤,每个字的旁首皆有五行组成,烟,火,锁,金,池,水,塘,土,柳,木,火金水土木,此乃绝对,饶是在下也实在想不出对策,请问姑娘,第三个是?” “原来如此,渺渺烟雾如琐一般封闭了池塘边的绿柳!” “画面想想都美轮美奂,姑娘真是人美心美,词句更美。” 无数青年起身拱手为其致礼,不久前的贪恋神情也被尊敬取代。 林婉则向他们行了个淑女礼,后继续道:“第三,‘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老夫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献丑了。”垂眸凝视着地面三双绣花鞋,模样淡定,但谁都能看出她的呼吸越来越重。 全都在想下联,真没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内心很是焦躁,那双白嫩小手若再给她摧残下去,估计明日得起一片淤青,左弈冷冽的收紧大手,皮笑肉不笑:“既然三位姑娘答不出,便请回去坐好,别扫了本公子赏美的雅兴。” 女孩们狠狠咬牙,赏美赏美,难道她们就不美吗?从这狐狸精出现后,他的眼光就没转开过,如今还嫌她们挡了视线,会三个一起来,就是想着形成肉墙,让他回神,没想到倒帮着这个狐狸精出了风头,愤愤不平的回到各自座位,玉儿是吧?真那么出色,干嘛还来跟她们争抢? 难得等来这么一位俏郎君光临。 太可恨了! 林婉得到解放,先松了口气,后才面带感激的冲左一点头,弯腰坐好,偏头去整理凌乱裙摆时,一边小嘴不断上翘,既狡黠又得意,怕被生人围堵?开什么玩笑,咱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陌生人。 没了那三个女人咄咄逼人,恢复成了来时的泰然自若,嘴角笑容似冰山融化,春日荷花,山中清泉,不断敲击着左弈心房,世上居然真的有这般完美无缺的的可人儿,童玉儿,莫不是天意如此?倒是有趣儿,发现第一个对子还好,已有人说出,但第二个最是难,垂下眼帘暗自沉思,很快,眉梢动动:“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王。烛镌河坝松。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生本儒人,不敢在前不敢在后。玉儿,你觉得本公子对得如何?” 刚要端茶杯的某女顿住,这次是真渴了,却怎么也喝不下去,说真的,除了第一个外,其余的她自己也对不出,更不知道他对得如何,不过看他那狂妄自满的骚包样就知道差不了,当初是哪个混蛋姐妹跟她说这堪比千古绝对的?不到三分钟人家就信口拈来,怎么办?还以为能靠这三个对子拿到五百两银子呢。 还玉儿,我呸,你要真会泡妞,此刻就该装傻充愣,五百两没了,不过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没关系,到时候要他个一万零五百两就行。 ‘啪啪啪!’ 李棠激动的大力拍掌:“好,妙,这位公子,真有你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为何行为有伤风化。” “倒是对得工整,烛镌河坝松,绝了。” 俊才们不再歧视于他,甘拜下风的摇头晃脑,不管人家多么失礼,才学上,的确不及半分。 全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很好喽?带上赞美与惊讶,站起来,兰花指交叠搁置身侧,屈膝欠身:“公子学识渊博,才华无双,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不知公子想与玉儿比试什么?不过难得觅知音,玉儿倒是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来呈现给公子。”哼哼,想不到你这个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还会对对子,以为这样就能占尽先机?绝对不可能。 她也不可让他先出题,比画画,她会胡乱涂鸦,也会一点立体画,可技艺不算精湛,不见得能让他眼前一亮,那就作诗c唱歌c猜谜,反正他答不上来就没出题的机会。 如果他也来个对子,自己装才女的事百分百穿帮。 女孩儿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想呈现给他,想来这姑娘同样被自己的给倾倒了,左弈豪爽的伸手,示意对方先来,一晚上,就此刻有了点兴致。 “那就脑筋急转弯,请问公子,倘若他日玉儿寻得良缘,与夫君成婚,洞房花烛夜,熄灯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末了,睫毛渐渐展开,瞬也不瞬的笑看着男人,端的是清澈无暇,无丝毫轻浮的意味。 对面五个女人本就被她前面羞辱得无地自容,如今难得等到那狐狸精出丑,立马争相掩嘴喷笑,看一会还有人觉得她是什么九天玄女不,真是浪荡。 洞房而且在说完这话后还一直盯着他看,这么明显的暗示,饶是见惯了大小世面的左弈也尴尬的移开目光,玉儿是真的对他有意思,明明早知世间女子任由他手到擒来,恋慕者多如过江之鲫,唯有这次会失态,干咳一声,责备道:“玉儿莫要胡闹。”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容易令名誉受损? 林婉粉天真粉天真的歪着小脑袋凝视他,满面不解,后知后觉才笑逐颜开:“答案是闭上眼睛,这一局我是赢了吗?” 闭上眼睛 全场震惊,五个女人这次是真的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了。 连台子上的李棠都红了脸,其余才俊则不断自责于自己的思想太过污浊,玉儿姑娘是那么的纯洁美好,她应该不知道吧?洞房花烛夜,哪个男人肯在熄灯后让新娘子直接闭眼睛睡觉的? “噗呵呵呵!”兰纹已经笑得不行了,今晚的小婉跟个活宝一样,骗得这群男人一愣一愣的。 左弈嘴角抽了抽,再去看女孩儿时,又觉得输了更好,否则哪能看到她用如此无邪的模样与口气说出‘闭上眼睛’这种话?这浑浊的世界没有侵染她分毫,边点头边忍俊不禁,朗笑道:“哈哈,对对对,玉儿说得对,在下也输得心服口服。”小宝贝,等着,爷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洞房花烛夜熄灯后,第一件事究竟是干嘛的。 太可爱了! 林婉大方得体的继续欠身:“承让,既然小女子有幸获胜,便继续出题了?”笑吧,使劲笑,今夜的一切一切都是根据你的胃口量身打造,还记得当初看仙剑时,灵儿戳着逍遥哥哥的喉结‘它叫挑逗?’,啧啧啧,柔化了多少男人的心? “你请!”依旧不吝啬的伸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震惊全场(二更) “那就歌赋吧!”她已经累了,不想再浪费时间,这一局赢了照样可以拿玉观音走人,并不想听他弹琴,这些年听的还少吗?她自己也会弹奏两首呢,当初清唱了一次,顾曲就可像模像样的弹奏出,几番纠正,一首‘云水’早炉火纯青,步履生花的走上擂台,盘膝端坐一架古琴前,尽量以最优美的姿势将纤纤素手放在琴弦上,拨动前,先是冲那鹤立鸡群的红衣男人点下头,立马勾勒出动人曲调。 “空山鸟语兮 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 潭深鱼儿戏!” 原本听琴声入迷的人们不敢置信的睁开眼,居然还有唱曲儿,而且声音如此清灵,形同天籁,词曲更是令人彷若沉浸在泼墨山水中,动人心弦。 左弈还是那个霸气测漏的撩人姿态,手肘抵着椅子扶手,弯曲手指托着侧脑,另一只各方膝盖上的大手不断收紧,黝黑瞳孔不知何时变得似深潭一样,捉摸不透,鹰眼半眯,笑意也不知去往了何处,就那么锁定住一边专心弹琴一边时不时嫣笑着向他看来的女子,这一幕,恐是真的一生难以忘却。 “风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 多情多悲戚。”林婉不被任何人事物所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琴曲中,似乎整个世界,眼里仅有那一抹艳红,某种绵绵情意正疯狂的滋生着,她知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已经用这个精心塑造出的童玉儿获得了八十分,若在帮他见到‘童飞黄’,一百分稳打稳,做了骗子后她才知道,色字头上真的悬着一把刀,稍不注意掉下来,就砍得人鲜血淋漓。 所以顾曲俊,楚离枫帅,左一魅,她都不会被这些人的表象迷惑,坚守阵地,寻得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真心人,管他长什么样,情人眼里会出西施。 “望一片幽冥兮 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 难诉相思意” 一首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仙曲儿正不断净化着人们的心灵,而最需要洗涤的非左弈莫属,他是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所有正道所不容,一生杀伐不断,从不屑见光明,不屑不代表不会想,比如这个童玉儿,就如一道强烈的阳光直射他的心坎儿,她那么圣洁空灵,眼底没城府和算计,无垢清水。 而他是野兽,看到这种完美无缺的人儿就想狠狠的撕碎,哦不,他不会撕碎她,会珍藏起来,每当觉得浮躁时就看看她,自会平静,玉儿,你不知道我乃你爹最痛恨一族,亦或者你知道我真实身份时,将再不会这般巧笑嫣然,可你已经自投罗网了,此生也休想逃脱。 “公子,该你了!”林婉忍住要去揉捏肩背的动作,冲男人欠身。 左弈回神,余音绕梁,无法自拔,深吸口气,苦笑:“与玉儿想必,在下这方面的造诣太过浅薄,我输了。” 无一人再敢上前挑战,天下第一才女人家都能当之无愧,又怎好去自取其辱?因此最终林婉还是得到了白玉观音,故作不太在意的收好,来到天清阁大门外,兰舞一身紫罗裙早等候多时,见她出来,立刻恭敬的上前见礼:“小姐!” “嗯,阿紫,咱们回府吧!”林婉毫无架子的拉起她,刚要转身,就被一堆才俊围绕住。 “玉儿姑娘,不知明日你可否还会来?” “是啊姑娘,明日你还来吗?” “可否告知芳名?” 某女哭笑不得,很是抱歉的冲他们摇摇头。 见状,大伙也不为难,颇为失望的抱拳相送,碎了一地的恋慕之心,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人儿了,即使不能拥有,若能时常见到也无憾,可惜 “玉儿好生无情,临走也不说跟在下打声招呼?” 已经拐过街角的林婉立马站定,以恰到好处的速度缓缓转头,看清是谁后,灿然笑出。 酒肆红色灯笼下,女孩儿黑发白衣,挂满各色灯罩的长长街道以背景相衬,那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唯独她高雅秀美得不可攀附,犹如雪山之巅的精灵,不沾红尘俗世,整洁皓齿若隐若现,真乃回眸一笑,倾尽芳华。 左弈不由呼吸一窒,想不到这小小宝城,竟然藏着一位如此玲珑剔透的佳人。 旁边的周斌苦闷了一个晚上,此刻是真的很庆幸,无比感激这位童玉儿能在千万闺阁女子中脱颖而出,激起尊上的兴趣,刚才居然说什么不用他上了,他自己来,不是他周斌眼高于顶,看不上这位姑娘,而是在他心里,再出色的女人也不及心中那抹倩影半分,苗儿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本就两情相悦,如今苗儿为救他,失去光明,若他再辜负她,恐怕宁愿去死也不会同意他再娶他人,天无绝人之路啊。 心思各异,因此谁都没发现酒肆屋顶上方的两道白影。 足可颠倒众生的男人冷眼俯瞰着下面四人,特别是那个白衣女子,轻轻蹙眉,一会是全阳宫弟子,一会是不入流的盗贼,如今又是一位集美貌才华高雅于一身的神秘人,身份真是变化无穷。 比起掌门的淡定,旁边孟雨就要夸张许多,方才在天清阁树顶时,看到这个女人,眼珠子都险些脱落,如今再看,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她她她不是答应他绝不会出现在掌门眼前吗?怎么办?若是让掌门知道他的蛊毒是如何控制住的,非杀了他不可。 当年他也是万不得已才那么做的,并不知左弈给掌门下了什么蛊,总之表现出来的种种就是急需要与人交合,还记得刚把那女人扔进去时,掌门的耳廓都开始淌血了,他也会医术,知道再不交合,必定七窍流血而亡,左弈之心实在歹毒。 那女人也很爽快,甚至得知能用一夜换回一命,还对他千恩万谢,若非看到那点处子血,他都要怀疑那是个青楼妓子了。 说来奇怪,到了第二日,女人记得那夜种种,倒是掌门,好似毒去忆失,并不知自己已经破阳,加上女人的保证,这件事彻底不了了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掌门始终都认为是他给他逼出了蛊毒,这是最好的结局。 掌门乃全阳宫之首,色戒不可破,否则再无权掌管全阳宫,更会被天下人耻笑,以掌门的性子,非自断筋脉以死谢天下不可,全阳宫能成为正派之首,缺他不可,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女人坏了全阳宫数百年清誉。 杀了她?不行,他是道者,手不沾无故之人的血,而且她也没有找上门的意思,宝城又不是全阳宫的,人家有权利踏足,各路帝君爷爷保佑,千万不要让她出去胡说八道,会出大事的。 不过玉儿她不是叫林婉吗? ‘多谢先生救命,否则我就真的要被那些疯子活活烧死了,大恩大德,林婉没齿难忘,你放心,昨晚的事我绝不会透露出去半分,否则天打五雷轰,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过你家老板长得可真帅,虽然粗暴了点,但我还是算捡便宜了,活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 这段惊世骇俗的话至今都难以忘怀,粗暴,他家掌门虽然性子冷,但刚正不阿,锄强扶弱,心怀天下,为了匡扶正义,与恶势力苦战三天三夜,这种人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粗暴?即便有,也是蛊毒作祟,而且还说什么捡便宜,世上怎会有这么放浪形骸的女子? ------题外话------ 没人看,很伤心,简介和书名都要改一下,文走向不变,大家放心看,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她在骗人? 林婉可真不知道这些,满脑子都是用最清纯的方式冲目标放电,连每走出一步路都算得精准,不妖不媚,摇曳生姿来到男人身前:“玉儿见过公子。” “不必这般生疏,玉儿,你的芳名是?”为确保万一,左弈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比起美人,阵图更要紧。 “童家山庄童玉儿,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此话一出,云天鹤眉头皱得更深了,很不巧,他与那童玉儿有过一面之缘,且童飞黄只有两位女儿,小女儿童佳不满九岁,那她此举何意? 孟雨差点惊呼出声,指指下面几人,再看看云天鹤,这这这她分明是在骗人,童玉儿他和掌门可是见过的,绝非这个模样,而且那左弈居然深信不疑,这么说来,刚才在天清阁那些种种,她都在骗人?就说嘛,当年的行为粗鄙不堪,一转眼,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有些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前一刻都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看来他没认错,就是她,那个差点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的林婉。 化成灰他也认得她。 左弈难得温柔一回,不知是不喜欢路人看向佳人的亵渎目光,还是觉得站在这里说话有点不太何合适,伸手做了个‘有情’的动作,边前行边昂首干咳:“在下帝都人士,前来办点要紧事,姓左单名一个一。” 某女立即偏头欣悦的看去:“原来是左公子,幸会!” “咳,幸运的是在下,姑娘可知你在左某心中堪比雪山圣女?你莫怕,在下绝非登徒浪子,只单纯的欣赏,姑娘之才情,左某心悦诚服” 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郎才女貌,画面说不出的温馨和谐,看得孟雨差点喷笑出,不看不知道,原来名震江湖的大魔头也有这么彬彬有礼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得深怕引起对方的戒备心,若林婉不是在骗他,真觉得这二人乃天造地设,可那女人要骗他?目的是什么? 云天鹤似乎同样没料到那个跟他打过三天三夜的人会屈尊降贵讨好一女子,当然,这些都与他无关,此次前来就是想搞清楚草离剑落于何处,倒不是小气,舍不得一把剑,只怕歹人拿去作乱,嫁祸于全阳宫,身为掌门,这是他的职责,阁主孙继焚似乎并不知剑已被调换,又不好直接质问。 因为当日是他护住了这些贼人,只当是两个为满足好奇心混进全阳宫的顽劣女子。 是他大意了。 貂儿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草离剑,最后还跑回了她们身边,更主动去亲近那个孩子,实在不符合它的性格。 “掌门师兄,我们为何要跟着他们?”孟雨见他几个跳跃就上了另一座屋顶,赶紧追上,百般不解。 莫不是掌门记起来了?不会,他若真想起那事,绝不会这么镇静,之于他,色戒乃第一大禁忌,可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对了,也可能是想留意着天残教的动向,是怕左弈在宝城干下伤天害理的事吧?一定是的。 天残教,听这名字就知道里面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云天鹤并未理会他,只是迈着步子跟随在那些人身后,倒要看看这个小贼想干嘛,兴许草离剑会丢,也跟她正在做的事有关。 不知不觉林婉就和左一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快到童家山庄了,不得不拼命幻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身边有个成年大男人,再想想昔日看过的某些碟片,脸颊还真就烫起来了,真羞人,却不能不继续想,终于,感觉脸颊到达一定程度才却步,优雅欠身:“左公子,就送到此处吧,爹爹性格古板,家教甚严,若他知玉儿晚归,还与一男子同行,定勃然大怒。” “理解理解。”左弈尴尬的蹭蹭鼻翼,眼底划过失落,玉儿姑娘不但健谈,还学识渊博,居然懂那么多他所不懂的事情,直至今天才知道脚下踩着的地面是圆形,还有什么地吸引力,他太孤陋寡闻了,佳人浑身都是秘密,真恨不得一夜之间全数给挖掘开来,习惯性双手叉腰,挑眉笑问:“不知何时才能再会?” 小脸红扑扑的,要说玉儿对他没意思,鬼都不信,既然如此,她定不会拒绝他的邀约,于是又道:“要不明日左某亲自登门” “不可!”林婉意识到反应太激烈,又莞尔的垂下头:“你我相识不过几个时辰,相互不甚了解,若贸然前去,玉儿也不知如何向爹爹交代,或者”羞怯地把玩手指,声音渐渐变小:“明日要到珠宝行取一些首饰”好似已经羞得说不出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左弈非但不笨,还精明得很,哪里听不出那弦外之音?当下点头:“哪一家?”童家产业众多,特别是珠宝行,分号足有十余家。 “都行,这样吧,若左公子方便,告知下榻处,明日出门后,我先到一处等你,并让阿紫给你带话如何?”说着就和旁边的兰舞相视一笑。 左弈立马自报客栈,还有哪个院落,让后面的周斌傻眼,尊上,您莫不是真的看上这位童小姐了吧?如此殷勤,都快忘记此行目的了? 目送着两个男人飞远,林婉立马垮下肩膀爬兰舞身上连连抱怨:“我靠,姑奶奶的脸都要笑僵了,该死的,这个左一果然很想进到童家山庄里去,小舞,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装得有多幸苦。” “呕,我都要吐了,就当是提高自己的演技吧,这个左一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难缠了,耽误咱们这么久时间,快快快,回去了。”揉揉脖子,知不知道埋着头走大半个时辰很幸苦?后颈酸麻酸麻的,也不知道那些丫鬟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直端着,我的肩膀也好酸,回去后让兰纹给我揉揉,明天还得继续,他可别逛完珠宝行又舍不得走,那我会疯的。”不但要时刻注意自己表情变化,还要笑得柔情似水,楚楚动人,更得双腕轻抬,手始终不能太高不能太低,放在胃部位置,难怪都说什么千金小姐名门淑女举止大方,人家能一辈子这么做,她才装了一个晚上就浑身僵硬,好吧,气质上,她永远也比不上那些富贵人家的名媛淑女。 甘拜下风! 于是乎,两个女人就那么毫无形象勾肩搭背的与童家山庄背道而行。 看得屋顶的孟雨嘴巴大张,回不过神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小雪叛变了 “掌门师兄,她们真的是在骗那个大魔头,胆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天残教做事,从来不讲什么道理,稍有不快就大开杀戒,手段极为残忍,她们究竟想干嘛? 云天鹤冷凝着脸轻轻摇头,表示不知,依旧没开口,起身飞向她们如今下榻的客栈。 孟雨撇嘴,似是早习惯了男人的沉默寡言,跟着运用轻功,这回是真的想知道她们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想从左弈身上得到什么,还有摸清掌门此次前来的目的。 天字一号院内,小石头已经换去了那身楚离枫偷来的锦衣华服,身着金色僧袍坐秋千上蹂躏怀中白色雪貂,他也不知道这貂儿是从哪里跑来的,反正早上去嘘嘘时,它就躲在茅厕屋顶偷看,林婉说可能是饿了,并给了他一盘牛肉块,果然,小雪貂吃完就开始粘着他不放,而且不让任何人碰触。 ‘咯咯咯咯’ 雪貂边耸动鼻子边从小石头怀中抬起小脑袋,看了下屋顶,又做低伏状往宝宝怀里躲,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小石头见它如此,瞅了那边一眼,没有异样,用内力也感受不到可疑生灵靠近,便无表情的低头把玩貂儿的尾巴:“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些许冷漠自一双幽深眸子中闪过,雪貂的那个反应说明它要叛变了,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貂儿是他一手养大,从不与他人亲近,哪怕是惜白和孟雨都无法触摸分毫,却为一个陌生的孩子背叛他,难怪一路追到宝城,并非是想去找草离剑,而是玩忽职守c玩物丧志。 见到他也不立刻过来,反而往人家怀里躲,不像话! “天呐,那不是小雪吗?而且这孩子的内力好深厚,我差点就抵挡不住他的试探。”孟雨压低声音惊呼,太不可思议了,他和掌门师兄师承同一个师傅,虽然不像师兄任何武学都能突飞猛进,但也在高手排行榜前十,刚才若非拼尽全力抵挡,定被察觉。 什么时候天底下居然多了这么号人物?还有他旁边的棍子,没看错的话,那不是北派少林寺的镇寺之宝伏龙棍么?居然是少林寺的人,为何跟一群骗子为伍,还参与其中。 而且怎么感觉这孩子长得和师兄小时候好像?最少八分相似吧? “师兄,他好像比你小时候还要有造化,幸好是入了少林,否则在邪教的话,将来必成武林最大祸患。”绝没夸大其词,师兄十岁时才有的功力,人家五六就已到达,教育不当,很容易堕入魔道,这莫非就是元空大师数年前收的那个小弟子?四岁就敢去挑战十八铜人,虽然失败了,贵在他有这胆魄。 小雪好似很喜欢他,以前闻到点味儿就会立马狂奔过来围绕着师兄的脚打转,刚才明明都抬过头,这会却故作不知的和那孩子玩闹,这这这真的是小雪吗? 云天鹤交握在身后的大手收紧,无奈闭目,没有吹口哨强行唤回,想走就走吧,跟着自己时,它从未这般不懂规矩过,而且能激起那孩子庇护幼小的心性,能避免他哪日走上歪途。 “小石头,乖儿子,娘亲回来了,天呐,你真的把它给收服了啊,好可爱呢。”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兴高采烈的飞奔向秋千,先是捧着孩子亲了一口,后一起抚摸小雪,孟雨惊得差点直接栽下去,儿儿子?那小孩儿是林婉的儿子?莫约五六岁,哦不,绝不超过六岁,因为那晚她还是个处子,天赋异禀的能力,八分相似,一样沉默寡言,不爱笑,愕然的看向旁边男人。 察觉到孟雨的失态,云天鹤冷冷眯眼,看去时,带着责备:“你的修为去哪里了?” 顾名思义,身为一个出家人,应处变不惊,遇事不慌,心如止水,五蕴皆空。 “不不不是,掌掌门师兄,我我觉得有些事太可怕了。”孟雨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如何解释,更不能解释,见他眼色转为严厉,只好埋头闭口不言,该死的林婉,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不会留下任何后顾之忧的,不但玷污了掌门的身子,还弄出个孩子来。 早知道这一趟就不跟来了,怎么办?掌门师兄有儿子了,还入了少林,虽然全阳宫和少林本算同家,可双方关系并没表面上那般融洽,倒不是他们针对过少林,而是那些和尚不服,因此双方弟子经常借着切磋名义互相斗殴。 这叫什么事啊,完了完了,掌门师兄有儿子了,各位帝君爷爷,你们这不是要我死吗? 不,不止他会被师兄一掌打死,师兄也会自毁筋脉,没了他俩,全阳宫定被天残教攻击,血流成河c尸横遍野越想身子抖得越厉害,可他能怎么办?当时情况危急,总不能看着师兄去死吧? 还别说,那孩子长得真好看,师兄这么优越的一个人,他的儿子能丑到哪里去?什么奇筋异骨根本不是巧合,是遗传,而且这种事都不需要怀疑,百分百能肯定,那真的是全阳宫掌门人的后代。 云天鹤不想再看自家师弟继续失态下去,转身在几个屋顶飞速跳跃几下,消失无踪。 孟雨这才敢瘫倒,捂住额头隐忍堪比狂风暴雨c惊涛骇浪的心绪,您若是知道那孩子是您的种,看您还能这么冷静不,小雪估计是闻到了那孩子身上有师兄的味道,若非如此,它不可能对师兄视而不见。 这里可不知道屋顶上有个人正在无声哀痛,林婉已经鸠占鹊巢,坐在秋千上,怀中抱着小石头,而小石头抱着貂儿,即便孩子没有天真烂漫的咯咯发笑,却也表现得很亲昵,脑袋紧紧靠在她的胸口,小手指戳弄貂儿的耳朵,煞是温馨。 兰舞已经回屋换装去了,其余人围坐大堂里喝茶闲聊,四周蛙叫虫鸣,凉风徐徐,心旷神怡! “林婉!”小石头已经有了困意,腾出一手环在女人腰间,边闭上眼睛边问:“我们收养它好不好?” “好,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你已经那么乖巧懂事了,难得有点小爱好,又怎忍心剥夺?踩在地面的脚尖轻轻荡开,随着秋千的前后摇晃,那白得透明的毛发也开始胡乱翻飞,这貂儿的确可爱,而且好像还具有灵性,自从小石头喂过它后,就只粘着他一个人,连她想抱过来都会不满的挣扎。 感谢上天让她穿越一回,得来这么一个乖儿子,他刚出生时她还排斥过,慢慢的习惯后,非但不再排斥,还很珍惜,因为暖吧?能暖进人心坎里那种,在现代她只是个孤儿。 院长妈妈说是在火葬场旁边捡到她的,还是个弃婴,但她没怨恨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在那个和平的社会,无病的孩子被丢只有两个原因,养不起,不能养,比如一些学生,不慎怀孕,又不去打掉,最后生在厕所冲进下水道的新闻都有,要么是太穷了,实在养不起。 能忍痛生下她,已是感激,只是后来在孤儿院里生活得并不如意,院长妈妈非常幸苦,带领着八十多个孩子,成天想尽办法给他们找个健康家庭,去享受有父母疼爱的世界,还能减少福利院的开销。 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时候她一直没被领养,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就更没人想带走了,永远忘不了七岁那年,为了吸引那对夫妻,在众多孩子中,她不断表演着自己学的那点蹩脚舞蹈,就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还真成功了,满心期待的进到新家,感受父母的疼爱,本是被确定无法生育的夫妇居然怀孕了,从那以后可谓暗无天日,那家人想尽办法想让她自己吵着要回福利院去,而她不想走,因为一旦回去,就真的没有被领养的机会了,那时候她都十岁了,他们没有动手打过她,全是心理折磨。 比如全家一起排斥,逢年过节不让她上桌,想吃什么都自己到一边吃去,不可以再叫他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无数次躲在被窝里偷偷抹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会那么讨厌她,都说了将来会帮他们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可他们依旧认定她会养不熟,将来不会孝顺他们。 初二那年,弟弟自己不慎把电视砸碎,却诬赖在她头上,那是养母第一次打她,弟弟发现无论他做什么,只要嫁祸到她头上,大人都会深信不疑,所以开始肆无忌惮,第二个月,他小小年纪居然偷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三千多块,然后可想而知,那么多钱,腿都差点被打断。 终于背着包包离开了那个对她没丝毫温暖可言的家,天桥下结识了四姐妹中之一,她带着她四处骗钱,后买火车票一起离开了那座城市,从此后,生活变得越来越美好,每天都活在快乐当中,哪怕是来到这古代,她也是幸福的。 有个儿子,还有那么多同病相怜的兄弟姐妹。 长叹着用脸颊蹭蹭宝宝头顶,如今她也是有亲人的人了,还是她生出来的,谁也抢不走的亲儿子。 第二天,街道中,左弈春风满面的走到清洁如莲的美人身侧,相识至今,未曾触碰过一下,却又喜爱至极,可想而知有多么珍惜这段缘分了,更清楚的感觉到了心跳会因那飘来的芬芳砰然跳动。 ------题外话------ 虽然没啥人看,但有在看的亲们放心,夜雨坑品很好,上本文,一天几块钱,照样写把存稿给写完结了,而且预计多少字就是多少字,绝对不缩水草草结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不认识他了 这边笑语有度,而拐过弯的一条街道上,某个只有一个掌柜和伙计的小小珠宝行可就没那么安生了,贴着胡须,扮作一中年大汉的顾曲扬唇整理整理粗布衣襟,沉下脸冲入店中拿起桌上一笔筒狠狠砸下,凶狠的叫嚣:“掌柜的,你们童家珠宝行好歹也算有头有脸了,居然敢卖家伙给我,知不知道大爷我本来都可迎娶到美娇娘,就因为你们一个假金镯而被赶出大门?” 四十来岁的掌柜大叔一脸呆滞,敢在童家商行这么耍横的还是第一个,回神后,怒喝:“大胆,哪来的刁民竟敢在此” “刁民,行,卖假货不说,还出口伤人,刁民是吧?今天就刁给你看。”转头看了一圈,抓起一把金链子撒腿就跑。 “嘿”掌柜再次惊呆,还能如何?追啊:“还愣着干嘛?快跟我去追啊,那么多金银,丢了谁负责?” 事情来得太过紧急,一股脑就想着追贼人了,没去想店里无人看守该怎么办。 躲在角落里的楚离枫戴上与掌柜同款的帽子,一身锦衣走进,站在柜台后。 而女扮男装的兰纹则被拉来充当伙计,因和兰纹长得如出一辙,所以不但满脸胡子,还故意驮着背,能不露脸就不露脸。 于是乎,在林婉带着左一入店时,掌柜眸子一亮,恭敬上前点头哈腰:“大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不是说好待会让伙计将东西送到府上吗?” 林婉故意羞怯地看看左一,后温和道:“富叔,不碍事,我就是想出来转转,你把东西给我吧。” “是是是!”楚离枫立马直起腰,冲旁边的兰纹大喝:“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快把东西交给大小姐?” 兰纹吓得连连点头,到柜子里把方才准备好的东西双手递上。 左弈不等女孩儿伸手就体贴的接过:“我来吧!” “谢谢公子,富叔,那我就不逗留了!” 楚离枫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大力弯腰:“恭送大小姐!” 林婉冲他礼貌点头,后含笑走出,并原路返回。 而另一边被追了整条街的顾曲感觉差不多了,转过身一把将那堆珠宝砸到了掌柜怀里,后继续卯足了劲拐进一条巷子。 “掌柜的您没事吧?”伙计看他痛得弯下腰,立马却步搀扶。 “呼呼呼老了老了,东西没少,别废话了,赶紧回去吧,店里不能没人照看,这都是什么世道?”居然敢明着抢劫,也实在追不动了,既然东西没少,就放他一马,再敢来,一定抓去见官。 回到店里,发现什么都没少,方才松口气,幸好不是调虎离山,否则这事没完,以童家的势力,挖地三尺也能给他找出来。 林婉果然没猜错,一见面,那左一就不想分开,一会带她吃美食,一会游湖泛舟,愣是给拖到了傍晚才肯放她离开。 “我觉得吧,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小婉的身份,那么何必还要去骗童老爷离开?” 小院内,兰纹边摘菜边提醒众人。 林婉悠哉悠哉躺在贵妃椅内,将一粒花生米扔进口中,冷笑:“在没开口问他借钱之前,的确深信不疑,一旦开口,你看他会不会怀疑。”一万两雪花银,相当于两百多万块呢,哪那么轻易,说给就给? 呵呵,如果让他知道他心目中冰清玉洁跟白莲花一样的人其实已经有个五岁多的儿子了,会如何呢?那表情一定很好玩。 看他以后还敢嚣张不。 “我是没你们想的那么细密,总之不太难的活都可以派给我,至于勾搭男人,还是算了吧。” 楚离枫也正拿着一张顾曲自制的请柬出门,直奔童家山庄,到了门口后就被两个护院拦住,送上请帖:“大哥,小弟来自南门镇,是李员外家一名小斯,让小的将这张请柬务必送到童庄主手中,可否转交一下?小弟还得去别家继续送贴。” “这样啊,刚好老爷在家,行,你去吧。” “那正好,告辞!”拱拱手,焦急的小跑开。 这里到南门镇有两日路程,而乔月戏班要三天后才开场,那么说明天他们就要开始行动了,而且顾曲也说过那左一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这一票必须速战速决,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林婉,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院内,小石头边将一粒粒牛肉倒进盘子喂貂儿,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它问着身后人。 林婉取下盖在脸上的编制花式草帽,懒懒的望着高空:“嗯看它长那么白,就叫小雪吧。”若是叫小白的话,她总觉得会变成蜡笔小新那条傻狗,还是小雪高大上一点。 “小雪,阿弥陀佛,来,都给你吃。”从不杀生的小石头一点也不嫌弃它会吃荤,林婉说它是肉食动物,不吃肉会死的。 小雪也不客气,站立着,伸出两前爪抱着肉粒拼命的往嘴里塞,圆圆的小脑袋,圆圆的小眼睛,耳朵耷拉着,小嘴巴蠕动个不停,看得兰纹和兰舞大气儿都不敢喘,深怕惊吓到它,实在是太可爱了。 忽地,吃东西的动作渐渐变慢,抬头看了下屋顶,后又怯懦着低下头继续疯狂的进食。 见状,云天鹤那坚毅的唇角轻轻扯动,不怪它会叛变,以前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出去觅食,更不敢在他面前吃荤,如今则饭来张口,更有人陪它戏耍,等了一夜,是真的不会归来了,那剑还得靠自己来找。 孟雨已经恢复了冷静,有那孩子在,他不知道如何出手,那女人又不肯出门,有些事他必须要问清楚。 终于还是给孟雨等到了机会,天黑之际,林婉决定出去再给小雪买点别的食物,正悠闲甩动着手中荷包惬意行走各色摊位中。 孟雨也换去了一身道袍,而是穿着一套与当年救她时相差无几的蓝色袍子,瞅着她正面走去,居然只看他一眼就转开了脸,莫不是真把他给忘了?狐疑地直接站她身前。 某女皱眉,仰头笑问:“这位公子有事?” “你不认识我了?”孟雨同样蹙眉,不可能啊,虽然时隔六年,但那好歹是她的初夜,而自己也算她的救命恩人,面对面,岂会认不出? 林婉抓抓脑袋,努力的回想,后摇摇头:“不认识。”而且那表情似乎有点愠怒,我去,不会是以前骗过的目标吧?攥紧荷包后退一步:“你认错人了吧?” 可千万别是来寻仇的,那就不好玩了。 不像是在演戏,想到掌门次日也忘得一干二净,莫不是她后来也失了记忆?究竟是什么样的蛊毒能起到这种效果?笑着点头:“难怪觉得有点出入,兴许是真的认错了,告辞!”松下口气,满面红光的越过,不记得好啊,最好这两人永远都别想起来,那么全天下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事。 全阳宫声誉得以保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一群宵小 神经病,某女白了一眼,继续逛摊,鸡肉c鸭肉c猪肉分别都买了一点,一群大人,宝宝又那么冷酷,难以交流,难得有个小东西能陪他,自然要好好对待。 说来也奇怪,那貂儿一看就不是野生的,毛发光鲜亮丽,身上还有淡淡的竹香,干净漂亮,怎么就被小石头给撞见了?而且她发现那小东西非常有灵性,无论小石头在哪里,它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嗯?他怎么又回来了? 孟雨抓抓后脑,干咳着提醒:“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幼年时认识的一个故有,因此跟了你两天,不管怎么说,你与她也有着七分相似,我并不想看着你落难,姑娘,那个左一绝非善类,劝你莫要再继续接近他,听不听随便你吧,告辞!”拱拱手,头也不回的走远。 “喂你”林婉回过神,想再问清楚时,人来人往,已没他身影,我靠,什么意思?他们身份暴露了吗?不对,这个人并无恶意,还好心提醒,左一不就是个来自帝都的富商吗?再者说,就差最后两步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此人的提醒,也会让他明白再厉害的人她也不怕,哼哼,全阳宫的人都敢骗,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刚转进巷子,孟雨就见云天鹤正负手而立背对着他,心里一紧,行礼:“掌门师兄!” “你何时变得爱多管闲事了?” 即便看不见正脸,也知对方略有不满,难道师兄巴不得这群人被天残教找麻烦?林婉有得罪过他? 这些孟雨都不知道,只知幸好那林婉不记得他,若有些话被师兄听到还了得?惊骇之余也无语问苍天,师兄啊,我也不想管他们的闲事,可那叫小石头的孩子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更是他的小侄儿,再怎么样,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去跟天残教为敌,会死人的,可那林婉似乎没有收手的意思,她究竟想从左弈手中得到什么? 左弈也不可能轻易给她的。 “我乃出家道人,哪能忍心看他们一步步走进火坑?因此才多嘴一句。” 云天鹤拧眉,略微偏头,声音冷冽:“他们这是咎由自取,有违正道,一群宵小,你莫要坏了门规,助恶为虐。” 孟雨擦擦额上冷汗,掌门已经很久没对他说过重话了,这要他如何解释?林婉等人如今干的事的确不光彩,再恶劣,小侄儿也在其中,不帮不行啊:“师兄,我们只看到他们在骗天残教主,却不知具体原因,那左弈行事乖张狠厉,孰是孰非还未可知,万一是左弈先得罪的他们呢?身为全阳宫弟子,惩奸除恶是我的职责。” “哼,我何时是非不分过?那日在云鹤居,他们其中二人就曾有擅闯,后神剑阁的草离剑便不知去向,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您是说他们偷了咱们的兵器?”孟雨愕住,望着男人无表情飞身远去,算是默认,原来他是为追剑而来,的确不能落入歹人之手,若假冒全阳宫弟子四处作恶,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林婉,你胆子可真大,偷东西偷到全阳宫去了,就算是这样,那他还是不能袖手旁观,什么都可能有假,小侄儿是真的。 哎,这都叫什么事,当初还不如直接拉个青楼女子给他呢。 林婉啊,求你了,安分一点吧,你自己喜欢坑蒙拐骗是你的事,咋还拉着孩子一起呢?他可没忘记在天清阁小侄儿用内力带她飞那一段,穿的也是锦衣,扮演的是童家小少爷的身份吧? 算了,先看看再说,反正那左弈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天,童家山庄大门外的某个拐角内,小石头已是一身贵族小少爷打扮,而顾曲,被林婉化妆成四十岁上下的员外模样,林婉一身白衣飘飘,兰舞穿着紫色纱裙,楚离枫一脸皱褶,比起昨日在珠宝行内更为苍老,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 “待会离枫你可不能失手,否则这么多天全白折腾了。”林婉拍拍好友的肩膀,郑重其事,偷东西,她也很在行,但远不如离枫出手迅速,人家那是从小练到大的。 楚离枫故作潇洒的轻摇折扇,甩了下刘海,胸有成竹:“除了第一次偷你荷包被抓个现行外,少爷何曾失过手?来了”‘啪’的一下合上扇子,望着一堆人走上马车,果然那童飞黄不但是乔月戏班的追捧者,还带上了他的儿女,那个真的童玉儿的确貌美,不过比起小婉假扮的这个就差太远了。 小婉自身并不是美得足以让人见之不忘,要结合气质c韵味c才华,甚至精细到每走一步路都要拿捏分寸,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别说是左一,若这么来骗他,也能给迷得晕头转向,男人嘛,谁不喜欢那种天下无双又飘渺似幻的圣洁女子?小婉把这么一个人简直给演活了。 可惜熟识她的人都知道要她一直那么活着,堪比痛不欲生,小婉和表现出来的童玉儿相比,都是云泥之别,因为她不拘小节习惯了,否则早上天下第一美女头榜了。 小石头不自觉后退一步,虽然已经帮着他们干过一回骗人的事,还是有点不习惯,阿弥陀佛,希望他们能说到做到,偷了童飞黄的东西会还回去,对付恶人他没意见,但绝对不可殃及无辜。 小雪就那么乖乖躲在他身后,见小主人后退,也跟着后退。 屋顶,不沾世俗浊气的男人眼底越过好奇,天还未亮这群人就打扮怪异的守候在此,不是想去祸害童庄主吧?虽然那孩子的确厉害,但也不是童飞黄对手。 “他们究竟想作甚?不是在哄骗左弈吗?怎么又来童家山庄了?”孟雨搔搔头,这次是真的搞不懂了。 门口,老管家不断向马车挥手,不等他进屋时,顾曲带领着楚离枫兰舞就冲出去了,抬手拦路。 “什么人?”马夫赶忙收紧缰绳,怒喝。 顾曲清清嗓子,用成熟的声音说道:“童庄主,我等久仰您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一番,不曾想正赶上您要出门,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一听是慕名而来的,童飞黄掀开帘子,跳下车,见是三个穿着贵气的人,跟着弯腰还礼:“哪里哪里,不知诸位是?” 兰舞提着裙摆兴奋上前,屈膝温婉行礼:“童老爷,我等是这宝城的商户,常年来,若非此地有您坐镇,哪有如今的太平盛况?可一直无缘见得您一面,这不,商议之下,特此登门瞻仰,不知您这是?”巧妙转开话题,争取来更多攀谈时间。 “原来如此,诸位客气了,承蒙大伙看得起,童某人才有了如今的这点威望,你们放心,只要有我童飞黄在的一天,就绝没人敢在宝城作乱,这不是有人特意送来请柬” 门口的老管家摸摸胡须,既然不是滋事的,也就没做他想,老爷交友甚广,看穿着打扮,兴许又是他的老朋友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否则他们今日是无缘见到了。 而且还相谈甚欢,他怎么不知道老爷还有这么几个好友? 时机一到,兰舞忽然激动的试图去跟对方握手,而顾曲则强行拉住她斥责:“你给我消停点,知道你一直都仰慕童庄主,但他岂是你能碰的啊!”因拉扯动作过大,身子一歪,踩着袍摆险些滑到,幸好童飞黄出手搀扶,这边连连点头致谢,那边,千钧一发,楚离枫跟着过去帮忙扶人之际,两根手指在中年男人腰间一勾一扯,再将玉佩藏入广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只骗不偷 全身上下,也就这块玉佩最不显眼,恐怕不到夜里脱衣服就寝是不会被发现的。 虽然他真的很眼馋另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血玉。 “那就不耽误庄主继续赶路了,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归来。”顾曲把兰舞拉到身后,抱拳告别。 而这整个过程全部落入了屋顶二人眼中,孟雨嘴角不断抽筋,就说嘛,他们的打扮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是去恭维的商户?搞这么一出就为了偷一块玉佩?哼哼,没被他们看见就算了,如今这玉他们也别想拿走,童飞黄为人正直不阿,岂是他们能任意坑骗的? 送走马车,三人回到了胡同里,楚离枫把玩着玉佩咂舌:“不愧是宝城第一首富,随便带块玉都价值千两,这可是我得来的,你们别想分走。”对着光一照,啧啧啧,晶莹润泽,发财了发财了。 小石头没带长棍,否则早架他脖子上了,冰冷着小脸警告:“你说过会还给童庄主的。” “哎呀小石头,这对他来说,简直九牛一毫,丢了就丢了,不会着急的,等叔叔卖了它,给你买素面吃。”某楚爱不释手的将玉佩在身上擦擦,好宝贝,上次在丰邺城他就少分了一百多两,如今不是翻倍的赚回来了? 林婉不容拒绝的抓住他的手腕,难得露出严肃和厉色:“楚离枫,我知道你想早日脱离困苦,我们都一样,谁会嫌钱多?但咱们是骗子,不是小偷。” “能赚到钱就行了,骗和偷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某女很是执拗,丝毫不退步:“偷,是不管什么人,见到值钱物就拿,没有计划,没有顾虑,很容易害到好人,比如刚才,童飞黄一生行善积德,这种人我们非但不能坑,还得尊敬,骗就不一样了,找一些活该被骗的目标,一步步下套,绝不会祸害无辜,这玉,回头必须交给那管家。” 而且小偷这两个字,听着就不入流,骗子也是有尊严的。 这段话也让正要出手点穴的孟雨怔住,呵,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既然如此,他们煞费苦心去偷一块玉佩干嘛? 楚离枫见全都用鄙夷眼光看他,不得不妥协,无所谓的耸耸肩:“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吧?”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以前我有个姐妹就因为不遵守纪律,丢掉了一根手指,还是她自己切掉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偷了一个钻石戒指,就是相当于扳指,害得一对即将成亲的情侣因误会分道扬镳,男方悲痛欲绝,最后喝醉酒出车祸死了,女方得知误会了对方后,跳楼殉情了,两人都是好人,还做过不少助人为乐的事,就因为那一次顺手偷取,两条人命,离枫,你必须改掉爱偷东西这个习惯。” “那骗就百分百不会害死人了?” “当然,因为我们会对目标深入了解,骗多少是对方绝对能承受的范围,再说了,咱们不骗好人。” 楚离枫举手:“行了行了,姑奶奶,我错了,以后非计划需要,我绝不乱偷,差不多了,走吧各位?”将玉佩抛高,再帅气接住,挤眉弄眼。 林婉知道他已经不气闷了,欣慰的笑笑,离枫就这点最好,若是他做错了,不管大伙怎么奚落都不会生气:“小纹你去请左一过来吧。” “我得看你们成功进去了才行。”兰纹没得商量的摆手,那左一一看身手就不错,人家能靠两根手指捏碎瓷杯,万一他们失败,左一进不了山庄,意识被骗,自己岂不是会跟那杯子一样被捏碎? 顾曲玩味勾唇,挥手道:“走。” 孟雨还是没弄明白,抓抓脑袋:“师兄,您看明白了吗?”半天等不到回应,转身一看,满头黑线,师兄这人太无趣了,这么有意思的事他居然还一脸无动于衷,想想也对,从小大到,除了如冰冷漠和严酷外,何曾见他笑过?也没少跟他讲笑话,人家嘴角都不会动一下。 就这不解风情的模样还迷得师妹惜白如痴如狂呢。 “崔管家,就是他们说老爷一会还会回来。”护院带领着一老者跨出门槛,指向那堆老小。 崔管家将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后定格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好标致的小女娃,也已认出那个中年男子,两个时辰前,他们还和老爷在街头有说有笑,立即弯腰招呼:“老奴是这庄子的官家崔汉,方才听护院说老爷他会回来?”不是去看戏了吗?两天后才归来,按理说不应该啊。 老爷可是很痴迷乔月戏班的。 顾曲噙笑将玉佩呈上:“我们也不想打搅童庄主去看戏的雅兴,但如今各大商行的确出了点要紧事,需要童庄主出面帮忙镇压,他先与商户们在外调和,让我等先来贵府等他回来细细商议,晚上再快马加鞭赶往南门镇,崔管家,你也不必怎么招待我们,随便给安置个别致又清静的地方便是,我们需要先行讨论下这事。” 有老爷的信物,还知道是去南门镇,崔汉没有再怀疑,立马点头哈腰:“没问题,诸位里面请。” “啊?这就进去了?”孟雨收回内力,门口那番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掌门看似不在意,却也有用内力助听:“师兄,咱们要进去看看吗?”最好是进去,这个山庄内可不简单,高手如云,万一小侄儿被群攻还了得? 然,仿佛已洞察到先机的云天鹤眉角抽搐,旋身走向反方:“左弈很快就会过来。”顾名思义,留下必定被察觉。 孟雨急了,干脆不跟他回去,而是蹲在烟囱下等待他们出来,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必须进去救小侄儿,已经害得师兄失身,若再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就是这天下最大的罪人,会遗臭万年。 白影飞跃了片刻,在远处某个屋顶站定,转过身,果真见他的好师弟正不成体统的蹲在那儿发呆,自从带他来了宝城后,就屡屡触犯门规,更一再失态,绝非是单纯想帮一群乌合之众,定有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的,寒芒敛去,带着深思消失无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也要买个大庄子 庄内,林婉等人也不安逸,童家山庄里怎么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人?个个横眉竖目,一脸凶相,而且看那块头和手里的武器就知道全都不好惹,一路下来,见到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这要是被戳穿,肯定插翅难飞。 因此个个都表现得很低调。 最终被带到了后花园一个凉亭中,集体落座,顾曲很是友善的给老管家送上了十两赏钱:“崔管家,备上一壶清茶,十个八个茶杯便可,至于这些丫鬟,让她们下去吧,我们要谈正事,不需要伺候,而且有关各大商行的秘密,若不叫,尽量莫要过来叨扰,对了,我们的人并未到齐,不过我们会自己带他们进来,你呀,忙你自个儿的去吧。” 崔汉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好嘞,您放心,待老爷一回来,老奴便通知他过来见你们。” “好的,下去吧。” “老奴告退!” 确定三百米内都没人后,林婉才拉着兰舞到边沿欣赏满园风景,指着水塘中一对鸳鸯雀跃欢呼:“是鸳鸯,终于看到真的鸳鸯了,好漂亮。” “不愧是有钱人,光是个后花园就这么庞大,你们看那些树,没猜错的话有两株是檀,百毒不侵,万古不朽,还能辟邪,这种树可是很珍贵的,刚才路过花坛时,好多都是我没见过的奇花异草,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三进大院子,亭台楼阁,假山玉石,光房间就得有几百吧?简直就是天堂,啊啊啊,小婉,怎么办?我好喜欢这里。”兰舞边感叹边拉着林婉直跳脚。 她是真的好喜欢这里,如果这是她们的家就好了,别说鸳鸯,定捉来无数蝴蝶与之共舞。 林婉吞吞口水,这就是她在古代的人生目标,装修得并不老气,还很时尚前卫呢,处处透着富贵,就在漫天的钱币闪现时,一抹绿影竟神奇的出现在脑海,打碎了幻想,是云鹤居,那个看似朴素,却意境不凡的居所,活了两世,再也找不出比云鹤居更富有诗意的住宅。 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云鹤居时,心会莫名安静下来,不再浮躁,能达到洗涤心灵的效果,与云天鹤比起来,自己真是一身铜臭,哦不,所有人与他比起来都那么粗俗不堪,意识到又不知不觉想到那人,惊愕闭眼,摇摇头,强行抛开那些不该出现的奇异想法,同大伙一起畅想未来:“赚钱吧,希望他日回到天水村时,咱们已经有能力在那边也盖起一座这样的山庄,名字都想好了,神骗山庄,如何?” “不错,有志气!”顾曲失笑,对于她的想法也很是赞同。 反倒楚离枫一句话形同冷水浇得大伙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到时河里那群野鸭子就再也不愁无家可归了,有这么大个水池给它们嬉戏,估计做梦都能笑醒。”摸着下巴神游进幻境,自己养的,随时可以抓一只杀来吃,不用再去偷别家的。 林婉和兰舞铁青着脸一同看向他,品味还能再低俗一点吗?一群鸭子放里面,整个水塘都能臭气熏天。 这么炽热的视线,想忽略都难,某楚睁开眼看看她们,后干咳着走开,切,明明干的是骗人行当,还总一副正义凛然,既然看到落难好人要相助,那那些无家可归的野鸭子不可怜吗?他算是明白了,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虚伪,自欺欺人!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外面等着,你们各就各位吧。”兰舞拉拉裙摆,双手交叠,略低腰身,踏着小碎步走出亭子。 决定了,一定要拼命赚钱,然后也建一个这么大的庄子,每人一个单独院落,最重要的是这群朋友可以不离不弃,哪怕是不嫁人,她也要和他们永远在一起。 这种友谊,别人是无法参透的。 有了崔汉的交代,兰舞可谓畅通无阻,到了门口,见时间还早便走下台阶,斜倚石狮大力搅弄手帕,除了全阳宫外,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最豪华大气的庄子,内心波澜壮阔,激动得难以言表,哪怕就算在春花楼一辈子也买不起,没想到还能靠别的方式赚取钱财,这些都是林婉的功劳。 要不是她,在还清债务前,应该已经被某个大爷娶回家做妾侍了吧?毕竟她和姐姐两个女人能干什么? 兰纹虽然笨,但她却是个好姐姐,当初真有想过离开春花院后就去嫁人,好有钱养兰纹,绝不让她也给人去当偏房,林婉的出现就像一道曙光,让大伙看到了希望,不再怕被人轻视,只要有了钱,衣锦还乡,谁还会看不起他们? 如今更是让她知道如不出意外,还能拥有这种大山庄,一定可以的。 孟雨环胸,慵懒靠向烟囱,盯着女人那似激动又似励志的模样一头雾水,不过看她一会儿举拳头,一会儿明朗灿笑,倒是有趣,他们叫她小舞,舞时不时流露出的妖娆妩媚,身段纤纤,柔韧非常,定会翩翩起舞,真乃人如其名。 生得也娇俏秀丽,为何要跟着他们做骗子呢? “左公子,您看,阿紫就在那里等着咱们呢,奴婢没骗您吧?我俩真是双生姐妹,那奴婢就不陪你们了,还得去珠宝行为大小姐挑选几样首饰,你们请。”毕恭毕敬弯腰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后转身邪笑着离场,她的任务完成。 还真是双生子,左弈双手叉腰阔步走近,语气轻佻:“童家山庄果真不简单,藏龙卧虎不说,就是选的丫鬟也首屈一指,阿紫,你家小姐为何突然请本公子前来?”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对方就迫不及待想搭桥牵线了,是想他向童飞黄提亲吧? 兰舞恭敬欠身:“回公子话,奴婢不知,但小姐和老爷已经等候您多时,请随奴婢前来。”也不多交谈,这种事,说多错多,就让林婉和顾曲他们自己对付吧。 周斌则寸步不离,跟着他们一同正大光明的走进山庄,上次来,门都没让进就被赶走了,时隔几日,居然因一个童玉儿心想事成,啧,只能说尊上的魅力无穷,任何女子见了都会沉沦相思苦海。 眼看着小舞把人带进去,孟雨又气又急,他们还真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怎么办?上苍保佑,千万不要出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改日来下聘 而且那群骗子太厉害了,难怪那叫顾曲的男人会扮作一个中年男人,是想冒充童飞黄,如此一来,左弈的确不会再怀疑童玉儿的身份,太高明了,可不管他们想骗到什么,事后都会激怒左弈,被整个天残教通缉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顾曲分明就知道左一就是左弈,明知道是天残教对了,掌门说他们还去全阳宫偷了把剑。 啧啧啧,他们是真的不怕死。 这边,左弈刚走进后花园,就看到了那夜见到的小男孩儿正在一块空地上习武,瞪大瞳孔,无相神功? 漫天绿叶仿佛有生命一样随着男孩儿的手势四下飞舞,双手打出,‘嗖嗖嗖’,大半嫩叶刺入了泥土,想不到童家小公子才六岁多年纪就有这种造化。 周斌也屏住呼吸,这孩子简直不是人,内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是绝对使不出无相神功的,童家山庄,他们小看这里了。 小石头看看入口,大人们已经走开,立刻收手。 “那就是我们的老爷,公子您请!”兰舞说完就率先走到林婉身后,埋头沉默。 左弈打量了一下老当益壮,精神奕奕的童飞黄,没先去看童玉儿,不失礼仪的拱手作揖:“晚辈左一见过童庄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顾曲蹙眉,盯着茶杯不发话。 “你”周斌见状,刚举起剑要上前教训时,又被左弈给瞪了回去,非但如此,还一直那么弯着腰,这还是那个狂妄霸道c视礼仪为狗屁的天残教教主左弈吗?别说给人行大礼了,能拱拱手已经是很给面子,现在可好,为了个女人,尊严都不要了,才不信他全是为了破阵图,只是图纸的话,他不会行礼,几句不合便直接掳人。 尊上向来唯我独尊惯了,最忌别人跟他端架子,哪怕是天子,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还有那全阳宫掌门,一句话不对,打了三天三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童老头再厉害能厉害过云天鹤? 所以完全能断定,尊上已经被童玉儿吃定了。 “爹,左公子来了!”林婉微红着脸推推顾曲,眼角余光全是那一身艳红,似是同样情根深种。 柔和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支羽毛,扫过左弈的心,整整一夜,他想了她整整一夜,特别是认定对方对他也有情谊后,更是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那张含羞带怯的娇容,一生作恶,只有玉儿令他想紧紧拥入怀中好好疼惜,如今在想当日那三个可恶的女人为难她的画面,就恨不得杀人。 玉儿如此温柔,通情达理,不轻视天清阁那难闻的茶水,亲切平和,谁若敢再让她惊惧惶恐,他定不轻饶。 顾曲装模作样的冲身后的楚离枫道:“管家,还不请左公子入座?” “老奴该死!”楚离枫弓着腰将凳子拉开,诚惶诚恐:“公子请!” 左弈这才直起腰去看那日思夜想的人儿,还是那么的柔情款款,还来偷看他呢,玉儿,你放心,既然咱们已经心意相通,自不会辜负你这一番心思,千金易得,佳人难求,不想童飞黄误解,将视线收回。 “哎!”顾曲见他们眉目传情,一声长叹:“若非老夫再三逼问,还不知玉儿已心有所属,不过老夫一生最痛恨心怀不轨的歹毒之人,左公子,你可身家清白?” “呵呵,童庄主,晚辈乃帝都人士,家中世代从商,高堂健在,无兄弟姐妹,今日前来也是因心仪令爱,想先拜访一下,又怕唐突了庄主,因此没有存着下聘之心,但若您答应,改日备好聘礼再登门正式求娶。”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童飞黄,但为了玉儿,暂且委屈一下又有何妨? 顾曲不动声色的扬扬唇角,从商?左弈啊左弈,你今日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明明从小失去双亲,还高堂健在,对小婉,他恐是已经泥足深陷,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啊,玉儿,你说呢?” 林婉偷觑下左一,浅笑道:“全凭爹爹做主。”啧啧啧,古代人做事可真草率,才认识几天?这就要定终身了,双方了解吗?知道有啥缺点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口下聘,也不怕婚后不和睦,对了,这里可以三妻四妾,不和睦了可以扔后院再娶,女人啊,地位太低下了,无权掌家,无权继承遗产,非贫困百姓,无权外出谋生存,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若再嫁就得遭受各种白眼。 若实在过不下去,也只能咬牙隐忍,要是逼着丈夫和离,还可以被告进公堂,丈夫四十岁之前没生孩子,就必须同意对方纳妾,否则可以无理由被休,她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爱她的,爱小石头的,即便再也无法生孩子,都不会被休的好男人。 找不到,大不了一辈子打光棍,反正老了还有小石头养她。 “哎,左公子你也不用急着来下聘,待老夫调查清你的身世再说,另外这期间你二人不可再见面,否则玉儿,从今往后你休想在老夫这里再拿到一文钱,来人,送客!”起身负手背对众人,显然很不高兴。 林婉焦急的看看左弈,那求助眼神让男人甚是心疼,看来今天并不适合问幽冥谷的事,安抚性的冲美人温和一笑,表示不必惊慌,任何事交由他来办就好,站起来冲长辈拱拱手:“童庄主,您放心,晚辈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您大可寻个来自帝都之人打听打听左家山庄,只要去过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再打搅,告辞!” 这就完了?破阵图还没问呢,尊上为了女人,正事都不顾,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可教主都走了,他也不好留下来,大步过去小声追问:“尊上,咱们是来要破阵图的” 跨出拱门,邪肆哼笑:“宝贝女儿都给本座了,破阵图还远吗?而且此刻开口问他,岂不是不打自招?人家可是最痛恨心怀不轨之人了,周斌啊,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眼光放长远一点。”呵呵,童玉儿,破阵图,全都势在必得,再说了,他得到灵虚丹,只会让玉儿变得更加尊贵,乃天下第一夫人。 童飞黄何乐而不为? 就算他还是不愿松口,只要玉儿嫁给他,就有的是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开口。 形同热锅上蚂蚁的孟雨立刻运用内力降低存在感,等那人走远才施展轻功飞进山庄,应该没有出事,绝对不能出事。 而顾曲也正在和崔汉道别:“想来是庄主已经跟各大商户们解决了困境,赶向南门镇了,崔管家,这是童庄主的信物,回头记得帮在下交还给庄主,告辞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拿钱走人 “不不等了啊?”崔汉接过玉佩,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去,奇怪,就算老爷不能回来,也该派人前来通知,想不通,今天发生的事太诡异了,先是来了一群人,几岁的孩子无缘无故在后花园练起武功,散发出的内力让不少护院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庄主还没派人来送话,他们就要离开。 也没钻牛角尖,摇摇头回屋去了。 两天后,林婉带领着兰舞出现在了那家客栈的天子一号院门口,神色焦急又带着难为情,左弈当然欣喜于她们的到来,两日不见,思之如狂,亲自将人迎进屋,还屏退所有人,连兰舞都不得不守候在外面,说一点都不慌张是假的,要是那男人色心一起,十个小婉也抵挡不住。 每次使美人计时,最怕就是被那些色鬼玷污。 林婉抬手捋着胸前一缕青丝,低垂着眼四下乱转,就是不敢直视对面坐姿张扬的男人,将羞涩和难以启齿表现得滴水不漏。 “玉儿!”喉结动动,他是喜欢玉儿的,只有她才能扰乱他的心跳规律,相处得越久,跳动速度越快,比如现在,凝视着她如此委婉模样,真有点难以自控,好想抱进怀里一亲芳泽,可他不能那么做,越是这种矜持的女子越是在乎名节,她能与他私下独处,说明遇到了困难,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违背她爹的意思:“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别着急,慢慢说,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解决,无论什么都可以。” 他都能与整个武林做对,即便加一个朝廷都无妨。 某女难得被他怔住一次,只因那两个‘无论’,而且她相信他一定能说到做到,若放到平时,目标说出这句话时,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两万两他也一定会给,可不知为何,忽然有点不忍心那么做,这个左一除了行为霸道狂妄了点,为所欲为了点,对待感情却很是认真,唯一一个用美人计时没用下流眼神来看她的人,更不会趁机揩油,没结婚前,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发乎情止乎礼。 呵呵,对待女人,倒是挺尊重,长得还那么帅,咋办?一万两都舍不得要了,可参与的人不止她一个,无权徇私,还得继续装,反正他看起来就不像缺钱户:“那个你你能否先借我一万两银子?我我遇到点” 不等女孩儿支支吾吾说完,左弈先是失笑,后抬起大手:“你不用说了,稍等片刻!”径直走到一个雕花木盒前,抽下发簪,桶开锁,随意取出一叠银票回到桌子前,很是豪爽的说道:“还当是什么事呢,这里是十万两,随便你怎么处理。” 十十万两?一百张一千两的银票啊,厚得跟好几本摞一起的书一样,还崭新崭新的,真有十万两,来到古代后,何时见过这么多钱?要不是多年来磨练出的精湛演技,非抱过来挨个狠亲一遍,算算,她先算算这究竟等于现代多少钱,两处物价比例,一两大概两百多块,一百等于两万多,十万是两千多万,妈呀,比她在现代辛辛苦苦攒下的两套房子还多得多。 两千多万啊大哥,你也太特么的有钱了吧?暗自吞吞口水,努力挤出一抹惊讶:“你不怕我不还你吗?” “哈哈,我也没打算让你还,而且还庆幸于玉儿的事能用钱摆平,你放心,我左家什么都不缺,财力权力人力物力,玉儿嫁过来后,别的不敢说。”欲言又止,他是真的怕她有一天发现他就是天残教教主会受不了,避免美人起疑,宠溺的眨眨眼:“钱财方面,随你怎么花,今天去掉一两,明天我给你补齐二两,哪怕是想赶走皇宫所有人,去住上十天半个月,我亦能做到。” 他可不是吹嘘,如今因太子失踪多年,老皇帝没少花钱去寻人,国库甚是紧张,砸他个百八十万两,非但会带着全家老小去行宫暂住,还得对他千恩万谢,除去天残教这事,别的他都可以满足她,待哪日生下一儿半女了,再告知实情吧,米已成炊,她就是再不愿意,有孩子在,也跑不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婉干笑着眨眨眼,再眨眨眼,怎么办?好想就这么全部拿走,不不不,贪心不足蛇吞象,必须按照计划来,是多少就是多少,否则以后全都跟着学就不好了,忍痛取下十张,其余的全部送回:“我只需要一万两,等爹爹气消了再问他要来还给你。” “玉儿,我的话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你并未打算与我成亲?”烦闷的靠后,环胸审视。 “不不不!”林婉被搞得越加惭愧,连忙摇头,这回压根不用想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蛋已经充血了吧?太羞愧了,含情脉脉的偷觑:“我是不想你来误解我,左公子,谢谢您的帮忙,我我先告辞了。”故作一副害臊样,快速站起向门口疾走,哪知才踏出两步就被抓住手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惊慌过后,人已经被男人圈进怀中,大呼:“公子你干什么?” 左弈的心突地发紧,她在害怕,害怕他吗?弯腰以额头抵着额头,用力吸口气,沉声道:“玉儿,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你不要怕我,哪怕是伤尽天下,我也不会伤你半分,请你相信我,将来绝不辜负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 同样是被抱着,他的手并未乱动,还有股神圣的味道,林婉哭笑不得,好吧,她承认左一是她见过最最最尊重她的目标,可惜,世上只有一个童玉儿,就是童家山庄那位,左一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假象,楚离枫那话,如果她一直是这样,也会对她如痴如醉,男人,都想找一个与想象中一样美好的女人,殊不知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谁都会有着自己无法改变的缺点,知不知道她这几天为了他装得有多累?诚惶诚恐,步步为营,手指搭错位置都要自责半天,就怕他看出端倪,要是这样能一辈子金山银山随便挥霍,她情愿一无所有,人生在世,委屈了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快去忙吧,在你爹没完全信任我之前,不要再来,有困难可以让阿紫直接找我,不想引起你爹的误会。”不舍的把人推开,转过身仰头按捺那股莫名燥热,真怕再抱下去会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林婉抬起破裂的手指,刚只顾着惊诧了,什么时候手指被划破都没察觉,大概是被他拉进怀里时被他腰带上的环扣刮到,并不是很严重,用腰间束带裹住,匆忙撤离。 ------题外话------ 这文真的那么不好看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离枫喜欢兰纹 所以等左弈回身时,已经人去楼空,刚拿起茶壶试图降温,鼻子轻动,哪来的血腥味?垂头一看,十多滴血花尤为刺眼。 “只是伤到了手指,无大碍!”周斌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的提醒,当然,也没错过桌子上那一大叠银票,有谁知道天残教的教主居然还是个情种,短短几日,都恨不得把所有积蓄拱手讨人欢心了吧?看来很快教主就要娶教主夫人了:“恭喜尊上觅得良妻!” 刚觉得那血的味道有点不对劲,就被手下给扰乱了,大步到厅堂首位上斜斜躺下,以闲适口吻嘱咐:“立刻传令下去,万不可透露出本座真实身份,违令者,格杀勿论!”那态度,就跟在讨论天气一样轻松。 对方说得漫不经心,可周斌不会当玩笑话听:“属下领命!” 客栈小院中,几人围坐一桌进行分赃,为了公平起见,林婉还和兰舞去兑换了碎银子。 “这次除去所有开销,净赚一万零四百两,只花了一百两,我来算算,除以六是多少。”取过纸笔开始精算。 小石头也算是读过书的,抱着小雪不解的问:“什么是除以?”算账不用算盘吗? 顾曲揉揉他的小脑袋,爱怜的解释:“这个啊,我们也不懂,但算法很精妙迅速,你娘那脑瓜里装的东西向来都稀奇古怪。” 不一会,纸张上已经列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文字,打了响指,得意道:“一人一千七百三十三两零几钱,上一回没给离枫分,一人一千七百三十两,多余的领头都给离枫吧,来,这是离枫你的。”把几张银票和几十两银子推到了楚离枫跟前。 某楚吸吸口水,颤巍巍将钱捧手里亲了又亲:“一千多两,我如今也算是有钱人了。”第一次收到这么多,怎能不激动? “顾曲你的,兰纹的,兰舞的,我的,还有”按住最后一份冲宝贝儿子俏皮眨眼:“小石头,这一份是你的。” 怎知宝宝把头一偏,视钱财如粪土:“我才不要骗来的钱。” “宝贝儿,你不要也得要,想进那幽冥谷,必须有万通钱庄的金帖才行,没一万两银子的存款,是拿不到的,回头就去给你办个钱帖,必须得有你的签字和掌印或者本人到场才能把存下的钱取出。”这一点林婉还是很佩服万通钱庄的,跟现代银行有异曲同工之妙,钱帖就是存折,达到一定数目就有金卡钻石卡,更有利息。 否则那么多银票带身上也不安全。 也有一半是属于朝廷,因此不怕它倒闭,即使倒闭了,国家也会给予相对赔偿,是最令人放心的一个钱庄。 小石头还是不想要:“我也没怎么出力!” “话不能这么说,若非你耍那几招,左一又怎可能对我毫无戒心?这是一种心理学术,你不懂,总之出了力,就得公平等待,啧啧啧,加上上一次,快两千两了,金帖还远么?” 不远处的树杆上,孟雨看得目瞪口呆,弄这么多事就为了骗钱?一万多两,他们可真行,才几天而已,比那些矜矜业业开商铺的人还要厉害,呲牙咧嘴望向旁边的云天鹤:“他们真的是一群骗子。” 云天鹤似乎也没想到他们是冲钱去的,难怪呢,神剑阁把守弟子众多,岂是这群无内力宵小能偷走的?想来也用了同样的方法。 “也不是每次都能碰到这种有钱的爷。”楚离枫抖动着二郎腿,边泼冷水边来回数着银票:“明天继续出发?” “不,大家立刻去收拾行装,连夜撤走,那左一看似只是个普通商贾,可你们想想,一个商人,端的架子比皇帝还大,兴许还有其他我们所不知的势力,听我的没有错。”顾曲将银票收进袖口,起身向屋内走去。 兰纹见大伙没意见,便也跟着起身:“那我现在去准备路上的吃食和用品,你们各自回屋打包行囊,尽量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小石头,来来来,陪纹姨去逛街,看看你都喜欢吃什么,抵达下一个镇子需要三天时间,要是路上没有住户,咱们必须备好很多东西。” “这才晌午呢,不着急,既然要买的东西那么多,大伙还是一起去吧,兰纹和小石头两人也搬不回来。”楚离枫说着就要跟过去,却被林婉给拉住,还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搓搓手臂:“你干嘛?” 某女摸摸下巴,犹如一个审判官:“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咱们家小纹了?”以前都没发现,毕竟多年来,这小子一直没表现过对兰纹有意思,自从这次出来后,她发现楚离枫总会有意无意的帮助兰纹,深怕累着人家。 楚离枫一把捂住她的嘴往角落里拖,戒备的四下查看,确定兰纹和小石头已出门,而顾曲还有兰舞也各自回房才小声警告:“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看上那头母老虎?” “哦哦哦!”谁知林婉非但没信,还一副心知肚明的贱相:“这么紧张,还说没有?我想起来了,离开天水村时,说兰纹是大家的小媳妇,这话就是你说的,离枫,你放心,我嘴紧着呢,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究竟什么时候的事?”天呐,离枫暗恋兰纹,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该死的你!”楚离枫一把推开她,搔搔头,红着脸干咳:“我我也不知道,在你还没去天水村时我就认识她了,当然她并不记得我,反正就是有段日子我受伤了,无法偷东西果腹,和一群乞丐天天蹲在春花楼后面捡残羹剩饭吃,那天还下着雪,特别冷,春花楼后门也没剩饭扔出,饥寒交迫时,一碗饭就端到我面前了,当时我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她并不知是我,所以你别说出去,太没面子了。” 原来如此,明了的拉着他尾随在前面一大一小身后:“然后你就喜欢上她了?” “当然不是,从她知道后门有这么一群乞丐后,就每天做饭炒菜时故意多弄出一份,然后倒在干净桶里送给我们吃,整整一个冬天,若不是她,我的病也不会好那么快,直到有一天被老鸨子发现,骂了她一顿后,就再也没见她出现过了,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妹妹小舞在里面卖艺还债,而她身在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有一颗侠义心肠,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们有了交集。” “我去,咱们几个认识也有几年了,也没见你对她有过表示” 楚离枫自嘲的笑笑:“她长得那么漂亮,又厨艺了得,随便嫁个男人都比我这小偷强,你也知道我在天水村的名声有多差,会被人笑话的,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呵护,而且我现在压根不想成家的问题,等立业了再考虑,没有银子,拿什么养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宝宝像云天鹤 这都什么逻辑?平时挺自信一个人,在感情上却这么自卑自负,算了,兰纹也说过,全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会看上楚离枫这个风流鬼,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慢慢去磨合体会,说不定哪天离枫就想明白了,到时帮他撮合撮合,行就行,不行也不能强迫兰纹,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下面的人都散了,孟雨也跟着云天鹤返回向下榻客栈。 本来还在怀疑顾曲可能真不知道左弈的厉害之处,如今是完全能确定,还算他们识趣,知道赶紧撤退,否则一旦左弈发现问题,这宝城他们是别想逃走了。 可即便是去了别的地方,依照天残教的能力,要找到也不是不可能,那时他们又该怎么办呢?哎,小侄儿啊,你说我要不要直接将你强行带到全阳宫去?不行,他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还可能弄巧成拙,当年的事大白于天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唯一能打过左弈的非师兄莫属,师兄又好似厌极了这群骗子,会出手相助才怪,上苍保佑,他们不会被抓住,即使被抓到,他远在全阳宫,也无从得知,听天由命吧。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四个人已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买了几大包东西,全丢给了楚离枫这个英勇苦力,真是看到什么都想买。 小石头只管貂儿的食物,苹果,提子,肉块,林婉是个大骗子,小雪除了吃肉外,其实很爱吃水果,自从发现这个秘密后,他就一直喂它吃果子,可是转眼又会看到它去抓老鼠吃,林婉说尽量不要让它去捕鼠,万一老鼠吃过老鼠药,会被毒死。 也不知道它前一个主人是不是对它很不好,反正自从喂过它之后,它就再也不肯离开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阿弥陀佛,那就一直养着吧,反正这么多天也没人来找,被遗弃的可怜貂。 就像当初每次去找林婉,她总会把他送回少林寺一样,被抛弃一次又一次。 “这灵虚丹的功效可就大了,相传前朝君王,格外沉迷长生术,杀太医无数,各种名贵药材更是被白白浪费” 灵虚丹三个字拉住了林婉等人的脚步,本来也逛累了,干脆跟人们一起听听书,拉过小石头钻进人群,先自觉丢下一把铜板,后竖起耳朵。 白发老人摸着胡须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因此在那位君王驾崩后,练出了这么一枚至纯至阳的灵丹妙药,作用之大,超乎想象,比如常见的体虚阴虚病,吃下半颗,立竿见影,而还有一个传闻,说这灵虚丹不但有治病功效,一粒下去,能得普通人百年勤修苦练的功力,你们想想,百年功力,正常人吃了,岂不是能直接抵达到盖世地步?有人揣摩过,稍微会点武功的人,吃下灵虚丹,能和武林上排行前十上后五名任一一位打成平手,这是何等造化?” “但那只是传说啊。”林婉没想到灵虚丹的名声这么大,连一个街边说书的都知道,那会跟她们抢的还不止一个全阳宫跟天残教,恐怕会点武功的人都会去争夺,因此对这些传播非常不满,为了莫须有的传说就不顾真正需要拿去救命的人,武功再高,能有人命重要吗? “我们又怎能确定传说不是真的呢?因此武林上各大门派早已蠢蠢欲动,个个志在必得,天残教,飞龙门,蓝衣宫,全阳宫等等。”说到这里,老人的视线被前方一个小男娃所吸引,怔愣片刻,继续道:“说到这些数不胜数的名门教派,老朽就先来说说如今的武林,众所周知,当今天下各大教派中,唯有那全阳宫最是了得,弟子云集,掌门云天鹤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出神入化,模样无人能及,纵使生性冷淡c不近人情,依旧有不少男女趋之若鹜,话说姑娘,老朽咋瞅着你旁边这位小公子与云道长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凑近脸继续端详,一脸认真,绝无玩笑意味。 正拿着竹管喝酸梅汁的林婉一口喷出,真没料到正在对武林局势夸夸其说的人会把话题转到她身上来,险些被呛死:“咳咳咳,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人家全阳宫都是吃素的,而且我也有幸见过云道长一面,并不像你所说的一模一样。”尼玛,他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 若都信了这鬼话,还不得被所有正派人士追杀?居然敢去玷污他们心中的神祗。 “我也见过云道长,虽然是有那么点相像,但最多四分相似。” “没有四分吧?就眼睛有点像。” 见过云天鹤的人们开始摇头晃脑,纷纷认为那老头儿在危言耸听。 老人越看越震惊,连连咂舌:“诸位有所不知,当年云道长还年幼,老朽恰好在全阳宫山脚下有幸瞧见,因惊为天人,所以至今难忘,的确和这个小公子有着近九分的” 没等他说完,人们开始不满了:“喂,说书的,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随便逮到个人就想说是云道长的儿子是吧?” “云道长乃青曜国神灵降世,仙风道骨,坚守清规戒律,锄强扶弱,维护正义,你别想着污蔑他。” “云道长是天下圣子,不得亵渎,你究竟是何居心” 老人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他们长得像而已,又没说怀疑云道长破了色戒,这些人就这般疯狂,正要改口,摊子就被砸了。 林婉也吓了一跳,包着小石头赶紧撤离,却发现兰纹那家伙也在跟着辱骂那老头儿,这这这至于吗?而且在老者提醒下,她才想起第一次见到云天鹤时,是觉得很眼熟,原来是和小石头有几分相似,这眼形,若小石头再长大点,真是一模一样,那人家就没说错,我去,还不能让人和那云天鹤长得像了? 天下间非亲非故撞脸的多着呢,望向乱哄哄的人群,今天她才知道云天鹤在青曜国国民眼中代表着什么,大义c正义代表,还神灵降世呢,谁能证明?不过要说他身上没一丝污点,她也是承认的,那人浑身上下干净得跟西藏湛蓝的天空一样,不得侵犯,但这只是一种欣赏,要真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就太夸张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又来要剑了 再怎么样,那都是个和大伙一样妈生爹样,吃五谷长大,血肉之躯,顶多是比一般人行的善举要多点,又不是真神仙。 小石头紧紧依偎着林婉,很是迷茫,却也没觉得惊异,因为在少林寺时就有人说过他和全阳宫的掌门很相像,但也没到老爷爷说的这种地步,很多小和尚的父亲去看他们时,都会说‘你儿子长得跟你可真像’,然后那些父亲都会回一句‘那当然,我自己的儿子不像我还能像谁?’ 所以只有父子才会长得相近,难道说全阳宫掌门是他的爹爹? 可他是出家人,不可能有儿子的,抓紧女人的手,仰头严肃的问:“你又在骗我,云天鹤就是我爹对吗?” “咳咳!”好不容易顺气了的林婉赶紧把他拉开,这要是被人听到还了得?蹲下身急切解释:“当然不是,小石头,不要听那老头儿胡说八道,我以前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是你爹?而且这种话以后都不可以再说,会被人围殴的。” “那我为什么会像他?” “谁说长得像就一定是父子了?天下间非亲非故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忘了?你们寺院不是有个小和尚跟你的嘴巴也长得一样,难道他是你爹啊?这个呢叫撞脸,我还见过和我长得有七分相像的人呢,而且父子不一定会长得像。” 小石头摸摸貂儿的脑袋,歪着头慢慢消化对方的这段话,长得像的不一定是父子,长得不像的也不一定不是父子,半响才点点头:“不是就好。”否则他一定会打进全阳宫,问问那人为何抛弃他们母子。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某女擦擦冷汗,没看那老头儿不过是强调了两遍这孩子长得像云天鹤,摊子就被砸了个稀巴烂,若小石头再到处跟人说云天鹤是他爹,人们非但不会信,还会觉得他居心叵测,有意破坏人家名誉,不被攻击才怪。 武功再高,也还是个孩子,真正的高手来了,他必死无疑。 “这都什么人啊,你们信不信?若不是我们砸了他的摊子,他肯定会问小石头跟云道长是什么关系,那到时咱们的麻烦就大了,连个容身之处都找不到,而且小石头这么可爱,一生面对别人的指点,影响他成长怎么办?” 远离了是非之地后,兰纹还边挽袖子边愤愤不平:“而且云道长那么好的人,差点就给他说成是伪君子了,要是没有全阳宫和少林寺镇压,天水村能那么太平么?” 楚离枫倒没她那么追捧人家,用折扇在后颈搔搔痒,翻白眼:“就算没有他全阳宫,又能乱到哪里去?” “此言差矣,你想啊,要不是他打败了邪教,如今不知是什么光景呢,那些邪教的人作恶多端,到处勾结贪官,有了邪教帮忙撑腰,就会有更多的贪官冒出来,朝廷又打不过邪教,只能任由他们猖狂,受苦的只能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别说到那一天,就说现在,好多地方都因为贪官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查到证据,法场上人家天残教说劫人就劫了,反正不用担心会死,那就贪呗,不被发现就一生荣华富贵,被发现了还有人救他们。” “也是,天残教除了接一切暗杀活计外,还与各处贪官勾结,比金钱,国库都不及他们一半,都是民脂民膏啊,这么说来,丰邺城与周边村镇真算得上一方乐土了。” 林婉也不说话,就听着他们二人讨论那些她没啥兴趣的话题,不知道离枫喜欢小纹还好,知道了,当然要给他们点独处空间:“那个,把东西都给我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带着小石头去买点大米面粉,锅碗瓢盆等等都不可缺少,三天里都要露宿野外,还有帐篷”将必需品都交代了一番才接过大小包裹往客栈走去。 小石头看看她,又看看楚离枫和兰纹,拧眉,那么多东西她居然也能搬动。 “别看了,没事的,小石头,来,牵着纹姨的手,咱们继续去采买。” “那边有卖餐具的” 回到小院,林婉已经累得筋疲力尽,随意把包裹们往秋千上一扔,揉肩推开属于她和小石头那间房门,并顺手把门关上,她需要立刻换身衣服,这天越来越热了,浑身是汗,粘乎乎的,心里更是浮躁,晚上再洗澡,啧啧啧,想想那个画面,浑身凉爽,坐马车中吹着夜风 所有幻想都在扭头瞬间宣告破灭,腰带已经解开,栓回去也不是,丢下也不是,只得瞪大眼紧瞅某个不速之客。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个该在逛街采买的人会这么快归来,笔挺的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也正目不转睛的同女人对视。 林婉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没看衣柜门开着,男人手里还抓着一把她先前叠好的衣物么?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不少精心购置的首饰还有那套用来蒙骗左一的白色衣裙与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都被烧毁,一盏破碎油灯正可怜兮兮的躺在白裙上,大概是他翻找东西时,不小心带倒油灯,然后火势起来才察觉,因此一掌下去,灯坏火灭。 可烧毁的东西已经无力挽救,干脆就那么放着不管。 几乎所有的包裹都有被拆开,上前两步,轻声问:“你在干嘛?” 云天鹤也跟着她一起扫视了脚下一圈,攥着一把衣物的大手紧了紧,一向淡定的表情也不断走样,移开脸,好看的唇角以难以察觉的动作抽搐了两下,好在对方没有大喊大叫,否则这一世英名看看手里属于女子的衣裙,一把甩开,仰起下颚,双手背到身后,冷言道:“草离剑呢?” 某女再次呆若木鸡,说起来她见的人也不少了,而这种干坏事被当场抓包还转眼理直气壮的人,绝壁头回遇见,好歹也该有点尴尬神色吧?就跟做贼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样,谁说云天鹤正直不阿,一身无暇的?居然也会私闯民宅,还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收紧秀眉过去把油灯踢开,再拉着他的袖子将其扯到一边,弯腰收拾被弄乱的物品:“一把价值几十两银子的破剑,你至于么?”语气依旧平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两清 女人瘦小的身躯蹲在地上,边抱怨边将衣物折叠装包,倒真让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歉疚,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不容拒绝的眯眼:“全阳宫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你这种人手中,快快交出!” ‘噌’,林婉大力甩掉肚兜,倏然起身瞪视着他。 云天鹤身子一怔,意识到竟然被一个骗徒给唬到,又嫌恶拧眉,眸光凌厉:“拿来!”大手伸出。 “拿你妹!”烦闷的撇了一眼跟艺术品一样的大掌,妥协道:“行行行,我算服了你了,剑呢,的确不在我们身上,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得到的吧?回去问问看管神剑阁的柳义,另外我觉得你这么锲而不舍,肯定是怕我们拿着剑出去胡作非为,污了你全阳宫的名声,但你放心,剑我们已经卖出去了。” “卖给了何人?” 见他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想来是真的生气了,不怕死的摊摊手:“本行规矩,绝不透露买家信息。” 云天鹤闻言竟忍俊不禁的嗤笑,他们还有行规呢,嘴角再次抽动:“说,剑在何处!” “都说不能透露了,不过你放心,买剑之人我们调查过,并非恶人,拿到剑只会当作留念来珍藏,身家清白,也不懂武功,听离枫说,是因为那人的儿子得了病,没有健全身子才无法进到全阳宫,可一生梦想就是入你门下当个惩恶扬善的大侠,得把剑也是为了满足一下小小心愿,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假借全阳宫名义出去为虎作伥?” 听到这些,冷峻脸庞上,厉色渐渐消退,林婉傻眼了,明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居然还会轻信,啧啧啧,可惜了,这家伙若成为目标,一定是世上最好骗的人,不过她想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成为大伙的肥羊,没听兰纹说吗?他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无愧于天下,继续争取:“总之信不信都随便你,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会发生意外情况,那么高看全阳宫,又怎舍得污蔑你们?” 男人敛去所有顾虑,转身便走。 “喂!” 不得不站定,回身不解的看去。 没了剑拔弩张后,发现近距离看这人,感觉真的很不同,衣冠齐楚,仪表堂堂,一袭白衣下是无人可媲美的细腻肌肤,均称高挑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表明他有一副强健体格,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幽潭,能一眼探清,又永远见不到底,只因他的世界,她永远都无法理解。 这么完美的条件,居然甘愿做个绝情弃爱的出家道士,暴殄天物。 不知道怎么了,她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可面对他时总不忍心口出恶言,明明是他的错,为啥对着那双清明的眼眸会自惭形秽呢?垂下头,指指那堆烧毁的东西,很没底气却又偏执:“你你烧坏我这么多东西,不觉得应该赔偿吗?”就算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而她一直在行骗,他是好人,她是坏人,他这么做也是她有错在先。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一百两呢,都烧得只剩下小半块了,还有那套衣服和首饰,加一起少说二百两,她又不是土豪,弄坏了就得赔吧? 毕竟全阳宫的剑会丢,也该怪他们的弟子好色渎职,还欺负一孩子,否则也不可能找上他,她这是在打抱不平,对,她没错,错的是柳义,还有这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会乱翻她东西的家伙,一点礼貌都没,灭火了也该把东西拿起来放在桌上,难怪柳义那么蛮横,掌门都无法以身作则,还怎么期待所有弟子都是谦谦君子? 性感喉结大力滑动,俊脸上有了为难之色。 等了半天也没回应,他也没再撒手走人的意思,某女悄悄抬起一只眼,唏嘘道:“你是不是没带钱?”不会吧?堂堂一个掌门,出门连二百两都不带,还是说身份地位太高,出门自有人打点?一定是的,哎,不刁难他了:“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样吧,你给我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 一句抱歉换来二百两,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方呢。 没错,刚才那句‘你这种人’着实刺耳,必须要他一句道歉才行,骗子也是有尊严的。 哪知云天鹤好不容易敛去的寒意再次强势回归,二话不说,大手向后一伸,白光闪过,玉笛便从剑袋中飞出,看都没看,全不留恋的向女人那方掷去。 林婉呼吸停顿,深怕玉笛会砸到墙上四分五裂,张开双手挡在墙上,而出人意料的是它并未飞跃过来,看似来势汹汹,落于桌面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甚至都不带滚动,就那么毫发无伤的躺在桌上。 对于女人那试图护笛的滑稽姿势,漆黑眸中依旧毫无波澜,旋身拉开房门,冷言道:“两清!” 再看时,已经没了踪影,林婉吞吞口水,小跑到门口,确定人是真的走了才跑回去拿起玉笛来回抚摸,越看眼睛瞪得越圆:“我去,好漂亮的笛子。”对着灯光照照,太通透了,翠绿美玉,连挂坠上的圆形润玉都不止二百两吧?其实他大可以扯下玉坠给她,没必要连笛子都赔上。 落樱是白色穗子,划过指尖,丝滑冰凉,应该是最极品的天蚕丝。 若没记错,他当时在云鹤居就是在用这个驯鹤,贴身物呢,说给就给了?啧,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莫不是怕她不识货,只给坠子的话会继续胡搅蛮缠?所以干脆把整个笛子都给她来避免麻烦? 当然,也可能是要他给她一个坏人道歉而气到肝肺了,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无意间得到了件至宝,来古代这么久,对待玉石多少都有点研究,这么热的天,身上布料头发都带着温度,而这个笛子,拔凉拔凉的,放脸上,就跟以前吃的老冰棍一样,好舒服呢,少说能卖个四五百两吧?具体多少也无从得知,当然,她也没想着卖它。 当个解暑的冰棍留着吧。 呵呵,她想云天鹤一定是被她给气糊涂了,前面才说草离剑不能落在她这种人手里,如今却把贴身玉笛赔给她,比起那把剑,这笛子更有威慑力吧?乃贴身之物呢,就不信没人认不出,上面那个阳字图腾如此清晰。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全阳宫掌门居然也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上门求亲 “啵啵啵,宝贝,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放心,比起他,我会对你更好的。”连亲三口,赶紧把一个匣里的画取出,用来放笛子,至于那画,一两银子的玩意儿,就当送给店家当装饰品了吧。 果然,当云天鹤回到下榻客栈,解下剑袋,将玄霄剑扔到一旁,利落转身,盘坐于床沿,手印手,拇指相对,仿若捏太极,端的紧密,贴得牢固,搁置脐下一寸,闭目运功静坐,一盏茶功夫下去,奈何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任在继续,眉头也时不时抽动,可见心不定,神不静。 又一盏茶功夫后,倏然睁开双目,闪烁着懊悔,寒玉混元笛不该给一个骗徒的,剑未找回,还丢了贴身宝物,可叹出来得紧急,并无带多少银两,身上值钱物除了寒玉笛也就剩一把玄霄剑了,更不能回来问师弟伸手,未经允许私闯女子闺房已是犯戒,再毁人财务,乱翻东西 传扬出去,定惹人耻笑,还有何颜面继续掌管全阳宫? 柳义寒芒略过,继续闭目平息静气。 “你们不是吧?买这么多啊,马车装得下吗?”兰舞扒扒那成小山状的物品,再看看外面的马车,本来要装她和林婉还有小石头,在丰邺城也买了很多东西,已经有点拥挤了,再来这么一堆,装哪里? 林婉也已经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的提着行囊和大伙汇合,没太大惊小怪,笑道:“咱们是旅行客,不断兼程的赶路,相当于带着家在走,很多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没听说吗?快到幽冥谷时,有一段路需要走一个月,无处落脚,那时准备的东西会更多,集体出钱再买一辆马车吧,密封性好点的,不能被雨水侵蚀,用来装货物,刚好你不是说有点拥挤吗?” “我的老天爷,你的意思咱们某天回来时,还不一定只有两辆马车?而是一个车队?”兰舞咂舌。 “不是说了吗?咱是带着家在移动,而且这么多东西,你舍得扔掉?件件都充满了回忆。” “会不会太招摇了?行行行,刚才是你们在忙,现在我和顾曲去买马车,很快回来。” 顾曲拢拢还未干的湿发,无所谓的跟着走了出去。 弯月高悬,繁星点点,一行人大摇大摆出城,畅通无阻。 一白衣翻飞的男人盘坐城楼某个角落,望着那两辆马车唉声叹气,既希望他们快些离开,又担心他日再无缘相见,哦不,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是说将来还会回天水村,林婉,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石头,你可知你的这个儿子将来能有翻天覆地的能力,好好教导他,万不可堕入魔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也莫要怪师兄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事我不能告知他,还有小雪,你自小就被师兄灌输内力抚养,日行千里不知疲累,如果遇到什么凶险,一定要及时回来求救,你如今的小主人乃全阳宫的后嗣,好好保护他。 我可怜的小侄儿,从小没了爹不说,还一直被放在少林寺,难怪都不会笑,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你放心,不管在哪里,只要孟叔叔知道了,都会赶去救你。 一路顺风! “你在看什么?” “啊?掌门师兄。”忍住惊慌,飞身站定,边拱手行礼边看看已经没了踪影的马车,干笑:“没没什么,欣赏月色而已。” 城楼顶端的石台上,男人迎风而立,发舞衣动,独领世间风华,美如谪仙。 慵懒抬眸,遥望星空,再缓缓转头,对向后方的月牙儿,没有戳穿,脚尖掠起,翩然飞离:“回了!” 是该回去了,还有三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全阳宫必须到场镇压,免得那天残教又去捣乱,虽然全阳宫不屑争什么盟主位子,比如六年前,打败左弈后,还是将盟主之位让给了他人,全当是去凑凑热闹,见见老朋友。 两日后,宝城。 左弈再次出现在了童家山庄门外,身后聘礼满满几十箱,他想童飞黄应该已经打探清楚,连着两日,出现在脑海中的全是玉儿那看似坚强实则脆如娇花的模样,惹人心疼,以为她会差人送书信给他,但苦苦等待,杳无音讯,也不知她的事情解决了没,实在担忧。 他想尽快让她投入自己怀抱,从此再不会露出焦急不安,更没人再敢令她慌张得像在天清阁一样去蹂躏自己的手儿,这个世上,只有他能让她永无后顾之忧。 崔管家是见过他的,只是不明白为何这人来过山庄一次,再见时,就带来这么多大红箱子,怎么看都像是来提亲的。 “左公子,您来的真是时候,我家老爷半个时辰前才从南门镇归来,您先随老奴来。” “有劳!”男人不失气度的拱手,后率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跟随着老者踏入大门,一切都与上次来时一样,并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看到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如同主人般站在正堂台阶下才渐渐蹙眉。 崔汉也对那人卑躬屈膝的禀报:“老爷,这位就是自帝都前来的左公子。” 童飞黄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大红锦衣华袍,头戴玉冠,彬彬有礼,气质不凡,模样更是万里挑一,如此隆重的打扮,还有那一箱箱礼品,前来求亲的人见多了,可像这位左公子一样优秀的还是第一个,故作不知的抱拳:“不知这位公子因何要见老夫?” “前辈是童家山庄庄主?”左弈也不露声色,笑容可掬。 “当然!”童飞黄挺直背脊,颇为自傲的摸摸胡须。 两个字,周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是童飞黄?那前几日他们见的又是谁?看看四周,人来人往,听到谈话的也不在少数,没人投来异样目光,搞得跟真的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说童飞黄有兄弟。 左弈同样愣了愣,依旧淡定:“今日左某前来是为求庄主将令爱玉儿姑娘许配于在下,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统统拿下 周斌刚想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难道尊上认为那日童飞黄是故意找了个替身?