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赊欠》 正文 前世今生之故人来 我游走在死亡的边际,摒弃善恶,才发现原来被遗弃的是我。 盛夏的夜伴随着蝉鸣,我走在漆黑的夜里,我喜欢夜,因为它可以将我隐藏,紧紧地拥抱我,不用那么孤独,拿着满袋的泡面,回到自己的安眠区,其实我可以不用睡觉,但是我喜欢那种睡下去就什么都不想的日子,记得有一次我一睡睡了三年,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被人埋了,于是我不敢睡那么久了,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安心的睡下去,不必担心明天。 看着昏暗的房间,我将一周的干粮放在桌上,转身走进厨房,这时一只雪白色的小动物跳上桌子,熟练地翻出一袋零食,自己吃了起来,我走出厨房看着小东西一点点吃着东西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它叫小狸,不过它是只狐狸,九尾狐,至于它怎么出现在我生活中的,我忘了,只记得它好像陪了我好久,久到我已经忘记了它怎么出现的,轻轻将它放在沙发上,拍了两下,“你自己在家玩,我出去了。”不爱睡觉的我也比较喜欢夜晚出没,至少这样不会有人在意你的存在,推着我那个破旧的烧烤车,我有时候在想,自己算不算失败者,在漫长的岁月中,我见过无数的人,妖,仙。他们中有的喜欢平淡,于是深山孤老,隐姓埋名;有些权力极强,于是入世为官,为商,顷刻间官达诸侯,富甲天下;而我,抬头想了半晌,才发现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更重要的是漫长的时间并没有让我积累可观的财富,反而比很多人还要穷,摇摇脑袋,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老板,来50串羊肉串”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露出一抹微笑的抬起头,转眼间就仿佛被熨斗烫平一般,毫无表情, “你来干什么?” “老朋友见面,就这幅表情吗?” 面前的人,还是那么邋遢,浑身的衣服仿佛一直未曾换过,头上蓬松的头发,仿佛一个鸟巢,一只手拿起滚烫的烤串就往嘴里送,我就那么看着他,尽管我们相识已经一百多年了,可我对他却仿佛一无所知,姓名,年龄,出身···· 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却让我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每当我心中放弃生存的希望,他就会出现,仿佛溺水者抓住的那一根稻草,虽然轻微,却又能唤醒我活下去的本能。 “鎏金阁出现了!” 短短几个字,让我不停翻滚的肉串瞬间顿住了,不过转瞬我又开始翻动,低头看着炉中火焰跳动。 对面那人,又随手抓起一把肉串,将另外一只手伸进裤兜, “我想象过你的表情,没想到却这么淡然。” 我微微动了动嘴角,看着他,像和每一个顾客一样 “谢谢,一共35元。”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 “钱我是没有的,你也知道,这是那丫头的地址,你要是想去,明天十二点以前,否则,可能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有时候我们喜欢做选择题,以为那样我们可以不用自己思考, 可有时候我们讨厌选择题,更讨厌别人抛出来的选择题,因为我们害怕。 看着他消失后,我再也没有摆摊的兴致,看着漆黑的夜空,“千年前我来不及做也不敢做的事,你现在是想让我去弥补吗?可是人都不在了,就算做了有什么意义?”回到家疲惫的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沉沉睡去,仿佛又回到那个日子。见到那个人。 青石雨巷曲径幽,油纸画扇挂满楼。 三月的雨巷仿若江南一般,更仿若遥远岁月中依稀的记忆,我轻轻抚摸着长满青苔的墙面, “雨花巷,32号”脑海中闪烁着这个地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可能是不甘心,也可能是··· 一盆水毫无征兆的从头而降,我苦笑的摸了摸脸上的水,抬头望去,眼神却不自主的呆住了。 短暂的失神后,我的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漫长的岁月没有增长我的资产,可是却为我增长的太多的阅历,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轻轻推开门,看着幽暗的台阶,每走一步,我都在问自己,确定要管这些事吗? 可是当我走上二楼,看着少女那一袭的复古打扮,我还是没有选择转身离去,我静静的坐在那,没有言语, “有个算命瞎子让我找你,他说你可以帮我。” 算命瞎子,看来不止我给他取这个绰号,我依然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或许是主动权不在她手里,也可能是我的气场太过于死寂,少女开始显得有些局促,不过倔强的眼神却还是坚定地看着我。 我微笑的摇摇头,终究还是不一样, “赵鑫,这个名字你的长辈告诉过你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我开口,少女渐渐沉静下来,“据说有位先祖名赵鑫,姥姥说,只要赵家还有人叫赵鑫,赵家的命就可以被改变。” 猛地心头一疼,赵家,赵家的人这么可笑吗 深深吸了口气,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我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少女毫不反抗的牵起我的手,我带着她缓缓走出房间。 “姥姥,小姐已经被那人接走了。” 灯火通明的鎏金阁,在世界可以说没有与其媲美的建筑了,通体金色,却又并非纯金打造,每一根柱子都是精雕细琢的山水长卷,宽阔的大殿恐怕可以容纳一个足球盛典的所有观众,大殿正前方一个巨型的金色王座屹立在那里,一个老人背对着大门,看着前方的座位,听见后面的声音,微微嗯了一声, “三妹,你真的确信那人能够解决我们鎏金阁的命运吗?” “我不信他,但我信三金。” 老人拄着拐棍,却在提起三金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有些倾斜。 一个少女抓住老人的手,“姥姥,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会兑现对我的承诺” “你能不能别学姥姥年轻时候那样固执,你没有时间了,现在还有机会。” “我没有机会了,从遇见他开始,我就放弃一切的赌注了!”女子垂下手,眼皮坠下,喃喃自语的说, “孩子,你又是何苦呢?”老人干枯的脸上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光芒一般, “姥姥,你应该知道的,有些人看一眼就仿佛千百年前注定,即使飞蛾也无悔” “唉,姥姥为什么要安排你去那里啊?遇上这般的孽缘!”老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恨铁不成钢的用力跺了两下拐杖,转身准备离去, “姥姥,我真的信他,如果我失败了,姥姥你一定不能让赵鑫从赵家消失啊!这可能是唯一摆脱赵家宿命的机会了!”老人背对着女子,用力关上大门, 秋雨后的金土地,仿佛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金黄色的菊花开满了整个山野,金土地是鎏金阁的所在,仿佛为了显示这里的财富和长久,菊花也常年不谢,随着风飘荡着整个金土地, 一个少年就那么静静的等在那里,看着老人走近,急切的抓着老人, “三金她?” “你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男子抓着老人的双手一顿,本能的退后了两步。 “既然如此,你走吧,鎏金阁已经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老人转身离去,留下少年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地方,眼神中露出无尽的绝望和仇恨。 或许是感觉吧,老人看着怀表上的照片,而我却看着面前正在吃东西的脸,小狸可能是不喜欢生人,静静的待在我怀里,却又摆出御敌的姿势看着赵鑫。 你不担心吗?我很想问面前这个正在享受美食的少女,可是看着那张脸,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 “吃完了就到那个房间睡一觉!”说完,也不管满手油脂的赵鑫,转身走进房间, 迷迷糊糊中,感受着小狸的身躯,我紧紧的抱着,小狸也轻轻蹭着我的胸口,“我不会原谅他们,永远不会”呢喃的说着,仿佛提醒自己忘记很久的事,时间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连仇恨都能磨损的不见,而小狸如往常一般,静静的陪伴我,有时候无语也是一种陪伴。 就这样我每天静静的看着她用餐,睡觉,完全没有任何担忧,我知道她的命运,她也应该清楚我的故事,可是她表现出的淡然,却让我感觉手足无措。 “你不担心吗?”终究,我没忍住,因为从我牵起她手的那一刻,我就意味着要为她担起这个担子。 “你知道人和猪的分别吗?”啊?我被她的话问住了?我哑然的看着她,却看见她轻轻的笑了,轻闭的嘴唇微微扬起, “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而猪知道,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会成为案板上的食物,而区别只是如何制作!” 我被她的话吓住了,这是多么冷漠的话啊!但是我却无法反驳。 “而我就是鎏金阁饲养的猪,我只要享受就好,因为命运从我出生就注定了!”我低下头,看着手里鸡腿, “算命的没和你说我有解决方法吗?”我希望用无力的话语去唤醒少女的求生,可是,你告诉一只待宰的羔羊,你还有救,羔羊会信吗?看着那些死去的同伴,我想我连相信的勇气都没有吧!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双手抬起,昏暗的屋子慢慢变得光亮,陷入沉睡的小狸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从我心脏处飞出的一盏油灯,油灯造型很别致,青铜色的灯台,上面围绕着不知名的花瓣,七片花瓣仿佛悬空围绕着烛心的火苗,红色火苗在花瓣的围绕下仿佛翩翩起舞一般,当烛台落在桌子上时,少女好奇的看着烛火,才发现烛光之下的七片叶子,不再那么完美,干枯的三片叶子仿佛随时要凋零一般,剩下的四片却如玉石般晶莹,少女忍不住伸手抚摸过去,却在触碰的瞬间,整个脑子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整个身子疼痛的蜷缩在地上。 我冷漠的看着她,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更残酷的事实必须告诉她。 “这是我的命烛,至于命烛是什么,你不用问我,我也不会说,但你只需要知道,能帮你的就是这个,刚刚那一下很疼吧?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死后永远承受这样的痛苦,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说完,我走近房间,轻轻关上房门,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面对选择,我们会左右摇摆,患得患失。可是当我们将这个问题抛出去,就仿佛没有那么纠结了。 一个是短暂的寿命,但是却可以安稳的投胎,一个却是一族的安稳,死后却要永坠地狱,我不想替她选择,我没有这个权利,更没有这个义务。 早晨的阳光第一次进入我的视线,或许我真的有点期待她的选择,毕竟看着鎏金阁覆灭,我真的没什么感觉,可是看着他们难受,却能让我死寂的心出现一丝快感,这可能就是我漫长岁月中滋生的那一点恶趣味吧! 我走出房间,却发现赵鑫消失了,我低头看了眼小狸,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是变懒了,连一个普通人消失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不过也好,一切应该可以回到原点吧! 可惜上天就是这样,不期盼的老天会赐给你,期盼的老天却总是让你失之交臂。赵鑫在消失后的七天再次出现了,看着她苍白的面庞,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恐怕鎏金阁没少下功夫吧!不然谁会用生生世世的痛苦来交换,我冷漠的履行了我的承诺,送走她,心里一直沉默的告诉自己,她终究不是她。 鎏金阁?赵鑫所在的势力,这个势力的开始仿佛一个喜剧,但是过程却是一个悲剧。据说鎏金阁的家主当时用大量的金钱打造了一个金钱帝国,这是史料中不曾记载的国家,因为它只存在了十年就消失了,而且只有一个村子大小,最后这个国家消失在当权者的管理失误,当时的家主认为自己既然管理不好一个国家,就打造一个昌盛不衰的家族,于是他又花了大笔钱财找了当时最强盛的篡命师,这是一种与天斗,却又顺天而为的人,他们信奉损不足而补有余的人道,而当时的家主乃聚宝之命,这也是为什么他管理一个小小的国家那么吃力,但是对于赚钱却不费吹灰之力,有时候人不由得自己不信命,他让篡命师将自己的命格和聚宝盆相连,再以全族人的魂守为依托,使整个家族皆是聚宝命格,一个人聚宝之命就能聚到那么多财富,一个家族可以想象其恐怖,可命运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而这个家族失去的就是寿命,每一个和聚宝盆直接签订契约的都会根据自身天赋而判定寿命,天赋越高,寿命越短,而且每一任都必须受到聚宝盆的认可才能签订成功,反之全族尽亡,宿命轮回。 我研究了很久,才发现解决的办法,可是为此我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无根之银,五行中,金木水火土要想找到无根之源,只需探寻其本源,就可以找到其无根之源,可是银钱从太古时期流通开始就没有人能说出其本源为何,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更有人说太古之时,始神之一的财神利用其无边法力铸就聚宝盆,纳天下财气,聚无根之银,可惜聚宝盆终究是个传说,而我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以人为引,遮蔽天道,再以此人为聚财之器,汇聚八方财气,熔炼无根之源,最后还本天道,断开聚宝盆的链接。 看着赵鑫离去的背影,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她答应这个交易的?不过无所谓了,她的离去应该是我和鎏金阁最后接触了吧!但愿不再相见。 酒,被人常说成穿肠毒药,但是我喜欢它穿过我肠胃时的辛辣,虽然喜欢,但是我不常喝,因为少了喝酒的人和借口,这也导致我活了这么久,酒量还是不行的理由,看着旁边算命瞎子无赖的样子,我摇了摇头,没办法,能找来喝酒的只有这个家伙。 “我以为你会袖手旁观,没想到连这么宝贵的一天都借出去了,更讽刺的是居然只是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 “再珍贵的东西,没有值得付出的人,也是白搭,本来我也只是为了她才找到这个的,可惜她不在了,送给她的后人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谎了?”算命瞎子举起酒猛灌了一口,“妈的,现在的酒越来越烈,真没以前酒好喝!” “是啊,酒是老酒好,人是故人真。如果真的是三金,我不会借给她,我是没有未来的人,而她,只要投胎,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何苦呢”算命瞎子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夜空中,那闪着光芒的眼睛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地上的酒,“就仿佛你一般,眼睛瞎了,为什么还要努力睁开呢?” 踢了一下地上的空酒,走下阳台。 走进房间去惊讶的发现,整个房间都不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逝者归 孤独久了,仿佛身边的空气也带着一种味道,铁锈的气味,心城的大门已经腐朽的连成一体,可是有一天 有个人粗鲁的破开你的大门,改造着你的心城。 而赵鑫就是这样的人,就仿佛千年前我对她那般,她没有千年前那位的温柔与贤淑,仿佛一个新生的太阳 ,对啊,她现在就是新生的太阳,我沉默的看着充满阳光的房间,那扇小窗没有了,换成了一扇巨大的落 地窗,拉开的窗帘仿佛巨大的荧幕,我仿佛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但我出奇的没 有阻止她,任由她折腾。 这时一个快递走进房间, “请问谁是白输?” “我”我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走过去,很刺鼻,好像在哪闻过这个味道,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你的包裹,请查收。” 我露出吃惊的表情,但是还是签收完毕。轻轻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书,生命起源,我哑然的看着这本书 ,也不知道是寄错了还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拿着书走进房间,拉开墙上的书架,那是一个小壁橱,窄小 的空间却散发着诡异的波动,慢慢的波动消失,剩下一层层迷雾,我低下头看着橱窗内, 只见里面整齐的放着无数的书架,有序的排列着,每一个书架上摆满了书本,我将那本书随手一扔,让书 架自己帮我排序,可是诡异的是书本仿佛被下了魔咒,完全无法进入那个空间,我这时才真正看这本书, 开篇第一句话便让我脑袋一炸,不是那种震惊的感觉,而是真正被人用锤子敲打脑袋的感觉,我赶忙合上 书本,低头看着心房里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命烛,我心颤抖了。 被赵鑫改造过的房间,仿佛充满了阳光,可惜我仿佛自带暗黑体质,对这些完全没有感觉,唯一讶异的是 阿狸居然温顺的躺在赵鑫的怀里,赵鑫迷糊的看着我走出房间, 李茂喜欢把手机放在办公室靠近窗户的桌子上,阳光下,金属外表栩栩如生,很是惹人喜爱,今天是五号 中午时收到了不少祝福的信息,他一一读来,时不时回复一条,然后如往常把手机搁在窗口的桌子上开始忙 碌 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嘴角色起一道弧线,无奈的摇摇头办公室的拍档忍不住和他开玩笑,又是第几号 的女朋友给你发的短信啊哪有他拿起手机读到,后天中午12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同事凑过来,这并不是什么祝福的信息啊 "可能是无聊的人开玩笑吧"李茂笑笑,继续写他的文件 第二天还是中午的时候,他又收到一条信息,内容与上次的居然有些连系, "明天中午12点"李茂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按照那个号码拔了回去,想看看是谁和他胡闹你好,你所拔叫的 号是空号李茂理所当然的看了看手机,现在的诈骗手段真不少,有些厌恶的将手机扔在一边,他没有 深想,决定对这个短信不再理睬 第三天,同样的时候,手机的短信照旧响起,李茂有些烦恼了打开信息,"今天中午12点"这几个字符映在眼里 ,李茂本能的看了一眼,瞳孔却猛地缩小,这个号码,好熟悉啊!李茂只感觉脑门透着凉意不可能的啊! 自负从来不是一个褒义词,有些人自负是因为自大,有些人自负则是因为依仗,而李茂属于后者,从 小自负李茂自然有自负的资本,天才就是他的名词,他确定这是那个人的电话号码,坐在烟雾缭绕的房间 里,李茂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黄毛男子,男子可能也注意到李茂眼中的不悦,挥了挥手让几个抽烟的手下出 去。随后跟着李茂走到里屋, “黄毛,你确定你当初处理干净了?” “李哥,我你还不信吗?当初我就是把所有东西都扔进麻袋了,然后···”黄毛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 后做出一个动作,李茂看着黄毛,心里略一沉思,他相信黄毛,虽然这家伙很多坏毛病,可是却是个堪大 用的下属,下意识的摸了摸小拇指, “你找几个电脑好手,给我追踪一下信号,我倒要看看谁敢和我玩花样。”黄毛点了点头,走出去,李茂 看着窗外,完全不准备出门,就那么随意坐到床边,12点,快到了吧!我倒想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有些人喜欢主宰别人的命运,哪怕他是蝼蚁,李茂无聊的看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仿佛可怕的巨 锤, “李哥,已经查到了,在郊区的一件废弃工厂,你看?”李茂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你们先看着,我亲自过去。”李茂起身穿上外套,一边拿出手机给办公室安排下午的事项,他不希 望自己的安排的人和事因为一些其他事而变得糟糕,安排的井然有序后,李茂才满意的挂断电话,可就在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李茂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起来。 “老大,李哥怎么还不来?”几个小混混有些等不及的看着黄毛,黄毛却很淡定的看着烂尾楼, “等着吧,我刚刚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黄毛挥手让几个小混混离开, “老大,我看了下信号越来越弱,我担心那家伙要跑了。”黄毛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去堵住楼里所有的出口,我们先把他围着,记着要活的。” 进入烂尾楼仿佛进入黑白的世界,白色的墙壁上随处可见黑色斑驳的脱落印记,地上全是散落的沙 砾和碎砖,几对人慢慢围着上了三楼,可是却空无一人,几个小混混看着黄毛,黄毛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 感觉,总觉得仿佛被人设计一般,四处张望着,却发现一个收下在对面楼层对着自己挥手,虽然不好的感 觉越来越强,但是黄毛没办法,因为他感觉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几人过去,却发现那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走近一看才发现眼睛是闭着 的,但是整个人却还是不停的再挥手,微笑,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其中一个人走近一推那人,那人微笑着 倒在地上,整个身子却诡异的如同冰块一般,碎了一地,慢慢的融化成一地水迹,而水迹中慢慢涌现那人 的面庞,惊恐而挣扎,仿佛被囚禁一般。 众人完全吓傻了,而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吓,只见水迹慢慢在空中凝固,慢慢的变成人形,随后一个黑 色的身影从水质人形中走出,黑色的纱巾覆盖着整个人,凹凸有致的身形,但是几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幻想 的感觉,因为那人脸上腐烂的仿佛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见。 “别紧张,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声音很涩很干,仿佛磨砂一样的感觉,几人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 ,因为今天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你们可以选择任何逃跑路线,逃跑方式,半个小时以后还在这栋楼里的人, 我就要慢慢折磨你们咯,就像你们折磨这个女人一样!”说完,女子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拨开露 出整张脸,几人仿佛被人抓住,迈开双腿疯狂的向着楼下跑去,黄毛第一个开始跑,女子看着他们的样子 ,疯狂的笑了起来。 “还有五秒哦!”半个小时后,整个大楼响起女子的声音,“5c4c3c2c1”每一个数字就像一张催 命符,狠狠地敲打在烂尾楼的每一个人心中,每一个都在疯狂的奔跑,哪怕知道跑不出去,而黄毛却是面 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努力,也跑不出这里,那么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吧,就像当初 一样,那人只是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好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病态的感觉, 就在黄毛胡思乱想的同时,女子蹲在他身边,“很有意思,你居然不跑。”黄毛不知道下一刻女子会 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能反抗吗 “我有跑的资格吗?既然出来做事,就有这一天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女子倒是很欣赏 黄毛的自知之明,缓缓站起身,黄毛缓缓抬起头看着女子,只见女子身上的黑纱缓缓流动,慢慢的向手心 凝聚起来,这时黄毛才注意到原来所谓的黑纱只是一层黑色的烟雾,没有了烟雾的覆盖,女子的身体慢慢 裸露出来,恐怖的骨骼显露在空气中,裸露出的身体先出恐怖的腐烂气息,也伴随着恶心的恶臭,但是黄 毛不敢显露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可能会让女子直接动手干掉自己。 “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回到人间这么久了,我需要一条忠心的狗。”黄毛听了,马上露出谄媚的表情 ,跪倒在女子面前,从小孤儿的黄毛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尊严对于黄毛没有任何作用。女子满意的 看着黄毛,“吃了!”说完,就将黑色药丸扔在黄毛面前,黄毛直接捡起来吞进嘴里,可能此时女子让黄 毛吃粪土,黄毛也会马上照做。 待一切做完,女子看着那些还在努力狂奔,拼命哀嚎的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吵死了!”黄毛马上 会意,走过去对着几人就是一拳,可是黄毛却被接下来的情形惊呆了,或者说吓傻了,黄毛本意是打晕几 人,可是黄毛轻轻一拳打在一个混混身上,那人被打的地方就露出一个窟窿,血肉沾满黄毛的手,紧接着 一拳打在另外一个混混的脑袋上,仿佛一个锤子打在西瓜一般,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就那么恐怖的漏 出来,待到黄毛清醒过来,在场的混混已经没有一人站着了,可是躺着的却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 “表现不错,不过你要熟悉一下自己拥有的力量了!”女子拍了拍黄毛的肩膀,黄毛看着搭在肩上的 手,还能清晰地看到几只肉蛆在爬动,黄毛勉强的笑了一下。 “走吧,跟我去换具身体,这个女子前世倒是挺漂亮的,可惜花了那么多精力也没能保住肉身,我们 去换一具新的身体吧!”黄毛看着女子,点了点头。 下一刻黄毛便出现在一个十字路口,而等到黄毛看清周围一切的时候,就看见李茂如同风筝一般飞 向天空,黄毛惊恐的看着女子,“你觉得是我干的?”女子仿佛看穿黄毛一般,但是黄毛却冷漠的回了一 句 “不是你,如果是你,你不会让他死的这么简单。” “哈哈哈!你真的很不错,这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是的,黄毛想清楚了,这个神秘人只需 要一个疯狗,他想让这条狗咬谁,这条狗就必须咬谁,但是在咬的同时,这个人还希望这条狗能明白主人 的心思,而不是一个只会要人的疯狗。所以黄毛不怕在神秘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白色的雾气开始弥漫在整个十字路口,神秘人操纵着女子的身体走向李茂。看着李茂双眼睁开的样子 ,女子轻轻一拉,只见李茂便从身体里跑出来,神秘人轻轻一吸,李茂便进入女子身体里,而女子体内走 出一个黑影,进入李茂身体里。紧接着李茂从血泊中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李 茂转身看着女子的身体,随手一挥。只见女子慢慢融化成水,而李茂和那个男子一样,面容惊恐而挣扎, 只是这种恐惧更加明显,“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随着迷雾散去,李茂也消失在迷雾里,只留下十字路口的血迹和疑惑的众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时间书 看着窗外,白输第一次觉得无所事事,虽然以前也算,但还没无聊到这种地步,看着屋外的浓雾,这雾气好像弥漫了一个礼拜了吧,白输皱着眉头,总感觉雾里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慢慢的看着 面前的茶杯,又开始无聊的数着茶叶,却发现一双细长的美腿出现在眼前,白输茫然的抬起头,却在看见脸庞的那一瞬间呆住了,不过有了赵鑫的例子,白输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了,仅仅呆了一下就 回过神来,接着又低下头数着茶叶,倒是坐在对面的赵鑫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庞,唯一让人觉得惊艳的是那双眼睛,媚眼,仿佛一扇绝美的窗户,而窗户内关着更美的风景。 “你就是白输?”女子毫不客气的对着白输说道,白输头都不抬的看着茶杯,女子看着白输的态度,秀眉轻蹙,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也幸好在雅间之内,否则白输恐怕要被周围的男士围殴了, “警官,你让我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胸大无脑!”白输嘴角微微翘起,轻蔑的看着女子,女子一听到这话,穿着大头皮鞋的美腿瞬间踢向白输,白输手掌微微拍打,女子腿仿佛失去知觉一般,整 个人倒在地上,而白输却完全没有扶她的意思, “出来吧!”白输盯着门外,从门外走出一个体型魁梧的男子,接近两米的个子让白输有种看见巨人的感觉,成熟的面庞,外加帅气的军装,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白马王子吧!白输居然难得出现一 丝嫉妒心理, “白先生,原谅我的冒昧,我是特警队队长付方,这是小妹付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看着男子这么彬彬有礼的,白输还真下不了手打他的俊脸。看着付方,白输坐会位置上,想看看茶几上 的茶杯,可惜却只留下一地的残骸,于是只能望向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白先生,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公事,需要您的配合。”白输古怪的看着付方一眼,配合?自己为什么要配合他们?于是默不作声的继续看着窗外,付方无奈的将一叠文件放在白输背后的茶几上 ,而付晓早就看不下去了,看着白输, “你做一个国家公民,难道不应该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吗?”白输皱着眉看着付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付晓即使神经大条如此,也能完全读懂白输的眼神,恼羞成怒就准备向白输打去, 而付方一把抓住付晓的手, “够了,晓晓,你再胡闹,就给我出去。”付方是真的生气了,平时的娇惯让付晓完全不能够明白形势,白输诧异的看着付方,随手拿起背后的档案袋, “警官,人分两种,蠢货和笨蛋,你显然是蠢货一类,别以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能达到目的,你哥都能判断形势,你却跟白痴一样。”是的,对于普通人,可能两人的冰火政策能够达到 效果,可是显然付方一进门就能看出白输的不凡,所以一开始就躲起来了,因为他知道妹妹的行为很可能被人看穿,甚至厌恶。 “白先生,对不起。”付方一听对方这么直接点明,也知道没什么希望了,可是白输却在认真的读着档案,付方被白输弄得莫名其妙起来,而处在局外的赵鑫却从女子进来的那一瞬间,眉头一 直没有舒展开,紧蹙的秀眉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可惜在场的只有小狐狸看见了,其他人都完全没有在意。 白输看着手里的档案,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可是四个字却让白输有了兴趣,“生命起源?”档案中厚厚的一叠都是死亡证明,而这里三百多人的死亡证明毫无逻辑可言,有溺死,有车祸,有 谋杀,甚至还有癌症,老死。虽然都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员,可是却没有任何疑问可言,白输抬起头看着付方,付方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叙述案情, “白先生,我们开始也没在意这些,可是直到我们审查证物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付方从怀里拿出另一个档案袋,白输古怪的看着付方,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必须慎重。”白输无所谓的摇摇头,里面去一叠叠照片,和一份份口供。口供里不再是刚刚那样轻描淡写的描述,而是很详细的说明了案件。 “那本生命起源在哪,我要看看!” “很抱歉,我们也没找到。”白输看着付方,“也正是因为这本书,我们特别小组才会对这个进行侦查。大概上个月开始到今天为止,我们收到了大概20起不同的案件,每个案件的现场都有 一本生命起源,我们开始怀疑这个有组织的谋杀,可是等我们找到每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那个人就死了,而且每个人身边或者怀里都有一本生命起源,于是我们就加大追查力度,也调出所有的证物 准备重新核查,可是等我们整理证物,却发现生命起源不见了,而且根据相关人员的回忆,他们每次入库,好像都只看到一本生命起源。” “好像?”白输看着付方,对于付方这样一个严谨而且情商不低的人,他能接受好像这个答案? “是的,好像,每个直接接触生命起源的人员都对它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有些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更恐怖的是我们检查现场的视频录像和照片,也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本书的 痕迹。”白输一边听着付方的叙述,一边看着手里的档案,三百多个人无论是生活圈子还是人物特征都没有任何相似性,唯一相似的就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诡异的微笑,是的,每张照片都有一个笑 容,哪怕是其中一个被xx致死的少女,脸上都出现了这种笑容,而听着付方的描述,那么就有了第二点,那本书,生命起源,想着这个名字,白输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家里书桌上的那本书,那么是书 选择了人,还是人选择了书,看着这些照片上消失的书本,白输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是的,恐惧感,让这些证物全部消失,白输也能做到,相信这世间能做到的很多,“五鬼搬运诀,偷梁换柱,或 者直接让证物房一把大火。”很多念头出现在白输脑海里,可是却没有一种方式可以这么诡异的改变物质本来的样子,白输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掉包照片,但是白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明确的否定 了这个可能性。 影音录像,照片文字,这些都是时间的证明,他们拥有传承的能力,虽然从古至今太多的文明和历史被篡改了,可是这不影响它的历史感,可是现在就有人直接从它的身上做文章,这是多么可怕 的能力。 “你回去吧!我会处理这件事的!”白输毫不客气的表现出来送客的意思了,付方点了点头,转身抓着付晓离开了,这时沉默的赵鑫开口了,“你为什么会对生命起源这么有兴趣啊?”白输看着 赵鑫,有些诧异的看着赵鑫,虽然自己在这个丫头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可是就这么被她看穿了,白输还是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个本书选择了我!”赵鑫眉头一皱,不过看着白输,却又笑了 !白输将档案袋拿起来,“走吧,这一地狼藉,我想谁都没心情喝茶了。”“茶就是心境,就算乱军之中喝茶,只要心境在,又如何?”赵鑫嗔怪的看着白输,说了一句,白输听了,神情一呆,看着 赵鑫,有些沉默,低着头走出去。而赵鑫看着白输的样子,嘴角轻憋, 世间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暖,就有了雨,春遇见冬,就有了岁月,天遇见地,就有了永恒,人遇见人,就有了生命。可是白输讨厌遇见的感觉,因为对于白输来说 ,遇见意味着分别,最近好像遇见老朋友 太多太多,他害怕这是老天给自己最后的赏赐,不知道是自己快要死去,还是他们。 走在宁静的小区里,那盏路灯还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片空地的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感觉,白输深吸一口气,低喃一句,真是个多事之秋啊!而后面跟着的赵鑫怀抱着小狐狸,看着白输的 背影,时而低惆,时而微笑,小狐狸看着赵鑫的脸,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的走在黑夜里,却又仿佛和谐的夜景一般与黑暗融为一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记忆见 摩擦着手里的书本,白输第一次正视这本书,古旧的书本看得出有人经常翻阅,翻开书页,洁白的 书页上写着一段文字,那熟悉的笔画,却让白输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绞尽脑汁的白输只能放弃,将书 本放在桌子上,翻身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那段文字却仿佛清晰的印在天花板一般,白输翻身 起来,重新拿起那本书。 对于白输,从来只有愿不愿意,没有想不想,太多的时间留下的永远不是和感觉,而是漠然, 说实话,白输不太想卷进这件事,就像不想介入任何一个圈子里一样,就那样遗世而独立,可是总有一 个声音让自己无法那么漠然的对待这段文字。 用手指轻轻翻开书页,那些仔细备注的文字,让白输仿佛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摇椅,神情专注的看着 ,但是嘴角却露出轻蔑的笑容,从胸口祭出那盏油灯,微弱的光芒没有给这个房间增加什么光明的色彩 ,反而添加了不少死寂的成分,白输就那么看着油灯摇曳的灯光。 “当油灯点亮的那一瞬间,他便是你记忆的载体,也是你的载体,你可以选择封印油灯中你所想要 遗忘的记忆,甚至将其焚毁,但是你要记住,你封印的记忆越多,你的力量就会越弱,如果你连你油灯 之前的记忆也一起封印的话,那么你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矮 小的光影一副长辈的做派,白输脑中无声的出现了这么一句话,这么一个人,白输低头看着油灯,手指 捏着灯座旋转,一丝破裂的痕迹出现在白输眼前,但是这处痕迹却没有任何衰败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 柳暗花明的感觉。 白输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封印记忆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独特,自己可以想忘了谁就可以忘记,但是 这种后遗症就是自己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仿佛刚刚经历一般,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自己遗忘过去 ,白输没理由不去尝试,这也是白输对这个感兴趣的原因,不过现在有人正在挑战自己,白输却不能忍 受这种感觉,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 手指缓慢的靠近烛火,没有刺骨的疼,也没有火热的感觉,但是白输脑中却在闪烁着无尽的轮回, 海量的记忆在一时间从白输脑中闪过,此时的白输仿佛一个检索器,收索着关于这段文字的任何记忆。 破败的古庙,简陋的房间,个小孩坐在下面,清晰地画面仿佛让白输置身其中,可是每个人的 面庞却又那么模糊,甚至看不出轮廓, “古之圣贤大道,十无求其一,···”生涩的古文,却仿佛充满着一丝丝古怪的韵味,台下的孩童 除了两个前排的规矩坐着,后面全部都开起了小差,只见前面的男子将手中的炭笔轻轻一掷,“哎呀” 一个孩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摸着疼痛的地方,脸庞上的神情如此逼真的出现在白输脑中, “狗蛋,上课又睡觉?” “老师,你常说圣贤之言谓之道,可是我觉得别人的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前面的男子一声 轻笑, “那么你可知道是什么?” “是学问啊!先生!” “那学问有何用?” “修身,治国,平天下”“为了自己能更强”“为了明理”面对下面的孩童七嘴八舌的言语,男子 轻轻笑了,仿佛满意的表情,却又少了些许味道, “狗蛋,你呢?” “先生,我不知道!”先生并没有任何动作,看着有些低头的狗蛋,先生走到墙角,重新捡起一块 炭笔, “孩子们,学问是前人的经验,知识,以及认知的总结,我们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必须学会尊重 他们,”说完,就在墙上写了一句话, “这是老师家乡的文字”孩子们看着墙上的文字,皱着眉头,想着脑子里的文字, “老师,这是什么文字啊!我们怎么不认识?” “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可能比你们所了解的仓颉字还要古老!” “老师又忽悠人,村里的先生可是说过,仓颉字是最早的字了!”狗蛋瘪了瘪嘴,完全不在乎的 揭穿先生。 “狗蛋,那你能告诉先生,仓颉之前可有人?他们是如何交流的,那如果仓颉之前有人的话,那 人之前又是什么?”狗蛋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这么凌人的问话,一时之间,竟有些害怕。 “学问传承着文明,可是文明却有很多不能够被传承下来,因为战争,因为毁灭,这些将前人的 知识和文明慢慢的侵蚀,甚至在一瞬间吞没,我传授你们学问,不是让你们成为闻达诸侯,武凌天下的 人物,而是不想一代代的文明被淹没,被改变。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回去吧!”男子说完,转身走进旁 边的小屋, 看着先生走进小屋,几个孩童把狗蛋围了起来,“都是你,惹了先生,不和你玩了!”狗蛋挠了挠 头,也第一次沉默了下来! 白输站在门口看着男子,却看见男子在内屋的墙上,重新写下了那句话,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每 一个文字,仿佛在面对一个无价之宝一般。干涩的音符从男子口中吐出,但是白输却能明白每一个字的 意思。 “到不了的是永远,看不尽的是人间,奈何黄泉” 很迷茫的一句话,但是白输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伸手摸了摸脸颊,泪水竟然不知不觉落下,食指 和大拇指摩擦着,仿佛想感受一下眼泪的温度,白输木然的站在那里,心中的悲伤感一发不可收拾,眼 泪也仿佛开闸的洪水,不断涌出,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 被眼泪滴落 的地面瞬间开始结冰,整个记忆中的幻境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白色成了整个世界的主色调,而白输也被 这种怪异的景象拉回来现实,心中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白输认真的看着这些变化,白色的冰川世界,凝聚着无数的寒冰,却没有一丝冰冷的感觉,整个空 间没有一丝寒风,甚至你只能感觉到那静止的恐怖,白输尝试着向前挪动脚步,脚掌刚刚离地,原本的 地方瞬间就被冰雪覆盖,而白输的脚掌刚一触碰冰面,就看到脚下的冰块变得透明,透明的仿佛能看到 冰下的一切,而事实上也确实能够看到冰下的一切,一幅幅表情不一的面庞从冰下浮出,有惊恐,有开 心,有难受,甚至有幸福··· 白输看着这些面庞,只感觉从心里涌出一股寒意,不寒而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演绎着一部部 恐怖电影,白输眉头紧锁,戒备的看着身边的一切,这时,耳边传来一丝轻吟,仿佛有人在耳边对着自 己说悄悄话,“你真是让我失望···”语气带着责备,却又仿佛溺爱。 白输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男子,毫不掩饰的用手遮住鼻子,以表示对男子身上气味的厌恶, 男子似乎没有察觉白输的厌恶,反而用手指轻轻挑起白输的下巴,仿佛挑逗一个妙龄少女一般,白输厌 恶的拍掉男子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做出一副攻击的动作, “你能打过我吗?”男子轻笑起来,仿佛在嘲讽白输一般, “你可以试试?” “你还是那么天真,天真到我后悔离开你了!更让我觉得可惜了你的这幅皮囊!”男子仿佛永远那 么好脾气,却又让白输充满厌恶的语气。 “这幅身体的确不错,至少比你那快腐烂的躯壳好上千倍!”看着男子的云淡风轻,白输没来由的 愤怒,让白输恶语相向,甚至没有经过大脑。 “哦?的确,自己的身体永远是最好的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 输,白输却诧异的看着男子,他明白男子的意思! “你想夺舍我的身体?” “不不不···,我对你的身体可没兴趣,我只是对你有兴趣,要不然我也不会心甘情愿他离开 这幅躯壳,用这个让人作呕的烂物了!”男子厌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失去了和白输继续斗嘴的乐趣 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交易来的···”男子直接对着白输摊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柔和, “我为什么和你交易?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易的?”白输自以为占据主动似的对着男子说道 “被情绪影响自己的除了疯子,就是弱者,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白输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脸在一瞬间火辣辣的疼,而白输反而没有生气,而是站起来,看着男子, “说说你的交易吧!”白输看着对面的男子,感受着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息,就那么冷冷的盯着, “你在恨我?这种情绪可真是少见啊!看来你的失忆让你已经蠢到这种地步了···”男子看着白 输冷漠的眼神,他的眼睛变得更冷。 “我用一个人的命换你的一个秘密!”白输看着男子,他不再说话,而是就那么看着男子,等待 他的下文,“陆修,这个名字你熟悉吗?”白输搜索着这个名字,可是却没有什么印象, “哦?我忘了”男子拍了拍头,“你叫他算命瞎子?”白输听了,瞳孔一缩,算命瞎子?老实说白 输对算命瞎子不算了解,但是这无数岁月的陪伴,让白输慢慢适应了算命瞎子的存在, “你要杀他?”白输看着男子,凭借男子现在展示的手段,白输完全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不不不···我可不会动手杀任何人,杀他们?我觉得脏。”男子毫不掩饰的说着。“是不是好 奇,我不动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灵魂在这。他们和我只是交易而已,在这里他们有悲,有喜,有愤怒 ,有惊恐,但是我对他们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丝感觉,因为他们都是背叛者。”男子指着这些面孔,愤怒的看着整片雪原,这是白输第一次看到男子出现情绪的波动。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故事?正好你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白输不置可否的站在那里,不过转眼一下坐在冰块上,用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听男子讲述故事。 “知道鸿蒙吗?见过盘古吗?我见过,那个时代···”男子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那个时候,天灰蒙蒙的,地上什么也没有,整个世界仿佛一方荒地,而在这个荒地出现的第一批生灵,就是人类,不,我说错了,是灵体,就是这一张张面庞,他们超脱世间一切的束缚,甚至不服从神灵的安排,可惜,他们却有一个弱点,那就寿命的短暂,每一个灵体都只用于不到20年的寿命,对于神灵来说,他们仿佛就是昙花,是烟火,而对于灵族来说,却是毒药,是嫉妒的开始,于是灵族向人类宣战了,他们想要获得神族的寿命,这时,一个神灵站了出来,他用自己的血肉为灵族塑造了一个载体,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灵族强大的灵魂因为有了的承载,也拥有了漫长的寿命,不,是比神灵还要漫长的寿命,但是有了,战争怎么可能如此就被消弭,这些载体慢慢的根本不能满足灵族的数量了,他们开始变得焦虑,变得贪婪,那丑恶的面孔就像现在这里一样,载体成了他们抢夺的源头,灵族爆发了内战,最后,带来的不是所谓的毁灭,而是再一次的索取,”男子开始激动起来,每一次咆哮都让整个雪原震动,“你看过那本书了吧,我最喜欢里面宗教的那一页,犹大的拥抱,来自于叛徒的温暖,我不知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感觉,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种被背叛的心痛,仿佛被自己孩子出卖。”白输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发怒的男子,“到不了的是永远,看不尽的是人间,奈何黄泉”男子充满悲伤的读着这句话,“那些肮脏的灵族开始知道内战毫无疑问,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一直把数量控制在载体的数量之内,因为那太少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神灵因为这次愚蠢的行为已经进入沉睡,根本没可能再造出所谓的载体了,而剩下的神灵和沉睡的神灵完全不一样,他们遵循规矩,不受约束便毁灭,于是灵族遭到无情的清洗,知道吗?当神灵出手,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灵族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弱小。”男子双手捂住脸上,仿佛吸毒一般,那种陶醉的享受仿佛病态一般,却又充满了满足, “我喜欢看着他们的恐惧,更喜欢他们蜷缩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躲避,哈哈哈哈”男子放肆的笑着,“可是你为什么要醒过来?他们背叛,他们贪婪,他们无知,就必须付出代价,可是你却那么心软,你居然用自己创世本源让他们与融合,虽然他们再也没有了漫长的生命,但是比起他们那短暂的如同烟花一般的命运,这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已经足够满足他们了,而且他们也不必再担心所谓的清洗了,就这样,你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毁灭,是你亲手毁灭了属于自己的世界。”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故事戛然而止,“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脸色淡然的仿佛刚刚在那里讲述的疯子不是他一般,“我决定和你交易。”“明智的选择,”就在男子还准备说着什么,整个冰雪世界开始颤抖,“该死,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我们的加快速度了。”“你说吧,瞎子的命是什么意思?”“他的百年劫到了,这一次我想他绝对过不去的,因为上面那位放这个蚂蚱蹦跶太久了,而且这次他触碰到禁忌了。而我却有办法让他过去。” 凡人修真,境界漫长,就算到了算命瞎子这种地仙之境,也只能将劫数延长到百年,这也是天道对所谓的逆天之人的考验,没想到这么快。白输已经认识算命瞎子这么久了。 “那你要知道什么?”白输看着男子, “我要你解除封印的秘密。” “你不是已经破掉我的封印了吗?我想就算我不解除这个封印,那个裂口也会慢慢扩大吧!” “不不不···我要的是你本源的封印,你现在力量这么弱小可不是因为你封印掉你这无数岁月的记忆,而是你开始在封印你本来的记忆了,封印了多少?十年,二十年,还是说你想全部封印,那你忘记了谁?赵鑫?夜国?还是你所谓的不夜军?”白输只感觉对方每说一个字,自己的心就仿佛被巨锤猛击,窒息的仿佛没办法呼吸,原本蹲坐的姿势也慢慢变成跪倒,双手按住心口,心口的那盏油灯原本微弱的光芒随着白输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明亮。 “你现在真的是让我失望透了,为了所谓的情绪,感情,你居然想要结束自己。”男子从一开始对白输说了无数次失望,每一次都让白输异常愤怒,但是这一次,白输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愧疚。 “要不要交换?我待不了多久了!”男子看着白输此时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我用我最重要,最害怕失去的东西封印了自己,至于是什么?我忘了!”白输看着男子,男子看着白输,点了点头,似乎没觉得白输在敷衍自己,“好吧,我信你,那个瞎子此时在乾坤之地,我相信你能算出来,而你是他最大的救星,如果你不和我交易,我有办法将你拖住,让你去不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去了,因为可会帮你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完男子就仿佛液体一般开始消融。 “灵族的强大,不在于他们的灵力和精神力,而是他们拥有一个最逆天的能力,那就是屏蔽天机,让他们脱出天道的规矩,所以你完全不必寻找载体。”白输眼神柔和的看着男子,男子本已消融了一半的身体凝固了一瞬间,看着此时的白输,男子眼神悲伤的看着他,“好久不见!”说完,整个人消融在雪原,而整个雪原也在一瞬间蒸发,仿佛什么也不存在,还是那一间没用阳光的房间,没有一丝人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生死线 寻人之术在修仙界不算什么深奥的法术,道门有五鬼寻人,风水师有地脉寻人,佛家有天眼通,儒 家的仙鹤寻人也一样,至于其他的教派更是数不胜数,白输看着手里的书本,看来得赶紧找到算命瞎子 ,那家伙现在正在渡劫期,一定会掩盖好自己的痕迹,这样道门的法子可能就不行了,因为道家遵循天 道,而天道肯定不会给白输借光的,而地脉,现阶段灵气稀薄,每一位上境界的修者,都会找寻一个灵 气十足的地脉韵养元神,使自身修为不再溃散消退,所以用地脉寻人,白输只会找到算命瞎子的元神, 而不是本尊,佛家的天眼通倒是可以,可是白输却没有天眼,这个可是需要先天开眼的,饶是无尽岁月 ,白输也没这本事,没办法了,只能试试老法子了。 从床底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罗盘,轻轻吹了一口气,瞬间整个房间被灰尘弥漫,这让白输在被灰尘 呛得不停咳嗽的同时,也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用过它了,只希望别出问题才好啊!将罗盘放在坐上,手 掌轻轻在罗盘上一挥,整个罗盘马上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而罗盘的八个方位也各出现一个小人,c “八方土地拜见仙尊!”几个小人同时向着白输鞠了一躬,白输一挥手, “现在有个事要麻烦各位,我有一位朋友现在不知去向,不知几位可否帮我查探方位?” “仙尊客气了,若非仙尊,我们几位早就不知去向,仙尊有事,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几人说完,便在原地开始迈动步伐,悠悠的迈动着步伐,几人步伐一致,每迈动一步,中间出现的山川 河流便仿佛被时间改变一般,过了半晌,几个小人额头出现了一丝汗水,待到迈完最后一步,几人垂头 丧气的看着白输,摇了摇头, “仙尊见谅,我们实在找寻不到,还请仙尊另请高明吧!”白输看着几位的神情,情绪有些低沉,c “还是感觉几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便准备挥手将罗盘重新封住, “仙尊且慢,小人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其中一位小人向着白输鞠了一躬, “还请这位土地告知!” “土地归属地仙,只掌管一方地脉,如果你的朋友还尚在人间,我们没理由无法感知,现在我想仙尊是 否有你朋友的贴身之物,或者亲手写的字也可以,我们直接以此做一个魂印,这样仙尊便可以此感应一 二,只是···”白输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只是后面是什么?只是以几人刚刚查探的情况 ,可能算命瞎子已经消失在人间,或者说是命运了,但是白输觉得就算真的消失了,自己作为他的朋友 应该为他收尸。 站在自家阳台上,白输真想抽算命瞎子一顿,这家伙居然就在自己小区外的十字路口,浑身只剩一 条短裤,其他的全被符纸贴满了,不时还有人照相,看着算命瞎子暂时没事,白输倒是松了口气, “还真是为了渡劫,什么都肯做啊!”李茂不知不觉出现在白输身后, “你来干什么?”白输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可是来送情报的,要不然我们的交易就太失败了,虽然我们不分彼此,可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啊! ”李茂轻呵一口气,看着十字路口的算命瞎子。 “奈何!奈何!彼岸花,桥边双轨过地,地聋无视两异”李茂看着太阳,低声沉吟,让白输直翻白眼, “你能别这么文艺吗?完全听不到!”的确,这个时候,白输真的没心情去猜什么所谓的哑谜,既然这 家伙已经和天道对着干了,还会在乎泄露天机? “真是没情趣啊!那我就说白了吧!轱辘轱辘向前开,算命瞎子把命来,百年渡劫为忌神,可怜今朝亡 命人!”说完,也不等白输说什么,便直接消失不见。 白输静静的等着,两个轱辘?不被车撞才怪,算命瞎子可是站在十字路口,估计一会就得有交警来了, 大概等了一炷香,白输都没看到交警的出现,这倒让白输有些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整个街道开始变 得安静起来,地面开始慢慢的起了一层薄雾,慢慢的,白输发现,这个区仿佛都变成了空城,没有人, 没有车,甚至连猫狗这些动物也消失不见。 叮铃铃,不绝于耳的驼铃声出现了,还有漫天飞舞的白色纸花,慢慢的远处出现了一副巨棺,血红色的 棺材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棺材上一层白色纱巾,而前面拉棺的却让白输瞳孔一缩,阴间有十大阴帅,每 一个阴帅都有着自己的范围,他们各尽其长c各带其兵,各惩其恶,各报其功,无论造孽作恶的鬼魂有 多大本事,也难道他们的手掌,而现在拉棺的居然是鬼王,虽然鬼王没有小说中那么权利通天,但是在 地藏菩萨本愿经中白输看过,在阴间,小鬼王数以千计,而大鬼王却少的可怜,现在却一下出现了八个 ,虽然鬼王的王不代表至高无上,但是也不是可以小看的角色,在阴间和阳间的规矩中,阴兵借道,众 生回避,如果遇到敢于拦路之人,凡人则会被直接拖入阿鼻地狱,修者更是罪加一等,像算命瞎子这样 索命都是轻的,可能会直接魂飞魄散。 看着越来越近的鬼魂队伍,白输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自己魂魄不归阴间管,最后就 算失败了,阴间也奈何不了自己,倒是算命瞎子真会挑地方,等事情过了,自己真得找两个轱辘压一压 他的脑袋。 “前辈请留步。”白输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谦卑一些,这样才好说话嘛! “汝是何人?竟敢挡住我王去路?”一上身裸露,红发獠牙的夜叉站出来,对着白输喝到,白输只 感觉对面吹起来一阵旋风一般,而且恶臭无比,但是没办法,白输只能强忍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 在白输第一次后悔封印自己的记忆,要是以自己满分的能耐,这天下谁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分分钟灭了 ,但是没办法,虎落平阳啊! “敢情鬼王息怒,小人实在是有事相求!”白输再鞠一躬,夜叉走到白输跟前,看着夜叉没走一步 ,手中的镇魂铃便响一声,也幸好白输没有所谓的三魂七魄,否则就夜叉这动作,还不等走近,恐怕早 就魂飞魄散了,夜叉看着白输面色如常,倒是脸色一变,后面的棺材轻轻发出一丝晃动,吓得夜叉和其 余七位鬼王瞬间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我等马上扫清前方障碍,定不会耽误娘娘大事!”说完,既然将棺木轻放在地上, “小家伙,赶紧离开,否则我们便不客气了!”一个鬼王的气势尚且如此,七个鬼王,白输只感觉前 方有一座大山一般,“几位鬼王见谅,在下白输,我的朋友再次渡劫,还望几位鬼王能否改道一二?” 说完,白输都觉得自己也太天真了吧!要知道,每一条阴路都仿佛天道一般,别说他们不能随便改,就 是能改,那可是象征着规矩啊!轻易改了,以后地府的规矩也就真的成笑话了。 “小小蝼蚁,也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我地府是太久没到世间了,居然还有人敢如此对待。” 几个鬼王瞬间怒目圆瞪,看着白输仿佛想将他生吞活剥了,而其中几个更是真的流出口水了,地府创立 以后,便出现恶鬼不得食人,而修者更是重中之重,现在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几个鬼王哪里会客 气,看着白输就像看见砧板上的肉。 “你们几个够了!”语气娇弱,仿佛空谷的黄莺,但是所带的气势却仿佛君临天下,“你刚刚说自 己叫什么?”接着,声音转而问白输。 “回禀大人,我叫白输。”白输现在可就指着这个人了,要不然面前的鬼王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你?叫我大人?哈哈哈”听到白输的回话,棺木内的人仿佛很高兴,不停地娇笑着,搞得白输一头 雾水,难道自己叫错了? “大人,是在下叫错了吗?”白输抓了抓头,有些茫然的问道。 “没有,再叫我几声!”听见棺木内的人提这个要求,白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那不知道大人可否通融一下!”“你倒也有认怂的时候啊!哈哈哈···”说着,又不知觉的笑 了起来,“好啦,看在你这几声大人的面子上,我倒可以给你一个面子!”虽然说着话,但是仿佛棺木 内的人憋着笑一般,“你带你朋友走吧!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大人,那个···可否请你改动一下道路,我朋友正在渡劫,现在着实不好移动啊!”白输也知道 自己现在算是在强人所难,本来别人已经破例饶了自己和算命瞎子了,自己倒好,还在得寸进尺。棺木 内的人开始沉吟一声。 “改路不可能,我还有要事呢!你朋友的命?我就饶了吧!”几个鬼王听了棺木内的回答,本来就 圆瞪的眼睛更是仿佛要掉下来一般,这位不但没有自称本宫,还在对着这个小毛孩子解释,这家伙到底 何方神圣? “浮屠,还不走”棺木内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做声,白输也知道这事对方最后的极限了,所 谓别人敬自己一尺,自己必须还一丈,白输真的没办法再胡搅蛮缠下去了,既然对方已经承诺放算命瞎 子一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棺木从地上轻轻起来,这个庞大的队伍也在换换向前,慢慢的靠近算命瞎子,白输心也开始变得紧 张起来,阴兵过道,万物避让,凡有挡者,阿鼻不生,这只是阴间的一纸通文,可是因为没有人见过挡 路的后果,这则通文也慢慢变成了一纸催命符,现在白输就要见到了。只见夜叉从算命瞎子身上穿了过 去,棺木也慢慢从算命瞎子身上穿了过去,仿佛算命瞎子这一刻变成了透明的空气,而每穿越一人,算 命瞎子身上的符纸便会燃烧一张,慢慢的算命瞎子身前满是黑色的灰烬,而鬼魂的队伍却在慢慢消失, 当再也看不见鬼魂的踪影,白输赶紧跑过去看看算命瞎子,只见算命瞎子全身被灼烧的满是伤疤,白输 抱着算命瞎子,一转眼四周围着各式各样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大白天的就搞这个?”“男人抱着 男人?男的满身是血?是出车祸了吗?”白输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抱着算命瞎子离开。 算命瞎子过了一刻钟才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白输,再看着四周,顿时嚎啕大哭,白输就那么抱着算 命瞎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一直以来,白输都觉得像自己这类人,活过了无数的岁月,生命对于我们 真的可能只是负担,因为我们经历了,度过了,剩下的除了空虚和寂寞还有什么?别被小说里的名利, 称霸忽悠了,那些都是凡人的期待罢了,他们完全看不到真正的永恒是什么,可是现在看着算命瞎子仿 佛一个无助的小孩一般哭泣时,白输迷茫了,难道我们也会有怕死的那一天吗?自己封印了本源记忆, 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消失在世界上,如果真的到那一刻,自己会怕吗?不知道,白输想了很久,最后还 是没有答案,倒是算命瞎子渐渐平复了心情。 “可以啊!你倒真会找地方,百鬼过境之地你都敢坐!” “没办法,我卜算了三天三夜啊!最后确定我的大吉之地就是这里。” “感情你的大吉之地居然跑我家楼下了,要不是我舍得一身剐,你现在恐怕已经跟你的符纸一起变 成灰了!要知道那可是七个鬼王啊!棺木里那家伙还没现身,你可真对得起我!” “你放心啦!那家伙疼你还来不及,哪舍得对你下手啊?” “你果然知道那是谁?它和我是什么关系?老实和我说”算命瞎子马上捂住嘴,头像拨浪鼓一般, 一直摇,穿着一条破陋的裤子就从窗户跳下去,白输看着算命瞎子奔跑的背影,眉头皱成一个一个字, 再看看桌上的书,白输只感觉背后仿佛有个巨大的蛛网正在靠近自己。 古朴的书桌,一个黑色的象棋棋盘摆放在上面,奇怪的是棋盘中一方只有一个帅在上面摆着,而另 一方却唯独掉了一个将,“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功之日快到了,现在该是将出现的时候了。”一个苍老 的声音出现在棋盘之前,“就不能跳过他吗?”一个娇弱的声音出现在棋盘的另一边,一袭红衣让人觉 得有些触目。“这个棋局已经开始了,你觉得可以停下吗?更何况本就是他布下的局,他如果不在,这 局谁来走啊?”女子叹了口气,将宽大的红衣一甩,“你要我帮你什么?”“借你两个人可好!”“没 问题!明天我就会安排他们,至于身份你来安排吧!我先回去了!”女子仿佛一刻也不想呆一般,转身 就准备离开!“你回去的话,还是别见他了,否则出了其他乱子,我们都承受不起!”女子身子一僵,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老者看着那红色的棺木,又低头看了看那红的目眩的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师恩报 大沙漠浩渺无际,起伏不断,仿佛一片黄色的海洋,太阳照在上面,仿佛泛着金光的金山,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起一股股热浪,让人呼吸也变得困难许多,时不时卷起的狂风,让本来死寂的沙粒飞舞起来,顿时天昏地暗,让你无立足之地, 在这片死亡之海的塔克沙漠,沙蜥正在蛰伏,等待着猎物的上门,而不远处的几只蝎子也悠扬的晃动着尾针,窥视着四周,这时远处出现两个人影,而埋伏的蜥蜴和蝎子却仿佛遇到天敌一般,疯狂的躲进沙堆里,一动也不敢动。 李忘,以前的黄毛,现在的李忘,李茂觉得黄毛的名字太丢自己风格了,便为黄毛赐名,也不管黄毛有没有意见,黄毛自己倒无所谓,反正对于自己叫什么没那么重要。 两个人就那么在沙漠上走着,虽然被李茂改造过躯体,但是这炎热的天气还是让李忘从头到尾显得那么无力。但是没办法,对于自己,只能服从,走了大概三天,李茂也没有对李忘说过什么,水袋的水已经接近干涸了,李忘在李茂后面跟着,艰难的几乎爬行着,看着一望无际的黄色海洋,到处都是透露着死亡的黄色,单调,死寂到连一棵树也没有,沙漠的无边无际让李忘身心俱疲,似乎心都要死了,天空的太阳无情的释放着热烈,晒得沙漠直冒烟。 李茂这时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细沙,放在鼻尖闻了闻,“隔着黄沙都能闻到他的味,开工了!”说完,将手里的细沙往空中一扬。回头却看到李忘瘫在地上,眉头微微一皱,“废物!”说完,就准备将手指放在嘴角一咬,却突然一顿,轻轻一笑,那一笑仿佛整个沙漠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都忘了,现在哪还有血啊!要是那家伙在,倒是好了!看来只能用笨办法了!” 说完,甩了甩手,手指快速开始变化,双手开始结印,上千种手印在一瞬间在李茂的手间完成,完成后,李茂看着四周,情绪有些低沉,“力量越来越弱了,要是以前,何必这么麻烦啊!”话音刚落,只见晴朗天空中云彩慢慢的开始聚拢,仿佛一层厚厚的棉花糖,而且还在不断变大,仿佛要把这片天地压塌一般,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云彩开始不再变化,而云彩中间却是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窟窿的中间慢慢的出现一个悬空的岛屿,李茂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看着情况,还得一段时间,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看他们这些不死不老的怪物!”说完带着,或者说拖着李忘,离开了这片沙漠。 “快起床···”忙活了一天,白输好不容易可以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就被赵鑫破门而入, “大姐,你就不能敲门吗?男女有别懂吗?”白输感觉自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起来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还有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腊肉你叫我大姐?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说完,就把手里的西服往白输身上一扔,转身离开,也不管白输的意见。 “上辈子我就不该那么对你,不然她怎么可能派你来这么折磨我?”说完,四肢无力的躺着,那么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昏昏沉沉的被魔女来出门,直到门口我都还是蒙蒙浓浓的,h市的雾好像就没有散开过似得,被寒风刺激的根本睡不着,我转头埋怨道,“小丫头,你怎么不找辆有顶的车啊,大冬天还开敞篷车,也不怕冷的慌。”“没办法,这次是慈善会,不开个豪车,我怕镇不住场面。”面对这样的解释,我不在说什么了,富人眼里的慈善不过是攀比的噱头,即使最后真的募捐到了钱,又有多少实实在在的落到需要的人手里,小狸变成狐狸蹲坐在我怀里,不一会,我沉重的眼皮又合上了,命烛快要燃尽了,我整个人的精神也渐渐萎靡下来,看来这次帮算命瞎子让我的命烛过度燃烧了,尤其是和那几个鬼王交手,本来预计可以燃烧五年的,现在看来五天可能都没办法支撑了,这次参加完慈善晚会,我要物色人选了,不知不觉便到了豪家别墅,这是富人们的聚集地,赵鑫在家里呆久了,这次难得举行这样的盛会,于是直接让h市的负责人把请帖送过来,而我,则是强迫来的,美其名曰护花使者,到了地方,我随便找了个角落,打起了盹,当我睁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看着司仪在台上慷慨激扬的陈词,我不禁四处张望,赵鑫这时站在阳台处,慢慢悠悠的品着红酒,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在夜风中摇摆,我不禁苦笑了下,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赵鑫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笑意。放下酒杯,将外衣紧了紧,这时台上是一个略显寒酸的老人在讲话,我静静的听着,老人是一个孤儿院的院长,为了孩子们来募捐的,老人身形很佝偻,但是却不影响他挺直胸膛,我挺佩服这些人的,为了理想抛开一切,如果真有因果,那么我想他们应该是最能享受善因的人吧,整个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场, 我走出房间,第一次看着这个富豪区,李珊别墅,这是一座别墅群,很大,也很豪华,但是建立这里的却没把这里当做住宅区出售,而是做一个宴会举办点,不得不说这个人相当的大气了,随着举办宴会的次数和参加人员的质量不断增加,这里也被外界称为骊山行宫,没错,堪比秦国的骊山阿方宫,不过一个是规模,而另一个却是地位。站在门口俯瞰整个山体,虽然不怎么懂风水学的白输,也觉得这里的风水简直绝了。 绕了几圈,不得不佩服整个别墅的辽阔,白输就准备让赵鑫把自己先送回去,却看见老人正和一个男子说着什么,白输凝神一听,“周处长,你就通融一下吧,那些孩子已经有好几个冻出问题了。”“魏院长,不是我不通融啊,只是这上面不批准,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把钱给你啊。”“可是上面不是说我今晚过来就能拿到钱吗?”“是,可是还有一些程序要走啊。”或许是感受到了男子的敷衍,也或许是受不了所谓的程序,老人直起身子,“周处长,我也不怕你说我,今天我要是看不到钱,我就吊死在这里,信不信?”“魏院长,你这是在恐吓我吗?我告诉你,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规矩,你少来这套。我周某人按规矩办事,还从来不受人威胁。”说完直接就大步走开,刚刚的话仿佛抽走了老人所有的力气,男子一离开,老人便瘫坐在地上,我走上前去,扶起老人,老人的手很冰,但是我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更冰,我扶着他走出大门,赵鑫看见我,远远的就招起手,我看着她身边的苍蝇,微微一笑,走过去,“小丫头,有没有钱?”赵鑫看着我旁边的老人,微微一笑,或许有时候知心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和动作,彼此就能触摸到对方的内心,掏出皮夹子,里面有小两万,真是有钱人,我身上的钱就没多过20的,我将钱递给老人,嘱咐老人一些事情后,便和赵鑫离开了,完全不管旁边人的异样眼神,“你猜猜明天头条会是什么?金煌集团ce一包养丝男,还是丝男的富豪女友啊?”我听着赵鑫的调侃,不置可否,而小狸却看着赵鑫,发出讥笑的声音。 而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没有所谓的头条,却看见老人的照片,老人是路人发现的,意外,看着照片里的老人,我有些接受不了,尽管我看厌了生死,但是还是无法释怀,唯一让人安慰的是,老人买的棉被和学习用品都被人们送回了孤儿院,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什么,可能真的是一片空白,但我想去看看,去看看那些孩子们,我没有带上赵鑫她们,或许是那种孤独感作祟,我想让自己就这样孤独的呆着,山路很崎岖,虽然对于我来说很轻松,但是我无法想象一个半百的老人是怎么这样上山下山的,从市区出发,我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达所谓的孤儿院,这就是富人所谓的募捐,一个土房子,每个孩子脸蛋冻得通红,我走进院落,一个比较大点的孩子迎上来,“你找谁?”“你们爷爷拜托我来看看你们。”我看着一个个精灵般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爷爷给我们买的东西,我们都收到了,可是送东西的人说爷爷还要在城里给我们买其他的东西。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等着,怕爷爷搬不动”我抬头看了看远方,这个地方能看见很远,可是却看不见爷爷, “别担心了,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壮小伙帮爷爷搬东西呢”我揉了揉孩子凌乱的头发,将我买好的零食都拿出来分给他们,夜幕慢慢降临了,整个院落只有教室一盏灯亮着,其他的房间都是点着油灯,我哄着每个孩子睡着,然后走出房间,仿佛感觉到了爱的力量,风也绕过了整个山头,我静静的看着月光,突然一个人影闪动,我一发力,将那人抓住,却发现我的手竟然毫无阻隔的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我马上念动心法,将那人困住,等那人静静站立,我一看他的模样,魏院长,魏院长也看见是我,低头感谢,我松开禁制, “魏院长,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你怎么不去轮回?还是该说你现在是人是鬼?魏院长也看出我的尴尬, “我只是不放心孩子们,想回来看看”我不禁有些好奇,鬼魂在以前有,而且很多,可是至唐朝开始,鬼魂的数量一点点的慢慢减少,最后我甚至都不知道鬼魂去哪里了,现在却又一个活生生的鬼魂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禁有些好奇,魏院长缓缓走进房间,帮每个小朋友盖上蹬开的被子,我更好奇了,按理说刚死的鬼应该不可能触碰到人间的东西的,因为人和鬼是两个空间的物种, 就在我们处在沉默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没错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气,一身黑色西服,手中捧着一本黑色的书,男子慢慢走近, “魏老,你时间到了”语气温和的让我以为他是魏院长的儿子, “长生,就不能再让我多留一阵吗?我实在放心不下这些孩子。” “魏老,为了你的事我已经徇私了,你别让我难做。” “我只想多呆一天,哪怕一天,我和孩子们道个别就走,到时候你就是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我转身对着魏院长说, “你真的需要一天吗?”魏院长看着我,木讷的点点头, “我借你一天吧,但是这一天过后,你必须化为蜡烛受炙烤一年。” “我愿意,我愿意。”我还没问出他是否愿意,魏院长便点头答应,说实话,对于魏院长这样的好人,可能我活这么久见到太多,但是我绝对不吝啬对他们的好感,至于所谓的炙烤一年,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帮了他,而后果我没有权利去帮他们解决, 而那个叫长生的黑衣人,脸色凝重的看着我,“你是生命借贷人?” “好久远的称谓了啊!这或许是你们对我的称呼吧?我应该没有抢你的生意吧?或者说我应该没违反你们的规定吧!” “没···”长生摇摇头,苦笑道,我祭出命烛,火光照耀着夜空,渐渐地火焰包围着魏院长,冰冷的魂魄渐渐出现肉色,魏院长能感觉自己体温回来了,直到火光消失,魏院长不再是鬼魂,而是人,而我看着火光,身体化为透明,渐渐的又显出身影。手中的烛火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爷爷”当孩子们从床上醒来,看着端着饭菜的魏院长,所有孩子飞奔过去,甚至有些都来不及穿衣服,我能感受到那份依赖,以及那份爱。魏院长温柔的为每个孩子盛上饭菜,为年纪小的孩子擦拭手掌,吃过午饭,老人将孩子们聚在教室,老人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上着最后一趟课,孩子们很认真的听着,老人完全不似一个半百的老人似得,在讲台上激扬的说着,最后,老人依依不舍的说道: “孩子们,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们多久了,你们要自己坚强的活着,长大了做一个有用的人,我···” 我赶紧走上讲台,“魏老的儿子女儿不放心老人的身体,孩子们,你们也不希望爷爷这么大年纪还在这里操劳吧?” “不希望”参差不齐的声音,但是却每一个都响彻山谷, “接下来我会是这里的新院长,你们欢不欢迎啊?”孩子们听了,有高兴地,也有失落的,老人听了,本来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转瞬就没了, “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大好青春留在这里啊?”老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老人却为我在考虑,老人可以忍受自己半辈子留在这里,可是他却不想把这份执着留给任何人,不是因为自私,而是无私。我笑着摇摇头,制止了老人的话,然后搀扶着老人走遍小山头的每个地方,夕阳在不情愿中落下,这是我第一次不希望命烛增长,因为我实在不敢接受这份无私的爱,老人最后还是化为了蜡烛,却燃出了最美的火焰。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和,山中也难得那么安静,仿佛都在静静的默送着老人。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不求你任何回报,但是却给了你他全部的爱,他不把这份执着散布给任何人,却默默地自己付出一切的去回应这份执着,感恩吧,感恩给我们这一切的人,哪怕只是一份小小寄托。也祝愿天下师者身体安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生风波 白雪皑皑如裘衣,天地自在暖冬期。白输伸手接着天空中无尽的白雪,看着白茫茫的小山村,下雪了,魏院长离开的第二天便下雪了,来到这里才不过三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让白输不认识一般,而小山村也的确正在变得不一样,赵鑫带着金山财团进驻当地,白输第一次见识了金钱的魅力,当一个人没有目的,没有预算的投入一件事,那么进展是让人恐怖的,回头看着小朋友们穿着棉衣在雪地里嬉戏,白输笑了,虽然对于白输来说,这些都是浮云,但是至少这让自己还相信人性本善,盯得入神了,却被一个雪球打醒,回头看着赵鑫手里拿着一个雪球,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白输看着赵鑫,替她拨开头上的雪渣,赵鑫有些呆了,不过转眼就拍掉白输的手, “请自重好吗?”赵鑫翻着白眼对白输说道,这让白输尴尬的将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赵鑫看着白输的举动,嘴角一撇,赌气的转身走进房间,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看看我投资的地方吗?”面对和自己杠上的赵鑫,白输只能认命的退避三舍。 “我以为你会回家,毕竟新年快到了。你们大门大户的不得提前回去准备一下啊?”白输尽量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省得被赵鑫缠着不放。 “这倒是,所以我才来找些宝贝啊!好为金姥姥送贺礼啊!”赵鑫进屋就开始东瞧瞧,西看看的回着,而白输听到金姥姥这个称呼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 “那老家伙还没死啊?”很难相信,白输能够这样语气刻薄的说话,这倒让赵鑫楞了一下,看着白输的眼神有些改变,白输仿佛察觉自己有些不对,也不解释,坐在床上, “你们鎏金阁什么没有,还在乎这个穷山村里的东西?再说了,这地方有什么我还不知道,哪有你们看得上眼的天材地宝?”白输有意岔开话题,而赵鑫显然也不愿意和白输纠缠这个问题, “那可不一定,三天前,妖界和修真界,甚至世俗都在传,这个小山村有个宝贝,那可是照亮了半边天啊!而且附近村落的有些病人都在一夜之间好了。”白输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时间太突然了,让白输当时收取魏院长的灵魂时忘记布置结界了,本来以为没多大问题,但是魏院长的灵魂太纯洁了,导致命烛反应有些大了,但也只限光芒,毕竟人的灵魂越纯粹,命烛的光芒便会越闪耀,至于所谓的治病之类的,要么是心理作用,要么就是以讹传讹,但是看来现在是没办法解释的了,不过想明白的白输倒是有些看着赵鑫发呆了, “你不会是专门来报信的吧?”赵鑫被白输盯得有些脸红, “怎么可能?我只是过来看看什么人可以让你借命出去的,这可是我死后住的地方,我可不想什么阿猫阿狗都和我住在一起?”看着赵鑫手舞足蹈的在那申辩,白输感觉现在的赵鑫真的很可爱, “那你放心吧,命烛借命分为两种,一种是本命,一直是假命,本命就是我借给你的那种,可以遮蔽天机,篡改天命,不过代价是死后永远绑在命烛之上,不得超脱;而另一种则是假命,假命也是我现在所使用的,我将命借给别人,而别人支付我所需的代价,一天换一年,当然也可以是更多,要看我怎么收取,而我借给魏院长的就是假命,假命可以无限收取,也可以无限借支,但是他们就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天,没办法蒙蔽天机,更没办法篡改什么命运,如果我借给一个人一年,但是他的命运是下一秒被车撞死,那么剩下的时间他要么在病床上待着,要么就是直接化为命烛之中的灯油。”白输看着赵鑫,认真的解释着,这让赵鑫有些不适应,挣开白输的手,转身离开。 冬天的太阳仿佛也变得那么羞涩,起得晚,但是下落的早,白输坐在茅屋上,看着四周,说实话,白输倒真不怕那些人来索取什么宝物,虽然现在自己剩下的力量不够称得上世界无双,但是也没弱到什么人都怕的地步,但是这世界上不择手段的人太多了,如果自己一开始不管这些事,这些孩子,那么自己就算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那么自己也不会有任何负担,毕竟漫长的岁月,自己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更何况这些情况,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自己能帮多少?但是从自己管起这些事的时候,白输便没办法置身事外,白输一直都是这样,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算一只猫,白输都没法视而不见,现在只能加强监视的力量了,争取一次把所有人都打怕了,这样才不会再有人觊觎。 好在孤儿院在一个山峰之上,只要在四周布上结界,白输一个人就能够监视整个山村,“我勒个去,果然有异宝啊!这么强的结界,这回回去小姑奶奶总不能再折磨我们了吧!”一个粗鲁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轰隆声,北边的结界瞬间出现一个大窟窿,而随着,东北方也出现一个身影飞在空中,转眼间,白输补下的结界变成了筛子,而在白输身后却出现一个声音,“我帮你赶走他们,你带我回青丘。”白输回头看着那个人,轻轻的摇摇头,面前的那人抬起头,额头前那一缕白发随着山风开始飘舞,一身古装让人觉得来人整个人都显得那么仙风道骨,唯独那柄血红色的虎牙枪却让人心中生寒,但是白输却是那么淡然的看着他,唯独心里轻轻的说了句,“还是那么爱耍帅!”,然后转身看着已经站在背后的众人,手中符纸应声燃烧,整个山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各位大老远的来,我想也不会愿意空手而归,但是不好意思,这东西我已经收下了,你们如果还想留下命在世界继续逍遥,那么就此离去吧!”也不能怪白输说话嚣张,而是人在其位,必须拿出必须的霸气。 “阁下也是修行者,现在世界上的修行者可不多啊,你这样霸道,不怕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再说了,在这里的各位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吓着的。” 因为夜幕的关系,基本上来的人都隐在深林中,毕竟现在修者很多,大家就算不熟悉也肯定听过各自的招牌和路数,但是这毕竟涉及异宝,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没人愿意太早暴露自己的来头。而这时出声的是一个剑修,背负七星剑,但是却身穿西装革履,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但是身上的剑气却让人不敢轻视,而他的话刚说完,旁边的石头后就走出一个壮汉,上身,呼呼的寒风也没让壮汉感觉丝毫不适,“我赞成北海苏星的话,咱家大老远过来,可不是听你说几句废话就回去的。要么打服我,要么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分。”好家伙,白输看着这个壮汉,不由得不点声赞,别看壮汉站出来的时候笨拙粗放,这话可是一点也不粗啊!不过白输正好就这么打算的。 等到那壮汉话音刚说完,白输直接就是一拳,这一拳让所有人都懵逼了,包括白输身后的那人,而结果也让众人呆了,只见壮汉浑身血淋淋的倒在巨石堆里,壮汉勉强撑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力的倒在石碓中,白输看着自己的拳头,“看来还是不行,力量被封印的太厉害了!”众人看着白输不满意的表情,都觉得呆了。 “崔道长,我们一起上吧,这人可不是善茬,看他一拳就轻松解决邵氏熊大,我们今天要么空手回去,要么就一起抢到手,然后再考虑怎么分?”东边一个声音发出,而西边马上回应。 “tnnd,我看谁今天敢出来?”而这话刚说完,从西边走出几个身影,有大有小,大的如同巨山一般,刚刚的壮汉在这人面前就仿佛婴儿一般,而小的如同岁的儿童一般,但是声音却粗壮无比,刚刚的声音就是那个孩童发出的。而刚刚发出联盟的那人却是脸色一变。 “蚩虎,你们万妖谷想吃独食?”那人直接喊破这几人的身份,也在一瞬间让几人陷入众人的目光中,在修真界为什么要把妖界单独分开呢?那就是因为修真界都是人类修真,而不管是什么人,都有一个劣根性,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现在那人喊破几人的身份,瞬间便让在场的人自动站队。 “李老头,你少吓唬我!我蚩虎还能被你一个伪君子吓怕了?今天我也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代表我万妖谷告诉在场的人,这个人,我万妖谷保了!有意见的,那天我让我们老大去找你们谈谈心?”孩童大小的蚩虎叉着腰站那对着四周说道,顿时,四周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转眼整个山峰安静的仿佛一片死域,而暴露出的人也互相看了几眼,不甘心的直接退走,苏星则是扛着邵熊离开,这让白输看着四周,晃了晃拳头,本以为会有一场架要打,结果现在打架都直接靠吓了,只是好像自己的名头还没当初那个小丫头大。 等到白输回过神,已经被那个巨山一般的汉子抱着,“我说巨石,你都快上千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喜欢哭啊?”蚩虎小大人般的看着白输,“老大,那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那老妖婆多变态?”说到这里,蚩虎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看着蚩虎和巨石,白输瞬间头皮发麻,好在后面的莫离还算正常,不过他好像一直这么高冷。 “够了,再哭都给我滚!”蚩虎赶紧收住泪水,“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们都挺想你的?”“过段时间吧!我回去看你们!”“老大你得了吧,你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你都不知道,那祖奶奶可是下令了,你所到之处,众妖回避,谁敢跟你交集就废了谁,但是没人的时候,却一个人拿着你当初送她的泥娃娃一个人哭。”白输听着蚩虎说,眼神有些低落。 万妖谷,是自己在世界上建立的第一个势力,或者说是自己为世人建立的乌托邦,那个年代太混乱了,妖族四处作乱,凡人遭殃,仙道佛出来降妖,凡人遭殃,于是白输建立了一个山村,收留所有流离失所的人,慢慢的从人开始发展成妖,道,仙,佛,可以说一切愿意加入万妖谷的都可以进入里面居住,但是有一点,那就是进入万妖谷就得和过去彻底断绝,同时遵守万妖谷的规矩,慢慢的有罪恶的人,妖,仙,道,佛便将万妖谷当做一个避难所,但是所有人都想错了,只有真心悔过的,白输才会收留,而那些纯粹想暂时避难的,白输直接下手诛杀。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虽然万妖谷在白输的坚持下,没人敢做过界的事,但是白输却没办法限制外界对万妖谷的看法,于是外界形成联盟,联手逼迫白输,白输没办法,只能和各个势力签订契约,然后隐退江湖,但是万妖谷已经成了气候,就算换了当家人,外界还是没办法拿万妖谷怎么样,而万妖谷的新当家,也就是现在蚩虎嘴里的老妖婆,直接认为白输太软弱了,就万妖谷的势力,直接和这些联盟硬抗也不一定会输,更何况还有白输这个高手。于是万妖谷对世间所有势力开战,本来就混乱的世界,瞬间被战斗弥漫,而世间的势力也开始慢慢削弱,这时候白输出来了,白输没有欣喜万妖谷的胜利,而是狠狠地把万妖谷揍了一顿,那是白输第一次打她,从白输领养她一来,白输一直很疼她,哪怕平时她摔了一跤,白输都会把地铲平,也不会怪她自己不小心,但是那一次,白输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而且直接立下万妖碑,封锁万妖谷百年,但是那一战,却没有因为万妖谷被白输打回去而名声大落,反而声明大起,即使现在百年之后,人们已经害怕万妖谷,害怕万妖谷那位。但是她会恨白输,白输也第一次没有安慰她,就那么慢慢的疏远,反正自己的生命中这种事太多了,等到自己哪天慢慢忘记。 看着蚩虎几个人,白输拿出一个小匣子,“你们把这个带给她,对她说生日快乐!”蚩虎拿过小匣子,“老大,你过去送的每一个匣子她都没有打开过的,你又何必呢?你应该知道的,除非呢亲自送,不然她是不会打开看的。”白输转身挥了挥手,没有说话,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清闲了。回到房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白无极,很符合他现在的造型,白色的古装袍,额头前随风摇摆的白发,“无极啊!怎么说我也是你叔叔辈,你这样看着我很没礼貌啊?”“我必须看着你,因为我可不想你再一次从我手里溜走!”白无极看着白输,而白输无奈的躺倒在床上。没办法,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要是以前,自己打他,他都不带还手的,现在自己倒是打得过他,但问题是自己又不能放开手打啊,这样处处受制的话,胜负还真难说。 随着金山财团的不断投资,原本的土胚房变成了别墅区一般的存在,不断有支教老师来教小朋友上课,虽然还是有孩子时不时嚷着要进城看魏院长,但是都被白输忽悠过去了,随着孤儿院的工作慢慢进入正轨,白输的存在慢慢没那么重要了,而白输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带着异样打扮的白无极,白输一脸不乐意的回到h市,刚到小区门头,白输就感觉不一样了,才离开一个多月,怎么小区这么冷清起来?白输对着门卫室打了个招呼,带着白无极走进小区,到达自己楼下时,还看到好几家人搬走, “李大爷,这是?”白输对着树下抽着旱烟的李大爷问道。 “小白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搬走了呢?”李大爷看着白输说道, “没,老家出了点事,回家去了。这小区怎么了?以前这个点不是很多大爷大妈跳舞下棋吗?现在怎么这么冷清?” “唉···”李大爷叹了口气,“这小区闹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记往昔 鬼,白输不害怕,甚至白输还和鬼魂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至于是什么时候,白输忘了,在古文中,人们对于鬼写过很多,记得小学教材也说一个故事《宋定伯卖鬼》,而真正的鬼,其实是另一种物 种,人从未知世界而来,死后自然回归原处,谓之“归”,在很久以前,白输知道,鬼没有电视,小说里那么恐怖,他们也有自己的世界,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不过后来天地巨变,鬼也 被彻底限制,至少白输很久没见过什么鬼怪了,当然,魏院长除外,也不知道那个鬼神为什么会优待他? 看着寂静的小区,白输都有些不怎么习惯,无趣的摇摇头,转身走回自己的小楼,到了那个路灯前,空气中闪烁着危险的气味,路灯时不时发出一丝触电的声音,白输吃惊的看着那一处空间,好 强烈,记得一个月前可没现在这么恐怖,大白天空间也这么不稳定,虽说鬼魂没有传说中那么害怕阳光,但是白天人气最胜,而所谓鬼魂会在天道的情况下避让,所以人们慢慢的就会认为鬼魂害怕白 天,也就成了现在的只要鬼出现就会阴深深的传说。 是夜,白输端着泡面坐在窗台,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那一处空间,可惜等来的却是李大爷带着一大群人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小区闲逛,白输也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转身将吃光的泡面桶扔 进垃圾桶,就准备回去睡觉,反正看情况这个空间结界也不稳定,今晚看来没戏了,等白输走下窗台的一瞬间,窗台边却多了一个人,一袭白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超凡,让白输想起一句话 ,“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拜托,你下次能不能走门?我知道你是大侠,还有现在马上下来,别待会被下面的人当鬼给抓了。”白输无语的看着站在窗台上装酷的白无极。最烦这些比自己长得帅的。嘴一撇,白输继续转身 回自己房间。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白无极冷冰冰的开口,仿佛空气中的气温也降低了几分, “不告而别有用吗?你还不是找来了?你在我身上下了符,我又不是不知道。”白输露出一个头,对白输说道, “你···”白无极对白输的态度很不满意,脚一登,就准备冲过去给白输一拳,可是在白无极脚在窗台一沓,跳到地上的瞬间,下面传来惊恐的叫声,白输发誓自己真没什么好奇心,不过还是 快速的跑到窗台前,只见不远处的路灯因为空间气息,不断闪烁,而那一处空间仿佛平静的水面一般,慢慢的出现一丝丝涟漪,而一个身影慢慢的从那一处涟漪中走出了,先是脚,慢慢的手,身体, 面孔。白输静静的感受着下面的气息,奇怪的是,除了空间撕裂的气息,其他的任何气息都不存在,太奇怪了,就算白输封闭了自己的修为,可是白输敢说,这个世界还没自己感知不到的修为,就算 李茂那么强的修为,白输也能感知,至少他能感知自己打不过李茂。可是现在白输除了感觉到空间被撕裂,其他的什么也感知不到,要不是眼睛能看到,白输真的感觉不到面前有人。 恐惧源于未知,也源于无知,白输看着那个道士还在那挥舞着桃木剑,挥洒着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纸符,说实话,白输不歧视宗派,看着道士这么尽责,白输反而佩服起来。 我叫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仿佛我来到世界就在这里,我拼命往前,却始终停留原地,我一定有什么事忘记了!对,我要离开这里。 从虚空出来,男子仿佛看不见任何人,而人们却能清楚的看着他,看见他期盼的看着面前的楼宇,看着那楼中唯一一间亮着的仿佛发呆,时而期待,时而迟疑,仿佛一个近乡心切的游子,可是白 输却陷入深思,面前这个不是鬼,至于是什么?白输不知道,感觉在哪见过,却又不像。 远古时间,修为强大的人,可以留下灵魂印记,也可以留下灵魂残音,甚至能够掌控时间法则的也可以留下自己的记忆。而这些都需要强大的灵魂能量或者法则掌控的力量,眼前这个人没有丝毫 的能量显示,身上那古朴的绿色制服好像近代的工装,质朴的样貌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白输手一挥,用仅剩的修为制造了一个幻觉。 众人一看眼前一切消失了,而道士心满意足的收起桃木剑,准备伸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却发现却没有,尴尬的晃了晃手臂,紧接着对着众人一顿胡吹,白输也不点破,就那么看着面前的男子,准备 走过去看看究竟。 “白叔!”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老迈却不失干练,白输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下意识的转身看去,一个老人疾步向白输走来,背后跟着依旧帅气的付方和满脸不安逸的付晓,白输皱着眉头看着老 人,却想不起究竟是谁? 出于礼貌,白输只能暂时放下男子的事,反正男子也跑不了,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白输只能带着老人先回家,毕竟站在楼下聊天白输还真不太好意思。 看着面前的老人,白输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这是我们···”付晓看着一头雾水的白输,就准备介绍老者,“晓晓,我和白叔聊天,你和付方安静的待着就好。”说完,不好意思的冲 白输笑了笑。 “不知道白叔你还记得40年前你收养的孤儿吗?”四十年,对白输不算太长,孤儿?那个年代自己的确收养了很多孤儿,看着依旧疑惑的白输, “那个老是和你顶嘴的刺头?头上有块疤的许邵。”老人拉开自己的头发。白输终于有记忆了,倒不是许邵对白输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许邵的天赋,那个年代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算命在那个时 候是一门很吃香的职业,白输当时就靠算命赚了很多钱,不过领养的孤儿太多了,也没留下什么积蓄,当时就有一个小孩天天跟着白输,抗卦旗,白输本来没准备收徒弟之类的,因为没必要,更何况 但凡良家子弟就不喜欢这些偏门,而吃不饱饭的更没时间来研究这些,倒是这小子,无师自通的看完了白输收藏的卜算书籍,虽然这些书比不上所谓的周易洛书,但也不差,经过几年的研究,许邵倒 是能开始自己给别人算命了,白输没事也会点播他两下,就这样过着日子倒是挺惬意,不过随着时间的变化,白输只能选择离开,好在收留的孩子都长大了,倒是让白输没什么好牵挂的。 而许邵,凭借着白输传授的卜算之术,在世间混的风生水起,后来时局平定了,许邵开始给富人看相算命,也慢慢被上面发觉,收入特殊部门,而许邵坚信白输非常人,所以上次才会授意付方把 那个案子交给白输,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是许邵却没有轻看白输,毕竟自己一身本领不过是白输点播一二就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白叔,我们来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部门,你放心,我们决定不会限制你的行动,甚至你的身份我们也会列入一级机密。”许邵希冀的看着白输。 “我没兴趣,你还有其他事吗?”对于白输,或者说每一个修行之人,世俗没有任何留恋,或者说有些电视,小说里每一个修行的人都会大把捞钱,声名鹊起,但是真的开始修行,那么你的心境 会发生很大的改变,或许你会心生不平,也可能你会惩恶扬善,但是只要修行的那一瞬间,你便不再想被任何外物拘束。 许邵仿佛意料到一般,微微一笑,可是眼中的神色却很锐利,不过不是对白输,而是对欲言又止的付晓。“白叔还是白叔,不过我这里有个小麻烦希望白叔能够帮我一个小忙。”说完,把手里 的一个文件袋递给白输,白输接过文件,也不说话,而许邵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开始和白输聊起了家常,比如当初谁谁和谁谁在一起了。谁去年过世了,白输就那么听着,直到月亮不知不觉升起来, 升到天空中央,他才仿佛意犹未尽的收起话头,“白叔,别见怪哈,人老了,总是这么多话。”听着他这话,我微微一笑,是啊,老了。许邵老了,能找我说说话,可是我,我已经很老了,可是满肚 子话却从来也找不到诉说的对象,我微微一笑,站起身,许邵也识趣的带着两人离开,而白无极冷笑的看着他们,“也亏得你能聊这么久?”与其说聊天,倒不如白输一直在听许邵说,不过白输没介 意,听到白无极的话语,白输看着楼下离开的许邵, 白输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这可能是每一个活久了的老家伙的通病吧!毕竟见多了事态,看多了炎凉。听到白无极的话,白输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摇摇头,可能真的是孤独太久了, 也可能是上次算命瞎子的事对自己触动太多,转身看着楼下,男子已经消失了,看来每天都有时间啊!看来明天得早点补下幻术了,看着高升的月亮,白输无聊的拆开文件袋,有用的文字不多,只是 一些事实的描述,白输看了一半,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案子很简单,一栋烂尾楼,而奇异的事就是每一个拆迁公司去都没能拆掉,甚至炸弹都没能撼动那里的一砖一瓦,而进去的人,却看到的是墙上 满是写满罪恶的文字,每一个邪恶的罪行都写在墙上,而那些不是告密信,而是索命符,没错,每一个被写上去的,都是所犯罪行的罪犯身上的血肉所写,这倒是让白输想起李茂。有空要去看看。 第二天,白输早早站在空间撕裂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白输就那么等着。月亮悄悄升至半空,乌云朵朵遮蔽光霞,只见那道人有模有样的耍起把式,口中振振有词,饶是我这听力,也听不 见他到底念叨着什么,摸摸鼻梁,看情况这道人恐怕这几天都得来驱邪之类的了吧,法坛前依旧一片平静,可是白输面前却隐隐出现一个人影,慢慢的呈现,最后出现一个人形,还是那个男子,浑身 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仿佛旧时代的大学生一般,白输也不惧怕,向着那个人影打了一个招呼,可是都没有任何反应,而白输从那个人影身上看不出任何鬼气和灵力,甚至连人气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个 人不是鬼或者灵,我仔细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发现投影之类的器具,这下我不禁感到好奇了,我慢慢靠近,而楼下的闹剧也散场了,今天也就十分钟左右,看来这年头,卜卦算命也不算夕阳职业啊! 这可比自己买烧烤赚钱。当众人离开,我用鼻子闻了闻,不禁有些皱眉,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波动,就算这东西不属于三界五行,但是也不该这么没有踪迹可寻啊,白输伸手触碰那个男子,去看到白输 手指出现一阵阵撕裂的感觉,也得亏白输的身体强度,否则一般人恐怕早就被绞的尸骨无存,可是就算这样那人还是没感觉白输的存在。 白输慢慢祭出心中的命烛,乳白色的灯光慢慢照亮这处空间,白无极站在窗台上,眉头一皱,不情愿的手一挥,刚刚溢出的白光慢慢的消失不见,而白输在小圈子里,看着男子慢慢凝成实体,男 子看着白输,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紧跟着,男子便想跑向白输,却发现无论那人如何努力都无法移动半步,白输尝试着拉着男子,却发现男子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白输皱着眉头,好奇怪,不过 男子身上却出现一丝很淡的时间法则,难道有高人在这家伙身上施了时间法则,可是没必要啊!看这人可没有任何值得别人费这劲的能耐啊!更何况男子出现的地方太强了,没错撕裂的空间气息太强 了,可是出现的人却这么弱。这可不合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闲杂事 苍茫的感觉,白输从男子身上感受到难以想象的死气,没错,死亡的气息仿佛要吞噬整个空间,待到白输收回目光,男子已经站在白输面前,而所谓的死亡仿佛从未降临,唯一降临的是那一盏微弱的灯光,男子欣喜若狂的看着白输,“救我,救救我!”“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吗?”白输没办法,的确没办法,油灯的光芒让男子可以处在光之所及的地方,却没办法为男子恢复肉身,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灵魂,他只是一段记忆,白输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段记忆却有着让人恐惧死亡,但是白输心理想帮他,因为自己可能和他算是同类人吧! 第一次,哦,不对,好像无数次了吧,白输无数次感叹自己的贫穷,站在富豪区的门口,白输又一次感叹起来,有时候真想去龙虎山问问自己是否适合修道,因为感觉自己天生缺财,这样都不用老天替自己选择缺什么了,和门卫胡搅蛮缠的很久,终于在一包烟的交情下,告诉我张兴业,没错,那个男人叫做张兴业,可能这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吧,缺什么就叫什么,可是男人的确兴起了,无聊的等在路口,大概霜露降下,看来真是高处不胜寒啊!虽然已经入春,山上的水气依旧这么浓烈,白输仿佛一尊雕塑,山风时不时吹动着头发,很久没有这么静过了,静到我居然开始思考人生了,或者真的是孤独太久了,孤独到以为见到了同龄人,我蹲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行人,有步行,有骑车,有开车,有散步,有急走,有欢笑,有愁眉,仿佛一部部无休止的电视剧,这时,一个醒目的车牌停在我面前,司机惊恐的看着我,没错,我站在路中间拦住了这辆车,我静静的看着后排的男子走下来,如果没有司机的咒骂,或许我觉得有点像老朋友见面,男子很和蔼,没错,一个四十多岁,正当壮年却给人这种感觉,亲切感十足,男子一身笔挺的西装,微笑的看着我,仿佛我不是拦着他车的人,反而像是迎接他回家的家人。 “请问你心中有执念吗?”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阳奉阴违的人了,可是面前这个人,他的笑,言谈我完全看不出一丝作为,我不得不佩服,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面对我神棍版的问话,对方尽然能够这么对着我笑,男子面上毫无任何其他表情,但是面对我的问话,他居然在认真的想着。 “我不太明白!”想了一会,男子才回答我,我第一次被惊呆了,我报了一个地名,然后转身走了,因为我的确不知道怎么问话了,男子根本没有任何记忆了,而存在的只是一股执念,而我只能传达男子的仅有的信息,将手放进裤兜,装作潇洒的走下山去,但是心里第一次觉得没车真心不方便啊! 时间是种可怕的东西,这点白输一直都知道,在时间的洗涤下,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会变质的,可是有一种东西却会随着时间变成永痕,那就是执念,达不到,所以才会想念,得不到,所以才会祈求。佛经中就说过,人生有八苦,生c老c病c死c怨憎会c爱别离c五阴炽盛c求不得。生,求不得不生(不生非死);老,求不得青春;病,求不得健康;死,求不得永生;爱别离,求不得团聚;怨憎会,求不得解脱;五蕴炽盛,求不得清明。求,就是欲。求不得,便是苦恼。生老病死世人皆无可避免,只是这“求不得”之苦,应是可以凭主观意志免除的。奇怪的是,古往今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大都是在这“求不得”上苦苦折磨自己。或费尽心机,或使尽伎俩,或机关算尽,或明争暗斗,最终是“反害了卿卿性命”。 原本渴求的东西,却远远的只可观,而不能走近,甚至观而不得,只可放在心底。欲罢不能,欲求不得。情绪里不免伤心,焦灼和懊悔。于是化作心中执念。 白输看着眼前一身中山装的张兴业,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执念,男子看着张兴业,张兴业也看着男子,随后两人目光望向那一片黑暗的小楼,我爱你,仿佛千千万万年前一般,也仿佛那日日月月守候在你窗前一般,为你吹起那动人的口琴,我在守候,守候那份属于你的感情,也在等待你回应我相同的声音,可是时间慢慢流逝,就连曾经的窗前也变成了高楼大厦,我不在了,你也不在了,岁月吞噬了一切,只剩下我们隔着时间相望, 庄子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我留下了一生的执念为你守候,那你呢?人心,人性,求不得。 看着张兴业落寞的离开,就连那一抹执念也随着春风悄然逝去,白输就那么站着,自己活着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执念吗?青山依旧在,只是众生改,有没有那么一件事,一个人,渗透你的灵魂,固执你的思想,在你以为忘却的时候,却依旧那么执着的守护着,摸着自己的心问问。 白输看着面前的佛经,白输突然对轮回起了兴趣,但是许邵却真的让白输进入了轮回,口诵着往生咒,却完全感化不了眼前这血舞的亡灵,每一个都跪在自己的罪恶面前,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是否羞于见人,还是不耻为面前这些亡灵照亮往生的道路,白输默默的往前走,一直上到顶楼,俯瞰四周,这是一片烂尾楼,人生来平等,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摆布,看着充斥着怨气的烂尾楼,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是受人之托,但终究无法做到袖手旁观,我不讨厌弱者,更不仇视强者,因为我从来未曾对这些人动过情绪,但是现在看着地上瘫倒的尸体,我还是心软了,迈开步子,走进黑暗的世界,许邵找到我,希望我能牵制住里面的人,有可能的话希望我能抓住他,如果不能或者不愿意也要拖到上面派人来,我无所谓的点点头,一进入烂尾楼,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负面了,破败的墙上写满了血红的大字,审判,罪恶。每一个字仿佛都是血染成的,充斥着怨气和血腥,而每一个恐怖的血字面前都是一个鲜红的灵魂,跪拜在字前忏悔,突然,一个血人冲向我,满是血迹的手抓着我鞋子,嘴里呢喃着“魔鬼,救我。”我不知道他是让魔鬼救他还是因为魔鬼让我救他,但是我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只是一个人,没有那么多正义感爆棚的主角光环,我继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手里捧着命烛,那一点微弱的烛光在黑暗的世界中摇曳,仿佛大海中的一只扁舟,渐渐地,耳畔传来一声声低吟,似催眠曲一般, 一个人影站立在天台之上,双腿在空中荡漾,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直到手里的笔停下,转身看着我,“世上还有如此纯洁的人,真难得?”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可能是黑暗的掩饰,也可能是他身上黑气的笼罩,我甚至不能分辨他是男是女,我握着命烛,看着他他身上的黑气和李茂不一样,李茂仿佛是那些黑气的主人,他可以随意操控,而男子和黑气却是共生一般,黑气慢慢散去,慢慢浮在外围,形成一个结界,我慢慢了解,那是怨气,如此浓烈的怨气,我估计就是十辈子估计也不可能积攒下来, 男子转身看着我,我的心仿佛被敲打了一般,整个人在他的注视下,仿佛上了一次审判庭一般,我哑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嘴角轻动,“佛眼?”从太古流传下来,世间有五种眼,天人佛妖鬼,天即天赋之眼,天赋之眼浩如云海,种类繁多,甚至很多都失传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妖瞳则是一种幻想之眼,这种眼,蜃妖就有。但是传至今古,就只有三种眼,人眼,佛眼,鬼眼,众生之眼,即人眼,远古时,人眼可看破黑暗,甚至可以穿透阴阳,可是随着灵气的减弱,和人们的退化,这种眼只存在于少数人眼中,佛眼,即审判之眼,佛家注重因果,化尽罪孽,凡罪恶之身在佛眼中都是该净化超度的,这也是现在佛教的变化,鬼眼,我只听说过,却并未见过,甚至连天人都很少知道其功能,我看着对面的男子,刀削的面庞,很帅气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残破的楼宇,满地的血迹,可能我真的无法将他和魔鬼联系吧,我迈上阳台,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楼下的灯红酒绿, “看啊,这就是这个世界,丑陋,罪恶,恶心,罪恶埋在这黑夜,可是白天他们却能披着华丽的外套活着,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我转头看着他, “你适合去做个诗人。”不置可否的对他开着玩笑, “你是来抓我的?”男子嘴角轻扬,看着我,沙哑的声音吐出一句话,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靠着他坐下,男子没有阻止我,而是转身看着那个血红的笔记本,笔记本仿佛血一般,上面书写着不同的名字,仿佛察觉我的目光, “有没有兴趣写个名字?” “你抄袭的挺厉害啊!?” “呵呵,这世界没有抄袭,只有效仿。唯一不同的是是天在收人,而我的笔记是我在收人。”我无言以对,不管时间让我经历了多少,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种感觉。夜幕越来越模糊,男子突然站起来,看着空中,我也随之站起来,空中出现了一架直升机,黑色的怨气马上冲向直升机,在怨气的包围下直升机闪烁着光芒,阵阵霞光驱散了怨气,仿佛高僧超度,慢慢地直升机落在地上,随着舱门打开,里面出来了五个人,打扮各异,有古惑仔打扮,也有骇客帝国打扮,唯一正常的就是后面的中年人了,我不禁有些好笑,不仅笑他们的打扮,也笑现在制度的松懈,我看着这出闹剧,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玩,我的任务完成了。”可是天总是让你不能如意,一颗子弹向我射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两个漆黑的枪口,我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瞎子,”真想不到短短一年我就骂了两次瞎子,我感受着子弹上熟悉的符咒气息。我笑了,如果瞎子看到我地笑容,我想他估计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看来你是走不了了!”男子笑了笑,我看着他笑,也对着他笑了笑, “我想他们留下我是他们做的最错的决定。”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咒,或许是感觉到男子的目光,我不禁有些脸红,但是没办法,很少用这东西,虽然以前画了很多,但是大部分都被李瞎子给顺手牵羊走了,自己剩的我也懒得管,这张还是从床底下找出来的,随着灵气越来越稀薄,符咒也变得紧缺, 我手指轻夹符咒,嘴中振振有词,符咒化成灰烬,在空中飞舞,配合着怨气,水泥地板上升腾起淡淡的薄雾,中年一看,瞬间将五人围成一圈,彼此照应,雾气慢慢变浓,我揉了揉眼睛,脚尖一点,一拳向着五人打去,就在要靠近的一瞬间,中年人迅速掏出一个透明的胶片,置于头顶,胶片浮现出一个符咒的图案,我收住拳头,“壁盾”这是茅山防御型的符咒,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胶片的材质,我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但是释放出来的威力却能让我感觉压抑,但是对方明显没给我思考的机会,几张烈焰向着招呼过来,我急急躲闪,有点狼狈,仅仅几个回合我便被弄得这么狼狈,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我强悍,但是灵力却完全不够,即使岁月的积淀,也没使我体内的灵力有多少提升,当初李瞎子也是看出我的弱点,才叫我绘制符咒,以防万一。可是没办法自己太懒了。转身隐入雾气之中,而对方却并没有放松,子弹不要命的向着四周扫射,我和男子躲在遮蔽后,我这会实在感觉无奈啊,近战无敌,但是近不了身什么用也没有啊。男子仿佛看出我的无奈,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身上怨气再次凝聚,走出去,只见整个结界破碎,瞬间飞向男子,我的雾霾符咒也消失不见,而男子站在阳台上,俯视着五人,背后黑气慢慢凝聚成一个巨型人形,法相,我不禁有些明白这个男子的意图了,看来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审判罪人,在这里死去的每一个身上都是怨气十足,这些怨气有被害者的,也有死者的,在这个灵力稀薄的世界,要提升力量除了外物便只有这些邪气了,我看着男子背后的黑色人影,似曾相识,只一招,五人结起的防御阵便被打乱,我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从身后的护栏跳下,瞬间离开,我可没打算和这些家伙纠缠,男子看着我离开,身后人影消散化为翅膀,飞上夜幕,直至成为一个黑点。 而剩下的五人,互相抱怨着,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黑点瞬间砸晕在地上,而从灰尘散尽的地方,多出一个十岁孩童大小的身影,“真是找死,看来有必要整顿一下内部了,什么人都招进来?死了也别找什么叔叔阿姨来怨我!”说完,厌恶的看着昏倒的几人,而后一个大高个出现,瓮声瓮气的看着小孩,低下头,“老大,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从那边过来啊!你这一走,小三他们可是压力山大啊!”小孩一个眼神看着傻大个,随后看着在城市里穿行的白输,“把小三他们都叫回来,我有预感,有一场大战要打响了!”说完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镜花月(一) 花谢花开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当所有的回忆淡漠,当所有的美好迷失。 回到家,白输总算安稳的躺在床上,对于刚刚的事白输完全没有一丝在意,也没有激起一丝波澜,本来答应许邵的请求,白输就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人是否是李茂,对于这个神秘人的出现,白输平静的心里总是充满好奇,没错,这是好久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好奇他为何每次欲言又止的那些话,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这么多熟悉的陌生人,更好奇为何自己会存活这么久?一切都那么好奇,即使面对自己即将消失在漫漫银河之中,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好久没这么困了吧! 就在白输快要入睡的时候,白无极猛地闯了进来,一言不发的拖着白输走进自己房间,将电脑显示器放在白输眼前,本来昏昏欲睡的白输猛地惊醒了,电脑画面很美,仿佛仙境,只见晴朗的天空中一朵巨型的蘑菇云从天而降,仿佛要压在地上一般,接着从蘑菇云中间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比起当年天柱被毁的窟窿有过之,慢慢的,从窟窿处缓缓坠下一个巨型的岛屿,配合着制作时放上去的梵音,仿佛真的仙国降临,岛屿下降的速度很慢,仿佛每一秒都要经过一个世纪一般,但是岛上的光晕闪烁的频率却很快,紧接着,几个身穿彩衣的仙子从岛屿中飞出,围着岛屿旋转飞旋,身影婀娜,仿佛敦煌石壁上的飞天舞一般,而岛屿在仙子的盘旋下重新消失。 白输皱着眉头看着视频里慢慢消失的岛屿,“悬空岛出现了?”没错,白输知道,悬空岛出现了,相隔上千年却在白无极找上自己的时候出现,白输只感觉自己身后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一点点打破自己的宁静,难道最后一段路也不能走的那么安心吗? “我要去!”白无极看着白输坚定的说着,白输转身离开,“要去你就去吧!”仿佛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白无极挡在门口,“你陪我去,我打不过他!更没办法带走阿姨她们。”白输有些不痛快,真的不痛快,最近白输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一个人了,古井无波仿佛死海一般的心境在最近仿佛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不该有的情绪。“我也打不过,我再说一次,你要去自己去。” “你们在吵什么?”赵鑫趴在门框上,从白无极旁边露出一个脑袋,“没什么!太晚了,睡觉吧···”看着赵鑫,白输才想起来,仿佛很久没看到这捣蛋鬼了,还有阿狸,都仿佛消失了很久,虽然自己尽量不去在意这些事,但是白输还是做不到两耳不闻,一心闭己。“我要去!”白无极还是那样站在门口,眼神如同当年那样,白输低下头,尽管白无极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但是白输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卑微了。 “去吧!”两个字仿佛用尽了白输的无奈,白无极终于开心的露出笑脸,让开身子,赵鑫马上举起手,“我也要去···”“你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就要一起去?”赵鑫直接甩给白输一个后脑勺,回到房间。 白输面对的是无尽的沙漠,但是白输没时间感叹沙漠的浩瀚,因为有一个更浩瀚的东西摆在面前,直升机,这么多年白输也没坐过这东西啊!有钱就是好啊!坐在直升机上俯瞰整个沙漠,白输第一次体会到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飞机上,赵鑫拿出一个平板,“这是目前所有的资料,政府部门宣传这是目前政府正在开发的立体投影技术,并且那片区域已经被封闭了,但是还是有大批游客进入,如果我们现在去那里,估计得打地铺。” 我示意驾驶员降下去,以前去过沙漠,但是每一次置身其中我都只能赞一句沙漠的壮观,我弯下腰,抓了一把沙子,用力一洒,沙子随风飞舞,在空中仿佛点点星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最后慢慢掉落在沙丘之上,念力,这是我在灵气贫乏的情况下发明的,这种能力不需要灵气支持,只要精神力强大就能一直使用,看着掉落在沙丘之上的沙粒,我摇摇头,看来这方圆一里只能也没有结界的存在,我看着白无极,没有说话,白无极看着我,“一定在的,我知道···”他冲着我说道,声音从大到小,呢喃了三遍,这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三次的谎言,而是他在说服我们,更在说服自己,希望就像溺水者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执着的不肯放弃。我们只能继续前行,因为我能承受这个希望的后果,所以我毫不吝啬给予,在沙漠中,时间仿佛一个真正的沙漏,不知不觉的烈日便滑到了山的另一边,我们支起帐篷,篝火点起,我坐在篝火旁边,毫无睡意,看着白无极,仿佛激起了我心底的秘密,“带着他离开这里,他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只能让他毁于诅咒。”那一个清雅的女孩,我摸了摸发酸的鼻子。 夜晚的沙漠深处是危险的,我准备坐在这里守夜,沙漠中传来一声声狼嚎,火光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渐渐的狼嚎消失了,空中响起了迷离的声音,仿佛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我抬头看着天空,整个夜空变得仿佛白昼,一朵白云飘荡,云中投射出那个熟悉的舞蹈,我直接将帐篷撕开,白无极坐起来,看着夜空,看着那熟悉的舞蹈,缥缈的琴音,我瞬间恍然大悟,云,原来她们在云里,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飞天,这算是入门符咒,可是我的灵力不够飞行,只能依靠这些符咒,符咒幻化,变得巨大,拖着我们飞向云朵,慢慢的飞进云里,白茫茫的世界,我们仿佛越变越小,赵鑫见怪不怪的看着这一切,符咒在云中飞行,仿佛飞了半个世界一般,在今古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界,如幽冥,就在地下,但是他很小,小到比一颗尘埃还小,但是它自成一界,可以和宇宙比拟。