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复苏之时》 正文 第十三考察队的信 亲爱的林中卿教授: 我敢打赌你绝对想不到我们这次考察发现了什么,这些发现简直是奇迹!这个奇迹绝对能震惊整个维和界。 我们发现了一片完整的的灵类遗迹,就在天坑的地下暗湖里,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估计它的规模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我们的深潜队还带回了几块个头骨和几记录了文字的足球大小的青铜容器,当我们回到奉节县的科研所,对它们仔细研究时,我们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东西,我们本以为这三个头骨都是人类头骨,(你知道那时候人类苦工在灵类社会里还是很常见的),但我们把它们用粒子分离技术处理后发现,三个头骨中,只有两个是人类的头骨,另一个是灵类(通常称作灵人)的头骨,之后我们又用碳14测了头骨的年代,距今大约有7000年的历史,这颠覆了我们对以往灵类和人类历史的认知。 众所周知,目前最早的青铜器是在两河流域发现的青铜刀,距今有6000多年的历史,而中国掌握青铜冶炼则要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如果这些青铜器和头骨存在于同一时期,那不仅刷新了人类与灵类接触的的最早年限,而且证明了之前在灵类普世科技方面的推断,仅仅是只占灵类文明一小部分的的科技文明就比人类至少先进1000年!这着实是一件维和界的大发现。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猜想,当然也是有依据的,青铜器上的灵类文字我们无法解读,它们与我们最早发现的并不一样,它们要复杂得多,如同画画一样,这与在黄河流域发现的“秦王”那种类似篆体的文字有着许多不同,如果按照一般的思维,我们会认为它们是同一支灵类文明不同时期的产物,但我隐隐觉得现在发现的遗迹属于一支新的文明,也就是说中国存在出了“秦王”以外的另一位古灵王,说不定,在这支文明没落前也留下了血裔,毕竟学院里的中国学生的源基因型还有不少无法确定的,说不定您就属于这位王的宗族呢。这个想法让我十分激动并且非常期待接下来的考察工作,我相信接下来三天的考察一定会发现更多尘封的惊天的大秘密。 最后我希望这些事情您不要立刻对外公布,我知道您的心情肯定同我一样喜悦,但是这种能对维和界产生巨大影响的学术性问题,还是要等有十分的把握时再让它们一鸣惊人比较好。 你的挚友 克瑞斯 亲爱的林中卿教授 感谢你对我身体的关心和对我工作的肯定,我这里一切顺利,我几天后就会结束考察工作返校。 我简直无法抑制我激动的心情,我们的研究和考察再一次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我们对那枚灵类的头骨进行了dna的鉴定,我们发现这位灵大人的源基因型与已知的任何一类型都无法吻合,我确信我们已经发现了一支全新的文明,并且对这支文明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我们通过对青铜器的腐蚀痕迹的推算,断定这些青铜器的浸水时间应该在公元前两千年左右,我们很奇怪,这些青铜器是在那些头骨主人的死了三千年以后才浸水的,于是我们猜测我们取文物的那一小块灵类的遗迹应该是墓室一类的地方,整片遗迹大概就是这位王的陵墓(如果这支文明有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建聚落的习俗的话另说),青铜器和那些头骨的主人都是殉葬品,在殉葬者死后三千年左右这个地方应该发生了一次地震(许多遗迹有倒塌现象并且部分遗迹被洞顶尖锐的钟乳石砸塌),原来从陵墓上方的地下暗河发生了改道,这片陵墓又建在洼地,于是河水汇集到地步并向上漫,直到淹没到这个大洞窟顶端的岩缝(岩缝要比河水入口低一些),形成了小寨天坑下的暗河。 至此我们的研究和考察还在不断深入,我们可能会多向校方申请一天的时间来为整个任务收尾,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因为这次考察任务名垂青史的,只不过只有维和者知道罢了,那样还是有一点小遗憾的,哈哈。 这次的结果也请不要声张,谢谢。 你的挚友 克瑞斯 最亲爱的林中卿教授 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开门见山。 今天我们对头骨和遗迹进行了灵源浓度检测,本来我们并不期望能有多大的发现,毕竟一片泡在水里至少有七千年妖精古迹要想不被侵蚀殆尽,灵源的消耗肯定是巨大的,但结果出人意料,它的灵源浓度异常的高,而且还在活跃状态,我们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给我们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它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顺便一提,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灵源这种概念的存在是灵类和人的本质区别,我们之所以把灵类这种古人类分到了一个新的“类”中,称之为灵类(elf)而不是尼安德特人c北京人或者霍比特人那样的“人”,就是因为他们能通过灵源这种工具控制一部分自然物质,而我们智人只能用还说得过去的脑子和勤劳的双手来认识和改造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同时,灵源也是我们这些灵裔得以强化体质c使用灵能还有与现在的灵类对抗的唯一利器,所以既然灵源无论是理论地位还是现实地位都这么重要,请务必费神向校方说情,您也知道欧阳鸷那个老家伙不好对付,我们延长考察期申请已经发送,请务必为了维和者的未来考虑。 顺带提一下,无论他同不同意我们的申请,我们都会进行额外一天的考察,如果他派人来抓我回去,请尽早通知我。 您的挚友 克瑞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一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林间,照在一只雪白的野兔身上,它是这片极寒天地的精灵,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比如说它前方十米远处那垂死的青年。 卡列科夫从地狱中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庆幸自己还能醒来,东西伯利亚的针叶林中,夜晚气温能低到零下27度,饿昏过去还能醒来简直是个奇迹。 作为暂时摆脱死神的代价,他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肌肉和脂肪正在被一点点地分解来维持他濒临崩溃的生命。 他在这里呆了两天,时常会后悔因为任性与同伴闹矛盾而分开。这片森林似乎很讨厌任性的荒野求生者,特的让他碰上一头熊。 他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头熊冬天为什么不冬眠反而到处逛,让他碰了个正着。熊的最高时速能达到40千米每小时,并且耐力远超人类,如果毫无武装的人在森林里遇到熊,除非能很快找到房屋伙其他的避难所,不然只能祈求熊看不透你是在装死。 卡列科夫没有那种装死的淡定,很不明智地狂奔了近两公里,才甩掉了那头熊,与其说甩掉不如说是熊主动放过了他。但是不幸的是,他在逃命途中把背包扔掉了,如果没有背包里的食物,工具和燃料,在这种几百年都见不到人的地方只能等死。 卡列科夫努力地支撑起身子,背靠一棵覆盖着雪的针叶树,他想坐着死应该比横躺在地上死更有尊严一些,随即又自嘲地笑笑,这种鬼地方还会有人找得到他吗? 他是个孤儿,临死前没有父母亲戚可以临死前思念一下,恋人他认为也只是他一厢情愿。 她叫卡捷琳娜,住在俄罗斯东北部的奥伊米亚康,那里是人类居住的最冷的地方,最低温达到过零下712度,那里是针叶林和雪原的世界。她当初想要凭自己外出一次,他知道好几个年轻人逞强独自外出再也没了消息,但那份年轻的执念一直y一u hu一着她,如果成功了,那是多棒的经历啊!她想。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大家一定会阻止她。 于是在村子里举办欢宴的那天晚上偷偷溜了出来,她提前备足了燃料和食物,偷开着父亲的车上了那条“死亡公路”,她决定走到一半就回来,因为她上路不久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可能是在送死。 传说在这条公路上冻死的人会化作鬼魂,在开着他们生前的车在公路上徘徊,卡捷琳娜突然开始害怕了,她恨不得马上掉头回去,可是她不甘心,难道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梦想就那么脆弱吗?她不愿意承认这一切,硬着头皮想要维护自己梦想的尊严,哪怕再多走一点点呢?现在走出的几公里显然不足以支撑她骄傲。 于是她继续前进,这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雪,很小,但在这个地方谁敢说它仅仅只是一点小雪,而不是暴风雪的马前卒呢卡捷琳娜知道她的青春旅途结束了,如果她不马上返回,她的生命旅途很可能也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她远远地看见了另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她怕极了,那个人不会已经冻死了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越野车里开始出现强光手电筒的闪光,那人向她打着求救x hà一。 卡捷琳娜明白后,便把车开了过去,停在另一边。 越野车上下来另一个青年,他就是卡列科夫,那时他还留了胡茬,觉得很帅气,但他没有机会让别人看他骄傲的胡茬,他把自己包成了一个厚鱼卷来抵御近零下40度的严寒,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嘿,朋友,我没有汽油了,车子也冻住了,能让搭我一程吗?” 卡列科夫问道。 卡捷琳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没有应付过这种事,她总是有一点羞怯。 “上来吧!”她一遍打开车门一边喊道,卡捷琳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喊这么大声,她立刻就有些后悔,初次见到外面的人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粗鲁的人吗? 卡列科夫先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回答她的会是一个女孩,他从声音就可以听出年龄。随即他也高兴地喊道:“你真豪爽,xiǎ一 jiě!谢谢!” 卡捷琳娜没有再回答。 卡列科夫上了车,看了看那带着羽绒服帽子的女主人,关上车门。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但是后座上放着大包的食物,和好几桶汽油和防冻液。 “你是一个人要出去吗?”卡列科夫又一次震惊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听着那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很难想象她有这个勇气和本领。 “嗯”卡捷琳娜一边调头一边说,她必须抓紧时间,一旦停留的时间过长,车子可能就再也打不起火了。 “真了不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和我一样疯狂的人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卡列科夫欢呼道,他不仅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还发现和他志同道合的人是个漂亮女孩。 “卡捷琳娜伊万诺娃,你呢?”卡捷琳娜有点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也问了卡列科夫的名字,她觉得该这么问,外面的人应该和村中的人差不多。 “叫我杜卡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卡列科夫回答道。 “(俄语中卡捷琳娜有纯洁的含义)纯洁的卡捷琳娜xiǎ一 jiě,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卡列科夫看着面前的漂亮女孩很认真的说。 卡捷琳娜有多漂亮呢?卡列科夫无法形容,他只知道当他看到她的眼睛时,一瞬间都忘记了呼吸,她的眼睛像是宝石又像是琥珀,那种清澈而湛蓝的眼眸让卡列科夫心头一颤,而她的年轻与天真又让那如多瑙河一般的蓝色带上了喀秋莎秋日溪水的那种明媚,有时候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是被她的眼神所吸引,那种美,美得让人心悸,美得让人自卑,自卑到连她看你一眼都会让你觉得是莫大的赏赐。 卡列科夫着迷了,他感觉如果面前的女孩被欺负,就算对方是布鲁斯李(李小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递上拳头。 当卡列科夫告白时,卡捷琳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会向她表白,她在电视剧里都没有见过,这是开玩笑吗? 于是她惊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青年,有一点羞怯地别过头去,没有说什么。 卡列科夫倒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他仿佛认定自己不会被拒绝。 卡捷琳娜的确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不能去拥抱一个陌生人,也不能把他踢下车,所以她急于找个别的话题来缓解这种沉默尴尬气氛,但是她找不到。 车窗外的小雪花轻轻地贴在车窗上,车里就算开着暖风也并不温暖,两人呼出的白气在车中一瞬间就被冷气吞噬。 卡列科夫倒是并不不像卡捷琳娜那样有点尴尬,他一路上十分活跃,给他的“准女友”讲各种故事,逗她笑,他发现这个女孩的声音安静柔和,像四月的暖风,使人忍不住想拥抱她,不愿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 卡列科夫是个很善于社交的人,他总能找到让别人开心的话,一会儿他就赢得了卡捷琳娜的好感。 当两人回到村落时,卡捷琳娜的父亲都要急疯了,看见他的女儿回来了,他的焦急化作了愤怒,他狠狠地教训了卡捷琳娜一顿,而卡列科夫立刻编出一个极不圆滑的谎言希望能帮卡捷琳娜躲过这次灾难,说是自己被困了,在网上求救,卡捷琳娜救了他。 可卡捷琳娜的父亲一看后座上的大堆食物和燃料,看了看卡列科夫那轻浮的面貌,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他抓着卡捷琳娜的手,喊着“我不允许你认识这种人!”,随即要把她带回家。临走时卡捷琳娜摘下她一直戴着的帽子,让一头白金色的秀发从肩头滚落,蓝色的眼眸透着水晶般的光泽,朝着焦急的卡列科夫露出了她甜美的微笑,被训斥并没有阻止她露出笑容,她说:“其实我很高兴认识你,那么再见。” “再见”卡列科夫声音里饱含着痛苦,他僵硬地挥了挥手。 “别接近他,这种轻佻小子我见过太多,都不是什么好人!”卡捷琳娜的父亲一边带着她走,一边毫不留情地说,但他语气变了,没有那么凶了。 卡列科夫在原地站了十几分钟,知道他冻得快没有知觉了才想起要离开,他感觉心里空空的,像是生硬地被挖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他感到身上也空空的,像是什么都没有穿,冻得要死。 原来失去最爱的东西是这种感觉,卡列科夫痛苦地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二 卡列科夫在村子里呆了几天,但再也没有再见到卡捷琳娜,他想,她肯定被关禁闭了,他下一趟行程的目的地是东西伯利亚的森林,他去那里并不是为了冒险,而是为他的雇主找一座废弃的金矿,中间人给了他很高的定金,但那钱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死亡公路上的那辆抛锚的廉价越野车,他必须得完成任务,所以他马上就得走了。 卡列科夫写了一封信留给旅店老板,希望他转交给卡捷琳娜。 他打听了卡捷琳娜家的住所,他晚上偷溜到卡捷琳娜家后面,想借助t一u kui来看她最后一面,或许卡捷琳娜还能看见他,再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作为送别的礼物,奥伊米亚康的房屋都有许多地方深埋地面之下,他冒着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堆起一米多的雪台,又费尽心思把它弄得结实,以便能达到卡捷琳娜房间的位置,他的雪台仿佛是伊卡洛斯的蜡翼,随时可能分崩离析。他想,自己就要离开了,哪怕再跟她打个招呼也好啊。 等他真的爬上了雪台,向着房屋里看去,看见的不是卡捷琳娜的房间,而是一个会客厅,他震惊了,那一瞬间世上所有能令人屏住呼吸的情绪都集中在他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灯光下,卡捷琳娜的父亲并不在那里,但有另一个比卡列科夫更加英俊的俄罗斯青年似乎在百般讨好着卡捷琳娜,卡列科夫觉得他那种谄媚的表情就像奥伊米亚康的雪橇犬一样。 开始卡列科夫很有自信,那种恶心的人怎么能比他更优秀?一个求偶的雄性牲口怎么能让卡捷琳娜开心得笑出来呢?但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但他马上就慌了,他看见卡捷琳娜那原本有些难堪的表情消失了,在那只雪橇犬的谄媚下,她笑了,那是真正的开心,他把她逗笑了,那他离让卡捷琳娜喜欢就又进了一步,这简直要把卡列科夫逼疯。 正当他想继续观察形势时,雪台塌了,他整个人陷进了雪里,如同掉进奶油中的蚂蚁,无力加无助。 卡列科夫从没有遭遇过如此的挫败感,他曾经很自信,但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我真的配得上她吗?以前他觉得让女孩子开心很容易,所以他总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现在他最喜欢的女孩被别人哄着,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卡列科夫走到卡捷琳娜家门前,他想伸手去敲,但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想起卡捷琳娜的父亲,那个严厉强壮的俄罗斯男人,挡在他和卡捷琳娜之间,如同高加索山一般。他本来伸手就可以抱一下女孩,现在离他太远了,远到他一点也看不见她。 “你走吧,我很欣赏你的热血和勇气,但卡捷琳娜不需要勇气,你懂吗,小伙子?” 卡列科夫身旁的沟壑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铲雪,他强壮的如同棕熊一般。 “我”卡列科夫说不出话,他说不出他有什么资本可以从一个女孩的父亲那里带走他的女儿,他的学识和社交技巧以及年轻的精神在卡捷琳娜父亲的眼中一文不值。 “我不想多费口舌,你喜欢卡捷琳娜和能跟她在一起是两回事,你将来就会明白得更加透彻!”卡捷琳娜的父亲说。 卡列科夫沉默了,他感觉心脏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那种感觉真疼,以至于全身都无力得要虚脱,然后栽倒下去。 他就那么回了旅店,旅店老板对他很是欣赏,一看到他进来便咧开他那肥胖的大嘴,高兴地问:“怎么样?能带着那姑娘到贝加尔湖看风景了吗?” 卡列科夫笑了,那么苦涩和哀伤,老板一看便收起了他的笑容,他明白了,他年轻时也这样过。 卡列科夫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未眠,他一直想着卡捷琳娜父亲说的那句话,“你喜欢卡捷琳娜和能跟她在一起是两回事。”真是残酷到没有一点点仁慈的话,理想很现实的距离让人一眼望不尽。 第二天,卡列科夫自己雇了车,向着下一趟的目的地出发,在车上他打开sh一u ji,看着他的任务,只要拿到酬金,他就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同时他也知道这次的任务异常艰难,他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他已经下决心赌一把, 他朝着渐渐消失的村庄大喊:“等着吧!等我再回来时,我就把这里买下来!谁也阻止不了我带走她!” 司机一下子还以为他疯了,赶紧抚慰他的情绪,以防他让自己的车子翻下公路。 现在想想,那是个多蠢的决定啊,那句豪言壮语现在彻底成了笑话,他再也见不到卡捷琳娜了,而那个雪橇犬一样的混蛋可以拥抱她,甚至可以亲吻她,甚至会啊!!!想到这里卡列科夫是一万个不甘心,他要起来把那个混蛋像熊撕扯猎物一般撕得稀巴烂,可是现实呢,他仅仅动一下都像是举重破纪录一样艰难。 卡列科夫难受起来,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从他眼睛里挤出两滴浑浊的泪水,把脸埋在冰冷的手套里,痛哭起来,他痛恨自己,你为什么没有能力!为什么没有钱!啊?你回答啊!卡列科夫?你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直到,连哭都不再能缓解他的痛苦时,他才仰起头看看天,看看高地下的林海雪原,青山白峰,还有那天边的一缕灰烟。 忽然,他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烟?这种冰天雪地的森林里会有烟? 有人在那里,是伊万和狄安娜,他们没有放弃我!他们还在那! 卡列科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狂喜,他仅仅只是看见了那根稻草,但仅仅如此他就知道自己还没完,还有希望。 “等着我,卡捷琳娜,我一定再去找你的所以再等我一下” 他的心脏犹如一台内燃机,满腔的愤怒,痛恨还有热爱,在那个一度被冷落的角落里熊熊燃烧着!他已经没有多少肌肉和脂肪供他运动的挥霍了但卡列科夫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竟让自己站了起来,用他深蓝的瞳孔再望了一眼那烟,还在。 他看见那袅袅升起的灰烟,就仿佛看到了那名朝他微笑的少女,她回家后一定被骂得很惨吧?我会说服你父亲的,我会有赢得你的资本,我有这个实力!卡列科夫给自己鼓劲,他现在必须要让已经准备凋零的每一个细胞hu一 d一ng起来,让每一块肌肉都再爆发出力量,但是这幅僵硬的躯体制约着他,仿佛寒铁一般的桎梏,压得人喘不过气。 “给我——走!”卡列科夫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但他感觉不到疼,他恨不得用刀子扎他的腿,但刀子一定会被他冻得像寒铁的腿崩断。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也冻裂了,经过这一拍,手的裂伤被挣开了,有点微微的疼痛,让卡列科夫有了活着的感觉。 他扶着树,一点一点地在雪地里走,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仅仅是把脚从近一尺厚的雪中拔出来,就要让他酸痛得倒下。 还有大约两公里我要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三 卡捷琳娜卡捷琳娜”卡列科夫不断地喃喃着,抑制着死神带来的困意,他知道不会有第二次苏醒了,下一次合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已经从高地上走进了森林里,只记得那道烟的方向是东北方,他就拼命的向那个方向走。 一步,一步,每一次都只能让他挪动不到半米的距离,但他坚信他还能走几万步!几十万步!可是那时候狄安娜他们还会在那吗?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这时太阳已经在天空中央了,那道烟在阳光中摇曳,他的精神支柱就是那道飘渺的烟,他有时候会觉得那烟雾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看得到,只要他到了那里,他就有机会翻身了!活着有什么不可能的呢,盖茨比就算没有成功娶到那个贱女人,不还是成了世界富豪了吗?更何况卡捷琳娜不会是那样的人,至少,她的眼神可以作证! 还有大约一公里或者是一公里半他想,他已经感觉到精疲力竭了,他猛然想起上学时的体育训练,足球队要长跑,他的身体素质还算好,但每当全力跑到一千米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一想到还有两千米,他就简直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这时教练就会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坚持!坚持住!不能停!坚持下来的人就是成功者,坚持不下来就给我滚蛋!卡列科夫就在心里骂道,你都跑不下来,嚷嚷个屁!这话说了几千遍了,烦得像甩不掉的牛虻,但令他惊奇的是,他总能坚持下来,即使最后累得站都站不起来。 卡列科夫身旁都是七八米高的针叶树,呈半梭型,头很尖,直冲蓝天,仿佛要将天扎破。这片桀骜的森林似乎指引着这个青年,用针叶树下的兴安落叶松枯松针铺出一条道路,直通幽暗的深处。 还有半公里了!一定是的!他恶狠狠地对自己说,因为他已经连呼吸都紊乱了,仅仅是比走路只快那么一点的速度就已经把他逼得喘不匀气了。 周围的树木在一点一点地倒退,他身后的脚印在一个一个地增加,就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他想。 太阳在一点点地西沉,光芒逐渐变得柔和,轻轻地洒在这个濒死者的身上,好像在抚慰这道可怜的灵魂,帮他融化侵蚀他最后一点生命力量的冰和雪,但这里是西伯利亚,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不能带来丝毫的安慰,可悲的光热,对于刺骨的深寒来说杯水车薪。 可渐渐地,卡列科夫感觉身上热了起来,他一下子慌了,他听说过人快冻死时会感觉身上很热,甚至会tu一 yi服。他开始感觉背后有一个阴影在追他,要把他拖回地狱里去。卡列科夫的牙龈被他紧咬的牙关挤出了血,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这个虚弱的要死的人现在竟慢跑了起来,疯狂地吞咽着寒冷的空气,气管被刺激得要开裂,让他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但他还是坚持着在像丧尸一般地跑,他都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大脑没有下命令,肢体就发疯般地甩动起来。 他已经把他近乎枯竭的生命又燃烧一个白天,现在他距离那个烟雾升起的营地只有一步之遥,难道要在这个关头上跟着死神回去,怎么可能?!这换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啊!所以,就算是死神挡在我面前,我也要打倒他!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活下去! 卡列科夫继续拼命地跑着,脚下路上的松叶越来越多,而卡列科夫全身似乎只有头脑还有意识了,前方渐渐地透出来一束光,然后是两束,三束,有了光就证明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他终于到了那缕烟升起的地方!