也不是不可能,父亲嘛,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女儿要被人娶走了,难免舍不得,还是暗通款曲,不想见尊上也在情理之中。 不少下人听到这话都开始倒抽冷气,就说吧,这气宇轩昂的公子一定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是来求亲的,啧啧啧,看来山庄不久后就要办喜事了,老爷一向眼高于顶,都不知拒绝了多少青年才俊,名门子弟,只因小姐一个都看不上,可眼前这位,定能打动大小姐的芳心。 “这样啊,来来来,都别杵在院子里了,公子先随老夫进屋喝杯清茶,崔汉,你去招待诸位到后堂歇息片刻,好好伺候。”童飞黄眉开眼笑的向官家嘱咐,后亲自领着那品貌端正的年轻人进大堂,并为他斟满茶水:“左公子,虽说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能不能同意,不在老夫,而在她,您且等等,她马上便到。” “无妨,童庄主请!”双手端起茶杯向其举举,后一点点拨开茶叶,优雅品尝。 周斌抱着长剑守在男人身后,脸上疑惑始终都没法掩盖,诡异,太诡异了,即便那日是找人替他接见尊上,可童小姐的心意不是早就定下了吗?童飞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当然,他太了解尊上了,今日不见到童玉儿,是不可能轻易下聘的。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粉衣貌美女子带着一个一脸麻点的小丫鬟款款走来,到了正中,屈膝向童飞黄行礼:“爹爹!” 左弈这才自杯中抬了下眼皮,这一幕并未让他失态,反而更加冷静,些许失望也自眼底掠过,加大握着茶杯的力道,察觉到那女子看过来,温笑着冲她点点头:“童玉儿童小姐?” 童玉儿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前来提亲之人竟生得如此俊逸,绯红迅速爬满双颊:“玉儿见过公子!” “哈哈,玉儿,这位是左公子,帝都城人士,家中世代从商,今次前来提亲,你看?”童飞黄明知故问的打趣着自己宝贝闺女,还用问吗?只是一眼就小脸酡红,年纪也不小了,挑挑捡捡这么些年,总算是觅得良缘,本来还在气闷被无聊之人耍了一通,跑到南门镇,怎么都找不到那户人家,乔月戏班也不在那边,才知是被人捉弄了。 不成想上天还有此等巧妙安排,第一眼看到这个左公子他就知道女儿的婚事已板上钉钉,就不知这个年轻人为何要千里迢迢跑来娶他家的闺女,慕名而来?无所谓,他相信自家女儿的天姿国色不会让他失望。 童玉儿已经羞涩得说不出话来了,通红着脸向父亲欠身:“全凭爹爹做主。”后立即带着一脸羡慕嬉笑的丫鬟小跑出屋,她相信所有事情爹爹都会帮着打听清楚,如果是这位公子的话,她愿意远嫁到帝都去。 周斌正在风中凌乱,虽然这个童小姐长得也是花容月貌,和前面见过那位平分秋色,但那气质相差太远,一个高洁得难以攀附,一个平凡无奇,因为比这更漂亮的女人尊上早见得不愿再见,随便勾勾手指,都会前仆后继,气质这个东西太重要了,连他都能分辨出来,更何况不为无数女色所动的尊上了。 “左公子,明人不说暗话,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婚事,不可马虎,说说吧,你家中还有何人,老夫也有不少来自帝都的好友” 左弈笑容不减,出声打断:“童庄主,在下如今有一事不明,您可先为在下解惑?” 童飞黄大方的伸手:“请讲!” “是这样的,崔管家是吧,你可还记得不久前在下登门拜访过?当时还有一堆朋友在此,可在下与他们并不熟悉,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另外你可知他们究竟是何人?” 说起这事崔汉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公子和他们不熟啊,老奴还在纳闷是公子所为呢,要是这样,那他们就是一群进来混吃混喝的骗徒,偷了我们老爷的信物,当日老爷出门前去南门镇,他们却拿着信物说老爷很快会再赶回来一趟与他们商议事情,今天老爷却说根本不知道此事,那日也没去见什么商户,我们还正想找他们呢。” “算了算了。”童飞黄不以为意的笑笑:“几个宵小之辈,既然府中没丢什么东西,就随他们去吧。”的确有不少人想进童家山庄来瞻仰瞻仰,这只能说明自己有眼光,当年这庄子还是他亲自设计。 周斌薄唇微张,呆若木鸡,这这这毋庸置疑,他们被骗了,就因为一万两银子?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更能证明非但被骗,还是被一群穷困的无名小卒戏弄,难道在那姑娘眼里,尊上还不值一万两银子吗?她知不知道若一辈子保持那个风华绝代的样,得到的可是天残教夫人的头衔。 一万两算什么?凤毛麟角。 左弈深吸口气,嘴角温润的笑意开始变形,很快就被嗜血冷漠取代,‘噌’的一下起身,并大手一甩‘啪’,茶杯在地上裂开,转身就走。 童飞黄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知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这个人自己上门提亲,又得到了女儿的认同,如今却要撒手走人,还砸东西,岂能容忍?几个箭步追到门口怒喝:“放肆!拿下他。” ‘嗖嗖嗖!’ 百八十号护院自四面八方飞跃而来,长短不齐各式各样的兵器纷纷对准那个红衣男人。 “我看谁敢!”周斌脸色一沉,拔剑挡在主子身前,指向童飞黄厉喝:“童飞黄,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家尊上绝非是你能招惹的。” 本来还想留点余地来问清缘由,如今对方的下人都开始直呼他名讳,摆明着是来戏弄他的,鄙夷冷笑:“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借提亲名义跑来我童家山庄撒野,勇气可嘉,不过今日你们恐怕是进的来,回不去了,给老夫统统活捉。”好吧,看在女儿难得芳心暗许的份上,只要事后他们肯好好赔礼道歉,哪怕真是无名小辈,女儿喜欢就好。 ------题外话------ 果然就宝宝一个人在看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救星来了 语落,身强力壮的护院们纷纷攻上,并不知对方实力,又让抓活的,所以没用内力。 而左弈呢,面对众多敌人,还叉着腰站哪儿纹丝不动呢,只是脸上的戏谑着实嚣张。 就在人们以为能抓到他肩膀时,周斌挥舞着长剑旋转着扫出强大剑气,近百人大惊着急急飞开,好小子,功力不错啊,于是都不敢掉以轻心了,纷纷汇聚内力再次攻打过去。 ‘锵锵锵’ 依然还未碰触到红衣人半片衣角,那堆原本充当抬箱子的苦力个个化身为顶尖高手,提着剑从天而降,打开了所有刺向红衣人的各色兵器,总共二十人,将其紧紧护在正中,童飞黄诧异的瞪大双目,更瞥见了藏在角落的乖女儿,出声喝止:“慢着!”后问向那青年:“左公子,老夫可否请问你这是作甚?当真只是为了戏耍老夫一顿?” 童玉儿紧紧攥着帕子感激的冲父亲点点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莫要伤了那公子才是,既然他是来求亲的,而她也愿意嫁给他,最好能心平气和的谈谈。 谁知左弈一把扯开领口,露出些许胸膛,憋了半天,最讨厌被束缚的感觉了,没了先前的恭谦,显得即无礼又倨傲,习惯性叉着腰迎上童飞黄的目光,邪邪笑出,轻蔑十足:“素问宝城童家山庄大小姐貌若天仙,落落大方楚楚动人,才德兼备,今日一见,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怎么?买家发现货物不对,还不能反悔了?那童庄主你这跟强买强卖有何区别?” 花丛后,童玉儿顿时花容失色,不敢置信他居然会把她比作是货物,还说什么庸脂俗粉,可是他自己来提亲的啊,而且她是真的很心仪他,所有下人都看出来她方才等同于接受了他的心意,这以后叫她还如何做人?越想,眼泪掉得越汹涌,不想再看,捂着脸哽咽着疾奔。 庸脂俗粉货物 童飞黄活了几十年,从没哪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还是个无名小辈,简直气煞他也,捏紧拳头张口咆哮:“给老夫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语毕,人已经拔剑飞向那个出言不逊的狂徒。 护院们同样被气得不轻,个个使出看家本领再次加入战斗。 还别说,童飞黄不愧是从幽冥谷出来的,三个天残教弟子都没能挡住,眼见明晃晃利器刺来,左弈嗤笑着飞速侧身躲开,抬起右手以两指夹住剑尖狠狠一扭。 童飞黄来不及惊骇身子就已经飞向了粗壮梁柱,在快撞上时抬脚大力一踩,借力弹回到男人身边,誓死也要讨回一个说法般,明知对方实力远超他数十倍,也不肯罢手。 而左弈似乎并没想在这里大开杀戒,于是左手叉腰,只用右手举着折扇轻松做着防守,步步后退,对方却一再得寸进尺。 下面与那些护院打成一片的天残教教众同样只防守不进攻,这里离全阳宫太近了,都是来取破阵图的,而且还要保存实力迎接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忌讳受伤,若血洗了童家山庄,全阳宫必定全体出动前来拦截他们,否则早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了。 但那些护院异于常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若只守不攻,还真不见得能占到上风,这不,收剑用掌风击向一个护院时,周斌的胳膊就被另一把长矛给划破了:“唔!” 左弈见得力手下手臂鲜血喷涌,不再一味退让,阴沉着脸打开青绿色折扇,‘噌噌噌’无数尖锐刀片齐刷刷冒出扇骨,该退为进,直直逼向童飞黄咽喉,并震怒道:“杀!” 大伙眸子一亮,亢奋异常,似乎早就等得不耐烦一样,招招下来,四五个人同时被刺死在剑下。 童飞黄也没想到这小小晚辈居然能轻易挡开他打出的十成气力,目睹到那扇子上的致命利刃,不得不侧身飞开。 左弈岂会给他逃窜的机会?残忍一笑,也不用轻功去追了,而是踏空着向其背影狠狠一扇,八支刀片泛着白光一道飞出。 就在全都要刺入童飞黄后脑时,八颗石子自屋顶方向打来,‘叮叮叮’恰恰击掉了所有刀片。 飞到一棵大树前,童飞黄单手环抱住树杆飞转着看向屋顶,喜上眉梢,急切大喊:“求云道长出手相救!”真是天助我也,本来以为今天会被血洗满门,那群不知哪来的人实在厉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苍天有眼,他童飞黄一家命不该绝。 孟雨已经独自飞身到院子里帮着护院们同那些天残教弟子纠缠。 周斌被那一剑扫得连退数步,看清是谁后,只是一瞬间的愕然,再看时,粗犷不失英俊的脸上已布满痛恨与厌恶,那模样,恨不得将对方抓来剥皮抽筋,想必那位掌门人也来了吧?没时间给他去查看,六年前不但尊上输给了云天鹤,他也输给了孟雨,但绝非是打不过,真说起来,他和孟雨最多不相上下。 当初会惨败,全因那日吃坏东西,被打得差点当场暴毙而亡,也是为了不眠不休来救他,苗儿才会双目失明,更被天下人嗤笑,天残教从上到下都不是人家全阳宫的对手,还有苗儿的眼睛,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有了孟雨拖住周斌,护院们总算能靠人多的优势控制住局面,而且童飞黄也加入了进来,这下轮到天残教的弟子门吃不消了。 而立于假山顶上的左弈没有立刻攻打上去,嘴角挂起玩味,冲房上白衣人摇头晃脑的咋舌:“云天鹤,你说你一个道士,不天天在道观里钻研如何得道成仙,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呢?”知不知道若不是他全阳宫,天残教早一统江湖了? 左弈对他一脸嫌弃,云天鹤也不见的多么稀罕他,垂眸俯瞰了一下院中情况,后继续面无表情注视向那人,对于他的问题,并没要理会的意思。 啧,这个世上敢这么无视他的人也就他云天鹤一人了,即便是开口,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无聊透顶,跟这种人做对手一点乐子都没,除了打就是打,认命的点点头:“行行行,我也懒得跟你这个假哑巴废话,今天这事你非管不可对吗?”童家山庄伤了他的手下,这事没完。 ------题外话------ 原来还是有几个人在呢,瞬间心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只有更嚣张 男人保持着一贯的背手而立的姿势,身躯凛凛,白袍和青丝随着混战中那些散发出的劲风狂乱翻飞,纵然是站在这种高度,也不曾低下半分头颅,始终是俯视苍生的清冷态度。 云天鹤一个字不肯吐,搞得左弈像是在自言自语,对牛弹琴,暗骂着腾空飞起,扇子已经入怀,赤手空拳以内力相搏,没办法,这次是来提亲的,并未想到会遇到麻烦,所以兵器并未带来,游龙扇虽然威力不容小觑,但哪里是玄霄剑的对手?云天鹤烦归烦,但此人从不趁人之危。 在自己没武器的前提下,他是绝不会让玄霄出鞘。 的确,在左弈一拳打出,虎啸骤然划破天际,白色猛虎幻影飞扑来时,云天鹤眸光一凌,同样以空掌击出一道八卦形状的气流。 下面的人也在虎啸声起时痛苦皱眉,待云天鹤出掌时,纷纷默契十足的扔下武器盘坐地上迅速运气护体,自六年前一战后,天残教的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的教主使出真功夫了,刚好看看时隔六年,这俩人的功力都有何变化,是否还是跟以前一样。 而左弈和云天鹤同样都抱着相互试探的目的,一个立于院落上空的树梢上,一个稳居房顶。 终于,两股强大气流空中对接,‘轰’,仿佛两座巍峨山峰相互碰撞,响声震天,令底下的人们痛苦不堪,立即闭目拼命护住心脉。 气流相撞后,没有哪一股可以穿透过去分毫,完全相抵,势均力敌,只能形成一个个白色波纹呈圆形自四面八方散开,所触及之处,或石碎,或树断,祸及面积足有十丈之远,这也是为什么大伙必须运气去抵抗的原因,就是这样,还有两个正在口吐鲜血呢。 孟雨捏八卦的双手都在剧烈颤动,可想而知若刚才没坐下运功,心脏早爆裂了,不明白他们干嘛一上来就直接比拼内力,还个个都用了十成功力,若非那些气流是在屋顶上方相撞,而是在地面,整座山庄都得给他们夷为平地,好吧,内力这方面,左弈的确增进不少,没少勤修苦练吧?居然可以和掌门师兄打成平手了。 比完内力比气劲,左弈对于上一回合的交手很是满意,但不能自满,云天鹤最大优点不是内力过人,而是他最善于将气劲和内力相结合着用,这一点他却始终无法参透,听说无相神功就是从他手里流传出去的,这家伙在武学上就是疯子,自创出一个又一个盖世神功,双掌运行一个大周全,再拼劲全力击出。 云天鹤都不用多想,看他手势就知想干嘛,收起内力,岔开腿,双手随意运作了一下便自地面吸入无数小片绿叶,而对面的左弈刚好将汇聚好的千百道白色气劲推向屋顶。 地面上的人已经逐渐站起,气劲乃外家功夫,只要不被那些绿叶和尖细气流打中,无关痛痒,于是乎又开始打成一团。 一白一绿,如两头蛮牛一样向对方疾驰,这种不参杂内力的功夫,即使相撞也没发出任何声响,神奇的是那白色钉子似地的气流能穿透石墙,却遇叶而散,连一丝丝破损都不曾,打散气体后,还势如破竹的往左弈这边飞呢。 ‘啪啪啪’片片绿叶纷纷插进了树杆内,左弈边躲开边张口含住一片,舌头卷住,邪笑着吹出一道音律,后才呸的一声吐掉,知道为什么六年前他会输了吧?气劲看似不是很重要,只因总共就十层,普通人勤加练习五年内都能到八层,但要到九层可就难如登天,而他练成了,内力十二层,当年他已经抵达十一层,这个年纪,万年不遇。 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结果没想到云天鹤也到了十一层,气劲还突破了九层,不是疯子是什么? 现在他好不容易才把内力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人家也到十二层了,某种意义来说,他和云天鹤功力相当,输就输在气劲上,高手对决,少了什么都不行,当年打了三天三夜,全都耗尽内力体力,他拿不起凌破弓,云天鹤拿不动玄霄剑,可人家气劲还有一半没用完,幸好能用蛊逃过一劫。 这么看来三个月后武林大会他还是无法得手,唯有吃下传说中能增加百年功力的灵虚丹,百年啊,他吃了,内力岂不是能上十三层?古往今来,谁的内力抵达过十三层?甚至都觉得十二层已经是顶端。 可眼下他无法得到了,全被一个小骗子坏了大计,刚才其实他也可以同意娶了那童玉儿,然后得到破阵图,前提得是没见过心中认定的那个俏佳人,若不是小骗子的出现,今日让周斌来提亲,同样可以得到童家父女赏识,该死的小骗子,骗谁不好,骗到他头上来,无意中抬头,看那家伙还跟神明一样高高在上的站那里便恨不得爆粗口。 最是讨厌这种伪君子了,说什么一心向道,心无挂碍,无欲无求,结果呢?恨不得管尽天下闲事,继而提高宗派名望,这算哪门子的无挂碍?还目中无人,没教养,缺德行,真不明白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究竟敬重他什么。 “别打了。”冲下方快支撑不住的手下慵懒的喊道。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渐渐消音,天残教的人全数飞到树下,等待下一步指令。 左弈叉腰斜靠着树杆,冲云天鹤哼笑道:“云道长,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俊脸倏然沉下。 不知是不屑还是什么,只看云天鹤见天残教没了打斗之意后,扭身就消失在大伙眼前了。 周斌担忧的看向自家尊上,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吧?这个云天鹤实在是太可恶了,好歹等尊上把话说完,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他怎么下台? 孟雨冷哼着收剑,没有跟去,他得确定那帮邪徒离开了再走,本来还不懂为何刚回到全阳宫,都没进门呢,掌门师兄就又原路返了回来,幸好他想得周到,否则今日童家山庄定血流成河,天残教比以前更加猖狂了,童飞黄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话可以好好说,非要出言辱骂。 都参透被骗了,还口出狂言,人家童家山庄有什么错?该死的林婉,你看看你这都干的些什么事? ------题外话------ 看到现在就知道是女主撩男主的文了吧?没错,男主吃硬不吃软,每次都得女主动粗才肯就范,比如直接推倒扒衣服等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她可能喜欢你 左弈冷静了半天才吐出口浊气:“撤!”云天鹤,你等着,气劲斗不过,咱还有巫蛊术,这些年除了提升内力外,巫蛊术也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克他多出的气劲,三个月后咱们再来,就不信还打不过,这武林,只能是他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目送走邪教的人,童飞黄才向孟雨弯腰作揖:“多谢道长与云掌门出手相助,大恩大德,童某定铭记于心,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发话,万死不辞!” “童施主不必客气,相信他们不会再来,后会有期!”拱拱手,跟着飞走。 童飞黄抿唇笑脸相送,都说全阳宫好打抱不平,从不求回报,果真不假,也早已看出红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嗜杀成性,内力雄厚,与云道长不分上下,除了天残教的左弈还有谁?怎么就招惹到这种人了? 幸好天下有个云天鹤维护正义,否则武林再无安宁。 “尊上,这个牛鼻子道士简直太放肆了,一点礼数都不懂,他算个什么出家人?您不要为这种” 掌风一出,旁边石墙轰然倒塌,惊得周斌再不敢吐半个字,看来他是会错意了,尊上又不是没被云天鹤气到过,每次都是一笑而过,这样在大街上胡乱拆房子从没有过,是在气那玉儿姑娘欺骗了他的感情吧? 正在家里用饭的小两口惊异地望着外面,什么情况?房子怎么突然破了?刚要上前跟那群人理论,就见两个大汉把剑指来,不得不咬牙牙关,敢怒不敢言。 而左弈却视若无睹的继续游走着,张扬的笑容没了,戏谑玩味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阴鸷与滔天怒意,活了二十二年,一向都是女人为他相思成疾,肝肠寸断,而他从来不屑一顾,这次非但不被重视,还为了一万两银子弃他如敝履,都说了,想要银子,只要跟着他,随便她怎么挥霍。 第一次,第一次想守护一个人,第一次见不得一个女子焦急恐慌,第一次想成婚生子,玉儿,哦不她不是童玉儿,那都是用来骗他的,呵呵,到头来连个名字都没留下,骗子啊,啧,为了那一万两银子,可真是费尽心机,天外飞仙都搞出来了。 可恶的小骗子,他对她那么好,怎么下得去手? “尊上,其实玉儿姑娘” “她不是童玉儿!”咬牙狠声打断。 周斌赶紧点头:“是是是,白衣姑娘” 左弈继续瞪他:“那也是为了骗本座才穿的。” “这就算都是这样,可属下觉得那姑娘对您也不是全无意思。”果然,听到这话,对方的表情总算和缓了点,继续讨好:“您想啊,她是冲钱来的,毋庸置疑,但您忘了?那日您可是拿出了十万两银票,而她却只取走一万,说明什么?说明她定有苦难言,要全为钱的话,为何不全部拿走?肯定是对您有意思。” “既然如此她干嘛不说实话?本座又不会怪她,而且还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斌抓抓后脑,想了想说辞才帮忙解释:“她是在用童玉儿的身份骗您,那说明她的身份绝不及童家千金半分,说不定还是个乡野出来的小女子,亦或者是个逃犯,总之身份肯定不够尊贵,所以怕配不上您,以为您会因为这个逼她还钱,而她又还不起,于是只能忍痛离开,尊上,您现在不高兴,那她也不见得开心得起来,明明喜欢您又无法相守,估计这会正躲在哪里抹眼泪呢。” 男人听到这里倏然站定,恍然大悟的凝视着周斌,对啊,他能感觉得到,那小骗子是喜欢他的,而且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不见得是装出来的,既然是个骗子,她还是他心中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绝色佳人。 一万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绝不是小数目,她这么急着要钱,难道家人被绑架了?或者她那个小团伙还有别的人被抓去坐牢,需要银子打点?还是说,她需要这些钱来救命?越想,叉在腰间的大手就收得越紧,躲在哪里哭吗?不,他不允许她掉眼泪,傻瓜,我又怎会嫌弃你? 哪怕是个小乞丐,只要是你,我左弈都绝不低看:“立刻,立刻出动全教弟子给本座去找,若找到人,不管她有什么困难,先帮忙解决再说,绝不能让她受到丁点伤害,告诉她,本座已经既往不咎,只要她回来就好。”既然早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就绝不食言,大丈夫,一掷千金。 这怎么变得更不高兴了?周斌苦笑,拱手:“属下遵命!”还当知道对方是骗子后会加以鄙视呢,啧啧啧,尊上是个情种,也不知传扬出去后,几人会信。 谁说他们冷血无情的?只是不轻易付出感情而已,一旦付出,九头牛都拉不开,他是,尊上亦是,骗子姑娘,被尊上看中,你算是有福了。 希望找回来的还是以前的模样吧,可别真如尊上所说,不食人间烟火等等全是装模作样,那等待的绝非福泽,尊上喜怒无常人尽皆知,没事,她要够聪明,想活命的话,也会一辈子装下去的,只要尊上高兴了就好。 回到客栈厢房,左弈还是无法克制那份忧心,就怕她正在哪里受难,哼,谁敢伤害她,定要他死无全尸,不能想,只能等,而且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准备,比如提高蛊毒术,那样就算斗不过云天鹤,也不至于再败一次,丢不起这个人,对,只有更强大了,才能让佳人一生无忧。 揉揉后颈,刚往里走了两步,站定,剑眉一点点并拢,猛地退回,蹲下身死死盯着地上那几滴早已干枯,却泛着紫光的血迹倒抽凉气,食指轻轻抚过,后放鼻尖嗅嗅,眸子瞪大,难怪那天总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合欢蛊,她为什么会身中合欢蛊? 没记错的话,这种蛊虫当今天下只有他一人会用,这是他为了整治云天鹤那假清高道士特意钻研出来的,而且这辈子只用过一次,对云天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可能是遗传 雄虫雌虫是他眼看着钻进那人颈子的,非男女交合不可解,雌虫只有在女子最亢奋时才会趁其不备而入体,否则会一直与雄虫在云天鹤身体里相互厮打,继而散发出强效媚毒,只要不是太监,都会被活活折磨而死,云天鹤如今还活着,说明他已经破戒。 全阳宫一直没传出什么动静,想必是那事做完后,他有沉痛懊悔过,甚至起了自我毁灭的念头,因此在身体痛极时,失去了有关雌虫的一切记忆,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还坐在掌门位置上?本来还想在武林大会上当众揭穿他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并引出蛊虫,记忆一恢复,他自己也会自惭形秽。 这样打起来不分心才怪,再趁机杀了他,从此武林乃天残教独大。 可为什么与他交合的会是那个小骗子?难道世上还有其他巫师研制出这种蛊虫?不可能,光喂养工序就十分复杂,可当年举行武林大会的地方与这边相隔千里,他们是如何碰到一起的? 不管小骗子体内的蛊虫是不是他的那一只,一个不争事实已经放在他眼前,佳人已非完璧之身,大罗神仙中了合欢蛊都必须跟人交合,把不属于自己那一只雄虫或雌虫引走,否则不出十日,五脏六腑穿孔破裂,七窍流血而亡,可她那么清澈圣洁,全没有一丝失身的哀怜,难道也经历过什么极痛之苦,将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并不觉得她是在做戏,那剩余的九万两银票就是证据,一个只贪钱的骗子,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只拿走一万两? 苦笑着站起,不是处子,那他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大费周章的寻找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喜爱到不在乎贞洁的地步。 呵呵,老天爷,你可真会玩弄世人呢。 “尊上,需要发号施令让其余教派帮忙找吗?” 正弯腰抵着额头惆怅的左弈抬起坚毅俊脸,失了神彩后,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看得周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是吧?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不见,更伤情了?好像跟云天鹤一样看破红尘,心如死灰,尊上也太善变了。 需要吗?左弈烦闷的盯着那几滴血迹,大手缓缓摩擦下颚,脑海中不断闪过那短短几日奇妙的际遇,如仙子入凡尘般落于他眼前,精辟的对子,可爱的谜语,更可爱的答案,惹人怜的强装镇定,惹人沉醉的歌声与净化心灵的曲儿,长长街道上,五颜六色的灯笼照明,圆月相伴,他们二人并肩畅所欲言。 一口一个公子叫得人心都在融化,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总是恨不得时间凝固,到头来却告诉他那只是个最大骗局,并非真的冰清玉洁。 揉揉太阳穴,叹息道:“去找吧。” 而已经赶了两天路程的一行人此刻正坐在一个宽敞山洞里躲雨,个个都处于在欢歌笑语中,边击掌打着拍子边听林婉唱曲儿,而顾曲则坐在琴前跟着她的歌声摸索着曲调。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边唱边扮可爱的冲宝宝摇头晃脑c挤眉弄眼。 楚离枫边摇晃身躯边用棍子拨弄火堆。 兰舞非常给面子的陪林婉一起做个可爱表情试图逗宝宝开心,兰纹还捧着一把野花举高扭腰伴舞,林婉很少唱歌,但只要开口,都是大伙从未听过的仙曲,能活跃气氛还能消磨无趣光阴。 小石头即使没有笑,可比起以前要温和许多,似乎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一直盯着瞧,垂头故作忙碌的给小雪梳理毛发,脸颊在火光中红扑扑的,漂亮得像个雕刻出的精美娃娃。 “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都挡不住火眼金睛的如意棒,护送师徒朝西去”唱到后面也跟着兰纹一起手舞足蹈起来,好似能感应到宝宝的内心已经活跃起来,一副只要他开心,哪怕自己正像个小疯子也毫不在意。 如何当个好母亲,她是真不懂,现代人比较晚熟,没有公公婆婆教导,没有丈夫跟着出谋划策,相当于一个孩子带着另一个孩子,唯一知道的是她不是个成功的妈妈,否则小石头为何一点童真都没有?他总是那么冷漠,不肯笑,还有点小自闭,只对练功感兴趣。 五岁啊,不是该天天抱着父母的腿撒娇吗?亦或者任性耍赖,都没有,他就像个小老头,有时候真的好想他也跟其他同龄孩子一样调皮捣蛋一点。 楚离枫看了半边,一把扔下棍子,将宝宝抱起直接往天上一扔,后稳稳接住:“哎哟我的小石头,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武功也这么高,还有这么多叔叔阿姨疼你,好羡慕啊,不像我,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叔叔好可怜是不是?” 小石头抿紧小嘴,想了想,望向大伙,后拍拍楚离枫的肩膀,无表情的说:“我保护你!” “哈哈哈哈,离枫听到没有?你不是可怜,是丢人,需要一个孩子来保护。” “小石头,纹姨问你,你是不是每天都很不开心?” 宝宝皱眉,用力摇头:“没有!”自从跟着他们以后,他每天都很快乐,为什么这些人总认为他不高兴呢? 兰舞戳戳林婉,侧身耳语:“我看他只是不爱笑而已,你也别总是大惊小怪,说什么这样下去会得什么抑郁症,自闭症等等,有种东西叫遗传,说不定他爹还真就是这么个人,你啊,别老是去逼他笑,我就觉得他这样挺好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孩子乖巧懂事是多少父母的心愿? 林婉咋还老想着小石头调皮捣蛋呢?这孩子真可怜,生下来就没了爹,小婉这个白痴居然说生孩子时痛得失忆了,不知那男人长啥样,白吃个哑巴亏,找也不知从何找起,哪怕真遇到了,她能认出来才怪,不会是个山贼吧?亦或者乞丐?流氓?不管是谁,碰到了都一定得好好教训一番,最见不得这种四处玷污女子清白的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剑是假的 洞内欢笑连连,洞外滂沱大雨肆虐,长长大道上无行人走动,山脚下,几匹马儿与两辆马车停靠大树下,满山绿荫,高空雾蒙蒙的,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地面,溅起片片水花。 这种感觉,这种意境,是林婉在现代都不曾拥有过的,虽然二十一世纪干什么都要方便许多,只要是在一个国家,多远都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但很多事情过程比结果重要,好似这些赶路的经历,美妙非常,一群朋友,一个儿子,义薄云天,仗剑天涯,这才是原生态生活。 如果现在让她回现代,她打死也不肯走,因为那边没有顾曲,没有小石头,没有兰纹兰舞,没有离枫,她已经把他们当作了家人,点点滴滴,难以忘怀。 全阳宫。 肃穆宽敞的操练场上,齐齐站着近千名白衣弟子,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跪在最前方的柳义可知并非好事,还是掌门亲自处理,又召集这么多人,得犯多大的错才至于这样?反正全体不敢吭声。 夏初时节,太阳已像个巨大火球炙烤着大地,令人们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浮躁,特别是神剑阁的弟子们,不管柳义做过什么,希望莫要祸及整个剑阁,神剑阁的地位在全阳宫举足轻重,深受厚待,从未出过差错,更别说要当着全派的人接受惩处,真丢人。 “掌门师兄,您确定是柳义所为吗?孙继焚怎么说也是两代元老,而柳义又是他的亲传弟子,再毫无证据的前提下,这么做不太好吧?”眼看都要到操练场了,孟雨急得满头大汗,最近他一直跟着师兄,也没见他拿到实际证据,公然审判,万一是误会,那孙继焚岂会善罢甘休? 云天鹤冷冷的撇了那千百名弟子一眼,既没有回应孟雨,也无开口讲话的意思,走到台阶上面向众人负手站定。 跪于最前方的柳义看似镇定,垂于身侧的双手却正不安的弯曲,脸上血色尽退,虽然时隔多日,但掌门点名他在此跪好,说明查出了什么真相,而他近月来,只办过一件糊涂事,身为看守,却监守自盗,全阳宫历代规矩,敢贪财随意贩卖教内兵器,废其功,逐其人。 千名弟子前方站着十多位全阳宫地位崇高的长者,他们算是看着云天鹤长大的,此人生性寡淡,不喜口舌,虽有多次严惩过不少弟子,但像这样当众还是第一次,也不知这柳义究竟做了什么令他愤怒至此。 神剑阁阁主孙继焚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满头灰发,为了维护神剑阁声誉,不得不拱手询问:“敢问掌门,柳义究竟所犯何事,竟要他当着全教的人受罚?” “没有,师傅,弟子没有犯事。”柳义吞吞口水,铿锵有力的大声辩解。 听到这话,神剑阁的弟子们同时捏了一把冷汗,没有就好。 三十多步的阶梯上方,云天鹤居高临下,俊如神祗的脸上凌厉鲜明,垂眸凝视着极力狡辩的柳义片刻,忽地蹙眉,并抬手一挥,本捧在孟雨手里的剑凭空出鞘,‘锵’的一声,尖端刺进了坚硬石板,笔挺挺的杵在柳义面前。 果然,柳义惊慌失措的看着那把剑,险些跪不稳,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云天鹤一向严厉,只要触犯门规,绝不心慈手软,倒不是离了全阳宫就不能活,而是一身武功,苦练十九年,耗费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却要全被废除,叫他怎么甘心?那群骗子可真害苦他了。 “你们看,草离剑在烈日下不泛光,是假的。” “天呐,怎么会这样?” “神剑阁每日众多人把守,怎么可能被调换?” “孙阁主,这你就必须要给个交代了。” 孙继焚见全都用责备眼光来看他,沉下脸怒喝:“柳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掌门不来找自己,偏偏找他一个,显然此事与柳义脱不了干系,全阳宫各门各派七八十,唯有神剑阁最具威望,这都是他几十年靠严格管理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门下弟子恪尽职守,矜矜业业,铲除恶势力无数,今日竟毁在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徒弟手里,若没个合理解释,决不轻饶。 “柳师弟,你快说啊,是不是有不得已苦衷?” “真的草离剑在哪里?” “若真是你做的,就赶紧承认,别让我们跟着一起背黑锅。” 神剑阁的弟子们上前一步争相劝解,这事可大可小,一把剑而已,哪怕是毁了也就毁了,全阳宫最不缺的就是兵器,但这关乎着神剑阁的名声,被自己宗教的人嘲笑是小,若天下人都觉得他们神剑阁品行不端,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为正义领袖?如今无论是正是邪,看不惯全阳宫的人随处都有,芝麻大的污点能被无限扩大。 人言可畏! “啧啧啧,孙师叔,您还是赶紧让他道出原委吧,若今天放纵了,他日不知会不会把师祖的七星剑也给掉包了。” “今天偷砖,明天爬墙” “我全阳宫一向是以维护正义和平为己任,全门弟子一心向道,寻不出丝毫污点,这等小人之风,不可长!” 很多看不惯神剑阁的人变着法的揶揄挖苦,即使已出家,可毕竟不是神,不在乎女人金钱与利益,但名这个东西,又有几人舍得去?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哪次犯了点小错,神剑阁不是叫嚣得最凶的?孙继焚更是眼高于顶,这下看他神剑阁以后还怎么趾高气昂自诩清高。 当然,大部分人愤愤不平是不想被殃及,全阳宫的弟子,无论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最高待遇,若非一身清白,世人怎会高看? 抛开七情六欲,身为全阳宫的人,是无上荣耀。 柳义这回是真被吓到了,先不说承认后会被赶走,更会被闹得天下皆知,即使出去了,也一生遭人白眼,所以丢剑过程他不能言明,喜欢男人不说,还禁不住诱惑偷剑,被一骗再骗,呵呵,贪c邪淫c偷盗,短短几天,他被那群骗子弄得犯下无数大戒,神剑阁是指望不上了,全都在逼他赶紧承认,只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望向上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留条后路 哪怕云天鹤有一丁点的不确信,他都可以死撑到底,就不信他找到了那群人,要真是那样,又怎会不带来与他对持? 可惜的是即便没有人证,那人依然一副了然于心的冷厉态度,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埋头痴痴苦笑三声,后闭目点头:“没错,剑是我偷的。” “你柳师弟,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自是觉得一把剑不够用,想再打造出一支匕首,所以我就偷了草离剑,并熔炼了它,全阳宫锻造出的神铁天下无双,可惜不精通此道,并未打造出来,神铁已毁,掌门,弟子自知罪无可恕,别无他求,只求能寻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度一生。”不再看任何人,抬手就开始运功,后盘坐着将苦练十九年的内力与气劲一并驱赶出体。 他相信云天鹤会成全的,那人不爱讲话,就算知道他在撒谎,也不会明说,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赶走自己而已,比起犯下的大错,刚才那番说辞已经算轻了,他日传扬出去,自己在外也不至于像过街老鼠一样活在阴沟里。 的确,云天鹤似乎没有戳穿的意思,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同一个表情,哪怕看着柳义悲痛万分自毁功力,眼中也无丝毫波澜。 “哎呀,柳义你这是干什么?要真是这样,绝不至于严重到需要被驱逐的地步,你快住手。”孙继焚吹胡子瞪眼的跑过去试图阻止,奈何柳义去意已决,完全无法近身,这个时候莽撞阻拦,只会令他浑身筋脉断裂而亡,这这这顾不得一张老脸,那好歹是跟了他十九年的徒儿,掀开袍子跪地冲上方男人行大礼:“求掌门出手制止!” 神剑阁的人们也跟着跪地大喊:“求掌门阻止!” 当今天下,能在人自毁功力时出手打断还毫发无伤的,唯有云天鹤一人,他自创的玄明诀有阻止筋脉破损的功效,柳义罪不至此,相信掌门也能明白。 “啊”随着深厚内力一点点流逝,伴着的痛苦也非正常人能忍受,柳义非但不期望云天鹤来阻止,甚至怕他真会过来,因为那事一旦被摊到明面上,他还是这个下场,可出去后得到的境遇就大不相同了,因此很是焦急,隐忍剧痛,将速度加快。 孟雨收拢眉毛,偏头望着身边堪比冷酷的人,虽然不清楚柳义是怎么把剑弄丢的,但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因为没有一句是牵扯到林婉他们,也就是说,他在撒谎,但这事错的不只是柳义一个人,还有骗了剑的林婉等人,师兄对柳义这般绝情,却没伤那几个骗子分毫。 为何?难道在宝城时,师兄背着他单独去找过那群人?更得到一切缘由因柳义自己的贪恋而起的消息?什么时候呢? 掌门师兄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按理说他是该先去找那些人麻烦,再来惩治柳义的,或许不是没去找过,而是他不知情罢了。 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管怎么说,幸好林婉摆平了师兄,否则天涯海角都会要他们好看,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唯一武功不错的就是小石头,为了保护林婉,侄儿不跟师兄打得你死我活才怪,儿子打爹,是要遭天谴的,而且还打不过,父子相残希望这次教训以后,林婉不要再试图挑衅全阳宫。 待柳义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倒地后,云天鹤方才面不改色的开口:“即日起,我不希望再有” “师兄!”深怕对方说出什么过分严厉的重话,孟雨立刻拱手制止:“既然柳义已经受到应有责罚,您看这大热天的,弟子们都是血肉之躯,再晒下去,恐怕真要受暑毒侵蚀,让他们散了吧?” 云天鹤眸子轻眯,连想到近日孟雨的屡屡反常,颇为不解,声音严峻几分:“你最近究竟想干什么?”暑毒,还未八月酷暑,哪来的暑毒? 这孟雨冲他尴尬的笑笑,我这还不是为您好吗?比起柳义,您的罪过不知大上几千倍,犯了淫戒不说,还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这要传出去,全阳宫才叫无颜立世,给自己留点后路吧,否则他日就真只剩以死谢罪了:“呵呵,我我就是觉得他都已经这样了,此刻不适合训示,给他留点面子,咱们走吧?” 如斯语无伦次,令云天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孟雨从小就谨言慎行,对他更是形如手足,即便要审问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声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一会自行鞭罚一百,好自为之。”大甩广袖,带着一身寒气往紫微宫阔步走去。 “是是是!”边不断拱手边应和,哎,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都怪那该死的林婉,有喜就去堕胎嘛,非要生下来,现在好了,跟个大毒瘤一样随时会炸开,怎么办哦,若纸包不住这火,全阳宫才叫大祸临头。 另一边躲在巨型石雕八卦盘后的惜白同样一头雾水,并非是对云天鹤严厉惩治柳义,她太了解师兄了,若非柳义犯下大罪,绝对会出手阻止,除非柳义在说谎,而是疑惑于孟雨,她和孟雨也算从小一块儿长大,这种场合,掌门师兄发言训示众弟子,他是绝不可能出声打断的,乃以下犯上,大不敬。 孟雨那么聪明谨慎的一个人正想到这儿,那人已经走来,立刻现身,拉着一只胳膊强行往角落里带,后甩开他,娇容嗔怒:“你说,你为什么要对云师兄不敬?” “哎哟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对谁不敬也不敢对他不敬,哎,你也别问了,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还得去往身上抽鞭子呢。”不耐烦的转身,没走两步,一柄白玉剑鞘就抵在了肩头。 “哼,我看你是皮痒了,行,刚好无事,就帮你挠挠?”惜白冲他得意的扬扬眉梢,一副不说清楚就休想离开的架势。 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难怪小时候师傅常跟他们说女孩子是毒药,千万不可沾,否则将无药可解,林婉如此,惜白更是惹不得,瞧,同门师兄妹,为了心中所爱,都把剑架他脖子上了:“惜白,你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我就打断他说话而已,你就要打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惜白花容失色,拿着剑的手一抖:“我我怎么偏心了?分明是你对云师兄不敬。” “呵,还不承认!”孟雨用手指将剑推开,回身打量着惜白恼羞成怒却绯红的脸颊,轻叹一声:“惜白,我知道你自小就喜欢掌门师兄,就算你隐藏得再好,可咱们毕竟一起长大,还能不了解你吗?你也看到了,师兄眼里不揉沙,更不可能回应你,趁别人还未发现,放下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喜欢师兄了?我只是只是在维护门规,休要再污蔑于我。”发现越描越黑,惜白干脆横他一眼,提着剑昂首快步走开,心里直犯嘀咕,为何孟雨会发现?她明明掩饰得很好的,若是被师兄发现,定会赶她出全阳宫,不行,她不能离开,还要一辈子守护着他呢。 从没奢望过师兄能给予她丁点情感,他有心,对天下所有人,哪里有难,只要他知道,都会前去解救,可他也无心,永远不懂何为感情,所以她只求能时常看上一眼,知道他安好,便足矣。 不敢想象若哪天不得不离开他时,她还能否继续面对未来人生,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幸好,师兄虽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其他女子,而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幸运,能入全阳宫,守在他的身边,朝夕相处,所以她是世上最幸福的那一个,是的,她是最幸福的。 来到云鹤居木桥前,迅速隐去那些不该表露的心绪,如往常一样,走进木桥,站定在院中,恭敬行礼:“师兄,何时动身?”光是想想此次去参加武林大会师兄会带着她就振奋不已,前几天被外派到曹员外家主持正义,整整五天没有看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思念如潮。 如今好不容易归来,若师兄又要离开半年多,还不带她,会疯的。 天可怜见,师兄居然决定带着她,哦不,是要带上近百名门内武艺最高强的人同行,为了站在他身边,每日抛开女子该有的柔情矜持,拼了命的练功,还是有收获的。 荷香四溢,小院花草芬芳,彩蝶飞舞,蜻蜓环绕,幽幽静静,竹桌上,四素一汤,男人沉静端坐,细嚼慢咽,连夹菜的姿态都透着优雅,光亮华丽的白衣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煞是好看。 他是那么的完美,连头发都柔软细密得形同极品丝缎,始终低垂的眼睫下有着层阴影,若隐若现的一双深色墨瞳揽尽天下风华,不妖不魅,亦不勾魂,却好似具有魔力,任何人见了都会不自觉沉浸其中,实则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空得容不下一粒尘埃,一滩死湖,怎么丢石子,它也不会起丝丝涟漪。 惜白不由黯然了一瞬,可看着他绝美的唇形正随着口中食物轻轻蠕动,心再次激荡起来,无人知道,大部分时间,师兄的食物都是她亲手所作,当然,是偷偷做的,无非是拦住送饭的人,伺机替换罢了。 他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她用手一点一点精挑细选,再注进全部心意烹调出来,看着心爱的人吃着自己做的食物,感觉真好。 “明日一早即刻出发!”云天鹤似乎并没察觉到惜白的心思,放下筷子,取过桌上叠置整齐的白巾在唇上按按,起身留下命令便抬脚走向竹屋。 一只白鹤扑棱棱飞到他身边,学着人类的走路样子,跟着进屋。 其他白鹤见状,不甘示弱,纷纷飞到院中泥地上排着队绕圈圈走路玩,惜白对此哭笑不得,边收碗边羡慕的看着它们,或许是师兄名字中也带个鹤子,亦或者当年师傅捡到师兄时,三只白鹤紧紧抓着木盆,不让里面婴儿落下十丈瀑布,所以对待这些小动物,师兄是格外的纵容。 驯兽有道,一只小雪被他养得跟人一样精,而这些白鹤,也就云鹤居能看到这副景象了,二十多只,每只距离相隔一尺,不多不少,踏着同样的步伐用走路当乐趣,只怪师兄太冷硬无趣,除了驯化它们就是不理不睬,从不陪着玩乐,就这样它们还不肯飞走呢。 究竟要心灵要美到什么程度才能令动物如此臣服? 竹屋内,同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纵使白鹤跟着走了一路试图引起注意,男人也没多看一眼,站立于书桌前,大手习惯性摸向桌面某个位置,却发现什么都没摸到,眉头抽动,这才想起寒玉笛已经不归他所有,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不愉快的事,抬起眼睑,清冷视线透过竹窗远射天际,眉心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驾驭前面的,立刻让路,莫要挡了青阳王和郡主的路。” 一粗野汉子甩着马鞭飞速驰骋大道中,见前方慢行着两辆马车缓缓而来,立马牵住缰绳,以马鞭指着厉声大喊。 最前方骑在马背上的顾曲也拉住缰绳,淡淡的望着三丈外的人,眼底划过不满。 “让路?这两边如此狭窄,你让我们让到哪里去?”楚离枫慵懒地前倾身子,边把玩马儿颈上毛发边玩味的问。 那汉子看看四周,路边都是水田,虽然已经没有蓄水,但马车下去,的确可能陷入,但一群平头百姓,不行也得行,指着比较干的一块稻田:“立刻将马车赶下去,难不成你们还要王爷和郡主给你们让路不成?” 林婉揉揉眼皮,跳下车小跑到田里踩踩,一踩一个坑,马车那么重,下来容易,一会怎么上去?但路就这么窄,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走,必须得有一个退步,想了想,到顾曲身边指着那人道:“那田里我们下去了肯定上不来,而且里面种着庄稼,就算是王爷郡主也不该随意毁坏农民伯伯的心血吧?这样,前面不远处就是新月镇,可我们后面连个岔路都没有,你回去通报一声,让王爷大人先退回到宽敞地方,让我们先过了” “放肆!”大汉怒目圆瞪,凶神恶煞:“尔等刁民好生大胆,竟敢让王爷给你们让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识相的立刻滚下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去,大哥你没事吧?都说了一会上不来,王爷怎么了?王爷就可以不讲理吗?不管怎么样,今天这路我们没法让。”香蕉你个芭拉,简直欺人太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宝宝能打过 兰纹和兰舞也已经下车站到了楚离枫身边,均是一副不肯相让的模样,也让不了,一会上不来,晚上咋办?还得去城里找人帮忙来抬马车,多麻烦是不是?他们只要退回三里即可,这都不愿意,算什么狗屁王爷? 而且青阳王是什么王?从未听说过,王爷一般都是皇家子嗣,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是那个失踪了五年的太子爷,不过其他异姓王也有不少,既然不是皇帝的儿子,还敢这么嚣张,迫使他们去毁坏老百姓的庄稼,肯定不是好人。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眸光一寒,抽出马背上的双刀,脚下用力,飞身而起,直奔那马上两个男人,可惜还未碰到分毫,不知从哪里扫来一根棍子,‘乓’的一声,手臂剧震,硬是被打得翻到在地,滚了一圈鲤鱼打挺站起,这才看清刚才是谁挡了他的事。 只见马车顶上,一个绝色小男孩儿手持长棍,双腿岔开,左手拇指弯曲,四指伸得笔直,手掌恰恰对着他,明显是想跟他继续较量,而且看穿戴,倒像是个小和尚,鄙夷哼道:“乳臭未干的孩子,武功倒不错,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尔等不想招来祸端,还是快些让路的好,若等王爷来了,就凭这孩子,你们以为他能打得过我们的人吗?” 小石头不屑跟他对话,看他没再出招的意思才收手站直,‘砰’的一声将棍子狠狠戳下,歪头望天,同样不愿退步。 嘿,这孩子,气性还挺高,大汉知道单凭他自己是打不过对方的,也不叫嚣了,回到马旁边静静等候。 “小石头,你刚才那一招,感觉他的功力如何?”林婉知道一会免不了一场恶战,担心儿子会吃亏,还是问清楚的好,实在不行就让吧,顾曲和楚离枫虽然有点身手,可却连轻功都不会,内力一点点,打不过那汉子,更别说不知还有多少人。 某宝宝瞅着远峰冷声回应:“十个他都打不过我!”道理他不懂,只知道林婉只骗坏人,对待好人,林婉算良善一类,没听都不愿坏了农民伯伯的庄稼吗?只要林婉说不,那就是师兄们来了也别想他低头,除非是师傅和佛祖! “那咱们先看看他们一会有多少人吧,超过十个就让吧。”万一伤到小石头,她会心疼的。 然而当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到来时,连顾曲都皱紧了眉头,楚离枫长叹着翻身下马,没看那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吗?少说百十号人,这哪是人家的对手? 小石头站得高,能看到前方队伍的尾部,小手掌使出内力一番试探,眨眨眼,掰着手指头细算,五层内力高手十二个,四层内力的二十个,其余只是没有内力的普通士兵,不等楚离枫来驱赶马车就一本正经的摇头:“加上无相神功,我应该可以打过,你们去对付后面那些小兵,免得他们伤了林婉和纹姨舞姨。” “你确定吗?”楚离枫欣喜的仰头。 “确定!”宝宝边回应边继续运气,达摩棍在这里不好用,地面石板铺就,不会裂开,起不到作用,只有万佛朝宗,虽然不会转换方向,但可以打倒几个后利用无相神功跟着改变方向,自从练会后,还没找人试手,今日他们来得正好,七层内力的无相神功不知威力如何。 而且也是不伤人命的招式,喜爱得紧。 “咳咳咳怎么不走了咳咳咳” 大部队停顿,马车内传来一道病态的悦耳男音。 “回王爷,有人拦路,还说什么让您退回镇子,给他们让路!” “咳咳放肆咳咳,还不快轰开?” 此令一下,大汉指使着所有修炼过内力的高手一同攻去。 小石头早已蓄势打发,脚尖一点,张开双臂飞起,并将伏龙棍扔出,小手旋转着汇聚能量,大喊:“万佛朝宗!” 在那棍子不断旋转上空时,一群人就傻眼了,非神兵利器无法做到,还是佛家功夫,都不再去赶人,先是提刀挡开疾驰而下的道道字气流,四五个人抱着牺牲的心态为后面人开路,二十多人成功飞高,躲开了那些字攻击范围,也不试着近身去攻击,这种高手,他们是永远也无法近身的。 一同打出道道气流。 果然,还没等那些气流近身,小石头就飞跃开三丈了,立于葱葱郁郁的稻田中,岔开腿收回棍子,在万千禾苗上一扫,一节节嫩绿冲天飞起,继续拧眉大喊:“无相神功!”向着那些飞来的人大力击去。 那大汉倒抽冷气,不得不继续提刀急急飞舞,挡开形同利刃的禾苗尖叶,还是会被不幸打中,叶子虽小,可打在身上,震得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林婉和兰舞举着板凳和扫帚一旁观战,都不敢相信二十多个人飞过去,十多个像沙包一样被弹回来,倒地哀嚎,但几个呼吸间又能爬起来,只有小石头第一招伤到的人始终瘫软在地。 兰纹一手一把菜刀紧紧护在两个毫无内力的女人跟前,她也就才一层而已,练了八年呢,小石头才五岁都七层了,乃神人也! 一刀砍破一士兵手臂,抬脚狠踹向后面。 林婉赶紧擒拿手给抓住,配合着兰舞狂揍。 而顾曲和楚离枫早早处理了三十多个士兵,打得正欢快,两层内力对付这些没内力的,顶多是吃点力,但足以对付。 两侧绿油油田园,中间打成一团,小石头以不毁坏禾苗的前提下,尽量只取叶子尖端,继续运用万佛朝宗和无相神功相互招呼,他体格还小,都使不出最大威力,万佛朝宗乃师傅绝学,会转变方向后,早打败他们了,可惜啊,学艺不精,幸好有个无相神功,一次打不倒,就两次,四次后,必定没有还击之力。 凡胎肉体,内力有限,一次万佛朝宗就能下去不少,无相神功同样很消耗内力,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哪怕留下一个,大伙也只有死路一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宝宝受伤 “无相神功!” “小屁孩儿,你就会这两招啊?”大汉看他来来回回就这两手,也摸清了门路,如今只剩下五人了,当孩子手一转,就知又要以叶来伤人了,立刻将刀扫过水坑,再运用内力把水滴向他眼睛甩去,大伙再被打一下,不败下阵来才怪。 小石头仿佛有着异于常人的听力,耳朵一动,脑袋急速偏开,万千青丝神龙摆尾一样将水滴全数打落,可也因招式被打断,腹部受到气流袭击,却哼都没哼一声,没事人一样举着棍子下田和那五人凭外家功夫缠斗。 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知道他无意杀人,这就好办多了,幸好是个小和尚,若出自邪教,真不见得能打过。 顾曲见小石头有点不对劲,明明好几次都可以飞开继续用内力远攻,却还是来回跳跃数人之间,莫非丹田受损?近身攻击,刀剑无眼,伤到怎么办?焦急喊道:“离枫,这里交给你了。”后飞奔着冲向那一堆人。 小石头的确有些吃不消,拿着棍子的小手开始发颤,而这么半天才解决一个,另外四个虽然前面被他的无相神功伤得不轻,可近身攻击,他绝非他们的对手,很快体力就会耗尽,而且反应也没那么灵敏,果然,这才将一棍刚打向某个人的后背,头顶就飞来一刀,这一刻,迷茫的抬头,看着那刀刃越来越近,他是要死了吗? 可他还没找那个负心人讨要说法呢。 “小石头”林婉紧紧捂住心口,呆木的看着那大刀离宝贝儿子的天灵盖越来越近,推开兰舞就要冲过去。 ‘锵!’ 千钧一发之际,顾曲的剑已经挡了过去。 小石头沉下脸,在壮汉的刀被打开时,同时也抡起棍子狠击他的侧脑,小手伸出,飞身跃到顾曲背后,抓住那即将砍断顾曲手臂的刀背,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人命了,棍子毫无章法的砸下。 ‘砰!’壮汉只觉颈子一疼,整个人都被打飞,倒地后,闷头喷出一口鲜血,这小子简直不是人,身法快得令人咂舌,伸手喊道:“住手,都住手,别打了。”差一点,他脑袋就分家了,显然这孩子已经不顾戒律,再打下去,唯恐他会出杀招。 此时,楚离枫刚好掀开那马车帘子,想着擒贼擒王,结果还真看到一个身负重伤的俊朗青年与一貌美女子,正瞪着俩大眼珠子惊恐万分的后退,刚一把将那女子抓过来,就有人喊住手了,都投降了,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但总不能白白耗费这么多精力吧?手一伸,也不知是啥,偷偷塞袖口里才将她给推开。 “小石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痛?”林婉跪趴在田埂上将宝宝抱怀中仔细检查,想到刚才那画面,还心有余悸,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小石头看她眼里蓄满泪水便轻轻摇头:“我没事!” “咳咳咳原路撤回!” 兰舞见他们终于肯退让,扔下板凳,冲田里跪在孩子面前为他抹去头发上的污泥,刚才那一瞬是真的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顾曲赶得及时:“脱了他的衣服看看,身上有没有伤。”莫不是幻觉?刚才她好似瞥见这孩子受到攻击,但他也没叫喊,如今也不像受伤,可能真是幻觉吧。 小石头不耐烦的挣脱开:“真的没事!” “他的腹部肯定受伤了,小石头,你听话,别怕我们担心,有伤就得即使救治,否则出事了,我们才会更担心。”顾曲不由分说,紧紧钳住他。 林婉听完,眼泪哗哗哗的开始往下掉,七手八脚脱掉他的僧衣,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胸膛,果然,肚肚上有着一个浅粉色掌印:“呜呜呜呜,小石头,你明明受伤了,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呜,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快快快,抱到马车上去,赶紧到镇子上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天呐,那么大个巴掌印,她是全世界最失败的母亲,儿子受伤了都不肯告诉她,怎么办?心跟在绞肉机里一样,早知如此,就给他们让路好了。 除了小石头外,基本没人受伤,个个带着一身泥巴急忙赶路。 马车里,林婉紧紧抱着小石头不放,泪一把鼻涕一把,脸上早狼狈不堪,看得小石头颇为烦闷,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虽然伤他的人有着五层内力,但前面已经被他给消耗得差不多,这一掌就相当于被普通人狠狠拍了一下一样,他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当然,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还是很受用的。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见林婉哭,小嘴不自觉弯了一下:“如果不是那人太卑鄙耍阴招,绝对伤不到我。”神气的撇开脸,绝不承认会险些败在几个底层内力的人手里。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先别说话,我们去看大夫,瞧瞧,都红了,儿子,你真的不觉得肚子里不舒服?”伤了内脏,她就是死,也会找那群人拼命的。 “没有,只是十天之内无法运气。” “都这样了,还运什么气啊?你给我乖乖的好好养伤,不可再练功,这样揉着有没有好点?”边用手掌给他轻揉伤处边诱哄。 小石头轻点小脑袋,对于林婉还好,每次都是她亲自给他洗澡澡,可纹姨和舞姨都正看着呢,如今上半身全光着,颇为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林婉怀里,打死都不肯再露脸。 林婉知道孩子这是害羞了,像个小鸵鸟一样,以为把脸埋起来别人就看不到他光溜溜的小身板了?除了那刺眼的一块红印,儿子的皮肤是真白,嫩得能掐出水来,武功又这么好,天赋奇高,那云天鹤只是说了句口诀,他就用的得心应手,长大肯定了不得,又这么帅,得迷死多少人? “你又偷东西!” 楚离枫对着金牌观摩了许久,不以为意的看向顾曲:“第一,他们算好人吗?第二,我偷它也是为接下来的计划做打算,你想想看,咱们装过庄主,掌柜,妓子,却没装过王爷郡主,啧啧啧,这么好的身份岂有放过之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目标锁定 顾曲见他偷了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就颇为无语,不过他所说的身份问题倒是可行:“接下来的计划?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不是新月镇的人?” “不知道,这个青阳王到底是谁?我看他身受重伤,又不在新月镇养伤,应该不是那里的人,而且只是路过那镇子而已,咱们扮作他应该不会被人识破,你不是万事通么?快跟我说说。” 某顾略有些自豪的缓缓道出:“前朝有位慕容大元帅,一身功勋,听闻有一年青曜国边境受到一番邦小国侵略,就是他去给平息的,但很不幸,也战死在那场战事中,以身殉国,先皇为感念他,特封为异性王,可世代世袭,那位元帅就是这青阳王慕容青阳的爷爷,而你手里的牌子,乃其亲妹青依郡主所有,只是外面镀了一层金,最多卖个百八十两。” “我草,来头不小嘛,哪里人氏?”这才是关键,金牌上刻有青依郡主四字,普通人看不出来,官场的人不会不懂。 “帝都城!” 楚离枫闻言立马欣喜的将牌子收进怀里,双目反光:“那就好办了,这次咱找个肥点的目标,都成王爷了,没个两千两绝不收手。”否则对不起小石头肚子上那个手掌印。 新月镇,两面环山,位居山脚,因是通往云中城的必经之路,所以即便是个镇子,也只比那些主城逊色个一两分,大得出奇,更繁荣昌盛,家家户户皆衣食无忧,刚进镇子,就能看到道路两旁大大小小的各色客栈酒肆。 云中城外有三条大道,一条是林婉等人都必须要经过的,另外两条,一条到帝都,一条到这新月镇,来往旅人多不胜数,新月镇基本是全靠客栈酒楼赚得富足。 某女边感概边抱着小石头走进一家医馆,无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精明着呢,不放过任何一个商机。 “小公子只是受到了一点皮外伤,不过十日内忌运功,这三副药每天煎一包,有助于康复” 确定无大碍了林婉方才安心,小石头如今是她唯一的血亲,命根子,绝不能出事。 大夫给小石头上好外敷的药后,才把他衣服给穿好。 一行人继续出发,住进了镇内某家带独立小院的客栈,安顿好后没急着去找目标,而是到街上熟悉地形与观光游览,山清水秀倒是不错,可惜商业化太严重,还没天水村来得秀丽。 有钱人多好啊,可以狠捞一笔。 三日后,在大伙分头行动,四下打探中,各自选了十个认为可行的目标,但最终还是决定采取顾曲找的那个贪慕虚荣的米行大小姐,谁让楚离枫手里攥着一个郡主的腰牌? 风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明月楼旁明月湖,是新月镇无数富家公子与闺阁小姐最喜之地,或攀比,或谈天,或附庸风雅,大小不一的画舫层出不穷。 一朴素矮小的画舫上,林婉c兰舞c楚离枫c顾曲四人坐在船头品茗,别有一番风味。 湖面上画舫十数个,属中间一座最为华丽庞大,距离不远不近,十多名端庄妙龄女孩儿与七八个俊俏公子有说有笑,还有一白衣女子正在抚琴,大伙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们一些谈话,至于那琴音,比起顾曲,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怪不少女孩儿正捂着嘴鄙夷发笑,透着幸灾乐祸。 顾曲边和楚离枫对弈象棋边解说:“那弹琴的就是咱们的目标,秋靖雪,秋家米行嫡出大小姐,秋家米行在新月镇也算是具有名望的大行商,名下七家米铺,生平最大心愿,嫁给全镇最大首富茶王冯华为妻,非常势利眼,嫌贫爱富。” “哟,这个冯华我知道。”林婉的眼神边在顾曲和楚离枫对弈的象棋中穿梭,边偶尔抬头看看上面豪华画舫上的白衣女子:“这可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呢,当年本也是新月镇的首富之家,后来不知为何破产落败了,去到村子里生活,研制出了兰香茶,深得皇帝欢喜,还赐予了他一块‘天下第一茶’的匾额,又成新月镇的首富了。” 如今她最爱喝的茶就是第一茶庄所出,这些是前三天从各方面打听来的。 “没错,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紫衣华服的人。”随手指指画舫上某个角落。 兰舞仰头,这才注意到那画舫上最角落一桌,坐着位风度翩翩的俊逸青年,可惜一脸轻佻,大庭广众就跟青楼女子调情,有伤风化,问她怎么肯定那怀里的女人出自青楼,呵,她也是青楼出来的,哪能看不出? 顾曲边吃掉楚离枫一个棋边继续详说:“她也并非真的喜欢冯华,只是看中他显赫的身份了,就那一船的人,秋靖雪家的财富最多在中等,极爱与人攀比c哗众取宠,希望全世界都围绕着她打转,刁蛮专横,对待下人,动辄打骂,我们就从她贪慕富贵来着手。” 楚离枫对这些似乎不是很上心,满脑子都是如何跟顾曲在棋局上厮杀,这可关系到生死问题,反正那秋靖雪他是真的不敢恭维,只要赢了顾曲,这回就用不着他出马了。 本来还想争着当一回王爷,结果越听头越大,那种女人,哪怕是做戏他也会骂娘的。 富丽的画舫上,秋靖雪一袭白色绣金花的飘逸纱裙,素手芊芊,飞快的在琴弦上游移,五官秀美,的确有点骄傲资本,正闭着双眼陶醉于自己弹奏出的曲子中,那些带谑笑的窃窃私语似乎能完全隔绝在耳外,长发及腰,珠光宝翠,腕部玉镯金镯各一对,似恨不能将所有财富都时刻彰显出来。 后面毕恭毕敬立着的丫鬟都比某些千金名媛来得清秀可人。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拨出,秋靖雪才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向大伙笑着致礼:“献丑了!”末了,偷觑向正前方角落里只顾着与青楼妓子调情的紫袍男子,保持着微笑,小手狠狠攥紧,一抹嫉恨与毒光划过。 “噗哈哈她还知道是在献丑呢。” “喂!秋靖雪,你知不知道你弹得多难听?我耳朵都快听聋了。” “简直不知所谓,还每次都要来荼毒咱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我可以去化缘 “别痴心妄想了,冯公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而且人家十日前已经跟云中城内数一数二的当铺老板谈下亲事,来年初就要迎娶了,而且更会直接迁移到云中城去,别说嫁给人家,恐怕以后想见一面都得翻山越岭” 秋靖雪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花容变色,怒瞪着那些该死的女人们:“你们这些贱人给我闭嘴。” ‘啪!’其中一个青衣女孩儿拍案而起,带着其他姐妹过去指着鼻子问:“你说谁是贱人?” “说你呢,怎么了?打架啊?来来来啊!”刚伸出手试图去扯青衣女人的头发,就被另外两个女人抓住了,双拳难敌四手,在场又没一个人肯帮她,只能愤怒至极的受下两个耳光,更找到了机会,身子一拱,借着后面抓着她的两个人的力量抬脚就把青衣女孩儿给踹倒了。 接下来,可想而知,五个女人打作一团,扯头发,抓脸,扇耳光,不可开交。 无人注意到,当有人说冯华来年就会离开新月镇时,始终站在秋靖雪身后的蓝衣小丫鬟眼底蓄满了水雾,交握在一起的小手更是有着几条溢血抓痕,抬眼看了冯华一眼,他正用嘴含着葡萄喂那妩媚女子,亲密无间。 某种堪称悲痛欲绝的伤色在眼底疯狂跳跃着,终是什么都没做。 “啊你们这群贱人本小姐跟你们拼了,该死的秋韵儿,你还不快来帮忙?”秋靖雪蓬头垢面的骑在一女人身上,可手臂又给两个人桎梏住了,边承受虐打边张口大骂自己的丫鬟。 秋韵儿仿若失聪,低垂着眼睑狠狠用指甲在手背上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眼眶湿润了许久,泪并未落下。 林婉等人也感到很奇怪,那秋韵儿既然是秋靖雪的贴身丫鬟,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打不帮忙?不是说对待下人异常刻薄么?她不怕受罚? 大伙没猜错,等战役结束,秋靖雪衣衫不整的拨开凌乱刘海,边气急败坏往无人的船沿走边恶毒咒骂,终于站定在林婉他们正上方位置,回头就甩了秋韵儿一个耳光。 ‘啪!’ 兰舞立马捂住脸,那么响亮,连她都觉得有点疼呢,为何那个丫鬟却跟没知觉一样闷不吭声?头都没偏一下,想必是被打习惯了。 “你这个贱种,跟你娘一样下贱歹毒,怎么?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然后爹爹就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呸,就算我死了,你也永远得不到二老的认同,我娘也不会放过你,我外公更不会放过你,贱人!”末了又熟练的甩去两巴掌。 林婉实在看不过去了,刚要喊住手,嘴便被顾曲捂住。 “别冲动,不能让她看到我们!”深怕她乱来,顾曲继续加大力道,秋靖雪固然可恶,但还不到打抱不平的时候。 某女心下大惊,好吧,点点头,表示明白,不知怎地,她是真的有点心疼那个叫秋韵儿的女孩儿,听秋靖雪的意思,她也是秋家的孩子,却不得不给秋靖雪当丫鬟,还要遭受虐打,就好像她当初住在养父母家时一样,明明户口在那里,却每日都形同寄人篱下。 可比起秋韵儿,她要幸福很多,因为那家人很少打她。 更让她心惊的是在秋靖雪和人厮打时,秋韵儿一直在残害自己的双手,这种距离都能看清那一道道血痕,不知她为何要这样,但那一刻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是什么让她痛苦到能把自己皮肉抓开还无动于衷?甚至还忘记去帮秋靖雪,否则如今也不至于被打骂。 “将军,哈哈哈,我赢了,顾曲,王爷的位置给你了!”楚离枫兴奋异常的起身欣赏起风景来,通体舒畅,不用怎么出力,还能平分银子,多好的事啊。 顾曲嘴角抽搐,输了? “不是吧顾曲,你居然输给他了?”林婉收回目光,对着棋盘仔细查看,还真输了。 某楚不满了,边轻摇折扇边臭屁:“你这叫什么话?学问我承认的确不如顾曲,但说到下棋,少爷从小就把这些当游戏耍,输给我很正常!” 几人满头黑线,这事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难怪刚才会拿话激顾曲,说什么一定能赢,趾高气昂的,所以才跟他打赌,合着这小子还是个棋艺高手? 回客栈的路上,几人开始到成衣店挑选衣物,王爷郡主穿的衣服不是说偷就能偷到,只能花个百八十两来买,一人选了一套看起来特别贵重的华服,又用了几十两买了一堆仿真珠宝首饰,这次投资不小,怎么着也得骗个两千两以上才行。 由于上次在宝城一直是林婉在出力,因此这次郡主的角色落在了兰舞身上,当然,这不代表林婉和楚离枫就能在家乖乖等着分钱,王爷身边能没个跟班?郡主身边能没个丫鬟? 丫鬟的衣裙,林婉随便选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大气的,至于楚离枫则要复杂点,一身劲装不说,还得买把高仿佩剑。 次日,一行四人衣冠楚楚,整装待发,林婉特意给自己梳了个俏皮发型,原本搁置胸口的两缕青丝被她编成了八个小辫,一边四条,青色绣花长裙,尽量不去抢兰舞的风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发髻中垂下的流苏轻轻晃荡,眨眨可爱大眼,小家碧玉,邻家妹妹。 见宝贝儿子和兰纹正在院子里逗小雪玩,过去在宝宝额头上亲了一口,嘱咐道:“我们要去赚钱了,小石头乖乖的听纹姨话,不要运气知道吗?记得喝药,我们走吧。”忍不住又在小孩儿脸上揩了下油,这才神采飞扬的随伙伴们离开客栈。 小石头抿抿小嘴,望着门外的眼中有着担忧,他暂时没能力保护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他伤好后再去呢?这样就不必如此担心了:“你们这样迟早都会出事。” 兰纹失笑,取过簸箕开始摘菜,一脸无奈:“那能怎么办呢?就说你娘吧,她不去赚钱,又拿什么来养你母子俩?” “我可以去化缘!”宝宝不愿看她,耷拉着小脑袋给小雪按摩肚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云道长来了 “哈哈哈!”兰纹听话直接就笑出声了,越来越觉得这孩子好可爱,爱怜的揉揉他那一头软发:“有些东西能靠化缘得到,可有些东西是不行的,比如你们母子俩至今连个住的房子都没,你娘也不容易,她如今这么幸苦也不全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你被人说成没家的孩子,还要给你存一大笔钱,将来娶媳妇儿可是要用很多钱的。” 就小石头如今一天都得花不少钱呢,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断不了奶,每日都要抱着奶瓶喝上一壶羊奶才行,牛奶还好,羊奶比较稀缺,因此很贵,几套换洗的僧袍都是最好的丝绸料子,不吃肉,人家吃素也比大鱼大肉要来得破费。 以为素面就是随便用水煮煮?别逗了,林婉为了这孩子下了多少功夫,只有他们这些大人才明白,不吃猪肉,林婉愣是想了个妙方,买来一堆花生,重金请来内力高手给挤出出一罐子花生油,深怕孩子缺少营养耽误发育。 就小石头一个人的伙食,比他们几个都要费功夫,每次都需要做两份,这孩子鼻子灵敏,不把锅子洗干净,他是绝不会张口吃饭的。 养的不是儿子,是个小祖宗。 当然,小石头也很乖,还会救大伙于水火,算这个小团队里唯一一个保护神,因此即便他不出力,大伙都觉得每次赚的钱都算他一份,人家现在还小,不懂钱的重要性,可总有长大的一天,那时就知道钱是必不可缺的。 “我不娶媳妇。” “那也要赚钱买房子啊。” 小石头忽然觉得很挫败,赚钱养家这种事是男子汉的责任,而他居然这么没用,想到什么,攥紧小拳头闷声说:“等找到他,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嗯?”兰纹不太明白的看向宝宝,哟,小拳头都捏得泛白了,是说他爹吧?呵呵,不枉林婉一个未婚女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够孝顺,够贴心,别说他,就是她也不会放过那人的,简直猪狗不如。 人流涌动的大街上,一行四人格外显眼,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能长得这么俊俏的人却少之又少,还一来就是三四个,连小厮和丫鬟都不同凡响,还一身贵气,惹来无数人的侧目。 正在摊位上意兴阑珊拨弄面具的秋靖雪无意间转头,同样被那四个人吸引住,特别是最前方手持折扇风度翩翩c潇洒倜傥的俊美男子,月牙长袍,头戴金冠,细碎刘海随风拂动,笑容可掬,从容不迫,何时新月镇多了这么个人物? 连他身边的小厮都俊美不凡。 此时,几人也刚好来到那面具摊位前,林婉拿起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脸上嬉笑耍宝:“王爷,郡主,你们看奴婢这样是不是很吓人?” 被不断往角落里挤的秋靖雪刚要发飙,一听王爷和郡主四字,立马瞪大眼,不敢吱声,甚至不再嫌弃身后人低贱,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问:“她刚才叫他们王爷郡主,我是不是听错了?” 秋韵儿不悲不喜的轻轻点头,没有像秋靖雪那么激荡,甚至看都没多看那群人,小脸微微低垂,仿佛别说王爷,就是天子来了也激不起半分兴趣。 “啧,笑笑,都说几次了,如今我们是便装出游,不可轻易表露身份,否则就不好玩了,哥哥只是个普通商人,要叫公子和小姐,别再喊错。”同样打扮贵气的兰舞用食指惩罚性的戳戳林婉侧脑,口气温婉不失严厉。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呵呵,小姐,其实就算表明身份也挺好的,走到那里,县令知府都得八抬大轿伺候。” “咱少爷又不是皇家后嗣,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楚离枫抱着长剑冲她懒懒的翻白眼。 林婉撇撇嘴,无比神气的哧哼:“切,咱青阳王三个字可不是摆设,连圣上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更何况这些小小知府县令了,小姐,您看这个粉色的猫头鹰面具怎么样?买了吧?” “你呀,在帝都的时候像个孩子,如今都出来了还像个孩子,喜欢就买吧” 秋靖雪虽然很想和他们说上话,可搔首弄姿几个姿势人家也没多看过,不买东西,又不好一直站在这里,怀疑她在偷听就不好了,无奈之下,只能带着秋韵儿向别处走去,可惜了,没缘分。 还在说话的兰舞偷瞄着那两个身影消失在街头,立马收起端庄贤淑,用手帕快速扇风:“够了,走吧。” 顾曲也一把将手中面具扔回摊位,没了方才的俊雅稳重,而楚离枫干脆哥俩好的搂住他出言讥讽,四个人跟有默契一样,连那个粉色猫头鹰面具都不屑再多看一眼,就那么直奔三岔路口。 摊主似下巴脱臼,张着口呆愣的目送他们远去,一脸懵逼。 “一会顾曲你前去英雄救美,今天不必做太多,让她知道你对她有点意思就行。”林婉一边锁定着前方主仆二人,一边细心嘱托。 兰舞搔搔头,不太放心的问:“她外公可是全镇最大的官员,顾曲没有青阳王的信物,光凭一个郡主的令牌,你确定他们会相信咱们的身份?” “呵呵,现在咱们立刻去亮明身份,他们或许不信,但就是要他们先怀疑,再机缘巧合下给他们看到令牌,绝对万无一失。”某女信心十足的挑起眉梢,这是一种心理学,在现代就经常用这招。 那边,楚离枫将一小串铜钱扔到几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手里,并指指秋靖雪的方向:“看见没?就是她,一会你们过去假意调戏,再假意被我兄弟打上几下,放心,不会痛的,然后立刻撤离” 三个男人哪能不明白这人是想来一出俘获芳心的戏码?这么容易就有一百文可赚,不干的是傻子。 然而就在三个男人大摇大摆走过去,扯过女子的手臂后,原本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阵骚动。 “是全阳宫,天呐,最前面那个不会就是云道长吧?” “一定是的,果然是惊为天人。” “这是要去孚琅城参加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吧?听说今年天残教会卷土重来,看来是真的,否则哪需要劳烦全阳宫亲自跑一趟?” 林婉诧异转头,只那么一眼,好似就再也无法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住隔壁? 无数百姓不断向两侧走去,争取尽量不挡那群白衣人的路,个个脸上都带着善意微笑,哪怕没直接受过全阳宫的恩惠,也依旧有着敬重,数百年来,全阳宫做过的善举数不胜数,只要有难,哪怕是朝廷,都会挺身而出。 各大名门正派,一呼百应,名望威震四海,这种人想不被爱戴都难。 全阳宫倒是不端架子,除了最前方行走着的云天鹤外,基本都会向那些让路的行人点头致礼,连心高气傲的惜白都始终带着感激,见无数女子全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惜白的心里别提多自豪了,就说吧,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云道长比传闻中要好看多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与他有一面之缘,不但生得好看,还心地纯良,知道镇内行人多,甘愿下马步行。” “比天刀门的人要有涵养多了,上次天刀门的人过来,还摆排场,强行清道,人家全阳宫不比他天刀门厉害?” “所以全阳宫无人能及” 林婉手里还把玩着胸前小辫,只是动作比较僵硬罢了,耳边全是人们吹捧的话语,视线紧紧定格在那人身上,还以为自宝城一别后,再也无缘相见呢,没想到才不到十天就又见面了,还是那么不可侵犯的模样,寡淡疏离,拒人千里。 明明就在眼前,却犹在遥远天际,难以触摸。 对于万众瞩目,云天鹤似乎早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率领着后方百人不快不慢的前行着,任何事物似乎都无法牵住他的视线,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万物皆平等的境界。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林婉抓着辫子的手也正不断收紧,街上人满为患,秋靖雪正在被调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瞳孔中仅有那一抹白色。 直到他面无表情的从身前走过也没看向她半眼才回过神来,浓浓的失望在心中蔓延,不过看所有老百姓都将他当佛祖一样敬重便自嘲的勾唇,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不及一粒尘埃,却又总是抱着一丝庆幸的心理。 最起码她不觉得谁见到过他除了正直冷漠以外的行为与表情,自问不是个会被美色所迷惑的花痴,那种帅气多金又成熟稳重的男人她不是没接触过,该骗还是骗,一丝情面不留,比如那左一,绝没这么痴迷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大概是从他帮着掩护那一刻开始吧,亦或者是看到他在房间里乱翻东西,却还装做一副理直气壮,更或者是当时怒火攻心,站起来想破口大骂一番,却见他浑身一僵,显然是被她凶悍的模样吓到了。 多么可爱的反映啊,明明武功天下第一,却被她的一个动作吓住,还记得当时瞬间火就熄灭了,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出口,因为她知道那时他的心里一定很纠结,还有点大男子主义,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把笛子她其实不该收的,若是以前,肯定会还给他,而她却没有,为什么?因为那是他给她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看,紧紧私藏在身边,整个人和她见过所有男人都天差地别,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实则非常善良,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去委屈别人。 反正换成是她,当时绝不愿意给予赔偿,因为是她先骗他全阳宫东西的。 分别后,她也没再胡思乱想过,只把那段刚刚发芽的情感当作一场奇异梦境,可是现在她又看到他了,本来快枯死的芽儿瞬间复活了吗?还在疯狂的成长,毒,她想,她林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一种名为云天鹤的毒。 药石无医。 因为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更明白再不掐断这根情丝,最终得到的只会是飞蛾扑火,灰飞烟灭,哪怕他刚才看过来一眼,哪怕一眼,即便会堕入炼狱,她也会努力去争取尝试一番,呵呵,老天爷太折磨人了,既然没可能,又何必一遇再遇? 兰舞同样很是失望的耸耸肩,想必云道长是真的忘了她们,无意间抬眸,见好友正沉浸在哀伤中,皱眉提醒:“你可别胡思乱想,有些东西只可远观,近了容易万劫不复。”这话说给林婉听,也说给她自己,云天鹤是她的梦中情人,可她有自知之明,再怎么做,也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云天鹤是断情绝爱的出家人,就说他身为全阳宫掌门这一点,也不可能走进红尘中来,别看人们现在多爱戴他,一旦他和女人有点啥,绝对千夫所指,不被说成是妖道才怪。 他怎么可能会为个女人让自己陷入那种不堪境地? 所以小婉啊,咱们还是努力赚钱,好好为未来做打算吧。 林婉轻叹,是啊,在世人眼里,云天鹤是天鹅,而她和小舞都是癞蛤蟆,断,必须断掉那些念想,癞蛤蟆就乖乖在地上捉虫子吃,就让天鹅继续在天上飞着吧,想到前面的计划,大呼:“糟糕!”推开两个人,发现那秋靖雪同样被云天鹤迷得晕头转向,那三个男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动手,会被全阳宫攻击,干脆站在一旁等待那群白衣人消失。 算他们聪明,否则不被打个半死才奇怪。 “这位小姐!”确定全阳宫的人已经走远,三个怪模怪样的男人才开始出手继续调戏,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全阳宫的人可不好惹,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叫他们好看,幸好这姑娘因云天鹤一时忘了他们,还别说,长得真漂亮,抬手就冲那脸蛋一摸:“长得可真好看啊,来,哥哥请你喝茶去。” 秋靖雪刚要一巴掌抽过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那几个贵人,立马装起柔弱,惊恐羞愤的拉扯:“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调戏良家女子,救命啊,救命啊”因力道过大,居然真给挣脱了,立马假装脚下打滑,栽进了男人的怀中。 “哎哟小娘子这是要投怀送抱吗?哈哈哈,走走走,今儿个哥哥艳福不浅。” 三个人七手八脚拖着她开始往小巷子里走,秋靖雪怔住,可别弄巧成拙,于是扯开嗓门继续大喊:“救命啊!” 秋韵儿也没闲着,沉着脸拉扯那些男人:“你们快放开。” 就在三人彻底制服两个女人后,一道银光闪过,手中折扇‘啪啪啪’在他们腕部一敲,几人痛得立马松手,怒视来人:“你你哪路的?知不知道哥儿几个是” 不等他们说完,顾曲便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蹙眉道:“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你你给我等着,撤!”放下狠话,三人仓惶逃走。 顾曲轻哧一声才彬彬有礼的朝秋靖雪笑笑:“姑娘没事吧?” 秋靖雪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有机会和他说上话,虽然前一刻见识到了天下女子都求而不得的人,可比起云天鹤,她更喜欢这个青阳王,当然,如果云天鹤愿意娶她,她也会求之不得,但那镜花水月的东西太缥缈。 没有王妃的头衔来得实际,立马娇柔欠身:“多谢公子出手搭救,小女子秋靖雪,是秋家米行的长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慕容青,既然姑娘已无大碍,那在下就此告辞!”拱拱手,抬眼再次冲她温润一笑,这才大步走向林婉他们。 慕容青,慕容青阳 “等等!” 顾曲同楚离枫三人相视笑笑,后故作不解的转头:“姑娘还有事?” 秋靖雪紧张的揉捏着手帕,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青阳王不讨厌她,更有把握可以迷住他,如此一想,立马过去为难的指出个方向:“慕容公子,是这样的,方才雪儿着实受惊不小,身边又没个人保护,唯恐那群人会堵截在半路,那边就是雪儿家的米行,若公子真想帮雪儿,可否劳烦送我们俩女流一程?” “这样啊!”顾曲皱眉,犹豫半响,抱歉的摇头:“秋姑娘,在下还有点要紧事需要办,实在抱歉!” 秋靖雪咬咬唇瓣,还当他已经对她生了好感呢,原来是自作多情,怎么办?难得碰到一个比冯华强百倍的男人,还这么英俊挺拔,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放过。 就在秋靖雪绞尽脑汁时,兰舞上前无所谓的说道:“哥,她说得没错,万一那些登徒子再回来怎么办?刚才岂不是白救了?这样吧,事情明日再办,我们先送秋姑娘回家,秋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皮肤好白,我叫慕容青依,你叫我青依就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跟你好亲切呢。” 一句秋姐姐叫得秋靖雪开始头脑发昏,堂堂一个郡主居然叫她姐姐,而且慕容青阳是她的哥哥,忽然觉得关系好像更进一步了,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改口叫嫂嫂的:“是吗?我也觉得和青依有一见如故c相见恨晚的感觉,长得还这么漂亮,乖巧可人,一定是世上最可爱的妹妹,真羡慕你哥哥呢。” 兰舞尴尬的偷看林婉,这也太简单了吧?她原本准备好的一堆试图撮合他俩的话,一句都用不上,人家显然比她猴急多了。 林婉笑而不语,这样不是更好吗?看来秋靖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快想疯了,那两千两会不会有点少?秋家米行周转资金少说得有近万两,要个三千两应该不成问题,啧啧啧,看来真的又要大赚一笔了。 非但猴急,还巴不得当天就吧亲事给定了呢,送她回到家,又各种挽留,最后四人盛情难却,不得不被请到秋宅里,非常富贵的一座大宅,门口石狮子都比别人家高上一截,家丁奴仆十多个,大堂中摆着好些个金色装饰。 怎么说呢?林婉想到现代一个词,土加豪,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一样,品味太差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银子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年过半百的秋老爷子接过托盘,十个大元宝两排列开,足有百两。 秋靖雪看才一百两,立马过去拉住老人到一旁小声抱怨:“爹,您就别丢人了,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夫人刘氏也赶忙凑过去,低声问:“什么人?” “他就是青阳王,那个是他的妹妹青依郡主,一百两,您当打发叫花子呢?赶快收起来!” “啊?” 二老不敢置信的猛吸凉气,青阳王?还救了他们的女儿?刘氏吞吞口水,颇为疑惑的看看那几人,的确气度不凡:“你确定吗?可别是居心叵测的恶徒。” 秋靖雪摇摇头:“反正听那丫鬟是这么叫的,娘,外公不是县令吗?虽然没见过,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兴许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这的确不能马虎,别王妃没当成,反倒上了贼船,而且今日之事,的确有点凑巧。 “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反正等会坐坐也就走了。”秋老爷子不置可否。 “你懂什么?这可是青阳王,若女儿能嫁给他,岂不是就成王妃了?不管真假,雪儿,你先哄住他,等确定后,这个人你必须拴紧。”刘氏拍拍女儿的手背,后和颜悦色的过去招待。 林婉站在兰舞背后不断四处的打量,忽见秋韵儿端着茶盘过来,边接过茶水边腹诽,这尼玛何止是寄人篱下?整个一女奴,当时听秋靖雪的意思,她应该也是秋老爷子的女儿,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多?那手背上的血痕那么明显,她都不怕痛吗? 秋韵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边倒退着离开边抬眼对上那郡主丫鬟的视线,秀眉并拢,她为何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最终顾曲也没收那一百两银子,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曾,感觉目的已达成,正想告辞,哪知秋家人说什么都要留他们吃晚饭,热情过头,不就是个青阳王吗?至于这么殷勤?如果来的是皇帝,他们还不得疯了? 这里抽不开身,另一边,全阳宫的人选了个风景较好,又幽静的客栈,恰好如今里面的四个小院空出三个,还有十多间客房,够所有人歇脚,孟雨引领着云天鹤还有惜白去往了天字二号院,不曾想路过天字一号院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天鹤见孟雨倏然停步,还目瞪口呆的望着人家的院子,薄唇顿时抿成一线,透着凌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眸中透着明了,孟师弟和这群人究竟有着什么渊源? 正要斥责的惜白也看向院子,同样怔住,那不是师兄的小雪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它显然看到了师兄,已经一动不动的开始往那孩子身边倒退,一脸怯意,它还知道怕呢?而当那孩子转过脸来后,再次僵住,好漂亮的孩子,而且怎么感觉这么像师兄? 那眼睛形状,还有鼻子嘴巴,居然和师兄十岁时如此相似,连那冷淡的气质都如出一辙,不过看打扮,应该是个小和尚,到底怎么回事?孟雨为何见着他会失态? 虽然前面有过不愉快,但人家好歹教了他一招功夫,所以小石头没有甩脸色,而是礼貌的冲他们点点头,后将仿佛受到什么惊吓的小雪抱入怀中,转身走开。 “还不走?”云天鹤隐忍住怒意,严声提醒。 孟雨醒悟,赶紧继续带路。 小侄儿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林婉一行人究竟想做什么?这也太巧合了,莫不是她并没失忆,知道全阳宫近日会在新月镇歇脚,所以早一步过来等候了?目的呢?带小石头来认爹?不这绝对不行,该死的,若非晌午在半路上与天残教发生冲突,并一场恶战的话,根本不需要进镇,十天内必定抵达云中城。 没错,大部分弟子都受了内伤,需要静心调养,五日后才能继续上路,云中城在云山顶上,路途颠簸,不适合强行赶路,否则他现在就想强烈要求继续前行。 不不不,他不能走,天残教会突然出现在新月镇附近,说明已经知道了林婉的踪迹,不出两日就会杀来,这个女人真是不想着去逃命,还在此安顿,没本事脱身就别去骗人家。 “孟雨,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小雪会在那孩子身边?还有他好像知道此事,那几天究竟发生过什么?”等云天鹤进屋后,惜白拉过孟雨到角落里咄咄逼问,今天不说清楚,她绝不放过他。 孟雨头疼欲裂的闭目,摆手敷衍:“能有什么事?只是觉得小雪会在一个孩子身边很惊讶罢了,你别疑神疑鬼。” “呵,你若不这么说我还真就信了,我可真没疑神疑鬼,只是想知道原因,你这么紧张,说,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丝毫不退步的嚣张挑眉。 “惜白,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好歹我也算你的师兄,你这叫以下犯上,还有,别说没什么事,就算有,我凭什么要一一向你禀报?”见她一副气恼,又无话可说的模样,孟雨是有点不忍心的,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又师出同门,还时常煮素面给他吃,因此一直宠着,但有些事他不得不拂她面子:“我知道你关心掌门师兄,恨不得对他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但请你从今天开始,适可而止,这些事轮不到你来管!” 惜白狠狠抓紧佩剑,不得不给他让路,牙关紧咬,鼻子酸涩,一脸委屈,长这么大,孟雨第一次这么不给她面子,字字带刺,针针见血,小时候他和云师兄特别包容她,从小没了双亲,一直被叔叔婶婶虐待,好不容易进了全阳宫,虽然每日都很艰辛,可两位师兄待她极好。 云师兄不爱说话,也不容人随意欺负她,孟雨更是把她当妹妹看待,为了这些温情,她深怕被安插到别的门下,没日没夜的练功,如今孟雨居然为了一个孩子撕她脸面,没良心的,忘了是谁时常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他了? 不过孟雨说的也不错,她有什么资格一直插手云师兄的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深吸口气,仰头将眼泪逼回,只是太爱他而已,也有错吗? 孟雨运用轻功飞上墙头,小石头就住在隔壁,如果不是蓄意,那就真是上苍的刻意安排了,这种安排令他强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天大的祸事正等着他和师兄去承担,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 兰纹正在厨房准备一大家子的晚饭,别以为她不去捞钱就多轻松,一日三餐都够她头疼了,还要包揽全部家务,平分钱财一点也不觉受之有愧,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某宝宝早就察觉到墙上站着位高手,确定没杀气才安心喂小雪吃苹果粒,许是这么被人窥探着很不自在,转过头一脸迷惑的与其对望:“施主为何看小僧?” “咳!”孟雨别扭的抓抓后脑,干脆弯腰盘腿坐在墙上,尽量让表情看起来很和善:“贫道感觉你内力最少有七层吧?而且还是至刚一类,小小年纪就有这种造化,不简单啊,我到十九岁时才到七层,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八层,而你到我这个年纪,估计能到顶层,小施主,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这样,小石头埋下头,轻声回应:“小石头!” “我是问你的全名!” “全名就是小石头。” “这怎么可能?小石头顶多算是个乳名,比如贫道好了,姓孟名雨,你总不能姓小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大胆去追 小石头本还想说出自己在少林寺的法名,可转念一想,认为对方问的是他俗家名字,这下不再漫不经心了,干脆抱着小雪将板凳转过去,正对那人而坐,虚心求教:“他们只叫小僧小石头,名字从何而来?” 孩子一脸认真,那眼睛,既可爱又清澈,让孟雨的心再次揪紧,林婉这个缺根筋的女人,名字都不给他取:“姓名姓名,有姓有名,子女都随父姓,你得知道你爹姓什么,然后才能” “小僧不需要!”宝宝冷下脸,又把板凳搬开,背对着他。 而且小石头挺好听的,林婉说是她给他取的,寓意盼望他不要生病,生命像石头一样坚硬,他叫小石头,永远都叫小石头,才不要跟那个负心汉姓。 唉,真是造孽,看他的态度,想必林婉没少说师兄的坏话,才让孩子一听到爹这个字就分外憎恨,我可怜的小侄儿:“你还生气了,就那么恨你爹?” 宝宝没有搭理他,继续喂小雪吃水果。 小雪高高站在男孩儿面前,两个小爪子抱着果粒卯足了劲的往嘴里赛,至于孟雨,看都懒得看一眼,吃完爪子里的又到小主人怀里蹭蹭,直到另一块递来才继续欢喜咀嚼。 孟雨眼角不断抽搐,这孩子还真把貂儿当宠物养了?这才多久?都肥了一圈,知不知道这雪貂真正用处在哪里?跑起来比马还快几分,人家是有内力的貂,虽然不能打架,可擅追踪c寻物路做记号c送信,普通高手很难抓住它。 比信鸽靠谱多了,这倒好,当小猫小狗养着,难怪不肯回去,都快胖成球了,指定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别生气了,叫声叔叔,送你两招本门绝学如何?”继续诱哄。 小石头没有不屑,而是一副敬谢不敏:“小僧有师傅。”虽然很想学点全阳宫的功夫,但他并非全阳宫弟子,而且各位师兄们不太喜欢全阳宫的人,若他真学会了,大伙会不高兴的,至于无相神功,那不算全阳宫本门武功,天下会用的人不下十人。 嘿,这孩子,心气儿还挺高,看不起全阳宫是吧?无奈摇头,将一本秘籍扔了过去:“偶然间得到的一本内功心法,江湖盛传,也不算犯规,拿去好好练,不出一个月,以你的天资,内力将能突破到八层,当今世上,这么高深内力的人不超过五十人,啥时候叫一声叔叔,再给你一本秘籍,不出三年,内力直冲九层,再后面就没捷径可走了,全靠自行修炼。” 转头看看四周,确定没人能听到方才安心,若大伙知道他把全阳宫只有掌门人才能修炼的秘籍抄写下来随意给一个孩子,不废他武功逐出全阳宫才怪,没办法,如今小侄儿可是在被天残教追杀,无法时刻守在身边保护,只有帮他提升功力了。 也相信小石头很快能到八层,天资太高了,体质和师兄一模一样,师兄还略逊一筹,大概是师兄的父亲不会武,而小石头由师兄的初次元阳而生,本就汇聚了不少能量,再后天勤加练习,成为天下第一是迟早的事。 等等,他怎么忘了这俩人为何体质异于常人了?立马飞身而下,蹲在孩子跟前,抓起他的手腕细细把脉,瞳孔瞪大:“你你们要去幽冥谷对吗?”这也就能说通为什么林婉离开宝城后,是往这边走了。 小石头将手抽回,还是不想理他。 “回答我!” “你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气了。”宝宝不耐烦的眯眼,要不是看他愿意给他秘籍,才不要跟他纠缠,至于秘籍,已经被他捡起,内力能到八层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样能更好的保护林婉。 孟雨意识到什么,放软口气:“贫道并无恶意,你莫要多心,而且贫道乃全阳宫人,不做坏事,哎,如果是去幽冥谷的话,那咱们还可同路,我们要去孚琅城参加武林大会,要不你去跟你娘说说,让她跟我们一起走?”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走?” 还不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样咱们之间相互也有个照应嘛,你是少林寺,我是全阳宫,咱们都是修行之人,宗教信仰大同小异,可以成为朋友,所以你没必要跟我生分,而且武林大会上,高手如云,当真不想也上擂台展示一下北派少林的雄风?你想想,你这么小个孩子都能打败无数高手,天下该怎么看你们少林寺?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就不信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到五蕴皆空的境界了,习武之人,谁不想把自己的派系发扬光大? 而且孩子嘛,哪有不贪玩的道理? 