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将军的娇宠小娘子》 正文 第1章 冲喜夫人 睡醒一觉的温晚肤如凝脂,杏脸桃腮,一双桃花眼蕴着初醒的水光,说不清的温柔,道不完的娇艳。 她坐起来,看了眼身边还穿着大红喜服一动不动的时临,扭头唤道:“连翘。” 连翘是她的陪嫁丫鬟,听见声音立刻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丫鬟,脸色很臭,动作也是磨磨蹭蹭。 连翘:“姐可要起了?” 温晚起身,“嗯,去给爷爷敬茶。” 个高些的丫鬟嗤笑一声,也不等温晚开口就勾着笑说:“连翘姐姐,咱们将军府可不像尚书府,夫人既然进门了,姐姐就该改口了,免得叫外人听了笑话。” 这教训人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新过门的将军夫人。 “你!” 连翘听了憋屈,刚要反驳,就见温晚抬眼一笑。 她柔柔的问:“你叫什么?” “奴婢绘春,打入府就跟着爷,已经六年了。” 提起时临,绘春那股子自命不凡的劲也没了,杏眼里满是爱慕,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些暧昧,说完还挑衅的看了温晚一眼。 温晚仿若未闻,由着连翘给她梳妆打扮,完事之后越发的娇嫩美丽,像是三月的桃花,娇憨可人。 绘春和迎夏看着又羡慕又嫉妒,她俩虽不想承认,但只凭相貌,温晚和她们将军的确是天生一对。 被自家姐的盛世美颜洗礼过的连翘气已经消了,满意的点点头,“夫人,好了。” 她改了口,心道绝不会因为自己让温晚难做。 温晚看了一眼,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两丫鬟。 “绘春,你说得对,该叫我夫人。” 跟了六年又如何,将军正妻的位子还不是她温晚的,得瑟什么呢。 将军府比尚书府还大些,好在连翘伶俐,昨日就打听好了老爷子的住处,今日倒也不至于闹了笑话。 路上,主仆二人遇到了不少家丁奴仆,让连翘才消下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夫人,他们也忒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行礼动作散漫不说,还有的连规矩都不懂,直勾勾的盯着温晚看,全然没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温晚不在意的抿唇笑笑,“在尚书府不也一样,怎么到这来就成了个生气包了?” 她出嫁前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早就把这些东西看淡了,何况她这个本该与人作妾的庶女,一跃而成了将军正妻,还有什么不满足? 连翘可不这么觉得,她像个老太太似的叹口气,“依连翘看,夫人还不如嫁给表少爷,就算是个妾,有表少爷的疼爱,日子也好过些。” 何况比起嫡姐温若,表少爷明显更加喜欢自家姐,说不定被美色冲昏头,就把正妻的位置许给自家姐了呢。 连翘越想越亏,也越恨把自家姐推出来给重伤不醒将军冲喜的尚书夫人。 见状,温晚停下脚步,伸出手指点了下连翘的眉心,俏脸严肃。 “你呀,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免得给人落了口舌。何况木已成舟,我倒觉得做将军夫人没什么不好。” 将军他还不知道能不能醒,醒来,皆大欢喜,醒不了,温晚自己快乐。 不用伺候丈夫,还不用生孩子,一个人乐的自在!就算老爷子觉得她这个冲喜夫人不灵,要把她赶出去,想来也会给上大笔的银子封口,那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温晚巴不得。 连翘也知晓好歹,点头应了,乖巧的跟在温晚身侧领路,不再讲话。 厅内。 时老爷子正襟危坐,他右眼角有道长疤,看着有些骇人。 他身边,黑衣暗卫正在禀报昨晚的事。 “昨晚夫人和少爷同床睡的,不过少爷到现在都还穿着喜服,还冻了一夜。” 他本以为夫人看着温柔体贴,怎么着也得分少爷点被子,谁成想人家把他们少爷当空气,眼神都不多给一个。 好在初夏的天气,冻一夜也没什么要紧。 时老爷子听完笑了,“我听说尚书府三姑娘是出了名的软包子,现在看来倒跟传言不一样。” “传言总归是传言。”暗卫应和道。 时老爷子点点头,是啊,总归是传言,要自己看了才知道。 “老爷,夫人来了。” “请夫人进来。” 温晚前半生一直养在闺房,也没见过时老爷子这般的人,乍看他的相貌,姑娘自己还吓了一跳,眼圈控制不住的红了。 时老爷子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最后只生了个儿子,还早早的去了,只留下了时临,爷孙俩相依为命。 男孩子皮,老爷子习惯了严肃脸,却不成想不是所有人有时临那般的心理素质,更想不到初见孙媳妇就把人家吓哭了。 老爷子这下板不住脸了,赶紧放低声音,控制表情努力让自己看着慈祥些。 “那个孙媳妇,你别害怕,爷爷不是坏人,就是长的丑了点,别怕别怕。” 害怕只是一瞬,温晚还担心怎么跟老爷子解释,如今听他这样说倒又忍不住抿唇笑了。 她唇角梨涡浅浅,“是晚晚的不是,爷爷可不丑,您眼角的疤是英雄的勋章,晚晚知道。” 那个疤是老爷子救大乾的开国皇帝留下的,也因为它,时家的位置无人能动。 姑娘声音本就清泉似的,说出来的话更是惹人开心,时老爷子顿时笑眯了眼。 他起先还觉得温晚身份低,不成大器,如今瞧来,倒是他看走眼。 他这个孙媳妇,好得很呢! 待敬了茶,时老爷子让温晚坐下,二人聊了几句,时老爷子更加喜欢他这个温柔的孙媳妇。 他眼神暗淡几分,开口:“我知晓这冲喜的媳妇本不该是你,晚晚丫头,这事是我们将军府对不起你。” 成亲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时老爷子也是知晓的。结果因为时临昏迷不醒,连婚事都办的极其简单和可笑,拜堂成亲都是暗卫扶着时临上的,最后二人连交杯酒都没喝。 大乾最“寒酸”的婚礼,非他俩莫属。 时老爷子不给温晚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继续说:“这孩子从就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有九条命折腾,到头来不还是躺在床上动不能动。” 他认真的看了温晚一眼,“人各有命,若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走了,晚晚丫头要想出去,我就认你当干孙女,若还想留下,就咱们爷俩过,你就是我亲孙女,将军府都是你的。” 比温晚的设想还要好,可现在她心中却升不起欢喜。 她没人疼爱,更知道渴望人疼爱的滋味,无论是时临还是时老爷子,他们彼此扶持c爱护,感情多深不用言语,如今他能说出这些,温晚是又感动又心疼。 心疼这个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如今连最后一个孙子都要留不住的老人。 温晚眨眨眼,压下眼底的酸涩,“将军是有福的人,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爷爷放心,晚晚会照顾好你们的。” 在主子稀少的将军府,没那么多规矩,温晚陪着老人用过午膳,就回了祺风院。 见她回来,两个丫鬟当没看见,坐在墙根唠嗑c磕瓜子。 温晚也不打算搭理她们,进了屋,床上的人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她沉默片刻,拿着打湿的面巾走过去,给他擦脸。 连翘出去了,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二人。 温晚盯着他的长睫忍不住声说:“真羡慕你。” 与此同时,时临那被喜服遮挡的手指微动。 温晚对此全然不知,继续:“有个这么疼爱你的人,我好羡慕呀。” 她细细擦着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的像是羽毛拂过,“本来觉得你的死活与我无关,可是现在,我却挺想你快点醒过来c好起来。” “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将军,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掌家 时临听着,脑袋渐渐清醒,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他在心底直骂,哪来的不要命的丫头,敢离他那么近! 还擦脸? 莫挨老子!老子一脚踹你两米高! 但无奈,动弹不了,威风也只能给自己看,他只得听着温晚那声又认真的话语。 甚至在最后听到她那祈祷般的话语,时临还忍不住感动了一把。 行吧,爷不踹你了。 念头刚落,他就听见那女声继续:“好了,连翘,给将军把衣服换了吧。” 一身大红,怪扎眼的。 时临:“???” 卧槽!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他都这样了还扒他衣服?! 奸尸?做个人吧! 连翘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扭扭捏捏的过来,“夫人,还是您来吧,好歹将军是您夫君,连翘不好意思。” 时临惊了,内心狂吼:啥玩意?怎么就夫君了?他什么时候成亲了?! 温晚也不好意思,她想了想,眼睛一亮,“绘春c迎夏。” 叫了两三遍,二人才不紧不慢的过来,懒散的行礼。 绘春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夫人有何吩咐?” “你俩把爷的衣服换了。” 俩人眼神蹭的亮了,忙不迭点头,像是狼见了肉一样的扑了过去。 浓郁又廉价的香味笼罩过来,时临真想把这俩人踹两米高。 这下时临也不纠结自己成亲的事,内心哀嚎,夫人呢?夫人你来给爷换衣服啊!你身上好闻! 卧槽!狗东西你往哪摸呢! 你他妈别摸老子腰! 夫人!你夫君被占便宜了!你他娘看见没有啊! 换完衣服,时临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只想剁了那两个狗东西的手。 下午,温晚左右无事,就绣着花与连翘闲聊,倒让时临获取了不少消息。 比如他已经昏迷一月,比如新夫人叫温晚。 晚膳是温晚自己用的,许是今天老爷子才找她谈过话,在膳食上并没有人克扣,荤素皆备,色香味俱全,把床上的时临馋的不行。 他忍不住想,一个月不吃饭,那他怎么撑下来的? 很快,有了答案。 被暗卫灌了一肚子苦汤药的时临:太医,等爷。 吃完饭看了几页闲书,一日就算是过去了,洗漱完后,温晚就穿着亵衣躺上了床。 淡香传来,温热逼近,时临突然紧张起来。 温晚盖着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扭头看了眼穿着单衣的时临。 连翘今日葵水来了,她也不忍心把姑娘再叫起来拿床被子。 温晚抓着被角,而后伸手戳了下时临的脸颊,带着困意的声音越发软糯。 她声问:“你今晚会醒吗?” 时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就醒着。 温晚抿了抿唇角,把被子掀开,往时临那靠近了一些,重新盖好被子。 大约为了安慰自己,她还认真的说了一句,“你今晚不会醒的。” 时临:醒不醒的先别说,我有点热。 心里像是烧了把火,浑身都燥热无比,可又不想熄灭火焰,甚至还想靠的更近些,让这把火烧的更旺。 察觉这个念头,时临先是一愣,然后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 完了,他真的病入膏肓了。 一夜好眠。 时临向来警醒,温晚一动他便跟着醒过来了。 然后二人就尴尬的发现,温晚的半个身子都搭在了他身上,尤其手臂挨着的柔软,时临感觉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晚的吸了口气,然后把手脚收回,不好意思的道歉。 “对不起呀,将军。” 她也没想到自己睡相这样差,揉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后,又对着时临的侧脸笑眯眯的说:“早上好呀,将军。” 时临惊讶的发现,原来女孩子的声音可以变的。 刚醒的时候像奶猫似的软软糯糯,叫他恨不得抱起来揉乱毛。清醒了就像风铃般脆生c泉水般的甜,叫他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这时,时临突然庆幸自己不能动,不然早上兴奋的时临肯定得吓着她。 温晚坐起来,不等连翘服侍,把衣服穿好,然后把时临衣服上的褶子拽平。 她看着时临那张俊俏的脸蛋,桃花眼弯弯的问:“将军,今天你会醒过来吗?” 没人回应她,温晚也不失望,叫人打水洗漱,在房里用了早膳。 将军府人少规矩少,时老爷子也不让她问早安,只说中午的时候一块用午膳,旁的时间,都是温晚自己支配。 可以说,日子过得比在尚书府舒坦多了。 跟连翘说说笑笑,一早上就过去了,到午膳的时候,时老爷子突然发问。 “晚晚想不想掌家?” 温晚放下碗筷看去,发现时老爷子是在认真问她。 “你知道的,将军府没有女人,家里的事都是管家操心,忙的头发都白了。” “我想你们姑娘爱美,可又怕不说你会伤心,所以问问你,晚晚丫头,你想掌家吗?” “想的话,就让老赵把账本什么都交给你,要是不想,咱还是按原样。” 温晚有些感动,她垂眼想了想,“爷爷,还是不了。赵管家行事稳妥,还是交给他吧。” 她既然说了,时老爷子心里也有数了。 倒是赵管家有些感动,温晚离开时特意追了过来。 “夫人,请留步!” 温晚扭头,勾笑,“赵管家。” 赵管家板板正正的行了一礼,目露感激道:“多谢夫人对奴才的信任!” 他倒不是在意管家的名头,而是感动于温晚全然的信任。 温晚受了这礼,又夸了几句管家后,施然回了祺风院。 进了门,不等温晚坐下,连翘就撅着嘴在背后嘟囔开了。 “夫人,别人都是巴不得掌家,您怎么还拒绝了呢!” 温晚坐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因为” “我不会呀。” 别家的庶女好歹也有母亲疼爱教导,而她,半年都见不了花姨娘两面,更别谈教导了。 掌家,她根本不会,还是不要逞强给人家添乱了。 二人说着,床上努力想要睁眼的时临听着心里一酸。 他这个夫人,过的也太惨了吧。 温晚不掌家的事不知从哪里传开了,本就看不起温晚的绘春迎夏就更加放肆了,当天晚上就找不到人,也不知去哪里玩去了。 没了她俩,温晚心情反而更好了。 用了晚饭,她从榻上挪到床上,趴着看带来的闲书。 温晚适应能力强,也不觉得时临在这别扭了,反而觉得自己得了个会呼吸的玩具,女儿的娇态也渐渐显现,看着看着竟哼起了曲儿。 尝试了一天都没能睁开眼,心底无比挫败的时临也在这欢快的曲儿中慢慢平复过来。 可心情一好,头又疼起来。 时临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了她一句话试了一天。 此时,温晚看完一本,放下书又笑眯眯的补刀:“将军今天也没醒呢。” 时临:嘈。 温晚停了一瞬,“没关系,将军明天醒来也一样。” 时临嗤笑一声,丫头你哄孩呢? 笑归笑,时临的精神却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温晚的说法。 书看完了,温晚也不想睡,在床上趴了一会很是无聊,凑过来玩着时临的头发,“睡不着,我跟将军聊天吧。” 时临:勉强同意。 温晚也不需要他同意,自顾自开口,聊着今天的见闻。 “爷爷今天问我要不要掌家呢。” 那你怎么说? “不过我不想,我不会掌家,而且掌家好累,我可不想年纪轻轻长白头发。” 没关系,长了爷亲自给你拔掉。 温晚以为她是自问自答,殊不知她的每一句,时临都有认真回复,只是她听不到而已。 一夜好眠。 只是温晚醒来后却觉得有些烦躁,今日是她大婚第三日,回门的日子。 只是这新郎如今都没醒,这门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她将心底的烦忧跟连翘说了,丫头也有些纠结,咬着手指想了想,“要不去问问老爷?” 这倒是个主意! 温晚赞许的看她一眼,立刻掀开被子,“快帮我换衣服,我去给爷爷请安!” 于是期待了半天的时临,只能听着她脚步声逐渐远离,房间又归于平静。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呆在屋里是这么的孤单,心里也空落落的,总觉得什么东西丢了似的。 时临心底幽幽叹息,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边,时老爷子听完温晚的问题,大手一挥,“这点事,晚晚自己做主!” “想回去,爷爷就派阿临的副将跟着你,保准不让你丢面子,不想回去,爷爷就给尚书府传个信,等阿临醒来再补上!” 还能这样? 温晚拧了下眉,旋即松开,觉得老爷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忍不住笑了,梨涡浅浅,桃花眼明媚又娇俏。 “爷爷真好!”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尊重,拥有选择的权利,温晚越来越觉得,她这个冲喜媳妇,当的幸福极了! 不用多想,温晚就选择了不回去! 于是赵管家就派人给尚书府递了话,也送了礼,这也就意味着温晚又可以过一段时间的清静日子,念此,温晚开心的都多吃了半碗饭,回去的路上脚步也轻快的不得了。 回了祺风院,见到床上的男人,温晚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事没干。 她扑过去,趴在床前托起下巴,桃花眸亮晶晶的问:“将军今天能醒吗?” 时临听的心尖一颤,只觉得人生圆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苏醒 回来以后,连翘一直在打喷嚏,人也蔫蔫的,温晚有些担心。 连翘:“不打紧,许是昨夜我不心踢了被子,冻的。” 说完她又打了个喷嚏,眼睛都红了,像个可怜巴巴的兔子。 虽说初夏,可入夜还是冷的,连翘的身子骨可不如时临结实,冻了一夜就风寒了。 风寒这事可大可,温晚就连翘这么一个体己人,看她这样心疼坏了。 温晚立刻拿出来些碎银子塞到连翘手里。 “拿着,去看病。” 说连翘是个丫鬟,倒不如说是温晚的姐妹,二人打一起长大,苦日子也一起熬,她有多少银子,连翘门清儿,如今新嫁过来,正是需要钱打点的时候,连翘可不敢收。 “就是受了凉,用不着看大夫,夫人快收起来!” 温晚板了脸:“钱没了可以再赚,你若病了,谁来帮我?谁跟我聊天解闷?难道等着绘春迎夏伺候我?” 那可不行! 这俩蹄子没什么好心眼,别说伺候,不甩脸色都不错了! 原本还推辞的连翘赶紧握住银子,“我这就去抓药!” 她风风火火的跑远了,温晚这才松开眉,一点红唇抿了笑。 时候,她像个瓷娃娃,比起家里的姐妹更得尚书的喜爱,有次出门,碰见了要被爹娘卖进窑子里的连翘。 她哭的特别大声,温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这姑娘怪有力气,恰巧她还缺个丫鬟,在她的央求下,尚书就把连翘买了下来,送给了温晚。 温晚觉得,这大约是她做过第一个最明智的决定。 至于第二个,就是顺从他们的意思,嫁入将军府。 温晚坐到床边,仔细的看了眼时临。 他是温晚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五官深邃,棱角锋利,一双微挑的浓眉格外的英气,嘴唇偏薄,但唇形却极好,就是如今气血不足有些发白。 温晚忍不住伸手摸着他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自言自语的毛病又出来了。 “将军真好看。” 时临听了心里美滋滋,算你有眼光! “比表哥还好看。” 这话让时临的心脏一个激灵,恨不得坐起来抓着她的领子大吼。 表哥?什么表哥?哪个表哥?你和他什么关系?! “可是将军这么好看,为什么别的姑娘们就不想嫁给你呢?”温晚又嘟囔一声,非常的疑惑。 将军正妻的位置,多稀罕。 何况他又不是百分百不醒,为何家里的姐妹都避之如蛇蝎,她出嫁的时候还一直拿可怜的眼光看她。 时临缓了缓心里的堵胀和酸涩,哼了一声,她们想嫁,他还不想娶呢。个个叽叽喳喳的,不如你好。 他别扭的想,要是她能告诉他那表哥是谁,就更好了。 一 连翘果然是受了风寒,下午的时候还发热,好在是拿了药,吃了之后,温晚就让她早些睡下了。 她心里惦念着连翘,也没有多少精神,叫人打了水来,准备沐浴睡了。 洗完了,温晚才发现,自己没拿过新的亵衣来。 以前这些都是连翘给她准备,这次她竟也忘了。温晚喊了几声,没人答应,绘春那几个丫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温晚叹息一声,算了,反正时临还昏迷不醒,她自己来吧。 时临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耳尖不自觉的红了,他有点渴,想起来喝水,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竟然真的坐了起来。 起来之后,时临还有这懵。 他这是,好了? 他心里欢喜,面上却没有表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倒水。 然后,他就看见温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未着寸缕,一身雪白,两点红缨。 时临觉得有人往他脑子里扔了个炮仗,炸的他头脑发昏。 温晚又哪里还能冷静,脸唰的白了,踉跄着要往屏风后跑,结果地上水滴未干,湿滑无比,一个没站稳就屁股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默默流下两行鼻血的时临:卧槽。 温晚摔懵了,反应过来又觉得羞耻无比,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时临这才反应过来,用袖子胡乱摸了两把脸,把被子扯过来,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 温晚带着哭腔,害怕的喊:“别过来!” 时临脚步不停,“不过来你就趴这儿?多凉!” 也不管温晚的挣扎,他把被子一盖,伸手一搂,就把卷成蚕蛹的温晚抱在了怀里。 温晚哭的更凶了。 也不敢放声哭,就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掉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串接一串,被子登时湿了大片。 时临这才明白为什么女人是水做的。 他忍不住哄:“别哭了,不就是摔了一跤吗?又没有旁人看见,哭什么!” 时临自觉把自己划进了自己人行列,心里又忍不住说明明刚刚摔倒也挺好看的,那白白的长腿屁股,把他鼻血都逼出来了。 他的本意的确是哄,可是习惯了军营里的厚脸皮糙汉,嗓门控制不住,这哄在温晚看来就是凶。 她吓得身子一抖,哭出了声。 呜呜呜这下她知道为什么姑娘们不想嫁了,将军好凶! 好歹放下的动作还算轻柔,温晚怕挨揍,攥着被子声抽泣,像被欺负了的奶猫,又娇气又可怜。 时临听的心口窝发闷,“别哭了行不行?你是不是哪疼?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就要掀被子,吓得温晚嗷的尖叫一声攥的更近。 时临觉得他差点聋了。 “我不疼,将军别动!”怕他还掀,温晚赶紧带着哭腔补充。 时临揉揉耳朵,“那你哭什么?” 温晚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呜嘤一声的控诉,“将军好凶!” 时临嘴角一抽。 他凶了吗?没有啊! 一没骂她,二没打她,哪里就凶了? 唉,姑娘家家的真麻烦。 时临努力控制着表情,“我就是长的凶,不是凶你。” 温晚怯生生抬头看他一眼,眼泪又啪嗒掉下来。 时临:“” 他挠着头原地转了一圈,背着身子说:“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爷爷那里。” “哎等等!” 温晚突然喊住他,红着眼说:“将军脸上” 时临这才想起他大约一脸的血,尴尬的咳嗦一声,扭头左右看看,干脆就着她的洗澡水擦了两把。 温晚看着屏风后显出来的影子,羞得身子的粉红了。 时临大步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剑眉星目,说不出的帅气。 “好了?” 温晚轻轻点头,“好了。” 时临应了声,过去开门,不知想到什么刚要扭头,脑中又出现了那眼眶红红的脸蛋,只得僵在门口,叮嘱:“你慢慢穿,别再摔了。” 细胳膊细腿的,摔断了还不得哭死她。 感受到大佬传递过来的莫名善意的温晚,不知所措。 那边的时老爷子早就从趴屋顶的暗卫那听说他醒了,又听见说少爷和夫人在说话,老爷子这才忍住没冲过去,只是把太医提溜过来,随时准备去看孙子。 他又激动又着急的在屋里打转,接着就听见了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爷爷。” “狗孙子!你终于醒了!” 时临:“你咋还骂人呢?我这次可没招惹你!” 时老爷子翻了个大白眼,一把把他按在凳子上,“快快!给少爷看看!” 太医赶紧上前,仔细的把了脉,脸上大喜,“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这个语气,时临在皇宫听过无数次,下一句就还是 “我怀了?” 时老爷子没忍住,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怀你个头!” 太医忍不住捋着胡子笑:“少爷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吃上几副养身的汤药,便可恢复以往的风采!” 时老爷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好极好极!有劳太医了!” 太医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这没他事,就告退抓药去了。 留下爷孙俩大眼瞪眼。 “阿临啊” “爷爷。” 时临翘着二郎腿,“您先说。” 时老爷子笑了一下,试探的问:“你见过晚晚了吧?” 时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时老爷子紧张的搓搓手,“那你什么想法?我先说哈,晚晚是个好孩子,人家嫁给你冲喜,你还真就醒了!” “反正我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你也没有心上人,要不凑合凑合?” 时临扭头,“那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人家晚晚哪不好?配你哪就不行了!你看看你这个熊样,除了她谁还想嫁给你!” 大乾的姑娘们听了你的名号都闻风丧胆,别说嫁了,看一眼都得吓掉魂! 也就是温晚没人疼,像个傀儡被人推了出来,多可怜! 时老爷子越想越替温晚觉得委屈,大手一拍桌子,“我不管!我就认晚晚这个孙媳妇!” 时临翻了个白眼,语气酸溜溜,“你先查查她表哥是谁。” 他是没有心上人,但保不准温晚没有。他可忍不了同床异梦。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自己了解,时老爷子一听就有门。 “这些爷爷早就查清楚了,她表哥就是当今新任探花郎,乔铮!” “他喜欢咱们晚晚,不过晚晚看不上他,十次有八次晚晚都躲着他,你放心吧!” 这么一说,时临心里还好受点,长腿一放。 “走了。” 时老爷子:“啊?哪去?” “陪媳妇。” 幸福来的太突然,时老爷子看着时临的背影,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晶莹。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祺风院。 时临回来的时候处处灯火通明,那寻不见影的丫鬟们也都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 “少爷果然是有福气的!” “少爷!您” 时临脚一顿,眉头紧锁,屏着呼吸问:“谁是什么春夏?” 院里可没有春夏,但绘春c迎夏眼珠子一亮,迫不及待的凑了过去! 绘春轻眨杏眼,含情脉脉,“少爷,绘春迎夏在这呢,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绘春了。” 时临扯扯唇角,“你眼抽筋?” 绘春:“啊?” 时临嗤笑一声,“跟爷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看回来 时临推门进来的时候,温晚已经穿戴一新,在桌子旁边坐好了。 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行礼。 时临站在原地上下看了一眼,凑近声问:“还疼不疼?” 他怕她被人知道摔跤害羞。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温晚耳垂当即变得粉红,她后退一步,也声的回:“不疼了。” 嗅到她身上的淡香,时临才松了口气,刚刚那群丫鬟是想呛死他吧。 他坐下,看着门口神色忐忑又期待的两人,薄唇勾着几分邪气的笑:“她是谁?” 绘春有些不明状况,但也只得恭敬的回:“回少爷,这是新进门少夫人。” 时临闻言星目煞气顿显,大手一拍桌子,“知道是主子,还他娘的敢以下犯上!” 绘春和迎夏第一次见他这样,腿当即软了,扑通跪在地上。 “少爷饶命,我们没有,没” 时临冷哼:“没有?那刚刚少夫人喊你们的时候,都去哪了!死了吗?!” 温晚当即睁大了桃花眼,像是受惊的鹿,眼睛湿漉漉的看向时临。 他都知道? 时临看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身上煞气一消而散,柔语气柔和,“别怕,你坐。” 区别待遇不要太明显,春夏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惶恐无比。 绘春怨恨的看了温晚一眼,她除了长的美丽些,有什么好? 软包子似的,也不知道将军看上她哪点,竟还为她撑腰! 绘春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杏眼含泪,泫然欲泣:“将军,夫人刚进门,只信任连翘姐姐,我们也是怕污了夫人的眼惹她不快,这才躲远了些,没听到夫人的吩咐。” 一串清泪陡然留下,绘春咬着唇:“奴婢二人照顾了将军六年,奴婢们的品行,您也是知晓一二的,奴” 绘春倒也是个人精,先把原因往温晚身上推一半,暗指是连翘玩忽职守,而她们不过就是顺了主子的心意。 最后再把六年的感情提一提,这事在绘春看来,就能重拿轻放了。 只可惜,不等她说完,时临眼珠一瞪:“什么玩意?!以前都是你们服侍我??” 瞧瞧这震惊的语气,温晚觉得自己若是绘春,得心碎死。 果然,绘春眼神幽怨,语气暧昧,“可不是嘛,六年呢,难道将军都忘了?” 时临沉默。 他不是忘了,是他娘的根本不记得! 一想到这样两个整日肖想自己的丫鬟围着自己转了六年,时临就有一种被看光了的感觉。 他忽而想起,十五岁时中过的□□,是不是也是她俩干的? 现在时临看见她们就心烦。 “来人。” 暗卫现身,“少爷。” “把她俩手废了,赶出去。” 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在说要吃个桂花糕,春夏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手脚麻利的暗卫捂住嘴带了出去。 温晚的手顿时冰凉。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尚书府和将军府终究是不一样的。 时临看着她变白的脸,拧眉:“你怎么了?” 这次他倒是聪明,狐疑的问:“吓着了?” 温晚咬紧唇瓣,垂下蝶翼长睫,摇头。 时临嘶了一声。 “之前你叫她们帮我换衣服,她们占我便宜,又对你这么不恭敬,我这才要废了她们的手。” 他放低了声音,沙哑中透着些委屈,“你就在一边看着,她们摸我你也不帮我说话。” 时临伸手,分明的指节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后盯着那发红的桃花眼,瘪着嘴,委屈巴巴的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夫君?” 他不晓得真正的夫妻都是怎么相处,反正拿他舅舅和舅母举例子。 绘春迎夏这种藏着私心又胆大妄为的丫头,舅母根本不会让她们近舅舅的身,更别说眼睁睁看她们占自己夫君便宜了。 时临有些失落,好歹他俩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呢。 温晚设想过无数次他醒来后的模样,暴戾的c冷漠的c愤怒的唯独没有现在这般黏人和委屈的。 他的眼睛像夜幕般漆黑,瞳仁却是似星辰般的闪亮,执拗又认真的看着她,让温晚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她弱弱的张口,“是。” 时临满意的勾唇,复尔又问:“那你喜欢你表哥吗?你若喜欢,我可以考虑成全你们。” 温晚飞快的摇头,声音都大了几分,“不喜欢!” 她是真的很抵触这件事,这样的认知让时临的虎牙都露了出来,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他满意了,松开手,笑容得意,“骗你的,进了我临家的门,还想出去?做梦!” 时临眼珠一转,突然凑近,唇角勾着坏笑,“何况我刚刚可是把你看光了!” 看了人就要负责,时临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规矩很好,温晚想跑都不行。 他自以为得意,可看见温晚的表情立刻愣了。 “你怎么又哭了!?” 坐在浴桶里,时临思来想去,终于知道温晚为什么哭了。 他眉毛一挑,打算安慰她! 温晚就是羞得,她本来就脸皮子薄,这种丑事还被时临得意的说出来,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不容易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温晚就听见屏风后的人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看了你太亏了?” “唉你们姑娘家,就爱计较这个。” 时临光着身子从屏风后走到温晚跟前,亮晶晶的眉眼三分无奈七分宠爱。 “我让你看回来,这总行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宠你 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时临身材绝对完美,宽肩窄腰,肌肉丰富,双腿修长有力,八块腹肌挂着晶莹的水珠,色气无比。 温晚瞪圆了桃花眼,嘴唇颤抖,缓缓的抬手捂在眼上,然后 “啊!!流氓!!!” 时临觉得他迟早得聋。 等温晚平复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时临连吓带哄的让她躺在了床上。 时临看着她的侧脸,眉心微蹙,“你怎么不讲话了?” 他没醒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像个哑巴了。 大佬都开口了,温晚心的往一边挪挪,轻声问:“将军一直都醒着吗?” 时临:“没有,你嫁过来第二天才醒的,只是身体不能动。”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温晚那白嫩的脸蛋,笑说:“之前没办法回答你,现在可以了。” “晚晚,今天将军醒了。” 温晚的脸又红了,不好意思的开口,“将军都听见了呀。” 时临嗯了一声,捻起她的一缕黑发把玩着:“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夫人,以后我就会护着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旁人有的你都有,没有的,我也会给你找来。” “我没有娘,不能让你感受到母亲的关怀,不过我有爷爷,他挺喜欢你,也会宠着你的。” 温晚听着眼睛又酸了。 不管之后能不能做到,至少现在,温晚能感受到他的真诚,让她觉得,时临是在认真的对她。 只是时临看见她这副模样又头疼,语气非常无奈,“你怎么又哭了,眼睛不累吗?” 他说的温晚都不好意思了,赶紧伸手擦擦眼。 “我是太高兴了,谢谢将军。” 时临这才松了口气,躺下盯着床顶嘟囔:“你们姑娘家太奇怪了,难受也要哭,高兴也要哭,一个,却像能哭出条河来,真厉害。” 这话太幼稚了,不像是个将军能说出口的,她忍不住笑出声。 时临虽不明白她为何笑,但也觉得高兴,想了想坐起来,把温晚也拉起来。 “晚晚,我第一次成亲,不知道怎么跟姑娘相处,我如果做了什么不对的,你就告诉我,行不行?” “时家人只会让欺负他的人哭,可不会躲起来偷偷哭。” 他说的认真,温晚也听得认真,在时临期待的眼神下点头。 时临高兴了,叱咤风云的将军如今也像个少年,眼角眉梢熠熠生光。 这下温晚也不怕他了,跟着勾了下唇角。 时临不知又想起什么,有些抱歉的瞅温晚一眼,“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温晚:“将军请说。” 时临:“我炼的功法需要保持童子身,所以咱们暂时不能同房,你别难过。” 末了他认真补充:“我会赶快修炼到最后一层,不会让你等太久!” 温晚红着脸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将军练功要紧!” 她可不着急同房,越晚越好! 时临听着慰贴,越看越满意,捞过温晚放在怀里,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感慨。 “我原先觉得钦天监都是些骗钱的职务,现在但觉得他们有两把刷子。” 这不温晚一来,他就醒了。 而且,他不讨厌她。 这就很稀奇了。 以往不是没有不长眼的往他身上扑,都被他给踹出去了,这才导致他这个大乾最年轻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到了二十岁还是单身。 他低头,捏捏温晚发红的柔软耳垂,感受到怀里的柔软顿时僵硬,他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的低笑。 “晚晚,我会对你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躲我 娶她并非他本意,可如今,他并不讨厌多个这么漂亮又温软的夫人,也愿意对她好一些。 温晚闻言,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把脸埋在他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人又说了会话,温晚今日受的惊吓太多,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时临静静等了一会,睡熟了的温晚就又放肆自己把腿脚搭了过来。 时临抿唇笑了,长臂一捞,感受着怀里的馨软,满足的闭上了眼。 翌日,温晚醒的很晚,睁着眼懵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躺在时临怀里。 她嘤了一声,暗说自己得改了这个睡觉不老实的毛病。 抬头看了时临一眼,他还在睡,温晚蹑手蹑脚的想从他怀里退出来,结果刚挪一下,就被眼前的男人给按了回去。 没怎么睡醒,时临的双眼皮成了三眼皮,他嗓音沙哑的低问:“去哪?” 温晚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该起了。” 时临抱紧她,下巴在她的额头蹭蹭,睡意沉沉的嘟囔,“还早,再睡会。” 温晚无奈的笑了。 这还早? 天都大亮了,以往这个时间她连早膳都该用完了。 她挣扎的想起,这可难为了时临。 男子早上反应本就大,如此个温软娇嫩的姑娘在怀里磨蹭,时临更是飞速的膨胀起来。 温晚觉得硌得慌,下意识伸手想拿开,手一握,俩人都愣了。 时临是爽的,温晚是吓的。 “我我我我” 温晚紧张的支吾,看着时临的眼角以肉眼可见的红了,吓得心尖一颤,松手,按住他的胸膛往后猛地一推,拔腿跳下床。 时临顺势躺倒,也没再拦她,听着她开门跑远。 然后抬起右手盖在眼上,薄唇翘起,低哑的笑了。 连翘看着只披了外衫就冲进来的温晚,惊讶的过去扶住她。 “夫人,您这是” 温晚那玉白的脸蛋如今羞得通红,桃花眼蕴着水珠,像是清晨还带着露水的蔷薇,娇嫩可人。 她用手捂着脸蛋,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连翘见状心急了,“是不是少爷欺负您了?” 一提他,温晚就想起刚刚手里的那炙热的感觉,她呜嘤一声,“不是,你别问了,去给我把衣服拿来,我在这里洗漱穿衣。” 她是没脸回去见时临了,昨夜人家刚明白说了不能同房破戒,今日她就办出这档子事,搞得她有多渴望似的。 越想,温晚越羞,那雪白的肌肤如今都红成了水蜜桃般的粉红。 其实倒也不怪温晚,她懂事之后爹不疼娘不爱,对这种事知之甚少,后来出嫁,念起新郎官都没醒,家里只是随口给她提了句。 要不是看见时临那个眼神,温晚还想不到那个方面呢。 她捂着脸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可怎 “啊!” 身子毫无预兆的被人抱起,吓得温晚尖叫一声,赶紧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衫,不用看,只感受到那火热的胸膛他就知道是谁了。 温晚红着脸,低着头声喊:“将军” 时临抿唇笑了一下,“衣服也要来这换,躲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皇帝 “没c没有。” 不是躲,是害羞。 时临抱着她,大踏步出了门,此时阳光正好,有细碎的光落入了时临那漆黑的瞳。 他似乎很高兴,洁白虎牙都若隐若现,看着既有少年气又有几分成年人的野性。 察觉到她的目光,时临垂眼,朝她笑了一下,温晚立刻埋下了头,抓紧了他的衣衫。 她忽然想起幼年时初见的烟花,那样璀璨,令她永生难忘。 时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温晚奶猫似的嗯了一声。 时临:“但是你这样跑出去就很不对了。” 这下温晚也想起来了,这里可不是她的院,是将军府最大的地盘,奴仆众多,由不得她那般放肆。 二人同时开口。 “你这身板,着凉吃药你不又得哭个没完。” “对不嗯??” 温晚猛地抬头,漂亮的桃花眼满是惊讶,“你不怪我失礼?” 时临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蹲下,笑着反问:“大乾还有比我时临更失礼的?” 少年的笑意气风发,让温晚想起了他的几个传闻。 少时,因为一条鱼,把同龄的太子给揍了一顿。 成年,外邦侵犯,新皇想议和,被时临在早朝上指着鼻子痛骂一顿,末了自己带病击退了那嚣张的外邦,时临一战成名。 比起这些,温晚的确算不了什么。 时临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你换衣服吧,我进趟宫。” “那早膳” 时临本想说不吃了,但又想起这是他们认识后的第一顿饭,于是看着温晚那亮晶晶的眼神自然的改了口。 “我尽算了,我吃了早膳再去。” 皇宫。 傅谨言听太监回话,惊的手里的茶都洒了。 “你说时临要干什么??” 五子弯着腰:“将军说,他要陪夫人用早膳。” 傅谨言气笑了,“不来就不来,死过一回还学会找理由了!” 他可不信时临会看上女人,还是稀里糊涂嫁给他,平生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他烦躁的摆摆手,“罢了罢了,爱来不来!” 还得让他这个皇帝请他不成?没门! 早朝之后,将军府。 温晚和时临正用着早膳,就听见外面通报。 “将军,五公公来了,还带着位公子。” 通报的厮新来的,并不知道此公子并非普通的公子。 时临:“不见。” “连朕也不见?” 普天之下,敢称朕的,身份不言而喻。 温晚赶紧放下筷子,起身,刚要跪下恭迎时,就被时临一把拉了起来。 时临冷冷的看傅谨言一眼,“别来我将军府摆谱。” 他这般讲话,温晚吓得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往前一步,努力的挡住时临,朝傅谨言飞快的说:“将军大病初愈,如今还不太清醒,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将军计较!” 傅谨言见状浓眉一挑,哟,这夫人还挺护短。 她那么点胆子,手都在打颤,还敢站出来,时临只觉得心里灌了蜜似的甜。 他伸手摸摸温晚毛茸茸的脑袋,把她往身后一带,璀璨星眸直视傅谨言,其中的警告之意毫不掩饰。 傅谨言乐了,哟,将军还知道怜香惜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刺激 他折扇一开,风度翩翩的看了温晚一眼,“夫人别紧张,我与将军是挚友,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惩罚于他。” 俗话说得好:男人信得住,母猪能上树。 当然,时临不算,他是温晚印象里最好的一个男人。 不仗势欺人,也不像传言里那么暴虐冰冷,反而像个少年,真诚又热烈。 温晚愿意信他。 于是她怯生生的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时临一眼,时临喉结滚了滚,一把把她按在怀里,低哑的嗯了一声。 温晚有些懵,好好说这话,这是干吗呀,还有外人在呢。 她怕皇帝看时临笑话,不敢挣扎,只是仰着头,脸颊红红的声说:“将军快放开我呀。” 时临垂眸看她一眼,更不想放了。 她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有多招人疼。 温晚本就生的好看,标准的鹅蛋脸,一双毛茸茸的弯弯柳叶眉,眼瞳更是生的美丽。 明媚的桃花眸,眼角微挑,瞳仁却干净的像山涧清泉,雨后琉璃,垂眸之间,波光潋滟,将少女不自知的勾人妩媚和纯真融合个彻底。 再加上那不点而赤的殷红绛唇和唇角那若隐若现的巧梨涡。 时临很好奇,为什么大乾第一美人的名号不是她的。 可总抱着也不是办法,他松手,身子一侧把身材娇的温晚挡了个彻底,明白他意思的傅谨言翻了个白眼。 搞错没?他后宫佳丽三千好不好! 虽然温晚的确漂亮的不像话,可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时临:“你先回房吧,你们,把早膳都拿进去。” 奴才们齐齐称是。 “将军呢?” 见温晚还惦记着他,时临露了露虎牙,“我饱了,你去吧。” 温晚闻言嘟了嘟嘴,她都还没吃饱,将军是个男子,又怎么会饱。 但她也没多说,给傅谨言施了一礼,就带着下人回了房了。 她一走,傅谨言就迫不及待的冲过来锤了一下时临,“好啊你!太伤我心了!我是那种只顾美色的人吗!” 时临翻了个白眼,“你是,也休想。” 傅谨言听的他这个意思,双手一环,丹凤眼微眯的问:“听这意思,你是对这个夫人很满意咯?” 时临大方点头,难得赞赏的看他一眼,“挺好,你总算办了件人事。” 打一块长大,好事坏事俩人一起办,傅谨言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下旨赐婚的事。 他气的磨牙,“你会不会说话?你瞧瞧你夫人,再看看你,简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傅谨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二郎腿一翘,挑着下巴,傲气道:“夫人配你太亏,依我看,还不如给她另寻个好人家,免得” 身侧那如饿狼般凶戾的眼神袭来,让傅谨言心尖一颤。 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童年阴影顿时涌上脑海。 他放下腿,坐直,眉眼讨好,表情严肃。 “哥我错了。你和嫂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弟弟在,谁都休想拆散你们!” 身后的五子见状咚的锤了下胸口。 皇上您好的不学,倒把奴才讨好您的嘴脸学了个十成十,实在是 刺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真喜欢? 要不是看到远处那探头探脑的连翘,时临这一拳就过去了。 算了算了,她胆子,让她知道自己打了皇帝,估计又得哭肿眼。 时临又看了傅谨言一眼,傅谨言立马乖巧笑笑,伸手拍拍凳子:“哥,快坐快坐。” 唠完磕,就该说正事了。 傅谨言收了笑,“谁给你下的浮生醉,清楚了吗?” 时临伸开长腿,黑眸狠戾冰冷,唇角却勾着笑,“还能有谁。” 那群把皇位当做毕生目标的人呗。 傅谨言:“要说哥你命也真硬,浮生醉都让你挺过来了。” 浮生醉,单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它是从苗疆传来的,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 无色无味,很难让人察觉,一旦中招,就会像喝醉了一样困顿不止,体内器官也会慢慢衰竭,到最后,让人在睡梦中悄然死去。 时临对此不可置否,只是瞥了傅谨言一眼,“这是我第几次做你的替罪羊?” 傅谨言闻此讪讪一笑,“弟弟铭记五内!铭记五内!” 他能有什么办法,这皇位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盯着,而且他们也知道,没有时临这个铁血将军,他这个皇位指定坐不稳,这才把更多的精神放在暗杀时临身上。 他上位这三年,时临遇到的刺大杀近二百次,但每一次,他都好好的挺过来了。 若这换了他,估计早就嗝屁了,哪还能悠哉的坐这里喝茶聊天。 傅谨言越想,越觉得得抱好时临这条大腿! 他笑嘻嘻的看时临一眼,“哥你受委屈了,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闻言,时临那轻敲着桌子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了傅谨言一眼。 “你的皇位” 五子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看向时临。 接着就听他嫌弃的说:“我不稀罕,你也别想塞给我。” 傅谨言笑眯眯,他就知道。 所以他才会对时临这么放心,不仅因为二人是表兄弟,还以为别人趋之若鹜的皇位,在他眼里还不如破铜烂铁值钱。 时临想了想,“你下个旨,封晚晚个诰命。” 这下轮着傅谨言惊讶了。 “你还真对那姑娘上心了?”他抿了下唇,又追问一句,“真喜欢?” 喜欢? 时临轻咬着这个词,觉得又新鲜又好听。 喜不喜欢他还不知道,反正他看温晚顺眼,愿意宠着她,时限如果是今后余生,也不觉得浪费。 时临:“打听那么多,你很闲?” 傅谨言咂咂嘴,“知道了,就走!” 重色轻友,说的就是时临。 时临嗯了一声,起身,“没事快走,别忘了晚晚的诰命。” 他大踏步的走远了,背影要多决绝有多决绝。 傅谨言面无表情,“这种没人性的兄弟,我不想要。” 五子默默低头:是,你想,但你不敢。 那边温晚一见连翘回来,就叫人把温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等时临进门时,冒着热气的饭菜摆在桌上,温晚那软乎乎的笑透过白雾穿进了时临心里。 他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了傅谨言的那句话。 “真喜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真厉害 时临垂着长睫,遮住眼底的流光,哑着声音低低的回:“啊,喜欢。” 喜欢她娇软的笑,喜欢她甜糯的喊将军,喜欢她或关切或担心的眼神,连哭泣那可怜的模样都喜欢。 感觉还不错,时临抬头,对着温晚灿烂一笑。 温晚不知缘由,但也跟着傻笑,梨涡浅浅的模样看的时临心都软了。 温晚:“时间还早,将军再吃点吧。” 时临用行动回应了她。 见他吃的欢快,温晚又没事干,打算把上次没绣完的荷包绣好。 可她刚站起来,就被时临握住了手腕。 “去哪?” “我绣花。” 时临嗯了一声,“拿过来绣。” 温晚眨眨眼。 怎么?大名鼎鼎的将军吃饭还得有人陪? 趁她转身,时临指尖相对的摩挲一下,他舌尖抵着上颌低低的啧了一声。 姑娘的皮肤都这么嫩吗?像软豆腐似的,他都不敢用劲,生怕捏碎了她。 但是 时临扭头看了一眼俯身拿针线,长发滑落时露出的白嫩脖颈,喉结滚了滚。 好滑,想摸。 等温晚转身的时候,时临已经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夹菜。 温晚拿着东西坐下,时临边吃边看她刺绣。 时母在他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所以这还是时临第一次看姑娘家刺绣,那葱白的指节在各色的彩线间交织穿梭,时临竟也看的痴了。 “将军?” 时临回神,眼里满是赞赏,“晚晚,你真厉害。” 突然得了夸奖,温晚又懵又不好意思,桃花眼微张,梨涡就出来了。 她笑:“绣花而已,哪里就厉害了。” 时临放下筷子,认真又严肃的说:“不要这么说,你看” 他伸出手,露出上面的茧子,“我就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活。” 温晚惊呼一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手心里有这么厚的茧子。 时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似乎有失他的帅气,想要缩回手,手背却附上了一摸温软。 他不敢动了,看着温晚的手捧着他的右手,对比之下,他的手越显难看。 时临尴尬的咳嗦一声。 温晚低着头,闷闷的问:“将军疼吗?” 时临闻言笑了,“都是时候练功留下的,早没感觉了。” 这时温晚抬起头,眼眶红红,像是被欺负了一样,“但你当时肯定很疼。” 她语气执拗,仿佛一定要时临承认似的。 时临心尖微颤,顺着她的话,“嗯,挺疼的。” 但疼也得坚持,时家没有孬种,也没有会像她这样,担心他会不会疼的人。 在师父和老爷子眼里,男孩子吃苦受罪都是应该的,流血不流泪,更别轻易喊疼。 温晚听完,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她觉得时临好可怜。 身世可怜,连经历都可怜。 她本来觉得自己挺惨了,但与这些老茧相比,她很惭愧。 尚书府那边就算再算计她,也没给她留下个疤,可时临生来就是将军府未来的家主,哪怕吃喝玩乐,这么大的家业也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可他没有,他用一手老茧挣出了个不一样的人生。 温晚伸手抚摸着,看着时临,“将军,你才是最厉害的!” 说完她还点点头,精致的脸满是认真。 时临听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用另一手摸摸她的脑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诰命 “我进宫一趟。” “啊?” 温晚看着时临大步走远,背影越看越急切,她嘟囔一句:“是有什么急事吗?” 皇宫,御书房。 傅谨言正专心批着奏折,就听见外面通报时将军来了,他咦了一声。 “请将军进来。” 时临刚进门,就听见傅谨言那得意又欠揍的笑声:“你终于发现兄弟比女人好了吗?” 时临:“诰命,写,马上。”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温晚那惊喜又娇软的笑。 傅谨言:“” 你个糙汉将军坏的很。 时临看着他写完了诰命,这才满意了,傅谨言一脸的无语。 “那夫人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你还是时临吗?” 他之前都觉得时临这么不近女色,以后得跟他的剑成亲过一辈子。 当时他听了钦天监给时临赐婚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谁知医是医好了,人却变了。 时临叹息一声:“你知道吗” 这怅然又骄傲的语气让傅谨言的耳朵都竖起来,“嗯嗯?” 时临与有荣焉,“晚晚会绣花,绣的可好看了。” 傅谨言眨眨眼,“所以?!” 闻言,时临看他一眼,眼神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他难得用对了一个成语。 “对牛弹琴!” 还所以??晚晚多厉害!他不夸还所以?所你个头所! 傅谨言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抓起手边的奏折狠狠砸过去,“滚滚滚!陪你的晚晚去!” 时临恍然大悟,麻利的走了。 傅谨言:我迟早得被这狗男人气死! 将军府。 温晚却是忙了起来,时临苏醒的消息扎翅一样从将军府飞了出去,于是那达官贵人们的拜贴就像雪花似的飞了进来。 温晚处理的有些吃力,好在旁边还有赵管家的协助,这才没有闹了笑话。 这关系远的递个拜贴,表达一下他们的关系,这关系近的,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赶着马车来了。 比如时临的舅母,宋夫人。 听说她来了,温晚忙起身迎了过去。 宋夫人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连养在深闺中的温晚对她都颇有耳闻。 温大夫人提起她,口中总是嫌弃她不够知书达礼,不给夫君面子,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羡慕。 为何? 且不说宋大人任她夫人胡闹,单是为了她不纳妾室这条,就足够让所有的贵夫人羡慕。 想到这个,温晚也垂了下眼睫,不自觉的咬紧了唇瓣。 “阿临?阿临呢!” 宋夫人的大嗓门唤醒了温晚,她深吸口气,笑着迎过去,盈盈一礼。 “晚晚见过舅母,将军他去了皇宫,现下还未回来。” 宋夫人看着眼前这桃花仙子般明媚水灵的美人,狐疑的问:“你是温晚?” 温晚抿着梨涡点头,乖巧的不像话。 宋夫人当即就乐了,“这么好看的姑娘,温大人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你嫁给阿临?” 而且,她竟都不知道温晚生的这么好看。 听说皇上给时临赐婚冲喜的时候,宋夫人还跟宋大人大闹一通。 原因自然是新娘的名号对不上,起先明明说的是尚书嫡女温若,后来却改成了温晚。 她可从没听过贵女中有这么号人,指不定是什么歪瓜裂枣,被推出来顶替温若的。 可她再怎么闹,圣旨不可违,气的宋夫人连婚事都没来参加,如今还是第一次见温晚。 宋夫人大大的惊喜。 原本的歪瓜裂枣成了天仙美人,光这外表,就让宋夫人就笑弯了眼。 和他外甥很配! 得了夸奖,温晚也笑了笑,“皇命不可违,而且将军很好,是晚晚高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小哭包 宋夫人听着更满意了,她把时临当亲儿子看,没有人不乐意听见别人夸自家孩子的。 这温晚,很上道。 在温晚的招呼下,二人进了厅内坐着,就看见了桌上那堆拜贴。 宋夫人不屑的嗤笑:“真是堆会见风使舵的家伙,晚晚挑几个交好的回了就行。” 温晚闻言,抿了下唇,“舅母” “哎?” 温晚瞳仁里满是认真:“交好的,是哪些?” 宋夫人连问三遍确认她不是开玩笑。 温晚有些窘迫,“让舅母看笑话了,晚晚的姨娘醉心佛堂,大夫人素来繁忙,祖母的身子又不好,没人教晚晚这些。” 闻言,宋夫人仔细的问了问她家的情况。 时临回来时,就瞧见厅里的两个女人个个眼眶红红,宋夫人更是拉着晚晚的手一口一个可怜。 他快步走过去,周身煞气涌动,手臂肌肉鼓起,蓄势待发的问:“谁欺负你们?!” 宋夫人看见他是真的落泪了,“阿临!你叫舅母担心死了!” 时临:“舅母你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你瞧你粉都哭掉了。” 宋夫人闻言又好气又想笑,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孩子,还这么不会说话!” 看他们的互动,温晚觉得温馨,心底又起了浅浅的羡慕。 从来没人这样对她。 她一垂眸,时临就注意到了,他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舅母你是不是欺负晚晚了?” 宋夫人:??!! 温晚赶紧抬头,急急的摆手:“没有没有,舅母待我很好!” 时临看她一眼,薄唇勾着笑,“好也哭,不好也哭,你是哭精转世吗?嗯,哭包?” 哭精转世是什么鬼? 宋夫人觉得在说话这方面,时临是无药可救了。 温晚闻言耳尖偷偷红了,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藏藏,声嘟囔:“我只是眼皮子浅” 她也不想哭的,控制不住。 时临也不戳穿了,把她往怀里带带,一双黑瞳蕴着欢喜的光。 宋夫人:“哟~” 铁树开花,她外甥也会心疼人了? 时临看她一眼,“舅母你刚刚在和晚晚说什么呢。” 晚晚,叫这么亲切,宋夫人调笑的看了温晚一样,就见姑娘的面颊更红了。 她这才笑着说:“就聊了些晚晚娘家的事,她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人家。” 时临无奈,这事还用多说吗? 宋夫人安了心,朝温晚招招手,“来,舅母跟你说几句话。” 宋夫人急急躁躁的来,欢欢喜喜的走,末了还叫时临送她出门。 时临:“啊?就这几步还送?” 以前不是不让送的吗。 宋夫人的眼都快挤抽筋了,终于把时临给叫动了,二人到了门口。 时临一脸关切:“舅母,我待会就叫个太医去给您瞧瞧。” 宋夫人懵了,“啊?叫太医干吗?” “你不是有眼疾?抽成那样舅舅都没发现?” 不该啊。 看着时临那认真的迷茫,宋夫人登时捂住心口,她现在不要这个外甥还来得及吗? 她深吸口气,努力压着要抽他的欲望:“你觉得晚晚怎么样?” 时临立刻点头:“挺好!” “你俩合得来,舅母就放心了。” 想起温晚的身世,宋夫人就觉得可惜,“她是个可怜孩子,命苦,性子也软了些,人倒还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等着 “虽说成亲不是你本愿,但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好好待人家。” 时临无奈的瞅她,“你说了两遍了。” 他看上去有那么不靠谱?就这一身肌肉,也该足够让人安心呀。 宋夫人彻底放弃他了,一甩袖子,“走了!” 时临哦了一声,站在台阶上,目送她进了马车,“过两天我带晚晚去看舅舅。” 这倒还是人话,宋夫人刚要夸他,就听见他那认真的劝告。 “舅母,记得看眼疾。” 宋夫人唰的放下掀到一半的车帘,“走走走!” 再留下去她非得气死! 等马车跑没影了,时临才眯着眼进了将军府,他边走边说:“去查查夫人的过往。” 他身边空无一人,也无人应声,唯有细微的风带动了树叶,簌簌作响。 时临仿若未查,大步回了房。 温晚还在同那些拜贴较劲,漂亮的柳叶眉都皱了起来,眉心鼓起包。 时临低啧了一声,过去抬指按在她的眉心。 “将军?”温晚抬眼不解的看他,纤长的睫羽扑闪着,柔软又乖巧。 时临:“别皱眉,难看。” 到底也在乎自己在时临心中的形象,温晚应了一声,松开。 时临这才收手,坐在她跟前,长腿慵懒的抻开。 温晚看他一眼,抿唇,“将军怎么也皱眉了。” 时临目光抱歉:“我弄疼你你就说,别忍着。” “没有啊。”温晚不解。 时临拉她起来,带到镜子前:“你看,红了。” 她眉心,时临按过的地方,一点红印。 温晚觉得还挺好看的,梨涡顿现,“是我的皮肤太敏感了,不疼。” 时临却看着不大开心。 温晚想了想,“将军,我能不能去舅母那呆两天?” 时临:“不行!” 