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三境》 正文 第1章 风暴将临 "性格所在,她丝毫不想掩饰自己。 樱红色长发高高束起,一身紫色纤衣劲装,上身裹着紧身薄甲,腰下系一圈红髯紫裙,背上缚着一柄巨剑。细眉红瞳,满目英气与周身美气浑然一色,不韵而发。 花木兰独自行走在秦楚边城的街道上,与生俱来的强烈气场使她成为了道路上的焦点,但她丝毫不在意路人们投来的惊异的目光,只是凝视着前方自己要去的地方。 “花木兰,唐曌国最强的女剑士,女帝亲封的‘传说之刃’。”街边的木楼顶上伫立着两个人影,站在左边的蒙面男子低声说道。 “恐怕也是天下最强的女剑士了。”站在右边的是一个全身穿戴铠甲,连头颅也包裹在战盔之中的男人,他凝望着下方步步远去的花木兰,说道,“她背上背着的就是巨剑‘苍霄’了吧。” “嗯,”蒙面男子回应道,“真难想象她那纤细的手臂竟能挥舞传说的巨剑。” “可是,身为女帝近身护卫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虎尧城?”男人隐藏在战盔下的眼睛露出了鹰鹫般的冷锐,“立即派人去调查花木兰的情报!” “遵命,元帅。”蒙面男子说道。 “还有,虎尧城的势力有没有发现花木兰?刘邦这个人,觉察力也是很敏锐的!”男人沉声问道。 “没有,花木兰行动很谨慎,若不是有鬼眼卫的监察,我们也发现不了她的行踪。至于刘邦,来虎尧城之前我们就探查清楚了,刘邦最近几日正好离开了虎尧城,去山上拜访什么贤者去了。” “就好,决不能让她惊动了这边城势力和刘邦传我令,派出一只鬼眼卫,时刻监视花木兰行踪。”男人顿了顿又说道。 “遵命,元帅!”蒙面男子低头回应道。 “王国即将大乱。”男人转过身,暗蓝色的披风在风中荡起,“决不能让外人影响了大局。” 三境,一个从未知晓的维度,一个全然一新的时空。 历史与神话的片段在此交集,名人与英雄的身影在此相聚,那些名字你或许熟知,但那些形象却超出你的认知。 涌动了千年的恒古川流将三境的大陆分成了三分,三块陆地裂土为境,隔海相望,各有政权领地为国。 千年的岁月漫过,秦楚c晋源c唐曌三个境国始终相望不交,封国内治。每个国家都带着自己的问题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但这一切终将被打破,而王者与荣耀的故事也将在此开始! 秦楚,三境上最古老的一片境地,生命最初繁衍的地方。因为古老,世界上最巨大最蛮荒最神秘的野兽地域就存在于此,那里栖息着无数自蛮荒而来的野怪魔兽,地处秦楚西南边境外,史称荒古之地。 为了御守荒古之地潜伏的巨大危机,历代秦楚皇权都会命两位国内至强者带军镇守边境。而今秦皇嬴政当权,他命下项羽c刘邦以护国王之名镇守边境的龙舜城c虎尧城 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宝殿巍峨,帝气恢宏,古老的咸阳宫伫立在秦楚腹地,咸阳城心。宛若一头镇天的巨兽无声地统治着秦境八荒。 咸阳宫内,鎏金龙印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紫徽银发无风轻曳,暗金龙甲无光却亮,皇袍加身,剑眉龙目,一面王者之气。 嬴政俯视着王座之下宫殿之内的三个人,不声不语,等着他们说话。 为首一人身姿高挺,沉默而立,他全身都覆满了剑刃般锋锐的战争魔铠,连头颅都包裹在恶魔般的战盔中。尽管他刻意收敛,尽管战盔遮住了他鹰鹫般的锐眼,但仍然掩盖不住他那份久经沙场的杀戮气息——秦楚元帅,人屠白起。 白起上前一步,隔着战盔沉声说道:“禀陛下,臣奉命在千江岭特别训练的二十五万兵甲已经成熟,刀斧兵c魔导兵c攻城车c超级兵皆装备齐全。随时可以启用。” “很好。军力的完备,我们才有更多底气。”嬴政说道。 “北夷冰族已经妥协,宣布向我朝称臣,他们的称臣条约只有一个要求‘冰霜公主安好’。” “嗯。朕答应他们。”嬴政点点头。 “西南面边境龙舜城和虎尧城仍然稳定,两个护国王项羽c刘邦恪守边境线。并未察觉内国有什么异端。” “嗯,面对着荒古之地的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他们也少有精力再察觉其他的东西了——但也一定谨慎要完备边城到内国的信息封锁,决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异常!”嬴政思量着说道。 “陛下放心,臣在边城到内国的关隘上都布下了鬼眼卫监察,任何信息的流通都被我们掌控——项羽c刘邦完全就是被关在一座不透光的笼子里做着镇关护国的大梦——根本不清楚秦楚当今的形势!” “最好他们能一直梦着,别醒过来但,时间逐渐迁移,还是得做好防备”嬴政沉着声音,若有所思地说着,突然眉目一凛,说道,“钟无艳,朕命你带一支军队前往内国交通中枢陵城,严加值守。” 嬴政话音一落,宫殿内唯一的女人动了。她皮肤黝黑,体格彪悍,一身劲道的甲装,身边顿放着巨大的的千斤重锤。钟无艳踏出两步,远远看着王座上的嬴政,有些懒散地说道:“领旨,明白。” 而后,白起又继续说道:“最后陛下的秦楚新政发布三年,已经全面渗入内国三十六郡的大部分区域,只有有极少数城池冥顽不化,拒绝新政,甚至以武力顽固抵抗。” “嗯?”嬴政略带疑惑地问道,“比如” 白起顿声说道:“‘神匠’墨子所在的墨林城,他们以墨子为首,一直在固执抵抗我朝新政的渗入,虽然臣已经派人去与之交涉,但结果未知。” “墨子?果然墨守成规,坚定如铁啊。”嬴政滞了一下,又略带微笑地说道,“对了,墨子不是将军你的至交吗?你这身所向披靡的战争魔铠也是出自他手啊。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不亲自去问候一下他吗?” “不必了”白起低声回转,又接着说道,“阿房宫的初步工程也已经完工,接下来,由太医扁鹊向陛下汇报‘阿房宫’计划。” 听到“阿房宫”三字,嬴政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眉宇间的严肃又更盛了几分。 这时,站在白起身后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特质的黑色紧身衫,左臂缠着怪异的绷带,肩上挂着一个纹着鬼脸的药箱。他的皮肤是灰白色的,黑色的头发中生着一缕白发,整个人仿佛天生带着不治的厄症,眼神凄冷中透着鬼魅。 扁鹊看着嬴政灼热的目光,并没有详细汇报什么,只是轻声吐了几个字:“禀陛下,凌池已经启动。” 嬴政深深地看了扁鹊一眼,不由地吸了一口气。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这时,白起突然发声:“禀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嬴政回过神来。 “前几日,臣军中来了个参军的勇士。此人形貌不凡,武力高强,有批荆掠棘之勇,斩蛟扼虎之力,是个可用的人才,特为陛下引见。” “哦。”嬴政眼中生出几分好奇,这可是他傲视群雄的大将白起第一次向他引荐人才,“传他进殿,让朕看看。” 片刻后,一个身着纹金重铠的年轻勇士走进了大殿,他身形魁梧,面色严肃,背上负着金色剑盾,步伐沉稳地走向高坐王位之上的嬴政。 “勇士亚瑟,觐见陛下。”走到白起身旁时,亚瑟突然站定,一脸勇武地向嬴政行礼,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嬴政王权至上的王者气息所压制。 “不错。”嬴政看着一脸勇武的亚瑟,称赞道,“这体格和西楚霸王倒有的一拼啊!”而一旁的扁鹊和钟无艳也都侧目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勇士。 “亚瑟。你可愿臣服于朕。”嬴政故意提高了几分声量,以检验亚瑟之勇。 亚瑟几乎没有迟疑地回答道:“我只臣服于我的使命,而我此刻的使命是成为陛下的一员战将!” “好!”嬴政罕见地笑了,正值用人之期,他很满意眼前这个不畏王权的勇士,“朕封你为前将军,与后将军钟无艳一起去镇守陵城吧。” “谢陛下!” “好了,众卿退下吧。”嬴政遥看着远方的天穹,说道,“千里之堤将成,还望大家坚守其职。” ——秦楚边城,凤岐山。 龙卧蜀道,凤鸣岐山——是三境自古由来的谣谶。凤岐山立于秦楚之谭中,八荒之泉眼,有云逍雾绕,星辰影耀,确是一座出贤者的奇山。 而奇山之上正有一座伴云而立的紫檀古寺。 古寺外,一个年轻的男子脚踏虚空,静静地浮在飘荡的山风之中——他右眼戴着一枚金边圆镜,一头银发凌而不乱,肩上搭着绫白色披肩,一身纤布风衣在不息的山风中猎猎作响,而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自己手中捧着的那本厚重的羊皮古书。 仔细一看,那古书上布满的全是神秘晦涩的言灵文字。 “老师,你来了。”尽管专心于书文,但男子还是察觉到了那抹熟悉的气息。此时,只见一个手持古杖,鹤发白须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古寺门外,静静地看着那专注于书文的男子。 男子回过身,踏着虚空慢慢地飘降到老者身前,但双脚仍未着地。 “子房,最近感觉怎么样?”姜尚看着自己悟性最高的弟子,轻声问道。 “魔蓝能量虽然慢但每日都有提升,而觉醒之力却丝毫没有长进,甚至感应不到觉醒的力量。”张良没有思量,对老师直言了自己的困惑,“我感觉,我是遇到瓶颈了。” “嗯”姜尚略略点头,“确是瓶颈。如果你不能突破觉醒的桎梏的话,不久你的魔蓝也会停滞不前。” “那我该怎么办,老师。”张良问道。 “这个不急,我们先说另外的事。”姜尚安抚着困惑的张良,而后问道,“你对言灵古书的翻译有什么突破吗?” “言灵古书的后文也愈加变难了,我最近只破译了一条预言。”张良说道。 “嗯,那这条预言是否可言?”姜尚问道。 张良略微点头,转过目光,不知是看云还是看山,亦或是看那无尽的天空,然后缓缓吐息。 “预知即将降临的风暴,无人能置身事外。” 姜尚细细斟酌着那句预言,接着目光微睱,也不追论预言,而是转目说道:“古书预言的破译若是困难也不必一时执着眼下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张良听到老师的话,立刻回过神来,专注地听着。 “以前我一直没跟你说,但你自己一定也早有了解,就是——召唤术。”姜尚看着张良,认真地说道。 张良听到“召唤术”三字时,眼神明显一亮。 “三境上的英雄若想变强,无非走的是‘魔道’c‘武道’和‘机关术’这三条路,但此三者都是以不断积淀自身力量来成长,而召唤术不同——召唤术是借助三境自然的力量来作为自身的武器!” “召唤术人人都可习之,只是选择不同而已。目前已知的召唤术有十种——惩戒c斩杀c狂暴c疾步c干扰c晕眩c治疗c净化c防护c闪现——十种召唤术各不相同,不同的人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做不同的选择。” “然而,召唤术最诡秘的地方不只在于人所皆备,而是它没有秘法,没有口诀,甚至不需要学习,要想掌握只能看一点,那就是对飘散在自然中的磅礴力量的领悟与借用。简单地说——这全看人的慧根!” 姜尚突然停住话语注视着张良,他那透悟了沧海桑田的瞳孔中竟于此刻溢出了几丝灼人的光芒。 “懂了吗?子房,我一直以来都没让你习练召唤术的原因——你突破了语言的壁垒,能聆听万物的声息,向自然传达你的情绪,乃至翻译不成文字的上古遗书——子房,你是我百年来遇到过的最有慧根的人——你的召唤术将会空前的强大!” 听到老师的话,张良忽然感到万物骤空,世界变得更加无垠,而他凌空于万千生灵之中,自然所有的声息都萦绕在他耳畔。 “所以你一定要万分慎重,一定要思考清楚才能做出选择——史上最强的召唤术将会在你身上诞生。”姜尚看着张良,语气稳重地说道,“即刻你便去巨鹿峡谷禅坐思考,以做出最好的选择。” 张良回过神来,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我此行该去多久呢?老师。” 姜尚抬头望着天穹中翱翔于云雾天际的苍鹰,举重若轻地说道:“此行,你不必回来了。” “这又回到刚才说的事上了——你之所以会遇到觉醒的瓶颈,恰恰是因为你在这凤岐山上沉寂的太久了,领悟自然c深研古书太久了,以致你忽略了人间凡尘,失了凡心——所以不能突破觉醒的桎梏。”姜上静静地说着。 “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同样的原因,致使你对古书的破译越发困难。能不能觉醒其实都是小事,但是译读言灵古书却是你一生的大事。” “所以,你该去世间体会一下凡尘了。” 张良凝视着老师深沉而坚定的面容,他没有说话,没有质疑,甚至没有沉重与不舍,就轻轻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向山下飘去。 “子房,记住你对召唤术的选择,不能只考虑自身的情况,还要连系到你将来在战争中的定位,从大局考虑,做出最全面的决定。”姜尚看着慢慢远去的弟子,最后又说道。 “我”张良突然停住了身子,疑惑道,“我需要加入战争吗?” 姜尚转过身,朝寺院中走去,悠悠的声音回荡在猎猎山风中。 “不是你说的吗——预知即将降临的风暴,无人能置身事外。” 张良闻言,不再多言,也不再停留。 姜尚走进寺院几步便停了下来,手中梧桐古杖轻轻地顿在地上。 “多谢姜公相助,张良可算出山了。”伴着声音,一个中年男子从禅房里走了出来——浅紫色的头发梳理整齐,眉梢浅平,蓝眸微亮,一身紫衣银月甲,彬彬有礼而气度不凡。 刘邦走近姜尚三步远时,尊敬地行了晚辈之礼。 “汉王,老生能帮你的就到这了,至于张良此后是否有助于你,就全凭造化了。”姜尚也点头回礼,说道。 “只要张良出了山,对未来的局势就是有利的。至于他是否肯屈居于我帐下倒不是最重要的。”刘邦轻声说道。 “老生很好奇,汉王为何不亲自去请张良出山呢?”姜尚问道,“以汉王的魅力与气度,定是能感化张良的。” 刘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正如姜公所言,张良已是失了凡心的贤人,刘邦一介凡夫俗子又奈何能说得动他呢——所以还得请姜公您相助啊。” 姜尚也笑了一下,而后瞑目想了想,又说道:“老生还有一事想问汉王。” “姜公但说无妨。” “张良此前从未出过山,除了我和他的一位义兄,他其实再未认识他人。”姜尚凝目看着刘邦,问道,“汉王是因为什么而对一介隐士张良有这么高的评价呢?” 刘邦沉了片刻,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因为他的预言。” “自秦皇嬴政登基这三年来,张良说出了好几条毫无根据而惊世骇俗的预言——但凡住在秦楚边城的人,哪怕是三岁的小孩也知道这凤岐山上有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当然表面上看,张良说的预言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空话——但若深思,他的每条预言中其实都暗藏着深刻的逻辑。” “只要透过现实事件去考量,总能反应出那些预言里的哲理。”刘邦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最关键的,他的预言并非凭空而生,而是从那本尘封多年的言灵古书上读出的——所以我坚信,张良定是个不世出的人才。” “嗯。”姜尚无声一笑,说道,“汉王隔世识人,慧眼识珠,也是百年不逢的仁君啊。” 刘邦听到姜尚以“仁君”二字相赞时,便惊了一下,但当他看着姜尚那看透春秋的双瞳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而后,刘邦又向姜尚尊敬地行了一礼,便也下山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良辰始,花若开 "秦楚边城,巨鹿峡谷外沿。 高耸的山峡绵延而立,自然而然地围起了峡谷中罕有人迹的野性地带。 而山谷之外,覆盖着大片原始植被,丛林密布,花草丰茂,幽静的气息完全渗入了这片区域,连空气中都充盈着自然的清新。而且最美妙的是这片峡外丛林没有什么凶狠的野兽,最多的不过是几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在大树底下,就有那么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它乖巧地立着,红色的小瞳好奇地望向山岩处——望着那山岩上掩映在草木下的幽深的洞穴。 幽深的洞穴中,张良纵身浮起,禅坐于虚空之中。他瞑目凝息,静静地聆听着洞外自然的声音,同时轻轻地向自然倾述着自己的思绪。 此刻的他,与千米以内无声的万物搭建起了灵魂的桥梁,在这桥上他感受着万物的感知,又反馈着万物的感知。在这心声流转,感知共鸣的意境中,张良进行着专注而深刻的思考,思考他将选择的召唤术,以及他应有的——对于未来战争的定位。 离开凤岐山后,张良便来到了这个巨鹿峡谷外的暗洞进行禅悟。他并非第一次来这里,从前每每有关于古书或自身思考上的难题时,他都会来这里思考。 这洞穴处于巨鹿峡谷与人类城池的交界处,分外寂静,的确是个适合思考的妙地。然而,张良此行已经禅坐了三日,却仍未对自己的问题有所明悟。 突然,沉浸于思考中的张良张开了双眼,并非是他想清了问题——而是在连系自然的巨大感知中,他发现有人踏进了这片寂静的区域。 花木兰尽力保持匀速地行进在路上,她面色苍白,眼神散乱,额上不断沁出丝丝冷汗——体内魔蓝能量的空乏不断刺激着她体力的消耗。 更慎人的是她胸襟处浸满了嫣红的血迹——其实她的虚弱与伤势都由来已久,只是之前行走在秦楚城中时,她一直都在刻意忍耐罢了。 而现在,已经不是还能不能忍的问题了,体内魔蓝的异常空乏迫使她羸弱得仿佛片刻便会倒下。 “不行,得赶紧找到苍蓝石像”花木兰此刻已经走到了巨鹿峡谷的谷口,看到目的地已经接近,她的眼神终于振奋了几分。 正在花木兰准备进入峡谷时,却突然停住了,不知为何,在她的意识中瞬间闪过了一缕陌生的气息——有人! 花木兰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草木掩映的山岩深处。她本人的能力并不擅长于探察,但她的意识却偏偏在此刻感知到了有另外的人存在附近。 天生的警觉与果敢的意识使花木兰立刻做出了决断。她紧咬牙根,提起了几口气,轻身奔向山岩隐处。奔出几步后,花木兰便立即看到了一个草木遮掩着洞穴,这无疑验证了她之前的感知——的确有人。 不假思索,花木兰立刻拔出了缚在身后的巨剑,快速逼近了洞穴。 “苍破斩”花木兰手持巨剑,弹身而起,迅速闪进洞中,闪移的瞬间,她的巨剑之上已经附着了一层锋锐的剑气——花木兰不知道洞中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但面对未知的情况,她必须作为强势的一方抓住主动权——先下手为强! 禅坐于虚空中的张良双眼一凝,神色严峻起来。他早已发现有人走进了这片区域,但没想到她竟如此果断地奔近了洞穴,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进攻。 但张良还是很冷静,从发现有陌生人接近那时开始,他就一直有所防备——他镇定的分析着局面,等待着时机——左手中指向上勾起,单手结印,体内积蓄已久的魔蓝能量响应着手印的指示,有序而发! “言灵·壁垒”在张良身前三尺处,一面由萤火色能量交织而成的壁垒凭空而现,隔开了张良身前路径。但那面壁垒薄如蝉翼,豪不坚硬,看上去就像一层吹弹可破的纱纸一样脆弱,怎么看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敌人。 而也就在张良施术完成的瞬间,一袭紫色倩影已闪进他身前! 一切就像被计算好的一样,花木兰强势闪进洞穴的落点正好就是张良的施术点,当她扭转腰肢想挥出锐利的剑锋时,已经全身碰触到了那层薄如蝉翼的壁垒。 一瞬间,那些缥缈的萤火色能量从花木兰体表强势侵入,于转瞬间直接麻痹了花木兰的神经系统——花木兰还想使用召唤术,但一股强力的眩晕感出现在了她的大脑之中,令她无能为力。 花木兰的魔蓝本就空乏,此时又强行使用了技能,身体更是虚弱到了极点,因而在被张良强控制的技能击中时,她的整个意识就在顷刻间涣散了。 “砰”巨剑落在了地上,花木兰也晕厥在地了。 鸟雀轻轻地鸣啼着,无所事事又无忧无虑,午后的丛林里的一切都如这鸟儿一般闲暇,平静。午阳的烈光透过林木的间隙投下,终于使幽暗的洞穴有了一点光亮。 醒来的时候,花木兰的双眼还很迷蒙,意识也有点脱节,她唯一记得的是自己之前好像冲进了一个洞穴。她用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周围一圈都是灰暗的岩壁,看来自己确实是在洞中。 花木兰靠着岩壁坐了起来,睡了一觉后,身体舒服多了,好像连伤口也不疼了。花木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痕,不过伤痕已经在愈合了,连血迹都 “嗯?”花木兰原本迷蒙的双眼突然清醒,她眼神凝滞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岩壁边缘,身上只盖着一件不知是谁的浅灰色纤布风衣—— “啊!!!”花木兰惊叫一声,裹着那件纤布风衣猛地站起身来。她扫目一看,立刻发现了傍边岩石上整齐叠放着的自己的衣服。她正想伸手去拿衣服时,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却看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正禅坐于虚空,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温和地说道:“少女,你醒了。” 霎时间,花木兰满脸羞红,整个意识都呆滞了,好在理智如她,还是立刻拿起了自己的衣物。但当她拿起衣物时却又不自然地停住了,直到瞥眼看见张良善解人意地闭上了双眼时,她才解开裹在身上的风衣,去穿自己的衣服。 花木兰穿衣服时,一旁闭眼的张良开始轻声解释道:“少女,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昨日下午你冒然进洞,而且毫无来由地向我发起进攻。为了自卫,我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反击,不料使你晕厥,但我绝对没有想伤害你。后来我见你身上负有重伤,正好我又略通医术,便去洞外采了一些药草为你治疗伤口嗯,你的伤应该好了一些了吧?” 听到这里,刚刚套上长袜的花木兰突然停了一下,原本满脸尴尬与娇羞的她顿时瞳生怒火,只听她压着怒气问道:“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嗯,对呀。”张良一脸自然地回答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脱你的衣服,我又如何给你上药呢?不过你的衣服脱的时候很容易,但再穿上去就太难了。无奈,我只能把我的风衣盖在你身上,以御夜里风寒。” 张良在一边平静地诉说,而花木兰却是越听火气越大,满脸羞愤的她迅速披上紫衣,系紧胸襟,然后反身探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张良的衣领,将其猛的拉近身前。 张良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蒙了,如果说之前花木兰的突袭他还能有所防备的话,但此时的他确是丝毫没有防备住。他奈何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救了这女子,为何她还要攻击自己。 张良睁开惊疑的双眼,看着面前将自己像兔子一般拎起的美女。只见花木兰怒火中烧,满目愤恨地看着自己。他于是轻声问道:“少女,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可否明说?” 花木兰恨视着张良,怒斥道:“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污我清白的事?说!” “没有呀!难道给你脱衣上药,为你疗伤,这也是污你清白吗?”张良困惑地说道。 此时花木兰心中全是羞愤与恨意,丝毫听不进张良的解释,伸手就要去拔剑,却发现剑不在身后。 “我的剑呢?”花木兰怒问道。 张良楞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洞口方向,在离洞口十步远处,花木兰先前突袭张良的地方,地上正躺着那柄古银色的巨剑。 只见他弱弱地说道:“你的剑太沉了我怎么也拖不进来” 花木兰一把甩开张良,径直走去拿剑。张良被扔开后,眼看要摔在地上时,可他迅速释放魔蓝能量,使自己又悬于半空中。 “少女,其实我以前一直住在凤岐山,潜心于魔道,所以对凡尘世俗多有不解,如果我真的有侮辱到你的地方,还请你见谅。”张良又继续解释着。 而花木兰根本不听,她走到剑跟前,伸手一提,便将了巨剑轻松拿起。 这时,原本想反手先给张良来一剑的花木兰突然停住了,她的眼神不经一滞——直到此刻,她拿起巨剑,经脉中力量与剑连通时,她才发现自己体内意外充盈的魔蓝能量。 奇怪了,晕厥了这么久,原本空乏到了极点的魔蓝之力非但没减少反而还回复了。花木兰神色惊诧,但也没什么值得疑惑的,很显然,是那个男法师用自己的魔蓝能量补充给了自己。 “看来他还真的是救了我”花木兰凝思着。其实就算没有受伤,体内魔蓝持续消耗的她在那么久的晕厥时间里,肯定会有生命之危。 “但他也不该非礼于我”一想到这里,花木兰又怒上眉梢,持剑转向张良。可当花木兰转过身时,却看到张良面对愤怒的自己尴尬地笑了笑。 他那素净的脸上挂着的不染尘埃的微笑,就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一样纯洁,一瞬间卸去了花木兰想冲过去先给他一剑再说的怒气。 “我”花木兰突然感到一种生气而又使不出力气的无奈感。她凝视着张良,眼神极度的复杂,张良也呆呆地凝视着她。这样大概僵了三秒后,花木兰愤愤地叹了一口气,“我饶你一命,就算咱们两清了!”说完,花木兰便转身离去了。 张良呆呆地浮在原地,他没听清花木兰最后说了什么,只是满脑袋思考着花木兰之前那种复杂的眼神,越是想,他越是觉得,越是觉得——她有点可爱 “奇怪,自己怎么用了‘可爱’这个词?”张良想着,但其实那个女孩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想着想着,张良的脸庞突然有点发烫了,情绪也变得尴尬起来。而这一切都是他从未有过的,这种诡异的感觉。 张良抬眼望向花木兰离去的方向,他忽然感到对她深深的好奇。 巨鹿峡谷。 与谷外的自然丛林不同,巨鹿峡谷内绵延百里全是参天古树聚成的原始森林,阳光穿过叶群投进林间,显得诡异而迷蒙。 这片森林,乃至整个峡谷都有着数百年的岁数了。古林多妖,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古老自然的魔性,地上的花草奇形怪状,仿若长了恶魔的腰肢,无风自舞。而凝着血腥气息的变异野兽就静静的行走在林中,寻找活物。总之,这里跟外面一样幽静,却不安宁。 然而花木兰什么也不在意,只是径直走在自己的路上。路旁风骚的妖花魔草全都折腰装死,而森林里的那些小打小闹的野怪,根本不敢接近花木兰百步之内 花木兰沿着古路走向巨鹿峡谷中心地带,她要去找一只苍蓝石像来解决自己魔蓝的问题。虽然张良给她补充了魔蓝能量,但这只是救一时之急,她的魔蓝还是处于持续耗散之中,不找到苍蓝石像,仍然解决不了问题。 花木兰静静地走着,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动静,虽然在低级野区遇见苍蓝石像的几率极低,但要是真能遇见一只,也能剩不少事。 突然,花木兰停住了脚步,倒不是看见了苍蓝石像,而是,她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 果然,她一停住,那气息也停住了。花木兰细凝双眼,没有任何动作地突然转身,就在转身的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拔出了剑。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锐利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张良捧着古书静立于虚空之中,对她礼貌地微笑。 眼前景象,使花木兰感到腰间的那股气,瞬间闪了一截。接着,她又怒从中来,横眉怒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图谋不轨?” “不是!”张良立即说道,说完又感到哪里不对,解释道,“不对,我从来都没有图谋不轨之心”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张良看着花木兰质疑的眼神,尴尬地说道,“所以,才跟着你。” “好奇???”花木兰疑惑着说。 “嗯。”张良看着她点了点头,满眼真诚。 看着张良那种无暇的表情,花木兰感觉自己仿佛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一般,由内而外地感到一种无奈。 花木兰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张良斥道:“要好奇,你好奇别人去!不许跟着我。”说完,花木兰转过身急速行径,像疾风一般飞驰而去,想以此甩开那个麻烦的家伙。 张良又是呆呆地悬浮在半空,看着花木兰飞速地离开。他是法师,虽然可以优雅地飞在空中,但却没有疾风一样的速度,也跑不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前寻,苍蓝石像 "幽静的原始森林绵延数里,而越往后,林中古树越发粗壮c高耸,盘根错节的枝木昭示着它们寿逾百年的树龄。但这一根根参天而立的古树相互间都隔开了分明的距离,反而使得森林少了些许过分的茂密,让更多的阳光投入其中,使林里风景变得更加明媚。 然而花木兰一点不觉明媚,她低着头,微皱细眉,只觉头顶飘浮着一层浅而不散的阴霾。 她是真的无奈了——绵延十里路,不管她怎么跑,怎么快,乃至用上了“苍破斩”附带的三段位移,只要一放慢速度,不出一个小时,就能被那个阴魂不散的男法师跟上来。 “无奈”花木兰只能选择接受那个脑残法师的跟随。 没错,张良就悬浮在花木兰身后的半空中,不紧不慢地跟着花木兰。他的确跑不过花木兰,也跟不上她的速度,但他却可以与自然沟通,随时随地明了花木兰的位置。只要花木兰放慢了速度,他就一定能追上来。 “少女,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张良望着前方专心行路的花木兰,说道,“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呢。” “我名张良,字子房。”张良突然停在虚空中,认真地介绍了自己,然后看着花木兰,期待她也回过身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然而花木兰根本没管张良,她只是专心行路,权当身后跟了个胡言乱语的鬼魂。 张良见花木兰不搭理自己,也不难过,还是照样飞了过去,紧随着花木兰的步伐。 就这样,花木兰静静地向前走,张良悠悠地跟在后面,一边飞一边问着花木兰各种话。花木兰不理,张良也不愠,两人一前一后,一静一闹,看上去颇感和谐。 但这样走了半个小时后,花木兰终于忍不住了—— “行了!你有完没完啊?我叫花木兰,行了吧?!”花木兰终于压不住脾气,猛然转头对张良吼道。然而就在她转过头的瞬间,却看到张良不知何时已飞到了她身边,正悬浮在她脸旁。 这一瞬,两人凝目相视,彼此呼吸可闻,双双情绪复杂如茧。 “谁允许你离我这么近的!”——看到张良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离得那么近,怒气压抑到了极点的花木兰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她猛然反手一扇,酝酿着强大力量的手掌直接拍打在张良那张微笑的脸上,紧接着,毫无防备的张良就被抽得整个人翻滚而出。是他立即拼命释放魔蓝能量维持住身影,才没有一路翻滚到地上。 勉强浮在空中的张良用手轻触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忽然感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痛楚。“你你这也太狠了吧?” 花木兰轻微地喘息着,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放,她忽然感到轻快了许多。而就在此时,一声轻响从林间传来——顿时,花木兰眼神一凝,止住喘息,右手轻轻按住剑柄,高超的战斗素质立即体现。 “苍破斩”花木兰突然转身,拔出巨剑,飞速跃闪。跃起的一瞬,花木兰看见离她最近的一棵古树下正伺着一匹身负蓝纹,头生羚角的灰狼——野怪:月牙羚狼。 “苍破斩·二重”急速之间,花木兰轻脚点地,再度跃起,缠着劲气的剑锋直逼那匹伏在树后的月牙羚狼。一切发生得太快,花木兰出击得太突然——剑锋快斩间,那匹羚狼还来不及躲闪,就已身首异处。 一边的张良见有野怪袭击,也不顾脸颊疼痛,赶忙朝花木兰那里飞去。而就在花木兰刚刚斩杀那匹月牙羚狼时,几声低啸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张良与花木兰闻声望去,只见三只月牙羚狼从树林的隐蔽处奔出,头上羚角闪着银光,以围击之势向中间的花木兰扑杀过去。 花木兰手中的巨剑散出一层剑气,她持剑向前一横斩,猛烈的剑斩将她前方扑来的那头月牙羚狼一击斩杀,这时,花木兰正欲转身对付另外两只,却不想那那两匹羚狼速度太快,已经扑至花木兰身后,闪着银光的羚角杀气尽显。 “言灵·壁垒”张良左手中指轻勾,魔蓝涌动,一面萤火色能量墙立现于花木兰与羚狼中间——野怪的智商当然不足以辨别那面薄如轻纱的墙壁,只是野蛮的撞了上去。萤火色能量侵入,瞬间强力致晕了两匹羚狼。 花木兰转过身,再次看到那面轻弱如纸的能量壁垒时,不免有些心理阴影,但她也没有放过机会,急速挥剑了结了那两匹还在晕眩之中的羚狼。这时,几只死去的羚狼的尸体突然迅速腐朽,肢体的能量全部汇向羚角处。 片刻后,羚狼的尸体烟消云散,只剩下八只晶莹的银色羚角——中级以上的野怪死亡后都会残留下自己身上最精华的部分,那些东西都是稀有的宝物,在人类的世界中价格高昂,且供不应求。然而花木兰与张良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都有野怪敢近身袭击我了,看来,这里已经接近高级野区了。”花木兰看着那几只遗落在地的羚角,心中想到。 突然,她又感到一股空乏感在体内涌现,体内魔蓝一直在耗散,刚才又施展了技能,此刻花木兰体内的魔蓝能量又逼近底线了。“快了,在抓紧点时间,就能找到苍蓝石像了。”花木兰心里想着,就径直朝前走去。 “兰兰,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呀?”张良飘飞到花木兰身旁,自然地问道,好似他已经忘了脸上的疼。 听到那一声悠悠的“兰兰”,花木兰只觉自己的腰突然闪了一下,接着她就一脸惊怒地驳斥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我跟你很熟吗?” “可是我觉得,叫你‘兰兰’比较顺口啊。”张良看着花木兰浅皱的眉头,不急不躁,又是一脸微笑。 花木兰折过身,快速踏步而上,她实在是不想理会那个一脸天真的白痴。而且,她还要尽快找到苍蓝石像。 “兰兰,你别跑这么快,等等我啊!“张良见花木兰急速前去,也急忙跟上。 日近黄昏,森林里的光线不再明媚,四周古木林立间,多了几分昏暗,林中隐处蛰伏的野怪们渐渐张开了爪牙,使得林中的空气也变得躁动起来。夕阳的红光映在入境者的步伐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花木兰全力释放着自己强大的气息,使四周潜伏着的野怪们不敢冒然上前。她没有时间让那些野怪们耽搁,天色渐晚,如若到了夜里,身处核心野区的他们会很不利,而且她体内的魔蓝能量正快速耗散,所以不论如何都得快点找到苍蓝石像才行。 “已经深入高级野区,苍蓝石像该出现了呀!”花木兰心中疑惑着。 张良一直飞在花木兰身后,但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悠哉,神色有些忧虑。 正是此时,就在花木兰与张良前方远处,一声巨兽之吼突然响起,吼声如雷,响彻天际,四周的鸟兽全都被惊起,惊慌地向四周逃离。花木兰与张良也应声而止步。 张良眉头微皱,立刻瞑目,扩散自己的意识与自然连系。然而他的灵魂意识散开后却不能自如进入这片自然,张良吃了一惊,巨鹿峡谷腹地竟然在排斥他的沟通,这里的自然形态并不纯净,看来是“有主之地”。 张良的意识流转在百里内的自然体系中,能获得的信息很少,唯一能明显感知的就是,在他前方千米处,有大量魔蓝能量在溢散。 张良睁开眼,略微严肃地说道:“前面有大量的魔蓝能量在溢散,恐怕是有高级野怪在厮杀。我们不能再过去了,兰兰。” “魔蓝能量溢散?”花木兰下意识反问道。 “嗯。”张良点点头,“很大量,恐怕是好几只高级野怪。” 花木兰闻言,心中却大喜。大量魔蓝能量的溢散,不一定是许多高级野怪在厮杀,也可能是苍蓝石像!那种稀有野怪体内就是个魔蓝能量的泉池! 不再迟疑,花木兰立刻朝前方飞驰而去。 “兰兰!!!”看见花木兰冒然前去,张良顿时大急,下意识就想拦阻她,但花木兰加快了速度,他根本拦不下。张良满眼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花木兰飞速奔袭,没有几分钟,便看到了森林的尽头——森林尽头处,大片古木临界而止,其外,是一片生灵不至c花草不开的诡地,那里大片黑岩垒聚成山,山又相绕成峡,整个荒地仿若是横空隔出小峡谷。 而就在那森林与荒地的交界处,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在缓缓蠕动着,石头通体瑞白色,其上覆盖着一层苍蓝色的晶岩,最诡异的是它竟生有四肢——宛若山龟一样的石臂撑在地面竭力爬行着,再仔细一看,那石头的下面还眨着两只妖异的蓝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峡谷的暴君 "“苍蓝石像!!!”花木兰一眼就认出了那趴在森林尽头处的蓝色巨石,欣喜地向前冲去。 然而更接近一些后,花木兰才发现那只苍蓝石像正匍匐在地上,它身下淌满了深蓝色的液体,液面溢散着浓郁的魔蓝能量。 那液体是苍蓝石像的血!看样子,那只苍蓝石像的确是遭到它物攻击,身受重伤。这样正好,花木兰心里想到,这正好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转眼间,花木兰便奔至那只苍蓝石像的身旁,毫不犹豫地拔剑。 “刹——”巨剑落下,猛地插进了苍蓝石像的石体,它最后苟延残喘的一口气,被花木兰一剑斩断。苍蓝石像的身躯散出耀眼的蓝光,即刻开始迅速朽化,花木兰凝视着那妖异的蓝光,又感受着自己体内极度空乏的魔蓝——时机正好!再差个片刻,她恐怕就连站也站不住了。 这时跟着花木兰飞来的张良突然停住了,他停在离森林尽头十步远的地方,不再向前。此时,张良眉间竟皱,满脸焦虑,长期破译古书的他,自身也培养出了极其敏锐的第六感,而他此刻便是对前方那片诡异的岩地感到了一种极度的不安。 突然,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张良惊呼道:“兰兰,快回来!!!” 花木兰明显诧异了一下,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下意识地听从了张良的呼喊,离开了就要朽化完毕的苍蓝石像,疾退到了张良身边。 几乎同一时间,毫无预兆的,一圈狂暴的能量波平地而生,震荡开来。 浪潮般波涌的能量激起了荒地内的一切物体,那些小一些的石块被激到空中后,直接在能量的震荡中炸成碎片。 能量的余波还在向外扩散,风暴一般推倒森林最外面一排的古树,还激起了地上正在朽化的苍蓝石像遗体,那遗体在能量的激荡中消散如烟,只剩一枚苍蓝色的宝石坠落在荒地之中。 张良与花木兰都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一切,而花木兰心里更是感慨,幸好刚才听了张良的话,才及时躲开了那阵能量波。一切平息后,花木兰才又注视到那颗落在地上的苍蓝色宝石,那就是苍蓝石像幻化后的宝物——苍蓝之心。 紧接着,一声似曾相识的巨吼从峡谷中响起,张良与花木兰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巨龙从荒谷之中轰然飞出! 那是一只巨大的飞龙,头顶生着恶魔的犄角,全身覆满紫黑色的鳞甲,翼展足有百米长,仿佛遮天蔽日。它伸展着刀锋般的龙爪,睁着闪烁火芒的瞳孔,它高高在上,俯视着峡谷内的一切!它是这的主人——暴君龙! 看着凌空而现的暴君龙,张良和花木兰都有些惊诧,但花木兰却是更在意那枚落在地上的苍蓝之心。 一切都一目了然了,之前的苍蓝石像就是被这暴君龙打成重伤的,原因估计就是擅闯了这暴君龙的领地,张良这样想着,又对花木兰说道:“兰兰,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那头暴君龙是这峡谷的领主,是超越高阶的巨型野怪。招惹到它就不利了!” 花木兰不作声,张良说的话,她当然也知道,但是,她体内的魔蓝已近空乏至极,必须要拿到那颗苍蓝之心,不然 花木兰转过头,很认真地对张良说道:“我必须要拿到那颗苍蓝之心!过往不计,现在算我求你,用你的能力帮我尽量拖住那头龙。拿到苍蓝之心,我们就撤!” 张良真想叱问花木兰为何这么执着,他知道花木兰体内魔蓝耗散空了,但他可以先帮她补充魔蓝啊,何必一定要冒险去拿那块苍蓝之心呢?但是,张良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注视着花木兰那恳切的眼神,突然感到自己无力拒绝她的要求,哪怕那要求再荒唐。 张良默认了,他决定要陪花木兰冒一次险,这种不经思考没有准备的冒险断不是他的风格。但也许张良自己也未曾察觉,自这一刻起,他充满缜密思绪与逻辑理性的人生多出了一丝跨越理智的“勇气”。 花木兰转过身看了看巨龙与苍蓝之心,然后轻身越出——“苍破斩——二重——三重”花木兰不敢大意,耗尽全部魔蓝直接使出了苍破斩的三段位移,眨眼间就迫近了那枚闪着蓝光的苍蓝之心。 然而暴君龙在看到花木兰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动了,它猛地扇动巨大的双翼,向着地面极速俯冲,宛若一颗陨石猛烈地坠在地上,激起了一层磅礴的风浪,荡起满地尘埃。 那只是一层未掺杂能量的风浪,但是耗尽了魔蓝的花木兰却虚弱到被那一层风浪直接扑倒。花木兰用剑撑着,跪倒在地,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但她仍然坚定地注视着那枚苍蓝之心,只有几步了,只有几步就能拿到了。 花木兰驱使着即将麻木的四肢,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她不能就停在这里绝对不能!但是,无论她怎样挣扎,这魔蓝过耗的虚弱身躯已经再难行动起来了。 但一旁的暴君龙却未停歇,它坠落在离花木兰不远的地方,伸出足有那只苍蓝石像大的巨爪就向花木兰狠狠扑来。 “言灵·壁垒”薄如轻纱的能量壁垒恰如其时的出现在暴君龙的巨爪前方。张良出手了,准确预判着时机,而后出招,他要尽可能地为花木兰拖延时间。 而暴君龙丝毫不在意那扇似有若无的能量壁,比刀刃更锋利的巨爪蛮狠前突。 “呲——”爪刃碰到了壁垒,萤火色能量瞬间入侵,极力攻占着暴君龙的神经系统。一刹那,暴君龙被眩晕住了,然而也仅仅只是那一刹那的时间,暴君龙又立刻清醒,龙爪接连前突。 野怪魔兽是自然界的异种,对魔道法术有着天然的抗性。更何况暴君龙的体魄强大如斯,还能眩晕它一秒就已经是张良技能的极限了。 但张良还是惊诧,他们果然还是低估了这峡谷暴君的实力。然而他并未放弃,中指上弯,又是一道能量壁垒乍现在暴君龙的巨爪处。 毫无意外的,暴君龙又被眩晕了一秒,即刻又恢复了过来,它向前猛地挥出巨爪,显然是愤怒了。一秒虽然不长,但那种强力致晕的效果简直就是对它暴君龙的羞辱。 张良知道壁垒对暴君龙已经起不了更大的作用了,但他还是要释放技能。他为的就是那一秒间歇,好让他有足够时间飞到花木兰身边。花木兰的体力已经乏尽,让她独自待在暴君龙的眼底之下,太危险了! “言灵·壁垒”张良又再次释放壁垒,一秒一秒地拖延时间,总算飞到了花木兰身旁。 张良的大脑飞速思考着,他的壁垒不能再过度释放,而现在局势又如此不利,他们必须放弃苍蓝之心,赶紧逃走。于是张良刚刚飞到,就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抱花木兰,想将体力乏尽的她赶紧抱走——可惜,他们还是大意了。 张良刚刚伸出手,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凌空袭来,强力压制着他和半昏迷的花木兰——暴君龙张开双翼腾飞到了半空之中,被张良几经控制的它显然已经暴怒了,它扇动着黑云一般的巨翼,全力释放着自己暴君的威压。 此刻,它怒睁的瞳孔中火芒大放,仿佛是要灼烧尽眼前的一切。接着,它张开了布满利齿的巨腭,漆黑深长的喉咙中冒出了一团深红色的火焰,那火焰不断凝聚着能量,提升着温度。 突然,暴君龙猛地一喷吐,缠着魔气的红莲火焰飞射而出,直指荒地中滞在原地的两人——愤怒的暴君龙要用它的怒火焚尽擅闯暴君领地的可恶入侵者! 花木兰挣扎着抬起迷蒙的双眼,她眼中没有悔恨,即使她没有冒险,没有苍蓝之心的她也一样会耗尽魔蓝而死,只是,她不甘心。 “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可惜连累了这个人” 张良凝视着那团飞速袭来的龙火,炙热的温度仿佛就要灼尽了他的意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未经思考地冒险,结果竟如此凄惨。 “果然还是太不理智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绝望的境地,但竟不感到恐惧。他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挡在花木兰的前面——用他脆弱不堪的身躯。 燃烧的龙火汹涌袭至,带着烧尽万物的决绝! ——一支银枪凌空刺出,横在了张良与呼啸的火焰之间——“回马之枪”亮银色的枪刃迎向汹涌燃烧的龙火,枪尖横扫,枪刃回锋,一瞬间,长枪回扫凌若乱影,将凶猛的龙之烈火硬生生扫散。 长枪回挑,只剩无数灼眼的火星飘舞在日暮的风尘中——“张良啊张良,你这个碰上野怪都得等死的小法师,还真是让我这个当哥的操心呐” 落日残晖下,骏尾般的赤发伴着飘摇的火星在风中凌舞,白银色的甲胄映出夕阳的殷红。轻装战甲的男人手持长枪,折眼看着身后惊讶的张良,嘴角轻轻上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觉醒——勇者之魂,街头霸王 "龙火炽热的高温骤然褪去,令花木兰几近昏迷的意识感到了一丝生机,她努力清醒着自己模糊的意识,同时感到周围暴君龙所施加的压力正渐渐弱化。她知道,有人出手救下了她和张良。 她抬起双眼,隔着身前的张良看到一个手持长枪的男子站在他们前方,挡下了暴君龙的威压。 张良亦看着那个救他们于生死之间的男人,凝视着那张一分轻佻三分帅气的熟悉面庞,惊诧地唤了声:“信哥!” 韩信也凝视着张良那张许久不见的天真与哲思一色的面孔,轻声说道:“好久不见,阿良。”然后他又折眼看着张良和他身后软倒在地的花木兰,玩味的一笑。而后韩信不再多言,径直转过脸,直面暴君龙。 转过视线的瞬间,韩信才看清张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腾飞在苍穹中喷吐神火的黑色巨龙——峡谷暴君。 “呦原来是巨鹿峡谷的‘小龙’啊。”韩信瞳孔微凝,眉头不自然地皱起几分。 暴君龙,可不是简单的敌人啊 张良与花木兰看着隔空对峙的韩信和暴君龙,暴君龙突然停住不是在犹豫,而是在积蓄更猛烈的火焰,而韩信,他们不知道韩信要怎样去对敌。 很快的,不等韩信采取行动,腾飞在空中的暴君龙就已经再次发起了攻击,只见它龙腭开合,凶猛的龙之火炎再次飞射而出,直击向地面上的韩信。 韩信面对着凌空飞来的炙热火炎,折眼一看身后的张良和花木兰,不禁眉目一凛他不能闪躲,只能硬接! 逐渐递升的高温从空气中传来,而韩信手腕一翻,亮银长枪对准了飞袭的火炎,直刺而出。 枪尖穿入火炎,带着锐利的气息在那团足有水缸大的火炎中疾速穿刺。顶着龙火灼人的高温,韩信执枪强行打散了火炎。但被打散的火炎仍有不少飘落在了他的身上,尽管他已经全力释放着魔蓝能量庇护着身体,但龙之火炎的威力却是穿透了魔蓝能量,在他身上的铠甲上留下斑斑灼痕。 龙火完全消散后,韩信抽枪回身,面色凝重,微微喘息。而张良和花木兰在后面默默看着他,目光焦虑,他们也不知道,韩信是否能抗衡住暴君龙的力量。 “唔”韩信也没管身上的灼痕,注视着空中的暴君龙,轻舒一口气,忽然轻翘嘴角,诡秘地笑道:“看来,是不能掉以轻心啊好吧好吧,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了”语尽,韩信伸出了右手,摁在自己的左脸上,挡住了自己整只左眼的视线。 这时,看到韩信举动的张良与花木兰目光显然一滞,神色不觉地专注起来。而暴君龙继续腾飞空中,俯视着韩信,丝毫不觉异样,只是继续拼命地积蓄着更猛烈的龙火,想将敌人完全烧尽。 但下一刻,毫无预兆的——韩信的右手突然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其实最先燃烧的是他用手掩住的左瞳。 那明黄色的火焰沿着韩信的右手迅速蔓延,很快引燃了韩信全身。 明黄色烈焰激烈燃烧着,使韩信整个人都被火焰所吞噬,然而张良与花木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目光愈发明亮,而韩信本人也没有痛叫一声——那可是真正的烈焰啊,四周的空气都被火焰灼烧得动荡不安,高温的空气不安窜流,以韩信为中心涌动成风。 激烈的风中,火焰燃烧地更加疯狂。 腾飞在空中的暴君龙也惊诧了,它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但野怪天生的敏锐意识却使它感到了极大的不安,它不等了,巨大的龙腭极力张开,它要喷出更加凶猛的龙之烈火,将这些可恶的入境者烧成灰烬! 沐浴在明黄色烈焰中的韩信没有在意暴君龙口中正凝聚着的龙火,他静静的立着,用一只右眼远远凝视着暴君龙那双露出惊惶的瞳孔,低声说道:“觉醒” “手掩左目,阴阳颠倒;瞳生奇境,魂形分晓。”——“觉醒”,三境上的英雄都有潜质激发却往往都难以突破桎梏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将使英雄的潜在能量爆发,变化原属形态,使其短时间内提升极大战斗力,实现战场之上的力量超越。 韩信看见暴君龙口中烈火即将喷射而出,突然撤身,带着那一身明黄色烈焰横移了十多米距离。而暴君龙也迅速做出反应,将头颅转向韩信移动后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喷出比之前大上一圈的猛烈火球。 韩信没有再躲闪,他不需要躲,之前的移动只是为了避免暴君龙的攻击波及张良他们,而此时,韩信已经放下了右手。 “历尽烈焰,勇者无限!”——纵身的明黄色烈焰轰然褪散,只留下烈焰淬炼后的勇者,在燃烧的尽头,是身着虎纹夹克,手持鲨齿枪刃,头饰狼耳,高束蓝色骏尾长发的勇者韩信:“勇者之魂,街头霸王!” 韩信正面迎着飞袭而来的凶猛火球,毫不畏惧,他举起手中金色的鲨齿枪刃,枪刃刃侧的五片鲨齿锋刃杀意涌现。龙之火球飞袭而至,而韩信猛的刺出枪刃,击向龙火,然后横斩c上斩,接着毫无间隙地一通乱刺,硬是将那巨大火球击成燃烧的碎片。 暴君龙看见猛烈的龙火再次被韩信打散,暴怒地低吼着,但在那火星凌舞中,它愤怒的瞳孔却未曾看到韩信的身影。 韩信早就动了,早在火球溃而未散之前,他就弹身飞跃而起,闪电般冲锋至暴君龙左侧,然后手持枪刃猛然上挑。韩信当然是挑不飞身形巨大的暴君龙的,但锋锐的鲨齿却足以在那转瞬之间划破暴君龙坚硬的鳞甲,在暴君龙身侧劈出一道鲜血横流的伤口。 “冲锋之枪”——韩信用入骨的伤痛告诉了暴君龙他的位置! “吼!!!”入骨的伤痛使暴君龙发出了惨烈的巨吼,它的身侧血流不止,韩信枪刃上倒立的鲨齿对它的体内组织造成了不可言喻的重创。 暴君龙愤怒了,它挥舞利爪向身侧横扫,却发现韩信早已落回地面,于是它展动巨翼,向着地面俯冲而去。 暴君龙速度很快,宛若流星坠地,在地面击出圈圈裂纹,然而,在它击中韩信的一刹那,韩信又是闪电般后闪,退出了暴君龙的攻击圈。但还没结束,暴君龙猛地伸出左爪,尖锐的龙爪直逼不远处的韩信而去。 “回马之枪”——退闪后的韩信手持鲨齿枪刃向外一横扫,烈金色的刃光一扫而现,光线炫目之中,鲨齿又在暴君龙前伸的爪掌上劈出了一道血口,鲜血四溅,暴君龙痛吼之中下意识缩回了爪掌。 而这次是韩信还没有结束了——“冲锋之枪”韩信再次跃起,迅猛冲锋,向暴君龙发起了无情的追击,他冲锋至暴君龙身前,鲨齿枪刃猛然上劈,闪着金色光泽的锋利鲨齿又在暴君龙的颈部劈出一道溅血的伤口。 张良远远看着韩信与暴君龙的战斗,目光变得愈发地炙热,觉醒后的韩信无论攻速还是力量都有着显著的提升,在战斗中完全压制着蛮横霸道的暴君龙——“这就是觉醒的力量” 花木兰却并不关心眼前激烈的战斗,从韩信觉醒后散发出的气息,她就能判断,这场战斗没有太多悬念了。此刻的花木兰只关心着那枚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苍蓝石像。她振作地爬起身,向左边走了几步,伸出虚弱无力的左手,拾起了那枚溢着魔蓝光息的苍蓝之心。 闪着灼热的目光,花木兰颤抖地将苍蓝之心放入口中,吞了下去慢慢的,魔蓝能量开始冲盈身躯,苍蓝色的光晕溢出体表,一种新生的感觉出现在花木兰愈渐清晰的意识中,仿若昙花的绽放。 正是时,韩信与暴君龙的战斗却变故突生——街头霸王韩信趁势驱上,对暴君龙发起了无情的追击,烈金色的刃光漫天闪耀,锋锐的鲨齿不断撕斩着暴君龙覆满黑鳞的身躯。 那些坚硬如铁的鳞片在韩信风驰电掣的攻击中显得那样不堪一击,片刻之间,暴君龙纵身漫血,身受重创。血与痛刺激着暴君龙,激红了它嗤火的瞳孔,激怒了它疯狂的本能,激醒了它亘古而来的暴君兽性! 此刻的暴君龙犹如一头浴血的魔兽,它睁着火炉般燃烧的怒瞳,伸展着粗壮的龙臂,开始疯狂地锤击地面,是的,它没有去管韩信了,此刻疯狂如斯的它对身外的一切发起了无差别攻击。 韩信想施展绝招了结了面前这只发狂的野兽,但就在此时,暴君龙的龙爪锤击在地时居然激起了一圈狂暴的能量波,席卷四周——“回马之枪”迅雷不及掩耳,韩信立刻抽身闪退数十米,然而那层能量波也紧随着激荡而来,没有再退,韩信手持枪刃向外一横扫,鲨齿锋刃划出一道烈金色的刃光,与那激荡而来的能量波悍然相击。 “轰——”鲨齿的刃光划破了能量波使其轰然爆开,在峡谷中激起一阵烈风。韩信笔直地站在原地,能量的爆炸并未倾及他,但他执枪的左手却微微颤抖,手心溢出了一丝血迹。纵使对觉醒的韩信而言,硬接下暴君龙狂暴的能量波也不易。 然而暴君龙并不休止,它继续疯狂地锤击着地面,眼看着又要蓄满能量激起一层能量波——不再迟疑,韩信握紧枪刃,想冲锋过去,击杀暴君龙。 突然,韩信的左眼不自然地一闭,而后转瞬之间,他的一身虎纹夹克,一头蓝发,以及手中的鲨齿枪刃全都消失散尽。韩信又变回了那身轻装战甲,红发飘扬的模样,之前的一切仿佛从未出现过。 韩信乍然止步,不免尴尬一笑:“哇哦英雄三分钟到了——这下尴尬了!” ——觉醒状态在爆发英雄力量的同时,也会加速英雄的魔蓝消耗,尤其当英雄对觉醒形态还不熟练时,觉醒下的魔蓝消耗更是会大幅提升。显然,韩信对自己的觉醒的掌握是还不成熟的,因而魔蓝消耗过大,使他的身体在低蓝情况下自发解除了觉醒形态。 而疯狂的暴君龙毫不停歇的锤击着地面,狂暴能量波眼看就要激荡而起。 就在此时,站在韩信身后的张良,左手中指上钩,薄若蝉翼的萤火色能量壁凭空乍现于暴君龙身下,而此刻疯狂的暴君龙根本注意不到那面透明缥缈的壁垒,直将巨爪碰了上去——萤火色能量瞬间入侵,麻痹神经系统,眩晕了暴君龙一秒。 虽是一秒间隙,却完全打断了暴君龙的动作,使它的能量波无法激荡。陷入疯狂的暴君龙当即愤怒地将攻击目标移向了张良,它张开巨腭,竟然毫无蓄积地就要喷吐龙之火炎。 但出手的并不止张良—— “突进刃”——花木兰手持巨剑突进于转瞬间突进到了暴君龙身后,周身迸发处樱红色的剑气,在暴君龙坚硬的鳞甲上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剑痕。 接着毫无停顿的,花木兰于空转身,手持巨剑沿着先前的剑痕一记横斩,巨剑上缠着的剑气沿锋而泄,猛然斩开了暴君龙的后颈。暴君龙颈部的筋脉被一斩尽断,它的命已到头了。 但疯狂如斯,暴君龙仍不休止,它临死反扑,将头颅转向身后,想将口中烈焰倾泻到花木兰的身上! “召唤术·惩戒”——韩信突然伸出右指指向暴君龙,双目一凛,四周磅礴的自然能量随指而动。然后在暴君龙的头顶上空,出现了一个由自然能量汇聚而成黑色气旋,黑色气旋只出现了一瞬,也就在那一瞬,一道暗紫色的矛状闪电从中落下,笔直坠向暴君龙头顶。 刹那间——矛状闪电插入暴君龙的头颅,带着自然的惩罚密令了结它的生命。 那短短的时间内,三人展现出了不言的默契,衔接不断的攻击在转瞬间击溃了疯狂的暴君龙。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暴君龙再没机会吐出它口中的火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寂静之夜 "夜幕低垂,给寂静的峡谷披上了一层暗纱。夜风从未知的远方徐徐吹来,经过了峡谷中野兽低沉的鼻息,经过了幽暗古树上茂密的叶群,经过了熄灭篝火上袅袅的炊烟,而后拂起了花木兰樱红色的发鬓。 花木兰坐在高高的岩石上,抬头看着静宜的夜空,月色正暗,稀落的星星却反而明亮了许多。 花木兰很喜欢看星星,她常常会想,如果星星也有意识,他们会在想些什么?会不会想自己来自何处,会不会想自己要去往何方,或者,会不会想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然而想得再多,他们也只能停在空中,孤单地发光。 花木兰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星星,但她不愿意就这么停在原地发光哪怕光芒再闪耀。 “兰兰”不知何时,张良又捧着古书飞到了花木兰身旁,轻轻喊道。 “嗯。”那一声轻唤打断了花木兰的遐思,她回头看着一脸哲思与天真一色的张良,轻声回应。这时她心里不免一诧,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他这种亲昵的称谓的? “你还好吗?”张良看着花木兰,关切地问道。 “嗯,无大碍了。”花木兰简洁地回答道,她当然清楚,张良所问的是她吞下苍蓝之心后,体内魔蓝能量空耗与生源相补平衡后是否有恙。 “就好以这枚苍蓝之心的魔蓝能度来看,源源不断地释放魔蓝能量的话,大概能维持你体内的空耗一个半月的时间吧。”张良思考着说道,“过些时间还是要去再寻找新的苍蓝之心的。” “嗯,知道。”花木兰依然简洁地回答道。 张良和花木兰坐在高岩上聊天,而篝火的炊烟也从山岩下袅袅飘起。暴君龙死后的巨大躯体躺伏在地上,僵硬的龙头还凝固着想要张口喷火的动作。但这峡谷的暴君死后,巨鹿峡谷的核心地段也的确寂静了许多。 韩信静静地坐在山岩下,有意无意地听着张良和花木兰在山岩上的私语,被飘摇的火焰映出他脸上轻淡的笑容或许欣慰,自己这沉心古书和魔道二十多年的义弟,总算是对女孩子感兴趣了 而在韩信旁边,正散落着一地奇特的骨枝——那是暴君龙的肉骨,身在峡谷中心过夜,他们也难以找到什么食物,于是就从暴君龙身上割下一块脊肉,生了篝火烤吃了 “虽然但苍蓝之心终究只是外力,最重要的还是要治疗你体内的病根——我能问一下你是患了什么病导致魔蓝一直自发空耗吗?”张良继续关切地问道。 而花木兰笑笑,言辞闪烁地说道,“没事的,这病慢慢会好的。”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注意”张良轻声说道,花木兰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了。 而后,花木兰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夜空里的星星,樱红色的瞳孔里仿佛泛着淡淡星光。 “兰兰,你家在哪里呀?”张良也不再深究病根,舒缓了眉宇间的关切,轻松地聊起天来。 “家算是在唐曌吧。”花木兰想了想,轻声说道。 “原来你是异国人啊”张良目光惊讶着,因为异国人是极少出现的,没想到他才离开凤岐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唐曌国人。但他也未多疑,只自顾自说道。 “唐曌,三境以北方向的境国,法制健全,国纪严明,是世界上最繁荣昌盛的国度啊。生活在那里,很幸福吧” “嗯唐曌的国体和环境的确都很好,那里的人的确都生活得很幸福”花木兰若有所思地说着,声音里却隐着一丝淡淡的悲哀。 张良静静地看着花木兰,也有疑惑,却也没有去问花木兰为何要来秦楚。也不知为何,和花木兰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轻松,纵然思绪敏捷,却也不会多想什么。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剑那么沉重,放在地上时我奈何也动弹不了它,可是你怎么能挥舞起来如此轻松?” “这柄剑不是俗物,是柄认主的神剑。现在我是它的主人,除了我以外的人,它都不认,奈何有力拔山兮的力量,也拿不动它的”在剑的事上,花木兰也未加掩饰,缓缓说道,“而它的名字你也许听过——剑名‘苍霄’。” “苍霄!”张良脸上的轻松立变,眼睛里露出震惊之色,复又惊问道,“唐曌大理寺幽凰渊里的苍霄?” “嗯。”花木兰点点头,又疑惑道,“你还知道大理寺和幽凰渊” “嗯有所听闻”这次,轮到张良言辞也略微闪烁,虽然仍有余惊,却点到为止,没有再问下去了。 巨剑苍霄,那是尘封在唐曌国度的传说之剑,传说这柄剑自唐曌国开国以来就存在了,传承千年之久,名传整个三境。三境上的人纵使不知大理寺和幽凰渊,也一定听说过巨剑苍霄之名。 张良当然也是听闻过苍霄之名的,只是未曾想到又有人将此剑拔出来了看来他和老师身处凤栖山上,远居世外,对这世上的消息到底还有许多不通畅之处啊 “好了说说你吧你手上这本是什么特别的书啊,见你一直抱着,直面暴君龙的袭击时都不舍得放下”花木兰忽然问起张良,也算是转移了话头。 “言灵古书——是本不知岁月年代的古书,里面是不知道谁所写下的这个时代及未来的预言。”张良凝视着,沉声对花木兰说道,并未掩埋。 “预言?那你岂不是可以看到未来?”花木兰目光惊疑起来,诧问道。 “算是吧虽然看不到全景,但能看到一些决定大局的关键之处”张良沉声说道,“比如我最近才破译的一条预言,就在暗示秦楚接下来会有一场隐藏已久的风暴将要爆发,国境以内的所有人都会被牵扯风暴其中,无人能置身事外” “你现在来到秦楚,其实很不逢时候啊” “都是缘分”花木兰轻叹一口气,也没有任何惆怅,很平静地说道。 “确实都是缘分”张良也轻叹一声说道。借由这一句“缘分”,他才恍惚发现自己与花木兰的关系隐隐有些微妙了,而在此之前他又何曾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花木兰呢。 纵使他能破读预言,也未能预感到这一切所以,都是缘分啊。 “好了,不早了,睡了吧。”花木兰看了张良一眼,说道。 “嗯晚安。”张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而后他离开了岩石,纵身浮在了虚空之中,作禅坐状。 花木兰看了看禅坐在虚空中的张良,觉得他仿佛陷入了沉睡,又仿佛正在无尽地哲思,但她觉得最像的还是他只是闭着眼坐在虚空中——守候着她。 次日清晨,烧了一夜的篝火终于熄灭,残有余温的灰烬和焦炭上飘起袅袅灰烟。 而张良等三人站在熄灭的篝火旁,神色惊诧地凝视着什么。 在他们眼前的地方是昨日暴君龙的丧身之地,可是那巨大的暴君龙尸体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地凝固的黑色血液,以及一块静躺在地上的黑色水晶。 “这暴君龙的尸体是腐朽消逝了吧”韩信看着空留血迹的地面,却根本不相信那头暴君龙还能活过来飞走,毕竟它的脊肉都让他们割下来吃了。 “暴君龙这种级别的野怪实力强横,以前从未没听过有被猎杀的传闻但想来它到底也是野怪,死后也应当是要腐朽凝华的吧。” “嗯,只要是野怪魔兽,不论多么高阶,都是要遵循这自然法则的。”张良看着地上的那枚奇异的黑色水晶,“想来它必是在昨夜我们熟睡以后才慢慢腐化凝华的吧。” “那这块黑色水晶就是暴君龙凝华的产物吧”花木兰走过去,拾起了地面上的黑色水晶,仔细观摩了一下,问道,“你们知道这块水晶有何用途吗?” 韩信摆手,如他所言,他从未听闻过猎杀暴君龙的事件,自然也不知道暴君龙死后会凝华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良审视着花木兰手中握着的奇异水晶,也疑惑地说道。纵然师从贤者姜尚,博览世界异闻奇理,但张良的确未曾知晓暴君龙死后的凝华产物是什么。 “管它是啥,反正暴君龙凝华出的,肯定是好东西了,先收着吧。”韩信说道。 “嗯那就你收着吧”花木兰点点头,也没多想,就将手中的黑色水晶递向手捧古书的张良。 “嗯好。”张良凝视着那块水晶散发出的奇异黑光,也不推迟,就先替大家收下了。 而后,三人便不再停留,一同离开了峡谷的核心地带。 几个时辰后,他们才又回到了峡谷外沿,而后三人缓缓停下了脚步,停在了峡谷外的分叉口上。 岔路既是分别。 花木兰忽然回过身,看着张良和韩信,平静地说道:“一路上承蒙二位照顾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听到这话,韩信立即就推了张良一把,说道:“喂,你你不一起走啊” 张良也是神色一震,正要说话,却被花木兰抢先了。 “我们萍水相逢,也该到了分离的时候了。”花木兰凝视着张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她心里感觉张良还想跟着她,但,她已经不能再让他跟着了。 于是花木兰向他们点点头,就转身离去了,走向东方——秦楚内国的方向。 张良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花木兰一步步远去。走着走着,花木兰却突然停住了,回过头朝张良莞尔一笑:“有缘再见了良良。” “再见。”张良也只能说再见了,渐渐的,花木兰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尽头。 “喂张良,你就这么让她走了?”韩信看着神色凝滞,目光远望的张良,皱眉说道。 “不然呢?人家已经说了,该分别了”张良轻叹一口气,静静地说道。 “诶你是不是真的看书看傻了?她说分别你不能说一起吗?她不让你跟着你不可以追吗?”韩信眉头微皱,看着张良满是无奈地说道,“喜欢人家就多缠缠嘛,缠着缠着就有感情了嘛” “现在这么看着人家就走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在峡谷里,已经缠了兰兰一路了,她有自己的路想走,我也不能再跟着了”张良遥遥望着已经看不到花木兰身影的远方,神情反而平静地说道,“有缘会再见的吧” 而韩信在一旁听着张良所言,只能是默默地冷眼摇头 ——就在张良与韩信闲聊时,距他们百米外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之中冒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眼球,遍体漆黑,只露出一个半球面的红瞳眼睛。 那个眼球眨着血红色的眼睛无声无息地扫视了四周的一切,扫到了远望的张良,扫到了无奈的韩信。而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已走出几百米外的花木兰身上 ——咸阳宫,宫殿暗阁。 在帝气恢弘的咸阳宫大殿之后,有一个专用于皇帝处理政事和秘传圣令的暗阁。 嬴政坐在象征皇权的九龙黄金榻上,手中怀抱着一只娇小可爱的狐狸。 那是只很奇特的狐狸,身形娇小而尾巴很大。全身毛发以胭脂粉色为底,色泽由项至尾逐渐变深,而且在它的尾巴上除了胭脂粉的底色外还有玫瑰红c月牙白c日光黄三色绚丽的花纹。然而,最奇特的还是,小狐的身上天然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异香,会使人沉醉其中忘却凡事。 但嬴政并不沉醉,他只是有趣地看着小狐魅惑的宝蓝色瞳孔,轻轻地抚着那绚彩而柔顺的大尾巴,而后静静地说道: “怎么样了?阿房宫的事。” 一直静立在黄金榻旁默不作声的白起,沉声说道:“阿房宫的事情一直由扁鹊全权处理。如他所言,凌池已经启动,因为前期准备了大量的‘祭品’,所以凌池的状态很好,融炼情况也顺利——但到了最后阶段,凌池还需要大量‘祭品’的支持,火不能断不知道现在的‘祭品’储量还够不够” “嗯。之前你说,内国不是还有几座在抵抗朝政的城市吗?你正好出兵以皇天圣命征伐它们,再添备一批‘祭品’吧”嬴政轻声说道,“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一定得把握好” “嗯,‘祭品’的事我会准备,至于阿房宫计划,有扁鹊全权处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白起暗蓝色战盔上的目镜处黯黯溢出了血一般的殷红。 “你放心吧,阿政。”白起和嬴政渊源很深,并非普通的君臣,私下里,白起也都是直呼嬴政其名。 “嗯那你打算从哪个城市开始?”嬴政问道。 “还在顽抗的独立城市有五个,我打算从燕城开始,那里主导独立的势力是高c荆两大氏族,实力虽然很强,但腥风血雨的战场并非他们能够想象的,我领兵强攻之下,他们难有生还之力。”白起起沉声说道。 “嗯,你决定吧”嬴政轻声应道,交给白起的事情,他一向放心,只不过嬴政终究没有问出那句关于墨林城的“只不过” “对了,今年发给边境龙舜城和虎尧城的粮饷军用准时到了吗?”嬴政忽然问道。 “一个多月前已经发出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能抵达边城了。”白起回答道。 “就好这三年来,国库空乏至极,但给他们的军用一点也不能少,决不能让他们起一丝疑心。”嬴政点点头,沉声说道。 “你放心,我都亲自检查过,粮草军用绝对只多不少。而且,按照你的吩咐,我还另加了十箱黄金和两队舞姬给他们。” “每个月发给他们的政文也是由专人编写的国家繁荣,政通人和之景。”白起沉声说道,“他们现在能看到的,能听到的,都是内国一片祥和安宁,不会起什么疑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边境城与护国王 "三境其实是相绕成圈的三块陆地,与海洋相连的恒古川流从每两片境地间横流而过,带着自然天赋的超自然重力,形成了境国彼此间千米宽的绝对界限。 所谓“边境”——在字义上一向指国家境地外由恒古川流与海洋形成的境地边界。 但是在秦楚一国内,这个词却是更多地被用来指向以秦楚西南最边缘的两座城池,龙舜城和虎尧城连线而画的边境线。 因为龙舜城和虎尧城连线以外比邻着的就是秦楚境地上最神秘最蛮荒的一片区域——荒古之地! 荒古之地地域广大,历史深远,虽地处秦楚境地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认为它是属于秦楚国的领土——荒古之地,那是无数妖魔异兽的领地啊! 对于秦楚国而言,境地边境尚有恒古川流分隔,难有人跨越,可以不管不问。可边城边境上却是比邻着荒古之地里无数野怪魔兽的巨大危机,不敢不去防守。 自秦楚一国有史记载以来,龙舜虎尧边境外已经先后爆发过七次大规模的魔兽侵袭事件,每一次都对秦楚国造成了不可想象的伤亡与毁坏,每一次都是耗费了巨大的资源和力量后才镇压下了荒古的暴乱。 面对着不计其数的伤亡与巨大耗损的国力,就算根基再深远的国家也难以支撑。所以为了保护国家的安康,秦楚历代皇帝都在不断加固边境线上的防御,并且会封当代秦楚内的两名至强者为护国王,兼国之重责,镇守于龙舜虎尧边境线,抵御荒古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 而今,对于这个时代的秦楚而言 护国之汉王刘邦正沿着龙舜虎尧边境线一步一步踏往前方,天色正微黯,大风正拂起,他紫色的披风在脚步回响间猎猎飘曳。 护国之楚王项羽靠坐在龙舜城军营帅帐里的虎皮大座上,披着凌乱的狮髯蓝发,发出低沉的声音。 是因为他们领护国王一职,严厉镇守于龙舜虎尧边境,才给秦楚内国带来了不被荒古所扰的和平。 ——咸阳宫,暗阁 “此前我也曾暗中去过边城一次,发现城里的重心和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龙舜虎尧边境的防守上,没有任何察觉到内国异端的迹象”白起站在九龙黄金塌的旁边,继续沉声说道。 嬴政坐在九龙黄金塌上,轻轻抚着怀中小狐绚丽柔顺的皮毛,目光深沉,颔首不语。 “对了,说到这里阿政,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白起的声音忽然有些焦灼起来。 “什么事?”显然是听出白起语气上的微妙差异,嬴政于是沉声问道。 “我们安插在边城的鬼眼卫发现了一个异国潜入者,我此去边城的时候已经目睹并核实了她的身份”白起说道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复又说道,“唐曌国女帝的近身护卫——花木兰!” “那个拔出了巨剑苍霄,睥睨战场英杰的奇女子?”嬴政目光一凛,诧问道。 “是她。”白起回答道。 “花木兰在这个时候潜入秦楚国境唐曌国到底想做什么武曌到底想做什么?”转瞬之间,嬴政的神色忽而地深沉肃穆起来。 “阿政,这件事恐怕不是由女帝暗中谋划的”白起在一旁沉声说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花木兰在一个多月前叛国出逃,在唐曌无数强者的重重劫杀下侥幸逃生,而后,才来到了秦楚” “所以我怀疑她来到秦楚,只是为了躲避唐曌势力的追杀”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叛国是何等罪名?有查清楚花木兰为什么要叛国出逃吗?”嬴政问道。 “这个没有唐曌对这件事的风声压得很紧,我们很难再查到更多的信息”白起掩在战盔之下的眉目微皱着。 “身为唐曌国女帝的近身护卫,身受守护一国帝王的使命,拥有的财富c地位c荣誉都不可想象——花木兰为什么要叛国?”嬴政凝思着,眉宇间依然透着一抹深沉之色,“这件事背后的隐秘可能很渊源啊” “我们不可大意——不论花木兰此行秦楚所为何事何谋,我们都绝不能让她成为影响我们谋划了多年大局的因素!”嬴政闪烁着龙一般的明瞳,沉声说道。 “明白!需要我亲自出手吗?阿政。”白起亦目光一凛,说道。 “不必,你还有你的事知道她的行踪吗?” “知道,我们一直派鬼眼卫追踪着她,她现在正行向内国,大概十五日,便会经过陵城” “正好陵城,亚瑟和钟无艳都在那里比较稳妥。”嬴政眼神微凝,口中不断呢喃,“花木兰花木兰女帝的近身护卫,唐曌国第一女剑士” 突然,嬴政眼神一凌,旋即又舒展神色,微笑着看向自己怀中的那只小狐。 “你替朕去一趟陵城好不好?” 一直安静伏在嬴政怀中的小狐动了,它用宝蓝色的眼睛看着嬴政温柔的面庞,轻轻叫唤了两声,仿佛是在回应嬴政。接着,它突然爬起身,从嬴政怀中跳到了地上。 宝蓝色的瞳孔突然散发出水晶般的异光,魅蓝的光彩覆盖住小狐的身躯,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小狐身上绚丽的胭脂粉皮毛在那异光中渐渐消失,是消失,而非脱落,地上没有一丝毛发,那些皮毛完全是融入了异光之中,除了那条绚彩的大尾巴。 紧接着,小狐的身体和四肢开始变长,胸脯和后腿逐渐变得圆润丰腴,腰部愈发地紧肤纤细,尤其是那只可爱的兽头也在渐渐变形——最后,当尾巴以外的所有皮毛在那魅蓝异光中消失尽时,一个玉面粉脂,纤腰丰胸的狐尾少女出现在了嬴政跟前。 “妲己听从您的指令,主人。” ——秦楚边城,巨鹿峡谷—— “对了,信哥,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仍停在峡谷入口处,张良目光忽然移向韩信,问道,“在峡谷核心带的时候,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下了我和兰兰呢?” “呵呵,都过去一天一夜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啊某人之前的注意力不是全在花木兰身上吗?”韩信却瘪瘪嘴,故意扬着眼睛,哀叹着说道,“唉被救了一命,竟然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信哥,我们十几年前就相识了,你帮我的事不计其数。大恩不言谢,感激之情全在这一声‘哥’里了”张良看着韩信,微笑着说道。 “哼就你读书多,道理多”韩信冷冷看了张良一眼,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只褐色木盒。打开盒子,一道夺目的绯红之光从中溢出,只见盒中正呈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绯红色石头,不断溢散着撩人的红光。 “绯红之心!”张良看着那枚盛放在木盒里的绯红色石头,惊呼道。 博览群书如张良,自然能一眼认出那物是由绯红石像死后凝结出的精华,绯红之心。绯红石像是与苍蓝石像同等高阶的稀有野怪,绯红之心也自是与苍蓝之心等阶的宝物。 不同的是,苍蓝之心是种补益之物,能源源不断溢放魔蓝能量。而绯红之心更像一种武器,它能在人力牵引下释放出有魔力的红光。据书记载,绯红光能够产生无形的阻力,牵制敌人的行动,同时能穿透护甲与体表,对敌人体内造成灼烧伤害。 “嗯,我受楚王所命,来到巨鹿峡谷猎杀绯红石像,寻获绯红之心。”韩信表情正经起来,点点头说道,“拿到绯红之心后,正巧觉察到了暴君龙的吼声,于是深入腹地察看了一下,谁知遇见你们被暴君龙袭击,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了。” “原来如此”张良点点头,心中却在暗想,也真是幸运所在,能遇见韩信也在峡谷之中,不然细想起来,那种情况,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暴君龙的强袭之中。 “那你现在是要回龙舜城咯?”张良问道。 “不”韩信摇摇头,微笑着说道,“我现在要去墨林城” ——秦楚边境,龙舜城—— “奉天承运,皇”一个白脸无须,声音尖细的老者打开了手中纹龙的卷轴。 “行了,那些花架子都免了——说重点!”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斜坐在大堂里边的一张虎皮宝座上,用右手撑着脑袋。 他的身形极其魁梧,臂弯粗壮有力,两眼微眯,一头蓝发散乱地披着,仿若一头慵懒的雄狮。神态虽慵懒无力,但他的声音却厚重低沉,犹如狮吼,带着无形的压力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个人就是秦楚的另一位护国王——楚霸王项羽。 白面老者看着慵懒而威武的项羽,躬身微笑道:“遵命,楚王。” “卑臣受皇上圣喻,特来慰问楚王。皇上说楚王日夜坚守边城,功劳深重,特赏赐楚王黄金和舞姬,以慰楚王的辛劳——还有这个月陛下亲笔的政文。”老者躬身笑着宣辞后,立即将一封黄金折子递到项羽身前。 项羽单手接过折子,也不去看,而是抬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老者身后打开的十个盛满黄金的宝箱和十几个青衫舞姬,然后说道:“都是我的?” 老者闻言,连忙躬身笑道:“回禀楚王,这些是给您和汉王的,卑臣一会儿还要赶去汉王那一趟呢” 项羽又看了一眼那些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舞姬。只见她们一个个都身姿高挑,纤腰丰腴,确实颇有姿色。 “啊——”项羽折回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沉声说道,“刘邦不喜欢这些东西,都留这吧你去慰问慰问他就行了!” “这”老者显得很尴尬,但项羽无形的霸气散发着,他也只能尴尬地笑着 ——“您倒还真是不客气啊!” 正是时,刘邦悠悠地走进了大堂,堂内的人们见刘邦出现,都大惊失色,立即俯首叩道“参见汉王。” 而项羽却依然平静,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刘邦,然后面无表情地挥手罢退了堂内的其他人。 然后刘邦自顾自地在项羽左边的席座上坐下,这时,仆人进堂给项羽c刘邦奉上茗茶,就立刻退去了。 刘邦端起茶,悠悠地品了一口。 “稀客啊”项羽斜眼看着刘邦慢慢喝完那一口茶。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近来荒古之地安分了许多,看起来楚王您也是清闲了不少啊”刘邦一脸平和地看着项羽,浅笑着说道。 “彼此彼此”项羽对刘邦的话很不感冒,略带讽刺地说道,“我可没闲到能放着边城不管,四处走家串户的。” “呵”刘邦笑了笑说道,“我可是真的有事” “离开虎尧城这几天我去了趟凤岐山而后顺路,我也来看看你至于虎尧城,近来荒古之地确是很安宁,想来我不在这些天,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也许吧”项羽面无表情地说道,随手打开了手中黄金色的文折,只见黄金色的书面上是几行用玄麟墨书写的秦篆体字。 那是这个月的秦楚政文,写着近来三个月里秦楚内国发生的大小政务与国家运行情况,项羽寥寥看了几眼后,就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文折下方盖着的赤金色印章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秦楚皇权玉玺的章印。 “怎么样内国这几个月的情况”刘邦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项羽说道。 “没什么大事——国泰民安,祥和之景”项羽合上文折,说道。 “就好陛下登帝之后,秦楚的国情好了许多啊”刘邦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的确,虽然我看着这个皇帝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把国家治理得很好”项羽沉声说道。 “这些年,信使送来的内国政文我都详细看过,在经历了徐福侵政的十年祸乱之后,国家物力贫乏,百废待兴。而嬴政推行的中央集权制,统一管理了秦楚三十六郡一百二十一城的所有资源,让整个国家顺利度过了困难期,并以最快的速度繁荣起来。” “看来你还真是看皇上不顺眼啊”刘邦刚举起茶杯,浅笑道,“都到现在了你还直呼其名,真是大为不敬啊!” “行了,喝你的茶吧,尽扯这些没用的。”项羽瞥了刘邦一眼,表情抑郁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伏兵暗封的垣子山路 "简单说了几句后,张良与韩信也不再停留,离开了巨鹿峡谷,沿着与花木兰不同的一条路径直朝向内国方向走去。 张良本来也就是下山来历世的,与花木兰一别后,也没有其他事情,于是也就与韩信一同踏上了路途。 一路上风平浪静,两人的路途也很顺畅。韩信还好,身负任务,只想加紧行程,但张良心里却或多或少有些疑虑,感觉一路上太过安静了,走出几里路了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未曾遇见。 大概一个时辰后,两人已经远远离开了巨鹿峡谷,并远远看见在他们前方百米远处有一座巨大的山峦,突兀在矮小的山群林壑间,格外地高大显眼。 此山名为垣子山,距边境龙舜城和虎尧城都只有两三里的距离,是为秦楚边境城到内国之间的一道标志性景观,也是边境到内国最通畅最快捷的必经之道。 垣子山生息浓郁,根基深厚,山上植被茂密,花草丛生,因为此山浓郁的生机,使得山下边沿的植被带也变得生机勃勃,青葱无比。 在宽阔的大道两旁,绵延几百米去都是茂密的林木和幽香的花草。不仅环境清幽,而且静逸安然,忽而有林风吹来,带起漫山花草幽香,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张良脚踏虚空,缓缓飞行,韩信徒步于地,步步前行,两人沿着道路的方向,慢慢接近了标志着边城到内国关隘处的垣子山。 但就在一阵林风缓缓拂来时,张良却眉目微凝,不动声色地停住了身影,同时伸手轻轻托住了韩信。 韩信感到肩膀被张良轻轻一搭就知道事情不对,于是下意识止住了步伐。而后他目光冷锐地看向前方宽阔的大道与两旁幽然的密林,不觉谨慎了起来。 “信哥,你说实话,此一路,真的只是去往墨林城?”张良忽而目光复杂地轻声问道。 “对呀奉楚王所命,我此行去巨鹿峡谷猎获一枚绯红之心,而后前往墨林城,将绯红之心带给‘神匠’墨子”韩信凝着眉头,轻声说道。 “那你去过墨林城之后呢?”张良追问道。 “回内国去找我未婚的妻子王昭君”韩信轻声说道,而后眉目凝起,惊问道,“怎么了?” 张良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微瞑目,强大的灵魂意识扩散在虚空中,通过风林,通过花香,通过四周一切自然生息,覆盖向了道路两旁茂密的丛林里。 当他的灵魂意识涌进丛林深处时,立即触碰到了一丝锐利的杀气,不!不只一丝,是几十上百丝锐利的杀气,就像几百只利剑蛰伏在丛林叶草的掩盖之中,随时可能惊雷般刺出,致人死地。 张良忽地睁开了双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凝视着韩信的目光,神色严肃地低语了一声:“走!” 韩信当即一惊,正想低声问张良到底怎么了,但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张良已经转身踏虚空,轻身飞去。 于是韩信不敢迟疑,源自心里对张良的信任,他也立即跟着张良朝来路退去。 当张良和韩信退去之后,垣子山下的茂密丛林里,蓄势待发的层层杀气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无人能听见的,低沉的声音在从林里不见光的深处悄悄回响起来。 “将军他们退去了” “我看见了奇怪了,难怪是被他们发现了?” “不会吧!我们藏得这么隐蔽,不深入林中根本发现不了我们的。” “那就不知了不过走了也好,看那两个人的样子,也很难对付,要是他们真的要经过此路去内国,我们免不了要厮杀一场才能拦住他们。” “没错,队长,那两个人并不是普通人,其中那个赤色长发手持长枪的男人我认识他是楚王旗下的先锋将,韩信!” “什么?韩信?真是好险啊!我们奉命控制边城到内国的通路,除了劫杀普通百姓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截住楚王和汉王的人进入内国韩信——他们要是真冲过来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队长,你看我们要不要将情况上报给白起元帅啊” “这个就不用了他们到底也没过来,就不要打扰元帅了如果,如果他们再折回来的话,我们再上报吧” “知道了队长” “嗯现在是多事之秋啊这路也远没有以前好守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出现我们全军覆没也拦不住的人啊” “队长,有急报!”这时,另一个人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 “什么事,慢慢说!”队长低声问道,目光却遥望着道路上渐行渐远的张良和韩信,生怕他们突然折回身来。 “禀报队长,我们在另一条小路上暗藏的一百多个兄弟全都折了!” “什么?是谁干的?” “一个樱红色头发,手拿巨剑的女子” ——在垣子山以东方向几里远处,通往内国的一条僻静道路上,躺倒了一地低声哀痛的蒙面甲兵,而花木兰静静立在这一地甲兵的道路尽头处。 花木兰轻手振落巨剑上的血,将苍霄又缚回背后,而后迈出脚步,向着内国方向走去了。 ——张良和韩信退离几百米之后,才缓缓顿住了身影。 “阿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韩信看着身子飘飞在空中的张良,终于忍不住疑问道。 “那条路被暗封了”张良看着韩信目光里的疑惑,解释道,“刚才,在垣子山下的两旁丛林里,暗藏了几百个甲兵,他们手持铁弩,伺机而伏,如果硬走过去的话,哪怕是我们,也会很危险的。” “什么?你说有人埋伏在从来里准备伏击我们?”韩信惊诧道。 “应该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一切想要通过那条路的人”张良凝思着说道,“如果是为了针对我们的话,当我们退离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抓住机会冲杀我们,而不是一直潜在丛林里,还平息了杀气” “——他们恐怕只是为了封住这条路。” “封路?封住边城到内国的路?”韩信的表情瞬间震惊起来,“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去封边城到内国间的重要官道?这简直是大逆之罪啊!” “这我就不知了”张良摇摇头,目光疑惑地说道,“对了,你这些年一直待在边城,有没有发生过其他人经过这条要道而遇暗匪劫杀的事情?” “没有”韩信想了想,说道,“也不会有,边城历法严厉,别说军人,就是普通百姓,也不能随便想着去往内国平时,都只有朝廷每月派遣运送军粮的行军会经过这条路——但也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这样的话,真实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张良说道。 “不行,暗封官道这么严重的事情决不能忽视,我要回去查探情况!”韩信目光一凛,说道。 “你别去且不说你这样返回去,是否会遇到危险,单凭你此举,定会打草惊蛇”张良伸手拦住韩信,说道,“我感觉,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它背后藏着的势力肯定不小不然也绝不敢暗封边城到内国之间最重要的通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还要将绯红之心送往墨林城,不去面对那些暗中封路的伏兵,我们也过不去啊!”韩信凝眉问道。 “去墨林城一定还有很多偏路,不必执意于此”张良罢手说道,“总之我们现在也不能轻易去试探,还是先把绯红之心带去墨林城,然后再商量之后的事吧。” “我感觉他们暗封这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好吧先把绯红之心带去墨林城”韩信想了想,觉得张良所言也对,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不能打草惊蛇,还是先将本身任务完成,再做打算 ——秦楚边城,龙舜城——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韩信啊他去哪里了?”刘邦押下一口茶,问道。 “我让他回内国了他与北夷冰族的冰霜公主早有婚约,却因随我镇守边城之责而迟迟不能完婚”项羽轻叹一口气,沉声说道,“想起来,三年前就不该让他与我一同来这边城值守,这三年来也是为难他们这对恋人了” “当年来镇守边城的将员名单都是陛下钦点的,你又何须自责”刘邦想了想,缓缓说道,“再说以韩重言的心性,也定会以国为重的。” “虽是这么说,但韩信的未婚妻并非普通人啊——那可是北夷冰族的冰霜公主。”项羽沉声说道,“本着对北夷冰族的尊重,我们实在也不该这样做的只是当年边城防御实在空虚,需要有实力的人,所以一时之间我也不好向嬴政上书此事” “但现在三年过去了,边城的防御也坚实成熟了起来,所以我特批韩信回归内国,正好顺路替我带一块绯红之心去给墨林城的墨子” “嗯”刘邦点点头,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将韩信调回内国,此事可有上书过陛下?” “还没有但我已经让韩信带上了有我王印的信函回去,嬴政看了信函,想必也能明白其间道理,作为一国之主,他总不至于为难韩信吧”项羽顿了一下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你总得尊重一下咱们皇上吧,这么先斩后奏的,让陛下颜面往哪放?”刘邦凝视着项羽说道。 被刘邦这一问,项羽也确实感到所做之事有些不妥,但韩信已然离城好几天了,现在叫也叫不回来了 项羽皱了皱眉头,看了刘邦一眼,却发现刘邦也凝视着他,于是他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这件事不妥,以后再慢慢向他请罪吧” 同时,项羽又瞥了刘邦一眼,沉声说道,“好了好了,你有事说事吧大老远跑来龙舜城,该不会真的只是串门瞎扯淡吧” 刘邦闻言,目光一动,眼神渐渐严肃起来,“嗯,我此行你处,确实是有件事” 刘邦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暗紫色的小东西,那东西在刘邦手中动了动,而后竟张开了一双翅膀! 那是只小巧的蝙蝠,长得十分秀丽,体表光洁,几乎没有绒毛,它在刘邦手中扑腾着,而后飞了起来,在空中慢慢地扑了几下后,它最终落在了项羽的手边。 项羽瞪着眼睛看着那只蝙蝠,越看眼睛睁得越大,神情也变得严肃而震惊起来。 那只小蝙蝠的翅膀上长着某种奇怪的花纹,两边对称,当它将翅膀平直打开时,那诡异的花纹竟组成了某种奇怪的符号,不!不是符号,是字—— “芈” ——秦楚内国,巨尺山。 离开垣子山通往内国的要道后,张良和韩信又在山林野地间寻到了一条曲折的偏僻小路,进入了秦楚内国区域中。 因为小路很偏僻,这一路上还远远绕开了许多城镇村落,不过也都不要紧,他们本身进入内国就不是去游玩的,而是有任务在身,他们还要前往墨林城去找墨子呢。 于是他们一行走了几百米路,然后来到了内国一个偏僻的大山上。 山名巨尺,是座落在秦楚内国外围的一座山,它并非一座独立的山峰,而是绵延着周围的几座山峰聚成,整个山貌非常奇特,可以说,是秦楚国内的一处奇地,但因地理位置过于偏僻,所以人迹罕至。 然而巨尺山罕有人迹,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座山过分陡峭了,连山路都有六七十度的斜度——所以哪怕韩信走在上面也要用尽力气控制体内魔蓝能量稳定脚步,才能一步步朝上走去。 相比之下,张良就轻松得多了,身为魔道法师,他从来都脚不落地,而是纵身浮立,踏虚空而行的。 只见张良手捧古书,风衣猎猎,身影轻飘在艰难徒步的韩信身旁,随他一起缓缓上行。 “墨林城就在这山上吗?”张良轻身飞着,问道。 “嗯差不多吧,在半山处。”韩信专注着自己上山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听说这座城是神匠墨子在好几年前亲自带人建成的,城貌与普通城市差异很大。” “神匠墨子”张良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又说道,“传闻他是秦楚公认的机关术第一人。世上残存着上古遗留的神器,神器有着普通兵刃不可匹及的力量,因而受到世人的追捧与争夺,而墨子,传闻他能创造出堪比神兵的兵器,被传为‘活在世上的神兵库’,世称‘神匠’” “没错,而且墨子心性善良而厚德,声名在外,连我们楚王都对他敬佩有加。”韩信一边看着脚下陡峭的山路,一边说道。 “话说回来,信哥,楚王为什么要你带绯红之心去给墨子啊?”张良问道。 “这是因为大概一个月前,墨子对外放出了消息,他需要一块绯红之心作为机关术的研制材料,但绯红石像到底是稀有野怪,绯红之心也是珍惜之物,哪能那么好得呢一般人即使有,也肯定不愿意拿出来” “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件事就没那么困难了,毕竟龙舜城外除了荒古之地,也还比邻着诸如巨鹿峡谷这样的中型野区,里面总是能找到一两头绯红石像的。而楚王早年间受过墨子的恩情,在这件事上一定想要相助,于是他才命我去猎获了一枚绯红之心,并送给墨子。” “这样啊那你之前说,去完墨林城后,你不是还要回内国去见你冰霜公主吗?”张良复问道。 “对啊,找到墨子后我就自由了”韩信说着,居然露出了一种幸福的笑容,“我和昭君早在三年前就订婚了,但突然接到镇守边城的圣令。” “王命难为,家国难全,我只得放下个人情感,作为楚王的先锋将同去镇守龙舜城。我因此和昭君遥隔千里,思念深重,三年来每一日都度日如年啊,而且我也不忍心让昭君这么独守空闺等着我。” “于是我就向楚王请求调任,楚王答应了。我这次给墨子送去绯红之心后,就可以回到内国,和昭君相聚了。”脚下的山路变得越来越陡峭,韩信又兴致一起讲了那么以长段话,因而满脸通红,不断地喘着粗气。 “但是现在又发生了垣子山有人暗中截路的事,还得想办法通知楚王恐怕回去找昭君的事还得耽搁一些时日啊”一想到这里,韩信的面容又不觉严肃了起来。 “放心吧反正你已经能回内国了,也不怕再耽搁这几日呀”张良轻声说道。 两人一路闲谈,就这样继续前行着,半个时辰后,山路终于到头了,韩信也终于解脱般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此时,在他们二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座伴山而立的铁壁机关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墨子机关城 "巨尺山只是个路标,真正的墨林城是建立在群山的环绕中的。巨大的城池依山而建,墨黑色的城墙凸显着一种沉稳与坚固,左右两端的墙缘都连着山壁,整个城池仿若一只墨玺深深地嵌在群山腹地中。 直到走近墨林城十步远时,张良与韩信才深深地感受到这面远看只是一抹黑的巨大城墙的奇异与瑰丽——整面城墙都是用大小长宽完全不同的黑曜石垒建而成的,上万块不同尺度的方形黑曜石垒在一起却搭成了一面完整的长方墙面。 朴实无华的城面蕴含了某种奇特的数理逻辑。同时因为尺度的不同,砖石间的缝隙构成了参差不齐的线群,这看上去极不规则的排列方式,却冥冥之中予人一种规则的美感。 张良显然深深体会到了那种潜藏在不规则中的规则美,明亮的目光中丝毫不掩饰对这面城墙的惊奇。 但韩信的神色却有些不同,角度不同,他不是久思世哲的贤人,而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敏锐的目光使他立即意识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这面墙没有城门! 是的!这面墙完全由黑曜石搭建成整体,没有一点多余,也没有一点残缺——自然也没有城门——不过抛开城墙的实际性而言,如果给它硬加上城门的话,反而是对这面奇异墙壁在美观上的一种破坏。 于是韩信将目光向两边移动,但也没有看到任何形似“门”的存在。只是看到,在城墙的两端各林立着一座比墙还要高出几截的防御塔,防御塔也是墨黑色,显然也是用坚硬的黑曜石建造而成。 塔的顶端是一个人头大小的晶莹球体,那球体叫光棱珠,能持续吸收太阳的光能作为储藏能源,并将能源转化为光形式的攻击——光能炮。 在光棱珠的下面有五个环塔的机械眼卫,它们不断的扫视着周围,探察异状,鉴别敌人。光棱珠的攻击系统和眼卫的探查系统是连接一起的——这种无人看守,独立运转,自主防御的零式防御塔是机关术史上里程碑式的杰作,它的发明者就是世称神匠的墨子。 就在韩信注意到防御塔时,塔上的机械眼卫也探察到了来到城墙前的他和张良。紧接着,一个声音从城墙里边传了出来。是城内,而不是城墙上,韩信之前特意观察过,这面诡异的城墙也没有传统意义的墙顶,墙上根本没有守军。 “你们是什么人?来墨林城干什么?” 听到这声问话,张良也回过了神来,这时,韩信对着城墙大声说道:“我是护国王楚王项羽阵下的先锋将韩信,他是我义弟张良,我受楚王命令,特来墨林城求见神匠墨子!”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过了一会儿,城墙内的声音又继续问道。 韩信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有官衔所定的令牌。” “举起来!” 韩信闻言,便将手中令牌举了起来,还特意对准了防御塔上眼卫的方向,他翻转手中令牌,让眼卫能扫视到令牌的正反两面——令牌的正面镌刻着一个威武霸气的“楚”字,而背面则刻着“先锋将韩信”五个字。 片刻思量后,城中的声音说道:“可以,进城吧!” 虽然听到了许可,但韩信和张良还是一脸茫然,他们实在不知道这密不透风的坚墙要如何过得去。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清响的机关运作声响了起来,短暂地响鸣后,墨黑色的奇异城墙竟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那些尺度不一的黑曜石砖沿着不规则的线隙运动起来,有的向外凸出,有的向里回梭,一阵诡异地变动后,城墙显得更加诡秘得不可言喻,砖石进退不一,墙面凹凸无则,就像一个胡乱搭建的巨型积木。 然而,细细一看,却又能从这繁杂的不规则中看出一丝惊人的线索——那些向外凸出的砖石竟凭空搭成了一段奇特的回型阶梯,人可以沿着阶梯一直上行,直到走到城墙的高处位置,在那里,一块巨大的黑曜石砖退入墙内,留出了一个十尺长宽的方形入口——这严密的墨子机关城唯一的入口! ——秦楚边境,龙舜城。 项羽神色严肃地凝视着那只落在他手上的“芈”字蝙蝠,之前的颓靡的慵懒一扫而空。 “这是个什么意思?你在哪里找到的这只芈纹蝠?” 刘邦看着项羽,同样一脸严肃地说道:“某天夜里,我从睡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就在床头看到了这只芈纹蝠。” 项羽一边听着刘邦的话,一边仔细地注视着蝙蝠翅膀上的芈字纹路,仿佛想从其中看出什么破绽。 “你不用看了,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仔细观察了上百遍,没有差错,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芈纹蝠!”刘邦对项羽说道。 “可你我也都知道,这芈纹蝠象征着怎样的一种意义!”项羽折回目光,眉宇间的严肃又加深了几分,“这可是要消耗芈月太后的生命力才能凝结出的魔力蝙蝠啊!” 芈月,秦楚先帝的皇妃,嬴政名义上的母妃,也是当今皇室的宣太后,同时,她还是现帝王嬴政的均权人。 而芈纹蝠是属于宣太后芈月的一种秘传信物,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 芈月是天生的魔道奇才,领悟并修习了最为诡异的妖系魔道,因而掌握了一些常人不可想象,看上去犹如妖魔般的化形能力。其中,最特别的就是,她能通过魔道凝结出专属于她的“芈”字蝙蝠——芈纹蝠。 这种奇异的生命体有着许多诡秘的作用,而且本身也不是任何其他物质,就是芈月本身的一部分,是用魔蓝能量凝聚出的芈月本人的生命力!所以,纵有魔力,若不是重大事变,宣太后芈月也绝不会轻易牺牲自己的生命去凝结那小小的芈纹蝠。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芈纹蝠意义非凡,我才不敢大意,所以带上它来与你商议。”刘邦看着项羽,认真地说道。 “这只芈纹蝠有带来什么信息吗?” “没有,全无信息,仅仅就是一只芈纹蝠。” “没有携带信息?”项羽目光疑惑起来,“就是说来意不明咯”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对这只来意不明的芈纹蝠” “恐怕是皇宫出大事了”刘邦看着项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均权人也不会用芈纹蝠来警示我们” “这个猜测太大胆了吧”项羽沉声说道,目光隐隐测动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的想法与刘邦其实差不多,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的话,芈月绝不会用芈纹蝠来提示他们的 “也不对”项羽想了想说道,“如果皇宫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为什么嬴政每个月寄来的政文里什么也没写,刚才来的使者也没提?” “这也是令我惊疑的地方”刘邦颔首说道,“但芈纹蝠到底意义重大,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陛下不想让我们知道事情,乱了心神——好让我们安心守好边境吧” “——但是均权人和他的意见又不统一,所以用芈纹蝠来警示我们?”项羽看着刘邦说道。 “嗯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刘邦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面对这个情况。”项羽直视着刘邦的瞳孔,问到了他此行最重要的话题。 “去一趟咸阳宫!不论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总得知道情况。”刘邦也凝视着项羽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 “去咸阳宫?”项羽惊诧着反问道,“你觉得你可以以什么理由回咸阳宫——既然嬴政在政文里什么都没写,而你又肩负着守卫虎尧城的重责,擅自回咸阳宫——这种事只会显得你图谋不轨!” “我知道,所以,不能明去,只能暗去!”刘邦沉声说道。 “暗去?怎么去?去哪?宣太后的寝宫?”项羽厉声问道,将一连串的问题砸向刘邦,“我们且不说去不去,且不说能不能做成,抛开这一切不谈——你就这么去了,有没有考虑过边境虎尧城的问题?难道就扔开不管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肩上的职责?作为两大护国王,我们肩上的责任一点不比嬴政轻啊!” “这是什么地方吗?秦楚边城!边城外走不过五里就是荒古之地啊!那是三境最古老的土地,自古而来萌生的各种强大野怪都栖息在那里,别的不说,光暴君龙就有上百条!而秦楚国,完全是那些荒古巨兽们眼前的一盘肥肉,如果不是历任护国王的常年镇守,秦楚早就被一拥而上的野怪群蚕食尽了——是有我们在这里镇守关隘,才维持了秦楚表面的和谐稳定啊!” “你觉得你能去哪?你一步都走不开!”项羽面色凝重地看着刘邦,对他的提议作了最后的否定。“我们根本一步都走不开!” 刘邦没有反驳,项羽说的都对,他们的职位是绝对不能擅离职守的。而之前他是对芈纹蝠一事过于敏感而选择性地忽略了他们所身处的境地。 但刘邦仍是觉得这事不能不了了之,他认为芈纹蝠的背后一定是确有事变的,芈月断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力来开这么大的玩笑。 只是如项羽所言,他们确是哪里也去不了,现在,也只能继续思考芈纹蝠所想要传达的意思。 “或许芈纹蝠根本没有要传达任何其他的意思,就是为了警示他们,芈月本人处境有变,而身为秦楚皇帝的均权人,芈月处境有变,也就意味着整个皇宫的处境有变”刘邦突然这样想到,但他没有说出来。 也许咸阳宫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情况比他们想象地更加糟糕,以至于芈月只能凝结出芈纹蝠而不能对它再传以任何的消息,所传达的就是芈纹蝠本身象征的意思有重大事变了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了刘邦的思考中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不会就是在利用他和项羽的处境——利用他们的坚守边城,不能应援 秦楚,墨林城。 “这边请,由我带你们去见墨大叔。”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站在方形通道的末端迎接韩信和张良。 男子就是之前在城墙内部与韩信说话的人,他自称阿鹏,是这面城墙的守军队长,显然是少年得志。他热情地问候韩信和张良,然后带着他们走进了机关城内。两人入城后,那面奇异的机关城墙又立即合上了。 韩信表面应和着男子的热情,但他心里却并不感冒,这倒不是针对这个男子,而是这机关城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明明现在正直和平年代,国家也在繁荣发展,内国间的城市应该是相对开放,允许自由通行的。 而墨林城非但不这样,反而还在城墙的防御设施上大下功夫,使整个城池处于一种严密的坚守状态。奈何是谁见到这种城市,都会在心中不由地产生一种冷硬的隔阂感。但韩信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希望这些防御设施都是早年建有,一时之间改不过来罢了。 张良虽然并不在意,但也隐隐觉得机关城有些怪异。尽管他对世下形势了解不深,但也感到机关城的防御设施有些过分紧密了,显得这座城市仿佛处于一种紧张的应战状态。不过他并不关心,也就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那个守军队长身后。 但很快,无论韩信还是张良的注意力都被机关城内的奇景所吸引了。 首先是建筑,城内无论大小的房子全都不是传统的柱梁结构,没有立柱c高粱也没有木架c瓦砾,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方形建筑,看上去朴实无华而又和谐美好。 方块状的房子是由各种岩石加工处理成的特殊砖石建成,砖石都有沟槽与凸起,按一定的方法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能搭建成一栋方形房子,像搭积木一样简单。 这些大小不一的方形建筑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排列在城中,紧密而又散乱,看上去与机关城的城墙一样都遵循着某种特别的布局原理与数理逻辑。 其次,在每个方形建筑的房顶上都有着一个类似于光棱珠的光镜体,吸收着太阳的光能,用以居民们生活中的供暖与照明。 再然后,在大概城中心的位置,也就是群山的腹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机关风扇。风扇没有能源供应,它那巨大的扇叶是在深谷烈风中自然旋动的,风扇的旋转不但调整了城内空气的对流,而且还收集了山风中蕴藏的大量能源。 “机关城内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十几年前跟随墨大叔一起来的,我也是,不过那时我还是个小屁孩呢——当时,这里还是个荒野的山群,了无人迹,然后墨大叔就带领大家在这里建立城市——” “高大的山峰叠嶂而起,我们就顺着峭壁垒砖建墙,括土围城;冰凉的山溪沿山漫流,我们就以溪造渠,建为水脉;谷深风涌,山高日烈,我们就以先进的机关术取集山风与烈阳的能源,维持城池运转。” “最后,墨林城就建了起来,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好”男子兴奋地向来客介绍着机关城,最后还不忘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墨大叔啊!” 韩信和张良听着男子述说,同时惊奇着机关城超于尘世的风貌,但最令他们动容的还是——这里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真切的笑容,那种活在和平社会的笑容。 关注着城中奇特的事物,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墨子的家。 墨子的房子处于机关城的北角,他的房子看上去就与城内的其他建筑颇有不同了。墨子的房子并不是方块状的,而是一个八棱体,而且房子的建材也不是普通石砖,而是与城墙一样的黑曜石。这个巨大的墨黑色建筑有着八个面,就像一个立地而起的黑色八卦台。 走进墨家,韩信和张良才看见在这个八棱建筑的正门上有一个白色的“墨”字。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了,墨大叔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吧。”男子指着那个白色“墨”字下的房门对韩信c张良说道,然后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莫名地提醒了他们一句“墨大叔脾气有些古怪,你们可不要太在意” 对这话,韩信和张良就奇怪了“你一口一个墨大叔喊得那么亲切,想来墨子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啊。”不过,韩信和张良也没多想,就走进了屋子。 想来这个巨大的八棱房应该是有许多房间的,但韩信和张良走进第一个隔间时就看到了墨子。 一走进门,他们就感到一股热浪迎面吹来。放眼望去,才知道这第一个隔间就是一个加工金属器具的熔炼车间,里面燃着好几口宽大的熔炉火井。虽然有特殊的散热装置调节着室内温度,但整个隔间里面还是非常灼热。 除了几口熊熊燃烧的火井外,里面杂乱地摆放着一些半成或废弃的金属材料。而在最中间那口燃得最大的火井旁边,一个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正双手戴着一副暗蓝色的机关手套拿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金属块在金红色的高温烈焰中锻型。 男人已经年过四十,但是身子十分硬朗。皮肤黝黑的他表情冷硬,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进屋内的访客,只是神色专注地看着手中那块在烈焰中逐渐改变着形状的金属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不矩而则,墨守成规 "墨子姿势坚定地站在火井旁,灼热的空气包围着他大汗淋漓的铁躯。火井中的温度高达上千度,烈焰在井中肆意地跳动着魔性的舞蹈,金红色的焰影呼啸喷薄,溅射火星,以惊人的力量熔炼着墨子手中已被烧得通红的金属块。 而墨子近在咫尺却不惧那锻钢熔铁的烈焰,他不动如山地站在火井前,坚毅的目光与烈焰刺目的火光径直对峙。更奇异的是,墨子手中的金属块已被烈焰近乎熔炼,但他手上带着的机关手套却在高温烈焰前纹丝不动,似乎一点不受那上千的高温影响,仍旧保持着原本的暗蓝色。 “墨大师”韩信和张良见墨子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而没有发现他们,于是韩信试探着朝他问候了一声。 没有回应,墨子似乎并没有听见韩信的声音,只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金属块。 “墨老前辈墨子先生”韩信顿了一下,又继续喊了两声,还换了一下称谓。 没有回应,墨子还是注视着那在烈焰中锻形的金属块。 “神匠!”韩信突然提高音量喊道。 没有回应 韩信看着纹丝不动的墨子,又压着嗓子学着那个守军队长的语气,亲切地唤了一声:“墨大叔” 仍旧没有回应 韩信一脸无奈地看着张良,表示自己实在没辙了,怎么喊墨子都没反应,似乎故意不理他们,但看他那个极致专注的样子,又好像他确实没有发现进屋的两人。 张良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尴尬地笑笑,不过他们现在算是亲眼所见墨子的性情古怪了 于是两人也只好这么站在门处,静静地等着。 ——“坐”——突然,墨子目不转睛,神不改色地轻轻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墨子的话音一瞬即过,仿若蜻蜓点水,但对韩信和张良而言,那一个字实在是万般寂静中的一声惊雷。 于是二人立刻在屋里找了两只木凳坐下。然后,韩信又试探性地问候了墨子几声,然而吐完了一个“坐”字的墨子又回到沉寂的专注状态,纹丝不动。 无奈,韩信和张良也只能继续等着,不过好在他们可以坐着慢慢等下去。 而这一等就是将近三个时辰韩信和张良进入机关城的时候还是正午,但等到墨子完成他的工作时,却早已日出黄昏了。 墨子随手在旁边拿出一条毛巾擦净身上的汗水,然后也不先穿上衣服,就这么径直走到等待已久的韩信和张良面前。 “墨前辈,我是楚王项羽账下先锋将韩信,这是我义弟张良。楚王听闻你的机关术研制需要一枚绯红之心,特令我带来送予前辈。”韩信见等候已久的墨子终于有走了过来,立即站起身,尊敬地说道。 说完,他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封盖,一道夺目的绯红之光从中溢出,只见盒中正呈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绯红色石头,不断溢散着撩人的红光。 绯红之心是绯红石像死亡腐朽后演化的结晶,与花木兰吞下的那枚苍蓝之心是同一个品阶的宝物。 “嗯”墨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就接过了那枚奇异的绯红之心。大概三个月前,墨子曾对外传言,自己的机关术研究需要一枚绯红之心作为原材料,希望持有绯红之心的人能借一枚给他,若有人愿出此宝物,他必以重金相谢! “对了,墨前辈,楚王说了,重金” “我没有准备重金。”还没等韩信说完,墨子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没没”韩信显得很尴尬,他其实准备告诉墨子,楚王有言,不用重金,直接将绯红之心送予墨子,但他还没说出来,就被墨子打断了这时,语境就变得很尴尬了,而且,韩信心里也很纳闷,你没准备重金?那万一送来绯红之心的不是楚王,是别人的话那你这怎么给人交代?这不坑人吗你? “好了,先去吃饭吧。”墨子又一脸僵硬地对他们说道。 “哦,不了,墨前辈。我们还有事在身,得赶紧离去”韩信立即说道。不管怎样,任务总算完成了,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垣子山有不法势力封路的情报通知项羽,然后就赶紧去北夷冰族与王昭君重聚。 “在这住些时日。”墨子突然对韩信和张良说道,他面无表情,说这话时也不像挽留,而是命令。 张良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就是来体会凡尘的,在哪都一样,而且这机关城还非常奇特,让他很感兴趣。但韩信显然就不太愿意了,不过,他看着墨子那张僵硬的面容,感觉就像在看威严万般的祖宗一样,一时之间,他竟有点不敢拒绝 然后,墨子也不等他们回复,说完话转身就进里屋去了而韩信和张良,也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谷深风涌,处于群山环抱中的墨林城总有徐徐不断的风从高山外吹来,山风是很大的,总能在白昼中带着墨林城中巨大的机关风扇不息旋转。但夜里,山风却是很静怡的,和着温柔的旋律徐徐吹来。好似这风也通人性,夜里,它也要放慢速度,放松压力,静静地躺下,看月明星稀。 是的,月色正浓,星光也就变得黯淡了,张良仰直了头,远望着朦胧夜空中忽隐忽现的星星,他看得很投入,很沉醉。有那么一瞬,他曾觉得,在那缥缈的星光中,有花木兰的身影。 拖着沉稳的脚步声,墨子走上了宽阔平坦的屋顶。 张良闻声转头,正看见了向他慢慢走来的墨子。 “前辈,您家屋顶很适合赏月观星。”张良微笑着说道。 墨子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物,径直抛向张良。 张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个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个手指长的金属圆筒,内部中通,两端各有一片透明的圆镜,看上去颇为精致。张良拿着镜筒回头看了看墨子,然后想了想,就将那个镜筒对齐自己的眼睛,用眼睛透过了镜筒去看夜空。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镜筒对准张良眼睛的一刹那,他体内的魔蓝竟与镜筒自发的连系在了一起,然后镜筒将魔蓝的力量作用到了张良的视觉上,使他眼中的景物发生了变化。 张良清楚地看到,夜空中原本黯淡的星星变亮了,而且变大了。张良很好奇,于是又自己向镜筒中注入了更多的魔蓝,然后视线立马又有了更新的变化。张良很快得出结论,这机关镜筒能在魔蓝能量的驱动下,提升人的目力,拉长人的视线,使人能清晰的看到远在天边的景物的真实面目。 张良对镜筒注入了许多魔蓝能量,此时,星星在他眼中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不是一颗单纯发光的点了! 通过镜筒百万倍地放大视线,他清晰地看到,其实星星都是日月一样的球体,只不过小了许多——不!不一定就比日月小,也许只是比日月要远得多,而且星光也不是单纯的白色,而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奇异而绚烂的星光萦绕在银河中,散发着一种神秘的美感。 “看月亮。”墨子站在旁边默默地说道。 如墨子所言,张良将视线移向了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接着,在机关镜筒百万倍的视线放大中,张良看到了另一种模样的月亮——往常里不可想象的模样。 灰白色的月影没有从前所见的白玉一样的明亮耀眼,巨大的月面上有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坑洞,看上去整个月亮只是个坑坑洼洼的灰白色半球面,了无光彩,再没有了所谓“玉蝉”的唯美瑰丽。 张良的目光不觉露出一丝惨淡,从月面反射回的月光中的惨淡。 “距离会欺骗视线。”墨子站在旁观者的位置默默说道。 “前辈,此话何意?”张良回头看向一脸沉穆的墨子,目光闪烁地问道。 “对事,对人,不论感觉多么真实,当彼此间的距离跨越了千里般远一切,都是不能轻易相信的啊”墨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项羽和刘邦怎么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呢” “前辈的话,意味深长啊难道远在边城的楚王和汉王看错了什么吗?”张良目光疑惑地看着墨子,试探地问道。 而墨子却不再言语了。 环境一下沉寂下来,过了很久,墨子才又缓缓出声。 “你是姜子牙的徒弟吧”墨子依旧面无表情,言辞也依旧简练。 “前辈怎么知道的?”张良疑问道,他其实是姜子牙的秘传弟子,别说知道他,世人甚至都不知道贤者姜尚还有弟子。 “你的眼神和姜子牙很像。”墨子沉声说着,目光仿佛在这一刻折回往昔,看到了岁月流逝前的朝暮,然后,他又说了另一句话,“让人看不透” 换一个人的话,这时肯定会有问题问墨子了。但张良什么也没问,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墨子问话。 “他还活着吗?”墨子突然问道。 “嗯,老师身体很健康。”张良也回答道。 “哼老不死的”墨子低声说道,虽是低声,张良却也清楚地听到了,只不过什么也没说。那一瞬,墨子咒骂姜子牙的一瞬,他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短短的笑。 这时,张良将手中的机关镜筒递回向墨子。 “你留着吧。”墨子淡淡地说道。 “真的?”张良闻言倒是很高兴,他很喜欢这个镜筒,透过镜里折射的星光,他想起了在峡谷中的那一夜,花木兰孤坐石上,凝望星空的模样。他相信,花木兰也会很喜欢这个镜筒的。 然而张良还是礼貌地说道:“不能白拿前辈的东西呀。对了,前辈的机关术研究需要很多奇异原料吧。” “你看这个对你有用吗?”张良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的水晶,没错那就是一块通体黑色的水晶,模样极为魔幻,因为是暗黑色泽,不仔细看的话,甚至看不出它是透明的水晶,而会把它就当成一块黑石头。 “魔龙水晶。”墨子立刻说道,眼神中略带惊异。 “前辈知道这东西?”张良惊诧道,虽然一直怀揣此物,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水晶是何物。 “当然,毕竟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头暴君龙。”墨子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张良就肯定了墨子确实是了解这水晶来历的。 “既然前辈认得此物,也肯定能善用它,我就把它送给前辈,算与前辈交换镜筒。”张良说道。 “不必,我用不到它,机关术不能作用在魔龙水晶上。”墨子回绝到。 “那这水晶有何用?”张良疑问道。 “留着自己专研,会有大用的。” 张良见此情境也只好将魔龙水晶收回,然后继续用机关镜筒远望夜空。 “你觉得机关城怎么样?”墨子突然毫无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张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道:“处以僻境,傍以群山,守以高塔,御以巨壁——从明面上看,易守难攻。” “易守难攻——你知道机关城会有战争?”墨子目光略显惊诧。 “我不知道。但你们给了我这种感觉。我刚离开凤岐山,对秦楚的政事和局面都不太了解,也不想从身边为数不多的人的言辞去做断论。但我能看出的是这里的人很紧张,尤其是从那些守军的神色中更能看到一种面临战事的紧张。”张良言辞冷静地说道,而后又问了一句,“不过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真的有敌人吗?” “有的。”墨子沉声说道。 “还有一点,我之前就想问的,关于机关城内的布局,以及城墙的设计,运用到的原理应该就是所谓的‘不矩而则,墨守成规’吧?” “嗯,‘不矩而则,墨守成规’这是一种经世的至理。”墨子远望着整个机关城内的布局,感叹般说道。 “这也是为了守御吧。”张良问道。 “这是最初建设机关城时做的准备,但没想到,真的会有用上的这一天。” “你觉得,机关城能守得住吗?”墨子又是毫无由来的问了张良一个沉重的问题。 而张良却是思考片刻后,平静地说道:“我刚才说过,在明面上看,机关城是易守难攻,但实际上,不一定如此——城墙建的越坚硬,其实越反映出城中人的怯意。” “若我看来这里的居民们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这是他们的幸运,却又是他们的不幸。因为如你所言,机关城会面临战争。而他们是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人,从脸上可以看出他们真正的幸福,但也能看出他们活于和平世界的软心,哪怕是守城的军人们也是如此的。” “但你我都应知道,攻城向来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城墙再坚硬,终究也会破毁,而城内的人虽是守城,却无坚意,只有软心。这样一旦城墙被打出一个缺口,这个看上去固若金汤的机关城恐怕就会动摇了” “这城,不好守。”张良神色沉默地做了最后的总结。 “可我有坚意,无软心。”墨子沉声回答道。 “可前辈你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能守住一个城吗?”张良淡淡地问道。 墨子静立在巨大的天穹下,整片夜空仿佛都成了他墨色的背景。 “不矩而则,墨守成规;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张良注视着这个静立在墨色苍穹下的伟岸身影,意识深处不由地萌生出了一抹沉重的敬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在墨林城闲住的三日,给了张良足够的时间整顿自己的思绪,思考自己在未来战争中的定位,思考召唤术,译读手中的言灵古书,同时,闲暇之余,张良也感受着机关城内和谐稳定的生活,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所谓的人间气息。 除此之外,张良还在等待,等待机关城的事变——那一夜与墨子深谈了机关城的境况后,张良冥冥之中感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在向机关城靠近。 他曾破译言灵古书二十余载,意识也在古书的预言中浸润了二十余载,因此,他的意识本身就已经拥有着某种接近预言的冥感——这种感觉使张良相信,机关城的战争,已近在眼前。 但韩信确是早就坐不住了,他心中顾虑垣子山下的非法势力对道路的封截,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久别千日的王昭君,在机关城暂住的三日令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向墨子辞行,还硬拽上了张良。 此时,韩信和张良就站在墨家八棱房最里边的一个隔间门外,在这里住了三日,他们对墨家的布局早已熟悉,这个最里边的隔间就是墨子平日的休息室。 韩信伸出手,神色坚定,态度俨然地在门上轻敲了三下,古朴的杉木门上发出三声轻响。 韩信静静地等着,但那三声门响过去后,一切就变得分外的寂静了,门内竟没有传出一点动静。这时,韩信不由地想起刚进墨家时在熔炼隔间遇到的尴尬景象,说不定墨子就在里面静静地坐着,但丝毫不闻外物。 一想到着,韩信就觉得尴尬不已,于是他下意识地推了木门一下,然而他一推,门就开了。韩信和张良好奇地向门内望去,但里面却是只有几张木椅,一张案桌,桌上铺满了各种机关器械的设计图纸,室顶上挂着一只机关照明灯,钛白色的灯光给这个布置简约的隔间渲染上了一层不真实的美感。 两人下意识地走进了屋里,但却没有看到墨子的身影,看来他确实是没在。但两人也不急,而是将目光移向了那张屋里仅有的案桌,显然他们的注意力是被那桌上铺满地机关设计图纸给吸引了。 他们自然地走近桌前,扫视着桌上凝结着一代神匠智慧结晶的神秘图纸。突然,两人的目光都默契地停在了一处,在那张各种图纸散乱摆放的案桌上,有一沓图纸却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案桌的中心,使韩信和张良一眼就注意到了被特别对待的它。 韩信拿起那份图纸,凭着一个外行人的眼力故作严肃地注视着图纸上复杂的图案与信息。 “咦”韩信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异,没错,是真的惊异,“这图上的铠甲我好像在哪见过!” 没错,韩信手中拿着的,就是一张铠甲的设计图纸,纸上各种的专业图案与文字符号他当然看不懂,但当他看到那第一页上概括性的总图时,脑海中却流过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了!我想起来了——”韩信用力地思索着回忆中有关联的图像,突然,惊叹道,“这是战争魔铠!大元帅白起的战争魔铠!” ——“那不叫战争魔铠!它的名字是‘非攻战甲’!” 墨子沉重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令私自闯入休息室的二人都不由地一颤。 “不好意思!墨子前辈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只是那个门”韩信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墨子,吞吞吐吐地解释道,然后他又立即切开话题,“对了,墨前辈。你刚才说的是这张纸上的铠甲吗?我曾见过的,是元帅白起身上的战争魔铠,没想到那件名响世间的铠甲就是出自前辈手” “它叫非攻战甲!”墨子硬着严肃的面庞,再次强调道。 “可是我确实见过”韩信一脸疑惑地看着墨子,却没有在这一个名字上继续执着,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墨子那毫无表情地重复强调了。 “白起?是当今秦楚军力的大元帅白起吗?”这时,张良突然问道,打破了即将陷入沉寂的尴尬局面。 “嗯。”韩信看着张良点点头,趁此机会拉开了尴尬的语境。 “我听闻此人身披锐甲,手持镰刃,睥睨战场,嘲讽八方,是个实力极其强大的人。传言他身上所披的战争魔铠是件万刃不入,妖魔不侵的魔甲,没有人能伤到身穿战甲的他,因此他也从不脱下战甲,是个永远都包缚在战甲中的男人。”张良目光凝思 “没错!白起实力极其强大,身为三军元帅,又与楚王汉王处在同一权位级别,同时,他还是秦皇最为信任的心腹大将。”韩信继续说道,开始把话头渐渐拉远。 “哼!不过是个躲在铠甲里的屠夫罢了!”墨子站在一旁,冷冷说道。 “墨前辈,听你所言,你与元帅白起相识是吗?”张良抬眼望向一脸冷硬的墨子,认真地问道,“他的战甲,也是你造的吗?” 墨子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走到韩信身边,将那叠图纸拿到自己手中,钛白色的灯光照在纸上,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纸上,光线重合间,仿若一簇星芒,缀亮了图纸上字迹陈旧的“非攻战甲”。 夕阳曾染红断崖,见证了年少二人的相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坐在崖上”布衣男子看着那个裹着斗篷,坐在断崖上的怪人。 “我是王宫里的人。逃出来看夕阳。”裹在斗篷中的人孱弱地说道。 “为什么要逃?” “他们说我有病,说我是怪物,不许我离开笼子。” “笼子?” “一个盛满血的池子。”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因为我是怪物” 布衣男子不再说话,只是在断崖上坐下,陪那个裹着斗篷的人一起看夕阳。 第二天日落,布衣男子来到断崖,又看到了那个裹着斗篷的人。 “你好。”布衣男子只说了这句话,就在旁边坐下,静静地看夕阳。 第三天c第四天c第五天每一天,布衣男子都会来到断崖,看到那个裹着斗篷的人,说一句“你好”,然后坐下,静静地看夕阳。 终于有一天,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的人都欺负我,你怎么不这样。”裹在斗篷中的人出声了。 “人活在世,就该相互尊重,相互爱护,对别人好,这叫‘兼爱’。” “我听不懂但我很高兴,你对我好。”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怪物,但阿政说,我叫白起” “阿政?” “他是我最亲的人,每天下午都会打开笼子,帮我逃出来看夕阳。” “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墨翟,但大家都习惯叫我墨子。” 年少的二人成了朋友,他们每天都会在断崖上相聚,无话不谈。 “你将来想干什么?”裹在斗篷中的白起问道。 “专研机关术,为人们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可是会有战争,有战争,生活就不会美好。” “我会抵抗战争,守望平生。” “好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你没有理想吗?” “没有我身上有怪病,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会好起来的。” “我也希望自己好起来。” 夕阳在断崖上轮回,无数的黄昏过去了,墨子变得成熟了,白起也变得成熟了。 “我要走了。”白起依旧将自己裹在斗篷中。 “我也要走了。” “你去哪儿?” “带人们去找一个宁静的地方,建造机关城,创造和平的生活。” “真好。” “你呢?要去哪儿?” “阿政要逃出皇宫,召集军队,征讨徐福,匡扶皇室,然后成为秦楚的新皇帝,建立新制度。” “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他会的!他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帝!” “你对他很忠诚。” “嗯,我永远不会背叛阿政!” “很好。” “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就是帮阿政实现他的理想。” 墨子没有说话,彼此沉默良久。 “你就要走了,在走之前,让我看看你的脸吧。”墨子出声了。 “我是怪物,很丑陋” “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 “我” 终于,白起还是揭开了斗篷,他的脸是灰白色的,浑噩的眼睛上方带着一条黑色布带。他将布带解下,露出了眼睛上方的另外两只眼睛,他有四只眼睛。 “你还有多久离开?” “还有一个多月。”白起将布带缠回额上,又遮住了那两只眼睛。 之后的一个月,墨子没有再来,但白起还是每天都来断崖,不再是看夕阳,而是等墨子,他觉得,墨子一定还会再来。 直到白起来断崖的最后一天,墨子终于来了,带着一件暗蓝色盔甲。 “你要跟随嬴政上战场,我给你打造了一副铠甲,这是我毕生机关术的最高杰作,它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嗯!这样我终于能为阿政献出一份力量了!” “你记住,它叫非攻战甲。” “什么是‘非攻’。” “不杀伐,不屠生。这就是‘非攻’。答应我,往后在战场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但不要屠戮生灵。” “我答应你!”白起从墨子手中接过战甲,发现头盔上有四个浅蓝色的目镜。 “把布带解下来吧,往后,你再也不用戴它了。” “嗯。”白起将布带解下,随手递给了墨子。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条布带我戴了三十多年,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把它留给你,算是个念想” “好。” 白起走了,跟随嬴政踏上征途;墨子也走了,带领人们去建设和谐幸福的机关城。 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再没相见,但战场的捷报确是传响了秦楚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捷报中,墨子都能听见,白起带领多少人,斩杀了更多的多少人。白起杀神与人屠的威名开始传响四方,他金刚不坏的战甲也随之成名,人们称其为万刃不入的战争魔铠。 当所谓战争魔铠的名字终于传到墨子耳中时,他将手中一直紧握的布带丢入了火炉中。 没人知道,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夕阳再次染红了断崖,划上了两人的诀别。 “轰——”一声巨大的炮响从天边传来。 墨子的思绪还来不及从回忆中拔出,无故而生的巨大炮响就炸毁了他最后的念想。 不等惊诧的张良释放感知探察炮响的原因,墨子就沉着脸,平静地说道: “敌人来了。” ——春分卯月,苏生的新绿点满了瑞雪才消的茫茫大地,风带来春的暖意,唤醒着土壤里一只只幼嫩的根芽,也唤醒着地面上一个个沉睡的生命。 地上的人,自然也在这万物苏生的时刻醒了,只不过,唤醒他们的并非春暖花开,而是号角声响。 阳光从万里高空投下,为所有生灵带来温暖,但披覆在战争魔铠中的男人感受不到。 但他也不屑感受到,冷锐的四目凝望着前方沉静据守的燕城,杀伐之气不掩尽现。 白起手握着暗蓝色的大镰,骑乘在一只高大的黑色猎豹上,暗蓝色的披风在春风里摇曳,映出猎猎的杀机。在他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五万铁甲大军,而他身前,是抗拒皇政,坚守不降的燕城。 他们已经蓄势待发,城上的人又何尝不是准备良久,虽然双方都沉寂着,但只要白起镰刃一策,一声令下——战争,就开始了! 这时,一个士兵越过严阵以待的重重大军,快步跑到白起跟前,俯首跪地抱拳说道:“禀报元帅,您派出那一万兵马已经抵达了墨林城,并遵从元帅所令,对其展开了试探性攻击” “知道了。严加注意墨林城的战场,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禀报。”白起沉声说道。 “遵命。还有,边城垣子山那边来了一个人,传讯说,安插在垣子山附近一条道路上的百号人战力被人全歼了” “是什么人干的?”白起掩在战盔之下的四目一凝,厉声问道。 “一个樱红色头发,手拿巨剑的女子。”士兵说道。 “知道了。”白起闻言,眉头立即舒展了几分,如果是花木兰突破了他们布置在边城到内国间的防线的话,倒没什么关系,“马上组织人手填补空缺,将道路继续暗封起来,任何从边城来的人,都不能放过,直接放箭射杀。” “遵命,属下立即安排”士兵说完,立即转身退下了。 而后白起从新抬起四只瞳孔的目光,带着凝炼如血的杀气远望着这座于他而言脆弱不堪的燕城。 当他抬头,当他挥手,当他落步,或者当他此刻凝目远视,都能切身地感受到战争魔铠落在他身上的那份沉重。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当然早已习惯了铠甲本身的重量,却始终罢不开墨子落在他心里的重量。他的心,是沉重的,却也更是坚硬的。 他知道自己违背了诺言,他知道自己背叛了墨子——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 这条血染的路是嬴政终极理想的必经之路,他,必须替嬴政屠尽万千敌人。 哪怕铠甲失去了本来的名字哪怕他失去了曾经的友情 白起义无反顾地举起了手中大镰,身后万千士兵的目光随之凝于镰锋之上——这条血染的路,他非走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机关战甲:和平守望者 "那一声巨大炮响过后,再无其他声音,但整个机关城都陷入了一种死寂,谁都知道,战争,要来了——那声炮响不过是战争前的号角,血染的风暴即刻便会到来。 墨黑色的城墙外,早已站满了数不尽的敌人——五千刀斧兵手持利刃与战斧,在机关城城墙百米外一字排开,杀意盎然地凝视前方闭门紧锁的机关城。在他们后面,五百辆攻城车积蓄火力,严阵以待,漆黑深长的炮孔直指那面固若金汤的墨黑色城墙。再后面,还有一千人的魔导兵 整只军队都严静地候在原地,纪律严明地等着将帅的命令。 但这只军队没有将帅,他们真正的将帅并未临场,只是指命了一个将士代理战场指挥官一职。在军队的大后方,那个被委以重任的战场指挥官正准备着号令,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将帅嘱咐自己的进攻策略,然后放声喊道: “魔导兵全部待命,刀斧兵散开,攻城车全部出击,刀斧兵紧随其后——目标——防御塔!全军出击!” 待在墨家休息室中的韩信和张良都被墨子那突如其来的断言给骇住了,尤其是韩信,他根本不知墨子所言的敌人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敌人?是要攻打机关城吗?”韩信一脸惊疑地问道。 “嗯。”墨子只是淡淡地给了一字肯定,然后径直走到休息室的底墙面前,伸出双手,在墙上有节奏地拍打起来。 “攻打机关城?他们是什么人?”韩信脸上的惊疑更甚了几分,他实在想不到,谁这么大胆会在太平盛世发起战争。 “他们是白起的军队。”墨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概十天前,嬴政与白起派来的使者与他进行了最后一次交涉。但毫无疑问,坚定如墨子,始终没有向嬴政的王权妥协,因此这场战斗在所难免。 机关城内的人们都知道战争会来,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怀疑墨子的决定,更没有人埋怨,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墨子所坚持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为他们创造和平的生活。 墨子一阵拍打后,墙面立即有了变化,一阵机关连动声响起,墙面立刻机变,打开了二十七个大小不一的矩形暗格,在那些尘封已久的暗格中,摆放着青灰色的各种机关械件,看起来像是某件大型机关武械拆散后的零件。 其中一些零件可以依稀辨认出是手甲c腕甲c臂甲以及胸甲和战盔——看上去,那竟好像是一件战甲的零件。这些械件,都在暗格中沉睡了很久,但最终,它们还是要在将临的风暴前苏醒过来。 “白起?他为什么要攻打墨林城?还敢私自动用王下军队——这是何等罪名?他要造反吗!”听到墨子的话后,毫无疑问韩信是满眼疑惑地惊问道。 墨子的动作忽然凝滞了一瞬,而后只听他声音沉重地说道:“他不是要造反,恰恰相反,他太忠心了” “进攻墨林城的决定——是嬴政下的!” “什么!!!”墨子语落之时,韩信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他所有的动作都凝滞了下来,凝缩到极致的瞳孔死死看着墨子。 他不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们信任和拥戴的君主竟然会对墨林城做出如此荒唐如此疯狂的事情。 身为君主——竟然命重兵攻打自己统治下的城市!——这怎么可能!既无逻辑,也不合情理!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韩信放声反驳起来,根本不相信墨子这陷朝廷元帅与一国之君于不义之地的罪孽之辞。 墨子听着韩信坚决不疑的声音和深明大义的话语,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静,在沉静中凝视着那躺在暗格之中的战盔上幽蓝色的眼睛 “事到如今已不用争执了”墨子沉声说着,一掌用力地拍在墙上,无人察觉,墙砖的缝隙间闪过了一瞬绿光,“是与不是,可不可能,用你们自己的双眼去看清吧!” 言罢,墨子便转身朝屋外走去,他的步伐迈得很大,迈得很疾,接着,直接就跑了起来,而且愈跑愈快。 张良和韩信还来不及问墨子要去哪,房里就响起了其他的动静——只见那躺在暗格里的二十七个械件都不安地躁动了起来,这些械件上都暗装有微型的推进器,而此刻,那些械件显然都被启动了。 突然,其中一个臂甲械件上的推进器猛地喷射蓝焰,整个臂甲悬空浮起,然后以急电般的速度飞射而出,紧接着,又有一个腕甲c手甲c腿甲二十七个械件陆续浮起,而后雷霆闪电般破门飞出,直追墨子而去! 此时的墨子刚刚跑出八棱房,以与年龄极度不符的速度在道路上飞驰,然而那些极速飞行的械件却远比他快得多,于刹那间飞出房子,利箭般向他飞射而去。 那个最先飞出的臂甲也最先逼近墨子,眼看那件青灰色的金刚臂甲追上了墨子的身影,墨子却也不避,而是对着那件臂甲伸出了自己的左臂——一瞬间,臂甲展开机关,迅速附上墨子的左臂,然后机关立即闭合,那件臂甲就这么迅速组装在了墨子的左臂上。 