小石头干脆抱起貂儿往屋里去了,徒留孟雨一人无语问天,不愧是师兄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冷硬无趣,又不能去找林婉,难得失忆,若不注意给她想起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哎哟,我真是服了这一家人了,只不过是送她回躺家,结果搞到现在,要不是小舞你强烈要求,估计还得逼咱们住在秋宅里” 院子外,林婉边揉着酸痛脖子边埋怨,但见到隔壁院子门口站着的两个白衣男人后,立马闭口,小声唏嘘,并非认为所有穿白袍的都属于全阳宫,而是他们袍子和普通的不一样,长袍中有着一个巨型八卦水印,远了看无法确认,但这个距离,那八卦水印格外清晰。 是用蚕丝精心绣制出来的。 其余三人均是屏住了呼吸,晌午那会还当他们是路过而已,没想到会住下,更没想到还住在了这家客栈,天子二号,按等级排列的话,应该住着他们的掌门。 这种感觉就好像几只老鼠被无数凶猫团团包围住了一样,全阳宫可比衙门还要棘手,任何不平之事他们都会管,越想越心惊,他们不会帮着秋家来修理大伙吧? “快走快走,别看了。”楚离枫一手一个将俩女人给扯进院子。 都不再说话,直奔大堂,进行小型会议。 “怎么办?我们要换客栈吗?”楚离枫率先开口。 兰纹早等候多时了,在听到全阳宫也住进来了时,就一直惴惴不安,那些人嫉恶如仇,知道他们在骗秋靖雪,不打着惩恶扬善的名义来找麻烦才怪:“必须搬走,知道这里面住了多少他们的人吗?除了咱们几个,整个客栈都给他们包了,也就是说,咱们如今已经被全阳宫团团包围着。” 最为镇定的顾曲将茶杯给大伙一一翻开,并亲自给他们斟满,苦笑:“想必是为了去参加武林大会,估计是途中遇到了麻烦,受了伤,不得不在此逗留。” “受伤?你怎么知道他们受伤了?”林婉心里一紧,他受伤了吗? 楚离枫翻白眼:“刚才没见店小二挑着两筐药回来么?估计就是给他们用的,这些道士真有意思,还会给自己开方子。” “人家何止会医术?最擅长的还是阵法,推算命理,相面,不信啊,出去随便拉一个,让他给你们卜一卦,当然,会跟你们开口的都只是会些皮毛的,例如江竹延这一类,是不会轻易给人卜卦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离枫若有所思的撇向顾曲,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顾曲居然连这些都知道,青阳王的事他也了如指掌,仿佛无论是什么,只要问出来,他都懂,这种人岂会是穷乡僻壤之地能培育出来的? 即便是大城镇,也没人懂得比他多吧? 若前不久还有所怀疑,如今他可以百分百确信顾曲身份不简单,扮演起青阳王像模像样,气势气度浑然天成,看似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但与秋老爷子攀谈时流露出的些许王族霸气没逃过他的眼睛,顾曲绝对生于非富即贵的大家庭。 所以秋家对他才如此信任。 理由呢?如果是富家少爷,又为什么要跟着大伙四处行骗?灵虚丹?不不不,大伙决定去找灵虚丹是近期的事,实在想不通,可这事绝对不能大意。 一直没开过口的林婉忍俊不禁的喷笑:“你们还真信算卦这种事啊?在我的印象中,算命的都是神棍,如果真有那本事,早成活神仙了,正因为他们算不准,所以才不轻易出手,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你别这样说,是真的。”敬仰的人被诋毁,兰舞立刻就不干了:“他们算得可准了,只是那年先皇在世时,追求长生术,就请了云道长的师傅前去卜卦,问能不能长生,得到的结果很不满意,就要杀了云道长的师傅,幸好各方武林侠士前去助威,先皇不敢得罪整个武林才放人的,从此后,全阳宫就不轻易给人卜卦了。” “那让他们给咱们看看,啥时候才能发大财,富甲一方?”某女不屑一顾的哼哼,试问现代人,有几个真会相信算命这种鬼话?都是在骗钱罢了。 顾曲失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算不算,路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有时知道了自己的未来,不见得是件好事,随遇而安才是正理。” 林婉很是赞赏的竖拇指:“顾曲,给你点三十二个赞。”才不要花银子自动上门请人胡说八道一通,不过说到卜卦,古代也不是没有出过名人,比如唐朝的两名道士,袁天罡和李淳风,一张推背图,预算出了杨贵妃死于马嵬驿,武媚娘称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何时崛起灭亡等等,这都是实实在在的真事。 非常之不可思议,可世上有几个袁天罡李淳风?她还真不信云天鹤他们有这个本事。 “先别管他们算命准不准,还是说说要不要换客栈吧。”楚离枫颇为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他怎么发现这些人一说起全阳宫的事就没完没了,特别是兰舞和林婉,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俩花痴已经看上那道士了,不就是长得好看点,武功高了点,有什么用? 全阳宫的道士是不娶妻的,再说了,就算能娶好了,也不会看上她俩。 成天就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兰舞举手:“我反对,咱们骗的都是坏人,这种事,全阳宫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哼,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为了个男人,命都不要了?”某楚鄙夷的转开头,真是要疯了。 “少给我阴阳怪气,我说的是事实,他们要真想管,你以为换家客栈就行了?镇子就这么大,他们还能抓不到咱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就是想云天鹤想疯了。” “楚离枫,我不想跟你吵架,那云天鹤我是稀罕得紧,但我有自知之明,顶多是远远看上一眼,从没起过非分之想,你要再废话,别怪我翻脸。” 眼看妹妹脸色越来越难看,兰纹赶紧踹了楚离枫一脚,不断打眼色:“你今晚吃错药了?说话这么冲,小舞说得不错,要么咱们现在收手,否则换到哪个客栈都没用,小婉你说呢?” 不知道小舞以前干什么的吗?最忌讳别人说她配不上别人了,何必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兰纹发话,楚离枫瞬间就蔫了,他也没刻意去针对兰舞,实事求是,不过也是,换到哪个客栈都一样,见林婉半天没说话,也不知正在想什么呢:“小婉你怎么了?” “啊?”林婉回神,看看他们,干咳道:“我随便,住哪里都一样,反正计划不能中断。”而且她相信全阳宫不敢多管闲事,云天鹤有把柄在她手里,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迫不得已时,为了保住大伙,不介意利用一下。 当然,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于是乎,换客栈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刚才在想什么,她恍然觉得顾曲似乎并不像大伙想的那么简单,可就算他的身世有假,她依然相信他不会害大家,不知何时她已经把他当作了一个大哥哥看待,很多时候,只要有他在,她都会觉得无比安心,还有兰纹兰舞她们,她相信亦是如此。 所以也就没当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何必刨根问底呢?就像她,不也没和他们说实话吗?谁知道她居然是个未来人? 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裙后,黑幕还未完全降临,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小石头抱到被窝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小雪呢?以前宝宝上床睡觉它都会立马跳上来,蜷缩在小石头枕头边的,算了,小家伙鼻子灵着呢,兴许一会就自个儿回来了。 揉揉宝宝黑亮的头发,亲切一笑,这才起身走到包裹前,将那个长型木盒取出,指尖细细摩擦着玉笛,不知不觉已经取出,倏然攥紧,仰头压抑着那股冲动,疯了,她一定是疯了,自从得到这个玉笛后,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听说好多女人见过他后,都跟她一样,所以她搞不清楚对云天鹤的感觉究竟是喜欢还是单纯迷恋,毕竟那个人值得人沉迷的光环太多,不似真人的外表,高挑精瘦的身段,飘渺除尘的气质,稳重正直的性格,可爱果断的作风。 如果只是因为这些的话,充其量只算是偶像,远远看着,将无限美好,当不得对象。 可喜欢就不一样了,喜欢一个人,哪怕他忽然间那些美好的光环都没了,不再帅气,不再高雅,甚至连乞丐都不如,依旧会当作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这才是喜欢,有责任因子在里面呢。 好吧,她是真想着尝试一次的,毕竟每次都认为再无缘相见,可又一次次的见,总觉得这是上天在给她制造机会,难得碰到一个如此魂牵梦绕的男人,就该大胆去追求,即便最后失败了,也不会后悔不是吗? 跟其他女人一样矜持,那枉为一个思想前卫的新新人类,有句话叫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谁规定天鹅就一定会一直在天上飞着?总有落地的一天,这不就落地了?是时候出马了。 即便与他相比,万千女人都是癞蛤蟆,可偏偏他却一而再再而三落在她这一只身边,不是缘分是什么? 拼命自我开导一番,立马拿着玉笛出屋,来到后院顺着梯子刚要攀爬,却被几道声音吸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逗弄 “身边除了你我,就是一群女人,别怪我多心,作为男人,保护她们是应有的责任,说说吧,你究竟是谁,跟在我们身边有什么目的?” 是离枫,他也看出顾曲不对劲了吗?一个村里出来的人,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太不符合情理。 柴房中,顾曲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无愧:“其实我早发现你对我存有疑虑了,就等着你小子来问呢,没错,那些身世背景都是子虚乌有,至于为什么会到天水村,又为何一直跟在你们身边,恕我不方便透露,总之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们,更不会危及到谁。”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同样不方便透露。” 楚离枫烦闷的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好,我不问,不过看你的样子家庭背景应该不错,干嘛要跟着我们四处冒险?” 顾曲环胸斜倚木桌,颇为悠远的望向窗外,半响后才意味深长的呢喃:“是很不错,但那种日子我已经腻透,如今算是与家人断绝关系,独自在外漂泊,与你们没任何区别。” “那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嗯?呵呵,不会,我永远都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就跟着你们一起赚钱,一起计划未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度过余生” 后面的话林婉没有再听,边欣慰的扬起唇角边一步步爬到屋顶,就说吧,顾曲就算有秘密,对他们照样真诚,刚才还真怕他说迟早有一天会离去,这些兄弟姐妹,她希望可以一起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寻了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坐正,两个小院的情势尽收眼底,兰纹正在倒大伙的洗澡水呢,而二号院子里,只有一个道士和一个道姑,道姑还见过一次,在云鹤居,云天鹤就是因为她才帮着她们打掩护的。 没记错的话,这个妹子也在暗恋那人。 至于那个道士蹙眉暗暗沉思,好眼熟,在哪里见过?对对对,在宝城,那次有个人忽然拦住她,说有个朋友和她长得很像,奇怪,那次见他还不是一身道袍,这缘分简直逆天了,随便一个问话的都跟全阳宫有关。 孟雨似乎感应到什么,下意识抬头,脸上震惊一闪而逝,故作不熟的冲女孩儿笑笑。 林婉则礼貌点头,表示也还记得他。 反而惜白对着那女人反感的皱眉,已经开始入夜,不回去准备歇息,偏偏坐在屋顶,还是个女人,哼,不就是期望着能见云师兄一面吗?这种事早屡见不鲜,还有比这更夸张的呢,弄一堆食物上门要亲自呈现给师兄,打扮得花枝招展厚着脸皮擅闯,站门口大声示爱什么花样没见识过? 比起那些难缠的女人,屋顶那个还算知趣,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静的坐着。 不过看着这些女人为见师兄一面煞费苦心就特别宽慰,最起码她想见就能见,想攀谈就攀谈,所以她真算得上最幸运那个。 林婉可不知道在人家心里她连癞蛤蟆都不如,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没什么好害臊的,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憋心里,对方兴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成与不成,都要试过了才知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就不知今天能不能看到他,这里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决定大胆追求呢,别面都见不到就得无疾而终了,她又不会武功,否则定闯进去跟他切磋几招促进关系,就不信他不出来,除非他真的是神仙,不需要上茅厕。 遥远天际,还残留着一缕将要消失的霞光,像一团红色的胭脂,飘忽不定,连月亮都已路面,它却依旧不肯离开,渐渐的,高空最后一点蓝色终于被黑暗包围,那点霞光才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某女也随着那霞光的消失而垂下脑袋,一个小时,院里的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向,一号院里更是静谧异常,明亮泛黄的灯光照得两个院子暖意洋洋,青曜国大多数客栈都自带单独的院落,相当于现代那些酒店式别墅,很是方便他们这种多人结伴的旅人。 入眼不少高楼,万家灯火,感觉别提多诗情画意了。 然而如斯美景却无法平息那快呼之欲出的冲动劲儿,两世加起来,也算活了二十五年,在现代没时间谈恋爱,来了古代,带着个儿子更没心思去想那些,满心都是赚钱买一座属于自己的宅院,小石头迟早还俗,要上私塾,要娶媳妇,要聘礼,哪有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所以云天鹤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对象,虽不至于到爱的地步,憧憬却是有的,而磨难也数之不尽,比如他是全阳宫的掌门,不能搞对象结婚,还有虎躯一震,立马坐直。 “师兄你看,小雪一直躲在那边呢。”惜白将人领出,来到院内,指向花丛后一抹白影禀报。 小雪?是小石头的那个貂儿吗?林婉伸长脖子想看清花丛后的东西,奈何难以如愿,只能等待。 男人已经褪去白日那身正装,依然是雪色丝袍,款式大气,连亵衣都比别人的要复杂保守呢,过腰长发不扎不束,笔直整齐,即便是夜间打扮,仪容都如此庄严大方,无时无刻的冷傲孤清,喉结性感突出,秀美的颈子细致如美瓷,性子沉稳内敛,才二十二岁吧? 怎么感觉像三十多一样老成?古代人都比较早熟,比如自己这个身子,十五岁都能生孩子,二十一岁,都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了,啧,云天鹤会看上她才怪,不但是骗子,长得也没多惊天地泣鬼神,无身份背景,还带个拖油瓶。 哎,试试吧,成不成都不强求。 惜白见那女人居然还坐那里,没有鄙夷,谁让师兄这么优秀呢? 云天鹤将双手背在身后,盛气凌人的俯视着那一丛花草。 小雪仰头看看他,条件反射的开始倒退,最终还是大起胆子慢悠悠钻了出去,起身站起在男人面前,并用两只小爪子取下嘴里叼着的两颗成串提子,高高举起,耳朵和胡须持续抖动,有着讨好的味道。 这一幕可惊得林婉不轻,真的是小石头捡的那个雪貂,已经比最初那会胖了很多,更显毛绒可爱,它它这是在干嘛?而且小雪居然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把她给小石头买的提子拿去讨好别人不对,看样子小雪好像认识他。 要知道这家伙傲气着呢,至今还不让小舞他们碰触,若非自己每晚和小石头睡一起,连她都休想抱一下,更别说这么恭敬去讨好谁了,太可爱了,好想立马抱过来狠狠蹂躏几下,太萌了。 然而云天鹤非但没抱它蹂躏它,还无言释放着冷气,吓得小雪又想后退,可忍住了,嘴巴开始鼓动,咯咯叫个不停,好似在承认错误,又透着几许委屈。 “你走吧!”终于,男人开口了,说的话却残忍无情。 小雪仿佛能听懂一样,身子僵住,不等男人离开,立马叼着提子走近几步,用爪子使劲挠他洁白的鞋子:“咯咯咯咯!” 声调变得像在哭泣,林婉心脏一阵抽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怎么可以忍心说重话?看样子小雪还真是他的宠物,那时云天鹤恰好也在宝城,就不知为何会粘着小石头不肯离开,如今再看到云天鹤,所以它要离开小石头了吗? 即使不太了解小石头内心究竟都在想什么,可她看得出,那孩子不愿和别的小朋友玩,身边只有一个小雪为伴,天天都抱在怀里,变着花样给它弄吃的,如果明天起来发现小雪不见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可她又能说什么?宠物是人家的,他们无权霸占,恐怕得趁夜再去给他买一个宠物,猫还是小狗?儿子貌似不太喜欢猫猫狗狗,怎么办?小雪,你不可以这样站在墙头左右摇摆,人家都把你当唯一的朋友了。 惜白虽然很不想离开,但她知道不能做得太明显,无奈转身回屋。 云天鹤抽回脚,到旁边华贵精美的软垫上盘腿入座,而小雪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再次站立着将两颗圆滚滚提子用爪子高举着。 “唉!”男人见它锲而不舍,无奈叹息,脸色跟着和缓,抬手接过,并不显脏,摘下一颗送进了薄唇中,并把另一颗提子扔回了貂儿爪子中。 小雪精准接过,送嘴边欢欣咀嚼,眼珠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前任主人。 吃完了提子,云天鹤抬手摸摸它的头颅,面色温和:“既已去,又何故要回?那孩子待你甚好,选择了他,就莫要再回头,去吧,我不会怪你。” “咯咯咯!”小雪吃完最后一口,闭目用小脸轻轻摩擦他的手掌。 见状,云天鹤轻轻皱眉,似乎万分不解:“你不背弃我,却终日不归,如今也不想留下,那孩子因何让你如此执着?他与我并无关系。” 雪貂不会讲话,只是用示好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惜云天鹤毕竟是个凡人,不懂兽语,始终无法明白它想说什么,只知道它没有背弃他,也不会离开它如今认定的主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小雪似乎很着急,叼着他一片衣角往隔壁院子拉扯。 “我已经见过他了,你不必多此一举。”将袍子拉回,揉着它的小脑袋点头:“的确不同凡响,练武奇才,又深得元空大师真传,他日必成大器,你且好好跟随他,莫要让他有堕入魔道的机会,回去吧。”略微不忍的将其推开。 “咯咯咯咯!”小雪见他不愿跟它走,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到了墙角下,后腿一蹬,就那么噌噌噌爬上了两丈高围墙,再一跃而下,冲入了小石头的卧房。 林婉张口结舌,哎呀,这貂儿身手好敏捷,那么高都能爬上去,而且两秒的功夫,爬墙回屋,一道影子就没了?偶买噶,它不但能听懂云天鹤说话,还健步如飞,该不会是神兽吧?不对,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那太有灵性了。 就这速度,不比小石头用轻功飞起来慢呢。 以前真没发现小雪居然这么厉害。 云天鹤没有立刻回房,而是静静盯着自己的大手发呆,那模样,竟有点落寞孤寂,林婉瞪大眼,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变化,没错,他是在不舍小雪的离去,看似冷傲的眸子如同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他的心是柔软的。 不像人们传言的那样,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万物皆空,他也会舍不得。 这一刻,某女才觉得云天鹤其实和她一样,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只是他没她幸运,可以为所欲为的活在世上,太多枷锁和责任禁锢着他,不能做的事更多,他只能按照人们理想中的样子活着,为了全阳宫的声誉,他一步都不能走错。 居然会因失去一个宠物而变得寂寥,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吗? 挑挑眉梢,拿起笛子放在嘴边胡乱吹出一个音节。 ‘吁’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入男人耳中,可云天鹤并未惊讶有人在偷觑,彷如早已知晓,狭长眸子冷淡的斜睨一瞬,后不予理会的站起身,作势要回屋。 “云道长!”林婉也跟着站起来,见他不肯停步,立马含笑调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上来陪我找点乐子玩玩?” 云天鹤好似认出了这个声音,冷峻的脸上出现了条裂痕,嘴角几不可查的抽动两下,面无表情步上台阶,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真没情趣!”某女搓搓发烫的脸颊,尼玛,第一次调戏男人,还是暗恋对象,知道姑娘我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才喊出口的么?好歹给点反应撒,不愧是高冷男神,够酷够傲够有挑战性,慢慢来吧,这次搭讪失败,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继续尝试。 这里越挫越勇,而下面院子里某个墙角后,深紫色长袍被暗影彻底包裹,凝白脸庞甚是鲜明,将视线从女孩儿振奋的笑脸上收回,缓缓垂头,墨色瞳孔逐渐暗淡,原来你不是傻,看不出我的心意,只是不喜欢而已。 林婉,这么多年了,为了你,我放弃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以为你是曾经被恶徒伤过,所以不愿接受那些人的求亲,以为你恨透了男人,不敢说,不敢做,只有靠时间去磨平你心中的伤痕,到头来却只是一个笑话。 是啊,她是林婉,一个什么事都能看开的女孩儿,又怎么可能一直记着那事?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你考虑吗?几年了,你难道没看出我已经将小石头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吗? 自嘲的摇摇头,深吸口气,走向前院。 你喜欢他,可他永远也给不了你未来的,能如此珍视你,呵护你,守护你,爱护你的人,只有我。 林婉,你只能是我的,从你救下我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逃不开了,我顾曲想要的人,哪怕穷极一生也势在必得。 “那”茅厕前,楚离枫边系腰带边想唤住一脸阴霾的顾曲,可惜人家已经拐弯了,咂咂舌,撇向屋顶上的林婉,刚才他都看半天了,也终于明白顾曲为何甘愿放弃荣华富贵跟在他们这群小人物身边四处奔波了。 原来是喜欢林婉啊,而林婉好似又看中云天鹤了,啧,真复杂的关系,顾曲会喜欢林婉并不奇怪,因为那小子对小婉是真好,只要是小婉想做的,他都不会反对,而且当初他刚到天水村时,身受重伤,是小婉救了他,还将他介绍到春花楼当乐师谋生。 后来熟络后,更是一直住在小婉家里,会生情愫很正常。 但小婉喜欢云天鹤就有点说不通了,别看她和兰舞被云天鹤迷得晕头转向,也只是单纯的欣赏,真要她们在毫无感情基础下嫁给他,不可能,这俩人心思细腻,讲究走心,除非是真的喜欢上了,小婉喜欢云天鹤,呵,注定要无疾而终了。 满心欢喜回到卧房,将笛子宝贝似地装回木盒中,来到床边,凑近脸和小雪对视:“你可真明智,跟着那种主人太没劲了,哪有我家宝贝儿子对你好是吧?又是陪玩又是陪睡,还变着法儿的给你买零食,瞧瞧,都长出这么多肥肉了,你可不能离开他,否则” “你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本来该在熟睡的小石头慢慢眯开眼,一脸惺忪。 “这不太清楚。”尴尬搔头,边脱外套边解释:“我是突然发现它好像长胖了,所以认为它以前的主人肯定对它不好,呵呵,睡觉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某宝宝乖乖闭眼,轻声嘟囔:“以后我也不说实话了。” 呱呱呱 拉宝宝入怀的动作顿住,该死的,真想把嘴给缝起来,长叹着把小人儿抱进怀里:“好吧,它的前主人就是隔壁那个全阳宫掌门。”果然,小孩子一听这话,立马瞪大眼仰头来看她,甚至能读懂里面那一点惊慌:“没事没事,刚才我和云道长谈过了,他说既然小雪选择了你,那以后你就要好好待它。” “可是小雪是他的。”这样霸占着别人的东西真的可以么? “小雪是它自己的,它有选择主人的权利,难道它不喜欢云道长还非得把它赶过去吗?而且你也不是偷抢来的,人家小雪就喜欢跟着你,这不,云天鹤就在隔壁,它不还是睡在了这里?儿子,人家都忍痛割爱了,那你就必须要对小雪好,知道吗?” 别跟很多现代人一样,将宠物接回家后,又不好好养,玩腻了还给赶出去,闹得各大市区到处都是流浪宠儿。 她相信小石头不是个不负责的人,这需要大人好好教导。 宝宝坚定的点点头,反手揉了揉小雪的后背,这才拱进女人怀里,一条手背紧紧搂在她的腰上,安稳闭眼:“我想去参加武林大会!” “嗯,无论你想什么?”突然垂头:“武林大会?” “嗯!”小石头眨眨眼,脑门继续往那温暖的怀里拱,疑似撒娇。 林婉见状,还真不忍心拒绝,宝贝儿很少对她这么亲昵,都撒起娇来了,倒是同一条路线,可去幽冥谷的话,进孚琅城属于绕远,当然,时间很充裕,够他们挥霍,但武林大会他一个孩子打什么擂?多危险啊:“小石头,你才五岁多点,武林大会都是成年人玩的,不适合你。” ‘你这么小个孩子都能打败无数高手,天下该怎么看你们少林寺?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那个怪道士的话不断在小石头的脑海中回荡,而且看过那本秘籍了,虽然很多字都不认识,但根据上面的图形来看,他已经有把握待伤好后,下个月就将内力突破八层,配上伏龙棍和师傅传授的武功,哪怕个头儿没别人高,但七层内力的人他都能轻松打过。 能为北派少林争光,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我只要打败那些我想打败的人就行,不会受伤的。” “不行,你太小了,读幼儿园的年纪,打什么擂台?那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稍不注意就可能终身残疾,儿子听话,咱再等个十年,到时候我们全体陪着你去参加好不好?反正三年就会举办一次,你要想玩,十五岁以后,每三年都去,现在给我乖乖睡觉。”不由分说的吹灭烛火,相互依偎着闭目安眠。 小石头也不再纠缠,就在林婉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一个久违的称呼让她睡意全消。 “娘!” 糯糯的一声娘,直接就让某女热泪盈眶了,自从这孩子三岁后,就再不肯叫她娘,一直是连名带姓,她也没怪过他,因为这孩子不但没爹,做娘的还一直把他寄养在少林寺,一个月才能去看两次,不像其他孩子,可以一直待在父母身边享受宠爱。 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个被人叫娘的人,刚穿越来那会,她还想着等小石头长大了就叫她姐姐,还没谈过恋爱呢,不能给他拖累,随着年龄一天天增大,也随着孩子不叫她娘后,才知道这一声娘多珍贵。 默默的将滑出眼眶的泪液逝去,用力点头,带着鼻音允诺:“去,儿子说去就一定要去。”激动的将人连带被子用力拥住,小石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娘以前玩性太重,不懂得怎么养育你,若时光能倒回,哪怕依旧会将你送进少林寺,娘也会想办法在寺庙外盖个草房,天天去陪你。 此刻想想那天方丈大师抱走他的情景,她还笑那么开心,那几天小石头一定哭得死去活来吧?太不应该了,当然,这件事她永远都不能告诉他,否则一定会更加责备她的。 明明对她有诸多不满,可还是会死粘着她不放,以前就见过一个画面,一位母亲打了自己宝宝一巴掌,那宝宝边张着嘴巴嚎啕大哭还边不停的往母亲怀里钻,这就是自家的孩子,无论怎么伤害他,他都会一心一意的依赖着她。 谁也抢不走,始终忘不了当初大伙被土匪抓上山,宝宝从天而降的画面,还有云天鹤想教训她时,小石头也是不顾一切的来保护她,也只有亲儿子才会这么做了。 “你哭了?”小石头不知怎么安慰,学她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没有,我呜呜呜呜我只是太高兴了,小石头呜呜呜呜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对我有很多的不满,呜呜呜我也没当过娘,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呜呜呜,可我知道我错在哪里,应该天天去看你的,从来不顾你的感受,本就没了爹,我还只想着自己,隔那么久才去看你一次,呜呜呜,对不起” 小石头不再动弹,许久后也跟着哽咽起来:“你永远都不记得我的生日呜呜呜呜,每次别的师兄弟过生日时,他们的爹娘都会带着一家人去看他们,呜呜呜呜,每次你走的时候都那么开心哇哇哇哇哇我讨厌你。”一把将人推开,坐起身将脸埋进被子里。 她总说爱他,可是每当他最想见她时,从来都没出现过,别的小和尚都爱笑他没有爹管,也没有娘疼,所以他不喜欢他们,每次快过生日时,都会坐到山顶望着天水村,希望她下一刻就能出现,可是从来都没有。 过节时,别人的爹娘都会提前去把孩子接回家,可她没有,每次还得他自己去找,有一次生了重病,师傅不让他出门,可他还是偷偷跑去找她了,只有两天时间,一直是纹姨陪着,面都没见到。 林婉越听越自责,用袖子在脸上擦擦,试着抱了一下,宝宝抖抖肩膀,不让抱呢,一用力,强行搂过,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是真的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在乎生日这种问题,她在现代时,无论是福利院还是后来被收养,很少过那种节日。 后来步入社会就更没在意过,这种节日渐渐对她来说变得毫无意义,是她太粗心了,孩子嘛,虽然很多事不懂,可他会看会听,拿别人做对比,比起别的小和尚的父母,她真的很失败。 还总觉的自己做得很好,的确,每次离开时她都很开心,没有想过这会对舍不得她的小石头造成心理创伤,难怪他会说她不爱他,老想摆脱他。 真的很冤枉,比起她小时候,儿子在少林寺的待遇已经好上天了,以为他在那里住得很舒心,不愁吃穿,还有师傅教导武功,继而忘了小孩子最需要的是母爱:“以后都不会了,儿子,娘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就算再回到天水村,你去少林寺,我也天天去看你,不是说赚钱一起盖个大山庄吗?咱就盖在少林下山脚下,这样你就能天天回家了。” “哇哇哇哇” 回应她的是一道道令人撕心裂肺的嚎啕声,但她知道他同意了,因为又开始往她怀里拱了,他不说她是真不知道,在小石头心里对她居然有这么多失望,生日,以后每年都必须过生日,二月十五号,正午出生,这个她记得很清楚。 是宋大婶帮着接生的,那是她此生最大的恩人,没有宋大婶帮忙,说不定刚穿越来就因难产而死了。 到了子时宝宝才总算一抽一抽的睡去,拂开他小脸上被泪水粘着的发丝,下地打来清水,用帕子一点点吧泪液擦干,也给自己洗了把脸,唉,单亲妈妈太不容易了,还得把他爹那一份爱一起给他,即使这样,也是甜蜜的负担。 次日,饭桌上,气氛即沉重又诡异,因为全都看到了林婉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兔子眼,因为小石头还没起床,所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婉一直在笑,就跟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装的还是真很开心? 兰舞异常担心,林婉之于她是朋友,是解语花,又喜好相同,甚至比亲姐姐兰纹还要亲近,因此最先开口:“咳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后看向顾曲,怎么连他也一脸沉寂? 楚离枫撩开袍子,落座后,取过馒头边啃边神秘兮兮的哼笑:“这是一个比较复杂故事,他爱她,她爱着他,他不爱她,而她也不爱他,就这么回事!”一群无聊至极的人,不好好想着怎么发财,老纠结这些儿女情长,不赚钱,没房子住,露宿街头,到时候还爱个屁啊。 兰纹兰舞已经被他给绕晕了,什么意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找到了 爱?谁爱谁?兰舞恍然大悟的看向顾曲,难道林婉爱上顾曲了,去表白,结果被拒绝,所以哭成这样?顾曲一直把大伙当弟弟妹妹看,所以没想到林婉会跟他示爱,吵架了,因此才一脸不高兴? 一定是的。 哎呀,这事可就尴尬了,假装不知,埋头扒饭,这种事外人无法参与,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顾叔叔,这个招式怎么读?” 小石头已经自行梳洗完毕,披着一头直顺的长发走来,手里拿着一本书籍,眼睛同样红肿不堪,大伙面面相觑,这娘儿俩怎么回事? 林婉赶紧把一碗兰纹准备的爱心素面放到旁边:“儿子,先吃饭,一会面就成糊糊了。” 宝宝却很执拗,硬把书籍塞给顾曲,等待解惑。 “我看看!”面对小石头的亲近,顾曲心中的不快总算消去,也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云天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喜欢林婉,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一个,先是看了看光秃秃的封皮,再翻开小石头指着的一页。 一眼就察觉到了上面那个正在练剑的小人图画,眉头收紧,开始从第一页翻看,越看越心惊,虽然没有半个与全阳宫有关的字眼,更没五行八卦的图像,可这秘籍绝对是全阳宫最顶级的内功心法,笑问:“小石头,这本书,谁给你的?” 捡来的也不像,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将原著大量修改,继而掩盖全阳宫的影子,如此煞费苦心,为了什么? “是隔壁一个道士给的,他说这是他无意间得来,要我照着练,很快就可突破八层内力。”为了突破下一层,他已经修炼了八个月,始终无法达到,师傅说,只要他不懈怠,三年内就可到八层,加上师傅的绝学,哪怕他年纪还小,也绝不输给同等内力的高手。 “噗咳咳咳多少?八层?小石头,你这是要逆天啊。”楚离枫一口汤喷出,惊骇的看着那小孩儿,天呐,这个年纪到七层已经很了不起了,内力最高境界才十二层,当今天下只有云天鹤到了那个地步,哪怕是十一层,也只有一个天残教教主。 十层内力不过五人,九层不过二十人,八层,五十来人,全阳宫的大多数弟子都只在六层,如那柳义也才六层,神剑阁阁主才八层,小石头居然五岁多就能到一定是在做梦。 兰纹也是张口结舌的无法正常进食,满面诧异的与林婉互看,早就知道他们养了个神童,却没想到神得这么夸张,奇筋异骨,也没觉得哪里奇了,跟大伙一样啊。 顾曲按捺住激动,小石头要真能抵达八层内力,他自是求之不得,本来预计的是要三年,若按照这本秘籍去练,别说小石头,就连林婉和兰舞她们这些没内力基础的人都可以在一个月内抵达五层,但这事不能说,他也不会去练,此乃人家全阳宫至宝。 能给小石头,那就只属于小石头一个人,偷学别人心法这种事,是武林大忌:“哪个道士?”这个很重要,万一是人有要害小石头背负骂名就不好了。 “他让我叫他孟叔叔,这秘籍有问题?”小石头冷下脸,要真有问题,他便不学。 “秘籍没问题,既然是他给你的,那你就好好学吧,现在先吃饭,等你的伤好了再练,如有哪里不懂的就问我,切记此秘籍不要让第四个人翻看,哪怕是你娘都不可以,等练完了,立刻烧掉知道吗?” 见他一脸谨慎,小石头也严肃的点头。 林婉不干了,伸手就要去抢,顾曲立马把秘籍举高,绝非玩笑的凝视大伙:“既然是孟雨给他的,那就只能他自己看,而且我相信孟雨绝不希望除小石头以外的人细细钻研,如果不想小石头做个背信弃义的人,你们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有那么严重吗?”兰舞撇嘴,不就一本看起来很粗糙的书本么? “只是一本有助于突破阶层的内功心法,习武之人最忌讳自己的心得被他人偷习,你们啊,全当没这回事。”而且这本秘籍只记录了少许,显然孟雨只是想帮助小石头进阶,恐怕就是担心全部写出来会不慎落入歹人之手。 全阳宫的心法哪能在武林广为流传?这是人家的秘诀,才看几眼就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内力更进一步了,实在是妙不可言,但他会很快忘记这些内容,当然,也不是说任何人按照这个来练都可以达到理想中的程度。 比如一样的七层高手,小石头天资太高,可以做到,而别的人就不见得了,可加快速度倒是绝对可以。 普通人嘛,就这小小的一本,三十天到五层,绝不夸张,流传出去,岂不是人人都成高手了?全阳宫的内功心法如此精妙,也难怪里面个个都是高手。 小石头闻言立马将秘籍塞进僧衣内,深怕有人觊觎,顾曲的话他从不怀疑,背信弃义,他不是这种人,可林婉是他的娘亲,如果她想看,晚上就偷偷给她看。 “吃饭吧吃饭吧。”兰舞用筷子敲敲碗,继续说:“一会顾曲咋俩还得陪秋靖雪去明月楼帮她撑场面。” “呵,这才刚认识,就迫不及待要带去招摇了。”兰纹鄙夷的嗤笑。 “贪慕虚荣不说,还自我感觉良好,非常自恋,既然如此,今天顾曲你就好好表现,把她当女王对待,离枫,去成衣店租八套质量好点的武装,再找八个壮汉来充当护卫,另外租一顶八抬大轿,怎么威风怎么来,等她想嫁给青阳王想疯了时,兰舞在再去说借钱的事。”林婉边说边给小石头擦嘴,再厉害也还是个孩子,稍不注意汤汁就会漏前襟上。 顾曲则把温好的奶瓶送宝宝手里,温柔嘱咐:“羊奶能戒就尽量戒掉,都五岁多了,还抱着奶瓶,会被人笑话的。” 小石头不以为意的将牛皮奶壶顶端软软奶嘴儿赛嘴里吸吮,小脸上有着满足。 “他要真那么喜欢喝羊奶,就买个水壶好了,这个奶壶看着真别扭。”楚离枫适当的给出建议,顾曲说得不错,小石头这么大了还喝奶,的确不好看,而且那个奶嘴儿也不知道林婉是怎么弄出来的:“或许他只是喜欢咬那个奶嘴儿玩。” 某女放下筷子,单手托腮看着宝宝喝奶,其实挺好啊,多可爱,谁会笑话?在现代又不是没有到七八岁还断不了奶的娃子,只要不是钻妈妈怀里喝人奶,都无伤大雅。 目光定格在孩子含在嘴里的橡胶奶嘴儿,那是她是天水村无意间发现的一棵类似橡胶树的树,特意为他制作的,奶壶也是按照现代的款式打造,里面是竹筒,外面包裹一层牛皮,还别说,真有点现代奶瓶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小石头对奶瓶爱不释手,在少林寺时,她半个月给他换一次奶嘴儿,元空大师阻止过他几次,都无疾而终,这孩子偏爱羊奶,怎么都断不开,想喝就喝吧,不吃肉,全当补充营养了。 又不是买不起。 “不说他了,那个”搔搔头,看向大伙,为难道:“有件事我已经承诺了小石头,就是要改变一下路线,他想去参加武林大会,你们看?” “好啊。”楚离枫第一个举手:“去去去,我也想去看看,听说好多名门大派都会去,特别热闹,啧啧啧,想想看,那么多高手挨个比武,肯定很壮观。” “反正就那么几天,去吧去吧,机会难得,偶尔长长见识也不错。”兰纹同样举手。 兰舞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跟着点头:“还能见到很多武功超绝的俊俏公子。”最重要的是可以目睹天残教教主的真容,倒要看看是谁居然可以和她仰慕之人打上三天三夜。 唯有顾曲面露难色,他们以为武林大会是什么人都能去参加的吗?小石头虽说出自北派少林,但他并没有接到请帖,最多在孚琅城看看那些武林人士,进比武之地却是不可能,除非去云中城天刀门拿到证明身份的武林令。 天刀门最嫉恨一切偷鸡摸狗之辈,入住进去的各方武林人士也都是如全阳宫一类正道人氏,若被发现他们是一帮骗徒,不被五马分尸才怪。 幸好小石头的确出自北派少林,应该能拿到一张武林令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气,不错,我们陪你去。”揉揉孩子的刘海。 “谢谢顾叔叔!”小石头难得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后继续埋头吃面喝奶。 顾叔叔顾曲心里一阵抽痛,什么时候改叫爹爹就好了,也有自信若哪天林婉愿意和他成婚时,小石头定不会拒绝,而且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林婉非完璧之身,因为那不是她所愿意的,更不介意多这么个儿子,能做小石头的爹,是他的福分。 眼角余光撇向林婉,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儿,不知道她为何总是那么的独立,任何私事都不想假手于人,总是亲力亲为,也不知道她除了被人拉去强迫外还经历过什么,只感觉得到她内心很不安,更不愿涉及到男女感情中去。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她并非装傻不懂,是真的不懂,跟个她所说的傻缺一样,还当她不会爱人呢,只是没碰到心仪对象而已,也庆幸于她喜欢的是云天鹤,注定没有结果的人,那他依旧有机会,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温水煮青蛙了。 得找个机会让她明白才行,再也不期待她能自己发现了。 “尊上,您看,就是她。” 一座四层八角高楼屋檐上,红衣翻飞,墨发飘荡,血色玉冠,如此妖娆的打扮在他身上竟不显丝毫媚态,双脚大开,手叉腰,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透着万夫难敌之威风。 俨然一身黑衣劲装的周斌在一旁恭敬抱拳,眼里划过担忧,只因下面一身俏皮丫鬟装扮的女人再无当初圣洁的气质,更要命的是还俗不可耐,居然为了钱财到处骗钱,身份一再变换,上次还是遥不可及的仙女,这下竟是个卑贱丫鬟,举手抬足无不带着狗腿意味。 最终还是要失望呢。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顶华丽轿子被八个轿夫抬着,正大摇大摆的前行,身边还跟这九个护卫装扮的男人,至于那个女人,不卑不亢,捏着手绢四处打量,估计是在装一个大人物身边的丫鬟。 这般招摇,的确惹来不少人的侧目。 等到了明月楼前,一身贵气装扮的顾曲和兰舞弯腰出轿,林婉立马笑呵呵上前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先是弯腰给兰舞整理整理裙摆,后一脸讨好相。 左弈的脸色早漆黑一片,额头青筋活跃跳动,没记错的话,那男的就是当日假扮童飞黄的人吧?那个昔日的紫衣丫鬟如今成了主子,魂牵梦绕多日的女子是婢女,啧,他们可真是厉害:“这次又装的是谁?” “青阳王与青依郡主!” “呵!”左弈嘴角不住的抽搐,看来他是真的被骗了,还说什么会躲在哪个角落哭泣,他看她现在自在得很呢:“这群人到底是干嘛的?” “除了那名扮青阳王,名为顾曲的青年外,其余的都已查清,昔日童玉儿名叫林婉,青岩村人士,双亲已故,后来被赶出村,流落到天水村,结实了这一群人,组成一个骗徒团伙,总共五人,四处骗钱为生。” “被赶出村?为何?” 周斌很不想打击他,但还是如实上报:“未婚生子!” 果然,左弈鹰眼瞪大,看向手下:“生子?” “没错,那日咱们见得的小男孩儿并非她弟弟,而是儿子。”说真的,听到下面人如此汇报,他也吓了一跳,尊上此刻一定恨不得杀人吧? 没有狂怒,而是倒抽冷气,缓缓坐上瓦片,视线无法离开前面的明月楼,难怪他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觉得有点眼熟,何止是眼熟?那眉眼,化成灰也认得,太像云天鹤那臭道士了,加上年纪和林婉身上的合欢蛊:“青岩村是否就在临远郡附近?” 上一任武林盟主司宽乃临远郡人,六年多前就是在那里被云天鹤打败,而对方也中了合欢蛊,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天下之大,林婉不去别的地方,偏偏流浪到丰邺城旁边的天水村,呵呵,她并未失忆,还记得孩子的爹是云天鹤,所以千里迢迢找来了? “没错!” 左弈烦闷的闭目,缓缓垂头,大手用力揉捏太阳穴,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心仪一个女人,为了急于来见她,险些在武林大会前夕受到重伤,当日得知她就在新月镇时,恨不得立刻前来相见,却不想半路遇到全阳宫的人。 六年前杀了不少全阳宫的弟子,所以两句话不合就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大半人重伤,而他也因急着见美人,不慎被云天鹤一掌打得呕血,好不容易才复原,怎料看到的不是时刻出现在脑海中的高雅模样。 怎么看都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庸俗女人,与知书达理和温婉蕙质大相径庭,根本就是两个人,云泥之别。 还有个五岁多的儿子,该死的女人胆子比天大,连他都敢来蒙骗,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上天给他创造的绝佳机会,云天鹤不但早已破阳,还有个儿子在世,在武林大会上,当着所有名门教派道出此事,不知那臭道士会是何等反应,一定很有趣的。 嘴角邪佞翘起,林婉是吧?本座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自投罗网?今年盟主之位,看来无需费力了,就云天鹤那死板迂腐的性子,还有什么资格声张正义?一个出家人却犯淫戒,最是令人不齿。 再当他面杀了那孩子,既报了当年之仇,又惩戒了林婉这个胆大包天的恶女,没有比看着自己儿子死在面前更悲痛的事了,林婉,你就暂时惬意着吧,会有你哭的那天的。 阴霾狠戾稍纵即逝,皮笑肉不笑的起身飞离。 明月楼,七层塔状高楼,新月镇首屈一指的著名雅楼,集吃喝玩乐一体,文人雅士c富贾名流最常聚集之所,正门外,十多名刚才还讥笑连连的女子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均是愕然的看着那名自轿中走下的男人不放。 有疑惑的,嫉妒的,愤恨的,无奈的,眼神在男人和一脸得意的秋靖雪身上来回打转,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气宇轩昂又一身富贵的男人会看上这个人人唾弃的败家女,满心的想攀附权贵,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害得冯华当年落魄回乡。 如今人家衣锦归来,见其有这御笔亲题牌匾,不敢唆使她那县令外公去迫害,就厚颜无耻的扬言非冯华不嫁,呵呵,冯华能看上她才怪,要娶也是娶秋家二小姐秋韵儿,可惜啊可惜,若非秋靖雪横加阻挠,秋韵儿早和冯华双宿双栖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俊美公子会看上秋靖雪?太让人失望了。 虽不知其身份,但根据刚才秋靖雪那一番神秘兮兮的吹嘘,定非富即贵,甚至还不止,光是个富商,不至于出门要那么多护卫相随。 “慕容公子,这里!”秋靖雪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女人,花蝴蝶一样飞奔过去,扭捏行礼:“雪儿见过公子。” 顾曲温润笑起,抬手搀了一把女孩儿,眼底柔光闪烁:“雪儿不必多礼。” 一声雪儿叫得秋靖雪更加得意了,她今天必须让所有人都悔不当初:“我还以为您不会来呢。”知不知道刚才等待期间她有多担心?请柬天还未亮就送去客栈了,没想到他真会来,就说吧,凭她的魅力,这个人一定会被倾倒的。 而且都叫雪儿了,看来他已明白她的心仪,更给出了回应,那么王妃之位已经快唾手可得,到时看谁还敢嘲笑她,这几个月为了追着冯华跑,没少落人口实,说的话极其难听,哼哼,如今冯华就是来求姑奶奶,姑奶奶还不稀罕呢。 青阳王是谁?皇帝见了都得给三分薄面,还有属于自己的封地,在帝都可以参与朝政,岂是他一个小小茶商可媲美? “怎么会呢?雪儿都特意派人送来请柬,慕容岂有不来之理?”顾曲失笑,明眸皓齿,亲和中不失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威严,俊逸得令在场女孩儿们个个移不开眼,可见他那一抹温柔对着的是秋靖雪后,又无奈黯然。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顾曲几乎不去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所有目光都在秋靖雪身上,柔情蜜意,显然已动心,对于秋靖雪无意间露出的娇蛮刁横也是宠溺笑过,不做他想,仿佛不管对方做得多过分,他都愿意去包容加纵容。 于是在场的女孩儿们都表示再也喜欢不起来,甚至一再甩白眼。 “唉,你们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这么好的男人,咋就落到那只野鸡头上了,除了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一无是处,成天就知道怎么嫁个有钱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无非就是有个县令外公而已。” “无才无德,心思狠毒,瞧瞧都把秋韵儿欺负成什么样了?太可惜了,就算她如今会嫁给这个公子,那秋韵儿和冯华也没可能了。” “祸害遗千年!” 顶楼上,不少年轻男女各自扎堆,或欣赏下面明月湖朦胧景色,或盯着某桌谈笑的男女窃窃私语。 这种时候,林婉就要轻松多了,她一个丫鬟,自然不需要跟秋靖雪周旋,而是斜倚在屋外栏杆边欣赏美景,耳边是隔壁三个女孩儿的抱怨声,颇为好奇的上前问道:“几位姑娘,秋韵儿既然是秋家二小姐,为何一直像个丫鬟一样伺候这秋家大小姐?” 三人吓了一跳,因为问话的女子是那俊美公子身边的人,刚才那番话不会被听到了吧?不过看她还算面善就赶忙解释:“姑娘,你可赶紧去跟你们公子说说吧,这个秋靖雪没你们看起来那么和善简单,她之恶毒,超乎你们的想想。” “是啊姑娘,你们一定是不了解她,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她跟她娘,特别不是东西,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对她厌恶至极。”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有个县令外公,还没我家富贵呢。” 林婉挑眉:“有那么夸张吗?” “嘿,你还不信,那我就来跟你说说,她娘刘氏是县令的掌上明珠,因此经常仗着她外公的势力四处作恶!”粉衣女孩儿歪着头仔细想了会才道:“大概是我也不记得是多久了,那时候我还小,反正秋老爷子娶了刘氏后,有一天出门应酬喝多了,就把他们府里的一个厨娘强行玷污。” 另一个青衣女孩儿也跟着点头:“那厨娘本是一个寡妇,成亲不久,丈夫就去了,膝下无子无女,沦落到秋家当厨娘,娘家无背景,因此那事发生后也不敢声张,继续做厨娘,直到怀孕生下秋韵儿,你说这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是秋老爷子就把秋韵儿抱到刘氏身边养着,可你想想那刘氏是什么人?整个一悍妇。” “对对对,悍妇,秋老爷子最怕她了。” 粉衣女孩儿掩嘴娇笑:“我娘那话,他不怕行吗?秋老爷能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靠那县令岳父的庇佑?” 林婉也跟着笑笑,八卦这种东西,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女性的最爱:“所以刘氏虽有不愿意,但也没扔了秋韵儿,却不肯善待对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我喜欢你 “那是肯定的,唉,从那以后,秋韵儿的命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c惨不忍睹,我们新月镇最可怜的女孩子就是她了。”说到这里,青衣女孩儿默默低头拭泪,深吸口气继续望着那丫鬟细说:“三岁就开始学着伺候秋靖雪,任由刘氏和秋靖雪打骂,不敢反抗,一反抗就是毒打。” “最可气的不是这些,而是她五岁那年,刘氏为了羞辱她和那厨娘,给她定了一桩亲事,是当初新月镇最穷的人家,后来那一家人因在帝都有亲戚,搬过去了,再回来时,记得那年秋韵儿十五岁了吧?那男的回来了,一跃成新月镇三家酒楼的幕后老板,厨娘知道后,那叫一个激动,大半夜就守人家门口,希望说说亲事。” 某女眸子一亮:“那很好啊,说明秋韵儿好运该来了。” “哪里啊!”粉衣女孩儿一甩手绢,叹息道:“厨娘也的确得到了那家人的同意,说寻个日子就去下聘,谁知道秋靖雪萌生了嫉妒心,啧啧啧,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人家,结果那男的还真有意退掉秋韵儿娶秋靖雪。” “说起这事就来气,厨娘知道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冬天的,跪在刘氏门口三天,祈求她们母女不要破坏自己女儿的亲事,刘氏告诉她,若能跪满三天,就成全她,结果活活冻死了,最后亲事也还是被秋靖雪给搅黄了,更可气的是,那男的刚退了秋韵儿,向秋靖雪提亲时,秋靖雪又说根本没喜欢过她,她想嫁的是本镇首富冯家。” 另一个黄衫女子咬牙切齿的冷笑:“她就是见不得秋韵儿好,太恶毒了,秋韵儿自小被打到大,爪子早给磨平了,任何事都敢怒不敢言,母亲也为她死了,夫家退亲,爹不疼,一家子全在欺负她,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河,被路过的冯华救下,相识两个月,二人暗生情愫。” “那也好啊,终于寻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 “好什么好?秋靖雪知道后,气坏了,就厚颜无耻的亲自上门给自己说亲,谁知道冯华压根不愿搭理她,非秋韵儿不娶,然后从那以后,冯家的几家酒楼成天有人去闹事,报官,衙门不管,日渐衰落,谁都知道是秋靖雪一家子在背后搞鬼,但他还是去秋家提亲了,要娶秋韵儿。” 林婉几乎不用再听也知道没成功,因为秋韵儿如今还在给秋靖雪当丫头,冯华那日在画舫上还见那男人搂着一青楼女子调情呢,原来秋韵儿抓破手背就是因为他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没什么比看着心爱的男人搂抱其他女子更悲伤的事了。 粉衣女孩儿已经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怎么了,秋韵儿拒绝了他,至于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冯华没有再纠缠,终日买醉,所以冯家就彻底落败了,还负债累累,房子店铺全输被抵押,一家三口无处可去,回到了原先的村子,哪知三年后又搬回来了,还带这一块御赐牌匾,才知市面上卖得最火热的兰香茶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半年,人家又成这新月镇的富商了,都是女人,别人不懂,可我们懂,那秋韵儿虽然从不跟我们说话,但绝对是个好姑娘,每次秋靖雪出门都带着她,动辄打骂,太可怜了,本来我们也以为秋韵儿不喜欢冯华,可是她每次看他的眼神,不是喜欢是什么?” 这也太苦情了,啧啧啧,她也相信秋韵儿的心意,可冯华不明白,但看冯华的态度,应该是当年秋韵儿的话太过绝情,也太过伤人,否则不会在家族陷入危及时还日日买醉:“冯华如今终日花天酒地吗?” “可不是吗?红粉知己多着呢,而且不久前还和云中城一开当铺的千金定了亲,来年开春就迎娶,还说成婚后就搬到云中城里去。” “那他半年前归来后就没去找过秋韵儿?” “没有呢,每次看都不看她,我觉得吧,秋韵儿当初会拒绝他,肯定是受到了刘氏和秋靖雪的逼迫,她胆子小,逆来顺受惯了,稍微威胁一下,就啥都不敢说,后来秋老爷子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她都推拒了,估计是还想着那落魄的冯华,唉,要是我,早就去找冯华了。” “怎么可能?当初人家落魄时拒绝了求婚,如今风光归来,她脸皮那么薄,肯定怕被拒绝后人们说闲话,什么贪慕虚荣啊,不要脸啊,唉,好几次想帮她,可她就是不听,死都不肯登门去跟冯华认错解释,如今就更不可能了,已然定亲,总不能过去做个小妾吧?” 林婉难得为了个古代人伤怀,转身望向那个依旧低垂着脑袋小心伺候这秋靖雪的女孩儿,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感情重要?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害怕,很多话不敢开口说出来,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都能自虐成那样,说明此人已经堪称内向鼻祖。 人生没有过错,只有错过。 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有错过的一天,喜欢云天鹤,就去追,无论成功失败,最起码努力争取过。 接下来的两天都不需要林婉出场,全由顾曲和楚离枫去和秋靖雪周旋,因此一有时间就爬屋顶盯着隔壁院子看,自从决定追求云天鹤后,一腔积累两世不曾发射过的感情形同泉涌,但又没出口给她宣泄,一直在身躯里疯狂游走着。 可谈恋爱这种事哪有女方先开口的?多难为情啊。 但是那云天鹤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压根就没想过找女朋友,还一门心思准备孤独终老,怎么办?望向高空上的弯月,你来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踏进他的世界?哪怕是一小步也行啊。 “你究竟想干嘛?” “啊”忽来的声音吓得林婉差点栽下去,边撑着瓦片后退边按着心口位置瞪向来人,下一秒,蔫了,偶买噶,说曹操曹操到,立马站起,欲擒故纵,对,欲擒故纵:“你你吓吓到我了,走路没声吗?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末了低头开始腹诽,林婉你个白痴,怎么一见这家伙就结巴?太丢现代人的脸了,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从来都不是花痴,好吧,她只对他一个人痴。 云天鹤就那么负手而立在旁边,眉头紧蹙,气势如山,不怒自威,也不怪她这么怂包,喜欢人家不说,还暗戳戳的天天坐这里偷看,跟个猥琐痴汉一样。 见女子不说话,脸上表情还瞬息万变,口气冷了几分:“究竟有什么目的?” 某女眨眨眼,不解的仰头,好嘛,那眼底的厌恶分明就是在说‘休要再来骗我全阳宫’,他以为她天天坐这里是在寻找目标?不行,心跳好快,怎么办?以前身边某个姐妹说她上学时,暗恋男神站面前时,就是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说!”云天鹤危险眯眼,怒火踊跃。 “没没没!”再次被吓一跳的林婉立马举手投降,如实招来:“我我就是喜欢你,想看到你,绝无恶意。”深怕对方不信一样,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是无愧于心的迎上他视线,看看我真挚善良的眼神,真的没恶意。 不对,等等,她说了什么?香蕉你个芭拉 黑黝黝的天空点缀着无数明星,月儿弯弯,将清辉洒向大地,配着泛黄的灯光,二人的样貌煞是清晰。 云天鹤脸上的怒意以极慢的速度消退,些许惊异飞逝而过,令人难以捕捉,很快又冷沉入水。 林婉还保持着双手举高的投降姿势,瞳孔瞪得近乎脱眶,好似被点穴,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一定很滑稽,若被别人见了,肯定会笑掉大牙,哪有这样表白的?妈呀,太丢人了,怎么办?可话都说出来了,得让他相信才行。 否则这人就白丢了。 画面仿佛被定格,微暗的屋顶,夜风徐徐,万家灯火与弯月星空为背景,蓝衣女孩儿举高双手,表情震惊夸张,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洁白衣衫挥动,居高临下,眉眼低垂,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女孩儿。 这一幕差点刺伤隐在暗处的惜白,握着剑的手因力道加大而抖动不断,师兄为何会上去跟她说话?以前那么多贪恋他的女人,也没见他把谁当回事过。 得不到回应,那双足以令人癫狂的眸内空得容不下她一根头发丝儿,没有嫌弃,没有怒愤,没有拒绝,什么都没有,他根本就不懂何为喜欢,颓废收手,边揉捏酸麻臂膀边抱怨:“好歹也给点反应,知不知道很难为情?” 云天鹤转过身,望着天边星宿不温不火的警告:“寒玉混元笛,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示于人前!” “噗哼哼哼!”那边刚说完,这边就控制不住闭紧嘴巴哧哧的笑出。 “你笑什么?”男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再次转为冷冽。 林婉见状,笑得更大声了,就说嘛,两天了,今天才来问她,原来兴师问罪是假,有话对她说才是真的,但是又不好直接来找她,怕人误会说闲话,于是乎自己反倒给他创造了答话的机会,估计从把笛子给她那一天起就想着怎么来提醒她了吧? 一把破剑都深怕她拿去污了全阳宫名声,更何况他一个掌门的贴身之物,还有名字,寒玉混元笛,一听就不是普通的玉笛,从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看他脸色不善,赶紧招供:“没没没,就是觉得你这人太闷骚了吸!”忽见其脸色大变,俨然就要抬掌打来,立马后跳一步,边伸手做防守状边急切解释:“别别别,闷骚不是真的那个骚,不不不也不是假的骚,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不是说你骚就对了。” 尼玛,这万恶的解社会,连闷骚是什么都不知道,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合理解释,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云天鹤面色平静,但大掌的确有微微抬起,见女子如临大敌,胡言乱语,将手继续背到身后:“休得胡说!” “不说不说。”某女嬉皮笑脸的凑近两步,手舞足蹈扮可爱:“不过我说喜欢你是真的,看看我,天真可爱易推倒,窈窕貌美皮肤好,云道长,你说你这种优质男,做道士多可惜是不是?阴阳调和才是硬道理,比如你的八卦盘,一阴一阳水乳交融着才能成型,男人和女人一样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女人边妖娆舞动边口若悬河,男人则越听脸色越黑,后挥开衣袖,翩然飞落入院,寒着脸进屋。 林婉眉梢抽抽,搔搔头,弯腰坐下,双手托腮盯着那空无一人的院子发呆,美人计用了那么多次,哪次失败过?然而只有这一次才是真实的她,可人家居然不领情,哎,第一次喜欢的就是这种心如止水的禁欲型,若她不主动,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啧,根据电视剧看来的经验,对付云天鹤这类男人,只有一个秘诀,那就是穷追猛打,能有多主动就得多主动,否则他会一直在天上飞着,而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弹弓把他给打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再无他法。 惜白愤恨的瞪了那女人一眼,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幸好师兄与那些凡俗男人不同,量她再狐媚也无济于事,不过寒玉混元笛为何会在这个女人手里?那是当年师傅亲自送给师兄的,随身携带十多年,平时不给任何人碰触,有次她想帮他擦拭,结果还自讨没趣了。 如今说送就送,并不觉得那女人有本事可以从师兄手里抢走东西,林婉,自看到小雪和那孩子玩耍后,特意去打听了下,这个女人叫林婉。 小雪跟着的孩子是她的儿子,那个男孩儿和师兄有几分相似,一样清冷的性子,一样超凡的体质更让她疑惑的是,孟雨时不时就会到墙头去找那孩子说话,还总哄着人家叫他什么孟叔叔。 寒玉混元笛,小雪这两样对师兄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在那对母子手中,孟雨又对那孩子好得出奇,林婉与那小男孩儿和师兄还有孟雨到底有着什么关联? 正疑惑着呢,就见孟雨从正面走来,立马伸手拦住,冷声问:“那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师兄的寒玉笛为什么会在林婉手里?” “是吗?”孟雨屏住呼吸,斜睨隔壁屋顶,寒玉笛不是丢了,而是进了林婉口袋?这事他真不知道,反正从宝城回去后就再也没见到寒玉笛,给林婉了没有寒玉笛,师兄如何驯鹤?不接着驯的话,那十年功夫不是白费了? 如今这一批鹤也驯三年了,眼看就要成功,寒玉笛又转手他人,要知道一旦驯化好白鹤,相当于可以在天上飞行,脚尖抵鹤背,还用得着踩着地面东西才能施展轻功吗?那将会是世上最顶级的轻功。 但非寒玉笛不可做到,刚想进屋去问个究竟,能赎回来就赎回来,谁知惜白不肯让路,头疼的望向她:“姑奶奶,别闹了行吗?小石头的事也劝你莫要再追究,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他是师兄的亲人?” 孟雨大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你胡说什么?”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本来惜白还没多大反应,但见孟雨这样,也跟着白了脸:“你!”她只是随便一问,想着那孩子可能是师兄的侄儿,可刚意识到师兄是孤儿,正觉得自己想多了,不成想孟雨如此诧异,那么说她猜对了? 孤儿,哪来的侄儿?不是侄儿,那就是不,不可能,惊慌摇头:“不可能的,师兄怎么可能有儿唔唔唔!” 孟雨用力捂着她的嘴,拖向角落里,低声警告:“惜白,你明知道师兄和你不可能,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他的私事?你听好了,这事不要再提,明白没?” “你告诉我真想,我自然就不会再问。”惜白强忍住胸腔里的震荡,平静对视。 “好,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小石头就是师兄的儿子,还记得六年前师兄和左弈那一战吗?他被左弈给暗算了,中了蛊毒,是种必须要和人交合才能免遭遇难的蛊毒,林婉是我给找去的,但第二天师兄就忘记了此事,他以为是我救了他,至于林婉,我见她好像也忘记了,可小石头的的确确是师兄的儿子,我已经确认过了。” 惜白,我本不想看你悲痛欲绝,但这是你自找的,也知道若不说明,她一定会把事情闹大,当然,并不怕她会传扬出去,因为谁都可能伤害掌门师兄,唯独惜白不会。 女孩儿呆滞的倒退,脑袋轻摇,瞪大的眼眶很快就蓄满水汽,紧接着,大颗大颗滚落:“你骗我,你骗我” 孟雨扶额:“我骗你干什么?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最近行为诡异吗?就是因为我见到了林婉和小石头,不想师兄惩罚柳义时太狠绝,全当给他自己留条后路,惜白,那孩子和师兄有着同样的寒毒,师傅说过,此病只有遗传而来,这些你是知道的,不信自己去给那孩子把脉。” “也可能是有其他人也中了寒毒” “你别开玩笑了,世上只有一颗寒魄,两百多年前消失不见,后一名为云开的侠士凭一己之力半年内手刃四大邪教,却身中奇毒,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妻妾如云,只能生出一个孩子,那孩子同样中有此毒,访遍天下名医,无人可救治,又不肯习武,一生病魔缠身,后来也同样只生了一个儿子,一样的病,一样的只有一个孩子,直到江湖上再无云家人的消息,师兄就是他们的后代。” 惜白失魂落魄的靠向墙壁,所以师傅才给师兄取了云姓,虽然云家人已经全部仙游,可他们知道,师兄的祖先就是那个叫云开的人,因为吃下寒魄,所以功力大增,练成了绝世神功,扫灭几个邪教,寒魄乃几百年前一位自称鬼医的人炼制。 得寒魄者得天下,谁知会害了几代人,天可怜见,灵虚丹专克寒毒,就是死她也会给他取来。 “惜白,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我相信你有分寸,既然师兄不记得此事,那你也莫要声张,还得帮我保守秘密,更别想着去伤害那对母子,既然他们相互都已经忘记,就让此事永远成谜,否则师兄自废武功出全阳,那天残教将天下无敌,邪教盛行一幕,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吧?” 女孩儿痛苦闭目,泪如雨下,后伸手粗略的擦擦,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他的儿子,我又怎会去伤害?”不想再留下去,几个箭步就飞上了远方某暗黑屋顶上,蹲下身,将脸埋入膝盖,低低抽泣。 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残忍?恋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默默守护,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她? 已经把整颗心都掏给他了,却从未得到过一次回眸,他却跟另一个女人生了个儿子,还把小雪送给了他们,还有寒玉笛,如果如果他注定要堕入红尘,那个人只能是她,不能是林婉和任何女人,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她更爱他了。 这天,林婉不得不陪着兰舞去秋家做客,因为火候快到了,趁着兰舞和顾曲在前厅跟秋靖雪一家攀谈时,来到规模不大的后花园赏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那几个女人的话后,她恨透了那对母女,更恨秋老爷子。 若不爱,当初还不如让厨娘带着秋韵儿离开,同样是女儿,待遇却相差这么多,感觉有人靠近,转身一看,不是秋韵儿那傻丫头是谁?走到路中央挡住她,浅笑盈盈:“嗨!二小姐!” 秋韵儿不慌不忙的低眉侧身为其让路,双目无神,仿若人世间的事都与她无关,心如死灰,异常消极。 “二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女孩儿并不回话,但那模样确是不想多说。 林婉长叹:“你不要怕,来来来!”拉着她就要走,奈何女孩儿终于有了反应,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还挺大,差点就给她挣脱了,这孩子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必须好好开导一番,就当日行一善了,否则她这辈子一定会一直悲苦下去。 记得以前看过一条新闻,说某个村里住着一位石女,从小就被人排斥,全都骂她是妖怪,所以那个石女变得非常自闭,从不与人说话,也无法嫁人,等二老都死后,就一个人守着那土房子孤独到老,因性格太孤僻,很不讨喜,到快病死那天都没人去作陪,最后一人孤独老死。 秋韵儿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她非常不讨喜,任何事都埋在心理,打一巴掌,丁点反应都没,骂也不还嘴,很少见她有多余表情,可她知道,其实她每天都在害怕中度过,没有哪个女孩儿被打会毫无反应的。 这是被家人给折磨成自闭儿了。 可她却会因冯华搂着别的女人伤心,听到冯华要离开的消息,还会用自虐方式来减轻心中痛苦,她相信她这一辈子都在灰色中度过,唯一有彩色的几个月就是和冯华相处那几个月。 “坐这儿,你别动,我就随便跟你聊聊。”强行把她按在假山后,刚好能挡住人们视线,又可以看清她,忽然感觉手里粘乎乎的,抬起来一看,倒抽冷气,怎么这么多血?牵起女孩儿的左手腕,可不是吗?上面一片腥红,快速挽起她的袖子,小嘴大张:“你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受伤了。” 不,那不是正常的伤,白嫩藕臂上,血肉模糊,只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洞,很深,显然是被有规律剜去的,都还没来得及包扎,牙齿开始打颤:“你都不痛吗?”边责备边撕开裙摆为她包扎止血。 秋韵儿淡淡的看着她,嘴巴张几次,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喜欢着冯华。”果然,那手臂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了,继续自言自语:“那日在画舫上,我看到你因听到冯华快离开新月镇时,你不断的爪自己的手,韵儿,说真的,我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明明是一家人,却得不到温暖,得不到认同,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自己?” 在林婉看过去时,女孩儿垂下小脸,不敢对视,也不说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你去追吧 “你看着我。”将她的头抬起,可惜女孩儿就是不肯来看她,一个人不敢去看别人眼睛时,说明已经不愿面对这个世界了,已经完全麻木:“当年我的家人天天都巴望着我赶紧滚蛋,可那时我年纪小,好不容易有个家,不想离开,也无处可去,就那么熬着,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但我不会认命,实在受不了时我离开了那个家。” 秋韵儿这才把视线怯生生转向她,声如蚊蝇:“后来呢?” “后来我过得很好,如今更好,韵儿,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不由父母支配,你不要以为你这辈子必须得听他们的话,那只会害你一生,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剜自己的肉?”知不知道再这么挣扎下去,会疯掉的? 秋韵儿苦涩杨唇:“小姐说老爷因太高兴,心悸复发,需要药引。” 尼玛,这个秋靖雪简直不是人,不高兴也折腾这个女孩儿,太高兴还是来折腾她:“你真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待在这里吗?有没有想过去找冯华?我相信他毕竟曾经那么喜欢你,说不定愿意救你出苦海。” “我不会去找他的。”坚定摇头,大概是真的憋久了,想倾诉一番,单手捂住眼睛,沙哑的诉说:“太可怕了,这些人太可怕了,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年已经害得他一无所有,我不能再害他了,娘也死了,我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当年他救了我,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轻生,他说不可以轻生呜呜呜呜,不可以轻生呜呜呜。” 林婉没再开口,安静的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儿捂着眼睛哭泣,古代女孩儿受到的教育是她永远都无法苟同的,秋韵儿如今是不想再看这个世界,可她又为了冯华一句话,生不如死,一定爱得很苦吧? 就说嘛,这种不爱惹是生非,又历经沧桑的女孩儿,怎么可能不重情义?冯华是她唯一的救赎,却不愿救到底,若那男人真的走了,这个人也将一辈子守着这句话痛苦一生。 不爱说话,就永远都没人懂她的悲伤。 “现在已经没人能扳倒他了,你不用在害怕,可以去告诉他,你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秋韵儿依旧摇头,不肯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呜呜呜我说不出口……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回来那天,我在他门前蹲了一夜,就是不敢敲门呜呜呜,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简单的话,看到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呜呜呜。” “我可以知道当年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吗?导致他天天买醉。” “我都是骗他的,呜呜呜呜他们说我若不跟他断开,就要冯家无立足之地,呜呜呜可是他们骗我,还是把他赶走了,呜呜呜呜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每天都在等,等他回来带我走,呜呜呜,可是他没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都是我没用,呜呜呜他现在已经定亲了,是我自己没用,亲手把他推开,姑娘,我真的好恨自己。” 林婉长叹,心里跟针扎一样,比起秋韵儿,她要幸福太多太多,哪怕生在孤儿院,院长妈妈对她却很好,虽然养父母不喜欢她,可也没打过她,没饿着她,虽然流落街头,却也认识了几个好姐妹,来到古代,直接就是生孩子,可儿子那么孝顺。 如今又有一帮子兄弟姐妹肯为她两肋插刀,所以命运要自己去掌握,只要相信风雨过后能看到光明,那么再大的磨难都只当作是人生历练,千万不能被击垮,否则就是秋韵儿这样,爱一个人都不敢说出口,什么都不敢去尝试。 她是真的被这家人给祸害了,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懂如何与人沟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韵儿,你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告诉他,当年你不是嫌弃他落魄,另外让他知道你爱他,否则这次错过了,你们就再无机会。” 依旧是摇头。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笨,跟我说这些,是想我去帮你传达吧?我不会去的,因为感情需要自己去争取,没什么好害怕,不用紧张,实在说不出别的,就大声告诉他,你喜欢他,如果他已经不爱你了,最起码你以后不会再这么骂自己无用,若他还爱你,三个字就够了,他会明白的。” 秋韵儿用袖子擦擦眼睛,羞愧的耷拉着脑袋,好似被对方说中了一样,她是真的好希望冯华能来找她,只要他来,她一定能鼓起勇气告诉他这些的,从小大到,家人都不允许她和生人说话,否则就是一顿毒打。 以前还好一点,能和冯华正常聊天,自从他走后,她就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并非是害怕,若非这位姑娘刚才提到冯华,又帮她包扎伤口,那么紧张,她想她还是开不了口,而且……她真的好希望她能帮帮她。 “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你能去找冯华,说明你忘不了他,也不是缩头乌龟,你只是得了一种叫交流障碍的心理疾病,韵儿,这个只能靠你自救,如果不突破自我,那么就算我帮你传话了,你还是有可能因为这个问题失去他,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勇敢一点,去跟他说,你喜欢他,好了,我朋友估计快走了,你赶紧去找个大夫上药,若感染了就等着哭吧,这二十两银子给你。” 掏出荷包,把所有银子都倒给了她,别的她也帮不了她,只有这些了。 若她还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怪不得别人了。 说不定冯华就在等着她去表明心意呢,虽然很不赞同一个好女孩儿跟一个爱流连花街柳巷的男人在一起,可谁让她那么执着于他呢? 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对错,跪着也要走完,该说的都说了,看她自己如何去选择吧,只希望她往后一生不要再有痛,今日秋靖雪剜她的肉,来日发现被骗后,估计还得来找这女孩儿撒气,正因此,她才不得不跟她说这些。 “你们不是王爷也不是郡主,对吗?” 已经走出假山的林婉失笑,没有回头,扬起手挥挥:“记得帮我们保密。”呵,非但不傻,还挺聪明,全都没看出来,这看似最不起眼的人却什么都能看透,若非秋家人从小虐待她,好好培养,绝对比那秋靖雪优秀千百倍。 “慕容公子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让你们搬来家里住,你们又不肯,非要住在客栈,多破费啊。” 秋宅门外,二老依依不舍的向几个年轻人道别,特别是秋夫人刘氏,都恨不得让自己女儿就那么跟人回客栈去了,虽然还未得到证实,可这么些天了,这孩子一直都是彬彬有礼,也没做出任何有企图的事,说明真是王爷。 还看上了自家的女儿,更没趁机轻薄过雪儿,乃正人君子。 说他不是王爷,她都不信,当然,想要成婚的话,迟早都会亮出身份的。 秋靖雪如今已经把自己当作了青阳王妃,对待顾曲,半点不含蓄,将绣好的一双鞋垫瞧瞧放他手里,小声说:“明日我在客来居等你。”末了笑盈盈的带着娇羞小跑回屋。 顾曲用着一贯的温润笑意拱手:“那就告辞了!”后宝贝似地把鞋垫塞进袖口,看得秋家二老满心欢喜。 然而等离开他们视线后,顾曲将鞋垫毫不留恋的扔向水沟,忽见林婉没有跟来,不解的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有点事要办,晚点回去,你们先走吧。”挥挥手,转身折回,到了秋宅后门外,静静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后门被拉开,立马隐身,果真见到了秋韵儿匆忙走出,她知道这一步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在现代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人,因为小时候被打怕的,有严重童年阴影的,一辈子话都不敢跟人说。 那不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而是心理疾病,社交和交流障碍,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可想秋家人都是怎么压迫她的。 活生生被剜下一块肉,眉头都不皱一下,说明早经历过很多被这更可怕的事,已经习惯,哎,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女孩子。 悄悄跟着走了半个小时才在一座比秋宅还要壮观硕大的府邸前停驻,还以为秋韵儿这次终于肯迈出那一步,谁知人家只是焦躁的蹂躏着双手在大门前来回踱步,几次扬起手都不敢敲下去,看得林婉恨不得上去帮她一把。 同一时刻,无人见到不远处屋顶上正大刺刺坐着位绯衣男人,双腿大开,手持酒壶,双眸清明犀利,偶尔仰头就着壶口饮上一口,这么张扬的坐姿和霸气凛然的气势,除了左弈还有谁? 他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本是无心睡眠,出来透透气,就看到她了,世界可真小,而且鬼鬼祟祟的跟着另一个女子,她想干嘛? 再看那个在门前焦急走动的女子,模样不错,就是太优柔寡断,想敲门就敲呗,踌躇半天,一遍遍退缩,最讨厌这类扭扭捏捏的人了。 秋韵儿仰头望着门前那两个大红灯笼,几番想退缩,又不想离开,怎么办?她怕他出来后,自己又什么都说不出,而且他已经定亲了,可是那姑娘说得对,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幸福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可是她现在真的好紧张。 这种感觉既让人惶恐又难以自持,哪怕是会被拒绝,最起码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心意,可是胸腔快被心脏敲破了,开始范疼,真怕继续下去会昏厥倒地。 “公子,想不到这个瑶儿姑娘不但人美歌美,连跳舞都这么勾人,人家都留您了,您就该……”戛然而止,小厮瞪大眼,拉拉旁边淡笑不语的主子:“是秋姑娘。” 林婉倒抽冷气,那不是冯华吗?看来连老天都在帮着秋韵儿呢,立马躲到石狮子后面,探头偷觑,仔细看这个冯华,真挺帅的,而且还经历过那么大起大落,心志已经被磨练出来,就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喜欢过的姑娘。 冯华却没有什么多余反应,只瞥了那女人一眼就埋头大步向正门走,仿佛那多出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秋韵儿紧紧揪着衣裙,赶紧转开身,也没多看。 哎呀,你可是快说话啊,真是急死她了,某女抓着石狮子的腿暗暗使力。 可惜的是等冯华进屋了,秋韵儿也没开口说出只字片语,双手已经蹂躏得泛青。 “你们家的人还真可笑,一个不行就来两个,怎么?现在又派你来帮忙说情?”原本踏进门槛的冯华蹙眉走出,站在了女孩儿身边,口气冰冷,不含半点感情。 但林婉却激动异常,就说吧,这个冯华肯定还喜欢着秋韵儿的,他只是对她的误会太深太深了,否则不会以为人家是来说情的,秋韵儿,你快告诉他,你喜欢他,快说啊。 秋韵儿似乎没想到男人会回来,没有表情出惊讶,只是面对着街道垂头不语,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不断吞咽着唾液,还把头轻轻偏离男人,深怕被看到一样。 见状,冯华鄙夷的冷笑:“你还真是可笑,回去告诉他们,纵然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冯华也不会娶你们秋家的女人,你不愿见我,我也不见得多想看到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决然甩袖,头也不回的进门。 ‘砰!’ 随着大门紧闭,秋韵儿也已泪流满面,负气的用指甲狠狠在手背上滑出一道血线,来时明明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连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发不出?就算被拒绝,她也该告诉他,她对他是真心的。 冯华,我该怎么办?你对我的误会已经这么深了,我要怎么解释? 林婉懒得再看她,太不争气了,若是连爱都说不出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今天就这样吧。 “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的情感问题了?” “我去,你吓我一跳。”突来的声音让林婉差点尖叫出来,拍拍胸口,瞪了兰舞一眼:“你什么时候走路也不带声音了?” 兰舞最后瞅了蹲在台阶无声哭泣的女人一眼,揽过林婉的手臂一同往客栈走:“我都站半天了,你自己太出神而已,哎,秋韵儿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挺可怜的,但清官难断家务事,那冯华我不觉得很适合她。” “所以爱逛花楼的男人你都不喜欢,可是冯华是她唯一的救赎,否则她未来的人生一定很惨,甚至到百年之后都不会有人记得她。” “若命该如此,你也管不了不是吗?好了,不说她了,说说别的,比如云道长,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是我见过所有男人里最最最好的那一个,他真的一点都不好色,而且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如果哪天和我在一起了,我百分百相信他不会介意我以前在花楼待过。”兰舞摸着小下巴,一脸垂涎,浮想联翩。 林婉也跟着笑出:“是挺好的。” “不是吧?你看你笑得好诡异,老实交代,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 “如果我说是呢?”见好友不再前行,也跟着站定,挑衅的扬扬眉梢:“你要吃了我啊?” 兰舞咬牙,烦闷的推她一下,无奈的摆手:“行行行,你要真喜欢他,就大胆的去追吧,我让给你了。” 林婉失笑:“你也太大方了吧?”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兰舞第一次说喜欢,居然说让就让了? “比起云道长,我更珍惜咱们之间的友谊,男人,多的是,姐妹,就你一个。”爽朗勾唇,继续将人挽住,眉飞色舞的打趣:“而且你比我更需要。” “呸,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比你更需要了?”话虽如此,但还是会心的笑了,就说吧,上天关了你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认识兰舞那么久,她从没对哪个男人感兴趣过,云天鹤是惟一一个,但还是选择不与她争,说明在她心里,这份友谊已经比海深。 “小石头需要有爹呵护,林婉!”兰舞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瞬也不瞬:“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就去争取,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喜欢云道长,只是欣赏,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和我有结果,因此不存在非分之想,但是我发现你好像是真的想跟他喜结连理,否则也不会天天爬屋顶去了。” 某女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了:“你……你知道?” 兰舞翻白眼:“我要对你这点了解都没,还算什么好闺蜜?但我真的要劝你,那条路不好走,若是没那么喜欢的话,就立刻收手,他是出家道士,想还俗已经难如登天,还是个掌门,背负着保护整个全阳宫的责任,更要维护武林和平,若他跟你有点什么,将不会有人再信服他,甚至会骂声一片,你认为他若明白这些,还会跟你那什么吗?” “这些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人生短短数十年,若自己想去做的事都畏首畏尾,害怕伤害就退缩,那还有什么意义?”刀山火海,不折不去,勇往直前,就不信看不到光明,即便看不到也无所谓,还有别的光明等着她呢。 人生没有死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一切顺从心意,想干就干,这是她座右铭。 兰舞愣了,啧,为啥林婉的想法总是这么惊世骇俗?连云天鹤都敢肖想,反正她就不敢,明知前面是万丈悬崖,说什么都不敢往下跳,但林婉敢,她好像什么都敢做,总说什么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人类做不到的事。 还说什么在很久以后,人类会上天,到月亮上行走,这她没见过,自是不信的,但林婉却深信不疑:“这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也很羡慕,大胆去追寻你认为会幸福的事吧,那天真的受伤了,我这个好姐妹会安慰你的。” “小舞,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慷慨大方啊。” “呵呵,这有什么好谢的?又不是说我退出他就能喜欢你,而且我对他没你那么热忱,这辈子目前为止,我最珍惜的两个人就是你和我姐,甚至跟你比跟她还亲,就希望咱们这群人的友谊永远都不要划上裂痕,一生一世在一起。” 能认识他们,她真的很满足,这是上苍给她最美好的礼物,别说未来丈夫,就是最亲的亲人,也不见得能豁出命保她,可林婉会,若自己栽了,她能用一生去试图救她,以前她从来没感受过什么叫安心,认识林婉后,每天都活得自由自在,从不去想某天一无所有了会如何,因为还有林婉和顾曲他们帮着。 别说一个云天鹤,就是全天下所有男人加一起,她也只会选择友情。 “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以后赚钱了,也盖一座跟童家山庄一样大的庄子,哪怕嫁人了也还要住一起,至于云天鹤,不用谁让谁,咱们各凭本事……” “拉倒吧,我才不要跟你各凭本事,我也没那个精力天天想着他,赚钱才是首要,今天开始,云道长跟我再无关系,也希望你早日心想事成,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真对他没非分之想,钱最重要。” “那就好好赚钱!” “努力!” “加油!” 两个女人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踏进客栈,脸上掩不住的笑意明媚灿烂,哪怕命运一直在逼迫她们,依旧活得有滋有味。 而林婉今夜是真的很开心,早就知道兰舞看上云天鹤了,虽然没她那么强烈,但还是喜欢的,可为了她,说退出就退出,如果换个没那么难抓住的男人,兰舞依旧会这么做,见过那么多姐妹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在她们这里却不堪一击。 因为都太珍惜彼此了,她也不来虚的,倘若云天鹤对兰舞有意思,哪怕她再喜欢再风魔,也会立刻抽身,宁愿一生单身,也不要跟自家姐妹闹僵。 女人之间的感情啊,只要利益和男人这两样不斤斤计较,才可天长地久。 她和兰舞做到了,金钱方面,更不会在意,既然兰舞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那她就更得把人从全阳宫抢过来,姑娘没啥本事,没啥文凭,没啥才能,还是个职业骗子,照样敢想别人不敢想的事,云天鹤…… 回屋前,看了一眼隔壁院子,就不信拿不下个男人,女追男可是只隔着一层纱的。 等躺进被窝里还想着怎么拿下呢,历史上那么多例子,有怎么追皇帝的,王爷,太子,将军,元帅等等,偏偏没道士,现代那些道士都能结婚生子,其实就相当于和尚,和尚……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咂咂嘴,脸蛋爆红。 好吧,她也是看过x片的人,心思也没纯洁到哪里去,比如青蛇引诱法海那一段,太香艳了,难道她也来这么一出? 不行不行,太劲爆,接受无能,可道士喜欢什么呢?貌似云天鹤什么都不喜欢,在他眼里,只有好坏之分,而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可也不能为了爱情就放弃美好生活是吧?除了行骗,啥都不会。 “参见尊上!” “参见尊上!” 同样是院落式客栈内,左弈大步行于长廊中,对于那些敬礼之人视而不见,等回到卧房,竟见应该敞开的大门居然紧闭着,剑眉轻拢,先是看看守在一旁的周斌,后用力将门推开,果真内有猫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他们是骗子 华贵的床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位容貌上佳的女子,洁白纱裙,发髻简便不失雅致,一根白色缎带挽起少许额发以蝴蝶结绑至脑后,笑容可掬,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淡扫蛾眉,樱唇俏鼻,眼底清澈如水,无论是形态还是穿着打扮,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奈何左弈只闪神了一瞬便沉下俊脸,盯着那女子边扯掉外套边不温不火的说:“我数到三,你若还没滚出去,本座就让你的身体永远住在这里,一c二。” 女孩儿没听明白,是说要她永远跟在他身边吗?那就太好了,不对,那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可杀意却弥漫四处,他是要杀她,立刻站起来小跑向门外。 周斌望着女子仓皇逃窜的身影,知道自己这事办错了,一顿骂恐怕是免不了,哎,手下不好当啊。 先做了个深呼吸,后硬着头皮进屋,单膝跪地,抱拳:“尊上,属下知罪!” 已经换上银色丝质亵衣的左弈将披散黑发自后领扯出,仰头整理前襟,没有怒意:“你有什么错?无非是想尽点孝心,起来吧!” “是!” 唉,以为尊上见了那人真面目后会就此醒悟,谁知非但没好转,反而越演愈烈,成天就盯着这么一幅画发呆,以为找个比那女人更貌美的女子,穿上一样的衣服,做出相同姿态,就能不在想那事,谁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明明是一样的啊,还比林婉更赏心悦目呢。 面不改色来到书桌后,垂眸凝视,一张精心绘制的画卷铺展着,女子衣袂飘飘,委婉含羞,谪仙之姿,指尖划过画中人眉角,柔和浅笑:“即便模仿得惟妙惟肖,始终有着巨大差距,玉儿之气质,岂是她可媲美的?神韵,神韵懂吗?” 神韵?周斌头冒黑线,那都是假的,不过林婉虽不及方才女子貌美,但一颦一笑,还有选出的场景与相处方式都格外诗情画意c花前月下,深深抓住了尊上的胃口,但这都是人家为他精心准备的幻境:“尊上,她那是为了骗您的银子,施出的美人计!” 您就别再想了,连他这个做属下都觉得丢人,堂堂天残教教主,明知被骗,依旧对人家念念不忘,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贻笑大方? 美人计左弈嘴角狠狠牵扯几下,暗骂着张狂落座,大手摩擦上前额,想不到他也会有中美人计的一天,掀起眼皮对上画中人,玉儿对了,她已经不叫玉儿,而是林婉,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庞,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就如今的林婉,自是不屑多看一眼,太庸俗,一身铜臭,为了钱,一会千金大小姐,一会卑微婢女,偏偏刚才还下不去手送她归西,都是这张脸在迷惑他,该死的女人,就为了一万两银子把他耍得团团转,从未这般丢脸过。 没错过手下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鄙视,再次不动声色的磨牙,抬手将画纸一点点蹂躏成团,毫不留恋的向后一抛。 见状,周斌愁眉不展的抱拳:“尊上,要不属下去把人抓来,让她一辈子给您当玉儿姑娘。”这一点,天残教绝对做得到,即便她是个不怕死的主。 左弈瞪他一眼,冷声道:“本座还没那么自负!”想他左弈是什么人?需要到强留一个从未在意过他的人在身边?自欺欺人的事从不屑做,更不会委屈自己打落牙和血吞,行,他下不了手,有的是人愿意送他们下黄泉,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在得罪他后还能继续逍遥快活:“慕容青阳找来了吗?” “嗯!已经安顿在客栈。” 唇角邪佞扬起:“很好,先不要让他现身,你派人去密切关注着他们,等开口提钱了再让他过去拆穿他们。”末了摸摸下巴,笑得狂肆,比起直接下杀手,不如让她死在他们自己手里更有趣,冒充王爷,看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至于武林大会上的事,缓缓掏出一个血红色琉璃瓶,神秘莫测的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斌点头:“蛊引!”奇怪,尊上干嘛突然问这个?而且天残教的弟子基本都会蛊毒,怎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引出中蛊之人体内蛊虫的解药吗?至于尊上手里的,他也认识,是尊上多年前自制出来的合欢蛊解药,可从未见他用过。 “这可是个好东西,能让敌人不攻自破!”呵呵,蛊引一出,那些云天鹤做梦都不愿记起的事会如狂潮一样涌出,当初能自断筋脉导致失忆,那么到时同样会如此,云天鹤一死,这个武林就是他的了。 林婉,你就暂且先行一步吧。“骗子?这怎么可能?”秋靖雪一把将手中信纸撕碎,毫不在意的撒开,瞅着父母坚定的道:“爹娘,一定是有人嫉妒女儿,特意弄这么个东西来挑拨离间,你们不要受人蒙蔽,再说了,他若是骗子,图什么?财?人家压根就没提过这茬,色?女儿多番暗示,他也没轻薄半分,无所图,何来欺骗?” 哼,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肯定是那群见不得她好的贱人,如今那慕容公子对她已生好感,事事以她为先,长得俊朗,家世显赫,还对她无微不至,无论如何,这个王妃她都当定了。 秋老爷摸着胡须沉思着点点头:“我也看那慕容公子气度不凡,出口成章,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朝廷之事更是了如指掌,有些东西能装,与生俱来的王族气魄就是岳父大人也难以效仿,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雪儿你且先去与他会面,避免错失良机。” “雪儿说得对,我看那慕容公子绝不会有假,这样,女儿,你去哄着他,并想办法约他们几人晚上来府里一聚,晚上我请你外公过来一趟,他定能分出真伪,若真是骗子,哼,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刘氏深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催促着孩子赶紧出门。 秋靖雪欣然笑着向二老欠身,后欢喜出屋。 哼,最好别让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等当了王妃,看她不砍了她们的手。 刘氏与丈夫相视扬眉,洋洋自得,她可是个过来人,那青年看女儿的眼神,不是有情是什么?即便还未前来下聘,可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了青阳王岳母,一旦孩子们成婚,就把家业搬到天子脚下去,从此后,她也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 有个王爷女婿,看谁敢把她如何。 