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妖1》 二叔 第一章 二叔 今年春节,爷爷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长得跟我父亲很像的中年人。 那眉眼,动作,神态,乃至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虽不至于像双胞胎,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肯定是我爸的兄弟。 当时所有亲戚都在,家里一下子就炸锅了,爷爷所生的孩子有五个,就我爸一个男丁,还有四个姑姑,怎么又冒出一个叔叔来了? 奶奶马上就意识到咋回事了,眼前这位,肯定是爷爷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她虽年已七旬,但妻子的尊严让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丑事,一番激烈的盘问下,爷爷架不住,百口莫辩,直接生病住了医院。 来者确实是我二叔,他沉默寡言的样子,跟我爸一个德性,简单的认了下家门,意识到家里人不欢迎的态度,转身就要走,但还是被我爸给拦下了。 老一代人的恩怨姑且不谈,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兄弟,我爸相当的兴奋!天地之大,自己竟然还有个亲弟弟,血浓于水,既然相认了,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 为了不刺激奶奶敏感的神经,二叔先住在县城我家,我爸说了,要走也要过了十五再说。 二叔很规矩,在我家,举止谦卑,沉默寡言,有时候安静的像一尊雕像,看着他,我恍惚间有种错觉,这仿佛...是我另一个爸爸。 只有当父亲回来,哥俩聊天的时候,才多说几句,那声音...简直像一个人的! 确认过眼神,二叔是很好的人,他说,自己在北京开了一家古董店,做些小买卖,年过四十,想到自己还有个爹,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认一认。没想到,竟把老人家给气病了。 父亲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两人在家里喝着小酒,一聊聊到深夜,二叔跟父亲什么也聊,包括自己当兵,下海经商的经历,但就不说老一代人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这大家也都能理解。 然而另一头,爷爷的情况却不妙,在奶奶的逼问下,他始终就是那么一句: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可这话无法自圆其说,活生生的二叔都四十多岁了,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再问的多了,爷爷就闭口不言,奶奶也不敢硬逼了,这事儿心里明白得了,都这么大岁数了。 可是,爷爷住院没两天,突然就去世了,这一下,家里又乱了! 爷爷像是不敢面对奶奶,逃避“走”的,奶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狭隘,哭天喊地,好好的一个春节,成了老人最后的新年...... 二叔知道一切的罪过都是自己,爷爷去世了,他也潸然落泪,在爷爷的灵位前磕了几个头,然后就准备离开。 临走前,二叔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他塞给父亲一张银行卡,告诉父亲,这卡里有一百万,本来是想回来尽孝,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让父亲把这钱给奶奶,算是对老人的一种补偿。 父亲悲痛中满是纠结,虽然知道二叔在北京做买卖,但没想到他出手这么阔绰,一下子就是一百万,亲人相逢,本是一件大喜事,却没成想,成了爷爷的丧事。 他们兄弟俩交谈着,我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突然间,我发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 隆冬正月,东北气温很低,参加葬礼的人都吐着白气,可二叔...嘴里一丝白气也没有,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无意间的发现,令我不寒而栗,这二叔,到底是谁?又或者说,他是......?为啥不吐白气呢? 记得当时他在爷爷家出现时,爷爷一脸的紧张!奶奶问他是谁?是不是你的孩子?爷爷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说,自己没做过对不起奶奶的事。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这二叔,难道是鬼?可是,现在是大白天,鬼能在白天出现吗? 还有,二叔跟我们一起吃喝,有形有实,怎么可能是鬼?我又盯着二叔的身后看,没有影子,不禁又遍体发毛! 要说今天是阴天,我瞅瞅其他人,影子也不明显,难道是我想多了? 我想把发现的情况告诉父亲,但没敢,家里已经够乱了,我不想再捅娄子,如果二叔真是什么脏东西的话,再生是非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体质的原因?不可能啊?二叔身体很健壮,参见葬礼的老头老奶奶都喷着白气...... 家里混乱的纷争姑且不提,我陷入了纠结和矛盾中,二叔在北京,我毕业后,也是一直在北京漂着,在一家网站当技术,每天为了房租发愁,本想着投靠二叔,最起码把住的问题解决了,可眼下...我又有点不敢了。 父母的心思,跟我一开始是一样的,尤其是母亲,对这个小叔子一万个满意!说二叔人品,才能俱佳,我跟着二叔,一定可以混出个人样儿来,到时候娶个北京丫头,人生至少少奋斗几十年! 父亲也同意我跟着二叔混,他经历多,见识广,我一个人在北京,有个亲戚照应总是好的,但我心里始终惴惴不安那件怪事儿,直到过了正月十五返京,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狗窝里,仍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深夜,我沉沉入睡,突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大孙子,大孙子......” 我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但见爷爷站在我面前,一脸慈祥的微笑。 我的心咚咚直跳,爷爷?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 “爷爷!”我大声叫着。 “嗯,”爷爷手拈须髯,眸光中满是对我的疼爱。 我感觉有点奇怪,以前爷爷总是喜欢摸我的头,此时离我这么近,却像是...有意跟我保持距离似的。 “大孙子,长话短说,爷爷还要赶时间,你最近有大麻烦,只有你二爸能救你,”爷爷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大,大...大麻烦?”我惊颤的瞅着爷爷。 “嗯!”爷爷点头继续说:“是血光之灾!你是咱家独苗儿,我无论如何也要过来吱你一声儿!快去找你二爸,他能保你周全!” “你说的,是二叔吗?”我哆嗦着嘴唇问。 “是啊!就是过年来的那个,好了好了,爷爷没时间了,不跟你说了,”说罢,爷爷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脑子嗡一家伙从梦中惊醒,直挺挺的坐在床板上,心咚咚的砸的胸口疼! 爷爷...二爸,血光之灾?我的天! 鼻息间,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儿,说香不香,说臭不臭,有点儿像是庙里的烧香的味儿,还掺杂着缕缕霉烂发臭的气息。 我感到无比的恐惧,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 刚才,是爷爷给我托梦吗?真有托梦这回事儿?可这屋子里的怪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呢?一定是有啥东西来过! 我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想法是,刚才.....会不会有啥脏东西,迷惑我了的心智,爷爷托梦是假的。 可...会是什么脏东西呢?难道是二叔?让我自投罗网?我的天!不可能吧!二叔在我家里住了那么久,身上没臭味儿啊? 这股子怪味儿越闻越恶心,久久萦绕不散,我把窗户打开透气,心里乱极了...... 第二条,我去单位报到,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跟看怪物一样,厕所里对着镜子,我感觉除了没睡好有些憔悴外,脸上没什么呀? “我靠!小江,你晚上去挖煤了吧?脸上咋这么黑,你瞅你那额头,跟包公差不多了,”死党小宋从蹲坑里站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说道。 我的心一阵突突,我额头黑?没有啊? 整整一天,我都郁郁寡欢,去厕所洗了好几次脸,可周围同事们的目光告诉我,我的脸越洗越黑!只是自己看不见! 我开始害怕了,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应该就是俗话说的印堂发黑,大难临头的征兆!下班前,我哆嗦着手机开始犹豫,要不要,联系一下二叔,让他“救”我? 正在我踌躇时,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房东!说下午过来,闻见客厅里一股臭味,问我啥时候回来,要进我们几个租客的房间检查卫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章 桃木盒 客厅里有臭味儿,难道...就是昨天晚上闻到的那股味? 我一度怀疑,那是死人灵魂的气息,毕竟昨天晚上,爷爷给我“托梦”了,很多电影里都看过,庙里的鬼,是吃香的...... 那股农村老屋子里才有的霉腥味,难道就是坟墓中的气息,我越想越害怕,总感觉跟自己的血光之灾有关,可...爷爷总不至于杀我吧? 正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赶地铁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一看,竟然是二叔! 我咽了口吐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起了电话。 “喂?二叔。” “小雨,到北京了吗?” “到了,昨天刚到。” “到了也不说给二叔来个电话,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司,准备回去。” “你公司在哪儿?我去接你!” ...... 跟二叔聊了一通,他要过来接我吃饭。 听着二叔亲切的语气,恍惚间,我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或许,昨晚只是一场偶然的梦,我想爷爷了,并没有什么征兆,二叔,还是实实在在的二叔。 站在写字楼下,看着北京繁华街道的车水马龙,闻着熟悉的尾气味儿,理智重新占领了大脑。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同事们的眼神说明不了什么,至于小宋,那家伙神经质,搞文案的脑子都有病,估计跟我开玩笑呢。 还有那奇怪的气味,一个春节过去了,租客们回家,谁知道半地下室里经历了什么?又搬进来了哪些人?我特么是不是太敏感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奥迪a8停在了公司门口,开车的,正是二叔!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儿朴素的衣服,完全不像个有钱人,只是看见我的时候,眸光中,略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又转变成了正常的微笑,招呼我赶紧上车! 坐在二叔的车上,豪华的a8操作台令我艳羡无比,只是心里一丝的没底,二叔刚才那眼神,啥意思呢?他是不是也发现我脸上不对劲呢? “想吃点啥?跟叔说,”二叔微笑着,抽了抽鼻息,还下意识的用食指掩了下鼻孔,像闻见了什么不好的味儿? 我皱眉眨眨眼,愣了片刻,答道:“随便二叔,吃啥也行。” “要不,咱爷俩吃火锅去?” “行!” 二叔开着车,带我去东四,说那里有一家火锅馆子相当不错,他谈笑风生,跟在我家的时候截然不同,在我家,二叔除了微笑,基本上不怎么说话的。 当得知我住在天通苑半地下室的时候,二叔恻隐的直嘬牙花子:“咳...可怜我侄儿了,明天搬家,住叔那。” 二叔四十多岁还没有结婚,一个人经营着摊子,我虽然好奇,但也不便于多问。 晚饭吃的很愉快,我几乎忘了家里的房东还在催我回去呢。 去他妈的!老子明天也是有房的人了!二叔的古董店在北三环,离我上班的地方不算远,两站地铁就到了。 “小雨啊,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二叔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问我。 谈恋爱?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没时间谈恋爱,”我笑着回答。 “不对吧,就没哪个姑娘?对你有点意思?”二叔微笑着追问。 我更懵了,尴尬的说道:“二叔,我一个穷北漂,要啥没啥的,现在姑娘们都很现实......” 二叔呵呵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再问。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二叔的话里有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二叔,你看我额头,是不是有点黑啊?”我憋不住狐疑,问二叔道。 二叔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吃完饭跟他回趟店里,然后送我回天通苑。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像是有什么瞒着我,而且,我心里还有点小失落,既然要回店里,二叔为啥不让我住下呢?还要等明天,爷爷让他保护我的! 车子停在店门口,二叔的古董店很气派,两层小楼,修缮的古香古色,在北三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修这么一个“小别墅”,没几千万是别想。 坐在车里,我开始遐想,二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哪儿来这么多钱? 二叔进店后很快就出来了,开着车,带我去五环天通苑..... “小雨啊,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个放在枕头边儿,”二叔将从店里取出的东西递给我,是一个桃木的小盒子。 这桃木小盒十分的精美,上面游龙走凤的,口杯般大小,一看就是古时候的东西,我的心突突直跳,莫非...这就是二叔救我的法器? “二叔,我是不是招惹上啥脏东西了?昨天晚上,爷爷给我托梦了,说我最近...有灾祸,”我终于忍不住了,胆怯的问道。 二叔沉吟了一下,说道:“灾祸吧,不至于,只是有点儿小麻烦,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记住!晚上睡觉,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也不要动。” 二叔说的我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果然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他去店里取法器,就是为了救我!可是,带我逃走不好吗? “叔,要不...咱别回去了,那是啥呀?是女鬼吗?”我惊颤的问,二叔问我搞没搞对象,一定是看出啥了! 二叔笑了:“女鬼?哪儿那么多鬼,放心吧,没鬼!” 他的话遮遮掩掩,让我心里更没底了,干咽着吐沫,愈发的紧张。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画皮》,一个恶鬼,披着美女皮,诱骗好色的书生,专门挖人心吃,最后碰见了燕赤霞,用一个类似于这种桃木盒的法器,灭掉了恶鬼,救了书生的命。 可...我也没跟谁乱搞呀?一个人老老实实的蜗居,都没得罪过谁!凭啥倒霉的是我? “二叔,我......” “小雨啊,记住!你是个男人,做什么事,都要有担当!”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二叔打断,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听他那惆怅的语气,似乎暗有所指,他,是在说爷爷吗? “我知道了二叔,我只是好奇,这小盒子里装的是啥?”我咽了口吐沫问道。 二叔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但今天晚上,千万不要打开,不然...麻烦更大,听二叔的话!” 他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让我又害怕又好奇,心头像是有一个小猫的爪子在挠。 二叔送我回到了住的地方,一起进楼,下了地下室,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屎臭味儿,隔壁房间的安徽籍两口子,正在拖客厅的地,打扫卫生。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我们下面这五家住户中,有一户人家的独立卫生间给堵了,屎都溢了出来,房东先开了他家的门,找到了臭味源! 我使劲的闻着,也没有昨天的那股子怪怪的霉腥味啊?要说,这半地下室里,阴暗潮湿,有点儿霉烂的味很正常,但昨天那股味很特别!决然不是寻常的霉味儿! 二叔也闻着,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户的门,然后笑了笑,跟着我进了屋。 虽然我单身,但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这地下室里经常有蟑螂,有时候往笔记本风扇里钻,清理都没法清理,所以卫生问题必须注意! 二叔看了会儿,坐在床上说道:“小雨啊,就按照叔说的,晚上睡觉后,听见啥也别睁眼,我不走,就在你楼前,等事情搞定后,我打电话叫你!”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问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眼下,估计二叔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可能是担心我害怕...... 漫漫长夜,关灯后我躺在床上煎熬成了一块烧饼!到底会是啥呢?二叔为什么不让我睁开眼睛? 我从没体会过时间过的这么慢,每一秒都像是小刀儿在割肉,我在等二叔的来电,他电话一响,我就解脱了。 黑夜也不是完全的不能视物,关键是让我闭上眼,更增加了我的恐惧,我怀疑,肯定还是鬼,二叔说没有鬼,只是在安慰我。 想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意念中,一个狰狞可怖,眼珠子耷拉在眼眶下的女鬼,抬起骸骨般的爪子,要对我做点什么,想想就让人冒虚汗。 时间一点点的过,钟表的“咔哒”一声提醒我,十二点了!我紧闭着双眼,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枕头边的桃木盒,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在想,鬼物,应该是十二点出来吧,这个时间段儿,阴气最强! 果不其然,五六分钟后,一股似有似无的,烧香味飘进了我的鼻息,我身子触电般的一哆嗦。 就是这股味儿!这股庙里烧香的味儿!我的天哪!原来鬼...真是庙香味儿的! 冷汗从额头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我一阵瘙痒,却不敢挠,时间啊,时间,你走的快一点! 不多时,那股子熟悉又陌生的霉腥味飘来了,一开始不觉察,后来越来越浓,我闭眼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坟墓中! 正在焦恐到极点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枕边边儿上的桃木盒,微微的自己开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三章 隐藏的杀机 枕头边的桃木盒,轻微的咯吱一下,自己开启了! 再没听见其他的声音,然而,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飘入了我的鼻息。 大脑一片空白,我琢磨着......这桃木盒子里,怎么会有尿骚味?里面是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尿骚味变淡,霉腥味更加浓烈了!就算我闭上眼睛,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眼皮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悬在我的面门上! 这滋味儿...真不好受!我捏紧手机,等着二叔给我的解脱。 “唰唰唰,”耳边传来不可捉摸的擦动声,十分的诡异,我脑子快炸了!这究竟他妈是啥? 又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桃木盒子好像闭住了,空气中的霉腥已经变成了一种刺鼻的辛辣,呛的我好想打喷嚏。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华为手机的铃声响起,我手哆嗦着一划,静谧的房间里,话筒中传了二叔很小的声音:“小雨,没事了!” 听见这话,我一个猛子坐起来赶紧开灯...... 床头枕头边儿上,我看见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凌乱的虫子触手和碎皮,还有黄褐色的脓斑! 这...这他妈是啥?像蜈蚣的残体,却又不像,蜈蚣没有那么多的触手!阵阵刺鼻的辛辣味儿,正是从那儿飘来的! 这是一个虫子,个头不小,却像被什么东西给咬的稀碎!令人恶心的是,残体没有死透,触手还微微的来回勾着......像不甘心似的! “小雨!小雨!”手机里,二叔在叫我。 “二叔!”我紧张的捧起手机回应道。 “拿着桃木盒出来,记住,不要打开!”二叔叮嘱道。 我咽了口吐沫,颤巍巍的拿过了桃木盒,那盒子上还沾着虫子的断肢和星点的脓液。 我用湿巾擦干净,然后紧张的离开了房间。 楼门口的车里,二叔在等我,我的心咚咚直跳,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了,是这虫子要咬我!我的天!哪儿来这么大的虫子,条环状,足有半截儿筷子长! 这东西很像老家农村的“钱串子”,学名蚰蜒,我记得小时候住平房,家里有这东西,后来,搬到了县城楼房住,再没见过。可是,蚰蜒能有这么大?不可能吧!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只能请教二叔了。 上了车,二叔收好桃木盒,一路带着我离开了小区,往来时的路上开。 “二叔,我们去哪儿?” “回店里,今晚你就在那住下,”二叔点着一根烟,幽幽的抽着。 我抽抽鼻息眨了眨眼,问道:“二叔,这到底咋回事啊?我看见了一只被咬碎的大虫子,像那种钱串子。” 二叔笑了笑:“是啊,钱串子,还是只发了情的钱串子。” “发了情的钱串子?”我吃惊的睁大眼。 二叔点点头:“不错,今天你一上车我就闻见了,一股子虫臊味,就知道你小子被啥盯上了。” 我去!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难道...那钱串子,就是二叔所说的,我的“女朋友”?我的天!好恶心啊! “二叔,那钱串子是公是母?”我哆嗦着嘴唇问。 二叔哈哈大笑:“傻孩子,你想哪儿去了?哦对了,明天你请一天假,给我看店,我要出去办点事儿。” “二叔,那钱串子哪儿来的?它要干啥?它到底......” 我的话没问完,二叔打断了我:“小雨啊,等二叔明天回来再告你,你先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脑子一片茫然,虽然心里乱糟糟的,但可以明确的是,现在没危险了。 半地下室里出现钱串子,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阴暗潮湿,可那么大的家伙就稀奇了,难道,北京的蚰蜒都成精了吗?只有那么一只,还是很多?会不会伤害其他人? 那奇怪的烧香味儿是哪儿来的?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我还隐约闻见了些,那霉腥味,正是蚰蜒身上的潮味儿,而辛辣的气息,应该来自于蚰蜒体内的脓...... 我擦,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我们所住的小区楼房下,会不会是一座古墓,古墓里的虫子爬出来了?以前我老家齐齐哈尔,一个楼盘地下集中供热改造时,就挖掘出了一个金代的古墓。北京这地方,也说不准。 “二叔啊,这桃木盒子里,到底是啥呀?”我好奇的问。 二叔说:“这里面啊,是一个大守宫。” “守宫?” “恩,就是壁虎,那蚰蜒啊,就是被它咬死的,呵呵,这守宫可凶猛啊,我不让你打开,就是怕它伤了你,”二叔笑道。 我唏嘘不已!刚才闭住眼,却没想到枕边儿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二叔说,我闻见的那股尿骚味,就是大守宫身上的气息。 回到了二叔的店里,他给我找了一间幽雅僻静的卧室,到处都是古董字画,桌椅床榻,门窗花案,尽皆古时候的风格,要不是有电视之类的现代物件,我还真以为穿越了呢。 看不出,二叔这么一个...跟我父亲一样老实巴交的人,竟然这么儒雅? 他安顿我好后,嘱咐了一番,说明天可以营业,也可以不营业,要是开门的话,就说自己是新来的伙计,也不知道价格,不行就等明天老板来了再说。 另外,二叔交待道,这一层门店,还有各个房间,我随便去,想吃点啥,冰箱里都有,不行就点外卖,但楼上二层,我不能去,也别好奇。说完,就交给我钥匙,准备出门走了。 我很吃惊,二叔今晚就走吗?他是去调查那蚰蜒的事儿吗?想问,却又不好开口,我问他啥时候回来,二叔也说不清,只是让我安心的住下,别想太多。 二叔走后,我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到处都是古代的东西,心里不由的......有种发毛的感觉。 二叔也是在店里住的,他没有自己的楼房,以店为家,反正单身也方便,我的房间在他的隔壁。 折腾了一黑夜,现在已经凌晨快三点了,我给小宋发了个信息,让他明天替我请假,就说我病了,不过也是,这一晚,我连惊带怕的,加上昨晚上没睡好,身体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正在我盖好被子,关灯,昏昏沉准备入睡时,突然听见,楼上...隐约的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咳嗽声。 我去!不对吧?二叔说了,这店里只有我们爷俩,没有其他人,这咳嗽声是咋回事? 我在想,二叔除了喜欢收集古董字画外,还喜欢豢养一些奇怪的虫子,或者动物之类,难道说?这二楼养着什么动物?也能发出类似人的咳嗽? 我抽抽鼻息,没有再想,准备继续睡,然而不一会儿,我又听见,不知道是楼上,还是什么地方?隐约间......传来轻微的女孩子的笑声,很甜,亦幻亦真,空灵不可捉摸? 眼睛再次睁开!我紧张的看向周围,不对呀?二叔的店,旁边两家,一个是门市,一个是饭庄,独门独户的,现在大晚上三点多,不可能是外面的声音。 那这诡异的女孩子的笑,是哪儿来的呢?一时间,我又想到了二叔说过的“女朋友”,浑身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难道?那脏东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跟着我们过来,见二叔走了,亲自来找我了? 我坐起身,瞅瞅屋子里有啥什么顺手的家伙事儿没,心讲话,好歹我也是七尺高的汉子,不管你是啥?出来吓唬我,我先抡你一板凳再说! 周围又是一片死寂,此时,除了街上沙沙的风声外,再无其他动静,我眼睛扫视着,目光锁定在二叔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儿上。 那是红楼梦里,大观园中金陵十二钗迎春图,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 这是传统的国画儿,虽不似油画那般写真,但意境妙绝,把女子温婉灵动的性格与神情,凸显的尤为真切,别有一番深沉的韵味,我总是感觉,那声音...像是从这画儿上传出来的。 失眠了一个小时后,我疲惫的睡了过去,再无任何声音,但总感觉,这店里绝对不止我一个人! 第二天,我中午才起来,二叔没回来,我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我也不懂古董行的规矩,关门打烊,一心等二叔。 直到晚上七点多,二叔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他一脸的微笑,说等急了吧,带我出去吃饭。 车子上,我问二叔,是不是去调查那蚰蜒的来历了? 二叔笑眯眯说:“调查,是去调查了,但不止这一件事,不过,二叔现在可以告诉你,关于那蚰蜒的来龙去脉了。” “二叔,你快说,”我激动紧张的催问。 二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道:“小雨,年前,是不是感觉,家里的蟑螂少多了?” 我皱眉眨眨眼,蟑螂?这件事跟蟑螂有关吗? “二叔,你是说,那蚰蜒吃蟑螂?我们地下室客厅里的蟑螂,确实很久没见了,我以为是租客们打扫卫生的结果,”我回答道。 二叔笑了笑:“那蚰蜒,是有人专门请回来的,但为什么害你,这里面有大猫腻!” “大猫腻?为啥害我呀?”我倒抽一口凉气。 二叔微微沉吟道:“可能,因为你单身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四章 情祸 单身?话题又绕到我单身上来了? 二叔之前还说,这跟“女朋友”有关,我真是懵啊! 见我迷茫困惑的样子,二叔笑道:“你们地下室合租的住户里,是不是有个叫珊珊的女孩?” 他一提珊珊,我倒抽一口凉气,确实有个珊珊,那女孩儿很漂亮,湖南人,还是个音乐爱好者,平时自己创作,喜欢去天桥、西单弹个吉他,是我们那儿的老住户了。 “二叔,你是说,那蚰蜒,是她弄回来的?”我吃惊道。 二叔点点头:“是啊,请回来专门吃蟑螂的。” 我去!我的心咚咚直跳,专门吃蟑螂?有这么变态吗?这女孩儿平时挺正常的啊!再说,她害我干啥呀? “二叔,她为啥要害我?就因为我单身?”我紧张的追问。 二叔笑着叹了口气:“不是她要害你,而是那蚰蜒,想利用你。” “利用我?” “不错!你听我慢慢道来,”二叔点着一根烟,悠悠的抽了起来。 接着,他向我讲述了一些关于珊珊的事。 这平时看起来清冷孤傲的珊珊,实际上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三儿,她原本也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没有珍惜,北漂的清贫,让她向现实低头,投入了一个“高帅富”的怀抱。 和一般小三不同的是,珊珊是“被小三”的,她是真的希望能和这个男人有个结果,完全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老婆。 被玩弄了三年,打了两个孩子,可怜珊珊,还一心替这个男人省钱,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直到人家老婆带人找上门来,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 狗血的经过不必细赘,总之这个姑娘很可怜,三年下来,钱没捞到,人也没了......还被扒光拖到了楼道里,着实摧残了一番。 重创后的珊珊几乎疯了,离开渣男租的“爱巢”后,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一躺就是一个月。 珊珊很要面子,这三年不断向家里人和朋友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大家都把她当做了羡慕的对象,然而梦醒后,只留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 可悲的是,三年的梦,实在太长了,想回到过去已经不可能,早先的恋人已经结婚,父母还都以为她在北京享福。 这丫头钻了牛角尖,她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人,宁可欺骗父母说移民了,过年也不回家,最后越过越穷,搬到了这个地下室来。 “这男人也真够牲口的,人家为他打了两个孩子,白睡了三年,就不说资助资助,”我唏嘘道。 二叔冷笑:“资助个屁呀!他都被老婆发现了,那钱还能自由吗?” “那为啥不离婚呢?小三转正也不是没有,他都这么操蛋了,他老婆还要他?再说,他应该更喜欢珊珊吧,不然不会出轨,”我不解的问道。 二叔笑着说:“你还小,不懂,男人只是玩儿,家才是大本营,珊珊相当于免费的鸡,当遇到矛盾时,男人肯定还是选择家庭,另外,离婚可没那么简单,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以后你就明白了。” 二叔顿了顿,继续说那蚰蜒的事儿。 迷茫落魄的珊珊,开始把转运的希望寄托于宗教,频繁的往雍和宫还有西四跑,据说西四的广济寺很灵验,虔诚的珊珊在蒲团上一跪就是一天! 街头歌手的收入不稳定,有时候珊珊穷的好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但她可舍得给寺庙捐香火钱,而且每星期都要来一次。 一天回家后,珊珊惊恐的发现,一只筷子长的大蚰蜒从自己的小黑皮包钻了出来,吓得她魂不附体! 一开始,珊珊想打死它,但蚰蜒很机敏,很快钻到角落缝隙里,消失不见了。 珊珊很害怕,但冷静的一分析,这蚰蜒,估计是从寺庙里带来的,不然,地铁,公路上,怎么可能有这东西...爬进自己的背包儿? 想到这儿,她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人在极为落魄的时候,对环境的要求也会降低,珊珊无处可去,只能选择与它共处。她在想,兴许,这东西,是菩萨赐给她的转运之物也说不准。民间有种说法,屋里出现钱串子,证明有人要送钱了。 钱倒是没人送来,只是这蚰蜒住进来后,屋子里的蟑螂少多了,直至绝迹,珊珊是最怕蟑螂的,如此一来,倒成了一件好事。 它也不讨厌,有时候趴在墙上一动不动,从来不碍珊珊的事儿。 渐渐的,珊珊把它当成了朋友,虽不至于像宠物那样养着,但也视它为生活中的伴儿。 珊珊是孤独的,死要面子的后果,是她无法向任何人倾诉自己的凄苦,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她开始跟这个蚰蜒说话,讲述着自己的悲伤和委屈,以及各种偏激的负面情绪,对着一个虫子说,总比自言自语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 蚰蜒静静的听着,什么时候珊珊讲累了,它才乖乖的自己去找吃的,有时候蚰蜒不在,珊珊没有听众,也会心烦意乱,无处排遣自己的心情。 慢慢的,珊珊发现,这东西果然是庙里的,每当她点起一炷香,那东西就会爬出来,悬在天花板上,尽情的“享受”香火的滋润与熏陶,趁此时机,珊珊再和它聊天。 歌手昼伏夜出,回来后都很晚了,所以,珊珊一般都是十一二点开始点香,把蚰蜒引出来,再和它午夜悄悄话,讲述一天的心情和经历。 二叔讲到这儿,我唏嘘不已,珊珊的心灵有点扭曲了,沉痛的伤害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宁愿去信任一个虫子,只是...她并不知道,这虫子有多可怕! “二叔,你还没告诉我,那利用是啥意思?蚰蜒为啥要害我?”我嘬着花子问道。 二叔说:“那蚰蜒,是庙里有年头的老物了,它是想钻进你的耳孔里,占据你的身体,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啊?”二叔这话,吓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钻进我耳孔里?占据我的身体?我的天啊! “二叔,你是说,它吃我的脑子吗?”我惊恐的问道。 二叔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你瞅见它那些触手了吗?错综复杂,可以连通你的神经,控制着你,相当于你变成了它!” “可...可,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二叔。 “没啥不可能的!世间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二叔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眨眨眼,继续问:“二叔,那蚰蜒...控制着我,是想跟珊珊?” “不错!它喜欢珊珊,但苦于自己只是个虫子,所以,想借助你的躯壳,和她在一起,”二叔说道。 我的心咚咚直跳,虽然后怕,但也突然间觉得,这个蚰蜒...挺有感情的,虽说手段残忍,但也通人气儿。 此时我终于理解,二叔所说的,因为我单身啥意思了。娘的!这地下室几家住户里,就我和珊珊是光棍,人家蚰蜒祸害我,去爱珊珊,也选择性避开有妇之夫,我去! 我抽抽鼻息说:“二叔,看来这蚰蜒也是个情种,虽然手段可怕,但对珊珊也是真心。” “真心个屁!” 二叔不屑的掐灭了烟头,说道:“这东西,躲在卫生间门缝里看珊珊洗澡,早就对她垂涎欲滴了,这一次,我不光是救了你,也是救了珊珊。” “救了珊珊?” “不错!我再不出手,珊珊就死了!”二叔眉头微皱的说道。 我干咽着吐沫,心说,那蚰蜒,是大守宫咬死的,既然死了,就没事啦呀,我都没事了,珊珊怎么还? 另外,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珊珊那些...极为隐私的丑事,二叔是怎么知道的?按照珊珊那死要面子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外人讲的呀!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的老男人。 “二叔,你是怎么知道珊珊那些事的?昨天晚上,还有今天白天,你都......”我疑惑的看着二叔。 二叔呵呵笑了笑:“那有啥的?我救了那丫头的命,她还有啥不能跟我说的?” 我皱眉寻思了一下说:“二叔,难道说,珊珊中了那蚰蜒的毒?” 二叔摇摇头:“不是中毒。” “那...蚰蜒也钻了珊珊的脑子?”我吃惊道。 二叔又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你别瞎猜了,还是听我说。” 接着,二叔向我讲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事情,听的我毛骨悚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五章 二叔的回忆 那蚰蜒,不仅是想钻进我的脑子,代替我活在这个世上和珊珊相爱。 它早就对珊珊下手了。 珊珊的隐秘处,最近出现了一些红红的小疹子,不疼不痒,一开始,她以为是地下室潮湿,内裤没晾干的原因,长了湿疹。 直到二叔告诉她,那是蚰蜒的手笔,这才如梦方醒! 蚰蜒这种东西,毒腺在触手上,它接触到你,并不会产生其他毒虫叮咬的那种痛痒,只是麻痹你的神经,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踏雪无痕”,有点类似于蚊子咬人的前处理。 但蚰蜒对珊珊做的事,可比中毒恐怖多了,以至于二叔讲述的救治珊珊的过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二叔让珊珊买了一斤糯米,蒸熟后抹上蜂蜜,蹲坐在上面,令人惊魂丧魄的画面出现了,从珊珊的身体里,竟然钻爬出了许许多多的小蚰蜒,跟米粒儿一样大!掉在那蜂蜜糯米糕上,粘住不停的蠕动。 珊珊登时就吓疯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二叔讲到这儿,车子来到了饭店门口,我脸都吓白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蚰蜒,跟珊珊发生了关系?生出了一堆小蚰蜒,这怎么可能呢?太扯了吧! “走!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二叔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我半天没缓过神来,二叔描述的太恶心了,之前我还挺饿的,现在一点胃口也没了。 晚饭时,我不怎么吃,只是心里很好奇,这蚰蜒,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要说,蚰蜒让珊珊受孕,生出小蚰蜒,这纯粹是胡扯!两个物种dna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产生受精卵?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这蚰蜒,在珊珊的身体里产卵。 这么说,蚰蜒应该是母的,可它如果是母蚰蜒的话,又怎么会对珊珊发情呢?还想钻进我的脑子里,扮演男人?太不可思议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二叔,二叔听完后哈哈大笑。 他戏谑的说:“这有啥奇怪的,现在不是流行狼爱上羊啊,披着羊皮的狼啊,老鼠都能爱大米了,爱情跨越种族,甚至动植物......” “二叔,别开玩笑了,我想知道咋回事?”我皱眉发愁的看着他。 二叔轻咳了一下说:“如果你非要细抠的话,它应该是母蚰蜒,不然不会产卵,对吧。”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头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它在钻你耳孔的时候,就已经是公蚰蜒了,而且,那股子味儿,正是发情时的土腥气。” 我很懵,紧张的问:“二叔,你说,会不会有两个蚰蜒,一公一母,因为长的都一样,所以......” 我的话没说完,二叔摆手道:“不要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蚰蜒,就只有一个,只是那东西,属于低等生物,雌虫化雄,随着环境的变化很正常,跟人类不同,你知道黄鳝吗?这种鱼,一生中要变性好几次。” 二叔说的情况我略有耳闻,在低等生物的世界里,当一个雄的死了以后,在没有异性的情况下,一群雌的里面,会选出一个变成雄性,继续完成种族的繁衍。 只是,这蚰蜒干的事儿可一点也不低等啊,比人还狡猾。它似乎也觉得,做男人比做女人快乐。 “二叔,我在想,其实珊珊是幸运的,她跪在寺庙里一跪一天,那蚰蜒早盯上她了,本来是想占据她的身体变成女人的,后来,听见珊珊一个劲儿讲自己的不幸,这虫子也觉得,还是当男人好,”我沉吟着分析道。 二叔听罢,又咧嘴笑了:“不错!你终于有点开窍了,这种寺庙里的老东西,修行多年,邪性的很,没事别老去那些地方。” “二叔啊,我还是有点不明白,珊珊是怎么信任你的?愿意配合你,那姑娘性格倔的很啊,”我好奇的问二叔。 我在想,二叔说的挺简单,让珊珊这样,让珊珊那样,现实操作起来谈何容易?珊珊警惕性很强,一个陌生的老男人过去穷逼逼,只会被当做骗钱的神棍,天通苑这边儿啥人也有,流氓,骗子挺多的...... 最让我不敢想象的是,珊珊居然会把自己被扒光,然后拽到楼道里挨打的事儿也告诉二叔,这跟蚰蜒没关系,绝对不可能说的,再亲密的关系也不可能。 二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微笑不语,良久,沉吟道:“你就那么看不起二叔?觉得我走不进别人的心?” 他的眸光深邃似井,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我不敢和他正视,赶紧转移话题。 “没有二叔,哦对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你,”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说道。 “什么呀?” “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楼上传来了咳嗽声,还有...我听见了小女孩儿的笑,二叔,楼上是不是有人住呀?”我好奇的问。 二叔表情凝滞了一两秒,微笑道:“没有,楼上没有人,看你说的,吓人鼓捣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想,二叔居然用“吓人鼓捣”这句话来掩人耳目,不过他这么说,倒显得正常多了,反倒是我,像个神经兮兮的疯子。 在回去的路上,二叔对我说:“小雨啊,你明天去单位,把工作辞了吧,到我店里当个伙计,我给你开工资。” 一听这话,我有点懵,把工作辞了?给二叔打工? “二叔,这...不太好吧,我...总要自食其力,”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二叔说道。 二叔苦笑了一下:“自食其力?在我这儿就不是自食其力了?我又没有儿女,这个古董摊子,总要有人继承,以后你养我老就行了。” 听二叔这么说,我踌躇纠结,也是,他没有子女,也不打算结婚,我作为江家的独苗,继承他的产业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我总感觉,在二叔这打工,没有自己出去自在,挣自己家里人的钱,算啥本事? “今天晚上就开始干活吧,”二叔点着一根烟沉吟道。 我一愣,问:“叔,什么活儿呀?” 二叔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叔我这几十年呀,经历了很多事儿,其中不乏一些离奇诡异的经历,总想把它们记录下来,但一直没时间。二叔其实和那珊珊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了,正好,我口述,你写,把这些年的经历都整理出来,也算是二叔留给你的人生财富。” 我去!原来二叔是让我给他写回忆录啊。 见我迟迟不回答,二叔瞥眼笑道:“怎么?你一个大学生,这也搞不定?” “不不,二叔,这很简单,只是我在想,你的那些离奇经历是啥样的?有咱们刚刚干掉的这个大蚰蜒离奇吗?”我好奇的问。 二叔哈哈大笑:“那蚰蜒不算啥,你不要老纠结它,我经历的,比那要诡异的多。” 回到了店里,在我的卧室内,二叔点着一根香烟,幽幽的抽着...... 我拿着笔,伏案抬脸看着他,二叔抽完一根烟后说道:“咱爷俩呀,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先给你讲一个当兵时候的故事。” 二叔年轻的时候,在东北齐齐哈尔当兵,隶属于65448部队,地点位于郊区,仙鹤园墓地和市殡仪馆中间,新兵入伍,需要义务劳动。然而上级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却不轻松,去清理城南小河旁的一处乱葬岗子。 那乱葬岗子是伪满时期留下的,据说当时鬼子杀红了眼,把一村儿的老百姓都给杀了,全成了绝户,后来县里的地保,带着人把村民的尸体草草掩埋,也分不清谁家是谁家,不闹瘟疫就好。 本来脏活累活不要紧,问题是,老兵告诉他们,那地方邪性的很,经常闹鬼,搞的这群新兵蛋子一个个人心惶惶。 但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那时候对越自卫反击战正酣,全国上下爱国主义情绪高涨,到处都是对军人的歌颂和赞美,不让你们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在后方干点儿义务劳动,哪儿来的那么多抱怨! 上级领导指示新兵连,三天内,必须把那片乱坟岗子清理出来,以后那里要盖学校! 到了现场,连长一发号施令,大家全都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恶臭盈天,一具具骸骨被刨出,二叔这群傻小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下有人就吐了出来...... 挖着挖着,人们发现,这片乱葬岗子在小鬼子屠村前,早先也是个坟场来,有些土坑里的尸骨,胡乱堆砌,跟万人坑差不多,而有些坟里的,则有那么一口薄棺材,甚至还有残缺的墓碑。 然而不管前后,尸骨都要扔到小树林旁的凹坑里烧掉,二叔寻思着,这要是把以前的坟都清了,说不定能挖出啥老物件儿来。 到了下午五点多,还真有人挖出大货了,一具保存很好的楠木棺材,被几个山东兵从坟窟窿里拽了出来! 那年月,人们骨子里还有那股破坏一切的原始冲动,当下那几个山东兵就抡起镐头铁锹,要劈开这口楠木棺材,看看里面儿有啥值钱的东西没? 一阵狂劈乱撬,这棺材还真给打开了!然而,当棺材开启的一刹那,围观的所有人都吓傻了!直接有人瘫倒在地,连滚带爬! “二叔,是不是挖出僵尸了?”我吃惊的问道。 二叔惨淡的一笑:“别胡扯,你当是拍电影呢,再说,就算挖出僵尸又怎样?这么一群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怕啥?只是...这挖出的东西,比僵尸瘆人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六章 生人勿进 棺材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傻了,几个开棺的小伙子吓的屁滚尿流。 里面躺着的,并不是恐怖的僵尸,也绝非骸骨之类,而是炊事班的陕北小伙,李志强! 人,自然是已经死了,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全身血管暴突紫愣愣的吓人,双手做抓挠状,指甲缝儿里全是木头屑子...... “当时的情景啊,指导员都吓瘫了,强子跟我们一起干活儿,什么时候钻进去的?”二叔讲到这儿,依旧是唏嘘皱眉。 “二叔,那棺材...是原来就封好的吗?会不会是恶作剧?”我好奇的问。 二叔神情凝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厚厚的包浆,一层层剥开的,那棺材,有年头了,而且考究上档次......” 二叔说,我们寻常的老百姓,死了以后,放进棺材里一埋就算拉倒,讲究的人家,棺材外面,还要有一层椁,这所谓的棺椁,就是这么来的,棺与椁之间,会加入木炭石灰之类,用于防腐。 这口楠木棺,椁虽然烂了,但土层中木炭石灰清晰可见,棺材板子都被钢钉钉死的,怎么可能是搞恶作剧? 二叔讲到这儿,我也发毛了,这...这没道理啊,封好的棺材,人是怎么钻进去的?逻辑上就说不通! “二叔,到底咋回事儿啊?后来弄清楚没?”我紧张的问。 二叔又点着一根烟,说:“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当时场面就乱了,有人说,强子刚才解手去了,半天不回来,还以为他偷懒呢,没想到钻棺材里去了。 要说,还是连长镇静,他查看了强子的死况,让大家不要慌,然后命令指导员带着新兵们先回连队,他和十几个老兵留下来善后。 回去的路上,天阴阴的下着小雨,每个新兵都心慌意乱跟丢了魂儿似的,要说,在战场上,跟越南兵拼命,死就死了,但这冷不丁钻进大棺材里活活被闷死,想想就瘆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个撬开棺材的山东兵郑建国开始高烧,说胡话,身子烫的吓人!连夜被送到了军区医院。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郑大胆儿平时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而此时......他的呓语,竟然全部都是标准的普通话!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连队里散开了,大家都说,那口邪门儿的棺材,是鬼棺,里面的鬼放出来了,郑大胆撬了人家的棺材,中了邪,恶鬼上身了! 三天后,噩耗传来,郑大胆死了......死因竟然是破伤风感染,说郑大胆在义务劳动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生锈的钉子划破了手,继而感染了破伤风病菌。 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服众,这山东大汉,近一米九的个子,壮的跟牛似的,就一根儿小小的钉子划破手指,三天后人就没了?这鬼才信呢! 但不管怎么说,军队是最讲究纪律和思想的地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教育,绝对不会允许这群新兵蛋子一天胡说八道。 义务劳动算是草草结束了,谁也不知道连长他们是怎么善后的,那群老兵回来后一个个都沉默寡言,再也不提这事儿,接下来的半年里,二叔他们就是训练,操课,学习,基本上都不让出连部大门。 那件怪事渐渐的也在人们心中淡化了,然而始终像一层阴云,久久挥之不散。 直到一年多后,一次离奇的遭遇,才让二叔差不多明白了,之前...那到底是咋回事? 新兵入伍,头两年,是不允许有假期的,但二叔家里母亲病重,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二叔离开连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走到半道儿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东西没拿,这才又开始往回返。 回去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大道,这个时候,公交车都没了,走回去会很费事,另一条,是穿山小路,离连队也就十几里远,为了赶晚上十一点多的火车,二叔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走小路。 东北地区纬度高,加上当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天黑的很快,二叔大步流星的往回走着,只想抓紧时间赶回去。 走着走着,在路过一颗大槐树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的乱石灌木丛间,传来了一阵阵呜咽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个老奶奶在哭,二叔上前几步,果然看见一个老奶奶,蹲坐在一块石头上伤心的哭,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鼓鼓囊囊的。 二叔上前问,说大娘,你怎么了?为啥一个人在这儿哭。 老奶奶说,她儿子在某某连队当兵,一年多没回家了,她想儿子的不行,过来看看他,当地人告诉她,穿过这个山头儿就到连队了,可是...她下午进了山,给走迷路了,怎么也找不见出去的路,连回去的路也找不见了,眼看天就黑了,她还把脚给崴了,害怕的一个人在这儿哭。 报上了她儿子的名字,二叔一听,嘿!正是和他一个寝室的山东兵小王!大娘所要找的连队,正是二叔他们连队! 二叔当时心想,幸亏自己弯回来拿东西啊,不然,这小王的娘,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困在山沟沟里,多可怜! 老奶奶拎着的大包小包,都是些花生,枣儿之类的,还有山东大馒头,二叔抵了抵,份量还真不轻,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远的路,因为想儿子,让母亲变成了超人,一时间,他的眼眶还湿润了。 二叔没有想太多,背起了小王的母亲,拎着那大包小包,开始往连部返。老奶奶趴在他背上千恩万谢,感动的一个劲儿抹眼泪。 人民子弟兵为人民,当时全社会都在学**,二叔心中的英雄主义感爆棚,做好事,真是让人无比幸福的! 然而走着走着,二叔觉得不对劲儿,前方的路...怎么好像不是回连队的。 以前,他们也经常野外训练,这山沟沟,半个小时急行军,跑了不下几十次了,夜里也经常跑,不至于找不见回去的路呀!今天这是咋了? 见二叔有些迷茫,老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自己在这山里绕了十几圈了,就是出不去,跟现在的情况一样。 二叔不信邪,继续往前走着,借着月光,他突然感觉,路面儿上,他背着的老奶奶的影子儿,有点不对劲儿,怎么黑乎乎一大片呢? 脑子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脚下一沉,湿滑稀软的土地,一下子陷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把二叔吓坏了,然而为了保护老奶奶,他硬是自己的身子朝下,本能的把老人家往上抬,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瞬间感觉出来了,这身后背着的......根本就不是人! 觉醒的恐惧和失重交织着,二叔瞬间吓晕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不得不说,二叔是幸运的,那天夜里,走夜路的,不止他和“小王的母亲”,还有两个返回连队的老兵。 他们看见,二叔背着一块大棺材板子在山里转悠,知道情况不妙,大声叫二叔,二叔也不理,像是魔怔了一样! 待到上前解救时,发现二叔已经掉进土坑里了,棺材板子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还好,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外,二叔身体并无大碍,但心灵饱受摧残,连着好几年不敢走夜路。 二叔说,事后,他也在琢磨,那个被封住的陕西兵李志强,估计跟自己的遭遇一样,只不过,他没有二叔幸运罢了。 二叔讲完,我浑身一层冷汗,我的天呐!这棺材...也能害人,这东西肯定是成精了,把人封在里面,吸人精血!太可怕了! 二叔掐灭烟头说:“打那件事儿后啊,我的体质一直不好,说出来你也别害怕,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影子居然没了。” 他这话,正中了我最敏感的疑点,虽然二叔对我不错,但心底我一直对他有种提防和忌惮,就是因为没有影子,还有大冷天不吐白气,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二叔,那你的影子呢?”我心慌的问。 二叔笑了笑,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些年啊,我也问了很多高人,他们也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有的说,是因为棺材板子吸走了一个魄,我是魂魄不全的人,又有的说,我是沾染了鬼气......呵呵,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不必放心上,你看二叔我,该吃吃该喝喝,也不影响啊。” 我默默的点点头,的确是,二叔挺健康的,只是...没有影子。 二叔讲完,也累了,长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我一个人默默的整理着二叔的故事,写了写,真特娘瘆人,想想还是算了,等明天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再说,这大晚上的写棺材砸人的故事,我非失眠不可! 洗漱完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那些吓人的画面,想象是最恐怖的,二叔的故事确实惊悚,不亚于大蚰蜒钻脑......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道睡到了几点,昏昏沉沉中,突然感觉有人给我盖被子,我彻底睡蒙登了,还以为是在老家,老妈给我盖被子呢。然而,当我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时,无意间,手背擦碰到了对方的皮肤! 一瞬间!那种触感像是电流一样袭进了我的大脑,登时让我眼睛瞪圆,睡意全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七章 神秘死亡 轻轻一擦。 一抹细腻柔软的冰凉,传递来的...是种细微不可描述的酥麻! 女人的手!而且还是少女的手! 我猛的扭回头,黑乎乎的屋子里什么人也没,只是静谧的空气中,残留着一缕淡淡的幽香。 我拼命的嗅着,没错,是小姑娘身上那种味儿,淡雅纯净,毫无化妆品的雕琢..... 刚才肯定有人来过了,她是谁?什么人?或者...她是不是人? 我扫视着屋里每一处角落,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又想起了昨天夜里那少女的轻笑,难道...会是她? 二叔说,这个店里,只有我们爷俩,让我不要胡思乱想,但刚刚经历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目光又锁定在墙上的金陵十二钗上,一个个淑婉美好的少女摇曳多姿,或娇憨可爱,或恬静淡雅,我在想...真的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吗?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产生了无尽的遐想,努力回味着刚才的触感,我真的...碰到她了! 那种感觉好甜蜜,作为一个单身狗,我从没想过姑娘会如此亲近我,还给我盖被子......更多的时候,她们对我都是高傲的漠视。 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对方...说不定是鬼,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些神往起来。 惆怅了一阵,我躺下继续睡,一睁眼到天亮,大棺材板子的故事给我带来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心底全是那偷偷的甜蜜,一种贼溜溜的刺激,我甚至在想,那画儿上的姑娘,随便给我一个,我也不妄活此生了。 我并没有跟二叔提昨晚的事,甚至于在想,如果我说出来的话,那姑娘,可能今晚就不来了...... 去公司办理了离职,我又联系了搬家公司去以前住的地方搬家,把所有的东西都划拉到二叔那儿。地下室的客厅里,我又见到珊珊。 珊珊一脸的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不过脸上有笑容了,不再是之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神范儿。 她也在搬家,见到我主动的打招呼,还问我身体好些了吗? 我意会她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我看见了珊珊对我真诚的笑,那笑好美,眸光中晃着灵动。 “珊珊姐,你要去哪里?”我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珊珊笑眯眯的回答:“我要回家了,我妈想我。” 一句话蕴含了无数的意味,珊珊终于想通了,犹如隔世为人,她放下了那可悲的自尊与坚持,选择重新上路,回到父母身边。 这是对的,我突然觉得二叔好伟大!不但救了珊珊的命,还拯救了她的灵魂,可二叔他自己呢,好不容易回趟家认了下爹,还把自己爹给逼死了。 彻底搬到了二叔家,我心也踏实了,往后再不用为房租吃穿发愁了,另外,还多了一份神秘的甜蜜。 那姑娘是谁?是那画中的哪一位呢?薛宝钗?林黛玉?还是湘云、妙玉呢?我虽然是个屌丝,但穷有富梦,对美好的憧憬还是有的。 一时间,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假想,二叔为什么不结婚呢,会不会,他也有个深爱的画中人? 之前在二叔的房间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美人画儿啊,难道...是在二楼? 虽然心中好奇,但我不是个很“欠儿”的人,既然二叔不让上二楼,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心中都有秘密,彼此心照不宣挺好的。 吃过晚饭,二叔叼着烟,兴致盎然的教我古董的知识,如何识别赝品?不同的朝代真家伙有什么特点。 其实,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是对他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着迷。 “二叔,今天晚上咱们讲个什么故事呢?”我好奇的问。 二叔笑了笑,狠嘬了一口烟说:“那还是讲我当兵时候的事儿吧。” 1983年,二叔当兵第四年了,他和一个战友去南京出差,在路过山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那时候的火车都是蒸汽绿皮车,很慢,从东北开到南京,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车厢里那叫个拥挤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孩子哭老婆叫,大包小包,乌七八糟,咸菜味儿、烟味儿、臭脚丫子味、裤裆味儿此起彼伏...... 二叔他们站在车厢连接处抽着烟,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天南地北的人瞎聊着,时间也就不觉得慢了。 因为是坐票,晚上也没地方休息,所以经常出来抽两根儿,在一天凌晨三点多,他抽烟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怪事。 每节车厢里都有打扫卫生的乘务员,这节车厢的乘务员这两天二叔都眼熟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挺精干的,任劳任怨,一脸的阳光正向,而这天晚上,二叔发现了他一个诡异的动作。 这家伙在穿过昏昏欲睡,拥挤不堪乘客时,打扫之余,偷偷的往别人身上弹着什么东西。 一开始,二叔没往深处想,又看了几眼后感觉不对劲儿,盯着那家伙的手,像是弹指甲盖儿里的泥,冷不丁往别人身上隔空弹一下。顺着他弹的方向去看,发现别人衣服上多了一小点儿...类似于牙膏般的白白的东西。 二叔当时很懵,心说这是什么讲究啊?往乘客身上抹香料?不应该啊,你有啥可以明说,为啥搞的这么诡异神秘? 那白点儿过了几秒后就消失不见了,也没闻见什么香味儿,一切令人不可思议! 他也不是每个人都弹,完全随机性的,二叔有意要问,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张口,又退到了车厢连接处继续抽烟,直到那小伙子路过他,两人不自然的对视了一眼...... 本来生活中一个很小的细节,二叔很快就忘了,但是到了南京后,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和他一起来的战友,一下火车就吵吵南京热,不停的咳嗽打喷嚏,像犯了热感冒,一开始没觉得有啥,每个人身体素质不同,但到了炮兵连部三天后,情况严重了。 这兄弟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浑身软绵无力,送到军区医院后也不见好转。最后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叔看望他时,战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满眼是泪,浑身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军队的医院,那设施条件是最好不过的,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星期后,这个壮的跟公牛一样东北汉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二叔开始心慌害怕,自己和战友,常年累月在东北连队里待着,没瞎吃啥喝啥呀?怎么这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这连婚都没结呢! 他努力回忆反思,那个列车乘务员一脸真诚阳光的面孔,还有他那诡异的动作,引起了二叔的怀疑。 难道...那是什么致病菌?培养出来专门害人的? 可是...车厢里那么多人,要是致病菌的话,那岂不全完了!包括自己!二叔不敢想,越想越害怕...... 当时,社会上流传着一种说法,国内有很多敌特分子,专门搞破坏,投毒爆炸,丧尽天良的事他们什么都做,那小伙子,难道是潜伏在我铁路系统内部的敌特? 军人的敏感让他不得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了,立即向上级汇报,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 如果说,杀死一个老百姓,属于故意杀人罪,但要是害死一个军人,那性质就更上一层,属于妄图颠覆人民民主专政,你死我活的敌我关系。连队立刻联系公安系统,让二叔配合着破案! 查了车次,和相关乘务人员的档案,照片一一对应,很快锁定了那个乘务员小伙子。 光是看履历看不出什么,公安抓人也不能光凭臆断,必须要有证据,两名持枪的便衣警察和二叔一起,对着那家伙出勤的日子,又坐上了那趟火车。 整整一白天,那乘务员勤勤恳恳的打扫着卫生,为大家服务着,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到了黑夜,三个人都假装睡觉眯眼盯着他,也没看出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二叔开始有些紧张,甚至...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 两个警察倒是挺有耐心,分工协作一直保持着监视,第一天,没有任何发现。第二天,依旧没有任何发现,那乘务员来来回回,总不能24小时一直盯着他,三天过去了,三个人都很疲惫,但还是没发现任何情况。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凌晨5点多,所有人都困的快蒸发时,那乘务员又偷偷的,往一名年轻的姑娘身上弹了一下...... 这一下,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儿,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子把他放倒在地!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那小伙子惊得嗷嗷大叫。 “别动!我们是警察!”警察厉声喝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八章 死亡列车 “你们凭什么抓我?” “少他妈废话!起来!” 警察像是拽死狗一样,一把把他揪了起来。 这一吵吵,车厢里的人都醒了,一个个都吃惊看着这俩。 “你刚才往这女孩儿身上弹的什么?”警察厉声喝问。 “没...没啥呀,我没弹呀?”小伙子语气紧张的应道。 那姑娘也醒了,听见说有人往她身上弹东西,连忙紧张的查看, “流氓!你个臭流氓!”女孩气的尖叫起来,用手里的包使劲打小伙子。 “警察同志!他是流氓!抓住他!”女孩高分贝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 这一下子群情激昂,好奇的人们纷纷往跟前凑,咒骂不断,有好事儿的,还上去怼了那小伙子一拳。 场面很混乱,另一个警察赶紧站起来维持秩序,而那操蛋的乘务员,则被揪着拽到了值班室。 之前,是因为没有证据,警察也不方便查看他值班的窝儿,这一次,彻底的盘查,看看有啥可疑的地方没,这一查不要紧,几个人眼珠子都瞪直了! 但见狭小的值班隔间里,座位底下有几个鞋盒儿,里面装的满满的全是钱! 面值有一分、五分、一毛、两毛的,一块、两块、十块、还有一百元的!七零八落,脏净不一,感觉,像是乞丐盒子里七零八凑的钱! 我去!这家伙鞋盒里,怎么有这么多钱,二叔和警察,还有后面看热闹的群众都惊呆了! 另外,如果说存钱,可以把钱整理好,最起码一张张叠放,而这里的钱,杂乱无章,好多都是攒成团儿的。 列车上有值班的乘警,听见喧闹也过来了,和两名警察照面儿对接后,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大吃一惊! 乘警说,最近列车上经常有乘客丢钱,这个情况很可疑,问乘务员这钱哪儿来的,他说是自己攒的,但支支吾吾,漏洞百出,一听就有问题。 值班室隔间儿里没再发现其他东西,到了下一站,二叔和警察带着那家伙下了车,在当地公安的配合下进行了突击审讯!警方高压的态势下,这孙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趁乘客睡着时,偷钱的犯罪事实。 问题算是告一段落,但战友的死依旧是个迷,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去处理,二叔坐上火车回了东北。 只是战友临死前,那凄迷哀伤的泪眼,还有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始终在二叔的脑海里萦绕,经常让他彻夜失眠,二叔觉得自己对不起战友,没把问题搞清楚。 直到半个月后,一场诡异的梦,让他怅然若有所思...... 他梦见战友给自己托梦,战友说:“你抓住那个恶人,已经替我报了仇,我的怨气已经消了,但真正的祸害没有除掉,还是会害人。” 二叔问:“真正的祸害是什么?” 战友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他的手,两人飞了起来。 穿过云山雾海,他们又来到了那辆疾驰的火车上。 车厢里,诡异的画面令二叔灵魂颤抖,但见一个个东趴西卧,昏昏欲睡的乘客周围,藏满了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鬼。 它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二叔亲眼看见,一个女鬼,偷偷的把手探进别人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两张的钱来。 天呐!这场面,直接让二叔怀疑人生,原来...那些钱,都是...... 二叔惊的说不出话来,战友又拉着他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了列车值班室隔间里,那个值班的乘务员正在抽烟,二叔和战友,悬在他的头完,我目瞪口呆,居然有这么诡异的事儿! “二叔,这...这是真的么?”我吃惊的问。 二叔哈哈大笑:“这不过是乡间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瞎聊,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我总是觉得,跟我战友当年的死很像,另外,梦中,那男子的脑袋全是癞,真的很像是个大蛤蟆!” 二叔的故事讲完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解释,而我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云,人生在世,真是处处充满了杀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他妈冷不丁就把命给丢了! 深夜,我整理完二叔这两天讲的故事,已是凌晨一点多了,洗漱完上床睡觉,正在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回味那些情节时,突然听见,楼顶上传来“咵嚓”一声摔响,像是什么瓷器掉在地上了。 我心头一惊!黑暗中眼珠子圆瞪,刚想拉灯,客厅里亮起幽幽微弱的灯,是烛光,接着,就是二叔的脚步声。 我在想,二叔一定也听见这声音了,这是去查看,可是...他为啥不开灯,手里捧个蜡烛呢?家里有电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九章 诡异的丫鬟 二叔上了楼,再没传来其他的动静,时间过了很久他也没下来。 我等不起了,困意上涌,睡了过去,这一天又搬家又整理稿子的,实在是累坏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手无意间碰触到了一片温软的东西,一开始不觉得有啥,后来稍微明白了些,像被电击,猛的惊醒! 这床上...不止我一个人! 我眼珠圆瞪,惊愕的看着前方,然而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吓坏了,这...这好像不是在二叔家,虽然还是在床上,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手颤抖的摸索着,又碰触到了那温软的存在,吓的赶紧抽了回来! 那,那竟然是女人的皮肤,准确的说,是肚皮! “咯咯,”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我枕边响起,阵阵沁人的幽香涌入鼻腔。 这香味儿好熟悉,是她!昨天晚上给我盖被子的女孩儿!这淡淡的茉莉花香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你...是谁?”我紧张的问道。 “江郎,你胆子真小,咯咯,”她不回答我,又轻笑了起来。 温润的小手拉住我,柔软细腻,我手心一麻,阵阵的酥心透骨...... 我从没和女孩子拉过手,那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她的小手热乎乎的,不像是鬼,真切的触感让我警惕的心瞬间融化了。 “那画上姑娘,你喜欢哪一个?”女孩突然俏皮的问我。 “我...呃......”我支吾的干咽着吐沫,心里一阵突突,难不成,她真的是那画中人? “我,没有...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紧张的回应着。 女孩儿没有再说话,身子凑了过来,纤香小巧的身躯搂住了我,嘴唇贴住我的胳膊,舌尖的湿滑直接让我灵魂蒸发了! 我从没想过人世间竟有这么美妙的感觉,体内的荷尔蒙一下子汽油般的爆燃了! 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饕鬄疯狂的埋入温柔乡中...... 一番风卷残云后,我成了真正的男人,身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紧紧搂住怀中的爱人,片刻也不想和她分离。 女孩一对肉嘟嘟的小脚丫勾住我的腿,也和我深情相拥。 “亲爱的,你到底是谁?咱们在哪儿?怎么啥也看不见?”我轻吻她的脸颊问。 女孩微喘喃呢:“我们在画里。” “画里?” “恩。” “那你是?”我吃惊的问。 “咯咯,我不告诉你,你还没说,那十二个女子,你喜欢谁?”女孩俏皮的问。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丫头好狡猾啊,十二个女子,我若是说错了,不是她,那岂不生气?我已经深深爱上她了,可不想让她伤心。 “你快说呀,”女孩儿撒娇的扭了下身子。 “我喜欢你呀,”我吻了下她的额头。 “贫嘴,讨打,”女孩笑着,轻轻的锤了我一下。 我捧住她的脸,深情的问:“亲爱的,快别闹了,告诉我,你是里面哪一个?” 女孩惆怅的微微低头:“我不是哪一个,里面没有我。” “没有你?”我吃惊的张大嘴。 “恩,奴家只是个通房丫鬟,替我家小姐,先来...嗯......”她说到这儿,羞答答的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怀中的爱人,竟然是被派来初试云雨的小丫鬟。 “江郎,奴婢只是侍奉你,我家小姐才是那画中人,”女孩解释道。 我愣了两秒,对她家小姐是谁根本不感兴趣,单身狗的我,虽说好色,但不是始乱终弃的渣男,怀中的她,已经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老婆,不管你家小姐是谁,我只爱你,心里只有你,”我紧紧搂住她,动情的说。 听见我叫她老婆,这丫头骤然紧张起来:“江郎,莫要乱叫,我不是你老婆,如此称呼,让小姐知道,非怪罪我不可!” “可是,我心里再装不下其他人了呀,只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摸着她的小脸真诚的说。 女孩儿很感动,眼角流出了泪,哽咽道:“江郎,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真对奴婢有意,以后,纳奴婢做个妾,奴婢就感恩不尽了。” 她窝进我的怀里,乖乖的像个小猫,顿了顿继续说:“我出身低贱,配不上你的。”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又考虑到这女孩封建思想毒害至深,一时间扭转不过来,不必为难她,只是无奈的叹气。 “亲爱的,点上灯,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不好?”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女孩摇头低声拒绝:“高低俊丑,摸也能摸出来,你摸便是了...... “可我真的想看你的脸呀,”我着急的直咽吐沫。 女孩态度很坚决:“却是不行,若让小姐知道,你心里记住我的样子,一样会怪罪我的。” 我木然了,这他妈都什么规矩,通房丫鬟侍寝,连脸都不让看? 见我许久不做声,女孩继续说:“江郎,天亮尚早,你我再快活一番如何?”说罢,纤柔的手臂又款款搂住了我...... 我彻底沉沦进她的温柔里,一夜不曾停息,直到不远处传来了一群女子的说笑声,女孩大惊,连忙嘱咐道:“小姐回来了,江郎,我要走了,你千万不可跟你叔叔说出咱俩的事,切记!” 说罢,就一下子在我怀里消失了,只留下抹抹余香在床。 我愕然呆愣,这个时候,东方擦出了鱼肚白,微微的光照进屋子里,周围...还是二叔的家,我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那群女子莺莺的笑声,变得悠远而不可捉摸,仿佛空灵的幻听,直到屋外传来了零星的鸟叫,我才清醒的“反应”过来,刚才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默然惆怅着,只觉得腰椎酸麻,看了下床单,除了凌乱的褶皱外,什么湿漉的斑痕也没有,自己保存23年的第一次,被那丫头彻彻底底的带走了! 想想自己也是没出息,光顾着跟她亲热,连女孩叫啥也没问清,只知道,她是个丫鬟。 整整一天,我都心不在焉,二叔出去办事,我连店也不看,就是盯着墙上的金陵十二钗看,这丫鬟的主子,会是谁呢? 一个个盘点,那些结了婚的,或者小寡妇不可能,目标锁定在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当中,但尽管如此,她们的丫鬟也多的很,我拿不准昨晚陪我的是哪一个? 我的天!难道说,她家小姐,也要和我.....这有点太那个了吧。 想象中的爱情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带她出去玩,看电影,吃火锅,却不是一直待在黑漆漆的画卷里幽会。 我寻思着,今天晚上,那女孩肯定还要来,,我这回一定好好问清楚她。 到了傍晚时分,二叔回来了,见我不看店,只是躲在房间里发呆,皱眉直嘬牙花子,说我这孩子太懒了。 “小雨,今晚咱爷俩喝点儿咋样?”二叔撇嘴问。 我正愁没话题转移呢,连连点头:“二叔,我陪你,今天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呦,吹牛吧你!” “不吹牛!” 然而真的一喝开,我就傻了,53度的红星二锅头,二叔喝起来跟喝白水一样,我则是一杯也喝不完,呛的直咳嗽。 酒过三巡,微醉的二叔突然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小雨,你爱你爸爸吗?” 我一听这话,有点懵,答道:“爱呀。” 我很纳闷二叔为啥问我这么古怪的问题,他笑着,点起一根烟,跟我讲述了一件关于化畜的故事。 主人公,当然不是二叔,而是二叔救的一个小孩子。 小智出生在开封附近一个贫苦的农村,家里很穷,下面还有一对弟弟和妹妹。 12岁那年,爸爸喝酒骑三轮把腿给摔瘸了,家里丧失了主要劳动力,日子过的愈发穷困,同年,妈妈也跟别人跑了,剩下一个破家,四口人艰难的生活着。 小智妈妈的出走,并不是单方面的原因,跟他爸的酗酒有很大关系,他爸平时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旦喝酒,就不是他了,整个人变成了畜生,经常半夜把老婆拽下床打个半死。 腿瘸了,脾气更大,老婆打跑了,就打子女,小智作为长子,自然是他发泄的对象。 爸爸骂他,是废物蛋,没出息,不能给自己赚钱买酒喝,跟他那个**的妈一样,白养了这么多年了!小智的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智辍了学,每天在镇子上捡破烂,赚些零星的钱交给父亲,赶上收入好,可以免一顿打,要是一天下来没进项,少不了一顿胖揍! 这一天,小智因为爬到大槐树上看人家斗狗,没赚下啥钱,吓的不敢回去,躲进隔壁村的城隍庙里呜呜的哭,他想妈妈,也恨妈妈,妈妈走的时候,为啥不带上他。 其实对于父亲,小智也不是恨,就是怕,他知道,爸爸是因为腿瘸了才打自己的,以前,爸爸对自己挺好的,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可以跟同村的大人们出去打工,给家里减轻负担。 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爬在烂草堆上的小智快要睡着了,突然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间,他隐约的听见,庙里传来了轻微的摩擦声,像是什么动物在磨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章 斗狗 小智揉揉眼睛,看见一个模样古怪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盘腿坐在神龛案台上,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那老太太身高不过一尺,小智很震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人。有些害怕,身子微微往后退。 “小伙子,哭啥呢?”