下意识的回复,声音又大,听起来又急又凶。 说完时临也觉得态度不对,清清嗓子,放柔了声音:“怎么想去舅母家?” “想跟舅母学学怎么掌家。” 时临皱眉:“你不是不喜欢?” 温晚:“可总归要面对的。” 赵管家都六十了,她期望他长命百岁,可总不能去让个百岁老人替她操心府里的事。 她总归也要迈出这一步。 况且宋夫人愿意教她,她自然也是愿学的。 时临却摇摇头,“不行。” 他继续:“你不喜欢的事,也不用难为自己。” “我娶你回来是做我无忧无虑的夫人,不是做操心的管家。” 温晚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想逗他,“才不是,将军娶我是冲喜呢!” “嘿!你这姑娘!” 时临气笑了,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腿上。 刚刚还得意的笑嘻嘻的姑娘这下可不敢动了,身体僵硬,只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心又害羞的看他。 时临得意了,虎牙闪着光,野性十足。 “再胡说?” 温晚这两天胆子被他练大了不少,这时候还敢鼓着个包子脸,“本来就是嘛” 时临瞪了瞪眼,忍不住伸手揪揪她白嫩嫩的脸蛋,“姑娘这么有意见呢。” 温晚装傻的笑。 那么荒唐又简单的成亲,她心里肯定是介意的,不过意见嘛,早随着这几日与他的相处不翼而飞。 温晚不仅不介意嫁给他,甚至心底还欢喜嫁给他。 时临:“行,那你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天生一对 温晚还以为这只是个插曲,谁只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连翘从床上挖起来了。 “这么早,干吗呀。” 温晚不满的嘟囔着就要躺回去,却被连翘给一把拉住。 “不早了,姐你该梳妆了,要不赶不上时辰!” 温晚打着呵欠,努力的睁眼,“时辰?什么时辰?” “成亲的时辰。” 温晚在脑子里把这句话重复一遍,立刻惊醒了,“我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难道过往的几日只是她的黄粱一梦,醒来她还是尚书府的三姐,而不是时临的夫人?! 温晚的心顿时像被人攥成一团,又酸又疼。 连翘看她脸色发白,忙道:“夫人您怎么了?” 一会姐一会夫人,温晚攥着被子,“到底怎么回事?” 连翘可不会瞒她,眉梢带着笑,“少爷说,夫人心里不高兴,给您重新补一场婚事。” 她忍不住感慨:“夫人,少爷是真疼您!” 温晚这才好受些,她无奈的笑:“哪有补办的。” 也就时临能想到这一出。 嘴上似怨,心里却像是涂了整罐的蜜,说不完的甜。 动作也不磨蹭了,不用连翘催就从床上下来,洗漱过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这时,金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施礼笑道:“见过三姐。” “嬷嬷?您怎么也来了!” 温晚惊喜的上前扶起她。 这是她成亲时,宫里派来替她梳妆的嬷嬷,听说平日里都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着的,也亏的皇上重视时临,才让温晚见到了金嬷嬷。 可这次不过就是二人的闺房之趣,时临竟又将她老人家请来了。 可真是 金嬷嬷看着她绯红的脸,慈祥的笑:“原先还替姐委屈,现在看来,姐和少爷倒是天生一对。” 金嬷嬷对她印象本就好,不仅因为她美丽乖巧,还因为她合眼缘,看着她就像看到太后年轻时尚在闺房中的几分风韵。 如今见她又深的时临的喜爱,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出嫁从夫,还有什么比丈夫疼爱更重要的呢? 温晚也跟着笑:“倒让嬷嬷又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金嬷嬷拍拍她的手,“可别这么说,你们这样,太后她老人家也是高兴的。临来太后还说呢,叫你得空了进宫一趟。” 温晚只当是客套,乖巧应了,顺着嬷嬷的力道坐回椅子上。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金嬷嬷本就手巧,不一会便给温晚打扮好了。 连翘适时递上喜服。 “这” 温晚被上面一颗颗明亮的珍珠闪了下眼,她嘴微张,“这不是上次那件?” 连翘忙不迭点头,献宝似的递过来,“不是!少爷说上次那件太丑,于是从琳琅坊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这件。” 的确是大价钱,光这些珍珠她都看的肉疼。 于是等她穿上昂贵的喜服,盖上红巾,被金嬷嬷搀扶到喜堂时,温晚都在想,时临不会把家里的银子花光了吧 同样身穿大红喜服的时临,看着被那霞帔衬得越发玲珑婀娜的温晚一步步朝他走来,竟莫名的有些紧张,手心都被汗打湿了。 他等不及,大步流星的过去,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又原路返回喜堂。 本就是个闹着玩的仪式,在场的人见状也没阻拦,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两口。 没听见姑娘害怕的叫,时临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温晚嗓音糯糯:“将军,这喜服这么贵,那家里还有多少钱?” 时临逗她:“没了,都花光了,怎么办?晚晚不能掌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哪个更甜? 如果温晚知晓这话对时临影响这么大,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说的。 等时临放肆完,温晚的唇瓣已然红肿。 他眼角眉梢都是春风般的快活,抵着温晚的额头感叹:“身上是香的,嘴里是甜的,晚晚是妖精变得吗?” 他是快乐了,清醒过来的温晚她看着镜子里面若桃花的自己都快哭了,“这还怎么见人呀!” 时临坐在床上,长腿伸开,手臂往后撑着,像餍足的豹子优雅又有力量,他心情极好,尾音都是上翘的。 “那就不见了。” 温晚回头,自以为凶巴巴的瞪他一眼:“都怪将军!” 直男时临永不背锅:“明明是你诱惑我!” 像个奶猫似的,波光水润,唇瓣红红,娇滴滴的跟他表白,只是抱着亲她一会,时临都已经很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温晚气的磨磨牙,哼的扭过头去,叫连翘打了盆凉水洗脸。 等换洗完,嘴唇看着已经没刚刚那么红了,但总归还是肿的。 温晚叹了口气,今天她非得被舅母笑话不可。 姑娘心里还憋着气,都没有叫时临,自己就出了门,时临一瞅,乐了。 猫长大胆肥了,还敢跟他生气了。 时临点点头,为夫甚是欣慰! 他立刻起身,大步迈了几下,就追上了前头的温晚,连翘见状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赶眼色的离远了些。 时临上去自然的搂住温晚的手臂,笑的虎牙都晒了太阳,“乖乖生气啦?” 乖乖 温晚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伸手推他,绷着脸问:“将军从哪学来的这种话?” “什么话?乖乖?” 他把她揽在怀里,几乎是在夹着她走,“跟军队里的男人们学的呗,他们骚c咳咳,新鲜话可多了。” “什么乖乖呀,宝贝呀,心肝呀” 时临低头看她,眼瞳认真,唇角却带着几分邪气又不桀的笑:“晚晚喜欢哪一个?” 温晚其实还都挺喜欢的,因为新鲜,也因为是从时临嘴里说出来的,叫的她心里甜滋滋的。 她张嘴:“都不喜欢!” 时临抵着舌尖啧了一声,听着有些遗憾,但决定还是尊重温晚:“好吧,那我以后不叫了。” 温晚唇角耷拉了一下。 果然,直男是不懂女孩子的口是心非,嘤,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今日来的都是熟人,他们也知道时临的性子,没指望着他来招呼,因而也不等他们,佳肴上桌,一行人就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宋妙妙却一直惦记着,朝外面探头探脑的,迟迟没看到人影,有些泄气的问:“娘,我能不能过去看看表嫂。” 她好好奇到底是什么神仙女子能降住她哥。 宋夫人忙摆手:“你安生些!去了耽误你哥的好事,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 “才不会呢,我找表嫂救我!”宋妙妙得意的晃晃脑袋。 表嫂说话柔柔的,闻起来也香香的,是她最喜欢的姑娘类型,再加上宋夫人回家描述的她的身世和长相,宋妙妙就忍不住感叹。 这么好的姑娘,咋就嫁给她表哥了呢! 她吃着菜,嘴里还嘟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太” “宋妙妙你说什么?!”时临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吓得宋妙妙筷子都没拿稳,抬头就见二人不知何时进了厅。 宋妙妙:“表表表哥?” 时临一笑,看着贵公子般丰神俊朗,唇齿间却带着股狠劲:“表表表妹,来,哥哥看看你最近功法练得怎么样。” 宋妙妙脑海瞬间蹦出三个字:我会死。 “表嫂救我!”她哀嚎一声,炸毛的鸡一样的扑腾到了温晚身后,拉着她与时临让开些距离。 宋夫人看着哈哈大笑:“总算有人教训你了,阿临快,让你妹妹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得意的语气,这欢快的笑声,让温晚险些以为宋妙妙不是她亲生的。 宋妙妙早就知道自家娘指望不上,她可怜兮兮的晃晃温晚的衣袖,“表嫂你救卧槽!表嫂你也太好看了吧!” 美色当前,宋妙妙连命都忘在了脑后。 她离得温晚本就近,如此的美颜暴击让宋妙妙脑中炸开烟花。 这是什么神仙仙女下凡来普渡人间!瞧瞧这脸蛋瞧瞧这皮肤,这就是仙女本仙,完全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她暗自嗯了一声,越发赞同自己刚刚的‘鲜花和牛粪’。 时临看她更碍眼了,“宋妙妙,出来!” “表嫂~”宋妙妙抱住温晚的腰不放,所有撒娇的功底都使出来了。 时临快气炸了,大步过来揪她,却被温晚给拦住了。 她明眸潋滟,唇角含笑,带着几分看他吃瘪的欢快和得意:“都说了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时临也委屈了,“明明她先招惹我!” 说他是牛粪,那宋妙妙作为他的表亲,不是牛粪也是鸡粪羊粪! 温晚点点头,又跟宋妙妙聊:“表妹,将军很好的,你也不要这样说他,他会伤心的。” 她歪头,乖巧柔软的笑问:“好吗?” 宋妙妙:我陷入了爱河。 在场的就三人年纪,其他的都是长辈,个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打闹,看着温晚轻易的抚平了二人的战火硝烟,交换了个眼神,笑意更深。 时临把她抢回来搂在怀里,心里才好受点。 他理理心神,给温晚挨个介绍。 来的人不多,除了时老爷子c宫里的金嬷嬷和宋家的母女,还有时临的外祖母和几个时临的生死之交。 她见了人,暗自把他们的长相记在心底,柔柔的跟他们行礼问好。 宋老妇人也是个温柔的,她看着温晚,就觉得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只可惜她不像温晚这样幸运,能得到丈夫的疼爱。 她眼角慈爱未变,朝温晚招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祖母看看你。” 温晚依言照做,眼已经昏花了的宋老妇人这才看清她的模样,也忍不住感慨:“也不怪妙妙失礼,我这个外孙媳妇,真跟仙女似的。” 她不是现下大乾流行审美中的那种柔弱,准确的说她不属于任何一种风格,只属于两个字——漂亮。 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妩媚也不低俗,无论是放在什么审美里,都会承认她的美丽。 这下宋老妇人可明白为何贵女圈中从没听过温晚的名号,以温大夫人的性子,能让庶女的风头超过她的女儿才怪。 温晚适时害羞一笑,宋老夫人见状愣了一下,转而笑开:“我怎么瞧着晚晚这么像一个人呢。” 金嬷嬷闻言也忍不住接话:“是了,先前老奴也这样觉得,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今天这日子可不是追究的时候,二人笑了笑,就将话题又扯开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 临走,宋妙妙还有些舍不得这个温柔的表嫂,她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表嫂,我以后常来找你玩行不行?” “当然可以!”温晚也很喜欢这个率性洒脱的姑娘,立刻点头答应。 宋妙妙这才高兴了,得意的给了时临一个眼神,蹦跳着走了。 趁着温晚送金嬷嬷的功夫,时临开口:“把书房里的玄月剑法给宋妙妙送去。” 空中飘来一个声响:“可宋姐的功力还不足以看懂它。” 时临翘唇一笑,“要的就是她看不懂。” 省的她整日乱跑,还来打扰他和晚晚过日子。 入夜。 被折腾了一天的温晚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挣扎的洗漱之后,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时临洗完澡过来,温晚已经睡着了。 她被子都没盖,一团的趴在床上,三千青丝铺了满背,愈发衬得她巧。 时临站在床边,擦着头发看了一会,这才将毛巾一扔,伸手把她翻了个个。 他总是掌握不好轻重,温晚就被他弄醒了。 “我要睡觉。”她娇气的嘟囔。 时临:“没不让你睡,把被子盖上。” 温晚这才老实了,手攥着被角满足的蹭蹭,又睡了过去。 时临却很清醒,他向来精力旺盛,今日又偷了香,如今还有些兴奋。 他盯着那白嫩嫩的脸看了一会,忍不住凑过去摸摸她的额角,亲亲她的唇瓣。 但还不够。 时临想了想,忍住心底的罪恶感把温晚叫醒了。 温晚泪花都冒出来了,糯糯的控诉:“将军别闹。” 时临吞了下口水,“不是,晚晚我有话要告诉你。” 温晚闻言,的打了个呵欠。 时临:“晚晚,将军也喜欢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个闷雷似的把温晚给炸醒了。 时临对她这么好,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心底总觉得他这么强大又骄傲的人,是不会将这种情爱挂在口头上。 不像她,想到了也就说了。在感情上主动不软弱,大概是她唯一的优点。 时临看着她的表情,“晚晚高兴吗?” 温晚含泪点头:“好高兴!!” 比今日跟他拜堂都要高兴个千倍百倍! 时临满意了,伸手把她搂过来,嘟囔一句:“那我可以亲了。” 然后他真的就俯身亲了上去,大口的舔舐吮吸,亲的温晚头脑发昏,身子也跟着绵软。 她还在努力的思考时临那话的意思,可是怎么也想不通。 在直男时临看来,睡着的姑娘不如醒着亲起来更有感觉,不会娇娇的□□,也不会揪着他的衣领口喘息,可是温晚已经睡了,怎么办? 那就找个借口叫醒她吧!下午的表白他是不是还没回应? 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坏心眼的用虎牙磨着姑娘软乎乎的唇瓣,听着她娇滴滴的吟,时临也难得的走了神。 他在想,蜂蜜和他的宝贝晚晚到底哪个更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诰命夫人 慈宁宫,祠堂。 屋内香气缭绕,太后蓝氏穿着简单的的跪在蒲团上,她眉目祥和,生了皱纹的手静静的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金嬷嬷从外面推门进来,恭敬又亲近的唤了声太后。 太后纹丝不动:“回来了。” “是。” 待念完最后一段,金嬷嬷才赶忙低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托太后的福,时将军瞧着很喜欢这新娘子,今日也并非给她难堪,而是真心要给她补上一个成亲礼。” 太后闻言笑了:“难道病了一场,时临这子还转性了?” “谁说不是呢。”金嬷嬷搀扶她坐下,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少夫人走的慢了些,将军就等不及了,硬是跑过去把人家抱了过来!” 她用手帕捂着嘴笑:“等俩人再从洞房里出来,少夫人的嘴哟” 点到即止,金嬷嬷清咳一声笑道:“太后大可放心了,这桩婚事,时家看来是满意的很。” 太后抿了口茶,保养姣好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笑:“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起先根据生辰八字,定的明明是大乾知名的才女温若,谁成想最后竟稀里糊涂的成了像从来没存在过的温晚,而温若也从温家的三姐成了四姐,说是温夫人不愿比花姨娘低一头,把她的生辰报早了。 实在荒唐。 到底是真是假,太后心中也有数,她和皇帝本来要给时家撑腰,谁成想时老爷子就这么同意了。 时家自己愿吃这个哑巴亏,他们也不好再说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把这事放下了。 太后想起傅谨言来用午膳时的吐槽,说时临跟抽了疯似的要给温晚要个诰命夫人。 金嬷嬷看着太后垂眸的模样,突然灵光一现,“倒还有件稀罕事,今日奴婢和宋老夫人都瞧着少夫人格外眼熟,先前还有些想不起来,如今见到太后,倒觉得少夫人有几分太后的□□!” 只是一二分的相似,若非金嬷嬷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也是看不怎么出来的。 可是 金嬷嬷心中嘀咕一声,那这股强烈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呢? “哀家都人老珠黄了,哪里比的上姑娘。” 不知她所想,太后自嘲一声,权当是金嬷嬷逗她欢心,转开话题:“哀家记得,还有一套羊脂玉飞云头面?” 金嬷嬷点头:“是了,那还是太后初进宫时,先皇赏您的。” 呵,先皇。 太后嗤笑一声:“虽然送的人卑鄙,但总归是些个好东西,你把这个给五子送去,让他连同诰命夫人的赏赐,一并给将军夫人送去。” 金嬷嬷对太后的这副态度全然不惊,顺从点头:“是,太后。” 翌日。 温晚打着呵欠起来,床上已经没了时临的身影,连他躺过的地方都变得冰凉。 她眨眨眼,唤了一声:“连翘?” 在门外守着的连翘立刻欢喜的应了一声,推门进来:“夫人醒了。” 她问:“将军呢?” 连翘调笑的朝她挤眼:“将军去晨练了,临走时还吩咐下人们不要叫夫人,让您睡个够!” 她走过来服侍温晚穿衣,甜滋滋的说:“将军对夫人可真好!” 连翘心想,总算有人慧眼识珠,见识到她家姐的好了,性子温柔,长的好看,这样仙女般的人物就该被捧着宠着。 单身狗连翘忍不住设想她如果有这样娇软可人的女儿,那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尚书大人和花姨娘怎么想的,对姐不闻不问,好似没这么个闺女! 跟她说话,温晚没了顾忌,“现在不觉得乔铮好了?” “夫人!” 连翘不依了,佯装生气的嘟起嘴:“我那还不是担心您!” 她那时候哪知道将军能这么快能醒,外面都穿着他成了活死人,命不久矣,他死了没事,别白白蹉跎了姐这么个美人的大好年华。 连翘没撑住太久,又自顾自笑开:“不过还是姐更有远见,一眼看出将军比表少爷要好!” 温晚笑了笑,没搭话。 她的那副心思,如今可不能再拿出来了,不然叫时临知道了,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等温晚打扮好,满头大汗的时临也进来了,温晚分明的看到他头上都冒了热气。 她起身递了块帕子,“将军起的好早。” 时临接过来,却舍不得用,这帕子随她主人,又香又软,再被他弄臭了。 于是他趁着温晚转身端茶的功夫塞进了未被汗湿透的外衣,随便用袖子擦了一把。 “睡了一个月,睡不着了。” 时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的通报声。 “少爷!少夫人!五公公来了!” 正厅内。 五子坐着喝茶,时老爷子一大早就跟老友钓鱼去了,如今家里只有时家夫妻。 温晚还没进厅,就先见到了那院里的个大木箱子。 温晚心里大致有数了,这八成是送赏赐给时临,毕竟他这次刚打退了图尔,回来的路上就昏迷不醒。 见到二人,五公公立刻挂了笑迎过来,“见过将军c见过夫人。” 时临懒洋洋的嗯了声,温晚笑着点头:“公公不必多礼。” 五子起身,笑盈盈的喊:“杂家今日是奉旨前来,将军c夫人,请接旨。” 温晚闻言,就要带着一干下人们跪下,腿刚弯到一半,就被时临给提溜起来。 他扫了五子一样,语气轻飘飘:“你他妈赶紧的,等老子媳妇给你下跪呢?” 温晚和连翘当即眼睛瞪的浑圆,将军府本来的下人们却是一脸的稀松平常。 对于魔王,你得平常心才不会被他三天两头的疯狂行为吓死。 不夸张的说,时家的奴才们个个有颗好心脏! 五子委屈兮兮,这少夫人就算跪,跪的也是圣旨,可不是他。 他理理情绪,决定像以往一样当睁眼瞎,打开圣旨,开念! 温晚从来不知道,圣旨能站着接,也从来不知道,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能拿到温大夫人做梦都想拥有的诰命之位。 轻松的像做梦! 她扭头,漂亮的桃花眼眨巴两下,无辜又迷茫,“将军” 她这副模样让时临想起了昨夜温晚被亲的脸蛋红红,又困又懵的迷糊样。 他放开她的时候,姑娘喘息着,眸子里水光迷蒙,带着软乎乎的哭腔问:“将军,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 时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现在不是梦,昨晚也不是梦,晚晚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五子瞅着时临这见了鬼的温柔样,撇撇嘴,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好歹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给他个面子。 他堆了笑,“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一时间,下人们不约而同的恭喜声几乎响彻了将军府。 呆滞的温晚终于有了表情,她翘着红唇,看向时临,轻柔的一声:“将军。” 时临以为她要感谢自己,于是大方摆手:“夫妻间不用言谢!” 谁成想温晚抿了下唇,染笑的脸严肃,语气认真又痛心:“骂人不好!” 时临:“” 晚晚你还是谢我吧。 夫妻间客气点也没什么不好,真的。 温晚成了诰命夫人的事像插翅一样传遍了永安城,温大夫人听到时,手中茶盏都没端稳,衣裙顿时湿了一片。 刚沏的茶水,灼热滚烫,温大夫人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抓着把手不可思议的问:“你说谁?!” 传话的下人被她这狰狞的面貌吓得哆嗦一下,吞着口水回:“是温四,哦不,是三姐!” 温大夫人的表情更难看了。 下人面上讨好笑笑,心底也禁不住嘟囔,这也不怪他说错了,好好的三姐温若,如今倒成了四姐,而本来的四姐呢? 飞上枝头做凤凰,一个的庶女,竟然成了将军的正妻,才嫁过去几日就成了诰命夫人! 他心的抬头看了眼温大夫人铁青的脸色,赶紧做贼似的低了下去,心道也难怪大夫人的脸色这样难看,被自己一贯看不起的辈骑在了头上,这搁谁,谁受得了? “娘!” 一个清甜的女声传来,接着就见身穿月牙色裙摆绣粉色桃花罗裙,外罩乳白色轻纱的温若浅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情况,她愣了愣,快步走过去,依赖又关切的问:“谁惹娘生气了?女儿替您教训他!” 温若就是温大夫人的骄傲,一看见嫡亲的女儿,温大夫人的怒气就消了三分,大约怕破坏自己的形象,强压着的怒朝她笑:“若若来了,可是画作完了?” 作为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是必须的,若非要挑出个温若最擅长的,那便是画了。 温若过去和温大夫人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搂着她的胳膊撒娇:“哪有这么快呀,要送给太后她老人家的寿礼,女儿可得慢慢画才行。” 温大夫人也知道这个理,爱怜的摸摸女儿娇嫩的手,“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两月,不急,你别累坏了身子。” “放心吧娘,女儿省的。” 温若这才看向匍匐在地的奴才,扭头问:“娘,刚刚出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么生气?” 印象中,上次见到自家娘亲这副模样,还是之前花姨娘查出又怀有身孕的时候。 她一提,温大夫人就有些维持不住表情,黑瞳满是怨毒:“还不是温晚那个贱人!她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数,如今竟成了诰命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大红 “什么?!” 温若一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指甲掐进了大夫人的手臂中,“这怎么可能?” 她温晚一个新嫁妇,何德何能成为诰命夫人?那以后,岂不是连自家娘亲见了她都要行礼问好? 温大夫人吃痛的缩了下手,但也没有怪温若,继续说:“我就知道,这温晚看似与世无争,实际心眼跟她那个娘一样多!” 温若对此不置可否,但心底里也是看不起这对母女俩的。 不说旁的,单是这花姨娘是从青楼出身,哪怕是清白的被自家爹赎回来的,在温若眼底,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至于温晚,讨厌的理由就更加的直白。 尚书嫡女温若,其才情大乾人人皆知,让众人都忘记了她那清秀的长相,对此趋之若鹜,及笄以来,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可哪有不在意相貌的女子? 即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温若,也想像温晚一样,生的副仙姿佚貌。 面上,温若却是很快的掌控好情绪,帮温大夫人顺着背,唇角勾着笑:“娘何必为了她生气,成了诰命夫人又如何?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叫您一声母亲。” 是,话是这样说,可温大夫人心里这个气却消散不了。 这时,又听见了下人的通传声,说将军府来信,明天三姐和时将军回门! 温若下意识的扭头,果然看到自家娘亲脸都绿了。 将军府。 一听说要回门,温晚的兴致就提不起来,神色厌厌,连绣花都专注不起来,一不留神就把手指刺破了,渗出了一点殷红。 时临进来时,就见姑娘对着冒血的指尖幽幽一声叹,漂亮的眉眼耷拉着也不知想些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蹲在温晚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指尖。 “将军!” 湿热的触感让温晚瞬间回神,她惊呼出声,耳尖渐渐泛红。 时临舔干净她指尖的血滴,仰着头问:“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温晚低着头,没说过谎话的她对这事显然很不擅长,像时临这种能把军营中的滑头们都虐的嗷嗷叫的,怎么能看不出来。 他想了想,“因为回门?” 温晚立刻摇头,大眼睛眨呀眨,像个无辜的松鼠,鼓着包子脸试图说服时临:“我可是诰命夫人,怎么会怕回门呢!” 时临眯眼,拖长尾音:“哦~” 姑娘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顿时泄了气。 时临忍不住笑,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将军在呢,怕什么。” 怕什么? 说实在的,温晚也不知道,她就是不想回去,哪怕她现在称得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想回那个地方。 温家的荣华富贵跟她没有关系,她温晚的此后余生跟温家也没有关系。 温晚试图挣扎:“就不能不回去吗?” “不能。” 回答的要多坚定有多坚定,温晚只得死心了。 翌日一大早,温晚就被连翘给叫了起来,时临已经去晨练,房中只余主仆二人。 温晚揉着眼起身,发现时间还早,就要仰回去,却被连翘一把拉住。 “夫人,一会就要回门了,您快起来吧!” 温晚抓着被子呜嘤:“还早!” “不早了!您还得沐浴,还得梳妆打扮,出嫁后第一次回去,您的艳压群芳才是!” 艳压群芳? 温晚扯扯嘴角,她还真没这个兴致,不然那些姐姐妹妹不定又说什么酸话。 好在现在她嫁出来了,在将军府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她都想象不到以往在温家是怎么过的。 连翘看的心急死了,她家姐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淡然,对谁斗不争不抢,导致她曾一度以为温晚的梦想是剃度出家。 这哪能行! 她眼珠子一转,松手:“算了,夫人继续睡吧,反正府里那些未嫁的姑娘们也不如姐生的好看,想必打不打扮,将军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的。” 于是刚躺下的温晚蹭的坐起来。 “扶我起来。” “姐?”连翘心里喜滋滋,却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逗她。 温晚眉眼柔和,目光却难得一见的坚定。 “我要艳压群芳!” 时临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桌前那个瓷娃娃般漂亮的温晚。 肌肤玉白似有光,樱桃般的红唇微抿着,脸颊粉扑扑的像是刚好的水蜜桃,在阳光下散发出毛茸茸的光,那双本就明媚潋滟的桃花眸如今更是漂亮的不像话。 她穿着藕粉色的裙衫端坐在椅子上,梨涡浅浅,有些羞稔又有些期待的看向他。 “将军。”温晚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声,实不相瞒,她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美的过分。 时临在门口站了两息,才张嘴,表情严肃,气沉丹田的叫了声:“卧槽!”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仙女?!被他时临给撞上了?? 温晚:“” 时临大步过来掐掐她似乎能出水的脸蛋:“你这姑娘到底是仙女还是精怪变得??” 温晚哭笑不得:“将军,我是人。” “确定?” 时临蹲下仰头,浓密的长睫扑扇两下,认真又狐疑的问:“你确定没有个王母娘娘来抓你回去?” 他还是觉得温晚是仙女下凡,这通身的气质干净的像婴孩又似美玉,也只有‘仙女’这个称谓当得。 温晚笑着反问:“没有王母,不过将军为何不觉得我是精怪变得?” 时临不好意思拿心里话夸她,显得自己很没见识似的,于是眼珠子一转,翘着唇角坏笑的回:“因为精怪吸阳气才能维持美貌。” 吸阳气? 温晚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追问,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脸颊顿时更红了。 “将军!”她又羞又恼的嗔他一眼。 时临嘿嘿一笑,然后起身:“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 温晚当然不能说出心里话,而是反问:“不好看吗?” 时临低低的啧了一声。 不是不好看,是太他妈好看,这么好看哪能把她带出去给别人看啊! “好看,晚晚像仙女似的。”时临发自肺腑的夸完,然后又问:“你觉得呢?” 得了夸奖,温晚自然开心的不得了,漂亮的眉眼弯成了月芽,“我也觉得好看!” 这副欢喜的模样,让时临只得默默吞下了让她换身打扮的想法。 罢了罢了,爱美是姑娘的天性,人家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他不能因为的妒嫉心就剥夺了人家对美丽的追求。 时临:“你开心就好。” 不用管我的死活,嘤。 早膳。 时临一头雾水的看着不动筷子的温晚:“怎么不吃?” “不饿。”温晚看着热气腾腾的八宝粥,默默的吞了下口水。 “放咳咳!” 一句‘放屁’差点飞出来,好在时临及时刹住车,给自己生生呛了一口,咳嗽着瞪了温晚一眼:“孩子不许撒谎!” 温晚无奈:“我已经十五了!” 时临得意的勾唇:“我比你大五岁呢,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不行?” 行行行,你大你说了算。 温晚嘟囔一声:“将军自己吃,我不饿!” 今日这身衣服极其贴身,待会若吃饱了有肚子,那还得了? 温晚别看眼不看桌子上的美食,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不吃,绝对不吃! 时临放下筷子:“那我也不吃了。” “不行!”温晚鼓起包子脸,“将军晨练那么久,不吃早膳对身体不好。” “知道你还不吃?” 时临伸手戳歪她的脑袋,“别的都能惯着你,吃饭这事不行。” 她这柔弱的身板,再不吃饭,那不得一阵风就吹天上去了,到时候不用王母来,他就先找不到自己的仙女了。 没有人能犟的过时临,温晚只好痛并快乐的喝了半碗粥,好在流食不怎么撑胃,温晚的心这才又安定下了。 二人出门的时候,时老爷子还特地把时临叫到了一边。 “温家好歹也是咱们的亲家,你到时候也给他们点面子。” 文武两方向来看彼此不对头,尤其是时临这个暴脾气,朝堂上的文官几乎都得罪遍了。 时临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正劝着的时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他们如果让晚晚下不来台,你就别管他们那些个文邹邹的玩意,揍就对了!” 时家的主母是旁人能随便欺负的? 时临这才露了个笑,“爷爷英明!” 时老爷子满意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滚吧!” 然后他又一脸慈爱的朝温晚挥挥手,轻轻柔柔的喊:“晚晚早点回来~” 时临:“” 两口出了将军府,软轿和马匹已经都备好了。 距离上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马,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温晚看到时临那飒爽的枣红色汗血宝马忍不住张嘴哇了一声。 “将军,它叫什么名字呀?” 时临爱怜的抚摸着宝马的毛发,声如洪钟:“大红!” 他回头,黑瞳亮晶晶:“我起的!” 这语气要多骄傲有多骄傲,仿佛他起的是什么绝世好名字,而不是俗不啦叽的跟狗蛋差不多的名字。 要不怎么说是亲密的主仆呢,大红听见自己的名字,也骄傲的昂起了头,乌溜溜的眼珠低垂的看温晚,仿佛在等她的夸奖。 人是个好人,马也是个有灵性的好马,就是这个名字 温晚竖起大拇指,眼也不眨的赞叹:“真是好名字!非常贴切!” 一旁的连翘闻言:“” 姐你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出格 时临很开心,他心道果然只有晚晚最懂他! 不像傅谨言那个不懂欣赏的,竟还有脸反问他怎么不起个狗蛋? 嘈!那脏不拉机的狗蛋和大红能一样吗! 真当他时临没审美呢? 大红听了也很开心,非常灵性的低头蹭了蹭温晚的脸颊,温晚当即就笑弯了眼。 时临见状干脆道:“要不你跟我骑马吧。” “啊?这不太好吧。”温晚眼底的亮光迅速褪去,绞着手指说:“永安城的贵女回门可从没有骑马回去的。” 虽然她也很想,但是历来的规矩在那,她一个都出嫁的女子哪能这般的招摇和抛头露面。 时临哪听不出她的不情愿,干脆的伸手直接把她抱上马,在温晚惊讶的可爱样中开口:“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她们不能做的,不代表你也不能做。” 他一踮脚,利落的翻身上马,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根:“记得吗?我娶你回来是当媳妇,不是当永安城那些千篇一律的主母和贵女。” “做你自己,晚晚,规矩都是个屁。” 永安城说大不大,说也不,出来走一圈也不定能碰上几个熟人,但毋庸置疑的是,路上的人,却都认识时临。 他们还未从见到苏醒后的将军的喜悦中缓过劲来,就被他怀里搂着的姑娘给惊艳的失了智。 在目睹了前后七八个男人只顾得看温晚碰了人c撞了摊之后,时临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温晚哪能没察觉到后边人的怒气,手放在他的大手上,轻声说:“将军,我回轿子里去吧。” 时临反手握住她,“不用,喜欢就坐着。” 温晚想了想,跟连翘要了个面纱带上,她自以为遮住脸就能好些,却不成想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和神秘更能引来男子的趋之若鹜。 醉仙阁二楼。 新科状元宋祁喝着酒就瞥到了窗外这副“郎情妾意”的美景,他唤了一声坐在对面的苏铮。 “铮弟你瞧,那不是时将军。” 苏铮闻声望去,视线从时临的身上滑到了他怀中的人,此时微风正好吹起了温晚的面纱一角,露出了那巧的下巴和饱满的红唇,不过一瞬,面纱重新落下,苏铮的呼吸却重了起来。 宋祁显然也看到这一幕,他咂着嘴,羡慕的说:“这难道就是时将军的新婚夫人?怪不得连将军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一双红唇就引得他心间躁动,面纱之下该是什么样的风华,宋祁想都不敢想,生怕起了私心被时临一掌拍死。 只是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调笑:“我记得时将军的夫人是温家的姐?铮弟,不地道了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温家有那个姐这么漂亮。” 他不知道,苏铮却是再知道不过c 心不在焉的笑笑,他仰头喝了口酒起身:“祁哥我先走了。” “这就走?”宋祁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疾奔出去,疑惑的挠挠脑袋。 这才刚来,什么事能让苏铮急成这样。 那边的两口这就要到温家门口,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的惊叫声,接着就见一匹受惊的马拖着马车在街道里横冲直撞,路边的摊顿时被撞得七零八碎。 马夫一边大叫着让人闪开,一边脸色惨白的试图控制住发狂的马匹。 眼见着就要撞上大红,时临纹丝不动,眼睛也没眨一下,反而伸手捂住温晚的双眼,右手打了个手势。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干脆利落的将那匹马斩杀于刃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将周围未来得及躲开的人都染了个血红。 时临紧张的看了眼温晚的衣服,发现还是柔软的藕粉色后才松了口气。 姑娘这么爱美,弄脏了还得哭。 马夫这才松了口气,好歹是丞相家出来的人,他自然知道该谢谁,立刻给时临行了个大礼:“多谢将军!” 司暮云在丫鬟的服侍下从马车上踉跄的跌落下来,这一番的惊吓撞击,她那梳好的发髻都凌乱不堪,脸也是一片煞白。 马夫赶紧上前告罪问候,并表明是时临救了他们。 司暮云闻言立刻有了精神,抬眼看着在枣红色大马上越发如天神一般的时临,美眸含泪的道谢:“多谢将军救了暮云。” 温晚噫了一声,想看看这是哪家的姑娘声音这样好听。 然而温晚扒拉了半天也没弄开时临的手,气鼓鼓的噘起嘴。 时临爱惨了她这种委屈包的模样,又怕她哭,低低的解释:“到处都是血,看了你会睡不着的。” 温晚这才老实了。 时临勾勾唇,也不看底下楚楚可怜的司暮云,一搭缰绳,大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踏步向前。 “将军!”司暮云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带着缠绵的凄凄切切。 温晚心思敏感,自然听出了不对劲,鼻子一皱。 时临还以为她不喜欢自己这样不搭理人的桀骜样,想了想拉住缰绳,扭头。 他看着司暮云面无表情,“不用谢我,杀马的不是我,而且我只是怕那疯马伤了我夫人。” 言外之意,不必太过戏精。 周围刚缓过劲来的吃瓜群众就被他生生秀了一脸,顿时酸成柠檬精。 不过再一瞧他怀里夫人的模样,嗯他们要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也得这样宠着。 温晚听了心里又甜又暖,大庭广众下又不能做什么,就把缩回的手又悄悄的伸过去,任由时临的大手握紧。 知道她高兴了,时临也觉得任务完成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姐” 丫鬟秋梦心的看她一眼,被司暮云甩手一巴掌,“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 秋梦捂着脸泪眼汪汪,又被司暮云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愣在这干什么?扶我起来!” “是” 过了那条杂乱的街道,时临才放开手,温晚眨眨眼,好奇的问:“刚刚的是谁呀?” “不认识。” 温晚啊了一声:“可是她明明认识将军呀。” 能在时临面前这么大胆放肆的,定然是大乾数一数二的贵女才是。 时临闻言勾了下她的鼻子,好笑的说:“认识我的人多了,难道我还要都记住?” 早朝上的大臣们他还没记清,一些个矫揉造作的姑娘,他又哪里能记得。 这倒也是,温晚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再提这个事。 温家的牌匾近在眼前,原本心情美好的姑娘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时临轻拍下她的背,“我在呢。” 今日该怕的不是她,而是温家的人才是! 已经有下人在门口候着了,一瞧见时临,立刻叫人通知了府里的主子们。 温家人出来时,时临正好把温晚抱下来,还十分贴心的帮她把皱上来的裙摆给拉平了。 先不说别的,单是这个动作就让温家的老们变了眼神。 一个身份高贵的男子,甘愿为你俯身做这些下人干的事,还一副平常又甘之如饴的模样。 温家姐们:我酸了。 温大人看着很高兴,他觉得时临这样是很珍重他们温家的姑娘,也算是给他面子。 至于温大夫人,掐的自己掌心都红红一片。 他捋着胡子笑呵呵:“贤婿c晚晚,回来了。” 他语气里的这股子亲昵让温晚垂下睫羽,轻柔的喊了声父亲。 时临对这个并不关心自家媳妇的男人可喊不出那个字来,不冷不淡的回:“岳父。” 至于其他人,时临扫了一眼便作罢。 少年人的桀骜一眼就能看出来,若放在旁人身上,温若会觉得他粗鄙,可放在时临身上 温若羞怯的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去,她心道身为将军本该就有这般的傲气,只是这温晚站他旁边实在是碍眼极了。 温大夫人也是这么觉得。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时临,这一看就十分的后悔,瞧时临这俊朗的长相和不错的家世,该配她的女儿才是!温晚算个什么东西! 至于温晚,则将目光放在了人群后方的花姨娘身上。 记事起,她就没有得到过花姨娘的几分爱护,都是去世的乳嬷嬷和连翘陪她长大,可即便如此,血液中的亲情是废不了的,温晚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这一看,正好就对上了花颜的目光,母女二人遥遥的看着,脸上皆无表情,可温晚却分明从她的眼角看到了几分晶莹。 花颜很快就低下了头,让温晚咬了下唇。 是错觉吗? 二人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时临的眼睛,见状他伸手把温晚搂过来,用炙热的体温无声的安慰。 温若狠狠的磨了磨牙。 温大夫人扯出抹笑:“别在这干站着了,咱们进去说吧。” 一行人进了厅,见完礼,时临才知道温大人原来这么能生,五个女儿,四个儿子。 他嗤笑一声,真是个种马。 温大人难得被这么平和的对待,贱骨头上来了就想跟时临套近乎,“贤婿在笑什么?” 时临:“没什么。” 冷冰冰的语气,让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冷淡。 温大人给了温大夫人一个眼色,温大夫人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晚晚。” 温晚抬头,“母亲。” 温大夫人停了一下,她跟温晚实在没什么话好说,开口就想咒她去死,但她也无奈何的装出慈祥的笑:“这些日子晚晚在将军府过的还习惯吗?” 习惯吗?简直是美滋滋好嘛! 温晚淡笑:“习惯的。” 不温不火的像是个棉花,打一圈自己出不了气,也伤不了她。 温大夫人扯扯嘴角,不语。 五姐温柳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插话:“姐姐为何戴着面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只有她如初 这一问众人才把注意力从时临那转回到了温晚身上,尤其是温若。 她心底暗暗的想,是不是温晚把脸给毁了,这才迫不得已的戴着面纱?是不是将军并没有那么宠她,她的脸上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 虽然这种可能聊胜于无,但温若还是不死心。 她温柔的笑,“是呀,姐姐。如今回家了,就把面纱取了吧。” 这声姐姐她叫的顺畅无比,好似本该就是这样,而本来作为四姐的温晚听着却很是别扭。 她在沐家素来听话惯了,也不想在时临面前惹出事端,伸手便摘了。 那张水嫩又娇美的脸陡然出现,在场的姐们笑容顿时一僵。 这下温柳可知道为何她要带着面纱了,是让她们的脸上不至于太难看。 明明都是爹娘生养,两个眼睛一张嘴,偏生温晚就生的仙姿佚貌,瞬间击碎了她们对于自己脸蛋的所有自信。 温若垂下睫羽,遮住眼底的暗芒。 时临勾唇抿了口茶,跟他的晚晚比美,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温家不仅姑娘们盯着时临,连几个少爷都崇拜的看着他。 温家的二少乃大夫人所出,其余皆是妾室所生,如今只有三位在这。 温家老二温岭试图搭话:“以前只听说过妹夫的大名,如今见到真人更是不同凡响!妹夫不愧是咱们大乾的战神!” “是啊!”老三温广谦看了眼温晚,带着些嫌弃:“三姐姐可真是有福气!” 温晚只是笑笑,朝一旁好奇看过来的温家四轻眨水眸,家伙见状脸蛋红扑扑的埋进了秋姨娘怀里。 这般动作,时临看着只觉得她娇俏,可温岭看着,就是他这个三妹不知礼数。 他目含呵斥:“三妹!如今你的一行一动都代表将军府,应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像以往一般的幼稚!” 说着他看了眼温若,神色顿时骄傲柔和:“当多学学四妹,她可是大乾的才女呢!你当以她为表率才对!” 时临闻言不可思议:“你谁啊?” 温岭委屈了:“将军,我是温岭啊!”刚刚明明都介绍过的。 时临:“哦,我还以为你是将军府安插在这里的奸细呢。” 奸细?什么意思? 此时就见时临眸光一沉,睥睨又阴冷的问:“我将军府如何,关你屁事?” 温岭急急辩解:“将军有所不知,三妹是妾室所出,没学几天规矩,我是怕” “怕什么?” 时临右腿往左腿上一搭,靠着椅背,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到底是你媳妇还是我媳妇?” 眼前人明明笑着,却让温岭倍感压力,他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当然是将军的,只是” “只是个屁。” 时临嗤笑一声,英俊的脸上带着狠意:“教训我时临的夫人,你可真够能耐的。” 他缓缓起身,大手渐渐紧握成拳,骨节噼里啪啦的响。 时临挑唇邪笑:“活够了?” 到底最后也没有打起来,温大人赶紧和稀泥,又是骂温岭又是哄时临。 而作为话题导火线的温晚却乐的自在,安静的看着闹哄哄的场面,感受着四周袭来的各样眼神。 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两位少爷就被赶出了厅,想起儿子的委屈样,大夫人和孟姨娘都快心疼死了。 可时临那说一不二的暴脾气她们也有所耳闻,只得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心底却把所有的帐都按在了温晚头上。 真是个挑事的狐狸精! 温若面色自如,在气氛尴尬之际主动开口:“只可惜大哥哥不在,他回来若知道姐姐都嫁人了,一定会很伤心。” 温家长子,温思钰,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对她好些的温家人了。 他是已故的通房所出,自幼养在温老夫人身边,两个月前陪老夫人去了远在安州的娘家,至今未归。 想起他,温晚的笑也真实了几分:“怎会伤心?他应该开心才是。” 自己没有跟一个无趣的人蹉跎一生,这不正是他们所期望的。 温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时临,笑说:“大哥哥最疼你,如今你嫁出去了,他可不就得伤心难过。” 事实虽是这样,但温晚总听的她话里有话,还带着点暧昧的意思。 温思钰最疼她不假,这还不是因为旁的姐妹都嫌弃他的出身,惧怕大夫人的威严不敢靠近他。 温晚不是个善于言辞的,遇见这种不想多说的,笑就是了。 她笑起来像三月初开的樱花,粉嫩柔软,即叫人眼前一亮,又让人觉得人家并没有忽视你。 温若见了,扯扯唇角,似是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时临又起身。 “厅里太闷了,晚晚陪我出去走走。” 温大人恨不得他赶紧出去溜达,赶紧笑说:“好好,晚晚快去!” 温晚也巴不得,起身行礼离开。 二人一走,温大人就瞬间变了面孔,伸手就把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离他最近的温大夫人被吓了一跳:“老爷?” 温大人怒哼一声,指着大夫人:“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好不容易有个跟时临接触亲近的机会,差点就被温岭搞砸了! 近来朝堂暗流涌动,时临昏迷后,齐王咄咄逼人,在过去一月经常搞得皇帝下不来台,让他们这些大臣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比起齐王这个笑面虎,他还是愿意跟着傅谨言做事,倒不是多么忠心,只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 如今时临苏醒,齐王也肉眼可见的速度冷静下来,在朝堂上做没事人。 单凭这个,明眼人都知道抱紧时临这个大腿准没错。 可奈何他是个文臣,跟武臣们搭不上话,正发愁呢,就听说温家的女儿要嫁到将军府,他喜得一宿都没合眼。 温大人暗搓搓的想:不管这冲喜管不管用,搭上将军府这条线也是好的! 老天垂怜,他不仅和将军府成了亲家,时临也清醒过来,看样子还对他女儿还算满意,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想见到时临发火! 温大夫人也很委屈:“岭儿说的又没错,温晚的确上不了台面。” 拿温若与她比都是委屈了温若。 温大人又何尝不知道,但他还是一拍桌子:“时临是什么人?号令千军万马的将军!” “你当着他的面贬低他的夫人,那不就是打他的脸!” 温家人顿时恍然大悟。 是了,男人的脸面和自尊多重要,搁谁说谁能不生气! 温若脑子活,听完立刻想到另一方面,也就是说,时临对温晚根本没有那么上心,一切不过维护自己的尊严。 温大夫人坦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心底好受一些,可看见温若又忍不住怅然一叹:“早知道” 她只是开了个话头,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早知道时临会醒,就把温若嫁过去了,那如今时家的主母和诰命夫人不就是她的了,温大夫人也不至于生气上火。 温若心底也有些遗憾,可她自认为不愁嫁,没了个时临,大乾还有众多贵公子等她挑拣。 一直在边缘充当空气的花姨娘闻言低头,剪水秋瞳中划过嘲讽。 这时温大人的目光正好扫过来,眼神一亮:“颜儿。” 花姨娘抬头,巴掌大的脸上抿着笑:“老爷?” 她生的便是一副明艳的模样,好似牡丹似的的华丽富贵,是温大人最喜欢的类型,这才在她这位花魁露面的当夜一掷千金,纳她进门当了妾。 温大人已经许久不曾见她,却发现眼前人的脸上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那微挑的眼角都是光洁的,不像温大夫人,早已生了褶皱。 他放柔了声音,含着笑:“晚晚如今归家,你们母女也多谈谈心,不管过往如何,她总归是温家的女儿。” 花颜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心底嘲讽,面上却乖巧答应:“老爷说的是。” 她默了默,复而心问:“那妾可否现在去找晚晚?” 温大人觉得太着急,正欲拒绝,就听见花颜说:“将军是个急脾气,妾怕还没跟晚晚搭上话,他们就回府了。” 温大人一想也是这个理,立马点头:“行,那你去看看,见机行事,别惹了将军不快。” 花颜应了声,款款起身,对众人施礼离开。 看着她那纤细的背影,温大人感慨一句:“唯有颜儿一如当初。” 温大夫人看见自家夫君搭理花颜的时候就开始生气,听完这句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什么叫唯有花颜一如当初?这就是嫌弃她老了? 众姨娘们又何尝没有感触,可一想到大夫人比自己还要生气,心里就舒坦多了,个个低着头装哑巴。 温家老二温兰早就坐不住了,起身大剌剌的说:“爹爹,没别的事兰儿就先走了,在这坐的怪无聊的!” 其生母明姨娘闻言似怒非怒的瞪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跟父亲说话!” 温大人却一直呵呵笑,见温兰不满的噘嘴还帮着说话:“兰儿向来直率活泼,你又不是不知道,训她作甚。” 温兰这才笑了:“还是爹爹最疼我!” 温若轻哼一声,对此不甚赞同。 温兰不过仗了张脸最像爹爹,却恃宠而骄,排场简直要比她这个嫡女都大,可温大人护着她,饶是温大夫人和温若心底有气也没办法,只得暗地让明姨娘和温兰吃点苦头。 温大人点头一笑,看了眼厅里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心底很是欣慰,大手一挥:“罢了,你们都去玩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表少爷 温家热闹,如今的丞相府同样的热闹。 司夫人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去庙中祈福归来的司暮云,人还没见到就听说她的马受了惊,险些酿成大祸,司夫人顿时喘不上气来。 “夫人!” 秋雨紧张的喊了一声,又是递水又是帮她顺气,急切的说:“姐没有大碍,想来一会就到了,夫人可莫要心急!” 司夫人最近心脏不好,时不时的就疼一阵,又是吃药又是针灸的也不见好,近日不知怎的还赶了风寒,这不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司暮云心疼母亲,特意去了城外的寺庙去她求平安福,这才遇上这么一出。 她话音刚落,果就听见了司暮云那甜美的声音:“娘!女儿回来了!” 司夫人赶紧坐直了身子,担心的唤:“云儿你没事吧!娘听说咳咳!” 司暮云跑过去给司夫人拍着背:“时将军救了女儿,女儿毫发无伤,娘尽管放心!” 等司夫人这阵子咳嗽过去,脸色也涨的通红,整个人看上去也沧桑颓废,没有贵妇的精神气。 司暮云从荷包里拿出求来的平安福给她系在床头,依赖的靠过去:“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司夫人又何尝不想好起来,可这药一天三顿不断,也没见好转,丞相求了太医来也没看出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只说叫她静养,切勿急躁上火,这一来二区的,她心里也没了谱。 司夫人勉力笑笑,忽然问:“你说是时将军救了你?” 司暮云忙不迭点头,“正是!看将军的气色,倒是大好了!” 听完,司夫人倒也很是欣慰,感慨说:“如此甚好!” 司暮云却噘起了嘴:“娘,到底是谁嫁给了将军啊?” 听到时家找冲喜夫人,司暮云还担心了好一阵,她虽然也仰慕时临,但听说他生死未卜,司暮云就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生怕自己成为了这倒霉的冲喜夫人。 后来听说定了温若时,她还高兴了好一阵! 一山不容二虎,贵女圈中亦是如此。 除去那些个公主和郡主,司暮云认为她最大的劲敌就是温若。 这冲喜夫人,她再适合不过! 后来司夫人的病情就加重,司暮云也没心情关注这个,今日看到了骏马上那面纱女子,司暮云才发现,那冲喜夫人根本就不是温若! 她那么热爱众人目光的女子,怎会放过这样大好的炫耀机会! 司夫人也并不知晓,倒是秋雨开口说:“回姐的话,是温家以前的四姐,温晚。” “以前的四姐?” 秋雨应了声,把其中的原由一一道来。 司暮云了然的冷哼:“怪不得。” 怪不得带着面纱不敢见人,原来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那到是可怜了将军,如今身份却摊上了一个无才无能的庶女。 她俏脸愤慨,司夫人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开口劝道:“云儿,娘知道你以前喜欢时将军,可如今他已有正妻,你可不能犯糊涂。” 司暮云顿时泄了气,是啊,她总不能去将军府里当妾吧。 她闷闷的回:“娘,女儿省的。” 说我她又很咬了下唇瓣,倒是便宜了那不上台的庶女了! 此时,被她嫌弃和惦记的人正并肩走进温晚未出阁的晚晴院。 光走过来就要费上两盏茶的时间,这晚晴院不仅面积,那院里也没什么名贵花草,就是地上生的杂草和野花,屋内也只是摆了几张桌椅和一张床,连个漂亮的瓷器都没有,寒酸的很。 时临皱眉,声音压着火:“你就是在这长大的?” 赵管家的住处都比她这个姐要好上倍。 温晚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八岁后才搬过来的。” 八岁前,她和花姨娘在温大人那还说得上话,住的地方也是现在温柳所在的晴雪院,比这里是好上百倍,后来经历了一众变故,秋姨娘得宠,晴雪院也成了温柳的。 可就算这样,时临心里也不好受,薄唇抿的更紧。 他很想知道温大人脑子里装的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女儿不宠着,去宠那些个乱七八糟c眼神乱转的家伙。 时临上前一步,手一揽就把温晚带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委屈你了。” 闻言,温晚竟觉得鼻头一酸。 她自认为不是个娇气的,除了受惊控制不住的流泪,其余的时候很少像如今这般想哭。 她也是有人疼的。 温晚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眼眶红红,带着鼻音轻声说:“都过去了。” 她现在过的很好,比时候还要好! 时临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即便心中百转千回也只是恩了一声,更加抱紧了她。 温晚心中欢喜,但是脸却涨的发红,声音也有些短促:“将军” 时临:“没事!想哭就哭吧!” 温晚倍感欣慰,然后艰难开口:“我是想说,将军你快勒死晚晚了。” 时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手,温晚立刻退后一步深吸口气,怀里的香软顿时被风吹了个干净。 时临惆怅。 唉,都怪他太强了,强者的人生寂寞如雪呀。 二人都不想在晚晴院多呆,不一会便原路返回,温晚本想带他看看温家的花园,没走几步却听见后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晚晚!” 温晚脚步一顿,时临低头,声问:“你娘?” 温晚点头。 时临皱了下眉,“见不见?” 他知道温晚跟生母的关系并不亲近,可总有一份血缘亲情在那,时临想了想,把决定权交给了温晚。 身后再无声音传来,可温晚知道,花姨娘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她抿了下唇,终是仰头:“将军等我一会。” 时临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和紧张,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多久都等,去吧。” 见她转身,花姨娘才松了口气,遥遥对时临福了一礼,时临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温晚跟着花姨娘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见时临站在原地笑着看她。 “姨娘等等。” 花姨娘停了脚步,就见温晚像只恋家的乳燕一样扑回了时临身边,时临自然的张开手把她带进怀里。 到底不是在将军府,温晚也不敢才放肆,站稳了身子:“前边有个凉亭,将军去那里等我吧。” 如今日头毒了,这里又人来人往的,不比凉亭清净。 对时临来说,在哪都一样,既然姑娘都开口了,他自是点头应了,目送母女二人离开后,也不用奴仆们指引,自己转身去了凉亭。 明月院。 母女二人入了座,花颜就盯着温晚看,也不说话,看着看着就自己掉了泪。 “姨娘”温晚递上手帕,心中百感交集。 花颜接过,却用衣袖擦了擦泪,努力的笑说:“将军对你很好。” 温晚点头:“是。” 时临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 花颜看着她那疏离的眉眼,忍不住问:“你可恨我?” 温晚垂眸:“女儿不敢。” 生养之恩大于天,就凭她给了自己生命这一点,温晚就不能去恨。 她只是不懂,为何幼时对她千般好,却在一夕之间花颜就变了态度,对她不管不问。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难道就因为当时她没保住的胎儿是个男婴? 可这一切关她什么事呢?她那时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花颜见状苦笑一声,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 她打起精神笑笑:“你过的好,姨娘也放心了,旁的事倒也没有了,你去吧,别让时将军等急了。” 温晚闻言攥了下拳头,最后松开,起身淡笑:“晚晚告辞,姨娘保重。” 