想到什么,黑着脸问:“秋韵儿那个小杂种呢?为什么没跟去伺候雪儿?” 对于妻子的出言不逊,秋老爷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兴的,那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不怎么待见,可也不希望她继续水深火热下去,很没底气的小声嘀咕:“夫人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叫她?” ‘啪!’ 刘氏大拍桌面,站起身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姓秋的,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肯委身下嫁给你,你现在恐怕连口饭都吃不起,还没说你胡搞八搞,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她不是小杂种是什么?” “是是是!”秋老爷见妻子震怒,立马起身亲自为她倒茶:“夫人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口,不说了,以后不说了行不行?” “算你识相!”接过茶一饮而尽,不过气始终不顺,老头子居然还心疼那丫头了,不行,等搬到帝都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靠山,把那小贱人送去当暖房丫头,既能拉拢一个权贵,还能吐出这口积压多年的恶气。 秋老爷不知妻子在想什么,在心中不断长吁短叹,唉,造孽啊,这都是他当年犯下的糊涂事,真不知该怎么安排那丫头了,现在是连跟他讲话都不敢,好好的人硬被逼成了这样。 如今连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真要当老姑娘养一辈子吗?现在他还活着,多多少少可以帮着说说好话,若哪天他死了,那丫头可要怎么办? 那么害羞腼腆,恐怕连温饱都是个问题。 可他不能为了她得罪妻子,能走到今天,着实不易,马上又要因雪儿入帝都,帝都城啊,多少人毕生梦想?还是王爷的岳丈,想想都不可思议。 客来居,雅间中,顾曲推门而入,见美人已经到来,便对她温润一笑,偏头吩咐:“出去候着吧!” 楚离枫恭敬弯腰拱手:“主子您慢用,属下告退!” 秋靖雪酡红着脸故作矜持的颔首,眼角余光不间断的偷瞄,如此不怒自威的气势,怎么可能是个不入流的骗子?举手投足无不透着王室风范,又谦逊从容,哪怕是握茶杯的姿势,都极具修养,这么好的男人,岂是冯华一个小小茶商能比拟的? 到时非要他十里红妆,三十二杠大轿来迎娶不可,让那些昔日讥笑嘲讽过她的女人们看看,不是冯华不要她,而是他根本配不上她。 等上菜的期间,顾曲打开折扇,优雅摇动,修长双腿叠加,单手为女孩儿倒上一杯清茶:“天气炎热,雪儿先解解渴!”张弛有度,点到为止。 “好!”秋靖雪羞怯接过,后开始问一些有关朝廷和帝都城的事情,对方都对答如流,连当今圣上脾气不好都了如指掌,更说了后宫仅有两位妃嫔,君王一生只有一子,帝都城哪里最繁华,哪位官员最得宠等等,这怎么可能是个骗子?连上朝的地方都形容得绘声绘色呢。 客栈小院中,林婉边帮兰纹剥笋子边抬臂按住不断跳动的左眼皮:“奇怪,我这眼皮跳了一个上午,还在跳,而且心里也沉甸甸的,就跟要发生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你们说会不会出事?” 小石头听后,抱着貂儿的手臂收紧,不会真出事吧?他现在无法运气,到时怎么救他们? 兰舞翻白眼,扒拉扒拉身上贵重的纱裙,如今她可是郡主,最近被少被人吹捧,挑眉懒散回应:“能出什么意外?那秋靖雪都恨不得扒光衣服往顾曲床上钻了,这么迫不及待,一会我去开口借钱,她估计还得感谢上苍,让我欠她一个人情。” “这样一来,她的王妃梦就更万无一失了。”兰纹也跟着发笑。 林婉点点头:“也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一直是左眼在跳,记住,三千两,一文都不能少,这些天就为她一个人,又是买衣服又是雇佣轿子和打手,加上住店的,少说下去三百两了吧?必须十倍讨回。”对于这种恶人,不必心慈手软。 兰纹眸子瞪大,好似已经看到银子到手了一样,星光闪闪,三千两啊,啧啧啧,林婉太厉害了,真会赚钱,不过他们的胃口似乎是越来越大了,自从骗完左一那一万两后,都不屑去找小门小户,动辄就是几千两,还记得刚出天水村时,骗得几百两都欣喜得睡不着觉。 真没想到这个行当不但轻松,来钱还这么快这么多,个个都怀揣千两银子,太美了。 林婉是大伙的福星。 隔壁墙角,惜白几乎利用内力将她们的对话全输收进耳中,惊讶瞠目,什么意思?林婉居然是个骗子?立即嫌恶咬牙,她怎么可以让师兄的儿子跟她一起做这骗人勾当?简直不可理喻。 越想越气,直冲某人的卧房。 “孟雨,你可知那林婉是个什么人?她是个骗子。” 来人气势汹汹,正在打坐练功的孟雨不得不收手,后烦闷的迎上她:“那又如何?”都说了她和师兄没可能,怎么还老是盯着那对母子不放?这都是人家的私事,谁管得了? “你知道?”惜白二话不说就把剑又架到了他脖子上,历喝:“那你为什么不把人抢过来?知不知道小孩子若不好好教育,是会走上邪路的?” 孟雨怔住,纳闷的端详,发现惜白并非开玩笑,是真的在担心小石头,好吧,他小人之心了,以为惜白如此密切关注那孩子,是因为嫉妒,原来她已经接受了小石头,惜白是个好姑娘,明辨是非,不会为一己私欲迁怒他人,自惭形秽的笑笑:“抢?别说你我,不出六年,你我联手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师承元空大师门下,更得真传,你我无法约束得了他。” “啊?他就是少林寺那个小神童?”惜白欣喜的收回剑,唏嘘:“听说大师已经把绝学都交给他了。” 女孩儿不经意露出的振奋再次让孟雨无地自容,前面还怕她去找林婉他们的麻烦,惜白对师兄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刻了吗?明明爱得那么幸苦,总是庆幸着能陪伴左右,如今还欣然接受师兄与另一个女子生下的,不由放软语气:“没错,他好像丹田受损,所以你感觉不到他的内力,已经到七层末端,正尝试着突破八层,而我才八层。” “我就说嘛,师兄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只会跟小雪打闹的纨绔子弟?七层末端,岂不是很快就赶上咱们了?不简单,实在不简单。”这孩子比师兄年幼时还了不起,不对,蹙眉:“可是他天天跟着林婉,耳濡目染,武功那么高,很容易堕入魔道的。” “你放心吧。”孟雨下地到书桌前,边坐下边漫不经心的安抚:“这孩子一腔正气,好打抱不平,虽然林婉干的是骗人的行当,但也有一直教导他不可欺负好人,骗的也都是该骗的恶人,再说了,小石头几乎是元空大师一手带大,学的是普渡众生那一套,跟咱们差不多。” 对于元空,惜白倒是敬佩得很,确定小石头不会变坏后,悬着的心方才落地,如果如果将来真能和师兄有点什么,她是真不介意给小石头当母亲,那孩子长得太漂亮了,又如此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他是师兄的儿子。 “惜白,你不讨厌林婉了吗?”昨天还说人家长得不够美,举止粗俗,玷污了她的掌门师兄,今天态度咋就变了? 提到林婉,惜白的小脸唰的一下就黑了,满面鄙夷:“谁说的?这种女人最是令人不齿,若非她是小石头的娘,我早过去一剑砍了她了。”带着警告剜了男人一眼,后趾高气昂踏出卧房。 光是想想师兄曾经被这种无耻至极的女人染指过就恨不得杀人,她的云师兄那么洁身自爱,圣洁冰清,别说行房,一辈子连女人的衣角都不曾碰触,而她,守护了这么多年,更是连手指头都没摸到过,当初孟雨怎么可以找这种人给师兄? 难道注定她和师兄无缘吗?那次明明她是可以跟去的,奈何为了照顾重伤的监院师伯,竟便宜了林婉这么个一身污浊的骗子。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间朴实无华的厢房,矮塌上,他好似永远都在沉静打坐,舍不得睁开眸看她一眼。 万千青丝匍匐脑后,不需要绑束,依然不失庄重,若非窗外风过,吹起几根发丝舞动,像极了一座没有温度的石雕,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勃然大怒,总是冷冰冰,即使睁开眼,也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如天上繁星耀眼,又如一滩死水,不起涟漪。 师兄,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呢?可知上天已经跟你开了个玩笑?若哪天想起来,你这么旷世清傲的人又如何承受得起? “出来了!”林婉拉拉用袖子不雅扇风的兰舞,跟着整理着装,一同笑着走向酒楼。 兰舞端起小架子,步履端正,气质高雅,来到二人身后娇笑:“哥!秋姐姐!” 刚要说邀请他们晚上去家里做客的秋靖雪被一声秋姐姐叫得笑开了花,热络的拉过兰舞:“青依妹妹,你怎么才来?我们刚用完饭呢。” 兰舞颇为害臊的掩住嘴,眸子在二人身上暧昧打转,娇嗔道:“某些人满脑子都是秋姐姐,我可没那么不识趣,浓情蜜意什么的咳咳。” “别胡闹!”顾曲宠溺的揉揉兰舞刘海,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当然是来找秋姐姐的,秋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眨眨可爱俏皮的大眼。 秋靖雪怎么可能拒绝?这可是未来的小姑子,青阳王那么疼惜这个妹妹,她当然是有求必应,甚至都觉得有点嫉妒,幸好他们是亲兄妹,否则没有多想,主动拉着她到一旁巷子里:“说吧,青依妹妹找我啥事?” 兰舞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就是那个” “呵呵,青依妹妹不必跟我客气,快说吧。” 林婉适当开口,向秋靖雪行礼,后摇摇兰舞:“小姐,难得秋小姐这么关心您,您就别不好意思了,否则那事被大少爷知道,回帝都后,您都别想再踏出府邸半步了。” 兰舞把心一横,拉住秋靖雪撒娇:“是这样的,不久前我们在宝城时,那什么我又很少出门,没进过赌坊,一时好奇就就欠下了点债,当时我和笑笑都吓坏了,寻了个机会跑了出来,但我发誓,我没想不认账,就想着回到帝都后,让人把钱送到宝城赌坊去,哪知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您看。” 语毕,伸手指向某个烧饼摊前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秋靖雪顺势一看,那些人还真在看这边,而且盯得很紧,大方的挥手:“我当什么事呢,说吧,多少?” “真的吗?谢谢秋姐姐,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妹妹的,你放心,等回到帝都,我就把钱连本带利还给你,而且我向你和大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进赌坊那种地方了。”举起小手做发誓状,脸上表情更是到位。 一段话让秋靖雪浮想联翩起来,她什么意思?青阳王是真的打算迎娶她吗?否则青依为何要向她和青阳王保证?一定是的,一定是青阳王跟她说了什么:“没关系,说吧,需要多少?”掏出荷包,带了两百两呢。 兰舞不太当回事的伸出三根手指:“不多,就三千两,要不是我如今出门在外,一切有大哥张罗,没带银子,又不敢让大哥知道,否则哪会差他们这点银子?” “就是,这么点钱,都追到新月镇来了,我家小姐光珠宝首饰就有两大箱子,随便一对镯子都不止三千两,当时就跟你说了,多带点珠宝首饰出来,你非不听,偏要切身来体会什么平民生活” 林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可秋靖雪沉默了,二百两对她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三千两,可以再买下一个米铺,就是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才四百多两,即使问父母要,没有充分理由,也不见得能要来那么多。 ‘你们见到的四人是骗子!’ 蓦然想起那张信纸,眼神变得别有深意起来,难道他们真是一群骗子?张口就是三千两,不不不,这青依妹子怎么看都不像在骗人,还是先别胡乱猜疑的好,为了一间米铺丢了王妃头衔就不好了:“三千两啊,不瞒你说,我还真没有,要不你就跟你大哥去认个错,她那么宠你,我相信不会太” “没用的,我大哥的脾气,我了解,他只是看着温和,但赏罚分明,秋姐姐,我若不是被逼得没办法,绝不会向你开口,毕竟大哥那么喜欢你,如果因为我你就开始讨厌他,那我就是千古罪人,没有钱没关系,我再另想办法,但是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我大哥,求求你了。”双手合十,焦急作揖。 一听不再要钱,秋靖雪立马大度的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就说吧,不会是骗子,否则干嘛这么紧张她会反感她哥哥?喜欢,呵呵,青阳王果然喜欢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行啊小姐。”林婉挤眉弄眼的将兰舞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你能想什么办法?别以为奴婢不知道,你是想偷大少爷准备给秋小姐的买聘礼的钱,不能这样的,大少爷知道后,会雷霆震怒。” “那怎么办?人都找来了,没事,我偷偷的拿,他不会发觉的,等还了钱咱们就先赶回帝都,只能这么做了,啥事等回去后再说。”兰舞没得商量的摆手。 秋靖雪按住狂跳的心,聘礼?青阳王居然拿那么多钱来给她办聘礼。 “说的也是,在少爷心里,你才是他最在乎的人,或许回了帝都,就把这事给忘了,反正多的是人想嫁给他。”斜睨身后偷听的人一眼,附耳低声嘀咕几句,后同兰舞一起不太满意的看看那秋靖雪。 仿佛说了了不得的事,兰舞拧眉撇向秋靖雪,清清嗓子,冷哼:“笑笑,你也太小看我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反正都是个小门小户,咱们走吧。” 因为没听到那丫鬟究竟说了什么,但见青依郡主的脸色倏然转变,仿佛对她有着排斥,加上青阳王对她的百般宠爱,说不定这俩人真能吧婚事给搅黄了,三千两,也说了以后会还给她,立马将人拉回,讨好的笑道:“你看你还生气,我也没说不想帮你,但现在身上的确没这么多银子,要不这样吧,一会你们跟我回秋宅一趟,我让我爹给你们,如何?” 反正只要确认了身份,就借她三千两。 林婉暗暗松口气,还以为这事要黄了呢,幸好够机智,想到了一种心理战术,果然奏效。 等他们与顾曲汇合后,某个犄角旮旯中,兰纹很是满意的将五两银子扔给了那几个‘讨债人’,后提着篮子悠哉悠哉走向水果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乎,一行四人再次进了秋宅,当进到院子后,居然发现多了好些个官兵,不过想到有金牌在手,也不必担心。 除非有人见过青阳王。 除了顾曲外,三人均是有了一丝不安。 “爹,这位就是慕容公子。”刘氏拍拍年迈老者的手背。 楚离枫抿紧薄唇,爹?虽然没穿官服,可身份已经表明,乃新月镇县令,这是试探他们来了,不过看那老头儿毕恭毕敬的态度,似乎是没见过本人,那就好办了。 “见过慕容公子!” 顾曲回礼:“刘大人!” 刘氏招呼着大伙入座,边亲自沏茶边喜出望外的看着顾曲:“哎呀,慕容公子,晌午听到我家韵儿说好似是哪一天,不巧耳闻您居然是青阳王?呵呵,你看这事,我们真没想到,雪儿也没跟我们说。” 秋靖雪赶紧娇羞附和:“我是不想让慕容公子以为我们家是冲着他身份而去,慕容公子,对不起,那天并非有意偷听,其实对雪儿来说,您是王爷也好,商人也罢,都没多大区别。” 林婉冷笑,装,继续装,幸好有块真牌子,否则今日遭劫难逃。 顾曲愣了一下,无奈笑出:“无妨,本王也并无表露身份之意,本就是带着青依出来游山玩水,不想尔等太过拘束。” 承认了,一家子那叫一个欢喜,当着老爷子的面承认,说明是真的。 刘县令倒抽冷气,立马起身作势要下跪行大礼,不过弯腰途中又站了起来,脸上谄媚笑意一点点消去,疑惑不解:“呵呵,不对啊,你若是青阳王,那那个人是谁?”故意拉长音调,神秘莫测俯视着眼下青年。 转变来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兰舞端着茶杯的手一紧,他这话莫不是说还有一个青阳王来了? 林婉同楚离枫互看,心里同时发怵。 比起演戏,这老头儿比他们可还游刃有余。 “爹!”刘氏跺脚,不是说了吗?在没完全确定之前,不能对人家无理,若坏了女儿的美好姻缘就等着哭去吧。 反观顾曲,依旧淡定从容,笑容任在,只是剑眉却皱出了个愠怒弧度:“刘大人此话何意?” “您也别怪老夫多疑,冒充王爷可是死罪,晌午听闻秋宅来了位青阳王,正想过来问安,哪知半途又出来一人,声称自己是青阳王与青依郡主,此事非同小可,老夫必须严谨对待。” “呵,刘大人这意思,是不相信本王了?”顾曲起身,沉下脸,淡漠的扫视了一圈,转身道:“我们走。” 林婉赶紧拉起兰舞准备离场。 刘县令危险眯眼,怒喝:“站住!” 十名衙差立刻拔刀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四人进屋将他们挨个压制住,兰舞看林婉使来眼色,立马剧烈挣扎怒喝:“你们放肆,竟敢这么对待本郡主,不要命了吗?”后抖抖身子,感受着金牌自袖口脱落。 ‘叮!’的一声,牌子掉地,金灿灿的,难以忽视,几乎快死心的秋靖雪赶紧过去把牌子捡起,看清上面刻着的字后,笑逐颜开:“外公您看,她真的是青依郡主。” 刘县令冷哼,是真的,刚才跑什么?大力接过,认真翻看,越瞧老眼瞪得越大。 “怎么样?是真的吗?”秋老爷万分期待的追问,一定要是真的,那样他就是一个王爷的岳丈了。 刘县令按捺住惊慌,轻轻点头。 秋靖雪立马推搡开母亲,小跑过去边踢打那些衙差边大吼:“都给我放开,一个个活腻了吧?王爷,您没事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外公会过来,实在是太失礼了,您莫要生气。” “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待本郡主。”兰舞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上前从老者手中夺回令牌,冲顾曲没好气的喊道:“走了,人家压根就不相信你,还在这里干嘛?” “不不不!”秋靖雪挽住顾曲,拼命摇头:“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您不要生气,外公,还不快给王爷赔礼?还有爹娘,你们还站着干嘛?”知不知道差一点就与一生荣华富贵失之交臂了? 刘县令踌躇了翻,不死心的问:“请问王爷可否将令牌拿出来证明身份?” 俊脸一黑再黑,转身就要走,却被秋靖雪拉住,无奈道:“雪儿,本王从未想过要欺瞒于你,本想三日后就上门来提亲,到时自会道明身份,不成想伯父伯母如此无礼,你放手吧。” 秋靖雪都快哭了,歇斯底里的数落起刘县令:“呜呜呜外公你这是要干嘛啊?就这么见不得雪儿好吗?” “下官参见王爷,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海涵!”刘县令迫于无奈,加上跟来那一对兄妹也没出示过金牌,自然这二人更值得信任,掀开袍子双膝跪地作揖。 秋老爷和刘氏也跟着跪地,战战兢兢叩拜。 顾曲见他们如此,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可还是有着薄怒,不耐烦的长叹:“你也是职责所在,本王不予追究,都起来吧。” 林婉悄悄吐出口气,忽然觉得顾曲的演技堪称影帝级别,不管何时,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从容面对一切困境,还真没见他大惊失色过,也多亏他够镇定,否则早穿帮了。 还别说,不光秋家人,看着这样的顾曲,连她都觉得他就是真的青阳王。 “啪啪啪!” 这里一家子刚站起来,那边就传来了三道掌声,看清是谁后,兰舞一把揪住林婉的袖子,即便没见过青阳王真面目,可还没忘记刚才刘县令的话,另有一位青阳王也在此。 而对方才真是的。 男人头戴金冠,身穿金黄长袍,高挑挺拔,偏瘦,一双细长黑眸比女子还要魅惑三分,连林婉都不免有了退缩之意,长得很俊朗,但就是过于阴柔,跟个人妖似地,这种人最是危险。 而他身边的俏丽女子也不是善茬儿,一脸的厌恶轻蔑,看向兰舞时,还从鼻孔里发出鄙夷哧哼。 楚离枫已经开始运作那两层不起眼的内力,纵然打得过这些衙役,也不见得打得过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低声嘱咐大伙:“是他!”当时之有他一人掀开过帘子,看到的正是此人。 兰舞听后,更加挨近林婉,以腹语询问:“怎么办?这是死罪,可以当场杀头。” 林婉看似冷静,实则早心如擂鼓,这种错误第一次出现,也不知如何应对,所以没有回复兰舞,怎么会这样?青阳王去的是宝城方向,来了后也去驿馆打探过,没有在这里落脚,只是路过。 可怎么就突然返回来了?还来得这么凑巧,本来都准备今晚拿钱收网的,关键时刻,人家现身了,难怪他们今天会引导顾曲承认王爷身份,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她还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小石头会恨透她的,怎么办? “你们可真厉害。”慕容青阳玩味仰头,看向那群人后,眉毛蹙了一下,后继续说:“可知冒充王爷乃杀头大罪?” 顾曲双手抱胸,不慌不忙的反问:“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冒充?好歹我们还有金牌作证,你呢?” 秋靖雪夫唱妇随的叫嚣:“对啊,你又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青阳王?” “哼!”慕容青依漫不经心的坐到首位上安静看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假冒她来干骗人的勾当,长得倒是不错,是真不错,比她本人漂亮多了,正走神,却被自家哥哥一句话惊到。 “这个腰牌中途不慎丢失。”慕容青阳为难的用折扇敲敲侧脑。 啊? 林婉和兰舞顿时直起了腰板,尼玛神转折啊,某女向顾曲欠身:“王爷,咱们走吧,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分明是在羞辱咱们。” “你们可听到了?”兰舞雄赳赳气昂昂来到慕容青阳面前,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望向秋家人:“他根本就是故意来戏耍你们的,不知收了什么有心人的好处,跑这里来挑拨离间,刘大人,我的确是青依郡主,如假包换,还不快将他们抓起来?” 慕容青阳被女子的气势逼得节节后退,妖媚桃花眼划过冷冽,哪来的泼妇?居然敢这么指着他,见官兵已经拔刀,大概是想到再待下去,可能真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脚尖一点,抱起要和人争执的慕容青依飞出秋宅,眨眼间,消失无踪。 林婉兴奋的掐了一把楚离枫,互相打眼色,腰牌丢得好,丢得妙,丢得呱呱叫。 顾曲揉揉眉心,对于这场闹剧非常不愉,但也不能怪人家秋家,因此在对方的热情招呼下,还是坐了下去。 身份得到证实,刘县令那叫一个殷勤,深怕自己坏了外孙女的前途,等雪儿嫁到帝都城,王爷又能出入朝堂,向圣上美言几句,自己说不定也能被调到那边去,必须好好款待。 一家子全都把顾曲和兰舞当菩萨供着,极力讨好,而当秋靖雪向母亲开口时,刘氏二话不说就把家里的大半积蓄拿了出来。 得到银票,林婉得意勾唇,这叫什么?天助! 果然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说嘛,老天把她送来古代,可不是过来受死的。 回到客栈,几人又开始整理起了行囊,新月镇太小了,秋靖雪的外公还是县令,他们必须尽快撤离,明日一早就出发。 “我说,你还是别去了。” 夜幕降临,而林婉还穿戴整齐,预备出门,兰舞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她是要干嘛:“这个媒人啊,你是当不成了,因为回来时我听到有人说,明天下午冯华就要先搬去云中城,你啊,省省心,赶紧回去睡觉,还要早起呢。” 林婉收住脚,一脸懵逼,冯华要走了?那她就更得想办法去通知秋韵儿了,这是她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若冯华到了云中城便成婚,这个人将永远错过,能不能行,就得看她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就算她现在去跟冯华说,秋韵儿喜欢着他,可看他误会那么深,也不会相信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奢华厅堂,主位上,男人倨傲狂放的半躺狐皮长椅中,黑色长靴未脱,一腿就那么曲着,脚蹬华丽狐皮,一脚踩踏地面,左手腕耷拉膝盖上,右手支撑侧脑,鲜艳大红袍子上,绣满了漆黑奇花样式。 深邃锋锐的眸子半阖,出神的望着屋梁某楚,薄唇紧抿,似乎心情不太愉快。 “腰牌遗落,呵!慕容青阳,你可知你这是在包庇他们?而且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你还亲口承诺于本座。”漫不经心的口气好似在谈论无趣的夜色,更转动着那高贵头颅,视线慵懒的射向下方妖魅青年。 比起左弈的洒脱不羁,慕容青阳要显得端庄些许,但也就一点,双腿叠加,无骨妖精一样斜靠着木椅,细长狐狸眼向上一勾,比那花楼舞姬还要勾魂夺魄,本就生得阴柔,一身亮色黄袍,雌雄实在难以分辨。 哪怕是外姓,可好歹也是位王爷,被安排在下位,也不恼,更不惧,迎上左弈的目光,手指在怀里一勾,明晃晃的牌子挑衅似的左右摇摆:“左教主,不是慕容不肯帮你,而是这个忙,慕容帮不得。”后把牌子继续扔进怀中。 “什么意思?你还能怕了几个江湖骗子不成?”左弈眸光一暗,拇指大力摩擦着拇指上的血红扳指。 慕容青阳并不想得罪他,深吸口气,皱眉反问:“你可知假扮我的是什么人?”见他一脸轻蔑便别有深意的继续道:“我青曜国的太子!” 摩擦扳指的指尖倏然停顿,转瞬后,继续搓动,刚毅俊容上有了些许诧异,确定对方并非玩笑后,撑起上半身,瞬也不瞬:“那个失踪了四年的太子夏侯落弦?” “我青曜国就这么一个皇子,不是他是谁?”苦笑着起身,理理衣襟,意思意思的拱拱手:“告辞!”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扭身就走了,他相信太子爷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否则他这逍遥日子也就到头了。 左弈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抽筋了,咬牙抬手继续按压范疼的太阳穴,该死的女人,旁的不行,命倒挺硬,就这么算了?不可能,但若夏侯落弦在她身边还真不好下手。 不慎误杀了青曜未来储君,整个朝廷都会攻入天残教,奇怪,那夏侯落弦本也武功不凡,内力雄厚,怎会只有两层?若非自废就是被废。 邪笑着摸向下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做,却跟着那女人到处行骗,是什么如此吸引着他? 另一边,慕容青阳刚回到客栈,就见到了门上插着根箭羽,取下纸条,早有预料的抬抬眉毛,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 来到镇子外一处偏僻竹林中,果真看到了那个手持折扇,英姿勃勃的男人背对而立,收起笑意,上前双膝跪地,双手叠置,手背贴向前额,弯腰恭敬作揖:“臣慕容青阳参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浓密长睫微微抖动,剑眉深锁,鲜明突出的俊脸带着愠色,眼睑掀开,露出清明黑曜的双瞳,是真被认出来了,无奈的轻叹着将一手背到身后,不得不端出皇室威仪,这一刻,他是夏侯落弦,不是庸碌无名的顾曲。 月华朦胧,四处银辉铺洒,虫鸣悦耳,青竹葱郁,多么怡人的夜景,可惜无人有心去欣赏,甚至觉得厌透了那呱噪的蛙鸣声,极不情愿转过身,俯瞰卑微匍匐在地之人:“起来吧!” “谢殿下!”慕容青阳拍拍膝盖上的竹叶,直起腰,若有所思的凝视过去,很多话他相信不必问,对方也会给他个说法。 知不知道就因为他的失踪,朝廷快乱作一锅粥了?圣上膝下子嗣单薄,没有王爷没有公主,只有这一个儿子,因此他即使失踪几年,太子之位还在,为了找他,多少大臣荒废着政务? 皇上更无心批阅各地奏章,否则他也没这个闲情雅致出来散心,还遭遇亡命徒伏击,机缘巧合到了宝城,本是想都来了这里了,就去全阳宫拜访一下云掌门,更巧的是,到了宝城就听说人家可能到新月镇了。 返回途中,遇到了天残教的人,被请过来指认一群冒充他的骗子,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名誉,更不可思议的是,冒充他的居然是太子爷,比起他一个外姓王爷,太子殿下这个名头不是更大吗? 对了,人家是在骗人钱财,怎么可能舍得以他自己的名义?可也不能来祸害他啊,若传出去,他慕容青阳成什么了? 眼珠乱转,狐媚的脸上带着指责,若非太过分,慕容青阳绝不敢这么无礼,顾曲自知理亏,点点头:“此事的确是本宫对不起你,青阳,本宫很无奈!”故作苦涩。 “您说哪里话,您是君,我是臣,您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您该回朝了。”再不回去,皇上非急病不可,大伙试想过各种理由,惨遭不测驾薨了,受伤失忆了,受限无法脱身,甚至还有某个年迈老臣说被女土匪绑去做压寨夫郎了。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外面做骗徒,还拉帮结派集体行骗,啧啧啧,不知道还好,这如今知道了,太子哪天会不会杀人灭口?此乃皇家最大丑闻。 听到回朝,某男当即沉了脸,态度还算客气:“青阳,虽说咋俩并无多少交情,可昔日也算相处融洽,并无嫌隙,本宫知你担心什么,且回去告知父皇,就说儿臣还有件大事需要处理,待” 不等他说完,慕容青阳就作揖强势逼问:“时限?”难怪脾气这么好,还是不肯回去呢,不过能知道他还活着,已经是万幸,这下圣上也可放心处理朝政了,大臣们回归岗位,但绝不能再是几年,太子乃国之根本,动摇不得。 若还有个别的皇子还好商量一点,要是太子一直不回去,朝廷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试问那个位子,谁不想上去坐坐?没有皇子,没有直系亲人,各方大臣只会争得你死我活。 “本宫不知!” “殿下,您这么做,可知已把江山视为儿戏?究竟是为什么?什么事能比国家更重要?”不满的瞪眼,别人做梦都想登上的位子,他竟如此怠慢,真想夏侯家江山改名换姓不成? 顾曲再次烦闷闭目,揉揉眉心,为什么?呵,子非鱼焉知鱼之苦?正因为父皇就他一个儿子,从小除了学东就是学西,毫无自由空间可言,每天都是国家大事,每天三十多个太傅少傅丞相侍郎轮番上阵。 还深怕他有个什么不测,出恭都有两个太监在旁边紧盯着不放,表情稍微不对就伸着脖子问‘殿下,您是否肠道不顺?’ ‘殿下今日出粪过多’ ‘殿下今日小解时辰不对。’ ‘殿下今日看了宫外一眼,兴许是想出游,皇上,江湖险恶,决不可让殿下走出宫门半步,以防不测,微臣肯定皇上派一百名锦衣卫日夜坚守。’ 哪怕是睡觉,寝宫内也有二十个太监宫女寸步不离的整夜盯着他,翻几个身都得记录下来,这种日子,意志力不够强的,早疯了,还问他为什么,他还想问为什么历代皇帝个个儿女成群,怎么唯独父皇只生他一个呢。 不听话母后和母妃就一起上吊,是真吊,他都砍断白绫不下十次了,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三个也老人活得好好的,会回去才怪。 而且比起当那么个毫无自我的太子,怎有和那群兄弟姐妹自由自在c无拘无束?甚至都想好未来共同出钱盖一座大庄子,逍遥一生。 这都是命啊,偏偏就遇到了慕容青阳,楚离枫偷他家金牌,冒充青阳王,被正主看到,天意吗?那就逆天而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对我来说,比国家重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你也无需再问,我自有分寸,既然被你们找到,也不求其他,行踪方面,我不会再隐瞒你,但只限于你,这是本宫最大让步,另外我不希望你在本宫面前晃来晃去。”瞪了一眼,带着郁结冷然走远。 国家国家,他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帝,若有个兄弟,哪怕是堂兄弟,也定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哎,就小婉的脾气,是绝对受不了约束性生活的,但他不能没有她,到时再说吧,大不了声称小石头是他的亲儿子,扔皇宫继承大位就是了。 慕容青阳无语望天,只限于他,是不是还得谢谢他的赏识?强绑回去?人家未来可是天子,一句话就能让慕容家满门抄斩,哪敢得罪?而且人家能逃出来一次,就有第二次,如今人好歹还在眼皮子底下,只能劝君王不要再强求,否则不知又要失踪个几年呢。 “都快点,别磨蹭了,小石头,你就别捞背着你的小包包了,放下吧,行行行,喜欢背就背,林婉你好了没?还有顾曲,都快者点。”小院外,兰纹忙得不可开交,每次住进客栈和离开时,都要折腾上一个时辰。 东西是真的越来越多了,估计用不了半年,就得搞四辆马车。 而且说来也巧,隔壁貌似也在收拾行囊,不过没他们这么急切,估计是要等到吃完午饭才走吧。 天还朦朦亮,他们必须尽快撤离,若被秋家发现他们的身份就不好了。 小石头检查了下小包包,不可外泄的秘籍,师傅送他的佛经,两串佛珠,木鱼,小雪的零食等等,全都在,这才熟练的把顶端绳子打结,背到背上,抱起地上的小雪轻盈一跃就进了马车里。 掀开窗帘忘了隔壁院子一眼,摸摸背上的小包包,再看看怀中小雪,细致小脸皱成一团,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很不好? 刚好见林婉也已出来,正抱着包袱往后面的马车走,小手伸出。 头发被抓住,某女换上笑脸,宠溺的凑近:“怎么了宝贝?” “林婉!”小石头有点难以启齿的抿抿小嘴儿,还是问出:“小雪是云掌门的,孟叔叔还给了我一本好秘籍,咱们要走了,我是不是该去道别?” “哦,这事啊!”林婉想了想,点点头:“该,你去吧,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 “你不陪我去吗?” “呵呵,别害羞,你自己去吧,他们不允许女人靠近,乖,他们都是好人,不会欺负小孩子。”末了抱着包袱走开。 小石头握紧手儿,低头和小雪面面相觑:“要去吗?” 也不知是真的能听懂还是感应比较敏锐,翻身跃下,用嘴叼着小主人的衣角往外扯。 “好,听你的!”不再纠结,跳下马车,无表情的往隔壁走去。 守门的两个道士垂眸看着孩子大摇大摆的进院,并未阻拦,孟师叔说过,对这孩子要客气点,乃北派少林元空关门弟子,还抱着掌门的爱宠,谁敢拦? 小石头进了院子后,想到方才忘了见礼,立刻转过身冲那俩道士竖起手作揖:“阿弥陀佛,多谢二位道长!” 看他这样,其中一个道士跟着束手弯腰:“无量天尊,小师傅不必客气,可需要贫道帮忙?” 小石头摇摇头,整理了下胸前佛珠,后继续埋头往院子里走。 “这小和尚真乖,有礼貌。” “长得跟雕刻出来的娃娃一样,漂亮!” 两个道士相视笑着议论。 正坐在花坛边打坐的惜白蓦然睁开眼,看清来人是谁后,面上一喜,但想到有些事不能为人知便换上正常表情,也没过去招呼,该干嘛还干嘛,视线还真舍不得离开。 小男孩儿身背牛皮包包,黄色僧衣僧裤,腰束褐色缎带,袖子挽至手肘,露出两截肉乎乎的如玉小臂,脚踩褐色布鞋,发长下腰,头顶一个字木簪,白净小脸无悲无喜,胸挂两串黑色佛珠,灯笼照耀下,还会泛出亮光,想必是上等黑菩提吧? 元空不是一般的宠他,兵器是伏龙棍,虽不及师兄的玄霄,可也算神兵利器,千金难求,当然,她不羡慕这个,因为棍法不是什么都能得心应手,她学的是剑。 穿的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方面林婉倒是做得不错,而且还向她作揖呢,仔细看,这孩子简直跟师兄小时候一模一样,同样的木簪,一个字一个八卦,同样的不爱笑闹,不过比师兄要有礼貌。 第一次觉得小和尚也能这么赏心悦目。 如若当初是她的话,是不是这孩子就该由她来生了?有时候她也很羡慕林婉,能拥有小石头,这孩子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快突破八层,谁家孩子能这么厉害? 小石头只看了那个仙姑一眼,不善言辞便不多话,左右看看,正愁怎么找人,小雪已经帮他引路了,迈着小腿快步跟随。 貂儿停在了一间木门外,直起身子用爪子拼命扒拉门扇。 小石头不知里面究竟住着谁,又不好直接推开,竖起小手喊道:“有人在吗?” 屋内,烛光通明,矮塌上,男人盘膝而坐,双手在脐下一寸呈现捏八卦状,保守宽松的白色亵衣泛丝光,长发尽数散开,双眸合闭,清俊冷然,并无回应之意。 ‘吱呀!’ 终于,小雪拼了全力还是把门给推开了,矫健飞奔,跃上矮塌,扭头看向门外。 宝宝并不想多说话,于是直接走了进去,丝毫不觉失礼的望向那个男人,虽然无法运气,可也知道他醒着,眉宇间隆起两块小肉肉,显然不太满意对方的傲慢态度,一个掌门,明明听到了还不回话,比起师傅差远了,因此口气也不太和善,束手弯腰:“阿弥陀佛!云道长,小僧即将远走,特来道谢!” 细密浓黑的睫毛缓缓掀开,整间屋子似乎都更亮了几分,幽深眼瞳美得令人窒息。 当然,某宝宝对于大人的外貌向来一视同仁,与男人保持着丈远距离,小手竖着,身子挺得笔直,说是道谢,脸上却无丝毫的敬意,甚至还有一点点被无视后的不愉。 云天鹤平静的迎视,沉默不言。 小石头本就没不爱主动跟人搭话,来时心里还有点紧张,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个云天鹤太无理。 一个盘坐矮塌,一个立于地面,四目相对,较着劲一样,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 气氛变得很诡异,小石头倒无所谓,他从不知怕字怎么些,可怜小雪缩着脖子咯咯低低叫唤,忽然纵身来到小主人身边,卷缩旁边,用圆滚滚脑袋使劲蹭着他的腿。 许是不想被打搅下去,云天鹤终于舍得启唇:“因何谢我?” “林婉说你愿意将小雪送与小僧,它也不愿离开,所以谢你,小僧会爱护它,告辞!”弯腰抱起小雪,同样不愿多留,昂首挺胸跨出门,还不忘帮人把门关上。 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师兄不喜欢全阳宫了,这个云天鹤让他很不高兴。 在小石头心里,世上最厉害的人是师傅,北派少林的住持方丈,也没全阳宫掌门不懂礼数,他好心来道谢,结果却爱搭不理,还没受过这种气。 林婉说你愿意将小雪送与小僧 云天鹤眼睛连眨数下,唇角扯扯,仿佛对于女人无时无刻不撒谎骗人很是无语,暗暗深呼吸,闭目将被打断的内力继续连贯起来在丹田运作。 惜白目睹着男孩儿面无表情气呼呼的离开,斜睨某间卧室,吵架了?也没听到大声嚷嚷啊?来时还跟她作揖,怎么进了一趟师兄的屋子就看都不看她了? 小石头出了院子才想起还有个人忘找了,斜着撇了那院子一眼,皱着脸跳进马车,盘腿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闷不吭声。 “怎么了儿子?”林婉愣了半天,伸手抬起宝宝下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但回来时应该先看看她和小舞的:“被欺负了?” 小石头摇摇头,没人欺负他,只是替师傅难过,在他心里,师傅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而且什么都比云天鹤强,比他有礼貌,比他好相处,比他亲切,年纪都比他大很多,为什么第一大宗派是全阳宫而不是少林寺? 师兄们说得对,全阳宫的人都是让人很不高兴的牛鼻子道士。 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全阳宫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娃娃,刚才门口那两个还一直夸赞他呢,可能是她想多了,于是乎,某女也没当回事,喊道:“出发!” “停!” 顾曲一把拽住缰绳,转头看去。 楚离枫同样不明白林婉想干嘛,这才刚出新月镇。 整理整理裙摆,跳下车,四下张望了一圈,到处都是竹林,一望无际的翠绿,已经到了三岔路口,没发现那个小巧身影后,眼底划过失望,昨晚已经去告诉她,今日冯华会前往云中城,时辰不详,那她不是应该早早就该来等候了么? 秋韵儿,这真的是你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一旦他娶亲,你将永远都活在悲苦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望向顾曲,她知道自己该走了,不能耽搁,免得夜长梦多,就算秋家三天后才会找他们,谁敢保证会万无一失? 可她就是想拉那女人一把,如果当初她没离家出走,一直待在那个家里,恐怕早就崩溃。 兰纹慵懒后靠,环胸等待。 见她一直不说话,楚离枫皱眉催促:“我们不能耽搁。”要是被刘县令察觉猫腻,一定会来抓他们回去法办的。 林婉搔搔头,为难的摆手:“你们先走,我还有点私事要办,回头去跟你们回合。”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到底有什么事?”顾曲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表情严肃。 负责赶后面一辆马车的兰舞跟着前去,立在林婉身边,虽然很不满,可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妥协:“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帮她,但只要是你坚持的,我都不反对,但听说他们下午才会出发,早知道我们就该晚点出来了。” 帮?帮谁?楚离枫纳闷撇嘴,向顾曲挤眉:“她要帮谁?” 某顾苦笑,长叹着驱赶马匹:“除了秋家那个不被认同的二小姐还能有谁?无碍,来,将马车和马匹挪到竹林里去,这样目标太大了,咱们去里面慢慢等吧,如果有追兵还能隐藏起来。” 林婉见大伙这样,顿时感动不已,这是她第一次不按计划走,希望不要出事吧,秋韵儿,求求你,大起胆子来,别再做缩头乌龟了。 一群人隐藏竹林中,各自占据一片阴凉地享受竹叶因风儿相互拍打的沙沙声,闭上眼睛,倒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林婉独自一人坐在立三岔路口最近的位置,静静候着。 脑子里是万一秋韵儿一直没来,她该怎么办?回去帮她吗?那不可能,时间不允许,只要鼓励着她去跟冯华说清楚缓缓坐直,欣喜的咧开嘴,就说吧,她一定会来的。 本是想着见到她后,嘱咐几句就走,可既然马车都藏好了,何不等到最后? 只见通往新月镇的那条路尽头,一个身着翠绿纱裙的女孩儿急急跑来,到了路口才开始趴着一根竹子急促喘息,并没到处张望,而是找了个石板落座,可见她认定着等待之人还未离开。 难怪这么晚,原来是被事情绊住了,也是,秋家人完全把她当奴隶使唤,毫无尊严可言,一大早就得起来给那家人做饭吧? “小婉!” “嗯?”明媚一笑,可见心情不错,偏头对上好姐妹清亮的眸子。 兰舞同样在笑,已经坐在了旁边,双手抱膝,下巴低着膝盖,眨也不眨:“你不该是个骗子。” 林婉皱眉,笑着示意对方继续。 “唉!”兰舞收回视线,颇为惆怅的看向远处那个女孩儿:“你说你来自青岩村,因受人侮辱,生下小石头被人全村驱赶,可是我总觉得以你的本事,不该是这个处境,而且你爹以前是私塾先生,你为何懂这么多骗人的伎俩?感觉你已经干了很久一样。” “这事啊,不是说了吗?带着小石头一路骗人到天水村” “你说曾经有个朋友,在行骗过程中自行断了根手指。”似乎这次不想在让对方蒙混过关,没有去看,可神色却很认真。 林婉知道这是探底来了,兰舞对她的过去越来越好奇,倒不是怕她害到他们,而是单纯想来多了解她,应该感到高兴的,可她不能说,毫无意义不是吗?而且也解释不清楚,太匪夷所思了。 “我爹去世后,一无所有,总得想办法维持生计,所以在那边也有过一段骗人的经历,这些也是那些人教我的,后来他们纷纷搬离,就剩我一个人,所以再没骗过” 兰舞不等她说完就伸手将人给抱住了,拍打着其后背温柔安抚:“以后不会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其实你很善良,一直强调不让我们伤害好人,遇到秋韵儿这种事会想着竭尽所能的帮助,小婉你知道吗?你比很多人都要侠义。” 不知道为何小舞突然变得这么感性,一直夸赞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干嘛突然跟我戴高帽?”很不习惯的。 女孩儿抬手揉揉她的头顶,眉眼弯弯:“我是说真的,你总爱妄自菲薄,觉得自己很渺小,但你咱我们这一堆人眼里,就是救赎,你很伟大,有原则,有担当,有骨气,也很有责任,特别是仗义,能跟你做好姐妹,是我最大的幸运,都说那云天鹤怎么怎么高不可攀,但在我眼里,你比他更出色。” 林婉屏住呼吸,愣愣斜睨好友,如果还听不出她想表达什么,那她就真白活了,是让她不要在云天鹤面前自卑,小舞,谢谢你,这么贴心:“呵呵,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 哪怕是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没自恋过,除了那张脸比较满意c身体比较健康外,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什么都没有,做的也是人们最厌恶的行当,终日担心着会被警察带走,可她并没想过放弃行骗,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习惯很可怕的。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坚守阵地,不骗好人和老实人,不骗穷人,却依旧是见不得光那一类,每个人都想过上好的生活,她也想,所以从没考虑过何时收手,就想着赚钱赚钱,赚更多的钱。 只有钱让她最安心。 在云天鹤面前,她是真的有点小自卑,他周身围绕的是万丈金光,而她,只有一层黑雾,还是不起眼那种,呵呵,即便是当坏人都不太成功。 同样不会想着为了他改邪归正,她也想不被他低看,可没办法啊,她什么都不会,还有这么一帮落魄朋友,还需要很多很多钱进入幽冥谷,需要钱完成心中梦想,大庄子,几个商铺给儿子当后盾,将来好娶媳妇儿。 加上骗人时很快乐,看着坏人捶胸顿足真的很解气,还能满足心理欲望,太多太多原因,让她无法自拔,但有时候她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对,却也就是想想,没打算放弃。 所以她是个坏人,云天鹤要看不起她也是应该的,穷怕了,再也不要去过看人脸色的日子,朋友们也不能。 “咱们骗的都是有钱人,而且每次也不会太过分,那些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换句话说就跟劫富济贫差不多吧,只不过救济的是咱们自己,好吧,我不给咱们想荣华富贵找理由了,总之咱们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算好也不算怀。” 本来是想劝人的,怎么越劝越不对味? 某女点头:“我知道,等再回到天水村,我们就不干这个了,太危险,一起出钱做正当生意。” “非常赞同,呵呵,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别老是小看自己,也别觉得自己配不上谁,维护正义的心,你也有啊,长得还这么好看,虽说带着个儿子,可小石头多可爱啊,武功好,听话懂事,我要是男人,看在他的份上也非把你娶到手不可。”露齿灿然发笑,一脸真挚。 “你呀,我知道你想什么。”冲她点点头,举起小拳头给自己打气:“从今以后我一定不再小觑自己,小舞,谢谢你。” 明白就好,兰舞侧身,将头枕她肩上,跟着举拳:“他云天鹤除了是个掌门,长得好了点,武功高了点,他还会什么?如果离开全阳宫,说不定还得靠你养家呢。” 林婉惊呼:“会吗?” “嘿嘿,好像有点不可能,想做他徒弟的人多如牛毛,随便收几个徒弟,都够你们三人衣食无忧了,你也不要去嫌弃人家,毕竟就冲那模样,换作是我,养他一辈子都值了。” 一段话差点吧林婉给说哭了,伸手揽住闺蜜肩膀,头靠头,有姐妹如此,值了。 人家如今压根都不可能看上她,却说什么要她不要去嫌弃他,一边抬高她一边不忘给云天鹤说好话,解语花啊,真的是她的解语花。 不过这些话要是被外人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她俩,小石头是时候有个爹了,但云天鹤不管小舞说得多天花乱坠,还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古代人把贞操看得很重。 那人又跟自带闪光灯一样,太耀眼,而她,拉家带口,啧啧啧,想什么呢?搞得真能在一起一样。 云天鹤会接受她才怪,全当是一种情感寄托吧,就算知道不可能,最起码也轰轰烈烈追求过爱情,结果并不重要,哪怕会心痛,现代分手的多着呢,过个几年不照样寻找下一个去了? 时间能治愈一切。 说白了,她现在对云天鹤,更多的是逗着玩,成就成,不成也不会要死要活。 这种感觉满好的,她不排斥,也不强求,比如该走时还得走,不会非要跟他同行,见不到,想一想,见到了撩一撩,日子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过,没一点变化。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几个人围绕着搭建好的小木桌分食,没去叫秋韵儿,人家现在脸上没一丝慌乱,兴许知道他们的存在后,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那见到冯华就又说不出话了。 饿个一两顿无关紧要。 的确,偌大竹林,宽阔道路上,就秋韵儿一个人,偶尔有路过的,只要不看她,都不会低头,正仰着小脑袋迷茫望天,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见到那人后,把全部心声吐出来。 她一定能做到的,就算被拒绝,将来也不会一直处于悔恨中,冯华,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冯华,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驾” “是全阳宫!” 三个字,拉住了林婉的视线,立马仰头,将嘴里的竹叶吐掉,隐藏好,探头偷觑。 绿林中,近百名白袍道士驭马飞驰,最前方的男人平时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骑术如此精湛,一手握缰,一手握鞭,身姿凛凛,表情肃然,目光冷峻,除了前方路,不对任何人事物停驻,华衣飞扬,青丝狂舞。 带领着后面众人如风驰骋,眨眼间,最后一个白影都消失了,但林婉依旧记得刚才看到他的画面,这事第一次见他骑马呢,还是同他一样干净雪白的骏马,以前不是见他在飞就是慢条斯理。 忽然觉得方才的他才有点接地气,没那么神圣飘渺了,没有直接飞,说明能力有限,毕竟不是真神仙,和她一样,血肉之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云天鹤,我们还会见面的,武林大会嘛,就不知道到时分开后,此生是否还能相遇。 “没事,武林大会时,自会相见。”兰舞仿佛看穿了好友的心思,暧昧打趣。 囧! 林婉扶额:“你还真以为我俩能怎样啊?面都见不到几次,也就是想想而已,我可没时间天天去围绕着他打转,正事要紧。”村长还等着他们去救,小石头的病不得不治,朋友们的未来生活需要得到保障,比起这些,爱情都不知道排到第几位去了。 耸耸肩,不以为意:“谁说的?武林大会完了还有幽冥谷,他不是也要去吗?到时候又能见到。” 兰舞不说还说,这一说,某女更觉得自己以后想想就行了,不要太奢求,尼玛,现代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小三,见一面需要时隔一年半载,还是在追求阶段,啧,莫强求,莫强求! 又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林子尽头出现了大批车队,距离太远,不知是不是冯华他们。 即便是等到他们走近,可骑马之人里面没有冯华,难道是在马车里?一定是的,没看秋韵儿已经站起来了吗?可气的是,她居然把头偏开了,深怕冯华会去看她一样。 真想拉着她去现代看看心理医生,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害羞也得有个限度。 前方小厮眼尖的向后面禀报:“公子,秋姑娘!” 秋韵儿闻言立马垂下脑袋,双手抓着衣料用力蹂躏,白净小脸煞白煞白的,因为她发现还是不敢喊出口,面对别人还好,她能鼓起勇气,可冯华怎么办?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听说他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怎么办?老天爷,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求求你了。 冯华掀开帘子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没有回话。 小厮只好继续加快行驶,等最后一个下人走远,秋韵儿才攥着拳头盯着地面哽咽着歇斯底里的大喊:“冯华!”末了,泪疯了似的滚落,低声呢喃:“求你!” 马车停了,但秋韵儿没再说话,林婉那叫一个着急,看看那一队人,冯华不下来,秋韵儿不动作,那么后果只有一个,冯华继续离开,秋韵儿再也没机会,因为那男人已经误会她是来给秋靖雪说情的。 没办法,咬牙走了过去,站在女孩儿身后,深吸口气,淡漠凝视:“死你都不怕,那还有什么是更可怕的?” 秋韵儿吸吸鼻子,梨花带雨的迎上这个无时无刻不再鼓励她的姑娘,是啊,死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实在受不住,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吞吞口水,开始小步走去。 “公子,秋姑娘过来了。”小厮继续禀报。 帘子掀开,男人一跃而下,眼里并无多少情绪,颇为不耐的望向那个扭扭捏捏的女人,小短路,非得走出几里时间来,干脆主动上前。 男人动了,秋韵儿便不再挪动,脑袋不断的压低,恨不得能埋进土里去,但这次她没有转开身,就那么正面相对,脸上没有红润,越加苍白,双手颤颤发抖,紧张非常,还是不愿逃开。 看着她这样子,冯华是不太能接受的,甚至充满厌恶:“你们秋家到底想怎么养?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而且如今已有未婚妻,来年成婚,秋韵儿,若不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我喜欢喜欢你!” 刹那间,万物俱籁,男人清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是气愤,是憎恨,而女人则依旧低垂着脑袋念经一样喃喃自语:“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喜欢你我” 一段话,反反复复,如同一整天在脑中不断重复那样,脸色变得越不正常,彷如已经病入膏肓,即将逝去,可重复的话没有停止。 林婉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发现相互交织的手越来越无力,我擦,她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冯华自然是听清了那些话,她说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正常人面对心爱之人说这话时,都是双颊绯红,可她却那么不情愿,好像跟他说这些是件多么耻辱的事一样,提高了些许音量:“看着我!” 上下蠕动的小嘴合住,始终不肯抬头。 “这么不情愿吗?”说着就要走。 “我”秋韵儿立马仰头,嘴唇已经转紫,舌尖舔舔干涩唇瓣,终于,终于她又看清他了,而他也正看着她,这一幕有多久不曾见过?她已经记不清了,分隔多年,物是人非,唯有这颗心始终不变,知道他想要什么,盯着那双思念了几年的眼睛继续说:“我喜欢喜欢”视线越来越模糊,好想有什么要从嘴里流出来,流出来了:“喜欢你我想” “天呐!”林婉见女孩儿的嘴角一直在淌血,立马冲过去推开冯华抱着逐渐瘫软下的身子:“秋韵儿你怎么样?”后转头怒吼:“冯华,你就是个混蛋,她有社交恐惧症,有交流障碍,你就非得这么逼她吗?” 冯华方才回神,根本顾不得那姑娘是干嘛的,粗鲁扯到一边,接过呼吸急促双目无神的秋韵儿,弯腰将她平方地面,大手在那胸口不断抚顺:“韵儿韵儿你不能有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能有事。” 林婉揉揉刺痛手臂,这男人就不能绅士一点吗?疼死了,看秋韵儿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才转身走向兰舞,唇角扬起,冯华那么担心,可见还喜欢着,自己这个红娘是成功了吗? 秋韵儿,愿你后半生不再经历苦难,也希望冯华能治好你的心病,变成个敢在太阳底下欢笑的人。 “韵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对不起,以后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虽然不知那姑娘说的病是什么,但他知道韵儿与常人不同,交流障碍,是无法跟人说话吗? 可她还是来找他了,以前每次找他就是想说这些吗?而他非但没认真听过,反而一再让她难看,颤颤巍巍将女孩儿嘴角的血液抹去,后悲痛搂紧:“对不起!” 秋韵儿眨眨眼,嘴角弯起,这个怀抱她真的好怀念,那位姑娘说她生病了,想想,可能是吧,以前就不怎么敢跟人谈话,整个府里的人都排斥她,疏离,冷落,不知不觉她就不爱说话了。 后来母亲死后,她变得不知所措,那一刻真的好狠,狠秋家每一个人,都拿着药到了锅子前,还是没有放进去,因为那是她爹啊,再怎么养她也不能杀自己的爹,痛苦了几日,还是选择了死亡,那是她唯一的解脱之路。 可是那一天,冯华出现了,他就像一道阳光,照耀在她身上,非常温暖,更不嫌弃她卑微的身份,他说要娶她,当时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 奈何天不从人愿,冯家落魄,他也走了,但她不愿再嫁,因为心里,冯华已然是她的丈夫,只是从那以后她再没开口说过话,一个字都没有,随着时间蔓延,连人也不敢看了,每次秋靖雪他们打她的时候都不再觉得痛,以为就要那么行尸走肉一辈子,而他又出现在她眼前,可是已经陌生得近乎不认识,他总会拥着不同的女人寻欢作乐。 每次全身都痛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却再未想过轻生,只因他说不可以再那么做,是承诺。 “我喜欢你当年都是假的,他们说若我执意跟你一起,就要你家破人亡,我害怕不敢去村里找你他们神都干得出来冯华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呜。”把脸深深埋进男人胸膛,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分开了。 冯华越听越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做梦都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刚毅的脸上同样滑下经营,拼命点头:“不会,永远都不会,以前喜欢你,现在喜欢你,以后还喜欢你,这辈子,冯华只喜欢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他太笨了,没想到这些,害得她如此痛苦,当年他再三问她,她都说不想嫁得比她姐姐差,因为被秋靖雪欺负了一辈子,就指着找个夫家压过对方,让人不得不信,后面回来了,以为她会找他。 也却是经常去大门前徘徊,秋靖雪居然告诉他,是他们让她来帮忙说情的,还每次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以为她是觉得羞愧,原来是他太愚蠢,太愚蠢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曲用眼神催促下,林婉和兰舞准备离开时,发现冯华正拉着脑袋低垂的秋韵儿前来,立马站好,她也很想嘱咐冯华一些注意事项,秋韵儿有心理疾病,这种人需要耐心开导,总能康复的。 冯华很是感激的向那两位姑娘弯腰敬礼,大手紧紧攥着失而复得恋人,笑道:“谢谢你们,否则我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赎罪。” 兰舞摆手:“呵呵,跟我没关系,都是林婉的功劳,你谢她一个人就够了,那什么,看样子你还喜欢着她,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辜负,她活得很幸苦,秋家人全都欺负她,连个下人都不如。” 果然,冯华听到这些,俊脸开始沉下,他当然知道韵儿不被秋家人待见,也气恼过她为什么如此卑微,如今才知她生病了,不懂得去反抗。 “更夸张的是前几天秋靖雪为了折磨她,硬生生从她手臂上剜下一块肉给秋老爷熬药。”林婉透过冯华,看向后面头都不敢抬的女孩儿,面对她和兰舞都如此,更何况是别人了,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永远都无法忘记刚才她撕心裂肺那一声冯华。 冯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立即抓起女孩儿另一只都,掀开袖子,上面果然绑着纱布,眼眶一红,男儿泪再次落下,后阴郁眯眼,秋家,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某女很满意他的反应,就说吧,冯华一定爱着秋韵儿,深吸口气,点点头继续说:“她的病其实并无大碍,就是常年被精神压迫所致,全都疏离她,也看不起她,无人讲话,又终日被虐待,经历了太多太多泯灭人性的事,比如她母亲的死,还有你这个爱人落魄,没有一个人肯帮她,你需要好好开导,不要着急,一步步来,其实她很聪明。”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冯华坚定允诺,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面带和善微笑:“虽然韵儿表达得含糊,可我大概能明白你们的身份,虽不知为何你们要如此,但这些就当是一点小小心意,希望能帮到你们。” 已经转身了的兰舞立马回头,当下眼睛就绿了,天呐,少说得有一万两吧? 林婉也傻眼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心甘情愿送她们钱,不需要费心费力的去欺骗,说白了,这是第一次在得知她是骗子后,还愿意送钱的,很想拿,但还是忍住了:“这个就算了,你只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她,我” 谁知一直不曾有动静的秋韵儿突然抬头,大力拿过银票,噗通一声跪地,埋头将银票高高举起,盯着地面沙哑喊道:“请您收下!”并不知道有多少钱,她会用一生好好照顾冯华来帮她们偿还的。 林婉骗爹爹和姐姐,无非就是为了钱,能帮多少是多少。 这某女无奈了,她帮他们,真不是为了报酬。 兰舞看好友明明盯着银票眼睛都直了,还在苦苦挣扎,立马伸手接过,再将女孩儿拉起:“收下了收下了,快起来吧。” 秋韵儿再次退到冯华身后,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袍子不放,脸蛋绯红,还是不敢抬头看人。 “呵呵!”对于两个女孩儿的反应,冯华忍俊不禁,边护着后面的秋韵儿边叹息:“真是世事无常,但我心所向,此生只有一妻,非韵儿莫属。” 林婉瞪了一眼要数银票的兰舞,你个没见过钱的财迷疯,哪能当着人家的面数钱?太没礼貌了,听了冯华的话,干笑:“有你这番话,就不枉我连日来一番奔波,冯华,这个青楼你还是少去的好。”搔搔头,这是人家的私事,秋韵儿也知道,却还要选择跟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该管的,但真的希望他俩能白头偕老。 男人抬手抵住鄙夷,一脸尴尬,轻声解释:“其实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并未真的与人苟且过。”语毕,转身抚摸秋韵儿泛红脸颊,眸光柔和:“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爱她,无人能取代,今天开始,无论将来富贵与否,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即便再落魄一次,我同样会带着她,生死不离!” 逢场作戏啊林婉倒吸冷气,欣喜的弯腰从下到上打量秋韵儿已经羞得通红的脸蛋:“你听到了吗?虽然你命运多舛,一生都在苦水中挣扎,可是比起你姐姐,你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因为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肝肠寸断,以后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实在说不出来就用笔写,但必须要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否则容易产生误会,你知道误会多可怕的对吗?” 秋韵儿偷偷瞄着林婉,重重点头。 “呵呵,这就好了,不管以后谁来威胁你要搞冯华,你都不用听,对于他而已,你比显赫家世更重要。”直起腰,睨着冯华:“你要去云中城,我们也要去,不如同路?” 冯华摇头:“不了,虽然以后也会带她过去,但有些事还需要去办,暂且无法离开,你们一路顺风!”虽不至于把秋家怎么样,毕竟是韵儿的爹,可婚礼必须在新月镇举办,还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迎娶,他要让那些昔日轻视她的人都知道,从此后,韵儿是他的妻子,谁敢欺辱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告辞!”拱拱手,拉着兰舞赶紧撤离,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若秋家这个时候追来,还真挺麻烦,只要离开新月镇,鬼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秋家的势力也没大到能全国搜捕,进了云中城就更不用担心了。 目送着几辆马车远去,冯华才温柔抱紧佳人,闭目轻轻吸纳着她发间清香,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了。 秋韵儿则始终斜望着林婉他们离去的方向,即便眼眶泛泪,嘴角也带着浅笑。 林婉,谢谢你! 竹林深处,鲜红身影极其夺目,眼里划过谑笑,还当她只会骗人害人呢,狗胆包天,谁都敢得罪,那样他反倒能钦佩一二,如今却见不得有人悲苦,出手相助,最是看不起这种一边当恶人,一边行善举的伪君子了。 做坏人就好好做,多管哪门子的闲事?做骗徒不成功,因为他已经找到她了,做好人,同样不成功,因为她是个骗子。 云中城,玩味挑眉,转身吩咐:“立即出发云中城!”不是他非要揪着她不放,看,上天都在助他一雪前耻,光是想想那几天自己的糗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 “哇,真的有一万两,林婉,以后干脆咱别去骗人了,专门为人有偿办事吧?比骗人来钱快多了。”兰纹把银票挨个数了一遍,爱不释手贴进胸口,啧啧啧,此乃意外收获,这一次不是赚了一万三千两吗? 发财了发财了。 马车内,兰纹兰舞两姐妹对着银票口水直流,这个冯华出手可真大方,随随便便都有一万两:“好羡慕秋韵儿。” 林婉环胸斜靠一旁,对于兰舞的话哭笑不得:“如果让你走一遍她走过的路,你就不这么想了,到现在我都无法想想被所有人排挤的日子是什么样,而且不是一般的折磨,绝对无法将好端端一个人逼成那样。” 人家肉都被剜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想而知,平日里受到的虐待有多令人发指,如果不是冯华跟她说过不许再轻生,这人早就不在人世,没有期盼,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有的是无尽痛苦。 若是自己的话,估计早疯了,相差无几的命运,她比秋韵儿幸福,因为现代是个女性离开家也照样能生存的地方,讲究人人平等。 好吧,也可能是她想得比较开,现代那几个姐妹就经常说她是乐观派,今日受到多大悲痛,睡一觉就跟没事人一样,自我治愈能力强,说什么换做是她们的话,肯定恨死丢掉她们的父母了。 呵呵,人生本来就该这样,哪有人可以一辈子都顺风顺水?恨少一点,快乐自然就可以多一些,总是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难受的是自己,不是别人,还不如忘掉痛苦,用积极向上的心态去展望未来。 虽然这一万两是林婉肚子挣来的,可她没独吞,依旧挨个平分,大伙开心了,她也觉得挺幸福的。 不知不觉马车就行驶了几个时辰,抵达云山最少得要五日时间,还不算上山进城,估计能抵达云中城,没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如其名,云中城,在云端之上,青曜国数一数二的山峰,即使田地匮乏,但极其富饶。 只因那里是通往许多地方的必经之路,而且经济很发达,全国最具名望的几家青楼都在那里,赌场,娱乐,美食,应有尽有,每天都能吸引许多人前去寻欢作乐,极奢华的一座消金大城。 更稀奇的是,那里不归朝廷管束,没有衙门,没有官府,有事找城主即可,而城主又听命于天刀门,云中城里最大的门派,天刀门又归武林盟主管,也就是说,云中城属于武林。 因此大大小小正道门派众多,别以为没有官府大伙就敢在那里行骗,什么地方都可以,唯独云中城,那里治安很好,没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因为它属于正派。 就当放假旅游了,而且还要住进天刀门去,顾曲说需要给小石头申请武林贴,否则无权参加比武。 已经连着赶路到半夜,高空黑压压一片,无月无星,想来很快就会下雨,几只灯笼根本无法照明,前方是大片老林,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狼嚎声,不适合继续赶路,没见前面那唯一建造来给路途中人歇脚的庙宇前还停靠着全阳宫的马匹和一辆多出的马车么? 人家都不走,他们可真不敢逞强。 “停,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咱们先在这里稍作歇息,等天一亮,跟在全阳宫后面入林。” 已经充当着车夫的楚离枫立马打个哈欠,平躺车沿懒懒说道:“恐怕是醒不来了,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走吗?” 顾曲边把铺盖取出边打趣:“你要不怕被野兽生吞活剥,就自己在后面跟着。”这片林子还有人见过猛虎,全阳宫能对付,可他们没这本事,小石头的内力还无法运用呢。 刚把孺子铺地上,豆大雨滴就从天而降,啪嗒一声打在脑门,立马催促:“都别睡了,快起来把马车赶紧庙里去,很快就会下雨,别把东西淋湿了。” 正在里面睡得昏沉的几个女人立马睁眼,都不需要停顿,立马打起精神手忙脚乱的拉动马车,虽然保密措施做得不差,既然有地方避雨,当然不会放过。 庙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并无人打理,因此里面不太洁净,好在遮风避雨效果不错,比那些破庙强百倍,五大一小进到大殿时,发现那些原本盘膝而眠的百人齐齐戒备抬头,看清是什么人后,又都闭目养精蓄锐。 只有巨大佛像下那个让林婉猛吞口水的人最为淡定,好似感受到来人不具备威胁性一样,眉头都没动一下。 还是白日见过的那一身装扮,细微到一根头发丝儿都那么整齐端庄,在座诸位貌似都很注重形象问题,第一次知道坐着也能睡觉,还坐那么端正。 孟雨虽然也闭着眼睛,可再也无法入眠,偷偷眯开一只眼,紧锁那个扛着长棍面无表情的男孩儿,除了一身僧衣碍眼外,咋看咋喜爱,不,是越看越移不开眼,如果穿的是和他们一样的道袍啧啧啧,那才叫完美。 不过那孩子似乎对他们有点不喜呢,居然看都不来看他,听惜白说,早上天不亮这孩子就带着小雪到过师兄寝卧,好似闹得很不愉快,哼哼,小没良心的,他对他那么好,临走时也不说跟他道别。 害得他白白担心,一听他们已经走了,饭都没吃好就要求大伙快速赶路,惹来许多人不满,奈何紧赶慢赶,也没看到人,还当他们去的不是云中城这条路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向来小石头已经说通林婉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能保护多久是多久,希望他们别被天残教给抓住吧。 比不了全阳宫的人有修养,几人找了个角落,闷不吭声铺被子,林婉先把小石头外面的僧衣僧裤脱掉,后放进被子里,压低声音:“乖乖睡觉,不要踢被子,雨天寒气较重。” 小石头刚想运气,丹田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只能作罢,可身体已经开始有点发凉了,赶紧钻被窝里去,刚想去抱小雪,结果它难得不肯挨着他,居然跳房梁上去了,估计是怕生吧,只好乖乖躺正,。 就这样林婉还觉得不够,把被子拉高,只露出宝宝半个脑袋,将僧衣覆盖在他的额头,外面雨势逐渐增大,还刮着风,稍不注意这孩子第二天就能感冒发烧。 兰舞兰纹也躺在各自铺开的被子里,楚离枫身强体壮,不怕冷,还觉得有点闷热,也不盖被子,正四仰八叉躺褥子上憨憨大睡,顾曲较为有涵养,并未平躺,单手支头,斜倚墙壁浅眠。 林婉已经躺进小石头被窝里,深怕孩子睡着后不老实,一条手臂伸出,连人带被紧紧护着,自从小石头一直跟着她后,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母亲了。 这种事事都以宝宝为先的感觉林婉并不觉得麻烦,反而愈加甜蜜,以后她必须一直这样,不能再让小家伙觉得她不爱他了,这就是她心肝宝贝啊,越想,嘴角的笑容扩散得越大,实在太累,没时间去看美男,所以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有全阳宫的人在,几个小骗子睡得别提多安稳了,最重要的是没看到柳义,那江竹延也没认出顾曲来,贵人多忘事嘛,看其余弟子那模样,云天鹤并未把他们骗剑一事说出去,那么他不介意大伙住进来,自然是不准备计较了。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来欺负他们,全阳宫都不会坐视不理,谁让人家是好打抱不平的正派人氏呢?因此是真的扫除了一切戒备,安心甜睡。 果然,很快外面就开始狂风骤雨,感受着自窗外袭来的冷风,惜白睁开眼,扭头看看云天鹤,也感受到了对方已经醒来,正运气护体,可是……偏头望着角落里裹得严实的小石头,被子那么薄,无法御寒吧? 想了想,起身到包裹前掏出一件白色狐裘,悄悄上前,弯腰把狐裘盖在了薄被上。 即使动作轻盈,可还是惊醒了林婉,下意识收紧护着宝宝的手臂,发现来人是个美丽女人,虽表情很冷漠,可做的事却并无恶意,没有起来,帮着拉拉狐裘,露出笑脸:“谢谢!” 不过她怎么知道小石头怕冷? 惜白冷冷撇她一眼,轻蔑收回,不想多看,起身走回原位继续打坐。 林婉蹙眉,她没得罪过她吧?怎么感觉好似存在着恨意?莫非她也知道大伙骗剑的事了?除了这个,想不到其他理由,哎,真是个好姑娘,明明认定他们是一群坏人,还这么照顾小石头。 今日才见识到什么叫名门正派,难怪所有人都追捧他们,不是没有道理的。 都能细腻到这种地步,讨厌她就讨厌去吧,看在狐裘的面子上,她就是天天诅咒她林婉不得好死也不会生气的,毕竟确实跟全阳宫一比,他们跟阴沟里老鼠一样令人不齿。 有了狐裘保暖,小石头睡得更安稳了,都能肆无忌惮的翻身滚动,却把林婉给热坏了,天呐,这孩子身上一点汗都没,他就那么怕冷吗? 孟雨再次觉得以前自己太小人之心了,惜白比他想象中还要伟大,方才连他都没想到这一点,还是女人比较细心。 那一幕自然也没逃过云天鹤的眼睛,并未有什么反应,只微微收了一下眉头,他总觉得近日孟雨和惜白变得很奇怪,都对那孩子好得不正常,并非不希望他们多加招抚弱小,而是隐约觉得他们有事瞒着他。 一个孟雨就算了,惜白……从未如此过。 ‘碰!’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梦境中时,一道无礼又突兀的踹门声响起,‘呼呼’风声就着敞开的大门吹入,别说全阳宫的人了,就连林婉他们都立马睁开了眼。 ‘锵锵锵!’ 百名道士同时拔剑对向门口。 “唔……” 林婉见怀中人小脸扭成一团,浑身抽搐,立马失声大叫:“小石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跟娘说哪里不舒服?” “吸!”顾曲和楚离枫纷纷爬过去围绕着孩子查看。 小石头的确正沉浸在痛苦中,圆嘟嘟粉嫩嫩的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捂着腹部呲牙隐忍,刚才被惊醒时,条件反射强行运气,遭到内力反噬了。 躲在房梁上的小雪立马跃下,围绕着宝宝来回跳动,不断无助的咯咯叫唤。 “呜呜呜小石头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们啊……”兰舞眼看着孩子的脸色越来越青,一副即将断气的模样,那小身子也抽搐得厉害,瞬间六神无主了。 不能死,他不能死,还想着以后赚钱了给他找个漂亮媳妇儿呢。 林婉没有哭,非常冷静的去掐孩子人中,就在要加大力气时,一只白皙大手伸来,仰头一看,立马收手,任由对方给儿子把脉,这才开始抹泪,小手不断轻柔拍打孩子肩膀,以示安抚。 虽然小石头以前也经常生病,但都是感冒,连发烧的次数都很好,吃点药就好了,如此刻这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见,忘不掉刚才宝宝青紫着脸抽搐的画面,仿佛有把刀在她心尖上削肉一样,锥心刺骨! 门外,一群黑衣人和一群白衣人打得你死我活,而屋内,云天鹤置身事外的安心为宝宝把脉,忽地剑眉紧蹙,美眸不敢置信俯视向小男孩儿,后垂眸陷入了沉思,但不容他多想,大手一挥,围绕在孩子身边的几人似被什么东西撞开。 抓住孩子手臂,冷着脸逼迫其打坐,后缓缓抬起汇聚满内力的右掌轻轻覆盖到孩子背部。 林婉还保持着被推倒的动作,半趴伏着静静等待,视线不敢离开宝宝半分,目睹着儿子脸色一点点转为正常才带着感激看向云天鹤,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淌,谢谢你云天鹤,真的谢谢你。 不敢想如果小石头死了,她要怎么办,这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现代古代加起来,唯一的亲人,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他。 孟雨和惜白为了不让云天鹤分心救治小石头,都卯足了劲的在门外和那些黑衣人打斗,心中甚是担心,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浑身抽搐起来了?肯定是受到惊吓,强行运气导致,这孩子也太粗心大意了。 这么多高手在,需要他来动手吗? 如此一想,更气愤了,都是这些天残教的人害的,也知道他们想干嘛,抢庙宇嘛,那么大的地方,想躲雨就进去,好好的不要打搅别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还不到开打的时候。 可天残教就是这样,蛮横不讲理,喜欢侵占别人的地盘,简直可恶至极。 屋顶,左弈双手叉腰,冷眼俯瞰,没见到云天鹤倒让他很意外。 旁边周斌撑着一把红油伞为左弈挡雨,见两百多人纠缠在一起,难分胜负便小声提议:“尊上,上一战已经大伤元气,这还没到武林大会就屡次受创,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咱们就换个地方吧?” “方圆百里,连个山洞都没,如此天气,雨势一直不停,总不能一直用内力御寒吧?一旦体力消耗光,再生个什么病,又离云中城这么近,到时别说全阳宫,随便一个门派都能将咱们一举歼灭。” 话虽如此,但同样不想弟子们继续和全阳宫继续纠缠下去,可也不会退缩,在他这里,没有退缩一词,于是飞身而下,两招就挡开了孟雨跟惜白的纠缠,一道幻影般闪身站定屋中。 江竹延跟孙继焚立马举剑对准来人。 孙继焚怒喝:“左弈,你也太猖狂了,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左弈轻哧,瞅着那两个老头儿嚣张的舔舔唇角,笑容不断扩大,随意一撇,顿住。 角落中,云天鹤脸色平静,眸光清冷,正心无旁骛的给一个孩子灌输真气,刚好这时那孩子猛烈咳嗽起来,大手收回,潇洒起身,再看时,已经笔挺站立几个小角色身前,与左弈凌厉对视。 “噗!”见云天鹤这样,左弈噗哧笑出,能看到他生气,可真难得,说起来也交手三次了吧?第一次打了三天三夜,第二次在童家山庄,第三次在去新月镇的路上,哪怕全阳宫弟子伤势惨重,也没见他生气过。 看来那孩子会受伤,与自己的到来有关,合欢蛊还在他体内,一旦失忆,是绝对不可能自行想起,那他就不知那孩子是他的儿子,是怪他伤及无辜了吧? 好一个云天鹤,自己门下弟子受伤可以心如止水,对旁人却这般在意,他算什么掌门?外人能比自己的门人更重要?所以说,他是真的不明白那些道士干嘛如此尊敬他。 只会去讨好那些外人,无非是想求个天下敬仰,被所有人爱戴,啧啧啧,道貌岸然! “都别打了!”扬起手,向外慵懒吩咐。 战争戛然而止,大批黑衣人拿着兵器进屋,齐齐站在左弈身后。 全阳宫的人也围到了云天鹤身边,目光凶狠,似恨不能立刻将这群人碎尸万段,当年武林大会上,他们杀了多少人?四个有不小威望的门派被杀得一个不留,在那之前,还偷偷袭击到许多教派中进行暗杀。 一点规矩不讲,即便赢了也胜之不武,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打啊,若不是现在必须保存实力,真想此刻就与他们同归于尽,但他们不能,后面两千名弟子正在陆续往孚琅城赶,需要他们来主持大局。 而且邪教可不止一个天残教,当然,正派也不止一个全阳宫,需要等到跟各大门派汇合商议后再开战。 当然,左弈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会跟他们同归于尽,打不过就跑呗,活着才有机会扳回局面,也就云天鹤这种伪君子才会想着跟人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手,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林婉和兰舞等人几乎在对方进门开始就呆住了,不过有全阳宫的人在,也没到心惊胆颤的地步,不过惊惧却是实实在在的,看那人的气势,哪里只像个普通商人?后面跟着的百位黑衣人,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到底是谁?不管是谁,他们也在劫难逃,完了完了,人家都敢和全阳宫打,更何况他们,咋办啊?不对……林婉倒吸凉气,刚才那老头是叫他……左弈?根据发音来听,好像不是一声。 左一,左弈……兰舞和兰纹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开始愕然着互看,天残教的左弈,她们居然骗了天底下最没人性、最丧心病狂的天残教教主?老天爷啊,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顾曲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找来,以前一直生活在皇宫,后来也没离开过天水村,很多事都是听说而来,他能认出左弈,全靠那一枚扳指,想着或许可以逃脱,难怪父皇总说江湖人,最好别去招惹。 好一个天残教,速度如此之快,不对,他应该不是特意来追杀他们的,马上就到武林大会了,但也还有一段日子,全阳宫来得早,因为他们要和各大门派商议防范对策,左弈都是突然袭击的,不该来到这么早。 真没想到小石头想参加武林大会,当时他并没害怕,到了孚琅城,即便左弈看到他们,也不会动手,一万两银子压根不算什么,人家的心思只会全部放在比武打擂上。 早知如此,当初不该骗他的。 至于楚离枫,已经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扒着全阳宫不放了,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只有跟着全阳宫,否则时刻都得提心吊胆。 左弈,怎么就这么巧?他不在天残教,跑宝城去干嘛?该死的,被兰纹给害死了,如果她不找那家客栈落脚,也就不会见到左弈耍威风,更不会去骗他,这下好了,全都得死。 看着左弈发笑,云天鹤只稍微皱了下眉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庙外,大雨倾盆,天地一片暗沉,明明已到黎明破晓,却还是黑压压的,好似朝阳被天狗吞噬,无法给大地带来温暖。 小石头已经停止咳嗽,将对着红衣男人凶狠呲牙的小雪抱过来,再紧紧依偎进林婉怀中,如今他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若非内力深厚,连武器都拿不起,和没有内力的人打架还行,这些高手他如今一个也打不过。 小雪没有乱动,可眼睛还一直盯着不远处对持的两人。 左弈仿佛看出了云天鹤的心思,敌不动我不动嘛,也早已习惯,呼出口气,非常不雅的伸了个懒腰,更张大口打哈欠,走向左边挨着林婉那个角落:“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开方便之门,一起躲过这鬼天气,都别站着了,把衣服烘干过来睡觉吧,奔走一夜,怪累的。” 黑衣人们得令,一同伸出右掌运气,林婉小嘴大张,因为刚才还湿漉漉的衣袍居然正在不断变干,再看,连头发丝儿都干了,我去,自带烘干机呢,内力太神奇了,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 左弈这才将目光对向那几个小骗子,习惯性叉着腰,如同帝王俯视蝼蚁般,嘴角挂着玩味儿,目光自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后定格顾曲身上,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顾曲没有像楚离枫那样故作淡定的干咳着转开头,而是半点不惧的迎视,也没其他表情,很平静,不懂左弈那个眼神代表什么,可肯定不是好事,仿佛已经看穿了他一样。 要真是那样,只有一个可能,慕容青阳那小子跟他说过什么。 等顾曲再想从对方眼神里确认时,它们已经转开。 林婉抱进小石头,想后退,可那样太怂了,干脆就那么眨也不眨盯着男人在她前面半蹲下,死死瞅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珠,打死不移开半分,在儿子面前,她不能丢脸。 小石头在心中长叹,就说吧,迟早会出事,惹谁不好,居然惹到左弈这个大魔头。 孟雨和惜白立马收起运气的手,上前三步,全副戒备,好似只要左弈敢出手,他们定立刻冲过去救人。 这时宝城一别后,左弈第一次和林婉正式见面,这个害得他丢尽面子的女人,不似当初被人压迫时紧张,反而瞪大水汪汪的漂亮眼睛跟他对看,若非那护着孩子的双臂正一点点收紧力道,他差点就相信她是个胆魄十足的人了。 还知道怕呢,呵呵,咧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笑容张扬明朗。 可对方越是笑得夸张,林婉就越是心惊,而且他究竟想干嘛?这么一直看着她做什么?怪吓人的。 就跟小白兔被大蟒蛇吐着芯子紧盯不放一样,看他一点也不惊讶,想必早知道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对他来说九牛一毫,这么大个男人,跑来吓唬她一个弱女子,没风度! 突然,左弈伸手做野兽扑食状,对着女人大叫一声:“吼!” 果然,林婉心脏一紧,抱着小石头立马向后倒去,意识到对方这种行为多么幼稚时,正要抬头开骂,身前却没了那人踪影。 左弈大咧咧侧躺进属下们为他铺开的虎皮长毯上,睨向孟雨和惜白拔剑的姿势,戏谑挑眉:“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当真?呵呵!”浑厚嗓音发出的笑声飘荡整个大殿。 孟雨银牙咬咬,这个该死的大魔头,抽搐着嘴角松开握剑柄的手,他可还记得掌门师兄为何跟林婉巫山,都是这个魔头害的,还弄出个小侄儿,希望左弈并不知到小石头的事吧,否则非天下大乱不可。 惜白同样黑了脸,虽然那左弈长得不错,好吧,很不错,若非气质差强人意,能和师兄齐名,可再好看,心肠这般歹毒,也难以恭维,总有一天全阳宫会想办法替武林除害的,就在武林大会上。 师兄必须废了他的武功,再放任下去,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这个人真是……林婉同样很窘迫,变得面红耳赤,居然被下孩子才玩的把戏吓成这样,确定那些人只是进来避雨,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赶紧吧小石头包被子里去,盖上狐裘,垂头柔声安抚:“乖,没事了,快睡觉。” 宝宝偷瞄了云天鹤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他明明该感激的,但是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是不想被对方所救吗?他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不起来,太高傲了。 闭上眼睛,继续安睡。 但林婉和其他人却是再也睡不着,被骗的大债主就在旁边,别看人家现在没反应,但谁被那么骗了后会不生气?不动手那是因为全阳宫在旁边,全阳宫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刚才左弈吓唬她时,那一对俊男美女真差点拔剑,萍水相逢,居然这么护佑他们这些弱小,好吧,从今以后全阳宫也是她的偶像。 兰纹肉疼的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林婉,其余人同样如此,幸好收了冯华的一万两,否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去取银子还给人家?基本手里有一百两都会赶紧存万通钱庄去。 只有放在那里才不担心被偷。 林婉将厚厚一叠银票卷好赛怀里,就等着什么时候找机会跟左弈谈谈,有些事必须解决,否则这辈子都无法安心,那是天残教,躲哪里都能被找出来,哎,一万两啊,就要没了。 左弈活像个流氓一样躺得很是粗鲁,单手托着侧脑,凤眼懒懒散散半眯着,视线来回在打坐的云天鹤跟小石头还有林婉脸上转悠,即使这两人没有夫妻名分,可也有着共同的娃儿,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一家三口。 有趣的是,他们互相并不知晓对方身份,真想看云天鹤失控的表情呢,可如今还不是时候,就要等到武林大会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他的清高假面具,越来越期待了。 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定格于林婉,想过几次在见面的情形,或惭愧,或恐惧,或跪地哀求,却没想过会对他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知道他身份的人,就连天残教那些女人都不敢直视他。 也是,没点胆量又怎么到处去骗人?还专挑有钱人家,回想当初,他们可真厉害,能把童飞黄骗走,鸠占鹊巢,更能让童家珠宝行为己所用,啧啧啧,为了骗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此刻的林婉已经感受到了那两道炙热视线,再次觉得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如芒在背,但她没去看他,愿意瞧就瞧吧,她已经不再是他心心念念的童玉儿形象了。 女孩儿这不愿多看一眼的态度令左弈再次心生恼怒,难道除了骗他时,就这么不堪入目吗?这里朝思暮想十多个日夜,好歹也该露出点爱慕和遗憾,那样他兴许可以从轻发落。 呵呵,要真那样,他恐怕也不会信,指不定又想他这里得到什么呢,林婉,说你贪慕虚荣吧,当初十万两却只取走一万两,为什么?骗子也能有良心吗? 如果是他的话,会全部拿走,从此洗手不干…… 该死的,愤恨咬牙,他又在给她找理由脱罪了,明明就是这么个一身铜臭的俗人,明明怕得要死,还在哪里硬撑,睫毛持续颤动,还假装已经睡着,一定很害怕吧?刚才真给吓到了?居然怕成这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搞得被欺负的是她一样,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都想着安排人在帝都好好充当他的爹娘,给她塑造出一个最安心的家园,什么都想到了,可她呢?让他在手下面前出尽洋相。 最可恨的还是自己,多次可以下手,可一看那脸,就怎么都狠不下心,甚至还想着等他们被慕容青阳搞入狱后,再偷偷给救出来,林婉,我若是你,一定会继续装下去,荣华富贵,一个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什么都给你,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蛋。 天气湿寒,云天鹤一直在运功,闭目养神,这种状态,当然能感受到左弈呼吸不稳,情绪浮动颇大,拧紧眉头,睁开眼,头颅未动分毫,比黑晶石还要通透的眸子以极慢的速度转到一边,看清对方一直盯着谁后,薄唇轻轻抿紧。 再看那女人,同样在假寝,搁在外面的手臂好似母鸡护小鸡一样,将孩子全输包裹在羽翼之下,呼吸透着急促,睫毛不安抖动,腹前捏八卦的双手紧了一瞬,想起当初宝城她骗左弈一事,收回视线,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后恢复如常。 林婉已经快受不了了,不怕他来找麻烦,就怕被人这么死盯着瞧,唰的一下睁开眼,果然,那家伙真在看着她不放。 女人这突来的反应,左弈丝毫不闪避,更不觉尴尬,反而冲其邪肆勾唇,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这个家伙烦闷的抓抓头发,此刻外面已经蒙蒙亮,可雨势不减,这里只有一个大殿,根本没地方私下交谈,她不想全阳宫的人知道她骗过人,要不肯定后悔刚才那么护着他们。 没办法,非常愤怒的冲男人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无声警告着对方再敢这么无礼盯着她看,一定过去咬死他。 瞧瞧,最少一米八五以上吧?裸露在外的一块胸膛结实有料,骨架比云天鹤还要大一号,这么壮实一个汉子,为了点钱,就来精神折磨她,真是要疯了。 上次见时,他对她可是绅士得很呢,怎么眨眼间不但从一个商人变成大魔头,还可恶至极。 避免吵到他人,左弈没有笑出声,可女人那个表情实在太逗了,就像一只幼猫,还是小崽儿在冲一头雄狮呲牙低吼一样,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他? 不过也因那个表情,竟不再那么厌恶,有趣,有趣极了,他倒要看看她将如何解决此事。 男人的邪笑让林婉头皮发麻,暗骂了句神经病就吧眼睛合上了,看看看,你丫有本事就这么一辈子看下去,又不是天仙大美女,有什么好看的?这次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再不舍,钱都必须归还,命要紧。 没听顾曲说吗?天残教近七年前可是在武林大会上杀了四个大教派,嗜血成性,随行所欲,从不讲什么道理,只要他们认为对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什么丧尽天良啊,泯灭人性啊,人家从来不在乎。 正是这样,她才如此忌惮。 晌午时分雨才逐渐变小,林婉顶着毛毛细雨站在庙宇大院里闭目望天,四下到处古木参天,如今才知道这座建筑多么出彩,方圆百里,只这一家屋舍,坐落道路边的丛林中,远离尘世,意境美得难以形容。 可惜越美好的东西越只能远观,不可触碰,毕竟人是群居动物,谁住到这里,生活一定不易。 经过几个时辰洗涮的大地连空气都带着各色芬芳,泥土味都那么甜润,无关痛痒的细雨洒落脸颊都惹人喜爱,转头望向上方,牌匾上三个‘观音庙’大字蒙着些许灰尘,观音庙? 侧身弯腰看向殿内没了头部的石雕佛像,昨晚真没看出来那是一尊观音像,刚要起身,眸光不自觉就扫到了石像下方打坐的云天鹤,虽然他仙风道骨,可佛家和道家算本家,都是出家人。 她也不懂佛家道家究竟有什么区别,学问尚浅,而且现代人,谁成天去研究道士和和尚都干嘛?只知道道家有三清,还有太上老君那些,还别说,云天鹤这种性子真有那么点仙气,可惜,人再怎么修炼,也逃不过生老病死,成不了仙。 整个晚上,除了被左弈打搅外,他一直是这个端坐的姿势,绝没变过,更没动过,屁股不痛吗?小石头也是,参禅时他能一坐就一天,也难怪会那么冷漠,不爱讲话,不爱发怒,孩子心性都被参禅给磨没了。 这会正跟那群白衣道士打坐呢,这边悟道,那边念经参禅,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人了。‘嘣嘣嘣’ “喃无阿弥陀佛喃无阿弥陀佛” 于是乎,整个大殿里都是敲木鱼和念经的声音,那些道士都是无声悟道,看得左弈早已黑了脸,这孩子吵死了,最讨厌和尚念经,能把人给逼疯了,再看云天鹤,不愧是俩父子,老子惹人厌,儿子惹人烦。 奈何全阳宫的人在,又不好对一个孩子动手。 木鱼跟成人拳头一样大小,宝宝盘坐蒲团,原本挂在胸前的佛珠被取下,左手一颗一颗有规律的波动,右手拿着小木槌时不时敲击一下木鱼,双眼紧闭,长长睫毛没有蠕动过,粉嫩小嘴却不断开合,长长乌发早已被竖起,字木簪固定头顶,少许匍匐脑后与胸前,表情格外认真。 就算暂离少林寺,但每日闲暇时间念经修身养性是必须做的。 师傅说过,每天除了早课,无事做时,就要念经,这样可以让他变得越来越平静,心无旁骛了,可以增进练功速度。 ‘嘣嘣嘣’ “喃无阿弥陀佛喃无阿弥陀佛” 左弈嘴角抽了几抽,本还想着等一会雨彻底停下再出去,赶向云中城,现在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些道士和尚无聊透顶,真不知道他们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玩女人,也不能去寻乐子,要是他,三天准发疯。 别的不佩服云天鹤,就这一坐能坐几天几夜的本事,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起身大步走向外面:“不用跟来!”那女人一直在外转悠,不就是等他私下交谈交谈吗?呵呵,就去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黑衣人们听到命令,只好继续各就各位,或坐或躺或依,比起左弈,也好不到哪里去,耳边全是喃无阿弥陀佛,真想把全世界的和尚都杀光,太烦人了,幸好是个孩子,如果全阳宫的人也跟着磨磨唧唧讲道 那画面不敢想,接受无能。 兰舞则生火给小石头温羊奶,至于大伙的吃食,碍于全阳宫都在,也就没敢拿出熏肉炒菜,兰纹已经在和面,也好久没跟着小石头吃素面了,顾曲和楚离枫在左弈出去时就跟了去,深怕出事。 小石头在大殿,惜白当然不会担心林婉的死活,巴不得那女人从此消失无踪呢,那样她就来照顾小石头,绝对比林婉对他更好。 只有孟雨假意小解,悻悻然往门外走。 无人看到,孟雨离开时,那本是心如止水的全阳宫掌门抿做一线的双唇放松下来。 庙宇外某楚,四下绿植环绕,晶莹水滴顺着嫩叶啪嗒落地,溅起朵朵水花,还有几株金黄小野花,芬芳扑鼻。 一男一女对立,女孩儿身穿翠绿罗裙,身子纤瘦娇小,模样俏丽可人,而男人则是这一片精致中最鲜艳的一抹红,举手投足永远都在彰显着他的狂傲不拘。 见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双手叉腰,前襟敞开少许,还红似火焰,林婉不太能理解的抿紧嘴唇,红色的耳环,红色的玉簪,红色的扳指,啧啧啧,他有多执着这个颜色? 左弈也在打量她,身高问题,只能略微垂头,坚毅薄唇高扬:“找我过来,就为了发呆?” “咳!”某女惊醒,敛去心中惊骇,从怀中掏出早早备好的一叠银票,换上讨好笑容:“那个真的很抱歉,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跑来老虎头上拔毛,事已至此,我也不拐弯抹角,没错,我们就是靠行骗为生,这是一万两,还给你,希望左教主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是可以把我们几个当个屁放了更好。” 不远处,楚离枫和顾曲都开始运用起那微弱的内力,即便以卵击石,他们也必须救下林婉。 至于孟雨,正躲在树上蓄势待发,到现在,他都不怎么喜欢这个林婉,当初明明说好不留后患,结果出尔反尔,可她是小石头的娘亲,本就没了爹,若再没娘,小侄儿一定会很难过。 相信有全阳宫在此,左弈不会胡来。 盯着那一沓银票的鹰眼微眯,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没有去接,而是鄙夷哧哼:“给出去的东西,本座从不会再收回。” 不要钱?林婉愣了:“那你想怎样?出门在外,得饶人且饶人,跟你比钱,我们几个只是不入流的骗徒,何必非得做狠做绝?” “所以你是在怕死?”左弈颇为好笑的弯腰,将俊脸凑近,紧随那双不断闪躲的黑眸。 他为什么老喜欢这么来看她的眼睛?非常反感这种无礼方式,只能退后两步,强壮镇定:“死,谁不怕?人生来是为了活着,不是为了去死,左教主,每个人都有他活下去的权利” “错错错!”左弈终于将目光移开,直起腰,轻蔑说道:“像你们这种没本事,却又干着下三滥事迹的人,本座觉得就不配活着。” 下三滥呵呵,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也没到下三滥的地步,毕竟咱也是靠技术在混饭吃,若是那些人不贪,又怎会上当?被人这么说,心里多多少少是不爽的,气闷也压过了先前的惧怕,抬头挺胸,怒视过去。 嘿,还生气了,不过这小模样更赏心悦目了呢,于是用极其厌恶的口吻戏谑:“难道本座说错了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这些人一样,生来就有大好前程等着去继承吗?你以为所有人都能一日三餐温饱吗?是,我是下三滥,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如果不是情势所逼,谁愿意当过街老鼠?”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兴许是男人居然因为她的强硬口气一步步后退,到最后几乎是直接吼出来的。 