老太太开口了,那声音沙哑难听,感觉像是老屋子里的木门咯吱咯吱的响。 小智很害怕,想跑,可是外面大雨下的紧,再说,他也没地方去。 “我,我没哭,”小智紧张的低下头。 “你别怕,我是这庙里的大仙,你有啥困难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老太太抽了口烟说道。 小智迷茫的抬起头,看着这个相貌丑陋的老奶奶,心里一委屈,眼泪又涌了出来。 12岁的孩子懂个啥,抽泣着,把自己家的事告诉了她,说自己不敢回去,回去后,非被爹打死不可。 老太太抽着烟说道:“你今年12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是该给家里减轻负担了,你偷懒没干活儿,你爹揍你是应该的。” 小智难过的低头哭着,揉搓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角。 “不过呢,你捡破烂能挣几个钱?无济于事啊,你还有弟弟妹妹,总不能让他们和你一样,没书念,再捡破烂吧,”老太太继续说。 “奶奶,那我该怎么办呢?出去打工,人家嫌我小,不要我,”小智哭的更伤心了。 老太太说:“咱们镇子,不是流行斗狗吗?那个挣钱快,你可以让你爹去斗狗啊。” “可,我家没有厉害的狗啊,人家斗狗的那些狗,都很贵,我家买不起,”小智用手擦了下鼻涕说。 老太太咯咯的笑了笑:“不妨事,如果,奶奶能把你变成一只厉害的大狼狗,你不就可以替爸爸挣钱了吗?” “啊?”一听这话,小智身子颤了下,自己变成狗?替爸爸挣钱? 他紧张的看着老太太,脑子快速的转了起来,白天的时候,他在树上亲眼看见,斗胜的一方,别人几百几千的给点钱,确实一下子挣了好多。 可......自己是人,怎么能变成狗呢? “你今年12岁,要想挣大钱,就得读书上大学,你家供的起码?你还有弟弟妹妹,他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老太太鼓鼓着腮帮子说道。 见小智慌张的不说话,老太太继续说:“做儿子的要孝顺,现在,这个是唯一能让你家快速致富的方法,你愿意吗?” “奶奶,我变成狗,还能变回来吗?”小智担心的问。 “能,等到你家富裕了,你就跑回庙里来,奶奶再把你变回去......” 一番说辞下,小智心动了,他既是儿子,又是哥哥,他要替爸爸分忧,照顾弟弟妹妹,担当起家庭的责任来。 小智点头同意,自己愿意变成一只狗。他按照老太太的吩咐,跪在神龛蒲团前,对着老太太三拜九叩,那老太太盘腿嘴里嘀嘀咕咕着,冲小智吹了一口气,小智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雨过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暖暖的太阳照进庙里,小智醒了,伸了个懒腰,惊奇的发现,自己身子不对劲,他...他真的变成一只狗了!一只大黑狗! 他很害怕,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想张嘴叫声奶奶,可是,那老太太已经不见踪迹,而且...他说不出人话了,只能发出“汪汪汪”的声音。 小智慌了,愣了好长时间才接受眼前的事实,悻悻的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屋里叮叮咣咣,父亲嗷嗷狂骂,拿棍子抽弟弟,小智挡在了弟弟身上,任由父亲抽打。 小智的爸爸感到很奇怪,这条大黑狗哪儿来的?好像还挺懂事儿...... 就这样,小智用另一种方式回归了家庭,他父亲去哪儿,它也跟着去哪儿,忠心耿耿,很招爸爸的喜爱,他发现,自己失踪了,爸爸并不着急,只是生气没人给他挣钱了。 这里附近都流行斗狗,很快他爸爸就意识到,或许,可以用这条新来的大黑狗试试,这狗挺壮实的,说不定能赢两场钱。 机会终于来了,小智上了战场,面对凶狠的真狼狗,小智很害怕,但一想到弟弟妹妹那总是挂着泪的,脏兮兮的小脸。小智咬紧牙,嗷的一声冲了上去! 斗狗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两条狗疯狂的撕咬着,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小智浴血奋战,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小勇,二丫,哥哥给你们挣钱买吃的!” 小智拥有人的智商,不像其他傻狗只知道用蛮力,他知进知退,灵活躲闪,咬住对方的要害就死死不放! 几场下来,虽然遍体鳞伤,竟是全胜!父亲激动坏了,兴奋的点着赢来的钱,却没有留意,那满脸是血的大黑狗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 赚钱的门路一打开,这下生活有着落了,父亲买了两只烧鸡,二斤高粱酒,回家边吃边喝,也不打骂孩子了。 看着弟弟妹妹啃着鸡腿,小智心里暖暖的,也见到了父亲许久没有露出过的笑脸。 这以后,父亲带着小智经常出没于周围几个村镇里,每次都能赢的盆满钵满,这也让小智渐渐的相信,老奶奶说的没错,斗狗,确实是改变命运的捷径! 有时候,弟弟会问爸爸,哥哥去哪儿了?父亲则是一脸不屑:“那王八羔子跑了,跟你那个**妈一样,养他,还不如养条狗!”每每听见这些话,小智心里会很难过,自卑的想,以后...就做一条狗好了。 然而长期的战斗下来,小智旧伤未愈,新伤又填,嘴都变形了,他忍着剧痛,一次次被父亲逼赶着上战场! 两年的时间,小智爸爸挣了很多钱,盖起了新房子,还娶了个后妈,而小智却越来越衰弱,每次战斗完,都像快死一样浑身打颤,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爸爸买了新的獒犬,比小智壮实很多,但每每斗狗,还是让小智上场,不舍得用自己的新狗。 终于,在一次和德牧对战的时候,小智再也抵挡不住了,被咬断了下颌骨,败下阵来,父亲勃然大怒,狠狠的踢它,当晚就把它卖给村里收狗的肉贩子了。 躺在三轮车的破笼子里,小智绝望的看着路边的田野,想起小时候,跟在干农活的妈妈身后,在地里玩儿,那时候的天好蓝,鸟儿叫着,绿草鲜花。还记得妈妈给编的草蚂蚱,自己能开心的玩一下午...... 时间无法倒流,活着好疼啊,唾液伴随着血水脏土感染着伤口,小智想过跑回庙里,让奶奶再把他变回人,但一想到做人比做狗还难,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挨了一夜,第二天,小智就被送到了餐馆,在后厨棚子里正要被宰杀时,遇到了刚从厕所出来,好奇观瞧的二叔。 二叔一眼就看出这狗不对劲儿,花高价把小智从屠刀下救了出来...... “二叔,你怎么看出,那小智,他是人不是狗呢?”我难过的擦了下眼泪,问道。 二叔说:“狗和人,眼仁是不一样的,无论是狗,还是狼,都是眼仁悬中,四周是眼白,哪里见过眼仁上下挨着眼皮的狗,只有人才是!” “我把他救了出来,送到宠物诊所治疗,那孩子一直含泪盯着我,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他是被化畜后变成这个样子的,”二叔略显伤感的说道。 “二叔,啥叫化畜啊?”我吃惊的问。 “是一门邪术,和祝由,巫蛊差不多,世面儿上早就绝迹了,不过...小智的情况更复杂,他不是人为化畜,而是妖化畜,”二叔解释道。 “妖化畜?二叔,你是说,那庙里的老太太,她...是妖精?”我吃惊的问。 二叔沉吟道:“说是妖精,也不准确,畜生修炼到了一定阶段,需要人来加封自己,它们往往扮成人的样子跟你对话,你要是中了圈套,下场就跟小智差不多。” 接着,他又给我讲述了一个河北民间流传的例子,黄鼠狼子假扮成人的模样,傍晚时分,站在你回家的路上问你:“大哥,你看我像个人还是像个神儿啊?” 你要是回答像个人,或者像个神儿,那你就完了,回去后,就像得了癔症,吃东西,拉屎撒尿,睡觉,全都跟黄鼠狼保持一致,它干啥你干啥?因为,神,人,妖精,畜生,鬼,虫子,一级级等级森严,畜生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无法突破瓶颈,就需要高一级的存在来加封自己。 “小智的情况跟这很类似,可能是被藏在城隍庙里的老猫子或者野狗给骗了,人变成了狗,而那畜生自己,则得了大修为,”二叔解释道。 我听完后阵阵后怕,唏嘘不已,看来,祸从口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没事别老嘴欠,不然真的能惹来麻烦! “二叔,那遇见像黄鼠狼问人这种情况,像人,像神儿,应该咋回答啊?”我紧张的问。 二叔冷哼了一下:“回答个屁!要么不理,要么就骂它一句,我看你像个王八羔子,再贬一贬它,或许,对人还有好处呢!” ps:这将是一本不一样的灵异文,保证大家看完大呼过瘾。只求喜欢的朋友,推荐票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一章 鸽子血 “二叔,后来呢?后来小智怎么样了?”我急切的追问。 二叔说:“我当时是在河南收古董,后来,就把小智带回了家,养了三年多,它就死了。” “死了?”我吃惊的张大嘴。 “是啊,狗就能活10年左右,小智变成狗的时候,已经是成年狗了,又活了4-5年,岁数差不多了......”二叔微微沉吟道。 “可是...可是二叔,你是怎么知道,小智这些经历的?”我不解的问。 二叔笑了笑:“小智死后,托梦告诉我的,你信不?” “托梦?”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二叔,二叔笑着,夹起一口菜,又“嗞喽”一口酒。 他讲的小智的遭遇,我相信是真的,但托梦这种说法,我还是保持怀疑。 我总觉得...二叔有种能力,可以窥透别人的心,就像知道珊珊之前的经历一样,珊珊,是绝对不可能把那么多隐私都告诉他的。 “小雨,今天二叔心情好,给你看个好东西,鸽子血!”二叔点着烟,也给我扔了一根儿。 “鸽子血?那是啥?”我好奇的眨眨眼。 二叔吐着烟圈儿:“其实就是红宝石,但,可不是所有的红宝石都能叫鸽子血的,只有冰质鲜艳的极品才能叫鸽子血,而且具有双色性,在不同的光线下,或紫,或红......” 他说着,回到卧室,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小盒子,拉开后,里面有一块儿艳丽夺目的宝石雕件儿,当真如同鲜艳的凝血一般!周身还散发着莹润的光圈儿。 看到这块儿宝石,我惊愕的窒息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冰质和色泽,还有...它本身就是一个雕琢至精的工艺品! 鸽子蛋般大小的宝石,下半部雕琢成方舟,船体,橹桨,精致细腻,甚至连木质的纹理都雕了出来。上半部则是镂空玲珑的船楼,在船头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位白发须髯的老者和一个手持佛珠的和尚。 老者矍铄有神,和尚袒胸含笑,无论从比例,做工,都精妙到了极致!简直可以跟米粒儿雕有一拼!这么小的人物,眉毛都栩栩如生,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船楼上的窗户,竟然是可以开关活动的! 我震撼到无以复加,莫说是在坚硬的红宝石上下这般功夫,就是在一块木头上,能做到这个水平,也是不可思议的,我想起了以前中学学过的《核舟记》,在一个果核上雕刻......似乎就是这个画面,相同的意境!但跟此物比起来,那前者简直不值得一提! 红舟鲜红似血,二叔得意的说:“其实啊,宝石的成色,取决于内部的铬含量,铬含量越高,颜色就越红!像这块儿的成色,完全可以做一品大员的还挺深,要把水全抽干了也不现实,人们就想到了一个脏活儿职业,捞尸人。 那年月,捞尸人是真实存在的,有时候公安还要麻烦他们,这些人都水性极佳,而且深谙捞尸之道,什么尸能捞,什么尸不能乱,乱七八糟的说法很玄乎,旁人除非是遇见事了才找他们,平日里都躲的远远的,避之不及,以为晦气! 别说,附近村子里还真有一个名气很大的捞尸人,这家伙本事大,据说,能在渭水里睡觉,在黄河里捞人,不过都是乡间夸张的说辞,他的名字也很特殊,叫“一把捞”! 所谓的“一把捞”,就是只要他下水捞人,从来都是一次成功,绝对不存在出来喘口气,再下去尝试的道理,成功率100%,从未失手过。因为手段高强,人们都忘记他的真名叫啥了,就叫他“一把捞”! 一把捞被请了过来,二叔也饶有兴趣,想看看这捞尸人怎么捞尸。 但见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脸的憨厚,眼神专注呆滞,盯着水塘看了会儿,转脸问乡亲们:“管饭不?” “管!”众人起哄道。 要说,那时候的人真淳朴,都不说要多少钱,就一句:管饭不? 听见了应承,一把捞点点头,让周围围观的老娘们小媳妇全都避让开,他要捞尸了! 之所以让女子避开,倒不是什么讲究,而是捞尸人捞尸,那是一定要脱的精光的,减少水的阻力,如果在池塘下面,被啥东西刮住裤衩啥的,那就麻烦了! 一把捞点着一根烟,安静的抽着,抽完后,所有女性都走开了,他弹飞烟头开始脱衣服,然后一步步,像走路一样,“走”进了池塘,最后“扑通”一下,沉了下去! 所有人驻足观瞧,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一把捞下去了两小时还没出来!这他妈的...肯定淹死了呀! 正常人自主憋气,不会超过1分钟,如果大脑缺氧超过了2分钟,将会对脑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超过5分钟,人必死无疑!可是...这哥们儿下去两个小时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那肯定是淹死了! 乡亲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说操蛋喽!原来以前的牛逼都是吹出来了,一把捞也不靠谱,这两个小时都过去了,又是一条人命! 正当大家摇头咂舌时,突然,水面鼓起了一个大水包,一把捞脑袋露了出来,还是那一张呆滞专注的脸,愣愣的看着前方,一步步走出了水塘! 所有人都吓傻了,这...这他妈的是人是鬼?可光天化日之下,鬼也不可能...... 大家纷纷往后退,只见光是一把捞自己上来了,那女子却不见踪迹,有胆大的村民叫唤问:“一把捞!那淹死的婆姨呢!” 一把捞没说话,猫下腰,手伸进水里猛往外一拽,“哗啦”一声,一只白生生的女人脚丫子露了出来! “二叔!这不可能!人不可能2个小时不呼吸!”我吃惊道。 二叔嘬着牙花子:“你这孩子,听我说完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二章 蹊跷 众人一看,一把捞真把人给捞出来了,无不惊奇! 就连赶到现场的警察都看傻了! 尸体被警车运走,家属哭天喊地,一把捞不管那些,非让主家给做一锅肉包子来犒劳自己...... 村民们散去后,二叔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若非亲眼所见,他决不会相信世间竟有此等奇人?难道说,这家伙是条鱼吗? 第二天,二叔准备离开,走到村口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大树下来回晃荡,像是在等谁,发现了二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当看清那人是谁时,二叔大吃一惊,此人!正是昨日捞尸的一把捞,似乎等的就是二叔。 一把捞走到近前,木讷朴实的问:“您是...城里收东西的先生?” 二叔愕然,这人说话傻了吧唧的,像是七成成,但本事着实惊人,赶紧客气的回应道:“大叔,我是收古董的,怎么?您家有宝贝?” 一把捞点点头:“是啊,家里有个小物件儿,想让你看看,给个好价钱。” “成!成!”二叔连忙点头,心说,这一把捞下水如履平地,大江大河都下过,说不定,真有啥值钱的宝贝,瞅这家伙傻乎乎的,估计忽悠也好忽悠。 二叔跟着一把捞去了他们村儿,来到了他家那间破房前,推开门,屋子里跟猪圈似的,一股所不出来的臭味扑面迎鼻。 似乎...这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身上真有晦气,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一把捞打了一辈子光棍,连个活女人也没碰过,生活的很可怜,这捞尸的买卖可不是天天有,他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被带到了里屋,一把捞取出了一个脏手帕,打开后,一颗晶莹红润的宝石出现在二叔面前,二叔直接看傻了,好长时间没缓过神来。 这颗宝石,就是二叔现在给我看的鸽子血...... 二叔愣了好长时间,哆嗦着嘴唇问:“大叔,您说价吧,多少钱?” 一见二叔这德行,一把捞笑了,擦了擦鼻涕,做出个手势:“十万!” “啥?十万!”二叔惊呆了。 一把捞点点头:“嗯哪!一分不能少,就十万,大兄弟,你也看见了,哥哥我还没结婚呢,我啥也没有。” 二叔干咽着吐沫,努力消化这个数字...... 说心里话,这东西绝对值这个价儿,别说十万,百万,千万都值!可是二叔没那么多钱啊!这次来收宝,满打满算,就带了一万块,可别小看这一万块,1985年的一万块,那绝对是天文数字,那时候,一个工人的月工资只有30来块! 十万块钱,够开一个厂了,二叔皱眉琢磨着...这一把捞不傻啊,知道这东西值钱。 “咋?大先生,你掏不起啊?”一把捞傻乎乎的问。 “不不不,大叔,你太小看我了,我收古董的,十万块钱还是拿的出的,只是,这钱,我现在不在手头儿上,需要家里亲戚给送来,你能不能等我几天,周转一下,”二叔面露难色的回答。 “成啊!俺也理解,这不是个小数目,你要是没有,俺就进城,卖给别人,”一把捞说道。 “别别别,你要相信我,我肯定有,好不?”二叔太喜欢这个东西了,不顾一切也要拿下来,完全没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其实在他心里,坚定一个信念,一切都在变化中,先稳住一把捞,看看自己用个什么办法,把这东西给诓出来。 为了拉近感情,二叔邀请一把捞去县城吃涮羊肉,喝着上等的好酒,还抽着阿诗玛香烟。 要说这一把捞真没出息,看见吃的,眼珠子瞪裂了,甩开腮帮子,亮出大槽牙,这一顿造啊!羊肉足足吃了十几盘!最后肚子鼓的跟气球一样! 二叔一边吃一边和他闲聊,闭口不提宝石的事,只是好奇,他这潜水本事是天生的?还是跟谁学的?人总不能一直不呼吸吧! 一把捞颇为得意的说:“自己是跟师父学的,这本事,跟赶尸一样,门道很深,他下去也不是不呼吸,而是能避水,有专门的避水诀,就像赶尸的引魂咒......” 二叔听的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孙子满嘴的“胡说八道”。 “呃...另外呀,眼睛还得好,不然水浑你啥也看不见,嗯姆...在水里直愣愣站着的尸体不能捞,那是厉鬼,捞上来是要命的,还有晚上不能下水,”一把捞讲述着,二叔听的后背发凉,对这家伙的话深信不疑。 之后的几天里,二叔天天请一把捞吃饭,想逐渐的渗透,关系熟了后,钱可以慢慢给,先给他1000块钱订金。如果能把东西诓出来,倒腾一卖,中间的赚个差价也够几辈子花的。 然而几天下来,一把捞虽然跟二叔无话不谈了,神情也忧郁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二叔问,他也不说。 关于宝石的事,一把捞一听就紧张,也不催二叔把余款补齐了,聊得多了,他就木讷的回答:“放心吧,那东西肯定便宜点给你。” 似乎眼下,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宝石上,二叔也渐渐的发现,一把捞的额头越来越黑,像是大难临头前的征兆。 终于,在两瓶白酒下肚后,醉醺醺的一把捞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原来,那宝石,是他前几天从那女人的嘴里抠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她嘴里会有那东西,一把捞也不清楚,宝石已经进肚儿了,他抠起来格外费劲,所以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这几天,他天天夜里做噩梦,梦见那女子向他索要宝石,说是祖传的东西,一定要还给她,不然就弄死一把捞。 一把捞很害怕,跑到镇子上,找到一个风水先生,让他帮帮忙,救救自己。 “你咋知道那女人嘴里有宝石呢?”二叔好奇的问。 一把捞说:“俺的眼睛,跟其他人不一样,俺一瞅,就知道这女人肚子里有宝,还发光哩!” 这话说的二叔又是一哆嗦,姑且不计较这些细节,继续追问:“大叔,那先生怎么说?” 一把捞回答:“先生让我,做一身红衣服,铺在床上,然后衣服上要有我的头发,指甲,还有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今天晚上,就在今天晚上啊!这家伙就要来找我了,先生说了,让我藏床底下,鬼不能弯腰,看见床上的物件,会以为是我,就把怨气撒在它身上了,跟我就没关系了!” “大兄弟,这辈子,除了俺娘,就你对俺最好了,天天请俺吃肉,那破石头,俺早就不想要了,这一次,要是俺能活下来,你随便给俺点儿钱花,俺就把它给你,要是俺死了,麻烦你,把俺给收敛埋了,那东西还是你的,就在俺床底下一块地砖下面压着......”一把捞泣不成声的说道。 我去!二叔的心咚咚直跳,原来...这漂亮的宝石,竟然是厉鬼口中之物?现在人家来索要了,之前二叔还挺稀罕的,现在心里只有恐惧! “大哥,你别瞎想,没事的,估计是你心理作用,世上哪有鬼呀,”二叔安慰道。 “有!真的有!我见过......”一把捞信誓旦旦的说。 俩人聊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二叔把一把捞送回到了家中。 之前还想趁热打铁,拿走那块宝石,现在心里只剩下恶心了,看来,好定西,不光是人惦记,鬼也稀罕呀!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二叔去找一把捞的时候,他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警车也来了,二叔到时,屋子里抬出了一具用白布遮挡的尸体,露出的半截胳膊二叔看得真切,正是那一把捞! 一把捞死了,据说死相极为凄惨,脑袋瓜子被锐利的东西给凿穿,脑浆流了一地,五官都辨认不清了。 但这不是本案的关键,关键是,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的,还有一个人,正是那天他从水塘子里捞出来的死女人! 本来死人被捞出来,主家摆设灵堂,根据当地的风俗,七天后才能下葬,棺材就停在灵棚里,昨天晚上,棺材板子被掀开,尸体不翼而飞......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发毛的,令人无比恐惧的是,屋子里,那死女人,是大头朝下,脑袋倒立砸进地板里的!她直挺挺的“站”在一把捞的床前,硬的像根木头! 二叔讲到这儿,我浑身一层鸡皮疙瘩,是啊!这鬼不会弯腰,可它他妈的能倒立呀!这风水先生真坑爹! 不过听二叔这么说,这...似乎又不像是鬼,而是僵尸! “二叔,那是僵尸吗?”我吃惊的问。 二叔轻咳了一下:“你听我说完。” 他顿了顿继续讲,死女人脑袋瓜子跟生根了一样,几个汉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拽出来,死尸一抬出,所有人都炸锅了,但见死尸面目狰狞,眼角倒竖, 大家议论纷纷,说啥的也有。 有的说,一定是一把捞在捞尸的时候,潜在水底,看这婆娘姿色不错,淫辱了她,完事后才上来,人家找他麻烦来了。 还有的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一把捞一辈子捞尸,终日打燕被燕啄了眼,总算是碰见了厉鬼! 死女人的主家闻讯赶来后,也是吓的魂飞魄散,跟警察协商,赶紧把尸体火化,千万留不得,这尸体已经尸变了! “二叔,有几个疑点我不明白,”二叔讲完后,我沉吟道。 “说吧,”二叔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轻咳了一下说:“第一,一把捞那么穷,为啥干活不要钱,只问管饭不?第二,既然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为啥不把宝石送还主家,第三,僵尸真的可以倒立吗?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三章 奇人怪谈 面对我提出的三个问题,二叔淡淡一笑:“他不要钱,这事儿我也问过,那是因为早年师父立下的规矩,三出一免,收三次钱,就要免费出工一次,但可以问主家讨一顿饭吃,捞这死女人时,正好赶上这个恰当口儿。” “还有这么个说法?”我吃惊道。 二叔点点头:“一把捞很笃信师父的话,从不敢违背,其实,捞尸这活儿,又要雇船,又要潜水的,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尝试,寻常的捞尸人做当然麻烦,光成本都不够,但他是有真本事啊,捞尸对他来说手到擒来,所以师父给他立下的规矩,也不算过分。” “至于为什么不把宝石还给主家,这当然还是私心,这么个好东西,傻子也知道值钱,改变命运全靠它,一把捞虽然身手好,可不是天天有人淹死,等到下一个买卖,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二叔解释道。 至于那死女人从棺材里蹦出来,脑袋杵地一路跳到一把捞家,二叔也困惑了好长时间,直到很多年后,和一个懂阴阳的老先生聊起了这件事,听了人家的点拨,这才豁然开朗。 当初,一把捞找的那个风水先生讲的没错,鬼物僵尸之类确实不能弯腰,教他的方法,也全是正解,但问题出就出在一些细节上。 根据老阴阳的判断,这投塘自尽的女子,应该是大头朝下沉入塘底的,和其他投水自尽的人决然不同,僵尸也好,鬼物也罢,残留的记忆中,永远是保持死那一刻的姿势的和形态...... “我去!”二叔这话,说的我心一突突。 二叔说:“整个事件,确实有疑点,但不是你说的那些,那女子口口声声说是祖传的宝贝,但主家前后并未提及关于宝石的任何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东西丢了,主家岂能善罢甘休?” “这是其一,其二,这女子投塘的姿势也太奇怪了,大头朝下,小雨,你想想,什么人投水才是大头朝下啊?”二叔问我。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擦!这我怎么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想自杀的人,也是一步步走进水里,或者跳下去溺水的。大头朝下,这么决绝......心理上不好理解啊。 “二叔,那你觉得呢?什么情况,人会大头朝下?”我吃惊的问。 二叔嘴角微微一咧,冷笑道:“投井!” “投井?” “不错!只有投井的人,才会大头朝下,井口狭窄,由不得她发挥其他的姿势......”二叔说罢,呵呵一乐,又拧开了一瓶白酒。 “二叔,别喝了,差不多够了,”我赶紧阻拦道。 “诶!你这孩子,懂啥?二叔又没女人,喝点小酒,就剩这点乐子了,小雨啊,今天二叔多给你讲几个,你可都记好了,回头全给我整理出来,”二叔说着,咕咚咕咚的又倒了一茶缸白酒。 我无语了,干咽着吐沫,一看钟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二叔还要再讲,他已经给我讲了两个故事了! 其实我心里,还在隐隐牵挂那个小丫鬟,她是不是已经在床上等我了......昨天晚上意犹未尽,今天我其实还想要。 又撕开几袋儿周黑鸭,二叔一脸陶醉享受的神情。我特想问问他关于...那画中人的事,但女孩的叮嘱又时时刻刻回荡在耳畔,千万别跟二叔说。 “二叔,这个世上真有鬼吗?”我好奇的问。 二叔苦笑的看着我回答:“小雨啊,你的问题...能不能有点儿深度啊,有鬼没鬼,这是小孩子才问的话。” 他抿了一口酒接着说:“我倒是在琢磨,为啥,那女子以投井的姿势投塘呢?这是一个大疑问!” 我点点头:“确实是,而且,我也好奇,按理说,人的肺部在上方,即使她大头朝下落水,也该很快翻上来呀......” 二叔摆摆手:“该?这个世界上应该的事太多了,她还应该漂上来呢,结果也没有,我估计啊,这女子,就跟木头杆子一样,脑袋直直的戳进淤泥里,这一把捞也是个傻屌,师父告诉他,直立站着的死人不能捞,却没说,倒立插进水底的尸体不能捡,这下可好,后者比前者还厉害!” 我有些担心的提醒:“二叔啊,这宝石,好看是好看,但我总感觉...来历不明,邪性的很,是个不祥之物,要不...你还是出手把它卖了吧。” 二叔不以为然的笑道:“小雨啊,冤有头,债有主,那死女人已经找一把捞算账了,而且尸身也都烧了,怎么可能再找我?这东西也跟了我快二十年了,你放心吧,没事。” “不过...”二叔顿了顿接着说:“等哪天二叔不在了,这个摊子归你管的时候,你想卖就卖吧。” 他这话惊得我一哆嗦,什么叫他不在了?二叔真是喝高了,开始说胡话了! “二叔,你胡说什么?”我皱眉有些生气的埋怨道。 二叔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的意味深长。 他沉吟了许久,点着一根烟说:“后来啊,我又经历了好多事儿,或许能解释,那女子为什么要以投井的姿势落水。”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眨眼应道:“二叔,你快说。” 二叔抽着烟,泛着血丝的眼睛略显困意,又向我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事情发生在上个世纪90年代,那个时候,二叔已经有俩钱了,开着桑塔纳下乡收宝。 中国计划生育最热的几年,正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候的口号是:打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今天逃避计划生育外出,明天回家所有财产全无! 尽管口号喊的响,但在农村,传宗接代的思想深入骨髓,谁家要是没个男娃,那真是糟心到了极点,想方设法也要偷偷的生!医院不给开准生证,他们就找接生婆,一度让这个几乎灭绝的职业又死灰复燃。 要说在民间,各行各业都有奇人异士,一把捞算一个,接生这一行,也有奇人! 此人是个寡妇,姓陈,真名不知道叫啥,乡里人都喊她陈小手,陈小手顾名思义,手小如孩童,不管你多么棘手的难产,她一到,一番拿捏按摩下,保准让孩子呱呱坠地,母子平安!产妇痛苦也小,比医院里的产科大夫要靠谱的多! 几年“政策倾斜”的帮助下,陈小手挣了不少钱,家里也翻盖了二层小洋楼,但她并没有脱离群众,还在积极的为乡亲们“排忧解难”,这妇人很仁义,有钱没钱先帮忙,在村子里口碑极好!有些产妇怕疼,第一胎也来找她接生。 事情发生在一天夜里,陈小手和闺女都准备睡了,这个时候,“砰砰砰”有人敲门。 院门打开,但见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一脸的着急上火,见到陈小手,扑通一下跪下了。 “婶子,救救俺婆娘吧,她生不下来...呜呜!”大男人急的哭了出来。 夜里产妇突然临盆,这是很正常的,陈小手也没说啥,赶紧让闺女拿着白瓷盆还有毛巾,推着女式摩托车就要出门。 询问之下,这小伙子是张庄的,就在隔壁村儿,他老婆半夜突然难受,紧接着就势不可挡的要生,而且情况很凶险,孩子的一条腿已经下来了。 这女人生孩子,都是脑袋先下来,哪有先下来一条腿的?那不活活疼死?陈小手不敢耽搁,跟着年轻男子去了张庄,进门后,立即投入到“战斗”中! 一般而言,陈小手白天接活儿是一个人,晚上,不放心12岁的闺女独自在家,都要带上。正房里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断,小丫头被引到了隔壁厢房,和小伙子的母亲在一起。 慈祥的奶奶给她剥花生吃,隔壁不时传来母亲的指挥声:“使劲儿啊!使劲!”“你!再给我打盆水来。” .全家人都忙活配合着,气氛十分紧张,小丫头也听出来了,这次接生,似乎比以往都要麻烦! 老奶奶一脸堆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小丫头拉东扯西,过了两个小时,孩子还没生下来,女孩儿有些担心了。 这个时候,院子外的女式摩托车突然响了,刚才进门比较急,敲开门后,连车子也没顾得上往里推,就赶紧进屋抢救产妇了。女孩儿担心,怕自己家的车丢了,就跑了出去! 到门口一看,车没事儿,周围没人,但当她再扭回头时,瞬间吓的魂儿都散了!身后哪还是什么产妇家的门儿,分明就是一座大坟!青色的石碑在月光下映出一个个黑红色的碑文! 孩子登时就背过气去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周围也根本不是什么人们家住的巷子,到处都是突兀的坟包,这地方,是人家张庄专门儿埋死人的第五大队! 昨晚那恐怖的大坟依旧在眼前,小姑娘差点儿再吓晕过去,令她魂飞魄散的是,母亲接生用的白瓷盆儿,还扣在那坟包上,盆儿上沾了好多...类似于沥青的秽物,奇臭无比! “二叔,到底咋回事儿啊?”我惊愕的问。 二叔叹了口气:“这只是开始,后面儿的情况,才是让我这些年记忆尤深的......” ps:喜欢我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吗?喜欢的话,留个言,我们在评论区里探讨探讨。人多的话,准备建个群,大家一起聊聊身边的灵异事件,看下能否写进书里头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四章 妈妈去哪儿了 女孩儿吓的哇哇大哭,从乱坟间爬起,找不见妈妈在哪儿?发疯的往家的方向跑,一路上摔的鼻青脸肿,总算是跑回了人住的地方...... 回到家里,妈妈并没回来,她挨家挨户的求救,村里人听她说完,马上就报警了! 所谓的张庄第五大队,是当地人的笑谈,中国农村,尤其是北方,都分几个大队,张庄有四个大队,所以第五大队,自然是埋死人的地方。 警察来了,了解了下情况后,就带着孩子又回到了坟场,指证勘察,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那坟的主家也来了。 仔细盘问下,孩子一五一十的交待着昨晚发生的事,警察们听完后都觉得不可思议,人家坟茔主家的人,更是难以置信! 主家交待,这坟里埋的,是人家的前妻,确实是因为难产死的,但年轻小伙子的说法就离谱了,还什么儿媳妇婆婆的,人家妈的活的好好的。 女孩儿哭着说,自己娘还在坟里困着哩,让警察叔叔帮忙,把坟给挖开,救她娘出来。 面对这个要求,警察觉得不可理喻。倒是,人家主家很明理,见孩子哭的这么伤心,那接生用的白瓷盆确实扣在自家的坟上,同意挖坟,他们也想知道,这坟里到底日怪了什么猫腻? 主家愿意挖,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人家自家挖坟,警察跟小女孩儿在一旁看,村民们更是兴趣盎然,谁都想瞧个新鲜。 找来几个伙计,一锹锹一镐镐,坟给剖开了,棺材板子揭开后,里面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 恶臭盈天,把周围人都给熏退了好几米,主家踩在坟头上一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正是自己的前妻,微鼓的肚子里,是胎死腹中的孩子,已经烂成汤儿了...... 小女孩儿壮着胆子凑向前,惊恐害怕之余,她也看出来了,那不是自己的妈妈,可...妈妈去哪儿了?她连惊带怕又哇哇的哭了起来。主家跟警察解释了解释,这又把坟给重新填好。 此一番,小丫头总算死心了,坟里没妈妈,可...妈妈在哪儿呢?平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面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警察能咋办?只能先把那沾着黑色秽物的白瓷盆儿拿回去化验,看看那散发着恶臭的物质究竟是啥? 案子就这样告一段落,陈小手再没回来,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丫头一个人。 当是时,二叔正在附近村子里收宝,跟几个摸金的伙计讨价还价。 要说这宝物,国家文物和古玩藏宝之间的界限很模糊,哪些东西摸的,哪些东西摸不得,那个时候也没个准确的说法。 对于像商周,先秦时期的青铜器,如编钟,铜炉,戊鼎之类的,那肯定是文物,碰一下,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枪毙的。 但普通的,考古价值不是很高的东西,如乾隆的扇子,唐伯虎的字画,宋朝的瓷器,玉器等,这些...则完全可以纳入收藏古董的范畴。 祖传的东西,也不一定都在子孙手里,有些恋物不舍的老家伙,会带到坟中去,如此一来,那些土夫子盗墓贼,挖些老百姓的小墓,弄点东西换俩钱花,倒是也可以理解。 一天夜里,二叔谈成了一笔生意,正和俩伙计喝完酒,摇摇晃晃的回村里,看见一个小女孩儿发疯的迎面跑来,见到二叔他们,一阵嗷嗷惨叫般的求救! “叔叔!救救我!”孩子撕心裂肺的叫着,那声儿都不对了。 二叔一愣,赶紧上前护住孩子,问道:“丫头咋了?发生啥事儿了?” “我家闹鬼!我家闹鬼!”孩子哭喊着,身子触电一样的抖。 “闹鬼?”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俩伙计。 这俩伙计,都是道儿上的摸金贼,而那求救的小姑娘,正是陈小手的女儿。 “咳!世上哪有鬼?丫头,你不要胡说,”俩盗墓贼中,年纪大的,绰号叫鬼三儿的家伙笑道。 “真的有,就在我家,呜呜呜!”女孩儿哭着,情绪已经崩溃了。 鬼三也瞅着孩子可怜,苦笑了下,让她把具体情况讲一讲。 女孩儿胆怯抽泣着,向我们讲述了家里发生的事。 之前陪母亲接生的怪事,这两天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我们多少也听闻了一些,没想到,眼前这就是那家的孩子! 小丫头说,妈妈没回来,她每天夜里都害怕的要死,这都好几天了,一天好觉也没睡过,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缩在被窝里刚要入睡,突然感觉...屋的...什么被震下来的土灰。 “丫头,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啊,”二叔眉头一皱,冲小女孩儿说。 小女孩儿紧张的身子直颤,连声解释:“叔叔,我没说谎,我真的没说谎。” 鬼三儿跟二叔不同,他不到处看,而是像狗一样,进来后猫腰四处闻,东闻闻,西嗅嗅,良久,直起腰沉吟道:“孩子没说谎,这家里确实不干净。” “哥呀,我也闻出来了,一股子土腥味儿,”鬼四傻乎乎的应道。 听他俩这么说,二叔一惊,小女孩儿吓的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别怕,孩子,我们既然帮你,就一定帮到底,”鬼三蹲下身,摸着她的头,抚慰道。 “叔叔,求求你,把我娘找回来吧,求求你了,”女孩儿绝望的哭着又要磕头,鬼三赶紧搀扶起了她。 “内啥,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人了,你先跟叔叔们回家,然后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鬼三儿慈祥的冲小女孩儿说。 “好!”女孩儿激动的直点头。 ...... 在带着陈小手的女儿回俩鬼的住处时,二叔心里犯嘀咕,主要还是怕这俩汉子对小丫头起歹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另一层面上来讲,这警察都找不见的人,你们就能找见了,瞅那鬼三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安顿好小孩儿,二叔把鬼三叫到一旁,悄悄的提醒:“老三,你们可不能祸害这丫头啊,那缺大德啊!” 鬼老三怒目圆翻:“大先生,你这话啥意思?我们哥俩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要把她娘给找回来!” “你知道她娘在哪?”二叔吃惊的问。 鬼老三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可以找找试试!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鬼老三。 “行了,大先生,你别把人想那么坏,盗亦有道,我们穷,但不害人,这丫头这忙,我一定帮到底!”鬼老三信誓旦旦的说。 ps:真的没想到,这么新的一本书,而且我还是个小萌新,竟然能在后台看到好多读者每天都来投推荐票。虽然你们没有发表过评论,但是每天都看到你们投票的身影,我就倍感欣慰——难道说我也有铁粉了吗?是因为我书写的好,还是我的帅照流出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五章 腐荧索踪 这鬼老三从事盗墓掘冢多年,对稀奇古怪的事儿颇有一番心得,见他如此有底气,二叔也在想,他一定是看出什么了。 实际上,这世间的事,无利不讨好,鬼三要帮小丫头找妈妈,也并非只是做好事那么简单,他当然有自己的目的,但这都是后话了,不过,兄弟俩确实没有害人的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二叔准备走,鬼老三拦住了他,说还有一件宝贝,需等几日,莫要着急去别处。 二叔一听还有宝,自然来了兴趣,问是啥东西,鬼三笑而不谈,只是说,短则三日,长则五天,一定把宝贝给二叔弄来,这期间,还要救小女孩的妈妈。 二叔很懵,不知道鬼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说如何救人?他也很好奇,反正就几天的工夫,等等也无妨,且看他如何作为? 鬼三让鬼四去镇子上买了一些纱布,玻璃瓶之类的东西,然后用钢丝做成几个网罩。到了傍晚时分,叫上二叔和小丫头,大家一起去镇子南边的臭水沟,抓萤火虫...... 二叔很好奇,问鬼三,抓这萤火虫是要干啥?鬼三轻叹一口气:“大先生学识渊博,居然不知道腐草为萤,实为孤鬼的说法。” 实为孤鬼?二叔吃惊的一皱眉。 “嗯哪,这萤火虫,都是鬼变的......”鬼三微微笑道。 二叔不可思议的看着鬼老三,觉得这话真扯淡,这俩兄弟天天下坟摸东西,都是不信邪的主儿,怎么又来个萤火虫是鬼变的说道儿? 见二叔懵逼的样子,鬼老三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逗你的,萤火虫当然不是鬼,只是...它有特殊的用途。” 接着,鬼三解释道,坟墓间多有鬼火,实则,是死人的头发,骨骼,指甲中的磷自然的结果,这发光的原理,跟萤火虫屁股发光的道理一样,都属于磷自然。 收集萤火虫在瓶子里,做成小灯儿,用鬼火照明,可以看见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还有这种说法?前面讲的挺有道理的,但后面说的...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这就稀奇了! “老三,你的意思是?能见到鬼?”二叔吃惊道。 鬼老三一嘬牙花子:“鬼不鬼的,先不说,咱先干活吧,今天晚上,顺利的话,就能把她娘找见。” 二叔惊愕无比,跟着大家一起捉萤火虫,两三个小时的工夫,几个瓶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附近的萤火虫都快被他们捉光了。 瓶底薄薄一层水,瓶口儿用白纱布遮挡,然后猴皮筋绑住,鬼三说,这样活个两三天没问题。别说,这莹莹点点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还真亮!不亚于蜡烛点的灯笼! 大功告成,他们一人拎一个瓶子往回走,鬼三问二叔,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小女孩的妈妈。 二叔满心的好奇,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危险,但有俩老油条在也就不害怕了,点头同意。 几个人出了村,一路向张庄的坟场走去,鬼三交待的清楚,这一路上,不管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更不能回头看,二叔负责看护好这姑娘,如果孩子惊吓乱叫,就一把捂住她的嘴! 本来大家都没觉得有啥,让他这么一白乎,都有点发毛了,小女孩儿更是吓的浑身颤抖! 鬼三儿抚着孩子的头安慰道:“妮儿啊,别怕,有叔叔们在呢,千万不敢叫啊,把妈妈找回来要紧,你要是发现了线索,就拽拽我的衣服!” 小女孩儿惊恐的点点头,是啊,和见鬼相比,没有妈的感觉更可怕! 大家排成一列往前走,鬼三在最前,鬼四断后,中间儿是二叔和小丫头。二叔一路走着,感觉...这萤火虫光瓶儿除了颜色有些绚丽外,跟其他的光源也没啥区别,村外儿周遭的一切,还是原来那样儿。 今晚的月亮很朦胧,带着毛边儿,村间的小路到了深夜,雾气升腾,凉意阵阵,不知名的虫子一声声叫着,草腥和泥土的气息夹杂着牛粪味儿刺激着嗅觉神经,更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两个村子挨着,走着走着,二叔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虽然没去过张庄第五大队,但这不像是去坟场的路,鬼三带着二叔,一个劲儿在张庄村里面转悠。这张庄之前他也来过几次,算是挺熟悉的了...... 想问鬼老三,又不敢吭声,人家之前交代的明白,别乱说话,更不能回头看。 二叔毕竟是大人,开始觉得有点扯,然而片刻之后,一个细微的发现令他汗毛倒竖,身子猛哆嗦了一下! 他看见,那萤火虫灯瓶儿有蹊跷!幽绿莹莹的光晕下,光圈内和光圈儿外,所观察到的景象不一样! 玻璃瓶边缘,闪烁迷离的一寸宽的光晕内,他瞅见了一座座枯坟,而光圈以外的所见,竟全是村里的瓦房人家! 天呐!二叔的心咚咚直跳,这...他妈的,已经来了第五大队了!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真邪门了!冷汗开始顺着鬓角往下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继续在“村子”里转悠,二叔听见,沿途路过的人家,紧闭的院门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儿,像是那种村里的老太太,诅咒般的嘀咕声,更加剧了他的恐惧! 他不敢乱瞅,眼睛死死盯着萤火虫灯瓶儿的边缘,想看清前方真实的路!无奈这光圈范围太小,稍微一晃就啥也看不清了,只能稳住心神,谨慎笃定的继续走。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动静,路过的人家,院门打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甚至可以听见清晰的脚步声,二叔更紧张了,使劲的干咽着吐沫,幸亏有傻乎乎的鬼四断后,不然,让他走在最后面儿,非吓出心脏病不可! 这些尾随的“村民”,把小女孩儿吓坏了,浑身打着摆子走路都不利索,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女人的哀嚎,像是分娩的剧痛,听见这动静儿,身后的“村民”们也不跟着我们了,纷纷退去,而与此同时,二叔借着月光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前,停着一辆电动车! 电动车?二叔心头一震,小丫头之前讲过,她是听见电动车响了才出去查看的,后来一番惊魂丧魄后,妈妈没了,她家的电动车也丢了! 如今看见了电动车,陈小手接生的,定然是这户“人家”。 瞅见了自家的车子,女孩儿又激动又害怕,紧紧的拽了拽鬼老三的衣服,鬼老三会意,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走到了那户人家前,女人的惨叫声听的更加真切了,隐约的还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叫嚷:“使劲儿啊!使劲儿!快了!” 那一声声儿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疹子,提灯仔细观瞧,院子的大门,萤火虫光圈内,黑乎乎的一片啥也看不清,但似乎...隐约的有一些模糊的砖石轮廓,就在眼前,感觉像是在坟里,再大的范围就啥也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鬼老三弯下腰,在小女孩儿耳朵边轻声嘀咕着,二叔也听不清说啥,只见这丫头颤抖的点头。 之后,鬼老三又凑到二叔耳边轻声道:“让老四先带你们回去,我留下来......” 二叔一惊,不可思议的盯着鬼老三,干咽着吐沫。 交待完鬼四,二叔和小丫头跟着鬼四继续往前走,这次...是二叔断后,他全身绷紧,感觉后背都“结冰”了......真后悔跟这哥俩出来得瑟! 绕来绕去,总算又回到了原来的村子,鬼四打着哈欠回头向二叔要烟,二叔这才回过神儿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老四!你哥搞什么鬼?”二叔紧张的问道。 鬼老四傻乎乎挠着头:“我也不清楚,我哥让咱先回去,一会儿就把那娘们儿给接回来。” 众人回到了鬼三家,等啊等啊,直到第一声鸡叫后,终于传来了敲门儿声。 开门后,但见鬼三背着一个浑身是土的女人走了进来!一股股霉烂腥臊的恶臭迎面扑鼻! “妈妈!”小女孩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哭喊着扑向前。 二叔懵逼的站在院子里,心咚咚直跳,看着鬼三背着的这女子,脏的已经没人样儿了,还散发着浓浓的恶臭,这...这他妈的是死尸啊! 把人放平在床上,二叔吃惊的看到,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人还活着,只是面色惨白,僵硬,嘴唇干涸起皮,犹如死尸一般,令人惊恐的是,她的两只小手,已经黑如浓墨,皲裂如炭化状,那浓浓的恶臭,正是从她手上散发出来的! “老四,糯米!”鬼三叫道。 鬼四赶紧从里屋取出一罐儿糯米来,鬼三抓出一些,敷在陈小手的手上。 “嗤~~” 一声烧灼的脆响传来,阵阵蛋白质燃烧的臭毛子味儿,夹杂着臭鱼烂虾的腥臊溢的满屋子都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六章 生死门 “大先生,你带这孩子出去,在这儿挡害!”鬼老三瞥向扑在妈妈身上哭的死去活来的小丫头,有些心烦的说。 “哦哦,”二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安抚着小女孩儿,把她领了出去。 房间里,鬼三和鬼四继续救治着陈小手,二叔在隔壁家里发起了呆,这事儿,有点儿不可思议啊,陈小手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几个小时前,在那产妇“家门口”,荧光瓶的光晕内,二叔也看到了层层的砖石结构,像是下到了坟里,可怎么下去的呢?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这事儿,太邪性了! 还有,如果陈小手在坟里困了好几天,为啥还没死?憋气也该憋死了呀! 一直忙活到了东方泛出了鱼肚白,鬼三才从房间里出来,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剧烈的咳嗽。 “叔叔,我妈咋样儿了?呜呜......”孩子伤心欲绝的哭问。 鬼老三摸着孩子的头:“没事啦,休息几天就好了。” 一听这话,二叔也长出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陈小手要是死了,这丫头以后可咋办呀? 鬼老三对二叔说:“这母女俩,这几天要在我这里先住下,大先生,辛苦你晚上照顾着她们,我和我兄弟,要下一次水。” 所谓的下水,就是要进坟里摸鱼,二叔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感到有点瘆得慌,这鬼老三要下的坟,莫非...就是困住陈小手的坟? “老三,昨晚那坟究竟是......?” 二叔的话没问完,鬼老三抬手打断了:“大先生,有些事,现在还不便于说,你也别问了,总之一句话,这次肯定给你好东西。”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皱眉点点头。 忙活了一夜,所有人都困倦了,鬼三鬼四去厢房休息,二叔带着小丫头,进了陈小手的房间。 房间里,陈小手依旧昏迷不醒,但脸上明显有血色了,手被一层层绷带裹紧,隐隐的还往外透着臭。要说这鬼老三,也真够细心的,给陈小手洗干净了脸,整理了头发,整个人变的有生气多了。 墙角的垃圾桶里,堆了一滩滩烧黑的糯米。二叔心里有些发毛,在很多电影里都看到过,所谓糯米,是克制僵尸用的,难道...鬼三他们扛回来的,是具僵尸吗? 没敢往下细想,二叔又带着小女孩儿离开房间,去隔壁休息了。 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鬼三鬼四开始起来忙活了,他们去镇子上买了好多的红纸回来,然后去了陈小手的家,把所有的门窗都用红纸包住,密不透风...... 瞅着他俩的操作,二叔越来越觉得玄乎,这俩货是盗墓贼啊,怎么搞的...跟捉鬼的先生一样了。周围的邻居也都指指点点,七嘴八舌说啥的也有。 其实,昨天晚上,之所以没人给小丫头开门,是大家都觉得陈小手的家成了不祥之地,甚至好多人都听见了...一声声瘆人的,婴儿的啼哭,人们都说,那是胎死腹中的冤死鬼来索命了! 二叔不明白,既然要“下水摸鱼”,你来人家家贴红纸干啥?这也有讲究吗?这鬼老三,难不成还是个懂阴阳的先生? 记得昨天晚上,鬼四那傻货说漏了一句:“我也闻见了,这屋子里有股土腥味儿......”难道,陈小手的家里,真有坟里的鬼? 回到了住处,哥俩开始收拾东西,都是些下坟的家伙事儿,鬼三交待二叔说,这几天,只给陈小手喝糯米粥,其他不要吃,糯米厨房里有的是。 说完,哥俩又出去了,此时天已经擦黑,二叔和小丫头给陈小手熬着粥,到了傍晚六点多的时候,陈小手醒了,但意识模糊,两眼呆滞说不出话来,像是傻了一样。 小丫头一口一口喂着自己的娘,陈小手机械的喝着,此时,二叔心里有种隐隐的害怕,怕这女人一下子尸变,成了僵尸,朝自己和小丫头扑过来。 然而一夜过去,并没发生可怕的事,丫头和自己娘住在一个房间,隔壁家里,二叔则是一夜未眠。 他在琢磨着一些疑点,昨天鬼三带着他们去找陈小手,如果陈小手在坟里的话,最起码应该带上铁锹镐头之类的东西,但只是拎了个萤火虫灯瓶儿,他后来一个人,怎么把陈小手从坟里刨出来的? 这是其一,其二,整个件事,鬼三说,会给二叔一个好东西.....这又是什么说道?鬼三在陈小手家里,肯定是看到什么了,下定决心要救陈小手,也是去了她家以后......二叔很想知道,这深夜的此时此刻,那陈小手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天上午,鬼三鬼四回来了,查看了陈小手的状况,她进一步好转,已经能起身下床了,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傻乎乎的跟丢了魂儿一样,小丫头担心的问,自己的娘是不是傻了,鬼三还是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只是这婆娘上茅厕拉的屎,奇臭无比,整条街都能闻见,简直辣眼睛,二叔在想,她一定是中了尸毒了,鬼三喂她喝糯米粥,是想从里到外的给她排毒。 之后的几天里,兄弟俩都是昼伏夜出,把那辆电动车也推了回来,二叔和小丫头则是伺候着陈小手,她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听完别人的讲述,吓的魂飞魄散,搂住女儿哇哇的哭。 据陈小手自己说,她在给别人接生,完全忘记了时间,突然不知道谁,往院子里扔进来一挂鞭,“噼里嗙啷”的响了一阵,那声音极大,像是炸弹一般,直接把她震晕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是在这个家里了,陈小手人是救回来了,但手也废了,绷带绕开后,那双炭化的手,像是重度烧伤一样,扭曲形变,已经残废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她给鬼三鬼四磕头作揖,千恩万谢! 鬼三则笑着安慰道:“妹子,钱赚的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贪财,你挣的钱,够你这辈子花了。” 陈小手点头痛哭,说以后,再也不给别人接生了。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鬼老三也交给了二叔一个稀罕的宝贝,那是一个和田玉雕成的小娃娃,巴掌大小,模样娇憨可爱,就连那“小酒壶”也刻的惟妙惟肖。 二叔惊愕不已,这东西确实值钱,不说艺术成分和年代,光是这上等和田的成色,比黄金都贵,鬼老三也不客气,直接要价三万! 以1989年的行情,跟现在比,钱至少毛了30多倍,但尽管如此,这东西的价值远也不止当时的三万,二叔心里明白,人家要的不贵。这些盗墓贼普遍都有个心理,钱到手,肉到口,本身倒腾死人的东西,就是冒着法律风险的,能及时出手就赶紧卖掉,没心思扯淡还价。 买卖很快成交,鬼老三说的清楚,知道二叔的钱都花光了,不要紧,下次来的时候,还有好货,都给二叔攒着呢。 二叔知道,这孙子淘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一件儿,他懂的待价而沽,不一下子全拿出来,就是为了吊二叔的胃口,省得二叔知道是啥了,回城里琢磨好价格,回来忽悠自己。 然而此时,生意只是一方面,二叔满心的好奇,整个事件到底咋回事?贴红纸,小孩的哭声,瓦房变成的坟,还有跟在身后的“村民”们,究竟是不是鬼? 鬼老三一开始笑而不谈,说这些事儿,还是少知道的为好,大先生是生意人,不要老想着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让自己心里犯堵。 然而,在二叔一番好酒好菜的攻势下,把这货灌的醉醺醺的,还是隐约讲出了其中的玄机。 鬼三说,坟,有两种,一种是明坟,一种是暗坟,明坟者,上到帝王将相,下到百姓人家,藏风埋骨,荫庇子孙,概莫能外。然而暗坟,可不是一般人能建的了的。 所谓暗坟,寻常人是找不见的,也不是藏于地下的无碑之坟,它完全隐遁于风水阵法中,就算你掘地三尺,把这一片地都挖空了也找不见它,必须遵循当时建造者设定的法门,才能最终到达埋骨之处。 那陈小手家,门窗贴上红纸,也不是为了驱妖降鬼,而是为了掩人耳目,吓唬住周围的村民,让他们哥俩好干活,她家闺女住的房间,正是那暗坟的生门入口。 二叔听的很懵,问道:“老三,你的意思是...那坟,就在陈小手家?” 鬼老三嘬着牙花子,歪眉邪眼的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她家怎么可能会有坟?只是......”他打了酒嗝,继续说:“这女子出去接生了一下鬼胎,改变了暗坟的格局,生门在她家就可以找见了!” 一听鬼三这么讲,二叔皱眉无趣了,还接生鬼胎?真有点扯犊子了,鬼老三似乎是在忽悠,给自己讲鬼故事呢。 “然后啊,生门找到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从她家出发,借助着萤火虫灯,可以一路走进坟里面儿,然而挖宝取财......” 鬼三说,但凡修筑暗坟的人,都是贪财而且绝后的主儿,里面肯定有宝贝。 二叔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如果真有你所说的暗坟的话,咱们救陈小手的那天晚上,你不就是把她从暗坟里接出来的吗?还需要从她家再找?” 鬼老三醉眼朦胧,竖起食指摆着说:“不!那不一样!接她出来时,那是死门,不能进,要进,必须从生门走,呵呵呵。” “可是你咋判断...那是生门还是死门的?”二叔好奇的问。 鬼老三依旧笑呵呵的说:“死门啊,那是鬼发泄执念的地方,你没听那生孩子的娘们还在喊疼吗?她他妈的死于难产,做鬼也不消停,还留着临死前的执念,想把孩子生下来!” 鬼老三的话说的二叔一脑袋晕,这他妈的真的假的呀?是不是忽悠自己呢?怎么感觉,越说越离谱了,另外,二叔还瞅见,那傻乎乎的鬼四一直想插话,鬼三老是打断他,不让他说,叫他闷头吃东西,这更引起了二叔的怀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七章 暗坟之谜 “哥呀,你喝多了,少说两句吧,”鬼四傻乎乎的吭哧了一句。 “闭嘴!眯着你的!”鬼三冲鬼四呵斥道。 接着,他夹了口菜,继续瞎咧咧,二叔却没有多大兴趣听了,直觉告诉二叔,鬼三刻意隐瞒真相,不便于向他透露过多的玄机,只是用一些鬼神的故事忽悠他罢了。 然而萤火隔物,坟冢化屋,这些都是二叔亲眼所见的,还有那一声声产妇的惨叫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个世界上有鬼,很可能,是一群动物在作怪。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二叔在东北的时候,听过太多关于出马仙儿的邪性故事,有时候人们看见虚假恐怖的景象,并不是真的有鬼,而是某些动物的脑电波的干扰。 一些有灵性的动物,比如,老鼠,蛇,猫,狐狸,黄鼠狼等,它们可以通过气味,声音,甚至脑电波某种程度上影响人,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有些成了气候的,还可以假扮成人来作为,就像那蹲在路边儿,问你像人儿还是像神儿的河北唐山的黄鼠狼子 按照二叔自己的理解,陈小手母女俩,应该都被某种动物给迷住了,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种动物,应该也是土里的东西,钻到陈小手闺女房间里作怪,鬼四闻到的,是土腥味儿,而鬼老三闻见的,则是动物的腥臊。 一般这种成了气候的畜生,都看守着某些值钱的东西,所以鬼三儿闻了一番后,才有底气的跟二叔说,自己还有宝,要留二叔的生意。 当然,这只是二叔自己的推测,至于怎么找到那个“灵畜”看守的隐坟?当然还是鬼老三多年跟“灵畜”斗智斗勇的经验,至于那所谓的奇门遁甲暗坟之说,则纯属无稽之谈! 唯一让二叔无法解释的是,陈小手那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如果说,被动物埋藏在坟里,周围人都找不见,这似乎也不合理,憋也给憋死了,还有,陈小手手上沾染的尸毒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和电动车被埋在坟里,为啥小女孩儿还有接生用的白瓷盆儿在外面? 鬼三还在白乎着暗坟的玄机,二叔打断了他:“得得得,老哥,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为了防盗墓贼,煞费苦心,要像你这么说,人家直接找懂风水的方士,造一个暗坟就行了,把生门死门藏好,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鬼老三眯缝着眼笑道:“你以为他们不想?你以为他们没做?呵呵,老弟啊,你太单纯了,我说过,修暗坟之人,都是绝后之辈,不会有后代祭奠供奉,暗坟之壤都是极凶之地,无阴无阳,除非是想让后代家破人亡,不然不会把自己埋进暗坟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历史上,西周的王坟就是找不见的,殷商的有,东周的也有,然而夹在中间的西周王坟却偏偏没了,因此我怀疑,很可能他们修的就是暗坟,把君王埋在暗坟里,后果呢?西周败亡,东周一蹶不振,当了几百年傀儡任人愚弄” 鬼老三越说越玄乎,口齿也不清了,最后被二叔和鬼四一起搀回了家。 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直到二叔看了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心中怅然,开始渐渐的有点相信了鬼三的说法了,书中有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隐藏空间,是寻常人见不到的,古书上多有记载,三国陆逊被困诸葛亮乱石八卦阵中几天不得脱,也是一个实例,因此,二叔在想,当年的陈小手,还有那被“一把捞”捞出来的投井女子,可能都是误入了隐藏空间中,与现实的世界,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二叔,你的意思是,那投井女子,走到了水塘中间,现实世界是水面,而在隐藏的空间内,则是一片陆地,水井在中间儿?”我惊愕道。 二叔笑着点点头:“不错,就像那陈小手,想从现实世界里把她挖出来,属于缘木求鱼,根本不可能,只能用一些手段,让她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 我唏嘘不已,这真是匪夷所思!以前看《走进科学》栏目,有关于平行世界的说法,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那投井女子,被骗入隐藏空间中,还不知道经历了怎样一番离奇诡异的遭遇,忘了自己是谁最后还投井自杀了。而这一切的背后,我觉得是个阴谋,像是专门有个黑手在索命一样,但真实的情况,已经无从考证了。 令人觉得有意思的是,那投“井”女子留下一只绣花鞋,陈小手留下接生用的洗脸盆,可见所谓的隐藏空间,也不是密不透风的。 “二叔,后来,你又返回去淘鬼老三的宝没有?”我好奇的问。 二叔惆怅的叹了口气:“后来嘛回去是回去了,但鬼老三已经死了,宝贝也不知所踪,咳!” “死了?” “嗯!死的还邪性呢!”二叔狠抽一口烟道。 二叔说,那个从鬼老三手里买来的和田玉娃娃,让他回北京倒手一卖,直接就是三十万的价钱!翻了十倍!二叔狠赚了一笔。本想继续找他买宝,无奈家里出了点儿事,这一耽搁,就是八九个月过去了。 再回到鬼老三的村子时,这人已经死了! 要说这货,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他救了陈小手一命,乘胜追击,居然打动了小寡妇沉寂的芳心,俩人喜结连理,成了一对夫妻,家里的小丫头,也有了后爸。 陈小手还给他怀了一个孩子,这落魄的盗墓贼终于迎来了翻身的一天,最起码有婆娘了,然而半年后,哥俩去侯马“干活儿”,鬼三死在了坟里,只有鬼四一个人逃了回来。 要说鬼三的死,那真是骇人听闻,以至于其中的情节从木讷老实的鬼四嘴里说出来,都让人难以置信! 这哥俩盗墓,是古墓也盗,新坟也挖,所谓雁过拔毛贼不走空,大活小活都接。而且盗墓的时候,还专门有一身行头,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夜行衣之类,却是黑白无常的装束。 为啥穿黑白无常的衣服呢?吓唬人呗!有时候走夜路的人看见,都能给吓瘫痪了。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会儿,没有现在的网络资讯,人们生活的圈子和视野都很小,思想还相对闭塞,迷信的东西依旧很有市场。一些鬼神《聊斋》之类的电视剧,也是那时候流行的。 俩人穿着鬼差的衣服,屡试不爽,自己心里也有底气,可以“吓唬”住潜意识里隐藏的“小鬼”。 然而在盗一个村里有钱人家的新坟时,终于出事儿了! 子夜时分,俩人摸黑来到了坟场,正准备下手干活,突然发现白天摸点儿选好的坟头旁,也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白无常装束的人。 擦!这就有意思了,鬼三马上意识到,这他妈的是同行“撞车”了。 要说盗墓挖冢这一行当,鬼三算是资深前辈,碰见俩抢“肉”的新人,岂能善罢甘休?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拎着“索命铁锹”一跳一跳的蹦了过去。 鬼三只是想吓人,学的还挺像,加上戴上了专门买的无常鬼胶皮面具,别说大晚上,就是白天见到他,明知是假的,也能吓得腿软,因此很自信。 他扮演的是白无常谢必安,蹦到人家跟前儿,夸张的学着鬼叫,还抬起了铁锹,做出要打的姿势。 坟头那俩“人”一愣,扭过头转身瞅他,对峙了两三秒后,人家直接拽出了一条长链子,套在鬼老三的脖子上,然后一股青烟冒起,三人同时遁入了坟土中 那一刻,“黑无常”鬼四登时就尿裤子了,两腿软得像泥巴,再也站不起来。直到许久过后,这才发疯的往有人烟的地方跑 等到天亮,他回坟地没找见哥哥,到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那之前要盗的坟,原来是个化灾的“秋棚子”! “秋棚子?啥叫秋棚子?”我好奇的问。 二叔说:“所谓秋棚子,又叫立棺,一些死于非命的人,怨气极重,先不急于下葬,在选好的坟地埋下一个立着的棺材,周边用砖石砌好封死,是以为秋棚子,化解死者的怨气,省得它找替死鬼害人,那户人家的儿子酒后驾车,被撞的稀碎,尸体还在太平间里放着呢,先造个立坟化解怨气” 我擦!我倒抽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鬼老三,成了替死鬼? “二叔,那鬼三的尸体,是不是就藏在那秋棚子里?”我好奇的追问。 二叔点点头:“让你说对了,事后,等到人家真正下葬死者的时候,鬼三就在立棺里糗着呢,浑身烂的已经全是蛆了!” 我唏嘘不已,这事儿确实邪性,可是黑白无常的说法是真的吗?真的有鬼差的存在吗? “二叔,真的有黑白无常吗?”我紧张的问道。 二叔淡淡一笑:“小雨,你涉世未深,不识人心的险恶,事后我也在分析,事情恐怕没鬼四说的那么简单,这鬼三儿,可能就是鬼四害死的。” “鬼四害死的?” “不错!因为我看见,鬼三死后,鬼四跟嫂子混在了一起,成了新家,而且,人家还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二叔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皱眉眨眨眼,这才有点反应过来。 二叔顿了顿继续说:“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啊,这鬼四看起来忠厚老实,但心里面具体咋琢磨的,就没人知道了,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推测而已。” “那二叔,鬼三之前从坟里掏出的宝贝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不止一件儿吗?”我继续问。 二叔笑道:“有可能鬼四觉得他哥卖的贱吧,觉得你二叔我就是个忽悠人的奸商,没再跟我做买卖,只是说,他哥藏起来了,他也不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八章 今生俗缘 “好了小雨,这都快十二点了,睡吧,”二叔终于吃饱喝足,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我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灯,躺在床上,思绪还停留在他讲的故事里。 真的有隐藏空间吗?那幅金陵十二钗的画,会不会就是空间的入口?小丫鬟和她的女主人,都是画中人。 也不知道那姑娘晚上来过了没有,我有些想她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男女之事,不开头儿则已,一旦尝过了滋味儿,真让人抓心抓肝的受不了...... 然而左等右等,到了十二点半,丫鬟依旧没出现,也没有那若隐若无的茉莉香,我越来越困,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被几个人抬起来往外走。 我脑子很沉很沉,虽是身子颠簸,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酒精的麻痹让我意识模糊,飘忽间,宛如在天上飞。 直到冷风扑面,鼻腔内回荡的酒气咽溢于口齿,我才稍微明白了些,抬我的...是几个俏皮的丫头,一个个娇憨偷笑,窃窃私语。我想睁开眼,但虚脱无力,感觉像是打了麻药一般,她们的说笑声,听起来模糊而不真切,亦幻亦真。 “奔走”了好一会儿,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我依旧软的像一滩泥,但意识清醒多了,也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这江郎,体重身沉,累煞我等。” “我见他也算不得十分俊俏,且不知姑娘爱他何处?” “何处?自然是此处。” “哈哈哈哈......” 我感觉有人拨弄了我一下,接着就是几个女孩儿的哄笑声。这特么有些尴尬了,我从来没在这么多异性面前光溜溜过,还被人戏谑的碰触敏感部位。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个浪蹄子,休要胡语,若让姑娘听见,仔细你们的皮!” 一听这声音,我心猛的一突突,这,这...不正是昨儿晚上,和我发生关.系的那个女孩儿吗?她也在我身边! 我想睁开眼看她,然而眼皮撩开的一刹那,立刻感觉像是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强烈的失重压迫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再度失去了意识,陷入无尽的昏迷中。 时间失去了概念,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难受的口渴给弄醒,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古代床帷中,珠玉秀帘,粉绸帐幔,床上是鸳鸯绣枕,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床! 这是哪里?我脑子嗡嗡作响,更令我吃惊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古代男人才穿的白衫睡衣。 我去!隔着床幔,我嗅到了淡雅的茉莉花香,隐约间,还有一股...庙里燃香的气味。 茉莉花香我熟悉,昨晚的亲亲,身上就是这股味,可这庙里的燃香,让我惊恐不已,珊珊事件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一闻见这味儿,就感觉死神在靠近。 我撩开了粉帐,但见房间内,满是古雅素然的景致,菱栏纹窗,雕花桌案,灯烛香盏,青瓷茶具,箱柜之物,俱是古风雅然,虽不似二叔家里那般雍容奢靡,却别有一番清新质朴,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古人家。 屋外依旧是漆黑的夜,珠帘遮蔽的拱形厅门后,袅袅的燃香,正是从哪里飘来的,外屋...似乎有人! 我下了床,悄悄的走到拱门前,透过珠帘,看见一女子,素袖彩格长衫,优雅禅坐,正对着一尊不大的观音像默诵经文,那神龛的小铜炉里,插着几根燃着的香...... 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瞅见一抹乌黑的长发和青色的头巾,然而我能敏锐的判断出,这是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子,体态轻盈匀称,纤骨玉肌,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仙气,只是...她的衣服好奇怪,像是很多彩色的绸缎片儿拼凑而成的。 不好说是乞丐服,最起码干净清雅,一尘不染,但这种服饰也是够奇葩的,怎么这古代人,也这么前卫? 然而疑惑了片刻,我猛然醒悟,这...莫非是...妙玉? 我的天!金陵十二钗中,有这么一位,带发修行的尼姑,原来...小丫鬟口中所谓的姑娘,竟然是她! 不可能,不可能,妙玉是个性情极孤高的女子,在贾府中很不合群儿,冰清玉洁,极具才情。她...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更何况,还是个尼姑! “公子醒了?”一个极婉柔的女声传来,我心一颤,有些紧张,身子往后退了退。 妙玉起身转过了头,我看清了她的容貌,那一瞬,我灵魂都要蒸发了,她...真是太美了,令人窒息的美!星眸俏眉,娇纤琼鼻,玉肤吹弹可破,毫无妆饰的面孔,宛如冰琢的一般,娇红的嘴唇凝露欲滴...... 我不敢和她正视,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妙玉款款轻步,撩开门帘来到里屋,开始给我沏茶。我呆愣的看着她窈窕淑美的背影,哆嗦着嘴巴不知该说啥? 这画中所见是一种效果,见到了真人,那意境美感岂是画卷可比? “公子莫要惊怪,你我今生颇有一番俗缘,特邀至此,以茶会友,”妙玉纤纤玉手给我倒着茶,轻语道。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妙玉的身后有影子,应该不是鬼物,难道...她真的是隐藏空间中,那平行世界里的活人? “你...是妙玉?”我惊颤道。 妙玉莞尔一笑:“公子既知,又何必多问?” 擦,这话里已经透出她的傲气了,我尴尬的咽了口吐沫。 接着,妙玉就邀请我坐下,和她一起品茗。 我尴尬的坐在她的对面儿,寻思着那小丫鬟的话,她说,她家小姐对我有意思,想成百年之好,只是...我从来也没想过,竟然会是妙玉?尼姑怎么结婚呢? 那丫头还说,让我以后纳她做个妾,可是...这...我怎么也想不通,会不会几个女孩儿把我送错门了? 茗香扑鼻,沁润肺脾,香茶入喉仿佛整个身心被洗涤了一般,超脱仙境的感觉。 “内个,我不太明白,你们真是那画中人?你们...会不会是内个啥?”我尴尬的试问着,有点语无伦次,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们会不会妖邪之类的东西? 面对我的问题,妙玉抿着茶,嘴唇微挑了下,露出一丝不屑,随即又恢复成正常的神情,看得出,她是觉得我的问题好傻逼。 妙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笑着问:“此茶,可合公子心意?” 她的眼眸,当真如烁闪的星辰,看得我心猿意马,从没跟这么漂亮的女人对坐过,我始终摆脱不了紧张和拘束。 “这茶不错,挺好喝的,”我一口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我这么说,妙玉眉头微皱轻叹一口气,略显无奈的神情,隐约间,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这茶,是人家沏好让我品的,我却把它当了农夫山泉喝,全当是解渴之物。 精神层次上,巨大的鸿沟泾渭分明,我丝毫跟不上美人的节奏,涵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我觉得没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这古代的大家闺秀也太矫情了,而且满嘴之乎者也之类的,我听着都别扭。 两人相视无语,气氛有些尴尬,妙玉提出和我下棋,我又不会,更无法交流了。 “内个,妙玉姑娘,我想知道,你所说的俗缘是咋回事?”我轻咳了一下问她。 妙玉朱唇微启:“我前世欠你一份情,今生需补上,方得圆满,有两种方法,公子可二选其一。” 我好奇的眨眼问:“哪两种?” 妙玉说:“一则,你我行夫妻床笫之事,槛外人可陪你三年,二则,我们纯以琴棋书画知己相待,槛外人可陪你六十年。” 我去!什么鬼?槛外人啥意思?我有些懵逼,不过听她的语气,像是在说自己。 我皱眉寻思着,盯着妙玉那纤美洁白的脖颈,又使劲咽了口吐沫,要是能和这么漂亮的美人上一次chuang,第二天枪毙也值了。 我和妙玉的才情差十万八千里,别说琴棋书画,就是平时言语交流都听不全懂,更别谈知己了,还是上床实在啊,古今通用......只是我心里有些矛盾,还在惦记着昨晚陪我的那个姑娘,要是跟妙玉好了,会不会有点对不起她? 她星眸俏盼的盯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答案,我思索了许久,尴尬一笑:“那...还是第一种吧。” 妙玉会意的点点头,表情掩饰不住鄙视的轻蔑,表情也清冷孤傲了起来。 一时间,我有种被套路的感觉,还是小丫头们实在,说引我来,就是为了整那事儿,现在又冒出这么多幺蛾子,弄得我跟个傻逼痴男似的。难道是为了装逼?好吧,这套路够深的,主动的投怀送抱,倒显得人家姑娘低贱了。 “既如此,公子可稍等,容我沐浴更衣,”妙玉站起身,表情冷漠的向屋外走去。 回到了床榻,我寻思着,反正只是一场戏,干脆主动点儿,别让她再弄那么多套路,这女人,睡过一次姿态就放下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妙玉来了,撩开床帐,阵阵清香扑面,她一身轻纱遮体,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的红肚兜,。 我赶紧往床里面靠了靠,妙玉躺了进来,瞅着她那正色孤傲的面孔略过一丝羞红,窈窕纤体,复古的装扮,更刺激了我的欲望,我再也压抑不住,扑了上去...... “公子,正常交.合便好,为何要作贱我?” 我疯狂的吻着她,妙玉纤臂突然用力撑开我的肩,一脸恼怒的神情。 “我没作贱啊?”我不解的看着她。 “弄我得一身津唾,还叫不作贱?”妙玉气吁吁的说。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女的真事儿逼啊!男女整这种事儿,哪有不亲的? ps:这章大家觉得怎么样?想要写的真实不容易,不仅仅是故事要有新意,人物性格还得饱满,争取让大家看完这本书n年后,再提起这部作品,还能记得多个角色。 最后,由于还没来签约站短,别的也求不来,就求一波推荐票吧,或者推荐给身边的朋友那也是极好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十九章 尴尬 然而,床笫之事,都是男人做主,岂由着她叽叽歪歪? 我拽开她的胳膊,嘴巴继续在她身上饕鬄狂探,惹的妙玉恼怒起来,拼命的挣扎,却被我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皮囊色相皆是虚幻,我虽报恩,心中仍有菩萨,公子莫要这般轻薄,坏了我的修行,”妙玉抽泣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心说这货真能装,远没有手下的小丫鬟实在,不过她越是这样,越激发我糟蹋她的欲望。 面对我的疯狂,妙玉也只能勉强承受,但也有底线,她无法接受,我亲过她脚的嘴,再和她接吻。 “公子,你竟是这等粗鄙污垢之人,舐足之口,焉能再亲我?” “你都洗过澡了,自己还嫌弃自己?” “不行!莫要如此作为,作贱煞人了!” “去你的!” ....... 一番风卷残云后,床榻凌乱不堪,妙玉蓬头乱发,眼泪糊成一片,她捂住脸嘤嘤的啼哭着,像是被人糟蹋凌辱了一般。 释放了欲望,我脑子清醒了许多,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好的男欢女爱,被她搞的这么没有情调,像是我是多坏的人似的。 “喂,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肩。 “休要再碰我,”妙玉哭嗔着,起身系好肚兜,披上轻纱,下床向外屋走去了,她经过我一番折磨,两腿走路都不得劲。 正在我迷茫心虚间,突然窗外风雨大作,噼里啪啦的还下起了冰雹,窗户被吹开,“咣咣”的不停摔拍着。 我下床去关窗,心说妙玉真是有病,好好跟我在床上腻歪着多好,这是又去哪儿了? 来到窗台前,外面一片漆黑,雨水迸溅的到处都是,我刚要把窗户关好,突然一道厉闪划过,强光之下,我瞥见了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 那脸太大了,我只能看见额头和眼眉,原来...我们的房间是在高楼之上,那巨人,正贴着楼宇阁窗在寻看着什么? 我吓的两腿发软,哆嗦着往后退,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倒栽葱,一下子仿佛从悬崖上掉下去,天旋地转,意识全无! “小雨!小雨!”耳畔传来了二叔的呼唤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眼前,他好几个重影儿,屋子内的一切都在晃,我像是迷了魂儿,不可捉摸的失去感。 还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脑袋好疼好沉,像是灌了铅,身体虚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二叔......”我轻声应了下。 “你这孩子,睡觉咋不关窗户呢?雨都稍进来了,”二叔说道。 他说话间,又是一道厉闪,“咔嚓”一声惊天巨雷,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 呼呼的雨气吹了进来,二叔把窗户关好,搬过个凳子坐在我床边。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自语:“也不烧啊,小雨你怎么了?哪里感觉不舒服?看你神色很差。” 我抽抽鼻息,咽了口吐沫:“没...没有,就是困,累,想睡觉。” “哦,”二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阵阵饥饿感袭来,我突然变得好饿,好想吃肉! “二叔,现在是几点了,我好饿,”我虚弱的说。 二叔苦笑了一下:“快中午了,起吧,咱俩吃烤鸭去。”说罢,他就走出了房间。 我迷茫呆愣了好一会儿,快中午了?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浓云密布,今天的天好阴,感觉...像是要天黑的样子。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后腰椎一阵阵钻心的麻,两腿发软,股关节也不得劲儿,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后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遗精是在初中时,起床后也有类似的体验,但不强烈,过一会儿就好了,今天这...简直像是撸了十次! 床单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我内心一片茫然,是因为...昨晚和妙玉发生关系了吗?我就和她做了一次啊,而且她哭哭啼啼的,我很不尽兴,时间也不长。 餐桌上,我狼吞虎咽,一个人足足吃了两只鸭子,看得二叔都呆了,感觉我这一晚上...像是饿了八辈子一样。 “小雨,你到底咋了?感觉你很怪,”二叔皱眉问我。 “没...没啥,”我闷头吃着,有意逃避二叔的眼神。 其实,我是很想告诉二叔,这两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他知道了以后,我会永远的失去那小丫鬟,还有和妙玉亲热的机会。 总之,心里怪怪的,理智想让我说,情感却又拦着,我始终忘不了小丫鬟的嘱咐:千万不敢告诉你二叔我们之间的事儿。 吃饱喝足后,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二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呀,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头一颤,二叔是个明眼人,谁也骗不了他,他一定是看出咋回事儿了,只是不便于揭穿我罢了。 “内啥,我有个战友,他闺女正在上大三,也在北京,有机会撮合你俩见一面,”二叔抽着烟笑道。 我忐忑的咽了口吐沫:“二叔,不着急,我还小呢。” “哼,人小鬼大呀,”二叔咧嘴坏笑。 我无地自容的把头低下,不敢再说啥了。 之后的几天,夜里再没小丫鬟来找我,我也没见到妙玉,心想...可能真的是如她所言,再不让我碰一下了。 其实我也在反思,可能自己真的太粗暴了,一次就把妙玉折腾的死去活来,小姐千金之躯,扛不住我的蹂躏,而那丫鬟,对我又是另一番感觉,心里爱的紧,自然如胶似漆。 我也查阅了一些关于妙玉的资料,这才知道,她穿的那彩格绸袍,并非乞丐装,而是当时修士们十分流行的水田服,老版《红楼梦》剧照里,妙玉穿的就是那衣服。 这女子,除了心高气傲,看不起人外,还有个特点就是洁癖,极其的爱干净,难怪我亲她脖子,她死命的往外推我呢? 令人唏嘘恻隐的是,《红楼梦》中代言,妙玉死于海匪劫盗,说是被杀,其实肯定先被群贼侮辱了,想想也够可怜的。 