而有些则是以结为界,以界元为因,辐射整个界,再以秘法让其进去不在我们的维度,他能到我们的维度,但是我们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没办法到他们的维度,符咒越飞越慢,仿佛快要静止,我们慢慢的停在了一滴水珠面前,渐渐的融入其中,我们飞身跳入,仿佛深潜几百米一般,慢慢的我们窒息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千年前出来会感觉到水的窒息,我一直以为这个界藏在沙漠的某个绿洲之中呢。慢慢的我意识变得模糊。 珠帘半卷,温纱帐暖,我看着熟悉的一切,仿佛没有变过,随即我摸摸额头,自嘲一笑,这里怎么可能变啊?我从床上坐起,穿上鞋,走出房间,千峰环绕,四季如春,整个花园之中百鸟齐鸣,奇花绽放,河中绿水潺潺,我走在青石路上,嘴里喃喃自语,“一梦千年,唯此不变。”“那先生可变了?”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我转身看着那抹倩影, “我变了,变老了。”嘴角轻笑,不由得打趣了对方一下,绿寇毫不拘束,走过来,“是啊,老的我都不认识了,唯有我们,还是这么貌美如花。”我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绿寇大大咧咧的拉着我,“这么多年,你还是有点没变,那就是嘴笨,你朋友在前院用餐,你也快来吧。”我走进大厅,几十位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齐齐向我施了一礼,“先生万安”我倒有点不知所措了,转身坐在一个位置上, “蓝芙姐姐呢?”这话一出,所有姐妹都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倒是绿寇说道“蓝芙姐姐带着几个姐妹去南山拜见界主了,算算日子应该快回来了吧。”一听绿寇说这话,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白无极手中的玻璃杯瞬间碎裂,而且不停的用力下,慢慢变成陨灰。我正想上去劝他,可是还没开口,白无极就一拍桌子,向着南山飞去,我赶紧跟上,后面的人我也顾不上,就这样直至南山才追,我一把拉住他, “你还想重复千年前的悲剧吗?”蒙夜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睛看着我,“你真的打不过他吗?”我低着头,有些不是打赢了就能解决问题的,界之所以自成一界,就必须代价,古来很多大神为什么他们只弄洞府,不弄界呢,就是因为界的代价太大了,哪怕一个大神级的人物也不愿轻易弄出一界,但是一界形成,那么促成界的那个人在这个界就是一切,就是主宰,虽然我不一定会输给他,但是他一死,就没人知道支持这个界的物质是什么了?那么这个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虽然压制住了白无极,但是我们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南山上的那位,一队侍女身姿摇曳的向我们走来, “宫主派我们来迎接阁下。”说完,就拥着我们走进山上的宫殿,我不止一次看着这个地方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嘀咕,因为这里实在太豪华了,金砖铺地,雕栏玉砌,处处夜光照耀,我估计赵鑫在这里也得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从内堂走出一个人,身披长袍,白发披肩,在看着那妖孽的面庞,我第一次不对应该是又一次自卑了,看着他,我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我就说今天怎么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故人要来啊!”说完,很亲热的抱着我,不过转眼看见白无极,“你这个罪民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啊?”我一看,赶紧站在白无极前面,挡住白子夜的身子,“子夜兄,你不是说过看我的面子放过他吗?”白子夜听了我的话,略一思量,瞬间转换成一付笑脸, “对,我们兄弟两可是将近一千年没见了,别为了这个罪民坏了心情。”我们边走边聊,直到后花园,我远远便看见塌前的蓝芙,心中一痛,白子夜也察觉到了, “白兄,你放心,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会碰,她现在只是帮我看着我的那些美人。”我听了,转头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毫不做作,我这个人很简单,别人敬我一尺,哪怕是有所图,我也怀着感激。坐下和白子夜一起用酒,“白兄,你这次来,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兴趣?我可以把这个界送你。”蓝芙一听,给我倒酒的手都不由得轻颤,我猛的一抬头,千年前白子夜对我说,只要我愿意就和我共拥此界。现在直接改送了。而身后的白无极一听,赶紧向我使眼色。 “子夜兄,这个···” “白兄,你别急着拒绝我,你应该知道,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好像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摇摇晃晃的被送回百花厅,躺在床上, “刚刚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是不是怕他在试探你?”白无极急性子的向我质问,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我们这个层次的人,不需要谎言来试探,他只要开口,就一定是真的。” “那你担心什么?姐姐可是这里的人。”“我总觉得这个界出了问题,千年前他还只是和我共有,现在直接准备送给我。”我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狠狠的思索着为什么,白无极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闭上了嘴。只感觉脸上被什么温柔的擦拭着,我睁开眼, “我现在警惕性这么差了啊?”看着蓝芙温柔帮我擦拭着脸庞,嘴角自嘲的笑了, “先生一定是想什么想入迷了才会这样?”我坐起身子,看着那个娇媚的面庞, “他今天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蓝芙低下头,不回答, “你别怕,他既然这个时候让你来照顾我就是让我问你话的,不然他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他,你可是他唯一的保命符。”“先生,今天宫主说的都是真的,不过唯一让我觉得惊讶地是几年前宫主就好像知道你今天会来。” “哦”说完,我就不再言语,静静地低头沉思,可是外面却传来嘈杂声, “白输,你给我出来,你长本事了啊?才一来这里就让人侍寝。”听着外面的声音,我就知道赵鑫又不消停了,这丫头一阵一阵的。我摇晃了下脑袋,走出房门,看着几个宫女拉着赵鑫,我无奈的看着她, “三金,你就那么想我啊?”赵鑫看着我,又看了看后面的蓝芙,酒精上来了,真不舒服,我只感觉两个眼皮一直不停的打架,慢慢的睡着了。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接受?”白子夜悠然的躺在毛绒塌上,两名宫女温柔的给他按摩着,黑无涯捻起一粒葡萄放进嘴里,阳台处传来一个声音, “因为他是白输。明天给他下个猛料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游戏,我想你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他给你答复吧!”白子夜玩味的挑起一名侍女的下颚,微微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镜花月(二) 等我醒来,房内空无一人,我浑身酸痛的走出房间,入目的不是一片翠绿,而是死寂的黯然,小河枯竭,百花凋谢,甚至感觉整个空间都快要崩塌一般,我慌忙跑到前院,所有人都消失了,甚至赵鑫等人也不见了,我飞向南山,只见白子夜悠然自得的喝着葡萄酒,看着我, “白兄,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啊?”我皱着眉坐下,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或许是酒精灼烧着喉咙,我声音变得沙哑。 “白兄也看见了,这个空间从千年前就变得不稳定了,现在开始从外围坍塌了。” “我是问百花厅的那些姑娘。”我对界的事完全不上心,就算界没了,我也不会有一丝叹息,这就是我,白子夜面对我的问话,一拍额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们都是界的子民,现在界出现问题,她们也该付出自己的一份心力啊!”我听完,手里的杯子瞬间破碎,而白子夜看着,冷冷一笑,也不做声, “她们在哪?” “白兄想知道”白子夜玩味的看着我,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我微微的点了下头,白子夜站起身来,一甩白色狐裘的长袍,走在前面,我马上跟了上去。直到到达内殿,我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内殿是个巨大的深坑,内壁漆黑,仿若黑夜,九根盘龙柱伫立四周,龙头向着正中间的巨鼎。鼎身三尺,仿若一头吞天巨兽,而整个坑底刻画着一个符咒阵图,很复杂,复杂到我闻所未闻,阵图血迹斑斑,我隔着这么远还能闻见血腥的气味, “白兄,应该知道,每个界都有界元,也就是每个界的核心,我的界元就是这个九龙吞天局,这可是我精心收罗的阵图啊。此阵图每千年必须以千名至阴之女的阴气来压制九龙的阳气,不然九龙破天而出,整个界就完了。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难以寻找至阴之女的人选了。尤其是悬空岛避世这么多年的情况下。”我黑着脸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笑容,我找不到话回应,只能阴着脸站在那里,白子夜站在那里,看着九龙, “白兄也不用动气,想我白子夜至五国十代起到现在,只对白兄一人交心啊,白兄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界之初生,便与主人命脉相连,就算我答应了,你又怎么脱身?”白子夜看着我态度变弱,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白兄可知这九龙吞天,吞的并非真的天,而是界的天,而一界的天,就是界主,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造出一界的原因。”我冷冷的看着他癫狂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随便找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你身上有东西,有让九龙害怕的东西,其他人可能还没接触到我的界元,恐怕就被九龙吞噬的骨头都不剩了。” “那你想怎么办?” “看见中间的鼎了吗?那就是我的本源,你用你的本源换下他就行了。”我冷冷一笑, “原来你是丹师?” “看在你帮我这么大忙的情况下。告诉你也没关系。没错我就是丹师,五国十代,那是个混乱的年代,我当时为皇族炼药治病,享受着乱世的安稳,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人的寿命太短暂了,也太脆弱了,我要成为天,成为主宰,这时有个人就把这个机会送到我面前了,九龙吞天,多么宏伟的工程啊,我着迷了,我怂恿当时的国主,以为他建造皇陵为理由,开始了这个浩大的工程,持续了十年,才完成。我想那国主直到现在还在怨恨着我吧,但是没办法,长生总要付出代价啊!” “我想悲哀的是你吧?利用别人得来的长生,恐怕你每个梦都是噩梦吧!” “至少睡在这里的是我,而躺在地上的是她们?”白子夜残忍的笑着,我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纵身一跳,身子落在阵图之中,白子夜紧张的看着我,我迈出第一步,九根龙柱发出骇人的叫声,叫声响彻九霄,也不知是震慑还是恐惧,我轻轻的迈着步子,闻着刺鼻的血腥气味,走向药鼎,一步,两步。慢慢的我快走近了,干枯的地面却开始冒出热气,慢慢的血开始滋润着地面,渐渐淹没着我的膝盖,我想要拔出腿,可是却发现血液中仿佛有人抓住我的腿一般,让我动弹不得,我用尽全力,一拳打在血泊之中,却发现整个血池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分毫不动,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拿出命烛,命烛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一闪一闪,仿佛星光,我不禁有些无语,眼看着没指望命烛的希望了,只能各种符咒招呼血池,但是血池却还是如常,慢慢的我能感觉我的脚仿佛腐烂了一般,血水从我的膝盖开始向着我的身体蔓延,我能清晰地看到我身体上的肌肉慢慢腐烂,露出白骨,而白子夜则痴迷的看着我手里的命烛,心里打着盘算,这是我第一次对这样的情况无可奈何,血水仿佛瘾君子一般,疯狂的吸食着我的血肉,慢慢的我的胸膛开始露出白骨,整个人仿佛骨架子。 这时,命烛终于感知到危险一般,火焰开始无风自动,伴随着火焰的摆动,整个血池开始变得焦躁,平静的血水开始泛起波涛,慢慢的变成海啸般的冲击,血水摆动,开始飘起一缕缕幽魂,那一付付面孔,苍白的如同白纸,一个个满是怨恨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们恨了千年,烛光开始抖动,也不知是害怕,还是震动,命烛飘出火焰,一丝丝星光飘散在空中,配合着魏老的光芒,包裹着每一个怨灵,为每个赤身的怨灵穿上新衣,怨灵变得痴呆,随着烛光起舞,慢慢的的透明,毫无威胁,向着火焰扑来,血水慢慢变得平静, 九根龙柱吸收着平静的血水,慢慢汇聚,成为一条五彩巨蟒,头生双角,可惜没有四足,我看着面前的血色的庞然大物,心中了然,龙从上古便诞生,但是数量稀少,看样子白子夜是用了一条成了精的蟒代替了,要真是龙我也不一定打得过啊,看着两个灯笼般的眼睛盯着我或者是看着我手中的命烛,我不禁摆出防御的姿势,毕竟我还不太确定对方的能耐, 蛇尾轻摆,震的我手臂发麻,我迈开步子准备跑动,白骨的腿脚竟不受阻力的迈向巨蟒,我能感觉到白骨的抗拒,我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是被血水侵蚀了?怎么骨骼不受控制了,我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身下白骨化成利剑一般,直击巨蟒眼珠,整个眼珠仿佛崩裂的脑子一般,鲜血四溅,双脚踢打着巨蟒的身体,那铜皮铁骨般的巨蟒在那一瞬间仿佛变成了豆腐,如果巨蟒是的话,恐怕早死的透透的了,奈何巨蟒身体变成血水,泼洒在地上,又在一瞬间化成新的巨蟒,而且暴躁不堪, 我狼狈的站在血泊中,地上乌黑的血水仿佛巨蟒褪下的蛇皮一般,巨蟒挥舞着,不让我近身,我看着上面的白子夜, “你再不下来帮忙,我们都得完蛋。”白子夜贪婪的眼神一闪而逝,略一思量,最后还是跳下来,手中出现一个小鼎,比阵图中间的更加精致,鼎中出现点点星光,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丹师战斗,鼎内慢慢飘散出药香,弥漫在整个空间,巨蟒似陶醉又似沉睡般一动不动,白子夜低声喝道, “还不快上。”我也知道指望他近身战斗根本不可能,整个身体似利剑一般,直击蟒身,可是却没有刚刚的战果,巨蟒在我的撞击下开始清醒,嘴里喷出让人窒息的气味,但很快就被飘散在空中的药给中和了,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明智的选择,我狠狠的敲打着蟒身,整个巨蟒仿佛碎成千万块,但是一瞬间有合在一起,我转身看着黑无涯,这怎么打?打死了马上又蜕皮重生,这样迟早累死,白子夜看着我, “你去把界元换了,界元就是这个巨蟒的命脉,换了界元相当于把他的命脉换了。”我二话不说,直奔阵图中间的药鼎,快速置换两个物品,在我命烛放上台面的一瞬间,整个命烛仿佛小太阳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世界开始崩塌,最先消失的就是巨蟒,巨蟒仿佛血红色的水晶一般,瞬间凝固,又在一瞬间崩碎,散落一地,就在这么危机的关头,身 体也开始造反,下身的白骨开始裸露,上身还残留的血肉也在一瞬间开始无火自燃,我整个人瞬间变成白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东西,或者说另一个自己,两个灵魂在命烛的照耀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这时空中出现一个人影,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他手里抱着那本黑皮书,书本打开,涌现出很多字,千万个字仿佛锁链一般,将我们紧紧捆绑在一起,慢慢的融合,直到只剩我自己,然后一个仿佛很熟悉的画面出现了,光芒散尽,一个白衣男子为我点燃命烛, “记住,你叫白输,你输给了神,所有你只有七天的寿命,好好享受死亡的降临吧,慢慢的细数着自己的末日。”我回过神,命烛消失了,但是却存在我的脑海里,对,从心脏转移到了我的脑海,身体静静的躺在阵图之中,我仿佛做了一个梦一般,我从地上爬起来,查看着自己的身体,世界仍在坍塌,白子夜早就不知所踪,我跑出内殿,所有人都集中在殿外 ,看见我出来,纷纷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如实说了,因为没办法隐瞒,整个世界仿佛玻璃一般,我们则是站在玻璃上的人,白无极听了一切,马上想要带着蓝芙等人离去,可是我沉默了,因为我知道结果,界的崩碎来的突然,却也迅速,有些人逃离,却在逃离的瞬间被界的碎片吞噬,白无极用飞行符载着蓝芙等人飞离界,却在离开界的瞬间,发生了一幕, 蓝芙等人身体迅速干枯,美貌如花的她们瞬间变得苍老,而这还不是结束,她们慢慢的感觉生命的逝去,白无极见状,赶紧飞回界内,众人又恢复原样,蒙夜心疼的看着众人,求助的看着我,我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冒险去置换界元了,现在界元消失,而原本置换界元的命烛也融入我的脑海,任我如何召唤都不再出现,整个界将破碎,能做的只能静静的看着,就像看着身上的定时za弹慢慢的跳至归零的瞬间,蓝芙等人无悲无喜的看着我, “先生,我们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对于我们来说,这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以后就拜托先生帮我照顾无极了。”白无极眼睛湿润了,他狠狠的捶打着地面,就像千年前,我看着这一切,第一次发觉自己其实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我拥有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武力,却懦弱的生活在世界的黑暗角落,仿若千年前遇见的那位战神一般,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被命运的风吹向未知的地方,去遭遇我们更加未知的宿命。 白无极向着天嚎叫,“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哪怕过去千年我还是救不了姨娘们。”没错,白无极是这里出生的,他的母亲就是这些女子中的一员,可是千年前就逝去了,为了爱而逝去,在这里的女子有为了长生,有为了财富,但是白无极的母亲却是为了爱,她爱上了白子夜,那个英俊却自私的男人,在界内是不允许怀上白子夜的孩子的,可是她就那么大胆的怀了,而且生了下来,可是白子夜却仿佛觉得遭受背叛一般,处死了那个女子,而那时五岁的白无极就为自己取名, 天蒙蔽了眼,夜幕因此降临,天地无极之所,那么自己就开一条极之路。 等到白无极长到三十,也就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年,白无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造反,他依靠我传授他的武功和修行口诀,向白子夜提出挑战,赌注就是自己的命,那一次白子夜不费吹灰之力胜了,而我救了他,还有百花厅的女子,白无极被放逐,但是放逐在蓝芙们的眼里,那是幸福, 于是我带着他离开了镜花水月一悬空岛,带着他在人间流浪,可是白无极却不放弃,每隔十年向我挑战一次,希望我能带他回去,后来我烦了,就跑了,直到孤儿院再次遇到。我望着崩碎的天空,带着昏迷的白无极默默走出界,赵鑫早就站在外面等着我们,我站在商丘之上,蓝芙等人轻轻舞动,向我们致别, 那一舞,倾国倾城, 那一笑,百媚娇生, 那一人,羡煞众生。 我站在沙丘之上,看着云端之上那轻舞的人和空中仿佛烟花一般的界,眼角不禁慢慢湿润,千年的朋友离我而去,那醉人的红颜,在时间的磨灭下变得如骷髅般苍白。我看着蓝芙和一众姐妹慢慢变得苍白,化为枯骨,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可怕,没有了界的守护,蓝芙们失去了抵抗时间的力量。灵魂也在天空中飘荡, 这时长生出现在身边,长生轻轻一挥手,结了一个手印,一个万字福音浓罩着整片天空,灵魂也随着梵音进入了长生的手印之内,我本想祭出命烛,却发现命烛还是完全没有响应,只能口诵往生咒,半响过后,长生才慢慢收起法印,转身看着我, “逝者已逝,她们会有个好去处的”我看着庄重的长生,总觉得他不似表面的那边稚嫩,低头看着沙粒, “谢谢”我不知道死神的划分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沙漠中死神一定不常来,长生的出现可能是幻象的引导,但是我必须为蓝芙她们对长生说声谢谢。长生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我转身走向白无极, “那可能是她们最好的结果。与其生不如死,不如解脱来的快活。”白无极早在出界之后就被我弄醒了,他应该醒着,因为他必须送她们最后一程。白无极捧起地上的黄沙,轻轻扬起,落寞的神情,祭奠那死去的人们。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出这片悲伤。 “真漂亮,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烟花了吧”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那里,陶醉的看着空中的烟火,指尖轻轻跳动,仿佛在弹奏钢琴一般,可是旁边的男子却没任何艺术细胞一般, “真是舍不得啊,但是为了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白子夜一袭黑袍,贪婪的闻着周围的空气,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自由我给你,但是以后怎么样,我想你应该知道!”白子夜看着夕阳落下,脸上露出思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缘起灭(一) 青山依旧在,只是暮黄昏,一队人马在迷雾中寻找生机, “掌柜,我们已经完全迷失在这里了,想办法求救吧,我们的干粮真的不多了”一个穿着紧衣的男子喘着粗气对前面的人说道,听了这话,前面的男子微微一顿,看着 带头的人, “金主,你看?”鎏金阁,等级森严,进入鎏金阁,以学徒为最底层,紧接着伙计,学会一门之后才能成为掌柜,成为掌柜也就意味着在鎏金阁有了一席之地,而要真 正入了鎏金阁,必须赐名,以金为名,名字中带一金者,勉强算是鎏金阁高层,名为金主,带两金者,便可以称之为决策,为金印,而鎏金阁家主,也是唯一一个三金之 人。 “我看什么?不赶紧找到家主,你我就算走出这个地方,也别想能继续活着。”话音刚落,迷雾出现一丝涌动,只见周围的迷雾仿佛旋涡,整个树林传出稀稀疏疏的 声音,紧跟着是人们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金主李金山警惕的看着四周,紧握的大刀不停变换着手势, “快看,太阳出来了,雾要散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李金山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上出现一轮硕大的光点,也不知道是月亮还是太阳,李金山看着那 轮明月一般的光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光点以飞快的速度向着他们飞来,在快要靠近的一瞬间,一轮明月转瞬变成了三轮血月,印入每一个人的眼里,而李金山甚至 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 月亮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那永远浓稠的雾霾。 回到家以及两个月了,白输第一次进入孤独模式,白无极因为蓝芙们的原因,要在沙城守孝三个月,而阿狸,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它了。不过也好,难得清闲嘛, 慢慢度过人生最后的日子也不错。 坐在家里,无聊的看着书,本来很惬意的午后,却因为楼道传来的一声声嘈杂,平添了不少烦躁,紧接着一声门铃正式打破了白输的宁静,白输打开房门,出现在眼 前的人物,却让白输更加烦躁,甚至可以说厌恶。 “你果然还活着!”话语仿佛没有语气,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很多情绪,有希望,有恨意,还有一丝不知所谓的情绪,而白输看着对面的人,“你老人家都有精力上蹿下 跳,我在这很奇怪?”说完后,白输自己都有些错愕,如此刻薄的语气,真的有些让白输失措,一直以为时间让自己忘记了太多,现在看来,只是掩埋的比较多而已,看 着面前的老太太,白输仿佛回到以前一般,那一身金丝一般的衣着,仿佛一个庸俗的暴发户,而另一只手把玩着的金元宝如今却佩戴在手上了,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那矮 小的身子里仿佛有了些别的东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说着,老太太便直接跪下来。“救救三金吧!”看着面前的老人,那双干枯的手费力 的杵着柺棍,白输不得不说自己心里那仅有的一丝恨意也没有了, “赵鑫那丫头怎么了?还有你们鎏金阁得罪不起的势力?”白输转身走进房间,也不去搀扶老太太,毕竟前一刻还出言刻薄,现在就去扶,白输还真做不到。 “是三金!”老太太看着白输的背影,再次说了句,而白输却顿住了,三金和赵鑫或许对鎏金阁来说,甚至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是白输知道,那不一样,老太 太也知道。 “她?还活着?”白输转身看着老太太,心里不停地颤抖,他有些希望老太太告诉他,但是又害怕。 “没错,她还活着。不过过几天我就不知道了。”老人有些绝望的说着。“鎏金阁因为你的时间,已经和聚宝盆断开联系,可是鎏金阁,甚至整个家族都必须再找 一个依托。不然聚宝盆里现有的魂印都会无所依,也就意味着,整个家族有半数以上的人会死于魂飞魄散。前段时间悬空岛的出现,让我们拿到了新的界元,也就是药鼎 ,药鼎和聚宝盆都属于物一类的界元,并且,药鼎还能补足因为聚宝盆吸取精血元气的那一部分族人”界元,分为物,灵,奇。物一类的界元,必须是先天法宝一类,这 一类要求算是比较低的,虽然形成的界等级会很低,但是随着器物不断锻炼或者喂食,界的等级也会随之升高,但是代价却很大;而灵一类的界元,就很难寻找了,要知 道,万物皆有灵,但是要达到有灵一级的却不那么容易,万物修行,修行千年方可入门,入门之后生出灵智才可称之为精,精修内丹就算怪,怪通天地,便算妖,而妖破 天劫,才能算灵,也就是所谓的妖仙或者灵仙,不过也有先天灵兽一出生便可成为界元,例如龙。 而奇就是天地间自然诞生的,比如火灵之类的先天精灵了。 “你能说重点吗?我只想知道三金现在在哪?”我不耐烦的看着金姥姥的解说,直接打断,对于这些知识我真没什么兴趣让她给我科普,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三金现在 在哪? “奇峰,就在s市东边青山那里。”金姥姥也忍住了老人家的絮叨,直接说出来,面前的这个老人,或许其他事她会从利益出发,唯独对于赵鑫,可以说没有比她更 疼爱赵鑫的人了。 “马上帮我安排一下,我马上要过去。”说完,我就转身走进房间,现在的我必须全副武装,因为悬空岛的事,我身体里的命烛完全没有了踪迹,我尝试过内视,查 看了所有体内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甚至连大脑的灵海也没有,白输真的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三金现在有危险,就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也必须上,因为自己 不能忍受再一次看着她出事。 站在奇峰之下,白输真的能感觉到什么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青山之上的奇峰仿佛悬在半空一般,白输仰着头看着这个奇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背着背包向着 奇峰奔袭,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看着手里罗盘不断地变换位置,白输随手就扔掉手里的罗盘,对于这种不辨方位的地方,白输去过很多,与其依靠罗盘,还不如依靠直觉 ,掏出水壶,将水倒在手里,然后手微微一扬,白输闭目四处感觉,每一滴水珠仿佛进入了一个恐怖的世界,深不见底的白色,却伴随着恐怖压力,这不是雾,而是灵力 ,如果这整片森林的雾气都是灵力的话,那白输可以说只能认输,因为白输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灵力储量,相信就算天神也会被这些灵力的主人秒杀吧! 随着微风轻抚,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白输寻着味道飞奔过去,现在的情况真的让白输有些迷茫,恐怖的灵压,找寻不到的方向,所有的一切都不在白输的掌控, 唯一能做的就是寻着血腥味找到他们的方向,即使是尸体。 奇峰耸立入云端,树木在灵力的滋养下,也变得棵棵直入云霄,但是白输不敢顺着树木向上攀爬,面对着未知,我们一般会选择自己更有安全感的选择,不知道走了 多久,耳边传来了呼啸的山风。 “你累了吧!为什么不坐下休息?”略带着磁性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一声,两声,三声,仿佛催眠曲一般,白输原本紧绷的神经却不知道为何有些放松下来,但是空 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让白输保持着最后的理性。 白输慢慢的低垂着头,昏昏欲睡的样子,两个眼皮一眨一眨,仿佛不情愿合上,大概坚持了一刻钟,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倒下,看着白输倒下的时候,林中的树叶开始 窸窸窣窣响个不停,仿佛是在喝彩,而随之而来的就是雾气的涌动,雾气随着不停地变换,只见一个头生独角的小孩慢慢成形,宽松的汉服,着双脚,手里拿着一支 竹条,“阿大,开饭了。”说完,转身离去,嘴里嘀咕着,“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啊!真是气人。让我的地方天天都是怪味道。”就在,小孩转身的瞬间,白输猛地一个 翻身,抓住小孩的脚踝,小孩有些惊慌,竹条猛力挥向白输,白输手臂刺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小孩转眼就变成雾气,重新融入整个环境。 白输经过刚刚和小孩的交手,心里总算长舒一口气,如果小孩真的是这些灵气的主人,那别说白输打不过了,就是天神来了估计都悬,但是现在看来这些灵气要么是 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要么就是另有其人,但不管是哪一种,对于白输目前来说都是有利的。 不过小孩藏匿的仿佛太厉害,白输真的没把握能够找出来,就在白输准备集中精神四处搜寻的时候,只见天空中多出了一轮明月,皎洁的月亮却伴随着让人难受的腥 臭味,白输紧握拳头,就在月亮飞快的靠近白输的那一瞬间,白输清楚地看见一个巨大的蛇头,片片鳞甲仿佛脸盆一般,闪烁着让人心寒的光芒,而整个蛇头让人惊讶的 是第三只眼睛,蛇头正中居然有这一个怒目圆瞪的眼睛,眼睛没有瞳孔,仿佛一面明亮的镜子,但是让白输恐惧的是这面镜子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任何人看着它都仿佛 入魔一般。而伴随着白输看着镜子的时候,耳边那充满魔性的话语再次响起。 “千年的孤寂,千年的寻索,你在找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累呢?为什么不停下来,我们一起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停下吧,这里是你的家。”只听见话语一声声响 起,镜中的世界开始慢慢清晰,云深雾绕,飘渺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隐约间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其中之间,但是因为过于巨大,白输没有办法探寻到它的样貌 ,甚至连它的身形也没办法完全看明白。整座山峰隐藏在雾气之上,几许山风拂过,雾又消散了许多,高高低低的山头,山谷仿佛从镜中能够清晰辨认,白输伸出手准备 触碰镜中的世界,却看巨蟒双眼圆睁,腥臭的巨嘴一瞬间咬向白输,白输飞身后退,而此时,背后雾童子化为一阵雾气纠缠白输,饶是白输神力也感觉沉入大海一般。 “住手,树老要见他!”只见雾气深处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注意看,或许都感觉不到女子的出现,薄薄的轻纱随着雾气摆动,那灵动的眼睛却让白输感觉在 哪看见过。摇摇头,赶紧甩掉这些想法,倒是女子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 走了不知道多久,雾气开始慢慢消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滴水珠,水珠晶莹剔透,悬挂在一叶之上,欲滴未滴,显得古怪极了。女子看着背后跟随的雾童子和巨蟒, 点了点头,雾童子对着白输轻哼一声,骑在巨蟒之上,转身离去,紧接着女子伸出玉手,示意白输牵着自己。白输握着女子的手,手很冰,或许是雾气的关系,但是却仿 佛丝绸一般,让白输感觉自己心仿佛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心动的感觉吧! 定格一般的水滴,缓慢的滴下,仿佛放慢了数千倍,女子牵着白输的手也以数千倍的速度慢慢进入水滴之类,界,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是小世界,白输被水气 迷蒙了双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这方小世界很小,小到一眼能望见尽头,整个小世界一片翠绿,世界的正中是一棵参天古树,白输慢慢靠近古树,只见整个树木都 在抖动,树上的叶子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在树叶抖动的时候,树上也露出了一方天地,只见树上长满了一个个古怪的果实,有些似婴孩,有些似古兽,还有很多白输不 知道的样子,而果实在感受到白输的目光时,每个果实仿佛发出一阵阵声音一般,伴随着声音,每个果实也露出不同的光泽,有黑色,有白色,黑色仿佛恶鬼,让人不寒 而栗,白色仿佛佛陀,让人身心俱欢,每一个果实仿佛宣示着自己的情绪一般,让白输一瞬间感觉到每个果实的不同。 “梁墨,几千年了,我们又见面了?”白输正看着果实发呆的瞬间,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很疲惫,也很困惑,有仿佛充满期待,期待到仿佛不愿意相信一般。 白输视线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整个树杆出现一张类似人类的嘴脸,树人,不,白输知道,那不过是西方世界的幻想罢了,看着面前刚刚睡醒的生物,白输里面的对 着他点了点头,那副面庞看着白输,巨型的嘴狠狠地打了个哈欠,“原谅我现在作为界元无法变幻成人类的样子,梁墨。不过也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样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缘起灭(二) “我叫白输,虽然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否认识,但是我这次来是为了找到我朋友的。”“白输?这是你现在的名字?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吗?”那副面庞听了白输 的名字,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白输似乎有些不习惯面前这个生物的唠叨和莫名其妙。“你不用这么焦急,你的朋友已经离开了,带着她想要的东西,至于 那些护卫,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必要在乎他们的生死。”得知赵鑫的安全,白输原本的不安和焦躁一瞬间好转了一些,但是白输却还是感觉厌恶,没错,厌恶,从梁墨这 个名字出现的一瞬间,白输从心底就开始厌恶,厌恶那个名字所带来的一切噩梦。 “白输殿下,我叫做缘树,既然您已经回归了,那么请允许你的臣民欢迎您的到来。”白输后退几步,“没必要,我已经将我原本的记忆封印了,或许现在还能记得 一些点滴,但是很快我就什么也不会记起,你看,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看着缘树的脸,白输本能的拒绝,逃避,这是白输从未有过的表现,但是却有很自然的表现出 来,“我不信,你现在的逃避还是你吗?”缘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当我已经消失了吧!这无数岁月,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知道本我的记忆慢慢被封 印,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早就不该存在。”说完,白输将自己完全放开,“你看,我的命烛已经完全消失了,或许那一天我也会消失”说着,抬头望向缘树,“所以, 别再把那些所谓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你们总是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身上吗?” 白输很累,真的很累,从悬空岛,蓝芙等人对自己的希望,直到金姥姥对自己说了赵鑫的事后,才发现赵鑫对自己的希望,现在看着缘树对自己的表现,白输真的在 害怕,害怕千年不过是一个轮回,到最后还是所有的悲剧见证者,千年前,自己很努力的追求着,可是最后呢,悬空岛遁世了,赵鑫去世了,至于缘树,白输忘记了,但 是看着面前这一方小世界,白输知道他们的下场也肯定好不到哪去。那么千年过后,他们为什么还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希望?白输现在甚至连死的权利也不敢拥有,因为 害怕连累赵鑫。 “你在恐惧了,恐惧着头上的一片天吗?还是恐惧自己的无能?”一声清脆的声音,树的枝丫上,阿狸跳了下来,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变成了那一身白衣的女子, 女子站在树的根茎上,的脚踝那么刺眼。与此同时,树上跳出数十道身影,“我们追随,即我们梦想,”白输抬头看着天空,那数十个身影,有些背生双翅,翱翔在 空中,有人直接站立在树叶之上,还有人跟在阿狸身后,看着这些目光,白输仿佛浑身都被针扎一般。 “他们为了你逝去了不知道多少,你现在却想着如何放弃与解脱,你确定你封印的仅仅是你的记忆吗?”缘树沉闷的声音却仿佛一个巨锤,让白输的脸色变得瞬间苍 白起来,“命运的事我不懂,但是我们知道守护我们的命运。”说着,只见缘树的树干部分开始撕裂,只见一瞬间一根翠绿的树枝出现在缘树的面前,紧随着树枝的出现 ,缘树上成千上万的果实开始掉落,每一颗果实的掉落,都随着一声悲鸣,而果实掉落的瞬间,却见果实超脱万有引力,飞升至古树顶上的苍穹,紧随着一个个黑气,紫 气,白光,弥漫在空中,遮蔽了原本清明的朗朗苍天。 而树枝在果实弥漫天空的那一瞬间,飞快的飞向白输,自己刺向白输的额头,白输赶紧用手护住,却看见树枝仿佛没有障碍的融入白输的额头,而原本消失的命烛却 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翠绿的树枝仿佛被火焰融化一半,慢慢的和命烛合二为一。 有人说,宿命就是你逃不掉,改不了的存在。但是不知命运的我们总喜欢去挑战它 树的世界开始下起了白雪,白输看着雪花飘落,“守护了千年,等待了千年,今天也总算一种解脱了。”缘树看着天空中的雪花飘落,白输却不明白,看着识海中静 静伫立的命烛,白输知道,自己又走上命运为自己安排的路。 伸手去接触那娇弱的雪花,却发现入手的是疼痛,雪在飘落,血也在飘落,飞翔在空中的那几道身影,转瞬便被雪花变成血雾。而跟在阿狸后面的六人也在还没见到 敌人的情况下负伤,那一刻白输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所想的弱小。 缘树转身对阿狸说,“化蝶,赶快带着他离开。”“那你们怎么办”阿狸,或许现在可以叫她原本的名字了吧,化蝶问出了我想问的,我转身看着缘树,虽然才接触 了短短一面,但是总感觉相识了很久,缘树转身看着空中,“我会永远封闭这里,直到····或许有那么一天吧。”声音从决绝到最后的迟疑,甚至憧憬。化蝶没说什 么,只是尾巴把我一卷,瞬间飞离这里。我甚至连发表自己的意见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而空中一面倒的战局让我完全兴不起反抗,缘树大声对着空中说,“明夜,你带着人去外界把他们引进来。”上空一位白发的少年,迅速带着其余五位,不顾一切的 冲破原本缘果结下结界,白输离开小世界才清楚看到外界的情况,只见外面没有想象中的千军万马,只有一个身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翠绿色的公主裙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依旧那么显眼,而看着明夜几人且战且退,眼看着小女孩就要进入小世界,却看到小女孩娇笑起来,“真是不长记性,妄图冒犯神威。”说完,伸出可爱的小拳头,一拳 便将明夜几人打倒在地,而整个小世界也在一拳之间接近崩塌。白输没有和明夜等人交手的记录,但是看着小女孩对待小世界的手段,白输再也不能看见小女孩的矮小了 ,那一瞬间,小女孩仿佛一座大山一般。 小女孩退后,气势也在一瞬间升至顶点,我被带着很快飞出界外,而小女孩也被再次飞起的明夜引到了界的边缘,在小女孩进入界的那一瞬间,缘树冲着我微微一笑 ,身体瞬间化为参天巨木,脚下根须遍布了整个世界,缘木上的果实也在一瞬间掉落在地上,白果化为白光,笼罩四方,黑果化为修罗,大杀四方,纷纷扑上小女孩,为 老人争取时间,而界外,明夜指挥着五人围住小女孩,小女孩笑意浓浓的看着他们,“蝼蚁始终是蝼蚁,再多也没用。你们不会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把戏吧!”说完,手 中出现一条纸质的绸带,绸带在小女孩手里仿佛索命的镰刀,刚一出手就毁掉两条妖命,明夜皱着眉看着小女孩。 突然,从缘树里冲出一股股黑色的烟气,纷纷冲向小女孩,小女孩将绸带化成球体,围住自己,黑果围住小女孩,每一颗果实瞬间破裂,露出一缕缕黑色的气体,包 裹着小女孩围城的球体。只见小女孩在高速旋转,最后黑气被纷纷震开,明夜飞向黑气,将黑气全部纳入体内,整个人气势上升,和小女孩一拳一脚开始争斗,在其余三 人的辅助下,勉强克制住小女孩,小女孩将绸带飞舞,明夜身上的黑气慢慢消散,气势也在一瞬间下降,小女孩瞬间缠住明夜的身子,绸带缠住明夜的脖子,将明夜拉到 自己面前,“哎呀呀,真是的,一个帅哥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啊!臣服我,我赐你解脱,怎么样?”明夜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小女孩,本来想暴几句粗口,却发现一张嘴却 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唾沫在沾染到小女孩的裙子时,小女孩整个人仿佛变了,绸带瞬间破碎,化成千万把利剑,将四人凌迟一般,全身布满伤痕 ,而这时善果化尽,整个世界迅速塌缩,最后化为一滴水珠,小女孩看着这一切,身边的纸屑疯狂的凤舞,剩下的四位妖帝,在那一瞬间被割得面目全非,倒在地上,小 女孩转身飞出水珠,待到身子出了水滴,本想抓住水滴,可惜却晚了一步,最后水珠融入地面,要想找到恐怕的毁了这个世界,小女孩看着水珠不见,转身看着四位伤重 的妖帝,笑意很浓,地上的纸屑瞬间停止飞舞,四位妖帝在那一瞬间化为血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忽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小狸只能尽量护着我,柔软的碎布如出鞘的利剑向着我们射来,小狸这时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照顾我,只能用身体挡着,我甚至能看见雪 白的毛发下深深的伤口,这时,我只能感觉愤怒,没错,这好像是很久没有的情绪,这时的我不再像世外高人,反而像一个为了斤斤两两计较的市井小民,这时上面压下 一个庞然大物,我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就被压在地上,小狸也被打回原形,变成小狐狸,我跑过去,抱着她,小女孩慢慢从空中落下,看着我,也看着我怀里的小 狸,“高贵的你,居然还是那么在乎它,这个畜牲?”平静的脸庞我甚至看不到任何愤怒的表情,仿佛她在说一句和自己无关紧要的话,我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 是我此刻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命烛从融合了翠绿树枝的那一刻,仿佛又沉睡了,就算命烛我还能掌控,那又能如何,燃烧自己那几天的寿命?白输没把握,白输第一次感 觉自己原来和蝼蚁没什么两样,一直以来,白输认为自己现在的弱小,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宁静,封印了自己,可是当自己真正见识到强大的瞬间,却仿佛一个升斗小民 一般,埋怨,嫉妒,愤恨。现在的我还没介入战斗就已经昏昏沉沉了,过去的岁月虽然我生活的很自由,也是在底层生活,可是我骨子里是认为自己是神一般,甚至我只 是处于怜悯,或者说体验的感觉,可是当我身处在弱者的地步,什么平常心都是胡扯,在我心里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弱者到悲哀,我孤零零的站在巨坑之中,小女孩一步步 向我走来,那一刻我真的渴望变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它不像小说,总是给主角用不完的潜力与好运,小女孩站在我面前,嘴角轻扬,然后伸出冰 冷的手抚摸我的脸,那一刻,我颤抖了,原来我也怕死,此时的我,仿佛那时的算命瞎子一般。我真的很想嘲笑自己一番,“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声音似低喃,也 似追忆,我看着她,他看着我,身体缓缓倒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为什么不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我放纵你永生,纵容你在世界的一切行为,为什么你不知足,还 敢和这群叛逆联系?是我太仁慈,还是你太放肆?这次仅仅是警告,要是下次···”一个中性的声音出现在我脑海,一字一句仿佛佛音敲击着心灵,让我产生一种自己 是他的宠物的感觉,声音充满着斥责与歧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彼岸花开 生者的丧钟敲响,死者又为谁而亡。 白输从昏迷中醒来,白茫茫的一片掩盖了所有痕迹,望着四周,如此空洞,宁静。看着一切仿佛如梦一般,白输撑起精疲力尽的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检视着四周,可惜,一切仿佛从未发 生,没有一丝灵气的感应,没有半点战斗的痕迹,不知走了多久,白输才离开白雾,回头看着身后,白输瞳孔紧缩,没错,那座空中的山峰消失了。 寻着道路,白输到了山下的小镇,看着热闹的集市,慌乱的心绪才得到一丝平静,白输拦着一个路人询问,“大哥,请问这奇峰去哪里了?”路人一头雾水看着白输,“奇峰?青山什么时候有那 个地方存在啊?小哥莫不是在山中碰到脑袋了?”村民看着一身狼狈的白输不由调笑起来,白输又询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一丝奇峰痕迹,网络,书籍,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这个地名,本来白输想要询问 鎏金阁,但是白输停住了,现在的赵鑫离开了命运的摆布,可是却因为自己再次走进了牢笼,既然命运已经如此安排了,那么自己又何必再去打搅她呢。 白输不知道自己消失以后,赵鑫会怎么样?但是封印已经开始了,白输自己也没能力停下,而且现在命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了,上次悬空岛之后,命烛莫名其妙的消失,现在··· 白输 一摸脑袋,赶紧感知命烛的状况,只见命烛一身翠绿色的花纹,就连火焰也变得如此灵动,唯一变化的是那妖异的火焰之上围绕着成千上万的果实,没错,原本缘树之上的果实全部在火焰之上漂浮着 ,一个个微小版的果实不断地起伏着,也让白输确信那不是梦。 可是看着自己见到的,听到的一切,白输觉得莫名的胆寒。如果有一天,你经历的,你深信的都不再是你的记忆。一切的一切被抹灭,那么什么才是你所能相信的?李茂让自己见识到时间是可以 改变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却让自己发现历史是可以更改的,当然,白输看见过太多的篡改历史,那不过是当权者的把戏,至少还有很多野史存留,也有不少人们传说,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你经历的, 你看到的,在下一秒消失,换成了别人希望你看到的,经历的,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我们不再是拥有思想的人,物种,不过是某种未知的玩物,调味剂。 那一天,白输消失了,至少白输觉得自己消失了,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迷雾中,看着云雾之上的天空,仿佛看着那可笑的闹剧一般,他准备远离世间的一切,不想去管任何人事物,没错,他准备 逃避。可能对于千年的白输,这是一种养成的本能,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不能接受的,白输一直都选择将其扔进命烛焚毁,现在白输没有本事焚毁,就去选择逃避,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 这个性格是何时养成,处之淡然,以平常心去看待一切,于是白输尽力却毁掉一切会影响自己心情的人事物。 而现在,白输看到小世界里的牺牲,希望,期盼,那一瞬间,白输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那一刻他声嘶力竭的想要摆脱那一切,也疯狂的排斥着,不愿意被突如其来的事打破自己最后的宁静, 后来面对敌人的强大,白输想要反抗,但是白输不是主角,他没办法像那些小说剧情一样,逆天翻转那些所谓的强大存在,他感受到的只有所谓的无力。 强大从来就是强大,弱小本来就是弱小,仓鼠再如何逆天,能和猛虎斗吗?就像那个声音说的,若是一直躲着,还能平安,但是如果双方开始交集,老虎随意的一抓,仓鼠该如何面对。 “啧啧···,可怜的孩子,我能感觉到你这一刻的想法是多么可怜,可悲。”白输头也不回的看着前面的云雾,李茂走过去,仿佛抚摸一只宠物犬一般,白输眉头轻轻皱起,虽然自己觉得现在 的自己弱小,但是自己还是不能接受别人真的把自己当做宠物一般。 “愤怒?对,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情绪,你看看你,为了那些仓鼠一般的存在,把自己也搞成仓鼠,但是迎来了什么?无情的打击,无谓的生死。”李茂蹲在白输面前,黑色的瞳孔仿佛深渊一般 魔鬼的诱惑,让白输本就软弱的心变得更如玻璃一般,无谓的语言也让白输蜷缩着,他不明白胡言乱语的李茂究竟在说什么,似乎每次见面,他的话都那么深奥,神经。 就在李茂再次将手伸向白输的时候,一支利剑毫不留情的穿过李茂的手掌,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丝惨叫,李茂看着手心上那洞穿的利剑,翠绿色的箭矢仿佛一根擎天巨木一般,“呀!小三金啊!真 是好久没见!”李茂看着来人,嘴角轻扬,手掌也在一瞬间轻轻抖动,箭矢转瞬变成了无数星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我远点···”赵鑫手里连弩毫不客气指着李茂,完全不在意李茂的示好,“真是让人伤心啊!同样的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情的对待我呢?”李茂双手耸肩,无辜的表情瞬间出现在脸上 ,但是却显得那么僵硬。“你是你,他是他,我劝你少碰他为好。”赵鑫怒视着李茂,李茂无所谓的看着赵鑫,转身离开,不发一言。看着李茂的离去,赵鑫瞬间坐在地上,后面的护卫感觉围着赵鑫 ,“这么虚弱还强行用御魂弓?这千年的时光都不能改变你倔强的性格。”云雾中传来一声轻叹,语音落毕,就悄无声息,静的仿佛不似人间。 等到赵鑫清醒过来,发现四周除了护卫已经完全不见任何人了,连原本蜷缩着的白输也不见了。 初生的朝阳带着点点霞光,金色的光芒洒遍了整个青山,我站在山顶,看着青山的一切,和消失的奇峰,是的,这里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甚至连小狸被拍在地上的大坑也消失不见,我看着 这一切,仿佛觉得自己是站在棋盘上的棋子一般,任人摆布,站在悬崖边,我闭着眼感受着森林带给我的安详,我身子一软,整个人栽下谷底,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我第一次感觉死亡那么接近,也 终于感觉到安静,不再像那时无助的自己,现在的我是不是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了?或许李茂说得对,那时的我真的是够可怜的。直到一声巨响,我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坑里,当自 己死了一般,坑外却传来一声急刹的声音,我有些讨厌这个打搅安宁的声音,站起来,看着在驾驶座上惊恐的少女,一个很美的姑娘,我嘴角轻扬,爬出坑,少女走出来看着我,一遍遍问我有没有事 ,我却被少女的天真打动,现在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司机啊,记得有次在网上看到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司机开车,一个碰瓷的人倒在地上,女司机从后视镜看见那人还在动,大叫“居然还是活的” 说完,开车想再撞一次。看过之后没觉得好笑,却觉得很讽刺。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少女手足无措的样子,最后被她强制待到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好陌生啊,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来这里了,我走 进外科室,少女站在一旁,这时医生从里面出来,我不禁有些惊讶。“诗人,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直以缘分是男女之间的,没想到男人之间也存在,看着一身白大褂的男子,我好笑的表情毫不掩饰,但是男子却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丝惊讶都不存在,我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低头看着他的胸牌,“沉默”如现在的他一般,接下来只有程序化的问答,问了半天总算让少女相信自己没事,沉默送我们到院门口,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沉默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嘴里说出一 句话,“柔软的身躯,跳着死亡的舞蹈,那彼岸的人啊,我来接你了。”我转头看着沉默,他已经转身进入医院,我皱着眉看着准备离去的少女,接着我挡在车前面,少女刚刚受到惊吓,这时我一站 过去,瞬间有些慌乱了,然后,我就真的被撞了,我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少女这时脸气得通红,周围的行人也看得出我刚刚是故意往上凑的, “先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没有,我只是忘记住哪了,想···”“你不会是想去我家吧?”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第一次和女人搭讪,难免会尴尬啊。少女没好气的看着我,最后在我楚 楚可怜的表现下,少女屈服了。少女紧张的开着车,也不知道是刚开始驾驶,还是被我两次的高素质碰瓷吓着了,少女很紧张的握着方向盘,目光一丝不敢东张西望,我转头注视着她,想看看这个少 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沉默的佛眼能看出那么恐怖的预言,长长的睫毛,嘴角轻咬,一身白色的素服,整个人仿佛一朵百合一般,车子慢慢驶入南山,我来过这里,是那次时空影子时来的,这 里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我不禁有些好奇少女的身份了,可别是某大官的二奶啊!我心里祈祷着,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别墅门前,少女走下车,我也跟着下来,从屋里走出一个男子,我真是无语了,今 天的世界真是小啊,张兴业,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刚刚一上山就在想会不会遇到,结果直接到他家门口了。张兴业一眼就看出我了,看他的笑容我给他留下的印象看来不坏 ,就在门口和我一阵寒暄,随后一个妇女出来,“既然是客人,怎么让别人在外面站这么久?”张兴业一拍脑子,“你看我,一聊天就忘了。”说着就准备带着我进屋,“老公?”我瞬间有种想跑的 冲动,难道倒霉了一辈子,好运在今天一下全爆发了?没错,后面的就是赵鑫,赵鑫一身黑色礼服,旁边还是那辆敞篷车,整个人在高跟鞋的帮助下,瞬间和我比肩,她走过来温柔的挽着我的胳膊, 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对张兴业夫妇问好,但实际上,我这时很痛,没错,她挽着我的胳膊,掐着我的肉,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你再继续躲着我,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和我一起殉情?” 我无奈的苦笑,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却是夫妻之间的恩爱,一阵寒暄,我被赵鑫连拖带拽的拉进旁边的别墅,白无极站在一边看着好戏,我承认今天真的不宜出门,我低头接受着赵鑫的讨伐,也如实 的招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柔软的身躯,跳着死亡的舞蹈,那彼岸的人啊,我来接你了。”赵鑫嘴角轻轻呢喃着沉默的话,“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 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c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 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 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我不禁佩服赵鑫的博学,不过彼岸花的一个能力让我心里一沉,如果那是真的,那我今天真的是幸运日。 “你认为她是彼岸花的化身?还是彼岸之花会接引她离去?”我看着赵鑫,“死亡的舞步,彼岸,我只能联想到彼岸花和她有关系,至于其他的恐怕你得去问你说的那个沉默了。你说呢?”死 亡之舞,彼岸花,那血色的花朵仿佛是指引我回家的灯笼,我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转身望着窗外,对面的人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彼岸花开(二) 那忘川河畔,醉人的红色,弥漫了整个冥界,一名身穿绿衣的男子着迷的看着她们,眼中的痴迷近乎疯狂,他轻轻的捧起一株花朵,鼻尖轻吸,“曼珠,我来接你了。”花朵败坏,绿叶盛开,整个冥界响彻着鬼魂的哀嚎,忘川河的河水也随着汹涌,怨灵也随着尖叫。 我站在张兴业门前,这几天和他们处好关系,让张兴业都恨不得找自己当女婿,没办法,少女貌似对我极度不友好,我只能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了,随着了解,我知道了,少女叫张婉雯,一个舞蹈家,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平时很柔弱婉约的女子,在跳舞的时候那种疯狂,我走进客厅,张兴业已经摆好棋局,虽然每次我都很尽力的放水,可是,奈何对方棋力太无敌了,怎么算都是我赢,于是我来张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棋,我环顾四周,“张叔叔,婉雯呢?”没办法,我有时也被自己的自来熟吓到了,“她去舞蹈室了,前段时间我在拍卖行给她拍一本舞曲,听说是远古部落的祭舞曲,那丫头看了,就跟着魔了一样,希望能编出一个完整的舞蹈。”“哦?看不出她还是个舞痴呢?”“是啊,从小到大,她性子就弱,唯独对舞蹈痴迷,整天摆弄这些,真害怕以后没人要她啊!”说完,若有深意的看着我,“将军”我轻喝一声,没办法,只能赶紧转移话题,在我解释了和赵鑫的关系后,张兴业就像发了疯似的想要把女儿嫁给我,虽然心里很满足,但是也不能这样强买强卖啊。玩到午饭时,张婉雯回来了,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一般,很萎靡,我皱着眉看着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没错,整个人的精气少了七八成,男子精气外泄,要么是房事过多,要么是被女妖吸食,而女子本身是精气不多,更是五漏之身,这就导致外界很难吸取女子精气,可是这么多的精气消逝,我不禁有些不知所然了,度了一道本就不多的灵气给她,脸色苍白的她才有一丝血色,“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或许是我的动作有些暧昧,张婉雯第一次没和我犟嘴,而是羞涩的低下头。“没有,可能是今天得到的那个舞谱太入迷了。”舞谱,对于舞蹈我不是太懂,但也看过很多,“什么舞蹈那么厉害,让你这么着迷,有时间我也去看看。”“好啊,下个月我准备在祁剧院演出,到时候你来看吧。”说完转身上楼,我才注意到餐桌旁的张兴业,看着他的眼神,我跑了,准确说是逃跑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每天都会度一道灵力给张婉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有预感,一切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黑夜的来临,怨气再次弥漫在整个南山,琴声仿佛催眠曲一般,昏睡了整个南山的生灵,那一袭绿衣在风中摇摆,男子温柔的弹奏着曲子,曲子低沉,仿佛母亲的哼唱,又仿佛厉鬼的惊悚,一双黑色的皮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叮咚叮咚一步一步的接近男子,“沙化,你擅自离开冥界,甚至带走忘川河的怨灵,现在和我回去,我还能求冥王殿下从轻发落你。”黑衣男子看着绿衣男子,声音沙哑,却难掩威严,“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摆渡使者。”“大胆”只见摆渡使者取出一个锁链,纤细的银白色,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锁链仿佛一条巨蟒一般,向着沙化奔去,沙化微微一下,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音符仿佛实体化一般,锁链瞬间碎成粉末,“我只是来办自己的事,你们别来打搅我,不然下次碎的就不是你的兵器了。”说完,将古琴抱在怀里,缓缓离去。 最近灵气严重透支,让我反而成了最萎靡的人,躺到下午才起床,一下楼就看到赵鑫和白无极一身盛装,“你们这是?”“等你啊?”赵鑫跑过来,挽着我的手,献宝似的掏出一个木牌子,古色古香,虽然只有几厘米大小的木牌,却让人闻到了很浓重的檀木香气,本来萎靡的精神,在闻到香气的瞬间变得不再那么萎靡,我惊异的看着这块木牌,“这是灵木?”“没错,要知道我为了这个东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鎏金阁什么时候这么没分量了?搞个这个还要费劲?”白输漫不经心的回着赵鑫的话,但是却在认真研究木牌,研究了半天白输发现这个木牌在某种程度上和沉香大致相同,沉香是由树木的油和木结合而成,经过时间的淬炼,才会结为沉香,而这块木牌却更加珍贵,因为它是有灵木中的灵气和灵液结成,这种木牌就算是修行者佩戴也能促进灵气的感应,更别说普通人了,“我也想啊!可是这个木牌的主人我鎏金阁可得罪不起。”白输听着赵鑫的唠叨,点了点头,能同时拥有灵木和灵液这两个天材地宝而又能逍遥的活在世上的人,估计能得罪他的应该也没几个,除非鎏金阁想和那人死磕,否则这个段位的人,没有谁会轻易去开罪对方。 “谢了!”白输将木牌握在手里,转身就准备上楼,赵鑫一看白输的样子,赶紧抢过木牌,“你这人还真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白输疑惑地看着赵鑫,“一看就是宅男的典范,你平时都不关心修行界的吗?”这话倒是说对了,白输真没关心过修行界,对于白输来说,自己不但和人类格格不入,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种都格格不入。 “好吧!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一直坐着的白无极难得说话了,或许也是受够了白输的无知,“蓝芷心,这个名字你听过吧?算了,估计你也没听过,这女的可不简单,整个修真界没有不敬她三分的,但是要说为什么敬畏?没有一个人知道,只知道见到她别惹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而蓝芷心出道以来,也很低调,除了每年召开一次蓝心宴,基本不会露面,本来开始只是一些贵公子为了迎合这个大美人而去凑的热闹,却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你知道吗?这个蓝心宴里面的食材,那可都是天珍地宝,凡人食之,可百病不侵,益寿十年,修行之人吃了,那也是灵气逼人,胜过十年苦修啊!这不,你刚好赶上了,赵鑫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拿过来的,本来按照鎏金阁的名额,最多只能两位,今年赵鑫可是花了大代价才加了一位。你就知足吧!”本以为白输会很有兴趣,毕竟最近白输真的灵气透支的厉害,可是白输却沉默,蓝芷心? “小丫头,以后你就叫蕙心吧!”“这名字好俗气啊!”“你懂什么?蕙质兰心,知道吗?”男子敲打了一下小姑娘的头,不满的说。 “你们大人总是把一些莫名其妙的希望寄托在名字里,我就不想这个名字,今天起我要叫自己的名字,大魔女。”小姑娘叉着腰,看着面前的村落,得意的笑着。 白无极看着面前还在发呆的白输,“喂,怎么了?感动的无话可说?”“没事,你们什么时候去?”“你不去?”白输摇摇头,“你们打包给我就可以了。”白无极直接拉着白输的胳膊,“你以为是外面那些给钱就能吃的餐馆啊!还打包,快去换衣服。”白输本想继续拒绝,但是看着赵鑫的眼神,最后一个字符也说不出来,只能随便换了身衣服,跟着他们去了。 楼台高筑琴瑟鸣,园中全是此间禽,白输站在这座楼台前,倒是真的被惊着了,整座楼全是实木结构,而木材也和手里木牌同等材质,园中的飞禽走兽都很安静,对于外来的人,或许会看上两眼,但是却不会去招惹,甚至连一些好动的,凶猛的兽类也懒洋洋的卧坐在那里,白输等人还好,后来的十一人明显显得有些局促,不作任何停留就进了屋里,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 “这蓝心宴究竟多少人啊?看着这么多人,感觉也没那么稀罕了!”白输瘪瘪嘴,感觉自己想多了, “蓝心宴标配九十九人,有人说这是主人为了提醒人们好事不过百,也有人说这是主人为了一个人留出来的空位,反正谣言很多,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赵鑫估计知道的多点。”说完,看着赵鑫,赵鑫低着头,“别看我,过去的记忆我没有,现在算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好吧,合着今天来的都是菜鸟,白输耸耸肩,跟着人流走进那栋实木楼宇,还未进门,白输就感觉最近透支的灵气瞬间恢复了,甚至那场大战留下的一些暗伤也变得不再那么严重,低头看着手里的木牌,白输总算知道这个木牌的重要性了。 就在白输要走进木楼的那一刻,后面传来一声尖叫声,只见原本安静,慵懒的兽类不知为何突然发飙,对着一个中年男子进行攻击,站在男子前面的两个人,不知从何处变出两把剑刃,对着猛兽走劈右砍,饶是这样,猛兽还是集中攻击男子,最后一只狮子一口吃掉了男子的脑袋,并将尸体衔着,走回原本蹲坐的地方,对于后面的攻击完全不管不顾。 “法器不伤,百法不侵,这狮子成圣了?”只见后面有人小声的说着,白输倒是轻笑一下,成圣肯定不可能,就算真的成圣了,谁又会有那么闲情变成兽身蹲坐在院内,恐怕变成人类,坐在门口比较好吧,面前的兽类虽然看起来法器不伤,百法不侵,那是因为法器看起来看在狮子身上,可是在砍上的那一瞬间,狮子身上有一种强于法器的力量抵消了这种攻击,而法术则被后面的木楼直接吸收,白输不知道是楼中什么人出手了,还是这座木楼自带什么法阵。 看着悠然享用着大餐的雄狮,两人直接提剑攻击,但是还没靠近,就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踢飞,轻轻一脚,仿佛踢皮球一般,直接轻松干掉两人,“去通知后备李家,如果他们能在一小时内到达这里,这两个木牌就给他们了,至于这个两个人的家族,拉入我们的黑名单,以后不会在招待他们了!”说完,转身越过人群,走进木楼。而门外很快有人进来处理尸体,而这些客人却并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反而心灾乐祸的在那里看笑话。 “真是每年都有傻子,还想蒙混过关,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可笑。” “虎口偷食也不看看地方,就算让他们进去了,那多的一个人是站着还是蹲着,现在真是什么暴发户都能邀请?有机会要和蓝姑娘提提了”“你敢提?” 白输看着面前的一切,又一场闹剧,摇摇头,转身走进木楼,而木楼里的一个少女顷刻间指尖轻颤,原本悠扬的琴声因为这一轻颤变得有些走音,旁边的侍女赶紧走过来,“姑娘,我马上联系清音坊。”侍女似乎有些局促,“联系他们干什么?”少女轻轻取下手指上的玉片,侍女有些迷茫的看着少女,“不是他们的琴弦不好,只是我走神了。”“姑娘是因为外面那个冒名的家族吗?”“你问的有点多了,不过那个家族我真的不喜欢···”说完,转身走进后面的厢房,就在侍女刚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少女又转身露出半张脸,“很不喜欢”说完,就不顾一脸惊恐的侍女, 白输等人进入楼宇,只见一楼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木雕,栩栩如生,木雕是一个少女捧着一只小鸟,栩栩如生,入神至极,白输看到了,脸色终究还是苍白了几分,要见面了吗?这么突然,不过也好,在最后的日子见见仅存的那些故人,也算是给自己画个句号吧! 人群慢慢走上二楼,只见二楼是个圆形的厅堂,中间是一个纱帐,帐内的摆设若隐若现,而四周则是八仙桌,每桌不限定坐下来的人数,但是太师椅却整齐的摆在门口,白输看了一眼,真的是九十九张,看来谣传也不都是假的。每人拿着自己的座椅,开始和熟人搭座,或者自己一人独坐,不一会人便自己分出了组合,也严重出现了两极分化,有些桌子两个人,甚至一个人,而有些八仙桌则是满座,倒是显得白输这边有点中规中矩了,待到所有人坐好,白输看着四周,二十张桌子环形的围着中间的纱帐,纱帐无风自动的轻轻摇摆,里面的摆设也开始慢慢呈现,一座古琴台,面前摆放着一个与这里不一样的八仙桌,想是主人自己坐的吧!然后白输看了个大概,就开始和赵鑫们开始聊天,聊到一半,就看见三个人从楼下火急火燎的赶来, 这时原本显得安静的众人便有些喧闹起来,三个人,这数目可不对,要知道刚刚就是因为那个冒失的家族想投机才被永久拉黑,可是现在临时替补的却还是多出一个人,这是主人的疏忽吗?就算真的是疏忽,众人也不能接受,或者说众人正好接着这个由头看看能不能换点好处。 “这位先生,因为我们临时加了一位,所以麻烦你到那里面坐可以吗?”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的侍女客气的站在白输桌前,对着白输说道,白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没错,不好意思!”少女面露微笑的看着白输, 白输苦笑一声,本来以为这么多人,悄悄吃饭,悄悄溜走问题不大,现在看来真的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简直就和当初一样啊!这是在报复当初的那件事吗?面对白无极和赵鑫的眼神,白输真的只有苦笑的跟着侍女走进纱帐,即使面对所有人异样的目光,白输也只能这么做,不然谁知道那个小疯子会怎么做? 虽然有轻纱隔着,但是白输还是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如果目光是一支箭,现在白输真的是万箭穿心了,就那么如坐针毡的静默着,倒是赵鑫此刻才是真的安静的可怕,嘴角还时不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就在白输度日如年的感觉下,宴会终于开始了,只见一名少女轻步走入纱帐,看也没看白输一眼,就那么坐在琴台前,这下让所有人都有些迷糊了,难道众人想岔了?如果真的是留给白输的位置,那少女不应该这么不闻不问啊!这算是女孩的矜持吗?可以说今年的蓝心宴是这近百年吃的最有悬念,最有诱惑的一顿了,不过大家还真的没办法说什么,现在东西都还没吃到呢,万一因为这个得罪主人,被哄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琴音轻动,仿佛那敲入心房的脚步声,在场的喧闹也因为音律变得瞬间安静,有些修行者甚至开始各自的感悟,而白输却端起酒壶,有一杯没一杯的开始自饮自琢。低沉的琴音慢慢变得轻快,仿佛一个深闺怨妇慢慢走出自己阁楼,变成一个年少的孩童,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琴音慢慢终止,没有鼓掌声,甚至赞叹声也很少,每个人心里却出现遗憾,后悔的声音,是啊,每个人都在遗憾自己修为太浅薄,要不然这曲的感悟何以如此之浅,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感悟,说不定突破现在的境界不在话下,但是每个人的遗憾终究只是遗憾,后悔也无济于事,现在的重头戏可是眼下的美食。 随着一道道精美的小菜上席,白输没了开始的沉默,倒是有些像饿了好几天的灾民,捧着手里的饭碗,将桌上的菜饕餮一般吃个干净,让坐在对面的少女,开心的眼睛变成了月牙也不知道,“你倒是宽心啊!就不怕我给你下点什么配料?”虽然开心,但是少女却还是赌气似的和白输说了一句,白输嘴里含着太多东西,想说话也没办法说出口,倒是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少女,少女娇嗔一声,“你赶紧吃吧!别噎着了”说完,还贴心的为白输倒了一杯清水,白输倒是没什么反应,纱帐外的赵鑫手里的筷子却倒了霉,映着白输的举动,手里的筷子也瞬间变得脆弱不堪,这举动,白输只能低头吃饭,“怎么?这外面的醋坛子是你给我找的嫂子?”白输听了少女的话,头埋得更低了,也在那一瞬间,白输猛地被噎的厉害,直接就咳嗽起来,少女赶紧替白输拍了拍后背,啪的一声,赵鑫面前的桌子应声碎了一地,“小丫头,你是在挑战我鎏金阁吗?”少女听了赵鑫的话,轻轻一笑,对着四周的客人施了一礼,“小女子这里有些家事需要处理,麻烦各位先行离开吧!现在座上的菜肴,我会让家仆没人送上一桌,食用人数不限。”众人一听,眼前一亮,纷纷和少女告辞,瞬间原本满座的二楼变得冷清了。 “赵鑫?鎏金阁当家做主的人?我还真不是怕了你们鎏金阁,不过我只是看在墨哥哥的面子上而已。”清脆的声音在没人的楼阁中徘徊,白输摇摇头,这两人的脾气,白输都太清楚了,都是属于那种外表柔弱,内心比谁都强大的主,而且一个比一个主意大,自己还是躲躲吧,想着就挪动步子,慢慢往外走,谁知道刚移动一步,两人的目光就看向白输, “我看你们挺投缘的,我就不打搅你们义结金兰了。”说完,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紧接着后面一个影子压在白输身上,一看竟然是白无极,于是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狼狈的跑出蓝心宴,不过出奇的是少女和赵鑫都没有追上来,“唉,白输,我当初就说你不正常吧,几千年居然没有风流债,现在看来我错了,你这风流公子简直逆天了,不是凡人你都不招惹,现在怎么办?还回别墅?”面对白无极的调侃,白输两眼翻白,但是却无从反驳,不过短暂的相聚却我有些伤感,丫头啊,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让白无极先回去,我想一个人散散心,至少把心里的愁绪走遍,再回去,白无极离开没多久,空旷的街道上便响起一个歌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是我教她的一首曲子,我低着头,第一次发现原来我还是那么孤独,落寞的影子在路灯下显得更加明显,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那熟悉的味道,少女仿佛千年前一般,想我跑来,纤细的胳膊从后面抱着我,我就那么站着,面无表情,或许是我害怕想一想就会打破这一切,“这一次,你怎么不问我了?”我还是没说话,静静的听着,“我告诉你,白输,我还是不后悔,但是我恨你。”一个满是怨恨的话语,我心却裂成了千万块,仿佛命烛也随之熄灭,我低着头还是不去看她,感受着她胳膊的松懈,我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有些人我不敢辜负,所以我想消失在她的生命了。女子站在那里,无悲无喜,夜风轻吹,撩动着那白纱,一个身影缓缓走来,一袭银白,连头发也是银白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这就是你等待了千年的人?也不怎么样嘛?”语气轻佻,却带着深深的嫉妒,慕容晓晓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转头看着银白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露出的发而是厌恶和冷漠,“硫舒,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世界你谁都可以杀,但是他,你不能动,要是我知道你搞小动作,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慕容,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们答应你的一定会做的,但是你在用这种态度,我放过你,组织也不会让你好过。”从黑幕中传来一个严厉的警告声,慕容晓晓无所谓的耸了耸香肩,转身离去,哼着那首歌谣。“哥哥,你会回来的,对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彼岸花开(三) 蓝芷心或者说现在的慕容晓晓,没人知道白输现在的心情,本以为离开的时候能够和认识的人再见一面,也算是圆满结局,可是白输露出不舍,是啊,舍不得这些人,就像当初自己舍不得把这些记忆焚烧一般,可是白输知道,随着封印的不断开启,自己会一点点忘记,最后甚至忘记自己,紧接着便是毁灭,但是现在白输感觉自己越来越失控了,因为悬空岛的出现,命烛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仿佛一切都从李茂开始,一切都不在自己的轨道上了,白输仿佛缥缈的浮尘一般, 时间对于白输仿佛静止,但是此刻却让白输感觉等待的滋味,今天是张婉雯的演出日子,我真的很好奇那个舞蹈的威力,要知道那个舞蹈被编出来的代价可是每天不断地精气,就仿佛养蛊一般,白输现在充满了好奇。 到了祁剧院,我才感觉自己是多荣幸,大排场龙啊,名车美人,如果我不是知道今天是舞蹈演出,我一定以为这里再开什么派对呢,随着人流走进剧院,我一看号码牌,我居然还是前排,走过去慢慢坐好,毕竟来的都是名人,我也不能太不把面子当回事了吧,这时旁边传来阵阵香水味,我一转头,赵鑫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一揉额头,本来就不想告诉她的,毕竟今天什么危险我都不知道,不过我也没什么反对的机会, 大幕缓缓拉开,张婉雯站立在正中,血红色的舞衣,白皙的肌肤,她慢慢的抬起右手,白玉般的手臂轻轻挥舞,慢慢的仿佛天女,我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舞蹈,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这些日子我没有过问张婉雯的情况,只是帮她支持下去,因为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我想要的线索,虽然对她很不公平,但是这就是命运,看着她渐渐疯狂的舞步,四周响起了惊悚的声音,但是马上便被一阵轻柔的琴声代替,琴声仿佛魔音,在座的人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慢慢的变成或悲,或喜,或痴,或醉,众生百态,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上古冥界大乱,一位智者创出音谱,安抚亡灵,也让逝者记起前世之罪,名为曼陀沙化。彼岸花舞。”我转身看着说话的男子,长生,“你们摆渡人都这么闲啊,有空来看舞蹈。”“我是来公干的。”说完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琴音不改,渐渐的幕布之上,小水珠一滴滴滴落在舞台之上,那黑色的水流慢慢汇聚,弥漫了整个舞台,水中慢慢飘出一缕缕黑色的怨灵,怨灵随着舞步轻摇,张婉雯仿佛着魔了一般,完全不在意周围,舞步依旧, 这时,从后面走下一位绿衣男子,沙化,他慢慢走向张婉雯,眼中露出疼爱的神情,然后男子弹琴,女子伴舞,长生站立一旁,沙化指尖拨弄,嘴角轻起,“远古的人啊,你迷茫的时候是否想起,那微弱的烛光是否照亮,无知的宇啊,你是否知道他的真相。还记得千年前的约定吗?命运已经开启,只待宿命的轮回。”仿佛远古的声音,歌声轻吟,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而我则是一具骷髅,白衣的自己仿佛一个智者,优雅的为我点亮烛光,命烛不受控制的从我头颅飞出,圣洁的光芒不断跳动,火焰中那白玉般的树苗,疯狂滋长。树上的果实再次长出,烛台慢慢融合,凝聚成一个青铜般的烛台,烛台上灯油清晃,我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却无能为力,直到一切漆黑,我没有晕倒,而是整个世界变得黑暗,慢慢的我醒了,赵鑫笑着对我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别人好心给你一个前区的票,你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睡着了?”我一看周围,观众都退席了,舞台早已空荡荡的。 我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又是梦吗?我恼怒的看着四周。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祭出命烛,心里期盼着一切都不是梦,可是命烛依旧是蜡烛模样。但是心里对我看到的记忆却无法忘怀,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我的出现就不再是无用的,一切就从我开始吧。 忘川河畔,河水依旧静止,有人说忘川河水具有能够腐蚀灵魂的剧毒。那些下水的灵魂将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了,只能变成“三途河”里的水鬼。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对其它还有轮回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只要有灵魂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女子与男子相拥,看着忘川河,一名白衣男子站在河畔之中,步伐轻盈,水鬼不敢靠近,男子一步一走,来到曼珠和沙化的面前,两人对男子深深做了一稽,男子赶紧扶起二人,“谢谢你们,这是五十年寿命,你们去吧,如果五十年后,这个世界还在,你们再来找我吧,如果···”男子没有说下去,而是望着黑暗一片的冥界,没有话语。转身将二人送去彼岸。翻开黑皮书本。笔尖轻动。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花开的时候,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神怪罪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蔓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这种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世再跌入诅咒的轮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前世今生之前世归来 h市的海天一色是著名的展厅,全国都算是知名的,当白无极和张婉雯从山上下来到达海天一色,月亮已经爬的老高,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白无极有些纳闷,这 么晚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看画展,“你们有钱人真闲,这么晚了还来陶冶情操”嘴角微起,转头看着张婉雯, “那是你不知道夜幕大师的魅力,所有看过他画的人都说,那些画能看到自己的内心,而且夜幕大师的得意之作“彼岸花”更是能让人看到自己前世的罪孽。” “夜幕?这是他的名字?”“不是?夜幕大师全名是夜幕幽枫。” “夜幕幽枫,好奇怪的名字,是笔名吗?” “不知道,夜幕大师一出道就是这个名字,而且他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哦”或许是彼岸花,也或许是其他原因,白无极对夜幕产生了兴趣,不知不觉走到了二楼展厅,看着那一幅幅画,有山水画,抽象画,甚至简笔画也存在,每一 幅都很精美,白无极虽然受姨娘们的影响,但是对画其实没什么兴趣,踱步在画廊之间,白无极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慢慢的停了下来,面前的是一副简笔画, 简单的几条线段勾勒出一幅别致的框架,不知道为什么,蒙夜觉得自己能看懂,看着看着仿佛觉得自己置身画中,在那一条条线段中游走,漫无目的的前进,不知过了 多久,路越来越窄,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就那样走着,慢慢的周围温度升华,仿佛灼烧着每一寸肌肤,白无极伸手擦去汗水,又走了不知多久,那是一团火,金 色的火焰却闪烁着圣洁的光,仿佛母亲的怀抱,白无极仿佛着魔了一般跳了进去, 那一刻,白无极醒了,睡眼朦胧看了看四周,很宽敞的地方,自己坐在一张咖啡色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大衣,前面不远张婉雯和一个长发男子不知在说什么 ,似乎察觉了白无极的苏醒,男子转过头,那一刻白无极痴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好美!”没错,如果不是男子颈间的喉结,可能打死也不会相信面前的是个男人,男子披着宽松的浴袍,黑色的长发披肩散落,淡淡的墨水味传到鼻尖,看着 面前的男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站在那里, “你昨晚晕倒了,我就把你放到我的工作室了。”语气很温柔,仿佛轻音乐一般敲击蒙夜的心,蒙夜甩了甩脑袋,自嘲的笑了笑,“谢谢”“这没什么?你好像 很喜欢那幅画?”男子笑了笑,指着沙发上那副简笔画,白无极看着那幅画,却没有第一次看到的那种感觉了,“送给你了!”白无极和张婉雯听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无极是惊讶男子和自己素未谋面就能将那幅画送给自己,而张婉雯则是惊讶男子的大手笔,要知道男子最近的一副简笔画可是拍出了八亿的天价,就那么默默的离 开了, 白无极抱着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男子看着白无极离去,转身继续画着画板上的人,一袭布衣,短发朝天,手上捏着两粒骰子,却不见那人的面庞,男子画笔轻 触,“时间终于静止了,你也该回来了。” 看着白无极魂不守舍的走进门,白输放下手里的零食,自从看了那场舞蹈,白输总是很饿的感觉,用手拍了拍白无极的肩膀,“年轻人,第一次约会就夜不归宿 可不是好习惯。”白无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准备上楼,我看了眼白无极,才注意他手上的画,我拿过画,皱着眉看了眼,好熟悉啊,我在哪里见过? “在哪拿的?” “哦!在画展,这幅画的主人送的,” “哦!他叫什么?”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画,手指随着线段浮动, “听张婉雯说,他叫夜幕幽枫。”我站起身,眼神严肃的看着白无极, “你现在和婉雯交往了,就别叫她名字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眼神暧昧的看着白无极,白无极一听,赶紧脱离我的视线,跑上楼去。 我含笑的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慢慢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夜幕下的幽静,枫叶随风起舞,宿命的相遇,只是人生的偶遇,而你则是我命运的重逢。”嘴角轻起,那刻在记忆中的声音仿佛从未消失,我诵读着完全不知 道的语言,提着画,走下南山,没办法,谁叫我不会开车啊,灯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很长,那披肩的黑发随风起舞,我将画轻轻放在沙发,出神地看着画板上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那是我,这是男子端着两个杯子,轻轻浮动手指,示意让我坐下,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如雪般的饮料,我端起杯子,浅尝一口,没有 雪的冰冷,却反而似棉花糖一般,入口即化,沁入心脾。我闭着眼, “好熟悉的味道”一句话,仿佛不是我说的一般,我惊讶的看着这杯饮料。也惊讶自己的那句话。男子坐下来,微笑的看着我,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幕,夜幕幽枫。”那浅笑仿佛夕阳,给人落寞的温馨。我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这里好暗啊,把你的灯点亮吧!”我这次却丝毫不惊讶的将命烛从头部祭出,洁白的光摇曳在漆黑的画室内,一个故事从那齿间吐出,显得格外凄凉。 夜幕幽枫慢慢站起来,拿起掉在地上的画笔,开始描绘画板上少年的面庞,速度很快,快的我都仿佛觉得那个少年的面庞一直存在一般,我仔细的看着少年,少年 的眼睛很有神,在那一瞬间仿佛和我直视一般,我仿佛和他合二为一了。 看着画板上的人物不断完善,真实,我也慢慢随着命烛开始摇晃,那一刻,仿佛我的的精气神变得如此真实,但是看向四周却只有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一个话语 ,“不要急着找寻出路,慢慢感应四周。”白输不知道为什么,焦躁的心也开始静下来,盘坐在地上,开始感知四周的环境。 而整个画廊随着白输的反应,所有的画纸都有开始焚烧起来,夜幕冷眼看着那些画纸的灰烬,屏蔽天机只能如此,太多的灵魂夜幕没有那么狠心,太大的灵力夜幕 也没有,存储了这么多,便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的画纸如同一个巨蛋一般包裹着整个画廊,却无法包裹住整个海天一色,只见原本如同明月一般的海天一色楼顶,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明亮,透明的玻璃也真的 变得透明,一个银白色的人影出现在破碎的玻璃碎片之上, “真是偶然的邂逅啊!千年前的人都到齐了。”俊俏的脸庞微微一斜,仿佛好奇的孩子一般看着下面的两人,夜幕此时真的化成夜幕一般,漆黑的墨水在地板上蔓 延,慢慢的弥漫了整个画廊,紧接着化为千万只利箭直射向那名男子,男子转身飞走,夜幕眉头一皱,跳上那破碎的窟窿,才发现空中原来不止一人,只见皎洁的月光 下,五个人围成一个奇怪的弧度, “尤封,你确定你能打过我们几个人?还有别看了,你的帮手早就被我支走了。”男子轻轻一笑,仿佛对着尤封在说着家长里短。漫不经心。 “那可未必啊!”夜幕看着他们,抬头望着远处的黑点。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一个闪亮的黑点,没错,在月亮之中出现一个黑色圆点,如此耀眼,黑点猛地砸向其中一个银色人影,紧接着传来一声讥笑,“最讨厌抬 头和别人说话了。”待到银色人影从废墟中爬起来,看到楼顶多了两个人影,一个巨大的个子,仿佛泰坦一般,健硕的肌肉已经身上缠绕的铁链无一不在诠释着力量, 而大个子肩上坐着一个三岁左右大小的男孩,一头红色的头发,仿佛在说自己很潮一般, “知道步子小,还不早点出发?又在玩什么帅气啊?”夜幕满头黑线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组合。 “拜托,老大你说的事我那次不急着赶来,更何况是这家伙,我一早就来了,只是又要疏散人群,又要补下结界,我也不容易啊!”小男孩一脸委屈的看着夜幕 赶紧诉起苦水。 “如果你们确定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我可不想下面那家伙醒过来!”银色人影说完,直接冲向夜幕,而其余人也飞身攻向另外两人, 夜幕手中画笔一挥,原本平静的墨水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冲向来人,银色的光芒映衬着黑色的墨水,如同太极一般不停旋转,夜幕再次提起画笔如同写意泼墨一 般,对着空中随意乱挥,每一笔如仿佛随意,却又让银色人影无从躲避,还未对过三回合,空中原本静止的三个人影也慢慢加入战斗,而原本在战区的银色人影一不小 心沾染了一滴墨水,紧接着,墨水迅速变大,吞噬了整个人影。 “老大,你也太抢人头了吧,你一个人就单挑所有人,我和大个子怎么办?”小男子看着原本缠着自己的几人都向着夜幕攻去,不由得不满意起来。 “那我陪你玩玩?”只听得声音,还未见到人,就感觉大个子和小男孩被一股巨力撞飞出去, “真是不堪一击!”只看到一个银发男子凭空出现在空中,望着废墟中的大个子,不停地摇着头。 “自己小心点,今晚的敌人都是硬点子,送了命没人给你收尸。”夜幕一边挥舞着画笔,一转头对着小男孩说道, 原本五个还在攻击的人影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吞到一个,最后合成一个,小男孩从废墟里爬了起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我去,同类相残?” “少见多怪,我们从来都是一个人。”慢慢从银色光芒中走出来的人看了男孩一眼, “看来不认真还真的很难对付你啊!你比千年前成长太多了。” “是吗?可是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啊!”夜幕冷漠的看着男子, “这点我承认,谁让我完全不适应这里呢?”说完,直接一拳攻向夜幕,夜幕轻松闪过攻来的拳头,却感觉背后出现一个人影,背后的人影再次出击一拳,夜幕 瞬间被打中,原来,男子攻击夜幕的那一瞬间,拳头便衍生出一个新的人影,人影仿佛烟雾一般围绕着夜幕,夜幕从地方起来,看着男子,画笔一挥,黑色的墨水如同 烟雾一般,飞升在空中,夜幕将画笔一扔,食指和中指合闭,指尖仿佛剑一般,直指男子,而墨水也仿佛感觉到夜幕的动向,如同和流入海,一把巨剑在夜幕的指尖出 现,墨黑色的巨剑,闪烁着恐怖的光芒,男子急速后退,退避的空间无数人影出现,巨剑一往无前的势头在穿透了无数人影的瞬间变得不再那么威势。 “还有心情看别人的战斗?”小男孩再次被砸进了废墟,大个子顿时露出恐怖的表情,瞬间逃一般的跑开,“看看你们人类,真是可悲,这种时候只会抛弃同胞! 啧啧啧···” “他不是抛弃我,而是害怕被我误伤。”小男孩没有从废墟出来,但是废墟却发出一阵恐怖的灼热,热浪仿佛炙烤着整个空间,就连远处布置着结界的人也不由得 头大!“老大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吗?这样下去,再厉害的结界也坚持不了多久啊!”看着不远处几张灵符快要燃烧一般,几人不由得再次看向海天一色 “下面才是真的战斗,刚刚只是热身!”小男孩从废墟中爬了起来,而男子只感觉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太阳,火焰从小男孩身上慢慢散出,那一头原本红色的头发 也变成了恐怖的火焰在抖动。 小男孩双手合十,低声默诵着不知名的文字,半寸之内的土地开始龟裂,仿佛无数熔浆要从地底蹦出,男子想要靠近几乎变得不可能,恐怖的高温在一瞬间达到巅 峰,附近的树木变得枯黄,甚至都未曾燃烧就变得漆黑如碳。 就在双方第二轮交锋的开始,空中传来一声斥责,“硫雨,琉星,别玩了,如果那家伙醒过来,我们再想带他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原本空荡的天空出现和两人一 样装扮的三人,一人威严如君,另外两人阴冷如冰。 “老大,就算我们不用自己的力量也能打败他们啊!”在和夜幕争斗的硫雨不甘心的看着男子,却被男子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而琉星就更直接,瞬间仿佛 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硫君,我们消耗这千年积蓄的力量,真的值得吗?为了这么一个小地方?” “万妖谷,这下面的两人,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如果这次失败,谁也不知道会有没有下次机会了!而且长老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 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小男孩看着消失的琉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布袋子在高温下仍然毫无影响,就能看出这东西不凡,小男孩从袋子里洒出无数类似钢珠的东西,漆黑色的圆珠 飞舞在空中,慢慢的变得通红,却又未曾融化,小男孩凝神听着空中的动静,哪怕轻微的响动,黑珠就在一瞬间攻击过去,可是却始终未曾看到琉星的踪迹,小男孩就 那么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还能这么战斗啊!真是可惜,我的天赋不是速度,而是时间的流速。”声音很轻,但是小男孩却很痛,原本通红的神体,瞬间黯淡下来,只看到通红的火焰 中出现一个黑色的空洞,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火焰瞬间修补起黑洞, “再一次!”还是那个声音,小男孩继续倒飞出去,“别爬起来,再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我下次会打哪里?”琉星终于从虚空中站起来,那么惬意的看着小男孩, 但是小男孩却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而另外一边,夜幕以墨水御敌,硫雨仿佛在那一瞬间不再分身,但是每一个空气中仿佛都有他的分身,化为利剑穿透着夜幕,在刺透夜幕的瞬间,却也在发泄着无 尽的怨恨,仿佛一瞬间,战斗的方向就一面倒似的,夜幕苦苦支撑,也只能自保。 “去把那家伙带走,他们暂时还是别死好了,我也不想和他闹得太难看。”硫君对着身边冰冷的男子说道,男子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就向着白输飞去,就在要 靠近的那一刻,被瞬间揍飞,硫君看着黑暗中的人影,眉头深锁, “我只是要那个东西,其他的归你。”看着硫君原本高傲的表情,此刻如此商量,或许原本劣势的小男孩有些迷茫,c “都是我的,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倒是夜幕,我把他交给你,结果没想到你连自保都难,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还是为 了所谓的慈悲。可笑极了!”李茂从黑暗中走出来,毫不掩饰对夜幕的厌恶,但是对于再次飞来的男子,还是毫不留情的拍飞。 “原来如此,千年前的一滴心血,可惜很稀薄了,要是本体的血就好了,现在看来要让他破封还不够啊!”李茂一副惋惜的表情,不一会又露出一副恼怒的神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为甚身体里瞬间多出这么多东西?要是我知道是谁,老子绝对放不过他。”硫君就那么看着李茂一会叹气,一会恼怒,也在权衡是否要 和李茂交手,最后硫君还是咬咬牙, “我们走”说完,瞬间消失,也不和反派一样,留下狠话,而原本占着上风的两人,也瞬间消失了,倒是硫雨不甘心的狠狠刺了夜幕心脏,李茂看着硫雨的行为, 倒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真是任性,也幸亏你传承自摩严,不然我倒是要好好谢谢这家伙。”说完,也不看夜幕,抓着白输就向着南山飞去,只留下破碎的海天一色和周围更破碎的街道 。 到了南山脚底,李茂看着被烟雾笼罩的南山, “就知道这地方不是善地,没想到居然是这里。”李茂终究还是未曾踏入这里,将白输放在地上,看着李茂转身离去。张兴业慢慢从白雾中走出, “监督,质疑,毁灭,真正有大智慧的始终是你,但是却也走不出一个情字!”张兴业叹了口气,转身扛着白输走上山峰,而这一刻,山中的白雾慢慢的收拢,原 本豪华的别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石碑,无数名字刻在每一个石碑之上,但是却没有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反而有种悲凉壮阔的感觉。 张兴业手一挥,原本离开的曼珠沙华出现在面前,红色的花,绿色的叶,血红如因,斐绿如果,沙化蹲坐在地上开始弹奏起古典的乐曲,地上也开始慢慢弥漫起绿 色的叶子,瞬间覆盖了整个南山,而曼珠则开始偏偏起舞。 “彼岸花开,前世归来。上次未跳完的舞,这次就让它彻底舞尽。”张兴业看着起舞的曼珠,低沉的说道。配合着张兴业低沉的感觉,原本漆黑的夜空,变得恐怖 起来,一个螺旋一般的云开始在空中汇聚,慢慢的压向地面,越来越近,而空中也出现一个声音。 “为何你们始终不知道错在何处呢?”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向南山,水蛇般的闪电仿佛要把整个南山劈成两半,而闪电快要到达地面的那一瞬间,整个南山慢 慢响起一声声低沉的军歌,从草木发出,从石碑发出,也从每一粒尘埃发出,更仿佛从南山发出。 “以前一直不敢迈入,现在才发现,是我一直不敢走出,从此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李茂看着远处的南山,心情低落的近乎想要毁灭所有。而南山在军歌 慢慢响起的那一刻,一个个晶莹的光点出现在空中,慢慢化为人影。 “为夜王而战!!!”一个声音,两个声音,三个····化为千万个,巨大的闪电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如同面条一般,劈在那由人影化成的结界上,而白输静静 的躺在绿色与红色的海洋中,但是闭着的眼睛却关不住泪水,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滴在曼珠沙华之上,而那一刻,脑中的命烛缓缓飞出。 我回来了!不是为生者,而是为亡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及邹城 “沈墨,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站住。”一个手持棍棒肌肉老头正在大街上疯狂的追逐着一个年轻小伙, “莫离老头,你追上我,我就站住。” “你个臭小子,到我赌场捣乱还有理了是吧?” “怎么这么说啊?我只是去观摩学习的。”少年边跑边回头辩解。 “你学习就学习,为什么要把骰盅里的点数说出来啊?”老头气急败坏的指着沈墨哇哇乱叫,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吐出一句让老人吐血的话, “情不自禁····”说完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而老人喘着粗气,蹲坐在大街上,背后跑来一个中年人, “父亲,又让那小子跑了?”肌肉男对蹲坐在地上的莫离说道,莫离看着中年人,一个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 “要不是你小子,我用这么累吗?你说说这都第几次了?作为一个赌场管事,怎么能让那小子听出你的点数?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你小子还不得输的倾家荡产啊!”中年人低下头,愧疚的站在那里,低声说 “父亲,还不是你纵容那小子,要不然就算城主也不敢浮漏了我疯神赌坊的面子····”还没等中年人说完,老人又一巴掌拍在中年人头上, “我这叫惜英雄,那小子合我胃口,迟早收了他当徒弟。”中年人看着莫离在那里幻想,这下只能腹诽,这都是第几次说这话了。 少年看着老头没有追来,放慢脚步,看着繁华的及邹城,却显得那么孤独,那个少年叫沈墨,是及邹城城主司空见在一个雪夜里抱回及邹城的,没人知道他的来 历,只知道他无父无母,被司空见收为义子。沈墨被带回了的时候,沉默无语,甚至看人的眼神仿佛看一只蝼蚁般,一直到了十岁才开口说话,所以司空见取名沈墨,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沈墨走在青石路上,寂静的小巷响动着沈墨的脚步声和那轻哼的歌声,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沈墨抬头看着上面,窗口露出一个苍白的面庞, “墨哥哥,你又去莫大叔的赌场捣乱了吧?”苍白的面庞却露出足以融合冰雪的笑容,沈墨抬起头, “无聊去看看,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少女趴在窗棱上,低声说道,却说出了一句让沈墨心疼的话, “傻丫头,没事数什么脚步啊?”沈墨苦涩的说道,微风吹起,伴随着柳絮飘荡,少女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仿佛在沈墨心底刺痛一般,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老人,老人一见少女咳嗽,马上跑过去, “小姐,你怎么又到窗户边上去了,这要是吹着凉了,可怎么办?”说完,用手关上窗户,无意间却看到了我,我点头微笑了一下,可是老人全然不领情,将窗户轻轻关好,我看不见少女,只能转身离去,翻墙回到书房,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一个女扮男装的书生跑到我面前, “辛苦你咯?”说完,转身跑进书房, “父亲没来吧?”小心翼翼的对妹妹说,小妹掩嘴轻笑, “父亲要是来了,你觉得还有这么平静吗?恐怕现在琴棋书画四位大叔满城追捕你了吧?”我恍然的点点头,看着古灵精怪的妹妹,不禁想起那个少女,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 “哥哥,你快背书吧!待会父亲来了,你背不出来又是一顿打!”我看了看桌上的书,将书一扔,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时书童从外面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大声说道, “少爷,老爷到前厅了!”我赶紧站起来,还没等我出门,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就站在门口,目光含笑的看着我, “墨儿,让为父看看你今日的功课复习的如何了?”说完走进房门,后面跟着四个护卫,我站起来,对着父亲行了一礼,又对着后面的四位护卫行了一礼,父亲随手拿起一本书, “天化?不错的书,背给为父听听。”我双眼一闭, “天地始化,万物复苏,神人不明,唯有地勤,补天无足,炼地无雏····”心里乐开花了,要是父亲一进来就问我今天去哪了,那我可就惨了,边胡思乱想边流利的背诵,最后深呼吸了一下,得意的看着父亲, “不错,功课复习得不错,看你背的还行,今天就不追究你偷跑出府了,待会换身正式点的衣服,陪为父去参加一个宴会。”说完就走出门 及邹城尚文,每一年都会定期举办文儒盛会,这不但是挑选人才的盛会,还是及邹城各个氏族展现自身实力的机会,而这个盛会就在及邹城标志性建筑,被人称为城中城的文儒阁召开,文儒阁不仅是学子教文斗诗的地方,也是及邹城有名的娱乐场所,这里赌坊,歌坊,妓院都是有名的,所以夜晚的到来,这里一般都人满为患。 司空见带着沈墨漫步在人群中,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让路并行礼,沈墨无聊的打了打哈欠,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好不容易走到三楼,几个氏族早等候在那里,见到司空见,都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在前面带路,走到三楼大厅,缓缓在主位上坐下,待到众人做好,一位身材魁梧的长者对着司空见说道, “城主大人,听说私塾在开始招生了,不知道是否真的?”司空见看了长者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过瞬间消失, “李家主倒是消息灵通啊!没错,私塾在开始招生了,李家主准备派人前去应选?”李毅听了,赶紧摆摆手, “城主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且私塾只针对平民,我们氏族大家根本没机会。”面对李毅的解释,众人都不言语,而司空见也只是微微一笑,对于氏族大家的确,私塾从来不接受,但是每一年各地的氏族大家都会派遣麾下有潜质的平民去应选,这不违反规定,而且一旦选中,从私塾毕业,那么那个人将成为这些氏族大家崛起和保持下去的砝码,所以大家都选择性的避开这个话题,但是心里却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沈墨倒是有些好奇,第一次听说私塾不看钱的,接下来就是各个家族后生小辈的辩论和斗诗,沈墨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自从第一次参加这个盛会,沈墨语出惊人的打败了所有人后,后面的文儒会大家都齐心的向沈墨发起挑战,可是连续几届都未能成功,也就被人们慢慢的避讳了,毕竟这个盛会是展示自家的实力的,而不是每次都来找晦气的,沈墨实在无聊,和司空见告了一声,就离开了三楼, 一出三楼,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啊,脱下那沉重的礼服,转身就往赌坊跑去,一进去,莫离就看见沈墨, “小鬼,怎么又来了?” “莫离爷爷,这不是想你老人家了吗?” “别,你小子一想我就没好事。”沈墨讨好的话被噎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沈墨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交际能力一般,平时也就和各个家族拽下文,毕竟身份在那里,莫离看着沈墨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哈哈一笑,大手拍在沈墨肩上, “小子,算你运气好,刚刚我儿子说贵宾区出现一位赌神,一晚上没有任何小动作,可是玩骰子,想出什么就出什么?”听了莫离的话,沈墨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往贵宾区看去,莫离一看,拉着沈墨都走进贵宾区,而护卫看着莫离,也不阻拦,沈墨手痒的看着四周,每次过来,沈墨都只能在外围看那些没技术的赌博,可是贵宾区有人把守,沈墨也没办法进去,一走进去,就看见正位坐着一个猥琐的老头,没错,长得真的很猥琐,小小的眼睛,红红的酒糟鼻,配合着那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格外醒目,再看周围围绕着五六个美女,老头大方的一会扔一张银卷给一个美女,弄得每个女子都兴致勃勃的,这时,莫离走到庄位, “阁下好手气啊”说完将手放在桌上,轻轻一拍,只听骰盅内响起声音,慢慢停下,莫离轻轻拿起骰盅, “五气朝元。”只见五颗色子整齐的摆在桌上,呈现一朵梅花的造型,老头看了,哈哈大笑,用小拇指扣了扣鼻孔,然后用大拇指弹了弹小拇指,就见五颗色子瞬间从五个六变成五个一,莫离有些讶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脚,可是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呢?那一脸招待式的笑容,瞬间凝固,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沈墨摸了摸鼻子,走上去, “莫爷爷,让我来吧”莫离看着我, “你行吗?”语气犹豫的说, “我如果输了,你还可以上,如果你输了,那你赌坊的面子可就没了。”说完,拍了拍桌子,将袖子一挽, “老头,你贵姓啊?”老头揉了揉酒糟鼻, “小屁孩,你要和我赌?” “没错,我爷爷要是一开始就下场,那不是显得我赌坊无人吗?” “小屁孩还挺有心,好吧,你大爷我叫迟鹤。”说完,将骰子往骰盅一扔,漫不经心的摇了两下,然后,将手往旁边小姐腰上一放, “小鬼,该你了”沈墨看了一下,也将骰盅轻轻一晃的,仿佛没摇一般, “开吧?”老头一下打开自己的骰盅,五六一二三,我好笑的看着对面,老头却全然不理,我将骰盅慢慢揭开,揭开的一瞬间,老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只见我的骰子整齐的摆在那里,紧接着,我大喝一声, “五个五。”众人一看,果然, “小子,你怎么看出来的?”莫离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我低声对莫离说, “那老头根本不会什么赌术,那其实都是他的障眼法,他能够在你揭开骰盅的一瞬间改动你的骰子,这样就算他摇的点数本来比你小,你也完全没办法,我刚刚看似摇晃骰子,其实我已经将骰子藏到了我的袖中,等到揭开的瞬间,我大喝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将骰子放出,这样他就没办法动手脚了。”等我说完,莫离恍然大悟,而老头也微微点了点头,接下来几次老头从一个高深莫测的赌神瞬间变成一个无赖般的赌鬼了,最后输急眼了,将包袱往桌上一扔, “我和你赌身家”我厌恶的看了眼老头,我喜欢赌,只是喜欢那种揭晓答案的心跳声和掌控对方的存在感,可是我讨厌这种赌鬼,为了所谓的胜利而演变的贪婪,我冷漠的看着老头, “你想赌什么?” “我们赌点好玩的?”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是裁决所的武器,名曰赎罪,里面有五颗子弹,我现在拿出四颗,如果···”看着那残忍的笑容,我心动了,我拿起手枪,莫离赶紧拉住我, “小子,别和这些玩疯了的人玩!” “你以为他真的玩疯了?他在享受,现在我也有点享受了。”莫离疑惑的看着我,我看着对面的老头,没错,对方虽然从开始就变得毫无品味的赌鬼般烂赌,但是那平静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有趣起来,我在寻找那种刺激,而老头仿佛在玩耍一件玩具,双方都在享受着彼此的乐趣,我拿起赎罪,狠狠的扣动扳机,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嘴角的笑容却难以掩饰的变得残忍,仿佛心里有个魔鬼一般,慢慢的我扣动了第五下,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老头露出一副玩累了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被几个美女簇拥着离开赌厅,毫不眷恋。平静后的我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却又显得意犹未尽,莫离走过来,满是责备的语气 “墨小子,你太冲动了。”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准备离开。莫离一把拉住我, “那个包袱属于你,你拿走吧!”我看着桌上的赎罪和包袱,将包袱一提,离开了这个满是贪婪与铜臭的地方,看着灯红酒绿的文儒城,我第一次感到疲惫和厌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走在熟悉的青石路上,抬头看着那扇窗户,可惜它却没有如期的打开,我低头走过,漫步回了书房,打开包袱,里面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揉成一团的银卷,和一些金银,我仔细一看, “好家伙,居然清一色的全是官银,前几天还听说城中银库被盗,现在就被人送回来了,我说那家伙怎么那么冷淡,原来不是输的自己的钱啊。”我将一张张被揉成一团的银卷一张张打开,叠放在一起,梳理着都有多少,等到清理的差不多了,却发现最下面还放着一张画着奇怪符文的纸张,而且也和银卷一样,被弄得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将这些银钱放好,怎么也算自己的战利品,我可没有上交的自觉,将赎罪放在床上,仔细的端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裁决所的武器,裁决所是一个针对特殊人群的组织,在书中和父亲口中听过了很多次,虽然知道的很少,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将五颗子弹重新装进赎罪里,然后提着包袱出门。 蓝玉村,这是及邹城的平民窟,他仿佛和文儒城对比着,一个显示着及邹的繁华,而另一个则表现制度的残忍,沈墨第一次来到这个,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地方的存在,破败的废墟被人们挖出一个个地洞,每个人身着片缕的活在这里,他们为整个及邹城提供劳力和粮食,却还是活在最悲苦的底层,沈墨走在满是臭味的村子里,一个穿着短裤的小孩看到沈墨的出现, “墨哥哥”张着双手蹒跚的走过去,沈墨微笑的看着,伸开双手将小孩抱了起来,用手擦拭着小孩脸上的泥土, “小虎子,今天有没有听话啊!” “小虎子很听话的。不信你问妈妈!”一个妇女从泥洞出来, “墨少爷,你怎么有空过来?” “太久没来看大家了,今天有空来看看你们?” “墨少爷。你上周才来过,怎么这么说?”听到沈墨的到来,村民都从家里出来,从村民的眼中,沈墨看到了崇拜和希望,将包袱放在村长面前, “张叔,前几天我和父亲提了为蓝玉村建立房屋的事,这是起步资金,你明天用这些钱购置一些木料之类的,等到父亲批文一下,你就赶紧建造吧,马上要入冬了。”中年人颤抖的看着这些银卷,那不是钱,是希望,将这希望紧紧抱在怀里,沈墨和村民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蓝玉村,一进府门,就看见司空见坐在主位上品着茶,沈墨走上去,坐在对面, “把钱都给了那些村民了?” “恩!你明天把批文下了吧!” “这语气可真不像儿子对父亲说的。”司空见笑着对沈墨说, “情谊是存在心里的,嘴上说的,可能口水都没干就被背弃了。” “我说不过你,今天那些氏族的感受如何?” “不堪大用” “我以为你会看上一两个呢” “没办法,可能是我的眼界太高了!” “墨儿,培养一下自己的名望没错,但是那些贱民不能让你在这及邹城扎根,我收到消息,今年我可能会被调回京师,到时候,只有你在这里掌权我才放心。” “你放心吧,只要我想,就没我办不到的!” “我就喜欢你这份自信” “对了,私塾是什么地方,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是平民的天堂,贵族的噩梦,” “哦?”沈墨露出惊奇的语气, “你听过天府和文苑吧!” “恩,府中书籍说过,天府和文苑分别是天族和文渊阁创立的授课地点,传说天族和文渊阁每年都会天选一些有修仙求道之资的人。”“其实你说的也不算准确,过段时间我就要去京师了,有些势力你必须知道,天府,文苑,武阁,这是现目前最大的仙人学府,而私塾却能和他们并列,你应该能想象私塾的恐怖,私塾据说是一位神人建立,建立的宗旨是为平民提供一个出路,而天府,文苑,武阁则是为相熟或者本就是自己势力的人传道,慢慢的这种传道也就演变成了平民和贵族的对抗,但是这并不能埋没了私塾的权威性,那里可以说聚集着全球的精英,他们或怀才不遇,或自命清高,甚至有些是真心为了平民崛起但毫无疑问,那些人都是佼佼者。” “听起来不错!” “你以后会遇到的,等为父返京就提名你进入文苑学习,那是贵族的摇篮,到时候你肯定会和私塾打交道的!”司空见兴致勃勃的对沈墨说,沈墨不置可否的喝了口香茶,然后伸了伸跪麻了的腿,转身离开,司空见一直保持着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文儒会过后,便是及邹城才子佳人最盛大的相亲会——相思节了,那时,男女双方会在及邹城的蓝河相会,男子手持绿叶,女子头戴红花,如果双方看中了对方,那么便互换信物,相约彼岸。沈墨看着精心打扮的小妹,有些无语,虽然自己的才名响彻及邹城,可是居然没人约自己,不禁有些失落,走过青石巷,敲响那扇门,一个年迈的身影站在门前,看了眼沈墨 “有事吗?”冷漠如前,沈墨咽了咽口水,感觉原本淡定的心瞬间变得摇摆起来。 “今天过节,我想约小姐去街上玩?” “不行,小姐不能吹风。”冷漠的声音打灭了沈墨的希望,沈墨不由得有些置气的说道, “你凭什么替别人决定生活,难道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养在笼中才是对她真的好吗?”老人转身离去的背影顿住了,慢慢的转过头,眼中露出一丝杀机,我仿佛被电了一下,浑身感觉被针刺一般,冷汗直冒,老人慢慢的向我走来, “铁爷爷,今天外面很热闹,我想出去逛逛” “是,小姐。”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人,不是不许吗?为什么赵鑫一提出来,老人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仿佛本来就该这样,赵鑫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了丝绒外套,微风吹动,还是不住地咳嗽,我心疼的扶着她,想用手拉她,却又害怕拒绝,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赵鑫看着桥上佳人相会,露出一丝羡慕,我从旁边书生手里夺过来一把绿叶,微笑的递给赵鑫,赵鑫伸手接过,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咳嗽的厉害,苍白的脸上印上了红晕,老人识趣的离得很远,默默地看着这里,但眼中那溺爱的神情却让人忽视不了,我们缓步的走在及邹城中,聊着所有能聊的趣事,我们相识三年,却总是一上一下,隔着那扇薄薄的窗户,这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我仿佛找到那种感觉一般,不知不觉走到了蓝玉村,现在的蓝玉村被各种木料堆积,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搭建出了房屋的雏形,我看着村民热闹的围着篝火唱歌,拉着赵鑫走过去, “墨哥哥”踏着蹒跚的步伐,摇摇晃晃的向我奔来,我笑眯眯的伸手抱着小虎子,仔细的为小虎子擦拭脸上的泥土,村长跟在后面, “墨少爷,你怎么来了?” “城里无聊,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这是?” “哦···我们在庆祝村子重建。” “哦,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你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接着村长带着我们参观了整个村子,看着废墟上建起一个个房子的框架,心里总感觉很开心,仿佛得到一个新家一般,这时从废墟突然闯出一个人影,我下意识的护住小虎子和赵鑫,只见那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向我们,靠的近了,那浑身的酒气和恶气熏得我都不敢呼吸,人影靠近,那另类的穿着,和我一样的短发,我竟有种熟悉的感觉,村长赶忙跑到我面前,告罪,虽然我对于村子是亲人的存在,但是身份悬殊,让村长没办法不能担心,我笑着摇摇手,捂着鼻子走向那人,虽然我很想不做这么嫌弃的表现,但是真的没办法,对方的气味太难闻了,等我走近,我才看清面前的人影,刀削的脸庞上覆盖在乌黑的不明物质,基本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朝天的短发粘在一起,只有那忧郁的眼神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只听男子嘴里不断呢喃着 “酒,哪里有酒?”我看着他,他却在四处看, “跟我回去,我给你酒。”听见酒这个字,眼睛明显亮了许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仿佛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会对他干什么?就这样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瞬间变成三人行,男子步履蹒跚的跟在后面,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当我把赵鑫送回家,带着男子回府,吩咐仆人给男子清洗身子,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就去休息了。 夜后,我静静的呆在黑屋子里,一天未出门,只是为了静静的想一想,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却又抓不住,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上面还有明显的皱痕,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包袱里拿出来的那张纸,笑了笑,提笔想写下男子的名字,我有个习惯,就是出现在我世界里的人,我都习惯在纸上书写他们的名字,可是却突然发现从昨天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将笔轻轻放下,走出房门,却见管家迎面走来, “昨天那个男子怎么样了?”我问管家,管家对我施了一礼, “回公子,那男子进入房间就一直要酒,喝多了就吐,吐晕了就倒在地上睡,睡醒了继续要酒,我看这情况要不了几天那男子就要···”管家话没说完,但我知道意思,挥挥手示意管家下去,向着别院走去,棋护卫迎面拦住我,恭敬的说: “公子,老爷有请。”我看了眼棋护卫的脸,那十年如一日的脸真让我不舒服,抬步随着棋护卫,看见司空见稳坐在茶几上,慢悠悠的泡茶,我坐在对面, “那男子是谁?” “不认识,只是觉得有趣。” “哦?能让我儿感到有趣的人,还真是少见。”司空见听了我的回话,语气明显惊讶的回道,我笑了笑 “可能真的要说是缘分了吧!”说完我自己都笑了,没想到缘分这个词会用到我和一个男人的身上,司空见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 “在城外给他找个小院吧,这样在城主府不成体统,不管怎么说,你能招纳自己的人,我还是很开心的,这个世界不是英雄的世界,你没有自己的势力,永远只能成为枪或者炮灰的角色。”