花颜一直目送她出了明月院,眼泪无声的滑下,无声的喊着温晚的名字,这副样子让她的贴身丫鬟香兰看的心疼极了。 她过来搀住花颜,扶着哭到无力的她回去坐下,沉沉的叹息:“姨娘为何不将您的苦衷告诉姐,姐是个通透的,一定能够理解您的一番苦心。” 花颜却是摇摇头,哽咽的说:“她好不容易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再让她对温家有什么牵挂了。” 她手里还攥着温晚给的手帕,拿起来在脸上摩挲两下:“香兰,去把匣子拿来拿来。” 香兰应声进了里屋,拿出来个不大的木匣子。 花颜接过,打开,里面一分为二,一边是些精巧的玩具,一边是几样绣品,上面的花样从粗糙逐渐变得精致。 她笑,眉眼骄傲又欣慰:“晚晚的手艺又精进了。” 可笑着笑着,心就又酸起来,把那块手帕放进匣子中锁好,“拿回去吧。” 那边的温晚出了门,情绪还有些不对劲,让连翘看着有些担心。 “姐,您没事吧?” 温晚摇摇头,她只是心里有点闷。 连翘叹息一声,对于她们这奇怪的母女关系也没有主意,只得另辟蹊径:“也不知道将军找到那凉亭没有。” 一想起时临,温晚的才感觉四肢逐渐回暖,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连翘,咱们快些走,别让将军等急了。” 见她漂亮的眉眼重新闪烁起来,连翘这才放下心,笑着答应的跟了上去。 温晚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时临身边,想被他霸道又热情的抱进怀里,就像她是他的全部那样的热诚。 可谁成想,时临还没见到,先碰到了苏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挖墙脚 苏铮显然也很惊喜,他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的见到了温晚,快步迎上来,“晚晚!” 温晚当即停了脚步。 连翘嘟囔一句:“表少爷怎么来了。” 苏铮这么黏人,自家姐估计一时半会都脱不开身。 温晚也不想看见他,但见都见了,无奈何的见礼,眉眼疏离又不失优雅:“苏大人。” 苏铮笑容一顿,“晚晚我” “如今温晚已为人妇,大人还是称我为时夫人吧。” 苏铮的笑彻底消失了,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拿幽怨的眼神看她,过了两息才问:“你在怪我吗?” 温晚梨涡浅浅:“大人何出此言。” “前些日子我娘生了病,我回了苏州,并不知道你竟然成了时将军的冲喜夫人。” 他急急的解释:“若是c若是我早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委屈?” 温晚:“如今我是时家的主母,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苏铮一眼:“还是苏大人觉得,温晚做你的妾,才不委屈?” 苏铮看着昔日娇软的姑娘如今冷淡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疼的,他也不想委屈这样的美人,可是她身份摆在那,一个庶女,哪里能成为他苏家的正妻。 他叹息一声,深情又悲切:“晚晚,我对你是真心的。” 温晚摇头:“我不需要。” 一颗掺杂了利益和面子的真心,与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不要也罢。 苏铮痛心:“晚晚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再怎么着,以前她见了自己,也会露出个软乎乎的笑脸,看的他心都软了,可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 温晚就笑,漂亮的桃花眼带了几分狡黠:“因为以前我只是温家的三姐。” 无依无靠,只能夹着尾巴心度日。 而现在 温晚看向苏铮,眉眼弯弯如月牙,红唇的笑像是抹了糖汁。 她开口轻唤:“将军。” 那一刹那,苏铮想了很多。 将军?什么将军?哪个将军?晚晚你为什么要对着我笑得这么好看?但是我叫苏铮呀! 直到他被时临揪着领子提起来,苏铮才被这无情的现实给唤醒了。 苏铮:哦豁,完蛋。 好歹是个大男人,被时临这样提溜鸡仔一样的揪在半空,温晚就觉得好笑。 她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好了将军,咱们回家吧。” 她对苏铮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厌到骨子里,只是一个被规矩束缚的人。 见她不是给苏铮求情,时临心里才好受了些,抿了下唇:“晚晚去前边等我。” 没必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跟时临闹别扭,温晚自是应声往前,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时临才一把甩下了苏铮。 苏铮:嘤,好疼。 时临居高临下,眼睛微眯,狭长的眼尾透着刀刃般的冷。 他抬脚踩在苏铮的胸膛,长腿半弯,右手搭在膝盖上,嗓音暗哑的问:“谁给你的胆子来挖我时临的墙角?” 苏铮白着脸:“将军误会了,我没有!” 他只是诉说下自己的委屈和心意,不想让自己太过遗憾。 挖墙角?等温晚守寡之后他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没有?” 时临冷笑一声,“最好是。” 他加重了几分力道,苏铮的脸更加煞白,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时临:“这一次,爷放了你,以后别让我在我媳妇身边看到你,明白?” 门口。 连翘有些忐忑的左看右看,担心的问:“夫人,少爷不会打死表少爷吧?” “你心疼?”温晚心情变好了,不禁开口逗她。 连翘翻了个白眼,她就不该提着对夫妇操闲心。 她是觉得,好歹苏铮也是当今探花郎,杀了朝廷命官,哪怕是时临也得摊上麻烦,到时候自家姐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时临还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大姐温梦,她应该是要回去,看见温晚在这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迎过来,客气的喊:“三妹妹。” “大姐姐。”温晚对她印象还不错,温梦和温思钰很像,带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往日见姐妹欺负她狠了也会帮她解解围。 温梦目露几分真诚:“还未恭喜妹妹寻得良人。” 温晚:“多谢姐姐,也祝愿姐姐早日寻得好夫婿。” 温梦却是摇摇头:“我不想嫁人。” 她见证了生母争抢一生,最后被温大人彻底寒了心,三尺白绫结束了此生。 男人,只会让她们伤心,自己却依旧逍遥快活,像无事发生一般。 许是温晚的神情太过真诚,温梦忍不住凑近一步,声说:“我想带发修行。” 温晚闻言瞳仁微张。 温梦:“等祖母回来我便想跟她提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温晚不懂她为何要这般选择,可心底也知道,天底下并非嫁人这一条路可有选,何况嫁给个品行不端的人倒还不如去庙里,乐得清静。 她没有劝,反而脸真诚:“晚晚祝大姐姐早日梦想成真。” 见她赞同自己的想法,温梦惊喜的笑,笑容里多了几分亲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身后脚步声传来。 温梦扭头见是时临,就跟温晚点点头,朝时临福了一礼后便翩然离开。 温晚看见时临就开始柔柔的笑,丝毫没有连翘的担心。 时临伸手搂住她,“她没欺负你吧?” 温晚皱皱鼻子:“我很好欺负吗?” “是啊。” 时临耿直点头:“跟个软包子似的。” 被嘲讽都不知道骂回去,时临觉得他很有必要锻炼下自家仙女的胆量和脾气。 温晚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娇气的哼了一声。 她那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哪里就是软包子了。 二人默契的没提苏铮的事,腻腻歪歪的凑在一块四处逛,温晚都觉得几日不见,温家似乎都变得顺眼了些。 路过的温若冷哼一声:“便宜她了。” 丫鬟水柳也气鼓鼓:“就是,笑的这么得意,这个位置还不是姐慈悲让给她的!” 这话倒说的好听,温若杏眼里的嫉妒消散几分,唇角勾了笑:“是啊,是本姐让给她的,将军夫人的位子而已。” 她还看不上的,倒是可惜了时临这俊美的长相,大乾的世家公子倒也没几人能出其左右了。 温若收回眼神,刚要离开,有个丫鬟就快跑过来声说:“姐,表少爷来了,还被将军给教训了一顿!” “哦?那表哥没事吧?” 丫鬟:“没事,将军没动手,不过看着表少爷也是受了惊吓,如今脸还是苍白着呢。” 水柳闻言好奇:“表少爷是怎么冲撞将军了?” 丫鬟惭愧低头:“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远远的瞧着,好像他们在说什么挖墙角?” 时临功夫好,她也不敢离得太近,也没听出个好歹,也就认出个挖墙角的口型。 挖墙角? 温若在唇齿间把这三字过了一遍,接着杏眼一亮:“去,把这消息散播给二姐,就说表少爷为温晚不惜与将军为敌。” 丫鬟了然,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温若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快意。 一个庶女,她自是不放在眼里,可若是能见到她倒霉,倒也算是为这无聊的生活添几分乐子。 那边温兰本就注意着苏铮的动静,他一来,就有人告诉了她,只是她顾着梳妆打扮倒也错过了那场好戏,好在有人刻意给她‘补课’。 “哎哎,你听说了吗?表少爷好像被将军给狠狠教训了!” “啊?!为什么!” “听说是撞见了表少爷和三姐的私情呢!三姐不仅拒绝了表少爷,还对他不管不顾,任由将军欺辱他!” 温兰一出门就听见她们在树下嘀咕,本来还以为她们在偷说自己坏话,没想到是在说苏铮,听到后边她气的秀眉都要竖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你们说什么?!表哥被打了?” 丫鬟们适时惊讶,低着头喏喏:“这奴婢们没亲眼看到,听外面传的是这样,表少爷被扶回来的时候脸都是苍白的!” 温兰闻言,立刻抬步冲了出去。 苏铮的府邸还未修缮好,如今便暂住温家,温大夫人有意撮合他和温若,因而他的清竹院离温若的星辉院很近。 温兰跟家中的哪个姐都不对付,就算路过温若的星辉院也装作看不见,可温若哪能如她所愿。 她一副要刚回的模样,看到温兰笑的亲昵:“二姐姐这是要去找表哥?” 温兰不情不愿的站住脚:“是又如何!” “自然不如何。” 温若柔柔一笑,朝她眨眨眼:“妹妹只是觉得,二姐姐似是很关心表哥。” 心事被挑明一角,饶是温兰也有些害羞,眼神闪躲:“都是自家人,当然是要关心的。” 温若上前两步,笑盈盈的回:“说来姐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依妹妹看,倒和表哥极为般配。” 这下温兰可惊讶了,震惊的瞪圆了眼问:“你不喜欢表哥?!” 在温兰眼里,苏铮哪哪都好,一表人才不说,还是新晋的探花郎,前途不可限量,不然温大夫人也不会有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干就完了! 温若浅笑,大方承认:“我只拿表哥当亲哥哥看。” 探花郎而已,她还看不上眼。 温兰狐疑的瞅她一眼,看她这般坦诚,心里既欢喜又有点犯嘀咕,不明白温若在卖什么关子。 温若任由他打量,继续笑:“倒是三姐姐的关系和表哥甚为融洽,原以为她会嫁给表哥,谁成想如今竟成了将军夫人。” “倒是可怜了表哥的一番痴心,二姐姐可要好好安慰表哥才是。” 她越说,温兰就越来气,咬着牙恨恨说:“这个贱人!” 温若听见赶紧嘘了一声:“姐姐说话心些,别让将军听到了,不然咱们又有苦头吃了。” 想起时临,温兰也有些胆寒,心下慌张的四处看看,发现那尊大神并不在后才松了口气,幽怨又后怕的嘀咕:“也不知道这温晚到底哪里入了将军的眼!” 温若:“单是三姐姐的容貌,就足够让将军痴迷一阵了。” 温兰张张嘴,也没憋出个反对的话,心底更加的嫉妒温晚,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扒下来安在自己身上。 温若见状,不经意的说:“不过男人总是好面子的,待他看到了三姐姐的本质,想来也就厌弃了。” 本质?温晚的本质是什么? 性子绵软,胆怕事,对谁都一副无害的笑脸,也不知道是要勾引谁。 温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神一亮,看到温若探究的目光又赶紧去压住上翘的唇角。 她轻咳一声:“不同妹妹多聊了,我去看看表哥。” 温若自是应声,笑盈盈的目送她离开。 那边的温大夫人也知晓了这件事,气的连摔两个茶碗,背地里把温晚骂的狗血淋头,可等一会又见到了,却也只得挂着笑。 温大人一脸慈祥的看着温晚:“今日爹叫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待会多吃点,补补身子。” 温晚很不习惯他的热情,垂着眼乖巧的应:“谢谢爹。” 即便是逢场作戏,温大夫人看着也心烦,正巧看见时临用了茶水,语气并不是多好的吩咐:“晚晚还不快给将军添茶。” 这种话,温晚听过无数次。 温大夫人看不起除了温若外的其他姐,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不过好歹几位姐还有姨娘护着,温大夫人也不能太过分。 可温晚没有,所以她的地位,比府中的下人们高不了多少。 只要见了面,温大夫人就把她当成下人使唤,不懂事的时候温晚也反抗过,得到的下场是跪了三天的祠堂,从此她就放聪明了,一来二去,倒也习惯了。 何况是给时临斟茶,温晚顺从的站了起来。 “咔嚓——” 她起身的瞬间,时临眸光一凛,重重的把手中的茶碗搁在了桌上,手松开的身后,那青花瓷的茶碗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瓣,剩余的茶水顿时溢了出来。 但现在谁都没心思管那茶水,皆是紧张的看向时临。 他冷着脸,英俊的眉眼间满是凶厉的看向温大夫人,“再说一遍?” 温大夫人只觉得自己被头猛兽给盯上了,身上汗毛竖起,忐忑的问:“将c将军这是何意?” 时临起身,背对着从厅外照射进来的太阳,那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煞气倾泻而出。 他勾着冷笑,眉眼里满是不屑,霸道又冷傲的反问:“老太婆,你使唤谁呢?” 温大夫人都不知道哪句话让她更生气! 她素来好面子,如今又当着温晚在场,更加的怒不可支,尖声吼:“我是她母亲!” “呵。” 时临把手足无措的姑娘往怀里一带,下巴微挑:“她还是皇上钦赐的诰命夫人,温夫人,你行礼了吗?” 让温大夫人给看不起的庶女行礼,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一旁的温大人见状不得不出来和稀泥,只是这嘴还没张开,就被面前的魔王给堵了回去。 “人也见了,晚晚在我将军府过的很好,你们就不用惦记着了。” 说罢他就揽着人往外走,刚走出两步,身后顿时变得闹哄哄,温晚扭头一看,发现温大夫人竟然晕了过去。 她啧了一声,将军才说了几句话就气晕了,温大夫人近日的道行下降了不少嘛。 时临察觉她的动作,伸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拧回来:“一群碍眼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路。” 温晚哦了一声,然后仰头:“将军不要生气了,一杯茶而已。” 时临听完立刻停了脚步,恨铁不成钢的在她的脑门猛戳一下:“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敢欺负到你头上!” 时临屈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泛红的漂亮眼瞳:“姑娘,那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碗茶,还代表着你在温家c在将军府的地位。” “你不愿同他们多计较,以为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可你没想过,他们可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感激。” 时临的黑瞳像是淬了冰,森寒又压抑:“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利用你的退让将你置于死地。”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久远的恨和痛,周身更是染满了沧桑和孤寂,像是失去了族群的孤狼,看不见来处,又望不到归途。 温晚心尖疼了一下,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将军!” 只一瞬,时临就恢复了正常,深吸口气,低低的应了一声:“我没事。” 他看着温晚那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担心,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吓着你了?” “没有。” 温晚摇摇头,她说的是实话,刚刚的时临并不可怕,反而透着历尽沧桑的孤冷和苦寒,让她看的心都酸了。 她想让他高兴。 温晚主动牵住了他放下的大手,亮晶晶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脸认真:“将军,晚晚明白了。” “真明白了?” 时临也有意缓和气氛,挑眉邪笑:“那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呢?” 温晚想了想,轻挑下巴,明媚的眉眼带着狡黠和灵动:“我就说,将军都不舍得我做事,你算什么?” 时临被她这副得意的模样逗笑了,而后附和:“还是太温柔了,你可以说,你算个屁!” 闻言,温晚皱皱挺翘的鼻子,眨巴着眼迷茫又无辜的问:“这不太好吧。” 她还记得时候花姨娘就教过,女孩子要端庄懂礼,是不能说脏话的。 时临:“这样更有气势!” 温晚垂着眼想了想,最后抬头露出个灿烂的浅笑,明媚生花,声音也是清甜娇俏:“晚晚记住了!” 反正都是时临教给她的,就算以后有人批判她,那不是还有时临这个师父顶着呢。 时临满意了,看着她白皙的额头上那抹红印,登时内疚了。 他伸手摸了摸:“疼不疼?” “不疼!” 姑娘答得又快又清脆,笑嘻嘻的模样格外惹人疼,时临忍不住低头在那抹红印上亲了一下:“对不住,没有下次。” 温晚就红着脸傻乎乎的笑,大约傻气是能传染,原本还保持理智的时临也跟着傻乎乎的笑。 身后的连翘看着前方你侬我侬的二人,咬着帕子嘤嘤嘤。 什么神仙爱情,她也好想嫁人了! 回去的时候,温晚是坐着轿子的,过了一把瘾之后,她觉得还是坐轿子更舒服些,而且不用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时临自然还是大剌剌的骑着马,在前边开路。 这一路倒是没再遇见什么阻拦,很快两人就到了将军府,倒也巧,正赶上了午膳时间。 时老爷子一看他俩这么早回来就知道有事,关心的看了眼温晚,见她情绪尚好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给她夹了个胖鸡腿,心疼的说:“好孩子,辛苦你了!” 温晚也没觉得哪里就苦了她,但也只是软软的笑:“谢谢爷爷。” 时老爷子嗯了一声,唇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等目光转向时临的时候就带了几分询问:“谁犯浑了?” 时临:“温家人都挺浑。” 说完他看了眼温晚,又柔着声音补充:“你不算,你姓时。” 接着他就把今日的见闻跟时老爷子讲了,气的时老爷子差点把碗里的鸡翅给甩出去。 “真当我们晚晚没人疼了?时家的孩子,他们有个屁资格说三道四!” 大乾更迭三代,时家却一直屹立不倒,时老爷子是大乾的开国功臣,脸上的疤都是救开国皇帝留下的,时临的爹时展锋更是为大乾立下了汗马功劳,到了时临这一代,更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以说时家并非皇室,但地位却堪比皇家子弟,连几个王爷见了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个温家,多大脸?! 时老爷子把筷子一放,气汹汹的把温家都给骂了一遍,吐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时临默默的把饭菜往边上挪了挪,又挑了几块红烧肉放在温晚碗里。 温晚抬头,就见时临给她做了个口型:“多学学。” 时家人都有张好嘴,至少在骂人方面是找不到对手,三代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骂人的话更是代代更新,紧跟潮流,十句都不带重样的。 许是因为温晚还在,骂人的话只是糙,倒不荤。 温晚听了两句,顿时肃然起敬,朝时临认真的点点头。 连翘:“” 完蛋,她总有种自家姐要在优雅女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感觉。 等时老爷子发泄完了,又忍不住对温晚语重心长:“晚晚啊,咱也不能这么心善,你说说,有爷爷和阿临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干就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我好羡慕 温晚倍有感触:“爷爷说的对!” 时老爷子这才满意了,捋着胡子说:“别光说不练,下次我可是要验收成果的!” 温晚:“好!” 她答应的脆生,时老爷子听着也舒心,这才重新拿起筷子,把目光放在桌上,愣了一瞬后怒吼出声:“狗崽子!老子的肉呢!” 时老爷子无肉不欢,哪怕早饭也要带点肉,以为两口不回来,厨子更是做了一桌子的肉食,接过现在就剩了一堆骨头。 时临挑眉,满足的拍拍肚子:“狗崽子吃没了,您要不,啃骨头?” 都是一家人,你狗我也狗,皆大欢喜。 时老爷子眉毛都竖起来,恨不得飞起一脚踹出他去,温晚见状忙把碗中没有动过的胖鸡腿递过去:“这个给爷爷。” 时临一筷子挡住:“你吃,瘦的像个竹竿,多吃点肉补补。” 时老爷子苦哈哈的咽了口口水,悲痛的把目光从鸡腿身上挪开:“晚晚吃吧,爷爷不饿!” 被狗崽子气饱了! 等用了午膳,二人就回了院,温晚一路都在打嗝,最开始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努力憋着,到后来直接自暴自弃,嗝了一路。 时临就笑了她一路:“我是娶了个鸡崽吗?一直咯咯咯。” 那么多的嗝把温晚脸都憋红了,桃花眼更是水盈盈的,她瞪了时临一眼,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凶巴巴:“不许笑!” 鸡崽发威了。 时临立刻敬了个军礼:“是,媳妇!” 温晚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又打了一连串的嗝,泪花都落下来了,可怜兮兮的抓着时临的衣角求助:“怎么办呀将军。” 这样太难受了,早知道她就不逞能多吃半碗饭了。 她鼓起脸,指责说:“都怪你们家的米太大了!” 后边的连翘都觉得自家姐有点不可理喻,那人家恨不得自家大米一颗顶个石子大,她倒好,还嫌人家米大? 时临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是是是,都怪它,晚晚一点错都没有。” 连翘:行叭,单身狗无法理解神仙的爱情。 温晚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太娇气了,埋下脸嘟囔:“下次不能再吃这么多了。” 时临拉着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碗茶水,闻言翘唇问:“明知道吃不下还要硬吃,来跟将军说说,晚晚逞什么能呢?” 温晚实在撑到喝不下东西,抱着茶盏,抿着红唇说:“那你和爷爷不是希望我多吃点嘛。” 尤其是时老爷子,看她多吃了半碗饭高兴的跟自己吃了一桌肉似的,温晚不想让疼她的人失望。 时临特无奈,突然萌生了自己不是娶了个媳妇,而是养了个女儿的感觉。 他直视着温晚,无奈又宠溺:“希望你多吃点,是因为你现在太瘦弱了,需要补补,但不是让你一口气吃成胖子。” 抬手将姑娘抱进怀里,时临继续说:“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意见,你自己开心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高兴了,我和爷爷也是欢喜的。” “晚晚,我们是平等的,你不需要为了我们的喜好而强迫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如此。” 温晚身子一震,泪花顿时涌上来,心底更是感动极了。 她眼眶红红的开口:“将军” “嗯?” 时临的鼻音都是深情的,连翘捂住心口为这对神仙眷侣无声尖叫。 这时温晚的泪唰的下来了,在连翘以为她要说什么感动的话时,温晚呜嘤开口:“你勒的我想吐。” 时临:“” 连翘:“” 到底没有吐出来,时临让厨房熬了碗助消化的山楂水送了过来,又陪着温晚在院里一圈接一圈的转,温晚腿肚子都酸了,胃里终于是好受了些。 时临和连翘也终于放下了心。 且说将军府外,时临陪温晚回门的消息已然被有心人得知。 齐王正逗着那玄凤鹦鹉,听见这消息喂食的手一顿,冷笑说:“他可真是好命。” 浮生醉都能让他给逃过去,还真是祸害留千年。 光禄寺卿庞陈永也跟着低声骂了一句后问:“那王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齐王沉思两息,抬眼问:“苗疆那边处理好了?” 庞陈永右手在他那胖脖子上一划,荡起了几道肉波:“王爷放心,一个不留。” 虽说齐王看不上庞陈永这个人,但他办事倒还算妥帖,他松了口气。 “叫我们的人都藏好了,这段日子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弄不死时临,时临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要耗就一起耗着,看看到底是谁的命更硬! 庞陈永:“是,王爷。” 喂完鹦鹉,齐王把食袋一扔,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什么:“楼里新□□了个花魁,就赏给你了。” 庞陈永人生就两大爱好,一是吃,二就是美人。要不是他时常混迹在齐王手底下的百花楼里,二人也不至于搭上线。 果然,庞陈永的眼立刻蹭亮:“多谢王爷!” 齐王应了一声,摆摆手让他退下,庞陈永巴不得,只是刚走两步又被他叫住了。 “时临的夫人是谁来着?” 庞陈永不情不愿的停住脚步,回头又是讨好的笑:“原先的温家四姐,名唤温晚。” 齐王想了想,脑海中并没有这号人物,他低头琢磨一下,吩咐说:“查查她,看能不能收为己用。” 庞陈永应了,询问无事后跑着走了,身上的肉一荡一荡,活像奔跑的五花肉。 齐王赶紧喝了口浓茶压了压胃里的不适,而后手指摩挲着茶盏低念:“温晚” 将军府。 晚膳的时候,温晚没去,时老爷子听说她是吃撑了,实在是苦笑不得。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耿直的姑娘。 爷孙俩吃到一半,时临突然想起来,抬眼问:“爷爷,你还记得薛嬷嬷吗?” 薛嬷嬷是时临的亲娘薛滢的陪嫁丫鬟,二人情同姐妹,薛滢还赐予了她‘薛’家的姓氏,在薛滢走后的这段日子,都是薛嬷嬷在照顾他。 后来他成年,薛嬷嬷说什么也不愿再留下,时临只好给她在永安寻了个僻静的宅子,隔三差五的也会去探望一次。 时老爷子顿了一下,无声询问。 时临:“我想请嬷嬷回来照顾晚晚。” 连翘年纪尚轻,许多事物都还不熟悉,有薛嬷嬷的提点照看,不在的时候,他也能放心些。 时老爷子对此并没意见,只是皱眉问:“她会同意吗?” 时家是她的伤心地,不然多年前她也不会如此固执的要离开。 时临默了默,复而眉眼坚定:“我试试。” 入夜。 时临回去时,温晚正躺在榻上,半睡半醒的模样,快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他无奈的摇头笑笑,过去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今日琐事交杂,温晚的确是累了,被抱起来时只是睁了下眼,看见是他后咕哝一声:“将军。” “是我,睡吧。” 温晚手抓着他的衣领,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时临努力的放轻动作把她放下,见她抓着领子不放,只得腰后抽出把匕首把衣领给割开了。 接着他就出了门,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个盛着温水的木盆。 他过去,蹲下身子心翼翼的把温晚的鞋袜脱了。 美人无一处不是美的,温晚连一双脚都生的美丽。 指甲圆润透着粉红,脚趾圆嘟嘟的,柔软又白皙,时临伸手比了比,发现她的脚竟只有他的巴掌大。 他低低的笑:“真是个姑娘。” 把她的脚浸在温水中,时临又把她的亵裤的裤脚往上挽了挽,那截细白便大剌剌的露了出来。 时临喉结滚了滚,突然想起了他刚苏醒时,温晚光着身子摔在地上的场景。 细长的腿,圆润的臀,纤细的腰,漂亮的肩胛骨和被挤压出来的若隐若现的浑圆 时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清脆又利落,脑门顿时红红一片。 他垂着眼,浓密的长睫遮住眼底的翻涌,哑着嗓子低骂一声:“嘈。” 身下早已经涨了起来,时临不得不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又把茶壶里的凉水一饮而尽后才觉得心底的燥热消散了些。 再耽搁下去水就该凉了。 时临赶紧回去蹲下,给她洗了几下脚,然后就在她腿的穴位上按揉。 今日走了这么多圈,他担心明天温晚会腿疼。 他放轻了动作,按揉起来不仅不疼,反而很舒服,让温晚睡的更沉了。 等按摩的差不多了,木盆里的水也就凉了,时临起身。 “那什么翘。” 一直趴在门口暗搓搓看着的连翘立刻出声:“爷!” 时临:“把她衣服脱了,动作心些。” 连翘应声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温晚的外衣脱了,果然没有惊醒温晚。 时临满意点头:“下去吧。” 一夜好眠。 温晚醒来时,时临已经又去晨练了,就见连翘搬着凳子c托着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见她醒来,连翘陡然开口:“夫人!我好羡慕!” “啊?”温晚还有些懵。 连翘一边嘤嘤嘤,一边把昨夜时临给她洗脚按摩的事都抖落了出来,末了总结:“到底是谁传的将军凶神恶煞!我连翘第一个撕了他的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买买买 将军明明体贴的不行,试问整个大乾,有几个男人能甘愿俯身给妻子洗脚按摩?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竟然还有人敢这样诋毁他! 酸柠檬本人的连翘燃起了熊熊怒火,她决定了,从此将军的好名声由她连翘来守护! 温晚听完还有些发懵,桃花眼闪着光,心中既不可思议又欢喜不已。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时临。 