我盯着那金陵十二钗画卷仔细的看,恍惚间,若有所思,画卷中,那烟雨朦胧的楼宇间,我似乎...辨认出了那天和妙玉欢愉时的小屋,就在那云端的灯火阑珊处,缥缈而不可捉摸。 中国画都是写意不写实,远山近景,更给人一种含蓄的美。我也似乎明白了,那天...窗户外的巨脸是谁?那...是二叔!他进屋来找我了!而当时,外面的世界,也在下着大雨! 很多头绪,都是一点一点理清的,我真的进了画里,睡了画中的女子,还喝了茶...... 这几天,二叔出差,其实就是收宝去了,我一个人守在家里,思念着那一对儿主仆,耐人寻味的是,我和小丫鬟折腾了一整夜也没腰酸背痛,为啥跟妙玉做了一次就累成了狗,主仆二人有啥不同吗? 店里也没啥生意,白天倒是好说,一到夜里,楼上总是能传来莫名其妙的动静儿,搞的我很害怕,有时候是摔砸的声音,有时候...又像是在放电视,传来咿咿呀呀的嘈杂,隐约不可捉摸,好几次,白天我都走到楼梯口,想上去看看,又心虚退了回来。 理智的分析,这个世界上,是一些超自然的存在的,妙玉和丫鬟不就是吗?虽然不敢确定是鬼,但绝对不是人,按理说,二叔走了,她们应该更频繁的来找我呀,为啥避而不见呢? 一天夜里十二点,二叔回来了,他开门后急匆匆的拎着一个东西往二楼走,我还没睡,瞅见客厅地板上零星的有一些淡红色的水渍,像是稀释的血水一般,还有些隐隐的臭味儿,像是那种...脚丫子很长时间没洗的臭,却不是很强烈。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二叔不让我关心二楼的事,我也不敢多嘴问。但总感觉...它拿回来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过了十几分钟,二叔下了楼,来到我的房间,见我在打网游,笑道:“小雨,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见二叔一脸的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支吾道:“呃呃...睡不着,我这一局任务还没打完呢,二叔,你怎么了?看你面色好差。” 二叔摆摆手笑道:“这两天去西藏累的,那地方,紫外线辐射太强,又缺氧,再精神的人去了也颓废。” 二叔去西藏了?之前他一点也没跟我透漏,知道他拿回来的东西诡异,我也没敢多问。 “别玩了,趁着你现在还精神,二叔再跟讲讲以前的事儿,”二叔掏出一根烟说道。 “哦,”我赶紧退出了任务,我玩的是大话西游,正跟伙伴们刷修罗呢,这下可好,又要被群里的人骂了。 二叔抽着烟,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窗外,像是在回忆当年的事。 “小雨,你大了,有些事,也该跟你说了,我和你爸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二叔说道。 我微微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叔,这我知道。” 二叔点点头:“我母亲是山西人,把我拉扯到了十六岁,告诉我,我的亲爹在东北,我这才去东北当兵,想寻找自己的爹,然而真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儿了。” 我眨眨眼,默默无语,心里明白,爷爷当年做了始乱终弃的事,还说没对不起奶奶,他脸皮也够厚的。要说...二叔和他母亲那些年咋过来的?顶着舆论压力,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 说话间,二叔眼眶莹着泪,不知道是因为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惆怅跟爷爷今生没有父子之缘。 “二叔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在山西碰见的邪乎事儿吧,”二叔说道。 “恩,二叔,山西我没去过,听说那地方名胜古迹挺多的,什么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我好奇的看着二叔说道。 二叔呵呵一笑,摸摸我的头:“是啊,名胜古迹虽多,但怪事也不少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章 铜棺魅影 二叔说,他长大的地方,叫太谷,也就是民国四大家族里,孔祥熙的老家。 太谷县作为晋商的发源地之一,曾被称为陆上码头,明清时代,相当于中国的华尔街,富商巨贾云集,买卖遍布全国,盐茶、丝绸、药材、马匹,可比当时的苏杭阔绰多了。 二叔小的时候,正赶上文革破四旧,到处打砸抢摔,所有的封建余毒,寺庙衙门古宅之类的,统统都要捣毁拆掉。太谷这方面做的还是比较绝的,连古城墙都给拆了,二叔说,当年太谷的城墙,可比平遥的古城气派多了。 事就发生在拆南关那截儿城墙的时候,从厚实的墙体里,挖出了一个竖着的,插嵌其中的铜棺材来! 那满是铜绿的棺体虽说斑驳不堪,但棺材板子上,还阳雕着一个,手持方天画戟,头戴紫金冠的古代将军的图案,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瞅那模样,像极了《三国演义》里,吕布的造型!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人们议论纷纷着,说啥的也有,有的说,这是一个古代的将军,为了守护太谷城池,死了也要把自己埋进城墙里。 还有的人说,金克木,从来没有拿金属做棺材的!除非是埋不祥之物,这棺材里,指不定是啥不好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个古物,更多的人心里琢磨着,里面有啥值钱的东西没? 按常理说,遇见这种情况,应该先通知县文化局,然后派专业的考古人士来鉴定。但那个时候,什么专家教授的都被关进牛棚里了,哪有什么专业人士? 工人们上报给革委会,几个造反头子一商量,去他妈的!打开球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壮汉的狂劈乱凿之下,泛绿的包浆铜锈掉了一地,厚重的棺材板子被撬开了一道儿缝。 一股奇异的肉香飘了出来,那气味儿像是谁家在炖红烧肉,十分的诱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股味真让人流哈喇子。 可理智又告诉大家,这他妈是死人的味儿啊,不禁又恶心恐惧起来,人们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啥东西?怎么还有炖肉的香? 棺材打开后,里面没有骸骨腐尸,也无金银珠宝之类的随葬品,底板的中央位置,只有一大团白乎乎的,类似于面团一般的存在。 气味,就是它冒出来的,板子揭开后,肉香更甚,满县城都飘着浓浓的香气。 人们更加困惑了,谁也不知道这是个啥?有个老头说,可能是哪个圣人成了仙,尸解后留下的东西,万万怠慢不得,要赶紧找个风水绝佳之处,埋起来才好。 在那个年代,说这种话纯属没病找伤寒,当下这家伙就被革委会的干事扇了耳光。 见没啥值钱的东西,造反头子也很失落,吩咐手下人找个地方瞎比埋了得了,城墙继续拆,不要耽误了工期。 然而这个时候,人们发现,那团“白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的渗出细密的“汗”来,跟人的皮肤一样,紧接着,原本诱人的肉香,变成了滔天刺鼻的恶臭,臭鱼烂虾的气息夹杂着臭脚丫子味“甚嚣尘上”,一时间,简直就是一颗臭味原子弹! 似乎这东西本就是阴物,见不得阳光,打开棺材后被太阳直晒,立即死亡腐烂了一般! 滚滚的恶臭熏的人脑仁疼,众人一下子就散了,活儿也不干了,造反头子气的直骂娘,叫人马上弄来汽油,浇在铜棺材里,一把火烧了狗日的! 然而,当人们憋住气,准备往铜棺材里倒汽油时,那白哗哗的“面团”早就没了,棺材底部,只剩下一滩黏糊糊的,像是胶水般的臭液。干活儿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汽油倒了进去,然后一把火点着了。 这下可惹了麻烦,熊熊的烈焰燃烧,冒出浓滞的黑烟,之前只是臭,但不呛啊,如此这般后,辛辣刺鼻的烟熏的人头晕目眩,剧烈的咳嗽,人们飙着泪往外跑,很快施工现场空无一人。 不多时,整个太谷县城都弥漫着烟尘雾气,久久不散,那效果像是放火烧了个超级大的垃圾堆。 之后的几天里,几乎所有人都拉肚子,拉出的稀也是黑的,臭的让人难以忍受 事情到了这儿并没有完,在那铜棺材被“妥善处理”后的几个月里,县城里陆续的有人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开始,人们并没有把失踪的事情跟铜棺材联想在一起,但公安侦查了许久后依旧没有结果,人们开始议论,说估计是把啥不好的东西给放出来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在夜里瞎逛了,到了傍晚六点多,全都关门闭户老实儿在家待着,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继续失踪。 二叔的家,在太谷乡下的村子里,这段时间,县城里有人失踪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衍生出了不同的版本,既夸张又邪乎,农民们闲暇时无事,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就嚼咕这个了。 倒是县城里有人失踪,似乎并没影响到乡下,村子里没听说谁家人丢了,但尽管如此,人们依旧是小心谨慎,晚上关门闭户,谁也不敢走夜路。 一天夜里,二叔的娘病了,发着高烧浑身没劲儿,二叔心疼娘,想去隔壁村找土郎中给开点药。 但他娘肯定不让他去呀,说是大晚上的,外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娘没事儿,挺挺就好了。 然而到了深夜,二叔的娘病的更厉害了,浑身烫的吓人,神志不清,都开始说胡话了,二叔吓坏了,也不管母亲的告诫,把门锁好后,摸黑壮着胆子,向隔壁村的郎中家走去。 那时候穷啊,家里连个手电都没有,二叔当时十二岁,一个小孩子,在空寂的村道儿上走着,每走一步都心惊胆颤,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怕有啥吓人的东西跟着他。 好在当晚月光足,可以照清前面的道儿,二叔越走越快,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了郎中家。 当他走到村口儿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儿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吓的二叔差点没跪下,两腿发软,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 “一,二,三,四” 二叔吓的头晕目眩,神志稍清楚些才听出来,那是有人在数数儿! 四下张望,周围没有人啊?然而数数儿声依旧,声音沙哑难听,像是老屋子里的破门板在“咯吱咯吱”的响。 二叔吓哭了,想跑,但两腿发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察觉,那声音是从村口儿的水井里传出来的。 村口儿的水井,是全村人吃水的地方,那里面有啥?怎么还有人在数数儿呢?那声音好怪好怪,非男非女,不像是人声儿。 绝望的恐惧吞噬着二叔,时间一秒秒过去,并没有啥吓人的东西钻出来,二叔盯着水井,颤抖的挪着步子,一点点的远离 当离远后,他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到了郎中家。 二叔想过往家逃,可妈妈的病让他忧心如焚,恐惧,焦虑,担心一连串的负面情绪把二叔都快逼疯了。 激烈的敲门后,郎中打开了房门,见一个小孩子满脸是泪的这么晚跑过来,也是惊愕无比,问清楚咋回事儿后,赶紧给二叔抓药。 这郎中是个好人,听完二叔的描述,觉得他娘病的不轻,决定亲自出诊给二叔娘看看。 有大人跟着,二叔心里踏实多了,擦着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给人家作揖鞠躬,千恩万谢。 两人出了门,一路向二叔村子里走去,二叔心里发虚,没敢把村口那眼井里有人数数儿的事儿告诉郎中。 走到村口儿,又传来了那阵阵沙哑难听的数数儿声:“一,二,三,四” 那声音诡异阴森,还带着回音儿,听的人浑身发毛,郎中停止了脚步,诧异的四下观望,也发现了声音来自于不远处的那口井里。 他毕竟是大人,不像二叔那样早就吓的丢了魂儿,打着手电,好奇的凑到井口往下照,想看看里面到底咋回事?怎么大晚上的,还有人猫在井里数数儿呢? 二叔不敢过去,站在原地的紧张的看,手电光一打下去,数数儿声戛然而止,郎中拿着手电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啥奇怪的东西,唏嘘疑惑的摇了摇头。 然而当他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从那井里,闪电般的伸出一只长满白毛儿的大手,一把抓住郎中的身子把他拽了进去。 连叫唤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整个过程不到一秒,电光火石间,郎中已经不见了!只听见那幽深的井底处,传来一个沉闷的落水声,二叔吓的心都要吐出来,一屁股坐地上触电般的抖! 裤子已经尿湿了,无限的恐惧压迫的他无法呼吸,仅存的理智,驱使着二叔像蠕虫一样一点点的往后爬。 “一,二,三,四”数数儿声再度传来,那东西似乎就在井口,离二叔并不远,他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了。 更令二叔惊魂丧魄的是,之前,他点过,这井里的声音,是从一数到九,依次循环反复,而这一次,那沙哑的怪声儿,是从一,数到了十! 十二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呢?二叔终于扛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一章 有妖夜捉人 待到二叔再睁开眼,已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了,母亲抚着他伤心的哭,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昨晚恐怖的一幕把二叔吓坏了,此时的他就像丢了魂,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二叔是被早晨打水的村民发现给抱回来的,此时家里站着的,还有郎中的老婆,大家都在等二叔回话,郎中去哪儿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郎中一夜未归,家里人自然担心,婆娘守着孩子夜里又不敢出去,天亮了来村子里找,这才找到了二叔家。 二叔紧张的看母亲和郎中家里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大家。 母亲和郎中婆娘一听都懵了,怎么可能?井里怎么会伸出大手来?都觉得二叔小孩子说胡话呢!然而城里有人失踪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郎中婆娘寻思了会儿后一下子崩溃了,翻了白眼儿,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场面有些失控,二叔娘狠狠扇了他俩下,让他不要瞎说,二叔嘶声力竭的哭喊争辩,说自己没说谎,他亲眼看见,那数数儿的妖怪,把郎中给拽下去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两个村子的人都惊动了,报警是一方面,村民们也都凑到水井附近,想知道,这井里到底有啥蹊跷? 人们在水井旁发现了一个扔掉的手电筒,正是土郎中的,说明他很可能是投井了,但二叔给的说法无法让人信服,这孩子说的太邪乎,可郎中为啥会掉井里呢? 城里有人失踪的事儿是够吓人的,但大白天光天化日的,伸出大手抓人的说法未免太扯淡,早晨还有人打水呢。警察来了,一番取证调查后,也没在井里捞出郎中的尸体来,这事儿变得更玄乎了! 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二叔被警察反复的询问着,母亲吓的站在一旁浑身哆嗦,最可怜的是郎中的老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滚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调查了好几天无果后,警察们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令人气愤的是,一些流言蜚语竟然传开了。 有的人说,哪有什么从井里伸出的大手?还数数儿?纯属扯淡!八成儿,是这不要脸的女人,和她家崽子串通一气,把人家郎中给害死了!尸体还不知道藏哪儿呢?弄出了个投井的假象,还把手电筒给扔井口旁,真够阴险的! 也有的人说,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这郎中也不是啥好东西,哪有大晚上到一个寡妇家出诊的?这里面儿啊,肯定有猫腻,说不定是马上风呢 人心,有时候是最恶毒的东西,二叔母子一下子成了全村人最嫌弃的对象,连门都不敢出,很多人朝他们家门上吐口水。 二叔跟我说,当时他恨啊,恨不得杀了所有揶揄,嘲讽,说风凉话的村里人,然而事隔几十年后,二叔成了一个中年人,某种程度上,他也能理解大家了。站在周围人的角度来考虑,似乎他们的说法,是这件事儿唯一合理的解释。 直到一个月后,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才给二叔母子俩洗脱了“罪名”! 这次死的人可不简单,是县里造反派的小头头,他老家是二叔村里的,平时在县城住,偶尔回下乡下。 大晚上的,这家伙跟自己当村委会主任的弟弟,在镇子上喝了点酒,醉醺醺的往村里走,听见村口那眼井里传来了数数儿声,便好奇的凑过去看 其结果不言而喻,造反派头头掉进了井里,他弟弟当下就“疯”了,嗷嗷惨叫着往后跑刚刚恢复平静的村子,这下又热闹了。 和郎中的死不同,这次掉井里的,可是革委会的大人物!半夜全村人都发动了,赶紧下井捞人! 井旁围了上百口子,平时看样板戏才动用的探照灯也拿来了,人多胆气足,倒是也不害怕,村委会主任也没提什么数数儿妖怪的事儿,然而,捞了半天,这井里根本就没人所有人都懵了。 和警察们的敷衍不同,村委会主任一声令下,给老子抽!把这眼井给抽干了! 哗哗的水往外流,足足抽了一整夜,井底只剩下了污泥,但依旧没发现造反派头头的尸体。 这事儿真邪门儿了,村委会主任说有,谁敢说没?派了几个胆大的下井去挖,就算井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哥给找出来! 二叔说,在那个年月,思想挂帅,谁敢得罪他家?不听话非整死你不可!还别说,让他这么般的一操作,还真挖出点儿东西来。 那是一滩破碎沤烂的衣服,还有眼镜儿,鞋子之类的,这里面肯定淹死过人,只是找不见骸骨。据说后来经过警方的鉴定,这些东西,都是之前那失踪的郎中的。 而造反派头头的尸体,也终于被找见了,他像是一个被“融化”的人,血肉模糊粘连成一“团”,骨头都凸扎了出来,像是被硫酸烧过,全钝化了,但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还“穿”着 这一下,人们彻底害怕了!知道之前那寡妇家的小子没说谎,这井里确实有妖怪,而造反派头头,算是第一个被找见的失踪人,可以想象,其他失踪的人,那“化”的骨头都没了!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算是被什么强腐蚀的东西化了身子,那衣物之类为啥没事儿呢?特别是造反派头子穿的有金属牌牌的裤腰带,也银光锃亮,丝毫没有受到腐蚀 这妖怪,不是在县城里作妖儿吗?怎么跑到村子里来了!恐惧笼罩了整个乡村,一时间人人自危。 把那口井填满,全村人都吓坏了,警察们调查了整整一个月,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谁也不知道,那个会数数儿的妖怪,接下来会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出现害人! “二叔,后来呢?”我紧张好奇的问。 二叔抽了口烟,轻叹一口气:“后来啊,消停了好长一段儿时间,也没再听说有人失踪的事儿,但也有可能是警方压住消息不外露,总之,在我发现那会儿,那东西已经吃了十个人了!” “那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啊?”我咽了口吐沫,继续追问。 二叔苦笑了一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造反派头子死后,虽说人心惶惶,但乡下没再听说有人失踪,半年过去了,人们提起这件事儿虽说瘆得慌,但日子总要过,渐渐的恐惧也就淡了。 直到一个死刑犯的出现,整个事件似乎有了眉目和转机。 这个死刑犯,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只是一个接生的老太太,但干的事儿却令人发指,这家伙活活掐死了一个产妇! 和之前陈小手的情况不一样,文革时期,没有计划生育,人们想生多少生多少,县城医院产科的承载量有限,很多人都是靠接生婆来接生。 老太太接了一个胡村的活儿,胡村,离县城不远,离二叔家也只有十来里的路,产妇是连夜妊娠,人家家人赶着驴车专门儿把她请了过来。 老太太一进门,看见产妇难受吭哧的模样,脸色一下就变了,但也没说什么,稳了稳心神后,让家里人去买二十来包盐来。 产妇家人很不解,这生孩子都是准备热水和毛巾,为啥要买那么多盐呢? 但人家老太太既然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说不定,人家有啥祖传的手段也未可知。 盐买来了,老太太要了个洗脸盆,也不要热水毛巾之类的,只是吩咐产妇家里人都出去,不许偷看!她让进来再进来。 这老接生婆儿在附近乡里很有名气,家里人对她100的信任,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她和产妇两个人! 生孩子是痛苦的,产妇一声声的哼唧,家里人在院子里踱着步子,绕来绕去,倒是不担心会难产,这老太太很有本事,更多的忧虑是,怕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产妇不呻吟了,也没听见“呱呱”的婴儿啼哭声,一切静悄悄的,家里人很担心,但又不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不敢进门看。 不多时,隐隐诡异的肉香飘了出来,那香味儿,就跟炖排骨一样,浓香透鼻,令人流口水。 这一下,产妇家人慌了,脑海中出现了可怕的画面,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老太太,把刚生下来的孩子给煮了吗? 众人推开了屋门,眼前所见,更是令所有人瞠目结舌,那老太太,像是厉鬼一样,双手死死的掐着产妇的脖子,而产妇,已经被掐死多时了,整张脸都黑青的如猪肝一般的颜色! 在产妇的身子下面,耷拉着一个同样乌青发黑的小西瓜般大的肉球,由一根长长的脐带连着,那肉球表面黏黏的薄膜,泛出浓浓的肉香。它掉在地上装满盐的洗脸盆里,黏糊糊的液体被渗出,表皮也都出现了褶皱和萎缩 看到这一幕,产妇爱人当下就疯了,一脚踹向老太太,冲上去往死的打,那老太太,任由汉子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双手就是死死的掐住产妇的脖子,说啥也不松开。 ps:为啥我签约的站短还没来,难道是我更新方式不对?还是程序上出错了?大家帮忙多评论评论投投推荐票啥的,看下能不能上个什么版单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二章 魂为鬼 “杀人了!杀人了!” 屋子里乱作了一团,人们难以置信,这个平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会是如此残忍的恶魔,一尸两命,母子俩全都被她害死了! 老太太被打翻在地,嘴里吐着血沫子说:“别打了!那不是媳妇!你媳妇早就死了!” 产妇家里人哪管这个,哭天喊地之余,继续对这个接生婆进行惨无人道的狂殴!还是产妇的老公公有点儿见识,拦住了儿子,用拐棍儿顶着那老太太的嗓子眼儿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儿媳妇儿咋了?这生下来的是个啥东西?” 老太太鼻青脸肿,擦了把嘴角儿的血说:“这生下来的,是尸太岁,是要吃你们全家的,我不剪短脐带,就是为了不让它跑,前些日子,城里不是死了好多人吗?都是它害的!” 众人听后皆大惊!虽觉得老太太说的比较扯,但这产妇下面牵连的东西确实不是婴儿啊,还有这发黑的肉球散发出的肉香,诡异邪性至极!让人不得不怀疑! 老太太吐出一颗被打掉的牙,继续说:“这东西,不能拿火烧,也不能刀劈斧砍,只能用盐,把它的水给析出来,这样才能杀死它。” 说话间,但见那洗脸盆里的肉球,已经干瘪成了如紫菜海带般的痂片状,萎缩成了一坨,浓滞的肉香散尽,随之而来的,是刺鼻辣眼的恶臭,像是一块死人腐烂风干后的内脏! 而这个时候,那被掐死的女尸皮肤也开始发绿流出粘液,迅速腐烂,眼珠子暴突,吐出舌头来,那脑袋,像是一个用沥青褪毛的猪头! 此情此景,把家里人都吓坏了,人们这才差不多相信老太太没有骗他们。 老太太冲打她的小伙子说:“你媳妇早就死了,身体虽然还活着,但灵魂早就变成鬼,她的尸身可以烧掉,但是咳咳咳,尸太岁,必须浸在大盐里,用铜盒子包住,挂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能挨着地咳咳。” 老人剧烈的咳嗽着,被打不轻,加上恶臭熏鼻说完就晕了过去。 虽然眼睁睁的事实摆在面前,但产妇的家人如何也接受不了,毕竟活生生一个人没了。 老太太说的那些理论,科学也无法解释,公家也不会相信,最终,产妇家人还是把她告到了公安局,一审判决故意杀人,死刑! 老人被枪毙了,立即执行,而那变成干儿的尸太岁,产妇家人可不敢怠慢,严格按照老太太吩咐的,用盐裹好,放在铜质的盒子里,挂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人心的操蛋莫过于此,为了救人,却被救的人给害死,而且身败名裂,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不过从那以后,直到二叔参军,再也没听说有人失踪的事儿。 “二叔,那尸太岁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的问。 二叔呵呵笑了笑:“这个你首先要了解,什么是太岁?” “我在《走近科学》节目里看过,说太岁,不过是一种真菌,跟蘑菇一样,只是埋在地下不见天日,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呀,”我眨眼回答道。 二叔点点头:“是啊,你说的是太岁菌,并不是太岁,真的太岁,那是很可怕的东西,太岁的种类很多,尸太岁只是其中一种,还有石太岁,土太岁,木太岁,肉太岁,这些东西一旦被放出来,后患无穷。” 接着,二叔给我讲述了这太岁的来历。 据说当年武王伐纣,纣王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殷郊,一个叫殷洪,这太岁,正是长子殷郊的尸身所化。 当时姜皇后被害,殷郊和殷洪逃出朝歌,被纣王追杀,殷郊为广成子救走,在九华山修炼一身本领,本来是让他协助姜子牙讨伐商纣,结果下山半路上,碰见了申公豹,一番花言巧语之下,殷郊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倒戈进攻姜子牙,助纣为虐。 这殷郊欺师灭祖,甚至用师传的番天印打伤自己的师父广成子,后为姜子牙和燃灯道人所败,引入岐山,受犁耕而死。武王灭商后,姜子牙奉太上老君及元始天尊敕令封其为“值年岁君太岁之神”。 二叔说,当年殷郊下山时曾立下誓言,如果有违初衷,甘愿受犁耕之刑,正是这句话,让他日后成了专门潜伏地下,荼毒生灵的恶神。所谓太岁头上不能动土,就是这个道理。 “二叔,啥是犁耕之刑啊?”我好奇的问。 二叔微笑说:“这个很好理解,把人埋在土里,光露个脑袋出来,用耕地的犁,从他脑袋上犁过去” 我去!真他妈的够残忍的!我倒抽一口凉气,那时候的人,真是野蛮! “殷郊的头是犁碎了,但身子依旧埋在土里,是以为太岁,太岁有很多分身,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下深处,把它挖出来后患无穷,而你所说的太岁菌,和太岁并不是一个东西,只是模样有些像罢了,都是一团肉,会冒汗,吸水会变大,”二叔解释道。 我听的唏嘘不已,又问:“那二叔,那老接生婆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二叔轻叹一口气:“这件事儿并非我亲身经历,也是道听途说,里面有多少夸张的成分不好确定,但太岁被除掉了却是真的,老太太掐死产妇被判死刑,这也是全县人都知道的案子。” “二叔,那太岁,钻进女人肚子里干啥?它也要投胎转世吗?”我好奇的继续问。 二叔呵呵笑道:“这就说不好了,也许吧,我倒是没琢磨那些,只是怀疑这女的,肯定受了肉香的诱惑,吞了一块儿太岁肉,从而成了那个样子,小雨啊,这世上有很多事儿是无法彻底弄明白的,有些真相只有天知道。” 我默默的点点头,是啊,很多事恐怕真的只有天知道。就像那嵌入墙体里的太岁铜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把它埋进去的?有何用?外面雕画的手持方天画戟的将军,怕就是太岁殷郊的真身模样吧。 “二叔”我迷茫的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小雨,干嘛那眼神儿?”二叔笑着,又点起了一根烟儿。 “你刚才讲的那老太太说,人还活着,灵魂已经变成鬼了,真有这回事儿吗?那是怎样一个状态呢?”我好奇的问。 二叔摸摸我的头:“你这孩子,一天想法就是多。” 他狠抽了一口烟,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叹了口气:“那是怎样一个状态我不清楚,但我听我的战友,讲过一件类似的事儿。” 二叔的战友是上海人,发生的故事,正是他亲戚家的事儿。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知识分子下乡插队,大批的中学生离开了城市,前往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二叔战友的大姑家,有一个聪明漂亮的表姐,那模样儿,别提多俊了,姑娘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在那个年月,居然还会拉小提琴! 可就是家庭成分不好,想参军,没门儿,只好跟着大批的知青一起,下乡插队,广阔天地练红心。 姑娘这一走,就是五年,再回城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全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母亲搂着她喜极而泣,女儿总算回来了 然而,在家里待了两天,父母发现自己的闺女有些不对劲儿,总是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往手上吐吐沫,然后还来回的搓,想到自己女儿曾经是多么的有教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囡囡,你怎么能这样儿?”母亲吃惊的问。 女儿却不以为意,还据理力争道:“妈,你真是落后分子!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劳动人民都这样” 母亲听到这话后伤心不已,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自己闺女这些年去了乡下,真是毁了 环境造就人,父母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好好的回来就好,然而一天夜里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这一家。 那是一天深夜,父亲正在睡觉,突然半夜醒来听见走廊里有动静,像是女儿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丫头干啥呢?父亲想问,又怕吵到妻子,于是就偷偷的下了床,猫着腰,从门缝往外看。 借着透进窗子的月光,但见女儿找到一根白蜡烛,然后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心中大惑,这丫头搞什么鬼?家里没停电啊,找蜡烛干啥? “哗”的一声划火柴的声音,从女儿的房间里,透出微微晃动的烛光。 父亲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了屋门,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然后悄悄的靠近了女儿的房间 他偷眼观瞧,但见房间里,女儿坐在桌子旁,使劲的抽着鼻息,像是要把鼻腔根部的痰给吸出来一样,反复酝酿着,然后轻咳了一声,往自己手上吐出了一大口痰! 父亲惊愕不已!虽说之前见女儿做过类似这种没节操的事,但今晚的举止,格外的诡异,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劳动人民都这样的原因这是在干啥呢? 女儿往手里吐着痰,反复的搓着,手心手背儿那动作,有点儿让父亲想起来,苍蝇进食前的行为,也是两条“胳膊”来回的搓! 少时,更令父亲吃惊的事儿发生了,女儿往手上涂了一些痰唾后,开始捂住蜡烛的火苗子,微微的煨烤,她并不接触火焰,而是像是有意的要用烛火,蒸发掉手上的粘痰! 一股奇怪的臭味儿冒了出来,父亲实在忍受不了女儿的恶趣味,刚要阻止,突然发现,女儿那原本洁白细嫩的小手,迅速的发黑,皮肤上长出一根根,细密的,像是猪鬃一般的黑毛来! 那哪里还是人手?分明就是鬼爪子,再看那火苗,冒出的都是绿光,诡异阴森无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三章 欺尸诈骨 “你你!”父亲吓坏了,颤抖的嘀咕了一句。 女儿一愣,把脸侧了过来,还是之前那娇美可爱的模样,只是那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跟猫狗动物一般,映着绿光。 接着,蜡烛被女儿不小心弄倒熄灭了,父亲只觉得面前一黑,被一个很有劲儿的东西撞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脑磕在沙发沿子上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家里已经没了女儿,自己的房间内,妻子被开膛破肚,内脏肠子流了一床,她面目全非,整张脸都被抓的稀烂,已经辨认不出五官了。 父亲登时就疯了,嗷嗷惨叫着逃出了家 后来经法医鉴定,死者的心脏和脑髓都没了,作案手法不像是人为,倒好像是遭到了凶猛的野兽的袭击。 “二叔,后来呢?后来,找到那个女的没?”我紧张的问。 二叔叹了口气:“你别急,别老打断我。” “哦哦哦,”我使劲咽了口吐沫。 二叔继续讲,后来,还真没找到那个女知青,到现在也没有! 为了破案,警方找到了那闺女下乡插队的地方,搜寻蛛丝马迹,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得到了令人震惊的信息。 那女的,在一个月前已经死了,死因是,上吊自杀! 至于上吊自杀的原因,令人唏嘘恻隐这又牵扯出了另一桩悲催的故事。 这么优秀的闺女,来到了乡下,自然成了众多知青追求的对象,很快,这上海女孩儿就跟一个浙江小伙子好上了,两人相濡以沫,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小情侣商议着,先谈着恋爱,等过两年返城了,就见父母,结婚。 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姑娘优雅端庄的气质,靓丽的外表,也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特别是生产队大队长。 这是一个品性极为恶劣的人,天天琢磨着人家女孩儿,想着要是能日鬼(方言)一下这妮子,也不枉活此生了。 一开始他对女孩儿特别的好,想套近乎,可那上海姑娘怎么能看上他?为了摆脱大队长的纠缠,她很快答应了浙江小伙子的追求,一来是人家小伙确实帅气不错,二来,也是为了摆脱这个傻逼老流氓。 要说这世上,还真有那不知廉耻,毫无自知之明之人,你四十来岁,有老婆,还没文化,每天就会在村委会抠抠闻闻手,人家女孩儿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感觉? 据其他知青讲,这个生产队长,抠鼻屎能抠一暖壶盖儿,属于极度无聊扯淡的人,女孩儿被他看中,真是倒了血霉! 那个年月,有一种套路,叫歪嘴和尚念不了真经,上面儿强调男女平等,女人能顶半边天,实际的意思是,男女地位平等,可男女绝对不相等啊,有些活儿,根本就不是女人能干的! 生产队长借鉴报纸上的一些“先进经验”,强调男女平等,组建了一个铁姑娘队,专门儿让女知青干男人才干的重活儿,累活儿。 这上海女孩儿自然也被编入了进去,实则是一种得不到她的心理报复! 这下可苦了这群姑娘了,两天下来,全累傻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都病了。 浙江小伙子火了,组织几个知青要跟生产大队长拼命,但那个时候,胳膊哪能拧过大腿去?他们能不能返城,还是要靠大队长的推荐。 上海姑娘劝自己的男友,不要冲动,再苦再累,咱忍忍就行了,千万不要得罪小人。 这一忍,就是好几年过去了。身边的知青陆续返城,有的还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或者中专,他俩却遥遥无期,人家大队长就是有意要收拾他们。 小两口听从了其他知青的建议,改变了策略,开始对这个小人笑脸相迎,还频频的送礼,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又是一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返城的机会。 后来,小伙子慢慢的发现,自己的女友,开始有些不对劲儿,总是逃避自己的眼神,还偷偷的掉眼泪。问她怎么了?姑娘啥也不说。 小伙子很难过,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友,没本事,不能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又过了一个月,一天他干完活推门进屋,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他看见自己的女友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 女孩儿留下了一封信,小伙子看完后犹如五雷轰顶,这才明白,为啥自己的女友这段儿时间会表现的如此反常。 信中,女孩儿告诉她,她对不起他,为了能够返城,她答应了让生产大队长睡一次,然而睡完后,她才明白,这完全就是个骗局,人家根本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不过倒是可以,先让她对象儿返城。 这已经够屈辱的了,然而灾难并没有结束,过了个把个月,女孩儿月经没有来,这她才明白,自己怀上了畜生的孩子。 屈辱,羞愤,绝望,种种负面情绪淹没了这个姑娘,她心缝儿一窄,选择了自杀! 小伙子疯了,拎着菜刀去找大队长,然而还没砍到人家,就被人家家里喝酒的几个兄弟打的鼻青脸肿,死去活来,再也爬不起来了。 二叔说,在农村,如果家里有几个兄弟的话,那是谁也不敢惹的,为啥都吵吵要生男孩儿呢,就是这个道理。 “二叔,这太操蛋了!”我气的拳头咯吱咯吱的响,从没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缺德糟心的事儿。 二叔沉重的叹了口气:“操蛋?可有比这操蛋的呢!是你还小,不知道而已。”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有些难过的想掉眼泪。 二叔说:“后来我那战友也没讲具体细节,好像是,生产大队长他们还想把事儿给压下来,偷偷的把尸体给埋了,但毕竟出了人命,纸是包不住火,那孙子最后还是被关起来判了刑,却不是死刑,毕竟人不是他杀的,而那小伙子也失踪了,再也没有他的下落。” “为什么不是死刑?这不公平!”我不解的忿忿道。 二叔说:“他这个在当时,算是流氓罪,也不能算是强奸,毕竟里面有你情我愿的成分。” 我无语了,一方面被这操蛋的事儿气的堵得慌,另一方面,好心疼那个女孩儿,自古红颜多薄命,为啥偏偏碰见了这样的垃圾! “那二叔,我不理解,为啥?这女孩儿变成了那种东西后,不去找她的仇人报仇,却要杀自己的妈妈呢?”我困惑的问。 二叔微微点点头,沉吟道:“这里面有大蹊跷,你听我慢慢说。” 二叔告诉我,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是活着的时候才有机会,死后,则完全不一样,所谓的厉鬼报仇,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 这人死后,不管变成了什么?其行为动机,和临死时的执念息息相关,那一刻脑子里在想谁,死后就会害谁,与亲疏没有关系。 那女孩儿,上吊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的妈妈,想回到妈妈身边去,所以死后,害的一个人,自然是母亲。 二叔讲到这儿,我大为困惑!这这没道理啊!那女孩儿还和父母生活了两天,害死自己的母亲,似乎是有计划,有步骤的谋杀! 要说杀母,是因为执念本能,那也应该是像诈尸,直奔主题莽撞般的存在,可这女孩儿,表现的如此有心机,有智商,还说劳动人民都这样儿这完全说不过去呀! 见我困惑不解的样子,二叔笑道:“古时候,有做了坏事的人,怕遭报应,都在被害人临死的时候做手脚,这样的话,即使这个人死后变成厉鬼,也不会找他们麻烦了。” 接着,他又给我讲了一件事,一个财主,祸害死了一个丫鬟,买通官府,嫁祸给自己的长工,长工被判斩立决。 临刑前,长工对着财主破口大骂,说死了以后,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财主听罢哈哈大笑,说,除非你的脑袋,掉下来后,能飞起三丈,咬住刑台上的旗杆,他就相信长工说的话。 长工脑袋被砍下来后,果真飞起三丈,一口咬住了旗杆,鲜血扬撒出十几丈远! “后来呢?”我吃惊的睁大眼。 “后来后来财主没事儿啊,活到了九十九,”二叔笑道。 “啥?!”我彻底懵逼了,这这没天理了! 二叔说:“如果财主不来挑逗临刑前的长工,那人死后,可能真的就来找财主寻仇了,可他死前,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旗杆上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深仇大恨,旗杆,就成了他的执念!” 二叔的话令我惊愕无比,这这纯粹是欺尸诈骨,古代人就有这么深的套路! “所以此后,一到初一十五,就有人能看见,那高高竖着的旗杆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在拼命的啃着那根旗杆,”二叔笑道。 “好么那为啥这女孩儿,还能表现出如此高的智商呢?”我不解的问。 二叔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所谓白骨无情,生死两家人,人死后,就一定要让她入土为安,或者烧掉,入土不安,必然成祸害,这起尸之后,害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四章 二叔的奇遇 至于说,思维意识为什么和常人一样,二叔是这么理解的,起尸的人,只是处于一种将睡欲睡的浅睡状态,依旧有人的智力,但不会深度反思,只是为了完成心中的执念,也就是老太太所说的,灵魂变成了鬼。 “二叔,那你也承认,真的有鬼了?”我吃惊的看着他问。 二叔笑道:“真正的鬼...我是没见过,但死后依旧作妖的人,倒是见过不少。” “二叔,那女知青,手被蜡烛烤过,为啥会长出像猪鬃一样的黑毛来,她到现在都没被发现,想想都瘆人......”我有些害怕的说。 二叔呵呵笑着说:“这事儿是我战友给我讲的,里面有没有艺术加工的成分谁也不好说,你不用细究这个,倒是...这故事并没完,后续还有一些情节。” 二叔说,当初他听完这个故事时,也在琢磨,为啥这女孩儿要吐痰,往手上抹,手上那类似于猪鬃的毛是咋回事? 可能,女孩生前,被那生产大队长亲过,嘴里有了最恶心的人的唾液,心里犯膈应,总想忍不住吐口水,至于那猪鬃的毛,或许,是为了方便刮肉吧,总之这光怪陆离的事儿,一个人可以琢磨出一种解释,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据二叔的战友讲,后来,女孩的父亲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女儿和老婆,站在他面前甜蜜幸福的笑,女儿说,自己太想妈妈了,所以...就把妈妈给接走了,如果爸爸想她们,也可以来...... 做了这个梦后,女孩儿的父亲身体每况愈下,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每天活在惶惶不安中,直到后来,不知道听谁说的,再娶一个老婆,断了之前那段儿姻缘,厄运就会摆脱。 他还真这么做了,别说,还真灵!这男人娶了一个二婚的新老婆,所有的灾祸,好像真的跟他一刀两断了,一直活到了现在,身体都健健康康的。 “二叔,那害死他闺女的臭流氓没有死,作为父亲,他就这么善罢甘休了?”我有些惆怅的问。 二叔说:“不甘休咋办?咱们是法制社会,坏人该怎么处置,那是国家说了算,他又能怎样?” 二叔抽着烟,眼神有些哀伤和迷离,像是又想起什么往事来了。 “小雨,你知道,二叔为啥不结婚吗?”二叔问我。 我一愣,他怎么突然谈起这个来了?摇摇头:“不知道。” 二叔惆怅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神情,瞅他这模样,像是有什么伤心事,难道...二叔是感情受过伤的人? 二叔说:“我没结婚,不代表没睡过女人,咳...想想也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瞅二叔脸上有些羞涩,我很懵,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晚辈儿,二叔竟然愿意跟我讲他自己的私生活,心里是又惊讶又好奇。 “二叔,说说呗,咱们都是男人,”我笑嘻嘻的看着二叔。 二叔默默的抽着烟,没有说话,像是在酝酿,又仿佛矛盾,我盯着他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二叔就是那个浙江小伙子?不可能,二叔生长在山西,怎么可能是浙江人? 又或者说,二叔,是把自己的事儿,用别人的故事讲出来了?我脑子里产生了无数个猜想。 一根烟抽罢,二叔掐灭了烟头说:“事儿,发生在1990年,我和一个伙计去内蒙......” 干二叔这一行儿的,多少都要认识几个土夫子做朋友,鬼老三只是其中之一。这次和二叔来的伙计,叫徐耗子,那可比鬼老三牛逼多了,属于盗墓行业里的“正规军”,颇懂一些寻龙定穴的妙法,只要抬眼一望,便知此处风水如何,附近有没有大墓。他们这次来内蒙的目的,就是去寻找元代的古墓。 市面上,秦汉、唐宋、明清的古董,如瓷器,字画,青铜,玉器之类,真的假的,如过江之鲫,流通甚广。唯独没有元朝的物件儿,一来,这元朝只存在了90来年,时间短,另一方面,元朝独特的丧葬制度,坟墓都埋的极为隐秘,不为世人所知,所以,从来没听说过有啥元朝的宝贝被盗出来。 但不盗出来不代表没有,元朝统治者掠夺成性,蒙古人差不多占领了整个欧亚大陆,所抢来的东西,有西辽的,花喇子模的,西夏的,金朝的,可不仅仅只有汉地的那些传统物件儿,要是能发现一个元朝古墓,哪怕只是个将军或者王爷的墓,里面的好东西,那可老鼻子去了! 两人商议好,二叔提供车辆,吃住,物资装备等所有费用,而徐耗子盗出来的东西,则要打包全部卖给二叔,价钱也要优惠。 俩人开着吉普车,在茫茫的科尔沁草原半退化草场上闲逛着,二叔心里很没底,这寻找元朝古墓,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本就是一件小概率事件,自己花了不少钱,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徐耗子,很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徐耗子却信心满满,他说,这附近,是他早就相中好的风水宝地,里面肯定有大墓,让二叔耐心些,不出一个月,一定能锁定了坟墓的具体位置! 徐耗子之所以称之为徐耗子,跟他找墓的手法有一定关系,他挖开了很多草场的地鼠洞,直接横截面儿的给剖开,从洞口,到地洞的最深处,两点一线,用细绳给连起来,锁定一条直线,再用指南针记录好该直线垂直于地平面的方位角度。 一个个地鼠洞给剖开,测量出的直线方向不同,所有直线最后延伸交汇到一个点上,那个点,就是大墓的所在地。 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真的操作...何其的难!这不是土木施工几千平米的事儿,动辄几十,上百公里,这些天,二叔陪着徐耗子挖了至少三四十个洞,徐耗子不停的在本子上画着,还用平面解析几何的方法演算,二叔累的懵懵的。 就在徐耗子锁定了古墓的位置,准备回去休整一下,第二天动手的时候,二叔的吉普车突然坏了,两人被困在了茫茫的无人区,离人烟最近的地方,最起码也要一百多公里。 天色渐黑,二叔钻在车底下糟心的修车,徐耗子则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铛响,抬眼观瞧,但见几十个蒙古族同胞,赶着牛羊和马车,翻过草坡儿,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些都是真正的牧民,即使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像这样的牧民已经很少了,他们依旧保留着传统蒙古族的生活习惯,随着草场的稀疏还有季节迁徙,那马车上叠放好的蒙古包,就是他们随时安置的家。 待到牧民们靠近,人家十分热情的向徐耗子打招呼,徐耗子也抬手点头笑脸相迎,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人都会说汉语,虽然讲的不是很好,但完全能听懂。 一番交流下,蒙古族同胞知道了,二叔和徐耗子都是解放军(徐耗子冒充呢),旅游被困在了这儿,车还坏了,正在修车,人家立即停下了马车,要在这里安营扎寨,热情的邀请两位解放军同志,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在蒙古包里住一晚,第二天天亮了再修车不迟。 蒙古族同胞无比的热情,二叔和徐耗子盛情难却,加上人困马乏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和人家一起支起了蒙古包,架起了篝火,烤上了肥美的全羊。 这是一个大家族,男丁十几口儿,剩下的全是女人,蒙古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马头琴拉起,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那场面别说多红火了。 家族头领给二叔和徐耗子频频敬酒,说:“远方高贵的客人,这是最甘醇的马奶酒,谁要是不喝趴下了,就不是真心跟我交朋友。” 面对如此炽烈的热情,二叔和徐耗子也彻底放开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草原的烤肥羊真鲜美啊!两人从来没这么爽的吃喝过,欢声笑语,嘻嘻哈哈,最后还跟姑娘们一起跳起舞蹈来。 酒足饭饱后,两人真喝的七荤八素了,被几个蒙古族姑娘搀扶着送进了专门给他俩支起的蒙古包。 正待二叔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几个送他俩进来的蒙古族姑娘,竟然开始解衣宽带,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好像...她们也要在这个蒙古包里睡。 二叔很紧张,不知道这啥意思?心想,人家的蒙古包有限,他俩来了,占了一个,别人就不够用了,可是...这几个十几岁的姑娘,总不能和俩大老爷们一起睡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不可思议了,几个蒙古族姑娘脱的精光,竟然开始给二叔和徐耗子脱起衣服来! 二叔毕竟当过兵,思想境界跟徐耗子不同,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逃出了蒙古包,结果,人家头领正在外面儿站着呢,跟二叔撞了个正怀。 “大叔,这...这咋回事啊?”二叔紧张的抬头问。 头领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说道:“怎么?高贵的客人,我们把最肥美的羔羊,和最甘醇的马奶酒奉献给你,你连个种子也不愿留下吗?” ps:帅气又美丽的读者们?我把最有意思的内容奉献给你们,你们连个推荐票和评论都不愿留下吗?(其实你们一分钟看完的内容,我往往需要3个多小时去创作,创作不易,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五章 漠北虎踪 “种子?什么种子?”二叔一脸懵逼,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头领大叔没有回答,脸阴沉沉的,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听见俩人在外面的说话,徐耗子跑了出来,冲头领大叔点头哈腰,不停的赔不是,说自己这个兄弟,没出过远门儿,不懂得草原的规矩,自己跟他解释解释就明白了。 说话间,徐耗子把二叔又拉进了蒙古包。 “老徐,到底咋回事儿?”二叔吃惊的问徐耗子,余光瞥见,那四五个年轻貌美的蒙古族姑娘,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们。 徐耗子嘬着牙花子说:“老伙计,你这就不懂了,草原上重养不重生,这是从古至今留下来的规矩......” 二叔懵逼的看着徐耗子,听他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 原来,满清统治者征服蒙古后,依旧十分惧怕这个强悍勇敢的民族,一方面通过联姻稳住他们,另一方面采取了一种极为缺德的办法限制蒙古族人口。 这个办法就是强迫蒙古族青年去当喇嘛,一户人家,不管你生几个儿子,只能留最小那个结婚生子,其他的男丁,统统都要进入寺庙出家,供奉佛祖,吃穿用度国家养着。 这乍一听似乎很好,不干活,还管吃喝,实际上极为恶毒,绝大部分男性都去当和尚了,不结婚不生子,人口一下子就坍塌了。 剩下的那个男丁,浑身是铁,能碾几根儿钉儿?根本应付不过来那么多的女人,而且,渐渐的...整个氏族内部,几代以后,不管男女,全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孩子,这也就产生了近亲婚配的恶果,人口质量一代不如一代。 为了解决这种尴尬的处境,在草原上,如果碰见远方的客人,可以尽情的吃喝,不过,晚上一定要留下自己的种子,帮助他们繁衍人口,提高人口质量。 “蒙古族重养不重生,谁的种不要紧,只要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那就是亲骨肉,老弟啊,你就别迂腐了!”徐耗子劝着二叔。 “可是...可是,”二叔听是听明白了,但他磨不开这男女之事的尴尬。 ...... 两人叨咕着,几个蒙古族姑娘已经光溜溜的钻进了兽皮被子里,二叔这边儿三个,徐耗子那边儿两个。 徐耗子见多识广,被他说着说着,二叔心思也活泛开了,虽然这几个姑娘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年轻啊!充满活力,还透着一股原始野性的诱惑,二叔嗓子眼发干,也把持不住,想要和她们亲热一番。 但两个男人在一个蒙古包里整那事儿,也太没节操了,还影响心情。徐耗子看出了二叔的尴尬,笑着说,他先出去抽几根儿烟,让二叔先美,完事儿了他再进去祸祸...... 商议已定,二叔面对自己床榻上的......那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都不知道该先从谁下手了? 其间过程就污的不忍描述了,二叔交出了人生的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那几个姑娘了,很想娶其中一个做老婆,内心又满足又伤怀,这么美好的夜,也只是一晚,如昙花一现,明日一别,日后,岂不是要...想死她们。 完事后,二叔走出了蒙古包,徐耗子早就迫不及待了,这孙子操蛋的很,不去自己床榻上找等他的两个姑娘,而是直奔二叔刚刚睡过的那三位,气的二叔想发火,却又见那三个女孩丝毫不抵触,还投怀送抱,心一下子就凉了。 咳!逢场作戏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婆,他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醋呢?二叔伤感的安慰着自己...走向了汽车,钻到车底下继续修车,想利用干活来转移注意力。 其实他也明白,徐耗子这家伙会盘算,反正自己床上那两个是陪自己睡觉的,先把有限的精力祸祸了二叔的女人,最后五个他全睡过,这货!真他妈的! 修车修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车修好了,二叔钻了出来,腰酸背痛的,寻思着...晚上快别整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回去准备挖墓干活的东西。 他回到了蒙古包前,刚要进去,突然听见,里面儿传来了...不对劲儿的声音。 那不是男欢女爱的动静儿,倒像是...谁拉不出屎来,硬往下排便时,嗓子眼儿里挤出的憋气儿声。比那声音要大些......听的清清楚楚! 二叔满心的疑惑,这徐耗子他妈的干啥呢?听起来像他的声音,还没完事儿? 二叔微微的撩起了蒙古包的门毡,露出一道儿缝,偷眼往里看,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两腿发抖,魂儿差点儿没吓出来! 但见五个女的,蹲在徐耗子身体旁边儿,一个个呲牙露齿,满嘴是血,兴奋的笑着,那嘴脸...难以描述的邪性!其中一个还跪爬下,在咬徐耗子的脖子!徐耗子...那白的瘆人的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像是触电一般! 她们还是以前的容貌,并没变成什么青面獠牙的东西,但表情的细节已经出卖了她们,这几个女的根本就不是人! 人的嘴唇,能活动的幅度很有限,话都文绉绉的,还亦然。”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都是妙玉教坏的,她说话就是之乎者也的..... 我们叔侄俩在聊天,突然,二楼传来了一声摔响,像是什么坛子之类的砸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六章 私奔 一听见这动静儿,二叔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起身出屋上了二楼,许久也没下来。 我一个人尴尬的坐在屋里,想来也是别多事儿,赶紧洗洗睡吧。 漆黑的夜静谧无声,二叔怎么还不下来?这都几点了?楼上究竟有啥?我心里装着事儿,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正待我转过身,准备夹住被子继续睡时,突然,一下子搂住了一个光滑柔软的身体! 我的心猛的一突突!眼珠子瞪的老大! 今天晚上月光足,并非伸手不见五指,我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孔! 我的天!好美呀!双眸若水,弯睫翘盼,玲珑小巧的朱唇微微蠕动着,在冲我坏笑 “你?” “嘘!”女孩抬手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那般惊吓作甚!让你二叔听见了岂不麻烦?”女孩儿坏坏的笑道。 一听这声音,我的心更是咚咚直跳,这不是内个丫鬟的声音吗? “你是?”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她,此时但见,银纱般的月光,朦胧的照在她的脸上,美得简直令人窒息,这意境犹如是在梦中。 “噗!”女孩儿笑了:“怎么?不认识了?夺了人家的元红就要抛弃奴家。” “我怎么会忘呢?天呐!你终于出来了,”我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肌肤的碰触,身形的感觉一切一如以前,没有错,果真是她! 女孩儿小手搭着我的肩,娇滴滴的说:“官人,这几日,可有想我?” “我快想死你了!诶?你咋不叫我江郎了,叫我官人?”我好奇的问。 女孩儿掩嘴轻笑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叫你官人呀?” 我说:“那倒不是,还有你今天怎么愿意让我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女孩儿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动情的看了我许久,轻吟道:“我家姑娘说了,她大恩已报,要把我许配给你,从此再不和你见面,所以少了许多顾忌。” “再不和我见面?什么意思?”我吃惊道 女孩儿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略显无奈的苦笑:“姑娘上次与你欢合,你太过粗鲁,吓着她了,所以” “所以,就不跟我见面了,然后把你许配给我?” “是这个意思,”女孩儿微微咬了下嘴唇,眼神中略过一丝不确定的自卑。 那意思仿佛是在担心,我能不能看得上她 我呵呵苦笑了一下:“你家小姐,真够矫情的,嘴上说是与我床笫三年,结果一次就受不住了,她这算是食言吗?” “切!亏你说的出,不知羞!你与我怎样都好,怎么能和姑娘做出那般禽兽的举止来?”小丫头娇嗔道。 “我我怎么禽兽了,那不很正常嘛?”我一脸的无奈,心想,这妙玉比这丫头还要封建保守,那种直入主题的性有啥意思? “哦!对了!这一次,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女孩一惊,被我认真的样子吓坏了,顿了顿,略显羞涩的低头道:“奴家没有姓氏,名字叫,雯儿。” “雯儿?”我惊讶的眨眨眼。 “恩,”女孩儿羞涩的低下头,再不敢抬头看我。 “你和那撕扇的晴雯,是不是同一人?”我好奇的追问。 “不是,官人莫要瞎猜,晴雯勾引二爷已经被逐出府邸了,我怎么会是她?”女孩儿抬眼撅嘴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虽说对《红楼梦》不是很精读,但也知道,那勾引宝玉的,明明是袭人,根本不是晴雯啊,晴雯是被冤枉的。还有,这丫头怎么能没有姓氏呢?就算古代女人地位低下,这些丫鬟被重新起名儿,但自家的本姓应该还是记得的呀。 但我现在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她。 “雯儿?” “嗯!” 女孩儿见我叫她的名字,一脸兴奋幸福的表情。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笑问道。 雯儿激动的睫毛颤了颤,一脸的沉醉,低唔道:“若是官人不纳妾,奴家便是你的老婆了。” 还没等我说话,她接着继续说:“官人,老婆一词多粗俗啊,为何你要叫我老婆呢?” 我咽了口吐沫没有解释,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最亲莫过父母,最近莫过夫妻,既然你我要做夫妻,是不是该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鬼?” 此言一出,我自己还微微紧张了一下,生怕鲁莽捅穿了窗户纸,眼前的雯儿瞬间变成可怕的模样。 果然,听到我这话,雯儿表情一下子略显失落,眉目间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如果我是鬼,官人便不要我了,是吗?”雯儿撅着嘴,伤感的问道,一行清泪滑了下来。 我笑了笑:“哪里能不要?我说了,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只是你是鬼,我是人,咱们怎么做正常的夫妻啊?” 雯儿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官人,莫要怕,奴家不是鬼。” “你不是鬼?那你是?” “我是那画中的精灵,你且听我慢慢道来,”雯儿抽了下鼻息,惆怅伤感的看着我。 雯儿说,挂在我卧室里的这幅《金陵十二钗》,乃是三白公子的真迹,三白公子一生酷爱《红楼梦》,按照心中所想,描绘出金陵十二钗几位姑娘的模样,还有大观园里的景致,花费时间数年之久,可谓呕心沥血之作。 后来,三白公子妻子去世,他将此画和夫人一起埋入坟中,后被盗墓贼所盗,画卷几经周转,最后流落到二叔手里 画中之人,受地脉精华所致,以及三白夫人香魂浸染,逐渐有了灵性,至此,成了一个个画中的精灵,有脾气,有个性。 听雯儿这么说,我大为吃惊,那岂不是雯儿和妙玉的真实身份,是画精? 我的天!画儿也能成精,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信也好,不信也罢,雯儿实实在在的就在我面前,肌肤的碰触间和常人无异! “你说的三白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哪个朝代的?”我吃惊道。 雯儿眨眨眼,轻声说:“自然是清朝人,乾隆年间的书生,姓沈,单名一个复字。” “沈复?” “恩,官人不可直呼三白公子的名讳,他也算是我的生身父母,”雯儿咬了咬嘴唇说。 我唏嘘不已!这个沈复,我听说过,在以前的公司,看小宋写的文案时,里面提过沈复,说是他是乾隆年间的文人,写过一本著作,叫《浮生六记》,讲述自己和妻子的往事。这本书很有名,后来,被林语堂翻译成了许多国家的译本,在国际上很有影响。 没想到竟会是他?哦!我这才明白过来,沈三白嘛,我去!真是此人! 天意弄人,沈三白当年的画卷中人,事隔两百年后,竟然成了我这个无名小辈的妻子,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可是雯儿,你不是鬼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和我在一起呢?你白天能出来吗?现在的世界变化很大,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想和你正儿八经的过日子,”我紧紧的抱住雯儿,动情的一个劲儿说。 雯儿说:“官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正儿八经的和你在一起,跟你结婚,给你生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 雯儿蹙眉道:“只是你千万不要告诉你二叔我们之间的事,他要是知道了这古画成了精灵,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好吗?” 我不解的看着雯儿,说道:“不会呀,我二叔不是那样人,他很好的” 没等我说完,雯儿打断了我的话:“你对你二叔不了解,他不是一般的人,你跟在一起时间长了没好处!” “你这话啥意思?”听雯儿这么说,我后背还一阵发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雯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话,现在还不便于言明,总之,你听我的便是了,得了你的精元,我也可以做人了,三天后,你二叔还要出门,趁此时机,咱俩私奔,我是精灵颇会一些法术,肯定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好么?官人。” 看着雯儿那一脸哀求的模样,我内心复杂不已,私奔?为什么要私奔,既然可以做人了,和我住在二叔家不行吗? “雯儿,你真的误解二叔了,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坏人,既然已经可以做人了,咱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好吗?二叔会对我们很好的!”我不解的看着雯儿申辩道。 没想到雯儿竟然失落的摇摇头:“官人,你若执意如此,雯儿今生也就与你无缘了,从此以后,你我无需再见面。” 我擦!这丫头,怎么这么极端啊?非要私奔不可!这话没说两句,就想跟我永远分离? 见我困惑不解的样子,雯儿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你二叔楼上放的是什么吗?” 一听这话,我眼珠子瞪的老大,惊颤道:“是啥?” “哼,”雯儿冷哼了一下说:“这个世界上,有些宝贝是能见得人的,有些则是见不得人的!” ps:你们再不投推荐票,再不评论,帅烟斗今生与你们无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七章 可怕的二叔 “见不得人?怎么回事?”我好奇的睁大眼。 雯儿轻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你二叔刚才拿回来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一脸的懵逼。 雯儿一脸狡黠的看着我,说:“那是一张女人的皮!” “啥?”我惊得浑身哆嗦。 雯儿点点头:“没错!一张刚剥下来的,女人的皮!” 一听这话,我脑子嗡嗡作响,这...这怎么可能?二叔杀人了?还把一个女人的皮给剥了下来,这...也太恐怖了! “哼,你没见,他拎着那东西进屋时,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吗?皮子冲洗了好几次,依旧有血腥味儿,”雯儿略带嘲讽表情,不屑的说。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血腥味?我的天!之前二叔进屋时,屋子里确实有股子怪味儿,但...那似乎不像是血腥味儿,倒有点仿佛臭脚丫子的气息,不是很强烈,还有,外屋走廊的地板上,我确实看见了淡红色的“血水”。 “要说...那女人皮,确实也是件宝贝,叫九阴琉璃盏,万中无一,你二叔却是好眼力,”雯儿揶揄的继续说。 “九阴琉璃盏?那是什么东西?”我吃惊的问。 雯儿说:“所谓九阴琉璃盏,是指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的皮,用此皮做成的灯笼,可以迷惑鬼物以为同类,穿梭阴阳二界,得到一些...人世间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人世间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我难以置信,越听越瘆人,头皮都发麻了。 “那二楼里放的,都是极危险的存在,所以我说你不要老和你二叔在一起,就算逃的过凶煞阴晦,保不齐以后也会有牢狱之灾,刚才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沉不住气,挨不过这三天露了马脚,我亦不得脱,那就毁了!”雯儿解释道。 他的话,整个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原来二叔,隐藏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别的不说,他剥了一个女人的皮,这和魔鬼有啥区别? “雯儿,你是说,二叔刚刚杀了一个人,对么?”我依旧难以置信,愕然的看着她。 雯儿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骗你?今天晚上刚杀的,那是个乡下女孩儿,被你二叔骗到了北京城,之后的事,你自己可以想象......” 我不寒而栗,感觉置身冰窖中,那么和蔼深沉的二叔,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就为了得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的...女人的皮? “官人,你这几天,千万别露出马脚,还是正常的和你二叔相处,三天后,他还要出去行凶,咱们赶紧逃,切记!切记!”雯儿嘱咐道。 我颤抖的扭过头,潜意识里害怕,此时...二叔已经在门口站着了,然而门口空无一人,二叔在二楼上,还没下来。 “雯儿,刚才...楼上好像,什么坛子给砸碎了,是咋回事儿?”我紧张的问。 雯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官人,你别问了,那不是啥好东西,我说的越多,你越害怕,反而耽误了大计,你二叔暂时没有害你的心,你千万不要暴露。” “嗯,”我紧张的点点头,浑身一层层冷汗往外流。 “另外......”雯儿说到这儿,眉头微蹙,咬了咬嘴唇,一脸复杂的看向我。 “怎么了?雯儿?”我紧张的看着她。 雯儿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快说呀,咱俩有啥还不能讲吗?”我着急的问。 雯儿款款低下头,喃呢道:“我...这个月,月事没有来,估计是怀了你的孩子了。” 一听这话,我心头又是猛的一震,雯儿怀了我的孩子,就一次...一次她就怀孕了? 我内心又惊喜又紧张,没想到,我竟然要当爸爸了,这个事儿来的真突然!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见我半天没反应,雯儿抬脸担心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官人?你不喜欢?” “没有没有,我喜欢,我很激动,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就要当爸爸了,”我尴尬的咽了口吐沫申辩道。 雯儿羞涩的点点头:“我原先想着,你若是不要我们,我就带着孩子走,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哪能呢?你说啥呢雯儿?”我再次紧紧的搂住她。 “你和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我真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和一个画中仙成为夫妻,”我激动的说。 这个时候,外屋走廊里传来了一声咳嗽声,二叔下楼了!我的天!他啥时候下来的?我都没听见脚步声,那我和雯儿的说话,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雯儿吓的一哆嗦,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被窝里。二叔似乎没听见什么,自顾自的去洗漱间洗漱,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我从枕头下翻出了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这雯儿,钻进我的被窝里也不老实,她蹲躺着,脸埋进下面,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一下下刺激着我。 我郁闷坏了!一直挨到了二叔屋子里传来了呼噜声,这才把被子给撩开,一脸发愁的看着雯儿,嘘声道:“雯儿,你这是作死啊,刚才我差点儿......” “差点儿什么呀?”雯儿一脸坏笑。 我纵然刚才被她讲的心绪不宁,但被她这一番刺激,也有了感觉,把她拽了上来,要行男女之事。 雯儿小声的提醒我:“官人,这次不可粗野,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 一夜春宵过后,我浑身疲惫,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雯儿什么时候离开,一切懵懵懂懂,浑浑噩噩。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才起来,内心一片茫然,雯儿昨夜跟我说的是真的吗?二叔真的是那...杀人剥皮的魔鬼吗? 洗漱间里传来了洗脸的声音,看来二叔也刚起来,我心里很紧张,却又被这祥和的气氛压抑住了焦虑的情绪。 二叔是爱我的,我是江家唯一的后人,不管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我面前,他真的跟父亲一样,甚至比我爸对我好多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二叔走向歧途..... 我在想...话是开心锁,我应该跟二叔好好沟通一下了,对也好,错也罢,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他。 但不能是在这个家里,我要和他出去说。 “小雨!还不起来,赶紧起,晚上有活动!”二叔洗完脸走近我的房间催促道。 他一脸笑眯眯的,精神比昨晚好了很多。 “二叔,我饿了,咱们出去吃吧,”我一边穿衣一边说。 “饿了?忍忍,晚上有活动,少不了你的大餐,到时候再好好吃,”二叔笑道。 “什么活动呀?”我好奇的看着二叔。 二叔假装不耐烦的说:“你先赶紧洗脸吧,别那么多废话!一会儿再告你。” 洗完脸拾掇完,二叔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说当初跟我说的,要给我介绍的对象,人家姑娘正好今晚有时间,双方见一面。 一听这话,我心猛的一突突,原来是这茬儿事。 二叔说,他战友今天来北京看闺女,我和他闺女相亲的事儿,二叔早就跟人家说了,人家满心愿意见一见我。 我脑子嗡嗡作响,昨天晚上刚刚跟雯儿定了终身大事,这又要相亲,岂不是...... 那姑娘能不能看得上我姑且不谈,我肯定不会和她好的,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我的心...只属于雯儿,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要是始乱终弃的话,那就太畜生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只是隐隐的担心,我房间里的雯儿听到我和二叔的谈话,会不会瞎想?以为我这么快就变心了。 “小雨啊,你这些天就偷懒了,二叔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你都给我写好了么?”二叔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都写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二叔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吐沫说:“只是,二叔,我有点儿担心,你老是弄坟里的东西,万一...那属于文物,被国家查住可咋办呀?” 二叔哈哈大笑:“文物?你懂什么叫文物?有考古价值的才叫文物,是!二叔家里奇珍异宝不少,但这些东西,跟文物丝毫不沾边儿,只是寻常人难以见到罢了,你放心吧,二叔不傻。” 其实,我是想一点点的引,把话题引到二楼里藏的东西上。但雯儿“在”家,我实在是不便于讲明。 还有一点,我隐隐的担心...如果,我出于骨肉亲情,把一切跟二叔挑明的话,雯儿很可能就不见我了,那我的孩子,岂不是也没了。 自私的讲,若是单单一个雯儿,我肯定会首先考虑到二叔的安危,劝他悬崖勒马,但...现在雯儿有我的骨肉,我真的怕,把一切事情给搞砸了。 “行了小雨,咱爷们儿赶紧出发,我去给你买几件体面的衣服,穿这一身儿相亲,太不正式了,”二叔苦笑的嘬着牙花子。 他带着我出了店门儿,一路去商场给我挑选衣服,二叔今天心情很不错,和我忧郁矛盾的内心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见面的地点,是在建国路的万豪酒店,nobubeijing餐厅,这是一家很贵的餐厅,以前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敢到这里消费。 二叔的规划是,他们战友聊他们的,好多年没见了,我和女孩儿单独一个包间,两个年轻人独处。 为了我的终身大事,二叔绝对舍得花钱,给我买的这身儿休闲西装就四万多块.....然而当我看见他战友闺女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眼前的这位,她...她不就是...妙玉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八章 缝皮鬼 “你好,我叫李娉娉,”人家姑娘倒很大方,直接自我介绍。 我愣了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呆傻的点点头,坐在了座位上。 女孩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我爸说,你是搞电脑的?” “哦,设计软件”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不敢抬头看她。 “那真厉害!我就特别佩服那些软件工程师,你会用java设计游戏吗?”李娉娉一下子对我的专业来了兴趣。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感觉很紧张,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女孩儿怎么会跟妙玉长得一模一样呢!难道妙玉吸收了我的精华,也变成了人了? 那时间也对不上呀!李娉娉活了二十多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我越想越糊涂。 除了性格以外,李娉娉的音容笑貌和妙玉一般无二,甚至于那看人小眼神儿,都让我恍惚间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因为和妙玉发生过关系,此时再看李娉娉,总让我心虚像做贼一样。 通过交流,我知道,李娉娉是学文学的,平时喜欢写个小说,还是个悬疑女作家,出了好几本书了! “你一个女孩子,写鬼故事不害怕吗?”我好奇的问她。 李娉娉笑道:“一开始呢,是比较害怕,后来呀,也就慢慢适应了,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吓人的故事。” “说说看,”一听见说有吓人的故事,我一下子来了兴致,这段时间被二叔给弄的,都快有职业病了。 “嗯”李娉娉沉吟了一下,说:“我讲的故事,可不是瞎编乱造的,是真事儿,我不骗你!” “好么,你说呗,”我抽抽鼻息,眨眨眼,身子往前凑了凑。 李娉娉娓娓道来,她所在的大学,是北京一所综合大学,地位相当的高,不说大家也能明白是哪一所 02届美术系有一名男生,特别善于素描,画儿画的非常好,他不画别的,专工美女图,而且是那种超现实主义的素描画。 什么叫超现实主义?就是用铅笔画的素描和照片没有任何区别!那功夫可下的大,绝对需要天赋! 张曼玉、王祖贤、林青霞、李若彤,那个年代芳华绝代的美女们,他都画的惟妙惟肖,简直比照片儿还要真,令人窒息般的惊叹! 然而这个男孩有自己的追求,他要用自己的笔,画出一个最美的女子来,那便是他心中的爱人。 搞艺术的,都有些浪漫主义幻象情节,他画了一幅又一幅,一个个并不存在的美女活灵活现的跃然纸上,成了他待选的“后妃”。 一天夜里,画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精耕细作”,在完成一幅“绝代佳人”的收尾工作,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太过于全神贯注,竟然没听见有人在敲门,直到一只纤纤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孩一惊,猛扭回头,却看见一个绝色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冲他微微的笑。 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女孩儿,竟然和他画卷上的美女,一模一样! 但凡这种超现实主义的画家,右脑超级发达,那美女的样子早就在他脑子里萦绕千百回了,这次亲眼见到,宛如隔世为人一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孩儿告诉他不要害怕,自己是未名湖里的一朵荷花精,因为爱慕他的才华,才变身成他心目中美女的样子来和他相会,希望不要嫌弃。 调子有点儿老套,属于志怪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节,男孩虽然颇具浪漫主义的幻象,但也没糊涂到相信这世界上有妖鬼的说法,可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面前,他又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说,自己幻象的女孩真实存在?也在这所大学里读书?怎么可能? 无数个猜想在男孩脑子里碰撞着,或许是他的同学,看了他的画作,发现跟某个女孩儿很像,然后偷偷的告诉了人家,那姑娘晚上就独自来找他了?这学校里的人可多,很多人读了四年也没见过面。 一定是这样!男孩心想,可是像归像,哪能这么像啊!唯一有一点区别的是,女孩儿的额头处,好像有一处浅浅的伤疤,2长,应该小时候不小心受伤留下的。 女孩儿见男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失望的摇摇头,说罢了,既然无缘,让先生见笑了,说完就要离去。 男孩一激动,上前一把拉住了女孩儿的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正常的恋人一样,两人很快陷入到炙热的爱情中,手拉着手走出了画室,在大学里散步,有说有笑,宛如一对儿亲密的爱侣。 沿途周围的同学,纷纷向男孩儿投来嫉妒的眼神,这让他很受用,在这个都是高分学霸的大学里,很少有男生能找到如此良人美眷,真是羡煞旁人! 女孩一直送男孩回了宿舍,说以后还想见她,就在未名湖畔的某个长椅上等她,天将傍晚时,她就回来。 男孩一步步的往楼上走,心里泛着嘀咕,这女孩儿哪儿都好,就是脑子有点儿缺弦儿,她说的肯定是假的,为啥要这样谈恋爱呢,两人坦承相待不好吗? 回了宿舍,他越想心里越没底,忍不住跟几个舍友聊了起来。 大家都笑他神经病,想美女想疯了,还画儿上的美女真现身了倒是有一个江苏的同学告诉他,你可当心,那女的保不齐真不是人!以后离她远一点儿。 男孩虽然也觉得有点儿扯淡,但扯淡的事就是这么真实的发生了,尤其是听到这江苏同学的一句话后,后背还一阵发凉。 两人详谈了起来,男孩讲出了很多细节,让他同学帮忙分析分析,说这姑娘和自己画的美女图一般无二,只是额头处,好像多了一个疤。 江苏的同学认真的说,在他们老家,有一个缝皮鬼的传说,说是鬼怪披着人皮出去害人,人皮总有缝合处的线头儿,可能就是男孩口中所谓的疤,这更要引起注意了,以后千万别再和她来往了。