我点了点头,司空见也不管我听没听懂, “父亲,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说这个事吧?” “当然不是,上面的命令下来了,或许就是这几天,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名字提上去,我相信任命你为及邹城的任命应该没有问题,我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让你这几天多活动活动,不然到时候我一走,我怕这里会乱起来。”我起身应诺,就退了出去,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空,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低声说着,有时候不是我们自己在走,而是命运推着我们走,马上及邹城这副担子就要压在我身上了,我这一辈子可能也要像司空见一样每日沐浴在宦海之中,和各种人勾心斗角,然后不知不觉的死去。 不知不觉的走到那个男人门口,那刺鼻的气味让我真的很无语,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一天之内把这里变成茅房的,最后我还是没有抬步进去。 第二天就让仆人把男子抬着搬进城外的小院,我跟着走进院落,四处瞧瞧,还真不知道城外还有这么个地方,打发了家丁, “你们先回去吧,告诉老爷,今晚我不回去了。”说完打量着屋外的酒坛,无聊的坐在院中的凉亭,看着石桌上的棋子,一坐就是一下午,当夜幕降下,我才缓过神,摸了摸额头,自嘲的笑了笑,最近怎么总是发呆啊,拿起桌上的棋子,手指轻轻摩擦,微风吹起,四周的怡花(一种黄色小花,其香清雅,可做点心,也可以做装饰。),怡花随风飘荡,弥漫了整个院落。只听见后面开门声,我也不回头去看,继续出神的看着棋盘,男子步履虚浮的走到亭中,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空中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男子还是不说话,我放下棋子,摇头笑了笑,闻着空气里弥漫的花香, “月光无形,花香无影,但是为什么我们能感受到呢?因为人心,人心融入世事,我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事,但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故事,你颓废成这样,是因为亲人?爱人?”男子听了我的话,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我笑了笑, “花开花落,我们奋斗一生为了什么啊?不就是身边的人能活的更好吗?你现在这么糟践自己的命,对得起为你身边的人吗?”沈墨清幽的声音仿佛飘了很远,却又仿佛巨锤打击着男子的心底,男子抱着酒坛,狠狠的灌着自己,第一次被人狠狠撕开伤口,还挖出里面的脓血,男子看着月亮,眼中含着泪,嘴里开始大笑,状若疯狂,沈墨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男子发泄,最后男子发泄累了,趴在桌上撕心裂肺的呕吐,最后慢慢的昏厥过去,沈墨扛着男子将他放在床上,慢慢的喝着清水,沈墨不喜欢喝酒,因为那会让自己失去理智,静静的看着床上男子呢喃,沈墨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夜幕揭开,仿佛凌乱的草稿瞬间被清洗,男子清醒后,起了个大早,沈墨起床看见男子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棋盘,沈墨就近坐下,男子抬头看着沈墨,沈墨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忧伤的气氛,沈墨也不以为意,要是仅凭自己那番话就能让一个人放下心中的悲愤和执念,那自己可以去当传教士了,男子沙哑的说道, “谢谢,我叫尤封,您贵姓?” “叫我沈墨就可以了,既然你清醒了,要不要搬进城主府去住啊” “不用了,太奢华的地方我住不惯,我今天就搬回蓝玉村吧。”沈墨也不阻拦,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了,你自己的人生自己看着办吧!”沈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面前的男子这么有亲近感?但是对于现在无趣的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看了看沉默的尤封,沈墨不自觉笑了。 时间匆匆,蓝玉村的建设终于在三个月的不眠不休中落成了,沈墨带着赵鑫去了蓝玉村,看着不再破败的村落,沈墨笑了,嘴里呢喃着只有赵鑫能听见的话, “终有一日,这世间再无片瓦不可遮之人。”赵鑫听了,嘴角露出笑容,仿佛看着一个小孩一般,这时对面走来一个清秀男子,于其说清秀,不如说美艳,男子走到沈墨面前,沈墨下意识的挡住赵鑫,毕竟男人的嫉妒心作祟,赵鑫看着沈墨的动作,白皙的手指遮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尤封?”虽然声音变了很多,但是沈墨还是勉强听出尤封的声音, “呵呵呵,沈公子记忆不差啊!”两人相视一笑。篝火照亮了整个蓝玉村,村民纷纷围着沈墨跳舞,沈墨五体不勤似得跳的没法看,众人一阵哄笑,宴罢,沈墨和赵鑫坐在山坡上,赵鑫拨弄了下凌乱的秀发, “墨哥哥,你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一心思洁身自好,两件事读书耕地”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赵鑫,赵鑫直接与沈墨对视,最后沈墨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第一次和赵鑫对视,长长的睫毛仿佛能接触到沈墨的脸上一般,轻抚沈墨的心,让沈墨心底直痒痒,低头傻笑,赵鑫看着月亮, “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赵鑫疑惑的看着沈墨。 “不知道,可能未来的路真的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但是我能决定谁会陪我走下去!”说完,凝神的看着赵鑫,不等赵鑫说话,沈墨继续说道。 “喜欢你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一种冰冷的眼神,冷的让我发自内心的心疼,接下来,我们虽然隔着窗户见面,但是你仿佛一夜的白雪覆盖了我整个心扉,即使那天你消失了,你也只会化为水,淹没我,让我随之消亡。” “久闻沈大才子名满及邹城,想不到哄女孩子也是一流的啊!”沈墨听了赵鑫的调侃,不知觉得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摆手解释,赵鑫看着沈墨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的前俯后仰,却也因此剧烈咳嗽起来,沈默赶紧为赵鑫拍着后背,然后两人都不言语,沈墨心里直犯嘀咕,这样会不会被那个怪老头扒皮抽筋啊!纠结了半天,赵鑫起身走回马车,上车前,回头对沈墨说了句“呆子!”沈墨听了,一头雾水。看着手足无措的沈默。赵鑫发出一阵娇笑。 白输一边走进村子,一遍思考为什么会被叫做呆子,不知不觉遇到尤封。又和尤封寒暄了一阵,才回及邹城。 蓝玉村的篝火终将熄灭,犬吠之声响绝全村,尤封揉着朦胧的睡眼,起身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阿婶抱着小虎子直奔城门,尤封赶紧上前帮忙,赶在三更进入城内,医师一见小虎子的症状, “你们谁是家属啊?”阿婶赶紧站出来, “这病不轻啊,你们要先付押金,毕竟这名贵的药材一用,我可就没办法再让你们还回来了!”药师有些无奈也有些谨慎的看着面前一群衣衫破烂的贫民, “大夫,多少?”阿婶有些胆怯的看着药师。 “不多,也就三两。”众人一听,怎么这么贵啊!要知道,三钱就是一家人一月的开销。阿婶焦急的看着药师, “我们认识沈墨沈公子,你能不能行行好,先帮忙治病,后面我们会慢慢把钱还上的”尤封不情愿的看着药师, “你们认识沈公子?”医师有些讶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们看我也不容易,而且我也不是这个医馆的老板啊!要不这样,你们看这里离城主府也就两条街的路程,你们去找沈公子,我这边先想办法把这孩子的病情稳住。”尤封沉默的看着药师, “我这就去,你先想办法吧!”说完转身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故人来 金羽山,又被当地人称为阎王山,只因山上盛产一种药虫,名为金羽,传说此虫可化茧成蝶,羽化成仙;也有人说此虫是大罗金仙死后幻化,怨气不消,此虫不灭,众说纷纭,但是唯一认可的就是此虫的药用价值,很多氏族皇家都用此药炼丹,更是启赋丹的重要材料,可是此虫从出生,全身便覆盖着一层黏黏的粘液,此粘液蕴含剧毒,世间无药可解,常人粘之,立弊当场,但是每年都有人为了此虫上山捕捉,一只金羽可以买到5两到10两不等, 金羽山下风景秀丽,亭台罗立,及邹城的文人雅士常常在此吟诗作对,尤封身披蝉衣(尤封自制的一种透明的雨衣),走上金羽山顶,山顶生长着如白玉般的树木,那是金羽最喜欢的食物,金羽一生可能都只趴在一棵树上不动,饿了就啃食树木, 尤封轻手轻脚的观察着四周,尽量找寻着比较空旷的地方,在金羽山顶,很多人都喜欢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尤封必须找寻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蹲下身子,用自制的镊子捕捉金羽,抓了三只后,尤封封闭好袋子,一点也不贪心的离开这个地方,这时,不远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根据了解,尤封知道这金羽山顶完全没有任何其他野兽的存在,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沈墨慢慢靠近那里,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的拨开树叶,一看不禁有些惊讶, 月光照耀在大地,那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飘荡,尤封放眼看去,地上虚弱的躺着一个白衣女子,不远处站立着一个黑衣紧身女子,让尤封惊讶的是白衣女子身上爬着几只金羽虫,这让尤封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纠缠不清啊?” “你说呢?我的莫大小姐”黑衣女子怨毒的看着莫芷兰,当白衣女子侧过脸的一刹那,尤封呆了,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 “悦音?”一声低喃却引得两人侧目,尤封瞬间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没办法,尤封只能走出草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无辜, “两位美女在这里,可很不安全啊!”黑衣女子娇笑一声,摇曳着身子走向尤封, “小哥哥,那我好怕啊!”就在两人走到一定距离时,尤封和女子同时出手,女子不知用什么办法一股掌风将尤封打倒在地上,尤封则将装着金羽的袋子打开扔向女子,两个同时到达,女子被金羽黏附,身子瞬间失去力气,尤封中了一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过了一刻钟才缓缓爬起来,马上跑到白衣女子面前, “悦音,你怎么样?”全然不顾白衣女子身上的金羽,赶紧脱下蝉衣,露出面庞关切的看着女子,女子尴尬的躲避着尤封的手, “对不起,公子,我叫莫芷兰,你可能认错人了。”尤封还是比较理智的,愣了一下,才伤感的笑了笑,看的白衣女子一愣神,也是依着尤封的外貌,可能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抵挡这个诱惑吧,而背后的黑衣女子却更加怨毒的看着莫芷兰,等到尤封恢复了一些体力,便小心翼翼的将两人身上的金羽弄进袋子里,然后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一步一徐的走下山去,幸好是下山,如果是上山,恐怕尤封早就累趴下了。到了山下的凉亭,尤封坐在石桌上, “这金羽不是触之即死吗?为什么对你们好像没什么用?”黑衣女子看着尤封,刚想开口,莫芷兰就说道: “金羽虫只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有用,对我们完全····”说道这里,迟疑了一下,迎上黑衣女子冷漠的眼神,继续说道。 “只会有一定的危害,就是麻痹身体” “具体麻痹多久?”尤封好奇的询问, “那要根据自身修为来决定了,修为高深的可能金羽都没作用。” “那她的修为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和我差不多吧?你问这个干嘛?趁她无法动弹,你现在出手干掉她,我们就安全了。”尤封对莫芷兰的话完全没反应,对黑衣女子说道: “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恨她,但是我有一个必须救她的理由,我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把你放在这里。”说完背着莫芷兰离开,看着尤封远去的背影,黑衣女子慢慢的站起来,无限伤感的看着夜幕, “我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说完,坐在石桌旁,好似疲惫的趴在那里,背后响起一个柔软的声音, “大名鼎鼎的柳飘絮,也有这么弱势的时候啊!” “黑山?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柳飘絮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桌,甚至头也不回的回道, “这不是听说你在这里吗?我马上就赶来了。” “多谢你费心了,不过你不怕得罪那个老不死的吗?”面对黑山的殷勤,柳飘絮冷冰冰的说道, “为搏红颜一笑,即使粉身碎骨又何妨。”说完,一副儒雅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打开扇子,扇了几下,柳飘絮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任凭夜风吹拂。 当尤封背着莫芷兰回到医馆,就看见沈墨坐在那,小虎子已经没大碍的躺在病床上,看见尤封进来,沈墨笑了笑,当看见尤封背上的女子,笑容变得更加暧昧,尤封在沈墨面前恢复了冰冷的面庞,将透明的袋子放在桌上, “这是···金羽”医师有些惊讶的看着袋子,连沈墨也吃了一惊,本以为尤封会怎么弄钱,现在才知道尤封是去拼命啊!沈墨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听完尤封的诉说,了解了整个事情, “敢问小姐出自哪里?”莫芷兰恢复了气力,坐在凳子上养神,听了沈墨的话,浅笑了一下,莫芷兰看着沈墨, “说了你也没听过,你还是别问了!”说的在场的都有些莫名其妙,沈墨揉了揉鼻子,也不言语。尴尬的说了句, “姑娘,你先和尤封去蓝玉村,我回府去告一声,就去找你们。” 夜晚,白输待到所有人收拾完毕,看着尤封, “其实你我没必要这么见外!” 尤封看着白输,原本低下的头抬了起来, “我知道有些事不能逃避,所以我们还是把话说明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表现出这么热情,但是我怕你” 沈墨听了尤封的话,有些淡然,微微一笑,示意尤封继续, “这种惧怕不是地位和我们现在的身份带来的,而是天生的,来自于骨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逃,离开!”尤封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沈墨,注意沈墨任何一丝表情, “不可笑吗?”尤封看着淡然的沈墨,疑惑的问着, “不可笑,因为越亲近我的人,越会感觉到我的淡然,”沈墨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意外,没错,沈墨生性淡漠,仿佛一切生命都不在自己心中,自己可以随意干掉一个生命,而自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还记得司空见第一次抱自己的时候,他也是如同尤封一般,那种惧怕的眼神自己现在还记得,沈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尚在襁褓就能记事,但是那种恐惧的眼神却让沈墨记忆尤新,即便后来司空见对自己表现的如此慈爱,和蔼,但是沈墨知道,司空见怕自己,对于权谋者,自己越惧怕的东西,越应该尽早毁灭,尽管沈墨不知道为什么司空见不敢毁灭自己,但是司空见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捆绑自己,亲情,利益,这些都是司空见对自己的枷锁,今天看着尤封这么提出来,沈墨有些诧异, “惧怕仿佛是每个亲近我的人第一感觉,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对你们的确没有恶意,你可以放心信任我。”说完,也不管尤封的表情。 及邹城的夜,沈墨很少出来逛,看着赌坊的招牌,沈墨笑了,记得第一次来赌坊,沈墨就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是唯一让自己能够心起波澜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丝,随着逐渐熟悉了游戏的法则,这里对于沈墨越来越变得透明,但是沈墨还是喜欢来这里,至少这里能够勾起回忆的感觉。 很久没有这么孤单的走过及邹城了,记得刚能走路那段时间,沈墨每天都会在及邹城里面走。 黑夜已经泛白,沈墨哈欠连天的回到城主府,就遇到忧色重重琴护卫,看到沈墨,琴护卫马上拉着沈墨就走,一直连拖带拽的带到司空见面前,沈墨看着眉头紧锁的司空见,好奇的在司空见面前瞧了瞧,却被司空见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你回来的正好,最近没事别外出。”语气严肃的让沈墨害怕, “怎么了?父亲” “上面传下话了,让我晚两个月进京。”司空见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墨, “是出现什么事故了吗?” “恩” “别担心,朝堂之上皆是常事。” “如果是朝堂之事我也就不担心了,知道九元阁吗?” “九元阁?” “当朝大学士评价过九元阁的诗句,你一定听过,‘昊气连九霄,九幽不敢招’”听了这句诗,沈墨脸色一僵,抬头看着司空见, “别做出这份表情,后面的还有你更吃惊的呢,知道天地人三榜吗?” “知道,传说登三榜者,德行武艺才情皆属上品,世人都将进入此榜作为毕生追求。”司空见一声冷笑, “目光短浅之辈,这三榜就是这九元阁创立的,”沈墨的惊讶之色尽收司空见眼底,司空见见了,心中一阵低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看来以后不能再将沈墨庇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了,不然见识太浅薄了, “这三榜不过是为了笼络天下英才,甚至排除异己。太古之时,天地治下,百家兴旺,太平无事,可是上古降临,天地消失,百家蠢蠢欲动,战乱频起,于是各族商议,各派代表组成九元阁,据说创立九元阁的有妖族,人族,海族,甚至灵族和神人皆在其内。” “九元阁如此势大?那这次是什么事” “九元阁阁主之女出了九元山,九元阁主向天下发下书函,寻找亲女,如找到,九元阁必记恩情。” “这可是天大的馅饼啊!父亲,你怎么看?”沈墨嬉笑的看着司空见,司空见抬头看了看天空, “别装糊涂了,能让九元阁这么焦急的找寻,要么就是该女知道了九元阁什么秘密,那样的话,谁和该女接触谁就是最危险的,那时别说恩情,可能奈何桥都不远了,还有就是真的是阁主女儿出走,那样的话,该女一定遇到什么危险,天下之大,敢得罪九元阁,那势力一定小不了,谁沾上,也肯定好不了,到时候有没有命去讨这个恩情还是两说。” “父亲,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很大,火中取栗总比锦上添花的好”司空见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你这都用的什么词语,算了,我也就告诉你一声,别到时你又惹出什么麻烦,九元山离及邹城可是隔着两座山呢,那小主还不定跑哪去呢?” “父亲,你必须想想了,因为那位小主已经出现在及邹城了?”沈墨笑着对司空见说, “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空见听了,本来笑着的脸瞬间变得僵硬, “那你怎么看?墨儿” “可以管,但是不能以及邹城的名义,上次我在府库里看到了几付金丝面具,到时候你让琴棋书画四位大叔带上面具随我去,出了事我们就能一推二五。如果事情顺利,我们就可以暗地护送,这样就算被对方记恨,对方也不知道是谁,至少明面上他们不知道是谁!” “想法不错,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司空见揉了揉太阳穴,招呼了四护卫进来, “刚刚公子的话听到了吗?” “听见了。” “那你们怎么想?” “属下听侯爷的。” “呵呵呵,你们啊!真是太滑头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了,明天你们随公子去看看,但是记住两点,第一,有可为就为,不可为就走,第二,保护好公子的安全,如果公子的命令和我冲突,以我为主。还有最主要的就是···”司空见不说话,只是看着四护卫。琴护卫抬头看着司空见,瞬间又低下头, “属下明白。” 而另一边,尤封带着众人回到蓝玉村,在存储食物的地窖里安歇, “我真搞不懂,有好好的房间不住,为什么要到这又脏又乱的地窖住啊!”莫芷兰大小姐脾气发作,不断地抱怨着,尤封一脸冷漠的躺在稻草上,心底闪出一个念头, “终究只是像而已。”转个身子, “你要出去,我不拦着,但是我不敢保证会救你第二次。”说完,闭上眼,莫芷兰听了,本想还嘴,但是看着尤封的脸,欲言又止, “喂,我真的和你说的那个人很像吗?”回应的只是尤封的一个鼻音,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我可以为她死的人。”语气很阴森,却又饱含着无尽的痛苦。莫芷兰听了,默默地蹲在一旁,整个地窖陷入黑暗与寂静。突然整个大地开始颤抖,尤封一下跳起来,拉着莫芷兰往外跑,结果跑到洞口,猛的停住,莫芷兰一下装在尤封后背,刚想叫,就被尤封捂住嘴巴,闻着尤封身上的气息,莫芷兰脸瞬间变得通红,尤封眼睛盯着木头缝隙间外面的情况,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仿佛小山的东西站立在废墟之上,废墟中传来一阵阵哀嚎声,月光照耀,怪物身上的鳞甲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待到村中灯光亮起,尤封才看见整个怪物的外形,小山的身躯,铜鼎大小的拳头,整个木然的站在那里,还没等尤封仔细观看,怪物身上传来一个声音,不似鬼怪,反而携着春风一般,尤封仔细一看,才看到怪物肩上站立着一个人, “修罗,怎么每次都这么无礼啊?”说完,从怪物肩上跳下,整个人飘落在地上,看着四周围拢的人群,谦谦一礼,转手将一枚玉佩扔给村长, “在下仆人无礼了,这是小小心意,应该够赔偿的了。”语气温柔,却给人无法拒绝的威势,村长只能默默的接过玉佩,即使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村子也知道这个玉佩一定价值连城,将玉佩揣进兜里,望着废墟里那几条生命,眼神落寞,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说完,拿出两张画像,一张尤封的,一张莫芷兰的,村长颤抖的拿过画像,仔细看了看,虽然尽量让自己变现的很镇定,但是眼中的慌乱还是让男子一目了然,村长走过去,递上画像, “这位贵人,我没见过此人啊!” “哦?”男子眼神漠然的看着村长,意犹未决的哦了一声, “我见过他!”小虎子刚刚做了手术,有些虚弱的看着男子,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虎子, “小朋友,你知道?” “恩,我知道。”刚说完,村长就走过去, “这位贵人,小孩子的话不能信,更何况他刚刚得了重病,语无伦次···”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小心对小虎子说。 “虎子,你要想清楚,别一生病就胡言乱语。”小虎子仿佛没听见一般,眼神坚定地看着男子, “可是我真的见过啊?”男子这一次笑了,没有之前的敷衍式的笑容,而是真心的笑了,仿佛看到了最喜爱的玩具一般, “这是启赋丹,可能你不知道,但是你吃了不但百无禁忌,还可以羽化登仙。对于你现在生病最合适了!”说完,将丹药递给小虎子。小虎子囫囵的就吞了进去,瞬间便感觉整个身体变得轻盈, “他们夜晚刚回来了一趟,不过收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好像是往东走了。”说完,盯着男子看着,男子看着小虎子的眼睛,嘴角轻起,刚想伸手摸小虎子的头,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黑山,你怎么在这里?” “柳姑娘,我这不是为你打前站吗?”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管的我不稀罕。” “柳姑娘这话就见外了。”柳飘絮说完转身就走,也不听黑山的话,黑山看着柳飘絮走出村落, “柳姑娘,你去哪?” “没听小孩子说她们往东去了吗?再不走他们该到九元山了。”黑山听了,瞳孔一缩,转头看了看村子,略一思索转身跟上,不一会就追上柳飘絮, “柳姑娘,你这也太累了,何不上来。”柳飘絮看了眼后面的大怪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也不答话,继续保持速度。一路东去,而地窖里,尤封慢慢松开手,也不说话,莫芷兰就想出去, “别动,今晚我们继续呆在这里。”说完转身回到稻草堆,莫芷兰也没办法,只能乖乖的跟着,而另一边,黑山抬着左手,好像听着什么似得,柳飘絮虽然厌恶黑山,但是还是放慢脚步, “你在做什么?” “柳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黑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在和我的小鬼聊天呢”看着柳飘絮的神情,黑山无趣的耸了耸肩, “你在村子里动了手脚。” “只是不放心而已。” “那玉佩和启赋丹你不会也动了手脚吧?” “柳姑娘,这话你就冤枉我了,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动手脚呢?”柳飘絮一皱眉,仿佛又想到什么,嘴角一笑,继续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金羽山 寒风轻抚心灵,是风的温度还是心的温度? 执念仿若寒风,冰冷了心,冻伤了身边的人。 天蒙蒙亮起,沈墨便被四护卫叫醒,睡眼朦胧的带着四护卫到了蓝玉村,一进蓝玉村,沈墨便被村内的废墟吓着了,琴护卫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拨动琴弦,商音响起,虚无的空中响起了异样的惨叫声,村长看到沈墨到来,赶紧迎上来, “公子。”沈墨看着村长一脸悲苦, “村长,对不起。”看着这么大的动静,沈墨闭着眼也能知道是为什么。 “我蓝玉村承公子大恩,别说是几座房舍,就是我全村性命,也在所不辞,这是昨夜那贼人给我的东西,请公子过目。”这时小虎子跳出来,吃了丹药,小虎子只感觉变了个人一般,瞬间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抱着沈墨的大腿就邀功,沈墨听了昨晚的事,当然知道,不过也的确让沈墨大吃一惊,连成年人都战战兢兢的面对那人,可是小虎子却能毫不畏惧,沈墨接过村长手中的玉佩,只见玉佩上雕刻着鎏金字“幽冥”二字,琴护卫拱手对沈墨说道: “公子,可否借在下一看。”沈墨直接扔过去,转身走向地窖,琴护卫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转眼就将玉佩捏得粉碎。跟着沈墨走去,沈默看着尤封,微笑的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救她!”简短的对话,没有为什么,更没有所谓的责备与请求,沈默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地窖里不知是否真的熟睡的莫芝兰, “好,我帮你!”仿佛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尤封皱着眉, “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排斥,总之第一次沈默看到尤封露出生气的表情, “我说过,你应该试着信任我” “哦?那可比当你手下要难多了。” “呵呵呵!是啊,我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尤封看着沈墨,一把推开沈墨攀着自己的手,面色恢复了冷漠 “我不搞基。” “什么是搞基?”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浑然不觉刚刚说的话有多暧昧,就这样两人第一次感觉遇到了可以相连一辈子的另一半,当天众人便离开了蓝玉村,沈默只能尽量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迁怒那些可怜的人啊,等到众人在金羽山脚下的小院安顿好,沈默才有功夫和莫芝兰说两句, “莫大小姐,你出来玩都没通知家人吗?”莫芝兰面无表情看着沈默,接着又躲在尤封背后,沈墨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沈墨知道莫芷兰在逃避,但是无可奈何。 黑山很享受和柳飘絮二人世界的日子,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柳飘絮闲聊,柳飘絮则冷若冰雪似得往前跑着,突然,黑山心头一疼,摸着胸口,脸色铁青,眼神近似冰雪般的冰冷,柳飘絮出于不忍, “你怎么了?”黑山抬起头,竭力控制,却还是一副冰冷的眼神, “柳小姐,我留在蓝玉村的小鬼被人灭了,你还准备和我游山玩水吗?”柳飘絮脸色一变,心里泛起嘀咕,难道九元阁的人这么快就到了?说完也不等黑山招呼,转身就往回飞驰。黑山一拍修罗鬼,紧跟其后,沈墨这几天和尤封沟通了无数次,尤封却固执的只按照自己的行事,这时沈墨才知道执念的可怕,也不管那些,让四护卫加强戒备,迟到的危险终究降临,死神如同夜幕一般,无法避免,黑山和柳飘絮围着及邹城寻找了一圈,才发现了沈墨等人的踪迹。黑山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小鬼,怒气就从胸中升起,一拍修罗鬼,修罗鬼整个跃入院中,尘土飞扬,沈墨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战偶,带着银色面具,四护卫站立前面,沈墨仔细看了看对面,阳光将修罗身上的铠甲照的黝黑发光,只感觉沁入心脾的冰冷,木然的脸上去仿佛镶嵌了两个来自九幽的目光,这时候沈墨才知道村长们面临什么样的恐惧,也感动他们的心,强自镇定的站在院门口,修罗肩上,黑山一袭白衣,清雅的面容,却配合着冷酷的笑容, “阁下何人?”黑无涯看着面前的四护卫,面色凝重的看着沈墨,沈墨尽量表现的随意, “询问别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先介绍吧?” “不识抬举!”说完,也不言语,跳下修罗,修罗木然的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仿佛一具撕开符咒的僵尸,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巨棒,猛力的轰击院落,尽管来势汹汹,但四护卫却游刃有余的应付着,这让沈墨心中稍稍安定下来,双方僵持着,沈墨也无聊,只能转身回到房间,却看见整个房间空无一人,沈墨心有些低沉,这是不信任自己吗?却看见桌上寥寥几字,“金羽山顶,勿念。”看完,沈墨摇摇头,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转身出门,琴护卫见到沈墨出来,又重新站在沈墨旁边护卫, “琴叔叔,让其余三位叔叔在这里抵挡,你陪我去一趟金羽山。”说完,琴护卫一点头,整个人背着沈墨飞跃而去。黑山看着面前的交战也只能望着柳飘絮,柳飘絮一点头,转身跟着飞去。 那轻轻的风吹动着河畔的杨柳,柔软的枝条轻轻飞舞,心不在彷徨,或许有一天我们为了不知道为什么的理由战斗,去伤害那些我们在乎的,或者不在乎的人,但我们依旧执着,坦然的面对死亡。 金羽山顶,尤封带着莫芷兰到了这里,却远没有想象的轻松,一个女人在他们刚到这里,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尤封冷漠的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个女人,一直以为在她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死了,可是那种原始的冲动却在这一刻滋生萌芽,仿佛本该如此一般,看着对面妖冶的女子,缓步走来,尤封全身仿佛被凝固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 “小哥哥,这样瞧人家,人家不会好意思的。”轻轻的一句话语,仿佛火山迸发那一刻的感觉,尤封胸中那团火仿佛变成浓浓的血气,猛的喷洒而出,一口鲜血吐出,尤封瞬间感觉不再那么燥热,接着狠狠给了自己几耳光,才缓过神来,女子掩嘴娇笑,也不知是否为了尤封的笨蛋行为还是什么,莫芷兰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莫大小姐,一个人出门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做呢,让阿姨带你回去吧。”说完,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向莫芷兰,莫芷兰畏惧的躲到尤封后面,柳如霜满脸笑意的看着尤封,但尤封却完全感觉不到那娇媚的脸上有任何喜悦的神情,反而让尤封感觉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窒息的感觉,尤封能感觉背后的畏惧,看着那种熟悉的脸上出现那种神情,尤封站在柳如霜面前,仿佛没有一丝犹豫,柳如霜笑了,真心的笑了,纤纤玉手轻轻一挥,尤封仿佛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飞舞,莫芷兰心疼的看着,赶紧跑到尤封面前,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柳如霜看着尤封, “真是个迷死女人的男子啊,怪不得我那徒儿乱了分寸,让我看看你的心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有什么不同?”说完,尤封整个人仿佛被凭空抓起,心头一阵剧痛,柳如霜用手一点,莫芷兰看着了一阵焦急,那是柳如霜自创的一种秘术,搜魂,但是这种秘术限制很大,必须施术人精神力高于被施术人,不然就会遭到反噬,而一旦施术成功,被施术人轻者变成白痴,重者头骨爆裂而死。 尤封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木然,而柳如霜却也并不好过,她的精神力进入尤封脑海时,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型迷宫,时间越久,精神力就被吸附的越多,甚至柳如霜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融化一般,但是自己却没办法终止,焦急之下,柳如霜霹雳一掌,将尤封打飞了出去,尤封仿佛断线的风筝,整个人不受控制跌下悬崖,沈墨看了,飞奔的想要抓住,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吃惊的还有柳飘絮,她甚至比沈墨还要快一步,可惜都是徒劳,反应过来,琴护卫马上护着沈墨和莫芷兰,而柳飘絮脸色铁青的看着柳如霜, “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仿佛从九幽传出,蕴含着无尽的幽深,让沈墨浑身冰凉,柳如霜满不在乎的说道, “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一切影响你修行的都是阻碍,必须清除。”柳飘絮哈哈大笑,状若疯狂,在冷风的吹拂下,散乱的秀发也随着变得狂暴, “我认你做师父只是因为感恩,感谢你救了我,看来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师傅”说完面色落寞的看着悬崖,就准备跳下去,沈墨看的一阵糊涂, “你就算现在下去陪他,但是那个诅咒还是会伴随你,下一辈子你们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为什么不解决了这件事呢?更何况这个世界死去并不真正的死去。”柳飘絮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看向沈墨这边,一句话也不说,就攻向莫芷兰,沈墨现在觉得自己脑子真的不够用,前一刻还要死要活的准备殉情,几句话就变成要自己等人的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沈墨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只能躲在一边,好在琴护卫够厉害,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住了两个人的进攻,但是看这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也幸好这里是金羽山,双方不但忌惮对方,也忌惮着周围的金羽,而这时空旷的平地邹然起了飓风,四周的金羽虫被风绞成碎末,琴护卫赶紧护着我,慢慢的狂风安静下来,一个白发老头站在空地上,气势外放,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而柳如霜站出来, “白玄?”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柳娘子,多谢你照顾兰儿,我会和阁主说的。” “客气,客气,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儿,那老家伙都把你派出来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白玄听后并未发出一句话,而是望向莫芷兰,眼神很是漂浮。 “玄长老,阁主召见。”白玄看着那坐在棋盘边研究棋谱的男子,就那么站着,那安静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可能联想到面前这位男子是整个上古时代举足轻重的人,只见男子握着棋子,皱着眉看着整个棋盘,最后默默放回棋盘, “为什么下不了这一步啊!”男子叹息道, “因为你心乱了。”白玄走向前去,一拱手,“阁主!” “玄老,你来了,你应该也知道芝兰那丫头的事了吧!” “恩,白玄知道” “你去把她带回来吧。”白玄微微一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迈出阁楼的时候,身子停住, “阁主,虽然我也很疼爱芷兰那丫头,可是有时候你要慎重考虑,有时候你不是一个父亲,更不是一个丈夫。”说完,转身离去,男子重新拿起棋子的手僵在空中,最后缓缓放下, “我只是我,对吧兰儿”看着虚空,男子说道,白玄收回回忆的目光,一挥手,将莫芷兰护在身后,准备离开,这时受惊的莫芷兰才算回过神来, “白爷爷,你快救救我朋友。” “莫丫头,你要知道自己身份,那些凡人没资格,我现在带你回去。”说完,转身看了沈墨一眼。 “文渊阁?这份情我九元阁记住了。”一瞬间本来安静的金羽山瞬间变得死寂一般,沈墨看着柳如霜和白玄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处在一个呆滞的状态,琴护卫守在一旁等待沈墨缓神,一刻钟过去了,沈墨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 “我们回去吧!”琴护卫听了沈墨的话,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跟在身后, “公子,我以为你会问我?” “问你什么?我没兴趣知道,而且该我知道的我迟早会知道的。” “那公子准备怎么处理尤封的事?”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第一次投缘的人就这么没了,说不难受是假的,你派点人去把他的尸体捞上来,厚葬了吧!”虽然尤封最后算是利用了自己一把,但是沈墨其实还挺理解的,看来尤封以前一定被人背叛的很惨吧! “公子,这个有些难度,金羽山下的深渊不一般,至今没人能下去,包括我们这些人。” “哦?”沈墨惊讶的哦了一声, “那算了,这家伙死的地方也不一般啊!”说完,玩笑的说了句,刚说完就看见琴护卫一个暗器飞出, “什么人?”说完,就从树丛中飞出几个身影,沈墨一看,是其余三个护卫,接着修罗鬼满身伤痕的从后面追来, “你们把我害得好惨啊!”听到这个声音,沈墨一脸惊讶的看着黑山,不是惊讶黑山的出现,而是惊讶黑山全身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唯一有点凌乱的是那头秀发,“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们要用命来偿还。” “好大的口气,你们祖师黑山老妖也不敢如此行事” “哈哈哈,那是他的事,我的事就由我来定。”说完,一掌便将琴护卫打翻在地, “你绝对不是无名之辈,你是?” “你刚刚不是说出我的名字了吗?怎么没见过我?”黑山一脸狂傲的笑着, “黑山老妖?你这是准备和文渊阁死磕吗?” “不不不,我杀了你们,再让你们魂飞魄散,到时候,文渊阁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说完,用尽全力一掌轰向沈墨四人,似乎要将四人打的粉身碎骨,就在沈墨以为自己终于要去见阎王的时候,轰向身体的力量仿佛慢慢减弱,最后尽然消失了,黑山一皱眉头, “何方高人?”话音还未落,沈墨衣服内便投射出一道光柱,慢慢的出现一个人影,“这是那位招生员啊!力量这么大?”一个疑惑的声音出现在光柱内,只见一个虬髯大汉从光柱里走出来, “是你吧,小家伙?”虬髯大汉看着沈墨,然后从沈墨胸口拿出一张纸,沈墨睁大眼睛,那不是那张皱巴巴的纸吗?差点让自己撕了。万幸啊! “尤封?好吧,有名字,就是这符号好像没见过,先带回学院再说。”说完提着沈墨就走进光柱,完全不理会在一旁叫嚣的黑山,黑山看着大汉无视自己,气冲脑袋,一个掌印便向着大汉飞去,大汉转身一看,手中出现一把巨型大剑,用力一挥,黑山便失去了一条胳膊,大汉冷哼一声,转身消失了,而琴护卫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搀扶着三护卫回到及邹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交集 世界很暗,暗到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甚至看不见自己,沈墨茫然的站在其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这时,天边亮起了一点白光,很亮,亮到可以刺瞎人的双眼一般,沈墨用手遮着眼睛,从指间看着那一点光芒,很亲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墨眼睛湿润了,眼泪落下,感觉到那湿润的泪珠,沈墨开始向着光点奔跑,不知时间,不知方向,甚至不知道疲累,知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沈墨无力的躺在黑暗中,看着仿佛一直未曾变动的光点,也不知道是绝望还是什么,眼中无神,突然,光点瞬间向着沈墨袭来,仿佛一眨眼的光阴,沈墨惊慌的护住自己,直到整个世界变得光亮,但是彻骨的寒冷却让沈墨不由得蜷缩成一团,白色,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白色,白雪皑皑的山峰,冰川之上的一望无际,沈墨站起身,第一次感到了孤独,是的,整个世界冷的让人心寒,大的让自己感觉渺小,沈墨在冰川之上游荡,没有生命,没有终结,沈墨茫然的看着四周,却看见远处一个人影,静立在那里,仿佛冰雕,安静而细致,沈墨欣喜的奔走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水墨附身的人站在那里,那人仿佛感觉到什么,转身看着沈墨,微笑着,那微笑仿佛太阳,融化了这冰川,温暖了整个世界,沈墨走上去,张嘴想问,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吐出一个音,那微笑仿佛也和寒气融合,深入骨髓,沈墨恐惧的看着这一切,那笑容慢慢变得熟悉,熟悉的可怕,却又想不起在哪看到过,整个世界开始咆哮,雪山崩塌,冰川融化,一切化为虚无,沈墨掉进冰冷的海水里,只感觉窒息,双手挣扎,猛的从床上坐起。 有没有一天,你在睡梦中醒来,一切都已变化,变化的让人认不清周围甚至自己,沈墨茫然的看着周遭,整个屋子很小,坚硬的木板床,以及身上那套破旧的衣服,仿佛一切都混乱了,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起床走出房间,屋外摆放着很多药品,药童忙碌的整理着晒干的草药,一个童子走过来, “公子,你醒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晚饭。” 晚饭,看看头顶的夕阳,是啊,晚上了,我从哪来?我是谁?头脑很空,空到沈墨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想不起为什么会这样,沈墨茫然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想整理自己的思绪。整个房间慢慢变得安静,甚至恐怖。而这个世界的几个地方却并没有这么和谐, 私塾内,几个着装各异的中年人正围着一个儒雅的老人争辩着, “院长,这个孩子来的不明不白的,我们可不能收啊,你看这通知书的印记可从来没见过啊。” “可是私塾的光珠明明感觉到了,要不然雷拔也不会去接回来,这样把合格的人选推出去,可不是我们私塾的宗旨。再说了不是已经派夜莺去这孩子的故乡打探了吗?” “反正我不同意。” “老古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满脸胡茬的男子瞪大眼睛看着另一个相对儒雅的男子,不过一双小眼睛却让整个人显得有些猥琐,两人一大一小的对视着,直到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 “咳咳,我说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置气,”说完,用手遮着嘴猛力的咳嗽了两声,仿佛要把肺也咳出来似得,接着又说道, “你们也是老人了,这个印记你们应该都认识,别和我打马虎眼,那老家伙还是第一次收徒弟啊,还真少见。” “可是院长,他能收什么好徒弟啊?你看旁边这家伙你就知道了。” “你···”小眼睛的儒雅男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转头愤怒的看着胡渣男。 “我还没入土呢,在我面前安静点,那家伙是有点头疼,不过现在私塾正值用人之际,有他坐镇私塾,可以让很多不安稳的因素安稳下来。”老人低头看着手里的毛笔,说道; “院长,可是那家伙要是回来,私塾···”胡渣男面红耳赤的看着院长,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齐刚,我知道你想什么?要是他像以前那样胡闹是有点不成体统,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什么那家伙,那家伙可是比我辈分都高。你们先下去吧,一切还是等夜莺回来再说吧!”说完,将椅子转到窗前,看着屋外的垂柳,不再言语。 两人一看,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转身离开房间,老人听见后面关门的声音,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两只眼睛很有神, “老家伙,这么敏感的时候回来。是你变了,还是我想多了?” “小梳啊,你去后山看看···”背后传来一声呢喃,随后又陷入平静。 后山,在私塾可以说是禁地,不只是因为这里是私塾最庄严的地方,战陵(每一个为私塾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都有机会进入战陵,或生者,或死者,传说,生者进入可以突破境界的极限,死者进入可以转死为生,不过一切都没有人亲眼见过。)还有就是这里还存在着一个怪物,或者说变态。看着野草满布,那小小的茅屋在野草的遮盖下仿佛一个小土包,小梳看着面前的秋千,嘴角微起,却又瞬间变成一声叹息,父亲,很陌生却又熟悉称呼,如果不是那件事,可能他真的是个好父亲吧,转眼看了看四周,正准备离去, “小梳,怎么有空来看我啊?”小梳转眼看着站在枯草上的人,还是那么邋遢,本来的欣喜瞬间变成愤怒和厌恶, “院长让我来看看你回来没?” “那小家伙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游止默疑惑的皱着眉头,无风自动的衣袖飘荡,小梳用手遮着鼻子,厌恶的挥了挥手,游止默还在低着头沉思,就如老人看着窗外一般 及邹城,琴护卫正虚弱的站在司空见面前,自从搀扶着其余三位护卫回到城主府,琴护卫便一直昏迷,刚一苏醒,马上向司空见禀报情况,司空见没有看琴护卫,专心的写着毛笔字,只是那纸张上轻轻的一颤还是无法掩饰司空见的惊讶, “私塾抓墨儿干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像是自语,却又像在询问琴护卫,琴护卫下盘有些漂浮,额头也慢慢留下汗珠,司空见摇摇头, “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私塾要人?”有些支持不住的琴护卫虚弱的问司空见,这是他第一次向司空见提问,可能是虚弱的支持不住,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不必了,反正私塾那边调查清楚了,也会主动把人送回来,让墨儿接触一下私塾也没什么坏处。你下去养伤吧,身体这么虚弱还这么逞强。”语气很温柔,但是却显得有些假惺惺,不过司空见不在乎琴护卫怎么看,因为不重要,琴护卫一步一步走出房门,这时,管家走进来,低声在司空见耳边说了几句, “没事,总得让他出出气不是?不过也要警告一下他,别让他以为我们怕了他。” “可是少爷那边···”司空见一下沉默了,这倒是个难题,蓝玉村被黑山老妖屠尽,在司空见眼里这只是面子问题,只要黑山那家伙给了自己面子,自己完全不在乎,可是沈墨不同,他在乎的是那些人,可是真要为了沈墨和黑山死磕,自己这边虽无伤大雅,可是黑山背后的人可就不那么乐观了,司空见眉毛跳了几下,最后放下毛笔, “顺其自然吧”管家听了缓缓退出房间,而司空见看着纸上那少了一点,整体变形的心字,司空见眉头皱得很深,最后晒然一笑, “终究还是无法心静啊!”低声说了句,最后回到书桌前,继续练字。 而及邹城某一处,赵鑫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整个身体蜷缩在火炉前,天气不冷,但是对于赵鑫却感觉从心底的寒意,老人站在一旁述说着什么,赵鑫深处白皙的手靠近火炉, “你去把墨哥哥在及邹城的证据毁掉,另外告诉奶奶我要回去了。”声音很轻柔,却透着前所未有的肯定,老人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不过在准备出门的时候,转身问了一句。 “小姐已经决定要找的了人了吗?” “这个先不告诉奶奶,其他的你照实说吧”老人点点头,转身离去,赵鑫看着火炉里那闪烁的火光,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墨哥哥,我来陪你了。” 世界宇宙好庞大的一个词汇,可是就在那么庞大的容器里,我们却无法走进里面,融入其中,甚至渺小的我们只能站在宇宙之外,世界边缘望着它沉默,可是当我们进入其中,却有那么多无奈与无助。 当我们走在路上,却发现有时候不是我们在走,而是路在逼着我们走,那一刻所有的无奈只能在我们停下才能诉说。 当沈墨睁开眼睛的刹那,沈墨只能用烦躁来形容,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醒来身边都是赏心悦目的佳人美景,可是沈墨醒来,一个猥琐的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尤其是冤家路窄的对象,沈墨一下抓紧被子退到墙角,一副戒备的看着游止默,游止默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墨,然后走在椅子上自斟自饮起来,沈墨穿好衣服,大大咧咧的坐在对面, “老头,你把我抓来不会是想要回那些银子吧?” “小子,你不怕我了?” “怕?当时敢赢你就表示我罩得住!” “呵呵呵,这个痞子样倒是学的十足,你要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恐怕就没这么大胆了哦。”沈墨一愣, “这是什么地方?”城主府藏书千万,不乏地理方面的书,沈墨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也都大致看过,可是看遍了药庐周边的环境和植被,实在找不出一处和书上所写的区域相似的,这里植被丰富,恐怕已经囊括了世间所有的植被了,这些植被在这里完全没有地域区别,长得都很茂盛,这让沈墨完全找不到及邹城的方位,更别提走出去了,这时,游止默一问,沈墨马上有兴趣了, “这是私塾!”私塾,沈墨乍一听没什么反应,可是在嘴里一念,马上脑袋如当头一棒,有些发蒙,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学府,不过随即想到, “你们私塾不是不招收世家子弟吗?更何况我的身份···”刚想说出,就被游止默捂住嘴巴, “小子,你要想活命,你就最好什么也别说。”沈墨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仿佛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充满了恐惧与阴冷,死亡仿佛就在那一瞬间,等到沈墨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游止默才慢慢松开手, “好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看完后背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墨还处在恐惧中,等到游止默走远,才发现浑身都是汗水,而游止默走到没人的地方,往四周瞧瞧,发现没人后,整个人又恢复一副痞子样,往后山跑去,边跑边嘀咕, “得亏小丫头告诉我,这要是让小家伙知道这小子的来历和我在外面的事,那我还有自由可言,赶紧回去准备一番。嘿嘿嘿”随后后山响起了狼嚎的歌声,让在山脚下采药的童子都齐齐打了个寒颤。 无尽的树木拔地而起,找不到根也找不到干,仿佛都是一样粗细,尤封迷茫的看着四周,找不到方向,搀扶着树干,慢慢前行,林中看到一个生物,只听着那簌簌的树叶声,孤独便是如此吧,尤封不知道自己从山崖摔下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个伤口也没有的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感到饥饿,没有感到疲惫,甚至没有目的的走在树林中,让尤封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尤封看着地上翠绿的树叶,慢慢的躺在地上,那厚厚的枯叶让尤封感觉无比的舒适,缓缓的闭上眼, “或许这样死去,也不错。至少不会感到痛苦。” “黑哥哥,醒一醒。”声音很轻柔,尤封缓缓睁开眼,好陌生的称呼啊。 白色的沙发,少女蜷缩在沙发上,白色的餐巾纸到处都是,尤封从背后走来, “真不搞不懂,一个小品都能把你看哭,这要是让演出的人知道了,非得惊讶不可。” “你懂什么,我是想到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和白云黑土一样,这样七老八十也吵吵闹闹的。” “怎么可能?我这么疼你,怎么舍得和你吵架啊?” “不嘛,我就想和你吵吵闹闹的”少女摇晃着尤封的胳膊,尤封无语的看着少女, “好吧,只要你喜欢。”说完,宠溺的揉着少女的头发,少女拍开尤封的手, “那现在开始我叫你黑哥哥了,” “啊?”尤封一愣,尤封不黑,相反白皙的肌肤时常让女性羡慕。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给你取的外号,我一个人的专属称呼,好不好嘛?”看不到尤封满头的黑线,只能默默的接受这个不平等条约,搂着少女,用鼻尖触碰着少女的鼻尖, “我能说不好吗?白云大姐?”本以为少女会反对,可是却得到少女一个拥抱,狠狠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 尤封看着空旷的周围,空无一人,刚刚的声音也消失了,晃了晃脑袋,却发现周围的枯叶开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开始腐烂,发出恶臭,渐渐的翠绿的绿叶也开始枯黄,掉落,和地上的枯叶一起腐烂,树叶掉光了,树木开始从根部开始腐烂,腐烂的速度开始变得让尤封都看不到腐烂的速度,只一眨眼的瞬间,整个世界就从翠绿色变成玉白色,是的,树木腐烂后,并没有完全消失,表皮腐烂后出现了一根根白玉般的树干,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整个森林瞬间变成了枯骨的世界,根根骨柱耸入云霄,每根足有小腿粗细,有些枝干还带着分叉,尤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么漂亮的玉柱是枯骨,但是就是知道,他抚摸着那玉白色的玉柱,很光滑,空中慢慢的吹起风来,难闻的味道随着风声渐渐消失,呜呜的声音开始响彻整个骨林,声音慢慢变化,如九幽厉鬼的哀嚎,尤封捂住耳朵,跪在地上,仿佛感觉到了尤封的难受,声音渐渐消失,尤封慢慢松开手,张望四周,渐渐地,尤封开始有些手足无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刚刚的声音从心里开始响起,很轻,却很清晰,呼呼的风声仿佛响遍了整个世界,心底的世界,尤封双手捂住耳朵,这次却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显得更加清晰,尤封开始漫无目的的奔跑,呐喊,可是发泄却没有缓解的作用,反而将心底的防线一点点的瓦解,恐惧感开始变得实体质,施加在尤封身上,尤封渐渐的喘不过气了,身体不住地往外流着汗,整个身体被慢慢的压倒在地上,往事一幕幕也渐渐出现在脑海, 那一晚,满满的浴缸不停的往外渗着血水,那白皙的胳膊,止不住的血液,混杂着水中,弥漫了整个浴室,尤封痛苦的抱着头,悲苦的叫声惊醒了云中的月儿,泪迹斑斑的遗书上,那断断续续的文字,泪水模糊了尤封的眼睛,看不清文字,更看不清未来,那白色的墙壁,弟弟苦涩的笑容,却强撑着安慰自己,跪在养父母面前,那无情却又没办法生出任何怨言的言语。意识一点点模糊,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影,“生者为死者而活,死者为生者而亡,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人就是你应该珍惜的,你不应该糟蹋别人为此付出生命换来的一切。”一句无意识的话,仿若心火,点亮了尤封的生存意志,人很奇怪,生与死总在一念之间,执念越深,信念便越强,尤封仿佛蠕虫一般,慢慢的往前爬着,没有目的的爬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徊千年之私塾初考 佛说:“众生皆苦”所以赐予人们遗忘,也赐予人悲苦,我们活在苦海,不与人间。 尤封昏迷了,在强大的执念也不是万能的,整个骨林在尤封昏迷后却没有一点点的停息,反而更加厉害的呼啸着,仿佛欢呼,也像是警告,在一阵狂风卷起,整个骨林竟然开始慢慢融化,仿若寒冰一般的融化,整个深林瞬间变成了海洋,玉白色的液体卷起波澜,向着尤封汇聚,无尽的液体不停的涌向尤封的脑袋,整个世界开始归于平静,而世界的某一处却仿若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到处都是奔忙的白色影子,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现在连他也逃了,你们都给我给他陪葬。”英俊的面庞却显露出狰狞的表情,围在四周的人们都惊恐的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但是男子完全不为所动,嘴角渗出的血液,仿佛一个吸血鬼一般,地上的人们就在男子的一个微笑中化为火焰, “逃吧,能逃过印记,看你们能逃过命运吗?” 瞬间千里,两滴水珠般大小的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亮得刺眼,却又冰的寒心。 悠闲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沈墨第一次感觉到自由,及邹城外的金羽山风景不差,但是处处都是才子作对,绘画山水,除了儒雅的气息就是让沈墨压抑的攀比气氛,所以沈墨很少去金羽山玩,而这里却没有那些包袱,可以随心所欲的观赏,不知道为什么处在这些植物之中,沈墨感觉从未如此轻松与自然, “哎呀”一个被啃得干净的苹果胡从天而降,沈墨摸着额头,看向树上,游止默正吊儿郎当的坐在树枝上,沈墨看了,也爬上树去, “喂,老家伙有没有公德心啊。”不是沈墨不知道尊老,可是怎么看游止默沈墨都无法尊敬起来,而且从醒来,沈墨就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总感觉丢了什么,这时好不容易有丝清醒了,就被一个苹果胡打断了,真是郁闷,游止默听了沈墨的话,有些怀念的看着沈墨, “太久没人这么叫我啊!你打发掉那些老古董了?”沈墨看着游止默的表情,也不想太咄咄逼人,毕竟在人家的地盘。 “恩,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谢我?”从游止默离开后,就有人隔三差五的过来套沈墨的话,可是却不知道沈墨也在套他们的话,一来二去的,沈墨总算了解自己和周边的状况,敢情游止默这么帮自己不是怕自己的身份来历泄露,而是怕自己把他在外面干的破事都说出来,游止默淡淡的扫了一眼沈墨,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无赖啊?”清淡的的一句话却让沈墨有点抓狂,被一个大师级的无赖称赞,真不是那么爽,憋了憋嘴,坐在游止默旁边, “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准备回去啊?”游止默喝了口壶里的酒,“留在这里怎么讲,回去怎么讲?” “留在这里就要通过接下来的考试,回去就是通不过接下来的考试。” “还要考试?”沈墨一愣, “你以为私塾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沈墨看着游止默,嘴里嘟囔着 “你都能进,还有什么不能进的?”游止默虽然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反应,喝了口酒,沉默了一下,然后对着沈墨打了一个酒嗝,酒气熏的沈墨差点掉下去,用手挥散面前的空气,看到游止默还是不说话,沈墨耐不住了, “都有什么考试?”游止默似乎很满意沈墨的反应,掏出一张纸, “尤封,这是你的名字?”御符,私塾招生的通知书,每一个接引都必须凭着这个才能将新生带入,否则就算被认可也不能算私塾的新生,而启动御符很简单,写上名字,输入念c力或者灵这些不同的能量,输入越大,则越可能被录取, “每年从私塾发出的御符有几百张,可是私塾只录取前八十一位,”这下沈墨有些惊讶,整个大陆不算上各个界的人口少说也有亿计,基数决定了淘汰率, “别惊讶了,这八十一位私塾必须空出半数给天朝,王国,城邦以及一些中立的势力。” “不是说私塾和氏族国家都是对立的吗?” “呵呵呵,那只是针对个别的势力,私塾要立足这个世界,排外只能遭受灭顶之灾。”有些诧异,游止默居然愿意为自己讲解这么多, “这些不说了,如果你要留在这里以后你肯定会了解的更深入。” 有时候人就要面临选择,沈墨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到及邹城,按照司空见的安排去生活,还是留在这里,这几天药庐陆续出现了陌生的面孔,很多都是以前只在书上看到的种族,沈墨看着这些新鲜的人事物,确定了自己的路。 繁忙的及邹城,司空见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墨儿那边怎么样了?” “禀告令主,一切安排妥当。不过有人好像在我们之前已经做了一番安排,所以我们也只是锦上添花。”司空见眉头一皱, “好吧,让他留在私塾是最好的,那个替身你要随时盯着,别让他做出过火的事,等到墨儿回来,你明白?” “属下知晓。”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还有以后别说好像,这不是我喜欢的语气。”说完,一甩长袖,走上步撵。坐在步撵上,司空见脸色变得阴沉,手指摩擦着无名指上的玉环, “是谁呢?这么大本事?”步撵慢慢远去,及邹城在司空见的眼中仿佛变成了一粒黄豆。 期待已久的入门试终于开始了,沈墨快变成闲人了,本来以为几十人应该不多,可是当八十一个人站在山下,沈墨还是惊讶了一把。有些人三两结对,也就沈墨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孤单的站在那里,这时一个痞痞的矮个子中年人走上台阶,沈墨看的一头黑线,这简直就是游止默的翻版嘛,摸着额头,沈墨为自己的决定开始变得担忧了,对于私塾这个传说中的至高学府也渐渐变得有些不能接受了,连带着台阶上的人说什么沈墨也完全没听见,就看到新生们纷纷开始向上攀登,很快八十一个人陆续爬到了半山腰,这里是一个悬挂在半山腰的平台,平台上通往山顶的台阶被一个巨型石碑阻挡,石碑很大,大到沈墨要180度仰望,等沈墨看清石碑上的字后,整个脑子仿佛被大棒敲击了一般,“天阶”两个字在石碑上一笔写成,如龙形般盘踞在石碑之上,如果不去看字,还没觉得,可是当看了字后,才感觉到字带给沈墨的震撼, “这就是势?”沈墨见过这样的字,就在司空见的书房,可是那幅字帖却远没有这个字带给自己的震撼,有心想去触摸,却又怕违反规定,等到沈墨回过神,就看到有些学员已经熟练的开启了天阶的考验,看来他们和沈墨一样都被前人提点过,一张张御符融入石碑,每融入一张,便有一个人融入石碑之中,本来沈墨还想观察一下,可是这样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啊,只能默默的将手中的御符递给接引,慢慢走入石碑,刚一走进去,沈墨就禁不住一阵眩晕,石碑后面是一个平台,只有一臂宽,有人看到沈墨的样子,不自觉露出轻蔑的表情,沈墨不好意思的靠在石碑上,看着那些已经开始行动的人,通往山顶的有两条路,听游止默说过,一条路是靠感应与控制,而另一条路则靠体力,沈墨看了看面前的两题路,一条石阶清晰的摆在面前,只是那密密麻麻的台阶看的沈墨头晕,而另一条则根本看不见台阶,游止默告诉沈墨,那条路要靠感应,以及控制力,在悬崖下面迷雾中隐藏着台阶,只有感应对了才能登上一阶,沈墨看到已经有几个人走到中间了,不得不感叹一下妖孽啊!自己也只能走上石阶,可以看见的石阶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过,每张御符都被输入不同的能量,而难度则会根据不同的能量来设置难度,沈墨御符里的能量可是黑山那家伙拼尽全力发出的,对此游止默还给了沈墨一张符箓,用来作弊,本来沈墨还担心作弊会被抓住,可是在游止默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后,沈墨勉强相信了游止默的话, 迈上石阶,沈墨便有些眩晕,不是重力的原因,而是台阶基本是悬空,往下一看,简直感觉整个人都在空中一般,沈墨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只能看着台阶一个劲的往上跑去,一路上只顾着跑了,也没在意考试内容,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山顶,沈墨看着山顶几个休息的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一点也没察觉出什么,双腿发软的坐在地上,擦拭着头顶的汗水,大概等了一炷香,人基本到齐了,沈墨默默的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变得有些少了的人群,沈墨一数,整整少了二十人,这可不是简单的淘汰啊,要知道能被选中的,就算有些是氏族天朝的人,但是沈墨相信那肯定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可是就一项就被淘汰了,沈墨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可是又有点纳闷了,自己刚刚虽然只顾着爬石阶,可是也没感觉什么奇怪的测试啊?就在自己纳闷的时候,就有人站出来,对着接引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天师,学生文渊阁齐轩,我怀疑有人作弊。”语气很轻柔,举止也很优雅,沈墨从小也学过礼仪,可是看到男子的行为举止还是有些羡慕,只见前面走出一个披着黑巾的男子, , “是谁?有证据吗?”声音沉闷,也不知是黑巾的原因还是天生如此,只见齐轩手指一伸,指向沈墨的方向,众人瞬间散开,而沈墨也想随着人群散开,却不想齐轩手一伸,直接抓住沈墨,沈墨瞬间有些蒙了,忍不住爆出一句, “你凭什么说我作弊?”而接引看着我,也有些犹豫,虽然我并没有进入私塾,可是我一进入私塾的界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基本招生的老师都知道我是谁招进来的,后面几个接引人员都有些犹豫,只有那个站出来的接引,大手一抓,我凭空飞到他面前,黑巾男人看着齐轩, “你有什么证据?” “启禀天师,我和我身边的几个同伴都看见了,他上台阶可是一路狂奔,完全不吃力啊。”沈墨真想扇齐轩两巴掌,不是沈墨少涵养,而是齐轩太欠揍了,光凭着自己的猜测就能随意污蔑别人,这种人不是善妒就是脑袋有问题, “你就凭这个就怀疑我,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也作弊了?毕竟你可是比我还要早到这里。”黑巾男子虽然表现的很严厉,可是听了齐轩的话,也微微有些皱眉, “好了,我自有判断。”说完,真准备转身和几位接引商量,就看到沈墨衣间显露出一个黄色的角,黑巾男子手指一夹,“护翼”齐轩一见,本来有些忐忑的神情一下变得正常,而且气焰还有所助涨,得意的看着沈墨,而周围的新生也开始议论起来,黑巾男子拿着符箓走回接引人的圈子,几个人围在一起, “这符箓看来应该是那位给的,我们?”一个老一点的接引开口道,语气很犹豫,但是很明显他想放一马, “作弊就得处罚,要不然我私塾成什么了?”接引瞬间分成两派,倒是一位没有开口的人说道, “你们现在都判定他作弊了,那还讨论什么?”这时,所有接引都看着他。 “我们现在重点是他有没有作弊,派人去山下看看不就行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了一刻钟,就看到一个接引拿着一张纸奔到山顶,而分散在四周的新生,也开始聚在一起,只有沈墨孤单的坐在那里,当黑巾男子拿着一叠纸张, “各位学员,的确有人作弊,不过不是他。”众人一惊,有几个瞬间看着齐轩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众人没想到接引不止清理沈墨的御符,还清理了全部人员的,这下有些人开始不安了,开始时有人举报沈墨,所有人都是一种看热闹嘲笑的表情,可是现在很有几个人开始不安起来,黑巾男子扫了眼人群, “秦朝苏浪,鎏金阁金溪,九元阁齐豫···”断断续续念出了十来个名字,每念一个,齐轩就被人望一眼,齐轩瞬间不淡定了,而沈墨也从一开始的郁闷和气氛变成看笑话了,笑嘻嘻的看着这招仇恨的熊孩子,第一次看到报应来的这么快的,“另外齐轩学院给予警告,如果下次再出现诬陷同学的行为,学院会直接通知文渊阁,让你领回。”说完,招生老师则开始点名,而被点中的人都被送下山去,黑巾男人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沈墨,扫了几眼后,便安排了各自的住处,就在沈墨走进房门的时候,背后的齐轩怨毒的看着沈墨,沈墨能感觉到,却没有说什么,有人就是这样,出了错只会怪别人,自身却从未检讨过, 走进房间,沈墨拿着符箓,嘴里嘟囔着:“该死的老家伙,这么陷害我,我还真以为他这么好心呢?”而后山的游止默却在不停地打喷嚏,看着山下的楼宇, “一定是我想多了,等那家伙被送回去,我就又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跑出去了。”说完,还高兴个哼起歌来。而沈墨躺在床上,看着空洞的屋顶,自己的选择对吗?还没有进入私塾,便有人开始勾心斗角起来,沈墨厌恶这种感觉,这种厌恶是发自骨子里的一般,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慢慢的沈墨闭上眼。等待天亮,沈墨不知道睡了多久,看着屋外还是漆黑的一片,雾气开始弥漫整个中山,新生揉着朦脓的睡眼,埋怨着怎么还不天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兽潮 “这雾气是怎么回事?”院长坐在椅子上看着送来的报告,几个老师也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 “院长,查出来了,是秘境开启了。” “秘境?怎么开启的这么突然?是谁干的?” “院长,从去年开始秘境就很不稳定了,监督的人员汇报了很多次,可是界师都没有做出修补。” “别说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马上让天师以下的老师前往中山护卫新生,天师及以上老师守卫本部,立刻行动”老人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猛地想到什么似的,整个人站起来,冲出房间。 中山被雾气完全笼罩,老师们都护卫着各自的楼宇,紧张的看着四周,而学员们都一无所知的开始聚集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个环节的考验吗?”有些学员开始发问, “我听说有一个环节是会放出秘境的异兽让我们猎杀,以此看我们对实战的体会,来淘汰一些不具备成为强者性质的学员。”这么一说,顿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沈墨也听过游止默说过,皱着眉观察着四周,总感觉没这么简单,慢慢的四周开始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的嚎叫,有些导师开始按耐不住准备出手,却被旁边的导师劝住, “院长说了,只要不是威胁学员的生命安全我们就没必要出手。”这话一出,所有导师又开始闭目养神,而学员却没有这么轻松。 一个普通的洞穴,满地的冰块,诡异的符文刻满整个洞窟,游止默正蹲在地上查看着碎渣,老者到了洞窟,看见游止默。 “是你?老家伙?”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来了就这样了,看来是她自己突破封印的。”老人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碎冰闻了闻, “是秘境的封印减弱而造成她的破封,还是她破封的瞬间打开了秘境的封印?” “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的问题,而是赶紧找到她,不然整个秘境和我们私塾的人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对。”老者听了游止默的话,站起来, “老家伙,你赶紧去支援中山那边,我现在去界灵查看她的去处。”说完,两人都破开洞窟,本就破败的洞窟瞬间崩塌。 “情况越来越不对了,你们能感觉四周的情况吗?” “嗯,四周的异兽好像很恐惧,这种情况我好像听说过。”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望着说话的那人, “这是九元阁,纪灵。” “很出名吗?” “九元阁,你说出名吗?那可是和私塾同等级的庞然大物,只是性质不同而已。而纪灵可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纪大人,那你给我们说说吧?”一听纪灵来头,在场的三十个人至少一半人开始和纪灵套近乎。纪灵冷眼看了看四周,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三百年前,据说是秘境崩溃,也有人说是一个大能破开了秘境,总之秘境被破开了,秘境中的异兽不管强弱全部一股脑冲出秘境,当时也赶上了新生报名,据说当时的八十一位新生只有几个人活了下来,我也是听那存活下来的人说的。”这话一说,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望着纪灵,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山上前进,我们越接近私塾本部,我们就越安全。” “对··”一个人赞成,全部人都开始赞成,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盲目的跟着纪灵,沈墨默默的站在人群中,沉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沈墨第六感总感觉不对劲,但是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沈墨完全没有话语权。只能默默的跟在前进的人群中,一路上,全是汹涌而来的异兽,沈墨往前挤了挤。挤到纪灵面前, “纪···纪大人,事情有点不对劲。” “你是?”纪灵看着灰头土脸的沈墨,脸上表情没有变化的说着, “我就一个无名小卒,我叫···尤封,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差点就把自己名字说了,沈墨摸了摸脸, “尤兄弟,哪里不对劲了?” “我感觉这些异兽像是在逃命,而且威胁他们生命的一定是恐怖的存在,如果我们再继续前进,我怕在前进会遇到这个存在,到时候我们连逃都没机会逃。”纪灵眉头一皱, “你有什么根据吗?”纪灵很谨慎的问了一句, “你看看刚刚被我们赶跑的几个异兽,其中有一个我在书本中见过,睚皉,太古异兽,那可是打个喷嚏都能灭了我们的存在,可是你看看刚刚它仅仅看了我们一眼,甚至我们打它,它都没有理我们,据我说知它可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纪灵听了沈墨的话,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顺便将刚刚沈墨的话复述了一遍,众人一听,又开始了争吵,齐轩站出来, “如果尤兄弟说错了,那我们往回走可是要面对庞大的异兽军团了。”众人一听,都陷入沉默了,大家现在算是处在独木桥上,两面都充满了未知的敌人,就看运气的选择,选择生存几率大的一边。 “这样··”纪灵大喝了声,镇住了喧闹的人群, “既然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我们这边可是有三十多个人,现在我们组织一个五人小组,去前面探路。”说完,冷漠的眼睛扫了扫四周,众人迎着纪灵的眼神,都开始闪避,或许如自己猜想的一般,纪灵并没有太多的失望, “我第一个报名。”众人低下的头都惊讶的看着纪灵,连纪灵身后的同伴都在这一瞬间拉着纪灵, “纪哥,你···” “纪哥你没必要为了他们····”不管身后同伴的劝阻。 “我第一个报名。”语气坚定依旧,沈墨看着纪灵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论家世,论前程,恐怕在场的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纪灵,可是他却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让沈墨不自觉热血澎湃,站出来, “算我一个。”纪灵看了沈墨一眼,冷漠的眼神变得有一丝变化,齐轩看着沈墨站出来。 “文渊阁,齐轩。”说完,示威似的看了沈墨一眼,也不管背后同伴的劝阻,沈墨示好的冲着齐轩笑了笑,这时候大家都清楚去探路的人基本上都属于送死的范围,看来齐轩这个人虽然有些有些小毛病,又爱嫉妒,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却爱恨分明,这种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紧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黄发少年站出来, “鎏金阁,李子蒙。”说完,双手抱肩,但是却似有深意的站在沈墨身后,紧接着,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站出来,有些怕生似的,举了举手, “那个···我可以去吗?”羞涩的表情,瞬间让紧绷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现在人齐了,我现在分配一下,我走后,金旭你来组织大家,如果我们去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动静,你就赶紧组织大家往回走,不能回头。”说完,冷眼看了看想说话的金旭。 “现在大家把手里多余的符箓都给我们,留下保命的就行,好了,都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出发。”沈墨第一个站起来,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把符箓交给沈墨,沈墨也没什么准备的,等了没多久,五个人出发了,一根粗绳子拴住五个人,现在的人数相比起开始的人数少得可怜,纪灵怕落单的异兽攻击,就用绳子固定众人,向着未知出发。 树林阴暗,五个人紧紧拉着各自的手,沈墨能感觉身边人手心的汗液,可是走了一公里的距离,平时这点距离恐怕都不够锻炼身体的,可是现在却让众人仿佛走过了一次人生路一般,树木依旧茂盛,虽然偶尔有些断枝却也没有什么惊吓,带出来的符箓仿佛根本是多余的,沈墨慢慢蹲下身子,众人赶紧到绳子的压力,都紧张的看着沈墨。 “怎么了?”纪灵戒备的站在沈墨身边,问道。 “你们看这个脚印。”手臂长的脚印深深的陷入低下,可是周围却没有明显的异兽前进的痕迹,让沈墨不禁感觉奇怪, “如此大的脚印,可以看出这个异兽的体型,可是周围却没有明显的痕迹表明它离去的方向。”听了沈墨的话。众人反而松了口气,纪灵拉起沈墨,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沈墨兄弟,你可能接触不多,对于异兽的修为境界可能不太清楚,一般异兽修行到一定境界都是可以化形的,他们可以化为任何形状,不过大多数异兽都喜欢化为人形,毕竟人类是万物之灵嘛。可能是这个异兽觉得体型太大招惹目标,所以化成人形,这点不奇怪,还有就是一些飞行异兽也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你无需担心。” 沈墨尴尬的挠挠头,不过还是感激的看了眼纪灵,自己真的对于修炼一窍不通,在及邹城的时候,城主府虽然藏书众多,却很难有修为方面的书,而且司空见也从来没有对沈墨提过这方面的事,只是偶尔讲讲大陆上势力的划分,而沈墨几乎成了书呆子一般。这时候听了纪灵的讲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大家开始继续前进,不过在沈墨的提醒下,纪灵长了个心眼,查看四周的痕迹,慢慢的散乱的痕迹开始变得多了起来,直到一个深坑,四处全是巨大的脚印和折断的树木,可是奇怪的是整个坑洞里却没有一滴血迹,纪灵蹲在地上查看着,慢慢站立起,牵动嘴角, “看来这里进行了一场恶战,可能双方实力对等,所以撤退了。” “可是你看撤离的异兽只一个方向,而且数量少了一半。”沈墨指了指散乱的脚印。纪灵有些烦躁的看了眼沈墨,沈墨看了纪灵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可能纪灵也看出来了,可是他不想打击众人的希望,甚至他自己也害怕相信看到的,齐轩这是站出来, “我在我文渊阁的书楼里看过,有些异兽天生异禀,据说通晓空间天赋,可能是撤退的时候,用这个逃走了吧。” 沈墨看见齐轩出来打圆场,也不愿再做这个坏人,低头不语,这时候,沈墨才发现,虽然大家都想相信口中的事实,但是这里的都不是庸才,大家都明白,消失的脚印肯定是和追它们的异兽有关,能独战这么多异兽,还可能将他们吃了,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众人都站在原地,这时李宣站出来,弱弱的说, “灵儿它说在东南方那个有很多异兽再聚集。”纪灵听了,眼睛一亮, “我们去看看吧。”齐轩一听有些犹豫,沈墨也知道齐轩的想法,但是沈墨自己也很想去看看那个异兽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奇害死人,可是没有好奇,沈墨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消这个念头。 “那个我们还是需要人回去报信,·不能让后面的人不明不白的等在那里吧。有哪些人想回去报信的。”齐轩站出来,看了沈墨一眼,微微一笑,沈墨回了一下。这时候都需要一个台阶,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没必要让别人陪着你去为好奇心买单,看到只有齐轩一个人站出来,沈墨有些意外, “那个李宣,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也想看看那个异兽的样子。”齐轩有些脸红,纪灵拍了拍齐轩的胳膊, “那就拜托你了,这些符箓给你防身,你回去告诉原地的人,如果我们在你回去一刻钟没有回去的话,你马上组织人往回走。”齐轩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感觉那么苍白,纪灵等人都向着东南方赶去,站在悬崖之上,沈墨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做气势磅礴,上千头奇形怪状的异兽站在那里,吼叫震天,沈墨视力很好,能感觉到每个异兽全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异兽大军后面围着各类小异兽,沈墨扫了一眼,却看见异兽大军前面面对的则是新生学员,很可惜都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沈墨不忍的叹了口气,李子蒙看了,站在身后, “死亡很正常,现在是陌生人你就这麽难受,要是以后自己身边的亲人你不会发疯吗?”沈墨听了李子蒙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懂得。”李子蒙露出意味深长的话,沈墨看李子蒙沉默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就在这时,沈墨看到前面的新生里还有一个身影正在微微颤动, “你看那边是不是还有一个活人?”纪灵专注的看了眼前方,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沈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不能去,你去了只会白白搭上一条命。” “可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语气很冷漠,没有厌恶,也没有愤世嫉俗,但是沈墨只感觉自己应该做,纪灵这一刻倒是被沈墨镇住了,前面短暂的接触只感觉这个人是个可造之材,心细,而且算是博学,只是眼界太低了,但是那是接触的层面不同,如果能够把他拉进九元阁,九元阁必定增加一员猛将。所以纪灵不愿意看见沈墨去送死, “好吧,我们这里四个人,投票”李子蒙听了默默走到沈墨背后, “我支持沈墨。”纪灵看了眼李子蒙,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李宣晃了晃身体, “那个我···想弃权。”听了这话,沈墨露出一丝笑容,纪灵冷酷的看着沈墨 “既然你坚持,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丑话我说在前面,你去可以,但是如果你不能及时救了她那就赶紧回来,如果情况比我说的还严重,那我们只能抱歉的袖手旁观,到时候你别怨我们。”沈墨点了点头。将绳子绑在身上,纪灵念动符箓, “御风”化风为舟,驾驭四海。沈墨只感觉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眨眼间就飞到那堆新生中,那个小女孩还在瑟瑟发抖,沈墨跑过去抱住小女孩,小女孩猛力推开沈墨,力气之大让沈墨都有些惊讶,再加上那脸上狰狞的表情,沈墨只以为小女孩被面前的情形吓怕了,强行抱着小女孩,准备发动御风飞回原来的地方, 这时,异兽大军开始发动冲锋了,沈墨根本没机会使用符箓了,那一双双巨型的大脚便接踵而来,沈墨赶紧弯下身子,将小女孩护在身下,虽然知道没用,但是沈墨下意识的这样做了,小女孩的脸不再狰狞,反而渐渐恢复平静, “妈妈?”看着沈墨脸上的伤痕和尘土,小女孩眼睛留下泪水,沈墨只感觉身上的绳子慢慢变得松动,沈墨知道,山崖上的纪灵肯定砍断了绳子,他不怪纪灵,毕竟这是自己要逞一时之勇,感觉到背上一双双脚印的践踏,沈墨感觉有些奇怪,每一双脚的重量几乎都要让沈墨粉身碎骨一般,但是就是感觉身体还能动,慢慢的身体变得虚脱,脚步也慢慢的消失了,可是当沈墨抬起头,前方不远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开始瞄准沈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让沈墨都莫名起来,低下头,沈墨问了句, “我们难得都要一起死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很潇洒,至少沈墨自己这么感觉, “小米”小女孩看着沈墨,说了一句,沈墨还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要死了吗有什么遗憾吗?赵鑫,那个雨巷里清雅的女子,她怎么样了?司空见,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沈墨还是很感激,也很敬重,还有就是妹妹,还没看她出嫁啊,最后,沈墨想起来尤封,你大爷的,尤封你这名字真是霉运的名字啊,叫这个名字才一个月就要去陪你了。不知不觉,沈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无力的趴在小女孩的身上,去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仔细一看,游止默正飘在沈墨前面,沈墨和小米被一个巨型的气泡笼罩着,沈墨看着游止默的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世外高人的德行。 “我这次救了你,你准备怎么谢我?” “你大爷的,不是你把我拐到这边,我能这样吗?”从来不会骂人的沈墨第一次有气无力的对着游止默骂道,骂完,再也没有知觉的昏了过去。而游止默面对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异兽,和空中数不清的飞禽,面色冷淡,大吼一声, “你们在秘境好好的,现在回去,我既往不咎。” 却看到,从后面走出一个异兽,整个身体近乎一个小山, “你搞清楚情况,你交出你手里的那个女孩,我们既往不咎。”游止默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能困你们几百年,就能再困你们几千年,别以为化形就了不起了”巨兽额头上端坐着一个长发少年,白色的头发仿佛雪一般,飘忽在空中,游止默并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喝了口烈酒,“火灵舞三界”酒水化为酒气随着雾气飘散在空中,就在一转眼的瞬间,酒气已经化为烈焰,在每个异兽身上开始灼烧,就连小异兽也不例外,少年世外的表现瞬间变得狼狈,眼中满是怨毒的神色, “虚空,别这么看着我,就算今天我把她交给你,你能吃得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几百年前你就不行,现在更不值得一提,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秘境做你的贵公子。否则别说我放过你,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被游止默呵斥的男子,本相是一头虚空兽,这种异兽很少见,不仅因为他们数量稀少,而且也因为他们的天赋是所有修行人的梦想,空间,在修行中只有三种力量是最难参悟的,那就是空间,时间以及生命,而虚空兽从出生那一刻就精通至少一种空间本领,这也是游止默不想和虚空闹得太僵的原因,虚空眼神冰的可怕,长啸一声,所有异兽情不甘情愿的转身奔进虚空之中,游止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他的掌控力已经达到这种地步。难怪有恃无恐。”转身看了眼气泡里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对谁。转身带着气泡飞向纪灵等人, “别躲着了,你们会飞吧。”纪灵看着游止默心中还处在刚刚的震撼之中。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虽然都是修者,可是却对事物的理解不同,纪灵看到游止默对于灵的控制已经达到这个地步了,心中充满了敬畏,而其他人则满脸羡慕的神情, 游止默也不多说什么,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了,转身一挥手,一片绿幽幽的叶子瞬间从巴掌大变成一叶扁舟,载着三人跟在游止默身后, “前辈,我们还有同伴在那边。”游止默转身看了纪灵一眼, “我知道,就是你们同伴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转身就不在言语。而是面色凝重的看着沈默和旁边的女孩,也不知在想什么, 浓雾还未散尽,整个山脉在薄雾的笼罩下,终于有些世外仙境的感觉了,游止默安顿好沈默后,转身走进院长的房间,就在进去的那一瞬间,什么世外高人的样子都没有了,吊儿郎当的坐在茶几上,极品玉仙茶被游止默牛嚼牡丹似得一饮而尽,院长习以为常的看着,一言不发,最后游止默看着院长, “小家伙,你准备怎么做?”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院长一脸嬉笑的看着游止默,游止默却没有看他,似乎还有些害怕和院长对视一般, “肯定要先和受害者的家族沟通,这次意外和几百年前不一样,那次是签订了生死状的,这次这么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可以堵住那些人的东西,然后就是派人告诉那个人。” “前面的我同意,但是态度不能太低了,必须拿出私塾的气派,后面一个就算了,你现在告诉他,除了能得到偏袒和责备你什么也得不到,那人的脾气可是很难侍候,几百年前二话不说的就把包袱扔给我们,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何况现在出现了能牵制那个丫头的人,只要我们善加利用,他又何尝不是我私塾的一大助力。” “还是你能看明白。” “你只是被圈在一个圈子里了。慢慢的你会学会的。”游止默心疼的看着院长,院长转头看着窗外,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答应我替我守护这里。”游止默听了,眉头一皱,脸上怒气让人看得害怕,却最后还是没有发作,摇摇头,本来笔直的身子瞬间变得有些佝偻,默然无语的坐在那里, “不过你倒是挺有眼光,炼体的绝佳体质你都能找到,天生的铜皮铁骨啊,你准备怎么教导他?”似乎找不到话题了。院长开始把话题引向沈默, “你看的太简单了,他脑子里少了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祸非福啊。”院长疑惑的看着游止默,却还是没有问出口,游止默无语的坐在那,似乎想找话来说,可是却还是没能找到,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站在亭台楼阁之上,尽饮三江之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深夜意外 这是沈墨第二次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了,朦胧的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四周,雕栏玉砌,一砖一瓦皆显示了此处的不俗,虚弱的爬起身,感觉浑身仿佛散了架,沈墨 如果知道自己是被一大群异兽践踏身体,恐怕剩下的就只是庆幸了,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起身,沈墨也就放弃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雕刻,门轻轻的开了,脚步很 轻,沈墨无聊的猜着这是谁,纱帐轻轻挽起,一个调皮的面容出现在沈墨面前,沈墨一皱眉,觉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是谁?想了半天只能放弃了, “妈妈,你醒啦?”本来疑惑的眼神,在小姑娘开口的瞬间,马上让沈墨如遭雷击?自己变成女人了?无力地用手摸索身体,半响过后,沈墨才松了口气,看着面 前的少女温柔的为自己喝药,擦拭嘴角的药汁,沈墨心里感觉仿佛被撬动了什么。看着少女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姑娘,你叫什么?”虽然有些冒失,但是沈墨也不能不明不白的看着她吧。少女有些生气的嘟着嘴, “我和你说过一次你都忘了啊!” “啊?”沈墨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对于识人看脸,沈墨可没达到过目不忘,甚至很多时候,沈墨对于身边的人不努力去记住, 可能过目就忘,对于这事,沈墨也无可奈何,少女看着沈墨呆滞的样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我叫小米。”沈墨仔细看了眼小米,当时异兽当前,沈墨还真没仔细看过小米,当时的小米满脸灰尘,双目通红,衣衫破烂,而现在的小米,一身布衣,脸庞也 洗的干干净净,大大的眼睛让小米显得更加灵气逼人,沈墨看着小米生气的样子,无奈的挠挠头,再三和小米赔礼道歉,小米才消了气,沈墨苦笑的看着小米。真是唯 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时间像流水一样,尽管无聊如沈墨,也能感觉时间的飞逝,休养了一个月,沈墨才能下地,以前在药庐沈墨只感觉山野之气很舒适,现在身处私塾,沈墨才感觉到 气派,及邹城内也不是没有气派的建筑,但是比起私塾的建筑却又多了一层意境,看来自己真是太鼠目寸光了,亭台楼阁,耸立山中,云山雾绕,出尘脱俗,本来有些 酸疼的身体仿佛在瞬间都好了一般,沈墨不由得想高歌一曲,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游止默站在沈墨身后,完全没有一丝高手的风范, “怎么样?你是想回及邹城还是留在这?”沈墨好笑的看着游止默,这好像是第三次问自己了,每一次都好像是让自己选择,却又在暗处搞鬼,让自己被送出私塾 ,真搞不明白,游止默在卖什么药, “那你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沈墨转头看着游止默,眼神很直接,而游止默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而是看着云山雾绕, “我不和你卖关子,我以前不希望你留下,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你的身份,你现在可能都不在这个世界了,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留下,但是我不会教你什么。而你也 不能在这里说任何关于我的事。”沈墨倒是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下, “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那我留着干什么?” “眼界,我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修行法决对你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在这里你却可以看到你也一辈子都不能看到的眼界。”沈墨不由得一动,低头不语,游止默转身 离去, “你这么直白,他会留下吗?”游止默也不回头, “以他的资质,文渊阁收留了他近二十年都不教他修行之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可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老人有些沉默,似乎有些拿不准那边是芝麻,那 边是西瓜。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摇头走进楼宇之间。 终于要进入私塾了,沈墨想了几天,觉得自己既然都走到门口了,怎么也得进去见识一下啊,走过那无尽的纸醉金迷,迈过那一个个台阶,进一步,没有金碧辉煌 ,也没有世外仙境,繁华过后尽显萧条,这仿佛是两个世界,山外青山翠绿依旧,山中树木憔悴,茅屋遍处各处,没有任何装饰,甚至比一些简陋的村子还要寒酸。 沈墨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语的看着旁边的游止默,沈墨有些明白游止默为什么打死也不愿意留在私塾了,这么个穷乡僻壤,过惯了舒服日子的游止默愿 意回来才怪,沈墨无语的往前走,只能期盼自己选择没错了,别到时候又被这家伙给忽悠了,以前看过一些小说都是主角遇上隐士高人,就算那些高人不怎么靠谱但是 还是对主角尽心栽培,虽然没有主角的觉悟,但是也没那么多要求,只希望游止默少坑自己几次,拉着小米的手走进村庄,小米似乎很依赖沈墨,沈墨对于小米也存在 一些特殊的感情,纠正了无数次,才让小米勉强叫自己哥哥,纪灵,李子蒙和齐轩等人早在一个月前便进入私塾,沈墨现在进入只能算凑热闹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忙 碌的学子,沈墨总算感觉到一丝私塾的气息了。 时间仿佛沙漏,你看着他流淌会觉得很慢,但是如果你看完世界再看见沙漏时,你会觉得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沈墨自从进入私塾,游止默便消失了,甚至消失 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沈墨也打听过,但是知道游止默的存在的人没几个,所以沈墨只能将无聊的时光消耗在书斋之中,书斋是私塾的图书馆,那里集齐了天下群书, 书斋分为五层,一二层包含了大陆地图,势力分布,以及各地的奇闻趣事,二楼则更加详细的讲诉了各势力的分布以及组成,甚至还有不少风云榜人物介绍,而第 三层则包含了天下万物,万物可能有点夸张,其中包括异兽,异物以及一些珍宝和法器的描述,而第四层和第五层则是法术修为,身体锻造以及神通法门等修行书籍, 前三层对于沈墨完全开放,可是上面两层,则被游止默严令禁制,而沈墨也不会不识趣,毕竟守斋人可不是吃素的,传说大陆上有个排位前列的高手前来偷书,就被守 斋人打残了,更何况沈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于是沈墨只能将满腔怨愤化为读书的动力,才三个月就将第一二层的书籍读了七七八八了,这架势让守斋人都有些害 怕,不过上面发下话了,守斋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空谷无声,沈墨倚在一颗枯树下面,说来也奇怪,在整个私塾仿佛还没见到绿色的植物,仿佛这是一片死谷一般,不过沈墨也没纠结多久,反正自己对于私塾只是 过客,等自己见识完了,就离开这里,翻开书籍,看了眼村子里修行的人们,沈墨眼中的失落一览无遗,虽然嘴硬,但是谁不想像他们那样,看着书上的文字,沈墨还 是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坐在枯树旁静静的听着课堂里的讲课声,沈墨倒是感觉很充足,今天讲课的是上次那个黑衣男子,男子威严的站在那里, “我是你们的授课老师,我叫梁生妙。妙笔生花的生妙。我相信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让各位学员慢慢熟悉了道士的世界,道士也就是求道之士,仙人抚我顶,结发受 长生,首先我要恭喜在座的各位学员”梁生妙刚一说完,一个学员就发出一声讥笑,梁生妙转头看着那名学员, “我知道凌霄九府很厉害,但是在私塾请尊重这里的同学。”语气生冷,这倒让那名学员默默的低下头。 “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世人常说修仙入道,但是真正修仙入道必须破三道关隘,第一,寿命;第二,感悟;第三便是天地。” “老师,寿命是什么意思?”一个身穿布衣的胖小子赶紧举手对着梁生妙问道,梁生妙僵硬的脸上尽量露出一丝笑容, “修行五百载,方可为道童。”听了梁生妙的话,在座的学员一般都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些甚至开始叫嚣着想要回家,刚刚沉默下来的那个学员瞬间有些受不了此 刻的气氛, “不愧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要知道凡间的帝王求神拜佛也未能如愿的事,被你们走狗屎运一般撞上,居然就想自己离开,真是什么 都改不了你们的德行。”梁生妙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学员,却也没办法说什么,倒是刚刚那个小胖子站起来反驳道, “你能耐?五百年你能活过去吗?我们村活的最长久的也不过才120岁。”那学员看着小胖子的表情,发出一阵狂笑, “无知就是可怕,仙人的手段可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象的,要知道仙人可是能够运转时间,延寿续命的!就说这私塾吧!你们知道吗?私塾一个月,外界 多少天了?每个修仙的势力都是独立虚空之外的。”说完,得意的看着那些不安的学员,“私塾一个月,世间可是过去五年,我凌霄九府就更厉害,世间一年,不过凌 霄九府的一天,而九元阁。”说到这里,那名学员不安逸的看了看纪灵,“九元阁听说顶阁中是以十年计。” “虽然这位学员有些夸张,但是也正如这名学员所说的一样,但是对于他的说法,我要纠正一下,之所以我会说修行五百载,是因为,如果有以世间的灵气状况, 凡人要吸收够沟通天地的灵力,必须不眠不休吸收五百年,但是对于每一个界就不同了,修仙界中,每一个界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每个世界中灵气也是不同的,私塾 的灵气稀薄程度,这里修行一个月就相当于外界五年之功,而且私塾还有各种强化自身灵气的丹药。只是部分修仙之人喜欢特立独行,区分于世间凡人,所以才流传出 凡间一年,仙界一天的说法!”小胖子慢慢松了一口气,还好,要不然修炼成功,但是自己家人却早就不在了,那是多孤独啊! “既然大家已经知道如何突破寿命的关隘,那么我就开始讲授修行的基本知识和法则了。”梁生妙清了清嗓子,“求道之路,不分先后,就连修行方法也是千奇百 变,没有定数,我现在讲的是道家先人所总结的境界之说,道家求道,分为道童,道士,道师,道君,道祖;每一境界又大不相同,而你们从进入私塾那一刻,便意味 着你们即将迈入道童境界,勘破生死化为道,从此仙凡不相闻;进入道童就意味着你们增寿一百载,这也代表你们和凡间再也不能融入了。”说完,下面刚刚安静的学 员变得有些沉默,是啊,一百年,或许自己的后人也不在了,更别说家人,“好了,迈入这条路,本身就是逆天,如果连最基本的寂寞都不能忍受,那么后面的路,你 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走下去的。下面我来讲解道童境界,道童是修行入道的根基,而这个根基就很重要,修身以求根骨,养气滋养经脉,固元巩固自身,问道以求道心, 进入道童,先要做到的就是强身健体,在灵气充足的情况下,根骨会从凡胎蜕变为修仙之体,以便更好地进行灵气的吸收,而第二步就是养气,吸天地之灵气进行 蕴养经脉,而这一刻你的身体便彻底脱离凡胎,进入道童境。下一步就是巩固自身,让境界和蜕变的仙体得到稳定,而最关键的就是问道,如果不问道心,你这辈子都 不可能进入道士境,要知道修仙界多少人止步于问道门前。” “老师,你说了这么多,我就想知道你说的修身,养气这些我们要修多久啊?”下面有些心急的学员举手问道, “再久也不会有五百年,至于你说的修身养气这些步骤,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具体时间,有些人天生仙胎,灵气逼人,那么他只需要问道便可,比如九元阁现任阁主 ,五岁问道心,十岁履道途,不过百岁便为道君,这便是天才,而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蜕凡胎,但是你们要相信,你们是从千万人中才选出来的,私塾从来不收废 物,而你们全是天才。好了,我们下面讲每一个境界的情况。”就在这时,教室响起了布谷鸟的啼叫,“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请教一下你们的 师兄,我相信他们很乐意和你们讨论。”说完,梁生妙走出教室,倒是让白输一阵无语,偷听都只听一半,三层关于修行的书籍,守斋人根本不让自己进去,摇摇头回 到自己的住所。 私塾的天空黑的很快,看着小米无聊的在窗前数着星星,白输一阵无语,本来男女授受不亲的,可是每次小米醒来看见沈墨不见了后那种恐慌和无助,沈墨看的心 疼,只能默默接受这个妹妹的一切, “怎么?睡醒了?”小米委屈的看着沈墨, “你怎么又跑掉了?” “你压得我手臂发麻,我出来走走。”听见沈墨这么说,小米紧张的抬起是沈墨的胳膊,帮沈墨按摩,沈墨看着小米细心的样子,叹了口气,有些牵绊与生俱来, 小米好像慢慢也成为自己身边的牵绊了,沈墨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一群亲人,这也是自己愿意留在私塾的原因,自己想要知道天有多大,也让 自己知道怎么保护身边的人, “好啦,你先回去,我去还书,然后回来陪你吃饭。”小米放下沈墨的手, “你不许骗我哦。” “去吧,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小米才点点头,转身离开,沈墨走进书斋,在守斋人异样的目光下走上二楼,轻车熟路的走到上次未看到的地方,扫了一眼, 二楼也快看完了?摇摇头,干脆坐下把剩下的几本书拿出来,看了起来,等到沈墨离开书斋,天已黑透了,夜晚的私塾在萧条的环境映射下,有些像墓地一般,一路紧 赶慢赶才回到家,本想着怎么哄小米,去看见院子里漆黑一片,沈墨有些纳闷,小米去哪了?生气了不是应该站在门口等我吗?走进房门,一盏快要熄灭的煤油灯,摇 摇曳曳,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转眼一看,隆起的被子,沈墨好笑的看着床上,又耍小性子了?慢慢走近,去看到被窝不住的颤抖,伴随着还传来仿佛野兽一般的呜咽 声,沈墨不由得有些皱眉,走上前,拉开被子,沈墨吓得跌倒在地上,双手撑地,两眼惊恐的看着床上,这时的小米四肢匍匐在床上,好似一头小型的野兽一般,双眼 通红,仿佛择人而噬一般,沈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眼神,游止默那次威胁自己的时候,沈墨也没有这么恐惧,看着床上的小野兽,沈墨好一阵才缓过神,借着 微弱的灯光,沈墨才看清小野兽就是小米,沈墨慢慢走向小米, “小米?”一声轻语,去仿佛一丝阳光,让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稍稍恢复一丝清明。 “哥···哥?快···走”简短的四个字,仿佛婴儿学语一般,用尽了小米全部气力,沈墨看着小米失去神志还能想到自己,双手紧握,向前抱着小米, “别怕,有哥哥在,告诉哥哥怎么了?”回应沈墨的却是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沈墨被小米用力推向墙壁,墙壁瞬间凹进去一个大坑,沈墨仿佛五脏都要移位了一般 ,嘴角渗出血迹,沈墨亦步亦趋的走向小米。小米看到沈墨靠近,仿佛野兽一般冲着沈墨大吼,吼叫惊起来一片野鸟, “走,哥···哥,小米···好饿,你··快··走。”沈墨看着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让小米更加难受,风似得冲出房门,从小到大,沈墨对任何 事都很淡漠,但是这是沈墨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心疼,,还有害怕。 砰砰砰,猛力的敲打开纪灵等人的房门,将三人聚在一起, “你们帮我一个忙,好吗?”纪灵显然有点义气兄弟的作风, “尤封兄弟,你见外了,都是一起经过生死的,有什么事我们尽力而为。”虽然纪灵第一个答应,但是却也没把话说的很满,沈墨也不在意, “我想请你们和我去半山猎杀异兽。”三人一听,一下子犹豫起来, “我们三个?”是啊,白天的异兽纪灵等人都束手无策,更何况夜晚,沈墨求助的看着三人,双手却紧紧拽成拳头, “尤封兄弟,你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吧?”纪灵还是问了句,毕竟要搞清楚情况, “小米情况有点不对,她说她肚子饿了,我能看出她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我去了食堂,却发现现在没有食物了,就连厨师也找不到人,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半山猎杀 。” “原来如此,其实我们可以找些实力不强的异兽,这样完全不是问题,我们不再是几个月前的茅庐小子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应该问题不大。”纪灵说道,三人恍 然大悟, “是啊”齐轩一听这话,赶紧应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半山异兽的分布啊?” “我知道”这时候沈墨站出来,四人一合计,赶紧出发,沈墨凭着书斋的记忆,找到了至少十头低阶异兽的地点,看着纪灵三人将异兽一个个放倒,那绚丽的术法 打在巨兽身上,冰雹,火焰,地陷,一个个很普通的术法,沈墨看得羡慕不已,纪灵心细,察觉到了沈墨眼中的羡慕和那一丝嫉妒,走到沈墨身边,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 “你可是游师的弟子,他的能耐我可看到过,你肯定比我们强。”沈墨苦涩的点点头,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和游止默的约定只有自己知道,沈墨又没办法和外人 说,看着纪灵上前继续围攻异兽,沈墨眼中的失落更加明显了,如果自己拥有这么强的力量,那小米就不会那样了,这是沈墨第一次想要变强,双手紧紧拽成拳头, “我会变强的。”一声呢喃,也说出了自己的无奈,等到四人摆平异兽,纪灵手一挥,就看见地上的异兽消失不见了,沈墨一眼就看出,这是芥子戒?要知道芥子 戒可是比虚弥袋还要高级的存储工具,就连一国都没有,更别说个人,刚刚进入私塾,兽潮来袭的时候,除了平民,每个世家子弟都或多或少带有符箓,可是符箓这东 西非是内行人,可看不出门道,而法器等物氏族又不敢交给前往私塾的子弟,毕竟私塾考试是禁止新生借助外力,一经发现,就算是放弃资格,现在进入私塾就不存在 ,每个人都可以使用法器,而这些法器的强弱也显示了每个人的地位与身份,跟在纪灵身后,沈墨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走到院门口,就看到游止默站在院中,双 手合十,五指乱舞,就看到院子上空一个蚕茧一般的物体盘旋在空中,游止默一看到沈墨回来,转头看着沈墨。 “游师你放开小米吧。”游止默听了,慢慢的松开手印,空中的蚕茧也开始慢慢扩大,最后变得透明,沈墨见过小米一次,也就不再害怕,而纪灵等人还是第一 次看到,三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好歹也是氏族子弟,见过世面,很快就稳住心志, “纪兄,麻烦你把异兽放出来吧,”纪灵一听,手指一挥,一座小山一般的异兽瞬间出现在院子中,占满了整个院落,甚至几棵树木也被瞬间折断,而血腥气也 弥漫开,小米闻着血腥味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准备冲向异兽,去看到沈墨站在一旁,愣在那里,但是转而却又冲向异兽,就看到小米匍匐在异兽尸体上,原本可爱的 樱桃小嘴瞬间变得仿佛能吞下天地一般,将小山一般异兽瞬间吞进肚子,也不见小米有任何变化,纪灵一见便将一具具异兽尸体陆续放在院中,直到最后一头异兽被吞 下,小米通红的双眼慢慢恢复黑色,黑色的大眼睛看着沈墨,沈墨看着小米变回原样,高兴地跑向小米,小米看着沈墨,却惊恐的后退,两只眼睛不住的流下眼泪,沈 墨疑惑的看着小米, “哥哥,你看到小米那么恐怖的样子了吧,你一定不再喜欢小米了,小米是个怪物,没人会在意我的。你还是离我远点,我怕我会伤害你。”略带着哭音的话语, 却仿佛一个巨锤打碎了沈墨最后一丝防线,沈墨抱着小米, “我怪你,我是怪你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有哥哥在,什么事不能解决,以后有事告诉哥哥,天塌了我帮你顶着。”小米听着沈墨的话,本来垂着的双臂抱紧沈墨 。无声的泪水也变成嚎啕哭泣。 游止默走向纪灵三人,三人看见游止默走过来。“游师”三人恭敬的鞠了一躬,游止默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次你们做的很好,明天去五楼挑选一部功法吧。”三人瞬间欣喜若狂,要知道四楼以下是对每一个学员开放的,除了沈墨这个例外,而五楼那可是只有做出一 定贡献的人才能去挑选的,自己三人只是去帮忙抓了一些异兽,就能够获得这样的待遇,更何况自己三人可都是氏族子弟,三人再次向着游止默鞠了一躬, “谢谢游师,今晚的事我们会保密的。”纪灵见惯了这样的情况,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游止默看了纪灵一眼,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然后转身离开,而沈墨这时 带着小米过来再三道谢,三人虽然知道刚刚的谢礼算是封口费,但是还真不知道是游止默为了他这个弟子还是小米这丫头,所以三人再三说着不客气的离开了院落,今 晚的夜格外安静,也不知道是小米闹了一番还是什么,沈墨抱着小米, “小米,以后遇到这种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恩,哥哥,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就是我生辰这天才会失控。”小米紧紧的抱着沈墨,贪婪的闻着沈墨身上的味道,沈墨低下头看着小米, “生辰?今天是你生日?” “恩。”明显不愿意多说什么。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们家乡有个风俗,每个人到了生辰都要吃生日蛋糕,吹蜡烛,许心愿。” “那他们的愿望上天会实现吗?”小米抬起头,双目在黑暗中也仿佛灯笼一般看着沈墨,沈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就算上天不帮你实现,哥哥也帮你实现。” “真的吗?哥哥我希望呆在你身边一辈子。” “小米总要嫁人的啊,你这样不怕你未来相公吃醋啊?”小米一愣, “不怕,如果他吃醋我就不要他了。”沈墨哈哈一笑,笑声让寂静的四周瞬间变得有些生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护送任务 时间匆匆,沈墨自从和纪灵三人猎杀异兽回来,整个人都有些变了,以前都是惬意的看着书消磨时间,可是现在,沈墨几乎整天耗在书斋,而这些显然都没有人在 意过,除了小米,而小米则是无条件支持沈墨,甚至每天都是小米给沈墨送饭,好在沈墨才十七岁也不用担心自己形象问题,就算呆在书斋一年也不会学那些苦修一般 胡子坠地的,额,有点跑偏了,这时候沈墨正疯狂的看着书籍,因为他想离开这里,自从猎杀异兽回来,沈墨也求助过纪灵三人,这时沈墨才知道敝帚自珍是多么可怕 ,三人虽然和沈墨算是交情好的,但是三人明显不愿意指点沈墨,沈墨也不知这是游止默的命令还是三人自己的心意,而沈墨身边唯一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修士就是小 米,这丫头灵 力双修,可是当沈墨让小米教自己的时候,小米也一脸茫然,只能说那些修行仿佛天生的,仿佛刻在骨子里,让小米自己修炼还行,但是教导别人,小 米完全不知道怎么教,就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般,对此沈墨绝望了,他现在只希望看完私塾所有藏书然后离开这里,自己可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那样还不如出 去寻找机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沈墨用瘾君子般的行为读完了第三层的全部书籍,在守斋人有些恐惧的目光中走出书斋,看了眼依旧萧条的私塾,自己要离开这里, 虽然自己对修行没什么太大的奢求,但是还是想要变强,至少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一切啊,回到院落收拾了下自己,就准备去和纪灵三人告辞, 至于游止默那老家伙自从进入私塾就很少看到他露面,自己也不去自讨没趣了,不知不觉走到纪灵的院落,敲响纪灵的院门,就看到纪灵,齐轩,李子蒙还有只见 了几次的女孩李萱,沈墨倒是难得看到人这么齐,沈墨微笑的走过去,“你们这么齐倒省的我一个个去拜访了。”“哦?尤兄弟和我们倒是心有灵犀啊!”沈墨不禁有 些奇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四人都微微一笑,纪灵笑着对沈墨说“不知道尤兄弟可知道私塾的组成。”“私塾?不就是药庐,拜山庭和内院吗?”四人再次笑了 起来,“尤封兄弟啊,你快成了书呆子了,你说的那些是书界的组成,而不是私塾,私塾分为宣武堂,书斋,食堂,课堂,以及阁楼,而其中宣武堂是私塾的比武较技 的地方,书斋就不用我多说了,而课堂则是学员们听课授道的地方,至于阁楼就比较复杂了,一层二层是供学员交易所需物品,而第三层则是接受任务的地方,私塾不 比人族的贵族学院和兽族的野蛮学府,私塾一切都是靠着自给自足,当然也会有中立势力的捐助,但是却不多,要维持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构,所需要的资源就不少了, 所以设立了这么一个地方,也好让私塾拥有自给自足的能力,这些任务都是私塾对外所接,而学员接取完成,学员领取百分之七十的奖励,剩下三成则交给私塾。”书 界,即是私塾所处世界,沈墨是知道的,现在他们把私塾内部说给自己听,沈墨脑子里已经猜到他们给自己讲解的缘由了,但是搞不懂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 们怎么会想到自己呢?“尤兄弟,你博览群书,见识一定不凡,这次我们想要去阁楼接一些简单的任务,想要和你一起,你意下如何?”沈墨虽然不知道这几人到底卖 的什么药?但是正好自己想要出去,也就随口答应了。 山道幽幽,久违的翠绿呈现在沈墨等人眼前,骑着大马随着车队缓缓前行,这次沈墨等人接的是一个很常见的护送任务,对于这种任务,一般只要亮出私塾的牌子 ,就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因为私塾算是唯一一个世俗和修界都出名的机构,而且私塾很少介入恩怨,一直属于中介,几百年来也教导了很多知名的强者,而对于私塾的 任务性质世人皆知,所以人们也不愿意为了一点点甜头去捅这个蚂蜂窝,更何况这次雇主还是有名的武林世家,武略吴家,所以一路上基本上毫无波澜, 李子蒙算是比较豪放的,一路上抱怨声最多的就属他,但是大家也没当回事,这时后方一人骑马而来,对着几人一拱手, “几位小哥,再往前五十里就是我家老祖接头之地了,可否请你们派上两人前面探路。”一般这种事都是雇主一家出人,李子蒙看着左右无事,骑马狂奔一下,也 好发泄一下,便和齐轩二人向着接头地点狂奔而去, 而男子看见李子蒙二人离去,也骑马回到后方,在一背着巨型木盒的人面前停下,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整个队伍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五里地 ,就看到一棵参天古木横在山道之上,四周山林之中白鸟齐飞,徘徊不下,沈墨神经一下紧绷起来,瞬间把速度放慢, “纪灵师兄,你去护住物品。” 纪灵也不含糊,瞬间纵马回到背着木盒之人身边,全神戒备,小米吸了吸鼻子, “哥哥,好大的味道啊!”沈墨在马上对着小米笑了笑,沈墨知道小米鼻子灵敏,而她说的味道就是人味,小米抬起头揉了揉鼻子,看着沈墨,小米身上的古怪沈 墨早就见识过了,但是当四人去选择马匹的时候,小米每每靠近马棚,马匹便全部瘫倒在地上,毫无抵抗之力, 最后实验了几次,实在没办法,私塾虽然秘境里的异兽成千上万,可是那只是和私塾处于共存的关系,而且私塾毕竟没有妖族的控兽师,驯服不了异兽,所以商 量之下只能让小米远远跟着,不过好在小米速度很快,总能如影随形的跟在沈墨身边, 山林之中的人也不是笨蛋,看到对方的架势,也不再隐藏了,蜂拥而出,不过气势和造型却略有不符,只见跑出来的全是衣衫褴褛的山民,唯一几个身着得体的 也全是粗布衣服,而站在前排的一人,站出来,指着沈墨等人就说,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虽然现在气氛很紧张,可是这人一开口却是结巴一般,很是吃力的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让本来剑拔弩张的气 氛瞬间活跃了不少,伴随着还传来一阵哄笑声,一名吴姓本家的少年还策马上前,学着那少年的口气说了句, “那··你准备··怎么·留下买路财?”说完还回过头看了看哄笑的众人,结巴少年瞬间嘴角撅了起来,泪水在眼圈里开始打圈,回到队伍中,“狗蛋,他笑 我,还不让我把封哥交代的开场说完。” 只见那个身材魁梧的少年,眼神平淡的走出来, “留下你身后的木盒,刚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少年完全无视吴姓本家的年轻人,直接看向背负着木盒的人,这举动让年轻人瞬间不舒服了,但是少年的冷漠 外加身上的气势让年轻人一阵发麻和极度不舒服。 “哪来的庄稼汉?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当给你开染房啊!”说完就纵马向着少年袭取,沈墨眼神一凝,虽然身处场景不对,但是沈墨还是不太喜欢以强凌弱,刚 想开口阻止,就看见狗蛋拳头一拧,准确无误的挥在马头之上,而骏马在重击之下,整个马身瞬间翻倒在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看着这一幕,不过片刻看见倒在地 上的骏马,以及被摔晕的吴姓少年,还是背负木盒的中年人率先反应过来, “列阵。”几乎出自本能,所有吴家护卫瞬间排成队形,而沈墨等人也瞬间被排在阵外,沈墨有些无语了,好歹自己等人也算是接了护卫的任务啊,这好家伙,雇 主自己的气势就感觉我们才像是被护卫的一方,似乎和沈墨感同身受,纪灵也苦笑的看着沈墨,两人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而狗蛋一击之下,也不打算追击,而是看着 吴家护卫结成阵型,才一挥手,只见四周围着的盗匪,从草丛中捡起石头就向着吴家护卫砸去,这感觉让沈墨服了,虽然看着有些无赖,可是很管用,石头或砸在人身 上,或砸在马匹身上,总之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瞬间被打乱了, “看来这群庄稼汉不简单啊!”沈墨对着纪灵说道,纪灵点点头,也不打算出手,毕竟现在木盒完全没有任何危险,而且两人都知道,这是吴家人没有下死手的缘 故,两人也乐得看热闹。 百鸟飞尽,树枝荡漾,只见山道之上突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遮天蔽日,连带着卷起一阵阵旋风,让人眯了眼睛,沈墨最先反应过来,勒住马僵,稳住马匹。抬头 一看,就看见一个巨型风筝从头顶飞过,风筝下一人吊在上面,那人在靠近凌乱的队伍时,猛力下降,双脚一夹,背负木盒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整个带上了高空, 不过转瞬就被扔了下去,纪灵一见,赶紧从马背上跃起,符箓瞬间出现在手上,“御风”只见掉来的人瞬间被卷起的旋风卷住,慢慢落地,只是男人一落地,马上 向着风筝追去,追了一里路也没看到风筝的踪迹。最后只能看着天空,捶胸顿足,而等到沈墨等人回到队伍, 就看见大批人马正把那些衣衫褴褛的盗匪围在其中,为首的是一个虬髯大汉,正在拔刀指着盗匪,两眼怒视,大声呵斥着什么,看见沈墨等人回来,策马上前, “远明,怎么样?” 吴远明颓废的摇了摇头,虬髯大汉一见,眉头一皱,转头就一马鞭打在狗蛋身上, “说出你们的巢穴,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 言语之中肃杀之气立现,毫无情面,沈墨甚至觉得如果对面说一个不字,那虬髯大汉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杀鸡儆猴,狗蛋倔强的抬起头看着虬髯大汉,眼神平淡,这 倒让沈墨想起蓝玉村那个小屁孩了,虬髯大汉哈哈大笑,回鞘的大刀瞬间出鞘,一刀挥下,刀锋生寒,呼啸砍下,可是碰到狗蛋额头却再也劈不下去了,却看见一只小 手正抓着刀背,原来沈墨一看到苗头不对,就让小米去阻止,小米脚尖一点,闪电般抓着刀背,完事了还对着沈墨耸了耸鼻子,沈墨却笑不出来,因为那虬髯大汉已经 将愤怒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阁下莫不是以为我武田方得罪不起你私塾之人?”那怒目姿态简直快要把沈墨吃了,沈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武大侠,你这样盛怒之下杀鸡儆猴可不是良策。”