他可以得救了! 在给我坚持一下,马上就能逃出这该死的地方了,就能再去一趟奥伊米亚康,再见卡捷琳娜一次,只要找到安娜金矿,我有了成功的资本,她的父亲也不能说什么了!所以怎么也不能倒在这,给——我——撑——过——去!卡列科夫在心中呐喊。 光束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光芒,卡列科夫狂喜着,以至于他看不见脚下的树根,这根并不高的树根把卡列科夫绊倒了,他摔了出去,还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像从奔跑着的烈马上摔下来了一般,卡列科夫感觉内脏在翻腾,在破碎,但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他终于摆脱了那片黑暗的森林,但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天地骤然开阔,他从漆黑森林的边缘跌进了一片反射着阳光金辉的草原,仿佛是日落的峡湾两岸。 他趴在地上,全身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一切痛苦的感觉都消失了,身上一阵温暖,仿佛阳光把最柔和的呵护都给了他,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眼前带着露珠的青草,看到前方的草原,像是西欧的草原,远处有一座两层的松木屋,木屋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在闪烁着,背后起伏深蓝色群山戴着他们的雪峰帽默默地守护着这片美好。 那是他无数次憧憬的地方,梦想着和心爱的女孩住在这么一处仙境,他为来这里寻找那座传说中的废弃金矿,可想不到无数次的绝境都经历过了却会死在这里。 朦胧中,氤氲着青草香的空气中传来一种既尖锐又柔和的音乐,像是埙的声音,那音乐也是卡列科夫最喜欢的,“いつも何度ても”,和这里真配啊,卡列科夫想。 可惜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卡捷琳娜卡列科夫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头白金色的秀发,宝石般的蓝眼睛,还有那一抹微笑,简直心都要融化了,可惜,再见了 卡列科夫笑着流下了最后的眼泪,眼前的草地,松木屋,深林,湖泊,渐渐地模糊了,所有的色彩向着寂寥的黑暗渐变。 卡列科夫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深海,周围一片漆黑,他慢慢下沉着,这就是死吗?没有想象中那么酷啊卡列科夫想着。 过了一会儿,卡列科夫很惊讶地发现他的意识没有消失,呼吸也再继续,血液依旧在涌动,心脏也强有力地搏动着,一切安静而平稳,他还活着! 知觉迅速地向着四肢扩展,有一种如触电般的感觉。很快他的力量也恢复了,感受着全身上下那种充盈的感觉,他可以撑起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他坐了起来。 “我这算是上天堂了吗?”卡列科夫一边擦了擦泪痕一边问自己。 “魔鬼救了你,你却把它归功于上帝吗?”背后一个清澈的嗓音调侃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四 “嗯!?”卡列科夫转过头,发现背后站着一个和他一样年轻的青年,穿着一身松散的白袍,样子很奇怪,他的五官没有西方人那么立体,也不完全像东方人,两者的特征和谐地融成了那张英俊的脸,这种相貌说着俄文,有种特殊的感觉。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埙。 “欢迎回到人间,先生。我想你在弥留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了第二次生命怎么过了吧?”白袍青年说。 “的确,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你什么人?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卡列科夫打量着这个衣着奇怪的男人,问了一系列的问题。 “我们一步一步来,首先,不是我要救你,而是这个地方不会让任何生命死去:其次,我也不是人,你可以叫我杜卡,你是几十年间踏入这里的唯一人类;最后,这里是曾经和周围森林一样,我把它变成了我喜欢的样子。”青年说。 卡列科夫听到青年的话更迷茫了,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倒更多了?你说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而且‘杜卡’这个称呼和我的外号一样诶。” “先等等,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我的家在那边。”青年指着湖边的松木屋说。 卡列科夫带着满腹的疑惑,跟在青年身后,“那个,我叫卡列科夫。” “我知道,先生。”青年淡淡地说,“不必疑问,你的所有疑惑都会被解开的。” “哦”卡列科夫答应了一声,目光不断地在周围游走,这里好像就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一般,每一处的样子都是他想象中最美的样子。 松木屋离他们并不远,两人步行了一分钟就到了,站在这小木屋旁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片湖泊的美,湖面十分平静,偶尔吹来一阵风,会让水镜上泛起一层层波纹,这些波纹像钻石一样反射出耀眼的白光,风吹来的清新气息也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卡列科夫被这片湖吸引住了,青年在门前的台阶上等他。 这个木屋并不简陋,墙壁用整齐的木板拼接,外面钉上半圆的松木柱子, 屋顶倾角很大,几扇大窗户干净得一尘不染,屋檐虽然很宽当并不影响采光 房屋是在斜坡上建筑的,门前有三级台阶,上了台阶在门前还有一个小平台,摆着椅子和小桌,似乎是为了方便主人在这里看湖景,喝下午茶。 “请进,安娜已经煮了红茶等我们了。”青年说道。 “安娜,你的妻子?”卡列科夫问道,他知道他要找的那座金矿就叫安娜金矿,但他不觉得二者有什么联系。 “安娜”在俄语中是仁慈的意思,据说那座金矿曾为前苏联ti g一ng过军费,这些军费在苏联那恐怖的工业生产力下变成了大名鼎鼎的t一34ckv和is系列苏联特产,到了战争后期,德军也是叫苦连天,地方冷得要命,没有补给每天要冻死一两个连不说,u qi装备和生活也没有保障,再加上那些勇猛的苏联红军和他们那似乎永远消灭不完的坦克,这帮入侵者很快就被打回了自家首都。后来战争一结束,安娜的金矿就告罄了,似乎它只想在生死关头帮一帮那个国家。 青年向卡列科夫笑了笑,没说什么。 “请进。”青年微笑着打开棕色的木门,示意卡列科夫进门。 卡列科夫来到门厅里,把满是脏污的大外套和保暖衣物脱了下来,他里面的衣服还算体面,只是沾上了融化的雪水,青年也进了门,走在他前面给他带路,穿过一条挂满油画的走廊,便来到了客厅。客厅很宽敞,中间摆着一张高桌子,四面是雕花的木质沙发,墙上挂了一副油画,画的就是外面的湖泊,让人忍不住与窗外的湖泊对比,它们简直一模一样。 “安娜,快来招待客人!”青年喊着,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就像是要进行恶作剧的小孩儿一样,小孩儿总是很坏。 “好,我来了。”安娜在墙的那一头答道,那声音安静柔和,像暖风的轻抚,他愣住了,那是他记忆里印象最深刻,最熟悉的声音,那是卡捷琳娜的声音。 青年先坐下了,卡列科夫却愣愣的站在那,像是木头人一般,眼睛直直地盯着走廊口,他急切地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虽然他知道,那个人不是卡捷琳娜,她是杜卡的妻子,呵呵,真是嘲讽,杜卡? 一个穿着像是西方舞台剧一般的少女端着红茶和茶杯还有一点点心,缓缓地走了出来,她有着白金色的长发和宝石般闪烁的蓝眼睛,洁白的脸颊透着一点红润,走到桌子前把茶点放下。 “您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我给您倒杯茶。”少女边把茶点摆好边对卡列科夫说道。 卡列科夫呆呆地盯着她,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流了下来,泪水顺着他那冻伤已经痊愈的脸颊,滑到了他的脚边。 “卡捷琳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伯利亚的林中秘境 终 “卡捷琳娜”为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卡列科夫愿意承担一切,他犹如带着剑的勇士,拖着残破的身躯,从无数史诗般的幻境中死里逃生,生与死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是否能够再见伊人一面,而现在,她似乎就站在面前。 “卡捷琳娜”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那个名字。 “欸,您怎么了?卡捷琳娜是谁?”安娜不知所措,脸上满是迷茫,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卡列科夫。 “我我”卡列科夫说不出话了。 一边坐着的青年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实在憋不住他的笑。 “太精彩了!实在太精彩了!就是这个表情!” 偷着笑了一会后,青年索性就开始放肆地大笑,仿佛疯了一般,直到把脸靠到膝盖上——他太得意了。 卡列科夫并没有理会他,他的眼里全是安娜,或者说是卡捷琳娜,她们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魔法?镜像?孪生姐妹?一切都显得荒谬透顶! “啪!”从大笑中回复平静地青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安娜,客厅,甚至连整个木屋都消失了,回过神来的卡列科夫发现他正站在空中,脚下十几米就是那个湖泊,与他一同在空中的还有沙发,桌子和那个青年。 不等他开口,青年先发话了:“该看的都看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卡列科夫眼里可没有什么正事。 “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卡列科夫向青年吼道。 “不要着急,安娜和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一样,只是我制造出来的幻影,你可以从我这拿走报酬,你可以把整个奥伊米亚康买下来,娶回你的姑娘。”青年翘起了腿,把身子贴着沙发背,悠闲地看着卡列科夫。 “报酬你说什么报酬难道你就是我的雇主?!怎么会?”卡列科夫惊道,“可我还没有找到那个金矿。” “不用找了,你还没有明白吗?那是对你的一点仁慈,上帝的仁慈指引你到天堂,魔鬼的仁慈指引你来这儿。”青年喝了一口茶,抿抿嘴,很享受的,他自己虽然品尝不到任何味道,但卡列科夫就是他的消遣品。 “可是!为什么!什么叫仁慈?你在可怜我吗!”卡列科夫情绪十分激动,按着桌子逼问道。 “不不不,我从来不会对一个废物发慈悲,你对我来说有着很大的价值,只是你不知道罢了。”青年摇了摇头说。 卡列科夫:“我不知道的价值?” “我们合作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青年张开双手,满脸兴奋地说。 “合作?我想的得到的一切?哼,先说说代价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卡列科夫皱起眉头,他在盛怒之余还有理智,他知道一个奸商总是会先抛出诱饵。 “一个活着的容器。” “容器?你看我像个盛苹果酒的木桶吗?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内脏全挖空,当个rén pi水袋?”卡列科夫翘着头说道,他明显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不,你和木桶的价值可不一样,而且,我对水袋没什么兴趣,我想用你作力量的容器。”青年说。 “力量?” “对,你可以看到我所能做到的这一切,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会给你我的力量,你有一年的自由支配的时间,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当然分寸你自己把握。一年之后你要带着我给你的东西去中国。”青年解释道,随后在空气中浮现出一张地图,青年指了指那个地点。 “就这么简单?去中国干嘛?再说中国和西伯利亚差不多大,我听说那里到处都是山区,我难道要去它的全境旅游?赏金猎人们常说看起来越简单的任务做起来就越困难。你觉得是不是很有道理?”卡列科夫质疑道。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讨厌麻烦,我的力量会带着我的记忆,你会慢慢明白你的使命的。所以你接受吗?”青年问道。 “如果我拒绝,我就会重新回到冰雪森林里对不对?”卡列科夫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你很聪明,卡列科夫先生,我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谈话。”青年赞赏道。 “那就不要再废话了,把你所谓的力量给我吧!我已经因为无能失去太多了。” 卡列科夫说道。 “别着急,先祝我们合作愉快!”青年端起他的红茶,微笑着说。 卡列科夫也端起他的杯子和青年碰了一下。 “对了,既然你是个讨厌麻烦的人,那在我快饿死时来找我不就好了,干嘛要费这么多心思呢?”卡列科夫喝了一口红茶,疑惑道。 青年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他的狂笑又回来了,他正在努力地憋住,清秀的脸扭曲得像干枣一般。 “嗯?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我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青年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起来,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以至于他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又怎么了?这很好笑吗”卡列科夫反感道。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卡列科夫先生!从古至今所有的哲学家的智慧加起来都比不上你!”青年笑着说,“为什么我要煞费心思地给予你这份仁慈呢?” 青年略微收敛了放肆的表情,转而用一种稍显郑重的口气说: “你注意到了吧,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你喜欢的,但同时也是我喜欢的,什么人的思维会和卡列科夫一模一样呢?没错,只有卡列科夫,所以我就是你啊,我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我自己身上,为自己着想有什么不对呢?” 卡列科夫愣住了,他不明白青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青年不是在扯淡,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为他设计的,如果青年强大到可以看透他的思维那另当别论,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别人会知道你从未与别人说的幻想,连最优秀的读心者也做不到。 “你说你是卡列科夫,那我是谁也是你变出来的?原形是石头还是木头”卡列科夫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了,他感觉自己被别人玩弄之后还被侮辱了,心里很是气愤。 “你当然也是卡列科夫,如假包换的!”青年脸上露出与让卡列科夫见安娜时一样的满意笑容,让卡列科夫更加反感,“世界上决不会有两个思维一模一样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可能极其相似但不可能完全一样!那解释只有一个了——我们本就是一个存在!你懂吗?卡列科夫先生?或者说,杜卡殿下!” “我不懂,我们分明是两个人,还‘杜卡殿下’,这个绰号真是尊贵得让人恶心,你在骗我!骗子都比你仁慈,他们只是想骗我的钱,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便如此你还要摆出那副疯子的嘴脸来耍我吗!”卡列科夫暴怒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总是感觉面前的这个男要抹消他,不是杀死他的身体,而是把他的整个存在都替换成另一个人,用拙劣的谎言和骗术掩饰他内心的恶意。这让卡列科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咆哮。 青年看着发狂的卡列科夫,就像看着隔着笼子发威的野兽一般,淡定从容。 “算了,你会明白一切的。” 他说。 “啪!” 青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湖泊草地的色彩慢慢分崩离析,景象的消退从空中悬浮的二人开始,从湖的中心一直蔓延到远方深蓝的群山,让这片秘境只留下一片黑暗,刚刚一副要吃人样子的卡列科夫也如打了镇定剂一样安静下来,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定格了一般无法动弹。 “你又做了什么?你能控制我!?”卡列科夫“平静”地说,但他快要瞪裂的蓝眼珠显然不是平静的表现,他现在明明想要咆哮,但有一种力量强行使他镇定。 “放轻松,殿下,很快你就会成为真正的殿下,并且成为君王也未尝不可。” 青年用手指在卡列科夫的胸前划了一下,渐渐地,在他划过的地方纯白色的强光从卡列科夫的胸前一点一点地透出来,那白光一点一点组合,形成一条姿肆的龙,它的姿势虽然随意却丝毫不失威严,眼神蔑视万物,如同青年说的那样——至高无上的君王。 这片天地随着龙纹的出现而翻涌,仿佛沸腾一般,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无边的黑暗中不可思议地抽出一缕缕的如烟一般纯白的物质,这些物质一出现就像有了意识一样,它们争先恐后地钻入卡列科夫心脏内,就像那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空间,足以让被囚禁已久的它们全部逃进去。卡列科夫的身旁形成一个纯白的物质龙卷,每秒都在向他灌注巨大的能量。 而卡列科夫自己则感觉身体极为疲惫无力,就像他越出森林的那一瞬间一样。 他很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意味着消亡,死亡,湮灭,他想大叫,但青年的力量让他闭嘴。 于是他只能疯狂地从身边汲取那些如烟一般的物质,如同一个抽水的泵,把龙卷中的的白色物质拽进体内,这些物质在他的体内释放能量,让他感觉到身体有了充盈的感觉。但充盈的感觉只有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空虚感和无力感,逼迫他继续汲取能量,但卡列科夫体内仿佛又一个无底洞,无论多少能量都填不满。 青年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笑着,仿佛反派在看着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进行。 “这才对嘛!跟我阔别了这么多年的身体不多储存些力量,怎么容得下我呢?吸吧!吸吧!我这里还有更多!你会让杜卡重现世间,伟大湮灭之王就要回来了!” 青年一直看着卡列科夫的变化,直到他胸口的龙纹完全浮现出来,青年开始吟唱某种咒文,没有人能听懂他唱的是什么,但卡列科夫听到那声音,脑海里却产生了另外一种声音,它时而像猛兽的低吼,时而像女人哭泣,让他感到十分难以平静。 吟唱完毕的青年开始如风吹细沙一般从腿部开始消失,每消失一点这片空间就剧烈地抖动一下,许多漆黑的碎片飘零而下,随着白色的物质烟流,融进疯狂吸收着能量的卡列科夫体内。 “黑与白,万物的起源,也是万物湮灭的归宿,安伯斯,你夺走了我应该得到的位置,我,伟大的维萨吉杜卡又回来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从王座上拖下来!”青年高声呐喊着,又一转即将消失的身躯对着卡列科夫说,“你会看到我的杰作的,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融合就是你我的使命,我们加在一起就是杜卡,分开就什么都不是!为了感谢你复制的人格,你可以保有他,但他仍将被维萨吉同化。” “为了帝王的重生!我” 说到这里青年肺部以下的身体消失了——他无法再往下说了。但他的脸上还留着疯狂与虔诚各占一半的表情,传递着他或是“它”的忠诚。 卡列科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意识在一点一点地被一个更为强大的意识侵蚀,与面前青年一起消失之前,他忽然不害怕了,他正在拿到力量,让他自由,让他强大,再也不会任何人能夺走他的东西,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渐渐地,他开始欣赏意识中的这片空白,那片颜色既是虚无,又是一丝不染的纯洁,它白得像奥伊米亚康的雪,纯洁得像卡捷琳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沉迷游戏的灵类元首与他无奈的dài lǐ人 2016年十月 “喂喂,安伯,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吧?”程南像软体动物一般斜躺着,瘫在网吧环状的沙发座椅上,此时他正歪着头,跟旁边那位紧张得似乎碰他一下就会发狂咬人的胡子大叔说话,但大叔似乎不想搭理他。 “我x,这混蛋还有一条命!”胡子大叔惊呼,“快快,前排拉住,我给你们加个抗怪的buff。” 安伯那略显怪异的声音,让前桌的那个正在打d一ta大学生吓了一跳,好奇地把脑袋从高大的一体机电脑屏幕上端探出来,想要瞻仰一下那位号称“荧星网吧吼王”的大叔,这个大叔最近一直来这家网吧,打游戏很激动,动不动就嗷嚎,曾经有个小混混来威胁他闭嘴,但大叔比他更痞更混混,在大叔徒手捏碎一个玻璃啤酒瓶后,小混混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家网吧。 胡子大叔专注地盯着屏幕,两只堪比狮爪子的大手像音乐家的纤手一般灵巧,手感一流的机械键盘上流动着斑斓的炫光,在灯光黯淡的网吧大厅里很是炫酷,再加上大叔那副奇特的墨镜,花哨的t恤,还有那顶鸭舌棒球帽,经他那么一吼,各玩各的人在此刻都注意到了他。 被吸引到大叔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以至于坐在旁边的程南都有点不适应,幸好这里的人也是常客,几次下来也不会再觉得这位大叔很新鲜了,瞥几眼后目光就又回到自己的屏幕前。 等人们的好奇心都退散,移开目光后,程南才低声怨道: “你平时要低调,现在搞得跟个花哨老头似的,还整天吼,信不信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胡子大叔一听,悠悠地转过头来,手还是一刻不停地在键盘上飞舞,仿佛他太阳穴上也长了眼睛一样,他就看着程南嘴没有动,直接把声音传到了程南的脑海中。 “我”大叔的话含有巨量的槽点,以至于程南无法反驳,也可以说是无力吐槽。 程南深叹了一口气。 “前排的把血药都给我磕了,别在乎那点碎银子,舍不得烧钱,拿不着首杀!懂不懂?”大叔把头转回屏幕, 程南盯着他的sh一u ji屏幕满不在乎道。 大叔嘴角一抽,一脸傲娇地说道,每次被程南呛一下,他就扬言要炒了他这个dài li人,但从来没有付诸行动过,一是因为程南的能力的确十分优秀,可以说是dài li人人选中万里挑一的,二是因为再找一个体质和觉悟合适的dài li人别说两三年,光是找一个体质合适可以寄存他能量的人就至少需要五年,如果那个人没有成为“剑”的觉悟和意识或者说直接是个怂货,那么他就得重新开始寻找,但是现在他的时间和精力已经消耗不起了。 程南演戏似地道个歉,给安伯斯一个台阶下。 安伯斯虽然知道程南的诚意绝对还在家里二哈的肚子里,但这次程南没有把他晾在一边,说实话还真有点感激之情了,你看这老板当的。 程南无语了,既然他已经让安伯斯顺着台阶下来了,总不能再把他顺着台阶推回去,于是后面一堆伤人的话就全部咽了下去,噎得程南赶紧喝了一口水。 “最后几管血了,这畜生应该马上就要发疯了,前排一定要给我顶住,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听到了没!”安伯斯喊道,他完全不在意刚刚程南变相怜悯,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虚拟世界。 程南看着再一次玩起劲的老板,无奈地在脑海中叹了一口气,他也把这声叹息传给了安伯斯,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位大将风度爆表的游戏沉迷者。 程南琢磨着今天回家势必很晚,肯定又要被他哥盘问一番,想想就觉得很麻烦,虽然这是关心他的表现,但这并不能让程南打消“自己仿佛多了一个妈”这这种念头,那种相逢一笑便相知的“男人间的理解”自己怎么就没有遇见过呢? 想着想着,程南觉得心烦意乱,再看看旁边那个丝毫没有使命感和危机感的老板,一点准备决战的意识都没有,想到这里程南又觉得自己像某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爹一样。 不过,“自己好像是这个灵类的老爹”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首先安伯斯已经一千三百岁了,这还只是最近一次灵格(灵类的人格)重启时的数据,加上之前不知多少次的重启,他的年龄就成了未知数,他活过的年岁说不定比那些拥有秘境的古灵王还要长,年龄是程南的近一百倍。 程南有时试探性地问一些他怀疑的东西,安伯斯也总是一句“现在还不行,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来搪塞他,这难免让人觉得不爽,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没有什么能当逼问的资本,程南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能有第二次活着的机会,也是靠成为dài li人这个条件与安伯斯交换的,虽然平时这一人一灵在对话上好像地位是平等的,但这份平等只是建立在熟悉和赏识(以及安伯斯个人的小把柄)之上的,所以,在安伯斯认真时,程南只有服从这个选择。 虽然受制于灵还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和战死的觉悟,但仔细想想也不赖,自由并没有太多限制,自己也获得了作为一个人类无法拥有的力量,最重要的是还能活下去,不得不说这待遇很平等,甚至对自己来说很优越也不为过。 但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失落感呢那种感觉就像心里被挖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空空的,如同一盏失去了灯芯的提灯一般。 “唉” 程南轻叹了一声,随即自己掏出sh一u ji,神色平淡地在屏幕上点着。 