左弈也意识到自己堂堂一个天残教教主,居然被一个毫无内力的小女人吓得节节后退,立马低吼:“该死的你” 林婉反而比他更气势如虹,双目赤红,怒不可赦的咆哮:“我怎么了?你试过一出生就被家人抛弃在火葬场的感觉吗?知道什么是火葬场吗?专门烧死人的地方,你试过在一堆被抛弃的孩子中生活吗?为了抢一个零嘴跟人打得你死我活,都吃到嘴里了还被强行抠出来,你试过吗?呜呜呜呜!”末了,双眼内已经布满了泪花,声音更是嘶哑。 前面还好,左弈听后真没啥感觉,可女人这一哭,顿时手足无措了,左右看看,察觉到真有人在旁边看着,怎么感觉是他在欺负她一样?这要传出去,天残教为了一万两银子把一个女人逼得嚎啕大哭该死的! 好似一腔埋怨都被激发,女人变得越来越大胆,抡起小拳头照着男人胸膛就是一锤,不等他发飙,继续吼:“你试过为了想被人领养走,每天绞尽脑汁的学才艺吗?呜呜呜呜,好不容易被领养,结果全家都来排斥我,你试过在那样的坏境下,为了能留下来,能有个家,哪怕夜夜躲在被子里哭,还要死赖着不走吗?呜呜呜呜,家里丢了东西全来算我头上,每个人见了你,都说你是小偷,为了一点钱,腿都差点被打断,这些你经历过吗?” 还真没有,左弈不再后退,就那么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儿隐忍嚎啕的可怜样,虽然知道她是骗子,而且周斌的调查,她本是有家的,还有个很疼爱她的父亲,但这一刻,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只因那看似快崩溃的神情。 “为了哪天不被打死,十来岁我就不得不独自离开家,每天强颜欢笑,自欺欺人的证明自己活得很好,我不骗人,你要我干什么?去卖身卖笑吗?没有学问,没有一技之长,什么都没有,可我有一帮同病相怜的姐妹,哪怕她们一直在骗人,可对我,却是极好,从未感受到的温暖,如今又有这帮朋友,他们容易吗?” “兰舞兰纹,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她们的爹是个赌徒,死了还留一屁股债,逼得她们不得不到青楼卖艺还债,楚离枫,他又做错了什么?自小没爹没娘,无人肯收养他,只能在村子里到处偷东西吃,才没活活饿死,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这样也有错吗?既然活下去也是该死,那为什么又要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疯了一样抓着男人的双肩狠命摇晃,一万两银子而已,如今都说还给他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非要将他们挨个杀掉才甘心? “你这是在给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话虽如此,但没有把人给甩开。 林婉已经无力跟他纠缠了,松开手,自嘲一笑,很想抹掉脸上的泪痕,却怎么都抹不干:“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问老天,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一睁眼就他娘在生孩子,我也有梦想,找个爱我的男朋友,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再结婚生子,现在好了,男朋友还没来,孩子先生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爱我儿子,因为他是我第一个亲人。” “他那么懂事,明明知道我做的事不对,还死粘着不放,五岁多啊,就已经说要保护我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决定好好生活,老天却告诉我他病了,需要那什么灵虚丹,幽冥谷啊,呜呜呜,没有身价还进不去,我们除了会这么骗人,还有什么办法找那么多钱?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粗略抹了一把泪,学男人那样,死盯着他看。 灵虚丹左弈不解,那孩子得了什么病需要灵虚丹来解救?原来他们要去幽冥谷,不过要真如她所说的话,自己的确算幸运的了,最起码永远不会到走投无路的绝境,冷笑:“就算你们进去了又如何?多少人等着去抢?” 某女耸耸肩,已经哭红的双眼里有着无所畏惧:“是啊,进去了又怎么样?比起那些竞争对手,我们什么都不是,可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放弃,因为我就那么一个亲人,就是死,也要帮他拿到,还得给他铺好一条富裕道路,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不是吗?” 顾曲和楚离枫早听傻了,同样不觉得林婉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脱困,故意编出来骗取左弈同情的,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事才能说通,比如她总会时不时说些大伙疑惑的话,什么曾经有个姐妹因为贪财,自断手指。 比如她的过分独立,任何事都不会想着找人帮忙,仿佛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许久,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精湛骗术,绝非一朝一夕能学成,比如她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说失忆了,失忆了还能记得昔日行骗的事? 生孩子时忘记了所有,做完月子就被赶走,一路行骗到天水村,不可能会记得那些骗人事迹,而她却总会不注意谈论那几个同伴,但还是很说不通,一睁眼就在生孩子是什么意思? 亦或者她说的过去不是生孩子之人的过去,而是属于她自己的,可这俩人不该是一个人吗?这也太奇怪了。 女孩哭那么伤心,顾曲感觉自己胸腔内如同刀绞,林婉,不管你是谁,从今以后,绝不再让你独自承担任何事,我愿意用一生来守护你,所以不要再哭了。 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即便他当初没找人封闭武功,同样打不过左弈,是该回去继续当太子,利用朝廷势力剿灭天残教的时候了么?可灵虚丹怎么办?而且一旦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林婉又不可能跟他回去,真的好想就这么一辈子陪着她,真的好想。 幽冥谷不是人多就能打进去,稍不注意便会引起朝廷跟武林的纷争,到时定血流成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就这么跟着他们一步步来,若到时钱不够,他会补齐,而且也很喜欢和他们一起活动,兄弟姐妹一条心。 楚离枫已经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一直以为这几个人最看不起他偷鸡摸狗,原来在林婉心里,他从来就不是个低贱的人,被她这么一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过错,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林婉你放心,灵虚丹,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得到。 画面仿佛被定格,左弈没有再开口,眸中倒映着女子看起来那么无助,明明历经沧桑,还如此坚毅决绝,勇往直前,至死方休,绝不退缩,忽然觉得这事的确是他的不对,不该得理不饶,而且他也算不得好人,反而更加十恶不赦。 心口莫名的抽动似乎比当日见玉儿被三个恶妇逼迫时更强烈,玉儿固然美好,却太过虚无缥缈,不真实,眼前的林婉,更鲜活,更让人心疼,也仅仅是心疼,收起笑意,冷声问:“若我非杀你不可呢?” 林婉在人们肉眼难以洞察的速度下抽了下嘴角,第一次为了博取人的同情,说出了真实的身世,以为能逃过一劫,只要是个人,都会不忍心,毕竟杀不杀她,对他都没影响,只图个解气而已。 可惜算盘打错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定是个心理变态,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就那么有成就感吗? 而且都说得那么可怜了,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给说哭了,什么叫铁石心肠,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 “那就杀呗,也是我咎由自取,你这么做,没有错,我不会怨你,但请你放过我的朋友们,他们多半原因都为了帮我得到灵虚丹。”深吸口气,这一刻,她好似真的不怕了,反而觉得浑身轻快,笑着仰头望天:“一直以为很怕死,现在才知道,死原来一点也不可怕,就是我那可怜的小石头,也要当个孤儿了,来吧,我准备好了。” 继续想,表情无法骗人,她只能把这当真事来看,如果真死了会如何? 对对对,呜呜呜好放不下小石头,也放不下兰舞,兰纹还好点,够坚强,只是兰舞,好不容易把她心态板正了,不再老是去想在花楼待过的事,更变得越来越乐观,连差点被老头儿强迫的事都逐渐忘却,她已经把她当唯一的情感寄托了。 以后再也没人天天想办法去开导她了,幸好,顾曲和楚离枫不会不管她们两姐妹,兰舞,你不要难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不在乎你过去,并疼你爱你的好男人的。 他们也会把小石头送到元空那里去,似乎没有太大遗憾呢,死就死吧,死咱也笑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林婉。 眼看林婉视死如归的闭上眼,楚离枫直接就要冲过去,却被顾曲给拉住了。 “稍安勿躁!”顾曲小声提醒,这事今天必须解决,否则往后没安生日子过。 果然,左弈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问了句始料未及的话:“既然如此,当时为何之取走一万两?”边说边伸手抚摸起女孩儿纤细白嫩的脖颈,俊脸上,怒意消退,被苦笑取代。 嗯?什么意思?他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而且在颈子上移动的手指温柔得令人汗毛直立,幽幽睁开眼,不解的望进那双漆黑明亮的瞳孔,的确不再喷薄火焰,更无欠扁的羞辱和戏弄,立刻绞尽脑汁的想对策,后摇摇头,笑得牵强:“虽然我骗过的人不少,但你是最让我想退缩的一个。” “哦?为何?”某男来了兴趣,倾身等待答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天穿地穿,马屁不穿,林婉不敢随意调转表情:“一开始我见你态度张狂,很没礼貌的欺负一个掌柜,才决定来骗你的,可相处几日后,我发现你非但才华横溢,还极为绅士,绅士的意思是有修养,有礼貌,有魅力,而且很真诚,为人看似霸道无理,可只要深入了解后,又觉得这种性格很迷人,从没哪个男人会像你一样不求色,只求缘!” 听到这一通看似假却又很真的赞美,因为有很多的确如此,比如他满腹经纶,比如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他,再比如他的确是个很迷人的存在,多的是女子为他相思成疾。 于是乎,虽然面上表现得不信,可优越感这个东西难以掩藏,比如双手叉腰变成了还算优雅的环胸,站姿都比刚才要端正许多。 见状,某女眼神一闪,都说自恋的人最喜欢别人拍马屁了,只要对症下药,真中掺假,夸大其词,绝对百发百中,深信不疑,故作惭愧的低垂小脑袋:“那一刻已经很自惭形秽了,左教主还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票,若不是我无法做主,一文钱都不会要,别说十万两,就是拿预期的一万两,我都有点无地自容,左弈,你是个好男人!” 我了个老天爷,做人果然不能太贪,幸好当时坚持了原则,没拿那九万两,否则今日在劫难逃。 女孩儿没有表露出丝毫爱慕之情,说他是好人时,都是苦涩嘴脸,与美人计丝毫不沾边,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只取走十分之一,左弈明白的点点头,轻嗤:“你还是第一个说本座是好男人的女子。”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扔了过去。 林婉赶紧伸出双手接住,感激c恐惧c羞愧,眼神交替变换,后轻轻擦拭脸上水渍。 这些泪也不全是为了骗他,很多的确是为了曾经的坑爹命运而流的,比如在孤儿院跟人抢零食时,比如被养父母家排挤时,只有后面的经历,基本都在愉快中度过,几个姐妹,逍遥快活着呢。 要的就是真实感,以前骗过他一次,再想骗,不想办法把自己带入进去,很容易穿帮,要不她真不想说出在现代的一切。 顾曲和楚离枫他们肯定在附近,回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不再装柔弱,长叹一声,走到野菊前摘下几朵把玩:“是他们不了解你,如果当时你也在伪装,我无话可说,若都是真的,那谁若能嫁给你,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要想要他娶她?剑眉立即收紧,有着抵触,怜惜归怜惜,即便除了怜惜还有一点别的,但天残教的夫人怎能是个小妇人?他可不想给别人养儿子,天下女人千千万,最不济也得是个名门闺秀。 看来林婉是真看上他了,可以肯定,只要开口,她一定会答应,人家都先给出了暗示,如此一想,非但不觉得人家有错,倒是自己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完全不知如何回应,颇为愧疚的抓抓后脑:“那个!” 该死的,本来兴师问罪的是他,怎么最后难以启齿的还是他?这个时候拒绝,她一定会自卑,说起来,她无缘无故未婚先孕也是他的错,不该给云天鹤下合欢蛊,异常爽朗的摆摆手:“银子呢本座是不会要的,就当送与你们消灾解难去吧,本座向来敢作敢当,从今往后此事绝不追究,至于别的相信你能早日找到一个真正爱护你的人。” 放下话,不忍去看女子哀哀自怜的凄苦模样,快速转身大步离开。 很遗憾,林婉非但没自怨自怜,反而在男人转身那一瞬间,喜出望外,真的假的?他不追究了?立马双手合十向上苍致谢,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骗了天残教的大魔头,居然还能活。 一万两人家也不要了,感谢耶稣基督c圣母玛利亚c如来佛祖c观世音菩萨感谢所有神佛。 刚要欣喜大喊,嘴就被捂住了,斜睨用眼神正警告她不要出声的顾曲,秀眉紧蹙,掰开他的大手:“怎么了?你们听到了吗?他说不计较了,而且这钱人家也不要,顾曲,离枫,真没想到这个怀得流水的人还保佑一点怜悯心。” “你啊,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这种事应该带上我们一起来解决。”楚离枫也跟着笑开,用扇子敲了女孩儿脑门一记。 顾曲赞同点头:“就是,若不是我们跟了过来,还不知道你想找他周旋,好在他不计较,那事是彻底过去了,可你也别得意忘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伸手习惯性揉揉她的刘海,傻丫头。 你真以为那左弈这么好打发?同样是男人,哪里不明白左弈的心思?就不信没女人向他示爱过,不都一笑而过了吗?会对林婉生出怜惜,是因为他其实一直喜欢着她,只不过还未发现罢了。 否则今日量林婉说破大天,大伙依然逃不过一个死字,林婉,你总是认为自己很不起眼,可知在顾曲眼里,你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坚强得让人心疼,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小石头,不惧生死,这么危险的事,深怕大伙跟着遭殃,自己就跑来面对左弈这个天底下最危险的人。 任何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还非学人家去抗大山,处处都在为他人着想,难得碰到一个喜欢的人,又为了责任不得不选择放弃,如果云天鹤他能给你幸福,你们相互爱慕,我一定会退开,好好祝福你们的。 以前不知,你的过往居然如此坎坷,难能可贵还保有一颗善良勇敢的心。 等三人回去时,发现全阳宫正在全体用饭,人手一个馒头和一碗菜汤,他们该不会接下来十几天都要啃馒头度日吧? 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出发走了,兰纹正在给大伙盛汤面,见他们回来,立马招呼:“快过来吃饭了,香喷喷的素面,小婉,你的那用花生弄出的油就剩下一壶,啥时候若路过农户就去买一点花生吧?” 的确是香喷喷的,而且闻不到荤腥,好多全阳宫的人都边啃馒头边垂涎欲滴,特别是贪吃江竹延,人老了,就想吃点好的,那小和尚能吃,那他也能吃,难怪觉得那油味道很清香,居然是用花生做出来的。 边小口咀嚼白面馍馍边直勾勾盯着小和尚吃面,一定很香吧? 视线太热烈,这边几人一眼就发现了,顾曲想了想,见锅里少说能搞出二十碗,每人两碗的量,于是乎把自己那碗端了过去,笑容温润如玉:“江伯伯,您忘了?在下白夜,还去全阳宫看过您,不过出门在外办事,如今改名顾曲,您给在下一个馒头,咱们混合着吃。” “是你啊小伙子。”江竹延眉开眼笑,老眼只撇了青年一下就又盯着人家的碗不放了:“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若早知你们没有带锅灶,我们就多煮一些了,这些油是从花生里提取,乃素食,一点荤都没,您放心的吃。”抢过老人手中馒头,硬把碗筷塞了过去。 江竹延干笑两声,立马埋头吃了一口,长满皱着的双眼矍铄泛光:“嗯,贫道活了几十年,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香,太香了。”顾不得理会他人,一口接一口,即便吃得急,却并不粗陋。 看得其他人非常不满,监院怎么可以独自享受?不是应该先给掌门端过去吗? “我也来半碗,这俩馒头给你们!”孟雨自来熟的把俩馒头塞给林婉,几口把自己碗里的菜汤喝光,在锅子中自行舀去两勺。 林婉看见他,短暂发愣,总觉得这个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也没在意。 孟雨都去了,惜白也不觉得有什么,能让监院那挑剔的人说好吃就肯定很好吃,而且昨晚还帮小石头送过狐裘,应该不会拒绝,于是乎也过去弄了两勺,吞进几根面条,同样露出欣喜,这种莴笋叶子煮出的素面他们不是没吃过,可这油。 出家人没吃过油,更不知道花生能弄出油来,没错,自从进了全阳宫,她第一次吃到带油的食物,太香了,向兰纹竖拇指:“刚才你炝锅时就觉得好香,施主,你手艺真好,谁要娶了你,当真是有福了。” 兰纹脸蛋一红:“你要喜欢,就多吃点,我别的不会,就会一点厨艺。” “还是算了,就当尝个鲜,你们吃吧,只是那个”转头看看云天鹤,小声请求:“可否再弄一碗也让我们掌门”后面的话没说完,她相信他们能明白。 林婉其实已经在开始给云天鹤盛面了,不管是暗恋人家,还是昨晚他救了小石头,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都该答谢一番,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向那姑娘喜笑点头:“嗯!” 末了端着面款步走到盘膝而坐的男人身前,一点点蹲下,把食物送上。 不似别的弟子,一手拿馒头,一手端碗,而是只拿着一个馒头,撕下小块送入红润薄唇,细嚼慢咽,别提多赏心悦目了。 撕馒头的动作顿住,眼帘抬起,一如往昔,没有任何温度,视线从林婉的脸上下移至香气扑鼻的白瓷碗,根根凝白面条是现擀而出,原本该无色的汤汁上漂着一层淡红,配上嫩绿菜叶,的确既香又有卖相。 可他没去接,垂眸继续撕下一块馍馍往嘴里送。 林婉也不觉的尴尬,拿过他手中仅剩小半的馒头塞进自己嘴里,并把碗放进去,含糊不清的说:“吃吧,绝对是素得不能再素的素面,谢谢你昨晚救了小石头,就当是我们的一份小小心意。” “吸!” 先是林婉吃掌门剩下的馒头,后是掌门居然没有拒绝,真把碗端手里了,引起了一片哗然,以往这种情况,掌门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对于这一系列行为,云天鹤只皱了一下眉,后全不在意的拿筷子夹起一片莴笋叶送口里,闭唇细细咀嚼。 “好吃吗?”林婉万分期待的凑近小脸,兰纹的手艺,绝对不比五星大厨差。 男人眼都没抬,神情平静:“嗯!” 没有眼前一亮,没有微笑,没有赞美,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嗯?’,那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好吃的话,表情多多少少都该有一点变化吧?这吃面和吃馒头一个样,当然,鬼都知道面比馒头美味。 只有一可能,这个人,面瘫到药石无医了,还能再无趣一点吗?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哎,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把手里最后一小块馒头扔嘴里,悻悻然走回朋友们身边,惊见那一大锅汤面居然连渣子都不剩了。 回过头,果然有很多道士正就着馒头吃面呢,更有许多人脸上带着哀怨,我还郁闷了,得,吃馒头吧。 讨厌归讨厌,全阳宫吃光了人家的东西,反倒让正主在那里啃干馒头,惜白毕竟是女孩子,那些大男人想不到都能想到,从大锅子里盛一碗菜汤,没好气递过去:“喏,给你!”免得给你噎死了。 “啊?谢谢!”林婉赶紧站起来,把碗接过,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好听话,比如夸夸对方长得漂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仙姑,结果那妹子一扭头,只留给她一个潇洒背影,这个道姑肯定对她有意见。 怪事,要是因为骗剑的话,那她刚才还和颜悦色夸赞兰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她。 还是那句话,看在她那件狐裘上,随便她怎么对她,咱都不生气。 而且态度再差,人家也是来给她送汤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么大的一个大侠,亲自给她送汤,立马喜滋滋喝下一大口,秀美霎时并拢,艰难吞下,尼玛,这不就是清水煮野菜吗?哪怕放了盐,还是这么苦涩,尼玛,难怪一个个都觉得汤面是人间美味,这一比较,可不就是山珍海味? 还不如不放菜,开水撒盐当水喝呢,咋办?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喝过最难喝的汤,知道什么叫野菜吗?地里随处可见的草,但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又不能不喝完,否则太没礼貌了。 兰舞看林婉喝完一口就不再动作,也对全阳宫的食物充满好奇,眨巴大眼问:“怎么样?好喝吗?” 心下一计冒出,因前面哭得太逼真,眼睛已经开始红肿,但黑亮眼珠此刻流光闪烁,欣喜点头:“味道不错啊,挺好喝的!”说着就又喝了一小口,闭目夸张回味。 “呵,你就装吧,好喝的话他们干嘛来抢咱们的?”楚离枫一副打死不信的冷笑。 兰舞离得近,想都不想,捧着林婉的手就是一大口,呃这个吐掉还是吐掉?不行,林婉此举是想大伙帮忙分担痛苦,倒掉太失礼了,缓缓咽下,咂舌:“嘶,不愧是全阳宫,但比厨艺,姐,你不如人家。” 一句话说得准备收锅的某个道士心花怒放,看向周围同门的眼神都带着自豪,看见没,你们不喜欢,自有人喜欢。 兰纹不服气了,抢过碗喝去些许,刚入口就差点直接给吐碗里去,该死的林婉兰舞,不行,有难同当,叹息:“有机会得跟他们的厨子学学,顾曲,有福同享,你也喝点。” 顾某人面不改色接过,喝下,继续面不改色的将最后一大口送给楚离枫:“尝鲜!”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都一副回味无穷,连顾曲都认同了,想必真跟琼浆玉液差不多,楚离枫赶紧仰头一口喝尽,刚要喷出来就接到了几人警告的目光,攥紧碗狠瞪大伙一眼,这群无聊的人,再痛苦也还是屏着呼吸咽了下去,看向全阳宫的人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味道很特别,不错!” 一碗解决,林婉中心安心了,快速将两个馒头啃完,灌上几口清水,真怕那边有人再递来一碗,会发疯的。 唉,可怜啊,这群道士,太值得人敬佩了,猪都不吃的东西人家却要一日三餐。 而这边云天鹤也已经把筷子搭在空碗上,轻轻搁置前方地面,用白净帕子在唇上按按,期间孟雨已识趣上前把碗筷送回了人家那边:“真是谢谢你们了,那个你们是要去云中城吗?” “嗯,然后去参加武林大会,兴许能和你们同路。”兰舞微弯腰巧笑回应。 眼神在女子脸上多停留了些许,她叫兰舞,林婉说她和她姐姐在青楼待过,依稀记得那日在童家山庄门口,她坚定励志的画面,如今又笑得如此明朗,仿佛不记一切苦厄,只有心里勾画出的美丽蓝图。 其实这群人比他象形中要好千百倍,知恩图报,心胸宽广,自己吃馒头,也不计较别人分走美食,时而不拘小节,时而彬彬有礼,好吧,以前他不该在心里辱没他们的:“那好啊,刚好有个照应,最好行程都安排在一起,别走散,左弈不太好惹,那你们赶紧收拾行装,马上要出发了。” 这次绝不是只看在小石头的面子上。 谁让吃人嘴短?而且还想以后每顿都吃他们的饭菜,油只有一壶,没关系,花生嘛,好说,什么都缺,就不缺人手,看到人家就过去买好了。 这个油太美味了。 这种安排对林婉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本来就打算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赶紧各自收拾起细软了。 临走前,孟雨蹲下身子与小石头对望,见他始终不肯冲他笑,真跟面对小时候的师兄一样,捏捏那粉嘟嘟小脸蛋,附耳说:“那本秘籍不可当众练习,需要背着所有人,如今你已经恢复了,随时能修炼。” 也不管孩子是啥反应,起身走开,师兄都耗费了大半功力给他疗伤,再不复原,岂不是枉费心思?也幸好没被左弈看出来,否则昨晚这里就是大伙的葬身之地。 复原了?小石头立即抬手运气,腹部不再绞痛,眼里划过喜色,真的复原了,其实早上醒来时他就觉得身体比前几日精神百倍,可不敢轻易尝试,因为昨晚不光吓坏了林婉,也吓到了他。 第一次看到林婉那么慌乱紧张,不想再让她担心,因此还是想着再等个几日,现在好了,等他们继续歇脚时就寻个地方按照秘籍来运功,武林大会前,必须突破第八重。 “麻烦让一让啊!” “林婉!” 屋内小石头眼看着林婉抱着厚重被子滑下台阶,立马扔掉棍子就要冲出去,岂料前面划过一道白光,立即站定。 林婉真没想到会滑倒,地面未干,她个子又不够高,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全凭感觉,居然打滑了,没记错的话,下面是十个台阶,这要栽下去,不但会弄脏衣裙,还得受伤,惊慌之中,赶忙利用被子的柔软度来减轻伤害。 都做好滚下台阶的准备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后领仿佛被揪住,接着整个人悬空,手中被子掉落,才看清自己是真的飞起来了,楚离枫也避免了棉被与湿滑地面亲密接触,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脖子都快被前襟给勒断气了,艰难仰头,好家伙,那大冰块居然真的只抓着她的后领向庙宇后面飞跃呢,而她则双手双腿软趴趴垂直,那个画面,已经不敢想了,回头肯定被兰纹他们嘲笑。 脖子实在被勒得难受,跟被人狠狠掐着一样,这个家伙看似慢条斯理,居然这么粗鲁,而且他想带她去哪里? 居然也没一个人呼叫,那么信任云天鹤吗? 在某女认为快断气时,终于被松开,弯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咳咳咳你就不能咳咳咳温柔一点吗?”知不知道这样比上吊还坑爹? 凤眼半眯,俯视一瞬,划过内疚,好似没想到对方较弱至此,当然,还能抱怨,说明并无大碍,也就没说什么,而是抬手缓慢宽衣解带。 “你这个人可真奇奇怪!”埋怨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不可思议的直起腰,倒吸凉气,他他他他想干嘛?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向后倒退,想想自己不正喜欢这他吗?于是又大大方方把手放下,俏脸绯红,垂头搅弄手指,支支吾吾:“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我们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那些人随时能追过来的。 天呐天呐,还以为这个男人很难拿下,没想到摔一跤而已,他就这么猴急,怎么办?虽然是很喜欢他,能被他接受,真的很高兴,但野战太劲爆了,让人怎么接受? “如果如果你非要这样,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嗯?”眼前出现的银色背心是什么鬼?抬头再看,尼玛人家哪是要跟她那啥那啥,只是脱掉里面一件衣物给她罢了,正优雅单手穿外套呢。 而且而且还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跟往日的清冷不同,即便没笑,可还是看出了一点打趣意味。 唰! 脸颊急速涨红,不想再见人,蹲下身如同鸵鸟把脸埋膝盖里,可怜她一个还没破瓜的女孩子,青天白日误会人家色胆包天就算了,还说了那么多欲拒还迎的话,即便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也无地自容了,该死的,这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 可一个大男人把一个妹子带到无人之地,还脱衣服,是个人都会想歪好不好? 啊啊啊啊,疯了疯了,从没这么尴尬过。 云天鹤没有说任何加重对方羞耻心的话,系好腰带,把银色背心扔到女人身上,不温不火的解说:“此物刀枪不入,只要不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无法伤你半分,往后最好不要再招惹天残教。” “知道了,那这个究竟是什么”人呢?抓起软绵绵的背心起身四下张望,该死的,好歹把她带回去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刀枪不入,举起还残留这温度的银色背心,放嘴里狠狠一咬,还真是牙印都不留,更看不出用什么东西织就而成,像蚕丝,可比蚕丝粗了不止一倍,管他的,云天鹤给的东西能垃圾到哪里去? 确定飞来的只有小石头一个人,立马脱掉外套,穿在里面。 小石头立定后,不等林婉系腰带就伸手触摸向那件银色背心,试探性汇聚内力,用拇指在上面狠狠一戳,顿时指尖传来刺痛,立马放开,面不改色等待母亲穿衣,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瞳仁里写满震惊。 刚才看那光泽就觉得不对劲,小心谨慎的触摸,他不想林婉受到半点伤害,怎知居然是传说中的墨甲天衣,师傅说过,世上除了兵器外,穿戴的宝物也有不少,属墨甲天衣最是珍贵,天下只有一件。 专门用来对付有内力的人,普通人一拳下去不会受到影响,可用内力击打,只会被全数反噬回去,穿衣人会毫发无伤,当然,内力过于高深的,比如八重以上就没太大用处了,可也能多多少少做到护体作用。 云天鹤为何要将此物赠送给林婉? “你喜欢?”林婉见儿子一直盯着她,立马就要脱下来。 “我有内力,不需要这个。”小石头粉高傲的扬起小脑袋,待他突破八重,这东西至于他可有可无,林婉更需要。 “它可以刀枪不入!” 宝宝哧哼,面带不屑:“我如今照样刀枪不入,少林寺武功,金刚护体四岁时就学会了,若碰到顶尖高手,穿着也没用。”林婉为何总是小看他? 得,宝宝都这么说了,那就穿着呗,除了刀枪不入外,也没想到能有其他作用,而且护住的范围有限,若人家割她的头,也没办法。 主要这是云天鹤送她的。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 林婉耸肩:“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应该是看在那一碗面的面子上,上次还给她一根笛子呢,啧啧啧,算得可真清楚。 反正给她就要,不要白不要,以后谁最接近目标就给谁穿,能降低一点危险是一点。 最后还是小石头拉着林婉的手飞回大伙身边的,没有发现云天鹤身影,想必是坐进那辆实而不华的马车里了,这个人别看受天下人敬仰,除了一身衣袍,连头饰都很朴素,马车更是没任何出彩的地方。 一切从简,也听闻过,全阳宫宝物虽多,可却不富裕,有钱都拿去接济难民了。 武林,人家维护正义,与天残教顽抗到底,普通百姓,该朝廷做的事人家也做了,多高尚的人啊,这里不过是给她一碗面,知道左弈在寻她麻烦,都把贴身物脱下来给她了。 云天鹤,除了性格太冷,不讨喜外,非常正义,值得人敬佩,反正现在她是真的很崇拜他。 就这样,两拨人合成一队,全阳宫每一位都有着庇护之心,前方二十人骑马开路,后面五辆马车紧随,两辆全阳宫,三辆林婉等人的,尾随近八十名骑马的道士护航。 兰纹,顾曲,楚离枫都当起了车夫,一人驾驭一辆,另外三人当然躺在马车里享福了。 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进入传闻有猛虎出没的大树林,大伙也毫无压力,恐怕猛兽还没靠近,就被内力给震飞了。 “小石头,你确定自己完全康复了?运气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见宝宝正打坐运功,周身无形白色气流环绕,知道这个时候打搅他很不好,可作为母亲,难免会担忧,实在是昨晚那事至今还心有余悸。 小石头眼都没睁,边回想着秘籍上内容边摇头。 心里甚是欢喜,那孟姓道长给予的秘籍比少林寺内功心法还要厉害,才短短一盏茶功夫就感觉内力已经增长许多,果然是件宝物,的确不可泄漏出去,落到恶人手中,他就是千古罪人。 噗!儿子如此认真,林婉掩嘴轻笑,僧衣非常合身,穿宝宝身上,衬托得孩子既漂亮又可爱,虽然眉头剃头,可那两串佛珠完全能表明身份,特别是他敲木鱼念经的时候,萌爆了。 就是有点早熟,也就喝奶时像个孩子。 小主人在练功,小雪已经乖乖蜷缩软垫上发呆。 兰舞对宝宝也是百看不腻,正双手托腮盯着孩子端详,他们几个都不是严肃的人,元空方长也很和蔼可亲,如果只因为被林婉冷落,那么说开了后,也该好了,怎么还是像个小老头? 啥时候才能看到他像其他孩子那样咯咯发笑?也不是没见小石头笑过,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想再看看,那才是真漂亮,偏偏不管大伙怎么逗他,即便脸都红了,还是冷冰冰的。 林婉那话,木头属性,好在生得俊秀,脾气也好,轻易不反怒,有礼貌,明是非,就算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将来自有女孩子来找他,不怕娶不到媳妇儿。 漫长丛林中,不太平滑的大道上,浩浩荡荡一群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的确没猛兽出来捣乱,不出来拦路不代表不存在,因此夜里晚餐都是吃馒头烧饼果腹,并非是怕了那些野兽。 而是所有能打的皆不杀生,以免和那些野兽发生冲突,只能将就着对付。 晨光初露,依旧还没走出丛林,小石头已经停止运功,怀中抱着小雪一起探头窗头欣赏外面风景,抵达云山还有几日路程,见孟姓道士频频回头跟他含笑打招呼,没有在彻底无视,而是面不改色的用唇形说了两个字。 谢谢! 孟雨顿时心都化了,轻轻摇头,表示不用谢。 看来这孩子已经开始在按照秘籍上的心法修炼了,以他目前的年纪,能到八重真的很不可思议了,至于九重,最少得到十岁,至于何时能到师兄那个境界,恐怕不超过二十岁,天纵奇才! 只要是不面对云天鹤,小雪都高傲着呢,斜了孟雨一眼就继续陪小主人懒散发呆了。 另一边的新月镇,秋家早闹翻天,因为前不久他们发现青阳王下榻的客栈人去楼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青阳王妃的秋靖雪无论如何都不愿去想那伙人是骗子的事,正在大堂内焦急踱步:“一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否则王爷不会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 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被当众质疑都未震怒,不就是因为倾慕她吗? 刘县令也烦闷扶额,因外孙女即将成为王室贵族,他昨晚刚广邀镇内名流富贾到府中欢聚,都在提前祝贺他即将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今天就找不着人,刚拿银票就消失无踪,不由想起那日收到的信件。 不会真是骗子吧?三千银两是小,丢面子是大。 “对对对,雪儿说得对,你们别胡思乱想了,王爷说不定是被圣上召回宫去了,等他忙完了,聘礼就能送来。”刘氏同样不愿相信那群人是骗徒,故作镇定,瞪向前来奉茶的秋韵儿:“都是你这个小贱种命里带煞,最好祈祷雪儿能成功嫁入王府,否则老娘活剥了你。” 秋韵儿形如失聪,对那些刻薄恶毒的话无动于衷,这些人啊,为了贪图富贵名利,竟甘愿自欺欺人,早就有人提醒过他们,林婉他们是在行骗,如今都拿钱走人了,还不愿接受现实,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冯华说今日就会前来提亲,当初非要她直接住过去,怕这家人再来伤害她,但她回绝了,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出嫁,需要从这里走出去,全当告慰母亲亡灵,再将灵位接走,以后……再不想踏足! 说到那贱人,秋靖雪就‘砰’的一声搁下茶杯,冷漠瞪视:“你给我滚下去,看着你这张脸就来气,天生奴才相!” 秋韵儿习惯性弯着腰倒退,刚打算离开,就见有下人前来通报,立马站定。 “老爷,冯华带着聘礼来提亲了。” 一听这话,秋靖雪欣喜站起,想到什么,得意的白了秋韵儿一眼,看吧,你心心念念的人到最后还是被本小姐给得到了,当然,她如今可是要当王妃的,才不屑一个商户,当然,追着人家跑了那么久,如今拿回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看她一会怎么羞辱他,不等自家爹爹推辞就骄傲仰头:“让他进来吧。” “雪儿,你不可朝三暮四,若是被王爷知道……” “爹,您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数,哼,这么多年了,为了他,女儿颜面尽失,今天就一并讨回!” 知道她心里有气,几位长辈就没再多说。 随着一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男人进屋,后面十箱聘礼排列整齐放置院中,秋韵儿嘴角划过温柔笑意,偷偷跟爱人互看一眼,立马羞怯垂头。 冯华没太多恭敬之意,也令人看不出喜怒,上前先向首位的刘县令作揖:“草民冯华见过县令大人,见过秋伯父。”对于刘氏喝秋靖雪,全当作隐形人对待。 “冯公子不必多礼,请问你这是?”秋老爷用下巴指指外面那些箱子。 男人笑笑,弯腰一揖:“不瞒伯父,今日冯华是前来提亲的。” “呵呵!”秋靖雪掩嘴娇笑,来到父亲身边撒娇:“爹爹您可看到了?以前您还说女儿会求而不得,这不就上门了?” 刘氏也是一脸鄙夷,甚至还有这厌恶,虽然冯华长得是不错,可比起未来的王爷女婿,相差太多,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毕竟都是商户,这样当众打别人脸,秋老爷子觉得有点过分了,用眼神警告这女儿,后很是抱歉的望向青年:“冯华啊,不是老夫不答应,而是你来晚一步了,雪儿已经与青阳王私定终生,你这孩子,早干嘛去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讨厌这孩子,若不是有个青阳王在,能收他来做女婿,还是不错的,当初秋家那么对他,非但不计较,还来求亲,可想而知,此人不但经营手段不凡,气度也令人敬佩。 “你听到没?”秋靖雪用手绢向男人一扬,既轻蔑又自得:“以前我对你千般讨好,你却不屑一顾,如今你就是跪地哭求,本小姐还觉得碍眼呢,以后见到本小姐最好客气点,藐视王族乃灭门之罪,滚出去!” 冯华等对方说完才面带不解的看向秋老爷:“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冯华此次前来并非为大小姐,而是韵儿,还望秋老爷成全。” “什么?”秋老爷震惊站起,他要娶的是韵儿不是雪儿? 秋韵儿低垂的小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了,林婉,谢谢你,若非是你,我与冯华此生再无交集,真的谢谢你,我会一辈子为你祈福的。 秋靖雪原本高高在上的戏谑笑容僵住,迅速转身,怒视着青年:“你说什么?” 冯华懒得理会她,继续作揖:“请老爷成全!” “这……”秋老爷缓缓落座,几年前他已经拆散过他们一次了,韵儿也是他的孩子,叹息道:“想不到时隔多年,你依旧一往情深,好,老夫愿意将韵儿托付于你。” “我不同意!”秋靖雪怒不可赦的指着冯华,冲大伙尖叫:“他要真是喜欢那小贱人,怎么现在才来?肯定是别有用心,爹,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对待冯家的吗?他怎可能不怀恨在心……” “这一点大小姐尽管放心,我已打算将家业搬到云中城,韵儿自然要随我一同前往,基本很少会回来,何来怀恨一说?至于为何此刻才来,皆是因误会了韵儿,故意花天酒地来试探于她,都是逢场作戏,晚辈并未真的与人苟且,秋老爷,我对韵儿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望成全。” 男人态度强势,语气坚决,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秋老爷子点头:“准了!” “爹!”秋靖雪跺脚,怎么会这样?该死的秋韵儿,她凭什么有这种好命?见老爷子不容拒绝就去求助母亲:“娘,你不是还打算到了帝都给她寻个好人家吗?你快说话啊。” 刘氏的指甲都快镶嵌进手心里了,自打那贱人出现后,母女两个都跑来跟她做对,好不容弄死一个,这个也……但凡事都得讲道理,丈夫已经答应,不好这个时候发难,传出去不好听,拍拍女儿的手背,笑说:“冯华不也是个好人家吗?” 秋靖雪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于是撇撇嘴,怎么忘了?秋韵儿性子软弱,只要和以前那样吓吓她……呵呵,说她见不得秋韵儿好也行,说她心胸狭隘也罢,反正秋韵儿谁都可以嫁,唯独冯华不行。 她都得到的东西,秋韵儿这贱人有什么资格得到? 这是你们逼我的,好你个冯华,大清早就跑来羞辱人,你给我等着,一定要把秋韵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去。 过程很顺利,冯华也没多待,然而等他前脚刚走,秋靖雪就在花园堵住秋韵儿了。 秋韵儿好似早有预料,等待这对方开口。 秋靖雪骄傲的把玩着胸前发丝,鄙夷哧哼:“我也不跟你废话,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活得舒坦,劝你还是立刻去退了他。” “既然答应了他,我就不会反悔!” “哈哈!”秋靖雪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挑衅扬眉:“上一次能让他在新月镇无容身之处,这一次,本姑娘即将成为王妃,你说会不会将让他下场更凄惨? 为什么?身上明明流着同样的血,若刘氏讨厌母亲还能理解,这个姐姐,她从未抢过她任何东西,更没殃及到她的地位,如今她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阻止她和冯华?或许在她们眼里,她就活该一辈子被欺负。 腰杆越挺越直,盯着那个欺压了她半生的女人渐渐翘起嘴角:“冯华说,就算做乞丐,只要我俩在一起,他也心甘情愿,我亦是如此!” 秋靖雪愣了,愕然错开一步,上下打量,这个贱人不但抬头挺胸,还敢笑得这么无理,阴郁眯眼,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去,奈何还未得逞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被什么力量拉扯着栽倒在地,扬声尖叫:“啊!” 冯华嫌恶的用手帕擦擦掌心,后一把扔到地上女子身上,冷冽森然表情转换为柔和,对上秋韵儿急忙闪躲的羞涩水眸:“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人来欺负你,韵儿,刚才你的表现很棒,以后都要这样,因为你是我冯华的女人,虽然我只是的商人,但咱也不怕事,一切都有我,你不用再怕任何人。” “嗯!”秋韵儿斜着看他一眼,立马又把头低下,比起多日前,的确越来越开朗了。 “放肆!”秋靖雪边狼狈爬起来边向旁边看戏的下人们咆哮:“还不快去请老爷夫人?一个个活腻了吧?” 半个时辰后,秋韵儿和冯华被刘县令带来的衙役团团包围,下人们都一脸幸灾乐祸,也很惋惜,那冯华长得真挺好看的。 秋韵儿没有被这阵势吓到,只是担心冯华,小手不安揪住他的袖子,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么来伤害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要被这些人蛮不讲理的加害了吗? 秋靖雪揉揉范疼的胳膊,见秋韵儿终于知道害怕,上去就要给冯华一耳光,结果又被抓住了,凶狠瞪去,看清是谁后,更愤慨了:“秋韵儿你个贱人,你敢跟我动手?放开!” “你别得寸进尺!”秋韵儿说完就继续发力,欺负她就算了,还要打冯华,绝对不允许。 “天呐!” 在场的人全都呆若木鸡,那个一脸气焰的人是秋韵儿吗?今天是怎么了,昔日宅子里身份最低微的秋韵儿居然敢抓着大小姐不放,这是要逆天啊。 虽然秋韵儿平时看起来瘦弱好欺,毕竟天天干粗活,力道哪是秋靖雪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可比?抽了好几次愣是没抽出来,再看冯华,喝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小姐可是未来的青阳王妃,外公,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本王为何不知啥时候多了秋小姐这么一个未来王妃?” 衙役们蜂拥上前,然,就在此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拱门处传来,纷纷转头,不就是那日假冒青阳王的那个妖男吗? 冯华冲那人笑笑,好像知道对方会来一样,伸手搂住怔愣中的爱人,附耳责备:“都说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总是不相信我。” 秋韵儿吞吞口水,难得不再怕生,紧紧盯着大批人马急急入内,将刘县令包围。 “大胆,你们是何人?”刘县令见一把把长枪都架在自己脖子上,立即吹胡子瞪眼,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好似是宝城知府的人,这……果然,很快那个一身官服的年龄相仿的人就现身了,立马狗腿作揖:“下官参见齐大人,齐大人,您莫要被这小子蒙骗,他根本不是什么青阳王,就是个骗子……” “闭嘴!”齐知府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是真是假,你还能比本官更清楚?” 刘县令呼吸一滞,当然没他清楚,齐知府是在帝都被分配到宝城的,见他始终恭敬的站在那黄袍青年身后,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也枉费当了几十年的县令,立马战战兢兢跪地迎驾:“下官刘海参见青阳王,那日是下官有眼无珠,求王爷恕罪。” 秋老爷子和刘氏同时踉跄着瘫软跪倒,大气儿不敢喘,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是他们被权利冲昏头脑,不愿相信那群人是真骗子,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冲钱来的。 秋靖雪木讷的眨眨眼,若非刘氏拉了一把,还傻站着呢,膝盖沉痛落地,依旧恍恍惚惚,她是未来的青阳王妃,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为什么?为什么要来骗她?不不不,她必须当王妃,否则那些人会更加猖狂的来取消她。 要怎么做才能当王妃? 慕容青阳看局面已经被齐知府控制,便拍拍冯华的肩膀:“你放心,当日圣上赐予你牌匾,就代表从此后有朝廷为你为撑腰,若非来这一趟,还不知道新月镇县令刘海的恶行,本王已经将他徇私舞弊、残害百姓、藏污纳垢、以权谋私等等证据掌握,绝对无力再翻身,所以你们不搬走也无所谓,因为秋家一切钱财将被充公。” 刘县令听完,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厥过去了。 刘氏慌忙抱住老人,发现只是晕过去才松口气,仰头辩驳:“我秋家的钱财为何要充公?” “哼!”齐知府不急不忙接过手下递来的账本摇摇:“秋家米行因刘海多次强买强卖,耀武扬威,欺压良善,更可恶的是当年迫害冯家,就是你这个毒妇唆使,你该庆幸冯公子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否则你死罪难逃,来人,抄家!” 所谓世事无常,一天时间,横行霸市的秋家就落得个无家可归的惨境,刘县令一倒,人们再不忌惮,无需朝廷颁发罪状下来,都纷纷拍手叫好。 秋宅大门外,秋靖雪还恍如在梦中,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被强行收走,如今头上包着灰色步巾,一身粗衣麻布,视线扫过被贴上封条的大门发呆,半响,猛烈摇头:“不会的,娘,怎么会这样?我们回家吧?” 刘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落魄至极,见女儿神情不对,温声安抚:“别怕,孩子别怕,没事的,好在村里还有座房子,没事的,不要怕,娘会保护你……” “不!”秋靖雪一把推开刘氏,更不愿让秋老爷来碰触她,疯狂大喊:“我要当王妃,我是王妃,不要去村子,我不要去……”近乎癫狂的抓着头自言自语,眼角余光倏然停顿在某处,转身狠毒的眯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已经不再垂头避开他人目光的秋韵儿毫不畏惧的看着秋靖雪,当初娘就经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娘,您看到了吗?当初害死您的人今日也落得个无处容身的下场了,女儿也寻到好归宿,您瞑目吧。 女儿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冯华的。 冯华反感蹙眉,边盯着秋靖雪边把未婚妻护在怀里。 这一幕可谓刺痛了秋靖雪的眼,若不是那群骗子,冯华迟早都会是她的,就算他已经和云中城某个女人定亲,她只要耍点手段,做个小妾绝对可以,再一步步除掉云中城那位,正妻之位如探囊取物。 思虑了一番,立刻换上讨好笑脸,梨花带雨跪到男人面前,急急说道:“冯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多年来,心思一直在你的身上,会想着嫁给青阳王也是因为了气你,气你多年来的漠视,这样,我也不求别的了,以后会好好和韵儿相处,一起伺候你,哪怕是个妾侍也行,冯华,我爱你,是真的呜呜呜,你不要再拒绝我了,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周遭围观的人同时沉下脸,特别是一堆妙龄女子,都恨不得过去将她给撕碎,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刘氏眼前一亮,怎么忘了还有个冯华可以依靠?秋韵儿是丈夫的亲生女儿,如今秋家落魄,冯华兴许会救济他们,若真回村子去,他们可没本事跟冯华一样卷土重来。 “冯华,韵儿好歹也是我的女儿……” 不等秋老爷说完,冯华就邪恶笑出:“伯父,现在你知道她是你女儿了,从小到大你何曾尽过责任?别怪我冯华狠心,就冲韵儿手上被你们剜去的这块肉,也绝不可能借你们一文钱,也已经看在你是她爹的份上,说了半天好话才没让你们饱尝牢狱之苦,至于秋靖雪,你总仗着自己有个县令的外公作威作福,骂别人是下贱,而在我冯华的眼中,你连当人都不配,试问我又怎会娶一个畜生回家?” “说得好,秋靖雪,你才是最下贱的那一个,赶紧滚出新月镇吧,非要死皮赖脸留下来,我们一定不介意好好招呼你。” “呸,厚颜无耻,赶紧滚吧,别再出来脏了我们的眼。” 女孩儿们接二连三不断吐口水唾骂,上天总算是开眼了,刘氏和秋家一起倒台,简直大快人心。 畜生…… 秋靖雪攥紧拳头,猛然站起扑了过去,呲牙咧嘴发狠:“我杀了你们这两个贱……啊!” 不等她碰到冯华和秋韵儿,其他女子已经撩起袖子上去群殴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她给打出新月镇,若敢回来,就要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秋韵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放到了秋老爷怀中,眼中含泪:“这是那夜娘从你身上扯下来的,她怕您醒后反悔,可你还是反悔了,自我出生后,你不让我叫你爹,这个称呼对我来说也很陌生,所以现在实在叫不出口,秋老爷,玉坠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这些银子是冯华给予我的,一百两,还你生我之恩。” 本来还想这以后给他养老,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帮这秋靖雪说话,那么希望这个大女儿嫁给冯华吗?可想过她的感受?秋老爷,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离开时,秋韵儿再没去看那对母女如今被多人围殴的惨状,这些人,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了,抱紧怀里的牌位,肩上是冯华温暖的臂膀,吸吸鼻子,将下颚抬头,今天开始,她再不会轻易把头低下去,不给冯华丢脸。 只盼望上天能让她再见那个恩人一面,是她改变了她所有的生活,这个恩情,会铭记一生,林婉,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而另一边,天色已经渐暗,也好不容易走出那看似漫无边际的长长老林,一帮人停在一座小山脚下生火煮饭,连吃几顿干粮配白水,都馋得口水直流,满脑子都是兰纹做的素面。 帮忙捡柴的,打水的,找来二十颗夜白菜的……兰纹默默把装腊肉的包袱塞回马车,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把他们的锅子架到了他们这边,很显然,这是要跟他们搭伙。 两个全阳宫的伙夫正拿着那壶花生油钻研。 “施主,要怎样才能让花生变成这样?” 林婉也懵逼了,不是说不想和他们搭伙,而是觉得不可思议,抓抓后脑:“那个……很简单的,把花生炒熟,再碾碎,放锅里蒸,再狠狠挤压……”解释了半天,见他们还是一脸迷茫,只好作罢:“回头做一次给你们看。” 来到古代才知道所谓的素食究竟有多素,一点油不放,还能把一个个吃这么强壮,都是大豆的功劳,少林寺的伙食就顿顿不离豆腐,估计全阳宫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花生油,惹来百名道士垂涎,有人打下手,就算要煮很多食物,兰纹也不觉有压力,幸好全阳宫自己带了很多面粉和大米,若不是没咸菜和其他食材,真想做林婉教的饭团,方便又易饱。 当然,林婉那家伙只会靠嘴说,什么用馒头包着炸鸡块吃,还有用面皮包肉丝,名字还都挺好听,京酱肉丝,汉堡包,等等,所以这些年,她会做很多人们没吃过的稀罕玩意儿。 对了,还有那个奶油蛋糕,也不是没做过。 同样的材料,林婉做出来的就实在难以下咽,可人家自己吃着香啊,也就她自个儿认为自个儿弄的东西能下口了。 还是面条,却比上一次多得多,几乎是满满的一大锅,用了小半壶的油,按照这个速度,最多还能吃两顿,又一直没遇到人家买花生,可咋办哦。 夕阳西下,天边彩霞醉人,除了露天铺着用来睡觉的一片林子外,视野很是开阔,几十个白衣人放弃运功,帮忙煮饭。 只有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等着被伺候,例如江竹延和孙继焚还有云天鹤这些。 因为前面炝锅,菜香弥漫四周,都迫不及待大饱口福一番,个个肚子都再闹腾,终于在江竹延等得不耐烦时,宣告面条出锅,林婉和兰舞负责挑面盛汤,道士们排了长长一条,手里均捧着一个碗,不争不抢,知道可以人手一碗,而且木盆里还有满满盆子面,只要加水继续煮,不用啃馒头,今天吃素面也能饱。 兰舞挤开林婉,附耳暧昧打趣:“这里交给我,快弄一碗给云道长端去吧,别让其他人抢了机会。” 某女脸颊一红,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也是会害羞的,而且又一直负责给那些白衣人挑面,如今有兰舞帮忙,按捺着紧张,弄出一碗,多放了几片白菜,她发现云天鹤很喜欢绿蔬。 可惜这些出家人连鸡蛋都不吃,否则放个水煮蛋,会更美味。 捧着装满面条的瓷碗来到松树下,男人正坐临时搭建的石台前看一本蓝皮书籍,不像道德经度人经,应该是跟武功有关,看不到书名,只能这么认为。 这画面已经美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了,黄昏日落,百年老松,一方石台,如瀑黑发搭在不染纤尘的白袍上,鲜明夺目,手持卷起的书籍,白皙皮肤衬托下,眼睫和剑眉如墨汁浓黑,晚风吹起他胸前两缕发丝相互纠缠。 沉稳的性子让那张脸看起来要成熟许多,虽然冷漠不近人情,可也相处过几次了,摸对脾气后,此人并不难相处,所以越加觉得云天鹤是个一个优雅无双的正人君子。 当他抬高眼睑看来时,再次被那双墨瞳所吸引,里面依旧形如一潭死水,平静澄澈。 他又何时见到她心绪起过变化?哪怕是浅淡表情都没,看着她跟看着其他人没任何区别,啧,上辈子不会真是块石头吧? 唉,随便他吧,反正现在也没多少时间来跟他周旋,一切要在灵虚丹到手后在说,把面放石台上,轻声提醒:“慢点吃,不够还有。” “多谢!”云天鹤接过对方递来的筷子,垂头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对于女人每次都要这么看着他吃几口才离开的行为并未抗拒。 也正是这份不逐客,让端着碗面混在人堆里的惜白指节开始泛白,而手中碗面里,同样多了一些白菜叶子,若不是怕被发现,也不至于要等那些老一辈盛好了才去接,如今站在那里的又怎么会是林婉? 这么多年了,师兄从来都不喜欢被人这么近距离盯着用餐,全阳宫也没人敢这么做,以前外出时不是没经历过,也有很多女人喜欢那么盯着瞧,可师兄绝不会多吃一口,立马就会起身走人。 为什么?师兄,你不是忘记了吗?就算没忘记,你那么清旷的人,岂会如此纵容他人?对所有人都排斥,唯独这个林婉吗? 小石头是你俩的儿子,林婉又如此殷勤,你也不反感她,呵呵,那我算什么?好在也只是纵容而已,深知云天鹤不会爱上任何人,心里才勉强好受点,狠瞪了一眼孟雨,连着两次了,拿到东西只顾自己吃,早忘了应该先去照顾师兄了吧? 在外面,一直都是孟雨负责,因此,别人也没发现异样,此时此刻,才看出端倪,不少人看着那一幕瞠目结舌。 孟雨眉毛动动,假装没看到,不是他不先给掌门师兄送去,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林婉对师兄那点心思,现在他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可能迟早都包不住,以免哪天师兄突然恢复记忆会自行了断,还不如让他和林婉增进下感情。 至于增进了感情会怎样,他顾虑不到,真的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要师兄不自断筋脉就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是真的没辙了。 楚离枫边吸溜面条,边用胳膊撞撞旁边某人:“我说,林婉这是真看上云天鹤了。”你小子再不抓紧,恐怕真没机会了,那云天鹤看似没啥反应,人家天生就那副模样,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 要也看对眼了,顾大少爷,你就只有干看的份。 “他俩不可能!”顾曲冲口而出后就狐疑偏头,好似在无声反问。 “呵呵,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老弟我可长了一对法眼,没什么能逃过,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甚至还希望你俩能永远在一起,这样就可以绑着你跟我们共度余生。”末了继续埋头吸溜,目前这群人,就顾曲让他总觉得不靠谱。 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虽然林婉也不是天水村的人,但却莫名让人心安,顾曲的心思太重了,他不希望失去任何一个。 顾曲用筷子戳戳碗底,目光飘向林婉那边,可不就是真的喜欢上了么?这一边吃饭还一边注意这云天鹤那边,心再次揪疼起来:“云天鹤不可能喜欢她,这是被世人所不容,那种性子,怎做得出败坏全阳宫名声的事……” “我说你是不是头脑有问题?”楚离枫犹如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圣一样翻白眼,顺便指导:“问题不是他俩能不能成,而是你有没有去做,林婉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心思,默默守护基本都在为他人做嫁衣,你赶紧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否则到嘴的鸭子真得飞了。” “你又很懂了?林婉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敏感,这时候跟她说了,一定会觉得尴尬,而故意疏远我。” 某楚嘴角抽搐,终于知道为什么顾曲爱了那么久,林婉却完全感受不到了:“你怕这怕那,怎么跟个娘们似地?喜欢就要让她知道,要不人家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怎么办?就算云天鹤不行,还有别的男人,你确定除了你,全世界就没男人行了?” “那你说怎么办?若不同意的话,是不是很尴尬?” “切!尴尬又能怎样?也比一直当兄长强,最起码知道云天鹤不可取时,还能考虑考虑你,而且就算今后会难为情,又能如何?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真是败给他了,也败给了自己,对,他不能再等了。 万一兰纹也看上别的男人怎么办?抽空跟她聊聊。 自林婉说了那番压根没看不起他过的话后,可谓信心百倍,以后回到天水村就把赚来的钱全给兰纹管,咱先天不足就用后天补救,能对她多好就多好,想到就做,把碗放下,过去帮着下面:“我来我来,别给烫到!” 兰纹把手在围裙上擦擦,欣慰点头:“还是离枫会疼人,小心点,别被气给伤着。” “伤着也没事,皮糙肉厚的,不怕。”楚离枫回头露齿璀璨朗笑,下完面又自告奋勇的去拿框子里的白菜。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幕让旁边跟林婉一起坐着吃面的兰舞呆了,要说他俩没猫腻,鬼都不信,并不是楚离枫那个懒货肯帮姐姐的忙,而是……视线移到案板上还生着半碗的面条,没记错的话,面还没熟他就吵着饿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林……林林婉,你看他俩!”用筷子指指自家姐姐和楚离枫。 某女没有去看,早就发现了,抿唇暗笑:“你才发现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只是离枫单相思你姐姐。” “啊?”兰舞猛咽口水,这……还真没看出来,神情也越来越沉重,测过身面对只剩一个残影的夕阳,兰纹会找婆家是早晚的是,她也一直希望姐姐有个好归宿,比起来,姐姐要清白很多,哪怕是在春花楼,也只是做后厨,若真的喜欢她的男人是不会介意的。 就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那个人还是从小就有耳闻的流浪儿楚离枫,天水村谁不知道楚离枫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通常大人吓唬自家闺女都说‘再不听话,长大就让你嫁给那个流浪儿’,于是没人敢不听话。 她和姐姐也被父亲这样吓唬过。 以前吧,她是真的看不起那人,等慢慢长大了,又觉得楚离枫也是无可奈何,没爹没娘,没人肯收养,不得不到处偷东西吃,很多时候都在想,寒冬腊月他都是怎么度过的,而相处了这些年后,她是真的不再讨厌他了。 比起楚离枫,她的意志太过薄弱,也是这些身世坎坷的朋友们一个比一个乐观,她才真把差点被老头儿玷污一事抛之脑后,觉得那根本没什么。 而且楚离枫看似不着调,却非常护食,非常仗义,作为团队里仅有的两个男子汉之一,把她们保护得很好,任何危险的事都冲在最前面,不会因为喜欢这兰纹就偏颇,三个女孩子一视同仁。 这才更说明他是个非常有担当的人,长得也俊俏,个子高高的,牙口好,脸型好,身材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他要真那么喜欢姐姐,而姐姐也能喜欢他,她这个做妹妹的,一定支持。 “林婉,这事成,真的。”眨眼间,变德欣喜若狂,肚子都不觉得饿了,见林婉不肯正视,立马伸手去摇晃:“我真觉得挺好的,你看啊,他俩都不容易,从小受尽磨难,若在一起,会更加珍惜,离枫说过,他风流不下流,还是童子鸡呢,林婉,我太开心了。” 这家伙想什么呢?搞得兰纹嫁不出去一样,看见没?她已经有这么多道士粉丝了,无奈放下筷子:“问题是你姐不喜欢他。” 兰舞无所谓的摆手:“没事,我太了解她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她认为咋俩太优秀,有男人也是先喜欢咱们,不可能看上她,压根没想过成亲一事,只要让她知道离枫喜欢她,相信我,可能暂时不愿接受,因为太熟了,可慢慢的,她会同意的。” “你确定?” “那当然,我跟她一个娘胎出来的,她前脚出生,我后脚就跟出来了,双生姐妹有你说的那什么心灵感应,你忘了?”漂亮大眼都笑成了月牙儿,姐姐有个男人疼爱,她比谁都高兴,不行,内心像有火在灼烧,放下碗就要站起来:“我去把离枫拉过来问问……” 林婉赶忙用手臂把人给摁住,小声训斥:“你脑子进水了?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而且在你姐没那意思前,他是不会承认的。” “那要怎样才能让他赶紧跟我姐表明心意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就姐姐那木头脑袋,楚离枫不说明,她能想通才有鬼:“要不我去跟我姐说。” “哎呀大小姐,你给我消停一点,这还是让离枫自己说出来比较靠谱,你别着急,这样,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能想到办法让他开口的。”真怕兰舞去给搅黄了,就算不会黄,也能让那俩人活活羞死。 而且最好是离枫当众说出来,这样大伙可以帮忙做见证,他以后再敢调戏女人就一起声讨。 “行行行,我相信你,就这么办,不过得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俩浓情蜜意了。”欣喜搓脸,她就要有姐夫了,她真的要有姐夫了,哼哼,以前大家身份平等,楚离枫总给她气受,以后看他还敢跟她叫板不。 离枫喜欢姐姐,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这家伙,掩饰得可真好。 相信我,呵呵,我还不知道去相信谁呢,某女喝下最后一口汤,这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古代人那么保守,就算喜欢,也是偷摸的说,要怎样才能满足一下恶趣味呢?想着想着,眼睛就开始放光了。 对了,真心话大冒险,谁敢说假话,或者不遵从规矩,就脚底生疮,脑袋流脓,三十岁就一身绝症,选择真心话?那更好,离枫啊,你现在最爱最想共度余生的女人是谁啊,选择大冒险?没事,离枫啊,跟兰纹来个舌吻呗,我们不会偷看。 啧啧啧,天才,自己真是天才。 咯咯咯咯…… 小雪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正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持续撒欢,都没去跟到林子深处练武的小主人去,滚着滚着就滚云天鹤脚下了,试探性用爪子挠挠,没生气,开始顺杆爬,纵身一跃就跳前主人大腿上了。 云天鹤眉宇间划过冷厉,垂头用眼神警告。 “咯咯……”小雪先是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后可怜巴巴的仰视。 林婉见男人生气,立马跑过去把小雪抱起,干笑:“不好意思,估计是遇到什么事得意忘形,你别怪它。” 得意忘形? 男人嘴角微微牵扯,没说什么,继续优雅进食。 对于云天鹤这冷淡性子,林婉恶意的撇撇嘴,肯定是石头幻化而成,太没劲儿了,边往回走边狠戳小雪脑瓜:“真搞不懂你,一仆不侍二主知不知道?既然已经跟了小石头,你就得忠心耿耿,老是吃锅望盆,太没节操了。” 小雪用力扭动几下,又不想伤人,只能耷拉下小脑袋装深沉。 “瞧瞧你,已经快胖得跑不动了,小雪啊,你是一只貂,不是猪,没事也要出去运动运动,以前脖子细长细长的,现在倒好,脑袋脖子一样粗,以前能一口气爬到山顶,现在好了,到树顶都觉得吃力了吧?胖死你算了……” 等全都吃饱喝足后,林婉趁大伙帮忙收拾惨剧时走进林子,小石头刚才只吃了一碗面就说去没人的地方练功了,还特意嘱咐不许偷看,别人可以不看,她一个做娘的,又不想练武,看看无妨。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到了一处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潭处,立马捂住嘴避免惊呼出声,幸好来了,瞧她都看到了什么? 水潭不大,百米长,五十米宽那个样子,四周垂吊绿植环绕,萤火虫四下飞舞,铺洒银光的突出大石位居水潭正中,一身金黄僧衣的小男孩儿手持长棍在上面来回跳跃,偶尔也会跃到水面,只溅起细微波纹,又侧空翻回大石。 围绕着他四周的是不断自身躯内散发出的白色光影,那叫内力,几乎棍子每挥舞一下,都能释放出大量白光,当然,这种光做不到照明效果,因为是一闪而逝。 无论是景色还是小人儿,都美出了天际。 而她没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位负手而立的白衣男人,那盯着小男孩儿的眼眸深邃清寒,眉头深皱,不要想也知道是谁在出卖全阳宫,孟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孩子跟他到底有什么渊源? 竟让他冒着被逐出全阳宫的风险倾囊指点,只因他天赋异禀?绝不至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想到那日自己也曾指点过一二,便不好追究,没什么好追究的,就是看在元空的面子上,这孩子也值得培养,刚痊愈,才多久?居然就突破八重了,即便身中寒魄之毒,还是令人刮目。 五岁多,突破八重,就是当初的他也不敢想。 寒魄,他为何会中寒魄之毒?当初天下就一颗寒魄,被他的祖先服下,后来多番调查,云家的确无人存活,哪怕是女人,还是说有亲人流落在外?冷声问:“你是生他的人?” “啊啊唔唔唔!” 就算画面再美,也是深林中,四下就一个孩子,还在不远处,想想看,耳边凭空出现这么一个声音,吓不吓人?特别是看过什么午夜凶铃、咒怨什么的,林婉想都没想就开始尖叫,可惜声音刚发出就被一只带着清香的手给捂住嘴巴了。 感受着上面的温度,确定不是鬼才垮下肩膀,狠狠斜瞪,别以为长得帅就能拥有特殊待遇,知不知道人吓人是真会吓死人的? 小石头其实已经被打搅到了,差点走火入魔,好在一股非他可比拟的气流输来,才稳住了心神,见是林婉和云天鹤,也不知要不要继续,他发现这种心法虽然效果好,可有个弊端,就是修炼时,听力会变弱,那些正常的蛙鸣虫叫有规律,不至于吓到他。 哪怕是打雷都不足为惧,就怕这种突来鬼吼,看样子他们已经看了很久,不怕云天鹤学去,人家的内力已经抵达十二层,会偷学这个?不可能。 至于林婉,她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于是就又练了起来,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哪怕突破不了九重,能把第八重练到最高也很重要,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内功心法。 不明白女人一直挤眉弄眼想靠眼神表达什么,因此云天鹤一时真忘了放开手,还保持着搬搂姿势。 嘴被捂着,无法说明,而且他是不是人?自己两只手都掰不开,蛮牛投胎吗?可惜眼神他又看不懂,灵机一动,眸中划过狡黠。 紧接着云天鹤就感觉手心被某个湿热软物戏弄,对上女人充斥挑衅的明眸,面不改色将手收回,但掌心湿乎乎的感觉没消失,想了想,就那么直勾勾对视这把手在其肩上擦擦,继续文:“这孩子真是你生的?” 我靠,这么没礼貌的动作人家居然做得如此理所当然,一个道士,被这么调戏,还跟啥事都没发生一样,我说老兄,你是太监吧……吧……吧? 都不会害羞吗? 等等,他刚才问什么?纳闷仰头:“当然是我生的。” “他父亲是谁?”云天鹤感应不到女人体内有何不妥,方才捂住她时,已经试探过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那孩子吃了寒魄,遗传! 寒魄绝迹,这孩子莫非真是云家后代?可云家世代单传,中了寒魄,一生只有一子,没任何意外。 想到某个可能又觉好笑,他自小出家,更没见过这个女子,又怎可能与她生出个儿子来?即便认识,也不可能。 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寒魄的毒还会通过别的方式传播?太匪夷所思。 “我怎么知道?” 哪知女子居然这样回答,再次迷惑起来。 林婉见他一脸问号,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真不知道,反正就是个混得不能再混的混蛋,趁火打劫,把我救出火坑,又拉去强行玷污,然后就有了小石头,生他时,失忆了,所以忘了那混蛋长什么模样,否则非乱码了他不可。”语毕,抡起拳头呲牙发狠。 云天鹤凝视了她半响,问:“乱码?” “就是骂人的话,怎么难听怎么骂,我不介意当一回泼妇,到时就站他屋顶,骂个三天三夜,简直猪狗不如,得得得,别说他了,越说越来气,你干嘛突然对我儿子这么感兴趣?”该不会是觉得小石头完美得无懈可击,想当宝宝的爹吧?那就太好了,正愁不知怎么进一步发展呢。 一辈子能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可真不容易,她是真喜欢云天鹤这一款,可爱、正直、善良,只要他点头了,一辈子肯定不离不弃,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只要是他在身边,就无比安心,可能是除了武功高强,还绝不会见死不救吧。 而他,也确实帮过她几次,先是全阳宫险些被抓现行,再是那晚他救了小石头,就连刚才,他都有出手帮小石头,如果他愿意,她真不介意和他交往交往看看。 “这孩子不简单,想必他父亲也非泛泛之辈,倘若哪日找到,方便的话,还望引荐!” 哗啦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林婉所有幻想,眼角抽搐,负气的不愿再多看:“我说了,那是个混蛋。”还引荐,呵,好吧,自作多情了,幸好没一头栽进去,留着后路,否则这会儿得多伤心?就当是在玩玩而已吧。 好似意识到踩中了对方的痛脚,俊脸上有了些许内疚,再看女人一脸气节,不知如何劝慰,恰好看到圆滚滚的小雪蹦跳过来,干咳一声,下颚微扬,望向水潭中练功的孩子:“你们莫要再给它现成的吃食。” 什么跟什么?某女皱紧小脸,她发现跟这个男人说话真的很费劲,思维跳脱也太快了,有时候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直到一缕白影在脚边试图跳到小石头身边去,奈何几个蹦达也没动作,原来是在说小雪啊:“为什么?我看它很享受的,对待小动物要像春天般温暖。” “它如今只觉痛苦!” “怎么可能?刚才还在草地上撒欢,你也不是没看到。”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说他们虐待小雪。 云天鹤见他无论说什么,女人都能拿一堆话来狡辩,想了想,冷声回应:“那是它一贯拍马屁的伎俩!” 果然,小雪发现跳不过去后,又跑到男人脚边打滚求助。 拍马屁?小雪还会拍马屁?弯腰揉揉那肥胖小身子,是觉得不对劲,仰头望着男人惊呼:“它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缺乏锻炼,导致笨拙,需要天天为它灌输内力,体内有过多力量需要消耗,自然会欣然去觅食,以前能日行千里,如今……”长睫低垂,瞅着女人和小雪的眸内有着嫌恶:“百里都抬举。” “这么一个貂儿,要那么厉害干嘛?”撇撇嘴,不以为意。 云天鹤再次蹙眉,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任何东西,闻上一闻,可追千里,具有灵性,懂少许人语,如今它想恢复从前,与自己的主人同行。” 林婉摸摸下巴,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些话具体含义,是说小雪不光是个宠物,而他也从未把它当宠物对待过,需要每天给它灌输内力,热量大了,会忍不住出去奔跑,会追踪,还懂人话,现在看小石头飞到大石上,因为太胖,无法直接跳去,就跑回去求助云天鹤,希望他能去掉它那一身脂肪。 并跟小石头施展轻功时跑一样快……啧啧啧,说明白点不好吗?非要几个字几个字的蹦:“知道了,来,小雪,你求他没用,需要靠你自己训练,以后就自己去找东西吃吧,都快胖成松狮了。” “你……” “嗯?有话你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男人似乎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脑海里回荡着那日孟雨在庙外跟他说的话,此女子会行骗,完全是迫不得已,红唇薄唇抿了几下,略微垂头,女人就蹲在他脚边抬头仰望,脸上透着纵容与和善,仿佛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计较,于是也就不客气起来:“你莫要再骗人。” 这事啊……林婉悻悻然垂头揉弄小雪,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又疼又沉重,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不自在,故作轻松:“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可不能伤害无辜。” “我们只骗那些活该被骗的人。” “强词夺理!”云天鹤沉下脸,声音冰寒:“因为你们,童家山庄险些被灭门,这些你可知晓?” ‘噌’,林婉倏然站起。 某男呼吸一紧,即使不至于倒退,却也瞪大了双眸,回神后,银牙暗咬,他不明白,世上怎有女人如此粗鲁?而且想到她刚才那番恶毒的话,什么站房顶骂人家三天三夜,乃泼妇行为。 而女人这次不是想吓唬他,而是被他给吓到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童家山庄差点因他们被灭门?对对对,猛然想起左弈的身份,倒吸凉气,那变态如此猖獗,意识到被骗,肯定会在山庄闹上一番,可骗他的不是童庄主,不至于到灭满门的地步吧? 因为想得太入神,没发现自己如今和云天鹤的距离仅有不到两厘米,呼出的气息恰好打在人家领口,还能全数弹回。 性子使然,云天鹤也没退开,一垂眸,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漆黑头颅,颈间隐隐传来自女人鼻间呼出的热气,纵然从未和女人这般亲近过,也不觉尴尬,清明眼底,依旧波澜不起。 沁人心脾的竹响很快就惊醒了林婉,当初在小雪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就算是生活在竹林中,也不该有这么明显的味道,后来小石头跟她说,如果在竹子的地方练功,内力可以激发出大量竹香,沾染在身上,所以才久久不去,若是花园内,亦会染上花香,云天鹤身上的尤其鲜明。 入眼地方,除了三层雪白的领子外,还有透着红润的嫩白肌肤,与那颗突出来的性感喉结,喉结?屏住呼吸仓促倒退,尴尬转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抓抓后脑:“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丧心病狂的左弈,这是一次失误,听你这么说,童家山庄应该没出大事,对此我很抱歉,以后这种身份来路不明的人我们不会再碰。” 也就是还会继续行骗,云天鹤见说不听,也就懒得交涉,转身便走。 虽然很想拦住,毕竟难得有个独处的机会,可林婉忍住了,先不说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就是不要节操了,上天也没给她太多时间去谈情说爱泡男人,村长的命儿子的病最重要,真的好想一直追随着他,什么都不去想,就算不能修成正果,最起码天天逗逗他也挺好玩。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上次在宝城还以为是错觉,刚才他的反应那么明显,在她这里,典型吃硬不吃软,一个另类。 估计啥时候不爽了,只要冲着他吼几句,为了懒得争执也会妥协,看似不好惹,其实最好欺负了。 心思单纯易懂,闷骚过头,到最后才知道他特意跑过来真是为了找她说小雪的事,呵呵,这种人也就适合生活在重重保护的全阳宫了,走出去,不吃亏才怪。 被卖了都会帮着人家数钱。 正是这种老实巴交的脾性,让她喜爱得紧。 “哎,我觉得你还是算了吧,这也太难搞了。”兰舞抓抓膀子上被蚊子咬出的几个包包,从花丛中走出。 林婉早发现她发存在了,不光她,相信云天鹤也发现了,边和好友欣赏旖旎夜景边漫不经心追逐那些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人生在世,需要消磨的无聊时光太多了,能不能在一起要看缘分,就当玩玩呗。”反正她对云天鹤只是单纯的喜欢,觉得合胃口,还没到爱的地步。 “你不郁闷就行,可别哪天玩着玩,就真被玩进去拔不出来了,虽然我没爱过,可也见过不少春花楼的女子,因情所困,生不如死。”这种事,她不希望发生在身边人身上。 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赶路,一队人马总算是弯弯绕绕来到了云中城外,几个没啥内力护体的女人全蹲在路边大吐特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呕吐了,林婉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走这条路,尼玛,云山不是一般的高,而路呢,螺旋式,一圈圈绕到山顶,露面很平坦,可也罩不住这么转圈。 几乎每天都能吐个四五次,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那些有内力的,转弯时,人家能想办法自行维持平衡,可苦了她们几个弱鸡。 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全阳宫的人都笑而不语的看着那几个女人,后拱手与顾曲他们道别,更商量好五日后在另一个城门外集合,共赴孚琅城。 “我的天,你们看,云就在脚下,我们是到了天宫吗?” 兰纹待胃没那么难受后,才走到悬崖边连连惊叹,想不到几日路程的山顶,会是这番景象,前面城门也很华丽壮观,云中城,竟是这个意思。 林婉和兰舞闻言也跑了过去,站在有护栏的崖顶,山风呼啸,苍鹰自脚下穿越而过,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眼下,白茫茫一片,高空湛蓝如洗,远方还有不少山尖穿透云层,若隐若现,四周松涛应接不暇,比天水村还要秀丽,若生活在云中城一辈子,也不错呢。 所谓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啧啧啧,真有意境,不过就是太冷了,还是天水村好,冬暖夏凉。”楚离枫拍拍折扇,点评出致命关键。 某女附和:“这叫海拔,最少得有几千米,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幸好那叫惜白的道姑给了小石头一件狐裘,夜里不至于着凉,走吧,出发天刀门。”听说那里迎接四方来客,只要武功好,就不会拒之门外,更分文不取,小石头小小年纪,内力八重还有余,算逆天了。 回到马车,发现熊孩子还在打坐运功,整个一武痴,自从得了那本秘籍后,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领悟其中奥妙,恨不得一下子就靠秘籍成为世界第一,都跟他说欲速则不达了,偶尔要有点玩性,人家不听,只喜欢练武。 “儿子,外面可漂亮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凑近在宝宝粉嘟嘟的小脸上啄了一口,没有童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宝宝眯开一条缝隙,继而又阖上,专心运气,不咸不淡来了句:“不要打搅我!” 这孩子,越来越不讨喜了,能沾染一点离枫的圆滑气息也好啊,别到时候因为性格太刻板讨不到老婆,那她上哪儿去抱孙子孙女? 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这么包容他的臭脾气的。 进到城内,又是另一番光景,处处都是装修豪华的楼宇,赌坊随处可见,因此地天气寒冷,浴汤也很是盛名,除了见过的几家硕大青楼外,还有让三个女人瞠目结舌的伶人馆,倒没有如那些女子当街揽客,几个穿着不凡的翩翩少年郎坐在二楼或弹琴,或持书翻看,一派升平。 “这里很难种植,所以没有普通百姓落户,都是经商的,来往的达官贵胄如过江之鲫,都是来寻乐子的,吃食是新月镇五十倍价格,普普通通一碗面,一两银子,咱们住的那种院落式客栈,一日五十两银子,幸好有小石头在,不但能住好吃好,还不要钱。”兰舞乐滋滋的拍拍荷包。 “咱们得沾小石头的光了。”兰纹将一颗牛肉干送嘴里,点头如捣蒜。 林婉还趴在窗子上欣赏风光,感觉到处都透着钱的味道,消金窟,跟澳门一样,就是两个字,玩乐。 一般人在这里生存不下去,消费水平太坑爹了。 听说夜里的云中城才是最美,没看大街上挂满了长长灯笼么?云中城,也叫不夜城,可这里就天刀门最大,全阳宫是武林中的领头大哥,不该也住那边吗? 林婉没猜错,等一行人抵达城中央最大的庄子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不是图热闹一拥而上,而是大大小小各成一派的武林人士井然有序的向云天鹤弯腰见礼,四下静若寒蝉,明明少说有几百号人,无一人喧哗。 “在下罗门毕松见过云掌门!” “在下流云教韩锡见过云掌门!” “……” 云天鹤依旧面无表情,但面对大伙时,很有礼貌的竖起手一一点头致意。 天刀门门主陆天池也带领着全数弟子亲自在门外恭迎,全阳宫,历代武林至尊,除了有天残教这种大伙对付不了的邪魔出现外,基本两耳不闻窗外事,鲜少出来走动,大伙也不会去请他们出山,左弈之辈,非云天鹤不能镇压,多年前,若非云道长制住左弈,如今恐怕天刀门都不在了。 云中城也不再属于盟主,而是天残教,为了争夺这些领地,左弈坏事做绝,武林怨声四起,对待全阳宫,当然要恭恭敬敬。 人家不但不争名逐利,两袖清风,关键时刻,还会站出来维护和平,每年孝敬过去的金银珠宝和钱财都被原封不动退回,跟大伙共患难,却不同享福,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谁不敬佩? “云掌门,陆某已为您安排妥当,请随陆某来。” “有全阳宫在,这次大伙齐心协力,争取将那些前来捣乱的邪教一并扫除。” “全阳宫的人就是不同凡响,个个内力都在你我之上。” “那当然,否则明知道入全阳宫必须斩断情根,从此不论嫁娶,却还要那么多挤破头想进去,不管是内家功夫还是外家功夫,都非其他宗派可比,听说他们的内功秘诀,普通人只需要三年就能抵达五重,剑术更是一绝,如果不是放下红尘俗世,我都想加入了。” “而且个个长得有模有样,可惜比和尚还素,就说云掌门吧,天下间多少女子为他肝肠寸断?听说还有很多男人见过他后,都玩起了断袖。” 听着耳边人们的窃窃私语,惜白骄傲仰头,对身为全阳宫弟子一事非常自豪,虽然不能像盟主那样给别人发号施令,号召群雄,可若全阳宫有难,不需要开口,多的是人上门帮忙,这可不只是因为历代掌门人武艺超凡,几千弟子,个个都堪称高手,奇门阵法数不胜数。 加上师兄,现在真没人吃饱了撑的来惹他们,也就左弈这个疯子。 古往今来,内力能到十二重的人真没出现过多少,师兄的祖先算一个,师兄也算一个,但师兄是因为体内寒魄毒之缘故,若没这个,她不敢肯定师兄如今已抵达顶层,也许会依然如此吧,毕竟师兄天资奇高,当年那位祖先也没说能钻研出那么多厉害招式。 可左弈却是百分百靠真本事练到了十二重,不是疯子是什么?原来没有寒魄相助,也能到顶重。 等全阳宫的人都进门后,站在外面的人也开始各回各家,此刻大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林婉赶紧下地,不忘把小石头给抱下来,没有儿子,这地方能进去才有鬼:“奇怪,我还以为有很多人来申请武林令呢,怎么这么清静?” 顾曲昂首挺胸,对着那三个鎏金‘天刀门’大字温和笑道:“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有收到请帖,北派少林向来与世无争,又有全阳宫前来相助,因此即便收到请帖也不会过来,除非全阳宫也对付不了,各地少林寺才会齐聚过来共同抗敌,当然,也有一些少林弟子喜欢凑热闹,比如东派少林,每一届都会过来参加。” “那元空大师都不愿意过来,我们这么带着小石头去不会有事吧?”他们属于擅自做主打着北派少林的旗号去参加,大师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不会的,咱家侄儿只会给少林寺带来荣誉,就这天刀门门主也才到八重,但胜在比小石头力大,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可少林寺武功博大精深,即便是个莽汉,内力不到八重,绝不是小石头的对手,等着看吧。”楚离枫说完就灿笑着先走一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小石头听后,不自觉又挺直了一分,将棍子单手轻轻松松扛上肩头,师傅说他的内力会增长那么快,其一是他教导有方,其二是自身带有怪毒,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没有这个怪毒,那样林婉就不会和他分开那么多年,而且凭他刻苦的意志,绝不会落后他人。 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了解吗?看不出来小家伙还喜欢被人拍马屁,看着那小个子却扛那么粗那么长一根木棍,林婉很想帮他减轻负担,可这棍子几十斤呢,哎,儿子才不到六岁已经这么厉害了,再长大点,进入叛逆期可要怎么管教哦! 人家会点穴,会飞,粗铁链子一掌就能劈断,上苍保佑,这孩子永远都这么听话。 “站住!” 楚离枫见守门人肩头都扛着大刀,立马后退,带着讨好:“四位大哥,我们是来求武林令的。” 四个壮汉同时冷笑,一脸鄙夷:“就凭你也想去参加武林大会?” “我当然不行,随便一个人都能将我当鱼泡踩,可北派少林总可以吧?”真是狗眼看人低,他要是自小没爹没娘,也有个好师傅教导的话,指不定现在谁鄙视谁呢。 听到北派少林,四个人开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不是送去过请帖了吗?” “是这样的,北派少林的人不会全部过来,而他们方丈的关门小弟子一直与我们奔波在外,没有时间再回去取请帖,可他想参加,故此前来求武林令,还望行个方便。”末了,不忘抱歉行大礼,可那四人个个都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进屋通报的意思,楚离枫嘴角笑意僵住,点点头:“我懂我懂。”忍痛从荷包里取出十两碎银子,无奈呈上:“拿去喝酒!” 果然,那大汉的脸色总算阴转晴,将银子揣好,回屋去了。 楚离枫银牙咬咬,从来都是他拿别人银子,今天却要给人家,这感觉真不好受,什么名门正派,一个比一个虚伪,当然,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像全阳宫,目前见到的,除了柳义外,全是大公无私的好人。 看好友眼珠乱转,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顾曲赶紧过去严厉提醒:“到了这里,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手,若被他们发现咱们是干什么的,只会给少林寺抹黑。” “知道了知道了!”某楚烦闷摆手,好吧,算他们运气好,顾曲说得不错,如今小石头身份亮出,那么在离开孚琅城之前,绝不能再出手,一旦身份泄露,小石头自己名誉受损是小,殃及北派少林可不是闹着玩的。 做叔叔的,哪能让侄儿被逼得逐出师门的地步? 很快,陆天池就带着十多名弟子出来了,先是打量了一圈那些青年和女子,后定格于看起来最像和尚的小男孩儿,当下便黑了脸:“你是元空大师的关门小弟子?”果然够小,乳臭未干也要去参加大会,这不是闹着玩吗? ‘砰!’小石头将棍子杵在地面,立时,全场震惊,只看着木棍落地时,一圈圈白色气流四面八方荡开,几斤几两,不言而喻。 小手竖起,不卑不亢:“阿弥陀佛,小僧悟法,师傅正是元空住持。”对于陆天池眼底的轻蔑,宝宝并不太介意,粉嫩脸蛋上甚至到着一点敬意,就因为不想发生冲突,才不得不小露一手,师傅说过,天刀门门主为人乐善好施,大开方便之门,曾经他老人家还来这里下榻过两日。 “可惜太小了,如果再大个十岁,这辈子我一定非他不嫁。”兰纹吸吸口水,小石头,你为什么只是个孩子? 楚离枫嗤笑:“你也可以再等他十年。” 兰纹抬手就在男人手臂上狠狠一掐,瞪眼警告,再敢废话就阉了他,等十年,她都成黄脸婆了。 儿子如此有气势,某女也开始两眼冒红心,回想一下,自这孩子出生后,就没怕过谁,哪怕是他打不过的人,也不畏惧,太有男子汉气概了,武功如此厉害,她一定要把他教成一个尊重女性的绅士,免得将来冲儿媳妇动粗,就那身手,几个女孩子受得住? “吸!八重内力!” “好厉害,他看起来才五六岁吧?” “比当初的云掌门更了不得。” 天刀门弟子们弯腰瞪着小男孩七嘴八舌的惊叹,这还是人吗? 陆天池也不在意人家年龄问题了,立马拱手:“老夫天刀门门主陆天池,见过悟法小师傅,快快快,里面请。”后亲自为其带路,心里已经波澜壮阔起来,哎呀,这元空大师何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他已年过三十,勤修苦练才到八重,这这这孩子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眼底金光闪烁。 好啊,元空的弟子,武林人才辈出,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不愁邪教盛行了,像这种好苗子,必须好好对待,不让他对正派起反心,否则将是武林最大浩劫。 一路上都有人指着儿子惊呼,林婉那叫一个洋洋自得,这孩子可是我生出来的。 “看看就那孩子,八重内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看那边,听说他有八重内力。” “难怪门主会对他这么客气。” “将来估计能胜过云掌门,听闻云掌门十岁时才到七重,幸好师承元空大师门下,要生在邪教可了不得。” “而且长得好漂亮,可你们发现没,他的眼睛和云道长好像,都这么好看。” “叫悟法” 兰舞拉拉林婉的袖子,小声咂舌:“不至于吧?你看,传得好快,这样下去,不出两天,小石头的法名就得满城皆知!” 直至今天,林婉才知道自家儿子如此有威慑力,陆天池都有点诚惶诚恐,好似深怕惹得儿子不开心,除了少林寺和全阳宫外,小石头今天才算开始正式示人,幸好过来了,否则非错过一个给宝宝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到了怡人轩,陆天池才看向其余人:“不知诸位都是?” “回陆门主,小女子林婉,是悟法的母亲。” “兰纹!” “兰舞!” “顾曲,他叫楚离枫,我等都是陪悟法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陆天池明了,点点头,将视线放到了林婉脸上:“林娘子好福气,小师傅年少有成,无人能及,还望善待,并给予正确教导,丝毫不可怠慢,倘若脱离正道,带来的麻烦非同小可。”若不是看那孩子很粘这位小娘子,又师承元空门下,都想直接开口给要过来亲自教导了。 男人表情严谨认真,林婉只能不断的点头称是,废话,她的儿子,只能做善良的好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带入歧途的。 临走前,陆天池还频频回头去看正坐茶几前喝水的男娃娃,此事必须禀报给盟主,五六岁就到八重,将来突破十二重,创造十三重也不是不可能,那就真的天下无敌了,这种人,绝不能给他机会堕入魔道,看看盟主怎么说,实在不行就把这家人放在武林盟好生伺候着。 全当为未来武林培养接班人。 有了这孩子,也就不用总是去劳烦全阳宫了。 林婉他们还真不知道小石头这一亮相代表着什么,又会给武林掀起怎样的狂风巨浪。 “天刀门可真有钱,你们看这些摆设,件件都是古董。” “椅子都是一水红木。” “哇,里面几个房间,特漂亮。” 一群人都围绕着屋中摆设流口水,小石头对这些都没兴趣,他需要找个无人之地继续练功,争取在武林大会上替少林寺争光,扛起棍子就走了出去,找了一群,最后停留在最角落一处院子,就这里好像无人走动,刚将强大内力散发出就立马收手,看向拱门外的眸子充满戒备。 “玲玲,这个给你吃。” “不要吃,咱们来玩丢沙包吧。” 四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围绕着一个同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进院,当看到里面站着的小和尚时,都很惊奇。 小石头很为难,天刀门到处都有人把守,就这里最清静,心想那些孩子玩完就会离去,于是扛着棍子无表情走到树下慵懒坐靠着。 小女孩儿对于生人好像很感兴趣,过去把糖葫芦递过去:“给你吃!”可半天人家也没接的意思,也不生气,送自己小嘴里舔了一下,问:“我叫陆玲玲,你叫什么?” “小石头!” “你这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男孩儿立马取笑:“难道你姓小?名字是有名有姓,比如我,刘嵩,姓刘名嵩,他叫张晓东,姓张名晓东。” 小石头皱起小脸,充满了迷惑:“我就叫小石头。” “那你爹姓什么?” “不知道!” 小女孩儿为难的嘟起嘴:“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爹姓什么?我爹姓陆,所以我也姓陆,你没有爹吗?” 小石头将侧脑低在伏龙棍上,看了他们半天,轻轻摇头:“我娘说她也不知道。” “啊?好可怜哦,可是人不可以没有名字,小石头只能算小名,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叫,我们都得有大人的名字,否则永远都不会长大,你得有自己的名字,否则会被人笑话的。”陆玲玲小大人一样将母亲曾经教的那一套学得有声有色。 几个小男孩儿听完还真跟着笑了起来。 小石头顿时冷了脸,不想再理会,拿起棍子飞回了怡人轩,坐编织椅内抱着小雪独自惆怅,关于爹的问题,他问过几次林婉,但每次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并不气林婉忘了爹爹是谁,只气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是他不够好吗?这么久了,也没来找他,虽然不喜欢,很想打断他的腿,可还是不想做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总会有人因为此事笑话他,第一次不喜欢起小石头这个名字。 长不大他要长大,而且越快越好,那样就可以更好的保护林婉,楚叔叔说他是男子汉,林婉不像别的女人,有宝宝的爹保护,她只有他,林婉本来就老说他是个孩子,根本不相信他有实力让她不再那么劳累,无论是什么,都说等他长大后再做。 真的好想能立刻出去赚钱,那样她就不用再到处去骗人了,他也不需要她给他攒钱娶媳妇,可他说不通林婉。 但他没爹爹,不知道爹爹姓什么,边顺着小雪的毛发边小声埋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爹爹叫什么,没办法给你姓,所以你也长不大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要我们?是不是因为看了我不喜欢才走的?好歹也把名字留下,现在怎么办?我不想长不大是谁?”愕然抬头,见屋顶迎风而立的是那个道士后,又无力垂头。 虽然这个人救过他,可还是不喜欢,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云天鹤的确听清了对方刚才那番话,向来无波澜的眼底起了些许怜悯涟漪,方才本想找个地方运功,没成想会看到几个孩子正在取笑这个孩子,这种问题他曾经也面临过,但这孩子比他幸福,最起码他还有个母亲细心呵护着,刀削薄唇紧抿一线,思绪片刻,将背在身后的秘籍扔了下去。 岂料小石头看着桌上秘籍,拿起来就用内力给扔了回去,狠狠瞪视:“用不着你可怜。” 大手接下书籍,小孩儿气鼓鼓的样子让云天鹤莫名发笑,霎那间天地失色,美得不可方物。 可小石头一点也不觉那个笑多好看,反而更气闷了,攥紧小拳头带着貂儿小跑回屋,这个云天鹤算什么掌门?无礼不说,还偷听,又跟那些小孩儿一样来嘲笑他,可恶! “哎哟!”正收拾床铺的林婉被飞扑来的宝宝给撞得差点栽下床去,赶紧稳住身子,单手抱着儿子滚了一圈,才免遭遇难,刚要想问,就见孩子拼了命的往她怀里钻,更禁锢着她的腰不让起来,无奈轻叹:“怎么了?” 小石头将小脸在母亲怀里蹭蹭,闷声闷气的说:“我们去找爹爹吧?” 林婉愕住,怎么好端端又想找爹了?啧,这可如何是好?她哪知道他爹是谁?大海捞针,怎么找?心里一阵抽痛,小声问:“是娘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总是忘不了那个人? “不是的,找到后我替你打他,知道他叫什么我们就离开。”他不想一辈子都叫小石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名字被人笑话了。 