武田方看着沈墨一言不发, “书生,别和我拽文嚼字,这可不是私塾那种书香之地,对付这帮野人就要来记狠的,不然他们不长记性。” “小子知道,可是你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正待再说什么,就看见武田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别和我说那些大道理,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就会在哪里说三道四,你可知道丢失的可是关系我吴家性命之物,难道他们的命是命,我吴家百口人就不是 命了?” 说到最后,本来已经平淡的脸上又冒出火气来。沈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有点秀才遇到兵啊。一拱手, “好啦,你别那么多礼,有什么话就说。最看不惯你们这么多礼节。” 这一下把沈墨呛得够狠,按住要发飙的小米, “那好,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来问问他们,我保证给阁下一个交代。” 看到沈墨总算说话有点豪气了,武田方才算正眼看了沈墨一眼,点了点头,沈墨一看,转身就走到盗匪们面前,刚说了两句豪语,就开始引经据典,苦口婆心的劝 导,看的私塾四人一阵无语,李子蒙摸了摸鼻子,转头对着纪灵说道, “这家伙读书读傻了吧?” 纪灵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看那个表情似乎认可李子蒙的话,齐轩一见, “这家伙不该拜进私塾,应该拜进小西天雷音寺啊!”说完,还做了一个合十的模样, “悲天悯人啊!” 小米瞪了齐轩一眼,就看到齐轩坐下骏马长嘶一声,齐轩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看着小米一副得意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眼中恨意之色一闪而逝,拍了拍灰 尘,站起来,也不上马,而沈墨那边也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刻钟了,倒是武田方哈哈大笑,显然是被沈墨逗笑了, “小子,看来你的嘴巴完全没有我的刀子利索啊!” 沈墨被武田方笑的有些尴尬, “是你们要逼我使用绝招的啊” 武田方一看,全神贯注的看着沈墨准备用什么办法,就看到沈墨走到狗蛋身边,转头看了眼武田方,武田方挥了挥手,架在狗蛋脖子上的两柄钢刀马上收走,而 武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墨,沈墨蹲下身子,在狗蛋耳边轻语了两句,只见狗蛋瞳孔收缩,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墨。 “武大侠,我已经知道盗匪的巢穴所在,只是我要和武大侠谈个条件” “哦?你想怎么谈?”武田方倒是有些惊讶沈墨居然真的问出贼巢,所以对沈墨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我前去盗匪的巢穴取回丢失的物品,而你答应我决不为难他们,等到我取回物品后,你要答应我放了他们。” 沈墨直接了当的对武田方说道,也不去拽文嚼字了,武田方眼皮一跳,沉吟了半响,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要请示老祖。” “我答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桃园怪洞 声音如哄,响彻整个山谷,沈墨寻声看去,就看见三匹神峻异常的骏马迎面而来,当前一匹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面色红润,双手有力的拽着双缰,刚刚 的声音正是这位老者发出, 沈墨不会望气之法只感觉面前的老者精神异常,而纪灵三人都出生名门,都接触过望气之术,一看之下,不禁有些诧异, “这老者不下道士修士了吧?”齐轩甚至转头询问纪灵,纪灵点了点头, “虽不是亦不远矣。”三人都是出生大派,从一出生也就很少行走世间,对于江湖这个和修界一样特殊的世界也很陌生,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湖的可怕,一个未曾接触修行法门的人居然可以习练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而老者也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小子,我乃吴家老祖,吴迈。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可是你能代表私塾的态度吗?” 这话一下让沈墨有些不知怎么回话,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自己都不被游止默那家伙承认,更别说私塾了,低头不语的时候,小米站出来, “老头,我哥哥可是很厉害的,他说什么我量私塾那些老东西也不敢不答应。” 吴迈一听,脸色有些异样,转头看见另外几个私塾之人都不言语,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沈墨一听,抬头看着吴迈。 “第一,你取回剑冢则罢,若取不回,我需要你代替私塾出面,证明剑冢已被贼人抢走。” 剑冢,这还是沈墨等人第一次听说木盒之内的物品,不过沈墨倒是对这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倒是很困惑,东西都丢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等人证明东西丢了,这出是给什么人看的?不过疑问归疑问,沈墨还是静静的等吴迈说, “这第二点,我这小徒弟见识浅薄,我想让他跟着你去见识见识,顺便也好保护剑冢。” 这第二点倒是无可厚非,毕竟那物品看着挺要紧的,让对方派人跟着是对的,毕竟私塾的招聘也不是万能的,万一自己等人偷偷把宝物置换,他们也没处说理啊 !沈墨点了点头, “他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可不能事后算账,要是这件事后我知道他们有任何不妥,我第一个找你们家算账。” 吴迈哈哈大笑, “小屁孩,你当我吴家是什么了?我吴迈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而且他们还不值得我去秋后算账,田方,将他们现在就放了。” 手一挥,武田方等人瞬间收整队形回到吴迈身后,干脆的让沈墨都有些意外,不过沈墨也看出来了,吴迈在吴家的地位看来真的是一言九鼎啊,吴家人对于吴迈的决定完全没有质疑, “熙儿,你跟着这几位去,找回剑冢一定要好好护着,别让老夫失望啊!” 转头看着较小的那个少年,语气很是温和, “你明白了吗?熙儿?” 少年一拱手, “师傅,我明白了。”吴熙这么一搭话,沈墨等人都是一惊,本以为吴熙只是吴迈的后辈,没想到居然是弟子,看来也是个角色啊。沈墨对着吴熙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而吴迈看着吴熙则是含笑的点了点头,完全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沈墨翻身上马,戴着狗蛋等人就向着山谷一方离去,吴迈看着远去的沈墨一行人, “睿儿,你说我会成功吗?”吴迈身后另一名男子,靠近吴迈, “爷爷,熙师弟定然会不负爷爷重托,取回剑冢。”吴迈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任何高兴的模样,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自己想想吧!···驾”骑着一紧马缰,策马奔驰而去。身后跟着护卫纷纷离去,独留吴睿一人,一脸茫然。 白山抱千翠,绿色印湖水,看的沈墨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啊。站立在小山包之上,远远看着山包下那近在咫尺的山村,百十茅舍聚在一起,炊烟寥寥,鸡犬相闻,转头看向狗蛋, “狗蛋,你先回村子告知一下,我们随后就来。”吴熙一看,默然无语。仿佛对此完全没有反应,看样子倒像是希望贼人望风而逃,狗蛋跑进村子半响,沈墨等人也到了村口,就看到一个布衣青年迎面而来,面容俊美,沈墨一看,微微一笑, “我就说我看中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死了呢。”沈墨低语声传到身边的两人耳中,倒是让李子蒙有些意外,不过却不动声色,就看到尤封走到近前,准备搭话,沈墨眉毛一皱,对着纪灵几人说道, “我遇上旧识,前去说两句。”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倒是齐轩微微不悦。 “这尤封越来越放肆了,还真当自己是我们的头了?”说完,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倒是李子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沈墨拉着尤封走到一边。 “尤封,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挂掉的。”拍了拍尤封的肩膀, “呵呵呵,你是在为自己赌赢了而高兴?”尤封毫不客气的对着沈墨说道, “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不过也对,这才是你啊!不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叫尤封。” “哦?”尤封脸色平淡,看着沈墨, “你的反应还真是平淡啊!” “你这么尊贵的身份用了我这个贱民的身份,我可是三生有幸啊!”沈墨终于露出一丝恼怒的气色,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小米直接站出来,指着尤封说道, “你都要来毁了我的家园了,我还能笑脸迎人?反正对于你们这些贵人我们的生死不足道也。”沈墨眉头一皱, “我保证我只拿回丢失的东西,其他的我肯定会既往不咎。”尤封耻笑一声,怒目而向, “尤封,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记得蓝玉村吗?” “记得啊!那还是我们相识的地方啊。” “那你可知那里现在已成为一片焦土?”沈墨眼皮一跳,双手一紧, “看来你不知道,但是你应该猜到了那里为什么会成为焦土吧!” “你在怨恨自己?”尤封沉默不言。 “尤封,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我就说过我想认你做我兄弟。蓝玉村这个仇我会找黑山那家伙算账,至于这个小村庄我会帮你保住。”尤封看着沈墨眼神复杂,最后却没说什么,而是随着沈墨走到马队前面, “这是我落难时的结义兄弟,···”沈墨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叫尤封,要是还叫尤封,那不就露陷了?虽然说这个名字无伤大雅,可是那是对于开始的沈墨,当沈墨配合游止默撒下这个谎后,就不再是游止默一个人的错,而沈墨现在要是暴露身份,到时候有心人可不会放过沈墨,毕竟沈墨可是看过了私塾那么多古籍,真要追究起来,那怎么处理都不妥当,看着沈墨默然无语,倒是尤封上前一步, “在下吴明。” “倒是本家啊?”李子蒙好笑的看着吴熙。吴熙尴尬的笑了笑,却是上前。 “阁下现将剑冢还回,我可以代表吴家概不追究。”尤封看着沈墨,又看了看吴熙, “对不起,剑冢我不会还的。”包括沈墨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这么好的事对方居然拒绝,这也算是不识抬举吧,吴熙倒是沉得住气, “阁下是不准备归还了?”尤封摇了摇头,沈墨一拍额头, “吴兄弟,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沈墨看着尤封,尽量替尤封说些好话, “你们跟我来。” 众人走进小村庄后山的小树林,只见树林中间出现一个大坑,而大坑四周尽皆被利器斩断一般,光滑如壁,几人走近大坑,只感觉汗毛直竖了起来, “这是?” “这是前兆,这个大坑会慢慢扩大,而在这里的所有生灵都难幸免。”尤封低头看着大坑,语气低沉。 “你们不会迁走吗?”尤封摇了摇头, “本来我们也想迁走的,可是山前被一人阻挡了。” “什么人?我看你们村那狗蛋可是有把子力气啊。” “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可不弱于这散发出来的气势。”众人一惊!这大坑散发出来的气势可不弱啊,合几人之力恐怕都难以打过啊!这下几人面面相拘,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想要剑冢?”尤封看着沈墨。点了点头, “那人说只有剑冢能救这个小山村!如不拿回剑冢,到时候山村之内俱为灰烬。” “这人如果气势不下此坑,那么估计也在道师之上,为什么他不去抢剑冢,却用这个威胁山民去抢剑冢,却是为何?”纪灵摇头叹息一句, “这大概是九元阁的规矩之故,九元阁规定,凡修界之人,不可侵染凡人之人事物。” “那为什么他威胁山民抢劫物品却没有违反规矩。”纪灵尴尬的闪避尤封的质问,倒是李子蒙站出来, “虽然刚刚说的是九元阁的规矩,但是这世界上可不是九元阁制定了就必须要人执行,但是毕竟是九元阁几大巨头制定,谁也不能明着违反,所以很多修士都学会钻空子,此人没有明着威胁山野之人,只说此物能救山村之人,这不算违反规定,反而算是大功德。”沈墨眉头一皱,这算什么理由?不过也无可奈何, “哼,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说不定这大坑就是那家伙弄出来的呢!”小米小拳头一挥舞, “我可没那闲心,再说我也没拿能耐弄出此物!”只见众人猛地一惊,只见树上一人,气宇轩昂,两道剑眉更添英气,只见其人一身紫衣,双手抱胸,站立树枝之上,几人看见其人,却看不到他的样貌,只感觉看到了一柄上古名剑耸立其间,戾气四放,只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被针扎着一般,只见那人毫无动作便来到几人面前,手指一挥,树木尽断, “这大坑之下散发的气势叫做剑意,这剑意只是下面的剑意的十分之一不到,而我只能斩断棵木,这叫做剑气而非剑意。”众人一看,果然,大坑附近的树木尽皆斩断,但是找不到被斩断的另一半在何处,而那人斩断的树木却仅仅是断了而已,虽然一样光滑,但是却还是有处可寻, “而我也没有骗你们,只有剑冢可以救了山村。拿来···”尤封也不管吴熙作何反应,直接将木盒递给那人,只见那人打开木盒,露出了真面目,只见里面一柄青铜剑鞘, “这就是剑鞘,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齐轩看着剑鞘疑惑道, “可有胆和我下到巨坑之下看看?”说完抱着剑鞘就跳下巨坑,沈墨看了一眼, “小米。”小米对着沈墨笑了笑,娇小的身躯抱着沈墨就跳下巨坑,当沈墨到底坑底,却看到尤封却也站立在旁边,倒是让沈墨又诧异又有些失落,等到纪灵和李子蒙下到坑底,再无一人下来,沈墨等人才向着黑洞洞的洞穴探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任务失败 只见那人已经和一柄光剑斗了起来,不过那人将剑鞘背负在背上,食指和中指伸直,化指为剑,和光剑斗得火热,只是越来越不占上风,更是好几次险些被光剑斩掉头颅,沈墨看的有些迷糊,在场的懂剑的没有,所以也只感觉光剑和那人的战斗气势凌人,小米更是无聊到快睡着了,沈墨虽然看不懂,但是只觉得那人的步法却是高深莫测,默默记下,等到以后自己练习, 一直斗了半个时辰,那人满头大汗,一只手招架着光剑,一只手解下背后剑鞘,看到剑鞘,光剑似乎充满灵性的回身飞去,看样子想跑,那人指尖轻舞,也不知画这什么, “万剑归剑冢,百兵枉死城。着”说完,指尖渗出一滴血珠,在剑鞘上瞬间化成雾气,剑鞘这一刻不再是青铜剑鞘,剑鞘散发出无尽的死气,那悲凉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洞穴,而光剑却立在空中瑟瑟发抖,还响起悲鸣之声,沈墨等人尽皆恐惧的看着剑鞘, “看到了吗?好多断剑···”李子蒙口齿不清的说道,沈墨和尤封还算稳定,小米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只见悲凉的气息散发后,剑鞘印射出一个场景,只见场景中断剑四散,仿若残肢断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把断剑都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光芒,断剑正中耸立着一兵,似剑非剑,剑柄锁着四根巨型锁链,仿佛要锁住什么一般。 而那人准备收取光剑的时候,幻境之中的断剑纷纷爆出悲鸣之声,似召唤更似索命一般,最后光剑无力,收进幻境,只见光剑一进幻境,就仿佛被激发凶性一般,整个光剑闪烁着恐怖的光芒,斩向中央的兵器,男子此时目不转睛的看着其中场景,仿佛被吸引一般,只见幻境中那惊天一剑挥下,仿佛毁天灭地,可是却斩不动捆绑着神兵的一丝一毫, 男子看完那一剑的光芒,蹲在地上,闭目沉思,而幻境中那一剑之力后光剑失去光芒,露出原本模样,在空中悲鸣片刻,折断在地上,而那人在断剑落地之时,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失落之色更重, “原来我还差这么远啊!”微微叹息,将剑鞘背负背后,转头看着沈墨几人, “现在危机解除了,这剑鞘是我的报酬。”说完,一个纵身,跳上巨坑,沈墨等人陆续相随,除了沈墨和尤封,纪灵等人互相换了下眼色,似乎想将剑鞘抢回,沈墨看懂了他们的眼神,和尤封相视一笑,贪欲是人的原罪,但有了欲望的人是最弱的,两人都笑了,是那种嘲笑。可是最后三人都不敢动手,只能看着那人离去,当那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野中,耳边传来声音。让几人脸色大变。 “算你们识相,要是敢动手,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随即一声冷哼,让几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般,浑身冒着寒意,几人俱是一动不敢动,仿佛头上悬着一柄利剑,只要几人敢动一下,就会毫不犹豫的至头顶贯穿,过了半响,那种寒意消失,几人才瘫倒在地上,这时倒是没有人发出嘲笑之语,沈墨平淡的扫了一眼几人,他平淡心处之,所以受到的压力倒是没有多大,但还是感觉到了压力,这种压力沈墨只在两个地方感觉到过,那就是司空见的书房里那幅心字帖,第二个就是私塾考试时那巨碑之上, 沈墨摇摇头,遇到的人越厉害,沈墨心里的失落就会越浓烈,转头看了看小米,正悠闲地在那吃着零嘴,看样子她是不知道刚刚出现的杀意,不过也对,要是小米知道的话,以她那护食的性子恐怕早就上去和那人打起来了,这时几人也都恢复过来, 齐轩满脸恨意的说道, “太狂傲了,下次遇到他,非让他好看。” 倒是纪灵能沉住气,微微一笑, “此人醉心与剑,除剑以外,别无他物,你还是别招惹他了。” 说完,就向着树林外走去,几人紧随其后,沈墨走在最后面,从沈墨带着大家来到这个小村庄,沈墨就在暗暗观察吴熙,甚至沈墨好几次都作出糊涂行为都是为了试探吴熙,他想知道吴家到底是否真心答应自己的条件,可是吴熙的表情太平淡了,平淡到他仿佛是个过客,这让沈墨有点糊涂,刚刚吴熙看着那人拿走剑冢,也是未发一言,甚至脸上连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以吴家开始倾巢而出护卫剑冢的情况来看,那东西应该很重要啊,可是现在看来,仿佛吴家失去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在洞穴里,几人可是看到剑冢的威力与用途,连纪灵几位出生修界大家氏族的人都起了贪心,反倒是吴熙这个凡人毫无表情,要么此人心机深沉,要么就是别有内情。不管哪种,沈墨都有点不放心吴家给自己的承诺了,知道了蓝玉村的事后,沈墨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不知不觉走出树林,抬头一看,明月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了,尤封倒是没怨恨几人,热情的招待几人在村子住下,并且给几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几人吃过晚饭,都很默契的回到房间,毕竟经历的刚刚的事,没有人有兴致再做什么了,沈墨坐在桌子前,竹签不时的挑动着桌子上的油灯,小米哈欠连天的看着沈墨,好几次揉了揉快闭上的眼睛, “哥哥,怎么还不睡啊?”沈墨看着小米毫无烦恼的样子,走过去,摸了过年摸小米的头, “快睡吧,哥哥还不困。” “哥哥又说谎了,你是不是在烦恼明天怎么和那老头交代啊?”沈墨倒是有点惊讶,小米居然还知道这里面的事? “哥哥不用烦恼这个,那老头敢为难哥哥,我就打到他不敢为难哥哥为止。”说完,还翘起小拳头,冲着沈墨晃了晃。沈墨倒是被小米逗笑了,但是心里却有些低沉,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这种能力说出这句话,摇摇头, 看了看窗外那黑沉沉的天,心底泛起了一丝豪气,一句话从心底冒出,我要这天困不住我,我要世间无甚忧愁。沈墨整个人呆在那里,仿佛出神了一般。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尤封从门外走进来, “我没打搅你们吧?” “你说呢?”沈墨被尤封的敲门声惊醒,看着尤封说笑道,尤封不客气的坐在沈墨对面,一时房间静的可怕,沈墨挑了挑舞动的火苗, “你来是想打听我为什么用你的名字?还是想知道我明天准备怎么交代剑冢的事?”尤封嘴角笑了笑, “你要是女的,我肯定不敢娶你回家!”话语充满了苦涩,沈墨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简短的告诉了尤封自己在金羽山之后的事,没有半点隐瞒,因为沈墨觉得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倒是尤封有些沉默的看着沈墨, “那你打算明天怎么处理剑冢的事?” “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倒是你,我可是看着你摔下万丈悬崖,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比你幸运点,那天我摔下悬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等我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断层处,我以前学过攀岩,费尽气力才爬上悬崖,可是我爬上悬崖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金羽山了,我钻出崖边的枯草就发现一群盗匪正在打劫一个商旅,当时也是正义感有点过甚,就冲了出去,结果被几个人抓住了” 沈墨平淡的看着尤封,完全没有说话的表情,也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看着烛台, “接着从盗匪后面走出一个巨型大汉,那体型和黑山的修罗鬼有的一拼,而身上的气势却比修罗鬼可怕多了,他当时看着我,摸着我就像看一件珍宝一样,还说只要我答应投靠他,就放过那个商队,我一看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不会放我走的,所以我就答应了,跟他来到这里。” 沈墨倒是没有想到这村子里还有那么个人物在,看着尤封 “那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那人啊?” “他离开了,要是他在估计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沈墨欲言又止,看尤封不愿意提这个话题,也就没说什么了,最后和尤封寒暄了几句,送走尤封, “哥哥,那家伙一看就没说实话,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沈墨摸了摸小米的头。 “这交朋友就和驯马一样,一匹好马是需要耐心的,如果训好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沈墨不知道怎么和小米解释,只能说个比较浅显的比喻,小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沈墨看着房门,就连小米都看出了尤封没说实话,自己又何尝没看出来啊,可是看出来了有什么用,摇摇头,躺在床上,给小米讲起故事,哄着小米睡觉, 而尤封站在门外,情绪低落的看着房门。朋友有时候就是一个称呼,可是有时候却是一种负担,尤封就感觉自己好像沈墨的负担,第一次相遇就几乎让沈墨丧命,这一次又几乎让沈墨背上一个包袱,所以自己还是离沈墨远点的吧,而且从骨子里尤封畏惧沈墨,那种畏惧仿佛天敌一般。 但是现在沈墨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尤封可以肯定自己能豁出性命去帮他,因为沈墨付出的那份情已经足够承受这个分量。 第二天,沈墨等人离开了小村庄,看着身后的村子越来越远,沈墨想,什么时候才能寻着一处所在,简单的过完一生啊。 吴家别院,吴迈端坐在待客厅正中,听着吴熙将此行的经历说完,吴迈手中两个钢弹不停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沈墨等人倒也沉得住气,低头喝起茶来,吴迈看着几个年轻人这是不准备接自己这话茬,哈哈大笑, “此事也不能全怪私塾,不过尤公子,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公子会兑现吧”沈墨点了点头, “我尤封说话算数,不过我们不会主动发出这个消息,但是凡是向私塾询问之人,我们会如实回答。”吴迈低沉了一下,看向沈墨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不过却也没表现什么, “作为补偿,我尤封私人答应你们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道德,我都可以答应。”沈墨不卑不亢的看着吴迈,吴迈将钢弹往桌上猛力一拍, “好,尤公子快人快语,我老吴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这事我吴家和私塾两清了。”沈墨点了点头, “多谢吴家主,倒是小子有点小事想请吴家主帮忙,那小村子还要麻烦吴家主照拂一二。”吴迈也不意外,点了点头,沈墨带着几人赶紧离开了吴家别院,毕竟这地方待久了都觉得气闷,更别说这次任务这么失败,还是赶紧回私塾接受处罚吧,这一点沈墨倒是有特权,毕竟沈墨还不算完全的私塾学员。 看着沈墨等人离去,吴迈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就细细品茗起来,吴睿沉不住气,站起来, “爷爷,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要知道那剑冢可是关系到爷爷你突破那一层的关键啊!”吴迈看了吴睿一眼,眼中戾气一闪而逝,最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个膝下唯一的孙子,吴迈真是又疼又有点恨铁不成钢。 “熙儿,睿儿,告诉我,有没有剑冢对我吴家重要吗?”吴熙起身一拱手, “弟子愚笨,不知道。”吴迈看着吴熙,这个弟子,吴迈很喜欢,但终究这个弟子让吴迈感觉难以掌控,因为吴熙很懂得进退之道,甚至很多时候,吴迈这个快百岁的老人都很难读懂,放下茶杯, “有没有剑冢对我吴家都不重要,但是失去剑冢的消息就对吴家很重要了,剑冢传言终究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谁也不能保证得到剑冢就能突破到那一步,但是我吴家留下剑冢就会被武略众多武林世家孤立,甚至寻找机会讨伐,以我吴家的实力能保住吗?就算到那时候我吴家将剑冢奉上,可是得到剑冢的家族不会灭了吴家,以求稳妥?就算事情圆满解决,可是得到了剑冢的家族参悟不出其中奥秘,不会认为我吴家给出的是个假东西?”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吴迈看着座下两人,又喝口茶水,也让两人好好消化一下,吴睿有些吃惊, “爷爷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们这么平淡的放过私塾,天下人又怎么会认为我们丢失的是真的呢?”吴迈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孙儿终究不是废物,还是懂的思考,只是自己平时太过宠惯了,让他失去了这方面的历练, “君子,欺之以方,私塾就好比君子,我们在这个事情上占理,我们可以任意和私塾讨要说法,可是刚刚那个少年的话让我改变主意。” “爷爷,我看那个人武艺还不及孙儿,他的一个要求那么重要吗?” “那个少年怎么样我不在乎,可是那少年旁边的小女娃就不一般了,要是打起来,老夫也不敢保证能打过啊。”此话一出,吴熙吴睿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相信, “这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还没到这一步,我就是看到那女娃,临时改变主意,而且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把私塾得罪死了。好了,你们下去自己想想吧,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你们要学会自己想问题。” 说完,就挥退两人,看着吴睿退下,吴迈露出了浓浓的疲惫感,自己六十岁才有一个儿子,对于自己这种人,都算是老来得子了,可是儿子短命,才四十岁不到就早早病死了,独留下这个孙子,自然是宝贝的不行,可是经过这一次,吴迈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宠着他了,要让他自己去飞,不然自己百年之后,他会怎么样啊! 山风拂过,带着浓浓的植物的气息,在吴家别院不远处的小山包上,一个男子长衫折扇的站在那里,胸前两缕秀发在风中微微飘荡,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清响, “公子,剑冢未能到达吴家,被不知名的剑修抢走了,而私塾的一个叫尤封的少年和吴家达成协议,吴家也承诺不追究这次的事情。” “没想到一个剑冢不但搅动了武略这一池死水,还引出了修界的人,有意思。” “那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有那小山村的人我们要不要?” “这话是你自己问的还是二爷问的?” “对不起,公子,属下知罪。” “剑冢丢失,这个消息就算被传出去也没什么用,还有你要看清楚那个小山村是谁的狗,打错了狗,恐怕站出来的主人可不会就只要你的狗命。” 前面的话从男子口中传出仿佛低吟,可是说到后面却是斥责,一声轻哼, “不过你还好,知道问问,要是做了才来报告,这个时候你和你的家人恐怕就只有躺在地上的份了。” 黑衣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去告诉二爷,他搭好的台,本公子要看看唱出来的戏好不好看?” 黑衣人诺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山丘之上,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吴家,武略····”轻轻合上折扇,在手掌之上拍了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返祖决 唉····每一声叹息仿佛都在催促着树上本就不多的叶子,回到私塾,沈墨才知道什么叫生无可恋,,没有了书本打发时间,沈墨完全处于无聊到发狂的境界, “哥哥,你别叹气了,我都快吃不下饭了。”边说边将包子往嘴里塞,沈墨幽怨的看了小米一眼, “小米,你平时都干什么?”小米歪着脑袋想了半响, “吃饭,睡觉”沈墨一拍脑袋,想都能想到,自己还多嘴问她干什么。低头又叹起气来, “还有听课···”一听这话,沈墨来了精神了,刚入学的时候课堂是没有结界的,谁都可以去听,但是加入进入私塾两个月之后,私塾就正式开始教授学员私塾的修炼之法,每个私塾都会布下结界,结界的作用就在于凝神,隔音还有就是限制每个课堂的人数,私塾讲究完全的言论自由,很多时候讲着讲着就为了一个论点争论起来,完全没有老师学生之分,结界就能有效地隔音,要不然整个私塾还不都是争吵的声音,不过每一个私塾的学员都配有私塾的牌子,结界对私塾本院的倒没什么限制,只是数量到了就会关闭结界,沈墨就是想偷听也毫无办法, 听见小米这么一说,顿时来精神了, “你能进课堂?把你的牌子借我用用呗。”小米看着沈墨笑的那么贱,嘴巴翘了起来, “哥哥,你要听课还不简单,跟我来。”说完就拉着沈墨跑出院落,沈墨只感觉两耳都是风声,等到沈墨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一座屋顶之上,小米指了指这里, “哥哥,你听···”沈墨一听,立刻来神了,这种简单的结界都有节点,在节点之处,基本上不具备什么功能,如果攻击这个节点,结界基本一碰就碎,沈墨爬在这里,不仅能听见课堂内的声音,还能看见课堂内的动静,小米看着沈墨听得那么出神,都没有夸奖自己,一跺脚,跳下房顶, “哼,坏哥哥,看你待会怎么求我?”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 “嘿,兄弟,你也是来偷看的?”沈墨只感觉被什么拍了一下,一回头,真的是七魂不见了六魄。只看见印入眼睛的是一个蛤蟆头,满脸的肉疙瘩配着绿油油的肤色,真的看不出的害怕,沈墨往后挪了几下,才看清楚来人的全貌,四肢都是蛤蟆模样,只是蛤蟆成精了,身高一米五左右,分叉的双手,正举在空中, “看这么入神,又是一个被我的风采折服的人,真是让人纠结啊!”说完,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镜,对着铜镜整理着头顶的肉疙瘩,沈墨看来都觉得汗毛直立。尴尬的笑了笑。 “哥们,别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也是来看白姑娘的?”白姑娘?沈墨一头雾水的看着蛤蟆精。 “别装了,我奔波儿·霸也不是吃独食的人,要看就和我光明正大的看,我又不会说你什么,哥哥我还是能接受公平挑战的。”说完,又对着铜镜一整搔首。沈墨刚开始被蛤蟆精吓了一跳,现在听这家伙说了几句,反倒觉得有趣了起来, “奔波儿兄,你真是胸襟广阔啊!”奔波儿是蛤蟆一族的王姓,虽然蛤蟆一族在海族之中算是草根家族,可是耐不住蛤蟆一族的人口基数庞大啊!基本上已经将海族中所有的基础行业都给占了,所以蛤蟆一族凭借着庞大的人口也在海族和议会中占据一席之地。看着面前这位仁兄,沈墨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这算是第二个自己觉得有趣的人啊,也不觉得奔波儿恶心,靠着他坐下, “这白姑娘是何人啊?”奔波儿总算从他自恋的状态回来了,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墨。 “白姑娘那么一个天仙的人,你居然不知道?”说完,一脸罪不可赦的表情看着沈墨。看得沈墨一头雾水。 “我这不是不耻下问来了吗?”说完,沈墨好笑的看着奔波儿, “告诉你,白姑娘可是羽族的公主,打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说完,还将两手向着天空高高举起, “你知道吗?在我们家族流传着一句话,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一个好王者”说完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沈墨听得满头大汗,如果每一滴汗水都是一只乌鸦的话,恐怕私塾的天空已经变得暗无天日了。 沈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手,但是却是很好的聆听者,奔波儿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人这么尊重自己,马上将沈墨划入自己知己一类了,正准备和沈墨谈天说地,讲讲自 己的光荣历史和未来的大展拳脚,就看到小米爬上房顶,一脸嫌弃的看着奔波儿,奔波儿一看到小米,整个人从瓦片上站了起来, “祖宗,你怎么来了?”看那一脸畏惧的样子,显然没少被小米欺负, “小米,别这样,以后奔波儿也算我朋友了!”说完,还摸了摸小米的头,小米一嘟嘴,满脸的不乐意,倒是奔波儿一脸惊奇的样子,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杀神都能训得服服帖帖”小米一听,就要揍奔波儿,就看见,奔波儿一个跳跃,转眼就消失在远方,耳边还传来声音, “好兄弟,下次我们再接着聊啊!”小米恼怒的看着逃跑的奔波儿, “哥哥,以后少和这家伙鬼混,这种人不配和哥哥站在一起。”沈墨有些惊讶的看着小米,这好像是第一次小米对自己这么要求,不过沈墨也看出来小米骨子里的阶级观念, “小米,这世界上没有人生来就高贵的,只要是用心相交的,你就要用心去对待。”虽然很无力,但是沈墨还是想说说小米,就连自己从小到大也被司空见教育着贫贱之分,更别说小米这种修行中人了,摇摇头,也不去多说什么。 后山之上,游止默远远地看着沈墨等人,旁边站立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唯一不同就是此人披头散发,举止癫狂, “你说的就是这个人?”说完,还不停的发出啧啧之声, “好一块美玉啊!你真的打算用来做那件事?真是暴殄天物啊!” 说完,还不住的用手比划的摸着沈墨,样子猥琐之处倒是和沈墨第一次见到游止默样子一样一样的。 “让你来,只是让你帮我做事,不是让你发表言论。”说完,只是默默的盯着沈墨, “可以肯定是可以,这么好的根骨,要是加以教导,这可又是一个无敌天啊!”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 “那就好,你准备准备,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好,谁叫我欠你一件事啊!要不然,这小子我就算豁出脸皮去,也要去找文渊阁那老鬼要人。”说完,抬起脏兮兮的手摸了摸酒糟鼻, “不过还差一点,你不是自己参悟了一套炼体的功法吗?传给他吧。这样成功率大点。”待到那人说完,游止默低头沉默着,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你也别为难,那东西是你参悟的,不算私塾的功法,也不算违背的誓言,就当对他的补偿吧。”说完,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后山还是那么萧条,仿佛是一个死寂的世界,沈墨接到通知便到了后山,可是到了门口,沈墨又有点犹豫,自己要不要和游止默提自己离开的事还有就是关于吴家的事,推开破旧的木门,就看到游止默沉默的坐在那里,那冷漠的表情一如往常,仿佛回到私塾,沈墨就没看看到游止默笑过,仿佛赌坊里看到的不是他一般,但这是别人的事,沈墨没权利去问, 当沈墨站在游止默面前,游止默抬起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沈墨看了半响,直到沈墨脚步微微后撤,游止默才扔出一本书, “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说完,又沉默的坐在那里,仿佛吝啬和沈墨再说一个字,而沈墨此刻却完全没有在意游止默的态度,不可思议的看着桌面上的那本书,返祖决,很奇怪的名字,但是沈墨就是知道这是一本修炼书籍,拿起返祖决,快速浏览了一遍,迟疑的看着游止默,看到游止默完全没有反应,沈墨转身就跑出木屋,仿佛害怕游止默反悔一般, 从头到尾,沈墨都没有怀疑这本书是否对自己有害,但就算这本书对自己身体会造成影响,沈墨都不会放弃,这几天看到私塾的学员,沈墨只感觉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重,所以就算游止默真的告诉沈墨这是一本邪门修行的法门,沈墨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的去修炼,游止默看着沈墨离去的背影, “难道一切都会按照他的预言走下去吗?那么最后我真的不能保住这里吗?” 回到木屋,沈墨才仔细读起返祖决这本书,这几天听课,沈墨知道了,这个世界,到达道师之后,便会分的很详细,人类分为: 灵师:沟通天地,化为风雨雷电舞等万物为己所用。 界师:封印万物,以界为名,化身千万,控制邪物。 力师:只修身体,以力证道,以拳破天,不灭之体。 丹师:炼丹化药,救死扶伤,药香之力,杀人无形。 而妖族并非异兽,他们是和异兽通婚,而诞生的人,虽然是异兽的分属,但是却被化为妖族。而妖族分为: 控兽师:自幼与兽生活,通晓兽语,操纵万兽为己用。 幻妖师:须弥幻境,迷惑敌人,让敌人在不知不觉中丧生。 灵蛊师:以身蚀蛊,以蛊养人,死可夺舍,生可活命。 蛮力士:执手天地,化身幽冥,蛮横无匹,冲锋陷阵。 而真正妖兽化形的兽族则分为水陆两大种族,其中占领水域的水族和大陆北部的地族, 关于水族世人了解甚少,只知道以熬氏一族为首的龙族,而龙族也仿佛成为水域的代言人; 而地族则分为以虚弥一族为首的虎族;以傲藏一族为首的蛮牛族;以赤敏一族为首的苍狼族;和高居界山的帝俊一族;而这两大类修行法门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的境界。知天,聚精,化形,合道。虽然只有四个大境界,但是很多异兽一辈子都没办法达到第一个境界,但是有些异兽一出生就拥有化形的境界,这也让异兽异常注重血脉,有时候你得罪一个纯正血脉的异兽相当于得罪一族异兽,这也使得人们不敢轻易招惹纯血异种,而这其中尤以龙族为甚,龙族自上古就异常稀少,有时候就算龙族内部通婚也不一定生下来就是龙,所以龙族对族人尤为偏袒,就算是毫无血缘关系,那也是帮亲不帮理,而这也让很多人族势力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掌控着百分之七十的水域,万一双方闹僵起来,来个水淹大陆,那受苦的还是百姓。 而生下来的就是仙人所在的天族:高居界山之上层,最为神秘,据说私塾的祖师就是仙人,这也是私塾为什么独占鳌头的原因,要知道仙人的修行法门,就算人类几百年的总结那也不一定保证能够与其对等。 力师开窍,灵师启赋,但是两种修士的方法,沈墨没听到,但是现在看到这本书,沈墨才豁然开朗, 人体分八门七窍和奇经八脉,奇经八脉关系身体的承受强度,而七窍则代表着人体的修炼境界,每开启一个窍门,身体的力量和承受能力都会上升一个层次,而上升的浮度就要看奇经八脉的强度了,而八门就属于秘法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门,这个秘门的划分就比较玄幻了,他和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命运息息相关, 一般来说,开c休c生是三吉门,死c惊c伤是三凶门,杜门c景门属于中平,但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所以,即使你得到了八门其中一门的秘法,你也不能随便修炼,不然那不是你的底牌,而是你的催命符,而能够断定你的秘门,就只有百晓阁,以及天机老叟,这两个人能够准确断出,虽然难度很大,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掌握了八门秘法,那么战斗力可能直接可以对战比自己高一到两个层次的对手,所以,凡世家大族,都会花费大价钱为直系子弟卜算秘门,沈墨看着前面的大纲,一阵无语, 这时候才终于知道,大陆上为什么那么多平凡人生生世世都只是平凡人,就连很多王侯都只能在世俗风光一时,估计就这么一本返祖决,沈墨要是拿到世俗去,别说城主,就算是换个国主当当都肯定有大把人愿意,平复了有些激动的心情, 沈墨慢慢打开第一章,人皆有七窍,七窍也分内外,外七窍以食c听c视c息。分为目c鼻c舌c口c肛门c耳c尿道。 而内七窍主管心脉,名为七窍神c名丕c曰法垣c曰朱霄c曰丹皇运珠c曰神慧c曰洞源c洞明。 外七窍沟通身体内外,精气通过外七窍进入心肝脾肺肾等各个器官,滋养身体,复原伤势,而内七窍则连通内息,可以使人更好的调动身体力量, 而返祖决只是一门锻体的功法,而且它甚至都没有如何进阶开窍的办法,只是一个劲的让人强化身体,扩展筋脉,但是返祖决却有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它对于特殊体质和血脉的人,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凡是修炼返祖决的特殊血脉和体质的人,他们都有几率进化到始祖血脉和根骨,就算没有进阶成功,也可以精炼血脉,使血脉和根骨无限接近始祖血脉。沈墨合上书本,有些沉默,沈墨有些失望,本以为是什么修炼法门,没想到只是一个锻体的功法,而且修炼的方法有些让沈墨无语。 快昏昏欲睡的沈墨,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拍脑袋,这一定是那老家伙考验自己,又想逼自己离开私塾?自己偏不让他如愿,不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吗?自己可是被群兽践踏过的人,想到这,沈墨不自觉的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想通了多大的事一般,将返祖决随手一扔,四肢张开的倒头就睡,小米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么孩子气的沈墨,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将返祖决放在沈墨枕边,安静的躺在沈墨怀里,呆呆的看着沈墨,慢慢的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武略之行 这次风波过后,沈墨再不敢随便乱来了,第二阶段就是针灸,以银针刺激身体各处穴位,来强化奇经八脉,沈墨带着小米找到李萱,那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子,正好 她专研医术正缺个试验品,就欣然同意了,沈墨就把抄写的几个部位的穴位给了李萱,李萱看了,饶是这般文静的她也很严厉的告诉沈墨,自己没办法替沈墨扎针, 人体周身409个穴位名,830个穴位,有60个单穴,770个多穴。409穴位名中,一名多穴的有349个,共770穴位;一名单穴有60个,共60穴位。全身共显示830穴位 。标准穴位显示有:十二正经两侧穴位618穴,加任督单穴52穴,加经外穴160穴,共830穴,不包括反射区,可以想象这穴位的复杂。 每个穴位都有其对应的经脉和器官,稍有不慎,可能直接危及自身,李萱只是一个初学者,就算沈墨承诺不会追究李萱的责任,李萱也不敢下手扎针,最后沈墨看 到纠缠无果,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院落,倒是没想到能遇到一个不速之客,那个古怪的老头,老头完全没有形象的坐在院落门口,看到沈墨回来,亲热的迎了上去, “小子,我可以帮你扎穴,但是你要让你旁边那丫头给我一瓶灵泉。”说完,嘿嘿的笑着,那样子让沈墨汗毛直立起来,倒是小米大方的扔给老头一瓶清水,老头 看也不看的收进怀里,拉着沈墨就进入房间,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我知道,所以别耍花样,不然,你躲藏的本事可不能救你的命。”老头兴冲冲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进了院落, 人体830个穴位,位于奇经八脉以及任脉和督脉之中,合成十四经,每一个经均具有一定的循环路线,和分布区域,所以不是知道了穴位就可以下针,还要根据其循 环路线进行针灸,老头虽然为人癫狂点,但是到了扎针之时,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接下来几天,老头都按时过来给沈墨扎针,还有告诉沈墨一些运气的法门,最后一天 了,老头满头大汗的扎完针后, “小子,你我也算有缘,告诉你一句话,别问我为什么,只需要给我记住了。”将手中的针灸器具,装好,转身离去,沈墨看到地上出现一句话, 非生为生,非死即死,黄泉奈何,不堕轮回。很奇怪的一句话,当沈墨看完后,字竟然在地上神奇的消失了。 沈墨穿好衣服,这几天药水也泡了,穴位也扎了,沈墨只感觉自己饭量好像变大了,别的倒没什么感觉了,返祖决第三阶段,便是挨打,让不同的人捶打身体,加 强肉体的强度,这是沈墨最喜欢的,只有和别人打过,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带着傻笑进入梦乡。 “不打了,不打了。”纪灵和李子蒙,没力气的躺在地上,两人纯粹以武术和沈墨过招,因为沈墨根本不会术法,两人总不能欺负沈墨啊,可是等到两人和沈墨交 过手才知道,沈墨现在的身体太变态了,两人十成的力气打在沈墨身上,沈墨完全没感觉,虽说两人走的是灵师的路子,可是一般的力师修行两人都在进行,可是就算 这样的水平,和沈墨过招也只感觉无力,两人联手才堪堪打平,这还是沈墨没有武学基础,根本不会任何力师的技巧,完全乱打一气,两人累的躺在地上看着沈墨在哪 傻笑, “尤兄弟,你就是个修炼体术的天才,要不是你肢体太过僵硬,恐怕我们两个人都打不过你。”沈墨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满足感,抓了抓脑袋,刚想说什么。就看见 外面一个药童站在那里, “尤封师兄,这有你一封书信。”沈墨一呆,难道是司空见出什么事了?在外界,除了司空见,沈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给自己写信。拿过来一看,沈墨眉头一皱 。居然是他。 “尤封小友,见信如唔,自别院一别,为兄甚是想念,但家中诸事缠身,未能前去拜访,为兄深感不安。今武略时值武林盛会,希小友能前来一聚,以让为兄一表地主 之谊。” 沈墨快速的看了一遍,嘴角轻起,虽然最近忙着修炼,但不代表沈墨把脑袋练得和身体一样僵硬,将书信收好,和纪灵两人告辞,就离开了小院,纪灵两人一见沈 墨要走,开心不已啊, 这几天沈墨天天逼着两人当陪练,本来开始没什么,但是后来两人才发现,沈墨的身体强度太变态了,而且精力旺盛,好像根本没有底线,绕是两人战斗技巧丰富 ,也只能堪堪和沈墨战个平手,最后更是被沈墨拖的累到在地,但是两人答应在先,想要躲起来又觉得不好,只能默默承受。 沈墨来到小木屋,不论如何,沈墨还是和游止默告知一声,可是当沈墨说出自己的来意,游止默罕见的露出凝重的神色,开口就否定了沈墨,这还是第一次游止默 这么严厉的阻止自己,难道他真的当自己和他是师徒了? 沈墨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是作为男人,说话就得算数,和游止默争吵了半天,游止默见不能改变沈墨的想法,就只能同意了,不过必须带上纪灵等人,便让沈墨回 去收拾东西,随后把纪灵和李子蒙叫到小木屋, “嗯,进步很快,”纪灵二人是第三次见到游止默,但是这次见到游止默只感觉游止默身上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息,那是一种死气,两人艰难的站在游止默面前, 尽管游止默露出慈祥的表情,两人也感觉压力山大, “明天你们随着尤封去武略一趟,看看吴家的状况。”两人一听,面面相觑,要知道虽然两人现在都是私塾的学员,可是说白了两人都是来学习私塾修士的术法的 ,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两人肯定会以自己家族为第一选择,现在两人要是去了武略,那在吴家的事上就不单单是沈墨和私塾的承诺了,万一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谁 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家族造成什么伤害, 游止默看了两人的表情,也没做什么表情,继续说到 “你们去吴家,可以袖手旁观,但是这次你们必须保证尤封的安全,如果武略没有什么情况,那你们要保证把尤封安全的带回来,别让他因为贪玩而在外面逗游, 知道吗?等你们回来,我再教导你们一些修行法门。”两人本来还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是听了这句话,却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时候沈墨已经在游止默心里这么重要了 ? 两人见不用自己去直接参加吴家的事,也就不再推脱,应允下来,不过两人都有点别扭,这算不算给个巴掌赏个糖果?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不出来答案,对着游 止默行了一礼,默默的退出去,而李子蒙在退出木屋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及邹尚文,武略崇武。在及邹城亭台红楼占据了十之四五,随处可见文人骚客吟诗作对,而武略也一样,虽然地处夜国边陲,但是武略的繁华丝毫不逊色地处夜国 中央的及邹城,城中武馆酒馆随处可见,而武略人更是以比武为乐,而且相传当年魔族夜袭武略城,在大军未救援之前都是武略居民抵御,在兽族猛烈攻击下坚持了三 天三夜,直到军队抵达,由此武略人的彪悍可见一斑,所以朝廷从第一任开始都未直接派人接管武略,而是挑选了本地最有威望的四个家族接管武略, 而朝廷只派出一位城主名义代表,只要四大家族不违背法律,朝廷是不会干涉四大家族任何决策,而且所收税款,朝廷和武略七三分,而这也对朝廷减轻了一大半 军事压力,只要外敌入侵,仅仅武略的家族组织的军队就能抵御,无需朝廷出兵援助,武略位处边陲,是进去明朝主城必经之路,武略被朝廷宣布自治,也就造就了武 略排外的形象,变相保护了夜国主城的安全。 沈墨等人现在武略城下,感受了太多的书生之气,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压迫的城池,不过看了一眼,沈墨只感觉胸中有一股气冒出,只感觉天下皆蝼蚁,那是一种 漠视苍生的感觉,沈墨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在变得冷漠,手不自觉的拽紧马缰,这时,小米站在旁边,仿佛感觉到沈墨身上散发的寒意,用手抓着沈墨的手, “哥哥,武略到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融化冰雪的阳光,沈墨眼睛恢复清明,额头冒出一层汗珠,看着小米,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催动马匹,四人缓 缓到了城门口, “来人下马,武略明文规定,凡入城者,下马而行,兵器一人不得多于使用数量。”沈墨几人倒是了然,武略不反对斗武,可是也怕集体打斗啊, 限制一群人持械数量便可以控制斗殴造成的损害,尤其是这个敏感的时候,沈墨几人都是空手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刚一进城,就遇到吴睿,短短一个月,吴睿变化很 大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躁,反而沉稳了不少,不过憔悴的神色还是显示了疲惫之态,吴睿恭敬的一行礼,让四周观望的人瞬间八卦了起来, “吴家子弟吴睿恭迎私塾代表。请随我进城。”沈墨听见吴睿这样摆明军马,略一皱眉,也不做声,不过心里却有些自责,以前在及邹城,自己许诺的事,都会有 司空见帮自己,现在没有了人给自己善后,才知道轻易许诺只会害人害己,摇摇头,跟着吴睿进入吴家。 吴家位于武略北城,本来就属于商业区,现在却显得格外萧条,进入吴家宅院,沈墨观察了一下,整个吴家除了住宅区,基本上都是演武场,不知不觉进到大殿, 就看见吴迈早早就等在大殿门口,也算是很给沈墨等人面子了,要知道上次吴迈可是完全不在乎这些,这次却这么庄重,吴迈笑容满面的迎上来, “小友,老夫可是等候已久啊,这一路一定没吃好吧,”说完,便引着沈墨等人走进会客厅,沈墨也不言语,从见到吴睿,沈墨就一直很沉默,吴迈在前面带路, 沈墨就跟着走,而同行的几人,小米肯定是以沈墨的吩咐为主,而其余两人本来就是打酱油的,根本不想参与这件事,他们的重点只是沈墨,和沈墨回到私塾他们能得 到的功法,几人落座后,沈墨才发现,餐桌上的人格外的少,除了吴睿和吴熙,就只有吴迈作陪,沈墨能猜到吴家处境有多不堪了,将双手放在桌上, “吴家主,我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帮到底,你不用玩什么心思,直接告诉我你们的处境,和要我做什么?”沈墨很直接,直接到有些让吴迈尴尬,吴迈也知道, 这时候再想将沈墨等人拿来当枪使肯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看着沈墨脸上的神色,和沈墨的话,吴迈知道自己不说点实的,可能沈墨转身就会离开, “好,我就喜欢快人快语,小友,实不相瞒,还是因为剑冢的事。”沈墨眉头一皱,剑冢,没怎么经历人情世故的沈墨回到私塾略微一想就能明白上次被吴迈给摆 了一道,现在吴迈再提这事,肯定不是太开心,不过沈墨没有表示,只等吴迈把话说完, “本来我以为将剑冢丢失的消息放出去,我吴家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可是没想到,这一个月来,不断有武林世家,绿林好汉或明或暗的敲打我吴家,本来我吴家在 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也不怕这点威胁,可是老虎也架不住群狼啊,渐渐地一些有名有姓的世家也来凑这个热闹,没办法,我便许下以吴家税收为代价邀了城中的其他三 个家族帮忙。” 沈墨一听,看着吴迈的表情有些变化,沈墨在及邹城可是对这些很清楚,一个家族的税收那可是这个家族经济来源之一,砍掉这个,恐怕吴家要想和其他三家并列 就有些吃力了,更何况北城还是一个商业区,看来吴迈这人不但有手段还有魄力啊!不过也变相说明吴家现在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本来合武略四家之力,那些宵小之徒完全没有胆子兴风作浪,可是前不久,其余三家不知道怎么回事?陆续收回了协助我吴家的人力,就连之前吃进我吴家的那 部分税收也还了回来,唉,现在这时候还赶上武友会,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在武友会上,被人刁难,那样吴家失去武略四家事小,我吴家满门的性命事大啊!”说道最后 ,吴迈本来挺直的背脊慢慢变得佝偻了起来,沈墨也慢慢明白其中的事了, “我知道了,吴家主,你放心,我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麻烦你送其余三家的资料和你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给我。” 晚饭吃的兴致索然,沈墨躺在床上,小米看着沈墨。 “哥哥,你真想趟这趟浑水?” “小米,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沈墨敲了敲小米的脑袋瓜,笑呵呵的说道,小米则一嘟嘴,看着沈墨。 “嗯,必须帮,作为一个男人,自己许下的承诺必须去完成。”沈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小米,郑重却有些苦涩,是啊,真的不应该轻易许诺。可是世间没有 后悔药,而小米看着沈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傻瓜。”两人很快都沉沉睡去,夜晚的寂静却掩饰不住即将淹没武略的滔天巨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武友会 清晨的吴家或者说武略比起沈墨进城时显得更加肃然,凌冽的杀气在这一刻弥漫在武略上空,武略的四个城区都被四家操练的声音震动,这一刻,沈墨才感受到了一个以武闻名的城池所显示出来的霸气, 站在回廊,看着演武场吴家子弟那整齐的身形,沈墨不自觉的被吸引了,在私塾,沈墨就感受到了属于修行界的潜规则,那就是藏私,即使师徒也很少会倾囊相授,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沈墨在这里看别人习武已经算是犯了忌讳了。 看着演武场上众人行云流水的动作,沈墨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不经意看到不远处吴迈冲着自己微笑,沈墨感觉有点尴尬,冲着吴迈点了点头,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吴迈向沈墨走来, “尤封小友觉得我吴家的拳法如何?”沈墨听见吴迈这么问,脸部有点僵硬,这是在问责还是真心询问?看到沈墨站在那没说话,吴迈这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沈墨的想法, “尤封小友现在贵为仙师,怎么会看得上我吴家的这点雕虫小技啊!”虽然是一句自嘲,却也给了沈墨一个台阶,沈墨连忙摆手称否,也算给吴迈一个回复,(人间对于修真界的修士皆以仙师相称,这个仙师可不管对方修为) 吴迈随后和沈墨闲聊了几句,就提出和沈墨比下拳脚,这可把沈墨高兴坏了,虽然纪灵两人随着沈墨来武略,可是两人却很有默契的避着沈墨,就连主动找他们都很难得找到他们,而小米,沈墨根本不敢和小米交手,在私塾,沈墨把纪灵两人打或者说拖败了之后,就觉得有些膨胀了,满心高兴的叫小米和自己过招,可是谁想到,小米轻轻一拳,让沈墨完全没办法招架的在床上躺了两天,也亏得沈墨耐打,不然,恐怕又要经历一次被异兽践踏的效果了。现在吴迈主动请求,沈墨怎么能不高兴。拉着吴迈就到演武场。 站在台上的吴迈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或者说猛虎更确切,仿佛这些天的疲惫完全没有了,双拳紧握,摆出猛虎下山的姿势,沈墨可不会什么招式,只能尽量淡定的站在吴迈对面。 吴家擅长猛虎拳,传说是吴家祖上打虎时领悟,而猛虎拳讲究手法多变c脚步多移,逢桥断桥,无桥造桥,逢空则补,突出近战短打,防中带攻,明防暗攻,以刚制刚。同时还主张见力借力,见力化力,硬中见柔,出手真硬,化手真柔。腿法运用谨慎,起脚三分虚,无搭不起脚。虎拳发劲凶猛。练时吞喉露齿,狮嘴映城目。常发声吐气,阔气催力,震脚助威,以扬其势。突出了刚猛势烈,以刚制刚的运动特点。沈墨自己则是依靠自己一身筋骨和返祖决练出来的蛮力来和对手硬碰,所以从面上看,都是属于至刚的存在, 只见对面从吴迈嘴中不停传出类似老虎的呜咽声,渐渐变成咆哮之吼,蕴气,在武学过招,高手讲究蕴气造势,势越强,那么使出的武力便能增强数倍,吴迈现在仿佛一只真正的猛虎站在那里,而沈墨却仿佛没感觉一般,不过也不奇怪,面对异兽,沈墨都没什么感觉,更别说一个只不过气势如虎的人,说时迟那时快,沈墨一眨眼的功夫,双拳便轰在沈墨身上,沈墨毫无准备的被打得倒飞出去,整个身体被轰击在地上,尘土飞扬,沈墨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虽然刚刚吴迈蓄势一击对沈墨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还是让沈墨吃了不小的暗亏,本来轻松的脸庞露出凝重的神色,也是第一次正式武技的厉害。 沈墨双手甩了甩,化掌为拳,轰向吴迈,虎是森林中的王者,自然也精通躲避,沈墨毫无章法的一拳对吴迈完全没有什么威胁,反而暴露了全身的破绽,吴迈单脚一抬,虎爪向前,沈墨完全扑了一空,这一刻,基本上在场的都知道沈墨的底细了,吴迈倒是沉得住气,开始将气势一泄而空,单以拳脚对付着沈墨,沈墨也不再 托大了,配合着吴迈的拳法做出回招,众人一看,都微微摇了摇头,散了开去,毕竟这种假把式真没什么看的,吴迈和沈墨二人一直练到夜色昏沉,才停了下来,吴迈 对沈墨也不觉得烦躁,耐心给沈墨讲解每一个动作,直到小米过来叫沈墨,才终止了沈墨继续询问的冲动,一路上小米沉默的走在沈墨后面。 “哥哥,这种不入流的武功你还是别学的太深。”沈墨哑然的看着小米,这是小米第二次对自己说这种话,第一次是奔波儿的时候,那时候沈墨单纯以为小米只是厌恶,可是现在看来,沈墨有些小看了小米了,不过看着小米的样子,沈墨还是在心里想,至少小米不会害我,摸了摸小米的头, “睡吧!太晚了。”沈墨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什么,饭也不想吃的躺在床上,或许打虎拳在小米甚至太多人眼里是不入门的东西,可是沈墨有什么办法,对于修炼甚至习武,沈墨完全没办法寄希望别人,虽然不明白司空见和游止默两个人对自己忽冷忽热,但是两人明显不希望自己进入修行界,那自己只能靠自己了,虽然到现在沈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进入修行界,可能是心中那个声音,可能是自己对于那些呼风唤雨的向往吧。迷迷糊糊的沈墨进入梦乡。 黑暗的梦境,未知的空间,一片翠绿的植被中仿佛隐藏着一个婴儿,胖乎乎的脸蛋,两只大大的眼睛似睁非睁,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映射到沈墨心中,沈墨仿佛被婴儿附体一般,也露出了那种笑容,蔑视苍生。 武友会在沈墨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态下终于开始了,自从吴迈指点了沈墨武技,沈墨一天二十四小时纠缠吴迈,从刚开始被吴迈暴打,直到后来吴迈根本对沈墨毫无招架之力,这份悟性让吴迈叹为观止,而沈墨倒是没什么感觉,依旧每天找吴迈过招,直到武友会开始,吴迈终于有借口躲开沈墨的纠缠了。 武友会每次都会在武略城外,毕竟江湖之人来观看的很多,就在武友会前一周武略城外已经有很多江湖之人露宿荒郊了,更别说进入武略城了,武略城外的南山寺便是每次举办武友会的地方,南山寺的主持在江湖和朝堂都算是能说话的人,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威慑,沈墨等人早早便上了南山寺,毕竟作为主办方之一的吴家,不可能和来观看的江湖众人一起上山吧,此时的南山寺除开四大家的私兵以外,附近几个城池的官兵也被征集过来,而这也被四大家默认了,毕竟这些官兵不会进入武略城,就不算过界。 今天的风很大,仿佛是为了吹散人们心中的杀气一般,擂台两边的旗帜被吹得呼呼作响,高台之上擂鼓摆放正中,此刻即使没有人擂动鼓槌,众人也仿佛能听见鼓声一般,沈墨等人被吴睿带到吴家的位子,吴迈和其余三家家主都不见人影,待到江湖众人找到位置,太阳伸至旗杆,才有一人擂鼓,原本嘈杂的台下在听见鼓声后,瞬间变得沉寂了下来, “首先,我代表武略感谢大家对我武略的厚爱,不远万里前来参加此次盛会。”沈墨看着台上这个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他就是朝廷任命的武略城主,寇安,要是你看他体型消瘦,就觉得他好欺负,那你就错了,从吴家给沈墨的资料可以看出,这个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很多事几家人都不敢明着和他唱反调,要知道朝廷对于武略的官方支持真的很有限,就这样的情况下,武略四大家还要在乎这个城主的态度,可见其手段多高明。 沈墨看着台上寇安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完全没听见说什么,反正就看见在寇安挥手的同时,擂台前方的阁楼缓缓走出一行人,其中就有吴迈,沈墨视力还行,吴迈前面分别是南城马宁,东城叶寻,西城许冠杰,不过最前面那位老者,沈墨没有看过有他的资料,不自觉疑惑的看着吴睿,吴睿此刻正面色阴沉的盯着阁楼之上,直到沈墨拉了拉吴睿的胳膊,吴睿才反应过来,一听沈墨的问话, “尤封大哥,你应该知道夜国的望族吧,其中排前四的,被夜国人称为四国柱的四大家族,他们可不是我武略这些小地方的所谓四大家。” 或许是怕沈墨误会,所以吴睿向沈墨补充了一句,却不知,沈墨可能比他更清楚夜国所谓的官方势力, “其中独孤家就管理我们江湖这一块,一旦江湖之中有什么盛会或者江湖之人聚集的时候,都必须邀请独孤家,独孤家会根据其重视程度派出使者参加,或者说来监督,只要没有独孤家在场,江湖之人私自聚集,那么一律视为反叛。”沈墨对于江湖之事倒真的不是很懂,听了吴睿的讲解,恍然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吴睿, “台上这位就是现任独孤家家主,也就是暗部负责人独孤儒的父亲,独孤铭。”沈墨听了这个名字,瞳孔一缩,这个名字,沈墨听过,甚至不止一次,如果说夜国四国柱之中,文家的文狂是头猛虎,那么独孤铭就是条毒蛇,关键是这条毒蛇还拥有着不下于狐狸的狡猾,但是这样一个每届举办的普通聚会,值得这条毒蛇亲自前来吗?还是说自己又被吴家算计了?不过看吴迈和吴睿的神色,不像啊! 就在沈墨低头思考的时候,比武已经开始了,有官方介入的比赛一向都是点到即止,不过有了台下的气氛,倒也让沈墨等人看的津津有味,打到中途,沈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了,南山寺的人好像又多了起来,而且像是有组织的在进入南山寺,而台上此时正式两个精通横练功夫的人在较劲,却不想两人同时被一人踢开,胸口的衣衫印着明显的脚印。 当人们把目光从被踢下台的两个人身上收回时,众人一片哑然,台上不知合适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年轻人,也不知道人们是惊讶他的年纪还是他的腿法,年轻人傲然的站在那里,手一扬, “在下岭南白首,号称飞腿,前些日子,武略吴家欺我白家无人,居然敢盗取我祖坟之内陪葬物一剑冢,杀我守墓家仆,枉我白家在你吴家落难之时伸出援手,今日我特来要个说法。”这话一说出来,沈墨就感觉糟了,如果对方和吴家理论还好,可是现在倒好,直接给吴家定了罪了。 在江湖上,有三个忌讳,第一个是牵连无辜,第二个是恩将仇报,而第三个就是绝人祖坟,好家伙,这一句话说出来,把该忌讳的一个不剩的全弄齐了, “这白家帮吴家什么了?”吴睿此时脸色苍白的看着白首,仿佛有种绝望的感觉, “当初我吴家祖上以打虎为生,有一次在山上狩猎,却不想反被虎伤,本以为命休矣。谁知道被上山游玩的白家子弟看见,救了家祖,家祖身体复员后,一直想报答这份恩情,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家祖去世,现在每逢过年,我吴家都会派出弟子前去问候白家。” 沈墨看着台上白首,按理说这样两个世家做不到亲密无间,只要也该是相互扶持啊,为什么白家要背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来趟这个浑水?可是要沈墨上台去反驳白首,这可能吗?可能沈墨一上台就会被白首踹下去,就在沈墨想着对策的时候,吴迈飞身跳到擂台之上, “白首贤侄,我吴家虽说受过你白家恩惠,但你白家也不能这般污了我吴家的名声啊!”可能是气急了,吴迈手臂颤抖的指着白首,白首冷冷一笑, “敢作不敢当才是污了你吴家的名声吧!”沈墨看着白首,嘴角一撇, “敢问这位兄弟,今年贵庚?”白首冷了的看着沈墨一眼, “十八。”众人不自觉的有些哗然,十八岁就能脚踹两位横练大师,或许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白首不经有些得意,看着沈墨的目光也少了一丝凉意, “那我想请问丢失的是贵府哪位先人的陪葬?” “是我曾祖父”沈墨好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曾祖父仙去多久了?”白首眉头一皱,好似沉思,眼神却不自觉的瞥了外围一眼, “这好像和我来讨还公道没什么关系吧?”沈墨看了白首一眼, “好吧,那我问几个有关系的问题可以吗?请问那剑冢可有什么特点。” “就如普通剑鞘一般,古朴···”白首说的很详细,几乎让众人脑中都有了一个剑冢的模型, “白公子真是有过目不忘之能啊!”沈墨不由得称赞白首一句,白首扬了扬头, “既然白公子见过这个剑冢,应该也知道这么普通的一件东西,吴家为什么冒着得罪恩人,败坏名誉的风险去偷呢?” “哼,这剑冢表面是凡物,可是其中却隐藏着突破凡人之身,羽化成仙的秘密。”可能是前面的话太有信服力了,这话一出,几乎没有人提出疑问的就被人相信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有些高明的人贪婪之色一闪而逝,而有些人却已经开始站在白首那边声讨吴家,沈墨发觉此刻根本没人在乎吴家是否是被冤枉的,在场的人恐怕现在只想知道剑冢的下落,自己前面设下语言陷阱在这一刻也变得那么的可笑,摇了摇头,看着场上沸腾的人群,沈墨目光一凝,小米站在沈墨身后, “哥哥,没用的,我们离开吧,反正你也赴约了,今日之后,恐怕也没有吴家这个名字了。” 沈墨看了看小米,摇摇头,走,自己可以走,但是那样还是自己吗?答应了就要做到,这就是自己对别人的承诺,蹲下身子, “如果有人和你讲道理,我们就讲道理,如果别人不和你讲道理,我们就打到他和我们讲道理。”很蛮横的一句话,但小米懂了,但还是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着沈墨走上擂台, “既然你们要知道剑冢的下落,那么打倒我。” 白首看着沈墨露出一丝讶异,没想到面前这个白面书生居然也有武夫的霸气,虽然白首也不是很魁梧, “阁下要趟这趟浑水?”威胁之意很明显,但是沈墨却只是耸了耸肩,白首仿佛被人挑衅了,悄无声息的就向着沈墨出了一脚,脚一踢出却仿佛踢在钢板之上,而且同时沈墨的双手死死的抓住白首的脚踝,现在的沈墨可不再是和吴迈交手时那么木讷了,学会有章法的出招,学会躲避和反击,可以说现在沈墨可能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了,沈墨嘴角微扬,本来搭拢的眼皮看着白首,抓住白首的手微微一转,白首只感觉自己的腿在那一刻毫无自觉,紧接着钻心的疼痛,额头冒出丝丝细汗,整个身体倒在地上。 白首用手按住大腿,牙齿紧紧的咬着,眼色凶狠的看着沈墨,沈墨却完全不顾白首的目光,走到台前,冷漠的看着台下起哄的众人,这行为不言而喻,众人有些哑然,有些人甚至闭上嘴,悻悻然的低下头,沈墨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战力有了评价,刚刚沈墨那一下的确震住了大部分人,让不少人都愣在台下,都有些犹豫的站在台下,似乎在权衡性命和剑冢的秘密谁更重要, 而沈墨冷冷的站在台上,心情非常烦躁,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沈墨能感觉到他们头顶正摆放着一只大手,不仅推动着这些人,也压抑着自己,自小在及邹城长大的沈墨,虽然很顽劣,也很跳脱,但是骨子里却被司空见打上了两个词,规矩,在允许的规则内,你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圣人之道,行的端,坐得正,做任何事问心无愧。这也是为什么沈墨满腹心思,却总是束手束脚的原因,可是现在有人在规矩之外冷眼推动着沈墨,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沈墨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厌恶感。 完全没有以前在赌坊看着对手作弊的那种感觉,所以沈墨急切的需要用血让对手惧怕,这倒不是沈墨被逼急了,而是吴迈和沈墨的交谈和过招让沈墨熟悉了这个江湖的层数,吴迈这种应该算是二流高手,不过吴迈如果蓄势足够可以堪比一流高手,而沈墨,根据吴迈的评估,足以称为一流高手,而熟悉了打虎拳的沈墨,凭借打虎拳的爆发和自己的根骨,足以和绝世高手缠斗,至于多久就要看对手的强弱了,而沈墨虽然感觉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这件事,可是沈墨有信心打破这一切,至少肯定不会有绝世高手出来和自己真的打吧,但是沈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台下众人既想拿到剑冢的秘密,可是又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这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每个人都仿佛进入极乐世界,但还是有人很快闭住呼吸,渐渐地花香淡了。 空中飘下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花瓣,一顶轿子从天而降,落在花瓣铺成的地毯之上,轿子的帘幕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影,沈墨对面前这个人只有一个印象,妖艳,没错,一个妖艳的男人,一袭大红色的宽袖长衫,头发未曾束起,两缕青丝轻柔地飘荡在胸前,一只手捏着其中一缕,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朵菊花,男子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嘴角轻扬,旁若无人的看着阁楼之上,沈墨这时才发现独孤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沈墨身后,和男子四目相对。 在南山寺不远处的山坡之上,无名山谷的那个白衣公子正微靠在卧榻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山寺的闹剧,可是等到妖艳的男子出现后,白衣公子冷冷的问身后, “谁去请他的?”背后两位婢子一看就是跟随多年的人,听出了公子的厌恶,浑身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没有人,是百花公子自己来的,他听说公子想要入主武略,便想将武略送给公子做公子今年的生日礼物。”白衣公子看着答话的婢子,用折扇轻轻翘起婢子的下颚,歪着脑袋看着婢子, “如云,你跟了我五年了吧!”语气很是漂浮,让人看不出喜怒,如云却仿佛明白了, “公子,我下次不敢了。”唉一声轻轻的叹息,让如云陷入绝望,而其他人却仿佛没有兔死狗烹的感觉,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白鹤,给如云找个好归宿吧。”说完,轻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想浅尝一口,可是看见杯子飘荡的菊花,让白衣公子忍不住的反胃起来,将杯子又放下,冷冷的看着南山寺的动静。 “百花公子,您有幸驾临我武略城的武友会,可是让我夜国蓬勃生辉啊!”独孤铭一见百花公子,就赶紧迎上去,虽然嘴上很客气,可是字字带剑,尤其是最后的夜国更是加重了语气,暗中警告着百花公子。而百花公子听见独孤铭的话,嘴角冷笑, “老毒蛇,你真的老了,自己牙口不好了,学会狐假虎威了?”独孤铭看着百花公子, “莫百花,如果你背后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你看看我敢不敢咬掉你二两肉。”莫百花听见独孤铭的话,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我现在告诉你,武略城归我百花谷了,有能耐你去找那个人死磕吧。”独孤铭听了莫百花的话,沉默了半响, “你是认真的?”莫百花完全看不出一丝凝重,只是专注的看着那朵娇艳的菊花,仿佛看着挚爱一般,一时间台上又陷入沉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武会乱斗 沈墨一看今天的闹剧好像跳跃性太强了,开始是为了争第一,后来为了争剑冢,现在倒好,直接要城池了,这节奏让沈墨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倒是纪灵在台下对沈墨说了句,“尤封,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战场了,赶紧下来。”沈墨一想也对,自己在台上好像真的有点多余,就准备往上走,刚走了一步,就被一股香气卷回原地,只见莫百花手里的菊花已经只剩下一个花骨朵了,“你就是尤封?”沈墨愣了愣,仔细确定了下,确定自己不认识对面这个男子,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死了!”语音刚落,手中残留的菊花如同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沈墨脑门,沈墨身子一闪, “我靠,什么情况?”就听个名字就要自己的命?这也太草率了吧!难道是尤封那家伙又得罪什么人?一边闪躲一边心里泛起嘀咕, “果然,能引起他的注意都不是小角色啊!不过你错就错在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视线里。”说完,后退几步, “今日谁把那小子杀了,凭其头颅可入我百花谷。”沈墨刚想嗤笑一句,在场能参加武友会的散客很少,大多数都是有门有派的,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叛师当个弃徒,可是很显然,沈墨想错了,很多人因为莫百花的一句话,已经向着沈墨挥动着拳头了。 山坡之上,白鹤皱着眉头, “公子,我们要不要阻止一下百花公子?”白衣公子撇过头来,仔细看着白鹤半晌,最后将头又转向南山寺, “为什么?”语气清淡,却又让人感觉心虚。 “这尤封根据资料应该算是私塾有些背景的学生,要不然也不会从上次的事情中轻松抽身而出,如果百花公子真的杀了尤封,到时候,私塾迁怒公子,会影响公子的计划的。”白鹤语气急促的解释着,白衣公子听后,嘴唇轻起,露出一丝略带妩媚的笑容, “白鹤你多想了。”说完,拿起卧榻旁的那本书,翻开尤封那页,上面露出明显的一个指纹,白衣公子将书丢给白鹤, “我就是想让那个变态杀了尤封,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这个场面,也不知道二爷能不能继续掌控大势?”虽然语气有些漂浮,但是嘴角那自信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白衣公子对这个二爷的自信, “白鹤,别担心了,来笑一个。”看着白鹤依旧皱紧的眉头,白衣公子,白玉般的手指捏着白鹤的下颚,挑逗的说道, “在你们看来死去是痛苦的,可是对我来说,那是一种解脱。”看到白鹤的笑容,白衣公子也露出一丝笑容,眼神望向南山寺,仿佛闻着那里的血腥味,嘴里呢喃着。 南山寺,沈墨一脸杀意的看着面前的敌人,四周的地上躺满了人,有些人运气好的,只是晕过去了,运气不好的胸口和脑袋都被打凹进去,当场死亡,沈墨眼中仿佛看见了一片血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武略,沈墨总感觉胸中一直有一股冲天的杀意,那仿佛是一种原始的本能一般,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激活了,完全没有人性的说法,只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杀戮而来,那种蔑视苍生,无视人命的眼神,更主要的是沈墨越战越勇,完全没有力竭的迹象,这让在场的几乎不敢再近一步。 莫百花看着这些废物,刚想动手,就被几个白衣人围着, “百花公子,我家二爷让你适可而止,坏了我家公子的好事,恐怕百花公子也不想吧。”莫百花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宽大的长袖一挥,一言不发的离去了,而留下的几个白衣人,往人群中一站, “那小子擅长近战,出手也很笨拙。”这话一出,很多人都反应过来了,刚开始的拳脚较量瞬间被刀光剑影取代,时不时还有暗器发来,沈墨一下子变得被动极了,沈墨到现在只学过打虎拳,可是打虎拳力道足了,身法和巧劲却没了,不过好在那些凡铁对于沈墨没有太大的威胁,就算偶尔被刀剑劈中,也只是在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这让原本还有希望的人们瞬间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怪物,不过还在沈墨现在只有招架的份,也没怎么伤着几个人了,让场面一下子陷入僵局,那几个白衣人,大喝一声,加入战局,不少识货的人, “这不是天地剑绝吗?”天地剑绝,不是两个人,而是八个,更主要的是这八个人都是被百晓阁列入江湖绝世榜的高手,他们一加入战场,沈墨瞬间感觉压力巨大,而且他们的兵器也不是凡铁,沈墨笨拙的闪避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的剑伤了好几道口子。 纪灵和李子墨一看沈墨受伤,就坐不住了,准备上台救沈墨,可是却感觉自己仿佛长在地上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别着急,让哥哥自己面对。”纪灵和李子墨错愕的看着小米,虽然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是却让纪灵两人有种从内心发出的寒意。与此同时,李子墨却充满疑惑的看着小米,游止默和小米对于沈墨的态度,简直太让人费解了,而小米完全没去在意纪灵两人的表情和想法,只是看着台上的沈墨,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沈墨此刻没注意台下,也没精力去看小米几人,虽然身体慢慢适应对方的动作,可是还是没有跟上对方变招的速度,只能尽量避免要害的伤害攻击,身子也越来越沉重,八把剑 八个人,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沈墨身上,渐渐地收紧,沈墨身上的红印也慢慢变得清晰,甚至很多都被剑锋划出血痕,可是很奇怪每一道血痕都没有血水流出,血痕附近的肌肤反而像干涸的大地一般,一寸寸干裂,仿佛触摸之下就能扣下。 沈墨此刻吃力的单膝跪坐在地上,眼神模糊的看着面前的八个人,吐了口唾沫,八个人只是稍微迟疑,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朝着沈墨脑袋劈去,就在剑锋要靠近沈墨的瞬间,剑锋脆响一声,寸寸断裂,而沈墨面前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 “哥哥,怎么又弄得遍体鳞伤?”说着,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替沈墨擦拭脸上的汗水和伤痕,沈墨看着小米,露出一丝让小米安心的话,这一刻,沈墨没有问小米为什么袖手旁观,更没有让小米替自己做什么,只是无力的举起手,摸了摸小米的头,没有说话,只是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倒下, “睡吧,醒来这些讨厌的人就会全部消失,哥哥,只有我才不会伤害你。”说完,看着脚下的沈墨,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南山的天,阴沉的可怕,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山下的草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摇头晃脑的拨动着琴弦,只感觉屋外的风仿佛重了几许,闻着风中的气息, “黑子,南山的天气怎么样?” “二爷,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乌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说完,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白子,你带着这个到南山寺外候着,时机到了就用。”一个金色的小盒子被随意的抛给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童,小童脚尖一点,飞奔上南山之巅。 小米站在擂台之上,秀发随着风飞舞,整个人在风中仿若浮萍一般,可是却没人敢上前,因为大家都仿佛看到了嗜血的猛兽,天空中云已经压得很低了,仿佛老天爷一松手,天空中的庞然大物就能落下一般,小米小手轻轻抬起,纤细的手指伸直,从左往右指了一圈, “你们让哥哥流了多少血,我就让你们十倍换回来。”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而老天为了响应小米,响起阵阵雷声,而这时八人也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了,举起手中的断剑便挥向小米,却不料空中的闪电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瞬间劈向八人,首当其冲的四人瞬间变成焦炭,而后的四人也险些劈个正着。而刚刚的八道闪电仿佛只是一道开胃菜一般,手臂粗的闪电瞬间布满了整个南山寺,瞬间,烤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地,可是却没有人露出口腹之欲,反而在闪电停下的时候,很多人都干呕起来,唯独小米享受般的呼吸着,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好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真是怀念啊。”不过看着躺在地上的沈默。小米强忍着冲动,有些纠结的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尸体。 寺外,白子正站在树林里,看着天空中恐怖的闪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我的乖乖啊!”将金色的盒子往地上一方,按着中心的红点,整个盒子瞬间打开,盒身化成一个八卦形,盒底慢慢浮现出一个符箓的花纹,慢慢的飞升到天空,慢慢变大,覆盖了整个南山,就在符箓和乌云相碰的瞬间,整个天空瞬间晴朗无云,小米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中的符箓,想要向符箓飞来的方向追去,可是却又露出一丝恐惧的感觉,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沈默,小米不甘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愤怒的看着远方,将沈默背在背上,天地剑绝八人死了四人,剩下的四人已经不再将这个看成什么任务了,只是想拉着面前的这个小魔女一起同归于尽,四人大喝一声, “这魔女的法术失灵了,让我们砍死她,为我们亲人朋友报仇。”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就向着小米砍去,小米肉体强悍一点不逊色沈默,但是娇小的小米背着沈默却造成了行动的不便和伤着沈默的顾虑,面对迎面的攻击,小米还是有点吃力,毕竟灵力被禁锢了,还拖着沈默这个累赘,面对四个绝世高手和数不尽的小虾米还是有点吃力,众人一看,原本小米神一般的形象瞬间被打下神坛,让人敢去直视她,甚至挑战她。 死亡有时候会打击人的意志,有时候也会激发人的意志,看着身边同伴的死亡和那恐怖的死法,所有人都从心里恐惧,可是现在小米不再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了,那种恐惧瞬间就化成了斗志,这种斗志是小人物的悲哀,但是却是可怕的毒药,小米基本上每一招都会带走一条人命,她没有沈默的仁慈,所以根本不会因为人的死去,而变得不敢出手,可是刚刚的结界明显有道君级别的修士在附近,而且还是敌人一方的,小米不敢过分的消耗体力,瞬间变得有些憋屈,拽紧拳头,仿佛想要做什么似的。 却看见迎面冲来的人瞬间倒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小米看着面前的一排标枪,每一个乌黑的枪头都贯穿着一具尸体,枪身雕刻着一条游龙,配合着那鲜红的血液,整条游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而寺庙门口转眼间出现了五十多个骑着黑马的骑士,一半人手里还拿着一模一样的标枪,独孤铭看着黑马骑士的出现,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黑龙卫来这里干什么?”,在夜国,独孤家掌管着武林,可以说算是代替朝廷管理武林中的一切事物,可是还有着一个组织却是帮忙肃清武林不稳定因素的存在,那就是黑龙卫,虽然很多时间黑龙卫真的只是摆设,但是却是独孤家最大的忌惮和障碍,因为黑龙卫的存在证明了这个所谓的主子并不放心独孤家,而黑龙卫就是悬在独孤家的头顶的一柄利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下,让独孤家万劫不复,而现在黑龙卫出现了,独孤铭仿佛看到背后的那个人仿佛拔剑了。 而黑龙卫也开始发难了,十骑直接穿过人群,飞驰到标枪前,拔出标枪,鲜血从枪头地下,每一滴都砸在众人的心里,虽然在场的不乏高手,可是去也抵挡不住那乌黑的枪头, “在下夜国黑龙卫队长,有人举报这里发生暴乱,你们放下手中兵器到两边站着。”在场的都是江湖中人,江湖气很重,虽然刚刚没有出手,可是不代表众人愿意受那份闲气,但是看着那乌黑的枪头,瞬间心里还是有点嘀咕,毕竟今天受到的刺激真的有点大,打不死的杀神,漫天的闪电,外加面前的枪头,实在是让众人心力交瘁了,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仿佛敲碎了众人唯一的坚持,都将手中的兵器放下了,露出绝望的神情。 看着众人放下兵器,当头的取下脸上的面罩,露出坚毅的脸庞, “在下黑龙卫主管,人称棋护卫,受国主之命前来了解情况,”说到这里,棋护卫停顿了一下,驾着马匹到吴迈面前,从马上下来, “这位是吴家主吧!”吴迈一脸疑惑的看着棋护卫,一拱手,一点受宠若惊的看着棋护卫, “正是老朽,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棋护卫赶紧扶起吴迈, “老大人不要这么客气,吴家先祖可是救过我夜国国君啊。”吴迈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虽说吴家以前靠山吃山,在山上打虎为生,救过的人数不甚数,甚至有些时候老爷子还会拿这事来说吴家现在的一切是靠积德得来的,现在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说救过的人里面还有夜国国君,而且谁都知道当今国君可是第一任国君啊,以前的祖先能说到哪去?但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砝码啊,等于说这句话算是夜国颁给吴家的官方文书了,只要不是叛国,在夜国就没人敢抹杀吴家的存在, “老先生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吴迈看着棋护卫站在旁边,知道这算是准备力挺自己了,便一五一十的开始讲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强大的武力下,别人才会安心听你讲道理,然后若有其事的为你叫冤,沈默就是吃了亏,以为只要在道理上让人信服就可以了,最后又想在武力上打服对方,却折了,不知道很多时候恩威并济才行,在这里棋护卫就掌握了这种心理,先从根本上摧毁了众人的心理防线,然后再慢慢告诉大家道理。这样别人会在强大的武力震慑下自己说服自己相信别人说的就是事实,至少这样不会太难受。当吴迈讲到沈默和小米身上的时候,天地剑绝可就不能这么认命了,前面的事,可以忍让,可是兄弟的仇,几人可不会这让放过,而且剩下的四人虽然打不过黑龙卫,但是他们也不相信黑龙卫真的就敢肆无忌惮的把天榜上的人除名吧。 “今天我只保吴家,至于那些闲杂人等,我可没心思去管。”一听这话,几人脸色稍稍好看一点,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几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老大人,这两人是你吴家的人吗?如果不是,我们离他们远点,如果是的话,我一定不会让那些宵小伤你吴家的一兵一卒。”说完,握着标枪横扫了一下,吴迈看着棋护卫的表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老大人,你带着人赶紧下山去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吴迈看了看棋护卫,便挥手让人护着沈墨等人离开南山,棋护卫将标枪往地上一插,看着吴迈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然后转头看着那些低着头的的大侠们, “各位,现在私事聊完了,我们处理下公事吧!各位未经夜国认可,在此非法聚集。”在场的人一听这话,瞬间有些哑然,比起刚刚的风凉话,这句话简直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众人最大的反应不是看着棋护卫,而是独孤铭的反应,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都有点想看好戏的心思,可是看了半天,换来的却是独孤铭闭目养神的状态,众人只能继续沉默下去,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嘛,根本由不得自己等人做主,连这次的监督独孤铭都不说话了,自己这些人还能说什么? “不过法大不过理,理也需情,看见现场的惨状,我主也不忍心再追究了,并且让我带来一些见面礼,以慰问各位”说完,一拍手,十几个骑士拉着沉重的木箱走到擂台前面,哗哗的整齐的打开木箱,前面十个箱子露出白花花的银子,不少贫穷点的侠士变得有些贪婪,全然忘记刚刚死亡的是自己朋友和兄弟,不过还有有一部分人对此不屑一顾,只是木然的看着棋护卫,紧接着后排剩下的箱子齐刷刷的打开,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个个的瓶子, “这是返元丹,虽然不是什么灵药,没办法救治诸位死去的亲人朋友,可是也算是一点心意。”众人一听,马上炸开锅了,返元丹,一种算是比较特殊的丹药,它可以祛除顽疾,不留病根,这一箱箱的丹药,估计得王朝帝国才能拿出来的手笔吧,看着那些动容的人,独孤铭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转身就走,让背后的三大家手足无措,看看独孤铭,再看看那一箱箱丹药,不知怎么选择。 山脚下,独孤铭站在台阶前,迎面走来一个和独孤铭几分相似的男子,不过偏带着一些儒雅的气质, “父亲,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看了一场好戏,现在我再不走,恐怕就成丑角了。” “父亲!事情不顺利?” “我才刚刚伸出一只手,就被人连射了三支箭。”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孩儿不懂!” “儒儿啊!你不适合在官场混,是为父逼你进入这个染缸,以你的手段可挡不住上面那位的手段啊!” “父亲,到底上面发生了什么?” “咱们那位今天一箭三雕啊!第一箭,敲山震虎,当着整个武略英豪的面镇住了我独孤家这头大老虎。就是不知道吴家这个打虎英雄还记不记得当初的营生。”独孤儒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用老虎来形容独孤家,记得当初有人用毒蛇形容父亲的时候,父亲可是高兴了老半天,还为此嘲讽过老虎的威严呢,现在却自比老虎,独孤儒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默不作声, “第二箭。恩威并济,让那些武夫知道选择夜国的立场的重要,顺之者昌,逆之则亡。让我独孤家在江湖上瞬间变得威信全无,我们只是他授权的一个代言人。” “那第三箭呢?” “南边的风最近吹得很凶啊,那一排标枪直接就将风挡住了。”独孤铭望了望南边,山风吹起他的白发和胡须。但是老头子全然没有感觉,只是摇了摇头, “父亲,可是为什么你全然没有失败的感觉?” “儒儿,胜败乃兵家常事,宠辱不惊才能成大事,而且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家伙,他可能就是我们独孤家最后筹码了。” “那莫百花那边?” “当初之所以选择莫百花,只是因为他的背景,至于他这个人,我完全看不上,现在有了最好的选择,我们就要当机立断,好了我们回夜城吧,在夜城等他,我有预感,不会太远。”说完,也不等待独孤儒的反应,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独孤家家将紧随其后。 南山对面的小山包,白衣公子看着南山寺的闹剧闭幕,将茶水一撒而尽,看着离去的人群, “终究还是散了,有意思。” “冰妹,对不起我没完成答应你的事。”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语气温柔却带着自责,可是白衣公子眼神却突然冰冷,手指短剑一挥而出,直接劈在男子头顶,男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那里,满头大汗的看着白衣公子,却对在头顶的剑视而不见。 “要是别人这么叫我,早就死了。” “对不起,将军,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好像应该注意的不止这点吧!” “我明白。” “师哥,我就喜欢你从来不为自己失败找借口。这次就算了,让我见识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事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可是武略,将军不想要了吗?” “师哥,藏在暗处的毒蛇和站在明处的猛虎哪个更可怕?” “我明白了,我会让这里一切痕迹都消失的。”姬冰点了点头,转身走上马车,男子目送马车离去,直到不见踪影。男子还傻傻的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挥手,背后传一个声音, “公子,以你的身份和形象不用这么不矜持吧!” “就是,就是,而且下次不能让我们离你那么远,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来不及救你啊!” “知道了,黑子把那东西还给我,”黑子将金色的盒子扔个男子,嘟囔一句 “真是小气。” “冰妹,不喜欢看见你们这些人,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被她嫌弃。走了,也该回家了,这武略无聊死了,再不回家估计得让家里那位发疯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私塾旧事 当沈墨从床榻上醒来,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嘴里嘟囔着,自从离开及邹城,好像诸事不顺不说,还老是受伤,难道流年不利,轻轻移动了下身体,仿佛浑身的骨头散架了一般,有些疑惑的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而且带着浓重的泥土气息,沈墨努力的挣扎着坐起来,却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别乱动,你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活着。”沈墨寻着声音看过去,却只看见一点微弱的烛光在那里闪烁,直到烛光慢慢靠近,沈墨吓了一跳,来人披头散发,脸上仿佛只剩下人皮包着骨骼一般,两眼深深的凹进骨骼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人是游止默,这就让沈墨无法接受,惊讶的看着游止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体内的精元严重亏损,但是目前我还没找到原因,只能把你放在墓石慢慢修复。”沈墨一听,有些讶异的看着身下的石床,这就是墓石?墓石就是埋葬历代院长的墓室,他们的元灵附在墓石之上,护佑私塾,也会为私塾有功之人疗伤,有些感激的看着游止默,而游止默此刻已经坐在石床对面的木桌前,木桌上的烛台被点亮了,却也只能在黑暗中显示自己的那份倔强,弱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些人对你好,只是为了害你。我就是其中一个。”沈墨疑惑的看着游止默,却并未搭话, “如果你默默的待在私塾,或许我不会这么快下手,可是这次你蹦跶的太厉害了,我不敢保证你还能在私塾待多久。”挑拨了一下快要熄灭的烛光,游止默看了眼沈墨, “所以别怪我,只能怪命运,是他让你留在这,也是他让我不得不做。” “如果有命运,那么好人为何总是备受折磨,让命运为自己背负罪责,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嘲讽的说了句,接着看着沈墨,古怪的笑了笑,沈墨不知道那个老头为什么会对自己笑的那么古怪,可是却感觉道一股莫名的寒意, “可以开始了吗?”接着老人语气癫狂,却似小顽童,问着游止默,看着沈墨就像看着一个赤身的美女一般,还不停的啧啧之声,坐在石床之上手不停的抚摸沈墨的身体,沈墨想挣扎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这时,院长被游止默带了进来,也和沈墨一样,全身无力,眼睛无神的看着沈墨, “我知道你会走这一步,可是我没想到你真能埋没自己的本心。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老家伙啊!”院长看着石床上的沈墨,对游止默说道, “我是为你好,要是再不取出那东西,你坚持不了多久,我是私塾的罪人,但是我却不能看着这个囚笼里唯一的亲人死去。”那一刻,游止默的眼神不再平淡,反而露出凶狠和坚毅的神色,转头对沈墨说道, “书界的界源就是太古凶兽,凶渊,传说它以人为炉,以怨为力,食怨而化神,食精而成人,每一代私塾的院长都会寻找一个缺魂之人,让其成为炉鼎,合二为一,待到凶渊完全侵蚀寄宿之人,私塾便会下手击杀,逐回界源,可是上一届却因为我而变得····”说着,游止默一脸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发根,最后却呜呜哭了起来。 那一年,游止默修行百年,正值私塾院长换届,那时候游止默被长辈们视为最佳的接班人,而游止默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以火元之灵成就无上灵师,进入地榜。然而那一年,她也被作为炉鼎之身选入私塾,游止默第一次见到她,那娇弱的身躯便进入了游止默的眼里,她仿佛一泉春水,无声无息的侵入游止默的心扉,游止默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历史上也不是没有院长爱上炉鼎的事,可是他们没有爱的那么彻底,他们在最后都是亲手斩杀了自己的伴侣,游止默不想,也不会这么做,那一年,游止默开始不在私塾修行了,一年也很少回到私塾,他在世间开始寻找可以代替炉鼎的人,可是炉鼎哪有那么好找的,穷极三十载,游止默也未能找到,三十年,对于凡人来说多么遥远的时光啊,面临即将到来的接任仪式,游止默不再像以前那么期待,反而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随着相处日久,那种爱早就不是游止默能拔出的,这种爱仿佛成为自己的心魔了,日渐侵蚀自己。 接任大典到来了,这个对于私塾盛大的典礼开始了,而噩梦也在那一刻开启了,游止默精神疲惫的走上大殿,看着长辈们期许的目光,一步一徐的走上高台,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她,握紧手里的剑,神色黯然,当他坐上院长的座位时,女子也被带上了高台,平躺在石床上。游止默看着她,她仿佛也感觉到了游止默的目光,向着游止默笑了笑,那笑容彻底打破了游止默的平静, “他朝为君死,妾身尤不悔。”这句话仿佛魔障一般,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游止默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闭好的深渊徐徐打开,只见一团暗影从地底飞起,每个人的额头上浮现出丝丝黑线,缓缓汇聚到暗影之内,暗影吸收了黑线之后,整个阴影瞬间扩大一倍,然后暗影浮现出两只眼睛,扫了全场一眼,最后落在女子身上,贪婪的神色浮现眼前,一个冲击,缠绕着女子,女子被暗影慢慢的卷上空中,慢慢的黑气开始渗入女子身体,女子开始发出挣扎的声音,游止默靠的最近,眼睛慢慢的变得通红,这时所有人都被暗影吸引没有察觉到游止默的异样,游止默慢慢的变得如同魔障一般。 嘴里不停嘟囔,火灵为天地初开原始五灵之一,本就有除魔镇邪之用,火灵之术显现之时,凶渊瞬间加紧了侵占女子神识,可是游止默却也不慢,绕口的灵决在嘴里如同默念了千百遍一般,只见背后慢慢涌现了浓浓的红光,这时人们也被这异样惊动了,看着游止默, “止默,你怎么了?”游止默的师傅最先发现,关切的看着游止默,倒是旁边的一位长老最先发现不对, “不好,止默被凶渊勾动心魔,快镇住止默,别让他伤了凶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说完,双手如爪,就要抓住游止默,可是却被游止默背后的火灵逼退, “都快结印,镇压住止默。”这时,所有人也不藏拙,也不怕伤着游止默,都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可是游止默已经准备好了,背后火灵不再是红光一片,已经化为一个小儿模样,头顶火焰,不断舞动, “止默居然已经结成火灵了,这下糟了,你们几个赶紧封闭界源,切不可伤到界源以外,我们几个老家伙看来要拼命了。”火灵一看见凶渊,马上迎上去,小手一抓,竟然生生的将凶渊从女子体内整个抓了出来,女子没有了凶渊缠绕,整个身体摔在石床上,凶渊愤怒的看着火灵,不再被动,雾一般的身体慢慢的凝实,化成黑色的实体。四肢着地,面庞娇小,两眼仿佛深渊,看得人仿佛瞬间失神一般,嘴角一咧,满嘴的血牙看得瘆人不已。 火灵和凶渊开始打了起来,这时,众人看着两个灵物打斗起来, “院长,我们怎么办?” “凶渊生于人心,寄予人身,不死不灭,而火灵却是止默的化灵,现在伤了谁都是我私塾的损失啊!”院长犹豫的看着众人,凶渊不会死,而火灵又是游止默的化灵,这样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可是现在众人肯定不会出手攻击凶渊啊!凶渊瑕疵必报,记仇的狠啊!自己等人现在攻击他,就算勉强镇压,可是下次他慢慢壮大起来,谁能知道他会不会出手灭了自己等人,而空中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火灵的火焰攻击在凶渊身上,火灵头顶火焰飘荡,化为火链,在空中飞舞,而凶渊却只能堪堪躲避,小火灵仿佛玩心大起,不停用火链鞭打凶渊,洞穴不时被打落一些巨石。游止默此刻站在火灵之后,却意识模糊,身体摇曳,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凶渊嘴角一咧,不顾火链的灼热,直冲游止默, “凶渊熟识战斗,更能洞悉对手的弱点,现在的凶渊仿若刚出身的婴儿,没办法和上古五灵的火灵匹敌,看来他准备对止默下手了,院长我们要不要阻止一下凶渊?”游止默的师傅关心则乱,焦急的看着院长,只见院长摇了摇头,眼神冷漠的看着战场,没有人为游止默护持,火灵此刻正和凶渊玩的高兴,游止默没有让他停,也就不在意凶渊的任何举动,凶渊身上多处冒着炙热的伤口,可是凶渊却不管不顾,直冲游止默,待到接近游止默的瞬间,凶渊猛地停住了,不知在鼓弄什么东西,整个身体瞬间缩小了一圈,直冲游止默身体而去,就在这时,院长瞬间变换身形,将一个浑身布满符箓的小孩子放在游止默身体前面,凶渊冲击的太猛,根本停不下来,瞬间就进入小孩子的体内,就在凶渊和小孩子融合的时候,院长眼中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泪水,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孩,其余几位长老都满脸难看的看着院长, “大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独子来承受这一切?” “这就是命,当初卜算子为小儿庆生就曾卜了一挂。八岁可通天地人,万载不灭功将成。哈哈哈”说完,院长声嘶力竭的笑了起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院长在发泄,院长百岁才得此子,平时宝贝的不行,可是现在却要拿来为了私塾牺牲,在场的恐怕没几人能做到, “散了吧。我累了。”院长抱着小儿一步一缓的走出界源。 “把止默带出去吧。”这时所有人都知道游止默是这件事的源头,可是院长都没发话说什么,自己等人也没法做出处罚, “那那个女子呢?” “扔进深渊,这女子真是祸国殃民,没有她我私塾怎会遭受如此大劫。”说完,面色阴沉,转身离去, “啊!”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几人连忙回头, “老四,你怎么了?”几人围着四长老,只见四长老胸口被炙热的火焰焚烧的血肉模糊,三长老赶紧查看伤势, “还好,只是被灼烧了体表,未曾伤及内脏。”几人将四长老轻轻搬到洞口,看着空中的火灵, “看来止默不光给火灵下达了诛杀凶渊的指令啊!” “这女子真是···”六长老即游止默的师傅怨恨的看着石台之上的女子。 人性就是这样,手拿屠刀却希望对方对你感恩戴德,心怀慈悲却总是处处牵绊。 “老六,你较真了!”大长老看着老六的表情,皱眉的呵斥了一声,六长老却看着大长老, “大哥,小弟这么久也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小弟求大哥你了,不能留下这女子,这女子已经成为止默的心魔了。”大长老看了看六长老,又看了看昏迷的游止默, “下不为例。”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愧疚的看着石台上的女子, “老三,你去照顾老四,剩下的人和我去把火灵的能量消耗殆尽,小六你看准机会将此女扔下深渊。”大长老也是个干脆之人,既然要做,就要快刀斩乱麻,几人迅速结阵,两人负责抵挡火灵攻击,两人负责骚扰火灵,诱使火灵攻击。空中的火灵因为几人的骚扰已经开始有点暴怒了,虽然游止默的昏迷让火灵缺少了自主意识,可是潜意思还是存在的,看着这几个三番四次挑衅自己的人,简直佛都有火了, “小六,你去看着止默,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止默苏醒过来,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六长老应了一声,赶紧从石床跑到游止默身边,刚一靠拢,游止默一个打挺就站了起来,两眼通红的看着四周, “该死,怎么怕什么来什么?”一副痞样的老二皱着眉头看着游止默, “小六,镇住止默,不行的话就用震天决,修为的话,我们日后再想办法,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不然出事的就不止我们了。”六长老在那里犹豫不决, “小六,我知道你对止默一直视为己出,我们几个也是一样,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刚刚的要求,可是现在威胁的不仅仅是我们了,而是整个私塾,要是火灵和止默合体,冲出这里,那我们可就是私塾的罪人了啊!”六长老点了点头,一个光圈飞快的套在游止默身上,游止默难过的挣扎着, 而另一半,因为游止默的苏醒,让火灵本来快要枯竭的灵力瞬间得到补充,让几人压力一下加大, “想不到止默的火灵这么强,看来以后止默前途无忧了。”二长老还是痞痞的开玩笑说道, “二哥,你就省省力气吧,怎么越是危险的时候,你越喜欢开玩笑啊!”五长老有些无语的说着, “你们几个都别说话了,我们用镇字诀先将火灵镇住,然后再用灭字诀灭杀,再这样虚耗下去,火灵灵气不绝,我们几个灵力殆尽,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几人点了点头,双手举天,灵力化为彩雾,朦胧中弥漫到了空中,在靠近火灵的瞬间马上化为囚笼,将火灵困住,紧接着几人手中彩雾变成雷电,相交相生,越来越大,让身处囚笼中的火灵发出求救信号,而游止默这边停止了挣扎, “师傅···”艰难的看着六长老,轻轻的一句师傅,让六长老一个晃神,曾几何时,那个只有半大的小孩子总是喜欢一步一晃的向自己奔来,空中奶声奶气的叫着师傅,甚至有时候还会天真的叫着自己父亲,六长老眼睛湿润了,这个孩子,自己倾注了慈爱与希望,而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这是六长老一直炫耀的理由,这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从来不会因为别人夸耀自己而开心,可是却会因为一句你徒弟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啊!而高兴半响,可是现在看着游止默狼狈的样子,六长老心如刀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在六长老晃神的瞬间,游止默猛地一下挣脱了捆仙咒,向着灵力化为的牢笼撞去,这下几人慌神了,这要是让游止默撞过去,那肯定会身死神灭啊!几人忍着被反噬的危险,赶紧收回灵力,没有了灵力阻拦,游止默瞬间装在火灵身上,带着火灵瞬间撞在洞顶,一个半米大的窟窿瞬间让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而游止默则从空中直接坠落下来,六长老一看,赶紧上去接住游止默,轻轻放下。 人们常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是却从没不知道父母心中也永远不会因为子女的不是而发出指责,他们只会为你的难堪和窘境而心痛。 “糟了,火灵逃出这里可就不妙了,老六你在这里照顾老四和止默,其他人和我去收拾火灵,记住这次不能留手了,要不然,整个私塾都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几人跟着火灵背后冲了出去,一出窟窿,就感觉炙热,整个后山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灵厌恶黑暗,现在是夜晚,他要给自己找个最佳的巢穴。老三,你精通奇门遁甲,医卜星象,你去布置结界,务必让损失止于后山。其他人和我去灭杀火灵。”几人急冲冲奔向火焰的源头,只见火灵正在火海中快乐的打滚,一见这几人,瞬间露出不友善的表情,也难怪刚刚几人不停骚扰火灵,现在见到几人,火灵能有好脸才怪。几人上来就没准备讲话,一见到火灵马上一个镇字诀招呼过去,可是这次几人却失算了,只见镇字诀化为的囚笼罩住火灵,可是转眼囚笼中的火灵消失了,在另一处火焰旺盛之地又显现出来, “糟了,这里都是火海,也就是说只要火海不灭,火灵的分身就不绝,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逃到哪里?而我们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镇住这么一片火海的镇字诀。”老五满脸忧愁的看着大长老, “不管了,只有和他硬碰硬了,我让老三隔绝了这里,必须赶在后院发现之前解决,不然···” “现在知道顾忌我们了?”在大长老话音刚落的瞬间,背后就传来一个严厉且冰凉的话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囚魔 只见背后站立着几个老者,手按拐杖,当前一个头顶毡帽,两撇八字胡随着嘴角一动一动,背后两人,一个秃顶,小眼睛,却因为肥胖的身子,让人不觉得有任何的猥琐,反而很喜庆的感觉,仿佛弥勒一般,而旁边那个就比较冰冷了,长衣折扇,刚刚的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元尊···”四位长老看着面前的三人,赶紧弯腰鞠躬, “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知会后院,你们真把自己当成私塾的主人了?”八字胡老头不悦的看着几人, “好啦,都是是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嘛!鸿升,你说你也是,总是想着自己解决,现在已经超出你能力范围了,你还在想着自己解决,你这性格要改啊!”大长老李鸿升弯腰对着胖老头连声称是, “好了,你们几个去收拾残局吧,剩下的教给我们了,等到那个小子醒了,带着他一起到后院来。”四人点头,然后赶紧离开, “唉,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没想到这么大年纪还要给这些猴孩子擦屁股,真是···”看着几人离开,八字胡老头放下架子,仿佛一个普通老头一样开始了碎碎念,然后挽起袖子,拿出一个葫芦,抽开瓶塞,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瞬间整个后山的火焰被吸入葫芦中,看着葫芦里拼命挣扎的火灵, “这小子重情,也有天赋,年纪轻轻就将火灵练到如此地步,本来是我私塾最佳的接任人,唉,可惜啊!”一声叹气,看着满目疮痍的后山,被这火一烧真的是百年见到不到绿色了啊!弥勒老头有些感伤的看着后山, “好了,我们也走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等明天再收拾这些小家伙。” 游止默醒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醒来看着那些熟悉的师生,游止默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自己应该在接任大典,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昏迷?到了后山,看到的是一片焦土,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连自己的小跟屁虫,为什么也不见了?就在游止默努力回想的时候,却被师傅叫住, “止默啊!” “师傅!”游止默恭恭敬敬的看着师傅,却发现师傅用一种舍不得和疼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我们成现在这样了啊?” “徒儿不明白师傅的意思?”看着游止默疑惑的神情,六长老伸出手想要抚摸游止默的脑袋,却被游止默闪过了,让六长老的手悬在半空,六长老仿佛被刀捅了一下, “止默,还记的小时候吗?那时候真好,被你缠着讲故事,被你天天戏弄。”六长老露出回忆的神情,而游止默此时也露出伤感的神色, “徒儿只知道要做师傅最好的徒弟,不会让师傅丢脸的。” “这一点,我一直相信,可是···”六长老欲言又止, “没事了,人老了话就多了,你去忙吧,待会到后院去一趟。”望着游止默远去的背影, “止默,什么时候我们成了这种相敬如宾的师徒了啊!”六长老低声呢喃着, 后院,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私塾的教师要么是外聘,要么是自己培养,但是对于这些老师的限制却仅限术法的教授,如果到了一定年纪,老师可以凭自己的想法任意选择去留,离开的,私塾会为其寻找安身之处,留下的则被请入后院,颐养天年。可是因为教学的制度,后院也渐渐成为了私塾遇到无法处理事件的仲裁院。 “现在我们开始宣布结果,我先声明,此结果为最后处罚,不得异议,游止默破坏私塾规矩,并且损坏后山及界源,命其终生看守后山,院长失职,监督不力,罚其入后院面壁五十年,六位长老,大长老纵容下属,罚其入书届看守藏书楼,根据其情况终止时间,六长老,教徒无方,兼之愿意为其徒受过,罚其入深渊看守异灵一百年,其余四位为从犯,除去长老之职,降为老师,院长之职将由前院长之子苏柳接任,我们会派一位元尊护佑安全,现在散会。”游止默木然的看着宣誓的人和被带走的师傅和师伯等人,站立的身子瞬间倒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子,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你师父让我用忘忧水洗去了你部分记忆,你该惜福,别辜负了你师父一片苦心。”弥勒老头走过来拍了拍游止默的肩膀,然后离去,游止默不甘心的站起来,他要去找小家伙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柳,你在吗?”一个元尊在外面护持着,饶是游止默也无可奈何, “小柳子?”悄悄钻过狗洞,爬到苏柳的床前,游止默轻轻摇了摇苏柳的身子,可是转过头的来的却让游止默下了一跳,那是多么苍老的一副面庞啊,苏柳可是才十五岁啊! “你怎么了?”苏柳目光复杂的看着游止默,没有说话, “李老,麻烦你带止默哥哥出去吧,他现在应该在后山看守。”一句话却让游止默心仿佛如刀绞。 看着满目焦土,游止默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全世界当傻子的感觉,扬天长啸,为什么?这时,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子出现在游止默面前, “想知道为什么吗?”游止默疑惑的看着女子, “喝下它你就能恢复记忆,但是我要你三十年后到及邹城去。”好奇怪的要求,游止默不确定的看着女子 “只是这个吗?”“对于你来说,只是这个,对于我来说,却是我靠近他的关键。这里有个法决,你记住了,如果你从及邹城带来谁,就将这个传给他,你自己绝不可学。”听不懂,但是看着女子感伤的表情,游止默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她,将瓶中的水一饮而尽,脑中仿佛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甚至连自己疯魔的时候的记忆也清晰出现在脑海, “原来我才是整个事件的罪人,可是我却是处罚最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游止默将手紧紧攥成拳头,狠狠的捶打在黑土地上,背后的弥勒出现了,懊恼的看着四周, “居然被人侵人私塾我们还未觉察,对方到底什么来头?”不过沉思了一会,看着痛苦的游止默, “别想着去找后院上述什么的,要知道这可是你师父师伯努力到最后的结果,要是你再闹一场,只会让他们心血白费,你安心在这里看守吧,等到后山重新变成绿色,你师父师伯还有你都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说完,弥勒老头再次消失,长衫折扇的中年人,看着弥勒老头, “我说老席啊!你好像挺偏爱这小子的,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你永远改不了自己的毒舌和冷漠。” 沈墨看着癫狂的游止默,仿佛整个人都超脱了,看着那个又哭又笑的男人,心中无悲无喜,没有憎恨,没有任何一丝情感,反而出现一丝怜悯的共鸣。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下一刻你可能就会恨我入骨。开始吧卜老头!” “做完了这件事,你可得把那东西交给我啊!”说完,拿出一个墨盘,但是里面装着乌黑色的液体,离得太近,甚至能闻到那里面散发的恶臭, “小子,你有福了,这可是五灵血啊!一般人想要还要不到哦。” “五灵血是什么?” “四象即四灵,外加人血合成五灵血。” “四象?你们居然能杀龙?” “我们哪有那本事啊!这四灵血,我们只是找了四种和四灵近亲的血而已,分别是火鸟,玄龟,苍虎以及蝮蛇,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啊!那修为一个个绝对是接近道君巅峰哦!而且我们只取最有灵力的心头血熬制····” “这些我不懂,我最关心的人血你们不会用童男童女的血吧”沈墨看了那么多书,自然也知道很多邪术的法子,现在游止默很明显已经入魔了,那人血沈墨真的不敢肯定是什么了? “咦?你怎么知道?”这个回答让沈墨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游止默,你···”半响沈墨都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说,因为游止默那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让沈墨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徒劳, “那是我的血,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沙哑的声音,却不妨碍沈墨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小家伙看不出挺有正义感啊!没错,那些童男童女的血哪有道君巅峰强者来的有灵气啊!”话说完,将一滴五灵血滴在沈墨的额头,血液触碰到沈墨肌肤的那一瞬间,仿佛干涸的大地遇到甘霖一般,不仅迅速的吸收掉这滴血液,更是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墨盘中的灵血瞬间被沈墨吸进体内,仿佛泥牛入海,卜算子和游止默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墨,这奇怪的现象倒是两人没遇到过,不过也只瞬间,原本平静的灵血在沈墨体内开始凝聚,然后变成一根丝线一般的血脉,浓罩着整个身体,而随着血线的不断蔓延,沈墨感受到无比的痛楚,那种痛比当初异兽践踏,脱胎换骨还要痛苦,那种痛仿佛来自骨髓,不,应该说来自灵魂,但是此时无力地沈墨却完全无法动弹,而那种疼痛却在慢慢叠加。 “卜算子,现在怎么办?”游止默看着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于是看着卜算子,问道。 “情况有点出乎意料,只能按计划继续,你先破除封印,我们直接将凶渊导入他体内,然后做成死牢。至于其他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卜算子此刻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沈墨。游止默无奈,也只能将苏柳转个身子,以手法解开苏柳身上的封印,直接那原本漆黑的符箓因为游止默的手法,慢慢变得若隐若现,到最后慢慢消失。 “你先出去吧!如果凶渊看见你,估计第一个是复仇,而忽略眼前这块肥肉。”卜算子看着游止默说道,游止默看了眼虚弱的苏柳,默默地走出洞门。 过了半晌,一股黑气慢慢从苏柳身上凝聚出来,一个凶恶的目光在黑气中慢慢凝聚,虽然气息还是很强大,但是卜算子能够感觉出来,凶渊的虚弱,过往的岁月,私塾都是找寻缺魂失魄之人,让凶渊成为那缺失的部分,然后慢慢吞噬宿主,最后强化自身,也不断强化整个界的灵气与界元,可是自从被强制进入苏柳的体内,这种关系就被打破了,凶渊无法和苏柳融合一体,甚至无法从苏柳那里得到足够的养料,这让凶渊一直处于虚弱状态。 凶恶的目光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目光锁定洞口半天之后,最后终于把目标确定在沈墨身上,直接冲向沈墨,就在进入沈墨身体的瞬间,身上那仿佛蛛网般的血线开始闪耀着异样的光泽,可是很奇怪的,凶渊却没有任何反应,和刚才的灵血一般石沉大海。 “这小子还真是生冷不忌啊!什么都能融入体内···”这现象让卜算子不断摇头,也不断称赞。 等了一刻钟,沈墨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一种死寂的平静,卜算子看着沈墨的面相,摇摇头。 “这个小子看来和凶渊同归于尽了,真是可惜了,唉,不过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的神识能达到和凶渊抵消的地步。”卜算子面色戚戚的看着沈墨的遗体。 而此刻刚刚进洞的游止默看着沈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还在呼吸,但是游止默感觉不到沈墨神识的存在了,背着苏柳转身离开洞穴, 望着后山那寥寥的几抹绿色,三十年,感觉好漫长啊!不过一切总算了解了。而卜算子看着沈墨,“小子,我可不想你这么当着活死人,你可是我的命数啊!”说完,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打开之后,散发着比刚刚五灵血还要难闻的恶臭,可是不远处深渊的恶灵却开始躁动了,熔浆也在不断地翻滚,卜算子小心翼翼的将恶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进沈墨嘴里,仿佛害怕浪费哪怕一丝,可是当第一滴进入沈墨嘴里的时候,罐子里的液体仿佛想要回到母亲怀抱一般,瞬间化成血线进入沈墨身体里通红的血管内,连卜算子都来不及反应液体就消失不见了,看着沈墨身体上那些恐怖的血线仿佛呼吸一般,一张一弛,仿佛心跳一般在跳动着,卜算子一下跳起来。 “我的乖乖啊!这下闯祸了。”说完,一溜烟往远处跑去,也不管是什么方向,是非之地不久留,这就是卜算子的处世之道,哪怕面对巨大的诱惑,卜算子也是把命放在第一位,更何况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是复活的是沈墨还好,万一要是凶渊,那可真是天大的灾劫啊! 