这时,专注操作角色的安伯斯整个身体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在零点几秒内,目光扫了一眼低头看sh一u ji的程南,也是零点几秒内,他出现了一个疑惑的微表情,随后,安伯斯带着一点点小疑惑又重新投入到他紧张的攻略战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个奇怪的群和一个贵族的精明手段 去雨林看雪:“嗨~大家好,我不是新生,有人愿意跟我聊一聊武研社的事吗?” 程南sh一u ji上一个诡异的c十分中二的c叫做“维和者学院内部群”qq群里一个诡异的人发了一条诡异的消息。 看日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人理他了 不过刚刚倒是有人可怜他,给他回了几句话: “新生就算用拙劣的语言花招来掩饰自己,也改变不了他麻烦的本质,有什么问题找教授们问吧,这个群不是guān fāng认可的,而且群里的人都很忙,除了我这样的暂时性闲人以外没有人有那个空闲来对付一个麻烦不断的新生,还有,同样的,也不要纠缠我,后会无期。” 程南感觉很诡异,这俩是什么人这是个什么群还有,为什么这种诡异的群会出现在自己sh一u ji上,他不记得他主动加过任何一个群。 实际上,他的qq中联系人只有七八个,班里的群也是班长实在过意不去才拉他的。 这个群虽然像谜一样出现在程南的狭窄世界中,但程南还是莫名地觉得自己周围热闹了一点,对于一个从小到大性格都很怪异的人来说,身边热闹一点是什么感觉呢?程南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一个怪人,身边没几次热闹的机会,他连仔细体会的机会都没有。 程南还在思考人生的时候,群里又冒出来一道消息: 匿名:“那个我是大二的许枫,维和论坛的密码忘记了,所以只能来这里问问庆典的事,在线等,挺急的。” 程南来了兴致,原来这是大学生的群,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还挺傻,把网名给匿了,把真名说出来,这是什么套路?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头像看起来很平常的家伙回复了他。 黎塞留:“我可以回答你,但是,那是有条件的。” 匿名:“你这是骗人的吧,黎塞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塞留:“” 黎塞留:“那请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在这里出现?” 匿名:“废话,人家不是贵族吗,你见过那个贵族往这种犄角旮旯里跑?” 黎塞留:“是吗?一百多年前,英国国王在当地伯爵的陪同下,到贫民区去慰问过灾民,我并不觉得身份尊贵的人不能到边缘崎岖的地带去。你这样评价我,让我觉得你对我的认识并不到位。” 匿名:“你真的是黎塞留?菲利普黎塞留” 黎塞留:“没错,但你打出的两个都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氏是加西亚。如果你还不信可以查一下我的地址。” 匿名:“那你稍等一下。” 对话暂停了,程南便开始翻群成员,两人的交谈暂停了大约三十秒后,匿名的人又发来消息,于是程南再次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匿名:“黎塞留先生?” 黎塞留:“我在。” 匿名:“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对您说了那种话,还对您个人妄加评价,真的对不起” 黎塞留:“没关系,我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宽容对家族的人来说是必备的素质,所以你说的这些我并不介意,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匿名:“我不行不行,我哪行啊,我连平均水平都达不到的。” 黎塞留:“没关系,你有理论研究上的优势,我关注你有一段时间了,从你新发的论文我可以看出,我们的团队缺少你这样的人才,我已经寄出一封邀请的邮件,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如果同意请你填好邮件中的材料,交予一份正式的答复,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不会强求。” 匿名:“不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能被学院里最负盛名的会社邀请,这种好事可是求之不得的呢。” 匿名:“您等等,我马上去准备。” 黎塞留:“那么,今晚八点,我们在撒洛宫大厅等待你的到来,届时请务必携带介绍信件,不然,会被守卫挡在门外的。” 匿名:“嗯,我明白,那我也多谢会长啦!” 黎塞留:“不用客气,我们永远尊敬有才能的人。” 匿名:“会长过奖了,我只是半瓶醋,哪里算得上什么有才能的人。” 黎塞留:“醋” 匿名:“那是谦词啦,谦词。” 黎塞留:“其实你不用这么谦虚。” 黎塞留:“我们更喜欢坦诚一些的人,每个成员对彼此的坦诚是团队团结的基础,而过度谦虚可能会被认为是隐藏实力的不怀好意,所以见到其他成员时请你坦率地说出自己的优缺点,不要破坏了那种坦诚的气氛。当然,太过傲慢也是不行的。” 匿名:“我明白了,还是希望大家能包涵我吧。” 黎塞留:“这就对了。我要去处理一些事物了,今晚见。” 匿名:“会长再见!” 黎塞留的头像灰了下去,程南也回过神来,随即意识到一个诡异的事实,自己竟然看着别人聊了半天! 这对于程南来说就像是一个驾驴车的人新到陌生的地方,不仔细研究路况,而是看着两头驴长脸对长脸叫了半天。仔细分析一下,两头驴一头是才驴,一头是贵族驴,贵族驴很赏识才驴,二者讨论了一大堆程南听不懂的东西,才驴最后千恩万谢地加入了贵族驴的驴帮,真不错,鼓掌鼓掌。 但程南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装得挺绅士,从容又优雅,其实本质上既贪财又好色,个个都是顶着孔雀尾巴的黄鼠狼,对,没错,就是这样! 当然,这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小市民或者小农心里在作怪。 程南这么瞎想着,敏锐的神经忽然一颤,他想到了一种贵族常用的简单政治手段。 这个群里曾经有很多新生,而且新生大概因为新奇和无知,抓住高年级生就问个不停,所以大趋势是新生被人讨厌,但新生中不乏人才,人才是社会或者说这个大学里的组织需要的。 但即使是人才,大部分新生也逃脱不了他们的另一些缺点,尤其当他们有才时。恃才放旷,因为有天赋或后天才华而恣意妄为,目中无人的人也有不少,这些人如同河豚,浑身是刺,而且身上有毒,但他们“味道鲜美”,如果能用某些手段因势利导,把这些众人不容的河豚们去刺去毒收为己用,那绝对是一件己方组织大有裨益的事。 如果那个黎塞留真的有这个目的的话,他的做法无疑如老姜般老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秘的员工福利 首先,他是一个贵族,真假或者其他含义先不说,地位上就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这样的人如果平易近人,那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好印象。 其次,他展示了他的宽容,虽然并不是很突出,但他也展示了出来,这会给他的印象加分。 最重要的是,他说了一句十分诱人的话“我们永远尊敬有才能的人”,这句话实在太有杀伤力了,河豚们本质上希望受到别人的尊敬,这样他们就能确认自己的优势地位,从而保持他们的优越感,如果能受到一位有财有势而品味又很高的贵族尊敬,那种感觉大概能让人飘飘然吧,再加上平时那种狂妄的表现被众人讨厌,所以河豚们在心理上是向往黎塞留的团队的。 当然,黎塞留所谓的“坦诚”也迎合了有才者的心理,解放了少数才子们那被谦逊长久压制炫耀,或者让那些本来狂妄的家伙更加心安理得。 通过多个拉力和一个推力,精明的手段把河豚们单方向地推到了这位政治家的囊中,多么完美的手段,一,perfect! 而除了河豚以外,那些生性沉默的能力者,只要寻着他们表现出来的过人之处顺藤摸瓜,他们大部分也应该会感谢这份知遇之恩(那个许枫如果不是托的话,就是一个鲜活例子)。 最关键的是,那些而且无数才能出众的人聚在一起,时间长了,狂妄的人也会收敛很多,到那时候,如果有一个强大而有威信的领导,那么整个团队就很容易变得像黎塞留说的那样团结,当一群精锐团结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形成多么恐怖的力量,恐怕自己是想象不出来。 不过,如果那是一群大学生的话,这部分力量应该是那种科研和创新的力量吧 突然间,程南对这个群产生了兴趣,或者说是对这所大学产生了兴趣,于是他想问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鳖安伯斯,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安伯斯一接收到这句直传进脑海的话,立刻停止了沉迷的状态,一个激灵转过身看向程南,浓密的眉毛下那犀利的小眼投射出无法掩饰的震恐,仿佛刚刚程南一脸好奇给他一个正在冒烟的炸弹,然后傻傻地问这是什么一样。 程南被吓了一跳,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 安伯斯整个灵都不淡定了,听那语气仿佛是对这个“维和者”有很大心理阴影。 程南一脸向朋友推荐番剧的表情(如果他有真正的朋友的话) 安伯斯一脸阴影地小声嘟囔,像是吃了过期的水果罐头。 程南看看安伯斯那种“往事不要再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灵。 安伯斯摆摆手 程南习惯性地不满道。 跟程南扯完皮,安伯斯回头准备继续沉迷,但屏幕已经灰了,还有三百多血,只要那个没装备的法师再a它一下,这个副本的全副首杀就落入囊中了,然而周围地上满满地都是队友的尸体,千姿百态的,而他们的人呢 现在正在聊天频道里互相问候家人呢 安伯斯突然有一种活了一千多年活够了想死的感觉,歪着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他打了一个小时的副本,然后转身对旁边的程南说:“我突然好累,好想回家” “啥”程南一脸不敢相信,这个灵平时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生拉硬扯拖不回去,而现在主动提出要回家。 “我说我们回家吧”安伯斯看起来一脸生无可恋。 “发个员工福利就回家?”程南试探着问,他知道安伯斯从来不会大方地给他什么道具当福利,所以想试探一下看看面前这家伙是不是被哪路鬼神附身了。 安伯斯犹豫了一下,随即不知道从哪弄出个二尺多长的大黑盒子扔给程南,惊异中的程南赶紧像接宝贝似的接住那个偏细长的扁平黑盒子。 也不管是哪路鬼神大恩大德给他弄了点员工福利,也顾不上感谢了。程南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这个盒子一分钟,光滑的盒面似乎能反光,而且雕满了精美的花纹,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东西,还挺沉。 但是,这玩意儿就像整个无缝焊起来了一样,如同一个长扁木块,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程南皱了皱眉头,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拿着他打不开的宝贝问道。 “员工福利呀”安伯斯漫不经心地说,“可以走了吗” “可是,打不开” “就是让你打不开,回家再说。”安伯斯得意地笑了。 “走!我们回家!”程南胳膊瞬间爆发出一股怪力,二话不说,拖起安伯斯就往外走。 这下耍无赖的机会又回到安伯斯的手中了。 “可我的队友又邀请我了我如果走了那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之灵了吗” “少废话,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成交!我们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宽容的男人和恶魔少年 夜幕降临,田野陷入了沉寂的黑暗,城市融化在一片霓虹闪烁之中,就像一个垃圾堆。 上海,本来十一月中旬并不算冷,天气还是不错的,可最近几年,天气突然出现了异常,来自蒙古西伯利亚的冬季风这几年忽然之间变得空前强大,而前几年陕南地区又发生了大规模的地层断裂,冷空气通往南方的大门被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本来秦岭可以挡得几乎一丝不漏的冷空气,现在却兜不住了,上海十一月中旬的温度骤降到了零下三度,仿佛一二月提前到来了一般。在前几年的时候许多人都在大呼受不了,但时间总是能让人适应一时不适应的东西。 正桐走在五彩斑斓的夜街上,十二月的寒风轻柔地吹拂着他单薄的风衣,让他打了几个哆嗦,颤抖着吐出一口白气。在濒临累死的情况下赶上了末班车,回家却发现冰箱里储存的食物被那恶魔吃完了,还弄地厨房里一片狼藉。 “可恶,明明就是个白吃白喝的主,看我下次不把你赶出去!”正桐狠狠地咬了几下牙。 “咕~” “哎,忙了一天还要跑大半条街来买吃的,当初就不应该让那小子过来” 正桐摸了摸肚子,悻悻地自叹道。 半个月前,他的亲戚家里的恶魔,哦不,儿子程南到来这座城市上大学,寄宿在他家里,他本来很自豪自己的表弟能考上本市的著名大学,但这种心情很快就消失了。 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两人,长大了也并不见外,所以程南一来就宾至如归 正桐称他为“恶魔一般的少年” 现在这个恶魔放了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假,刚刚在他家里开了一场派对,把屋子弄得一团糟,如果不是他还知道世界上没有任意门这种东西,他就会以为自己进了十八世纪黑奴的棚屋,正桐抽抽着脸在狼藉中扫视了一圈,看见了那大喇喇地斜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程南。 “喂,小子,快给我醒过来,然后滚出去!” 正桐使劲摇晃着那如同死狗般的程南,他现在恨不得把面前这个混蛋像废纸一样揉成一团扔出去。 “啊哈哈什么伏特加,诶这啤酒怎么这么烈啊,像喝盐酸似的” 程南咧着嘴含含糊糊地傻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正桐的衣袖上,正桐就顺手朝这面前这张醉脸上一抹,然后抽开手,回头看了看桌子上残留的飞行棋盘和散落在各处的棋子,还有那斜躺着的啤酒瓶和一个陌生的玻璃饮料瓶,这小鬼明显喝了不少,地上还有几个随意丢弃的沙发靠垫,茶几周围也被破坏地如同猪圈一般。 “啊——” 正桐看着看着忽然用力抓着头发,如同疯了般长喊一声。 他平时的房间干净整洁得如同宫廷一般,只是没有那么华贵罢了,而现在他仿佛进入了黑心建筑公司的工棚。 在楼上传来婴儿被惊吓哭声的同时,正桐一屁股深陷在沙发里。从他住在这里开始的两年里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绝望,而最近让他感受这种绝望的机会似乎特别多。 “哎——” 正桐苦叹一声,振作了一下疲乏的精神和饥饿的。 还是得接受现实,毕竟这个破坏力比蓝翔挖掘机还要大的家伙还要在这里赖上四年。 正桐把这祖宗扔到沙发上,捡起地上的靠垫,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子,勉强能看下去。 因为他饿得实在要昏过去了,只得暂时中断一下对整洁的渴望,打开冰箱,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正桐眼角抽动了两下,又关上了冰箱门。 “这是什么报应?我到底得罪谁或是作了什么孽了!让我摊上这么一个祖宗当初那个允许他来这的混蛋是谁啊?” 正桐两眼翻白,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一半黑一半白,中间浮着两个身影,死神和天使正在谈判眼前这个快要气死的人到底归谁。 还好他接受能力很强,在那一瞬间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死了,这片净土真的就要永远变成猪圈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决定自救,至少在那个恶魔天敌的克制下活过今夜。 脱下身上沾着腥臭口水的羽绒服,换了一件勉强能御寒的风衣,拿着那目前还没有消瘦下去的钱包,下了公寓楼。 小区的超市前段日子发生了一点小事故,也没出什么大事,一辆路虎撞了进去,仅仅毁掉了三分之二的超市,总之,他得去街上觅食了。 晚上的城市依旧喧嚣,每条街的霓虹彩灯都如同燃起的火焰,每座高楼都像是被灯火烧得只剩下黑色边框了一般,这些火焰侵蚀着平静如水的夜空,苍穹之下有一条模糊的分界线,向上是虚空和星辰,向下是繁华和虹光,城市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夜晚。 行走在一片光污染中,正桐抄在口袋里的那冰冷麻木的忽然手感受到一丝如同切割般的触感,只不过那“刀锋”太钝太软罢了。 正桐顺手一掏,是一张卡片,类似名片一样的卡片。 “嗯这是什么还有这是谁给我塞进去的” 正桐从冰冻中恢复了一点思考的意识,环视四周,都是笼罩在光彩中的行人,根本看不出哪个是塞名片的人。 就着身旁一家服装店的灯光,正桐看到了那张纸片上的内容。 “湮影”两个大黑体字映入眼帘,字底下是diàn huà,邮箱和地址。 绰号?公司名?真是奇怪,啊,不妙啊,有点像个炫酷的招式名了,嗯嗯,灵感一下子就有了呢,今天连夜先把画稿解决吧。 正桐很是满意地想着。 接着他翻过来看了看,纸片的背面有几行细如蚊蝇的小字。 “我们竭诚为您ti g一ng您所需要的所有信息,价格公道,重要和危险情报双倍。”所有两个字被标成了红色,这明显是想暗示些什么。 “这年头情报贩子也要打广告了吗?看上去挺有意思,不过我没什么需要,作为灵感的承载者,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正桐想把将卡片扔进垃圾桶,但是他又很不想靠近那个垃圾如同啤酒沫一般快要溢出的垃圾桶,只好让着张并不怎么讨厌的名片先待在口袋里。 “咝——好冷啊,先去吃点带热量的东西吧”正桐搓着手从垃圾桶对面离开,看着前面一家人不怎么多的面馆,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家里怎么样了”正桐伸出冻僵的手去推面馆的门,脑子里忽然浮现那个恶魔少年的睡姿,让他走了一下神。 随即暗暗自嘲道,“我居然会担心他巴不得他酒精中毒死在沙发上。” 一开门,一股夹杂着汤料味道热气就扑在正桐脸上,让他那冻的通红的双颊回复了一点自然。 略显肥胖的fu u员,从台前露出半个身子,用手支着沉重的头颅,不停地点着,下睫毛也在精疲力竭地撑着上眼皮。 没有人来打扰他这种迷离的状态,远处一个年轻人在角落里吸溜面条,发出“丝丝”的声音,五六张空桌子上干干净净。 这家店顾客少得难以置信,与火热的室温相对的是冷清的气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位fú wù员和两位专员 正桐走到那个昏昏欲睡的fu u员旁边,看到fu u员桌子上摆着一本《妖精纪年录》,那熟悉的封面映入眼帘,正桐不自觉地轻轻一笑,饥饿感也少了大半。 正桐敲了敲台桌,在洁净的仿木纹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这沉闷的声响声音并不大,但对于一个犯了招待顾客大忌的怠慢fu u员来说,犹如惊天霹雳。那昏昏欲睡的fu u员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蹭”地一下蹦了起来。 “啊!抱歉抱歉,因为这个时间实在没什么人,一不小心就要睡着了,嘿嘿” fu u员小声地道歉,好像怕被老板听了扣工资一样,样子十分喜人。这个fu u员大概二十多岁,脸有点圆,眼睛很小,赔笑的时候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缝,浑身上下散放着一种和和气气的气质,让人有一种亲近之感,但刚刚他那猛地一起,还是把正桐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正桐看着这个fu u员那喜人的脸,也笑了起来。 “您想吃点什么呢?今天我们店里刚到了货,哪一种都能做。”fu u员指着身后的灯箱,微笑着说。灯箱上各种面食和小吃的tu piàn在彩色灯光的透射下,令人眼花缭乱。 正桐看着那一碗碗红得像玫瑰一般的面条,神情很挣扎,他想,我这个肠胃炎患者为什么进了一家四川面馆? fu u员看到他如临大敌的神情,脸上的笑容变淡的一点,刚刚和气的笑容中多出一丝郑重的意味,仿佛在等待程正桐选择某个早已被决定的选项。 “算了,给我来那份甜年糕吧。”正桐深思熟虑后,食欲最终向疾病妥协。 “好的,还有别的需要吗”fu u员客气地问,丝毫没有对这种不舍得花钱的顾客有什么鄙夷,但眼神里仍有一点点失望。 “嗯,对了”正桐仿佛想起了什么,这让fu u员眼中多了一点点欣喜和期待。 “年糕能打包吗?”正桐随即有些难堪地说道,他感觉自己说出的这几个字辜负了fu u员的期待,他并非舍不得花钱,而是清楚要对生命持有一种敬畏感,比如不想整夜都待在洗手间中哀嚎就要管住嘴。 “可以的,先生。我这就给您盛好。”fu u员的期待如玻璃坠地,碎得七零八落,他那种失望的情绪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让气氛变得很尴尬。 “八元,先生,您有零钱吗?”fu u员客气地问。 “没有”正桐递上一张百元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来找茬的一样。 “一共找九十二元,请收好。” “谢谢。”正桐接过这把五颜六色的钞票,内心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就像你看到了一个真正可怜的乞丐,却没有分给他一点钱一样。 正桐接过那个印着“三河居”字样的塑料袋,里面乘着一块一块金huáng sè的年糕,上面浇上暗红的糖浆。转身走向门口,背后传来fu u员“欢迎再次光临”的送客语。 正桐逃一般地出了面馆。 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不高的清瘦男子,他穿着绒毛翻领的皮夹克,拉开夹克的拉链,让它像风衣一般敞开,里面是灰色紧身保暖衣,裹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似乎能看见下面的根根肋骨。这一撞差点让他人仰马翻。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正桐连忙道歉,对方似乎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那笑有些不自然,而且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变,仿佛他只会笑,这倒让正桐觉得不安。 “没关系,我也是低头走路,也算不长眼。呵呵呵”男子笑着进了面馆。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麻烦一连串”正桐叹道,随即往另一条街的方向走,去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那甜年糕的一个“甜”字勾起了他想吃甜食的。 那男子一进面馆,没有四处看,径直走向fu u员所在的面台。 “甜年糕,担担面,绿茶。”男子熟练地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他不笑时,脸像个凶狠的罪犯一般,能把小孩子吓哭。 “恭候多时,但甜年糕要多等一会儿。”fu u员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 “刚刚那个家伙吗?我见他买了那玩意儿。”男子说,“什么事一天会派两个专员?特殊事件?” “我也不知道啊,他只点了一样,他要是专员至少应该点两样,没有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吧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他,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头。”fu u员对待男子的明显慵懒一些。 “算了,他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事不宜迟,地点给我。”男子伸出手。 “你的晚餐,先生。”fu u员把男子点的面茶糕放在餐盘上,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真麻烦,我又不是真吃,哪个正常人会点这些玩意儿。”男子不耐烦地抱怨道。 “正常人?我可没见过哪个正常人靠shā rén吃饭的。”fu u员笑眯眯地说。 “习惯而已,不然怎样,难道我还要整天跟别人说我是个shā sh一u,我是怪物,离我远点,最好打110?”男子反问。 “那倒不必只要不在对目标下手时有迟疑,别的事情都无所谓。”fu u员说。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对目标和妨碍者有什么怜悯之心的。”男子晃了晃他的手,卷起空气中一丝不易闻到血腥味,“而且对同类也不会留情。” “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就随你吧,你再怎么凶狠,对于王来说也是只张牙舞爪的虫子,抹去你只要轻轻一捻。”fu u员干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你怎么每句话都要呛我?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提醒,王的命令我还是会遵从的,但我并不怕他,他再怎么强现在还不是畏畏缩缩的,这样的王有什么威严呢”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抓起茶杯下的纸条,向着那丝毫不客气的fu u员晃了晃,“饱了,工作去了。” 男子转身离店。 “地位真是个神奇的东西。”fu u员轻轻自言自语道。 男人走后几秒钟,唯一的一位食客放下了筷子。 “那我也不打扰了”一直在角落了吸溜面条的人,站了起来,一边穿着羽绒服一边说。 “辛苦了”fu u员头也不抬。 “只有一句‘辛苦了’吗?真是冷漠,对那帮人都比对我好。”那人说,他干笑了几下,嘴角上的一颗小痣跟着动了几下。 “废话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人类社会底层的工作者,可不是什么王臣,我对那帮给我们送经费的人颐指气使你就满意了?”fu u员木木地说,左手放下杯子,向着门一招手,把门打开送客,“欢迎再次光临。” “再次光临么,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光临了,我今晚大概是去赴死,和那个男人交手过的人,没几个还活着的吧?” “不是没几个,是没有,你如果觉得你被十几次穿心或爆头还能活下来的话,那就恭喜你,你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获得这项殊荣的灵裔。” “是吗?”,男人耸耸肩,说话的语气泛起一丝思考人生式的忧伤,“这项殊荣大概与我无缘了,我要是死了估计连记得我的人都不会有,人一死,什么荣耀都无所谓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想想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平时闷得跟个油桶似的,快死了倒是多愁善感了,你要是真怕这个的话,就在你的小枪上刻上名字好了,那是个好东西,它未来的主人会记得你还存在过的。”