嗯?到底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鲜少闹腾,所以事出必有因。 “我想有大人的名字。” “你不是有名字吗?小石头多好听啊,突然换个名字,我还叫不习惯呢。” 小石头撅嘴,林婉一点也不希望他长大,她巴不得他永远都是个小孩子,无奈点头,她不想去找,那以后得到灵虚丹后,他就自己去,再也不要因为名字被人议论了。 林婉叹息,顺顺宝宝柔软的长发,名字,是啊,总不能一直叫他小石头吧?本是想着等给他找个爹后,再随着男方的姓给他取名,大多数单亲妈妈都让孩子随母姓,但这古代讲究太多了,一旦都知道他姓林后,就知道他没有爹,要么就笑话他爹是个窝囊废,居然入赘。 再过两年吧,如果她还没遇到合适的对象,就以自己的姓给他个名字,反正现在要她随便找个人嫁了,不可能,宝宝长大后能理解她的。 情愿单身一辈子,婚姻也绝不能随便对付。 这天夜里,也到林婉履行承诺的时候,帮兰纹知道楚离枫的心思,顺便再捉弄那家伙一番,让他无所遁形。 还记得当初他跟她说过,再没立业前,绝对不会和兰纹表明心意,我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天有不测风云,万一这期间兰纹看上别人了,他小子岂不是要哭瞎? 成不成,都该让兰纹知道。 “小石头终于睡着了,来来来,接着玩,我先来,马到成功,功!”弯腰席地而坐,地面铺着一张草席,五人形成一个圈围坐,玩了半个时辰的成语接龙了,都在为接下来的好戏做铺垫。 兰舞立马举手:“功成名就,就!”答完就乐呵呵把放草席中间的一个银元宝拿到自己面前。 规则很简单,一人十个十两银子的元宝放中间,答对一次拿一个。 楚离枫抢先举手:“就就就!”哎呀,就有什么成语? 看抢答着半天就不出个所以然,其余人也在绞尽脑汁,顾曲得意勾唇,边取过一个元宝边说:“就事论事,事!” “我我我!”兰舞举手:“事与愿违,违!”也乐呵呵拿过一个元宝。 楚离枫急了,继续举手:“违了心愿!哈哈,终于轮到我了。”结果刚拿起一个元宝就被林婉给打落,怒目圆瞪:“凭什么?” 某女冷笑:“你这算成语吗?” “怎么不算?四个字是吧?”可恶,违了心愿怎么不算成语了?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真不算,违违”兰舞摸着下巴用力冥想。 见大伙又都答不上,顾曲再次含笑拿过一个元宝:“违心之论,论!” 林婉举手:“论论” “论论” 又片刻过去,四个人还论不出什么,顾曲看看他们,后继续拿银子:“呵呵,我都拿得不好意思了,论德使能,能!” “能言善辩,辩!”兰舞也取过一个元宝。 林婉都快疯了,虽然是做铺垫,可拿银子是真的,还当她一个现代人,好歹上了几年学,没想到被打得这么惨,不得不举手:“辩辩”为啥他们接出来的成语都这么坑爹?辩有什么成语? 其余人好似都不知,顾曲故作无奈的取元宝:“辩口利辞,辞!” 楚离枫就这么看着中间元宝一个一个变好,而自己一个都没得到,立马大喊:“不玩这了,你们都学富五车行了吧?换个游戏。”赶紧把剩余的元宝挨个平分,还好只损失了三个,再给他们这么玩下去,大多数都得进顾曲腰包,这可是好几百两啊。 林婉和兰舞互相打了个狡黠颜色,某女点头:“好啊,我的游戏多着呢,这样,看到这个水壶没?大家猜拳,赢了的负责转动水壶,瓶口对着谁,谁就输,负责转动水壶的人可以随意问输家问题,任何问题,比如问离枫好了,每个月自行解决几次生理需求啊,这个的意思就是成年男人总有点事需要发泄,通常都是去找女人,要么自给自足” “哎呀林婉,你这也太邪恶了。”兰纹狠狠拍打几下好友,这都什么问题? 楚离枫立马坐直:“不不不行,这个哪能拿出来说?” “你也可以问别人这一类隐私问题啊,当然,实在不愿意回答,赢家可以任意要求你做一件事,无论什么事,都必须做,放心,不涉及钱财,不会要你把所有积蓄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的,比如穿着亵衣亵裤到天刀门人最多的地方大喊‘我是流氓’,十声,必须很大声,这个叫真心话大冒险,选真心话,就必须说实话,选择大冒险,也必须完成,每个人都要遵从,很公平对吧?” “哈哈,这个好玩,够刺激,就玩这个,如果说的是假话怎么办?”兰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林婉不疾不徐地邪笑:“如果违背游戏规则,男的三十岁就开始不能人道,女的一辈子无法嫁给自己爱的人,还要脚底生疮,脑袋流脓,一辈子都别想心想事成!” “噗!”楚离枫一口茶喷得老远,脸色铁青:“不是吧姐姐,这么毒?” “所以啊,最好不要违背规则,来吧,猜拳!”哼,姐姐会玩的东西多着呢。 “石头剪子布!” 天际最后一点亮光已经被黑幕掩盖,繁星点点,圆月高悬,几个人围坐院落玩得不亦乐乎。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赢的居然是楚离枫,管不了其他,都向他作揖祈求,希望不要转自己这里来,千万不要。 “哼哼,现在我也相信这个游戏真的很好玩。”某楚将视线在大伙脸上一一扫过,什么都能问是吧?对于这群人,他想问的隐私太多了,大手狠狠一转。 全体屏住呼吸,直到瓶口对准了顾曲,林婉和兰舞兰纹同时松口气,吓死了,一起起哄:“你可以随便问他什么问题。”林婉甚至还冲楚离枫暧昧的眨眨眼,问他的身份,问他的身份,快问他的真实身份。 顾曲脸上微笑再也维持不住,难道是刚才银子拿太多了? 楚离枫干咳一声,转头对上顾曲,好小子,这个时候你还敢用眼神来警告我,摇摇折扇,挑挑眉:“此时此刻,你心里最爱的女人是谁?记住了,是最爱,不是普通的喜欢。” 呱呱呱 顾曲做梦也没想到楚离枫会问这个,还不如太子身份被抖出来呢,该死的楚离枫,你给我等着,知道全都在看着他,烦闷扶额,林婉的诅咒太恶毒了,怎么办? “说啊,说不出来就选择大冒险,我们还等着继续玩呢。”兰纹不耐烦的催促,他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直接回家就行了。 林婉也一脸焦急,这个游戏是为楚离枫准备的,尽量不要在其他人身上浪费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快掀桌时,顾曲认命抬头,看向大伙:“林婉!” 都准备好继续猜拳的林婉蓦然僵住,惊诧抬头,好似希望能看出点玩笑味,可顾曲的表情很认真,这怎么会这样?她是真不知道顾曲对她有这种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天呐,怎么感觉整的不是楚离枫,而是自己?在心里,顾曲一直就是个大哥哥,能让人觉得安心的大哥哥。 “嗄!”兰纹呲牙,看看顾曲,又看看林婉,顾曲爱林婉?好小子,藏得还真深。 兰舞此刻也终于恍然大悟,依稀记得有一天,林婉眼睛通红,顾曲那日早上面色也不是很好,还以为是林婉告白失败,原来真正暗恋的是顾曲,啧啧啧,这个游戏玩得好,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秘密难以启齿,倒是炸出了这个天大的消息,再看林婉,她好像也不知此事。 姐妹,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游戏是你自己替出来的,相信小婉现在一定不好受,毕竟她喜欢的是云天鹤,顾曲又是大伙最离不开的军师,以后相处起来会很尴尬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楚离枫那叫一个得瑟,催促道:“来来来,继续继续,这个游戏太好玩了。”上天保佑,一定要赢,顺便让林婉输掉,再去问林婉,你愿意嫁给顾曲吗?哈哈,他这是在做好事,所以老天一定会帮助他的。 “继续!”林婉干笑两声,跟着大伙猜拳,保佑我赢,保佑! 好吧,最后赢了的是兰舞,保佑瓶口转到楚离枫那里去,然后就都不玩了,可惜的是,瓶口对准了她,也没担心,她和兰舞可是一家的,怎么着也不会来坑她。 兰舞冲好姐妹眨眨眼,以示安抚,后在所有人的期待目光下,问出了都想问的问题:“林婉,你会爱上顾曲吗?” “兰舞你……”林婉伸手暗暗在兰舞腰间狠掐了一把,该死的,咱们不是一家的吗? “快回答!”兰舞故意不去看她,不好意思了姐妹,是你自己说的,真正的好姐妹,相互损一损才能更好促进感情,而且她也料定她不会回答,然后就是大冒险,哎,她上辈子一定是红娘投胎。 顾曲迥异低头,假装忙碌整理袍子,俊脸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林婉,我是认真的,否则三十岁不能人道,脚底生疮,脑袋流脓,都想好将江山给小石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舍去,什么都可以。 见他那样,林婉是真的快烦死了,知道不爱人家要早点告知对方,可绝不是在这个时候,气氛本来就搞得很复杂紧张了,这个时候当面拒绝,顾曲以后还怎么面对大伙?这种事需要寻个无人之地跟他好好聊聊,男人都很好面子的,兰舞,你他娘的够狠,一会轮到我时,别怪我不留情面,举起双手:“大冒险吧!” 俊脸一点点抬高,漆黑眸子变得暗淡无光,也没多看她,虽然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没有直接拒绝,说明在她心里,自己并非无关紧要,兴许哪日就能看过来了,林婉,只要你如今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兰舞那叫一个激动,马上就有好戏看了,能不激动吗?按捺住兴奋,指指后面一座院子,笑得人畜无害:“现在,立刻,到云天鹤房里去跳舞,是那种勾引人的舞,我们会在外监督。” 轰! 林婉感觉什么东西炸开了,兰舞,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你……你就非得这么整我吗?换一个!”开什么玩笑?那家伙不一掌把她打出来才怪,而且也太难为情了,实在无法接受。 “换什么换?就这个,快去快去,我们会在外面接应你的。”兰纹总算是来了兴趣,小舞真厉害,怎么相出这么好玩的招数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婉,做人得敢作敢当,你去啊,我们还等着继续玩呢。”兰舞推推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她这是在帮她好不好? 几番争执下,林婉苦逼的站起,抓抓发麻头皮,这……这这……,该死的,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这个游戏了,得,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爽快点:“行,走吧。”不就是在那家伙勉强扭几下吗?也不是很难。 于是乎,几人兴冲冲的跟着往外走,楚离枫见顾曲没有跟来,刚想叫他,想想还是算了,赶紧追上大部队,又有好戏看了。 并未被强行阻拦,毕竟也都算是熟人,一说找云掌门有事相商,全都大方让行,比起怡人轩,这里要华丽许多,最终几人停留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小院子,从敞开的窗子能看到里面正坐在矮塌上打坐的男人,刚好院里无人,林婉纠结了半天,把心一横,走了进去。 楚离枫立马让大伙噤声,纷纷趴在窗台观望。 站在矮塌前,某女连如何开场白都不知,更别说大起胆子去跳什么勾引人的舞蹈,朋友们又在外看着,兰舞更知道她喜欢云天鹤,若跳完人家始终没啥情绪变化,岂不是很没面子?兰舞,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落我手里。 来人半响不说话,云天鹤缓缓睁开眼,清冷如往昔:“有事?” “没什么事,来给你跳段舞。”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对于女子平白无故来跳舞,男人虽不解,也没细问。 管他乐不乐意,不说话就当他默许了,舞,什么舞?对了,以前跟着兰舞学过一段飞天舞,摆正表情,露出一个自认为勾魂的媚笑,慢慢抬起纤纤素手举过头顶,似水眼眸转向他,今日穿的也勉强能应景,粉色绣荷花纱裙,发间一根镶嵌桃花的珠钗,并没多珠光宝气,很是素雅。 这具身体的柔韧度也还行,反正就随意发挥,腰姿款摆,不时抬高小腿,脚丫勾勒出最优美的弧度,视线几乎不离男人半分,纵然他心如止水,无情绪波动,依旧没受分毫影响,散发出的绵绵情意真挚热诚,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时,总希望能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因此也不算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希望他能为她另眼相待,不再冷漠,不再拒人于千里,云天鹤,不管将来我们的命运如何,也请你记住,曾经有个女人喜欢过你,更为你歌舞。 红唇开启,悠悠清唱:“我的心啊,一叶一花!” 不知是女子舞蹈过于引人入胜,还是歌声清脆悦耳,云天鹤并没无视,而是定定的欣赏着。 “了无挂碍,却又太牵挂!”唱完后,几个舞动,已经来到男人身旁,察言观色最是在行,知道他不会生气,也就变得越来越大胆,双臂一搂,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盘膝的双腿上,单手拂过那平静俊美的脸颊,歌声继续:“捻尽红尘,用爱照亮天下!” 兰舞原本幸灾乐祸的态度慢慢变为亲切浅笑,林婉若真去妓院混,不知道能迷死多少男人,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与人谈天,就勾得那苏和神魂颠倒,此时此刻,妖媚不失端雅,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对云天鹤浓浓的爱意,可惜人世间就有这么个人,坐怀不乱。 鞋子已经不知何时脱掉,林婉攀着男人看似消瘦,实则极其结识的肩膀翻身跃到他背后,就不信勾不动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成熟男人,哪能视女色如无物?除非真是个圣人。 凑近那晶莹剔透的耳垂,眼看要亲到,又立刻退开:“我的心啊,穿越繁华!” 云天鹤还真是如同圣人一样,女人妖娆万千,紧贴着他四下舞动,可目不斜视端坐的姿势从未变过,哪怕方才对方坐他怀里,任何男人都会有的反应,他亦是没有,仿佛那些淫邪之事,统统与他无关。 倒是对那歌声和词曲很是喜爱,因此才没将人赶走吧? 后面,林婉已经去掉白袜,小腿一勾,圈住了男人精瘦腰身,身子前倾,自背后探到前方,仰头望着他光洁下颚:“只为天边,那一抹彩霞!”后旋身再次坐男人怀里,八爪鱼一样用四肢将人彻底缠住,凑近几分,在只有一厘米距离时停住,红唇恰好对着他的薄唇,故意做着要亲吻的模样,但没来真的。 眼睫舒展开,望进如静湖一般的瞳仁中,偶尔鼻尖相互擦过,末了闭目将脸颊轻轻贴着他的侧脸:“散去风沙,笑拈大千如花!”为什么你这么冷呢?心是冷的,连肌肤都这么冷,云天鹤,你赢了,世上真有不好色的男人,一曲一舞皆结束,没直接离开,而是保持着搂抱动作在他身边柔声说道:“这首曲子叫心,觉得特别适合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你,那让我觉得自己在亵渎神灵,太龌龊了,也真的很敬佩你。” 言罢,立马规规矩矩爬下矮塌,将鞋袜穿好,整理整理颇为凌乱的衣裙,最后看了他一眼,云天鹤,你真的是个好道士,说不定按照你今生修为,死后定位列仙班,明明一直告诫自己,玩玩而已,这个人,可以喜欢,不可以奢望,可人嘛,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且她也不太懂这类出家道士居然可以做到得道高僧那种地步。 他是真的不为女色所动,现代那些道士都是可以成亲的,所以她并没太在乎过他的身份,潜意识觉得道士能轻易还俗,她错了,他们修炼的是无小情无小爱,只有大情大爱,便是装着整个天下的人,却装不了单独一个。 为何心里这么难受?说什么从不在乎结果,真到放手这一刻,却是如此的放不下,是他太好了,太过完美,全天下为他发狂的女人不止她一个,而她却是最可恶的那一个,居然想方设法想将人往红尘中拉,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属于天下人,不属于我,以后……没有以后了。 看她这样,云天鹤终于弯起嘴角笑了,那么灿然,那么明媚,那么纯净无垢,又温暖得似冰山融化,似枯木逢春,似久旱逢甘霖。 林婉再也忍不住,眼眶开始发红,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他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干净的人,已经无关性别了,虽然那个笑里不带任何情感,可她知道,他在为她的放下而欣慰,说明在他心里,是希望她好,这尼玛简直就是个菩萨级别的人物啊,双手合十,带着敬意,弯腰一揖。 什么也没说,也把要掉落的眼泪逼了回去,既然要放下,就放开心点,并不觉得自己很失败,是他太神圣了,也太高洁,一舞,彻底醒悟,对全阳宫的人也更加敬佩,他们真的做到了超凡脱俗,戒色啊,以前可真不相信真有正常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不是撩吧火候欠佳而已。 是真的,古代的出家人是真的目空万物。 可怜的初恋,还没开始成长就得被连根拔起了。 走到门口,‘砰’的一身,一两碎银子非到了门扇缝隙中,不解转身:“什么意思?” 男人已经收起了笑意,淡漠竖起右手:“无功不受禄,虽不知你此意何为,但贫道并非富裕之人,墨甲天衣与寒玉混元笛已归施主所有,如今身上只剩一把玄霄,此剑若丢,天下大乱,你最好莫要打它主意。” 我去,他认为她过来撩他是为了想骗他?呵呵,看在自己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坏,取下银子,黑着脸抱怨:“我又跳又唱,一两银子,也太少了吧?”就她刚才的表现,放青楼去,少说能有个几百两,一两银子,要不要这么小气? 云天鹤好似没料到对方会来这出,想了想,直接把荷包都扔了过去,不容拒绝:“出去!” 又生气了,拿起做工精致的荷包,掂掂,最多不过十两,全阳宫这么穷吗?塞牙缝都不够,难怪会生气,这就是为什么她那么喜欢他,太可爱了,这种事,理亏的是她,压根是不请自来,是不是以后没钱花了,只要强行过来跳一段舞就行了?搞得她强买强卖一样,这银子她不该拿的,只是舍不得这个荷包。 算了,十两银子而已,于是乎心满意足的拿着钱走了。 云天鹤闭目深呼吸,仔细想想,仿佛每次单独见她,他都会损失点什么,希望她是真放下了,莫要再来,已经没东西可给了。 “哈哈哈哈,林婉,你俩太逗了,哈哈哈。” 院子外,楚离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云天鹤简直就是非人类,没有见过这么苯的人,要不是世上有几个邪教,他真想去把玄霄剑给骗过来,肯定很好到手。 兰舞兰纹都没笑,甚至还在担心林婉,刚才林婉好像差点哭了,兰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她选择大冒险也不说真心话,原来喜欢着云掌门。 兰舞安慰似地拍拍好姐妹肩膀,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栽进去,现在知道难受了吧?那个人本就在红尘之外,能拉过来才怪,哎,还以为云掌门对林婉那么特别,是有点那意思的,全都自作多情了,他本就是这种人,对谁都一样好。 “我没事,全当是做了一场梦,如今已经完全放手,日子还得继续,走吧,回去继续玩。”她可没忘记玩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自己感情不顺,自然希望身边人都好好的。 该说离枫运气好还是该着大伙被整,居然玩了半个时辰才到他,如今几人几乎都没秘密可言了,顾曲喜欢林婉,林婉来自未来,借尸还魂到林笑笑身体里,兰纹对要不要嫁给楚离枫的问题很坚定,不可能,兰舞还是处子之身,等等,也就楚离枫一直好运没输过,幸好林婉赢了他。 瓶口也正转到他的方位,问了个和顾曲一样的问题:“此时此刻,你最爱的女人是谁,男女之爱那种。”这小子狡猾得很,必须说清楚才行。 “他那么风流,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女人,他都爱。”兰纹觉得林婉问了个超级无聊的问题,而且她也玩腻了,拍拍那小子:“快说,说完就散了。” 兰舞捏紧双拳为他鼓励,快说吧,也让她看看自家姐姐的好笑反应。 楚离枫原本是想选择大冒险的,可想到前面兰纹说不可能嫁给他便敛去那股子痞气,变得郑重其事,转过身面向兰纹,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最爱的女人是兰纹,你还记得吗?那年冬天,我和一帮乞丐躲在春花楼后门,你给我端了一碗饭,少面盖着肉丝芹菜,在那以前,那是我十多年里吃过最好吃的饭,从那以后,你经常会给我送饭。” 林婉和兰舞紧紧依偎在一起,都没想到楚离枫会如此坦诚,而且从不知离枫也能这么迷人,原来这小子也是有认真的时候的,哪儿还有那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你……”兰纹立马向后倒去,双手撑着地面,离枫他……他是认真的吗?可是不应该啊,要喜欢也应该是喜欢小舞,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厨娘,只会围着灶台打转,而且也从未想过婚嫁问题,一下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他人也不出声打搅,都在心中默默的为他们祈祷。 楚离枫知道把人给吓到了,赶紧补救:“小纹你别觉得有压力,也不用觉得难为情,因为喜欢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天水村很多人想娶你的,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太好了,当然,我如今是什么都没有,但我发誓,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如果还是觉得不行的话,咱们还是朋友,一切都不会变!” “姐,你说话啊!”兰舞急了,开始打帮腔:“其实离枫人真的很不错,如果你俩在一起,我一定支持。” 兰纹慌乱眨眨眼,实在受不住这么诡异气氛,起身往屋里走:“我困了。” 兰舞噗哧一笑,向林婉说道:“我就说吧,肯定是这样,离枫,你别急,她并没拒绝你,而是脑子太乱,需要整理,也就是说,你成功一半了。” “那她前面还说不可能嫁给我。”楚离枫挫败低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 “呵呵,那是她认为你也绝对不可能会娶她,我姐为人老实,你慢慢来,一定可以的,我们都会帮你,对了,以后你们都不可以在她面前说离枫的坏话,更不能低看他,我姐也是有点好面子的,还有离枫,你不可以再那么轻佻了,我姐喜欢本本分分的男人,努力吧。”拍拍未来姐夫的肩膀,起身跟了回去。 林婉也向楚离枫竖拇指:“绝对有戏,女人的直觉!”呵呵,根据兰纹刚才的反应,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离枫再改邪归正,迟早开花结果,这游戏还是没玩错。 “真的吗?”楚离枫死去的心立即复燃,发现连顾曲都在点头,顿时笑开了花,他保证,以后都会对兰纹好,一辈子对她好,无论是什么,只要他能做到,都会满足她。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顾曲如此,林婉亦如此,一个真心话大冒险,让多少人看明白了平日看不明白的事?说不会再追逐云天鹤就绝对不会,待楚离枫走了才颇为不再自的说:“顾曲,那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你那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真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末了把头抬起,眨也不眨的对视,证明自己没有跟他开玩笑。 顾曲很想躲开那过于认真的目光,可他不能,苦涩稍纵即逝,点点头,无所谓的笑着:“好!” 通明灯火照在他俊逸温润的脸上,柔和暖煦,又带着人们无法理解的蚀骨冰寒,那是发自内心的凉意,以前他以为,没有云天鹤她就会爱上他,但方才楚离枫已经告诉过他,林婉不再执着那人了,可依旧不会来喜欢他,因为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哥哥。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舍不得为难你?真的好想学离枫那样将胸腔里所有的爱意都表达出来,那只会让她觉得更为难,不忍心呢,自嘲摇头,顾曲啊顾曲,你这一生遇到的怎么尽是些不如意的事? “天色不早了,回屋睡觉吧,这几日就当出来旅游散心,可以睡懒觉。”忽略掉男人一脸伤情,林婉爬起来快步远离,第一次见顾曲露出这么沉重的神情,哎,如果爱情可以任意配对,只要成亲就能立马相互爱慕的话就好了,她一定选顾曲,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世间少有。 温柔体贴,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又知书达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光是想想和顾曲结婚生子的画面就觉得别扭,爱情不是说对谁多么多么好就可以的,相反,爱情不是谁对谁不好了,就会消失,只要爱了,就很难放下,却也不是放不下,需要时间去沉淀,想到什么,转过身:“你会离开吗?” 顾曲扬眉:“如果我说会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婉感觉呼吸都随着那他漫不经心的笑意而变得急促,从未想过这个团队,顾曲脱离后会如何,应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行骗还是要继续,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心,当然,没有顾曲她也照样可以合理安排计划,毕竟顾曲的骗术都是她教的,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喜欢依赖别人了? 顾曲的身份本就是个谜团,他又不肯直说,离枫的意思,绝对非富即贵,大伙都不知他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们,原来是这个原因,如今拒绝了他,就没理由留下来了吧?所以他随时可能离开,还没法挽留,今晚这是怎么了?她的倒霉日吗?想假笑一下都这么困难,闷声道:“若啥时候要走了,记得和我们说一声,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着也得弄个送行酒。” 目送她回屋,大手拿过旁边一壶酒仰头豪饮,身躯靠后,直接半躺下,望着圆月出神,是真的不喜欢他呢,都不惜说送行酒的话,林婉,我为什么就不行?不是已经放下那人了吗?总得成亲吧?跟别人也是跟,跟我也是跟,为什么就不行? “呵呵!” 浑厚低笑声四下飘荡,又被夜风残忍吹走,丝毫不留。 次日,一切恢复常态,好似昨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一群人围桌饭桌有说有笑,那些尴尬气氛也在一夜沉睡中消失无踪,当然,也不是全无变化,比如兰纹对楚离枫稍微有那么点客气的意思,而林婉也不再什么玩笑都跟顾曲开,倒是顾曲和楚离枫,以前啥样现在还啥样,难为情这些,在他们这里压根不可能。 说好好对待兰纹,就真的无微不至。 “小纹,这个给你。”把水煮蛋的蛋黄拨自己碗里,再将整块蛋白夹女孩儿碗里。 兰纹怔住,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拒绝,否则人家多没面子是吧?楚离枫这变得也太快了,如果不是昨晚他的眼神太深情,真想把蛋白丢他头上去,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觉得害臊。 兰舞继续偷笑,姐姐肯定情窦初开了,脸红得猴屁股一样,真羡慕她,没想到啊,这一群人里,最先得到爱情的居然是姐姐,最可悲的就是她了,就算顾曲和林婉求而不得,最起码人家知道自己喜欢着谁,而自己呢,目前为止,真没对哪个男人动心过,云天鹤那次不算,其实也有遇到过很多青年才俊,可都没动过心思。 我未来的夫君,你究竟在哪里?真的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各位少侠,这是我们门主特意嘱咐为你们加的早点,庄子内的主厨曾在御膳房待过,吃得还习惯吗?”一上了年纪的老者乐呵呵将后面手下递来的菜亲自一盘盘呈上,深怕怠慢了贵人们,如今悟法之名,已经在云中城传得沸沸扬扬,风头甚至都盖过了全阳宫。 门主那话,这孩子是武林未来的希望,必须盛情款待。 因为林婉这一桌上大多都是肉食,所以陆门主特意给孩子搭了个小桌子,吃的与送往云天鹤那里的一模一样,素菜,也弄出了很多花样,非常美味。 大伙都知道这次是真沾了小石头的光,非常给面子的竖拇指。 “好吃,太好吃了,谢谢爷爷,也谢谢陆门主,太客气了。”兰纹笑得有眉没眼,终于不用她来伺候这群人了,就算不好吃,那也是人间美味,更何况真的色香味俱全。 莫管家见状,赶紧拱手:“哪里哪里,应该的。”后把剩下的两盘炒焦白和蔗糖拌黄瓜端到了小男孩儿桌子上,变得更加殷勤:“小师傅,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下人开口,定不推辞!” 小石头立马放下筷子,站起来竖手作揖:“阿弥陀佛,谢谢施主,小僧并无需求。” “真懂事,那您慢用,我们门主说了,以后悟法师傅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只要您一句话,绝对万死不辞!”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听懂,即便现在不懂,以后长大了也会明白,天刀门对他绝对充满善意,门主也已经招呼下去,遇到悟法小师傅,必须以礼相待,不可让他对正派生疑心。 人都是这样,将心比心,各大门派对他这么友善,往后自然不好意思投奔邪教来攻打他们,不出十年,这个孩子绝对是一代天骄,武林大会上除了左弈跟云掌门,再无敌手,会这么小心翼翼伺候也不是全无原因,因为他没剃度,说明乃俗家弟子,随时可以脱离少林寺。 历来背叛师门,堕入魔道的人还少吗?很多还都是被正派给逼得造反的。 如今门主帮着盟主打理武林,一切防患于未然的事都得做,而且跟着这孩子的几个青年男女也不拘小节,很是豁达,有礼貌,平易近人,他可以肯定这孩子未来只会帮着正派这一方。 “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太可爱了,好喜欢啊!” “如果是我弟弟就好了。” 几个下人全都偷偷围绕到莫管家身后,对着那孩子冒星星眼,甚至有个妇人问林婉:“林娘子,我家女儿今年刚好满三岁,长得也是水灵灵的,你看不如咱们结个亲家?” 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某女用帕子擦擦嘴,极为震惊的看向那妇人,赶紧摆手:“这个使不得,我们这些人看得比较开,崇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感情方面的事,还是等他长大了自己选择吧。”天呐,自从住进着庄子后,小石头就跟展览馆里的恐龙遗骸一样,都恨不得冲进来近距离看上一眼。 不就是八重内力和长得好看点吗?他们至于么? 好看儿子心性淡漠,却很享受被人追捧,否则真得发飙了,知不知道这样会严重影响到别人?还没到孚琅城就这样,以后是不是出门都得给他戴个墨镜?跟个小明星一样。 最郁闷的是,早上他们送饭来时,还有人说要他传授几招,都知道有这么个悟法,谁晓得他们几个大人谁是谁? 可小石头不是这样想的,每当几个大人说沾了他的光,就更觉得要勤加苦练,成为他们的骄傲,哪个孩子不喜欢被大人夸? 烈阳落山,坐在城外一座小亭子内,俯瞰而下,依旧罩着浓雾,隐约约的山道蜿蜒曲折,像条巨龙潜卧在山中,时隐时现,还有那些数不清年代的古木,在这里看日落的感觉真得好壮观。 其余人都在一个小山后陪小石头追逐一只山鸡,相对而言,林婉更喜欢欣赏大好风景,因此身边并无人影,所以那突然站过来的人让她一瞬就感觉到了,他叫孟雨,除了这一路,她还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孟雨永远都是一身白色道袍,没有去看她,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山下。 “我想起来了!”林婉猛然打个响指,指向男人:“我们在宝城见过对不对?你说我像你一个故友,一定是你。” 孟雨好像被打败了一样,长叹着摇头,拧眉看向她:“昨夜我看到你去给师兄跳舞了,还骑在他身上。”为了这事,他一夜未眠,此事完全不受控制,即想她和师兄有点什么,又不想有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某女吞吞口水,背脊发凉,快速转身,躲开男人的质问眼神,心虚得都不知道怎么答复。 “呵呵,这或许就是命运吧,从你再次出现那一刻,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揉揉眉心,转身落座石凳,风光再美,也盖不住他心中的惊骇,真怕他们再继续下去,忘记的东西能再次想起,可谁又能肯定他们不见,师兄就想不起来?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他” “林婉!”孟雨出声打断她,示意对方坐对面,后定定凝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但有些事我觉得你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当年师兄中了左弈暗算,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蛊毒,那日我带着神志不清的师兄躲到了青岩村,几番确定,他体内蛊相当于媚毒,必须与人交合,否则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说到这里,林婉已经差不多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了,很明显了不是吗?青岩村,必须找人交合,突然被救走的林笑笑,和云天鹤相似的小石头,练武奇才,基因传承,我的妈呀,这也太狗血了。 搞了半天,林笑笑和云天鹤才是有夫妻之实的人。 “本是想直接去找个青楼女子,可我从未踏足过那种地方,刚好又看到你正要被村民当作妖怪活活烧死,于是我救下了你,没办法,说我无耻也好,卑鄙也罢,师兄不能死,他若死了,这个武林早已邪教横行,所以跟你提了条件,救我师兄,我助你离开青岩村,你明明答应我绝不会留下后顾之忧,如今却生了小石头,还找到丰邺城来,林婉,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兄台,我能说这都是巧合吗? 不去看他那带着责备的模样,抓抓后脑:“这个我真不知道,你也可以将我和当初那个人看作是两个人,那个人叫林笑笑,失忆后的我叫林婉,我是我,她是她。” 孟雨嫌恶蹙眉:“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也叫林婉,真当我记性也这么差?” 当时你也叫林婉 也叫林婉 瞳孔瞪大,呼吸发紧,后用力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林笑笑随便取个名字骗他好了,也没这么巧,什么不叫,偏偏叫林婉,这个婉字是院长妈妈给她取的,林姓随了养父。 “怎么不可能?你自报的姓名,我记得清清楚楚,林婉!”怪了,她这反应有点失常,好像比起小石头是师兄的,有什么事更震惊一样。 对了对了,林婉收紧拳头,林笑笑梳妆台上的摆设,至今她也是这样,胭脂水粉随身携带,可除了每天早晨会抿一抿唇脂外,从不抹粉,这是多年来养成的小习惯,当时还觉得林笑笑和她有相似之处,因此才借尸还魂在这具身体里,这个习惯很少女孩子会有,基本都只买唇膏唇彩,可她什么化妆品都有,唯独只用口红。 天呐,她该不会是二度穿越吧?这也太夸张了,怎么完全想不起来? 按理说要真是林笑笑的话,她一定会把孩子打掉,毕竟以她的性格,完全承受不了未婚先孕这个事,更可能得知怀孕后,直接上吊自尽,却会任由孩子在肚子里成长。 宋大婶也说她那时候是一年前突然疯了,说青曜国在很久以后根本不会存在可不是不会存在吗?二十一世纪时,压根都没这个地方的记载,天呐,伸手紧紧按压头部,想不起,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还真给她说准了,生孩子痛得失忆,真是稀罕事。 会被当成妖孽,大概是自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比如跟人说自己不是林笑笑,到处问人那是哪里,的确是自己的性格,若非宋大婶提前跟她说了那么多,还是会再问一次。 这就完全说得通了,倏然抬头:“你说当时帮云天鹤解毒的是我林婉?”那么小石头可真就是她的亲儿子了,我的宝贝,难怪我累死累活都不肯丢掉你,原来咱们母子连心,怪不得这么疼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啊。 “我根本不知道林笑笑是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出尔反尔?” “拜托,你是道士,出家人,小石头也是一个生命,他既然来到这个时候,我怎么忍心杀了他?”要是自己的话,那种情况,还真不会打胎,这辈子最缺的就是亲情了,不管他是如何来的,都不会残忍杀害。 一句话堵得孟雨无言以对:“那你为何千里迢迢来到丰邺城?” 林婉环胸靠后,姿态慵懒,对答如流:“这很正常,人往高处走,当时我未婚生子,全村驱赶,无处可去,当然想找个地方落脚,要么帝都城,要么丰邺城,帝都城约束性太高,而丰邺城是第二安逸之地,我选择那里,没错吧?而且我还没住进丰邺城,而是天水村,孟雨,不管你信不信,既然当初答应了你不会纠缠,就绝对不会。” “可你昨夜都去勾引师兄了。”说到这,孟雨就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是我与他前世有渊源吧,就这么巧,我选择了天水村,更巧的是需要出来寻找灵虚丹,在丰邺城开始赚钱,不小心招惹到了你们全阳宫,拿了把剑,后来云天鹤穷追不舍,让我交出剑,慢慢的,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喜欢上他了,我一直以为我能成功,所以多次招惹上他,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因为我已明白他的心意。” 黯然垂眸,云天鹤,不成想我们还有那么一段往事,如今孟雨都说这么清楚了,可我还是不记得:“不对,我怎么感觉他根本不认识我?” 孟雨哼笑,玩味的看着她:“你希望他记得?” “不是,说不通啊。” “好吧,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二日他醒来时就不记得了,而且根据他倒下的姿势来看,应该是正在自断筋脉,结果不知怎么就倒下了,醒来后忘记那夜的一切,还以为是我用内力把毒给逼出来的,林婉,你听到了吗?他在自断筋脉,这件事一旦被他想起,会重蹈覆辙,色戒为首,师兄身为全阳宫掌门,绝对不可破阳,所以请你不要再做出任何能让他恢复记忆的事。”后果没人能承担,全阳宫不行,武林更不行。 自断筋脉 四个字,让林婉的心尖都开始发疼,如今还活得好好的,看来是被成事,当时一定很痛吧?就跟她生小石头时一样痛,所以失忆了,好神奇的蛊毒,交合之人会痛极失忆,云天鹤,不就是一夜欢好吗?你不说,我不说,孟雨不说,又有谁知道?你犯得着要自残? 舔了下干涩唇瓣,艰难吞咽唾液,眸光四下迷茫转悠,尼玛,这都叫什么事?想起来就以死谢罪,说不定人家今晚就能想起来,所以云天鹤随时都可能会死,呵呵,若没喜欢过,可以说爱死死去,与我无关,但她现在不希望他死。 又能如何?她与他,注定有缘无份,过了武林大会就要分道扬镳,要她一直守着他并阻止他哪日想起来自寻短见,而不去管儿子死活,绝对不可能,而且凭什么?小石头也是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没让他尽一点父亲责任就够意思了,如今若知道有个儿子在世上还去死,那他未免也太自私了。 小石头常常想去找爹,就算他不能喜欢她,好歹也要为宝宝做点什么吧? 换个心狠点的女人,才不管他想起后会如何,这会就得去找他,帮儿子拿到灵虚丹,而不是跑来和她竞争,可她的心不够狠啊,害怕他真会自我毁灭,昨夜也把事说开了,从此互不干涉,儿子是她的儿子,也与他无关了,该怎样还是怎样:“那什么,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他,大可放心。” 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热液,不能哭,没啥好哭的,应该高兴不是吗?小石头完完全全是她的宝贝,跟林笑笑一点关系都没,身体和灵魂可是完全分开的,当然,每逢烧纸时节,还是要对着青岩村的方向给林老爹和林妈妈还有林笑笑烧纸,这是她唯一能为林笑笑做的,都有灵魂了,肯定也有鬼混。 所以每次都会烧很多,希望那一家三口在另一世界过得富裕。 想了会有的没的,回神时,孟雨已经不见了,云天鹤就是小石头的亲爹,这种事,若孟雨不说,她到死都不会这么想,哪怕二人如此相似,先不说青岩村离全阳宫多远,就是云天鹤的身份也不不可能有孩子。 宝贝儿,你这回可真得死心了,这个爹,咱找不得,你也永远找不到,为了他能好好活着,为了什么武林太平,为了大家都好,这个爹,你就忘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夜里,暖和的被窝中,林婉使劲把宝宝整个人都抱入怀中,其实宝宝的爹是谁,结果不都一样吗?不知名的强暴犯,知名的云天鹤,一个找不到,一个不能认,都一样,全当没那个人,但有件事是时候办了,嘟嘴亲亲孩子头顶,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不久前灵光一闪,好像记起了你爹的姓。” 小石头推开她,翻身坐起,黑黝黝眼珠里充满欣喜:“他姓什么?” 揉揉他头发,慈爱的眨眨眼:“他姓云。” “真的吗?太好了,林婉,那你快给我取大人的名字,有姓有名。”宝宝伸手抓住母亲手臂用力摇晃,可见有多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取名抬手摸向宝宝的脸颊,皮肤还是这么嫩,最后拇指滑动到孩子那双黑晶石一样的眼睛上,坚定说道:“虽多尘色染,犹见墨痕浓,云墨,墨汁的墨,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云墨!” “云墨云墨我以后就叫云墨。”小石头刹那间,欣喜若狂,第一次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弯腰扑进母亲怀中:“娘,谢谢你!”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给子女取名,是为人父母应尽的责任。”我的小石头,你终于有属于你自己的名字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吵着找爹爹,属于云天鹤那份父爱,娘一并给你,咱们母子注定与他只有浅淡缘分,他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全阳宫掌门,我们过我们自己的。 云天鹤没任何错,所以她不能去怪他,孟雨都说了,他救她,而她救他师兄,当初会想着把孩子生下来,还回到青岩村,想必就没计较这事,更没想过去找云天鹤负责,只是一场交易,银货两清,怪只怪天意弄人。 好吧,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而且还是条好路,这么可爱的儿子,现在老天给她变没了,她还不干呢。 离开这天,陆天池带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亲自将他们送出城,说过几日也会启程,等到了孚琅城回合,还把武林令交到了小石头手中。 “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 “哪里哪里,悟法小师傅,等归来时,记得一定要来天刀门小住,这里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住一辈子都行。”陆天池说着说着,就直接把小孩儿给抱起来了,还来了个顶牛牛:“我们都很喜欢你。” 小石头脸颊绯红,不太习惯被别人抱,立马向林婉伸出双臂。 某女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将宝宝接过,越来越重了,幸好那棍子杵在地面,否则真抱不动:“这些天麻烦陆门主了,那么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陆天池拱手道别。 临上马车前,林婉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前方那辆马车一眼,从那夜后,她再没见过他,都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果不其然,因为我先爱了,所以什么都愿意替你去扛着,也没错过惜白瞪她那一眼,里面是赤果果的厌恶,半点不掩饰,看来送小石头狐裘也并非好心过头,而是知道她和云天鹤的关系。 要不干嘛一边对兰纹他们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一边来厌恶她?很正常,惜白喜欢云天鹤,早在云鹤居时就发现了。 这个女孩儿是爱惨了云天鹤,爱到不惜接受了他的儿子,回以一笑,弯腰钻进马车。 你恨我又有什么用?他会为你所动吗?他的心里容不下一个人。 “你这放得也太彻底了吧?” 还是一片树林,只不过不在山脚下,而是一片青绿色枫树林,四下无山,白衣道士们排着队等着领取饭团,一人五个包着美味菜肴的白白饭团,兰纹和林婉负责发放,兰舞打下手,发现林婉自始至终都没给云天鹤拿食物过去的意思,不由打趣。 林婉笑而不语,继续给那些人将饭团用大片树叶抱住发放,对于云天鹤,她希望永远不再有交集,那个微笑,她想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最残忍,最最不想看第二次的表情,不是讨厌那人,而是她怕相处次数越多,越深陷,快点比武结束吧,然后想看都看不到了。 时间能治愈一切的。 也不知是梦醒,还是孟雨那番话,她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成熟了,老了十多岁,再不是那个没心没肺,再苦再难都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可笑的是,人家压根就没回应过她,单相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是真的想再也不见,可惜命运总把他们安排在一起,这一路又得走近一个月。 孟雨这回是真忘了照顾自家掌门,长久以来都是林婉去伺候的,因此都快吃完了时才发现云天鹤还在打坐,赶紧接了一份递过去:“掌门师兄,用饭吧。” 云天鹤睁开眼,盯着面前的饭团出神,似乎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惜白也送上一碗美味豆花和调羹:“师兄!” “师兄?”孟雨不解,怎么了?没得罪他吧?脸色也太难看了,只好把一包饭团放盘子里,搁置石台上面。 片刻,男人才伸手拿起一个往嘴里送,但那晚豆花却是没碰,以往也是这么冷漠如冰,但孟雨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更难亲近,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非得她林婉来才行? 惜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不住痉挛,那么的疼,她也不知道一向对师兄殷勤的林婉为什么会刻意回避,几乎没再看师兄一眼。 等人都走后,云天鹤才将饭团放回盘中,看看手指上粘泥的饭粒,在帕子上擦擦,起身脱离了人群。 已经开吃了的林婉斜睨那边一眼,发现石台前的人不见踪影,而且上面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远处林中更有一个越走越远的白色背影,不好吃吗?明明很香,里面包的小菜都是兰纹特意炒的,清香扑鼻,真是个怪人。 惜白狼吞虎咽将自己那份吃光,擦擦手立马跟了过去,师兄今天很不对劲,以前从未这样过。 一望无际的碧绿,又有谁知道入秋后,此处该是多么的让人心旷神怡?一处开满洁白野花旁,男人微仰后脑,双手习惯性背在身后,站得笔直,清俊眸光眺望着远方高空朵朵白云,超越世间一切美好的脸上布满愁容,更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参透的迷惘。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你。’ 这样不是很好吗?再不会跑来胡说八道,再不会让人头疼,可也不至于见面话都不说,处处躲避吧?他又没得罪她,好像欺负了她一样,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莫不是真的哪里对不起她?银子给少了?十两,一段舞曲,已经很多了。 于是乎在接下来几天,女人的无数次无视家避开后,见其离开人群,独自走远,想了想,取来荷包,跟了过去。 就着月光,林婉身心愉悦的来到芦苇荡中的木船中坐躺,方才来打水时就发现这个被遗弃的木船,躺上面,果然舒爽,还有沁凉夜风拂面,入眼是辽阔江河,河面泛着盈盈波光,倒映出的弯月分外明丽,江湖,这就是古代的江湖生活,一路奔波劳累,可心情却出奇的好,新鲜感十足。 若是就这么在旅途中走一辈子,有各色各样的美景能收纳,她也愿意。 瞧瞧这芦苇荡,风一吹,全向一边倒,四下无人,就她一个,啧啧啧,怎是一个美字能形容?如果有相机,绝壁能拍出艺术照的效果。 ‘啪!’ 如受惊兔子,愕然坐起,还当是有水蛇癞蛤蟆一类的惊悚软体物,定睛一看,落旁边木板上的居然是个荷包,绣着八卦,和上次某人给她那个一模一样,边拿起来掂量边转头,估摸着有二十两,只是 云天鹤?呵呵,站姿跟个俯瞰苍生的帝王一样,人家在武林中地位可不就是个土皇帝么?摆架子给谁看呢?烦闷问道:“你干嘛?” 某男眉梢动动,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林婉扶额,平白无故过来丢一袋银子,又不说话,该死的,火星来的吧?就算要给她钱好了,咋能客气点吗?每次都用丢的,搞得她欠他几百个亿一样,爱说不说,将荷包抛开,回身继续欣赏夜色。 估计是不想她再去行骗,有了银子就来施舍,真把她当叫花子了?人家需要的多着呢,这十两二十两,连幽冥谷第一道门都进不去。 见状,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云天鹤才妥协,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大度样走近,后踩上木板,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态度:“三十两还不够?” “你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真是疯了,什么三十两?里面明明就只有二十等等,若加上上次那十两,可不就三十两吗?不可思议的调转坐姿,仰望那正理直气壮的人:“我什么时候说不够了?而且当时是你自己要给的,我可没开口要过。” 云天鹤拧眉,眸光一沉:“你这是贪得无厌。”三十两都够平常百姓家一年的开销。 林婉傻眼了,该死的混蛋,咬咬牙,噌的一下站起:“云天鹤,你别欺人太甚,我怎么就贪得无厌了?行行行,还给你,都还给你。”烦闷的把荷包掏出扔了过去,还帮他把地上的捡起,也一并砸了过去:“现在行了吧?” 似乎意识到的确与钱无关,眸中疑惑就更深了:“若非如此,你为何不痛快?” “我没有不痛快。”哎呀,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本来在这里好好的,突然跑过来羞辱她一顿就算了,如今还来打哑谜,现在是真不痛快了,既然无法在一起,咱就井水不犯河水,这里走出来了,偏偏他还不放过,究竟想怎么样? 女人不肯承认,云天鹤不知该如何质问,若他哪里得罪她了,定会给她赔个不是,毕竟长久以来,她和她的朋友帮了全阳宫许多,伙食几乎都是人家在解决,恩将仇报之事,他从不做:“你有!” 好嘛,整个一鸡同鸭讲,我有你妹:“那你说,我哪里不痛快了?”前一刻还满心欢喜的享受大好风光呢,难道她脸上有写不痛快三个字?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可绝非不痛快,因为她知道爱情不是单相思,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当然会小小伤心,还不至于死去活来,最多独自悲伤一段时间,谈不上不痛快吧? 画面好似静置,女人一脸期盼的等待,男人冷若冰霜闭口不言,仿佛在进行着一种无声的对持。 差不多就这么对望了两分钟,林婉受不了了,好吧,败给他了,要再不说点什么,这家伙肯定能保持这个姿势这个表情一整晚,举起双手:“好好好,服了你了!” 果然,就跟打赢了一场硬仗一样,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肉眼无法洞察的得意。 “虽不知你干嘛突然跑来这么问,我真没不痛快,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更没针对你的意思,好了,回去吧。”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神啊,你是怎么创造出这个非人类的?思维太奇葩了,可这都准备走了,人家纹丝不动,地方就这么大,他不让开,她也走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凤眼危险眯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但女人不说实话让他很气愤却是实实在在的。 又不说话,该死的,认真想了想,这段日子是真没得罪他,而他也没得罪过她,一直都相安无事,那到底是为什么?一棍子又打不出个屁来,就想让她靠自己根据他的眼神去猜,这能猜到吗?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云天鹤,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你在避开我。”几个字说得又冷又强硬,仿佛对方这么做,是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是我,而不是贫道,这让林婉的心跳没由来漏跳一拍,什什么意思?难道他他她是在跟她闹别扭,就因为她最近冷落他了?不对啊,他不是不喜欢她吗?当时看她放下时,还笑了,偷偷抬眼,好家伙,人家还没意识到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依旧是质问态度,原本碎裂的心竟神奇的组合好,好尴尬啊。 颇为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从没想过对方哪天回应她了会如何,一直都是她在追着他转,如今换回来了,第一次被男生追,真有点不适应,却又无法抗拒这份喜悦,再次偷瞄一眼,云天鹤,你放心,咱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没那么迂腐,干什么都需要男人出去拼搏养家,咱会自己赚钱,共同支撑。 就算你现在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可只要两颗心紧紧相依嘿嘿,干咳一声,故作不高兴的问:“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不愿看到我,所以才识趣的避开的。” “没有!” 噗,要不要搞这么严肃?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有些事不说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云我叫你云鹤吧,显得亲切。” 云天鹤没有反对,冷冷道:“嗯!” 林婉再次被逗笑,这也太可爱了,不愧是父子,性格太相近了,小石头稍微还好一点,尼玛,太紧张了,可有些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闹笑话,垂下头,小手胡乱把玩着袖子,双颊酡红:“你真的做好准备跟我成亲了吗?”说完又立马仰头保证:“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骗人,等拿到灵虚丹,我就再不骗人了,咱们一起开个武馆,你和小石头都这么厉害,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欲言又止,因为男人皱眉了,甚至有着迷惑。 果然,某男极为反感的后退一步,深吸口气,轻轻摇头:“贫道乃出家人,不可成亲,施主莫要再来戏弄贫道!” “那你来干嘛?”我去,就说吧,没问清楚前,不能自作多情:“云天鹤,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你不喜欢我,也拒绝了我,那我躲开你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你非得我一边痛苦煎熬,一边像以前那样围绕着你打转吗?会不会太自私了?” 好似不明白这样与自私有何关系,云天鹤沉思了下,继续摇头:“不解!” 呱呱呱 一群乌鸦呱噪着飞过有木有?林婉已经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气吧,又很想笑,笑吧,又很气,这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整个一山顶洞人,都不懂人情世故的,明白了,这回是真明白了,他很享受她对他的好,比如顿顿给他送饭,还是他没吃过的好东西,目光也一直围绕着他转,还总时不时撩吧他,给他唱歌,给他跳舞,这突然一下子看都不看他了,有点接受无能。 于是乎以为他做错了什么,想补救,人家是正派之首,只做好事,如今她对他那么好,他还惹到她,所以良心不安,啧,他是真不懂情为何物:“哎,云掌门,我呢,没有不痛快,更没有怪你,躲着你是因为怕自己越陷越深,哪天离了你就活不了,所以只能避开,最好永不相见,这与你没关系,不必自责。” “为何要越陷越深?” “废话,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你少啰嗦,反正不跟我成亲的话,就别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看到你,等哪天见不到了,自然不会再难受,总之咱们以后成不了朋友,也不会成为敌人,只能是陌生人,让开。”没看这里已经很伤心了吗?还来招惹她,没人性。 站如松,纹丝不动,但女人脸上的愤怒让云天鹤百思不得其解:“贫道不可成亲。” 你前面已经说过了,林婉耸肩:“我知道,所以这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想要什么?” “你有完没完?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恼火的用手戳戳他的胸口:“你都没心吗?你这里没痛过吗?可现在我这里很痛,看着你就痛,云天鹤,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好吧,你可能真不懂,但我告诉你,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又不爱自己时,这里就会难受,非常痛苦,要你真为我好,今天开始,咱们互不干涉,就当不认识,那么我的心迟早能治愈,否则会一直痛。”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让二人同时一惊,云天鹤虽然没表现出来,却还是万分不快,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当今天下无人能躲过他的耳目,还不知那人何时前来的,都是这个女人太过牙尖嘴利,才有此失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所以视线还在女人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就非得成亲才能和睦相处。 说什么不生气,不怪他,都要成陌生人了,还不生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并不想她不开心,孟雨说她的经历非常凄惨,一生都在痛苦中挣扎,当时听后还自责了一番,当初不该因为一把剑咄咄逼人,骗人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才想帮她一把,学孟雨给那孩子修改了本秘籍,看她脱离苦海,还为她感到高兴,而她却处处无声控诉着他某种恶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看都不再看一眼,如今还说什么陌生人,第一次想跟一个外人成为朋友,第一次想竭尽全力帮助一个人,却被如此嫌弃,成亲,他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成亲?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云天鹤对外来人无动于衷,可林婉没他那么淡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毛骨悚然,左左左弈,能在云天鹤面前笑这么欠扁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转身四下查看起来。 很快,一道鲜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岸上,还是那么的狂妄无理,偷听别人讲话都不带难为情的:“丫头,别忘费心思了,他要懂感情,就不叫云天鹤,情情爱爱之于他,就是过眼云烟,从不入心,否则也不会被世人歌颂,真跟你在一起,名声还要不要了?” “关你什么事?”林婉没好气的瞪他,都听到了还来她伤口撒盐,若不是为了他的身份,她早换花招了,比如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敲晕了打包带走,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说什么,对付这种迂腐的男人,只能来硬的,软的就一辈子耗着去吧。 可她不能那么做,甚至连吃豆腐都不敢,就怕哪天他会遭天下人耻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除非是他自愿,有些做人她一个人担不起,喜欢他,自然希望他一切安好。 左弈僵住,插在腰间的大手暗暗发力,若非跟来,他还真不敢相信,林婉从未喜欢过他,那日还因无法娶她而道歉,到头来,他又被耍了一次,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自从那日分别后,他夜夜都被梦境困扰,出现的人不再是当初圣灵高洁的童玉儿模样,而是那个向他哭得上不接下气的苦瓜女。 本是想过来送她十万两银子,希望不要再去涉县骗人,拿着钱好好生活,做个苦尽甘来的人,亦或者借机多聊聊,多相处相处,看看是否能接受这个带着儿子的妻子,结果看到了什么?她当面表现得对他爱慕有加,一扭脸就跟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柔情蜜意,被拒绝了还在那废话连篇。 打一巴掌,骂几句狠话都舍不得,呵呵,好你个林婉,以后要再相信你,我就不叫左弈,鄙夷勾唇:“是不关本座的事,但扰人清梦,总归是不对的。” “你在这种地方睡觉?”秀眉收拢,会信他才有鬼,既然云天鹤不肯让路,那就另想法子,弯腰看看水面,似乎也不是很深,而且地面只有两米距离,把心一横,飞快跃下,一脚落入水中,另一脚成功踏上陆地,就这么一脚干一脚湿的往回走。 走得如此决绝,云天鹤无奈叹息,没有再去纠缠的意思,缘分已尽! 心他当然有心,人无心岂能存活?可她并无心悸之症,为何会痛?看到他就会痛,这是何道理?以前不是很想看到他吗?还跑屋顶一守就是好几日,只为看他一眼,现在却成她的毒药了,记得孟雨某日与他说,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当属女子,永远猜不透她们都在想什么,果然如此。 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至于难受,出家人无情无欲,万物有生有死,即便当初师傅离开人世,他也不曾难受,身灭魂不灭,师傅说,他只是要离开人世,后荣登仙界,所以全阳宫弟子没一人难过,就算不去仙界,也是去投胎转世,这算他一生中经历过最不想经历的事,都没难受,别的事更不可能。 出家人修身养性,喜怒哀乐皆不可有。 但这个叫林婉的女人,让他生气,让他愤怒,让他讨厌,让他痛恨,让他高兴,让他怜悯,让他无奈,能让他心绪紊乱的人,不是最亲的人就是朋友,将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有了朋友,都说朋友之间相互照顾,两肋插刀,而她就只会从他身上得到些东西,而他从未向她索取过。 就这样还不知足,如今没东西可给,就要他成亲。 越想越觉得吃亏上当了,那本来就是骗子,只会无休无止的跟人索要,估计就算成亲了,她还会要更多更多他给不了的东西,贪得无厌。 就算这样,见左弈尾随她身后时,还是长叹一声飞身跟去。 林婉当然知道左弈在后面,怎么办?这个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上次不都说好了吗?不再追究,怎么这块就反悔了?那还得继续解决,上次是扮可怜蒙混过关,这次就故技重施吧,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对了,那两套房子啊,一套靠近郊区,一套还在市中心,一线城市,知道市区内有套房子代表着什么吗? 钱啊,几百万呢,幸幸苦苦那么久,就想着升职了赶紧卖掉环游世界去,新西兰和冰岛一直是她的梦想,要是早在孟雨的那会就穿越过来了,算一算,七八年,房价得涨成什么样?到最后却便宜了那对养父母,因为他们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呵呵,当初为了三千块,打得她浑身抽搐。 还记得养母当时就那么抓着她的头发一直往墙上碰,那一刻她是有怨恨过自己亲生父母的,他们可有想过被他们丢掉的这个孩子每日都生活在什么环境里?身体上的痛是其次,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才最要命啪嗒,一滴泪拍打在手背上,立马转身,望向男人的双眼内充满苦涩和悲痛。 因为是夜里,哪怕月光再皎洁,这个距离也看不清对方表情,所以左弈看她转身,也只是残忍一笑,然而,靠近后,笑不出来了,因为月光下,江河畔,女人直挺挺的站着,满面哀伤,生无可恋,漂亮大眼泪眼婆娑,还有两道水线顺着眼角正急速蜿蜒而下,这一刻他承认林婉不当骗子的确屈才。 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眼泪这个东西,反正他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可人家不是,能让它来去自如,真当他还会上当吗?啧啧啧,幼稚,得,他就是这么幼稚,虽然知道她是在欺诳他,可正因为眼泪不是能说来就来的东西,所以才甘愿上当,定是要去想很多很多惨痛的事才能哭得这么认真。 这或许就是明知道不该再来,却还是来了的原因,是心疼,那种感觉是发自肺腑的心疼,透过这个女孩儿的双眼,他能看到里面装着的痛有多深刻,可她还是这么可爱的站在他面前,为了得到宽恕,不断演戏来骗他,上前抬手将那眼泪抹去,抿唇笑笑:“你所说的那些,我都没尝试过,但是以后不要再哭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不要随随便便哭,很伤眼睛的。” 傻瓜,我左弈从来说一不二,说不计较就绝对不计较。 一切回忆戛然而止,林婉吸吸鼻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不过现在的左弈看起来简直帅爆了,温柔都快溢眼眶,反正根据这态度来看,自己又逃过一劫,偏头躲开他的大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擦:“你认为我在骗你?” “有什么关系?可伤眼睛是真的,天残教里有位女子,因日日哭泣,又长时间不合眼,如今已盲,林婉,我不希望你这双眼睛因我而毁掉,既然命运如此捉弄你,那你就更该好好爱惜自己,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看似毫无力量,却又蕴藏着无尽的坚韧,还有智慧,能一次次从我左弈手中脱困的人,你绝对是第一个。”自嘲地哼了两哼,摇头转开身,不想再看。 因为她的悲苦,不光是上天强加给她的,还有他,好好一个女子,还未婚嫁,就先生子,幸好她喜欢的是云天鹤,那个人虽然不会接受,可也不会轻视她是个有孩子的女人,换一个,拒绝的同时,一定会把话说得不堪入耳。 她这辈子若嫁不出去,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非得娶她不可,若非很多地方合胃口,恐怕也早一剑给杀了。 林婉现在是真哭不出来了,一脑的问号,用力去分析对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看出来她在骗他,可他不计较,因为他信了当初那番言论,就连顾曲他们都全信了,如今在几个好友面前没任何秘密可言,难道当时自己说的就那么深情并茂吗?一个个无丝毫怀疑,亦或者那本来就是事实吧,所以才深信不疑。 如此说来,左弈在同情她的经历,呵呵,其实吧,她自己还真没当回事过,都那么久了,而且还借尸还魂穿越时空,来到这里,上辈子的事就与她再无关系。 但左弈能同情她,说明也没坏到大伙形容的地步,他对她,仁至义尽:“左弈,谢谢你,都说你残忍嗜血,可在我看来,你真的是个好人,我知道我没立场说这些,但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随随便便去杀人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很不容易,你想啊,全都是爹娘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结果好不容易长大,却要被残忍杀害。” “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天下。”左弈白她一眼,刚放过她就开始来教训他。 “不就是为了争夺领地吗?你想独占武林,号令群雄,可是左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尸体上,真的就那么满足吗?” 某男依旧嗤之以鼻,头颅高傲扬起:“你又怎么确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是靠踩着我们的尸体扬名立万的?” 林婉撇嘴,这些江湖纷争她真不懂,只知道历代战争战争,战斗加争夺,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就没有争夺,没有战斗,弯腰坐到一块青石板上,双手托腮,百无聊赖:“这个叫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懂的也不多,只知道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反正要我去杀人,我做不到,因为他们是我的同类。” “妇人之仁。”左弈忍俊不禁,提高袍子,也坐了过去,后背抵着树杆,一腿曲起,手肘抵着膝盖,双腿大开,随性洒脱,望向高空月儿,笑意不减:“这不叫冤冤相报,而是男人之间的战斗,之所以被称之为邪教,那是因为我们不受约束,不像这些所谓的正派那样装模作样,一口道貌岸然,发起狠来,为了所谓面子,很多人连亲生子女都能杀害,呵呵,看着吧,都本座统治武林了,才是各位江湖人士的福荫。” 看来是完全说不通了,那么这次武林大会,又要像很多年前那样血流成河吗?到时候等小石头一下擂台就立马带着他离开那是非之地,必须离开,才不要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刀枪无眼,稍不注意就能翘辫子。 半天等不来女人的声音,男人这才偏头看向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倒是很赏心悦目,这丫头表情太丰富了,想到什么,难得不自在起来:“你真的喜欢云天鹤?” “嗯。” “喜欢他什么?”论相貌,他似乎并不输给他,论武功,也就差了一点点,可以用金山银山来弥补这点缺陷,论气质,他可比那云天鹤要潇洒得多,好似样样都比那家伙强,林婉的眼神有问题? 阴影中,云天鹤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女人不假思索的回应后,眼底的冰寒已然被柔和覆盖。 “不知道,反正第一次见他时,冲击挺大的,很羡慕他,能有那么高的境界,知道他住的地方什么样吗?竹屋,看似简单,实则意境特美,乃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还有他很单纯,心灵干净得不染一丢丢的尘埃,而且他很孤独,若非武林需要他,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出云鹤居,也很好玩,想跟他吵架,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心眼也好,什么都好。” 除了性子有点孤僻沉闷外,真找不出什么缺点,气质最是高雅迷人,举手投足都跟经过特别训练的一样,明知她不是光明磊落的人,还肯出手相救小石头,也不怕当时左弈在外面对全阳宫的弟子大开杀戒,善良得让人心疼。 如果谁能做他老婆,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被抛弃,被背叛,因为他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 如花娇艳带着无边向往,仿佛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一样,眼中充斥着眷恋,还有痴迷,左弈忽觉周遭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站起身,拍拍红袍,懒懒说道:“前尘往事,既说不追究,就绝不追究,所以你不必在恐惧我,时候不早了,后会有期!”完全不给对方道别的机会,脚尖一点,几个飞跃,消失无踪。 都走了,林婉也就没再待下去的必要,大晚上的,又是野外,很容易被蛇虫鼠疫所伤,结果刚走了一步就回头大喊:“喂,你当年到底给云天鹤下了什么蛊?为什么我俩都会失忆?”可惜等了半天也没传来回音,该死的,难得碰到,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也不是说非要想起来不可,好奇心嘛,她就想知道跟云天鹤那啥那啥时,是什么反应。 而且也很想知道云天鹤在那啥那啥时,是什么表情,到底谁上谁,依自己的性格,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又必须做的话,面对这么一个大美男,肯定认为赚到了。 啧啧啧,记忆没恢复,她还是不敢相信云天鹤那种男人,居然也能和女人巫山云雨,这比蚂蚁统领地球的画面还难想象。 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云天鹤停了一瞬,后继续若有所思的前行,说到失忆,他的确失去过一晚的记忆,也想着是那蛊毒所致,她居然也有中过这种蛊?更失去记忆,呵呵,这个女人简直像个谜团,行事作风惊世骇俗不说,还能有办法接触那厉害蛊毒,至今还记得当时怎样深受其害。 若非孟雨及时相救,恐已不再人世。 ‘锵!’ “吸!” 刚回到扎营地,就听到宝剑出鞘声,来不及去看,脖子上便一片冰凉,林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立刻大叫,免得对方因怕打草惊蛇立马灭口,吞吞口水,舔下干涉唇瓣,僵硬转头,女子一脸怒容,眼里的厌弃和憎恨一览无遗,竟是惜白。 惜白见她不跪地求饶,倒有些佩服,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滔天恨意是任何事情都压制不住的,阴郁眯眼,危险警告:“你若再敢接近他,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以为我是全阳宫的人就不会枉杀无辜,为了师兄,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哼!”嫌恶地抽回剑,转身走远。 林婉揉揉还凉飕飕的脖子,没有怀疑惜白的话,因为女人为了爱情,的确什么都敢做,尼玛,现在究竟是谁在纠缠谁?她已经放下了,是那家伙非得她像以前那样好吧?一边享受着人家的好,一边还不肯就范,见过自私的,没见过这么自私的,无奈叹息,一群奇葩! 第二天,天际破晓,林中已经炊烟徐徐,一群白衣人围绕林婉身边对着用上等蚕丝布帛包裹好的花生碎末释放内力,如今也已经掌握了制作花生油的方法,烧熟,碾碎,放笼屉里蒸煮,再挤压,这个林婉,简直就是天才。 “对对对,不要太用力,否则就算是上等蚕丝布也会被挤破。”看他们八个人同时灌输进大量内力,林婉急急阻止。 孟雨冲她笑笑:“没事,隔山打牛,不会损坏的。”后继续将内力透过布匹往里面的花生碎末送去。 那就好,蹲下身看着吊起的大包花生碎末可怜兮兮被摧残,一条金黄色油线正源源不断的滑落木盆,比起自己以前请的那些高手,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一盏茶的功夫,再挤不出油来,端着半盆子油乐道:“好了,方法就是这样,以后你们就自己做菜吧。” “林施主,你们不愿和我们搭伙了吗?搞得要分道扬镳一样。”其中一个道士很不情愿的嘟囔,虽然有油了,可手艺不见得有那兰纹施主好,还别说,就算到了天刀门都时刻思念着她们做的餐点,实在美味可口,嘴巴都被养刁了。 跃下树梢的云天鹤恰好听到这句话,本还在奇怪为什么这次肯把配方交出来,原来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可她昨夜和左弈的谈话里,明明说了喜欢他,再大的气也已经消除了,为何还要如此?并不相信是因为怕心痛这种说辞,他医术还算上乘,再痛也能给治好,到底是为何? 成亲也是想摆脱他的借口,明知不可为还非要为止,不是借口是什么? 林婉很感激他们能这么喜欢她和兄弟姐妹们,点点头:“是这样的,天残教已经承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而我们觉得这里景色大好,决定逗留一日” “这事啊,不打紧,我们刚好也走累了,那就一起歇息一日吧。”江竹延做为全阳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院,立马做下决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不某女无语了,她是真不想再和他们同行,因为如今的云天鹤她快招架不住了,深怕继续下去,会做出什么连她自己都害怕的事,经过昨晚,那家伙脑门上都刻有‘欠蹂躏’三个大字,昨晚更做了一个梦,吓得她只睡了两个时辰,梦里,她把人家五花大绑,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呲牙咧嘴:“出家人是吧?什么都不懂是吧?行,今天就让你懂个够。” 妈妈咪啊,后来人家反抗,她还皮鞭抽了,这尼玛完全不像她的作风,记忆中,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有小女人情节,是淑女,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可干不出归干出,醒了后,惊吓之余又觉得很痛快,就该这么对他,就云天鹤这样的,典型吃硬不吃软,欠虐! 所以必须分开,快刀斩乱麻,等见不到其人,自会从这坑爹相思中走出,否则那日被逼急了,会噩梦成真,自己是痛快了,可人家呢?压根不爱她,还得遭受人人唾弃,那一天,他肯定会恨她入骨,带着这刻骨恨意自断筋脉,离开尘世,一出悲剧从此诞生 “我们还有个朋友需要等,说不定还要个五六天,你们不是赶着去和各大门派管事商议啊喂喂”身体倏然腾空,就像那日在庙宇中一样,感觉比坐云霄飞车还坑爹。 “掌”一道士张口结舌的望着已然消失的两个身影,后知后觉吐出最后一个字:“门!” 江竹延挑眉,虽然不解掌门因何有此举,但也没多想,急忙招呼弟子们过来:“赶紧把油装起来。”这可是好宝贝,今后伙食方面有福了,多谢那林婉丫头。 兰舞回过神,发现顾曲要去追,立马拦住:“顾曲,你让他们去吧,有些事小婉需要跟他谈清楚。” 顾曲用力捏拳,此刻,看着兰舞时,有了点不可置信和失望。 “那个,我没偏心谁的意思,云天鹤的为人我们都信得过,他不会做伤害小婉的事,若小婉不乐意,她能自己回来。”装作看不见男人眼中的责备,把头转开,但抓着顾曲的手不肯放松,顾曲,对不起,小婉是真的很喜欢云天鹤,做为她的姐妹,我希望她能幸福,感情的是也强迫不来,若他俩相互爱慕,就算此刻我放你过去,也无济于事。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小婉就一个人,一颗心,它已经装了云天鹤,便很难驱除他再去装第二个人,若他们无缘,顾曲,我定会帮你。 楚离枫也过去跟着劝解:“兄弟,强扭的瓜不甜,若小婉喜欢你,那么任何人都抢不走,若她不喜欢你,任何人帮忙都无用,她的事让她自己去解决。”其实如今大伙都看出来了,就算没有云天鹤,小婉也不会喜欢顾曲,也相信顾曲明白这一点,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下去? 顾曲苦笑着拉开兰舞的手:“你们想什么呢?我只是怕她出事,既然你们都这么笃定他不会伤害她,那我也没啥好说的,忙吧。”没事人一样走到小石头身边给小雪准备路上要用的水果粒,至于小雪,已经自己去觅食了,第一次听说小宠物也需要灌输内力的。 小石头同样没有担心,云天鹤乃正派之首,能对林婉怎样?说不定是抓去教她武功呢,他讨厌云天鹤,不代表要逼着林婉跟着他一起讨厌,因为云天鹤对林婉还算不错,别以为他没看到那根笛子,摸一摸,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也是小雪带他找到的,看小雪那么喜欢那东西,轻轻一吹,它就兴奋得到处乱跳。 老鼠听了则原地转圈,估计吹对曲子,老鼠也能为他所用,寒玉混元笛,师傅跟他说过,不说能驱使万兽,可却是驯兽最好的乐器,天下仅有一把,乃寒玉混元笛,归全阳宫掌门所有,非常神奇,但作用不大,只能迷惑那些小动物,比如老鼠,鸡鸭等等,大一点的就毫无作用了。 传闻云天鹤终日用那笛子在驯鹤,无人知道他想干嘛,就算作用不大,可就冲那个名头也价值不菲,居然落到了林婉手中,他可不觉得林婉有本事从人家手里偷来抢来,连他都做不到。 后又是墨甲天衣,看在这些份上,再不满他都可以原谅,最多是不理他就是了。 而且如今他心情好,因为有名字了,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还是昨夜的木船上,林婉被男人丢下时,差点栽倒,正要发飙,好家伙,人家比她气性还大,脸色暗沉,青筋直跳:“你又怎么了?”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而且就算要谈事,也不用非要跑这么远吧?到处是无人空地,却偏偏是这木船上。 云天鹤似乎不太满意女人这种怒气冲冲的态度,剑眉紧蹙,纵然有着愠怒,还是没发泄,而是将一个精美瓷瓶递过去:“拿去!” 男人这惜字如金平白无故给东西的方式就算经历过几次,某女还是无法理解,满头黑线:“这有是什么?” “专治心痛之症的良药。”末了唇角还得意勾了一下,一副‘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说实话’。 专治心痛林婉夸张退后,眼珠子瞪得溜圆,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男人暗自咂舌,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喜欢上他,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火星人?思维逻辑完全超乎人们所能理解,这不是单纯了,但单蠢,看他的样子也像文武双全,难道就没从书中看到过情爱之事吗? 他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亏老天还赐予他如此完美的外表,迷惑了多少男男女女?人家不是断情绝爱,而是真的不谙世事,小石头懂的感情都比他多,最起码小石头知道什么叫难过,呼出口气,再次举手:“哥,我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喜欢你了,真的,我一定改,你放过我吧,你回去继续当你的掌门,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说过喜欢我!” 又来了,林婉扶额,指尖狠狠按压太阳穴,她和他前世一定是仇人,这辈子才会相互折磨,明明不懂爱,却总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幸好她来自现代,否则不知要因为误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呢,不怕被拒绝,就怕拒绝得太晚,多少人情自杀?不痛到极致,谁会想去死? 狐疑斜睨:“我的话就那么没可信度吗?你也可以不明白,但请尊重别人的决定好吗?” “你到底想要如何?”深怕对方再说胡说,又补了句:“除了成亲。” 尼玛,这说的是人话吗?姑娘什么都不要,就要结婚过日子,既然给不了就走开,一边不爱,一边还要跟她交好,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是吧?行,看来今天不让他明白,又不会轻易放她离开,靠嘴又说不清楚,鸡同鸭讲,那就用实际行动好了:“我说我没所图你也不肯信,好,非要一起走也不是不行,这样,你每天给我亲一口,行吗?” 咳咳!自己是越来越大胆豪放了,对着一个成年男人。连这种臭不要脸的话说得一鼓作气,反正能摆脱他就行。 认定不会同意的人居然毫不犹豫的反问:“此话当真?”见她怔住,便慢慢弯下腰身,将那能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的俊脸凑近,卷翘长睫下,黑曜星眸不再似亘古不化的冰魄,带着柔和,可林婉还是没有误会,因为里面没有感情,会产生变化,无非是终于找到了她肯妥协的法子,除了跳舞那次,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又是在芦苇荡里。 连呼吸都忘了,脸颊滚烫充血,难怪每次用美人计都屡试不爽,原来真的难以抗拒:“那那个,你现在不怕男女授受不亲了?” 云天鹤扬起一个能融化一切的绝美浅笑,摇摇头:“以前师傅就常这么做。” 被电得七荤八素的林婉彻底石化,娇羞也逐渐消失,暗暗磨牙,该死的,还能再不解风情一点吗?好吧,他所理解的亲一下应该是对着嘴唇也鼻子眼睛以外的部位轻轻啄一下,只要把她想象成是那老头儿师傅就行,人家的思想很纯洁,而她,已经龌龊得不能再龌龊了,服了,云天鹤,这辈子我只服你。 好吧,感情需要慢慢来,说不定这么亲着亲着,就能把他给亲熟了,本来也没怎么好好相处过,他对她也不了解,没有喜欢也很正常,某种意义上来讲,天下女人众多,他对她应该是最特别的一个,坚持下去,估计真有戏,舍不得跟她分开,算是个契机,于是没有太为难他,只轻轻在其脸颊上亲了一口,后抿唇垂头不敢再看。 恨啊,太恨了,为啥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敢亲人家嘴上去?想亲来着,可真做的时候,不知怎么就亲脸上去了,没出息,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窝囊废,太没出息了,边在心里自我唾弃边狠狠掐了一下手臂。 等女人亲完,男人脸上的笑意也开始退却,恢复以往严肃清冷,不容拒绝:“遵守你的承诺。” “啊?哦!”下意识偷觑过去,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中天灵盖,哥,你这变脸速度从四川学的吧?自认演技之精湛无人能及,如今却不得不甘拜下风,刚过河就把桥给拆个七零八落,看他得到答复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木船,步子迈得要小跑着才能追上,态度比以前更孤高更清傲。 林婉边跟人家身后小跑着边无语凝咽,天呐,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尼玛,云天鹤就是她上辈子的冤家,上上辈子的仇家,上上上辈子的债主所以这辈子还债来了。 远远看去,拥有旷世之貌的男人神情漠然,昂首阔步,衣袂飘飘,后面女人同样姿色过人,腰肢袅娜,花容月貌,娉婷秀美,因为追赶上男人,步伐显得要急促些许,朝阳高升,大地一片金黄,芦苇荡因风‘嘶嘶啦啦’的叫嚣,长着一层嫩绿小草的窄道上,高挑男人引领着娇小女子畅行。 周围渺无人烟,乃一处荒田,二人身影无任何东西可以遮掩,前方树林内,女孩儿寒着脸痴痴的望着,回不过神,可惜白知道再不离开,等师兄走近了,一定会发现她这个不该有的异样行为,于是深吸口气,仰头将快溢出来的东西逼回,捏紧宝剑快步离去。 老天爷为何这般不公平?她林婉算什么?样样都不及她,武功不及她,品行不及她,论照顾师兄她还是不及她,多少个年头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时时刻刻以他为先,为什么上苍却将所有的好运都送给林婉,连一丁点都舍不得给她,师兄第一个女人是林婉,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如今又让师兄任由她轻薄。 而我惜白呢?爱得还不够认真吗?太不公平了。 回到大队部后,林婉没再提要停留一事,本来提前也没和朋友们商量过,知道此刻自己脸颊一定很红,这玩意儿都掩饰不了,同云天鹤分开时,故意做出很喘的样子,大步来到兰舞他们跟前:“呼呼累死我了,收拾东西,走吧。” 大伙也没起疑,因为刚才确实看着她一直小跑着才能跟上云掌门,于是都乖乖收拾行装去了。 唯独顾曲手中捏着苹果粒一点点被捏碎,这么多年的守护,得来一句哥哥,呵呵。 路过顾曲时,林婉察觉到他情绪不稳,可也没停留,径直走开,能怎么办?又不是天真小女生,岂会不知他因何不爽?弯腰将东西一点点装包,脸上红潮也正在急速退却,明明这种事不需要内疚的,可还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哦不,不是对不起,而是不希望顾曲难过,因为他对她和大伙太好了,对小石头也好。 她希望他每天都快快乐乐,因为那是她在古代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真想不通,顾曲为什么会喜欢她?像她这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这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一直都是个最最不起眼的小沙粒,没有傲人身世,没有背景,没有过多知识,甚至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在现代时,没想过谈恋爱,美人计用得快烂了,喜欢她的人很多,全是想把她拐到床上的目标,而且除了钻研骗术外,脑子很不灵光,在古代,没武功,每天为生活奔走,还带着个儿子,即便没成亲,也比没孩子的二婚还坑爹,顾曲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善良?啧,偶尔的确会小善良一把,可更善良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漂亮?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中上等而已,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了,琴艺学了那么久才会几首,已经笨得连她自己都怀疑人生了。 诗词歌赋,顾曲那话,虽然懂的不多,却句句精辟,那都是学的别人的,记得的还没多少。 若她是男人的话,天底下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还是雏儿呢,犯得着找这么一个带拖油瓶的吗?该死的,干嘛这么妄自菲薄?反正希望顾曲早日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哪怕全世界没有帅哥了,也不可能,那是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 装车时,林婉恰好瞧见云天鹤被十多个中年男人和老者拥簇着前来,冷却的血液再次沸腾,光是想想他不久前弯下腰给她亲的画面就小鹿乱撞,就没见过这么纯真可爱的男人,完全不被世俗侵蚀,问她现在想怎样?废话,给了颜色赶紧开染坊呗,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他还不懂什么是爱而已。 可他喜欢她,这就够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的引导,哪天吃干抹净又意识到爱上了她时,自然水到渠成。 女人目光热烈,云天鹤的视线却斜都不曾斜一下,就那么笔直走过,翻身坐上马车,帘子落下,与外界彻底隔绝。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妥协时明明笑那么开心,结果目的达到,立马翻脸,你个死傲娇,好歹看我一眼啊。 从那以后给云天鹤送饭一事又变成了林婉,反正她送多少,他都会乖乖吃完,也不闹情绪,一如往昔,可想打蛇随滚上的某女再没得到与他独处的机会,可谓心痒难耐,这个男人本就非常古板,又不懂情为何物,只要白天伺候好了,晚上不管林婉偷偷到无人之地等多久,人家都不会再来。 这要怎么进一步发展? 很快就要到孚琅城了,武林大会一完,大家路线就会有变动,她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去,反正他有义务帮小石头夺取灵虚丹,而且全阳宫好像本就要去幽冥谷,只不过他们要去的话,半年可抵达,所以应该会先回全阳宫,如果感情能加温就不一样了。 于是乎这天林婉没在搭理他,也不给送饭,一副爱吃不吃的态度。 果然,刚到一小瀑布前坐好,人家来了,和以前一样,就那么笔挺挺站在身后石台上。 林婉还是没理会他,看都没看,双手抱着膝盖欣赏月下瀑布溅起的白色水花,耳边虫鸣声比仙曲还要悦耳,果然,环境好不好,跟心情还有关系,唇角不断高扬,知道何为感情后,她也幻想过未来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无非和普遍女性一样,高富帅,因性子比较含蓄,所以男方一定要主动一点,多说一些好听的话,假话也行,反正甜言蜜语绝不能少。 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最后居然喜欢上一个冰块,别说主动了,连说话基本都得她来带头,管他的,自己开心了就好。 随着女人的沉默,男人眉宇间已经有了个川字,最终轻叹一声弯腰在干净石台上盘腿而坐,问:“所以你又生气了?” 什么叫我又生气?搞得我没事就爱生气一样,又不是打气筒,转身也把双腿盘起,可不管怎么弄都没人家那样端正,干脆随性一点,紧紧盯着他的脸庞:“我没生气,只是觉得你这人太闷了。” 某男偏头与之对视,脸上有着不解。 “算了,性格使然,能接受。”认命点头,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要包容一切,垂下头小声抱怨:“我每天晚上都有找个风景很好的地方等你。” 瞳孔胀大,满是诧异:“你为何不告知我?” “我”某女气节,这还用说吗?就是初中生谈恋爱时也不会迟钝成这样吧?他都快二十三了,有时候一个眼神都能明白的事,非得她说明才行:“有些事说太明白就不浪漫了。”要的就是那种心有灵犀偷偷幽会那种感觉。 “你不说,我又怎知你在等我?”看她再次怒目瞪来,只得转移话题:“何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好吧,绝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估计就算哪天真在一起了,他还是这样,一找到他,就会认为她有事,太木了,换上笑脸,快速凑近,见他立即后仰头颅,立马伸手给固定住。 头颅两侧被捧着,云天鹤稳下心神,态度依旧淡然:“你又想作甚?” “你忘了?答应过给我亲的。”懒得再听他废话,这家伙头发的手感比她的还要好,带着些许凉意和清香,鼻尖也抵触到了泛着凉意的坚挺鼻端,都能清楚闻出自他鼻翼中喷出的气息,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阳刚味道,比陈酿还要令人沉醉,上次就草草亲了一下,都没感受到他的体温就结束了,这次必须一一讨回来。 云天鹤原本还有要说的话也被这距离感给打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喜欢触碰他,但也没表现出反感和排斥,好似只要她不生气,怎样都行。 等了十秒都没被推开,林婉才闭目亲上肖想已久的红润薄唇,心中甚是紧张,连捧着人家头颅的手都在发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爱情是靠争取来的,不就是身份调转吗?为了美好将来,就先来打这个基础,总有一天会好转的,自我调节一番,不再只是就这么碰触着,而且他的嘴唇好软,就是跟他人一样,带着点凉气儿。 而且嘴里干净得就跟第一次喝到的娃哈哈纯净水一样美味,那是刚被领养回去,路途中,养母如变魔术一样变出了那么一瓶,还记得那时候缺了一颗门牙的自己笑得多开心,因为养母真的好温柔,而且好喜欢她这个孩子,亲自给她拧开盖子,亲自喂到她嘴里,第一次喝矿泉水,又甜又纯净。 吻变得越来越深刻,男人也不知是不懂这在干嘛还是什么,没有回应,哪怕女人已经坐到他身上了,还保持着原来姿势,不动如山。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拉开距离,虽然他没什么动作,可却打开牙关让她闯入,这已经很不错了,看他气息也不太稳,没有说什么接吻时其实可以呼吸的话,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赶紧翻身下地,蹭蹭鼻子,看着大部队方向尴尬说道:“那那个,回去吧,记得以后晚上都要来着我,否则都不理你了!” 云天鹤慢条斯理打开双腿,跟着跳下石台,面不改色的点头允诺:“嗯!” 对于男人这股子诚实劲儿,林婉忍俊不禁,咧开嘴,转头向他灿烂一笑。 银辉中,般般入画的小脸精致美艳,身姿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若隐若现的贝齿皓白如月,浅绿色纱裙好似为她而生,发间仅有两朵珠花,却更显清爽轻逸,顷刻间,云天鹤因那明朗笑容失了神,心境也变得难以掌控,似那耳边自瀑布传来的轰轰隆隆的声响一样,似千军呐喊,似万马奔腾。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可并不喜欢这种失控感觉,因此很快就给压制住了,礼尚往来,扬唇回以一个浅显微笑。 “走走了!”放下话,率先转头快步往回走,真怕再呆下去,心脏能因承受不住负荷而炸开不可,恋爱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愉悦得都难受起来了,还忍不住想继续靠近,也被这家伙搞得越来越大胆豪放,怪只怪她小女人情节太重,又没经验,估计再过个几年,脸皮都能厚得绕地球一圈。 第二天晚上,林婉想方设法逼着云天鹤回应,第三天,刚亲上他就会反客为主,第四天第五天反正不管结果如何,第一次必须是林婉先走出,否则坐一晚上他也不会吭一声,也要求他主动过,可他善于用眼功逼她认命,比瞪眼,她能输得体无完肤,定力这东西,凡俗俗子能跟出家人比吗? 可白天,他还是冷冷淡淡的,好吧,也就接吻时能感觉出点热情来,其余时间都是块化不开的冰山。 这性格,也太个性了。 “买一个吧,买一个吧” 临近孚琅城时,因打擂之地就在城东郊外不远处的山腰上,离比武规定时间还有十天,城内就已经人满为患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那么十分之三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瞻仰云天鹤真颜的,为何说冒着生命危险,因为今年五个邪教大派也会来参加,稍不注意又会像多年前那次一样打得天昏地暗。 这么多高手的爆发力不容小觑,屠城都是轻的。 人满为患就得挨个盘查,各大城门被堵死,如今除了来参加比武的,皆不让再进,实在装不下,客栈早早爆满,许多人还都在大街上打地铺,听说那场面就跟要打仗了一样。 来参加比武的正派人士数不胜数,少说不下二十多个有名望的大派,无数个小门小派,还好孟雨说不用担心住宿问题,武林盟主周叔晋已经为全阳宫安排好住处,他们跟在后面入住盟主的合剑山庄即刻,林婉知道,这全是看在小石头面子上,对待小石头,孟雨和惜白是真的很用心。 否则提前没差人来预定客房,如今只能睡大街。 现在正在排队等着进城,前面一条长龙呢,本来人们是想给全阳宫让路的,但江竹延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个特权,要排一起排,因此人们就更敬仰他们了。 “买一个吧” 正趴在窗口发着呆呢,就听到一个苍老声音不断响起,倾身将头使劲往外伸,果然,前方不远处一个老婆婆提着篮子挨个的询问,也不知卖的什么,没一个人肯赏脸,好不容等她走近,才发现篮子里全是彩绳编制的如意结,还挺好看,立马问道:“婆婆,多少钱一个啊?” “姑娘,三文钱一个!”老婆婆见终于有人说话,立马抓起一把递了过去,并带着和蔼亲切的微笑。 林婉立马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不用找了,我就要两个。” “这那就多谢姑娘大恩了。”老婆婆有点不好意思,可这也确实找不开,只能收下,后继续往后走去。 兰舞眼角抽搐着揶揄:“这玩意儿还用得着买?