游止默背着苏柳,往山下走去,去看见卜算子比自己还要快的跑掉,眉头一皱,看着山顶,感觉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将苏柳放在路旁,这是私塾,绝不会有人敢动院长,自己则飞奔回山上,刚一到界源之处,就感觉一股毁天灭地的怨气从地底升起,不过瞬间被一股力量吸收,整个洞窟开始剧烈摇晃,最后轰的一声,化为平地,而废墟升起的灰尘却掩盖不住那滔天的黑气,沈墨站在其中,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感觉无尽的力量, “凶渊什么时候可以达到吸收异灵的力量了?”游止默皱眉的看着沈墨,不过转瞬却露出一丝笑容, “你果然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火灵返祖 游止默笑了,那笑容仿佛盛开在夜空中的昙花,转瞬消逝,却不妨碍人们从其中读懂满足,而沈墨此刻却沉浸在澎湃的力量之中,茫然无知的看着围绕在身边的黑气,再看着游止默,沈墨握着拳头就那么站在那里,而游止默却从开始的笑容渐渐变得低沉,他在确认,这个人到底是沈墨还是凶渊,或者说他在说服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凶渊,只有结束这一切,所有的事才能回到从前。 而沈墨此刻也不好受,澎湃的力量开始在体内乱窜,饶是沈墨铜皮铁骨的身体也被横冲直撞的气流弄得浑身疼痛,而脑海中仿佛成千上万的人在争论一般,不过从里面只听见几个词语,神人,算计,不可饶恕。沈墨双手抱头的匍匐在地上,脑袋仿佛快爆炸了一般,不过在沈墨快达到一个极限的时候,整个脑海仿佛被一抹绿光拂过,瞬间整个脑海只有一个声音, “看好了,现在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没有问句,也没有答语,就在沈墨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整个身体在那一瞬间动了,很快,身边的黑气还停留在原处,沈墨的肉体就到了游止默身旁了,游止默被瞬间打倒在地上了,没有一丝停顿,黑气向着沈墨飞来的瞬间,沈墨抓着游止默用力飞向空中,再次轰击到了地上,等到游止默再次从坑里爬起来,沈墨皱着眉头看着游止默,而脑海中那个声音却发出一丝鄙夷的声音。 “现在的灵师都这么弱了吗?”而游止默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看着树上的沈墨,开始放肆的笑了,在那一刻,游止默凌乱的头发被强大的气场吹得四处飞散,掏出腰间的葫芦,拧开瓶塞,又从胸口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红色的液体缓缓从琉璃瓶中滴进葫芦,一滴,一滴,很慢,但是沈墨和他脑海里的声音都在等待,一个是没有决定权,一个仿佛在等待更大的挑战一般,当琉璃瓶中不再滴出液体,整个葫芦开始慢慢变得干枯,最后水润的葫芦开始干裂,耀眼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来,仅仅一丝光亮,却让沈墨感觉看见太阳一样刺眼,好在黑气瞬间浓了几层,削弱光芒的威力,就在沈墨慢慢适应亮度,却发现整个葫芦慢慢变成沙粒一般掉落在地上,从里面飞出一个白色火人,只有五十公分大小的人形,看不见面庞,但是两只太阳般的眼睛却仿佛让人感到恐怖,看看身边的黑气明显减淡了很多,沈墨皱着眉头,在小火人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身旁的保护膜已经减淡这么多,要是对方将自己作为敌人,那自己能否抗住那恐怖的威势。 而游止默看着小火人,却露出一丝凄然,曾几何时,自己和火灵需要用这种形式相处了,耳边传来师傅那句话, “什么时候我们成为现在这样了啊!”是啊,想想师傅说这话的痛心,自己此刻才意识到,看着眼前纯白色的火人, “焱,刚刚我付出的足够帮我干掉眼前的这人了吧!”火灵看着憔悴的游止默,一霎有些复杂的目光,点了点头, “当然,不过你已经失去了约束我的东西了,我帮你做完这件事,就会离开。”也不待游止默回应,便将目光看下沈墨,在那一瞬间,沈墨身边的黑气消逝的干干净净,而这时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 “上古称火为“阳之精”。为五行之一,认为它有气而无质,可以生杀万物,神妙无穷。火在五行中有二,其它都只有一。所谓二者,是指火有阴火和阳火之分。火分成有天火c地火c人火三种,认为天火有四,地火有五,人火有三。天之阳火有二;太阳,真火;星精,飞火。天之阴火有二:龙火(称龙口有火),雷火。地之阳火有三;钻木之火,击石之火,戛金之火。地之阴火有二:石油之火(古人称油贮存到一定数量会自然起火),水中之火(古人称江湖河海,夜动有火)。人之阳火有一,丙丁君火(就是心c小肠的所谓离火),人之阴火有二,命门相火(谓起于北海,称坎火,游行三焦寄位肝胆),三味之火(纯阳,乾火)。总共阳火六,阴火也六,共十二。那家伙以血养火,看来是人火,人火可以从人心灼烧,可比天火,地火难对付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够无意识的情况还能消逝你身边的孽气。” “废话那么多,怎么解决才是主要的吧!”沈墨也开始适应脑海里有个人声了,这时沈墨可不会去问那些无聊的话,现在火灵很明显要干掉自己,肯定要先想办法怎么活下去啊! “别着急嘛!现在你就做好你的观众吧!让我教教你怎么战斗才是最快捷的!不然什么时候你又像南山寺那样狼狈不堪。”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沈墨露出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读取?不要这么说,我就是你,神人的一切都是不容侵犯的。所以你不要担心这些。” “这就是你要教训游止默的原因?” “教训?如果允许,这个什么私塾的破地方我都不会留着,现在只能教训一下,等到以后,我会回来让这里永远消失。”沈墨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仿佛灵魂告诉自己的确应该这样。 在沈墨还未回过神,身体已经开始动了,浑身的黑气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身边,不过这次黑气却不再是那种灰色的气体,反而是墨绿色的烟雾,五行相生相克,火生土,地上的沙石不知何时伴随着黑气混合在一起,“看见了吗?要学会因势利导,更要学会化万物为我用,别一味的蛮干。”沈墨翻了翻白眼,最后更加沉默了,沈墨疯狂的和小火人碰撞着,短短几次碰撞,让沈墨身旁的沙石变得滚烫,沈墨皱着眉头停了下来,看着浑身湿透的衣衫,和通红的皮肤,凝重的看着火人,露出懊恼的神情,此消彼长,虽然沈墨还没感觉怎么疲累,可是火人却更加旺盛,“没办法了,你放开心神···”心里的声音充满着不甘,却又那么随意,沈墨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思维,只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身体,看着左右手的挥动,那么的陌生,那人接管了身体,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漆黑的山脉,嘴唇轻轻动了动,然后沈墨只感觉自己又回到身体,但是却又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看着火人,沈墨周遭的泥土轰然落下,包裹着身体的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一转眼,沈墨仿佛没动过,可是空中的火人却仿佛被重锤敲击一般,身体好几处正在缓慢的恢复。 “看来这小家伙看出来了!”弥尊笑着说道,旁边的黑衣人却一脸懵懂, “天地诞生,始现天人,天人代天守护这一片天地,可是天地何其广阔,于是便诞生人c灵c兽等,作为更直接的统治者。灵和人一样都具有环境的适应性,当环境改变,我们便会做出相应的改变来存活下去,我让止默将火灵收入阴阳葫芦,断绝火灵的先天灵力,改用以血为食,在没有火灵力的情况下,火灵根本没办法长时间维持自身,这样它就只能改为用血修炼,这样能大大增强它进化的时间,可是却也让火灵失去了快速补充灵力的能力,达不到火不灭灵不死的地步。”黑衣人瞬间恍然,转而露出焦急的神情, “既然现在这小子能够准确找出火灵的薄弱点,那用不了多久,火灵的恢复能力就要赶不上那小子的破坏能力了啊。”弥尊却这是淡淡一笑,成足在胸般看着山下,不再说话。 在沈墨快速攻击下,火灵从开始的燎原之势已经薄弱到只能维持火灵的形态,沈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每次都让火灵受那么重的伤,但也没太深想,准备给火灵最后一击,却看见火灵直接压缩火焰,直到只有拳头大小,这就是火灵的本源,那一团仿佛小太阳的光点,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沈墨感觉心里出现一个感觉,细细体会,很乱很杂,亲切,悲伤,慢慢的感觉胸口有团火在开始升腾起来,仿佛从心里燃烧起来一般,而光点也在慢慢减弱。 弥尊瞬间没有了笑容,看着消失的火灵,弥尊感觉不到任何痕迹,返祖决难道失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用血食的方法投机了?很多疑问都抵不过心里的恐惧。 可是很快弥尊就没空疑惑了,只见山下沈墨本就被火灵炙烤的通红的皮肤慢慢的干裂,弥尊心里也发出一阵恐惧的感觉,只感觉体内热血沸腾,仿佛快要灼烧起来,而山下的沈墨更恐怖,体表本来残破不堪的衣服瞬间被气化了,而原来通红的肌肤仿佛干裂的大地一般,寸寸龟裂,仿佛里面要钻出一个魔鬼一般,沈墨在难受的时候心里焦急地呼叫那个神秘的声音,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复。而身体的肌肤正在逐渐干枯,仿佛风化的岩石一般,一寸寸掉落,直到看见骨骼,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胸前的器官被固定在骨骼内,被一团血红色的气体包裹着,直到完全看不到一丝肌肉。沈墨已经完全昏迷了。 弥尊脸色阴沉的看着沈墨的变化,见多识广的他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返祖决?原来是这样,以他人为炉鼎,返祖归真,那如果这个祖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祖了吧!一想到此,弥尊眼中的杀意瞬间浓烈起来,双手一握就准备隔空取了沈墨的性命,可是却发现自己法决打出,却如同沉入大海一般,完全没有反应,疑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具骷髅,却也没多想,手中法决再次打出,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动不了,浑身感觉如坐针毡,那种冰冷的目光仿佛千万把利剑,只要自己在微微动一下,就要被其洞穿身体,弥尊恐惧的看着四周,却发现除了漆黑的大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背后的黑衣人感觉到弥尊的异样,关心的问道, “师尊,怎么了”弥尊一听到这个声音,回过神却发现刚刚的感觉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是这种修为的人,从来不会相信刚刚是幻觉,看着黑衣人关切的眼神,眼珠一转, “你去干掉那小子!”黑衣人对于弥尊的命令出现迟疑。 “那小子刚刚遭受如此重伤,已无还手之力,怕什么?” “师尊,我不是怕,而是那小子怎么也算我私塾半个学生,而且他和我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冲突啊!”弥尊看着黑衣人一言不语,嘴角露出那让人亲切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可是黑衣人却没有那种感觉,只感觉遍体生寒, “学生这就去。”弥尊看着服从的黑衣人,笑容渐渐淡去,看着黑衣人拔剑飞向沈墨,整个人戒备着,用黑衣人引出暗中的高手,弥尊不相信天下能有这种高手,就算九元阁那几个老不死的,弥尊都有把握去挑战一番,更何况自己这边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眼看着三尺青峰快要接近那具骷髅了,却发现整个世界出现了金光,定眼一看,才发现漆黑的夜空竟然下起来金钱雨,每一枚金钱缓缓落下,如同飘落的雪花一般,但是却逼得黑衣人退后了好几步,而手中的青锋剑还在不停的悲鸣,再一看沈墨身旁已经站立着一个老太太,浑身华丽异常,金丝银线,头戴珠宝,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老太太手里拿着的那个巨型元宝,而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李子蒙却在拍头, “表姐怎么能把她叫出来啊?这老奶奶出一次场,得费多少银子啊!”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仿佛怕人认出来。而老太太看着被逼退的黑衣人,然后转身走向沈墨,用拐杖拨弄着沈墨,像拨弄着肉鼠一般,轻轻一拨,就让沈墨翻了个身,此时的沈墨已经不知不觉长出肌肉,只是身体还很干燥,呈现着干枯的表皮,裸露的躺在地上,老太太也不避忌,像是选择牲口一样, “也不怎么样嘛?”嘴里还嘟囔着,直到感觉把沈墨看遍了,才回过头对黑衣人说道, “想不到私塾已经变得这么龌蹉了,堂堂长老之尊却来干着偷鸡摸狗勾当?”黑衣人眼神一变,吼着嗓子说道, “哪来的老不死,眼神不好就别出来,我可不是私塾的人。” “是啊,老身眼神的确不好,不过你的招牌武器,化云剑,我想没几个人能用吧。”黑衣人一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却发现自己拿的只是一把三尺青峰剑,瞬间知道上当了,而背后却传来弥尊的声音, “师姐,大驾光临我私塾真是不甚荣幸啊!”老太太一看见弥尊,下意识的看了看弥尊背后,闪过一丝失落,然后看着弥尊没有一丝好脸色, “什么时候私塾成你的了?还是当初那么不要脸啊!”弥尊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对老太太说, “师姐,你要是来和我吵嘴的,那就请到山腰暂歇一晚,明日我们再慢慢叙旧,” “没那闲工夫,实话说了吧,这小子我闺女看上了,你们今天放也得放,不放我就打到你们放。” “姥姥,你又在胡说什么?”背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个抱怨的声音,只看到一个肉山一样的物体正在向着老太太狂奔过来,只感觉整个山都在颤抖一般, “大姐,你跑那么快,我们都赶不上了。”老太太眼神一皱,肉山就往后躲去,老太太看着纱帐围着的轿子,瞬间柔和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私塾尾声 山风轻浮青纱帐,伊人乘月漫步来。一顶轻纱围绕的轿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两个老头一前一后站在轿子前后,轿子就那样凌空漂浮着,随着老人的脚步慢慢前行,而后退的肉山也在轿子来到的瞬间停住,仿佛怕惊扰了轿子一般, “姥姥,你又在乱说话了”轿内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青纱被慢慢掀开,一个瘦弱的身躯从里面慢慢走出,弥尊看了瞬间瞳孔一阵紧缩,少女缓缓走到沈墨身边,解下身上的狐裘盖住沈墨赤裸的身躯,嘴角微微翘起,配合着黑暗中的声音,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嗔怪的话语却满怀着无奈和掩饰不住的喜悦,黑暗中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看来这里没事了”说完,微风移动,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想不到鎏金阁阁主居然光临我私塾,真是蓬荜生辉啊!”弥尊笑眯眯的看着赵鑫,而赵鑫也抬起头看着弥尊,在这个修为在世界顶峰阶层的高手面前,一点不弱的那样看着,而弥尊看着气势全开的自己居然没办法奈何病怏怏的弱女子,不由得有些皱眉,眼中的笑意浓了,而赵鑫就那样看着弥尊,一声轻咳打断了双方的对峙, “弥尊阁下,我赵鑫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今天我就要他,价码由你开。”这句话一说出,弥尊眼神变了,他吃惊的看着赵鑫,顺势扫了一遍站在女子身旁的四人,却发现他们无动于衷,便心里盘算起来,他想杀沈墨只是因为感受到返祖决的威胁,他不想留着这个一个炸弹,但是现在鎏金阁的价码可不低,要知道鎏金阁一句话几乎可以左右整个世界的布局,虽然对九元阁这样的庞然大物作用不大,可是也不小,可是要怎样得到最大的利益呢?早知道沈墨这小子有这么大的用处,弥尊是绝不会让游止默这样乱来的,就在弥尊心里的算盘打的哒哒作响的时候,整个山峰却猛烈的震动,这次震动和刚刚肉山的出现完全不一样,这次震动只感觉空间也在随着波动,有些脆弱的生灵甚至在空间的震动下瞬间变成血雾。弥尊一看天空,只感觉月亮也变得扭曲,紧接着从空中坠落几个黑衣人,站在弥尊旁边的黑衣人一见,赶紧跑过去, “三哥,二哥,四哥,五哥···”四个人被打的遍体鳞伤,伤及肺腑,不过还好,对于修行之人,还不致死。 月亮变得暗淡,山风仿佛瞬间停滞,山林中的鸟类仿佛被什么惊醒,纷纷向着四处逃窜,弥尊凝重的看着四周,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被她逃出来,不是已经加固了原本的封印了吗?”沉寂,死寂,仿佛连呼吸都变得不存在了,一声巨吼打破了所有的宁静,月光也变得仿佛太阳一般照亮了整个私塾后山,不过黑白色的后山在月光照耀下,变得格外恐怖阴森,仿佛墓场一般,而弥尊等人站在原地,戒备着,仿佛等待审判。 巨大身形让人完全无法看到整个身形,头顶双角如羊角一般,却有大上了无数倍,仿佛两座山峰,腋下的两只眼睛盯着后山的一切生灵,淡漠而又冷酷,仿佛脚下的一切都那么卑微,两只类似虎爪的巨掌不停拨弄着大地,仿佛在发泄什么,巨大的牙齿上不断的滴下恶臭的液体,巨兽扫了一眼,一声巨吼再次传来,山下观战的的学员已有半数昏厥过去,纪灵一看,赶紧将符箓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发动。而弥尊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也露出凝重的感觉,妖族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弱小的种族,因为他们修行缓慢,可能一生都无法进入修行的道路,可是一旦进入修行境界,那么他们无疑是最可怕的存在,可是数量的稀少也让妖族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修行人不敢招惹妖族,但妖族也没能力统治世界,几个种族也就和妖族保持着和睦的关系,而现在一个未知的妖族出现了,虽然一直以来,弥尊都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可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男人,那个同样出现在月夜时的男人,面对他的后代,弥尊气势上已经输了。因为他胆怯了。 巨掌落下,弥尊瞬间被拍在地上,仿佛一只苍蝇一般,虽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可是面子上却是狠狠的打了弥尊一个耳光,弥尊对着黑衣人说道, “带他们离开。”说完,也不管黑衣人会不会遵照自己的吩咐,转身看着肆意破坏的巨兽, “就算你身后站着天神,佛爷今天也要你留下小命。”了解弥尊的都知道弥尊动了真怒了,双手合十,背后涌现出金黄色的光芒,老太太一看,赶紧护住赵鑫, “这老家伙动真火了,我们要不要带着这个小家伙趁乱离开。”赵鑫摇摇头,看着正在怒吼的巨兽,又看了看沈墨,冷静的站着。 佛光普照,日月同辉,本来昏迷的众人仿佛顷刻间伤势痊愈,这种力量就连出身九元阁的纪灵都未曾见过,不过据记载好像医王谷的丹师所修炼的药力可以达到,众人从昏迷中醒来,或吃惊,或兴奋的看着这个通体金黄的金人,弥尊高高跳起,双拳狠狠的砸在巨兽头顶,巨兽吃疼的后退了几步,双手在胸前挥舞着,攻击着悬浮在空中的弥尊,可是巨大身形的弊端瞬间体现出来了,迟钝的身体始终无法抓住在空中飞行的弥尊,双方就那样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弥尊看着巨兽,双手合十 “佛陀也有怒目时,世间处处证菩提。”只见弥尊背后金光不再,一片空明,但是很快,弥尊背后涌现出一个虚影,百丈人型,化身般若,不过虚影太不稳定,导致很多人只能看见这个虚影,弥尊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念诵着什么 “可以了···”轻轻三个字,仿佛春雨一般,将整个后山覆盖,一切都安静了,就连烦躁的巨兽也停止了吼叫,一个老者杵着拐杖慢慢出现在后山, “可以了,须弥”干枯的手掌按在弥尊的肩上,背后的虚影瞬间消失,而巨兽显然不给老头面子,胸前的巨口张开,仿佛要吞下整个书界,老头淡然的看着巨兽,搭拢着的双眼,仿佛要睡着一般, “你再这样横冲直撞,你的哥哥可就没命了。”沙哑的声音,不仔细听还真困难,可是巨兽却很敏感的一动不动,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沈墨,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安静了下来,而老人看着静下来的两人,转身对学员们说道, “没事了,离开吧,明天还有课呢。”看着不甘心离去的学员们缓缓走远,老人才走到黑衣人身边,手掌抚摸了几下,几人虚弱的醒来,就在刚刚,弥尊的金光,已经让几人恢复了伤势,可是还是没有灵气,也就只能无力的躺着,现在老人为几人恢复了些许灵力,也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们几人把后山收拾了,明天到后院来找我。”说完,漫步走向鎏金阁几人,肉山看着面前的老头,居然敢无视自己几人,本就有些恼怒,现在看他走过来,就想刁难这个老头,可是看见大姐的反应,却让肉山瞬间跌破了眼镜,老太太整理了下衣冠,看着老头走来, “孔桦师兄,别来无恙?”语气温柔的都让几人怀疑眼前的大姐是不是刚刚巨兽的震荡震伤了脑子,当然这个假设几人只敢在心里嘟囔, “金师妹,怠慢了,我为你们安排客房吧!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详谈。”没有询问,也没有肯定,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赵鑫看着面前的老人, “姥姥?”语气犹豫,焦急的看着金姥姥。 “闺女,放心吧,孔师兄在,这小子没事了。”说完便拉着赵鑫向山腰的待客区走去。而老者这才仔细看了看这次祸端的源头。笑着摇摇头。 今晚的夜,仿佛很漫长,沈墨只感觉置身火海,熊熊的火焰燃烧着整个世界,直到变成黑色的大地,滚滚的浓烟弥漫着整个世界。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只剩下一具骸骨,更可怕的是,骨骼内清晰可见的是各个器官,而胃里却还残留着那让人腥臭的液体,液体仿佛活了一样,围绕着沈墨慢慢缠绕,就像蛇一般,直到包裹着整个身体,凝聚出整个肉体,慢慢变换成自己的身体,唯独缺少脑袋,沈墨就这样看着自己,一个满是骷髅,一个浑身仿佛玉石一般,慢慢的两个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而整个世界也因为沈墨的重生开始变成春天。而此时,湛蓝的天空,却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沈墨,没有言语,也没有交集。但是沈墨醒了,或许是逃避,也或许是害怕。沈墨虚弱的坐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苦笑的挥了挥手臂,恐怕现在的自己一个三岁小儿都能打倒自己吧。再看看房间,看来私塾真不是自己的风水宝地,就这两年时间,自己就昏迷了四五次。要是司空见那老头知道了,准得笑话自己吧。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轻轻开了,一个陌生的老头走了进来,很有主人翁的坐在床边的茶几上,注视的看着沈墨。片刻后, “恢复的不错,遭受如此恐怖的伤势,居然能如此快的苏醒,你算是很不错了。”很不错,沈墨脑子快速转动着,面前这个老头无疑是私塾的人,那么他是来干什么的?替游止默除去自己这个后患,还是来···。 沈墨没办法想太多,毕竟这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墨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戒备的看着这个老头, “别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来和你商量一下,这次私塾对你做的事的确过分了,但是你利用了私塾,或者说你身边的人利用了私塾,私塾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也有自己的尊严,这次我们就算扯平了。”沈墨疑惑的看着老头,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司空见?他们利用私塾什么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环绕在心头,不过沈墨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我们都各让一步,如果你想留在私塾,那么我亲自为你授课,如果你想离开私塾,那么以后见面我们还是秋毫不犯。你看可好?”沈墨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眼前这人能够代表私塾,那么肯定地位不低,自己眼下没什么损失,干脆借着这个台阶下了算了,没必要为自己留下一个可怕的敌人。老人看着沈墨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好了,你好好休息,按你的恢复情况,再过几天就能走动了,到时候你要走要留,绝没人拦你。”说完,慢慢的走出房间。 后院,弥尊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老人打开房门, “你知错吗?” “师兄,我不知。”不服气的声音显示出弥尊的满腔怨气,孔桦看着弥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拨弄了下快要熄灭的烛火, “师兄,烛火熄灭,您尚且还要拨弄一番,现在私塾快要消失了,你为什么不肯出手呢?”弥尊看着孔桦, “你不明白,先圣为什么创造私塾?霸主的地位重要吗?” “先圣不是为了替那些平民开出一条属于他们的路吗?可是你先看看现在的私塾,还有几个平民子弟。” “是你不懂,现在的大陆已经不再是太古时神人四散,异兽横行的时候了,人们只想安静的生活,他们没有那么多追求了。私塾先圣说过,如果大陆需要我们,我们不遗余力的替他们指路,如果这个时代不再需要我们,那么我们就离去,不要为这个时代增添几个不安定的因数。这就是因,这就是果。” “可是我不甘心。”弥尊愤怒的吼叫着,声音震动着整个后院,可是很奇怪的外面的世界却异常安静, “你去静园面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弥尊虽然不服气,却还是走进静园。 “师兄大慈悲啊!” “别把须弥的那个腔调拿来说话,我听不惯。”孔桦皱眉的看着那个长衫男人, “师兄让须弥去面壁,是准备独自面对小雷音的问责吗?” “即为长,又为何不护佑?再说了,刚刚的动静未必能让他们察觉,倒是你,应该早就知道须弥的事了,为什么不阻止?” “师兄责骂的对。”面对这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痞子,孔桦只能无可奈何,沉默的时候,长衫男人已经静静离去,孔桦看着明月。先圣啊!私塾真的已经没必要存在了吗? 经过小米的生命之泉和赵鑫各种奇葩的药材 沈墨总算好了,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体,沈墨却不怎么清楚了,老人来过几次,对沈墨身体检查了无数次,除了身体复原,其他的完全没有任何异样,更没有道士所具备的灵。 以前听私塾讲师讲过修行的分类,可是却没有讲每个阶段怎么判定,老人细心的给沈墨讲解了一番,修行分三段,初生之人化根骨,蕴自身,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修身养性,强身健骨,不是人们常说的,你只要掌握一门修行法门就能进入修行界,没有自身或者家族底蕴,凡人想要成为修士,那简直难如登天,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沈墨这种特殊体质的,或者经过天材地宝洗练的,他们一出生,便具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属于天生的修士,这个阶段属于道童,道童的划分很模糊,因为毕竟属于人的范畴,修为好的可达到人们所说的绝世之内,也有一些天纵之才,绝世之间便可挑战道士高手,不过还是无法迈入修士一类; 而第二阶便是道士,虽然道士在人们眼里就算是仙师之类的神人,可是很残酷的告诉你,道士仅仅算是修行界的低阶修士,当身体和精神达到一个零界点,便会有不同的考验降临,有些是地火,有些是雷霆,而沈墨在道童之境便是最恐怖的心火,通过这些清洗自身,褪去凡胎, 进入道士,而道士则清晰的分为,聚灵,也叫聚精会神,而这个前提便是元灵,而修士和人不同也就是多了一个元灵,它可以帮助你沟通天地间各种灵,从而强化自身,施展让人羡慕的道术,而接下来便是履道途,修行是个逆天之路,你必须跟着自己的道心走下去,不然等待你的只能是心魔丛生,一个没有目标的修士就算勉强修行,也注定无法在大道之行走多远,而有人早在道童镜便必须问道心,而到了道士境要做的就是守妄,守持自己的道心,但要达到道君的方法便是破妄,也就是说你需要破除自己的道心,也可以说心魔,而前面的道心相当于以毒攻毒,你培养一个强大的心魔,然后将它斩杀,这也是最难的,比如说游止默,一旦失败,要么沦为魔道,要么就是游止默那样漫无目的,疯癫入魔,而道君,老师说的很模糊,沈墨知道,估计老师也就道士巅峰,或者刚刚进入道君,经过老师的讲述,沈墨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尤其是交手时身体里那个声音,更让沈墨觉得有些难受。 最后纪灵等人来看望自己问到修为时,沈墨只能苦笑的摇摇头,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沈墨经过这次重伤,失去了修为,不过那一战倒是让私塾的学员传的神乎其神,搞得沈墨一时间红遍整个私塾,不过恶名更多而已,毕竟敢和老师打架,沈墨算第一个,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沈墨感觉自己好完全后,就和纪灵几人告别,准备离开私塾。 看着这个自己呆了一年的地方,沈墨心里充斥着矛盾,摸着第一次看到的那座大石碑,沈墨摸了摸,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自己居然离开家那么久了,现在离开却又舍不得,游止默静静的站在沈墨背后, “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沈墨摇摇头,复杂的看着游止默,这个男人自己恨他吗?沈墨恨不起来,可怜吗,却又觉得没必要,可是就是他带着自己进入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世界,看了那么多书籍典故,对着游止默微微一笑, “算了,我想家了!”很轻,但是却让游止默一愣, “好吧,这坛酒我一直舍不得喝,就当给你践行了!”说完,破开泥封,狠狠的喝了几口,似乎被游止默的豪迈打动,也可能是沈墨不服输的脾气,随即接过酒坛狠狠喝了几口,瞬间被那种辛辣的感觉呛得眼红耳赤,看着沈墨的狼狈,游止默哈哈大笑,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夕枢无故人。”书界就在夕枢山中,沈墨看着游止默,不服气的又喝了几口,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与君再相遇,何必做路人!”听着沈墨白话般的诗,游止默却沉默了, “有空回来坐坐吧!”沈墨没有说话,直接走了,游止默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沈墨远去, “走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游止默身后,游止默赶紧转身行了一礼, “儒尊!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来你还没有悟到啊!何为错,何为对?此子心性非凡,他日必非池中物,可是他脑子里有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在,谁又能说是福是祸啊!” “脑子里?是那头深渊巨兽吗?” “非也!”游止默愣了,难道沈墨脑袋里还有东西?一直以来,游止默都是认为沈墨脑子里少了最重要的人魂,才想拿他做作为鼎炉,现在? “你也不用担心,那东西的神秘可远非我们所理解的,对了,你收拾一下,苏柳那孩子身体还未恢复,恐怕要修养一段时间,你代替他处理私塾”游止默赶紧想要拒绝, “你放心,你师父和师伯们会协助你,回去准备吧!”游止默还想再说,儒尊挥挥手,很干脆的然后游止默闭嘴了,游止默无奈的向着山顶走去,嘴里嘀咕了一句 “本来想认错,把你那坛珍贵的药酒偷来送那小子了,没想到居然不让我说!”儒尊何等耳力,瞬间眼睛一瞪,就要追着游止默,给他一拐棍,看着游止默逃似的跑了,儒尊本来怒目圆瞪的样子,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看着云海, “师傅,我会守着私塾,如果哪天人们不再需要这个地方了,那么我不会离开,我会守着它,等待下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小米离去 有人说 执念是一艘小船 而欲望则是汪洋大海,守着执念我们会驶向彼岸,但是我们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多少人沉醉其中······ 沈墨望着苍茫的大山,记不得来时的路,却仿佛一眼就看到山中的私塾,微微一笑,他相信,他还会和私塾见面的,默默祝福那里的一切,即便最后的记忆不怎么 美好,但是却那么值得人回忆。拉着小米慢慢走远,却不知道山中,赵鑫正微笑的看着沈墨,倒是金婆婆不知什么原因,心情很好,微笑的夸奖了一句“此子心性不错 !”赵鑫嘴角一翘,却没有说什么··· “哥哥,我们去哪?” “我们回及邹城,那里有哥哥的父亲,小妹,还有朋友。他们一定也会喜欢你的。”一路上,小米问了无数次,沈墨也回答了无数次,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小米的异 样。拉着小米归心似箭的到达最近的城镇,坐着光梭直接回及邹城,这一便利还得多亏鎏金阁,因为整个世界太过于庞大,凡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一个地方,而仙 人则完全不屑帮凡人做这种事,而这时鎏金阁招募大批凡人,辅以药物,为其提供术法,建造了第一个空间光梭,也正是这事,各个大门派才发现了如此暴利的方法, 一时间,整个大陆都兴起了光梭站,不过取而代之的便是高昂的传送费,不过对于这些费用,商人们总能找回损失,而后来九元阁的兴起,制定了一系列针对整个大陆 格局的规定,也就是闻名天下的石碣碑文,规定传送针对三类人不予收费,也规定了传送所使用的范围,这简直是挑战整个商界和修真界,可是让人奇怪的是,鎏金阁 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而后不少大门派也跟着附和,于是这条规定顺理成章被规定了,而石碣碑文也是在那一刻,被大陆所有大国以及城邦认可。 沈墨到了最近的城郭,也就是宋国的一个边城,宋国是和夜国齐名的城邦,两个国家也有来往,但是不怎么亲热,毕竟宋国有赫赫有名的背嵬军,听说最近还有一 个新崛起的号称“军神第二”的岳尽忠,更是让宋国在各个城邦之中出尽风头,不过看到沈墨的名帖,宋国还是很礼貌的安排了驿馆,以及随后送来一份通关文书,( 每一个要经过传送的团队或者个人都必须持有该国的通关文书,否则一律不予放行。)看着这个文书,沈墨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般,一年时间,南柯一梦啊!可是脑子 里那些知识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自己回到及邹,是不是就要学司空见那个老头子那样,继承他的城主,然后一辈子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其实那样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平安吉祥,可是沈墨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仿佛心里告诉自己不该这样过一辈子。拉着小米心不在焉的走着,却感觉小米猛地回过头去, “怎么了?”沈墨好奇的问道,小米摇摇头,面色凝重的笑了笑,但沈墨选择不问,毕竟自己不能什么都局限着小米啊!没有过多追问,拉着小米回到驿馆。 夜晚,埋葬了多少未知,我总是喜欢在夜里思考问题,因为只有在黑暗里,我才能以最大的恶意却思考问题,就仿佛一个面具能够遮掩所有的人心人性一般。 又是一个不眠夜。沈墨枕着手臂,思考着回到及邹城自己要干什么,未来要干什么?而不远处的山林中,小米却在想着自己该干什么,面前站着一袭黑衣的人,沉 重的呼吸让整个树林都跟着颤抖起来,小米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丫头,该回家了。”无所谓粗狂,也没有所谓的霸气,语气中反而透露出疲惫,不过却能听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早就没有家了!”小米语气生硬的说道,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米,却又如此淡然,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小米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 “那个男人···”男人似乎找不到话语似得,只是说了几句,却又充满着无奈, “你少打他主意,今天就是你在我们背后吧!” “能走进你心里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害他,可是你却是在害他!”男人盯着小米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害哥哥?”小米挣扎的看着男人,眼神躲闪, “你自己也知道了吧!现在的你根本就是魔,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恐怖,如果他只是你的玩具,那么我直接出手把他抓回去,让他陪着你,不过一个城主之 子,我不信谁敢找我麻烦,以我的手段,就算让他陪你永恒也不是问题,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成很重要的人,就和我回去吧,现在的你迟早会害了他。”小米盯着男人, “我回去和哥哥道个别。”男子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 又是美好的一天啊!沈墨想了一夜,最后决定顺其自然,随之也就释然了,清晨醒来,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却看到小米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小米还未开口 ,男子已经殷勤的走了过来, “沈墨,我是浣纱的父亲。”浣纱,沈墨还是第一次知道小米的真名,跟着复读了一遍,沈墨才开始打量起这个男人,一身打扮很简单,却又不失华丽,脸庞俊朗 ,眉宇之间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虽然是微笑着看着沈墨,但是沈墨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敌意,不是那种仇敌,就仿佛孩童之间抢夺心爱玩具的敌意,很淡,很孩 子气,但是却让人有些亲切,沈墨迎着两人进屋,小米沉默的看着沈墨, “哥哥,父亲来接我了,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及邹城了,不过过段时间我会来找你的。”较弱的语气,仿佛不像平时调皮的小米,沈墨摸了摸小米的头,却不知 道这个举动已经让旁边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小米看着沈墨, “以后我不在身边,你不许逞强了知道吗?”这话一出,沈墨抚摸小米的手僵在半空中,半天没转过弯。这不是我的台词吗?小米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倒是男子 悠然的坐在桌前,用一种沈墨从来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沈墨,有时微微点头,有时却生气的怒视着沈墨,有时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短短几分钟,男子可谓是表情丰富的 让沈墨大开眼界。 “你叫沈墨?”男子看着沈墨问了一句,问的沈墨一脸茫然,你刚刚一进门不就叫我名字了吗?自己都还没确定你是不是小米爸爸呢!不过起码的礼貌沈墨还是知 道的,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伯父,你有什么吩咐?” “年轻人不错,小小年纪已经到了道童境界,虽然是初级的,修行方法,也马马虎虎,但是还是很不错了!”额,沈墨瞬间凌乱了,这是夸我吗?好吧,就当是夸 吧! “谢谢伯父夸奖,晚辈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多多请教伯父你呢!” “这倒是!你问吧?”啊?沈墨有点跟不上这个人的节奏了,看着沈墨一脸茫然地样子,男子总算笑了,仿佛出了口恶气一般, “好啦,不逗你了,你的路和我们的不同,或者说每一个修士都走得是自己的道,别人没办法给出意见,尤其是你这种状况的,天生异骨,兼之修行了那什么法决 便算是修身了,读了私塾整整三层楼的书籍,算是养性,被武略和游止默一顿折磨,也算是脱胎换骨,元气稳固,可是你的元神却又仿佛没有苏醒,现在再让私塾那群 混蛋放进去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怪东西,反正你现在身体内部已经一团乱麻了!” 可能说的激动,男子已经站起来骂起私塾那群混蛋了,然后才想起旁边的沈墨,干咳了几下,若无其事的又坐下了, “想必私塾那个老家伙和你讲了道士的几个分段吧,可是你没有问道心便进入道士境界,这也就导致你没有所谓的灵,那么你现在必须重新问一次道心,道心就是灵的一个钥匙,没有道心,灵便无法产生。至于你如何回溯问道心,我要回去查一下,到时候我派···人通知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男子说到派遣谁的时候故意停顿一下,却发现沈墨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有些不悦,转身走出门口,小米正躲在角落, “丫头,我们走了。”小米转过头,看了看沈墨。转身跟上男子的脚步,沈墨对着小米挥了挥手,心里说了一句, “小米,保重自己啊!” “别看了,你在他心里都没地位,你看看他,你都走了,他还那么淡定。”小米狠狠得瞪了男子一眼, “不许你说哥哥坏话。”男子吃味的看着小米。 “我又没说错。” “那是你不懂。”小米看着男子的表情,痴痴的笑了,很幸福。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难过啊!”小米依偎在沈墨怀里, “不会!”沈墨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小米生气的看着沈墨,却看到沈墨清澈的眼神, “因为我相信,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而分别就是为了重逢啊!我相信小米不会离开我的世界!”沈墨微笑着摸着小米的头,小米看着沈墨的表情,呆住了。 是啊,只要哥哥的世界还有我,那么离得再远也无所谓。 有人总会离开,有人总会再来,看淡了,就不再了。 沈墨从来都看淡离别,或许是前世的记忆,也可能是相信未来的相逢, 沈墨起了一个大早,因为空间穿梭都是有时间设置的,就像现在的火车票一般,一路悠闲的来到穿梭站,宋国的穿梭站很小,就只有零星的几间房屋,沈墨凭借凭证进入房子,房间内除了一楼的大厅,就是二楼几间房间,一名工作人员看了看沈墨的票,吊儿郎当的说了句, “你去三号房间!”旁边的人一看, “叶少,三号房,刘主事预定了,而且客人都已经在里面等候了!”那个被叫叶少的嘴角一笑,一脸不在乎的说, “他刘一恒不过是我叶家的一条狗,仗着老爷子喜爱就装起大爷了?”然后指着沈墨, “你去三号房间!”接着还没等沈墨上楼,就听见叶少说 “看见了没,刘一恒的客人也就适合和这种贱民一起,既然当了狗,还想要身份?呸”沈墨怜悯的看了看叶少,也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去了。 进了三号房间,沈墨第一次看到穿梭机是什么样的,可能是宋国的技术还不发达,穿梭机就仅仅是一叶扁舟,挤挤也就能坐十个人左右,不过扁舟上的符文却让沈 墨大感兴趣,本来想仔细研究一下,却被船上的肃杀之气吓到了,这种肃杀不再是以前沈墨见到的血腥气,而且死寂,看着坐着的几个人你就能感受到修罗地狱一般, 沈墨安静的走上船,安静的坐了下来,感受到沈墨的动作,几人有些讶异的看着沈墨,然后向其中一个人投去询问的眼神,而那人仿佛没有接收到眼神一般,看了沈墨一眼,转头继续闭目养神,而其中一人则起身走了出去,沈墨心里嘀咕,没见过夜国人吗?这么吃惊干嘛,难不成这船上的人还排外?不过嘀咕算嘀咕,沈墨很快安静下来,闭目睡了会,就在迷迷糊糊间,沈墨听见隔壁传来很轻的话语声,绕是沈墨这么惊人的听力不仔细听也可能听不见, “老五,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放人进来?”老五显得有些紧张 “老大没说什么吧?” “那倒没有!不过你也知道老大的脾气,他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不过你还是赶紧调出去,别到时候给我们添麻烦!” “二哥,现在也来不及了啊!再有几分钟穿梭机就开了!” “唉,真是会找事,那就这样吧!只能祝他好运了!”沈墨听了半天,也没什么意思,只感觉索然无味的,就准备继续眯会。却发现整个船身剧烈晃动起来,沈墨赶紧睁开眼观望四周,只见扁舟凭空漂浮了起来,沈墨紧紧抓住船舷,船头慢慢出现一个光点,慢慢的扩大,直到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时沈墨才注意这个房间的不凡,因为巨大的漩涡伴随着恐怖的空间裂纹,而整个房间却纹丝不动,等到空洞慢慢稳定,扁舟才开始缓慢的进入空洞,在接触空洞的一瞬间,沈墨才发现扁舟四周包裹着一层结界,慢慢的整个船身进入空洞的瞬间,沈墨刚要松一口气,就发现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迅速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巨刃,巨刃足足有一人高,男子双手执剑,狠狠劈在船身上,绕是沈墨从来没坐过穿梭机的人都知道这和自杀没区别啊,赶紧用手去挡住男子的第二击,男子讶异的看着沈墨,而沈墨却被男子震得双臂发麻,好恐怖的怪力啊!而这时男子继续挥动巨刃,沈墨已经没办法再阻挡了,因为另外两个人自己挡住了沈墨,三下巨力之下,整个船身支离破碎,看着几人从船身掉落,沈墨不知道自己的铜皮铁骨能否抵挡空间裂缝的冲击,不过也没其他办法了,据说天机榜中人都没几个能从空间里逃出来,更别说自己一个小虾米了,可是闭上眼半天也没等来让人恐惧的撕裂感,便慢慢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处草坪上,旁边几人正在进行换装,那男子看到沈墨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 “你很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同行?”话语很沙哑,却给人一种信服和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感,沈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起身追上几人。未知就是你充满迷茫,迷茫就是你一无所知。那么你知道吗?未来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绝迹遗民 参天巨木盘山绕,缕缕阳光当空照。未知何人开此地,只道仙家入绝迹。只看到面前一根根巨木卧倒在面前,沈墨仿佛看到一面绝壁耸入云间,虽然那个拿着巨刃的汉子对自己表现出善意,但是经历了游止默事后,沈墨看谁都像坏人,更何况还是刚刚起过冲突的两人。 沈墨一路默默观察着这五人,显然那个拿巨刃的男子是头领,而紧跟着的第二个,其他几人都叫他二哥,那人很阴沉,只是偶尔露出一丝笑容,但露出笑容的他更加可怕,反正沈墨这么认为,他也是几人中唯一没拿武器的人,紧随其后的就是三人,三人并列着,倒退将沈墨护在其中,而三个人,左边一个手持烧火棍,漆黑的棍子和他的肤色一般,黝黑的肤色和棍子让人以为棍子长在身上一般,不过看他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不好惹,不过交流过几次,沈墨还是知道这个人是个实在人,中间那个手中端着一把弓弩,墨绿色的箭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让人不感觉刺眼,反而心底生寒,再加上主人也属于阴沉型的,更加让人不寒而栗,右边的男子可以算是这个队伍里的活宝了,手持两柄巨型铁锤,加上他庞大的体型,走在地上都能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走了不知道多久,沈墨只感觉眼前的景色完全没有变过一般。却看到那个二哥的人,从胸口掏出一个罗盘,对着四周开始摸索,只见二哥身子仿佛快要趴在地上一般,一边嗅着什么气味,一边四周开始搜寻着。 “大哥,我们好像被怨气包围了。”怨气,人含恨而死,抑郁而终才会产生,但是一般的怨气是无法对人造成任何伤害的,除非上万人,或者像游止默这样的道君境界的仙人死后,所产生的怨气才会对人甚至仙产生影响。 “能解决吗?不问。”男子沉默了一下,看着二哥,说道,不问,这还是沈墨第一次听到二哥的名字。二哥听了男子的话,略一沉默。 “借你一滴血。”男子听了,二话不说,轻轻在巨刃上一抹,鲜红的血液瞬间出现,不问赶紧将血液抹在罗盘之上,默默看着罗盘,开始前进。 沈墨算是看出来,这些家伙都够变态的,手指过刃,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换成沈墨,沈墨就算不会叫喊,也肯定会面露难色。 就那么默默地跟着几人,一个晃神,沈墨仿佛进入迷雾一般,那仿佛海绵一般的白雾让几人都快窒息了,就那么几秒过去了,慢慢的浓雾散尽,沈墨手按着胸口,感受着空气的味道,就在深呼吸的时候,沈墨张大的嘴却怎么也无法合上。 面前一面荒凉,仿佛死地,不如果说私塾是死地,那么此处仿佛绝迹一般,没有一丝生的气息,那黑色的气味让灵魂也感受到寂灭的味道,沈墨看到眼前,粗壮的铁链捆绑着一个个如同囚牢的灯笼,洁白的灯笼内散发着一股让人绝望的火光,但是每一个灯笼都仿佛拼命的想要飞向那更加漆黑的苍穹。 而此时,二哥举起不知何时点亮的火把,火焰在漆黑的环境中仿佛一个渺小的浮萍,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看着仍旧漆黑的四周,不问对着男子说道, “大哥,是这里了,师门卜卦经记载,地上锁着魂,天上吊着神,天地两相见,始现未亡人。虽然我不知道天上如何吊着神,但是看这环境我们应该没差。”不问激动地看着大哥, “不问,看这里阴气聚集的程度,别说火光,恐怕阳光也未必能照射进来,那如何做到天地两相见?”男子皱着眉头看着四周,问道。 “根据师门典籍记载,这里原本是幽冥十府之一,原型是一座巨大的桃木,据说幽冥十府也是从这里发展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里发生巨变,只是我未曾想到居然变成如此景象。真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何事,连与开天之木齐名的巨木桃林也无法幸免。”不问惊惧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惋惜。 “不论如何,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查看四周是否有什么机关或者封印,这里的阴气凝聚不散,肯定不会是天然之地。” 摸索着黑暗,几人继续前行,沈墨也跟随几人走出这片魂灯之墓,而出了这里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炊烟寥寥的小村落,不再像那黑暗的空间,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沈墨观望着村庄,只见杨柳依依,鸡犬相闻,村落纵横交错,村民衣着怪异,是沈墨从未见过的衣着,房屋也很有意思的排列着,沈墨总感觉每户人家的位置一定蕴含着什么规律,绕是看了私塾那么多藏书,沈墨也想不明白,从山崖直到村庄一直蔓延着一种红色的花朵,微风一吹,花瓣随风飘零,就在沈墨走神的瞬间,山下走来一位年轻人,上身赤裸,下身一天宽松的长裙,头上顶着一顶乌黑的帽子,腰间别挂着一个骷髅头,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仿佛它拥有生命一般,待到男子走近,沈墨赶紧移开目光,避免对方误会,毕竟整个大陆国家宗教太多了,每个国家宗教都有自己的习俗和信仰,自己太唐突,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年轻人很礼貌的看着几人,身子微微一低,众人都明白,这是在向大家行礼,沈墨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看到了刚刚那片绝迹,任谁也无法想象这里居然还有人生活着,倒是男子胸有陈竹的拿出一枚古旧的木牌,递给那人,年轻人看见木牌,明显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好半响才回复平静。 “长老告知小子,说今日将有贵客到访,让小子在此恭候几位。”说完,双手伸直,慢慢转身,也不管几人什么表情,径直向着村庄走去。 一路走进村庄,不管是行人还是正在干着农活的人,见到年轻人,都虔诚的跪拜在地上,沈墨有些讶异,讶异于这种信仰的虔诚,不过不知道这种虔诚是对于年轻人还是年轻人手中的木牌,默默地跟在年轻人后面,走到了村子的中心,一个已经破败的神庙面前,神庙虽然破败,但是很干净,神像前的三牲祭品也很新鲜,看来经常更换,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站在庙门口,脸上的皱纹让沈墨等人已经看不清老人的面庞了,年轻人恭敬地走到老者面前,“御者,神牌已经请回,请您过目。”老者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枯瘦如柴,迷蒙的双眼看着木牌,双手放开木杖,颤抖的结过木牌, “终于···终于都齐了···”老者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光芒,两双手握着年轻人的手臂,看了年轻人一会, “冥愿,你去吧!”然后轻轻抚摸了年轻人头三下。转身看着我们,又做出那个奇怪的手势,这次男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尊贵的客人,感谢你们送回最后一块神谕,按照当初的约定,你们可以去阎罗殿走一遭。”沙哑的声音配上老者的样子,沈墨怎么也不舒服,更加上这样的话语,阎罗殿?沈墨在私塾的典籍里看过,源自上古,据说是太古时期一位古神创造,不过后来古神消失,就由上古的天人继承,不过对阎罗殿的描述也就这些,至于其他的沈墨也一无所知,不过能够传了三个时代,一定有其非凡之处。沈墨不禁多看了神庙两眼,透过破旧的门,沈墨依稀看见里面是一尊黑色的神像,不过上身罩着红布,让沈墨无法看清样貌。或许是察觉到了沈墨的眼神,老人很不高兴的咳嗽了一声。 “你们商量一下进去的人数,明早过来吧!”说完,也不再言语,转身走进神庙,沈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男子,男子不以为意的转身跟着招呼他们的人,沈墨只能默默地跟在身后。 小山村的天仿佛亮的特别早。一大早,沈墨便被一阵阵吟唱的声音吵醒,无可奈何的走出房间,却发现神庙之上居然浓罩着恐怖的光晕,金色光晕忽大忽小,沈墨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个光芒,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在走神的时候,男子出现在沈墨背后, “早!”沈墨出于礼貌对男子笑了笑, “我们今天要进阎罗殿了,你要不要一起。”沈墨低头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虽然心里很好奇这个太古就存在的地方,可是沈墨还是不愿意沾染太多事,毕竟对于未知的事,沈墨已经充满太多的谜团了。委婉的拒绝了男子的邀请。 “算了,我去也是累赘,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了!”男子笑了笑,也不勉强沈墨,转身带着几人走了。沈墨转头看着神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不仅有些感觉是不是自己没有睡醒啊!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的在村庄中散步,这里好像都很和善,甚至每户人家都没有门,你甚至可以大方的到别人家去喝水,这倒让沈墨感觉舒服了不少,本来想找昨天的年轻人询问一下,可是半天也没找到,不知不觉就走到神庙门前,沈墨迟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神庙里面很空,可以说除了神像和神案,什么也没有,漆黑的神像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沈墨双手合十,模仿着昨天他们的手势,向着神像叩了一拜,才刚刚起身,从内堂就走出一个人,那个老者,老者看着沈墨的眼神很怪异,说不上讨厌,但是也谈不上喜欢,就那么淡然的看着沈墨,最后晒然一笑, “小友可有兴趣进内堂一叙。”说完,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 走进内堂,沈墨才发现整个神庙只有老者一个人,老者缓缓跪坐在沈墨对面, “不知小友叫什么名字?” “沈墨?” “沈墨?难怪神魔尤惊啊!”沈墨以为老者没听清,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老者也不理睬,只是笑了笑, “想必小友很好奇外面那位是谁吧?”沈墨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进入这个话题,本来沈墨还准备旁敲侧击呢,可是现在居然毫不忌讳的谈论外面那尊神像,难道他们信奉的不是他? “他是我们的信仰。”这下沈墨吃惊了,老人居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心通,小友不必害怕,外面那个神像是我们的信仰,不过他却是一个被称为背叛者的神。”沈墨眉头一皱,还有这样神吗?老者注视着沈墨的表情,却发现沈墨只是沉思, “信者皆为信,叛者缘何从。这是这尊神消逝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有没有兴趣听听他的故事?”沈墨点了点头,虽然不想参与这些事,但是好奇心不妨碍自己听听故事吧!于是沈墨变换了一下姿势,全神贯注的准备听老者讲诉,谁知突然整个村子剧烈摇晃起来,就连外室的佛像也开始低吟,原本一脸淡然的老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他们 他们动了那个东西!这群可恶的外来者!”说完双手握着胸口,向着村子跑去,沈墨赶紧跟着老者。 度朔山,鬼门关,来回自在其间。 双门神,度阴魂,善恶皆在天明。 枯木蔓延了整个山岭,入目的是恐怖的荒凉,仿佛这里经历了可怕的一幕,枯木如同临死挣扎的人一般,呈现出一个个惊恐的面目,沈墨跟随老者来到山林中心,才发现村民早早就聚集在那里,看到老者,众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向着老者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老者止住了众人,抬头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绝壁,石壁仿佛干透的泥土,正在一块块掉落,掉落的石块激起浓浓的尘土,整个中心瞬间笼罩上仿佛雾气的沙尘,薄薄的沙尘配合着诡异的枯木,让沈墨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双脚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仿佛那尘土里面要出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等了一会,没等出怪物反而看到男子从石壁中走出,男子本来素净的衣服此刻却已只剩下几缕破布,身上明显的抓痕,真想不明白半天的时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几人倒是都在,虽然狼狈一点,但是没死就好,沈墨这样想着,可是几人刚刚现身,就被众人围住。 虽然看着男子几人狼狈不堪,但是怎么感觉这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也不够男子几人塞牙缝,男子冷漠的看着众人, “人还真齐啊!省的我到处找你们了!”男子将那个阴冷的男子放在地上,将巨刃抬起,冷酷一笑,沈墨从男子的笑容中看不出杀意,但是真动起手,沈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男子动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手里多出一个拐杖,淡淡的桃木香气从拐杖弥漫出来,轻轻跺了跺拐杖,四周的村民瞬间向着几人扑过去,男子冷漠的看着那些冲来的村民,手里的巨刃如同棉花一样被他高高举起,轻轻一悬,巨刃顿时随着身子旋转起来,带着疯狂的气流卷起本就昏沉的空气,席卷整个空地,有些孱弱的村民都跌倒在地上了,而冲过来的村民此刻被沙尘迷住了眼睛,双手遮着, 而沈墨却大叫一声“不要···”可是话音未落,只见巨刃的寒芒已经笼罩了冲上来的村民,仿佛切豆腐一般,直接滑入人体,不受一丝阻碍,沈墨虽然大势屠杀过,可是却未曾对手无寸铁的村民动过手,看着眼前这人居然如此冷淡的屠杀,还是不禁有些厌恶,沈墨盯着男子的刀刃,可是却没有等来血流成河,支离破碎,当刀刃接触到村民身体的那一瞬间,只见村民化为黑气,消散在空气中,转眼又变成村民模样站在不远处,沈墨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饶是看过私塾中的奇闻志也没见过这么怪的情况, “没想到传说是真的,老人家,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只要你告诉我如何使用那东西,我马上就走,绝不打搅你们安宁!”男子一边挥动着巨刃,砍击着围殴的群民,一边冲着老人说道, “亵渎神灵,还想着全身而退?小伙子,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老人看着不停闪避回击的男子,阴沉的说道, “老人家,你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打开那东西对你们也有好处的,你何必如此在乎一个死去的神灵呢?”老人本来淡然的脸色突然变得恐怖起来,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那你就应知道分寸,本来你可以带着那十府寻到的东西离开这里,可是你偏偏要动那个东西!”说到最后话语变成低喃,仿佛是在惋惜一般, “哈哈哈!”男子看着老人的样子,开始狂笑起来, “看来你们这些鬼域遗民根本不是为了寻找什么那个木牌才留在这里的!既然不用考虑鬼域,那么我就不用害怕了!”男子将巨刃狠狠插在地上,巨大冲击力将周围的村民震开十米以外,从怀里掏出一直红头毛笔,老者看见,瞳孔巨缩,挥挥手,示意村民退下,可是村民还未散开,就见男子左右一柄匕首快速划开手掌,鲜红的血液瞬间侵透整个手掌,笔头沾着血液,轻轻挥舞,只见血液仿佛凝固在空气中一般,一个巨大的符文凭空印在空中,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枯树林,每一个村民仿佛被绳索困住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而老者举起拐杖,完全不似一个老人,身手灵敏的冲向男子,而剩下的三人根本无法拦在老人,眨眼睛就被打倒在地,桃木杖狠狠打在巨符之上,瞬间将巨符化为虚幻,男子猛的退了几步,惊讶的看着老人,不过转眼便恢复过来,收起毛笔,和老人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老人见一时半会拿不下男子,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只见干枯的身体渐渐的像气球一般膨胀起来,更恐怖的是整个身体竟然冲中间分裂开,仿佛要从里面爬出什么,不过也的确如此。 只见从老人身体里钻出两个阴影,月光照耀下,慢慢幻化成人形,一个武官模样,一个文官摸样,两人皆是长须及胸,一人拿着桃木制成的戟,一人拿着招魂幡,看着男人,虽然慈眉善目,却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两人举起武器攻击男子,男子一时间招架起两人,瞬间有些吃力,而两人围着男子完全不留一丝后手,桃木戟打在男子身上激起一丝震动,沈墨只感觉男子完全没有一丝伤害,却给人的感觉仿佛男子的寿命快要到达终点一般,且越来越弱,而武官的招魂幡激起空中的黑气不停捆着男子,让男子速度慢的仿佛一个老头子一般,沈墨看着男子一丝丝变弱,只感觉胜负已定,便想走过去扶起几人,做个和事佬,可是就在男子慢慢倒下的瞬间,男子整个身体被一条金龙包裹, “护体金龙?此人是皇帝?”两人同声说道,转身便向着村里逃去,而村民眼看着老人逃走,瞬间跟着老人逃进村里,等到众人离去,男子才从昏迷中醒来!看着村里,拔起巨刃,缓缓走进村门,来到神庙前,双方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沈墨也不愿这样继续下去,和男子对视片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那东西,但是不能大开杀戒”“好啊!”答应的很爽快,爽快的让沈墨吃惊,沈墨看着男子,想要看出一丝虚假的神情,可是男子很真诚, “你不用担心我的诚意,你我之后有大因缘,我没必要骗你!”沈墨惊讶的看着男子,难道他也会他心通? “我没有那个老人的本事,可是我能看到未来的因果,”沈墨吃了一惊,世间有三大神通,时间,空间,因果,这三种神通最未知,也最恐怖,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每一位建立王朝,帝国的皇帝都会被上天授予一道天旨,完成天旨之后,皇帝便有权去泰山封禅,沟通鬼神,封禅完毕就会得到上天的赏赐,而我的天赋就是上天所赐。”沈墨吃惊的看着男子,难道仅仅因为未来的因果,男子便可以对自己推心置腹了?如果是,那这个因果一定小不了,沈墨苦笑的看着男子, “你去吧,等你出来我们慢慢聊!”沈墨了然的看着男子,转身走进神庙 有时候信仰对我们只是念想,即使它已死去,但我们还是心里那样期盼着 沈墨走进神庙,第一次感觉如芒在背,那些村民敌意的看着沈墨,仿佛沈墨只要一有异动,便会一起撕碎他,沈墨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即使拥有现在的身手,沈墨也没想反抗,就那样静静的对峙着,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 “让他进来吧!”没有愤怒,平平淡淡,没有一丝力度,但是众人却自觉点分开一条道路,沈墨看了看周围,默默地走进内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红粉骷髅 内堂很暗,比开始进来的时候还要昏暗,微微的烛火摇曳在古旧的烛台上,仿佛随时都要熄灭,沈墨摸索着来到床边,入目的是一个枯瘦的身体,一层肉皮包裹着一付骸骨,可怕的吓人,老人看着沈墨,昏暗的屋子里,沈墨却能感受到老人的眼神,透明而慈祥, “你不恨我吗?”很幼稚的一句话,现在沈墨能体会游止默的心态了,你一刀刀割下对方的肉,却还微笑着问疼吗?你让对方怎么回答?谁也没有那样割肉喂鹰的胸怀吧! “神说,你是好人”老人沙哑的声音带着让沈墨有些好笑的话语,却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涌出一丝悲伤,为了老者可笑的信仰?还是为这荒唐的神谕! “你们应该是不死不灭的吧!我刚刚看到”望着老者,沈墨心里终究希望能够弥补, “其实我现在死去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那样我可以到神的身边服侍他老人家!”老人一脸安详的看着屋顶,漆黑的屋顶零星的透着几抹亮光,却照不亮老人眼中的死寂。 “够了,别拿那些无谓的理由去糟蹋生命了···”一声吼叫打破此时的宁静,老人和沈墨都被惊住了,老人诧异的看着沈墨,而沈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吼出这句话,但是反应过来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老人死寂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而沈墨则有些愕然的看着老人,随后老人努力牵动起嘴角的皮肉,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但是却让沈墨感到很温馨。 “你和他很像···”老人露出回忆的神色,眼中充满了尊敬和崇拜。沈墨有些木然的看着老者,看着老者的眼色, “你说的是那所谓的神吗?”虽然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还是壮着胆子问出来,但是还是心里有些犯嘀咕,毕竟看老者对他们的神那种崇拜已经到了盲目了,真不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会不会被拖出去群殴,老者看着忐忑的沈墨,摇摇头, “不,他说他是一个人,一个比神还尊贵的人。”沈墨听着老者说胡话,人,怎么可能比神还尊贵,不过沈墨还是默默的听着, “带我去一个地方吧!” “能救你吗?”听着老者说出这句话,沈墨迫不及待的问道,老人看了看沈墨,微微一笑, “或许吧”沈墨听了老人的话,就想背起老人,可是看着那薄薄的一层人皮包裹着骨头,就只能小心翼翼的背起老人,将老人放在背上,小心翼翼的走出神庙,而老人在沈墨背上呢喃着,像是讲诉着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走到庙门口,看着男子,和男子背后紧握武器的几个人,沈墨神情复杂的站在那里, 从来没有莫名其妙的善意,即使男子告诉沈墨以后会有一个大因果,沈墨也抱着怀疑的态度,自从游止默的事之后,沈墨就很难用善意去喘测别人,此时看着男子,男子依旧那么微笑着,沈墨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擦肩而过,向着山上走去,男子也没阻拦,而是制止住几人,随后跟在后面,在后面就是那些村民,沈墨走的很慢,仿佛害怕任何的颠簸都会让老者受到损伤。路很长,但是老者的呢喃声从未停止过。 太古,好遥远的年代啊,那时候我还很小,只记得那时候,世间还不是这样的,整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三层,神人聚集的天庭,凡人居住的人间,以及我们生活的幽府,也就是你们记载的阎罗殿,幽府分十殿,每一殿管着不同的种族,那时候真的很美好,记得幽府的大门有一棵参天大树,树木盘根错节,形成一道天然的大门,门前就是我的故乡——度朔山,也有人叫他望乡台,那里好美啊!每天听着世界上第一声鸡叫,看着世界上第一缕阳光,很美,度朔山上长着仙桃,肉甜味美,食之可延年益寿。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我就是从桃树上摔下来,我当时死拽着仙桃,很开心,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痕,当时他出现了,背后背着一个背篓,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很严肃,“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贱自己的生命···”语气严厉,但是手上却温柔的为我敷上药草,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走远才反应过来,呵呵呵,想想当时一定很傻, 老人讲到这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也或许是有什么事不能说,短暂的沉默后,老人拍了拍沈墨, “放我下来吧!”沈墨将老人放在空地上,老人颤颤巍巍的依靠着枯木,老人抚摸着枯木, “死了,一切都因为一场大火没了,苍天不弃?当有一天老天也放弃了你,是否就该结束一切···”沈墨感觉整个枯木林都在哭泣一般,仿佛每一个被火灼烧的树木都充满生命一般,每一棵树木都跟着嚎叫, 突然,沈墨感觉被什么刺伤了一般,身体颤抖了一下,吃惊的看着老者,老者枯瘦的手指上沾着沈墨的鲜血, “果然···”老人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出疯狂的笑容, “果然···”老者抓住沈墨的手,用力一抓,一滴血红色的血液滴入大地,整个大地顿时变得通红···· 有一天当我们面临绝境,心中充满欲望的时候,神也只不过是一个名词,那时候的我绝不害怕屠 神 沈墨看着老者,感受着他的恐惧以及那颤抖的双手,那双希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墨的伤口,可惜,除了开始滴下的那一滴血液,伤口很快凝结,老人苦涩的看着,最终也没再刺第二下,或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不愿,最后老者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原本通红的树林渐渐暗淡下来, “你骗我,为什么?”老者用尽力气对着苍天吼叫!沈墨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中没有同情,更没有开始的悲凉, 人性,本来就是欲望决定,沈墨想救他,仅仅就是想救他,现在看着老者,沈墨心里不想去做了,于是,就那样看着,这大概就是小米那个长辈所说的随其本心吧!不过无所谓,沈墨笑了笑,转身走下山,完全不留恋,老者看着沈墨的举动, “采药哥哥,是你对吧!虽然相处了几十年,从未告诉我真名,但我知道现在就是你”被一个不知多少年的老人叫哥,沈墨或许会莫名其妙,但是却那样受了,不过脚步却未停留, “你告诉我,大善之人,其血可超度怨灵,可是为什么?”沈墨已经走到老树跟前,手掌轻抚被火灼烧的树木,嘴里不知嘀咕什么,只见树木慢慢透明,而树木根部却多出一滩灰烬,当一棵树木如此,整个树林瞬间化为水晶的森林,每一棵树木都随风摇摆,沈墨微微一笑,神情古怪的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你说我是好人的原因吧!”想着当初跪拜在那个烧成木炭的神像面前,沈墨就看见那段文字,不知道为什么,沈墨从心底就能念出来,现在看着这些漆黑的森林,沈墨自然想起那段文字。 神,真的存在吗?没人知道,但被人知道的神,却终究是被神化的人,百年之后仍有算计,这可能就是那个神为什么被称为神的原因吧! 水晶树木,在沈墨松手后,却没有立刻飞走,反而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光秃秃的枝干生出晶莹的树叶,渐渐的化为浓密的森林,慢慢的整个森林慢慢漂浮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光岛,飞向漆黑的夜空,当光岛飞上天空,地上便只剩下一堆堆漆黑的灰烬,灰烬随风飞舞,慢慢弥漫在夜空,灰烬飞起,原本的地上留下一个个大洞,洞里开始飘出一个人形大小的灯笼,灯笼闪烁着洁白的光芒,登时,原本空出的地面出现无数漂浮的洁白灯笼,每一个灯笼都被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链锁着,即使如此,灯笼还是将铁链拉扯直直的,而此时光岛已经飘到了空中,众人抬头一看,包括男子在内皆露出惊恐的神色。 漆黑的夜空被光芒照亮,醒来的不是浩瀚的宇宙,而是恐怖的诅咒,只见夜空中悬挂着无数具干尸,随着风如同风铃一般飘荡,而光岛飘荡到一定高度,转眼仿佛变成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一般,依附在干尸之上,男子身边那位阴沉的二哥此时已然恢复神智,嘴中轻吟着,如同唱歌一般“漆黑夜,两茫茫,枯木亮出万树阳;度朔山,鬼迷茫,蓦然站立死与亡。天上吊着人,地上锁着魂,天地两相间,始见未亡人。未亡人,不应天,鬼魂不守舍,生人不破魂” “老二,你嘀嘀咕咕着念叨着什么啊?” “大哥,快,我们快逃!”老二此时神色慌张的拉着男子, “快拿出那东西,扔了,我们赶紧离开!”而男子凝重的看着老二,沉思了一下, “我们走!”说完,扔出一个东西,转身离开山丘,沈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本书,书上仿佛书写着三个字,可以已经被岁月腐蚀的看不清字样,老者看了,赶紧捡起来,护在怀里,而刚刚狂奔下山的几人此时却又出现在山丘,能看出来男子此时神色凝重,而几人此时比起刚开始从牌楼里好不了多少,老者一看, “快进阎罗殿!”说完,边指挥村民跑进阎罗殿,便拉着沈墨,此时沈墨才发现这老头的恐怖,用尽全力也没办法挣脱老者的控制,真搞不清楚,这老头到底怎么了,一会孱弱的仿佛随时要死了一般,一会却又如此强大,被老者拉着冲过牌楼,随手一扔,仿佛把沈墨当做无关紧要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沈墨愤怒的对着老者吼叫,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迎来的却是一双恐怖的眼神,这双眼神很淡然,但是沈墨能看出其中的冷漠,冷漠的仿佛一切都将失去,没有所谓的神,人,甚至一切生灵,不过很快,其中一只眼睛疲惫的闭上了,转身看着牌楼外, “鬼门关开了···”声音很疲惫,又恢复到那个仿佛随时都要死去的老人,沈墨这时才记起,当时这个老人可是分裂出两个人才打败男子的,难道是其中一个人已经达到死亡的边缘了? “鬼门关?阎罗殿?难道这里已经是阴间了?难道我···”沈墨呢喃着说道。 “没有,而且幽府,也就是你们说的鬼域,阴间,也不一定要鬼魂才能到达。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幽府的大门有一棵参天大树,树木盘根错节,形成一道天然的大门,门前就是我的故乡——度朔山,也有人叫他望乡台,那里就是把关人间有幽府的大门,那里有两个门神,每当清晨金鸡啼叫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就必须赶回鬼域。在鬼域的大门两边站着就是他们,他们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c郁垒就会立将它们捉住,用绳子捆起来,送去喂虎,而这里就是度朔山。”沈墨脑子仿佛被炸了一下,耳边嗡嗡直响, “可是不是说度朔山上有颗巨大的桃树吗?难道是假的?那外面被烧焦的就是桃树吗?难道是激起了众鬼的愤怒,一把火烧了这里?”一个问题就会有更多的问题围绕,沈墨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老人看着牌楼外弥漫起了黑烟, “这座度朔山就是那颗传说中的桃木”沈墨吃了一惊,脑袋伸出去,看着外面,果不其然,那黑漆漆的一片,哪是什么夜空啊!完全是烧焦了的木炭,而此时,牌楼外的黑雾越来越浓,但是浓雾中却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紧接着一个悦耳的声音出现, “冥王大人,妾身来迎你回去了。” 为活,皆可活;若为死,缘何苦? 我站在奈何彼岸看尽轮回,却看不见你的身影,低头看着黄泉滚滚的恶灵,却发现其中一个好像你,于是我跳入黄泉与你共生。 老人看着浓浓的黑雾,却在黑雾漫入的那一瞬间,依附在干尸身上的萤火虫,瞬间开始掉落,一颗,两颗,三颗渐渐的,整个度朔山开始下起了雨,一场流星雨,流星雨落下,照亮了迷雾,一个倩影依稀出现,身上的裙摆无风自动,水蛇一般的腰随着步伐摇摆,如果没有背后那一双双狰狞的目光,可能没人能抗拒这温柔乡。 背后的村民因为跑的太慢,落在后面,此刻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赤红的双眼,浑身冒着让人作呕的黑气,却仿佛恐惧什么似的,不敢上前,女子摇摆着身子来到牌楼前,神态很恭谨的对着老人行了一礼, “冥王殿下,跟我回去吧!”老人摇了摇头, “这里只有一个快死的守门人,没有什么冥王,你回去吧!”语气平淡,却充满着死寂般的感觉,女子淡淡的看了老人一眼, “冥王殿下,您言重了,冥府丰都只认您,也只有你才有资格统领我们!”女子说着,身体匍匐在地上,那种虔诚的神情没有一丝作伪,但是在场的村民却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或许摄于女子的威势,众人只是愤怒的看着她, "幽姬,你回去吧,主上不会跟你回去的,幽府早就没有了,这里算是最后一点属于他的记忆了,你就别再破坏了,也别再破坏你在他心里唯一的好感了!"幽姬抬起双眸,这时沈默才看到女子的双眼,很恐怖的眼睛,即使配上那么完美的面颊和妖娆的身材,还是无法掩盖那双眼睛的恐怖,血红色的瞳仁,仿佛血海一般,吞噬一切,而沈默却能从双眸中看到白色的骷髅海,但是后面的村民却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身上也慢慢涌现出淡淡的黑气, “红粉皆枯骨,万般缘由苦,,为何成圣人,皆言众生苦。”声音无奈却又多了一丝人情味,苍老的神荼渐渐从那副干枯的身体中转移出来,不再那么苍老,反而很俊美,白色的秀发随着雾气飘荡在空中,手中拿着一只白玉色的药杵,但是幽姬却完全没有看到神荼的喜悦,发而愤怒的看着神荼,第一次那么大声的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使用那东西?” “不见到我,你能死心吗?”语气充满着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感情,不似怨恨,埋怨,或许有那么一丝失望。药杵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那么的刺眼,白光慢慢驱散了黑雾,上空悬挂的干尸也在白光的照耀下慢慢消散,化为点点星光, “幽姬,我一直以为可以守着我最后的回忆直到死亡,可是为什么你要叫醒我?” “冥王殿下,你想要的世界我已经为你建立了,为什么你要守着那可笑的回忆?”幽姬露出疑惑地表情, “那是你要的国度,不是我的,我喜欢的永远是那个会埋怨,但是却舍不得故乡,在那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门人,而不是你所谓的那什么刺耳的狗屁冥王?”随着环境的改变,村民也渐渐恢复神智,神荼将药杵一挥, “你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各自去找出路吧!”然后回过头,看着幽姬,嘴角轻扬。 “幽姬大人,你没意见吧?”幽姬看着神荼的眼神,浑身颤抖,因为幽姬从神荼的眼中看到一种感情,陌生, “神荼哥哥?你?” “好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啊!”神荼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抬起头,仿佛在回味一样山珍美味一般, “幽姬,你知道吗?我从来未曾怨恨你,甚至未曾后悔当时救你,就算你毁掉整个幽府,我也知道那不是你能左右的,这些年你做的事我很欣慰,但是现在我讨厌你,就像当初人们讨厌你一样!”神荼眼神冰冷的看着幽姬, “因为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中藏着仁慈的小女孩了!”幽姬低下头, “是啊!我不再是我了”身上的裙摆仿佛和人通灵一般,停止了飘动,幽姬身遭仿佛瞬间变成死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继任守门 “看,那就是一一一一”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你想被诅咒吗?一快走!”说完,拉着同伴就快速远离女孩。女孩低沉的垂下头,这时后面一个小手按着女孩, “别担心,他们只是不了解你而已。”一个肌肤雪白的男孩对着女孩微笑道,女孩低了下头,然后露出一副笑脸, “恩,我知道了,哥哥···”很温馨的笑容,让男孩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牵着女孩走上山林,而女孩微笑着看着男孩的背影,回头看了看慢慢变小的城镇,眼中却是无尽的冷意。 “小幽,今天长老告诉我,下个月就要为我加冕守门人了。你要不要和我搬到山上去啊?”男孩一边为小幽整理着辫子,一边说道,小幽看着镜子里的影子,摇了摇头, “不要!”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长老不喜欢你,但是我会让他们准你上山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而且我也不放心啊!” “哥哥,我不想上山去”小幽第一次拒绝男孩的要求,自从五年前,小幽被男孩从雨中带回这里,小幽就觉得男孩是自己的信仰,言听计从,可是这次,小幽却拒绝了,因为守门人是整个幽府的骄傲,自己被男孩照顾已经让男孩受到了很多责备,如果自己还不知好歹的要求跟着男孩去圣地居住,只会让男孩受到连累,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不详之人。 男孩帮女孩梳妆好,就上山学习去了,而女孩微笑着看着男孩离开后,失落的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每一件事物,哥哥就要离开了,终究那么耀眼的哥哥,始终还是属于幽府的存在,而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应该高兴吧!小幽笑着流出泪水。 “长老,你为什么这么急着为神荼加冕啊?毕竟每一任都要等到成年啊!”神祀满脸担忧的看着长老,长老看着漆黑的冥空, “我也不想,可是自从上次和天界交手后,守门大人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如果不赶紧指定下任守门人,天界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的。”说完,满脸皱纹仿佛千万条毛虫一般抖动起来, “长老,你息怒,天界是迟早的事,他们会受到始神的惩罚的。” “唉,只希望神荼能够支撑起幽府的担子,那孩子,只能对不住他了。” “长老言重了,为幽府献身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更何况神荼那孩子被你宠的可是有点过了。”长老听到神祀的埋怨,哈哈笑了起来, “长老,你还笑,神荼收留那个诅咒之人,你真的不准备管吗?” “天道的事岂是人能左右的,有些事管了不如顺其自然。我相信始神还是垂怜我们的。好了,你快去教导神荼吧!他应该已经上山了。确保下个月能够顺利让他继承守门人。” “你想永远拥有你哥哥,并且我承诺他还是整个幽府的主宰···”一个声音从空荡的屋子传出,小幽迷茫的看着四周,一个黑影从角落缓缓凝聚出来。 “冥,下次你再敢如此蛊惑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黑影明显的颤抖起来,战战兢兢的跪拜在地上, “冥拜见公主殿下,冥王让我来问一下公主殿下事情进展如何?”黑影抬起漆黑的斗篷帽。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太古封印族中千万年也无法破除的封印让我几年之内找到线索,族老和我王还真看得起我?”女孩看着冥呲笑一声。 “您可是我冥族千年不世出的天才,还有族老为你预言,这点小事在您手里怎么会有问题?”冥原本匍匐的身子变得更低。 “你滚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虽然你无形无影,但是山上那些家伙也不能小觑。”地上的冥听了,一言不发的消失了。 “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说完,看着远处的桃木。 九天之上,霄汉之巅 原本消失的冥出现在一个儒雅男子身前,漆黑的斗篷衣服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显得格格不入。 “九幽之下的蝼蚁什么时候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天庭之中?”儒雅男子坐在黄金座上,如同看着蝼蚁一般,俯视着冥,而冥正大光明的抬头看着男子,完全没有在幽面前的卑微与恐惧,反而平等的看着男子。 “天帝陛下,如果你是为了嘲弄在下,那么还请放下这些没用的说辞,在下前来乃是为了合作之事!”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冥,就那么淡然的一眼,却让冥原本凝实的神体出现阵阵波动。 “原来如此,我就说是什么让你如此大胆,原来是太古神兽,冥啊!不过我就好奇,你是吃了多少欲望,才让你膨胀到敢和我对视,还谈合作?”冥从若隐如现慢慢变得再次凝实。 “我吃了多少欲望这和陛下没有任何价值,但是我主提出的条件却能满足陛下的欲望。”冥的声音深沉,却仿佛能唤起人的欲望一般,饶是天帝如此强大,也露出一丝丝动摇。 “说来听听?” “陛下现在攻打幽冥十府,所为不就是那样东西吗?我主愿意以操纵此物之法和你交换冥界结界破除之法。”天帝闻言,原本高高在上的身躯也终于有了一丝凡尘的气息。 “我天族永生不死,无欲无求,会被你诱惑?还有东西会是我们需要的?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皇座。 “陛下看来是我主多想了,这三卷是那东西的其中三种操纵之法,算是我主的见面礼,冥这就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天帝做出反应,便无声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三支竹签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出来吧!”天帝对着殿外说了一句,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步伐稳重,眨眼间就来到冥原本站立的地方。 “来了多久了?”天帝此时没有了原本的威严和不食人间烟火,看着男子问道。 “几乎和它同时到的。”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此人不可信,此族更不可信,不过他们都可以用之。”华服男子玩味的看着手里的竹签。 “你跟过那位古神一段时间,你觉得这竹签上的法术可行吗?”天帝看着男子,忍不住问道。 “可行不可行,未可知。但是我知道一点,耗费一位古神,一位天神,而造就的轮回之道,万万不可能是这几支竹签就能操纵的,不过这上面应该是冥族当初为什么被封印的原因。” “那群蝼蚁居然还想破除封印重新回到这片天地,以为诸神不在了,他们就能够逃过被放逐的命运吗?”天帝接过竹签,看着九幽之下,语气生冷。 “陛下,你着相了。九幽之下如何我们没必要如此在意,我们只需要得到六道轮回就可以了,其余的无关紧要。”华服男子对着天帝躬身一礼。 “九元,你说得对,我认真了,你去联系天隽峰,此时让天隽峰全权处理,我只要看到那东西就行,就算最后我们没办法化为己用,也必须把它紧紧握在手里。”天帝重新恢复那份威严的样子,转身回到皇座,九元再次躬身,慢慢退出宫殿。 此时的天庭仙鹤腾飞,仙女漫步,仿佛人间仙境,却掩饰不住那入目的萧条。 七月十五,原本翠绿的桃木此刻变得仿佛一个个晶莹剔透,璀璨极了,走近一看,原来每个桃枝上挂着一盏盏纸灯。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不再显得娇弱,反而给人一种坚毅。闲散的村民在桃树下唱着熟悉的歌曲,此时的神荼坐在屋子里,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清净,神荼平静的坐在桌前,背后站着好几个小巧的侍女,小幽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原本朴素的小伙子慢慢的仿佛冥王一般的存在,而唯一不同的就是面前的人让小幽相信未来会更好。 “小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神荼敲打着小幽的脑袋,原本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在想以后谁会有福气成为哥哥的新娘啊!”小丫头回过神,便开始调笑起神荼,神荼一愣, “谁会成为我的新娘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新郎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一个盖世英雄!”说完,转身走出门口。 守门人的接任仪式对于幽冥十府算是相对于中元节更加庄重的节日仪式,但是因为接任的特殊性,此时的桃林完全没有人山人海的景象,反而很肃静,侍女跟随着神荼一直走到桃林山下,便被长老替换,三位长老,一前两后护送着。 不一会走到桃林祭坛,这里除非祭天,否则禁止人前来,即使是长老这个级别,神荼第一次进入这里,目光却一直盯着祭天上方的石棺,此时的桃林所有人都仿佛停止呼吸,一位老者就那么静坐在石棺前,那干枯的皮肤仿佛褶皱的树皮,仿佛一扯就会掉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尽管无法再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表情,但是也尽量让目光慈祥些,微微咳嗽一下。 “仪式开始吧!”然后颤巍巍地用手站立起来。满意的看着神荼,伸出手,微微晃动,示意神荼到自己面前。 神荼原本平静的面庞,微微有些激动,原本冰冷的手掌,此刻全是汗水。慢慢的向着老者走去,那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不断拉长,拉长,直到进入黑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太古历史 漆黑的空间一轮皎月悬挂当空,神荼此刻看着面前的老者,感受着那仿佛树皮一般的手掌,老者就那么静静的带着神荼向前走,直到面前不再黑暗,面前六轮漆黑 的空洞出现在面前,老者看着面前恐怖的黑点阵阵发呆,转身看着神荼。 “小家伙,你多大了?”声音干涩,但是却没有了刚刚那么让人震撼,神荼也从开始的空洞慢慢习惯此时的变化,比较守门人对于幽冥十府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甚至某种意义上,守门人比较祭拜的天神还要来的庄严,不可侵犯。 “回禀大人,我··小子两百余岁了。”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神荼和守门人见面,还是免不了紧张, “那你知道幽冥一族的历史吗?”老人没有回头看神荼,反而看着面前的黑点 “小子知道!我幽冥一族是古神泰山府君所创造,而后第一代守门人厚土娘娘以身合道建立了极乐地域,也就是现在的幽冥十府。”老者听了,转身看着神荼,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历史吧!”老者示意神荼坐下。 “太古之初,神人也就是古神寿命悠长,不堕轮回,但是岁月衍生的便是孤独,死寂,于是诸神创世,出现了我们和天人,也就是九天之上那群盗贼。但是古神因 为寂寞孤独创造出我们,而我们因为寂寞孤独却创造了贪嗔痴恨这些欲望,这些欲望让好人变坏,让坏人变得贪婪,刹那间,黑暗席卷了整个天地,那个岁月没有救赎 ,更没有赎罪。而此时,一位古神在主神的授意下,建立了当时的轮回之道,天道,天人有了生死,九幽有了轮回,于是罪人被迫轮回赎罪,好人善恶有报,这是天地 才开始有了最初的秩序,”老者讲到此时,平淡的语气变得有些干涩,不由得开始咳嗽起来, “但是平静的日子不长,在天人经历了开始的恐惧之后,他们妄想从诸神手里抢夺这个轮回,毕竟重生之后他们依旧无法忘却记忆,只是失去了原本的力量,他们 发明了修行,寻道,以此再次进入天人境界,但是他们也在恐惧,恐惧那不断地轮回,重生,以及未可知的未来,但是诸神毕竟是与天地同存的存在,不管如何反抗, 天人和我们依旧无法逃脱这仿佛天网一般的存在,而天人不停地重生修炼,也让天人意识到,这不过是一次次归零的游戏而已,只要不被天神毁灭,那么存在于天地就 可以不停重生,不停回到巅峰,而这一切被天人取名为渡劫。而每一次渡劫都让天人重新开始审视力量的意义。可是后来泰山府君选定了我族代管轮回,意义就不一样 了,身为古神近侍的厚土娘娘早就看不下去天人和幽冥两族的作为,于是,在接任典礼上,厚土娘娘以天道为引,再生六道,是为轮回六道;六道者:一c天道(化生); 二c阿修罗道(魔);三c人道;四c 畜生道;五c饿鬼道;六c地狱道。天道又分为欲界天c色界天c无色界天。”老者说到这里,心中生出无限敬仰,看着六个黑点眼 中充满了无限的敬意。 “随着六道的出现,天人幽冥两族再也无法回到原点了,而泰山府君为了厚土娘娘这次的行为也将厚土娘娘一脉独立出幽冥,赐予我们悠长的寿命,成就了此刻的 幽冥十府,但是随着幽冥的特殊化,天人和幽冥其他族人不服,便开始了第一次的神人交战,毫无疑问,天人和幽冥输了,天人被神人禁令在九霄之上,不得下界,而 幽冥一族中的叛乱者也被封印在幽冥贫瘠之地。不过听说当初神人交战之时,幽冥一族摆了天人一道,才让当时的联盟被天神覆灭,不过老夫是不信的,造物者何时会 被所造物伤。”神荼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老者说着,不管是闲话还是历史,神荼都认真的记下,中途不问一个问题,也不发出一个声音。 “而随着六道出现,我族成为了六道的守护者,不是因为厚土娘娘的功绩,而是因为我族和厚土娘娘的血脉最近,我们能够完全和六道合一,所有人都以为我族漫 长的寿命是因为我们掌控了六道,但是却没人知道,是六道太寂寞了,他需要我们漫长的寿命去陪伴他。”老者不知不觉话音中流露出一丝悲凉。 “我们没有六道的控制权,我们只是一个守门人,本来每一个守门人都必须达到500岁才能接任,因为此时是每个守门人最旺盛的时刻,合身六道不会对自己有所 损伤,也能更好地用自身生命力去抵御六道的侵蚀,但是天上那帮强盗这百年来不断地挑衅我们,以至于我的力量使用完全超出自身复核,本以为可以等到你五百岁, 可是最近十几年他们不断地攻击让我的寿命完全无法透支下去了,所以必须提前让你完成接任仪式。你不会怪我吧!”老者看着神荼第一次露出内疚的神情。 “大人,作为厚土娘娘的后裔,守卫幽冥和六道是我们的责任,也更是我们每个人的荣耀,我愿意为幽冥十府随时献上生命。”老者看着此刻激情澎湃的神荼原本 死寂的身体,发出一阵阵颤抖。 “好·好·好·好孩子。”连续三个好,让老者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开始吧,接任仪式会让你身合六道,到时候你不但会接受六道的力量,也会继承我们所有守门人的记忆以及法术修为。你要守住心神,否则会被其他守门人留下 的神魂侵蚀,也就是所谓的夺舍。”说完,老者双手向上,呈现一个祭拜的姿势。 原本平静的六道此刻开始散发出恐怖的气势,而仿佛静止的黑洞此刻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开始旋转,但是每一个通道的目光都在神荼身上,仿佛六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但是神荼此刻却完全无法顾及这些,因为更恐怖的事来了,天空中飘荡着无尽的黑云,这是泰山府君的考验,每一任守门人,想要身合六道都必须经历泰山府君的考验,而考验的内容就是二选一,在上任守门人和继任者之间选择,就算守门人心甘情愿让泰山府君带走自己,但是如果继任者心灵不净,那么就算守门人再如何愿意舍弃自己也无法替换继任者,而此刻空中的黑云就那么停留在空中,仿佛一个考官一般就那么在两人中审视。 随着一声霹雳,老者被一道如同巨型雷电劈中,但是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惨叫也未曾发出,老人如同树皮的躯体在雷电中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老者的灵魂慢慢飞向六道,在接近六道的那一瞬间,老者回身看着神荼, “孩子,以后幽冥十府就靠你了,我辛苦了千年终于可以休息了,而你就要肩负起这沉重的担子了,但是你要记住,你太早继承六道,还无法完全驾驭这恐怖的死亡力量,所以不管天上那帮家伙如何挑衅,你不能轻易动用,至少不能频繁使用,百年后,待到你的生命力和身体能够承受这股力量,你再和他们争个高下”神荼听了,刚想辩驳就被老人按住了。 “忍一时又如何,幽冥之地因为六道的原因和外界时间上本就有很大的差异,在幽冥百年不过是外界短短百日而已,记住这百日你就在幽冥之地接受那些记忆和力量,切不可和天上那帮家伙硬碰硬。”再三叮嘱,老人才飞向六道。 神荼看着老人,低头沉思起来。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随着桃树的开花结果慢慢在消失,神荼也慢慢适应了负荷着六道的力量和前辈们的记忆,唯一不同的就是随着记忆慢慢的融合,有时候,神荼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但是不管是谁,神荼心中那份守护幽冥的心从未改变过。 但是一把火却烧毁了这一切,不但让与天地同时出现的桃木成为焦炭,也让神荼那份如同水晶一般的心变为粉末。 他们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灭族之战 八月的幽冥下起了雪,诡异的是雪的颜色如同花瓣一样鲜红,妖异到了极点。 神荼看着飘落的雪花,脸上满是愁绪,自从接任仪式完成之后,天族便开始频繁的对幽冥十府进行攻击,或者说,从十多年前天族便如此了,而随着神荼这个守门人的闭门不出,天族更是得寸进尺一般,已经公然让天兵进入九幽地域,并且占据其中两府作为根据地,但是神荼对此却毫无办法,握紧的双拳仿佛想要将空中的雪花捏碎,可是摊开手掌却发现手中一丝水汽也不存在。 现在的自己仿佛如此渺小,尽管得到了六道的力量,但是神荼只感觉眼前的无力,背后铠甲的声音打断了神荼的沉思。 “郁垒,十府的战况如何了?” “回禀大人,天族又攻占了两府,看他们行兵的步伐,下一步应该会直接攻击我们桃林。” “来吧,如果不能捍卫九幽的和平,那就让我来成为这些强盗的末日吧!”神荼很激动,没错,如果天族真的入侵桃林,那么在桃林这个六道轮回的所在,自己完全不用顾忌因为地域的局限而无法使用的力量了,到时候就算耗尽自己的生命,神荼也不会放弃将他们埋葬在桃树之下。 而此时的桃林内部,冥跪拜在女孩面前,那卑微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在天庭的平静。 “冥,如果我和王,让你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冥愿追随公主殿下。”冥此时兴奋的抬起头,看着面前冷漠的女孩。 “那好,我就信你,你去联系我的部下吧!”女孩看着冥的消失,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父亲,对不起了,我必须在你和族人面前选择一个了!” 八月的幽冥,仿佛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天族那密密麻麻的兵将包围了整个桃林,而幽冥十府仅存的那些冥兵则严阵以待的站在桃木之上,看着那些白铠白衣的士兵,不时露出憎恨的目光。 “将军,我们是否进行攻击?”一名传令兵跪拜在天隽峰主,天明面前,天明位列天族十大长老之一,更是五大天将之首,掌管战争,杀伐。此刻天明冷漠的看着桃林。 “不攻,我要让他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士气消耗殆尽,另外羽族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出的价码可不低,那老鸟不会还端着吧?” “回禀将军,羽族的兵士已经从界山出发,预计明早就能抵达。” “这次由不得那只老鸟不动心。”天明讥笑一声,紧接着眉头一锁,沉吟一声,“明早?应该差不多。传令三军依次用餐,但不可卸了阵势。” 桃林之上,神荼和郁垒看着下方的阵势 “大人,看样子他们今天是不会进攻了!” “他们连日来赶路,将士贫乏,而我们士气却如虹,他们如何敢进攻?”神荼虽然如此说着,却皱着眉头,因为即使如此,幽冥也不容乐观,唯一可以高兴的就是他们已经进入神荼可以攻击的范围了。 现在双方都不敢轻易进攻,毕竟两族都是上古便被创造出来的种族,无论如何都有保命的技能,而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目前的平静,等到双方都恢复自身的状态后才敢再次进入攻击状态,而这恐怖的平静仿佛暴风雨的前夕。 第二天清晨,一声凤鸣打破了这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死亡。 羽族伴随着赤焰一般的光芒进入了桃林范围,待到那赤焰进入桃林上空,人们才看见那东西的真面目,凤凰,不知道有多久没人看见过凤凰了,据说诸神消失之后,这世间便只有界山之上存在着凤凰,而凤凰本身则是两人,一为凤一为凰,如今看着空中的火鸟,神荼不知道面前是凤还是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都不是朋友。 仿佛一眨眼那只火鸟如同炙热的太阳一般,散发着恐怖的热气,死亡的火焰瞬间从空中降落,如同紫色的火焰瞬间弥漫了整个桃林,神荼两眼通红的看着天空中那只火鸟,他无论也无法想象,天族那些家伙为何如此歹毒,就算被天族包围,就算侵占了幽冥十府,神荼都只想过在战场上与他们决一死战,但是无论如何神荼都没想过如此狠毒的绝户之计。 而且下手的居然是古神创造的桃木,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斗了,而是一种玷污,一种亵渎。他开始相信记忆中那恐怖预言,但是此刻,神荼已经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他愤怒地看着火鸟,看着那只想要飞走的火鸟,他凌空飞起,仿佛仙人,白皙的手掌完全无视那炙热的火焰,瞬间抓住了那只火鸟,就那么轻轻一扯,仿佛杀只小鸡一般,原本高高在上的火鸟转眼间便成了一只死鸟,而原本的火焰也慢慢熄灭。 远处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看到这一幕,瞬间口喷鲜血 “幽冥,你屠我爱子,我羽族绝不会放过你。” 神荼冷漠的目光看着那人, “羽族,你烧我神树,占我地府,此刻我将你族人打入地狱道,从此再无入其他道之可能,你羽族就算凤凰可以涅槃重生,其它族人又如何逃脱轮回之命,我诅咒焚林者永坠地狱,不得往生。”那恶毒的诅咒配合着树木焚烧的声音和哭喊的幽冥族人,仿佛一个献祭一般,让桃木之下的人们不寒而栗。 而随着巨大的桃木慢慢变成焦炭,天族身后那漆黑的夜空慢慢变得不再漆黑,反而如同冰面一般,寸寸破裂,破碎的窟窿之后,一双双恐怖的眼睛看着天族,随着一声惨叫的传来,天族原本的阵势陷入了一片混乱。 天明赶紧飞上空中,查看,却看到天族后方出现了一个个恐怖的怪兽,肥胖的身子却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垂挂在地上,双手如同利刃一般,每一个靠近的士兵都被双手轻易地砍断,而最恐怖的是那些被砍死或者咬死的士兵却又爬起来再次攻击身边的兵卒。 天明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九元要再三叮嘱自己小心冥界这些家伙,也明白为什么古神会封印这些家伙了,这些简直是噩梦,随着这些怪兽的出现,局势瞬间一面倒的让天族进入了地狱。 神荼看着天族遭受到的攻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心,但是身后却出现一个声音,一个让神荼无法相信的声音。 “哥哥,我帮你赶走那些家伙,从此整个冥界都是您的!”小幽依靠在枯木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被蚕食的天族。 神荼不敢想象面前这个天真的女孩还是自己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吗?她可以看着死亡如此微笑,更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树下那些被烧成黑炭的村民,神荼有些迷茫,更有些不知所谓的摇着头。 “你是他们的族人?” “哥哥,我们都是一族的啊!千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啊!”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被封印吗?不是因为你们和我们抢夺六道输了,而是因为你们是恐怖的开始,欲望让你们开始吞噬同族,慢慢的你们进化成了你们也不知道的样子,你看看下面的他们,他们还能称之为生命吗?他们只知道吞噬,杀戮。他们不应该存在,可是就算是诸神也无法将他们彻底杀死,因为他们就算是没湮灭于空气中,他们也能够重生,随着血肉和杀戮重生,这不是我想要的。” 神荼目光坚定地看着下面,背后若隐若现出现了六个黑色光点,慢慢变大。轮回六道,刚刚神荼将那只火鸟的灵魂扔进去的时候,六道并不显现,但是此刻,神荼必须强迫六道显形,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歧视我,歧视我的族人?从你将我捡回去的那一刻,我以为你会不同,会带给我所希望的未来,但是为什么你也如此厌恶我们?”小幽看着神荼,痛苦的摇着头,而背后的冥轻轻的扶着小幽,小幽脸色惨白的看着神荼,手中的骨笛被捏的吱吱作响。 “既然如此,那就让一切都毁灭吧!我来建立新的国度,一个没有阶级的国度。”随着骨笛声响起,下面原本慢慢攻击的野兽开始变得狂躁起来,他们不但攻击天族,就连身边原本无害的冥族也开始攻击,一瞬间,下面的战场变成了血的世界。 神荼看着失控的小幽,轻轻摇了摇头,嘴中诵念起一段生涩的祭文,“六道往生,有无量无边功德。凡耳闻此咒声,或目睹此咒字,或身手触著此咒,均消灭三世业障,又此咒对于超度死亡众生,功德尤大。死亡众生虽已堕恶道,亦可出离,往生净土。” 随着神荼的话音出现,背后的六道仿佛成为一个巨大的漩涡,慢慢飞往六个方向,浓罩着整个桃林,而原本那暴躁的野兽在听着这段文字开始恐惧的逃跑,但是却被地上出现的锁链抓住,慢慢那臃肿的肥肉慢慢变得稀薄,膨胀,变成一个个恐怖的人皮灯笼,灯笼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那些天族则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升腾至空中 ,想要挣脱却发现全身无力,就那么直至桃木顶层,等到一切慢慢平静,只见整个空间变得极其平静,唯独剩下地上那一个个诡异的白皮灯笼,和天上那一具具白铠白衣的天兵尸体。 紧接着整个桃林开始颤抖,六道围着桃林开始紧缩,神荼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幽,终究还是无法狠心,将小幽和冥狠狠一扔,扔出了封印的桃林范围,对着冥吼道: “带小幽离开幽冥吧,我相信她会活的很好的!” 随着话音落下,六道慢慢讲桃林吞噬,消失在整个九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六道轮回 有人说黄泉是死亡,是黑暗;但它却指引着轮回以及往生。 神荼从郁垒身体脱出,那洁白的灵体不再是和男子战斗的样子,反而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而郁垒不需要用自身生命力为神荼续命后,自身也不再那么佝偻,容颜也在一瞬间恢复到年轻人的模样,不过还是一身戒备的为神荼守卫。 神荼就那么站在烧焦的桃木之上,或许是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此时的神荼看着天上悬挂的天族尸身和地上漂浮的人皮灯笼,脸上出现悲戚和慈悲的神情,神荼从来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此刻看着被毁灭的故乡,一直不愿面对的过去,神荼的灵体出现强烈的波动。 “冥王大人,请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有办法为你回复往日的生命力!”幽姬看着波动的神荼,语气已经从请求开始变得生硬,她不会再等神荼给自己回应,如果无法带走神荼,那么幽姬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 “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说完,一副送客的姿态的神荼准备转身回到望乡台。 “冥王大人,我曾向着泰山发誓,我和冥族将是您最忠实的信徒,若征战,我们将是您最锋利的剑,若守土,我们将是您最坚实的盾,您的命令我们会如实执行,但是今日,幽姬甘入轮回,也要带您离开,这里的死气已经完全严重影响您了。”说完,手中的骨笛横陈在嘴前,轻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不再是进攻,那些血红的村民在笛声中慢慢倒地,黑色的烟雾从每一个村民身上飘出,四周原本浓浓的黑雾也仿佛海洋一般,慢慢涌动,直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袍身影,或许是太过于黑暗,整个身躯只有那一双眼睛能够让人看见。 “你想让冥对我出手?”神荼冷冷的看着幽姬,郁垒恐惧的看着冥,在很久以前,郁垒看见过冥,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恐怖的身影,现在居然长大如斯,到底是什么欲望让他成长到如此。 “冥王大人说笑了,属下怎敢对大人出手,属下只是奉幽姬殿下之命,将这里浓罩,以免二位的战斗波及其他地方。”神荼听完,一愣,不过反应过后,还是向着冥投去一丝感谢的表情。 接收到神荼善意的目光,冥显然有些局促,转身消散在夜空中,而幽姬的骨笛声开始变得清扬,如同空山鸟语一般,直击人的心智,神荼手握翠绿色的药杵,用力一挥,翠绿色的光晕弥漫了整个桃林,仿佛让桃林再次回到青翠时代,但是转眼,神荼便出现在幽姬身边,幽姬停止吹奏,以骨笛为盾,防御着神荼的攻击,随机身体仿佛青烟,漂浮到桃枝之上,再次提起骨笛。 这次笛声仿佛暴雨一般,开始击打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就连沈墨的铜皮铁骨夜开始和笛声起了共鸣,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而神荼显然面对这样的无形攻击束手无策,百般无奈,神荼只能将药杵横在胸口,四面开始涌现出若隐若现的六个螺旋波纹,慢慢的涌现出来,而整个桃林开始变得震动,仿佛地震一般,而六道就在震动的时候慢慢显现出来。 “离开吧!六道之内万物皆可入轮回,我不想对你下重手。”神荼皱着眉看着幽姬,仿佛在挣扎,而幽姬脸色虽然惨白,但是却倔强的看着神荼, “如果不能让您生,毋宁死。”话音带着坚定,沈墨见过,在神荼的身上,神荼对着那尊神像就是这种感觉,坚定地信仰着,哪怕那尊烧焦的神像对于他们来说从来未曾显灵,但是他们就那么相信,相信自己的未来,也相信自己对于神像的信仰,如同此时幽姬对于神荼一般。 六道开始慢慢转动,如同审判的笔慢慢书写出死亡一般,幽姬的身躯慢慢崩溃,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具粉红色的骷髅,看得众人具是一愣,冥解开四周的封印,便为黑袍护住幽姬。 “冥王大人,幽姬殿下因为您,已经和冥王破裂,更是将自己的血肉还给了冥族,现在的幽姬殿下根本无法承受这股轮回之力,她入轮回就只有永世不得超生!”神荼听了冥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幽姬,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何苦呢,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放弃自己的族人和生命。六道仿佛卡住的齿轮,在审判的幽姬,转眼便被致于审判之外,神荼深深地看了眼幽姬,最后还是转身向着望乡台走去。 “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一个疲惫的声音却仿佛让两个人都累了。 幽姬从离开桃林一直将神荼当做自己的目标,她要将一个更好地九幽交给神荼,所以她背叛冥族,离开那个所谓的故乡。可是现在自己的信仰亲手打碎了自己的梦,幽姬凄然的从地上站起来,那纤细的骨架仿佛在那一刻丢掉了所有的倔强和坚持,幽姬从地上一片片捡起那隽美的画皮,仿佛想要重新拼凑出那个虚幻的梦。 而随着众人心情的沉重,整个大地仿佛也变得有些阴沉,沈墨感受着空气中的恶臭,确定不是幻觉,感觉四周观望,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一般,而此时一个狂笑声印证了沈墨的想法,烧焦的桃木根部出现一个巨型的黑色蛋壳,蛋壳慢慢破碎,一个身穿破旧不堪的人影从里面慢慢出现。 “想不到我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话说间,人影闪电般抓住一个村民,面庞靠近村民,村民恐惧的颤抖着。 “现在是什么岁月?”村民还未发出声音,就被人影撕碎,人影的目光显然锁定了神荼,神荼目光疑惑的看着人影, “天明,你居然还未魂归六道?”天明看着神荼,狂笑不止,身上的黑气慢慢随着他放肆的行为开始涌现。 “不仅仅是我,还有我天族六万儿郎。”话语间,原本悬挂在空中平静的天族尸身开始变得不再安分,从尸身上涌现出一个个黑色的灵魂—恶灵,六万恐怖的恶灵瞬间弥漫了整个桃林, “这是你犯下的罪孽,今日我天明为六万儿郎讨回这个公道。”天明伸手一指,眼中全是憎恨。 这个世界,万事万物不仅惧怕时光的吞噬,还惧怕一样,那就是誓言的威力,尤其是天族和幽冥二族这样的远古的存在,当初神荼当着六道诅咒焚林者,不仅将羽族视为异类,更是将天族视为仇敌,所以六道内,所有天族,羽族都不被六道所接受,哪怕是最痛苦的地狱道也排斥。于是慢慢的天族士兵开始心生怨恨,仇恨这永生永世无法投生的诅咒,但是魂无寄则亡,就算再大的怨恨,没有了寄托的物体或者法器,灵体也无法长久生存下去,于是天族只能偷偷回到自己的尸身,随着灵体的憎恨,尸身也慢慢开始被阴干,成为寄宿最好的地方。 而天明就更加恐怖,被六道攻击,天明便依托桃木让六道无法发现自己,随着此处的灵气慢慢稀薄,天明只能放弃天族的修炼功法,改修旁门,没有了天族的功法自身的仙气庇护,天明千百年来征战杀敌所积累的死气和自身的魔性无法得到压制,于是天明在短暂的修炼过程中就进入魔道,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修炼境界的进步,现在天明的境界直逼道君。 天明此刻目光看着虚弱的神荼,嘴里不住发出怪声,“真是可怜,现在的你空有一身修为,竟然连一个小孩都不如,让我替你解脱吧!”说完就直接飞向神荼,而原本沉默的幽姬此刻抱着神荼猛力飞向一边,而幽姬却完全承受住天明的攻击,天明看着这具骷髅, “你是?冥族?”语气变得不确定,毕竟现在幽姬只剩下骷髅一具,天明只能凭着气息的判断, “不管你是不是?挡在面前就是敌人。”迟疑了片刻,天明再次攻向神荼,显然,天明还是最想解决神荼,毕竟六道的力量不管是以前的天明还是现在的都不敢自大。 “我说过,我是您的剑,您的盾,不论何时,我会在你前面。”说完捡起神荼的药杵,因为六道的攻击,幽姬的骨笛早就湮灭于桃林,此刻只能以神荼的武器攻击,而沈墨此刻皱着眉头,转身对男子说道, “我们不帮忙吗?如此下去,我们肯定也会被波及。”而男子看着沈墨,苦笑一下, 沈墨不熟悉修真界的境界划分,男子无法怪他不懂见识,道童之上便是道士,道士境界,或许有些新入道士境界的就可以和老牌的道士较量,甚至取胜,但是过了道士境界,进入道师,也就是世人常说的天师境界,这便不再是强弱的划分了,修道三千,无一可为师,意思就是三千修道的人都没有可能出一个道师,也有人说,三千道士不敌一人天师,不管哪种说法都说明道师是如何困难,因为道师境界会让修行者进入一个新的境界,那就是证道,证道之后的道师才是真正的道师,否则都和道士没有分别。 而此刻的天明很明显已经证道完成,而男子一行人虽然也是道师,但是完全无法对抗此时的天明,或许也就只能欺负一下虚弱的神荼。 此刻,幽姬已经手握药杵攻向天明,天明轻飘飘的握住药杵,反手间便将幽姬碾碎,粉红色的骷髅变成一阵清风,神荼痛苦的大吼,就连沈墨也不忍的看着那粉红色的烟雾。 “古神的法器?你们幽府从来都是古神的宠儿,但是那又如何?那些高高在上的古神还不是被我们毁灭了?”说完看着手里的药杵,嘴里发出怪笑。 “千年前我们尚且对古神如此,现在一个小小的法器就想毁灭我?你们简直痴心妄想!”说完,如同毁灭幽姬一般,翠绿色的药杵瞬间变成一阵青烟, “看啊!这就是你们的古神,这些老不死的东西现在出现了吗?让我们如此践踏,他们也无法反抗。”说完狂笑起来。仿佛很得意刚刚的行为。 “你们还是如此狂妄自大?早就告诉天尊让他别把自己的心复制给你们,一群蝼蚁也敢拥有吞天的心,真是不知死活!”随着一声轻笑,仿佛响遍了整个桃林。 “藏头露尾,又一个不知死活的愚民,我天族才是神,才是一切的主宰,有本事出来啊!”天明指着四周狂骂起来。 而随着天明的狂骂,原本消散在空中的药杵慢慢重新汇聚,而随着药杵的汇聚,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众人惊恐的看着他,身体也不住的颤抖。仿佛这是发自灵魂一般,男子此刻也竭力控制握住兵器的手,而人影慢慢的出现,让原本狂骂的天明慢慢安静下来,那魁梧的身躯也在一瞬间仿佛烂泥瘫在地上。 “世间最可悲的就是无知者,我不讨厌无知者,但是我却讨厌无畏者,心无敬畏,无法无天。”人影说话语速很慢,话音很轻。仿佛一个要睡着的人一般,但是到了最后,即使声音很轻,众人也感觉出人影的厌恶,仿佛一挥手,天明瞬间变得渺小无比,男子捏着天明,仿佛你捏着一只蚂蚁一般,左看右看,最后一个呼吸就将天明吞进嘴里,而此时男子身上的黑气变得浓烈了几分,但是一转眼却又仿佛没有变化。 “自由的空气真是舒服,就是可惜时间太短了。”人影靠近神荼, “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么久还守着这里,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说完,幽姬仿佛从虚空走出一般,一身素衣,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躯体,不同的是现在的幽姬如同一个小孩,男子满意的看着幽姬,嘟囔着,“这手艺还行,没怎么退步!好了,一切就这样吧!”说完,四周看了看,转身就消散了,完全不管众人的目光。 沈墨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影古怪的动作,奇怪的语言,最后只剩下一个药杵,而男子却是惊讶这人的实力,道祖?不,此人决定在道祖之上,这平淡的肉白骨,活死人,轻描淡写的抹杀接近道君的天明,这太恐怖了。 终于,一切回到了平静,虽然过程如此的神奇,但是却让众人没有遗憾的结局了。 此时有血有肉的幽姬就那么悄声的站在神荼背后,守候着,世间有一种动物,它们会预感死亡,而在死亡的前夕,他们会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默默等着死亡的来临。 “小幽,你回去吧,以前我只想着最后的日子就在故土默默的死去,但是现在我必须留在这里,利用最后的日子来赎回我以前的罪过。”神荼看着天空中飘荡着的孤魂恶灵,虔诚的祈祷。 “我愿以我余生度化此间恶灵,此域不空,不入轮回。”就那么静静的默念,却不曾注意天空中落下一道如同彩虹一般的虹桥。唯有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引道”男子呢喃出两个字,引道在修行中是一种入道祖的手段,但却是最难的手段,除非立下大功德,否则天道是不会降下虹桥,为人引道, 神荼整个人沐浴在虹光之中,原本苟延残喘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不再那么苍老,慢慢的恢复,如同青年时刻,神荼感恩的看着苍天,也仿佛在感受那座虹桥所指引的前方。 不问虚弱的看着神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就入道祖了?”也难怪不问无法相信,前一刻大家都同为道师,虽然一个有了自己的道,一个没有,但是大家至少在一个台面上,不过是你拿着兵器,我没有而已,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一道鸿沟,难以逾越的鸿沟。 “相信自己,才是走下去的动力,否则你就是进入道祖,也不过是一个纸人。”男子拍着不问的肩膀,而不问也很快反应过来。 待到一切消散,虹光不再,只留下一身华服的神荼,幽姬赶紧过去,对着神荼恭喜。 “恭喜哥哥,这下我幽冥十府也有自己的道祖了!”是啊,这的确是一件高兴地事,自从守门人以来,仿佛每一个守门人都未曾进入道祖境界,因为他们都没有自己的道,虽然借助六道的力量,他们可以和道祖比斗,但那终究不过是外力,就好比当初神荼刚刚继承六道时,徒有力量,却受限太多,现在幽冥有了自己的道祖,那么天族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幽冥,毕竟每个势力的顶端力量就那么多,大家好不容易才修炼到这个地步,还想着攀登更高的境界,如果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夭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越顶层的修行者,越不会轻易比斗,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活招牌。 神荼看着开心的幽姬,或者现在应该叫小幽了,一阵默然,或许是心中已经淡然了,也可能是不知如何表达。 而小幽识趣的不再言语,转身对着赶来的十殿阎罗说道,“从今桃林将重新开始,作为幽冥道祖的道场,幽冥十府凡事皆由此地审定。而我将回归道祖座下,辅助道祖。”说完,对着神荼一拜,“请道祖赐名。”小幽调皮的看着神荼,意思很明显,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了,如果神荼不为小幽赐名,那就是否认了小幽的身份,那么小幽只能重新回到受人嫌弃的日子,但是如果为她赐名,那么也就是变相的答应小幽居于此地。 神荼无奈的看着跪拜的小幽,“本座赐名,孟婆,掌管黄泉,来往鬼魂皆饮此水,忘却前尘往事。”十殿叩首,而幽姬,不应该说孟婆高兴的站在神荼背后。 看着这一幕幕,沈墨和男子都觉得索然,直到第二天,神荼才有空接见男子几人, “沈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神荼语气和蔼,完全没有因为自身进入道祖就开始变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以,我还没恭喜你呢!”沈墨有些尴尬的看着神荼,也是没话找话。 “其实不必,我并未真正进入道祖,这个恭喜就算了吧!”神荼看着沈墨,眼中露出善意。 “可是我们明明看到你···”沈墨疑惑, “天道降下引道,的确让我修为进步不少,但是这只是伪境界,恐怕要待我度化此间恶灵才可能真正进入道祖。”沈墨听了神荼的解说,不禁有些错愕,错愕神荼的信任,要知道境界这件事,神荼可是连幽姬都没有告知。 “你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沈墨摇摇头, “原本我以为你会问我很多,我也愿意冒着天罚的危险告诉你,但是你却什么也不问,你的豁达还是没有改变。” “有些事该我知道的时候,我想不知道也难,但是有些事不该我知道的,我现在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沈墨看着神荼,傻笑一声,两人就那么一直闲聊,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直到孟婆以身体为由,把沈墨赶出房间,沈墨无奈的看着孟婆,这丫头嫉妒心太重了。 “请问道祖,我所想可否实现。”男子是第二个被接见的,此时男子跪坐在地上,热切的看着神荼。 “如果按照你的打算,的确没问题,可是你那位却早已进入轮回!”男子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神荼。 “我翻查过典籍,就算功德圆满之人,要想入轮回,也必须十八个岁月,现在按照凡间的算法,最多也不过十五个春秋啊!” “十八个岁月是没错,但是那六道的规矩,自从我将六道封印,世间鬼魂就再也不会进入六道轮回了!”男子理所当然的看着神荼,意思很明显,既然如此,为何那人还会轮回? “你可知道,现如今天下有两处轮回之道。”男子疑惑的看着神荼, “自我封闭六道以来,天族便仿照六道建立了一个地府,唯一不同的是,六道是古神所建,万事万物死后,除非执念过重,否则都会自动前往轮回,而天族所建地府,则需要鬼差前往勾魂。遇到修为精深,或者背景强大的他们便无法完成轮回,而你那位我刚刚翻查轮回记录,看到此人未入轮回,便被人带走了,至于在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男子听了心中一紧,难道他们知道我最后玩了他们一把,所以将她的魂魄带走了,但是此物已在自己身上五个年头了,没理由他们到现在也不联系自己啊!怀着疑虑,男子心事重重的离开。 第二日,男子找到沈墨,“沈兄弟,我们准备离开了,你是否要同行。”沈墨看着爽朗的男子,两眼泛白,这不废话吗?你带我来的,不带我走,我怎么离开?总不能再进一次六道,重生一次吧! 不过这次倒真是沈墨误会男子了,男子见到沈墨和神荼关系密切就以为不用自己。 “那不知道沈兄弟你准备到哪里?”沈墨看着男子问话, “我原本准备到及邹城探亲的。” “喔?原来沈兄弟出生及邹城啊!难怪一身儒雅之气,不知道是哪位大儒子弟?”男子似乎对及邹城很感兴趣,一听沈墨是及邹城的就多问了两句。 “也谈不上大儒,我父亲是及邹城主,司空见。”沈墨不好意思的说道。旁边本来很沉默的不问,眉头一皱,忍不住道 “司空见不是?”却被男子一声干咳打断, “原来是官宦子弟啊!那以后还要沈兄弟多照应些才是。我们定的传送地点可能有些突兀,但是请沈兄弟要保密啊!”看着男子郑重其事的嘱咐,沈墨重重点了点头,男子看着沈墨,笑了起来。 “大哥,你不能···”男子却不以为然, “我信他!