fu u员擦着一个小茶碗,抬头看看他。 “跟你谈点人生真是扫兴,我应该说‘那真是个好主意’吗?” “你说什么都行。”fu u员向他微笑,“不过,不想留下两句特殊的话吗?要是你真的不回来了,我可以转告给你的霖。” “哼哼,你就别操这个心了。”男子再一次耸耸肩,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秘密会议的幌子,永夜酒吧。 正桐转过街头后,两手抄在口袋里,那挂在手腕上冰凉的年糕袋子搭在口袋下,随着脚步一颠一颠,样子十分滑稽,但没有人私下议论他,城市总是很忙的。 正桐心里一直有股火气,这火气源于他一天的倒霉遭遇。他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十一点了,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也慢了许多,红绿灯永远坚守岗位,车子时不时也经过几辆配合着它,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马路显得格外宽敞。 “希望上帝佛祖或者是万能的主,随便一位神护佑一下我,过马路千万别碰上个喝了酒还吸过毒的飙车老司机。”正桐望着对面的永夜酒吧,小声地说,他从小就养成了“过马路要左右看”的好习惯,但在今天这个星宿逆行的倒霉日子里,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阿门,我要走了。”正桐祈祷后,以一个要冲刺的站姿起势,想要迅速穿过这个十字路口。 “走!”正桐对自己说。 正桐像只老鼠一样窜到了马路对面,身后的马路依然平静,一辆大众慢悠悠地开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天谴跟在他屁股后面。 “想象力太丰富了啊”正桐自嘲道,随即向着酒吧的方向去。 渐渐地,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引擎声,像是猛兽的低吼,让人有些害怕。 “又是那帮飙车族吗?深夜飙车?” “真是不要命了啊,车敢骑那么快!” “赶快报警吧,这些人都是疯子!” “没用的,等jg chá来,他们早就跑到城外了。” 正桐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随着引擎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它们的主人就赶到了这个路口。 “哦吼!一————今天我又是第一,我撒多少钱你们要付三倍!”一个戴着头盔的人欢呼着,他不要命地骑着他带着火焰喷漆的如炮弹一般前进的摩托车,看型号像是杜卡迪的,反正正桐是买不起,飙车族招摇着手中钞票,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向着空中抛出,一张张百元大钞被空气向后卷去,纷纷扬扬地下落。 后面跟着他的对手们,两辆涂得很张扬的大功率摩托车风驰电掣,其中一辆车尾还插着旗,旗上似乎是某个篮球队的标志,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妈的追上他!他撒了得三四千了!”一名车手大喊。 “得令!”另一人回答。 两人的声音好像跟不上速度,显得有些失真。 他们贴地飞行,让刚要落地的钞票又一次腾起。 “有钱人生活真空虚!”正桐捡起落到他脚下的一张钞票,摸了摸的领口,是真的。 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了,纷纷开始争抢地上的钱,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正桐见好就收,把钱一折收进口袋,向着酒吧走去。 “这个就当是倒霉了一天的精神赔偿吧,虽然少了点,付个蛋糕钱还是绰绰有余的。”正桐心满意足地想。 靠近酒吧那闪亮的led广告牌后,正桐感到不对劲,平时这里的人数到三更还和地铁站点钟的人数一般多,今天怎么半个人影也没有? 卷帘门是关着的,但门牌上还是“营业中”的字样,灯光也开着,门内传来微弱的摇滚曲声。 再接着霓虹灯光往下看,一块小黑板上写着“特殊hu一 d一ng,闭店举行,人员已满,请下次光临。” 正桐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大概就是有哪个烧包的人包场了。 “得看看今天什么日子,以后这日子就不出门了。”正桐长叹一口气,同时心中被压抑的火,又窜了起来。 正桐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骂了一声 “妈的,今天怎么什么东西都跟我作对!” 一脚踹在门前的台阶上,人工大理石的台阶面十分光滑,再加上穿休闲鞋腿用力过猛,正桐一下失去了平衡,“卧槽”一声摔在了台阶下。 “哗啦”几声金属之间的撞击声响起,暂时打断了正桐想要kǎn rén的心情。 “嗯”正桐把手伸向风衣的内口袋,他清楚地知道自家钥匙发不出这种声音。 正桐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他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酒吧侧门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身上 莫非上次喝醉了,从老常身上拿的?老常是这家酒吧的jiān zhifu u员,经常晚上和正桐在这里喝酒,两人和喝醉了还会嗷嚎着唱歌,他俩唱起歌来,一个破锣一个喇叭,听起来如开水灌耳,简直不要太恐怖,所以每当这时,另一个fu u员就会过来礼貌地制止这两个胖虎继续他们破坏性的hu一 d一ng。 至于老常为什么没被解雇,正桐一直很纳闷。 虽然对醉的时候拿走了钥匙这件事,正桐有一点小内疚,不过总算是能进酒吧了。 他想,如果是开摇滚party的话,应该不会介意一个不起眼的人在角落里吃东西吧。 想着想着,正桐绕到了侧门,这是工作人员走的门,这家酒吧原先是一家女仆咖啡店,女仆们从这里换装上班。后来在这里效益抵不上地租,咖啡店便迁走了,现在工作人员为了不打搅顾客,也从这个门进出。 试了三把钥匙,终于把门打开了,一进门是一条走廊,前方两三米是一个换衣间,换衣间前方是一个鞋架,上面一两双随意摆放的鞋散发着不友好的气味,橙huáng sè的灯光笼罩着这条木地板走廊,仿佛地板和墙壁都是黄金的。 正桐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这里并没有摇滚乐声,隔壁就是大厅,如果是开party,那声音怎么说都能穿过这薄薄的墙,即使它隔音再好,也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桐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这里的确被包场了,但大厅是空的,只是前门放着音乐来掩饰什么。 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做呢,正桐越想越害怕。 “赶快回家吧,在这里指不定就会遇上什么事呢!”正桐心里本能的声音说。 正桐不安地转身就要走,在他手碰到门把的一瞬间,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正桐的非日常生活展开 “站住,别动,手举高。”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那声音就像是扮演魔王的人刻意压低了声调,听着这种声音就像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正桐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感觉得到背后那黑洞洞的枪口,那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就像是死神把他的镰刀棍抵在你的腰子上一样。 “慢慢转过身来,别跟我耍花样。”男人很从容地说,仿佛这种事他已经做了无数遍一样。 正桐一脸讨好的僵笑着,转过定格久了已经发酸的身体,“大哥,咱们有话话好好说,别开枪” 正桐这才看见那个拿枪指着自己的人,手里握着带消声器的sh一u qiāng,身材魁梧,几乎占了走廊一半宽,黑鞋黑裤黑西装墨镜光头。要不是少了条刀疤简直没人能狠过他了。这种体格的人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这里,想想就觉得可怕。 “少废话,你是谁?”男人问得很简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得人全身发冷。 “我我就是个路人”正桐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什么就要挨枪子。 “谁派你来的”男人无视了正桐的废话,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没没人派我” 正桐还没说完,男人就拉了一下枪栓,退出一颗子弹,在子弹下落时接住了它,在正桐面前晃了晃。 正桐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瞪得像螃蟹一样,想着这下完了,出来吃个夜宵把命也搭进去了,这到底是什么展开?为什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狠角色要杀他,正桐真的是毫无头绪。 “真是条忠心的狗。”男人食指扣紧了扳机,如果他扣下去,01秒内正桐的心脏恐怕就要开个洞,想象力极其丰富的正桐已经在幻想着自己的血能溅满多大一块墙了,他知道这很蠢,但他就是停止不了这种愚蠢的想象,除了想象他心里还有满满的怨念。 妈的,怎么出来吃个饭也结果吃了发子弹估计没人死得像我这么奇葩了。 男人马上就要扣下扳机时,令人毫无准备的一幕发生了,同样是悄无声息,然后一下子让人接受不了——一道黑影像是一支黑箭在一刹那间从门口闪现在男rén iàn前,宛如机械的手爪从破败的披风中探出,尖锐的指尖仿佛能撕碎钢铁。 如果此时的镜头用慢动作镜头来呈现的话,男人脸上表情的自信变成恐惧的过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你!” 男人墨镜下眼睛此刻估计都要睁裂了,一声呐喊才刚刚要发声,就被黑影的手爪扼住咽喉,随后男人的膈肌处被重重一击,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瘫倒下去,在倒地的一瞬间,黑影在空中一手扶住那骡子大小的男人,另一手接住掉落的枪支,平稳而安静地解决了这个在正桐看来魔鬼一般的人物,整个过程只有一点风声和男人的闷哼声,惊得正桐目瞪口呆,像一尊贱民雕像一般杵在那里,惶惶不知所措。 过了两秒,黑影回过头来,正桐看见他戴着iàn ju,那iàn ju就像是三星堆的青铜iàn ju一样,古老而狭窄的iàn ju刚好遮住那清瘦黑影的脸,iàn ju的眼孔下是深井一般的漆黑幽邃,看不到这个人的眼睛,带着骇人獠牙的嘴仿佛要张开说些什么。 黑影开口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把声音直接送到了正桐的脑海中。 他说的是,“废物。” 正桐被骂竟丝毫生不出火气,他已经完全被面前的这个黑影震慑住了,感觉四肢百骸僵硬得不能移动半点。正桐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这样的怪物,那是自己曾经寻找灵感的一本画册,书上的怪物和眼前的家伙很像,青铜的iàn ju,说不清什么质地的黑色披风,鬼神般的瞳孔,那个怪物的名字叫青铜鬼!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废物,不要妨碍我的工作,从哪来回哪去。”黑影一边把昏死过去的男人安静地拖进更衣室,一边毫不留情的把打击送上。 正桐并不觉的这是打击,他还巴不得赶紧走呢。正桐抿了抿嘴,一滴咸咸的汗液流到了他的嘴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浸湿了。 但湿黏的感觉没有拖缓他逃命的脚步,正桐就像一只偷鸡被发现的黄鼠狼,慌张而不失速度,但就在手指重新摸到门把手的一瞬间,他又本能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他身后的青铜鬼半伏下身子,一副又要袭击的架势,在正桐心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刻,青铜鬼向着走廊尽头飞掠过去,就像一支黑箭,在温热的空气中留下几道一瞬而逝的残影,炫耀着他的速度。 “砰!” 一声如炮弹撞上了战车一般的巨响震耳袭来,接着是两声闷响。 正桐虽然怕得要死,但是仍然好奇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战局,他震惊了,他只看到了地上的两块碎裂的青铜碎片,和背后走廊昏黄的灯光,而击败青铜怪物的那个存在仍不见踪影。 正桐惊呆了,心口有一种发麻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受到了冲击,似乎这个世界根本不是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世界,不然,100冲刺最快才九秒五八的人类怎么就比炮弹快了就算那不是人扮的,这样的怪物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又有什么东西能杀得了那种怪物 正桐狗急跳墙,挣脱了吓傻的状态,一拍麻木的大腿赶紧跑了出去,惊魂未定,寒风吹到他湿透的身上,让他又打了几个哆嗦,他发疯般地跑出了一个街区,吸引了路上许多行人的目光,跑到一个他觉得安全点的街口才敢停下来休息,虽然累得精疲力竭,但令他满意的是,那些怪物没有追出来,而且,身上很快变得干爽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家,倒头就睡,把刚刚噩梦般的一切都忘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都市传说? “你,你看见啦!那个鬼!”绿衫青年惊讶地喊道,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他带着一顶花哨的棒球帽,左臂全是刺青,右手正对着面前的头巾青年指指点点。 “对,没错!你能相信吗?就在公园那个偏的角落,她穿着运动短裤,和蕾丝边小t恤,我的老天,看看她的小腿,简直棒极了!如果那真是个人的话,我绝对要上去请她喝一杯。” 头巾青年啧啧赞叹,用手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没有胡子的邋遢让他显得十分帅气,再加上他男模般的身材,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没有哪个女孩能拒绝。 “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现在是11月份吧,我不穿厚实一些都不敢出去乱逛,你说那要是真是个人的话,真是怎么形容呢,真厉害” “不管厉害不厉害,我是着迷了,我今晚一定要等她出现,管她是人是鬼,我今天一定要上去搭个讪。” “那你自己过去好了,我可不想见那个鬼,加油!采臣兄!” “嘁,你要去还不带你呢,我信仰马克思主义,世上没什么妖魔鬼怪,人家肯定是个人,你不去我就自己去,省的你这混混样把人家吓跑了。” “哼,你还说我,行,你就算让鬼带上道了我也不给你找阴阳师。” “鬼片看多了就回去洗洗脑,哪来那么多事儿。” 两人愉快地吵了一小会,随后进入各自玩sh一u ji的沉默。 月色越来越明,时间越来越晚,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两个怪异的男人干坐在这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绿衫青年本来对自己的忍耐力十分有信心,可干等了这么长时间也委实有些烦了。 “哈——啊——,今天不是周日吗,那位鬼xiǎ一 jiě会不会不上班”绿衫青年打了个哈欠,环视四周,除了另外一两个混混以外,市民大多都已经回家了,公园里空荡荡的,漂着一两个塑料袋的小池塘平静地托着月色,如果一阵微风拂过,塑料袋就和月影一起荡漾几下。 “管那么多干啥,今天她不来,我就等到明天,明天她不来我就等到后天,总之等到她来为止。” “来了就表白?跟鬼表白” “你能不能别说鬼了,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不是鬼的话,哪个正常人会半夜来这鸟地方待着。” “说不定不是正常经历的人呢,我觉得她有可能是某个大家的大xiǎ一 jiě,只能深夜跑出来,对着月色享受一会儿自由,满心悲伤地感叹身不由己的命运,等待那个能带她浪迹天涯的的白马王子,比如我。” “我真的想象不出你是如何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的,你哪来这么大的脑洞,老鼠打墙打你脑袋上啦” “这你就受不了啦我还有更恶心的,我搭过无数女孩,不乏文艺范儿的,我可以一直说,直到把你腻到回家为止,省的你在这妨碍我寻找真爱。” “呦呵,你当小爷我在这陪你是为了受气啊?你还觉得我碍事儿,行,我这就走,等明天头条看看是不是公园里多出具无头男尸!”绿衫青年有点生气,愤愤地拍了一下椅背,撑起身子就要走,身子起到一半忽然又坐下了。 头巾青年看了他一眼。 “咋了不是气势汹汹地要走么难不成是公园椅子太舒服,不想拔起屁股来呀” “不是,哦咝腿麻了” “” 绿衫青年一边“咝咝”地揉着大腿,一边还想起来走两步,他的腿又酥又痒而且没有触地的感觉,打消了他任何想要移动的念头。 “算啦,看来这是天意,我还是在这陪你等你的大xiǎ一 jiě吧。白马兄” 绿衫青年叹了一口气,坐回了长椅上。 “简称也得是王子才对吧,不过,你说得我也觉得我的话有点恶心了” “是吧是吧”绿衫青年戳戳头巾青年的肩膀笑了笑,但随后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拍脑门:“对了!王子兄,你听说过一个都市传说吗” “哈那种无聊的东西我怎么会看。”头巾青年以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 “也是,但你说的‘大xiǎ一 jiě’让我想起了我看过的一个都市传说‘欧阳家之鬼’” “听起来好瘆人,你今天怎么什么都能跟鬼扯上” “你听我说完,欧阳家你知道吧,和本地的柯家是两大财阀,他们的制造公司几乎每几年都要受到反垄断调查的,电视上老是播他们的新闻。” “嗯,然后” “‘欧阳家之鬼’指的就是欧阳仲的孙女欧阳雪薇,那个天才少女钢琴家,网上传闻说她又出现了!还有她近期的zhà一 piàn。” “她不是死了吗那次山体滑坡造成的大客车失事,电视上一连播了好几天,娱乐新闻还报道了她的葬礼。今天早上我看最近一次的景区客车失事了,媒体还把当年的那条新闻挖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新闻上说她死的时候只有十几岁吧,算到到现在五六年了吧?样子变化不应该很大吗怎么确定就是她本人。” “但是那两张zhà一 piàn真的很像,两张zhà一 piàn一对比,几乎完全一样!开始我还怀疑呢,是不是只是娱乐媒体找了另一个长相神似的人来炒作,但巧合的是她出现的地方是威尔克斯酒店,那一天正好是她好朋友柯熏的十八岁生日,在此之前的柯家xiǎ一 jiě还在欧阳雪薇的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在棺木前说‘我还等你来参加我的chéng rén礼’什么的,我都开始认为世界上真的有灵异事件发生了,你说这事玄不玄”绿衫青年眉飞色舞地说。 “这就是你一天都跟我扯鬼的理由要我看,这事一点也不玄,且不说你这些小道消息是从哪打听的,那些网上那些人消息能没你灵通?他们要是想借此制造个大新闻,那不是很简单嘛!”头巾青年不屑地说。 “好像也有道理”绿衫青年挠挠头,“不过我还是想向你说个很厉害的人,我这些消息都是从他那里买到的。” “徐帆是吧?” “诶!你知道啊”绿衫青年很惊讶。 “他不是和那个‘影子’组织抢生意吗?还没被做掉?” “那个叫‘湮影’啦!‘湮影’!多帅的名字啊,让你”青衫青年还没强调完,嘴就被头巾青年给捂上了。 “嘘!有人来了!快躲到椅子后面去!”头巾青年用极低的声音说。青衫青年听完也点了点头赶紧跟着头巾青年躲到了长椅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猫在椅子后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池塘对面的灌木小道,一个纤小的身影闪过,大概是个女孩。 头巾青年眼一亮,对着旁边也挺紧张的青衫青年小声说:“快看,她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孤独的观测者 雪薇轻轻地倚在一颗法桐的树干上,树干很脏,但她的小t恤并没有因此沾上一点灰尘。 “真是冷啊”她感叹道,可即便是快要到零下的气温也没有让身着全套夏装的她打一个寒战,她的双颊略显苍白,但短小衣装外的肌肤仍然如羊脂玉般温润,丝毫没有被寒风所胁迫的妥协。 她在感叹心中的寒冷。 现在自己就是“神”,在这个重置了的世界中,她身边的大部分事,包括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她都了解地一清二楚,而且她一定要了解地一清二楚,因为这是拯救“他”的必要。 要做到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难了,可是要完成这些的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也被严苛地限定了,如果不能把握好每个细节,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成为篮中溪水c指间流沙,在某个失败的细节上,顷刻间流逝。 雪薇拿起胸前的项链,在眼前细细地端详着,这是一个小瓶子似的物件,它像一枚尖端朝上的成型金刚石,只不过里面是空心的,盛着晶莹的酒红色液体,当初秘境中那浩瀚得如同海一般的神之血湖,在第二次重置完世界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小瓶子的量,瓶子里的血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地被消耗着,当最后一滴也血也消失在虚空中时,雪薇就将被这个世界驱逐。 现在,瓶子里的神血只剩原来的三分之二,三分之一已经消失掉了,这说明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一年,也就是说只剩两年的时间了吗 过去的一年里,她经常在那个陌生的校门口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那个身影,孤零零的,不再有自己的陪伴,他脸上冷漠的神情仿佛要褪尽周围一切的色彩。 雪薇一直看着那个脱离世界身影,那个不再属于一个普通少年的身影,那个经历过死亡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的一瞬间。那一瞬间,胸口隐痛让她的连移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关于那个身影的所有印象,在那份疼痛中收束,全部投射成一种感情————孤独,深深的孤独。 渐渐地,泪水从面颊滑落,一滴,几滴,沿着泪痕流淌,汇聚成无可言语的悲伤,静静地滴落在应已经没有她存在的大地上。 对呀,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啦,这个世界的欧阳雪薇已经死啦,永远地不存在啦。现在的欧阳雪薇已经是“神”啦,她可以阻止六年前离家出走的他,却不能阻止那个时候离家出走的“自己”,因为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个欧阳雪薇,而存在的必须是现在的自己。 所以,那时他在车站前遇上的是现在的自己,不是十二岁的自己,他也没有乘上那辆失事的巴士,而“自己”也没有被复活并获得力量的他拯救。 但是,改动了他的命运并不意味着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还是经历了宿命般的死亡,他还是成为了灵类在这个世界中的dài li人,这就是命运吗?自己有这个能力挑战命运吗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最在意的事,这不是太残酷了吗 在这个无所依靠的世界里,这种残酷已经让自己承受不了了。 已经精疲力竭了,支撑不下去了 滴答,滴答,一滴滴晶莹的泪水落在灌木的老叶上,无声地再次落在覆盖着尘埃的土地上。 痛苦的呜咽声在风的和鸣下弥漫了寂静的林间。 雪薇已经不记得这样哭过多少次了,曾经的那份温暖她几乎一刻也离不开,而现在,她看着那个身影无数遍,却不能再上去抱他一下,不能再抓住他的手,对他说“”我不许你离开”。每次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她都有一种抛弃一切也要拽住他衣角的冲动。 但是,最残酷的是即使她重新获得了那份失去的温暖,时间也不会允许她再多感受一分一秒,而最后时刻的分离对他来说也是一份痛苦。所以,即使深切地渴望着,雪薇也没有再次与他相识的勇气。 放弃吧,在这个世界里陪伴他的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是别的什么人,比如,柯熏?她是那么天真,说要保护他就一定要保护他,为他而死的决定下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许下来世愿望的语调又是那么的凄凉。 到头来为他做的最多的,果然还是她而不是自己吧。既然自己就算喜欢也得不到的话,既然有人比自己更加喜欢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怨言了。 保护他们吧,直到时间的尽头。雪薇作出了她的决定。 那么,现在就得做好准备。 雪薇从树干上起身,远远地望了一眼寥寥的街道,这时应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可是还是会有一个遭遇了非日常的男子正在恍惚地赶路回家。 程正桐 程南的表哥,就是他了,今晚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雪薇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晶莹的宝石,菱形的外形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晶体结构,可以储存大量的信息,只有雪薇的控制灵“结晶”可以凝出这种晶体。 这种晶体由次灵源碳构成,本质上是金刚石的同素异形体,但与灵源作用时的性质就大不相同了。 来吧,正桐哥,你会成为改变这个世界的关键。 雪薇默念道,手中的宝石也攥得更紧了。 正桐心里还在回忆刚刚在酒馆的经历,那是一群怪物啊!哪个人打架能够打到那种程度不,那不是打架,是厮杀,哪种打架能达到那种shā rén的速度 正桐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自称妖精还会魔法的家伙呢,有这种生物的存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吧? 可是说道底,如果世界本来的面貌就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只是擅自觉得世界不正常,不正常的反而是自己! 啊哈,对呀,那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原来是我不正常,原来是我疯了!原来 “呀!”