想着,她也就做了,鞋都没穿的就冲了出去,像个炮弹似的撞进了满头大汗抬腿要进门的时临怀里。 时临赶紧抱住她,稳住身子后问:“怎么了?” 温晚泪光盈盈,糯糯说:“想你。” 时临沉默片刻,庆幸自己刚锻炼完脸本来就是红的。 “我身上都是汗,待会再抱,乖。” 温晚难得的不依,更加搂进了他的劲腰,撒娇般的说:“不要,我不嫌弃将军。” 时临听了心都快化了,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 连翘:没眼看没眼看。 为了自救的单身狗选择“出卖”自家姐,连翘嗷嗷的告状:“爷,夫人又没穿鞋子!” 时临闻言直接掐着温晚的腰把她提了起来,羽玉眉轻挑:“第几次了?” 温晚委屈:“我太想见到你了,就又忘了。” 时临顿时泄了气,只想把姑娘按在桌子上亲,可他又觉得这样有点太伤面子,眼神一扫就看到了屋里的连翘。 他双眸一瞪,训斥说:“你怎么照顾的夫人!” 连翘:“???” 感觉面子又捡回来了,时临捏捏温晚的脸颊,眉眼尽是温柔:“好了,下次不要忘记了。” 背锅侠连翘面无表情。 所以你也知道是你媳妇自己忘了,那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昨晚的感动终究是错付了! 随便支了个理由把连翘这个‘大灯泡’赶出去,时临把温晚放回床上。 温晚:“将军,我都知道了。” “什么?” 温晚脸颊红扑扑:“你帮我洗脚,还给我按摩了。” 她忍不住俯身在时临的脸上亲了一口,瞳仁亮晶晶:“将军,你真好。” 时临瞳色顿深,脑海里又浮现了她摔倒的场面,赶紧垂下眼睫,哑着声音问:“跟苏铮比呢?” 哎,关苏铮什么事? 温晚眨巴下眼睛,有些急切的解释:“当然是将军最好了,我跟他没什么的,我不喜欢他。”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没有人比时临更好,也没有人比时临更值得她喜欢。 时临本就是随口一说,他打心眼里就没把苏铮放眼里。 毕竟无论内在还是外在,他时临都妥妥的碾压苏铮,这点认知和傲气他时临还是有的,提苏铮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 可温晚见他垂眸不言的沉重样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姑娘顿时慌了,赶紧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急急的解释:“真的,将军,晚晚只喜欢你,特别喜欢!” 说到后来,她都带了细软的哭腔,时临赶紧抬头搂她:“哭什么?” 被他一哄,温晚更是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我没骗你,将军别不要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会了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的滋味,温晚是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孤苦伶仃的日子。 时临就像一束光,温暖又柔软,将她从那黑漆漆的夜色中拉出来,用一身的炽热烧尽了她所有的悲与苦,只余下通身的温暖把她从里到外都包裹了个遍。 她哭的时临心都疼了,暗地痛骂自己干吗非得提这事,手足无措的哄:“我知道,我逗你呢,晚晚不怕,将军最喜欢晚晚了,不会抛下你的。” 温晚还是哭。 时临叹息一声,想了想说:“再哭我就要亲你了。” 说完,姑娘果然没了声音,时临刚要庆幸,就见她的俏脸逼近,唇上也多了一抹的柔软。 她的唇瓣沾了泪,亲过来有些凉凉的,时临伸舌舔了舔,有点咸。 他立刻俯身把温晚压在了床上,与她十指紧扣,又深又重的吻了回去。 唇舌间的空气都被时临剥夺一空,温晚情不自禁的嘤咛挣扎,弄的时临欲望更重,咬的温晚唇瓣都疼了。 好在时临很快就转移了目标,顺着她的唇往下,在她的下巴和脖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温晚被他弄的酥麻,泛着水光的桃花眼迷离又潋滟。 时临只停留在她的颈窝,像兽一般的舔咬一番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吼,接着猛地抽出手,眼睛红红的冲了出去。 温晚躺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然后红着脸,慢慢的钻进被子里。 冲了三次冷水,时临才冷静下来。 他是第一次觉得修炼是件苦差事,明明娇妻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 天底下还有比他还惨的男人吗? 可吐槽归吐槽,时临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欲望和躁动,多年的勤学苦练,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又洗了遍冷水澡,身下的胀痛才终于消散,时临松了口气,穿上衣服回了房。 一进门他就忍不住笑了。 温晚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蚕蛹,躲在里边一动不动的装死。 时临过去扯被子,责备中带着笑意:“不怕闷着。” 温晚红着脸拽紧了被子,闷死她也不想出来了,太丢人了!她怎么就没把持住呢! 可她那点鸡崽的力量怎能敌得过时临? 将军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过几息,红扑扑的姑娘捂着脸坐在床上。 知晓她害羞,时临也没再提这事,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扯开话题:“用过早膳我们去见个人好不好?” 温晚悄咪咪的张开了指缝,露出那漆黑光亮的眼睛:“见谁呀?” “先保密,到时候再告诉你。” 温晚不满意的皱皱鼻子,但想到可以出门又很快的欢喜起来,脆声答应了。 时临又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好了,我去洗澡,你也收拾一下,我们去陪爷爷用膳。” 这次温晚很克制的没有吃撑。 用完膳,时临带着温晚出门了,门口已经有软轿在等着了。 温晚看见却抿了唇,现在她已经知道时临是愿意惯着她,听从她的想法的,于是就拉着时临的手问:“我可以不坐轿子吗?” 她难得出趟门,想好好体会下永安城的风土民情,不想只透过那点窗看世界。 时临:“当然,不过路有些远,怕你吃不消。” 温晚想了想,还是坚持要步行,时临尊重她的想法,只想着大不了晚上回来再给她按摩一会好了。 于是两口便带着个“大灯泡”出门了。 时临带她走的都是热闹的地方,到处人声鼎沸,路边摆着各式各样的摊,看的温晚眼都要花了。 认真算算,她已经两年没有出过府门了,一来是也没人邀请她出来玩,二则当你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美丽的容貌带来的只会是灭顶之灾。 可如今身边有一尊大神,温晚简直放飞了天性,像只快乐的鸟叽叽喳喳的左看右看。 温晚:“将军!糖人!” 时临:“买。” 温晚:“将军你看!会说话的鸟儿!” 时临:“买。” 温晚:“将军将军,前面还有杂耍的呢!” 时临:“买。” 醉仙楼。 傅初璟正和蓝星华欢快的喝着酒呢,眼角一瞥就看到了楼下那熟悉的身影。 蓝星华啪啪的拍着傅初璟的胳膊,激动的喊:“你看!那是不是老大!” 傅初璟立刻探出了脑袋,只看到了个背影,就兴奋的把酒盏一摔:“嘿!还真是!” 二人对视一眼,起身蹭蹭蹭的下了楼。 时临正努力的分辨着温晚手上的樱花粉镯子和牡丹红镯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就听见后边传来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老大!” 话音落下,二人就出现在两口面前。 温晚并不知晓二人的大名,下意识的往时临那靠了靠,时临还以为她被这俩咋呼的崽子吓到了,往前一步,刚还挂着笑的脸就严肃起来:“嚎什么!” 带着欢喜的笑的二人被训得一脸懵逼,委屈巴巴的声辩解:“没嚎啊老大,以前咱们不就这么说话。” 要不是怕挨揍,俩人都很想问问,难道他生了场病,胆子变了? 身后的连翘却深知其中的门道,顿时有种‘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惆怅。 你不能指望跟宠妻狂魔讲道理。 时临哼了一声,把温晚的手握住,表情才好了几分:“你们怎么在这。” 傅初璟压低声音指指醉仙楼:“来喝酒。” 时临翻了个白眼,多日不见,这俩崽子还是依旧的没出息,整日就知道吃吃喝喝。 蓝星华见状瘪着嘴声指责:“还说我们,不是说老大伤病未愈,卧床静养呢!?” 害的他们都不敢上门拜访,昨日听说他陪新夫人回门,兄弟俩还暗搓搓的担心了好一阵,就怕时临吹了风就又倒下了。 时临毫不愧疚:“哦,我就是懒得上朝。” 温香软玉在怀,谁他妈想天不亮的起床去见一堆闹心的臭男人。 傅初璟:“”您老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看他这气色,兄弟俩就知道他这是没事了,傅初璟这才放下心,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温晚身上。 傅初璟:“你就是温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家暴 刚说话,一个带着风的巴掌就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脑袋上。 时临:“没大没,叫嫂子!” 见他吃瘪,蓝星华捂着嘴嗤嗤笑,然后在时临目光扫过来时立刻高昂的喊了声:“大嫂好!” 这大嗓门把路人的眼光都招了过来,温晚讪讪的笑:“公子无需多礼。” 时临:“他是蓝星华,你叫他星华就行。” 蓝星华点头如捣蒜:“对对,大嫂不用客气!” 傅初璟看着那叫一个稀罕,不沾女色的大魔王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温柔了?还主动帮她立威,难道上次三哥说的都是真的,大魔王转性了? 稀奇虽稀奇,但近乎还是要套的。 傅初璟也笑嘻嘻的问好:“刚刚是弟失礼了,大嫂不要介意。” 温晚柔笑着点头:“无碍。” 这一笑倒让两人惊艳了,而后便是深深的挫败,大乾有个这样神仙般的美人,他们竟然不知道?! 纨绔的名声白要了! 时临警示般的看他一眼,而后介绍:“他是傅初璟,大乾的景王。” 一个姓蓝,一个姓傅,温晚就算再迟钝也能想到二人的身份,一个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一个是正宗的皇亲国戚,竟然对着时临这般的低头哈腰。 温晚有些懵,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物? 问完好,二人就把注意力又放到时临身上。 “那大哥要装到什么时候,朝堂上可不能没了你啊!”傅初璟急切的问。 他虽是个纨绔,但还是要按时上朝的,不为旁的,给自家三哥捧哏也是好的! 正因为如此,他更知晓傅谨言的难处和时临的重要,他虽很少插话,但时临一站在那,就像个冷面杀神,呼吸间都释放着冷气,大臣们恨不得离他八丈远,就别说出言挑衅了。 傅谨言就跟着沾光了,人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是被时临一手捧上去的,时临一在,他们说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三转,想完全了才开口。 在外人看来或许觉得可笑,一国的皇帝却要被将军给罩着,可傅家人乐得自在。 你甭管是谁罩谁,这个大乾依旧姓傅! 时临也知道这事躲不过,烦躁的摆摆手:“再说再说。” 傅谨言也当了三年的皇帝了,总不能老依赖着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自己锻炼锻炼,他还要陪媳妇呢,哪能看他一辈子。 傅初璟低落的应了一声。 三人都是大乾顶出名的男子,加上相貌又都如此出众,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就有不少的人朝这看。 时临把温晚往身边拽了拽:“我们走了。” “啊?这就走?”蓝星华依依不舍:“要不大哥也去醉仙楼坐会,让大嫂也好歇歇脚。” 时临拒绝:“你哥忙着呢,哪有功夫跟你们这群崽子玩。” 他声色俱厉,眉眼间又满是严肃,蓝星华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要干,也不敢再留,跟傅初璟目送二人离开。 于是成为‘望哥石’的二人痛苦的发现,时临的大事,就是陪温晚逛街! 前一秒还一脸严肃的男人,下一秒就拿起个嫩粉色的绢花,唇角绷不住的上翘,憨哄般的问:“这个好不好看?晚晚要不要?” 时临:老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开荤! 连翘:今日也是柠檬精的一天呢! 而且温晚还十分不给面子的摇头:“太俗了,不喜欢。” 傅初璟嘴唇颤了颤,大嫂,我敬你是个汉子!上次他说大红这个名字难听的时候可被时临一脚踹进了河里呢! 蓝星华凑近声问:“待会大哥要是发怒,咱们是救嫂子还是不救嫂子?” 傅初璟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见时临耷拉了下唇角,失落的把手里的绢花放下,嘴上还逞强的附和:“我也觉得越看越丑,晚晚再看看别的吧。” 傅初璟≈蓝星华:“” 这个男人,他们有点的陌生。 傅初璟顿时蠢蠢欲动的喊了一声:“大哥能不能给大红换个名字?!太俗了!” 时临身子一顿,扭头,漆黑的眼带着猛兽般的凶光,狠辣的问:“我给你换块坟地,要不要?” 傅初璟:“!!!” 这个男人才是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买买买了一路,到最后连翘和时临都提不了了,时临只得让暗卫把东西都送回了府里,等出了这热闹的地段,温晚才后知后觉的累了。 她脚尖垫地的晃了晃脚,时临挑眉:“累了?” 温晚不好意思的点头:“有点。” 她缺乏锻炼,走出这么一条长街才觉得累已经是很不错了。 时临想了想,蹲下身子,拍着肩膀扭头:“上来,我背你。” 温晚在‘这不太好吧’和‘将军的背看着很好趴’的念头中纠结了两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俯下身子趴了上去。 连翘望天,嗯这白云可真蓝啊。 出了闹市区,人就渐渐的变少了,但一路上也碰见了十几个人,不少的女子都羡艳的看着温晚,搞的她是又害羞又忍不住偷笑。 她真的嫁了个好夫君呢。 可下一秒,温晚娇躯一僵,脸顿时染上粉红,捏紧时临的肩头,埋在他的脖颈声又害羞的指责:“将军!” 这光天化日的,捏她屁股干吗呀 被抓包的时临清咳一声,默默又不舍的拿开自己的咸猪手,指尖还留着刚刚的柔软,时临低啧一声。 他微微侧头,看着温晚羞红的半张脸哑声说:“那回去摸行不行?” 温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恼羞成怒,手放在时临的脸上把他脑袋推正,蜜糖般的声音凶巴巴:“不许说!” 时临顺势在她那白皙的掌心亲了一下,而后咕囔:“不说就不说。” 反正温晚是她明媒正娶的媳妇,大不了先斩后奏嘛,他最擅长啦! 因为时临那一下,温晚羞了一路都没抬头,任由时临怎么逗她,她就是不理,气急了就又萌凶萌凶的拍下他的肩头。 被家暴的时临:“” 唉,想想晚晚刚来时是多么乖巧温柔的姑娘,现在都学会揍人了,让他实在是 欣慰极了!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时临的媳妇就该火辣暴力一点! 谁敢惹?干他! 时临是高兴了,目睹了全程的连翘幽幽一叹息,她家姐是真的在优雅贵女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三人一路出了永安城,时临背着温晚依旧步履轻快飞速,这就苦了连翘,她跑的腿都酸了还跟夫妻俩落下了一大截。 支撑不住的连翘不得不开口:“爷,夫人!” 温晚立刻扭头,看见连翘满头大汗顿时心疼了:“连翘你没事吧?” 连翘口干舌燥的摇摇头。 时临:“你这丫鬟跟你一样嘴硬。” 不知道说什么的温晚抬手又是一巴掌,她力气,打起来倒像是撒娇,眉眼亮晶晶的让时临忍不住笑。 他也不放下温晚,三两步就到了连翘跟前,这才放下了她。 温晚心疼又内疚,她只顾着自己了,忘了连翘也是个体弱的姑娘。 “连翘要不你先回去吧。” 连翘赶紧摇头:“不用,我休息会就行!” 时临却皱眉开口:“行了,别在这碍事,你回将军府吧。” 他一凶,再听到话里的内容,连翘哇声哭了出来:“回去又要走两个时辰,我走不动了。” 时临无奈:“给你找个轿子行了吧?” 啊?还给她轿子?这么好的待遇?! 连翘眼泪汪汪:“将军,这不太好吧。” 她一个夫人的贴身丫鬟,坐着轿子回去那叫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自家姐戴绿帽了呢。 时临倒没想到这茬,他只是觉得连翘难受了,温晚也跟着不开心,温晚不开心了,他的心情也就落进了谷底。 温晚也劝道:“既然将军都开口了,你就坐轿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两大主子都这么说了,连翘也就没了意见,从将军府出发的轿子还要等会才到,可二人又敢时间。 温晚便请时临给连翘留了个暗卫,陪她一起等轿子,自己则和时临先行一步。 夫妻俩顺着路直走,来到了近郊的一个村落,时临熟稔的在村子中行走着,温晚就趴在他肩头看,发现这村依山傍水c邻里气氛和睦融洽,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马上到达目的地,时临却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个事,但他没声张,直到走到河边的一户人家门口才停下。 温晚左右看看,好奇的问:“到了?” 时临摸摸她的脑袋:“嗯,不过我忘了买点东西,晚晚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会?” 知道她缺乏安全感,时临又赶紧补充:“就一会,我轻功很好的,马上回来。” 他从来没让她失望过,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温晚虽心下不安,但还是笑靥如花的点点头:“好!” 时临笑了,看了眼周围,把她牵到河边的大柳树下坐着:“这里凉快,你坐这里等我!” 他起身,看了眼村里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又低头安抚:“我把暗卫留给你,别怕。” “好。”温晚笑着应了,“将军快去吧。” 时临应声回头走了两步,又有些不放心的从路边搬了几块大石头放在她的脚下和身侧,嘱咐说:“别掉下去了,我走了。” 温晚看着他飞速消失的背影露出甜软的笑,心道自己真被宠成了个姑娘。 村静谧,身侧的河水被微风吹起细的波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唇角含着无害的淡笑,通身柔软的气质与这副场面融为一体,漂亮的好似一幅画。 薛嬷嬷推门出来,就瞧见了这副‘山水美人图’,苍老的双眼也顿闪惊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一事相求 听见身后的吱呀声,温晚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见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礼貌的朝对方点头微笑。 薛嬷嬷眼中的惊艳顿时被震惊所取代,手中的木盆更是‘哐当’掉落在地。 温晚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见她身子微颤还以为这老妇人是突发什么旧疾,赶紧起身跑过去扶住她,担心的问:“婆婆您没事吧?” 薛嬷嬷嘴唇颤抖了两下,才终于出声:“没c没事,多谢姑c夫人。” 未圆房的温晚还带着少女的稚气,薛嬷嬷一声‘姑娘’就要脱口而出,又看到她梳的发髻,这才半路改口。 她声音抖得厉害,真不像是没事的,温晚咬着唇想了想,“要不我扶您回去?” 薛嬷嬷有心多看她几眼,也没有推辞,感激的回:“那就多谢夫人了。” 温晚看了下脚下衣服散落的木盆,先把薛嬷嬷扶回院坐下,而后又快步过来把衣服捡起拍干净,放进木盆里端了进来。 薛嬷嬷一直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目光中既有疑惑又有追忆和感慨。 世间会有这样像的人吗? 温晚放好木盆,又走过来关切的问了一遍:“婆婆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大夫?” 薛嬷嬷露了抹笑:“真没事,不用麻烦大夫了。” 她现在看着气色好了一些,温晚这才稍稍放心,问过薛嬷嬷的意见后又去给她倒了热茶。 等她喝下后,温晚才说:“那婆婆要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薛嬷嬷心生好奇:“夫人一人来这?” 温晚淡笑,漂亮的眉眼满是甜蜜:“不是,跟我夫君来的,他有事离开一会,叫我在那里等他。” 她笑得这般的美丽甜软,薛嬷嬷都禁不住跟着她笑了,心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娶到这样好看的媳妇。 外面人多眼杂的,薛嬷嬷怕她自己在外面有危险,开口留她:“要不你在婆婆家等吧,外面热,人又多,把大门开着,你夫君一来也能看得到你。” 话虽是这样,可温晚又怕时临来时一眼看不到她心急,还是摇头拒绝了。 薛嬷嬷见状,叹息一声:“那婆婆陪你一块过去吧,正好我也有衣裳要洗。” 洗衣服也是正事,温晚见她面色无恙也没劝,主动过去帮她抱起木盆,二人一同走到了河边。 温晚闲来无事,也跟着薛嬷嬷蹲在河边洗衣服,入了夏的河水是带着暖意的,温晚倒也不觉难受。 薛嬷嬷边洗边同她唠家常,一来二去也知道她姓温,前些日子刚嫁出去,夫君也待她极好,薛嬷嬷听着,心下也觉得莫名安慰。 那人孤苦一生,纵使身份尊崇c才情横溢,可到头来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如今看到个相像的姑娘,即便二人可能从未谋面,也并没有什么关系,薛嬷嬷也是盼望她能代替那人活的好些。 薛嬷嬷将手中的衣服拧干放回木盆,眨了眨眼扭头问:“还忘了问,姑娘的夫君是哪家的公子?” 大乾的贵公子她是都有所耳闻,也了解几分,想替温晚把把关,免得让这单纯的姑娘被心眼多的男人给骗了。 想起时临,温晚唇角抿了笑,桃花眸里荡着甜蜜的水波,“他是大乾的战神,将军时临。” 薛嬷嬷的眼珠子登时瞪圆了,手里的衣服掉进河里都不知道,温晚见状忙探身去捞,她本就处在湿滑的河边,这一探身就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栽进了河里。 飞速赶来的时临看到这幕心都要吓停了。 隐藏在树上的暗卫都还没出手,时临就像一阵风似的席卷过去,在薛嬷嬷还没尖叫出声的时候已经跳进了河里,把在水中扑腾的温晚一下扛在肩头,捞了上来。 时临来的正好,温晚倒也没喝多少河水,就是吓得不轻,脸都是苍白一片,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可怜极了。 薛嬷嬷一看时临这抱着温晚脸色铁青的模样,就知道温晚的确是没说谎。 她的少爷,成亲了。 薛嬷嬷赶忙道:“别在这愣着了,快把她抱屋里去!” 姑娘家身子骨弱,落水受了惊,再吹会风铁定会生病。 时临这才如梦初醒,唇角紧绷的快步把她抱进了薛嬷嬷的家中,随手抽了个棉被就把她裹了起来。 薛嬷嬷是又好气又好笑:“衣服都是湿的,你这样捂着又有什么用。” 时临脸色更沉了。 薛嬷嬷指挥他:“你去厨房把火烧起来,把门窗关上,我给夫人换身衣服,待会过去烤火。” 时临闻言,二话不说的扭头就走。 温晚这下惊奇了,落水的恐惧都忘在了脑后,眨巴着发红的眼睛问:“婆婆跟将军认识?” 薛嬷嬷熟练的帮她解着衣衫,点头说:“不错,我以前在先夫人身边伺候着。” 听到这,温晚就懂了,也难怪刚刚薛嬷嬷知道她和时临的关系会这么惊讶。 等温晚换完衣服,薛嬷嬷又拿出干被褥给她裹上,带着她去了厨房,一开门薛嬷嬷的嘴角就抽搐一下。 那熊熊的火光把半面墙都烧亮了,薛嬷嬷扫了一眼,嚯,一半的柴都没了! 时临见她来了,赶紧把她提溜过来,腾腾的热气顿时将温晚的脸都烧红了。 她挣扎一下,伸出手来想散散热气,时临看见立刻给她塞回去,难得的凶相:“想吃药是不是?!” 温晚委屈的瘪瘪嘴:“太热了。” 这大夏天的,捂着一床厚棉被不说,还要烤火,她感觉汗都要冒出来了。 时临是又心疼又担心,想了想给她敞开一条缝:“再烤会,大夫来了就放你出去。” 大夫是像鸡崽一样被暗卫提过来的,落地的瞬间,大夫:“呕——” 时临见状默默的又把温晚给塞回了被子里。 等大夫缓过劲来,时临这才放开了温晚,严肃的站在她身边等结果。 “夫人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太虚,恐会受寒,这几日不要贪凉吹风,再吃点滋补的药品就好了。” 大夫瞅了眼时临的衣服,捋了下山羊胡骄傲的抬下巴:“老夫这正好有百年的人参,品质绝对是上乘,公子可要买给夫人补补身子?” 时临:“不要。” 大夫看他一眼,痛心疾首:“公子,这老夫就得说你几句了,娶了这么个美娇娘可得好生养着,不能舍不得花钱!” 瞥他一眼,时临懒洋洋说:“我媳妇只吃千年人参,你有吗?” 大夫:打扰了,告辞。 时临也没让他开药,给了银子便让暗卫把他从哪来送哪去。 山羊胡大夫闻言腿都软了:“不必如此麻烦!老夫步行回去即可!” 空中飞人的感觉,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大夫一走,时临就带着身披薄毯的温晚在堂屋和薛嬷嬷说话。 他面容惭愧:“给嬷嬷去买芙蓉糕来着,结果刚刚把它给扔水里了,对不住。” 薛嬷嬷最爱吃百味斋的芙蓉糕,这是时临的承诺,每次来看望她都会给她带芙蓉糕,这次离开也是去百味斋买去了。 薛嬷嬷笑容慈祥的说:“不打紧,少爷有这个心意,嬷嬷就高兴。” 接着她扯开话题,笑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问:“少爷何时成的亲?” 提起这个时临是有点心虚的,他当时补办亲事的时候是想把薛嬷嬷请过来,可一方面听暗卫说前两天她又生病了,一方面又担心薛嬷嬷会不同意这桩亲事,就暗搓搓的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想着先斩后奏,再带晚晚来拜访。 他眼神闪躲:“几天前。” 薛嬷嬷瞧着并未生气,只是好奇的问:“少爷怎么想着成家了?” 村偏僻,消息又不灵通,因而薛嬷嬷并不知道温晚是当作冲喜夫人嫁进来的,这亲事开始时也不是时临想结的。 想了想,时临决定还是和盘托出。 薛嬷嬷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竟掉下泪来,时临和温晚赶紧柔声哄着,终于把她给哄好了。 她拍着时临的手背:“孩子,苦了你了,这战□□号,咱们不要也罢!” 傅家有什么资格让他们时家来守着护着,最后还不是反咬一口,弄的时家元气大伤。 时临抿了下唇:“都过去了。” 三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时临才渐渐的展开了正题。 “嬷嬷,今日我来还有一事相求。” 时临看了眼温晚:“晚晚的性子婆婆也见识到了,没长大的孩子,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照顾,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想请嬷嬷能够像曾经照顾我一样的照顾她。” 他顿了顿:“可以吗?” 温晚惊讶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揣着这种心思,可一看薛嬷嬷的表情,温晚说:“将军说笑呢,嬷嬷无需放在心上。” 可谁成想,听她这一说,薛嬷嬷竟然还点头了:“能照顾夫人,是奴婢的福分。” 温晚:“” 临走时,温晚还特地支开了薛嬷嬷声又说一遍:“嬷嬷不必如此,您若不想回去,我去跟将军说。” 薛嬷嬷却笑着拍拍她的手,率先走出了房门。 当时离开是因为时临并不再需要她的照顾,时家又是姐去世的地方,她不忍多呆,可如今少爷都求上门了,她又哪里好拿乔。 姐的儿媳妇,她也当好生照顾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神经病 他们这边是其乐融融,那边坐着轿子悠哉悠哉的连翘可遇上了点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轿子的连翘上去就累的睡着了,正睡得昏天黑地呢,轿子突然猛力一晃,直接给连翘吓醒了。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轿子又被猛力一晃,还听到了轿夫的呵斥声,她掀开车帘探头:“怎么了?” 一轿夫气呼呼回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乞丐,还敢撞我们!” 另一个也跟着补充:“把姑娘吵醒了,实在对不住,咱们这啊哟!崽子,你们他妈的没完了!” 连翘眼见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孩笑嘻嘻的往轿夫身上撞,他们又没手去反驳,生生被撞的踉跄,让里边的连翘也跟着遭殃。 为首的轿夫火了,给了兄弟们一个眼神把轿子往边上一放:“姑娘稍等一会,今日兄弟们非得给这群崽子一个教训!” 将军府的轿子都敢拦,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今日他们就要把老虎的屁股给揪秃喽! “老三老四,你们守着姑娘,老二,跟我走!” 连翘无奈,这群大老爷们可真是暴躁。 车帘放下了一半,连翘就听见一道好听的女声问:“轿中的可是时夫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连翘顺声看去,这不是昨天将军救得那个什么暮云,想到她非富即贵,连翘多了几分心,生怕给自家姐丢人,不卑不亢的回:“姐认错了,我乃夫人的丫鬟。” 司暮云闻言一愣,心道你逗我玩呢?一个丫鬟坐什么轿子! 她往前两步,声音听着已经不咋友善:“夫人莫不是逗暮云,丫鬟怎有资格坐这时家的软轿。” 连翘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把车帘又都掀开,露出她那清秀的脸蛋:“我真的只是丫鬟。” 见了本人,司暮云还有点不敢相信,她努力回想了下昨日那面纱女子的相貌,可就只记得那尖巧的下巴和丰润的红唇。 倒也是巧,连翘这两点和温晚还真有些相似,要么说俩人情同姐妹,面容越长越像,有时候连翘都自恋的想,自己会不会也能长成自家姐这副模样。 然而无情的现实告诉她,你想得美,仙女和凡人不是一个物种。 司暮云本就先入为主,如今又因为下巴和红唇认定了连翘就是温晚,她了然的收回目光,唇角带了几分讥讽。 还以为是什么神仙似的美人,不过就是故弄玄虚而已,如今叫她看见真容还不敢承认,将军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心机女子。 连翘看着她的眼神一变再变,有些懵逼。 姑娘,你搞啥呢?咱有话直说行不行,我连翘可没惹你啊。 司暮云不再虚与委蛇,留给连翘一抹嘲讽又不屑的笑容,转身:“秋梦,走。” 连翘看着她婀娜的背影:“” 美女你神经病啊? 连翘入府不久,时临他们也回了将军府。 时老爷子也很惊讶薛嬷嬷竟然甘心回来了,拉着她唠了会磕后,才又让她和温晚回了院。 一踏进院门,慈祥和蔼的薛婆婆就成了不苟言笑c眉眼锐利薛嬷嬷,她从进门就开始不着痕迹的审视打量着院里的下人们。 