毕竟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 千里黄山,翠绿片片,这是大明朝的皇陵,不过对于夜国,这里只能算是前朝了,但是夜国的君主却不敢对此地有任何不敬,甚至祭天这种大事也只能在这里举行,因为夜国的君主是明朝君王禅位得来的,更因为现在的夜国不过是明朝的一半。 此时文武百官恭敬整齐的站在皇陵之前,祭祀官大声朗读着祭祀词文,明朝崇尚儒家,而儒教的祭祀对象分为天神c人鬼和地只,儒教百神,组成像人间官僚系统那样的等级体系。每个神的品级c爵位,一般说来,是由儒者规定的,并载入国家祀典。平素,它们依照规定,享受一方祭祀,如同诸侯的有封地和食邑;大祭时,则依品级配享c从祀于天坛之上。 此时祭祀已经达到了尾声,一位身着华丽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走向祭坛巅峰,在男子到达巅峰的那一刻,一道晴天霹雳猛然降临,皇陵瞬间破裂,只剩下一个身影不停咳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大陆局势 黄山被作为前朝大明的皇陵,千里以内都是禁止民众进入,甚至飞禽走兽也是有着明确规定,可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一个人,灰头土脸,正在从那片废墟中爬起来,站在前面的大臣目瞪口呆,而后面的却只看到一道闪电。 皇陵?这地方除了死人,如果真出现活人,那么肯定只有盗墓贼,不管在哪朝哪代,这种人都是被人唾弃,要是抓住都不用上告官府,墓主人就有资格对盗墓贼处以极刑,更遑论此地可是皇家重地。 但是此刻却无一人敢动,更无一人敢言。所有人都看着华服男子,而男子却在注视着那个从废墟中爬起来的男人,此刻因为男子的不言,瞬间变得安静极了,只听得石子声和咳嗽声。 而为什么在场不敢轻易动作呢?这就要说一下大陆的局势了,这片大陆存在无数岁月,从荒无人烟开始,直到圣人降临,赐予风雨,慢慢的古神出现了,他们开始成为这片大陆的第一批居住者,但是谁也没有为这片大陆取一个名字,慢慢的岁月推移,圣人深居浅出,古神们也开始孤独寂寞,仿佛整片大陆成为死城,于是古神开始仿照自身,创造了幽冥和天族,看着天地多了些许生气,古神也满意的看着这些作品。 时间继续推移,千载过去了,有一天圣人携带古神消失,有人说圣人陨灭,古神也随着死去,于是天地间浓罩着恐怖的阴霾,但是这段恐怖的岁月却也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人族一夜之间出现,上百万人族仿佛一夕之间出现在这片大陆,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创造,稳固,建立了一个个新的村庄,城市,乃至国度。其中以公子扶苏建立的大秦最为强大。 十载,大秦吞并诸国,建立秩序,文明,可惜公子扶苏太过仁爱,御下无方,导致下臣叛乱,其中以北方的项家和南方的刘家为首,刹那间,秦国三分,战斗持续数十年,而项家在战斗中,以武力见长,但是却犯了和公子扶苏一样的毛病,致使麾下李氏部族壮大,慢慢的被蚕食取代。 而刘氏宗族中一位下属根据项氏一族分析后,写出了一篇长达万字的奉天檄文,文中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秦失其鹿,天下皆可逐之。”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大家都知道,虽然两家反叛秦国但是两家实力加起来也不过和秦国相当,更何况,交战几十年,天下大义仍然在秦国一方,自己和项氏终究不过是反叛者,看看项氏就知道,不占大义,下面随便一个部族都可以揭竿而起,代天勤王,于是刘家马上面拜泰山,举行开国大典,取国号“汉”,而刚刚篡夺项氏基业的李氏照葫芦画瓢,继汉朝之后,取国号“唐”,于是三分天下开始了,三国屡屡交战,争夺天下气运。 可惜,秦朝于四十五年,公子扶苏崩,原本稳固的秦朝瞬间摇摇欲坠,而唐汉两国,找准时机开始攻打,秦国两面开战,而此时秦国麾下,宋氏家族请缨,协十万大军迎战唐朝,而汉朝则有天南一脉自发的阻挡,这两股势力不但将汉唐两国阻挡在秦国之外,更是越战越勇,攻汉唐数座城池,可惜,刚刚继位的秦皇异人,性格太过懦弱,而且国策也不是对外扩张,于是派遣使徒和两国求和。 唐汉一看,求之不得啊!宋氏一族还好,君要臣死,只得偃旗息鼓,准备回撤。可是天南一族可就不干了,本来天南就地属边陲,教化不行,此刻自己族人舍生忘死打死如此大好河山,你一句话就想还回去?不行,于是天南一族以南山划线,自封大明,开始抗击秦朝的同时,不断攻击汉朝。汉朝此刻早就兵疲粮尽了,根本打不起大战,于是和明朝议和,不但不要回被夺的土地,更是承认明朝的合法,资助粮草,让明朝和秦朝互掐。这一谈判不要紧,要紧的是唐朝谋士为唐皇出主意,离间宋氏和秦朝的关系,毕竟刚刚一个活生生反叛的例子出现了。 于是,唐朝派人频繁接触宋氏一族,而国内更是传出谣言,宋氏一族准备效仿天南,割地造反,于是一瞬间,秦朝朝内争论不休,最后秦皇宣判,急招宋氏一族,部将以上官员回朝受审,宋氏族长,宋书怀倒没什么,可是下面的部将可就不干了,自己忠心耿耿,现在却要回朝受审,说受审,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最后没事了,众人想要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大家的意见真的不重要,但是宋书怀这个人,愚忠的过分,此刻大家就想到一个人,宋书怀的女婿一赵晋,此人文韬武略,而且在宋氏宗族中威望不比宋书怀低,此次能够反守为攻,全靠此人,于是众人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游说赵晋,也开始暗示,慢慢的,回京受审的时间快到了,于是众将直接在钦差到来之际,将钦差斩于马下,捆绑宋书怀于帐内,此时,宋书怀的女儿,也就是赵晋的妻子,手捧龙袍进帐,黄袍加身,随后赵晋清除异己,割北海以自居,封国号为宋。 由此五国分治天下,虽然偶然会有摩擦,但是大家谁都不敢大举扩张,就这样繁衍百年,天族和幽冥便开始出现,原本随着古神死去的消息,天族和幽冥都不敢妄动,但是数百年过去了,大家好像都没事,但是自家的资源却严重不够了,以前受制于古神,不敢对人间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现在古神去了,那还等什么。 当两族到了人间,却被人间的景象惊呆了,自家的后花园被一群外来者侵占了,这可怎么了得,于是天族和幽冥开始对人类进行驱逐,但是也就在同时,耸立于人间东面的擎天之壁破裂了,人类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天族和幽冥一看,好家伙,人类这群外来者好歹还在建造自己的后花园,可是从擎天壁里跑出来的家伙,这完全是在破坏啊,于是天族和幽冥不管人族,直接迎击。 经过数年的大战,总算将那群未知生命驱逐回擎天壁内,可是大陆的局势却也开始变化,在战斗的数年内,人类开始学习天族的功法,冥族的功法,甚至妖族和灵族人类也仿佛能够学习,于是天族以内所有种族开始青睐人类,要知道人类的繁衍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这些人可以学习自己的功法,同化成自己的族人,那么未来这个可就是战略储备库啊,于是以天族为首的种族,开始派遣弟子到人间开宗立派,传承香火,其中以私塾为最,可是宗派岂能和家族,国家相比,慢慢的,人类学会了各族的功法,但是却没有被各族的思想同化,慢慢的各族也发现这个问题,但是人类大势已成,没办法,各族只能采用潜移默化的办法。 派遣各族子弟进入王朝,影响朝政就是其中之一,而明朝就是被文渊阁渗透最为严重的一个国度,最后一位明朝君王以交换方式和文渊阁达成协议,禅位文渊阁指定继承人,可惜啊,这位君王最后拿到自己要的东西后,却玩了文渊阁一把,将传国玉玺取走,在君主继位中,如果没有玉玺,就连君王本身都不具备合法性,更别说禅位之人了,更何况没有了传国玉玺,文渊阁就没办法举行泰山封禅,那得过来的皇位不过是个摆设,没有任何价值。 与此同时,明朝的皇亲国戚对于这个禅位文书更是质疑,在文渊阁没有反应的时候,就各地起义,抗拒此事,在明朝,实行的是封王制,皇帝的儿子在成年后,就可以封王外放,而在地方,每一个王爷那可就是土皇帝,现在一个外人就想坐自家的江山,这七大叔,八大姨的肯定不同意啊,于是被坑的很惨。 一时间文渊阁统领的中枢机构开始对抗地方的宗族势力,文渊阁以禅位檄文自封夜国,国君夜王,名曰夜尽天明,待到天下承平,再回复国号;而宗族就不顾及这些了,直接推荐前明皇的弟弟赵凯,封号明王;可是这一切却加入了一个新的势力,那就是明教,明朝是唯一一个宗教和政权同步的国家,皇帝在位时,便为此教圣子,而教主则由明教张家世袭罔替,本来张家对于谁当皇帝完全没有意见,反正就是你们打,谁打赢了,我就帮谁。 张教主这么想,可是宗族和文渊阁可不这么想,要知道,明教在明朝,光信徒就恐怕有人口的三分之二,这要是明教想要篡位,那可以说,文渊阁和宗族加起来也不够个,但是放着这么一个香饽饽,两家人又舍不得扔,只能就那么不冷不热的看着,盯着,既不亲近,也不算疏远,张教主也不以为然,虽然八十高龄了,但是该玩还是玩,该睡还是睡,跟没事人一样。 可是国内局势必须改变啊,因为马上五十年一期的赌斗之约就开始了,如果按照明朝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参加的资格,那赌斗大会之后,明朝可就名存实亡了,于是,明朝钦天监就建议,制造祥瑞,让世人看看天命所归。 可是祥瑞还没来得及出现,倒是出现了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人,众人怎么办?上去抓住此人说他是盗墓贼?肯定不可能啊,在夜国治理下,前朝皇陵都被宵小盗了,那谈什么天命所归啊?可是现在总不能不给个说法啊!上千双眼睛盯着呢! 而司空见也是蒙的,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杀意,让面前这人如坐针毡,但是转瞬间,司空见哈哈大笑,恭恭敬敬的跪拜在那人面前, “苍天庇佑,特将明氏神人复活,以统御大明。”司空见跪拜三下,高声大喝。 声音响彻云霄,台下众人马上跟随叩拜,也不管是否正确,现在夜国需要势,需要名正言顺,不管面前这人是谁,只要对夜国有力,那么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相信更荒谬的话。 神,从来不是自己创造,沈墨不是,天族不是,甚至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心思莫言 沉默或者迷茫,沈默看不清现在自己的表情,仿佛此刻自己不再是自己,仿佛一座雕塑,更仿佛一个神像,就那么茫然的被众人抬举着,欢呼着,进入了这个沈默后悔一辈子的都市。 夜,原本的明都,却也因为朝代的替换变了名字,繁华的都市却还是那么纸醉金迷,让人无限沉沦··· “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沈默看着面前这位气定神闲的老人,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君王,司空见; 沈默沉默的拿起茶杯,看着一脸笑意的司空见,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那种苦涩仿佛印证了心中。 沈默站起身,转身走出这个华丽的书房,在门口处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轻快的走出这个让沈默感到压抑的大明宫。 全然不管背后的司空见,也不管那被司空见捏至粉末的茶杯。 对于司空见,沈默爱过,敬过,亲过,但是两人的关系却永远也无法如同父子般亲昵 或许是因为司空见第一眼看到沈默时,沈默眼中那藐视众生的眼神,也或者是因为把沈默交给司空见的那个人 也因此,两人身前都挡着一道无形的墙, 沈默无视它,所以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以心为路。 但是司空见不行,心中充满权力欲望的人,就算至亲之人,他们也希望掌握,更何况眼前这个隐形的宝藏。 从第一次及邹城赛诗会,沈默便进入了世人的眼中,文渊阁几次三番要求司空见送沈默入学儒林,都被司空见拒绝,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司空见都要把沈默留在身边,当然,这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护 而是囚禁,或者说孤立,司空见必须把沈默孤立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司空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沈默,无论多大的祸事,多悖逆的行为,司空见都那么和蔼的包容着,为他处理善后,只为了一件事,让沈默依赖,信任。 司空见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熏陶着沈默,可惜一切都未曾改变,百家全集,沈默过目不忘,文韬武略,沈默一学就会,仿佛这个可怜的孤儿,人们永远也无法用平视或者俯视的眼光来看他。 他来自天上,所以永远都像星光一般 可是司空见不喜欢,很不喜欢,沈默越优秀,司空见越愤怒,但是这种愤怒不是处罚,而是变本加厉的宠爱。 沈默坐在马车之上,看着仿佛白昼一般的夜城,才发现自己竟然和司空见沉默相对了一下午,不由得沉默,现在的司空见,沈默厌恶,没错,的确是厌恶,那十多年的感情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厌恶,沈默从未想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脆弱的仿佛一片薄冰,风一吹就破了,火一烤就消散了,甚至找不到一丝痕迹, 但是沈默却沉默着,没有一丝过去叛逆的影子,也没有一丝愤怒的表现,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就那么正襟坐在马车之上,直到马车慢慢停下。 看着面前这个幽深的院落,灯光如此耀眼,仆人整齐的站在那里,欢迎着这位不知道第几代的主人,沈默仿佛未曾看到过这些仆人热切的面庞,就那么冷漠的走进深处,仿佛一切都那么熟悉的进入到这座院落的书房。 大明宫,偌大的书房之内,灯火却及不上走廊,司空见正在专心的书写着,笔尖仿佛刀叉剑戟,字字锋芒毕露,就在那一页白纸之上,一条墨黑色的巨龙慢慢露出了他的牙齿,直到那一点落成,司空见才慢慢舒了口气,但是面色却甚是凝重的看着这条自己亲手书写的墨龙。 “夜皇深夜不知何时召见?”一名儒雅的书生站立在书桌对面,一言一行都那么无可挑剔, “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了,现在也没有外人,叫你过来陪我下两盘,寡人今日真是心绪不宁啊!”司空见收起目光,双手按摩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陛下一定是为了昨日皇陵一事吧!”书生对着司空见恭礼。可是书生越表现的恭敬,司空见越深沉,沈默记忆中,司空见身边有四个人,是他最猜忌,也最信任的, 信任?猜忌?看似很矛盾,但是却并不是,司空见信任他们,是因为每任文渊阁候选人都会被文渊阁委任四名助手,琴棋书画,他们代表着文渊阁的保护,也代表着监视,在对外,司空见可以无条件信任这几位,但是对内,司空见不知道。 而琴棋书画四位先生,沈默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位书先生,可以说,沈默半肚子墨水,可以说有三分之二都来自于这位书先生。 “书生,你知道我根本不把那些明朝余孽看在眼里,要不是石碑立文,那些蝼蚁何至于如此放肆。”司空见放松语气,将手里的茶水喝了口之后,慢慢的浇在宣纸上,眼神的余光却又在注视着书先生,却看见书先生就那么站着,仿佛木雕一般, “哎呀,你看寡人真是,真是太不小心了,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太久没看到墨儿了,寡人也想念的紧,书先生和我同去吧!也好考校一下这小子的功课如何。”司空见将茶杯放在宣纸一旁,热切的对书先生说道 “陛下和公子享天伦之乐,下臣去就太不合适了,更何况公子早已超出下臣太多了,现在的我真不敢称考校二字。”书先生恭礼对着司空见说道,“若陛下无事,下臣先告辞了。” 司空见面露笑容目送书先生离去,待到书先生消失,司空见还是那么笑着,两师徒倒是一个脾气,不怕书先生有任何表现,就怕书先生此刻这样,完全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沈默未曾回来一般。 而书先生走到宫门口时,才略微停了一下,回身看了眼大明宫,微不可觉的摇了摇头,却未发一言,走出宫门,却也没发现背后那一抹黑色人影。 “他走了?”司空见看着面前早已成为一片黑色的宣纸,问道, “那你觉得他的表现?” “你倒是谨言慎行啊!我要你来帮我可不是让你做个只会做事的木头人。” “真没想到他会回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方圆百里都有金威卫,他就那么凭空出现在山顶,要说不是那群皇亲国戚搞的,我都不信。”司空见慢慢将宣纸从桌上拿起来, “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既然他们要闹,我就陪他们,看看这个舞台有多少生旦净末?”说完,司空见将宣纸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 一场地震开始了,这场地震可能震动整个夜城,明朝,甚至大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一王之名 夜晚,即使被灯红酒绿照亮,也掩盖不了那恐怖的黑暗,庞大的大明宫此刻却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即使朦胧的睡眼,也依旧让所有人畏惧。 “夫为圣德,天降慈悲。今上蒙上苍垂爱,更受先帝禅位之恩,自觉无甚大德,更无丰德伟绩,登临大宝以来,惴惴不安,恐负先帝所望,今祭先帝,得遇麒麟,一直未报先帝之恩,今思虑再三,特收麟子为义子,封夜王,待到天下清明,必还江山与其后代。” 轻如鸿毛的一纸诏书,却让整个明朝江山如同被陨石撞击一般,而原本平静的夜城,此刻却更显深沉。 北城,偌大的武侯府一如既往的一派肃然,这股煞气一点不比武略少,只听演武场一阵呼啸声传来,一位老者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刷的呼呼作响,恐怖的气流让四周的树叶也跟随摇摆,而站在一旁的两人,一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手中的刀锋,但是身子却如同铁打的一动不动,相比起这人,旁白的络腮大汉就显得急躁许多,不住地来回踱步,几次想要呼喝,却又硬生生止住,就这样来回几次,直到老者慢慢收功,将手中大刀扔给男子,拿起一块毛巾开始擦汗。 “父亲,你怎么还有心思耍刀啊!那老儿已经开始公然封王了!”络腮大汉双手挥舞,声音急躁的说道 “韬儿,慎言···”老者擦拭汗水的毛巾停顿住,那双虎目瞪着武韬, “对不起,父亲,可是我忍不住啊!我武家从武略出来就跟着夜皇,这十多年的功劳苦劳也只有一个侯位,可是现在随便从皇陵里爬出来一个死人,就被封为夜王,夜王,你听听,这不是要立储君的意思嘛!要知道当初那位的事,我武家可是冒着天下大不为的风险帮他的···”清脆的一声打断了武韬的唠叨,老者这次眼中竟然露出杀意,那种杀气不是玩笑,直把武韬吓得瘫软在地。 “难道真是取错名字了,文韬武略,离开了武略,我们何时才能真的成为文韬之臣啊!唉···”老者摇摇头,仿佛一瞬间衰老了许多,一言不发离开了演武场。 “大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就算被所有人指证也不能承认,可是你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件事是能拿来邀功的吗?如果被人知道了,我武家别说回武略,这天下恐怕都不能容了!” “现在怀疑我武家的人还少啊!还不都是惧怕我武家的威势不敢言语,说一句怎么了?”武韬捂着疼痛的左脸,不甘的狡辩着,这也就是在男子面前,如果面前是老者,恐怕武韬如何也不敢如此还嘴。 “大哥,你真的愚蠢到顶了!这件事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我武家,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都不敢动,因为怕冤枉我武家?错了,是因为南山那些家伙,他们是不会容忍有人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的,因为这是一种玷污。”说完,男子也不管武韬如何,转身离开,直到转角遇到老者,男子躬身。 “文儿,明天朝会之后,让你大哥回武略老宅吧!夜国这天黑的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疲倦了!” 南城,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随意的坐在摇椅上,一旁是一位老者在认真的写着大字,慢慢的毛笔收尾,老人满意的看着这字,嘴中不住地称赞自己。 “华儿,过来看看我这手字咋样?”老人称赞完后,呼喊着摇椅上的青年,青年在老者三呼四唤下才懒洋洋的站起来, “你这字,要是用金粉写,那可就太值钱了!”话音刚落,老人就拿起手中的镇纸结结实实敲打了青年一下, “一身铜臭,俗不可耐,说吧!来干什么?说完就滚!”说完,老者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幅墨宝,待到一切收拾停当,才拿起手里的茶杯, “这外面都快地震了,老爷子你倒是心闲得很啊!”青年撑开纸扇摇晃着,却也不时打量着屋内的器物装饰。 “地震?翻天?这要是真地震,翻天了,你小子还有闲心到这来?别东张西望,这没东西让你顺手牵羊了。真后悔为什么要教你商人绝不空手而回这句话。”老人一看到青年东张西望就来气。 “这不是咱们的家风嘛,今晚咱们宫里那位发出诏书了,封夜王,还是前朝皇子,我就是来问问,我们要不要表示一下善意,结交一下。”青年难得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凝重的看着老人。 “不动,虽说我们在前朝这件事上给了宫里那位一些帮助,但是这也仅仅只是帮助,我们并没有做的太过,如果他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我们要是现在巴结上去,这可就给他口实了。记住,华儿,我们是商人,乱世,太平我们只是商人,当时也是被前朝逼得没办法,我才会选择支持那位,但是你不可走我的路,好了,拿着你手里的小玩意走吧!有事没事都不要来了!”本来话语沉重的老人看着青年随手拿起一个碧玉麒麟,那一分沉重也瞬间消失了,转而怒吼着把青年送走。 “宫里的线该洗洗了,这也幸好是此事,要是此时是抄没我陈家,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啊!”老人对着屋外说道,转瞬间,屋内灯火熄灭,弄得青年在屋外一阵尴尬。 西城,独孤府邸,此刻独孤铭和独孤儒相对而坐,云淡风轻,独孤儒浅尝了杯中的茶水, “父亲,这夜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好不容易从前朝手里夺下的江山,就这么还回去了?” “儒儿,这人永远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独孤铭摇晃了手里的茶叶, “孩儿不懂,这夜皇不是已经封王了吗?” “封王?一个毫无势力,毫无根基的王爷?正统与否先不谈,就说这朝中上下谁会理会这个空头王爷?更有可能,这人都活不过天亮!”独孤铭眼神冒着幽蓝色的光芒,让独孤儒瞬间惊醒。 “父亲,你是说?” “这就是权谋,夜皇广告天下,不就是为了引那些人过来吗?只有他死了,这一切才不会成为所谓祥瑞,夜皇才不能博得名望。但是此人要是不死呢,夜皇保护了他,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那么他只能甘心做夜皇的傀儡,一箭双雕,武略一行我输的不冤。” “那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办?” “明天朝会之后,你把这个请帖送到夜王府。” “父亲这是打算向夜皇示弱?”独孤儒有些不悦的看着父亲。 “不知道。”独孤铭脸上露出一丝疲倦的神色。 “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上面那位更不知道我是如何想的?那些家伙,就更不知道我是如何想的?现在的独孤家已经开始败了,从黑龙骑接手我们手里的势力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了,所以我们必须赌一次,就如当年我赌赢了夜国那一次。” “知道了父亲。”独孤儒躬身离开,看着佝偻的父亲,独孤儒眼中露出坚毅的神色。 东城,这是一个尊贵富豪的区域,大明宫的正门就面对着这里,但是此刻却仿佛正门开在一个大道之上一般,络绎不绝的马车,用马车上下来的全是清一色三品大员以上,夜国官员都是有着服装规定的,此时偌大的首辅府内,一个个官员静静的站在那里,石阶之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不怒自威的坐着,仿佛狼一般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就那么坐着,一言不发。 石阶之下,众人不敢发出一言,不敢动摇半步,直到有人昏厥,那人才开口说: “来人,把昏厥的人抬下去。” “首辅大人,你要劝劝皇上啊!”刚刚昏厥的那人猛地从地上窜起来,连滚带爬的爬到那人脚下,哭喊着。 “李大人,明天你就不用上朝了,以后都不用了。”男子威严的对着脚下的那人说道,那人一听,整个人都蒙了,半响过后,竟然口吐鲜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身穿官服跑到我这里来,这是要干什么?逼着我和你们一起去逼宫吗?真是读书读到痴呆了?皇帝永远是主子,你们这些奴才竟然敢反了主子的意。你们倒是真会做人啊?”说着,男人抓起旁边的茶杯就向着下面的人扔去。 “都给我滚!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来和我说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入内堂。 “一群蠢货,这么招摇的跑到我这里了?是怕上面不知道我结党营私吗?”男人进了内堂,愤怒的摔破一个琉璃盏,粗重的喘着气。 “首辅大人息怒,这些家伙来了也未必是坏事,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要是首辅府不闹点动静,恐怕真的要让宫里那位起疑了。”一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子走过来,递上一杯茶,示意男人消消气。 “唉!当初怎么收了这么一群笨蛋,要是都如你机灵就好了。”男人重重的搂过女子,用手轻轻挑起女子下巴。 “大人切不可在他们面前这样说,毕竟这些都是您父亲的门生,现在公爷不在,你必须收拢住他们,现在朝中已经俨然出现了三派势力,你要是放弃任何一个,那都是给对方增加力量啊!” “这我知道,所以刚刚我才没有下重手,不然,今天我非让他们见见血不可!”说完,男人猛地横抱起女子,走进轻纱帐。 而夜城内,一个年轻的声音却发出,“却不知道明天的朝会如何热闹了?真是不负此行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朝会门前 朝会,作为一个朝代商议事物,讨论政治的集会,但是也并不是所有朝会都是大规模的,在大陆的王朝,朝会分为,大朝和小会,大朝一般一月或者数月才会召开一次,届时不管大小官员,都必须上朝听宣,议事。而小会就不同了,小会就属于局部性的,通常只会通知中央集权部门,也会特定一部分特定事务的衙门部门。 可是今天的朝会却格外的热闹,基本上在京的官员都到了,而一些闲赋在家的老臣也都上朝了,虽然是初春,但是寒风仿佛不愿离开人间,呼呼的刮着众人的脸,一些老迈的大臣躲在宫门外的轿中不愿出来,而有些大臣还是冒着寒风站在朝庭的门前,几人一堆窃窃私语。 不远处,独孤铭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动,而大小官员也没人上前打招呼,毕竟独孤铭出生武林世家,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不怎么瞧得上这个草莽出生的人,再则独孤铭手下本就是管理情报系统的,这些年或多或少都拿着这些人的一些把柄,谁知道自己的事他有没有给皇帝打小报告。 而独孤铭也不言语,就那么坐在,静静等待朝门打开,独孤儒站在后面感觉四周的目光就没有独孤铭那么淡然了。 这时,远处被簇拥的走来一人,虎背熊腰,配合着那厚重的武官服,整个人仿佛一头野兽一般,那人一走上台阶就看见独孤铭了,本来傲然的目光闪动几下,随后走向独孤铭。 “老毒蛇,你可是不长出洞啊!看来这次的事连你也坐不住了啊!” “武匹夫,你家大公子今天收拾东西回武略,你不去送送,跑来这小会,难道就很安稳?”独孤铭看着大大咧咧的武治,语气冷嘲道。 “我一直以为你独孤家经过上次的事,就算一条被拔了牙的毒蛇了,现在看来,你的毒性是分毫未减啊!就是不知道,你是准备咬人,还是被人握着七寸去咬人。”武治说完,目光紧紧盯着独孤铭,似乎很迫切想知道对方说什么, 独孤铭讳莫如深的看着武治,面前这人,说实话,夜国四大家各自为政,其中沈家更是不入国事,唯有独孤,武以及文三家争夺话语权,而武家主要在军方,文家则在朝政,至于独孤家,可以说在朝也不在朝,这就造成了三家独孤家最弱,但是也最不容易被一锅端的局面,这种事对两家对头以及夜皇来说,都是最麻烦的,但是对于独孤家,又何尝不是呢,独孤家先祖就产于武林,所以独孤家的梦想从来都是仗剑天涯,逍遥江湖,可是从独孤铭和夜皇合作后,这个局面就变了。 独孤家已经和政治完全融合,现在独孤家要是退出,那么别说逍遥江湖,可能整个夜国都不会有独孤家的位置了。 望着武治的眼神,独孤铭深吸一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疲惫,“算了,我真的老了,再也咬不动任何人了,今天纯粹是为了见一见这位新晋封王的尊容。” 武治愕然,独孤铭如果恶言相向,武治不怕,可是现在独孤铭这样一示弱,武治有些无措起来,要知道四家中武家和独孤家关键说不上好,但是绝对比任何两家关系都要微妙,毕竟独孤家先祖对于武治可是有传艺之恩,而且两家都是草莽出生,自然比起来亲近许多。 武治看着独孤铭,摇摇头,转身走出数十步后,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但是目光却还是时不时看着独孤铭,而这时一个人登场了,这人原本一人进宫,但是没经过一个人堆,那些人就会跟在后面,慢慢的到达朝门前,身后的人竟然比之武治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多。 武治看着那人,嘴角一扬,头一偏,纯粹眼不见为净,但是那人却不识趣一般,走上前,鞠了一躬, “武伯伯安好。” “文首辅,朝堂之前,只有官职,何来亲戚?”武治面对这人一点好脸色都不讲,直接驳回去,文博浩倒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文博浩背后的人群瞬间义愤填膺的看着武治,仿佛只要文博浩一下令,武治就会被这些人群起而攻之。 “家父叮嘱,无论何时,您们这些长辈都必须让我们这些晚辈恭敬礼待,否则文家家规就绕不过我们,更别说是家父了。”文博浩面露笑容,恭敬的对着武治说道,完全看不出昨晚的一丝戾气。 “老毒蛇,听见没,这里有个自作多情的家伙要献殷勤,你也不过来沾沾风?”武治直接对着独孤铭吼道。 “哎呀,独孤伯伯也在,小侄真是没看到,真是该打,这就向伯父请安。”文博浩说完,真的就单膝跪下了,这恭敬的态度,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文博浩是独孤家的子辈呢。 “贤侄,切不可如此,你现在已经是一国首辅,我不过一闲赋之人,那敢受你如此大礼,再说你现在代表着一国之颜面,在如何温良恭俭让,也不可如此啊!”独孤铭一反刚才冷漠,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辈,苦口劝解,并且那姿态放得比文博浩还要低。 文博浩看着独孤铭,嘴角露出一身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眼恭礼离去,但是看着文博浩的背影,武治真的就笑了,而且很开心的笑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朝会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是朝会的大门却未曾打开,直到日上三竿,一名太监才来宣旨,今日免朝,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就连前面的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也泛起嘀咕。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人,一个悠然的走在夜国的大街上,一个却在大明宫中面色阴沉,台阶下的太监浑身发抖的跪在那里。 皇帝封王的旨意昨晚不经内阁直接下发州县,但是即使这样,京城的众人都在夜里得到风声,可是真正发给当事人的旨意却因为司空见想要表现一下慈爱之心,叮嘱管事太监,第二天一早再传旨,让劳累一天的沈默好好休息。可是到了第二天,到沈默府上的太监却连人都找不到。 本来想要风风光光的封王议事,直接被这个突然消失的沈默给打断了。 “棋,我需要一个解释。”司空见目光仿佛利剑,冰冷如寒水,原本温暖的大明宫瞬间变得寒冷入骨。 “没有解释!”棋护卫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借口,问题是想找借口也没办法找啊!黑龙骑还好说,毕竟还是凡人,即使装备在精良,他们也无法和修仙的沈默比较,可是棋护卫不同啊!他可是有着道师境界的修为。 司空见最后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挥手让棋护卫退下,好不容易把棋护卫推到黑龙骑统领,这可是对付四大家最重要的砝码,现在要是处罚棋护卫,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现在在琴书坊!” “就他一人?” “并不是,还有一人···”黑暗中吐出一个名字,司空见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阴沉,手中的棋子瞬间变成飞灰。 “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茗茶品书 杀气蔓延四周,独留清风掩面入怀。 书先生满色难看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更是心疼的看着少年手里的茶杯,看到少年挤眉弄眼的喝完杯中茶水,书先生眼皮跳动,待到少年放下茶杯,书先生赶紧抢过少年面前的茶杯。 “你啊!还是没变···”书先生心疼的看着少年,摇头苦笑道, “这茶味苦涩难挡,比起当年还要苦涩啊!” “这茶虽苦,可是有人想喝比你入口还难呢?”书先生对于少年的不知足哈哈大笑。 “算了,我可没那口福,书师傅,你下次就别浪费心思了!” “小默啊!你从来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次更是掉进了蜜罐子啊!”书先生低头洗漱着杯具,嘴中低吟着, “蜜罐?我以为师傅会说我跳进了油锅呢?”沈默大咧咧的坐在对面,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有当今皇上罩着,谁敢送你上油锅?”书先生看似无意的开玩笑道,却不曾注意沈默的神色慢慢冷淡, “是啊,出生十五年,谁又曾想到我居然也算是皇室贵胄啊!书先生,你算是皇子陪读还是宫廷教习啊!”沈默目不转睛的看着书先生,书先生夹着杯具的竹夹,微微一顿, “书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吧!你叫我出来不会是为了巴结我的吧!”沈默很不客气的看着书先生,这是一种烦躁感,当你发现身边所有人都藏着秘密,都在利用自己的时候,人就会有这种烦躁感,即使淡泊如沈默,也不能接受, “巴结未尝不可,但是对我来说没必要了,我已经向书斋传了信,三天后就会回归文渊阁,至于这边会有人接手?”书先生似乎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试探了,开门见山说道。 “你要离开?司空见同意了?”沈默看着书先生,惊讶的问道。 “这个结果可能他求之不得吧!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沈默皱眉看着书先生, 他想干什么?沈默心中盘算,却并未问出口,因为沈默不确定书先生会不会告诉自己,更不确定面前这位教授自己数年的先生会不会欺骗自己。 “不过走之前我不太放心你,所以想要见见你,哪怕冒着生命危险···”沈默更加疑惑了。 “你知道自己很不平凡吗?”书先生将洗好的茶具小心翼翼的放进锦盒中, “你出现的时候,刚好文渊阁和大明达成交易,各种五位候选人卯足劲想要得到司空见现在的位置,但是你的出现,让司空见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随后他更是为了你十年未曾出过及邹城,于是才有了我来到及邹传授你诗书礼乐。”书先生转身将锦盒放在摆设架上,回身坐下, “本来阁中的意思是选你入儒林,也就是现在现在的上四院之一,可是司空见竟然公然对抗文渊阁的信令,还拿出了文渊阁四信物之一的玉蝉,迫使书斋斋主放弃,退而求其次,调我来到及邹教学。” “那你们查到我什么了?”沈默整个身子绷紧,有些戒备的看着书先生, “什么也未曾查到,这才是让我们惊奇的,虽然文渊阁不大,但是在这片大陆上,也不算太小吧。可是我们查了五年,却连你如何出现在司空见手里都未曾查到。”书先生认真的看着沈默,神情严肃极了。 “而更让我们觉得诧异的就是司空见对你的态度,按理说你属于领养之人,就算他对你有任何态度都很正常,但是他对你却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 “圈养?孤立?”沈默冷笑道。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啊!”书先生惊奇的看着沈默, “话不说不明,那么今天就说明白吧!你们既然不和司空见同一阵营,那么你们为何会协助司空见呢?”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文渊阁,文渊阁内部虽然有五位候选阁主,但是对外无论是公还是私,都不允许内斗,所以我们才没有对你怎么样?即使我们对你很感兴趣,” “那你现在又为何对我说些?是希望我对司空见产生戒心还是对文渊阁?” “文渊阁·对你毫无威胁,但是司空见就不一定了,现在他希望重复过去十五年的作为,所以他准备,不应该说已经开始了,他要把整个大明变成你的孤城,而且这次会比以前更加疯狂” “你知道,不可能的,这次我来到这里本身就是意外,而且我要去寻找自己的道心,怎么可能会配合他,你们真是高高在上惯了,总是喜欢如此掌握别人的命运吗”沈默嘲笑道。 “你的灵智一直都是我所惊讶的,悟性更是上上之选,可惜在司空见的圈养下,你的阅历已经心智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司空见,你认为一个可以在你面前隐藏十五年身份的人会没办法逼你就范?你觉得一个十年不出及邹却能够狠狠压制夜都所谓的四大国柱的人会没办法让你接受他为选择的路吗?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现在的司空见还是那个你翻墙出去玩耍,在及邹胡闹依旧为你解围的慈善长辈吧!”书先生面露讥笑的看着沈默。沈默却无力的看着书先生,原本紧绷的身子在那一刻倒塌,是啊,自己还能以为吗? 如果司空见真的在肃清身边那些所谓的熟人,那么这个囚牢,司空见会让沈默离开吗?答案沈默自己都能想到,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主动一点,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选择一个好点的囚室住着,这样或许会舒服很多。”沈默看着书先生,他知道这是他的态度,也是他的主意。 “舒服?待在这所谓的夜都,再舒服也不过是一座孤城,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回及邹。” “你以为你会被他安排在夜都?你可知中枢的官员可不是说安就安的,夜国沿袭大明制度,中枢官员必须从底层熬资历熬上来才行,就算是朝中有人,那也得按部就班,从小吏做起,小吏三年大考,成绩优异者,才能升为七品县令,如果运气差,那也不过九品小吏,到了县令,你要遇缺才能补上,不然你就只能等着,而县令则是三年小考,五年大考,成绩均为优异者,才能遇缺候补五品以上府尹,就算是这夜都,一个小小的府尹又如何帮助他撬动四大国柱,更何况要等八年才能把你扶上一个连话语权都没有的府尹,你觉得宫里那位能等吗?” “既然如此,那他准备干什么?立我当太子吗?”沈默被书先生说的哑口无言,不禁气愤道。 “他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你还没回府,可能不知道,司空见昨夜颁布诏书,你现在已经是这夜国的夜王了,以国名封王,我想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司空见想干什么吧!” “一个无名无权的王,他是疯了吗?”沈默目瞪口呆的看着书先生。 “你别着急啊!他马上就会把权和名都交到你手里。” “名好说,不过一纸诏书,可是权如何交?又何如让人信服?”书先生赞许的看着沈默, “这天下,两种方式得权最快,一为从龙之功,现在朝堂上站着的四大国柱不就是从龙之臣吗?要知道他们当年可是连这午门都没资格进入啊!而第二个便是马上功名。”书先生居高临下看着沈默,眼神幽邃。 “马上功名我倒是知道,也明白这其中的内情,据说邻国大汉便有位小将,镇守擎天壁时,便以赫赫战功再短短两年之内从小兵晋升为将军,现在更是大汉的一品军侯,可是这擎天壁刚刚换防,要轮到大明,还得五年之久,这速度还不如从小吏熬资历呢?”沈默兴致勃勃的说着,转瞬想到五年之期,瞬间低落起来。 “你的眼光不要放得那么远好吗?虽说自从西海岸那块石碑立起之后,国与国之间不许征伐,可是每个国度内又何曾安宁过呢?就说这大明,先不说前明宗亲势力,就是西南之地,造反之流又何曾停歇。” “可是那些地方已经征伐十年之久,每个地方都有了特定的势力,说白了他们不浇灭那些火苗,不过是图战功而已,我一个外来和尚,去了,别说化斋,就是残羹可能也讨不了。更何况文渊阁在军中话语权应该很弱吧!” “你说的对,也不对,对的就是你去了的确没有残羹可讨,不对的就是,你是却摘果子的,虽然文渊阁的确没办法控制军队,但是不代表司空见没有,十年前他就已经开始以战养兵了,这次去,你不过是摘了他十年浇灌的树苗罢了。”沈默听了,顿时一下恍然, “不过你也别轻松,你是去摘果子没错,但是你也是去点雷的,因为你摘果子的同时,也会动别人的盘中餐,现在西南基本上已经连成一片了,动一块,你就动了一片,到时候你想想后果。” 沈默听了,眉头一皱,大明虽然军政两分,但是也变相的促使弱势的军队抱团,现在自己被司空见封王,等于变相得罪了夜都的文官势力,如果自己再去动了武官的肥肉,那么这个夜王还有什么出路?司空见给自己的不是果子啊!而是一个个烫手山芋。可是不接着能怎么办?现在到手的都是明雷,自己注意点,至少能保证炸的时候伤害程度,可是如果不接,那么到手的有多少暗雷,沈默真的就没底了。 一顿茶,让沈默难受的喝了茶水,最后最发现,相比之下,更回味的就只有那茶水了。 目送书先生离去,却远远看到飞驰而来的侍卫,沈默微微一笑,一饮一啄都是命定,此后恐怕与书先生再无联系了吧。想完,伸手拦着疾驰的侍卫,转身说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宗亲府入京 时节慢慢走向立夏,原本呼啸着寒风的夜都变得燥热起来,沈默见过书先生后,便待在府中一步也没出 过大门,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而原本让京中人们猜疑的那道旨意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沈默明白,这是司空见在对自己示警,现在的自己可以说已经站在很多人的屠刀下了,如果没有司空见 明确封王的旨意,那么自己这个王位便算是既无名也无权,那么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便不会有人去计较。现在所谓的丹书铁券和王位服装,印信都没有给自己,那么这个王位在很多人眼里连个笑话也算不上。 但是沈默不急,既然从书先生那里知道司空见的算盘,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去顺从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沈默唯一的生活就是读书,这座府邸原本是大明一位大儒的府邸,文渊阁接手大明 ,原本这些大儒就是不能够加官进爵,也可以颐养天年,但是事实很多时候源于梦想。 原本对儒林掌控度很强的文渊阁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明皇的禅位,对于天下来说很震惊,但 是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对于大儒们,却是一个信号,当时朝中十之八九的大儒,纷纷跪于长阳街,也就是 现在文府面前那条街上,上百位大儒,多么壮观的景象。 那一刻,文渊阁赢了,却也输了。因为那一次,明朝的大儒除了少数几位,其他尽皆被放逐出了夜都,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夜才会在大义上输的如此彻底,而这座府邸的原主人就是当时京中四大儒首之一的霍 濡老夫子,当时老夫子在长阳街前,一身华服尽蜕,只有一件布衣遮身,就在那寒风中,离开夜都, “老夫无法阻止汝等行此悖逆之事,但是老夫却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洁身离去,坦荡归山林,此时再不 入这朝堂,愧与尔等为伍。” 年近百岁的霍濡老夫子,此时却仿佛声若惊雷,让整个夜都都震了三震。就那么带着妻儿老小步行三十 里才坐着一位农民的牛车去到淮南。 沈默不知道司空见为什么会把自己安排在这个府邸,但是里面的书库却让沈默很喜欢,在这个世界,书 籍被平民收藏的太少,更何况一位大儒收藏的书籍,有了道童修为的铺垫,沈默看书不需要多努力,那些文 字和意思便仿佛镌刻在脑海中一样。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沈默在安乐中并未待多久,一个地雷便从无意中爆发了。 五月,晴,原本平静了三个月的夜都,因为一个使团不再平静,明朝宗亲的使团入京了。而且更神奇的 是,宗亲使团带来了皇室族谱,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看着平静了数年的皇族和政权再次碰撞。 第二日,足不出户的沈默被棋护卫逮到了司空见面前,没错,是逮,从一堆书中逮出来了,再次看到司 空见,沈默笑了,很开心。 “皇帝陛下,你找我来干甚?”语气时而文绉绉,时而痞子样,司空见看着沈默得意的样子,眼神变得 凌厉。 “你很得意?的确,你是该得意,明天之后,恐怕你不一定有机会再看到我了?”司空见经过短暂的愤 怒之后,反而平静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默。 沈默淡然的看着司空见,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无所谓了一般, “你想吓唬我?是因为宗亲那边派人来了?”沈默嘲讽的看着司空见。 司空见诧异的看着沈默。“你居然还知道这件事?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我不想关心这些,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你封王的旨意,我可能连府门都出不去,但是现在宗亲派人来了,我和你算是真的绑在一起了,你对峙宗亲府,封我为王,我按你安排,离开这个是非地。” 沈默冷淡的和司空见谈着条件,但是司空见却沉默了, “现在已经不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了,宗亲府这次带来了族谱,我找了好几位原来族谱的编纂问过,大明历代之中就没有与你同名之人。”沈默目瞪口呆的看着司空见。你妹啊!你封王都不看名字的吗?没错,司空见当初封王的决定太过于突然了,导致于到宗亲府进京才想起看看那本厚厚的族谱是否有这个名字的存在。 明朝皇室算是一个高产的族群了,最高产的时候,宗亲府同一时间封王的就高达一百八十七位,可以说当时在夜都街上,你随便拉起一位都可能是当今皇上的二大爷,就这么一个高产的族群,别说没有和沈默同名的,就是同姓的都没有一位,明朝开国四百余年,族人少说也过百万了,司空见就没找到一个。 “你真行···”沈默看着司空见,哭笑不得的说了三个字。 “我会安排棋护卫护送你回到及邹,你继任及邹城主吧!”司空见没有给沈默一分否定的机会。 “我不会走的,也不会按照你安排的路走。皇帝陛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沈默讨厌司空见的样子,但是更讨厌司空见那种掌控一切的欲望,说完转身就要走出书房。 “如果你不回及邹,那么明天朝会公布,我会以欺君之罪治你,虽然我会因此被天下笑话,但是我会让你彻底消失,别以为书先生告诉你一些事,你就能吃定我,更别以为你现在那弱小的道童修为就能在这个夜都泛起什么波澜。”有时候从亲人变成敌人只需要一个契机,更何况沈默和司空这样的脆弱的关系。沈默一直在想,想了十五年,自己出生一睁眼就看到司空见,两人相处了十五年,朝夕相对,就算没有父子之情,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风一吹,仿佛那十五年从未来过,现在什么明白了,因为司空见从来不会用心,也从来不会考虑付出,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基于无伤大雅的地步,就仿佛现在,当自己真的损害了他的既得利益时,自己真的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那不是一句玩笑话。 沈默转身看着司空见,“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书先生是告诉我很多,但是我也想了很多,想着小时候你背着我看烟火,会为了我生病而着急,会监督我功课的进度,会因为我犯错而生气,但是为什么十五年的相处却让你我如此没有情分可言,是不是修行久了,都会将内心变成一滩死水,剩下的只有那一点点道心时的执念?”沈默摇了摇头,他不想去看司空见,更不想去听什么回答。 出了大明宫,沈默心中一身轻松,因为他问了,问了这三个月一直在想的问题,背后一个行人悄然走近,沈默却并未回头, “你去告诉尤封,朝会之后我们可能需要跑路了,让他无论如何搞定东城门,再来三匹良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登闻鼓响 从宫中出来,沈默并没有在司空见面前那么成竹在胸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仿佛好久未曾出现了,沈默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不免有些自嘲,终究还是一个俗人啊! 按照尤封的建议,沈默此刻就应该跑出夜都,甚至整个明朝的疆域,可是沈默想留下来,并不是沈默贪恋什么,心中更没有所谓的侥幸心理。毕竟宗亲府和司空见可不对付,他们巴不得看司空见的笑话,再借此打击司空见的统治,可是沈默就是想留下来看着司空见出笑话,这种感觉很扭曲,也很幼稚,但是沈默就是想这么做。 宗亲府到达夜都已经两日了,司空见不急着召见,毕竟用脚趾想也知道对方是来打脸的,司空见可没有那么急躁,可是宗亲府却也出奇的不着急,住在原宗亲府中,除了随行人员,领团人物尽皆不出门一步,期间鸿胪寺,主客司尽皆拜访过,想要询问朝拜流程及一些事项,可是都未准许进入,而这两个机构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毕竟是以前的主子,就算司空见示意过,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而且说得直白点,别人来根本就不是打着朝贡和建交的名号的来的。 一时间整个夜都仿佛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五月下旬,此次领团人物,明皇的三叔,也就是南诏亲王,赵川镇,此人别说宗亲府,就是现在的夜都也没人不写个服字,这也是鸿胪寺和主客司不敢用强的主要原因, 赵川镇如果轮辈分可以算是前朝明皇的伯祖父,这个人很传奇,十五岁便上过战场,还是和域外邪魔大战,不仅打赢了,还反攻域外百里之遥,其功绩比起汉朝的小将霍玉还要厉害一些,背着这么大的功劳,按理说赵川镇就是十拿九稳的下任储君了,可是他不要,这人直接在朝堂上公开反驳自己的皇帝老爹。 皇帝一气之下把这个所谓的逆子贬回大明的发源地,也就是天南,现在的南诏,这人回去后,马上脱下盔甲,穿上农装,带着天南的百姓开始开垦种植,硬生生用了五年时间把这个贫瘠之地发展成了鱼米之乡,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却也有着一个让人厌恶的缺点, 那就是好色,可以说,赵川镇为了美色可不是荒唐的一次两次了,最荒唐的一次,赵川镇看上了宋朝一位公主,直接就带着手下去宋朝提亲了,提亲不可怕,可怕的是宋朝君王就提出以天南三省中的两省作为聘礼,这种割地之事,一般都必须经过皇帝点头才行,可是赵川镇就敢点头,并且马上写下文书,不到一个月,别说交接之事,就是官员任免都被赵川镇办妥了,而朝庭之上尽然半点风声都没有,等到赵川镇和宋朝公主拜堂的那一刻,老皇帝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这么值钱,但就是这样,赵川镇也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而明皇禅位的那时,赵川镇是第一个进宫见明皇的,见了明皇,赵川镇很沉默,一直到司空见没办法拿出传国玉玺证明大统的那一刻,这个王爷就不沉默了,直接拖着天南一脉以及南地佣兵打到白城下了,要知道白城距离夜都可就五天左右的路程,更恐怖的就是当初数十万精兵都没攻破的武略可是挡在白城前面的,就在白城城下,一代军神诞生了,也就是他,硬生生挡住了赵川镇的南蛮兵,并且还反攻了五城之地,将赵川镇挡在武略之外,整个夜国也因为这位军神才可以和宗亲府分庭抗礼。 赵川镇今年八十有余了,但是保养的特别好,再配上那脸上痞痞的笑容,依旧能够对很多女人造成杀伤力,此时老王爷站在登闻鼓前,原本嬉笑的神情变得低沉,粗糙的手摩擦着陈旧的鼓槌,沉重的叹了口气。 沉闷的鼓声响彻整个夜都,此时正值晌午,此刻所有人都哑然,不管做买卖的,还是逛街的,尽皆看着皇宫方向。 不到一刻钟,午门前就聚集了大批的民众,而午门内则站满了大小官员,老王爷大大咧咧的坐在登闻鼓上, “还好,一朝新人换旧人,但是你们还没完全忘本。”说完,从鼓身上跳下,将手中的鼓槌慢慢放回原处,“一朝登闻响,天下还太平。”老王爷低沉的说着,却并没有人与他分享。 “都别站着了,到朝堂去吧,又不是选秀,这么站在下面,真没什么看的。”说完也不顾后面的官员,径直推开朝堂大门,走进宫殿,却看到司空见早就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下面。 老王爷撇了撇嘴,“你大爷几十年前就看不上你的屁股下面的位置,现在照样看不上,亏你还这么着急的坐上去。也不怕屁股搁着。”说完,走到大殿正中。 “都来齐了吧!”也不管人应话,接着就说到,“我说司空见啊!你这制度得改改,你看看大唐那制度,女子也可为官,啧啧啧···想想,大殿上莺莺燕燕多么赏心悦目啊!你看看你这,大老爷们一大堆,不但臭,而且丑。”老王爷直接也不怕得罪人,直接开启群嘲模式,但熟悉老王爷的人都憋着笑意。 “南诏王,朝堂之上还是讲讲朝堂上的事吧。”司空见看着赵川镇,眉头皱的很深,低沉的声音终究还是让下面的百官体会到威严,瞬间原本散漫的群臣瞬间站的笔直。 “好吧,那就借你的朝堂说说我们的家事吧!哦,也不对,应该是我们家的朝堂,唉,这人一老就爱搞混,这借出去的东西,都不太记得是不是自己的了。”老王爷拍拍自己脑袋, “搞的现在以假乱真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都有人敢冒认起老子的祖宗了。”一句老子,仿佛战前叫阵一般,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一些胆子小的官员甚至都不敢呼吸。 文博浩此刻眼观心,心则神游太虚,因为他知道,此时此事都不是自己能插言的,而且文博浩可以说很乐意看宗亲府落井下石, “哦?居然有人冒认前明皇室?虽然过气了,但怎么也算是天皇贵胄,朕一定严查。”司空见看着勃然大怒的赵川镇,语气平淡的说道。 “启禀陛下,昨夜臣率黑龙卫围捕此人,却不料此人武艺高超,现在恐怕已经逃出夜都。”司空见面露惊讶之色。 “竟然有此事?”不明所以的人还真就相信司空见的表情了。 “世上竟有如此大胆之人,藐视王法,无视天威。”司空见此刻仿佛演帝附体,震怒之色让殿下之人都感觉窒息。 “天威可怕,可未必如你;王法无情,但终究不过工具。”殿门前传来一声轻轻的嘲讽,但却在这安静的大殿内仿佛惊雷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静看雷霆 从宫中出来,沈默并没有在司空见面前那么成竹在胸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仿佛好久未曾出现了,沈默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不免有些自嘲,终究还是一个俗人啊! 按照尤封的建议,沈默此刻就应该跑出夜都,甚至整个明朝的疆域,可是沈默想留下来,并不是沈默贪恋什么,心中更没有所谓的侥幸心理。毕竟宗亲府和司空见可不对付,他们巴不得看司空见的笑话,再借此打击司空见的统治,可是沈默就是想留下来看着司空见出笑话,这种感觉很扭曲,也很幼稚,但是沈默就是想这么做。 宗亲府到达夜都已经两日了,司空见不急着召见,毕竟用脚趾想也知道对方是来打脸的,司空见可没有那么急躁,可是宗亲府却也出奇的不着急,住在原宗亲府中,除了随行人员,领团人物尽皆不出门一步,期间鸿胪寺,主客司尽皆拜访过,想要询问朝拜流程及一些事项,可是都未准许进入,而这两个机构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毕竟是以前的主子,就算司空见示意过,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而且说得直白点,别人来根本就不是打着朝贡和建交的名号的来的。 一时间整个夜都仿佛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五月下旬,此次领团人物,明皇的三叔,也就是南诏亲王,赵川镇,此人别说宗亲府,就是现在的夜都也没人不写个服字,这也是鸿胪寺和主客司不敢用强的主要原因, 赵川镇如果轮辈分可以算是前朝明皇的伯祖父,这个人很传奇,十五岁便上过战场,还是和域外邪魔大战,不仅打赢了,还反攻域外百里之遥,其功绩比起汉朝的小将霍玉还要厉害一些,背着这么大的功劳,按理说赵川镇就是十拿九稳的下任储君了,可是他不要,这人直接在朝堂上公开反驳自己的皇帝老爹。 皇帝一气之下把这个所谓的逆子贬回大明的发源地,也就是天南,现在的南诏,这人回去后,马上脱下盔甲,穿上农装,带着天南的百姓开始开垦种植,硬生生用了五年时间把这个贫瘠之地发展成了鱼米之乡,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却也有着一个让人厌恶的缺点, 那就是好色,可以说,赵川镇为了美色可不是荒唐的一次两次了,最荒唐的一次,赵川镇看上了宋朝一位公主,直接就带着手下去宋朝提亲了,提亲不可怕,可怕的是宋朝君王就提出以天南三省中的两省作为聘礼,这种割地之事,一般都必须经过皇帝点头才行,可是赵川镇就敢点头,并且马上写下文书,不到一个月,别说交接之事,就是官员任免都被赵川镇办妥了,而朝庭之上尽然半点风声都没有,等到赵川镇和宋朝公主拜堂的那一刻,老皇帝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这么值钱,但就是这样,赵川镇也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而明皇禅位的那时,赵川镇是第一个进宫见明皇的,见了明皇,赵川镇很沉默,一直到司空见没办法拿出传国玉玺证明大统的那一刻,这个王爷就不沉默了,直接拖着天南一脉以及南地佣兵打到白城下了,要知道白城距离夜都可就五天左右的路程,更恐怖的就是当初数十万精兵都没攻破的武略可是挡在白城前面的,就在白城城下,一代军神诞生了,也就是他,硬生生挡住了赵川镇的南蛮兵,并且还反攻了五城之地,将赵川镇挡在武略之外,整个夜国也因为这位军神才可以和宗亲府分庭抗礼。 赵川镇今年八十有余了,但是保养的特别好,再配上那脸上痞痞的笑容,依旧能够对很多女人造成杀伤力,此时老王爷站在登闻鼓前,原本嬉笑的神情变得低沉,粗糙的手摩擦着陈旧的鼓槌,沉重的叹了口气。 沉闷的鼓声响彻整个夜都,此时正值晌午,此刻所有人都哑然,不管做买卖的,还是逛街的,尽皆看着皇宫方向。 不到一刻钟,午门前就聚集了大批的民众,而午门内则站满了大小官员,老王爷大大咧咧的坐在登闻鼓上, “还好,一朝新人换旧人,但是你们还没完全忘本。”说完,从鼓身上跳下,将手中的鼓槌慢慢放回原处,“一朝登闻响,天下还太平。”老王爷低沉的说着,却并没有人与他分享。 “都别站着了,到朝堂去吧,又不是选秀,这么站在下面,真没什么看的。”说完也不顾后面的官员,径直推开朝堂大门,走进宫殿,却看到司空见早就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下面。 老王爷撇了撇嘴,“你大爷几十年前就看不上你的屁股下面的位置,现在照样看不上,亏你还这么着急的坐上去。也不怕屁股搁着。”说完,走到大殿正中。 “都来齐了吧!”也不管人应话,接着就说到,“我说司空见啊!你这制度得改改,你看看大唐那制度,女子也可为官,啧啧啧···想想,大殿上莺莺燕燕多么赏心悦目啊!你看看你这,大老爷们一大堆,不但臭,而且丑。”老王爷直接也不怕得罪人,直接开启群嘲模式,但熟悉老王爷的人都憋着笑意。 “南诏王,朝堂之上还是讲讲朝堂上的事吧。”司空见看着赵川镇,眉头皱的很深,低沉的声音终究还是让下面的百官体会到威严,瞬间原本散漫的群臣瞬间站的笔直。 “好吧,那就借你的朝堂说说我们的家事吧!哦,也不对,应该是我们家的朝堂,唉,这人一老就爱搞混,这借出去的东西,都不太记得是不是自己的了。”老王爷拍拍自己脑袋, “搞的现在以假乱真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都有人敢冒认起老子的祖宗了。”一句老子,仿佛战前叫阵一般,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一些胆子小的官员甚至都不敢呼吸。 文博浩此刻眼观心,心则神游太虚,因为他知道,此时此事都不是自己能插言的,而且文博浩可以说很乐意看宗亲府落井下石, “哦?居然有人冒认前明皇室?虽然过气了,但怎么也算是天皇贵胄,朕一定严查。”司空见看着勃然大怒的赵川镇,语气平淡的说道。 “启禀陛下,昨夜臣率黑龙卫围捕此人,却不料此人武艺高超,现在恐怕已经逃出夜都。”司空见面露惊讶之色。 “竟然有此事?”不明所以的人还真就相信司空见的表情了。 “世上竟有如此大胆之人,藐视王法,无视天威。”司空见此刻仿佛演帝附体,震怒之色让殿下之人都感觉窒息。 “天威可怕,可未必如你;王法无情,但终究不过工具。”殿门前传来一声轻轻的嘲讽,但却在这安静的大殿内仿佛惊雷一般。 一个人影出现在大殿之上,纤细的人影被阳光拉的很长,一直印在司空见的脸上,而司空见原本沉稳的脸上瞬间变了。 殿下众人瞬间集中在沈默身上,看着沈默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了司空见的脸,而赵川镇则面带笑容的看着司空见。 一切都仿佛在嘲笑司空见刚刚仿佛猴戏一般的表演,司空见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沈默,双手抓紧龙椅,仿佛下一刻便要将沈默撕碎一般。 自己卖力替沈默遮掩,到最后却被如此背叛,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司空见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左右何在?叛逆都明目张胆站在殿前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司空见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连声音中仿佛都带着寒冰。 “你这小子,案犯自己投案不是很好嘛?正好对峙。”赵川镇此刻反而平静许多,完全看不出刚刚最先发怒的就是他。 “编纂,取族谱过来。”也不管司空见如何,赵川镇直接吩咐随行的编纂,编纂小心翼翼从木箱中取出一本本厚厚的书籍, “启禀王爷,这里是大明建国五百载所有的宗亲资料,其中包括被贬,被流放,甚至被逐出大明总府的。”编纂一躬身,对着赵川镇行礼。 “那你们当着百官查查吧。我倒要让这世人瞧瞧,天命所归到底属于谁?”赵川镇一挥手,和司空见一对视,而百官却在此刻面色尴尬,好家伙,这火药味已经让在场所有人窒息一般,禅位那几年,国都可没少和宗亲府开战,而且那时候还是明刀明枪打,可是现在不动刀枪,却感觉比动刀枪还难受。 “禀王爷,上五代未曾查到沈默此人···”隔了一个时辰,编纂官起身回复赵川镇,赵川镇点了点头,对着司空见露出虎狼一般的笑容,倒是沈默此刻竟然随意的坐在大殿的门槛之上,面露笑意的看着司空见。 “禀王爷,上百年未曾查询到此人。”“禀王爷···”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近百人不断查询,不断回复,回复着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真相,不,应该是近半数,至少有人希望着沈默就是天降麟儿,上天恩赐的祥瑞,不管这份心是对于大明的归属,还是对于当前时势的渴望。 但是一声声汇报,却让殿上所有人都开始心凉,也不知道是心凉着大明的一去不返,还是心凉这事。 八个时辰,有史以来最长的朝会,但是在殿的百官却没感觉身体有多疲惫,反而聚精会神的听着,看着。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直到最后一刻,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字的沉默,赵川镇笑出声来。 “来到这夜都之前,我准备了两口箱子,一口用来装丹书铁券,送出去;一口用来装你的脑袋,拿回来。现在看来,老夫不会空手而归了。”赵川镇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对司空见冷言冷语一番。 “报···”一个声音打破此刻的肃然,也让司空见此刻濒临爆发的火山暂时止住了。 “霍濡老夫子在殿外等候。”一个侍卫此刻站在殿外大声报告着,但是司空见却真的想杀人了,这是来雪上加霜的吗?当初对待这些腐儒还是太仁慈了,霍濡这老酸腐是要逼宫吗? 司空见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别人,但是此刻司空见能说不见吗?刚刚证实了祥瑞的虚假,此刻如果不召见,那是在心虚还是什么,本来禅位已经让文渊阁在儒林的声望降到谷底了,此刻如果不召见,恐怕这大明的心终究会偏的吧。 沈默看着亦步亦趋的霍濡,倒是有些尊敬,看过那一书库的书籍,沈默知道正在台阶上走来的是何人,霍濡也就仅仅比赵川镇小几岁,但是衰老的程度却仿佛比赵川镇多了几倍。 此刻的霍濡手里拿着一根破烂的树枝一般的拐杖,身上的衣服也有很多补丁,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人露出嫌弃和嘲笑的表情,甚至没有司空见的命令,百官都尽皆排在两边,躬身行礼。 而司空见此刻却在霍濡的每一步中闪过无数念头,甚至那屠刀的无数次拿起与放下。就在霍濡迈进大殿,司空见如箭一般跑到霍濡面前,搀扶着这位老先生。 霍濡此刻却推开司空见,“为君者,礼贤下士可,但岂能不看场合与身份。”那语气,那神态让司空见瞬间尴尬起来, “请陛下回座。”霍濡以雷霆之态教训了司空见,却又称呼司空见为陛下,此刻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司空见还是应声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不知霍爱卿此次来京所为何事?”司空见坐回位置,沉声问道,并不是司空见沉不住气,而是必须先声夺人,不然后面的主动权归谁? “启禀陛下,老朽现在已是一介布衣,山野草民,岂可当起爱卿二字。”司空见深吸一口气,这个老酸腐,才不过短短一刻钟,司空见便被霍濡教训了两次。司空见真的想要宰了这个老头。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贼不在乡间好好呆着,你来京都凑什么热闹,但是再愤怒,司空见也不能发作,因为此刻,此地,此事都不是发作的时机。 “夫子教训的是,不知道夫子此来何事?”夫子,霍濡以前对司空见有传道受业之恩的,这个称呼,霍濡受得起,也能受。 “听闻宗亲府此次是为了肃清宵小,老朽不才,前来做个见证。” “你这个老酸腐!做什么见证?就你这个虚弱的体质,我们都对峙完了,你才来?有什么用?”赵川镇可没司空见的顾虑,一个是大义在宗亲府,此刻赵川镇对霍濡不恭敬,谁还能为这就说宗亲府的不是?第二就是霍濡和赵川镇关系不算密切,但是两人年轻时一起在李子傲座下听学,算是同门师兄弟,地位相当。 “正是怕你这个老匹夫耳目不清,老朽才带着体弱之躯过来看看。怕你辱了先皇的名声。”好家伙,这两个国宝级的大佬先吵起来了,要是平时,司空见乐见其成,最好气死一个为好,但是此时,司空见哪有心情听他们吵架啊! 司空见猛力咳嗽一声,但是两人却完全不在乎,不过不在乎是一回事,办正事又是一回事。 “那你这个老酸儒告诉我,我哪里耳目不清了?这近百编纂可是查了数个时辰,还能错了?”赵川镇指着霍濡就问道。 “老朽不才,年轻时研读史集,这大明宗亲府族谱,大编有五次,一次是开国大帝编纂,这是第一次,也是宗亲府的开始;第二次则是第二代皇帝洪武大帝编纂,并且在前代编纂的基础上分出了嫡亲与旁系之分;第三次则是十五代清明大帝编纂,而后两次则是三十二代宣统大帝以及五十二代永乐大帝,期间小编更是数不甚数。”霍濡滔滔不绝的说着,赵川镇则掏了掏耳朵, “别说这些了,这些我比你熟?说说我不知道的吧!” “开国帝王名讳老朽不好明说,但是建国之初发生过一件事,名为墨银之变。”此言一出,在场近半数官员脸色都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峰回路转 世间不缺乏同苦的患难朋友,却太少有享福的同袍兄弟,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 墨银之变,一个可以说伴随了大明朝数百年,因为它是大明朝最大的一出飞鸟尽,良弓藏的典型了。 大明的开国皇帝刚开始,也不过是边陲之地的一个族长,是公子扶苏死后,敌国来袭,奋起反抗的时候才崭露头角的,但是后来秦国准备议和,原本凝聚在一起的十五个部族瞬间只剩下四五个了。 而这时一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开国皇帝的钱袋子,财神爷,沈万河,此人慷慨解囊,不但资助了这四五个部族的粮食武器,更是花大价钱说服了其余的十多个部族的头领,这才让明皇有底气和秦朝决裂,建立了大明,而后十年,明国的国内城池的建立,边关的军饷,无一不是沈万河资助。 而这一切不过是沈万河在一次走商途中被劫匪劫掠,落难到了族群,而赵开山用族群中的皮草和粮食资助了沈万河,于是现在沈万河还恩。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沈家和赵家强强联合,大有成为大陆第二大国的趋势,但是时间在改变,人也是会变的,沈家小女嫁给明皇,生了第三皇子,这便是罪,沈家那富可敌国的家产,便是罪,沈家看不清时势,这也是罪。 开国皇帝本来被沈家资助,就感觉处处矮了沈家一头,这下倒好,沈家小女生了皇子,明皇怎么办?立这个皇子为储君?那不是明摆着朕的江山瞬间变成你沈家的?以前钱袋子在你手里,你说什么,我能看着办,要是后代也出自你沈家,那我打下的大明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明皇不能接受,也不能容忍;但是不立这个皇子为储君,明皇又怕,怕沈家撂挑子不干了,如果沈家不干了,那明朝真不知道该出多大的乱子。 而这时,一个天然的罪名出现了,大内锦衣卫查到沈家从大汉买了大批武器,并且运入大明国都,好家伙,明皇乐了,这是想睡觉,你自己就把脑袋伸过来了。 于是一夜之间,大逆之罪就这么降下去了,沈家上万人被屠杀殆尽,贤妃沈如君被赐死,三皇子在流放途中,患疾而亡,而等到所有事情办完,众人才发现原本罪诏上的私藏大量兵器,密谋夺位这些证词,却如此站不住脚,而物证中别说巨弩这样的强攻兵器不存在,甚至连普通的刀枪剑戟,也不过百人之数, 而真相却没人在乎,因为没有人有能耐去在乎这一切,从来梦想只存在说书人的眼中,而现实却是如此凉薄。 直到洪武大帝时,锦衣卫大换血,才被人发掘出这桩事情的真相。 原来,锦衣卫原首领因为赌博欠下巨款,于是病急乱投医,跑到沈家打秋风,沈老爷子多么要强的人啊,你问我要,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说,沈万河此人很乐善好施,明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直接或者间接受过他的恩惠。但是你却用下作的手段来要挟我,那我能让你如愿? 别说沈家现在是皇亲国戚,但是好歹越是开国功臣,你一个不三不四的下人就敢来打秋风,于是,当场沈万河就翻脸了,并且扬言要禀告皇上。这人一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好吧,我先送你上路。 于是,墨银之变便出现了,皇帝需要一个杀人的理由,锦衣卫需要一个灭口的时机,但是谁都没给沈家辩解的机会。 事后,明皇清理了所有沈家的人,甚至皇室族谱也进行大改,凡沈姓尽皆除去族谱,而三皇子则也被直接删除掉了。 而三皇子的名讳也只存在于野史以及···· “老臣年轻时曾任太书院监院,太祖的手札老朽从书堆中翻看过,当初太祖第三子,便是名墨。”霍濡颤抖的从怀里掏出手札,那是一本快要被书虫咬烂的书本。 司空见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但是转瞬便唤太监下去取来,司空见假意翻看了两页,便认可了霍濡的说法,此时司空见非常想要沈默永远的闭嘴,但是相比较自己的大业,司空见选择退步。 赵川镇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这丹书铁券看来本王是拿不走了,不过他虽为我赵姓先祖,毕竟是罪民之身,让我宗亲府认可一个获罪皇子为王,为这大明之储君,我们不会认可。” “那南诏王,你想如何?”司空见此刻倒不着急为沈默封王了,毕竟不同道,不与谋。 “本王就以宗亲府的名义和你打个赌如何?” “说来听听?”司空见皱眉的看着赵川镇,这个老狐狸可不会有什么好心。 “现在北地叛乱,我宗亲府和你分而治之,就这样僵持下去的话,那么五年后的赌约,我大明铁定参加不了,参加不了的后果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现在我宗亲府和你打赌,如果这小子能够在两年之内平定北地的叛乱,那么我宗亲府愿意跟随这小子,并且宗亲府所属地盘便是夜王殿下的封地。”赵川镇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最后更是直接称呼夜王。 “好!”司空见迫不及待的说道,倒不是司空见多喜欢这个条件,而是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这下面四个老家伙了,而且赵川镇没说错,自己等不了的原因正是五年后的赌约。 于是,司空见和赵川镇第一次喜笑颜开的达成协议。 “陛下,如今沈默殿下的身份已经明朗,但是我看京中风云却还没平定,如果殿下再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如何向殿下交代?”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打断了沾沾自喜的两个老狐狸。 司空见抬头看去,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一个魁梧的身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煞风景的要么情商太低,要么别有所图。 看着台下这个煞风景的人,司空见甚至都想不起是谁,抬着脑袋望向后方,凝视了半晌,最后将目光放在太监李项身上,李项马上会意。 “北城巡马郑居一上前答话···”李项上前一步,尖尖的嗓音响彻大殿,后面那位跪拜的官员马上上前一步,而司空见看着这个战战兢兢的官员,却仍然没有任何印象。 巡马这个官职算是正五品,搁外面能吓傻一片,在夜都这个官职却能到一板砖砸到一片的地步,在夜都四城,巡马算是常规职位,每城配备正副巡马两名,在天子脚下,百业兴隆的,巡马算是少见的肥缺了,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巡马,因为在这天子脚下,随便遇到点争执斗殴,那可都是官员家属,皇亲国戚,而且一沾上,那肯定吃不了好。 司空见看着脚下这个芝麻小官,真觉得平日是否威严不足,什么角色都敢跳出来扫自己的兴。但是这个话却又不能不接。 “老王爷?依您看这护卫的事?”赵川镇一听司空见这语气就知道他准备干什么?这是准备甩锅呢! “护卫皇亲,捍卫皇室威严,老夫以及宗亲府自然当仁不让,我这就传书宗亲府,敕令守陵卫队派遣一营进驻夜都以护卫沈默殿下安全。”听到赵川镇的话,司空见脸皮跳动了好几次,让你调守陵的军队进夜都?自己真的要一头撞死了。 明朝解体,原本明国强大的军事体系瞬间分裂为宗亲府手下的守陵卫队c镇守各个要塞的边军以及司空见手里握着的羽林卫, 守陵卫人数不多,也就五万人,但是这些人可都是明朝皇室成员,对大明那可是百分百忠心不说,战斗力那也是以一当十的角色; 其次是边军中赫赫有名的白马营,这是前军神创立,军神逝世后,骨干人员到南山守墓,而剩下的军士以此扩建的百战之军,虽然不及守陵卫队战力强盛,但是也不是泛泛之辈; 最后才是司空见手里握着的羽林卫,羽林卫人数仅次白马营,人数达到十二万人,羽林卫分四卫,分别驻守四城,虽然看着很多,但是司空见知道,四万人巡守一城就很吃力了,要是赵川镇真调一队守陵卫队,那到时候谁去防备赵川镇的卫队。 可是如果不调守陵卫队,总不见得把自己手里的羽林卫交出一部分给沈默吧,自己现在和沈默的关系已经到达冰点了,没必要送他这么贴心的礼物吧! 司空见沉思着,也不敢随便答话回答赵川镇, “陛下,江湖暗杀毕竟属于江湖事,微臣提议,江湖事江湖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独孤儒此时站出来, “不知爱卿有何见解啊?”司空见面露喜色看着独孤儒,为什么高兴,因为只要提到江湖事,那么自己就不用调动军队了啊。 “臣知黑龙卫中有一个部门,名为龙鳞,臣提议沈默殿下暂领龙鳞,一来龙鳞可以负责沈默殿下的安全防卫,二来,龙鳞一直处于负荷状态,黑龙卫也多次提出裁撤,不知殿下意下如何?”独孤儒很谦逊的看着司空见,不再说一个字。 司空见此时却是犹豫了,黑龙卫并非司空见创立,只是在司空见手里发迹的,而现在所谓的龙鳞不过是原黑龙卫的老臣子,司空见迫于压力不敢过分打压,所以才单独弄个了龙鳞这个部门,但是要让司空见放弃这个部门,交给别人,司空见不愿意。 但是,看着赵川镇,司空见妥协了,比起一个鸡肋,自己更不想让赵川镇入夜都,也不想交人头给沈默。 “那就依独孤爱卿所奏吧!不过既然将龙鳞发给沈默作为私兵,那么六部就不会在负担这龙鳞的财政支出了,好了,就这样吧!散朝!”也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了,司空见径直走向后殿。 看着司空见慢慢消失,众人挺直的身躯,瞬间佝偻了许多,沈默作为一个旁观者却只能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丝兴奋或者逃过一劫的激动, 相比起身在泥潭,沈默更喜欢纵意江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沈默就准备走出大殿,却被一人拦住,定眼一看,才发现是还未离开的霍老夫子,沈默深深地行了一礼。 “既然重现人间,自当再现太祖之威,太祖之慈。造福大明子民。”说完,也不管沈默如何反应,转身便走出午门,对于这个倔强的老头,沈默的感官和别人不同,仰慕c敬畏皆有之。 “别管他,他就这臭脾气,倒是你,不考虑和我回南诏吗?”赵川镇目光深邃的看着沈默,沈默摇摇头,虽然第一次见到赵川镇,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和他有血脉关系,反正自己和他有种亲切感,这种感觉很奇怪,沈默看着慢慢冷清的大殿,风雨欲来啊! 而司空见回到书房,整个人却和沈默相反,心中充满了意气风发。虽然今天看似自己吃了憋,甚至毫无威严,但是自己想要的一样样都送到自己手里,司空见就是这样,只要利益足够,什么都可以成为浮云,唯一让自己不舒服的是宗亲府就算赌输了,也只是归属于沈默。 司空见拿起笔慢慢的书写着沈默的名字,这个养子正在一步步脱离自己的轨道,原本准备的囚牢在赵川镇的出现后,已经不可能在出现牢不可破的局面了。 顶着宣纸看了很久,司空见眼中兴奋的目光慢慢变得阴沉,这竖子暂时不足为虑,最多也不过凭借宗亲府和我对抗,待我收拾了台下不平的声音,倒是再和宗亲府好好算算账。 “书护卫,你带些礼物去看看小默吧!唉,因为身份问题,好多事都身不由己。”司空见疲惫的瘫坐在紫轩太师椅上,棋护卫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书房。而司空见看着那缓缓关上的房门慢慢抬起头。 而沈默那边却盯着面前的一个木箱子发呆,这可以说是兵部效率最高的一次了,殿前司空见才下令,殿后兵部就送了交接文书和一应散后的资料过来。 不过让沈默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一大堆欠条。兵部说好听的算是一个大部门,但是说白了却并不是那么和谐,兵部和边军,各地巡防军甚至羽林卫都有很多矛盾,而这个矛盾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俸禄以及各种经费引起的。 沈默拿起那些头疼的欠条,白纸黑字都仿佛刻在沈默心里,沈默冷冷一笑,难怪这么迅速,这是不想承担这些拖欠的费用啊! 沈默大致看了下,这些欠条,仅仅拖欠的俸禄一项,就高达五千两白银啊!在大明,官员俸禄不算高,也不算低了,尤其是军旅之中,黑龙卫算是军旅编制,龙鳞的编制是十八人,每人月俸也就五十两,扣除一些相应的开支,每人到手也有三十多两,现在看看这数目,这是龙鳞成立开始就没发过俸禄啊! 这是多不招人待见的部门啊! 问题出了,沈默只能咬着牙去找解决的办法,如果在这里怨天尤人,恐怕老天爷也不会真的给自己下场金钱雨啊! 围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全部家当,沈默第一次知道当家的辛苦,从出生到现在,沈默好像从来没拿过钱,也没真正意义上用过钱。 本来从私塾出来,倒是从那里拿了一笔可观的数目,私塾对于俗世的财务并不看重,只有私塾的弟子出门历练,才会到老师那里领取相应的生活费用。 可惜,在桃林的时候,因为战斗,那些财物早就不知所踪了,本来对于当时的沈默,还真没那么在意,现在看着这么多欠条,沈默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目前沈默手里最值钱的恐怕也就这座宅子了,估计怎么也能值个千八百两,但是恐怕沈默敢卖,没人敢买啊! 至于宅子里的东西,沈默只能摇头苦笑了,除了后院的书本典籍,这屋子恐怕比贫民窟还干净。 转头看着尤封,沈默的表情瞬间变了,面露笑容的盯着尤封, “帅哥,商量个事呗?”帅哥,这个词还是尤封教沈默的,现在沈默如此称呼尤封,尤封只感觉头皮发麻, “有事说事,我不搞基。”现在的尤封明显开朗很多,再也不像刚遇见沈默那般颓废,沉默,至于为什么?沈默没问,尤封也没有说,就仿佛当初在那个小村庄遇见一般,你不说,我不问,有事我帮忙。 这种默契仿佛上辈子两人如同亲兄弟一般,至少沈默是这种感觉,至于尤封,沈默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差很多吧! “资助点钱呗,看看这桌上的家当,再看看那里堆着的欠条,你看看哥这日子苦啊!”沈默苦着脸看着尤封, “才一年多未见,怎么当初翩翩贵公子越来越像地痞无赖了!”尤封皱着眉看着沈默。 “呃!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只要给钱,说什么都行!”沈默被尤封这么一说,心里也很无奈啊!不过,生活的确会改变人很多啊!一年前,沈默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舔着脸问别人要钱花,更不会想的自己能和司空见冰冷到如此地步。 想到司空见,沈默不由得有些黯然,虽然每次看到司空见,沈默都会发自内心的冰冷和残酷,但是要说自己没有一点伤心,那怎么可能? “别的没有了,我现在也只有这么多,本来以为你被封王,我是来吃香喝辣的!没想到···早知道还不如在那里继续当我的小二呢?”尤封抖落着钱袋子,稀里哗啦倒出一大堆东西,沈默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确定你是在当小二?这里面随便一件都够我们吃上半年的了,那家店在哪?干脆我们集体去求职吧!”沈默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口袋,一件件的往里面塞,速度之快,仿佛怕尤封后悔一般。 尤封看着沈默的样子,无语到了极点。 金安当,在整个夜都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不是因为这里的规模,而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在这里,没有它吃不下的东西,只有他看不上的宝贝。 沈默一大早就背着一大包东西来到这里,这地方,昨天沈默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夜都的典当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沈默却第一时间选择这里。 因为沈默害怕,害怕背后背着的是赃物啊!其他当铺万一起了贪心,来个黑吃黑,自己能怎么办?现在自己的处境太尴尬了,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金安当内,一名伙计将沈默引入内堂,毕竟沈默带来的财务过于庞大,而当铺内的五个朝奉都在小伙计的协助下一件件的清点着财物。 老朝奉满是皱纹的双手一次次颤抖的拿起桌上的物件,干涩的双眼不时露出精光,待到财物清点了一半,老朝奉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交代了几句,走进更深处的小阁楼。 “姑娘,外面有些东西想麻烦您掌掌眼!”老朝奉年迈的身躯微微弯了一下,阁楼里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回。 “我家小姐问你,何事如此着急?”一个年轻的丫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阁楼前,面色难看的看着老朝奉。 “老奴有罪,但是今天有位客人带来些东西,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要?” “还有我们不敢要的东西?”阁楼里露出一个惊讶的声音,虽然轻微,但是如同山谷黄莺,清脆动人, “老奴看c老奴看····”老朝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老朝奉,你尽管说吧!出了事不还有我吗?”这次仿佛那个声音的主人靠近了阁楼的门口,声音也显得大了些。 “小姐,我看那些东西好像鎏金阁流出来的!上面有三小姐的标记!”老朝奉有些急促的说道。 “有点意思!”阁门缓缓打开,那一袭白衣上翡翠色的花纹仿佛让整个院子变得更加生机勃勃,女子脚步轻盈的走出阁楼,微风徐徐吹动着裙摆。 清脆的咳嗽仿佛在警告周围的晨风,不过一息,整个院子变得沉静起来,连空气也仿佛凝滞。 到了内堂,女子面带笑容的看着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沈默,一杯茶水便泼了过去。 沈默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街边凶徒 世间所有的忧伤只为了与你相遇时的那一刻欣喜,人生所有的重逢只为了茫茫人海中的遇见。 沈默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那一抹身影,尽管隔着屏风,但是那声咳嗽,沈默熟悉到了骨子里。 是你?一声讶然,却更多地是惊喜。 看着满脸调皮的赵鑫,沈默感觉最近的压抑仿佛一瞬间如同水汽蒸发了,取代的是惊喜,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嘴张开了数次,却又闭合了无数次,仿佛想和她分享自己在外面的所有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呆子···”赵鑫看着一脸木然的沈默,如同那晚一般,低声说了句。 沈默只能憨笑的抓了抓头,顺手还带下了几片茶叶。 风呼啸着扫过群木,地上的砂石也跟随着舞动,这不是狂风,而是狗蛋在挥舞着他的烧火棍呢,这家伙的天生神力在山谷的时候,沈默就见过了,那可是能空口打倒奔驰的骏马的家伙。 “狗蛋,你不在后院练,怎么跑前院来了?这花花草草你知道要重新弄好得花多少钱吗?”沈默心疼的看着满地的落红,还有横七倒八的花盆。 “封大哥让我在门口等你,说你待会会带重东西回来,让我帮着搬一下,我等的无聊,就拿根棍子练练手”狗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一地凌乱。 “这么快就回来了?”尤封手里拿着竹简,有些惊讶的看着沈默?的确,看着沈默背出去小山一样的东西,那些价值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点清的,这么早回来,是不是碰上黑店了? 意识到这点,尤封赶紧放下手里的竹简,跑到门外,门外除了一辆马车,甚至连行人也没有几个。 “如果都是紫金,倒也亏不了多少。”看着那辆中型马车,尤封捏着鼻子说道。 但是紧接着马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年轻的那位站在车前搀扶着后面的女子,尤封有些呆呆的看着,不过随即想了想,如果换成金票,倒也能带在身上。说完就去搜沈默的身。 沈默赶紧打掉尤封的手,整个人后退好几步。 “你干嘛?” “应该我问你吧!钱呢?你把钱藏哪了?”尤封有些焦急的问道。 “你不会拿来赎这两个姑娘了吧!”尤封有些愤怒的看着沈默。 “沈默啊!沈默,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好色,是不是出了及邹那个儒雅之地,你人就不儒雅了!”看着急眼的尤封,沈默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你听我说····”还不待沈默解释,尤封就气的用手颤抖的指着沈默。 “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被人送我的,我是下了好大决心才让你拿去典当的,你倒好,你糟蹋了我的心意,也糟践了别人的心意!” “我道小妹看上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原来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君子啊!”赵鑫在后面痴痴的笑了起来。 小妹?尤封转头看着落地的女子,倒也是尤封做贼心虚,看着女子全貌,整个人吓了一跳,躲在沈默背后, “你不是她?”看了半晌,尤封才小心翼翼的说了句, “如果是她,你现在要么趴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出的气;要么估计已经被熔成金锭了吧!”女子眼含深意的看着尤封。 而尤封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整个都在发抖。 “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太放肆的!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打包送回去了!她也不会太难为你!”女子脚步轻盈的走进院落,却也看见满地的落红,也不说话,径直走进去, 可是尤封听了女子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送回去了!那还不如把自己熔了呢。 “送回去了!那我们的军费怎么办?既然都偷····送给我了,那就先让我用着呗!等到日后我们再还十倍!”尤封赶紧对着沈默使眼色, “没事的!三金已经答应借钱给我了,而且你偷盗别人的东西始终不是好事,现在解决了也好,省的后面有人找你麻烦。”沈默拍了拍尤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全然没有昨晚那种焦虑感。 却又有谁知道尤封心中那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呢? 赵鑫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相当于来认个门而已,游览了一遍府邸之后又回到金安当,这件小事却也被人放在了司空见的案头,司空见看了看, “士农工商,开朝出了个沈万河,没让人明白,现在还有这么多投机商人贴上来!” “陛下,请三思,这金安当可是金字开头啊!” 司空见听了这话,案上的那张纸瞬间被揉的粉碎··· 现在钱有了,那就肯定得把自己的人叫来啊!找齐人马,沈默才能出发去前线,但是说实话,沈默真心就想这么拖着,这样挺好的,但是架不住积极的尤封,还有那债主的目光,欠着赵鑫几十万两银子呢,尽管赵鑫不说,但是沈默还真没办法无视。 夜都四城,北城多武馆酒楼,而卖艺杂耍一行也多游荡在此,沈默被尤封拖着到了一个卖艺的摊上,还别说,沈默倒是第一次看人卖艺,先不说此人武艺了得,便是那杂耍一般的手段,也是不懂行的人拍手叫绝。 沈默刚想拍手叫好,就看见此人一个鹞子翻身,立在竹竿之上,而原本披头散发的面庞也因为身形,瞬间露出真容。 沈默沉默了一下,这是龙鳞的队长,也就是上代黑龙卫首领李放之子,李存。沈默看过他的资料,李存可以算得上天之骄子啊! 李家世代忠烈,最辉煌的时候一门三将,可惜李放太耿直了,前朝皇帝禅位,李放不满,就被司空见放去镇守皇陵,第二年就在山中病逝了。 而李存不但继承李放的武力,更是一个状元,前朝开试,他是当时的状元,天子亲点的门生,不到而立之年便以官至三品中郎将,可惜,这样一个人就是性格太直,李父病逝,李存写报告要回家尽孝三年,三年后就被司空见放进了龙鳞这个名为精英的衙门雪藏起来了。 如此一代人杰,现在却蓬头垢面,在这街头卖艺,沈默转身便准备离开。 “你怎么走了?”尤封拉着沈默, “现在不是时候!”尤封看着沈默的眼神,明白沈默的意思。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你要让他知道,你是能让他重新回到巅峰的人,如果你顾及他的面子,那么你永远也无法真的了解一个人,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尤封很认真的看着沈默。 沈默鼓了鼓气,转身向着李存走去,却看到李存跟着另一个身材矮瘦的人飞快的走出人群,而随着视线,李存跟着那人进了一家酒楼。 而沈默刚刚走到酒楼门口,楼上蹭的掉下一个黑影,只听砰的一声,沈默面前就躺着一个人,只见那人双目圆瞪的看着沈默,楼上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 “快来人啊!打死人了!”楼上很乱,紧接着四周很快围了一群捕快过来,二楼上紧接着跳下几个身影,身影还未动身,便被十几把钢刀架着。 得,沈默看着被架着的几个人,哭笑不得,十八个人这里就聚了一半,更好笑的就是抓他们的人,沈默还认识,就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巡马,郑居一。 “大胆刁民,竟敢当街杀人,来人啊,给我抓进大牢。”此时的郑居一全然没有朝堂上的畏畏缩缩,整个人神气极了。 “住手···”沈默必须在郑居一前面将这几人保住,如果进了大牢,那么就真的不是沈默能够左右的了,现在只希望能够扯着朝堂上那张虎皮,吓一吓这个巡马。 “夜···夜王殿下?”郑居一刚想呵斥来人,却看清了沈默的脸,整个人吓得又回到了朝堂一般。 “郑巡马,我刚接手龙鳞,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就惹是生非,还希望巡马给我点薄面···”沈默没有明说,但那眼神却也让郑居一明白沈默没说的是什么意思。 郑居一刚想挥手放人,却听到人群中一个轰雷之声, “大人,杀人抵命,欠债还钱,我李某人深受皇恩,世代忠烈,岂可徇私。”好家伙,沈默第一次感觉想杀人,也明白司空见的心情了,你耿直也得分时候啊!你看看你旁边那贼眉鼠眼的家伙都知道好歹,(刚刚矮瘦的那人,) “夜王殿下,既然犯人招供,那卑职只能公事公办,来啊!将这杀人狂徒拿下,押入大牢。其余人等退避!”说完,也不等沈默说话,压着人就走了,说到底,郑居一已经很给沈默面子了,没有将其他人押走。 而其他人看着被押走的李存,眼睛通红,这种红色却不是哭泣,而是用力过猛,只看见沈默和尤封一人拦着四个人的身躯,尤封还好,拦得四个比较瘦弱,而沈默拦得四人,死力之下,竟然和沈默不相上下。 “都冷静点,跟我回去,我有办法救人!”沈默低声对四人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牢房劝解 沈默满沉如水的坐在首位,看着下面五个大家伙,真是无语到顶点,这几个家伙一点没把自己当长官不说,此刻竟然面带怒色的看着沈默, “大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大牢提人,反而把我们限制在这里?”一个虬髯大汉怒气冲冲的看着沈默,饶是沈默这样的人,也心中冒起一股无名火。 自己可是刚刚救了他们,现在反而被他们指责,更有甚者直接之势起自己来了。 “我没有让你们留下啊?要走随时都可以走!”沈默明显带着怒气说道, “大人,你让那个家伙站在门口,我们怎么走啊?”原本那个瘦小的人谄媚的看着沈默,这家伙算是唯一一个给沈默笑脸的,可是沈默却有种抽他的冲动。 “这是我的府邸,我的人想怎么站就怎么站,好像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吧?”说完,二话不说走回后堂。 “刘彪,你要发脾气也看人行不行?我们这些坐冷板凳的,你还指望我们能够救出李大哥吗?”原本小心翼翼的瘦猴,此时却发出仿佛头领般的口吻。 “许攸,你少来这套,大不了我们去劫狱。不能同年同日生···”刘彪大咧咧的看着许攸。 “好·好·好···,你多厉害,李大哥要不是为了你,能失手杀人吗?现在不想着怎么救李大哥,尽会添乱。”许攸气的直哆嗦,话也脱口而出。 “那好,我现在就去巡城司自首,就说是我杀了人。”刘彪转身就准备出门。 “你们够了!还嫌现在不够乱吗?”原本静坐在下桌的几个人,此时面沉如水的看着吵闹的两人,领头的是三个样貌相似的中年汉子。 “大哥说得对,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就知道瞎咧咧!”年轻一点的汉子拉开刘彪和许攸两人。 “我观察这位龙首不像以前那些人,说不定真心想要帮我们,你们这样给他难堪,他都未曾发怒,反而还拦着我们。”三人中剩下一人心平气和的劝解着。 “阿大,阿二,阿三,你们什么意思?”许攸看着三人。 “没什么意思?既然这位大人说了,我们就信他一回又能怎样?”阿二说道。 “我们怎么可以把李大哥的生死交给别人?还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反正也比交给你们强,我们三兄弟把话说在这,在李大哥这件事上,谁再敢添乱,那我就打断他一条腿。” 前厅争吵声还在继续。后堂沈默却以悠然的坐在卧榻上看起了竹简。 “你真准备管这件事?”尤封疑惑的看着沈默。 “一群桀骜不驯的家伙,我要考虑一下。”沈默原本平静的脸瞬间有点黑。 没错,沈默必须要熬一下他们,几年的冷宫生涯让这些家伙没学好一点点人情世故,反而一个个跟二愣子似的,带他们上战场?沈默还真的嫌命太长了吧? “那你准备怎么办?”尤封也找了个躺椅坐下,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什么怎么办?”沈默楞了一下。 “救人啊!我可告诉你,一个礼拜,救不救人我们都得走。”尤封猛地从躺椅上站起来, “你倒真会想!”沈默笑了一下,也不回应尤封。 在夜都,设有大牢的就三个部门,宗亲府c刑部以及内卫司。而真正用来关押犯人的也就只有刑部。 沈默捂着鼻子走进刑部大牢,刺鼻的气味让沈默感觉异常难受,这种气味不光腐臭,还有屎尿等等的气味,甚至比及邹的贫民窟还要难闻, 透过窗户几缕残阳照射进来,却完全没有那种温暖的感觉,囚犯也没有书文中所说的活力,甚至都没有人起身叫喊,全部都半死不活的躺在稻草上,没有想象中的惨叫与哀嚎,反而充斥着绝望的气味,寂静的空间仿佛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叫声。 李存被囚禁在大牢深处,没有提审也没有传唤,就那么没有动静的待着,三天过去了,沈默沉默了三天才到大牢来看李存,而这样的效果直接让三批人都坐不住了。 第一批人就是刘彪许攸等人,他们跪在沈默的书房前,三天后,沈默才出门看着他们,只问了一句,“这是在求我吗?” 第二批人就是郑居一,从把人抓了,郑居一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自己抓的是谁,郑居一很清楚,要是前朝,别说郑居一听到李存亲口承认杀人,就是亲眼见到,那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抓李存啊!可是在夜都,郑居一就是当众以拘捕处置了李存也没一个人会去找他麻烦的。 可是好死不死的李存成了沈默这个新起的夜王麾下,虽然说夜王这个头衔,夜都四大家以及一些重臣都没放在眼里,把他当成一出闹剧,但是那是对于那些大佬来说的,自己一个小鱼小虾,就算是宫里一位公公,郑居一都得小心的捧着。 而第三批就是司空见,从棋护卫送到未曾进入沈默的府邸,司空见就在担心,担心沈默直接跑出夜都,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沈府外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满了眼线和侍卫,现在又闹出这么一件事。 司空见有些沉默,如果沈默以此为理由无限期拖延,那么自己和宗亲府的赌约还算数吗? 对于北地的战事,司空见有信心,一年不到就能结束,但问题是沈默这个主角必须在台上才行,否则沈默不在北地露面,就算北地一路凯歌,宗亲府能认吗? 司空见必须确保堵住宗亲府的嘴,让三年后,宗亲府乖乖并入夜都,否则什么都是白费。 但是面对这件事,司空见却也很无奈,面对李存,司空见杀的心比放的心要大,但是司空见知道沈默的态度,要杀是不可能的,除非司空见愿意和沈默在这件事上耗着,但是要放,李存的脾气,司空见见识过,当事人供认不讳,司空见就算想要特赦,那也得照顾一下死者他爹,也就是当朝国舅的脸面吧! 想到这里,司空见一把撕掉桌上的宣纸,在及邹就是如此,到了夜都,司空见还是要帮沈默擦屁股。 “棋护卫,跑一趟国舅府,把这个给老国舅,告诉他,行这就是最后的旨意,不行,安贵人那里你就走一趟吧!”司空见将撕碎的宣纸递给棋护卫。 棋护卫恭敬的接过来,直接对折放进怀里,走出大门,司空见走出书房, 金色的晚霞仿佛金箔一般,铺满了这件书房,桌上剩下的宣纸只留下淡淡的磨痕,一个贵字若隐如现的显露出来。 “李家世代忠烈,最辉煌的时候可谓是一门三杰啊!”沈默看着木栏里沉默的李存,也不和他对话,径自说着,一边说一遍抚摸着那些刑具。 “可惜,从你太爷爷辈,李家就只有战死的,还从未有过被处死的。”说完,敲了敲手镣脚铐,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你也算是为你们李家的没落垫上了一块基石啊!”沈默看着李存,感受到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 “只可惜,以后没有人再会念着李家的世代功勋了,而是会说李家家境没落如此,子孙后代人品亦如此。”此言刚一落音,李存猛地抓住沈默的衣襟,仿佛猛虎一般的吼叫, “我李家从未变过,家风也未变过,你休要诋毁我李家满门,大丈夫需有担当。”每一个字仿佛千斤巨石一般,让沈默倒有些沉默。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反对,但是我也知道李家只有战死的儿郎,我马上要上战场了,你要是畏惧杀敌,害怕战场,那今天当我没有来过,你要是想重振李家门楣,让那些看遍李家的人你住嘴,那你就给我老实一些。”沈默低声对李存说道, 老实一些,李存知道老实的含义,抓住沈默衣襟的双手慢慢松开。 “男儿理当沙场征战,为天下开太平,个人荣辱有时候不重要。”说完,沈默转身就走。 对付死板的人就要用大义,天下去压他们,去骂他们,他们才会重新考虑有些事。 刚出刑部大牢,就看到尤封站在牢门口,神情有些黯然, “走吧,我们得去见个人才能离开夜都。”沈默攀着尤封的肩膀, “你在夜都还有认识的人?”沈默笑笑不言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杂记 世间草木山河皆美,唯独人不是,人心复杂,人言可畏;天地万物唯独草药苦涩,而人亦是。 认识的人?对于沈默来说,整个夜都,沈默就认识五个人,赵鑫,司空见,棋护卫,书先生以及尤封,其他人对于沈默只能说是陌生人。 相比起北城的热闹,西城显得萧条许多,在夜都的格局也大概如此,北城市侩之地,西城贫民之窟,南城商贾满街,东城贵不可言。 沈默走到独孤府前,独孤氏的府邸和他的地位可以说完全不匹配,甚至可以说,独孤氏在商县的老宅都比现在的独孤府要大上数倍。 沈默站在府门前礼貌的递上拜帖,不到一刻钟,独孤儒便亲自出门迎接,带着沈默等人进入府内。 进入府门,沈默才看清独孤府的样貌,府内绿植很简单,就几棵苍老的大树,而整个府邸也就简单的三进三出,不过四五间屋宇。 而会客厅甚至比沈默的府邸还要简单,此刻独孤铭正在摩擦着茶壶,而面前的四杯茶正散发着热气和香味。 “小友来的可是恰到好处啊,这云雾茶三泡之后味道最纯。”独孤铭伸手示意沈默坐下。 沈默也不客气,不过却也没有那么随意,正襟危坐的坐在茶几前,双手捧着茶杯,放到鼻前闻了闻, “老大人,倒是好兴致啊!”沈默浅尝一口香茗, “别看老夫草莽出身,祖上也是有名的大儒,可惜厌恶官场,才放纵江湖,到了我这一代,却又走上了先祖的老路。”说到这里,独孤铭有些低沉,是啊,原本以为从龙之功,便可以摆脱先祖所遇的窘境,从此万人之上,可惜,现在却连祖宗的基业也未必能留下了。 “那老大人就不怕我如司空见一般?毕竟皇家之人从未言及恩情。”沈默却并未被独孤铭的话语打动,反而反问道, “老朽虽然老眼浑浊,但是识人之明却也不是十几年前了,尤其是小友武略上的风采,老朽更是记忆犹新啊!能为了一诺之言,便以命相搏,老朽相信小友未来不可限量啊!”独孤铭向沈默茶杯中再次斟上茶水, 沈默听了独孤铭的话,瞳孔微缩,这个老狐狸,从祭天到现在,知道自己如此大的秘密,竟然缄口不言,也没有用这个筹码去和司空见讨价还价? “那老大人你想要什么?” “人老了,就想回家,我希望小友能够让我独孤家全身而退,其他的别无所求。”很简单的要求,沈默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独孤铭可能从进入夜都开始,就对这里没有任何归属感吧!也更没有向文武两家对朝堂伸手那么多,不然也不会仅仅武略一行,就让独孤家如此伤筋动骨。 这个朝堂对于独孤铭来说,都是那么陌生,离开的时候,听到独孤儒的话,才知道,院中那几棵苍老的古树是从商县移过来的。 出了独孤府,尤封看着沈默, “现在我们要分开行事了,老大人临走时让我们去寻人,问卜,拜神,现在我去寻人,你去问卜吧!”沈默笑着对尤封说道。 尤封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而沈默站在皇城之前,却有些沉默了,最近沈默一直都在想自己和司空见如何到了这种地步,是因为得知及邹的贫民窟?还是因为司空见隐瞒了自己如此大的秘密,亦或者是因为祭天时司空见涌现的浓浓的杀意。 无论是哪种,沈默都有些难受,但是越难受,沈默就知道自己越在乎司空见。 在太监的带领下,沈默看到了站在池塘边喂鱼的司空见,此时的他没有了刚开始那么阴沉,也可能是太阳将他的那份阴沉蒸发了吧! 司空见此刻身形稍微有些佝偻的站在池塘边,看到沈默走过来,慢慢放下手里的鱼料,脸上也露出暖暖的微笑。 “来,坐。”司空见挥手示意,然后将桌上的糕点递给沈默。 沈默却没有司空见那般自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沈默进宫前已经在心里想了上千种见面的场景,但却都是那般的剑拔弩张。 “你今天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司空见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 “还记得小时候,你们两兄妹经常缠着我在院中玩,也会拉着我不停地想要各种好吃的。”司空见追忆的看着手里的糕点。 “是啊!小时候真的很美好。”沈默低沉的回应了司空见一句。 “短短两年时间,你是不是见识了太多的残酷?”司空见看着沈默, “其实你这段时间埋怨我,和我胡闹,我都不怪你,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但是在父母眼里又哪有不是的儿女?”司空见站起身,看着池塘的锦鲤, “可是我也会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和宗亲府联系对抗我,更不是因为你违背我的那些命令。仅仅是因为我们十多年的相处,却抵不过外人的只言片语。”此刻司空见的语气充满了悲痛。 那种语气让沈默不禁有些揪心,好像从来未曾看到老头子如此吧!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对他胡闹,甚至把及邹搞得天翻地覆,老头子也只是中气十足的怒吼自己。 “我···”沈默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唉,人老了,就喜欢唠叨,好了,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司空见摆了摆手,示意沈默不要纠结了。 “对不起。”这是沈默能够说出来的唯一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说出来。 但是沈默心里却有些沉默,自己听了书先生的话,独孤铭的话,甚至赵川镇的话,却唯独未曾听司空见说过一句。 “父子哪有隔夜仇啊!本来我想为你打造一片天地,让你在及邹那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娶妻,生子,平淡的过完一生。或许这种平淡在很多人眼里是那么的自私,但是等你看遍了世界,你会发现,人一生能够如此平淡便已经是世间最大的幸福了。” “可惜,私塾的出现让这一切都被打乱了,本来我想让棋护卫去和私塾要人,但是我怕你怨我,毕竟我给你的生活,不是你要的,所以我忍了。”司空见再次递给沈默一块点心。这次沈默倒没拒绝。 “此后的事情我却也没有太多精力去过问,等你再次来到我面前,便是祭天,看着你灰头土脸的站在我面前,我心中真的想要让宗亲府消失,他们怎么可以用我的孩子来对付我,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底限。”沈默不禁有些讶异,原来当时司空见的杀意不是对自己? 司空见在后面也没有过多的说其它的,反而和沈默聊起了家常。 “对了,诗儿那丫头呢?”沈默问道。 “你走后第二个月,那丫头就离开了,你也知道,你们兄妹都不是我亲生,你离开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让她陪着我,便将她送到他父母身边了。”沈默吃惊的看着司空见,本以为,张诗诗那丫头现在肯定在及邹作威作福,没想到却已经回到生父生母身边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想自己,还记得小时候那丫头可是黏人的要命,也就是大了之后,为了顾及淑女的风范,才不跟着自己出去胡闹,但其实这丫头作弄起人,能让别人感觉被作弄都是一种幸福啊! “我马上要去西北之地了,等我回来,我去看看那丫头吧!” “一人在外,多注意安全,西北之地,我已经交代了,但是西北所属三省,我的人马也就控制了一省之地,剩下的一省归边军,还有一省还是乱民手中,你去之前,去拜访一下南山吧!如果能够说服南山的那位,那么你此行能够轻松很多,如果不能够说服,那么你依靠一省,步步蚕食,也能够将叛乱覆灭。”司空见此刻充满气势,让沈默有些走神。 “嗯,我的确想去拜一下南山,可是南山和您?”沈默此刻有些为难道, “你这孩子,只要对你有利,你尽管去做吧!我还没那么小气。”司空见看到沈默的表现,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那父亲大人,我就先告辞了,还得去刑部交接一些事,还有李存的事。”沈默躬身离开。 司空见目送沈默走出园林,才将手里的鱼料撒满整个鱼塘,语气轻松地说道:“鱼儿,快来吃吧!” 尤封看着沈默从宫门走出,赶忙迎上去。 “看你春风得意啊!怎么误会解除了?还是骗着自己相信了?”沈默瞬间不高兴的看着尤封。 “你就不能在我开心的时候打击我吗?” “我只是告诉你别太高兴了!” “人世间,最怕的就是太明白,就像司空见那样,他太明白自己要什么了,所以他从来没有开心过,我和他不同,我喜欢糊涂些。至少在我没有明确证据前,我都相信我相信的。”说完,也不管尤封,便向刑部走去。 在刑部,沈默不但办齐了所有的手续,甚至还被迫把李存领走了,原因是死者的家属过来销案了,在大明最大的原则便是民不举,官不究。这下好了,都不用去司空见要特赦令了。 回到府上,刘彪等人看着李存,高兴地给沈默磕了好几个头,沈默一脸不耐烦的打发了几人,把手里的银子给他们分了让他们感觉去安置好家里,毕竟近期沈默就准备出发了。 没办法,身边有尤封这个监督在,沈默想不走,都不行。 “好吧!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开始干活吧!”沈默要求尤封和自己一晚上看完西北之地的所有资料。 但是当沈默看到小山似的资料的时候,沈默目瞪口呆了。 “快把你的嘴巴合上吧!要不是你的相好帮我过滤一遍,你现在看到的是现在的十倍还多呢!”尤封看着沈默的表情,不由得拍了拍沈默的肩膀。 看着尤封幸灾乐祸的表情,沈默只有一个字,看。 从下午三点开始,两人便埋在书堆中,狗蛋不识字,但是也帮忙搬运着书籍。 直到第二天鸡鸣,两人才粗略的看了三分之二。 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以为西北之地顶多也就是因为天灾人祸,百姓活不下去才造反,可是看了之后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当初明皇禅位,宗亲府和司空见打得不亦乐乎,而有人乐有人就悲了呗,这个悲就应在了西北之地,西北之地从开国到现在都属于贫瘠之地,靠北的地区还好些,毕竟靠着十万大山,还能靠山吃山,但是靠近西漠,也就是乌罕大沙漠的地方,那就可以算是寸草不生,甚至常年干旱。 国家安稳的时候,基本上每年都要花费上千万的赈灾银去救济,这样才勉强让西北之地安稳,但是西北之地存在了上百年,却也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反而人口一个劲的增长。 直到明皇禅位,宗亲府和司空见开始征伐,西北之地瞬间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了,毕竟那个地方谁都当作烫手的山芋啊!接过来干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都不管西北之地,甚至后来连地方官都没人派过去,三年时间,西北就成了混乱之地,而那里的百姓自觉被朝廷抛弃了,于是就开始造反了。 开始还不严重,宗亲府和司空见轮番过去安抚,可是你光安抚不给救命,在百姓眼里你就是百搭啊!于是百姓不信任官府了,直到后来,那是逮谁揍谁。也不管是宗亲府还是司空见了。 这下宗亲府和司空见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两人开始停手,收拾西北叛乱。 问题就是收拾西北叛乱,西北叛乱到现在足足有八年之久了,按说边军和司空见手里的力量,这些乌合之众一两年就应该湮灭了。 但是就是这么奇怪,两个庞然大物,硬生生没有让这场小叛乱消失,反而达到了与朝廷势均力敌的地步。 这些资料虽然很详细,但是也不是事无巨细,至少从这些资料,沈默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乱民能够占据一省,而且还把异常强弱悬殊如此巨大的战斗打成一锅乱粥的。 洗了把脸,沈默准备带着尤封去去拜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拜南山 神,生于人心,死于人性, 如果要问沈默这个世界是否有神,沈默肯定回答有,庙里供奉的,但是要说活着的神,沈默却没办法回答。 但对于大陆上的人类来说,信仰的即为神。他们可以是仙,可以是求道之人,更可以是人。 马贺就是这样一个被人们信仰的神,军神;不要看他的名字很普通,但是他的一生却仿佛传说,甚至求道之人也未必有他精彩。 马贺,一个谜一般的人,他只比司空见小几岁,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成为司空见手下赫赫有名的军神的,但是大陆五国,甚至九元阁都承认他的军神称号。 人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只不过十五岁,那时候的他血气方刚,仅仅带着家里不到三十人的奴仆队伍就到了和宗亲府对战的战场。 三十人,甚至连队长都算不上,就那么和宗亲府正规军干上了,但是很出奇的是,这三十人就那么奇迹般的战胜了,虽然最后只剩下十人不到,但是却战胜了宗亲府上千人的队伍。 也就是那一次,司空见看到了这匹千里马,于是司空见换掉了当时名望很大的司马虎,任命马贺为都督,对战宗亲府。 在和赵川镇交战中,马贺战战告捷。硬生生将赵川镇打回了南诏,把宗亲府的势力遏制在了两省之内。 如果仅仅如此,军神之名也不过一国之内。 宗亲府议和第二月,擎天壁便爆发黑潮,擎天壁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爆发黑潮,黑色如墨的气流会冲击擎天壁封印,一些原本薄弱的缺口就会出现窟窿,而擎天壁后面的生物便会冲出。 于是宗亲府议和终止。各国组织兵马进行防守,明朝靠近擎天壁,而马贺的兵马因为交战,所以根本不用如何整顿,便可以出发。 而在马贺抵达擎天壁之时,其他国家才开始出发,这次黑潮非常突然,仿佛人为一般,就连马贺如此迅速赶到擎天壁时,壁后生物却已经劫掠数百里,而马贺身后数十万人马,虽然看起来很多,但是撒开网去防守,却也捉襟见肘。 但是马贺却也没有只管着自己的地盘,转瞬间,马贺以龙鳞阵遏制前进的生物,并且在一周时间将其堵了回去,之后便开始了救援,留下一半人数堵住缺口,马贺带着剩下的人,从明朝边缘一路上行,所幸唐朝边缘多沙漠,并未收到太大伤害。 马贺将唐朝边防军整编布阵之后,一路下行,但是汉朝就没有那么和谐,本来汉朝就以强军著称,平时也和明朝多有摩擦。 于是汉朝边防军和马贺各自为战,虽然堪堪抵御住生物入侵,但是却也让马贺很是吃力,因为每次都必须救援城外百姓,汉朝边军完全是据城为守,不开城,也不去迎战,就那么死死抵御生物,希望坚持到汉朝援军。 马贺无奈,只能一鼓作气,用手里仅剩三分之一的人马,长驱直入,先去堵住擎天壁缺口,否则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出来生物,马贺这里又得不到补充,长此下去,只能和那些老百姓一样被耗死。 于是马贺挑选了所有的骑兵,如同利剑一般,插进生物腹地,死死地遏住缺口,生物看到缺口被封,于是马上反扑,一瞬间马贺被包围,但是却也让大批百姓成功转移进入城池或者其他地方。 就在马贺快要感觉死亡的降临的时候,一个小将率着一支队伍出现,将疯狂反扑的生物杀的节节败退,他也就是沈默所知的霍姓小将—霍无敌。名字很霸气,人也是,霍无敌赶到,并没有和马贺说什么,直接就带着人杀入缺口,马贺紧随其后,这也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敢于杀入擎天壁内的人。 这次战事很突然,但是却不像以往,仅仅打了两月而已。但战斗结束后也让人们记住了一个叫霍无敌的人,更认识了一个叫马贺的人,前者勇不可当,后者仁义无双。 从那次以后,所有人都默认了马贺军神之名。 但可惜的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死了,死在了阴谋之下。 五年前,或者说沈默进京前的五年前。汉朝因未知原因与明交恶。旦夕之间,大汉骠骑将军卫逊率兵攻打玉龙关,宗亲府赵川镇带兵抵挡,却不知道汉朝兵出十万大山,从幽城进攻,马贺率军进驻幽城抵挡,交战一月有余。 最后不得不被迫撤离,军队自幽城外幽谷撤离,路经瓮口,却招到大批汉军埋伏。而马贺为了掩护军队撤离,就那么累死在了那里。 翁口,地如其名。如同瓮口一般,前小后大,小的地方也不过十人并排而行,但是后面却如同平原一般。 马贺就那么站在那里,生生拦住了数万人。但是据当时进攻的人讲,马贺用自己的性命拼死了汉军三百余人,力竭而死,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死后,穿过他的身体,就连指导那场战斗的将军亦是如此。 事后,指挥战斗的将军悲愤的说道,“军人皆以赫赫战功为荣,独此战让某不耻终生。” 沈默站在南山前,心中却满是悲愤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南山此刻的场景带动自己,还是因为南山想起了马贺的往事。 南山在明朝可以算是旅游胜地,比起及邹城外的羽化山还要出名。甚至明皇还在山上修建过行宫,后来马贺屡立战功,司空见便赐给了马贺作为府邸。 但是此刻的南山却早就不是青山翠绿,鸟语花香了,早在马贺接受南山之时,南山便被弄成训练场了,当时可以说南山走出来的不是百战之军,便是多谋之士。而南山被马贺变成了一个满身疤痕的战士。 山体从山腰之下几乎看不到什么茂密的树林,取而代之的是茅屋和梯田,山腰以上全是茂密的大树,但是树下全是训练用的工具,木人,箭靶甚至还有很多沟壑。 再往上沈默便看不到了。 站在山下,沈默恭敬的递上拜帖,对于马贺,虽然未曾见过其人,但是死后多年还能被人记起,追忆,那么此人又怎么会是坏人。 大概过去了一炷香左右,山上才下来人带着沈默上山。 沈默静静的跟在来人身后,只是看着,并不询问,也不言语。 直到进入山腰浓密之地,阳光也仿佛变得稀少,穿过森林,沈默先看到的便是一处荒地,说是荒地,其实并不是,只是一处开阔的平地,足有数千里之大,平地之上全是土包,每个土包上都压着纸钱。而土包之前却不是墓碑,而是马蹄铁。每一个马蹄铁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这是?”沈默忍不住问道。 “这是藏马地,外人叫这里万马坑。”来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万马坑,说万马都是客气的了,这里的土包间隔很小,一眼望去,数千里全是这样的土包,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两三万吧! 沈默也不敢细问,毕竟第一次到这里,害怕触碰到别人的忌讳。 但是沈默刚走了几步,胸口却仿佛一种酸楚的疼痛,那种感觉仿佛至亲的人即将离世。让人难受至极。 沈默双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尤封赶紧去搀扶沈默,沈默挥手制止了尤封, “你听见了吗?”沈默声音嘶哑的说道,眼中饱含着泪水。 “好像有马匹嘶吼的声音?”尤封静静地听着。 “是啊!他们再为我讲述当年的事情。”听沈默的回答,来人面露惊讶。却也未曾说话。 “客人,我们上山吧。”来人此刻显示出尊敬的神情,邀请的时候不再如此淡然,反而手臂轻挥。为沈默等人指路。 沈默低头跪拜,“今日不知此地有如此悲壮之士,来人必专程上山拜祭。”说完,起身随着来人上山了。 走了一刻钟,便来到以前的将军府,现在的马府。 马府是根据以前的行宫改建的,毕竟那是皇帝居住,不改建,马贺也不敢住啊!改建后的马府仅仅是以前行宫的一半大小,而那些园林景观,名贵摆设要么让司空见拉进宫了,要么就直接推倒了。 现在的马府很朴实,虽然也有不少名贵盆栽,但是却也算不上多华丽的摆设。 沈默走近大门,大门很简洁,甚至都没有向普通大户那样摆放石狮子,但是沈默却被门前的对联吸引住了。 “将军跪马,征战千里始还乡”“壮士断腕,一夫当关魂不冥” “这是?”沈默看着对联,又一次忍不住问道。 “这是天机阁赠送给我家主人的挽联。”来人很客气的解释道。 沈默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但是只看字面的意思便觉得马贺一生的苦和他死前的悲一定不像外表那般简单吧! 被来人迎进客厅,就看到一个老人静坐在八仙桌前,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沈默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就在老人感觉身形摇摇晃晃的看似要摔倒的时候,沈默赶紧上前扶着,老人睁开满是眼诟的眼睛,看了沈默一眼。 “你回来了啊?”声音干涩,却吐字清晰, “嗯,我来了。”沈默以为老人问的是自己到了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抓着沈默的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内屋出来一个女子,女子看着老人,赶紧扶着, “老太爷,你怎么又在客厅睡着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说完扶着老人家进了内堂。 “回来了就别乱跑了,厨房里热着饭,你娘刚刚热的。”沈默听着老人家转身说的话,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别见怪,老人家年纪大了,已经开始不记事了。”女子进去了半盏茶的功夫,看样子是哄老人睡着了,才出来见沈默。 “不会,应该使我们打搅了。”沈默心怀歉意的对着女子说道。 是啊,这家人本就应该安静的生活下去的,自己却又来纠缠他们做什么?他们已经付出了一个儿子了,要不是山下那些忠义之士,他们可能早就魂归尘土了吧!自己却还想着借东风。 “你们此次来是为了?”女子恬静的为沈默和尤封添满茶水,语气温和的说道。 “没,仅仅是仰慕军神之名,过来拜祭一下。” “军神?现在这世上还记得军神二字的可能不少,但是愿意上着南山,敢上这南山的却也就寥寥几人吧!你们真是有心了。”女子语气有些悲伤的说道。 “军神之名世人或许会忘,但是军神所救赎之人,他们家的长生碑却未成换掉,夫人还请节哀。”沈默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女子听了沈默的安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马贺的妹妹,我叫马英。我哥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但可惜他活着她就没等我哥,他死了,她也没来看过我哥。”马英回坐到主位。 “天色不早了,马姑娘,我也该下山了。”沈默起身准备告辞,既然不准备再将马家之人拉进夜都的浑水,那么沈默越早下山,马家的人才会越安全。 “那公子一路慢走。”马英也不留沈默,送沈默到了府门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沈默下山。 “姐,他们走了?”只见马英背后出现一个身影,就是刚刚迎接沈默的那个人, “天启,你说他像不像他?”马天启愣了愣,却也没有接话。 “当年哥也是这么离开的,谁知道却再也没有回来。”马天英说完,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姐,哥离开了,这是事实,五年了,母亲接受不了,走了;父亲接受不了,整天浑浑噩噩。整个家就只有我们能够撑起来了,我们不能让山对面的人看笑话。” “我知道。”马英擦了擦眼泪。 “明天给小北写封信吧!”两姐弟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父亲,你怎么起来了?”马英感觉上前去搀扶着老人。 “天启,天英,你们都是好孩子,虽然我这几年浑浑噩噩的,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很坚强。也知道你们付出了不少。”老人抚摸着两人,有些胡言乱语。 “明天给小北写封信,让他照顾一下那个孩子。”老人说完,仿佛又要昏昏睡去。 “他好像你们大哥啊!我坚持到现在,就是想知道你们大哥是怎么去的。这个孩子说不定就是一个机会。我说什么也要赌一次。”老人说完,便真的睡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梦回千年之进西北 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自己经历了才能言说,否则他们只是你脑海中的一个词语,生命中一个浮萍。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他们流传在书本中,说书人的口中,让南方众人以为西漠有的是壮阔的沙漠,美丽的落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看看那沙漠中微小的尘埃,还有比尘埃更加微小的人。 沈默率领着龙鳞疾驰了数十天,至于到底有多久,沈默不记得了,进入西漠之后,沈默只感觉脑袋很麻木,因为那些饥民,浮尸让沈默麻木了。 这些场景在三金提供的资料里没有提及,或许提及了,只是沈默没有留心,但是此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让沈默从灵魂里记住了。 人民反了,朝堂中满是谩骂的声音;百姓起义,文人诗中全是抨击百姓的言辞,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去问问为什么? 原本沈默应该去西北都城,武威城交接,可是现在沈默只想在这西漠之地走走。 “大人,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进入乱民的地界了,到时候我们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的男子驱马过来。 沈默回头看了看他们,龙鳞十六人一个不落的到齐了,就在出发前的那一刻,这些家伙衣冠不整的集合在了沈默身边。 沈默知道他们为什么出现,也明白为什么司空见不去阻拦。 沈默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来摘果子的,摘完就走了,这西北之地于自己来说,真像一个舞台,一个流水一般的舞台。 而背后的这些人里面,一般都是来赚取掌声的,哪怕在前面耍猴一般的是自己。 沈默理也不理这人,驱马就向着西北更深处前进。 李存赶紧驱马追赶。 “大人,我们真的不能在深入了,西北之人彪悍异常,就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确保安全。” 沈默看着李存,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西北之地,再没有乱之前,这里便是为朝廷输出兵力的主要地域,毕竟这里虽然贫苦,但是贫苦之地却往往出彪悍之人,就连当初军神手下,那也是三分之二都是西北之地的人,虽然李存等人都是武艺中的好手,但是也不敢保证能够在这里横行。 “找个城池,我们歇息一下吧!”沈默沉默了一下,转身回到马队。 “大人,往东走三十里就有一座城。”许攸此刻马上拿出地图对着四周观望了一番, 登塞城,如同他的名字,进入登塞城也就等于进入了塞外了,当然塞外并没有达到乌罕大沙漠,乌罕大沙漠距离塞外边陲还是有很广阔一片区域。 进入登塞城,沈默有些明白为什么西北之地成为一锅乱粥了?登塞算不上西漠的重城,但也算是进入西漠之后比较大的城市了,但是这里却连及邹城外的贫民窟都不如,简陋的城墙是沙土堆砌而成,城里的建筑也是如此,这样的防御,恐怕一支重骑兵也能横行而过吧。