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舍友的不满和围攻,说你这人真他妈的不地道,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个对象,你不祝福就算了,还编鬼故事吓唬人家!现在的小女孩儿富于幻想,什么浪漫的情节想不出来?你也不琢磨琢磨,什么人才能考进这个学校?全都是人精儿!营造个浪漫的气氛让你这般恶心埋汰! 男孩儿虽然也有这个怀疑,但总归江苏同学讲的东西,在他心里是留下阴影了,因为,有一些疑点,是根本无法用逻辑解释清的。 一个月后,这个男孩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时,舍友们才开始有点儿心虚,怀疑他真的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弄走了。 直到两个月后,男孩被找见儿了,却已经不是活人,在本校医学部教学用的解剖尸体库里,多出了一具男尸,正是那个天才的画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男孩儿的内脏全没了,肚皮却紧紧的粘合,像是被缝好的一样 故事讲完了,我浑身一阵发毛,眼睛死死盯着李娉娉,想看看她脸上脖子上有没有疤儿?这个跟妙玉一模一样的女人,难不成也是? “喂!你咋了?”见我紧张的样子,李娉娉坏笑着问我。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在看你脸上,有没有疤儿?” “哈哈哈哈!”李娉娉笑的前仰后合,忍不住捂住肚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知道自己这么“直抒胸臆”有点儿脑残,闹不好,会让某种可怕的事情提前爆发,但二叔就在隔壁我心里多少有点底气。 “你!你太逗了!我这才看清你咋回事,冷幽默,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就坏成一团儿了,”李娉娉笑的脸都红了,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真可爱,比妙玉可爱多了。 “没没有,”我长出一口气,心事重重的低下了头。 晚宴结束后,我们各自随着家长回去了,车子上,二叔一个劲儿问我对这个女孩儿满意不?人家对你是否有感觉之类的话,而我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儿,满脑子都是困惑和纠结!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叔明说,又怕说出去了,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其实我是好想告诉二叔一切的,从头儿说起,把每一个细节的都讲清楚,可是雯儿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着,她像是一直在监视我,看我有没有背叛她,背叛我们的誓言。 这丫头,连二叔出去杀人都知道,可想而知,她几乎是无处不在的 回到了家,我们洗漱一番就各自睡去了,躺在床上,我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该做出怎样的抉择? 感情与理智激烈的碰撞着,我爱雯儿!确实爱,她是我第一个女人,我真的好爱她,可是二叔又怎么办呢?我丢下他就跑,二叔会急坏的。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之前二叔不在家的那些日子里,雯儿为啥没出现?为啥二叔一回来,雯儿就出来了,两者之间,有啥联系没? 看似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同时出现和消失,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二十九章 隐藏的真相 今天晚上,我一点也不困,这才刚起来几个小时呀?二叔怎么也不找我聊他以前的事儿了? 雯儿也没出现,我内心很压抑,更没心情玩电脑。总觉的一切表象之下,隐藏着某个我看不清的局...... “铃铃铃,”家里座机的电话响了,二叔走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聊了几句后,他挂了电话,冲房间里的我喊道:“小雨,你睡了吗?” “还没呢,”我应声道。 “哦,我出去下,你先睡吧,”说罢,二叔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我一看表,这才11点,睡个屁啊!咳!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别想了! 我也起身打开了电脑,准备玩会儿网游打个副本。 正在我刚刚组好队,准备下副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官人!” 我一扭回头,但见雯儿妩媚优雅的躺在床上,浑身一丝不挂。 看到这一幕,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之前和雯儿幽会的两次,一次是全黑看不见,第二次是借着朦胧的月光,而今天...在节能灯的映照下,雯儿一身白玉般的娇躯真真切切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令我窒息的震撼! “官人,长夜难熬,为何不唤雯儿与你欢乐?”雯儿掩嘴轻笑,胳膊肘子下意识挡住了自己胸前的敏感部位...... 我眼睛瞪的溜圆,使劲咽了口吐沫,鼻息长喘着,盯着雯儿身上每一寸肌肤。 曾经年少时,多少次对异性的幻象在雯儿身上得到了满足,却是第一次,如此这般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妻子,她丝毫不再掩饰了,把自己的全部都展现给了我! 此时再说许多已是废话,我猛的站起身,捏住她的小脚丫,身子压了下去...... 一番翻江倒海后,我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雯儿趴在我身上两人大汗淋漓,我的手在她后背下意识的游走摸索着,突然...在她后腰尾椎处,摸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痂片儿般光滑的触感,似乎...不像是正常的皮肤,我一个翻身坐起,把她压趴在身下低头仔细看! 但见...那是一道浅浅的疤痕,足足有两三公分长! 我的心猛一突突,身子还下意识的抖了下! 雯儿没觉察到我的心理变化,还以为我是要换个姿势和她继续,恭顺的跪爬着撅起了屁股...... 李娉娉给我讲的故事像是警告一样,震的我脑子嗡嗡作响!这雯儿...究竟是什么东西?身上...怎么也有疤? 如果,一切是个局的话,李娉娉是妙玉,雯儿是丫鬟,俩人应该是一伙儿的,李娉娉为啥要戳穿雯儿?接着灯光,我看得真切,雯儿有影子,并非鬼魅之类的存在。 “官人?作甚呢?做又不做...尽戏耍奴家,”雯儿娇嗔一声扭过了头,暧昧俏盼的看着我。 我心头一颤,紧张的一屁股坐床上,内心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假的,假的,李娉娉的故事完全是唬人的.....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缝皮鬼? 可是...现实中,也没有画中仙啊! “官人?你干嘛呢?”雯儿着急的扭动着身躯,暧昧的动作晃的我眼花缭乱。 我醒醒脑子,硬着头皮跪起身,搂住她的腰,勉强应付着......但手,却很欠的抠雯儿尾椎上那块儿疤。 指甲一下一下的碰触,雯儿陶醉在欢愉中,竟丝毫没有察觉,我继续抠探着,不一会儿,那略有光泽的痂皮儿......竟然被我给破了! 没有流出血来,我却看见...那小小的伤口处,攒出了一小撮儿,细细的红毛! 那一刻,我灵魂凝结了!整个人僵成了一坨蜡,眼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 雯儿...雯儿果然是脏东西!她...她他妈的是啥?红毛鬼吗? 恐惧已经把灵魂撕碎了!但理智拼命的提醒我,别慌!千万别慌!继续动作,现在二叔不在家,没人能救我!再害怕也要把戏做足,拖延时间,等二叔回来! 见我动作迟缓了,雯儿很是不满意,直接主动迎合着自己动,我战栗的干咽着吐沫,霸王硬上弓,强逼着自己继续和她苟且...... 她动作幅度越大,那小小的伤口裂开的越明显,从半公分,到三厘米,越来越多的红毛鼓了出来,撑的两边儿的皮继续开裂! 人有些肌肉,是可以主动操控的,而有些肌肉,则必须被动的调节,我就算主观再想配合她,但眼前这骇人的画面,让我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来,阵脚完全溃乱了! “官人你累了?”雯儿再次扭回头,一脸心疼的看我。 我战栗着往后靠,身子不停的打着摆子,雯儿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反手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心说坏了,这下彻底露陷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撕破脸...吃了我吗? 但见雯儿的眼珠子,像是红墨水侵染一般迅速变成了通红,一脸愤怒的看着我,叱问道:“你抠的?” “没...没,我没抠,它自己裂开的,”我颤抖着往后挪,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我想过逃跑,可是...两腿发软,怎么不听使唤,雯儿的眼睛变得好可怕,跟红眼病一样! “官人,你别怕,我其实.....”她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呼一家伙,身后一个东西飞了过来直接盖在了雯儿身上,迅速的收紧包裹! 那...竟然是墙上的《金陵十二钗》美人图,它居然自己可以飞!那看似黄脆的宣纸,实则极为坚韧,就像个大皮口袋似的把雯儿裹个严严实实!她在床上不停的扭滚着,缝儿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官人!救我!救救我!”雯儿嗷嗷惨叫着,像是被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我吓的跳下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见那美人图的背面儿,不停的往外渗出鲜血,很快将整个画卷都要染红了!被裹住的雯儿的身体,也渐渐的缩小了下去。 那嗷嗷的惨叫也变成了...类似于犬类的哀嚎,刺耳难听,被画儿裹住的雯儿,蜷缩成了一团,红红的污血糊成一片,看不清是个啥? 我完全吓傻了,坐在地上只觉天晕地旋,爬也爬不起来.....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心头一颤,是...二叔回来了! 二叔开门的声音,让我瞬间回过魂儿来,大声叫着:“二叔!二叔!你快来啊!救我!” 二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我的房间,看见了眼前的一切,呵呵冷笑了一下,走到床边揭开了那幅画。 但见血渍拉忽的画卷下,窝着一团儿...褶皱干瘪的人皮,上面满是血污,像是烂口袋一样,那人皮的脑袋上还有头发,染血打绺的乱糟糟一片,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二叔在人皮寻找着,很快锁定了后腰的位置,轻轻一撕开,从人皮里拽出了一只血渍拉忽的动物来,拎在手里,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 当我看清那是啥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那...竟然是一只浑身染满血的死狐狸,浑身僵直的挺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地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这就是雯儿的真面目?我的天呐!狐狸精! 但见那死狐狸,一身红毛,正是我在雯儿屁股伤口处所见的那种,只是,它好像已经被抽干了血,皮毛乌遭糟的,跟标本一样。锋利的小牙颤儿微微张阖着,往下滴着粘稠半透明的液体...... 这狐狸的肚子很鼓,还是一只...怀孕的母狐狸! 二叔拎着死狐狸走出了房间,直直的上了二楼,我呆坐在地板上脑子嗡嗡作响,满屋子的血腥味儿,渐渐的,空气中又弥漫开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来,正是昨天晚上,二叔回来时,带回来的那股子味儿! 难道...二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就是它?是它打碎的坛子,勾引二叔上了二楼,声东击西?然后再下来跟我鬼混?我惊颤的一点点儿推理着...... 可是,也不应该呀,我和雯儿,早就认识了,还有妙玉。 我还在惊魂丧魄的发呆,二叔从二楼上下来了,走进房间,一脸的坏笑。 “行了,小雨,起来吧,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二叔吩咐道。 我惊颤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被绕傻了!这前前后后的事儿.....二叔究竟隐瞒了什么猫腻? “二叔,你,你......”我哆嗦着嘴唇,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儿来。 二叔知道我的心思,踢了我屁股一下,催促道:“赶紧起来干活,别废话,忙完了告你!” 我和二叔收拾着屋子里的血污狼藉,地拖了十几遍依旧有臭味儿,我那床是不能要了,被子褥子上全是秽物!阵阵的腥臭熏的人脑仁疼。 刚才也没闻见这么臭啊,这股子强烈的臭脚丫子味儿直接盖过了血腥! 最可怖的,是那张瘫在床上的人皮,二叔告诉我,那人皮是真的!确实是一张姑娘的皮! “二叔,这东西...哪儿来的?”我惊恐的问道。 二叔叹了口气:“自然是杀了一个人,把皮剥下来了,然后钻里面忽悠你呀。”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狗东西,追了我一路了,娘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三十章 雯儿的来历 “二叔,那这张人皮咋办呀?”我发愁的看着二叔。 此时,最担心的是惹上人命官司,这人皮可是最直接的罪证。 二叔点着一根儿烟,抽了口,沉吟道:“没事儿,我处理了就行了。” “二叔,要不咱报警吧,毕竟人命关天,”我紧张的提醒道。 “报警?” 二叔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跟警察说,狐狸钻进人皮里假扮人?人家不一电棍削死你!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他又抽了口烟继续说:“你还小,不经事儿,这每年死无对证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太平间里烧的尸体,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能破案的,只是一部分!” 二叔的话,让我紧张的情绪略微舒缓了些,也许吧,能上电视曝光的,都是破了的案子,局子里的陈年旧案并不少,有些事,恐怕只有天知道! 他用那沾满血的画,包裹住人皮,然后装进一个垃圾袋里,对我说:“小雨,咱俩出去一趟,把这人皮处理了,顺便二叔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心神不宁的点点头,二叔这是要毁尸灭迹啊,可是这事儿挺窝囊的,我们根本就没杀人。而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坐上车子,人皮垃圾袋放进了后备箱,二叔一路向廊坊的方向开去。 他抽着烟,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干咽着吐沫,心里要多乱有多乱,有太多的疑点想问二叔,可千头万绪的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没事儿,小雨,这点儿事都经不起,以后怎么继承二叔的产业啊?”二叔叼着烟,狠抽了口笑道。 “二叔,那幅画,来历不简单,是吗?”我抽抽鼻息问道。 二叔点点头:“是啊,让这个畜生给毁了,是挺可惜的,不过,能换我侄儿的一条命,倒也是值了。” 我努力的理清思路,和那幅画相比,我更在意的是雯儿的来历,二叔说,雯儿追了他一路了,想来,这东西潜伏在家里已经很久了,她勾引我,和“妙玉”发生关系,那妙玉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也是狐狸精,还有,他战友的女儿,为啥和妙玉长得一模一样? “二叔,有些事,我瞒了你,其实,从刚来你家的那天起,我就接触到这个狐狸精了,她说她是画中人,还和我发生了关系,然后然后,她还把我带到了画中,跟里面儿她家的小姐也发生了关系”话说到这儿,我羞愧的低下头。 二叔表情平淡,依旧默默的抽着烟,像是在等我把话说完。 我咽了口吐沫继续说:“我色迷心窍,听了那狐狸精的话,没告诉你这些事她她还说,那天你拿回来的,是一张人皮,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人的皮,又叫九阴玲珑盏,是你杀人后把皮给剥下来的” 二叔听我说完,呵呵的笑了笑:“小雨,我那天拿回来的,确实是张皮,不过不是人皮,而是一张狐狸皮。” “狐狸皮?”我吃惊的瞪大眼。 “嗯!” 二叔点点头继续说:“准确的说,是那母狐狸的老爷们儿的皮,这家伙为了给她丈夫报仇,一路追我来到了北京!” 我听的脑子懵懵的,原来二叔拿回来的,是一张公狐狸皮! “二叔,那内个母狐狸,之前就在咱家吗?”我吃惊的问。 二叔摇摇头:“哪能呢?咳,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惹了人家才跟回来的” 一听这话,我又迷糊了!那这雯儿,跟以前的那个小丫鬟,不是一回事儿啊!又怎么知道我在画中的经历?一切说的天衣无缝,这没道理呀? 二叔见我懵逼的样子,呵呵的笑了笑,跟我娓娓道来这俩狐狸的事儿。 要说,这俩狐狸,可不是一般的品种,叫赤血狐,属于一种极为罕见的灵物。 这个世界上,除了猫狗,花狸子,黄鼠狼,蛇,狐狸之外,还有很多极有灵性的畜生,不为常人所见。 比如在帕米尔高原腹地,有一种体型很像狐狸,但稍小一点,面容如同女子一般的生物,叫雪虠,这小畜生,齿爪锋利,凶残好斗,爪子挠石板子,就像是抓豆腐一样,喜欢藏匿于地下坟墓之中!因为生得一张美人面,故而又叫地观音! 而赤血狐,和地观音差不多,也属于一种极为稀少的灵物,这畜生流出的汗,鲜红似血,挥发的气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陷入幻觉中! 我闻见的臭脚丫子味,其实就是它的汗味,但能闻见的时候,说明这东西已经死了,不会再迷惑人了。 而我所谓的狐狸精的说法,也不准确,它根本算不上妖精,只能说是有点儿道行的畜生而已,跟东北老山里的黄皮子一个性质,但比那杀伤力强。 二叔说,第一次看见赤血狐,是在贺兰山麓的古西夏墓葬群附近,当时那狐狸就站在封土上,人们还以为是一名身披红纱的少数民族少女在翩翩起舞。幸亏有个明白的伙计提醒了大家,立即知难而退,不然非被困死在地宫中不可。 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这次能得到赤血灵狐皮,完全是机缘巧合,属于意外之财! 二叔离开了西藏,并没直接回北京,而是去了趟陕西,到秦岭老山里收些宝。 市面儿上能见到的古玩儿,多半已无新奇,平常的农村乡下,二叔也转遍了,倒是那些隐藏在秦岭老山中的荒芜小村,说不定真有啥值钱的物件儿。 他来到太白峰下的一个穷村子里,转悠了两天,没啥油水,心里颇感失望,然而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傍晚,这个不大的小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事情的经过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一户人家12岁的小男孩儿,用剪子,把自己7岁的妹妹给捅死了! 那会儿家家户户烧火做饭,他爹鬼哭狼嚎的打他,把这孩子打了个半死,也差点儿过去了,问他为啥要杀了妹妹,小男孩儿满脸是血的说,那不是他妹妹,是一只狐狸精! 这话不是日鬼呢吗?他爹气的三尸神暴跳!可也没办法了,都是自己的骨肉,已经死了一个了,再死一个,这家就完了 小女孩儿喉管儿都断了,根本没有抢救的意义!父亲抱着女儿的尸体椎心泣血的哭,当妈的更是满地打滚要死要活,那杀人的小男孩已经彻底傻了,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邻居都凑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二叔也在其中,隐约间二叔闻到了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 虽说山里人不爱洗澡,但也不至于一到跟前儿就能闻见脚臭,而且,这味儿十分的明显,勾起了二叔不好的回忆。 曾经和他在一起的老伙计说过,只要闻见臭脚丫子味,那反倒是没事了,证明狐狸已经死了,你清醒了 难道?那小女孩儿,真是火狐狸变的?可尸体放在院子里,还是人的模样啊?二叔又问了旁边几个村民,似乎大家都闻见了有股子臭脚丫子味儿。 要是发生在城里,这事儿绝对纸包不住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亲人也是一样,纵然不至于和大人一样死刑,这孩子这辈子也完了,劳教所里至少待个十几年。 但在这山沟沟里,民风淳朴,谁也不愿再给这户家人雪上加霜,民不举官不究,大家都是恻隐同情的心。 女孩儿的尸首给收敛了,男孩儿也被他爸给绑在了柱子上,那小子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了,等待着父亲的“狠狠收拾”,一切,就像是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 二叔抽着烟琢磨着,有莫名其妙的臭脚丫子味,说明可能有火狐的尸体,可如果火狐死了,怎么还害人呢?这说明可能不止一只! 难道说,同伴替死去的火狐狸报仇来了?误伤了这户人家?还是那死去的火狐狸,跟这户人家有关? 问题的关键点,是赶紧找到那臭味的源头! 二叔闻着闻着,发现这臭味来自于这户人家的房后,趁着人家处理孩子的后事,他自顾自的溜到了后院,发现在一个盆子里,装满了硝砂,一团红红的皮毛正嵌在硝砂中! 果不其然!还真是火灵狐的皮!那皮子上的红色残汗,已经把硝砂都染成了粉色。这皮子像刚剥下来不久的,果真跟这户人家有关,报应使然! 火灵狐的皮,在市面上那相当于凤凰胆一类的存在!绝对天价!要说这东西也算是稀有保护动物,但因为太稀有了,是否存在还有争议,所以并没有列进保护动物的行列。 类似的还有蒙古死亡蠕虫,无数的文献和探险记录上都提到过这种生物,可谁见过呢?东海的鲛人,据说很多帝王地宫中的长明灯就是用鲛人的尸油炼化的,可是谁见过鲛人呢?所以,它们也不算保护动物。 看见了好东西,二叔惊喜之余也深感恐惧!好吃烫嘴的道理他是懂的,此时这户人家的院子里,阴暗处说不定正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三十一章 画中迷 本欲讲明真相,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制造更多的恐慌。 二叔找到了这家男人,说闻见院子里有臭皮子味儿,希望可以买下来。 男人刚死了闺女,哪有心思跟二叔扯这淡!嗷嗷骂了两句让他滚。 碰了一鼻子灰,二叔也很无奈,本来他也知道,人家家里乱糟糟的此时谈这个不合时宜,但如果再迁延时间,只怕是今天晚上还要再死人。 思来想去,二叔趁着人家一家去购置棺材的契机,偷偷从后院把火狐狸的皮给偷走了,顺手还在硝砂盆子旁边儿,放下了一万块钱 世间的事儿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没法解释,只能从效率出发,以解决问题为根本。 这火狐狸的皮,估计是这家男人上山打猎的时候得到的,山里的农民,平时种个地,没事儿上山打打猎,虽说秦岭属于国家自然保护区,但这偏僻的穷山沟子里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祖祖辈辈就是这样过来的。 二叔得了火狐皮,欣喜若狂,怕人发现,用帆布包包起来后塞进了后备箱,当晚就离开了这个小村子。 他开车到了西安,住了一晚后,沿着大运高速一路回到了北京 这一路上,二叔心里惴惴不安,总感觉车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好几次都差点儿跟大车撞上。 到了北京后,他也没有离开回家,而是换了不同的酒店周旋了一番,这才最终确定,身后确实有个东西在跟着,那是一只怀孕的母狐狸。 公狐皮,尖而硬,母狐皮柔而软,同是火狐,母狐狸皮要比公狐狸的贵上十倍有余,躲灾避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二叔也琢磨着怎么把它给抓住! “二叔,这怎么可能?你开着车上高速,这狐狸不是妖精,就算它再有灵性,也不可能行动速度每小时120公里吧?更何况还怀着孕!”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二叔长叹一口气:“是啊,这家伙,趁我回借宿的农户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直接趴到了车顶上,你知道的,这次出门我开的是越野,视线问题,我根本就没看到它!” “这一路上啊”二叔唏嘘的长叹一口气:“好几次差点儿栽沟里,我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到了北京后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一直跟着。”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白庙收费站,二叔直接开出了北京城,到了河北境内,过安检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发慌,生怕警察检查出来后备箱里还装着一个死人皮! 我不理解,北京市内也有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是大晚上的,随便找个隐蔽的场所直接处理了就行了,为啥非要出北京? “二叔,刚才真是悬,要是警察检查后备箱咱俩就完了,讲不清说不起,为啥非要出北京处理死人皮?”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问道。 二叔呵呵冷笑了一下:“还是为了小心起见,你不要小看朝阳区群众,每年能将50万起危险事件扼杀在萌芽状态,再说首善之地,还是不要沾染这些晦气。” 他开着车一路带我进了郊区的山沟里,这一片我从来没来过,荒芜人烟,秃山枯树,满目凄凉的感觉,我实在难以相信,北京周围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二叔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把垃圾袋给拎了出来,一股子臭脚丫子味扑面迎鼻呛的我直咳嗽。 他拽出一把铁锹,拎着垃圾袋到了荒田里,挖出一个坑儿,把垃圾袋扔了下去。 浇上汽油后,二叔一把火把垃圾袋点燃了,呼呼的火苗子伴随着浓滞的黑烟冒着,蛋白质燃烧的臭毛子味儿溢了出来,其间,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在那火堆中,隐隐的像是有很多女人在呼喊救命,奔走逃窜一般,声音听的很不真切,似幻似真。 我心里拧成了一个结儿,那画虽然沾染了火狐的污血,但里面还有很多的“女子”,二叔这一把火儿烧了,里面的姑娘们岂不是 二叔还没跟我解释,火狐之前的“雯儿”是谁?还有妙玉 “二叔,跟我相亲的那个女孩儿,她长得和那画中的内个” 我的话还没说完,二叔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沉吟道:“小雨啊,要说这死人皮,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儿。” 我后背一激灵,又是一层鸡皮疙瘩,紧张的问道:“什么事儿?” 二叔感慨道:“西安曾经发生过一起剥皮案子,有人在火车站候车室里,发现了一张用女人皮做成的人皮马甲。” “啥?人皮马甲?”我吃惊的瞪大眼。 二叔点点头:“没错,你现在上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关键词,人皮马甲,西安,私家侦探,就能找到那个案子的报道。” 我不寒而栗,看来这还不是二叔经历的一件“私事”儿!百度上都能找到见! 二叔说,曾经有三个刑满释放的劳改犯,出狱后苦无生计,就想出了一个缺德的方法,利用私家侦探的身份,骗取女人钱财,然后杀人灭口。 现在社会,人心不古,浮躁不堪,很多有钱人在外面包二奶,养小三,自家的原配每天惴惴不安,总想搜集老公出轨的证据。 三个逃犯正是迎合她们的心理,以私家侦探的身份介入到夫妻关系中,“协助调查”老公出轨的证据。 女性有一个弱点,就是比较感情用事,别人说几句暖心的话,就以为找到知心人了,恨不得把自家老公对自己的种种不好,一股脑全都倒出来。 这无意间也暴露了家里的很多信息,甚至老公出行作息的规律,三名逃犯根据女人反应的情况,开始分析这个女人可不可以杀,选择什么样的契机动手。 一旦侦探们“跟踪”到老公出轨的地点,女人们一般都会气冲冲的赶过去,这个时候,几个侦探会把女人给掳走,用迷药麻晕,然后关在他们的出租房里。 现金就不用说了,如果钱包里有银行卡,还要逼着说出密码,有专门的pos机验证,最后还要把女人奸杀分尸,尸体用硫酸泡化了。 所谓的人皮马甲,是因为三个歹徒,在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行凶时,觉得这女的太漂亮了,杀了真是可惜,但又不得不杀,最后,就把她的皮给剥了下来,做成马甲,每次摸着人皮,就想象着在摸这个女人 变态的杀人狂们,行凶了几十起竟然无人发现,直到其中一个去火车站坐车,把装着人皮马甲的包儿忘在了座位上,这才露出了蛛丝马迹,警方顺藤摸瓜,一直找到了他们! 我听完后脖颈子发凉,惊道:“我的天呐!世间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二叔冷笑道:“那有什么的?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失踪了,只有天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大火烧完后,二叔走到熄灭的火堆旁,从灰烬中拽出来一个白哗哗的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副《金陵十二钗》的画卷! 我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这不可思议啊!这画儿,不是和人皮一起烧了吗?更令我下巴快掉下来的是,那画中不再是《红楼梦》大观园里的情景,而是画着画着一个现代装束的女子的模样!眼珠子格外有神,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慌张的往后挪了两步,这画中的女子,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也不是雯儿的模样 二叔见我紧张的样子,哈哈笑道:“小雨,看见了吧,这画儿的材质是火洗布,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石棉,但这块儿石棉可绝非寻常的物件,它的纤维,比苍蝇的血管还细。” 比苍蝇的血管儿还细?我脑子嗡嗡作响!二叔这家里挂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不是说沈三白的画儿吗?怎么又成了火洗布了?哦,对了!沈三白是雯儿说的,她的话,不足为信! “二叔,这画儿上的女子,就是那个被剥了皮的姑娘,对吗?”我紧张的问道,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二叔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正是她!” 我的心咚咚狂跳,借着月光,我看见二叔诡异的笑着,那面容好邪性,不像是正常的笑,一时间不寒而栗。 之前有好多心里话,现在都有点儿不敢问了。二叔他这哪里是带我来处理死人皮,分明是炼画儿来了。 那之前,画中大观园里的诸多女子,小丫鬟,妙玉等等等等,她们是怎么上这块儿火洗布的呢? 难道都是被烧化的人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三十二章 二叔的秘密 二叔的那句话,这火洗布的纤维,比苍蝇的血管还细,让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画卷瞬间吸干“雯儿”的血! 这鬼画,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乎我也想明白了,二叔为什么要带着这幅画来此处,并不是因为朝阳区群众的眼睛,也不是首善之地不宜沾染污秽之物的原因,而是此处是炼画的好所在,就像荒野抛尸一样。 那二叔带我来,又是几个意思?他完全可以自己来的一时间,无数可怕的猜想在我脑海里萌生出来。 “雯儿”曾经说过,二叔的楼上,藏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那这吸血的火洗布,应该也算是其中一种了吧。 那画上的女孩儿,“活灵活现”,冲我似笑非笑,像是要朝我扑过来,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身子颤抖的往车子方向挪。 二叔抖了抖画布,将画卷卷起,所有的血污都不见了,整幅画宛如新生了一般。 他一边卷画,一边说:“东汉时期,大将军梁冀就曾经有一件火洗布做成的衣服,沾染了酒污,当众点火焚衣洗涤,四座皆惊!其实,这利用石棉纤维做衣服的事儿,西周时期就有了,不过那些都是垃圾,不能跟这张画布比。” 我惊颤的嘀咕道:“是不能比,这画儿,能吸血,还能沾人皮” “哈哈!”二叔笑着走了过来,摸摸我的头,把我吓了一跳。 “走吧,上车,咱们回去,”二叔说道。 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这才缓过神儿来,赶紧和二叔上了车,此时借着月光才发现,那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接着一个小的土包儿,这里竟然真的就是一片坟地! 不是我信不过二叔,只是想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我刚才真有一丝担心,怕在这里二叔把我给弄死, “小雨,见面的那个姑娘,你喜不喜欢?”二叔笑着问我。 “哪个姑娘?”我紧张的一哆嗦。 二叔哈哈大笑:“就是老李家那丫头,我瞅见人样子还挺不错的。” 他原来指的是李娉娉,我虚惊的长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还行,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二叔笑问。 我咽了口吐沫说:“只是,人家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我只是个三流学校毕业的,连211都不算,怕高攀不起。” 听见我这么说,二叔不屑的哼了一下:“有啥高攀不起的?她不已经是你的人了么?” 嗯?一听这话,我吃惊的睁大眼,转脸看向二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此话从何说起呢? 二叔的话似乎一语双关,像是在暗示李娉娉和妙玉长得一模一样,他早就对此事心知肚明! “二叔你什么意思?”我吃惊的问道。 二叔哈哈大笑,轻咳了一下说:“你就说,你喜欢那丫头不?” 我皱眉微微点点头:“有点喜欢,她挺活泼的。” 二叔呵呵笑道:“喜欢就好,你喜欢了,二叔也就放心了。” 他的话很怪,里面无尽的猫腻,我寻思了一下说:“二叔,这个李娉娉,和我在画中见到的一名女子一模一样,就是金陵十二钗里的妙玉,我们我们还发生过关系。” 二叔一脸笑意,没有接着我的话往下说,反而问我:“小雨,你觉得,那副金陵十二钗,出自何人之手呢?” 我愕然的看着二叔,皱眉寻思了一下说:“那母狐狸告诉我,是出自清朝乾隆年间的一名文人,叫沈复,以前我也听说过那个人,他工于书画,早年还以卖画卫生。” 二叔呵呵笑道:“休听那畜生胡说,那幅画是我画的。” “你画的?”我吃惊的看着二叔,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怎么?你不信?”二叔侧着脸,冲我微微一笑。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二叔,不可思议的眨眨眼,那画竟然是二叔画的? 不是我不相信二叔的水平,只是那画的功底,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厚,别说二叔,就是美术学院的大师我也不太相信,而且画卷已经泛黄作古,根本就不是现代的物件儿! 可是刚刚见识了二叔烧皮为画的手段,我还真不好说有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到的?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二叔你不是一般人,”我敬畏的看着他说道。 二叔咧嘴一笑:“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全告诉你吧,那画卷中本没有妙玉的模样,她藏于拢翠庵中自然是见不到的,所以,总要造一个对吧” “李家那丫头,我早看中了,是我侄女婿的不二人选,所以才给你俩凑出一个局,让你们梦中相会,”二叔坏笑的解释道。 他说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二叔家碰到那个丫鬟,还有妙玉,竟然全是二叔自己造出来的画中人? 我的天呐!他怎么做到的?二叔到底是什么人?难怪他看见我纵欲过度,身体发虚,也不说问问咋回事?原来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那丫头,在梦中也进了大观园了,不过,她满以为自己的前世就是妙玉,和你今生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所以二叔先入为主,让你在梦中已经搞定了她,”二叔笑道。 “二叔,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会勾魂引梦?”我惊骇的问道。 二叔哈哈笑道:“这不稀奇,二叔经历的事儿多呀,回头再跟你细讲,之前你不是还很纳闷儿,我为啥知道那个叫珊珊的女孩那么多私事儿,那是因为我进入了她的梦呀,你以为,劝一个人是那么好劝的?” 看着二叔一脸得意的笑,我整个世界观颠覆了,之前只知道他是一个收宝的商人,这一辈子掏了不少宝贝,殊不知,他竟然还是一个高人! “二叔那,现在您能不能告诉我,二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问道。 二叔叼着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微微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恩,我想知道!有时候你不在家,上面还传来奇怪的动静?像唱戏,又像是女人在说话,”我好奇的眨眨眼。 二叔轻咳了一声又问:“你今天就想知道吗?” 我挠挠头,二叔啥意思?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墨迹起来了。 “我今天就想知道!”我很确定的告诉二叔。 二叔笑道:“那好吧,我们先回去,到了家,我带你去看。” 一听二叔说愿意让我看二楼里的东西,我一下子兴奋无比,强烈的好奇心终于要得到满足了,我倒是想看看,二楼里,是不是真的藏了雯儿所说的所谓见不得人的东西。 之前,关于二楼里的秘密,我脑子里曾有无数种猜想。 一开始我想,可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这些东西都有灵性,绝非寻常所见,就像他刚才给我举的例子,什么雪虠啊,赤狐啊,甚至鲛人标本之类的。 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活的,颇具灵性,能学女人说话 后来,二叔给我讲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故事,我的思维就更发散了,甚至我怀疑二楼里放的是,二叔的妈妈,她母亲生了一种怪病,见不得人,只能在楼上将养,而二叔的母亲,他是不愿让我看见的,不然怎么会有隐约的女人说话声。 可是二叔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老太太不可能半个月吃喝拉撒没人管,所以这一点也被我否定了。 听他讲了鬼三鬼四救陈小手探阴坟的故事,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些隐秘空间的存在。所以我怀疑,二楼,很可能是隐秘空间的入口。 再到后来,我甚至夸张的联想,既然鬼三是被白无常给拽进坟里的,那这个世界上真的可能有鬼,而二叔,则是穿梭阴阳两界的人。 他在一楼做阳间人的生意,在二楼,则是做鬼的生意,卖的都是鬼物那所谓的女人的声音,是晚上客户来了,在讨价还价,让我给听见了。 总之,各种奇葩的想法全都有,就算二楼的秘密惊破天,也无外乎能比我想象的更离奇,我拭目以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二叔今晚给我讲的这些,一开始不甚理解,慢慢的消化酝酿后,千头万绪的事情似乎都有了眉目,我知道了为什么小丫鬟和我第一次发生关系,不肯让我知道她的容貌,很可能是二叔还没画好呢。 还有,所谓的妙玉拢翠庵,或许不是在画中,而就是在二楼,明明有人在抬我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只有他在家的时候,我才有艳遇,导演不在,戏没法演啊!这二叔,还真是恶趣味,让小丫头告诉我:千万不要告诉你二叔奶奶的,原来是都在戏耍我,他也够坏的。 只是这火狐狸怎么能知道我和雯儿之前的事儿呢?二叔说,火狐至灵,能读懂人心,难道真是这样吗? 不管怎么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目前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回到了家,二叔不着急领我上二楼,而是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默默的抽着烟。 他掏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但见那张照片儿上,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支起一个算命摊位,蹲在北京的旧城墙下给人算命儿 那老头,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再仔细观瞧,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那不正是爷爷么! 我的天啊!爷爷怎么在这照片儿上,难道,只是长得像而已? 那照片中的背景,还有邋里邋遢,形容枯槁,猥琐黢黑的清朝官差从城门里走出来,这照片儿,可有年头了! “二叔,这个人怎么长得跟我爷爷这么像啊!”我吃惊道。 二叔笑了笑:“这照片是后来重洗处理的,拍摄的时间是1908年,那时候,大清还在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叔 第三十三章 大结局 “二叔,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是我爷爷吗?”我紧张的追问。 二叔笑而不答,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照片来给我看,这张照片上,一群解放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北京城,里面有一个特写,一名小战士扭回了头。 我盯着那小战士仔细看,下巴差点儿掉下来,那.....那好像,就是我呀!这个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我脑子更懵了! 二叔意味深长的笑着说:“看见了么,这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小伙子,参加了解放海南岛的战役,牺牲了......” 我惊颤的拿着照片儿,脑子更是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中。 很多人和古代人像,这并不稀奇,就比如,有个黑人老外,长得很像梁启超,还有台湾综艺节目里的大s,和抗日战争时期,延安的一个女翻译几乎一模一样,还有很多名人,长得像胡雪岩,甚至曾国藩,但...二叔特异性的,拿出两张,很像我和爷爷的,过去的人的照片儿,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照片儿,是谁拍的?总不至于是二叔,恶趣味的大海捞针一样的找的吧! “二叔......” “呵呵,你别急,听我慢慢说,”二叔又抽了口烟,笑道。 他拿着第一张照片说:“这是你爷爷的前前世。” 他又拿过第二张,说:“这是你爷爷的前世。” 接着,二叔又笑道:“你爷爷的今生,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啊?”我吃惊的看着二叔,什么前世,前前世的,这到底什么鬼? “小雨,知道为啥你爷爷见到我,立刻大病,然后去世了吗?”二叔眼神扑朔的看着我。 我紧张的摇摇头:“不知道!” 二叔长叹一口气:“他确实没做过对不起你奶奶的事,我是他的来世,他...该走了。” 什么什么鬼?二叔是爷爷的来世?他该走了?这又是怎么说的? “二叔,你不是说......你是爷爷的孩子吗?还说,您母亲,一个人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我紧张的看着二叔问道。 二叔冷哼一笑:“是啊,你爷爷早就死了,四十多年前,他在山西误食了太岁,已经命归西天了,而我,三天后也生了下来,本来前世今生,轮回罔替,这是自然之理,但偏偏...有那好管闲事儿的能人异士,把你爷爷给救活了,他活了,我又如何自处?” 二叔的话说的我脑袋疼,一时转不过弯来!什么爷爷死了,又活了,而二叔又生了下来! “你爷爷这一活,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了,我成了无魂之人,这不是坑我么?没办法,只能克死自己的生父,一命偿一命的活了下来,让我母亲孤苦伶仃的把我养大,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二叔冷笑道。 我不寒而栗!一命偿一命,原来.....二叔和爷爷是这层关系!并非我所以为的父子! 只是我难以想象,这无魂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如果二叔无魂的话,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是他生身父亲的魂,的吗?欢迎大家交流。顺带帮我多推荐给身边的朋友看看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一章 哭丧鬼 “二叔,放了我”我艰难的吭哧道,嗓子眼里发出的却是二叔的声音。 “咯咯咯,”面前的我的身体诡异邪性的笑着“二叔啊,你就安歇吧,家里的事我会帮你打理好的,再说该享受的你也享受了,人就那么回事儿,也不枉此生了,哈哈!” 我像一滩烂肉被拖上了二楼,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后,一股股强劲的风刮了出来,凉意阵阵,那感觉不像是进了一个房间,而是被拖到房顶上! 阵阵霉腥夹杂着烂木头味儿涌入鼻息,这里面摆设着一个灵堂,两口漆黑的大棺材跃然眼前! 满屋子像是糊大字报一样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儿,浓墨重笔,写意逼真,就仿佛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以不同比例大小展现着,里面的内容杂乱缤纷,有神鬼,有人畜,有古代的,有现代的,还有荒村人家,枯坟老树,以及远山近景儿。宛如一个光怪陆离的大染缸,好多都是没画完的未成品,层层叠加,张张糊住,就像是间纸糊的房子! 棺材头前方的神龛上,赫然摆着二叔的牌位,江晓芸之位!还有一个灵牌,因为角度的问题,我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两盏白烛幽幽的燃烧着,强风之下,它们竟丝毫不为所动 被二叔控制的我的身体,推开了其中一口棺材,将我拽了进去,坚硬的棺材底部还泡着一滩黏糊糊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有股难闻的油腥味儿。 “二叔啊,一会儿麻药劲儿过了可能会有些疼,不要紧,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看着自己的脸在对自己说话,我陷入了绝望的沼泽中,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我像猪一样一点点被料套进了棺材里,此时欲哭无泪,只能默默的接受命运的不公,当沉重的棺材板子盖上时,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咣!咣!咣!”棺材外传来了阵阵敲诈声,整个棺材都在颤,占据我身体的二叔,似乎在外面钉棺材,要将这口棺材封死!他是怕我置换的身体渐渐能动后,再从这里逃出去,这家伙的心真狠啊! 我默默的承受着,想来窒息马上就会到来,活活被憋死的感觉很痛苦,但我没有任何选择。 这个时候,大腿、肚皮、后背上,还有脖子,几乎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开始剧烈的瘙痒起来,还夹杂着火烧火燎的疼,尖锐的刺痛如针扎一般,愈发的强烈! 我难受的吭哧着,身体也渐渐能动了起来,意识到这就是二叔所谓的麻药劲儿过了,他那满嘴漆黑的牙可能就是抽麻药抽的,平时用来镇痛!浑身溃烂的尸疮此时一齐爆发,将痛苦转嫁在了我的身上! 我虚弱的抬起胳膊,推了推那棺材板子,觉得自己很可笑,棺材已经被钉死了,怎么可能推的开?倒不如多保留点儿氧气,一会儿死的会舒服些,说来也怪,身体接触那黏糊糊油状物的部分,疼痛会稍微轻些,像是抹了清凉油一样,我开始本能的翻转着身子,让棺材底部的药膏尽量的涂抹全身 感觉自己像一只蠕动的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听见了防盗门的关闭声,我彻底绝望了,这棺材底的镇痛油,算是二叔对我最后一点儿的“人道主义”吧。 我心里很困惑,二叔如果跟我们江家没有血缘的话,那牌位上的,根本就不是二叔啊,他不姓江啊,江晓芸并不是他的真名,还有如果爷爷死了,把魂儿还给二叔,那二叔的本质,应该就是我的爷爷呀,他为啥还要杀我呢?断了自家的香火。 思考和难受的翻腾加剧了氧气的消耗,我感觉上不来气,脑袋要炸了,肺几乎翻出来,濒死的窒息终于来了,短暂的3-5分钟对我来说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鸿沟,我不怕死,但受不了这死前的煎熬! 渐渐的强烈的晕眩再度袭来,周身麻木,痛苦中的我残留的一点意识在窃喜,窃喜自己就要死了,痛苦就要结束了。 好似融化了一般,随着身体的腐烂,我的世界开始和二叔的世界融合,无数他的记忆涌入我的残念中。人们都说,死亡体验是一生的经历快速重新演绎,我丢失了自己的身体,意念中演绎的,都是他的经历。 好像是看一场电影,二叔是我,我是二叔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比他向我口述那些离奇故事,更加生动,真切! 1993年7月,二叔在山西运城乡下收宝,那年月,法制建设还不是很完善,去陕西盗墓的人很多,有人因此发了大财!比较牛逼知名的,要属侯马的候百万,据说96年枪毙他的时候,他老婆放出“豪言壮语”,只要能放了我男人,再给你们盖个侯马市! 二叔这一趟收获颇丰,保守估计赚个5-10万没问题,一年只要做成一单,基本上好几年吃喝都不愁了。 正准备离开村子的时候,碰巧有个“主顾”家儿子结婚,邀请二叔参加,无外乎随点份子喝点酒,二叔乐呵呵的去了。 农村的婚礼就是那样,起起哄,扯扯淡,主要为了吃饭,新娘子挺丑的,二叔是给朋友面子,瞎凑热闹。然而吃席过程中,他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独自坐在院子角落,还穿着一身白,哭哭啼啼的,十分的伤感,跟周遭气氛很不搭 二叔心琢磨,估摸是前男友吧?女朋友跟别人跑了,自己心里不好受,可来婚礼上哭也太没出息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没放心上,继续跟朋友喝酒,反正没啥事儿,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再走不迟,然而到了夜里,二叔开始发病了,高烧40度,满嘴说胡话,身子还不停的抽。 主顾伙计把他送到了医院,打针输液都不管用,烧就是退不下来,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二叔竟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年轻人,站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仿佛抢走他女朋友的是二叔。 他烧的再迷糊,内心也是明白的,这事儿不简单,那个年轻人肯定不是啥善茬儿,自从当兵的时候被棺材精骗,掉进坟窟窿里后,二叔就特别容易沾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问主顾,白天婚礼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院子里哭,主顾伙计说没有呀,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村子里的熟人,每一个都认识,农村人虽然大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放进来蹭饭的,更何况自己家院子,谁进来还不知道? 二叔又让主顾打听了几个人,大家都没看见他所说的那个小伙子,这让二叔更加的确定,肯定是犯着什么了。翻来覆去的想,自己也没碰什么禁忌啊,收的东西都是寻常的古董,算不上邪门儿的文物啊? 一连烧了三天,一直在挂吊瓶儿,二叔感觉魂儿都被掏空,绝望之际,他拖主顾去找一些懂“歪魔邪道”的人,寻常的法子法根本治不好,这不是一般的发烧。那“白衣小伙子”每时每刻闭上眼就在面前哭,把二叔都快逼疯了! 还别说,主顾干盗墓的这一行,认识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真不少,还真给二叔找回一个“先生”来,此人姓胡,据说会什么祝由术,就是得病了不用吃药,念念咒语就能好的那种。 二叔一见这货就觉得不靠谱,满嘴胡说八道,撇天侃地,吹的神乎其神,而且此人绝非善类,相由心生母狗眼,歪下巴,骨瘦如柴,简直就像庙里的鬼,小眼珠子老鼠般的提溜溜的转,阴损尖邪,当下就没什么好印象! 他内心很绝望,估摸着这次怕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 胡先生告诉二叔,他这是惹上哭丧鬼了,所谓哭丧鬼,和喜丧鬼,是两种极为凶猛的恶鬼,一个在婚礼上哭,一个在葬礼上笑,这俩种鬼不惧阳光,白天也能出来作妖儿,遇见了它们可以说必死无疑,根本没救! 二叔也没指望他能想出法子来,苦涩的笑了笑,倒是这骗子说的两种鬼挺有意思,也算是相当于找到“病根”了吧。 主顾对二叔的病很上心,毕竟这是主要的销售渠道,央求胡先生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二叔。 胡先生捏着八字胡,沉吟了许久说,要想救二叔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有点儿缺德呀,需要有个替死鬼来替二叔挡灾,而且费用极高,开口就要三万块! 那个年月,万元户都是极为牛逼的存在,更别说三万块!但这钱二叔还是出的起的,他似乎是有意跟胡骗子铆着劲儿,笑道,要是明天早晨太阳出来前,能把病给治好,直接给他5万,但要是治不好,让胡骗子给自己磕三个头! 胡先生一听说5万块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个劲儿的咽吐沫,眼神中还露出了兴奋的凶光,他说明天早晨,如果二叔不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就把自己眼珠子给抠出来,扔在地上,让二叔当泡儿踩! 当天晚上,二叔的情况开始恶化了,甚至出了尿血的症状,医院治不好,医生劝他赶紧去省城大医院吧,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肾衰竭。 其实不止肾衰竭,二叔烧的开始咳血了,样子很像是肺结核,被关在了隔离病房 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跟胡骗子的赌局,看看这孙子明天一大早,能不能让自己跟没事儿人一样。 想想也是愚蠢,此时此刻估摸那胡骗子早就跑了,二叔觉得自己真是发烧给烧傻了。 然而到了夜里,在他难受吭哧,神志不清的时候,突然看见,漆黑的病房中,那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真真切切的站在了病床前,抬起手,要往二叔的胸口伸! 这次不是冥想,而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只是他不再哭了,二叔吓的心惊肉跳,这家伙怎么进来的?想拨弄开他的胳膊,但身子软的跟棉花一样,丝毫也动不了! 白衣男子的手探伸进二叔的胸口,丝毫感觉也没有,这家伙真就像一个鬼,他从二叔的胸口中掏出了一颗绿莹莹的,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光!像是捡到什么宝贝一样,然后手舞足蹈的往病房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叫唤“俺有钱娶媳妇了,俺有钱娶媳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二章 嫁祸 二叔吓的猛一抽!登时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一场怪梦!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这梦太真实了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可能是自己脑子烧坏了吧。 然而片刻之后,二叔发现自己身子轻快了好多,那种脑袋灌铅的酸胀感烟消云散,仿佛是早晨刚起来一样,再也不难受了!只是觉得肚子好饿!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床头的罐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糖分的摄入让他更有精神,整个人宛如重生! 真是太神奇了!二叔一看表,凌晨五点半,那个姓胡的没有食言,真把病给治好了,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白衣男子从胸口儿掏出了一块绿莹莹的石头,像是宝石之类的东西,可自己没收过类似的古董呀,难道那块宝石就是病根儿?二叔脑中产生了无数的猜想。 天亮后,医生们都很惊讶,这个几乎要下病危通知书的病人竟然神奇的康复了,非但如此,一番检查后,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简直不可思议! 就连和胡先生一起来看二叔的主顾朋友都惊愕不已,直呼奇迹! 二叔说到做到,当下给胡先生兑现了5万块钱,而且还要好好的请他搓一顿,打听里面的细节和玄机。 胡先生拿了钱,露出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呵呵笑着说吃饭就不用了,细节也不要再问,否则会给自己惹来官司! 人家既然这么讲,二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好奇心就像是猫爪子一样挠着心缝儿,之前说要找个替死鬼顶命,难道这胡先生害死人了?那白衣男子走的时候兴高采烈,说自己有钱娶媳妇了,会不会拿一个小女孩儿的命,顶了自己的灾? 在山西南部还有陕西一些地方,阴魂阴配的陋习盛行,九十年代更是那样,有些小女孩儿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二叔心里有些发毛,总怀疑自己是不是造了大孽?让那姓胡的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然而在二叔开车回主顾家,取剩下的行李时,再次看见了令他惊魂丧魄的一幕,桑塔纳差点儿没栽沟里! 但见一个痴傻癫狂的年轻人,手里头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村道里手舞足蹈,高呼他有钱了,可以娶媳妇了,要娶村长家的三丫头小娟引的周围村民们一个个嘘声侧目,指指点点。 二叔吓坏了,虽然此人不是那白衣男子,但动作,说话都如出一辙,而且村里头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那岂不是全村人都要死绝? 慌乱中,二叔连行李也不要了,直接放下了主顾朋友,调转车头逃离了这个可怕的村子,一连好几年都没敢再来! 直到1997年,他才又来到了这里,其实收宝是次要,主要是想问问那个主顾,当年,姓胡的到底搞了什么鬼?两人当时嘴把的特别严,根本不向二叔透漏分毫。 几杯小酒儿下肚,当年的主顾终于肯向二叔透漏一些细节,听的他后背发毛。 要说正儿八经的祝由术,取自《黄帝内经》,实际上是早期的先民们愚昧无知,把病愈的希望寄托于鬼神的一种原始方法,是生产力落后的产物,跟跳大神没啥区别。 但不得不说,历史上有一些高人,通过符咒运用,阴阳调和,真的将人的病给治愈了,杂史野谈上描绘的神乎其神!而胡先生用的根本不是什么祝由术,完全就是嫁祸于人的巫术! 他先问主顾村子里有傻子没,就是那种混吃等死,活着也没啥意义的人,说来也怪,乡下农村,不管大小,总有那么一两个傻子,不是小时候烧坏脑子,就是天生痴呆,这几乎成了常态。 主顾村子自然也不例外,老郑家有个儿子,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从此变得疯疯傻傻,到了三十多岁了还到处捡垃圾吃胡先生认为,这个郑三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胡先生具体怎么捣鼓的,主顾也说不清,但那郑三被他嫁祸后,果然出了大事儿,遭殃的不止郑三儿一个人,还有他爹娘,以及周围的邻居。 当初二叔在村口所见,手舞足蹈之辈正是郑三,他像是被哭丧鬼附身了一样,手里拿着一个绿莹莹的石头满村子炫耀,说自己捡到了宝石,能换房子汽车,也能娶媳妇了,而问题就出在那块儿石头上! 那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绿宝石,也非二叔冥冥中所谓的病根儿,而是一块儿医院用于 x光透视拍照的放射源!具有极强的放射性,人沾染过多一定会发病! 一般像这种东西,医院都是一级戒备的保管,根本没有流出的可能!即使是年头太长了,机器报废,这种杀人石也是被妥善安置处理的,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傻子拿到。 但问题是他就是拿到了,你能咋办?这郑三儿拿着“绿宝石”在村子里炫耀一番后,小心翼翼的垫在自己枕头底下,每时每刻都要看看,兴奋的觉都睡不着。 灾难在几天后爆发了,这可怜的傻子浑身出现黑斑,四肢都僵化了,躺在床上做抖抽状,家里人也浑身不舒服,仿佛受了诅咒。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受了大剂量的辐射,得了放射病! 这种病是最恶心的!因为致癌,这一下子,整户人家天塌了!公安封锁了村子,开始彻底排查,终于把放射源给取走了。凡是挨着老郑家的村民们,一个个惶恐无状,纷纷去医院检查,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受了辐射? 最可怜的莫过于郑三了,他受的辐射最多,情况最严重,四肢已经坏死,只能全部截肢变成人棍,每天躺在床上等死,实则内脏也受了极大的损害只是一时半会死不了,只能痛苦的穷耗着 听完主顾的讲解,二叔惊的直咽吐沫,这这太惨了!那姓胡的真狠!老郑家一家人岂不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永远生活在悲苦中? 虽然说是为了救自己,但采取的手段太下作,并不亚于害死一个小女孩。 主顾喝着酒说,自打那件事儿后,村子里老有人得癌症,不知道是不是跟放射源有关,总之闹的动静挺大,还上了电视 二叔抽着烟,心有余悸的寻思整件事儿说不出来的邪门儿,那放射源牢牢的嵌在医院设备里,怎么可能入了郑三的手呢? 偷是不太现实的,就算设备给你,刀砍斧劈也取不出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鬼拿走的,虽然听起来很扯但也只能是这种解释了。 然而就算是哭丧鬼偷的放射源,可为啥当日要从二叔的胸口里往外掏呢?二叔又不是x光机!真令人琢磨不透! 但不管怎么说,二叔的命是保住了,胡先生为了那5万块钱,害了别人一家,人命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值钱! 打这件事后,二叔明白了一个道理,让你替死的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人,嫁祸无处不在,自己当日看见了哭丧鬼,会不会也是一种嫁祸呢? 那个主顾伙计,有没有可能是跟胡先生串通一气的,来了个套里套?这都不好说,总之人生在世“利”字当头,处处隐藏着杀机! 不过说到人心险恶,最让二叔心惊后怕的不是这次,而是98年的那个冬天,在东北,他和几个伙计一起打牌的遭遇。 当时,伙计家老娘死了,正在办丧事,二叔帮忙,累了一天,因为给老人洗澡和换寿衣的女性亲戚还没到,棺材装着死人就在炕上糗着,也没盖盖子。 老人家80多去世的,算是喜丧,二叔跟几个伙计吃完饭喝了点酒,就在停放死人的屋子里打起了牌,这里面除了二叔外,帮忙的几个都是盗墓贼。大家都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自然也不忌讳这些。 坐在炕上,各自的位置是,二叔背靠着棺材,另外三个,老人儿子正对,两个伙计侧坐左右,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嘻嘻哈哈一直到深夜。 主要是他们前两天刚完成了个大活,盗了一个契丹古墓,“宝贝”卖给二叔都赚了钱,手烧的不行赌点小钱玩。 到了夜里十二点,赢了几千块钱的老人儿子突然说肚子不舒服,出去上个厕所。剩下三个在屋里抽烟等,他们一个个聊着自己赚了多少,赔了多少。 没过两分钟,左右两个伙计也都说想撒尿,下炕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二叔一个人笑着洗牌。 二叔琢磨着,这三逼货套路自己,赢了将近7000块钱,不过这都是小钱儿,这次几个伙计下墓捞的油水可大呀,特别是那死人脸上的黄金面具,上面还篆刻着契丹文,考古价值不言而喻,这倒腾一下,收入绝对是天文数字。 二叔等了许久也没见他们回来,正在纳闷儿突然感觉后脖颈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猛的扭回头,差点儿没把心给吐出来! 但见那中风死的老太太,倚着棺材想往外爬,手指探够,碰触到了二叔 二叔“嗷”一嗓子蹦飞跳下了炕,猛的拽门想往外跑,然而令他惊魂丧魄是,那屋门被人从外面给“哗啦”(过去的门栓)上了,怎么也拽不开! 他脑子登时就炸了!这他妈的肯定是最后一个出去“上厕所”的人给带上的,他们早就看见了老太太动了,一个个闷坏不吭声,全都跑儿了! 逃不掉,只能冷静的面对,二叔高度紧张的看着那快要爬出棺材的老太太,手下意识的抄起一个板凳,毕竟是当过兵,心理素质没那么差! 老太太枯黄的指甲跟活着的时候没啥区别,并未发现所谓“尸变”的迹象,她努力艰难的要坐起,然而在刚刚坐起身的时候,突然没了力气,再次“哐当”一声掉进棺材里 二叔明白了,这老人之前是假死,并非真正的死亡,更不存在尸变的一说,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彻底死了没? 事情很简单,但可气的是那三个逼货,他们安的什么心?最后一个走的时候,还他妈把门给哗啦上了,这让二叔彻底明白,跟这些亡命的盗墓贼打交道,根本不能当朋友!他们狼子野心都想着自己能死呢,在他们眼里自己其实和老坟里的死人没啥区别,在意的只是油水! 濒死的体验中,灵魂游荡在二叔的记忆间,却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抓挠声惊醒了!猛的睁开眼,我呆滞痴傻了十几秒后才恢复了意识,似乎感觉到不憋气了,窒息感全无!而且可以模糊的看清棺材板子的黑漆纹理 那抓挠声激烈不断,我醒过神后才猛然意识到,对呀,这二楼屋子里,还有一口棺材!那里面装着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三章 故人 声音正是从另一口棺材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挣扎,而且愈发的激烈! 我脑补出了电影里僵尸的样子,心说这棺材里装着的,会不会是一具僵尸?为啥要和二叔的肉身存放在一起?之前没看清那另一个灵牌上的名字不知道啥身份? 他的母亲?不可能!二叔的灵牌在前,另一个在后身份不可能比二叔的尊贵。那会是他的老婆?也不大可能。二叔在内蒙沾染了墓虎血煞,不能和女人发生关系,那会是啥?难道是尸妻?一具僵尸老婆?纯粹发泄用的? 我没解读完二叔的记忆,参不透里面儿的玄机,还有之前铺天盖地的那些画儿,一张张诡异缤纷,让人捉摸不透,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怎么又醒了? 呼吸着棺材里的空气,我并不觉得憋,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处于灵魂状态?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脖子,果真没心跳了,动脉只是一坨死肉。 一阵阵心酸难过,想哭却流不出泪来,我真的死了,可既然已经死了,为啥还能操控着二叔的身体,真切的碰触到棺材板子。 隔壁棺材的抓挠声渐渐停歇了,我在想里面会不会是那只死狐狸,肚子里还有小崽子,被二叔扔进了棺材里,现在苏醒了开始拼命的挠板子。 可是它已经被那幅画抽干血了呀,死的透透的,母之不存,子亦枉然,肯定一起死了。 咳!倒是那个假扮丫鬟的雯儿,令我有些恻隐唏嘘,这狐狸真能抓人的心,知道我朝思暮想的是那个未得谋面的小丫鬟。 事到如今,很多事儿我也看透了,所谓的妙玉和丫鬟,都是引来的别人的梦,二叔好厉害,可以把别人的梦代入到画卷中,布景设局,勾勒出另一个人生。 所谓的妙玉,就是李娉娉本人,只是在梦中她把自己当成了妙玉,而那丫鬟,还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的魂?二叔用这种控梦术,操控着别人的潜意识。 另外在他烧那幅《金陵十二钗》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声响真的像楼宇焚烧的动静,还隐约有一群女孩子在呼救,如果那幅画真的寄存了许多女孩的梦的话,那她们岂不是全都要吓醒? 即使被狐血侵染,又何必烧了她们,继续放在画中不好吗?还是利用价值已经结束,各自遣散了现在那块火洗布里,展现的是那被剥皮女子的模样,谈不上多好看,一般人儿,二叔利用她又要干啥? 会不会那另一口棺材里放着的就是那名女子?不不不,太扯了!她的皮是赤血狐给剥的,跟棺材里的人又有啥关系?再说二叔神龛牌位上,早就立了那另一口棺材主人的牌位,只是我没看清而已。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突然我所在的棺材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啼哭声,悲悲戚戚,哀伤至极。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正是正是那丫鬟的!她她不是已经? 四下观瞧,狭小的棺材里除了我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这动静儿,又不像是隔着棺材板子传进来的。 难道雯儿没死?还活着?我脑子一时间有些乱,雯儿是那只母狐狸假扮的,满嘴胡说八道,还什么那幅画是沈三白画的,结果是块儿火洗布 “呜呜呜”抽泣声依旧。 我感觉身子微微的飘了起来,像是一团虚影脱离了二叔的身体,依旧还是自己的模样,然后“穿透”了棺材,直直的朝那个防盗门飘去! 这种感觉像是以前,我被一群丫鬟抬着,迷迷糊糊往天上飞所不同的是,之前我什么也看不见,而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像是一缕烟,款款的飘出了棺材和二楼密室,来到了外界。 那嘤嘤的哭声就在耳畔,像是引魂铃一样牵引着我,直直的朝南方飞 夜幕下的北京再次呈现在我眼前,楼灯璀璨,车水马龙,所不同的是,这次像是坐着热气球在游览,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已经一天了,现在是黑夜。 死亡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抹魂,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亦何苦”这句话的含义,其实灵魂状态跟活着也没啥区别,只是更加洒脱,自在了。 然而这嘤嘤的啼哭声令我悱恻,它到底是要牵引我去哪儿呢? 越过了一座座高楼立交桥,我被牵引着到了一处住宅区,这地方我有些印象不是丰台吗? 飘进一扇窗子里,我清晰的看见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抱着维尼熊,背对着我沉沉的睡着,哭声愈发的真切,接着“轰”的一下!我像是被油烟机抽走的烟,瞬间吸纳进她的身体里,登时失去了意识。 “呜呜,呜呜,你醒醒,你醒醒啊,”混沌中,我感觉被一个人抱着,周遭冷风瑟瑟,冻的我直哆嗦,微微睁开了眼。 但见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搂抱着我,不停的哭唤着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如同乞丐一般,跟我正窝在破庙的角落里,守着一个小火堆。 外面冷风瑟瑟,雪花飘进了残破的窗,满目的凄凉破败。 “你?”我惊颤的看着她。 “公子,是我,”女孩儿满目泪花,原本凄迷哀伤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小手轻抚着我的脸。 “奴家正是前些时日,侍奉您的丫鬟,您忘了吗?”女孩儿抽着鼻息,一脸深情脉脉的看着我说。 “你是雯儿?”我吃惊道。 女孩儿眉头微蹙,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却不是,姑娘又让别的丫鬟伺候您了?” “不不不!没有,”我激动的一下子坐起,猛的把她搂进怀里,搂的好紧好紧。 一时间,无数的思绪翻涌,我明白了!眼前这个才是真正跟我初试的丫鬟。 女孩儿身子微微的颤,双手也缓缓搭上了我的肩,有些不太确定的自卑。 我亲了她腮一下,捧着她的小脸仔细看,尽管被黑灰抹脏,却依旧掩盖不住甜美的容颜,虽说不及妙玉那般绝美脱尘,但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甚是可爱。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激动的问。 “奴奴家,叫海棠,”女孩咬着嘴唇,羞涩道。 “海棠?”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名字好美,一如姑娘的笑靥,真似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公子,你如何落得这般田地?你叔叔呢?”女孩儿惊诧不解的问。 “叔叔?”我一听这个词儿,牙还疼了一下,真不知眼前这丫头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又或者说是二叔派来戏弄我的托儿。 “他死了,”我微微苦笑,面对心爱的女人,我实在不想露出太多的负面情绪,虽然我知道她有可能也是在做戏。 “死了?怎么可能?”小丫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挠挠头。 “你还没说你呢?咋成了这个样儿,脸上抹的全是黑?”我笑问道。 女孩委屈的撅起嘴,嘟囔说:“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叔叔烧了我们的府宅,让我等无处可归,只得继续做孤魂野鬼” “啥孤魂野鬼?”我吃惊的瞪大眼,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看来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既然知道二叔烧画的事,想必也清楚那狐狸精假扮她和我啪啪的情节,我和那畜生在屋子里,而《金陵十二钗》就挂在墙上可为什么,当我提雯儿名字的时候,她却是一脸茫然呢? “公子你害怕了吗?”海棠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摇头苦笑,长叹了一口气:“害怕什么,我现在不也是鬼?” 海棠抽抽鼻息,略显哀伤的低下头,不解道:“你怎么会死呢?按理说你不该死的。” “先别说我了,丫头,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又是咋回事呢?”我笑着追问。 海棠咬了咬嘴唇儿,低唔说:“公子,那大观园中的夫人、小姐、丫鬟、还有差役小厮,都不是活人,我们都是鬼,而且死了很久很久了。” “这我知道,”我示意她继续讲,海棠顿了顿,向我描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过往遭遇。 真正能投胎为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很多人既不愿来世做畜生,又不想下地狱受苦,就不去黄泉路,在荒山野岭飘啊飘,宁愿守着前世的记忆做野鬼,等过了发路引的时机,想投胎都难了。 海棠前世是一个青楼里的丫鬟,不堪忍受老鸨虐待,上吊自杀了,属于枉死鬼,枉死鬼不珍惜父母给的毛发体肤,是要下地狱受苦的,她害怕,所以就躲在一个小庙里当起了孤魂,偶尔吃吃老鼠吸食点精血。 后来,得遇一个高人,收集了好多漂泊流浪的孤魂野鬼,给它们安置了一个家,所谓的家,就是那幅《金陵十二钗》画卷,它们依据生前的身份,被主人安排了不同的角色,海棠活着的时候是个丫鬟,死后入画,依旧是做丫鬟 不用说,那个高人就是二叔了,被这群可怜的孤魂视为上帝的存在,安排海棠和自己私会,自然也是二叔的意思,一切果然是他在导演! 我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对呀我的灵魂飘啊飘,从北三环飞到了丰台,钻进了窗子里,落在一个女孩身上,按理说应该进了这女孩的梦境,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中。 一个活着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梦?自己死了好几百年了?这也太夸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四章 恐怖的叔叔 这躺在床上,抱着小熊睡觉的女孩,应该就是海棠的真身,跟李娉娉一样,我不知道她们在梦中经历的一切,醒后是否还有记忆? 不过从“妙玉”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李娉娉和我相亲,并没表现出惊讶和反感,要知道在梦中我可是狠狠盘过她的,解锁了她很多怀疑人生的禁忌,“妙玉”如果还有残念,肯定印象极为深刻! 尤其是二叔是借着我的身子想打李娉娉主意的,要是搞的太反感,人家姑娘会喜欢他吗?这一切都太过神秘,需要我剥茧抽丝逐步去分析。 “内个,你家小姐,呃呃我和她之间”我有些尴尬的嘀咕。 “她也是鬼!”海棠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海棠抢过话道:“公子,你很想我家姑娘是吗?咳怕是你们再难见面了,大观园毁了,所有的孤魂都散了,再见只能是来生了。”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那日我走了以后,她是不是对我非常反感,甚至憎恨?”我好奇的问。 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却是没有,公子呀,你不懂姑娘家的心性,她吃斋念佛,修的是福报,而你提前让她尝得滋味,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女儿家总要矜持自重,不然倒让你轻薄小看了。 “哦”我皱眉点点头。 “自打你走后,姑娘茶饭不思,时而发呆,时而叹气,每每凝视白云苍狗,我知道她是苦盼你再来,”海棠笑道。 虽然她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可能是自卑的原因吧,我不太相信女孩子被我那个后还能欢喜甚至爱上我。毕竟我没交往过女朋友。 “那为啥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们不说带我过去?还有她说和我有俗缘,是不是我叔叔告诉她的?你们在画中,应该也能看见我吧?”我好奇的问。 海棠轻叹了一口气:“并非我们不想带你进来,而是你的出入,一切都是你叔父安排的,我们在画里也见不到你,只能看着苍穹蓝天,只有在你叔父允许的情况下,天上才呈现你屋内的情形。” 她说着,我倒抽一口凉气,如此看来海棠应该不知道我和“雯儿”的事情,这狐狸精真是狡猾呀,竟然能窥透人的心,按照我的记忆演绎一段“孽缘”。 “至于你和姑娘的俗缘,并非你叔叔告诉的,而是却有其事,姑娘前世被海贼所害,尸体弃于岸上,是你将其掩埋,不至于暴尸海滩,有大恩于她,一切也是巧了,万万没想到,上人的侄儿,竟然就是几世前姑娘的恩人她拿身子侍奉你,自然也是情理之中,”海棠解释道。 我唏嘘皱眉,感觉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看来二叔不仅拥有收魂入画的本领,还能编纂别人的魂念,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太可怕了!海棠还是痴魂者,很多事,我不便和她言明。 只是二叔他,不过是一个收宝的商人,从哪儿学的这么诡异的本领呢? “公子”海棠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流出了眼泪,哽咽道:“姑娘前世,还有人收尸,奴家就可怜了,被扔到了荒野,让野狗啃了个干净。” 我心疼的抱住海棠,亲了下她的脸蛋问:“那我怎么又躺在这破庙里了,这是哪儿?” 海棠说:“这破庙,是奴家寄魂的场所,现世中并不存在的,咳野鬼也是魂呀,总要有个狗窝,入画前我就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了,依旧没变。”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在这里思念公子,心里难过,不禁潸然落泪,却不成想公子竟然真的来了,然而怎样也唤不醒你。” “每一个野鬼,都有这种小庙住吗?这小庙究竟是什么?”我好奇的追问。 话音刚落,庙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抬眼看去,但见几个乞丐站在门口窃窃私语,浑身脏兮兮的,杵着棍子张望。 他们看见庙里有人,逡巡不敢靠近,转身又走了。 “自然不是的,运气好的才有,咳弃尸岭中很多这种破旧的小庙,先到有,后到无,可能也是老天可怜我吧,给了我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海棠难过的说。 呼呼的冷风往窗里灌,冻的我浑身哆嗦,海棠紧紧的搂住我,用自己的体温给我取暖,火苗子实在太小,微弱的热量不足以御寒。 和心爱的女人相拥,我渐渐有了感觉,胳膊绕过海棠的脖颈,手探进她的衣襟中摸索海棠会意的缱绻迎合,将小脸紧贴我的胸口,轻微的喘息。 “公子,你不嫌奴家丑?” “怎么会呢,你美极了!” “公子就会取笑奴家,奴家现在身上好脏,你不嫌弃?”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在这阴暗破败的小庙内,搂着海棠缠绵了起来身体渐渐发热不觉得冷了。 彻底释放后,我感觉看东西都清楚了,抱着心爱的女人靠墙休息,无比的惬意和满足。然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这小庙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那门,那窗还有大梁,恍惚间似乎扭曲了一下,再仔细看时,却又是原来的模样! 令人唏嘘的是,它隐约扭曲的轮廓,怎么那么像一颗巨大的头骨!就仿佛这小庙是颅腔里泥石堆砌糊成的! 我缓缓挪开了海棠的手臂,她还痴醉在甜蜜的后劲儿中,身子微微的抖。 见我要起身,她柔声轻问:“公子你要做什么?” “哦,我去撒个尿,”我应道。 “溺在墙角便可,莫要出去,让鬼差见到就不好了,”海棠提醒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尿在墙角儿这也太没节操了吧?难道海棠平时大小便,就在墙角解决的? “你平时也是在墙角?”我不可思议道。 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家是鬼,哪有出恭一说?可能公子是新亡吧,所以才有尿。” 