除了几个日常打扫的下人,伺候在二人身边的只有一个连翘,加上时临本就不喜下人们在屋里伺候,如今连翘不知去了哪里,主子们进门了也没有个伺候的人。 薛嬷嬷见状痛心疾首:“少爷c夫人,苦了你们了!” 喜滋滋进门的连翘闻言脚步一顿,这谁?苦啥? 温晚看见她笑容顿显,亲昵的招招手:“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连翘点点头,笑容灿烂。 薛嬷嬷的目光投来,温晚便笑着介绍二人:“嬷嬷,这是我的丫鬟,名唤连翘,连翘,这是薛嬷嬷,以后嬷嬷也留在咱们祺风院了。” 薛嬷嬷这副严肃模样让连翘想起了温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她顿时收了笑,心翼翼的问了好。 薛嬷嬷给面子的应了一声,接着就发问:“刚刚你去哪里了?” “我” 薛嬷嬷眼一瞪,高声呵斥:“主子回来了都不知道过来伺候,还知不知道做奴婢的本分!” 连翘被说懵了,正要替自己辩解,就听见薛嬷嬷的一串接一串的指责她,说她不守本分c说她目无主子c说她恃宠而骄,连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得罪她了,几息间的功夫就被扣了这么多‘帽子’。 来了将军府后还是连翘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又气又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生生给自己气红了眼。 本来温晚想着薛嬷嬷刚来,又和时临的关系亲近,不想驳了她的面子,可见她越说越离谱,连翘像是个无助的红眼兔子,而薛嬷嬷就是那爪子尖利的雄鹰,让连翘毫无招架之力。 “嬷嬷!”她突然开口,打断了仍旧滔滔不绝的薛嬷嬷。 起身往前挡了挡,温晚笑的柔和,目光却带着几分不赞同:“今日是个例外,往日连翘向来尽忠职守,她的功劳,我和将军都是看在眼里的,一次意外而已,嬷嬷就饶她这一次。” 薛嬷嬷自是给她面子的收了声,时临也非常赶眼色的转移了薛嬷嬷的注意力。 温晚松了口气,给了连翘个安抚的眼神:“跟我出来。” 主仆二人进了耳房,连翘本来还想憋着,可一看见温晚的眼神,泪就藏不住了,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温晚看着也心疼,递了手帕:“她是薛嬷嬷,以前在先夫人身边伺候着,规矩严了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连翘擦着眼泪囔囔的问:“那她以后是要留下了?” 温晚点头:“正是。” 她也不知为了薛嬷嬷一进褀风院就成了现在这副面孔,明明之前还跟她有说有笑的,慈祥的很。 闻言,连翘顿觉前途无光。 对于这个唯一交心的姐妹和朋友,温晚自是不想让她难过,看到她这副表情,咬了下唇瓣说:“你若觉得难过,我就送你出府,平日里攒的银子也够你做个买卖维持生活。” 这下连翘也不哭了,瞪圆了红红的眼镜震惊的问:“姐你说什么呢?!” 自打她求温大人救下她的时候,连翘就发誓这辈子要好好伺候温晚,无论她是富贵还是贫穷,只要她连翘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她一人面对这危险的世界。 她大剌剌的用袖子擦了下泪,红着眼凶巴巴的说:“以后再这么说,我可就生你气了!” “你生谁的气?”薛嬷嬷那拖长了尾音的声音突然出现,给连翘吓得一个激灵。 温晚立刻起身把连翘往身后一带,挂着笑说:“嬷嬷怎么来了。” 她像只炸毛的兔子,薛嬷嬷笑了笑说:“夫人不必担心,我不是来教训连翘姑娘的。” 薛嬷嬷如今又恢复了妇人般的慈祥,笑看着连翘开口:“刚刚吓到连翘姑娘了。” 连翘摸不准她的意思,心的回:“嬷嬷折煞连翘了。” 薛嬷嬷见状笑着解释:“刚刚是老奴以为连翘姑娘是个目无主子的,这才替夫人出口训斥。” 温晚是个软性子,薛嬷嬷还以为连翘是个踩在主子头上的狗奴才,这才有了刚刚那出,二人走后,时临将二人关系说了,她这才了解了实情。 何况刚刚来时,薛嬷嬷看到主仆二人的那一出,从连翘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笑的慈祥,嗓音也温软:“但连翘姑娘,老奴还得说道你几句。” “就算主子宽和,咱们做下人的也该时刻记着自己的本分,万事以主子的利益为先,切不可恃宠而骄。” 意见提完了,薛嬷嬷又点了下她的优点:“有一点你做的很好,就算刚刚生气委屈,也没有把夫人拉出来说事,让她陷入为难之境。” 连翘没想到自己还能被夸奖,对薛嬷嬷的恐惧降下了许多,惊喜的张了张眼,旁边的温晚看着抿唇一笑。 薛嬷嬷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她,皱着眉头开口:“夫人,别怪老奴事多,老奴也要说道您几句。” 温晚赶紧收起笑,脸绷紧:“嬷嬷请说。” “夫人,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咱们尊卑有别,您不需对老奴如此的心尊敬。” 她打断了温晚的欲言又止,继续说:“老奴知道您是因为先夫人和将军的关系对老奴尊敬,可归根结底,您是主子,这威严得立住咯,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薛嬷嬷发现温晚的心是真的很好很实诚,就是对这尊卑和威严这块不怎么放在心里,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还好,可时家是名门望族,主母的威严不可废。 见温晚若有所思,薛嬷嬷放柔了语气:“这次回来,老奴是答应了少爷伺候您的,可不是让您多个长辈。当然啦,您拿老奴当长辈看,老奴感激,您拿老奴当奴才,老奴也理解,万般皆好,夫人自行把握便是。” 耳房里静悄悄的,过了几息,温晚才含笑点头,目露感激的回:“多谢嬷嬷教诲。” 三人一并回了主屋,时临正焦躁的敲着桌子,耳朵竖起,那样子是生怕她们吵起来,准备时刻去劝架呢,如今见到三人心平气和的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过来摸摸 连翘过来给二位主子斟好热茶,时临拿起抿了口,“明日叫赵管家把人牙子找来,褀风院也该添些人了。” 他向来不管这种事,听他开口提这个,三人还有些惊讶。 时临却觉得满意,他刚刚突然想起往日见到那些高门贵妇身边都是丫鬟奴才一大堆,搞的那主子像是个四肢不全的人一样,恨不得嘴都让别人帮她擦。 他到现在都不太理解那群妇人们怎么想的,可既然她们有,那晚晚也该有才是,没道理她就低别人一头。 夜深。 温晚洗完澡从屏风后出来,就见时临躺在床上,双手压在脑后,右腿搭在左腿上面慢悠悠的晃着。 听见声音,他立刻换成了侧躺,衣领大敞露出那麦色的饱满胸肌和隐约的下腹纹路,温晚看的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却见时临唇角一翘,尖尖的虎牙半露,压低的声音性感诱人。 他出声:“过来,将军摸摸。” 次日,用了早膳,时临就被傅谨言秘密叫入宫,与此同时,赵管家也带着一排的女子来了褀风院。 温晚坐在石椅上,薛嬷嬷和连翘板着脸像护法的一样站在她的左右,让进来的好奇抬头的女子们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赵管家行了一礼说:“夫人,人都带来了。” 温晚浅笑的点头,贵气又不失优雅:“有劳管家,你先去忙吧。” 薛嬷嬷心底叹息一声,她这个夫人心还是软乎了些,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就多做‘恶人’吧。 被主子温言待着,赵管家自是欣慰的不行,尤其是和时家那对暴脾气爷孙一比,温柔有礼的温晚在赵管家心里简直跟个慈悲菩萨似的。 他又是一礼,接着不发一言的退下了。 有些事,记在心里就行,多为主子分忧解难比千万句吉祥话都好。 脚步声渐渐消失,褀风院恢复了安静,唯有微风轻拂,余下的便是众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静了半晌,温晚才缓缓开口:“都抬起头来。” 女子们依言抬头,眼睛却都是低垂着的,一副懂规矩的模样。 要么说赵管家是个会做事的老人呢,他今日带来的女子都是容貌中等,既不会太丑丢了主子的脸,又不会太过美丽抢了主子的风头。 温晚看了最左边的女子一眼:“从你开始,报上名字。” 那女子倒是个大胆的,先是朝温晚一笑,接着不卑不亢的说:“奴婢红玉。” “奴婢挽香。” “奴婢明云。” 等她们报完姓名,温晚也将她们挨个观察完了,心底也有了数。 “红玉c绿萼c香晴,就你们吧。” 闻言,薛嬷嬷眼底闪过满意,她还以为温晚不会看人,正想着怎么帮忙呢,却不成想她眼神倒是毒辣,挑出的这几个算是这群女子中的上乘了。 红玉和绿萼显然很惊喜的跪地道谢,香晴却有些纠结的抿唇,看了眼身边的含泪的妹妹后,咬牙跪下。 “多谢夫人赏识!只是夫人可否也将我妹妹留下!” 温晚看她一眼:“你妹妹?” 香晴猛拉了香语一把让她也跪下,磕头回道:“回夫人,我与香语乃一母同胞,如今家中只有我姐妹二人,香晴实在不放心她一人离开。” 她俩也曾是富户中被伺候的姐,可奈何其父误入歧途,倒卖私盐,导致全家遭难,两人也从姐跌落到现在到地步。 温晚还没开口,薛嬷嬷就一瞪眼,高声训斥:“大胆!这里是将军府,岂容你讨价还价!” 香语瑟缩一下,眼泪顿时掉了下来,香晴却还挺直着背脊,可脸也是煞白的。 余下没当选上心中遗憾死了的女子们倒是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温晚赶紧开口把香晴踢出去,她们也好有上位的机会! 温晚一直未开口,一双澄澈见底的桃花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们的反应。 香晴听着妹妹的啜泣声,心里又疼又不舍,想起亡母的叮嘱,最终狠下心给温晚磕了个响头:“香语不留,香晴便不留,对不住了夫人,您还是再挑选其他的姐妹吧。” 在将军府伺候着,总比回人牙子那里好上千百倍,这下连薛嬷嬷都有些赏识香晴了。 温晚看着红了眼眶却还强撑着去攥妹妹的手试图安慰她的香晴,柔柔一笑:“倒不是不能答应你们姐妹一同在将军府伺候,只是本夫人想知道,若你二人真的留下” 不等她说完,香晴发红的眼睛就暴发出熊熊的渴望,直视着温晚一字一句说:“若我姐妹二人留下,香晴一定唯夫人马首是瞻,拿命伺候,绝无二心!” 温晚看着她,又是一笑,接着扭头:“春草也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的春草闻声愣了,大大的杏眼瞪成了核桃,最后在薛嬷嬷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噗通跪下,温晚听声都觉得疼,她却感觉不到一样,兴奋又激动的高喊:“春草多谢夫人!” 剩下的女子们不情不愿离开,五人跟着温晚进了主屋。 原先的主屋随了时临,没几样摆设,到处都是冷冷的兵器,可自打温晚嫁进来,屋里就变了副模样,库房里但凡爷孙能瞧上眼的全都送了过来,显得屋里富丽堂皇的。 香语四处打量着,眼底浮现深深的羡慕。 春草更是震惊的‘哇’了一声,薛嬷嬷的目光瞬间射了过去,春草后知后觉的赶紧低下了头,做错了事的惊恐样。 其他三人倒是懂规矩,眉眼低垂的很是顺从。 有了个春草吸引注意,主仆三人倒也没看香语的异样,她也很快低下了头。 温晚坐下,柔和的笑问:“春草怎么了?” 春草抬头,看见温晚笑的跟仙女似的,也跟着傻乎乎的笑:“奴婢就是没见过这么富贵的屋子,惊讶!” 她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看到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这才没忍住的叫出声来。 温晚又是一笑,倒是个耿直的,也无怪乎刚刚只有她不是幸灾乐祸。 她适时收了笑,面色温柔的说:“红玉c绿萼和香晴,以后你们就在我房里伺候,至于香语和春草,就在院里打扫吧。” 她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不过是欣赏香晴而已,至于春草,则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四人都没意见,倒是香语不甘心的抬了抬头,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对上薛嬷嬷的眼神就又给吓了回去,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薛嬷嬷:哼。 温晚将这幕收入眼底,笑容收起,嗓音难得的硬了起来:“我将军府不缺下人,也不养闲人,雇你们来是伺候主子的,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那些个花花肠子,你们还是收起来的好。” 她放缓了的声音带着有恃无恐的骄傲,学着时临那睥睨的眼神说:“毕竟,将军府再找下人容易的很,你们可就不一定了。” 奴才们的生死不过主子一句话的事,尤其是她们这种卖身契都握在温晚手里的,更是如此。 五人这才心神一震,收起了女主人性子温柔好欺负的念头和心中的侥幸,齐声称是。 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温晚也深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又挂了笑:“当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的用心伺候,将军府也绝不会亏了你们。” 提点完了,温晚又问了几句话后,就让连翘先带她们去熟悉一下环境。 屋内只余二人,温晚看向薛嬷嬷,有些紧张的问:“嬷嬷,我今日可好?” 一扫刚刚的严肃,薛嬷嬷慈祥点头:“夫人的眼光极好,只是这个香语” 她没有把话说全,温晚也是懂得,收了几分笑意:“留她不过看中了香晴,若她真的不知感恩,赶出去也罢。” 跟时临说好了不做软包子就不做软包子!她也是有脾气在的! 薛嬷嬷应了声,顺着她的话头说:“夫人放心,老奴会帮您时刻盯着的。” 薛嬷嬷说到做到,在得了温晚的意思后就又把几人叫在一起。 她也不说话,如鹰般锋利的双眼扫着五人,让几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起了鸡皮疙瘩才作罢。 薛嬷嬷冷笑一声:“旁的我也不说了,都仔细着你们的脑袋吧,别做混事,否则别怪嬷嬷我不留情面!” 敲打完了,薛嬷嬷便给她们两个时辰的修整时间,待会再来伺候。 她一走,五个丫鬟才顿时松了口气。 春草拍着胸脯后怕的说:“天底下的嬷嬷都这么可怕吗?吓得我都不敢大喘气!” 她长相本就是所有人里最不出众的,带着乡下野丫头的黑皮肤,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无比,倒给她添了点不一样的色彩。 可香语还是瞧不起她的,一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不过是沾了她和姐姐的光才被选进来的。 她不着痕迹的翻个白眼,噘着嘴说:“才不是呢,以前我家的嬷嬷就很温柔。” 哪里跟薛嬷嬷似的,像个老巫婆。 可她忘了,温柔只是对于他们这些个主子来的,对于下人,只有严厉和剥削。 香晴不悦的看她一眼,不满说:“以前的事还拿出来做什么?叫人家笑话!” 到底香语还是怕这个姐姐的,哦了一声垂下脑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是你先撩拨的 她委屈的嘟囔:“跟将军说了我好疼。” 大约还在发育,胸脯一碰到就疼,时临手劲本就大,光捏屁股就已经有些疼了,谁成想后来他跟着了魔似的手伸到了上面 推不开也叫不应,她生生疼哭了这人才终于作罢。 时临还没明白,皱着眉问:“真疼?”他还以为是姑娘害羞的借口呢。 温晚桃花眼水盈盈的点头,红润的唇也跟着噘了起来。 时临内疚的亲亲她的脸蛋:“我的错,要不要叫医女给你看看?” 温晚赶紧拒绝了:“不不,嬷嬷说这是正常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这位置的确也不方便,时临没再犟,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他献宝般的说:“带你看些东西。” 二人牵着手出了房门,毋庸多言,只看那眉眼间的笑就知道二人是有多甜蜜。 春草看着两主子的背影,感叹一声:“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金童玉女’了!” 香语默不作声的扣掉了一快树皮。 温晚进正厅的时候,百味斋的人已经走了,桌上险些放不开那些个糕点,诱人的香味登时扑面而来。 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时临得意的挑眉:“这是赔礼之一!” 之一? 温晚好奇的笑问:“还有什么?” 时临:“你先说这个赔礼喜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他送什么她都喜欢。 被肯定的时临笑的更加灿烂,周身的霸气全无,倒像个明朗的少年,因为心上人的一句夸奖而变得孩子气。 温晚跟着笑了,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问:“还有什么?” 闻言时临把她往胸口一按,给了赵管家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垫着碎步窜了出去。 “将军?” 时临恩了声,唇边的笑带着玩味:“赔礼二就是被大名鼎鼎的时大将军抱一下!开不开心!” 忙不迭过来凑热闹的时老爷子毫不留情:“老子没死呢!” 他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将! 时临翻了个白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拆台的爷爷。 连翘收到赵管家的‘讯号’而后给时临打了手势,时临这才松手垂眸,笑着把她拉出怀里。 “骗你的,赔礼二就是这个。” 街上那技艺高超的杂技团陡然出现在温晚面前,原本只有鸟叫蝉鸣的院也瞬间热闹起来,他们表演的卖力,引得那些个围观的下人们都禁不住拍起巴掌欢呼起来。 时老爷子更是心痒难耐,三两步就冲过去抢了人家打鼓的位置,红光满面的咚咚敲了起来。 时临搂着她的肩,侧脸笑说:“我把他们买下来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上次他也说过要买的,结果后来被蓝星华那俩子给搅和忘了,不过这正好也给他一个哄媳妇的契机。 温晚是既欢喜又心疼,声问:“这得多少钱啊” 满心以为能得到夸奖的时临:“” 他看上去很穷吗? 无奈的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试图把她脑子里那‘心疼钱’的部分给揉碎了,时临垂眸认真说:“给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另外,姑娘,你夫君家很有钱,你该想的是怎么花光,而不是心疼花出去多少,明白?” 温晚脸颊微红,像是嫩嫩的水蜜桃,长睫轻颤的回:“知道了。夫君。” 时临听完还有点懵,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腕,“叫什么?” 温晚有些害羞:“没什么。” 这哪是没什么。 时临低低的骂了一声,扫了眼周围的热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步伐极快,温晚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时临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来,顺势弯腰的抱在怀里大步的走了。 温晚抬头便看见他那绷紧的下颌和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她抬手摸了摸,动作跟她这个人似的轻又柔。 被撩拨的时临眼神更加深沉,他可能真的娶了个不谙世事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妖精。 “本来我打算回房的。” 他哑着声音走向墙角,把她放下,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把温晚包裹个彻底。 满是欲望的眼底发红,时临死盯着她的红唇,沙哑的说:“是你先撩拨我的,不许生气。” 到后来被亲到腿脚发软时,温晚也没想明白。 她怎么就撩拨他了? 杂技团的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温晚也唇瓣红红的回来了,连翘打趣的给了她的眼神,被温晚给嗔了一眼。 温晚:“这些糕点也吃不完,拿一半送去舅母和妙妙那吧。” 再送给时老爷子c薛嬷嬷和赵管家一些,剩下的还够温晚吃上个日,可天热了,糕点这东西又放不住,温晚想了想:“香晴。” 连翘和红玉去了宋府,绿萼又在角落里垂着头,端正大方的香晴就成了不二人选。 香晴立刻应声:“夫人,可是茶水凉了?” 温晚笑着摇头:“桌上的这些个糕点,你拿去给她们分一分吧。” 从某些方面讲,香晴和春草有些想象,做事踏实却不邀功,更不耍嘴皮子的威风,她也不推脱,真诚的谢过之后就把这大提的糕点提了出去。 香语正装肚子疼在屋里偷懒呢,看着她拿着这么大堆东西是又惊又喜,蹭的从床上坐起来。 “姐姐拿的什么?” 香晴心的放好,扭头笑回:“是夫人赏给我们的糕点,还是百味斋的呢,等连翘姐姐她们回来了,我们就分一分。” 香语还未及笄,又酷爱吃甜食,一听还要等就不耐烦了,噘着嘴说:“咱们自己分好不就行了么。” 其中的利害香晴也不打算跟她说了,自家的妹妹她最了解,被爹娘都宠坏了,幼稚自私了些,人却是不坏的,何况她年纪也,有她这个姐姐看顾着,总不会出什么错。 “不行,你也少偷懒,夫人身边没人,我先去伺候了。” 香语不情不愿的奥了一声,也不管她走没走,又躺回床上装死。 香晴无奈的摇摇头,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围着练武场跑了几圈,浑身都被汗浸的湿哒哒,时临心底的燥热这才消散了。 他坐在台阶上喘息着,心想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得被憋出毛病来! 可这最后一重功法迟迟堪不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这是个大问题。 时临抹了把脸上的汗:“传令,全力寻找飘渺老道,找到立刻将他带到将军府,越快越好!” 瞧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薛嬷嬷都惊了一下,“少爷掉湖里了?” 时临忍住自己吐槽的冲动,“没有,跑了几圈。” 薛嬷嬷抬头看了眼那刺眼的太阳,显然不能理解年轻人的这股冲劲,只得嘱咐:“少爷快去洗洗把衣裳换了吧,免得着凉。” 时临点头,刚走两步又倒回来,一脸严肃的喊:“嬷嬷。” 薛嬷嬷看他表情心都提起来了,“少爷请说!” 她让说,时临就耿直的说了,丝毫不知羞愧是何物的认真问:“晚晚她为什么胸脯疼?” 薛嬷嬷的老脸顿时红了,年轻人的世界,她有点承受不了。 时临还没有害羞的自觉,难得的求知若渴:“疼该怎么办?吃药还是针灸?” 看了眼薛嬷嬷那通红的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临大惊:“该不会还要动刀吧?!” 时临有些慌了。 糙!早知道还要动刀,他昨晚说什么也不往上搭手了!这一下的后果也太重了吧,伤疤这么难看,晚晚气极了还不得跟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瞧着他脸色越来越白,薛嬷嬷赶紧开口:“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 时临眼神幽幽,一副‘你不要仗着年纪大就哄我’的模样问:“真的?” 薛嬷嬷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我骗少爷作甚。” “以前你还骗我说我娘还活着呢。” 薛嬷嬷:“” 十五年前的事了你这孩子咋那么记仇呢!懂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 没忍住的瞪他一眼,薛嬷嬷说:“夫人是因为身子还在长,这才会胸口疼,她” 时临打断她,认真的矫正:“是胸脯疼,不是胸口。” 薛嬷嬷倒吸口气,想骂人。 “反正就是正常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时临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嘟囔:“可是她难受啊。” 薛嬷嬷正要劝他放宽心,一个最佳答案蹭的窜进了脑海中,她眼珠子一转,声说:“其不是没有缓解的办法。” 时临的黑眸顿时亮了,“嬷嬷快说!” 薛嬷嬷凑到他耳边声说完,时临瞪大了眼,狐疑的看向薛嬷嬷,他总觉得嬷嬷在坑他。 薛嬷嬷眼神不变,正气凌然的说:“反正法子告诉你了,少爷自己决定吧。” 转身的刹那要多坚定有多坚定,背影看着也极其高冷,让时临觉得自己就像是窃取了秘宝还把宝藏主人给踢到了一边的‘负心汉’。 他看了眼自己长着茧子的手。 要不,试试? 温晚觉得时临有点奇怪,铁骨铮铮的糙汉竟然在她面前用热水烫手? “将军手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此生不见 时临心虚的瞅她一眼,摇头:“没有。” 他就是想把手心的硬茧子泡软一点,免得伤了她。 温晚长睫扑闪两下,也没再问,只是眼瞳亮晶晶的问:“要不要加点花瓣?” 时临:“不要,娘们唧唧!” 待热水换了两三次,时临才把手从那盛满了娇嫩花瓣的盆中拿了出来,他自己低头闻了闻,嘿,别说,还挺香! 温晚早就沐浴完了,一直在旁边绣花陪他,看着脸认真,实则早就困得不行,好好的鸳鸯都快绣成野鸭子了。 她无奈的砸了下嘴,只能明天重绣了。 万事俱备的时临蠢蠢欲动,催着温晚上床睡觉,温晚也巴不得呢,可刚一沾床,她就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 温晚抱着被子往墙壁方向贴了贴,背对着时临躺下,生怕自己又哪里没注意被安上个‘撩拨’的罪名再勾起时临的火。 不过此时的时临满心都惦记着嬷嬷教他的事,早把这些心思抛在了一边,但还是伸手把她捞回来扣在怀里,大手放在她那柔软的腰腹上。 “躲这么远干吗?” 他还怎么给她按摩。 身后的人像是个火炉,又是个容她避风的港湾,见他只是抱着,温晚渐渐放了心,沉沉睡去。 过了半晌,时临悄悄撑起身子,“晚晚?” 自是无人回应。 时临抿唇无声笑了笑,接着那放在她腰腹间的手就开始活动,顺着她那半开的亵衣领悄悄的摸了进去。 入手尽是滑嫩。 时临咬紧了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声:“妈的!” 这是给晚晚治病吗?这完全就是在虐他!他好歹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呢!哪经受的起这样的诱惑?! 他深吸口气,忍住自己的恶念,轻柔的按摩着手下的穴位。 刮人的老茧被泡软了,他又努力放柔了动作,温晚只是哼唧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按摩完,时临的脸已经憋的通红,额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冒了汗。 他抽出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将身上的被子一掀,试图让入夜的凉气让自己冷静些。 活了二十年,今日的时将军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甚是感慨。 又过了半晌,时临这才又把温晚隔着被子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合眼睡去。 次日,时临起的很早,傅谨言的忍耐力已经耗尽,昨日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赶紧滚回朝堂上。 原本时临不想答应的,可昨夜给温晚按摩完,却突然改了主意。 天天对着只能看不能吃的美娇娘,他迟早得虚火太盛,憋出个好歹来。 时临没有让丫鬟近身的习惯,自己穿好了官服推门出去了,红玉和绿萼听见动静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爷。”二人行礼齐声问好。 时临:“告诉夫人,我去上朝了。” 早朝。 要么说人骨子里是有贱气的成分在,时临不在的时候,那些个大臣们还时不时怀念一下将军镇场时的风光,可如今时临来了,文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武臣们眉眼里虽满是狂喜,可还是乖巧无比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时临身边,灵巧的碎步迈的像是媳妇。 时临呢,穿着朝服懒洋洋的站着,像是来了自家后花园似的散漫,可谁都不敢纠正他,只盼望这位祖宗睡着了才好。 傅谨言一听见太监们通报说时临真来上朝的,当即乐的找不着北,大笑两声后指挥着五子。 “快!把前几天那些个老东西不同意朕决定的折子都拿出来!” 这次看谁还敢拦他! 还没睡醒的傅初璟一脸的苦大仇深,可一看见时临顿时笑成太阳花。 “老大!你怎么来了!” 他咋咋呼呼的跑过去,刚要哥俩好的去拍时临的肩膀,就被时临一把钳制住给按了下去。 傅初璟:“??” 大臣们:该啊!总算有人治治这个熊孩子了! 时临:“你现在连绣花枕头都算不上了。” 绣花枕头好歹还能睡,傅初璟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啥?之前教的招数都忘得一干二净,还不如大红管用。 傅初璟被揍惯了,笑嘻嘻的回:“不是有老大保护我呢。” 时临哼了一声,松手。 傅初璟活动着胳膊起身,眼珠子一转,笑问:“几日不见,大嫂过的如何?” 提起温晚,时临果然没有刚刚那么的‘老子天下第一酷’,清咳一声:“自然很好。” 傅初璟拖长尾音啊了一声,然后朝时临挤挤眼:“老大,娶媳妇的感觉怎么样?” 快活似神仙。 时临喉结滚滚,看向他:“非常好,作为关爱弟的长辈,老大决定跟皇上提提把你的婚事也提上日程。” 最好还是个剽悍能治的住他的,省的傅初璟还有闲心到处惹事,让他和傅谨言给擦屁股。 傅初璟震惊又心碎,刚要强烈谴责时临,就听见后边问好的声音。 齐王来了。 他一向来的晚,今日更是还没进大殿就觉得气氛不对,庞陈永就等着他呢,一见他就迈着短腿吭哧吭哧的过来了。 他压低声音:“王爷,时临来了!” 齐王挑眉,抬眼看去,果然瞧见了那道懒洋洋的身影以及他那讨厌的四弟。 时临何等敏感,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转身,精准的望向了齐王的所在,而后眉眼挑衅的微微勾唇。 齐王也被他眼底的凉意给惊了一下,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皮笑肉不笑的出声:“时将军,好久不见。” 时临嗤笑:“此生不见最好。”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依旧的不给情面,大臣们把脸埋得更低,生怕殃及自身,但耳朵却是支棱起来,生怕放过什么八卦。 不管经历多少次,齐王看到时临还是忍不住会生气,黑着脸说:“本王还是奉劝将军多积口德,免得下次遭难就没有这次好运了。” 时临仰头大笑一声,眉眼间满是桀骜与狂气:“用不着齐王记挂,老子积的德,比你吃的米都多,王爷还是别瞎操心了。” 这倒是实话。 