紧接着,另一只臂甲也飞袭而来,朝着墨子的右臂迅速扑去,然后,腕甲c手甲c腿甲——一个个械件都利箭般飞向墨子身上特定的部位,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强行合体。 最后,当那件胸甲也飞近墨子,迅速附上时,巨大的冲击使墨子在合体时停下的身体猛地一震,接着,全副武装的的墨子猛一转身,伸出附满机关械甲的右手借住了飞袭而来的战盔,猛地扣在自己的头上。 此时的墨子,已经全身与机关械甲所合体,那些分散的械件也在他身上重装成甲,墨子成了全副武装的机关人。幽蓝色的眼睛忽然闪现出一道蓝光,然后机关人全身的械隙都闪出一种苍青色的光晕——“机关战甲:和平守望者!” “变形!出发!”机关人墨子大喝一声,械甲腿部立即张开了两个中型推进器——蓝焰泵发,青灰色的机关人破空飞起,以雷霆般迅猛的速度直飞向机关城城墙! ——狭隘又无边的黑暗中,烛火轻曳,月白色的烛光在幽暗的密室中渲出一层微明。 那迷蒙的光亮中,可以看见一只透明的棺材正呈于密室中心,棺材是由巨大的水晶凿刻而成,棺的外沿还留有水晶的棱角。整只棺材晶莹剔透,在烛火的微光中反射着夺目的光彩。 这绝美的水晶棺中也躺着一个绝美的女人。 羊脂琼玉的皮肤,娇艳欲滴的红唇,华美的宫服收束着她水蛇般的腰肢,轻薄的霓裳裹着她凝满欲望的胸脯。 这个美艳得颠倒众生的女人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但她没有沉睡。女人天生异瞳,幽蓝色的左目与妖红色的右目无神地睁着,静静地看着昏暗空间里,水晶棺所折射出的璀璨光芒。 芈月已经忘记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了,水晶棺神圣的光芒压制着她早已融入妖系魔道的身体,令她动弹不能,连眨眼都费劲。 久禁于水晶棺,她已经无力再怨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躺在水晶棺中的她,也不会变老。 男人抬起烛火,走到水晶棺旁,伸出手轻轻抚着芈月轻柔的紫红色发鬓,而后指尖下移,又轻抚着芈月白玉般的脸颊,指尖轻轻滑着,一直滑到芈月娇艳的红唇上,男人轻抚着那惑人的美艳,平静的呼吸隐隐急促了半分。 而封禁于棺中的芈月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用眼睛凝视着男人那双在幽暗中闪烁的明瞳。 “母妃最近睡得可算安详?” ——经历了边城到内国间路上的袭击之后,花木兰就一直向着内国行径着,十余天来,她也已经走过了将近千里路,远远进入了秦楚内国之中。 过了那一次的伏击之后,她之后的路途变得平静了许多,但尽管如此,为了保险起见,她在行程中还是刻意避开了一座座城市,选择走偏僻的道路。 身处异国,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如果说有不明势力已经盯上了她,那么基于保护自己的原则,她一定要更谨慎一些。 “再者说虽然自己已经踏入他国境内,但难保那些人不会追袭她至此啊”花木兰心里暗想着,叛国一举已经将她推到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同时面对着万劫难复的危局,不论怎样,她都要更加谨慎才行。 她现在只能依靠她自己,而她要活下来,走下去,去找到她抛弃了一切也不惜的答案! 前行的路上遇一条溪河。风绿草岸,清河急湍,一块磷白色的岩石凸立在湍流的河水中央,而花木兰就坐在这块孤立河央的岩石上,一边看着河水中映出的倒影,一边听流水澹澹。 看着水中映出的自己,依然清秀的面庞,依然樱红的发鬓,依然冷锐的瞳孔——只是那目光之中,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多了一份执着与决绝。 古银色的巨剑握在她手中,巨剑的剑格上嵌有一块圆润的晶石,其上隐隐散发着与花木兰相称的樱红色光泽,而剑刃上络绎着神秘而古老的纹路,每每挥剑,剑气都是沿纹而发,仿佛那纹路之中铭刻着斩断史诗与岁月的宿命。 这名讳“苍霄”的传说巨剑,是花木兰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存在了。 她握着剑柄,任锋利的剑刃浸入河水之中,在湍急的流水中割开层层花白的波浪。在那不断破碎而又相融的凌乱的水流中,花木兰恍惚会看见一双沉静而深邃的眼睛,在这波乱的世事中,静静地看着她。 那是张良的眼睛。 花木兰不知道为何会很突然地想到张良,但这已经并不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孤行一路,为何会单单对这个相识不过一日便离别的人留有如此深的印象。 难道是因为他不避讳世俗的天真? 难道是因为他纠缠她一路的烦扰? 难道是因为他孤身保护她的坚决? 花木兰不知道,也理不清这情感。 但是,她能感到,张良这个人,确实与许多人不同。敏锐如她,是能在近距离的接触中感受到的,张良此人智慧卓然,他其实能察觉也能看破花木兰身上的种种蹊跷与疑点,但是,他却不追问也不深究花木兰,凡事与话都点到为止。对花木兰诚心以待,没有戒心。 想来很没有理由,但张良却是如此真诚地待花木兰,甚至不介意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未受世俗浸染的天真。尽管只是短短的时间,但花木兰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相比之下,她对待张良就着实有愧于心了,尽管不动声色,但她却始终对张良持着一份戒心 或许,真的是孤行太久,戒心太重了吧 花木兰轻轻地摇摇头,放过了回忆与凝思中的自己。 她抬头看看天色,然后从袖间取出了一张纸质的地图,简单地看了看自己所在地图上的位置,距离自己方圆十里之内一共有五座城市,或近或远,零散布于四周。 花木兰没有多看,看也无益,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方向。 她并不知道自己前行的终点究竟在何处,这一路上都是如此的。 但她的剑知道。 花木兰轻巧地举起苍霄,单臂平举。不动声色,但细微的魔蓝能量依然静静涌进了巨剑苍霄之中,带着花木兰发自意识的呼唤,涌入了剑的灵魂深处。 苍霄被唤醒了,纵使激烈的战斗也很少会被花木兰唤醒的苍霄,在这一刻被她唤醒了。 表面上没有任何形式变化,也没有任何气息散发,但是,苍霄确实已经醒了。 一抹轻微的力量从剑身溢出,牵引着花木兰的手臂缓缓挪动,而后的三秒间,巨剑带着花木兰的手臂转动了一个半角的角度,将锐利的剑锋指向了以东偏北的一个方向。 没错,一直以来,花木兰的一路行程,都是在跟着剑走的。 花木兰看着剑锋指向的方向,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口中碎碎念道:“这个方向去的话就避不开了只有一条路,非得经城而过啊” 只见花木兰纤细而有力指尖摁在了地图上那个名讳“陵城”的城市标识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机关城之战(上) "炮火伴着硝烟,呐喊染着惊惶,攻城军的杀伐声如雷鸣翻涌,万兽逐疆般扑向坚不可摧的机关城。 先行的攻城车开足马力,率先驰进了机关城外两座防御塔的攻击圈,这种四轮驱动,配置巨炮的机关战车似乎毫不畏惧那高耸入云的防御塔,一往无前的冲杀上去。这种攻城车就是专门为破塔而研制的,硬顶防御塔十次炮击绝无问题,所以攻城车内的驾驶兵当然不畏惧,反而争先恐后地往前冲,以占头功! 终于,一架攻城车幸运地甩开了其他人,率先冲进了塔防圈,在那一刻,那个机敏的驾驶兵还在为自己的幸运窃喜,这下头功是他的了。而下一刻,雷霆般的炮击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他的喜悦! 白蓝色的流光体从天而降,宛若神的长矛,雷霆霹雳般击向了那最先冲进塔防圈的攻城车——“砰!!!”堪比大象的攻城车上的巨炮在那闪耀的流光体冲击中,顷刻破碎! 坐在车中的驾驶兵瞬间就被炸懵了,他麻木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意识“这不是普通的光棱炮”紧接着,驾驶兵还来不及做出思索与反应,大概五秒的间隙后——又一个光棱炮从天而降,瞬间击毁了那辆跑在最前面的攻城车。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光棱炮,准确的说,是防御塔并不是普通的防御塔,这是经由墨子研发升级的零式防御塔,塔的建材都取自稀有材料,塔内的机关也由墨子重新设计,因而零式防御塔的攻击力与防御力都大幅提升。 看到那个最先冲进塔防圈的攻城车在十秒内毁灭成一摊废铁,后面的大批军队都被震撼到了,现在,他们谁也不想去抢这个头功了——但是!但是,他们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只是速度稍减,但仍然无谓地冲进了零式防御塔的塔防圈。 这些兵都是白起亲练的兵,“杀神”进则生退则死的严酷意识早已深入他们骨髓之中,尽管白起不在场,但他们也没有人敢擅自挑战白起元帅的军令,只能赌以生命,向前冲! 零式防御塔也没有一丝迟疑,当敌人踏进防御圈,它的攻击系统就立即启动了,灿如流星的光棱炮从光棱珠上发出,迅雷般箭射向先踏进防御圈的敌人! 零式防御塔毫不间歇地攻击着,短短一分钟不到,就有六架攻城车在绚烂的光芒中毁灭,然而,借着一分钟的间隙,大量的刀斧兵与攻城车冲进了防御塔的塔防圈。 就士兵而言,他们完全是凭着攻城车的牺牲式毁灭才敢冲近这恐怖的零式防御塔,偶尔有士兵离车太近,被绚烂的光棱炮波及,白蓝光会以士兵的身体为基点衍生,瞬间击杀一片刀斧兵。 所以,大凡头脑清醒的刀斧兵全都远离攻城车,贴近零式防御塔的塔身,然后挥动锋利的斧刃,拼命砍击防御塔。 除了零式防御塔外,机关城方面当然还启动了其他的御敌措施。守军们打开了坚密城墙上暗设的方形孔道,从中突出了几十架墨子特制的机关弩炮,对冲进塔防圈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 这些弩炮的攻击力不俗,但却也难以击伤坚硬的攻城车,所以他们更多的只是在击杀贴近防御塔的刀斧兵,已经牵制那些攻城车,给防御塔的持续攻击,拖延时间。 冲近防御塔的大量刀斧兵不停地砍击着塔面,但他们很快发现,这座防御塔的坚硬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当然的,零式防御塔的基础建材全部采用比钢铁更加坚硬的黑曜石,其防御力绝不是几把斧刃可以亵渎的。甚至,一些不信邪的士兵猛力挥砍后,发现塔身仍然完好,但他们的斧刃却碎裂了。 但攻击防御塔的却不只是那些数量庞大的刀斧兵,还有一直承受着零式防御塔炮火强击的攻城车——这其实是一种战争策略,表面上看,是攻城车在牵制防御塔的攻击,让人数众多的刀斧兵们可以趁虚而入,攻击防御塔。 但其实,真像是刀斧兵以庞大的数量为饵,吸引了机关城守军的注意力,而真正在起攻击作用的仍然是那些承受炮击的攻城车。没错,它们虽然在正面承受防御塔的毁灭性打击,每五秒,一个炮台被毁,再五秒,一个攻城车被毁。 但别忘了,这里可是冲来了五百架攻城车啊!就凭着防御塔那击毁一架攻城车的十秒,其余的几百架攻城车也能对两座塔发动一次炮击啊——几百发的攻城炮火重叠!奈何零式防御塔的黑曜石塔身也不能坚守不动啊! 一架架铁甲攻城车上的的反塔式巨炮喷火烟,人头大小的燃烧炮弹滑膛飞出,直击向零式防御塔的塔身中段。中段的位置不如底段防御力强,又不像高段的打击难度高,是最适合攻击的位置。 然而黑曜石的塔身到底坚硬,哪怕破坏力极强的攻城炮也难以撼动它,但是,当这上百发炮弹一起攻击时,固若金汤的防御塔也终于开始动摇了 突然,无人察觉的茫茫苍穹中出现了一道青灰色的流光,它从高空中越过机关城墙,从云层中穿破天际,而后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如一颗流星般从空中滑落,重重地坠在狼烟四起的战场上。 他就像一枚巨大的光棱炮一般重击在一架正欲开炮的攻城车上,顷刻间,那架铁甲攻城车毫无抵抗地破毁,浓烟掺着火花涌起,而他站立于攻城车的废墟中,在众人的震惊中露出了人形的身影! 青灰色的钢铁身躯,瑞金色的臂甲侧刃,肩部的菱纹盾甲,胸口的聚合能源,墨尺式的头部犄角,散发蓝息的眼睛——机关人墨子:和平守望者! “亲手建造的和平,也将由我亲手捍卫!”机关人墨子双眼蓝光一闪,胸口的聚合能源便全力运转起来。 他双臂出击,臂侧的金刃向着周围刀斧兵一段横斩,将其重重扫开,然后他又挥出左臂朝眼前最近的一架攻城车一记斩击,硬生生地在攻城车的铁甲上战出一道裂痕,而后伸出右手,右手腕甲处探出一个微型炮口,微型的缩子能量炮瞬间迸射,将那架重如大象的攻城车猛然击退,并在其正面轰出了一个半尺宽的破口! 毫无疑问,机关人墨子的出现,令战场局面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机关城守军一方面露喜色,大松了一口气,有墨子在的话,机关城一定会能守住的! 而攻城军一方就显然遇到了难题,那个代理的战场指挥官倒是不急,元帅白起嘱托他时就提到了这种局面,于是他开始按照白起早早准备的对策,命令军队做出进攻调整, “所有刀斧兵听命,围住机关人。撤出部分攻城车,攻击机关人。魔导兵全部出击,远程辅助,集火机关人!!!出击!!!” 接到命令,那些刀斧兵便自发集结起来,将机关人墨子团团围住,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斧刃,显得很紧张,但却没有一人敢退却。 然后,几十架攻城车抽出身来,将炮口一齐指向被刀斧兵团团围住的机关人墨子。在攻城车后方,数量众多的魔导兵跟了上来。 魔导兵是一种特殊兵种,他们都是学过浅略魔道的人,通过特质的魔道兵杖和简单的魔道吟唱,他们能对远距离外的敌人发起威力不俗的魔法攻击! “杀!”不知是哪一个勇敢的刀斧兵发起了吼声,一众刀斧兵都被带动了起来,高举战斧朝着中间被团团围住的机关人墨子砍去! 一阵阵利刃斩击的铿锵声密集的响起,无数的刀斧兵挥舞斧刃砍击机关人墨子。 而墨子就这么稳稳地站在中间,任四面八方挥来的斧刃砍在他的钢铁身躯上,他不动如山,与四周暴雨般倾泻的攻击形成了一种鲜明而冷酷的对比——是的,那些锋利的斧刃拼命挥砍,却根本不能在他金刚不坏的机关战甲上留下任何烙印。 那些刀斧兵越是攻击墨子,就越是感到一种莫言的恐惧,挥舞斧刃的手都渐渐变得软弱无力起来。突然,机关人墨子动了,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他眼中蓝光一闪,双腿底下的缩子推进器立即高能运作,蓝焰泵发,机关人墨子沉重的身躯在短时间的高能加速后,以雷霆般的速度冲锋出去,轰然撞开了前方的所有刀斧兵,将围住他的士兵一击打散。 “和平漫步!”墨子高速冲锋的身躯在冲出一段距离后便减速停下,在那减速的短短时间内,他双臂向外一挥,臂侧的金属刃将冲锋中的能量向外倾泻,震退两边的敌人。 此时,机关人墨子已经穿过人墙,突进到了那些聚能预射的攻城车前,那些攻城车见墨子突然暴动,也立即调转炮孔,将燃烧的炮弹轰向墨子。 然而,刚刚施展过技能的机关人墨子的双肩菱纹盾甲却释放出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光晕,在墨子周身自动形成了一层能量护盾。 “轰!!!”至少十发炮弹重重地轰击在墨子身上,然而,机关人墨子身上那层能量护盾与他自身的钢铁身躯联力防御,竟使他在那能轰破城墙的炮击中毫发无伤,只是那层能量护盾被轰破罢了。 硬抗了那一轮炮击后,墨子又立即出手,对着眼前的攻城车三段臂刃斩击,将其车身斩烂,而后手腕上的缩子能量炮迸射,将其轰开,而后转眼攻击另一辆攻城车。 墨子的意图很明确,攻城车才是这场战争中对零式防御塔最大的威胁,而只要零式防御塔不出问题,敌人根本别想越塔强攻!所以,墨子要尽可能地将战场上的攻城车尽快除尽,毕竟敌方出动的攻城车数量多达五百,哪怕防御力高如零式防御塔,恐怕也难以在这样的集火炮击中硬撑太久。 而就在机关人墨子全力清理攻城车的同时,在军队的后方,上千名魔导兵正高举手中的魔道兵杖,齐声吟唱着经文般的魔道口诀。 这一刻,只见他们手中的魔道兵杖杖端都涌现出了五颜六色c异彩纷呈的魔道能量,那些能量向外凝结出拳头大小的能量光球,每一枚单独看上去都淡淡无奇,但当它们从四面八方涌起,并飞向同一个方向时,乘以千倍的能量光球就散发出来一股磅礴的能量威压! 机关人墨子进攻的动作停住了,他感受到了,那上千枚五光十色的能量光球正向他温和地聚集而来! 数以千计的能量光球战场后方涌起,缓缓飘荡,它们都朝着机关人墨子的方向汇聚,宛若一层七彩的能量波澜涌荡而来。 机关人墨子抬头望着那一面顷刻将至的彩色波澜,静静地等待着,仿佛是要再次硬挡敌人的攻击。然而,当那些能量光球密集地逼近墨子时,机关人墨子突然转身,双眼蓝光一闪,腿部缩子推进器蓝焰泵发,整个人立即向着机关城方向迅雷般冲锋而去。 而就在墨子闪移的那一瞬,那些逼近他的能量光球却也密集地堆在了一起,相互摩擦——一瞬间,将近四百枚能量光球便一触而爆,它们各自的爆炸都很微弱,但当它们汇聚在一起时,能量便轰然爆发,光焰灿如烟花。 凭着巧劲,墨子解决了飘荡而来的四百枚能量光球,然而,后面还有将近六百枚能量光球飘荡而来,它们都是指定向的攻击,立刻转移了方向,又齐刷刷地飘向闪移后的墨子。 墨子转身看着那六百枚迎风飘来的能量光球,,战盔掩映下的面庞神色肃穆,瞬间高速运转的腿部缩子推进器正在短暂冷却中,他不能再瞬间闪移,躲避攻击了。 双肩上的菱纹盾甲汇聚能量,再次向外张开了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墨子凝视着漫天飘来的能量光球,决定直面攻击。 “崩!!!”六百枚能量光球围绕着张开护盾的机关人墨子,在相聚的一瞬间灿烂爆炸。 光华散尽,爆炸平息后,机关人墨子仍然站立在原地。但机关人的机甲表面却跳闪着细如小蛇的静电,突然,毫无预兆的,机关人墨子坚固沉稳地铁躯,竟然晃动了一下! 魔导兵的能量光球与攻城车的炮弹不同,属于魔法攻击,能对无实体的能量护盾产生穿透作用,因此,轻易地穿破了墨子的能量护盾。 而且,那可是六百枚能量光球的聚击啊,其产生的能爆不可想象,所以纵使坚稳如机关人墨子,也在这强大的攻击中晃动了。 此时真的很难想象,如若那一千枚能量光球都聚击在墨子身上,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机关城之战(下) "张良和韩信静立在百米高的墨色机关城墙之上,注视着城外墨子一个人直面的战场。 虽然有无坚不摧的零式防御塔,虽然有固若金汤的机关城巨壁,虽然有无数手持弩炮支援掩护的守城兵——但是,面对着上万大军挺立战场之上的却只有墨子一个人啊! 张良沉寂着,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比钢铁更坚刚毅的青灰色身影上,眼中浮现起的,却是那夜墨子静立在墨色苍穹之下的伟岸背影,耳中也还回响着他震人心魄的肺腑之言——“不矩而则,墨守成规,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而韩信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死寂之中,全身凝滞,脚步轻飘,险些就从百米高的巨壁之上跌坠下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凝在城下气势汹汹的攻城敌军中,先前他不信,无论墨子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秦皇嬴政和元帅白起会对机关城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但是那刺纹着“赢”字的皇旗和“白”字的帅旗却是就在攻城大军里十尺高立,迎风飘舞——就在他目光之中啊,他真真切切地看着啊!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韩信在心里千万遍地斥问着,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让皇上会对墨林城动用军事武力,而且攻伐城池这么大的事,居然从来没有在发往边城的政文中提到过! 楚王可是位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王啊!就算不询问意见,也该让他们了解情况吧! 他们毕竟远在边城,肩负镇守边境之责,对内国的很多消息了解不清晰。如果不是韩信这次恰巧来到墨林城,恐怕等这墨林城被大军夷为平地,他们也全然不知啊! 冲击的兵锋与刺耳的杀声在城下回荡,用冰冷而尖锐的方式刺激着韩信此刻的心神。 境况的愈发清晰,使韩信的震惊与困惑渐渐褪去,而开始不知不觉地担心起了墨林城的处境。 纵然机关城黑曜石巨壁和零式防御塔,但在大批军武力量的奋勇冲击下,终究还是会出现破绽和困局的。 而且历经军事的韩信很清楚,这一只万人军队,仅仅只是试探性的前锋军罢了,如果白起要全力攻城的话,起码他自己是要出面的啊! 真正的中坚力量肯定还在大后方由白起统率着,最迟不过十天,也肯定就要抵达墨林城的啊! 墨林城怕是真的要有一场灭顶之灾啊。 ——一瞬间,虽然墨子的晃动只有一瞬间,但攻城军方面却仿佛受到极大的鼓舞,他们心里都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这机关人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尤其是那些离墨子最近的刀斧兵,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一个个举起斧刃就朝着刚刚经理能量光球聚击的墨子冲杀而来。 墨子掩映在战盔中的眼睛目光一凝,正欲站稳脚跟,挡住那些挥砍而来的斧刃。 就在这时,一道薄如蝉翼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凭空而现,立于墨子身前。那些只知冲杀的士兵根本没有顾及那面轻薄的能量壁,只是狠狠朝墨子冲去。 一瞬间,好几个刀斧兵都撞在了那面能量壁上,然而一碰上,他们就再也动弹不了,萤火色的能量瞬间侵入了他们的神经系统,强行眩晕了他们激情冲锋的意识。 墨子看着眼前突现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他掩盖在战盔中的坚硬面庞不自然的温软了一分。 ——百米巨壁之上,韩信目光惊诧而严肃地对张良叱问道:“阿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公然与朝廷和皇上作对啊!” 无论韩信多么担心墨林城的处境,多么困惑这场战役,但是,攻城的势力毕竟是秦楚皇上发起的啊——皇上的抉择就是天命所属啊,哪怕有差错,哪怕他不能理解,作为臣子,他也不能轻易去违抗! 而张良脚踏虚空,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相信墨子前辈而且,机关城不能被攻破,城里的人经历不起这战争。”说完,张良就直接凌空飞下,悬浮在战场上方,俯视着向着机关城蜂拥而来的大量敌军。 张良优先飞近位于战场后方的魔导兵部队,悬空而立。他将手中的言灵古书轻轻抛起,那厚厚的古书在风中跌宕,而后竟自己浮起。 张良伸出右手,在浮在身前的古书上轻轻一摆,然后古书仿佛受了某种魔力,书皮打开,扉页翻飞。紧接着,张良的右手在翻开的书页上魔性地一招,而后一道萤火色的光芒从翻飞的书页中涌动而出,带着大片显形的言灵文字,在张良的右手上魔性地舞动起来。 张良右手从小指到无名指一直到拇指,依次有节奏的弯曲起来,当整只右手曲掌为拳时,那些环绕于右手舞动的萤火色能量与言灵文字便焕然消失了。 下一刻,在战场之上,近百名魔导兵脚下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说是法阵,其实只是一个萤火色的光阵而没有阵纹。但紧接着,那个萤火色法阵周围一圈突然浮现起神秘莫测的言灵文字,同时,整个法阵萤火色能量上涌,开始持续侵蚀着站在法阵中的魔导兵。 “言灵·侵蚀”张良悬空于战场,紧握右拳,静静地俯视着战场上,陷入自己侵蚀法阵能量侵蚀的敌人。 其实侵蚀法阵本身的光芒并不是很亮,萤火色本身又比较缥缈,以至于很多魔导兵身陷法阵而不自知,但很快,法阵的持续能量侵蚀攻击就让他们惊觉了处境。言灵能量的强力持续侵蚀对身处其中的人造成巨大的魔法伤害,一个个魔导兵在这恐怖的侵蚀中失去支撑,瘫倒在地。 短短一分钟,近百个魔导兵就在张良的侵蚀法阵中倒下了,虽然苟全性命,却也无力再加入战场了。四周更多的魔导兵看到这种恐怖的场面,纷纷面色惊惶,他们下意识地转移了攻击目标,全都紧张地仰视着空中突然出现的敌人,甚至有几个过于紧张的魔导兵直接高举魔道兵杖,开始拼命吟唱咒语! “言灵·壁垒”张良左手中指上弯,一面萤火色能量壁垒便立现于左侧的几个魔导兵脚下,萤火色能量侵入,强势致晕了那几个正欲发动攻击的魔导兵。 张良神色冷静地着眼于战场,但实际上,在他心中,各种思绪却突如其来地涌起——之前姜尚一直嘱咐他要想清楚自己将来在战争中的定位,他曾苦思甚久,却终不得解。而此刻,真真切切身临战场的他,却渐渐开始找到了某种感觉。 那感觉还不清晰,只是抽象地存在于意识之中,但他知道,这感觉将牵引他领悟他战场上应有的定位,与他应该抉择的召唤术! 战场之上烽火狼烟,天穹之中也风涌云乱,韩信孤立在墨黑色的城墙顶端,神色严峻地俯视着硝云弹雨的战场,他此刻的内心就如这空中的风云一样骤乱,各种无形的巨大矛盾在他孤立无援的意识中翻绕! 他当然知道张良说的对,他也相信墨子,心中的想法也与张良一样——机关城是不能被攻破的,城里的人是经不住这战争的。但与张良不一样的是,他是有军职在身的人,而且还是与这攻城的军队隶属于同一个权力中枢——秦皇嬴政! 对于这场战争,韩信心中有着诸多不解的疑团,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肯定自己应该站在哪边。 但战局也没给他多少时间去考虑,去挣扎。战场之上的张良和墨子是不足以抵挡敌人的,虽然他们实力强大,凌空战场之上战斗自如,但是敌人到底是有那么多人啊!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不支敌人的轮番攻击。 韩信必须做出行动了,尽管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立场,但他也不想再挣扎下去了 至少,先让这个愈演愈烈的战场暂停下来吧 韩信深吸一口气,手持长枪纵身跳下。 机关城城墙高达百米,但韩信就这么面对百米高空毅然跃起了。而后他以敏捷的身影跳跃到城墙边的零式防御塔上,起脚猛踢塔面,凭借弹力向着机关城城墙的方向跳去,然后又一脚猛踢城墙,借力回弹,再次飞向零式防御塔——韩信在城墙与零式防御塔之间来回弹跳,不断减少下坠的冲击力,十几个来回后,韩信的身体便毫发无损地落在了地上。 韩信坠落下的身体半蹲在地,他紧皱眉头,神色严峻,心里做好了被撤职判罪的觉悟,而后毅然于密布敌军的地上弹身跃起。 “冲锋之枪”韩信弹身而起,于半空冲锋至前方的一架比邻零式防御塔的攻城车前,出枪上挑,亮银色的枪尖将攻城车的车头猛然挑起,然后持枪对着上翻的攻城车的车底一阵突刺,将其运转系统完全刺破。 而后韩信将目光转向前方,又继续向前冲去,一路上遇到士兵就将其打散,遇到攻城车就将其挑翻刺穿,在拥挤的攻城军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韩信并不想直接介入战场与墨子c张良他们一起御敌守城,他要冲到攻城军的大后方,质问战场指挥官,这场匪夷所思的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会借以项羽楚王的威严强迫他们中止攻城战! 然而,韩信刚刚突破攻城车的包围圈,就要越过魔导兵的阵地进入大后方时,眼前景象却出现了变化。 在魔导兵阵营的后方,出现一只由人型机甲组成的庞大队伍——超级兵!是超级兵! 超级兵,世界上目前最特殊也最强大的一种兵种——由国家军事机构出以重资批量生产大批的大型钢铁机甲,机甲外形似人,双臂配置着破坏力极强的螺旋金刚钻,攻城破甲,无可阻挡。同时,这种钢铁机甲本身的防御力也极其强大,而后挑选体魄强壮的士兵驾驭这强大的钢铁机甲,出动到战场上完全就是碾压军队的钢铁怪物。 是的,在攻城军的后方,一只十人队的超级兵被派上了战场,俨然一排钢铁巨兽向着战场前方无畏冲来。伴随着十个超级兵勇往直前的还有战场指挥官新的号令。 “超级兵!出动!!!” 韩信看着前方突现的十个超级兵,眼神不由的一颤,超级兵和其他军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这种结合了机关术与武道强大兵种,有着相当不俗的战斗力,就算是他全力出击,要对付这十个超级兵也很危险! 也是这时,韩信听到了战场后方传来的战场指挥官的指令,于是他顺势高呼:“我乃楚王帐下先锋将韩信!这里的指挥官是谁,出来见我!” “韩信?楚王项羽的先锋将?”攻城军的战场指挥官此时就在那个正中间的超级兵体内,他当然听到了韩信的呼声,但他却没有回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了,元帅说过,战场之上,任何拦路之人,都杀无赦!!!” “听见了没有?我是楚王项羽帐下先锋将韩信,战场指挥官出来见我!”韩信又大声重复道。 战场指挥官仍然没有回话,只是驾驶着超级兵带领超级兵部队蛮横前进。 韩信见无人回话,又看到眼前超级兵不断前进,就要逼近他身,于是大喊道:“我是楚王项羽的代表人,我现在以楚王项羽护国王的权力命令你们,立刻停止进军!超级兵停止进军!” “护国王?白起元帅可是以陛下的命令令我们进军的!让我们停兵?可笑。”战场指挥官心里暗斥一声,不但不回应,反而将自己驾驭的超级兵机甲开启最大马力,野蛮强横地冲向眼前的韩信,同时右臂的金刚钻高速螺旋起来,狂暴的钻头朝着韩信直刺而去! 韩信看见眼前那个超级兵朝自己凶猛冲来,不经愣了一下,然而看到那狂暴螺旋的钻头朝自己冲来,他敏锐的身体本能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回马之枪”韩信纵身疾退,与前冲来的超级兵迅速拉开了一段距离。 超级兵一击扑空,却并不休止,他借着巨大的惯性接着向韩信凶猛冲来。狂暴螺旋的金刚钻再次冲来,韩信已无路可退,只得握紧手中长枪向前一记猛力横扫。 “砰!!!”锋锐的枪刃与螺旋的钻头重击相接,凌空对抵。 战场指挥官将超级兵的金刚钻全力启动,钻头以更狂暴的速度螺旋着朝韩信压去,而韩信只能双手握紧长枪挡住那狂暴螺旋的钻头,硬撑着与庞大的超级兵比拼力量!韩信拼命抵抗着,双臂的肌肉绷紧到最大程度,面红耳赤,额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 “喂刚才就猜到了,你在里面,对吧!”韩信低着头,紧锁眉头,用喘着粗气的声音冷冷说道,“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为什么要攻击和平无辜的机关城?为什么不停下来?” 超级兵体内的战场指挥官看着以人力与超级兵机甲顽抗的韩信,不经内心震颤,又听着他那一串冷酷而愤怒的逼问,心中居然不由的生出一抹恐惧。 他怕了,他想提升超级兵的马力,用机甲的力量碾碎那个恐怖的男人,但他立刻无奈地发现,超级兵的马力早已被自己开到了最大——而且而且,他恐惧地发现超级兵开到最大马力的右臂居然出现了颤抖! “为什么?啊!!!”韩信一声怒斥,不要命地将双臂的力量压过极限,持枪猛力上挑,居然将那巨大的超级兵整个挑翻了! “无双之枪!!!”韩信抬头怒视着被重重挑翻的超级兵,再次挥动他肌肉已经撕裂的手臂,对着那超级兵与超级兵体内的战场指挥官,气势汹涌地刺出了手中锋锐的长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惊天谜局,内国真相 "——秦楚内国,陵城。 第一眼看到陵城时,花木兰就觉得这里有问题。没有喧闹,没有嘈杂,没有炊烟,甚至路面上都没有车辙与马蹄印,俨然一座死城的模样。 花木兰低头细看了一下路面,其实是有车辙与蹄印的,只不过那些印记都太陈旧了,旧得仿佛这里早已人去城空。 一路上,花木兰都特意绕开城市前进,甚至不惜多走一些路,已经进入秦楚内国,她不能给对方任何发现她行踪的机会。 但是,陵城却是她绕不开的,这里是秦楚内国的关隘位置,自城向两边而去都是绵延的山峡与河流,没有任何可行之地,所以,她的路途必须经过陵城。 花木兰步子轻巧地朝陵城走去,城门是开着的,她直接就走了进去,期间,她行走的节奏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只是自然地散步,然而眼神中却微微凝出了一份警觉。 这不是一座正常的城市,她当然也做好了应对一切非常的准备,而且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准备 然而,当花木兰走进城中时,却看到了人——她没有想到会看到人,准确的说,她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人 在花木兰正前方的街道上,一个穿着破旧布衣的老奶奶正扶着扫帚,慢慢地扫着街上的灰尘。午后的烈光笔直落下,从街边木楼的檐角溢出一丝明光,点缀在老奶奶凝满岁月沧桑的皱纹上,显得平静而和谐。 花木兰看着眼前景象,眼中的警觉稍卸了一分。她又折眼向两边看去,发现左右的街道上也都有人,在左边街道上两个年迈的老头正合力挑着一桶不知从哪挑来的水,累的两眼散光,气喘吁吁,但那劳累的喘息声却让人听得平淡而踏实。 而右边的街道上,七八个孩子正在一对老夫妇的看护下开心的玩耍着,他们相互簇拥,又相互追逐,脚步一刻不停,而口中总是发出童真的笑声,那笑声让人听着喜悦而温暖。 花木兰终于舒散了眼中警觉,这里并非死城,也没有危险,是座很和谐的城,不过人少一下,看上去过分地宁静了一些而已。于是她放松心态,又一脸平静地向前赶路。 一路朝城中走去,花木兰发现这里的确十分宁静,不过她早已适应,也许这就是这座城独有的特点。但当她随着这份宁静走过了四五条主要街道后,她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城中百姓,几乎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或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而没有一个成年人! 这种奇怪的景象令花木兰不由地再次警觉起来,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成年人,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这城中没有成年人吗?难道真是这样,所以城中分外的宁静? 这一刻,陵城的宁静在花木兰眼中突然显得有几分凄凉与惨淡——这是没有成年人活力与热情的“宁静”。 “果然,这座城还是有问题”花木兰面露惊疑,脚步也不自然地放慢了,她环望四周,打算找一个城中人询问一下城内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在花木兰的正前方,街道的岔路口,出现了一支巡逻军队。没有迟疑,花木兰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巷道闪去,躲开了巡逻军队即将投射过来的视线。 “怎么会突然出现巡逻军队,之前都好好的”花木兰蛰伏在巷道中,皱眉思索着,这座城内的情况看来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花木兰就这么一直伏在巷道中,想躲过巡逻军队的巡查再出来,然而,就在此时,她却感受到了一个强烈的气息正在向自己潜伏的这个巷道慢慢走来! ——秦楚,墨林城。 韩信静静地站在超级兵与魔导兵的重重包围之中,神色冷峻,一言不发。他手中紧握着长枪,亮银色的枪尖已被鲜血染红。 在韩信身前,一个巨大的超级兵机甲瘫倒在地,那超级兵的运转系统还未休止,四肢不停的颤动着,俩臂的金刚钻也仍在狂暴地旋转,然而他却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在那个倒地的超级兵的胸口上,赫然出现九个明显的窟窿——那可是完完全全的钢铁所造啊!一个个漆黑的窟窿中仿佛溢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惧。猩红的血正沿着那窟窿的边沿向外流淌,那是那个战场指挥官的血! 哪怕重来一万次,那个战场指挥官也不会相信超级兵坚若金刚的身躯会被这么简单纯粹的攻击击破。所以他肆无忌惮地待在超级兵的铁躯保护之中,肆无忌惮地在战场上冲锋,肆无忌惮地挑衅韩信——而后用他的生命为筹码,见证了超级兵的防御极限。 韩信冷冷地俯视着身前那个永远也站不起来的超级兵,默默压制着自己手腕的震颤。超级兵的防御力当然是不弱的,而韩信之所以能在一招之间将其击破,全凭他最强的绝技“无双之枪”,但尽管如此,韩信的手腕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此时,整个战场都沉寂了下来,攻城军的进攻停止了。韩信意外的强力出手,在转瞬间杀死了他们的战场指挥官,而战场之上是绝对不能没有指挥的,现在,失去指挥的他们手足无措了。 剩下的四十九个超级兵与大片魔导兵将韩信团团围住,却没有人动手。依据常理,主帅遇刺,将士应该不计一切消灭那个杀死主帅的敌人,但是那个人只是代理的战场指挥官,并不是他们真正的统帅,而且见识过韩信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后,他们谁也不敢妄动。 其实此刻的韩信才真的是强弩之末,他先前与超级兵的硬拼,对自己的双臂造成了剧烈的肌肉拉伤,而后又强行使用最强技能硬刺超级兵坚硬的身躯,尽管打倒了那个超级兵,但他的双手却也再不能战斗了。 不远处悬浮于半空的张良目光严肃地盯着韩信这里的情况,随时准备出手搭救,那些普通士兵看不出来,他却能将韩信手腕细微的震颤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韩信只是在硬撑。远处的墨子也将目光转向这边,他腿部的缩子推进器已经冷却完毕,随时准备冲锋救援。 局面就这么在死寂中僵持了一分多钟,而后,不知是哪个士兵先向后退去,接着,几千士兵与攻城车都向后退散了,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攻城军此刻却如铁甲的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偌大的战场一时之间突然宽阔了起来。 韩信注视着撤退的敌军,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终于放松下来,脚底一软,向后倒去,纵身躺在坚硬的土地上,而后重重地喘息:“终于结束了。” “远没有结束”机关人墨子从后面走来,语气沉重地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听到墨子的声音,韩信硬撑着从地上坐起,他心里带着太多的疑惑,现在战争暂时结束了,他终于可以质问墨子了。然而,还不等韩信发问,墨子却已经开口了。 “现在,你信了吗?”隔着机关人幽蓝色的眼睛,墨子目光深沉地看着韩信,说道。 韩信眼神复杂地看着沉立的机关人墨子,不置可否,只是沉着声音,默默问道,“为什么?” “白起元帅陛下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机关城?这可是陛下自己统治的城市啊!” “除非我们抵抗他的统治——”墨子目光闪烁,声音却是石坠深海般沉重。 而韩信,和刚刚踏虚空飞至的张良都显然地目光一震。 “抵抗皇帝的统治这”韩信凝视着看不到表情的机关人墨子,声音不觉颤抖起来,“这这岂不是——造反!” 抵抗统治,据城自立,这等罪于揭旗造反啊! 难怪,难怪陛下和白起要派出强兵直接攻城,面对抵抗统治的城池势力,除了强行攻城,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如此以来,一切的疑问与困惑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除了一点—— “你们为什么要抵抗统治?”韩信凝目执问着墨子,“你带领一座城的人做出这种形同谋反之举,是为了什么?” “为了大家能活下去!”墨子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拔升起来,“为了全城的人都能活下来!我们必须坚守机关城的这道防线!” 此言一出,韩信和张良都不禁皱眉看向墨子,显然不知他此话何意。 “果然你们都不知道吧”机关人墨子缓缓扬起头,语气不知不觉地悲沉了起来,“嬴政登帝后统治国家的政策你们都不知道吧” “政策?政策有什么问题吗?”韩信目光无比疑惑地问道,“这些年边城收到的政文我也略有目睹,从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政文里写,陛下这三年来,把内国治理得很好啊” 墨子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沉默着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叠金色的折文,递给了韩信,“多说无益,这是嬴政在内国发行的政文你自己看吧” 韩信疑惑地看了墨子一眼,而后接过折文,缓缓打开。然而,当他细细阅过折文之上的一行行墨字后,表情彻底凝固了,整个人的内心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信哥你还好吗”看到韩信神色大变,张良出声问道。 韩信却不说话,只是静静摊开了双手。张良于是带着满眼疑惑拾起韩信手中的金色折文,细细阅览,当看到折文上的内容后,他的神情也隐隐变化了起来。 “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五年,寅月十二,诏令秦楚内国一百二十一城,传朕皇令,改国策,建新政”张良无声读着手中的改革政文,其中大部分都只是对原有国政的轻微改动,但到了后面,政文内容忽然就骇人了起来。 “增加内国各地的国税与行役,改每城每年上缴一次国库为四次,按季供奉。改每城城民的军役为劳役,此外另按月征收每城一万成年人丁,不分男女,发往阿房宫工程地服役”张良的目光渐渐颤抖起来,没有缘由,不察民心,只是单纯地对国民百姓发出残酷的命令——这根本是暴政。 “政文一发,昭示天下,令国内三十六郡一百二十一城千零八十县立即从圣令改革。若有违抗者,杀无赦,若有抗政城市,以谋反论处!”看到最后,张良只觉得这一笔笔墨迹像刀锋一样触目惊心暴政,根本就是暴政。 “这种国政秦楚而今的皇帝到底想做什么这根本是将天下国人逼入死地啊!”张良沉着声音,神情严肃地执问道。 “这就是在把国民往死地上逼——若是遵从圣令,听政改革,任何一座城市都无法存息下去,强行的征收人丁与不断的提高赋税,持续加深的双重胁迫只会将人民推向水深火热的渊狱。” “而若抗拒皇政,迎接他们的就是由白起亲自带领的铁血大军,攻城破地,直接缴收一个城市的全部钱粮与成年人力”机关人墨子沉立于地,发出了深沉而悲愤的声音,“嬴政根本是在把百姓——把这个国家逼入绝境!”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韩信颤着声音嘶吼起来,他不能相信,也不能理解,他们拥戴的皇帝竟然做出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这和陛下发给我们的政文不一样啊!他告诉我们内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啊!让我们一定安心镇守边境,内国的一切都好的啊!” “他怎么会告诉你们真相?他敢吗?如果项羽和刘邦知道他原来是这样治国,岂能由他?”墨子的放声吼道,虽然机关人依旧冰冷沉静,但身处其中的墨子也是情绪激动了起来。 “可我们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就算陛下欺骗我们,但其他的消息为什么其他一点消息都没有?”韩信睁着瞳孔,眼里斥满了不敢相信的颜色,“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我们待在边城三年什么都不知道啊!” “因为他暗中封锁了内国到边城间的所有信息渠道,这三年我给你们——给项羽和刘邦送去了无数封信函,可是从来没有一封回信——” “后来我就猜想他们可能封住了边城的信息,一切能进入边城耳目的消息都是被过滤过的——所以我最后万不得已,才对外宣出我需要一枚绯红之心的消息!” “我料想项羽一旦听到此消息,重情义如他,定会派出一名实力不俗的战将去猎获绯红之心并送来给我——” “明白了吗!我根本不需要绯红之心,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突破嬴政白起埋下的封锁线,活着来到墨林城,替项羽看到整个事情真相的人——就是你!韩信!” 墨子的话犹如一道悍雷,重重地击打在韩信与张良心中——原来绯红之心只是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等到一个有实力安全行到墨林城,看到这一切真相的人。 “封锁边城到内国间的通道”心里默默念着,此时无论韩信还是张良,都立即回想起了当时离开边城地域经过垣子山时遇到的伏兵暗封通路的事情。当时基于形势,他们避开了原本要发生的危机,绕路而行,走僻路来到了墨林城。 当时他们还在惊惑,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暗中封住边城到内国间的必经之路现在知道了原来埋下伏兵,封住通路的就是他们的当今圣上! “这三年里龙舜城和虎尧城根本就是一只被封住的活匣子——你们自以为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被嬴政他们操控着的” 终于看到了内国真相的两人在墨子沉重的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张良还好些,毕竟此前他一直生活在凤岐山上,不问世事二十多年,但韩信,却是犹如失魂般的沉落在地。 “为什么陛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瞒着楚王和汉王发下了这样残暴的政文?还有均权人芈月皇后她难道就没有阻止陛下这样的决定吗?”韩信嘴里一遍遍的疑问着,嘶吼着,他睁着凝满泪泽的通红双眼,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惨不忍睹的真相。 他们历尽艰辛,镇守了三年边境的国家啊到头来却是被这样一个真相落在眼前 而墨子仰起头颅,凝望着上方深灰色的天穹,悲沉地说道: “三年了短暂而又无比漫长的三年啊内国已成人间绝境,三十六郡百二十一座城市相继沦陷,现在残存着的仅仅只有五个城市嬴政我们的帝王——他已经要残尽这个千年古国的生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荒古之外的笛音 "桌上的半杯茶已经冷了,只在周边的空气中留下一抹残留的余香。 刘邦走了,回到虎尧城坚守边境,大堂内只剩下项羽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那张狂野而内敛的虎皮椅上,回想刘邦此行所言之事。 “啊——”项羽又是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眨了眨慵懒的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知是坐着太倦,还是坐着太焦虑。 项羽深吸一口气,振臂一呼,发出兽吼一般的声音,然后他伸手抓了抓一头散乱的头发,便迈开宽阔的步子朝大堂外走去。 项羽离开了自己的驻军营地,沿着军用通道,穿过了重重士兵,一直走向城市的西面。 在龙舜城的西面边际,是一堵堪称奇观的巨大城墙。百米高的墙,突出了边界,远远超过了城池的宽度,沿着山脉与平原向外不断延伸,竟一眼难见其尽头。 放眼望去,犹若一条蜿蜒在山脉荒原之上的黑色长龙。 这敦宏伟而巍峨的长墙跨越了上千米的地理距离,直达几里之外的另一座边境城池——虎尧城。两座城池于是被这千米长的城墙连并在了一起,横置在边境界线上,成为直面荒古之地的千米巨壁。 这面墙的建立,就是为了守御。 人尽皆知的,荒古之地是三境上最神秘的一处境地,从未有人迹所达,名为荒古意味着古老渊源,然而,没有人知道这片地方存在了多久,或许千年,或许万年,或许比这些更久。 人们只知道,这里是生命最初繁衍的地方,数不尽的荒古野怪正栖息其中,而至今无人踏入其中,一窥奇异。也没人想进入其中,人类心照不宣——荒古之地是人性的禁区。 纵然,人们不踏入荒古之地,但生存在荒古之地里的无数恐怖魔兽却可以侵进人类的世界啊! 云景历三百五十八年,荒古之地爆发第一次魔兽侵袭事件,上万只野怪魔兽突发暴动,侵入了人类的领地,人与魔兽的战争随之爆发,战争仅维持了一个月,却对秦楚国造成了数十万的人员死伤和不计其数的资源消耗。 云景历三百九十九年,荒古之地爆发第二次魔兽侵袭事件,距离第一次战争不到半个世纪,恐怖的野怪魔兽再次侵袭而来,并且其数量是第一次的数十倍,这一次的战争长达一年之久,秦楚的人民伤亡与资源耗损都高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一战之后,整个国家都近乎破灭。 云景历六百二十五年,跨隔了两百年之后,第三次魔兽侵袭事件再度爆发 云景历七百五十六年,第四次 而后每隔一百多年,几乎就要爆发一次大规模的魔兽侵袭战争,每一次的战争,都会对秦楚国度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与死伤。但每经历一次战争,人类也都在不断地进步着,在一次次的战争之后,一次次的死伤毁灭之后,秦楚人在不断改良边境的防御体系,不断研发针对野怪魔兽的特殊武器。 千年的历史记载中,荒古之地共计爆发了七次大规模的魔兽侵袭战争。在这七次灾难般的战争之后,秦楚终于建立起了这一条横跨千米的边境墙! 总长三千二百五十米的巨墙是完全由最坚硬的黑曜石垒建成的,在龙舜城和虎尧城的城墙范围内,还分别嵌入建立了十三座原式防御塔,在加固防御力量的同时,也建立了强力的攻击设施,可谓攻防兼备。 这面绵延千米的黑色巨壁就是秦楚面对荒古之地的第一道也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所谓的千钧所重之地! 项羽此刻就站在这千米巨壁之上,瞑目嗅着从荒古之地传回的荒野气息。他很清楚,自己所站立的这个地方,关系着整个秦楚的和谐与安宁,他很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之重。 天气很凉爽,野风也带着花蕊的清香,但项羽却一点也不悠闲。 他仰头瞑目,脑中却如巨茧在缚。他心里一直在惦念着,惦念着那只芈纹蝠,忧心忡忡——是的,项羽很在意,很担心,他实际上比刘邦对此事要忧虑得更多,他一直在想这只芈纹蝠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皇宫出了要事。 其实答案明摆着,芈月太后怎么可能用芈纹蝠胡乱开这种玩笑呢? 但是项羽却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这不是在摆脱责任,而是他太负责任了——他比任何人都更知道,他眼前的这片荒古之地有多危险,作为护国王,他肩上的责任有多重! 其实太多年来,荒古之地的野怪一直再没有出来袭人,这令大家都放松了,哪怕就是守在边城的将士也都开始懈怠了。但项羽知道,眼前着块寂静无声的荒古之地,其实远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单纯。 距离最后一次的荒古战争,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如若历史循环往复,那么,和平与安宁的日子大概也没多久了 所以项羽不敢懈怠,他其实是一步也抽不开身的,刘邦亦是如此,因此他们只能选择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皇宫其实安好但不可避免的,他们心里仍然担忧无比 思绪太乱,令项羽眉头紧皱,他猛地一甩头,想将脑子里烦人的东西都一甩而尽。 就在这时,一段悠扬而清静的笛音从无尽的世外远远飘来,仿若一滴滴冰清的雨露滴答在项羽的心上,将他心中的烦闷与忧虑轻轻洗净。 在听到那未知而熟悉的笛音时,项羽突然就静住了,心情一瞬而平静,他轻轻抬眼远望着荒古之地,眼神无比温和。 项羽宁静远望着,荒古之地能被项羽目力所及的外沿全部都是嶙峋死寂的枯石地,异常的荒凉c凄冷。所以人们总所荒古之地就是这样险恶的地方,是人类绝对无法存活的死地。 但项羽不这么看,他总觉得荒凉与死寂都只是荒古之地的外表,且只存在外沿这一层,在更深处人类从未见过的荒古之地内部,一定是草木欣荣的生息之地。 因为,荒古之地是人类从未到过的地方,项羽始终相信,对世界影响最大的从来都是人类,没有人类染指的地方,自然自会将自己孕育得美丽和谐。 项羽这么静静地远望着荒古之地,只是为了给飘扬在自己耳畔的清越笛音营造一份更立体的意境。让自己可以遐思这从荒古之外飘出的奥妙之音。 是的,项羽知道这笛音来自于荒古之地,其实很多人也都知道。 住在龙舜城的不少人都听到过这美妙笛音,但他们一发现这笛音来自恐怖的荒古之地时,就对其大为反感,他们一丝不觉得这笛音悠扬悦耳,反而都感到这笛音诡异刺耳,是人间魔音。 于是人们开始猜测这笛音来自何物。这时有学问的人就开始发表意见了,他们有人说这是荒古之地里封印了千年的怨灵在凄唱。 也有人说这是荒古之地中一种名为三头鸢的怪鸟发出的叫声,这种怪鸟长有三个头,每个头能发出不同的音律,更相鸣唱时就会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还有人说这些人说的都不对,这声音的来源是荒古之地中的一只妖笛,妖笛是无数野怪死后的尸体聚合炼化而成的妖物,能自己发声,用声音迷惑众生。 但那些鬼话,项羽根本不信。项羽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其实,项羽虽然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何物,但他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错觉,总是觉得这声音源自某个吹笛的女子,那女子和这笛音一样清越悠扬,倾城绝世。 但仔细想想,项羽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不可思议,毕竟这笛音是从荒古之地里传出的啊。那个野怪魔兽纵横的地方,别说根本不可能有人存在,就是有,待在那种地方也不会有吹笛这样的雅兴啊。 但项羽意识深处还是相信着自己这冥冥中的错觉,他仍然觉得是有那么一个明媚轻盈的女子静坐在野蛮的荒古之地中,为他静静地吹笛。 就如这笛音漫过无比遥远的距离,已经很轻很低,但项羽仍能听得清晰 笛音袅袅,回转悠长。 河畔的流水与笛音同鸣,枝上的新叶随笛音而舞,林间的清风在笛音前驻足,然而,悠扬的笛音越过了流水,越过了新叶,又越过了清风,为静候在远方的聆听者飘扬而去。 明媚如风的女子静坐在一棵古老的椿树下,双手捏着一只小巧的短笛,吹吟着那悠扬的笛音。 女子仿佛天生带着森林的气息,幽绿的摆裙仿若森林里的一抹新绿,赭色的长发犹如古树的根枝,一双碧绿的瞳孔映着春的生息,阳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也透着春的明媚。 虞姬简直是自然所生的公主,是自然的一部分——最美的那一部分。 在她身旁,一只白色的巨兽正静静伏着,守护着她。 那是一头飞龙,全身上下透着雪花一样的洁白,仿佛不惹尘埃。它体型不大,但周身气息极强烈,有它伏在虞姬身边,四周的荒古野兽根本不敢靠近半分。白龙收拢雪白的双翼,静静地伏在虞姬身边,微微瞑目,仿佛它也沉浸在虞姬那悠扬的笛音中。 直到笛音的最后一段吹吟而出后,虞姬便停止了吹奏,手中握着短笛,用碧绿的目光远望着那荒古之外的尘世,她知道,那里一直有个聆听者每每静候着她的笛音。 每日下午,虞姬都会来到森林里的这棵大椿木下,为那个身在远方的聆听者吹奏短笛。 虞姬其实没有见过那个人,她从没有出过这片荒古之地里的森林,但她就是执着地感觉,每次她吹奏短笛时,都有同一个人静静地在远方聆听。 所以她也每天都会为他吹奏短笛。 虞姬也猜想过那个一直聆听她笛音的人是什么样子,或许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在为这不知来源的笛音好奇,又或许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享受着美妙的笛音,亦或许是个与她同龄的女子也通晓音律,并且能听懂她笛音中的心意。 不过,谁知道呢? “走吧。白夜。”虞姬从草地上站起身来,一双修长的白腿在幽绿的森林间十分耀眼。 听到虞姬的叫唤,白龙挪了挪圆润可爱的脑袋,睁开了它湛蓝色的眼睛楚楚地看着虞姬,而后从地上爬起身来。 虞姬抬起白皙的长腿跨坐到白龙的背上,然后白龙缓缓舒张开雪白色的双翼,仰头清啸一声,便振翼飞起。 巨大的白翼扇动间,形成了回旋的风流,将四周树上的叶子卷动而起,在原地留下一阵奇美的叶舞。 而白龙却负着虞姬向荒古之地的更深处远远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陵城围局 "——秦楚内国,陵城。 花木兰静伏在巷道的墙角后面,而一阵缓慢而稳重的脚步声正向着巷道里移动,越来越近。 有人在向着她躲藏的地方接近,而且那人的气息很强烈,绝非普通的巡逻士兵。 花木兰微皱眉头,神色冷峻,后悔之前的放松果然太大意了,而她的行踪果然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随着那阵脚步声的渐渐逼近,花木兰的目光不断移走着,想找一个逃离的路径。尽管已经被注意到了行踪,花木兰也仍然不能直接暴露自己的身影,她现在毕竟身处异国,万事都得留下退路 突然,花木兰上移的视线发现自己身边的楼房在楼层间隔处有一圈凸出的砖塄,那凸起的部分很窄,但对于花木兰而言,已经够了。花木兰微掂脚尖,轻跃而起,跳到了那圈凸出的砖塄上,然后以无比柔韧的身体稳稳地静立在那狭窄的砖塄上。 紧接着,就在花木兰刚刚躲藏到背面的墙上时,一个体格强壮的男人却出现在巷道口处,他身着纹金重铠,背负金色剑盾,戎装上很像个要守护世界的勇者。 亚瑟就这么停在了巷道口,没有进去,甚至没有转脸去看巷道中是否有人。 “离开陵城,离开秦楚,现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亚瑟一脸严肃,语气平稳地说道。他声音很低,但花木兰却清楚地听到了,好像那话音特意朝巷道里传去。 花木兰从墙角折眼看去,隐隐望到了那个站在巷道外对他说话的年轻勇士。然而她的目光却带着一言难尽的惊疑,显然,她对那个男人的话,话的含义以及他说话的动机都感到莫名的疑惑。 亚瑟说完那句话就不再出声,但也不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什么。 花木兰折眼凝视了那个站在巷道口的男人片刻,突然坚决地说道:“已经走到了这里,你认为我会轻易退去吗?” 是的,花木兰毫不回避地发出了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站在巷道外的亚瑟却肯定能从那声音判断出花木兰所躲藏的位置。如果他想,立即就可以召来军队冲进去捉拿花木兰,或者他自己也可以大胆地冲锋进去,与其力战。 但亚瑟没有,他依然只是站在原地,而后用同样平稳的声音说道:“你以为,陵城是这么容易进的吗?城门是特意为你打开的!” 说完这句话,亚瑟便不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离开了那条狭窄的巷道。 而花木兰静立在那狭小脆弱的砖塄上,凝眉深思着亚瑟最后的那句话 ——密室里的黑暗永远是狭隘而又无边的,烛火永远只能带着一圈微亮在这黑暗中颤栗。 然而静躺在水晶棺中的美人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那幽闭的黑暗,习惯了单薄的烛光,习惯了这水晶棺逼人的圣光,习惯了不知岁月不知死生的感觉,也习惯了男人抚摸她肌肤的手——每每这时,芈月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温度。 “魅惑众生的容颜”男人轻声说着,收回了轻抚在芈月嘴唇上的手。 “就是为了这张脸,你不惜牺牲一切”男人的声音忽而地低沉起来,但见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深深地凝视芈月,而后将杯中红色液体全都倒进了芈月微合的口中,“不惜一切代价去保住你的青春是吗?” 男人知道芈月不能说话,却还是在被禁锢的她面前孤自言语着,语气深沉,情感复杂。 不管男人说着什么,做着什么,芈月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震慑万物的明瞳,没有任何其他反应。虽然,身体被水晶棺所封禁的她也丝毫动弹不能,只能仍男人摆布。 “继续休息吧”男人将烛火摆回原处,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自由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很快就不需要再封禁你了。” 芈月妖红与幽蓝的瞳孔凝视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面无表情,但她心中却是无比震惊,她一直回味着男人最后的那句话。 不需要再封禁她了,不需要男人不需要再封禁她了,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男人不需要再封禁她,即是男人将不再忌惮她了 没错,男人用这种温柔而残酷的方式一直封禁芈月,就是因为他对芈月有所忌惮,而又不能斩除芈月。但是如男人所言,很快,他将不再忌惮芈月了 “事变!很快就要事变了”芈月的内心如怒海狂涛般波动,她必须阻止这一切,她必须阻止男人,她决不能让男人再继续疯狂下去。 疯狂的结局,将是整个秦楚的覆灭! 当然,也会是男人的覆灭! 芈月仍旧静静地躺在水晶棺的封禁中,但她已经开始做着现在力所能及的努力了。在她紧闭的红唇下,她的整个口腔都在拼命凝练着体内被圣光强力压制的魔蓝能量,魔蓝流动很缓慢。 但芈月持之以恒地凝练着,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只有在水晶光芒射不进的嘴中,她才能隐秘地施展魔道,尽管这么做只是杯水车薪。 在她隐蔽的口腔中,暗紫色的魔蓝能量如细丝般牵引汇聚,然而过去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半点变化,只能隐隐看出,芈月在嘴中将魔蓝能量炼化成什么东西。 芈月在炼化芈纹蝠,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哪怕这要耗散无比长的时间与精力,甚至还要耗损她的生命。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在秦楚事变前做点什么。 其实一个月前,芈月就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凝结出了一只芈纹蝠,并将芈纹蝠放飞出去,芈纹蝠能遁入黑暗,密室幽闭不了它,它也不是真正意义的活物,所以水晶棺也封不住它。所以那只芈纹蝠成功地离开了密室,带着芈月的意志远飞而去。 但是,被封禁在水晶棺中的芈月根本不能在芈纹蝠上附一任何信息,只能让那个接收到芈纹蝠的人自己领会。而芈月让芈纹蝠去找的人,自然就是远在边城的汉王刘邦。 现在,能让芈月信任而又有强大实力的,就只有身为护国王的项羽和刘邦了,尤其是刘邦 入夜,城中的气氛变得愈加寂静,寂静中透着诡异。乌鸟在城外绕树低鸣,士兵却在城内举火夜行。 凄冷的月光在房顶,在路面,在城头铺上白霜,也在花木兰飘扬的樱红色发束上染上月的光华。 花木兰凝神屏息,在房屋顶上轻盈地跃闪,她身影很轻很快,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街道上举火巡逻的大群士兵,向着陵城的后城门疾行而去。 没错,花木兰决定要离开陵城,只不过是离开陵城,朝秦楚国的更深处前去——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前行方向,她要去咸阳宫! 白天的时候,亚瑟对花木兰说得话,花木兰不是没在意,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身入敌人的包围中了,要想继续前行,就必须更加谨慎,避免一切无谓的障碍,抓住一切机会接近她的目的地! 没错,花木兰没有想过放弃,没有想过后退。亚瑟的话只是让她警觉,让她寻找这个包围中的突破口——但她从没想过放弃! 花木兰不可能放弃!从她叛离唐曌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了将自己的一生都赌进这场旅途的觉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想到放弃,她前行的执念早已超越她的一生! 在找到答案之前,花木兰绝不会停下! 所以从白天直到现在,花木兰一直在考虑的都是破敌之策,是的,花木兰毫不怀疑,秦楚方面为了阻止她,肯定已经在陵城安插了大量兵力,而且其中不乏强者。而为了突破这重重包围,花木兰静静地等到了午夜——这个最寂静最诡异的时刻! 迷蒙的夜色与黯淡的月光是花木兰最好的掩饰,在这种环境下,以她的速度与身影,只要她不放松,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她。于是花木兰便轻盈地越过了城中大批军队的巡查,来到了此刻陵城兵力最稀薄的后城门。 然而情况比花木兰想象得还要夸张,后城门不是兵力稀薄,而是根本没人,只是紧闭着城门罢了。看到这种景象,花木兰前行的步履却突然停下了,太反常了!花木兰相信对方会为了追捕她而把大量军队派往城中,但绝不会天真到去相信对方会一点兵力不留在后城门。 所以,花木兰没有想趁着机会迅速夺门而出,而是静静地停在了房顶上,掩藏着身影。 思虑了片刻后,花木兰突然从房顶轻跃而下,落在地面上,将自己的身影完全暴露出来,她知道,有些战斗,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当花木兰把自己暴露出来后,却也没有伏兵从四周跳出,好像这里确实没有人。然而花木兰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静静地朝着后城门走去。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花木兰继续走着就能这么自然地走出城门。 但花木兰一刻也没有这么想过。一路走来宁静,对她而言不是安全,而是敌人很沉得住气。所以花木兰行走的时候,目光极其谨慎。 “打算去哪呀小姐?” 一个略显厚重的女声传入花木兰耳中,令花木兰闻声而止步。花木兰嘴角轻笑一声,果然还是出现了,而后她寻声望去,看到在夜色遮蔽下的城门拐角处,正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女人天生米白色头发,咖啡色皮肤,一身戎装,身形剽悍,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四棱重锤,眉眼间透着与性别极不符的野蛮霸气。 花木兰看了看突现在眼前的霸气女人,而后平静地回答道。 “走出这扇门。” “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坐在城墙阴影中的钟无艳远远凝视着静立在月光下的花木兰,略带讽刺地说道。 “剑走得出去,我就走得出去。”花木兰没有看钟无艳,目光只是笔直看向前方,好像一直在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 “那你是觉得我拦不住你的人,还是拦不住你的剑啊?”钟无艳从阴影中站起身来,轻轻摩挲着炼石锤的锤柄,眉头微皱,冷笑着问道,显然她对于花木兰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行为感到很火大。 “我和我的剑,你都拦不住。”花木兰依旧平静地说道,然而,话音刚落,变故突生。 ——“狂飙突进”钟无艳充满力量的身躯携带着巨大的炼石锤在转瞬间突进到了花木兰身侧,她高举着重大千斤的炼石锤,以野蛮迅猛之势朝着静立在月光下的花木兰砸去。 “傲慢!狂妄!”钟无艳粗重野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伴随着,那沉重的炼石锤就这么悍然砸下,在青石板的路面轰然砸出了一个裂坑。 是的,钟无艳并没有击中花木兰,就在她狂野突进的同时,花木兰灵敏的身体也早就动了——“苍破斩”在巨锤将落之时,花木兰便弹身跃闪,闪出了钟无艳的攻击圈。 钟无艳看着手中巨锤砸裂路面而不见花木兰踪影,眼中不经露出一丝惊疑,然而,那丝惊疑还未在眼中露出,一丝杀气就以逼近其身。 “苍破斩·二重”花木兰刚刚闪出身影,就立刻再次使用苍破斩,纵身跃回原处,期间花木兰没有任何迟钝,仿佛是将钟无艳的攻击动作完全看破,抓住了她那一瞬的破绽,迅捷出击。 而钟无艳在感到那丝杀气逼近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在黯淡月光下飘扬的樱红色发束。下一刻,锐利的剑刃就从她身后迅猛斩来。 毫不犹豫,钟无艳全凭潜意识,猛力抡起身下的巨锤,强行迅速折身,向后锤击。 “砰——”锐利的剑刃与坚硬的巨锤相击,两人体内由魔蓝炼化的力量在这一刻激烈碰撞。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呲啦声响起,锐利的剑刃从巨锤锤面划过,带起一串火花。而花木兰跃闪的身影也落在了钟无艳的身前。她若剑一般锋利的目光即刻落在了钟无艳侧身回击而露出的的腰部破绽上。 身形刚定,花木兰便立即挥剑横斩,巨剑缠着锋锐的剑气向着猝不及防的钟无艳快速斩去。 眼看剑刃近在眼前,钟无艳也只能拼命抡回巨锤去格挡,然而她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虽然巨锤终于抡回挡住了横斩的巨剑,但伴随那剑快斩而出的剑气却还是未被防住,锋锐的剑气一斩而没,却将钟无艳的肩甲斩去了半截,而且,沿着肩甲的断口处,一丝细血缓缓溢出。 “臭娘们你嚣张够了吗?”从动手一开始就被花木兰以技巧压制着钟无艳早已愤怒,尤其那肩上的痛意更是为她胸中的怒火添了一把名为耻辱的干柴。她愤怒的注视着身前的花木兰,眼中仿佛能溅出火花。同时,钟无艳迅猛地举起了手中的炼石锤,疯狂地蓄积着体内的魔蓝能量,将其炼化为巨锤的力量,然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没错,她这次锤击的就是地面,而非花木兰。 “震慑打击”裹挟着巨大力量的炼石锤重击在地面上,在地面周围击出了大片的裂纹,然后,被钟无艳狂暴重击的地面猛得弹出了一层更加狂暴的反震力——没错,这反震力才是钟无艳真正的攻击。 “苍破斩·三重”然而敏锐如花木兰,当然不可能站在原地傻等,就在那层反震力将要弹出时,花木兰立刻在短时间里使用了第三次苍破斩,再次纵身跃闪而出,劈开了钟无艳狂暴的攻击。 此刻的钟无艳已经愤怒得有些气急败坏了,花木兰身影敏捷,判断迅速,不但能及时抓住她的破绽进攻,还能迅速劈开她的攻击。她跟不上花木兰的灵敏,而花木兰又不与她正面硬碰,这使得她愤怒无比,直感到有力而无奈,只能被动迎击。 “妈的,臭娘们,有种你别跑,和我硬干啊!”钟无艳怒视着不远处的花木兰,放声斥道。 而花木兰静静地立在原地,只是一脸平静地说道:“只有你,是拦不住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花落陵城 "——“那算上在下,拦得住吗?”一个沉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附近响起。 花木兰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刚才和钟无艳的战斗太激烈,她根本无暇顾忌四周,不想在段时间里,竟有人来到了后城门。她立即应声望去,只见一个强壮的战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门正中心,双手摁着一柄立在地上的金剑,默默守在城门前。 隔着灰暗的夜色,花木兰努力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那是她白天里见过的勇士——亚瑟! 钟无艳和亚瑟的位置一前一后,而花木兰正处在二人中间,位置极其不利。花木兰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思考着如何先破开这二人的包围。 气氛突然又变得极其寂静,而正在此时,一声轻灵的兽唤在周围响起,不经意地打破了眼下寂静的氛围。而花木兰也下意识地应声望去,只见在高高的城头上正匍匐着一只狼形身影。 但在月光照耀下,花木兰很快看清,那只似狼的身影并非狼,而是一只狐狸! 绚彩的小狐迎着凄寒月光轻轻叫唤着,而后双瞳散发处宝蓝色的光芒将自己全身覆盖其中。在那蓝色光晕中,小狐发生着奇异地变化。 当蓝光消逝时,一个头生狐耳,后长绒尾的美艳少女就袅袅婷婷地俏立在城头上,用宝蓝色的大眼睛远远望着静立于城内的花木兰。 “妲己奉主人命令,阻止要离开陵城的坏人!”少女用娇嫩的声音说道。 花木兰已经没心思震惊那个由狐狸变化而成的人了,现在,她的处境变得极其的不乐观——三个强者在围击她! 看来这才是陵城真正的围局啊。花木兰心中暗暗想到,对方根本没打算用那些脆弱的巡逻军队来阻止她,而是将围局设在了后城门,而这里,早已有强者伫立,只等她入局! 秦楚,墨林城。 宁静的房间内,张良正静静地禅坐于虚空,不闻外物,而只凭意识做着跨越时空的思考。 突然,一丝诡异的危机感在张良瞑目的视觉中闪现,令沉寂于思考的张良突然被惊醒,惊动之大,直令他静坐于虚空的身体都晃动了一下。 危机感,没错,就是一种强烈而敏锐的危机感,虽然它只是在张良眼中稍纵即逝,但还是给张良留下了不小的惊觉,而且,在那一闪而逝的危机中,张良看到了花木兰! 张良的意识是从小在言灵古书的沉浸中成长的,他的整个心灵与感知都受到了言灵古书内预言奥秘的长久浸润,所以,张良本身的意识也染有言灵古书的神秘力量——洞穿时间的预言力量。 就像超越逻辑的第六感,尽管微弱,但张良始终对他的一切感觉都予以重视。 而且,这一次,还是和花木兰有关! “兰兰有危险”这是张良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危险危险张良的意识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甚至略带畏惧,他排斥,他担心,他害怕,花木兰遇险! “不行!我得去找兰兰”张良心中思绪翻飞,做着各种各样的思考,但某个意识突然越出了思考的重围,令他迅速决定,他要去找花木兰。 没有迟疑,张良立即悬身而起,脚踏虚空,飞出了房间,去往墨家正厅。 机关城一战后,张良与韩信还是先回到了墨家,韩信双臂肌肉撕裂,需要治疗,而且看到内国真相后,他情绪和心理上受到刺激太大,也需要些时间冷静 至于他们之后的打算,韩信决定立即返回龙舜城,将内国这三年来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震惊历史的真相都告诉项羽刘邦,让他们这两个主权者再做最后的决定。 而张良,他原本自然是要与韩信一起的,且不说他是韩信的义弟,光是亲眼目睹了事关一国生息的大事,他也决不能坐视不理啊,其中毕竟牵扯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啊只是现在,他恐怕不能同韩信一路了 正厅之中,韩信与墨子正在商谈要事。 “你确定现在就要走吗?”墨子看着韩信,神情严肃地说道,现在的时间已是夜半,“你双臂肌肉的拉伤还未完全愈合” “嗯。”韩信重重地点下头,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了。 只见他凝着深沉的目光,顿了一下说道,“事情太大,牵连的人太多。这三年里,我们被陛下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封锁在边城,全然不知他对内国百二十城做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不论陛下到底为了什么样的理由,做出这一切都实在太荒谬太疯狂,我必须尽快赶回边城,把内国的真实情况告诉楚王和汉王让他们再来想办法阻止陛下” “至于手臂上的这点小伤就让它在路上愈合吧实在没时间耽搁了” 墨子默默听着韩信的话,不经意地闪动了眼里的目光,从韩信的话里,他听出了他对皇上还心存残念啊 也是啊不论怎样,那都是当今圣上,一国之心,众人所忠的君主啊不论他做了什么,都要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应该给他机会啊 只是,皇上未必会给他们机会! “韩信,你可想清楚了不论是你来墨林城的途中被察觉,还是在这次攻城战中出手,你的行踪肯定都已经暴露了——现在嬴政方面,肯定已经知道了你进入内国并看到了真相的事!” “也许你进入内国时他们未能及时觉察与阻拦,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绝不会让你把内国的真相带回边城——他们一定会出动强大的力量在路上拦截你,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边城去的啊!” “这归途之路险恶万分啊!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想清楚了——”韩信抬起头,目冽寒光,“不论多危险,这条路我都必须走!” “三年啊!我们被困在边城的信息封锁中三年而全然不知!一想到这点,我就感到无比的后怕若不是此次有墨子前辈你精心设下的计策,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在其中多久” “如你所言,现在举国一百二十一座城市只剩下五个城市还在坚守独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了——所以无论如何,我现在一定要即刻赶回边城,将这重要的信息传回!” 在说出这段话时,韩信心中想着的其实不是一路可能的危险,而是那记忆中王昭君雪一般清冷柔软的笑容。 是的,当他坚决地做出这个返回边城的决定时,放下的不仅仅是个人的生死安危,更多的,是对王昭君的思念。 当知道内国惨痛的真相后,韩信就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去找王昭君了。而且他当时最先想到的就是王昭君的境况,但仔细想想他就放心了,好在王昭君所在的北夷冰族并非秦楚政权的所属行政区,秦楚内国发生的事应该也对他们影响不大,王昭君应该是安全的。 此时,家国的重任再一次落在了韩信年轻的肩上,但他担得住。一想到这三年里他和楚王乃至汉王都安然地生活哦在这样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浑然不知,他就感到无比恐惧。 这三年里,还发生了多少耸人听闻的事,他还不得而知,但他决不能让这一切再拖下去,必须立刻将消息送回龙舜城,才能在秦楚事变前抓住一线生机。所以,为家国,他再一次放下了个人感情。 “你心意坚决,自然最好——早些将消息传回边城,巨面的转机自然也更大一些。”看到韩信坚定的目光,墨子就放心了,他本来也就是要让韩信将消息带回边城去的。毕竟现在国难当头,能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也就只有身处边城手握军权而尚不知情的两个护国王了。 所以,在这个历史的转折时刻,一定要有能堪重任的人将这重要的消息历尽艰险带回边城现在看来,项羽确实没选错人啊。 “但在你走之前,我还要再提醒你几件事啊”墨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一路危险,不可大意。 就在此时,一脸焦急的张良突然闯进了正厅,打断了墨子与韩信的交谈。 “墨子前辈,信哥我有急事”张良看着两人惊讶的目光,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 “抱歉,信哥,我恐怕不能陪你回边城了。”张良看着韩信,一脸坚决地说道,“花木兰有危险我必须得去找她” 韩信与墨子一脸惊疑地看着眼前莫名焦急的张良,显然对他刚才所说之话感到费解 “你怎么知道花木兰有危险?”韩信下意识地问道。 而旁边的墨子在听到“花木兰”这个名字时,眼角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显然他对“传说之刃”的名声也是略有耳闻的。但是,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感觉。”张良简明扼要地说道,但他看到一旁的墨子还在困惑之中,就又补充解释道,“我从小研读言灵古书,意识长期浸润古书内的神秘预言力量,深受其感染,所以得我的冥感极其敏锐” 听到张良的话,墨子脸上的疑惑才有所释然。而另一边,韩信在听到张良说出“感觉”二字时就懂了,他对张良很了解,自然知道他在冥感上的敏锐。只是他刚才一直注意到的都是,张良不管说着什么,眉上都散不去的忧虑。 他是真的很焦急! “你去吧,阿良!去救她!”韩信对张良肯定地说道。 韩信其实很能理解张良这种心情,如果王昭君遭遇什么不测,他也会像张良这样焦急,乃至比他更加担心,所以他又怎能忍心挽留张良呢纵然他接下来得独自面对一条艰险无比的归城之路。 一旁闻言的墨子心里却很着急,但目光闪烁间,他却也没说什么。 “嗯,那我即刻就去”张良应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你知道她在哪儿吗?”韩信突然问道。 “知道大概算知道。总之有个模糊的方位感。”张良回答道。 “只有方向,那你得找到什么时候?而且你飞着虽轻松,但速度这么慢,赶得上吗?”韩信又继续问道,显然是作为一个兄长对弟弟负责的关心。 张良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速度不快,要找到花木兰得花不少时间,但好在他是预感到的危机。现在的花木兰应该还没有遇险,也就是说还有一段时间给他赶路,但尽管如此,他也得加快速度才行。 “你们等一下。”这个时候,墨子突然说话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们!” 墨子说着便转身走到正厅旁边的休息室里,过了片刻后,拿着四只形状普通的褐色皮靴走了出来。 “这叫疾步之靴,是我以机关术所造的物器之一。”墨子说着将那两双靴子递到了韩信和张良手中。 “靴底有特别的机关术结构,能自发引动你们体内的魔蓝能量,然后大幅提升你们的移动速度。这些我原本就想交给你们,好让你们加快速度赶回边城,虽然现在事情有变,但你也用得到,就穿上它速速赶去吧。” 张良看着那两只造型普通却仿佛充满魔力的靴子,不经一奇,又想起自己身上还揣着的那个奇异的镜筒,他便不由地在心中感慨,机关术果然神奇啊 事不宜迟,张良立刻换上了那两只疾步之靴。脚刚一接触靴底,张良便感到自己体内的魔蓝能量被靴子缓慢的引动起来,同时令他惊讶的是自己悬空的脚底仿佛律动起旋风,只要轻微一动,他便能疾行百步远。 “多谢前辈相助,我先行告辞了。”言罢,张良又对韩信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身疾飞而去。 飞出几步后,张良忽然停住身体,回头看向韩信,目光里带着担忧与愧意。 “信哥,你回边城的路上一定要万加小心啊” 其实,张良当然是知道此回边城一路的艰险但花木兰身受险境,他却实在担心不已,必须离韩信而去所以,也只能对韩信抱以愧意了 “放心吧!你信哥是谁啊?这点程度的危险是难不住我的。”韩信看着张良,诙谐地摆摆手,轻笑着说道。 “嗯,我相信你的实力,信哥。万事小心。”张良朝韩信坚定地点点头,而后不再迟疑,回身飞去了。 看着张良疾身离去,墨子不经意地问道:“那个花木兰,和张良交情很深吗?” “算也不算吧。不过,对张良而言,花木兰应该很重要啊”韩信在一旁默默回答道。 墨子默默听着,却也不多言语。 过了片刻后,他才又缓缓出声:“不过张良一去,你的路就更加艰险了我希望你能最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已经最好准备了——不论此路多么凶险,我都一定要将消息送回龙舜城!”韩信坚定说着,目光之中仿佛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嗯!”墨子看着韩信目光里的坚决,欣慰地颔首。 “那我就即刻赶回边城了,前辈。”韩信对墨子说道,然后便换上疾步之靴,转身离去。 而墨子看着韩信这步步远去的身影,眼中却闪现着迟疑之色。 “等一下。韩信。”知道韩信走到门口时,墨子才终于将他喊住。 “还有什么事吗?前辈。”韩信回头看向一脸犹豫不决的墨子。 此刻,墨子的神色确实流露这莫名的迟疑,而且眼神极其复杂。 “其实,国事当前,这事我是不该说的,但是,出于个人的道义,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将此事告诉你。”墨子依旧神色犹豫地说道,但他也知道,话已至此,他心中犹豫之事肯定是要说的了。 “嗯?有什么事,前辈请讲。”看到墨子犹豫的神情,韩信也知道恐怕事情不小,但当墨子说出下一句话时,他整个人都惊动了。 “我听说,你与北夷冰族的冰霜公主结有婚事,是吧?” “对,没错!”听到墨子谈到王昭君,韩信立刻神情大变,在这种特别的时刻,还会有什么好消息吗,于是他立即紧张地追问道,“前辈,是不是王昭君出了什么事?” “冰霜公主我不知道但,前几天接到消息,北夷冰族,向嬴政的政权臣服了”墨子终于还是将心中的话告诉了韩信。 而此刻,听到墨子所言的韩信却完全震住了。 北夷冰族向嬴政的政权臣服,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且不说他们臣服嬴政之后会遭到怎样的处置,光是他们的臣服,就足够令人震惊了——北夷冰族是活在冰原上的高傲种族,千百年来,历代秦楚帝王都想将他们纳入政权的统治,但始终不能折服他们的傲骨。 韩信决不相信,王昭君会带领一族之人向嬴政这样的君主臣服,也不敢想象,嬴政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折服了这个冰雪一样孤傲的种族。 但不论什么情况,现在的北夷冰族肯定发生了情况,冰霜公主王昭君也肯定遭遇了什么 “昭君!昭君!”韩信立即想到的就是王昭君的安危,他整个人如身陷滔天巨浪,不能自拔。他不敢想象现在的王昭君正面临着怎样可怕的境况。 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论是双臂的撕裂还是归途中的重重危险,都没能动摇韩信即刻赶回边城的决心,但现在,他动摇了,与张良一样,花木兰的安危使张良焦急,而此刻王昭君的安危也使他赶回边城的决心动摇了! 他想去救王昭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牵动巨浪的涟漪 "在古老威严的咸阳城以西八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在建宫殿。 宫殿规模之宽广,覆压三百里;工程之浩大,建宫近千座;气势之宏伟,傍雄山江水。 这座规模c工程c气势比咸阳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巨大宫殿群就是阿房宫。 阿房宫是嬴政三年前登帝位后下令修筑的宫城,由于其工程极其浩大,需要的人力财力物力都远超想象,所以不历时数十载根本不可能建成。 而如白起所言的阿房宫工程已经完工,说的不过是建完了那层宽达三百里的地基罢了。阿房宫真正的工程还远远没有开始,但尽管如此,远未完工的阿房宫依然散发着震荡河山的恢弘气势,那如帝王般的气势,仿佛将回荡千秋万代! 然而,恢弘与震撼都只是阿房宫的表面,在阿房宫的地层中,目光所见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阿房宫地层里,深邃的黑暗一望无际。 那是一个巨大而昏暗的土层空间,仿若一个深居地下的陵墓。然而这个巨大陵墓中一片空荡,没有任何饰物与葬器,也没有棺椁,甚至没有任何建筑设计,有的只是夹杂着浓郁土腥味的空气,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 看起来,这仅仅就是个宽广的土层空间罢了。 但更诡异的是,在这个巨大空间的下方却不是黑色的土地,而是一个几乎与空间齐宽的巨大坑洞。而且那洞里并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恰恰相反,坑洞散发着灼目的红光,仔细一看,那洞里正流淌着某种金红色的液体,仿若流动的火炎。 岩浆!是的,一般人看上去都会以为那洞中流淌着的是熔岩岩浆,但仔细想想就能发现,这里的地理环境并非火山地带,岩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么浅的地层中。 而且目光敏锐的人还会发现,那酷似岩浆的金红色液体表面并没有蒸腾着高温的热气,整个巨穴中的空气也都略带凄寒,所以显然,那并非岩浆。 但更令人奇怪的是,那金红色液体虽非岩浆,也不蒸腾热气,但看上去总让人觉得那金红色的液体凝聚着恐怖的高温,只不过它将那温度深深包藏,丝毫不外露——但这也只是人心臆测,毫无逻辑。 “也许只是对温度的视感错觉吧。”扁鹊这样想道。 没错,气息鬼魅的扁鹊在这里,他就在那流淌着金红色液体的坑洞边上站着,仿佛此刻只要一点风吹就能将他单薄瘦消的身体推进那金红色的液体之中。 但扁鹊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畏惧,他只是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诡异的金红色液体中,仿佛是要用眼睛洞穿那层尤若融有高温的金红,看到什么一样。 扁鹊极力地靠近边缘,又极力地将目光往那一眼不尽的金红色中移去。 就在这时,两个身披铁甲的卫兵推着一只五尺长的铁质推车来到了扁鹊身后。铁甲与推车都发出清脆明显的声音,然而却并未惊动全神贯注的扁鹊。 “扁鹊大人,新的原材料我们送来了。”卫兵在后面低声请示,然而扁鹊却没有反应,只是依旧注视着那金红色的液体。 “扁鹊大人?”“扁鹊大人”卫兵又接连喊了两声,音量明显有所提高。 “嗯?”扁鹊略微惊动,才回头看见那两个铁甲卫兵。 “扁鹊大人,新的原材料,我们已经送来了。”卫兵隔着铁具面罩对扁鹊低声说道,不知为何,那声音中竟掺杂着一丝瘆懔。 “嗯,”扁鹊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便将头又转了回去,“都倒下去吧。” “遵命。”两个铁甲卫兵低声回应,便将那只推车推到坑洞边缘,然后将推车里盛满的白色物体全部倒入了那金红色的液体之中。 在推车倒翻的那一刻,借着金红色液体上散出的红光,才看清那推车中的东西是什么。 ——骷髅!那推车中满载的竟然是一只只苍白瘆人的骷髅。那些惨白的空头骨上还残有丝丝未洗净的血迹,如果用手触碰的话,甚至还能感受到那凄寒骷髅上的余温! 但转瞬之间,那一车大概五百只骷髅就全部倾倒于坑洞之中,一只只惨白的头骨全都浸入了那金红色的液体之中。 就在那些骷髅倒入金红色液体中片刻后,在金红色液体表面,突然绽开了一蓬莲状火焰,景象极其惊人,伴随着,一股凝着高温的热浪突然从洞中喷薄而出,瞬间烘热了巨穴里的空气,还险些将两个铁甲卫士掀倒。 而在那炽热的气浪中,扁鹊却平静沉稳地立着,凄寒鬼魅的瞳孔中正绽放着异光。 ——一只失向的小蚁在染血的土地上惊惶窜动,它前冲,又回头,然后又侧走,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路,不管朝哪边,它看到的都是散发着血腥味的死人——它的四周全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小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或许它的家也早就没了。 四周弥漫的血腥令小蚁脑袋发昏,它于是尽力地抬起脑袋,想嗅一些新鲜的空气。然而小蚁抬起的脑袋却看到了宽大城门上巨大的缺口,看到了坚硬城墙上密布的裂纹,看到了城里飘摇四起的硝烟。 然而小蚁不懂,它只是想嗅一点清新空气,它简单的意识还不足以看出城破了。 是的,城破了!燕城破了! 白起站在摇摇欲倒的残破城墙上,一身暗蓝色的战争魔铠微微折射着瘆人的寒光。他就这么静立于城头,轻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聆听着城中他的士兵发出疯狂的杀掠声。城头时不时会有长风略过,而他沉立于风中,只有身后同样暗蓝色的披风在风里肆意飘荡。 “燕城已破,接下来就是白骆城了”白起心里暗暗想着,他会不遗余力地为嬴政除掉所有地敌对者,让嬴政实现他最终的梦想,成为这天地间真正的君主! 就在这时,一个将士匆匆忙忙地跑上城头,来到白起跟前。 “禀报元帅”将士半蹲在地,直到白起转过身来,他才继续匆忙地说道,“禀报元帅,我们搜遍了整个城市,但都没有发现高家二少爷和荆家大小姐末将猜测,他们可能早已逃出城了” “再说一遍”白起沉声说道,声音里无形带着莫名的震慑。 “元帅息怒,末将立刻派人去追,三日之内,一定追到他们,请元帅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末将愿立军令状!三日若未追回,末将提头来见。”将士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军令状?”白起略带讽刺地说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提头来见我了!就凭你们也想去追高渐离和荆轲?就是你们追得到,你们打得过吗?” “这”将士俯身在地,不敢说话,只是微微颤抖,后背不断浸出丝丝冷汗。 “算了”白起转过头去,低声说道,“杀你也无用。立即派人去追查他们的下落。” “遵命,谢元帅不杀之恩!”将士闻言,如释重负,立刻叩首谢罪。 “元帅,还有一事”将士扣完头又继续说道。 “说。” “您派去攻打墨林城的部队回来了他们失败了。”将士低声说道。 “嗯机关城果然不好攻。”白起沉声说道,这次他并没有自己攻打墨林城,而只是派了一只先遣部队前去试探机关城的防御体系。 至于失败,当然也在他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机关城的防御系统融入了墨子近半生的机关术智慧,绝对是天下最坚固的城池了,岂是一万人的军队能够攻破的? ——但再坚固的城池也终会破坏,只不过,白起始终没有做好去面对机关城——面对墨子的准备。 “禀报元帅,回来的先遣部队说,这次攻打机关城的时候,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他们协助墨子守御机关城,实力强大,令部队伤亡不少。”将士又继续报告,“而且,其中的一个人自称是楚王项羽的先锋将,名叫韩信。” “什么?”听到这则消息的一刹那,白起整个人突然一震。而后猛地转过头,凝视着那个将士。 “他自称是楚王项羽的先锋将韩信”看到白起反应巨变,将士也不禁一颤。 “韩信怎么会在机关城?”白起突然叱问道。他当然知道韩信是项羽座下先锋将,这个项羽手下最骁勇的战士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但令他震惊的是,韩信为什么会在机关城?为什么会在内国? “他是怎么通过我们埋在垣子山的封锁兵线的?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末将不知还请元帅息怒”将士怯声说道。 “韩信怎么会在机关城!”白起转过头,又重复地说道,话音中充斥着莫名的震惊与愠怒。韩信竟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边城,通过了封锁兵线,还进入了内国!那些安插在边城的眼线都是饭桶吗!而且韩信还在机关城经历了他们发动的战争 “该死!一群废物!!!”白起放声怒吼着,无形的杀气自体散出,压逼着四周的一切,让那个将士背流冷汗,感到窒息。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切都暴露了,韩信现在肯定在赶回边城的路上了,一旦他将内国的真实情况通报给项羽刘邦,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已经沉稳地控制秦楚局面三年了,为什么在这最后时刻出了岔子!不行,不能让他们扰乱阿政的皇图! 此刻白起隐去战盔中的面庞神色大变,他现在最先想到的就是阿房宫计划,是的,其他的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阿房宫计划了。 用扁鹊的话说,凌池的调和还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而现在不出十天,韩信就会消息传回边城,然后整个局势都会大变,他们将无法安稳地掌控局面等待凌池调和完毕! “不行!决不能让这一切发生!”白起战盔上的四只淡蓝色目镜突然溢散出丝丝骇人的红光。 白起突然转身,对那个一直半蹲在地瑟瑟发抖的将士说道:“你立刻去给我召集一只先锋部队,随我即刻出征,拦截赶回边城的韩信。同时书信一封给陛下,把韩信出现在机关城的事件详细地告知他,并告诉他我正前往拦截。” “遵命,末将立刻去办。”接到命令,将士立刻如释重负一般跑去执行。 白起回过身,用他那恶魔临世一般的四只眼睛远望着苍穹中聚散离合的云雾,这时,掠过城头的长风再一次将他暗蓝色的披风荡起。 在燕城外的山间小路上,两个披着粗布斗篷的人正匆忙前行着。 他们脚步很轻很快,走得很迅速,但却一点不让人感到他们步伐急切。 他们就这样一刻不停的行走着,直到翻过山头,走进山后的竹林里。 没有山风猎猎,没有流水澹澹,也没有鸟兽鸣啼,有的只是空气里弥漫的竹叶清香。这片竹林很寂静。 走到竹林中时,身披斗篷的二人才终于停下来。其中一个人揭开了她的斗篷,墨黑色的卷发飘散而出,耳上的银环轻轻悠荡,精致的五官勾勒出她独特的气质,但最迷人的,是她眉眼中透出的一种摄人心魄的冷艳。 “我不想走了。”荆轲声音很轻,然而语气却很认真。 “你在说什么?阿轲。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敌军的重围,现在可别闹情绪。”另一个人也将自己的斗篷揭开,露出了一张英俊的男人面庞。他一头飘逸的白紫色个性编发,发梢还染有几触怪异的洋红,颧骨清晰,肤色偏深,眉宇间凝着一种超脱凡尘的放荡不羁。 “我们不能再逃下去了,小高。”荆轲看着高渐离的双眼,神色严肃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高渐离看着荆轲脸上的严肃,知道她确实不想走了。但现在他们才刚刚逃离沦陷的燕城,追兵可能顷刻便至,境况丝毫不容乐观。 “燕城沦陷了,城中的人们都被战火所牵连,高c荆两家也全部阵亡我们的家没了,还能逃到哪去呢?”荆轲轻声说着,她散乱的目光中凝着刻骨的凄冷与哀伤。 “可是我们还活着啊!这是天意的眷顾,我们得珍惜啊!”高渐离注视着荆轲迷人的暗红色双眸,情真意切地说道。 “但我们活着又能怎样,只是苟且偷生吗?”荆轲突然激动得说道,眼角凝结着不忍掉落的泪珠,“我永远也忘不掉家族同胞为了让我们逃出来而做的牺牲!” 听到荆轲的话,高渐离愣住了,是的,他也忘不掉那些为他们存活而冲向敌人刀剑的家人,忘不掉他们的生机是来自家族同胞的血流成河。但他也知道,不能浪费家人用死换来的机会,所以带着荆轲拼命地外逃。 “我恨他们”荆轲凝眉说道,这一刻,她暗红色的瞳孔中仿佛溢满了血一样的恨意。 高渐离不语,他也难过,他也仇恨,但是,又能怎样?他和荆轲都是家族里百年不遇的奇才,一个悟通弦音魔道,一个精于影杀武道。然而他们的力量却都不适于守城,奈何他们再强大,当战争之灾来临时,他们也只能被当作家族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来。 他们都恨,即恨敌人,也恨自己。 “那我们又能怎样呢”高渐离直感纵身无奈地说道。 荆轲没有说话,是的,高渐离的话很对,他们又能怎样呢?去复仇吗?就凭他们二人,再强能抵得过敌人的铁甲雄军吗? “也许”突然,荆轲散乱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异光,“我们从战争中活下来真的是天意!” “嗯?”高渐离费解地看着荆轲。 “上天让我们存活,是为了让我们替万千无辜的生命复仇!”荆轲坚定地说道,眼中异光大绽。 “可我们就两个人,要怎么与白起的大军抗衡啊?”高渐离立即问道。 “不,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和那些军队战斗。” “你想做什么?”高渐离注视着荆轲眼中那奇异的光亮,不禁问道。 荆轲也注视着高渐离,两个人的目光在咫尺间相映对接,而后荆轲用冷若刀锋般的声音说道。 “擒贼先擒王。” ——皓月渐黯,凌日将出。在这昼夜交替的晨明时分,韩信正持枪在幽静的丛林里沉默奔行,疾步如飞。 骏尾般的赤发在疾行中随风飘荡,凌日的微光不时透过林隙打在亮银色的甲胄上,而韩信的目光只是笔直地望向前方,那坚毅的瞳孔中无时无刻都凝着一份深沉的紧迫。 疾行于路的韩信脑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思绪,只是不断地计算着自己距边城的路程以及自己还需赶路的时间。 是的,韩信在赶回边城。他最终还是决定了要赶回边城,做出这个决定几乎消磨了韩信这一生最大的勇气与信心。 当他最终选择先回边城而不是去找王昭君时,他的心所忍受着的是人所不受的折磨与煎熬。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在大局与个人,家国与爱人面前,他最终再一次选择了前者。 ——他必须负起他对于整个秦楚应有的责任,但是谁去负他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责任! 韩信不敢想,一丝一毫也不敢多想下去,只能用距离与时间的反复计算来麻痹自己,只能反复祈祷王昭君处境很好,然后不计一切后果地以极限速度赶向边城。 韩信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愧对王昭君,最后一次!消息送回边城后,剩下的一切就全部交由项羽和刘邦。然后他要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去寻找王昭君!用自己的余生去保护王昭君! 然而,也就在韩信以艰难的决心拼命赶回边城的同时,整个秦楚国内的局面也正悄然开始了变动,各方各面的势力都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白起传令垣子山的守兵死守通路,决不能让韩信越过,同时亲领一只先锋部队火速追击拦截逃向边城的韩信。 白骆城的守将廉颇尚不知敌方变故,正严肃等待着白起迟迟不至的大军,等待着一场迟迟不至的存亡之战。 扁鹊守在阿房宫地穴专心操控凌池的调和,也尚不知道稳固了三年的局面已经开始惊人而迅速的变化。 花木兰在巨剑苍霄的指引下,怀揣不明的目的向着咸阳城步步接近,却不慎陷入危局。 张良预先感知了花木兰将有的危险,不顾一切前去追寻。 高渐离与荆轲做出可怕的决定,决心前往危机四伏的咸阳宫,袭杀秦皇嬴政。 亚瑟c钟无艳c妲己正候在陵城后城门,等待着非法入侵的花木兰。 被封禁于密室水晶棺内的芈月正用尽一切力量凝练着芈纹蝠,希望在大变来临前能做些什么。 项羽c刘邦仍活在嬴政设下的重重阴谋中,镇守边城而不知内国实情。 而嬴政,他正高居王座,静候着大局的动荡。 秦楚,这个古老的国度仿佛一潭久静多年的泉水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微波轻漾,微波虽小,却不能忽略,那些浅浅的涟漪无不征兆着一场滔天巨浪正在无声酝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突围之战,以一敌三 "——凄寒的月光照在花木兰周围,为她此刻危险的处境更染上了一层寒意。 娇艳可人的妲己高坐在城头上,静静地看着城内静立于地的花木兰;钟无艳托举着沉重的炼石锤站在城内的道路口,怒视前方不远处的花木兰;而亚瑟沉默地站在城门中间,一脸严肃地注视着离他不过五步的花木兰。 而花木兰就这样静立在三人的围势中,没有任何动静。气氛就这样沉寂了片刻,而后花木兰还是出声了。 “看来,你们为了围击我,花了不少心思啊”花木兰锐利的目光向四周轻轻一扫,略带冷意地说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样掌握我的行踪的吗?” “呵!你以为你有权利知道吗?”钟无艳讥讽着说道。 “可以。”亚瑟淡淡说道。 “亚瑟你!”听到亚瑟的回话,钟无艳立即就炸了,这简直是跟她过去,“你他妈什么意思?” “对将死之人,不必吝啬。”亚瑟一脸严肃地看着花木兰,认真的说道。 而花木兰听着这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静静地伫立着,另一边的钟无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任由亚瑟去做。 亚瑟抬脚在地上有节奏地轻踏了三下,然后伴随着这特别的脚踏声,在花木兰身前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紧接着一个黑色眼球体从漩涡中探了出来,用诡异的红瞳直直地盯视着花木兰。 “鬼眼卫,秦楚秘物,魔道与机关术的结合体,能无形融入异体物质,无声无息地追踪监视目标”亚瑟站在原地平静地解释着。 “喂!喂!你他妈说得太多了!”钟无艳站在远处不耐烦地斥道,显然她对亚瑟这种行为感到极其不爽。 “抱歉”亚瑟立刻止住了话,然后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花木兰,“阁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花木兰没有说话,只是用带着寒意的目光深深地看了身前那只丑陋的眼球体一眼,就是这个怪异的眼位暴露了她的行踪,可笑她在内国行径的这一路上还一直注意自己的身影不被发现。 不过幸好当时没让张良跟着她,花木兰突然这样想到,不然肯定会把他也拖进这趟浑水,又要连累他一次,不过,只不过,不知为何,花木兰的内心身处突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异样的感觉,她忽然有一点,一丝希望张良此刻能在她身边 不过坚毅如花木兰,很快忽略了那种异样的感觉,也许她只是下意识地希望身边能有个帮手助她解局,而张良的能力正好很适合辅助而已。 但即使没有援手,花木兰孤身一人,也会决然地面对这危险的局面,反正她早已一个人经历了很多独自迎战的局面,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孤身作战只是,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曾觉得张良那比自己还脆弱的身躯站在身前时有那么一丝温暖——不过现在,她仍会坚决地——孤身应战! “突进刃!”毫无预兆,花木兰的身影突然如幻影一般闪现到了沉默的亚瑟身前。 一切毫无预兆,其实花木兰早就想好了对策,面对这种身陷包围的危机局面,她必须率先出手,强行突破围局,而身后的钟无艳与城头的妲己显然都不适于作为突破对象,只有亚瑟,只有亚瑟才是具有实际意义的突破点。 尽管这个点恐怕是对面三人中最坚固的一点,但花木兰也必须去尝试突破。所以,为了胜算,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无人能想到的进攻时机! 花木兰显然找准了时机,当她出手时,无论是钟无艳还是妲己都没有做出任何应变行为,因为她们根本没想到花木兰的突然出手,但亚瑟却做出了反应,他其实也没有猜到花木兰出手的时机,但过硬的战斗素质却使他的身体本能的作出了反应! 当花木兰毫无征兆地突进到亚瑟身前时,亚瑟本能地迅速抽出了身后的金色巨盾——“誓约之盾!”三面金色盾影立即出现在亚瑟身体周围,构成了一层无形的护盾。也就是此时,突进而至的花木兰周身瞬间迸发出猛烈无比的樱红色剑气——一瞬间,锋锐如万千利刃的樱红色剑气迸射在浅金色的无形护盾上,二者能量激烈碰撞着,将四周的空气猛然激起了一层无形的波澜。 “啊!”就在剑气迸发的一瞬间,花木兰也立刻挥出一直紧握手中的巨剑苍霄,被动的武道力量使花木兰在使用任何战技后都会在剑刃上附着一层锋锐的无形剑气。于是花木兰清啸一声,便挥剑横斩而出。 也就在花木兰出剑快速横斩的瞬间,亚瑟立刻举起手中兽面金盾——“砰——”迅猛地剑斩划过亚瑟手上的金盾,激烈的碰撞声响起,锋锐的剑气沿刃锋而泻,在盾面留下了一条纤细而骇人的剑痕。同时花木兰周身迸发出的猛烈剑气也将亚瑟身边的金色盾影击碎,一些余微剑气溅在那亚瑟身上,那锋锐而猛烈的气息在短暂的瞬间致晕了亚瑟。 这刹那间的交锋,亚瑟显然吃了些硬亏。 片刻后,亚瑟立即清醒,随即抽起立于地面的展翼金剑,对着仍在身前的花木兰一击而出,那坚锐的剑刃上附着亚瑟之前释放技能所附着的誓约之光,瑞金色的誓约之光沿着剑刃直击花木兰。 花木兰没有闪躲,就在那附着誓约之光的剑刃直击而来时,花木兰周身忽然显现出一层浅红色的护罩,那是施展强突进技能“突进刃”所连展形成的护身效应。 这时,剑刃携着神圣的誓约之光直击在了那层浅红色护罩上,浅红色忽然变得缥缈了一些,那是护罩在强击下发生的扭曲,接着那剑刃上的誓约之光全部溅散而出,光芒不知自发还是被动地融入了护罩之中,而紧接着,那层浅红色的护罩也渐渐焕然消散了。 但这时花木兰动了——花木兰站在原地,凭那层浅红色护罩硬受了亚瑟携带誓约之光的强力一击,其实她完全可以跃闪劈开攻击,但她没有。而直到亚瑟击剑打破了她的护罩的那一刹那,她却动了——在亚瑟的剑击破她护罩的那一瞬,亚瑟持剑的手臂也已举直,这是亚瑟攻击动作的高峰段,这一瞬间也是亚瑟动作最不便的时刻,如果花木兰有什么动作,他根本不能以最快速度反应。当然一般人很难发现甚至掌控这种细节,但花木兰不同,她的战斗素质乃至战斗天赋都远超同列,能在战场上每一个短暂的瞬间抓住致胜的时机,就如此时! “苍破斩!”花木兰纵身跃闪,绕开了手臂举直的亚瑟,以花木兰速度之快与此时亚瑟反应之滞,亚瑟根本做不了任何阻拦,只能仍有花木兰从他身侧一闪而过,直冲向紧闭的城门——城门虽是紧闭的,但在花木兰锋锐的巨剑面前根本形同虚设,这一刻,亚瑟不能阻挡,而他们俩的交锋也只在一瞬间,远在城内与城头的钟无艳c妲己也根本还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应援,而花木兰就这么径直跃闪向城门——这一瞬间,花木兰赢了,凭着她超凡的战技与果断的意识以及对时机的把握,一举突破了敌方三人的围局。 胜利只在眼前,再一刹那花木兰便成功了。 但,一切还是没有这么简单——“回旋打击!!!”在那一刹那,花木兰跃闪而过的一刹那,亚瑟伸直了手而来不及回转的一刹那,亚瑟强行出击,就着伸直的手臂与紧握的金剑,猛地回转脚步,纵身自转起来。 亚瑟带着剑刃猛然回旋,形成了一股猛烈的风流牵制了即将跃闪而过的花木兰,同时回旋的剑刃猛然划向了跃闪而起的花木兰的腰部。 如果花木兰就这么强行跃闪过去的话,即使不死,她毫无防备的柔韧腰部也会受到剑斩重创。 “该死!”花木兰心里暗骂一声,却也只能放弃这已近在咫尺的突破时机,转而凭着她柔韧无比的腰肢强行于半空侧身,同时施展“苍破斩·二重”,当空跃闪回到亚瑟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先暂时避开了亚瑟的牵制攻击。 花木兰一退,亚瑟也立即停止了回旋,引剑一收,凭着强健的身体立停了旋转,沉稳地站在原地。同时,亚瑟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身前几乎就要突出重围的花木兰,坚决地说道: “誓约之剑盾在此,阁下休想突破城门!” 花木兰目光锐利地看着坚守在城门中间的勇士亚瑟,他的守卫太过坚决,刚才那样决绝的转瞬之间,他都能想到如此强硬的办法来阻挡花木兰的脚步,使花木兰错失了那一次绝佳的的突破机会。“看来,这誓约之剑盾果然是不好突破啊” 然而,错过了那转瞬间的良机后,花木兰的局面立刻变得尴尬与被动起来,她的目光只在亚瑟坚固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便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胁从身后狂风般涌来! “狂飙突进——”就在花木兰对亚瑟发起突进失败的分秒前,钟无艳立刻从转瞬而发的战局中反应过来,拖着她那重达千金的炼石锤凶猛突进到了花木兰身后,同时也就在花木兰刚刚凝视亚瑟的一瞬间,她没有任何迟钝地发动了攻击,不是强化普攻后的抡锤重击,而是立即发动的另一个技能“震慑打击!” 钟无艳举起巨大的四棱锤悍然砸在地面之上,伴随着轰烈般的震响声,锤石落下的地方立刻塌陷,沿着塌陷点,无数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以钟无艳周围五米距离内的地面轰然碎裂,而一股更加狂暴的反震力从碎裂的地面猛然弹起! 钟无艳知道,花木兰的反应与身影都极其敏捷,奈何她就是能在其未曾注意的时候发起突袭,单凭她沉重的锤子也很难伤到立即反应的花木兰,所以,钟无艳毫不犹豫地释放技能,企图以“震慑打击”的范围攻击击伤花木兰!钟无艳没有算错,效果很显然——当她突袭至花木兰身后并立即释放技能的同时,花木兰也发现了她汹涌袭来的杀气,于是立刻反应——“苍破斩·三重”花木兰立即反应,纵身向外跃闪,然而,正如钟无艳计算的一样,奈何花木兰怎么快,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当狂暴的反震力从碎裂的地面弹出时,她跃闪的身影也还迟滞在那十米方圆的范围内,于是那狂暴的反震力轰然击起,在那短暂的瞬间震入花木兰体内,攻击虽不够强劲,但仍对花木兰造成了真正的伤害。 然而,转瞬间发动的“苍破斩”是不会被动打断的,花木兰身虽受伤,也依然跃闪了出去,避免了钟无艳更猛烈的追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净化之光 "花木兰跃闪到了距钟无艳十多米外的地方,落在地上时,她立即凝神屏息,先以体内魔蓝能量封住了一口气血。然而还不等花木兰有半点休息,一股阴冷的杀气便又向她迎面袭来。 一直高坐城头的妲己也已经动了,在亚瑟牵制花木兰,钟无艳突袭花木兰的时候,妲己便从高达百米的城头跳落而下,以她轻盈的身姿。 作为一名魔道法师,妲己对于魔蓝能量的掌控很细致入微,从城墙上跳落时,只将少许魔蓝能量溢发于体表,便减缓了自身重力造成的加速下坠,使自己飘然于空中,轻飘飘地落下来,仿若静秋里的落枫。 当她落在地面上时,头上小巧的狐耳便轻轻一动,而后她伸出纤细的双臂在胸前一舞,两道淡紫与粉红的光晕便环绕其上,沿着臂弯流转。 只见她双臂迅速向外一展,那两道光晕便被拉成两段六尺长的光弧,相互叠影,合成了一段淡紫与粉红相映的粉紫光弧划而飞出,直指刚刚落地暂歇的花木兰。 “灵魂冲击”——粉紫光弧的速度很快,于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地飞划到花木兰身前咫尺。而且光弧并非物质体,在空中瞬间划飞根本不受空气摩擦减速,以匀高速转瞬袭向花木兰。 敏锐的意识感到杀气袭来,花木兰也立即反应,举起手中施展“苍破斩”之后附着无形剑气的巨剑,向外快速横斩——“刹——”横斩的剑弧正好迎向迎面飞来的粉紫光弧,剑弧与光弧交相一接,立即发出一种诡异的长鸣声。 剑是实体,当然不能阻挡非物质体的光弧,哪怕是巨剑苍霄也不行,但花木兰挥斩出的不只是剑,还有剑上附着的无形剑气——剑气也是非物质体,于是与飞划而来的光弧发生了剧烈的撞击与摩擦,而后双双俱灭。 “呼”抵去光弧后,花木兰轻轻地喘息了几下。对面到底是三个人,而且个顶个都不是软角色,交相发起的攻击一瞬间令她也应接不暇。 “怎么样,臭娘们?咱们这也不是好惹的吧?”钟无艳站在那被她砸的一摊碎裂的地上,撑着手中巨锤,讥讽着说道。看到花木兰被她击伤后略显狼狈的模样后,钟无艳心里梗着的那股子气终于舒散了几分。 不远处的妲己也眨着一双漂亮而迷蒙的大眼睛看着花木兰,目光中略带着几分怪异的冰冷,而后她冷冷地说道:“主人说过,坏人,就该接受惩罚!灵魂冲击!” 话音一落,妲己又是挥舞双臂,舞出两道淡紫与粉红的光晕,然后迅速一挥,又一段粉紫光弧向着花木兰飞划而去。 修整片刻后,花木兰又立即恢复冷狠的战斗状态,对面三人是很棘手,可她也不会被动迎击——“苍破斩”花木兰纵身跃闪,向外跳开了飞划而来的粉紫光弧,任那光弧远飞后,湮灭在虚空中。 同时,在跃闪之中,花木兰锐利的目光瞬间指向了不远处对她发出攻击的妲己——“突进刃!”花木兰的身影于刹那间极速闪至静立在月光下的妲己身前,周身迅速迸发出猛烈无比的樱红色剑气。 倒不是报复攻击,而是花木兰此刻已经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强行突破三人的重围,逃出陵城了。 一场苦战在所难免,锐利如花木兰,当然要找到敌方里站位最隐蔽而出招最狠辣的敌人预先突进击杀,而在目前在场的三人中,妲己显然就是花木兰要预先解决的对象,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突进至妲己身前,对其那样一个娇柔无力的小女子发起了锐利无比的攻击。 樱红色的剑气如万千利刃迸射向毫无防备又脆弱不堪的妲己,只需这一瞬间的攻击,妲己这个战力就能被花木兰一击解决!然而就在樱红色剑气就要击伤妲己的瞬间,一面金色重盾却突然隔了出来,挡在毫无防备的妲己身前。 “誓约之光”——没错,亚瑟手持剑盾及时赶到妲己身前为其抵挡花木兰迸射出的猛烈剑气,三面金色盾影立现于亚瑟身侧,连展成无形的护盾,拼命抵挡着犹若万千利刃的猛烈剑气。 毫无意外,遇上一次的碰撞一样,亚瑟的护盾最终被剑气击破,三面盾影应声而碎,依旧有些余剑气射在了亚瑟身上,但亚瑟硬吃了那攻击,没有半点动摇。 “注意站位,小心一些,下次我可就不一定能及时赶到了。”亚瑟直视着身前的花木兰,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妲己说道。 “谢谢。”妲己显然还在之前花木兰突进袭击的余惊之中,一脸的迷茫之色,只是轻轻的对亚瑟说了句谢谢。 而另一边,突袭被亚瑟拦下的花木兰却是眸生郁色,这个亚瑟不仅战力不俗,性格沉稳,而且还很清楚战场上战位配合的突出点与互补点,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强力守住城门,又能在危急之时及时赴身搭救队友。 亚瑟,实在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而且,有他的把持,对面的三人也会配合地更协调,而这就对花木兰很不利了。 但一切的思绪都在脑海间眨眼而过,当花木兰的剑气击破亚瑟护盾的那一刻,她第一的反应还是迅速挥出手中已附着剑气的巨剑,快速横斩! 亚瑟见花木兰出手,刚刚对妲己说完话,便就立即举出手中正闪着誓约之光的展翼金剑迎向花木兰挥斩而来的锋利巨剑——一瞬间,巨剑苍霄与展翼金剑锋刃交接,无形的锋锐剑气与闪烁的耀眼圣光相互碰撞,四周空气在这一刻剧烈加速,涌动的气流描摹着两人在这一瞬兵刃交接的激烈。 亚瑟很惊讶,花木兰身为一个女子,与他兵刃交接竟然完全不在劲力上吃亏,真不愧为女帝亲封的“传说之刃”。 但花木兰更惊讶,她手中握着的可是传说中的神器巨剑苍霄,但凡兵刃交接,从来没有重钝器之外的兵器能挡住她的巨剑苍霄,但是,亚瑟手中的誓约之剑却是挡住了,而且毫无断裂之象! 这一瞬的碰撞感觉很长,实际及其短暂。其实也就在花木兰与亚瑟兵刃相接的那一瞬,一股熟悉的蛮横气息便又在她身后突起! ——钟无艳,没错,就是钟无艳。就在花木兰与亚瑟刚刚交锋的瞬间,钟无艳又是一技“狂飙突进”突进到了花木兰身侧,高举手中炼石锤,向其猛然砸去。 花木兰感到钟无艳攻击突来,立即撤开了与亚瑟交锋的巨剑,准备使用第二段“苍破斩”跃闪离开。 她此刻的站位处在敌方三人的密集包围之中,这种位置,绝不利于她再动手,所以必须先打开这死位。 但是,当花木兰准备使用“苍破斩”的时候,一股无比怪异的感觉却出现在了她体内,涌动自如的魔蓝能量在这一刻突然凝固,既不能内炼,也不能外溢,总之丝毫动用不得,而不能引动魔蓝能量,花木兰也无法施展任何技能——沉默!这是沉默。 沉默,一种短时间强行封禁敌人体内魔蓝能量的特殊效应,极少数英雄的技能中能够附带的特殊能力,造成的直接效果是敌人在短时间内不能施展任何技能!虽说是短时间,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任何一秒的沉默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亚瑟的攻击里竟然带有‘沉默’”此刻,花木兰不能使用“苍破斩”脱离这不利的僵局,只能单纯挥剑去抵挡钟无艳悍然砸来的巨锤——“砰——”锤与剑相接,不能使用魔蓝的花木兰显然吃了几分硬亏,但凭着手中的巨剑苍霄,花木兰也挡住了钟无艳的强击。 然而,真正恐怖的事却在下一秒发生了——炼石锤上与巨剑的交点处,一股诡异莫测的力量突然沿锋袭来,那力量不能影响巨剑苍霄,却能沿其传播到花木兰持剑的手上。 刹那间,力量涌入肢体,花木兰突然感到自己握剑的手变得僵硬起来,紧接着,一层诡异的灰色石斑便出现在了花木兰手上,并逐渐向上蔓延——石化!花木兰的手臂正在石化,并且石化还在蔓延! “石之炼金”这才是钟无艳最强大的能力,她所有的攻击都有可能对敌人造成即时性的石化效应! 花木兰立刻明白情况,想强行撤开已经渐渐石化的手,以避开钟无艳的力量持续石化她的身体更多部位,但也就在这时,不幸接踵而至。 “魅力爱心”——站在亚瑟身后的妲己在这时双手结印于酥胸前,她饱满的胸脯突然幻现出一道紫红色的魅光,那妖魅的光芒凝结成一枚温婉可人的紫红色桃心,轻扬扬地飘荡出去,绕开了身形强壮的亚瑟,点缀在正欲撤身躲开石化力量的花木兰身上。 妖魅的紫红色爱心侵入花木兰体内,瞬间魅惑了花木兰意识,使其意识眩晕,无法再行动,而在这一刻,钟无艳的炼石力量也在迅猛侵入,继续石化着花木兰的身体。 花木兰陷入了三人联力的超强控制中,奈何她身影怎样灵敏也都无能为力了,花木兰,最终在三人的围击中无奈倒下,她的前行的脚步终于还是被停住了。 但,花木兰甘心吗?她是不愿停在原地的星啊,即不愿意停在原地发光,又如何甘心停在原地等死呢 ——“召唤术·净化”——神秘的青蓝色光芒突然从花木兰体内涌出,宛若幻世的波澜,荡起凡世的尘埃。 光芒洗浴了花木兰周身,漂散了魅惑,抹去了石化,也解开了沉默。 一抹清扬的气息在花木兰身侧飘扬c环绕,伴随着的,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海潮般涌荡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绽放——花之锋刃 "青蓝色的光芒向外涌荡,带着清新怡人的气息涤净了花木兰四周的尘埃,令站在花木兰周围的亚瑟等人都不觉在这青光前短暂失神。 青蓝光芒一闪而没,只在花木兰体表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青晕与怡人的清香。 花木兰睁开双眼,一抹蓝光在她锐利的瞳孔中一闪而逝,此刻的她已经解除了体内一切的负面效果,而且整个人处于神秘青晕的庇佑中,一段时间内将不受任何控制。 这时亚瑟等人也回过神来,看到花木兰此时的情况,他们当然知道她已经使用召唤术净化解除了自己所受到的控制,局面在这转瞬间再次逆转。 但这一刻,无论亚瑟还是钟无艳都没能及时追击,而是动作略微地凝滞了一瞬,好像是在等着花木兰先出手一样。 而花木兰解除一身控制后,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使用“苍破斩”跃出三人的重围,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是不打算撤开了。 “做好准备了吗?我可要全力以赴了。”花木兰锐利的目光轻轻扫过众人,淡淡地说道。 当她使用净化时,伴随着的,她就已经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体内的强大气息,那海潮般的气势在一瞬间微微震住了众人,此时她说出此话,也伴随着那股强大气息,言辞之间,颇有震慑之意。 “口出狂言!臭娘们,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打得过我们三个人吗!”钟无艳当即破口骂道,她当然感受到了花木兰此刻释放出的强大气息,若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直面花木兰都无法与之较量。 但是,他们现在可是三对一啊!奈何花木兰有通天的神力,也无法打过他们三人的连击,所以钟无艳也丝毫不惧,并且,她也不甘心在气势上输给别人。 而另一边的亚瑟与妲己都没有吭声,亚瑟只是一脸严肃的注视着花木兰,时刻警惕着她的动作,这一刻,在花木兰外放的气息中,亚瑟真切地感受到,花木兰的确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而且,这一切不只是因为她手中持有的巨剑苍霄。 花木兰不再言语,只是默默低头俯视着地面,而下一刻,花木兰脚底忽然溢出樱红色的光晕,光晕向上蔓延,迅速将花木兰整个人包覆其中,远远望去,花木兰此刻仿佛就是站在一个透明的巨大樱红色花苞里一般,奇异而唯美。 紧接着,花木兰轻振剑锋,伴随着剑锋振出的一段清鸣声,那包覆着花木兰一身的樱红色花苞就突然向外震开。 光晕一震,犹如花瓣外绽,光涣如烟,一朵五瓣的樱红色奇花变在花木兰脚下绽开,在地面凝出瑰美的樱红色花纹,而花木兰静立在花蕊之上,宛若与花同生的神灵。 “终极技·绽放刀锋。”花木兰锐利的双瞳突然幻现出樱红色的锋芒,她脚下的奇美的樱红色花纹突然凝现出五片魔幻的樱红色花瓣,这时,花纹的光彩渐渐黯淡,而那五片掌宽的樱红色花瓣则凭空飞浮,环绕在花木兰腰身一周,魔性地舞动着。 “苍破斩——”毫无预兆,花木兰突然纵身跃起,撤出了三人重围的位置,然而,纵身跃闪的她,还未落地,就强行终止了苍破斩的急速位移,缓缓停留在半空中。 一切发生太快,站在原地的三人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而当空的花木兰已经将目光扫向他们,那目光锐利如刀锋。 “花之锋刃·斩!”花木兰轻声一唤,那环舞在她腰身的樱红色花瓣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其中一片花瓣应声飞舞起来,飞落在花木兰手中巨剑的剑锋上,仿佛与剑锋连成了一体,而后花木兰执剑向外一挥,那片奇异的樱红色花瓣也伴随着挥动的剑锋向外一划,一瞬间,瑰美的花瓣绽放出炫目的樱红色光晕,伴随着挥斩的剑锋化作一道极长的剑弧,那剑弧凝着锋锐的剑气与耀眼的光晕,势如破竹般凌空击向还站在原地的三人。 感受到那凌空袭来的剑弧所凝练的恐怖力量,在场三人在这一瞬间竟凝滞得有一些不知所措——当气势如虹的剑弧迎面袭来时,第一个作出反应的竟然是钟无艳! “飓风之锤!”在凌空剑弧的危迫下,来自死亡的恐惧迫使钟无艳迅速作出反应,身体本能的抡起手中炼石锤,不顾一切地拼命回旋起来,重达千斤的炼石锤以恐怖的速度不断打压空气层,在钟无艳四周形成了高速回旋的无形风流。 钟无艳带着炼石锤这么疯狂旋转着,体内被动的力量“石之炼金”在这一刻被频繁触发,石化力量从锤体无限散出,竟然直接石化了回旋在钟无艳身侧的高速气流——是的,钟无艳石化了空气,空气本身也是物质体,原则上也能被钟无艳的石化力量所影响! 在钟无艳炼石锤地疯狂回旋下,四周的空气不断在石化力量的侵染中凝结成石灰,石灰又聚集成粒,石粒又聚集成块,而后越来越多的石块出现在钟无艳周围并且在钟无艳疯狂回旋所产生的高速风流中跟随着回旋飞舞,顷刻间,无数的石块漫天回旋,在钟无艳绝招的掌控下,三人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风暴!成为了他们一道坚固无比的石风墙! 然而,紧接的一瞬间,气势如虹的剑弧飞划而至——伴随震天的轰响,巨大的岩石风暴被飞划而来的剑弧直接击破,无数的石块被斩切断裂,甚至有在正中间的石块直接被剑弧的锋芒碾成齑粉,而高速回旋的狂暴风流也被剑弧斩断,身处风流中心的钟无艳当即受到了风流强断反弹回来的巨大压力,身体受伤。 场景太震撼了,花木兰与钟无艳在接连的瞬间相继释放了她们各自的终极技,而钟无艳回旋出的岩石风暴却被花木兰强大的花之锋刃正面击破,但好在钟无艳还及时使出了“飓风之锤”,不然以他们的身体若是硬接下花木兰这一斩,恐怕都要命丧黄泉! 剑弧在击破岩石风暴时,自己也溃散无遗了,钟无艳c亚瑟还有妲己总算渡过了这一击,而另一边,花木兰已从空中落下,静立在月霜铺垫的地上,刚才伴她那一斩的花瓣此刻已变得只有一片新叶大小,原本耀眼的樱红色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成了一片枯萎的花瓣。这片花瓣的力量已经牺牲尽了,它独自轻飘着又回到了花木兰的腰际,缓缓回绕着。 但,花木兰腰身环舞着的樱红色花瓣还有四片! 震撼,一种无言的震撼出现在钟无艳c亚瑟以及妲己心中。明明前几分钟,花木兰才差点死于他们三人的联力控制中,但转眼间,花木兰不仅施展召唤术净化解除了他们的控制,还爆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瞬间扭转了战局。 这就是花木兰的实力啊!其实仔细想想,他们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独自逃脱了唐曌无数强者的联合追杀而来到秦楚的啊!以一己之力摆脱了一个国家势力的追杀,她的实力当然是不容小视的啊。 在对面三人陷入震惊的同时,花木兰可没有半点同情的迟疑,战场之上,花木兰从来都冷锐果决,不留敌人一丝破绽与空隙——“苍破斩·二重”接着苍破斩的附带跃闪位移,花木兰纵身高跃而起,一直跃到了离地几十米的高空中,而后,就在她悬空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又挥起了剑。 ——“魅力爱心”妲己几乎呐喊着发动了攻击,当她看到花木兰再次挥动剑刃时,她就毫不犹豫地出招了,由于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饱满胸脯溢出紫红色的光芒,当即凝结成了一枚美丽的紫红色桃心,飘摇着直飞向空中的花木兰。 魅力爱心击中了花木兰,高空中,花木兰无法闪避,只能硬吃了那一招,但是点缀在她身上的魅力爱心却没有对她造成魅惑控制,魅力爱心理蕴藏的魅惑魔力全部被花木兰体表的那层青色光晕所涤净——净化!现在的花木兰仍处于净化的庇佑之中啊,她根本不受控制! 而此时,花木兰的动作却毫不停歇,她将手中巨剑高高举起,而后环舞在腰身的一片樱红色花瓣又飞舞起来,一直飞到了巨剑的剑锋上——“花之锋刃·削”——瑰美的樱红色花瓣立即幻现出大片樱红色的光芒覆盖巨剑之上,而后化作一片小小的枯萎花瓣轻飘到花木兰腰际,同时,花木兰手握着那覆满樱红色光芒的巨剑猛然向下一削,所有的樱红色光芒瞬间包裹着剑气化作一道竖直回旋的晴空利光向着紧密站着的亚瑟与妲己飞射而去。 亚瑟见状,立即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妲己,然后对着那飞袭而来的晴空利光高举手中的兽面金盾——“誓约之盾”三面金色盾影立现于亚瑟身侧,无形的护盾立即张开。 樱红色的晴空利光仿若一面巨大的斧刃向着亚瑟凌空削来,而亚瑟无所畏惧,仿佛就像凭那誓约之盾硬接下花木兰的凌空削击—— “砰——”在于利光接触的一瞬间,亚瑟周身的无形护盾应声而碎,只有那兽面金盾还正面抵挡这晴空利光的冲击,突然,那竖直回旋的利光在亚瑟手中金盾的阻挡下拉伸开来,铺天盖地一击——又是惊天的震响,沿着亚瑟脚下的地面到他身后的城门都被瞬间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巨大剑痕。而亚瑟本人则被直接击飞而出,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城门上,伴着城门上竖直的剑痕,在上面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坑,而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花木兰从空中坠下,单手撑地抵去下坠的冲力,而后她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看向前方,亚瑟受到重创,钟无艳也受了伤,只有妲己,在两人的保护下,最脆弱的她反而还完好无损。花木兰轻喘了一口气,她还有三片花瓣,应该足以解决这个局面了。 钟无艳神色震惊地注视着花木兰和她腰际环舞的那几片樱红色花瓣,她已经有点搞不清情况了,花木兰怎么会这么强?他们这可是有三个人啊!竟然还有败亡的趋势吗! “不行!”钟无艳横眉对自己冷硬地说道,“不能这么仍她宰割!只能赌一把了”钟无艳一脸冷硬地想着,正准备有所动作,但当她看到亚瑟的突然举措时,却下意识地停住了。 ——亚瑟拖着重伤的躯体,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身来,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用手轻轻拭去了嘴角的血迹。 亚瑟用无比严肃的眼神凝视着静立在月光下手持巨剑苍霄的花木兰,然后,猛地抽出左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左脸上,挡住了整只左眼的视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死亡骑士 "——“手掩左目,阴阳颠倒。瞳生奇境,魂形分晓。”——亚瑟在觉醒! 亚瑟半蹲在地,只用一只右眼深深地凝视着花木兰,而他用手完全掩住的左眼则忽然燃起了黛蓝色的火焰,火焰沿着眼眶向外蔓延,迅速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 远远看去,就好像他的脸旁正在被黛蓝色火焰撕毁一般,然而火焰却仍在毫不停息地蔓延着,只短短的时间,便将亚瑟全身都笼罩在一团黛蓝色的火焰中,连同亚瑟身边的誓约之剑盾。 那黛蓝色的火焰极为诡异,明明是焰火却仿若冰霜般凄寒,火焰的形状也极其怪异,明明无风,却自发地缭乱旋舞,缭绕的焰影上带着邪恶的气息,外散的焰芒中凝着堕落的光晕——那一蓬吞噬了亚瑟全身的黛蓝色火焰就仿佛映出了一张巨大的恶魔面庞,冷冷地凝视着静立于月光下的花木兰。 “啊!”沉没于黛蓝色火焰中的亚瑟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嘶吼,紧随着,那一身诡异的黛蓝色火焰突然幻影般全部溃散,而在火焰溃散之后,亚瑟恶魔般的觉醒形态也暴露在了迷蒙的月色下。 ——墨蓝色的骷髅铠甲散发着骇人的亡灵气息,恶魔形状的头盔扣住了亚瑟的头颅,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看到那眼睛的位置闪着鬼魅般的幽光,金色的誓约之剑变成了一柄黑蓝色的恶魔之剑,剑刃上不时散着幽深的魔息,金色的誓约之盾变成了一只鬼面之盾,盾面是一张呲牙咧嘴的魔鬼面庞。 “觉醒——勇者之魂,死亡骑士!”现在的亚瑟已经整个从先前誓约圣光的勇士形象堕入了死亡的炼狱之中,并携着魔鬼的力量觉醒而来,直面释放终极技的花木兰。 “花木兰!我将用你生命,祭奠死亡的神圣!”死亡骑士亚瑟用散发幽光的无瞳眼睛凝视着花木兰,发出了梦魇般骇人的声音。 站在一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妲己看到此刻形象与气息逆变的亚瑟,不禁有些发愣,而另一边的钟无艳也为亚瑟这种诡异的觉醒形态而感动震惊。 反而只有花木兰,只有直面死亡骑士亚瑟的她是最冷静的。阅历丰富如她,是知道有些人的觉醒会导致形象上的逆变,乃至影响其心志与性格,显然,亚瑟的勇者之魂觉醒就属于这种特殊的类型。 花木兰沉心静立在原地,只用冷锐的目光凝视着死亡骑士亚瑟的一举一动。对方已经使用了觉醒,力量肯定得到了爆发性地改变,原本她以一敌三就有些余力不足,虽然使用了终极技应对了场面,但现在对方又有人觉醒了形态,局势恐怕又要变得更加艰难了。 果然的,觉醒后的死亡骑士亚瑟没有再坚守于原地被动还击,当花木兰静立凝视他时,他却已发起了攻击! “亡灵·誓约之光!”死亡骑士亚瑟的身体突然逸散出少许亡灵魂兮,然后三面黑色盾影幻现于亚瑟身侧,连成了无形的护盾。他高举手中的鬼面盾,带着飘扬的魂兮疾速冲向花木兰。 释放誓约之盾,使死亡骑士亚瑟速度急增,他大步流星地向前冲跑,碎裂的黑披风伴着亡灵魂兮在其身后翻舞飘荡。被他高举着的鬼面盾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咧嘴迎风狂笑,发出刺耳的鬼笑声。而他手中紧握的恶魔之剑也在此刻缠上了鬼魅的亡灵魂兮。 但花木兰怎会站在原地等他攻击? 眼见气息鬼怪的死亡骑士亚瑟迎面冲来,花木兰当然立刻作出了反应,敏锐如她,强势如她,从来都是先发制人的——“苍破斩·三重”花木兰纵身跃闪,以超出亚瑟数倍的速度强势跃起,闪至了正向她迎面冲来的亚瑟身前——是的,花木兰不是先闪开再回击,而是就直接跃闪到了冲跑来的亚瑟身前,用冷锐的目光近距离注视着死亡骑士亚瑟那双散着幽光的无瞳眼睛,那目光仿佛在说,不是要攻击吗?来呀!不用跑了,直接出手吧! 看到花木兰的身影突然跃闪到自己身前,死亡骑士亚瑟也不惊骇,而是发出了亡灵般的怪叫,同时挥起手中缠着亡灵魂兮的恶魔之剑,向着跃闪而至还未落地的花木兰挥砍而去。 而花木兰跃闪到死亡骑士亚瑟身前的那一瞬间也是毫不迟疑的挥出了手中的巨剑,带着一剑无形的剑气,向着身前的死亡骑士亚瑟一记落身跳劈。 “砰!”巨剑苍霄与恶魔之剑一击交锋,两柄剑上的剑气或魂兮都相继溃散。两剑交锋而过,谁也不曾占到便宜。同时,花木兰身上的那层青色光晕尚在,所以也没有再受到亚瑟的攻击中的沉默效应。 花木兰落在地上,轻脚点地,向后退出数米,与死亡骑士亚瑟又拉开了一点距离。刚才短暂的交锋中,虽说谁也没占到便宜,但花木兰却明显地感到了亚瑟力量的增强。而且她还细心的发现,在刚才的交锋中,亚瑟是只出了手中恶魔之剑与她较量,而其周身三面黑色盾影与其连成的无形护盾都未受到波动。 花木兰细眉微凝,目光中的严峻又更深了一分,虽是短暂交锋,但此刻死亡骑士亚瑟却展现出了相当强横的力量,而且,这战场上可不只有亚瑟一人啊,这一点花木兰始终铭记着。 此时看来,这一战的局势又变得极其的悬念起来了,只要花木兰放松一丝警惕,都有可能在与死亡骑士亚瑟的抵力抗衡中露出破绽,然后,陷入旁边钟无艳与妲己的围杀之中。 花木兰的处境依旧危险万分但是,花木兰却没有再选择优先袭杀对战局存在威胁的钟无艳与妲己,原因是现在的亚瑟心志性格与之前都大有变化,恐怕当她去袭杀妲己的时候,死亡骑士亚瑟选择的就不是顶力保护妲己,而是趁着她袭杀妲己的瞬间,冲过来狠狠砍上一剑了! 现在的战局,死亡骑士亚瑟才是敌方的关注重点! 花木兰腰身环舞着的花瓣中又飞出了瑰美的一片,轻飘着飞舞到巨剑的剑锋之上,而后,花木兰冷目凝视着死亡骑士亚瑟的身影,闪身突袭——“突进刃!” 花木兰轻盈的身影在转瞬间突进至死亡骑士亚瑟身前,周身立即迸发出樱红色的剑气。锋锐的剑气犹若万千利刃迸射在死亡骑士亚瑟身侧的无形护盾上,樱红色的剑气一泵而散后,死亡骑士亚瑟身侧的黑色盾影却没有碎裂,仅仅只是那无形护盾溃散后,三面盾影才跟着涣散。 眼见迸发的剑气被死亡骑士亚瑟的护盾挡下,花木兰也不惊,而是即刻毫不迟疑地挥出手中巨剑,巨剑剑锋向着死亡骑士亚瑟横斩而去,剑锋上飞舞的樱红色花瓣也跟随着横划而出。花瓣在飞划中散发出炫目的樱红色光晕,伴着锋上剑气凭空勾勒成一段樱红色的剑弧,在咫尺间击向死亡骑士亚瑟。 而另一边,早在花木兰迸发出剑气的那一刹那,死亡骑士亚瑟就作出了反应——“亡灵·回旋打击!”死亡骑士亚瑟身体又逸散出黛蓝色的亡灵魂兮,而他手持恶魔之剑,立即策身回转起来,黑色的剑锋缠着其一身亡灵魂兮快速疯狂的回旋起来。 “花之锋刃·斩”当锋锐的樱红色剑弧幻现在眼前时,死亡骑士亚瑟将手中高速回旋的恶魔之剑猛然挥砍而出,剑锋之上缠舞着的亡灵魂兮突然发出怨吼般的嗡鸣声——剑弧在咫尺间爆发,而死亡骑士亚瑟也在咫尺间迎击。 只听剧烈的震响在两人间爆开,两人的气场在伴着剑弧与亡灵交错的一瞬汹涌碰撞,寂静的空气在两人的强势交锋中爆裂成回荡的气流,剑气溃散,魂兮幻灭,而两段恐怖的裂痕出项在死亡骑士亚瑟身后两侧的地面上,好像是他的身体在中间将一段完整的裂痕切开了一般。 死亡骑士亚瑟手中举着的鬼面盾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剑痕,从花木兰的角度看去,这条剑痕是与亚瑟身后地面上的两段裂痕连成一条直线的。 死亡骑士亚瑟持剑的右手正微微颤抖,而他散发幽光的无瞳眼睛则一刻不止地注视着身前的花木兰,注视着花木兰手中剑锋上飞舞的那片樱红色花瓣转瞬枯萎,而后轻轻飘回花木兰的腰际——死亡骑士亚瑟硬接下了花木兰携带花之锋刃的斩击! 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花木兰眼见死亡骑士亚瑟强横接下她的“花之锋刃·斩”时,还是感到了一丝惊讶,然而就在她短暂惊讶的那一瞬,死亡骑士亚瑟却强势地出手了。 “颤抖吧!在死亡骑士的面前颤抖吧!” 死亡骑士亚瑟再次发出恶魔般的怪叫声,同时猛一沉身,便托着一身重甲强横地跳起。此刻,他体表疯狂地逸散着亡灵魂兮,大片的亡灵魂兮缠绕着他跃起的身体疯狂旋舞,而后所有的亡灵魂兮都带着怨吼般的鬼叫声涌到死亡骑士亚瑟高举的恶魔之剑上。 顷刻间,无数魂兮凝聚在黑色的剑锋之上,使恶魔之剑在一瞬间爆发出不可想象的强大气势。 “亡灵·圣剑裁决!!!”死亡骑士亚瑟用爆闪幽光的无瞳双眼俯视着花木兰,带着一剑不可阻挡的恐怖力量决然下斩! 恐怖的威压凌空袭来,强力压制着花木兰的身体,她已经被死亡骑士亚瑟锁定了,无法闪避,只能硬接下死亡骑士亚瑟全力使出的终极技! 花木兰双目凛然,显然是要全力以赴接下死亡骑士亚瑟的裁决斩击! 环舞在花木兰腰身上的最后两片樱红色花瓣迅速飞舞而起,伴随着花木兰举起的巨剑,一直向上飞舞,而后各自旋舞在剑锋的一侧——“花之锋刃·斩!”花木兰目光一凝,手中举起的巨剑立即朝着空中交叉斩出两剑,速度之疾,仿佛两道斩击同时挥出。 而在花木兰一剑双斩的同时,旋舞在剑锋两侧的两边樱红色花瓣也跟随着斩击疾速飞舞而出,飞舞之间,迅速散发出樱红色的光晕,并凝剑气化为两道樱红色的剑弧,一锋芒外泄之势斩击在死亡骑士亚瑟鼎力下斩的恶魔之剑上。 斩击相交,死亡骑士亚瑟恐怖的下斩力量汹涌落下,瞬间震陷了花木兰脚下的地面,而花木兰却在死亡骑士亚瑟恐怖的威势下笔直站立。 同时,伴随着花木兰脚下地面的塌陷,周围地面也被一股无形的怪力撕裂,裂缝中突然涌现出大量的亡灵魂兮,一边围着花木兰周身一边朝着下坠的死亡骑士亚瑟涌去,仿佛是要与死亡骑士亚瑟凝聚最强大的力量,一击斩杀花木兰! 然而,两段无比锋锐的樱红色剑弧却在死亡骑士亚瑟斩杀花木兰的瞬间划来,从恶魔之剑的剑锋划过,将那一剑的恐怖力量一斩而没,同时带着锋锐的气息掠过死亡骑士亚瑟的身体,死亡骑士亚瑟亚瑟直感到骇人心魄的锋芒在自己身上一斩而过,两道剑痕便瞬间出现在了亚瑟身上,伴着飞溅的血。 在那一瞬间,亚瑟的恶魔之剑依旧下斩而来,狠狠斩击在了花木兰高举的巨剑上。但那恶魔之剑上的能量却全被花木兰的剑弧硬生生斩削而去,死亡骑士亚瑟只能凭纯粹的下坠力量重击花木兰,同时地面裂缝涌出的亡灵魂兮也汇聚而上,消减了大半但依然强横的力量在一瞬间迸发,四周空气都在这一瞬间的重击中爆炸开来。 那一瞬间,花木兰只感到巨大的力量在死亡骑士亚瑟下斩的剑上爆开,一股巨大的震力沿巨剑汹涌传来,而花木兰则下意识地策动身体,由着那巨大的震力将自己震飞而出。 死亡骑士亚瑟重击而下,将原本已塌陷的地面又重重地碾压了一遍,在爆炸般的空气气流中,大片灰尘轰然震起,在迷蒙的月色下,为战斗的疯狂又添上一层迷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致命鬼火玉,月夜救花人 "灰尘散去后,死亡骑士亚瑟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他手中的恶魔之剑狠狠斩进了碎裂的地面之中,而两道长长的剑痕却交错在他墨蓝色的骷髅战甲上,幽蓝色的血液从剑痕里溢出,渐渐淌满了一地。死亡骑士亚瑟就这样静静地蹲立在蓝色血泊之中,无瞳双眼散发出的幽蓝光芒忽然黯淡了许多。 死亡骑士亚瑟在沉着一口气,撑着不让觉醒力量褪散。 而另一边,花木兰也受了伤,虽然在亚瑟的决断斩击之下,她用花之锋刃斩去了亚瑟剑上的力量,还在亚瑟的技能爆发时,借着巨大的震力巧妙地被震飞而出,避开了其的正面攻击击。 但尽管如此,死亡骑士亚瑟那一击的强大震力也还是让花木兰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在被震飞的那一瞬,花木兰策身翻舞,轻身落地,但落在地上之后,花木兰立即感到之前那股巨大震力的余劲在自己骨骼间震颤,而一股气血正在自己肺腑间涌动。 花木兰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暗伤,不让自己受伤的情况暴露出来。 不敢想象,若是花木兰被那完整的一击击中,会是怎样的结果?亚瑟觉醒形态下的终极技骇人如斯。傲如花木兰,在这一刻也不禁感到,不声不响的秦楚真是高手暗伏啊 这时,死亡骑士亚瑟终于不支身体伤势与魔蓝消耗的双重压迫,松了一口气。任一身死亡骑士的形态与力量如烟消散,亚瑟解除了觉醒——严肃沉稳的面容再次出现,一身邪恶气息也飘散殆尽,手中誓约之剑盾又变回了原样,同时,连亚瑟身下的蓝色血泊也变回了正常人的腥红色。 远远静立在地的花木兰看到亚瑟的觉醒形态消失,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现在,花木兰的终极技能也已经用尽,最后的两片樱红色花瓣也在那双斩之后迅速枯萎,飘落会花木兰的腰际,只见五片枯萎的黯淡花瓣环绕在花木兰腰际,渐渐消散成细细的花尘,飘散在地。 “绽放刀锋”的力量已经用尽了,而施展这一招也耗损了花木兰大量的魔蓝能量,幸好体内有苍蓝之心的回复加持,少许时间后花木兰便能再次应对战场。而现在亚瑟的觉醒已经结束了,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幸运,没了死亡骑士的抵抗,她就能更轻松地应付敌人了。 花木兰这样想着,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警惕也出现一丝松懈——整个人在这一瞬露出了细小的破绽。 其实,也就在花木兰暗松一口气的同时,远处已解除觉醒并远远注视着她的亚瑟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惊喜的光芒。 