我觉得莫名其妙,走到那破窗前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的倒退了一步! 但见圆窗外,一片片灰蒙蒙的荒山野岭苍雪覆盖,高低隆起间,漫山遍野竟全是人类的骨头!令人发毛的是,这些人骨,就像是恐龙的骨骸,足有房屋那般大!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我和海棠所在的这个小庙,根本不是真正的庙宇,就是一颗散落的死人头!也就是所谓的寄魂之所! 然而,最令我胆寒的是,并不是骨头变大了,而是我们变小了,我看见一座像山一样高大的野狗,到处翻腾寻觅着,在骸骨间找着什么,那绿幽幽的眼珠子,简直就是两片天井! “公子”身后的海棠呼唤我。 我扭回头,庙内的场景依旧,海棠还是那么缱绻无力的窝在墙角,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忧伤。 “公子,你会抛弃我吗?”海棠不确定的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怎么会呢?” 话音刚落,突然,尖锐刺耳的抓挠声传来,正是二叔家里那另一口棺材中的抓挠声,像一根根钢针刺入我的大脑皮层。 “啊~~~!”剧痛之下,我无力的跪倒,海棠一下子扑过来想抱住我,然而电光火石间,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抽出了窗外,直直的飞向浓云天际中! 那骷髅模样的小庙瞬间变得跟蚂蚁一样小,我直直的向上飞,强劲的加速度抽干了我的大脑,眼前无数的黑点淹没了一切 待到它们弥散我才看清厚重的棺材板子沉沉的压在我面前! 我又回来了回到了这恶心油腻的棺材中,内心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嗓子眼苦涩的咽了下,二叔的肉身随之触动,这恶心腐烂的皮囊依旧在束缚着我。 我痛苦极了,拼命的锤打着棺材板,但棺木已经钉死,根本无力推开它! “呀啊~~!”我绝望的哭嚎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因为现在的我是死人,死人是不会流泪的。 隔壁棺材也消停了,似乎它就是为了把我拽回来才挠的。 渐渐的,我放弃了挣扎,没用的别说出不去,出去了又能怎样?我现在拖着的是二叔的身体,浑身溃烂,只是一个活死人!以前的江小雨死了,现在的假江小雨,正在风流快活 其实我已经不在乎生死了,只要能和海棠在一起就好,哪怕一辈子都困在那个小庙里。 “小雨小雨”冥冥中,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那声音正是二叔的! “二叔?”我抖颤的回应了一声,然而,我发出的声音,竟然也是二叔的声音。 这一点提醒了我!我已经和二叔对换身体了,二叔不可能再发出原来的声音,叫我的,不可能是他,可是明明是“他”在叫我呀?难道和我对换身体的不是二叔?二叔也被害了?那另一个口棺材里装的,竟是二叔? 天呐!我脑子嗡嗡作响,识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可能! “小雨你别怕,二叔就在你身体里,”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二叔你不是已经?”我嘴唇哆嗦着回应,感觉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 “咳!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呀,小雨,我对不起你,没能管住那个畜生,让他害了你,”二叔的声音惆怅道。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畜生是谁?你是不是也被害了?”我紧张的问。 “二叔”说:“谈不上被害,二叔早就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二叔的天魂。” “天魂?”我吃惊的咂舌。 “不错!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又叫天良,主导人的善念,跟你对换的,是二叔的地魂,其实那地魂原本属于你爷爷,”二叔解释道。 我脑子很乱,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他说他是天魂,又主导善念,想来不会害我。 “二叔,我不懂”我迷茫道。 二叔说:“不懂没关系,慢慢你就懂了,小雨啊,快速消化这皮囊中的记忆吧,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战胜那个魔鬼。” “知己知彼?战胜那个魔鬼?”我迷茫的眨眨眼。 “恩!虽然你被换了身体,但也相应的得到了这皮囊的修为和造化,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你重温二叔的人生,等彻底梗醒后,就有资本和他斗了!” “二叔,我不明白,如果夺我身体的地魂是爷爷的话,那不应该害我呀,爷爷很疼我的,他为啥要害我呢?”我不解的问。 二叔说:“你现在还处于懵懂阶段,基础太差,一句两句说不清,还是自己去参透吧。” “二叔,我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上吗?还有那另一口棺材里,装的是谁?”我好奇的问。 二叔微微叹了口气:“能不能回到原来的身上要看你自己!至于那另一口棺材中装的啥,你还是慢慢去回忆吧,冷不丁的告诉你,会吓着你的!” ps:麻烦大家个事,有空的话,可以登录一下电脑端,在我小说主页右上角,给个五星好评。或者有弄书单的朋友,可以帮我这本书加入书单。现在没签约没推荐,看的人说实话有点少了。最后温馨提示:第二卷,口味有点重,建议大家吃饭的时候看,下饭倍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五章 魔鬼的秘密 会吓着我的? 二叔的话让我有些发毛努力的思索,却无法在清醒的状态下代入到他的世界里。 “咳!”颅腔内传来一声二叔的叹息,我骤然困意上涌,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中。 暧昧的灯光下,二叔正搂着一个性感的女人,靠着酒店房间的衣柜拥吻,那女子穿着暴露,浓妆艳抹,一看就是名风尘女子。 二叔吻得激烈,女子忐忑尴尬的往外推他,嘴唇侧挪出来后轻吟:“先生不要这样,我们不和客人接吻的。” 二叔不理会她,继续强吻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钱来,差不多两万块。 女子一看这么多钱,嘴巴被二叔吻着,眼珠子却亮了,露出兴奋的光。 “好好配合我,别那么矫情,”二叔冷哼道,满脸的猥琐下流。 “嗯”女子被二叔疯狂的架势弄的有点害怕,蹙眉点了点头,然而还是能看得出,她对那沓意外之财的欣喜和激动,这远远超出了她出台的价格! “说!你爱我!”二叔邪笑道。 “我我爱你,”女子朱唇轻启,脸上的肌肉略过一丝不自然,能感觉出她入行并不久,还做不到彻底的圆滑。 “乖”二叔笑着,抱住她的头又吻了起来,这一回,女人放松多了,机械的配合着他。 我代入到二叔的世界中,并非一个旁观者那么简单,手的碰触,鼻息的香水味,还有舌头那阵阵滑腻的翻滚,口腔里的湿热全部都像是我在“亲力亲为”,只是身体不由控制罢了。 这种感觉羞臊极了!我从来没找过姐,二叔是操控着我在嫖! 亲吻了一番后,女人面颊红润,表情暧昧,明显是动情了,二叔一把公主抱起了她,走到宽敞的双人床前。 放下了女子,二叔开始脱她的衣服,自己却不脱,让女人有些不解。 “先生你不会有什么病吧?”女人有些担心的问,此时的她已经被脱的差不多了。 “别胡说,我先好好亲亲你,”二叔敷衍道。 说罢,他捧起了女人的脚,开始一点点的亲 这让我很恶心!虽然身体是他在操控,但感觉是我在承受啊!二叔太过分了,怎么能亲姐的脚呢?真贱! 过程是没节操的,女子在被二叔吻遍全身后,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浑身上下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非但如此,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吭哧! 她惊恐的看着二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个时候,二叔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白衬衫脱下后,女人惊魂丧魄的发现,他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烂的跟麻风病人一样了,不!比那个要严重的多,就连和二叔共享神识的我也看见了,胸腔下的一截儿肋骨都烂的露了出来! 女人眼珠子快挤出来了,“呜呜呜呜”的哀叫着,但她的嗓子已经麻痹,发出的声响就像是被布堵住了嘴! 二叔坏笑着一点点上了床,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罪恶感在我心中爆炸了,每时每刻都是我在“身临其境”,二叔苟且着,嘴里还喃喃自语:“不会动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我脑子嗡嗡作响,不可思议,二叔要杀了她吗?他不是被墓虎夺走了第一次,染上了血煞,以后再不能和女人发生关系了,否则这个女子就会血崩而死。 什么是血崩?就跟女人来例假一样吗?血一直流一直流,不停的流 二叔享受完了,女人已经吓成了一坨冰,这个时候她只有眼神是自由的,我能感受到她那份绝望和恐惧! 二叔把女人搂在怀中,爱昵缱绻的吻着她的脸颊,我没看到所谓“血崩”的出现,心说难道他的血煞诅咒解除了? 渐渐的,二叔的嘴唇挪到女人的眼部,开始轻吻她的眼睛,舌尖还在人家眼珠子上刮蹭,女人想闭住眼,但眼皮却被二叔那如猫舌一般的,长着倒刺儿的舌头给翻了开! 接下来,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二叔开始拼命的嘬着女人的眼珠子,像是要把人家眼睛给吸出来!那女子呜呜的“狂叫”,嗓子眼里发出了牛哼一般的痛苦声! 我恶心的灵魂登时要蒸发!这个魔鬼!难怪连他的天魂都说他是畜生! 眼珠子松垮的划入了“我”的口腔,直接咽肚,像是通了一根儿管子,嘴里满是血腥味儿,接着一坨坨黏糊糊的,仿佛粥状的物质涌进了嘴里 咸的c腥的c苦的c各种负面恶心的滋味要把我的灵魂撕碎了,然而二叔却很享受,我能体会到他的那种饱腹感,他在饥饿的索取,越吸越兴奋,越吸越渴望! 与此同时,我感觉胸口奇痒,余光能瞥见,二叔那露出肋骨的腐烂的几乎空旷的胸腔内,新鲜的肉在快速生长,“伤口”在愈合,就连那些脓疮也在萎缩脱痂,粉红色的新肉取代了它们! 而那女子触电般抖动的身子像是瘪下去的皮球,一点点褶皱,塌陷,到了最后竟然松松垮垮的成了一张人皮! 天呐!我总算明白了!二叔为什么要和她亲嘴那么长时间,不仅仅是麻痹,更是消化!他的唾液被女子吸收后,会产生无尽可怕的后果! 而他吞噬女子的过程,更像是苍蝇,或者蜘蛛,先用强腐蚀的蛋白液融化了对方,然后再吸食汁液到最后,对方就只剩下了一个壳儿! 不仅仅是肉,还有骨头,也稀软如糠,尽皆被二叔纳入了腹中他享受了,但痛苦的是我,那感觉就像吃了一厕所的屎!却又同时被这个魔鬼阵阵的饱腹感和拥有感刺激着,恶心和兴奋交织,我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他吃人的方式,让我想起来之前他讲过的那个上海女知青,在家里点蜡烛烤痰,来回搓手的样子像苍蝇,感觉就是在说他自己!只是人家吃人,还像野兽一样开膛破肚,二叔吃人,真的太恶心了! 肚子里填满了“食”,二叔感觉精神简直好透了!新鲜的生命添补了空虚,他浑身肌肉隆起,散发出无尽的青春活力,走到镜子前还自恋的看了看,哪里还是什么40多岁的老男人,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四五的伙子! 看着镜子中二叔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也理解了,为什么他能吃的下整个一个人,他这个魔鬼,根本没有内脏,肚腔子里都是空的,压根儿不存在胃一说。 可怜的女人“躺”在床上,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毫无创伤切口的人皮,凌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睛”,让它显得更加恐怖,而二叔则像是看战利品一样欣赏着这张人皮。 他打了个饱嗝,将女人的皮叠整齐,连同她的裤头儿,丝袜,奶罩之类,还有外面的衣服一同放入了行李箱,锁好。 二叔满意的笑着,拎着皮箱出了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酒店,而是个类似于洗浴中心的风月场所,走廊里走来走去的“莺莺燕燕”很多。二叔如入无人之境,下楼出了大厅后扬长而去 奥迪a八l在高速上飞驰着,二叔得意极了,还哼起了曲儿,我觉得不可思议他杀了人家的姐,就不怕人家报警吗?那洗浴中心的大厅里可是有监控录像的,毕竟一个大活人没了,还是陪他的。 正在我困惑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接起了电话 “老板,怎么样?这个贡品如何呀?”电话另一头,一个含糊沉闷的声音传来,听的出说话的是个胖子。 “还行,只是年龄稍微有点儿大,下次找个姑娘,”二叔哼笑道。 “诶呀!老板呀,姑娘是有,多的是,但符合您要求的太少了,现在的人都活的稀里糊涂的,谁记得生辰八字呀?”电话另一头为难道。 “慢慢找吧,三个月后我会再来,希望你能给我个惊喜!”二叔嘴角儿裂开露出了森然的白牙。 “这个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努力” 两人聊着,我的思维开始进一步融合二叔的记忆,我想起来了,这个胖子是二叔的手下,他他也不是活人!那个洗浴中心,就是二叔出钱开的! 天呐!这太恐怖了,原来二叔还有专门的御用“厨房”,而且不止一个! 我附在二叔的身上,看着远光灯照亮的高速路,内心无尽的恐惧!这二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的多! 渐渐的,白茫茫的光化作了一片模糊,场景一切换,“我”回到了家中,急匆匆的往书房走。 这个家,并不是那古董店,二叔的“窝”不止一个!他打开了皮箱,将人皮铺展在桌案上,然后取出了工具盒,开始一点点的操作“描绘”了起来 s:我昨天提醒过你们的啊,别怪我。另外追我书的朋友,可以看看我的第一本书《纯阳鬼胎》,通过我的头像可以点进去看。第一本书虽然毛病很多,但是整体还过的去,勉强可以看看吧。另外,有粉丝私下问我,什么时候上架?怎么打赏?其实书没签约,所以别说上架,连打赏都打不了。所以想打赏或者包氧我的大佬,就去《纯阳鬼胎》那本书打赏或者订阅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六章 尸魄披魂 二叔,在那张雪白的人皮上作画,不!准确的说是在纹身!在一张死女人的皮上纹身。 这张人皮因为失去了血液的滋养,已经变得跟纸一样白!二叔轻车熟路,造诣极高!连草稿都不用打,直接在不可修复的人皮上针刺上墨而且,就仿佛是我在“亲自”操刀! 没错!每操作一下,我的记忆就梗醒一分,“我”就是二叔,二叔就是“我”,这熟悉的套路好像已经练习了上百次! 诡异的图案渐渐呈现,那竟然是张带着极浓西藏特色的“唐卡”!神佛位于中央手舞足蹈,脚下踩着骷髅,周遭一圈儿360度全是那种挣扎哀嚎的受难“众生”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以想象二叔画这个干什么?还要在一个死女人的皮上画,他说前两天去了趟西藏看来,西藏c藏密唐卡c人皮,这里面肯定有联系!那里是他经常跑的地方,二叔在画这张人皮的时候,还压根不认识我呢。 他耐心的“纹”着,时间快速的过滤,如何给人皮纹身的技巧已经牢牢的刻在我脑子里,没想到从二叔身上学到第一个本身,竟然就是画死人皮! 意念中场景为之切换二叔拎着一个皮箱,一步步的踩着楼梯向上走,这里,我认出来了,正是古董店的二楼,我仍依附在他的身上,跟随他的脚步和节奏。 厚重的防盗门打开了,令我吃惊的是里面的场景,跟我之前进来时不尽相同,没有铺天盖地的像是大字报一样的山水画,正中央地板上只有一口棺材!神龛牌位上也只有一个灵牌! 那上面仍写着江晓芸三个字,没有我想知道的那个牌位! 二叔走到棺材前,将板子抽开,令人吃惊的是,棺材内部空无一物,竟然出现了一个狭小的阶梯,像是通往下方的暗道! 我难以置信!这棺材的底板压根就不存在,下面竟然是一个暗门! 二叔拎着皮箱,抬脚进了棺材,然后一点点艰难的往下挪探。 台阶十分的陡,二叔走的很费劲,然而彻底钻下了棺材后,下面的隧道就宽敞多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附在二叔的躯壳内,再次怀疑起了人生! 这不可能啊?二楼房间垂直下面就是古董店大厅,宽敞空旷,没有预留地能修这暗道呀! 难道是我时空感错位了?可是就算真的有暗道,为啥不修在地下,反而修在了二楼,这这不是有病吗? 二叔拎着皮箱一步步向下,阵阵阴风吹了上来,我感觉越来越冷,像是到了冰窖里。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门,推开后,又是一阵狂风扑面,我见到了一片灰茫茫的世界!白雪皑皑,黑幕的云天,氛围有点像海棠所窝居的弃尸岭,只是周遭的比例正常。 在前方不远处,没有漫山遍岭的骸骨,而是一片黑茫茫的大海,海水奔涌咆哮着,令人望之有一种绝望的压迫感! 二叔向海岸走去,我的目光很快被一个模样奇特的皮筏子吸引了过去! 当我看清那皮筏子真实的造型时,惊得灵魂差点凝固了!那竟然是一张张人皮编织成的筏子!每张人皮,都被吹的跟“猪”一样胖,口鼻眼睛耳朵缝死,手脚栓缚,张张相缠,最后形成了一艘诡异恐怖的皮筏! 这皮筏明显还没完工!只是修造到了一半儿,二叔走到“船”前,打开了皮箱 里面是几张新鲜的人皮,被二叔取出后抖了抖,铺展在地上,它们的“窍孔”已经被封死了,只留下了嘴,二叔开始对着人皮的嘴吹气,那人皮一点点的,像是充气娃娃般的鼓了起来。 我发誓从没见过如此诡异邪性的画面,二叔太残忍了!这些人皮,曾经都是年轻鲜活的生命,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尤其是他用针扎那些女孩的嘴唇,一下下缝的时候,更让我觉得生命的脆弱和不值钱 一瞬间,我从梦魇中醒了过来,躺在棺材里遍体颤抖! “呵呵,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这点儿都受不了,”颅腔里,二叔的天魂笑道。 我惊颤的嗓子眼咽了下:“二叔!你你造人皮筏子要干啥呀?” 二叔微微叹了口气:“接心爱的女人回来呀。” “心爱的女人?” “不错!咳,二叔也有心爱的女人呀,只是她死的太早了,不然,这躯壳也不会变成魔鬼,”二叔的天魂说。 “她是谁呀?”我好奇的问。 “咳!”天魂长叹一口气:“一个道姑。” “道姑?”我不可思议。 “不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二叔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惆怅和伤感。 “她怎么死的呀?”我好奇的继续问。 “呵呵,小雨你别心急啊,与其我跟你讲不如你亲身经历,”二叔笑着说。 “亲身经历?二叔,我受够了,刚才吃人的滋味儿真要把我逼疯,我真不想再跟你的躯壳感同身受了,”我崩溃道。 “哈哈哈!”二叔笑着说:“小雨呀,男人要有一颗强大的心,什么叫有见识呀?享受过最好的,承受过最差的,这才叫有见识,好人只有比坏人更强大,才能斗得过它呀。” 他说的好有道理,只是亲身去体味一个魔鬼的过往,会严重影响我的心理健康。 “二叔,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不像是个坏人,以前还当过兵,热心肠,后来咋就成了魔鬼了呢,你控制不住躯体的行为吗?”我不解的问。 二叔惆怅的叹了口气:“天魂主导人的善念,但仅仅是提醒和反思的作用,真正操控行为的是地魂,如果天魂说了都算,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二叔的身体,本是个无魂之人,但地魂位不能缺着呀,正如那畜生告诉你的,他克死了自己的爸爸,讨得了一个生的机会,成了活尸,我替代地魂操控着这个躯壳,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但坏就坏在一些事儿上,让他的魄过于强大,从而多生出来了一个尸魄!” “多生出来了一个尸魄?”我吃惊的张大嘴。 二叔说:“不错!魄是邪恶的,天魂是善良的,地魂是摇摆的,这个新生的魄一开始不大,我没放在心上,后来,越来越强势,直接逼退了我操控起这个躯壳来,要不是我强行牵制着,还指不定要造什么孽呢!” “二叔,那我爷爷的地魂?”我紧张的问。 “咳!你爷爷就是他害死的,地魂被勾了出来,遭了尸魄的污染,与其彻底融合后,成了一个新的地魂,”二叔解释道。 “那” “所以呀,小雨,你不要觉得,那个地魂是你爷爷的就会不害你,它已经彻底变质了,白骨无情,生死两家人,你忘了我跟你讲过的知青女僵弑母的事情了吗?你在天通苑租房子做的那个和爷爷相会的梦,就是那个尸魄安排的,它披着你爷爷地魂的皮!” 二叔说的我脑子嗡嗡作响,果真是套路!太恐怖了我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爷爷说我有灾祸,让我去找二爸,还说只有二爸能救我! “二叔,那又是什么变故,让你不,让那个尸魄产生,然后一点点占据躯壳的主导权呢?”我心惊的问。 二叔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不愿意身临其境的去体会,那就让二叔带着你,一起去回顾下当年的一切吧。” 二叔当兵的时候,正值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仗打了不到一个月结束了,但局势并不消停,越南政府仗了北边苏联的势,跟疯狗一样不停的骚扰,所以一直到一九八几年,老山前线还是战火不断。 为了强化北疆的军事警戒,那时候二叔他们演习全部都是实弹!以提防老毛子突发性的犯贱,事情就发生在一次军事演习中,此时距离二叔从那棺材精坟里逃出来已经有半年了! 他们是一个整编班十个人,按照演习计划,模拟苏军突然入侵,要穿过一片方圆十几公里的老林子到达阻击地点。 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进入这片林子后,整个班竟然鬼使神差的迷了路! 这对于部队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姑且不说野战军部队的过硬的素养,这片林子他们所在的侦察连早就走过不下十几次了,根本不可能迷路啊! 但现实就冷冰冰的摆在面前,越往里走越陌生,天也越来越黑,感觉都快到外兴安岭了,更匪夷所思的是,通讯设施全部失灵,就像是受到敌军信号干扰一样! 军人的警觉让班长宋红卫有些怀疑,真的可能是老毛子捣的鬼,干扰了信号,战争说来就来!然而通讯设施失灵是一方面,这山里的路几个侦查兵不至于认不清吧,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他们根据夕阳的方位确定出林子的方向,演习任务失败了,这都迟到3一4个钟头了,等着回连部接收处分吧,然而直到太阳落了山,山林间刮起了鹅毛大雪,他们依旧没能走出这片林子! 雪越下越大,可见度也越来越低,战士们打开了手电,在夜幕下继续行军! 当他们翻过一个山头,以为就要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绝望的发现,前方白茫茫一片,竟然又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似乎推算的方向是错的,他们越走越远了! 班长老宋是四川人,气的直骂先人板板!而机敏的侦察兵小孙此时却大叫了起来:“你们快看!那儿有个人!” 战友们纷纷朝小孙指的方向看去,但见离他们十几米远,有一块儿平整低矮的凸石,石头上好像侧躺着个小老头,背靠着他们蜷缩成一团! ps:今早去医院了,更新有点迟了。后面我想改到晚上九点十点这个时间更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七章 林海惊魂 战士们赶紧凑过去查看,不用说,人早就冻成冰坨了,然而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是,这并非是个全尸,脸部和肚腔已经被掏空,胳膊还少了一条,伤口处的残血耷拉一串冰溜子 这明显是被野兽咬死的,可是为啥尸体要摆在这儿,还调整成侧卧的姿势,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死人,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头怀里还抱着个猎枪! “班长,这弄的个啥哩?”河南兵小张胆颤心惊道。 班长老宋说:“老子也不晓得诶,怀里还抱着个猎枪?” 倒是东北兵小王有见识,说:“在俺们这嘎达啊,山里的猎户遇见了危险,就算死,也不能丢了猎枪啊,野兽们闻见猎枪里的火药味儿,不敢吃尸体,家里人找见后还能弄回来个全尸。” 二叔说:“啥全尸啊,你看这挠的球糊嘛叉的”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恶臭的劲风袭来!战士们还没弄清咋回事,“嗷”的一声狂吼震颤了整个山林! 回头看时,侦察兵小孙被一只东北虎扑倒咬住了脑袋,连吭哧都没来得及,头已经被啃碎,脑浆崩裂!战士们都吓傻了!离得近两名士兵手一哆嗦,枪都没拿稳一屁股坐地上,还是班长冷静“哒哒哒”一串子弹已经打了出去!其他人随之狂射! 然而对于东北虎这种猛兽,一次性没命中要害它依旧有很强的战斗力,“嗷”的一嗓子又扑向了另一名战士,锋利的虎爪撕挠,直接把他胸口挠了个大口子! “哒哒哒哒哒”山林里响起了不间断的枪声,这畜生被打的遍体开花终于不动了,然而被它压在身下的山东兵小赵也没了救,嘴里吐着血沫子,眼珠圆瞪!冒着白气的内脏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流,鲜血涂满了地,情形惨不忍睹! 一切来的太突然,整个过程不到几秒!战士们入坠冰窖半天没缓过神儿来,两个亲密的战友,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班长气的直骂娘!怪几个娃子手笨的跟猪一样怎么就不知道开枪射击! 其实不能怪大家,所有人都凑过来看这个老头,凑在一起太近了!贸然开枪会误伤战友 谁也没想到恶虎会突然袭击!经历了真正的老虎伤人,二叔才明白所谓的武松打虎是多么他妈的扯淡!这老虎的脑袋足足跟拖拉机头一样大!人类在东北虎面前,简直就是泥儿捏的,一划就完蛋! 小孙是死透了!小赵还有一口气,但已经失去了抢救的价值,二叔是第一次看见人类的内脏裸露在外面,低温下热腾腾的冒着气 不到十几秒,小赵也死了,虚弱吭哧的连句遗言也没留下,大家难过极了!默默的流泪致哀班长命令把两个人就地掩埋了,做好战斗准备!每个人都把弦儿给绷紧喽,这老山里野兽极多!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战场! 其实,不是班长狠心,不把两位战友的尸体背回去,而是在这老山林子里,你背着个血渍拉忽的死人,那血腥的气味会把更多的野兽给引过来,更何况现在还没找到出山的路! 只能先做好记号,等出去后,再引大部队回过来寻找战友们的尸骸,现在弹药有限,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班长你快看!那老头不见了!”另一名侦查兵小李惊魂丧魄道。 一听这话,二叔后脖颈子像灌了雪水,猛一哆嗦,大家都惊回头!无不骇然的看到那凸石上面,哪里还躺着什么冻死的老头,分明就是一截儿糟糠木头,裹着人的衣服还戴着个狗皮帽子!那衣物肮脏腐烂,像是从死人坟窟窿里掏出来的! 天呐!所有人都傻了!连班长也怀疑人生起来,这这不可能!如果说一个人看错,还能所有人都看错?这不扯犊子吗? 他一脚踢翻了糟木头,果不其然,就是一截儿木头,根本没什么死人,死的只是自己的兵! “我日他先人!”班长气的嗷嗷大骂,这分明他妈的就是个陷阱!忽悠他们扎堆过去,然后老虎再在身后发起偷袭! “班班长,内个,我听我们老家的人讲呀,被老虎吃过的人,会变成伥鬼,勾引活人过去喂老虎,这这个老头子,可能就是伥鬼附身在一截儿木头上,骗我们,”浙江兵小吴哆嗦道。 “别胡说!”老宋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还是不是人民的子弟兵,哪有什么鬼啊神儿的?”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觉得小吴说的有道理,而且也能感觉见班长其实也在发毛。 或许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大家走了这么长时间仍没走出这片森林,死人都能变成木头,那山里的路会不会也并非真实的模样呢? “嗷呜呜呜~~~!”远处的山林间,突然传来瘆人悠长的狼嚎,班长命令道:“大家赶紧转移,这里有血腥味,一会儿把狼给引来!” 战士们继续朝“判定”的方向走,虽然知道这条路90也是错的,但在零下0多度的环境中,停下脚步意味着很快被冻死。 他们来到山脚一处避风的窝坳里架起了篝火!眼下也只有在这里挨一夜了,天明的时候再行军! 吃了点干粮,每个人心里都很难过朝夕相处的战友就这么没了,还是死在一个畜生的手里,真是够窝火的! 明天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按理说山里响起了枪声,附近十几里外应该能听见啊,连队肯定会派人来寻找,可是为啥一点音讯也没有呢? 正在大家抱团烤火,班长鼓舞同志们士气的时候,突然漆黑的山林间传来一阵阵“沙沙沙”的动静儿,窸窸窣窣的,不是一个方向传来,随之一盏盏绿幽幽的小“灯笼”亮了起来! 篝火的映照下,战士们看得真切,数以百计的野狼已经包围了他们,蠢蠢欲动的,正在躁动的窜来窜去,只是畏于篝火没有冲上来! 看来这帮畜生已经跟踪他们很久了,现在三面包围,将目标锁定在了山脚窝坳里! 战士们纷纷抬起了枪,做好战斗准备!班长命令大家,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在老山里,碰见人熊和东北虎都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们单独出现,再厉害也架不住仿苏制自动步枪的一突突!但唯独这狼群是最危险,因为它们数量极多!少则十几只,多则上百,乃至两三百只! 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动物,当实在没有食物来源时,它们甚至会吃掉同类以延续族群,二叔此时心里在想自己的那两个战友,会不会已经从土坑里被翻出来吃光了! 火苗子越来越黯淡,上百只狼还是战士们在灰暗的光线下看到的,它们身后的林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没办法去捡柴火,怕是再过个十来分钟左右,篝火一熄灭,这帮畜生就会冲上来! 其实最关键的是弹药,本身军事演习就不会配备太多的子弹!如果光图一时痛快,突突几梭子下去,一会儿子弹打光了,那就只有挨啃的份儿了!之前不是没有先例,10年前,在青海贵德县就发生了200多名新兵被狼群包围,最后只啃得剩下一片骨架的惨剧! 那还是一个连呢!当时除了几个干部手里有枪外,其余的新兵蛋子根本没枪,连长只是看见山头游走了几只狼就没把它们当回事,向导提醒连长,狼都是以河为界的,河西的狼跟河东的狼互不侵扰领地,这个时候赶紧带着新兵娃子们过黄河去河东,还来得及! 可是那个年月,还是政治挂帅呢,思想讲究一不怕苦,二不怕累!被几只狼吓破了胆传回去让人家笑话,连长坚持要在河西扎营!结果那十几只狼只是望风的,它们快速完成了队伍的集结,几乎上千只河西的野狼对这群新兵蛋子实施了包围歼灭战! 包括向导在内这群兵全成了骨架,当时震惊了全国! 所以,眼下的情况最需要的是冷静,不要轻易开第一枪!不然这帮畜生不是狗,不会吓跑的! 但火苗子越来越小,考验班长决策能力的时候到了,正在他太阳穴的青筋“绷”的一根根的时候,二叔发现,在这片山脚狭坳的巨岩间,竟然有个一米多高,半米多宽的狭窄幽深的山缝,很像是越南前线的猫耳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八章 陷入绝境 “班长!这儿有个洞!挺深的,咱们全躲进去!”二叔提醒道。 班长侧身打手电往里一看,但见其5-6米深,8个人完全能藏进去,只留个一人多宽的出口儿,可以大大缩小这群狼的攻击范围,就算畜生们一个一个的往跟前凑,子弹差不多也够用了!再不济,还可以用工兵铲削这帮牲口!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这危机时刻竟发现了这么个掩体,战士们全钻了进去,班长把守洞口,端着冲锋枪严阵以待! 群狼见战士们都躲进了山缝,“扑通扑通”都跳了出来,一点点儿往前移动,贪婪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班长,犹如一盏盏乱坟岗子里的鬼火,它们不傻,不敢轻易靠近,但死死的围住,寻思着如何能将猎物一网打尽...... 这东北老山里的狼跟其他地方的狼可不一样,极其的凶残狡猾,当年小鬼子在中国烧杀淫掠,山里的狼吃死人都吃习惯了,对人肉有不可抗拒的欲望,有些狼...甚至专门吃人! 它们耐心极好,不着急发起冲锋.....只要时间一点点的磨,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它们的。这群狼集结簇拥在坳口,像是吃定了要围歼他们。 狼所盘算的...也正是班长所担心的,此处乃是死敌绝境,后无退路,若是连队一直不派人来,肯定要都死在这儿,躲在山缝中.....也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山缝里虽然拥挤,但冷风吹不进来,战士们都觉得“暖和”多了,比在外面挨冻受风强。洞底都是黑土层,班长让最里面的小吴再挖挖,拓展一下空间。 最里面实在是狭小,小吴抵着工兵铲一点一点艰难的挖着,好在东北的黑土都是腐殖层,土质松软,地方拓展开了一些后...挖起来也不费劲,这完全可以把山缝扩建成一个小碉堡,让战士们有更多的缓冲空间! 然而挖着挖着,小吴突然一脚踩空整条腿陷进了土里,摔了个大趔趄! “我的娘诶!” “龟儿子!咋子回事?” 战士们惊乱,班长怒声呵问! 战友们把小吴拽了起来,但见...洞底最深处,下方.....竟然塌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洞,深不见底,一阵阵阴冷刺骨的风往外吹着,霉腥的怪味令人作呕! “这...这他妈是谁的坟吧?”战友小李惊骇道。 小张说:“怎么可能?谁家坟修石头缝里?再说...这也不是死人的臭味!” “诶?你们听说没,在齐齐哈尔这地方,以前小鬼子修了很多地下要塞,有好些都没被发现,这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二叔说。 东北兵小王微微点点头:“嗯...在俺们齐齐哈尔则嘎达啊,有个大黑包,就是当年小鬼子修的特大型碉堡,当初啊,苏联兵把汽油浇下去,一把火烧死了上千多驴日的,就那还没烧完呐,据说.....有些小鬼子躲地下面,再也不出去了,说能活几十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个时候,山缝外面的狼闻见了地洞里冒出的霉腥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发疯的往前冲,像是要发起总攻!班长扣动扳机点射,枪枪命中,打死了几只,但后面的狼更多,嗷嗷的扑了上来! 玩命的时刻到了,战士们纷纷抬枪瞄准,不浪费一颗子弹,尽可能的往狼脑袋上打,“哒哒哒哒哒”的枪声不断,一时间几十只狼倒在血泊里,离的最近的,已经半截儿身子探了进来,把班长的棉裤挠出了个大口子! 弹药耗损了许多,狼群们暂时性的又退回到林子里,然而凄厉的狼嚎撕天响起,像是吹起了集结号,召唤更多的狼过来围歼二叔他们! 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来.....这群畜生已经按捺不住了,吃准了士兵们弹药有限,准备一举拿下! “班长!怎么办?”小李紧张的请示。 “慌啥子!”班长故作镇定,重新上了个弹夹。 “我们...我们......要不,躲进下面的洞里,这洞挺宽敞的,说不定......真是个鬼子的要塞,此处是个隐秘的通风道,要是能有鬼子的枪的话,那再多的狼也不怕了,”小吴胆怯的提醒。 班长点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了口说:“你和小王,先下去看看情况。” 得到了指示,两名战友立刻一前一后,开始往地洞里钻,这地洞.....虽然不见得比“猫耳洞”宽敞,但它规则,不至于凹凸扭曲,把人夹在中间儿。 两个人下去后,打着手电沿着几乎45度的斜坡往下爬,感觉......像是电影《地道战》里的地道! 二叔站在山缝罅隙间,心拧成了个结儿,这洞.....倒不像是什么动物冬眠的地洞,洞壁规则还有挖掘的痕迹,应该是人工所为。只是......刚才那变成糟木头的老头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这...会不会也是个陷阱呢? “吴建国!下面什么情况?”二叔对着洞口问。 幽深的洞穴里传来小吴的回应:“这有砖石结构.....越往里越宽敞!” 一听这话,山缝中的战士们心头一亮,看来...90%是小鬼子的地下要塞无疑了,都他妈出现砖石结构了!这次军事演习没能到达指定地点,原本是要接受处分的,但无意间发现了鬼子的地下军事要塞......可算是大功一件啊!功过相抵,每个人心中都在暗喜!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枪械的话,那还怕毛线个狼啊,直接烤狼肉吃! 此时,狼群完成了二次集结,整个树林都在哗啦哗啦的响,更多的狼凑了过来,班长在战士们的帮助下,简单的构筑了个掩体,枪瞄准外面。 突然.....一股股强烈的腥臊恶臭飘了过来,狼群大惊!纷纷的往后退,沉重的脚步还有呼呼喘息声传来...... “啥玩意儿?”小李惊颤道。 二叔说:“可能...可能是人熊!” 此语一出,众皆骇然!在东北老林子里,唯一不怕群狼的就是人熊了!这东西雄性有将近一吨重,站起身两米多高,疯熊一旦发威,树都能给你撞折了! 班长拿着枪的手都在抖,冲锋枪子弹一梭子不一定能打死它,倒不是威力不够猛,而是这畜生爆发力极强,性情极为残暴,临死也要跟你玉石俱焚! “真他妈邪了门了!熊在冬天不都是在冬眠吗?这畜生咋出来?”二叔惊颤道。 班长鼻息长喘,说:“龟儿子你哈戳戳,打这么一统枪,把狗熊给震醒了撒!” 他没说错,人熊被枪声震醒,腹中饥饿难耐,正是火大暴躁至极!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一路来到了这里,洞口血渍拉忽的死狼强烈的吸引了它!这东西虽然眼神不好,但鼻子.....比狗的还灵。 很快...人熊凑到了洞口,发现了二叔他们...... 跟死物相比,活物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人熊那台球般大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嗷”一声狂吼,伸出粗大的熊掌向山缝里抓够了过来,无奈它体型太大,被岩石夹住挤不进来! 二叔抬起枪刚想射击,被班长拦下,命令道:“咱们都下地洞,让狼和熊在这儿守着吧。” “班长!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这熊杀不得,有用呢,”班长说道。 二叔似乎明白了班长的意思,有人熊在,狼就有可能放弃追杀,反正它现在又进不来,与其在这儿让人熊干着急,还不如下洞躲一会儿。 战士们纷纷的躲进了地洞,人熊守在洞口看得干着急,熊掌不停的扒拉着土,也想钻进来,班长最后一个下洞,下洞前,他瞄准熊的肩膀,“砰”的一枪镶了个口子! 这一下可把熊给气坏了,“嗷嗷嗷”叫的整个山都在颤!像火车头一样往山缝里撞.......它怎么也想不到,这群人类真他妈“贱”!不让吃,还打了自己肩膀一枪! “班长,你为啥要打它一枪啊?”二叔一边往下钻,一边好奇的问。 班长呵呵的笑了笑:“老子是让它不放弃,别一会儿看吃不到就跑了,留着它,能让狼群死心!” 二叔一想也对!对付一头人熊,总比对付一群狼要简单的多! “以前听连长说过撒,这畜生别看身板大,心眼却特别小,智商还低,它肯定会守着等咱们出来的,”班长坏笑道。 大家打着手电一点点的往下钻,小李对着下面大声问:“吴建国,王红兵,你们发现鬼子的枪了没有?” 这一次,幽深的坑道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心,又悬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九章 绝命时刻 “班长!小吴他们没动静了”二叔骇然道。 手电的光照下,班长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不说话,眼珠微微的转。 二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周遭所谓的“砖石结构”,也不像是鬼子的建筑工事啊,小鬼子的碉堡啥的都是钢筋混凝土的,而这些砖,都是散碎的七零八凑,有点像古时候少数民族的建筑风格。 “班长,你说这会不会是个老墓啊,你瞅这墙面,鬼子建地下工事会用这种砖?最起码也应该是标准化的砖石吧?小吴他们会不会被脏东西”二叔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班长老宋虽然平时爱骂人,但心思极细,观察了一会儿后说:“你不要老神神鬼鬼的,不要忘记,我们都是党培养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要是真有神鬼,咋不去对付当年的小鬼子?下面可能空间比较大,小吴他们转到别处去了没听见也不好说,咱们赶紧下去!” 班长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情又稳定了些,继续一点点往下爬,二叔所担心的并不是妖鬼之类的存在,而是如果这是个老墓的话,可能会有机关,小吴和小王两个人会不会中了机关被害了?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有惨叫声呀除了一开始的回应外,下面再没传来任何动静。 六个人终于钻到了地洞的尽头,此时坡度已经很平了,面前一堵坚实厚重的砖墙,中间破了个大洞,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看到这儿,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并非小鬼子的地下工事了,因为那一块块枕头般大的平整砖石上,还雕刻着各种动物类的图腾花纹,这里是个老墓无疑,而二叔他们钻下来的洞,极有可能是个盗洞! 可是如果是盗洞的话,为啥也要修个砖石结构呢?盗墓贼可没那么大的心,盗墓这种儿事都是快进快出,早完早拉到,还他妈专门修个石洞,那不是有病吗? 虽然都是砖石结构,但二者之间的档次可是差太多,里面的方砖,刚正笔直,让二叔想起来以前看过的1958年挖掘万历皇帝定陵的纪录片,里面的金刚墙的用料砖石就是这种方方正正的大石砖。 可这甬道里的砖石细小碎裂,像是专门用边角料拌上黏土砌成,二者之间云泥之别! 大家凑到了洞口,打着手电往里看,但见内部是一个篮球场大的主墓室,中间台阶石台上摆着一口硕大的棺椁,四周都是瓶瓶罐罐的陪葬品,还有许多枯骨遗骸,像是陪葬的人。整个大厅呈半球形,这种结构也是为了增强墓室的物理稳固性,洞口往下有个半米多高,两三块儿硕大的砖石散落一旁。 手电晃了半天也没找见小吴和小王!这大厅是个死胡同,没有其他的门了呀! “你们快看!那棺材像是开着的!”小李惊魂丧魄道。 战士们抬眼观瞧,但见那大盒子一般的棺椁,上面确实好像没有盖子,只是它比较高,从跪趴的角度看,看不真切,一开始没看出来! “班长小王他们” “别胡说!”班长率先钻了进去,他心里想着赶紧救人,其他战士也都纷纷爬进了墓室。 一把把枪抬起,有武器在手,大家胆气并不虚,但是两个战友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有,这不免让人有些发毛。 众人上了台阶儿,往棺材里瞅,这一看不要紧,全都吓傻了!但见小王和小吴的尸体,被分割的乱七八糟,碎骨、断肢、内脏还有撕碎的衣服统统被扔在了里面!而棺材内部,并没见到墓主人的尸体! 一下子所有人脑子都炸了!这他妈的老尸诈尸了,吃了人! 战士们围成一圈儿60度瞄准,但空旷的墓室内,房顶地面再看不到任何所谓“人”的存在。 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的危险,外界的狼群也好,人熊也罢,最起码是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这他妈的可好!那棺材里的老尸躲哪儿去了?为啥找不见它! 战士们每一个方向瞄准着,一动不敢动,正在这个时候,二叔突然觉得一块黏糊糊的东西落进自己衣颈子里,连看都不看,猛的抬枪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哒哒!”黑暗的墓室内闪过无数道火光,众战友也跟着抬枪扫射,但见一个黑黢黢的像是猿猴一般的怪物倒爬在屋顶正中央,怀里还抱着个人头!火力密集的扫射下,它丢掉手中的头颅四处逃窜! 枪口锁定了它,战士们都疯了!对着那玩意儿一个劲儿狂射,但它速度极快,躲闪腾挪间,竟向战士们反扑了过来!此时人们才看清,那竟然是一个黑得像沥青一样的老太太,呲牙咧嘴好生的可怖! 子弹打在她身上跟打在烂木板子上一样,根本没用,侦查兵小李一个没留神,被那死老太太扑了个正着,爪子抠进眼睛里,迎面骨“咔嚓”一声整个被拆了下来! 惨叫!枪声!迸溅的血沫!怪吼!火光!交织在一起,死亡从未如此真实的逼近!那东北虎也没老妖怪这般的气势! “散开!节约子弹,对着膝盖打!”班长大声吼道。 众人趁着她撕扯小李尸体的工夫,纷纷散开,对着老尸婆的下盘腿部一阵狂扫! 事实证明!班长的决策是正确的,饶是这老尸钢筋铁骨一般,但腿部过于纤细脆弱,不间断的子弹“镶”过去,烂肉崩飞,火花迸溅间,它的膝盖被打折,一条小腿断离了身体。 然而年轻人总是过于冲动,几个战友子弹很快打了个精光,“咔咔咔”扣扳机的声响不断传来。 断了一条腿,彻底激怒了这个尸魔,她猛扑向了最近的小张,利爪挠扯间,小张的半个头颅被劈开,颅腔子里的血“吱吱”的往外冒,二叔吓傻了!他是第一次真实的看见人颅骨的横切面! 然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工夫,那老尸跳离了小张的尸体,直直的又朝二叔扑!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正常人的速度相对于她来说,跟静止也没啥区别,别看只剩下了一条腿,那也是超强度的弹簧!一跃弹起扑倒了二叔! 然而就在那老尸要对二叔下死手的时候,木讷无神的脸上略微“疑惑”了一下,继而一口极浓极臭的黑气喷了出来,直扑二叔的口鼻。 二叔被熏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只觉得天旋地转,嗓子眼里堵满了痰!接着,那老尸一跃而起,又朝其他的战友追杀而去! “快撤!”班长狂吼!然而此时的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老尸对打光子弹的战友们展开了屠杀,登时血肉横溅惨不忍睹! 二叔发疯的朝洞口跑,一个猛子钻了进去!一同钻进去的还有通讯兵小郑。 不得不说,班长老宋确实是名优秀的军人,他沉着冷静,临危不慌,且枪法极准,利用有限的子弹一颗一颗的“镶”!终于打碎了老尸另一个膝盖,狗东西彻底趴在了地上!正是因为他的掩护,小郑才得以脱险钻进了洞里! 然而就在班长也往洞里钻的时候,那老尸疯狂的爬窜过来,一把抠住了他的小腿,锋利的指甲“噌”一下陷进肉里,疼的班长猛一哆嗦! “我日你先人!”班长对着洞口那老尸的逼脸“咣咣”开了两枪! 然而子弹打在头部,老尸根本没任何反应,干涸如痂片状的眼球被打陷了进去,动作依旧疯狂!二叔和小郑拼命的拉着班长,锋利的老尸指甲像是剔骨刀,直接把班长的小腿肚子剐开了花! 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森然的白骨和大筋都露了出来!班长疼的满脸是汗,触电般的狂颤,但这铁打的汉子愣是没叫唤,用工兵铲嵌在坑道两壁中间拖拽住! “瓜娃子们,老子出不去喽!你们快些跑!”班长痛苦的吭哧道。 “班长!” “我们一定要救你出去!” “麻批!快些跑!滚!”说罢,班长拉开了手榴弹引线,青烟“嗤嗤嗤”的往外冒。 那老尸抠住了班长的腿,拼命的往上爬,手榴弹不等人,二叔和小郑都吓傻了,掉头发疯的往上钻。几秒钟后,毁天灭地的炸响传来,强劲的热浪直接把二叔掀了个跟头! “哗啦哗啦”泥土碎石一个劲的落,整个山都在颤,后面的坑道已经堵死了! 二叔和小郑的耳膜几乎震穿,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停的往上爬,此时二叔才理解了班长的苦心,他是牺牲自己保全了大家。 本来折一条腿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如果不堵住这个地洞的话,那家伙肯定要钻上来,此时子弹已经全打光,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 他们不停的爬着,终于爬到了洞口儿,抬眼偷瞄,山缝外面人熊已经不见了,群狼似乎也都走了,可越是这种情况,危险越有可能隐藏着二叔和小郑一动不敢动,一直挨到了天亮! 事实证明!班长当初的决策何其英明!那人熊并没有走,而是坐在洞口旁静静的守着,狼群见人熊相中这儿了,也只得吃哑巴亏,一个个灰溜溜的散了,要是人熊不在,狼进了这山缝里,碰见已经没有子弹的了二叔和小郑,那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日头升起,小郑和二叔都听见森林里传来了隐隐的狗叫,那是部队里军犬的叫声!两人喜极而泣,激动的颤成一团。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人熊根本没走,就在山缝旁守着,吓的后背一层冷汗 人熊似乎也不傻,知道人类有大部队出现,起身离开了,临走时,还忿忿的哼哧了几声!这憨东西给二叔和小郑守了一晚上的夜,无形中救了他们一命! 二叔和小郑得救了被战友们发现带回了连队,回去后二叔就开始发烧,不停的咳嗽吐痰,他吐的痰都像那种下了煤窑后吐的黑痰,恶臭恶心,嘴唇也发黑,输了快两个星期的液才渐渐好转。 这里面有个小情节,几乎成了二叔一生的噩梦,那掉进他衣领子里的东西,坚硬无比,后来二叔掏出来了。竟是一颗人类的牙齿,还沾着些许牙龈不知道是小吴的还是小王的 平日里亲密无间的战友,最后就剩下了这么一小块儿,二叔疼的心都碎了!相当长的一段儿时间无法从抑郁中缓过劲来。可以想象那老逼玩意儿当时正搂着战友的人头,窝在屋顶上啃呢! 惊心动魄的记忆,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完,我的心一颤一颤的,太不可思议了!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你们在墓穴里,一开始根本看不见那个老尸,后来战友的牙落进你衣领子里,你才发现它?”我吃惊的问。 二叔的天魂长叹了一口气:“不止看不见它,一开始我们迷路,还有把那截儿糟木头看成是老头子,这些事儿啊,都透着古怪,直到最后我似乎才想明白了咋回事。” 二叔经历了这件事儿,像是中了邪,一连好长时间总是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墓穴中,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悲剧一次次的重演,战友们被杀的场景挥之不去 虽说心悸痛苦,但无意间他也在梦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自己当初应激的抬枪猛射,其实并没打中那个老尸,却误打误撞的打死了一个遍体黄毛的东西,登时眼障就破了,所有人都看清了脏物在哪儿! 不用说那所谓黄毛的东西,正是一只黄鼠狼,更令二叔不可思议的是,在那硕大棺椁的另一侧,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可能正是黄鼠狼出入的洞口! 一个可怕的形象在二叔脑子里挥之不去,就是一个僵尸老太太,肩膀上,缠着一条像是围巾般的毛茸茸的黄大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十章 话妖 “二叔你的意思是,黄大仙致幻了你们?”我吃惊道。 二叔的天魂说:“人啊,是种奇怪的生物,看过忘记了,跟从来没见过是两个概念,所谓的过目不忘,只是某些人提取能力强,可以随时把储存的记忆取出来,当下忘了的事,过上很长时间后,偶尔一个触发点,还可能让你再想起。” “当时我肯定是看见那个黄大仙了,一团黄乎乎的东西落了下来,但刀架脖子的时刻谁还在乎那个!后来呀,大脑对这些事儿进行潜意识的分析,从而演化成了梦境,当然也有误判的可能,但我通过逻辑上的前后琢磨,也只有这一种解释能说的通,”二叔的天魂沉吟道。 我吧嗒吧嗒嘴二叔说的记忆和存储的关系这我能理解,因为我就是搞电脑的,人看过的东西,会记录在大脑里,只是内存有限无法随时提取罢了。但通过一个梦,就能解释出当时的情形这多少让我有点儿难以置信。 可被二叔牵引着思维,我也反复重温着那个噩梦!确实是畜生和僵尸的联手组合!牵引着猎物进那个老坟 “二叔,太不可思议了,这竟然是一个尸和妖的共生系统!那个老坟就是它们的窝!你们钻下去的坑就是它们猎食的陷阱!”我惊骇道。 “不不不!小雨,两码事!”二叔的天魂否定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谈不上共生,但两个脏东西在一块是真的,另外那也不是什么妖,真是妖的话我们100逃不掉了,那就是个畜生。其次我们钻进去的坑,也不是什么猎食的渠道,更非盗洞,那坑洞自有其来历。” 二叔讲,那次行动,除了遭遇超自然事物的攻击外,也无形中发现了一座鲜卑古墓,里面发掘出了大量极具考古价值的文物。 通过考古人员细致的研究和分析后,这是一座鲜卑萨满墓,里面葬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萨满巫师! 在东北少数民族文化中,宗教还只是一个雏形的阶段,并不像中原那般形成系统的文化属性,他们更多是对于图腾和长生天的崇拜,而萨满则是相当于一个“问天者”! 生产生活,征战迁徙,一系列的事情都要向萨满询问吉凶,看看长生天的旨意。当初成吉思汗讨得这个封号,也是萨满通天巫向老天爷讨得的,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神权甚至凌驾于王权之上。 那她的坟茔自然也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甚至可以达到部落首领的级别,在主墓室内发现了大量殉葬者的尸骨,以及各种宗教色彩的陪葬品。 值得一提的是,那老粽子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让黄鼠狼子把人骗进来,然后一个个吃掉,二叔他们闯进主墓室,完全是一个小概率事件,甚至于连黄鼠狼都没想到。 那个坟就是黄鼠狼的窝,里面的尸骸,除了战士们的,就是以前殉葬者的遗骨,并没有其他的受害者,坑洞被打穿,小吴小王往下钻,人的阳气渗了进去,发生了尸变! 而至于这个洞到底是干什么的后来专家们分析,当初在建造这个萨满坟的时候,所有的工匠都是要殉葬的,所以有人提前给自己修了一条逃生的暗道,这也是为什么那洞壁砖石结构粗糙不堪的原因。 我倒抽一口凉气,感觉专家们的话实在是扯!专门给自己修了一条暗道?我更愿意相信,那洞壁是黄鼠狼子修的,都比专家说的靠谱! “二叔,太扯了!我从不相信狗屁专家的话!那洞就是专门套人的尸坑!”我坚持自己的看法。 “哈哈!小雨,或许你是对的,但真相怎样已经无从考证了,不过很多事情都是独立存在的,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我们不要主观的把它们往一起凑,”二叔笑道。 “可是你明明说,在山里迷路,还有老头子变糟木头,都是黄鼠狼布下的眼阵啊,人家早就相中你们了,”我申辩道。 “哈哈,”二叔笑了笑:“我是说我们迷路,是受了眼阵,可没说一定是黄鼠狼啊?” 我倒抽一口凉气:“二叔,你的意思是你们被其他的动物给迷住了?” 二叔回答:“其他的动物也好,真是黄鼠狼干的也罢,只是坟里的遭遇提醒了我,逆向思考,这山里得了修为的畜生不少,中了它们的眼阵,极有可能迷路或者被害。” “二叔,你上次给我讲的小智的故事,还有刚才看到的这经历,我一直不明白,得了道行的畜生和妖精之间,到底有啥区别呀?”我懵逼的问。 “有啥区别?”二叔呵呵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听说过李广射虎的故事没有? 这故事我听说过,话说飞将军李广箭法极高,一日在山中看见一头猛虎,搭满弓,一箭射了过去,正中虎身,然而走近一看,那射的根本不是老虎,而是一块跟老虎很像的大石头!箭深入石体足有一尺有余!众人愕然纷纷赞李将军真乃神人也!李广当时也很吃惊,搭弓再射,可不管怎么努力,箭再也无法射入石头中! “二叔,我听说过,怎么了?”我好奇的眨眼道。 二叔说:“李广当日射中的,那才是真正的妖!到了妖的境界是可以变化事物的,完全突破了眼障的限制,有时候在山里呀,你会看见一些古怪的陌生人,他们不是瞳孔的颜色异常,就是头发颜色不对,或者肢体行为和正常人不一样,这种的才是真正的妖!至于以前跟你讲过的还是个黄鼠狼呢,就学着的人样子蹦跶到你跟前瞎逼逼的,只能算畜生!” 二叔说的我好生新奇,连忙问道:“二叔,你见过真正的妖吗?” 二叔呵呵笑道:“当然见过,还见过两次呢!” 说罢,他牵引着躯壳的记忆,让当时的场景重现在我面前。 第一次是在94年,二叔和两个盗墓贼去了江西的老山里踩点儿,忙活了一天,他们几个就在山上支起了帐篷,准备在山中过夜。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一名伙计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儿,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时远时近。 此处是在九连山东北方向,毗邻武夷山,几乎是一片原始森林的所在,这个时间点儿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难道也是盗墓的?三人觉得不大可能,这条买卖线索极为隐秘,寻常的盗墓贼根本不会来这儿! 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是一个人,踩着落叶沙沙作响,缓缓向帐篷靠近,又像是拿不定注意要不要进来的样子。 三人全神贯注!贼首刀疤张拎着尖刀严阵以待,那脚步声徐徐靠近,借着月光二叔看到,帐篷外一个佝偻着腰,像是老太太的身影映在帐篷布上! 当天晚上月亮足!三人都心惊不已,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山里的僵尸,出来吸阴拜月亮来了! 话说起来简单真正的身临其境让人毛骨悚然,我已经紧张的直咽吐沫!而当时的二叔,则是出了一后背的白毛汗! 那东西走到帐篷前,三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它轻轻的用指甲抠住了帐篷拉锁的豁口儿,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滑,那指甲油黄油黄的,却是人的指甲,让二叔想起来东北抽烟的那些老太太,手指甲也是熏的黄黄的 此时,藏着三个大老爷们的帐篷里,空气都凝固了,待那家伙把手刚伸进来时,刀疤张手起刀落,猛的就劈了过去! “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东西猛的一蹦,唰唰唰踩踏落叶的声响不断,“咣”的还传来一声撞击,继而消失在密林里。 二叔发誓,从来没听过那么难听的惨叫声,非人非畜,非男非女,直刺的人脑髓发酸,就像是拿着破铁锹蹭水泥地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狗东西跑后,三个人都是唏嘘长喘,擦着额头的冷汗,刀疤张把砍下的那个东西拿起来看,竟然真的是一个老太太的手,只不过竟是石头的! 实在令人不可思议,明明刚才砍的时候是有形有实的活物啊?就算真的是僵尸,手也不会变成石头呀! 那横切面清晰完整,没有血渍,简直就像一块雕刻成的工艺品,确实是人类的手!也不似想象中僵尸那般锋利的“鹰爪”。 三个人都发毛的想拉屎在帐篷里一直挨到了天亮,天亮后他们绕着帐篷四下查找,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帐篷周围,有滴滴答答的血迹,旁边的树下,还有一些动物沾着血的毛,像是獾子或者是狐狸的那种。 “二叔,那是不是狐狸精呀,见你们三个大老爷们阳刚可爱,想跟你们发生关系?”我看得起劲儿,好奇的问。 二叔呵呵笑道:“快别扯了,估计是想吃我们,这种可以变化成人类的肢体形态,并且不拘泥于肉身所在的,才是妖!” “不过有些可惜,你们只是看到了个外表轮廓,没见到妖精的真容,”我惆怅道。 二叔说:“你别急呀,我带你看下一个,这个可有点儿瘆人呀,你小心别尿裤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一章 白舍利 “二叔,你忘了吗?我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尿裤子呢,”我伤感的说。 “咳!”二叔惆怅的叹了口气,缓了几秒钟后,说:“小雨,别怕,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二叔带你冲出去!” “冲出去?”我身子猛的颤了下。 “恩!你心里是不是还爱着那个海棠呀?”二叔笑问道。 “恩!二叔,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什么吓人的故事,只想知道眼下的真相,海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姑娘,我很爱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难过的溢出了泪花,没想到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有泪流。 “二叔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孩子,耐心的等上七七四十九天吧,二叔帮你夺回来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包括那个叫海棠的姑娘,”二叔语气真诚的说。 “恩!我就知道,二叔你是个好人,并不是那尸魄表现出的那样,可是二叔为啥要等上七七四十九天呀,”我哽咽的擦了下眼泪。 “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不如不知道,等七七四十九天后,你经历完二叔的一生,也就什么都清楚了,潜龙勿用的道理希望你懂,”二叔说。 “我懂!二叔,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看到希望,我什么也不怕!”我握紧拳头说。 “好孩子!二叔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二叔最好的继承人,”二叔的天魂欣慰的笑着,声音中透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二叔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东北老坟里的萨满尸婆,往你嘴里吐黑气,对你以后没啥影响吗?”我好奇的问。 二叔说:“怎么能没影响呢?或许,你更应该问,为啥当时它没杀我?” “因为你是无魂之人吗?”我好奇的问。 二叔应道:“不错!当时是我控制着这个躯壳,余出一个魂位来,那老尸看见我后眼珠子都直了,你要知道,所谓的养尸化僵,就是在养魄呢,魄属阴,遇见养尸地愈养愈强,看见一个魂位空缺的人,激发了它强烈的生念,直接逃出了尸身钻进我的身体里。” “这就是那个尸魄的来源吗?”我惊骇道。 二叔说:“是啊,一开始它只是个残念,很弱小,但后来,愈发的贪婪强大,直接占据了地魂位,也就是那个畜生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其实人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就是天魂和魄在斗,一开始,我能压制住尸魄产生的邪念,但后来,它愈发的强,直接夺走了你爷爷的地魂,再借助你的身体重生,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二叔解释道。 我听的心悸胆颤,原来占据二叔躯壳的邪魄,竟真是那萨满老巫婆的,太可怕了! “二叔,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开始一点点的邪念上涌,最后演化成魔鬼的?”我唏嘘的问。 二叔笑道:“这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哪有什么分水岭啊?包括你,也是有邪念的只是被道德伦理压抑住罢了,而二叔受尸魄的影响,价值观坍塌的快一点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另外刚才说的第二次遇见妖精,其实也是跟邪念有关” 自从在内蒙被老墓虎搞上了血煞,二叔不能碰女人,这着实让他苦恼,人都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要说一点也不想那档子事儿纯粹胡扯!特别是有了俩钱儿后,更是躁动难安!自己条件这么好,为啥就不能享个艳福呢? 其实他也拿不准那所谓的血煞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也不敢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然而一切事情都有个触发点,赶上了才能验明真假! 1998年,二叔去秦岭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收宝,住在一个老伙计家里。一天下午,村子里来了名年轻的小尼姑,找到二叔,说是有一颗舍利子要卖。 二叔收宝无数,还从来没见过舍利!当小尼姑拿出那颗白莹莹的珠子时,他和伙计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舍利绽放着莹莹的白光,跟夜明珠一样,温润圣洁,仿佛一瞬间洗涤了人的灵魂! 二叔彻底惊傻了!这颗舍利子,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这得值多少钱? 所谓舍利,其实就是高僧火化后身体凝结的内丹,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某种特殊的结石,但可能因为高僧生前佛法修为的原因吧,这些舍利一个个就像是彩色透明的珠玉一般,硬度极高,着实珍贵!一般情况下,只有小孩玩的弹弹球那么大,而这颗却有乒乓球般大小!绝对是稀释罕见的宝物! 而且这东西不是文物,出手也容易,就算不出手!自己留着那也是极为珍贵的收藏品! 二叔心里有些没底的问小尼姑,这舍利卖多少钱?心讲话只要50万以下,绝对不讨价还价直接拿走,港商大亨,演艺圈里的明星,甚至某些想祈福的官员,都特别看重这种东西! 哪里想到小尼姑挠挠头,有些呆萌的说卖5万块钱,实在不行,3万也可以,这舍利是她师祖坐化后留下的,想卖了钱修修庙,山里的尼姑庵太破了。 一听这话,二叔和伙计的眼珠子又直了!此时已经是1998年了,钱毛的厉害,5万块钱对于二叔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甚至于他的那个伙计都想买下来! 然而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二叔直接掏钱成交!乐的小尼姑笑的像朵花,而他的伙计则是唏嘘叹气,说二叔就是有钱人的命,不用下活儿遭罪,宝贝自己就会跑上门来。 有这个舍利在手,这次收宝任务可以说已经圆满完成了,二叔也看不上伙计帮他联系的那些“破铜烂铁”,支付了一笔丰厚的租房金以做“安慰”后,直接开着桑塔纳回了西安。 一来,二叔怕夜长梦多,毕竟这舍利子并非凡品,万一人家主持追来索回就麻烦了,另一方面,二叔也怕有人惦记,毕竟穷山恶岭出刁民,自己拿着这么大一颗珠子,被别人惦记上咋办?别的不说他的那个伙计就不是啥老实人! 酒店里,二叔陶醉的欣赏这颗夜明珠一般的舍利,握在手里就像东珠一样温滑顺腻,他在想这颗珠子,跟当年孙殿英从老佛爷嘴里抠出来的那颗也差不多了,这他妈要是卖到香港去,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 本身的材质价值姑且不说,这可是得道老尼的舍利珠,相当于菩萨的舍利!不卖,自己留着也是佛缘无尽,福寿绵长的好东西!怕是老佛爷嘴里含着的那颗东珠也没这个珍贵吧。 深夜,二叔紧紧的攥着这颗舍利子,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梦见了那个小尼姑,朱唇齿白,青春可爱,怎么就当了尼姑了?真是可惜! 要说检验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漂亮,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她头发剃光,如果头发剃光后依旧美艳无比,那说明人家真的是美人胚子,天生的尤物。比如以前大明星林志玲演过的尼姑,人家就算剃光头,那也是大美人一个! 那小尼姑虽剃光了头发,却依旧青春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真的不像百度图片里那些丑尼姑恶心的嘴脸,若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的话,那真是美的不可芳物了。 二叔梦见自己和那个尼姑在一个大木桶里洗澡,场景一如他以前看过的港台宅男片里《某某宝鉴》中西门庆和小尼姑温存香艳的画面。 梦中的二叔和小尼姑成了好事,就在那大木盆中,蒸腾的水气下一切显得无比香艳和暧昧。 第二天上午醒来后,二叔发现自己梦遗了,继而满脑子都是那小尼姑,想的巴心巴肝儿的,吃饭想,开车想,上厕所想,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想!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挚爱的女人,虽然只是个尼姑,但单相思带来的冲击完全超乎了二叔的想象。 以至于他开着车都已经到了陕西和山西的交界,竟然调转回头,直接往回返,想要去找那个小尼姑一诉衷肠。 二叔没有再回伙计的村子,而是向周边几个村子的人打听,那所谓的翠静庵在哪儿?梦中他清晰的记得,那尼姑告诉过他,自己在翠静庵修行,可是一连问了很多人,当地的老百姓都不知道这山里还有一个翠静庵?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二叔寻爱的脚步,他决定在附近的山上找一找,如果真的没有那翠静庵的话,那也是缘分不够,只能就此作罢了!总算是对的起自己的冲动,青春不羁,奋不顾身了一把。 就在夜幕降临,二叔已经在山上转了好几圈,失望的准备下山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被一个东西给搭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二章 山中奇遇 “谁?”二叔猛一回头,身后的人立刻缩手。 待看清时,那竟然就是自己苦苦思念的小尼姑,身后背着一捆柴火,一脸吃惊的看着二叔。 “你?”二叔眼睛瞪的溜圆,满脸不可思议。 “施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山里瞎逛?”小尼姑一脸惊诧茫然的看着二叔。 心上人就在眼前,二叔的心咚咚直跳,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跟朝思暮想的人见面。 “呃呃呃...没啥,我...我......”二叔一时脸羞的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眼珠子却深情似井的盯着小尼姑。 “施主,没事儿就下山吧,这秦岭之中野兽多,晚上一个人出来危险,”小尼姑咬了咬嘴唇提醒道。 那怯生生的小脸蛋,娇嫩精致的五官,看得二叔心似火撩,自己回来不正是为了她吗?爱慕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语塞不敢表明心迹。 小尼姑见二叔痴傻呆愣的样子,低着头背着柴火继续往前走,二叔马上叫住了她。 “小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一个人在山上?”二叔没话找话问道。 小尼姑回答:“我要生火造饭呀,出家人也要吃东西呀。” 女孩儿不敢跟二叔多搭讪,低头加快了脚步。 二叔“做贼心虚”,见人家对自己也心存戒备,搞的挺不好意思,又问道:“那你就不怕山里的野兽?” 小尼姑没回头,继续往前走,说:“出家人自有佛祖保佑,野兽看见也会退避的。” 二叔呆呆的看着小尼姑的背影,愣了两三秒后,快步跟了上去,缘分只在一念之间,错过了,便是三生三世.....纵然不能真的结为连理,知道了她出家的所在也是好的,多捐些香火钱,也算是积德行善。 当然,这只是二叔理智上安慰自己的借口,那尼姑身上脱俗透彻的清香味已经强烈刺激了他的荷尔蒙分泌,恨不得扑上去狠狠舔人家一口。 两人就这么间隔着十几米在山上走着,那小尼姑似乎感觉出了二叔的歹意,走的十分不自然,深一脚浅一脚的显得很紧张,却又不敢跑,怕二叔突然发难追上来。 二叔情难自抑,却也十分的惭愧,心想这丫头现在是拿自己当山里的野兽看待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感了......方才还天真的寻思,想用物质的方法打动对方,甚至.....哄着尼姑还俗,陪在自己身边呢...... 走着走着,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儿,在山脚下的荆棘拗地里,一座破败的小庙呈现在眼前,庙里还有幽幽的烛光...... “小师父!”二叔情不自禁,又大声叫小尼姑。 小尼姑的紧张的回过头,颤问:“施主怎么还不走?跟着贫尼作甚?” “呃呃呃,我是想问.....你们庙里,还有舍利子吗?”二叔咽了口吐沫道。 “那舍利是我师祖坐化所得,哪还有第二颗的道理?施主请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我,”小尼姑背着柴,紧张警惕的说。 “只是这下山的路我也记不得了,你刚才说山里野兽多,搞的我有点发毛,能不能让我在你们庙里借宿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二叔有些没皮没脸道。 “不行!今晚庙里就我一个人,不能留施主过夜,”小尼姑紧张的往后退着。 她不说这话还则罢了,一说这话,把二叔的邪火勾的“如日中天”,晚上就小尼一个人,不会再有其他的姑子捣乱,此刻不成事更待何时? 二叔的手饥渴的都在颤,梦中和小尼姑水乳交融...醉生梦死的一幕幕犹在眼前,此时那可人儿就在几米开外,得了她的身子,就算下地狱也值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鬼迷心窍,那股子邪火上来,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二叔猛的冲了上去,吓的这丫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不怕猛兽,却奈何不了这已经“旱”了好几年的汉子! “施主!你要作甚!放开我!”小尼姑拼命挣扎道。 二叔猛的抱住了小尼姑,下巴都“渴”的发颤!哆嗦道:“小师父,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还俗吧,嫁给我,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你放开我!”尼姑哭颤着,拼死拉住衣襟,怎么也不让二叔把手探进去,两相撕扯下,柴火撒了一地。 但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怎么能扛的住二叔的力道,二叔直接把她掀翻在地,扛起腿,扯烂了衣服,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 小尼姑挣脱不过,哭得满脸是泪,干脆放弃了抵抗,默默的念着经文,像是在祈祷,又仿佛在赎罪......二叔欲火中烧,管球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扑到亲了上去,耳根,脖颈,一点点向下,听不清尼姑在絮叨着什么,耳畔只能听懂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美梦成真了!昨晚上还如镜中花水中月的小尼姑,现在就真真切切的被“蹂躏”在身下,二叔的兽欲饕鬄的释放着...... 然而,看着梨花带雨,惊颤中眼神绝望的爱人,二叔毕竟还有点儿“天良”,心疼的安慰道:“丫头,你这么漂亮,这么年轻,为啥要躲在老山里当个姑子,太可惜了,跟我走吧,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明媒正娶你,咱有钱,给你买好车,买房子,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两行清泪从女孩儿的眼角滑落,小尼姑抖颤中竟微微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令二叔吃惊的是,她竟然缓缓的抬起了小手,捧住了二叔的脸。 “施主,贫尼不怪你,这都是贫尼的业数,命中该有一劫,”小尼姑颤声道,她看二叔的眼神也不再是敌意和恐惧,相反.....茫然中竟透着些许迷离。 二叔有些错愕,心想...难道真的是张爱玲所说的:通往女性心灵的通道,是*****,纵然平时千般瞎逼逼示爱发誓,不如真实来一次......这尼姑莫不是动情了吧?继而继续身下的动作。 小尼姑压抑着身体的反应,吭哧道:“贫尼也知道,施主并非坏人,但我不能跟你走,我从小被师父收养,在这山中长大,已经立志侍奉佛祖,断然不敢贪恋红尘......” “可你已经破戒了呀?”二叔不解道。 小尼姑蹙眉咬了下嘴唇,说:“那并非贫尼心中所愿,实乃施主强行为之,然我依旧心向菩提......” 二叔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亲上嘴,用实际行动证明“红尘”的美好。 亲昵间......尼姑果然被二叔弄得动了情,两下苟且下,竟有些许迎合的动作,柴火堆旁的地上实在嗝的慌,两人进了庙,在她的禅房里继续那档子事儿。 不知道折腾了几回,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二叔心满意足之余,也无形中打消了所谓血煞的顾忌,那纯粹是老牧民骗人吓唬二叔的,小尼姑被他弄得欲仙欲死,缱绻的躺在怀中跟小媳妇一般,可就是不管二叔怎么劝,她死活不愿离开寺庙跟二叔下山,做他的媳妇。 给的理由也很奇葩,说女人修十世,才能变成男人,男人修十世,方能变成佛,今生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只能一生潜心修行,来偿还破戒的业数,来世重修......岂能继续堕落做别人的媳妇? 二叔问她叫什么名字?小尼姑说自己是个弃婴,没有俗家名字,只有个法号叫静尘。听她这么说,二叔才有些理解,为啥这姑子如此坚持了,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受的“毒害”极深,一时半会儿转换不了思维,竟然相信世间真有转世轮回一说。 又问她师父去哪儿了?为啥庙里只有一个人? 小尼姑解释说,师父去镇子上找修庙的工匠,本来庙里还有一个小尼姑,比她还小两岁,住在同一个禅房里,也被师父带走了。估摸明天一大早就回来,天亮前让二叔赶紧走,千万不要被师父和师妹看见,那样的话,她就只有自尽谢罪了。 二叔被她说的唏嘘不已,然而刚说完没一会儿,院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吓的小尼姑身子抖成了一团,连忙让二叔躲床底下,千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却不成想,院门外的人开锁后直奔禅房而来,速度极快像是专门来捉奸的,此时再想躲已来不及,床底下有一堆杂物,根本挪腾不开! 禅房门一下被推开了,一个更小的尼姑站在屋门前,正好看见了二叔白哗哗的屁股,吓的尖叫一声,连忙躲闪一旁! 静尘小尼姑更慌得差点儿瘫痪,掩上被子抖得如触电。 场面一时尴尬到了极点!时间仿佛都凝固了,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往里灌着,十几秒内......静的一根针落地上都能听见,二叔缓过了神,趁那老尼姑还没出现,掩住敏感部位赶紧穿衣服。 “师...师妹......”掩紧被子的静尘哆嗦了一声。 “师姐...你.......?”门外传来小小尼姑胆颤心悸的回应。 “好妹妹,你进来,我跟你说,”静尘此时心绪稳定些了,让那小小尼姑进来说话。 门口的小小尼姑犹豫踌躇了好一会儿,挪着步子站在门口,此时的二叔已经穿好了衣服,跟个傻逼似的,尴尬的站在一旁......他明白,静尘的“丑事”已经被发现了,等待她的将是严厉的戒律惩罚,但这样也好,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她下山了。 “好妹妹,师父呢?”静尘小尼姑紧张的问道。 那小小尼姑,揉搓着衣角,胆怯的瞅了眼二叔,嘟囔道:“山下有一户人家死人了,师父....师父被人家请去做法事,要守夜,让我先回来.......” 听她这么说,二叔豁然明白了,难怪跑的那么快,一来小丫头胆子小,独自回来肯定害怕,二来,她这个年龄段...正是蹦蹦跳跳的时候,着急回禅房来找师姐。 “好妹妹,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了解了情况后的静尘,显得淡定多了,幸亏只是回来了个师妹,要是师父也回来了,那就糗大了! 小小尼姑瞅了眼二叔,胆怯的不敢进门,静尘小尼姑一再的让她进来,她才怯生生的走进了屋子,把门给关好。 静尘穿好衣服,起身拉着小小尼姑坐在床边,亲切的说:“静惠,从小我们就是好姐妹,对不对?” “嗯,师姐,你和师父是我最亲的人,”静惠小尼姑点点头。 静尘又说:“从来,我们同甘苦,共患难的,对不对?” “是的,师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要让师父发现了,可咋办?”静惠小尼姑嫌弃又害怕的瞥了眼二叔说。 “好妹妹,我和这个施主是真心相爱的,这也是师姐的业数,这辈子.....逃不掉了,你可千万不敢跟师父说,不然.......”静尘担心的拉紧了师妹的手。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不然咱们这个家就散了......”静惠小尼姑似乎很懂事,很疼她的这个姐姐,眼眶还酸红了。 二叔听静尘说她和自己是真心相爱,心里十分的暖,没想到一番霸王硬上弓,竟还真得到了美人的心。但又听她后面说的...有些失落,怎么个意思?还要在这个破庙里待? “好妹妹,我要你发誓!”静尘认真的看着静惠说道。 “我发誓!绝对不说出师姐的秘密,不然...我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升,”静惠小尼姑认真的赌誓道。 按理说.....这个誓言已经够狠了,但静尘还是心绪不能,失落的叹了口气,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师姐,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出卖你的!”小小尼姑摇着静尘的胳膊许诺道。 静尘轻叹了口气:“既然我们是好姐妹,你愿意跟师姐共患难不?” “愿意!”小丫头真诚道。 静尘说:“那...你也跟这个施主shui一下,从此我们姐妹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谁,师姐就放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三章 春宵梦醒 一听这话,二叔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静尘,她竟然能提出这种要求?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败露,宁可把师妹拖下水...... 静惠小尼姑也是一惊,脸一下子就红了,皱眉陷入沉思,继而...委屈嫌弃的偷瞥了眼二叔,默默的低下头。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愿和师姐共患难吗?”静尘忧心的问着静惠。 静惠眼神恍惚,揉搓着手指,愁苦的咬了咬嘴唇,支吾道:“没...没...没有。” “那便是了,师姐今生已被红尘所染,他日得正果也要慢你一生,你我既肯同甘共苦,不如陪师姐这一世......”静尘继续蛊惑道。 二叔心里琢磨过点味儿来,在这俩姑子的世界观里,什么吃醋啊,贞操啥的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追求正果,静尘已经被他祸害了,迟了一世,那索性师妹也一同坠入红尘,如此这般也就同甘共苦了。 虽是为难不愿,但在师姐一再的劝慰下,静惠小尼姑终于犹豫矛盾的...手一点点捏住自己的衣襟,款款褪下了外面的僧衣....... 这羞涩至极的动作,极大的刺激了二叔,熊熊的欲焰再次燃烧了起来,本以为今晚得了梦中情人已是天大的造化,却不成想.....竟然买一送一,连小尼姑的师妹也送到了嘴边儿。 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理智和矜持,难以置信的看着静尘,静尘轻叹一口气:“一个是赶,两个也是带,这妮子......你也收了吧,只是他日,等师父圆寂后,不要忘记来寺中接我们姐妹二人还俗,和你共度余生,且是一妻一妾,好生的待我们。” 一妻一妾?二叔的占有欲被刺激的快短路了,虽还不能说动小尼姑现在就下山,但明显已经松动了,想得齐人之福并非难事,待自己施展一番手段后让两人都欲仙欲死,天亮前就能带她们下山,老尼姑.....去他妈的吧! 以二叔现在的财力,别说两个女人,就是二十个女人养起来也不费劲!他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一点点的往静惠跟前凑。 见二叔靠近,静惠小尼姑吓的缩成了一团,又把衣襟给拉紧,静尘劝慰道:“好妹妹,莫要害怕,你尝过了便知这红尘的好滋味......” 年轻女孩的清香刺激得二叔嗓子眼冒烟儿,静惠一路风尘仆仆的跑回来,身上还有些许寒凉,更让那股子清香脱俗醉人.......宛如茉莉花茶一般,那静惠虽不似静尘那么貌美,但年小娇嫩,别有一番韵味儿,二叔再扛不住了,直接扑了上去。 叠浪饕鬄后,一枝桃红,两树梨花......