时临多次带兵抵御外敌,救下大乾百姓无数,民间甚至都暗地立起了时临的长生祠,只知道跟皇帝怼天怼地的齐王的确是比不上他的。 傅初璟自然是向着时临,假笑开口:“就是呀二哥,咱们管好眼前事得了,手别伸那么长。” 还在他的王府里安插人手,他傅初璟是个纨绔不是个傻子好不好? 眼见着就要打起来,容王站了出来。 “将军c二哥c五弟,我等都是为皇上效命,不至于闹的如此不愉,惹得皇上生气,还请二位看在本王的面子上,稍安勿躁。” 容王在大乾的声望还是很不错的,比齐王安分,又乐善好施,在民间的名声也是不错,时临受伤期间,容王还特地派人送了好几次的药材。 时临扫了容王一眼,背过身去。 容王笑眼温和:“多谢王爷。” 齐王却不买他的帐,冷哼一声:“不用四弟假惺惺。” 容王也不介意,笑意不改:“皇上就要来了,二哥还是少说两句吧。” 说曹操,曹操到。 傅谨言踏着太监尖利的通报声,步步生风的走过去坐在了那金黄的位子上,眉眼是压不住的笑,就差没直接告诉大臣们,罩我的人来了,朕高兴极了! 时临无奈的瞪他一眼,还皇帝呢,这点出息。 心底虽骂着,面上却更是站直了身子,眉心紧缩c薄唇抿起,不怒自威。 将军府。 温晚醒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听说时临去上朝了也没惊讶,陪着时老爷子用了早膳。 时老爷子要离开时又突然扭头说:“晚晚,别老在家呆着,没事出去玩会,在家多闷啊。” 姑娘家家的就该多出去逛逛,老在家里闷出病来就不好了。 温晚笑着应了,但对于出门这件事还是没有多少心思。 不过宋妙妙一来,没心思也被这丫头给拉了出去。 宋妙妙还理直气壮:“嫂子,我要跟你似的长的这么好看,肯定天天在外面逛,你倒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白浪费这张脸!” 温晚无奈的笑笑,朝她俏皮的眨眨眼:“将军要知道你这么说” 宋妙妙:“嫂子当我在放屁。” 温晚:“” 真是能屈能伸的女中豪杰呢! 别看宋妙妙整天大大咧咧的,在爱美这事上可不含糊,永安城哪家首饰精致哪家衣服好简直如数家珍。 托了她的福,今日的温晚倒也购置了不少新物件。 翠玉轩。 宋妙妙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穆尔就忙不迭的跑过来招呼。 “宋姐来了。”他看向温晚,惊艳过后便是疑惑,“还请问这位c夫人是?” 要不是看到温晚挽起的发髻,穆尔一声‘姐’就喊出来了,如此一来他更加好奇,什么时候永安城有这样美丽的夫人,他竟没见过? 倒不是穆尔自大,翠玉轩是大乾首饰阁中的顶尖,名声和品质在那里,好面子的贵妇人自然都只来翠玉轩。 可他对眼前跟宋妙妙手挽手的夫人实在没印象,难不成是外地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你算个屁 宋妙妙娇俏的眉眼里满是得意,“这是我嫂子!怎么样,是不是跟仙女似的?” 温晚被她这孩般炫耀的语气弄得无奈,嗔她一眼,笑看向穆尔:“甭听她胡说,带我们去看看你们这有什么好东西吧。” 穆尔也跟着笑:“宋姐哪里是胡说,夫人自是美如画,再配上我们翠玉轩的首饰那更是比仙女还要美丽。” 嘴上是笑着,可穆尔心里还是纳闷,宋妙妙是独生女,哪来那么亲近的嫂子,除非 穆尔: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二位今日想买些什么?步摇c发钗?哦对了,店出了新的耳饰,二位可要看看?” 宋妙妙正巧需要新耳饰,欣喜的问:“在哪,带我去瞧瞧!” 温晚倒是想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发钗,让穆尔带着宋妙妙去二楼看耳饰,自己则留下了。 她挑了半晌,最后拿起一个如意云纹银簪。 温晚笑着扭头问:“嬷嬷,这个如何?” 翠玉轩的东西自然是不差,只是这个未免太中规中矩,与温晚的年龄不是很搭。 薛嬷嬷便实话实说:“配夫人是老气了些。” 谁成想温晚笑说:“我首饰已经很多了,这个是给嬷嬷挑的。” 多? 薛嬷嬷很想问问她才一盒子的首饰哪里算多,往日夫人在时,光放耳饰的首饰盒就整整五个,她所有加起来才一个,这就多了? 她轻笑,当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丫头。 “老奴谢过夫人,不过老奴不需要,夫人还是看看旁的吧,您的首饰真不算多。” 温晚微微嘟唇,看着薛嬷嬷头上那有些发暗的银钗,难得的犟。 “把这个包起来,连翘,你也选个喜欢的。” 今日出门她只带了二人,打心眼里认同的也只有二人,对于自己人,温晚绝不含糊。 连翘就干脆多了,激动的跺着脚:“谢谢夫人!” 薛嬷嬷无奈又欣慰:“夫人,您不必如此。” 温晚盈盈的桃花眸里透着明媚又清澈的光,她粉唇轻勾:“以后嬷嬷别说这些个客套话,孝敬长辈是应该的,您不收,晚晚可要伤心的。” 连翘也跟着帮腔:“就是呀,嬷嬷,您要是不收,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薛嬷嬷心中慰贴极了,只得笑着应了。 温晚自己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帮着连翘挑了个镯子后,正要坐下等宋妙妙,眼角瞥见一块墨色玉佩。 她当下心动的走了过去:“把这个拿出来我瞧瞧。” 真正拿在手里,温晚就更加喜欢这块玉佩,它的身上刻着惟妙惟肖的虎头纹路,霸气和低调的结合体。 很适合时临。 温晚眼含欢喜,连价格都没问就递给店二:“把这个也包起来。” “慢着。”c 熟悉的女声传来,带着睥睨和势在必得,“这玉佩我要了。” 温晚平静的回身,桃花眸里无喜无怒,甚至还勾了恰到好处的笑容:“二姐姐。” 温兰哼唧一声,阴阳怪气的回:“竟能在这里看到四妹,真是稀奇。” 她似想起什么,讥笑着提醒:“别怪姐姐不告诉你,这翠玉轩的东西可是很贵的,妹妹可带够钱了?可别丢了将军的脸。” 从她出现的一刹那薛嬷嬷就收了笑,老眼中透着危险的光,在温晚需要帮助时发出致命一击。 可不等她开口,温晚就轻笑一声:“我想姐姐是忘了,如今妹妹可是将军府的主母和御赐的诰命夫人,钱这种东西,还真不缺呢。” 别说温兰,连翘和薛嬷嬷都惊讶了,白兔也学会咬人了? 温晚别了下耳边的碎发,笑意温柔又关切:“当然,若是姐姐缺钱的话,妹妹也可以接济一二,庶女嘛,日子总归不好过的,妹妹明白。” 温兰脸都快气绿了。 虽然她每天都在很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在乎身份,是庶女又如何,爹爹最疼的还不是她?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她十分的嫉妒温若这个嫡女的身份,更嫉妒温晚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而她还要继续留在温家跟大夫人斗智斗勇。 她眼里透着恨意,咬着牙说:“温晚!你不要太得意!” “为什么不?” 温晚惊讶的眨眨美眸,“妹妹好不容易有了这得意的资本呢!姐姐莫不是忘了当初把白要走时的样子了吗?” 白是温晚幼时养的狗,从五岁养到九岁,就因为白碰脏了她的衣裙,讨了温大人欢喜的温兰就当着温晚的面要走了白。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温兰当时得意的模样。 她说:“生的漂亮又如何,温晚,你永远斗不过我。” 温兰都快忘了这茬事,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那鲜血淋漓的白狗后又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懦弱的白兔也是记仇的。 温晚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对着无措的店二开口:“包起来吧。” 二人已然引起了店内人的注意,温兰自然也注意到了那群女子们的眼神,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几个相熟的姑娘。 她咬咬牙,不能输! 夺过丫鬟手里的钱袋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温兰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不行,这玉佩我要了。” 薛嬷嬷冷冷的看她一眼,丝毫不给情面的呵斥:“温二姐,老奴劝你还是清醒点,我们夫人要的东西,还没人敢争。” 被一个奴才训斥,温兰的脸上更挂不住了,大笑一声后瞪眼说:“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温晚这下是真的怒了,唇角客套的笑意顿然消散。 她冷着脸,语气低沉的问:“温兰,你是不是欠揍?” 温兰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问:“你说什么?” “我嫂子问你,是不是想挨揍。” 宋妙妙不知何时下来了,左手倚着楼梯扶手,右手把腰间的长鞭往地上狠狠一甩,掀唇邪笑:“要不,尝尝我鞭子的滋味?” 永安城有三大纨绔,蓝星华c傅初璟,以及宋妙妙。 她从跟在时临身边,性子早就长歪了,女孩子家的东西她不喜欢,就爱舞枪弄棒,为人也是直接的很,导致她在贵女圈中并不受欢迎。 看见宋妙妙,温兰的气势就消了一半。 她倒也不是不怕将军府和时临,只是她认为,自己怎么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女子间的事,难道时临能真的插手进来揍她一顿?这多损他将军和男人的颜面! 可宋妙妙就不一样了,她连司暮云都揍过,又何况她呢? 温兰清清嗓子,努力的挺直腰背,“宋姐,这不关你事吧。” “你欺负我嫂子跟我说不关我事?你脑残吧?”辣椒如是回。 温兰深吸口气:“我只是想要这块玉佩!” “先到先得,你多大脸?”辣椒甩着鞭子边走边问。 到底是跟在时临身边,宋妙妙将他那吓人的气势学了几成,足够镇住温兰。 她果然是怕了。 “罢了,都是自家姐妹,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不同四妹争了。” 她勉力维持住笑脸,转身,“我再去看看别的玉佩好了。” 就这么结束了? 店二松了口气,围观的姐夫人们却是有些不过瘾,遗憾的对视一眼正要再挑首饰时,却听见温晚开口。 “二姐姐。” 姐夫人们的耳朵立刻支棱起来。 温晚没让她们失望,冷言说:“还请你记住,将军府不是谁都可以质疑和诋毁的,看不起我,你随意,看不起将军府?” 她歪头,轻笑,明眸皓齿的柔软样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仕女。 “温兰,你算个屁。” 整个翠玉轩都惊了,这这这么粗俗的话真是眼前漂亮的姑娘说出来的吗?! 连翘痛苦的捂住脸,完了,她家姐是当不了优雅贵妇了。 温兰走后,翠玉轩也在店二们的有心促使下变得热闹起来。 温晚松开长袖下攥紧的拳头,缓缓转身,眉眼耷拉下来声的问薛嬷嬷:“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连翘迫不及待的开口:“确” “不,夫人做的很好!” 连翘:“??” 宋妙妙更是笑成朵花,“没错!嫂子你刚刚超棒!” 连翘:“???” 打扰了,请问她对永安城的贵人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大家其实更爱粗暴风? 薛嬷嬷甚至欣慰的看她一眼,“夫人如此,以后老奴不在时也大可放心了。” 温晚闻言却是更加害羞,伸出满是汗的手,呜嘤一声:“我不行嬷嬷,我紧张死了!” 第一次放狠话,都是掐着手心硬撑出来的,其实她刚刚腿都软了! 薛嬷嬷笑着擦干她手心里的汗,鼓励的笑说:“没事,熟能生巧,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温晚:“” 不,我不想。 温兰气冲冲的回房后就把屋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丫鬟们尖叫着跑了出去,闻声而来的明姨娘进门时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茶盏砸破脑袋。 她脸色顿时沉了,站在门口低呵一声:“温兰!” 明姨娘是个严母,温兰连大夫人都不怕,就怕这个生母。 她噘着嘴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狼藉的屋内,红着眼看向门口的人,委屈的喊:“姨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配不上 这是一个发黄破旧的旧书,书页的有些地方甚至还带着污渍,但好在书页完整,倒也不影响翻阅。 书角已经翘起来了,显然被翻了许多次。 薛嬷嬷接过大致的翻了翻,发现这竟是一本囊括了四大名绣以及其他绣法的针法书,字体娟秀巧,显然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温晚边绣边说:“这是几年前连翘去卖绣品时,一个老板娘送的,此后不久,这家店就关了门,老板娘也不见了踪影。” 那老板娘待人温和,给的价钱又公道,她和连翘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 “那她没说这书出自谁手?”薛嬷嬷不可思议的问。 温晚看向连翘,主仆二人想了想皆是摇头。 无怪乎说‘高手在民间’,只怕连宫中的绣娘都无法一次性掌握这么多的绣法。 薛嬷嬷若有所思的看向温晚,狐疑的问:“这本书上的针法,夫人都学会了?” 温晚笑着点头,“都会了。” 这本书至少有百种针法,况且还有公认最难的四大名绣,温晚竟都会了? 薛嬷嬷顿时肃然起敬,“夫人在刺绣上的天赋着实无人能及。” 温晚抿着笑,不以为然。 她倒觉得是天道酬勤,任谁对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研究上六七年,也能将它摸个透。 念此,薛嬷嬷有了主意。 “夫人可知,再过一月有余就到了太后娘娘的寿辰。”她笑着看向温晚,“届时夫人也是要随着将军前往寿宴的,老奴想着,或许夫人可以弄一副绣品送与太后。” 往年都是时临搜刮些奇珍异宝进献给太后,可如今温晚嫁进来了,在圈中的位置又不尴不尬的,薛嬷嬷想着若是太后能青睐一二,温晚的身份也自是水涨船高。 毕竟名号都是虚的,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法拿身份压人,可你身后都有什么人的支持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黏在你的周围。 至于温晚就想的简单了,嬷嬷总不会害她,她又左右无事,能绣便绣。 只是 “太后能瞧得上眼吗?” 薛嬷嬷淡笑:“我的好夫人,您对您的绣品得有信心才成,况且老奴都知道心意无价,又何况是太后呢。” 温晚想想也是这个理,点头应了,这下是一点困意也没有,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要给太后绣副什么图样更好。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引得院中几人都抬眼看去。 就见两个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一个生着娃娃脸,笑盈盈的模样像是未长成的少年,一个则五官深邃,不苟言笑。 他俩的动作倒是一致,看到她们先是一愣,而后尴尬抱拳。 “对不住,我等走错门了。” 说着二人就要转身,那娃娃脸的陆星烙背过身的刹那声说:“卧槽,府里什么时候有姑娘了?!” 叶寒心里也纳闷,正要抬步离开脑中又闪过了一张面容,当下又转过身来。 陆星烙:“??” 叶寒低沉的嗓音里有些不可思议:“嬷嬷?” 薛嬷嬷笑着点头:“叶。” 陆星烙:“嬷嬷!?真是你啊!” 薛嬷嬷又是一笑:“这就不认识我了,星星?” 连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星烙的笑顿时僵硬了。 他挠着头很难为情的挣扎:“嬷嬷还是叫我陆吧。”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叫星星也太娘们唧唧了吧! 薛嬷嬷:“好的,星星。” 陆星烙:“” 薛嬷嬷不再逗他,看向温晚说:“夫人,这是打跟在爷身边的两个孩子,一个叫叶寒,一个叫陆星烙。” 面瘫了许多年的叶寒闻言都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议的问:“夫人?!” 哪来的夫人?谁家的夫人? 薛嬷嬷正要解释,就看见时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见二人,他似是有些惊讶时间过的这么快,挑眉说:“啊,你们出来了。” 陆星烙扑过去,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抖着声音问:“爷你你你成亲了?!” 时临直接用行动回复了他。 温晚嗔他一眼,“桌上还有葡萄,将军非抢我的作甚。” 躺椅偏大,温晚人又,不过占了其中的一半,时临一屁股坐下,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右腿搭着左腿抖呀抖。 他说:“你拿的甜。” 这宠溺的声音,这柔情的眼神和甘之如饴的笑,叶寒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只是受了半个月的罚出来怎么换了个主子!? 说好兄弟一生一起溜,你却提前跟了姑娘走? 这一刻,弱无助的陆星烙和叶寒终于明白了女人口中的那句——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 比起叶寒的震惊,陆星烙就多了点幽怨,带着点微微的不满说:“爷你成亲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们!” “星烙!” 叶寒警告的看他一眼,低头抱拳:“爷,星烙不是那个意思。” 时临笑了,他慢慢坐直问:“那是什么意思?” “他” 陆星烙噘着嘴,清澈的鹿眸带着怀疑和警惕的看了眼温晚,又一声:“爷你这样让红颜姐怎么办!” 闻言,温晚面容不改,耳尖却是微动,连翘则是震惊又谴责的看向时临的后背,薛嬷嬷若有所思,至于其他的丫鬟们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唯有没资格伺候在跟前离得较远的香语杏眼里闪烁着看好戏的讥笑。 时临压着怒火,蹙眉反问:“关她什么事?” 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不用陆星烙回答,时临就明白过来,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他眸子是沉得,声音也冷的吓人:“我看你受的罚还是不够。” “爷”陆星烙瑟缩的耸了下肩。 时临起身,眉宇间蕴着风暴和雷霆,压着声音说:“我时临就这一个女人,什么红颜蓝颜的关我屁事?” 叶寒心急的替陆星烙解释:“爷别生气,星烙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陆星烙是几个兄弟里最的,又长着一张娃娃脸,几个兄弟都宠他,时临亦然,对他总是比对其他弟兄们温和一些的。 只是往日他从未像今天一样不守规矩,又或许往日不曾出现这般情况,让他们都忽视了陆星烙的这无视尊卑的问题。 “这么个脾气?” 时临舔了舔虎牙,斜眼看去,冷哼一声,“我还真不知道,手下人的脾气能比主子的大。” 这下连陆星烙也有些慌了,往日他做错了事,时临顶多就是训他两句,还从未像今天似的板着脸,眼底都是深沉一片。 想到身后还有朵‘娇花’,时临闭了闭眼,压下些的怒气。 他再睁开,声线沉冷:“陆星烙,你不是孩子了,没人惯着你的臭脾气,再像今天这样的拎不清,你也别在这呆着了。” “我时临,有一个祖宗就够了。” 至于这祖宗是谁,只看时临那眼神二人也明白了。 陆星烙又怕又委屈,孩子似的噘着嘴不敢再说话,叶寒叹了口气,拉着他单膝跪下。 他看着温晚:“夫人,您别听星烙瞎说,爷素来洁身自好,至于红颜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星烙,跟夫人道歉!” 陆星烙抬眼看了下时临,瘪瘪嘴说:“对不住,夫人,都是我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温晚看得出时临明显松了口气,她安抚的笑笑,与二人客套了两句,时临就让他俩走了,明日再近身伺候着。 他们一走,薛嬷嬷也十分有眼色的把一干丫鬟们带了下去。 时临又坐回去,拉着她的手亲一口,皱着眉说:“那子就是被惯坏了,你甭理他。” 温晚笑着点头:“我知道。” “那个红颜,也只是我的手下,我”时临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温晚钻进他怀里,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用解释,将军,我信你。” 时临闻言心都要化了,反手抱紧,又爱怜的亲亲她的发顶,不再开口,脑子里却想着该找手底下那几个聊一聊了。 出了褀风院,叶寒就一巴掌拍在了陆星烙的背上。 他背上的鞭伤本就未痊愈,叶寒这带着三分内力的巴掌上去更是让愈合的皮肉又裂开了些许,陆星烙当即疼得呲牙咧嘴。 “寒哥,你做什么!” 叶寒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给红颜姐不值,她上次为了救爷可差点死了!” “那也是她应该做的!”叶寒呵斥一声,“我们哪个弟兄没有为爷挨刀,这是手下该做的,主子记着是我们的福,主子不记得那也是应该的!” “那照你这么说,爷还得把弟兄们都娶了是不是?” 陆星烙被训的有点懵:“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夫人根本配不上爷,哪像红颜姐,知根知底,对爷也忠心不二!” “那又如何?” 叶寒面无表情的说:“对爷忠心,那是她红颜该做的!何况配不配得上爷,那是爷说了算,不是你陆星烙!” 他伸手掐掐眉心,失望的叹息一声:“星烙,你越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岁月静好 “你若再这样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只怕团里真的容不下你了。” 看了眼鹿眸里闪着无助和惊恐的陆星烙,叶寒下意识的想抬手摸摸他的头,最后却是落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 “你好好想想吧。” 叶寒是自己回来的,免不了被兄弟们热情欢迎一番,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大胡子季谷左右看看,“星烙那子呢?” 叶寒:“他晚点回来。” 他走时,那子站在原地,唇角紧绷的模样,大概在反思。 季谷还以为是时临又给这子特殊关照了,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哥俩好的拍拍叶寒的肩膀,带着几分安慰的说:“事都解决了,你也别放心上,酒都准备好了,待会跟哥几个喝两杯。”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爽朗的说笑声让叶寒那沉郁的心情都放晴了几分。 他自是明白兄弟们的意思,提起唇角,尾音上扬的应:“好。” 季谷等人瞧着想现在就带他出去,却被一旁影子般沉默低调的女子给叫住了。 “季哥,你先去,我跟叶寒说几句话。” 等季谷出去,屋内只余二人,都是冰一样清冷寡言的性子,让屋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几分。 红颜看着他,黑眸里无波无澜,半晌才低声问:“星烙怎么了?” 刚刚提起陆星烙,叶寒瞥了她一眼,很轻微,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可她到底是注意到了。 叶寒也是个直接的人,她问,他也就不犹豫的说了:“星烙不满意夫人,替你不值。” 他又顿了顿:“在爷面前。” 红颜那张清秀的脸蛋瞬间白了。 能成为时临手下核心圈中唯一一个女子,红颜的本事自是毋庸置疑,只是眨眼间她就控制好了表情。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哑的问:“爷c爷怎么说。” 叶寒:“你猜得到。” 跟了时临六年,红颜自是能猜得到,她也知道如今的夫人是被爷宠在心尖上的。 她的画像手下弟兄人手一份,下了死命令要在任何时候护她周全,其地位与时老爷子无异。 她敛眸:“谢了。” 叶寒应了声,大步出了屋子,红颜窝在太阳照不到的角落,看着那投射在地上的三寸暖阳,抿唇不语。 温晚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谁成想翌日刚醒,就听见连翘说那陆星烙在院外蹲着呢。 温晚:“没跟他说将军去上朝了?” 连翘熟练的帮她梳着发,“说了,可他说是来找您的。” 这不合规矩,可在将军府并没有几个人在意这规矩。 温晚想了想,洗漱过后,就让连翘把陆星烙叫到了院内。 看到他时,她吓了一跳,蝶翼般的长睫轻颤两下,粉唇更是惊讶的微张。 这孩子是杀人越货去了吗?! 他还穿着昨日那天蓝色的衣衫,可初见时的满身的少年气已经被一背的褐色血迹所取代,圆圆的娃娃脸也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温晚吞了下口水,心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叫个大夫?” 陆星烙笑着摇摇头,“多谢夫人记挂,不用了。” 温晚闻言蹙眉,心道时临的手下都是这么刚的吗,仿佛自己流的不是血一样。 她收回目光,吩咐连翘:“去把大夫叫来。” 陆星烙还想拒绝,就被温晚的话给堵住了。 “找我有事?” 陆星烙忙不迭点头,鹿眸认真的说:“来给夫人道歉!” “你昨日已经说过了呀。”温晚偏偏脑袋,笑的柔和,“况且我也没有生气。” 就身份上说,她虽比红颜高贵,可论感情,她这个半路杀出来,跟时临和时临的手下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程咬金’,任谁都会向着红颜。 世人皆有七情六有,皆有私心,她理解。 明明年纪比陆星烙还大一岁,可她笑起来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眼角眉梢都是纯善和真实,就像块干净的水晶,一眼就能望到底。 这下陆星烙是终于明白为何自家爷甘愿把她捧到自己‘祖宗’的位置。 真的,这搁谁都挡不住,不信你试试。 陆星烙悄悄吞了下口水,“但是昨日我是被逼的,今天才是真心实意的来跟夫人道歉,是星烙越界了。” 他跪下,郑重又认真:“跪求夫人原谅。” 温晚:“” 她都没生气可叫她怎么原谅?! 让大夫给他看了伤,陆星烙就急着要走,温晚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也没敢留,让连翘赶紧送他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时临后脚就回来了。 温晚顿时明白陆星烙刚刚为什么看着那么火急火燎了,这是怕时临又跟他算账啊。 但显然,时临也得了他又回来的消息。 听说还是带着血的,时临一想就明白这是来负荆请罪了。 他欣慰又无奈的摇摇头。 温晚倒了杯热茶放在他手边,桃花眸里蕴着玩味的笑:“昨日才几句话就把人家孩子吓成这样,将军往日对他们是有多凶呀。” 这点时临倒不否认,他脾气暴,发火是常事,不过那群皮猴子早就适应了,他若三天不发货他们都不习惯的过来招惹他。 一群欠收拾的家伙。 他轻掀眼皮,抿过茶水的唇瓣还带着点水光,似笑非笑的问:“想试试吗?” 温晚:“” 请问她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吗? 她这受惊鸡崽一样的表情取悦了时临,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勾着笑说:“逗你玩呢,我可舍不得。” 仙女可不能流眼泪,他会心疼的。 一 时临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的,可他喜欢看温晚睡觉,陪着她爬上了床。 姑娘很快就睡着了,她朝他侧卧着,双手交合,乖巧的放在脸侧。 白皙的脸蛋渐渐爬上了娇嫩的粉,禁闭的唇瓣也无意识的张开了一道缝,时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而后抵着上颌轻啧一声。 豆腐也没她软。 伸手拿走落在她脸颊上的不乖碎发,时临心的把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大约是怕吵醒了她,只能虚虚的抱着,可心里也是满足的。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学过的一个词——岁月静好。 那时他不懂,世间万物生死往复,天下也依旧动荡不安,天灾人祸接连而降,无数糟心的问题摆在眼前,哪里就还能岁月静好,哪里还有这岁月静好。 无用的词。 倒不如操刀上马,铁甲裹身,迎着呼啸的烈风,喝着浓烈的陈酒,从乱世中劈出一番平静和安定。 鼻间的呼吸都带着浅浅的好闻的淡香,时临眨眨眼,福至心灵间,突然便顿悟了。 没有一味的岁月静好,铁甲和利刃也无法重塑这岁月静好。 它从来就只是一个瞬间的感觉,比如长途的旅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比如失散了的孩童终于找到了他的母亲,比如他那空寂了二十年的心脏一瞬间被怀里的香软给填满。 这一刹那,他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脱下那坚硬的染血盔甲,带着满腔的柔软和热情安稳又充实的躺在娇妻的身旁。 他只是时临。 被外面那笑嘻嘻的声音吵醒时,时临自己都惊讶了他竟睡着了。 他迷糊的睁眼,手却已经下意识的的捂在了温晚的耳朵上,将醒未醒的姑娘嘟囔两下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临这才赶忙穿上鞋子推开了门,他早就听出了门外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未睡醒的火气瞪着院里的人低声吼:“宋妙妙!” “啊哥你真在啊”被抓包的宋妙妙讪讪一笑,她还以为连翘是想骗她安分些,所以才说时临也在屋里睡觉呢。 心虚的摸摸鼻子,宋妙妙说:“哥你不是不睡午觉的?” 摊上这么个妹妹,时临很头疼:“管这么多。” 宋妙妙吐吐舌头,想起什么兴奋的问:“嫂子呢?嫂子还没醒?!” 时临:“你再这样说几句,她就醒了,被你吵醒的。” 宋妙妙更委屈了,她只是嗓门比较大,不是故意要吵醒他们的。 烦躁的掐掐眉心,时临问:“有事?” 宋妙妙闻言又满血复活,点头如捣蒜的说:“有的有的,明天我想叫嫂子一起去玩,听说那里桃花都开了,特好看!” 她声音越说越,最后用蚊子般大的嗓音问:“行吗?” 时临:“等她醒了,自己决定。” 知道温晚心肠软,已经胸有成竹的宋妙妙笑弯了眼,“那我等会再问问嫂子。” 说着她就要坐回去,被时临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回你家去,醒了给你消息。” 真的,宋妙妙从来没见过这么嫌弃的眼神! 她脾气也上来了,一屁股坐下,大有‘泰山崩于眼前都休想让本姐挪动一步’的态度:“我不!我就要自己跟嫂子说!” 时临靠着门框懒洋洋的挑眉:“你确定?” 宋妙妙看了眼他那蠢蠢欲动的指尖,沉痛又谴责的看他一眼,愤怒的站起来无声大吼:“走走走!我走行了吧!” 真是的,每次都要拿点穴这事来吓唬她! 明天她要是不告状就不姓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