正桐正沉浸在自己是疯子的幻觉中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碰撞的触感,随后是一声娇娇的痛喊,再随后是一声纤细身体接触地面的声响。 正桐回过神来一看,面前是一个穿着贴身小t恤,运动超短裤的少女,她刚刚大概是被被正桐撞倒了,现在正坐在地上轻轻地揉着她看起来细细软软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在路灯雪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发冷。 正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厚毛衣,保暖风衣,厚长裤 仔细想想也没啥问题,自己是个疯子嘛夏天穿这身也很正常。 不过问题来了,现在自己是在北半球,中国上海,十一月份这零下三度的阴湿冰窖中到底应该穿什么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最要紧的不是关心到底穿什么才能让自己比较像一个正常人,而是先道歉把人家女孩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到你。”正桐赶紧道歉,然后伸出手要去拉女孩一把,当他看见女孩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时,心里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眉头一紧。 “嗯没关系,我刚刚也没有认真看路的。”雪薇也伸出手握住正桐的手,完美地装出一个含有原谅和歉意的微笑,这个微笑介于狡猾和乖巧之间,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正桐一下懵了,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明明他是第一次碰见这个女孩,却感觉自己在这个时间和另一个地点见过她一般。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某种像小石子一般的东西扎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刚刚伸出的那只手,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叫程正桐,可以请教你的姓名吗”正桐觉得有必要问一下这个带给他奇怪感觉的女孩的名字,即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才感到奇怪的。 “欧哦,我叫李雪。” “嗯,名字和印象差不多呢。”正桐略有违心地说道,他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有教养的女孩应该有个更加雅致的名字,不过“雪”这个字倒是很好地概括了她。 “是吗,那正桐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啦!”雪薇有点紧张地说。 “嗯,那再见,女孩子晚上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正桐侧身闪到一边,给雪薇让路。 “嗯,好的,谢谢你。” 雪薇逃一样地跑开了。 正桐看着雪薇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点奇怪,自己这么奇怪的名字,当初跟编辑说的时候还得加一大段解释的话来说明是哪几个字,但今天这个女孩仅仅靠告诉她的三个字,她就能毫不迟疑地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呀。 大概是她特别聪明的缘故吧,毕竟她很会笑呢。 正桐又开始边思考边赶路了。 跑到街区的转角,雪薇做贼似的向后偷看一眼,直到正桐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公园。 公园围墙边的行道树仿佛是一个个仆役一般,恭候着小跑过来的主人 “您回来啦。” 雪薇刚从小道小跑进公园,一名高瘦的男子就向她问候。他的身边还躺着两个混混似的人物,其中一个还在打鼾 “你这是”雪薇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两个混混。 “噢,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藏在长椅后面,还悄悄地说什么‘你看,我就说她会来吧,我要上去搭个讪。’什么的,我怕他们影响到计划,就让他们吸了点催眠剂。”瘦高男子正色道。 “这这样啊”雪薇微微笑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还真是单纯到可爱呀,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得最轻松。” 等雪薇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后,男子才重新开口。 “那么,我们现在离开吗”男子问。 “你先走吧,今晚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雪薇看了看远方的高楼,呆呆地回答。 “那在下告辞了。”男子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林间的黑暗中。 等到男子走远后,雪薇才看着城市的霓虹之海,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今晚的话你会来吗” 微微的风拂过她长而微挑的睫毛,让她眨了眨期盼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完全不平静的夜 一 在灯火通明的都市里,藏在霓虹中才不会被发现。 但总是有人无视这条规则,比如正在楼顶疯蹿的程南。 “妈的能不能别追我了啊!你们怎么跟嚼烂的口香糖一样,粘住就不走啦!”程南朝身后嚷嚷着,他现在十分后悔把酒吧里的那个青铜鬼给灭了,现在其他的青铜鬼都找上来了。 身后一个个身着黑袍,戴着三星堆风格的青铜iàn ju,身手矫健地如长臂猿,每一个鬼都可以单挑一个班全副武装的影子武士(特种士兵),无论是他们是阿尔法,海豹还是老虎团。 但就算他们强到能灭神,终究也只是一群傀儡,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敌人在它们面前,它们也只会呆呆地等着敌人的刀砍下它们的青铜脑袋。现在它们正在机械地执行抹杀目标的命令,攻击的招数似乎也被限定了,否则,程南想要离开酒吧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程南脑海里那个大叔的声音正在教训他 程南一边飞速地翻过管道,越过大楼之间的空隙,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之上逃亡着,不过从他不慌不忙的神态来看,他并不惧怕身后这些速度爆表但动作笨拙的家伙。 安伯斯: 程南反击道。 “嗖!” 一柄青铜制bi sh一u如强弓利箭直冲程南后心而来,程南一个轻盈的咸鱼翻身躲了过去,那柄利刃便深深地扎进了程南身前的天台铁门上,随即如干冰一般升华,只在金属留下如猛兽咬过般的伤痕。 程南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城市,想找个没人的小胡同还真有点困难。 程南愣了一小下,随即明白过来。 安伯斯说,程南看到视野中那个幽蓝的小光点,它飘忽地闪烁着,仿佛鬼火一般,令人不安。 安伯斯嘿嘿一笑。 程南再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灵皇脸皮的厚实,把敲诈来的好处说成是人家自愿的,程南本来想吐槽两句,但明显秘境里存着的东西让程南更感兴趣。 安伯斯恬不知耻地说,昨天下午程南回了家后安伯斯真的只是跟他“再说”,而且吃了一顿川菜后,安伯斯也只是许诺这周带他去找盒子钥匙,程南本来以为这事说不定黄了,但没想到这回安伯斯真说话算话了。 “嗖嗖嗖!” 又是三把闪着青光的bi sh一u,深深地扎在程南刚刚掠过的地方。 这些bi sh一u上都刻着精美的花纹,有一种古朴的美感,可程南没有功夫看这些要取他性命的东西,身后如疯狗一般的青铜鬼还在锲而不舍地穷追猛打,让他十分头疼。 要说单个的战斗力,程南并不惧这些虾兵蟹将,可他们就像鬣狗或者狼一样,数量一多,抱团的战斗力就要成倍增加。 程南逃到那层十二层高的商场楼顶的侧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就在他下落的途中,专职掷刀的鬼,尽职尽责地又扔来三把闪着寒光的bi sh一u,似乎它们也懂物理,直接把刀往程南下方扔,时机还算地刚好。 程南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鬼聪明了这么多,但马上心里就有了对策,虽然道理是人在空中不能改变姿势,对于袭击没有躲避的可能,但他是贴着玻璃幕墙向下落,程南用脚尖轻点一下幕墙,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倾斜的这十几厘米的距离使他轻松躲过了看似危险的截杀,但大楼的玻璃幕墙是不可能幸免于难了,随着“乒”的一声,如镜般的玻璃幕墙被携带着极高动能的bi sh一u撞出一个个大洞,裂纹也像闪电一样向四处延伸。 幸好,程南越过的这几层连商场的保洁阿姨都下班了,不然,即使有夜纱的隐蔽,他可能依然会上明天娱乐新闻的头条,但如果标题太真实的话,也可能没有那么吸引人。 安伯斯略带嘲讽地说道,但听得出他认真起来了, 程南无语, 程南在落到距地面还有五六米时,他视野中的蓝色鬼火,猛地扩张开来,形成一个圆形的镜面,这是秘境接纳进入者的标志,程南落入镜面后,身影便隐没在一片蓝色的气流中。 “都快给我停下!”在最后的一个清瘦的鬼仿佛意识到什么,慌忙大喊道,但来不及了,追在最前面的三个鬼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后面的两个也在强惯性的作用下坠入结界大门,一共六个青铜鬼,五个冲进了结界,但命令下达后,没有一个出来,结界的门关闭了,他感觉自己的傀儡就像沉入了深海,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完全不平静的夜 二 “混蛋!一群废物!”鬼主人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个结界有问题!”他落到镜面消失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他愤怒地跺了两脚,坚硬而有韧性的柏油路上,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狠狠地把手中的bi sh一u摔在人行道上,bi sh一u摔得碎成了数块,随后如干冰般升华。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法国梧桐仿佛在嘲笑他。 鬼主人静静地站了几秒,愤怒地走到那颗树下,这棵法桐有着二十年的树龄,鬼主人像是报复一般狠狠地给了树一拳,整个树冠为之一抖,就像上世纪伐木工人钝些的斧子,全力砸在树干上,树皮竟爆开了几寸。 “本来任务就失败了,还赔上了五个傀儡!回去肯定要在那帮混蛋面前丢脸,我” 鬼主人狠得说不下去了。 “没人让你丢脸,你那五个青铜鬼好好的,我一个也没动哦”程南从人行道的另一头走了出来,脸上带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 “谁!”鬼主人猛地一扭头,看见了那阴影中的嘲笑者。 “来揍你的人!”程南得意道。 “我的傀儡呢”鬼主人摆好了攻击的架势,iàn ju上那本来就有些吓人的眼睛迸射出绿幽幽的凶光,好似饿狼的眼睛,让他显得更加吓人。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刚刚不是想杀我么,现在你也得给我做好全身骨折觉悟!”程南冷哼道。 程南的腰间多了一柄短刀,半米长,漆黑的黑檀木刀鞘口上雕着暗金色的火焰花纹,而边缘处呈现暗红色,刀鞘中间有一个护手一样的东西,金属质地,把手套进去正好可以握住整把刀的平衡点,可以节省提着它的力气,而且握刀鞘的手也被保护了起来,从刀鞘的精美程度,便知道鞘中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我不需要觉悟那种东西,你也没那个收拾我的能耐,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你是在逃的过程中发现我的,还是最后才发现的秘境的两头是隔离的,你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鬼主人厉声问道。 “在跳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也想问一句,你怎么就认定秘境是与外界隔离的?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吧。”程南很悠闲地说,自己跟着安伯斯出生入死好几年,头一次遇上这么傻的对手,“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我也就好好回答你一次。” “你的傀儡在追我的时候,扔出的飞刀一直慢上那么一点,这说明他们的主人离他们有一点距离,但我跳楼的时候他们却瞬间就作出了反应,而且瞄准我将要到达的地方,随后就开始各自行动起来,好像突然间变聪明了一样。这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而且要同时控制五名傀儡,还要让他们各自行动,控制他们所用的能量就会很大,但分到每个傀儡身上,能量不会很强,那么你就必须一直紧跟着,傀儡的各自行动也是为了隐藏你自己吧,本来我并不知道哪个是你,但你自己停下了,身份自然就暴露了,而且,凭你能释放出的能量,最多控制六个傀儡,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一对一了,所以你还是考虑一下全身骨折的术后恢复吧。” “哈哈啊哈哈!”青铜鬼主人听罢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程南给他讲了一个大笑话。 “虽然我的确很幽默但你也不用笑成这样啊,你吓疯啦”程南听着那杠铃般的笑声,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现在很正常,我是笑你很傻很天真,你知道的东西很多,能看穿我的一些低级的小把戏,但就凭你,还奈何不了我。”鬼主人笑道。 “哦,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连结界都认不全,说这话不觉得羞耻啊”程南不动声色地说,安伯斯又观察了一下鬼主人的气场,只不过是个一般的灵裔,血统稍微好那么一点,并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终极大佬,于是直接蔑视了他的威胁。 “那就上来试试,不知天高地厚,看在你无知的份上,我可以只废掉你两只手。”鬼主人冷哼道。 “少废话,接招吧你!” 不等鬼主人冷哼完,程南就冲了上来,在距离鬼主人两米远的地方,紧攥的右手瞬间甩到了头顶,在他右手划过的空气中,灵源剧烈衰变,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暴躁的热能聚成一股炙热的气流急速涌出,随即剧烈燃烧起来,烈焰裹挟着这股狂暴的能量像一把巨型消防斧一样向鬼主人砍去。 “哦这是” 鬼主人稍稍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焰刃,在火焰快要命中自己时,他像螳螂一样将手中的两把bi sh一u迅速交叉挥动,在烈焰中划出一片空缺,敏捷地闪过这威力不俗的一击。 被切开的烈焰变成了两股残流,逐渐黯淡在空气中,但留下的炽热余温扔能让人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火的确很厉害,不过,这就是你狂妄的资本吗?” 鬼主人说完像扔飞牌一般“唰”地一声同时扔出三枚平行着的bi sh一u,直指程南的胸口,利刃经过鬼主人的怪力加速,动能就能达到sh一u qiāng子弹一般大小,但以这些bi sh一u的体积,如果刺中人,这种速度的刀刃就不只是贯穿躯体的问题了,开个血洞都是正常的,这一手是想直接将程南轰成两半。 程南并没有躲,他让身边猛地腾起一股热浪,就像炼钢厂的钢水上让空气扭曲的那种热浪,大量的热能突然爆发,让三把子弹般的bi sh一u方向有了几分偏移,程南又稍稍俯下身子,最后这几把bi sh一u从程南略带凝重的脸庞边掠过,仿佛是死神兴致冲冲地过来,却只摸了程南一下就走了。 “你,的确很强” 程南轻轻念道,随即,程南脚尖一触地,再次冲刺过去,四指并成手刀,在身边的热浪的包裹下,向鬼主人的锁骨处刺去,在靠近的一瞬,程南另一只手砍向鬼主人的颈动脉,想把他直接打晕。 “一决胜负吗”鬼主人念叨着,“一点杀气也没有,用这一招未免太天真了!” 在那程南的手刀即将砍到自己的颈动脉时,鬼主人迅速向后弯腰,程南的手刀几乎是贴着鬼主人的下巴拂过,而鬼主人在弯腰的同时,握着刀刃的右手已经蓄满了力量,下一秒就可以反手上划,切开程南的喉咙! “太慢了,哈哈哈哈!”随着鬼主人的狞笑,他的头已经从仰面的状态恢复过来,反转的右手握着bi sh一u,锋利的刀尖距离程南的脖颈只有一指宽度,此刻鬼主人那幽绿的目光中满是对鲜血喷涌的渴望。 直到他看见程南无比从容的表情 鬼主人疯狂的眼神中产生了一丝慌乱。 那种表情饱含着轻蔑,就好像在说: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完全不平静的夜三 注入率三倍,衰变率三倍 安伯斯一笑,在虚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立刻,一条精确的指令在程南的头脑中下达,百分之一秒中,程南全身的血液,肌肉,骨骼开始被急剧增加的灵源所充盈,而在下一毫秒,灵源开始急剧衰变,巨大的能量被释放出来,重灵源迅速布满程南身上的每一个发力点和受力点,以保护骨骼肌肉和其他组织不被撕裂,当这个步骤执行完成时,程南的速度暴增到之前的九倍,在风声和残影中,毫无悬念地躲开了鬼主人的致命一击。 刀刃落空的鬼主人心里一沉,眼神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震恐,接着,一记极速地重拳迎面而来,鬼主人凭着本能向后跃起,但刚刚还迎面出拳的程南此时已经闪电般地出现在鬼主人身后! “你!”鬼主人惊慌地喊道。 不等鬼主人落地程南反甩了一记重腿,在空中划出尖啸的风声,还跃起在空中的鬼主人只得用左臂勉强抵挡,在巨大能量的加持下程南这一腿的力道够震断一颗小树了。 “呃啊!” 程南这一腿下去,就听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清脆的断裂声,和弹飞出去的鬼主人的惨叫声。轻盈的鬼主人如es投掷快递一般飞出去四五米,翻滚着撞到一座花坛上,抱着手臂哀嚎,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程南轻巧地恢复站姿,像鬼主人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怎么样刚刚不还说要废我的手么?现在还能站起来吗鬼先生?”程南整理了一下甩乱的发型,嘲讽道,程南仍然淡定从容,但呼吸已经变粗了不少,程南本来想直接离开,可安伯斯说面前这个对手,强度适中,并且用小刀攻击很新奇,适合当陪练来提升一下程南的实力 程南一脸卧槽地反对,但反对马上被驳回。 窝火的程南决定拿这个倒霉鬼撒气。 鬼主人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陪练,他面色痛苦地挣扎两下,总算把身体支撑起来。 “嘁狂妄的家伙别别得意的太早了,好戏还在后头呢!”鬼主人一边揉着胳膊和侧腹,一边从袖中取出两块断裂的薄碳钢板,扔在一旁,“好小子,腿劲儿这么大,不过单挑到此为止了!” “单挑我没听错吧,你除了那几个大罐头还有别的同伙啊,你被打这么惨,你同伙也不帮你,同行关系差得可以呀!有本事你再召你的大罐头呀!”程南牙尖嘴利,虽然现在有点小气,但心里也有点害怕,刚刚的加倍衰变已经消耗了他近一半的体力,如果还有敌人,而且安伯斯不让用他的新玩具的话,他有可能得把加速衰变用在跑路上,一天加速衰变两次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恐怕要让程南废掉一天左右。 “这可是你说的” 鬼主人黑袍之下忽然开始透出一束束幽绿的光芒,照在地上就出现一个井盖大小的光圈,那一个个幽绿光圈弥漫出青色的尘埃,一个个人形在两米高的尘埃中浮现 “”程南一瞬间有一种想扇自己嘴巴的冲动,仿佛自己不说这个家伙就会把自己还有底牌的事情忘掉一样。 “我最多只能控制六人不假,但谁告诉你,傀儡只能有六个” 鬼主人得意地大笑着,仿佛他已经把面前这个无知的冒犯者踩在脚下了一般。 “轻敌了啊”程南小声嘟囔着。 安伯斯提醒道。 程南暗喜,其实一开始拿到弄炎时,他就像直接给那鬼主人来一记大的,但安伯斯以不稳定为由,一直阻止他,现在得到允许自然是开心地不得了。 “不过威力有多大呢,真是期待啊!”程南小声喃喃着。 鬼主人看着一直在沉默加傻笑的程南,很不爽,有种大魔王拿出一把毁天灭地的大杀器,却被傻呵呵的勇者无视一般的窝火。 “小子!你吓傻啦?”鬼主人双臂一振,瘦高但丝毫不羸弱的青铜恶鬼,一字排开,每个鬼的手上都有一把花纹青铜短剑,看起来想商州时期列阵的士兵,但估计那时候的士兵没有他们这么凶神恶煞。 “谁傻还不一定呢!”程南自信道。 “欲屈还伸,妄动之炎,亦懦亦勇,弄炎之人””程南念出刀柄上的谶语,谶语是用类似小篆的字体书写的,程南勉强能能看懂。 程南并不喜欢这种浪漫的战斗方式,互砍前还得念两句诗什么的,想想还觉得有一点点小羞耻,但为了用他的新刀,他不得不把苏我氏的谶语念完,而且古音与现代汉语的发音并不完全一样,一定程度上减小了他的羞耻感。 浑炎铸就的刀刃,凝聚了刀匠的夙愿,谶语一出,封印即解! 弄炎的鞘口处透射出几缕橘红色的光,仿佛烧红金属一般的颜色,一股狂暴的炙热能量在剑鞘中不安分地涌动,同时鞘身上的暗金色雕纹开始一点点地燃起耀眼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在黑檀木鞘质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程南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把小刀能强到这个地步。同时他也感受到这把刀的灵源消耗和它的威力一样恐怖,简直像抽水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他的力量,程南估计自己要是发动它五分钟左右,自己就会被榨干。同时,他的后路也被自己切断了,他没有体力再加速衰变了。 鬼主人也是一惊,接着脸色变得阴沉,他没想到程南也有后手,而且他的后手不见得有多弱,甚至还十分强横。他感觉到了不妙,速战速决,鬼主人下了决定。 “杀了他!”鬼主人呐喊道,随即身边的恶鬼四散开来,如疾风一般迅猛,很快包围程南,程南手按刀柄,警惕地望着四周随时准备袭来的恶鬼,它们脸上的青铜iàn ju阴冷可怕,所有鬼手上的锋刃都指向程南的脖颈,感受到这股寒意后,程南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安伯斯建议道。 程南激动地明知故问。 “得——令!”程南这次激动地喊出了声 “上!杀了他!”鬼主人喊道,他随着包围着程南的青铜鬼们一拥而上,阴寒的刀光在程南身边闪动,随后划出一道道指着要害的死线,程南凭借着敏捷的身法躲避着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击,这些青铜鬼如同操练过十几年的老兵一般,攻势凌厉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在这样的夹击下程南的躲闪显得有些吃力,几次被猝不及防被削去一点头发,眼瞅着花了近百大洋做的发型就要毁于一旦了,程南很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鬼主人看着程南那勉强躲闪的狼狈样子,心里很是痛快,要是一会儿能一刀捅死他,那会更痛快,只是程南取出了刀却一直不用让他十分奇怪,但他马上就想通了——那件u qi的消耗这种等级的小角色根本承受不起! 想到这里,鬼主人更加得意,忍不住大笑起来,身上泛起一股胜券在握的轻松,要是给他把躺椅,再来点小酒,估计他就要翘着二郎腿看戏了。 “砰!”程南再次一拳将一个逼近的鬼轰飞,那个鬼直直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如果它是个人的话,肯定先得跟猫一样蜷成一团捂着胸口嗷嚎一会儿,但鬼啥事也没有,扶着地爬起来,身上的土也不用拍,顺手摸起掉在旁边的bi sh一u,又精神百倍地跑去捅程南而且这些鬼不但iàn ju是青铜的,身体似乎也是,程南一拳砸上去,就像砸上了一块铁砧,撞得手生疼,于是程南又改用脚踹,但这样体力的消耗更大了。 程南有些焦急,动作更加敏捷的同时,脑子开始胡想,他知道自己肯定耗不过这帮青铜凤尾鱼罐头,说不定一会儿要是跑不了,他就得变成大卸八块的青鱼罐头,想想就十分难受,青鱼罐头身价真的太低了 安伯斯指导道。 程南听罢,感激了一下安伯斯没有再和自己斗槽,立刻就往小路上跑。 “想跑给我上,带他的人头回来见我!”鬼主人恶狠狠地命令道,这个混蛋不但害得自己任务没完成,还让自己损失了大量的傀儡,他必须拿着程南的人头才不会被那些本来就看不起自己的人嘲笑。 “来吧,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程南带着怒意喊道,这个长相怪异的混蛋不仅对自己穷追猛打,而且出招招招致命,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不让他长点记性怎么能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完全不平静的夜 四 鬼主人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了,他再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小子还有shā sh一u锏。 但是他也没有退路了,对他来说,尊严就是生命,如果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践踏,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混蛋!给我去死啊!”鬼主人抄起手中的bi sh一u,如猎豹般飞驰过去,从刚刚开始,他决定了,他要亲手结果程南的性命。 程南已经飞驰到了小路中间,旁边经营布料的低矮砖楼街上,已经只剩下了路灯那雪亮的灯光。 然而,程南背后的刀刃寒光并没有融入这片雪白中,移动最快的一个傀儡已经距离程南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灼灼的幽绿火焰在它的眼孔中燃烧升腾,紧绷的青铜手臂蓄满了刺穿钢铁的力量,只等着靠近它的猎物,然后将他抹杀。 鬼主人大概是把掷刀这一选项给限定了,大量无脑傀儡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掷刀很可能伤及己方。但傀儡不会扔刀倒是对程南有不小的好处,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绝杀。 注入率三倍,衰变率锁定 程南现在正迈向前方的右腿忽然重重地踩住地面,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在脚底的柏油路上扩散,接下来的短短半秒钟,程南的身体如圆规一般旋转,紧握太刀的两只手收在左腰间,作出一个居合的姿势 “杀了他,立刻!” 