二叔左右拥抱,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突然感觉鼻子头儿一阵奇痒,睁开眼,却见一只蝴蝶摇晃着翅膀落在鼻头上。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口臭腥臊直扑鼻息,像是那种很长时间没有刷牙也没洗澡的恶臭,他迷糊中突然感觉,左右两侧都是毛绒绒的...扎人的东西。 待借着月光看清时,直接吓的三魂升天七魄入地,但见左右拥抱的哪里还是什么静尘静惠俩姐妹,分明是两只硕大的,瞪着三角绿眼的狼!锋利的獠牙森然醒目,猩红的舌头也吐了出来,还流淌着粘稠透明的液体...... 二叔“嗷”一嗓子从床上蹦起,发疯的想往外跑,然而脚丫子踩空,一脚踩在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上猛的崴了下,大劈叉滚摔落地。 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嗝人的硬物,待看清时更是吓的背过气去,但见那破烂的床底下还有地上,到处都是人类的骸骨,而自己刚刚踩的,正是一颗死人的脑壳! 人有的时候越紧张,越浑身没劲儿,二叔腿软的站不起来,之前和那两个“姑子”不顾死活的折腾,弄着这个...亲着那个,已经把身体掏空,现在跟软脚蟹一样瘫在地上,只觉得天晕地旋,漫天的星星来回窜....... 他惊魂丧魄的看到,破床上那两只硕大的狼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狼腿间黏糊糊的两大坨血渍拉忽的东西,腥臭无比,像是生下来的崽子.....又仿佛流出的内脏。 二叔脑子嗡嗡作响,高度的怀疑着人生。求生的残念让他一点点站了起来,看这禅房之内,也并非之前那般干净整洁,到处漏风坍塌,布满了飘絮的蛛网...... 虽是吓的不轻,但毕竟是当过兵的人,二叔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差,他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努力的让自己心绪平静。 可在他穿好衣服...正要逃离这个禅房时,前院的“佛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沙哑的狼嚎!那声音似狼非狼,似人非人,总之跟正常的狼叫不同,继而就是跌打摔砸的声音,激烈而急促,像是有啥东西在前堂打了起来! 二叔大骇!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悄悄钻出禅房,一点点往前堂跟前凑,他倒是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格栏缝隙间往里瞅,二叔再次见到了令他怀疑人生的画面,但见那大殿之上,硕大的菩萨像已经从莲花台上滚落下来,头身分离,菩萨头不知哪里去了,地上一大滩鲜血.....在寒冷的月色下还微微的冒着白气。 天呐!二叔的心提到嗓子眼,噎得上不来气,这寺庙太恐怖了!赶紧走! 他蹑手蹑脚的绕过前殿,正要钻出院门撒丫子跑时,突然,感觉后脖颈子一凉,像是什么东西贴在了脖子上! 登时二叔就吓虚脱了,冷汗像是浇水一样往下流,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全身宛如灌了水泥,丝毫再动弹不得! 只有心脏是自由的,“咚咚咚”砸的二叔胸口都疼,理智告诉他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庙小妖风大......不知道啥玩意儿又盯住自己了,可悲的是......自己临死也做不成一个明白鬼! “孽畜!救了你一命也不说谢谢,转身就想跑呀?”身后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二叔一惊,大脑一片空白。 待脚步声临近,说话那人绕过身时,二叔才看见,是一名年轻貌美的道姑,一身青衣八卦短袍,云鬓秀簪,飘然持剑,犹如入尘的仙子一般! “啧啧啧,好恶心的男人!行尸般的丑物,居然没有地魂也能活?”女道姑感慨道,眼神中满是鄙夷嫌弃的光。 二叔哽嗓咽了下,吭哧道:“小同志,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只是我现在为啥不能动呀,你放了我好吗?” “小同志?噗!”女道姑哂笑了一下,顿了顿说:“那可不行,你若是普通的百姓,我自然放你走,但你是个活尸,放你下山只会害死更多人命!” “啥...啥?活尸?小同志,你别误会,我不是活尸,我是人,我是个收宝的商人,被这山里的精怪给迷到这庙里,我...我真的不是......” 二叔的话还没说完,女道姑打断道:“拉到吧你!你要是活人,这个符就封不住你!” 说罢,她掏出了一个铃铛,来回摇了摇,令二叔世界观再次崩塌事情发生了,自己两条腿竟像是木偶一样挪动开来,机械的迈着步子,左两步,右两步,感觉像个皮影人! “你瞅瞅,你瞅瞅,你要是个活人的话,有自己的地魂儿,怎么会被我这铃铛控了身,只有死人被控尸后才会听引魂铃的话,”女道姑鄙夷的冷哼道。 二叔惊得眼珠都颤,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吭哧道:“小同志,我确实是人,我有心跳,有身份证,还当过兵......” “哼!”女道姑冷哼了一下:“你少说那些没用的了,既然被我抓住,以后就当我的尸宝宝,我是你的主人,听见没有!” “啥?尸宝宝?”二叔觉得哭笑不得,感觉有点儿断片,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呢?确实有点儿本领,算是奇人异士,但心智怎么这么不成熟? “不错!我会慢慢的调教你,做个善良的活尸,”说罢,猛的一拍二叔的后脑,他嘴巴登时张的老大,道姑随手将一颗冰凉的珠子拍进二叔的嘴里。 那颗珠子入口后,像是长了腿儿似的直往二叔嗓子眼里钻,继而融化消散,顿时!他感觉心肺畅凉无比,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眼珠子看东西都清楚了,甚至连女道姑脸上的一颗小痤疮都看得真切! “姑娘!你给我吃的是啥?”二叔骇然道。 “没啥?让你心智清晰,不犯浑作恶的东西,你体内有一个很脏很脏的魄,鼓弄着你去害人,”道姑解释道。 “很脏很脏的魄?小师父,我没有要害人呐......”二叔不可思议的看着女道姑。 “切!”女道姑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摘下他后脖颈子上的符纸,大步走出了院门。 符纸一落,二叔踉跄的后退两步,身子软的像泥一样差点儿没栽倒。 “跟上我,别跟丢了,再被狼叼走了我可不管你......”院外传来了女道姑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画妖1》正文 第十四章 江晓芸 “二叔,莫非这位就是......”看过这段儿记忆,我唏嘘咂舌。 “不错!她就是江晓芸,那个我深爱的女人,”二叔坦白承认。 “江晓芸?”我更加懵逼了,江晓芸不是二叔的名字吗? “二叔,你不是叫江晓芸吗?”我吃惊道。 “胡说,谁告诉你我叫江晓芸,你看过我的身份证是咋的?”二叔笑道。 我彻底懵了,敢情.....这屋子里的牌位,竟是那个道姑的,那岂不是说,另一口棺材里,关的就是江晓芸?那哗啦哗啦的抓挠声又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在二叔的记忆里看到,这屋子里只有一口棺材,还是个暗道,直通往一个陌生可怕的世界,那现在......我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二叔......”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包子没熟的时候不要揭开盖子,七七四十九天后你自然会知道怎么回事,”二叔直接压住了我的好奇心。 “哦,”我顿了顿,说:“二叔,我还真不知道你叫什么,来了北京后,一直都叫你二叔......” 二叔笑道:“叫我二叔就挺好,听着也顺耳,咳.....咱爷们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 “二叔...那静尘和静惠两个人,真的是狼啊!”我唏嘘问道。 二叔说:“不错!其实那庙里有三只狼,两头小的还有一头老的,我无形中用血煞害死了其中两个,剩下那个老的化身菩萨就在正堂坐着呢。” “那个老狼,就是...静尘和静惠口中所谓的师父吗?”我好奇的问。 二叔说:“是啊!它其实也在庙里,装成菩萨的样子,躲在前殿。” “可...它为啥不出来.......?”我不解道。 二叔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看我们四个人一起那个.......” “不不不!二叔,我的思想没那么污,我的意思是,为啥它们不赶紧吃掉你?既然骗你进庙,还要搞那么多花样儿?”我眨眼问。 二叔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妖精的秉性了,它们其实很想像人一样,体味一下感情和冲突是啥滋味儿,但总玩不好,如果你细心琢磨完全可以发现里面的漏洞。” “体味一下人类的情感和冲突?”我觉得挺有意思,要说漏洞.....确实有,就说那静惠吧,打死我也不相信会在那种情况下解衣宽带,为了师姐让一个陌生男人淫辱,这绝对不可能! “对呀,动物其实有恶趣味的一面,就像猫捉老鼠,完全可以一口咬死,可人家偏偏要把你捉弄到精疲力尽后再下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床底下那么多尸骸,还指不定演绎过什么样的剧本呢,当然肯定也包括你说的马上吃掉的那种,”二叔笑道。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懂了......反正要吃掉,还不如多玩一会呢,体味下做人的快乐。 “二叔,那个舍利子还在吗?”我笑问。 “啥狗屁舍利子呀,后来掏出来一看,是块死人的股骨头,也是乒乓球大小的圆形,娘的!那东西被施了妖法,让我对那个静尘神魂颠倒,最后自己送上门来,”二叔唏嘘道。 “其实,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小尼姑拍你的肩.....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只有狼才喜欢把爪子搭在人的肩膀上,她这是本性难移,”我说。 二叔哈哈笑道:“算是吧,后来,我跟着师父经历的多了,这种事儿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跟着小师父下了山,真的做了人家的尸宝宝呀?”我打趣道。 “不做没办法,那家伙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老尸的阴丹,从此......我就成了她的傀儡,”二叔无奈的苦笑。 ...... 他身体里住着一个尸魄,这家伙不断的滋长慢慢腐蚀着二叔的身心!诱导他去做一个坏人。 若是换做以前,二叔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出那种禽兽的强暴之举,一切都是因为天魂被尸魄所压制,邪念战胜了善良。而塞入一颗阴丹后,将尸魄吸纳封印住,相当于把硬盘中的“病毒”给隔离了,二叔,又成了那个正直可爱的兵哥哥! 当然,这些都是在晓芸师太的讲解下,后来他才明白的,当时的二叔只知道自己被这个死丫头给绑架了,吞下了一颗类似生死符的东西,她走哪儿都要跟着,稍不听话马上僵成木头!只得乖乖的做小跟班儿。 好在他已经挣了足够的钱,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忙的不可开交,难得闲下来到处走一走...... 令人觉得有趣的是,后来二叔了解到......这晓芸师太行走“江湖”不为别的,竟然就是为了找寻世间邪祟身上的稀罕之物,比如女鬼的眼泪,僵尸的阴丹,以及妖物的头发、牙齿之类等等,收集这些材料作画,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作为跟班,为什么要画这些画他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师太让他干什么,他乖乖的去做就对了。 ...... 下了山后,二叔成了“专职司机”,晓芸师太也不客气,直接让他开着车去陕北乡下农村转悠转悠,救命之恩形同再造,他已经成了师太的“私人物品”,不许有任何怨言! 二叔懵逼的开着车,当时的他并不清楚这小道姑的底细,只知道自己被一个妖人给绑架了,前途茫茫未知。 “呃呃...丫头,咱们去陕北干什么呀?”二叔尴尬的问。 小道姑杏眼圆翻,嫌弃道:“你胡叫什么?丫头二字也是你叫的?你应该叫主人,信不信我把你变成一块石头,雕成小鬼扔回庙里。” 一听这话,二叔的心咯噔了一下,心下琢磨,难不成...她也是什么脏东西变的?自己可真够倒霉的......刚从狼窝逃出来,又碰见个母老虎。 “咳咳,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主人这个称呼怪怪的,万一有别人听见,还以为咱俩神经病呢,不如我叫你小师父怎么样?”二叔心平气和道。 “小师父?”小道姑翻了个白眼,说:“凭什么我小呀,你就叫我师父得了!” “行,那就叫您师父,三人行必有我师,方才见识了您的本领可真是了不起!宛如张天师!”二叔连连恭维道。 “哼,这还差不多,这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嘴甜点?在社会上混,嘴甜不吃亏!”小道姑教训起二叔来。 二叔被搞的暗自好笑,发现这丫头果真心智不成熟,小小年纪硬是要装出一副高人姿态,其实以后好好的沟通,完全可以发展成正常的人际关系。 “哦,对了,咱们去陕北......” “找僵尸!”没等二叔问完,小道姑直截了当给出了答案。 “啥...啥?找僵尸?”二叔不可思议。 “对呀,你刚才吃的那个,是老僵的阴丹,你吃了,我就少了一个,当然要找一个补上呀......”小道姑解释道。 此言一出,差点儿没把二叔恶心死,当下停车推开门就要吐,但嗓子眼里干干的,什么也吐不出来......看见他干呕痛苦的窘态,小道姑咯咯笑了,显得十分开心。 “行了行了,还是不是个男人?我这是在救你,只是以你现在的智商很难理解罢了,以后再说吧,”小道姑哂笑道。 二叔快崩溃了,但恶心一番后转念想,自己现在还活着,总好过被那俩狼给掏了强,这小道姑邪性至极!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歹是经过风雨的军人,又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二叔稳了稳心神后,重新启动了车子,一路向陕北开去。 看着他那“铁青坚毅”像是吃了死耗子一般的脸,小道姑噗嗤一声又笑了:“你呀,不要那么大心理负担,做了我的尸宝宝,我会很疼你的。” 二叔没说话,继续认真开着车,直到出了秦岭烟瘾犯了,点着一根烟,狠抽了口后才意味深长的问:“师父,据我所知,陕北没什么大墓,你去那里找僵尸,靠谱吗?” 小道姑冷哼道:“你懂个啥?谁告诉你僵尸一定在大墓里?大墓里根本就没僵尸!” 这话倒是很出乎二叔的意外,他可是真正经历过僵尸的,东北老林子里的萨满巫婆墓,是他一生都难以抹去的噩梦。 “师父,这个我还真不懂,您给我讲讲吧,”二叔很谦虚的请教道。 “恩!”小道姑点点头,认真的讲述了里面的玄机。 但凡世间所谓的大墓,埋葬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些人选择阴宅都是极为考究的,上到王侯将相,下到有钱人家,都会请懂风水的先生堪舆选穴,所选的坟茔也都是善地,墓主人入土尸解,根本不可能成为僵尸。 反倒是乡野农村,老百姓根本不懂风水,瞎埋乱葬,不小心把先人葬在了养尸地,聚阴养魄,从而成了僵尸! “你看那电视上的考古节目,挖出那么多古墓来,哪个墓主人是僵尸?至于长沙马王堆里的辛追妇人,还有小砀山墓地里的那些所谓不腐的尸体,也不是僵尸,只是防腐措施到位罢了,真正的僵尸,跟那完全是两回事!”小道姑解释道。 二叔一听,觉得好有道理,是呀!考古工作者,那可是名正言顺的挖坟掘墓,挖的大墓多了去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僵尸? “师父!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二叔唏嘘咂舌道。 小道姑冷哼了一下:“世间的人啥也不懂,以讹传讹,总以为大坟里有僵尸,其实根本不明白,真正的僵尸,像你这种的.....就藏在身边!” ps:觉得不错,就推荐给身边的朋友看吧,反正都是免费的,而且更新还这么稳定、这么好看。当然,最重要的是,作者还这么英俊幽默潇洒有才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五章 画仙 二叔已无力吐槽......既然人家道姑认定自己是僵尸,那就是吧...... “还有,你听谁说的陕北无大墓,陕北有最大的汉墓群,足有上万口,不过被国家给保护起来罢了,你还说自己是个收宝商人,真是令人怀疑.....不是骗人,就是个三脚猫......”小道姑继续揶揄道。 “咳咳,”二叔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那师父,您师从哪个门派呀?从哪儿来的?” “该你知道的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多嘴!”小道姑白了他一眼,似乎不愿讲太多关于自己的事。 两人从秦岭汉中一只开到了延川县,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多的光景,主仆二人在饭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县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各自住下,定好下午三点在楼下集合。 小道姑提醒二叔,不要想着逃跑,不然会变成石头的,永远也别想再变回人! 二叔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反正没事儿,就陪她看看,这所谓的.....活在人们中间的僵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累了一黑夜,他澡也没洗,倒头便睡,再睁眼已经到点儿了,匆忙的下了楼,“主人”已经在楼下等他多时了,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儿正常姑娘的衣服,显得格外秀丽可爱,二叔差点儿没认出来。 上了车,二叔好奇的问:“师父,咱们要去哪儿啊?” “延川县,乾坤湾镇古里村,你沿途可问着点哈,我可不认路,”小道姑说。 那个年月没有导航,甚至连智能手机都没有,开车只能看路标或者沿途打听,二叔按照“师父”吩咐的地址,一路开到了古里村。 到了村口,小道姑吩咐二叔进村打听打听杜广枝家在哪儿? 二叔很吃惊,敢情跟着“师父”来捉僵,人家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完全是有备而来。 找到了那户人家,二叔敲了敲大铁门,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朴实憨厚的模样,疑惑的看着二叔。 “你是?” “杜广枝家吗?我是江晓芸,”小道姑开口道。 一听小道姑自报姓名,中年汉子诚惶诚恐,连忙将二人引进了院子,那一刻二叔才知道,原来这个死丫头叫江晓芸。 进了屋落座后,主人拿出了水果花生瓜子之类,小道姑让他别忙乎了,直奔主题,再把她母亲的情况详细的说一说。 中年汉子紧张的直吧嗒嘴,带着比较浓重的方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二叔也大概听明白了咋回事......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杜广枝的母亲去县城走亲戚,回来后怪事就发生了。 大半夜的老太太突然起床到厨房烧水,因为分房睡,杜广枝和老婆也没在意,但第二天早晨起来,暖壶里却是空的,没往里灌呀?他很纳闷儿,娘昨晚烧水干啥?也不像是洗漱...... 然而他并没多想,也没问自己的娘,谁知第二天晚上,到了十一点多,他母亲又起来烧水了,这一次,他好奇的从窗帘缝隙间往外瞅,想看看母亲到底烧水干啥? 十几分钟后,水开了,“噗噗”的喷着蒸汽,老太太站起身,从小炉子上拎起了铝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差点没把杜广枝给吓死!但见其母亲,拎着铝壶直接往嘴里灌烧滚的开水,大口大口的喝着!然后满厨房“嗤嗤啦啦”的冒着水汽,跟桑拿房似的。 他嗷一嗓子冲出了屋,跑到厨房阻拦母亲,心说自己娘疯了!这喝下去非烫死不可! 然而到了厨房,刚要抢壶,老太太一脚踹开了他,力道极猛,直接把他蹬了个跟头,接着继续喝!那一壶开水眼看就要喝完了! 他爬起来又冲上去,继续抢壶,再次被母亲踹倒,然而这次,可能因为用力过猛,老太太也摔了个倒栽葱,铝壶落地,滚烫的开水迸溅的到处都是,还把杜广枝给烫伤了...... 待他爬起来抢救母亲时,发现老人已经人事不省,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不过还有一口气,赶紧抱起娘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急诊一检查,老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事,除了脸上被迸溅出的开水烫伤外,消化道,嗓子,口腔全都正常,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喝进肚子里开水似乎也不见了,肚皮瘪瘪的,醒来后还吵吵自己口渴。 她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全不知情,只是说自己做梦,梦见到处找水喝,还纳闷儿子为啥把她送医院来了? 杜广枝真是一脸懵逼,他难以想象......方才发生的一切明明看在眼里,身上的烫伤总骗不了人,可娘就是没事儿,还埋怨自己儿子不孝顺,为啥把她脸给烫伤了。 折腾了一黑夜,又带着老娘回了家,怕她再出事儿,直接搬过去和娘一起住! 一连好几天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杜广枝也到处找高人询问,想知道母亲到底咋了?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可以写信给华山的高人,让他们帮你来看看,这也就有了江晓芸下山捉僵的事情...... “后来你母亲有再喝过开水吗?”二叔好奇的问。 “有!”杜广枝狠狠抽了一口烟后说:“晚上我看着她还好些,可是白天,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她吧,有时候家里没人,她就直接烧开水喝,跟梦游似的,事后也不承认,我们都快习以为常了。” “平时.....也跟正常人一样吗?”二叔追问道。 “恩!”杜广枝点点头:“我娘平时完全正常,身体也很好,就是对自己喝开水的事死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了,我听有的人跟我讲.....有些老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鬼还住在躯壳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娘这种情况,糟心的狠啊!” “老太太现在在家?”晓芸道姑问。 “在呢,给孙子缝棉裤呢,”杜广枝回答道。 “哦,那我看她一眼,”江晓芸站起了身。 杜广枝赶紧引着江晓芸去看自己的母亲,江晓芸也不进屋,只是趴在窗台玻璃前瞅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眉头紧紧的锁起。 二叔一看她这表情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要说.....这江晓芸可是高人,可以一眼看出二叔是个“僵尸”,怎么到了杜广枝母亲面前,还一脸拿不准的样子,像是碰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师父,到底什么个情况?”二叔小声问。 江晓芸皱眉道:“别多嘴,回去再跟你说!” 然后,她告诉杜广枝,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让他耐心的在家里等待。杜广枝连连点头,送走了二叔和江晓芸。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二叔好奇的问:“师父,那老太太,真的是僵尸?” 江晓芸说:“不是!她就是个正常的人。” “可.....那姓杜的讲的那些......他会不会是忽悠咱们呢?”二叔怀疑道。 江晓芸摇摇头:“人家没那么无聊,那老太太,应该是被啥脏东西给盯住了。” “脏东西......师父,其实我觉得诧异的,倒不是她喝开水,而是那么多的水,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凉水也不可能啊!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鬼附身了,那也应该活活烫死才对,...天下没有再比您画功更高的人了,简直是画仙!只是......师父,这画的...是那个姓杜的母亲吗?” 二叔的马屁拍的江晓芸很受用,微笑的点头说:“正是她!” “可...你为啥要把她画成这个样子呀?”二叔不可思议道。 江晓芸邪魅的笑了笑:“明晚一过,你也就明白了,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她卖着关子,二叔唏嘘的又盯着那画卷看,刚画好的笔墨没有完全干,那老太婆的眼珠子还莹莹的反着水墨的光泽,看起来“活灵活现”的,恍惚间....似乎还微微转了下,惊的二叔猛的往后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画妖1》正文 第十六章 诡画 “哈哈!”见二叔恐惧慌张的样子,江晓芸笑得像朵花。 “就你这点胆量还当过兵?快别侮辱当兵的了,”江晓芸讽刺道。 “不是师父,这个画中的老太婆,眼珠子会动!”二叔惊诧道。 江晓芸冷哼的一下“那你别看她的眼睛不就得了?对了,拿着这幅画去你屋里晾干,晚上可别害怕哦,给当兵的丢脸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一听这话,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拿到他屋里晾干?这丫头什么意思?是另有目的还是专门考验自己的胆量?要说二叔只是觉得邪性,但害怕可真不至于。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幅画,二叔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铺展好后觉得莫名其妙,这丫头虽然真有本事,但一招一式都透着邪性,感觉不像啥名门正派的弟子,那杜广枝说她是华山的道士,华山道士都擅长于画鬼吗? 本以为晚上会做噩梦,然而这一夜二叔睡的很安稳,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再看这幅画的时候,恍然有所悟这村子,不正是古里村吗?只是房屋破败不堪,一下子没认出来而已,真是邪门儿啊,这小丫头的眼中看到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跟着师父再回到古里村杜广枝家中,已是上午十点多的光景,江晓芸来到老太太屋子窗台前,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黑亮黑亮的大蛐蛐。 蛐蛐从盒中蹦出,落在窗台砖缝间,“吱吱吱吱”的一个劲叫。 二叔觉得诡异至极,不多时就见屋子里看电视的老太太昏昏欲睡,打着哈欠,盖上小被子歪倒睡着了。 “江大师,您这是?”杜广枝有些担心的问。 江晓芸收好蛐蛐,笑道“没事,瞌睡咒而已,一会儿你母亲就醒了。” 说罢,她和二叔还有杜广枝进了老太太的房间,让二叔把画铺展开,水墨的一面朝下,给老太太盖上。 二叔有些担心,怕杜广枝看见江晓芸将自己的母亲画的这么可怕,惊着人家,所以手脚麻利,尽可能不让杜广枝看见画卷的内容。 盖好出来后,杜广枝有些发毛的问江晓芸“大师,我娘她真的还活着吗?” 江晓芸笑道“老人家肩头上的命魂之火旺着呢,至少还能活二十年,你别瞎操心,我说她不是那个,就不是那个” “哦哦哦”听江晓芸这么说,杜广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懵逼的只有二叔,感觉江晓芸像是画了个厉鬼,硬要附在老太太的身上一样。 半个小时后,江晓芸让二叔进老太太的房间,把那幅画给揭下来,二叔小心翼翼的进屋,当他将那幅画重新拿起时,整个人惊呆了,但见画中场景,跟之前完全是两码事,杜家老太太容光焕发,鹤发童颜,拄着拐棍站在老槐树下笑眯眯的。 而那老槐树,也是开满了槐花,树上尽皆都是喜鹊和燕子,哪有什么乌鸦和野狗?更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村子也都焕然一新,完全不是之前那副破败灾荒的模样,成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二叔难以置信,愣了片刻后拿着画卷走出了屋子,见大功告成,江晓芸对杜广枝说“你母亲没事了,以后让她别老去发生过灾祸的地方,容易引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哦哦哦,”杜广枝诚惶诚恐的点头,又不放心的问“大师,我娘,真的没事了吗?真的不是那种东西?” 看他还不放心,江晓芸有些生气了,呵斥道“你这儿子,可真不孝顺,还期盼自己老娘是僵尸啊!” 说罢甩了个白眼,带着二叔离开了杜广枝家,杜广枝要给江晓芸一些钱,她死活不要。 回去的路上,二叔开着车,真是一脑子的问号,要说怀疑老太太是僵尸,这倒是真有可能,毕竟那东西刀枪不入,开水烫肯定要比死猪强,可僵尸就能消化那一铝壶的开水吗?这似乎也不大可能。 “师父,有点意思哈,这老杜为啥总怀疑自己母亲是僵尸呢?”二叔叼着烟笑问。 江晓芸说“你别说他,一开始我也怀疑是僵尸,直到亲眼看见才确定不是,陕西关中这地方僵尸闹的凶啊,只是解放后才消停了下来。” “为啥这地方闹的凶呢?”二叔不解问。 江晓芸回答“八百里秦川,土壤肥沃,地气太厚,容易滋养僵尸” 她说,自古以来,得函谷关者得天下,一方面是由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凡尚武的王朝都是定都关中一代,秦、西汉、大唐概莫能外,另一方面,是八百里秦川土壤肥沃,农业极为发达,这也是秦国能耗死赵国,长平一役,一举歼灭其主力的根本原因。 但事物都有两方面,肥沃的土壤容易滋养僵尸,所以宝鸡一代的农民,在古时候死了人,都要放在野地里烂出了骨头后再下葬,防止尸变,解放前去宝鸡一代乡下,总能闻见漫天的恶臭,其实就是死人在田里烂尸呢。 古时候这片地方僵尸频出,多有魃者致旱,让关中一代的农业愈发退化,最后才把政治经济中心迁移到了洛阳和北京 “那姓杜的担心自己老娘变成僵尸,是因为白骨无情啊,死人成了僵尸后,第一个要害的,就是自己最亲的人!”江晓芸说。 二叔听的瞠目结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儿,这江晓芸的知识真让他震撼的! “师父,那在关中一代找僵尸,岂不是很容易的事?”二叔咂舌道。 江晓芸冷笑“哪有那么容易呀,现在的人都实行火葬,基本不存在僵尸了,我本来以为这杜家老太太是个臭姑子,没想到不是” “师父,啥是臭姑子呀?”二叔好奇问。 江晓芸说“僵尸的一种,诶呀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你先专心开车吧。” “那师父你能告诉我,那老太太到底招惹啥了吗?”二叔忍不住又好奇的问。 “还不是很确定,一切等回去后再说,对了,待会记得买瓶高度酒,”江晓芸吩咐道。 回到了县城招待所,江晓芸将“面目全非”的画卷铺展在桌面,打开了二叔买的高度酒,一点点的撒在那幅画上。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但见画卷中的水墨,随着高度酒的稀释,开始融化,却一点也不渗出来,渐渐的收缩,扭曲,隆起凸出,竟然变了黑色的实物!感觉像是一团黑浆糊,在一点点的凝聚成堆。 “这是什么?”二叔吃惊道。 “别说话,把窗帘拉上!”江晓芸凝神凝重,眉头紧锁。 “呜呜呜呜,”但见画卷中,传来了一声声小女孩的哭泣,悲悲切切,扭曲渗骨,听得人心里发毛。 江晓芸掏出了一根火柴,扔在画卷上,“呼”的一家伙,火苗子窜起了一尺多高,缭绕间,火焰上方呈现出了一个7-8岁小女孩的形象,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一脸黢黑,那火焰升腾的背景中,还呈现出了模糊的墙,椅子,台阶儿宛如缩小版的海市蜃楼一般。 二叔完全看懵了,感觉像变魔术一样,火苗突突间,竟然呈现出了“另一个小世界”。 “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火焰中,那小女孩儿痛苦嘶吼,她站起身向往外跑,但突突的火焰又把她困住,只能在画卷的范围内来回逃窜。 但见她虚影的身体一点点的黢黑,头发也燃烧起来,表皮被烧的成了炭状,鲜红的肉窝缩扭曲成流体状,还吱吱的冒着青烟二叔想象过被烧死的人是何等凄惨,但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 女孩跪在地上不动了,火焰把她烧的成了一小团儿,江晓芸的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念着什么直到火焰全部熄灭,画卷上呈现出了一个7-8岁大,梳着马尾辫一脸呆萌的小姑娘。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幅画,完全是烧成的!那画中的小女孩,正是刚才大火中的那位 烟消云散后,桌子上没有一丝烧焦的痕迹!而那副画儿,竟然还有笔墨湿润的光泽,像是刚刚画好似的,二叔完全傻了! “师父这是什么?”他吃惊道。 江晓芸惆怅的叹了口气“炙鬼,一开始我应该想到,可惜疏忽了。” “炙鬼?这是什么东西?”二叔紧张的追问。 “被烧死的人呗,县城的电影院里失过火,她被烧死了,杜家老太婆两个多月前去县城看亲戚,这家伙正好附在了人家身上,”江晓芸解释道。 二叔惊愕不已,眨眼道“意思是还是鬼上身?”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估计那丫头的遗骨没有被清理干净” “可是师父,您不是说,不是鬼上身吗?”二叔不可思议道。 江晓芸回答“鬼和鬼不一样的,之前我只考虑到了厉鬼。” “可是那老太太喝了那么多的开水,跑哪儿去了?”二叔懵逼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七章 西北寻虎 江晓芸微微一笑“蒸发烤干了呀,炙鬼是一种能量很高的魂体,很稀有,这次我算是赚了。” “可是”二叔懵逼不可思议“烤干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江晓芸冷哼道“怎么不可能?你懂个什么!鬼有三十六种呢,种种不同!” “可是师父,那老太太为啥一点没事呢?”二叔还是不解。 江晓芸苦笑叹了口气“你呀,它又不是厉鬼,为啥要害死老太太呢?只有厉鬼才害人性命,这炙鬼只是转达执念,自己被烤的死去活来,腹腔之内俱是烈焰,想找水喝而已。” “那为啥不喝凉水呢?喝凉水更直接,”二叔懵逼道。 江晓芸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是大口大口喝凉水的话,那老太太可能就真死了,鬼物表达执念,一定是跟临死时的场景息息相关,火灾当时,就算有水也被烧成高温状态,你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鬼物,有时候是很难理解的。” 二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那画卷中的小姑娘无辜可怜的样子,问道“师父,那这幅画” “我给她找了个新家,从此,她就在这画中住下了,她的遗骨没有清理干净,咱们还要去找一找,”江晓芸说罢,拿起画笔,在那画中丫头身上水墨未干的地方描了描,又在旁边处画了一只蝴蝶,那蝴蝶惟妙惟肖,竟然扇动起了翅膀来 二叔看得瞠目结舌,惊道“师父,这蝴蝶,莫不是前天夜里,在我鼻子上的那个” 江晓芸噗嗤一声笑了“你还记得呀?” 二叔不可思议,这画中的蝴蝶竟然能动,接着,莹莹的从画中飞了出来,扑闪着翅膀朝窗帘外飞去 “师父这?” “让它去找找吧,找到了自然会回来报信的,”江晓芸长长的深了个懒腰。 二叔挠着头,感觉这江晓芸简直就是个妖怪,根本不是普通的人类,她用的并不是什么道法,全是邪术! “师父,一开始这幅画,你为啥要画的那么瘆人呐”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说“瘆人?呵?那你觉得自己的魄瘆人不?” “自己的魄?”二叔不明就里。 江晓芸说“我画的是魄!人的魄都是丑恶的,所用的墨料也是僵尸的牙齿研磨,念力极足,把那个女孩从老太婆身上骗出来,关在这个画里” 师父的话二叔不甚理解,但觉得挺有意思,试探性的问了下江晓芸“师父,您的这些法术,常人能学会吗?” 他寻思着如果江晓芸是人,肯定会说只要肯下功,一样能学会之类的话,但如果她是妖精,所用的自然也是妖法了,寻常人当然不可能学会。 谁知江晓芸噗嗤一笑“怎么?你想学呀?” 二叔好奇的点点头。 “我教你呀”江晓芸显得很大方,丝毫不藏技,让二叔很是吃惊! “不过你可记好了,学了咱的本事,再有啥危险的事,你要冲锋在前,为师在身后点拨你,”江晓芸狡黠的轻笑。 二叔觉得很兴奋,连连点头,这逆天的画术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可比收来的那些古董珍贵多了。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加快,都是二叔认真学画的过程,我宛如瞬间梗醒,大量复苏的脑神经触类旁通,快速的延伸着手指环绕间,画笔游龙走凤,我情不自禁的代入到了他的世界中,那感觉我就是二叔,压根从没当过什么江小雨,这辈子二十多年的记忆,都是前世的事。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这话千真万确!跟着一个宗师级别的人,无论学什么也快,二叔刻苦认真的学,江晓芸严谨负责的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天资聪颖,几年的时间下来已经成了一名优秀的水墨画师。 要说这江晓芸,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带着二叔,她每年会给二叔放四个月的假,腊月分开,第二年春夏之交某时某地报道,至于师父去哪儿了?她从来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只是让他耐心的在家练习画工。 其实云游的过程中,也不耽误二叔的生意,只是他很好奇,师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一次还专门去华山找她,然而那里只有旅游区,根本没什么门派,更无江晓芸这个人 春夏秋冬交替,师徒二人走遍了大江南北,二叔也画遍了神州四方,当然不可能用贵重的冥蚕丝绢画,大量的宣纸上,留下了二叔一部部佳作,他的画工也已臻化境。 以前经常听人说,要是能把某大神的知识全拷到自己脑子里就好了,其实这种想法是很愚蠢的,即使真的能拷贝,拷过去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获得这些知识时的人生经历,那年,那景,那些事一个也不能少。真的全拷过去了,你也就不是你了,而是那个人 我获得的,不仅仅是绘画的技巧,更有这么多年二叔所经历的妖鬼僵仙之类一桩桩惊心动魄的往事,江晓芸带着二叔领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一些尤为深刻的记忆,让我这代入者都阵阵后怕,心悸不止 2001年,那是在甘肃临下州的一个镇子,二叔跟着师父已经学艺了两年,来到此处,是为了解决当地的一件怪事。 这个镇子叫沙堡镇,年初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牛羊开始莫名其妙的死掉,血液被抽干,当地公安介入了调查,却迟迟没有进展。 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开始有人被害,也是被抽干了血,引起当地人巨大的恐慌,一时间流言四起,人们都说有墓虎作祟,惶惶不安。警方加大了侦破力度,却依旧没能抓到凶手。 得到了消息后,江晓芸带着二叔立刻赶往此地,一方面是为了除害,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了却二叔的心结。 自打九十年代二叔被一个老墓虎染上了血煞,不能结婚生子,懊恼至极,别说普通的女人,就是母狼妖跟他发生了关系都会血崩而死,二叔请教师父,如何能够破除血煞,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江晓芸告诉他,其实很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再找到一头墓虎,卸掉它的牙以做药引,配合其他珍贵的“药材”,便可除掉血煞。 然而珍贵的“药材”好说,墓虎牙却不好找,本身墓虎就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吸血僵尸。 僵尸按照吃人的手法分为食腐、食脏、食血三类,食腐者,属于最低等的丧尸野僵,基本没什么思考能力,完全靠本能行事,人类的粪便,残尸,都可以作为它补充灵魄吸阴的来源。 食脏僵尸高级一些,吃人的内脏,内脏是聚魄最直接的地方,它们跟野兽一样,有一定的思维,发现人落单的时候突然发起袭击,吃掉人的内脏补充自己的灵魄。萨满墓里尸醒的那位,就属于这一类。 而吸血僵尸则是最高的一种,直接抽干人畜的血液,这种僵尸思维几乎接近正常的人不然也不会把二叔骗的脱裤子上床。 墓虎有两根锋利的牙,刺入人的动脉中快速的吸血,要的就是这吸管一般的东西。 有了可能出现墓虎的消息,师徒二人当然不能放过,到了镇子上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向当地人打听具体情况。 听旅店老板说,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总共其实也就死了两个人,然而最可怕的并不是被抽干了血,而是这两个人都是在自家里死的,死的还都是男人。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死者晚上搂着老婆孩子一起睡,老婆孩子没事,男人第二天早晨却已经硬了,身上雪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警方调查的结果,老百姓并不知情,但结合之前牲畜们死的情况,人们都说,这两个人身上连伤口都没有。 “连伤口都没有,那怎么吸血?”二叔不可思议的问。 旅店老板说“就说是呀,之前村子里的牛羊被抽干血,身上也什么伤口都没有诶呀,人们都说闹了墓虎呀,把附近村子以前土葬的棺材全都挖出来烧,也没发现什么墓虎?” “上次死人是什么时候?”江晓芸皱眉问。 旅店老板回答“快俩月了吧,警察们突击侦破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个啥情况,没跟老百姓公布呀” 江晓芸微微点头,手下意识的算着继而让二叔开车,带她在附近村子里转一转,询问了当地的其他人,所说的和店老板讲的都差不多。当然也有夸张者,说什么吸血蝙蝠之类的,神乎其神。 “师父,这墓虎袭击的范围挺大的,并不局限于一个村子里作案呀,”二叔唏嘘道。 江晓芸叹了口气“马上就十五了,两个月的时间该出来吃东西了徒儿啊,这次还是你当诱饵,引那东西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画妖1》正文 第十八章 可怕的杀手 “啥?又让我当诱饵?”二叔一脸郁闷。 江晓芸笑道:“那总不至于让为师当吧,为师是女的,你是男的,再者说你本身也是活尸,僵尸不会伤你的。” “可可我也有血液呀,”二叔担心道。 “行了行了,别矫情了,咱们回去吧,”江晓芸摆摆手,示意二叔开车。 回到了旅店,江晓芸出题,让二叔作画,今天所用的颜料俱是红色,师父让他不画别的,而是画一树血蛾子 二叔很懵逼,从来不知道这血蛾子为何物?江晓芸告诉他,就是普通的肥蛾,画得越多越好。 画开了才知道这所谓的“血”是什么意思?那颜料中血腥味极浓,挥笔撒墨间,犹如进入了一个血池,满屋子里都是血腥臭,嗓子眼里都有股铁锈味儿。 “师父,这是什么颜料,好臭啊!”二叔皱眉道。 江晓芸说:“这是男人的为精魄,溶于朱砂中,很珍贵的。” “为精魄?” “不错!那东西专吃男人血,定是母的,为精魄对它有不可抗拒的诱惑,”江晓芸解释道。 二叔认真的画着,冥蚕丝绢上,一树苍柏挺拔,上面爬满了各种恶心的蛾子,不得不说,二叔的绘画技巧真的能堪比师父了,那一只只血蛾子栩栩如生只是他画的没有江晓芸快,整卷画好后,外面已经天色大黑 江晓芸不断指出二叔作画时的谬误,修改了十几处后才勉强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她拧开了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后,“噗”的一下喷在画卷上,登时画卷内如起骤风暴雨,柏树剧烈的摇晃,满树的蛾子哗哗飞舞,受了大惊,纷纷逃出了画卷,从二楼窗口直飞屋外 虽是见怪不怪,二叔依旧好奇,问:“师父,这画虫索踪之法,什么时候我能学会呢?” 江晓芸笑道:“先把画给画好,凡事急不得,你功底太浅,强行催动法术,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说也奇怪,那满树的血蛾子飞出屋子后,房间里的血腥味登时全无了,就连那同样拿为精魄画的柏树,也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完全是正常的水墨,并非朱砂之属,这画仙之法里面还有诸多玄机,并非二叔此时能搞明白的。 江晓芸让他盖上那幅画在屋中睡觉,同时自己持剑也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假寐,窗户开着,一切严阵以待。 虽是家常便饭,但二叔依旧紧张,毕竟以身作饵的滋味不好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漫天的精魄血蛾飞向了附近的村镇,像是扑开的网一样四处撒发着诱惑的气息,勾引那嗜血之物的出现,今天晚上月亮足,根据江晓芸的分析,这种夜晚,阴气丰盈,正是僵尸最喜欢的天时。 师徒二人守株待兔,一直到凌晨一点多,依旧什么情况也没有,二叔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他想知道这没有伤口怎么吸血?总不至于是拉出来,或者吐出来吧,太不可思议了,又或者说是流鼻血?那也应该有痕迹呀,不像老百姓说的那样。 “师父,什么也情况也没有呀,”二叔小声道。 “嘘别说话,耐心是种美德,”江晓芸嘘声道。 两人继续等着,其实二叔心里很没底,这嗜血的墓虎还在附近吗?两个多月了,人家作案后说不定早已转移到别处了,只有傻子才在一个地方薅羊毛呢。 要说这墓虎可不笨呐,当年草原上的一幕幕犹在眼前,那善良豁达的蒙古大叔,载歌载舞的蒙古姑娘,还有马提琴,篝火简直比人还像人。 不知道又守到了几点,二叔渐渐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中想要睡着了,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师父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不禁暗自好笑,心说师父还让他有耐心,笃定,结果可好,自己先睡着了! 他好奇的侧过头,想看一眼师父,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没把心给吐出来! 但见一条黑乎乎的软踏踏的蛇状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江晓芸的嘴里,在拼命的蠕动抽吸着,而江晓芸浑然不觉,还在轻微的打着鼾! 思考的时间不到十分之一秒,二叔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那黑东西猛往外拽!然而,那黏糊糊软踏踏的东西十分滑手,像是咬住了江晓芸的喉咙,怎么也扯不脱,此时才看到,它的另一头悬在窗户外面! 天呐!这是什么?二叔脑子登时就炸了!那漆黑滑腻的软物被二叔一扯,也受了惊,像是触手一样猛的往回缩,从江晓芸嘴里抽了出来,二叔手疾眼快,抄起师父的宝剑猛劈过去 “当啷”一声窗户碎了,江晓芸的宝剑极为锋利,像是砍中了什么,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掉在窗台上拼命的蠕动着,像是蚂蟥,又好似鼻涕虫,屋顶上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站在上面! 二叔顾不上去追凶手,赶紧查看江晓芸的情况,她已经惊醒,拼命的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一滩滩黏糊糊的满是血污的粘液。 “师父!”二叔吓坏了,第一次看见自己师父这么狼狈。 “咳咳咳我没事,娘了个腿的!终日打燕,被燕把眼琢了,”江晓芸剧烈的咳嗽着,第一次爆出了粗口。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嗓子受了很重的伤。 “师父,我们赶紧去医院吧!”二叔搀扶住江晓芸,心急火燎道。 江晓芸推开他,不让他亲近自己,又干呕了两声说:“不用,坐回你的床,别碰我。” 二叔心里有些小失落,原来师父竟然这么嫌弃自己,可更多的还是担心,刚才那黑漆漆的东西已经钻进她嘴里了,还吐了这多的秽血,师父没事吧 江晓芸缓了好一阵儿后,做了两个深呼吸,说:“我低估这家伙了,徒儿,刚才你可有砍伤它?” “有!师父你快看,还动呢!”二叔指着窗台上,那依旧蠕动的东西说道,此时,它已经黏糊稀释出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缩小成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小块儿。 江晓芸站起身,用剑尖拨弄了一下那东西,已经干瘪成了一小撮疣状物,十分的恶心。她用剑挑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让二叔伸出手指头。 二叔傻乎乎的把手伸出,江晓芸用剑在他手指上划了下,登时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惊得二叔一哆嗦。 “大男人的,别那么娇气!”江晓芸皱眉道。 “哦哦师父,我没啥,只是您真的没事儿吗?我担心”二叔唏嘘的咽了口吐沫。 江晓芸不说话,拽着他的手指放在那撮疣状物上方,让血滴在上面。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疣状物沾染了二叔的血后,开始激动的外翻,里面全部都是像海葵触手一样的组织,仿佛在拼命渴望的吸血,体积也一点点的膨胀起来,真得像是一块变异的水蛭。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二叔惊愕道。 江晓芸沉吟说:“死人的肠子。” “啊?”一听这话,恶心的二叔当下没吐出来! “师父,死人肠子长这样吗?”二叔感到不可思议。 江晓芸冷笑:“那要长啥样?你看那一粒一粒的小凸起,就是肠,徒儿啊,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东西不是墓虎呀。” “不是墓虎?”二叔的心颤了下,惊骇之余也颇感失望,这次来西北,就是来捕墓虎除血煞的,结果还不是。 “师父”二叔紧张的看着江晓芸,问道:“你刚才怎么睡着了呀?” 这个时候问这是啥怪物作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晓芸这么谨慎的人竟然能半夜睡着,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脏东西也有类似瞌睡咒的手段? “哦,”江晓芸苦笑了下:“没啥,累了自然就睡着了,为师也是疏忽了,没想到它这么胆大,竟然敢动我。” “师父,我是听见你打呼噜了,前半夜可一直没打呼噜,所以扭头看见那东西在吸你的血,这邪物到底是个啥来历呀?”二叔紧张的问。 江晓芸叹了口气:“这死人肠子,悬在人的头顶,先封住了鼻息,让你不得不张开嘴,然后钻入你的口腔,一直往嗓子眼里钻,分泌抗凝血,麻痹痛觉神经的物质后撕咬开伤口,直接从心脏取血应该也是一种吸血僵尸,而且极为聪明。” “刚才楼顶上有动静儿,会不会就是它?”二叔紧张道。 “徒儿莫慌!为师自有手段,既然留下来了一小块,再找它就不难了,”江晓芸沉吟道。 她让二叔把那幅画铺展在桌子上,然后从皮箱里取出了一个小铜鼎,还有工具包,打开鼎盖,里面浅浅一层暗红色细腻的香土,用镊子夹住那截儿肠头,把它丢进铜鼎里,盖好盖子。 一瞬间,一股股袅袅淡红色的臭烟冒了出来,十分的刺鼻,那烟气凝聚不散,缓缓的落在画纸上,继而快速被吸收融入到了画里。 不多时,在那画卷之上,老柏树的下方,呈现出了一滩滩轻纱薄雾状的肠状物,粘稠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大桶猪下水 之前的笔墨俱是中国画,而红色薄烟凝聚成的,宛如淡淡的素描一样,越积越多,简直像是一大洗澡盆的肠子,说不出的诡异和邪性。 看着画中的情景,江晓芸冷笑道:“还想暗算我?我才是玩阴的祖宗!” 说罢,她从工具包中抽出了十根细长的针,一针一针的扎在那画卷肠堆簇拥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二叔眼花还是怎么,那画卷上簇拥的肠堆,像是人的大脑痉挛一样,应激的抽动了一下,像是疼痛至极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画妖1》正文 第十九章 花花肠子 “师父,这?”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冷笑:“钉住了就跑不掉了,走吧徒儿,咱们去收拾了它。” 说罢,她拿起宝剑就往外走,二叔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看来那黑肠子似乎并没对她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启动了车子,二叔问:“师父,咱们怎么走?” 江晓芸抬手指了下天空,轻笑:“跟着这群蛾子,它们会带咱们去的。” 路灯下,十几只暗红色的大蛾子翩翩起舞,拉成了一道虚线,直直的指向街道的尽头 二叔唏嘘惊叹,跟着飞蛾,缓缓的往街道里开。 跟了不到两三百米,隐约的看见巷尾有个人影闪了下,匆忙的往省道的方向走,那是个头发蓬乱的干瘦男人的背影。 “把车灯关喽!”江晓芸提醒道。 二叔关掉了车灯,问:“师父,这就是那个脏东西?” 江晓芸皱眉一咧嘴:“教了你这么长时间,咋还看不出啥是人,啥是脏东西呀,那人明明肩头上有火!” “哦哦哦,”二叔倒抽一口凉气,问:“师父,您的意思是,这并不是脏东西害人,而是有人用邪法?” 江晓芸冷笑了一下:“快别废话了,跟着蛾子走吧,别离太近了,被那家伙发现就不好了。” 二叔把车停下,等到那人消失在省道小树林的尽头,才又启动了车子。 飞蛾一路把师徒二人引到了一个叫王张村的小村子里,落在一个很破很破的栅栏院子旁的大槐树上。 江晓芸示意下车,带着二叔悄悄绕到了后院,但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声老妇痛苦的呻吟,屋子里的灯亮着,还有吵吵说话的声音。 “娘!你这是干啥呀?”男人嚎嚎道。 “你个傻怂,回来干啥?你一回来,把咱家地点给暴露了,妖人一会就追来,”老妇难受的吭哧道。 二叔听着,心头一颤,这男人说话傻乎乎的,老太太却似乎狡猾至极,好生的诡异。 “娘!俺再去杀了他们!”男子凶狠道。 “你杀谁呀?你要是被公家抓住,娘也不能活了,呜呜呜”老太婆伤心的哭着。 江晓芸轻轻的拨弄开栅栏,露出一道宽缝,麻利的钻了进去,趴在窗台上偷偷往里看,二叔也很好奇,尾随其后,他在连队里当过两年的侦察兵,业务素质绝对是过硬的,小心翼翼,一丁点声音也没发出 当他看见屋子里的情形时,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但见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个肚子好大好大的老太太,正在一根根的从肚脐的位置往外抽肠子,那肠子黢黑油腻,正是之前钻进江晓芸嘴里的那种 二叔恶心的胃里翻滚,但见那些肠头被抽出来后,一截一截的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儿,像是有生命的铁线虫一般。他记得小时候,弄死大肚子螳螂,螳螂腹中也有这种黑黢黢的铁线虫只是细了好多,而老太太肚子里的,真的就是人的大肠! “娘!你别掏了!”傻儿子跪在娘的床前,声泪俱下。 老太太一脸痛苦的吭哧道:“那妖人,给你娘动了手脚,我现在肚子里有几截儿肠子痛的厉害,要赶紧找出来不然要活活疼死。” 老太婆继续往外抽着肠子,他儿子在一旁帮着她,眼前的情景让二叔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老家伙不是墓虎,却是另一种奇怪的僵尸,不是靠锋利的牙吸血,而是用一节节的肠子,真是邪门呀!那些肠子口肛一体,有头有尾,样子虽是人肠,但更像是某种变异的水蛭,蜗居在老太太的腹腔中 终于,老家伙找到了被“施妖法”的肠头,但见上面全是黄色的黄豆般的斑点,密密麻麻的,好像感染了埃博拉病毒一般,令人难以言状的恶心,二叔知道,这截肠子,正是被师父“针扎”的之一! 这种被针扎的肠子不止一条,老太太继续翻找着,很快第二条也翻了出来,被扔在了地上。 “娘啊!接下来咋办呀?”傻儿子跪在地上抽泣道。 “逃啊,这里不能待了,”老太婆把病变的肠子抽出来扔在地上,脸上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一分。 “儿啊,你现在赶紧赶紧再给娘找点血去,要人血,娘吸饱了,你背着娘走,这地方不能待了,”老太太指挥道。 “好!”傻儿子一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截儿母亲的肠子,装进一个皮口袋里,着急麻慌的要出门。 眼前的一切,完全像一场噩梦,二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地上几十条人肠子滚来滚去,黏糊糊的一大片。 “徒儿,放倒那小子,看你的了,”江晓芸轻声道。 二叔一怔,立刻闪身冲到了前院,那男人听见了动静吓了一跳,看见了二叔,立刻跟疯狗一样抄起家里的铁锹就砸来! 他这俩下子怎么能跟当过兵的二叔比,几下被踢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再看屋里,那一条条人肠子像是蠕虫一样拼命的往回爬,上了床,往老太太的肚子里钻 骇人的一幕犹如群蛇扑食,二叔看见,好多肠子从老太太的嘴里也钻了进去,瞬间明白了!这老人骨瘦如柴的身体,就是个壳儿,真正的祸根,是她肚子里的那些肠子! 地上依旧蠕动着几条“中了邪”的花花肠子,垂死翻滚着,仿佛已经丧失了“生理机能” 江晓芸一个快步闪身过去,抬剑猛刺,宝剑正中老太婆的凸肚,那枯瘦的身体剧烈颤动着,一滩滩黏糊糊的黑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娘!”被二叔踩住的傻汉子撕心裂肺的狂喊,听的二叔心还颤了下,他不可思议这汉子是傻逼是咋的?那是个妖怪,怎么就成了你的娘? 一阵阵烙铁烤灼的沙沙响传来,老太婆肚子冒着浓滞恶臭的青烟,她的身体四肢开始迅速萎缩,脑袋也变成了拳头大小,皮肤焦黑,到了最后,变成了铁锅那么大一块儿,黑黢黢霉烂风干的核桃一般的事物,难以描述的古怪。 江晓芸让二叔拎起那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男人,上前“啪啪啪啪”连扇了十几个耳光,呵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不是你娘?” 男人被打懵了,眨眨眼,看着床上窝着的一大团,黑黢黢的已经彻底炭化了的,如铁锅一般的斑驳事物,彻底傻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叔揪住他的头发擒住他,发现男子虽然依旧呆滞,但眸光似乎清澈了许多,不像之前那种混沌疯狗状 “娘?俺娘?俺娘咋成了这样子?”他底气虚了许多,音色中透出了害怕的意味。 江晓芸也不嫌男人脏,用手拍着他的额头说:“机密点儿没?” 这拍的两下相当于给他“补药儿”男人膝盖一软,登时就要瘫,神经错乱般的嘀咕:“俺娘俺娘,俺娘到底咋回事?” 二叔看得很懵,感觉江晓芸像是打醒了他,男子表现出的举止,开始向正常人的方向扭转。 痴抖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惊颤道:“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道士,专门来抓这个妖魔的,他封住了你的心窍,让你变成了一个傀儡傻子,听从它的驱使,现在明白些了么?”江晓芸说。 “啊?”男人不可思议的身子猛一颤,做出惊恐倒退状,二叔看他没有要攻击的企图,微微松开了些手,不再揪着他的头发。 “说说吧,你娘什么时候开始吸血的,”江晓芸饶有兴趣的问。 男子如梦方醒的抱住头,抖颤的大口大口做深呼吸,缓了好长时间向二叔和江晓芸讲述了关于自己娘的事情 这个男子叫邹军军,以前在村子里经营一家废品收购站,家里很穷,兄弟三人,去年8月份的时候,母亲被查出来得了肠癌。 大哥和二哥都不管,只有他还没结婚呢,一个人照顾着母亲,这种病一旦查出来就是晚期,老太太耗了三个月,花了十几万欠一屁股债也没治好,走了。 然而人走了不到一个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天邹军军回家,看见母亲坐在家门口,一脸呆滞的看看着远方的山,身上全是土。 邹军军吓坏了,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地上,然而观察了许久,母亲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传说中那种尸变的意思,非但如此,一点也没腐烂,面色红润,也不像是个死人。 邹军军尝试着跟母亲说话,母亲不理他,就那么呆滞的坐着,直到他背起母亲,准备再把她埋回坟里的时候,老太太开口了,说儿啊,你好狠心呀,娘放不下你,舍不得走,你为啥还要把娘埋回去呀? 老太太哭着,却没流一滴眼泪,感觉像是木头盒子里发出的声音。 邹军军是个孝子,被娘说到了心软处,痛哭流涕,连忙把老娘背进了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作者大帅哥老烟斗必须要说的话 求一个书单收录呗,因为现在没有签约,也就意味着没有推荐,没有推荐的话,也就意味着没有新粉丝加入,想想都有点惨,今天加更一更,只求一个书单收入。另外,不知道怎么制作书单的小伙伴,可以帮忙多推荐给身边的好基友看看! (加更的一章晚上八点放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章 回乡遇邪(为可爱的粉丝加更) 喂老娘喝了些粥,老太太的一口气没倒腾上来,把喝进的粥又吐了出来,咳嗽道:“儿啊,娘也不瞒你,娘现在不是活人了,土地爷封娘做血婆婆,也是一个地仙了,你不会怕娘吧?” 邹军军吓了一跳,寻思啥叫血婆婆呀,木讷了半天没敢说话。 “咳......”老太太又叹了口气:“不管娘是啥,娘总是你的娘,不会害你的,只是.....你能给娘找些血来喝吗?鸡血鸭血,狗血,都行......” 邹军军见娘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心里一阵阵翻腾,娘说的没错,不管娘是啥?总归是自己的娘,生咱养咱不容易,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说来这血婆婆喝血的方式十分奇怪,是从自己肚子里抽出一截儿肠子来,交给儿子。 儿子偷偷的,把这截儿肠子送到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家,那东西自己钻进院子里,喝牲口们的血,喝完后,变得鼓鼓囊囊,蠕动到房根墙角。邹军军再用皮口袋把它背回来,如此往复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今年四月份开始,俺娘要喝人的血了,一开始我有点儿害怕,但娘说了,一个月只喝一次人血就够了,俺娘从小养俺不容易,俺才.......两位师父,我现在明白过来了,真的好后怕呀,我咋就......当时不知道害怕呢?”邹军军浑身战栗的说,他余光瞟着那床上黑黢黢的炭团,满眼的恐惧。 江晓芸轻叹了一口气:“尸和妖,不要随便搭话,不然会迷了你的心,你现在明白过来...知道害怕了,但这半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这邪物的行尸走肉!” 二叔松开了他,好奇的问:“那今天晚上......也是你娘让你来害我们的对不对?” “恩!是的,这位大哥,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坏人!我不是有意要害你们的,”邹军军紧张害怕的解释。 “没事,我们不怪你,迷途知返就好,”二叔说道。 邹军军抽了抽鼻息继续说:“话说也怪了,俺娘自从活过来后,就跟诸葛亮一样神机妙算,哪里有人丢了钱呀,谁家发生了啥事啊,她全知道,还告诉我,哪里有废品收,在她的指点下,我还挣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糊口够用了。” “今天晚上,俺娘跟俺说,村子里飘着一股子血腥味,俺以为她是又要喝人血了,挺发愁的,最近公安局查的严,俺怕自己被逮住,结果娘真的是要喝人血了,她告诉我,外地来了个妖人,不是个好东西,要俺.....拿截儿肠子去,把她的血抽干,结果...结果......两位师父,俺娘到底变成啥了?”邹军军胆颤心悸的问。 江晓芸冷笑,起身走到那死老太婆残骸旁,拿着宝剑划开炭化凹凸不平的肚皮,像是打开核桃壳儿一样,里面扭曲干涸,如同海带一般的肠子打卷窝缩簇拥成了一堆,十分的恶心麻应人。 “你看像啥?”江晓芸笑问。 二叔抢先回答:“我看......像个烤糊了的大核桃。” 此时那老太太的四肢还有头颅,全部都窝缩成了赘生物般的疣子状,已经看不出轮廓了,只有这个烤糊的“大核桃”十分醒目。 “这位大哥...说的不错,可是.....俺咋看起来,像啥东西的脑子,”邹军军说道。 江晓芸哈哈大笑,冲二叔说:“你的悟性还不如他,确实.....这东西是个脑子。” “脑子?”邹军军和二叔两人都懵逼了。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只是...还处于初级阶段,没有完全发育,再说的通俗点,死人肠子里的肿瘤遇到某种特殊的影响,发生了尸变,从而形成了这种特殊的僵尸,一起步就吸血,足见其危险程度。这些肠子聚而成脑,分而成蛭,吸收血液滋养本体,对了,你这个娘,是不是从来不上厕所呀?” 邹军军惊颤的点点头:“是...是,自打她回来后,从来不去厕所.....可是,这...已经不是俺娘了,她喝的都是稀的。” “哼,”江晓芸冷笑了一下,用剑挑起来那“炭化肠脑”,但见老太太尸骸屁股下面,延伸出了无数焦黑的,像是根须一样的东西,直直的通往地下,看得二叔和邹军军都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徒儿,看见了吧,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这东西为啥自己不去吸血呀,她动不了,所以必须要找一个傀儡来帮它猎食,咳.....植物从地下吸收水分,妖物从地上吃人鲜血呀,这东西现在还是个幼僵,到了成熟之后,怕是这一个村子的人都要死光!”江晓芸说道。 她的话把邹军军给吓傻了,痴愣了一会儿后嚎啕大哭,说自己的娘可怜了一辈子,为啥最后还要落这么个下场。 江晓芸轻叹口气,安慰道:“你也不要伤心了,世间的很多事...都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赶上了就要认命,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发现你发现的早,等到她的根须生出两条腿来,自己可以走动了,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师父,这老太婆...不是有腿吗?”二叔不解的问。 江晓芸哼笑了一下:“这老太婆,只是个壳儿啊!刚才这后生不是也说了么,她娘刚回来的时候,表情木讷的跟木头人一样,尸变的东西占据了尸体,吸收养分的同时也汲取了死者的记忆。” “真是好恐怖的僵尸呀!”二叔唏嘘后怕道。 江晓芸说:“其实...这种僵尸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汉中县志》中记载,明朝末年在秦岭也出现过......不过那个老僵已经成气候了,当时死了好几个村子的人。” 她向我们讲述了当年的事情,当时...也是有这么一种僵尸尸醒后,诓骗一个光棍汉娶自己回家,然后在茅草屋里“扎根”。 那个血僵发育的就比较好了,以至于成了气候,到了成熟阶段,根本不用偷鸡摸狗的去吸血吃人了,她给全村的老百姓托梦,家家户户,男女老少,晚上的时候梦游般的向那茅草屋走去,排着队,一个一个脑袋往僵尸肚子上杵!然后像是融化的浆糊一般粘在尸身上,彼此相融,络绎不绝...... 据当时一个幸存回忆,原文是:夜有异梦,乃梦观音,居寒舍超度世人,遂率全家老小祈福祭拜,恐有落后失缘者,全村皆然.......无不喜笑颜开,以为福报。 江晓芸讲着,二叔脑补着当时的场景,全村男女老少大半夜光溜溜的,前仆后继的钻到那恐怖的尸肠大脑中,一个个融化成肉泥,眼睛,耳朵,内脏,还有牙齿全都稀糊成一片,不禁浑身哆嗦,犹如置身地狱之中。 邹军军也是听的三魂飞了七窍......吓的魂不附体,惊问江晓芸,这僵尸死透了吗? 江晓芸点点头,吩咐他在这尸骸上浇上汽油,连床一起烧了,然后远走他乡,莫要再回老家...... ...... 这件往事,二叔虽然没遭受什么危险,但可以说遇见了最可怕的邪物,尤其是...那已经死了的老太太,身子干枯的如同骷髅一般,居然还活着往外抽自己的肠子,这曾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这么多年真正让二叔后怕的一件事,莫过于2003年,他回老家给母亲上坟的经历。 二叔的母亲身体不好,他当完兵转业的第二年就去世了,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也促使他抛弃了地方给安排的工作,走上了收宝从商的道路。 二叔心想,要是家里有钱.....母亲按时吃药,调理身体,也不至于走的那么早,身上有病一直拖着......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归根到底还是穷害的!所以,这辈子做什么也行,就是不能再当穷人了。 跟着师父学了四年,他自我感觉已经是个高人了,别的不说,画画抓鬼,降服僵尸,甚至克制妖物都略有小成,收宝致富的同时也兼修法门,人生不可谓不成功! 90年到2000年,他收宝致富,2000年后又成了一个高人,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不能结婚生子的遗憾。不过一切都不是死的,只是这几年运气不好,没碰见墓虎罢了,这东西师父也在找,等有机会逮住一个,完全可以恢复成正常人。 当然...二叔也有暗恋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师父,这丫头神秘的很,这都好几年了.....二叔对她的底细依旧不了解,师从何门?亲友家属等...一概不知!师父也从来不提起。甚至连.....她获悉哪里有邪门的事,带着二叔前去处理都是个迷,说是写信,却总感觉问题没那么简单! 2003年的八月份,师父突然“大发慈悲”,提前给二叔放假,不用等到腊月了,似乎她有什么事儿,要先单独离开一段时间,约定好第二年农历三月十五,在西安大雁塔下再相聚。 此时正好赶上要过中元节,二叔好几年没在中元节给母亲上坟了,着着急急的赶回老家,给母亲上坟。 山西这里民俗文化非常讲究,中元节更是不能马虎,这一天在村后山上坟的人很多,到处都是各种花圈纸钱祭品啥的。 八月份的天很热,一般上坟祭祀要赶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完成,不然过了十二点先人就收不到钱了,结果到了十点左右的时候,天突然轰隆隆下起了暴雨,哗哗哗的水很大,很多人纸钱还没烧完呢,就给淋了个落汤鸡。 二叔也是纸钱烧到了一半,郁闷的直跺脚!天公不作美,大上午的,你下什么雨呀? 这雨下的邪了门儿,比瓢泼还大,众人纷纷下山,然而在刚走到山脚下时,突然“轰隆”一声,一座没有墓碑的野坟突然塌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一章 水姑子 下山的人们都吓一跳,雨水汇聚成河,哗哗的往那枯坟塌陷的深坑里灌,溢成了一个大水坑,二叔瞥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浮趴在水坑里,脸朝下,凌乱的头发四下散开,样子十分瘆人...... 他倒抽一口凉气,瞅模样不像是鬼物,就是实实在在的尸体,也没多看,匆忙的下了山,心琢磨这是谁家的死人呢?怎么连口棺材也不给置办呢? 回去后,二叔在老屋子里收拾了一番,准备住一晚后第二天回北京,然而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傍晚时分在村子里转悠,走到村长家门口,对着他家的大门喷水...... 那感觉......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那女子力道还挺足,跟喷水鱼一样,长长的水柱浇在门上,把村长家的门神都给喷花了。 二叔很好奇,凑过去想问她干啥呢?没等开口,那女子神神秘秘的侧过脸,竖起食指“嘘~~~”的做噤声状,示意他别说话。 二叔懵逼的眨眨眼,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要说这女子真好看,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还化着妆,不像是村里的女孩。 他醒来后,觉得这个梦莫名其妙的,也没往深的想,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到的邪门儿事太多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当他出了门,准备开车去县城的时候,看见村道巷子里停着警车,村民在村长家门口围了一大群。 二叔好奇的问村里人咋回事?乡亲们告诉他,昨天晚上村长儿子突然发疯,半夜起来拎着菜刀,把全家...爹娘,老婆孩子,一共五口全给杀了......他倒是也没跑,坐在院子里等着公安来抓他。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想起昨夜诡异的梦。 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这些日子,他不相信那个梦就是个巧合,肯定是有啥脏东西作怪,不过借别人的手杀人,这还是第一次碰见。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啥的也有,二叔家老邻居吴婶也在,说肯定又是吸料子了,这村长家的儿子就不是啥省油的灯,以前吸料子还被拘留过。 她讲的绘声绘色...说那小子吸完料子后,满嘴胡说八道,疯疯癫癫的,有次还说自己要成佛了,是什么什么佛祖!真他娘的方诅了(当地方言,跟佛祖二字谐音,意为倒霉透.....小姐接触那些黄赌毒坏分子,可能跟村长家的儿子有啥过节也不好说,昨天晚上是来报仇来了。 这个时候,警察押解着村长儿子从他家院里出来,这孙子一丝愧疚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冲乡亲们大喊:“老少爷们,我先去天上给你们占位置,昨晚上我先把全家送走了,以后大家都跟着我们家享福,在天上,我们家还是村长......我是佛祖!” 操!这个神经病,引起乡亲们一阵痛骂唾弃!还有人冲他吐口水,真是逼败透了!这些年轻人吸料子,都变成魔鬼神经病了!看着那一床床铺着白布的尸首从院里被运出来,乡亲们都说,这是造了啥孽啊? 二叔也不想多管闲事,车子开出村,一路向县城开去,他准备看望一下以前教过自己的老师,然后直接开车回北京。 然而.....车子刚离开村没多一会儿,突然!他发现...车厢内后视镜中闪过了一个白影,把他吓一跳!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二叔惊的心一突突,心说...娘的,难道还缠上自己了。 他努力的让心绪平稳,继续开车,心讲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又和那个安家姑娘没啥过节,凭啥缠着自己! 然而在过乌马河的时候,突然!整个车厢内水汽一下子就糊了开来,挡风玻璃上全是雾,他赶紧停车,一辆拉玛钢的大卡车和他擦身而过,差点儿怼上! 二叔吓的心一阵狂跳,赶紧摇下玻璃,冷风吹了进来,那前挡风玻璃上的雾气一下子就散了...... 娘的!二叔扭回头,车厢后座上依旧什么“人”也没有! 盛夏的天气,车厢内怎么可能会有雾?又不是三九寒冬!这他妈的.....明显是在找晦气,想害死自己! 换做以前,二叔可能会惊慌失措,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学了一些本事,岂能害怕你个野鬼? 车后备箱里还有几张冥蚕丝绢,是师父送给自己的,以及一些抓鬼的颜料,二叔心下一横,把车调转回头,准备把丫的给擒住! 鬼物之属,虽有36种之多,但无外乎分为三类,穿白衣服的,穿红衣服的,以及穿黑衣服的。 穿白衣者,一身囚服,属于孤魂野鬼,没有上黄泉路发配冥界,这种鬼没啥杀伤力,只要你生前跟她没过节,她不会害你。 若是穿着红衣服,那就是厉鬼,心中的怨气不散,总是喜欢害人性命发泄执念,这种鬼比较厉害,根据种类不同,害人的手法也迥异,但最可怕的还不是他们,而是穿黑衣服的。 穿黑衣服的,是阴间的鬼差,看见了它们,基本你的命数已尽,人家属于“公职人员”,准备带你上路了...... 这小丫头片子,一身白衣,想来不是厉害的角色,二叔准备拿住她,交给师父处理。 说来也怪,二叔调转回头往村子开,一路上没再出现什么怪事,他不时的瞟后视镜,后座上也没什么“古怪的东西”,似乎.....那女鬼有意不想让他离开老家。 回到了村子,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二叔把汽车停在院门口,刚进院子,突然余光瞥见一道白影闪过,目光猛的锁定了过去! 他追出了院子,惊骇的看见,梦中所见的那白衣女子,正对着吴婶家的墙上一个劲儿喷水,这次不是喷门,而是喷人家的土墙! “你!”二叔惊愕的喊了一嗓子,那女子扭过头瞅了眼二叔,立刻掉头就跑!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二叔站在原地脑袋发懵,这女人跑的时候,有咚咚的脚步声,并不像是鬼类.....他也没留意人家有没有影子。 他站在原地足足发呆了十几秒后才缓过神,这事儿太邪性了,难道,不是鬼类在作祟,而是活人?那安家女孩根本就没死? 可...梦中所见,昨天上坟所见,加上刚才所见,三件事交织在一起,把二叔脑子都快搅乱了,不管怎么说,先把她画出来吧,只要她敢靠近冥蚕丝绢,就可以把她吸进画里! 二叔回到家中,铺好冥蚕丝绢,研墨挥洒,一点点的画着那诡异的白衣女子...... 跟着江晓芸学画画,第一步是锻炼眼力,就是瞬间记忆的能力,鬼物邪祟,不可能跟人体模特一样站在你面前让你画几个钟头,凡事都是一瞥之间,将对方的容貌特点记在脑海里。 江晓芸说...这是对灵慧魄的锻炼,也就是道家所谓的精神力,盯着一群飞过的鸟,逼着二叔快速看出到底有几只?寻常人只能瞬间记住2-3只,但江晓芸要求二叔,必须能够数清20只以内的飞鸟,如果连这点儿精神力都达不到,就不是画仙的料子,以后也就不用学画画了。 几年的“地狱模式”锻炼下,二叔已经可以分毫不差的瞬间记住一个人,把对方描绘在水墨画上。 他认真的画着,当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了120急救车的声音,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放下画笔走了出去。 跑到院子外一看,大吃一惊,但见救护车停在吴婶家门口,老太太被人抬着送上了车,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但见吴婶身子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般,脖子上还全都是白哗哗的东西! “叔!这是咋了这是?”二叔惊诧的问吴婶的男人。 吴婶男人哭丧着脸,眼圈通红愁苦道:“你婶子不知道中了啥邪,趁着我们不注意,一个人跑到厨房吃盐,把整个两袋咸盐都给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二章 白凶 一听这话,二叔目瞪口呆.....敢情那白哗哗的东西竟然是盐! 两袋咸盐进肚,那不死还等啥呢?家里人给她洗胃,而盐是速溶于水的,这吃进去就是吃进去了,二叔看见时,吴婶的脸都皱巴了,渗透压大量析出,送医院也没救。 他感觉有些天晕地旋.....太残忍了,心说安家闺女也不是厉鬼,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呢! 难道...就是因为吴婶多嘴,跟别人说她是歌厅里卖炕头的?那要这么说.....听见她这话的人还都要倒霉吗?自然...也包括二叔自己。 其实...二叔已经倒霉一次了,那拉玛钢的大卡车再稍微偏移一点点,非把他的桑塔纳给碾成稀巴烂不可!车厢内有雾气的,似乎不止他自己..... 二叔觉得浑身发毛,这安家妮子宛如死神一般,说不准下一步又要谁的命!他赶紧跑回家,想把剩下的画给画完,然而再看这幅画时,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但见那画中那女子,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姿态,双腮鼓鼓着,像是含着一口水要往外喷,正对着画外,那栩栩如生的模样.....似乎立刻就要喷二叔一脸。 “我的妈呀!”二叔惊得倒退一步,画中人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与此同时......屋子外响起了女孩子的笑声,还有搬弄铁皮院门的动静儿,二叔猛的又冲了出去! 屋外依旧是什么人也没有,而令他吃惊的是......铁皮门确实被人给推开了...... 他不可思议,眼前的“女鬼”颠覆了以往所有的认知,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鬼没碰见过?从来遇到这样的鬼!有形有实,白天能出来,还能嫁祸于人! 这...就算师父在,怕也是棘手的! 二叔掏出了一根儿烟,点着后狠狠的抽了两口,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师父说过,如果遇见特别难对付的鬼,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祭拜她,施些恩惠于它,或许能放过自己,当然.....前提不是厉鬼! 这丫头一身白,应该不是厉鬼,虽然她干的事情比厉鬼还可怕! 更令他心虚发毛的是,自己画的冥蚕丝绢,也不比师父的差多少呀,怎么都困住她了...又让她跑了?而且.....这家伙在画卷中还用喷水的方式吓唬自己,着实没把冥蚕丝绢当回事,难道是没画完的原因? 想到这儿,二叔稳了下心神,继续认真的画着,直到把白衣女子整体都画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心想...如果这都不行了的话,那自己也没办法了,再见师父,还要等大半年的时间。 说来也怪,当整幅画都画完后,二叔的心绪稳定了许多,也没再发生奇怪的事,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给这个女孩立一块碑,再置办个棺材,总比那么在水里泡着强! 都怪昨天自己麻木不仁,要是早点了却怨鬼的执念的话,也不至于死两个人,二叔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他带着画出了门,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好办事,二叔一张罗,立刻棺材石碑啥的都凑齐了,棺材好说,丧葬店里有现成的,只是石碑要刻! 二叔直接掏了三倍的价钱,让刻碑师傅立刻马上就刻!他心里明白,这玩意相当于救火,早了结一分钟早避免一场灾祸,不然.....那安家女孩又要杀人!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向人家老安家人打听这女孩的一些信息时,人家根本不承认是自己家的人,还把二叔给轰了出去,没办法,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丫头叫安蓉蓉! 村里人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见二叔为了一个死了快半年的小姐忙前忙后的,都以为.....两人估计之前有过啥,无外乎是嫖客跟小姐的关系,不过像二叔这样有情有义的嫖客...也真是难得了,毕竟是一个村的。 然而当二叔带着一群人,抬着棺材和石碑,准备给这个女孩装殓安碑的时候,却发现,那山脚下的野坟,早就不见了,被雨水冲刷的,塌陷成了一个不小的水坑,足有三四十平米大,宛如倒陷进去了一般。 这多少让人有些不可思议,要说...昨天上午的雨虽然大,但降雨量还是有限的,不至于形成这么大的一个水坑啊,山脚下其他地方的水都干了,只是地上还有些泥泞,头顶上的太阳烤着,偏偏这里形成了个水坑!而且似乎...还挺深,根本看不见底! 那突兀的小坟头不起眼,估计还没一个厕所大呢,现在可好,塌陷的范围足足超过一般人家的客厅! 二叔找来一根竹竿,往下探着,想看看水的深度,令他吃惊的是.....两三米长的竹竿全插进去了,依旧没到底,这野坟似乎变成了一眼脏泉。 帮忙的几个伙计有些发毛了,有人劝二叔,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山脚下本就不是葬死人的地方,现在这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还是少多管闲事的好。 还有人说,要是真对那个姑娘有感情,给她家里点钱比啥也强,算是替她尽孝了...... 二叔心里乱的很,没办法收殓她,这家伙的怨气消不了,可是......现在想收殓都没办法,竹竿子拨弄了半天,依旧没碰触到尸身,要是昨天捞就好了! 忙活了一下午,天色已经渐渐发黑,突然.....从那水坑之中,开始咕噜咕噜的往外冒出拳头一般大的气泡来,众人大愕!纷纷往后退,二叔背着画卷,也是紧张的直咽吐沫!