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根本无险可守。 沈默几人牵着马匹慢慢的在街道走着,尽管沈默这个队伍看着很强悍,但是还是不时有人把目光投过来。 沈默一行人走进一个茶寮,还不等沈默开口,同行中就有一人已经坐了下来, “老头,快给大爷来碗好茶,真是渴死老子了。”看着这人,沈默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但是沈默也没说什么,现在这时候少一事为好。 从屋里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汉,老汉穿着一个破旧的背心,虽然被人这么呵斥,但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不满的,反而腰弯的更狠,脸上满是笑容。 “老爷子,麻烦你了。”尽管手下人如此无礼,但是沈默还是对着老汉微笑道,这举动不仅老汉一愣,就是另一桌的几个人也愣了,不过转眼就呲笑了一声。 “公子是读书人吧!”老汉楞过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这脏老汉,也敢问他的身份,快回你该呆的地方去,少在这碍眼。”刚刚率先坐下的年轻人听到老汉居然敢问沈默话,马上不乐意了。 这种不乐意倒不是因为把沈默看得多重,而是觉得这是在贬低自己的身份。 沈默也不说话,微微一扬鞭,马鞭瞬间在年轻人脸上留下一条红印,虽然没有破皮见血,但是也那剧烈的疼痛也让年轻人瞬间疼的在地上打滚。 “老人家,对不住,手下人不听话。”沈默完全不在意刚刚的行为,自从来到这世间,已经有太多太多让沈默窒息的事情,司空见沈默没办法用简单粗暴的的办法去对待,毕竟有十几年的情分在那里,而其他人,沈默也不能动,动一个,沈默就要面对一片的声音。 老汉看着沈默出手,身体一顿,转身就要走进屋内,毕竟普通面对一个微笑间就能动手的人,防范心更重。 沈默微微一叹,这世间有得必有失,你要别人怕你,那就没办法不作出一些让人害怕的事。只能放下银钱,转身准备走人。 “公子看着也是面善,所以还是赶紧找个客栈住下吧!”老人脚步虚浮的走进屋内,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沈默转身看着屋里,行了一礼,也不知道是儒家把沈默教的迂腐了,还是教会了沈默温良恭俭让,不过这么另类的行为倒也让一些目光冰冷的人解除了一下温度。 沈默拿起桌上的马鞭,转身离去,也不去看年轻人仇视自己的目光,不过在经过年轻人身边的时候,沈默低不可闻的说道。 “你们家大人让你跟着我捡果子,我没意见,但是注意自己的分寸,否则在这西北之地,我弄死你,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毕竟这是战乱之地。”说完,沈默也不停留的就牵着马走向城里。 “舒服了?”尤封倒是轻松自在,从出了夜都,尤封就很沉默, “第一次发现说狠话,威胁人是这么痛快的事。倒是你,怎么出了夜都这么沉默?” “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退到幕后才行,否则出了事,一锅端我们都没人救了。现在我们去哪?”尤封向后望了眼,说道, “去住店啊!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别人好心提醒我们,肯定有原因。” 听了尤封的话,沈默倒也没有天真的去反驳尤封,这西北早就不太平了,尽管司空见拍着胸脯保证着,但是其实司空见也没有真正来过这里。 “店家,我们住店。”沈默走进一个满是灰尘的客栈,挥手挥散漂浮在面前的灰尘, “住店一晚五钱,预付三天的,多退少补”掌柜的头也不抬的看着柜台下面,也不知在看什么。 “这么贵?公子,我们换一家吧!”沈默不知人间疾苦,可是李存知道啊,在夜都,最豪华的客栈住一宿也不过才一钱,这里就敢要五钱。 “要住就住,不住滚蛋。”掌柜的丝毫没有留客的心思,反而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掌柜的,能告诉我这里为什么这么贵吗?”沈默这会倒是好脾气了, “哟呵,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好脾气的人。”掌柜的噗呲一声笑了,抬头看了看聚集在店里的十几个人,脑袋左偏右瞅。 “好吧!看你们初来乍到,老子我就免费教教你们,在这西北,命如草芥,丢了也就丢了,反正我们西北人从来没把自己看得多珍贵,可是你们这些贵人就不同了,来这西北的不是出货的,就是出游的,你们的命那可就值钱了。” “照你这么说,住你这里还能保命?”沈默有些疑惑。 “保命不敢说那么满,但是你住这里,只要晚上不乱跑,至少你的身家性命,我还是敢说句不过分的话。” “那好,我们住了。”沈默虽然疑惑,但是却也还是忍住没问,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 “还是可观您识货”掌柜的抓起银子放进嘴里咬了咬,原本木然的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 “那我们的房间?” “上楼你们自己选吧!除了有人的,没人的你们随便住。”沈默听了,对着李存使了个眼色。 李存会意,马上带着人上楼了。 “掌柜的,这西北不是贫苦之地吗?可是我怎么看你一副不像做生意的样子?” “你这小子,就知道你心眼多。”掌柜的看了眼沈默,不过还是停下低头的动作,转身走出柜台,等到掌柜的走出来之后,沈默才发现,此人身高不足一米五,肤色黝黑,但是身形却异常魁梧。 “这西北靠近乌罕大沙漠,这乌罕大沙漠过去就是大唐,在咱们大明的东西,拿到大唐去,那可就是升值十倍啊!再从大唐拉货回来,又是十倍。你算算这就多少钱了。”掌柜的走到酒柜前,拿起自己的紫砂壶喝了一口。 “可是朝廷不是开通了北面的几个城市吗?他们何必冒险走这条死路呢?” “朝廷?别说现在了,就是明皇在位,你看看哪个寻常商贾能够从开通的商路上面赚钱?先不说朝廷征收商税,就是去北面那几座城市的车马耗损,住店费用,也比这西北之地少不了多少,但是西北有好处啊,那就是人命不值钱,在这里,你管饭就给你干活。”一听到沈默提朝廷,掌柜的却仿佛炸了锅一般, “好了,和你这繁华里走出来的书生说不了什么现实,你啊!来走走过场,回去吟几首贫苦大众的诗词,也算是替咱们穷苦百姓出出头了。”说完,掌柜的转身又回到柜台后面。 “对了,晚上有事没事都别出了,遇上沙尘暴算是小事,遇上别的,别说你自己,就是我也得跟着你搭进去。”掌柜的看着沈默上楼,吼了一声。沈默居高临下才看到掌柜的居然在柜台后面看春宫图,瞬间绷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这西北但凡是个姑娘,谁不拿去换吃食?无依无靠的哪个又能有好去处?”越到后面,掌柜的声音越小,沈默这耳力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夜晚的登塞,仿佛狂风过境,呼呼的风在窗外做吼,这时沈默才知道为什么这里都是沙城,要是建立起夜都那样的大城,恐怕不到半年就得淹没在沙土之中。 半夜时分,沈默还是无法入眠,倒不是有多感触,而是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沈默真的太不习惯了,李存带着人上楼才发现楼上一共十个房间,被人占了三个,除开掌柜房间,也就剩下六个了,龙鳞十六个人加上沈默,尤封,狗蛋三个,怎么都分不够啊!沈默这就还算少了,隔壁可是挤着四个人啊! 就在沈默烦躁异常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阵马啸的声音,沈默透过窗缝看去,只见一队骑兵从远处走来。 “军爷,您们辛苦了。”只见掌柜的远远地就迎了上去。 “矮三?你最近可发财了?”为首的一个骑士驱马来到掌柜的面前, “哪有?还不都是爷的关照吗?”矮三递上一个紫砂壶, “少来这套,前段时间拿着你店铺的单子可不少,我那都有数。”骑士结果紫砂壶,牛饮了几口。 “爷,瞧您说的什么话?就算您没数,三儿我也不敢跟您玩心眼啊!”掌柜的从后面抬出一个箱子,慢慢打开。 “还是你懂事,在这西北,什么都不能信,就这钱才是根本。”骑士哈哈笑了起来。用马鞭将箱子关上。 “好了,事情结束了,我们也有事就不逗留了。”骑士一嘞马缰,准备出发。 “爷,您们这是?”矮三看着骑兵后面老长的队伍。 “嗨,前几天打下了一个山寨,里面全是这些老弱妇孺,将军让我们把他们押到青山城安置起来。”骑士不耐烦的看了看后面的队伍。 “爷,妇孺?”矮三听了,眼睛有些发亮。 “你就别想了,有人出了高价想买了,下次吧!下次遇到了矮子,我帮你留着。”骑士看了眼掌柜的,语气轻佻的说道。 “好嘞,那爷你慢走。”矮三脸上堆着笑容,深深地鞠了一躬,却没人看见那埋下去的却是阴沉的脸。 “不要···求你们了!”骑士还没驾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呼救声,赶忙飞奔过去,就看见两个士兵正在撕扯一个少女的衣服。 骑士一马鞭打在两个士兵的身上,这马鞭的力道可不像沈默,那是实实在在的用力啊!两人瞬间皮开肉绽。 “妈的,老子少分你钱了,还是少给你们好处了?这些货你也敢动”骑士双目圆瞪的看着两人。 “将军,我们就玩玩,又不会像以前那样玩残了,还能够卖出去的!”两人强忍着疼痛,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对着骑士说道。 “对啊,而且卖出去的货色,别人也不敢过问啊!说不定下次我们还能再碰上呢?”另外一人连忙附和着。 “少给我动你们那些歪心眼。赶紧给我赶路。”骑士也没太多斥责两人,随便说了两句,就驾马向前。 两人虽然不舍,但是也只能忍住疼痛跟上,临走还不忘狠狠看看这女子。 “喜儿,你没事吧!”一个老丈看到两人走远,赶忙上前扶起女子, “都是爹不中用,让你差点被畜生糟蹋了。”老丈狠狠捶打自己的胸口,还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 “爹,我想娘了”女子双目无神的说道。 但是这一切却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去理会,因为随着大队的都是如同大河里的浮萍,他们自己的方向都无法掌握,如何去把握别人的方向。 沈默在楼上看得双手紧握,他真的很想冲出去,可是就算杀了那一队骑兵,又怎么样?他有地方安置这些人吗?至少在这里面的大部分人,他们的目标只是活着。 “起来!”沈默吼了一句。说完就直接下楼。正好碰上回来的掌柜的。 “小子,你去哪?”掌柜的看着风风火火的沈默,赶紧拦着。 “我有事,要出去,剩下的房费你不用退了。”沈默推开掌柜的就要出门, “小子,要出去也得等到丑时以后,你现在出去,那是往枪口上撞。”掌柜的赶紧拦住门口。 “我真有事,你放心,我护卫都很厉害,不会出事的。”说完就拉开掌柜的。直接出去了,掌柜的只能干跺脚。没办法,能和沈默拼力气还真没几个。 醒过来的众人,赶紧驱马追赶大部队,贵公子那一拨自从白天沈默的威胁之后,瞬间乖巧了很多。 “何人?”只听一声巨吼,沈默这支疾驰的队伍瞬间被止住了。 “我名沈默,是新上任的西北都督。”沈默也不玩虚的,直接就报上自己的名号。 这一报名,不管是平民队伍,还是压送的士兵队伍,瞬间一阵嘈杂声。 “都督?西北?”沈默不管听到什么,径直驱马来到 领头的骑士身边,这时才发现,领头的居然不是刚刚那人,而刚刚那人也不远,驻马在不远处。 “西北都督?倒是听说过,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白脸啊!”领头的骑士注视了沈默一阵,露出了然的神色。 “肤白倒是不错,不过小白脸倒称不上,毕竟有将军在这垫底啊!”沈默倒也不客气的回了句。 “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老子张虎没读过书,也不和你斗嘴,既然你驱马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张虎显然不想和沈默多说什么。 “张将军,我要到武威城交接,刚刚在楼上听说你们要到青山城,不知道可否同行。”沈默向着张虎拱手说道。 “读书人就是事多,要跟着,你们就跟着吧,你可是西北都督,这西北谁敢找你麻烦。”张虎说完,下面的众人瞬间笑成一团。 沈默也不以为然,道了句谢,转身就回到自己的队伍。 “马大哥,你说这都督会不会坏我们的事?”一个阴柔的汉子走到男子身边, “坏事?这西北能坏我好事的还没生出来呢?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白脸,谁会在意?如果到了青山城他真敢找将军捅破这件事,我最多挨几军棍,他嘛?我会让他知道,西北的风沙是真的会死人的。”马昆低声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跟着这个队伍去武威了。”尤封睡眼朦胧的看着沈默。沈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至少自己能做到一点,那就是护送这队人安全到达青山城,不至于在途中再出现什么事情,至于到了青山,沈默不知道,毕竟不管是被买卖还是被安置在贫民窟,这都是一种活法。在这西北,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数十天的赶路,让平民队伍多出了几分死寂,就连骑马赶路的沈默,也将马匹让出了一半给难民,自己下来步行。 “看不出你这小子,嘴巴毒的狠,心肠倒是不坏。不过我要告诉你,慈不掌兵,这西北真的不适合你。”张虎看着沈默的行为,不由得和沈默交谈起来。 “适不适合只有时间知道,我相信上天既然让我来这里,那我就不能什么都不做!”沈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人不大,口气不小。先拿去润润吧!这次可别再给难民喝了。在这世道,就是神仙也自救不了,更何况救苍生?”说完,张虎驱马向着更前走去。 “喜儿,你照顾你爹喝点水,到了前面的镇子就可以找个大夫给他治治了。”沈默将水袋递给喜儿。 “谢谢公子。”喜儿接过水袋,自从那晚张伯捶胸哀嚎之后,张伯就一病不起,也幸好遇到沈默,否则早就被当做累赘扔出队伍了。 白水镇,开始离开西漠的第一个小镇,在这里再也不是一望无际的黄土,漫天的风沙了, 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十万大山的影子了。 沈默第一次觉得绿色是如此可爱,就算白水镇后面那座仿佛土包的山丘,也让沈默如此亲切。 “就在前面白水镇修整一日,明天再出发前往青山城。”张虎吼了一声,众将士一阵欢呼。 深夜,靠近白水镇周围聚满了难民,毕竟这么多人,张虎也没办法带进白水镇,只能带了一小队人进镇。 “沈大哥,你继续给我们讲故事吧!”如同及邹的贫民窟一般,难民中的孩子们缠着沈默讲着好听的故事。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容,沈默难得的从里面得到慰藉,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开心的。 幸福有时候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个会生长的活物,只要埋藏下去,时刻滋润,在悲惨的人生中,他们也能开花结果。 夜晚慢慢的淹没了整个白水镇,镇外燃起了无数的篝火,沈默聚集在篝火前,为大家讲着故事,恢复了一些的张伯在喜儿的搀扶下坐在一旁是不是插上两句文言文,也会时不时说教一番。 一声炮响打破了这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声明 作为我的梦想 我想将它埋藏 待到春暖花开 于尘埃中辉煌 绚烂的烟花划破黑夜,孩子们充满好奇的看着天空, “今天是白水镇的建镇日,据说一百多年前的今天,有个家族避难来到这里,在这白水河畔停留下来休息,却在这里意外的发现了一件奇事,那就是白水河里各种鱼类蜂拥而至,聚集在了一起,架起了一座鱼桥,就是这个鱼桥让这个家族的人平安逃过劫难。这个家族的族长觉得这是天意,于是就在这里建起了这个镇子,很多年过去了,在这里的人一直不曾忘记这个恩惠。于是每年这个时候,人们就会放烟花,办灯会庆祝。期盼来年这里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尤封语气低沉的述说着,而沈默一脸黑线的看着尤封, “你编的吧,你连这里来都没来过,都能知道这里的事?” “谁说我是编的?这是我去镇上打听的。”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 “可以进镇吗?”沈默惊讶的问道。 “张将军只是规定不能让难民大规模进去,又没说不让进去。”尤封将糖葫芦分发给孩子们,摇摇头看着沈默,一副看待傻子的模样。 “孩子们,我带你们逛灯会去。”沈默完全不去理会尤封,看着聚在身边的三十多个孩子。看着孩子们的笑容,沈默做了这个决定,哪怕往后到达青山城等待他们的是厄运,那么此刻自己能给他们的就尽量给予吧! “喜儿,你要不要一起去?”沈默低头问道。 “不了,我要照顾父亲。” 白水镇的镇庆不愧是百年庆典,看着横穿镇子的白水河上漂浮的河灯,还有四处可见的彩灯,沈默真的很难相信这地方是西北混乱之地。 这里的安乐让沈默心中再一次充满希望,让西北处处如同此地的希望。 “马哥,这一路都被这小子坏事,你说到了青山城,他会不会?”一个汉子站在马昆身后说道, “你想报复走远点,这一路我警告过你们,不要打歪主意,就算没有他,你们在张虎那憨货面前能讨得了好?”马昆阴沉的看着那汉子。 “那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汉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铁打的边军,流水的都督,我问过了,这小子就是过来混战功的,过不了多久就要走的,别因小失大,要是他出了事,你我才是真的要跟着陪葬。”马昆站在酒楼看着带着孩子的沈默说道,说完转身回到坐席。那汉子只能不甘心的回身坐下。 “沈大哥,快看这个” “沈哥哥,快看那个” “········” 三十多个声音不停地传来,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沈默去买什么,此刻的他们已经很知足了,不久前才只能吃树皮充饥的他们,现在却可以如同在仙境一般。 “当家的,找到张先生他们位置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上去干翻这群孙子。”一个汉子满脸怒气的说道, “马拉个巴子的,居然敢趁着老子不在,端了老子的山寨,这群狗niang养的,老子今天要他们血债血偿。” “对,这群边军,原本以为至少会念点同乡情,结果也跟那些狗官一丘之貉。”旁边的汉子也怒道。 漆黑色的夜空下,近千道人影闪动,驻扎在城外的骑兵和士卒此刻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毕竟这么热闹的日子,领头的几个将军都被请进了镇子,这些人被剩下的,也都送来了好酒好肉。 一个士兵正准备将一直羊腿送入口中,就被人一锄头打翻在地,紧接着,这里上百人瞬间被人包围在中间,除了在营寨中央的人反应过来去拿武器,其他人在还没有反应下,就被打死, 而剩下的人也不过寥寥数十人,这些人围成一个圆圈,却看到四周全是衣服破烂的汉子,这些汉子里面只有上百人手里拿着武器,其他人手里不是锄头就是镰刀之类的农具。 “说,你们谁是头?”领头的汉子对着十多人吼道。 “将军进镇去了!”或许是声音太过于威慑,有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老六,你带着兄弟们去接应张先生和乡亲们,我带着一部分兄弟去镇里宰了那狗日的将军,顺便打点野食,搞点粮食回来。”领头的汉子捡起一把武器,带着三百左右的汉子向着镇子跑去。 红色的鲜血在黑夜中依旧那么醒目,以前沈默绝对不会相信血如泉涌,但是此刻沈默信了,只看到四处都是奔跑的百姓和染血的河灯。尽管沈默拼命保护着孩子。可是狂奔的人群却依旧让很多孩子受伤。 张虎率领的士兵和敌人在白水河的桥上相遇了,张虎利用桥梁的狭窄,硬生生抵挡住了对面三百多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对面的敌人打了下去。 张虎站在桥上大声指挥着士卒,而士卒一次次握紧手中的长枪。仿佛使出浑身的力气。在一刻钟的时间里。敌人始终不能前进一步。但是就算这样,双方的伤亡还是以张虎这边最厉害。 短暂的交锋过后,对面的敌人却也不再纠结这座桥了,出了领头的汉子带着一百多人继续猛攻张虎,其余人都绕道进入镇子。 敌人进入镇子仿佛饿狼一般,见到东西就抢,遇到阻拦的,直接一刀过去,很简单,沈默护着孩子们好不容易回到难民营。 却看到上百个汉子正带着难民离开,沈默赶紧上去阻止, “你们站住!”沈默跑上去拦着那些人, “你是什么人?”老六仿佛秃鹰的眼睛盯着沈默。 “你想把他们带到哪去?”沈默全然不惧老六和身后的那些汉子。 “这事用和你交代吗?倒是你?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给我打死他。”老六本来不能跟老大进镇杀狗官就憋着气,现在有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过来拦路,那还能好好说话,在老六看来,读书人就以为着狗官。 “六哥,这个沈公子是好人,你别冤枉了好人。”喜儿从后面走了过来,沈默点点头, “沈公子,我们要走了,就算到了青山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奔头,还不如回到原来的地方,虽然苦点,但是也活的自在。”沈默看着喜儿,倒也没有劝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沈默没办法去强迫别人。 “那姑娘你珍重。”说完,沈默便向着尤封们驻扎的地方跑去。 “老大,这群丘八太难啃了,我们还是先退吧,兄弟们已经抢到足够的粮食了,这里再待下去我怕会有其他地方的军队啊!”一个手拿砍刀的汉子对着老大说道。 “那先退吧!这狗官的头先让他存着。” 说完,上百人呼啦一声直接后退,也不管会不会被人追击。 等到沈默重新回到镇上,却有些不舒服。 死人,沈默见过,甚至沈默也杀过,可惜那次沈默下杀手,杀完人根本没有反应就晕了,这也就让沈默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但是此刻沈默却真实见到了,原本华丽热闹的街道,此时全是哀嚎,为亲人哭嚎,为逝者悲哀。 是的,死亡此刻如此之近,沈默有些难受,这种难受让沈默见识到了自己一直害怕的事。 “小子,这就是战争,慈悲是改变不了战争的。”张虎此刻吊着一个膀子走来过来,这次上百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但是张虎却没有一丝沮丧。 “战场上没有对错,更没有所谓的情绪,因为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去黄沙城报告宫北将军,顺便请罪,武威城就在前面,从这里,过了青山城,骑马再走五日也就到了。”说完,带着伤兵向着登塞城疾驰而去。 “你们,赶紧把木材运到那里去,石料放东边···”沈默干劲冲天的指挥着麾下的士卒搬运着修建房屋的材料。 一周前,沈默已经到武威城交接了,其实交接不交接都一样,因为沈默发现在这西北之地根本没人拿自己当回事。 交接之后,自己明显的作用是什么?就只不过是官军打仗前对着乱军吼叫一声,“我们是西北沈都督麾下某某营的,尔等乱民还不快快受降。”以及打完仗后,那捷报里的名字而已。 于是沈默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硬生生问官军统领木浩要了一队人,处理流民安置问题。 木浩熬不过沈默,对于沈默,不管是官军还是边军,保持着一个态度,那就是只要你不添乱,所有事都可以商量,于是木浩大笔一挥把准备退役的后备军交给了沈默。 “你倒是挺有干劲,我都快发霉了。”尤封躺在稻草堆,无聊的看着指挥的沈默。 “说实话,不干这个我能干什么?打仗?就算他们给我队伍,我也打不赢,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尤封看着沈默,欲言又止。 “报告,沈都督,前方又送来上千的流民。”一个士卒过来报告。 “你先把人安置在黑石那边,我马上过去。李存你现在骑马去青山城,让他们再运五百担粮食过来。”说完,沈默驱马就往黑石方向疾驰而去。 “有些事,你躲不了!”尤封站起身,看着沈默的背影越来越小。 “大人,你可算来了,这流民越来越多,到现在都快上万了,好多人都不守规矩,我们根本没办法管啊!”一个老卒一见到沈默,就开始抱怨。 “就是,大人,现在人数越来越多,你规定过不能骚扰流民,更不许打骂。可是这帮贱民都是贱皮子,你不打骂,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都闹了三次了。”沈默看着抱怨的士兵,也不言语。 “各位都担待着吧!毕竟都是西北人,这些刚刚逃难过来,还有家人死在路上,难免有情绪。”沈默只能这么安慰着。 “大人,我们知道你心善,但是救灾不是这样救的,有时候他得用重典。”一个老卒显然有些无奈的看着沈默,说完也不在说什么了,反身继续维持着混乱的秩序。 沈默看着疲惫的众人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无力,也体会了司空见的不容易。 夜晚总算来临,黑夜第一次让沈默感觉如此宁静,流民都进入了自己的安置房内,这一刻的安静让沈默感觉松了一口气。 “各位辛苦了,今晚就我守着吧,你们去休息一会吧!”沈默不好意思的看着二十多位士兵。 “都督,这么可以?你可是官身,虽然平时我们没大没小的,可是这个规矩不能乱。”一个老兵严肃的看着沈默,一看就是当了很多年的兵了,固化的长官思维让沈默一愣。 “我和你们十个先守着,你们去休息,一个时辰后李三你们那队来换岗。”说完也不管沈默,直接开始巡逻起来。 安置屋内,人影重叠,自从上次有人溜进别的安置屋调戏妇女的事情发生后,沈默就开始安排士卒守夜,本来也想过让流民中的青壮年守夜,可惜沈默没有那样的号召力,这些流民虽然落难,但是彪悍之气丝毫不减。 不过好在只是少数,随着这里人多了,沈默反而感觉很奇怪,这里白天也会出现闹事的,可是都在小范围,很快就会消失,晚上甚至都没有以前偷盗,调戏妇女的事情出现了,这也让沈默将手里的人手调到其他地方,要不然也不会只让二十多人在这快上万的安置点维持秩序。 “爹?”一个低低的声音呼喊了一下, “丫头,还不睡?”一个身影翻动了一下。 “我们要不放弃吧!”声音犹疑了一下,说了出来。 “放弃?为什么?”干涩的声音传来, “我们这么做对不住沈大哥。”女子仿佛感觉到一双鹰眼盯着自己。 “那谁对得住我们?”话语刚落,那个声音便停止了。 黑石,地如其名,此地在陆北道算是一次奇观,此地不像附近几个城镇,树林茂密,丛山峻岭,这里基本上都是怪石零陵,而且石头全是罕见的黑色。 沈默站在石山之上,看着这里的地貌,认真的做着笔记,沈默做这些倒不是为了战争所用,而是为了更好地安置这些流民。 流民的数量真的太多了,沈默前前后后在青山城周边查看了数百里的范围,拥有地势平坦的地点也就十个左右,所以沈默必须认真的画下来。 “都督,你喝水”昨夜的老兵此刻站在沈默身后, “老李头,你去帮他们吧,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侍候。”沈默有些无奈的看着老李头,这个倔强的老头。 “那可不行,上官在的地方,怎么可以没有士兵跟随,要是出了事,那在战场上,得治中军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老李头声音洪亮的对着沈默说道。 “好好好,你都是对的。”沈默无奈的屈服了。 “都督,不是我说你,你没有当兵的刚气,办事说话都这么柔气,那怎么行?”老李头看着沈默的样子,不满的说道。 “你别怪我说话直,既然在这西北,你就得有个西北的样子!”沈默没好气的看着老李头,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画着地图。 “都督,这几天这里有些怪啊!”老李头看着沈默不说话,低头喝了口水袋的水,盯着山下说道, “怎么怪了?”沈默赶紧看着老李头问道。 “你不觉得最近这流民点异常平静吗?这刚开始不过上百人,我们一队五十人的兵卒才让他们安静下来,可是现在,这里可是聚集了快上万的流民了啊!白天没人闹事了,晚上都没有一个起夜抹黑的了。”老李头皱着眉说道, “我说什么呢?你啊!这估计是咱们的怀柔政策起作用了呗!都是娘生父母养的,谁还真就那么恶啊!”沈默听了老李头的话,瞬间笑了, “都督,反正我们得留个心眼,这要是出点问题,先不说青山城里的粮仓,就是往武威城都得危险了。”老李头低沉的说道。 沈默看了看山下,又看了看老李头,这家伙真是当兵当太久了,样样不离排兵布阵,件件都是军令如山啊! “张先生,我们这一代的人基本都聚齐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一个安置屋内。 “等着吧!这安置屋不过临时的,最后这么多人一定会通过青山城转往武威,然后分散到附近的村落,我们只要过了青山城的守卫,就可以直接到达武威城,如果能够混进武威城,那最好,我们不用攻城,这样我们可以少死很多人,只要占了武威,就能和落日城一南一北把控西漠两省,到时候配合落日城,关门打狗。”话音还没说完,旁边的汉子就嘿嘿傻笑起来。 “张先生高见,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只能等着!等到此地秩序安稳,我们应该就会被安排进入武威了吧!”话音未落,一个惨叫声响起, “快来人啊!有人偷袭。”巡逻的不过十来人,纵然怒吼也唤不来百万雄师啊!此刻一个大汉手持钢刀,就那么站在人群里, “妈的。老子认识你,就是你这狗日的砍了我弟。”那汉子面色赤红, “今天让老子见了你,也算是你运气不好,老子在我弟坟前可是起过誓的!” “孙山,你发什么疯?”一个汉子赶紧拉着孙山, “石歧,今天谁敢拦我,我就让我身后云飞寨的兄弟干死谁!”看到蛮劲犯了的孙山,石歧只能看着张先生, “你是云飞寨的孙山?”老李头瞬间想起来了。 “没错,就是老子。”孙山将刀一轮,老李头一条胳膊马上离体飞出。 “怎么样?痛不痛?现在是不是后悔遇到老子?是不是后悔当初不该干掉老子的弟弟啊!” “我李富倒是后悔,不过后悔的是没早点干掉你弟弟,让你弟弟祸害了一个村庄的人,老子才带人赶到,要不是西北战事,老子真想带人去你的云飞寨走一圈,看看你那寨里是人多还是畜生多。”老李头此刻头上满是血水,说话也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好,你倒是有种,那老子就给你一个痛苦!”手起刀落,全然不顾石歧。 “石歧,没用的,这个头开了,就没办法收了!”张先生叹了口气,要是别的地方,张先生还能够用暴乱掩盖一下,可是这里没办法这么做。 “你们干什么?”沈默此刻毫不知情的被人架着躲在黑山之后, “都督,我们是奉了李头的命令,你多担待!”一个瘦小的士兵低声对着沈默说道。 “到底怎么了?”沈默看着士兵问道,他知道,虽然十多天的相处,让沈默特别不喜欢老李头,这家伙唠唠叨叨,还特古板。 但是能让他违背自己的原则,看来这事非同小可。那士兵没说话,甚至捂着沈默的嘴。 时间过了好久,沈默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躺在那里。 “张先生,没看到你说的那人!”石歧对着老人说的, “唉,功亏一篑啊!早知道就不该贪图孙山手里那一千人马!”张先生懊恼的说道。 “张先生,不至于吧!大不了我们把这里弄成暴乱,等着官兵过了,我们叫几个人出去不就得了?”孙山虽然有时候野蛮十足,但是能够统领一寨,那也不是无脑之人啊! “你们知道走掉的人是谁吗?”张先生看着两人, “我今天刚到,不知道!”孙山倒也实诚,直话直说。 “唉!走掉的是新上任的都督。” “嗨,我还以为是宫北的亲戚,木浩的儿子呢?”孙山马上松了口气。 “你个憨货,你知道什么?这人能够在西北上任,还不被官兵和边军排挤,就表示这个人是朝廷的脸面,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们得底细?”张先生没有说话,倒是石歧一巴掌想打孙山身上,可惜最后还是放下了。 “那张先生,我们该怎么办?”石歧马上问道。 “打青山城!”张先生果断的说道, “我们要是暴露了,我们现在去打青山城不是找死吗?”孙山不乐意了,他这次来可是石歧用青山城里那数万担粮食做交易的,要不是石歧拍着胸脯保证能够兵不血刃的拿到那批粮食,孙山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现在报酬还没拿到,就得让自己出血,那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必须打青山城,我们进入白水镇之后,就已经进入内陆了,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依仗,如果我们原路返回,那么很可能会被边军围堵,毕竟白水镇的事情才过去了一个多月,那边的防御肯定加强了。如果逃向十万大山,我们现在手里的粮食也就这流民点数千担粮食,能干什么?我们近万人,半个月就消耗完了。难道还能在山里打猎吗?”张先生难得的低吼起来。 “所以我们只能打下青山城,青山城内数万担粮食最够我们数月之用,再不行还有城里豪商家的余量,这么初略估计,半年的粮草就够了,到时候我们以青山为守,派人联络落日城一样可以达到合围的效果。”张先生目光炯炯的盯着孙山和石歧,石歧一脸兴奋的看着众人,让孙山也感觉此策可成。 “那张先生,你说怎么办吧!”能吃肉,那肯定得跟着,反正这里一千人手也就这样,自己可不像石歧,拖家带口的,打不过,自己还可以跑啊!就算路上折损点, “我们这里能打的人手有三千多,算上你手里的一千,便足足有四千多,我打听过,城里的守军粗略有一千余人,我们现在连夜前进,既能追赶上逃跑人的脚步,如果能活做新上任的都督,我们说不定便能不费一人进入青山城,如果进不了,我们和他们的路程不会差太远,我们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没准备好。”张先生说完,扫了一眼。 “那好,我马上通知众人出发。”石歧和孙山连忙应道。 只见流民点火光滔天。流民在这一刻,却真的仿佛流水一般,瞬间流走。 沈默此刻站在火光之中,双腿跪地,不远处是十条鲜活的生命,老李头甚至头也没了,一具残缺的身躯就那么躺在那里。 “都督,不是我老李头说你,你不在夜都风花雪月,来这西北干什么?” “都督,你真的是太娘了,你这样根本在这西北待不了。” “别乱碰,这是我买给我儿子的,听我家婆娘来信说我儿子老是嚷嚷着要个面具” “都督,救人不是这么救的,你能救得了多少人,这世道就这样!你这样的菩萨只能被供起来。” “都督···”沈默看着老李头的尸体,真的好想这个粗嗓门爱絮叨的家伙突然站起来, “看你吓傻了吧!都说了西北不适合你!”可惜,这是一个梦,沈默拍打着自己,其实那次白水镇,沈默就被吓着了,战争是要死人的,你的一个决定都会死好多人,他不再是沈默以为的快意恩仇,独来独往了。 所以沈默无视木浩的安排,他觉得在后面管管后勤挺好,至少不会让自己去做什么狗屁的战策。 “为什么要大战?为什么要死人?····”太多的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去为沈默解答,沈默看着老天,很想问一句,这种时候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如此漠视。 沈默将老李头几人埋葬好,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时而看看手里的面具,时而看看天空中的星星。 “战争就是这样的。”尤封站在沈默身后, “你打过战吗?”沈默低声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有人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去要求我去打仗了?他们不知道我没打过仗吗?甚至我都没有明白的杀过人?他们不知道这样是在拿人命赌吗?就仅仅因为朝堂上那几句话?”沈默感觉自己有些出离了愤怒。 “别管别人如何去想,你怎么想才最重要?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更重要?死一人,而天下平,那么那一人你愿意杀吗?如果战争是为了让人们更好地生活,你愿意去开战吗?”尤封看着沈默。 “你说的不对,我不要那么高大上的借口,我要战,只因为我要战。”沈默低头戴起那染血的面具,漆黑的面具却盖不住沈默的目光, 如果真的只有战争能够消亡这一切,那么战吧。让红色取代西北的黄沙,待到来年,开出最鲜艳的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火光焚城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完全没有因为连日来的骤雨让人们懒在家里,一个长衫的青年脚步轻浮的走在街上,如果忽视他眼角的光芒,或许人们都会当他是一个秀才郎。 青年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也不知道是是何用途,这是一股清香飘来,青年眼睛明显一亮,手下竹竿一挑,却无奈插在了笼屉盖上。 “d,就知道前两天丢的馒头是你小子偷的,老子不计较,你这瘪三还真拿我当长期地主了?”一个汉子用力按着笼屉盖子,怒目圆瞪的看着青年, “老郑,我麻三能吃你包子是给你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青年人完全没有被抓现行的觉悟,反而比卖包子的还要愤怒。 老郑一见麻三这幅痞子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准备操起旁边的擀面杖上前收拾麻三,一个妇女走出来,见到这幅场景,马上拦住了汉子。 “当家的,算了吧!这孩子也不容易!!”妇女看着麻三,对着汉子说道, “就你心善,别人却把我们当成好欺负的。”汉子怒气冲冲的对着妇女说道,却也放下手里的擀面杖走回屋内。 麻三看着妇女的样子,却也没有上前去要馒头,而是转身离开。 这时不远处过来一顶轿子,在这青山城能坐起轿子的屈子可数,麻三赶紧一溜烟跑了过去,完全不见刚刚的虚浮姿态。 “五爷,你早安啊!”麻三一脸献媚样,跟在轿子旁边, “d,我就说最近怎么这么不顺?感情一大早遇到你这个丧门星。滚,平时好心情给你三瓜两枣,你还真当我那么好说话。”轿子里传来一个闷雷声,让麻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润,也不知为什么? “还不快滚。”旁边的护卫一听老爷的语气,马上一抬脚给了麻三一脚,那身强力壮的护卫对于麻三根本就是一座大山,更别说此刻饿极了的麻三了。 麻三瞬间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在了坭坑里。 “昨天怎么不见你这么英勇?d,那可是上万两的货物啊!”老爷从幕帘后看到护卫,却也没有因为护卫的忠心而高兴,反而低沉的说道。 “给我走快点,我要去粮仓那里。”说完护卫,老爷转身对着轿夫说道。 而麻三从坭坑里爬了出来,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神情,看着离去的轿子,但是目光转眼就被一个雪白的馒头挡住了视线,麻三顺着视线看到一个和麻三有几分神似的小孩子,粗略估计也就十来岁。 “你哪来的?”麻三抢过馒头,啃了起来,也不过双手的泥土, “刘姐姐给的。”小孩稚嫩的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麻三脸上的泥土。 麻三却停了下来,看着小孩,眼神阴沉的可怕, “哥,刘姐姐人很好的。”麻三听了却不做任何回应,转眼继续啃着, “等我发达了,我还他刘家一百担馒头。”麻三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什么。 “快闪开”一声急吼从前面传来,两匹骏马沿着街道疾驰而来,原本被小孩擦拭的差不多的麻三,再一次被泥浆覆盖了。 但是麻三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破口大骂,反而直愣愣的看着离去的马匹。 “小武,刚刚过去的是不是都督府的马?”麻三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去的马匹,也不回头,就问到小孩。 “恩,马匹后面的印记好像是都督府的,”小孩顺着麻三的问话回道,却转瞬拉住麻三的衣服, “哥,你可别犯糊涂,在这青州城你平时偷偷东西,打打秋风没人会较真,最多挨顿揍,可是你要是找都督府的麻烦,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你哥我没那么傻,我不是找都督府的麻烦,而是帮他们解决麻烦,你先回庙里,我去打听一下。”麻三看着小武紧张的神情,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让小孩缓和下来。 小武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还是放开麻三的衣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麻三。 等到麻三追上都督府的马匹时,那两匹马已经被拴在城主府的大门口了,麻三正准备翻墙过去偷听,却看到两人正一脸愤怒的从城主府出来。 “老大,这城主就是个软骨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西北当了这么多年城主的。”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愤怒的看着一脸冷淡的李存。 “阿大,你也别气了,这个事的确很大,这个城主没有当众把我们拿下已经很好了,而且他已经开始安排人疏散城里的人了,也不能说他是个庸官。”李存拍了拍阿大的肩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马上夜王就要到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阿大皱眉看着李存。 “我们先去与夜王殿下集合,剩下的事听从夜王的安排吧!我相信夜王肯定不止这一个方案。” “什么人?”李存话音刚落,就一跃而起,跳过城府府门的石狮子,一把抓起麻三,麻三瘦弱的身躯此刻更是仿佛飘絮一般被悬在空中。 “好汉饶命!”麻三疾呼出声。 “你是什么人?”李存将麻三放下地,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骨瘦如柴的青年人, “我是本地的秀才,姓马名星禄。”麻三抖了抖衣袖,做出一副书生才有的样子。 “还是个秀才,你别说这幅文绉绉的样子还真有点夜王殿下的影子。”阿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存没管阿大的胡言乱语,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是来给你们排忧解难的”马星禄此刻胸有成竹的看着李存。 这幅样子还真别说,倒让李存有些迷糊,这家伙难道知道自己等人想要干什么?还说是他刚刚就在外面偷听? 李存拿不定主意了,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那好,你跟我们走吧!”反手将马星禄拉到马背上,疾驰而去。 不远处的青丘,这里算是青山城外最高的一座山了,这里也是十万大山在青山一带的分支大山之一,沈默此刻正骑在马背上俯瞰整个青山城。 要说老天不开眼的话,沈默埋葬了老李头之后,就准备追踪流氓的痕迹,然后通知木浩剿灭这批人,但可惜才不过走出十里地,天就开始下起来大雨,无奈沈默只能赶回青山城,一来补充补给,二来寻求援军。 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却又找到了消失不见的流民,近万人出现在眼前,沈默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啊!手里握着五千人就敢打青山城。 但是沈默转念一想,却也一阵心悸,五千人是不多,但是青山城更少啊,过了白水镇,这里就算是官军的大本营,就连边军也会时不时押解流民到武威,这一带也就变成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这一带的三座城,除了武威,其他常规军备力量都没有超过两千人的,如果算上城主府的亲兵和巡城的官吏,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余人。 这些人守城或许足够,但是要想全歼这伙人,那可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而沈默他不要保住青山城,他就是想要全歼这批人。 正观察着,却看到李存从山下驾马而来,近前一看,才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正趴在马背上呕吐。 “这是?”沈默疑惑的看着李存。 “这小子说有办法完成你的交代。”李存还没说话,阿大就开口说道。 马星禄呕吐劲儿刚过,就抬头看着面前的众人,领头的是个比自己还要文雅的男子,但是马星禄却不敢有一丝动作,因为那个男子面具下的眼睛仿佛从深渊中凝望一般,让马星禄一身冷水直冒。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透过面具,沈默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却也仿佛擂鼓一般。 “不知道!”马星禄诚实的回道。 “但是我有本事说我可以完成。”随后马星禄壮着胆子盯着沈默的眼睛。 “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如果做成了,我许你一个前程。”沈默看着马星禄,瞬间也就明白了,这个书生的目的。 “谢谢大人”马星禄赶忙行礼。 “不用急着谢我,我要你做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收集青山城内所有的油料,易燃物,我不管是点灯的松油,还是炒菜的菜油;第二件事,就是我要你将这些油料涂满青山城内所有的建筑之上。而易燃物则放置在我规定的地方。”沈默俯视着马星禄,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这些事三天内做完,做完了,你说你的职位,我许给你” 沈默慷慨的给了承诺,但是却让马星禄比刚刚更加恐惧, “大人,城里可是有数十万的居民啊!”马星禄不笨,相反他真的很聪明,不过沈默的计策也没什么值得推敲的。 “你们的城主齐天泽已经在开始疏散居民了,至于能够疏散多少,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李存,你带着阿大c阿二c阿三负责配合他。”说完,沈默驾马离去。 “木统领手谕在此,这次你们给我把青山粮仓的所有屯粮都给我搬运到制定地点。”沈默手举一张绢帛。 “这,沈都督,这,”守卫的士卒为难的看着沈默。 “怎么了?现在你们木统领的命令都不好使了?”沈默阴沉着说道。 “沈都督恕罪。只是现在守粮的刘将军不在,你这又要一下子拿走全部的屯粮,我们不敢做这个主啊!”士卒脸色难看的说道。 “刘将军去哪了?”沈默看了眼粮仓周围,才发现此地的护粮军队居然只有百人,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一千多人的队伍啊! “说!”沈默一马鞭抽了过去,由不得不让沈默愤怒。如果马星禄那边不顺利,至少沈默还能利用护粮军和流民打一场硬仗,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现这里就是个空壳子,这让沈默怎么不怕。 “刘将军的大哥刘五爷在城外被人劫了,今早刘将军就被刘五爷请去帮他要货了。”士卒捂着左脸,满脸恐惧的看着沈默。 沈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 “那你们先把一半的粮给我运到指定位置,另外派个人去请刘将军回来,到时候他允许了,你们再运剩下的。”沈默一脸不容拒绝的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会只有这一套方案吧!”尤封有些吃惊的看着沈默。 “要不然你以为呢?”沈默有些低沉的不知道说什么。 “话很好说,但是事做起来好难啊!” 三天时间,马星禄凭借着李存等人的武力直接统领了青山城的地痞,也在一夜之间聚拢了相当可观的煤油,松油,菜油;紧接着马星禄就安排混混开始用青山城一种特产,豚泡。这是一种类似于气囊的东西,只是这种气囊不是用来下水的,而是上山采药人用来避免吸入瘴气制作的。 这种气囊易碎,但是却制作便宜,一瞬间,整个青山城都在开始豚泡大战,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油料气味太大了。 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劝说不力的齐天泽在短短一天之内不用劝说就直接逃走了一半的居民,唯独城中心的富绅却无动于衷,也没有混混敢去扔豚泡。 时间仿佛疾驰的骏马,沈默从来没有如此紧张,此刻的他仿佛第一次进入赌坊一般,那种心绪让沈默不知不觉亢奋起来。 沈默目不转睛的盯着漆黑一片的青山城, “公子,按照行程,他们应该在明早就会进入青山城了。”李存说道, “好,那我们就静静等待吧!”等待,沈默第一次这么没有底气。 鸡鸣声中,太阳比以往都要出来的早些,暖洋洋的阳光却在这一刻变得暴躁起来,仿佛也预示着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近万流民此刻精疲力尽的来到了青山城,原本想走抄小道快速奔袭青山城,却因为大雨被困在了山中三天,这样张先生心中浓罩着一层阴霾,这层阴霾也随着出山而变成疾病吞噬着张先生。 喜儿脸色憔悴的搀扶着张先生,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是却发现青山城几乎成为了一个空城,被调开的上千护粮军真的就成了这座城的最后战斗力了。 欣喜若狂的流民疯狂的涌入青山城,一瞬间人们开始疯狂抢夺,不到半天就和城内的富绅群体开战,僵持。 而张先生拖着病体走上城墙,和石歧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孙山直接带着人去粮仓打劫了。 “石寨主,必须马上安排人手修建防御工事,再拍个机灵的去落日城联盟,不然我们就会腹背受敌啊!”快速说完两句,张先生费力的喘息着,c “张先生,您安心养病,我会马上安排人去做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石歧扶着张先生, “爹,我扶你回去吧!”喜儿接过老汉的手,费力的扶着, “喜儿,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去找你姐吧!你在这里总归不方便。”老人躺在床上,如同呢喃的说道。 “不,爹在哪,喜儿就在那?”喜儿将被子盖在老人身上。 “这是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张先生翻了个身,低声问道。 “没有啊?”喜儿回道,却不见张先生回话。 青州城此刻一片疯狂之象。没有离开的居民此刻要么被抢劫,要么被施暴,仿佛这里从前一刻的人间祥和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许是天也看不下去了,烈日暴晒下的青山城转眼就开始渐渐走向黑暗,而青丘此刻却也亮起一团团火焰。 火焰如同坠落的彗星,一颗颗掉落在了青山城内,这一刻原本灰暗下来的青山城瞬间灯火通明。 石歧和孙山被外面的惨叫瞬间惊醒,走出房间却看到了一幕幕惨状,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救火的人们,而火中却时不时传来恐怖的惨叫声。 张先生睡了一天,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此刻正在指挥着人们救火,而他抽空却闻见了木头上散发的气味,脸色大变。 “别救火了,赶紧去城门防守。”话音刚落,就看到城门轰然大开,一对骑兵直驱而入。 原本乱作一团的流民此刻更如同风箱中的老鼠一般,此刻沈默率领的众人长驱直入,也不管面前是谁,直接开始砍杀。 原本稍微安静的青山城,瞬间再次混乱起来,人们开始随着沈默的马队狂奔,却不知道死亡就在前方,狂奔的人群奔向街口,街口的堆积物就被被从天而降的火球集中,瞬间爆裂开来。 短短一刻钟,流民中能够战斗的人已经锐减到百人不到,沈默扬了扬手中的钢刀,转身策马离去。 而看着火光赶回来的刘将军却一脸骇然,骇然的看着沈默从火焰中走出,此刻没人去救火,也没人去管流民,所有人都处在恐惧中,恐惧着沈默。 一城之人啊,眼前的这个面具盖面的人,就在一声不吭中毁了一城的生命,饶是刘将军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也不免有些胆寒。 沈默站在青丘之上,注视着城里的一切。 “看到了吗?刚刚他们在怕我!”沈默带着笑意的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却看不见后面的人亦在怕他。 原本以为不过是放把火,让对方自乱阵脚,然后再以护粮军交锋,谁知道如今却是这般场景,众人都恐惧的看着沈默的背影。 唯有尤封站在沈默身旁,看了看城内的火光,再看看身旁的沈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成军开平 战争是辆巨轮,当它碾压而来时,一切都那么渺小。 走在街上,沈默此刻却显得有些悲凉,那种被放逐的感觉,感受着那些仇恨的目光,沈默却并没有原路返回。 此刻大量的流民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家属c朋友,看着带着面具走来的沈默,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他们不知道面具后面隐藏着什么样貌,但所有人都清楚一点,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用一场大火带走了无数的生命,而那些生命中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 沈默沿着街道来到一片荒地,这里原本是一排商铺,但是离城那一天沈默带着人,直接用马匹拉塌了这一排房屋,之后让马星禄带着人清理了出来,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也能容纳上千人。 此刻这里聚集了流民,不过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他们蜷缩着挤在一起,看见火光回援的刘将军本来想将人迁往城外,毕竟这么多人聚在城内难免出乱子,可是看着街道全是乱石横木,也只能安排了一队兵马将人看押起来。 沈默就那么站在人群前面,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或愤怒,或仇恨,或胆怯,或无神。但是却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沈默。 沈默静静的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清秀却略带苍白的脸,看着沈默的脸,所有的流民全部惊呆了,这个恶魔竟然是前不久救济自己的沈默,那个语气温和,和蔼的不像官的家伙。 一颗石子仿佛无声的向着沈默砸去,沈默没有躲闪,并不是沈默心中有愧,而是没必要。 石子砸破了沈默的额头,丝丝鲜血滴落。 “就知道你和这些狗官一样,没想到你比他们还毒。”人群从寂静开始变得吵杂。 “骂吧!你们骂吧!”沈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润, “你们只知道埋怨上天,埋怨朝廷,甚至埋怨身边的人,可是你们谁想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沈默用手抹去那落在眉间的血痕。 “你们从来没想过,是你们蠢吗?还是你们根本没有思想?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思想是什么?思想就是你们的想法?”沈默嘲笑的看着或跪坐或蹲的人们。 “谁说我们没有?我们只想吃饱,过太平日子,看着子孙后代成长起来。”一个老农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看着沈默,眼神却无比坚定。 “这么简单的愿望啊!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跟着他们继续做乱党,做流民呢?我没给你吃吗?我没给你建新家吗?他们在那里残杀老刘头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呢?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如果没记错,那家伙还帮你们盖过房屋,搬运过粮食吧!”沈默此刻面目狰狞,他拽紧手里的面具。 “他杀过你们一个安分的乱民吗?甚至他还救过无数人呢!可是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却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死去。” “我们打不过孙寨主啊!”一个瘦弱的男子无力的说道。 “打不过?”沈默讥笑的看着他们。 “你们真的只是因为打不过吗?那城内大户的护卫可不少,你们不是也洗劫了五六家吗?”沈默厌恶的看着男子。 “你们烂了,这西北也烂了,烂的不是土地,也不是制度,而是人心,这西北的土地荒了百来年,可是你们的心也荒了百来年吗?这世道对你们不公平,可是你们对自己,对别人公平吗?” 沈默看着这些沉默的流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想继续说下去,这些人愚昧,可是能怪他们吗?只能怪这世道。 沈默将面具重新戴好,慢慢离开这里。 “看不出你还有演说家的资质啊!”尤封盯着沈默笑道。 “这西北烂了,我一直以为救人就好,可是救人容易,治人太难,官军只注重练兵,边军则只想剿灭边陲的叛党,而乱党却在也不想回去做百姓了,他们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这样的西北如何统一,所以我必须建立一个自己的势力,把所有人都打怕,打残,他们才会遵守我的游戏规则。”沈默看着城外的平原,低沉的说道。 “这就是世道,你没必要如此自责。”尤封知道沈默的心结,也能体会他心里的苦楚。 “我和你说计划,你倒好,直接说破我的心思。有时候真想看看你是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沈默苦笑道。 建设需要很久,但是毁灭却总在一瞬间,距离焚城已经一个月了,青山城被回来的居民和留下的流民已经重建了大半了。 而沈默也从附近的流民点征集了为数五千的青壮年,也不知道是那天的话传出去了,还是前面的救助起了效果,尽管沈默的凶名传出去,还是有人来应征成为沈默的兵。 而沈默重开了都督府,却也忙的没工夫去看自己的兵了,周围的流民需要安置,城里的房屋需要重建,这些事物从沈默开了青山城的都督府,都被青山城主全部移交给沈默了。 沈默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书,苦不堪言,而这一切却也没办法让尤封帮忙,因为那家伙居然不认识这些文字,沈默只能满腹怨念的继续奋斗。 直到中午一份官文到了沈默手里,沈默才有一丝丝高兴的情绪。 “司空见那家伙这次怎么这么够意思啊!居然对于我私征五千青壮年充军不但不斥责,还给了我全副装备和粮草!哦,还给了一个便宜行事的特权,不过这个权利在西北有什么用,还是前面的实际c”沈默看着官文,笑着对沈默说道, “这我也想不明白。”尤封一头雾水看着沈默。 “都督,小生倒是有看法。”马星禄在完成沈默任务那天,就被叫到沈默面前,沈默很郑重的问他想要什么。可是马星禄却不像先前那样,而是反常的想要留在沈默身边效力,这让沈默很吃惊,不过却也没有拒绝,自己身边人的确太少了,更何况是西北本地人,自己倒也想留个本地人在身边,好了解情况啊! “哦?你说说看!”沈默饶有兴趣的看着马星禄。 “都督,这都督府按照原本的制度,是可以直辖官军两万,并且还有临时调集边军的权利,可是自从西北叛乱之后,都督府废弃,官军就由朝廷委派的统领直接管辖,如今,朝廷默认你征召青壮入伍,看来是不准备把官军的管辖权还给都督啊!虽然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可是边军不说兵马强壮,就说他们是西北本地人,他们也不会听从你的调令。”说完,马星禄顿了顿,看着沈默。沈默会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我们征召五千人,按照官兵练兵的速度,我们至少也要两年才能练出一支百战之军,可是两年后,我们是否还在西北可就难说了。” “我就说嘛,司空见能这么大方,感情一个是给他打白工,一个是空头承诺。”沈默苦笑的说道。 “都督其实不必这样,凭借都督上月的用兵如神,我相信不出半年我们就能练出一支可用之兵啊”马星禄对着沈默拱了拱手。 听了马星禄的话,沈默不但没有心宽,反而更加苦涩了,上月,那哪是用兵啊,那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全占齐了,这样如果都输了,那沈默此刻早就回夜都去了。 “你就别说了,上月能赢纯粹是他运气好,要不是连着两天大雨困了流民两天,凭我们的马力,估计也就和流民队伍前后脚,根本没办法做那么多安排,然后这些流民因为几天的赶路和粮食缺乏,早就饥饿交加了,根本没办法察觉城里气味的异常,最后也还是刘将军回援的及时。”尤封看着一脸敬佩的马星禄,苦笑的解释道,现在马星禄虽然不算自己人,但是好歹算沈默的谋士啊,必须让他知道自己主公有多少斤两,否则哪天真因为高估了沈默而出问题,那就真的是害人害己啊! 马星禄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默,“都督,我现在申请调去夜都做官可以吗?”听了马星禄的话,沈默和尤封顿时哈哈大笑,可惜他们却不知道,其实真正能打赢这些流民队伍的还是因为张先生因为连日大雨,而感染风寒,要是张先生安好,恐怕这火烧青山城的计划得变成围困青山城了。 五千人的队伍被李存率领龙鳞训练了个把月了,沈默也终于可以看看手下儿郎们的威风了。 青山外的平原,此刻沈默站在一个临时修建的高台之上,看着整齐站立的士兵,第一次感觉到军人的庄严。 “儿郎们,我沈默虽然读过书,但是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跟我混。”沈默此刻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匪气一点,手叉着腰,脚踩在横栏上。 “都不要怕,你们都督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罚你们。”沈默看着沉默的士卒,再次大声说道。 “因为跟着都督能吃饱饭。”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沈默眼力很好,瞬间就找到那个说话的人,是个很稚嫩的小子,看样子估计也就十五六岁,这让沈默很惊讶, “你出来!”沈默指着那个小子,吼了声。 “你叫什么?你多大?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报告都督,我叫李狗蛋,今年十八,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沈默盯着李狗蛋,转头对旁边的狗蛋说道, “倒是和你同姓啊!” “穷人家的孩子那认真起过名,重名很正常。”狗蛋瘪了瘪嘴,说道, “李狗蛋,你真的十八?”沈默倒也美纠结名字,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狗蛋, 或许被沈默盯得发麻,原本站的笔直的李狗蛋,有些佝偻起来。 “还差两年十八,不过都督,我这一月吃的很饱,我很有劲的。”李狗蛋弱弱的说了自己的年纪,却又非常急切的辩解道, “唉,你们家还剩什么人?” “还有个姐姐和母亲。” “这里面还有人没满十八的吗?”沈默吼了一句。 “吃饱饭很容易,可是打仗却不容易,那是要死人的。”沈默很严肃的说完,转身对着狗蛋使了个眼色。 只见刹那间,高台上原本悬挂的一口口箱子瞬间坠落在地,强烈的撞击让一口口箱子瞬间粉碎,而里面的东西也立刻显露出来,只见无数的金银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这些东西原本是流民洗劫大户聚敛的钱财。 为了这些钱财,那些人家可没少来烦沈默,不过沈默直接回了句,“流民洗劫都跟随大火消失了,本官会安排人追查”这些话回过去,沈默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打发完这些人家,沈默马上将手里的财物全部兑换成现银。 “看到这些钱财没有,凡是年龄未满十八岁的,全部来领十两银子回家去吧!”沈默盯着那些摇摆的士卒,说道, “都督,我李狗蛋没见过什么银子,这辈子也可能没有发财命,但是我知道,这个世道要是再乱下去,那我的后代还得和我一样,要么吃不饱饭,要么继续做流民,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才想跟着都督干,如果都督认为我只是贪图这些钱,想要吃饱饭,那我李狗蛋可以把吃的全部吐给你,就是按粮食的斤两割我身上的肉抵还也可以。”李狗蛋很气愤的看着高台上的沈默。 沈默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小娃娃,他比自己小两岁啊!可是却能比自己还明白这世道的道理。谁说这西北烂了,有这些人在,西北就算在乱上一倍,也不会让自己感到惧怕,沈默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下面原本肃静的士卒正一个个说着什么,目光如火。 “对不起!”沈默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让原本嘈杂的士卒瞬间安静下来。 “我为我刚刚的话道歉,也为我上个月说的话道歉,这西北有你们在,不会烂,今天我有幸牵头,就算没有我,他日也有别的人牵头,因为牵头的不重要,你们才是最重要的。”沈默怒吼着,声音响彻云霄, “好!那就让我们来打开这世道,让后代子孙不再受这世道的折磨。今日我立军魂,军魂开平,让我们为后世开太平,为这天下开太平!”沈默目光如火一般炙热的看着台下的士卒。 “开平军,开太平,西北人,不言败”沈默怒吼出开平军的军号,也让数千人瞬间跟随着呐喊。 半个时辰后,沈默看着空空的高台前,原本堆积如山的金银,已经被分发给士卒了。 “看不出啊,你还挺会说话的,我都被你说的热血沸腾了。”尤封看着远处收拾残局的李存,调笑的对沈默说道。 “你错了,是我被这些淳朴的西北人弄得热血沸腾了,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渴望安定。刚刚发出去的军饷不过八十两,这些钱对于他们或许可以生活几年,但是此刻那些却不再是生活下去的支柱了,而是希望;至少我给了他们一个太平的希望,这些是所有人都不曾给过他们的。” 而开平军不过成立一日,这个军名就被这西北的几大势力知晓了,最先知道的就是官军统领木浩了,木浩身穿盔甲,看着青山城方向,“这西北要变天了啊!” 而和叛军对峙的宫北和对面的叛军统帅却嘴角露出一丝讥笑的同时说道,“这西北倒是迎来了一尊菩萨,可惜真菩萨都不一定能度化这西北,更何况是尊泥菩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北商行 狼狈,狼狈,再加狼狈,此刻的沈默带着四千余人正狼狈的聚集在西北边陲,本来刚刚赶赴西北的开平军,虽然经过了几月的苦训,但是毕竟是新丁,面对着那些虽然看上去比开平军还要狼狈的叛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沈默没办法,只能率兵撤退,也算是运气好了,逃窜下来,虽然战败了无数次,所幸伤亡却也不是太大。 一路逃窜回青州地界,所有人都狼狈的聚集在白鹅山脚下, “我们的伤亡怎么样?”沈默低沉的问李存。 “阵亡了两百余人,重伤大概有八十余人,轻伤的至少有上千人。”李存满是灰尘的脸此刻看不出表情,重伤其实和阵亡没有什么区别,要说真正的区别那就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生命逝去。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沈默声音略带低沉,但是漆黑的面具却看不出沈默任何表情。 “是!”李存干脆的回道,让低着头的沈默有些讶异的重新抬起头看着李存。 “军以帅弱,兵因将亡。你如果是现在这种状态,别说你不懂军事,就是熟悉兵法,久经沙场的老将,也只会一直败下去。”李存看着沈默,没有一丝退缩。 沈默看着离去的李存,沉默很久,他站起身,走到靠近士兵的大树后面, “你说我们这样一直输下去,会不会全部死在这西北啊?” “都督不会是个只会说不会做的家伙吧?” “都督没打过战,可是你们看到每次战斗都督先跑了吗?都督没带过兵,可是你们看都督每次开战都很努力研究地形了吗?” “就是,反正离家的时候,我已经把军饷给我媳妇了,就算我回不去,每月也能领到不少抚恤金,就算交代了又能怎么样?” “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活着的时候至少能为后代努力一下” 听着人群里的三言两语,不是没人消极,也不是没人想过逃跑,但是他们宁愿相信沈默为他们书写的希望,因为在他们眼里战败,死亡都比不上后代的太平。 数日后,厚厚的一叠战报就堆积在木浩桌上,而这些战报也同时出现在宫北和叛军统帅桌前,看着那厚厚的战报,所有人都露出笑意,这还真是屡战屡败啊!好事者也为沈默起了个绰号,“古之闫培”闫培是秦时的一个大将,据说他和项氏一族大战,百战必有九十九输,但问题是这家伙却能够保证每战结束手里的兵马以最小的伤亡脱离战场,久而久之,这家伙战败的记录一直没被超越,但是手里的兵马却成了伤亡率最小的队伍。 这些情报只是成为了几位首领人物的谈笑之资,也没人会再为这个所谓的开平军费神,毕竟他们开始担心的一切都随着开平军的落败而消失了,完全没有一点火烧青山城时的惧怕,而开平军也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人知道它的下落,或者说没人愿意费力去打听这个不足为患的常败之军了。 进入西漠,这里便开始盗匪横行,一支商队全副戒严的盯着四周,只见沙尘滚滚,呼啸而来的却并非风暴,而是刺耳的嘶啸,疾驰的骏马瞬间包围了这支商队。 “放下一半,你们可以走!”领头的盗匪,将手中的长刀一挥, “文丰商行的货你们也敢劫?”而围着货物的护卫,却阴沉的看着盗匪,紧了紧手里的刀, “哼,少给老子唱什么商行?老子说一半,你还敢叽叽歪歪的,兄弟们,直接给我拿完。”盗匪脾气暴躁的一刀挥下去,说话的护卫马上用刀一横,尽管挡住了盗匪的进攻,却也让双臂麻木了。 随着这名护卫的败退,其余盗匪也开始进攻,马上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老大,人全部解决了,我们现在去哪?”一个蒙面的盗匪驱马来到盗匪头子身边, “妈的,只能继续往北走,这些人的粮食倒是够我们到落日城,到时候把货物一卖,打点一下足够我们在济民会搏个前途了。”盗匪头子擦拭着长刀,但是围脖却遮挡了半张脸,让人难以看清面部表情。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加入起义军啊?”一个国字脸的汉子,皱着眉问道, “你以为我想啊!妈的,要不是那帮家伙,谁想去蹚浑水,占山为王挺好的。”盗匪头子轻唾了口痰,而那个国字脸的汉子眉头舒展,却看到眉间一道恐怖的伤疤瞬间显露,原本的凝重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而在快要进入西漠的鸭嘴关,沈默正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西漠。 “搞不懂你,没事打什么山寨,这五个月倒是肃清了青州的山寨,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啊!”尤封皱着眉看着沈默, “都督,尤护卫的话在理啊!先不说我们的行程,就是我们的粮草也出问题了,属下计算了一下,我们从青山城到边陲,朝廷划给我们的粮草就去了三分之一,然后我们再从青山城一路肃清山寨,虽然中间武威那边补充了我们三次粮草,可是这些粮草都被你拿来安置山寨的盗匪和聚集而来的流民了,我们现在剩下的也就够我们十日的口粮了,另外就是小武传信告诉我”马星禄本来喋喋不休的话瞬间有些噎住了,还偷偷望着沈默,直到沈默回望过来, “我弟说,他那边没钱了!”很轻的话,却让沈默愣住了, “我走的时候,算上那些赃物,可是有接近八十万啊”沈默轻轻说道,却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是没错,可是一个士兵的军饷一个月就得五两,去世的抚恤金就是五十两,每个月还能按时拿到二两的补贴,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这就去了二十多万两;还有你让安置流民和盗匪的安置点,那些建筑和采购的粮食,这些就足足去了一半,现在剩下的钱如果我们仅仅考虑我们自己,应该还能撑三到五个月。” 沈默看着马星禄,也知道自己糊涂了,别人虽然说的大概,但是却还是尽量细致的汇报。 “对不起!”沈默轻轻的说了句,马星禄一愣,却还是没说什么,这个面色稚嫩的统帅比起战场上那个带着面具的统帅更仿佛大家的朋友,有时候马星禄甚至感觉这是两个人,一个虽然稚嫩却能给人平易近人,另一个虽然说不上凶残,但是却也让士卒敬畏。看着眼前的这位,马星禄怎么也不能说什么,五千人说多不多,但是却也不算少,可是沈默就是能够记住每个人的长相和名字,这算是一种天赋吧!让马星禄羡慕的天赋。 “真是郁闷,好不容易爆发点斗志,瞬间就给我个难题。”沈默揉了揉头,也不知道头疼什么。 看着一脸沉默的尤封,沈默就知道指望不上了,赵鑫那里,沈默压根就不敢想,离开夜都的时候,就欠着别人几十万两呢,现在什么都没盼头,还敢去打搅别人? “唉,说你笨,你就不聪明,这西北什么都不多,就商行多啊!”尤封看着沈默望了自己一眼,就把视线望向西漠,瞬间脑门上飞过一群乌鸦,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沈默呵呵一声,没搭理尤封,在西北呆了一年多了,对这里的局势也就慢慢清楚了,西北很乱,但是乱中还是有一定秩序的,而这些秩序就是西北的四个势力默认的,而这四个势力分别是西北边军,这可是第一大势力,不仅武器精良,而是全是这西北的强军,战斗力彪悍; 而第二个就是起义军,不过在这西北,不管是边军还是盗匪,都称呼它为济民会,说白了就是一个公开的名头;而济民会虽然不如边军装备精良,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而几次交战中,济民会更是号称百万雄师,随着时间推移,济民会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武器,瞬间由原来的人数优势慢慢的紧跟着和边军抗衡,这也是边军和起义军打了近十年的原因; 而紧接着的第三大势力不是木浩的官兵,而是西北商行的护卫队,西北商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每个商行都有十到二十个不等的商户组成,每个商户都会雇佣或者购买西北的壮力充当护卫,而随着西北盗匪的混乱,西北的商行也慢慢抱团,这样才不至于被这里的官或者民给吞了,而他们更直接从西北边军手里购买更换的武器武装自己; 而木浩就只能勉强算入第四大势力,但是这个势力话语权之弱,让沈默完全想不出司空见当初对自己说的三年平定西北的豪言壮语是如何说出口的,而木浩的地位就很尴尬,虽然号称统管两万官兵,可是这是在西北,两万人铺出去根本就听不到声,勉强控制在青州已经很吃力了,更遑论向漠州方向平叛,难怪司空见看到自己征召流民入伍不但不提要求,还大力鼓励。 “你说怎么做?”虽然害怕和商行闹翻,但还是架不住没钱的烦恼,沈默瞬间看着尤封, “先等等,估计现在他们还没得到消息呢!”尤封神秘的一笑。 “那随你,对了,瘦猴,让你组织的斥候怎么样了?”沈默也不继续询问尤封,转过头看着嘴里叼着草的瘦猴, “还行,我从军队里面挑选了三百人,这一路攻伐山寨就是靠他们收集情报!”瘦猴嘿嘿一笑,显得很得意。 “山寨的消息虽然很不错,但是还是不能仅限于这些混乱的势力,放一些人下去,我们现在的人手虽然紧缺,但是该留意的地方却不能马虎,而且我们马上要进入漠州了,我们必须要加倍小心了。” “知道,都督。”瘦猴听了沈默的话,收起了笑容,郑重的点了点头。 沈默到达鸭嘴关已经八日了,城外的狂风仿佛呼应着沈默心里的急躁,虽然武威又运来了数个月的粮草,但是却也不能解决沈默手里的问题,马星武那边已经明确的发信汇报情况了,而不再是仅仅和马星禄说说而已,才不过短短十天,沈默感觉手里的钱竟然如同流水一般不断流逝。 中间沈默甚至直接问过木浩,可惜木浩的回答让沈默无法反驳,因为朝廷方便的确发给沈默一笔军饷,问题是这些军饷的数目和沈默的完全对不上,因为沈默把开平军的军饷定的太高了,没错,是太高了,一般西北边军的军饷规定,是入伍新兵月饷不过五钱,十年以上老兵才会涨到三两,而军官的军饷才是五两,将军的军饷五十两;而官军就寒掺点,刚刚加入官兵,月钱不过三钱;加入五年以上,月钱二两;带官职的,低阶的和老兵一样的待遇,往上升一级多一钱,到了木浩这个级别也不过才二十两。 而沈默却直接开出五两的军饷,而这些还是因为现在没有明确的分级,要是后面军队制度成熟,那么等级划分,恐怕现目前的军饷数目至少翻一倍。 沈默没办法,只能先把应得的要过来撑段时间,可是问题是,沈默手下可不光开平军,还有十多个流民聚集地,那些流民现在还没办法自给自足啊, 虽然每个聚集地,沈默都第一时间让人勘察地形,开垦荒地,但是至少也得等到开春才能知道开垦的荒地能否种出足够的粮食,要是不行,沈默就必须负担起来年的开销。 瞬间沈默死的心都有了,钱啊,要是发现一座金矿就好了,这样至少两三年不用愁钱啊! 而鸭嘴关外,十数骑带着沙尘前后进入鸭嘴关,而这些人进入鸭嘴关后,整个鸭嘴关内瞬间一片慌乱。 只见昏暗的一间土房内,零星的摆放着五六张桌椅板凳,而两边则是一排太师椅,正前方郑重的挂着一张牌匾,德隆商行。 “这可是价值数十万的货啊!周掌柜”掌柜,在西北是一家商户的负责人,而商行的负责人则被人称为当家,一件小商行通常有两位当家,这是为了防止商行称为一言堂,而大的商行则会根据实际人数推选。 “李掌柜,你别转了,我能不知道吗?但问题是我们怎么去要?”一个矮胖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念珠不停地转动,也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原本就如此。 “席当家什么时候过来啊!”坐在前排的一个略长的中年人,背着双手,问道。 “不知道,席当家一大早就被其他几家行会的当家叫去开会了”在门口张望的李掌柜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的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却是发出一声轻笑,而脸上则露出一脸的了然神情。 在另一边,鸭嘴关内几个有名有姓的当家此刻聚集在了惠安商行,惠安商行可是鸭嘴关的领头羊,而这里的摆设也明显要比德隆要高很多。 宽敞的大厅,地上铺的是西北特有的瓷砖,而大厅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质圆桌,圆桌四周放着数十把太师椅,此刻十几人正团座在圆桌周围。 “我想在座的应该都收到消息了吧!”为首的是惠安商行二当家,周显贵,周显贵,年龄不算大,今年也就三十有五,长相很中正,属于扔进人堆你都找不到的那种,但是这个人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神,而他的优势也是他的眼光。 此刻周显贵面色平静的看着周围的十多号人,却也仅仅是问话的形式。 “周当家,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次我昌隆损失了三十多号护卫和二十多万的货物不说,单说我昌隆大当家的独子此次也死在西漠,我昌隆就不会善罢甘休。”一个脸色阴霾的男子率先站起来,拳头用力怕打桌面,虽然看着如此文质彬彬,但是却让整个桌面震了几震。 “刘掌柜,你昌隆是你大哥做主,我知道,但是你能代表你大哥的话吗?”坐在对面的马三元此刻倒是一脸微笑,这人好像什么时候都在笑,而他的笑却又很有层次,平时你看他,他能和颜悦色的笑,生气的时候,他的笑更加如沐春风,但是此刻他的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马三元,你少阴阳怪气,我既然代我大哥来,就说明我能做的了昌隆的主,周当家,你就直说吧。”虽然几人吵得厉害,但是周显贵却不发一言,因为他看到的是面前这么多人却只有两个人表态,其他人却依旧不发一声。 “我只想问问,这次有损失的都有哪些商行,而想要追究的又有哪些?”周显贵被马三元和刘旭看着,却也只能问上一句,不过干瘪瘪的一句话,却也让场上的人都明白周显贵的意思。 说实在的,能被请来的,哪家没有损失惨重,这已经接近年末了,这一趟失了手,那么只能说今年白干了,在这西北,能走商的时间就那么几个月,其他的时候要么是货物不全,要么是气候不对,现在倒好,直接被盗匪劫了一遍。 “各位,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出这事,好像是新上任的都督在肃清青州的匪寨···”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众人闻着声音看去,只见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老者正坐在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老人站了起来微微一笑。 “原来是德隆商行的老当家,你快上座,你老来了也不说一声,怎么能让你坐那里。”周显贵赶忙站了起来,德隆不算大,甚至在座的随便指一位都比德隆家底丰厚,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商行却能在西北占有一定的话语权,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眼前这位,席骆,外号骆驼的老人,这个老人是第一批走商路的人,可以说是走出大明到唐朝的第一辈,而这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席骆的侄子就是这西北官兵的头头,木浩。 “你们也别给我说虚的了,就说说你们怎么打算的吧!”席骆不傻,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混在商场了,这世上最锻炼人的就是官场和商场,因为这两个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席老,你说怎么办?”马三元马上笑脸盈盈的看着席骆,一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的表情。 但是所有人却也不反对,没办法,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坑声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每次走商,各家都会抽调精英去走,这次基本上在座的十多个商行出去的人都没了,留在家里的就算合起来,看着几千人挺多的,但说起来还不如死在外面的那千八百人呢。 “好吧,老朽的意思我也不藏着,我准备哪里出的问题找哪里!”席骆冷哼一声,说道。 好家伙,这下轮到在座的傻眼了,你倒是去找哪位都督啊!虽然他在西北不怎么有名,可是在座的也不是没听说青山城的那场大火啊!而且青山城重建的大部分材料可都是从他们手里买的,交易的时候可没少听说这位阎王的事迹。 你去找他说理,把你宰了你都没地方诉苦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开拔前的准备 当蝴蝶扇动翅膀的那一瞬间,没有人会知道它的渺小 等待中的鸭嘴关此刻仿佛暴风雨中的宁静,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压抑。 沈默此刻坐在土屋内,这是沈默暂时的办公地点,说不上寒酸,却也谈不上高雅。 马星禄此刻正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书从屋外走近来,原本瘦弱的身子此刻在文书的承托下,更加的瘦弱,狗蛋看着马星禄进门,赶紧过去帮忙抱着文书,这才让马星禄疲惫的身子得到一丝缓解。 沈默面带微笑的看着一脸疲态的马星禄,面色也是一沉,马星禄不算王佐之才,甚至只有中人之姿,所以青州现在十多个聚集地的文案处理起来肯定很吃力,而看着马星禄脸上的疲态和眼圈下那恐怖的黑晕,让沈默有些心态不说,还莫名的感觉到烦躁。 “星禄,你来了!”沈默面带微笑的说道, “都督,这是这个月各个聚集地送来的文书,你先看看。”马星禄有些急切的说道,仿佛下一秒就有事要离开一般。 “先坐下喝杯水,待会李存他们也要过来开会,你趁着空挡休息一下。” “好的”马星禄原本快要闭上的眼皮此刻更是微微合上,沈默叹了口气,将自己背上的披风默默披在马星禄身上。 九月下旬了,西北的天气随着天气慢慢的变得寒冷,恐怕再过个把月,这西北就要进入雪季了。 一盏茶过后,众人才姗姗来迟的坐在沈默面前,但是沈默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仿佛一个小二一般给众人倒上茶水。 众人默默地等着马星禄醒来,此刻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看着众人平静的等着自己,瞬间让马星禄尴尬起来。 “现在星禄你给我说下聚集地的事吧!”沈默看着尴尬的马星禄,微微一笑,说道,却也正好缓解了马星禄的自责。 “是的,都督!”马星禄清了清嗓子,瞬间进入状态。 “目前青州境内我们一共建立了十八个聚集地,人数在五千到一万人的有八个,一万到五万人的有五个,五万到十万的有三个,剩下两个人数已经达到十万以上;而我们前段时间根据人数设置了不同的分级,以人户为单位,每户的人数在五人到十人之间,十户为一方,十房为一县,十县为一府,十府为一州。” 说到这,马星禄略微缓了口气,但是沈默却吃了一惊,吃惊的不是马星禄的处理方式,而是这西北的人户,想不到这西北人能生真的不是虚言,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每户的人数竟然还在五人以上, “而我们根据县为单位,每户抽调一人充入乡勇,一方面可以维护治安,另一方面则可以更好的让所有人有一种归属感,不过我们限制了招收的人数,县以下招收乡勇人数百人为限,府则是千人,而州而限制在五千人以内。” “那他们的俸禄是?”沈默皱着眉头问道,不能不问啊,按照刚刚的计算方式,这么多聚集地光是乡勇恐怕就超过两万了。 “我们按照两钱为,每升级一级加一钱。”马星禄似乎被打断后进入稍微的停顿,但是听了沈默的问话,却也马上回答出来,可见平时马星禄做了多少功夫。 “倒也不错,还能应付,小虎那边回复还有能支持多久?”这是沈默一直都关心的问题,也是最担忧的问题,现在每个聚集地都能吃饱,所以才如此稳定,但是如果一旦没了粮食和银钱支持,那么又有多少聚集地会失去理智开始闹事呢。 沈默这一年的光阴,真的见识过太多太多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智的事情了,大片草地不是被牛羊啃光,而是被人啃食的不见一片绿色,大片的树林只见树干而不见树皮的场景,这些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那些易子而食,生食同胞的场景更让沈默到现在都感觉四肢发寒,沈默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场景,所以沈默只能努力不让这些事再次发生。 “大概还能支撑三个月左右” “聚集地的处理很不错,星禄你下去写一份招贤榜,发往各个聚集地,我们必须建立属于我们的谋士团了,不然未来太多太多事,光靠我们肯定不够。”沈默叮嘱着马星禄,而马星禄却露出一脸忧色,不是担忧自己的前程会不会被人取代,而是担忧招贤榜的作用有多大。 西北从十年前开始叛乱便已经有大批读书人北上前往江南等地避难了,而剩下的读书人,不是进入木浩和宫北的帐下参谋任职,就是被叛军裹夹一起叛乱了。 留给沈默的不可以说没有,但是恐怕得大浪淘沙在淘沙才能有那么几颗沧海遗珠吧! “李存,你那边的练兵状况如何?”沈默没有注意马星禄的表情,反过身问道。 “我们的开平军从建军到现在一直都是全力训练,到目前我敢说绝对比得上边军的素质,而且近一年来我们都在不停扫荡匪贼,虽然那些盗匪的素质比不上叛军的精锐,但是也让我们的士兵见了血,如果再遇到叛军,别的不敢说,但是遇到一倍的兵力我们也能把对手打趴下”李存露出一脸自信的表情。 “那就好!再练五天,到时候就算那些商行不来找我,我们也必须开拔进入漠州,先打下一个城池”沈默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等待,三个月,对于沈默真的很紧张,这些叛军不再像匪寨了,三天一小寨,五天一大寨,可能打下一个城池最快都要一个月,算上行军,恐怕三个月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瘦猴,你那边放出去的沙子都有什么消息?”沙子是沈默斥候队伍“风暴”的代号兵种。 “半个月放出去的沙子现在已经沿着商路探下去了,一路上没有流民的活动迹象,而匪寨大概十多个,但是这些匪寨却没有像青州那样聚集大批流民,他们基本上都是匪贼聚集在一起,也会有一些厨子和妇女。”瘦猴汇报着,却让马星禄松了很大一口气,只要没有流民,那么就意味着这边的消耗能减到最小。 “嗯,消息不错,待会把沙子汇集的地形图绘制出来给我。另外在写信给木浩,让他再给我们补充一次粮草。”沈默长舒一口气。看看时辰已经日上三竿了。这才是一州的事项,便已经半响过去了。 “那就散了吧!”沈默发了话,所有人都随着这句话急匆匆离开了,没办法,在这里待半日就以为自己手下的事就放了半日啊! 而随着几人离开,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被人领了进来,小厮手捧请柬交给狗蛋,再由狗蛋交给沈默。 而小厮尽管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沈默,却也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而沈默此刻却和瘦猴正在制作这地形图。 接过请柬后,沈默微微一愣之后,却是笑了一下,让狗蛋回复了小厮,转身继续制作地形图。 鸭嘴关的月亮今晚格外的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半个鸭嘴关。 沈默此刻戴着面具走近一间宽敞的房间,在鸭嘴关没有正规的酒楼茶肆,存在的基本上都是个人性质的茶摊酒馆,酒水说不上好,菜色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对于吃了大半个月素菜加白饭的沈默,此刻就是一晚红烧肉也是香味扑鼻的啊。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公务繁忙来迟了。”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沈默却直接一下子坐在了主位上, “能请到都督是我们的荣幸,别说等一下了”马三元一脸笑意的看着沈默,沈默看着马三元的一脸笑意,而马三元却只能看着沈默带着一丝腥气的面具。 “大家都做吧!”沈默反而一脸东道主的模样让众人入座。看到众人入座后,沈默又殷勤的招呼各位吃菜,而所有人除了席骆,却也没有一人动筷啊。 众人看着只顾着吃菜的席骆一阵头大,好家伙,你号召我们来找这位都督,我们答应了,你倒好,现在就顾着吃饭。 但没办法,这事总得有人牵头吧! “今日能请来都督是我们的荣幸,都督我敬你一杯。”周显贵端起酒杯对着沈默说道,却看着沈默完全没有端起酒杯的意思。 “都督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刘旭很直接,直接到沈默都能看出这人对自己的敌意。 “酒是好东西,但是喝得有缘由,在座的哪个不是鸭嘴关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能聚集在一起一定不是小事,就直接摊开说吧!” 众人微微一愣,大家都没想到这位都督竟然如此开门见山。 “都督这么爽快,我们也不藏着,听闻都督从青山一路荡寇,还了青州一片太平,这本是可喜可贺,造福后世的功绩,可是都督你也不能为了一方的太平,就毁了我们的买卖啊!”一个皮肤黝黑的西北人,站起来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一个打仗的,怎么会毁了你们的买卖?”沈默明知故问的说道。 “都督有所不知,你驱逐的匪寇全部被你赶上了商路,这次凡是在商路上的商队全部折了。”一个面露悲色的当家,此刻差不多想要哭了吧! “这些匪寇竟然如此猖狂?被我教训了一次竟然还不思悔改?”沈默语气中充满了惊讶,甚至为了配合自己看不见的表情,沈默还特别从座位上站起来。 “所以我们想请都督为我们做主啊!”那个面带悲色的当家此刻就差跪下来高喊青天大老爷了。 “唉!是我的错,沈某得天子倚重,授予西北都督一职,虽然到任不久,但也不能坐视西北有此乱匪祸害我治下的良善。”众人听了沈默的话,瞬间觉得沈默这个都督高风亮节啊。 “不过我这一路扫荡下来,已经是兵困马乏,实在没有余力追击去往漠州了啊!”沈默说道这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整个人也从开始的斗志昂扬变得有些萎靡。 “都督若能为我们荡平这些贼寇,我昌隆商行愿意出十万两白银,若是能为我找回失去的货物,我们再加五万。”周显贵何许人也,厉害就厉害在他知道对方要什么。所以一开始便将底限说给了众人,刘旭是个急脾气,他不会玩花样,也急着为自己的侄子报仇,一开口就把底限说了。 听了昌隆的报价,沈默眼睛都冒光了,在这里少说十位商行啊,真的没人给这么多,那半年可就不用愁钱了。 “各位怎么能如此看我,我治下百姓受此迫害,我也于心不忍啊!这是钱的问题吗?”沈默说到这,语气中都带着哭腔了,没错,沈默真的是想哭了,别人明摆着送来的好处,自己却不能要,后面的条件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 “都督真不愧是西北的父母官,只是不知都督要休养多久才会出兵啊!”周显贵略一沉思,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啊!本官也很着急啊!本官还想着肃清从鸭嘴关到扶桑城这一路的匪寇呢。”沈默是真的焦急啊,但是众人一听扶桑城瞬间眼睛一亮,西北的商路不止一条,总结下来一共有三条。 从西北到夜都这些繁华都市算是一条商路,虽然稳妥,但是盈利就很中规中矩了,如果再除开给各个地区的大人孝敬,那基本上就不能算盈利了。 而第二条路就是从西北到大汉,这条路沿着擎天壁过玉龙关进入大汉,耗时长,但是盈利很可观; 第三条商路就是到大唐的商路了,这条路因为起义军的产生,从开始的天灾慢慢变成了天灾人祸,也让这条路危险加倍,但是利润却也因此而翻倍很多。 有人就会很好奇,既然各国都在进行光梭的开发和建立,为什么人们还要走危险的商路而不直接进行光梭传送,即可以节约时间,还不用那么危险。 而问出这句话的人一定不清楚光梭那恐怖的维修费用和传送限制,光梭能够大规模的传送,但是传送也存在危险不说,就说一次大规模传送的能量消耗,就能够让一个商行半年的利润消耗一空,还不说每年庞大的维护费用以及人员聘用的费用,这些恐怖的数字,能让一个国家也不敢忽视。 而相比起这些,人命就瞬间变得不再那么值钱了,而且在这西北,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啊! 周显贵听了沈默的哀叹,瞬间接过话头, “只要都督能够打下扶桑城,我惠安商行每趟大唐的盈利有都督你两成。”周显贵的话让众人一惊,这可不是刚开始的打算啊,不过周显贵的眼光就是席骆也是佩服的,而且惠安还是这鸭嘴关的领头羊,众人也只能跟着周显贵表态。 “两成啊!可是我这·· 也得等到木统领那边把物资和军饷给我,才能出发啊!”沈默略一沉吟,两成是沈默一开始的打算,但是刘旭给的钱,沈默可不能不要啊! “只要都督能拿下塞北城,我惠安马上奉上白银十万两。”周显贵人老成精,他知道沈默要什么,但是却也不愿意平白给出去,他要看到回报,而众人此刻也明白了周显贵的打算,纷纷爆出自己的价码。 沈默总算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更加兴奋的众人, “周当家,你说这位都督能拿下扶桑城吗?”虽然众人兴奋,但是却有有人提出自己的担忧, “我肯定希望他能拿下,要知道一个稳定的商路外加比以前少了一倍的分红,所以只要他能拿下塞北,那我必定不遗余力助他!”周显贵此刻不像一个商人,反而有点指点江山的霸气。 沈默心满意足的回到办公地点,却看到瘦猴和马星禄都在,不由得将面具取下,一脸懊恼的说道, “给我找个木匠在这面具下开个口,你们知道吗?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却只能流口水!”众人听到沈默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都督,你还是说正事吧!”马星禄苦笑道, “那些商人痛快极了,答应了分红两成不说,待我们打下塞北,再送我们百万两白银。” “都督···”这么兴奋地消息却看到的是马星禄等人的苦笑, “怎么了?”沈默疑惑了。 “根据沙子最新的汇报,这些商行每年给各个势力的分红比例是叛军四成,木浩一成,宫北两成,我们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打下扶桑城,那么叛军的势力就会被局限在西漠一带,那样商行根本就不用顾及叛军,也就是说他们能拿回两成的收益。”马星禄苦笑的解释的。 “麻蛋,怪不得那些老家伙答应的如此爽快,感情拿我们当枪使!”沈默目瞪口呆的看着众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粮草问题 有人痛苦,就一定有人快乐。 但可惜沈默是苦中作乐,而木浩却是苦中找苦啊! 沈默来到西北不过一年有余,可是木浩却仿佛过了几十年一般,木浩属于司空见的嫡系,更是司空见直接安插在西北的人,虽然西北的官兵在西北的不怎么样,但是那也是天子近臣,一方豪主啊!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沈默的到来而打破了,木浩本来在西北的任务是休养生息,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是沈默的到来,让司空见一纸文书严令木浩配合沈默的一切动作,这本没什么,尤其是沈默刚到来的时候,就只是配合后勤安置流民,可问题就出在流民身上。 原本西北的政策,不管从西北哪里押送过的流民,如果是乱民那就直接打入矿山或者兵器厂做苦役,而没犯错的,要么流放到各个关隘充当壮丁或者直接卖到各个商人官府家中充当家丁,可是沈默却不这么干,他直接弄起流民聚集点,刚开始木浩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不好和这位夜王殿下直接冲突,但是流民聚集地在一年内从一个五千人不到的人流聚集场所疯狂发展到十多个万人聚集地。 这些木浩也就认了,毕竟这些和自己也没关系,但是沈默却把自己当做长期粮票,这木浩怎么可能认啊!木浩在这西北最大的功绩可不是训练了两万的官兵啊!而是建立了大明以来都不曾建立的四大粮仓,这份功绩如果西北安定的话,那么可以说木浩可以直接进入内阁了。 可是就这么大的功绩,在这一年内,沈默就活生生干掉一座青山仓啊!要知道青山粮仓可是号称青州十万人可以食用五年的粮仓储备,结果现在一年就被沈默干掉了,要是这样下去,第一个跨的不是西北,而是他木浩的统领府啊! 木浩面色阴沉的看着席下争吵的众人,没办法,为这事,木浩手里的幕僚全部找过来了,这时必须解决,沈默催粮的信函已经到自己手里一天了,如果不作出回应,他告到司空见那里,自己的地位可就有问题了,因为木浩太清楚司空见的为人了。 “统领现在手握两万人马,那沈默不过一个虚名都督,手中五千新兵,统领大可直接拒绝。”一身着布衣的高挑男子站了出来, “那可不行,都督始终直辖西北两省,要是统领明目张胆和都督对上,对都督可是大大不利啊!”另一位身着华丽的男子却是马上跳出来,双手不时摸着手里的折扇。 “我说给,···” “不给····” 瞬间以这两人的论点瞬间成了大家争吵的话题,也仿佛一根导火索,瞬间让井然有序的客厅变成菜市场。 这时,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汉子站了出来,在这帮略显儒雅的书生面前,这名汉子仿佛一个庄稼汉一般,但是这人出来,却让所有人都住了口, “莫兄可是有好主意了?”木浩愁眉不展的脸瞬间有了笑意,看着这个汉子充满希冀。 莫洛,原本在这西北就小有名气,十多年前西北乱世,西北的文人太多人避祸去了江淮一带,而莫洛却不愿意,他当时大呼故土难离,死也要死在这西北家乡,可是这十年过去了,莫洛不但没死,反而成了木浩的首席幕僚,可以说木浩能够在十年建起四大粮仓,莫洛当居首功。 “敢问统领想做侯还是王?”一语如同惊石,让原本平静的湖水更加沉静。 “还请莫兄教我?”木浩听这话,瞬间知道莫洛一定有大主意了。 “这沈都督来这西北干什么,木统领和在座都心知肚明,十年西北乱,这是泼天之功。统领就算沾着一点也比这四大粮仓的功劳大啊。”莫洛掷地有声的说着,可是木浩却苦笑,是啊,这是多大的功劳,可是有自己的份吗?先不说旗帜分明,就说这么大的功劳已经被司空见和京里的大人物全部平分了,就说西北边军,自己就绕不过,青州的叛乱早就平了,现在所谓的乱不过是局限在落日城方圆千里,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啊! “莫兄想多了吧!这青州离落日城万里之遥,西北边军更是看不上我们,我们如何去分功?”一个身材中等的人站了出来,木浩看过去,这人可不是木浩能得罪的,虽然是木浩的幕僚,可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武威最大的商会 盛辉商会的二当家,而幕僚的身份不过是因为要站队而已。 “所以我有三计。”莫洛冷冷一笑,莫洛是个纯粹的读书人,胸有千篇文,心也有傲气,也会敬佩比自己文采好的,可是却完全看不上这人,经商之人满铜臭,却还沐猴而冠装起斯文。 “哦,快快说来!”木浩瞬间兴趣大增, “下策,木统领大可让那沈默随取随拿,西北四大粮仓没了,可以问朝廷要,我想这么大的事,没人会使绊子的”莫洛轻松一笑。而在场却都哈哈大笑,木浩却苦笑连连,真不愧是下策,先不说朝廷会不会管,就说自己这么上赶着巴结沈默,最后能得到什么?恐怕所有事都会被人说成心甘情愿,要是朝里有人要难为自己,还得治自己一个看守粮仓不力的罪啊! “中策,统领上书朝廷,言明事情,所有事都有朝廷做主,而统领这边则书面回复沈都督,这样统领便可置身事外,让朝廷管理沈都督的军饷问题。”木浩眼前一亮,这是个办法,虽然说沈默统领西北,可是朝廷也没让自己当沈默的粮饷官啊,自己上书,然后朝廷接手,西北的粮仓是开是关,最后都问不到自己头上啊!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真的和这场功劳无缘了,不行,粮草供应是目前自己和沈默唯一的关联,不能断,如果断了,自己可就真的被排除在外了。 莫洛看了眼木浩的神情,微微一笑。 “统领,这上策事关重大,不如···”莫洛看着木浩,木浩了然的挥挥手,让众人散去。 “不知莫兄这上策···”木浩看着莫洛。 “这上策就是给,而且还不能少给,他不是要一年的吗?统领就送他一个粮仓。”莫洛语气深沉的说道。 “啊?”木浩瞬间惊住。 “统领把武威外的华盈仓大可送给他。”莫洛看着木浩语气肯定说道。 “莫兄这是如何教我啊?华盈仓可是不低于青山仓啊。”木浩也不知道是被莫洛吓住了,还是如何,语音中竟然带着哭音。 “刚刚我问过统领,是想为侯还是为王?” “可是也不能这么送啊,别人要一年的,你倒好,直接给十年的。”木浩责怪的说道,语气中已经有些生冷。 “如果这个粮仓可以换来一个西北监粮官呢?” “监粮官?”木浩疑惑的看着莫洛,监粮官在这西北可是肥职,可是边军直属兵部,而监粮官更是宫北的直系,自己能拿下? “谁说这西北只能有一个监粮官,更何况西北边军的监粮官怎可和沈都督的监粮官相提并论?” “你的意思?” “统领到时只需这么做!”一阵耳语之后,木浩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 训练了五日,沈默这边已经准备开拔,却听闻巡逻兵报告,一队粮草已经到了鸭嘴关五十里,沈默赶紧停下手里的事,出关迎接,没办法,这次木浩亲自押运,先不说身份问题,就是木浩这一年对自己的照顾,也当得起如此厚待。 “木统领如何亲自押运啊”沈默策马上前,沈默不是第一次见木浩了,对于这个彬彬有礼的木统领,沈默有种亲近感, “拜见沈都督,属下一来粮草太多,必须亲自押运,二来是向都督请罪来的。”沈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问题。木统领名义上是沈默下属,可是真要说起来,木统领可不比沈默地位低。 而且沈默虽然不识五谷,但是也知道粮草的多少啊,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绝对超出了沈默索要的范围。 “统领何出此言,这一年来,统领对我的帮助沈某可是看在眼里啊。” “唉,都督还请莫要说了,下属无能啊。”木浩一直低着头,也让沈默很无奈。 “统领也不是外人,就请直言吧,”沈默开门见山说道,对于官场的官话,沈默真不会,也没心情去学。 “都督这一年来要粮安置流民,本是大功德一件。属下也一直配合,可是这西北的粮仓这一年来却已经很是拮据了,卑职这次来已经把卑职能够调动的粮草全部运来,随后就准备进京自首。”沈默一听这话就知道了,这是来哭穷了,但是沈默能怎么办?别人任劳任怨帮了你一年多,那是要什么给什么,就说这份善意,沈默就不能怎么样对方啊! “统领言重了,这是沈某的过失,统领岂能如此。”木浩一看沈默认错,有些傻了,这和预计的不同啊!你不应该强迫我吗?这样我才好说自己的要求啊! “都督其实还有办法!”好吧,你不说,那我就毛遂自荐了,沈默一听木浩的话,眼睛一亮。 “都督,这西北粮仓实在拮据了,不过卑职可以向朝廷索要,只是卑职人微言轻,没有都督授权,卑职的奏本都进不了内阁。”沈默总算知道木浩的心思了,这是要好处来了,不过也是应该的,哪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的。 “这,不知道木统领觉得何等官职可以直达内阁啊”沈默对司空见的朝廷还真不知道官职等级啊,以前就知道城主挺牛的。 “这,粮草应该归监粮官管辖吧!”木浩有点摸不清沈默的心思了,你这问我,是在试探还是准备干什么啊? “好!我马上快马上奏,以后木统领就是我的监粮官了,以后这粮草的事,就要多依仗木统领了。”沈默也爽快,你要好处,没问题,但是粮草你必须给我搞定啊。 “这···”木浩瞬间为难了。 “都督有所不知,这西北粮仓是真的拮据啊!这十多个流民点卑职也真的是负担不起啊,其他地方好歹还有税赋募捐,可是这西北已经五年没看到税赋了,朝廷更是不管这里的财政,卑职真的····”沈默看着木浩,也知道他的难处,听了马星禄的奏表,沈默才知道一年内自己手里竟然已经有五十多万的百姓了, “那木统领,你给我准信吧,这粮草你准备怎么解决?” “卑职不敢隐瞒,朝廷给多少。我就给都督多少!最多加两成!”木浩看着沈默的表情,一咬牙说了出来。 “我也不难为你,一万人的军饷,你负责解决吧!粮草我再想想办法!”沈默也不说话了, “好!”木浩点了点头,只看木浩一脸难看的表情,却不知道木浩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一万人的军饷是问题吗?不是,这西北报空饷已经是传统了。 送走了木浩,沈默有些沉闷,如果没有了木浩这个粮票,自己就算收到各个商行的钱银,也不够自己支撑一年的花销啊! 金戈铁马,狂沙万里, 此刻的塞北城外一百里,沈默正面色凝重的看着沙盘。 而 李存却精神奕奕的看着沈默准备请战,李存打过战,更是跟随他父亲征战过数年,塞北对于李存,简直如探囊取物。 塞北城,这个城池可以说是一个没人要的,所以叛军才会把这里当做临时据点,而这座城易攻难守,完全不具备任何战略意义,因为这里黄沙千里,根本不用打这里就可以绕过去,这里顶多算是一个瞭望塔而已。 沙子汇报,这里算上青壮也不过一千五百人左右,而其中叛军精锐才区区五百人,对沈默手里的人马,完全不用怕。 李存一拱手, “都督不用忧心,我们的士兵这几个月已经很不错了,给末将一个月,末将可以用最小的伤亡拿下塞北。”李存兴奋地说道, “一个月?”沈默喃喃说道,随后摇着头。 李存眼睛一瞪,有些讶异,随后低头沉思片刻, “半个月也可,只是伤亡会有些大。” “半个月?”沈默还是微微摇头,声音几不可闻, “都督,兵书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可是攻城战中,从来都是数倍敌人也不可轻攻啊!”李存以为沈默不知兵事,焦急的辩解道。 “李将军别误会!”沈默抬起头笑了笑,就在李存以为沈默听进自己的话时, “我要七天拿下塞北!”沈默直接拔出佩刀,刀锋直指塞北,瞬间在场的不管知兵事还是不知兵事的都瞬间吃惊,唯有尤封轻笑着。 “都督,我知道都督想一血以前的狼狈,可是我们不能冒进啊!这赛北城虽然易攻难守,可是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攻城战。”李存面色阴沉的看着沈默。 “我知道,但是我要半年拿下扶桑城,就不能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沈默此刻仿佛每一句话都是用来激怒李存的。 “都督,刚愎自用累及三军啊!”李存虽然沉稳,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上司,李存真的无法理智去面对。 “你失言了!李将军”马星禄面色阴沉的看着李存,虽然沈默对待马星禄等人如同兄弟,可身份就是身份,你怎么可以恃宠生娇。 “末将有罪。”李存也是一惊,赶忙单膝跪地, “好话就是这么刺耳,不过李将军你可没罪。”沈默扶起李存,笑了笑。 “七天拿下塞北城,我不是虚言,而且也必须做到。”沈默看着大家。 “都督,就算七天拿下塞北城,可是我们目前的行军速度,就算抛开所有军备物资,日夜赶路也得个把月才能赶到扶桑城,现在已经进入十月了,听鸭嘴关的老人说,最多两个月这雪季就来了,西北的雪季可是会死人的,我们赶过去,到时候还没攻城,就要冻死在城外了。”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人站出来,盯着沈默说道,沈默认识他,刑部尚书苟晔之子苟不同,名字很有意思,所以沈默一下就记住了,但是此刻沈默却有些另眼相看,原本以为这些人来了安分就好,这人居然还知道去城里打听消息,是个不错的人才,不是所谓的二代啊。 “不错,所以我才要和老天抢时间,我已经让马协办准备了一万人的棉衣,不日就会送到。”协办是沈默临时想的职位,没办法这官场太多职位,沈默也难得去问夜都的官,反正自己手里握着司空见便宜行事的圣旨,弄个官也没人说什么,反正俸禄是自己在发。 “禀告都督,王老五求见。”沈默一听,瞬间来精神了, “赶紧叫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塞北城破 不多时,一个男子便被人领了进来,来人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但是格外壮实,双臂更是如同钢铁一般,身子也和石墩子一样,沈默看见来人进来,热情的迎上去。 “都督!”那汉子恭敬的一搭手,行了一礼。 “别那么多客套了,老五,说说看你考察的结果。”沈默笑着摆了摆手。 “都督,我和我两个兄弟察看了塞北城周围五十里的地方,总算不负都督托付。”那汉子憨厚的笑着, “好!干得好,这次要是能够顺利打下塞北,我给你们记首功。”沈默一听那汉子的话,瞬间面露笑意。 “不敢当,不敢当。” “那依你的看法,要完成这个工程得多久?” “如果日夜赶工的话,五日左右便可。”那汉子郑重的说道,沈默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你下去找人吧!营里你看上的全部带走,尽快···”那汉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在出帐篷的那一瞬间,原本虎背熊腰的身躯瞬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大哥,都督怎么说?”没走几步,一个比老五高上许多的汉子迎了过来。 “都督让我们去挑人,一切以我们这边为重,打下塞北给我们记首功。”老五咧着嘴露出那排不算干净的牙齿, “那就让都督瞧好吧!”旁边几个汉子瞬间干劲十足的跟着老五走进营寨。 中军大帐, 沈默看着众人, “别这么疑惑的看着我,这人叫马老五,祖上三代都是矿工,挖洞的本事可不小。” “都督是准备从地下打进塞北城?”李存瞬间了然。 “没错,塞北城守军都是塞北的青壮,属于叛军的也就五百人,如果能够潜入城里吃掉那五百人,我们说不定不用七天就能拿下塞北。” 这话说出去了,但是沈默却有些慌乱,对于战场上的兵事,沈默不如李存,但是这半年,沈默付出了很多努力,来弥补自己的缺陷。 可是战争就是一个恐怖的巨轮,一旦滚动起来,他所有带来的一切都无法预知,沈默不知道古往今来名将c元帅是如何指挥战斗的,又是如何做到料事如神的,沈默此刻只能做好自己,让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所产生的一切影响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而这一切都取决自己的淡定自若,李存没说错,将是军的胆,帅是军的魂。只有自己不乱,开平军才不会乱。 第二日,沈默站在地势略高的山丘之上,看着密密麻麻的开平军包围着塞北城,随着李存一声吼叫,开平军开始了成军来第一次攻城战。 只见如同蚂蚁一般的士兵蜂拥的冲向塞北城,塞北城上无数石头从城头上砸下,沈默皱着眉头看着,如同预料一样,塞北城的防御力的确很强,即使所有人都说这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池,但是却依然不是纸糊的。 随着战场上三个时辰的厮杀,吼叫,第一天的攻城战终于结束了。 战斗的结束,并不是意味着双方的修养,而是第二轮的较量,塞北城内伤亡如何,沈默不知道,但是却能看到人影晃动,修理着损坏的守城工具,而沈默此刻正坐在帐内看着众人,一个时辰,伤员的统计,战略的讨论,已经下一步怎么办? “都督,目前开平军的伤亡情况,轻伤三百余人,重伤一百余人。”沈默原本沉默的眼神瞬间如同利剑看上李存,余人?在战场上,沈默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话,不确定意味着这边的伤亡随时会变动,但是看着李存无奈的神色,沈默深吸一口气。 “重伤人员如何?” “目前军医正在施救,根据军医的回报,有三人估计··”李存低着头, “重伤人员后撤五十里,军中医护人员三分之二调过去,战斗结束了,这些人都跟着粮草回聚集点。”沈默下着命令, “老五呢?他那边情况如何?” “都督,老五还没回来。刚刚士兵回话说,目前一切顺利,而且预计还能够早一天完工。”总算有个好消息。 “让一营,二营轮流守夜,预防他们偷袭。” 塞北城,一处民宅。 “大哥,我们要不走吧,反正这地方也没用!正好我们可以回扶桑城逍遥。” “哼,我牛阎王的地方,就算不要,我也不会让别人轻易拿下来。”牛阎王,原本叫牛虎,此人力气大的吓人,仿佛真的拥有一牛一虎的力气,而凭借着这把子力气,此人短短三年功夫混到了叛军小头目的地位,统领着五百骑兵,可惜这人却智商不足,好勇斗狠,疯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被扶桑城的头领调到塞北这个地方。 “大哥,何必呢?我们现在走,来年带人打回来,不至于和他们拼命吧!”小弟看着牛虎眼中的凶光,浑身一震,苦着脸劝到,跟着这个头目久了,手下人太了解牛虎了,这人自己就算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碰,想当初就是因为另一个小头目碰了牛虎不要的一个女人,结果被牛虎废了三条腿,也因为这样,自己这些人才会和牛虎一起被放到这里,这要是牛虎准备和开平军拼命,自己这些人铁定没命。 “瞧你们那怂样,好了,再抵挡三日,我们就撤,一群怂包。”牛虎阴着脸赶走这帮人,却冷冷一笑,自己虽然疯,虽然笨,但也知道保命啊,真当自己要去和他们拼命啊! 三天过去了,塞北城的青壮就只剩下五百人,还个个负伤,而沈默这帮从开始的四五百人伤亡,已经慢慢蜕减到一百多人的伤亡了,这对于沈默无疑于一个好消息了。 四日凌晨,马老五用铁锹轻轻捅破地面的泥土,瞬间四天的黑暗消失不见,看着蓝天白云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个谁,你从地道回去通知都督,我们这些人守着,嘿嘿嘿”马老五此刻从地道爬了出来,观望着四周。只见四周是个狭窄的房子,房子正中供着一尊土地像,马老五赶忙跪下,拜了起来。 随后地道里的百八十人全部从地道出来,瞬间让原本不大的土地庙变得拥挤起来。 “兄弟们,这挖地道的首功听着可不好听啊!你们说我们要是干掉这城的叛军头子,那以后开平军谁敢说我们一句不是?”马老五这人很活泛,他可不愿意让人说自己一句不是,别人用血换的战功,自己用个铁锹,自己不愿意。 “马哥,你就说怎么办吧?”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出去考察地形,找到叛军头子,然后我们上去干他娘的!”马老五低声说道, “马哥,要不等等吧,我听说叛军可是有五百人啊,我们这点人数,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个胆子小的士兵握着手里的铁锹。 “那好,害怕的现在就从地道出去,老子不留人,不怕的跟哥搏一场富贵。” 塞北城不大,从南到北也就半日路程,此时塞北城里的人户都躲在家里,唯一还在街上走动的就是守城的青壮,以及时不时出现的叛军。 “真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卖力?”一个青壮吃力的堆好沙袋。 “就是,这些叛军平时可没少欺负我们,甚至···我们凭什么为他卖命?”一个汉子将背上的沙袋仍在城墙边。 “唉,都别说了,这些叛军也就欺压我们,没事拿点东西,但是你们知道吗?对面的开平军统帅,人们都说他是炎魔转世啊。”一个老一点的人将沙袋码好,看了看四周, “炎魔?”原本一脸愤怒的汉子此刻有些疑惑。 “对啊,青山城那把火可是烧死了上百万人啊”那老人说的绘声绘色, “对啊,我也听说了,而且青州逃难的难民,前段时间路过的马贼,强盗。那都是这么说的,你想想不恶能让马贼强盗这些人害怕吗?” “那也是对马贼强盗啊,我们这些良善没招惹他,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你懂什么?我听那些叛军说,这一年从漠州过去的难民一个没回来啊!好多人都说是被这位炎魔给活活烧死了,要是以前啊,每年可是有不少人从青州逃回漠州啊!可是今年你看看,一个人也没回来啊!” “那不能是朝廷收容了?” “我呸,朝廷,看看边军的德行,再看看那些山贼的德行,你还指望朝廷?” 马老五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些人的聊天,再仔细想想沈默的样子,点了点头,的确,戴上面具的都督确实有几分魔鬼的样子。 “大哥,调查好了,叛军的马棚和叛军头子的住处都摸清了。” “这么快?”马老五有些吃惊,要知道为了躲避叛军巡逻,自己到城墙根可是用了一个时辰,这几个家伙就能摸清情况? “大哥,也是这些叛军运气不好,他们的马厩和叛军的住所都在土地庙不远,看来这次土地爷保佑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啊!”一个汉子笑嘻嘻的对着马老五说道。 “那是,我们可是都督的士兵,苍天不佑我们佑谁?”马老五听了城墙根的聊天,瞬间搬过来说着, “大哥,我们今天撤吧?” “恩,让那些青壮都给我上城墙,伤势轻的也给我赶上去,老子要让那帮人长长记性。”牛虎兴奋地说道, “老大,不必了吧,反正我们全是骑兵,那些士兵也追不上我们,没必要让那些青壮帮我们挡枪啊!”一个有些稚嫩的小伙不忍的说道, “别让我说第二次,不然你就给我留着守城”牛虎凶戾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子, “d,老子一匹狼怎么的尽给我这些小羊仔!”牛虎深吸一口气。 战斗的号角在所有人的紧张中打响了,这次开平军倾巢而出,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打上了城墙,而牛虎此刻正洋洋得意的站在南城不远处看着开平军厮杀,待到开平军登上城墙,牛虎才一声令下,准备撤出塞北。 马匹疾驰飞奔向塞北外的大漠,却不料南城门正站着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为首的个子不高,但是却让牛虎心里一沉。 “冲过去!”一声低吼,仿佛发狂的猛虎,上百匹战马奔驰着向着那些汉子冲过去, 马老五双手握着从城里抄来的大铁锤,用力抡圆,大铁锤如同飞刀一般瞬间飞出,砸在了牛虎的马蹄上,瞬间随着头马的跌倒,后面数十匹战马瞬间跌倒,有些马匹膝盖跌伤,只能跪在地上,瞬间四百余骑被困在南城根下。 “嘿嘿嘿,我就说我们今天要走运。”马老五从旁边汉子手里接过铁锹,没办法,这城里根本没有武器可以拿,现在也只能拿起铁锹战斗。 牛虎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瞬间不对,熟悉他的手下马上后退,这是要拼命啊!没办法,牛虎的情绪是最不稳定的,上天给了他一把子力气,却也给了他不少缺点,易怒,怒起来便是神仙也挡不住。 牛虎手握钢刀,瞬间冲了上去,完全不管后面的下属会不会跟上,而马老五双手握着铁锹,仿佛刚刚的铁锤,只见铁锹仿佛旋风一般环绕在马老五周围,瞬间止住了牛虎的攻势,牛虎大喝一声,钢刀和铁锹瞬间相撞,瞬间钢刀弹飞,而铁锹的头部却也不能再用了,只剩下一道裂缝。 牛虎看着马老五放下铁锹,大嘴一咧,就冲上去,这是属于两人的战斗,所有人都没有意思上去参加,牛虎和马老五瞬间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练过什么功夫,全是凭着力气,牛虎的力气是天生,而马老五却是多年挖矿打洞练出来的,这边的小战斗还未持续太久,开平军就攻破了塞北城,瞬间上千开平军席卷了整个塞北城,而南城就是所有人的聚集点。 沈默骑在马背上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就想上去结束战斗,谁知道马老五此刻倔劲犯了,“都督,让我和这厮斗个胜负出来,我要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给我拉开他们,叛军下马受降,降者不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战斗,沈默看着马老五不甘的神情,冷哼一声。 “这是战场,不是你们好勇斗狠的矿场。”沈默狠狠的拍打着桌面,看着一脸憨实的马老五,沈默气不打一处来,先是带着百余人企图吃下城里五百人的叛军,而后不管军令和敌人撕打, “这次你功过相抵,自己出去吧!”沈默看着马老五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训了两句,直接赶人。 “对了,你打伤了本都督的马,以后的军饷减半。”这句话瞬间让马老五跌了一跤,原本不在乎的神情瞬间跟苦瓜似得。 没错,马老五见识了什么强盗的一面,看到叛军的战马,沈默直接就抢占了,没办法,开平军的战马资源太少了,西北出兵,但是不出战马啊!要马就只能去玉龙关,那里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最适合养马。从成军到现在沈默也不是没问木浩要过战马,可是木浩手里也就三千骑兵,怎么可能给沈默啊!沈默也就只能眼馋,这一年来,费心费力收集,也不过才从各个山寨聚集点收集过来百余骑,而且还是驽马,根本上不得战场。所以等到战斗结束看到被马老五打伤的那几十骑,沈默差点拿刀把马老五的腿砍下来给马接上。 不过一切总算结束了,五天拿下塞北,对于这个结果沈默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星禄,你跑一趟,让木统领接管塞北城。”沈默对着马星禄说道,塞北城没有一丝价值,至少对沈默来说如此,自己如今除开重伤的士兵,手里的人只有四千多了,如果再分心守卫塞北,那自己拿什么去攻打扶桑城啊!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了木浩,也让他在这漠州插一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买命钱 木浩接到沈默的消息,瞬间喜上眉梢,本来木浩作为都督府直辖的都统,是可以统领漠州和青州两州官兵的,但是漠州太复杂了,木浩没有多余的兵力插进去,而且官兵的训练巡逻剿匪不错,却不适合大战,所以这么久,木浩也只能困守青州,但是现在,沈默把塞北送给木浩,那就意味着木浩以后要是想找个名头分功,那可就不止监粮官了,治安等方面,木浩都可以分一杯羹啊! 而沈默那边接到木浩的回复,立刻就准备整军出发,不过沈默可没忘记鸭嘴关内那些人欠着自己的银子,这些钱可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 当晚,沈默直接在塞北城的城楼上,邀请了当时承诺的商行, “都督真是用兵入神啊,没想到短短数日便能在这塞北城用餐。”马三元依旧是那副满脸笑容的脸, “诸位来的都挺齐,看来都应该没对我做过亏心事啊!”沈默瓮声瓮气的说道, “都督何出此言?”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脸糊涂的看着沈默,但是心里却在骂娘了,你都明刀明枪的站家门口了,能不来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各位难道不记得拖欠我什么东西吗?”沈默拿起酒杯摇晃着, “都督说笑了,我们和都督没有业务往来,何来拖欠啊!”反正所有人都看着沈默,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那天说过的话,你是官面上的人,就不行你还能学宫北和叛军明刀明枪来抢?他木浩的分红,我们也是看心情才给,你一个才来个一年半载的黄毛小子,说不给你还敢和我们杠上? “在座的有人记得吗?”沈默冰冷的面具扫了一眼。 “都督仁义,我刘旭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日的确太激动了,而且这大唐的商路今年是铁亏的,当日许诺的十万,我是真拿不出来,五万吧!这是我昌隆的极限了。”刘旭倒也光棍,也不说其他的,看着沈默说道, “刘掌柜仁义,这份情我沈某记下了,在座各位还有记起来的吗?”本以为有了刘旭的开头,在座的至少也该表个态,可惜沈默低估了这些家伙的脸皮,正准备说话,却看见外面又进来一个人,这人进来,瞬间让原本有些紧张的众人一下放松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商行事物太多,来晚了。”一个身着华丽的胖子走了进来,也不问沈默,直接一屁股坐在沈默旁边,只听凳子被那胖子做的咯吱作响。 “你是?”沈默记忆还行,却也不记得当日有这人, “哦哦,失礼了,在下惠安商行大当家,周必安,”那人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才回道, “哦!认得了!只是不知道惠安商行谁说了算啊?”沈默盯着周必安,这话明知故问嘛,大当家啊,肯定周必安说了算啊! “都督,我不知道当日二当家说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去大汉那边走商路了,预计着明年开春能回来,到时候我帮你问问他说了什么。”周必安笑着说道, 沈默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城楼的窗口,望了望。 “刘掌柜,看来天色也不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毕竟这黄沙遍地的,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可不好。”说完也不等刘旭同意,两个士兵就护送着刘旭离开了,可是听了这话的众人脸色瞬间难看很多。 “啧啧啧,这塞北城下血迹还未干啊!在座各位要不要看看”一挥手,十多个人个人直接将这些身材不一的掌柜当家安在城墙上, “好好看看,看清楚了就告诉我,看不清楚我让人帮帮你们。”沈默呲笑一声。 瞬间几个胆小的掌柜开始吼叫,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你们看清楚什么了?”沈默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几个不停挣扎的掌柜, “看清楚血迹了。”一个掌柜的望着沈默。 “那看来你还是没看清楚啊!”这话一说,背后的士兵瞬间用力,那掌柜只感觉双腿离地, “五万,五万。”那掌柜瞬间哭了出来,嘶吼着说道, “啧啧,还是没看清啊!”沈默吹了吹手里的茶杯,请尝了一口。 “十万,十万。”沈默瞬间一挥手,两人将那名掌柜带到沈默面前, “真是好眼神啊!既然看清楚了,那我就让人随你回去拿?”沈默低头看着瘫倒在地的掌柜,眼神冷漠。 随后几个亦是如此,可是没带走一个,周必安眼神就冷一分,当所有人就剩他一个,周必安知道,自己就算不表态也没用了, “十万两我会送过来,就是看都督能否吃下?”周必安一甩手,就准备离去。 “周当家看来还是没和二当家沟通清楚啊!是三十五万两”沈默眼含笑意的看着周必安, “姓沈的,你别以为吃定我了,你这样欺压商行,不怕得罪这西北所有商会吗?”周必安气的直哆嗦。 “你也说了西北所有商会,你周家不过鸭嘴关领头羊而已,可做不了这西北的主啊!而且这话要是说给鑫德商行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怀疑你惠安商行想抢鑫德的地位和生意啊!”沈默笑道, “而且我可没欺压你,当日是周显贵当家做保,承诺如果我打下塞北愿意出银十万,可是现在好几家数目都不够啊,既然你们惠安做保,那我肯定找你们啊!” “哼!”周必安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离去, 当夜,只看到一车车金银从鸭嘴关运到塞北城。 “周掌柜,我们就这么忍了?”马三元此刻再也没有笑容了。 “等着吧,他有钱拿,就怕没命花。”一个面色阴沉的掌柜愤怒的敲打着桌面。 “要不我们派遣护卫去抢回啦?反正他姓沈的也得罪了青州的山匪,谁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吧!” “不可,这青州的山匪不服姓沈的基本都被荡空了,留下的要么老实本分,要么畏惧他,你要是栽赃到他们身上,他们怕姓沈的,可不怕我们啊,到时候更不妙。” “那就这么忍了?”话题又回到原点了。 “都吵什么!”周必安一脸阴沉,坐了这么久高位,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 “现在先忍着,我们鸭嘴关的护卫太少了,等到去往夜都那几条线的护卫回来再说,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快上万人,还怕他区区一个开平军。”周必安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现在自己这些人手里除了家丁,真正的护卫力量加起来都不过千,怎么和沈默斗?只会让自己这些人吃亏。 “真是厉害”尤封站在沈默旁边看着满屋子的白银。沈默也没想到,这一榨,居然远远超出自己的预计,这里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万两,算上木浩运过来的粮草,足够支撑聚集地和开平军到明年开春了,到时候自己已经打下扶桑,而那些商行都要开始开春的第一趟商路了,想想沈默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都督,席老爷子来了。”沈默赶紧走出去, “老爷子怎么深夜还来这里。” “来给你送钱。”席骆还是那副臭臭的表情, “当初不是说好了,老爷子不用吗?而且还得分;老爷子一成。”没错,这些商人全部都上了席骆的当了,从一开始开会提议找沈默,再到现在,全是沈默计划好的,而席骆却是主动找沈默献计的那个人。 “那不行,老头子我不能坏了规矩,而且这些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些聚集地的百姓的。”席骆面无表情的看着沈默,尤其是加重了百姓两个字。 “老爷子大仁大义!” “别跟我整那些虚套的,老头子我有眼睛,能看,能听,你帮那些百姓,老头子我佩服你,才愿意帮你,你要是和我那侄儿一样,光占着位置不干实事,那谁也不会帮你,钱你拿着,我那一成也不用给我,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小心那些商行,别看你今天让他们服软,那是因为他们手里没刀,等到开春,他们手里几条商路的护卫都回来了,那时候才是真的较量的时候。”说完,席骆背着手,牵着那头老骆驼就走回鸭嘴关了,沈默一直那么看着,目送席骆消失,这是一个让人敬佩的老人,不是因为他帮了自己,而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希望西北变好。 