事实上——亚瑟是自己提前解除了觉醒,虽然这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但更重要的是,他是为了花木兰那一丝松懈的瞬间! 别忘了,亚瑟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远处的钟无艳早已伺机而伏,她之前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在亚瑟觉醒与花木兰力战的时候,她也一直在休整。而此时,当她等到花木兰那一丝松懈,以及那短暂露出的破绽时,便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狂飙突进——震慑打击!”钟无艳举着千斤重锤强横突进到花木兰身侧,以同样的方式在花木兰松懈的这一瞬间狂暴攻击! 是的,他们都在等花木兰松懈的这一瞬间,其实细数整场战斗下来,最令他们棘手的并不是花木兰强大的实力,而是她高超的战斗素质。 全盘战斗,花木兰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严谨,哪怕是面对三个敌人,花木兰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反而还一直抓着他们的破绽迅猛攻击,所以才能凭一己之力压制三人! 所以,他们也一直在等花木兰露出破绽,为了让花木兰露出破绽,亚瑟不惜以觉醒的强大力量为赌注,赌花木兰会在他解除觉醒的那一瞬间松懈! 显然,他们赌赢了,奈何严谨如花木兰,在经历了这么长的消耗战斗后,还是在那一瞬间不经意地松懈了。 但她松懈了一瞬,敌人也抓住了这一瞬的战机! 巨大的炼石锤轰然砸下,将周围五米半径内的地面砸得一摊碎裂,狂暴的反震力从无数裂缝中反弹而出,直击在还凝滞在钟无艳攻击范围内的花木兰身上。 是的,一瞬的松懈很短暂,但钟无艳就借着这一瞬强横攻击,而当花木兰反应过来时,脚下的地面已经被砸得碎裂如麻了。 反震力震入花木兰身体,攻击并不酷烈,但却抓准了时机,刚刚花木兰体内还残有巨震力量的余劲,肺腑间还抑着一口气血,而此时,体内的隐藏的伤势却被钟无艳这一招反震全都激发了出来,那一口气血更是难以抑制地喷吐而出。 两伤并入,花木兰受到了真正的伤害。但坚强如她,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哪怕是一口气血吐出,也仍然强忍着迅速作出反制——“苍破斩”带着受伤的身体,花木兰强行跃闪,立刻闪开了钟无艳十几米外,避开了钟无艳即将发起的迅猛追击。 而钟无艳看到花木兰终于被打得口吐鲜血,一时之间热血上涌,只是可惜她战斗太不灵敏,攻击距离又短,不然一定要追上去,趁势再给她几锤子。 而花木兰跃闪落地后,正准备先用魔蓝能量压制体内血脉,暂时处理一下体内的伤势,可是,当她脚尖轻点在地时,却看到妲己正站在她落点前方几米处,仿佛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一般! 花木兰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惊诧,妲己之前并不站在这里,她会现在出现在眼前,就是预判了自己的走位!花木兰简直震惊不已!自己的走位竟然会被人预判到! 花木兰确实是松懈了,虽然只是松懈了短短的一秒,但在那一秒被敌人抓住机会强攻后,她心里却还是落下了一丝惊诧与懊悔,也正是这丝微的负面情绪,使得她在同一瞬间发起的跃闪有一丝慌不择路,竟让对方再次抓住了她的破绽,并预判了她的走位! 妲己等待很久了,在这场强势战斗中表现地最脆弱最无助最没有存在感的她,已经等了太久了,花木兰的攻击太强势太锋锐,对于她这么一个毫无抵抗力量的法师而言,简直是强杀性的。 但妲己不是没有用,她不是没有力量,只是在等,在亚瑟与钟无艳的保护中等,在这刀锋错乱的战场中等,无声无息地等! 而现在,妲己终于等到时机了。 妲己樱唇轻动,低低一声清唤,同时,迷蒙而漂亮的大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寒光。 紧接着妲己仰直身体,柔软的腰肢弯成月牙状,玉峰高挺,目视苍穹,而后发出一声轻灵的狐唤声。 伴随着,她全身的魔蓝能量疯狂外溢,全部汇聚到身后长长的毛绒大尾上,柔顺的狐尾隐隐舞动,而魔蓝能量则凝聚幻化成了五只魅蓝色的狐火,环绕在尾巴上,魔性地飘舞着。 “可恶的坏人,妲己要消灭你!”妲己用迷蒙的双眼冷冷凝视着刚刚落在她身前的花木兰,而后轻盈转身,将柔顺的狐尾朝着花木兰的方向悠悠一甩。 “鬼火玉”伴着狐尾的甩动,五只魅蓝色的狐火全都飞舞而出,各自飞过月夜里的冷寂,而后全部汇击在来不及躲闪的花木兰身上! 妖异的狐火侵入身躯,没有一丝火焰的炙热感,而是深入骨髓的阴冷,冷!而后又感到阴冷的骨髓深处仿佛有烈火在烧,是的,烈火在烧,但是又不热,只是感到不尽的痛楚! “啊!”花木兰无法抑制地发出疼痛的呐喊,她体表没有任何伤痕,但体内阴狠的伤势却令她的意识几近昏迷,仿佛整个人都要跌落阴寒的深谷中一般。 深入骨髓的痛楚令花木兰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颤抖着将剑撑在地上,勉强支起自己已经虚脱无力的身体。 花木兰不想倒下。 ——“成功了!”看到花木兰无比痛苦的模样,亚瑟c钟无艳以及妲己心中都闪过了同样的一丝惊喜,他们终于成功了。 在那短短的转瞬之间,他们成功地抓住了花木兰细微的破绽,并予以重击,尤其是妲己最后释放的终极技,伤害直入骨髓,对花木兰的身体造成了不可言喻的重创。 现在,这场发生在陵城子夜时分的激烈战斗终于就要落下帷幕,而他们终于协同击败了花木兰这个强大的敌人。 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都停在这里了——花木兰心里知道,一切都到此为止了,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也无力回天了,身体已受重伤,而她也再没有其他办法,接下来的,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然而更残酷的是,她甚至看不到敌人将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现在的她已经快要昏迷了。 感觉愈发的模糊,意识愈发的混沌,仿佛只要一阵清风略过,都能将虚弱无力的她吹倒。但其实,还未等到那阵清风略来,花木兰的双臂就在也使出一点力气了,虚晃的身体再无支撑,只能虚脱般向后倒下。 一只手从寂静的黑夜里伸出,轻轻揽住了花木兰虚软的肩膀,扶住了就要倒下的她。 无风的夜里,凌散而不乱的银发轻轻摇曳,月光直下,为整洁的纤布风衣又洒上一层寒霜,厚重的羊皮古书敛着古老的气息,而并不明亮的双眼却凝着如夜色般深邃的冷静。 亚瑟c钟无艳c妲己,他们每一个人凝着目光,无比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扶住花木兰身体的男子。 ——“来者何人!”亚瑟半蹲在地,用手捂着胸口凝着血迹的伤痕,正对男子,沉身问道。 男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因为这时,他扶着的花木兰,突然动了一下。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可靠的温度,意识模糊的花木兰仿若清醒了一丝,她睁着迷蒙的眼睛,轻轻看了一下身侧,夜色正浓,她视线又模糊,其实什么也没有看清,但尽管如此,花木兰却是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良良” “别说话,你先休息”男子对着花木兰耳畔轻轻说道。没错,来人就是张良! 仿佛是听到了安稳可靠的声音,花木兰的意识又接着昏沉了下去,她受的伤太重了,一直都是在硬撑罢了。 紧紧扶住花木兰虚弱的身躯,而后,张良抬起头看着眼前众人,冷静静地说道: “我名张良,字子房。” “不曾听闻阁下名讳,但敢问阁下来此何意?”听到张良的回话后,亚瑟又继续问道。 “带兰兰花木兰离开这里。”张良依旧平静地说道。 “猖狂!你以为花木兰是你想带就能带走的吗?”听到回话,站在一边的钟无艳立即就炸了,略带讽刺地对张良斥道:“花木兰是被政皇下令捕杀的侵入者,你胆敢救她,就是妨碍国事,蔑视皇权,挑衅陛下的皇威!” “你们的陛下并不是我的皇上。”张良平静而坚定的声音传入沉寂的夜色中,不韵不响。 “放肆!”钟无艳当即吼道,“亵渎政皇,连同死罪!你以为仅凭你就能从我们三人手下救走花木兰吗?狂妄至极!” “阁下,我劝你三思而行。你的敌人并不止我们三人,子时已过,散入城内的巡逻军队很快就要聚集回来了!”亚瑟又沉声说道,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张良手中拿着的那本言灵古书上。 “呵!听到了吧,你们根本无路可退!”钟无艳又冷笑着斥了一声。 张良目光一凝,片刻后又立即舒缓开来,而后声音依旧平静地说道: “是吗?那我们就等你们的大军来了再说吧。” ——咸阳城,咸阳宫。 古老的咸阳宫布局雄伟,巨大的宫城划分为六合宫域,沿六合之势,环绕着宫城核心区的咸阳正宫。每个宫域都建有离宫别馆数十座,宫馆之间以无数复道c甬道c阁道错综相连,使散而不乱的巨大宫城汇聚一体。 同时,每个宫域都有独立连同外界的宫城门,宫城门处,建有守卫楼阁数座,日夜派遣精悍的禁卫军驻楼执守。 咸阳多风,深夜里,长风带着轻啸声从韩宫域的宫城门吹进,在长长的旷地上卷起一层细微的沙尘,而后又向着沉静的守卫楼阁吹拂而去。 长风吹过,令楼阁下的持戟将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韩宫域的守卫楼阁很多,但这里的气氛却也最沉寂,持戟将士守到半夜时,大都是睡眼朦胧的,不过也幸好韩宫域一向安然,所以将士们长久以来相安无事,而没有上面斥下坚守不严之罪。 持戟将士打完寒战后,就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接着睁眼看了看宫门处寂静的景象,而后又继续闭目微睡。在这个持戟将士的两侧,每走二十步,就有一个坚守的持戟将士,他们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气质,也都一样的闭目微睡。 然而,在这沉寂的夜里,一段静怡和谐的琴音却悄无声息地传来,伴着寂静的节奏,轻悄而自然地融入了这韩宫域外的沉寂氛围,而后散到守卫楼阁前的持戟将士耳中。 闭目微睡的持戟将士们听到这美妙的琴音都感到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愉悦感,眼皮不自然地又松弛了几分,睡意惺忪,一个个渐渐步入沉睡,睡得很香,睡得很实。 然而,那怡人的琴音却依然缭绕在他们耳畔,而他们却似陷入美梦,在美妙的梦境中享受着这人间难觅的仙乐。 诚然,身入美梦,心浸琴音的持戟将士仿佛在享受着人间极乐,但是在寂静的月夜下,无人觉察的,当持戟将士们沉浸于琴音时,细细的血却正从他们七窍静静流出,毫无声息。 突然,在那静怡和谐的琴音里,闪出一声琴弦的震响。于此同时,在无形的琴音里,一道苋红色的能量回弦飞划而出,飞快透过了一众持戟将士的身体,随后,所有持戟将士都在美妙的琴音里黯然倒下,了无痛苦。 然而,在一座楼阁之上,性格沉稳的守卫队长却没有倒在那美妙的琴音中,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沉睡,一直都清醒地守在楼阁之上。 而此时,看到楼阁下的一众将士纷纷在静怡和谐的琴音中悄然倒下,守卫队长就立即意识到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了,他于是立刻拿出身上的警示信号箭,正欲射往夜空中,对整个咸阳宫发出警示。 然而当守卫队长刚刚拿出那只小巧的警示信号箭时,一道黑影就突然闪现到了他身后,还来不及等他有何反应,闪着寒光的影刃就疾划而下,在他披着盔甲的背上划出了一道长而深的血痕。 再来不及发出手中的信号箭,守卫队长就在一声沙哑的痛喊后,纵身到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引路人(上) "行如所言,张良扶着虚弱的花木兰静立于地,不逃不袭,不焦不躁,就这么平静等着亚瑟他们的大军赶来。 夜空里,云雾聚而又散,散而又聚;路面上,月光隐而又明,明而又隐。 而张良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地静立着,一双并不明亮的眼睛睁在朦胧的月夜里,不知是在看哪里。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张良其实并没有站在地上,依旧纵身悬浮,只不过脚与地面的距离很近罢了。 身受重伤的亚瑟仍旧半蹲在地,但他的双眼却始终注视静立在月夜下的张良。他实在想不通,张良为什么不试图突破他们或者带花木兰逃跑,而是就这么静立着,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巡逻军队回来。 巡逻军队虽然都是普通的士兵,对于他们这样的高阶强者,战力有限,但人多势众,试问上万名士兵聚集过来,即使不能有效杀伤张良他们,但以人数优势将他们完全围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啊更何况,他们这里还有三个英雄级强者啊,虽然多少都受了伤,但协同作战,要击溃张良也并非难事。 但,为什么?张良的自信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疑问不止在亚瑟,同时也在钟无艳和妲己心里绕之不去,但是,诚如他们心中困惑无比,但是在这陷入沉寂的僵局中,却没有人做出动作,更没人发动攻击。 其实明面上很容易看出张良只是个魔道法师,应该并不善于刀光剑影的近身战,如果他们强行进攻的话,张良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手。无论亚瑟还是钟无艳,对张良都有些忌惮,这种忌惮出于张良在战局中的突然出现。 实际上,从张良出现时的冷静与从容是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以某种手段突然幻现在这陵城后城门的,但是直到他伸手扶住倒下的花木兰的那一刻,他们却才发现了张良的存在! 毫无疑问,张良是将自己的气息与魔蓝能量都完全抑住再无声无息赶来的,而能将气息与魔蓝能量完全抑住,这种人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完全抑住气息与魔蓝,这种事听着简单其实无比困难,仅仅只是在理论上可行罢了,而实际上,除非是对自己气息与魔蓝的领悟达到了超越般的境地,否则决不可能! 诚然,一个对自己气息与魔蓝领悟到了极致的人强不强或者有多强,也没人知道,但是无论亚瑟还是钟无艳在这一刻,却都不敢轻易冒险。 但另一边的妲己其实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透过迷蒙的夜色凝视着张良那双深邃的眼睛,其实她看不清张良的眼神,甚至看不清张良的瞳色。 但是,当她用目光凝在张良的双眼上时,却深深感到了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深邃感,一眼望不见底,却又感觉被其一眼望穿。而就是在这诡异的深邃目光中,妲己却不由地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忌惮,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在场的人都毫无举措地陷入了一种沉寂的僵局,过了许久。 突然,嘈杂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明亮的火光在黑夜中晃现——分散在城中各处的巡逻军队全都赶了过来,如将军们交代的一般,在子时之后迅速聚集回陵城后城门。 大量的士兵从周围的街道有序地赶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视线远望,一下就看到了后城门处诡异的僵局——前将军亚瑟负伤在地,后将军钟无艳停歇在一旁,不曾见过的美艳少女妲己俏立一处,而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个昏迷的女子背对他们静静沉立。 看到这种诡异的局面,令走在前面的士兵们下意识的都停住了脚,军队的前行渐渐停了下来,而后面的士兵被堵住,又一边叫嚣着一边拼命将目光向后城门处递去,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们在发什么愣!”看到士兵们迟滞的行为,钟无艳不禁怒斥道,“他们是抵抗国威与皇权的敌人,还不快点把他们围住!你们一个个傻不拉唧地还想不想活了!” “遵命!”听到钟无艳咆哮般的怒斥,一众士兵都不禁寒颤,立即分散开来将张良与花木兰团团围住,巡逻军队人数众多,大片士兵迅速踏上,拔刀直向,顷刻间便将张良与花木兰死死围在后城门处,除了亚瑟三人所站之地,其余地方全被士兵们围的水泄不通。 看到一众士兵将自己死死围住,张良却仍旧一脸平静地悬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在等对面先行动一样。 “哼!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一脸平静?就装孙子吧!”钟无艳看到张良那一脸平静,就怒气上涌,立即斥道,“都给我上!将他拿下!” 听到钟无艳的命令,士兵们谁敢不从,尽管眼前这个人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测,但士兵们一想到钟无艳那崩山裂地的炼石锤就不敢怠慢,立即壮起熊胆执刀逼向中间围住的张良。 也正在这时,张良突然动了。 张良左手上翻,将手中言灵古书轻轻抛起。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张良只手抛起的言灵古书竟然没有下落,而是仿佛在这一刻萌生出了诡秘的魔力,竟自己悬浮在张良身前。 看到张良突然出手,不论是士兵还是亚瑟c钟无艳不禁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那本厚重的古书竟然浮空自立,士兵们更是犹然震惊,正逼向张良的步伐也不自然凝滞了。 然而,张良却并没有因他们的反应而有所迟滞,手中动作行云流水地进行着——张良微微侧身,左手向前一推,轻轻推在了正浮于他身前的言灵古书上。也就在左手接触到古书表面的瞬间,一股源源不断的魔蓝能量从左掌溢出,全部流入古老的言灵书中,隐隐酝酿。 “言灵·操纵”张良平静的双瞳中突然闪过一瞬明光,而后,言灵古书中正酝酿着的魔蓝能量在这一瞬爆发。一股震力在书中凭空而现,直将厚重地古书震开,扉页翻飞,书文瞬开,古老的言灵书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召唤,自己翻开了第904页——最中间的一页。而后那一页上的言灵文字忽然闪出了萤火色的光辉,更诡异的是,那诡秘的言灵文字仿佛都活过来了一般,一个个脱离了纸页的束缚,漂浮而出,而后汇聚在打开的古书前,文字回转,荧光融合,言灵的神秘力量在这一刻爆发——一道由言灵文字牵引,萤火色光辉凝聚而成的奥秘光束突然从书页上激射而出。 缚着言灵文字的萤火色光束划破了月光寒霜,透过了迷蒙夜色,穿过了围挤在张良周围的众士兵的间隙,而后直直地射在静立在远处无所防备的妲己身上。 妲己一直沉浸在张良目光中的那种莫名的胁迫中,当言灵光束打在她身上时,她根本没有任何戒备。巨量的萤火色能量瞬间涌入她的体内,在一瞬间侵占了她的整个神经系统,封锁了她全身上下的感知,强势控制了她的全部意识。 一瞬间,张良不顾身外的一切而强势控制了妲己! 震惊!不论亚瑟c钟无艳还是在场上千名的士兵,眼中只有震惊。他们看着,妲己仍旧静立在原地,但那一道诡秘的言灵光束却仿佛神一般的枷锁将她的身体与灵魂都牢牢锁住,而她依旧睁着的漂亮大眼睛中却没有了一丝神色。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拿下!”见此情景,钟无艳立即斥吼到。 “都别动!”出手强力控制了妲己的张良突然沉声说道,“谁也别动,现在她的命在我手里。” 张良声音不响,但语气却十分坚决,令在场的所有士兵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见张良本人也是静立于原地,伸直左手,手前悬浮的言灵古书正源源不断地射出言灵光束,而光束的另一头就是被死死控制住的妲己。 这一刻,那段炫丽的言灵光束仿佛一道奥秘的桥梁将张良与妲己紧紧相连,谁也动不了身。但不同的是,在言灵光束末端的妲己正受着言灵光束侵入身体的魔法伤害。 伤害并不凶残和酷烈,但它持续作用着,这样下来,每多过一秒,妲己受到的伤害也就越重,假以时间,妲己必会受到重创。所以张良没有开玩笑,现在妲己的性命确实是在他手中的。 “你想干什么?”亚瑟一脸严肃地看着张良,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张良果然是早有准备的,他根本没打算和他们正面硬碰,而是要用特有的力量抓住人质来胁迫他们。 “我要带兰兰离开这里。”张良再一次说道这句话。没错,如亚瑟所想一般,他确实早就做好了打算,在静立于这月色下的每一秒,他沉寂的每一秒,都在思考着对敌之策乃至局面可能的变化。 而他也早就决定了要瞬间控制妲己来作为人质,表面原因是妲己是他们当中最脆弱的一个而且又比较有分量,能胁迫得了他们。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张良发现了妲己在面对他时的那种莫名的畏惧,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显然是一个可以被他利用的优势! 亚瑟没有说话,钟无艳也没有说话,张良的这种要求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也是他们不能答应的,但他们却又不能拒绝,因为妲己还在他的控制之中,所以谁也不好说话。 “现在城里所有的士兵都在这了对吧。”见对面不说话,张良又继续说道。 “令他们退开一条路,让我和花木兰离开这里,天亮之前,不许派人来追我们——这就是我的条件,能答应我的话,我就放了她。” 张良说最后一句话时是注视着亚瑟的,显然是在与他认为这里最可信的人谈判。 没错,张良等所有士兵聚集回后城门就是为了同时胁迫他们所有人,不然之前就算用胁迫的手段离开了这里,路上也势必会遇到不知情况的士兵们阻拦。尽管他们也拦不住,但肯定会给张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张良在要求上是为敌方也作了考虑的,他没有说他们不许来追,而是说天亮之前不许追,这样就给双方都留了后退的空间。 张良很清楚,要直接胁迫对方放过他们是很难的事,而他根本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慢慢谈判,时间耽搁的越久,其实对他和花木兰而言才是最不利的。这里毕竟都是对方的阵地,而花木兰又身负重伤,所以张良绝不能再耽搁时间,而是直接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条件——他相信,对方会答应他的这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天亮之前绝不派人追捕你们,现在,请你放了妲己。”亚瑟正视着张良,一脸严肃地承诺道。站在一旁的钟无艳虽然气愤,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妲己总不能不救吧。 听到亚瑟的承诺,张良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左手轻拂,断开了与言灵古书的能量连接。伴随着,奥秘的言灵光束突然中段,古书也黯然闭合,而后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一切魔力一般,不能再悬浮,而是落在了张良的手中。 而另一边,言灵光束消失后,妲己受到的强力控制也瞬间消失了,脱离身体与灵魂的锁禁后,妲己只是轻轻呻吟一声便软倒在地了。 看见张良终于解除了控制,钟无艳立即气血上涌,就准备不顾一切冲上去反杀,但,亚瑟拦住了她,并对士兵们高声喊道:“所有人退开,让他们走。” 听到亚瑟的命令,大片士兵立刻如潮水般退开,给张良和花木兰让出了一条长路。 “多谢。”张良正视着亚瑟,对他的信守承诺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而后,张良背起昏迷的花木兰,脚踏虚空,悬浮而起,接着,他脚上的疾步之靴忽然生出浅浅的疾风,踏着那疾风,张良便带着花木兰向城中方向疾速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引路人(下) "亚瑟一直凝目远视着,直到张良与花木兰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 “天亮之前,谁也不许追击。”亚瑟重复地对在场众人说道,而后他又厉声喊道,“巡逻队长何在?” “在!将军。”听到呼令,站在军队前方对的巡逻队长立即踏步上前,躬身等待亚瑟的指令。 “传令下去,立即关闭城门,并封锁城内所有的交通入口,派兵严加值守。等天一亮,派出所有军队全城搜捕那两个逃犯。”亚瑟一脸严肃地说道,“此外,立即传医疗队来给我们治疗伤势。” “遵命!将军。” 夜穹里,云雾渐渐稀薄,而月光愈发黯淡,一切又归于寂静,但其实一切都是在寂静里等着天明。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张良背着花木兰一路疾飞到了城中南部地区。 陵城人丁稀少,时间又正值夜半,街道之上只是一片黑寂。而张良又是脚踏虚空而行,不出一点声响,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这夜半寂城的气息之中,无声无息地行进着。 “过了这么久,陵城应该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吧。”张良心中暗暗想到。是的,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逃出陵城。从 夜半到天明没有多长时间,他即使带着花木兰逃出陵城,也势必会在天亮之后遭到无数敌人的不舍穷追,而他又并不了解内国的地域情况,赶到陵城都全靠的是对花木兰的冥感直觉,难免城外还有许多未知的障碍,所以逃出陵城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因此,张良并不打算即刻逃出陵城。 此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感受到身后花木兰的气息变得愈发的紊乱,想来是花木兰受伤极重,已受不得劳途颠簸,所以,他也不能带着花木兰再逃下去了,必须先找一个地方停下来让花木兰休整。 所以张良一路穿行在陵城里最寂静的南区,想尽快找一处隐秘的容身之所。 诚然,当所有成年人被朝廷勒令征走后,陵城留下了许多无人居住的空房,尤其以南区居多,但是张良在这漫漫长街上却始终觅不到一处合适的藏身之所,潜在的冥感告诉他,这些空房都不是安全的地方。而现在距天亮也不过两个时辰了,为了他和花木兰的安全,他必须加紧行动。 “这么焦急,可不像你啊。” 一道沙哑的声音凭空而现,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环绕着涌入张良的耳朵。 疾飞的身影骤停,张良双目一凝,眉宇间透出前所未有的肃穆。 声音是从所有方向同时传来,根本找不到声源。于是张良立即瞑目,超凡的灵魂意识瞬间扩散开来,沟通自然,延伸感知。然而,当他意识刚刚向外一扩散时,就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幻现,将他的感知死死地封禁其中,丝毫不予僭越。 张良睁开双眼,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隐隐浮现在他瞳孔深处。 “何必释放灵魂意识呢?闻声寻迹可是人的本能啊。” 声音又是从四面八方响起,不参杂任何情感,仿若平缓的海水从各个方向涌来。 这时,张良下意识地用力去听了环面而生的声音,终于从了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中找到了一处潜藏的微澜,目光沿着那有着细微声音差异的方向望去。张良立即回头看见,在自己刚才疾飞而过的一处岔路口,有个裹着麻衣的人静静地坐在路边一块年岁悠久的石墩上。 迷蒙的黑寂中,那人透着与身下石墩一样的跨越沧海桑田的苍老。 “人不能太依赖自己的天赋。不论你的意识有多么超凡,也不能忽略了最基本的五感。”声音又一次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但张良已经找到了那无数声音里细微的异迹,并肯定,声音的来源就是那静坐在石墩上的不明人。 “不知前辈何许人,竟对我这么了解”张良眼神微漾,而后语气尊敬地对那人问道。 “并不了解,我与你素未相识,只是一眼所见的看法,随口说说而已。”略含笑意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涌起,重叠涌入张良耳中。 “一眼所见?”张良眼中露出一丝浅浅的疑惑,随声问道,“敢问前辈,您一眼所见的我是什么样的?” 那人没有立即出声,过了片刻,苍老的声音才从四面八方缓缓飘来。 “你很迷茫。所以依赖意识而忽略五感。” “迷茫?”张良的声音依然传出了不言的困惑。 “你不知道自己的路该走向哪里?” “敢问前辈所言的‘路’是在下脚下的路,还是心里的路”张良的语气稍有释然,而后又略带迟疑地追问了一句。 “即指你脚下的路,也指你心里的路”环绕而来的声音稍顿了一下,而后,又接着说道,“而且,还指你生命的路。” 张良不语,短暂的一瞬里,惊鸿般的明光在他眼里一闪而逝。而后,他只感一层薄窗被细针扎出一线缝隙,意识深处蛰伏已久的混沌从那一线缝隙中透出。 所谓迷茫,仿佛一瞬而生。 “谢前辈箴言,在下平生以来确实从来不清楚自己路在何方。”张良微微躬身,以无比尊敬的口吻对那人说道。 “呵,非也你背上的女子不就在牵引着你的路吗?”笑语若潮汐般从四面八方涌起,而后转瞬荡逝。 张良闻言,不禁一愣。 “生命的路,得由你予漫长时间去思考。心里的路,也得由你自己去寻找。”沧桑的声音接着环响而来,“狭路相逢,是为所缘,就由我作一回引路人,与你一指脚下的路吧。” “街南有深巷,巷底隐古屋,屋内屯空棺。躲于棺中,昼夜不出,可以藏身。”从四面环来的声音渐渐消逝,张良目光所及的地方已不见那人踪影,只留下那沉稳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石墩。 一切又归于平静,张良下意识地朝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目光深处隐隐藏着一种莫名的震撼。 ——时间稍稍后退,在花木兰还未进入陵城,而张良与韩信已离开墨林城的三日之后—— 韩信手持长枪,在人迹荒凉的山间小道上风也是地疾行。 脚踏墨子所造的疾步之靴,令韩信的移动速度数倍提升,跑起来只觉脚底生风,疾行如电。而韩信自离开墨林城以来心中只专注着龙舜城这最终的目的地,不闻一切外物,只是一路拼命疾行,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马不停蹄地向边城赶路。 日夜兼程的全力奔跑之下,不足五日,韩信便长驱九百里外,完成了大半的行程,眼看着,龙舜城就将抵达了! 韩信目光所及,已然能看到浩大边城里缭绕而出的稀薄灰烟了,现在他距离龙舜城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就几里而已了,虽然路途曲折,实际的行程可能还有十几里,但这对于韩信而言,也不过几个时辰便能抵达! 韩信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虽然一路上,韩信都在用计算路程与时日来麻痹自己的情感,但是那份对王昭君的忧虑却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仿佛一团烈火压在心底燃烧。韩信忍着,耐着,但那火却穷烧不尽! 骏尾般的赤发乱舞飘荡,疾风般的身影略过林木密集的山路,在静怡的林叶见带起一阵急迫的沙沙声。 几片新长的嫩叶不敌急掠的身风,从枝头散落,飘舞着,在无形的空气中留下男子急掠而过的轨迹。 尽管边城近在眼前,韩信的脚步也没有一丝放慢,他心里对王昭君安危的急迫之情都拟在他穿走山路林荫的急掠之中。 当他如风般疾速前行时,往昔的无数美好会在他眼前飞速闪过,而后诡秘地跌进视线不及的深渊中。为了追上那一切,为了留住那一切,为了守护那一切,他必须跑得更快,直到再看清那流逝在三年前的倾城容颜。 ——与此同时,另一边,白起正率领先锋部队以最快速度在大道上奔行着,目的当然是不计一切赶在韩信抵达边城之前拦住他! 一身包覆于暗蓝色的战争魔铠中的白起正跨坐在那头纵身漆黑,体长九尺的无纹豹兽上——鬼豹,力量惊人而速度更是恐怖至极的高阶野怪,其稀有程度甚至在苍蓝石像与绯红石像之上,是自然世界所生的兽中骄子,天生狂傲,品性孤绝。但是,白起驯服了它。 鬼豹的速度快若狂风雷霆,奔跑之间会在空气中残留鬼魅一般的黑色残影,只不过为了不拉开身后部队,白起并未让鬼豹全速奔跑。 而白起与鬼豹的后面,是一只千人组的先锋部队,他们全部乘坐在改造过的机关战车上,这种机关战车原改于攻城车,去除攻城车上一切多余的重械,并强化了马力系统后,速度极快,只不过与白起所坐的鬼豹相比,仍有所差距。 此刻,白起隐与战盔下的四只眼睛中怒斥着惊疑。追击数日多来,他们竟然没有路上发现一丝韩信的踪影,这实在令他匪夷所思——较之墨林城,燕城距离边城更近,所以从燕城出发的他应该在路程上快于韩信才是的,而如今,却丝毫不见韩信的行迹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没有立即返回边城吗?”白起脑中闪过一丝猜测,但有立即排除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韩信既然亲身经历了机关城一战,绝对会因内国的真相而震惊到极点,就算他在怎么本着臣子的忠心,不妄上质疑,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返回边城,把消息传给项羽” “韩信你到底潜到哪里去了?”丝丝殷红血光从白起战盔的目镜上溢出,他的手掌不自然地握紧了手中镰刃 “我们到哪里?”白起突然头也不回的问道。 “禀报元帅,再往前一个时辰就要到垣子山了。”白起身后一个乘坐在先锋车上的士兵立即回应道。 “垣子山都到垣子山了?”白起沉声自语着,声音里凝满了惊惑。垣子山可是边城到内国间的关隘之所啊,连垣子山都到了,竟然还不见韩信身影! “派去查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吗?”白起沉声复问道。 “禀报元帅,刚刚回来了垣子山附近的五条通路都查探过了,均没有发现韩信踪影,每条通路上的伏兵军队也都守卫正常,他们说他们说最近并没有见过韩信那样的人出现”士兵如实禀报着情报,声音却下意识地渐渐颤抖起来 “什么!!!”白起一声怒斥,左手轻按鬼豹头颅,鬼豹立即停止了狂奔。 白起回过头,四道阴狠的目光怒视着他身后那个禀报情报的士兵。而在他之前的一声怒斥之下,整个先锋部队都被震慑住了,全都停止了前进。 “你说什么?还是没有韩信的踪影?”白起再次怒斥道,那声音,那目光,仿佛顷刻就要将那士兵吞噬一般。 “禀禀报元帅,他他们还在找,我们我们一定会全力搜寻的!”士兵在白起的凝视下颤抖不已。 “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还能怎么找!”白起沉声怒斥道,“从内国到边城只有垣子山这附近的路吗?” “”白起盛怒之下,士兵已经不敢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了,他实在不知道啊他只是低着头,颤着声,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自己能活过这一劫 “禀禀报元帅,也不是只有垣子山这里的路”这时,另一个士兵突然大胆地出声说道,“其实距此十里之外还有一处名为鹰山峡的地方前几年雷暴,在山峡间劈出了一道窄的裂口,倒是也能通往边城,只不过鲜为人所知” “混账!这么重要的消息之前居然不说!”白起朝那个士兵怒吼道。 “要不是时间紧迫,我现在就斩了你!”白起用力按住自己手中的镰刃,沉声喝道,现在局势紧迫,分秒必争,想来韩信一定是走了鹰山峡那条路了,那他现在就必须掉头全速去追大局为重,不能有丝毫耽搁。 “一群废物!你们自己退回陵城去,我自己去追!”白起对整只先锋部队斥道。时间太过紧迫,他不能再带这群士兵浪费时间了,想来韩信也只有一个人,他自己对付绰绰有余。现在重要的是时间,这些人,全都发往陵城就行了,就像他之前攻打燕城所带的军队,也都下令发往了陵城,交给亚瑟钟无艳看管。 听到白起的命令,上千个先锋士兵都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凉气。 而白起早已骑着鬼豹朝鹰山峡的放向疾速狂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杀神白起的拦截 "秦楚,鹰山峡。 在龙舜城以北百里处,是片群山绵延的岩山地带,大小不一,形貌各异的山峰勾连分布于此地,而其中,最奇特的一座山峰,当属鹰山峡。 高达千米的峭壁山峰直入云霄,坚硬的山体不生寸草,缭绕着云雾的山尖并非正常的锥状,而是形若倒勾,形貌上颇有几分鹰嘴的韵味。于是倘若人站在千米之外远望,就会觉得看见一只坚毅锐利的鹰头高傲地耸立在地平线上俯视万物。 这座鹰形山峰其实原名鹰嘴峰,但常言道“异地多妖”。非常之地容易出非常的妖异之事。此地便也如此,三年前,此地突现一场惊天雷暴,当时漫天黑雾密布,却不落滴雨,只是漫天降下骇人的的雷电,甚是怪异。 然而更为怪异的还在后面,漫天雷电疯狂劈落,打在山峰岩石上却也不造成什么破坏但紧接着,就有一道诡异的晴天霹雳从漫天黑雾中穿出,笔直地坠落在那鹰嘴峰上。 这一下和之前的那些惊雷闪电可就不同了,伴着惊天的巨震声,那道诡异的晴天霹雳竟将坚硬的鹰嘴峰从中间劈开,直到峰底,一分为二。 而后,高傲的鹰嘴峰就这样被劈成了两截,看上去即像一只鹰头被狠狠劈开,又像是有两只鹰头并立于地,隐隐透着一种凄凉的唯美。 而后,被劈开的鹰嘴峰,中间就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间道,远远看去,到像是个小型的一线天。于是,鹰嘴峰从此也就更名为了鹰山峡。 说起这鹰山峡,白起是颇有几分印象的。大概是去年年尾,他曾领兵经过此处,当时正是日落黄昏之时,遥隔天际,夕阳在望,落日的光芒透过鹰山峡狭窄的间隙,只留下一线殷红夕光直直地照落在白起暗蓝色的战盔上,隐藏在战盔中的四只眼睛透过浅蓝色的目镜看到那模糊的夕阳光线时,意识不禁滞住了片刻。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夕阳了,可能是因为他已不再如曾经那样弱小自卑,而只能将所有的情绪融化在夕阳血一般的殷红中,也可能,是因为他再也找不回那曾经的夕阳了。 于是白起下意识地在那夕阳光线里驻足了片刻,无巧不成书,正因为那片刻的驻足,白起随后便遇见了一直生活在这附近的勇士亚瑟 而现在,白起远远凝视着前方的鹰山峡,脑海中就不经意地闪过了那些记忆的片段而他身下,漆黑若影的鬼豹正张开四肢利爪,沿着绵延的山峰峭壁雷电般奔袭着,目标直指前方的鹰山峡。 白起手上握着一柄奇长的镰刀,通体暗蓝,镰柄蜿蜒,镰刃如月。 他稳稳地伏坐在疾速飞奔的鬼豹背上,四目的锐光像鹰一样锐视着山峰之下的山间小路。瞬间便看到一道疾风般飞快的身影在下路上疾行而过。白起的眼睛很快看清,那身影手持一支亮银长枪,头束一把骏尾赤发,正是韩信! “果然!韩信果然是走了这条路!”白起心中暗暗念到,可恨当时经过此地时只着眼于夕阳,而忽略了这鹰山间隙打开了另一条通往边城的路,差点就让韩信逃将出去了!不过幸好,现在,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韩信留步!”白起见韩信在平地小路上疾行之快,很快就将冲到鹰山峡前穿行而过,到那时,再想拦他就困难至极了!于是白起立即对其高声斥吼!想先拦他片刻。 ——山间小路上,行若疾风的韩信突然听到一声带有威慑的呼喊声,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暗蓝色战甲的男人正骑在一头漆黑鬼豹身上,沿着八十度斜角的山峰侧面疾速奔袭! 不假思索,韩信立即便反应了过来,那是白起!白起来拦截他了! 一路走来,韩信都是选着偏僻的道路行径,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全心速行了大半的行程,此刻,鹰山峡已在眼前,只要通过它,一切都安稳了。韩信想来这鹰山峡鲜为人知,走到这里应该最为安全,谁知在这最后时刻,他还是遇到了对方的拦截,而且,还是由元帅白起亲自出动的拦截。 但是韩信也绝不会放弃,鹰山峡就在眼前,他仍有很大的机会!毫不迟疑,就仅仅回头了半秒,韩信便立即回身,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向鹰山峡! 白起当然目视着这一切,虽然他的斥吼拖了韩信半秒时间,但韩信现在却仍然在拼命冲向鹰山峡!不行!决不能让他冲出去,一旦经过鹰山峡,韩信就算踏进了边城的领地,接下来要再想拦他就困难至极了,所以,不论如何,决不能让他通过鹰山峡! 白起隐于战盔下的四只眼睛突然散出阴狠锐利的目光,突然,他右臂瞬间发力,将手中长镰猛然掷出。 暗蓝色的长镰回旋飞舞,宛若急电飞射而出,其速度远远快过了疾速飞奔的韩信——镰刃划破长空,发出一阵长鸣,而后转瞬之间,就在韩信疾身抵达鹰山峡的那一刹那,锋锐的镰刃飞舞而下,猛地插在了狭道之前,拦住了韩信疾行的身影。 也就在这时,白起一按鬼豹硕大的头颅,鬼豹立即会意地发出一声响亮地异吼,而后两只后腿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弹身越袭,以惊雷不当的迅捷奔袭而来,飞跃到鹰山峡的峡口处。 汹涌的杀气奔袭而来,令韩信不禁冷汗忽起。眼看白起冲杀而至,韩信知道恐怕难逃一劫,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闪了几步,与白起拉开了分明的距离。 白起从鬼豹上翻身而下,单手拔出插在地里的长镰,高昂着头颅,隐于战盔下的四眼凝视着退闪开去的韩信,目光中透着浓郁的杀气! “韩先锋打算去哪呀?”白起将长镰搭在肩上,而后目视韩信,厉声问道。 伴着话语声,一股澎湃的威压从白起周身散发开来,全力震慑着韩信,而韩信就在这巨大的威压中笔直站立,脊梁不屈一分。 但韩信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屠白起,以及他万刃不入的战争魔铠! 近距离注视下,韩信才看清那凝结着墨子半生智慧的铠甲上的细微纹理。 那通体暗蓝色的铠甲是由一种名为“暗金”的稀有金属所造,暗金是三境上已知最坚硬最稳定的金属,任何刀刃都无法伤其分毫,即使高温烈焰也不能奈何它,只能纯粹凭借大量魔蓝能量的洗练来改变其韧性,而后才能艰难地锻形。 虽然制作过程艰难,但其在战场上却能赋予穿戴者不可想象的防御力量,真正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具铠甲凝结着的除了墨子的智慧,还有他对白起生命的祈福。 “嗯?韩信,你还想要本帅问你第二遍吗?”白起掩在战盔下的四目凝视着韩信,厉声复问道,“你想去哪啊?” “回禀白起元帅末将此行——回边城。”韩信也凝视着白起,没有任何对上级长官行礼的动作,只是沉着全身气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回边城?”白起低声冷笑起来,“若我所记不错,你本就是楚王项羽手下的先锋将官吧——” “既是身为边城先锋将,你此刻又怎么出现在内国呢?嗯?”白起的声音忽然狠厉起来。 “回禀白起元帅楚王已经特批将末将调回了内国”韩信缓缓低下头头,已经沉着全身气息说道,“调职末将的奏折现在应该已经传到咸阳宫了”。 “项羽好大的胆子!”白起一声暴喝道,“竟敢越过陛下私自调职下属回国,简直目无君主” “还有你,项羽私下一令,你便回内国?你眼中还有没有陛下?你到底是忠于陛下还是终于你的楚王?啊?” 韩信低着头,目光闪烁却没有回话。 这时,白起却威严地凝视着韩信,手持镰刃一指,厉声说道: “韩信——你身为龙舜城先锋将,盲从楚王调令而不问陛下圣意,是不臣之罪!擅离边城,私回内国,是失责之罪!暗中潜回内国,而现在又要返回边城,前后逻辑不通,行为不轨,我看你们根本是有犯上作乱之心,是叛逆之罪!” “三条罪责条条当诛——韩信!你还有何话可说?” 韩信凝缩着瞳孔,当他听完白起此刻的话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死寂,显然他没想到白起会在第一时间就对他判罪论处,根本没想给彼此后退的空间想着这一切,他内心就像浸入冰海一般阴寒。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抬起目光看着白起,表情凝固,缓缓说道: “所以白起元帅是打算将我就地论处了——是吗?” 白起不言,只是手执镰刃向外一划,无声地割开了身旁涌过的空气。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吗?”韩信凝视着那镰刃上的尺尺寒光,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 “陛下知道以后,也会是同样的意思。”白起沉声说道,“并且,我有足够的权力将你先斩后奏——!” 韩信不再追问,他已经明白了,对方——嬴政和白起就是要将他置于死地也不会让他有半点回到边城的机会至于杀他的理由——那重要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怜他心里竟然还对他们忠心的君主存有一丝残念,想着无论陛下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肯定必有他的隐情而现在,对方根本没打算给他任何生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韩信的怒火 "“我只有一个问题——”韩信的目光忽然坚定而明亮了起来,也许是知道了此次在劫难逃,终于不再犹豫与纠葛了。 “你们这三年对内国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白起沉声喝道,“作为一个死人!” 韩信神色一滞——白起居然一点时间都不想拖延,阴冷的目光中透着的全是欲将韩信先杀之而后快的决心。 伴着话语,白起周身的杀气忽然凝若万千刀刃隐隐直指韩信。韩信双目一凛,直视白起,眉宇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 当人真正面对传闻中人神共畏的杀神白起时,才能体会所谓传闻,其实永远描绘不出那凝炼得生出质感的杀气。 而现在,韩信确是真切感受到了,从他直面白起的那一瞬开始,当白起低沉的声线与阴狠的目光同时定在他身上时,他就体会到了,浓稠如血般的杀气将他紧紧包围其中,令他不禁一栗。 但韩信仍然直立身躯,一面坚毅地面对白起散发出的恐怖杀气。 韩信静静地听完白起那如同裁决般的决断言辞,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沉静地凝视了杀气外露的白起。他其实看不到白起真正的面目,只能看到白起暗蓝色的四目战盔,因此,他也不知道那藏在战盔下的面庞正用怎样的神情注视着他。 “这就是‘非攻战甲’吧”韩信出声了,忽然调转了话头,而且严峻的神色突然冷静起来。 听到韩信的话,白起隐于战盔下的面庞神色巨变,眉头不可停止地紧皱起来,鬼怪般的四只眼睛在闪过一丝惊诧后立刻散出阴狠无比的目光。 “看来你此去了机关城,还知道了不少的事啊”白起目光一转,低沉着声音说道。韩信看不见他战盔下神色的变化,但却也从声音里微微感受到了他压抑在低沉里的剧烈情绪波动,仿若一团久藏的无明业火,被韩信不经意地点燃了。 “没错”韩信分明感到空气中浓郁的杀气又更甚了几分,但依旧维持着冷静,低声说道。 “墨子,还跟你说了什么?”白起凝视了韩信片刻,而后又低沉着声音问道。 韩信也凝视着白起,尽管他看不见白起隐于战盔下的面庞,但却能从白起锐利的目光中反视回去。 “墨子前辈,只是重复地强调,你身上所穿战甲名为‘非攻’。”韩信继续冷静地说道。 听到韩信的话,白起的眼睛不禁一缩,面色又变得更加难看,他稳稳地沉立于地,但那藏在一身铠甲中的无明业火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出。 “墨子前辈说,所谓‘非攻’,是”韩信依旧凝视着白起,冷静地吐露口中的字句。 “够了!”没等韩信吐出接下来的话,白起就再也压抑不住心眼中忽而燃起的无明业火,隔着战盔发出一声怒吼。顿时,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在这一瞬间膨胀,爆炸! 伴随着怒吼的惯性,白起猛然举起了手中暗蓝色的长镰,对着身前韩信,狂风雷霆般劈削而来。 那把怪异的镰刀是用和战争魔铠一样的原料“暗金”所铸。为了搭配自己身上万刃不入的战争魔铠,白起特异斥重资收集了许多暗金,然后寻集秦楚一切知名的机关术士为他锻造了这一件武器。 但是,暗金的性质太过稳定,那些机关术士努力许久后也仅仅只能将那大量的暗金铸炼成一柄长镰,而不能在上面再施以任何机关术。但尽管如此,那也是真真切切的暗金所铸,拥有着一切武器不可匹敌的坚硬! 眼看着白起手中坚锐的暗金镰迎面削来,韩信却没有一丝畏惧,其实就在白起动身的那一刹那,他也动了! “冲锋之枪!”韩信纵身跃开白起劈来的镰刃,同时持枪向着白起身后的鹰山峡间道疾速冲锋而去。 一切的发生只在一秒之间,白起手中暗金镰怒然劈在地上,在干硬的土地上劈出一道裂痕,而韩信则从白起身侧越过,落在了鹰山峡狭窄的间道口。 眼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窃喜,韩信便立即迈开腿脚全速向着狭窄的间道里冲去! 没错,这就是韩信的打算——既然这一劫逃不开了,那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突破白起的拦截,将重要的消息送回边城——所以他要言及墨子来影响白起的心绪! 虽然对方是杀伐成性的人屠白起,但是,从他攻打机关城而自己却不现身这一点,韩信就猜测出了“墨子”可能是这个傲视天下的杀神心中唯一的心结!而韩信想利用白起的这个心结,利用它来使白起愤怒,使愤怒的白起大意! 正如此时! 鹰山峡的间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韩信相信,只要踏入其中,白起就很难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追击他,而他一旦经过间道,就算踏入了秦楚边境的范围之中,白起就更难拦他了。于是他毫不迟疑,只是极尽全身速度前冲,而后终于将脚踏入其中。 也就在踏入间道的一瞬,韩信又看到了那只漆黑若影的鬼豹,它其实一只伏在白起身后,也就是间道入口处。 只见那鬼豹懒散地匍匐在地,微眯着双眼看着在此一闪而过的韩信,丝毫没有要上前阻拦的意思,只是那微眯的绿瞳中默默闪着不明觉厉的寒光。令疾速冲过间道口的韩信在这一刻竟有些不寒而栗。 “死神之镰!”——毫无预兆的,暗蓝色的弦月镰刃忽然出现在急速前冲的韩信身前,拦住了韩信的去路,然而还不等韩信有时间反应,那镰刃便带着不可抵挡的霸道气势将韩信整个人强拉回了白起身前! 震撼,并且恐惧,那一瞬间,韩信仿佛感到一种浪潮般巨大的莫名力量作用在了他身上,将他硬拽而回,仿若神的伟力一般,任他他再有怎样大的力量都无法摆脱被拖回的命运。 被拽回白起身前的时候,韩信先是本能地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以稳住身形。而后当白起手中的暗金镰离开他身体时,他才又发觉一股诡异的凝重力量已不知不觉缠绕在他身上,使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拖滞着他的脚步,消减他的速度。 “小子!你以为我白起的拦的路是这么容易通过的吗?”白起厉视着被他硬拽而回的韩信,放声怒斥道,显然此时他也觉悟了之前韩信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刺激他,寻找突破的机会,顿时怒火上涌。 但隔着战盔,韩信丝毫看不到白起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充斥着的浓郁杀气仿若一只无形的魔手在用力扼住他的咽喉。 韩信感到致命的杀意正向他侵袭,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起脚想拉开与白起的距离,但是,那股凝重的力量却仍在拖滞着他的身体,令他速度大减。 “血之回响!”也正在此时,白起再度发起了攻击,双手执镰翻转旋击,坚锐的镰刃沿着白起周身一段旋斩,旋舞之间,镰刃上竟凭空带出了一道瘆人的血气。 强横的攻击突至,而韩信却身受减速,根本不能及时逃离白起的攻击范围——“回马之枪”情急之下,韩信立即使出了技能,凭借“回马之枪”附带的强制位移效果纵身疾退,总算闪开了白起的攻击。 一击未中,白起又迈开脚步,朝着退到不远处的韩信猛然冲去,手中镰刃划破凝重的空气,再次狂风雷霆般向韩信劈斩而去。 此时,韩信已经脱离开了减速拖滞,但他却也没有退开,他不打算躲闪了,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啊!这一战,他是必接不可了。 于是韩信紧握手中长枪,向外一段横扫,亮银色的枪尖带着决然的气势迎向白起劈斩而来的坚锐镰刃。 伴着刀锋相撞的激烈震响,白起汹涌的杀伐气场若海浪般冲击着韩信坚毅的气势。正面硬接白起的攻击时,韩信才更确切的体会到了杀神白起力量,他难以匹敌的力量,但尽管如此,韩信却依旧坚持抵挡着白起的攻击。然而,紧接着白起的手臂突然振力,一股更强的力量从镰刃上传来,将韩信猛然击退。 被白起力量震退几步后,韩信又持枪立地才稳住身形。他一脸严峻的凝视着白起,心中暗想着如何应对这场战斗,白起的力量他已经真切感受到了,绝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战胜的,甚至连从他手下逃脱,闪入间道都很困难。 韩信没有忘记,他最重要的职责是优先逃回边城,而要从白起手下逃脱,他也必须要有与其抗争的力量才能找到机会。而如果说要想与白起有一点拼搏的力量的话,韩信恐怕也就剩下一张底牌了 “韩信,你就这点力量吗?”正在此时,白起突然以嘲讽般的语气对韩信说道,“看来三年前让你到边城职守,倒是让你捡去了一命啊不然凭你的力量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冰霜公主啊” “你说什么?”一瞬间,韩信的整个表情全都变了,压抑了一路的担忧与焦迫如决堤的洪水般覆盖了韩信所有的思绪与意识,对王昭君的担忧在这一刻沾满了韩信的整个内心。 “你们到底对王昭君做了什么?” “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白起此刻竟转而在用韩信的心结来刺激着他,“傲骨如北夷冰族都向我们臣服了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对冰霜公主做的” 听到白起的话,一种源自意识深处的怒火顷刻涌上韩信心头,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散发出一种掺着绝望的愤怒气息。 “白起”韩信愤怒地凝视着沉立在地的白起,用颤抖得几乎撕裂的声音喊道他的名字,而后伸出左手掩住自己左眼的全部视线。 霎时间,凝着愤怒的明黄色火炎从左眼迸出,顷刻吞噬了韩信全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真正的觉醒——白色死神 "明黄色的烈焰吞噬了韩信全身,与韩信心中的怒火一起熊熊燃烧。 “勇者之魂·街头霸王”烈焰很快褪去,而身着虎纹夹克,手持鲨齿枪刃,头饰狼耳,高束蓝发的街头霸王韩信出现在了白起面前。 韩信眉宇紧锁,凝目怒视着白起,明明一身烈焰早已散去,但他眼中却仿佛仍充斥着灼热的火焰。 此刻,对于王昭君的担忧与愧疚以占满他的内心,并迅速演化成了对于白起的愤怒!他不能想象白起他们到底对王昭君做了什么,也不敢想象!他只是源自意识深处地燃起一股恨意,对嬴政,对白起的刻骨恨意! “白起”韩信用斥满怒火的眼睛凝视着白起,再次用那那颤抖得几乎撕裂的声音说道,“你们谁也不能伤害昭君,谁也不能!” “不论你们对昭君做了什么,我都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韩信几乎怒吼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而后纵身以疾电般的速度弹身闪出。 然而,白起只是一直沉默地立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韩信觉醒,看着韩信朝他愤怒冲来,没有一点畏惧。 “冲锋之枪!”刹那间,街头霸王韩信冲锋至白起身前,闪着一眼怒火,手持鲨齿枪刃猛然上挑。这一瞬,韩信的双臂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硬是将身穿战争魔铠的白起整个挑飞,锋利的枪刃刃锋剌在白起的战争魔铠上时,带起了一串惊人的火花。 白起的身体被猛然挑飞到半空,而街头霸王韩信又接连跟上,手中鲨齿枪刃直对半空中的白起一阵乱刺。金色的鲨齿枪刃在白起下落的身体上疯狂捅刺,锋鸣声响,火花四溅,直将白起当空的身体桶飞开去。 “冲锋之枪!”街头霸王韩信根本不休止,随着心中怒火,疯狂追击而去。 疾电般冲锋的街头霸王韩信很快瞬间追上了白起飞落的身体,金色的鲨齿枪刃猛力上挑,伴着激烈的火花,将白起的身体再度挑飞起来。 没有一点多余的花样,街头霸王韩信再次持鲨齿枪刃对着白起疯狂捅刺,仇恨与愤怒充斥了韩信的整个内心,他现在不想就这么逃回边城了,他要打败白起,凭借觉醒后的力量打败白起! 带着韩信的愤怒,鲨齿枪刃疾速刺出,直杀向白起的腹部。 “你就只有这点力量吗?”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身体还悬在半空的白起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街头霸王韩信突刺而来的鲨齿枪刃。 街头霸王韩信感到手中鲨齿枪刃沿锋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不禁双目一凛,也就在此时,白起竟然紧紧抓住鲨齿枪刃的刃锋,借力稳住自己悬在空中的身体,而后右手执长对着韩信猛然下劈! 韩信手中的鲨齿枪刃被白起紧紧抓住,他自己也躲闪不开,只能看着弦月般的镰刃当空劈下,直击向他的左肩。 面对白起突然强制的反击,街头霸王韩信横眉一凛,猛然伸出左手,抓住了白起凌空劈下的镰刃,尽管暗金所铸的镰刃并不锋利,但韩信的手可不像白起那样有战争魔铠覆盖,在抓住那坚锐镰刃的一瞬,一道血口便出现在了韩信的左手上。 鲜血沿着指缝流下,而火辣的伤痛直入韩信脑中,但他却没有露出一丝痛意,只是凝目怒视着当空的白起。 突然,白起起手一震,街头霸王韩信也跟着双臂出力,于是一股震力在枪尖与镰刃上突起,两人被双双震开。 街头霸王韩信向后退开了几步,而后立即攥紧左拳,不让血肆意流出,同时引动体内的魔蓝能量暂时封住被割破的血脉。 而白起则由着那震力将自己当空推开,而后翻身沉稳落地,坚挺着身姿,傲视着几步外的街头霸王韩信。 韩信看不到,其实白起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一直观察着他觉醒后迅烈无比的进攻动作,同时也一直感受着他觉醒后所散发出的气息强度。 “自控无能,魔蓝过耗,气息冲乱,徒有其表。”白起冷如寒铁的声音传响在凝滞的空气之中,“你不过是个勉强觉醒的半吊子罢了!” 韩信静立于地,凝目怒视着白起,却不说一句话,白起说的话没错,其实他领悟觉醒的力量并不久,的确就是个觉醒的半吊子而已。 “只是这种程度的觉醒,还妄想与我抗衡吗?”白起微仰着头,傲视着街头霸王韩信,冷锐的目光丝毫不惧鲨齿枪刃的锋芒。 其实只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使用了觉醒力量的韩信对白起发起了一串迅猛的连击,但强如街头霸王,锐如鲨齿枪刃却都无法击破白起战争魔铠的坚固防御,仅仅也就只能划出无数激烈的火花,而就是那伴随火花响起的激烈摩擦声,也都像是对韩信无形的嘲笑。 这是韩信与白起实力的差距,绝对的差距!白起的厉声与手上的伤痕都在鞭笞着韩信的内心。他已经使用了觉醒,激发了他最强的力量,但是依然不能在与白起的战斗中占据上风,甚至他根本伤害不了白起! 握着鲨齿枪刃的右手在颤抖,对白起发起的数次枪刺都令他的勇气与信心颤抖,战争魔铠就如一面坚壁阻挡着他全力发出的攻击,也阻挡着他觉醒下一往无前的锐气。 韩信的身体本能都知道自己打不过白起,但他的意识却不愿退缩。 他不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始终凝着恨与怒看着狂傲而强大的白起,身影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隔着战盔浅蓝色的目镜,白起的目光犹若利刃般锁在韩信愤怒而坚毅的面庞上,低沉而妖邪的声音冷冷响起。 “也罢,反正我没时间耽搁,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觉醒吧!” 白起举起左手,扣住无名指与小指,只伸出食指与中指摁在自己战盔左面的上下两只眼睛上——一瞬间,一股诡异的强大气息突然从白起身上散发开来,回荡在轻悠的空气中,并不断增强,仿若一卷隐形的风暴以白起为心不断回旋! 惊骇的目光从韩信眼睛深处涌起,只是这一瞬间,他就体会到了白起的觉醒与自己的巨大差异。 然而,在韩信目力不及的,白起全身覆盖的战争魔铠下——幽白色的火炎已从他的左侧双眼溢出,鬼魅般的火炎先是溢出两丝火影引燃了右侧的双眼,于是四只眼睛都燃起妖异的白炎。而后,只一瞬间,四目上的火炎突然迸发,席卷了白起全身。但坚硬的战争魔铠覆盖了白起全身,也压抑了那汹涌燃烧的幽白色火炎。 此刻的白起仿若一尊永世不倒的铁像屹立于地,而汹涌的白色火炎将他的一身暗蓝色战甲烧得透亮,仿佛那炙热的温度已经透出坚硬的铠甲,将四周空气考得噗呲作响。 忽然,一丝火炎从铠甲的缝隙处溢出,紧接着,无数幽白色火炎都寻着战争魔铠的缝隙处奔涌而出。 那妖异的火炎迅速引燃并覆盖了白起身后飘荡的暗蓝色披风,在火炎汹涌的燃烧中,披风也变成了与火炎一般的白色,而后仿佛受着某种魔力,飘荡的披风被燃烧的火炎从中间猛地撕开,变成两段,而后又在那火炎的炼化中变成了两只白色的恶魔蝠翼! 同时,幽白色的火炎也漫上了白起手中紧握的暗金镰刀,将其灼烧度化成了一柄白色骨镰。犹如这般,每当幽白色的火炎漫过一处,白起身上的铠甲就被其炼化改变,最后,白起四目处爆闪出一段刺目白光,而后妖邪的四只眼睛居然融合成了两只正常的眀瞳! 白起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惊世长啸,一身的幽白火炎都在那长啸声中无端熄灭。 骨镰钩锁着万物的魂命,蝠翼象征着恶魔的重临,白色的战甲是死神的新容,而成双的眀瞳昭示着深渊的尽头——“勇者之魂·白色死神!” 恐怖的气场自白色死神白起为心漩涡般扩散开来,死神的气息略过其周身的每一寸土地,枯萎了一切的草木生息,而汹涌的杀意融炼在这气息中,有若巨浪狂潮扑向静立在原地的街头霸王韩信。 韩信依旧坚毅地凝视着觉醒的白起,但潜意识中却渗出了一丝恐惧,身体在直面白色死神的这一瞬不禁颤栗。 白起觉醒的强大气场令韩信清醒了许多,他已经冷静了不顾一切要击败白起的心。现在的局面显然已经不是韩信可以主动进击的了,他只能压抑着身体本能的恐惧等着白起觉醒后的强势攻击。 忽然,白色死神白起动了,张开巨大的恶魔蝠翼,猛力一震,腾空飞起。而后白起当空策身,猛地掷出手中骨镰。 坚锐的白色骨镰划破天际,在无云的天穹中绕过了一个巨大的弧线,然后带着破空的长鸣声回旋着飞向地面上的韩信。 看见镰刃凌空飞来,街头霸王韩信当即抽出鲨齿枪刃猛地击向回旋而至的白色骨镰——“砰!”伴着一声激烈的兵刃撞音,回旋的骨镰被枪刃上的金色鲨齿一击打飞。但不知是否幻觉,在韩信执枪刃与骨镰交击的那一瞬,他竟感到自己的灵魂震颤了一下。 骨镰被韩信击飞,又回旋着飞向韩信左侧方向。然而,一只白色的铠甲手臂凌空探出,稳稳地抓住了回旋飞舞的骨镰——白色死神白起!就在他掷出骨镰的同时,他自己也振翼从另一个方向飞到了韩信身侧,而后就在韩信意识反应不及的同时,强橫的攻击突至。 “血之回响!”白色死神白起挥舞手中骨镰,回旋一击,坚锐的白色镰刃立即击向韩信身侧。 街头霸王韩信猝不及防,只能强行侧身,用手中枪刃的锋锐鲨齿挡着要害,迎向挥舞而至的镰刃——“砰!”又是一声剧烈的兵刃撞音。韩信确是拦住了镰刃的直击,但挥舞的骨镰却带着无比强势的力道,将韩信直接击开十步外。 被白起一击震开的韩信在惯力作用下翻滚了好几圈才止住身形,从地上爬起。刚刚从地上爬起,韩信就抬起头一眼惊惧地看着白色死神白起,他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但眼神之中溢着一种难言的伤痛与畏惧。 就在刚刚他与白起兵刃交接的一瞬,最令他惊惧的并不白起觉醒后强橫力道,而是,而是,那一镰挥来,震颤他双臂的同时,还让他感到了一种灵魂上的痛楚,仿佛那挥舞的镰刃在切割他的灵魂。 韩信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流血,源自灵魂的痛楚在他眼底蔓延,但是白起却没有丝毫停滞,迈开冷狠的步伐,犹如索命的死神向韩信步步逼来。 “感受到了吗?”低沉的声音伴着白起的脚步冷冷传来,“真正觉醒的力量!” 看着白起走近身前,一抹阴冷的杀意令韩信惊觉,不敢迟疑,他立即站起身来,纵身疾退——“回马之枪!” 眼看韩信的身影疾退开十几米远,白色死神白起却也不急,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节奏向着韩信步步逼去。 恐惧,真的是恐惧!现在韩信眼中所看见的白起俨然不再是个人,而是一个索命的魔鬼!死神!韩信本能的还想闪开,但是白起的气场却仿佛一种无形的压力震慑着他想闪撤的脚步,也就在此时,白起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骨镰。 目视着白起的动作,街头霸王韩信握紧了手中的鲨齿枪刃,想一击横扫再挡住白起的攻击。 但是,白起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死神之镰”白色骨镰突然探出,巨大的弦月镰刃伸到韩信身后,将韩信整个人猛地拉向白色死神白起的方向! 但是,诡异的一幕却出现了,巨大的骨镰回拽而过,但街头霸王韩信的却依旧直立于地,保持着隐隐要出枪刃横扫的姿势——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没能拽动韩信——不!不是没有拽动,而是,而是他拽出了另一个韩信! 只见白色死神白起直握着手中白色骨镰,在弦月镰刃的内侧,正勾着一个幽蓝色半透明状的韩信。 “真正的觉醒会赋予觉醒者强大而唯一的特殊力量——而白色死神赋予我的,就是‘飞空’和‘弑魂’!”白色死神白起沉声说道,同时闪着眀瞳凝视着自己巨大骨镰上勾着的幽蓝色半透明状韩信——或者说,韩信的灵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风暴的骰子 "——回到虎尧城后,刘邦再未对任何人谈及芈纹蝠一事,也再未忧心忡忡。每天都早睡早起,饭食准点,晨分习武,晚夕赏霞。生活平静中透着规律,悠闲中不失雅致。 但每日午后,刘邦都会独自去到自己的书房中,静静地待上一两个时辰。 今日也一样。 为求安静,刘邦将自己的书房建在幽闭的地下,虽然少了方兰绿竹的意境,但也确保了一份旁无他人的静怡。 小而空旷的过道里每隔五步都有一盏小灯,微弱而清亮的灯光连汇起来,将幽静的过道照得不明不暗,正如刘邦回响在过道里的脚步声,不响不弱,恰到好处。 远近不同的灯光散射而来,在刘邦身后拉出好几道长短不一的重叠影子,随着刘邦脚步的移动,那些叠影也在微妙的变化着,然而在所有影子完全重叠的最黑的那一部分,却没有什么变化。 也就在那最黑最沉寂的影子叠区里,却仿佛又某种黑色的东西潜伏其中,隐隐尾随着刘邦的身影,但它的黑色与影子完全融于一体,谁也发现不了。 在过道的尽头就是刘邦的书房,一个在地下单独开辟出的房间。走到门前,刘邦很自然地走了进去,连带着将他长长的影子也拖了进去。然而,当刘邦的影子随着他轻飘地移进屋子后,一层黑影却从刘邦的影子中脱出,停留在了房门边上——它被这书房拦住了。 那层黑影跟不上刘邦的身影后,就自发旋转起来,仿佛是凭地生出了一个黑色漩涡,刘邦回头瞟了一眼那回旋着仿佛要探出某物的黑影,没有一丝惊疑,甚至看都不看它即将探出的本体,就轻轻关上了房门。 刘邦知道有东西在一直跟踪着他。 不只今天,早在几个月前,刘邦就发现,只要他身处虎尧城内,不论走到何处,都会有那么一个诡异的东西潜伏在他的影子里,形影不离地跟踪着他。 他是在几个月前偶然发现了这一切,但他不敢断言这东西到底跟了他多久,可能就是几个月,也可能一年,甚至三年。 最重要的是,刘邦认得那东西——“潜伏暗影,追人无形”——秦楚皇室秘物,鬼眼卫。 刘邦不敢妄加猜测是这古老的皇室秘术被谁人窃得,还是嬴政在追查他的行踪,或者,是又有谁人暗中介入了皇室王权之地,一如当年徐福。他不知道,但可以大概确定的是,自他赴边城值守的三年来,秦楚皇室并不如想象中平静。 然而,刘邦却也不能轻易消灭了那跟踪他的鬼眼卫,以免在不明局面的情况下打草惊蛇。因此自从他发现了这鬼眼卫之后,就一直很注意自己在虎尧城内的言行,每天都过的有规律又清闲,不论怎样,这总让那个一直追踪他的幕后之人也清闲几分。 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是掩不住也放不了的。所以,刘邦建了这个幽静的书房,书房内的地上隐隐浮现着一层淡蓝色的法阵图文,古老的却灵法阵庇护着整间书房,隔绝着一切异己的魔道力量,使妖邪的鬼眼卫丝毫不能逾越禁界。 这却灵法阵是刘邦上次去凤岐山时向姜尚求来的一种清辟魔力的魔道法咒,原是用于镇封一些不受控制的魔道异物,而今却被刘邦巧用在房间里,用以辟邪。 书房其实的确是书房,里面就相间立着三面书架,书架上全是与尘灰一色的古书。而书房中间就摆着一张檀木文案,案上放一盏白烛,白烛燃起的火也是玉白色的,光芒齐亮,整间书房只靠这一只白烛照明,却亮如白昼。 就在那文案上,明火白烛的旁边,正匍着那只暗紫色的芈纹蝠。刘邦径直走到那张文案旁,轻身坐下,而后就用手轻轻拿起了那只芈纹蝠。 芈纹蝠并不是永生的,一旦成形飞出后,就再无魔蓝能量续源,只能被动消耗芈月最初时凝炼的魔蓝能量。对芈纹蝠而言,魔蓝能量即是它的生命,而现在,它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刘邦凝视着手上小小的芈纹蝠,凝视着它背翼上小小的“芈”字,而后缓缓引动体内的魔蓝能量注入芈纹蝠体内——这是种很可怕的行为,擅自将自己的魔蓝能量引入他人的魔蓝能量凝聚体中,这跟将自己的魔蓝补入他人身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魔蓝能量的凝聚体存在本质斥己性,一旦有异己的魔蓝能量涌入,立刻会触发它的攻击性,稍有不慎,甚至会造成两股魔蓝能量的冲击爆炸!只有对魔蓝领悟很深的人,才有把握进行这种危险的操作。 而刘邦就在这么做,他的魔蓝能量隐隐注入,而芈纹蝠一感到异己能量的涌入,立即叫着扑腾了几下翅膀,但却没有强烈地排斥,慢慢的,竟接受了刘邦注入的魔蓝能量。 给芈纹蝠注入魔蓝的过程很漫长,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刘邦才完成工作,放开手指,任那只芈纹蝠又充满活力地飞腾在空中。他救了这只芈纹蝠,没有它,他无法找到芈月的踪迹。 凝视着那飘飞在空中的芈纹蝠,刘邦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心里暗暗检索着——“芈纹蝠鬼眼卫还有张良的预言” 不论芈纹蝠还是鬼眼卫以及张良的预言,它们都不祥地预示着同一件事——咸阳皇宫有异变! 是的,刘邦很早就确定了这点。其实他没有想出芈纹蝠身上暗藏的密意,也不用再想,芈纹蝠的出现本身就预示着芈月处境有变,这也就隐隐昭示了咸阳皇宫的境况异变,一切不可能无故生非! 但尽管已看出局势异端,刘邦却始终迟迟未动,而是静静等待。这其实不是他的风格,一旦看出局势有异他绝对会立即反制,而不是这么静候着——坐以待毙。 但是刘邦他不能动,不论他判断得多么明晰,都不可能一个人出手,他需要一个人——他需要项羽! 刘邦从来都很清楚行事所把握的分寸,把握好分寸才能使他在无数对局中始终站对位置。 他现在面对的局面可能非常大,而与他始终维持在一条线内的人,只有项羽!