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然而过了几分钟后,水面恢复了平静,也没有往下降的趋势,只是整个水坑.....变得宛如黄泥汤一般,还散发着说不出来的腥味,让人又恐惧又恶心! 帮忙的六七个伙计直接撂挑子了,去他妈的!别说一天500,就是5000也不能干呀!太邪性了!纷纷逃窜,丢下二叔一个人...... 二叔也发毛,眼看今天是搞不定了,不管石碑和棺材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赶紧也往回跑,他一边走一边往后看,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回到了家,二叔矛盾要不要走,或许.....逃走才是上策,今天浪的要给她修坟立碑,打开了那冥蚕丝绢,发现安蓉蓉还是自己画好的那样,没有再作怪。 可是.....如果走的话,那太危险了!他几乎可以想到,安蓉蓉肯定就在车后排坐着呢,开车出危险,那是最滴水不漏的杀人契机,二叔不愿拿自己的命去赌。思来想去,他决定留下来,大不了明天一大早,找个水泵,把那水坑里的水都给抽干喽!娘的!有钱还怕搞不定事情吗? 他关好门,把画卷铺展在桌子上,点着灯不敢睡,倒不是怕女鬼过来掐他,而是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比如吃大盐之类,留着理智也好应对。 其实...如果安蓉蓉能够跟自己当面锣对面鼓的交流一下,你又不是厉鬼,有啥执念想法说一说,没必要杀人?二叔能帮她的肯定帮她。 人越不想睡,有的时候就越困,二叔累了一天,迷迷糊糊中,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他梦见又回到了当兵的时候,野营拉练,跟着战士们在山里走啊,走啊,口渴难耐,而前方......隐隐的出现了一个村子。 战士们兴奋的跑了过去,二叔发现,这个村子,不正是自己的老家吗? 睡梦中,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逻辑的,睡梦中的人也不会反思这些,二叔觉得很兴奋,带着大家去自己家,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二叔回来了,马上站起身,激动的身子直抖。 娘从水缸里一瓢瓢的给战士们舀水喝,战友们大口大口的喝着.......二叔也很渴,刚想拿起瓢自己舀着喝,被母亲给拦住了。 “儿啊,让娘好好看看你,娘好久没看见你了,”二叔的母亲眼泪巴巴的瞅着二叔。 “娘,我渴,让我喝口水,”二叔着急道。 “儿啊,不是娘不让你喝,喝了这水,你就走不了了,快.....听娘的话,往县城的方向走,别回来了,啊~~~听话,”二叔的母亲叮嘱道。 梦中的二叔,倒是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心里有些难过的问:“娘,我走了,你咋办呀?” “儿啊,你别管娘了,娘在这里挺好的,”二叔的母亲手捧着儿子的脸,疼爱凄迷的说。 梦中的二叔转过身,看见自己的桑塔纳正停在门口儿,也没多想,钻进了车,启动了车子,一路向县城的方向开去。 当又过乌马河的时候,他格外的小心......然而车子刚开到桥中央,突然一下子塌了,二叔连车带人掉进了河里,河水不停的往里灌着,他大声喊救命...... 清晨的阳光射进屋子里,二叔猛的从梦中醒来,浑身大汗淋漓,整个床褥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二叔的心咚咚狂跳,昨天晚上,自己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三章 纠缠不休 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二叔口渴的嘴唇起了厚厚的白皮,嗓子眼火烧火燎,娘的话不停在脑子里萦绕:“儿啊,快!去县城,再也别回来了,听话......啊!” 梦中的叮嘱,犹如迷境中给二叔开辟了一条逃生的路,他不再犹豫,起身准备收起画走,然而再看桌子上的画时,又是一惊,眼眸收缩成了一个点...... 但见那画中的白衣女子,已经变成了一身红妆的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稳当当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正是娘生前经常坐的那个,他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连画也不要了,直接冲出了屋。 清晨的乡村格外宁静,太阳一大早就很毒,晒的人睁不开眼,二叔开着车窗,一路上了国道,连老师也不看了,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老家......听娘的话,一定是没错的。 这一路从老家到北京,再没出现诡异奇葩的事,一根根的香烟抽着,尼古丁的刺激让二叔心绪稳定了许多,邪祟作孽,都是只限于一个地方,这连画也没带,应该是不会缠着自己了吧。 只是好想娘.....眼泪止不住下流,二叔不敢喝水,直到出了省,到了河北,才买了几瓶矿泉水喝。 回到了北京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二叔那时候还没有古董店,不过他非常有经商头脑,在北京置办了好几处房产,90年代不要命的买房,到了2010年后,他的财富可想而知,赚的简直不亚于抢银行! 到了首都,首善之地,天子脚下,二叔的心情好了许多,要说这四九城.....那可是有龙脉镇着,任何邪祟也得老老实实的,他泡着茶,看着新闻,抽着小烟,寻思着明天见几个客户,都是京城里的大买卖人,这次跟着师父去内蒙,收了一个元朝将军的兵符,肯定又能大赚一笔! 家乡的事多少还是给二叔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他琢磨着娘的话,让他不要在家里喝水,又联想到那个黄汤恶臭的大水坑,还有朝墙上喷水的安蓉蓉......似乎有某种联系。 那水坑.....会不会通着黄泉呢?不然为啥是那颜色?他想起了这段时间新出的港台恐怖片《山村老尸》,那死人就是在水里泡着,污染了周遭的地下水,但凡喝过自来水的人,都染上了尸油,从而有了幻觉,娘不让他喝家里的水,会不会跟这类似...有关......,似乎自打那黄汤冒出来后,村子里的水就已经被污染了。 晚间新闻播完,二叔长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刚准备洗澡睡觉,突然,惊魂丧魄的看见!自家客厅的墙上,竟然出现了那冥蚕丝绢中...安蓉蓉一身红盖头的形象,而且和真人一般大小。 “啊!”二叔吓的一个趔趄,还没等缓过神,墙壁内的安蓉蓉,撩开自己的红盖头,猛的朝二叔喷出了一口水! 那水柱直直的喷在二叔的脸上,腥臭至极!还有股尿骚味,呛得二叔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想逃,但两腿发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并不是二叔心理素质不好,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怂的两腿发软,当年在东北老林子里碰见东北虎,还有萨满老尸,也没说吓的一屁股坐地上,该反击还是反击,只是.....这一次,自己好像一张纸,被水打湿了后,腿也跟着瘫痪软了...... 安蓉蓉从墙里走了出来,穿着绣花鞋,湿漉漉的踩在沙发上,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仿佛.....是从水塘里钻出来的一般。 二叔心说这下完了,人家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师父又不在身边...... “安蓉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二叔身子越来越软,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背靠着电视柜,半天起不来。 安蓉蓉走到二叔身前,也不撩开盖头,胯过腿,骑在了他的身子......二叔能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没节操的事......然而,这安蓉蓉的屁股,怎么不像是人的肢体,反而如同一大坨软乎乎的泥巴或者面,以半流体的形式往下瘫。 她抬手撩开了盖头,二叔看见了那挺漂亮的脸,浓妆艳抹,确实一股子风尘气,女人诡笑的看着他,低下头......脸部开始一点点的淤,形变、扭曲......拉出长长的条来,像是稀软流淌的酱粥一样,一块块皮肉吧嗒吧嗒的落在二叔的脸上!眼珠子也掉了下来! 二叔吓的血液都凝固了,这女鬼...似乎并不是想强他那么简单,纯粹他妈就是为了恶心人,整个身体像是融化的蜡,在往二叔身上沾...... 那扑鼻腥臭的落肉堵住了二叔的口鼻,他无法呼吸,就像是被一团团糯米糕给堵死,里面...还夹杂着浓烈的臭虫味,二叔直接晕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二叔仍躺在地毯上,跟昨天早晨起来一样.....浑身上下湿透了,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冒着“烟”。 嘴巴腥臭无比,自己鼻子闻见都难受,他四肢恢复了行动能力,侧眼瞥见.....自己家客厅白墙上,一大块人形轮廓的墙皮脱落了下来,里面的石灰层触目惊心。 二叔觉得天旋地转......这怎么了?那安蓉蓉,昨晚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他刚想起身,腰椎部位钻心的疼,两个股骨头连接处阵阵酸麻,这种感觉,只有在纵欲过度后才有! 第一次认识师父,在那狼庙里跟两只母狼颠鸾倒凤,几次之后就是这种感觉,难道...昨天夜里,自己真的跟安蓉蓉苟且了?然而.....昨晚之事,如死去一般,体验也是恶心至极!他甚至都没想过还能醒过来,也没做什么所谓的“梦”! 二叔艰难的站起身,看见自己身上,还有地毯上到处都是白灰,就是那种抹墙的腻子,还处于稀释状态中的模样,难以想象,这水鬼融化了墙皮,然后趴在自己身上......二叔吓坏了,赶紧逃出了家,他什么也不顾了,要找师父救自己! 他启动了车子,加满了油,一路向西安方向开去!华山!华山!这次一定要找到师父! 这不是二叔第一次找师父了,去年快过年的时候,二叔去过一次华山,找遍了整个旅游区也没找见江晓芸,道观倒是不少,但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正儿八经的道观,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旅游景点。 这一次,二叔学聪明了,先去以前曾经帮助过的农户家中询问,问清楚邮政编码,然后按图索骥,就不信找不见她! 运城有一家农户,连生了三个孩子全是早夭,每次儿媳妇生孩子前,她公公都会梦见有俩小孩坐在院子门坎前说话,一个说:“你去吧”,另一个不愿意,说:“你去吧”。第一个又劝她:“去吧,反正很快就回来了......” 一连三次,孩子都是活到了两三岁的时候死掉,搞的这家人都崩溃了!后来江晓芸去了,告诉他们,后院老柿子树下埋了俩死孩子,把它们挖走就好了,结果家里人按照江晓芸的吩咐去做,果真挖出了两具小孩子的干尸,第四个孩子的命保住了...... 江晓芸说,这种小僵尸叫做郭巨子,最是倒霉的存在,结合二十四孝里那恐怖残忍的郭巨,二叔也是心惊不语!他准备从这户人家问起,正好顺道再去华山,大不了就在邮箱旁边等,还不信等不到江晓芸庙观里的人? 他一路从北京开到了运城,又是整整一天,这几天把他折腾的,本来就清瘦的二叔足足掉了快十斤肉,所幸.....这一路上安蓉蓉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开到了那户人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农村关门熄灯早,人家已经睡了,二叔砰砰砰的敲门。 主人家一开始很厌烦,听见是二叔后,诚惶诚恐的开了门,二叔也不敢多浪费时间,怕给这家人惹来麻烦,就在门口问清楚情况后,前后不到三分钟,立刻开车继续赶路。 总算是搞明白邮寄地址了,就是在华山玉泉院,二叔兴奋极了!要说这玉泉院自己也去过,怎么就没看见师父呢。 其实连夜赶路更危险,二叔的心一直悬着,不敢开太快,要是那安蓉蓉冷不丁扑过来,一下子遮住了视线,或者麻痹自己,无法踩刹车,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一路他都很顺畅,直到开过了黄河,到了潼关,二叔总算找到了一家旅店住下,他太累了.....“纵欲过度”后,加上一天的劳苦,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他也想明白了,就算死!也要死在找师父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血煞的原因,那安蓉蓉没有再来找自己,兴许.....被搞死了,那母狼都受不了自己的血煞,更何况.....她生前还是个人。 然而,在他刚泡上一包方便面,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那安蓉蓉又出现在了屋子里,站在桌子前,低着头,往二叔刚泡好的面里吐口水......黏黏的唾液拉出长线,恶心的二叔登时两腿一软。 ps:咋评论投票的小伙伴越来越少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四章 活尸 “你......!”被持续恶心和纠缠的二叔终于怒了!娘的!这狗东西从山西追到北京,又从北京追到陕西,他妈的有完没完? 他抄起热水壶猛砸了过去,安蓉蓉登时消失,水壶落地.....里面的开水撒了一片! 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二叔的心猛砸着胸口!郁闷的牙根儿都疼,这狗逼娘们沟通也没法沟通,就是不停的折腾你,不知道到底要咋样? “安蓉蓉,你有啥没了的心愿就说出来,别他妈一直这么害人!”二叔郁闷的吼道。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墙上也没再浮现安蓉蓉的影子,他心烦的无以复加,现在跑?没用的,狗东西时时刻刻会跟上,留下来?谁知道这逼玩意今晚上又要干啥? 他凑到那桶泡面跟前看,但见纸桶里装满了水,那股子腥味儿正是安蓉蓉口水的味道,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 而令二叔奇怪的是,这面桶里只有水,里面的面条却不翼而飞,难道...被安蓉蓉吃了?她喜欢吃方便面?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突然......那面桶里的水开始疯狂的往外溢,“咕咕咕”的犹如喷泉!身后厕所里也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很快走廊客厅地板上流的到处都是水! 屋,二叔继续上路寻找师父,既然已经确定信是邮到玉泉院的,那就再去那里,这次他询问工作人员,是不是有老百姓会把一些生活中的......难以处理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写成信邮过来,然后玉泉院派人下山去捉妖降鬼? 工作人员听完后哈哈大笑,说华山玉泉院是全真道家的旅游景点,人们好奇的都是......是不是真的有华山论剑?至于二叔所说的捉妖降鬼,还是头一遭有人问,现在的人...看电影都看傻了! 见二叔一脸认真的样子,问了这个又问那个,玉泉院的工作人员都怀疑他是神经病,不再理他。 二叔不死心,住在了华山上的宾馆里,每天去玉泉院“找师父”,不过不再是问了,而是观察,他坚信运城的那个农户肯定没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弄明白。 他转悠了五天没发现师父的影子,想到安蓉蓉已经不再纠缠自己了,琢磨琢磨准备次日下山,然而.....就在他最后给仙人窟陈抟老祖上香祷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就是,陈抟老祖坐像旁...墙壁上画着的那个手持如意,背着宝剑的女童,怎么看来起来那么像自己的师父江晓芸呀!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稍微胖了点,年纪又小了些,十四五岁的样子! 天呐!二叔的心咚咚狂跳,难道...师父她并非是人,而是真正的......仙? 回想起一起生活的过往,看不出来江晓芸有什么异常,一样的吃饭,喝水,上厕所,甚至打呼噜...... 他眨眼晃晃头,再仔细看,没错.....应该就是师父,那眼神骗不了人......仙人窟洞口狭小,女童侍站一旁极不显眼,甚至连陈抟本人都要凑近了才能看到,之前好几次都没留意....那狭小窑洞般的窟窿里,居然还有个持剑女童! 二叔心下唏嘘,脑子里闪现出无数种可能! 师父作画,犹如神笔马良,可让画中的蝴蝶飞蛾以精魂的形式存在,宛如实物!那她自己...会不会从这画中走出来呢? “见”到了师父,二叔心绪澎湃,连连上香磕头,向师父祷告自己的心声,又捐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香火钱。 原来师父......竟是陈抟老祖旁的一名小侍女?那老祖本人就是自己的师祖了,想到这儿,二叔心中一阵莫名的自豪与窃喜。 然而...又留在华山居住了几日,依旧没能见到师父本人,二叔琢磨着......那女鬼不是一直跟着自己吗?他去老祖跟前向师父祷告,说不定冥冥中已经帮他处理掉了,不用太过于担心,走就是了,不然一直在这儿耗着,师父说不定会怪罪下来的,以前她就叮嘱过......非召不得入华山找她。 二叔开着车回到了北京,再没出现诡异的事,安蓉蓉的噩梦总算是过去了,然而一个月后,更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二叔的身体开始莫名的烂,腿上,肚皮上,后背上,起了好多疮,阵阵隐痛,鼓包的硬痂状,还往外流脓水...... 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都测了,没什么问题,甚至连白细胞这种炎症的标志性指标都正常,又检查了艾滋病,也是阴性,医生也查不出啥问题来。 北京的医疗是全国最先进的,这里都查不出来,去别的地方也是白费工夫,医生说...他可能免疫系统出了问题,自己攻击自己,跟系统红斑狼疮类似,但并没有相应的化验指标做支持! 二叔害怕极了,烂疮一点点的蔓延,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脸上,浑身上下流的臭水令他自己都窒息!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病,可能还是安蓉蓉在捣鬼! 之前在潼关旅店里,看见自己的肉像稀泥一样一点点的掉下来,满屋子都是水,二叔后来琢磨明白了,那是鬼物的障眼法,因为根本就不疼。但现在的症状绝对不是,自己就是在烂,每时每刻,白天黑夜,醒来睡下都烂的清晰而真实,疼痛绵绵不绝! 自己拜谒过师父呀,按理说......就算师父不除掉安蓉蓉,也不至于...让自己现在是这个样子,感觉甚至有点儿...师父惩罚自己的意味,二叔脑子乱极了。 他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已经烂成了一具腐尸的模样,满屋子都是恶臭,头发,胡须,指甲也都烂掉了,与之相随的疼痛......折磨的二叔死去活来,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然而......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些烂疮竟自行纷纷褪去,新的皮肤生长出来,让垂死的二叔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随着身体一点点的康复,各种邪念也在脑海里不断的萌生,他开始强烈的渴望女色,有时候站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小姑娘,内心一阵阵不可抑制的冲动。 当然.....意淫最强烈的还是对江晓芸,他在想,再次见面,一定要跟师父坦明心迹,制造浪漫的气氛,一举拿下她,要是睡了江晓芸,就是睡了神仙,以后岂不是福寿无尽? 但此时的二叔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只是在和邪念激烈的抗争中,不至于下楼干出痴男的事情来,他彻底恢复“人样儿”后,又去了趟医院复检,这次检查出的结果......再次把他推向了难以想象的可怕深渊。 他本意是想确认自己没事了,然而其他的指标不说,二叔这次...压根儿就没了心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五章 悬崖勒马 没了心跳那不就是死人吗? 二叔的“人生观”彻底坍塌了!连医生都惊恐万状的看着自己,师父的话又回荡在脑海中:你呀!压根就是个活尸,根本不是人。 他错愕慌乱的逃离了医院,自己心跳没了.....这无法接受,上次检查还测了心电图了呀...... 二叔懒得去号脉,直接掐住脖子感受动脉的冲击,确实没心跳了...脖子处一团死肉,心跳...似乎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概念,可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呀,精力充沛,胃口也极佳,怎么就没心跳了呢? 转折还是发生在身体溃烂时,彻底烂掉了一层皮,以前的自己也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才真正是的活尸,而一切.....江晓芸早就看出来了! 二叔痛苦的抱住头,本来还想着.....跟着师父把血煞除掉,然后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现在可好,彻底没戏了!或许.....不能怪安蓉蓉,第一次和师父见面时,人家就已经说明,自己是活尸,并非活人,活尸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他懊恼痛苦的扶着墙...默默的掉眼泪,缓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心跳永远不会再来了,这个重生的自己,是个可怜的怪物! 一个多星期后,更令二叔害怕的事情出现了,当他看见街上的行人时,眼睛里只有人家脖子上跳动的血管,那种难以遏制的欲望......促使他想冲过去,一口咬断...把血吸干!特别是女人,性和食物两方面的诱惑折磨着二叔,他甚至想到那种洗头房,按摩店,包一个女人出来,爽一把后再吃掉! 然而......良心依旧未泯,二叔反复的告诫自己,自己是个军人呀,还是江晓芸的徒弟,师父降妖除魔,造福百姓,自己吃人...这算怎么回事?不行!要坚持!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年跟师父见面,大不了让师父杀掉,总好过造孽强。 二叔的意志不可谓不坚强,为了避免不良的刺激和诱惑,他把生意也停了,每天就窝在家里与世隔绝,那种邪念还能稍微小一些。甚至连师父的样子都不敢想,不然又会激起欲望来。 然而有些事,你越压抑越反弹,坚持了一个月后,二叔开始有些动摇了,他在想......自己偷偷吃一个人,师父应该不会发现吧?就吃一次,一次就好! 他开车来到了团结湖附近,这里有几个洗头房,2000年初的时候,那种场所在北京也是有的,什么红红按摩,温州三姐妹之类,二叔出手阔绰,直接包了一个相对年轻点的...30多岁的女人出来,回到自己的住所。 其实脑子里也在想,这他妈的要吃了人家,不要说师父,警察估计都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然而......欲令智昏,此时的二叔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只想着那新鲜的血液和女人的身体。 想来自己身上有血煞,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后她自然会血崩,到时候吃起来更方便......然而,在他搂着这个失足女又亲又啃,准备成事儿的时候,桌子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 本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二叔压根不想理,继续脱着女人的裤子,拽掉高跟鞋,还闻了下人家裹着丝袜的脚......然而电话响个没完没了,搞得他心烦透了! “大哥,你就接一下呗,反正今晚我是你的人,急什么?”女人咯咯的笑着,带点儿嘲讽的意味,估摸她也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客人。 二叔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为空,但确实是有电话打过来.....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谁呀?怎么电话号码还是空的? 那个年月都是功能机,没有号码归属地,只有来电显示,可显示也没有,二叔狐疑的接起了电话。 “喂?” “徒儿,你在干什么?” 一听见师父的声音,二叔猛的一颤,差点儿把手机掉下来。 “师父!”二叔激动的直抖!心说师父也会用手机?以前她从来不用的。 “咳咳,我到北京西站了,身上没钱,过来接我,”江晓芸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好...好......我马上来,师父,你现在在哪个位置?”二叔激动的问,他兴奋极了!师父居然来了北京,那...岂不是有救了? 然而,电话另一头,信号突然变得很不好,江晓芸说话沙沙的啥听不清,后来干脆挂了。 二叔一个劲咽吐沫,回头了看了眼那一脸“风尘”的失足女,直接甩给她1000块钱让她滚蛋,江晓芸都来了,还理这种货色干啥? 车子一路狂飙,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北京西站,然而“人海茫茫”,哪里也见不到江晓芸的身影,他寻觅了两个小时也没找见,师父也不说自己是哪趟车,快把他给急死了! 捧着手机尝试着回拨电话,然而...那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似乎根本不存在过,压根就没有已接听,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想想也是奇怪,二叔从来没告诉过师父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正在他慌乱无助,困惑焦虑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被人给拍了一下,猛回头,但见一身白色休闲装牛仔裤的江晓芸正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个浮尘冲他笑。 “师父!”二叔激动的身子狂颤,江晓芸依旧那副略带冷笑的表情,只是这次.....她眼神中多了一份鹰眼般的犀利。 “师父...您...您?” “我什么我?拎着我的行李,找家饭店吃东西,为师饿了,”江晓芸说道。 “哦哦哦,”二叔诚惶诚恐,拎起师父的皮箱一路向停车场走去。 说来也怪,再次见到清雅脱尘的江晓芸,二叔心中的心障邪念登时驱散,恍惚间犹如隔世为人,那些古怪的想法一丝也没有了,内心无比的清澈干净,更别提对师父的非分之想。 他庆幸极了!师父把自己从悬崖边儿上拽了回来,几个小时前,自己还是置王法人伦于不顾的魔鬼.....差点就杀了个人! 此时已经凌晨1点多了,除了肯德基外...也没有啥高档饭店招待师父的,二叔觉得挺愧疚,然而江晓芸吃的挺好,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师父,我......”二叔有些做贼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哼,”江晓芸冷哼了一下:“你最近变帅了呀,年轻了许多,细皮嫩肉的。” 她锐利的双眼深幽似井,仿佛能尽窥二叔最龌龊的内心。 二叔能意识到...自己在江晓芸面前没什么可隐藏的,既然师父提前出现肯定有“原因”,索性和盘托出,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他把从中元节回家上坟,遇见安蓉蓉......再到上华山找她,直到自己溃烂“重生”,再然后...想吃人喝血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江晓芸,所幸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店里此时没什么人,不然人们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江晓芸面沉似水,云淡风轻,只是微微的冷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上华山找我,你为啥就是不听,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敢上华山找为师,你我师徒缘尽,以后也别想再见到我,”江晓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惊得二叔阵阵唏嘘。 本来他还想问.....师父您真是那陈抟老祖旁的那个小道童吗?让江晓芸这么一说,他也闭口不敢提了。 “师父,那女鬼...她.......” 二叔的话没说完,江晓芸打断道:“北京什么地方最热闹?” 二叔一愣,看来师父这次是北京玩的,也不好搅了师父的雅兴,回答道:“那太多了,王府井,故宫,颐和园,大栅栏......” “诶你不是收宝的吗?明天呀,去到北京最热闹的地方,买一条老门坎回来,年头越多月好,”江晓芸喝了口可乐,又打断了二叔的话。 “啥?门坎?”二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晓芸。 “恩!就是那种千人踏,万人踩的那种......对了,再找一个好的木匠师傅,”江晓芸叮嘱道。 二叔觉得很懵逼,心说找这个干啥?不过师父既然这么安排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江晓芸吃着汉堡百无聊赖,心无旁骛,似乎二叔讲的那些...除了上山找她引起些波澜外,其他根本就不是事儿。 当晚,二叔开着车带师父去了亚运村的一个住处,他房子多,给师父准备了一套最干净,最体面的窝。 令他吃惊的是,江晓芸竟然让他留下来一起住,这让二叔受宠若惊,尴尬局促之下...阵阵隐喜。 “你别多想,留下你.....是不想让你再去吃人,快去刷刷牙吧,嘴里一股子流莺的臭脚丫子味,”江晓芸鄙夷道。 这句话怼得二叔差点没背过气去,内心无尽的惭愧和后怕,江晓芸似乎一直在监视着他,他的所作所为,师父心里早就有数,不然也不会那个“关键时刻”打电话! 二叔并没告诉师父......刚才想吃一个小姐来着,江晓芸怎么闻出他嘴里有小姐臭脚丫子味儿,她又不是狗鼻子,再说,那女人的脚也不臭呀......二叔越想越发毛,忐忑尴尬,坐立不安。 见二叔慌乱错愕的样子,江晓芸又补充道:“你呀,也别想太多,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只是我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六章 尸鬼一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二叔拖京城里的朋友,在南锣鼓巷里找到一条老门坎子,据说可以上溯到元大都时期,最是沾人气的所在,每日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何止十万计,鞋都把它盘圆了,酱出老色儿,绝对堪称文物! 这种东西要的人少,朋友也是托关系卸下来的,一口价8万!(绝对黑心坑爹) 虽然钱花的心疼,但二叔很满意,只要是江晓芸要的东西,天上的月亮也是可以摘下来的! 又托朋友找了个四九城里有名的老木匠,专门打家居的,老爷子70多了,那手艺......本身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些梨花木老物件,也就人家老爷子能打出来! 天黑之前,人和物都搞定了,二叔向师父汇报了情况,江晓芸满意的点点头。 “师父,徒儿实在不知......这老门坎子有啥用呀?”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笑道:“你不是被那......太原府省城歌厅里的小姐亡魂给缠住了吗?对付这种青楼女子变化的脏东西,只能用老门坎子打!绝对好使。” “啊?”一听这话,二叔懵逼了,门坎子...跟小姐,这两件事物有啥关系吗? “师父,这俩者有啥关系啊?”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说:“邪物相克,并非人们想象中...简单的以阳克阴,什么铜钱剑啊,桃木剑啊这种阳属性的东西也不是对啥都管用,特殊的鬼类需用特殊的方法,那青楼女子千人骑,万人踩,正好跟老门坎子属性相通,见物思情,可以触发她记忆中最敏感的痛处,大大降低其为害的程度......” “其实人也一样,”她顿了顿补充道:“当哀伤难过占主导的时候,凶残恶趣也就降低了......” “那万一.....万一这女鬼,化悲伤为力量呢?” “滚蛋!”江晓芸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 材料,木匠都凑齐了,按照江晓芸的吩咐,门坎子被做成了两把短木剑,要说这门坎也是好木料所做,虽然年代久远...被踩出了豁儿,但依旧结实无比。而且浸出了“汗油”,绝对原汁原味,做成木剑之后,都透着一股子沧海桑田的“臭脚丫子味”...... 拿着这俩“宝贝”,师徒二人从北京出发奔赴山西,准备除掉安蓉蓉这个祸害。 二叔一边开车一边问:“师父,我不明白...这安蓉蓉自打我住院后,就再没出现过,这怎么回事呢?” “呵,你觉得的呢?”江晓芸轻笑。 二叔说:“我实在不明白,总觉得......她不会轻易放过我,却又不杀掉我,就一个劲儿恶搞,想跟她沟通吧,她又不说话.....真不明白鬼是怎么想的?” 江晓芸笑着说:“如果我说...她看上你了,你信吗?” 二叔摇头:“我不信,女人看上男人,应该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哪里像她,尽是拿那些恶心的场景刺激我......她要再来这么两次呀,我都想自杀了。” 江晓芸轻轻的叹了口气:“安蓉蓉的情况比较复杂,她并非只是一个鬼物那么简单。” “那她是啥?鬼王吗?”二叔唏嘘道。 江晓芸摇摇头:“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她生前是个人,死后尸鬼两分身,一个泡在坟里养尸,一个出来捉弄世人......” “尸鬼两分身?”二叔倒抽一口凉气。 江晓芸说:“不错!你看见的往墙上喷水的,既有尸,又有鬼,这家伙被误埋养尸地,已经成了造化,非是特殊的手段不能除掉!” 师父如此这般说,二叔彻底想通了,难怪之前那安蓉蓉作妖,有时候是以实体的形式出现,有时候却又是虚幻,光是靠鬼打墙来解释太过牵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安蓉蓉的鬼魂并非存心恶心你,只是想上你的身,让你和她的尸身阴媾......但你没有地魂,她屡屡失败,只能一次次的尝试,”江晓芸解释道。 “上我的身?”二叔脑子嗡嗡作响,原来...安蓉蓉一次次的以烂肉的形式包裹自己,竟然是想上身? “师父,我不明白,既然我是无魂之人,那她上身岂不是更容易,正好有个空缺可以添补呀,”二叔费解道。 江晓芸微笑着摇摇头:“非也,你对鬼上身的理解是狭隘的,照你那么说,死的人多了去了,为啥只听说鬼上活人的身,没听说过上死人的身?所谓鬼上身,前提是你要有地魂,鬼麻痹你的地魂,间接的控制,操控身体的还是你自己......” 她顿了顿继续说:“代替地魂存在的,其实是一个尸魄,已经被我封在阴丹里了,安蓉蓉不死心,执念的认为那就是你的地魂,强行钻入阴丹,结果.....她也进去了。” “啊?”一听这话,二叔后背冒冷汗,原来...安蓉蓉是被自己体内的阴丹给封住了,难怪不出来作妖。 “那阴丹,可以压制尸魄的滋长,却无法除根,它不断吸纳尸魄的邪气,使其限制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十年后,再换一颗继续吸纳就好了,然而安蓉蓉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它本是厉鬼,阴邪之气极足,让吸纳尸魄邪气的阴丹瞬间盈满,无法再吸纳,从而...尸魄趁机渗进了你的四肢百骸,提前...让你这个活尸发生了尸变!”江晓芸说。 二叔听的不寒而栗...原来是这么个原因,难怪他会梦见.....那安蓉蓉化身一名年轻的女萨满,在老林子里不停的敲鼓,敢情.....她是受了尸魄邪气的影响。 “师父...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还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二叔糟心道。 江晓芸轻叹一口气:“既然已经发生了尸变,一切也就无法挽回了,你见过死人变僵尸,何曾见过僵尸变死人呢?现在能做的,还是继续降低尸魄邪气,让你有个清晰理智的思维。” “那...我除掉血煞后,也不能正常结婚生子了?”二叔心痛的问。 “哼!”江晓芸冷笑:“都尸变了还想结婚生子?你想的可倒美......行了,接收现实吧,好在你一生富裕,吃喝不愁。” 师父的话,无异于把二叔推向绝望的深渊,尸变不可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恨透了安蓉蓉,也恨透了...那东北老林子里的萨满僵尸,当日,还不如让她一爪子挠死算了...... 车厢内变得沉闷而压抑,二叔努力的消化着自己的悲伤,而江晓芸则是放松愉悦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所以...我们这次去山西,也只是除掉安蓉蓉的尸身,对吗?”二叔问。 江晓芸笑道:“不错!你变聪明了,尸身除掉,然后咱们再去东北,找一颗新的阴丹替换你体内的,目标我都找好了,还是在你当兵的地方,齐齐哈尔。” 二叔一皱眉,寻思了片刻,问:“师父,你说...那安蓉蓉身体里就没有阴丹吗?她不也是僵尸?” 江晓芸咯咯笑道:“阴丹可不是那种小姑娘能结出来的,最起码也是成了气候的老尸,还要机缘巧合,有概率的。她呀,毛还嫩呢,只是品种特殊,显得厉害而已。” 带着师父回了老家,他们刚一进村,就把村里人吓一跳,每个人看见二叔都像是活见了鬼,纷纷避之不及,二叔懵了,心说怎么个意思?怎么见到他还害怕了? 把师父引到家中,再看那桌子上的冥蚕丝绢,还是当日画成的样子,没有什么新娘装束的怪模样。 “咳......冥蚕丝绢可以困住诸多鬼物,但是对她这种不起作用,你也算倒霉,偏偏遇见了她,”江晓芸苦笑道。 “师父,这安蓉蓉.....到底是个什么鬼呀?”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扶着下巴说:“她应该是被很脏的水给呛死的,而且不是一次就要命,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回才死,和一般情况下的水鬼还不同,只能叫湿鬼。” “湿鬼?”二叔回忆起之前...每天醒来湿漉漉被汗打湿的模样,想想都后怕。 那歌厅里的小姐,名义是陪唱,实际上做的是皮肉生意,可以出台,被变态的客人不知道怎么折腾致死的,很脏的水?二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尿! “好了!咱们去你说的那个水坑看看吧,”江晓芸说。 二叔带着师父出了门,朝后山的方向走,街道上,大人孩子见到二叔...又跟见到日本鬼子一样,纷纷落荒而逃,二叔问师父什么原因?江晓芸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还说.....谁知道他以前在村子里是个啥口碑? 二叔郁闷坏了,揪住了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儿丁狗剩,想问个清楚,那丁狗剩被二叔拽住,吓得“扑通”跪下了,哆嗦的真的像一条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七章 除僵 “咋了你?见到我至于这么害怕吗?”二叔皱眉问。 “明明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狗剩惊魂丧魄的问。 二叔更懵逼了,怒骂道“我是你大爷!有病吧你!” 狗剩下意识的擦了下嘴,哆嗦的往二叔身后瞅,见没有影子,又是吓的一抖“明哥,你你的影子呢?你没有影子。” “我擦你有完没完?老子是人,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才像鬼!”二叔无语了。 “哦哦哦,”听二叔这么说,狗剩情绪稳定了一些,被二叔拽了起来。 二叔掏出中华烟给他递上,点着后狗剩狠抽了两口,不再胡说八道了,还微微尴尬的笑了笑。 “狗子,到底咋回事?怎么村里人看见我都跟你一个球德性?躲啥呢?”二叔皱眉问。 狗剩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二叔,又看了看江晓芸,吧嗒吧嗒嘴问“明哥,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我回北京了呀,咋了?”二叔答道。 “回北京了?”狗剩显得有点不太相信,他狐疑的态度,让二叔更加懵逼了。 “我操!你有啥就直说,别他妈跟娘们似的!”二叔有些急了。 狗剩皱眉嘬着牙花子,犹豫了片刻,说道“明哥,咱们村儿出了邪乎事,搞的人心惶惶,我也拿不准你现在是人是鬼,总之你别害我,咱俩小时候玩最好了,我娘以前还给你烙糖饼吃” “去你大爷的!赶紧的,别废话了,到底咋回事!”二叔有些火了。 狗剩眨了眨母狗眼,抽抽鼻子,向二叔讲述了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儿 中元节过后没几天,几乎家家户户都做了同一个梦,那就是老安家的闺女上门送喜帖,告诉大家自己要结婚了,让大家去吃席那喜帖上写着二叔和她的名字。 做梦的时候,见到死去的人,人们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好奇,二叔常年在外,什么时候跟老安家的闺女勾搭上的?两人年纪相差十几岁呢。 醒来后,人们相互一交流,竟然都做了这个梦,无不骇然惊恐,更加上前两天二叔给安蓉蓉买棺材和墓碑,准备立坟这件事,几乎全村人都知道,如此这般一来,大家都吓坏了。 人们说,安家那丫头是在外面卖炕头的,而且已经死了,老朱家的明明,怎么会和她结婚? 还有的人说,那朱明明中了邪,现在八成也挂了,夫妇两鬼回来又要作怪,村子里最近一直不消停。 正在大家觉得邪门,不可思议时,第二天晚上,全村人又做了类似的梦,不过这次不是送喜帖了,而是一个个都去后山吃席,那吃席的地点就是之前野坟塌陷处的水坑旁,摆好了一张张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 “明哥呀,我不是吓唬你那天我路过后山,看见”狗剩说到这儿,脸色惨白。 “你看见啥了?赶紧说呀!”二叔着急道。 狗剩咽了口吐沫“前些日子是我爷爷的忌日,我们去上坟了,咱俩家祖坟不都是挨着的?我看见你娘的坟” “我娘的坟咋了?”二叔紧张的一把抓住狗剩的胳膊。 “我看见,你娘的坟旁边又多出了一个大坟包,修的很气派,还有墓碑,我很好奇,凑到跟前一看,上面写着你和安蓉蓉的名字,是你俩的合葬坟,”狗剩惊恐无状的说道。 “啊?”一听这话,二叔也惊得瞪大眼,身子颤了下。 “后来我觉得邪门,跟村子里的人瞎聊,有人看见老安家的人,把安蓉蓉的坟,迁到了你家,入了你家的祖坟!”狗剩补充道。 “我操!”二叔又惊又气,心说老安家的人有病吧,谁给他们的权利,把闺女迁进老朱家祖坟的? “明哥呀,你别生气,活着就好,咱村前些日子一直闹怪,这才刚消停了几天,你要是没事,就别老回来了”狗剩善意的提醒。 放走了狗剩,二叔马上就想回家拎着铁锹镐头把安蓉蓉的坟给刨了,这太气人了!还把坟修到了自己家祖坟里,他还要找老安家算账,被江晓芸给拦住了。 “你冲动什么?”江晓芸呵斥道。 “师父,咱们不是要除掉那个僵尸吗?把她挖出来,一剑刺进去!”二叔说道。 江晓芸冷笑了一下“还一剑刺进去,你想的太简单了,走吧,咱们去后山看看,到底咋回事?” 到了后山前,二叔看见,那水坑依旧在,面积丝毫不减,仍是浑浊腥臭,上面还浮着一层绿色的苔藓,此时已经临近国庆了,天气很干,许久没有下雨,然而水坑的水量还是那么多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说如果安家人把安蓉蓉的尸体捞出来,重新安葬了,那他们咋捞出来的?当日拿着竹竿子往里戳,根本找不见尸体。 还有既然捞出来了,那水坑里的水,怎么还不散呢?难道只是个虚冢? 江晓芸走到水坑前,观察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莲子来,扔了进去。 “师父,您这是?”二叔惊奇道。 江晓芸笑而不语,示意二叔继续上山。 二叔好奇的瞅着水坑,并无任何变化,懵逼的挠挠头,带着师父继续朝山上走。 来到了祖坟坟地,果真如丁狗剩所说,出现了一座“气派”的合葬墓,那墓碑上写着朱明明安蓉蓉夫妇 二叔看到,那墓碑还是自己之前买的那块,安蓉蓉三个字是原有,而他的名字是后来刻上的,不用说那坟里的棺材,肯定也是自己买的棺材了。 江晓芸观察了许久,又在二叔母亲的坟前看了看,让二叔递过一把门坎剑来,狠狠的插进他母亲的坟头。 “师父!你这是干啥?”二叔惊惧道。 江晓芸哼笑道“你不是不想让安蓉蓉污染你家祖坟吗?插把门坎剑,让她进不了门。” 一听这话,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好似有道理,但母亲的坟头上插把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孝,别扭。 江晓芸示意二叔下山,师徒二人往回返,在路过那个水坑时,还是之前的模样,并没像二叔想象中那般开满莲花。 “师父,你往水坑里扔的是什么呀?像是莲子,”二叔再次好奇的问。 江晓芸笑着说“别问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回到了家中,江晓芸取出一幅冥蚕丝绢来,开始给二叔画像。师父给自己画像这还是第一遭,他惊诧间更加纳闷儿了,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晓芸的手法自是精湛绝伦,不到半个小时搞定,拿起画卷,让二叔挂在墙上。 “师父,这是引蛇出洞?”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徒儿,晚上的时候,安蓉蓉的尸身会来你家,你用门坎剑对准她的天冲穴猛刺,切记!一定要刺准喽,不然” 她没有往下说,但是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寒光,令二叔有些发毛。 “师父,天冲穴在哪儿呀?”二叔不解道。 江晓芸抬手,摸着二叔左耳靠后上方约2公分处的位置,那里有个凹缝,轻轻一按,疼的二叔脑子嗡的一家伙。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天冲魄的栖身地,刺穿了它,僵尸就废了,”江晓芸笑道。 二叔揉着脑袋惊愕不已,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个穴? “师父!你懂的好多呀,”二叔唏嘘道。 “哼!”江晓芸冷笑“无论是除妖降鬼的道士,还是武功高手,前提必须是个懂解剖的人,不然连对方的弱点都不知道在哪儿?你怎么下手呀?” 师徒二人闲聊着,江晓芸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显得很自然,还上了两趟厕所,二叔实在看不出师父和正常人有啥区别?如果她真是仙的话,会不会也没有心跳呀? 到了晚上十点多,丝毫没有安蓉蓉出现的迹象,一般到了这个点儿,以前的她早就开始作妖了。 “师父,这安蓉蓉啥时候出现呀?”二叔有些没底的问。 江晓芸笑道“怎么了?想她了?” “不是不是,以前这个点,她已经开始不消停了,”二叔说。 “不一样!”江晓芸喝了口水说“以前那是鬼魅,今天要引的,是僵尸!” 她话音刚落,突然,一股股刺鼻的粪臭飘进了屋子里,厕所中咕噜咕噜的传出了一些动静。 江晓芸立刻关了电视,示意二叔关灯!然后躲窗帘后面! 二叔紧张的抖了下,赶紧按照师父吩咐的做,师徒二人挤在一起躲在窗帘后,只留一个缝隙观察“外界”。 二叔不可思议,难道说安蓉蓉从厕所里钻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然而阵阵粪臭扑鼻,确实像是有个搅屎棍在厕所里翻腾。 一般农村的厕所,都是深挖一个坑,然后砌上砖石水泥,留一个15公分宽,1米长的口子当便入口,下面则是茅坑,这么狭窄的“通道”,“人”能钻出来?这不是胡扯吗?猫还差不多 然而,师父二人躲在窗帘后面听的真切,那“咕噜咕噜”声愈发的激烈,仿佛厕所里“水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八章 引蛇出洞 陈年的屎臭往外溢着,整个巷子都臭翻了天! 二叔倒不至于害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跟师父站在一起,她身上缕缕的清香驱散了一些恶臭带来的不适。 少时,厕所方向的“咕噜咕噜”声消失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推开了厕所门,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的“门坎剑”。 背靠着墙,他无法观察窗外的情况,心中又紧张又好奇。反复脑补着天冲穴的具体位置,安蓉蓉一旦出现,务必保证一击必杀! 确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屋子,又并非脚步声,二叔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安蓉蓉的出现。 屋子的门“咯吱咯吱”被推开,一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飘了进来,不仅仅是屎臭那么简单,二叔意识到,目标正在进入,全身绷的像一张弓! 门帘缝隙间往外看,好像并没有“人”进入,客厅里空空,但当他的视线往下移时,惊得身子猛的抽了下! 借着一缕月光,但见一团黑乎乎,滑腻腻的东西趴在地板上,这他妈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条超大号的娃娃鱼!浑身黏黏的...还裹着一层膜状物,然而再仔细看.....此物并非娃娃鱼那么简单,这家伙的脑袋处于一种......人类和爬行动物的过渡态,最起码头是圆的!还拖着一缕缕被屎尿染湿打绺的头发! 二叔难以用语言形容眼前的东西,它颠覆了有生以来所有负面想象的底线!突兀的肋骨撑着身体的薄膜隐约可见,但四肢已经成了蜥蜴般的模样,手却还是人的样子,只是指甲长的跟剪子一样! 地上一大滩黏糊糊的液体,二叔的“世界观”又坍塌了,心说这尸变.....无外乎是长出獠牙,指甲变成弯钩......总体上还是人的形态,大不了面目狰狞丑恶一些,那东北老林子里的萨满僵尸,不过也只是面皮黑的像乡巴佬鸡腿,骨瘦如柴,浑身长满了尸变的毛而已,眼前这玩意儿又算咋回事? 这东西像是.....网络上流传那种,前苏联秘密人兽杂交实验的失败品,像是海豹人,或者......娃娃鱼跟人杂交的后代。 那东西一点点往前爬,凑到了二叔的画像前,这个时候,冥蚕丝绢中二叔的形象突然莹莹的散出了淡绿色的光芒,像是鬼火的光晕一般,说不出的诡异邪性,那怪物的躯干微微仰起,映照出绿幽幽的眼珠子! 因为拉着半个窗帘,照进屋内的月光有限,屋里基本黑乎乎的,因为有画像的光晕,可见度稍微高了点儿,二叔看见,那怪物的眼珠子,并不是长在前面,而是....好像位于颅顶,他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不是眼珠子...... 少时,但见它吐出了一条黏黏的红舌头,湿漉漉的一米多长,向那画像够去像是要舔的样子,恶心的二叔咽了口吐沫。 江晓芸轻轻怼了他一下,二叔会意,该出手了! 不管前面啥样,从后面看,还是可以依稀分辨出人头的轮廓,但想找准天冲穴太难了!它的耳朵,像是被火烧伤后萎缩钝化了一般,还裹着一层膜。 但二叔毕竟是个军人,心理素质那是没说的,领导既然下了命令,冒死也要往前冲,他猛的冲了上去,膝盖猛压住那怪物的后脊梁,手起剑插,突的一下,横捅进了它的头颅! “嗷嗷嗷哦!”震耳钻心的怪叫响起,那东西在二叔的胯下猛烈挣扎,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把他掀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撞在旁边的柜子上! “嗷嗷嗷啊!”怪物脑袋插着门坎剑拼命的摔打,顷刻间整个屋子被砸烂了一片,它的指甲极为锋利!把地面都刨出了一个大坑,砖石碎屑乱飞! 很快...它锁定了目标,朝二叔猛扑了过来,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二叔......完了!肯定没插中天冲穴,自己这条命交代了! 怪物压着二叔,刨坑般的狂撕,阵阵凌迟般的剧痛传来,然而...令二叔吃惊的是...东北老林子里,战友们被萨满巫婆残忍分尸的情形...并没有在他身上重现! 怪物的爪子是很厉害,挠的二叔胸口血肉模糊,但...仅仅伤的是皮肉,并不至于开膛破肚,那锋利的指甲连水泥地都能挠开花,却奈何不了二叔坚实的肌肉!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防御力变得这么强,一秒钟内缓过神儿后,猛的抬脚一踹,直接把怪物等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木沙发上,把沙发砸了个稀烂! 低头看去,二叔发现自己的胸口虽然血渍拉忽,但...流血了出奇的少,根本不像皮开肉绽后的样子,他猛的再冲上前,一脚踩住那家伙的“胸口”,任凭其抓挠自己的大腿,抽出了门坎剑,再猛插了进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那木剑被撅折,只留下了个剑柄,他又徒手把那木质剑刃捅进了怪物的颅腔...... 直到“安蓉蓉”再也不动了,二叔才长出一口气,眼睛认真的盯着那家伙的脸看...... 这是怎样扭曲的一张“人脸”呀,像是鲶鱼,却又依稀有人的面貌,獠牙外呲,一根根的,并非是电影中那僵尸光是犬齿森然的模样,这他妈纯粹就是一个受核辐射变异的异形! “啪啪啪!”身后传来了师父的鼓掌声。 “不错,不错,你果然勇敢,”江晓芸称赞道,随即屋子里的灯被她打开了。 二叔只是瞥了一眼那怪物,再也不想看它,转头问师父:“师父,这...这不是那个女孩呀?” 江晓芸饶有兴趣的凑向前,盯着怪物的尸身恶趣味的打量,啧啧啧的也惊叹唏嘘! “徒儿,干的不错,这下这湿僵算是死透了......”江晓芸说道。 二叔的肌肉还处于亢奋中,不停的抖,懵逼的眨眼看着江晓芸,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这就是她,你看...她脖子上还挂着项链呢,”江晓芸说。 二叔扭过头,恶心的低眼看,果真.....在那怪物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小吊坠,寻常女孩子都喜欢挂这种东西。 “可是...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二叔不敢相信,之前在巷子里看见安蓉蓉往吴婶家的墙上喷水,还是一身白色睡衣......干净漂亮的模样,还有咚咚的脚步声,想来是她本人的尸身,现在看到.....却是一个变异妖怪的样子。 说话间,恶臭的空气中,突然飘出了一股奇异的清香......低头但见,那妖怪的尸身上,竟然钻出了一朵朵的娇红的莲花。 而尸身的肉...则像是融化的蜡一样稀软流淌,堆积在地上成了一大滩,突兀出了一副肮脏的骨骼,确实是人类的...... 二叔觉得不可思议,一脑子的疑惑。 江晓芸轻咳了一下说:“僵尸并不一定非要是人类的形态,由于死因不同,成僵的环境不同,也会发生一定的异变,类似的有绵僵,蚁僵,鼠僵等等,这些僵尸发生异变也是为了适应养尸地的环境。” “安蓉蓉是在水中成僵的,所以.....她化成了这种湿僵,形态外表有点类似于水中的生物,本来水能聚阴,亦能散阴,僵尸是不喜欢水的,但她偏偏成了这种水中的湿僵,有了这幅外表也就不足为奇了,”江晓芸解释道。 二叔听的云里雾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看骨骼,确实是人类的骸骨,只是令他惊奇的是,这骨骼的尾巴骨.....似乎又延长了许多结儿,足足有一米长,算是骸骨也发生了异变。 “可是......我见到她尸身本人,往墙上喷水呀,那时候......还有脚步声,”二叔不可思议。 江晓芸冷笑:“尸身不假,只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努力消化着师父的话,此时,那荷花开的愈盛了,一颗颗碗大的荷花遮住了安蓉蓉的尸身,二叔很震惊,这是什么花?怎么生长的这么快? “师父,这荷花是......?”二叔吃惊的问。 江晓芸说:“这是尸莲花,阴间才有的一种荷花,若是长于阳间,必须根植于僵尸身上,吸收其阴魄,一夜之间,花开花落,凋零枯萎,咳.....人死之后,三魂离体,七魄随着尸体的腐烂尽散,然而僵尸偏偏肉身不腐,吸阴以聚阴魄,这种荷花,专克它们。” “阴间才有的?”二叔狐疑的看着江晓芸,心说,若是阴间之物,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我白天的时候,往那水坑中撒了几颗,此物散有异香,勾引女僵啖之,又在你家厕所里撒了几颗,随着地脉阴气的流通,晚上必然会引着安蓉蓉来你家......”江晓芸笑道。 “地脉阴气?可是...师父,我家的茅坑跟那水坑也不通呀?”二叔难以置信道。 “哼!”江晓芸冷笑:“傻缺!你以为...这大地是死的吗?地脉和人一样,人有动脉静脉,地脉也有阴脉阳脉,阴气的流通,并不受阳间土石的阻隔和干扰,这也是鬼能穿墙的原因。” 她顿了顿继续说:“尸莲子的香味,随着地脉阴气渗透到了水塘,安蓉蓉闻见后,一路打洞钻了过来。” “我擦......!”二叔惊得嘴唇都颤,原来师父是抛砖引玉,故意引安蓉蓉来家,用的方法也够邪门的。 “女鬼是挺聪明,她的尸身就很愚蠢了,湿僵危害大,而且隐蔽性好,但属于低等的僵尸,只吃秽物不吸人血,它们两相配合就显得神出鬼没了,现在一一除去,总算是了了这场灾祸......” 江晓芸说完,下意识的瞅了眼二叔被挠的皮开肉绽的伤口,略带鄙夷的冷笑了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二十九章 夺魂之殇 “啧啧啧,疼不疼了?”江晓芸笑道。 “呃呃呃,”二叔尴尬的低头一瞅,说:“没事了,师父我也成了一个怪物。” “咯咯咯,有所失就有所得嘛,你现在体质异于常人,正好可以保护师父,”江晓芸俏皮的眨了眨眼。 “嗯嗯嗯,师父,我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二叔激动的说他言语中,十分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换来的却是江晓芸的一个白眼。 二叔身上的伤口,流了一些清血后,竟迅速复原了!伤口粘合处形成了道道浅疤,而与此同时,那些尸莲花彻底“淹没”了安蓉蓉尸体,它像是花盆里的腐殖质,已经沤成了泥土。 “咳,一会儿你把安蓉蓉的骨殖埋入你家祖坟吧,”江晓芸说道。 “啥?”二叔不可思议,师父竟然让他把安蓉蓉的骨头埋进自家祖坟? “得饶人处且饶人,安蓉蓉现在只剩下一缕命魂了,你让她连命魂都无处安置,岂不是太残忍,她也没别的心思,只是看中了你,渴望一份爱情而已,”江晓芸说道。 二叔嘬着牙花子,寻思了片刻问:“师父,其实我一直不懂命魂、天魂、地魂的区别?这都啥意思呀?” 江晓芸说:“天魂者,受赐于天,主导人的善念,又叫天良,地魂者,是人世代轮回的灵魂,活着的时候叫地魂,死后叫鬼,命魂者,是祖坟后土给予你的魂,主导你一生的福禄寿运” 师父解释着,二叔彻底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人一生中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地魂控制,天魂的善,和七魄的邪交织影响的,而做出的事儿一一被阴司记录在案。 等到地魂入地府受审之时,根据生前的德行,发配到各个人家转世投生,当然,下地狱的另当别论,功德之辈发配富贵之家,品行缺欠之辈,发配到穷苦人家。投胎之时,这户人家祖坟中的命魂会相应的和投胎的地魂,以及上天赐予的天魂融合,继而三魂齐备 老张家富,老李家穷,或者是老李家富,老张家穷,这些命魂给予了人这一世的归属,待到人死后,张家命魂回张家,李家命魂回李家,等待家族中下一个投胎者 “这安蓉蓉可怜呀,命魂不得入祖坟,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家就收了她吧,对你有好处的,”江晓芸说。 二叔长叹一口气,师父既然下命令了,那自己遵从就是了,其实他们朱家到了他这一代,已经算是绝后了,也不用担心以后自己家的闺女,会出像安蓉蓉一样的人。 “这安蓉蓉吞噬尸莲子,说明她本身也是向往干净清幽的,哪个姑娘生来愿做下贱人,一切都是被逼的,”江晓芸惆怅道。 “师父,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又懒又馋,觉得来钱快做这个的,”二叔反驳道。 “行了不要跟师父顶嘴,”江晓芸微微皱眉道。 说话间,那盛开的尸莲花开始迅速枯萎,湮灭成了一片片亮晶晶的诡异缤纷的光点,莹莹的飘在屋子里,而尸身的腐殖质已经荡然无存,地上只剩下了一滩洁白的骸骨,那些亮点儿飘忽,渐渐聚拢成型,变化成了一个女子的形象。 那正是安蓉蓉,模糊朦胧的以荧光的形式存在二叔看的瞠目结舌! 安蓉蓉的荧光轮廓跪下,冲江晓芸和二叔磕了几个头,然后虚无缥缈般的飘出了屋子,远远的朝后山的方向飞去 “师父这就是命魂吗?”二叔惊愕道。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她总算是有了归宿了,这尸莲花又叫珈蓝荷花,本就是地藏王菩萨超度亡魂用的,生长在地狱底层的珈蓝尸海” 听师父讲的有鼻子有眼的,二叔好奇的问:“师父,真的有阴间呀?这尸莲花的莲子,您是怎么得到的?” “哼”江晓芸白了二叔一眼道:“行了,别废话了,捡起她骸骨,我们去后山。” 二叔找来一块布,把安蓉蓉的骨殖收拾起来,然后扛着铁锹,跟师父一起去后山。路过那水坑时,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干了,坑底尽皆都是些秽物,像是死人衣服还有棺材板木渣子之类的东西 “师父那安蓉蓉,是不是把整个后山的坟,都给掏空了呀,你瞅这里面”二叔心悸道,那-4米深的坑里,全是人们家坟中乱七八糟的东西。 “咳她这是执念布置你们的小家,你不懂,一会儿下山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坑给填了,很多事,看透不要说透,”江晓芸说。 二叔唏嘘惊愕,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安蓉蓉祸害自己母亲的坟。 到了祖坟地界,二叔刨开“夫妻合葬墓”,但见里面只有一口棺材,还是自己之前准备的那口,打开后,又是大吃一惊!但见其中侧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乌黑粘稠,十分的恶心!棺材底部还有一个锅大的窟窿。 “我操!”二叔惊的浑身一哆嗦,这他妈也不是安蓉蓉的尸身呀,明显就是个男人! “师父这?”二叔瞠目结舌。 “哼!你仔细看看那人的面貌,不用怕,这是用污泥捏的,”江晓芸哼笑道。 二叔低头眨眼仔细看,发现此“人”的眉眼,鼻子,还有嘴巴整个脸和竟自己如此的像,惊得又是一颤。 “她思念你,用泥巴捏了一个你,每天往返于水坑和坟茔之间,行了,把骨头放下,重新把坟埋好吧,”江晓芸说。 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担心的问:“师父她有没有祸害我娘的坟呀?” 江晓芸冷笑:“她喜欢的是你,祸害你娘的坟干啥?快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二叔放下骨殖,盖上棺材,填埋着“自己的坟”,江晓芸把插在二叔母亲坟头上的那把门坎剑拔了出来,观察一番后,有些自嘲的苦笑,二叔问她,她却不做任何回答。 这一夜折腾的“自己的坟”好填,但山下那大坑就比较坑爹了,等二叔填满后,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过此时的他体力已不同常人,倒是也没觉得多累,就是耗得心烦! 一番噩梦总算结束,二叔却已隔世为人,失去了太多太多,安蓉蓉触发了尸变,他再也别想恢复成正常人。 在返回北京的路上,二叔惆怅的问:“师父,你说我是无魂之人,是生下来就没有魂吗?” 江晓芸冷笑:“怎么可能?你要是一开始没有地魂,就不可能活着出生。” “哦哦”二叔若有所思,继续说:“师父,我在东北的时候,遇见了一口老棺材,我跟你讲过这事打那以后,我身后就没有影子,经常会把人吓一跳,会不会是因为那次,我的魂丢了?” 江晓芸摇摇头:“非也,你那一次,丢的不是魂,是魄,你不光少一个魂,还少一个魄,所以你跟其他的僵尸不一样,其他的僵尸有影子,而你没有。” 听见师父把自己归位僵尸一属,二叔心里很难过,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我的魂什么时候丢的?”二叔继续问。 江晓芸神态犹豫,像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叔讲的样子,架不住他一再的追问,终于肯开口:“你的魂,让别人给拿回去了。” “拿回去了?”二叔不可思议,吃惊的瞪大眼。 “恩,”江晓芸说:“其实这完全是阴错阳差的偶然,你的前世已经死了,投胎到了你们老朱家,可偏偏有那戏弄司命之人,将已经属于你的魂夺走,还给了你的前世,因此他复活,你替死。” “啊?”一听这话,二叔的人生观再次扭曲,这样也可以? “可是师父,我活的好好的呀?”二叔懵逼道。 江晓芸笑着说:“是啊,本来你今生的阳寿,司命已经定好了,如何能替死,但救你前世的人,本领不是一般的大,阴司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拿你生父的性命去顶缺儿,一命偿一命,你活了下来却是个无魂之人。” 师父的话,说的二叔脑袋嗡嗡作响,一命偿一命,拿爹的命去定缺儿! 二叔眼眶发酸,却滴不出一滴泪来,从小他就受人欺负,没有爸爸保护他,而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二叔拉扯大,其中的酸辛自不必说,娘也没改嫁,就守着老朱家的香火,把二叔培养成人直到从军。 见二叔哽咽无泪的样子,江晓芸轻叹一口气:“行了,别难过了,这事儿啊,说不上谁对谁错,你的前世投胎太着急了,晚一点,也就没这事儿了,可是你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他,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害死了我爹!”二叔愤怒道,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又说:“如果不是他占了这个地魂位,自然有别人来投胎。” “对呀可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你吗?”江晓芸呵呵笑道。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阴阳两界的事,本就是规矩森严,丝毫乱不得,一旦乱了,伦理,道德,统统都会乱” “师父,你能告我,我的前世是谁吗?”二叔愤然道。 江晓芸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不行,我要是告诉了你,岂不是更乱了?行了徒儿,你不是要保护为师一辈子吗?老老实实的守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听师父这么说,二叔已经不再跳到的心,微微颤了下,一种莫名的甜蜜和幸福涌入胸怀,师父这般讲,莫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那她岂不是不抵触二叔喜欢她? 性和爱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二叔虽然比较倒霉,曾经有过床笫之欢的三位不是僵尸就是母狼,但也算是碰过“女人”的人。兴奋体会过,爱情却从来没有 兴奋是放纵低俗的,但爱情却是甜蜜高尚的,和师父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不能成为真夫妻,守着她,享受这份甜蜜,二叔依旧觉得很满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三十章 鹤城尸魔 师徒二人从山西回到了北京,二叔问江晓芸,齐齐哈尔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江晓芸叹了口气:“这是个茬子,很厉害,估摸已经成魔了,比你当兵的时候,碰见的萨满僵尸要厉害十倍!” “我去!”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说...那要恐怖到什么程度,周遭的老百姓还有活吗? “一般而言,僵尸凝结出了内丹后,也就相当于有了根基,不再只是一具尸体那么简单,除了吃人吸血,继续吸纳阴气滋养阴丹外,也会做出一些捉弄世人,甚至假扮神佛,古怪离奇之事,把人折腾疯了后再吃掉,其性近妖......这个孽障,在老山里作怪已久,神出鬼没,人们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行踪,而且每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周遭老百姓苦不堪言......”江晓芸说。 二叔抽着烟,寻思道:“以前当兵的时候,经常听战友们聊,小鬼子在东北杀人太多了,死的人多,怨气也大,经常会有古怪的事发生,周边村子里邪乎事不断。” 江晓芸说:“不一样,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亡灵多,也不会找百姓的麻烦,东北老林子广袤,野生的畜生容易作怪,加上过去大雪封山,它们没吃的,就来捉弄祸害老百姓,但我要说的这个,完全就是僵尸为祸......” 接着,师父跟二叔讲了几个这尸魔为祸的例子,听的他唏嘘连连。 一个年轻后生在从镇子上回来,天色已黑,看见一个老头猫着腰,在树下寻摸着什么,像是啥东西丢了,便好奇的凑过去问:“大爷,你啥东西丢了?” 老头不理他,继续低头寻找,这人觉得有些尴尬,笑着说:“大爷,你没手电,这黑灯瞎火的,你能找见啥呀?” 说罢,就打开手机的手电,替老头照着,老头长叹一口气:“小伙子,你照着亮也没用呀。” “那为啥呀?”后生不解。 老头侧过脸说:“我眼睛丢了,你照啥照?” 后生仔细一看,但见那老头眼眶空空,眼皮耷拉塌陷,确实没有眼珠儿,遂吓的浑身一哆嗦,猛往后退。 老头直起身,笑着说:“后生,你人不错,挺热心的,要不...把你眼睛给我吧。”说罢“呼”一家伙扑了上去,小伙子登时就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他是被同村的人给救的,眼珠子被人给抠走了,跟警察讲述了经过后,警察们也是纳闷儿信,天下还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这是一件,还有......齐齐哈尔大学里有一个男生,晚上同宿舍的人都去网吧通宵了,他家比较穷,舍不得花钱,一个人留在宿舍睡觉。 到了后半夜,突然被尿憋醒,爬起来上厕所,看见厕所里站着个舍友在撒尿,好奇的问:“你不是去通宵了吗?” 舍友没回答,扭过头,但见其面目狰狞,完全是腐尸的模样,吓的这孩子登时瘫软一屁股坐地上...... 剧烈的惊吓后,那学生猛然从梦中醒来,床单都被冷汗打湿了,心咚咚狂跳,原来是一场梦,正好赶上尿急,有些胆怯...不敢去厕所,后来一寻思,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一场梦而已,再去厕所,这次厕所里没人,他站在池子前撒尿,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猛扭回头,看见之前那一脸腐烂的同学又出现了,站在自己身后,吓的登时晕倒,重重的摔在地上......然而惊醒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又是一场梦。 再次醒来的他,依旧是感觉尿急,想上厕所,这孩子都快疯了,心说要不直接尿床上得了。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开了,5个出去通宵的孩子都回来了,彼此相互聊着天。 听内容,原来是因为半夜停电,没法通宵了,孩子们咒骂着电都送到北京去了,奶奶的...这破地方......自己刚刚连好了红警。 听着同学们熟悉的声音,这孩子心绪平稳了许多,准备下床撒尿,然而.....当他从上铺下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还只是他一个人,骤然吓的直接尿了出来,再次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依旧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憋着尿。 第二天,这个人疯了.....见人就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师父讲了几个类似的故事,二叔听的很感兴趣,说:“师父,这两件事,挺独立的,并不一定都是那个僵尸搞的鬼吧?我感觉...那个大学生,应该是被啥鬼物给捉弄了,就跟安蓉蓉一样。” 江晓芸笑着说:“你要是独立的看,自然是没有任何联系,但这些非疯即残的人,后来都失踪了,警方留下了案底,类似的案件有几十起,最后当事人统统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几十起?还惊动了警方,如果公家的力量动用,虽说不一定能抓到,但也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没有吧。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侦破手段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连警方也惊动了,这可有点意思了,要说.....这家伙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呀,不然不会让警方知道,”二叔唏嘘说。 江晓芸冷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挑衅,邪物很喜欢把人吓的魂飞魄散后再吃掉,那种冷不丁扑过来咬死吸血吃肉的,是畜生,僵尸也看不起的,尤其是这种得了道行的僵尸。” 她顿了顿继续说:“之所以确定它是尸魔作怪,只因为同道中人早我一步去了齐齐哈尔,她去了,我就没必要去咯,结果,她被人家打伤,差点儿把命丢了,都交过手了,还看不出对方是啥吗?这才联系的我,让我去啃这块儿硬骨头。” “哦,”听师父如此这般一说,二叔恍然大悟。 “那师父,咱们去了.....怎么下手呢?警方都找不见,其实我也挺纳闷的,失踪了几十个人,当地应该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可电视上,新闻里,也没听说齐齐哈尔发生什么离奇的命案啊?”二叔饶有兴趣道。 江晓芸冷哼:“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你知道每天...全国失踪多少人吗?命案是要求100%破,但也只是要求,再者讲,失踪和命案是两回事,火葬场里烧的死人,你以为都是有主儿的?幼稚!” 二叔笑道:“我知道,只是......师父你想好没?具体用什么方法吸引它出来,还是冥蚕丝绢作画吗?” 江晓芸说:“光靠作画,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依托其他手段,徒儿,你这两天在京城里,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以前刽子手用的砍头刀。” “砍头刀?要那干啥?”二叔吃惊道。 江晓芸说:“砍头刀煞气足啊,多杀一人,煞气就足一分,专克僵尸的护体阴气,比阳气效果还好,你去找吧。” 二叔的门路虽然多......但菜市口砍人的大刀还真不好找,从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后,砍头这种死刑已经废除了,基本都是一个枪子儿解决问题,以前的那些砍头刀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再加上这东西邪性,也没人愿意收藏。 不过重赏之下,想找把杀人的刀也并非难事,当然.....不能去公安局刑侦科里买,京城周边,河北农村里有很多老八路,8-90岁了,留着当年杀鬼子的大砍刀,这些刀,宰的人也不比砍头刀少。 要说这些老爷子,当年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那都是身经百战,手刃无数鬼子的英雄,他们的刀,不仅煞气十足,更带着大义凛然的英雄气,绝非那种菜市口的铡刀可比。 收了两把颇具传奇色彩的大砍刀,上面锈迹斑斑,砍痕满满,似乎还带着干涸的血污,江晓芸看过后十分满意!说这法器,真是克制僵尸的上好利器了!只可惜...宰杀的都是狗辈,并非名流呀。 二叔好奇的问:“师父,难道杀名人的刀,会更厉害一些?”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古代的名臣将相,那都是天上的星宿,比如韩信,岳飞,包拯,于谦、袁崇焕......若是能得一把杀他们的,哪怕砍伤的刀,也堪称神器,比这杀鬼子倭人的砍刀厉害何止百倍,只可惜.....那种弑神之刃,绝非寻常人可得呀。”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还有这讲究.....不过韩信好像是被竹签子给插死的,岳飞也是被绳子给勒死,至于袁崇焕,当年凌迟他的那把小刀,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东西就算有,拿在手里也莫名的瘆人呀,里面蕴藏了千古风云的怨念...... 除了满是煞气的大砍刀外,江晓芸又让二叔准备了一些其他必要的材料,如绳索,折叠工兵铲之类,甚至还有酒精,看样子像是要大干一场!一切准备妥当后,师徒二人开车奔赴东北。 自从尸变之后,二叔仿佛成了永动机,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一到黑夜,就感觉血脉奔涌,精神头出奇的足,根本无法睡觉。 非但如此,嗅觉,视觉,听觉,五感彻底跟之前天壤之别,甚至于...隔着酒店的房间,他都能听见师父屋中电热壶热水的声音.......而且愈发的犀利! 有一件事令二叔狐疑,那就是他开着车,耳朵自己抖动着,却听不见江晓芸的心跳声,这令他很是惊奇纳闷儿,又不敢问,心里琢磨着.....难道师父,她也不是人?是个僵尸? 如果江晓芸是个僵尸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能跟她结婚了?有没有孩子扯淡,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然而看师父,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为啥听不见心跳声呢,甚至于连她咽吐沫,胃部消化蠕动的动静都听的真切,唯独听不见心跳...... 二叔不敢问,只希望这是真的,他又在琢磨...难道,神仙也是没心跳的,那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小道童,到底跟师父有啥联系呢? 然而最让二叔惊诧的事情是,他们在吉林境内休息了一晚,酒店里,到了后半夜两三点钟的工夫,二叔突然听见,师父的房间里传来了隐约的争吵声。 他很吃惊,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像是一个女人在和师父说话,大声叫唤,还哭哭啼啼的.....可是当二叔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凑到师父门前认真听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子开了!里面的情景,惊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挤出来! ps:第二卷快结束了,大家支持一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三十一章 腌臜鬼 但见屋内,哪里还是什么酒店房间,分明就是一个古代的监牢,一条条铁链挂着,上面吊着三四个衣不遮体的妇人,蓬头垢面,衣不遮体,浑身的污血伤痕。 而在对面墙前,一座巨大的钟馗神像栩栩如生的稳坐神龛高台,两侧高烛香火,地上爬满了像是蛇一般的绳子,还四处游动宛如有生命一般,却不见师父的身影。 二叔吓的一抽,往后退了一步,他发现,那钟馗神像并非死物,口鼻眼睛,竟还微微移动了一下,像是活的! “啊!”二叔转身想避开,却一脚踩空,身子猛的栽了下去,电光火石间瞥见,这哪里还是什么酒店的地毯走廊,分明就是一处悬崖边上...... ...... 惊魂丧魄间,二叔猛然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原来是一场梦! 这梦太逼真了,天呐!到底什么个情况?自己刚才没睡觉呀,自从尸变之后,二叔从来也没有过困意。 他感觉不对劲,一定是发生什么了,记忆中,自己压根就没躺床上。 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二叔起身开门,门打开后,惊得“我操!”一声猛往后退,但见前两天刚搞死的安蓉蓉,以那种大娃娃鱼形态的尸身伫立在门前,嘴里拉着长长的舌头,湿漉漉,黏糊糊的在二叔面前摆! 二叔猛抄起手边的凳子向安蓉蓉砸了过去,那凳子砸在安蓉蓉身上,像是嵌陷进了污泥里,直接被吞噬消化了进去,而与此同时,那黏黏的舌头,像是红色的闪电一般猛缠了过来,一下子缠住了二叔的脖子,死死的勒住! 二叔虽然已是僵尸,但扔觉得上不来气,脑仁要挤出来的晕厥,眼前瞬间变黑! “啊!”这一次,他又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二叔惊得一颤一颤,天呐!师父之前讲的故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什么情况?难道...那尸魔知道他们降至,提前先下手了? 这一次,二叔没有动,四下周遭静悄悄的,他学聪明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一直到天亮。 其实.....哪里能睡的着,二叔的耳朵一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遭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师父的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的。 二叔在反思,往好的方向想,或许......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一点点惩罚,好奇害死猫,有些事不是他应该看到的,要是往坏的方向想,那就太多了。 然而.....如果真是师父对自己的惩罚的话,那这手段,和她说的尸魔戏弄人的伎俩如此相像,难道.......师父也是尸魔?而自己是她的尸宝宝?二叔不敢再想了,这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越往里窥探,陷入的越深。 那肥硕的钟馗,足足有一面墙那么肥大,会是师父的真身吗?罪过,罪过......二叔想象中,又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 天亮后一切正常,师父笑眯眯的来找自己吃饭,二叔做贼心虚,想提昨晚的事,却又很犹豫,怕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又担心.....真是尸魔作怪,但转念又一想,师父那么厉害的人,如果真是尸魔作怪,她一定能发现的。 在驱车前往齐齐哈尔的路上,二叔好奇的问:“师父,咱们这次去,还是引蛇出洞吗?” 江晓芸摇摇头:“非也,我说了,咱们这次,是找准了目标后才下手的,过了收费站,你不要进齐齐哈尔市里,直接去西王镇,马屯村,找一个叫孙援朝的老人,他孙子两个月前刚中了邪,一直被家人看护着,目前还没有失踪,我们从这个孩子入手,找到尸魔的巢穴。” 二叔听明白意思了,江晓芸是想放出诱饵,顺藤摸瓜,然而......孙家人愿意拿自己的孙子做诱饵吗? “师父,那孩子中了啥邪呀?”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苦笑了一下:“这孩子就比较调皮了,是当地的一个孩子王......” 孙援朝的孙子,从小就胆大,上房揭瓦,打狗偷鸡,什么惹祸干什么,带着全村10-15岁的半大小子们,天天没事放学后就捣蛋! 家里人也顾不上管他,心讲话男孩子就这样,指不定以后才有出息呢,倒是.....这家伙虽然淘,却从来不打架欺负人之类的,大人们倒也不担心。 一个礼拜天,这小子率领一群毛孩子去后山玩,看见了一个野庙,饶有兴趣的钻了进去。 野庙中破败不堪,瘫倒的神像,凌乱的桌椅,还有长满蜘蛛网的屋梁让人感觉很瘆得慌,当下一些胆小的孩子就害怕了,提出别在这里待,最近老听老人们说这山里有妖怪,把人骗走后就回不来了。 孙家小子才不管这些,越是这种情况下,他越表现的大胆,越能体现自己的“王者地位”,带着这群毛孩子,庙前庙后的转,在庙后的一口水井旁,他们真发现了吓人的东西! 但见一颗死人的骷颅窝在草丛里,当下就有孩子吓哭了,吵吵着要回家,为了鼓舞士气,孙家小子说,你们这群怂包,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都是大人讲出来吓唬咱们的,这不就是个死人脑袋吗?难不成,还会飞起来咬你们? 再者说,现在大中午的,哪来的鬼? 见头领淡定自若,孩子们也都不吭声了,一个个仰慕敬佩的看着孙家小子。 老孙头以前就是革委会的干事,那根本不信什么牛鬼蛇神,当了十年造反派无意间也影响了儿孙。 这小子,解开裤子,蹲在骷髅头顶,对准它的嘴,直接拉了一泡屎,拉完后,还扭回头,对着那满嘴黄黄的骷髅笑道:“老铁,咋样啊?味道如何?” 这个时候,那骷髅竟然上下颌动了,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还行!不错!” “啊!~~~!”