你要喜欢,我都能给你弄出好几个来。” 因好奇走过来的顾曲和楚离枫也是不解,她买这个干嘛?估计是想接济那老婆婆吧,林婉有时真的很善良。 某女笑而不答,而是将如意结一点点解开,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百无聊赖地把彩线慢慢编制,两个男人觉得无趣就纷纷扭头走了。 “小婉,你买来就是为了拆着玩?”兰纹实在无聊得紧,双手托腮眨也不眨的看着好友。 “这不是没事做吗?”淡淡回应,巧妙的把彩线编制成了两条同心结,摊开手心,刚好可以当荷包的装饰品,巴掌大,又非大红色,佩戴在那人身上,不会太突兀,同心结,你一个,我一个,从此永结同心,云天鹤,希望这个结真能拴住你,就当是定情信物吧。 兰纹抢过来左右翻看:“还没如意结好看呢,啧啧啧,败家子。” “你懂什么?”林婉甜笑着给夺回,宝贝一样装入怀中,继续等待入城。 兰舞打了哈欠,受不了的靠着兰纹闭目养神。 小石头也不再练功,那本秘籍他已经学完,也相信还有后半部分,可不好去找人家请教,于是也懒散起来,平躺下,将头枕在林婉双腿上,脸蛋埋她腹部,跟着浅眠。 某女被儿子这一动作弄得不太好靠了,悄悄挺起后背,争取让孩子睡得更舒服,自己累点无所谓,天大地大,宝贝儿子最大,垂头注视着小宝贝与某人相近的漂亮五官,柔和一笑,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小石头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是他云天鹤的种,是上天赐予她的另一个礼物。 果然,苦尽甘必来,自从脱离养父母家后,她的好运就没断过,好像所有的苦难都在小时候经历完了,一生只剩下幸福,死都死了还能穿越时空,其实比起很多人,她小时候那些苦根本也不算什么,可老天好像非常偏爱她,这么多生死兄弟,可爱孝顺的儿子,世上最优秀的老公,天呐,她都快被幸福溺死了。 谢谢您,等日子一稳定,就天天去寺院烧香。 “盟主来了!” 大部队刚刚入城就听到了外面阵阵骚动,不少武林人士自觉让路,腾出空地,齐齐抱拳大喊:“参见盟主!” 盟主林婉眼前一亮,定睛瞅向前方走来的二十来个身着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为首的目光矍铄,天庭饱满,发髻灰白也不显老态,看来保养得不错,气场也分外强大,黑色胡须长达胸口,头戴墨玉发冠,走资霸气端正,这就是古代武林中的盟主。 连云天鹤都已亲自下马车与之弯腰行拱手礼:“周盟主!” 周叔晋看着云天鹤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隙,同样抱拳致礼:“云道长,老夫已等候你多时,请随老夫来!”说着就做了个有情的手势。 云天鹤没有再回马车,而是冲老者点点头,面不改色与之步行各大街道中,惹来尖叫吸气声不断,对于人们夸张的反应,某男好似习以为常,没有因此分心,不管周叔晋说了什么都会点下脑袋,表示有在听。 全阳宫掌门性情冷淡,沉默寡言,天下无人不知,即便一路都是周叔晋在含笑讲话,也没觉得对方失礼,不爱说话又不是什么缺点,只要心性正直,好声张正义就够了,也没说什么,就是夸夸对方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长得也更英俊出众,还有这些年来武林中铲除了那些邪门教派等等。 林婉发现,跟其他人比起来,云天鹤对她已经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瞧瞧,整整半个小时,也不知那盟主都在说什么,上下嘴唇不停的开合,而云天鹤呢?紧抿一线的唇动都不曾动过,可他没无视人家,因为对方说到他认为对的地方,会点点头,啧啧啧,闷葫芦。 跟这种人吵架,估计得活活气死,因为不管怎么骂怎么跳脚,人家都不会吭一声,也不会觉得不耐烦,至于会不会改正,那就不得而知了。 应该不会,他可以给你随便骂,但他认为对的事,别想扭转,就像那次他给她扔银子,扔药物一样,想起这事就哭笑不得,其实这男人真的很善良,更知恩图报,不就是吃了几顿他们做的饭吗?就希望她永远都不要不痛快,说起来,如今自己倒显得很下流很无耻,居然骗人家不断犯下色戒。 咳咳,那什么,她也是为他好,有老婆儿子热炕头怎么着也比在全阳宫孤独终老好是吧? 人生在世几十年,要懂得及时行乐,要活得多姿多彩。 与天刀门想比,周叔晋的合剑山庄更为壮观巍峨,除了面积大,亭台阁楼众多外,其实还算简朴,实而不华,远离了街道上的拥挤,进入山庄后,大伙才觉得身心舒畅,外面太可怕了,街道边边角角都打着地铺,闹得楚离枫好几次忍不住想出手,人们腰间挂着的荷包太引人犯罪,但他不敢,谁现在敢在这里偷鸡摸狗,不被打死才怪。 集合了大部分正义之士,人山人海,随便找个地儿都能看到万头涌动,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蜂拥在一起。 “麻烦周盟主了!” 几人被带到一座大院时,林婉向周叔晋弯腰鞠躬,而全阳宫的其他人也被管家到向别处,如今还剩下几个有威望的还跟在周叔晋身边,趁大伙不注意,到云天鹤面前,强行把一根彩色同心结塞他手里,小声耳语:“送给你!”深怕被发现,放下就立马拉着兰舞他们往院子里走。 云天鹤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着周叔晋往后面的几处院落走去。 兰舞扯扯林婉,不断咂舌:“搞半天是要送给他啊,也不知是谁当初说什么放下了,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放下。”小样,估计这一路没少和云天鹤亲亲我我,别以为大伙不知道他俩经常夜里会离开半个时候去私会,每次回来都面红耳赤的,虽然目前都没看出云天鹤对林婉有什么特别,但只要小婉开心,她都支持她,也为她高兴。 “打住打住!”林婉受不了的推了她一下,这种事不适合当众说,脸皮再厚也会难为情的。 小石头快大伙一步先进大堂端着茶壶倒水,仰头喝尽,又将杯子一个个翻开,为叔叔阿姨们挨个斟满,才冷着小脸领着小雪去院子里玩那个秋千了。 “这孩子,越来越贴心了,没白疼他。”兰纹拿起两杯,故作不情愿的放到楚离枫手里:“喏,别辜负小侄儿的一片心意。” 楚离枫失笑,赶紧接过。 林婉和兰舞面面相觑,均是透着暧昧不明,别看至今兰纹都没答应楚离枫的追求,可心里是已经接受了,这些需要从很多小细节去发觉,譬如没吃分配饭菜时,兰纹总会偏心的给楚离枫多盛一点饭,有此几个人偷摸背着全阳宫和小石头打了两只野兔烧烤,兰纹基本都是把肉最多的部位先给楚离枫。 离枫也不再犯贱调戏别的女人,规矩得大家都快不认识了。 有些事已经不言而喻,只差一句话而已,相信楚离枫也能感受到兰纹这份接纳,看着他们这种纯纯的爱怜,兰舞既羡慕又欣慰,还有林婉,也每天沐浴在爱河中,搞得她都想找个男人试试了。 “恭喜你了!” 楚离枫挑眉,瞅向林婉,后幸福笑出,是该恭喜的,兰纹脸皮薄,不愿承认,他也不逼她,因为现在说不说开都一样,成亲都要等回到天水村,兰纹在他心里,已经是妻子了,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也感谢她不嫌弃他,更感激这些朋友的帮助:“我和兰纹的想法都比较简单,喜欢就在一起,倒是你,感觉很麻烦。” 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帮人全都知道她喜欢云天鹤了,更知道顾曲喜欢她,而云天鹤又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跟人结婚的人,比起离枫和兰纹的感情,还真是如同一团乱麻,却又很简单,因为不管别人怎么想,谁会不谁因她喜欢云天鹤就难过,她都只喜欢那个人,无人能取代。 坚持这个信念就够了,所以也不算复杂。 离比武还有一段日子,又不能赚钱,都觉得日子无聊透顶,只好闲暇时各自到街上去看那些只有闻名没有见面的各大门派弟子,都有着自己独特风格,比如那蓝衣宫,还真都穿着蓝色服饰,神女宫真的全是女人,但这不包括林婉,此刻正面带羞怯的捧着一盒子兰纹做的甜糕往云天鹤居住的院子走。 住进来两天,她都没敢去找他,掩人耳目嘛,也有点小郁闷,好像每次都是她在找他,她不去,他绝不会主动过来。 其实每晚还是会寻个无人地静坐,就想着他一定会过来,可都以失望告终,但也不觉得有什么,这里和在外面不同,需要避嫌,如今还是敏感时期,万一被发现,人们一定会说闲话,特别是邪教的人,不知道能传成什么样呢,全阳宫的名声不能在此时被败坏,可送糕点没什么,一路上本来他们就和全阳宫互帮互助着。 光是想着马上就能一解相思之苦就乐得合不拢嘴,走路都带风,然而刚一脚踏入院落大门又慢慢收回,狐疑地倒退几步,看向旁边墙角的长方形花坛,有着三十多株月季,颜色鲜红明艳,而最为抢眼的那一朵血色月季上,正躺着条灰白紫蓝四色编织而成的同心结,来到这青曜国,并没人会这种编织法。 全天下,如今只有两条,加上颜色 提着竹篮的小手已经失了血色,整个人形同雕塑,就那么眨也不眨的看着,忽来一阵大风,月季们纷纷摇摆,同心结好似再也扒不住那朵形同救命稻草的花儿,一点点滑落,无声掉入泥土,好似那颗火热的心啪嗒落地一样,摔得生疼,唇瓣蠕动了两下,没再去看院落方向,转身就走。 可走了几步,脚就开始跟生根一样,难以迈出,眼底划过笑意,无奈转身,将被遗弃了同心结捡起装入怀中,才决然返回。 满院花红柳绿,风一吹,芬芳沁人心脾,秋千上,女人手持两根彩色同心结闭目晃动身体,每当秋千飞起来那一刻,打在脸上的风明明温暖芳香,为何却有着刺骨冷意?就像那不是风,而是一把把尖刀,正在疯狂的在脸上刺扎。 秀美的脸儿上没有过多伤情,唇角微弯,若非细看,真察觉不出浅笑背后的讽意,就跟一位正享受美景其中的妙曼姑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她坐在高楼顶,而他一身四下翻飞的白衣,立于亭子之上,吹着笛子,无数白鹤围绕着他盘旋,巨大荷花池内争奇斗艳,还记得那座竹屋的名字,云鹤居,连搭起的竹桥上都开满七彩小花儿,画面那么美,若有点画技,闭着眼估计都能画出来。 第二次,他为讨草离剑自天边飞来,本来是讨债,最后却指导起小石头武功来了,当时就在想啊,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心思难以捉摸。 第三次,他偷偷潜入她房中,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被发现时,还一副理直气壮,饶是她脸皮都厚不到那个程度,可当她想臭骂他一顿时,人家这个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她一个表情吓得僵住了,刹那间,骂不下去了,因为不忍心,明明受害人是她,却还是不忍心。 怕他无地自容,怕他太羞愧难堪,直到笛子飞来时,她才知道这个人一点也不复杂,还单纯得可怕。 第四次,记得非常清楚,在新月镇,她又看到了他,当时就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想干就去干,遵从自己的心意就好,于是天天到屋顶守株待兔,就盼望着多看几眼,那个时候想的还没那么多,就想看着一眼,谁知大脑不受控制,吹笛告知他,她正在看他呢。 没想到还能搭上话,还是他主动找的她,当时吓得直接就表白了,如今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可笑,哪有人表白时是用投降的姿势? 第五次 每一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点点滴滴哪怕一个细枝末节都已在脑中生根,到头来还真是一场梦,看向手里两根彩绳,这叫什么?贱骨头投胎吗?一定是的,明知不可为还强行为之,不是犯贱是什么? 怪不得别人,因为他的确没跟她承诺过什么,一直都她在一头热,什么都是她强加给人家的,什么甜蜜,什么浓情,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不是不懂爱,而是就算会爱,那个女人也不会是她,这么久了,那颗心依然冰凉,云天鹤啊,他是什么人?别说东西会遗落,就是想法设法去偷,也休想得逞,他是对她好,可不是爱情,而是单纯的感恩,用着最单纯的心思将人拉入地狱,比恶魔还要可怕几分呢。 为什么?不是都说了吗?如果不爱,就不要再来招惹,你为什么愿意一步步退让,退让到连接吻都可以放纵?云天鹤,你就跟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他们也是什么都不懂,他们也很善良纯净,却能将很多弱小动物活生生撕碎,不是一次两次看到了,很多无知小孩儿把青蛙捉来,扯下一条腿,揪掉脑袋,再开膛破肚。 那是说他们残忍还是和善呢?残忍?连路都还不会走的孩子,知道什么叫残忍吗?说他们善良?都把离开母亲无助的小奶猫一点点拔毛分尸,也能叫善良吗? 每次都来不及阻止,就都死了。 云天鹤,你就跟那些孩子一样,都说了会心痛的,可你不管,你就要我对你和和气气,因为你觉得那样是对的,因为你他吗没有心,用一副无知的表情把我的心一次次撕碎,不想要可以说啊,当面接受,背后立马扔掉,这会让人误会的,呵呵,是啊,他想不到这一层,他只要她开心,只要大家都和气。 只要做普通好朋友,跟孩子找玩伴一样,一边把人家的腿扯掉,剖尸,人家不愿跟他玩,他还不乐意,强行抓回来,继续残忍虐杀。 自嘲的痴痴低笑,伸手将脸上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液抹去,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不会再给你机会来这么伤害我了,想玩就找别人去吧,不是一路人,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去,惹不起,躲得起,你就适合永远在天上飞着,这里已经被你弄得遍体鳞伤,再不欢迎你! 将同心结好好装入怀中,他弃如敝履,总会有一个男人能珍视的,它是同心结,同心同心,扔不得,一旦扔了,两个人将再无缘在一起,好比是婚戒,试问若在乎对方,谁会把戒指拔下来丢掉? 不恨也不怨,自作孽不可活嘛,只是唯一的一点信任也被你给打碎了。 “神女宫的人看起来好凶啊,全是母老虎。” “不过长得倒是都很”楚离枫摇动折扇的动作立马顿住,没去看顾曲幸灾乐祸的模样,而是将扇子指向兰舞:“不及咱们的小舞美人半分。” 兰舞切了一声,搂过自家姐姐:“想说我姐,何必拐弯抹角,咋俩长得一模一样是吧姐!” 兰纹笑笑,不做表示,正好进了院子,见林婉一个人坐秋千上不知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因距离问题,没看到那双眼已经通红:“热死了,赶紧回屋纳凉吧。” 小石头看看手里的糖葫芦,也不好去打扰正在想事情的林婉,于是乎也跟大伙进屋了,只有兰舞眼尖发现了异样一般,快步过去,蹲下身从下往上打量,确定是哭过,立马安静下来,并伸手轻轻握住好友,弯唇甜笑:“这是怎么了?”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能把林婉逼出眼泪,这世上只有他们这群人还有云天鹤。 刚才大伙都出去了,还开开心心的回来,她也没来看他们一眼,那只有一个原因,傻瓜,早就告诉过你,那个人不合适,要只为了开心,逗逗倒是可以,但不能泥足深陷,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这回是真放下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把自己的刺收起来给他随便践踏了,若还非要来惹我,就也扎得他鲜血淋漓!”说完,抬眸与兰舞无声对望,眼里悲伤难以掩盖,又带着毅然决然的坚定,好似在向对方许下誓言一样。 “傻瓜!”兰舞摸摸她的脸颊,叹息:“你不必跟我保证什么,说起来,你也算活了两世的人,很多东西懂的比我多,又那么有主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分寸,好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别难过了,赶紧去洗洗脸,别被他们看出来,否则会被笑话的。” 林婉嘴唇撅了撅,鼻子酸得脑仁都跟着发疼,用尽全力才压抑下想落泪的冲动,拍拍双颊,笑着走向水盆前,用力搓洗,不就是失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用不了半年她就会把云天鹤彻底忘记,然后进入下一段恋情,绝不会再这么坑爹。 “怎么样?好点没?” 接过贴心好姐妹送来的毛巾,边擦脸边感激的看着她:“小舞,谢谢你。”明明是这么犯贱的事,换成是现代那几个姐妹,早在很久以前就冲她开批斗会了,顺带把她骂得体无完肤,只有小舞,一直在背后默默的鼓励着她,其实真要被骂的话,会很难堪的。 兰舞伸手指戳了对方脑门一下,噗哧笑出:“傻样吧你,谢什么谢?哪天轮到我,你不照样会来安慰我吗?走吧,今儿个放纵一回,我请你去喝酒,刚才看到不远处有个酒肆,人不算多,走走走。”将人强行拉出,醉一醉,明天起来就必须给她打好精神,那时候还敢这么一脸悲悯,就不会这么温柔对待了。 两个时辰过后,小小酒肆内,桌桌满人,最角落里,两个女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还不肯罢休,平时虽然不拘小节,也没像现在这样站桌前,一脚蹬着凳子划拳喧哗的。 “一刀砍死你呀,三刀砍死你呀,五刀砍死你呀哈哈哈,我赢了,喝喝。”林婉弯腰大笑,将一碗酒给对方强行灌了下去,又接着玩了起来。 门外,顾曲和楚离枫就那么无奈的守着,没有去打搅,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林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忧伤,只希望今夜过后,她莫要再作践自己。 回去时,顾曲搂着林婉,楚离枫环抱着兰舞,怎么说也是未来小姨子,他能不管她吗?该死的,这群女人怎么就总让人不省心? “不要回去还没喝咦?云天鹤!”醉醺醺的林婉正嘟囔得欢快,难得可以肆意妄为一回,她知道,现在不管她怎么闹腾,好友们都不会跟她计较,哪怕是闹得多过分,想怎么发泄就尽情的发泄,潜意识还是知道不能再喝了,就是想说点什么,忽地大力仰头,即便前方白衣男人的模样非常模糊,可还是认了出来,指着他好心情的笑着:“你怎么来了?呵呵别来了,再也别来了。” 搀着一个撒酒疯的女人,顾曲没觉吃力,轻易就能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保持着温润谦逊,冲那个站在小院门口的男人苦笑:“不好意思,她喝多了,道长可有事?” 兰舞也很不安生,真喝高了,仰头看看听雨轩三个大字,没错啊,是他们的住处,这云天鹤为何会在这里?身边还一个人都没,烦闷蹙眉,拉着楚离枫大叫:“嗯不喜欢他小婉不要看到他回去我们回去!” 门口两个大黄色大灯笼,打出的光速显得有那么点苍白,就好像有些人的心,冷得渗人。 云天鹤的确是来找人的,毕竟这里不是任何地方的必经之路,还是大门口,老样子,双手背在后面,站得挺直,发丝在夜风中飞舞,皎如玉树临风前,视线不偏不倚,始终都在那个依偎在其他男人怀中的林婉,先是对那不雅的站姿皱眉,后又因对方说出的话面带疑惑,俊美脸庞上神情不断变化。 楚离枫吞吞口水,这都叫什么事?实在搞不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云天鹤表情那么丰富。 “把她给我!”云天鹤不容拒绝的伸出右手,看向顾曲时,带着丝丝寒意。 “呵呵,云掌门,她”顾曲看男人运气,立马走开一步,但扶着林婉的手不敢离开,怕她摔着。 云天鹤这才过去将把人拉走,可还没碰触到分毫就被醉醺醺的女人大力推开。 林婉就跟着魔一样,呲牙凶狠的将人推开,发现他只是略微歪了歪,并没退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脆响穿透在场所有人耳膜,连兰舞都愣住了,脚下虚浮,幸好有楚离枫搂着,否则非栽下去不可。 而云天鹤依然纹丝不动,那么响亮一耳光,头都没移动一下,还是执着的看着她,只是眼中已经有了怒意,语气冰冷:“我有话问你。” 林婉从打人中回神,听了他的话,一把挣脱开顾曲的手,踉跄着在男人面前镇定,伸手指指自己的心脏:“你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你觉得我心痛了可以嗝用药医治,呵呵,现在它就很痛,无药可医,因为我没病,看到了吗?”吸吸鼻子,抬手在脸上一抹,将沾满晶莹的手心摊开在他面前:“这就是心痛的后果,云天鹤,知道一个人要多难受才会哭吗?我不想这么难受下去,你找别人玩去吧,别来找我了,从今以后我都不想看到你,一点都不想,武林大会是没办法,但请不要再来找我,我们没关系了。” “你又怎么了?”剑眉再次收紧,很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这样。 “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轻,神经病一个。”林婉揉揉刺痛的额头,越过他往屋里走,察觉到男人要来拉她,立马跳脚,边疯狂狠狠推拒那堵白墙边嘶吼:“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娘现在看着你就想杀人,别他妈再说什么不懂的狗屁废话,云天鹤,我警告你,要是再来来骚扰我,就别怪对你不客气。” 这次云天鹤被推得倒退开来了,好似看出了不是在开玩笑,喉结开始滑动,奈何有那么多人在,有些话到了嘴边也没吐出。 顾曲赶紧过去把人扶住,见男人还不走,只能叹气,依然和颜悦色:“她是我朋友,既然不想看到你,还望道长莫要再纠缠,否则闹开了,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跟他说这些干嘛?他听不懂的,云天鹤。”林婉无力的靠在顾曲怀中,颇为认真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不喜欢你,不想看到你,觉得你很讨厌,明白了吗?说真的,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更自私更残忍的人,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有多远滚多远。” 女人决绝痛恨的表情让云天鹤彻底僵住,一时间忘记了反应,须臾,俊脸沉下,没再多好,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林婉也懒得再看他那令人生厌的背影,擦擦脸,向大伙傻乎乎的笑着:“瞧见没?都学着点,这叫演技,呵呵,睡觉了,晚安!”挥挥手,同样不回头的往卧房走,这次都不需要有人扶了,即便还是有些不稳,可目的地却很明确,没有磕着碰着。 望着她这样,顾曲垂直在身侧的拳头几乎捏碎,俊脸上的温文也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阴霾,林婉,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上只有我能给你幸福,太子妃之位也非你莫属。 不要再难过,一切都会再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等离开孚琅城,我们就会回到曾经那快快乐乐相依为命的日子。 很快便迎来了比武的日子,与多年前那次不一样,天残教与几个邪门教派都不准备搞突然袭击,而是正大光明来参加比武,来到城外时,林婉发现这一路上全是成群结队的各色高手,要么穿着服饰能证明各自身份,要么是旗帜图腾,一条长龙齐齐出发,因怕天残教途中大开杀戒,所以等各大门派到齐了才向山上擂台出发。 楚离枫和顾曲还有小石头都选择了骑马,是周盟主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而她们几个人坐在人家准备的马车里,浩浩荡荡,别提多壮观了。 无意中扫到最前方那群白影,自那夜醉酒后就再没见过云天鹤,这样挺好的,最好永远不再相见,也不后悔说了那些话,只是后悔打了他一个耳光,太没风度了,算了,谁让他自己那么不识趣?不过好在他这次是真明白了,这就好。 想起那晚就觉得暖心,还记得当时醉醺醺的回屋,往床上一趟,吓得儿子弹跳起,估计是以为有人要偷袭他,结果见她那鬼样,没有嫌弃满身的酒气,还帮她脱掉鞋袜,打来清水给她洗脚,擦脸,再脱掉外套,盖上被子,这才钻被窝里依偎她怀中软软糯糯的说:“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也不会离开你,不要再不开心,我看了难受。” 第一次,小石头第一次给她洗脚,擦得干干净净,更说什么不会嫌弃她,会难受,小小年纪,却已经会开导人了,是啊,她不能因为不爱她的人不开心,那只会让关心她的人更难过,不会了,再也不会让宝贝儿子难受了。 今日小石头穿着林婉给他新做的僧衣僧裤,崭新崭新的,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扛着伏龙棍,光一个发型林婉就折腾了一炷香时间,说怕比武时动作幅度大,会散乱,所以扎得很结识,字木簪如今就跟长在头发里一样坚固,米色腰带,黑色布鞋,配上神清气爽的自信表情,还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即便还没露底,自天刀门的陆天池到来后,整个孚琅城都知道这次比武大会上,会有个不足六岁却有八重内力的孩子,当时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别说孩子,就是大人,如陆天池本人,也才八重内力,当然,为了争夺盟主之人的很多人都没当回事,哪怕内力没那孩子深厚,但毕竟是个孩子。 豆丁点大,能厉害到哪里去?武功比的可不光是内力,还有外家功夫,两者结合才行,一个少林寺的孩子,能学多少?因此没太在意。 另一边,同样是庞大的一个队伍,以黑色旗帜的天残教为主,每个弟子均是一身黑衣,倒不是所有弟子都有过来,大部分人都已经提前抵达山下,却不会跟着上山,那就真站不下了,几万人呢,只要有动静,才会打上山。 后面几波人也不是一身灰色就是一身紫色,靠服饰样式都能分辨敌我。 露天大轿红纱飘摇,兽皮毯上,男人还是那么随性所欲,这种时候都懒洋洋的半躺着,单手支撑侧脑,眸子半开,透着不耐,高挑顷长的身子随着轿子不断起伏,也不知怎么了,左弈现在并没当年赶往擂台时的兴奋冲动,甚至觉得很无趣,可又不得不去,因为让天残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是他的责任,是他的梦想。 而且也这次也不是单纯的比武,还有个乐子可找,拿出盒子阴险笑出,云天鹤,真想看看你那一刻是什么表情。 无论用什么手段,这次他都必须打败他,会觉得无聊大概是知道最强敌手即将灭亡吧,以后啊,再没对手了,高处不胜寒,枭雄的孤独谁人能懂? “进去!” “进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入山口,合剑派千名弟子重重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山,根据请帖和武林令才能上山,小石头接回武林令,带着大伙向山腰攀爬。 至于邪教的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武林中人,既然人家是走正常步骤,当然不能阻拦,哪怕没请帖,周叔晋也已交代下去,尽量不要发生冲突,放他们入山。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总算是气喘吁吁的来到目的地,看着眼前浩大的场面,连林婉这个自现代来的人都不由感叹,还不知这次夺得盟主位的是谁,可能是别处的人,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可能只用一次,居然建造得这么宏大。 雄伟的大山,最为辽阔平正的一块空地上,几乎全数被开发,正中一座巨大擂台,石板垒砌,十步台阶下,四面八方全是座位和大片空地供各方门派弟子站脚,擂台后方,乃盟主专位,周叔晋已经端坐霸气的宝椅中,身边高手无数,那气势,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全阳宫的位置在盟主宝座下方左手边,而右手边大片空出的座椅竟无人前去,顾曲说,可能是留给天残教的,虽然两方仇深似海,可为了顾全大局,不希望每次武林大会都血流成河,周叔晋对待天残教还算客气。 至于林婉,则是选了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只让小石头一个人坐椅子上,他们都识趣的站在后面,座位有限,是给会参加比武的人准备的,还有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比如云天鹤这类武功高,但不争夺,过来是为了镇场,就因为有了这类人,大伙才觉得安心。 若他想争,可谓轻而易举,这种人,当然要像上宾一样招待。 小石头很想把位子让给林婉来坐,但娘亲说不能掉范儿,好好养精蓄锐,一会有他累的时候。 果然,差不多都到齐时,全场忽然安静下来,也就短暂几秒钟,林婉就发现全都开始咬牙切齿愤愤不平,恨不得要喝谁的血,吃谁的肉,随着他们的目光转头,果然,左弈来了,还带着一百多号人,几千手下全在山下,就这一百多人,绝对个个都是拔尖高手。 左弈扫视了一圈擂台四周满满当当的人们,并未找到林婉的身影时才叉着腰大摇大摆往那块空位走,一路上没少听到磨牙声,鄙夷勾唇,不予理会,到了椅子前,周斌立刻把带着的上好兽皮铺开。 这才肯屈尊落座,双腿叠加,臂膀张开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对于那些憎恨视线全不在意,估计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刚现身时就已经被捅成马蜂窝了,懒懒抬眼,见对面那个坐得端端正正的人居然看都不屑看来,好似天残教压根不存在一样,啧,你就继续道貌岸然吧,一会保证给你个无法再镇定的大惊喜。 惜白和孟雨等人却没错过来自对面的轻蔑戏谑,纷纷握紧手中宝剑,虽然此事看似局势很稳定,可无一人不在警惕中,更有不少人已经恨不得冲上前与那些魔头决一死战,但盟主来时已经通知过各派掌权人,轻易不要挑起事端,要声讨邪教,现在不是时候,总是会要去攻打的。 并非怕了他们,而是不希望武林大会每次都被搅乱,攻打邪教,需要事后再议。 话虽如此,但今日一场恶战估计依旧避免不了,不就是个死吗?为了维护武林,死的人还少吗? 惜白看看一直低垂眼眸的云天鹤,她今日也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可惜很多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呵呵,其实每天都有机会的,是她太怯懦了,不敢表明,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林婉,她就敢说敢做,一方面害怕会被师兄逐出师门,一方面实在张不开口,就算没有结果,最起码临死前也该让他知道她的一片痴心。 看吧,若今天非死不可,最后一刻她也要让知晓。 只要他能一直记着生命中有她这么个人喜欢过他就好。 “天残教越来越嚣张了,若不是盟主有令,我非过去先杀上几个魔头不可。” “急什么?既然他们先没动手,就先看呗,只要他们敢乱来,再杀过去,替枉死的人们报仇。”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兰舞掩嘴唏嘘,还当这些正派人士不好杀戮,原来是没碰到那些邪教而已,撞了林婉一下:“等会比完就赶紧撤,咱们这些人留下来只会给他们拖后腿。”好吧,她是真的怕死,而且这算不得没义气,本来就是,留下来能干嘛?靠一张嘴骂吗?小石头又这么小,能力有限,非得留下,不是跟大伙生死与共,关键时刻他们说不定还得来保护大家,走为上策。 “嗯,他们积怨太深了,估计一言不合就会开打,两边全都有备而来,虽然邪教只来了几股势力,可人家一个门派能递过他们两三个,你们说这是为什么?非要当坏人才能积极上进?”某女环胸低声询问大伙。 楚离枫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没去看她们:“这就像咱们做骗子,行事会更加小心谨慎一样,他们知道敌人太多,想保命,只能铆足了劲儿的向高处爬,而且为什么要做恶人?还不是因为想靠捷径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毫无道理可讲,反正看到什么想要的就去掠夺,杀人害命,没有纪律,不受管束,所以叫邪教。” 捷径啊,林婉轻哼,好吧,她也是靠走捷径而生存的人,但还是有着本质区别,天残教属于黑色地带,纯黑那种,全阳宫属于白色地带,而她属于灰色地带,只骗钱,不杀人不伤人,偶尔还做做好事,左弈,你一生中杀了那么多人,真的快乐吗?就算那种凌驾于所有人类之上,可人人都只怕你,并非敬你,当真不觉得孤单? “大家安静,盟主发话!” 一合剑派弟子上前一步大喊。 台下瞬间静若寒蝉,甚至连个窃窃私语的人都没,对此林婉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明武林各个管事管理有方,朝廷都不敢惹,如今来的都是些搬得上台面的,那些拿不到请帖的门派才叫真多,数不胜数,忽然觉得当武林盟主真比皇帝舒服,皇帝管理范围更大,天下百姓,还要防止被番邦敌国侵略,可盟主管的都是能来几下子的练武之人。 这要是发号施令去打仗,啧啧啧,保证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厉害角色,以一敌十。 难怪朝廷轻易不招惹他们,在场这些人,齐心协力,爆发力不可想象。 只释放内力都能把皇宫给毁了。 周叔晋站起身,向所有人拱手致敬,朗声道:“承蒙诸位瞧得起,让周某持掌武林持掌武林数载,当然,周某并非贪恋权威,若今日各位武林同人比武到最终,能胜过周某,周某自当让出盟主之位,但若无法取胜于周某,那周某不才,将继续掌管武林” 对于周叔晋那些话,林婉没半点兴趣,正确来说,她只想看打架,其余的都不想看,现场的武林大会啊,终于能一饱眼福了,听说最厉害的就属云天鹤跟左弈,还没见这两人交过手,不知道打起来是什么样子,一定值得回味。 好不容易等那老头儿把话啰嗦完,立马就有人跳上擂台,是一个粉衣女子,抱拳喊道:“我乃神女宫宫主素夕门下大弟子素月,不知哪位前来应战?” “天刀门门主陆天池座下大弟子陆风愿与素姑娘切磋一番。”一天刀门大汉飞上擂台,同样先行礼,后拔刀与之缠斗。 刹那间擂台上刀光剑影四起,想是避免一些杂七杂八的人上去浪费时间,一出来就是两大门派的大徒弟,这下除了各大派系能打过他们以上的人才能参战了。 楚离枫张口结舌,好厉害的女人,招招刁钻狠辣,但毕竟是比武切磋,为不伤和气,都避开了要害,可陆风臂膀上已经被砍伤,鲜血直流,可他还不肯下来,不为争宝座,输给一个女人,哪怕是面子上也过不去,可那个素月的确不好惹,至今毫发无伤,对方甚至都无法碰触到她一片衣角,很快的,随着跃起后一道剑气劈下,正中陆风胸口,直接被打下擂台。 ‘砰!’ 林婉虎躯一震,眼睁睁看着那大汉沉重落地,连她都觉得疼,天呐,这太危险了,蹲下身劝解着某双目冒光的宝宝:“儿子,咱不比了,你看看,虽然不会死,但也会受伤,等你再长大点,娘再陪你来好不好?” “是啊小石头,你可不能受伤,就你这小身板,被砍一剑,还不得皮开肉绽?” “听顾叔叔的话,一会不可上场。” “只是人家的一个门人就这么可怕,若他们的主子上来,还了得?” 小石头本来看得正兴起,结果却被一群呱噪声闹得心烦,捏紧长棍,冷声说道:“他们二人联手我也不怕,你们莫要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北派少林是贪生怕死之人。”斜睨着许多正看着这边发笑的人,更加郁闷,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好丢人啊。 看儿子态度强硬,林婉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而且没看错的话,刚才被宝宝给鄙视了,不是他们怂,哪有当娘的不担心自家儿子?哎,要不是那晚他叫了一声娘,说什么都不会妥协,怎么办?老天爷,求您保佑,不要让孩子受伤,求求您了,为了不让儿子觉得她窝囊,赶紧从胸前挂着的包包里拿出奶瓶:“先喝一点补充元气。” 大人们不再啰嗦,小石头的气儿总算是顺了,面无表情的接过奶瓶塞嘴里吸食,俩黑黝黝的眼珠子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擂台,以前在少林寺时就喜欢看师兄们切磋武艺,可没这么激烈,已经看得热血沸腾了,更想立刻上去挑战,但他不会在这些小喽啰身上耗费力气,问他今天最想挑战谁,目前还不知。 看情况而定,如果可以,他最想挑战的是左弈那个大魔头,还有云天鹤这个没礼貌的人。 好吧,林婉说没学会爬之前不能学飞,如今还打不过他们,总有一天,他会挨个去挑战左弈和云天鹤的,不打败他们誓不罢休! 另一边,左弈并未看擂台上两个无聊的人打着无聊的把式,大拇指富有节奏敲击着手中木盒,‘啪’,木盒弹开,那血色瓷瓶在烈日下格外亮眼,缓缓取出,从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对面那个假模假样的绝美男子,唇角掀起了个邪佞弧度,本是计划着待会再打开,可他现在非常想看看此人惊慌失措陷入疯狂的样子。 可比擂台上那些小孩儿过家家好玩多了,想到就做,大拇指狠狠一顶,一种无形无色的气味开始以极快速度四下蔓延。 云天鹤那淡定从容的眉宇倏然动了一下,后开始皱紧,抬手搭上脉搏,自行把脉。 “怎么了师兄?”惜白见他这异样举动,立即担忧询问。 男人没说话,而是搭着脉搏的手指开始轻微颤动。 林婉这边就要直接了,腹部突来钝痛让她屏住了呼吸,不是那种尖锐的疼,可又无法忽视,莫不是大姨妈要来了?算一算,的确该来了,瞄了眼台上,很是尴尬的拉拉兰舞:“我可能那啥要来了,幸好带着东西,帮我挡住他们,我去去就来。”尼玛,越来越痛了,迅速脱离人群,直奔茅厕。 来时兰纹去过那里,所以知道在什么方位,可刚到茅厕里就开始冒冷汗,扶着墙按着肚子缓缓蹲下,怎么回事?好痛,而且好恶心,加上茅房内臭气熏天的味道,还真开始拼命干呕。 “呕” 不一会额前便开始沁出冷汗,直到一股不知名东西直往喉咙口冒时才哇的一声喷出小摊鲜血,腹部疼痛得到缓解,可:“我的妈呀!”仓皇倒退,惊诧地看着从血水中爬行出的黑红色小虫子,这这这真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而且头部也开始传来一阵刺痛,立马用力摁住脑袋两侧,该死的,好痛。 “我真的不是林笑笑,你们要相信我,求求你们告诉我这是哪里,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叫你们导演出来” “摄像机在哪里?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阵仗也太大了吧?” “不可能,什么狗屁青曜国,听都没听过,谁借我个手机,我要报警” “走开,全都给我走开,别过来听到没有?我真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而且青曜国真的没在历史书上,我没骗你们,在很久很久以后,青曜国压根都不会存在” “她疯了,被妖怪附体,必须烧死她,否则再这么疯下去,咱们整个村子都会被诛杀。” “烧死她,烧死她” “啊啊啊你们这些疯子,放开我,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我错了我错了,各位大爷大妈大婶大姐大哥,我知道错了,放我下去” “烧死她,烧死她” 许多许多奇怪的记忆不断的入侵脑海,林婉已经不觉得疼痛了,蹲下身,盯着肮脏地面眨也不眨。 当时就在她走投无路,大火熊熊烧起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随便在绳索上一拍,量她怎么都挣脱不开的绳子就那么神奇的断裂了,再后来,她被他带着飞了起来,当时才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是到了另一个神奇世界,人们都穿着古装,属于穿越到古代吧?还有神奇的轻功。 那个男人就是孟雨,孟雨当时穿着便装,并非全阳宫的道服,救下她后,很是冷漠的问了句:“你不用谢我,救你出火海,但你也必须帮我个忙。” 有道是救命之恩大于天,况且他那么厉害,若不遵从,说不定也会像拍绳索那样来拍她,肯定全身骨裂,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说,要我做什么?” 男人陷入了短暂沉默,好似难以启齿,最终还带着祈求口吻:“我家少爷被人下药,中了媚毒,急需与女子交合” 没等他说完,某女就爽快的摆手:“你不用说了,走吧,不过事后你必须放了我。” “这是自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再后来,她被孟雨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宅子里,荒草足有人高,当时林婉想的其实并非帮他救人,而是先瞒过再说,骗子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坑?可当她被带进一间被收拾得很干净的卧房时,放弃了拍拍屁股偷溜的念头,第一,躺床上痛苦翻滚着的少年长得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十六七岁,即便嘴唇已经因毒素呈现紫黑色,可唇形却是棱角分明,五官恰到好处,连那双无神的黑眸都漂亮如星子。 皮肤苍白似雪,可见是痛到极致,浓黑眉毛都仿佛是画上去的一样,偏瘦,却足有一米七,才高中的年纪就能长这么高,大学以后不是更加挺拔? 不扎不束的泼墨长发因来回翻转,散落在枕头四周,那模样,的确像再不解救,必死无疑。 第二,若非刚才的男人,她现在正在被烈火焚烧,其中苦痛绝不会比前面这个少年好到哪里去。 哎,也罢,不久是层膜吗?换几十年寿命,值了,反正至今也没碰到值得她守身的对象,让男人出去后,开始脱掉外衣,过去小心翼翼蹲在床边问:“你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少年原本毫无神彩的双瞳射出寒光,冷冷瞅向那少女,没发现杀气才重又转开头极力隐忍。 “先说好,我可还没那啥过,听说会很痛,就算你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懂得怎么温柔,可只要敢让我太痛的话,那么也就不怪我忘恩负义。”把心一横,翻身平躺在少年身边,犹如上断头台一样,闭目大喊:“来吧。”我可怜的贞操,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幸好是个帅哥,还是个小鲜肉呢。 虽然觉得自己也比对方大不了两岁以上,可大就是大,一切比她小的男人都统称小鲜肉,而且就林笑笑这具身子,岁数比他还要小上一些。 不吃亏,对,不吃亏。 结果等了半天,人家都没动静,这就不解了,看他的样子的确是被那什么折磨着,看到女人,不是该立刻扑上去吗?这一副不知她想干嘛的表情是什么鬼?想到古代男人虽然结婚早,可若洁身自爱的话,没成亲前,很多人还是很纯洁的,尼玛,不会要她来主动吧?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儿个你小子算撞大运了,虽然姑娘我也是第一次,可思想早被污染过了。 门外孟雨半天听不到动静,还当是那女人爬窗户跑了呢,最近为了帮助师兄,他的内力几乎快耗尽,刚才带着个人飞了那么久,已经没办法用内力查探详情,正要推开门,一道杀猪般的尖叫传来,这才呼出口气,快步走远,到宅子外面静候。 虽不知里面的过程是什么样,但有此去某个员外家时,有人给他看过一副春宫,男人女人都要脱光光,相互纠缠,那个画面想想都忍不住面红耳赤,这个女子如此豪放,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都要被烧死了,能好到哪里去?也幸好她不是黄花闺女,否则就师兄那不通男女之事的性子,即便送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清爷爷们,请饶恕弟子此为,实在迫不得已,左弈还未死,若师兄没了,武林一定大乱,弟子也是为了拯救无数正义之士,请宽恕弟子。 所以当林婉扶着后腰出来时,就看到那男人双膝跪地,不断向谁祈求着什么,估计是希望神佛保佑他的主人能平安无事吧,嘴唇都已经恢复血色,应该不会有大碍,尼玛,一开始还跟她装纯情,处处都需要引导,谁知刚学会,立马化身为狼,命都被折腾得去了半条,以后看到帅哥一定要离远点。 身材好脸蛋好,那都是为了迷惑人的表象,太吓人了,估计也是个高手,否则正常男人拿来那么大的力气?跟用不完一样,整整两个多小时,被折腾了三回,最初想走来着,可人家不干,边歇息边用一条手臂紧紧压着她,逃无可逃,嘴巴被啃肿,脸蛋被有着可疑吻痕,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再死一次时,终于那混蛋昏了过去 记忆犹如洪水猛兽,短短半分钟,全数灌入,虽然这些事孟雨早就告诉过她,也有心理准备,当真的想起时,还是有着不小的冲击,当时没直接回青岩村,而是在附近一个镇子上骗吃骗喝骗银子,迫于没有帮手,还偷了两次钱袋,可有一天她发现不对劲了,大姨妈迟到半个月,去医馆一查,人家恭喜了她半天。 当时恨不得一头撞死,纠结了两天要不要把孩子打掉,最终还是决定生下来,她自己就是个弃婴,就算肚里宝宝还不知道痛,可也是个小生命,一直都期望着有个亲人,有什么亲人比自己的孩子亲? 等赚够了可以把孩子带到走路的钱后,回到了青岩村,态度非常好的胡说八道一通,村民总算是承诺不再追究,闲来无事种种菜,浇浇花,日子过得还算舒服,但大手大脚习惯了,没多久就把钱花去了一半,那时肚子也已经滚雪球,越来越大,不适合去奔波行骗,还省吃俭用了好长一段日子呢。 宋大婶对她是真好,清楚记得到处去求人到时帮忙来接生,怀胎那么久,早跟未出世的孩子有感情了,不想分娩过程发生意外,可几个稳婆全都闭门不见,只有宋大婶愿意帮她,那段时间宋大婶一天要来看她好几次,最后两天一直都住她家,后来因太痛苦还昏厥了,再次醒来,什么都记得,可从遇到那个少年开始,后面一切记忆尽数消失。 睨一眼那已见光死去的虫子。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上辈子一定刨了云天鹤家的祖坟,当时真没想过去找他,甚至希望再不相见,怕他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来跟自己抢宝宝,古代那么多规矩,再来个要孙子不要孙子娘的恶婆婆,啧啧啧,因此没起过去找人家的念头。 哪想到,今时今日,不但见到了,还喜欢上人家,一颗心被蹂躏得支离破碎,云天鹤你特么不对!噌的一下站起,提着裙摆狂奔,无缘无故想起,吐出了个像虫子一样的恶心东西就记忆复苏,前面一直没乱吃东西,定是左弈搞得手脚。 蛊毒,没理由就她身体里的蛊虫被吐出,孟雨说云天鹤醒来后,是处于自断筋脉的姿势,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是不是又要轻生? 明明发过誓,以后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可真到这一刻时,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担心,都说陷入爱情的人是傻瓜,果真不假。 “锵锵锵!” 擂台上的打斗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换了两个人,显然方才一战神女宫赢了,为了公平起见,并没说非得一个人从头打到尾,属于几对几规则,林婉对这么也不懂,如今她的视线都在那个凝神静气的人身上,他的右手比在腹部,好似在用内力压制什么,脸色略显苍白,看来是真的,很是不解的看向斜对面的红衣男人。 左弈,你想干嘛?这就是你对称霸武林信心十足的原因吗?难怪会堂而皇之的走正门,难怪从头到尾都那么轻松从容,若云天鹤倒下,在座的,谁能与你争锋? 可是不觉得卑鄙吗? 云天鹤的确在极力压制那莫名苦痛,喉结连连滚动,终是没像林婉那样呕出,甚至还要掩人耳目,不被发觉。 全阳宫不少弟子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深怕其余人瞧见会陷入慌乱,和惜白瞧瞧站在云天鹤身前挡住人们的视线,都还不知道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无论是什么,这个时候绝不能出丝毫差错,若被天残教知晓,定趁机攻击场上众人。 林婉这个角度还可以,有很大一块缝隙给她观察到云天鹤全身,正在她决定挤过去让他不要隐忍,赶紧吐出来时,已见他喷出一口污血。 所有痛苦都似乎随之而去,云天鹤抬手用帕子擦擦嘴角,拧眉紧盯地上蛊虫,后快速盘腿椅中,双手在腹前捏八卦抵御头部剧烈疼痛。 某女也松口气,吐出来就好,但也不是太放松,还是在警惕状态,一旦他待会做出任何想自残的行为,她都会第一时间过去阻拦,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并非你犯色戒,而是敌人太过阴险,都不是你的错。 怎么办?左弈现在给他们解毒,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人言可畏,云天鹤能承受得住被所有人辱骂吗? 除去他因不懂情而让她撕心裂肺外,这个人一心都在帮助他人,左弈,你们江湖中人不是讲究公平对决吗?居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就为了权位,不惜用七年时间来布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仿若感受到了那道过于明显的视线,左弈玩味磨蹭下巴,没有去寻找,目光不离被孟雨和惜白挡在身后的云天鹤,虽然只有一条缝隙能看到半张脸,可也够他欣赏了,啧啧啧,这个云天鹤,明明很痛苦吧?居然一点都没表露出来,不得不说隐忍程度方面,他不及他。 然而失望的是云天鹤想起那些后,除了略微皱了下眉宇后就睁开双目了,里面没有左弈期待的灭顶痛苦和自责,甚至连过度惊诧都没,孟雨和惜白看他恢复如常已经纷纷退开,还真是恢复如常,跟来时没任何区别,那么镇定,呵呵,左弈顿觉无趣的移开眼,好死不死就寻到了林婉的踪影。 她正观察着云天鹤,娇俏小脸上有着碍眼的紧张,太出乎意料,很多事都与预想有着偏差。 比如云天鹤记起与女人交欢的反应,接受得也太快了,更没要自我毁灭的迹象,再比如林婉,他到现在才想起蛊引一出,痛苦难当的不止云天鹤一人,还有另一个,他来时还以为已经爱上了的女人,方才只顾着期待云天鹤会有怎样反应,真没想到去顾及林婉之死活,一丁点都没有。 爱这个东西他不是不懂,正因为懂,所以才疑惑,忽地,眼中欣喜稍纵即逝,他并不爱林婉?又摇摇头,不对,夜夜梦中相会,都已经从那个仙子一样的人物转换成如今这庸俗模样,时刻都想看到,不是喜欢是什么? 他也搞不懂了,感情方面,已经被林婉打乱,如果可以,当然希望不要再跟那女人有任何牵扯,林婉啊林婉,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比起左弈的纠结,林婉也过之而不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云天鹤已经恢复记忆,他没有再自残,对于那事,情绪都没多大波动,那双勾魂摄魄的黑眸平静如常,碎光琉璃,似冰还淡,沉寂幽深,不喜不怒,呵,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人了。 他不会不知道她和小石头在那里,然而想起一切,还是不肯看向他们一眼,你可以不看我,但小石头可是你的亲儿子,即便你不懂男女心灵上那点感情,但身体交融,不可能不懂,当初都知道这是犯了色戒,想自取灭亡,那么小石头是他儿子一事,同样能明白,年龄,长相,奇特的练武天赋 这已经不能用冷血来形容了,不管他为什么想起后没任何表情变化,可不为有个儿子高兴却是不争的事实,世上怎会有这种冷漠的父亲?你都不愧疚吗?儿子都快六岁了,你却没给过他丝毫温暖,没尽过当爹的责任,换做任何人多多少少都不会漠然成这样。 转回头时,迎上了左弈满是探究的神情,没有生气,也没有鄙视,而是失望一笑就不再多看。 倒是左弈被这个笑容刺得不轻,搞不懂,这回是真的搞不懂了,若不在乎林婉死活,说明他是不在意她的,可又会因为她的失望而烦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多次舍不得下杀手,可比起打下武林,她又变得无足轻重,因为待会的计划不可能因为她而中止。 半个时辰后,七大门派下的首席大弟子纷纷败下阵来,最终取胜的是那个神女宫的素月,她正在擂台上满意的向人们抱拳说着客套话,不管最终盟主之位落于谁手,可神女宫的名声已打出,而这也好像是她的目的,因为似乎不想再打下去,毕竟跟那些弟子的主子打,她自认不及。 可赢了就得接受别人的挑战。 “寒门柳御风前来讨教!” 果然,一个身穿银色长衫的俊逸青年飞身上台,五招,素月被一掌打下擂台,林婉刚想拍手叫好,结果双手刚打出响声,眼前黄影一闪,前方座位空了,张口结舌,小小小石头一直没想出手,怎么突然就上去了?都跟她打声招呼,当瞧见那叫素月的女子捂着胸口在呕血时才明白。 是的,可能因为自己是女人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她和兰纹兰舞总教他对待女孩子,一定要相春天般温暖,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人,所以只要看到女性被欺辱,小石头都格外愤怒,那次骗柳义时,小石头知道草离剑的确是被他们骗走,非常愤慨,结果一说柳义欺负孩子,还是小女孩儿,立马就认同了他们的做法。 也不知是福是祸,瞧见没?素月一倒地,他就怒了。 “是个孩子” “难道这就是个天才神童?” “五六岁吧?居然也敢去挑战寒门门主。” “自不量力!” 没有人注意到,哪怕是林婉这边,因视线全在小石头身上,也没看到在宝宝抡着棍子飞身上台一瞬间,那个本来一直没啥反应的绝美男人眼睑立即抬起,还是那么沉静无波,可视线没再移开半分。 根据小石头看着柳御风时,有着不满的反应来判定,的确是嫌对方不该对一个女人出手那么重,可他也知这是比武,刀枪无眼,受伤在所难免,因此没有出言不逊,而是很礼貌的竖起右手弯腰道:“阿弥陀佛,北派少林悟法,林婉之子云墨前来讨教!”学着那些大人把家门报出,他也不知道什么叫讨教,反正他们都这么说的。 “噗哈哈哈哈!”兰纹第一个很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小石头太可爱了,转身趴在林婉身上:“哈哈哈幸好咱们这个团队没有取名号,否则哈哈哈!” 林婉之子,而不是某某骗子一员。 某女同样被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的儿子了解,为身份他非要报出云墨这个大名,而是他想趁此机会让人们知道他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其他地方也是哄笑一片,却非嘲笑,甚至觉得这孩子可爱得紧,自他上场,许多人就看出了是想给神女宫的素月报仇,小小年纪就知道英雄护美,长得也是一绝,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娃娃,还学大人说话学得有模有样,特别是一些女性,可谓喜爱进心坎里了,神女宫的五十多粉衣女子则爱怜之余又有着些许担忧。 素月稳住心神后,还不忘请求自己的宫主:“宫主,若一会” 年过三十的素夕立马抬手,美艳不失稳重的脸上浅浅笑着:“你不必多说,本宫自会救他!”本来还想一会直接挑战盟主周叔晋的,既然这孩子是为了她神女宫的人才跳出来强出头,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柳御风擅长的是掌法,只要孩子被打飞,她会用内力稳住他,不让落地受伤。 虽然小石头年纪小,可气氛却因这个孩子的到来彻底沸腾,毕竟从古至今,武林大会上还没这种小屁孩儿出现过,传闻也有听说,这孩子内力抵达了八重,可没用,个头儿在那儿,光凭力气他也不是他们这些大人的对手。 柳御风还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打吧,他堂堂一个寒门门主,怎能跟一个孩子比武?家中女儿都和他差不多大,对了,就当在教女儿练武吧,输赢不重要,输,不可能,赢,胜之不武,所以并没拿出真本事,只运用了五成的内力,这已经看得起这孩子了,跟女儿切磋时,都只用三成。 小石头自是察觉到了对方在小觑他,只运用了五成功力,但没忍让之意,而是全力以赴,冷着小脸喊道:“得罪了!”语毕,飞身而上,没有正面交锋,而是从青年左侧出击,飞到其身边后,伏龙棍凶狠打下。 柳御风自然是举起带着拳套的手臂去抵挡,寒门惯用兵器都是拳套,刀枪不入,被打上一掌一拳,非同小可。 ‘乓!’的一声,人们震惊了,可能是柳御风过于轻敌,还是那孩子当真了得,都没用任何招式,就普通的一棍子,就看到柳御风被逼得不住的向后滑动。 柳御风自己也惊骇了,避免滑下擂台,立马抬起左手打向那孩子的胸口,同样拿捏着分寸。 ‘啪!’素夕一拍扶手,飞身前去预备解救那孩子免遭内伤。 然后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柳御风明明是在攻击,可手掌刚碰触到那孩子的胸口,小娃娃的动作不便,依旧用内力灌输长棍,逼得柳御风向后移动,可柳御风呢?打人反而被其反噬,左手被无声弹开,紧接着随着那孩子的一脚猛踹,整个人飞出三丈,倒地时,溅起尘埃无数,甚至还有人听到他肩膀脱臼时传来的骨骼脆响。 素夕呆站在擂台上,花容变色。 “哇!” “一招,最普通的一招,他的内力好深厚。” “北派少林果真不同凡响!” 等人被打下去后,小石头侧空翻站定,伏龙棍在腰间四个方位旋转了一圈,后冷漠的指向擂台下的柳御风,眸子微眯,凌然一身。 不需要多说,那模样就是‘还要打吗?’。 柳御风用颤抖的左手捂住胸口,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偏头吐出大口腥红,痛苦皱眉,怪他小看这孩子了,女儿跟他比,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他不该将他们相同对待的,而且这孩子身上定穿着能借力打力的宝衣,等被弟子们搀扶起来后才向那孩子抱拳:“小少侠武功盖世,柳某甘拜下风。” 不管是没全力以赴,还是什么,输了就是输了,也不觉得丢人,要把那孩子打伤了才叫真丢人。 天刀门这边都开始疯狂鼓掌,早就跟他们说过,今年比武大会会来一个了不得的小和尚,绝对不能小觑,还非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陆天池摸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还记得跟他们说这事时,全都来鄙夷他,呵呵! 小石头不再多说,要下台,因为前面那些人比武都是打一场,休息好久,虽然他还没正式开打,但要遵守规矩。 “悟法小师傅,神女宫宫主素夕向你讨教!”素夕抬起一只手伸向那孩子,有趣,实在有趣,这孩子将来了不得。 宝宝转头,没有明白其中意思,但还是转身继续向林婉那边走,酷酷的丢下几个字:“小僧不与女人交手!”末了,已经坐在了自己在这里的专属座位上。 顾曲和楚离枫还有兰纹兰舞赶紧跟着林婉给他捏肩捶腿,太厉害了,一招就把寒门的一个门主给打得吐血,今天才知道他们的小石头有多厉害,林婉更是殷勤的把奶瓶赛宝宝嘴里,不住夸赞:“儿子,你太给我长脸了,来来来,多喝点,补充元气!” 我的个老天爷啊,这儿子是神人转世吧?真是生了个宝贝。 素夕呆了半响,后好气又好笑的飞身下台,那话听着像看不起女人,可一个孩子,懂什么看不看得起?显然是大人教过他不能欺负女人,否则刚才不会因素月呕血而生气,还非要把柳御风打得同样吐血才罢休,明明都可以直接逼下台,反身踹那一脚,明眼人都知道是在给素月报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哈哈哈柳门主,你看那孩子还在喝奶呢,你是越来越退步了。” “这娃儿比当初年幼时的云掌门还要厉害三分。” “我武林,人才辈出” 四下议论声像炸开了锅,不绝于耳,左弈方才回过神来,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不会不知道,墨甲天衣,这就是云天鹤恢复记忆也毫不在意的原因?该不会是还巴不得这样吧?一定是的,刚才那么多人上台比武,那家伙都没看一眼,反倒这个小和尚上场,他始终在盯着看,想起多次看到他与云墨和林婉来往 呵呵,真看不出来,云天鹤也有堕入红尘的一天。 但这并非好事,一切计划都失控了,就算待会将他有孩子一事说出,为了稳住局势,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如此一来,多年筹谋岂不是要付诸东流?来时就和云天鹤交过手,依旧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林婉,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大计? 哼,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云墨带着一丝残忍看向那男孩儿。 后面是蓝衣宫和飞刀门两位最高权威的人苦苦缠斗,都拿出了看家本领,本来很多人就不是为了来抢夺盟主位子的,必须神女宫,给她们,她们也不屑要,盟主每日要做的事太过繁杂,丁点小事都需要出面去解决,此次来只为扬名。 为了打响各家门派的名望,人们丝毫不敢懈怠,像那柳御风,不管怎样,一招败在一个孩童手里,说出去总是不好听。 宝宝很是享受的半躺着,没办法,四肢大开,叔叔阿姨们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瞧得起他,果然没来错,还可以给少林寺争光,等将来长大后打败左弈跟云天鹤,他就是这整个武林第一高手,绝对不会像云天鹤一样没礼貌。 一会应该不会有人再轻视他,真功夫还没拿出来呢,今天必须把学过的功夫一一展现。 本不想穿那墨甲天衣,可林婉非要他妥协才肯让他过来比武,总觉得胜之不武,可他也没办法,有这么个不相信儿子的娘,墨甲天衣配上少林寺独门武功金刚护体,单打独斗,在场除了盟主周叔晋左弈云天鹤三人,应该没人能伤到他,看林婉以后还会小瞧他不。 轮到小石头上场时,许多自认为能打过他的人都蠢蠢欲动,可又怕出现差错,跟柳御风一样丢人,当大伙都在纠结时,陆天池上去了:“天刀门陆天池前来讨教!” 宝宝拧眉,在云中城他们一行人受过人家恩惠,所以他不想跟他打,但又不能因为这个就拒绝,这是比武大会,只好将棍子指向他:“我不会因你招待过我们就手下留情,你最好拿出真功夫。”换在新月镇之前,他肯定打不过这个人,但现在不同了,自从看了孟叔叔给他的秘籍后,像很多武功都变得不再死板。 那本秘籍对他非常受用,以前参悟不透的万佛朝宗,如今已经可以任意转变方位,还有达磨棍,以前是靠在泥土地上打下才有威力,但现在不是了,在空中就可以转换成气流上伤人,搭配无相神功,若外家功夫不厉害的,十重内力来了都可对决一番,所以不希望陆天池和柳御风一样小觑他。 “没问题!”陆天池和蔼的点点头,转瞬间,脸色严厉下来,运出所有功力,举剑攻入。 林婉捂住心口,上次是侥幸,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也幸好是陆天池,就算小石头败下阵来,他也不会伤害他。 见全都用着真功夫,现场也顿时陷入了寂静中,都瞪大着双目,深怕错漏掉什么,陆天池的招数他们见过,只想知道这个孩子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神女宫这边最为紧张,素夕再次开始运气,准备随时救人,从他踹向柳御风那一脚开始,就决定今日誓死都要护这孩子周全。 云天鹤还是那么的淡定自如,眸光随着孩子的一起一落移动。 ‘咯咯’ 就在这时,本来没被带来的小雪突然自山下飞跃而来,都不需要停顿就窜到了小石头坐过的椅子上,耳朵高高竖着,两腿着地,前爪高台,脑袋随着小主人的动作来回转动,比起在天刀门时,已经没那么肥胖了,可以说差不多恢复了成原来的样子,加上小石头天天给它继续灌输内力,跑得也比以前更迅速。 兰舞看到了它,也没多想,继续屏住呼吸观战。 先是最普通的招式,都在擂台上展现基本功夫,兵器碰撞声此起披伏,每当剑身砍向那木棍时,都会擦出点点火花,人们这才知道那棍子乃北派少林的镇寺之宝,伏龙棍,传闻除了火意外,没什么兵器可以砍断它,哪怕是闻名江湖的玄霄。 几招下来,陆天池是真不敢懈怠了,这孩子个子是不高,也不壮硕,但用出的内力绝对比他的要浑厚实用,内力也分很多种,纯阳和纯阴,基本内力都是纯阴,因为纯阳内力极其难练,所以那些道士和尚的内力都是纯阳,非心无杂念不可练成,出家人从小远离世俗,每天打坐练功,念经参禅,悟道讲经,他们的心比水还清澈。 所以能练成,两种内力本质差别也不大,一柔一刚,同等内力下,旗鼓相当,可纯阳内力发出的招式很是生猛,若领悟力非常高的话,可以让内力变得更实用,就像现在,他也是八重内力,这小子的明显略胜一筹,立即向后飞开,将大刀扔出,决定用内力和气劲取胜。 小石头见状,同样飞身而来,侧翻着转身面向陆天池之际,双手紧握长棍狠狠划去白茫茫气流:“达摩棍!” 只见势如破竹的气流凭空划出一条白光,直逼陆天池面门。 林婉扶额,都跟他说几次了,出招前不要喊出来,很容易被人拆招的,可这孩子就是不听,说什么要让对手知道败在什么招式下。 陆天池可没喊话的习惯,抬手将内力打向横于上空,刀尖直指男孩儿风影刀,明晃晃大刀急急向对手飞去,有刺穿其身体之势。 “天呐!”某女早吓得浑身发汗了,见着刀尖碰撞到白光气流后神奇的无法再前行才摸把冷汗。 ‘砰’的一声巨响,气流被刺破,刀身也被弹回,看得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这下在无人会轻视那孩子,刚才一招陆天池是用了全部力量的,小和尚也能给抵挡开,不可思议,这孩子究竟是什么变的? 二人均被对方内力给反震开,各自翻身落地,齐齐连退数步,小石头毕竟是孩子,心性没大人们那么沉稳,因此气闷之下,正要继续发招,奈何陆天池已经拱手认输:“我非小师傅对手,甘拜下风!”说完就飞身回自己座位去了,他是真打不过这孩子,本来还想继续尝试一下,可自己独门绝技都用了,却还是个平手,看那孩子摆动小手的模样,就知还有更厉害的招式没用出来。 北派少林最厉害的是万佛朝宗,向来只传授给下一任方丈这类人物,为何会交给一个俗家弟子?而且他不是没见识过达摩棍的威力,绝对没刚才那样的威力,怎么回事?而且隐约还感觉到了小师傅体内有两股至刚至阳的内力相互结合,这种内力,从未见过。 孟雨都激动得快跳起来叫好了,小石头好样的,不枉他冒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给他全阳宫的心法,这才多久?他居然参悟得如此之快,还能自行把全阳宫和少林寺的内力结合在一起,看似只有八重,实则散发出的威力不下十重,从来不知道这两个门派的内功心法还可以这么用。 也可能是无人这么试过,所以不知,天下间,谁会想着去元空大师手里抢少林寺内最高端的心法?当然,这个秘密不能泄漏出去,可能连小石头自己都不知道学的是全阳宫的内功,否则少林寺将会危机重重。 这孩子是个天才,他在武功方面造诣太高了,一点就透。 连云天鹤的眼中都闪过惊异,全阳宫和北派少林最上乘的心法还有这种奇效?心开始震荡起来,虽然很希翼,但也只能想想,毕竟那是人家少林寺的东西,哪怕元空愿意把这些传授于他,也不可学,更不屑去学别家功夫。 “宫主,他好厉害!”素月惊叹,恐怕宫主也非他对手,虽然在场还有很多比七大门派更厉害的主,可这孩子才五六岁啊,居然能打败陆天池。 柳御风心中的憋屈总算是烟消云散了,若就他一个人被打败,多伤颜面? “黑云教吴非前来讨教!”一灰衣彪形大汉抬掌边上台边打向孩子瘦小的身躯。 就在小石头又要下台时,忽感劲风袭来,不得不转身应战。 “黑云教搞什么?懂不懂规矩了?他才刚打完,需要养精蓄锐” “左弈,还不快叫你的人退下?” “黑云教太放肆了!” 无数人站起身愤恨的怒吼,场面一度失控,周叔晋也已经在那两人打起来的瞬间站起了身,指向左弈:“想不到你们邪教会来欺负一个孩子,休要在此地撒野。”若不是顾念着不想引起双方厮杀,早下令攻打了。 左弈换了个更随意的坐姿,慢条斯理的回道:“切磋切磋,还讲劳什子规矩,也就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会如此无聊,至于欺负,他死了吗?”后挑衅邪笑,话是向周叔晋说的,可从始至终没去看人家一眼。 “你们既然来了,就得遵守秩序,这孩子刚打完你!”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那魔头都充耳不闻,而小和尚本可以退开,可他没有,很是恋战,心想说不定能打过,只好看向擂台上,但凡小和尚受到伤害,今日这一仗是不打也得打了。 小石头没料到来人会出杀招,起先被逼得节节后退,很多招式他都不敢用,怕伤人性命,可眼下,他若不以同样的方式对抗,结局只有一个。 “小师傅,他是邪教的人,你不必客气。” “就当为民除害!” 自吴非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多年前那一幕即将重演,所以都开始运气了,随时攻打过去。 全阳宫众人的剑正慢慢出鞘,预备着救人,那孩子绝非吴非的对手,加上刚打完一场,会更加危险。 在场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唯独云天鹤还稳如泰山的坐着,英俊逼人的脸上连一丝焦急都未曾露出,这一幕看得林婉着实心寒,那黑云教太不是东西了,幸好其余人都站在小石头这边,盟主都接过手下递去的兵器,这么多人在,应该不会有事。 吴非在那孩子躲过他一掌后,立马将手中宝扇掷出。 嗖嗖嗖声不断袭来,小石头只好飞跃向擂台边上的石柱,单手抱住,小身子旋转一圈要飞回擂台时,才发现敌人在声东击西,因为五根利爪早早在石柱另一侧等着他,‘啪’脚下一瞪铁索,避开了利爪刺穿头颅,将棍子举起做为抵挡,胜在身子灵活,当那五根呈鹰爪状的手指抓到伏龙棍上,飞快借住敌人力量翻身跃到了其顶上方,棍子也被他舍去,两根手指竖起,这次没喊话了,趁其不备,汇聚着大半内力点向吴非颈间动脉。 然而还没得逞,吴非好似早有预知,扔下棍子继续往那孩子身前凑。 “他善于近身攻击,不要让他靠近!”素夕上前一步大喊。 小石头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那么喜欢缠着他了,单手张开,快速后飞,脚尖点上一方石柱,可吴非追踪速度也不差,完全不给对手有出招的机会,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孩子内力虽然厉害,可他只会远程功夫,只要挨着他,不出半柱香时间就能使其精力耗尽。 果然,小和尚刚站稳,就开始翻转小手想运功,可吴非的利爪已经快逼近,就在云天鹤站起身时,一道雪白的影子自台下窜起,速度之快,眨眼功夫,白影划过半空,自吴非头顶越过。 “唔!”吴非只觉得脸颊传来刺痛,而且整个身子都因那一爪而偏了方向。 “是只貂!” “不可能的。” “它有内力,否则不可能跑那么快,飞那么高,还力大如牛!” 小雪是翻滚着栽入地面的,虽然人们肉眼看不到,可刚才因速度冲击过快,爪子划上那人脸上时,就变成倒飞了,屁股着地,即便有内力护体,还是痛得趴地上不肯起来了,甩甩脑袋,望向已经成功发招的小主人。 “第一次见畜牲也有内力的,今天长见识了。” 不少人开始揉眼睛,好似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动物哪懂什么修炼内力?除非是妖怪,但也不是不可能,相传千年前,有只鹰就被一个高手日日内力灌输,上了战场,也是个好帮手,飞得那叫一个快,见影不见鹰,与刚才的白貂一个样。 后来很多人争相效仿,可没一人能成功,这孩子神了。 云天鹤已经坐了回去,此刻看着打出万佛朝宗的小石头,嘴角显现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小雪太棒了,惜白捏紧拳头在心中呐喊,既然人们都认为小雪是小石头驯化出来的,就让他们那么认为的,也是今时今日才知道师兄这个儿子这么了不得,十五年后,武林第一高手恐怕是要改写了。 “一战成名!”孟雨吸吸鼻子,这孩子没辜负他的指点,更没辜负元空的栽培。 “万佛朝宗!”这回是把招式发完才喊的,右手推动气流,左手柔柔一抬,伏龙棍跟有生命一样,立刻从地上飞起,后在空中呼呼旋转,数之不尽的字形成一个圆形弧度袭向想再次去攻击小和尚的吴非,当四五个白色字打中五爪时,那种尖锐疼痛迫使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身上更是犹如万箭穿心。 ‘啪啪啪啪’声无休无止的响起,可见打在身上有多疼了。 很快吴非就开始痛苦呕血,毫无攻击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出道道内力抵御那些气流,却还是有不少钻进体内,而且不管他怎么躲,棍子散发出的气流都会穷追不舍。 小石头显然已经怒不可赦,打出的气流一道比一道凶狠,小脸有着鲜明恨意,好似就要这么把人给活活打死一样。 林婉大惊,小石头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别说杀人了,仿佛猜到原因所在,赶紧冒着凶险冲向擂台,也不管人们怎么呼唤,她也知道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被上面任何一股气流打中都必死无疑,可她不能让儿子手上沾染上鲜血,边躲开那些飞来的字边往趴地上的小雪滚去。 说时迟那时快,左弈在吴非准备使出最后功力要与小和尚同归于尽时,起身几个瞬移就护在了他身前,对于那些字气流压根没放在眼里,鄙夷一笑,反手打向空中旋转的木棍,然而有人却更快他一步。 擂台上如今已经一片混乱,两个模样姣好一模一样的女子都不怕死的站在擂台前大喊,另一个貌美女子正疯了一样抱着雪貂往回滚,刚才一道红影划过,就看到左弈救下吴非,再是一道白色的影子闪入,一切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了两个呼吸之间。 小石头本来还在担心左弈那一掌下去,自己必定被伏龙棍反震而死,可就在这时,他见云天鹤忽然出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伏龙棍已经安稳弹回来了,伸手接住,才见到叔叔阿姨们已经靠近擂台,如今云天鹤和左弈在交战,必须远离,都不用去看,凭直觉都能感受到那两股强大力量,连他碰着都休想活命,更何况叔叔阿姨们,还有单手抱着小雪像毛毛虫一样向台下蠕动的林婉。 林婉好不容易爬到了擂台边缘,把手伸向好友们,顾曲赶紧抓住狠狠一扯,半抱着放到地面,在一起奔跑回安全的地方。 小石头以免被误伤,也回来了,但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那个吴非,是个绝顶高手,非常难缠,可还是被他打败了,咳咳,也有小雪的功劳,否则真打不过,完全没机会出招,不行,他还要学点近身功夫,少林寺最厉害的近身功夫不下五十种,可师傅说他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先把最上乘的传授给他。 然后再去学近身攻击,哪怕打不了人,像刚才那种情况也能完好的防守,这回是多亏了小雪,要不以墨甲天衣和金刚护体也无济于事。 更多谢云天鹤的救命之恩,就算左弈不上去,也已经看出那莫非有足够能力和他同归于尽,每个武者都有一种绝技,最为厉害,就是抱着死亡决心将内力释放到数倍的效果,那是逆天而行,对手死了,自己也会血管爆裂而亡,这一招师傅说可以用金刚护体来破,前提是金刚护体要抵达巅峰才行。 总共十重,他才学到三重,连师傅也才七重,比内力还难修炼,哎,所以云天鹤再次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真不开心! 推开在身上胡乱摸的手:“我没受伤,不用担心。”真不明白林婉和叔叔阿姨们干嘛总是这么一惊一乍,弄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 即便不喜欢,还是两眼放光的站在椅子上观看天底下最强悍的两大高手对决,与前面的相比,这才叫真正的武功。 可对于没什么武功底子的林婉和兰舞等人则看得着实失望,高空上只有一红一白两道影子飞来飞去,一会毁了擂台上这个柱子,一会毁了那个柱子,估计有房屋的话,早被他们给掀翻了,移动速度得快成什么样才会只有影子在飞?估计就这么几秒,他们已经过了上白招。 也不是什么都不看到,还有一道道强大的白光时不时凭空划出:“小石头,你要学这个,太帅了。” “只有十二层以上内力才可做到时刻瞬移。”小石头点点头,他一定可以的。 “可是小雪它不是也这样吗?” 小石头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因为小雪本身奔跑速度就高于正常人无数倍。” 原来如此,几人耸耸肩,武功方面,在宝宝这里,他们太孤陋寡闻。 ‘砰砰啪啪’ 最后一根石柱也被摧毁了,两个人还在天上打得难分胜负,全阳宫这边说不担心是假的,因为他们发现左弈的功力更胜从前,几乎已经到了和师兄相差无几的地步,唯一能取胜的也就一点气劲了,就这点气劲就足够赢他,但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功力才能消耗光,上次是三天三夜,这次两人功力都有增加,这不吃不喝不停歇的打,能坚持三天三夜,也是神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下面没血流成河,因为盟主周叔晋禁止大伙在这里互斗,否则就得受到严惩,就因为这样,很多人非常不服气,觉得周叔晋不适合当盟主,太怕事,没有魄力,于是当那二人打到山顶上去后,蓝衣宫的宫主上去了:“蓝衣宫蓝衣六子挑战周盟主。” “我去六个人,这不是以多欺少吗?”林婉瞅着那六个男女抱怨。 楚离枫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你懂什么?蓝衣宫修得是阵法,以阵法取胜,他们武功并不怎么样,但陷入他们的阵法后,很容易迷失心智,自乱阵脚,继而取胜。” 不一会就看到周叔晋不断翻飞于那六人之间,果然是好几次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毕竟是盟主,不出一盏茶功夫就给破了,到了争夺盟主之位时,敢上去的人并不多,可也不是没有,正派的,邪教的,轮番上阵,都被周叔晋给打败了。 当然,还有很多武功在周叔晋之上,但却对盟主之位毫无兴趣的盖世高手都置身事外,全当凑热闹亦或者帮忙镇压局势,比如全阳宫的孙继焚跟江竹延等有资质的人,小石头那话,只是个全阳宫神剑阁阁主孙继焚,他都招架不住二十招,并不是武林盟主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世界上能打过周叔晋的人不下一百。 东西南北各大少林寺的方丈住持就不用说了,单是北派少林寺的九位大徳高僧,个个都能打得周叔晋趴地不起,还有很多没上武林排行榜四处云游的隐士高人,幽冥谷的五位谷主,今日能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服从管教的名门大派,有些小派,哪怕如天山四老,就四个人,却能挑他们一个派。 武林之大,超乎想象,可小石头今日能赢得天刀门c寒门c黑云教,足以名扬天下,世人皆知有这么个五岁多的高手,年龄如此小就有这造化,将来超越云天鹤和左弈可以说毋庸置疑。 顾曲都敢用人头去担保,小石头武学方面比左弈和云天鹤都要出色数倍,他都能自创出一种双阳内功,其余的还在话下吗?只是欠缺点拨欠缺名师指导而已,今日是因为山中绿植相隔太远,而四周地面只有灰尘没有小石子儿,否则就那黑云教的吴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相神功根本没施展机会。 如果再学到云天鹤的一招破空归元,才叫无敌,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近身高手,招式一出,同等能力下,基本都可以震开,让人无法近身。 两个时辰之后,最终取胜的还是周叔晋,再无人去挑战,他能一个人打败五十多名高手,不带停歇,已经证明了实力。 合剑派的弟子们都显得很兴奋,因为他们的掌门将继续担任掌门,开始笑呵呵的给在场诸位发放大饼和一竹筒清水,原本那些对周叔晋胆小怕死行为的人们吃着饼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吃人嘴短嘛,而且仔细想想,周叔晋这样也不错,邪教的人统统该死,但总不能每次武林大会都要倒下几个门派,那以后谁还敢来参加? 周斌发现完全见不到尊上身影,万分焦急,方才尊上已经发话,不可轻举妄动,来时明明信誓旦旦能在今日无敌手,这会儿为何突变? 无数名邪教弟子全都不断跟那些假清高的各门派弟子比瞪眼功,都恨不得立马对冲起来,但两方人马还算服从命令,再手痒也给忍住了。 哪怕是那些自认为打周叔晋轻轻松松的人也不敢胡来,没办法,支持周叔晋的人太多了,整个全阳宫,还有那少林小和尚,别看他现在是一个人,但代表的是整个北派少林,还有在场那群东派少林的和尚,全都只买盟主这个称号的面子,这么强大的后盾,谁敢反周叔晋? 只是这些邪教看着实在气人,到了这里,一个个还趾高气昂的来瞪他们,太猖狂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终于在大伙都吃饱喝足时,二人从山上打下来了,估计是内力消耗得太多,不再是两道影子,林婉才知道左弈用的兵器居然是一支箭,一米长,带翎羽,尖端三角形,造型和普通的箭矢没太大变化,只是比一般的要粗要长,箭身银光闪闪,纹路雕刻复杂,可与云天鹤的玄霄碰撞时,竟不伤分毫:“第一次听说用箭当兵器的。” “你可别小瞧了这飞羽箭,凌破弓,威力无穷,今日一战后,就完全和玄霄剑其名了。”顾曲抬手揉揉她的刘海,失笑解释。 林婉面不改色,却有不着痕迹的拉开点距离,自从知道顾曲的心思后,她就不喜欢被他这么摸头了,以前都以为那是哥哥对妹妹的一种呵护,谁知 顾曲顿了下,收回手,继续含笑看向擂台。 恰好左弈阴着脸将背后的凌破震出,抬手接住,腾空飞跃数丈,再回身时,箭已上弦:“万箭齐发!” 画面好似被放慢了几百倍,林婉小嘴大张,发招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是远程攻击,小石头还没发招完,估计就得被射成筛子,只见一支飞羽箭出,在空中幻化出无数到光影射向了还在空中飞跃的云天鹤。 与此同时,云天鹤就算是背对着对手,依旧早有感应,身子一转,玄霄飞向来势汹汹的无数箭影:“八门千幻!” 由于那飞羽箭对向的位置恰好是林婉这边,眼看着那些寒光森森的箭飞面而来,涉及范围极大,少有有五六丈的样子,很多人已经开始抱头逃窜,本想去抱住小石头,可小石头正在运气试图抵挡突来横祸。 关键时刻,一张白色八卦光影形成一堵气墙挡在了人们前方,万道剑气挨个打破那些箭影,还有不少飞向了远处那个红袍翻飞的男人。 左弈只是抬弓,轻松就给挡去了,本想靠杀点人转移云天鹤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好像自己轻微一个小动作,对方就能察觉出他要用什么招式,当然,云天鹤要用什么招式他也能提前预知,毕竟都交手好多次了,双方几斤几两都格外清楚,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不是亲朋好友,而是敌人。 好几次使用蛊毒,吃一堑长一智,那小子已经不容蛊毒近身了,那么蛊毒如今没了作用,再打下去估计又得几天几夜还无法取胜,若自己倒了,几个教派的人都插翅难飞,周叔晋会让他们离开才怪,等得到灵虚丹再收拾他也不迟,将飞羽箭收回,烦闷的连连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武林大会越来于没劲,撤!”言罢,也不管他们听见没,开始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走的那叫一个潇洒爽快。 周斌看看那几个还没上场的教主,知道他们手痒,想杀全阳宫那几个老东西,可尊上都说撤了,就必须走:“机会多的是,走吧。” “这”一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呆了,以为又会和以前一样僵持几天几夜,还想着入夜后挑战江竹延,这就完了?她鬼刹还没大展神威而且黑云教真正的高手也还没上,左教主真是的,好歹给他们玩玩,过过瘾再撤嘛,白来了。 目送走那些碍眼的人,议论声再次如浪潮澎湃,更有人扯开嗓子口出恶言,都是些说邪教自不量力一类,不会开战,林婉等人也就不想着赶紧离开了,因为都知道小石头现在肯定不想走,那么多人都来恭维他,有尾巴估计都翘上天了,没看小孩儿正冰着一张脸挨个竖手‘阿弥陀佛’的还礼吗? 几个人都被那些过来打招呼的武林人士挤开,兰舞止不住的哧哧发笑:“小婉,没看出来你这儿子还有点虚荣心。”这孩子很认生的,可每次只要是夸他,再生的人也能耐心相待。 林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其实小孩子的自尊心比我们还要强烈,一旦你他不好,长得丑,不讨喜,惹人厌,他们能记你好几年。”自尊心强也没什么不好,小石头是越夸越上进那种,他只喜欢被人夸赞,为了不让人低看,他自个儿就会拼命往高处爬。 “小师傅,你的内力好似跟元空大师也不太一样,感觉更厉害一些,为什么?” “你都是怎么练的?” “刚才打得太漂亮了,小师傅,以后记得来我们逍遥门做客,绝对上宾款待。” “” 小石头除了阿弥陀佛外,没多说一个字,反正有人来打招呼就作揖回应,师傅说做人要礼尚往来。 夕阳光束金灿灿的打在地面,人们已是热得汗流浃背,而在这上万人中,有那么两个永远不受酷热侵害,不光太阳多么毒辣,身上也是清爽宜人,大队白衣人穿过人群,边向各位告别边随着冷漠如冰的云天鹤离场。 在穿过某楚时,男人眸光斜了一下,见那女子正与人调笑打趣,垂在身侧握着玄霄的手暗暗发紧,并未因为这个影响而停留,反而步子跨得更大。 眼珠在那两人身上转转,惜白用食指抠抠侧脑,怎感觉有点不对劲?师兄和林婉终于肯分开了?那就太好了。 人嘛,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还是不希望别人得到,心里多少能平衡一点。 回到合剑山庄,五个大人都差点把小石头当佛祖供着了,如今外面到处都是关于宝宝的传奇性话题,比周叔晋继续胜任盟主议论得还要热闹,也更让大伙知道以后有小石头这个保护神在,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能打败那么多拔尖高手。 “吃颗葡萄,还有小雪,你也吃。”林婉把两颗精挑细选的紫葡萄塞宝宝嘴里,也不忘给功臣小雪递上一个,即便今天没有小雪冲上去她相信也会有人及时过去阻止,当时那神女宫宫主都差点飞起来了,还有孟雨他们,个个都心系孩子,但还是感激小雪的英勇之举。 这小宠物没白养。 而且她发现对于儿子武学这块儿,她知道得太少了,这孩子本来话就不多,鬼知道他爆发力这么强,还有小雪,以前真只把它当宠物对待,哪怕是云天鹤跟她说了它的厉害之处后,毕竟没见识过它的本领,还是当宠物看,现在开始,不会了,它是小石头的伙伴,战友,朋友。 当时情况那么凶险,小家伙想都不想就冲上去了,都不惜豁出命去,至今还能回忆起它栽倒时的狼狈样,站都站不起来。 现在小雪早恢复了,两个小爪爪捧着葡萄放嘴边幸福的啃噬,好似也知道人们在夸赞它,难得这么多人围绕着也不排斥。 “小石头,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叫云墨?”兰舞坏坏一笑,眼神极其暧昧狡黠,好你个林婉,都给孩子取名了还不跟大伙说,云墨,姓云,估计是认为能和云天鹤有点什么时候取的,现在没戏可唱了,那这名字也就变得诡异起来。 可林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拍拍儿子的肩膀,冲大伙宣布道:“从今以后我们的小石头就叫云墨,慢慢习惯吧,反正我还是觉得小石头比较顺口。” “云墨,名字不错,小云墨,你觉得楚叔叔怎么样?勤奋点,武功什么时候能到你这种地步?” “所以你想做小石头的徒弟?”兰纹蔑声揶揄,竟看那家伙没有反驳,立马弯腰跟孩子说:“小石头,千万不要收他,知道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吗?迟早都能被他活活气死,知道没?” 亮晶晶漂亮大眼睛看看楚离枫又看看兰纹,后垂头继续吃葡萄,他都还没出师,才不要收徒弟。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第二天大伙已经收拾好行礼,林婉非要他们赶紧离开,只有兰舞明白,哎,情字伤人啊,这么逃避真的能忘吗? 不能忘也必须忘! 人算不如天算,待大伙背着包袱走出小院时,都只看到白影一闪,林婉没了。 小石头仰头望了某个方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外走。 在这里,能有这种轻功又一身白色的,除了全阳宫那位也没谁了,因此都没太当回事,他们相信林婉能处理好。 林婉眼睛都不敢睁开,和上次被提溜着飞行不同,只知道飞吹得脸都开始变形,比蹦极时的速度还要恐怖,大概几分钟的样子,才被轻柔放开,甚至还保持着搂抱姿势,一把将人推开,转过身,声音不带温度:“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怀抱温度消失,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显然是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狭长凤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层灰烬,黯然无光,那张让无数人疯狂的俊脸上也不像往日那般神采奕奕,透着点疲惫,沉默片刻后才低低叹息:“对不起!” “呵,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当日会救你,也并非没有私心,孟雨救我出火海,我助你脱离困境,两不相欠。”就知道是为这事来的,随手扯过旁边一朵小黄花,再苦笑着观察现状,这应该是孚琅城某个比较偏僻的小道,四下没有行人,但根据脚下干净整洁的地面来看,随时都有可能被偷听。 孚琅城绿化做得不错,城内到处都能看到繁花锦簇,也不知他是怎么在人满为患的城里在找这个地方的,远处是条小河,岸上瓦房林立,风景倒是不错。 “以后都不见了吗?” 又等了半天,才听到后面飘来这么一句话,可能是觉得这种话不好意思开口吧,声音压得有点低,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种舍不得的话,可她不会再上当,更不会抱有期望,点点头:“嗯,而且最好不要见,毕竟小石头是你的儿子,若我以后成亲了,夫君那边知道咱们有来往,肯定会误会,也许这么说你无法明白,总之避嫌总是对的。” 云天鹤呼吸一凝,因女人那句话,整个人都处于石化状态,好似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说一样:“你说过你喜欢我!” “够了!”林婉按捺住想抽他一顿的冲动,终于肯转身看他,还真愣了一秒,头发都没梳,穿着宽松袍子样式的亵衣,神情倦怠,不用想,昨天比武五六是个小时,回来又一夜未眠,估摸着他也会因为小石头和当年的事睡不好,原来真的没睡,帅哥就是帅哥,哪怕缺少点精气神还这么赏心悦目,就是不知他怎么晓得他们会离开的:“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恶的人是什么吗?明明不喜欢人家,却还总想着被对方喜欢,重视,呵呵,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云天鹤,求你,真的求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行吗?” 某男脸色顿时寒下,厉色袭人:“你为何总要无理取闹?” “我的妈呀,你真是外星来的吗?”乖乖,他是真的永远意识不到自己有过错,神思维啊,懒得再纠结了,将手心摊开,彩色同心结安稳躺在上面,挑眉打趣:“没想到吧?呵呵。” 视线只在那编织绳儿上停留了一瞬,重又转回她带有戏谑的眸子。 哟,无耻没下限就是这个意思吧?好吧,将同心结装回,认命投降:“说白了,我不喜欢你了,甚至看着你这张脸就浑身难受,很不开心,这是你当初给我的笛子,一直都没用过,我也不会用,还给你,至于赔偿,就用那件什么天衣吧,对儿子还算有用,对了,你更不要再出现在小石头面前,他与你无关。” 把笛子强行塞到了他领子里,快步远离,太没用了,她真的太没用了,都到这一步还是不忍心去破口大骂,心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又被狠狠补上一刀,尼玛,一个人的承受能力真强大。 是,同心结不值钱,几文钱而已,比不得他的笛子,可她却有好好珍藏,因为喜欢,所以连拿出来跟人分享都舍不得,而他呢?就因为彩绳没有用处,所以扔了,如今被当面戳穿,还表现得那么无所谓,不是说爱人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当宝贝捂着么?呵呵,看她,想什么呢?人家何时把她当过爱人? 她只是一个能陪他玩乐的青蛙,随时要面临被他带着无辜嘴脸扯断腿的危险,找别的青蛙去吧,这里真的玩不起。 大手紧紧按住胸口寒玉笛,原来,心真的会无缘无故传来痛感,取下笛子,垂眸看得入神,两边唇角一点点弯起,一撮发丝因风打在唇间,为这许倾尽风华的浅浅笑意增添了更多风情,可深了看,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味,最后睨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娇小背影,嘴角笑容也已不复存在,冰眸更是冷得刺骨。 倒退几步,蓦然转身跃上树杆,霎时墨发翻飞c白衣翩跹,同样不带眷恋的远离而去。 风还在继续轻吻大地,一株株黄色小花欢快摇摆,四下无行人走动,恢复先前清冷萧条,好像刚才一事都是幻相,不曾存在一样。 “你的意思是不知该怎么对待她?” 一间绚丽鲜艳的雅室内,慕容青阳慵懒的坐靠矮塌小几旁,与对面的一身赤色男子比起来,更加妖媚入骨,黄灿灿袍子与端庄发髻却又为本身增添了几分英气,倒不是真的那么缺乏男儿气概,只是那双眼,要多勾魂就有多勾魂,天生邪魅狐狸眼。 因半躺的姿态,黑色滚边红袍大肆敞开着,露出里面一片精壮胸膛,俊逸张狂的脸上有着莫名惆怅,懒懒道:“是啊,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伤神。”昨日他本可临走前将云墨是云天鹤之子一事让天下皆知,可他没那么做,因为在没搞清楚对林婉的感情前,不想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 其实林婉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为了夺得武林,他昨天还差点以万箭齐发杀了她,若不是云天鹤挡住了,他定痛恨自己为何那么做,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想打败对手,心烦气躁时,选择了离开。 昨晚他又梦到她了,既然自己想不明白,只好找人帮着分析分析。 慕容青阳几乎听了整个过程,心中已有结论:“只有一个问题,你还有想起过她童玉儿时的模样吗?” “有,不多!” “不多是多少?” 左弈烦闷瞪他:“一天也就七八次吧,大多数想的还是她现在的鬼样子。” “呵呵!”慕容青阳忍俊不禁,也就七八次轻叹:“左教主,你这是当局者迷,在本王看来,并不复杂,因为你真的喜欢上了‘童玉儿’,别说你,纵然是本王看了,也会被迷惑吧?毕竟不但长得清纯可人,还聪明绝顶,琴艺上佳,词曲世间罕见,温柔似水,知书达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寻不到一丝不足,这么完美的人儿,试问哪个男人不爱?没什么好惭愧的,错的不是你,是她。” 这群骗子,为了钱,可真把这个大魔头给害惨了。 “是啊,全都按照本座的喜爱而来,可既然如此,为何总会对林婉手下留情?”这不是很矛盾吗? 如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桌面,薄唇开启:“最开始只因被那张脸所惑,当你确定她身世凄苦,会去骗你也是迫于无奈,那种情况下还对你手下留情,不肯拿走所有银票,说明这个女人良心未泯,身为骗子,又会见不得其他女子备受煎熬,费尽心思帮其脱离苦海,那一刻,让你感觉到她身上还是有童玉儿的影子,都那么善解人意,也就那么一点,让你不忍心再下手。” 左弈撇嘴陷入了思考,或许还真是那样:“有时候本座觉得本座也爱着林婉” “如果是这样,你干嘛每天还想童玉儿,七八次!”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难得这左大教主看得起他,不过是前来谈何,让他别再去打搅太子一行人,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拉来喝酒谈心,这不是正中下怀吗?当然,他没为了帮主林婉那群人而撒谎,就事论事:“你爱的是童玉儿,至于对林婉,为了权利可以下去手,无关权位时,多次不忍心,还会因为她亲近别的男人不痛快,其实道理很简单。” 一听对方这么说,左弈好似看到了希望,他是真的不想再被这个女人搞得魂不守舍了:“快说!” 慕容青阳先是勾唇笑笑,若有所思打量起这个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左教主并非传言中那般十恶不赦,甚至始终都还保留着一份慈心,林婉之于你,是童玉儿的化身,是童玉儿的妹妹,是童玉儿的亲人,爱屋及乌嘛,也可以说林婉是唯一一个能被你纳为朋友知己的人,但你不爱她,一点都不。” “朋友?”呵呵,他左弈从不需要朋友,连天残教里,也没人配跟他成为莫逆之交,从不会为了谁去干两肋插刀这么可笑的事:“我就说嘛,那种庸脂俗粉,本座怎会喜爱?” “你不忍心杀她,是因为不想打破童玉儿留在你心中那份美好,因为童玉儿就是林婉扮作,你杀了林婉,那个梦也将变得不再美好,左教主对待男女之情,当真是厚重,一往情深,既然你选择找本王来开解,那么也请教主听本王一句,不要去伤害她,那种美好回忆,本王想有还求而不得呢,虽然她骗了你,可最起码在身为童玉儿时,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不是吗?全当一万两买了场最旖旎的梦境。” “呵!” 慕容青阳直起身,定定看着:“而且她留给你的还不止是一个梦而已。” 左弈挑眉:“还有什么?” “还有让你明白,人无完人,你所想要的那种女子世间或许并不存在,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在乎她有哪些缺点与否,当爱上了,哪怕是她当你面抠脚,也是赏心悦目的,所以不要再被世间那些所谓的美好表象迷惑,看人不能用眼,而是心,左教主,用心去看人你会发现那些你认为不美好的人事物,会变得更美好,就如林婉。” “林婉美好吗?”他怎么不觉得? 慕容青阳摇摇头:“我又不了解她,当然不知美好与否,我也是根据你对她的看法来判断,最开始你觉得她一无是处,粗俗鄙陋,可当你看到她为救一女子出火坑时,才觉得她也是有优点的,渐渐的深入了解,你发现她比你想象中要好很多,加之与童玉儿有着同样脸孔,慢慢下不去手,这个时候你就是在用心看了,你不需要朋友,不是不需要,而是不想与人交心。” 他想一定是这样,林婉某些地方已经得到了左弈的认同,想更加去亲近,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想多一个不怕他,又能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解释,有时会不在乎林婉的感受和死活,只是因为交情还不够深罢了。 交心左弈一点点回想过往,林婉的确是他第一个特别对待的人,还会去吓唬她,逗她,打趣调笑,好吧,他承认这个小女子是特别的,如慕容青阳所说,既然童玉儿只能是他的梦,就让这个梦留在心中,至于林婉,舍不得就不舍,当个妹妹对待,呵呵,想他左弈,居然也有妹妹的一天。 只是这个妹妹总是拿着玉儿的脸去勾搭别的男人,又不能去伤害,随她去吧,反正他是真的不可能娶如今的她,当时会抗拒,以为是跟她有个儿子有关,如今被慕容青阳一说,才恍然大悟,是觉得别扭,在他心中,童玉儿和林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娶林婉,那不是把她当作玉儿的替身吗?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他左弈不屑做,或许有一天他会爱上另一个女子,但现在,玉儿依旧无可替代:“我知你的来意,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找他们麻烦。” “那小王就在这里谢过左教主了,不说这些,来,喝酒。”被识破,慕容青阳也不觉心虚,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左弈能弃恶从善,不要包庇那些贪官污吏,继而成为朋友。 多个朋友总归比多个敌人好。 另一边,已经出城了的几人再次计划起到了下一站要捞多少,虽然自云中城开始就没银子入账,但这一趟来得值,云墨的名字想必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就当是来扬名的,效果比预期还要好上百倍,知足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连续赶了四天的路后,都没看到半个村庄,入夜了也只能继续找个干净地儿生火打地铺,除了小石头,几个大人正围一起吃着香喷喷的烤鸡呢,而小石头则坐在一旁打坐练功,忽然小耳朵动动,睁开眼望向四周。 果然,一颗蒙着黑色面纱的小头颅自某棵树后探出,竖着两个俏皮的小辫子,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打理,已经变得颇为散乱,漆黑大眼珠冷冷扫过下面那些人,最后定格在那小和尚身上,顿时阴郁眯眼,似乎恨到了极致,举起双拳就飞了下去,直逼其面门。 “有埋伏!” 顾曲大喊,掏出扇子就打了过去。 林婉和兰舞赶紧扔掉鸡腿,躲一起观战,可看了半天,似乎只有一个正和顾曲缠斗的孩子?还是个小女孩儿,看身高,顶多四五岁吧? 小女孩儿三招就把顾曲给制服了,而顾曲,明明扇子都打到她的手臂,结果人家纹丝不动,倒是自己的扇子已经四分五裂,不敢再轻敌,呵斥:“你是何人?” “哼!”小女孩儿鄙夷的哼了他一声,冷着脸指向那和尚:“你叫云墨?” 小石头并未看出对方身份,可能是因为那人发髻散乱,又没什么头饰,还一身黑衣蒙面,并未往女孩儿这个方向想,只知道来者不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竖手:“阿弥陀佛,小僧正是云墨。” “是就好,接招!”小女孩儿双目赤红的抡起拳头打去,正想着这一招必定能打得敌人魂飞魄散,哪知刚要碰触到,对方居然轻而易举就躲开了,顿时气急,几个漂亮的翻跃,再次攻回去。 小石头知‘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避,但那人好似今日非杀他不可,明知打不过还纠缠不休,终于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待那人又一次攻打来时,继续侧身躲开,并用棍子在自身前横飞而过的小身躯上打了一棍子,当然,只用了三成功力。 “啊!” 好巧不巧,正中小女孩儿的屁股上,翻滚着从地上跳起,反手揉向小屁屁,眼里恨意更甚:“你找死!”连她爹都舍不得打她,今天一定要杀了他,新仇旧恨,必须了结! 确定四周没有埋伏后,几个大人都环胸站一旁看俩孩子打架,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才刚扬名,小石头就有仇家了。 啧啧啧,这小女孩儿功夫不错嘛,可惜她碰到的是变态小石头。 