因此,他必须要拿稳和项羽一起的站位,保持一个共同态度,才能让他们在即将变动的局面里确保最后的优势。 但是,项羽却还没有看出局面的异端啊。其实应该也看出了一些,但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且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身处边城守将一职的他们,必须先守卫边城防线。项羽的话不错,刘邦也得与他保持一个态度,所以,只能隐痛与其一起坐以待毙,候局势之变。 这其实也涉及到了刘邦与项羽观念上的根本差异——他们都是很有大局观的人,不同的是,项羽的意识里更重视守卫大局的责任,而刘邦的意识里更重视定夺大局的果决。 如若是刘邦能一人决策的话,他势必会先抛开边城的守卫,以定整个秦楚的局面,而不会选择这种“坐以待毙”一样的静候行为。 但项羽的话没有错,他也只能这么先静候着,以待局变。 “预知即将降临的风暴,无人能置身事外。”细细品味着张良的那句预言,刘邦愈发地感觉秦楚的局面绝不会像嬴政每月传来的政文中写的那样和谐安宁。 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隐隐酝酿,而他只能静静侯着这风暴突起之日。 但刘邦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距他所在虎尧城的三百里处,距项羽所在龙舜城的二十里处,风暴的骰子正在命运手中做着最后的摇滚。 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钩挂着韩信脱体的灵魂,窥见了局势真像的棋子正落在死亡的线上。 生死与否,骰子的结果即将落定。 也许几个小时后,秦楚的风暴就会突然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命运三分钟 "——鹰山峡沉默地伫立,鹰头形的峰顶在这一刻竟透出了些许凄寒,原本俯视万物的雄傲,忽然变成了低头默哀的无奈。也许是因为莫名的寒风正从山的间道穿过,冷到了孤傲的鹰山峡。 那寒风是追着白色死神白起的身影而来的,随着白起无形的杀气,凄冷了周围的一切生息,然而它却吹不动也冷不了那悬在骨镰上的幽蓝色灵魂。 韩信的灵魂被白起手中骨镰以“弑魂”的力量强行拽出,而后听凭宰割般无力地悬在那苍白的镰刃之上,而韩信街头霸王状态的躯体也因为剥离了灵魂而静倒在地。 其实灵魂体本身是种非常安全的东西,因为不论物理还是法术攻击都无法对灵魂体直接造成伤害,因为灵魂本身就是与现实维度异元的一种存在。但是,凡事无绝对,当灵魂体面对着觉醒后的白色死神白起时,就显得脆弱无比了! 如白起所言,白色死神赋予了他两种特殊的力量——“飞空”与“弑魂”。“飞空”显而易见,白色死神白起展开了恶魔蝠翼,这便使他超越了人类力量,拥有了腾云破空的飞翔能力,但是,白色死神赋予他最恐怖的能力确是“弑魂”。 秘力“弑魂”使白起能将物理意义上的力c伤c痛直接作用到异元的人体灵魂上。灵魂本身并不是坚强的东西,一旦有攻击能作用其上,产生的效果将是无比恐怖的。而拥有了这种觉醒力量的白起,仿佛真的就是死神降世,收割灵魂,裁决生命。 恰如此时,白色死神白起用手中骨镰一镰拉出韩信体内的灵魂,当空悬挂。韩信的灵魂什么也不能对白起做,甚至连灵魂意识都陷入了昏迷,而白色死神白起却凝着双瞳看着悬在镰刃上的幽蓝色灵魂,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一切都结束了,只要白起挥镰一记强击,立即就能撕裂那脆弱不堪的灵魂——他当然会这么做,而且不会有一点迟疑。 “血之回响”冷硬的字音从白起口中缓缓吐出,而坚锐的骨镰镰刃短暂地蓄力,顷刻的一斩必将摧毁韩信的灵魂。 “慢着”并不陌生的声音忽然平静地响起,几乎同一时间,一只手搭在了白起正欲挥镰的右臂上,手并没有用力,却使白起下意识地止住了动作。 白色死神白起的眼睛微微朝手的方向斜视,看到的一幕却令冷硬无比的他也不禁震惊,白色战盔下的双眼默默收缩,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伸手搭在他臂上的人竟是已经被他剥离了灵魂的街头霸王韩信!!! ——韩信被一镰拽出了毫无防备的灵魂,灵魂受创,灵魂的意识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然堕入深渊之中。 韩信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感到自己的灵魂意识在如飘纸般坠落,不断的坠落,但一直也落不到底。 灵魂意识的坠落中,韩信感觉一切都很轻,一切都很飘渺,他隐隐感到一柄阴寒的镰刀正勾着自己的灵魂,也仿佛模糊地看到白色死神白起用冷狠的目光看着自己 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他完全不是白起的对手,太弱了白起说得没错,他根本保护不了王昭君,也救不了王昭君他根本做不到而且他此行真正的使命也就此打住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其实韩信当时如果不冲动地与白起开战,而是寻找战局间隙逃向边城的话,应该还是有机会的,那样,韩信至少能完成自己最重要的使命但他没有去后悔,他知道,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忍不住冲向白起的。 只是他太弱小,即完成不了使命,也救不了王昭君昭君,昭君他拼命地想回忆起王昭君的脸,但却怎么都找不回了那冰雪般美丽的容颜 “害怕吗?”一个低沉而和蔼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却如一圈微澜介入了韩信坠落的灵魂意识中。 “不。”韩信却也没有多余地震惊,只是平静地回答着。 “无奈吗?” “嗯。无奈。”韩信又平静地回答着。 “记得你此一路的使命吗?” “记得,不顾一切赶回边城,把内国的真相告诉楚王和汉王。” “做到了吗?” “做不到了” “觉得自己弱小吗?” “弱!太弱了!” 那声音突然停了片刻,而后又说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好奇,但不敢冒问”韩信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前辈您能介入我的灵魂意识,实力一定深如瀚海,韩信斗胆,求你助我一臂之力。” “要我给你力量吗?” “要!”韩信几乎颤抖着吐出这个字,语气非常坚定。那一瞬间,他的整个灵魂仿佛都随之波动了一下。 “哈哈”那声音突然笑了,笑得很真诚,而没有讽刺的意味。“力量,我给不了你。” “任何人都给不了你力量,唯有你自己!” “嗯,但一切都太晚了。”韩信回答着,声音中难免有些失落,一切终究都要结束了。 然而那声音却在这时笑着说道“不晚今我路过此地,遇见你,便也是种缘分。” “我能帮你挡下白起三分钟,但这三分钟里,你想做什么?”最后这句话,那声音说得非常肯定。 三分钟想做什么?能做什么?韩信下意识地想起了他此行的使命,必须优先将内国的真像传回边城。 “我想发射墨子给我的信号弹,通知边城的人赶来。”韩信肯定地说道。在他离开机关城时,顾及到他这一路可能凶险莫测,墨子特地给了他一枚特制的信号弹,当他距离边城不远时就可以使用。想来他现在距边城的距离就是比较近的,已经可以使用了,只不过之前一度陷入与白起的艰难战局,没有任何机会使用。 但现在是机会了,那个陌生人答应帮他拦下白起三分钟!他知道,那人说的三分钟只是给予他的人帮助,而非只能拦白起三分钟。其人的实力,肯定还在白起之上,他说能拦白起三分钟,就肯定没问题! “好。”低沉又和蔼的声音平静地说道,“逢今日一缘,我与你挡这白起三分钟,但命运的秤如何倾倒,我绝不干涉,也干涉不了。三分钟一过,就全凭你命了。” 语落,那声音就自然消失了,仿若一阵清风吹来,而此刻已经吹过。 韩信不知道那人要如何去拦住白起,只是此时他的灵魂意识已清醒了许多。而后他清晰地看到白色死神白起对他终结性地挥出了骨镰。 然而,一只手却恰如其时地拦住了白起挥动的右臂,那只他无比熟悉的手——他的手! 韩信灵魂不禁一震,他看见自己已经灵魂分离的躯体正站在白起一旁,阻挡着白起杀死自己的灵魂! ——一样的虎纹夹克,一样的鲨齿枪刃,一样的狼耳,一样的蓝发。没错,那的的确确就是街头霸王韩信。 唯一不同的是,那张一样的英俊面庞上没有了之前的冷峻与严肃,而是一脸和蔼与平静。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被剥离了灵魂的躯体确实站立在白起身旁,并阻止了他对韩信灵魂的攻击。 白色死神白起凝视了那个韩信好几秒,但他内心深处的震撼却不可言喻,他不知曾用“弑魂”的诡异力量夺走了多少强者的生命,至今没有见到过被剥离了灵魂的躯体还能自己行动的情况。白起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但他不会停在震惊之中——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探清眼前的妖异! 白色战盔下的双眼骤然一凝,白起右臂猛地一振,振开街头霸王韩信的手,然后右手带着骨镰瞬间翻转,镰刃的方向立即指向了站在他右侧的街头霸王韩信。 “血之回响!”白色死神白起低喝一声,手中骨镰瞬间朝街头霸王韩信挥舞而出回旋一斩!此刻,白起毫不犹豫地将目标指向了怪异的街头霸王韩信,任韩信的灵魂从骨镰上滑落,独自飘立在虚空中。 “砰!!!”一声清响的兵器撞音突然响起,白色死神白起手中的骨镰根本没能旋斩而出,街头霸王韩信韩信手中的鲨齿枪刃恰如其时地刺出,直接与挥斩出的骨镰击打在一起。 金色的鲨齿扣住了骨镰的镰刃,宛如一头虎鲨死死咬住死神的白色爪牙,令其杀意丝毫不能泄出。 白起掩在战盔下的神情渐渐严峻起来,他的右臂已经使出了全部力量,但街头霸王韩信却用鲨齿枪刃死死扣住了他全力的一击。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街头霸王韩信好像并不是有能与他相持的劲力,而是,其隐隐使用着某种诡秘的力量,在不断软化削弱自己的劲力,使自己不能击开鲨齿枪刃的截击。 白色死神白起凝视着韩信,眼中尽是不解的惊疑,而韩信也看着白起。 街头霸王韩信一脸轻松,甚至嘴角还持有一丝微笑,他也凝视着白起,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有若暗夜中的明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风起大地,云从秦楚 "局面一时陷入沉寂。 金色鲨齿咬住白色骨镰,无形的瑞光在刃锋游舞,若瀚海波澜无声无息地缷去了镰刃上狂暴的劲力,使坚锐的骨镰丝毫不得寸进。 白色死神白起沉立于地,一身钛白色的战争魔铠也沉静在凝重的空气中,仿若一具精美无比的白色石雕伫立在平地之上,任狂风肆虐也不能撼动其一分。 此刻的鹰山峡其实没有风,所谓狂风是肆虐在白起的内心之中的——冰冷的白色战盔是面无表情的,但战盔之下的面庞却已陷入无言的震惊中。他不断地凝聚着又迸发着全身的力量,但韩信手中的鲨齿枪刃却始终阻拦着他,带着一种柔和而深沉的力量化雪般消融着他强势的攻击,甚至,还消融着他阴寒的杀气。 街头霸王韩信手持鲨齿枪刃抵挡着白起强橫的攻势,脸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些许阳光从云隙里透出,正好落在他面庞,映出一色从容。 他看着白起,平静和蔼的目光仿佛透过了铠甲的遮掩,直视着白起震惊的双瞳。 看着那样一双平静从容的眼睛,白起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着,手臂的力量已经迸发到了极限,但始终无法突破鲨齿枪刃的阻拦,而且,韩信的神色还如此平静自如。 这样硬耗下去不过是浪费力量与时间,不再坚持,白起回力一收,抽回了扣在鲨齿上的骨镰,并下意识退开了几步,与眼前怪异的韩信拉开了距离。 白起撤回骨镰后,韩信也将鲨齿枪刃折回身后,举止之间依旧保持那样一种从容。 韩信的灵魂孤自飘零在虚空之中,灵魂视觉所见的一切令他也震惊不以。在那一阵短暂而又漫长的交锋中,他明显地感到白起完全处于下风,强如白起,竟被实力压制。 而且他知道,那个对阵白起,从容不迫的街头霸王韩信就是之前与他谈话的不明人——那个答应帮他拦住白起三分钟的人! 或者说,是那个人正在控制着他脱离了灵魂的躯体,与白起对敌。 白色死神白起无比严肃地凝视着眼前的韩信,而后沉声说道: “你不是韩信!你是谁?”是的,刚才那一阵短暂的交锋已让白起迅速地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韩信并非韩信本人! 眼前的街头霸王韩信除了相貌之外,无论气质,力量,神色都与之前极度不同,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的韩信气息之内敛,力量之深厚是令人屠白起也为之震惊的——那根本不可能是之前的韩信。 如果要说是韩信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也绝说不通。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韩信体内灵魂早已被白起一镰勾出,现在还飘零在两人周围的虚空中!而若没有灵魂,任谁的躯体都不可能再自主行动,哪怕他是神也不行!所以,那绝不可能是韩信。 听到白起的质问,韩信只是无声的一笑,而后平静说道:“我即是我。何复谁人?” 白起闻声,没有再说话,只是两眼深沉地注视着韩信那从容而平静的面容,仿佛想要看穿那身皮囊,直视内在的真像。然而,锐如白起的目光,却也无法看透那历经了数世沧海桑田的从容。白起仅仅只能猜测,如果有不明身份的第三人在控制着韩信的身体与他对敌,那么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那个不明人也就是个灵魂!虽然他不知道灵魂到底是否能独立存在并介入他人的躯体。但现在的种种迹象确实都指向这一点,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对方是灵魂,那他可是绝对不惧的!别忘了,白色死神赋予他的秘力可是“弑魂”! 不再迟疑,白起忽然振开双翼,长啸一声,腾空飞起。白色死神冲上云霄,带着孤傲的霸气悬立于天穹之中,手持骨镰,俯视大地! 然而,站在地面之上的韩信却是抬头看了白起一眼,礼貌地一笑,而后竟然转过身,向着鹰山峡的间道走去,全然不顾天穹中傲立的白起。也正是此时,一直飘零在虚空中的韩信灵魂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而后才发现自己早已脱离了“弑魂”力量的压制,可以自己移动,当即,韩信灵魂带着一种极致的渴望迅速飞向自己漫步在地上的躯体,在碰触的一瞬间,如鱼贯流水般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天穹中的白色死神白起当然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自己的“弑魂”力量虽然可以将灵魂从人体拽出,但灵魂本身却也可以自己飞回躯体,他能做的只是以杀死灵魂来达到杀人的目的然而此时白起根本不关心这一切! 战盔遮掩下的眉宇凝着不可遏制的愤怒,显然,白起是被那个韩信从容得几乎傲慢的态度所逼怒了,杀神白起的尊严岂容亵渎!而且,他明确地感受到,虽然韩信的灵魂也回到了躯体,但是那股气息却无丝毫变化——“他”还在! 白起不言,只是展开恶魔蝠翼,从高空飞下,带着决然的杀气,如猎鹰般疾速俯冲,凛冽的杀意伴着骨镰的锐光,直指地面上的街头霸王韩信。 另一边,当韩信透明的幽蓝色灵魂涌入自己的躯体后,灵魂与肉体再度嵌合,身体的五感与灵魂意识连通,一切的感知都在渐渐复原,耳畔又听到远处的鸟鸣,双腿又感到行走的稳定,鼻触又嗅到清新的空气但是,但诡异的是,韩信灵魂发现自己虽然恢复了感知,但是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明确的感到有人在驾驭着自己的身体,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不明人! 也正在此时,韩信的灵魂感到一阵凛冽透骨的杀气从身后传来,折目一看,只见白色死神白起手持骨镰,背展双翼从天穹中疾袭而下,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他的身体。感受到白起那强橫无比的气息,韩信的灵魂下意识地惊觉起来,本能地想要撤身闪开,但他立即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他只能看着,默默看着杀气正浓的白起狂风般飞袭而来,看着凄寒而坚锐的白色骨镰当空划出,劈斩而下! “砰!!!”一声激烈的兵刃撞音当空响起,震彻耳际——不知何时,街头霸王韩信将手中鲨齿枪刃向后一摆,挡住了白起当空劈下的镰刃。 这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快若惊鸿,但韩信的截击动作却仿佛很轻很慢,慢到不被任何人看到他有出手,只能看到金色的鲨齿再次拦住了白色的镰刃,甚至连就存在于韩信体内的韩信的灵魂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不!那个不明人是什么时候出的招。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韩信却使又再次拦击住了白起蓄力而发的强势攻击,而且这一次,白起可是腾上了天穹,带着巨大的下冲力强袭而来,但是,却依然被韩信轻描淡写地拦住了他的纵身杀气。 愈是与现在的韩信交锋,白起就越是体会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无力感,当他下劈的镰刃与韩信的鲨齿枪刃交击的一瞬间,他就感到了,那金色的鲨齿上散发出的并不是锋锐寒光,而是隐隐透现着一层诡异的柔和的瑞光,就是那瑞光,在无声的瞬间,消融了他的一身力量。 凄寒而坚锐的骨镰上正凝练着浓郁的“弑魂”之力,但却没有一丝杀戮的机会,绕着无形瑞光的金色鲨齿始终拦截着他,不予寸进。 云层又疏散了些许,多出了几缕阳光轻落而下。明媚的光映着鲨齿与镰刃的交锋,局面好像又要陷入沉寂一般。 但是没有,韩信突然轻振鲨齿枪刃,传出一股柔和的韧劲,将骨镰与白起一起震开了!是的!白起被其一击震开了,那骨镰上传来的劲力并不大,好像拂手而为,但那样柔软的力量却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将白起披着战争魔凯的身躯整个推开,而且,被柔和之力震开的白起,本人也仿佛失去重力一般,在空中柔软地跌宕那几下,而后轻落于地——竟然毫发无伤! 是讽刺吗?此刻白起的内心已经震惊地不能言语,他屡次蓄力而发的强击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而对方拂手一击便能将他震开,而且,最讽刺的是——对方根本没想伤害他!这简直是对一个战士莫大的讽刺。 但仔细想想,那个不明人借助韩信的身体只是在不断地拦截着自己的攻击,却丝毫没有要战斗,更没有要针对自己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介入这场战局?白起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也就在同一时间,他便看出了对方的真正意图。 就在将白起震开之后,韩信便继续将目光放在鹰山峡的间道上,并且不再拖延时间,脚步轻点几下,他便幻影般掠到了鹰山峡的间道口。 “他想回到边城!!!”白起掩在战盔下的双瞳猛地一缩,时间拖得太久,使战局出现了太多变化,再加上此刻的韩信展现出的诡秘力量,一切的一切都使白起忽略了这一战的关键,绝不能让韩信回到边城——不管此刻驾驭着他身体的人是谁!都不行! “鬼豹!!!”白起忽然大吼一声,那一直匍匐在间道前的漆黑鬼豹立即应声而动,从地上爬起,并在爬起的一刻,后腿瞬间发力,猛地袭向迎面走来的街头霸王韩信。 幽绿色的瞳孔映射寒光,一瞬间,四周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鬼豹,漆黑如魅的身影多达上百只,那些全都是鬼豹瞬间疾跑而在缓慢空气中拉出的无数残影,远远望去,却仿佛有一只鬼豹群正围着街头霸王韩信。 看着眼前密布的无数黑影,韩信却依然一脸平静,就在鬼豹向他疯狂冲来的一瞬,他却向前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仿佛只嘴吹风一般,竟将那重重叠叠的鬼豹残影全部吹散,只留下那一只漆黑的真身伏在他无形的气场下,不敢妄动。 没有迟疑,韩信继续向间道中走去。 “休想离开!!!”虽然鬼豹未能拦住韩信,但借着它托住韩信的短暂间隙,白色死神白起却狂袭而上,手中骨镰猛地划出,直指韩信的腰身——绝不能!绝不能让他回到边城!阿政的皇图中绝不能有这种逆棋出现! “死神之镰!!!”苍白色的骨镰突然出现韩信身前,镰刃之上,恐怖的“弑魂”秘力全力释放。不论如何,白起都要拦住韩信,他要用自己最强的弑魂之力将那个不明人灵魂从韩信的身体中拽出!!! 只要这一击成功,不论对方有多强,空有灵魂的他什么也不能对白起做,但白起却可以用尽“弑魂”的力量将其折磨致死——一切成败都在此一举!!! 但,他成功不了。 韩信面对着强袭而来的苍白骨镰,面对着恐怖如斯的“弑魂”之力,却再没有用手中鲨齿枪刃去抵挡——他一脸从容不迫,将手中鲨齿枪刃高高举起,单手旋舞。 就在鲨齿枪刃在韩信头顶之上旋舞的同时,一道道柔和的瑞光忽然幻现在他身侧,并伴随着鲨齿枪刃的旋舞,一同样的节奏速度环绕着韩信周身,无声无息的庇护着他。 白起的骨镰一击而下,但当其接触到韩信身侧瑞光的瞬间,就被融化了一切的劲力,一切的杀气,甚至融化了“弑魂”秘力,并且一股股无形的韧劲涌入骨镰,传向白起,将白起整个人柔和地荡飞开去。 天穹中的云层已经完全疏散开,所有的阳光零落而下,照耀着韩信静立于地的身影,鲨齿枪刃已经停止了旋转,但明媚的光却映出了那漫步轮回,跨越千年的执着。 时空与生命都未能禁锢住这份执着,明瞳依旧如灯照耀着世间。 ——尘封的书会被翻开,尘封的剑会被唤醒,尘封的时代终会来临,所以尘封的贤者未曾远离—— ——百里之外,凤岐山上,姜尚凝视着从猎猎山风中飘回的最后一缕感知,轻轻瞑目,轻轻叹息。 ——白起掩在战盔下的瞳孔中凝着深深的震惊,震惊之余,一抹淡淡的畏惧竟在其心中飘摇。 畏惧,因为无力,所以畏惧。而白起其实已经早已忘记了那往昔岁月中所谓“畏惧”的感觉,强如杀神白起,当然早已连无力都忘了,又何来畏惧。 但这一刻,那最后短短的一次交锋,却让他再次体会到了一抹浅浅的畏惧。 没错,白起其实还是没有受伤,他沉稳地站在地上,看着街头霸王韩信突然纵身跃起,从几十米长的鹰山峡间道中疾速穿过。 韩信通过了鹰山峡,一切都晚了——不!白起不会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要拦住韩信,阻止韩信回到边城,他要让阿政顺利进展皇图,绝不能,绝不能让任何人予以干涉!带着这样决绝的信念,白起猛地展开双翼,他要追过去,追过去拦截韩信!不论是谁在帮他!不论那个人有多强!也一定要拦住他。 但韩信的下一个动作却完全熄灭了白起心中残存的念头。 通过鹰山峡间道后,韩信就停住了身影,不再前行,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墨黑色的机关铜球,机关铜球不过寸长,被韩信一手紧紧握住,然后体内的魔蓝能量仅自发引动,汇聚在机关铜球之中。大量的魔蓝能量在球中凝聚,缩合。忽然,一股莫名的震力从球中传出,令韩信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掌。 韩信手一松,那枚铜球竟然自己产生了一股强大的磁引力,推着轻小的球体,以疾电般的速度飞梭向天穹,伴随着高速的飞梭,那枚小球又散发出了诡异的红色光晕,犹如一只红色的流光体直飞向万里高空。 只是短暂的片刻,那枚铜球便飞上了一眼不尽的天穹之中,直到所有的速度被重力削去后,机关铜球就在自己飞至的最高处突然爆开,无数殷红的光芒飞散而出,仿若一朵妖艳的巨大红莲在悠蓝的天穹中瞬间绽放。 伴着这震撼的画面,更加震撼的爆裂声犹如响彻天际的凤鸣穿透百里空气,一直传到龙舜城中,并直达坐在营房中的项羽耳畔。 时间紧迫,墨子不能临时制作,所给的信号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提示,最特别的就是震撼力,震撼得连天际都要为之颤抖几分。仅凭着这份震撼,二十里外的边城立刻就会派出人来探查,而且震撼如斯,项羽很有可能会亲自前来。 凝着眼中深深的绝望,白起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今天的一切都不得不止步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凭着刚才那震撼无比的信号弹,项羽肯定会亲至,而且,很有可能连刘邦都会赶来。 因为这信号弹发射的位置是边城到内国间的关隘处了。自古兵家着眼关隘,他们一定会亲至。 一股深入骨髓的挫败感在白起心中蔓延,他必须放弃了,不然,等项羽c刘邦赶到,再加上那驾驭着韩信身体的不明强者,他绝无法敌过他们,甚至还可能将命也留在这里。但白起不是,他不怕死!为了嬴政的伟大皇图,他随时可以牺牲自己,但是,现在内国真相败露,嬴政皇图中最艰难的时期很快就来了,他必须留住自己的性命,帮助嬴政渡过这最艰难的一关! 最后深深地看了那站在间道尽头的“韩信”一眼,白起转身跨坐在鬼豹身上,任它带着自己以狂风雷电般的速度离开现场。转瞬之间,一人一兽已远远离去,在漆黑如魅的重重残影中,死神的白色在烈风中如烟消散,恶魔蝠翼以变回暗蓝色的披风,但是这一切都早已看之不见。 眼角的余光看到白起离开,韩信终于松下了一口气——那三分钟其实早就到了,在他拦住白起最后一击的时候就到了,时间一至,那不明人便烟消云散了,韩信则自然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这最后的一路其实都是韩信自己跑过来的,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深怕被白起看出破绽后,破灭了这好不容易得了的逆转机会。但好在最后的时间里,白起一直沉浸在深深的震惊中,仅没有察觉到韩信气息的转变。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边城的人也很快就会赶到了,自己的使命终于可完成了。 韩信松下一口气后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带着深深的挫败。 没过多久,项羽亲率的先锋部队便赶至了鹰山峡下 ——距鹰山峡几十米外的一片黄沙地上,一个裹着麻布斗篷的人从冥想中醒来,轻轻咳嗽了几声,他便从地上爬起,踏着漫漫黄沙,继续他原本的路途,路向遥遥指向陵城。 一阵大风恰如其时地刮来,卷起一地黄沙,风沙忽起,淹没了那人前行的身影,也淹没了那人的自言自语。 “风起大地,云从秦楚风已经刮起来了,你还要继续坐下去吗?子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冰雪宫中隐佳人 "夜的寂静笼罩着咸阳宫,偌大的宫城了无声息,这头镇守了古国秦楚千年的巨兽仿佛是盖上了一层静怡的黑幕,正安然地沉睡着,沉睡着。 男人离开了幽闭的密室,在漫长的黑暗中独步着,他什么也看不见,或许也什么都不用看见,因为他只坚信自己的心,所以不畏惧黑暗,也不怕在黑暗中独步到底,尽管他不清楚“黑暗”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但眼前的黑暗很快走到了头,拂手推开阁门,男人从座临在赵宫域的芈皇宫里走了出来。但是,走出了门内的黑暗,也不过是踏入了门外的另一片黑暗。没错,芈皇宫外也是黑暗一片,只不过这黑暗参杂着月的微弱寒光,显得要迷蒙一些,感觉没有那么黑暗得深沉。 其实咸阳宫很不像座真正的皇家宫城,自古由来,都言“皇城不夜,灯火几重天”。真正的皇宫应该灯火漫天,夜而不暗,侍从布城,静而不寂。但是眼前的咸阳宫却没有一星灯火,除了皇宫外围的守卫外,也再无任何侍从,偌大的宫城都沉睡在月夜的黑暗与寂静中,仿若一座死宫。 男人踏上了芈皇宫外的一条甬道,因为死寂,所以男人的脚步声额外地响亮,作为这偌大宫城唯一的声息而不惜回荡在长长的甬道中。 忽然,男人抬起手臂,一圈暗金色的光芒幻现,瞬间划破四周的黑暗。金光在男人臂上游走,直到手上时,突然发出一声清亮鸣音在男人手中延展成一柄暗金色的光剑。男人拂手轻掷,那剑便脱手而出,嗖的一声划过了甬道的左沿,以暗金色的光影划亮了甬道左边的八十一盏烛灯,用同样的方法,男人也用右手划出一剑,点亮了右沿的所有烛灯,一瞬间,整个甬道灯火通明。 联汇的灯光驱散了整个甬道的黑暗,也照亮了男人冷酷的面庞——嬴政! 没错,男人正是嬴政! 作为镇国一世的君主,他独步在这死寂的偌大宫城中,难免显得有些凄凉。但嬴政并不觉得这凄凉,其实咸阳宫的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裁决的。 他无视秦楚千年来的皇室条律,废除了咸阳宫的大部分妃嫔与侍从,因为在他眼中,凡世的大部分人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那些空有美丽皮囊的女人,配不上他。 更不用说那些侍从,根本没人能入他眼,嬴政内心不喜欢接触那些蝼蚁,只留下必须的人打理皇宫,而他本人,则根本不许任何侍从随身。而没有侍从看理皇宫,咸阳宫自然就如死宫一般,深夜而漫宫无灯,一片暗寂。 但嬴政不在乎这些,他不在乎咸阳宫的凄清景象,也不在乎深夜中的死寂黑暗,甚至不在乎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从——嬴政不在乎孤独,他坚信也接受高处不胜寒。 他生来就是为了登上真正的巅峰,他是为了成为世间王者而生的人!所以他不怕孤独,其实他也不感到孤独,因为始终有孤独陪着他。 灯火照亮了甬道,嬴政又继续向前独步着,此刻,偌大的宫城依然沉寂在月夜的黑暗中,只有这条甬道被灯火照亮。走在这孤立在黑暗中的灯火甬道上,这其实更符合嬴政的心境——明明独步于茫茫黑暗,但他坚信自己脚下的路是渊渊光明。 嬴政就这么一直漫步在巨大的宫城中,步履不紧不慢,走过了很长的路,一直来到韩宫域的冰雪宫。 冰雪宫如其名一般,带着冰雪的寒冷,这里的温度明显低于其他宫殿,不大不小的古式宫阁溢散着一抹奇异的霜寒气息,整座宫阁仿佛都覆着一层无形的白霜。嬴政走到冰雪宫前,直感到一道冰雪寒风迎面吹来,令他不禁一冷。 世之奇异必有奇因,这冰雪宫区别于整座宫城的奇异冰寒全是源自一个人——那个静静坐在冰雪宫内的绝世美人。 那是个冰雪般的女人——琼玉雪脂的皮肤隐隐透着霜泽,冰青珠蓝的瞳孔闪闪亮着寒光,冰蓝色长发及腰,浅红色薄唇微闭,上着蓝绸冰丝短衫,下披白绒雪毛长裙——冰雪之华,倾城之颜。她就是冰霜公主王昭君! 王昭君独坐在宫阁的轩窗下,目光透着浅浅的一层凄寒,似远望,似近瞧,似回忆,似凝思。但不知她看着什么,也不知她想着什么 只是自王昭君静坐处延展开去,冰雪般寒冷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宫阁。 嬴政静静走进宫阁,无声无息地来到王昭君身旁,将手轻轻搭在王昭君露出的香肩上。 手掌的温热令王昭君惊觉起来,但她只是略微一震却也没有过多地抗拒。 嬴政的手也感受着王昭君肩上怡人的冰凉,眼角的余光却不自然瞥见旁边紫檀案桌上凉了许久而未动分毫的菜肴。 “你是想用绝食向朕表示反抗吗?”嬴政对着王昭君的耳畔轻轻说道。 “没有。”王昭君的回答很简洁,简洁到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那就是咸阳宫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咯?”嬴政继续轻声问道。 “没关系。”王昭君声音冰冷地说道,“北夷冰族的人可以三日一餐。” 嬴政不语,王昭君的回答冷得很别致,让他根本接不上话。 沉寂了片刻,嬴政才又出声。 “作朕的妃子,有这么难受吗?”嬴政俯首轻嗅着王昭君身上冰寒的芬芳,轻轻地说道。他语气很轻,但一身帝王之气却如无形的压力沿着双手压在王昭君身上。 王昭君没有说话,嬴政的问题很尖锐,她不敢做任何回答是的,她其实很惧怕身后这个抚着她双肩的男人,整个北夷冰族的性命可以说都掌控在他手中。 虽然厌恨,但她却不敢触怒。对她而言,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的君主,他的一双眀瞳里,藏着制裁万物的欲望。 然而,就在王昭君沉默的同时,一段美妙的弦音却无故响起,灵动的音符仿佛从天的尽头传来,融汇成绝世的旋律萦绕在嬴政与王昭君周围,甚至隐隐驱散了王昭君散发出的冰霜气息。 琴音美若天籁,聆听着这神秘而悠扬的琴音,令嬴政与王昭君都不禁有些沉醉。 但下一秒,他们的沉醉便停止了,回旋萦绕的琴音忽然一震,一圈无形的音波能量便激荡而出,仿佛宁静的空气荡起一层夺人心魄的涟漪。 音波一荡,琴音便止,冰雪宫内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无论王昭君还是嬴政都因那激荡而过的音波而神色震惊。 那一刻,他们分明感受到那音波中凝聚着的魔蓝能量,而音波是全方位扩散,一荡而过,他们绝对无法避免这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一击——但是他们毫发无伤! 只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解释——鸣奏者对音魔道的领悟已达到了一种超凡的境界——能利用魔蓝扭曲音波的扩散形状,使激荡的音波恰好留出两人的缺口,不予击伤。 嬴政微微凝目,然后低头在王昭君耳边轻语道:“今夜有来客造访看来朕不能不见啊” 嬴政放开手,让王昭君继续坐着,而自己却迈步走出了冰雪宫。 推开宫阁门,嬴政的目光立即看到两个披着夜行斗篷的人静立在朦胧的月色下,仿佛已等候他多时了。 他们一人手抱弦琴,琴弦隐在微瑟;一人手握影刃,刃锋滴着鲜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弦音伴影刃 "——宫阁林立,不噪一音,月色朦胧,不见一明。咸阳宫的夜太过死寂,寂得令人窒息。而就在这寂静的夜里,和月夜一色的杀意却如暗潮般涌动,淹没了宫廷内外。 华美而典雅的冰雪宫外,秦楚的国君对峙着未明的夜行者,气氛异常的阴郁。从嬴政踏出宫门,直面两个披着夜行斗篷的人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一抹蛰伏已久的杀气忽然迸发,仿若无形的刃风,掠过他的脖颈。 没有一丝惊疑,嬴政看出两人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 他甚至没有一丝畏惧,他知道,自己选择的道路与这世上太多人太多群体所背离。而立场的敌对,就是绝对的敌对,这世上想杀他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缺乏有勇有力之人罢了但这样的人迟早会出现,这一点嬴政很清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他不惧。 嘴角轻俏,嬴政保持着王的微笑,用一双连黑暗都忌惮的龙之明瞳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夜行者,静静地看着他们凝结在平静之中的恨与怒。 一阵夜风徐徐吹来,拂动了两人夜黑色的斗篷,也拂动了嬴政的紫徽银发。 “嬴政”手持影刃的夜行者出声了,是个迷人的女声。然而静缓的言语中凝着歇斯底里的恨怒,“终于让我们见到你了” “哦那二位所为何来啊?咸阳宫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嬴政微笑着轻轻问道。 “为你项上首级!”手抱弦琴的人用磁性而清澈的声音说道,语气坚决。 “君王的首级也不是想取就取的,你们最好做好了觉悟。”嬴政嘴角上的笑容凝滞了片刻。 “觉悟,我们早就有了!取你性命,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使命。”手抱弦琴的人再次说道,微瑟的琴弦在此刻终于静止,但他情绪的乐章却正起弦而歌。 “嬴政你现在也就只是呈口舌之能罢了——白起远征在外,亚瑟c钟无艳值守陵城,扁鹊监管阿房宫工程,没有一个心腹将领在你身边,现在正是咸阳宫内部空虚之际——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听到此话,嬴政的眉眼不禁微瑟,但脸上已久保持着微笑:“情报工作倒是做得很充分啊看来,你们是胜券在握了?” “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在你发现我们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个手握影刃的人压抑着语气说道,她手上的影刃刃锋上正滴着还残有余温的血,血的暗红触目惊心,“但那样就对你太仁慈了!” “嬴政,你假以贤君之名登临秦楚王座,却为了自己权欲而压榨国民的生命,残尽了秦楚千年古国的生息——我们今天就要替所有无辜者复仇,杀你祭天!” “以朕祭天? 好大的手笔啊!”嬴政脸上的微笑不觉凝滞,他目光微凛,转而又轻笑着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取朕性命,那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听到嬴政的最后一句话,两人也没吭声。但片刻后,他们便伸手揭下身上披着的夜行斗篷,随手掷出,任那夜黑色的布飘荡风中,融入黑夜。 而后,一男一女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 女人手提两柄双尖影刃,一头墨色卷发,左发端挂着一张妖异的白鬼面具,一身殷红色旗袍短裙,腰后系两段缠刃白绫,绫端各系有三柄红影短刃。她媚眼稣胸,纤腰细腿,性感无比的同时却又身藏危机,有若一朵荆棘玫瑰,令人迷之而又怯之。 男人手抱一只四弦吉他琴,一头白紫色编发的发鬓染有几触妖异的酒红,一身暗紫色敞衫风衣,双臂戴着紫红魔幻紧袖。他白眉凤眼,身形高健,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狂放不羁之气,就如一个以自由为灵魂的王子,不羁于世界,追形于音乐。 “荆轲。”女人凝视着嬴政,抑声说道。 “高渐离。”男人也凝视着嬴政,清声说道。 两人正是昔日从燕城逃离出的荆轲与高渐离。 嬴政闪烁着那双龙之明瞳,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其实,他原本就已经大概揣测出了来者的身份了。 这其实不难猜,整个秦楚几乎都掌控于他手中,别说行刺,敢反抗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是有能力突破咸阳宫的守卫线,突入宫中直面嬴政帝尊的人了——除了白起回报中逃出燕城之役的那两个领悟了奥秘的影杀武道与弦音魔道的强者,还能是谁? “果然是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自己来找我”嬴政保持着一脸微笑,对他们说道。 荆轲抬起摄人心魄的眼睛凝视着嬴政,瞳孔之中仿佛燃着暗火,冷冷吐息 “知道”—— “又怎样?”后半句话响起时,荆轲整个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幻现在了嬴政身后,右手所执影刃紧贴在嬴政脖颈上,影刃之上闪烁着暗红色的锋芒。 嬴政双瞳微缩,脸上的微笑完全凝滞,一种深刻的惊异溢于神色。 快!太快了!完全眨眼之间,荆轲便出现在了嬴政身后,予以制裁,而这一切毫无预兆,以至于嬴政听到了后半句话在自己耳畔响起时,都不禁一惧。 嬴政其实早已听闻过荆家秘传的影杀武道诡异莫测,但当真正面对时,还是会由衷的震撼——此刻,荆轲的影刃就悬在他颈上,而且那影刃是蓄满了力量与杀意的,一击之下,嬴政绝无生还。 局面在一瞬之间倾倒,嬴政已经被人制裁于手中了。 此刻,无论是荆轲还是高渐离都感到一种复仇在即的兴奋,看到千夫所指c日夜所恨的嬴政被一击而制裁住,他们心中都感到一股莫大的快意。当然,要杀了嬴政,这才能是大快人心,只不过他们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杀死嬴政,他们要让嬴政亲身体会清楚死亡的绝望感。 而在这一刻,内心激动的人可不止高渐离和荆轲——还有王昭君! 从最初弦音响起时,王昭君就透过轩窗看着宫阁外的情况。她当然看见了嬴政与二人的对峙,也看见了二人揭开斗篷的真面目,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王昭君看见了那一刹那荆轲幻现至嬴政身后,对其的制裁! 当她看见荆轲手中影刃按在嬴政的脖颈上时,整个人的内心都激动起来,仿佛是封锁心灵的坚硬枷锁在这一刻松动了一下她没想到来者有这么强,竟能瞬间制裁嬴政,但是,她心里却默默期盼,期盼着荆轲一刃斩下,杀了这个魔鬼! “嬴政,就说你只能呈口舌之能罢了。你太低估我们了,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瞬间制裁吧!”高渐离站在一旁,对嬴政冷冷说道。 是的,其实连嬴政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瞬间制裁但是这一切确实发生了,看起来嬴政已然束手无策了。 束手无策但,嬴政脸上的惊惧并没有存在多久,而王的微笑又在他嘴角复苏。 高渐离和荆轲都被嬴政脸上忽如其来的微笑所惊诧。 也正是此时,一圈巨大的金色法阵忽然在嬴政与荆轲脚下浮现,奥秘的圣光阵纹闪烁变化,紧接着,在他们头顶的虚空中,凭空幻现出无数金色剑影,疾速飞向法阵中的二人。 “王者惩戒!”——虚空涌现金光,无数金色剑影从天而降,闪烁的剑锋直指站在金光法阵内的嬴政与荆轲。 嬴政带着浅浅的微笑,一脸从容。尽管他也身处法阵之中,但金色剑影是完全由他的魔蓝能量凝炼而成,自然伤害不了气息同源的他,但荆轲就无法避过剑影的冲击。 荆轲看着漫天降下的金色剑影,沉默不语,她眉眼一凛,却也不闪躲,而是将手中影刃猛地直刺向嬴政颈部,尖锐的锋刃闪烁着暗红色的锋芒,杀气凝结如血,仿佛是要不惜生命夺下嬴政生命一般。 这一刻,独坐在冰雪宫中远望着这一切的王昭君忽然抓紧了衣袖,目光直落在荆轲一击刺出的影刃上。这一刻,死亡与嬴政贴得那么近,近到她直希望那一刃能穿透那个魔鬼的脖颈,她多么希望——尽管她知道这并不可能。 嬴政感受到荆轲坚决的杀意,脸上的微笑却不曾消失——“王者守御”——刹时间,一层赤金色的龙鳞护盾幻现于嬴政周身,将其完全保护在其中。 荆轲手中影刃应时刺出,却强击在嬴政周身那层赤金色护盾上——伴着清亮的呲裂声,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出现在龙鳞护盾之上,但最终未能击破。 也就在荆轲一刃刺向嬴政的同时,一段美妙的琴音忽然响起,萦绕在四周的虚空中——另一边的高渐离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用手轻轻抚着手中吉他的琴弦,细长的手指在无比纤细的弦上滑过,指尖轻挑,一个弦音便飘扬而出。 他灵巧的指尖在琴弦上不断弹挑,一个个琴音快慢不一地响起,在虚空中协奏成乐,传响宫廷。 就在荆轲影刃刺出而被嬴政周身的龙鳞护盾挡住的那一刻,借着护盾拖延出的时间,嬴政立即纵身悬浮而起,脚踏虚空,飞越而出。 使用了“王者守御”的嬴政不仅张开了一层防身护盾,自身的魔蓝能量与移动速度也在短时间内提升。片刻之间,他便引身飞到冰雪宫的宫顶,与高渐离和荆轲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天空中飞降的金光剑影已经落下,远远望去,身处法阵中的荆轲好似片刻便会被无数剑影刺穿。 “离歌!”——高渐离指尖一策,震慑琴弦,飘扬在空气中的琴音忽然荡起一层无形的音波能量,震弦音波无形无色,但却蕴含着诡秘而强大的能量,一荡而出,直接震碎了荆轲头顶上空离她最近的十几道金光剑影。 借着高渐离拖延出的间隙,荆轲立即抽身闪出金色法阵,避开了后续落下的几十道剑影。 余下的金光剑影疾速落下,全部插进了金色法阵范围内的大理石地面上,片刻后,金光消失,剑影涣散,只在原地留下数十道笔直的剑坑。 这时,荆轲抬起头凝视着悬浮在天穹中居高临下的嬴政,不禁叹悔,刚才太大意了,不禁没有伤到嬴政,反而还差点被其击伤。于是她心里暗暗决定,下次抓住时机袭击时,决不能再留给嬴政任何机会。 而另一边,高渐离也抬头凝视着嬴政,目光中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只是凝视着,同时,他的手指毫不停歇地弹挑着琴弦,悦耳琴音飘扬四周,为这紧张而严肃的氛围添了一笔美意。 而脚踏虚空,浮于冰雪宫上的嬴政也自然俯视着二人,同时,一圈魔蓝能量溢出体外,蔓着裂纹的护盾消逝,而一层新的龙鳞护盾又在嬴政周身张开。 此刻,嬴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眉宇中多出几分严肃,只是短暂的交锋,他便已经体会到了荆轲和高渐离强大的实力——不,比起强大,“棘手”二字应该更加贴切。 不论是荆轲无声无息突袭的影杀武道还是高渐离鸣乐暗藏杀机的弦音魔道都是武道体系与魔道体系中特别诡秘而且极致的道术。并非强得透天,但绝对会让敌人棘手得透顶。 尤其是那悦耳的琴音一直不息地飘扬在嬴政周围,但嬴政此刻却一点不觉得这琴音悦耳了,只觉得是一层暗火潜伏在自己周围,随时都可能爆发。但是他却又避不开琴音,因为音波的传递是无缝隙,不受阻的。所以嬴政只能不停张开新的护盾,提防那无孔不入的琴音,也防范着不知何时又会出现在他身后的荆轲。 只是俯视一眼,嬴政便出手了——身为君王的他,可不会接受被动挨打的局面,况且敌人的能力还如此棘手——嬴政抬起右手,魔蓝能量涌溢,凝炼成暗金色的光芒,在其右臂上环绕,直至手掌时,光芒带着一道剑鸣声延展成一柄暗金色光剑,握在嬴政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终极一刻——影杀与断鴻歌 "嬴政握着手中幻现出的光剑,拂手一扔,将其掷出虚空。 暗金色的光剑带着一声长鸣,在漫漫黑色夜穹中闪着微光飞划而出。而后嬴政又伸出双手,不断以同样的方式凝炼魔蓝,延展成暗金色的光剑,并将其一一掷出虚空中。 那些飞划而出的光剑并没有飞向地上的高渐离或荆轲,甚至毫无方向,只是自由地飞划而出,而后带着一剑为微光,消失于天际外。 地面上的荆轲与高渐离看着踏在高空中的嬴政这一莫名举动,都很不解,但他们都能肯定,嬴政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如此,他们也决会坐等嬴政的诡计得逞。 荆轲伸出手,将挂在自己左发的白鬼面具移到脸上,两只迷离的墨瞳透过面具的眼孔,凝视着悬立虚空的嬴政,而后,轻身跃出。 荆轲脚步轻跳,速度极快,一直跑到冰雪宫一角的宫棱处,而后她轻身一跃,快步跟上,轻盈的身影竟然踏上了冰雪宫的宫楼外沿,并沿着九十度直立的宫阁墙向上攀跑。她仿佛不受重力一般,整个人犹如一只殷红魅影,疾速袭向上空。 很快,荆轲轻跑到了宫顶上,而后毫不犹豫地单脚点墙,整个人如鬼魅般翻舞而出,逼向踏在虚空中的嬴政。身影翻舞间,荆轲手中影刃却已隐隐探出——“红樱”荆轲锐利的目光透出面具眼孔,直逼着近在身侧的嬴政面庞,而右手影刃以从身下翻出,闪着暗红色的刃光,直刺向嬴政的胸膛。 嬴政看到荆轲突然逼至身前,左手瞬间幻现出了一柄暗金色光剑,而后他凌空策身,手握光剑迎向那直刺而来的锋利影刃。 “呲——”剑锋与刃锋交错,发出清亮刺耳的摩擦声。 嬴政用光剑挡住了荆轲强刺出的影刃,但荆轲的目光与杀气却无半分变化。就在下一瞬,荆轲被嬴政用光剑挡住的影刃上的暗红色刃光突然激射而出,带着更加锋利的气息穿过嬴政的光剑,强击在嬴政周身的龙鳞护盾上——伴着一声裂响,刃光在护盾上击出一个尖点,沿着尖点,裂纹蔓延开去。 嬴政目光微凛,看着正与自己兵刃交锋的荆轲,也就在此时,两道长长的剑鸣声从天际传来。是两柄光剑从两边的夜穹黑云冲飞划而出,划破长空,直击向嬴政身前的荆轲。 光剑顷刻即至,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身处高空中的荆轲突然当空翻身,在翻身的短短间隙中,任那两柄光剑从她身体上下贴身飞过。 躲过一击后,荆轲的身体也在高空中自然下坠了,但也就在这翻身结束,身体下落的瞬间,她凌空再次翻舞——“血舞”殷红色的魅影在月夜高空中翻身一舞,腰后系着的两段长绫便随身舞出,白绫的末端各自缠有三柄短刃——顷刻之间,六柄锋利的短刃闪着暗红色的血光,从各个角度飞射而出,溅刺在嬴政周身的龙鳞护盾上。 那护盾之前已被荆轲击出裂纹,而此刻又再次受到荆轲的强击,一瞬间,坚硬的龙鳞护盾应声碎裂。 一击之后,荆轲性感而轻盈的身体便随着沉沉重力飞落而下,任那白绫上的六柄短刃在风中荡舞。 夜风忽如其来,吹拂着嬴政独步虚空的身影,暗金色的皇袍猎猎飘荡,但他却凌驾虚空,不受其动。 就在上一个瞬间,荆轲袭近嬴政身侧,于片刻的交锋中击碎了嬴政周身的龙鳞护盾,所以风才能吹进他身。 嬴政微凛眀瞳,目光透出些许寒意,此刻荆轲正在他身下坠落,是很好的反击机会,然而他却没有对其发起追击,而是将冷锐的目光直直锁定在远处的高渐离身上——嬴政周身的护盾已被击破,短时间内他也无法立即再次释放护盾,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防备的空体状态,连风都能吹近他身,如若在此刻受到攻击,以嬴政作为魔道法师的脆弱身躯,肯定会受到重创。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那阵悦耳动人的琴音却一直萦绕在他周围,哪怕悬立虚空,哪怕疾速撤身,他也躲不过那无孔不入的琴音——琴声悠扬不息,也许下一刻,高渐离的弦音魔道就会爆发。 不能坐以待毙,嬴政暗想着,明亮的目光注视在高渐离身上,他必须立即做出反应,以攻为守! 夜风呼啸之间,两柄光剑从黑色天穹中飞出。 那是先前袭击荆轲而未果的两柄光剑,它们飞过之后又在朦胧的月夜天穹中斜转,带着破空般的长鸣声,在夜穹中划出两道闪光的弧线而后疾电般飞射向地面上的高渐离。同时,嬴政又将手中握着的把柄光剑猛然掷出,光剑凌空飞袭,毫无疑问也是疾飞向高渐离。 刹那间,三柄暗金色的光剑从三个方向疾电般飞梭向高渐离,剑上锋芒毕露。 而高渐离却是毫无反应地静立于原地,只顾着弹奏手中的弦琴,他甚至闭上了双眼,不看嬴政,也不看那疾飞而来的三柄光剑,只是整个人全身心地陶醉在自己美妙的乐声中。 然而,就在那三柄光剑逼至高渐离周围时,扩散在空气中的悠扬琴音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狂歌!”高渐离闭着双眼,魔蓝能量却无声涌入到悠扬的琴音之中。一瞬间,悦耳的音符竟在魔蓝能量的凝炼下凝出实体,三只目光可见的闪烁音符在琴音中幻现,带着高度凝合的魔蓝能量,灵动地飘飞向那三柄疾速飞来的暗金色光剑。 在音符与光剑碰撞的瞬间,诡秘的弦音魔道所蕴藏的力量便将三柄光剑击断,断裂后的剑刃化作暗金色的光芒黯然消失在高渐离周围的空气中。 但嬴政的攻击可不只有这样,恍惚之后又是几柄光剑从夜穹中飞划而出。剑鸣声如苍鹰在叫,剑轨迹如游龙在舞,转瞬间,五柄光剑又逼近高渐离身侧。 而高渐离依旧瞑目沉浸于琴乐,看不到飞袭而来的五柄光剑,只是当光剑锐利的锋芒逼近其身时,弹琴的手有意无意地一策,指尖震慑琴弦,一层无形的音波能量如水面涟漪般荡起,将四周逼近高渐离身的暗金光剑全部震碎成无数耀眼的光粉。 然而就在那五柄光剑再次被高渐离琴音击碎时,一柄光剑却从高渐离正前方的冰雪宫中飞穿而出,以电光火石版的速度笔直飞向刚刚震慑过琴弦的高渐离。 显然,这柄光剑是嬴政有意伏在冰雪宫后的,伺机穿墙而出,直击高渐离身,为的就是出其不意。 高渐离也确实被惊诧到了,手中所弹奏的乐曲节奏不经意地波动了一下。而后,高渐离突然加快了乐曲的节奏,手指迅速拂过琴弦,一道带有强穿透力的能量和弦被弹奏而出,直飞向那迎面飞来的暗金光剑。嬴政的光剑也是带有强穿透能力的,当能量和弦与暗金光剑对击在一起时,两股强大的能量相互穿透,在冥冥虚空中融合c俱灭,最后爆成一蓬灿烂的能量烟华。 但就在高渐离弹奏那一道能量和弦的瞬间却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气从他身后袭来,那是真正的杀气,令高渐离闭着的眼睛都下意识张开,他迅速折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后,还有一柄暗金光剑正掩着气息,贴地飞来。 剑锋逼至他身后,他再来不及做出反应阻止,哪怕是弹奏最快的能量和弦也来不及了。 先前的无数光剑都只是在不断吸引高渐离的注意力,并消耗他的魔蓝,而真正的杀招一直藏在地面上,暗暗贴近高渐离。 突然,锋锐的影刃当空刺下,将高渐离身后那柄暗金光剑当中击断! 荆轲替猝不及防的高渐离截下了这最后一剑。先前她袭击嬴政落下后,就一直蛰伏在暗处,本想协助高渐离再次强击已失去了护盾保护的嬴政,但没想到嬴政竟毫不犹豫地发起几轮攻势,先发制人!于是见高渐离遇到危险,荆轲便立即出手截下了最后的一柄光剑。 嬴政脚踏虚空之中,俯视着地面上自己的最后一柄杀招的光剑被荆轲截下,却也不恼,神色反而平静,反正他一开始就没想这么顺利创伤敌人,只是用这些光剑拖滞高渐离的时间,让高渐离不能及时对失去了护盾的他进行攻击。 毕竟那无孔不入的琴音太过棘手,让嬴政很是有些忌惮,再加上荆轲就一直蛰伏在暗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如果同时被这两人诡秘的能力交击,他很有可能就会把命交这儿了。所以,嬴政出手的第一目的就是拖延战局,等待局势变化。 现在嬴政显然成功了,再次释放“王者守御”,一层新的龙鳞护盾在其周身张开,而荆轲与高渐离一直被拖滞在地面上,没能在他失去护盾的期间对其强杀。 荆轲站在高渐离身后,抬起那张戴着白鬼面具的脸凝视着悬立高空的嬴政,血一般的恨意涌入目光之中。 每每凝视着嬴政那张冷傲而从容甚至始终保持着一脸微笑的面庞,都让她犹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恨与怒,明明是个堕于权欲,凌辱万物的魔鬼,他为什么总能做出一副从容而平静的表情,难道他真的视天下苍生如蝼蚁吗?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岂能不杀! 荆家世代以暗杀刺客为隐职,历代人都带着杀死某个当世人的绝对使命——活在这个秦楚历史上最混乱最无法的时代,荆轲一直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杀死嬴政——尽管她知道并不是 但是,她也一定要斩除嬴政这个邪君! 始终站在在荆轲身边的高渐离也凝视着嬴政,他也恨嬴政,只不过较之荆轲而言,他的恨还是要淡许多。他的生命,他的意志中本身就没有太多关于仇恨与复仇的元素,这一次夜袭咸阳宫,更多的目的,只是是为了陪伴并保护荆轲。高渐离一直是这样想的。 “我们不能再大意了,今夜必须杀了嬴政直接出绝招吧!小高。”荆轲迷人的媚眼绽放寒光,声音坚定地说道。 “嗯”高渐离应了一声,他也确实不想耽搁了,身处咸阳宫中难免夜长梦多,他其实还是想和荆轲两人安然地活下去,杀了嬴政后,他们就要一起浪迹天涯,归隐世外。 悬立于虚空中的嬴政一直俯视着下方荆轲与高渐离的举动,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一股深重的杀意冥冥袭来,直令他透骨冰凉。 也就在此时,荆轲动了——“影杀!”荆轲性感而灵敏的身体忽然化作一缕暗红色光芒,凭空涣散,而后,几乎同一瞬间,荆轲危险至极的身影出现在了嬴政身后! 透骨的冰凉与震惊同时在嬴政心中出现,他现在可是纵身悬立在高空之中啊!荆轲是怎么突袭到他身后的? 对于影杀武道,嬴政是有所听闻,也在之前与荆轲的战斗中有所体会。他知道,荆轲那种无声无息地突袭刺杀是通过对方的影子来实现的,所以嬴政之前毫不犹豫地飞到了高空,为的就是远离地面的影子,让荆轲无法突袭。但是!但是!荆轲现在到底是如何出现在他身后的? 很快,嬴政自己就看破了玄机所在,身处高空,他确实远离了地面的影子,但是身在高空之中,月光照射的角度也就更多了,他以为身边没有能映出影子的参照物就行了,但他忽略了一点,他身侧的龙鳞护盾本身也不是他的一部分,他的影子恰好就映在了周身的护盾上——而荆轲正是从他护盾上映出的影子中突袭而来,锋利的影刃凝着暗红色的血光,锋芒正盛! 真没想到竟然坑在自己手里!嬴政心中一阵阴郁,但好在,还有这层护盾在,应该能阻挡片刻—— 然而嬴政思绪未落,荆轲凝满血光的影刃却一击刺出,锋芒所触,整个龙鳞护盾在一瞬间应声而破。 伴随着护盾的破碎,一抹震惊之色出现在嬴政眼中,他完全没有想到,荆轲的影刃竟如桶纸一般轻易击破了他的护盾。 “我之前使用的影杀只出了三层实力而已震惊吗?恐惧吗?绝望吗?”荆轲鬼魅般的声息在嬴政耳畔响起,一连三个追问即倾泻着荆轲心中的恨怒,也刺激着直面裁决的嬴政的内心。 与此同时,凄悲的绝唱回转而至——就在荆轲动手的瞬间,高渐离也释放了他的终极技。 “魔音·断鴻歌”高渐离五指一抚琴弦,止住了先前的一切乐声,而后指尖诡秘地弹挑着琴弦,全身魔蓝能量都凝聚在五指之上,随着指尖在琴弦之上魔性地舞动,一阵阵透耳寒骨的哀鸣之乐回响而出,其曲调低沉,节奏急促,琴音凄寒,乐章悲美。 绝世的断鴻之歌为嬴政而弹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逆局旋风——鬼武者 "荆轲的影杀与高渐离的断鴻歌同时爆发,凝满血光的影刃与凄寒悲美的琴音顷刻而至,使整个战局在转瞬间倾倒。 冰蓝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冰雪宫外顷刻逆变的战局,那冰青色的目光中却凝着火一般的炙热,虽然静坐宫中,但王昭君的整个心潮都在澎湃着——她清晰地看见荆轲与高渐离在同一时间施展了终极技能,两人瞬间制裁了嬴政。 那血色的影刃,那凄美的琴音都将在转瞬间击中嬴政毫无防御的脆弱之躯!只要一秒,只要再过一秒,嬴政就会陨落苍穹,一切就都结束了! 夜穹忽然亮了,群星露出身影,闪烁着斑斓的星辉,就像一张流光溢彩的棋盘,仿佛命运在下一盘巨大的棋,而此刻,棋局遇上了一个裁决大势的奇点。 虚空中孤立的嬴政仿若被滔天巨浪所包围,显得脆弱而无助,他制裁万物的眀瞳凝视着这威胁他生命的一切,神色肃穆到了极致,他也知道,在这弦音与影杀的双重爆发下,他绝对无力生还! “召唤术·防护”——面对着敌人绝杀的终极一刻,嬴政近乎咆哮般喊出这几个字。 就在影刃与弦音即将吞噬嬴政生命的一刹那,自然的奥秘力量瞬间薄发,一团神圣的金光在虚空中涌现,凝炼成一个瑞金色的光球,将嬴政的身体完全罩护其中。 下一瞬,荆轲手中凝着血光的影刃刺下,但当影刃刺在那金色光球上时,遭遇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硬,任她手中影刃如何锋利都不能在那层金光的阻隔下逾越半步。同一时间,高渐离的悲美琴音也回转而至,但那莫名神圣的金光竟也阻止了琴音的传播——刹那间,那个瑞金色的光球仿佛凭空隔绝开了一个空间,嬴政身处其中,拥有了绝对的安全。 金光将一切外物隔绝开,光透不进,声音传不进,任何形式的攻击都无法危及身处光球之中的嬴政。 一抹不可言喻的震惊出现在荆轲与高渐离内心深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嬴政的召唤术竟会是“防护”!确切的说,他们甚至忽略了嬴政的召唤术一事,因为这是嬴政第一次在真正的战斗中使用召唤术! 虽说召唤术是人人可拥有的特殊能力,对召唤术的选择也是全看个人意愿,但实际上,不同的召唤术在战场上的效果也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召唤术本身就是借自然的奥秘力量为己所用,这个过程不需习练,只看个人选择与对自然力量的领悟,但是不同召唤术所需要的领悟程度其实还是有差异的。其中尤其以治疗c防护c闪现三个召唤术对自然领悟程度的要求最高,一般来说,只有对自然力量领悟得相当透彻的人才能择有。 而现在嬴政所使用的召唤术正是“防护”啊! “防护”的效果是在短时间内封禁施术者的身体,使施术者得到自然力量的绝对保护,任何攻击都无法突破的保。其实理论上并不是任何攻击都不可突破,“防护”的金光也是有防御极限的,只不过一旦破缺,自然的力量就会立即涌入,恢复防御——那可是自然的力量啊!无穷无尽的自然力量,又有谁的力量能比得过浩瀚的自然呢?所以,实际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攻破“防护”。 正是因为如此,“防护”在战场之上完全是逆天的存在! 正如此时,荆轲的影杀与高渐离的断鸿歌同时爆发,却都被嬴政体外的神圣金光完全挡住,丝毫不能倾及嬴政的身躯。 当他们看到那层金光幻现时,心都凉了半截,虽说“防护”作用的时间极短,而且这段时间内嬴政丝毫不能移动,但是,这都够了。至少现在,他们发起的终极绝杀是无法消灭嬴政了。 他们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们还占据着战场优势,只要“防护”一过,他们就能再次对嬴政进行强杀,而且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防护”的时间不过一分钟,而高渐离所弹奏的断鸿歌却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一旦“防护”结束,嬴政就会立即受到高渐离的琴音攻击。 独坐冰雪宫中注视着战局的王昭君情绪变动也是波澜起伏的,就在她看到嬴政体外涌现“防护”的金光时,她也是一脸震惊,炙热的心仿佛转瞬间跌入深渊。哪怕是王昭君嫁入皇宫许多时日,却都不曾知道嬴政的召唤术竟是“防护”。 而她此刻也很清楚,至少现在,至少那“防护”的一分钟内,嬴政是不会死的了虽说只有一分钟,但不知为何,王昭君忽然感到嬴政不会在这场夜袭中死掉,这个魔鬼他的城府远比他们想的要深得多! “防护”的金光给了其他人一分钟的绝望,而给了嬴政一分钟的生机,但是,身处“防护”之中的嬴政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龙一样的明瞳中凝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嬴政他很清楚,“防护”只能护他一分钟,而这一分钟之后,荆轲与高渐离的强杀仍会汹涌袭至,但他却再无独自应对的办法了,无论是荆轲的影杀武道还是高渐离的弦音魔道都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此刻,无论高渐离c荆轲还是嬴政都在快速思考着一分钟后的对策,但是,命运却没有给他们更多斟酌的时间,那一分钟很快,仿佛眨眼之间,嬴政体外的金光便黯然消逝了。 “防护”结束了——那一瞬,强杀嬴政未果的荆轲还在空中悠然坠落,静立于地的高渐离依旧专注地弹奏着悲美交鸣的断鸿歌,独坐冰雪宫中的王昭君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最后的战局,而嬴政正悬立在星辰影耀的虚空中——一切都在一瞬间。 荆轲凌空翻舞,对着虚空中的嬴政刺出最远距离的“红樱”。 高渐离不停弹奏的断鸿歌如潮汐回响,跌宕至嬴政身前。 王昭君凝住目光,看着这生死交错的最后一刻。 而嬴政脱离了“防护”的同时,又直面着迎面袭来的攻击。 “你还在等什么?等朕死吗?”带着王的威严,嬴政领空喊道,仿佛是在命令着谁。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尤其是王昭君楞了一下,她忽然感觉嬴政是在命令她,命令她用冰雪魔道救他。 是的,如果王昭君愿意,她是可以做到的,她可以拦住荆轲与高渐离对嬴政的绝杀 但是,她愿意吗?她当然不愿意,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嬴政死,哪怕不为自己和韩信,也为了无辜的众多北夷冰族人——所以,她不会救嬴政,她权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直看着荆轲与高渐离的攻击袭向嬴政。 然而就在嬴政话音刚落时,一圈琴音就回响而至,断鸿歌的悲美之音淹没了嬴政身心,嬴政只感到自己受到琴音的席卷,却不知道哪里受伤,但片刻后,就有一阵气血涌上胸口。同时,下落的荆轲凌空发出的强刺攻击也突然袭来,血红色的刃光迫在眼前。 ——“等一个决胜的转机。”——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回答了嬴政的话,刹那之间,惊诧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就在此时,在他们惊疑凝滞的片刻,一道赤色旋风忽然平地而生,在转瞬之间袭卷了凌空的荆轲与奏乐的高渐离。 那并不是普通的旋风,赤红色的风影有着刀刃般的锋利,螺旋席卷间,仿佛有千刀乱舞,而高渐离与荆轲一心专注于嬴政身上,猝不及防,被那旋风直接卷起,抛到空中随风回舞。 回舞之间,两人只感到无数刀刃从身上掠过,透骨的锋锐在他们身上割出道道血痕。但被旋风狂卷空中的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任何制动反应——但战场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啊,他们不能反应,但敌人却不会停滞啊! 下一瞬,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旋风之中,带着一股深沉而强大的气息兵临战场——这一刻,一抹深深的恐惧在荆轲与高渐离随风卷动的身体里蔓延! 同样身处旋风之中,但那道赤红色身影却不受旋风袭卷,反而以疾风般的速度腾空跃起,掠过被旋风卷在半空的荆轲。在掠过的瞬间,一道鲜血从荆轲身上飞溅而起,荆轲本能地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呻吟,但声音未落,那道赤色身影又以疾风的速度回身再次掠过,身影交错,又一道鲜血溅出,然而赤色身影毫不停息,紧接着又一次策身掠过荆轲,鲜血再次飞溅——仅仅是呼吸间,那道赤色身影三次掠过荆轲,三道骇人的鲜血近乎同时溅起,而荆轲的呻吟却跟之不及。 在被三重连击瞬间,荆轲根本无力抵抗,只是眼睛的余光隐隐看到,当那赤色身影从她身上掠过时,有一柄莹黄色的短剑沿着旋风快斩而过。 旋风席卷之中,高渐离听到了荆轲疼痛的呻吟,内心立刻紧张起来,虽然他也被旋风卷动,不能行动,但他的弦音却不受旋风,且无孔不入,于是他手指一抚琴弦就欲发起弦音攻击。 但就在此时,那个道赤色身影刚刚从荆轲身上最后一次掠过时,忽然顿住身形,向着高渐离飘飞的方向伸出握剑的手——“召唤术·寒冰惩戒” 霎时间,四周磅礴的自然能量自发引动,于高渐离上方的虚空中撕裂出一个黑色气旋,而一道凝着冰寒气息蓝色矛电从那气旋中落下,瞬间插入高渐离头顶。 蓝色矛电并未穿破高渐离的头,而是整个贯入了高渐离的身体,那一瞬间,高渐离只感到全身受到自然惩戒的击伤,同时透骨的冰寒溢满了他周身,令他的五指都生出一层寒霜,冰冻之极,手指难以屈伸,他根本无法弹奏琴音!而就在此时,赤色身影突然突现在荆轲上方,双手刀剑齐斩,锋锐的剑气随剑锋透过荆轲身体,伴着飘洒的鲜血。 片刻后,赤色旋风平息,荆轲溢满血的身体从空中坠下,身受重创,她只能任身体自然下坠,重重地摔着地上。而高渐离被覆着薄霜的身体也坠落在地,他的眼睛被寒气涌入,但凝冻的瞳孔依然拼命地寻着荆轲落下的身影。 嬴政静立于虚空之中,俯视着被击落的二人,轻轻吐出一口虚气。就在他身旁不远处,冰雪宫的宫顶上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孤身独立的赤红色身影。 ——那身赤红色是一件古老却熠熠生辉的赤色胴丸战甲,而身披战甲的人却生着一张凶恶的鬼面。只见他左手执一藏蓝色长刀,刀身散着烈焰,右手执一莹黄色短剑,剑上缠着雷电,一身赤甲所散发的气息同时凝炼着恶鬼的邪气与武士的霸气,就像是一个与妖魔鬼怪共舞的不屈武士——鬼武者! “出手就是觉醒,真是一击必杀啊宫本。”嬴政闪烁着龙一样的明瞳,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身后那个身披赤胴丸战甲的男人。 “成败皆在瞬息,等得战机,不可留情。”静立星空之下,鬼武者将双手刀刃默默收回鞘中,沉声说道。 “不愧是一代剑圣”嬴政轻笑着说道,面容中却是比笑更复杂的情绪。 而地面之上,荆轲高渐离受伤倒地,已然是不能再与嬴政他们再战了。 王昭君坐在冰雪宫中默默看着宫外战局的一幕幕,一双冰蓝色的目光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死寂中。 顷刻之间,战局立变。原本占据优势的荆高二人眼看就要拿下嬴政项上首级,但是此刻,他们却身受重创,非但不能再击杀嬴政,反而还置身在了一种极端危险的境地之中。 荆轲静静地躺在地上,她身上创伤无数,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在她本就是红色的衣裳。 荆轲麻木的瞳孔中凝着一抹巨大的悔意,她们始终低估了咸阳宫,低估了嬴政,而现在如临死际,她却第一想起了自己此生的使命,她真正的使命。 当人步入死际,都会不由的想起自己的使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王子与玫瑰(1) "——晚秋的燕城,漫着四季的最后一分燥热。 但徐徐的秋风总会吹散燥热,带来凉爽,所以大人们总爱在风能吹到的大院里歇息,小孩当然也喜欢在大院里玩耍。 大院里有一棵枝干繁节的老树,老得不知经了多少燥热与秋风。一个眉眼清秀的小女孩就静静地站在那棵老树下,不声不响。她梳着一头可爱的墨色卷发,小小的手握着两柄锋利的双尖刃。年仅七岁的荆轲有着不像孩子的冷静,握着寒气瘆人的凶器,手却一点也不抖。 荆轲踮起小小的脚尖,伸开手上的双尖刃,轻巧地转身一舞。锋利的刃锋切开宁静的空气,绕出一道轻盈的风,地面上零落的枯叶随着流风微微飘荡,描绘出岁月流转的美好。 “哇!好厉害,阿轲好厉害!”一个与荆轲年龄相仿的小男孩站在一旁看着荆轲回身舞出的轻微叶风,立即忍不住激动地称赞道。高渐离瞪着闪亮的眼睛注视着荆轲,双手却吃力的抱着一只和他一样高的四弦琴,其实那已经是最小号的四弦琴了,但对于年幼的高渐离来说,还是太大了。 荆轲听到声音,自然地停下身影,回头看着那个抱着大大的四弦琴,连说话都费力的小男孩,面无表情。 “不过还是比我差一点”高渐离接着之前的话,哈哈笑道,“我前天刚刚领悟了将魔蓝和琴音融合在一起的非常非常酷的招式怎么样?敢和我比试一下吗?” 荆轲默默地看着高渐离开心无比的笑容,莫名地觉得有点好笑但她忍住了,以一个七岁孩子不可能有的毅力硬憋住了笑 “啊?敢不敢啊?笨蛋阿轲!哈哈哈哈!”高渐离又继续笑道,显然有些稚童的得意忘形。 听到那句“笨蛋阿轲”时,荆轲不禁瘪起小嘴,握紧两柄双尖刃就朝正在哈哈大笑的高渐离快速跑去。 “诶?等等!等等!我还没喊开始呢!”看到荆轲突然袭来,高渐离突然就慌了,一边喊着停止,一边忙用小小的指头去找琴弦的调子。但是四弦琴太大了,他两手抱着都费劲,更别说弹了,于是他只好把弦琴放到地上,一只手扶着,一只手去弹。然而,等高渐离做完了这一切后,荆轲已然快速跑到了他面前。 锋利的双尖刃一划而过,伴着四声连踵的弦裂之音,高渐离手中弦琴的四根琴弦全都被刃锋一下斩断了。 高渐离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又可怜楚楚地看着自己手中四弦琴断裂的琴弦,强忍着,强——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极其动人,都震惊了坐在大院的石桌旁歇息的大人们。 高渐离丢开手中已经废掉了的四弦琴,一边哭着一边跑向石桌处,荆轲愣愣地看着一下大哭起来的高渐离,也下意识地跟着走到石桌处。 “伯父阿轲,阿轲她把我的四弦琴弄烂了所有琴弦都被她切断了!!!”高渐离难掩琴断的伤心,嚎啕大哭地对那个坐在石桌旁的中年男人说道。 “是他自己要找我比试的”荆轲站在一旁,默默地说道。 听到这话,高渐离哭得更伤心了,泪水直流:“她是她不守规矩我我还没喊开始!!!” “好了好了,渐离啊,不哭了啊,回头伯父再跟你买把新琴。”男人见高渐离哭得满脸泪水,赶忙伸手摸着高渐离的小脑袋安抚着说道,而后又转身指责荆轲,“哎呀,阿轲你也算是高渐离的半个姐姐了,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让让弟弟呢?” 荆轲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一旁的高渐离却又不高兴了,只听他一边哭,一边反复强调:“她只比我大一个时辰她只比我大一个时辰而已” “好好好!好好好!” ——夏至的燕城,燃着四季的第一分热情。 年少青春的琴弦为这夏天而弹响,激情动人的乐曲为这热情而飘扬,美妙的琴音感染了所有人心中年少的青春在这书香飘逸的学堂里。 十六岁的高渐离站在一个由十几张书桌叠成的高台上,披着暗紫色的夹克衫,怀抱一只酷炫的四弦琴尽情地弹响着盛夏的乐章。 高渐离的琴音十分悦耳动人,飘扬着最华丽最迷人的音符。吸引了整个学堂的学员围绕在高台下,瞩目着他,簇拥着他,崇拜着他!尤其是那些芳心初动的少女们,一个个都被高渐离的琴音迷得神魂颠倒,陶醉不已。 “哇~高渐离好帅啊!!!” “怎么会有这么帅,弹琴还那么好听的人!!!” “就是就是!简直帅到天理不容!!!” 年轻靓丽的少女们围着高渐离潇洒的身影,纵情尖叫着,呐喊着!