这群孩子都吓坏了,嗷嗷的四散奔跑,孙家小子也是吓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他连屁股也不擦,发疯的跑回家。 这跑回去后就出事了,这孩子神情恍惚,呆滞木讷,完全中了邪,每天拉完屎后自己吃,一边吃还一边自言自语:“老铁,味儿咋样啊?不错!还行!” 一开始家里人也没多想,后来听见这孩子说啥呢?好奇的凑过去看,这才发现了他的秘密。 家里人吓坏了,连忙问他咋回事?孩子也不说,满嘴是臭屎......支支吾吾的。 后来,从别人家孩子口中得知了真相,孙家人拿着铁锹镐头上山去找那个野庙。然而找遍了整座大山......也没发现有什么庙,以前也没听说这山里有庙呀? 没办法,只得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就是想吃屎,吃自己的屎,家里人把他绑住,严格看管,到处寻找高人救自己的孩子...... 江晓芸讲完,二叔哈哈大笑,这故事虽然邪性,但也确实笑人,熊孩子调皮捣蛋,12岁左右的时候是最坏的! “师父,这件事.....跟那尸魔关系应该不大吧?”二叔笑道。 “呃目~~~”江晓芸竖起食指摆了摆,说:“你不要小看这件事,能变出一个庙来,那不是寻常的鬼物能做出来的,又是大白天,这尸魔已经近妖了,吓人都是次要,关键是喜欢捉弄,你要从了解它的心性入手。” “哦,”二叔说:“我倒是觉得,尸魔戏弄人是主动出击,而这熊孩子惹祸,有些机缘巧合的意味。” 江晓芸叹了口气:“是呀,可是你想想,那个丢了眼睛,在树根下找东西的老头,要是你不理他,直接路过,也就没啥事了,这种被动的被戏弄,反而更让尸魔开心。” 师父说的似乎有一定道理,感觉......她真的很了解尸魔似的。 找到了西王镇,马屯村,孙援朝家,师父和二叔见到了那个孩子,两个月的时间,被家人逼着喝了些粥,没能吃上屎,这小子已经骨瘦如柴,眼神晦涩,干瘪的像个小老头,简直就像个干尸。 孙援朝擦着泪求江晓芸,只要能救了自己的孙子,让他出多少钱都愿意。 江晓芸双目如炬的死死盯着那小子的眼睛,孩子在江晓芸鹰目般的注视下,身子微微颤了颤,不敢和她对视。 少时,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示意孙家人近一步说话。 “江大师.....俺孙子的病,可咋治啊?”孩子的父亲哭丧着脸问。 江晓芸微微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豆子,说:“这是巴豆,熬水后先让他服下,然后再找一条狗来,最好是那种每天在村子里瞎逛,不拴着的那种。” 孩子的父亲若所所思,说:“大师呀,我儿子已经两个月没吃正经东西了,这巴豆让他吃,那不是要拉死吗?” 江晓芸冷哼了一下:“你赶紧照我说的做吧,不然再过三天,这孩子就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32章 林中 村子里没人要的野狗多的是,孙家人不敢违背江晓芸的话,立刻逮了一只回来。 巴豆水很快熬好了,给这小子硬灌了下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肚内翻滚,叫唤着要拉屎,家里人按照江晓芸的吩咐,找来屎盆,让他拉盆里...... 狗牵来了,孩子“排山倒海”的释放后,那盆屎...直接让狗给吃了,孙家小子看见狗吃屎的样子,眼珠子都绿了,像是有人跟他抢食一般,激恼的要冲过去,被家里死死的按住! 二叔看得很有意思,琢磨着里面的道理...... 狗吃完屎后,江晓芸掏出一个小铃铛,让孙家人绑在狗脖子上,然后把它放了,又吩咐他们把那小子绑凳子上,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时值中午,太阳高悬,那孩子喝了巴豆水,不光是拉屎那么简单,大量的水分随着粪便排出,体内缺水,又加上太阳暴晒,嘴唇很快起了厚厚的皮,干渴的直叫唤! “娘!俺渴!要喝水!”小孩痛苦的叫着。 孙家人心疼孩子,但江晓芸拦着,说太阳下山后才能喝水,先忍忍,熬过这个坎儿就好了。 说来也是神奇,原本一下午在凳子上挣扎折腾,像狂犬病人一样躁动的孩子,到了晚上7点多......渐渐平静了下来,那浑浊的眼仁也有了神韵和光泽,不吵吵喝水了,而是喊饿,要吃大肉包子。 见此情形,江晓芸满意的点点头,而孙家人则是感动的语不成声,全家要给江晓芸跪下。 老孙头激动颤抖道:“大师啊,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法子,俺孙子这两个月也不用这么折腾啊......” 江晓芸微微一笑:“老人家,你孙子暂时是没事了,但一个月内,不要让他出门,关在家里,所住房间...窗户门缝漏光的地方全用红纸包住,吃饭也不要吃肉的,先吃素,待到一个月后方才彻底没事。” “哦哦哦,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老孙头诚惶诚恐的点头。 师徒二人在老孙家住了下来,全家人像是供奉菩萨一样招待他们。农村现在富裕了,孙家更是修的小二楼,地方是绝对够。 晚饭过后,二叔好奇,去师父的房间请教白天“妙法”的玄机。 江晓芸一边作画一边笑着说:“你觉得呢?” 二叔说:“如果我没猜错,那条狗转接了小孩的诅咒,现在开始自产自销了吧。” “噗!”江晓芸笑了:“孺子可教也!我让野狗替代了孩子,再绑上索魂铃,无论走到哪儿,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哦......”二叔若是有所思的点点头,凑到江晓芸跟前,但见她在冥蚕丝绢上画着白天院子里的场景,孙家五六口人,还有自己跟师父。 “师父,我还是不理解,让狗吃他的屎,诅咒就转过去了吗?”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咯咯的笑道:“哪有那么简单?那颗豆子,并不是巴豆,而是阴蚕的屎,让除秽魄误以为是秽物......其实,所谓的诅咒,不过是将引起食欲和便意的两个魄调了下位置而已,搞的人不像人,狗不像狗......” “哦!”听她这么一说,二叔豁然开朗。 “那师父,您画的这个又是.......”他又好奇的问。 江晓芸咯咯笑道:“别问那么多了,师父自有道理,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作画。” “哦......”二叔会意的点点头,师父不愿说,自己也不要无趣追问。 回到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琢磨那条“自产自销”的狗现在咋样了?其实狗这种东西,不用给它转嫁霉运,它自己就是吃自己屎的,老家的土狗就是...... 它现在会不会已经去找那个尸魔了?尸魔难道感觉不出......自己的手段被人动了手脚,小孩变成狗了吗?还会引它去吗? 二叔脑子里全是问号?想着想着......到快十点的时候,居然困意上涌,已经不再睡觉的二叔,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他梦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矮小佝偻的老太太,面容极丑不可辨,只有小凳子腿那么高,骑着一只花狸老猫,在林子里慢悠悠的走。 虽是中午光景,但林中树木繁密,草木遮挡看不清前面的路,然而隐约能听见哗啦哗啦的动静,还有说话声,像是有人在走。 骑猫老太缓缓前行,像是在跟踪他们...... 二叔仿佛看电影一样,“观摩”着一切,画面切换,他看见,是五六个毛孩子,在老孙家小子的带领下,一步步朝老林子的深处走。 “柱子哥,我怕,”一个模样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儿嘟囔道。 “怕个球!没出息的货!”老孙家孩子呵斥道。 小孩吓的不敢吭声了,另一个半大小子说:“铁蛋,别怕,俺们都在呢,今天一定逮住那绿毛!” 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往前走,二叔满心好奇,这些孩子到底要干啥?那绿毛又是咋回事? 老林子的深处,渐渐地面起伏隆凸,一座座荒芜的坟包出现在了眼前,墓碑东倒西歪全都残破不堪,几乎都被植物给淹没了。 这里像是一片废弃的坟场,几十年没人来过的样子,茂盛的各种植物以及雨水冲刷...腐殖质堆积的作用,让坟包间彼此相连,宛如生在一起。 “嘘!别说话了,大家都盯着点,看看那绿毛在哪儿?”老孙家的孩子嘘声道。 这五六个毛孩子,紧张害怕中...神情高度专注,不停的张望着周围,继续往前移动。 而那骑猫的老太太,则是没有继续跟着他们,绕着坟地,躲在了一块儿不起眼的墓碑后面。 “柱子哥你快看!在那!”一个小子指向一个长满杂草的坟包说。 抬眼但见,浑身绿毛的小孩坐在坟包上面玩着石头子儿,约莫3-4岁大小的模样,它脸上全是长长的绿毛,分不清五官。 老孙家孩子命令道:“栓子,二狗,三愣,你们从后面包抄,铁蛋,猴子,你俩跟着我们,咱们前后夹击,一定抓住它!” 孩子们在头领的指挥下悄悄的各就各位,那坐在坟包上玩石子的小毛孩,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包围圈儿缓缓缩小,待到只剩下5-6米远时,这群孩子一哄而上,一起去逮那只小绿毛。 小绿毛吓坏了,一个调转身,猛钻进坟里,但见坟包侧面,有一个铁锅大的黑窟窿。 柱子跟几个孩子拎着棍子围住洞口,好奇的往里看。 “柱子哥!你真是诸葛亮,知道它的老巢就在附近,”一个毛头小子拍马屁道。 “那当然!不看咱柱子哥啥人物?那以后是要当东北王的!”另一个也赶紧附和。 “都别咧咧了!”孙家柱子一脚踩坟包上,说:“咱们把这个坟给刨开,把那小毛猴逮住,送到学校,交给老师,让他们看看......到时候咱就一炮打响,扬名立万,周围村子的小子们都得佩服咱们!” “好!” “牛逼!” “东北王!” ...... 几个熊孩子直接用随身带的小铁铲抠泥土,不一会儿的工夫,挖到了砖结构,松散腐朽,柱子一脚踩了下去,“轰隆”一声,坟塌了。 要说这坟跟其他的坟还不太一样,有年头了,里面居然还有砖,寻常百姓家的坟都是埋入棺材后直接盖土的。 等把泥石清理干净后,孩子们都看傻了,但见这座大坟内部,竟然是一个类似于馒头的窑洞结构,砖石外的泥土,只是皮儿,里面还有馅儿! 一口朱红色的大棺材摆在面前,却不见那小毛猴的踪影。四下里没有其他的窟窿,这家伙......应该钻到棺材里去了。 “柱子哥,俺听说山里头有僵尸,你说......这小毛猴,会不会是僵尸崽子,”一个小孩胆怯道。 “僵尸他大爷!老子上回用弹弓打中过这小绿毛,喳喳叫唤来着,你听过僵尸会叫唤?”柱子不屑道。 “柱子哥,这么厚重的棺材板子,小畜生是咋钻进去的?”一个孩子好奇的问。 “打开不就知道了,你们俩,去那头,咱们把棺材给撬开!”柱子指挥道。 孩子们围成了一圈儿,用小铁铲抠着棺材缝,这棺材好像经常开启的样子,缝隙丝毫不严,几个毛小子一番折腾,真把棺材给撬开了。 盖子打开后,一股怪味扑鼻,说香不香,说臭不臭,所有人都惊呆了!但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躺在棺材里,栩栩如生,一丝腐烂的痕迹也没有,表情安详宁静,浑身上下穿戴着金银珠玉翡翠,都是值钱的首饰! 而那小绿毛,则是窝在女子的腋下,手还够着女人的喳喳(方言:**的意思),浑身不停的哆嗦。 孩子们盯了半天,注意力已经不在那小毛猴身上了,女人精美贵重的首饰深深的吸引了他们,特别是那大金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女子的穿着,有点儿像是奶奶辈儿年轻时的衣服。 “弟兄们,咱们发了,这里随便一件,都够买辆小汽车的吧,”柱子的眼眸贪婪的闪烁着。 孩子们毕竟还小,第一次看见这种情景,惊异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其中一个说:“柱子哥,我听我奶奶讲,尸首不烂的,是僵尸,咱们...咱们要不......” “怕个球!”柱子站起身,一脚踩在棺材沿子上说:“现在是大白天,就算它是僵尸也得老老实实的,咱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藏起来,然后再回去找大人,让大人们来处理这个尸首。” ps:今天要过六一了,心里很期待,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永远年轻帅气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33章 梦魇 柱子胆子大,一手伸进棺材里,想拽那个女人的项链,小绿毛登时激起,朝他的手就是一口,幸亏柱子躲得快,不然非被它咬断不可! 大家看得真切,那绿毛牙呲着,獠牙森然像是狗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儿“人”的意思! “操他妈的!打死它!”柱子一身后怕的冷汗,发狠道。 孩子们一哄而上,用棍子,铁铲,还有砖石,砸这个可怜的小毛猴,本来小畜生动作敏捷,完全可以逃走的,但它舍不得“妈妈”,硬生生的窝在棺材角落里,被这群毛孩子打的遍体是伤,流下一股股墨绿色的脓液,恶臭扑鼻! 一个孩子想在柱子哥面前表现表现,捡起了野坟地中一小截儿破碎的石碑,猛的朝棺材里砸去,顷刻间,小绿毛脑浆迸裂,墨绿色的污血溅的到处都是! 毕竟还是孩子,看见这个场景,多少都有些害怕,那个叫铁蛋的小子胆怯道:“二狗哥,你杀人了!” “杀你大爷了!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我这是为民除害!”二狗不以为意道。 柱子擤了把鼻涕,也不在乎那满棺材的“污血”,直接把女尸的项链给拽了下来。 女尸一动不动,面色红润,神色安详,宛如睡着的阿姨,一丁点也不像是个死人。 这要是换做大人,肯定会纳闷儿,这人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怎么还保存的如此完好,气色红润,就连刚死的人也不至于这样啊,一定有蹊跷,走为上策。 但孩子们不懂这些,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个死人,女尸如此新鲜,他们反倒不害怕了,一拥而上,摘的摘,拽的拽,很快把尸体“脱”了个精光,值钱的首饰统统拿走,头上的簪子也抽掉,女尸披头散发的样子.....还挺漂亮的。 “铁蛋,这女的,有点儿像你老姨,”一个男孩说。 “你放屁,像你二姑!”俩孩子拌起嘴来。 “啧啧啧,铁蛋的老姨哪有这女的好看呀,她老姨一张猪腰子脸......” 孩子们嬉笑着,根本没有恐惧的意思,而且愈发胆大,而那个窝在墓碑后面骑猫的老太太,瞅着热闹,“嘿嘿嘿”的坏笑,声音难听刺耳,像是烂门板子在吱扭扭的响~~ 女人就剩下红杉红裤了,这群孩子还没有性意识,并未作出任何下流的行为。 所有拿出来的东西,都摆在坟包外的空地上,由柱子进行分配,柱子很公道,一人一件儿,多出来的...不能平均分的作为活动资金,属于大家公有,就连年纪最小的铁蛋,都分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猫眼戒指。 “柱子哥,这个戒指,能卖多少钱呀?”铁蛋对着太阳瞅着那猫眼,还带着奶气的问。 柱子笑了笑:“多少钱?估摸着...给你娶媳妇够用了。” 三愣这个时候开玩笑道:“铁蛋,你有喜欢的人吗?” 铁蛋挠挠头,奶萌的说:“俺喜欢俺娘......” 这话对于10岁以下的孩子,听起来没什么.....但几个大点儿的听完后哈哈大笑,野坟地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个时候,孩子们并没看见,那被砸塌的坟包中,棺材里......女人的头发开始迅速的疯长,像是有生命的菌丝一样蓬松的冒了出来,沿着棺材沿子往地面钻...... “诶呀,这是啥东西?”猴子叫了一声,他抬起脚,发现自己脚腕子被啥给缠住了。 还没等其他孩子仔细看,他们所踩的地面上,那蓬松缭绕的黑头发,像是钻冒出的浓烟一般迅速将孩子们包围,缠住了手脚和脖子! “救命啊!救命......” 几个孩子还没喊出几声,脖子已经被头发细密的缠住,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那些头发丝像是有生命一样,拼命的往孩子的鼻孔,嘴巴,耳朵眼里钻,顷刻间,血液沿着丝线泉涌般的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满地都是。 这群孩子,仿佛凝固在了琥珀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模样,直到那“妖魔”般的头发吸饱了血,纷纷松开,他们一个个栽倒在地上,浑身抽吧萎缩,已经翻出了褶皱的白皮...... 野坟地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二叔看得真切,那棺材里的女尸,嗓子眼一下一下的咽着,表情享受安逸,仿佛在痛快和喝水。 六个孩子东倒西斜死的透透的,这个时候,那个骑着老猫的白发老太太,驾着猫,窜到了孩子们死尸的近前。 她纵身一跃,跳到了铁蛋身上,伸出了...像是鸡爪子一样的手,锋利的指甲,一点点挠破铁蛋的裤裆,让孩子的“小酒壶”露了出来。 老太太笑的脸上的褶皱跟核桃一样,二叔看着她都觉得心里瘆得慌,这家伙有鼻子有眼,也是人类的五官,但为什么......瞅见那么的邪性,感觉像什么东西,但又形容不出来。 老猫脱离了主人的管控,扑到了铁蛋的肚皮上,用舌头舔着铁蛋的肚子,一下一下的,孩子的肚皮在倒刺的猫舌头的舔舐下渐渐脱皮开裂,用爪子一挠,肚膛子很快被剖开了。 里面粉色的内脏流了出来,猫饕鬄的啃噬着孩子的肝......因为已经被放干了血,除了一些浑浊的淋巴液外,并无任何血迹,就连那内脏...都是粉白色的,看着令人心底发寒。 老太太用直接抠着小孩子的“小酒壶”,划破了皮,把两颗“珠子”挤了出来,然后放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嚼,满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二叔看得一阵大腿根痉挛,这个王八蛋!妈的,吃孩子的那个东西!他真想一下子冲过去,把这逼玩意给摔死!但.....此时的自己,只是梦中的观察者而已,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看电影,他根本融入不进去。 吃完铁蛋的,又吃二狗的,二叔发现,那只老猫,专吃人的胆和肝脏,而那老太太,就吃“小酒壶”里的珠子!这俩畜生捡漏,一个一个的划裆开膛,祸害着孩子们的尸体。 二叔心想,这老逼玩意八成是什么牲口变得,只是一时半会看不出来,要说狼狈为奸,跟猫勾搭成伴儿的...又会是什么动物呢? 二叔还在琢磨,突然,整个野坟地晃动了一下,宛如水中的月亮一般扭曲,仿佛一股强烈的磁场扫过,再仔细看时,却不是什么场力,而是整个大地,像是漂浮着绿藻的沼泽一样浮动了一下...... 天呐!这什么鬼?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却见那白毛老太太,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赶紧骑上猫,奔走跳跃撤离了现场。 几个孩子躺在草地上,残破的尸体,像是陷入了泥中一般,一点点的往下沉,视觉切换,二叔看得真切,但见他们周身,无数指头粗的蚯蚓钻进爬出,开裂的泥土中,一股股带着黄汤的臭水冒了出来......“稀汤冒水”的吞噬了孩子们。 二叔惊颤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猛然从梦中醒了过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日头升的老高,脑仁一阵阵钻心的疼。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场梦......天呐!这个梦太可怕了! 点着一根烟,二叔狠狠的抽着,尼古丁的刺激让他舒服了好多,心琢磨.....难道是师父捣的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回忆 第34章 夜噬 昨天晚上,师父说话闪烁其词的.....还画了这个院子。那“场力”扫过,大地变沼泽的情形,很像是她笔下的水墨画在晃动,她一定画了不止一幅画! 难道...自己梦中的场景,是师父画出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画那么邪性的画呢?小孩子一个个被女尸吸干了血,肝和胆,还有***都被脏东西吃了,意义何在呢?自己是被师父牵引着入那个梦的? 二叔满脑子都是问号,想去师父那里问问,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是柱子他娘。 “大先生,您起来了吗?起来了就赶紧下楼吃饭吧,”柱子娘说道。 “哦,嫂子,我马上下去,”二叔应道,他利利索索的穿好了衣服,推开门往楼下走。 但见老孙家一家人,在院子里吃饭,没见师父的身影,而当他再仔细看时,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但见老孙家饭桌上摆着的,竟然都是一碟碟的粪便,全家人围成一圈正在吃屎! 天呐!二叔差点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这个时候,老孙头看见了二叔,抬手招呼道:“大先生,赶紧来吃饭!” 二叔脸色铁青,真真切切的看见,柱子他爹,正在给柱子奶奶“舀稀饭”,那绿色的稀饭中,还有蛆! 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他说怎么一出屋子,满院子的恶臭呢?原来全家人都中了邪! 他赶紧跑上了二楼,想找师父,然而推了半天,师父的门锁死了,怎么也推不开。 正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师父房间的门,一下子开了,但见门前站着的,哪里是什么师父?分明就是那个野坟地里骑着猫的老太婆! 第三章夜噬 房门打开,屋内并不见师父,那梦中丑陋邪性的老太婆正拿着画笔,立于桌案前勾勒画着,把二叔吓一大跳! 而那只她骑着的老猫,也变得跟老虎一样大,卧在沙发上,见到二叔,“喵嗷”的一声嘶吼冲了上来! 二叔惊魂丧魄......一激灵!浑身像是从水缸里捞出的一般.....猛然醒了过来! 天呐!他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刚才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梦里梦,二叔亲身经历已经是第二次了,跟师父所讲的尸魔戏弄人的把戏雷同,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从额头吱吱的往下流...... 心咚咚的砸着胸口,这久违的感觉让二叔惊恐中又是一番难以置信的惊喜,怎么个意思?自己心跳恢复了? 他用手掐住脖子,没错.....强劲有力的心跳真真切切......难道,自己又不是活尸了? 二叔难以置信,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滚,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不是梦!是真的!自己真的变回人了! 窗外依旧是黑夜,看了下表,凌晨四点了,二叔长出一口气,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香烟。 因为尚存一丝疑惑,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是默默的抽烟,想着,自己坚持到天亮,这玩死人的梦魇总会过去的...... 套娃般的梦里梦自己之前闻所未闻,是师父跟他讲的,在来的路上第一次碰到,二叔分析有两种可能,一,师父对自己的惩罚,好奇害死猫,自己想去师父房间偷窥。二,尸魔提前下手,已经用梦里梦套自己了...... 那今晚的情况呢?应该不是师父恶作剧,没有任何道理呀?难道.....尸魔真的来了?提前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正在二叔瞎琢磨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猫咪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令人发寒!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二叔眨眨眼,站起身,凑到窗户旁往院子里偷瞄,院内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此时.....月亮也没了,可见度实在不高。 然而.....令他唏嘘纳闷的是,那间...关柱子的正房小屋,窗户上却隐隐的往外透着绿光,说不出来的诡异和邪门! 二叔本想就在屋子里待着,少管闲事,别他妈又是一场噩梦,然而好奇心就像是猫爪子,一下一下挠着心缝儿,柱子的屋,不是都被红纸给封住了吗?怎么会冒绿光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鼻息间...窗木的气息真切的刺激着嗅觉神经,这不是梦,是真实!自己脑子清醒的很!侦察兵的本能让他实在压抑不住,想下楼去看一看。 刚才那一声凄厉的猫叫着实诡异!难道.....尸魔来害人了? 二叔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下了楼,一步步向柱子的房间凑去,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走起路来当真一丝声音也没有。 来到窗前,隔着红纸...隐约的看见,里面朦胧的绿光,竟是来自于一根蜡烛......不可思议!光透过红纸...竟然能显现出绿色,这完全不符合物理原理呀? 虽是深夜,但并没有停电,点蜡干什么?二叔好奇,用手指沾了点吐沫,戳破了一个小孔,偷偷的往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心差点儿吐出来,但见师父,正搂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坐在桌子旁! 此时的江晓芸,哪里还有半点儿人类的模样?眼眉变得又粗又直,像哭丧鬼一样耷拉下来,十几公分长,有点庙里的长眉罗汉的意思。她面容扭曲,眼眸深陷,已经干涸成了痂片状,丝毫再无任何光泽,而满嘴的獠牙暴突着,像是龅牙鬼一般!脸上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唱戏的白粉! 二叔的心突突突...砸的胸口都疼,然而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他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心说...难道?这就是师父的真容?江晓芸怀里抱着的,正是之前在梦中所见,那女尸棺材里的小毛猴! 不可能!不可能!师父即使不是人,也是神仙,怎么可能是这么丑陋的恶鬼呢?又或者说...她是个画皮女人? ps:第二卷就这么结束啦,第三卷我要好好想一下叫什么名字好。第三卷是关键的一卷,因为在这一卷中,主角,将会逃脱…… 最后,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感谢大家的书单收录,感谢大家自来水推荐给身边的好友,咱们明天再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1章 主动出击 二叔脑子都快炸了,一缕缕腥臭顺着窗户缝溢冒了出来,往鼻息里钻,令人恶心作呕。这时他才看见......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孩子,老孙家的孩子、铁蛋、二狗、三愣、猴子都在其中! 军人的心理素质,自然要比普通老百姓强很多,惊恐之余,二叔也在反思,大脑快速的分析着...... 师父这几天的一举一动,有些古怪,愈发引起了他的怀疑,江晓芸,真的是一个善类吗?又或者说,现在的师父,真的是师父本人吗? 约好第二年四月份相见,师父提前出现,直到消灭了安蓉蓉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但这两天,总感觉师父跟以前不太一样,一些话...闪烁其词的,不愿说的太清楚。 狗脖子上绑铃铛,真的就是为了去搜寻尸魔的住处吗?还是.....利用引魂铃,把那些小孩子都给引过来?封上红纸,真的是为了避煞?还是......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看见里面真实的情况? 难道......师父也是个活尸,需要不断的吃人来滋养自己?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跑到东北来吃?是借着尸魔的名义解决自己的便利吗?二叔脑子里满是问号。 “咩...咩......”小绿毛隐约的发出了类似于羊羔叫的声音,已经尸变了的江晓芸轻轻捂住了它的嘴,那意思......不要让它传出动静。 但见此时师父的手,哪里还是什么白皙细腻,柔美婉约的玉指,分明就是五根锋利的钢针,细长细长的......简直就像做女工的锥子,皮肤也是那种凹凸溃烂的烂鱼皮的模样,分外瘆人! 然而.....那已经僵化干涸,惨白萎缩的脸上,竟能感觉出一丝母亲的慈爱之意.......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想,难道......自己之前做的梦,并不只是梦里梦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暗示,师父,正是那小绿毛的母亲。 可是...以前行走江湖,也没见她随身带着小绿毛呀......?只是有个绿色的军用挎包,她从来也不打开,也不让二叔拎着,难道......装的就是它? 一连串儿的“难道”搅合的二叔脑袋疼,毕竟他不是福尔摩斯,没有那么复杂的脑神经....... 继续凝神观察,但见......屋内的江晓芸,弯腰拎起了已经死了的铁蛋,两腿夹住,使其稳固,然后抬手用锋利的指甲,在孩子的额头处轻轻一划...... 很明显...铁蛋已经被放干血了,伤口只是有些隐约的粘液......江晓芸用长指甲一挑,像是撕皮一般,把孩子的整个头皮给揭开倒翻了过来。 铁蛋的头盖骨完整的呈现了出来,上面还沾着一些脂肪,那头皮上,错乱蜿蜒,蓝绿相间、粗细不一的毛细血管看得人触目惊心!二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另类”的人体解剖! 小毛猴在“妈妈”的怀中惊喜雀跃着,兴奋的又咩咩叫。江晓芸探出长指甲,插进铁蛋头盖骨的骨缝间,像是撬罐头盖儿一样,微微一挑,孩子的头盖骨.....直接一片被掀开了,里面红粉色的脑瓤子露了出来。 二叔恶心的胃部痉挛了一下,但见那江晓芸,低头,嘴巴对着开了“天窗”的铁蛋脑壳拼命的吸吮,将嚼碎的脑子吸走了一部分,然后抬起小毛猴的脖子,嘴对嘴...把脑髓......再喂进了它的嘴里,小毛猴开心的咕囊咕囊吞咽...... 此情此景,让二叔想起来村子里,那些带孩子的妇人们,小孩子牙没长齐,妈妈们嚼碎了花生米,黏糊糊的,再喂到他们嘴中,娃儿也不觉得恶心,还开心的吃着......操!没法再继续往下想了,越想越恶心! “母子”俩在屋内吃着“人脑罐头”,一只绿色的大苍蝇闻着臭味儿,嗡嗡嗡的从厕所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二叔的鼻头上,痒得他差点打个喷嚏,二叔抬脸轰走它,使劲的忍着,硬是没打出来......二叔快崩溃了,此地不宜久留,要赶紧撤!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想去师父的房间再验证一下,那屋子里吃人的,真的是江晓芸吗?还是尸魔......假扮成了师父的模样。 他蹑手蹑脚的朝楼梯的方向的走,却没看清身旁的情况,在“关押”柱子的房间旁,有一口大水缸,水缸盖子上放了个破洗脸盆,二叔走的时候,屁股不小心碰了下,洗脸盆掉到了水泥地上,发出了“铛...铛...铛.......”的脆响。 败家的洗脸盆落地,传来“地狱”的丧钟,屋内的绿烛一下子就灭了,“咣”的一声,屋门大开,一股狂风吹了出来! 二叔毕竟是军人,应对突发事件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他闪身躲进了楼梯后的夹间,这里是搁放农具的地方,顺手抄起了一个钢耙。 屋内的恶臭随着夜风荡溢在院子里,二叔一只眼死死盯着院中的情况,此时.....他看见院子大铁门下,一团血渍拉忽毛茸茸的东西,马上明白了之前的那声猫叫是咋回事? 电光火石间,一个白影窜过,江晓芸以几乎视频快进的速度闪现在二叔面前,他根本没反应过来,锋利的指甲已经划断了钢耙的木柄,另一只手直直的插进了二叔的胸膛里! 透骨的刺痛夹着液氮浇灌般的冰寒,二叔躯干麻痹,登时一屁股坐地上.....师父的眼睛依旧是痂片,微微的还泛着绿光,獠牙间挂着铁蛋的脑浆,僵硬的脸硬是扭曲出了一丝怒意...... “师...师父......”二叔抖颤的吭哧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摸索。 江晓芸没有进一步动作,二叔感觉到,自己心脏涌出的血液,正顺着她那锋利的...如钢针一般的指甲咕咕的往上倒流,这家伙...在吸自己的血! 难以置信......师父究竟是怎样的僵尸?竟然可以用手来吸血! 他感觉意识愈发的模糊,趁着现在还有一丝力量,二叔摸索到了一个夹蜂窝煤的铁夹子。 在北方农村生活过都知道,那种夹蜂窝煤的铁夹子,两头是锋利的锥子状,足有3-40公分长,二叔趁着自己生命没有完全流失走,瞅准了师父的眼睛,左手抬起猛的刺了过去! 这一刺,结结实实的扎进了江晓芸的右眼,那僵尸痂片嘎巴一般的眼仁,竟也是脆弱之地,只是质感...比正常人的要坚韧些......江晓芸没想到...垂死的二叔竟还有这么一手,吃痛的狂吼!爪子一划,直接把他的心给掏了出来! 跳动的心脏在妖魔的掌中,二叔的意识彻底模糊,弥留之际.....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是什么样子的了? ps:大家有主意到第三卷的卷名吗?有什么想说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2章 主动出击(下) 但.....那种永无止境的黑暗并没有到来,眼前虽然缥缈模糊,但他依旧醒着,耳朵里像是沉在深水中咕噜咕噜的响......犹如深渊的幻听。 已经零散成白雾的...可怖的师父的脸,又重新清晰了起来,不再是那眼睛插着钢钎的僵尸模样,依旧是原来美丽的师父! 她在担心的看着自己,周遭一切都亮了起来,像是在天堂中一样。 “徒儿,徒儿,醒醒......”江晓芸拍着二叔的脸,她手中拿着的,也不是什么心,而是一个小药坛子,一股股强烈的药味浸了出来,二叔的意识渐渐清晰。 “啊!”二叔痉挛的抽搐了一下,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师父......周遭天已经大亮,而自己.....则还躺在楼梯后的夹间里。 “师...师父,你到底......?”二叔惊颤的看着她,心说刚才那一切,还是梦里梦吗?那......为啥自己现在还躺在这儿? 他生怕下一秒,师父的脸就像是安蓉蓉的脸一样,一坨一坨的融化下来,然后掉在自己的身上。 江晓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中了魇阵了,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二叔怀疑人生的四下观望,孙家人站在江晓芸的身后,都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大先生,你可把我们吓坏了......”老孙头一脸骇然。 柱子娘也是发愁的说:“幸亏刚才江大师来的及时...要不......” 二叔脑子嗡嗡作响,此时的他...已经不敢相信一切,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然而这一次,似乎真的是现实,老孙头还有柱子父母,跟二叔讲述了刚才情况。 上午十点多,二叔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一个人偷偷跑到柱子的房间外偷瞄,还捅破了窗纸,孙家人以为他是受江晓芸的指派,也没多想,然而,二叔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师父都下楼了,他还一动不动。 江晓芸过去拍了下二叔的肩,二叔扭回头,一脸穷凶极恶的看着师父,直接把她踹倒,然后扑了上去! 孙家人一看慌了,这俩人.....咋还打起来了,赶紧过来拉架,然而二叔力大无穷,全家都按不住他,幸而江晓芸身手了得,抬起飞脚一踹,把二叔踢翻在地...... 他爬起来继续进攻,师父的符咒,铃铛,各种招式都使过了,全不起作用,只能在院子里和他周旋,最后击中了天冲穴,才把二叔逼退放倒在这楼梯后的储物间...... 定住了他,又取来了醒神香,这才彻底唤醒了二叔。 “师...师父,刚才我...我看见你......”二叔嘴唇哆嗦道,他瞅见江晓芸的身上,到处都是扭打的脏,右眼眼角儿,还划了一个小口子,往外隐隐的流着一丝血。 “咳......”江晓芸长叹一口气,把那小药坛子塞给二叔,说道:“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抱着它。” 说罢起身,朝柱子的房间走去。 孙家人赶紧跟上,只剩下了老孙头和二叔保持着一定距离,微微的往后退,依旧一脸提防的看着他。 “嗷!嗷嗷!”柱子房间里,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二叔心说怎么?又他妈是梦里梦? 老孙头一惊,赶紧朝孙子的房间跑去,二叔不敢动,紧紧的捧着那个药坛子......这小破坛子,跟捣蒜的小缸差不多,里面不停的往外溢冒着浓烈的药味。 摔打声,吼叫声,哭喊声传来,柱子房间里似乎打翻了天,二叔心中却默默的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时此刻......也只能用佛家的话使自己笃定了,他掐了下脉搏,不再跳动,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活尸。 终于,房间里消停了,只有柱子爹娘,还有老孙头夫妇的哭求声,求着江晓芸,救救孩子...... 二叔依旧没有动,听见江晓芸长叹了一口气:“咳.....我低估那脏物的实力了,把窗户重新封好,再用红布包裹的严实些,窗下,门口撒上糯米,这几天.....先不要给吃的,让他睡一睡吧。” 老孙头惊恐无状道:“不给吃的,那我孙子...不是要饿死吗?” 江晓芸无奈道:“七天以内饿不死,我尽快想办法吧......” 从语气中听出,师父似乎也没了底气,那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只有柱子一个孩子吗? 二叔脑子很乱,连着的两个噩梦几乎把他脑细胞都杀光了,一丝也转不动,直到师父让他起来,他回过了神儿。 “到我房间来吧,”江晓芸皱眉道,她有些心烦,这次......可能真的遇到茬子了。 捧着那坛醒神香,二叔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师父的房间,坐下后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现实,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天晚上在酒店,是尸魔对自己下手了,并非江晓芸的作为,可是......隔着好几百公里,尸魔怎么知道他们要来,如此精准的打击! 江晓芸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已经画好的画卷摊放在桌子上,二叔此时已经没心情去看了。他把梦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江晓芸,师父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脸的忧虑和愁容。 “师父,这梦里梦从咱们在吉林住的那天就开始了,我半夜听见你房间里有动静......”二叔把那天的事也说了一遍,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了口。 他继续说:“师父,我知道偷窥您的隐私不好,我不知道...是您在惩罚我,还是......那尸魔的伎俩?” 江晓芸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看来,抛砖引玉的方法不行了,难怪师妹她不是对手,徒儿,咱们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不错!这家伙的能力太强,咱们再这么等着,非被它玩死不可......”江晓芸微微叹道。 “可是...师父,我想不明白,这尸魔如何精准的发现咱们呢?在吉林的时候就发现了?”二叔不可思议道。 江晓芸冷笑:“孙柱子是它的蛋糕,我们动了人家的蛋糕,不好玩了,如果我没猜错,你第一个梦中所见的那几个孩子,现在肯定都疯了。” “都疯了?”二叔惊诧的看着师父。 “是啊!他们的魂魄全乱了,根本没救,”江晓芸一脸无奈道。 “魂魄全乱了,可是...师父您跟老孙头说,柱子他.......” 二叔的话没说完,江晓芸无奈的摇了摇头:“柱子的情况跟他们不一样,我提前采取了措施,还有救,咳.....我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引发了这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害了这群孩子。” “师父...内个,这群孩子疯了后,会不会都要自己送上门......让尸魔吃掉?”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冷哼了一下:“吃?吃个屁呀,它纯粹是祸害着玩呢!就算自己不吃也不让别人好过了!纯粹是恶趣味的嚣张,咳......这群孩子的七魄全都乱了,到了一种不可收拾的程度。” “那...师父,咱们怎么主动出击呢?”二叔好奇道。 江晓芸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你...先把那个骑猫老太太给我画出来,我看看她到底长啥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3章 凶 在师父的房间里,二叔认真的画着梦中的那个老太太,笔墨勾勒间,将那片野坟地也画了出来。 而江晓芸,则是认真的缝着一个香囊,将小坛子里的醒神香装了进去。 “来,徒儿,为师给你戴上,”江晓芸唤道。 二叔受宠若惊,放下画笔来到师父面前。 她款款的将香囊系在二叔脖子上,拍了下他的脸说:“行了,这下子,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师父身上的香气,柔凉的小手跟脖颈的碰触间,让二叔“心猿意马”,第一次感受到师父作为女性的温柔......摄骨销魂。 “呃呃呃......”二叔激动的咽着吐沫。 “你怎么了?”江晓芸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 “呃呃,”二叔尴尬的傻笑了下:“师父,我有点害怕,梦中的你,指甲尖尖的,像是钢针一样......” 二叔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为了掩盖自己爱慕师父的小心思,欲盖弥彰,竟然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你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师父说罢,吐出舌头冲二叔做了个鬼脸,吓的他身子猛的一颤。 “哈哈哈哈!”江晓芸笑的前仰后合,二叔则是懵逼的直眨眼。 “还是当过兵的人呢,胆子这么小,咳......你说的那个,是僵尸的一种,叫做垂眉,非常厉害!可以用手吸血,它的指甲跟眉毛都是上等的好材料,只可惜......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江晓芸惆怅道。 “垂眉?”二叔吧嗒吧嗒嘴,问:“师父,那...野坟地中,内个从地缝间钻头发的...又是什么僵尸呢?” 江晓芸眼眸俏皮狡黠的眨了眨,说:“你倒是挺会触类旁通......不错,那也是种僵尸,叫做绵僵,不过...这个绵僵有些古怪,按理说,不应该是那个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二叔吃惊的问。 江晓芸说:“绵僵者,往往不单独成僵,俱是三五成群的死尸,一起沤在养尸地化作僵尸,这种僵尸没有行动能力,更无一个固定的形态,以毛发为引,袭击过往的商旅和路人,通常是被强盗杀害的死者所化......” 师父描绘着,二叔听明白了意思,如果是绵僵的话,压根就不会以美女的形式呈现,绵僵,都是五六个,七八个的死人,沤在一起发酵,形成了类似于化粪池般的聚阴效应,继而不腐,变成连体僵尸,这种僵尸......说白了就是一大坨“屎”,之前的死尸完全粘连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般而言,一个地方出现了绵尸,会吸收周遭百姓的精血气脉,这个地方的人就容易生病,浑身无力,故而...称其为绵僵,待到滋养到了一定程度,它会主动出击,直接袭击来往路人,”江晓芸解释道。 “师父,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绵僵已经到了一定的造化,结晶凝结成一具女尸的模样,如畜生成精,又好比果实在地下,而花开在地上......真正的绵僵,应该是野坟地中的那些死人,我以前可听说,东北这里特别多的万人坑,”二叔说道。 江晓芸摇摇头:“可能性不大,从来没有相关的资料表明,绵僵能凝结成一个女人的形态露在外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周遭的老百姓早就死绝了。” 说罢,她凑到桌案前,看师父画的那骑猫老太婆的模样。 观摩了十几秒后,微微冷笑:“看来......果真跟我想的一样。” “师父,什么情况?这是啥?”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说:“所谓梦,并非现实,却可以从中启发一些信息,梦中所见俱是灵魄形态,这老狸子,正是我们的突破口儿。” “突破口?”二叔惊讶。 “不错!之前,我想着是在狗脖子上绑一个索魂铃,引到尸魔的巢穴中,无奈尸魔将计就计,反咬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绑铃铛的狗,此时一定在一个危险的陷阱附近等着咱们呢,但这骑猫老太太......却给咱们提供了线索,”江晓芸说。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困惑问:“何以见得呢?师父,我还是不明白。” 江晓芸说:“这畜生...已经修炼到了兽和妖之间的过渡形态,灵魄产生了分化,一半是兽,一半是妖,它是捡漏的,专门吃尸魔的残羹剩饭,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找见它,也就找见尸魔了,你那个梦,功劳不小。” 二叔思索着,努力消化师父的话......兽和妖的过渡形态,挺有意思。 “现在你已将它的灵魄形态画在了卷轴上,到了晚上的时候,让它引着咱们去找那半妖......” 江晓芸的话音刚落,屋门啪啪啪有人拍。 “江大师,不得了了,村子里出事了,”门外,老孙头惊恐的声音传来。 二叔心下一沉,师父说的果然没错,那几个孩子一定出事了。 打开门,江晓芸让他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老孙头擦了把脸上的汗,说道:“江大师.....老郑家的老母猪,吃人了,把他家孩子铁蛋给吃了。” 一听这话,二叔懵逼愣住了,老母猪把人吃了! “多会儿的事?”江晓芸喝着茶,慢条斯理的问。 “就在刚才!要说老母猪吃人,倒不吓人,关键是.....那母猪说话了,说它是孩子的娘,自己吃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天经地义!江大师,您是活神仙,要不...去看看?”老孙的一脸骇然道。 江晓芸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半天没说话。二叔则是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这尸魔似乎很不好惹,不仅仅只是把孩子弄疯那么简单! “大爷,那铁蛋的娘呢?”二叔好奇的问。 “孩儿他娘前年就病死了,你说这邪乎不?那母猪发出的声音,跟他娘活着的时候一个样!”老孙头惊颤道。 江晓芸轻叹了一口气:“老人家,最近...村子里可能不太平,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我现在.....只能保你家柱子平安,其他的事情,你莫要参与。” 听江晓芸这么说,老孙头紧张的赶紧点头。 “另外,不要逢人便说家里有个先生帮你驱灾避祸,这样会给你惹来麻烦的,”江晓芸补充道。 “江大师,我知道了,我们村儿这是招了啥邪了,要不.....去城里他二叔家避避?”老孙头惶恐的问。 江晓芸不回答,只是皱眉摇摇头,接着,她递给二叔一个小盒子说:“你去铁蛋家,把里面的东西找机会丢进院子里......” 二叔心下好奇,本想问是啥东西?但见师父一脸心烦的样子,也不好张口,跟着老孙头出了屋。 老孙头引着他来到了铁蛋家,院子门口站满了人,警车也来了,人墙堵着啥也看不见,却能听见里面“嗷嗷”的一阵阵叫唤,并非纯粹猪的嘶吼,而是那种疯女人歇斯底里的咒骂。 二叔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么奇怪的声音,说是女人的,却又不完全是,介于动物和人之间,然而又能听出音色来,着实邪性无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叫声似乎...不是通过耳朵传入的,而是直接作用于大脑,吵吵得人脑仁疼。 其咒骂的内容无外乎是铁蛋的奶奶怎么怎么不是人,铁蛋他爹,老流氓不要脸,孩子他爸窝囊废等等......村子里的人唏嘘咋舌,真是破天荒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人们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议论,二叔听明白了个大概,一大早,铁蛋就开始不正常了,逃课没有上学,在村子里转悠,逢人便说自己杀人了,要以命抵命,郑家人到处找孩子,说自己娃咋了?发什么神经? 学校里没有,亲戚家没有,镇子上的网吧也没有,可把老郑家人急坏了,报了警,以为孩子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铁蛋的奶奶喂猪,这才发现.....孙子的鞋在猪圈里,老母猪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 猪屁股后面藏着一堆骨头,刚啃的...还有血渍拉忽的衣服,老太太一下子就吓晕了过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郑家人拿着锄头刀子要杀了这头猪的时候,这猪...竟然开口说话了,事情邪门至极,他们也不敢动手了,直到警察来。 老孙头悄悄的跟二叔说:“这他妈的肯定不是铁蛋的娘,虽然声音像.....老郑家人挺好的,没它说的那么坏。” 二叔琢磨了片刻,走到墙根儿,打开了师父给的小盒子,盒子一打开,二叔倒抽一口凉气,但见里面.....是一条朱红色的大蜈蚣,摇晃着鳌齿和触角,着实吓人! 他一紧张,盒子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那蜈蚣直接爬了出来,钻进墙根儿的砖缝中...... 二叔郁闷的直嘬牙花子,师父让把这东西丢院子里,可自己...没严格的执行她的指令......这可咋办? 两三分钟后,院内骚乱了起来,“嗷嗷”的嘶吼声震耳欲聋,随后“砰砰”传来了两声枪响! ps:为啥章节说没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4章 进山 听见了枪响,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一下子就散了,震耳的嚎叫声愈发瘆人,那老母猪挣脱了桎梏,朝院门冲了出来! 二叔这才看见它的真容,简直跟猪刚鬣一样,八个大奶飞舞甩起,身上的枪口清晰可见,却没流出一滴血! 它见人就撞,癫狂至极,警察也奈何不住它,猛的冲向了警车,把那五菱面包车差点儿顶翻。 一个警察没站稳,被母猪踩在了脚下,那尖蹄蹄的压强可想而知,小伙子登时骨断筋折,脆裂的“嘎嘣”一声,继而撕心裂肺的惨叫。 场面一下子乱了套,母猪七进七出,像是发了疯猪病,子弹,锹镐,什么都不怕!撞倒撞伤人一片,而二叔躲闪腾挪间才看清,那只蜈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它的鼻孔,露出个脑袋正在咬扯粉嫩的肉! “咣”的一声巨响,母猪撞在了村道旁的一颗老槐树上,一人多粗的槐树剧烈的摇颤,传来轻微折断的声音,落叶残枝,哗哗的往下掉。 母猪这次彻底不动了,像是电麻一样僵直,继而大量的鲜血从七窍,枪口处流了出来,瘫倒在地......人们都吓坏了,几秒钟的功夫,十几个人被它撞伤...... 哭闹声,骂娘声,惊恐声,唏嘘声,鸡飞狗跳,交织成了一片,二叔听得脑袋疼,虽然他不懂太多的道道,但也明白,这头猪早就死了,是什么东西附在了它的身上...... 回到了孙家,他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师父,江晓芸说:“母彘噬人只是前奏,再不铲除这个妖魔,只怕你梦中所见,皆会变成现实.......” 师父的话让二叔很害怕,倒不是别的,真的不想看到有一天,江晓芸会变成梦中那样......然而心中所想,又不敢跟她说。 “师父,冒昧的问一句,我们吉林的时候,那天夜里的梦里梦,究竟是尸魔的伎俩,还是您老.....惩罚我呢?”二叔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问道。 江晓芸冷笑了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应道:“你说呢?” 这个女人好聪明,实在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既然不愿说,二叔也只好无奈作罢。 江晓芸将一幅自己的画像挂在屋内,又取出了一幅二叔的,让他也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她告诉孙家人,自己要和徒儿出去一趟,这几天内,不管他们住过的房间里发出怎样的声音,都不要上去看,千万切记! 孙家人听了后都面露惧色,老孙头惊颤的问:“大师,您要去哪儿?您还回来吗?” 江晓芸笑道:“自然要回来,短则三日,长则七天,总之,肯定要回来给柱子解除封印,这些天不要多管闲事,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另外,不要忘记我嘱咐的话,晚上.....楼上不管听见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装作淡定,全当一切没发生,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 她的话更加让孙家人害怕了,恐惧来源于未知,其实二叔心里也明白,那楼上的两个房间内会发生什么事......江晓芸自己也不清楚。 背着沉重的帆布挎包,拿着那两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师徒俩上路了,车留在了老孙家。 那帆布包里除了这次行动需要带的绳索器械之类,全是画轴,一捆一捆的,师父这一天一夜,似乎一直在画,画的可不少了。 要是换做以前,这几十斤沉的东西份量着实不轻,但此时二叔背起来,就像是背泡沫塑料,根本不费劲,尤其是到了晚上,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和精力更加充沛! 他们一步步向村后的老山走去,老山后面,就是茫茫的兴安岭,那地方.....给二叔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心理阴影。 “徒儿,累不?”江晓芸狡黠轻笑的问。 “不累,师父,您不是说,晚上,让那个骑猫老太太画像中的灵魄给咱们引路吗?怎么走了这么长一截了也没见到它,”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笑了笑:“不急,等翻过这座山再说。” “哦......”二叔不明所以,不知道师父在搞什么鬼,怎么还嬉皮笑脸的。 “徒儿,你要是不累,背上我如何?”江晓芸咯咯笑道。 “啥...啥?背上你?”二叔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不愿意么?”江晓芸翻了个白眼,一脸娇嗔状。 “哦哦哦,没有,只是...师父,我背着帆布包呢,再怎么背你呀?”二叔为难道。 江晓芸咯咯笑道:“这个不难,你可以让我骑你脖子呀。”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骑脖子?他想起来谈恋爱的男女,女孩子骑在男孩子脖子上,像是小孩儿一样“隔儿”着,无比的亲密......自己想都不敢想,师父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然而他内心是甜蜜的,能用脖子顶着师父,算是“亲密接触”了吧,于是赶紧蹲下,低眉顺目,怕师父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江晓芸一抬腿,骑在了二叔的脖子上,她好轻,还没这帆布包重呢,二叔开心的站起,手下意识的搂住了师父的双腿。 “啪!”脸上被师父打了一下,江晓芸呵斥道:“劣徒,摸我腿干嘛?” “不不,师父您别误会,我不是摸,我是固定住,怕你掉下来,”二叔委屈的解释道。 “哼!为师在华山之巅行走跳跃长大,还能掉下来?你走你的路吧,不要心里长草儿,”江晓芸冷哼道。 二叔“做贼心虚”,尴尬的咬了下嘴唇,师父用心里长草这句话来敲打自己,搞的他无地自容。 他不敢再说话,直勾勾的朝山里走,今晚的月亮特别足,朦胧的犹如撒了一片银纱,时值深秋初冬,东北老林子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踩着落叶沙沙作响,然而.....二叔余光瞥见,发现他背着师父的倒影,怎么那么的古怪。 按理说,二叔是没有影子的,但今天晚上,他似乎出现了影子,而且背着包,扛着师父的样子,怎么那么的奇怪?像是一个唱戏的人,披着长袍,踩着高跷,机械邪性的一步步朝山里走...... 二叔不敢多看,只是用余光在扫,他发现......师父好像真的换上了一身戏袍,像是花旦的那种,脑袋上还有两个长长的花翎,有点儿像是蛐蛐的触角。 要说这江晓芸,可真是一个邪性古怪的人,在陕北催眠那老太太的时候,就用了蛐蛐,还用血红蜈蚣的方法对付“成精”的母猪,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善于玩虫子呢? 而且,二叔还发现,影子中,师父的身板儿也渐渐不似之前那秀丽挺拔的模样,佝偻着腰,挺粗胖的,活脱脱就像一个顶着人衣服的大虫子,甩着自己的触手! “你看点路!想啥呢?”头顶江晓芸呵斥道。 “哦哦哦,”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继续朝前走,这个时候,林子里哗啦哗啦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偷窥他们,更令二叔心惊的是,他余光瞥见,几道黑影唰唰的划过,擦着落叶发出响动。 “师父,有东西!”二叔提醒道。 江晓芸没有说话,二叔缓缓放慢了脚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此时,他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最害怕的......还是这他妈的又是梦里梦,要玩死爷! “噗!”江晓芸笑了:“看把你吓的,还军人呢,一点风吹草动就不淡定了?” “哦......”二叔长出一口气,脖颈子上冷汗滑下,几乎濡湿了师父的裆部,他感觉心绪复杂极了,闪过一丝猥琐的思绪,但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担心和忧虑。不知为什么...自从昨晚做了那一连串可怕的梦后,他对江晓芸.....似乎不是100%的相信了,尸魔的阴影太可怕! “师...师父,那是什么?”二叔紧张道。 江晓芸说:“徒儿啊,有些事情,师父现在还不便于跟你言明,这一路上,无论你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要一往无前,不要受周围的干扰,只有心灵强悍的人,才配叫男子汉!” 师父的话,给了二叔很大的底气,他笃定多了,不管前方的路是万丈深渊,还是狼窝虎穴,他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这还是一场噩梦的话,那也要把它做到底! “师父,内个.....我画的,骑猫的老太太呢?”二叔走着走着,又问起了这茬儿。 江晓芸没说话,从他背着的挎包中抽出了一幅画卷,用力一抖,但见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突然闪出一道磷火,悠悠然,看得人心里发毛。 “呐!不在那儿呢么?看把你急的......”江晓芸咯咯笑着说。 二叔咽了口吐沫,仔细盯着那团鬼火,忽闪了一下,变成了那骑猫老太婆的模样,离得5-6米远,看得不是很真切,然而整体轮廓不会错。 只是......怎么师父现在说话,怪声怪气的,透着一股子难以描述的妖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5章 穿界 那画中抖出的骑猫老太婆,窝缩着身子,回头冲我们“喵”的叫了一声,声音不是从猫嘴里传出,而是发自“人”的口中,二者实为一体! “咳!你画工还是不精,画人画皮难画骨呀......”江晓芸哂笑道。 “那...会不会影响我们寻找尸魔?”二叔担心的问。 江晓芸微微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接近尸魔的线索了,只能尝试着先用。” 跟着那鬼火般的老太婆,二叔背着师父继续赶路,走了不知道多久,翻过了好几座山,他发现......每走一段路,师父就掏出一副卷轴来用力的抖,然后将珍贵的冥蚕丝绢丢掉,挎包中的卷轴越来越少...... 二叔有些担心,问:“师父,你把卷轴都丢了,碰到了尸魔,咱们怎么打呀?” 江晓芸笑道:“笑话,你何曾见过为师拿卷轴当武器?走吧你。” 二叔有些茫然,这一路走来,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而且越来越多的样子,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这种直觉很强烈。他又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回头看,越走心里越没底。 山里起了薄雾,黑森森的林木间,意境宛如水墨画一般,一种朦胧写意的迷失感。 此情此景,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和师父,会不会也是在一副水墨画中行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局布的可真够大呀......还有,他们是何时进入的画中呢? 想来,江晓芸在房中画了那么长时间,几十幅至少是有的,每走一截儿就抖开丢掉一幅,难道.....是在制作幻术? “师父,我有种感觉,”二叔嘀咕道。 “哦?你又怎么了?”江晓芸咯咯笑。 二叔轻咳道:“我感觉......咱们像是在画里行走,周遭的一切并非是现实。” “哈哈哈!”江晓芸被二叔给逗笑了:“你这家伙,真会想,那你说说,既然周遭并非现实,那现实又是怎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咱们还在孙柱子家,这......还是场梦,”二叔真的茫然了。 “哼!你才在梦里呢,走吧你!别胡思乱想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条小河前,这里离出发的村子已经很远很远了,二叔步行矫健,已然到了兴安岭的深处。 骑猫的老太太飘飘然过了河,河虽不大,但水流很湍急,像是能没过大腿的样子。 “师父,这河水.....怎么是这个颜色呀?”二叔吃惊道。 但见那水流,乌黑似墨,在月光的照应下,还莹莹的泛着光泽......绝非寻常的河流。 “走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一往无前,不被眼前的事物扰乱心智,”江晓芸说道。 二叔心一横,一只脚迈进了河流中,河水冰凉刺骨,扎得人骨头缝疼,自从尸变了以后,二叔的防御力惊人,可以说不惧寒暑,如今这般,倒是让他找回来一些“做人”的感觉。 河可真够深的,足足没到了腰部,江晓芸果真狡猾,一开始就骑在二叔的脖子上,滴水不沾光负责指挥。二叔在河流中缓慢前行,那种身后有人跟着感觉更加强烈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光是自己弄出来的。 “师父,我们身后跟着什么?”二叔惊颤的问。 江晓芸有些不开心了,呵斥道:“劣徒,要说第三遍吗?拿出军人的勇气来,别老那么多废话!” 师父的威慑让二叔镇静了许多,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但见那乌黑的河水中,悬浮着好多的人类肢体,断胳膊断腿儿,还有内脏肠子之类的器官,顺着湍急的河流往下走...... 二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河水中阵阵的腐臭冒了出来,下水道的恶臭夹杂着血腥令人窒息! 他明白,此时再问许多已是无益,师父不说明,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坚定的往前走就是了,然而.....一坨死女人的头皮长发顺着河水漂下,就像发霉漂浮的菌落一般,还是把他恶心的心胆俱颤。 见诸多如此,二叔的心境反倒是镇定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甚至于.....这条小河也是,可能...都是师父捣出来的鬼。 可是,如果是假的话,为何触觉,嗅觉如此逼真呢,自己脚丫子踩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鹅卵石,分明就是一块块破碎的头骨骨骸...... 从另一岸上了河,二叔低头一看,自己腰部以下俱是“污血秽泥”,十分的恶心狼狈,滴滴答答流下来的,全是浓缩的血水和粘垢。 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差点就吐出来,但见前方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残破腐烂的死尸,有些窝于树下,有些挂在树梢,更有些,以骷髅的形式散落草丛......这哪里还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 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在齐齐哈尔当兵,原始森林野营拉练也不止一次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现代社会,如果真有这么诡异可怕的所在的话,早就应该被国家发现了吧,死在这里的人,何止万余?也不像是伪满时期的万人坑啊! “怎么了?扛不住了?”头话,你到底是谁?”二叔语气发狠的问道。 “呵!”江晓芸冷笑:“本来...是应该好好惩罚你的,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这么美好,算了!姑且念你无知,饶恕你这次。” 说罢江晓芸竟然瞬间消失了,二叔双臂间空空如野,他错愕的扭回头,但见身后空无一人,茫茫的河堤两岸间俱是惨不忍睹的尸骸。 “师父?你......!”二叔有些慌张,江晓芸一个大活人,怎么凭空的消失?这完全不符合常理,难道......这一路跟着自己的是鬼吗? 之前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着,现在师父消失后,他回头看,除了到处横陈的死尸外,并无一人,这漫山遍野的死人,让他有点儿“广场恐惧”的头晕。 “徒儿,你并没有说错,此时的你,就在阴间,其实,阴间和阳间的概念,并不是世俗人想象中的那样,”二叔颅骨中,师父的声音回荡起来。 这种感觉.....二叔在铁蛋家院子外,听那母猪嘶吼时体验过,并非从耳朵传进来的,而是直接发自于颅骨的共鸣,似乎......师父已经钻机了他的身体里,在他体内说话。 他有点儿明白了,其实这一路上.....陪伴自己的,并不是师父本人,而是她的魄,或者魂,她本尊并没有来,只是派了个遥控的“人”。 “师父!真的是你吗?”二叔错愕道。 “神经!你再瞎怀疑,我生气了哦,”江晓芸语气明显有了愠意。 “哦.....只是师父,你在哪儿?为啥躲起来?”二叔紧张的问。 江晓芸冷笑:“我在的话,你分心,不能全神贯注,所以就藏起来了呀,放心吧,你走你的,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二叔觉得莫名其妙,挠挠头,继续问:“师父,咱们怎么来了阴间了?” 江晓芸冷笑道:“如果我告诉你,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二界是重叠的,你相信吗?” “什么?阴阳二界是重叠的?”二叔倒抽一口凉气。 “不错!”江晓芸回答:“我们寻常生活的阳间,其实是和阴间是重叠的,你住的酒店,很可能就是阴司的衙门,温馨舒适的大床旁,可能正对厉鬼实施着酷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6章 妖踪 “啊?” 江晓芸的话,完全颠覆了二叔的认知,在他的理解中,所谓的阴间,那应该是在地下呀,地府地府,十八层地狱......怎么可能跟阳间重叠呢? 然而...在来的路上,吉林那家酒店里,二叔的第一场噩梦,似乎真的看见了府衙,还看见了.....正在审讯一群女鬼的钟馗.....天呐!师父是在跟自己暗示吗? “师父...阴间不是应该在地下吗?”二叔茫然的问。 “哼!多么庸俗的理解呀,地下...那是岩浆,笨蛋!”师父顿了顿继续说:“你看过电影吧,这世界呀,就像是一个电影院,屏幕上播放着不同的电影,然而,用的却都是同一块布!” 她这么一说...二叔有点理解了,之前收宝的时候,那鬼三鬼四带他去的阴坟,寻常的阳世根本找不见,难道...就是埋在阴间的坟?天呐!难怪的绝后的人才埋在哪里。 “那...师父,如果鬼和人都是重叠的,那岂不...咱们平时,身边到处都是鬼,处处有危险?”二叔愕然道。 “不一样!”江晓芸冷哼说:“害人的,是留在阳间的鬼,相当于跑到了别人的电影里串剧,而在阴间的,都有自己的故事,以后慢慢你就理解了,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尸魔的行踪。”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那尸魔,太强大了,而且狡猾至极,如果我们遵循阳间的道路去走,肯定会被发现,只能从阴间暗度陈仓,反正是重叠的,到了那个位置就行!” “我去!”二叔已经沉寂的心脏几乎再次跳动起来,师父太牛逼了!这个局布的...完全超越了生死阴阳! “可是...师父,你也说了,那个尸魔很狡猾,你能想到从阴间暗度陈仓,它就想不到吗?万一人家......” 二叔的话没说完,江晓芸打断了:“你不懂,尸和鬼,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尸归罗刹爷管,而鬼归阎王爷管,两者泾渭分明,如同井河,互不相犯,况且我在孙柱子家已经留下了诱饵,它不会想到这一层,好了徒儿,赶紧跟上那只猫吧,它已经走的很远了。” 此一番交流后,虽不见师父,虽到了阴间,虽满目都是死尸烂肉,二叔的心却敞亮多了,师父还是师父,并不是一场梦!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江晓芸已经失算一次了,这次,她绝对不会再错。 二叔背着挎包大步向前,快速的去追那骑猫老太太,那道鬼火,已经飘到了对面的半山坡儿上...... “师父,如果阴阳两界是重叠的话,那这山,在阳间是不是也存在呢?”二叔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 江晓芸回答:“不一定,有70%是一致的,还有30%随着人们的活动而发生了改变,阳间铲平一片地,盖高楼大厦,阴间不可能也这么搞,它还保持着原来的地脉形态,然...此时是在大山里,阴阳两界是一样的......只是见不到这么多死尸而已......” 又翻过了一座山,对面山坡上的死人就少多了,只是戚戚然泛着薄雾,给人一种十分糟心难过的感觉。 二叔长出口一气:“我还以为,阴间到处都是死人呢,原来也有干净的地方。” 江晓芸笑道:“之所以选择从那条河进入阴间,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扰乱尸魔的判断,那条河,我的灵蝶已经侦查过了,是叫唤大地狱的一处泄口,流淌的都是受过刑的罪魂,现在是淡季,所以血流量不大,若是到了每年的七八月份,浩瀚的河水直接淹没山体,所以那片山上到处都是死人。” “我的天!”二叔听的脑袋嗡嗡直响,浩海的河水淹没山体?有没有这么夸张?那些死尸好多都是挂在树上的,已经烂成枯骨,怕是要等到第二年的夏天,才会被冲刷重新进入河中。 “师父你快看!那老太太...好像有些古怪,”二叔指着山头上的骑猫老太太说。 但见那老家伙,停下了脚步,扭回头疑惑的四处张望,好像发现了有人一直在跟着它,也提高了警觉,二叔心琢磨.....你丫的是我画出来的,难不成,还要提防自己的主人吗? 江晓芸笑了:“徒儿,把挎包最左边的那幅画拿出来。” 二叔赶紧掏出了挎包最左边的那幅画,摊开后,发现这幅画中什么也没有,完全就是一张空的冥蚕丝绢。 “师父...这画里什么也没有呀?”二叔疑惑道。 江晓芸说:“傻,通过这丝绢,可以看到外面阳间的情况,你再瞅瞅。” 二叔一惊,再低眼瞅这白卷,果真!薄薄的丝绢...渐渐呈现出透明的样子,地上的草木山石尽皆真切的呈现了出来! 虽也是在山坡上,但阴阳两界的景致完全不同,阴间都是秽土泥石,而在阳间,则布满了花草灌木浆果,完全原始森林原生态的模样。 真是神奇!二叔心里泛着嘀咕,学会了穿梭阴间的方法,岂不是相当于隐身?阳间的任何地方都能去了吗? “你不要有歪心思,咱们靠近那个老太太,看看阳间对应的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江晓芸的声音从二叔颅骨里传出,他心头一震!师父果真能窥透自己的内心,一丁点的邪念也能被看出来。 二叔抬着冥蚕丝绢一点点往前走,但见地上,狍子的,野鹿的,野猪的、山兔的,甚至还有狼的尸体每隔几步就能见到一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怎么个意思?阳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动物的死尸? 这些死尸一个个全被开膛破肚,内脏不见,像是被啥玩意给掏了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又走了几步,二叔看见了一个人熊的尸体,也是肠肚大开,空空的体腔内挂着蛆,一只只豆大的绿豆蝇子飞来飞去。 “师父,看来...快到尸魔的巢穴了,这家伙,不光吃人,也吃动物!连人熊也不放过!”二叔唏嘘道。 江晓芸冷笑:“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尸魔干的?说不定是你画的东西,要知道土坷垃成了精比石头子还硬,你抬画往前看。” 二叔抬起了冥蚕丝绢,朦胧的纱布间,在骑猫老太太所在的阳世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破败的小庙,微微的还亮着红光,撤掉了丝绢,阴间依旧是荒芜的山头,那老太太还站在那儿。 “我去!太神奇了!那里竟然有个庙!”二叔唏嘘道。 “过去看看!”江晓芸说。 “恩!” 迈开大步,二叔很快来到了庙宇前,然而令他吃惊的是,放下卷轴后,那骑猫老太太竟然不见了,直接从阴间消失!而当他再抬起画卷时,那小庙依旧矗立在阳间。 微微的红光来自于神龛上的红烛,气氛诡异阴森,坐在莲花宝座上的,是一尊模样可怖的神像,长着一副马脸,却是女人的身子,獠牙外呲,形容着实可怖!它俩侧各有一位童子,模样还算正常。 “师父,这......这什么鬼?”二叔惊诧道。 江晓芸说:“这不是鬼,是观音!” “观音?”二叔吃惊的张大嘴。 “不错,这叫马面观音,是观音大士在畜生道中的形象......”江晓芸解释道,她说,观音菩萨在六道中拯救苍生,分别以六种不同的分身示人,人间所见的观音,自然是慈眉善目的女子形象,但在畜生道中,却是以马面罗刹的样子展示众生。 “我去!”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我还真不知道,师父,那六道轮回也是真的了?” 江晓芸没有回答,二叔仔细看庙中的情形,但见和庙外不同,庙内干净整洁,墙壁上画着无数只猫,这些猫一个个生动活泼,憨态可掬,眼珠子...一对对似乎都是宝石镶嵌的,闪闪熠熠着诡异的光。 总有小一百只,他们宛如敦煌莫高窟上飞飞天,陈绘在寺庙每一块墙壁上...... “师父,那只骑猫老太太不见了,”二叔小声道。 江晓芸说:“你画的魄不错,被本尊融合了,那畜生就藏在庙里。” 二叔抬着画,在庙里走来走去,却并没发现有什么猫妖的存在,他相当于隐身侦查,从阴间隔着两界查看巢穴。 按理说...外面草丛中那么多动物的死尸,想来都是受这马面观音的蛊惑,前来送死的,然而,巢穴中却很干净,甚至很简单,这个小庙连后屋厢房也没有,就单独一件,比普通的土地庙还简陋。 二叔抬脸盯着那马面观音仔细瞧,心说....之前在那狼庙里,正堂上的菩萨就是老狼精变得,现在这马面观音,会不会就是猫妖本尊呢?这满墙的猫儿壁画,一双双猫眼晃得人眼花缭乱,到底有什么蹊跷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坏 第7章 险 二叔盯着那些猫眼儿,不由的头晕目眩,但见那些猫一个个都动了起来,钻出了墙壁,冲着他劈头盖脸一个劲撕咬,瞬间把他淹没了! 钻心的疼痛犀利刺骨,二叔惊叫一声“我操”!拼命的挣脱甩打起来! 然而这些猫一个个跟恶狼一样,根本甩不掉,它们牙尖齿利,力道极猛,瞬间把二叔撕的皮开肉绽,鲜红的肌肉和骨头都露了出来! “师父救我!”情急之下,二叔大声向江晓芸求救,然而体内没再传来师父的声音,只有群猫饕鬄吃肉时...那发狂的呜咽声...... “嗡!”的一家伙,二叔脑子一阵刺痛,躺在地上触电般的狂颤,周遭分尸的群猫瞬间不见了,眼前依旧是乌蒙蒙的天。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盯着脏东西眼睛看,为啥就是不听!”身体里,江晓芸的呵斥声传来。 “师...师父,刚才......那群猫来阴间了,”二叔嘴唇哆嗦着,周身依旧是凌迟般的剧痛。 “妖类和僵尸不同,就算你藏在阴间,妖瞳依旧能影响你的魄!”江晓芸余气未消。 “哦.....师父,那内些墙壁上的,全都是猫妖的眼睛吗?”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问。 “没那么简单!拿起丝绢继续侦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江晓芸语气有些发狠,似乎还挺紧张,这庙里怕是除了猫妖之外...还有更大的玄机! 二叔站起身,捡起冥蚕丝绢继续看,此时的庙中已不再是空无一“人”,两只狼溜达了进来,它们匍匐跪在马面观音下,低垂眼睛,像是在假寐,又仿佛哀伤......总之那表情怪怪的。 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铃铛响传来,二叔一惊,抬眼瞅见,那只被师父“嫁祸”了的吃屎狗,在小庙门前溜达了片刻,耷拉着舌头往里瞅了瞅,然后转身走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又是搞的什么鬼?那狗...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它已经变成了伥鬼一般的存在吗? 师父说过,这绑着索魂铃的狗,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还说......这狗一定在什么陷阱旁边等着他们,难道......她不知道这畜生就在小庙附近转悠吗? 从刚才的语气上分析,似乎......她也是刚刚发现了这条狗!而且,按照她的逻辑来推理,这小庙...也就是所谓的“陷阱”了,想到这儿,二叔不由的紧张起来。 “师父你看...那条吃屎狗!”二叔小声提醒道。 江晓芸有些心烦的说:“别理它,它只是路过。” 路过......二叔心里产生了诸多猜测,也拿不准师父是不是死要面子,然而这个时候,站在马面观音旁的两个童子,突然从神龛上跳了下来,把二叔吓一跳。 这俩家伙,本是泥雕的瓦偶,居然能动,灰白的泥皮泛出白毛,形态也发生了变化,二叔仿佛一瞬间眼花,再仔细看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但见那哪里是什么“善财童子”?分明是两头遍体白毛的白猿! 它们穿着破烂的长衫,一看就是死人衣服,手里还各拿着一把牛耳尖刀! 两条狼一动不动,匍匐在马面观音前,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微微的...还溢出了些许泪花。 这他妈的有意思了......二叔看见,两只白猿上前,麻利的把狼翻过来,然后手起刀落,直接开膛破肚,那动作极为娴熟! 顷刻间血流满地,狼的内脏全被白猿翻腾了出来。 不可思议的是,面对白猿...两只硕大的狼居然丝毫不反抗,身体...却疼的剧烈的打颤,而与此同时,一股奇怪的念头像是唤醒的记忆般涌入二叔的意识里。 好像...他在跟某个东西产生共鸣,一种难以描述的梗醒感,那种感觉告诉二叔,野兽们来观音面前赎罪,希望下辈子能做人,不再轮回这忍饥挨饿的畜生。而观音大士,则是让它们把肠子肚子都翻一翻,先洗清自身的罪孽...... 天呐!难道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然而这种启迪却非常强烈,并非意淫那么简单! “很神奇是吧,”江晓芸突然说话了。 “师父,你是指的......” 二叔话没说完,江晓芸继续说:“你画的魄,在向你反馈信息呢,情形应该就是这样......” “我去!”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倒不是惊讶那骑猫老太太向自己反馈信息,而是江晓芸再一次震撼了他,自己内心尖角旮旯的一丝一毫......她都洞察无遗,这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呢?师父,真的是钻进他肚子里了! 说话间,那两只白猿已经完成了手头的活儿,将狼的心肝肠肚掏了一地,满屋狼藉血流成河,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俩狼并没死,而是重新站立,再次向马面观音叩首跪拜,继而相伴离开了小庙,它们敞开的腹腔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 二叔心头一颤,不用说,其他的动物也是这个套路了,那两只白猿拎着刀子,重新跳回了神龛之上,却不再是之前童子的模样,而与此同时,整个庙......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整的地面开始扭曲,凹凸不平宛如沼泽面一般,整个屋子微微的晃动,却又不是那种机械的摇晃,而是浑然一体的...蠕动! 砖石缝隙中开始渗出大量的粘液,原先蒲团摆放的位置,地陷塌下去了一个大窟窿,将狼的内脏尽皆滑润的吸纳,然后整个马面观音.....模糊“钝化”成了一大坨软蜡般的物质,伸长耷拉瘫软下来,横扫“舔舐”着屋内的粘液和污血...... 二叔的三叉神经“绷儿绷儿”的直跳,天呐!这...这他妈的哪里是什么小庙,分明就是一个脏东西的嘴巴,而自己.....则是在这脏物的口腔中! “师父,这...这小庙,是妖物的嘴巴!”二叔惊颤道。 江晓芸说:“不错,咱们绕到庙后去。” “只是...师父,这猫妖怎么这么大?”二叔怀疑人生的问。 “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做,”江晓芸心烦道。 二叔举着丝绢来到了庙后,破败的庙宇后面没啥离奇之处,荒草乱石,残尸遗骨。 “徒儿,瞅见没?那屋檐子上耷拉下来一根白绳子,你帮为师把它拽下来,”江晓芸说道。 “啥.....啥?拽下来!”二叔不可思议,他确实看见有根白绳子耷拉在后墙屋檐子上,像是绑在了上面,这他妈咋拽啊? “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去阳间?”二叔紧张道。 江晓芸说:“不错,记住!动作要快,狠,准,一鼓作气,千万不要停顿。”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倒不是怕去了阳间,而是这里面的猫腻究竟是什么?这白绳子......难道是猫妖的尾巴? “师父,我瞅见那绳子好像是绑在木头上的,我用匕首割下来行不行?”二叔请示道。 “不行!”江晓芸语气很坚决:“必须连根儿拔,如果一次不成功,你会有生命危险,要拔干净!” 师父的话让二叔心颤不已,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这拔猫的尾巴.....也是个风险活。 他寻思着,如果整个庙是猫妖的脑袋的话,这家伙得多大呀!当初那狼精不过正常人类的大小,也无这般的造化,而师父却说...那老猫是半妖....... 江晓芸不给他太多反思的时间,命令二叔将整个画卷抬起铺展开,然后放手,但见那空白的冥蚕丝绢自己悬于空中,渐渐变大,俨然成了一个门形,微微的散发着白茫茫的光晕。 “从中间穿过去,你就到阳世了,”江晓芸说。 “师父...那咱们岂不是暴露了?”二叔担心道。 江晓芸微微叹了口气:“此一番,遇见真章了,无所谓暴露了.......” 师父的话有言外之意,二叔心一颤,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尸魔? “师父.....” “赶紧!别废话,机不可失!”江晓芸显得很着急。 二叔不再犹豫,大步向前往画里迈,周遭的一切瞬间蜕变,转化成了阳间的模样,首当其冲的是气息,不再是那阴间霉冷糟心的味道,一股暖意夹杂着死尸的腥臭扑面而来! 剑已出鞘,电光火石间生死两判,二叔是军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如射出的箭矢,飞跃向前,一把揪住了那根儿白绳子,竭洪荒之力发疯的猛拽! “登”的一声,白绳子被拽断,整个大地剧烈的颤,“嗷嗷嗷!”尖锐震撼的怪叫已经超出了二叔的听阙,犹如超强功率的雷达在身后轰鸣,嗡嗡声几乎碾碎了他的筋脉.....二叔站立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那被拽掉白绳子的小庙,稀软的像触手一样,瞬间缩回到地下,整个山头都跟着抖! 二叔眼珠狂颤,这他妈什么鬼?到底是不是猫妖?怎么还能缩到地下去。 剧烈的颤动隔着大地传到屁股,他猛然站起,再看手中的白绳子,竟然变成了一根细细的白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