一阵气流激起四下落叶翻飞,两个孩子的身影也飞来飞去,实在被闹得心烦后,小石头再不退让,一把抓住来人的后领掀翻在地,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对手,抓他头发就算了,还想踢他下盘,学武之人,这些招数最令人不齿,为了不让那孩子有翻身的机会,在‘她’倒地瞬间又给拉了起来。 小女孩儿惊呼一声,刚站定,垂头看看抓着自己胸口的贼手,想也不想就一耳光扇过去。 ‘啪!’ “臭流氓!” 小石头脸都给打偏了,不敢相信这人不但无耻,还恩将仇报,刚才他不把‘她’拉起来,估计门牙都得磕碎,眸内开始喷火,抬手就要给打开。 “不要,小石头,别打她,是个小妹妹。”林婉从儿子被甩耳光中回神,见小孩儿发怒了,赶紧出声阻止。 果然,一听是女孩子,小石头立马将人推搡开,怒意被惊诧取代:“你到底是谁?为何想杀我?” 女孩儿踉跄着倒退几步,看看那小流氓,再看看旁边几个大人,气愤得想杀人,冷哼一声,用小拳头指着那云墨:“我乃寒门柳御风之女寒霜,小流氓,你打伤我爹爹,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人前。 小石头莫名其妙的揉揉已经开始刺疼的脸颊,拧眉,看向林婉时,有着不解:“比武大会受伤不是不追究吗?”而且那柳御风当时都没说什么,为什么他的女儿要来寻仇? “咳!”林婉干咳一声,忍住灭顶笑意:“那个孩子嘛,哼哼哼”不能笑,绝对不能笑:“有些小孩子不懂这个,只认为你伤了她爹爹,没事的。” “哼哼哼对对对。”兰舞同样压抑着笑意,跟着点头。 小石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几个叔叔阿姨脸红得不正常,肩膀也都在哆嗦,想到什么,撅嘴揉着脸蛋抱怨:“我都被人打脸了,你们还笑?” “哈哈哈哈小流氓,小石头,你说说你,一个和尚,居然对人家姑娘耍流氓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哈哈哈打脸也是你活该” 顾曲和楚离枫还算正常,只笑了几声就回火堆继续翻烤食物了,只有三个女人笑得直不起腰。 小石头捏捏拳头,脸蛋寒下,厉声警告:“不要笑了。”奈何自己不说话还说,这一吼,她们笑得更夸张,愤愤的回到树下盘膝而坐,可恶,他何时向人耍流氓了?明明是那个小女孩儿自寻死路,他那是在救人,哪怕是俗家弟子,还没还俗之前,就是出家人,他怎么会去调戏女孩子? 都是那个寒霜,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害得他被人嘲笑。 以前别说被人打,就是被人大声骂一句,林婉都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哎呀,下手太狠了,瞧瞧这五根手指印噗不笑,我不笑了。”蹲在儿子身前,将冰凉毛巾敷上去:“疼不疼?” “我被打,你很开心?”小石头埋头,堵着气,不肯看她。 林婉清清嗓子,故作无奈:“那得看什么人打,为什么而打,儿子,以后可不能随便去摸人家女孩子胸口位置,搞不好名誉就毁于一旦,当然,刚才你没做错,是在救人,可很多女孩子是很刁蛮的,才不管你是好心还是什么,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就要挨打。” 宝宝似懂非懂,可有一点他明白了,就是见到这种刁蛮的女孩子要远远避开。 可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在清晨醒来时,寒霜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来打人,而是林婉眯开一只眼,没有叫醒其余人,更没惊动那孩子,就那么抱着小石头偷看。 寒霜还穿着那身黑衣服,脸上也蒙着黑布,正蹲在熄灭了的火堆旁扒拉一堆鸡肉,终于挑了块看着还算满意的鸡肉,扯下脸上黑布,开始狼吞虎咽。 不得不说,面纱下,那张小脸非常精致秀丽,应该也有五岁,皮肤跟小石头一样,粉粉嫩嫩,估计是饿坏了,就算很挑剔没看荷叶里大伙留的早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吗?但入口时,模样就跟饿了许久的野狼一样,再看她的发髻,多久没梳头了?天呐,她不会一直跟着他们吧? 自孚琅城出来可是走了有几天几夜了,为了报仇,小小孩子能跟这么远,而且还偷吃他们的东西。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可爱吗? 对于寒霜和小石头的恩怨,在林婉看来,就是小孩子闹着玩,没当回事,但现在不能不计较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轻轻把小石头放下,不动声色走到了小女孩儿身边,一把抱住:“我不会伤害你。” 寒霜听那声音,已经抬起的小手又放了下去,垂头狠狠咬牙:“都是你们太能跑,否则我又岂会偷吃你们的东西?” “好好好!”林婉将小孩儿强行板正,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霜儿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跑出来,你爹娘会担心?” 霜宝宝撅嘴,也知道偷吃人家东西不对,人家想怎么教训她也不好反驳,可是被抓现行还是很羞耻,更生气,要不是坏和尚把爹爹打得卧床不起,她就不会跟来,还典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簪花和坠子,买的干粮早就吃光,已经饿了一天了,都是他们太能跑:“哼,你少假好心,你们都是坏人。” “这个呢,我必须解释清楚,比武大会,受伤再平常不过,你爹爹还把人家神女宫的人打得吐血,难道人家也要来找你们报仇吗?她们不会,因为那是公平决斗,你爹爹早知道比武可能会受伤,还是上擂台了,他肯定也不会计较,现在我们得立马把你送回去。”白赶几天的路了。 “我不回去,我一定要打败臭和尚为爹爹报仇。”寒霜鼓起腮帮子,很是执拗。 林婉嘴角抽搐:“你打不赢他,而且你爹娘说不定已经急坏了。” “哼,你是他娘,当然帮他说话,我才不会听你一个坏人的。”用力挣脱开,继续飞远。 “喂”某女无语,这怎么办? “我看她只是不想回去而已,孩子都很叛逆,这样,写封信让小雪带到她爹娘身边去,并告诉他们咱们即将要走的路线,让他们自己来带她回去。”兰舞跟其他早就被吵醒的人翻身坐起,才不要再回孚琅城,马车都快坐吐了,后向天大喊:“寒霜,你若不想我们带你回孚琅城就立马下来,跟我们一起走。” 小石头用棍子指着一株草丛:“她在那里。” 林婉怕孩子再跑,也跟着诱哄:“霜儿,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想找小石头报仇我们也不阻止,但除了正常比武,你不可伤害他,就算你轻功了得,可总不能不吃饭吧?过来我帮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寒霜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两天光为追赶他们已经快累死了,而且也找不到食物,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大大方方走了出去:“别以为你们给我吃的,我就会放过他。” “不放过不放过。”呵呵,你等打过他才怪,某女哭笑不得:“瞧瞧这身上脏的,就先穿小石头的衣服吧,跟我们在一起可不能再乱跑了,万一你爹娘知道,还不得杀了我们?”将孩子身上的脏乱黑衣脱下,抱到马车里把儿子的僧衣给她换上,素闻寒门门主柳御风很是疼爱妻女,一生只有那么一个深爱的女子,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若因为跟着他们而出了事,就算知道无理,也不会善罢甘休,再者说,就算没这些厉害关系,他们能让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儿流落在外吗? 寒霜很不是喜欢身上的衣服,因为那是小流氓的,但这个女人昨晚还救过她,今天偷吃食物人家也没骂她,还给她穿衣服,再不满也忍下去了。 就这样,队伍中又多了孩子,还是寒门大小姐。 “小雪,你快去快回,我们接下来走慢点。”把那黑衣放貂儿鼻子下,确定它背上绑着的牛皮袋不会轻易掉落才放手。 小雪转头望向小主人,待他点头后,立马撒腿往孚琅城方向狂奔。 “它还真能听懂咱们说话,好厉害,会不会回不来?”兰纹把那套黑衣团吧团吧,瞅着已经没了身影的方向担忧询问。 林婉摇摇头:“不会,当初云天鹤会找到咱们,就是它的功劳,你们忘了?那次云天鹤找到咱们时,它就在他身边。”那时候能追那么远,这次也不会出错。 上了马车后,寒霜瞪了小石头一眼,立马窝林婉怀里,说什么都不肯下去,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只有林姨对她最好,而且她还是那小流氓的娘,哼哼,看见没,我长得比你可爱,连你娘都只喜欢我不管你,气死你气死你。 以前不练功时,林婉的确都会抱着小石头,可现在那个怀抱被另一个刁蛮女孩子占据了,某宝宝也不生气,只觉得那孩子不要来闹腾他就好,乖乖坐到最角落,闭目养神。 所以连着两天,寒霜一有机会就粘着林婉不放,哪怕是喂饭,也要争斗一番,比如林婉刚要去照顾小石头,立马就开始撒娇,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晚上睡觉也要抱着才能睡着,撒娇不成就撒泼,林婉已经两天没和儿子亲近了,怀里始终都是寒霜这个小鬼头,幸好小石头也不计较,很是大度。 马车正在行驶,突然自外面窜进个白影,定睛一看,都惊呆了。 “天呐,小雪你回来的这么快啊?”林婉捧着小宠儿的脑袋惊呼。 小雪甩甩脖子,总算是把女人的手给甩开了,赶紧跳进小主人怀里,好像思念得紧,谁也不给碰不给摸,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委屈呢。 小石头抬手摸摸它,以示安抚,将它身上的牛皮袋取下,感觉到里面好像有东西,轻轻拆开:“有封信。” “啊?没送去啊?”林婉抢过信封,不对,他们当时因为匆忙,根本没用信封,将薄薄一层纸取出,看完脸立马就黑了:“我去,不是吧?” “我爹说什么?”寒霜伸长脖子等待解答。 兰舞看完也傻眼了:“呵,得,怪只怪小石头风头出得太大,小石头,恭喜你,多了个徒弟。”该死的柳御风,说什么寒门近月来很不安定,内讧不断,既然一年后都要前往幽冥谷,就托他们帮着好好照顾下孩子,顺便已经做主让爱女拜云墨为师,更说什么其实一直都知道寒霜在跟着他们,如不介意,当童养媳也行,总之就是要非得把孩子扔给他们。 “还童养媳。”林婉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这里又不是孩子收容所,你们寒门内斗,关我们什么事?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听到来龙去脉的兰纹将帘子掀开,先冲寒霜眨眨眼,后继续道:“你们想啊,寒门的确因门主之位争斗不休,好多人不服柳御风,如今他又在武林大会上输给小石头,总得想办法解决吧?把柳寒霜扔给咱们,既能保证她的安全,说不定还真能发展成小石头的媳妇儿地步,就算不能,可做小石头的徒弟也不差,身为师傅,能不管徒弟死活?” “对啊,小石头才不到六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当长大后,肯定无敌手,哪怕现在门主之位被抢走,他日霜儿也能给抢回来,如果是以小石头媳妇儿的身份,往后谁敢惹她?哎呀,啧啧啧,柳御风这招也太有先见之明了!”闹了半天,竟是这么回事,就说嘛,那么小的夜行衣,就不信寒霜能自己做出来。 寒门弟子不下千人,会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林婉弯腰跟寒霜对望:“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霜宝宝举起双手:“我发誓我不知道。”她真不知道,原来爹爹一直有派人在后面护送,不过既然爹爹都答应了,那她只能跟着他们,绝对绝对不是她不想回寒门,那里一点都不好玩,每天都让她练武绣花,门都不让出,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了,算算,背着小包袱离家不下十次。 每次都会很快被抓回去,现在好了,不会来抓她了,跟着这群人比在寒门好玩很多,连吃的都那么特别,还可以随时找小流氓报仇,所以她不会拜他为师,那样就不能打他了,可童养媳:“童养媳是什么?”粉天真粉天真向大伙求教。 “噗,意思就是让你长大了嫁给我们的小石头” 哪知还没说完,俩孩子一起大喊。 “我不要!” “我不要!” 异口同声,那叫一个整齐。 寒霜没想到那小流氓居然会嫌弃她,抓起身前林婉给她缝制的沙包就砸了过去。 ‘啪!’ 沙包亲吻着小石头光洁额头轻轻滑落。 “你要我还不要呢,我柳寒霜乃寒门大小姐,要嫁也是盟主的儿子,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坏和尚,谁要做你的童养媳。”可恶,这个小流氓太气人了,想想她在寒门时,多少孩子想跟她玩,爹娘还不愿意呢,他也太不识抬举了。 小石头气呼呼的看着那沙包,不断默念心经,她是女孩子,她是女孩子 好久没这么欢乐了,特别看着儿子那隐忍模样,林婉就唯恐天下不乱了,故作为难:“哎呀,那可怎么办呀,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娘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们的小石头了,你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媳妇儿,将来要跟他过一辈,怎么办哦,好像没什么办法了” 寒霜越听越害怕,嘴唇撅高,眼眶泛红,不一会就慢慢张开小嘴嚎啕大哭了起来:“哇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跟你们一起了哇哇哇哇我要下去你们放开我哇哇哇哇再不放我不客气了” “哎哟哟,可是你打不过我们的小石头啊。”兰舞也坏坏的对着孩子邪恶挑眉。 “哇哇哇哇我不要你们坏人坏人”她要回家,不要嫁给那流氓,她要嫁给盟主的儿子,娘亲说过,她这么漂亮,这么懂事,这么听话,将来只有盟主的儿子才可以嫁,可是现在怎么办?爹娘不要她了吗?居然把她扔给一个流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察觉孩子哭得快断气,林婉终于不再逗她,既然决定帮寒门照顾她,那就得负责,避免这孩子以后再四处乱跑,只能吓唬吓唬:“好了好了,不哭了,跟你开玩笑的,怎么吓成这样?我们啊,不管小石头的事,他不愿意,我绝对不逼他,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若抓到你,就真得嫁给人家了,天天打你,不给你饭吃,所以后不要再乱跑,知道吗?” “嗯,知知道了!”寒霜止住哭声,一抽一抽的细声回答。 小石头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最讨厌有小孩子哭哭啼啼,吵死人! 一路的跋山涉水,身边带着俩孩子,到处行骗,起先寒霜也坚决不同意去骗人,可后面觉得好玩,也就点头了,有了个这么漂亮可爱又是戏精的小女孩儿,骗起人来更顺手,不知不觉将近就过去了,马车队伍犹如一条长龙,七辆,什么概念?当然没那么多车夫,兰纹坐最前面,楚离枫断后。 一辆套着一辆,个个都算小富豪了,连柳寒霜都存了一万五千多两银子,其余人都差不多到了两万出头,都没想到能有这种成果,如今正向幽冥谷而去。 “好好玩这个,云墨,你捏捏,捏不烂。” 一个绿油油的水潭里,俩孩子卷着裤腿,玩得一身污泥却不自知,这也是小石头第一次杀生,因为林婉病了,大夫让用药膳,泥鳅为引子,连抓了两天泥鳅了。 听到寒霜的话,自泥里直起腰,擦擦额头水渍,见女孩儿手里是一把绿油油的苔藓,哭笑不得:“别玩了,很脏的。” “滑溜溜,好好玩。”寒霜不听,捞起更多就着水嬉戏,想到什么,一把扔向小男孩儿。 小石头猛然飞起,躲过攻击,奈何脚尖刚点水面,小女孩儿就运起内力攻击过来,没办法,只能陪她玩,用的还都是从他这里偷学去的招式,可能他的是练武奇才吧,和别人不一样,将近一年,帮着寒霜指点修炼内力的方式,才从四重到了五重,就再没上升的趋势,不过以她不到六岁的年纪能达到五重,也算了不得。 还记得当时救了她几次后,就不再追杀他,反而粘着要跟他玩,也不再叫他臭和尚小流氓,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这是小石头最喜欢的一点,自从取了名字后,只有寒霜会那么叫,变得不再刁蛮,还很有礼貌。 半年前,她为了想打败他,用了七天时间突破四重抵达五重,可一点进展都没有,几乎饭都不吃,拼命练功,坚持了七天就开始哇哇大哭,怎么劝都劝不了,于是乎只能教她孟叔叔给的那本秘籍里的心法,没一个月就到五重了,可六重却是至今都没影,她总以为他可以做到,就是不愿意教她,于是又开始哭闹。 折腾了一个月,才相信他的话,反正从教她心法开始,但凡他不顺着她,就哭,好男不跟女斗,然而每次都有妥协,如今都形成一种习惯了。 为了不让她哭,除了退步没别的办法。 “无相神功!”寒霜双手一动,就吸纳来了不少地上落叶,纷纷打响小石头。 可小石头轻而易举就能躲过,也不去抓泥鳅了,躲在树上摇头晃脑,幸好当初没答应收她做徒弟,太笨了,都教了那么多次,无相神功的真正威力不是取地上的东西,而是长在树上的,可她学了两个月,一片叶子都吸不出来,林婉说可能是年纪还小的缘故,口诀对了,总可以做到的。 还教了点少林寺的功夫,林婉也帮她骗了一把上等龙骨鞭,价值千两,虽然他一再反对,可林婉已经把寒霜当儿媳妇来养了,其实他都不懂什么是媳妇儿,可时间一长,好吧,这是他未来的媳妇儿,林婉说不可以让媳妇儿哭,不可以让媳妇儿不高兴,就那么哭着哭着,无相神功都教了。 他未来的媳妇儿就是个无赖。 只会来欺负他。 打了半天也没打到人,寒霜也没了兴趣:“你下来吧,林姨还等着要泥鳅呢。”拍拍裤腿上的泥巴,悠哉悠哉坐到水潭边洗脚,不时的进行指挥:“那边看看,你别总是在一处打转,你怎么这么笨?那边那边,对对对,我就说吧,那里肯定有,云墨,有没有我很聪明啊?” 小石头脸色黑下,除了会投机取巧,真不觉得哪里聪明。 柳寒霜突然沉默下来,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云墨,你说过会永远只和我一个人玩对吗?”寒霜裂开缺了颗门牙的小嘴,笑嘻嘻望着男孩儿。 小石头点头:“嗯!”重又弯腰找泥鳅。 “一辈子哦。” “嗯!” “很快我爹娘就要把我接走了。”耷拉着小肩膀,很是愁闷,她不想和云墨分开,因为再没有一个朋友比云墨对她更好了,就是以前在寒门,她都是吹牛的,那些孩子不是因为爹娘才不跟她玩,是因为他们都不喜欢她,觉得她是坏人的孩子,爹爹怎么当上掌门的她不知道,反正全看到她都会绕着走。 给他们好吃的好玩的还是不肯和她玩,就算有一起玩的,有时候她要敢伸手去抢他们的东西,肯定会合起伙来打她,但云墨不会,只要她假哭,他就会什么都给她,不管怎么欺负他,他也不会计较,还会跟她玩,有了危险,更会第一时间去救她。 比如有此在大街上,因为早上和他吵了架,心情很不好,就故意去跟一帮孩子打架,当时被好多大人围着骂,都吓坏了,但又不肯喊林姨他们来救她,反倒是正在怄气的云墨冲过来把戳她脑袋的泼妇推开了,看她哭得伤心,还一直跟她道歉,说以后不跟她怄气了。 就是爹娘也没云墨对她好,怎么舍得分开?但是她也好想爹娘,林姨说这次她一定会被家人接走,等长大了,若云墨愿意的话,会去娶她,到时候就又可以一起玩耍了。 可是那得等多久?越想越难过,不想洗脚了,就那么抱着膝盖埋头无声落泪。 “你怎么又哭了?没惹你吧?”小石头抓抓头发,自从遇到这个女孩子后,他的生活彻底被打乱,被逼得都快成话痨了。 等了半天,人家都没开口,只好蹲在旁边,凑近脸观察:“你别哭了。” “呜呜呜我没有哭啊呜呜呜,我每次都是骗你的,呜呜呜呜其实每次都没有真哭,呜呜呜呜这次也是” 都哭成这样还说没有,不过和以前比起来,这次还真不像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要是被林婉他们看到,又要说他了:“你别哭,我错了,我跟你认错。” “哇哇哇!”听到那话,寒霜哭得更大声了,仰起头尽情的释放情绪。 小石头长叹,把人抱住:“那你慢慢哭吧。”学林婉那样,拍打她的后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寒霜哭鼻子。 “我才不是爱哭鬼。”用袖子擦擦脸,天真的问道:“云墨,如果我走了,你会来找我吗?” “你为什么要走哦,你爹娘也要去幽冥谷,会把你带走,只要你不要总是哭,以后我会去找你玩的。”将腰带扯下,放水里洗洗,后帮着小女孩儿把脸上污泥擦干,难得露出个笑脸:“我云墨从不说谎。” “嘻嘻!”闭着眼享受起对方的伺候,得到承诺,笑得别提多开心了:“我喜欢跟你玩,真的,别的孩子我都不喜欢,只有你对我最好,而且你那么厉害,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特别大胆,什么都敢去做,因为你一定不会不管我。”有些事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止一次了,很多孩子因为觉得云墨武功厉害,都喜欢围绕着他转。 可只要她不高兴,云墨就会立马推开他们,只拉着她一个人走,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最最好的朋友。 她想干嘛就干嘛,他从不反对,就算是去偷人家的橘子,他都会帮她打掩护,不被林姨他们发现,林姨说小孩子不可以去偷别人的东西,但楚叔叔又总叫她一些偷东西的手段,难免手痒,一开始被发现了一次,林姨那次非常生气,还让她跪了好久,从那以后,云墨发现她在偷东西,就会站在一边守着。 其实也没什么,她不偷钱,都是些好吃的。 可她也有跟云墨分享,所以她也是对云墨最最最好的朋友。 最后俩孩子拿着五条泥鳅回到小瀑布边上,交给了纹姨,再手拉手到一边洗脚。 “我怎么感觉霜儿哭过?眼睛红红,可又笑这么开心。”兰纹用肘子撞撞旁边洗菜的兰舞。 “没听林婉说吗?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谁知道他们心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倒是小石头,自从霜儿来后,经常能看到他笑,有个同龄玩伴果然不一样。” “可惜啊,很快就要被带走了,说真的,好舍不得,霜儿的脾气,都是咱们给改造的,看看现在变得多可爱?刚开始见她那会,脾气大着呢。” 两姐妹说到这个,都不免有些伤感,寒霜带着他们的快乐数不胜数,一嘴一个纹姨舞姨,叫得特别亲切,更把林婉当母亲一样看待,只是小小的病,就急得哭了好久,爱撒娇,爱说好听的话,哄得大伙每天都乐呵呵的,反正比小石头可爱几百倍,如今要被带走,当然舍不得。 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算了,那是寒门的大小姐,柳御风就这么一个女儿,听说寒门如今内部纷争也已经解决,肯把孩子给他们才怪。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啊! “林姨,我给你吹吹,这粥很好吃的,来。” 草棚子里,林婉虚弱的躺在棉被里,并非什么大病,也听不懂那大夫的专业术语,反正就是体虚,出汗,有气无力,要吃这些药做的皱调养一个月,看着孩子舀起一勺子放小嘴边用力吹凉才送来,欣慰一笑,埋头吃下,的确不难吃,就是连吃了这么多天,有点想吐了。 若不是两个孩子每次都非要她吃完,恐怕早坚持不下去。 不一定什么病都需要吃药,在现代,很多时候生病了都会自己好转。 小石头手里拿着帕子给她擦嘴,寒霜喂饭,就冲这份孝心,多难吃也是人间美味,小霜儿,多想收来做个干女儿,可她不能,就算孩子还小,不懂什么感情,可能分开后不到几个月就能忘了对方,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们长大后还想着对方,小石头真去娶她怎么办? 干女儿就不能儿媳妇儿了。 古代啊,真坑爹,她这年纪,在现代也才上大学,在这里都是六岁多孩子的娘了,至今都没一个人觉得奇怪,十四岁怀孩子,古代人也太坑爹了。 连楚离枫都说拿到灵虚丹,不用等回天水村,出了幽冥谷就和兰纹成亲,否则他们就老了,尼玛,二十出头也叫老? “呼呼,林姨,来!”寒霜看她走神,便提醒。 林姨很不乖,不是她和云墨喂,就只吃一点,跟个孩子一样。 终于吃完后,大伙才肯离开,林婉继续躺好,望着天边云彩出神,被子下,小手紧紧握着那两根同心结,十个月了,分开整整十个月,时间并没冲淡她心中的伤口,毫无愈合的趋势,反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思念,云天鹤,你恐怕已经忘了我们母子了吧?十个月了,虽然你来了我也会把你赶走,可还是希望能那样。 最起码证明你的心还没那么冷,我对你也没那么无关紧要,小石头可是他的亲儿子啊,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世上怎会有这么绝情的人? 呵呵,这就是单相思和自作多情必须要承受的苦果吧? 再见时,是十天后的沙漠客栈里,乃去幽冥谷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一个带院落的客栈,老远就看到了那一群白衣道士正在喂马,也有很多其他门派的人,比如熟悉的天刀门,不过天刀门的人似乎正准备离开。 “哎呀,这不是悟法小师傅吗?阿弥陀佛,见过小师傅!”陆天池喜出望外的几个箭步上前,冲小男孩儿打招呼。 小石头赶紧还礼:“阿弥陀佛,见过陆施主!” 还是这么冷冰冰的,陆天池失笑:“你们也是去幽冥谷吧?看来无法同行了,陆某便先行一步,幽冥谷再见,告辞!” “告辞!”林婉同大伙一起拱手道别。 兰舞咬咬下唇,想着要不跟陆天池他们同路算了,可看看后面的几匹马,他们是无所谓,可这些马需要歇脚,累死它们可了不得,也罢,迟早都会再见一次,希望小婉莫要再泥足深陷。 “要不”正要开口的顾曲见林婉已经拉着俩孩子向客栈而去,余下的话再无法吐露,深深闭目,揉捏着眉心,九个月来,日子的确恢复成了没见到云天鹤以前的模样,可又有不同,比如林婉时常会一个人发呆,因为她忘不掉云天鹤,那么的执着。 “他们都是道士吗?”寒霜摇摇拉着自己的手臂,仰起满是好奇的小脸。 可她发现林姨好像又走神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哇,好好看的人。 林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云天鹤,他不是都在房间里用餐的吗?今儿个怎么到龙蛇混杂的大堂了?而且他还正看着她,十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一点,虽然还是那么鹤立鸡群,天生盛世美颜,穿着没任何变化,连头型都一如往昔,唯一不同大概是比以前更显得成熟了,脸庞越加刚毅。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在那双黝黑的瞳孔中看到几许思念,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摇摇头,冲老板笑道:“一个独立小院。” 云天鹤垂下眼睑,桌下左手紧攥着,桌上握着筷子的手也在不断加大力量,后又抬眼想看看那个男孩儿时,柜台前,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红润薄唇轻勾,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又开始用饭了。 隔壁桌,惜白狠狠的瞪着林婉消失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林婉这个女人,永远都不要,可谁都知道她会去幽冥谷抢夺灵虚丹,晌午就听到有人说他们这会儿会到来,还真是,也是为了这个师兄才愿在这里用饭吧?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自从离开孚琅城后,师兄变得更加难以亲近,终日疯狂抱着笛子训鹤。 还真给他驯化了出来两只,但她并不希望他这样,看着好生心疼,都是林婉害的,一定是的。 无人看到就在所有人都走神之际,一个店小二装扮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盯着指尖点点白色粉末阴笑,终于是给他逮到机会了,每次送到云天鹤房中的饭菜都会被他们试毒,全阳宫的人本就会医术,有毒无毒,一看便知,没想到刚才云天鹤居然会走神,真是天赐良机,撇了眼快把一碗饭吃完的云天鹤,放下托盘,扔掉褡裢,向某间客房走去。 “参见座下,事已办成!” 原本是男子装束,说出的话,却是女儿声。 软塌上,一名柔若无骨的妖媚身影闻言立即偏过头,浓黑的眼影,细长的眼线,赤红的嘴唇,举手投足哪怕是一个眼神都透着风情,三十二三,紫纱裙下,雪白香肩若隐若现,正只当日比武大会上因没机会大展身手失望而去的鬼刹娘子鬼娘,鬼谷谷主,以天残教马首是瞻。 “哈哈哈,我鬼娘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得不到的,等左教主服下灵虚丹,此时云天鹤名声已毁,我们邪教一统江湖还不是信手拈来?”鬼娘舔舔唇角,眼中冒着贪婪与兴奋,云天鹤,不近女色,端得那么高高在上,还不是要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光是想想那小模样就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救他出欲海,可惜要等到深夜了,因为那是媚夜,只有到子时才会发作。 女子皱眉,很是担心:“座下,您当真要这么做?那云天鹤武功了得,若您不得近身,他若有个好歹,肯定会激怒武林,咱们这下私下行动,左教主知道后,会不会怪罪?” “放心吧,就算成不了事,以他的功力,也不会怎样,顶多痛苦几个时辰。”得意挑眉,手指把玩着一个白瓷茶杯,云天鹤,今夜就是她的了,至于全阳宫那些人,就算江竹延亲自出马,她也不在乎,更何况那老头还没跟来,连孙继焚都没了,只有孟雨和惜白两个小弟子跟几个喽啰,所以说,这人啊,跑不了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会医术?早就料到他们这一手了,媚夜两个时辰不想办法解,将无药可解,能让他把药吃下去,说明没有丝毫怀疑,本就无色无味,发作前无任何征兆,两个时辰内又怎么会想到已经中毒? 啧啧啧,到时别说是女人,哪怕是男人,也能将其拿下,媚夜之毒,圣女都得疯狂:“你这事办得不错,回头定好生赏赐你!”后继续细细品茗。 是夜,林婉将被子盖在俩小祖宗身上,才把他们的洗脚水倒向院子,后揉揉酸麻肩膀,仰头望天,沙漠她在现代不是没去过,可绝没这里漂亮,乖乖,那星河,密密麻麻镶嵌在银河系中,四周空气也不是很干燥,可能是在沙漠边缘的原因吧,反正又在古代看了一处美景。 这一路最不缺的就是看风景,只是越往幽冥谷走越寒冷,因为没亲身体会,还不知哪里到底是因什么而常年积雪,阴寒湿冷,听一些去过的人口上形容,能见到彩色的光划过天际,不就是极光吗?北极?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摸清这个青曜国属于中国哪个地界。 为什么说是中国地盘,因为他们知道女娲补天这些传说,还知道炎黄,更知道龙图腾的由来,是很久很久以前,各个部落的腾图组成,但他们不知道七国之乱这些,追究皇帝二字由来,说是有此一海外高人仙游至此,停留一夜,说了很多东西,所以从那以后大王就成了皇帝。 地球那么大,到处都是汪洋大海,这个地方应该是二十一世纪某处深海,亦或者发生过什么可怕天灾,让这个国家彻底消失于世上,不是成为海洋就是森林,也可能是沙漠,而那个高人,不知是哪个朝代的,这种解释最为合理,大千世界可真神奇。 到了成吉思汗时,人们还以为世界只大到俄罗斯,哪里知道还有那么多国家。 二十一世纪,咱们唯一的牵连就是这片天空了,北斗七星,月亮,银河,一模一样。 “唔……”身子一轻,尼玛,又被突然抱着飞了,该死的云天鹤,有话可以这里说,为什么总喜欢让她坐云霄飞车?都不用看,光是那股子竹子的清香就已经表明身份了。 落定后,那灯火点点的客栈已经在两里之外,转身怒喝:“你有病啊?为什么每次都……”所有的愤怒都在那双带着柔情的眸子下戛然而止,更被震得忘记了呼吸。 因四下一片荒漠,没有花草树木遮挡,高空无云,月儿圆盘高挂,洒下的银辉足以让他们看清双方此刻模样,女人因大病初愈,还是显得有点憔悴,比起十个月前,同样成熟了一点,发髻被拆除,万千青丝稳稳当当贴服肩头,三七分细碎刘海为倾国娇容平添美艳,肤如凝脂,眸若星辰,晶亮动人。 连体丝质白色亵衣松松垮垮,就那么仰望着面前高大顷长的男人出神。 比起她,男人则还衣冠齐楚,因发过于浓黑,衬托得珍珠白的脖颈好似泛着隐隐光泽,不带半点女气的绝美面孔,华贵白衣,笔挺站姿,就像一个独秀于天地神祗。 会愕然并非他生得如何好看,云天鹤之姿,早深入脑海,而是那双本该清澈似水的眼眸,此刻竟深邃幽暗如深夜的星空,泛着些许亮光的背后,是无尽深渊,吸纳着人们彻底沉沦进去,好似星空背后有着什么让她向往的温暖等待着,已经看得无法移开,因为温暖真的存在,那么明显,甚至还带着点温和笑意。 “呵呵,你真行,笑起来挺好看的!”转开头,怕再看下去会再次沉沦,那太痛了。 带有温和的黑眸顿时陷入冰冷寒冽:“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林婉,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了,是因为没什么东西可给了吗?你要玄霄,给你!”取下身后的宝剑递了过去。 林婉倒抽冷气,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把黑红相间做工霸气的剑,再看看他茫然的嘴脸:“你以为我只想问你要东西?”看他不说话,仿佛默认,心再次裂开,抬手捂住:“你给我滚!”怎么忘了?在天刀门时,她去给他跳舞,他就认为她带有目的性,想骗他的玄霄。 云天鹤却显得比她更悲痛,木讷倒退两步,失望至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林婉,我很想你。”深吸口气,摇摇头,转身回走,这个女人,他从未懂过,永远都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唯一知道的是,无论什么,都得由着她来,她开心了就什么都好说,她若不开心,可以把人伤到极致。 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药石无医的心痛,教会了我什么是思念,却又不肯负责到底,如此,当初还不如不见,你说你很痛,最后究竟痛了谁? “云天鹤!” 暴怒的声音挽住了男人的脚步,却不愿再转身。 林婉看他停下才吸吸鼻子,伸手将脸上水汽擦干,小跑过去将两个同心结摊开,咬牙切齿的咆哮:“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特么是同心结,同心同心,永结同心,你把它扔了,就等于是把我的心也给残忍的扔了,为什么你做了这种事后还能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为什么?哦,对了,你本来就是这种人,当初在宝城,你不也是这样吗?被发现乱翻东西,结果还理直气壮,你都意识不到自己有错吗?” 该死的,他究竟要怎样才明白什么叫真心?到现在还是这样,一点悔意都没,能无耻这样,也是没谁了。 看着那两跟绳子,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淡淡抬眸,显得越加失望:“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可以毫不回头的离开?并永生不见?” “就因为这个?你都把我的心扔……算了算了,你是火星人,不是我这个地球所能理解的,你身上任何东西我都不稀罕,只有一样,可惜你没有,所以,不要再给我摆出一副……”腰间一紧,下一秒,唇被擒住,还是与从前一样,带着点冰凉却该死柔软的触感,这种深吻方式还是她教给他的。 从最开始的疯狂挣扎无果到默默承受,谁来帮帮她,帮她如何能撬开这个男人的脑壳,把正常人思维灌输进去?他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想得都快发疯了,以前看过一本书,说一个男人很喜欢一个女人,他可以给那个女人所有,唯独没有心,因为他真的没有心脏,但心这个东西对于爱情来说,确实最关键的一个缓解,缺少不得。 因为有心才有爱,有心了,会时刻挂念,会朝思暮想,会随着爱人剧烈跳动,对于那个男人是没办法,他没有心脏,但云天鹤他有,可门关得太紧,完全不给她钥匙去打开,并入住进去。 尝到女人脸上泪液的咸涩味那一刹那,似乎被针刺到一样,高挑身躯倏然僵直,片刻,轻轻放开了她,冰眸再无温度闪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啊啊啊!”林婉抱住头在沙子上来回走动,不断的尖叫发泄着心中的烦闷,这个男人真的要逼疯她了,恨吧,也恨不起来,真恨不起来,因为他说很想她,而且吻她时也那么的小心翼翼,霸道不失温柔,深怕会伤到她一样,身体接触和说出的话都明明充斥着感情,可做出的事又如此让人心寒。 无力平躺下,望着满天繁星不知该何去何从,难道真的可以不计较爱,只要喜欢就好?只要他喜欢她,而她深爱着他,就要永远跟他在一起吗?若心不交出来,哪天交给另一个女人,那她几乎一点胜算都没有,就必须卷铺盖走人。 可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她啊,第一次啊,整个人都快化了:“怎么办?老天爷,我又扛不住了。”云天鹤也是个人才,在不爱的情况下,能把她逼这样,心甘情愿被他搓扁揉圆,不不不,绝不能贪图一时快慰就再次陷入悲痛欲绝中去,对对对,若哪天他把心给别人了,才叫真的锥心刺骨。 一个吻而已,绝不能落入他新编制的陷阱中去。 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回到客栈,这就是没有心的后果,人家想找你玩时,压根不想着来征求同意就强行掳走,不管多远,最后不痛快了,转身就走,压根没想过把她送回去,特别是上次在孚琅城,他飞了好久,而她整整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朋友们跟前,自私自大自负,神经病!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该死的混蛋。 揉揉膝盖,打来一盆水坐木椅上互相搓洗,沙漠一点都不可爱,以后都不要再来了,看着这里就来气。 折腾了半天,躺下睡觉时,已经是深夜,以前是小石头非她抱着才肯睡觉,后来是寒霜不被她抱着就睡不着,再后来,那俩孩子不睡一起,总有一个会闹腾,反正如今她都是一个人睡,看看对面墙角的床榻,哎,没事的,最起码她还有儿子,未来有儿媳妇和孙子,这辈子都寂寞不了。 忘不了一个混蛋,那就一辈子打光棍好了,也比那么一直若即若离的日子好受。 沙漠夜总是那么干冷,特别是深夜里,真应了夜凉如水,一道紫黑色的身影飞身落于房顶,观察着院中情况,确定时辰差不多了,立马从后窗飞入,院子里居然没人把守,他们真信得过他们掌门人的深厚功力,更早有预料一样,进屋后,鬼娘立即旋身飞开,果然,方才站定的位置已经被打了一掌。 云天鹤此刻早面赤脖红,正运功逼毒,他不知道是谁做了手脚,何时下的手,竟然毫无察觉,而且药性更是厉害,仿佛越运功蔓延得越快,全数披散的头发都在随着粗重呼吸不住起伏着,冷然瞅向这不速之客,鬼娘,即使没交过手也知此人斤两:“你想干什么?” “劝你最好莫要再动,否则待会可就不好玩了。”有些事需要慢慢享受,而不是粗暴对待,男人,疯狂起来还是很吓人的,抛去媚眼:“哎呀呀,云道长,别这么看着奴家,奴家会忍不住立即就吃了你的。”没想到这男人到了夜里也如此的勾人,今天说什么也要拿下他才行。 某男听后鄙夷哧哼,倏然抬掌凭空打去,在对方出招反抗时,在塌上快速翻身,脚尖在玄霄剑上一踢,宝剑立即散发着嗡嗡声自动出鞘飞向那妇人。 鬼娘大惊,不对啊,按道理云天鹤此刻该功力减半,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但根据那脸色来看,的确是中毒了,媚夜,大罗神仙都难抵挡,不明白为何如此,但她却是再也逃脱不掉,以云天鹤正常状态下的功力,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飞身躲开玄霄剑的攻势后,拼了命往门口逃去。 哪知手还没碰到门扇,已经被气流推开,迎面是惜白寒芒闪闪的利剑,前后夹击,难道今天真要交代此地?知道打不过,避开惜白的十招后,立马跪地求饶:“云掌门,鬼娘不识抬举,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唔……”局势被控,云天鹤再也支撑不住,刚才还能运动抵挡,这下毒素已入脑,用力闭目尝试压制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燥热感,并未表现出不适,平静开口:“出去!” 惜白蹙眉,师兄怎么了?脸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肯定是遭了暗算,以免鬼娘再次回来偷袭,抬手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掌。 鬼娘眼睛一瞪,慢慢倒下,已不省人事。 把人点穴外加捆绑扔出门外,这才冲到床榻前焦急问候:“师兄你没事吧?” 云天鹤比在腹前的双手立刻软下,双目迷茫无光,眉头紧锁,难以舒展,微扬下颚,抬手若有似无的拉扯领子,很快,长袍半推,露出比上等玉石还要细腻洁白的绝美双肩与大片胸膛,惜白霎时忘了呼吸,疯狂倒退,不敢相信师兄他居然会来引诱她,深怕这副画面被外人看了去,急忙前去将门关好,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抵着门扇。 瞳孔圆瞪,痴痴望着榻上的绝佳风情,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半裸露的样子,就知道,那层布料下的模样绝不会与脸有丝毫偏差。 师兄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云天鹤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无力躺倒,顷长身躯来回扭动,衣衫早褪至腹部,平坦滑腻的皮肤下肌理分明,性感绝伦,黑色发丝胡乱铺展上去,最是诱人。 修长双腿也在毫无章法的扭动着,哪怕惜白不经人事,也看得头脑充血,一步步靠近,很是羞涩的抓过男人的手掌,两指搭在那脉搏上,一抹狠厉划过眼底,果然,那个该死的老妖婆,居然给师兄下这种恶毒的药,来不及去想如何救助,手就被反握住了,但并没其他动作,好像他还残留着一点意识,因为紧住着她那只手在颤抖。 “师兄,别怕,我愿意,为了你,惜白什么都愿意。”甚至求之不得,强忍住心中狂喜,若师兄肯要了她,还怕会分开吗?还怕他离她而去吗?说不定还会对她负责,她一定不会像林婉那样总是让他不开心,想到此,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衣袋,同样颤颤巍巍,等只剩下粉色肚兜时,解不下去了。 “林婉……” 红润薄唇开开合合,尽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惜白早呆若木鸡,回神后,抓在肚兜上的小手险些捏碎,终于,一点点松懈,怕是已经忍到极限,在男人要用力把她压下时,大力抽回手,面无表情的快速穿衣,自后窗消失无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云天鹤此刻脑海里全是曾今某一夜的欢好画面,粗声仰头,闭着眼不知想抓到些什么,指尖在踏上到处探寻:“林婉呼救救我” 这厢,林婉睡得正香,好似被什么吵到,秀眉并拢。 ‘锵锵锵’ 嗯好像有人打架打架?边睁开眼边起身,果然,屋内一大两小正在纠缠,俩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那个大的,因没掌灯,看不清是谁,只知道穿着一身白衣服,首先想到的是全阳宫,可天下间也不是只有全阳宫的服饰是洁白无瑕,赶紧起来把灯点上,看清是惜白后,喊道:“小石头寒霜快住手。” “她偷袭你!”小石头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全阳宫的功夫果然厉害,他和寒霜联手都如此吃力,但也绝不会让她伤害到林婉半分。 惜白被弄烦了,又不能动狠手,只好看向林婉:“我不是要偷袭你。” 林婉相信她,看她一直让着小石头就知道了:“你俩给我住手。” 寒霜很是听话,张开手倒飞开,站立床上时,还保持着出招状态,眼珠子不敢离开那女人分毫。 得到解脱,惜白没多说什么,来到林婉身边,极其不情愿的命令:“师兄出事了,你立刻跟我走。”也不管那俩孩子明不明白,避免再次被纠缠,手臂穿过林婉的腋下,单手半搂抱着往外飞去。 “云墨,怎么办?林姨会有危险吗?”小寒霜松开小拳头,将问题丢给了另一个。 小石头抓抓侧脑,短暂思考后,将灯熄灭:“睡吧。”谁会伤害林婉,全阳宫也不会,先不说当初云天鹤救过他几次性命,还送林婉那么多好东西,这个惜白阿姨也是好人,多次冲他笑,给他好吃的,如果是云天鹤需要林婉帮忙,林婉过去相助也是理所应当,就不知林婉能帮他们什么。 大人的事太复杂了,随他们去吧。 寒霜点点头,笑开:“恩,听你的,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跟舞姨和纹姨去看日出。” 于是乎俩孩子又乖乖躺回床上睡觉觉。 另一边,林婉既焦急又莫名其妙,她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医术,云天鹤出事了,她能帮什么忙?该不会因为吵架后跑去喝酒了?全阳宫滴酒不沾啊,那能是什么? 离开俩孩子视线后,惜白的动作就要粗鲁很多了,推开门,将女人一把扔进去,更用剑指着威胁:“我不管你和师兄有什么恩怨,也请你救救他,林婉,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趁着没发狂之前将门给他们关好,就着月光飞远。 林婉还真没听到惜白的那番警告,因为 那那那是云天鹤吗?怎么成这样了?这一幕说熟悉吧,又很陌生,上次他不是这样的,一个可怕,一个诱人,当初嘴唇发紫,面色苍白,但现在整个一蛊惑人心的妖孽,已经有过一次,没有多少紧张感,大步过去拍拍其红润脸颊:“云天鹤?尼玛,你说你一个道士,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给你下这种药?” 完全失了神智的人当然听不到,可感知非常清晰,滚当的皮肤碰触到那一丝冰凉,便再不肯放开,用脸颊轻轻磨蹭,嘴角荡开醉人暖笑:“林婉你来了!” 五个字,某女知道,这辈子是苦是甜,都逃不开了,闭着眼都知道是她,无奈的点点头,含笑俯身,在那性感薄唇上烙下一吻:“我来了。” 起先无力睁开的细长凤眸好似蝴蝶展翅,一点点掀起,画面朦朦胧胧,可他看清了是她,日日缠绕着他的人儿,唇角裂开,弧度很大,两排白牙都一览无遗,长臂伸出,将人翻身压住,额头抵下,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轻声呢喃:“我爱你,心给你,什么都给你,只给你!” “傻瓜!”败了,一败涂地,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关他懂不懂情,管他以后会不会看上别人,这一刻,她只想陪伴着他,也谢谢惜白将她抓来,红着脸接受铺天盖地袭来的吻,我也只爱你,从第一眼开始的震撼,第二眼的欣赏,第三眼的喜爱,第四眼的无法自拔。 这边情意绵绵,另一边却痛彻心扉,一片无人之境的沙丘下,白色身影与剑气在四处疯狂舞动,‘砰砰砰’,一剑下去,三个沙丘仿若炸开,霎时漫天黄沙:“啊”扔掉剑,抱住头仰天歇斯底里的尖叫:“师兄,惜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为什么?呜呜呜呜,师兄,惜白喜欢你呜呜呜呜啊啊啊!” 边哭边瘫坐在地上行迹癫狂的拍打地面沙土,又哭又叫,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童,最后也确实哇哇哇的嚎啕起来,却怎么都发泄不了心中沉痛,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 谁来告诉她,爱一个人为何会痛成这样?更痛的是她居然把林婉亲手送过去了,抱住头用力摇晃,双腿乱蹬,忽然平躺下,所有哭声尽数中止,盯着苍穹默默落泪,不爱了,师兄,惜白再也不要爱你了,再也不要了,既然你俩心意相通,就好好在一起吧,惜白祝福你们。 “今日过后,这颗心!”大力拍向胸口,咬牙狠声自言自语:“永远都不可能再属于你,哪怕是你回过头,跪地来求我,也不会了。” 释然一样,呼出口气,坐起身,擦擦脸,凄然扬唇,取过剑,抓起一缕青丝毅然斩断,摊开手心,任由它们滑落入地,断情绝爱,再不受世间苦。 “幸好当初我没随波逐流!” 远处某个沙丘后,孟雨心头一跳,回身看向来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兰舞耸耸肩,很是无辜:“是你自己分心了,干嘛那么凶?”这里又不是他家,凭什么不能来? 孟雨哼笑:“这不叫分心,而是关心。”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惜白定不想被人看到她方才那一幕,于是抓着女孩儿的胳膊飞出大段距离,落在某个看起来还算高的坡顶,弯腰落座,望着圆月长叹:“以前我一直以为惜白是个很自私很无理取闹的小丫头,一直都不喜欢她。” 喂,我可没说要听你啰嗦吧?刚才起夜时,无意中看到惜白抓走了林婉,一路跟到云天鹤住的院子,听到点脸红心跳的声音就赶紧出来了,深怕惜白那么生无可恋的跑开会出事,就这样穿着亵衣亵裤就跟出来了,搓搓有点发凉的手臂,跟着坐下,没办法,本来就离客栈挺远,如今更远了,还得靠这家伙带她飞回去呢。 只能忍着寒冷听他絮叨。 “因为她从不把我当师兄看,每次都喜欢把剑架我脖子上,但对师兄的感情却是真的,只要师兄一句话,让她当场自刎她也会照做,可看她对小石头又爱进心坎里,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前错怪她了,爱屋及乌,明知道那是师兄和林婉的儿子,还是” “等等!”兰舞抬手大声打断。 孟雨同样虎躯一震,僵硬偏头,果然,她听进去了,怎么办?这个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对,她能追到这里来,说明已经知道了师兄正和林婉在做什么,惜白也真是的,做事太不小心了。 某兰指着他逼问:“你说小石头是林婉和云天鹤的儿子?”天呐,这怎么可能?不对不对,不应该是和林婉的儿子,是林笑笑,因为林婉说她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时就在生孩子,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小石头是云天鹤的儿子,武林大会上小石头自称云墨该死的的林婉,明明早就知道了,居然瞒着她这个唯一要好的好姐妹。 “不不是的”孟雨怕她乱想,又不怕她乱想,师兄已经再次破色戒,点点头:“是的,小石头是师兄的儿子,我警告你,不要出去乱说” “敢做还不敢当了?”女孩儿鄙夷冷哼,难道要林婉就这么跟他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名分?再说了,小石头也需要爹,别看林婉在他面前一直丑化那负心汉,可小石头还是很希望当个有爹的孩子,男孩子嘛,对爹的渴望比娘多,嘶,这里真冷,垂头在手心里呵气。 孟雨本想再说一些狠话,看她这样才想起人家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二话不说,脱下袍子披了过去。 兰舞眨眨眼,没有动作,切身感受着一股股温暖袭遍全身,这种事并非没经历过,当初在春花楼时,因为她只卖艺,很多男人为了讨好她,别说真冷,就是稍微有点风,都会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温暖,那是他身上残留的热度,明明也穿得这么薄,身上咋能暖和如斯? “把手给我。”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孟雨问人家要手时,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属于犯戒。 “哦!”不但把手伸出,还撩起袖子,全阳宫的人问她要手,不是要把脉是什么? 孟雨用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开始度过源源不断的内力。 正觉得身上袍子也在降温,这下完全不用担心伤风问题了,难为情的转开脸,内心也因被人家握住而翻江倒海,孟雨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当时朝夕相处那么久也没什么异样,而且他只是单纯的握着给她送温暖,不似那些欢客逮到机会就调戏。 身子热乎了,心情在跟着变好,紧闭小嘴将下巴抵着膝盖,决定好好充当一个凝听者。 并不知女孩儿此刻正处于羞涩中,孟雨望着月亮的眸光透着清明,毫无杂念:“当年师兄与左弈一战,不幸中蛊” 远远望去,两个白色身影手牵手安静坐在无数沙丘最高点,月华为伴,银辉相衬,男人的声音很轻,陈述着往事,女孩儿没有打岔,静心倾听,从多年前那一战到他的自身经历,话匣就像开闸的堤坝,流之不尽,好像活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个能听他讲话的人一样,恨不得把小时候几岁开始停止尿床的事都全数托出。 兰舞脸上的认真表情并非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很用心在听,比起她和林婉那几个,孟雨的经历真的很简单,没有多少高跌起伏,亦或者是他的心态比较好,所以任何事都说得那么平常无奇,正是这份平淡和不知苦痛的心境,让她很是羡慕,或许让孟雨来经历她的一生,绝不会偶尔伤怀。 唯一让他害怕的事就是小石头身份曝光,可怕的也非自己陷入困境,而是在担心云天鹤会被人唾骂,担心全阳宫名誉受损,担心天下大乱,他想的全是别人,认识了那么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了解他,男人,无论年少还是年老,青年才俊亦或名流富贾,地痞恶霸,都见惯不惯。 只有孟雨给了她不必担心会被趁火打劫,不会来欺辱她,不会来轻视讥讽,在去孚琅城的路上,曾经做妓子的身份就不是秘密,全阳宫很多人都知道,仔细想想,真没哪个鄙夷过她,全阳宫的人修为之高,让她敬佩,在他们眼里,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万物皆平等。 特别是孟雨,他不但不显起她在青楼多年,把那么圣洁的道袍给她御寒,还跟她说这么多他的故事,他是真不在乎那些呢,而且他的手好暖,被他握着,全身都充斥在温和中,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久久握着手而不反感,当初在春花楼,真的很排斥被男人轻薄靠近,因为他们的目的性太明确,想的都是来伤害她的事。 并非她多么多么清高,都到了青楼,还不肯给人碰,若不是那些人赏脸,她早不知被讨债者逼成什么样,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份对未来的憧憬,自欺欺人也好,总觉得只要没被人碰过,总是保留着一点点干净的。 所以每次表演时她都很卖力,很用心,尽量不让人白花银子,待那日还清了债务,能脱离那个地方,找个好人家,那怕做个妾侍,只要处子之身还在,夫家也会看在这个面子上不亏待她,可惜她想得太简单,正因为鸨母说她不卖身,那些欢客就更想得到她,他们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是否逼不得已,是否想有个好点的未来,他们只涂一时之快。 幸好她遇到了林婉和顾曲他们,那次才没至今都忘不了被那老员外粗暴对待的画面,他只是伸手扯她一条袖子都把她吓得心惊胆颤,就在被脱得快所剩无几时,四个好友冲进去了,才免于丢失在欢场守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若非林婉天天在耳边开导她,恐怕早疯了,那晚她真干了件吓得大伙十天都寸步不离的事。 拿着菜刀半夜里冲到父亲坟前对着坟堆砍了整整一夜,满脑子都是极端想法,是那个人害了她们姐妹,是他毁了她们两姐妹的一生,满脑子都是这些。 谁又能想到她今天会坐在这里,听一个全阳宫的人说话?别说全阳宫,小门小派她都没资格和能力去结识,更有着两万多两的身价,命运被彻底改写,还有姐姐,都幸福得快哭了,楚离枫说以后赚的钱全给她保管,这一趟回去,个个都是天水村最有钱的人,人生啊,谁都算不到未来。 可他们知道,林婉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贵人,除了得到财富外,她还带着他们一次次脱离苦海,收获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欢乐。 翌日,火红朝阳冉冉高升,金黄光束贴着沙漠的棱线,一望无际的它就像黄色的大海,万点光亮闪耀。 整洁无尘的厢房中,静谧无声,矮塌上,女人带着疲惫还在甜睡,虽然面容憔悴,毕竟才大病初愈,昨晚又好似被折腾惨了,可嘴边时不时会带出点笑容,有些事,累,却完全能被幸福打败。 男人已经穿好件新的寝衣,正侧躺里侧,单手托着侧脑,淡淡地注视着不知有着怎样绮丽梦境的人儿,哪怕面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柔得能足以溺毙无数怀春少女,因为黑亮瞳孔内除了女子美丽睡颜外,再无其他,专注深刻,忽地皱了下英眉,脑海中划过女子展开的两根彩绳,抬起大手,一根如出一辙的同心结完好的展现在手心。 盯着此物缓缓敛目,透着不解。 最初时,就不解她为何会拿这彩绳给他看,后来居然再次拿出,并且是两根,还说什么此物乃同心结,永结同心之意,方才明白他和她之间产生了怎样的误会,定是有人在恶意破坏,可他不怪那个人,只怪林婉对他竟毫无信任可言,外界稍加干扰,她就能绝情离去,永不相见。 一份情,禁不起任何风浪,该是要狠狠惩戒一番的,可想着她不幸的过往,又怎能忍心? “唔” 终于睡饱了,眼还没睁开,就先举高双臂,挺直身躯用力伸展。 云天鹤立马推开,避免对方的懒腰伸得不痛快,拍了下床榻,飞身而起,稳稳落地,手中已多了件外袍,更穿进大半,看得林婉差点拍手为他帅气穿衣动作喝彩,高手就是高手,连穿衣服都比一般人要快速,动作更是养眼飘逸,烦闷坐起,揉揉酸麻脖颈,怎么每次跟他那啥后都这么不畅快? 腰都快断了,这次他可还残留着点神智,没有粗鲁行为,但体力实在惊人,要么不主动,一主动起来鬼都害怕,第二道鸡叫才肯放她入眠,比起第一次,倒是和谐了很多,最起码当时没觉得难受,见这愣神功夫,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在一旁开始自行理发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她穿衣服,什么人啊,过河拆桥! 就没过这么不懂浪漫的榆木疙瘩,无意间想起那句‘我爱你’,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无可救药,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当然,那三个字可能这辈子只能有这一次,当时人家神志不清,胆大包天,才会脱口而出,平时别说甜言蜜语,能冲她笑一笑,就谢天谢地去吧。 穿好衣裙后,走向后窗,步子放得很慢很慢,可都到要爬窗时人家都没所表示,眉毛一竖,不满的瞪去:“我走了!” 云天鹤对着铜镜仰头整理衣襟,没有去看,模样冷淡:“嗯!” 该死的,如果上天能把离枫十分之一的情趣灌入给他就好了,哎,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性太欠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被嫌弃呢,算了,不能只看人家的有点,缺点也要一并接纳,爬上窗台,纵身跃出,快步离开,现在不是道为人知的时候,得到灵虚丹前,不希望出任何乱子。 而且她也不想他面对天下人指点辱骂,虽然这个事迟早都要解决,更不知怎么解决才能两全其美,慢慢想吧,而且这种事也该他自己去拿捏。 于是乎,林婉又和云天鹤混到了一块儿,总共在客栈呆了两天,一有时间就会偷偷翻窗进去与之私会,云天鹤面冷心热,为怕她翻来爬去摔着,还给她在窗内窗外搭了两个小板凳,在一起时,他打坐练功,她就研究他那把举世名剑,他泡茶,她就品茗,他看书,她就窝他怀里跟着看。 但有些事除了那晚就再没有过,哪怕给出暗示,他也假装不懂,非得直接动手才会就范,她是女人,那种事哪好意思做得太明显?又不是真那么急色,只是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增进增进感情,偏偏人家觉得那是淫邪之举,不易多做,以前为他跳舞时,有引诱过,那时候他没这方面记忆,没反应能理解。 可现在都特么有两回的记忆了,居然还可以坐怀不乱,这定力,几个男人能有?反正每当快有那方面想法时,他都能默念心经,然后火就神奇的灭了。 就说吧?这人吃硬不吃软,非要她动粗才行,现在是不能的,她还做不到,可总有一天能被他给磨成食人花的。 神骗小队伍再次跟全阳宫同路搭伙启程,接下来的路程要比上次凶险很多,特别是最后那一个月,几乎全在路上奔波,没有歇脚地,每一路人马都是冲着抢夺去的,为了除掉对手,半路造人暗杀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好了,有全阳宫在身边,谁敢来骚扰? 哪怕这次全阳宫很多老一辈高手没有跟着,一个云天鹤低过千军万马。 穿过一片黄沙,进了个小镇,对于那些土房子建筑,林婉很是欣赏,自天水村一路走来,太多风土民情都出乎人意料,就是现代,也没见过这类土城,新鲜感十足。 “看这个手链,好漂亮,还有这个” 几个女孩儿都蹲在街边摊位前挑选礼物,回到天水村还要一一发放呢,尽量多买点,顺便还能当成未来人生中的回忆物品。 他们可真算游遍大江南北,青曜国跑了大半,知识要多广泛就有多广泛。 其余人则跟着全阳宫的人进客栈解决住处问题,云天鹤至今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那些玩意儿,本来也没接触过多少女人,惜白不算,他对她从未有过好奇心,说起来,只有林婉一个,就这一个已经让他捉摸不透,平日挺聪明一个人,关键时刻却总爱犯傻,就不知是谁编织出那条彩绳的。 可以肯定不是他身边的人,那会是谁?为何要这么做?这种编织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同心结一词也是从林婉口中得知,那么只能是她身边的人,可看他们几个关系甚好,怎会背叛她?或许只是想他和林婉分开而已,这种事他不好出面,需要她自己去解决,毕竟他是外人。 当然,目前还没打算告知她此事,他希望她某天可以完全信任他,到时自会想明白。 傻瓜,不是所有人你付出了真心,就会得到相应回报的,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 哼,看他怎么惩戒她。 虽然心里失望至极,可有些事已经做过,即便她再不好,也应负责到底,更会给她一个名分。 “孟叔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孩子稚嫩的声音令两个男人同时却步,云天鹤抿唇,尽量让表情不那么严肃,转过身俯视男孩儿,这是他的儿子,从小到大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儿子的一天,还是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打败几个门派的掌权人,纵然是当初的他,也难以做到,并不奇怪,寒魄之毒就是这样。 若父亲自小习武,生出的儿子必定青出于蓝胜于蓝,而云家,除了最初吞噬下寒魄的那位祖先后,再无人钻研武道,到了他这里,若非师傅逼迫,也不会习武,因为身带寒毒,十岁前习武非常艰难,会时刻心绪不宁,习武最忌分心,会走火入魔,墨儿没受此苦,是因为他找了个好师傅,出家人从牙牙学语就开始修定心经。 虽不知元空为何会收了这个孩子,但他万分感激他,更感激林婉将他生了下来,并且带大。 哪怕寒毒清除,也不影响他今后拥有盖世神功,异于常人的筋骨已生成。 他的儿子,绝不逊色任何人。 孟雨赶紧蹲下,难掩狂喜,小石头居然肯叫他叔叔了:“怎么了?” 小嘴唇因某些因素已经抿得变形,一手拉着寒霜,一手大力抓着伏龙棍,特别的纠结。 估计是实在难以启齿,孟雨看看四下,除了旁边的师兄外,再无他人,立马笑说:“没事,你说吧。” “我我把秘籍里的心法传授给了寒霜,就是她,我未来的媳妇儿,希望您莫要生气。”说完赶紧竖手弯腰作揖,希望这良好态度能得到谅解,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做的,当初顾叔叔再三叮嘱,这本秘籍不能外传,哪怕是林婉都不行,而他却传给了寒霜。 先是因孩子把全阳宫最上乘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了他人而震惊,后又因媳妇儿三字呆住:“媳妇儿?”瞪大眼瞅向那女娃娃。 寒霜松开小石头的手,两只小手交叠身侧,屈膝温婉行礼:“寒门柳御风之女柳寒霜见过孟叔叔!” 女娃娃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又甜又可爱,加上那淑女礼,孟雨的心立马就被收买了,赶紧把孩子搀起:“哈哈,无碍无碍,既是媳妇儿,学就学了吧。”寒门也是名门正派,内功心法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只是有助于他们提升内力而已,只要不是武功招式就行,那个可真不能教,闹不好说小石头偷学全阳宫功夫就不好了。 而且少林寺的武功不比全阳宫逊色,全阳宫只胜在内力领先他们一步而已,小石头现如今又参悟了将两种内力结合,必须好好培养,所以接下来的心法他已经全数改好,足足四本,回头偷偷交给他,这套心法全阳宫只有掌门才能修炼,其余弟子不得见,若非他离师兄比较近,方便偷看,也无缘见得。 当然,他此举已经犯了戒律,基本改写完就直接忘掉了,没有按照上面学半分,小石头是师兄的儿子,哪怕不是未来掌门,只冲他的练武天赋,也该交给他,培养人才嘛,咳咳,私心也算一部分。 不出十五年,师兄肯定打不过小石头,哪怕是跟左弈联手,也不能,人家才几岁?都独创出世间绝无仅有的高深内力,别的不祈求,只求他永远不要堕入魔道,否则他就是千古罪人。 这个东西可说不准,比如哪天林婉不慎被正派所杀,依这孩子的孝心,不掀翻武林才怪。 “谢谢孟叔叔。”小石头悬着的心瞬间落地,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刚才还想,如果对方生气,他该怎么办,自废武功他都心甘情愿。 孟叔叔是他见过最好的人。 看着自家师弟跟自己儿子如此亲密,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云天鹤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舒服,更觉惭愧,他不配当他的父亲。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要我们?是不是因为看了我不喜欢才走的?’ 忆起那日孩子的喃喃自语,某男无声叹息,快速转身踏进客栈。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土城某个客栈的卧房内,灯光明亮,窗外,一个小小黑影埋头大步上前,正要敲门,却又慢慢放下小手。 “你就装,继续给我装,孟雨都告诉我了,小石头是你跟云天鹤的儿子,小婉,有你这么当姐妹的吗?我有任何事都跟你说,而你还给我藏着掖着。” “哎呀,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吗?好吧,我承认,他的确是小石头的父亲” 后面的话小石头再没听下去,而是阴寒着脸走到院中,忽然小拳头一握,冷冷看向某个院子,捏紧棍子几个跳跃就飞到了另一个院中,表情很是难看,瞥了眼地面某颗石子,用棍子狠狠一打。 石子骤然飞起,‘砰’的一声击打在紧闭的门框上。 站在院子外的孟雨和惜白赶紧把其余弟子支开,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小石头找师兄的事最好别让人们知道。 很快,门开了,云天鹤穿着整齐的立在台阶上,与男孩儿面无表情的对望。 知道来者不善,但猜不透缘由,当然,没有生气。 小石头将棍子指向对方,冷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子?”那模样,仿佛今天不给出个合理解释,决不轻饶。 薄唇轻抿,没有回答。 见其不说话,小石头也不再客气,眸子一眯,抡起棍子就打了过去,他说过,一旦找个这人,就要打断他一条腿,替林婉报仇,说到做到。 男孩儿攻势迅猛,云天鹤不得不飞身退开,白衣随着动作在空中狂乱翻飞,可不管他如何避让,男孩儿都不依不饶,干脆站定屋顶,果然,伏龙棍立即便很不客气的打来。 ‘啪!’ 棍身接触到男人的臂膀,小石头大惊,立马仓皇倒退,将棍子背到身后,不敢相信的仰头望着纹丝不动之人,怒喝:“你为何不躲?”而且干嘛不还手? 好似不知疼痛一样,云天鹤依旧负手而立,那一棍即使宝宝用了十成功力,也没让他动摇分毫,这是这孩子第二次打伤他,非但不怒,还扬唇温柔浅笑:“若躲,你可肯罢手?” “我”小石头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很生气,很想替他跟林婉讨回点公道,只是那一棍子打下去时,他感觉到了后悔,害怕,因为师傅说过,儿子打爹,要遭天谴,可是可是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当他从小被人嘲笑是个没爹的孩子,让他不得不和林婉分开住进少林寺。 见孩子只是凶狠的瞪着,没再出手的意思,云天鹤笑得更温润了,伸出右手:“过来。” “你休想,云天鹤,我恨你,都是你害得我被人骂,被人笑话,都是你!”狠狠抹了把脸上不争气的泪液,转身飞离开。 男人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可前方已经人去楼空,笑容一点点被内疚掩盖,最终只能无奈的放下手臂,以前林婉恨他,如今儿子也恨他,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云墨” 小石头没去看院子里和小雪玩闹的寒霜,气冲冲扛着棍子回屋,并将门粗鲁甩上。 寒霜慢慢直起腰,不是去找林姨回来睡觉吗?怎么生气了?而且还甩脸色给她看,这可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担忧,小跑到门口,发现没上门闩,轻轻推开门,视线移到床榻上,果然,正打坐平心静气呢,而且脸上还挂着泪痕,云墨他是在哭吗?屏住呼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晃悠进去,摸摸这个,又碰碰那个,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来到他身边,翻身坐了上去,不说话,双手托腮看着门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石头才呼出口浊气,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埋头闷声说:“我找到他了。” “嗯?谁?”寒霜这才转头去看他,露出她的招牌甜笑,就像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爹!” “真的吗?”激动爬起,挽着男孩儿的手臂摇晃:“他在哪里?是谁?” 小石头看她一眼,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因为寒霜笑起来的样子很滑稽,早上那会,她另一颗门牙也掉了,缺了两颗门牙的样子很是好玩,抓抓侧脑,很不情愿的道明:“云天鹤。” 寒霜小嘴大张,很是不可思议:“那你不就是全阳宫掌门的儿子了?这是好事啊,你干嘛不开心?” “是他抛弃了我和林婉,我以后不要原谅他。”执拗摇头,绝对不会。 小女孩儿撅嘴,不知该怎么劝,可又不能不劝,收起嬉笑,很是认真:“可是他救过你的命!”声音放低,确定男孩儿没生气才继续说:“我听我爹爹说过他,云掌门是个孤儿,没爹没娘,很可怜的,云墨,你可以去问问他,肯定不是不喜欢你才不要你,爹爹说,全阳宫的人不能有孩子,我觉得他可能也不想这样,不信你去问他,他一定不会说不喜欢你的。” 某宝宝冷哼,将头偏开,不愿再理她,不过根据刚才的表现来看,他还让他过去,或许真不是不喜欢吧,但他没去少林寺看过他却是真的,想是这么想,知道自己有爹了,还是有一点小开心的,他终于有爹了,再不是没爹的孩子,好吧,他可以承认云天鹤是他爹,但休想轻易原谅。 这边,林婉刚跟兰舞谈完,一回来就见到惜白正徘徊在院子外,立马换上笑脸:“惜白你有什么事吗?” 惜白愣了一下,转过身,看了半天才冷声说道:“刚才小石头去找师兄了,并不知道了师兄是他爹一事,你最好让他先莫要声张出去,若你们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也得等离开幽冥谷后,如今灵虚丹才是首要。”放下话,转身就要走。 “惜白!”林婉赶紧唤住,见她不再走才问:“那天谢谢你,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也喜欢他吗?甚至那么炙热。 沉默了许久,惜白才仰头望着远方淡淡的回应:“因为我爱他,只要他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自己把心掏出来一刀刀剁碎,也在所不惜,所以请你好好珍惜他,不要让他难过,不要让他伤心,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林婉盯着女孩儿离去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后柔和笑出,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的,惜白,你的这份恩,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更相信你这么好的女孩儿,一定会遇到一个疼你爱你的好男人。 儿子已经知道云天鹤是他爹了,估计是刚才听到她和兰舞的谈话,这样也好,正不知如何开口呢,可有些话必须跟他说清楚,免得起误会,回屋后,见俩孩子抱着膝盖坐床上不知想什么,反手关上门,来到他们身边,蹲下身含笑问:“怎么了?这么深沉?” “林姨,云墨说云掌门是他爹,你为何不早点告诉他?”寒霜粉不开心的质问着女人。 林婉轻叹,揉揉俩孩子的脑袋,翻身上床,左右一捞,俩小鬼就顺势倒她怀里了,悠悠解释:“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不说,也不知如何说,小石头,他的确是你亲生父亲,听说你去找他,不会是找人家打架吧?” “我说过,要打断他的腿。”宝宝不觉理亏,语气刚硬。 “哎,以前我是真不知道他就是你爹,在天刀门时才得知此事,其实他并没抛弃我们,而是他也忘记了我们母子,他不知道你是他的儿子,直到武林大会那天,他才想起来,是我让他不准来找你的。” “为什么?”小石头先是心里一喜,因为爹爹没有不要他,只是和林婉一样都失忆了,可听到最后,又万分气闷,林婉明明知道他不想当个没有爹的孩子,为什么还要阻止? 某女更郁闷了,这种事怎么跟他解释?小孩子懂什么男女之情?但这个误会必须接触,不想这父子俩有什么隔阂冤仇,更不想小石头来恨她:“因为我以为他不爱我,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他,对不起,是娘自私了,我怕他把你抢走,你那么想找到他,肯定会跟他走的,是我太自私,不该隐瞒你,小石头,你会恨我吗?” 这事本就是她的错,云天鹤即便不爱她,可不代表人家不爱儿子,是她强行剥夺了他们相认的机会,当时那种情况,她能怎么办?不论知不知道,她都得带儿子走,孩子是她的,是她幸幸苦苦养大的,不能被夺走,既然这样,不如不说,徒增不快罢了。 宝宝皱起小脸,翻身坐正,伸手拉起母亲的手,用力摇头:“就算那样,我也不会跟他走,娘,我不会离开你的,还要给你洗脚,保护你,将来赚钱给你花,给你养老,如果爹爹不愿跟我们走,我们就自己走。”末了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胸口。 孩子笨拙的动作让林婉的心再次暖得快烧起来,这些话都是她以前经常在他耳边说的,要多吃点,快快长大,然后赚钱给娘花,以后再给娘养老,没想到当时没啥反应,却全记在了心里:“嗯,现在不一样了,他对我很好,你不要去责备他,其实他很想来找你,就是性格比较孤僻,不知怎么跟人亲近,你可以去找他的。” 何止是孤僻?简直内向到极点,闷骚得让她想杀人,心里明明思念小石头,却就是不过来探望,典型外冷内热。 小脸又皱成了苦瓜,他不是不肯去找,而是刚把人家打了而且他对云天鹤有着强烈不满,那人太目中无人,算了,顺其自然吧,知道有这么个爹就行了。 穿过土城,大伙连日赶路又到了一个特别美丽的村庄,明明前后左右都那么寒冷,唯独这里好像包裹在春日暖阳中,而且大街上到处都是浴汤馆子,想来附近肯定有火山,村庄才会四季常温,繁花遍地,连客栈里到处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林婉说得不错,爹爹他并不讨厌他,但不爱说话,也不会主动去亲近别人,明明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温柔,就是不肯过来跟他搭话,这让小石头很郁闷,好不容易找到爹爹,却不像其他父亲那样抱着他不放,所以在大伙全都住进客栈后,小石头独自一个人偷偷来到了云天鹤门前,并对着正打坐运功的男人冷言命令:“陪我去买东西!” 某男立马睁开眼,一抹喜色稍纵即逝,没有犹豫,起身直接飞出,再看时,已经开始慢步前行。 小石头冷冷瞪视半响,不得不跟上,别人的爹不都是会直接抱起孩子走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都是那么的讨人厌。 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云天鹤才转身问:“买什么?” “糖葫芦!”某宝宝负气的说。 看出孩子似乎不太高兴,云天鹤也不知怎么哄,干脆伸出手:“把手给我。” 我又不会走丢,再说了,他可不像普通孩子那么笨,将小手递过去,立马就被轻柔握住,心里小欢喜了把,指向不远处:“糖葫芦。”已经有两个月没吃到了,林婉不让他吃这个,说牙齿会坏掉,好不容易脱离她的视线,说什么都要吃到。 云天鹤点点头,来到摊位前,自荷包中掏出几个铜板交给老板,不需说话,一串糖葫芦就送到了儿子手中,冲老人点点头,拉着孩子继续闲逛。 小石头欣喜的含进一颗,把手举高:“赏你一个。” “你吃吧!”男人摇摇头,没有去接。 爱吃不吃,以前他以为林婉喜欢吃这个,就经常给她买,后来她说不要再给她买了,她想到糖葫芦都要吐了,才知道大人们不爱吃糖葫芦,无意中到看对面走来一对父子,儿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父亲拉着孩子的两只手,深怕掉下来,立马寒着脸摇摇某人,等他看来,立马指指那对父子。 于是画面一转,另一条街道上,不少路人都频频回头,女子面露娇羞,男人则无比羡慕,他们怎么就没长成这样? 白色长袍男人面色清冷,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凌厉气魄,后颈中,男孩儿同样有着一张迷倒众生的五官,没有笑容,却不是真的不高兴,好像天生就是淡漠性子,父子俩犹如一道街上最美的风景线,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多瞧上几眼,为什么那么肯定是父子?没看那眉眼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吗? 骑在父亲肩头,小石头别提多神气了,一手拿糖葫芦,一手被男人从下至上小心翼翼握着,其实根本不用这样,别说这么坐着,就是站他肩上都不可能掉下去,都说他不是普通孩子了,但那代表爹爹很在乎他,怕他摔倒,林婉果然没说错,爹爹没有不喜欢他,还很疼他,让他干嘛就干嘛。 其实也不是想出来买东西,就是想去跟他亲近亲近,却又不知要怎么亲近,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会出来,舔舔糖葫芦,望着前方轻声道歉:“那晚对不起,不该打伤你,我错了!” “无碍!”云天鹤哑然失笑,大度谅解。 “爹爹!” 高挑身躯一阵僵硬,末了再次笑开,比那街边锦簇花团更加耀眼夺目,惹来一阵尖叫,却并没在意:“嗯!”握着孩子的大手紧了紧,没想到前不久才说恨他的人,今日居然就开口叫他爹爹,想来林婉没少帮他说好话。 小石头感觉心跳很快,很紧张,脸蛋已经涨红,云天鹤那一声回应,让他很高兴,可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你不要跟林婉抢灵虚丹,村长爷爷还等着她拿药回去救命,也要分给我一半帮我治病。” 云天鹤垂下眼,短暂犹豫后:“嗯!” 换做以前,他或许真的会全数给她,但现在他不能,因为心中有了牵挂,有了责任,那个村长若真病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医治,林婉和墨儿不能没有他来照顾,所以灵虚丹他势在必得,这个病,非灵虚丹不可。 林婉可真不知道那父子俩现在是用什么模式在相处,因为全阳宫的人在,大家钱也赚得差不多了,够逍遥快活一辈子,老是骗人总归有风险,于是都决定金盆洗手,不再轻易骗人,就算要骗,也等以后安顿好了,找那些十恶不赦的人去骗,没错,金盆洗手这是这两年,没打算一辈子都脱离这个行业。 可回去后,开店铺做小买卖也是必须的,哪天再次骗人也都是手痒而已,不再全为了钱,因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缺钱。 五个人正百无聊赖趟院子里懒洋洋晒太阳,寒霜没找到小石头,刚也去了全阳宫那边,惜白说他和云掌门出去了,只能在家等他。 两个月后。 幽冥谷外。 皑皑雪山近在眼前,远远眺望,一望无际的白,好像上天刻意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棉衣,谷外,龙蛇混杂,门派众多,全阳宫十数人加上林婉他们,竟那么渺小,铺天盖地全是人,都是为灵虚丹而来,看着这架势,某女也平静不下来,天呐,这要怎么抢?幸好有云天鹤这个牛叉高手在,否则只能望而却步。 小小灵虚丹,魅力无穷。 此刻已经不担心全阳宫拿到丹药后会独吞了,因为云天鹤对小石头的关爱不比她少,这段日子,小石头的功力又一次突飞猛进,内力虽然在八重,可只要到了八岁,就能抵达九重,他现在无法做到只因年龄小,身体承受内力负荷有限,其实他已经掌握了十二重的技巧,只等着身体成长。 因为孟雨又给了他几本秘籍,不过这回不是顾曲帮他解答其中难题,由云天鹤每晚亲自教导,更知道小石头学的心法原来一直都是全阳宫掌门人才可练的顶级内功,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的知道,小石头还蒙在鼓里,云天鹤说等他完全学成后再告知他,否则依那孩子的脾气,是不会继续学下去的。 “云掌门,你们来得可真快。” 同样刚刚到来的陆天池冲云天鹤弯腰作揖,老脸上春风得意,可见这段日子他正办过什么难掩喜悦的大好事。 云天鹤浅笑,拱手回礼:“陆门主!” 陆天池和后面几个弟子同时吸气,云天鹤是在笑吗?还真是受宠若惊,看出了这群人眼里有着疑惑,朗笑解释:“本该早你们一步的,只不过前不久得知夫人有喜,因此才耽搁些时日。” 后面一美丽妇人立马笑着冲大伙欠欠身。 林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明明比他们早走两天,居然会落后,而且红光满面,居然是他老婆怀孕了,陆天池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叫陆玲玲,当时在天刀门已经见过了,估计已理所当然认为这一胎是儿子,才给兴奋成这样,希望老天真赐予他们一个麟儿吧,陆门主为人乐善好施,那那么好客,老天不该亏待他。 “云掌门刚才居然冲咱们笑了。”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某女忍俊不禁,还不是小石头老认为他不爱他,所以才成天板着脸,云天鹤没办法,只能练习怎么见面三分笑,久而久之,如今开口之前,都会先笑一笑,已经成习惯了,平时依旧那么冷淡,而这两个多月来,她和他的感情好像被一锤定音,很难再分开一样,有些事也有过两次,不过都是她用蛮横手段而得逞,比如一个半月前那晚 ** 光鲜昏黄暧昧的卧房内,林婉将儿子给支了回去,自己留下,先是忽略掉男人眼里的疑问,后蹂躏着手指上前拉着他的手支支吾吾的问:“我们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和好这么久,有些事也不是没有过”顾名思义,不必迂腐的非要等到结婚以后:“但都是在你不清醒的状态,云鹤,你看,要不今晚我就住你这儿了?” 早就想在他清醒状态下恩爱一回了,可这家伙别的不会,就会扫兴,不解风情,这种事都不应该是男人比较着急吗?怎么到她这里,跟守活寡一样? 果然,云天鹤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眨眨眼,平静转身:“我还要运功。” “可是我好热啊!”故意扯开领口,扑了过去,奈何人家反应极快,于是只能狼狈的扑倒床中,该死的混蛋,强挤出一个笑,摆出诱人姿态,媚眼一抛:“云鹤哎呀,人家心口疼,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生病了?”软得不行就特么来硬的,就不信他不中媚药就真的无法人道。 云天鹤半信半疑,立在床边说什么都不肯过去,他以为她早已明白,毕竟好几次都有无声拒绝,可今日来看,她还忘不了那种事,光是想想那个淫邪画面就万般排斥,他是道士,修的是清心绝欲,不可去想那些,更不能做,前两次是迫于无奈,无法避免,但现在他神智清醒,哪能再被蛊惑? 林婉是个好女人,也很令他怜惜,唯一不足之处恐怕也就这一点了。 见他不为所动,立马痛苦的躺倒,捂着心口来回翻滚:“唔” “你怎么了?”云天鹤不敢再犹豫,上前落座床前,将女人的手拉过,搭上脉搏,可还没去细细探究病情,整个人便被压制在下,心中大惊,刚想推开,又怕伤了她,怒斥:“你莫要胡闹,神明在上,怎么如此淫乱?” “我管你那么多。”林婉好像饿了几百年似地,用力压制着,小手胡乱拉扯起男人的道袍,很快,大片胸膛就暴露在外,啧啧啧,这皮肤,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比她细腻光滑数倍,垂头在那嘴唇上重重一吻,嘿嘿直乐:“别反抗了,今晚你逃不掉的。” 这个女人真是那边疯狂扒拉,这边用力将被扒开的袍子拉回,估计是弄烦了,只见女人拼尽全力一扯,大手再抓不到任何东西能遮挡,俊脸瞬时飞起两朵红云,美得好似天边彩霞。 从一开始的强烈反抗到最后的半推半就,再到强势反客为主,反正最终还是败在了她的执拗下。 此刻的他,不被药物所控,却还是会因她而沉沦,信奉的神明和师傅的教导全数被抛掷脑后,这个女人,他此生再难逃开,一切的一切,都沾染上了她的味道,连心,也不再属于他自己,这,应该就是她所谓的爱了,只有她,才能让他一再包容,一再忍让,一再沉迷,更让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定力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 想到这些,林婉止不住发笑,其实云天鹤也就看起来冷淡,其实只要把他搞定,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她,因为那一晚又被他折腾到了天亮,有着使不完的力,如果可以,她希望每天能均衡一下,而不是要么独守空房,要么第二天浑身酸疼,过了三天,身体复原她又去找他了,结果人家还是那副不情愿的态度。 这叫什么?做表子立牌坊,靠,不情愿拉到,于是就耗着,过了半个月,耗不下去了,因为这方面她不是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于是乎又给强行推倒了一回,第二天再次腰疼。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男人存在? 偏偏谁都看不中,就看中他了,没事,等着吧,等她厚脸皮成精了,想亲近时,啥都不用说,过去推倒了就行,其实也不是全然无好处,听现代很多已婚女人说过,婚后夜生活非常不和谐,比如她们想跟老公恩爱时,老公不是累就是喝得酩酊大醉,而她们不愿意时,老公非不肯放过。 这多好?乐不乐意,全看她一个人的心情,反正她不乐意时,他是绝对不会来惹她,所以说,任何事,都有利有弊。 其实真到了那个地步,云天鹤也不是很死板,懂得照顾好她,被伺候得还行,就是能力强了点,等以后她脸皮够厚时,再全权由她来分配吧,可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一个月两天,一天需半个月来恢复元气 哎,全世界的人,绝大部分都吃软不吃硬,只有这一个另类是相反的。 如果周围其他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全场都得吐血。 “爹,娘!” 一道稚童的大叫拉回了林婉的思绪,寒霜已经跑没影了,正施展轻功飞奔向远处那对款款到来的人马,最终落在了某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身上,柳御风,一年多不见,还是那么丰神俊朗,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大概是两口子见到久违的女儿长高了很多,正亲昵寒暄,可林婉的视线此刻已经越过他们落在后面那一堆黑衣人中的红袍男人身上。 左弈,自武林大会后,她再没见过他,也有想起过,毕竟这个人被她骗了也没来伤害过她,怎么说呢?有点觉得对不起他,可还他钱,人家也不要,反正道歉的事也做过了,他也说过不再计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和他交个朋友的,因为左弈为人非常爽快,说一就是一,从不反悔。 值得去欣赏。 更想劝他改邪归正,不要再满脑子打打杀杀,那样太危险了,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他,是绝对不希望他过着如今的生活,太令人担忧。 “哟?一年多不见,不认识了?” 左弈见林婉只是盯着自己看,也不打招呼便自顾自走过去出声打趣。 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狂妄无度,全部把周边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已经听到很多恶言恶语,也表现得毫不在意,只等着林婉回神。 小石头条件反射的握紧棍子,上前一步,站在云天鹤身边,只要那魔头敢乱来,他一定不放过他,还记得那日比武,就是他们邪教一派的人不守规矩,还想杀他,这种人,生平最是痛恨。 至于云天鹤,早因为林婉一直盯着另一个男人出神而收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手,这俩个人能熟识并不奇怪,当初宝城的事,还历历在目,林婉骗他钱财,后也承诺放过她,左弈虽然是邪教之首,可却是个一掷千金的人,既然他不会伤害她,如今又没起祸端,再不满,也没理由动手。 那个顾曲也让他很不舒服,他看林婉的眼神越界了,楚离枫这样的才算正常朋友,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不希望林婉身边围绕着太多男人,除非都如那楚离枫一样,看她时,就只是和颜悦色,没有贪恋,没有热切,没有想据为己有。 虽然如今左弈看她的眼神也很正常,但忘不了当初在宝城,他们眉来眼去那一幕,就算是在骗人也不喜欢。 是啊,她是个骗徒,为了钱,不得不到处行骗,以后不会了,赚钱养家是男人的责任,所以他必须脱离全阳宫,如今已经没了做掌门的资格,江竹延两代元老,可以胜任,可他能做什么来养家?从小到大,学的都是武艺跟掌管门派,不,他可以自创出一些武功,然后自立门派,收徒,帮人们解决困难,以前做这种事从不收取酬劳。 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养妻儿,适当收取佣金。 以前朝廷经常有人来找他,动辄万金,要他帮忙给皇室训练一批暗卫,还有那些大臣,同样肯花重金让他收他们的孩子为徒,条件是不出家,全阳宫当然不会收不肯出家的弟子,少林寺还好点,分出家和俗家,入了全阳宫,只能是出家道人,想还俗,可以走,但在全阳宫一天,就一天得遵守规矩。 所以如今他已经犯了大忌,不配坐在掌门位子上,更不配做全阳宫的弟子,待拿到灵虚丹就得解决此事,以后就收一些好人家的后嗣为徒,好好栽培,也算为天下培养人才。 两全其美。 “我说你还真要跟我们抢啊?左教主,放弃吧,灵虚丹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得用它来救命,两个人的康健全靠它了,就当给个面子呗?”寒暄了半天,林婉开始头疼起来,看看在场的人,全是高手,都想着吃下灵虚丹武功突飞猛进,在他们心里,别人的命压根不重要,还真没一个是冲着治病救人来的。 因为灵虚丹只能拿去医治纯阴之病的人,比如村长和小石头,若非如此,正常人和其他病症的服下去,五脏六腑立马跟撒了石灰一样,活活烧死。 左弈冷笑:“林婉,知道我放过你几次吗?不杀你,是因为我真拿你当朋友看待,但别得寸进尺。”慕容青阳,真得谢谢你,果然,一年多不见,再看林婉时,已经没了最初那种奇怪感觉了,可能是那个梦已经淡了吧,都一年多了,真成了个回忆,这张脸再也迷惑不了他。 但要说让他杀了她,还是下不去手,可这次他清楚的知道跟童玉儿无关,单纯的舍不得,林婉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谈过心的人,见面又不觉厌恶,还有点亲切,交情不深,却也算半个朋友。 可她若想阻止他统治武林,还是会下杀手。 “灵虚丹能不能增强功力只是个传说,若无法做到这一点,你吃下去,可能会五脏六腑被烧毁,溃烂而亡”说到了,林婉眼尖的发现身边已经围满了人,立马加大音量:“当年先皇追求长生不老,让太医院制药,据我所知,那些太医并没武功,这个药出来了,他们为何不自己吃下去?而是要白白流传出去?” “可能是他们对武学没追求。” “像我哥,逼他练武他都不愿意” 林婉对向那人:“这能一样吗?你哥不愿意练武是因为觉得太幸苦,可这药直接就能让人拥有百年功力,根本无需费劲,即便他们实在不想成为高手好了,那他们的孩子呢?孙子呢?哪个当爷爷和爹的不想自己的儿子拥有防身的功夫?那也比平白无故落到别人手里强吧?” 左弈双手叉腰,不以为意:“呵呵,或许是他们怕死,明知道灵虚丹可以增加功力,但因另一个弊端而不敢去尝试。” “正因为如此,你们就更不能胡乱去尝试,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 “无碍,到时候取出一半找个人试试不就好了?若他死了,那么另一半也可重金卖出,若他活着,功力增大,夺到的人再服下也不迟。”左弈说完挑衅地冲女人咧嘴一乐,还想试图来骗本座,小骗子,有一次有两次,不会再有三次。 某女语塞,好吧,比心狠,她远不及左弈,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来满足自己,左弈,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吗?怎么办?完全说不通这些人,本来都快因她的说法而打退堂鼓,可左弈这一反驳,那些人显得更加势在必得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个方法。 邪教就是邪教,有时候他们一筹莫展时,人家就能想到好法子,虽然他们不会学他那样随便抓个人来试毒,但为了家族,为了各自的门派,拿到后,自己先服下半颗,有效果就让家族中的人吃。 “呵呵,灵虚丹是一粒,一整颗,你又怎么确定取一半会有作用?万一一整颗服下才有效呢?岂不是白费功夫?”林婉不死心的继续危言耸听,做了这么多年的骗子,就口才上不会吃亏,你左弈能言善辩,可能得过我这个抓往人心坎里抓的职业骗子? 显然左弈也在因此事而困扰,的确,都知道若用灵虚丹来治病,可以一分为二,因为药性太大,效果奇佳,可却没关于灵虚丹能一分为二可以增加功力的传闻,一点都没有,也就是说,他服下了很可能一命呜呼,若分下一半,没了效果,岂不是白抢了?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法解决。 见他沉默,某女暗暗得意起来,其实还有个办法,既然灵虚丹遇水能直接滚开,那么就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送到冰洞里,先让老鼠服下,再把去毛的老鼠吞入,再然后以寒门不被人待见的寒冰功立即把人冻住,人,慢慢的可能会被冻死,但猛然被冻僵,是不会死的,血液无法循环而已,当然,这个方法可千万不能讲出来,也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这些古人想不到,那是他们不懂科学,灵虚丹先进老鼠肚子里,吞下过程不会已经被直接烧毁食道,而人的胃酸足以慢慢消化老鼠,所以散发出来的热量速度会被减慢,这个时候刚好人被彻底冰冻住,身体血液彻底停止循环,而流出的少许灵虚丹溶液就开始发挥作用了,让人身体继续发热,柳御风不断用内力催化寒冰功,等灵虚丹完全被人体吸收完,自然不会再有事。 古代人嘛,哪里知道人被完全冻僵后,还能活?寒霜说过,寒冰功一出,人必死,因为周围冷度不够,人是被慢慢冻死的,所以寒门这项独门绝技很少拿出来用,也就没人用到寒冰洞这种地方去研究过,更不会想着用人命来做研究,谁让人家是名门正派? 呵呵,所以她的这张嘴,黑能说白,白能说黑,反正总有办法就对了,这个法子打死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左弈不但要得到灵虚丹,整个寒门都会被他祸害,无非是抓着人家全家老小,和所有弟子,挨个的杀,逼柳御风成就他这个大魔头更加厉害而已。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为了不助纣为虐,柳御风一开始肯定誓死不肯就范,因为那会让整个武林陷入黑暗,杀光他的弟子不行,就当众让人凌辱他的妻子,这个不行,就弄他的女儿,总能逼得他不得不对不起整个武林就对了。 而这些,她相信左弈绝对做得出,所以说,这个秘密要永远烂在肚子里,哪怕是儿子和村长的病好了,也不能说,那会招左弈恨的。 果然,林婉此话一出,加上左弈这个和云天鹤齐名的高手都无话可说,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道回府了,若没有全阳宫跟这些邪教,说不定会去抢过来,拿去卖也能有不少钱呢,可既无用,又有这么多竞争者,万一不慎被误杀,岂不是冤枉? 左弈嘴角抽搐,无所谓的摊手:“大不了就是一命而已。” “你没事吧哥?”林婉傻眼了:“为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头,拿命去赌,跟人决战死了,还能落个好,为一颗药丸死了,死了都只会遭人耻笑,遗臭万年不可怕,可怕的是万年里,被人们当作笑话来说,呵呵,行,你要非这么想,我也莫可奈何,大家各凭本事。” 这个该死的女人,本来听他叫一声哥,已经生了退步的心,死,他当然不想死,若真如她所说,这个灵虚丹不要也罢,冲这一声哥,给她拿去救命,没想到转脸就开始来挑衅,呵呵,行,就算不自己吃,只要她想要,也要抢来十五万两卖给她,听说这几年他们几个没少骗钱,差不多加起来有这个数。 哼哼。 跟我斗! 一旁的柳夫人拉着寒霜等他们谈完话才向林婉欠身行礼:“林妹子,这一年多来,多谢年帮忙照看霜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婉本来还在想一个伟大计划,可看到寒霜的妈妈这么客气,赶紧跟着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姿势:“哪里哪里,其实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寒霜这一年多给我们真的带来了不少欢乐,你生了个好女儿。” “呵呵,你才生了个好儿子,这就是墨儿吧?长得真好看,墨儿,这一年来,霜儿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很调皮?”柳夫人眨眨美丽的双眼,显得更加亲切柔和。 小石头竖起小手:“阿弥陀佛,寒霜很懂事,并未给我们增添麻烦。” “就是,我们都可喜欢她了。”兰舞和兰纹抢过寒霜左右开亲,希望童言成真,未来是小石头的媳妇儿,那样就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 几个女人和孩子笑闹一团,柳御风则过去冲顾曲和楚离枫拱手致谢:“柳御风在此谢过诸位,当初若非寒门局势不稳,也不会劳烦诸位如此之久,实在惭愧,大恩不言谢,此次若能得到灵虚丹,定双手奉上。”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来抢夺这颗药,是治病还是增加功力,总之他会尽全力帮助他们。 “哪里哪里,柳门主客气了,说真的,我们还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把霜儿给带走呢。”顾曲也跟着抱拳。 “就是,这孩子太贴心了,嘴巴甜,懂事,还贴心。”楚离枫无奈附和,看样子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所以说,他除了这几个兄弟姐妹外,这一路轻易不交其他朋友,就怕分别时心里难受。 希望还有再相见的一天吧。 三天后谷门方才大开,而这三天,林婉干起了老本行,让好友们来回的乔装打扮,到处散播谣言,对于胆小的就说左弈此次带来了三千多邪教弟子守在暗处,等进了幽冥谷就大开杀戒,让里面血流成河,就像很多年前那次的武林大会一样,对于胆大的就把跟左弈那番对话添油加醋的传播,因为当时有听他们谈话扭头撤离的例子在前,那些人不得不信,连左弈都哑口无言,看来那药真没用了,何必留下来自讨苦吃?于是乎三天后 左弈和云天鹤等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不得不承认这些骗子真的不能小觑,本来雪山下可有上万人,现在呢?没了,就他和二十多个手下,还有云天鹤与他的十几名弟子,再就是林婉那几个骗子跟寒门夫妇,就他们四拨人。 看着最后两个坚守阵地的鬼娘与她弟子远处的背影,左弈舔舔唇瓣,抬手拍拍林婉的肩膀:“行,林婉,老子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你一个人,没有武功,却能靠一张嘴战胜上万高手,不过没有用,我一个人就够你受的了。” 切!某女仰高下巴,谁怕谁啊?你打得过我家亲亲老公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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