席骆牵着骆驼走出好远,才回头看了看塞北城,说实话,席骆不喜欢当官的,所有人都以为席骆背靠木浩,没人敢得罪,其实木浩和席骆根本没怎么见过面,而木浩过年去看席骆,不是被不停说教,就是相互争吵,没办法,席骆经历过西北太平的时候,所以才比所有人更加希望太平,商人喜欢乱世,毕竟乱世才好赚钱,尤其是这西北,商人不仅可以赚更多钱,还能有这么高的地位,可是席骆不喜欢,他喜欢当年那个虽然穷,但是却太平的年代。 “努力吧!希望我活着的时候还能听到驼铃在这西北大漠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我从火中来 银装素裹,看大雪飘飞,绵延千里的沙漠瞬间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套,然而沈默却完全没有心思看雪,西北的雪可和及邹c夜都不一样,文人骚客还有心思看雪作诗,西北如果真的积雪那么就表示这里的气温真的能滴水成冰。 长达一个月的奔袭,本以为可以赶在雪季之前开战,这样至少可以减轻大家的心理负担,可是刚刚到达扶桑城五百里的地方,大雪就急不可耐的下了下来,这让沈默的打算瞬间落空,不得已,沈默只能就地扎营,同时心里也期盼这场雪只是路过,苍天怜见,再给自己一个月时间,可惜持续了两日,雪却越下越大,幸好过冬的被服都准备充足,可是这样下去,将士恐怕还未开始战斗就得先被冻死吧! 此刻大营内,所有人都眉头紧缩的聚在一起,知兵事的人都知道,打仗讲究天时c地利c人和。天时胜过一切。 “都督,要不我们撤回塞北城吧!”李存必须站出来,如果不趁着雪还未积起来,温度也没有那么恐怖的时候撤回塞北,那么接下来,最多一个月,这里四千多人就得全部冻死在扶桑城外。 “不行,撤回去是下下策,我们现在的被服,装备至少能够抵御一个月,如果我们不战而退,那么来年我们拿什么士气去攻打扶桑城。”马奎站出来反驳道,马奎是塞北城时马老五的弟弟,马老五虽然锻炼出一身力气,可惜太容易冲动,但是马奎不一样,这个汉子虽然长得憨实,虎背熊腰的,但是却是粗中有细,遇到问题也喜欢琢磨,从塞北出发,沈默就把这个汉子调到自己身边,没办法,开平军虽然武力很强,可是要说知兵事的就李存,沈默虽然看了那么多书,那也只能算勉强,所以沈默遇到一些可以培养的人才,便马上拉过来培养。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打的话,我们做多能打他们半个月,但是半个月后呢?根据沙子汇报,这扶桑城可是有不少人,光叛军就有六千人,加上那些青壮,恐怕得破万人,到时候我们打一仗就走,可是你们想过后路没?”马星禄皱眉说道,他也不赞成继续耗下去,没有意义,虽然西北人命如草芥,可是在座的都是苦哈哈出生,没人会有那种思想。 “我倒是有个办法,既可以保证我们的后路,也可以试探的攻打扶桑城。”尤封站起身,看着所有人, “什么办法?”沈默也好奇的看着尤封,这家伙从来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说的话,做的事,要不是沈默神经大条,早就觉得尤封得了癔症了。 “你们知道扶桑城,或者说着漠州的历史吗?”尤封看着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 “漠州?历史?”马奎这个本地人有些迷茫, “这漠州,原来可不是千里沙漠,渺无人烟啊!传说先秦时期,这里还是一片绿洲啊!”尤封指着沙盘上的漠州。 “对对对···,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只是这十多年西北不太平了,老一辈的人都没剩多少了,也就没人传说下去了。”马奎听了,兴奋地接到,转瞬却又有些失落。 “没错,我看了塞北城里的一些城志记录,还有问过塞北城里的一些老人,他们都知道这个传说。”尤封掏出一本几乎烂的全是虫眼的书,递给沈默。 “先秦三百五十六年,春,乌罕大沙漠突起暴风,风卷三日而不歇,三日后,风骤停,空中火光滔天,降下天火,一魔神自火中孕育,五月不灭。”尤封背对大家,竟然把城志里的内容记录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六月,天降大雪,雪盖三千里,不见人烟,魔神自火中出,步履漠州,每过一地,皆呼吸三次,一吸一呼之间,冰雪化为幽兰火光,炙烤大地,随后跟随魔神而去,独留沙地,此情持续三年有余,魔神亦步履至塞北城外八百里,先秦修士遂与其战,战斗绵延数月,不知所终。”记载很短,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撼,震撼于野史竟然记载进了城志,也震撼这个故事的匪夷所思。 “西北从先秦就是贫瘠之地,尤其是背靠乌罕大沙漠,所以也就最近十多年不平静,过去上千年从未出现过如此人祸,天灾倒是不少,我去打开城主府库查这些的时候,都有些吃惊,这么久的东西竟然没有失落。”尤封嬉笑道。 “你想?”沈默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错,这西北从一年多前的青山大火,就流传着你的残暴和恐怖,而且还说你是从火中走出的魔神,你说如果我们将这个和先秦的古老传说搭配,会不会让他们未战先怯?”尤封满含深意的看着沈默。 “他们怯了,我们就可以试试他们的深浅,而且还不用惧怕他们追击我们?”尤封看着众人,众人一片恍然,对啊,先吓住对手,然后在猛攻扶桑,如果对方怯战,那么这五千人说不定能够让他们伤筋动骨,就算最后铩羽而归,那撤兵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对手追击,毕竟他们可比自己还怕。 “此计可行,就是不知道你准备怎么装神弄鬼?”沈默看着尤封。 “天机不可泄露啊。”尤封笑着拍了拍沈默的肩膀。 “你就当好你的神就好了。” 是夜午时,雪已经开始在城头铺上了一层白了,在月光的反射下,城外千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妈的,这西北越来越冷了!”一个士兵不停地哈着气,长枪裹夹在怀里, “知足吧!还不知道今年要冻死多少人呢?”一个年长的汉子叹了口气, “头,你看那里好像有火光?”一个注视着城外的兵丁指着远处,那汉子正准备看,却听见一声巨响,北边的天空中瞬间出现一片红光,慢慢凝聚成一个字,降。字很清晰,可惜在城墙上的认识字的没几个,不过紧接着,北边天空继续出现一团烈焰,慢慢的变大,变凉,紧接着坠落在地面。 尤封将一个铁桶递给沈默,沈默一脸郁闷的结果道具, “别不开心嘛,这可是装逼的时候。”尽管不知道尤封说装逼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词。 “吾从天际落凡尘,火焰滔滔除恶人。三千年来未遂愿,今朝再度炼清明” 沈默吼着嗓子念出来,念完看这样尤封,从小虽然逃课不爱学,可是这些诗书沈默还是了然于胸,不说出口成章,但是也写过这么业余的打油诗啊! “别这么看我,其实我很有文采的,只是怕写复杂了,那些兵丁听不懂。”尤封感受到沈默的怨念,马上辩解道。 哼,信你就有鬼了, 而扶桑城内却没有这么平静了,一个小兵马上禀告了城里的大头目,济民会在西北很传奇,它是以佛教整改发展的势力,这个势力以菩萨为领袖,上设五尊救苦救难菩萨,其次便是罗汉和修罗,罗汉发展内务,修罗征战四方,修罗下方又设立了不同的头目,大头目统领五名小头目,小头目统领五名小队长,小队长统领二十人。 而大头目听了,脸色一变,感觉去城主府禀告修罗,而此刻在扶桑城的便是济民会八位修罗之一的摩天修罗,柴河,这人本来是西北一家武馆的武师,后来西北乱了,他就被裹夹进了济民会,凭借着武术底子,硬生生爬上了八大修罗的位置。 “天降异象?这是出天宝了还是要出大灾劫了。”柴河说完,握住手里的念珠不停摩擦, “现在天色太晚,明天你带一队人去看看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柴河摩擦了半响念珠,才慢慢安定下来。 “菩萨保佑!”柴河看着大头目出去,站起身对身后的巨型雕塑拜了一拜,低声念着什么,那虔诚的模样,让有些高僧有汗颜。 天亮了,那名大头目带着两百多人去了北边,行了几百里才看到一个巨坑,坑里半掩着一个发着光的石头,大头目原本恐惧的心瞬间被贪婪蒙住了。 “你们两队人守着外面,防止有事发生,你们一队人给我去找辆车来。剩下的人跟我下去。”说完一百人跟着大头目浩浩荡荡就下了巨坑,却没看到坑内的沙土都在轻微的晃动。 一炷香过去了,坑底竟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这让外面的人有些站不住了,再一炷香去找车的人已经回来了,坑下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这老大在下面干什么呢?我们要不要看看?”一个士兵实在坚持不住了,一来这里太冷了,而来好奇心作祟,想看看大头目在深坑里干什么。 “你想找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头目什么人?摆明了大头目想吞了深坑的东西,这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去看了,到时候大头目灭你口,你死的冤不冤?”一个身形有些肥胖的赶紧拉住那个人,那人一听,浑身一抖,马上被吓住了。 再过了一炷香,只听到深坑下传来无数凄厉的惨叫声,一个个满脸血污的人正在疯狂的爬上深坑,还不停的叫喊着救命。 “怎么了?怎么了?”外面把守的人马上上前营救,拖拉着那些努力爬上来的人,匆忙间却也扫了眼深坑下,不看还好,一看,胆小的人瞬间吓瘫在地上,只看见深坑内以巨石为中心,全是断肢断手断脚,而那块巨石竟然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被救上来人大吼着,“快跑啊,魔鬼来了。”然后疯狂的跑向扶桑城。 待到所有人消失了,深坑里才慢慢出现一群人,尤封拍了拍脸上的沙土, “怎么样?我的迷香不错吧!无色无味。” “你用迷香我不反对,可是为什么还要杀人?”沈默皱着眉看着尤封,是的,那些断肢断手断脚可不是尤封准备的,而是杀了那些下坑的众人才造成那么恐怖诡异的场景,沈默太反感这种事了,对方明明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为什么还要被肢解? “以后你还是戴上面具吧!那样至少不会这么幼稚!”尤封完全没有因为沈默的生气而道歉,反而冷嘲了沈默一句。 沈默面色有些冰冷,但是却无从反驳。 “你们继续在这里监视,所有靠近深坑的人都····”说道这里,尤封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看着沈默, “听你们沈都督的吧!他是天上下来的菩萨,我可不敢再造孽了。”说完转身走了,而沈默看着生闷气的尤封,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又错了。 “靠近深坑的,一个不留。”说完,又看了看尤封的反应。 “对不起。”沈默看着背对自己的尤封, “也不能怪你,冷漠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但是你要记住,战场上没有对错,更没有仁慈,在别的地方你可以心慈手软,但是战场不行,就算是真的菩萨也没办法用感化去打败敌人,那只存在在童话里。”尤封叹了口气,看着这个稚嫩的孩子,想当年自己如此年少的时候,还不知道在那泡妞打群架呢。 “我明白,下一步你准备干什么?”沈默冷静后问道, “下一步什么也不做,等到城里发酵,恐慌,我们再做下一步。” 此时的扶桑城,依旧安乐,但是城主府的柴河却一脸铁青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匪夷所思,下面的人在和自己说传说吗?还石头里面藏着魔鬼,魔鬼吃人。 “把他们带下去,先管着,什么时候这些家伙不说胡话了,再放出去。”说完,一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而柴河在昏暗的环境下跪在菩萨面前,静静的念着佛教教义。 “听说了吗?李大头目带着人出去查看昨晚的异象,被异象给活埋了。” “什么异象?” “这你都不知道?东城的秀才都看到了,昨晚北边突然火光冲天,然后天上出现了一个投降的降字。然后就出现一团天火落在北边了。” “这怎么可能?” “今早你看到李大头目出城了吗?出去那么多人,下去就慌慌张张的回来了,可是李大头目却不见了,还有好几十个起义士兵都不见了,听出去的人说,都被那北边的怪物吃掉了。” “北边出现了神兽,吃人的,今早起义军就带了一大批人过去献祭,如果不献祭,那么神兽就要毁了扶桑城。” “北边出现了不得了的魔鬼,听说专吃青壮···” “北边···” 随着时间的发酵,不断地以讹传讹,让混进城里的开平军哭笑不得,尤封编的故事完全没人理会了,人们自己编的故事却让所有人都开始恐慌。 “修罗大人,现在城里的百姓都开始恐慌起来,有些青壮已经不敢出门了。我们的士兵也都很焦虑啊!” “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士兵焦虑安抚一下,反正也快深冬了,这些都不碍事,还有事吗?” “呃,昨天在东城一个秀才家查出了城主府的城志记录,里面有篇文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头目何边有些犹豫。 “说说看。”柴河闭目跪拜在雕塑前,不疾不徐的问道, “城志记录不完整,只看到一段文字,上面说先秦三百五十六年,春,乌罕大沙漠突起暴风,风卷三日而不歇,三日后,风骤停,空中火光滔天,降下天火,一魔神自火中孕育,五月不灭。”话音刚落,柴河微闭的双目瞬间睁开, “这文书被谁看到过?” “就属下和李克手下的人,不过他们大多是目不识丁,问题不大。” “那个秀才直接处理了,这些东西也是,鬼神岂可乱言,更何况我们有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保佑,这些邪魔还能乱了我们的根基?下去和那些慌乱的士兵说说。” “知道了,修罗大人。”柴河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自己的修行。 “你们知道吗?城东的秀才不见了,听说是因为北边的魔鬼,也不知道是被抓去为了神兽还是魔鬼了。” “胡说,你们都听错了,是听说秀才找到了几千年前那个魔鬼出现的证据,修罗大人担心对我们的菩萨不利,才把秀才关起来了。” 短短三天,整个扶桑城仿佛过了三年,各种谣言蛊惑着每个人,而每个人都从开始的不信再到半信半疑。 但是不断消失的起义军让所有人都浓罩着一层阴霾,一层恐惧,大家已经开始害怕了。 这天夜里,背面火光开始变得恐怖,又是一声巨响,北面的雪地开始冒出幽蓝色的火光,火光的蔓延瞬间浓罩着了数十里。 “你让我到这个火里去?”沈默惊讶的看着尤封, “放心了,我不会害你的,去吧!”尤封拍了拍沈默的肩膀,沈默无语的看着尤封,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身边的士卒疯狂的想要拉住沈默,却被狗蛋和尤封拦住,只见沈默从开始的小心翼翼慢慢的变成大步的走动起来, “向着扶桑城走去就行,到了扶桑城外五十里就停下,别到时候被人一箭射死,那可就划不来了。”尤封对着沈默说道。 “快看,那里起火了!” “火里还有人在走动。” “天啦,怎么可能?火里居然有人?” “那是谁?”所有守夜的士兵都惊恐的看着城外的火原以及火中的沈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招降 幽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扶桑城外五十里,城上的士兵全都惊恐的看着迎面袭来的火焰,原本就被城内的谣言吓得心惊胆战,可是现在城外闪烁起恐怖的鬼火,让所有人更加相信那个传说。 别说城上的士兵,就是不远处看着沈默在火焰中漫步的开平军,也一脸不可思议,同时也有一部分人惊喜的看着沈默,这就是天命所归吗? 火焰持续燃烧,沈默已经走到扶桑城五十里的位置,沈默粗着嗓子吼叫,惊落了一片片积雪, “尔等三日不降,我将烈火焚城”说完,沈默转身就走,而随着他的移动,火焰既然依次熄灭。 沈默慢慢消失在雪地,当火焰消失之后,地上的积雪既然只留下了一串脚印,所有的士兵和居民都惊恐的看着黑暗的夜色。 恐惧如同种子,在不知不觉中生根,未来结出恐怖的果实。 “你到底怎么办到的?”沈默一脸兴奋地看着尤封,沈默看过杂技,也看过道术,可是如此恐怖的火焰,除非道君层次,否则如何操控这么大面积啊!而尤封肯定没有道君的修为,这点沈默在幽府感受过,甚至感受过道祖的气息。 “一点小把戏,不过别声张。你看看现在不但敌人惧怕你,连我们自己人都狂热的相信了,骗术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骗。”尤封哈哈大笑,转身走进自己的帐篷。 沈默紧跟其后,进入帐篷,却看到里面瓶瓶罐罐许多,有些放着药粉,有些却不知道放着什么。 “快说吧,别卖关子。” “其实那叫做冷火,温度也就和温水差不多,伤不了人,在我的故乡,这些是用来表演杂技的,可惜在我们那里这东西很普遍,在这里就不行了,提取太麻烦,我也是你在建立聚集地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种提取材料,才想做着玩,没想到现在却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到达扶桑城已经七日了,雪已经慢慢积起来了,在沈默显示神迹的第二天,扶桑城内已经开始出现逃跑的人了,谣言太厉害了,所有人都不想被烈火焚城,趁着现在积雪不深,大家都想着另谋生路。 第三日晚,扶桑城外,沈默看着尤封带着一件件奇怪的衣服,上百名战士被安排在雪地里。沈默还是在火中漫步,向着扶桑城走去。 此时柴河已经站在城墙之上了,这么大动静,柴河再不出现,如何安定民心,看着漫步而来的沈默,柴河第一次泛起了嘀咕,不过看着恐慌的士卒,柴河一脸坚定地吼着。 “怕什么?我们近百万人,他区区一个魔鬼,岂能和我们对抗?我们这么多人,满城正气,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过来的。”柴河看着沈默那边的动静,其实已经口不择言了。 “对,他就一个人,蚁多还咬死象呢?更何况我们有菩萨保佑。还惧怕那区区邪魔?”一名大头目也跟着一起鼓舞气势,不料还真有些效果,众人虽然还是如同开始一样心惊,但是却没有刚刚那般胆怯了。 看着众人稳住了,柴河带着几个大头目退回城主府, “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柴河一手摩擦这佛珠,一边看着下面的众人。 “大人,我觉得可以把观音像请上城墙,一来震慑妖魔,二来也可以稳定军心。”刚刚跟着鼓舞士气的大头目,站出来谄媚的说道, “有理,明早··今晚就把城里的观音菩萨请上城墙,要是不行,就多请几尊,我还不信压不住那妖魔。” “大人,我觉得这个事有蹊跷啊!我担心是不是青州那个炎魔过来了?”一个略微阴沉的汉子嘀咕着, “什么意思?”柴河一激灵。看着那人问道。 “这几个月前走商的人就在传,有个炎魔在青州一把火烧了上百万人啊!而且凡是去了青州地界的流民全部被他填了肚子,吃不完的也被做成肉沫,犒赏三军,这要是那个魔王,我们可怎么办?” 众人瞬间面面相觑,这个时代信息不算是不通达,各个国家就有专门的情报传达机构,甚至一些大型的商行也是如此,可是对于叛军就不行了,一来叛军被边军和官兵封锁,信息本来就延迟,二来,叛军的银钱养兵就有问题,更不要说叛军地界那么多百姓,所以叛军大多数的情报都是靠着走商的人和流民传播,当然落日城也有专门的情报机构,但是却也不能够及时发布给各地的叛军统帅。 “没错,按往年肯定有人会从青州逃回来,可是今年一个人都没回来啊!” “都够了,我们受菩萨护佑,还会怕区区一个炎魔,你们真是越来越回去了!都散会吧!下去安抚好士兵和百姓。”待到众人散尽,柴河心里越来越不安静了,神迹柴河见过,当时圣女菩萨附身,就看过万里平湖开莲花,十里长廊变花房,要不然柴河也不会死心塌地的相信菩萨,相信圣女。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众人心里有了菩萨的慈悲,却没有菩萨的神通啊,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菩萨是怎么用神通保佑自己的,却都知道那个魔鬼是如何用神通残害百姓的,虽然是传言,但是菩萨也是传言啊。 这一刻扶桑城内所有人心里都诞生了两个小人,一个慈眉善目的菩萨,一个怒目狰狞的火人,一个语气温和让人向善,一个魑魅魍魉惧从心起。 却没人知道此时城墙下沈默站在雪地里,原本平静的火原慢慢的开始起伏,如同波涛,慢慢凝聚成一个个人形的火人,火人随风舞动,人数也随着不断舞动慢慢变得多了起来。 而这时刚刚从城主府出来正费力把一尊佛像摆上城楼的大头目等人,瞬间被吓得手一松,佛像瞬间因为倾斜摔倒在地,巨大的力道,让佛像的头部瞬间摔断,整个残破的观音像瞬间在城墙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快跑啊,观音菩萨都被那魔鬼弄碎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瞬间整个城墙上的人都开始蜂拥的向着城里跑去。一夜之间,整个扶桑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修罗大人,不好了,城里的百姓和青壮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向齐越城了。”一名大头目满脸尘土的在柴河门口吼叫, “怎么会这样?”柴河急忙推开门, 大头目把城外的事说了一遍,柴河瞬间目瞪口呆, “你·你·你赶紧骑快马到落日城禀告圣女大人,具体事情等待圣女指示。” “你去叫士兵上城墙防御,至于那些青壮和百姓,守着四门不允许放走一个人。”柴河此刻总算像个统帅,指挥着屋外的大小头目和亲兵。 而此刻城内混乱的场面也因为几千士兵的出现慢慢变得稍微平静, 此刻,慢慢从扶桑城外退回的沈默等人,又一次聚在大帐内。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好,没想到短短七日,就让这固若金汤的扶桑城乱成这样,明日我们如果开始攻打一圈,肯定能够达到奇效。”李存兴奋地看着沈默,看这架势是准备请缨出战。 “先不动,再拖一日,我们必须做到稳准狠,毕其功于一役,如果能够吃下扶桑城,那我们才是真的达到奇效”沈默安抚着李存, “对了,那个塞北城的头头,叫牛阎王的还是不肯投降吗?”沈默歪着脑袋问马老五, “恩,那家伙死犟到底,已经饿了两天了,还是不肯投降。”马老五倒是真的和这个牛阎王心心相惜啊,毕竟那家伙和马老五真的有一拼。 “太可惜了,要是他投降了,我们就能再放个人进去,他说的话我想谁都会相信吧!”沈默心中有些可惜,现在乱的也就是那些百姓和青壮,叛军里面顶多是一些不安的情绪,叛军不乱,那自己这四千人根本拿不下扶桑。 “那要不干脆宰了直接把他的人头扔进去?”马奎看着沈默说道。 “不行”沈默和马老五同时否定,马老五是真的把那家伙当朋友,而沈默则是惜才,没办法,开平军是个穷光蛋。不光快没钱了,甚至人才也不多,这个军队,只能说整体素质好,其他的,要猛将没猛将,要统帅没统帅,要谋士没谋士,沈默心里苦啊,而那牛阎王,先不说自己战力了得,一身神力还通晓一些武技,就说他训练骑兵的手段和养马的功夫,沈默都舍不得杀他,骑兵沈默手里可是一个都没有啊,就算抢了牛虎手里四百多匹战马,可是骑兵可不是骑上马就是骑兵了啊!那得配套的武器,配套的战斗方式。 “我去会会那家伙?能够咬紧牙关这么久不投降的人,一定有理由。” 沈默在马老五的带领下走到囚禁牛虎的地方,刚一进门,就看到牛虎正坐在囚笼里大口坑着猪头肉呢。 沈默瞬间一脸阴沉的看着马老五,那眼神简直要杀人,这就是你说的饿了两天?简直是按照开平军的伙食来开饭啊,马老五仿佛没看见沈默的目光,转头看着帐篷, “哎呀,这太阳真好。”沈默一脚把马老五踹出去,太阳个鬼啊,今晚月亮都没有。 稍微整理下心情,沈默坐到牛虎对面, “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投降的。”牛虎含糊的说道, “你的肉哪来的?” “小恩小惠,休想让我给你们当狗!”说完,还狠狠咬了两口猪头肉。 沈默看着牛虎,这家伙不傻, “恩惠?不不不,这不是恩惠,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我们已经快把扶桑城打下来了,那扶桑城的统帅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留着你也没用了,我准备把你宰了,然后头颅扔进扶桑城,让那些守城的人惧怕。” 牛虎瞬间停住嘴,甚至口中的肉都掉了出来。 “别浪费啊,赶紧吃,我请了军中最快的刽子手,放心,他出刀就和你刚刚一样,一口肉还没咽下去,你就去了,完全没感觉。”沈默温柔的将掉在牛虎衣服上的肉捡起来喂进他嘴里。 “不可能,扶桑城可是有六千多人呢,算上青壮上万人,你们怎么可能几天就打下来?修罗大人也在,你肯定是骗我的?” “怎么打下来的你就别管了,我就是听马老五苦苦哀求,说你有才,而且先投降之类的,所以过来看看,结果你第一句就回复我了,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沈默转身就走。 “不可能···不可能·”牛虎一直嘀咕着一句话,看着沈默快要走出营帐,牛虎猛地站起来,剧烈的晃动囚笼,整个木质的囚笼仿佛快要散架一般。 “我们有观音保佑,我们不可能会输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输。”这动静早就让外面的士卒跑了进来,看着疯狂的牛虎,一名士卒不屑的笑道, “观音算什么?咱们在这西北十多年了,也没见它现身保佑我们,别说丰衣足食了,就是免于战火都没保佑过,我们家本来十多口子人,现在就剩我妈,我姐,我和我两个弟弟,可是咱们火神将军出现了,这才不到两年,这青州就没有匪患了,而且咱们青州地界的流民基本都有饭吃,你说哪个灵?” “青州的流民?不是说被你们做成了人肉馅了吗?”牛虎稍微安静了下来,懵懂的问了句。 “你听谁说的?老子不是好好活着吗?”那名士卒哈哈大笑。 沈默也不以为意,转身离开,而那些士卒却留下来和牛虎唠起嗑来。 不到一炷香,那名士卒就来报告牛虎降了,紧接着牛虎被带到沈默的帐内,此刻的牛虎完全没有刚刚的狂妄了,反而一脸局促。 “别紧张,又不是真的要杀你。”沈默微微一笑,此刻沈默没戴面具,仿佛邻家的小伙,平易近人。 “火神将军,是末将,下属,草民不知道你的深浅,求你大人大量,宽恕我吧!”沈默看着牛虎的样子,瞬间知道那些士兵到底说了什么。 “你也别紧张,我其实也是人,没那么恐怖。” “不可能,如果你是人,你怎么能够引动天火,怎么可能在火中走路而不伤,甚至召唤那么多的火人士兵?甚至在你面前,观音菩萨都自己破碎了。”沈默看着辩解的牛虎,一头黑线,大哥,这才一炷香啊。你都没看到过,就听那些士兵胡咧咧,你都信了? “好吧,那你知道现在扶桑城的情况了吧!”沈默盯着牛虎。 “草民知道,” “那你还愿意投降我吗啊?” “当然,扶桑城那些人哪是您的对手,待你老人家天火一降,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沈默看着牛虎,这家伙真的是能够训练骑兵的统帅之才吗? “唉,我只是想还西北一个清明世界,不想造太多杀孽。” “火神将军大仁大义,”还不等沈默说完,牛虎一脸崇拜的看着沈默,沈默有些皱眉的看着牛虎, “我想让你去城里,具体情况我稍后会告诉你,你同意吗?” “愿为火神将军效死力!”牛虎庄重的单膝跪地。 “好吧,你先出去整理一下,稍后我会派人和你沟通。”沈默真的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了,虽然都是好话,可是沈默太不习惯了。 “怎么了?多了一个狂热信徒不好吗?”尤封从后面走进来。 “说,是不是你又用了什么手段?”沈默厌恶的看着尤封。 “我发誓,这次我可真没用什么手段?” “那他怎么可能一炷香不到就变成这样了?” “只能说这西北愚民太多了。”尤封叹息的说了句,搞得沈默一头雾水。 是夜,牛虎狼狈的向着扶桑城奔袭而去,为了逼真,牛虎还特意向着塞北方向骑了半夜,才回身向着扶桑奔袭而去。 “快开门,我是你们牛爷爷。”虽然很狼狈,但是牛虎却依然一脸傲然的看着守城的士卒,士卒一看赶紧开门,要是平时守城的青壮还不见得认识牛虎,可是叛军却没有不认识牛虎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爷得罪不得,甚至还有人画了画像,警告自己营寨和麾下。 “牛虎,你怎么回来了?”柴河一脸疑惑的看着牛虎。 “修罗大人,塞北城被人抢了。”牛虎一脸悲戚的说道,这种悲戚倒真不是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入扶桑 “怎么回事?”柴河赶紧扶起牛虎, “半个月前,青州新上任的那个狗官率兵围了我塞北城,本来我想抵抗两日就退回扶桑,可是没想到···”牛虎一脸悲戚更加凝重, “没想到一开战,那家伙就从天上降下天火,整整一城的人啊,瞬间就被大火包围住了,我率着四百人突围,想冲出塞北,没想到后面跑的慢的兄弟竟然被火焰吞噬掉了。”牛虎此刻有些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不可能。”一名头目马上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牛虎马上怒目而视,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悲伤之色,而是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头目。 “牛哥,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那人被牛虎盯得直发毛,这牛虎可不是好惹的,这扶桑城内五个头目,包括死去的那个,就属牛虎最狠,那种狠可是看你不对付就杀人的狠,这人被牛虎直盯盯的看着,能不发毛吗? 这时一个头目从旁边站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画轴,打开是一个年轻的身影,头戴面具,身作铠甲。 “牛哥,你还是否记得那个狗官的模样?是否如画中一样?” “对,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牛虎一脸肯定的说道,其实牛虎哪知道是不是沈默,但是那面具太有特色了,而且在战场上戴着木头面具的恐怕也就沈默一家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一个略微瘦小的人站出来,盯着牛虎看,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我见过这个面具,当时就是这个面具,火中的面具。”牛虎丝毫不怕那人的怀疑,直愣愣的说道。 “怎么可能?”在场的一片哗然,就连柴河面色也变得难看。 “头目,请问你是什么时候从塞北逃出来的?”一名亲兵迟疑的问道,语气变得有些颤抖。 “半个月前吧,大火焚烧塞北的时候,我头也不敢回就骑着马向着塞北跑过来了。”牛虎有些迟疑的想了想。 “那头目,你中间是不是迷路过啊?或者中间昏迷过一段时间?”一个小头目跳出来,希冀的看着牛虎。 “你是质疑说我不认识回家的路还是体能差?这扶桑城能打过我的有几个?”牛虎大咧咧的站在中间,那架势仿佛要单挑一般。 “怎么可能?如果你骑着良驹马不停蹄的敢问还需跑半个月,那家伙可是一个礼拜前就到了啊!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脸色苍白,是啊,半个月前天地出现异象,刚刚好塞北城被灭,而后三天那魔鬼就开始吃掉了近百人,那惨状在座的可都是远远看过的,进入深坑仿佛无间地狱,有去无回,如今更是召唤出上百个火焰人,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没了谱。 虽然吼着菩萨保佑,可是大家能见到菩萨神迹的终究也就大头目以上,小头目和普通士兵也就普渡日能够看到圣女显灵,赐些圣水,衣物,这些在沈默的火焰焚城面前如何能比啊! 本来大家心里琢磨,魔鬼也就一人,这城里万人之众,还有圣女的援军,无须惧怕沈默,可惜这魔鬼还能召唤火焰兵,而且大概数了数居然刚刚好是自己这边死去士兵的数量,到时候此消彼长,火焰兵杀不死,我们这边却是血肉之躯啊! 越想众人越低沉,整个大厅瞬间沉默下来,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 “要不我们撤兵吧?”一个头目声音很小,但是此时却如轰雷一般, “没错,修罗大人,我们撤回齐越吧,再过半个月就是雪季了,现在如果不撤,我们往后的退路可就没了。”一个大头目站起来振振有词的说道,却看不到柴河此时心中一松,柴河信奉菩萨,这种信奉盲目到了骨子里,可是人都是贪婪的,柴河信奉它,却不是无私地奉献啊,而是有目的的索取,现在他所索取的东西和命摆在天平至上,柴河当然选择命了,他从一个小卒好不容易混到现在,他可不想这样死去。 可是柴河不能说,哪怕说放弃这种话,柴河也不能,他必须表现出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这样才不会让菩萨怀疑自己的虔诚。 “这怎么可以?我们深受菩萨护佑,此时也应当以身护佑菩萨,我相信菩萨保佑一定会让我们安然度过难关的。”柴河双手合十,紧闭双目。 “修罗大人,我们也不是不愿意用命回报菩萨,可是你想啊,菩萨慈悲为怀,他肯定不想自己的信徒为他伤命啊,这是大罪孽啊!而且我们只是暂时性撤退,等到圣女大人那里有了指示,我们马上进行执行啊,我们留着这些有生力量到时候不管是反攻还是其他的,都能达到奇效啊!”一个小头目站出来,这人原本是教书匠,人虽然很平庸,但是劝人的手段那可是句句能说的你心里去, “言之有理,还请修罗大人以大局为重啊!” “唉,也只能如此了,你们下去安排一下吧,从南门陆续撤离。”柴河一脸悲痛的感觉,但是做事可以一点都不马虎啊!马上就让人撤退,害怕夜长梦多。 看到众人莫名其妙的就要撤出扶桑城,牛虎却犯起了嘀咕,自己是跟着走呢,还是逃回沈默那边,从头到尾,牛虎的投降在沈默看来莫名其妙,可是牛虎自己心里却跟明镜似得。 从在塞北被抓,牛虎就害怕了好几天,怕死,过惯了好日子,就不再像以前逃亡的时候那么不怕死了,可是想想自己满手的罪孽,牛虎第一次害怕了,也慢慢想起了济民会里说的因果报应,于是牛虎坐在囚笼里祈求,盼望,盼望菩萨显灵带自己离开。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喜欢憧憬那些以前不相信的,可惜,半个月过去了,牛虎心中那点信仰慢慢的磨没了,从开始的菩萨到后来的随便谁,让牛虎心里越来越焦虑,随后马老五的出现,让牛虎瞬间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马老五倒是卖力的劝说,而且每天把外面的事说给牛虎听,牛虎越听越心惊,但是却还是不愿意投降,因为什么呢?牛虎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兵招募的永远是兵,只有帅找的才是帅,就像当初自己被修罗大人招募,那是直接从一个难民变成了训练骑兵的大头目,那种一飞冲天的感觉,牛虎现在还能回味几分。 这种想法,牛虎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把沈默盼来了,但是沈默却没有那么在乎自己啊,想想当初自己可是被请进城主府的,这种落差让牛虎暴怒起来,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菩萨口号, 可是现在不同,自己现在应该跟着叛军撤回齐越,还是回到开平军呢?想着,牛虎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个深坑里面残肢断骸的景象,神迹牛虎听马老五说过,听士兵说过,更是听城里的百姓传过,可是那都是传言,和菩萨显灵一样,牛虎不信,可是那深坑,牛虎可是亲眼看见过啊!想着牛虎就心惊胆寒,这要是牛虎从进城到现在依旧愿意按着沈默的计策走的原因,一方面牛虎也算是保住了大家,牛虎心里无愧啊!另一方面,牛虎没有安全感,他害怕,害怕自己如果不按照沈默说的做,自己的下场就和深坑里的那些同伴一样。课时到了撤退的时候,牛虎瞬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叛军走了。 就在牛虎纠结的时候,城里已经乱做一团了,士兵开始抢夺一切值钱的东西,六千人仿佛豺狼一般,让那些平时看着这些守护神一般的居民,瞬间变得如同看到魔鬼一样,瞬间让整个扶桑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而这时本应该制止这一切的修罗柴河,却在做着其他事, “你马上去追前两天的信使,如果能追上,就直接换成这封信,交给圣女大人,如果没有追上,就把这封信交给圣女大人。”柴河一脸郑重的看着亲兵,将两封信递给他。 亲兵一拱手,翻身上马出城而去,而柴河则开始安排人将屋子的大门拆掉,小心翼翼的从佛堂移出那尊塑像,当那尊塑像慢慢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下时,整个雕塑竟然反射出翠绿色的光芒,如果近前一看,精通玉石的人一定能发现,这竟然是一块完整的翡翠,巨型翡翠高约两米,宽度三米,此刻被雕琢成一尊观音像,慈眉善目。随后从屋内又抬出了十多个箱子。 这一场搬迁直接持续到天蒙蒙亮,南门哄得一下打开了,六千人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从南门撤退,只留下一群哭嚎的居民。 待到中午时分,沈默准备查探扶桑城内的情况,就看到混进城里的十多个士卒回来了一半,背后竟然还跟着一声不吭的牛虎。 听着士卒的汇报,沈默却有些皱眉,这些人倒是跑得快,如果现在追击,沈默倒是能追上,可是追上怎么办?对方满打满算都是六千余人,可是自己能,原本五千人的编制,可是伤员的空缺还没弥补呢,现在上去,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说,先前的战术恐怕全部得失效。 沈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家伙离开。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雪已经覆盖了扶桑城外所有地方,此时出城行走都有些困难。沈默此刻坐在城主府内统划着一切,叛军如同饿狼一般抢走了扶桑城内的一切,就连粮食也没剩多少,不过好在沈默当时留了个心眼,留了一万人一年的军饷粮食,不过这些在这扶桑城都是杯水车薪啊! 根据马星禄的统计,这扶桑城不大,可是也不小啊,虽然比不上青山城,但是人口也达到了三十万人,就沈默手里的那些粮食,就算喝粥,也就三个月。 “都督,好消息。”李存一脸兴奋地看着沈默。 “这时候还有好消息?”沈默看着李存。 “牛虎那厮带着骑兵巡逻的时候,在南门外两百里的地方发现好多物资,金银。” “两百里?”沈默马上看着沙盘上的地形,扶桑距离塞北不算远,也就一千多里,而且商人们经常走商路,那条路线也很明确,可是齐越就不同了,齐越到扶桑可是足足三千里地,这些叛军拖着那么多东西,所有的战马恐怕都得拉车,这样一天也就行五十里已经是极限了, “好,看来是那些人看到雪季逼近,为了赶路,把一些沉重的大家伙全部藏在雪地了,你赶紧派些人去把那些东西运回来,另外粮食优先运。”总算有个让沈默兴奋地好消息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而在落日城,此刻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只见棋盘上,男子这方只剩一个士,一个将,而另一边竟然还有两马一车,一帅。 “圣女大人,信鸽回来了。” “拿进来吧!”一只纤细的手从屏风后面伸出,接过字条, “这柴河,真该死···”一声娇斥,却让男子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看着棋盘, “你都死了半天,你还想凭一个士和我争啊!”女子直接一个车对着将,同时怒气冲冲的看着男子, “我只是看看我是怎么失败的?”男子语气温和,全然没有一丝挫败感, “再来一局!”男子将棋子重新摆放好,兴致勃勃的说道, “没心情!”女子秀眉紧蹙, “扶桑丢了?”男子不以为意的问道,却一边帮女子摆好棋子。 “丢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柴河竟然是不战而退,这还不算是什么,我生气的是他离城时的作为,城丢了,我们可以夺回了,可是人心呢?你看着吧,明年开春,扶桑城内一定是万众齐心的防备着我们。”女子赌气的抬手就是一炮, “你太激进了,也太容易被眼前的事情蒙蔽了。”男子用车吃掉炮,然后看着女子说道, “其实柴河不战而退是正确的,我这边的信鸽早就回来了,这次对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当初我就和你说过,以信仰建立的势力,虽然可以把所有人都凝聚起来,可是却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济民会里,八位修罗,八位罗汉,有多少是相信菩萨的?有多少是相信你的,就连柴河这样平时虔诚的信徒,关键时候也只有自己,你真准备靠着下面那些愚民抵抗?不过那新上任的都督其实也不是坏人,从他在青州的作为就知道,这西北乱太久了,来了这么一个妙人,其实也不错。”男子笑着说道, “他就五千人,来年开春,我就灭了他。”女子一手中堂炮,对着男子的将。 “不可为啊!”男子不管女子的跑,反而车到内河,对着女子的炮, “你全军去灭那人,却不知道宫北早就想吃掉你西河的那些城池了,你太激进了!”男子看着女子的棋盘,将方向一转,瞬间男子所持的帅便正对着女子,女子不服气的看着男子,却又无可奈何,是啊,如果不是每次对换棋盘,自己怎么可能赢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收伏牛虎 扶桑城经过一个月的安定修复,总算把柴河留下的烂摊子解决了,还意外的找到柴河无法运走的粮食和金银,这点让沈默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些东西是谁找到的,一定要重赏。这么一大堆东西,光粮食就足够我们度过这个雪季了,金银珠宝等到明年开春就和过往的行商交换了!”沈默喜形于色的对着李存说道,同时心里已经开始打起自己的算盘珠子了。 “呃···”李存瞬间一噎。 “怎么了?”沈默打着算盘珠子,却也注意到李存的异状, “这些东西是牛虎找到的,他···”李存也不知道怎么说, “说吧,解了我这么大的困局,再大的过错我也能受住。”沈默笑了笑,惹祸精开平军不少,其中马老五算最厉害的了,不过沈默对于这些惹出来的祸,却会看情况处罚,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军户出生,半路出家,你想要做到令行静止,铁血风范,现在太早了,两年能够磨砺出现在这样的军风,沈默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个月,牛虎被我们冷落了,不闻不问,就天天自己找事,可是那家伙,除了训练骑兵有点名堂,也就喂马了,你看他那脾气就知道,他肯定不想做个马夫啊!于是牛虎把我们关押的那几百个骑兵全部放了,据说当时还打伤了看守的守卫,然后牛虎又怕你责罚,就找马老五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让牛虎去追击柴河,牛虎一听肯定乐意啊,只要不让他闲着,牛虎什么都愿意做,而且现在手里还有人,于是就去追,可惜追了两百里,却还是没看到柴河部队的痕迹,牛虎只能放弃了,”李存说到这,用余光看了看沈默的表情,见沈默面无表情的在那写着什么,就继续说道。 “牛虎只能准备回城,这时候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熊叫,牛虎就有些意动,想着找不到柴河,打两只熊掌讨讨你老人家的喜也好,毕竟我们已经一个月没吃过肉了,可是等他们找到熊的洞穴,却没看到熊,反而看到熊洞里堆满了粮食和财宝。”李存说完,也不吱声,就那么看着沈默。 “还真是个福将啊!”沈默呵呵一笑,怎么罚?私放囚犯,违令出城,甚至还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哪一条都得军法一次,可是最后却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么多东西。 “去把牛虎叫过来吧!”沈默无奈的说道。 李存赶忙退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牛虎正站在一辆推车上说着什么, “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那熊吼仿佛震塌了这附近的山脉啊,可是老子完全不动如山,我气运丹田,稳住身形,三拳两脚就把那厮摔翻在地,可惜那大家伙跑得快,否则今晚咱们就有熊肉吃了,你们是不知道啊···”说到这,李存满脸阴沉的看着牛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都督叫你呢!” “嘿嘿嘿,兄弟们,我去领赏了哈,待会出来带你们去吃顿好的。”李存一听,眉头更是皱成一条线。 牛虎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看着沈默在那静静的写字,一张一个大字,却不知道写的什么。 就那么静静的半个时辰,牛虎实在憋不住了, “都督,你在干啥呢?”沈默眼神中一道寒光闪过,只看得牛虎浑身一颤。 “牛虎,你知道错了吗?” “属下不知。”牛虎一听,满脸的不服气,同时心里也怒火中烧,老子跟着你混,是想喝酒吃肉,而不是受这甚子鸟气,现在老子帮你把那么多东西找回来,却没吞一件,你不好好奖励老子,还给老子摆谱。 “认识字吗?”沈默将写好的字摆在一边。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不认识没关系,我教你,犯错了也没关系,我帮你改。”沈默看着牛虎。 “属下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无话可说,本来还想把这封信寄出去,现在看来你是不准备继续当我手下的兵了,那你就拿这封信回老家吧,就当留个念想。”沈默将手里的信递给牛虎,然后直接送客。 牛虎一头雾水,这是准备赶自己?瞬间怒火马上爆出来,本来想马上发作,可是想想外面那么多人,只能忍气吞声的走出住房,回道自己的住处,正好看到马老五, “老马,我准备带着自己人出去单干,你要不要跟我走。”马老五一愣神,其实出城这件事字迹也有责任啊,所以才一直在这等信,可是却看到牛虎要走,难道都督真的要赶人,可是不应该啊,平时自己犯了错,最多被骂一顿,最惨的一次,也不过二十军棍。 “别的不说,我的地盘,除了我你就是最大的。”牛虎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却不料兜里的信封掉了出来,正好让马老五看见,马老五捡起信封,字迹很有力,却也不好拆开看,只能将信封放在桌上, “这是你的?”马老五点了点信封。 “你不说我还忘了,d,就这么一个破信封,还想着让我拿回去当传家宝,真是马不知道脸长。”说完就准备撕了,却被马老五拦住了。 “这是都督给你的信?” “不知道!”马老五一看牛虎那牛脾气,瞬间就撕开信封,不看还好,一看瞬间惊呆了, “你个瓜货,我道你这么生气是挨了批,受了罚,可是你也太不知足了吧,这么好的奖赏,你居然···”马老五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扇在牛虎脑袋上,直接把牛虎打的七荤八素。 “这信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激动。”牛虎一股子气被马老五打掉一半, “你知道个··,算了,我也懒得骂你了,这上面说,准备向朝廷请封你为游击将军,从六品。这可是不得了的官啊,想当初我们村里,一个九品芝麻官我们的都得跪着,你直接从叛党变成将军了。”马老五越说越气,早知道就自己带人出城去了。 牛虎一听,虽然还是懵的,但是却也听出来了,这都督是直接给自己升官了,而且还是大官啊,以前跟着叛军,虽然也作威作福,但是你走到哪你都没有名分啊,毕竟你总不能说自己是济民会大头目啊,除了西河以北,谁买你账啊?现在自己要真的当了将军,那这西北,牛虎在这西北也算是有名有份啊。 牛虎可记得当初看到西北边军那个风光劲,可是越想风光,却有一盆凉水泼下来, “马哥,那你说我怎么办啊?我这直接给都督使脸色,就是以前叛军那里,修罗··呸,叛军头子看我这脾气也没好脸啊,要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到塞北去。” “的确是,你这目无长官,你让都督怎么忍下这口气?”马老五也犯愁,你这直接撂挑子,还准备出去单干,开平军怎么敢收你啊? “要不你学学古人?负荆请罪,这样都督的面子也有了,而且你当众请罪,我就不信都督还能当众让你下不来台”马老五一拍桌子。 这西北的雪越来越大,基本外面已经不能走人了,牛虎也光棍,直接光着膀子就跪在沈默住处,按他的话说,要脸干什么?要脸早就饿死了。就那么跪了一炷香,牛虎这么火气旺盛的人也有些罩不住啊,就在牛虎快要放弃的时候,沈默走了出来。 “咦,牛大哥,你怎么坐在这?”沈默一脸惊奇的看着牛虎, “都督,你可千万别叫我牛大哥,这不是折我寿吗?”牛虎一边抖着身子,一边抬头望着沈默,牛虎不怕沈默给自己脸色看,就怕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 “唉,以前我们都有职务在身,所以才要上下相称,现在你都不是我开平军中人,我怎么好不知长幼啊!快起来,这跪着才是折我寿呢。”沈默热情的扶起牛虎,可是牛虎此刻却感觉更冷了。转瞬间一把抱住沈默的腿,哭嚎声都快震落了屋檐的积雪。 “牛大哥可是有什么冤情快说与我听,我一定秉公办事!”沈默一本正经的看着牛虎。 “都督,你就别折磨我了,属下真的知错了。”牛虎单膝跪着,就抽出木条,递给沈默。 “你错在哪了?”沈默似笑非笑的看着牛虎, “属下错在,错在,私自放了我手下的弟兄,还违抗都督的命令,跑去追击叛军,而且还和都督使脸色。”沈默看着小心翼翼的牛虎,扑哧一声笑了,扶起牛虎,走进屋内。 “还不错,看来真的有认真反省!”牛虎看着阴转晴的沈默,瞬间憨实的笑了。 “那都督,这封信···”牛虎此刻仿佛一个问大人要糖的小孩子一般,希冀的看着沈默。 “这封信我收回了,不过你今天和我闹了这一出,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升你官,不然我下面的人怎么管呢?不过,你的确解了扶桑城的危机,不奖也说不过去,这样吧,这是我白天写的字,你拿回去。”牛虎瞬间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原本实打实的六品就这么被牛虎折腾成几张纸了? “你也别灰心,这些字你拿回去练习,练好了···”还没等沈默说完,牛虎就一脸郁闷的看着沈默。 “都督,你让我上战场,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你让我练字,这笔杆子可比几十斤的大刀重太多了!”牛虎一脸苦涩的看着沈默。 “你要是练好了这几个字,这信我就交上去,你要练不好,这信我就压着。”沈默点了点手里的信封。这么一说,牛虎瞬间脸色精彩万分,几分钟后,牛虎一脸傻笑的从沈默屋子出来,好心人过来问牛虎,牛虎就傻乐的说,“都督让我回去练字。” 沈默看着牛虎走了,总算可以安心了,这家伙,沈默是又爱又恨。突然却又想起什么,直接拍了怕脑袋,唉!忘记警告牛虎少和马老五走一块了,这两个惹祸精,还不知道以后日子怎么过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江南风雨声 一切安定了,沈默总算可以心安了,召集了所有的人到城主府开会, “现在扶桑城一切都已经安定了,如果按照以往的雪季,这场雪还得持续三到五个月,也就是明年三四月份,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经营这里,防止开春叛军大规模反扑,另外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沈默看着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直到最后一句话,所有人讶异的看着沈默,不明所以。 “你们也不要多想,我要去江南一趟,招贤榜发出去已经这么久了,可是下面却还是没有回应,我们现在经营的地方越来越多,不可能只靠我们,必须要找些经世之才才行,不然后期我们会更加被动,就说这次的扶桑城,我们这么多人,弄了一个月才弄好,所以我们现在太缺乏人才了。”沈默叹了口气,没办法,人才,说的很容易,可是那些读书人轻易投靠势弱的木浩,也不愿意投靠自己,这怎么办?只能自己去请了。 “都督,所言有礼,我等定当全力稳定西北后方。”马星禄点了点头,这里面最能感觉沈默窘境的就是马星禄,李存这些人,只负责开平军的训练,压力一直没有增加,可是马星禄不同,他不但要负责开平军的后勤,还得整理各地聚集点的情报和档案,早就心力交瘁了。 “那好,我离开后,西北后勤和档案由星禄你多操心了,”说完看着马星禄点了点头, “至于开平军的训练,李存,你和马奎负责,另外,虽然现在天寒地冻,但是训练也不能放松,而牛虎,你要把你手下的骑兵打散,我们现在条件不允许,只有四百多匹战马,所以我要的骑兵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人选,你从开平军中挑选,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骑兵的雏形。”沈默看着李存,马奎,牛虎,三人一脸肃然,点了点头。 “马老五,现在是雪季,待雪小点后,你要立刻安排人去查看周围地形,这是很重要的。”安排完这些人的事情,沈默盯着苟不同, “另外,扶桑以及西北所有的刑事,秩序我准备交给苟不同,”众人一听,一片哗然,这可不是小事情啊!马星禄马上就想站出来反驳, “你们别说了,我只想问苟不同,你能做吗?敢做吗?”那目光炯炯,让苟不同瞬间成为焦点。 “属下定不负朝廷所命。”苟不同很清楚的回应,朝廷,而不是沈默,沈默笑了笑, “那好,进入下一个议程,”对于苟不同的态度,沈默很清楚,苟不同这些官二代代表着一个个的利益团队,他们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有效忠的心,但是观察了苟不同的能力,沈默还是把相关的职位交给他,这是一个表态,至少不会让后面太给自己使绊子,毕竟这么久了,这些人,沈默全部都是闲置,就算司空见没意见,恐怕这些人也不会满意。 “对于一个月前的大战,你们怎么想?”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沈默扫过所有人的表情, “都督显示神迹,兵不血刃的拿下扶桑,让我等将士深感惭愧。”李存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压不住的兴奋, “神迹?你们只有兴奋吗?”沈默面色阴沉的说道,众人一下不知所谓的看着沈默。 “如果未来落日城推着他们的圣女来到扶桑,你们准备怎么做?是怯战,还是奋力抵抗?”所有人瞬间有些茫然,是啊,有沈默在,所有人是不可能逃的,可是战斗呢?西北十年,有八年都是浓罩着菩萨的神光,就扶桑城内,就有不下于五间观音庙,这是多么可怕的信仰,这次能够把敌人吓住,可不仅仅是神迹,还有深坑那触目惊心的尸体,而且敌人也不全是被吓走的,来年开春,只会迎来更恐怖的袭击。 “那不知都督准备如何?” “明日起,安排演出,由尤封巡回的在四城表演那些魔术!”沈默盯着尤封, “并且讲诉其中的玄机,我要一个月这扶桑城没有鬼神之说。” “属下不认同。”在所有人看着沈默雄心勃勃的说道时,苟不同第一个站出来,众人马上看向沈默,沈默皱着眉看着苟不同,倒是苟不同背后的那些人笑容满面的看着沈默,准备看着沈默出丑,也准备看着苟不同被打回原形。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都督有想过吗?这个时代本就是鬼神的时代,沧海之间可是还有这一片修行者的大陆,而修行者也时常出现人间,你宣扬世间无鬼神,这本身就有问题,如何让民众信服,反而你凭借鬼神之力打下扶桑,现在却推翻它,这才是真的祸根啊,民众不再畏惧你的一切,倒是济民会真的凭借叛军积累的信仰碾压之时,恐怕都督就会粉身碎骨。”苟不同目光深邃的看着沈默,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让沈默一阵苦涩。 “那··你们说应该怎么办?”沈默回身坐在首位,沉默了半响,问道, “属下不才,觉得可以因势利导,就此立教,都督现在手握十多个聚集地,更是拥有三座城池,麾下数十万众转瞬就可以成为你的信徒,更是可以以此立威,到时候叛军攻来,我们何惧之有,更可以以教义言说,纠正百姓的思想和行为。”沈默倒是对苟不同另眼相看,这个人远远比他所呈现的要博学多才啊,这样的人才,却被赶到自己身边,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好吧,这件事就这样先定了,今天就这样先散会!”众人离去,留下尤封和沈默, “难道真的没办法推行无神论吗?我们必须要靠自己,神灵终究过于虚无啊!更让所有人盲目”沈默有些无力地问道。 “你知道一个不敬天,不拜地,不礼佛,不惧一切的人是什么存在吗?”尤封放下手里的竹简,问道。 “人不应该靠自己吗?” “那是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你们只信自己,不信天地,那是因为,你们看到了这片天地,你们有了更高的信仰,你们可以为自己而活了,可是那些百姓呢?你可以说他们平庸,无知,浅薄,可是他们却只是想要活下去,他们去寄托信仰给别人,就如同你在青州的那番话,同样的话,你说给夜都,江南的百姓,和说给西北的百姓,能一样吗?”沈默被尤封反驳的哑口无言。 “人的高度决定了他们的视野,如果你想把他们拔高,就得一步步来,如果你现在跑出去对所有人说,自己就是个耍杂技的,我想所有人第一反应不是骂你是个骗子,而是怀疑你疯了。济民会愚民了近十年,你能做的只是把他们的的教义纠正为你的良苦用心!”沈默低头沉思,是啊,自己想要快点改变西北的现状,可是十年的战乱,数百年的贫寒,自己能在一朝一夕改变吗?不能,那就用其他的手段去改变吧!只要结果是好的。想通了这点,沈默豁然开朗。 “本来还想你陪我去江南,现在看来你得留下来主持教务了。”沈默拍了拍尤封的肩膀,哈哈大笑。 “我去,你不会想让我当神棍吧?”尤封赶紧躲远。 “舍你其谁啊?你看看除了你会变那么多戏法!谁会?”沈默嘿嘿一笑。 就在沈默的一言堂决定了, 江南水乡,春风十里,这里常年如春,让这里所有人都荡漾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此刻一间豪宅内,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正全神贯注的写着字,却没注意门外进来了好几个人。 “景兄,如此春光,我们何不出外采青?静坐家中实在无聊啊!”进来的一名男子一拍折扇,对着写字的景润说道, “不了,一会还得出外拜见一位师长,这就是要交的作业呢!”景润抬头微微一笑。 “哦?能让江南名才景兄称呼师长的,来头一定不小,不知是何人?” “不可说”景润含笑一摇头,众人一阵无奈, “那好吧,我等就不打搅你练字了,如果晚上有空,我们一起去吟风楼喝酒吟诗!”说完几人也随着离去, 景润长舒一口气,看着写完的那副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管家,备车,我要出门了。” 江南城内一间寒舍,此处可算是一贫如洗,没有任何一丝富有的财物,一名白须老翁挑着担子走了出去,站在不远处的市集吼卖着,正赶上出行的景润,景润掀开车帘一瞧。 “先生,你怎么又出门卖茶叶蛋了?”景润大惊,一边接过老人手里的挑担,一边问着老人, “人过半百,就无事可做啊!不找点事做,如何度日啊!” “先生还是如此不得闲,这劲头换成我这样的小伙子也汗颜。”景润哈哈一笑。 “小景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老人看着走了两步就有些脱力的景润,自然地接过挑担, “这不是快小年夜了吗?我知先生的脾气,也不敢送什么其他东西,就送了我写的一副百字帖,还有一盒礼饼”景润献宝似的递给老人, “你倒是有心了!”老人接过东西,就带着景润进了房间, 而此刻北城的郭宅,却是一片肃静,每个仆人都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放肆,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郭府门前,不一会,上面下来一名身形中等的中年人,胡须及胸前,手中握着一颗把玩许久的核桃,中年人刚一下车,众仆人们恭敬鞠躬,口中高喝,恭迎二爷。 郭府内宅,郭二爷看着书法内的那副字,君子坦荡荡。真不错,就在郭二爷恍神间,一名和他面容相似的男子走了进来。 “二弟,你这夜都呆的好好的,何故突然回到江南?”郭家大爷,名叫郭洪涛,二爷,郭洪博,还有一名三爷,可惜走的早, “大哥,我这次可是给我们郭家带了一场富贵啊!”郭二爷在郭洪涛面前总算面色不再如同刚才那么面无表情,反而带着一丝喜色。 “哦?此话怎讲?”郭洪涛有些疑惑 “大哥可知西北都督沈默?”郭洪博凑近郭洪涛说道, “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他已经打下了塞北,倒是一个有能耐的人!”郭洪涛点了点头说道。 “大哥你的消息太过时了,俱夜都的探子回报,这沈默已经拿下扶桑城了!”郭洪涛有些吃惊的看着郭洪博。 “看来这沈默倒是真有些开国君主的气势啊!”半响才说出这句话。 “大哥,你还真以为这沈默是明朝后裔?”郭洪涛看着郭洪博,有些疑惑, “二弟,这话可不能乱讲?据说这是大儒亲自印证,岂可乱言。”郭洪涛面色严肃的看着郭洪博, “唉,大哥,你这样我如何和你说事啊!”郭洪博有些无奈的看着郭洪涛,这大哥什么都好,平时也很照顾家人,可是就一定,有些迂腐,对于礼义,正统看得极重,满脑子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二弟,如果你要做的事是我不认可的,还是别说了,免得伤了兄弟情义,难得你回来一趟,我亲自安排厨房做些小菜,晚上我们喝两杯。”郭洪涛倒也豁达,笑着对郭洪博说道。 看着大哥出去的背影,郭洪博有些无奈, “君子之风,可是如何才能让我郭家压过景家,成为江南仕子的领头啊!”郭洪博有些无奈的看着那副字,却不见背后出现了几个少年,为首的和郭洪涛,郭洪博有八分相似。 “二叔,听说你回来了,儒儿前来请安。”郭儒今年不大,也就十九左右,一脸稚嫩气息却又有些成熟的感觉。 “儒儿啊!几年不见,已经如此俊朗不凡了,我郭家果然是出俊杰啊!”郭洪博膝下无子,只有个女儿,所以对于郭儒,那是视如亲子。 “儒儿看二叔你愁眉不展,可是和父亲有什么争吵?”郭儒看着郭洪博的眉色紧皱,关心的问道, “没有,自己兄弟有什么可吵的,只是一些公事。”郭洪博有些消沉的笑道, “不知可否说给儒儿听听,虽然我的才学不如那景家少年,但是也不低于他太多。”郭儒一听是公事,马上自傲的对着郭洪博说道, “好,我郭家儿郎就该如此,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景家如何敢认第一?”郭洪博倒是被郭儒的争强之心刺激了,同时眼睛一亮,是啊,大哥儒雅君子,就算是这件事做下了,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按着大哥的脾气,如何愿意去争那好处?倒是儒儿,这事如果由儒儿牵头做好,那不仅可以压景家少年一头,还能在文家面前大大的露脸,博一个光明前程。 “儒儿,可知西北都督马上就要南下了?”郭洪博开门见山的对郭儒说道, “啊?西北都督要南下?他准备干什么?”虽然郭儒惊讶的问着,可是话音一出,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答案。 “儒儿应该想到了吧!这位西北的都督是准备来江南聚才。西北战乱十年,纵然有些沧海遗珠,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更何论效忠?”郭洪博捋了捋胡须。 “这是好事啊,如果能够助这位都督平定西北,这可是千秋功业啊。二叔此来难道是想要提前安排人选。”郭儒有些激动,要知道在这江南,基本胸有才华的读书人,较量的方式就只有诗文比斗,所有人都昂天大喊,自己有治世之才。可是这些都是空话,如果能够帮助这位沈都督治理西北,这件大功,足够自己在士林,甚至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看着满脸兴奋地郭儒,郭洪博有些明白文家的担忧了,这沈默还未入江南,便已经有如此名望,要是真被他带走一大批仕子,那沈默在西北的地位只怕是要稳如泰山了,如今东南半壁已经归了宗亲府,如果西北再掌握在沈默手里,那夜都的统治权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儒儿,你真的觉得这是好事?”郭洪博满色一沉, “难道二叔有其他想法?”郭儒一听郭洪博的语气,有些迷糊。 “唉,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这沈默如果掌握西北,到时候有不臣之心,你让夜都的皇如何自处?更何况,这沈默从来便是支持寒门崛起的人,你看看他手下出身名门的有多少?夜都派去的人,他到现在也是闲置。”郭洪博看着郭儒, “这··”郭儒毕竟阅历不够,根据前面的情报,却也无法反驳郭洪博。 “儒儿啊!前程不一定是要靠别人给的,自己也能争取,我就是代表朝廷过来处理这件事的。”看着郭儒的失落,郭洪博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不知道二叔准备如何处理!”郭儒有些遗憾的看着郭洪博。 “不能让这位都督带走哪怕一个人,而且还要让他声名狼藉。”郭洪博笑着说, “为何如此?就算朝廷不信任这位都督,我们也可以内定人选啊!挑选忠心朝廷的协助这位都督治理西北,这样既可以不伤了这位都督的心,也可以让西北在无声无息中归入朝廷管辖。”郭儒有些不忍的看着郭洪博,其实对于沈默,郭儒倒有些好感的,毕竟西北的情况,郭儒早些年也去看过,现在听西北的商人说的景象,却是好多了,证明这个都督是个干实事的人,比起自己这些整日吟诗作对的人真的好很多。 “儒儿,你还小,王者之心如何能明白?这都督就是一把刀,平乱的刀,但是安民的必须是朝廷,如果他在江南不能如愿带走一批人才,那么他就要面对人才匮乏,这时,朝廷就可以自然而然的以朝廷的名义安排人手去帮助他,虽然最后的情况一样,可是名义却不一样,这样西北的名望只会归于朝廷,当然朝廷也会弥补这位都督的,不会真的寒了他的心。”郭洪博拍了拍郭儒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二叔大可自己作为啊!何必告诉儒儿。” “我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我郭家成为江南第一家,而且去往西北的人我郭家也能争取可观的名额。” 黑夜慢慢来临,沈默冒着寒风暴雪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程,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本来按照尤封的意思,干脆过完第一个火神节再走,可是时间太紧了,来年三月份就咬化雪了,到时候沈默就得赶回来应对叛军,至于后方,来年,沈默充满了信心,商人的分红,基本上是到达扶桑城就得给一半,然后回来后,再补上另一半,这是惯例,所以后方的补给,沈默现在不用太过担心,而叛军方面,就算对方来攻,沈默也有信心抵抗。 现在只是担心去了江南,该如何开始招募良才,这种事沈默还是第一次,一路上沈默都有些沉默,却也压制不住的兴奋,却不知道江南正撒开一张大网等着他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江边救人 两岸柳树随风摆,几处莺啼画春图,还未进入二月,江南已经一片生机盎然,看惯了西北的苍茫与荒凉,再看江南,沈默竟然有些失落。 “沈公子,河口到了。”一个比较粗犷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沈默从船舱慢慢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一个月的航行从开始的新鲜感,到后面的疲惫,甚至有些晕眩,呕吐,让沈默只敢坐在船舱内,而同来的狗蛋和十个西北汉子更是如此,西北人,陆战可以说不怕任何人,可是水上就只能认怂。 “沈公子,我们的商船只到河口,然后由河口的商行分支从陆路运到各个城镇,要不我和去江南的车队说一声?”只见船外一个魁梧的汉子站在门口,对着刚出来的沈默说道, “席大哥,你太客气了,承蒙你这一路照顾,小弟还未感谢,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沈默对着汉子一拱手,这个人名叫席巴,是席骆老爷子的第三个儿子,虽然面容和席骆有几分相似,但是性格却异常豪爽,本来沈默想和席巴兄弟相称,可是席巴却不敢,不管是以前的大明,还是现在的明夜分治,商人的地位其实和他们掌握的力量完全不匹配,在西北,商人手里有人,可以挺直腰说话,可是出了西北,谁也不会拿他们当回事,这也是为什么西北商行每年需要向那些大人物送礼的原因。没有了那些大人的庇护,别说你招募那么多护卫了,就是你现在囤积的粮食和货物,也能给你判个诛九族的大罪。 “那沈公子一路小心了!”席巴看着沈默并不想随车队去江南,也就不勉强,转身就要指挥船夫靠岸了。 “席大哥,不知道你们会在河口待几日?何时再来?”沈默盯着席巴问道, “如果河道上的浮冰消融的话,我们应该卸完货就会离开河口回西北,不过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估计没有两个月,河道的浮冰消不了,如果沈公子要顺路回西北,我们可以等公子到三月底。”席巴转身说道, “那就多谢席大哥了,如果我们要随您的商船回去,我会让护卫过来传信。”沈默顿时有些高兴,毕竟要是走陆路,那至少又得耽误个把月。 眼见得商船缓缓靠了岸,瞬间有人绑好绳索,稳定船身,紧接着一大批力夫开始搬运货物,马上略带安静的码头一下热闹起来。 沈默本想再和席巴寒暄几句,可惜看来席巴也没时间陪自己了,于是只能和狗蛋,护卫下船向不远处的集市走去。 “沈大哥,我们现在去哪?”狗蛋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问道, “肯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啊,这几天吃多少吐多少,现在肚子里估计就剩水了!”沈默翻了翻白眼,狗蛋一听,眼前一亮,虽然狗蛋不晕船,也不怕水,可是平时狗蛋食量就大,可是航行中每个人的食物都有定数的,不可能迁就某个人,所以狗蛋一直就没吃饱过,现在一听吃饭,那是两眼都冒光。 找寻了片刻,沈默找了个靠近码头的酒楼,上了二楼,一眼望去,零星的有几个人喝茶,沈默也不在意,这里的酒楼基本上都是给码头的力夫吃饭的,也没多好的布置,过了饭点,更没什么人来了。 坐在靠窗的地方,沈默望去,这里是码头的背面,已经看不见力夫忙碌的身影,反而是一片儒雅风气,直接江中缓缓驶来一艘画舫船,而江岸上皆是书生打扮的行人,偶尔有一两个停下来不知在说着什么, 沈默看着,却暗暗叹了口气,江南不愧是文坛之首,就算河口这样一个小城,也是文风处处可见,而西北不知道何时才能达到这种地步,想想出门前看到的那些人,寒冬时节,一个个还只穿着两三件破烂的衣服,沈默就感觉异常沉重。 在沈默沉思的时候,小二已经上楼了,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百布,正擦拭着桌面,然后看到沈默看过来,马上笑容满面的对着沈默开始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也介绍餐馆的美食,偶尔还夸赞几句沈默的气度不凡,让沈默烦闷的心里瞬间感觉格外的舒畅,也第一次有一种被人捧着的感觉,随后却又苦笑一声,看来好日子真是过不得啊! “小二哥,你看着上吧!把这里的好菜都上一份,酒就算了,下午我们还赶路呢!”沈默看着小二卖力的样子,也微笑着对小二说道, “好嘞,公子,你就请好吧!”小二喜滋滋的下楼去了, 沈默深吸一口气,风里却是一阵阵鱼腥味,不过却也有些轻松许多,站起身看着江面,及邹多山,也有一条横过及邹的河,可是却也仅仅过船用,要和江南这里比,却也有些萧索,不过要比文风习气,却也怎么都比不上及邹,毕竟及邹属于重城,更有潇湘书院撑着,想到潇湘书院,沈默倒是有些谱了,江南是天下文林之首,东林则是江南文人的摇篮,东林书院可比潇湘书院还要有名。 不因为其他的,就因为东林出过三位大儒,现在的夜都和宗亲府里,都有着东林的学生,还是那种有分量的学生,而这些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二十年前,东林出过一位竹林七贤,如果说,江南是文林之首,东林是仕子之首,那么竹林七贤则可以算是天下文人中最好的七位。 当然这个排位可能太绝对了,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所有被选为竹林七贤的都可以算是天下文人的佼佼者。这点在所有文人心中那都是默认的。 沈默从小就受到司空见的熏陶,司空见更是想把沈默送去竞争,可惜的是,竹林七贤的规矩是只有其中一位逝去或者失踪,才能够进行下一位的竞选,否则,那七贤之名就会追随这人一生。 这点上本来所有人都怀疑,可是所有挑战七贤的人,都落败了,一年,十年,五十年,无论多久,至少没人知道选中的人在他们擅长的领域落败过,这样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怀疑这点了,也都相信这些被选中的人是不可能会泯然众人的。 正想着,突然感觉酒楼一阵剧烈晃动,伴随着晃动,外面顿时一阵吵闹,偶尔听到两句,“地龙翻身了!”沈默刚刚猝不及防被震得晃动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眼望向外面,只见江水仿佛煮沸一般,波浪一波一波袭来,江面的画舫此刻一阵尖叫,画舫地上,仆人,婢女乱做一团,唯一一个华服男子,正卖力的抓住桅杆,在他怀里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此刻也有些惊慌的抓着男子,而随着波浪的不断侵袭,不少人被卷落在江里。 沈默对着狗蛋说道,“赶紧救人!” 狗蛋一瘪嘴,好家伙,还没吃饭呢,就得卖力气,哪有劲啊!可是也就腹诽几句,人命关天,狗蛋可不敢说这些话,马上一个鹞子翻身,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抓起一捆绳子就往空旷的地方跑去,找好地方,站定,将一块大铁块绑在绳子一端,用力挥舞着,只见绳子在大铁块的作用下,瞬间被抛远。 “把绳子系在船上!”狗蛋一嗓子喊出去,顿时震得岸上的人耳膜都在作响,好在船上的那个华服男子听见了,嘱咐女子抓住桅杆,自己则一摇一晃的跑去抓住绳子,解开铁块,然后系在二楼的围栏上,爬围栏断裂,男子还绕了好一圈呢!好在绳子够长。 狗蛋看对面绑好绳子,一声大喝,就开始拉动绳子,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画舫慢慢被拉近江岸,众人一声好喝,“好汉子,好力气啊!”没办法不吃惊,在这码头,不缺力气大的,可是这力气大的吓人,就不由人不佩服。 可惜,越靠近江岸,波浪的反应就越大,距离江岸还剩十米,整个画舫瞬间被一波巨浪打翻,这下可就让沈默和狗蛋傻眼了,沈默是完全不会水啊!而狗蛋,他会水,但是说到救人,那只能望而生叹了, 就在沈默焦急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少年跑了出来,一声口哨,然后衣服也不脱就一个猛子扎进江里,紧接着七八个汉子跟着少年一起跳下去,不到一刻钟功夫,江里的人就被救起了大半,只看得沈默有些钦佩,这水上功夫恐怕也是没谁了。 就这么折腾大半天,总算江上没人了,沈默才缓过神休息一下,其实刚刚的地震倒也没持续多久,也就两三分钟,对码头上的人,建筑倒没什么损失,可是伴随着地震,江面的波涛就厉害多了,巨浪不仅打翻了画舫这样的楼船,靠近江岸的小船甚至扁舟都被打的七零八落。沈默看了,也有些感慨,看来天下的人都不容易,说完,就找寻刚刚救人的小伙。 只见那个华服男子正领着家眷对少年道谢呢,少年一脸憨笑的不知道拒绝什么!沈默走上前去,正听着华服男子正感谢少年。 “沈小哥,太感谢你了····”虽然话语文绉绉的,但是的确能看出男子的诚意,男子此时一看沈默过来,感觉躬身行礼,虽然沈默没把自己救上岸,可是别人也出力了啊!对于这份心,男子必须感恩,可是刚刚沈默正忙着协调救人,维持秩序呢,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所以男子只能先找少年感谢。 “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是见死不救,那这世道得多让人寒心啊!”沈默和男子倒是一样,出口就是大道理,而且也文绉绉的,让少年夹在中间有些尴尬,就准备走, “这位小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顿便饭?”这话不是男子说的,反而是沈默说的,沈默看着少年就觉得投缘,也不知是刚刚少年救人,还是因为少年和自己年龄相仿,反正就是觉得可以深交。 少年倒是有些愣神,他看沈默就觉得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刚刚指挥人群,那种气势,少年只在过往的官船看到过这样的人物,可是这样的人要请自己吃饭,不是少年自卑,而是现在这个世道就把人分的三六九了,对于华服男子,少年还有些平起平坐,可是对待沈默,少年倒有些惶恐。 “小哥莫不是不给面子!”看着少年一脸犹豫的神情,沈默开玩笑说道。 “哪敢哪敢?公子你也别叫我小哥了,太折煞小民了!”少年羞涩的说道,这话倒让沈默有些吃惊,小民,这可是民对官的称呼,看着沈默愣神的表情,少年更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我们私交就好,那些规矩理他们做什么!要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沈大哥就好!”沈默也豁达,直接说了句,完全不在意少年的定位,反而更亲热的攀着少年的肩膀。 “我叫何淼”少年抓了抓脑袋,倒是被沈默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难怪水性这么好,这名字就是水里来的啊!”沈默哈哈大笑,这话倒让何淼有些亲切,沈默抓着何淼就往刚刚的酒楼走去。 “不知能否算我一位!”华服男子有些别扭的说着,却也能看出男子的脾气秉性都不错,至少从头到尾没感觉男子有什么看不起人的表现,要是换成其他富商有钱人,估计抓住少年就会说,你救了我一命,说吧,要多少钱?那这话一出口,恐怕少年早就甩手走了。 “当然,相逢就是缘啊!一起一起。”反正一个人也是请,两个人也是吃。而少年身边这时多出几个人,赫然是刚刚下水救人的几个人, “水哥!我们先回去干活了!”一个年纪比何淼小一些的男孩跑过来,对着何淼说了一句, “叫上你兄弟一起吃个饭吧!”还未感觉到何淼的目光,沈默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句,何淼瞬间感觉对沈默亲近许多,这是照顾自己面子啊! “好咧!”男孩一溜烟跑了,看这样子,让何淼有些尴尬,你这小子,就算要答应,也别这么干脆啊!这不是让我没面子吗?狠狠瞪着男孩的背影,跟着沈默上楼了。 不一会,原本清净的二楼瞬间被填满了,沈默的护卫坐了两桌,何淼的兄弟坐了两桌,而沈默,柳淮民,何淼,狗蛋坐了一桌,柳淮民的家眷则早早就回这里的别院了。 小二再次上来,这次沈默不好再点菜了,毕竟沈默是外地人,你怎么好点本地的菜,一来你不知道什么好吃,这些人爱吃什么?二来,你不知道这些人忌不忌口!不过这些都是沈默想多了,这些汉子平时那是什么都能吃,哪还有什么忌口这个说法? 何淼眼力很好,瞬间就感觉出沈默的为难,马上对着沈默说道, “沈大哥,不如让我来点菜吧!”这是询问,可是却让小二有些尴尬, “求之不得啊!”沈默面上一喜, “虎子,你别这表情,我又不会让你白干活!”何淼看着小二的表情,调侃道, “把我昨天放掌柜的那里的鱼给我做了,再来一只谷香鸭,然后再来几道拿手的小菜!另外让老掌柜把他珍藏的酒拿出来呗!”何淼很简洁的说道,小二听到后面的拿手小菜,瞬间一喜,原本难看的脸色瞬间变了模样,平时何淼可没少拿材料过来让后厨做,这样什么都收不了,顶多给些做工费和饭钱,今天难得点了一个大菜,瞬间让小二有些高兴。 “沈大哥,我点的菜你不介意吧!”这是给沈默一个台阶, “当然,实不相瞒,我一个外地人哪知道这江南什么好吃啊!还得多亏你啊!”何淼有些惊讶,不仅惊讶沈默的胸襟豁达,更惊讶这人的直言不讳,把原本自己喧宾夺主的感觉瞬间变成了解围。 不到一刻钟,饭菜陆续上了,沈默尝了尝端上来的鱼,也不知道是太久没吃过了,还是这鱼本来就鲜嫩,吃了一口,沈默满脸惊讶的赞叹道, “那可不,这可是我水哥亲自抓的,昨天有个客商十两银子一条都没卖呢?”男孩一边吃着鱼,一边高傲的对着沈默说道,这让何淼脸色有些难看, “吃你的鱼,哪那么多废话!”何淼瞪了男孩一眼,示意男孩别说话。 “沈大哥,别听小六瞎说,哪有那么贵的鱼啊!”不管男孩委屈的神情,笑着对沈默说道,沈默却相信了,不过却也感慨了一下,十两银子啊!虽然不知道江南的物价,可是在西北,五两银子就能够养活一大家人两个月啊!不过也就感慨一下, “何小哥,看你身子骨不想干力气活的啊!”沈默一直就想问,何淼身形不大,虽然有力气,但是却也不算很强,而刚刚看情形,这何淼还是这些人的头,这就让沈默有些好奇了。 “沈大哥,不怕你笑话,我还读过几年私塾呢!可惜考了三年,都没考中一个秀才,也就是放弃,来找个活敷口了!”何淼有些自嘲的说道,却也不愿意多说,而柳淮民和沈默却是两个表情,柳淮民已经习以为常了,在这江南,只要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让孩子去读书,何淼考了三年秀才就不考了,也算是有些理智的人了,要知道在这江南,太多人考了一辈子都没有中的,却仍然再继续的;而沈默却有些惊讶,在这江南,一个力夫都有考秀才的文化水平,可是西北,别说秀才,就是识字的都没几个,唉····, 沈默低头继续吃鱼,一顿饭吃的很高兴,加上喝了点酒,瞬间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场面变得缓和了不少,一大堆人本来也就是粗汉子,马上开始骂娘般的攀交情,扯闲天,一直吃饭吃到月上正中。 目送走那些汉子,沈默拉着何淼, “何小哥,我看你大富大贵之相,必定不是池中物,有没有兴趣跟我走?”沈默有些爱才之心了,虽说西北没有水战,让何淼发挥专长,可是这样的人才放哪里也是宝贝啊!不过说到底还是沈默缺人啊! “谢谢沈大哥的好意了,只是我家里还有老母亲,他好不容易拉扯我到现在,我怎么可以离开!”何淼拒绝了沈默,却让沈默没办法再劝,孝道是大道,而且西北的条件沈默知道,他没办法劝何淼带着母亲一起去吃苦。 沈默转身回门,却看到柳淮民此刻站在门口等着沈默,沈默走上去, “沈兄,刚刚席间听你说准备去江南城,不知你准备几时走?可联系了船只或者马车?”柳淮民开门见山的说道。 “还没有,本来准备下午去的,谁知道····”沈默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明日准备回江南,如果沈兄不嫌弃,可以和我同行,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柳淮民很高兴的说道。 “那就打搅柳兄了!”沈默也不矫情,本来就赶时间,这时候矫情反而不好。 “那沈兄今晚就和我去别院住吧!你这么多人也很难找到一家客栈留宿。”沈默连连说好,也感慨出门遇贵人啊! ,柳淮民的商船出发几日,沈默把这个商船看了一遍,这个商船和画舫可不一样,船上都是货物,但是二楼还是住所,和席巴的商船不一样,而沈默也总算有了一种泛舟湖上的惬意了,算算日子,应该能在二月初到达江南,微微一叹气,看来得五月左右才能回到西北了,也不知道西北现在如何了?聚集地的百姓是否安然度过了冬季,来年叛军会不会增加兵力攻打扶桑城,翻来覆去,沈默反倒睡不着觉了,走出船舱,却看到柳淮民一个人正在喝酒。 “柳兄还兴致啊!”沈默迎上去,笑着说道, “沈兄来的正是时候,月夜无聊,我们不如叙叙话!”柳淮民示意沈默坐下,沈默看着柳淮民的神情,有些疑惑。 “沈兄,你我相交数日,虽然言浅,但是我看你是可交之人,在这里,柳某想问沈兄一句话!”看着柳淮民郑重其事的样子,沈默有些皱眉,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柳淮民。 “沈兄,你是什么人?是商,是官,亦或是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罪状文书 这话让沈默一愣,不是因为柳淮民此刻的问话,而是沈默惊叹问话内容, “贼还能来江南招贤?”这是沈默吃惊的地方,能被称为贼的在这片土地,也就西北那些人了。 “看来沈兄真是新人啊!”柳淮民知道沈默不是贼,至少整个人放松了,虽然这江南很多商人,势力暗地里都得到过西北的好处,可是这些东西不能摆在明面上,甚至不能让西北的人提起,因为所有人对西北都不看好,那堆人不过是蝼蚁。 朝廷不杀,是因为要顾及宗亲府,也因为西北就是一块累赘,收回来没用,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司空见更是把那里留着来练兵,虽然现在去西北看到的和想象差很远。 木浩手里那些官兵,虽然有两万之多,可是真要和自己的开平军对上,肯定是开平军胜利,这点信心沈默还是有的。 沈默静静等待柳淮民的下文,却看柳淮民轻尝一口香茶,微微一笑。 “沈兄,这江南不谦虚说,是这片国家的人才基地,每年来这里招贤的势力不说很多,但也不少,这些人里面自然有那些人了!”沈默点了点头,但是却不在意这些,而是在意对方有没有招到人,找到的人有多少胸有沟壑?这些很重要。 “柳兄,那这些人招募到了多少人?这些人都为什么跟他们走?”沈默很紧张这点,直盯盯的看着柳淮民,柳淮民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只知道五年前他们来过一次,至于招到了多少人,多少有才学,这些却是无人知晓。”这是实话,也很无奈,在江南,别人找了什么人,找了多少走,很难统计,毕竟江南不光是人才培养之地,也是隐秘的好地方,这市井之中人才大有人在啊! “那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招募人才的?”沈默马上放下前一个问题的纠结,毕竟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别人已经招走了。 “在这江南,招募人才倒是办法很多,官方招募要么科举,要么招贤榜;而商人则多是比擂,诗词歌会;至于那西北来人,他则高明很多,也是狂傲很多,他是直接踢开了东林书院的院门,据说,他在书院中舌战群儒,就连东林学院院长,郭洪涛,也败了,要知道,郭洪涛可是被霍儒老夫子亲自称赞过其口才,称其口才‘洪水难当,滔滔不绝。’”柳淮民很激动,没办法,江南的人莫不以东林为荣耀,可是竟然赤裸裸的被人踢了招牌,这让人如何不怒。 “那后来这人可从东林招到人?” “当时东林书院虽然很愤怒,但是也有很多人慕名去拜访这位神人,可惜第二天,那人就北上而去,消失在江中,所以才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招了多少人,都有哪些人?”沈默低头沉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东林书院踢一下,不过马上就被沈默否了,自己几斤几两,沈默太清楚了,别到时候没成功吸引大家的目光,反而成了笑柄,那自己就真的不用去招人了,试问有才学的人谁会跟一个如此无用的主子。 就在沈默沉思的时候,柳淮民问道, “既然沈兄非贼,那敢问沈兄出身何处?”沈默被柳淮民拉回现实, “也不怕柳兄笑话,我还真是出自西北,不过却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都督。”沈默自嘲的说道,但也的确如此,别看沈默现在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小有实力。后方有十多个聚集地,近百万之众,掌握着青山城,扶桑城两座重城,手上还有五千精兵,而且塞北虽然交给木浩管理,但是也是间接与自己有关系。可是这些却不能掩饰沈默根基的薄弱,可以说现在任何一阵清风都能将沈默现在的一切摧毁干净,这也是沈默着急南下的原因,至少能够在未来危机到来之前,多一个商量出谋划策的人。 沈默没有司空见那么幸运,甚至可以说,沈默一直都很艰难的行走,司空见一上位,就遇到了一匹千里马,而这匹千里马也让司空见上到了最辉煌的时刻,要不然司空见凭什么和宗亲府对峙,而现在司空见想要稳定后方,收拾自己一手弄出来的四大国柱,沈默又出现了,虽然沈默没有军神那么厉害,但是他的出现却让司空见有了理由稳住宗亲府,也稳住天下悠悠之口,虽然到目前都不知道为什么宗亲府会主动提出赌约的事,但司空见只想把权利收回自己手里,后面的事谁管啊! 而沈默,却没有司空见那么大的气运,从一进入夜都,沈默就很艰难,原本的快意恩仇慢慢变成了尔虞我诈,可以说如果没有赵鑫,可能现在沈默还在夜都想办法凑钱呢!而到了西北也没有一点好运,甚至莫名其妙上了战场,莫名其妙背了这么一大堆势力出来。 沈默皱眉想着自己一切,突然一下,吓了一跳,自己原本打算到了西北就去江湖,这里爱怎么样怎么样的,怎么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西北这个麻烦里了,也突然想起私塾,小米,游止默,还有那时候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好像已经慢慢在忘记了,这就是自己的生活吗? “都督?都督?莫非你就是西北那位火烧青山城的火阎王?”柳淮民低吟了几次都督,然后猛地站起来,指着沈默怪叫了一声。 沈默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略带惊恐的柳淮民,疑惑的看过去。 “沈兄,别见怪!”柳淮民很快稳住自己的心神,原本的惊恐也变成歉意, “为什么提到我的名字,柳兄如此神情?”沈默很好奇,自己在西北的事情不是秘密,传到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为什么别人会是惊恐的神情?这让沈默很纳闷。 “沈兄,你我相处也有十日,我也知晓沈兄为人,所以,我劝沈兄,这江南不去也罢!”柳淮民叹了口气,看着沈默,劝到。 “柳兄何出此言?” “沈兄,有些事还是不问的话,你现在会西北吧!我只能说这次江南你不去为好,去了说不定你会····”柳淮民说到最后也不知是词穷还是难以开口,反正就是很为难的样子。 “柳兄还请明言。”沈默别的没有,就是倔劲十足,别人越劝他越想做。 “唉,你看看这封信吧!”柳淮民回身从书架上的柜子里取出一封信。 信上字迹很有力,沈默看了一眼,这是一封家信,但是却分了三份,一份问候,一份是生意汇报,而最后一份是江南的动向,沈默一看,瞬间瞳孔紧缩。 信上没有别的事,而是说十日前,也就是沈默刚到河口的时候,江南的学府东林书院发出了一份文章,为什么说是东林书院发出的呢?因为写这篇文章的就是东林书院院长的儿子,郭儒,郭儒的名气其实不像他所说的那么小,要知道江南就景家和郭家最厉害,而景家一直都是隐士一般,虽然才学,家风都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你不出来显摆一下,谁知道,于是景家虽然隐为江南第一家,可是他也就名气大,而郭家不同,郭家长子是东林书院院长,郭家次子可是三品副都御使,这可是一门显贵啊!而郭儒八岁就考取了秀才,现在更是当科解元,可以说在名气上那是直接压倒景家少年,可是郭儒很看重才学,他觉得才学不够就是不够,这必须承认,哪怕自己以后官拜首辅,如果才学没有景润高,那对于景润,郭儒还是觉得低了一头。 说远了,继续说文章,文章内容很简单,就是三问,一问西北可有人?二问西北仁和人?三问西北何管治? 第一问,直接了当的就说出来西北势力分布和高位人员,其中虽然沈默也在,可是却排在最后。 而第二问就直接指向沈默,文中说道,斯为先皇贵胄,却以身先士卒,此为辜负先皇恩德······· 通俗说,就是文人的毛病,你身份尊贵,却总是打仗跑前面,做事亲力亲为,这不是一个高位者应该做的,虽然前面说的很亲民,可是这不是给百姓看的啊,这是给江南的秀才看的,大家一看,这哪有高位者的气场啊,于是所有人就会怀疑这人是否值得跟随。 第二点更可怕,直接细数沈默火烧青山城,烧毁过半民舍,至少数十万人死于火中,此等不顾民生,不在乎人命的都督,是都是仁德之主,更直接言明希望朝廷更换都督人选。 第三点,没有朝廷批文,就私自建立了数十个聚集地,汇聚乱民,这是对法度的挑衅,此等作为何以为臣。 第四点,直言沈默成立邪教,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举违背孔孟之道,更是愚民之举。虽然说了很多,但是这点让沈默很困惑,沈默建立火神教是一月末,甚至火神教还未成型沈默就走了,一路飞奔,星夜赶路啊!可是自己刚到河口,江南就有人知道自己立教,这速度也太让沈默吃惊了。 虽然这些让沈默有些气愤,但是看到后面的第三问,沈默却忘记了生气,因为他发现此人真是有大才在身,不说那些安民政策,就是如何治军也让沈默感觉到茅舍顿开。不知不觉尽然把几页纸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此乃大才啊!”沈默看完直接呼叫起来,完全没有看到前面污蔑说自己的那些话,就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人拉进自己的手里,这也是被穷疯了的节奏,一个人要是穷疯了,就算一块掉进粪坑的硬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捡起来,因为他这一刻没有自己的喜好,他只看自己能不能用,不过沈默也的确是个豁达之人,就算真的有喜好,他也不会在乎这些的,毕竟别人没有了解过你。 柳淮民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默,还以为沈默被信中的言辞吓傻了。 “沈兄,你没事吧?”柳淮民担忧的看着沈默。 “没事,此人真是大才,原本我很多没想明白的事,让他一说,我感觉茅舍顿开啊!”柳淮民一听这话,马上苦涩的看着沈默,大哥,你先看看这文章发出去的后果好吗?谁让你看文章的内容了。 “沈兄,你知道这文章发出去后,整个苏城的文人都炸了吗?所有人都在骂你呢?有骂你不仁的,有骂你不忠的,甚至还有骂你不孝的。”柳淮民无奈的对沈默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文人都是理性的,他们至少有自己的思想。”沈默低沉的说道,是的,正常人看到这些,第一个想法就是暂避锋芒,等到风头过去了,再来,这样会柔和一些,可是沈默不能,第一是时间不允许,三年赌约的时间要到了,鬼知道赌约期限一到,宗亲府和司空见那里会出什么问题,第二就是西北的百姓不能等,自己不能让任何事影响这里的发展,虽然说,西北已经受了上百年的穷,十多年的战乱,何必急在一时,可是每次沈默都会问自己不急吗?那一条条被饿死的人命不急吗?那些在战场死去的人们不急吗? 所以这次沈默必须去,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就是沈默的想法,至于到了之后怎么办》?沈默真没想过。摇摇头,感谢了声柳淮民,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还有两日就要到苏城了,苏城是江南第一大城,就如同及邹对淮安一样,都是一个地方的焦点。 两日时间要想一个应对的办法,本能的想找身边人商量,可惜带来的全是军汉,狗蛋就只知道吃,早知道就把尤封带上了,那家伙鬼点子多,再不济马星禄也行啊! 看着两岸的灯火,沈默焦躁的心慢慢平复,总有一天,西北也能此次安宁,这是我对西北的承诺,沈默静静的看着两岸,却没注意自己身上隐隐冒着一股微弱的光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茶叶蛋老人 一声呼唤,让昏沉的沈默清醒了许多,走出船舱,此时夜色已经昏沉,树木屋宇也只看到一个黑影,后面的商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沈默这艘孤零零的楼船。 沈默走下二楼,此时的楼船已经稳稳地停在岸边,不远处十几个亮晃晃的灯笼整齐的排列在那里,待到船夫将绳缰稳定在河边的木桩上,柳淮民便走向灯笼处,刚一接近,原本急冲冲的身影瞬间僵直了。 沈默不明所以的看着岸边的人群,也是走得近了,岸边前面的人影已经能够看清,一个身着绸缎锦服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柳淮民,这让沈默更吃惊,在河口,沈默看到过柳淮民江中的表现,那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可能钢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求饶的汉子,此时却畏惧一个女子。沈默不由得想着这人还是个惧内的人啊。 “三弟,怎么到家门口还不进门啊?”声音没有想象中的莺啼,却也不是很粗犷,属于女子的柔性和男人的爽快那种声音。 “二姐!”柳淮民畏怯的走近女子,女子直接一手抓过柳淮民,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就开始训话了,不过训着训着就慢慢变成了关心的话语,更多的还是因为家仆汇报了河口那场江水翻滚,差点让柳淮民葬身江中。 “二姐,这就是救我的恩人,沈默,沈大哥。”一直聊到沈默救人,柳淮民赶紧把沈默推出去,转移话题。 “要多谢沈公子了。”女子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却让沈默清楚地感觉到一种疏远感,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感觉,许是感觉到自家姐姐的语气,柳淮民歉意的投来目光。 “二姐,这段时间,我想让沈兄住在我家···”话音还未说完,女子秀眉一皱,却也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也不置可否。 “沈大哥,你别介意,我姐就这个性格,从小被我爹当做男孩来养,我们先进去吧!” 在柳淮民的带领下,沈默走进一个院门,此时沈默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是柳府后院了,不过因为院门隔断,让沈默以为船进了码头,走进院落,宽阔的庭院让沈默不由得一惊,虽然是晚上,可是四处的灯笼和地灯都装点起了别样的风景,跟随着柳淮民的脚步,沈默估计走了又一刻钟才来到客房的位置。 “沈兄,今晚你先将就着住一下,明天我让佣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你再住过去。”柳淮民歉意的说道。 “柳兄客气了,能有这样的地方留宿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再和柳淮民寒暄了几句,柳淮民便告辞了,而沈默也慢慢变得疲惫,想想过去的两年光阴,仿佛自己一直在奔波,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思索,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堆积着,聚集地的流民安置,粮食从哪里来,军队的训练,下一步该去哪里?太多太多的事情,让沈默已经失去静下来沉思的时间了。 而此刻,许是环境的改变,也可能是宁静的氛围,沈默竟然能静下来想想过去,顺便感慨人生,慢慢的进入梦乡。 “三弟···”柳淮民刚刚进屋,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吓得柳淮民身体一颤。 “二姐,咱们能不能注意一下男女有别啊!你弟弟我舟车劳顿,就不能让我歇歇吗?”柳淮民看清背后的人后,苦着脸说道。 “睡觉?你往家里带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还好意思睡觉?”女子秀眉紧蹙,看着柳淮民就没好气。 “哪有什么麻烦啊?二姐,你快出去,我要睡觉了。”柳淮民何等聪明,看着女子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 “哟?这是攀上了大官,不要姐姐了啊!”柳淮民看着女子缓缓坐下,就知道躲不过去了。 “二姐,别人救过我。”柳淮民无奈的说着, “他要不是救过你,你觉得他现在能住下来吗?” “对嘛,既然他住下来了,那我们柳家总不能往外赶人嘛!” “少和我绕圈,我柳家的家训就是,只从商,不与官,你现在不但和官员来往,还是往家里扔了一个雷。”女子沉静的可怕,但每个字却让人感觉压力如泰山之重。 “谁不是呢?”柳淮民嘀咕着。 “你说什么?”女子瞬间高八度的吼了句。 “二姐,我没说什么,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要是变丑了,我未来姐夫估计就要嫌弃你了。”看着女子要狂暴的神情,柳淮民感觉推着女子往外走,女子一听柳淮民后面一句,原本要发狂的动作瞬间僵直了,慢慢的恢复平静。 “明天想办法把他带到西城的别院去,这里肯定不能让他住。”女子看着柳淮民,最后只能干脆的说了句,柳淮民含糊的应了声。 看着女子离开,柳淮民才长出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位二姐带着家丁去赶人,这事他相信她能干出来。 柳家四个孩子,国富民强,就属二女最恐怖,这个恐怖不光说的是她的能力,也说她的性格,这代的当家柳传志是个很儒雅的人,也是个很有抱负的人,虽然家训不允许柳家从政,甚至不允许勾结官员,但是不妨碍柳传志对子女的期望和朝廷的仰慕,于是便起了四个字国富民强。 也许是列祖列宗看不过子孙的忤逆,于是第二个孩子出世,让柳传志断了念想,可是柳传志不甘心,不管男女给二女起名郭淮富,很男人,也很庸俗,为了这个名字,二女儿没少被人嘲笑,也没少和父亲吵架,但是也造就了她奇怪的性格,要强,自我,甚至有些偏激。 但是她的能力却也很恐怖,郭家老大负责淮南一带的商铺,所以很少会苏城,大多是在江城,淮安一带居住,而江淮一带则是由二女负责,柳淮民协助,平时的工作也就造就了柳淮民对这位姐姐的恐惧,其实柳淮民能力不差,可惜在这位二姐的光芒下,没人在意他的能力。 伴随着黑暗,整个柳府慢慢沉静。 早晨的阳光慢慢的挥洒,沈默难得的赖在床上,数月的颠簸,让沈默有些疲累,此刻的舒适真的是千金难求啊。 躺了一刻钟,沈默才慢慢起身洗漱,因为这个院子住的全是沈默和沈默带来的人,所以没有人丫鬟之类的女仆过来伺候。 洗漱完,一位仆人便把沈默带到偏厅用餐,正好遇到一脸迷蒙的柳淮民,柳淮民一见沈默, “沈兄,睡得可好?” “睡得很安稳!”沈默微笑着说,却也看出柳淮安的为难。 “柳兄,多谢你昨晚收留,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搅了。”柳淮安一听沈默的话,马上一急,可是想想二姐,随即黯淡不少。 “那我就不强留沈兄了,沈兄要是有为难之事,只管来柳府找我。”柳淮民歉意的看着沈默,却也没办法说出其他话。 “还真有事要麻烦柳兄。”沈默微微一笑,对着狗蛋使了使眼色。 “沈兄只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请柳兄帮我把这包东西换成现银。”只见沈默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财物,瞬间桌面上铺满了珍珠,翡翠,古玩,有些物件甚至让柳淮民也眼睛一亮。 “沈兄放心,只是不知道沈兄何时能要?”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布包,可是里面的东西太贵重,柳淮安也难以估价,如果是其他人,柳淮安倒可以用当铺的办法来,可是沈默可是一个要深交的朋友,所以柳淮民必须给个合理的价格。 “越快越好,我在江南也呆不久。”沈默肯定希望越快越好,这次行程本来就急,真的不能耽误太久。 “沈兄如果信得过我,那这包东西我要了,这里是五十万两银票,我这就找人估价,价格出来了,我会把剩下的钱拿给沈兄。”柳淮民直接掏出一叠银票。面值五十到五万两不等的银票摆在沈默面前。 “我肯定相信柳兄,那我这边就告辞了,等我安顿好就派人通知柳兄住处。”沈默收起银票,转身便告辞了。 寻摸了半晌,沈默才找到一个院落出租,在江南房子出租很多,毕竟每年都有大量的文人,商旅来这里游玩,可是难题就是看到沈默带着十多个面目可憎的汉子,就没多少人愿意租了。 打扫完院落,沈默便派了一个护卫去告知柳淮民,又找了两个机灵的护卫打听苏城内的情况,而沈默则待在院门口看着四周。 “大爷,你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卖茶叶蛋啊?”沈默谦和的对着一个老人说道。 “你想打听事情?”老人很耿直,直接点破沈默的目的,让沈默瞬间尴尬了。 “大爷,何出此言?”沈默倒是反应很快, “小老头我虽然身处市井,可是这南来北往的人,没看过一万,也有五千吧!公子眼睛看着我,而不是看着蛋,而且没有人会拿五两银票来买蛋的。”许是被老人家最后一个叹气逗乐了,沈默笑了笑。 “老人家倒是一双慧眼,不过我是真的有些饿了,也是真的想和老人家聊聊天。” “五两。”老人倒是不客气,直接说了一句。 “好,这五两银子就当做咨询费了。”沈默咬咬牙,没办法,沈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啊! “我想公子你是误会了!”小老头笑了笑,直接说的。就在沈默松了口气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一个问题五两!”我去,文质彬彬的沈默差点爆粗口了,这不是无赖吗? “这么好的工作,我也想做,老人家可否介绍一下?”沈默还是尽量保持谦和,毕竟人生地不熟,虽然是升斗小民,但是也别得罪比较好。 “你这样的傻子,我见的不多,所以没办法给你介绍啊!”这毒舌真的让沈默怀疑人生了。 “好,一个问题五两银子是不,这是五十两,就是不知道老头你能不能赚到手了。”沈默倔脾气也来了,直接扔了五十两银票给老头。 “公子请问!”老人闪电般的收起银票。 “我想问郭儒现在何处?”这个问题很小,但问题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打听院落的时候,沈默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很多人,可是都只知道郭儒因为写那份问罪书,被郭洪涛关了禁闭,可是关在哪,什么时候关的全不知道。 “郭儒?可是东林书院院长郭洪涛之子?” “正是。” “那他现在应该在乡下老宅的祠堂里抄写家训吧!”老人说道,虽然是应该,可是看他的神情,却是笃定的很。 “多谢老人家,我回去求证,第二个问题,这江南那些才子负有盛名?” “这个名帖,你去东林书院看看他们的才子榜便知道了。”老人索然无味的回道, “第三个问题,哪些才子没有盛名,却又大才?”沈默许是有些着急,竟然已经忘了眼前这个老汉是个卖茶叶蛋的了。 “这个问题还有点意思,不过这个范围太广了,我就先说四个吧!东城徐志杰,李达,北城司马愚,李事恭,这四人才学,品格皆可。”这下轮到沈默眼瞎了,他有些怀疑的看着老人,这人是不是蒙我啊!你一个卖茶叶蛋的,别说是秀才了,稍微读点书的可能都是有才学了吧! 不过沈默也没办法和这人计较,给了这老头十五两了,剩下的还是还给我吧! “这苏城最近盛传问罪书,老丈可有方法解决这个舆论?” “解决?何为解决?” “当然是让问罪之事化为乌有,问罪之人跳脱泥潭。” “办法有三”老人家已经在开始收拾摊子了。 “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办法和沈默正好符合,沈默也是想要找到郭儒,然后劝说,最好是能够拉到手下。 “二,制造一件比这个更大的事出来,让人们有了新的谈资,这件事也就慢慢冷却。” “那第三呢?” “你自己去辩解啊!”老人家诡异的一笑,说道。这下轮到沈默发呆了,他知道自己身份? “敢问老丈姓名?”沈默瞬间有种不识真人的感觉,感觉追上老人,一边走,一边问。 “小子,别跟着我了,自己去想想接下来的路吧!等你解决了问罪书的问题,就来北城马巷找我。”说完,直接走了,让沈默一个人发呆。 “这是考验?”沈默有些迷糊,不过老人说的没错,自己就算纠缠他,也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吧!应该吧! 傍晚时分,散出去的护卫总算都回来了,而探回来的消息也让沈默对苏城有了新的认识,整理了一下,沈默心中安定不少。 苏城虽然都是以东林为首,可是东林也分了许许多多的小集团,现在问罪书一出,虽然江南的读书人都是义愤填膺的骂沈默,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在骂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人,觉得不能听信片面之言,而这个便是沈默的突破口,有人相信你就好,怕的就是没人信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苏城五日(一) 苏城仿佛人间一切事物的集合,有贫寒,有富贵,有愚昧,有智慧,更有奢靡, 吟风楼,仿佛是这一切的焦点。 吟风楼正面的一条街全是乞丐叫花,慵懒的躺在街边,期盼得看着四面八方的贵人,希望能够有一个善心大发,混个饱饭,更有人会定时享受吟风楼好心的女子施舍的馒头,进入正街,吟风楼金雕玉琢的大门甚至让一些人眼睛发晕,门上是一块匾额,吟风弄月,据说是上任状元的手笔,但是却也没人去计较这匾额了,因为所有人都只会在意门后的风光。 沈默此刻正漫步走着,街边虽然无数乞丐,可是却也无视,因为在沈默眼里,这些人算可悲吗?不算,见惯了西北的风景,这里的人已经算是福气了。 走到正门,沈默还是被惊艳了一下,这么豪华的大门,就是在及邹也不多见吧!这里却仅仅是一处风月的大门。 观望了一阵,沈默抬步准备进去,背后却出现一个男子,勾搭着沈默的肩膀,速度之快甚至让狗蛋这些护卫都没反应过来。 “老张,你说你来吃酒,也不叫我,走走走,一起。”沈默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男子,面色倒是很红润,明显不是贫寒之人,不过身上的衣服就有些破烂了,到处都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甚至还有些地方全是泥土。 沈默退后一步,将男子的手拍开,却看到男子手上也有些地方被树枝划破,不禁有些好笑,从小习惯爬墙的沈默,怎么会看不出这幅狼狈的样子? “李公子,你就别来这套了,谁不知道你的把戏啊?今天你就是真的认识这个人,我们也不敢放你进去啊”守门的小厮笑着对男子说道,一看就是老相识。 “有钱也不能进?”男子嬉笑着掏出一张银票,不多,五两银子,可是却让沈默眉毛一皱,那银票上有一摊水渍,太熟悉了,这是昨天那位老人家留下的。 赶紧一掏腰包,果然,怀里的银票全部不见了,沈默瞬间对这男子有些厌恶,本来心中还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觉瞬间消失。 “你能不能进这门我不知道,但是你今天有没有牢狱之灾我倒是很清楚。”沈默的语气有些冰冷,倒不是沈默有多嫉恶如仇,而是这家伙敢偷自己的救命钱,一看就不是好人。 男子看着抓住自己手的沈默,有些错愕,自己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才一眨眼就被人察觉到了? “张兄,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啊?大不了我把上次的饭钱还给你吧!”说完,就把一叠银票丢给沈默,沈默单手接过,眼睛一看, “不够!”沈默冷冷的说道。 “你想敲诈我啊?”男子也不客气,挣脱沈默的手,看着沈默。 “你拿了我的钱,难道不收利息吗?这里十万两,九出十三归,你还欠我五十两!” “你···,你有辱斯文。”男子不知道是没吵过架,还是已经语无伦次了。 “如果这钱不是你借的,那就是你偷的咯。给钱还是进班房,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沈默不会有恻隐之心的,对这种人就得狠一点, 很多人都喜欢说什么劫富济贫,侠盗,但其实这些人无非就是披着华丽外表的小偷,别人辛苦赚来的钱,你凭什么帮别人做主分了?或许真的有人为富不仁,也可能有人赚点脏钱,但是那都是别人的生活,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劫富济贫,沈默真的很想问问,你知道什么是富,什么是贫吗? 男子正无奈呢,没办法,狗蛋几个人在出事的时候就围过来了,五六个彪形大汉围着,男子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这位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希望这次公子能够放了李公子这一次。”一个小巧的丫头从门口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手绢,轻声细语的说道。 “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放了他一马。”沈默倒是好奇,这家伙还有人帮。 “李公子只是一时胡闹,还请公子给诗诗姑娘一个面子,好吗?”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人心却看得很通透,一开始就做出很柔弱的样子,此刻更是把无助表现的淋漓精致,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默在逼良为娼呢。 “好,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沈默真的很想收拾男子,可是却不能,因为如果闹大了,对自己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啊,此刻正好借路下坡。 “记住了,再让我看你偷东西,我就废了你。”沈默笑容满面的走到男子跟前,小声说了句。 沈默转身迈进吟风楼,男子脸色难看了一下,转眼就换成笑脸,向着小丫头跑去, “小环,诗诗姑娘知道我来了!”那模样仿佛看见了骨头棒子的狗一般,满是憧憬。 “李公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每个月诗诗姑娘为你收拾烂摊子的次数还好吗?”小环可不客气,直接斥了男子一顿,转身就进门了。 李公子看着小环进门,原本欣喜的脸色慢慢消失,有些悲色的站在门口看着吟风弄月的牌匾,却猛的被两人驾着,李公子马上反应过来。 “胡伯,你干什么?” “少爷,你又爬墙出来,老爷现在在家都快疯了。”一个有些老迈的男子说道,语气充满无奈。 “胡叔,你也知道父亲快疯了,你忍心看着我回去受罚吗?”李公子瞬间可怜兮兮的看着胡伯,要不是被人架着,可能已经抱着胡伯的腿狂哭了。 “忍心”胡伯低头沉思了片刻,看着李公子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李府,在江南,府邸很多,望族也很多,不过李家不算其中之一,李家是从李事恭父亲那一代才开始发家的,不过在江南,所有人都不会在意你家里有多少家财,而是会在意你是否书香门第,家中可有读书人。 李百业这辈子是没希望成为读书人了,但是这不妨碍他对儿子的期望啊,而这个儿子也真的没辜负他的期望,五岁便可出口成章,甚至被东林书院特招,更是由郭洪博改名为李事恭,希望他做事认真,不懈怠,事必躬亲,只是后来觉得这个词有些曲意,便把躬改为了恭字。 可惜这一切都从李事恭十八岁就变了,十八岁成人礼,和李事恭要好的几个秀才提议去吟风楼,吟风楼虽然是风月场所,但是也是文人汇聚的地方,再说了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李百业可不觉得男人去风月场所有什么不对,因为他现在五房妻妾,还不是照样去那些地方。 于是也就没有制止李事恭,而这次就让李事恭沉沦了,在那次,李百业花了三百两银子买诗诗姑娘的一支舞,庆祝儿子长大成人,也就是这一支舞勾走了李事恭的魂,从那以后,李事恭有了第二个地方,吟风楼,也渐渐的开始不务正业。 李百业知道后,就准备给诗诗姑娘赎身,自己儿子喜欢,那就赎回来,也省的每天不务正业,可是赎身容易,问题是李事恭还想娶诗诗姑娘为正妻,这个可就不能忍啊。 自己儿子可是自己的希望,你要是娶了做妾,李百业无所谓,可是你要是取个风月女子做妻,李百业不能同意,本来自己这一代就已经被很多人嘲讽暴发富之类的,这要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那还不得多大笑话。 于是父子两杠上了,可问题是这个儿子也没说多不争气啊,而且以前为自己可是挣了许多面子啊,于是,李百业为难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就只能一赌气关他禁闭,一赌气关他禁闭。 “你就不能让我找不到你人吗?”李百业年近六十,此刻臃肿的身子围着跪着的李事恭兜圈子, “你就不能让我找不到你人吗?”李百业太气愤了,不听重复着一句话,没办法,每次李事恭爬墙出去,只要到吟风楼一准能抓住,可问题是李百业不想啊! “爹,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这是遵循古人的教诲。”李事恭笑着说道。 “你这逆子,你的名字叫李事恭,是要你事必躬亲,而不是玩世不恭知道吗?”李百业看着这个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可问题是再气那也是自己的心肝啊! “哇!父亲,你的才气又涨了许多啊!这都知道玩世不恭了。”李事恭崇拜的看着李百业,李百业瞬间有些哭笑不得,面对这样一个活宝,你能怎么办? “胡子,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同样的话,李百业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可问题是只能继续说下去。 而另一边,沈默此刻正在挥霍,没错,此刻老伴娘正两眼冒光的看着桌上三十万两银票,虽然吟风楼,日进斗金,可是一个月下来除开所有的花销,能剩下十万两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这次沈默准备花三十万两包下吟风楼半个月,这可是一笔无法拒绝的买卖啊! “公子,你就说准备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马上安排。”老板娘笑脸盈盈的说道, “明天开始我希望吟风楼不接待一位客人。” “没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吟风楼过去也被人包过,可是都是一两天,而这次半个月,让沈默这个名字瞬间轰动苏城。 “果然是伪君子,来到江南先入温柔乡。”一群读书人义愤填膺的讨伐着。 “没错,三十万两,这些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老百姓的鲜血。” 一瞬间,原本沉寂下来的问罪书,瞬间仿佛一个炸弹爆开。 而第二个炸弹在第一个爆开的时候,也爆开了。 那就是沈默写了一份挑战书,内容很简单,没有问罪书那么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就直接了当的说,我从西北而来,仰慕江南文雅之风,只是来到之后,才发现也不过如此,于是包下吟风楼作为挑战场地,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不敢舌战群儒,所以每日会出一题,前五位答对者可入吟风楼与我对辩,胜者可得黄金千两。 财帛动人心,名气更是如此,如果能够进入吟风楼,那么名气便有了,而从吟风楼出来,财帛更是有了。 这件事让所有人脑袋里浮现出一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簇簇。 第一天还未天亮,吟风楼便已聚满了书生,所有书生都全神戒备的看着吟风楼大门,那副模样堪比当年秀才科举啊! 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原本戒备的人群三三两两散开,开始讨论, “这姓沈的是不是怕了?” “我想也是,” 随着阳光的阴影落在巳时时,吟风楼顶楼落下一块长布,布上书写一字,虎。只见虎字杀气腾腾,仿佛一只下山猛虎俯视着下方的秀才。 “这姓沈的是什么意思?” “想告诉我们他是下山猛虎?” “也可能是说我们江南人畏他如虎!” “那为什么不是说我们江南人是虎呢?” 待下面七嘴八舌争执起来,一个汉子才从楼顶跳下,手中抓着一根绳子,待落在地上,用力一拉,原本一个虎字,瞬间往下坠,而布条却未曾撕裂,反而变长,再一看,原本一个虎字,变成了一句话,三人刻成虎乎,众人瞬间一滞。 “我家公子出题,请各位大才回答!”说完,那汉子转身走进楼内,所有秀才瞬间开始奋笔疾书,而有些人却眉头一皱,在这里的读书人,算上有功名的就有上百人,不算功名的恐怕已经超过四位数。 可是就这样的局面,楼里的那位,居然没有请一位大儒或者一位有威望的人出面评审文章,那最好上千篇文章熟好熟劣,谁能说清楚?要知道但凡有点才气的就不会认为自己差。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不少文章被送人吟风楼,而此刻的吟风楼仿佛饕餮一般,只见进去的却没有出来的,慢慢的已经接近午时,这时候一个汉子从楼里跑出来,将一篇文章贴在布匹上,众人凑近一看,首先便是被文章的字惊艳到了,铁画银钩,这份功力便让刚刚送进去的百十人的文章黯然失色,再看标题,杀气腾腾,既为虎,畏何言?众人大声朗读,听得众人一阵心悸,虽然很多人不赞成这些论点,但是文中却又引经据典,言辞凿凿,完全没有让人反驳的漏洞,这让众人更加不舒服,却又不能说什么,一看下方落款,众人更没话说了,梅林屈唐,这个人很孤僻,甚至可以说很不合群,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梅林,要么种梅花,要么画梅花,但是他的才学却没有一个人能否认,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个性格孤僻,离群索居的人,居然也会来凑热闹,还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事实也没错,屈唐是个人才,可是却没多少钱财,现在的梅林虽然是屈唐独居,可是那都是属于公家的,最多也就是屋子属于自己,如果能够拿下这黄金千两,屈唐马上就能真的拥有梅林。 而有了屈唐的铺垫,接下来的文章也仿佛一下发芽一般,瞬间四篇文章被贴在长布之上。 “我家公子说了,一炷香时间,这五篇文章,如果有人能够进行反驳,那么就能取代此人。”众人瞬间了然,原来如此,这就相当于打擂和守擂,刚刚是打擂,而现在是守擂,可问题是这个擂台好打吗? 整整一炷香,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反驳,最后眼睁睁看着五人进入吟风楼,此刻吟风楼变化很大,楼下已经被腾空,只留下一席坐垫,正中间坐着沈默,沈默此刻正谦和的看着几人,那满脸的笑容,让走进来的五人瞬间有些发麻,太热情了,这传说中的沈都督不会喜好男风吧! 而沈默则是继续笑容,热情的招呼几人坐下,倒茶,没办法,这些人说不好就是自己的智囊啊!这个时候不收买一下人心怎么行? 等到一切弄好,沈默才依依不舍的坐回位置,可是这番表现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啊!其中比较年轻的马风直接跳了起来。 “姓沈的,你直说,怎么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苏城五日(二) 沈默微笑的看着马风,却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稍显稚嫩的年轻人不应该叫马风,而应是马锋,锋芒毕露, “各位大才的文章沈默刚刚拜读,对此钦佩不已,不论辩才还是文笔我都甘拜下风···”还未等沈默说完,屈唐原本微眯的双眼登时睁开,沈默瞬间有种被针扎的感觉,那是一双仿佛秃鹰一般的眼神,原本微醺的屈唐给人一种颓废,没落的感觉,配合他那更加普通的模样,他可以算是五人中最不起眼的人了。 “既然都督人数,那台上的白银我就拿走了。”说完竟然真的走上台准备拿银子,沈默为了引起轰动,是真的准备了黄金千两,也就是十万两白银堆积在台上,此时如果平民看到,恐怕真的会被吓住。 “屈公子,为何如此着急啊?”沈默以前在及邹不是没见过名士,疯士,狂士,可眼前这样的呆子,沈默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啊! “家里梅花要人照顾,你们要比就赶紧,不比就别文绉绉的套交情”屈唐瞥了沈默一眼,沈默倒是苦笑一声。 “好吧!”沈默一摊手,打开自己写的一篇文章,文章题目,所闻,所见,所听。 “这边是我所谓的三人,眼,耳,口,他们是否主宰我们的所想。” “这是当然,如果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能证实一切真相,那还有什么可以相信。”五人中年岁稍长的秦城,皱着眉说道。 “是吗?”沈默笑着说道,转身一脸冷漠的走向站在身后的护卫,猛地抽出护卫腰间的佩刀,刀光瞬间让五人胆寒,等到五人回过神来,就看到那名护卫身上插着钢刀,正倒在血泊中。 “你···你···”原本淡然的五人,此刻已经有三人面色苍白,甚至准备转身往外跑去,可惜门口的守卫,让他们知道不可能,甚至不敢大声尖叫,害怕激怒沈默。 “原本以为问罪书是虚言,现在看来,沈都督真是杀伐果断。”朱熬淡然的看着沈默,眼中竟然有些许笑意。 “朱熬,我知道你家是开武馆的,但是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马风指着朱熬,怒骂道。 “你们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吗?真是白痴。”朱熬不屑的看着几人,而屈唐此刻竟然走向沈默,然后蹲下,用手指沾着地上的血迹,尝了尝。 “这种果酱很稀有啊!不知能否告诉我佩服,我用梅花酿和你换。”看着淡漠的屈唐,惬意的朱熬,沈默鼓起手掌。 “佩服,佩服,二位目光如炬,到让我后面的说辞成了空谈了。”是的,原本沈默以为进来的士子都应该如同马风等人的反应,这样对方在心神不定的时候,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处于弱势。可是没想到却又两位竟然一眼就看穿自己的把戏,倒让自己的下马威瞬间变成笑话。 “我只是见惯了血,哪有什么眼力?倒是屈兄的眼力让人佩服!”朱熬完全不自谦的说道。 “我眼力不行,但是鼻子还好,当血迹流出,我能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这不是血的味道。”屈唐尝了尝手指,然后很认真的说道, “这种果酱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不要那些银子。” “不好意思,这些果酱是我一个朋友做的,他现在在西北,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和我一起过去,到时候定能讨教很多酱料的制作。”沈默笑着说道。 “那算了,我不想出远门。”说完,屈唐回到座位。 “姓沈的,你存心戏弄我们?”马风看着几人谈笑,再想想刚刚的窘态,瞬间怒从心起。 “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所见,所闻,所听,并不是你们所认知的事实,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沈默自嘲的说道。 “谣言止于智者,看来圣人诚不欺我啊!” “哼,姓沈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今天能见到两位大才,这二十万两很值。辩论我认输,二位是准备现在离去,还是一起饮茶再走。” “这吟风楼的茶可是和吟风楼的舞合成双绝啊!来了不尝尝岂不可惜。”朱熬哈哈一笑。转身走上二楼,屈唐看着银子,再看看上面,也跟着走上去,倒是把马风三人晾在一边,马风一脸阴沉,倒是秦城有些落寞,转身走了出去。 唯独其中一位,田恒瘪了瘪嘴,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却笑呵呵的跟在秦城背后走了出去。 一时间大堂冷清了下来。 待到几人出门,所有人都迎了上去,询问情况,向来文人相轻,但那是对外来者,在江南这个圈子,谁是真才学,谁是滥竽充数,其实大家都有数了,这也是沈默选出文章来,大家不去反驳,一来是真的没有反驳的依据,二来便是对方的才学真的高于自己,这时候就算真的找出破绽,后面难保不让对方瞬间再扳回来,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沉默,这样大家都好看。 “都督大才,我不及也。”秦城很坦然,笑着转身离去,这句话瞬间展示了秦城的心胸,让后面出来的马风瞬间脸色阴沉的更厉害,最后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离开人群。 “公子,你平时就会和我们吹牛,现在倒好,直接灰溜溜的出来了。”一个小书童欢天喜地的拿着糖葫芦,奚落着田恒, “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田恒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敲打着小书童的脑袋。 “我就知道,你出来了,要输给我一个月的糖葫芦。”说完,还狠狠咬了一口糖山楂。 “真羡慕你,没心没肺,天天都这么高兴。”随机苦笑一声,转身走回家里。 “不在家读书,又去哪里野了?”才刚一进家门,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就瞪着田恒, “是的,父亲,我马上去读书。”说完,原本脸色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木然,表情变化之快,让人瞠目。 “恒,马上要科举了,你是我田家的希望知道吗?”男子看着田恒的表情,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我知道。”说完,转身走进书房,整个田家基本已经不剩什么家具了,可是书房却很是宽阔,里面的书籍,古玩丰富异常,可是却也异常的昏暗,哪怕四处都是灯火,却依旧那么黑暗。 希望,是啊,我是田家唯一的希望,田恒看着书本的字,昏暗的灯光不是照亮,而是焚烧。 而在吟风楼,沈默已经和屈唐,朱熬告别,整个歌舞表演,屈唐一直在吃点心,朱熬则是流着口水看表演,完全不理睬沈默的搭话和暗示。 不过沈默要的效果至少出来了,有了秦城的肯定,大家至少知道这个比赛的可比性,然后就是下午时分,整整两箱子的银子被人抬着送到梅林和朱家武馆,这是真实的冲击,黄金千两对所有人都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可是今天变成白银,那堆积如山的感觉瞬间能让满腹经纶的才子失去抵抗力。 于是,第二天,原本数百人的队伍,瞬间壮大到上千人,就连官府也出动人手维持秩序,待到中午,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二楼的布条挂下,斗大的牛字悬在半空。 “这姓沈是准备把十二生肖凑齐吧!” “也可能是第一天就损失了二十万两白银,今天想做做那老水牛,躲进水里啊!” 调笑声大过了疑问声,却伴随着布条的下落,完整的句子显现, “俯首甘为孺子牛。” “好句子啊,可惜就一句,不然定能成为佳句。”有人惋惜道,却不料,旁边的壮汉站了出来,一拱手。 “我家公子原本写了一句诗,勉励自己,可是却发现诗句的前半段不合场景,所以还是不说为好,今日当做题目,请各位大才听题。” “如此佳句,岂能只听一半,还请说说上句为何?” “这···”壮汉有些为难的看着众人,沈默没有交代,壮汉真的不敢自作主张,他们也知道沈默这次来的目的,如果说出前面的得罪这些文人,那到时候不光都督不高兴那么简单啊。 “壮士不用多想,我们只是想知道这句诗,其他的不会多想。”一个有些老态的读书人拱了拱手说道。 “我家公子每次行军都会把这句话挂在墙上,倒也不用担心各位多想,我家公子也经常用此话教育我们。”壮汉被众人问的多了,只能投降,但还是解释了一番。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话音刚落,就见前排的书生呆住了,诗句其实平平无奇,但是其胸襟却让人折服,所有人此刻都有些迷茫,可以说所有来参加沈默测试的人,没有几个有才学的人看得上沈默,这其中不光是问罪书的原因,还有沈默自身的问题,可是看到这句话,这些人便有半数被折服。 “多谢壮士赐教。”说完,有些人竟然转身离开,随着这句诗的传播速度,原本拥挤的主街慢慢变得冷清起来。而原本应该热闹的测试,第二天竟然没有人拿走那馋人的奖金。 “请公子降罪。”壮汉愧疚的单膝跪地,低着头说道。 “起来吧,陈柯,这不怪你,反而要谢谢你呢。”沈默笑呵呵的看着这个壮汉, “公子?”陈柯抬起头看着沈默,希望看出沈默是否在骗自己。 “的确要谢谢你。”沈默扶起陈柯。 “今天来比的人没什么才学,那是因为有才学的人今天不能比。” “为什么?”不光陈柯,就连随行的十多个护卫也疑惑的看着沈默。 “因为那句诗。”这话让陈柯原本有些光彩的神情瞬间黯淡了,脸色全是自责的情绪。 “你不要多想,并不是诗里有什么让他们反感的东西,而是这句诗的胸襟,来参加这个所谓的比斗的人,一部分是为了惩恶除奸,也就是让我灰溜溜的回去,这样既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学,也可以表现一下自己的清高;另一部分就是观望和拿钱。可是你今天把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也都知道我在西北的作为,那么相较之下,他们便不能自轻身份。”一众壮汉听得云山雾绕,倒是让屋外的歌姬听懂了。 “总之你们别多想了,经过这两天的酝酿,我们基本已经可以稳定住不利于我的谣言了,至少我们现在和对方已经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沈默安慰着众人。 “公子,诗诗姑娘请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