距离程南十米左右的鬼主人已经赶上了傀儡们,透露着凶光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他知道程南要用shā sh一u锏,但他想赌一把自己的速度,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与这个小子相形见绌,他无法接受,所以他一定要在程南用出绝杀前将其刺杀! 此时包括鬼主人在内的所有的青铜鬼都集中在程南前方七八米的距离内,最近的那一个鬼,手中的刀刃已经接近程南的眉头了。 而程南这种生死悬于一瞬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丝毫没有因为死神那骇人的微笑而有一点慌张,相反,他从容地就像过乡间马路一样,程南此刻并没有刻意注意近至眼前的刀刃,而是望着四五米外的鬼主人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再见” 一番之焰式浑炎薙 几个诡异的音节在程南心中响起,如同听到了神谕一般,程南立刻反手握刀,在眨眼间微弯的太刀脱鞘而出,如同岩浆般金橘色的烈焰从刀身和鞘口急速涌出,一遇到空气便产生剧烈的爆炸,七米之内,尽被炽热的火焰所覆盖,迸射而出的火光将惨白的路灯光全部吞没,整个街区闪过一片赤金色的火焰,整整持续燃烧了三秒才消失殆尽,极端蛮横的能量将所有面前的傀儡尽数摧毁,刚刚还在眼前的刀尖现在已经不见踪影,火焰之中,炙热的金属碎片如炮弹般四处飞射,周围的玻璃窗全部被震碎,旁边一处路灯也被摧折,倒在狼藉的人行道上。 “啊——”空气中同时传来鬼主人和程南凄厉的惨叫,他的一只手臂在爆炸中被巨大的能量生生挣断,森白的断骨被如注的血流掩盖,整个iàn ju被崩碎,露出满是黑血无法辨别的脸,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焦,皮肤没有一寸是完好的,整个人无比凄惨地倒在路边。如同一个临死的乞丐。 而程南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毫无经验的他不知道要抵消火焰的威力,他就傻傻地被巨大的反作用力一下给抡了出去,毫无铺垫地撞在砖墙上,程南感觉那一刻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内脏像柔韧的布丁一样从里向外晃了一圈,极酸的胃液因为腹部的强烈挤压而涌上嘴中,程南在地上呲牙咧嘴时还得吐几口酸水,这一切让他的呼吸被打乱,脸憋得发紫,身上也有好几处被热浪灼伤。不过相对于鬼主人来说,他这点伤势根本不算什么。 “卧槽”程南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全力撑起身子,但还是颤颤巍巍的。 安伯斯一点也不理亏地反击道。 程南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口腔的伤势在消化液腐蚀下隐隐作痛。 程南真的不敢相信现在这老板也能开扯。 程南一愣。 程南的三观被不断地刷新,刷得太频繁,已经开始失真了 程南听到安伯斯的自我洗白也是毫不在意,他一边吐槽一边走向路边那个黑乎乎的玩意——那是鬼主人的左臂,那只缠着黑布的手臂在赤金色的火焰中显得很是明显,xg 的鬼主人在他若干傀儡的保护下还能活下来,但现在的他已经毫无战斗力了。 “还是生的呀” 程南捡起那只断臂,捂着后背一点一点地挪到鬼主人旁边。那鬼主人除了还活着是个人以外别的方面已经和死狗没什么区别了。 “喏,给你,等会120来了自己想办法解释,别说是别人把你崩这样的啊,如果你说了他们就会送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然后给你找一堆想象力丰富的室友陪着你。”程南把那只断臂扔到鬼主人身边,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我们都打成这样了,顺便交个朋友吧”的感觉。 “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鬼主人用一只手痛苦地撑起残破的身躯,呼哧呼哧地喘气,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南,看起来暂时死不了。 “那就想着吧,后会无期。” 程南轻轻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他绝对不会冒着以后麻烦不断的风险把真名告诉这个想杀自己的人,想个假名呢,太麻烦了,懒得动脑子,干脆就这么撂下一句话,万事大吉。 程南气定神闲地转过街角后,撒腿开始跑,等到他跑出三条街以外后,才敢停下来休息,他害怕浑炎薙的那声巨响惊动jg chá或者城中一些好事的家伙。 程南坐在路边的树下,摸着自己的后背,十几分钟前就是那里和坚硬的砖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程南忘了一眼那个遥远的街区,想象着他今晚乞丐般的栖身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花灵 一 “呃,安伯,你看看,那里怎么会有两个乞丐。”程南躲在远处,看着公园外的一拍座椅上,斜躺着两个人,那姿势简直就像被丢弃的麻袋一样随意。 安伯斯也看着那个方向,他此刻已经变成了幻影状态,想借此感受一下夜晚的凉爽。(对他来说的确是凉爽)一人一灵从围墙后探出头来,要不是他们眼睛不冒绿光,活脱脱就是俩饿瘪了的黄鼠狼。 程南: 程南戳了戳安伯斯的幻影,安伯斯的这层幻影是有物质实体的,戳起来凉凉的,软硬适中,像戳了一块在冰箱里放久了的橡胶。夏天的时候程南经常在安伯斯的一脸嫌弃之中把手贴上去解热,冬天的时候通常都是敬而远之。 安伯斯四处张望了一下,眉头一皱,他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们,但是那双“眼睛”没有表示敌意或是善意。 程南正疑惑着,忽然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准确地说,在他看到那两个躺在椅子上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一种怡人的淡香,当时他以为是什么花的香味,后来他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北方,虽然周围的树还带着绿色,但十一月份已经不会有花开了。 现在空气中的那股模糊的淡香已经变得清晰起来,像是香混入了桂花香,吸进鼻子里甜滋滋的,还有一种柔和的感觉,但同时程南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考能力在变弱,一股疲惫的感觉开始蔓延全身。 享受着寒风的愉悦的安伯斯,忽然变了脸色。不安得就像是他预测到程南打算要把他的零花钱——原本要供奉给他的零花钱,拿去充游戏一样。 安伯斯向程南传道,随即抓起程南撒腿就跑,他的肥大叔幻影看起来笨拙,但实际上跑起来有奥运会的实力,程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拖出去了二里地。 随着安伯斯越跑越远,空气渐渐地恢复了它原有的味道。平淡,却让人放心。 “只是想赶走我们么” 安伯斯步伐放慢,自言自语道。 安伯斯对这周遭算是熟悉,他直到把程南拖进了一个黑暗但确定安全的角落里后,才有功夫回过头来看看程南的状态。 安伯斯一看程南的表情,千万个“坏了”在心中闪过,被拖着程南似乎沉浸在幻觉中,一脸呆滞,时不时还傻笑几下,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安伯斯说着说着就开始“啪啪”地抽那张脸,本来心里还有点打人的小负罪感,但谁知道抽了第一下之后就立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一巴掌下去,程南整个脸像奶油布丁一样颤了一圈,安伯斯突然感觉心里又一种罪恶的快感,但还不敢太用力,好像生怕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了没了再抽第二下的机会。 打完一下,没醒,安伯斯开心地笑了。 “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啊” “啪!” 又一巴掌拍了上去,那张破有弹性的脸应声歪向左边。 “啪!” “还没醒” “啪!” “这该醒了吧” “啪!” 安伯越抽越解恨,越抽越开心,直到听见程南大吼一声。 “住手!老贼!” 程南大喊,顺手扼住了那只罪恶的巴掌。其实在抽第七下的时候程南就醒了过来,没想到还没完全清醒就挨了一巴掌。本来程南还在发懵,什么敌人会拿巴掌扇他,结果一细看就看见了安伯斯开心的笑容。 “啊,你醒啦!太好了。”安伯斯开始冒冷汗。 “好个屁!你想弄死我!”程南怒视着安伯斯。 “啊,这个,你看,这是没有办法的嘛,你中了花毒,只能用痛感才能刺激你醒过来,没有办法的嘛” 安伯斯嘟哝着解释道。 “你骗人!你笑的那么开心!”程南依旧不满。 “你可以不信,我可没用多大的力,你的脸还疼么” “当然!”程南虽然已经不疼了但不想说真话,“你肯定是是下了狠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疼痛的减弱,那股睡意和疲倦又再次袭来。程南感觉到意识再次开始变得不清醒。 程南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却张不开嘴。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模糊。 直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世界又再次豁然开朗。 程南下意识地看向疼痛的位置,他的食指扎进了一根草芯,一滴殷红的血冒了出来,在微弱的月光中成了黑色的液滴。 “现在信了吧?”安伯斯向程南一摊手,“你的浑炎薙刚刚消耗了太多能量,加上你普通人类的体质,这种东西对你格外有效,不及时清除的话,花毒会像木马病毒一样,破坏一定的记忆。” “这么严重” 程南已经怒气全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伤痕或者肿胀,心里顿时有一种惭愧的感情。 “那你刚刚打我也只是让我疼痛” 安伯斯看着程南,忽然一笑。 “也不全是,当皇帝日理万机压力很大的,你们明朝那个皇帝不是说吗?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我嘛,偶尔也需要释放一下。” “呵呵,你不要让我抓住收拾你的机会。” 程南冷笑回应道,其实他心里清楚。 安伯斯看出了自己的惭愧,这样的回答自己便不用道歉了。从遇到他到现在,程南没有一次道歉的机会。 毕竟安伯斯是靠的住的呢,程南心里想道。但看到安伯斯偷笑的样子,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接着油然而生,安伯斯总是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整蛊自己,这又让人感觉很不靠谱。 “公园被某个不识趣的家伙占了,估计他也不会让出来,我们再去哪,要不还是去网吧?” 安伯斯眼睛发着光,十分兴奋的样子,仿佛是仓鼠远远地望着一颗玉米。 “你给我省点钱吧,我们哪也不去,翻窗子回家。”程南说着咬牙把草芯子拔了出来,“咝——还真是挺疼的,不过这么软的东西你是怎么给我扎进去的” “你现在还疼着不” 安伯斯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眼睛一直盯着程南的手。 程南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被关心的温暖错觉,直到安伯斯说出后半句。 “不疼了赶紧再扎一根,那花毒你差不多吸了个饱,没个五六天是解不了后遗症的,我都不敢随便给你注灵源了。” 程南一听顿时有点慌,他以前满中国跑的时候没少中过毒,不过,都不是什么要命的毒,顶多就是发点烧,长几个水泡,靠着老板的药和信仰扛扛就过去了,一觉醒来活蹦乱跳的,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可现在,一听还有后遗症,还得五六天才能好,难道自己真得废上五六天 “啥什么玩意儿,这花毒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程南瞪大了眼,诘问安伯斯。 “这东西说来话长了,边走边说吧,咱总不能在这草坪上待一宿吧,我想回去喝酸奶。”安伯斯又矫情起来。 程南站起身,叹了一声。 “都是我惯的你这些毛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花灵 二 “洛王?这花毒难不成还是你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程南皱了皱眉头,他正走在狭窄的楼间公路上,这时的游客和行人基本上都散尽了,如果不是住处和宾馆离得近的话,大概是坐不上公交和地铁了。 “她在这个世界似乎被成为‘凯尔特王’,整个欧亚大陆都有她的足迹,她王宫遗迹在一个叫高卢的地方建成,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世界的灵源环境不稳定,保存下来的可能很小。” “高卢好像听说过,高卢高卢雄鸡的话,法国” 程南挠挠头,试探性地问。 “对,但她的封地不只是法国,她是神的嫡女,和嬉王一样,被分封在这个最初的世界的一角,整个地中海沿岸,那个时候的地中海比现在大许多” 安伯斯很快进入了说教模式,学问多的人(或者是灵)总是喜欢滔滔不绝地说话,但听的人不一定喜欢听。 “一k,说重点就好,我读书少,说多了听不懂。” 程南做了一个停的动作,让他停下,作为一个上学混日子,小时候梦想是当一个门卫的颓废少年,只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整天在某个公司或学校的保卫科里待着,不用太多力费力,就能混口饭吃,如果没有人监察,他还可以偷着看àn huà,打游戏。 他有时也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忽然觉醒,变成学霸,学习无师自通,习题道道都会,kǎ一 shi考他个级部第一,让那些整天以取笑自己为乐的家伙们闭上嘴,让班里前几名的骄子们再也不能傲视自己,甚至能让校花也多看自己几眼 但是,等到美梦结束,重回现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就这样了,学习根本不是他能玩转的了的,于是,程南便继续颓废,继续混日子,直到那次意外让他遇见了安伯斯。 这的确改变了他,程南在获得力量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巨大的自由感,自己可以不受日常的支配了!终于从无力的泥沼里解脱了出来。 他再次受到嘲讽时,可以高傲地无视那些聒噪的家伙,而那些傲视他的自命不凡的人(品学兼优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傲视他)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任他们自我满足。至于校花嘛,这个没什么办法,只能期待那一天能上演一场英雄救美,那这个问题才能解决。 “你说重点的话,让我想想,重点就是,她是洛尔萨地之王,名字叫希尔诺,姓氏是温赦,她横穿大陆旅行,用她喜欢的花朵镌刻灵赋,分给她的臣民,你中毒的就是花灵之一。” 安伯斯言简意赅。 “之一是哪个” 程南问。 “这个的话,我需要典阁近侍。” “行。” 程南点点头,表示“你可以”。 不知不觉,程南就已经快到家,其实他刚刚带过的草坪距离他哥的家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走路稍慢一点就是了。 他看到那栋灯火阑珊的高楼群,在黑夜里像零星闪亮着光芒的的巨大黑色骨牌,推到一块,其他的就会齐刷刷地全倒下。 “真要翻窗户” 安伯斯仰望着天梯一般的高楼。 “怕不是要爬到一半摔死。” “喂喂喂,你能关了你的自动诅咒功能么你带兵打仗的时候也会说‘怕不是要败了被乱刀砍死’么” 程南一脸黑线地怨道。 “我就算说了也是我赢,谁叫我太强了呢” 安伯斯欠揍地一笑,毫无谦虚美德。 “真是服了你了。” 程南耸耸肩, “那就爬到十五楼再翻出去吧,希望我哥已经睡着了。” 的确,他现在就像个乞丐一般,衣衫脏乱得像个行乞多年的叫花子,脸上自然也不干净,还有几处擦伤,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切去了一小块。再低头一看,手上还插着一根草芯,这可如何从正门回去难道说自己摔了一跤反复摔跤也弄不成这样啊。 但要是翻窗户的话,首先就有一个问题,安伯斯注入的灵源现在已经少的可怜了,如果真从一楼爬到十六楼,真的会像安伯斯说的那样,爬到一半掉下来摔死。 所以,先爬个十五层没人走的楼梯(坐电梯会被发现),再翻窗可能比较现实。 程南伸向口袋要钥匙,翻出钥匙来开大门的时候,还有一点犹豫,但远处几个公寓楼下的酒吧归来的青年男女嬉笑着过来了,这让程南赶紧逃进了公寓。 进了公寓,程南直奔楼梯口而去,他必须加快速度,因为楼梯虽然很少有人走,但并不是没有人走,一到六楼都是容易被发现危险区。 昏暗楼道里的声控灯开始一盏一盏亮起来,程南一层一层地向上爬,经过多年非人生活的程南,体力远超常人,这一段路对于普通人来说,跑这么快,一定会累个半死,但对于程南来说,这种训练是家常便饭,不费很大的力气。 程南到了十五层楼的拐角处,打量着那脏兮兮的窗户,喉咙咕咚一下。 “于是,行动” 安伯斯看着程南面前的窗户,对他说。 “嗯,体力还够。脏就脏吧,反正这一身也不干净。” 程南点点头,他一眨眼,身体便被一袭黑色的“披风”罩住,让他的整个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身影很是模糊。 “夜纱还能撑个二十分钟,帮大忙了。” 程南自言自语道,随即,他顺着窗户来到高楼外,像壁虎一样,趴在高楼的墙面上,缓缓地向家里客厅窗户的方向移动。 程南传道,在这种风大的地方,直传不靠声波传递信息的优势又显现出来了。 安伯斯的幻像在程南脑海中摸着下巴。他并没有为目前的顺利而高兴,他回想了一下这一路的遭遇,感到有点蹊跷。 程南小心地问。 程南微微点头。 安伯斯问。 程南一愣,随即想掏sh一u ji。 程南移动两步,一手抓牢旁边的空调支架,一手取出sh一u ji,sh一u ji屏幕在安伯斯拖他的时候裂掉了,但还没有坏,程南看了看短信栏,又看了看社交ruǎn jiàn的消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新消息。 程南皱了皱眉。 安伯斯稍稍回想了一下,然后说。 程南向家的方向靠近一些,再次向客厅看了一眼,客厅的窗户里仍是一片漆黑。 程南惊讶道。 安伯斯的幻影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花灵 三 程南有点小慌,脑子里冒出千万种情况, 惊吓过度失神被车撞被人当成疯子报警精神错乱去抢银行 安伯斯果断打断程南的胡思乱想。 程南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点了点头。 程南再次开始移动,此刻他真的就是一只大壁虎了,夜纱让他通体深色,为了更好的贴合墙面,程南还得想办法提高与墙面的接触面积,于是只能难看地趴在墙壁上,毕竟他不是彼得帕克,光用四肢就可以在墙上撒欢。 程南虽然是趴着的状态,但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到了窗边。他对这种壁虎爬的姿势已经很熟练了,前几年在龙虎山的岩壁上他是这么爬的,那时候,安伯斯让他到那些岩壁上的悬棺洞里挖宝,大晚上的十分吓人。而现在自己还是这么爬着,只不过不是去悬棺洞而是去自己家,想想总觉得怪怪的。 程南还沉浸在那种怪怪感觉中时,安伯斯一声猝不及防的断喝差点让他脱手坠楼。 安伯斯急迫地喊道,仿佛程南面前突然山崩海啸。 一听到安伯斯的声音,程南根本不用思索就开始行动,因为安伯斯的这种大喊就是逃跑开关,或者说是“蜘蛛感应”,一听见不用多想,马上跑就对了,但令程南惊惧的是,他发现四肢就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一股颇为强大的能量震慑住了他的动作,他竭尽所能,用僵硬的肌肉抓住了楼上一层的空调架,这才没有摔下楼去。 程南不知所措地撑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安伯斯也在警戒着四周。就在这时 温柔而又带有距离感的女声在程南的脑海中响起,那种声音很甜美,但是听起来又有一种令人生畏的感觉,就像他刚刚闻过的带毒花香。 程南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肌肉都在震颤,若不是自己对灵源的控制娴熟到了一定境界,又刺激了一下僵硬的手臂,否则现在已经是楼下的一张肉饼了。 安伯斯小心地问道,他很惊讶,竟然有灵裔能入侵自己建立的直传领域,更诡异的是,自己竟找不到对方是从哪里入侵的。 而安伯斯的话语问出后,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完全震惊了他。 安伯斯听罢,眼睛瞪得比马眼还大,他震惊了。 洛尔萨王洛尔萨王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神的嫡女,“洛尔萨”在灵地西方的语言中,是“雨雪”和“草原”的联结词,对应到这个世界就是欧洲和北亚,而洛尔萨王希尔诺就是掌管着欧洲和北亚的女神,是这个灵类始世界的主人之一! 但是,问题来了,这般地位仅仅一灵之下的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徐家汇一座中档现代公寓里这听起来简直荒唐无比。 女声耐心地劝道。 安伯斯还在惊讶着,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在他掌握的这个世界的资料里,目前还没有灵裔知道洛尔萨王这个称呼,而且对于洛尔萨王全名的记载只有自己王宫典阁里的书籍才能查找到。而现在对方不仅说出了“洛尔萨王”这个称号,而且连全名都说了出来,并且她还清楚自己是第几世代。所以,几乎可以确认这个散发这个可怕威势的灵类就是洛地女神希尔诺。 安伯斯回过神来,又小心地问了一句。 女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允许了。 威压骤然解除了,程南感觉身体上压着的几百斤大石头消失了,真的是说不出的轻松。但是程南刚一回复状态,可能是暂时性脑残,他立马捅了马蜂窝。 他昏昏地念叨道。 空气骤然寂静了,寂静得像死一般可怕。 安伯斯和程南忽然间都有点懵,渐渐地他们听到女神的回应。 女声变得音调忽然升高了一个八度,就像少女的那种“唔——”的害羞声一样。 她大声地喊道,随即空气中的威压开始直线上升,那种震慑力就像抬头千万吨海水从天空间涌下,然人一瞬间都忘记了逃跑。 安伯斯再次大喊,同时开始全力向程南的身体注入灵源,想给予他能量来抵挡女神的一击,但是他的能量在进入程南心脏的一瞬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无法进入,这大概是花毒的后遗症,如果强制注入的话,程南的心肌会因为巨大的负荷而碎裂成七八瓣,他优秀的dài li人会立刻去见上帝。 “咳啊!” 程南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猛地砸在了他的身体上。像是被直径一米的锤子重抡了一下,那比“浑炎薙”反震的威力还要大几倍,身体里内脏似乎在翻腾,剧痛把他的知觉从全身逼退。这一下“神罚”把立刻他砸得昏迷过去,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程南的身体像水泥袋一样直直地堕向地面,安伯斯急得不行,但是无计可施,就算是想用本体的幻影来缓冲一下也得等程南静止时才能实现,而且离开了直传的领域,安伯斯也联系不到那位女神,眼看着程南就要摔死了,安伯斯拳头攥得要出血。 可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从安伯斯的视角来看,一条细长的,飘忽的淡红色的“丝带”快速地从第十六层公寓的窗间穿了出来,向着程南直冲过去。这条看似柔软无力的“丝带”速度惊人,竟然先他一步到达地面,随后那“丝带”骤然舒展开,形成一个飘渺的薄纱似的平面,像是蹦床一般。 五层三层程南的身体很快就要触及那个平面。 安伯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他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当然,接下来的奇迹对于它的制造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当程南的身体落在那平面上的瞬间,他的惯性像是被否定了一样,他的身体忽然停住了,而他依然保持着下落的姿势。 安伯斯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他见过能让千里山脉顷刻覆灭的灵赋,却从未见过这种精巧而瑰丽的法术。安伯斯拼命地回想着,希望能在之前掌握的资料中找到与现在相类似的情景,但他发现在目前,王室所有的文献中还没有关于这种灵赋的记载。 他看着程南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恢复自然的姿态,然后缓缓地回升到十六楼的高度。 那里正悬浮着一道绰约的身影,她穿着素白色的连衣裙,像是睡裙,裙角在寒风中飘动着,像雪莲的花瓣。 看来她的确是住在这里。 “他的表弟吗” 女神轻轻地念道。 与希尔诺轻描淡写的语气相比,安伯斯就夸张多了。 “洛地的神明大人,我是灵地众国的初代皇帝,始神大人末子的嫡长子,我代表三十一个邦国向您献上最诚挚的敬意。” 安伯斯的幻影从程南身体中脱出,庄重地对女神行礼,灵的敬礼是双手交叉贴在胸前,并深深鞠躬。安伯斯从她强大的实力和他从未见过的灵赋中读出了神格。 可以完全确定了,她没有说谎,她真的是洛王,货真价实的洛尔萨地封王! “不必行礼了,我看的出,真正的你比我强很多。” 希尔诺笑笑说。 “不敢,不敢,您是先祖辈,我再强也是您的剑和盾,这礼节是灵地众国的立国根本,这是必须的义务。” 安伯斯诚敬地说。 “你是那个,灵地众国的皇帝?” 希尔诺疑惑道。 “是的,洛王大人。” “嗯,算了,去楼上的公寓吧,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希尔诺指了指身后的窗户,又指了指楼上的窗户又说, “他今天晚上很累了,我不想再打扰他了,从外面窗户走吧。新世界的帝王。” “深感荣幸。” 安伯斯也微笑一下。 希尔诺点点头,打开了楼上的窗户。 这两道尊贵的身影,便屈尊像梁上君子一样从窗户进入公寓。 希尔顿一到室内,就把程南平放在沙发上,并不在乎程南身上的脏污。在她的眼中,程南只是个“黑色的沙发枕”罢了,放在沙发上再正常不过。 安伯斯刚到了室内,不禁回头从空中俯瞰了一眼这座城市。 在夜晚之中,冬日寒风依旧在洗刷着人群和灯火的温热,他们挣扎在,拼搏在,享受在这片虚幻的霓虹海洋之中,然而,多数的人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和他们一样,命运多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的眷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同时还夹杂着甜美而略显稚嫩的声音,“主人!起床了!” 敲门声打破了正桐的美梦,他极不情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惺忪地伸出手在枕边的小桌上拍打着,想要拿旁边已响过三遍而自动停止闹铃的sh一u ji,同时以慵懒的似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模糊声音回答着,那呜呜的声音大概是“让我再睡一分钟” 平时大概拍打三次就能摸到sh一u ji,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摸到后,下一句听到的话让他差点把sh一u ji扔出去。 “鹏哥刚刚打diàn huà来催稿啦!” “hat!” 正桐鲤鱼打挺般扑了起来,打kāi su一屏迅速翻开sh一u ji通话记录,鹏哥催稿一定是先打他的diàn huà,可sh一u ji上并没有未接来电,短信里倒是程南那小子昨天发来要在外面过夜。 正桐思考了一小会儿,虽然有一点小担心,但一想到程南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的生物后,果断放心了。 所以说,根本没有鹏哥什么事。 而刚刚屋里正桐的狼狈声音一传出去,门外就有轻微的憋笑声。 “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真好笑啊,你给我等着。” 正桐明白过来被耍了以后,愤愤地下床去开门,柔软的长颈鹿款睡衣在他身上十分滑稽,正桐上前扭开门锁,握住门把手向下一扳,打开了白巧克力一样的木门。 一开门,正桐习惯性地平视,眼前空无一物。 目光下移,从淡红色的丝带到额前青丝,再往下移,目光就对上了一双妖异的淡樱色瞳孔,仔细看看还会看到淡淡的粉色柔光。 不过普通人没那个机会久看的,因为这是一双魅惑的眼睛,看久了某种诡异频率的电磁波就会干扰你的大脑皮层,让你的思考能力急剧下降,最后让你乖乖听话。 “早上好,主人,今天依然魅惑不了您呢!” 和正桐冷冷的目光对视三秒后,门前的女孩娇声问候。 “又是一大早来说这种奇怪的话,还有别再叫我'主人'了,我一没有雇佣你,二没有把我的灵魂交给你,你整天这么叫让人感觉我是个变态一样。”正桐有些无奈地说,因为面前的这个存在实在可爱得让人不忍心责备,还有自己睡懒觉本来就理亏,正桐已经想好要抱怨的话,一开门就烟消云散了。 “不要这么无情嘛~一般的雄性被我这么称呼都会兴奋得要爆血管,可是对于意志力超强的主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主人这个称号您才当之无愧啊。” 少女眼中的柔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点晶莹的亮光,像溪水一般清澈。 “是么那你再解释解释今天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力量施展过度导致的短暂年龄倒退?那你这倒退得挺狠啊,小了七八岁吧,缩小的希尔米娅?”正桐一边走路一边说,他的来到客厅与厨房交界的地方,插上那椭圆电热水壶的电源,用洗净的桌布轻轻地擦两下座位,随后慵懒地坐在纯白的椅子上,等着水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凉水,想要先解解渴。 “嗯主人不喜欢吗?我可是研究了您的chun èng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噗——”正桐一口凉水夹杂着想象中的老血狂喷而出。 “主人您没事吧!?”希尔米娅轻拍着正桐的后背,急切地问道,因为刚刚一瞬间正桐简直就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送上了致命一击一般。 “什么梦!我只是梦见和初恋去旅游了一下,别用那个肮脏的词汇来玷污我纯洁的爱情。” 正桐义愤填膺地争辩道。 “嗯?我看到您拉着小姑娘的手,旁边又是桃花又是草地的,这个春色环绕的梦不能梦吗?昨天我在网络公开课上看了一点现代汉语的构词法,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啊” “不不不不,你这问题大了去了,构词法你参悟的不错,但是在这个人类的世界中某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长大你就懂了。” “我已经有一千多岁了好不好,只不过重启的人格只有十九岁。” 希尔米娅鼓起她的嘴,很不满地看着正桐,随即说道。 “这不还是个小孩子嘛”正桐摇摇头,轻轻地说。 “我听的到哦。”希尔米娅一边给面包涂上果酱,一边回头说道。 “听到了又怎么样,punish ga”正桐喝了一口水,回头看了她一眼。 “punish ga如果不接受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吧但是,即便没有惩罚,我也是会生气的,你要是抱我一下我就原谅你,怎么样,怎么样” 希尔米娅把面包放进正桐的盘子里,张开双臂,朝正桐眨了眨眼,每当希尔米娅对正桐的称呼从“您”变成“你”时,就意味着她就单纯地变成了一个比较勇敢的邻家少女,或者是比较开放的邻家少女,总之什么都敢干是没错了。 正桐的喉咙“咕咚”了一下,眼睛刻意地往别处看,但目光依旧本能地不停地在挣扎着要回到旁边的小妖精身上。 “糟了糟了,不妙不妙”之类的话在正桐脑海里铺天盖地地狂刷,这直接导致空气足足安静了五秒。 在这寂静空灵的境界中僵持了五秒希尔米娅一撅嘴。 “真是绝情,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见正桐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反应,悻悻地回到切片面包旁,继续往上抹各种甜味调料。 “真是好危险,好危险,差点就被y一u hu一到了。” 正桐拿开捂住他的双眼的手,轻拍着胸口,那种像是在说着万幸的神态,好像是他最后一秒时跑出了一栋正在倒塌的大楼一样。 “我又不会吃了你,整天感叹我危险,这也太过分了吧!” 希尔米娅咬了一小口极甜的面包,鼓着小脸说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呀”正桐幽幽地冒出一句。 “欸——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呀。正好,本来变成这个样子就很麻烦,既然你觉得危险那我撤销掉好了。” 希尔米娅赌气地说 “随便你喽。” 正桐一副随便的样子,他知道无论如何希尔米娅是不会生自己的气的。 正桐说完,希尔米娅就发出了一阵小孩子生气般的“嗯——————”的拖长声。听起来就像是表哥一类的人不带他出去玩一样。 “哼!” 希尔米娅哼了一声,随后整个身体被淡淡的发光颗粒包裹,等光粒消散时,她的身高骤然拔高了近三十厘米,服装也更换成了更加暴露的短衣,为了配合制作早餐的气氛,她还穿上了一条粉色的围裙,刚刚还是少女般的马尾也挽成了一个精致编织的发团,发团之下特意露出白皙的脖颈,托显她shǎ一 fu般的气质,面前的希尔米娅仿佛眨眼间换了一个人一般,体现出满满的人妻属性,这要是换别的任何一个男人,马上就被迷得服服帖帖的了。 但是,正桐真的是对得起他的他名字,他正像一棵梧桐一般,不为所动,你再漂亮你能迷惑得了一棵树 “主人,恕我问您一个冒昧的问题” “我是正常的男性人类,但可能不是纯种智人,说不定会带一点直立人的血统。” 希尔米娅:“” “那,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还是不肯靠近我一下您就真的是害怕我吗” 正桐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我的确是在害怕,但不是害怕你呀。” 但希尔米娅就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嗯您的意思是” “不想说”正桐又端起他的水杯,准备喝一口,顺便赶紧想个别的话题,原来的话题马上就要触及一个危险的领域了。 “快点!别耍赖。”希尔米娅拿着她手里的未开封的长棍面包抵在正桐的后头上,威胁道。 正桐不敢妄动,谄笑着斜看向希尔米娅。像一只乞怜的小哈士奇。 希尔米娅虽然想笑但是她仍然努力憋着,极力想维持她威严的表情。 她貌似成功了。 “好吧,好吧。”正桐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他想,这大概也瞒不下去了。 希尔米娅也把长棍面包放下,两手握在身前,安静地听正桐说话。 正桐微微侧身,以便他能看到希尔米亚那双清透无暇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即使没有了灼灼的tá一 sè,还是让人不敢多看,那种感觉就像是小魔鬼不敢多看一眼圣洁的教堂一样。 正桐总是觉得希尔米娅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与其说她是一个迷失的小妖精,不如说她是一位失落的妖精王,她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神中,包含了一种神圣的威势,这种威势来源于浩瀚的力量,可不是一个所谓的“小妖精”所能拥有的。 “你还记得吗,在你刚刚遇到我的那一天,你说过,你是为了寻找一个无法魅惑的人才离开你的‘故乡’的吧” 希尔米娅一笑。 “对呀,主人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就像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她笑的时候还点了点头,说到木头时笑得更开心了。 正桐故事书般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莫名的悲伤,作为一个风格偏喜剧的àn huà家,平时的性格和作品差不多,悲伤向来是稀客,现在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黯淡。 “是吗,我倒是希望我真的能成为一块木头呀” 希尔米娅看见正桐这副样子,立刻收住了笑,她不明白正桐为什么忽然变得不高兴了难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吗? “主人?” 她试探性地问,非常地小心,就像初出密林的小珍珠鸟。 正桐朝她微微一笑,坦白了。 “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如果我将来的某一天真的不是一块木头了,什么都感受到了,那么现在这种生活还能够继续吗” 正桐稍顿了顿,看了看希尔米娅那已经稍显低垂的眉,继续说。 “要是我真的从木头变回来正常人,那么每天还会有人来敲我的房门,说一堆奇怪的话吗?或者每天还会有人为我做一大堆事,只求我抱她一下吗?仔细想一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真的就离不开这些了呢。” “可我会一直这么做下去呀,主人不用担心的!”希尔米娅急切地说,像是正桐下一秒就要从她身边消失一样。 “但是如果我接受了你,我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人,你就会从我的世界里离开对不对” 正桐有些忧伤地说。 “主人我”希尔米娅明亮的眼睛一下又多了一抹水一般的灵光,那是泪水的影子,她很想说“我不会离开的”,但话到了嘴边,整个头脑却嗡的一下,让她没有说出口。 “不要再用这个称呼了,我想我已经表达过我的心意了。”在忧伤中的正桐笑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的希尔米娅忽然一下从背后抱住了正桐,身躯微微颤抖着,就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正桐迟疑了一下,随即用左手轻轻地握住她环上来的手臂,也放弃了作为木头的抵抗,从这一刻起,作为àn huà家的丰富情感一下子涌回了他的内心,右手的指背温柔的触上了希尔米娅柔软的面颊,正桐无奈地笑了一下。 “虽然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也不能阻止你去寻找那个人,但是,能在我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吗不用太长,一百年就够。” 希尔米娅轻轻抹去眼角的两滴眼泪,把头依在正桐的侧脸上,轻轻地笑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鹰 欧阳鸷倚在墙上,眯着眼睛休息,他穿着钛钢板和纳米纤维材质的深蓝避弹衣,军靴手套也备好了,脸上也带了一个钢制的骷髅iàn ju,俨然一副佣兵的模样,但他头上紧贴着雪白华发,暗示这他和面前的五位家主的年龄不相上下,他们围坐在一张巨大的会议方桌四侧,脸上神情各不相同。 “想不到我们当初一直蔑视的小跳蚤们现在已经能逼我们躲起来开会了真是讽刺。”罗恒胤轻轻地摸着他有些发白的短胡子,苦笑着说。 “更讽刺的是,让这些小跳蚤成长起来的还是我们自家的人。”欧阳仲也是一阵感叹,“谁能想到昔日当宝贝培养的继承人现在会拿着枪顶在你脑袋上。” “罗笙大概是这一代年轻人里最强的了吧,现在他反叛了,他的铀箭早晚会射过来,我们是不是得先讨论讨论怎么挡下一颗小型原子弹呢?胤兄” 苏彰十指交叉,两条手臂摆在桌面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苏家和罗家素来有矛盾,罗家新的继承人罗笙叛变后,苏彰没少拿他说事,在这场会议上自然不会不提。 “哼!这用不着你操心,交给家族的科研员就行了,你们苏家还是考虑考虑怎么培养出更优秀的人吧!” 罗恒面目略微阴沉,显然对苏家家主那种仿佛再说“全都是你的错”的话很不满。 “同样的话还给你,我们苏家也不是没有人,就算我们没有那种顶尖的人才,但至少我们不会出叛徒。” 苏彰再次讥讽道。 “你!” 罗恒胤眼睛暴睁得几乎要挣裂眼角,眉毛也拧了起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但作为家主,他必须平静地对待苏彰这张嘴,他只能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从他的大鼻子里重重呼出两道怒气,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混蛋。 “行了行了咱们来这不是来斗嘴的,继续内讧只能自己瓦解自己,现在我们的敌人是影子,自己人内部捅软刀子,好玩?” 柯莫云摊开手,一副“有什么好吵”的表情,同时从西服袖子中“变”出一支有点折痕的雪茄叼在嘴里,当他刚要取玛瑙打火机时,嘴中雪茄被硬生生地抽走。 柯莫云一脸不满地抬起头,看见海文纲一手销毁他的雪茄,另一只手伸在他面前,还微微勾两下,意思很明显——交出来。 “别跟我装傻,令爱专门嘱托我看住你的嘴。” “没了!就这一根,把你那要饭的手拿回去!” 柯莫云脸颊抽了抽,看样子很是不爽,“我闺女没管住你儿子倒是管住你这个老东西了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才八十多岁而已,怎么能算老东西呢,等我到一百二十多的时候,再这么叫我大概就没什么异议了,不过还有一个前提,你也得能活到那时候,对不对啊莫云兄” 海文纲双手抱在胸前,毫无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愉悦。 “嘁,老王八活得还真长哩!明儿就让那叛徒一个枪子儿送你归西!”柯莫云连方言都蹦了出来。 “咳嗯!咳嗯!” 眼看着这场原本要决定大政方针的会议就要毁在这帮老不正经的手中了,欧阳仲连忙假咳了几声,想把这几乎已经沦落成老妖怪俱乐部聚会的会议强行变成严肃的政治会议,但面前的这几个家主用意犹未尽不服来战的眼神看着彼此,告诉欧阳仲他的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来了”一直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的欧阳鸷睁开了眼,空气中突然然出现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威压,仿佛是神明睁开了眼睛。在欧阳鸷的感染下,几位家主的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就像是宴席上突然来了某位不速之客一般。 会议室突然一片寂静,连罗家家主那余怒未消的喘气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湮影的人?他们竟然能找到这儿?那个酒吧的假会场已经穿帮了吗?这可真是”欧阳仲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真是低估这群小虫子了,小跳蚤也越来越难缠了。”罗恒胤略有感叹地说。 欧阳鸷,并不关心这帮老头对湮影的评价,他毫无压力地信步到这个会议室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柜子,摆放着一支95式步枪和一支gl140榴弹器以及它们的弹药。这些都是十分致命的u qi,95式的威力丝毫不亚于被奉为神话的卡卡什尼科夫步枪,子弹穿透人体形成空腔便有近一个足球那么大,内脏会在顷刻间被震碎,一枪毙命是很正常的。 gl就不用说了,装了特制装药的枪榴弹的威力几乎都可以摧毁一辆步兵战车。这两样u qi在欧阳鸷手中,是再得心应手不过的玩具了。 欧阳鸷把gl背在背上,这种轮式榴弹器比较立体,不会像扁平的步枪一样贴在背上,所以他又用尼龙带扣住它的弹仓,防止颠簸带来的行动不便。他扶了扶脸上的iàn ju,让它贴紧自己的脸,用粗糙的战术手套压了压已经全部伏倒的头发,转身开门,同时淡淡地抛下一句话:“我一会儿就回来,这里麦克会负责的。” 欧阳仲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祝你的敌人好运战神。” 欧阳鸷一踏出会议室所在的三楼,便猛然开始加速,他把枪横在身前,以一种要冲撞的姿势急速奔袭,身体随着奔袭的脚步协调地晃动着,他耳边听到了熟悉的风呼啸声,这意味着他的速度达到了巅峰状态——近四十千米的时速。 欧阳鸷身为一个高纯度血统的灵裔,同其他同类一样也拥有几种灵赋,欧阳鸷的能力似乎与静电有关,他把这种能力称作猎场,他能将灵源以稀疏的状态分布在自己身边,形成一个类似电场的场,由于他心肌中极大的灵源浓度,这个场通常能达到方圆几公里,每个灵源之间彼此通过运动的电子相连,这些电子遇到障碍时便会在灵源的作用下产生极其微弱的静电,这些静电便以简易的方式将信息传输回欧阳鸷的大脑,当他展开猎场时,灵源控制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和他们的动向他都会了如指掌,就像翱翔在苍穹之上的隼鹰,真正把战场变成了他的狩猎场! 更恐怖的是[猎场]不仅可以传递信息,而且可以精密监视,简易的单点通讯传输会变成高质量的像素图像传输,那时,欧阳鸷的脑海里显示的不再是像三维坐标系或者设计图一样的简易空间模型,而是如同价值几十万元的摄影机拍摄的高清现场画面,除了只有画面而且监视范围极为狭小以外,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技能。 这个完美的技能很恐怖,所以,为了平衡,它的能量消耗和给使用者带来的负担也极其恐怖,精密监视时,猎场内的信息以像素点的形式传输并形成tu piàn,但在不缩放的情况下,由于人脑的处理速度毕竟没有电脑那么厉害,一张tu piàn中的像素点数是限定的,一旦像素点数超过限定数量,就会生成一张新的tu piàn,所以在监视范围很大时,看似完整的画面是由许多小tu piàn构成的。 那么问题来了,打开一张tu piàn可能不会让你的计算机失去响应,但一百张一千张?又如何呢仅仅是精密一间120平方米的普通公寓所带来的负担就足以在一分钟内压垮他的精神,而且,要把子弹射进敌人的脑袋也不需要知道他有几根头发,所以至今欧阳鸷既不敢也无需接收猎场内所有的信息,五公里范围内他只要知道目标坐标就够了,至于极小规模的遭遇战,一百米的控制范围也足够了。 欧阳鸷在会议室就获悉了这次的目标藏在东北部的恒乐化工厂里,这座占地越四公顷的化工分厂曾经为它的主场生产一些工业酸和工业盐类,现在已经很老了,整个厂区像是被轰炸了一般,到处是破败的废墟,近十五米高的球形储液塔,仅靠几根腐蚀得像是镂空了一样的钢柱支撑,摇摇欲坠,涂了红漆的管道和储液桶成片地生锈,厂房和小路上杂草丛生,弥漫着雨水和草腥味,墙皮剥落,路出磨损的红砖,倒地的锈水塔诉说着它平生的哀怨,这里一年前被废弃,因为存在拆迁争议,迟迟没有拆除,一直存在到现在。 欧阳鸷把数目相当的灵源集中在化工厂,猎场的半径内只留下恰好能显示坐标的灵源数,同时停止了奔袭。 虚空中一个个电子组成微弱的电流,刺激着欧阳鸷的大脑,渐渐地,一个网格世界中的化工厂3d模型在欧阳鸷的头脑中逐渐形成,这个模型十分简略,无论是墙壁还是钢管都是半透明的蓝色,而墙壁后的一个个突击队员则是醒目的红色。 欧阳鸷的另一种能力,他把它叫做“锁定”,其实就是“猎场”能力的延伸,即把分散的灵源集中在一个物体的附近,并以可以变化的模形相连,无需用数目巨大的灵源覆盖目标区域来精密监视,这样精密监视的消耗便大大降低了,即使是运动中的物体也不会因为无法全部接收猎场中的信息而成为漏网之鱼了。 “sir, ti?”一名戴着黑色头盔,身着黑色纤维避弹衣的士兵悄声问道。他和周围的十几个人在一个昏暗的化工厂房里警戒着,虽然是警戒状态,除了他和那位sir以外的其他佣兵的脸上都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们的雇主许诺了三亿美金的报酬,那是三亿啊,就算是分十几份,那也是天文数字,如果不是预付了近百万美金的定金,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一个任务会有这么高的报酬,要是能拿到这次的报酬,就马上金盆洗手,再也不给那群外国人卖命了,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生活。 但,佣兵的任务总是报酬与危险成正比,保不齐这次价值三亿的任务就能要了你的命,可是这群人不同于平常的士兵,他们是从铺天盖地的枪火下爬回来的魔鬼,魔鬼在荣耀面前不屑一顾,在y一u hu一面前却不会退缩。 他口中的sir就是前方那个神色略显哀伤男子,聚起的眉头微微有些颤动,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把精致的左轮sh一u qiāng,枪管有十厘米长,枪身通体刻着花纹,在远方城市远远传来的微弱光芒下,棱直或圆曲的金属线条和细细浅浅花纹沟槽显得明暗有致,十分精美,男子称它为eh猎鹰人(eagle hunter)。 sir晃了晃他的sh一u qiāng,用很平淡却丝毫不失郑重的声音说,“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次,我们可能会遇上‘eagle’”。 周围人脸上的那中微妙的笑容凝固了,僵硬地像已经死去的人一般,‘鹰’这个单词在佣兵界除了它的主人没有第二个人敢单独用作代号。 eagle,代表着七十多次任务完美完成的不败记录,这些任务每一个似乎都带着chuán qi色彩,不仅剿灭敌人,而且连器材和建筑都不会放过,鹰的身影曾一度活跃在非洲和中东地区, 非洲中南部的动乱中独闯龙潭,剿灭动乱组织先锋二十六人,击毁两辆谢尔曼改 利比亚,袭击极端组织辎重车队,用塑性炸掉炸毁六辆卡车,一辆t一72,伤亡未记,随后半年中炸毁两处极端组织分部 巴以冲突,前期袭击过以色列步兵战车和卡车,后期对巴勒斯坦的驻地发动过炸弹袭击,虽然声势很大,但奇怪的是未造成伤亡 叙利亚,曾假扮过维和士兵参与对极端组织的打击行动,营救过断带的1,协助击毁一辆装备反应装甲的t90 七十多次任务的战绩不论大小都被挖出来,贴在佣兵网站上,但无论怎样挖掘,他的真实面目似乎永远是个迷,唯一的代号便是“eagle”,同行们只知道他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没有他完不成任务,在一年前隐没后,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但谁也没想到这次价值两亿的任务竟是要他们和这位战神作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必败的斩首小队 “消息属实吗,eagle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一个高大的中年佣兵站起身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带着软腭音的yg yu和熊一般强壮的身体暗示着他大概是个俄罗斯人。 “雇佣我们的是湮影,你还怀疑他们的情报真伪”男子对中年佣兵的质疑嗤之以鼻。 “那我不干了!我还有三十多年的时间和我的兄弟们喝酒打牌,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话音刚落,佣兵们就暴发出一阵骚动,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eagle有多强,在他们毫无斗志的眼神中,放弃的意味非常明显,直到男子再次发话。 “随便啊,如果你不介意被报复的话”男子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很强烈的不屑,仿佛是鄙视这种“孩子般任性”的行为。 “你,你在威胁我,对不对”中年佣兵一愣,随后恶霸一般地瞪着男子,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但男子脸上镇定得吓人。 “不是我在威胁你,而是湮影在威胁你,我只是陈述事实。”男子淡淡地说道,毫不紧张地瞥了一眼中年佣兵手上的略显僵硬的动作。 “好,我知道了,但我就是觉得你该死!”中年佣兵在眨眼间掏出了腰间的p229,然而当他把枪口指向男子时,男子已经如鬼魅一般消失,他的面前空无一物,仿佛那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人。 “在这里,孩子。”男子用俄语戏弄般地说道。 “你!”中年佣兵惊恐地转身,他感受得到那把指向自己的eh,在它漆黑的枪口中,每一根螺旋的膛线都注满了杀气,溢散在空气中,传递着危险的气息,撞针前,渴望杀戮的子弹跃跃欲试,亢奋地死盯着中年佣兵身上那个致命的破绽。 “砰!——砰!” 随着一声漂亮的枪响,子弹击穿了中年佣兵头盔上的挂载设备,巨大的动能让他整个人都翻仰在地,佣兵用p229射出的子弹也随着他的摔倒而击中了天花板上的锈水管,水管里积存的雨水“哗”地浇了中年佣兵一身,一股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在男子开枪前后,所有的佣兵都本能地举枪,但没有一个人敢开枪,许多人都知道那个中年佣兵并不弱,但现在他已经躺下了,而且在这个狭小而没有掩体的空间里,这么多自动步枪开火射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再加上男子那种鬼魅般的速度,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秒之内杀死他。 在这个僵局里,每个人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谁开枪谁死。 中年佣兵躺在地上,身边并没有血痕,或者慢慢渗出的血浆。 “我投降!”“死了”的中年佣兵大喊道,随即把手中的枪扔到一边,在躺着的姿态下向上举起他的手。 他从躺倒的时候就在找男子的破绽,直到他发现男子根本无懈可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在心里嘲笑男子不补枪的做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明智之举。”男子轻笑道,仿佛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你现在对我构不成威胁,你直接起来就可以了。” 佣兵看看他,还是举着手起来了,等他确认男子没有杀意之后,才敢把手放下。 “你简直是个怪物,和eagle一样的怪物!”中年佣兵感叹道,他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装备。 可其他人全都傻眼了,他们只知道eagle是如何的不可战胜,而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也是那种怪物级的人物。 “哼”男子冷笑一声,不置否可。 “如果eagle真的出现,那么,今晚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就系在这个家伙身上了”中年佣兵无奈地指了指男子,对众人说,佣兵们也都抬头看向男子,那些人的眼神有紧张c喜悦c怀疑等等的意味,像一道道光束投向男子,把男子推向了舞台中央,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们先别急着和我绑在一块儿,我可不是什么可靠的人,待会儿我会把你们当诱饵。”男子毫不顾忌地说出他的打算。 这一下,所有的佣兵又开始紧张地相互对视,作为一个佣兵,命比钱和荣耀重要的多,有时钱比命的地位稍高,但总之谁也不想当敢死队,但是,谁也无法反驳男子的打算,一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来反对男子,无论是语言上还是物质上;二是因为他们面对eagle本来就几乎没有胜算,而依靠男子说不定还能提高一点生存几率。 “哼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看着这帮像孩子一样的佣兵突然大笑起来。 这阵笑声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反应。 “你笑什么”中年佣兵奇怪道,这阵疯子般的笑声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我笑你们太胆小,就算eagle战无不胜,但你们在面对他之前就已经是这幅样子,看看你们那瑟缩的模样,我觉得今晚你们会全部死在这里。”男子大笑着说,他的脸本来像瓷砖一样,光滑而又冰冷,现在则大片大片地皱了起来,笑得有些狰狞。 “我们不是胆小!胆小的人不会来干这一行,这是谨慎!我们只是对实力的悬殊与否作出合理的判断。”一名在墙角的佣兵猛地站起来说道,绿色的夜视仪下他的眼睛仿佛透露着对男子侮辱的愤怒。 “你,今晚会第一个死。”男子不笑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刹车一般突兀的转折和冰冷的视线让这名佣兵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年轻的废物,所以会第一个死。”男子直言不讳,他见过太多喜欢气节和荣誉的小老鼠。 “你!” “我什么学学周围的人吧,死神总是很喜欢最容易带走的老人和最具热血的年轻人。”男子不屑地说道。 那个头戴夜视仪地佣兵左右看了看周围那些沉默如铁石一般的战士,hu一 d一ng了一下他的夜视仪,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坐下了。 夜,又恢复了它如水的平静,没有霓虹火焰的侵蚀灼烧,没有车水马龙的喧闹,远离人海的郊区废墟紧拥着这份宁静,这是它失而复得的珍宝。 到这时,所有人都在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有的人还在胸口划十字,闭着眼祷告着什么,大概是希望上帝能把天堂的光辉洒向他们这些魔鬼。 一片充斥着窸窸窣窣细小响动的安宁笼罩着这狭小的房间。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俄罗斯中年佣兵小声问道,可能是不打不相识的缘故,他的话语中没有了一开始的怨气。 男子沉默了一小会儿,仿佛是在犹豫思考着作出一个决定。 “我们不必行动,他会来找我们的。”男子望着地上白霜般的月光,终于开口了,他头也不抬。 “那目标怎么办” “如果你连eagle都对付不了,那些目标你还是放弃吧。”男子这回抬头看了他一眼,奉劝般地说道。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男子说着,又一次露出了要发笑的表情,“我有一点说了谎,我那时之所以大笑,并不全是因为你们的恐慌。” 中年佣兵还是不解,男子却再次诡异地笑了起来。 “想想吧,你们先是天真地设想自己能完成任务拿到钱,而后来又因为那个怪物而吓成那个样子,而现在你们连退路都没有了这才是我忍不住发笑的理由。” 这下中年佣兵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大家都被耍了。 短暂的目光相接后,大多数的佣兵也明白了,他们全部都被骗了,天底下不会有好事轮得到他们这些次级佣兵的,如果男子的话是真的,连他们的目标都是那种怪物,那么他们一开始就是来送死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赏金也无从谈起,这是个圈套,而设置这个圈套的正是雇佣他们的人。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难道你也想死”中年佣兵愤怒地攥住男子的领口,也不再顾忌男子的实力,直接掏枪就按在了男子头上。 周围的一部分佣兵也都躁动起来,他们现在最宝贵的东西——性命受到了威胁。这些觉悟并没有达到境界的战士再也无法维持他们脆弱的沉默。 男子并没有反抗,而是继续在微笑。 “很简单,我就是湮影的人。” “你!”中年佣兵的鹰钩鼻子都快要顶到男子的脸上去了,他紧攥着的手微微颤动着,极为不甘地一把推开了男子。 他握枪的手腕被男子紧紧地抓着,男子的大拇指卡在佣兵的手心,漆黑的枪口被限制在一旁,任凭佣兵那炮管般粗壮的手臂如何用力,也无法把枪口重新移动到男子的额头上。 妈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中年佣兵在心里骂道。 男子顺势敏捷地跃到一旁,整理整理被攥皱的领口,打量着那十几支指向他的自动步枪。 “不论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eagle已经来了,而且到这里的距离不会超过四千米,你们要是想活下去就好好听话,要是想死,那就开枪。”男子毫不畏惧地说着,“顺便一提,如果你们现在开枪,杀死你们的就不是eagle,而是我了。” 这一下子,那些本就微微颤动枪口彻底动摇了。死亡威胁的临近把他们都吓住了。 可怕的寂静和沉默再次弥漫了整个房间。 “放下枪吧”中年佣兵摇了摇头。 “可是”一个离他很近的佣兵皱紧了眉头。 “现在只能指望他了。”中年佣兵拍了拍他的肩。 佣兵们看了看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把枪口收了回去。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局面会好收拾得多。”男子微微笑道,他对现状很满意。 “少在那里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不是说eagle已经离这里很近了吗,有什么计划,就快说吧,现在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任何一个能活下来的机会。” “计划嘛,现在距离我们大约一公里左右的两架无人机现在已经全部被击落了,周围的jiān k一ng设备也全部失灵了,布满整个工厂的地面传感器也没有任何触发迹象。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诱饵把他引出来” “你们本来就是打算只是让我们当诱饵来帮着干掉那个eagle吧?地上装了传感器这不是连固守的准备都做好了吗!”中年佣兵抽了抽鼻子。 “聪明。”男子赞赏道。 “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说找个人当诱饵出去露个头,然后把他找出来?” “需要诱饵是没错,但我想要的是诱饵小队,单个的诱饵一秒钟就会被解决掉,如果成群的话,存活机率要高一些。我会先放出另外两架无人机,先探明情况,最大限度的提升你们的存活率和侦查效率。” “不用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仁慈,我们的存活率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吧?” “不不不,你们每个人都是重要的棋子,如果那一环出了重大问题,checkate的就是我们这一方了。” “那我们做了诱饵后,你会怎么办,直接冲过去一枪打死他?他肯定还有其他人帮忙吧,如果他人数比我们多” “情报和计划在我手中,一个好的战士只需要知道怎么往前冲,怎么shā rén就够了。” “但我们是佣兵,不是可以为信仰献身的战士。你想让这一帮人义无反顾的听指挥而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那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湮影不给你们酬金,我依然可以给你们在圣彼得堡市中心一人买一套房子呢!” 中年佣兵一惊,马上脑筋一转。 “可是,你怎么证明你有那么多钱?”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中国柯氏集团在世界上有多少海外分公司,以及去年他们的市值消失了多少。” “姑且信你吧”中年佣兵哼了一声,随后对身后的其他佣兵喊道,“来吧伙计们,我找到了新的雇主,我们明天喝的是免费赠送的冥河水还是几千美元的甜香槟,就要看看今晚我们的表现了!”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这群身着深色纤维防弹服的危险家伙们有点发愣,他们此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换句话说,你们是想现在死还是自己去争取一个活着拿钱的机会没有时间了!”中年佣兵一边迅速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 佣兵们各自想了一会,然后一个人把手并成枪的样子,指向自己的头,随后又指向那个中年佣兵。 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我的生命现在是你的了”换句话说就是“你厉害,听你的”。 随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最后所有的佣兵都选择了服从这个俄罗斯人。 “看来领队的位置换人了。”中年佣兵对男子笑了一下,说。 “没关系,你听我的命令就好了。”男子也笑笑。 随后中年佣兵对男子打出了相同的手势。 “我很欣赏你,我希望你能看见我把eagle干掉。”男子对中年佣兵说。 “等那个时候你就破例告诉我真名吧,战友酒桌上会给你留一瓶伏特加的。”中年佣兵拍拍身上的弹匣,没有看他,“所有人按编号分成三列纵队,去周围警戒,然后”中年佣兵还没说完马上就被打断了。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强烈的光芒,从窗外传来。 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巨大的声响把那些没有带上防护耳罩和及时张开嘴的佣兵瞬间震成了聋子。 房间内被一层震落的尘土覆盖,每个佣兵都成了土人。 “哦,妈的,他们开始进攻了!”一名佣兵大喊。 “按编队分散找掩体,别聚在一块!”中年佣兵也声嘶力竭地喊道。 佣兵们听到命令就开始四散躲避,但显得队形很杂乱,毕竟他们以前几乎都没有见过面,而且之前的团队训练很不过关,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很难做到正规军人那样配合默契。 男子再次如鬼魅般地消失,出现在门外的几个铁油桶上,猎鹰人隐藏在夜幕中等待着 “是ep!我的瞄准器失灵了!”在墙角的一名佣兵看着自己的步枪喊道。 “ep快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坏掉的赶紧丢掉,别增加负担!”中年佣兵喊道。 “用爆震炸弹来掩饰电磁脉冲吗”男子看了看腰间那已经没有反应的无人机,“可是那天上的那架是谁的呢?” 中年佣兵还在紧张地警戒着,扔掉了手中已经无法使用的对讲机。 “领队的!你不是有地面传感器吗现在大概已经坏掉了吧”中年佣兵大喊道,男子与他有一段距离,现在这种情况,通讯基本靠吼。 “没错,还有你们快点离开那个地方,eagle可能要给你们一份大礼。” “什么?!快走!” 中年佣兵还没说完,小罐装咖啡似的榴弹从天而降,在微明的夜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尾烟,从地面看来天空中一个个不明显的小黑点正在逐渐变大,越来越大。 “hat the !” “b一一!” 随着小黑点的落地,剧烈的爆炸声在佣兵周边响起,火光冲天,土石崩飞。周围的破败水泥墙开裂倒下,砸在佣兵们散开的区域,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轮弹雨过后,佣兵们被布局精巧的爆炸产物——碎水泥墙,堵在了他们一直待着的房间里。 男子立刻锁定了投射榴弹的无人机。 “混蛋!给我消失吧”男子朝着天空的黑暗处射出一颗刻着“ 一rt”的子弹,子弹如极速版的水滴一般落进天空,激起一片火焰的涟漪。 满载榴弹的飞行恶魔殉爆了,刻着“死亡”的弹头毫不留情地钻过两颗榴弹的装药,将无人机炸成了碎片。 无人机被摧毁后,空气陷入了异常的平静之中,没有爆炸声,没有风声,没有崩塌声。 男子没有了目标,一点点思绪从战场上解放出来。 “喂——还有人活着么!” 男子回头看着那一堆丘墟,大声喊道。 没有回应。 正当男子短叹一声,转身准备追击那个大开杀戒的凶手时,带着软腭音的yg yu又一次传进他的耳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战役的开始 的耳中。 “喂!领队的,听得到吗?”细微的嘶喊声从废墟中传出。 “哦,还没死吗”男子跃回废墟边,声音并不大,但废墟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可能死我还要看你干掉eagle呢,不过我们有人受伤了,两三个人被砸断了腿,其他人都是轻伤,还能继续战斗。”那名中年佣兵喊道,“但是我们出不去,这里面空间很大,但对于爆破来说空间太小。” “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待在里面吧,你们要知道你们现在一个人没有死并不是奇迹。” “”中年佣兵在黑暗中扶了扶头盔。 “你是说,他没打算下shā sh一u吗?” “大概吧。” “我知道了,所以你会干掉他的,对吧” “不知道,我是个恶人,我杀掉他或者被他杀掉都是合理的。”男子语气中已经没有那么多自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宿命般的果决。 “你这话说得太狭隘了,eagle,你我,我身后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善人呐。如果恶人shā rén和恶人被杀都是合理的的话,那我们这么多人要杀他,他死也是应该的吧。还有,你稍等一下,我们很快就会把这层纸墙弄开,马上就去帮你。” “哼哼,那你们加油吧,再见,我会带着他的头回来的。”男子一愣,然后被他的理论荒唐笑了,随后道别离开了废墟的水泥墙,奔向那个他等了好久的决斗场。 离开了丘墟附近的狙击死角,男子迅速寻找着掩体,他很奇怪,他并没有那种被瞄准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很诡异,敌人在哪里,他不知道,他甚至连敌人来了没有都不知道。躲起来周围异常平静,露出破绽时周围依然平静。 “原来如此,你的目的果然只是要拖住我吧” “这就是你的致命伤啊,混蛋,那么,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不客气了,欧阳鸷,或者说,eagle,我会杀掉你的。” 男子在心里说。 他迅速向着远处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奔去,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来阻止他。 “那么,你会从那个方向来呢?”男子用猎人般的双眼sǎ一 iá一着周围的一切,搜寻着那只他寻觅已久的猛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暗夜刺客 高处的风总是很大,如咆哮般的大风吹动着罗笙的头发,让他显得很是飘逸,但他并不在乎现在自己看起来有多棒,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远方的废弃工厂。 远远看起,那里就像被轰炸过的废墟一样,残破而荒芜,弥漫着末日的气息。 “唔————”罗笙背后传来一阵如同轮船汽笛般的声音,只不过声音小很多,也更沉闷一些。 “你又在叹息什么”罗笙回头看看他身后那个“人”。 一个全身漆黑,头部浑圆,有一只发出强光的独眼,穿着纯黑运动服的人形生物,在抚摸着手里的刀,时不时发出“唔————”的声音。 诅咒之子,罗笙给他起的绰号,但平时更多的是叫他“九华”。 九华拿出他的手电,在低处照亮,然后用手在洒满尘土的楼顶地板上划动着,他在写字。他平时会直接在空气中写字,字的颜色是影子一样的淡黑色。 “他怎么还没有来?” 罗笙看了看地板上的话:“他总会来的,如果他不来,柯蒙会把所有的家主都杀掉,包括你我和他的父亲。” “可怕”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才从家族中叛逆的。”罗笙的目光又回到那片工厂。 “都是命运的错”九华写道。 “虽然我并不喜欢推脱责任,但在这一点上我十分认同,毕竟生在家族里血统却与家族对立这种ji p的事还能怪谁呢。” “为什么命运给了我力量,就要夺去了其他的一切呢”九华清秀的字体此时显得有些扭曲,细长的尖锐的手指也在颤抖。 “别感慨了,你再可怜,刚收拾完你的宿命也不会突然给你颗甜枣吃。”罗笙调侃时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工厂,顺便点起一根哈瓦那雪茄,很悠闲地翘起了腿,“活在当下吧,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睁开眼睛,要不你就着现在的感慨写首绝命诗?”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讨厌你了刚刚我明明颇有感触的,现在全让你给糟蹋了。” “你讨厌我也不是我的错,是命运的错对吧其实我是觉得你说的实在有些恶心,所以才打断你的。” “唰” 雪亮的刀光闪过罗笙的瞳孔,一下就把罗笙的雪茄给切了,而整根烟除了烟头落下之外,几乎没有晃动,仿佛斩断雪茄的,不是刀刃,而是“斩”这个纯粹的概念。 橘红的烟头带着白烟,无声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点点火星,像微不足道的焰火。 罗笙先是皱皱眉,然后毫不畏惧地笑了一下,看看雪茄上平直的切面,啧啧赞叹。 “嗯,刀工还是那么不错,就是人的脾气不太好。不过可惜了,被你切掉这么大一块,这雪茄可是古巴进口的,花了我多少钱你知道么?” 罗笙又把断掉的雪茄重新点燃。 “要是人再能和善一点,或许你就是个完美的搭档了。” “再说我下一刀就砍你的头。”九华沉默了一会,不耐烦地写道,十分不爽的心情让他的字迹显得有些潦草。 罗笙摊开手,无奈地笑笑。 “还是那么凶啊” “唔————”九华再次发出了不愉快的声音。 “啊真希望天快点亮,等你变回人样的时候,我就可以随便说话了。”罗笙从他jack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银白色的外表材质让它像是那种diàn yg里装危险品的手提箱,只不过这个盒子除了让人感觉到紧张和危险以外,就和那种xiāng zi大相径庭了。 “想不到你的shā sh一u锏竟然装在这么一个小盒子里。” 九华在空气中“写道”,他用他还算说的过去的控制灵能力让次灵源转变成极小的碳颗粒,在空气中显示成字的形状,这样就能即时表达想法了,比一点一点地写方便多了,值得一提的他显示的字体还是仿宋体,在手电的白光下,这些漆黑的方块字显得十分清晰。 但这种表达方式除了九华基本没人会考虑实用。首先,这些字本质是碳颗粒浓烟,气流扰动(比如风和呼吸)会让显示的字体像抹了一样变模糊,维持字迹清晰需要很巧妙的控制;其次,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清晰的字迹,这个与手写不同,它还需要另外的训练,而且训练十分艰难;最后,大多数灵裔控制灵不是很强,但他们大多数都有嘴,能说话。 看着空中的“话”,罗笙微妙地一笑,打开了小盒子。 在白光的照射下,一只精美而诡异的箭出现在眼前,它静静地躺在黑色海绵槽中,如同一件珍贵的首饰。 而它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它有着充满现代感的黑色金属箭杆和刀片一般的箭尾,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箭头,透明的红宝石般的箭头里还包裹着一个异样的金属箭头。 “这是为数不多的完美作品,半年里为了它没少费功夫。”罗笙轻轻地取出这支箭,捧在手里,一边从头至尾地端详一番,一边欣赏感叹。 “看看你那样子,舍不得用么。挂在脖子上当项链戴么” “严肃点,这可是一个武士对他行将折断的剑的哀悼,同时也是对他行将毙命的敌人的哀悼。” 罗笙盯着箭身说道,随后他捏住箭尾,把这枝能伸缩的箭拉长,原本不足一尺的黑箭,现在长度增加了两倍,他又捏了捏黑箭伸长后,两节箭身的连接处,这两节箭身便紧紧地卡死,原本红色宝石般的箭头闪耀出淡淡的光芒。 他打开了这枝毁灭之箭的开关。 “我一直很好奇,被称作‘阿波罗之箭’的铀箭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九华看着罗笙手中宝贝,皱了皱眉头。 “这个问题你早就该问了” 罗笙站了起来,取出了他巨大的黑色特种钢长弓,这是配备的电子瞄具的长弓,他将它称作“阿波罗的引导” (杀死战神阿喀琉斯的箭是由阿波罗引导至他的脚跟的),简称为“ap一ll一”。 ap一ll一是他chéng rén礼时北美乔治亚家族送给他的礼物,使用的钢材都是建造航母用的特种钢,关键部位还是混合了重灵源粒子,再加上它航母阻拦索一般质量的弓弦,如果使用者如哪吒般天生神力而且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还能顺五liu ji风的话,就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概率将它射出的箭送至两千米之外的地方,这完全就是为罗笙设计的。 “简单来说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能量压缩进箭头里,箭头里的东西你知道吧”罗笙调整着他的瞄具,不断的通过瞄具看着远方。 “铀235?”九华把字显示在罗笙眼前。 “不错。”罗笙拉了拉弓弦,说道。 “然后呢” “用这些能量直接产生爆炸,其次造成超高温等条件,让铀达到临界状态,然后用次灵源的中子,引发链式反应,再然后,‘嘭’!,完了,fished!”罗笙打了个响指,然后把阿波罗之箭架上长弓。 “就这样” “当然还有一堆玄乎的细节来适应缩小的铀用量,你想听我也没时间慢慢跟你说。” “可是我看你很悠闲啊,还有时间点上哈瓦那。” “点根烟的时间还是有的嘛”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屏蔽了欧阳鸷猎场的感知域,你这点火星子就能引来两颗反器材步枪的子弹打爆咱们的头!” “但现在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不是吗?而且估计他也只会打爆我的头吧?”罗笙耸耸肩。 “呵呵,我现在感觉我很想冒着被爆头的风险拉你下地狱。” 只要不关系到任务,九华便没有那么严肃了。 “打住打住,玩笑就别开了,虽然你平时的态度我很欣赏,但我们今天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如果今天我们没有干掉欧阳鸷,我们所有的计划就都要修改,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罗笙说完一口吐掉嘴上叼着的雪茄。 看见罗笙变得正经了些,九华也恢复了他独有的机械感,他想了想罗笙的话,然后打出一行小字。 “那你有几成把握干掉他” 罗笙看到这几个字也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我想只有五成。” “只有五成吗,那今晚我们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进行一场赌博喽?” “你可以这么理解,正是因为这次任务或者说是赌博结果难料,成功了才令人兴奋,尤其是这种一掷千金的豪赌” 说着说着,罗笙脸上就出现了一种近乎陶醉的表情,罗笙想起了他19岁时在阿拉斯加那场两个亿的豪赌,他背着家族堵上了家族的财产。跟他玩的是德里克家族的卡尔诺德里克,两人玩的是最原始的二十一点,但是用的牌是残牌——记牌没有用了,这是一场纯靠运气和胆量的游戏,如果他输了,家规伺候。 就是在那种“all 一r n一thg”的压力达到顶峰时,罗笙奇迹般地凑出了20点,高出卡尔诺仅仅1点,但胜负已定。罗笙当场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来,放肆得像混世魔王,那种巨大的快感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的,让他回忆的时候像个变态。 就像现在,罗笙用手使劲地挠着头发,不停地说: “哎呀,不好,不好,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一箭射偏了就不妙了呀!” 九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像是想用刺剑把他钉在这楼顶上一样。他很讨厌罗笙的这种行为,打出一份饱含杀意的檄文: “你要是把箭射偏了,我会比你会更兴奋,一颗迷你原子弹在别的哪里爆炸,那种后果想想就觉的好玩,你最好往东偏个四五度,那样你就能把箭射到住宅区去,五秒之内让价值上亿的建筑群变成石灰粉,然后让几千人从睡梦中出发去见上帝。” 罗笙看着面前飘过的,如超长贪吃蛇般的“话”,嘴角微微一抽。 “我开玩笑的而且这支铀箭的威力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那就给我认真执行任务,不然我就砍了你,把你卖给家。” “还说认真,你不也是在开玩笑嘛。”罗笙看着面前荒诞的文字,说出了即将让他后悔的话。 “不,没有。我真的可以像切雪茄一样切了你,然后托人把你做成艺术品,这样光是看看就很解恨。” 这就是九华的血色幽默,杀意和幽默并存。 说着,九华的独眼便闪烁出狰狞的光芒,看得罗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的,哥,你说啥就是啥” 罗笙一脸友尽的表情,无奈地怂了。回过头来他又说: “你说,咱俩这搭档半年多了,你就不能稍微懂一点,友善和柔和么” 九华斩钉截铁。 “其他人可能可以,但你不行。” “为什么?”罗笙回过头。 “因为只有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带上消遣品,还有色迷迷的杂志!你特么是龟仙人转世吗!” 九华指着罗笙的背包,没好气地写道,连感叹号都显示出来了。 罗笙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弓,把它拿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摊了出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这都要拜之前的生活所赐。”罗笙缓缓摇两下头。在加入湮影之前,他的生活总是与酒色相伴,手中的零用钱按他的生活轨迹多到花不完,他会在月底把手上剩余的十几万捐给夜总会。老板也让他成为了超级会员,这样他需要花的前就更少了。那家原本小有名气的夜店,现在已经把分店开到了黄浦区的个个角落。 “拜生活所赐和你过去倒是过得奢侈滋润。”九华独眼看向天空。 “我的血脉发现的比较晚,所以过的还比较滋润” 罗笙顿了顿,但脑子没有停顿的空档来思考,一句令他后悔的话脱口而出。 “可你生下来就被发现是‘诅咒之子’,真是太可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