此消彼长,乐此不疲。 年轻的高渐离傲立在高台之上,闭着双眼,聆听着四面八方传响而来的欢呼声c崇拜声,感觉自己就像是灰暗夜空下最亮的一颗星,绽放光辉,闪耀世界。带着这美妙的心情,高渐离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演奏之中,仿佛他自己都被自己的琴音所陶醉。 高渐离纵情弹唱,学堂里所有的人都围挤着簇拥着他,除了荆轲。荆轲默默坐在窗台上,仰望着被云层掩住的晴空,好像她的内心也如天空般堵塞。 “琴音太好听了,高渐离简直是天才!” “那当然,我家小高在音乐上的天赋是千年不遇的!” “谁说那是你家小高了!是我们的!!!” 围绕着高渐离的那些少女一刻不停的为高渐离高声呐喊,好似谁声音最响,谁喊得最动人,高渐离就会特别地倾心她一般。 但其实高渐离始终都沉醉在自己的乐章里,根本没有注意她们在喊什么 然而,就在高渐离弹唱到高潮时,突然凭空探出一只手,将高渐离陶醉的身形从高台之上硬拽了下来—— “啊!谁呀?把我拽下来了!”高渐离重重地摔在地上,乐曲也被无故打乱,不禁怒了起来。先前还喊声如潮的场面一时尴尬地静了下来。 “我”一只手抓着高渐离衣服的荆轲平静地说道,“你爹找你” 而后,荆轲二话不说,就拉着高渐离的手,拽着他走出了众目睽睽的学堂,丝毫不顾众人投来的怪异眼光。 高渐离略作惊疑,也没有过多抗拒,只顾让荆轲拉着他的手,跟着她一起走去——直到被荆轲领着走出了十几条大街后—— “诶你不是说我爹找我吗?这是去哪?”高渐离终于忍不住挣开荆轲的手,叱问道。 荆轲停下来,转过身,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高渐离。 看着荆轲那默默的眼神,高渐离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你你又骗我对不对?” “没有”荆轲静静地说道。 “有!你就是骗我!” “我没有” “你就是有,你骗我和你走了那么多条街,还不知道去哪!” “我说我没有” “有!我说你有,你就是有骗我!”高渐离涨红了脸喊道。 “好吧,我就是骗你”荆轲默默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走掉,扔下一脸郁闷的高渐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王子与玫瑰(2) "——春分的燕城,溢着四季最大的一片绿意。 但二十岁的荆轲和高渐离却没有在燕城欣赏这片春予燕城最美的绿意,而是独自去远郊游玩。当然意见是纵情音乐,向往自由的高渐离提出的,荆轲耐不住他劝,所以陪他一同出行。 高渐离是用一个无比神圣的反问句折服了荆轲——“世界这么大,你不想去看看吗?” 因此二人便一同走出了千里路,来到了秦楚边城的巨鹿峡谷。 走进巨鹿峡谷外沿区,高渐离和荆轲便感到了一股鲜有人迹侵染的森野之气远远飘来,令人无比心旷神怡。 这时,两人心情都很惬意,正准备踏进这有着一点荒古气息而又没有真正的荒古之地的危险的巨鹿峡谷中一窥风采,但在巨鹿峡谷的入口处,高渐离和荆轲都不自然地停住了脚步。 无论是深悟魔蓝的高渐离还是意识敏锐的荆轲都分明感到在巨鹿峡谷的外沿山壁处飘逸着一抹陌生的魔蓝气息。 其实那么远的距离,别说隐藏不了气息,一般人就是全力释放魔蓝气息也不见得能传出这么远所以,这魔蓝气息的主人似乎在有意牵引他们。 这样想着,荆轲与高渐离便寻着这气息来到了巨鹿峡谷山壁处一个由无数草木自然遮掩着的洞穴。略作迟疑后,两人还是走了进去,带着万分的谨慎。 然而走进洞穴后看见的一幕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幽深的洞穴中,一个银发少年正禅坐在虚空中,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羊皮古书,专注地读着。 就只是个比他们还小四五岁的少年?显然高渐离和荆轲对眼前的景象都感到有些诧异。也就在此时,那个少年出声了。 “你们好。”少年抬起头来,对二人微微一笑。 “你好。”荆轲轻声回道,而后又问,“小兄弟,刚才是你在释放魔蓝能量牵引我们吗?如果是的话,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荆轲语气很轻,但心弦却绷得很紧,内心之中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谨慎。虽然对方只是个少年,但天生的刺客的冷锐却告诉着她,任何一分大意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不,我并没有释放魔蓝。只是老师告诫我要与人为善,我发现你们并没有敌意,所以就没有刻意收敛魔蓝来回避你们。”少年正视着荆轲与高渐离说道。 “等等你是说,你不释放魔蓝,你本身的魔蓝气息就能溢散那么远的范围?”高渐离突然问道。 “嗯,是的。”少年友善地回应,并无遮掩。 此刻无论荆轲还是高渐离都不禁一震,尤其高渐离,其心中的震惊更是不可言喻——实际上,当人不刻意控制时,魔蓝气息自发的溢散程度是可以直观地反应出其人对魔蓝能量的领悟程度的。可是就算是身为家族天才的高渐离,魔蓝气息都是无法自发溢散这么远的。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高渐离看眼前这个少年只觉得是在看怪物一般,他可还比自己小啊,魔蓝气息的溢散竟这么远!到底得是怎样夸张的天赋啊! “这个不能说。抱歉。”少年笑着回应道。 “嗯?为什么?”高渐离复问道。 “感觉,感觉现在不是我们交朋友的时机,所以也不是告诉你们我名字的时机。”少年静静地回答道。 “时机?交个朋友还讲时机?”高渐离万分惊诧,现在他对眼前这个少年感到无比好奇,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某种特别的含义,尤其以他现在地年龄看起来就很奇怪了。 “嗯,万事万物都有时机,这是老师说的。”少年说道。 “靠!哪有那么多时机,人生就得有放浪不羁的随性嘛你老师谁呀?教你这些东西”高渐离皱着眉头,而后不等少年开口他就接着无奈地说道,“不用说,你老师的身份也肯定不能说了时机!” 少年不说话,只是莞尔一笑。 对眼前的少年,高渐离只感到万分无语,然后又万分好奇。 “那你在这洞穴里是做什么啊?就是看书吗?这什么书?”无比的好奇令高渐离一连对少年砸去好几个问题。 “嗯,这是言灵古书,一本预言书,我在解读它然后每当遇到破译书文的瓶颈时,我就会来到这个洞穴进行深思——比如现在。”面对高渐离的一串拷问,少年仍旧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预言书?这么厉害!我看看”说着,高渐离便走近少年身旁,折眼望着少年手中古书上毫无章法的诡秘文字,不禁大惊,“这这什么呀!这你也能看懂?” “嗯不是看懂,是悟懂,悟出来了,自然也就能看懂”少年想了想说道。 “那这预言灵吗?”高渐离皱着眉头复问道。 “预言,没有灵不灵,只有敢不敢面对”少年注视着高渐离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面对这种种模糊的回答,高渐离只感一阵无语,现在他看眼前的这个少年只觉得横看竖看都很飘渺最终,高渐离也只能得出一个简明的结论“嗯,真是个怪人。” “能给我看看吗?”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荆轲突然说话了,经过高渐离与少年的一段交谈,她心里的谨慎倒也淡了许多。 少年点点头,将手中古书摊开。荆轲走近几步,自然地伸出右手接住书的一角,然而就在她用手触到那古书摊开的一页上时,另一边拿着书的少年突然神色一变,转瞬之后,又恢复平静,仿佛安静的海面毫无预兆荡起一层一瞬即逝的微澜。 然而高渐离和荆轲却都注意到了少年那一瞬而过的惊异,不觉又谨慎起来。 “看来在此遇见二位是命中注定的。”少年忽然微笑着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后又礼貌地对二人说道,“多谢二位,我现在解读古书的瓶颈已经打开了。” “嗯?”听到少年的话,两人都倍感惊疑。 “就在刚才,这位姐姐触到古书的时候,我破解古书所遇的瓶颈就突然打开了。”少年又解释道,“看来这一条预言是与二位有关啊。” 听到少年后面一句话,两人更是震惊起来。 “什么预言?我们的未来?能说吗?”高渐离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这条预言不能用文字解释只能感受。”少年缓缓说道。 “可是我们也没有你的感觉。如何感受呢?”荆轲一针见血地问道,显然她也对这条所谓的预言充满了好奇。 “这样吧我可以用我的冥感帮助你们中的一个人去感受这条预言。但只能一个人。”少年想了想说道。 “那就阿轲你去感受吧!”高渐离爽朗地说道,过了那么多年,他当然早已不是曾经的爱哭鬼了。 “好。”荆轲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对少年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后,少年再次摊开手中言灵古书,让荆轲将手伏在书页上,自己也触着书页一处,然后,少年闭上双眼,深海般浩瀚的冥感忽然延伸而出,传递到荆轲的意识之中。 霎时间,荆轲只感到自己的意识忽然空灵了万分,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得飘渺起来,令荆轲也下意识闭上了双眼,而古书上的预言正在自己的意识深处以画面的形式铺开 短短几分钟后,荆轲张开了眼睛,眼中竟凝着一丝透明的泪光,这一刻,荆轲整个人的心绪仿佛都发生了巨变,但又好像其实什么都没变 “阿轲,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高渐离在一旁见荆轲情绪有变,就更加关心预言的内容了。 而荆轲抬起眼睛,凝视着少年的双瞳,仿佛是在询问他能否说出这预言 少年点点头,说道:“你已经看见了预言的内容,说与不说都不是我或古书可以左右的了,全凭你心。” 听到少年的话,荆轲静了一下,比先前更静其实她很希望少年能告诉他们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 转而,荆轲想了想说道:“我我看到了两朵玫瑰两朵很美的玫瑰他们以荆棘相互保护,以花朵相互欣赏,以芬芳相互慰藉他们,就这样在一起。” “嗯?然后呢”高渐离疑惑的问道。 “然后出现天灾有一朵玫瑰死了,但让另一朵玫瑰花活了下来。”荆轲迟疑着慢慢说道。 “哦”高渐离的神色也略微黯淡了几分。 无话,荆轲与高渐离随后告别了少年,离开了洞穴,当然也再没有心情去巨鹿峡谷,于是就原路返回燕城。 一路也无话,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直到过了很久,高渐离突然笑着说道。 “哎呀其实也不错啊,玫瑰和我们很配对不对因为我们颜值都很高啊!” 这明明是个句幽默的话,但奈何荆轲都没有笑出来,而且高渐离的笑也是那么勉强 “小高”荆轲突然停住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高渐离,“我们做个约定吧!” “如果如果以后我们遇到了很大很大的劫难有人会死那么不论是谁死,我们中的另一个人都一定要活下来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人活下来就像那两朵玫瑰一样,好吗?” 高渐离看着荆轲的墨色瞳孔,也很认真的说道:“好,我们约定,一定要有一个人活下来”但是,在高渐离心里却已深深决定如果那场劫难是必然,那么他一定要让荆轲活下来。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深深对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虚幻而飘渺。距离感在这种飘渺中逐渐消失,直到两人什么也感受不到,除了对方嘴唇的温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王子与玫瑰(3) "——深冬的燕城,飘着四季唯一的一场雪。 漫天飘雪,水滴凝冰,寒冷会席卷整个燕城,然而人们都不惧这冷,因为这时的燕城是被冰雪覆盖的白色之都,是无与伦比的美。 但今年却不同了,寒冷渗入了人们的心,让他们再也没有心情欣赏雪之城的美了,但这寒冷并非来自冰雪,而是来自战争——来自对死亡的恐惧。 琴音不畏霜冻,飘扬在这冰雪之中,荆轲也不畏严寒,高坐在被雪铺满的楼顶,聆听这只为她一人而奏的乐章。 “过了这个冬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白起的大军就要来攻打燕城了你说,我们守得住城吗?”二十八岁的荆轲凝视着这个被冰雪铺满的世界,感觉它是如此脆弱,如此无辜就像这生错了时代的天下苍生一样。 “不知道”高渐离低声说道,手指却不停奏着安然的琴曲。 “那这战争算是一场劫难吧”荆轲低着头轻轻说道。 高渐离没有回话,只是弹着琴曲。 “小高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荆轲忽然抬起头注视着高渐离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高渐离悬住手指,琴音袅袅停息,而后他也凝视着荆轲,说道:“我记得我们一定得有一个人活下来!” 荆轲没有再说话,而是疲惫地依偎到高渐离怀中。他们说到这里就停了,没有人去追论谁死谁活的问题,因为他们彼此知道,各自心里都希望对方是那支活下来的玫瑰,所以他们各自都有所觉悟,自己去做那支死掉的玫瑰。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了。 ——往昔的回忆就像重重的浪潮轻轻地荡过两人的心灵,但现实的残酷仍在分秒不滞地等待着他们。 荆轲摘掉脸上的面具,忍着无数伤痕的疼痛从血泊中爬起,高渐离身上冰霜退却,他也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嬴政已经从虚空中落下,就站在荆轲与高渐离不远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二人,微凛的龙之明瞳仿佛象征着命运的残酷。而一袭赤红的鬼武者宫本出现在了嬴政的身旁,默默凝视着在地上挣扎的二人,手中依然握着长刀与短剑,脚步微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荆轲与高渐离当然都看到近在眼前的危机,但他们却都出乎寻常的平静——就是现在了,所谓的劫难。 他们原以为燕城的战争就是他们的终点,却没想到两个家族的人把他们当成了希望救了出来。这样脱离了燕城的战火,虽然屈辱与内疚,甚至痛苦,但高渐离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庆幸,至少,他和荆轲都活了下来,他们还在一起啊但最后在荆轲的提议下,他们还是冒着以身殉志的危险潜入了咸阳宫,刺杀嬴政而最终,他们却是踏入了生死的劫难中。 但荆轲不后悔,她不后悔,虽然她明知杀嬴政不是她的使命而执意前进,但她也从没忘记自己真正的使命或许,这的确就是命运了。 无论荆轲还是高渐离,都很清楚现在,就是“约定”的时刻了。 高渐离冷冷凝视着步步逼来的鬼武者,用手轻轻抚过琴弦,弦音魔道隐隐悸动,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他要让荆轲活下来。然而就在此时,荆轲虚弱的身躯却化作一缕暗红之光,凭空涣散,几乎同一时刻,一身染血的荆轲出现在嬴政身后,锋利的影刃逼着嬴政的脖颈。 这一刻,鬼武者的脚步不禁停住了,他先前优先强杀荆轲,为的就是避免她的影杀造成不可预料的临死反扑,但重伤如此,荆轲还能进行袭击,实在是他没能想到的。 相比之下,嬴政反而显得冷静多了,影刃突然出现在眼下,但他的目光都没有闪一下,也许是今夜已经被荆轲这招惊了许多次,反而冷静了。 然而,在荆轲幻现到嬴政身后的那一个瞬间,高渐离正在抚琴的手就黯然止住了,那一瞬,他目光远远看到了荆轲的笑——没错,就是笑,那种浅浅的笑,好似年幼时,他们每次比试,荆轲都能抢过先机,而后回首对他浅浅一笑——“没我快!” “没我快”荆轲好想再像往昔无忧无虑的岁月里一般对高渐离说这句话但她实在说不出,只能浅浅一笑。 而后的一瞬间,荆轲与高渐离的目光在虚空中对接,无数复杂的思绪流转,四周的一切都仿佛骤然幻灭,连同他们都要逐渐幻灭但高渐离不怕,他宁愿与荆轲一同幻灭。 但荆轲深情而凝滞的目光却仿佛在督促他“要遵守我们的约定” 遵守“约定”,遵守“约定” 面对那深情而凝滞的目光,高渐离所有的意识都渐渐静了。忽然的一瞬间,高渐离不知道是如何想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做出了决定或许是荆轲的目光涌入了他内心深处,帮他做了最后的决定。 “召唤术·闪现!”高渐离闭上双眼,放声呐喊着。那比断鸿歌更悲怆的声音唤起了虚空中磅礴的自然能量,自然的奥秘之力隐隐流转,将高渐离整个人幻化成了一道缥缈的虚光。 鬼武者没有截击,荆轲的影刃还威胁着嬴政,但实际上他也截击不了召唤术·闪现能使施术者化作虚光,以光的速度瞬间穿越到五百米之外,根本不可能截击 目送着高渐离的身影化作虚光,荆轲脸上终于出现了泪和笑。 也就在此时,一柄光剑忽然刺穿了荆轲的身体——嬴政面色阴冷,手上握着一柄刚刚凝练出的光剑,完全由魔蓝凝练凝聚的剑锋透过他的身体,直接刺穿了荆轲的腹部。 荆轲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眼神忽然恍惚起来,全身的伤痛使她感到深深的冰冷,身体愈发的虚弱无力,手就要握不住影刃了 “召唤术·斩杀”荆轲用最后的力气释放了召唤术,磅礴的自然能量回转涌动,凝练成一道无形的金色刃光向周围的嬴政和鬼武者一斩而过但是“斩杀”对没有受到重伤的人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只能算作荆轲最后的无力挣扎。 而后,荆轲倒下了,重重地倒下了,任由一身伤痛淹没她的意识 一切都要结束了,但荆轲没有一丝后悔,至少,她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阿轲,你知道‘使命’吗?”在荆轲刚满五岁,开始学习影杀武道的第一天,父亲问她。 “知道”荆轲稚气未脱的声音认真地说道,“妈妈告诉我,我们荆家每一代习练影杀武道的人都肩负着一条使命这条使命就是杀掉某个当时罪不可赦而又无法制裁的人妈妈说,历代的荆家人都是隐藏身份的杀手,大家都是以各自的使命为生的” “爸爸阿珂也要有这样的使命吗?”荆轲低声问道。 “嗯,你和无数荆家人一样,都会有一条贯穿生命的使命,并以‘使命’为生。”父亲看着荆轲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是,你的使命,与历代荆家人不同,荆家历代的人都以杀死某个人为使命。而你,将以守护一个人为使命!” “嗯?守护一个人?”荆轲疑惑地看着父亲。 “阿轲,你知道的,我们和高家的关系是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的,我们两家虽为异姓,却亲同血脉,没有你我之分的——而今,高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和你几乎一同出生,又天天一起玩耍的孩子高渐离——我们发现,他是魔道上的奇才,能悟通弦音魔道。“ “阿轲,虽然我们常说,你和小高都是天才,确实你们也都很有天赋,但你要知道,我们荆家影杀武道代代延续,但小高却是高家这千年来唯一一个能悟通弦音魔道的人啊——他的降生,对整个时代都是存在某种意义。日后,完全悟透了弦音魔道的他必将对整个时代都造成不小的影响。高渐离的存在,太重要了。” “所以,阿轲,家里反复商量后决定,你的使命,你人生的使命,就是守护高渐离!” “也许你们的出生时间就预示着某种缘分,你仅仅比他大一个整整的时辰啊或许命中早已注定,你为他而生,为他而活” 父亲没有说完,但年幼的荆轲自己也领悟了最后的一句话,“为他而生,为他而活,或许,也要为他而死。” 荆轲不知道年幼的自己是如何理清那些深刻的概念的,但她自己就从那一刻起接受了这个使命,欣然接受她将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高渐离。 这就是荆轲的使命了,她终于完成的使命,也是他们的“约定” 其实,荆轲骗了高渐离啊。八年前,在那个不明少年指引下所看到的预言景象——并不是两朵玫瑰 缥缈而神奇的预言里,其实,只有一朵玫瑰,一朵长着荆棘的鲜红玫瑰。在玫瑰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王子漫无边际的荒芜中,王子只有这朵娇美玫瑰的陪伴,玫瑰的花开让王子体会到绝世的美,玫瑰的荆棘保护王子不受野兽伤害。 长长的时间里,玫瑰一直守护着王子直到有一天,出现了无法抵挡的危机,玫瑰用一身荆棘缠住了所有危险,让王子逃走了。而后,娇美的嫣红的花瓣零落如血,但玫瑰不后悔——荆轲知道玫瑰不后悔,因为她不后悔。 其实仔细想想,小高真好骗啊,或许是太相信她了吧一朵玫瑰怎么可能在危险中救活另一朵玫瑰呢?玫瑰又逃不了,玫瑰不会走啊,玫瑰只会停在原地,永远停在原地。 玫瑰永远都只会停在那个王子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在王子心的深处,默默的绽放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大局崩盘 "王昭君静静地坐在冰雪宫内,看着铉窗外发生的一切,目光仿佛被冰封了一般。 自始至终,王昭君都没有介入宫外惊天动地的战斗,仅仅只是坐在宫内注视着一切,但她的心绪却全都是被战局中的人所牵动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王昭君的心中情感波动始终映射着战局,当战局之中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时,她的内心也被同样搅得天翻地覆,因为她和勇闯咸阳宫的荆轲高渐离有着同样炙热的期愿——置嬴政于死地。 而命运总是带着不怀好意的幽默前一秒还带着万众所愿将嬴政逼至最后一步的二人,下一刻却落得重伤在地,生死决离。 当高渐离发出那最后一声悲怆的呐喊,当荆轲露出那最后一抹凄美的微笑——那一个个绝望c悲伤的瞬间都凝结成寒冷无比的泪珠零落在王昭君冰蓝色的眼中。 非经历过之人不能感触,荆高的爱情已经是贯穿了生命的绝恋。目触着两人最后的幕幕诀别,王昭君内心的情感一瞬而波涌,而后,感同身受的刻骨伤悲化作比冰霜更凄冷的寒气,凝冻了她的一切思绪,一切感觉。 当荆轲最终孤独倒在月夜之下时,王昭君仿佛也坠入的万丈冰渊。 非真心爱过的人不能体会这诀别的悲痛。而王昭君是能体会的她和韩信的爱不也经历着痛苦与伤悲吗 坐在这冰雪宫的每一日,都令王昭君望穿秋水。不思膳,不思寝,只是静静地坐着。她想韩信啊,曾经的朝朝暮暮如飘渺云烟在她心头飘摇,避之不去而又抓之不住只能思念,日复一日的思念。 他们都生错了时代啊!是这个离乱的时代颠沛了每一个人的命运,撕裂了每一个人的幸福——而这时代,都是嬴政一手造就的啊!这个恶魔一样的君王,将整个秦楚推至了命运的漩涡之中。 如果不是嬴政,荆轲与高渐离会在和平的国度里相恋相守,如果不是嬴政,她与韩信会在三年前的北夷冰原上完婚。然而,这一切都破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嬴政! 恨!刻骨的恨!王昭君有生以来的二十五年里,第一次有过真正意义的恨,而且恨得深入骨髓,透至灵魂!她恨嬴政,但是她却不敢对他出手,甚至不敢对他反抗哪怕她多么希望嬴政死,当荆轲与高渐离绝杀嬴政之时,她也都没有出手相助过她必须给自己,也给北夷冰族的万千生命留一条退路啊! 王昭君之所以会被嬴政软禁在咸阳宫中做他的妃子,就是因为嬴政抓住了她的一切——嬴政知道王昭君作为北夷冰族的冰霜公主,视北夷冰族人的安宁生活为最高愿望,为了族人的和谐生活,她可以牺牲一切,也知道北夷冰族的人们视王昭君为他们冰族的守护女神,为了冰霜公主的生命安全,他们可以对很多事情做出巨大牺牲 所以,嬴政用诡计暗中强行将王昭君截回咸阳宫,以千军万马踏灭北夷冰族来胁迫王昭君嫁为他的王妃,同时又以王昭君身处咸阳宫的安全为筹码逼迫高傲的北夷冰族向秦楚政权臣服。 最终,嬴政用他的权谋,不费一兵一卒而拥得了冰霜公主与北夷冰族的臣服。 王昭君她恨,但也畏惧这个男人,所以哪怕是嬴政面对着必死的困境时她也不敢相信他真的会死而助以荆高一臂之力。 王昭君知道,嬴政这个人远比许多人所想象得要深,他的目光,从来都让人看不透。 冰雪宫外,鬼武者凝视了荆轲倒在血泊中的身体一瞬,而后将手中刀剑缓缓收入鞘中,目不斜视,转身离去。 鬼武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过了嬴政身侧,一身赤色胴丸鬼甲化作烟沙,在静怡的微风中消逝,而他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咸阳宫城浓郁的黑暗之中。 而嬴政依旧静立在原地,龙之明瞳微微仰视着这一刻繁星璀璨的夜穹。嬴政注意到了,是的,哪怕之前身处高渐离与荆轲的围击之中他也觉察到了夜空的变化。 原本黯淡的夜穹突然变得明耀起来,漫天繁星突然一齐闪亮——一切都在一瞬之间。 “大风起,群星亮。”——嬴政凝视着夜穹中的璀璨繁星,明瞳目光深邃而神秘,仿佛在飘渺的万里虚空中,他要看穿星星的目光。 这是一种征兆嬴政猜想也相信这繁星忽醒,夜穹忽亮就是一种冥冥中的命运昭示。而若真的如此,其所昭示的恐怕也只有一样东西了大局将变! 嬴政收回目光,心中却似浪潮翻涌。 而后,嬴政转身看了一眼始终坐在冰雪宫内的王昭君,明瞳目光中的王者气息忽如一鼎压在王昭君心头,令她一瞬之间竟有些喘不过气。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嬴政便转身走去,沿着来时的甬道,独步而去。 ——时间稍稍退后一个时辰,在距咸阳宫数千里外的虎尧城,刘邦仍坐在他幽静的地下书房中深思。 也许是思考得太投入,竟令向来严谨的刘邦也忽略了时间的问题,竟在书房中待到了晚上而不自觉。 不知为何,今天刘邦思绪非常多,脑海之中如风暴在舞。而且刘邦的心绪也有着莫名的焦虑,冥冥之中总有种错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或许是“风”太大,竟涌入了幽静的地下书房,感染了刘邦。那只被刘邦“救”活了的芈纹蝠也奇怪地一直在刘邦身侧翻飞扑腾,令刘邦的心情更多了一分焦躁。 然而,就在此时,书房的左墙突然响起两声“嘀嗒”声,听到这声音,刘邦眼神忽的闪了一下。 书房的房壁是刘邦特别设计的,左墙与地面上的军营间有传音渠连接,可以通声。 于是刘邦站起身来,抬手轻敲了房壁两下,触开了传音渠的机关,而后便听到,地面上的将士传来消息—— “禀报汉王,刚刚有楚王的特使前来,说楚王有很重要的事,邀您即刻赶去龙舜城商讨他们反复强调——‘即刻’。” 风暴起来了不知为何,刘邦心中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很突兀,但仔细想想,刘邦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可是项羽三年来第一次主动找刘邦,而且还是在他们刚刚见过面的几日之后。这就说明了肯定有非常重要之事,而项羽邀他去龙舜城就更说明了,此事重要程度在镇守边城之上! 刘邦眼睛忽的一亮——没错!就是风暴起来了! ——一战之后,咸阳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死寂与黑暗,尤其是那些远离冰雪宫的宫域,更是丝毫没有受到夜袭之战的影响,始终保持着浓郁的暗与沉重的寂。 座临咸阳宫城正心的咸阳宫正宫就是如此,真的像一头巨兽陷入了夜的深睡一般。 正宫外是一片无比宽广的廷地,廷地最左端,划地而围了一个三丈长的圆形嵌地,圆地周围是一条盘地而游,高扬头颅的石雕巨龙,扬起的龙头正好悬在嵌地圆心正上方。 石雕巨龙张着龙腭,一道细长的水流从龙腭滴下,落在嵌地之中。 奇异的水流在嵌地上积成一泓清潭,伴着水流的滴落,潭面始终荡漾着一层层微澜。但奇怪的是,嵌地明明很浅,水潭明明在荡漾,但却始终不见水溢出圆形嵌地,只有清灵的生命之息飘逸而出这块由石雕巨龙围着的嵌地仿若一个奇异而清灵的泉池,凝聚着生命之气息的泉池。 这个“泉池”,就是座落在咸阳宫内的秦楚的本源灵地。 嬴政静静地坐在咸阳宫正宫外连绵千级的阶梯上,周身被夜的暗寂所包围所吞噬。但一双异常明亮的瞳孔却始终带着震慑万物的目光凝视着同样被暗寂包围的本源灵地。 嬴政始终凝视着,不声不动地凝视着。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不,是有事已经发生了!而他只是坐在着咸阳宫正宫外,等候着这消息的来临。 那些安守在咸阳宫的日子里,嬴政一直细心关注着宫外各地传回的情报,尤其是对白起c阿房宫c边城传回的信函和文书。 十天前他收到了项羽从龙舜城递来的奏折,里面写着希望并调职韩信回内国,能与其未婚妻冰霜公主相聚所以嬴政知道,韩信已经回到内国了。 两天前他收到了白起派人秘传回来的信函,里面写着韩信出现在了墨林城并参与了墨子一方的守城战,而后又疾速返回边城所以嬴政知道,韩信已经带着内国真相的惊天情报在回边城的路上了,而白起正全力追击。 嬴政知道,这掌控了三年的举国棋局,已经出现崩盘的转机了——项羽和刘邦,从来就是他这盘棋上最大的阻碍,一旦让他们知道了真相——整个局面都会难以应付。 但嬴政很冷静——确切的说,是很平静。 在着局面变动的转机之刻,身为棋局核心的他,反而不焦不躁,异常的平静。 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的,三年有多长,他又能稳着这局面多久,早晚会有这样一天,出现某个崩盘局面的转机 三年了,为了将项羽刘邦蒙骗在外,为了稳住整个内国的局面,为了达到他最终的目的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 而剩下的,也只能看命运了。 忽而一道青色的泓光在本源灵地中绽放,打破了寂静,也打破了黑夜,照亮了石雕的巨龙,也照亮了嬴政的视野。 片刻后,光芒消逝,而一身战争魔铠的白起从光芒里显出身形,出现在了那空空如也的泉池之中。 嬴政已然沉默,沉默地看着白起踏出泉池,越过浓浓夜色向他走来。 白起脚步很轻,而又仿佛很沉,一步一回响,好似黎明回荡的钟鸣。 仅仅只是听到白起沉重的脚步声,嬴政就已心中了然——尽管他保持着王的沉着,但—— 局面已经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故国往事:帝王志 "曾经的国度早已故去,不变的只有帝王的心。 恍惚间,嬴政陷入了与这黑夜一般的沉寂之中,不颤不动,不声不响,简直就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像,生长在这石阶之上,成了着咸阳宫亘古千年的一部分。 嬴政的人静得像死了一般,意识却一圈圈微澜生息着,就像那本源灵地中浅浅的泉池,静逸而不息。 象征着命运之昭的龙之明瞳也沉寂着,在沉寂中审视着这沉寂的皇宫,沉寂的夜。 嬴政的意识泉池般波澜着,他登临着王座已经三年,他的皇图也行进了三年了。 其实为了成为真正的君王,嬴政早就在谋划,早就在准备了,早到他还不知道咸阳宫的地界有多大的时候,就在思考了,思考着如何在这繁星齐亮,却死寂如斯的世界,走出他的帝王之路。 而一切,都是在三年前的那一夜拉开序幕的,那一夜,也是在这正宫之外,本源灵地之前,那一夜,也是一样的死寂,一样的黑暗,那一夜 ——三年前—— 鲸钟声震,悠长的钟声在古老的宫城中传响着,不止不息。 传说鲸钟的钟声是源自神兽螭吻,生存在深海中的螭吻的鸣吼能穿透深渊,传入天际。而这鲸钟的钟声也漫过了无数的宫阁,无数的甬道,传遍整个巨大的宫城,告诉宫中的人,子时已到。 然而,在这寂静的子夜里,咸阳宫正宫却依然亮着灯光,昏黄的灯光透出宫殿,在夜的黑暗中战栗又彷徨,显得莫名的诡异。 宫殿内,一袭皇袍满脸衰朽的皇帝坐在鎏金龙印的王座上,不止地颤抖着。 他目光凝滞,神色枯槁,双手抱着一只云龙玉玺,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丝毫没有与那皇袍玉玺王座相配的王者之气。 宫殿中只亮着一半的烛灯,灯光略略昏暗。这样很好,他,不喜欢太亮的光。 他,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宫殿的正中,身披一件红纹黑袍,只露出一张阴鹫而苍白的面庞,梳理着一头暗红色长发,以血红色的双瞳静静凝视着王座之上颤抖着的老皇帝。 “看来,是永生丹的药性堆积过多了,副作用已经不可逆转。”徐福心里暗暗想着,血红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那形同废人一般的皇帝,然而,也就是这个皇帝,在不久前为徐福下达密令,派出三十万皇城禁卫军至秦楚陵城迎战嬴政的十万叛军。 嬴政一想到这个人,徐福就不觉感到一丝寒冷,这个生着龙之明瞳的男人,是他整个计划里最大的意外! 作为一名太医,徐福能走到今天这暗控政权,祸乱朝纲的地步,全亏了两个人,皇后芈月与老皇帝。皇后芈月对青春美貌的渴望使得精通医药魔道的徐福得以进入皇宫,而老皇帝对于长久寿命的追求使得徐福拥有了权侵国政的机会 永驻青春,这还是有点法子的,徐福为芈月炼化了一枚血灵药,服下此药的芈月只要每月定时摄取人血,就能保住自己的青春美貌。而永生长寿,呵!徐福只在心里笑笑,哪有什么永生长寿?要是有的话,他就先让自己长寿了! 生命都是有尽头的。 当然,徐福可不会这么对老皇帝说,他坚定地答应了老皇帝,为他炼制永生丹。但真相是,徐福借此机会在给老皇帝服用的丹药中参入了少量离乱神智的药物。 长此以往,老皇帝的神智渐渐堕废,同时开始对徐福变得言听计从。于是,徐福借着这炙手可热的机会,暗中操纵着这个傀儡皇帝,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祸乱秦楚之路。 而现在,徐福知道,这个皇帝已经用不了了。长期的药物毒性积累,早已畸变了老皇帝的生理机能,现在药性爆发,他的命已落在了悬崖底线,距死亡只在片刻。 和长发一样暗红色的须眉轻动着,徐福血红色的目光渐渐落在了皇帝手中抱着的那只云龙玉玺上,忽而一瞬间,他感到那玉刻的虬龙瞪着圆瞳凝视着他。 徐福下意识眨了眨眼,而后瞥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张文纸——一只苍枯的手探出周身的黑袍,紧紧捏着一张瑞白色的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最显眼的却是纸上右角的朱红色章印,章印之上是八个帝气内蕴的方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玉玺的章印,王座之上老皇帝手中抱着的那只云龙玉玺的章印! 有玉玺章印的文纸,就是圣上亲喻的皇令,是能诏令天下的圣旨!而那文纸之上密密麻麻写着的全是密令太医徐福为新皇帝均权人的秘文。 徐福早就知道老皇帝老皇帝活不长了,也早就暗中为自己的未来做好了打算。新皇帝的话,直接顺应传统辅佐大皇子登基就行了,反正大皇子只是个怯懦平庸的废物,作为新的傀儡皇帝再好不过。而徐福若成了新帝的均权人,再控制朝野就更加如鱼得水了。 一切,徐福都已经规划好了,唯一值得忧虑的就只有今夜发生在陵城的大战了,但他用老皇帝派出了三十万禁卫军,要击溃嬴政的十万叛军也该是件顺利的事啊剩下的,就看几日后的捷报了。 就在这时,王座高台上传出几声轻灵的叫唤声,只见那鎏金龙印的王座下伏着一只绚彩灵魅的小狐,小狐睁着一对宝蓝色的瞳孔看着这帝气恢宏的殿堂,轻轻叫唤着。 “原来你在这啊”徐福看着那只绚丽的小狐,轻声说道,声音异常地沙哑:“过来” 小狐静静地伏在王座下,似乎并没有听到徐福的呼唤声。 “过来”徐福又再次说道,沙哑的声音里融入了几分厉气。 这次小狐有反应了,眨了眨眼睛,爬起身子,朝殿堂中心的徐福缓缓走去。 徐福收起手中的圣旨,伸手抱起了走到他身前的小狐。而后,他又抬眼看了看坐在王座上不住颤抖的老皇帝,便抱着小狐转身走去,走出了咸阳宫正宫,留下神智堕废的老皇帝独自坐在王座之上,颤抖着等待死亡。 这一夜,繁星璀璨,但夜幕下的咸阳宫却浸在一种诡异的死寂与黑暗中。而徐福抱着小狐独自走在夜幕下,他的脚步非常轻,轻得了无声息。 忽然的某个瞬间,徐福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穹,只见漫天星辰在他血红的目光中星辉交映,绫罗布局,但他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确有什么不对——他忽然觉得有对眼睛在看着他! 徐福眉目微皱,神色紧张起来,脚步不自然地停住,敏锐的目光四下扫视着,在死寂的黑暗中搜寻着,忽然间,徐福的眼睛定住了,血红的目光直落在廷地左方的本源灵地上。 死寂的夜幕下,在那个石龙傲立,泉池微漾的本源灵地上,有一双龙一般的明瞳远远凝视着一袭黑袍的徐福。 明瞳的目光内敛着王的气息,在触目到的瞬间,便令徐福神色大变。血红色的瞳孔不断收缩着,丝毫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陵城的浩战刚刚打响,他怎么没有镇守战场而是出现在了咸阳宫? 没错,一定是他,这个时代,至少整个秦楚之内,只有他才拥有那象征帝王气息的龙之明瞳——嬴政! 没错,仅仅就那一双明瞳,徐福就能肯定那站在本源灵地上的人是嬴政——他所有计划中最大的意外之人! “嬴政”徐福微凛目光,声音慢而沉地说道。 “好久不见啊”孤立在夜幕下的嬴政轻声说道,“我该这样说吗?徐太医” “陵城之战今夜爆发,你的十万将兵正在经受我三十万禁卫军的正面冲击。你竟然敢脱身回到咸阳宫?不日之后,你就会失去所有兵力,凭你一介孤家寡人,现在又想做什么?”徐福厉声说道,哪怕隔着浓浓夜色,他也能看到嬴政脸上的浅浅微笑,那让他厌恶而又忌惮的微笑! “你的禁卫军?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很高啊”嬴政轻笑道。 徐福没有出声,而嬴政又继续说道。 “战争嘛,是必然的,死伤,也是无法避免的。然而,死几千人,还是死几万人,或者全军阵亡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死某个人,才是关键。”嬴政远远凝视着徐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如,你,和我!” 听到嬴政的话,徐福不禁一愣,嬴政的口吻完全是抛弃了他所有的士兵来与他以一战而定全局,他完全是在用那十万士兵的命来拖延局势,趁机借本源灵地回到咸阳宫的 “那你是要和我一绝生死了?”徐福也凝视着嬴政,血红色瞳孔中的气息突然薄发起来,要决战的话,他可也是不惧嬴政的! 徐福将手中抱着的绚彩小狐放在地上,任其自己跑开,而后他双手一展,一股无形的巨大震力突生,瞬间将周身红纹黑袍撕成碎片。碎片飘舞之间,徐福终于展露出了他真正的模样。 黯淡的月光隐隐落下,洒在邪恶而恐惧的真实上——四只血魔之翼遮天蔽日地地展开,八只恶灵之爪屈伸游舞在身侧,他的下半身没有脚,只是一团殷红的魔焰,但最骇人的却是,他脖颈下还长着两张鬼一般狞恶无比的面庞,血红色瞳孔绽放邪芒,滚滚如洪的魔蓝能量涌荡而出——这就是徐福真正的模样,根本不是人,他完全就是个浴血而生的在世妖魔! “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真面目,现在你还想与我一绝生死吗?”徐福带着强橫的气势凝视着嬴政,沙哑的声音里更融入了几分妖魔的韵味。 “不是一绝生死”看着徐福邪恶如斯的真面目,嬴政却依然一脸平静,“是杀了你。而且,不是我,是我们!” 嬴政缓缓抬起右手,一团暗金色光晕忽然幻现在其手臂上,并迅速流转,延展成了一柄暗金色的光剑。 嬴政紧握着手中暗金光剑,剑锋的光芒照亮了他冷酷的面庞,也照亮了他身后静立着的众人——杀神白起,鬼医扁鹊,炼石战士钟无艳,还有剑圣宫本武藏! 一瞬间,一股凝聚着各种气息的强大气场自嬴政为心涌荡开来,带着强大的势压制着血魔徐福。 徐福的目光不禁凝滞,一抹深深的恐惧出现在了他心灵深处,嬴政,这个恐怖的男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的,现在他已陷入生死的危局。一场大战将在所难免地爆发! ——古老的宫廷弥散着庄严而肃杀的气息,娇楚怜人的小狐伫立其中,在重重魔蓝能量的激荡下,惊惧地发出连绵不息的轻唤。 嬴政俯下身子,将地上的小狐轻轻抱起。这时,夜色依旧黯淡,静逸的夜风吹拂着嬴政的紫徽银发,也吹拂着小狐的绚丽细毛。 “你还真是有兴致啊”嬴政用手轻轻抚着小狐背上柔顺的皮毛,目光不移地说道,“这就是灵狐吧徐福?” 嬴政的声音很平静,然而在他身后,半个宫廷地的地面全部碎裂,粗细各异的裂缝密布于地,更有三个巨大的坑洞突兀其中,而靠近宫廷地左端的两座中式宫阁也全部坍塌,碎石断木积散一地,这个宽广的宫廷地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墟,一切的一切都被毁灭殆尽,但奇异的是,处在废墟中心段的本源灵地却毫发无损,俨然如初。 就在其中一个巨坑里,徐福妖魔般的身体瘫倒在地,四只巨大的血魔之翼已被打烂,全身都是散布的伤痕,血不止漫流——一场惊天浩战爆发过后,徐福最终惨败在地,命将竭尽。 白起手执长镰,沉默地立在废墟之中,扁鹊和钟无艳站在坑洞旁,无情地俯视着洞内景象。 此刻,坑洞之中,数十柄暗金色的光剑正插过徐福的身体,将其死死钉在坑底,而宫本武藏紧握着右手短剑,剑锋紧触着徐福苟延残喘的脖颈。 “咳咳”徐福狰狞着血红色的瞳孔,又喘出几口瘀血。他根本没有想到,嬴政竟会完全抛开士兵不管,带着他手下所有的强者不顾一切来袭杀自己。 徐福知道,自己的命数就要终结在这里了,但听到嬴政谈及“灵狐”时,一抹更深重的恐惧渐渐从其心中蔓延开来。他凝着即将涣散的目光,颤声问道:“嬴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嬴政静静地立着,脸上的微笑渐渐冷了几分,而后,只见他微微扬起头,用龙之明瞳直视着漫天闪耀了亘古千年的星辰。 “朕要君临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故国往事:皇图誓 "——“朕要君临天下!”——当嬴政仰视着星穹说出这句话时,天地间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颠倒感,龙之明瞳仿佛是在俯视着夜穹中的无限天际与绫罗星辰。 而当徐福喘息着残气听到这充溢着帝王之气的回答时,却是由内而外地对嬴政感到一种恐惧,这个男人原来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要深沉。 这个人能从他严密的计划中跳出并反制局势,不是偶然,而是绝对的必然。 嬴政的目光早已看到了比他更远的地方——君临天下天下天下可不是只有秦楚啊! 然而这分由衷的恐惧与肃穆也就是徐福生命最后的感知 在这个死寂如血的子夜,徐福的时代突然结束了,而嬴政的时代正逐渐拉开帷幕。 静逸而惹人的咸阳风徐徐吹着,而嬴政迎着这夜风,向着灯火正明的咸阳正宫一步一步走去,自白起之后的一众人都跟着嬴政的步伐默默前行。 嬴政左手抱着小狐,右手环绕着魔蓝能量凝练的暗金色光晕,光晕流转,延展成剑。而后嬴政拂手轻掷,金色光剑便划破虚空,飞梭而出。 光剑对着门隙一穿而过,刺破了门销,巨大的正宫门缓缓弹开,古老庄严的宫殿再次出现在嬴政面前。 “朕回来了久违的咸阳宫!”嬴政闪烁明瞳,步伐沉稳地踏入了这久违的宫殿,虽然灯光昏明,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王座之上不住颤抖的老皇帝。 嬴政凝着目光,一步一步走到老皇帝的身边,“还有您,久违了,父王” 老皇帝药性迸发,已经神智堕废,认不得人了,但当他看到嬴政走到身边时,却是一边颤抖着,一边发出两声有些痴傻的笑,那其实只是本能地在笑,不经思考的,本能的笑。 嬴政也对他笑了笑,事实上,嬴政脸上一直挂着笑,王的微笑。 “他怎么了?”嬴政看着老皇帝那要死不活的模样,没有任何情感地问道。 “应该是被过量服用了摧残神智的药物,现在药性积发,神智完全堕废,生理机能也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恶化,所以颤抖不止。”扁鹊不知何时走到嬴政身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也难怪徐福能利用老皇帝下达那么多皇令” “会死吗他”嬴政看着王座上无神颤抖的老皇帝,默默问道。 “会,他现在已经在死亡线上了灭不灭最后一口气只是时间问题。”扁鹊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可能过不了今夜他就死了,也有可能会再折腾上个十天半月这一切都看造化。” “那救得活吗?”嬴政继续问道。 “救不活。”扁鹊肯定地说道。 嬴政眉头不觉舒展了几分。 “但不了解医魔道的普通医官都会觉得他还有救,因为他们会觉得老皇帝只是神智受损,而看不出老皇帝神智上的病患是积累在生理的病患之上的”扁鹊又继续说道。 “所以”扁鹊停在了这个“所以”上,没有再出声,而是窥视着嬴政的表情,等他做出之后的结论。 “夜长梦多。”嬴政的眼中露出几分冰凉,“这么病着太有失皇威,太痛苦了,还是让先皇早点歇息吧。” “这个简单”扁鹊声音冰冷地说道,同时伸出一只手指点在老皇帝的额头上,“老皇帝体内积累了太多的药性,只要用魔蓝稍微牵引一下,药性就会爆发他就变成先皇了” 语尽,扁鹊的指端流出几丝魔蓝能量,微微一引,老皇帝体内过量的药性就瞬间涌动起来,而后只见老皇帝身体猛地一震,轻声呻吟两声便睁着双眼永远地睡下了 嬴政伸出手,作为一个儿子也作为一个凶手应尽的礼仪,为老皇帝瞑上了双目。也就在这一瞬间,一种炙热的光辉从嬴政眼中闪露而出。 嬴政的目光落在了逝去的先皇手中的秦楚玉玺上,他用双手将那一枚雕刻云龙的传国玉玺从先皇手中取下,捧在手中。 那一瞬,嬴政的龙之明瞳对上了玉玺上云龙的双瞳,四目相对,一种莫名的古老气息在嬴政血脉中涌动着这是传承!千年血脉的传承! 龙之明瞳是秦楚嬴氏的帝王象征,但却不是人人都有,甚至不是代代都有,只有拥有着最纯净的帝王血脉的人才能得到这种传承。 事实上,秦楚王室已经有将近千年没有出现过传承了,因为已经有千年没有出现过拥有纯净血脉,拥有龙之明瞳的子孙了。 但现在出现了——嬴政! 嬴政紧紧拿着玉玺,而后转身面向宫殿内的众人。他只手掷出一柄光剑,剑锋飞划,划亮了宫殿内的另一半灯火,霎时间,整个宫殿变得明若白昼。 “这一天终于来了”嬴政看着众人,神色无比肃穆,眼中斥着光芒,“数年前,我用尽时间与精力集齐了你们的力量。我们历经艰难走到这一天的是因为同一个势必达成的目的——徐福死!” “在场的每一位都和徐福有着千丝万缕的仇恨!仇恨使我们凝聚在一起,并最终斩杀了徐福以雪仇恨!” “现在,他已经死了,复仇之途结束了,但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我的皇图即刻就要展开,之后漫漫路程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甘为人臣的人,你们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英雄!而我想说的是,在我的漫漫皇图上,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实现自己的野心!” “宫本!”嬴政首先将目光指向孤立在宫殿角落里的宫本武藏,目光炙热地说道,“我知道,作为一代剑圣,你想登上武道的巅峰,与我一起,在我的皇图上你能遇到更多更强的敌人,他们能激发你更多的斗志与战欲,战胜他们,你终将成为天下第一!” 宫本武藏没有说话,只是坚毅而沉静地立在原地,右手下意识地按紧剑柄。 “扁鹊!”嬴政又将目光移向离自己最近的扁鹊,“我知道,你对医药魔道的参悟早已超越了徐福传授于你的内容,你甚至发现了暗藏在古代石板中的上古禁术你一直想施展魔道禁术对吧!你一直想尝试那运用魔蓝与法则引动天地的神秘禁术,但这需要很多艰难的条件与庞大的资源!与我一起,在我的皇图上,你能得到所有你需要的条件与资源,我能让你去施展尘封了千年的魔道禁术!” 站在嬴政身旁的扁鹊听到这一段话,灰蓝色的面庞终于露出几许激动的表情,眼神也不觉露出了几分炙热——“魔道禁术吗?那确实是自己执着已久的追求啊!” “钟无艳!”嬴政又将目光移向手握重锤站在宫殿门处手握重锤警戒着的钟无艳,“当然,我不会忘记你简单而实际的要求钱对吗?与我一起,在我的皇图上,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富,你想要多少?嗯?我现在就可以承诺,来日许你黄金楼阁白玉堂!” 钟无艳站在宫殿门处一直警戒着四周,忽然听到嬴政的声音,转过头来,听他说完了那一串许诺,梗塞着面庞,目光却中同样流露出炙热。 “最后,白起!”嬴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宫殿正中心,完全武装在战争魔铠中的白起身上,“我的兄弟!我知道,你最大的追求就是助我实现我自己的追求。与我一起,我的皇图上最不能少了你!” 白起的面庞是完全被战盔遮住的,那冰冷的钢铁看不出丝毫动静,但掩映在战盔下的面庞却无比激动起来,妖魔般的四目竟流出热流,听到嬴政那句“我的兄弟”时,大概就是白起自生以来最感动的一个瞬间了。 “你是我心中唯一也永远的皇帝!为了陛下的皇图,白起定当竭尽所能,肝脑涂地!”白起隔着战盔目镜凝视着嬴政,向他宣誓,肺腑之言,字字丹青! 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后,嬴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云龙玉玺,然后将其高高举起——“与朕一起,张开皇图,朕的帝位所及,是在坐所有人的光明!” 龙一样的瞳孔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嬴政心里只感到天地间风云在变。 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 如他所言,借由仇恨,他将这样一批人聚集在了一起,但现在仇已报恨已雪,他们也要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嬴政还需要他们。 对于很多人而言徐福的死意味着结束,但是对嬴政而言,徐福的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由徐福一手造就的这个荒唐离乱的年代终将在成为嬴政远大皇图的垫脚石 至此,徐福死了,朝廷的祸乱结束了,老皇帝也成了先皇,秦楚的皇位需要新的主人而就在这个一切事情都未曾传响国度的夜晚,嬴政一行人已确立了阵营,龙之明瞳所视的巨大皇图将徐徐展开! 嬴政将直面这个古老的巨大国度,登上它唯一的王座,一展皇图! ——此时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陵城,嬴政名下十万大军正在经受着徐福派出的三十万禁卫军的包围决战。 十万人,那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十万人,他们所有的将领都在一夜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孤立绝境而不知所措的他们。 手握着冷冰冰的兵刃,十万士兵只在心里默念着将军们消失前最后留下的“死守”命令。 “死守!一定要守住!”每一个士兵都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将军们一定是去找寻援军了,只要我们撑住今夜,就一定能反败为胜!” “死守!打败这些敌人,就能去斩除徐福了!!!”十万士兵在心里近乎怒吼着。 没错,他们都是徐福的仇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徐福抱有刻骨铭心的恨,嬴政将这只军队集结起来,凭借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威压,而是他们对徐福真切的恨。 因为恨!他们坚定地被嬴政集结在了一起!因为恨!他们有着普通士兵不达的决心与力量! 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杀了徐福!他们相信嬴政,相信嬴政会带领他们斩杀徐福! 所以他们要为了嬴政为了决心死守这一战,挡住敌方的三十万禁卫军! 于是,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在置之死地的怒吼中,十万士兵直面三十万敌军,发起了冲锋。 然而,直到死时,他们也不曾想到,嬴政已经将他们十万人全数抛弃了。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用血与肉去和敌军奋勇厮杀的他们,仅仅只是嬴政博取先机的牺牲品 带着对嬴政的信任死去的十万人,已经看不到未来了,但时代,却已经逆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故国往事:均权人 "当第一抹晨光透过云层,黎明的身影便出现在天的尽头,若一张耀眼而温和的幕布,翻过了咸阳宫长长的寂夜。 黎明的光透过窗隙,零落地洒在女人玉脂般娇美的脸庞上。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幽蓝色与妖红色的瞳孔有意无意地望着天际处金色晨光中隐隐的一抹紫曦。 芈月其实是被宫廷里沸腾不息的喧闹声吵醒的,刚刚凌晨,一往安宁的咸阳宫便掀起了一片莫名其妙的惊闹声,十分躁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芈月轻皱细眉,朱唇微启,声音并不大,却凝着一抹深深的高贵之气,话语刚落,宫外的嘈杂之声便忽然寂静了下来。 “娘娘息怒,奴婢们声音太大了,奴婢们知罪,奴婢们该死。”几个宫女跪在宫外,惊怯地说道。 “你们在喧闹什么?”芈月无力地说道,脸上的慵懒令她甚至没有心情去怪罪那些扰了她清梦的宫女。 “回禀宣后娘娘”几个宫女的声音明显顿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又怯怯地说道,“昨夜圣上驾崩,太医徐福被杀” “嗯?”芈月惺忪的睡眼忽然清醒,一抹惊异的寒光从她双色的瞳孔中透出,对于皇上的驾崩她并不意外,她知道在徐福这只恶魔的操纵下,皇上的死是早晚的事 但是,徐福的死却太令她意外了。这个明里暗里掌控了整个朝政的男人,城府之深,实力之强是她也不能妄测的。正因为心里过分的忌惮,才让坐镇后宫,身为皇后的她,始终收敛权势,放任着徐福的种种恶行,容忍其逐步权倾朝野。 可是现在,徐福的死讯却赫赫摆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是与皇帝的驾崩发生在同一夜。 对了,如果是昨夜的话,她记得陵城的大战也是发生在那个时候这一串大事件的重叠令芈月霎时间感到一种梦境交叠的错觉恍惚间,深深的疑惑令她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是谁杀了太医徐福?”芈月极力压抑着声音里拿抹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激动,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徐福死,而她也知道与相信,只有那个人能杀死徐福。 “回禀宣后娘娘”几个宫女又怯怯地说道,“是二皇子嬴政殿下他回来了” 幽蓝与妖红的瞳孔凝滞了一瞬,很长很长的一瞬。 这一瞬里,芈月整个人都是凝滞的,目光里复杂着各种各样的情感,但最终却只是在嘴角浮出一层很浅很浅的笑,有若那天际晨光里淡淡的紫曦。 ——就在这个一如既往宁静的清晨,原本应有的宁静却在晨光照耀下散成粉末,皇帝驾崩与太医丧生的消息在短时间内传响了全国,将这个和谐安详的世界推向了巨大的震惊与动荡之中。 也就在同时,陵城的两军大战落下了帷幕,失去最高将领指挥的叛军经历了意料之中的惨败,伤亡过半,而带着卫国圣名的皇城禁卫军也付出了上万人生命的代价。 整场战争持续了三日,死伤二十余万人。但也就在战争结束之际,白起带着皇帝驾崩,太医殇死,嬴政归宫等一连串重磅消息回到了战场,将战场上还活着的皇城禁卫军直接统领,只留下一个尸首如山,鲜血成河的战场。 这一场大战仿佛就像一出闹剧,死伤几十万人只是作了故国巨变的陪衬,什么敌军我军,到头来都被直接收进嬴政的旗下因为偌大的国度只剩下嬴政这一个权力阵营了,也许还有人牵制他,但却再无第二个势力与他为敌。 嬴政把握得很对,决定这场战局的只在他与徐福的生死而他现在活了下来。 大风在血染黄沙的战场上狂吹,吹荡着暗蓝色的披风猎猎不息。 白起一袭战争魔铠,直面着在浴血厮杀后存活下来的敌我将兵,与生俱来的将帅之气震慑着他们,手中大镰凌空一挥,便将无数士兵全都纳入麾下,行军回向咸阳宫城。 项羽高站在城头上,双手抱于胸前,一头狮髯蓝发在风中狂舞,眼神复杂地凝望着远处随白起行向咸阳城的大片士兵。刘邦沉默地站在项羽身旁,目光投向远处漫漫移动的人群,露出同样复杂的眼神。 “混账数十万大军的战争竟然被当作一场陪衬!”项羽握紧重拳,狠狠地锤在灰褐色的城墙上。 刘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淡紫色的瞳孔里流转着极复杂的光泽。 “我们看错嬴政了吗?”项羽微凛双目,沉声说道。 在之前的十年里,那个皇帝昏庸无能,徐福染指朝政,国力日渐衰退,而国民全然不知真相的荒唐年代。是嬴政第一个站了出来,蒙受着叛逆的罪名建立自己的军队,向徐福侵染的秦楚政权发起抵抗。 这是项羽与刘邦都想做而不敢妄为的事啊!因为徐福只是暗中操纵着政权,秦楚的万千国民根本不知其内幕,反而认为徐福是辅佐皇帝的忠臣,只有真正接触到秦楚内部政权的人才知道徐福是怎样暗控朝政,权侵皇室的。 但尽管如此,他们却不敢轻易反制,因为徐福掌握了皇帝,也就掌握了秦楚的最高权力,在这样的局势下,没有人敢顶着叛国的罪名去冲击真正的黑暗。哪怕项羽与刘邦,也不敢轻易决定。 但这样的人还是出现了——嬴政!作为皇室第二子,本没有皇位继承权的他,却代表着整个秦楚的本心站了出来,直面徐福,直面黑暗! 项羽和刘邦都很敬佩这个在黑暗里点亮火把的男人,于是利用自己在朝中的职权全力帮助这个男人发展。没有他们,嬴政不可能在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陵城与徐福打响关键性的战役。 然而,现在这场“关键性”的战役已变成了一曲儿戏。无论项羽还是刘邦都没有想到,嬴政竟然会利用这场战斗的空隙,利用手下十万士兵的性命做掩饰,带领众高手前往咸阳宫围杀徐福! 嬴政,这个男人比他们想象得更要有魄力,甚至是狠辣。 “不知道”刘邦轻声说道,语气略显无奈。他不知道嬴政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他们信任的人,乃至值得他们信任的“王”因为不论怎么说,嬴政他的确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克敌制胜了,斩杀了徐福,结束了那个荒唐的时代。 项羽沉默着,他当然知道刘邦的意思,毕竟嬴政还是杀掉了徐福,清理了秦楚这十年来最大的一块污斑。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刘邦凝目沉声说道,“圣上和徐福都死了,秦楚政权群龙无首——这时候需要一个新的统治者!” “嬴政他真的适合做秦楚的新皇帝吗?”项羽沉了片刻,回过头看着刘邦默默说道。 其实现在的局面很明了了,嬴政杀死了徐福,揭开了秦楚十年的权力黑幕,不仅洗净了自己一身的叛国之名,还瞬间成为了临危救国的贤主。现在皇帝驾崩,他毫无疑问会成为新皇帝的最佳人选,哪怕他并非嫡长子。 “我不能肯定”刘邦凝视着项羽的双眼,缓缓说道,这次他不再是说不知道,而是自己表明了自己持疑的态度。 其实无论刘邦还是项羽都很清楚,嬴政实际上是整个秦楚最适合作君主的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太多君王必备的品质,可以说,他是个天生的君王。 什么嫡长子,什么凡条旧例都不成为阻止他为君的理由但是,刘邦项羽却还是疑惑,嬴政是不是真的适合成为秦楚的统治者? 冥冥之中,他们对嬴政都抱有一丝深沉的戒心,而且有一件事,他们谁也没提为什么皇帝驾崩是与徐福被杀发生在同一夜,白起口中所说是他们护救先皇不及,使其死于徐福之手但为什么他们前去围杀徐福的时候,徐福就正好在谋杀先皇呢? 一切,真的就这么偶然吗? 项羽和刘邦都不再说话,只是静立在城头上,远远仰视着天空里昼夜交替之际,淡淡的夜幕中,隐隐要露出微光的奇星。 ——云雾轻飘,月色银华,咸阳宫的夜里很少有这样美的月景。 芈皇宫的轩窗都静静的按着,仿佛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芈月很不喜欢清晨里那抹耀眼的能刺破一切黑暗的黎明之光。 但是,在芈皇宫的左角,最贴近芈月席床的轩窗却是完全打开的。银白色的月光透过轩窗,轻轻的洒落在芈月的床上,仿若为熟睡中的芈月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宫里没有明灯,一片冷寂,月光落在芈月玉脂般的面庞上,分外清丽,而嬴政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芈月床边,收敛声息,融入宫房的寂静之中,只用那双龙一样的明瞳默默凝视着芈月脸上那月光凝成的寒霜。 芈月紧紧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抚平着自己的呼吸。她其实一直醒着,在嬴政从轩窗里走进时,她就醒了。 芈月只是在假装熟睡,而嬴政也就这么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气氛显得很宁静。 这分宁静不知持续了多久,但当嬴政在静静的凝视中下意识伸出手想去触摸芈月的脸庞时,芈月却也终于按耐不住,下意识睁开了双眼。 芈月的双眼在嬴政面前忽然张开,幽蓝与妖红的光泽隐隐闪现,有若往昔。 看见芈月忽醒,嬴政刚刚伸出的手立即向左侧一摆,拂去了芈月发鬓上的一丝微尘。而后,嬴政正视着芈月魅惑的双眼,微笑着说道:“睡得可好?母后,许久未见,儿臣特来向您请安。” “有大半夜来请安的吗?”芈月依旧自如地躺在床上,用双眼凝视着嬴政那双明瞳,冷笑着说道。 “的确是儿臣冒犯了”嬴政莞尔一笑,“但有些东西只能晚上说” 芈月凝视着嬴政的明瞳,沉寂了片刻,而后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回到皇宫已经七天了,等了七天才来找我,真是好耐性啊。” “这可得共勉啊。”嬴政轻笑着说道,“你知道我要来找你,却在这宫里坐着等了我七天,也真是好耐性啊。” 芈月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抬起头,目光轻柔地望着嬴政那张久别多年未见的英俊面容。 “如你所言,你知道我是来说什么的我杀了徐福,秦楚政权枢纽将逐渐恢复正常。” “父皇驾崩,秦楚需要一个新的皇帝,而我作为带领军队反杀徐福,清除朝野的人,现在也得了时势——我,要登帝位!”嬴政凝视着芈月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一国之后,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就知道你需要我”芈月轻轻撑起身子,冰丝的床被在她玉净的香肩上滑落,隐隐露出了欲望的圆润。她贴近嬴政的脸庞,微启朱唇,“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担心的是项羽和刘邦吧!” “没错,此二人虽然目前只是秦楚国内的一般将军席位,但是却拥有着十分强大的实力。不夸张的说,他们绝对可以列入秦楚的最强榜位。” “此二人志向深重,不能折服,又颇有远见,不易掌控。势必会成为我登帝位乃至日后实现皇图的巨大阻碍。而且,他们现在的手里也还握有一定的兵权是轻易动策不得的!” 嬴政微皱眉头,沉声说道:“但我不可能放弃登帝所以,需要你的支持!只要有了母后你的支持,就能压制住其他的大部分反动舆论,也许还会影响到刘邦项羽的想法。” “你说得很对但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帮你吗?”芈月轻笑着问道。 “不是我有什么理由能让你一定帮我而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看着芈月不回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他,片刻后,嬴政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的话——理由就是,徐福能为祸朝纲十余年就是因为十年前你给了他进宫的机会对于徐福亵渎皇权的滔天罪责,你也有直接责任!” 听到嬴政的话,芈月的双瞳不由的一凝,光洁的背上忽生一丝寒气,眼中露出了极复杂的目光。 “别紧张,这事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嬴政看着芈月忽而紧张起来的神情,一脸轻松地说道。 “你是要威胁我吗?”芈月双目一凛,神色略冷地说道。 “不敢,不敢威胁母后,只不过是想提醒母后,我们的利益是连在一条链上的”嬴政轻笑着说道,随手抓起芈月身旁滑落的床被轻轻搭回芈月裸露出的香肩,遮住了她玉脂般迷人的身体。 “别一口一个母后的!我又不是你的生母,相貌又不老,何必这么糟践我?”芈月冷冷地说道,同时伸出玉手打开了嬴政正为自己搭上床被的手。 “呵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芈月皇后。”嬴政直视着芈月眼中的拿抹愠怒,轻笑着说道。 芈月静静地看着嬴政,看着他那一双闪烁在自己眼前的龙一般的明瞳,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以帮你登上帝位,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但说无妨,只要能做到,朕一定满足你。”嬴政肯定地说道。 “哼,这皇上的身份你倒是架得快。”芈月冷笑一声,又对着嬴政认真地说道,“你要成皇可以,但我要做你皇位的均权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故国往事:龙明瞳 "秦楚是三境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度,也是三境上唯一一个绝对以血统为帝位原则的国度,千年来一直奉行着以嬴氏血脉传承皇位且皇权高度集中的制度,这使得皇室的每一代皇太子都能顺利称帝并延续一国的巨大权力。 但为了制约每一任皇帝手中过分集中的权力,秦楚一直秉行着一条千年铁律——“均权人。” 在每一任皇帝继位的前十年里,都将出现一个德高望重,贤才并举的人,或先皇选定或群臣议举。由他均分新皇帝手中的皇权,全力辅佐新皇帝治理国家,同时与新皇帝之间形成权力的制衡,使国家能在这样的权力制衡下和谐的发展。直到十年期满时,自动退位幕后,交还所有权力。这个在每代皇朝中身份高重至极的人,史称“均权人”。 ——数日之后,嬴政依秦楚的最高殡葬礼仪厚葬了老皇帝,官员具至,举国哀悼。而在这王葬之后,秦楚所有的文武官员也都正好聚集在了咸阳宫里,共议秦楚当前群龙无首的首要重事。 嬴政作为二皇子,领导势力打败了为祸国政多年的徐福,结束了荒唐的十年,予整个秦楚新的明天,看起来是最适合的皇帝人选。 但是依据理法,皇帝的皇位一向由上任皇帝选定,并且以嫡长子进皇位为传统原则,这一方面上,嬴政不符甚多,因此最终引发了举国大臣的民主性公决。 有一部分人明确表态支持嬴政登临帝位统领秦楚,但也有一部分人声明不支持嬴政登帝一事,尤其是项羽,他的反对态度极其坚定。然而在场更多的人却是如刘邦一样放弃投票,沉默观立。 支持的人意思很明确,他们就是在极力把自己的脚步往嬴政的阵营里挪,目的自然隐隐指向在新王朝里的利益链条。谁都知道,在这种皇帝换代的时候,站对队形是多么重要。 也有人选择坚守自己的理念,比如反对嬴政登帝的人意思也很明确,用自己未来的命运作赌注来坚守原则,他们反对嬴政的原因很多,因为嬴政的登帝本身就与秦楚千年来的法定有诸多冲突。 只有项羽,他其实并不拘泥于前朝旧令,他强烈反对嬴政只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觉,当他看到嬴政毫不犹豫地扔下自己的十万将士作为战机的牺牲与陪衬时,他就发自内心地觉得,嬴政不适合作他们的王,做秦楚的皇帝。 然而,大部分人最终选择了弃票中立,那些人既不愿意惹怒秦楚未来可能的皇帝,也不愿意违背对古国法定的原则,所以保持中立,静观其变。这其实是很明智的抉择,因为谁也不知道命运最终会指向怎样的方向,能局外静观,首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刘邦也弃票了,但他心里却是有着真正的困惑——嬴政到底应不应该当秦楚的皇帝——他其实并不是很反感嬴政对那十万士兵做出的牺牲,成大事者必须是要有所牺牲,以及有去牺牲的魄力的。而且嬴政的所举的确换来了胜机,他最终也杀死了徐福。 所以,刘邦丝毫不怀疑嬴政作为一个皇帝的素质,甚至某种意义上说,嬴政这个皇帝很完美——但刘邦还是很困惑,他不确定的是,现在的秦楚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完美”的君主? 于是文武百官的讨论局面陷入了一时无解的僵局,但作为当事者的嬴政却不能发表更多的意见,这一切其实都在他意料之中,朝中这些空吃俸禄而无实用的大臣们会有怎样的抉择他根本不在意,他真正关心的是刘邦与项羽的想法 在他远离皇宫与徐福举兵抗衡的几年里,不只是刘邦项羽看出了他的潜质,他也看出了这两人的超凡他们最终的决定也和嬴政想象的一样,一人中立,一人反对简而言之,他们最终都不支持自己登帝一事。 但嬴政很冷静为了此日登帝,他早已做足了准备 就在文武百官争论不休的时候,作为先帝的第一夫人,先皇后芈月站出来给了嬴政至关重要的一票皇后可是母仪天下的存在,芈月的支持使嬴政最终顺利通过了百官们争喋不休的国之重议。 嬴政最终成功登帝,成为秦楚的第三十七任皇帝。 一月之后,登位在即。 踏着古乐与钟声,伴着紫烟与檀香,皇袍加身的嬴政一步一步登上了那鎏金龙印的王座。 回首往昔他十岁的时候,徐福通过芈月的关系进了皇宫,以太医的身份蛊惑了皇帝,渐渐祸乱了整个皇室与朝政。 而他则一直有着自己的追求,徐福的存在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但既然徐福出现了,并形成了他前途的阻碍,他便也绝对要消灭徐福。 于是十年之后他逃出了皇宫,开始建立自己的武装势力,与徐福抗衡。在那段兵戎岁月里,他一个个地集结了钟无艳c扁鹊c宫本,将他们凝聚为自己的有机力量 嬴政始终清楚,为了自己遥远的志向,他需要很多强者的辅佐,而现在一切都将刚刚开始没错,秦楚帝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也就在嬴政坐上王座时,在他的旁边,一张古朴厚重的黑玉席座俨然摆立,芈月继嬴政之后坐了上去,以秦楚新帝均权人的身份,与王座上的嬴政平起平坐——作为秦楚先皇后,芈月其实本身也是这均权人的最合适人选,根本无人异议。 在登帝之际,嬴政也对自己的特殊臣子进行了敕封,封钟无艳为国之后将军,封扁鹊为皇室首席太医,封白起为秦楚大元帅但最后一幕却震惊了满朝文武。 “最后,众卿都知道我秦楚立国千年来的国之重则——与荒古之地间隔的国之边境——现在我将敕封两位新的将领为护国王,镇守万重之心的秦楚边境线!” “项羽,朕敕封你为护国之楚王,即刻带重兵前往龙舜城,镇守边境右翼。刘邦,朕敕封你为护国之汉王,也即刻出兵虎尧城,镇守边境左翼——边城之重你们都再清楚不过,而朕现在把这国之重任托付于你二人之手,作为秦楚的新护国王,你们可堪其任?” 在场所有人,连同宣后芈月在内都没有看懂嬴政此举芈月心里尤其的困惑,明明项羽刘邦二人是嬴政皇权的巨大阻碍,他为什么还要将这么重要的权位托付于他们——护国王,那可是护国王啊!在秦楚一国的权位仅次于皇帝与均权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王啊! 而项羽刘邦两人才是全场最震惊的——他们知道秦楚边境的重要,也知道自己二人大概就是当今秦楚最堪此任的人,但他们还是万万没有想到,嬴政会将权位如此之重的护国王之名加赋于他们身上。 别忘了,刚过去不久的秦楚国议上,他们可是都没有支持嬴政的帝位。作为对立方,他们心里已经想到了各种嬴政针对他们,排除异己的措施但实在没想到嬴政非但不罚,反而赐予了他们如此高的职位。 但内心震惊的项羽刘邦当然还是迅速做出了表态——“尊陛下圣旨,吾等定将竭尽所能,镇御边城!” 这一切满朝文武,乃至举国百姓都看在眼里,一日之间,嬴政便在秦楚树立了一个不计前嫌,重贤举能的明君形象,一时万众归心。 ——秦楚·凤岐山—— 张良脚踏虚空,悬立在猎猎不息的山风中,注视着手中言灵古书翻开的一页,一脸凝思。 忽而,张良转过身,步着虚空走进了紫檀古寺。寺院里,鹤发白须的姜尚正坐在一张檀木桌前,听着鸟语,品着清茶。 “老师,最近秦楚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张良看着姜尚,手中的言灵古书依旧开着。 “嗯?你关心世内之事?”姜尚抬起双眼,看着悬立在他身前,面露惑色的张良。 “不,我在译读古书,有些困惑,感觉与国事有关” “嗯最近秦楚确实有巨变”姜尚转过脸,轻轻看了一眼天穹之中云雾翻覆,淡淡说道,“老帝驾崩,徐福丧生,皇权更替,二皇子嬴政登帝位了。” “哦”张良微微点头,目光又投到了言灵古书翻开的那一页,看着那神秘的言灵文字列成的谶言——“千年始乱,龙之明瞳。” ——晋源·卧龙岗—— 一只呆呆萌萌的小红雀在空中扑腾着小翅膀,翩翩飞进了一间古朴的草庐之中。 小雀很胖,长得就像只红色的毛绒球,但它的身姿却意外的轻盈,仿若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了草庐东面那个戴着斗笠,编着草鞋的中年男子身上。 刘备放下手中草鞋,温柔地低下头,听肩上的小红雀吱吱咋咋地鸣叫着。 小红雀鸣叫了几声便飞离了刘备的肩膀,在草庐里轻盈地飞来飞去。但刘备温和的眼神里却多出一分肃穆,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坐在草庐内堂读书的浅蓝发男子,只见那人静坐案前,执书品读,气息内敛而淡雅。 “孔明啊,你果真料事如神秦楚的新皇帝果然是二皇子嬴政!”刘备面色平和地说道,但语气之中却难藏一分敬佩之意。 “主公过奖了。不过,嬴政的动作倒是很迅速啊”男子看着刘备,略微躬身示意,向刘备点点头,嘴角微笑。 听到二人的对话,坐在草庐西面的两个男人也明显吃了一惊。 “先生神算,关某佩服!”其中一人赤面长须,青袍铠甲,但见他一抚三尺长须,对坐在文案前的孔明拱手致意。 “厉害厉害!这我们跟秦楚国隔着万把千里的,先生你都能算出来。俺张飞连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啊。”另一人虎目圆睁,相貌威武,也对着孔明大笑致意。 “二位将军言重了孔明不如二位将军有冲锋陷阵之勇,自然得尽自己所能把局势看得清楚些。”孔明对关羽张飞微笑着说道。 “不过先生,恕我直言。我实在看不明白一点,我们明明面对着晋源这么紧张的战事局面,你和我大哥怎么还一天到晚净瞎操心秦楚的事啊他们离俺们这上千万里,别说什么二皇子,他就是换个二傻子当皇帝,又关俺们屁事啊!”张飞瞪着虎目,疑惑地问道。 张飞向来话糙,一句“二傻子”惹得大家不禁一笑。 “呵翼德,这就是你没看明白了。我们虽然面对的是晋源的局面,但目光却得看到整个天下的局面啊晋源c秦楚乃至唐曌三个国境虽然由恒古川流隔绝开,但这个天下也是叫三境而不是只叫晋源啊这天下的棋局上,每一枚棋子都对局势有着千丝万缕冥冥难测的影响。” “哎呀先生,俺不听这些云里雾里的,你就说直白一点吧。”张飞皱着眉头又向孔明问道。 “简单的说”孔明笑了笑,又说道,“就因为嬴政登帝这事,几年之内,晋源都不会再出现大的战争了。” “多年无战孔明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一旁的刘备轻声问道。 “因为嬴政登帝后,魏势力的首领曹操和吴势力的代言人周瑜都会增加对秦楚的关注,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休战养兵。原因是,他们一定都知道——嬴政是有龙之明瞳的人!” ——唐曌·玄武门—— 风轻云淡,暖阳晴空,一袭紫曦皇袍的女人躺在金纹皇椅上,沐浴着温和的阳光,一众宫女或持孔雀扇,或端冰梅汤,侍立在一旁。 玄武门是天然凝聚着肃杀之气的地方,但她就是乐于在此休息。 “禀陛下,大理寺总局兼当朝宰相狄仁杰狄大人在正宫求见。” “传他过来。”武曌瞑着双眼,轻轻吐息,言语之间带着凝炼的帝王气质。 没有多久,一个面容洁净,眉目清晰的中年男子走进玄武门内,在离武曌九步远的地方躬身行礼。 “微臣狄仁杰,觐见陛下。” 听到武曌一声轻懒的“免礼”后,他才走近武曌身旁。 “怀英啊,听说有人拔出了尘封在大理寺幽凰渊里的巨剑‘苍霄’,此事当真?”武曌依旧用一种轻懒的声音说道。 “禀陛下,确有此事。拔出巨剑‘苍霄’的是个叫花木兰的女子。”狄仁杰回答道。 “女子?能得到了苍霄的认可嗯,朕很欣赏她。”武曌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颜。 “嗯,此事的确惊人。但微臣此次并不是为此事前来的”狄仁杰抬眼看着闲躺在皇椅上的武曌,目光略显凝重。 “朕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武曌的声音依旧轻懒。 “秦楚的这个新皇帝很不简单啊”狄仁杰沉声说道,言辞简单而蕴意很深。 “朕有所了解。”武曌说道,声音略微严肃了几分,“不必太忧虑,做好我们自己,静观其变。” “微臣听闻嬴政有双龙一样的眼睛”狄仁杰一字一顿,神色肃穆地说道,“这是对我们巨大的威胁——并非力量层面,而是命运层面的威胁!” “这朕知道静观其变吧。” 龙之明瞳,那是帝王之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故国往事:禁术祭 "高大的山陵是黑色的,坚硬的岩石是黑色的,茂密的木林也是黑色的,连地上的土壤都是黑色的——黑地的一切仿佛都是黑色的。 这里是咸阳宫以西八百里的的一片死寂无生之地,古称黑地。 永恒的黑色象征着禁界的死亡之意,又仿佛象征着不灭的复苏之志。 绚彩的小狐趴在一块巨大的黑岩上,轻灵地叫唤着,但这个死寂的世界却没有一丝回应。 轻轻叫唤几声后,小狐的宝蓝色瞳孔就溢散出了大片的蓝色光芒,在光芒的涌动中,小狐化身为一个娇艳可爱的少女,袅袅婷婷地坐在那黑岩之上。 “就是这了吧传说的遗迹之地。”嬴政踏着死灰般的黑土壤,目光始终跟着着那只绚彩的小狐,看着它变化成少女,而白起与扁鹊就站在他身后,“徐福饲养妲己这只小狐,就是为了守住这个遗迹的秘密吧” 那只化身为人的小狐名叫妲己,是个失去了一切记忆的少女,不知故往,不知自我,但她始终记得这片黑地的所在,带领着嬴政等人穿越无数山林来到了此地。 “徐福的真实目的不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没有能唤醒遗迹的办法”扁鹊扫视着眼前这个奇异的黑色境地,沉声说道,“这个世界上,还会禁术‘轮回日’的人,恐怕只有我了” “所以,也只有你才能唤醒这传说中的遗迹对吧。”嬴政带着王的微笑,轻轻说道。 “但要施展禁术唤醒遗迹的话需要非常庞大的资源。”扁鹊俯下身,伸手在黑褐色的土壤上抓了一把,看着那死灰一般的沙土在自己手指间落下。 “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不就是在为了这一天吗?现在我已经成为了秦楚的帝王,整个国家的资源都在我手中了还有什么不够的吗?”嬴政抬头凝视着这个死黑的世界,龙一样的眀瞳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扁鹊静静地张开手,将手中所有的黑土洒落一地,他看着那些土的洒落,目光凄冷, “禁术‘轮回日’需要的祭品是人的头骨,正常人二十到四十周岁间的头颅,剥皮去肉后的净头骨数量至少一万颗。” 一万颗人的头骨——那就是一万条人命啊! 无论嬴政还是白起,在听到此话的瞬间,目光都不禁一震,虽然他们事先都听闻扁鹊说过“轮回日”的施展需要大量的资源作祭品,但都不曾料到这祭品竟是一万颗人的头骨难怪,难怪“轮回日”会被列为禁术,在千年前封禁 “知道真相后很惊讶吧毕竟得要牺牲一万条无辜的生命,而且不留全尸,死不安宁”扁鹊静静地将手插进黑色的土地中,反复地抓起一抔黑土,又洒落。 扁鹊说着,目光却很凄冷。他回过头,看向沉静的嬴政与白起,尤其是将目光在白起身上重重地点了一下,说道:“很残忍吧,用这样的条件施展禁术‘轮回日’——是不是比徐福用人体做尸魔实验还要残忍得多呢?” 扁鹊语落时,白起掩在战盔下的面庞显然地一震,但嬴政很平静,一直很平静。 “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嬴政凛着目光,一如既往平静地说道,“我们现在太需要力量了,而唤醒遗迹是我们唯一的途径为了天下的大局,这万人的生命必须舍弃!” 嬴政的声音很坚定,仿若一柄利剑狠狠插入铁石,已经判决了那一万无辜者的性命。 他自然很坚定,为了他必将实现的皇图,他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脚步,不论是在陵城死守,最后被三十万禁卫军剿灭的十万军队,还是现如今需要的一万生命——该要抛弃时,他都不会迟疑的。 “我知道你不会止步——但残害了一万人生命这样的滔天罪孽——只怕均权人和两个护国王都不会放任你吧,一旦败露,你的帝位也会不保”扁鹊幽声说道。 “朕自然知道——局面上的事,朕早就谋划好了”嬴政沉声说着,目光折向身后的白起,说道,“阿起,项羽刘邦他们抵达边城了吗?” “两天前他们已经抵达了边境龙舜城和虎尧城,正在整顿军队做长期镇守的准备。”白起沉声回答道。 “嗯”嬴政颔首,龙之明瞳里隐隐闪出异样的光泽,“以项羽和刘邦的心性,身兼护国王之重责,定会恪尽职守,镇守边境” “这样——内国的事他们就管不过来了。” 扁鹊凝视着地上黑土的凄冷目光不禁震颤了一下原来,原来嬴政册封并不支持他的项羽刘邦为护国王,是这样的目的——是啊,把镇守边城的重责加于项羽刘邦后,不仅会博得他们的信任,也更让他们远离了内国,无暇顾政,从而稳定了大局。 “只要暗中封锁住边城到内国间的通路,就能完全控制边城的信息交通这样,项羽和刘邦,就成了瞎子和聋子了”嬴政嘴角轻翘,带着一抹王的微笑说道,“剩下的,只要设计软禁住均权人芈月,再逐步废除百官职权,就够了” “秦楚的大权就完全掌控于朕手中了,到时候,全权在握,一切阻碍都将视为叛逆,一切国家资源都能动用,何愁大业不成?” 嬴政闪烁着龙之明瞳,沉声说完了这一段话,声音里凝满了君王独权的决绝。 扁鹊不说话,只是张开手,将手里握着的黑土再次全部洒落,既然嬴政已经谋划好了,他自然不必多言,嬴政这个人决定的事,就是一定能做到的——因为,他是帝王。 而白起站在嬴政身后,始终一言不发,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铠甲。但,他其实什么也都不用说,他绝对相信嬴政的一切决定,一切志向,他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嬴政实现他的意义! “没有问题自然最好”扁鹊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声音清幽地说道,“接下来,我就开始筹备了禁术‘轮回日’,挖深坑,造凌池,待你准备好祭品后,我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凌池的演化操作了之后,予我十年时间,定能让凌池融炼完成——而凌池融炼完成之日,就是禁术施展之时。” “十年?”嬴政明瞳微虚,复问道,“你需要十年?” “嗯,至少十年。”扁鹊回答道。 “唤醒‘烛龙’遗迹竟然需要十年?”嬴政凝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你自己也说了,这可是沉寂了千年的‘烛龙’遗迹,要想复苏,自然需要巨大的资源与时间。”扁鹊回眸看着嬴政,用不死不活的鬼魅声音说道,“较之千年死寂,十年只是个很小的数字。” “可是对朕来说,十年这个数字太大了!”嬴政沉声输掉。 别说他不愿意等这十年,即使他能静下心来用十年岁月去等待,他也根本没有把握控制举国局面十年,毕竟他对项羽刘邦能欺瞒一时,却不能欺瞒一世。 “就没有更快的办法吗?”嬴政想了想,又目光灼切地问道,“十年,实在太长了” 扁鹊静静地看着嬴政,看着他那审视世界的龙之明瞳,沉寂了半响,而后缓缓吐出一个字“有。” “什么办法?”听到扁鹊肯定的回答,嬴政的目光瞬间炙热起来。只要还有办法就好,十年实在太长,他等不了也不敢等。 扁鹊凝视着嬴政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更多的,祭品!” 嬴政的目光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沉声问道:“需要增加多少祭品” “那得看你想减少多少演化时间。” “减少一年呢?”嬴政低沉着声音问道。 “一倍!多加一倍的祭品。”扁鹊冷漠地回答道。 多加一倍的祭品,那就是要多加一万颗头骨——那就是得牺牲两万人的生命啊。 嬴政目光闪动了一下,然而他压着声音继续问道:“再减一年呢?” “再翻一倍。”扁鹊依旧冷漠地回答道,“也就是四万。” “再减呢”嬴政灰暗着目光,低沉着声音再次问道。 “每减一年,多翻一倍”扁鹊用凄冷的声音说道,“每想减少一年的演化时间,就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多番一倍的祭品。” 就算是嬴政,龙之明瞳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颤动了。 每减一年的时间,就要多翻整整一倍的祭品,而嬴政能够维持整个国家的局面多久的时间?他能掌控项羽刘邦c芈月多少时间? 如此计算下来——最后需要的祭品数量简直庞大的像个天文数字——而他,得要裁决和这个数字一般巨大的人命 “这只是粗略计算,实际的演化过程中可能需要更多的祭品”扁鹊冷冷说道,“没有庞大的祭品和长久的时间,不可能演化出凌池,而没有凌池,不可能施展禁术‘轮回日’” “所以你希望用多少时间演化出凌池?”扁鹊凝视着嬴政,用凄冷的声音问道。 扁鹊的声音真的很冷,冷得好像他真的是个局外人,是要耗上十年时间,还是牺牲庞大得不可想象的生命,都与他无关。 当然与他无关,他本就是个不死不生的人了,这一切他根本都不关心,只是把情况告诉嬴政,让他决定至于结果是什么,都没所谓,他只想施展禁术罢了。 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过了许久,嬴政才缓缓说道:“朕只有把握控制这样的局面三年最多,不过三年” 三年,只有三年的时间,那对应着的,要牺牲的祭品数量庞大到不敢想象 没有人再说话,路至此步根本不可能后退,嬴政也绝不会止步,而局面已然既定了。 为了实现毕生所志的皇图,他必须承载着时代的命运轮盘,去犯下那致千万人生命于祭的罪孽。 嬴政无声地抬起头,凝视着那飘渺而深沉的浩瀚苍穹,仿佛要用那龙一样的眀瞳看破这遮掩天地的厚重云层。 “帝王之路,必是血染之途,而我不能止步等到‘烛龙’遗迹复苏,朕就能展开伟大皇图的终结之章——天下,三境的天下,朕将君临整个天下!” ——岁月,回忆,深谋,决断,往昔的一切一切都在嬴政眼前闪过,像那深夜里寂静的黑暗包围着他,缠绕着他。 但龙的一样的眀瞳毅然决然地透过了那虚惘的一切,直视着这个已经荡然逆变的局面。 嬴政依旧静坐在台阶上,看着气息沉重的白起从石雕蟠龙的泉池里迈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阿政抱歉”白起在嬴政身前停住,略微低下了包覆在战盔中的头颅。 “不用说了,朕知道”嬴政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项羽,刘邦他们知道内国的真像了对吧” 白起沉默着,微微点头。 嬴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微虚眀瞳,说道:“凌池的炼化还需要七十一天” “七十一天,就剩下七十一天了啊”嬴政目光微凛,不觉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距离凌池成熟,遗迹复苏的时间还有整整的七十一天,这七十一天的时间亦长亦短,较之嬴政数年来的策划与准备这七十一天不过弹指的瞬间,但对于刘邦项羽之后的反制而言,这七十一天却实在太长了。 不错,现在项羽刘邦已然知道了真像,那他们的首要之事当然就是向嬴政的统治发起反抗。而嬴政要如何应对?要如何阻挡?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拖!不计一切代价,把局面拖到七十一天之后,把最终的决战拖到七十一天之后。”嬴政凝视着白起,一字一顿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寂静古屋:命悬一线 "三年,不长也不短,在嬴政谋划的棋局下,秦楚平静了三年,哪怕那只是一层“平静”的面纱。 而现在局势逆变,这个平静了三年的国度终于还是弥散出了风暴的意味。 在韩信与白起鹰山峡一战的七日后,荆轲高渐离暗杀嬴政未成的五日后,咸阳宫与边境城间轴心处的陵城,张良在亚瑟c钟无艳c妲己及其一众人马的围攻下救出了花木兰,却仍然未能逃出封锁的陵城,而亚瑟等人封锁城池两日,遍搜全城,也依然无果。 陵城之事,已成僵局。 白云很悠然,阳光很懒散,从远处吹来的风很轻很轻。 陵城后城门一片寂静与安宁,那一夜激烈的战斗早已结束,留下的只有地面与城墙上碎裂的巨大痕迹。 身体完全复原的钟无艳黑着脸直立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一声不吭,今日的天气闲静怡人很不错,但她脸上的情绪却是一层阴云密布般的阴郁。 钟无艳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眉头紧皱,那只重达千金的炼石锤被她冷冷地扔在了一边,而她此刻的目光只直直地盯着静躺在她面前的古银色巨剑——花木兰的“苍霄”。 那一夜,花木兰受到妲己的狐火强击,身受重创而昏迷,手中的巨剑“苍霄”落在了地上,而之后张良出现救走花木兰时,也无暇顾及那柄剑,所以就任其静静地躺在了原地。 但话说回来,张良就是顾及到了“苍霄”也没有意义 比如此时,钟无艳面对着巨剑“苍霄”也只能一脸阴郁 钟无艳扭了扭远比正常女人更粗的脖子,长呼一口气,全身上下的肌肉经脉开始小蛇般跳动起来,而后她猛地张开双臂,大喝一声,抓住巨剑“苍霄”的剑柄,涌出全身力量上提。 钟无艳动作幅度很大,气势很强,但她双手握住的巨剑却静躺于地,没有一点能量与气息的波动,人与剑的情景,看上去颇为奇妙——没错,在钟无艳的全力提拉之下,巨剑“苍霄”始终纹丝不动地躺在原地,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力的作用。 “啊!!!”钟无艳面部狰狞,喉咙里发出野兽般撕裂的低吼,仿佛她有生以来的全部力量都凝聚在了双臂之上,但奈何如此,那柄古银色的巨剑也没有丝毫动静,甚至根本没有要动的趋势,仿佛剑上有着超乎常理的质量,其重远远地超出了钟无艳的力量极限。 “不可能!这不可能!”钟无艳神情狰狞,内心之中也风云搅动,她在心里抑郁地吼叫着——“这不过就是柄大一点的剑罢了,能有多重?老子的锤子几百斤重都挥洒自如,这不过就是柄剑,而且那个臭娘们用的时候不也很轻巧吗!” 是的,钟无艳压根不信这柄巨剑会有远超她力量的重量——但是这已经是她第九次使出吃奶的劲在剑上挣扎,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怨怼地怒吼了 自花木兰被张良救走后,这柄巨剑就一直躺在这里,士兵们想将其收进军库关押起来,但很快发现他们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这柄剑。后来伤势痊愈后的钟无艳听闻此事后,丝毫不信邪地赶来尝试然后,她就和这柄剑僵持到了现在 “啊!!!”钟无艳的面部越来越狰狞,吼声越来越撕裂,满脸通红,汗水浸体,双臂上的经脉与血管也崩到了极限。然而,巨剑“苍霄”依然不为之所动,最后,当钟无艳爆出了力量的极限之后,终于带着双臂肌肉撕裂的绝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钟无艳一遍又一遍地喘着粗气,翻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瞳孔之中里尽是深至灵魂的绝望。 就这样一个劲地喘了好几分钟后,钟无艳终于缓过了起来,但她缓过气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爬起来,而是就这么仰着脸朝着深邃无比的天空大吼——“我草你奶奶的个天老爷,这破剑你他妈是个什么意思,啥几把玩意啊,老娘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你他妈的竟然动都不动!” “他妈的动都不动!”钟无艳吼得声嘶力竭,情感倍至,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真的是太绝望了 “别试了,没用的”一个略微低沉的男音传来,只见上身还缠着药布的亚瑟正坐在一旁的石地上,冷静地看着在巨剑面前声嘶力竭,势不退步而始终无能为力的钟无艳,静静地说道。 “奈何你有撑天的力量也抬不起那柄剑的‘苍霄’是柄神剑,只认其主,除了花木兰,谁都对它无能为力” “啥玩意儿?这破剑有这么屌?”钟无艳侧着头,绝望与无奈的神情里多出了一分震惊。 “嗯,传说中的剑啊”亚瑟远远凝视着静躺在地上的巨剑“苍霄”,而后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默默说道,“真没想到还能有人将它拔起来” 就在此时,几个士兵从城中赶来,走到钟无艳和亚瑟身前,怯怯地说道:“禀报二位将军,今天派出的搜寻军队,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什么?”钟无艳从地上坐起身来,瞪着单膝跪于她身前的无名士兵,怒斥道,“你们都是饭桶吗?都找了三天了还没找到张良和花木兰?你们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屁用都没有吗?” “小人无能,小人无能,将军请息怒啊。”几个士兵看听到钟无艳的怒斥,立马跪地求饶。 “行了,别骂他们了,我们派出去的眼卫也没有搜到任何线索”亚瑟皱着眉头,平静地说道,其实他也实在想不通。 如果说张良和花木兰能躲过士兵的搜查他都还能理解,但眼卫可是通过魔蓝能量的溢散来搜寻对象的啊!就算张良可以掩藏自己的魔蓝能量溢散,但花木兰一个昏迷的重伤之人,怎么可能也隐藏魔蓝呢?而且,哪怕是张良,也不可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持续不断地隐藏魔蓝能量啊 “难道他们已经逃出陵城了?”钟无艳皱起眉头,猜测性地说道。 “不可能,我们早已封锁了整个城池,哪怕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而且巨剑‘苍霄’还在这里,他们不可能丢下这柄剑不管”亚瑟沉声说道,“他们一定还在陵城!”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找又找不到他们,这破剑又怎么都拿不起来!!!”钟无艳无奈地喊道。 亚瑟凝着双眼,坚毅的目光直落在那静躺于地的巨剑“苍霄”之上,而后他用低沉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一个字——“等!” ——陵城南部城区有一条寂静的深巷,深巷里有一座尘封多年的古屋,古屋里安放着一樽巨大而古朴的黑色棺椁。 就是这座尘封得寂无生息的古屋与这樽古老得不知岁月的棺椁藏住了张良与花木兰。 黒棺之内是比棺椁更黑的世界,没有任何光线的绝对黑暗,在这暗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张良抱着始终昏迷的花木兰静静地躺着。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避开敌人的搜查与追捕。张良心里默默感谢那个素不相识的引路人,这偌大的陵城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出像这样一个可以藏住其身的地方了。 这座古屋尘封多年,无意之中很容易会被搜寻的人所忽略。更奇妙的是这樽棺椁,人只要躺在里面,所有的魔蓝能量都会被棺材隔住,丝毫不能向棺椁之外的世界扩散,正是如此,张良与花木兰的魔蓝才一直被掩藏了起来,使得敌人的眼卫完全搜索不到。 “冷冷”半昏半醒的花木兰在狭隘而又无边的黑暗里难受地呻吟着,而后,一双手臂又将她更紧地抱住,希望能予她一些温暖。 张良知道这么做其实没有一点用处,花木兰在身受重创之时,受到了妲己绝技“鬼火玉”的攻击,鬼魅的狐火完全侵体,已然烧至骨髓。 一切的寒冷与痛楚都是从花木兰的骨髓里发出的,奈何张良抱得再紧都没有用的 但张良还是想做点什么,哪怕这样也毫无用处。 这种情绪很不理智,张良知道,但不知为什么,在面对花木兰的事情时,他好像总是容易慌乱,失掉冷静的理智。 张良知道,他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不能继续躲在这古屋里藏在这棺椁里了。花木兰的骨髓深处受到了狐火重创,伤势会越来越深,必须赶紧想办法治疗,而且这深入骨髓的伤痛并不是随便就可以治疗的。 但是,他们却也绝对不能离开这棺椁,离开棺椁的他们就失去了最后的一层屏障。敌人的兵马一定都在城里等着他们的出现,一旦离开古屋,他们就必须直面这一切。而他,无力带着重伤的花木兰逃出那么多强者与士兵的包围 其实之前张良选择躲在城中时就是有计划的准确地说,在来陵城救花木兰的一路上他都在计划着,随着踏入尘世,进入秦楚的一步步,张良心中渐渐地勾勒出了一幅巨大的棋局。 尽管局中尚有许多被迷雾遮住的阴影,但很多部分也都在慢慢清晰开来 张良计算着,如若韩信顺利赶回边城的话,这张秦楚的棋局就会突然出现全盘波动的大势,一直被封锁在边城的项羽刘邦肯定会立即做出动作而若所料不错,他们目光指向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陵城! 原因有两点,其一,回到边城的韩信一定会担心他们的安危而请求项羽发兵救援,其二,也最重要的一点是,陵城是边境城与咸阳宫之间的中轴点上的城池,天命所至的独特地位使它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 所以,项羽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发兵至陵城——而张良在等的就是那样一个顺利破解困局的时机 现在,距离张良和韩信离开墨林城已经过去十天了,按照计算,项羽的军队应该不出几日就会赶到陵城了。 但是,张良现在却等不了那几日了,因为花木兰等不了了张良敏锐的感知能清晰的难受到花木兰骨髓之内所受的狐火之烧有多严重,再这样下去的话,花木兰很快就会濒临死亡的一线。 但是,张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计划里出现了无法掌控又无法应对的意外他不能带着花木兰贸然逃出古屋去闯敌人早已设下的重重陷阱,也不能就这么躺在棺椁里守着花木兰濒临死线。 难道他就只能紧紧抱住花木兰而无能为力吗? 不,也许不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心镜 "——那是一片黑暗,或者说虚无。 张良静静地禅坐在其中,感受不到风吹过,听不到水流淌,他的上方没有天空,下方没有土地,前方没有光,后方没有影子,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名为黑暗的虚无。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亦没有未来。 张良在混沌中醒来,第一件事是查看言灵古书是否还在身上。所幸,那本厚重的古书一直捧在他手中。 而后他发现了自己所身处的这片虚无,但却没有一点惊慌,身心都反常的冷静。似乎,他似乎还觉得自己对这黑暗的虚无有点熟悉 突然,他打开了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翻开书,明明这片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就是下意识地翻开了言灵古书,好像他此刻的行为都是在跟着自己的潜意识一般。但就在书翻开的瞬间,他却看见了,明明没有一丝光明,但他偏偏却看见了书页。 奇异的是,在古书翻开的一页上,却没有一个字,有的只是画面,那画面之上赫然清晰显现着张良略带微笑的脸——没错,张良在古书翻开的一页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脸——简直像在看一面镜子! 但张良知道,那绝不是镜子那么简单,书页上的他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此刻的他根本没有笑。 对眼前这种诡异,张良毫无准备,但他还是维持着一份理性的冷静,同时,手指下意识地触到了那书页上的“面容”上。 忽然,就在张良的手指触上书页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了——明明身外皆是虚无,他却感到世界在颠倒,明明置身于黑暗之中,他却感到光明洗涤了一切。 最后,当张良在这奇妙的感觉中终于再睁开眼睛时—— 在一个典雅的英式木屋里,旋转的音乐盒飘扬着古典的乐章,为午后温暖的阳光添上一抹娴静。墙上的挂钟嘀嗒在响,秒针便也就不停地跑,柜台下的一副副杯具都积满了岁月静美的灰尘,而木篮里刚出炉的面包正散发出诱人的焦香。 张良静住了,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但也就在此时,他目光却被那个站在柜台内的人吸引了过去——是的,柜台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慕尼黑色的西装,一头银发凌而不乱,手中调着一杯温热的咖啡,静静地立在柜台内侧。 在咖啡香气的飘逸中,男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与张良一模一样的面容——没错,他竟然与张良长得一模一样,如同镜像,难分你我。 但当张良看到男子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容貌时,竟也没有太多震惊,相反,他的目光却被那在男子手中飘逸着奇异醇香的褐色液体吸引了。 “要来一杯吗?张良先生。”男子看着张良,微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张良神色从容却略带好奇地问道。 “咖啡。” “咖啡是什么?”张良略微疑惑地问道。 “这重要吗?”然而这次男子却没有再回答,反而说道,“以前你从来不会问这些东西是什么。” 男子的话疑点诸多,但张良却没有立即激起疑心,而只是随性地问道,“为什么不问呢?” “因为这些都是外物。” “咖啡c面包或是挂钟与音乐盒,这一切东西都只是外物,在时间的流动中瞬息即变。这一刻的珍珠宝石,在下一刻就有可能变成沙砾尘土所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张良的疑惑丝毫不减 男子正视着张良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灵魂彼岸,意识尽头。” “灵魂彼岸意识尽头”张良口中反复默念着,而后又问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你有困惑”男子用银勺舀出一勺飘逸醇香的咖啡在嘴里轻轻一品,又淡淡地说道,“你有困惑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困惑?”这时,张良又想到之前的一些一点,而后问道,“那我以前也来过这里吗?” “嗯,当然,只不过每次来的场景都不一样,所以我说这些外物并不重要嘛”语罢,男子又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咖啡。 “这样?那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丝毫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张良凝视着男子,语气略带冰冷。 男子咽下那温烫而香醇的咖啡,伴着一丝淡淡的苦涩,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抬眼看着张良,说道,“因为你在这里时是没有记忆的,所以离开的时候,都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来过对了,顺便一提,你每次来这里都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每次都要回答你相同的问题” 张良听着男子的话,不由地静了片刻,而后又轻声问道:“那我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不多”男子浅笑着对张良说道,“算上这次,你一共也就来过这里3275次而已。” “三千我来过这么多次?”张良终于按捺不住,震惊地说道,“我有这么多困惑吗?” 就在张良问完这句话时,木屋里的气氛却忽然变了,从木窗落进的阳光在逐渐黯淡,音乐盒的乐曲在逐渐低迷,而后,那个男子用一种肃穆的神情看着张良,沉声说道:“不,不是你困惑很多,而是,你的困惑至始至终没有解开!” 忽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海浪不知从何处涌来,重重地拍打在木屋上,木屋瞬间崩毁,汹涌的海流淹没乐曲,淹没了钟声,淹没了面包,淹没了木屋的一切,只留下水的深蓝,辗转瞬间,万物逆变,只有张良与男子还站在这深蓝色的深海之底。 张良感觉到了被沉重的海水所包围,但却没有窒息,只是陷入了一种沉寂,他和男子都陷入了这样的一种沉寂,看起来,很应这深海的景象。 渐渐的,张良终于还是抬起目光,注视着那个男子,隔着深重海流问道:“是什么困惑?我一直未解开的是什么困惑?” “为什么要问我?”男子凝视着张良的双眼,那目光仿佛要追尽张良眼神里的深邃,“你自己的困惑是什么?为什么不问你自己而要问我?” “我不知道只能有所感觉”张良低下目光,迷茫地说道。 “感觉什么?”男子平静地追问。 “我”话被追到嘴边又突然止住,张良这时抬起头,正视着男子正视过来的目光,竟不知不觉与男子异口同声说道。 “为什么而活?” 话音落处,时间静止。 张良目光忽然一震,思想的禁锢仿佛在瞬间破开了一眼,他想起了那个在暗夜里指引他的高人所说的话—— “你很迷茫,所以依赖意识而忽略五感。” “你不知道自己的路该走向哪里。” “既指你脚下的路,也指你心里的路而且,还指你生命的路。” ——灵魂的泉水在张良意识中涌荡开来,而后又聚流成不息的漩涡,旋流在张良的整个思想中。 “墨子精研机关术,是为了守护百姓和平;韩信冲锋陷阵,竭尽全力,是为了国家与爱情;花木兰背离家乡,踏足异国,也是有自己绝对要实现的目的!”男子深沉的声音继续在深海之底不息回荡。 “萤火一命,尚为微光,飞鸟一生,但求云霄——而你,你的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子的话带着比这深海更大的压力,将张良思想深处的盲点一一逼出——没错了,这就是张良的困惑!这的确是他从未明确意识到,却始终如影随形的困惑! 张良天生慧根,三岁起灵智,五岁习魔道,七岁读言灵古书,九岁自从千年古书中参悟了世间未有的言灵魔道,直到十九岁时,张良的领悟完全解放,世间万物的语言他都能知晓,世间万物的情绪他都能感触。 ——但是,他从小研习魔道,是为了什么去学魔道?他从小译读古书,又是为了什么去译读言灵古书?他受思维桎梏不能觉醒,所以离开了凤岐山,但是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想要去觉醒?受老师指点,他要根据战争的定位来抉择召唤术,但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唤醒召唤术?甚至说,哪怕命运决定无人能脱离开战争但是他到底又为了什么而要涉入这场战争? 其实这一切看起来都理所因当,魔道也好,古书也罢,他从来做的事情,一切好像都自然而然,但仔细想想,这一切确实都有着同样的一个困惑,他到底是在为了什么?他的方向到底在哪里? “一直以来,无论习练魔道还是译读古书,你都是在跟着自己的感觉前进,看起来是跟随自己的心灵,但实际上,如此依赖于感觉与潜意识的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没有追求,没有方向。”男子深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的,男子说的没错,长久以来,张良一直都是在跟着自己的潜意识行进,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他一直在通过这条跟随潜意识的路上探寻,希望找到自己真正的方向 点点星芒在张良眼中渐渐亮起,在这条跟随潜意识的路上,他其实已经有所发现了,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悸动的心灵其实萌生过牵引的方向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吗?”男子隔着深蓝色的海水,发出一声审判般的宣问 “有”张良看着深蓝色海水里那缕从天尽头落来,穿越了无数水流的微光,在那微亮光芒里,张良看到了自己长久困惑人生里的一抹异变。 长久的人生里,张良一直都在跟着自己的潜意识,在每一段时间里做着该做的事,但其实,在张良未曾发觉的瞬间,这一切,都有了细微的改变。 在巨鹿峡谷洞穴时,张良明明是在思考自己的召唤术,但那个女子的出现打乱了一切,当她离开时,他居然就放下了思考,跟着离开了。 在面对暴君龙时,他知道他们无力为敌,但当她提出请求时,他却还是放下了理智,陪她涉险。 在墨林城时,他明明要陪韩信一同赶赴边城,但因为感知到她的危机,便与韩信分开,不顾一切去寻她的所在。 最后,迎着无数兵马与强者的包围,拼力救出了她,但即使如此,他却也只能陪着她躲在敌人的重重封锁之中。 但是,他不后悔啊,也没有一点懊恼,他甚至有点开心,能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他知道,这不是在跟随潜意识,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花木兰,他改变了张良人生长久以来的困局。 “我,想救兰兰”张良抬起眼,正视着男子的双眼,缓缓说道。 霎时间,无数光芒落进深海,照亮了这暗蓝色的深海之底 “确定吗?你确定她就是你的方向?”男子嘴角溢出一丝微妙的笑容,正视着张良说道。 “不确定”张良没有掩饰,轻声说道。 “但哪怕如此,你也愿意为了她做出人生意义的赌注?” “嗯。”张良微微点头,没有犹豫。 深蓝色的海水在光芒的照耀中变得透明,变得虚晃,深海之底的沉寂被光耀驱逐,整片暗蓝色的深海,有若幻影般消逝,而张良与男子静立其中,没有一丝惊动。 “那就去吧”男子说道。 他们的上方出现了浩瀚的夜穹,群星在其中闪耀,而脚下则浮现出一张巨大的棋盘,黑白的棋子零落成局。 “去吧,这盘棋局还等着你去解开啊”男子看着张良,继续说道。 “这是秦楚的棋局吗?”张良看着在自己脚下铺展开的巨大棋局,棋势棋路交相映射,明棋暗棋错综汇聚,这盘棋局之大,令人震撼。 “不,这是天下的棋局。”男子轻声说道。 一段飘渺的光芒在张良眼底滑过,凝着时代与世界之重的震撼全化成一分深至心灵的肃穆,而他什么也没有说,仅仅只是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而后便转身走去。 在张良转身的瞬间,周围的一切景象都瞬间飘渺起来,那黑暗的虚无又再次出现在张良面前,并不停吞噬着四周的外物,演化出更多的虚无。 再次踏入虚无之前,张良忽然转过头,远远看着那个站在远处一直望着他的男子,轻声问道,“有件事我很想问你” 男子点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你是谁?”当张良问出这个问题时,周围的一切都停住了,连同那吞噬着一切的虚无也停止了扩散,有一瞬间,万物皆静。 “有意义吗?反正你也记不住,甚至记不得我的存在”男子笑道。 “但我还是想问”张良轻声说道,是的,尽管他知道自己也许已经在从前问过男子这个问题很多遍了 “我就是你。”男子平静地说道,像是回答最寻常的问题。 张良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再萌生更多的疑惑,只是默默地回过身,走向那虚无。 也就在张良踏过虚无的界限的同时,黑暗的虚无瞬间如一张虚空的巨嘴吞掉了一切,连同那个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的男子一同吞噬殆尽。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虚无的世界里,终究只剩下虚无。 在被虚无吞噬之前,男子一直远望着张良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你3275次来到这里今天第一次问了‘我是谁?’”男子轻声念着,莞尔一笑,直到黑暗的虚无将他吞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治疗——张良的决择 "张良睁开眼时,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只不过这黑暗不再虚无。 身体长时间静躺造成的身体酥麻使他感到现实的真切,让他能肯定自己是从梦里醒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是怎么睡去的,只是依稀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但丝毫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而且越是回忆就越是觉得梦境飘渺,好像他根本没有做过梦,一切只是回忆片段的叠影。 但是,能肯定的一点是,张良感到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而且非常坚决 “啊”伴着一声痛苦的呻吟,花木兰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她挣扎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气息凝滞的黑暗,花木兰的伤势并没有好转,甚至还愈来愈重,她只是凭借强大的意识从长久的昏迷中醒了过来,但身体里深重的伤势却依然是真实的。 在这片黑暗里,花木兰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只能感觉有一双手将她紧紧地抱住,花木兰是从来不允许别人对自己这样做亲昵的动作的,不论是谁贸然抱住了她,其结果不是被她打废双手也要脱臼双臂。 但现在,流沙般的无力感蔓延了她全身,使她根本做不出什么动作,连抬手都费劲。 然而,就这样静静地被那双手抱着,身受重伤,体浸阴寒的花木兰也微微感到了一抹温暖的舒适感。 “兰兰,你醒了”寂静的黑暗里,张良的声音在花木兰耳边轻轻轻轻响起。 “嗯良良是你?”听到张良的声音,花木兰轻声回应,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头上还有着淡淡眩晕感。 “嗯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现在感觉还好吗?兰兰。”张良轻声问道。 “头有点晕,身体感觉很冷,由内而外的冷”花木兰皱着细眉,略带喘息地说道。 “你中了妲己的鬼火玉她的力量很有些诡异,是史上失传已久的一种妖系魔道。凝炼的狐火会穿入敌人的灵魂与骨髓,在里面燃烧,留下的却是刻骨的阴寒” 张良控制着体内的魔蓝能量缓缓涌入花木兰身体,帮她调节着体内异常紊乱的气息,同时又继续说道,“现在陵城已经被他们封锁了,你身负重伤,我不敢带你贸然涉险但再在这样下去,你的伤势也会愈来愈重” “没事”花木兰没等张良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勉强撑起她软绵绵的腰肢,沉声说道。 “我没事不能一直在陵城里待着,我们得赶紧突围出去” 张良轻轻用手托着花木兰强撑起的腰,扶着她随时可能再次倒下的身体,却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啊再待下去的话,不只是我,你也会很危险的!”见张良不说话,花木兰又继续说道。 虽然沉重的伤势与透骨的阴寒一直在折磨着她的身体,但她还是要强撑着让张良带她冲出去,她们必须要出去,现在她身负重伤,一直待在敌人的地盘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一定得离开这里——至少得让张良离开这里。 她亏欠张良太多了,他只是一个身体脆弱的魔道法师,本就不善于正面战场,却为了救她而冲锋陷阵,直面那么多敌人的围击。 虽然最后还是突破了出来,但其间的危险是他人难以想象的,一旦张良对当时局面的判断稍有差错,结果就是把他自己的命也交在了那里。 所以,不论怎样,他们都一定要先离开陵城哪怕托着这伤痛的身体,花木兰也不敢再拖了 “听我的,良良,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花木兰再次沉声说道,语气非常认真。这一刻,透骨的冰寒仍在她体内蔓延着,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伤痛如何治愈,而是想着怎么和张良去突破外面的封锁线,让张良,至少让张良离开她所面对的危险。 “嗯,我听你的,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但在此之前”深寂的黑暗里,张良伸出了自己右手,伴随着,全身的意识舒展起来,宛如一层透明的波澜向着身外巨大的世界拂去,透过了棺椁,透过了古屋,甚至透过了整个陵城。 张良安于灵魂下的冥感在这一刻完全苏醒,他的情绪传递到了自然的每一个角落,而自然万物的声音也都萦绕在他身旁。 张良在与自然万物沟通,他需要浩瀚的自然力量的帮助——是的,张良已经决定好了。 一簇青绿色的光晕在张良手上绽放,并不炫丽但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张良脸上淡淡的笑容。 看到那青绿色的光芒缓缓驱开四周的黑暗,花木兰的神色却渐渐静住了,樱红色的瞳孔凝视着那在张良手上幻现而出的光晕——“张良你” “我已经做出选择了。”张良的目光透过了青绿色的光芒,看着花木兰,轻轻说道。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召唤术?”花木兰皱起眉头,直视着张良的双眼,质问道,“而且你选择的还是治疗!” 对于张良一直没有唤醒召唤术的事,花木兰是早就知道了的,也不难理解,毕竟她也能深切地体会到张良对魔蓝对自然强大的领悟力。有着这样的天赋,当然要在召唤术上更加慎重,每一种选择都能直接影响他未来的力量成长——而见识阅历丰富如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张良正在唤醒召唤术,而且他唤醒的还是——“召唤术·治疗” “你为什么要选择治疗?你一个不能冲锋陷阵也不能刀光剑影的法师,自己就那么脆弱,为什么要选治疗术?”花木兰撑起身体,皱眉凝目地斥问张良,“你应该选择能在战场上保护你自己的召唤术啊!你的领悟力那么强,即便是选最深奥的闪现与防护也毫无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选真正能保护你自己的召唤术?” “因为我要保护你!”张良下意识脱口说道,话音刚落便觉得语境有些诡异的尴尬,于是又解释道,“你身上所受的伤势在逐渐恶化,在这样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你是想救我才这么做的,但我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你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而做出这么大的决定”花木兰激动地说道,声音几乎沙哑起来。她知道,她就知道,张良是为了她而做出这个决定的这真是太不理智了,她凭什么值得他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啊 “我比你更清楚你体内的伤病,你的伤势远比你想象的要重”张良看着花木兰的眼睛,轻声说道,“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花木兰看着张良的目光,眼角不禁噙出泪水,“可可召唤术一生只能选择一次你今后也许会遇到许多无法抗衡也无法承受的危险,而你现在却弃掉了最重要的一张底牌这是你也许要为之付出生命的选择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张良仍旧看着花木兰,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但我已经决定了——这就是我的选择。” 语落,张良在花木兰眼前抬起了右手,手上闪耀的青绿色光晕渐渐扩散开光芒,光像清潭上的微澜一般荡漾着,轻轻漾过花木兰的身体,洗涤着花木兰身体的疲惫,治愈着花木兰身体表里的伤势。 花木兰沉默了,沉默地看着张良,神秘而柔和的自然力量在治愈着她,滋润着她的身体,抹去她的一切伤痛。但晶莹的泪水也在她眼角滑落。 从小到大,从每一次面临死亡到每一次重获生机,她一直是一个人,她从来都是只能依赖自己一个人而现在,坚强的独行人生里出现了一个人,他在用自己生命的筹码来保护她,来拯救她。 沐浴在清幽的治疗之光里,花木兰坚毅的心在软化。她静静地看着张良,看着他深邃的瞳孔,看着他瞳孔里一生无悔的坚决。 也许,张良选择的并不仅仅只是召唤术,花木兰被治愈的也不仅仅只是身体。 在那个连言灵古书也无法预知的未来里,只有岁月在这一刻记下了宿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重返战场,夺回苍霄 "陵城后城门。 双臂肌肉的痛楚使钟无艳终于听进了亚瑟的劝诫,放弃了和那柄坚定不移的巨剑继续犟下去。 她大步走向城头,在转身的瞬间,还给静躺在地的“苍霄”留下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钟无艳随性地坐在城门下,自然地翘起双腿,而后,嘴里突然刁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青草,便悠悠地哼起了曲子。 嘴里哼着曲子,钟无艳的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目光变得澄澈而透明,遥遥望向远方。细细聆听,她哼的其实是一支很简单的曲子,没有复杂的曲调与华丽的乐章,听上去好像山里野里的鸟鸣。 就只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但简单里,是最自然,最纯真的快乐啊 钟无艳的目光渐渐有些失神了 “很好听的曲子。”仍缠着半身药布的亚瑟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曲子,轻声说道。 钟无艳回过神来,下意识停下了哼曲,瞥了眼那个总是一脸认真的呆头。对,她总是管亚瑟叫呆头,话说回来,暗自里,她还管白起叫铠甲狗,管扁鹊叫肾虚鬼,只不过不敢当面这么叫他们而已哎,她老是喜欢给人瞎起外号,这些都是早年里养成的恶习啊 “有品位,呆头!”钟无艳打了一个很响的响指,神色认真地对亚瑟说道,“不是吹的,老娘我也是很有音乐天赋的,可惜当年买不起琴头,只能扛起了锤头” “我是说这首曲子本身很好听但你刚才好像哼跑调了”亚瑟一脸认真地默默说道。 钟无艳脸一瘪,忽而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咆哮道:“亚瑟你他妈欠锤是吧!!!” 一边咆哮着,一边钟无艳还真就拿起了自己的千斤重锤气势汹汹地朝亚瑟走了过去。 “你们小点声,不要吵妲己睡觉觉”化身为狐的妲己正趴在亚瑟的背影里,避着阳光睡觉。虽然服下了许多药,但她那日所受张良所创的伤势还没好全,现在正以狐狸原形调养神气。 “小狐狸你闭嘴,不然老娘连你一块砸啊!”钟无艳正在气头上,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睡觉的妲己,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动作。 说着,钟无艳已经走到了亚瑟身旁,二话不说抡起千斤锤就想一砸了之,动作上没有丝毫犹豫。而亚瑟静静地坐着,竟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就在这时,钟无艳派出的巡逻军队的小队长赶回了后城门,眼见钟无艳要抡锤砸向亚瑟,立马跑过来抱住了钟无艳正要抡起的锤头,大呼道,“老大,老大你息怒啊!亚瑟将军的伤还没好啊,经不住你的千斤锤啊!”——“老大”这个称呼也是钟无艳自己规定的,她让自己手下的士兵都管她叫老大,而不许称呼她将军。 “你滚开!老子看他挺硬朗的,先赏他一锤清醒清醒再说!”一脸怒气的钟无艳咆哮着,根本谁也拉不住。 “咳咳你回来干什么?”亚瑟没管钟无艳,而是转脸朝那个小队长问道。 “嗯对啊,你他妈回来干什么?”钟无艳猛地震开那个小队长,而后也脸色一变,朝那个小队长问道。 不知不觉,她的怒气就息了下去,但立即又爆发了上来,朝亚瑟吼道,“不对,你他妈刚才竟敢无视我!” “行了行了,先听他说”亚瑟皱着眉头说道。钟无艳也觉得正事要紧想,于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将手中重锤放到了地上,转脸看向那个突然跑来的小队长。 那个小队长刚刚被钟无艳暴力震倒,缓了半天才颤颤地从地上爬起,想了想,而后一脸急迫地说道,“对了对了,还有正事——禀报二位将军,张良在城南地区出现了,还带着花木兰。” “张良?”一听到张良,亚瑟和钟无艳都都立即严肃起来,趴在地上睡觉的妲己也醒了过来,竖着耳朵在听。 “对,就是张良,不是我们找到的,他自己突然就出现了。” “那你们围捕他啊!抓住他了吗?”钟无艳大声问道。 小队长摇摇头,又说道,“没有,我们一队人马正欲抓捕他,然后他释放了一张奇怪能量壁垒拦住了我们,但凡我们碰上了壁垒便立即会被强制眩晕,失去战斗力” “妈的,要你们何用?那他现在在哪里?”钟无艳瞪着那个小队长,怒斥道。 “不知道,小的是绕开了几条街才避开那面壁垒赶来报信的,但我也不知道张良现在在哪里” “不用问了张良现在肯定在来后城门的路上”亚瑟突然打住了钟无艳还想询问的动作,沉声说道,说完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柄静躺在地的“苍霄”上。 “你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回来?”钟无艳跟着亚瑟的目光也看向了还躺在地上的巨剑,“就为了这一柄剑?妈的命重要还是剑重要?要我是他们肯定不回后城门!” “反正我们的第一职责就是阻止花木兰通过陵城去向咸阳城,而后城门是通过陵城唯一的路径,这也是我们这许多天守在这里的原因!只要守在这里就行了!”说完,亚瑟又看向那个站在一旁的小队长。 “传我们的命令下去,召集全城的军队,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召集到后城门!” “遵命,将军!”小队长应了一声便立即想城内跑去。 待巡逻军的小队长离去后,亚瑟也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而后一点一点将身上缠着的纱布解开,只留下最里面的一层药布。 一圈圈白色的纱布落在废墟地上,而身披纹金重铠的亚瑟坚稳屹立,看上去,那个精神抖擞的英勇骑士又全盛归来了。 “你在干什么”钟无艳皱起眉头问道。 “做好战斗的准备。”亚瑟沉声说道,实际上他的创伤根本没好,但现在却不得不坚毅着迎接战斗。 然而,也就在亚瑟刚刚揭下身上纱布时,身穿纤布风衣的银发男子便忽然间出现在了眼前的十米虚空中,眼神平静地凝视着伫立在后城门处的亚瑟等人——张良。 没错,张良出现在了亚瑟等人身前的虚空中,手中捧着言灵古书,背上背着披着毛毯的花木兰。 “好啊!张良花木兰,你们还真的敢回来!”钟无艳棱目看着张良和他背着的花木兰,双手下意识地摩挲着锤柄。 “张良,你果然还是出现了。”亚瑟抬起头,凝视着独步虚空中的张良。 他对这个手捧古书的年轻男子印象极深,虽然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名讳,但他的魔蓝感悟力却绝对是亚瑟生平所见最高者,而且,那一夜张良于瞬间制裁了妲己的力量也令他大为震撼,以他的阅历,也完全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能瞬间控制敌人,不予丝毫反击机会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将你和花木兰的气息都完全掩藏起来,躲过了我们的搜捕但你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对,我回来了,但我一开始的目的并没有变,和那天晚上一样——我是来带兰兰离开这里的。”张良看着亚瑟坚毅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哼,是花木兰那小娘们不行了吧,所以你才不得不带她出来救命——妲己的狐火可不是那么好尝的,花木兰现在恐怕已经没几口气了吧。” 钟无艳冷嘲热讽地说道,她最清楚那天夜里花木兰所受的创伤了,除了妲己的狐火,她和亚瑟也是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她这几天过来,没有经过医生的治疗,伤势只会愈来愈重! “这种局面下,你依然不放弃花木兰的信念令人敬佩,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带上她这样一个伤患来闯城门已然是死路一条。”亚瑟沉声说道,“你是法师,挡不住刀光剑影。我承认你的魔道实力很强,但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是根本没机会发挥那些力量的。” 语落时,亚瑟拔出了缚在身后的誓约之剑盾。 “可我想试试”张良的神情静如水面。 “废那么多屁话干啥,让老子上去先给他一锤子再说!”钟无艳怒吼一声,抡起手中千金锤便向着张良的方向狂冲而去。 “誓约之光!”金色的圣光幻现于誓约之剑与誓约之盾上,亚瑟微凛双目,大步迈开,也向着张良的方向疾冲而去。老实说,他不相信张良会是个毫无准备就冲动出手的人,但他也很想知道,张良的对策到底是什么。 亚瑟与钟无艳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向张良冲来,千斤重锤与誓约之剑都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而张良直面着这一切,却不退缩。 “言灵壁垒”悄无声息,张良右手中指轻勾,无形的言灵之力瞬间释放,一面五米宽,三米高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幻现于钟无艳与亚瑟身前。 因为先前小队长的情报,亚瑟与钟无艳看到这面能量壁垒时便立即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也就在此时,张良右手无名指也轻轻勾起,魔蓝涌动,言灵触发,一面同样大小的萤火色能量壁垒又出现在了亚瑟与钟无艳的身后,两面壁垒前后只间隔了一米,眼看是将二人堵在了其中。 亚瑟微微凝目,钟无艳却斥吼道:“你以为凭借这种把戏就可以拦住我们了吗?——” “狂飙突进”钟无握紧重锤,全身凝魔蓝能量而爆力,带着狂暴的气势,向着眼前薄若蝉翼的能量壁垒横冲而去,想借力直接冲破壁垒。 然而,钟无艳还未冲出身去,在她身体碰触到壁垒的一刹那,她所有的动作便都止住了,萤火色的能量在一瞬间侵入了她的身体,攻击着她的神经系统,强势致晕了她! 看到钟无艳强冲的身体停在壁垒上,亚瑟不禁皱起眉头,他们还是低估了张良。 正是此时,悬立在虚空中的张良忽然动了,他背着花木兰向着亚瑟他们身后迅速飞去! 看到这一幕,亚瑟的目光下意识朝后方移去,一下就落在了那静躺在废墟地里的“苍霄”上——“苍霄”!张良回来的目的是“苍霄”。 亚瑟目光一凛,本能地想要朝后方冲去拦截张良,但他立刻发现,身后还有一面能量壁垒在拦着他——原来如此,所以张良在第一时间释放了两面壁垒。 “拦住他!别让他拿走‘苍霄’!”亚瑟大声吼道,此刻再绕道也来不及了,亚瑟索性挥起手中附着圣光的誓约之剑朝能量壁垒一击砍去,只有能量的攻击才能破坏能量体,誓约之剑上的圣光能量应该是可以的,但就算这样,亚瑟也来不及了。 ——绚彩的小狐从错落的废墟地里飞奔而出,迎着张良的方向! 钟无艳被眩晕了,亚瑟被壁垒拦住了,但还有一个人,一直藏匿着的妲己。 娇小可爱的小狐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张良面前,后腿蹬地,轻身跃起,在停在空中的瞬间,小狐宝蓝色的瞳孔微闪,引空一转,绚丽的大尾巴向着张良的方向飘然一扫,魔蓝能量顷刻泄出,一道红蓝相间的光弧便向着张良飞划而去! 张良立即正想侧身闪躲,那光弧便以从他身旁飞划而过,并未攻击到他——光弧直接攻击在了张良身后的花木兰身上,没有一点偏差! 妲己要攻击的就是花木兰!根据他们的判断,现在的花木兰已经奄奄一息,只要一击便可消灭,而只要她死了,这世上也无人再能拿起神剑“苍霄”。他们都能感觉的到,那夜,花木兰能以一敌三且压制他们,神剑“苍霄”的力量起了很大作用!所以他们一定要先击杀花木兰,决不能再让她拿到苍霄。 只要解决了花木兰,剩下的,就是他们三人对张良的围杀了! 他们想得很清楚,时机把握得也很准确,但当光弧划过披着毛毯的花木兰后——光弧从张良身后一划而过,毛毯与人一同从张良身上跌落,那张从古屋里找出的旧毛毯子在空中翻落,毯子中裹着的人也滚落而出——一个裹着衣服的草人! 看着凌空坠落的毛毯与草编的假人,亚瑟与妲己都一脸震惊,而悬立在虚空中的张良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时,花木兰握住剑柄,将静躺在地上的“苍霄”轻巧地拿起,回身一舞,一如既往的锋锐剑气散发开来,有如寒风,掠过神色震惊的众人身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高束的樱红色长发,摇曳的叶紫色短裙,那个手握巨剑“苍霄”的女子站在废墟地之上,目光里的自信与骄傲一如既往。 就在刚刚,就在张良假装飞向巨剑,妲己忽然闪出,光弧划过假人,而亚瑟剑上的圣光击碎壁垒的那一个瞬间,在那一个短短的间隙里,一道轻盈的身影在靠近后城门的那一排房子顶上飞奔而过,而后凌空跃出。 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从翻落的假人身上,却忽略了樱红色的发丝在余光里扫过。 倩影在废墟地里轻盈落下,花木兰的手不紧不慢地拿起了已在地上沉静多时的巨剑“苍霄”! 亚瑟沉着脸,眉头紧紧皱起,他们果然是有计划的,张良也好,壁垒也罢,乃至那个草编的假人,一切都是掩饰,一切都是都是为了同时牵制他们三人并分散的注意力,尽管这个时间不长,但却足够花木兰在这样的局面下拿回自己的剑了。 “花木兰!你的伤竟然好了”亚瑟凝视着那个站在废墟地里手持苍霄的女子,沉声说道。 这时,一旁的妲己意识到局面不对,立即摇身变出了人形,后退到亚瑟身旁,目光微凝,时刻准备出手。 而钟无艳此时也终于从眩晕中醒过神来,她着实没有算到张良的壁垒竟然眩晕了她三十多秒,这么长的时间,在战场上可是要命的啊,然而当她醒来看到花木兰身体痊愈地站在废墟地里,而且还握着苍霄时,不可言说的惊惧更是溢满双眼。 “托各位的福,我已经痊愈了”花木兰浅笑着说道,手中巨剑一策,隐隐展露锋芒。 这就是张良和花木兰的目的,利用敌人对他们情况判断误区,第一时间取回苍霄!只有拿回了苍霄,花木兰才算真正恢复了战斗力,这样,她和张良联手,应该足以打败对方三人了。 而现在,局面的气氛已经变了,张良动身飞到花木兰身旁,另一边的亚瑟等人也站在了一个方向,双方都沉寂着,但浓烈的战斗气息早已弥漫全场。 张良与花木兰神色平静,目光静静地洞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亚瑟他们这边,平静的神色中显然压着一分紧张,现在的局面绝对是对他们不利的啊! 他们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花木兰的伤势已经好转,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让花木兰取回了剑,现在对面全力以待,光是花木兰的战斗力就足够他们棘手了,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一个张良帮她,那个静如止水,心思缜密的法师肯定也不是好对付的! 虽然他们这边有三个人,看起来还有数量优势,但实际上,他们已然处于劣势了。 “不行!这样开战的话我们几乎没有胜算!”亚瑟心里想着,“但是我们也不可能放弃!” 是的,他们不会放弃。 亚瑟微微转头,给右边的妲己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保护好自己,全力攻击,而后,他又转头看向左边的钟无艳,钟无艳也撇着头看向他,两人都坚定地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情况,决不能再有半点保留了 亚瑟回过头来,用坚定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张良和花木兰二人,一旁的钟无艳,还有妲己也一样露出了一样坚定的神情。 看着他们坚定的目光,张良和花木兰都隐隐有些不安 接着,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亚瑟注视着他们,缓缓伸出左手掩住了自己的左目。而一旁的钟无艳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用手遮去了自己左眼所有的视线。 “觉醒!他们要觉醒!”一抹惊惧在张良与花木兰心中出现。没错,对方要直接使用觉醒的力量,而且这次还不是亚瑟一个人,连钟无艳也要使出觉醒! 张良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控制了其实花木兰的身体还远没有完全复原啊,“治疗”仅仅只是愈合了她体内的伤势,而他原本的计划只是想以借表象去震慑敌人,抹消他们的战意,再伺机与花木兰逃出陵城,然而,此刻的局面看上去是要非战不可了,而且,需要面对的还是两个觉醒的敌人 张良心里反复思考着,如果开战,他没有把握和花木兰全身而退这世界,果然还有许多无法预测的情况,哪怕他冥感再强。 花木兰紧紧握着苍霄,面对敌人的举动,她毫无退意。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打败两个觉醒的敌人,但她知道自己退不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担忧的话,就是她想,至少要让张良安然离去 而另一边,亚瑟与钟无艳都凝着气息,一副全力以待的模样,他们在等时机,在等对方神色出现恍惚,他们就立刻觉醒攻上。 一旦他们释放觉醒的话,局面将出现更多的变数!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先前被亚瑟派出的那个巡逻军小队长却突然跑了回来。 “老大!亚瑟将军!”小队长一边呼喊着钟无艳亚瑟,一边满头大汗地跑来。然而他一看见现在的局面,声音不觉就哑了——尤其他远远看见花木兰轻飘飘地拿起了那把几千人都拉不动的巨剑时,只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冷了半截。 “我不是命你去集结军队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亚瑟微微侧目看着愣在自己身旁的小队长,紧皱着眉头,压着声音斥问道。面对的是花木兰与张良,现在可不能有半点大意啊! 小队长回过神来,听到亚瑟的声音,他也机智地贴近亚瑟耳朵说道:“大事不好了,将军!!!” “我刚才按你的命令,赶回城内去集结军队,但在路上的时候,就遇见了两个负伤从城内赶回来报信的弟兄——据他们所言,陵城外突然出现了一只强大的军队,他们二话不说就向城里发起了进攻,现在,城里大部分的军队都在前城门与敌人战斗——军队来不了了,而且局势紧急,大家需要将军你们的带领” “军队?陵城外怎么会突然出现入侵的军队?”亚瑟沉声问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小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负伤的弟兄们说,那只军队全军骑着熊狼犀牛野兽,战斗力十分强大,势不可挡!” “骑着野兽?难道是”这时,一旁的钟无艳沉声凝思着,忽然目光一震,“百兽军团!!!” 一旁的亚瑟也想到这个结果,若如小队长所言,那他们听闻过的骑着野兽作战的军队,就只有一个——楚王项羽率领的百兽军团!!! 但,项羽的军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陵城,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 “老大,将军,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弟兄们可挡不住他们的进攻啊”小队长见二人凝思不语,又焦急地说了一句。 “你他妈吵个屁,没看见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也很紧张吗!!!”钟无艳横眉斥骂道。 “我们这里也走不开”亚瑟也凝目说道,而后凝重地看着小队长,“这样,你赶紧去通知在城门坚守的弟兄们,让他们尽全力抵挡敌人的进攻,如若不敌,就往后退,把战线后移,不要拿命死撑,保证军队的有生力量,等我们赶来——我们会尽可能快解决这场战斗,你快去!” “嗯!”小队长重重得对亚瑟点了点头,当他听到亚瑟说让他们优先保住性命时,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暖流,而后二话不说,全力向城内方向跑去! 看着小队长离去后,亚瑟与钟无艳回过头来一脸肃穆地直视着张良花木兰,他们的手依旧掩着左目,但现在他们不打算等了。 张良和花木兰不知道刚才那人对亚瑟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知道,战斗,要爆发了。 不再等待,黛蓝色的死亡火焰从亚瑟左瞳燃起,带着亡灵魂兮的鸣唱向其全身缭绕。与此同时,一旁的钟无艳左瞳也爆燃起了奇异的暗粉色火焰,焰影之上飘逸出大量的粉色烟雾,在烟雾弥漫之间,钟无艳的全身也被暗红色火焰着满。 “绽放·花之锋刃”花木兰目光一凛,剑气薄发,一朵明艳的樱红色花朵在她脚下绽放,结成奇美的纹印,转瞬后,纹印涣散,而五片樱红色的花瓣在光芒飞升而起,伴着花木兰的纤腰,轻轻飘舞。 “言灵·壁垒·连城”张良抛起手中言灵古书,任其自由悬浮于身前,而后双手结印,释放巨大的言灵之力,幻现出四面萤火色的能量壁垒,相互交接于等人四周,构成一个四方的壁垒阵,将其全都围在了其中。 眼见对方释放了觉醒,花木兰和张良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花木兰立即释放了终极技能“花之锋刃”,张良也同时使出了他由“言灵·壁垒”延展出的强力牵制技能。 然而也就在张良的“壁垒连城”刚刚落下。 一声震彻万物的吼声忽然从远处传来,穿透城墙,穿透空气,穿透一切障碍,撞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音波里凝着霸道的气势与狂暴的能量,仿若兽王的怒吼,将张良凝现的四面壁垒直接震碎,不仅如此,吼声所至,竟连亚瑟与钟无艳身上刚刚燃起的觉醒之炎也被其震慑破灭。 在场众人脸色大变,不可言喻的震惊出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眼底。尤其是亚瑟和钟无艳,身上的火炎已经熄灭——他们被强行打断了觉醒! 然而吼声刚落,一股股震感却从脚下的裂地传来,紧接着,一阵阵巨大的崩裂声从城门上响起,众人下意识目光后移,却看见那扇高达百米重达数十吨的巨大城门在晃动! 不可言语的震惊出现在众人眼中,崩裂声响,城门动摇,这一刻,仿佛整个城池都在颤抖! 不可想象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撼动城门,只能看见,在那巨大城门上,沿着那条深长的剑痕——几日前花木兰致命一击斩出的剑痕——沿着剑痕,一条条裂缝在城门上蔓延,就像树的枝条先生长,而后分裂,分裂后又生长,且越来越快,直到无数的枝条展在树端——便如此刻无数的裂缝布满城门。 这时,阵阵不息的崩裂声忽然消失了,布满裂纹的城门也停止了晃动,仿佛一切都停顿了——停顿了一秒! “轰!!!!!!”一声巨响在城门上爆发,霎时间,木石横飞,沙尘漫天——那扇布满裂纹的巨大城门竟然被击出了一个十米长宽的空洞。 在众人穷尽的视野尽头,灰尘与碎石的遮掩中,隐隐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人!竟然是一个人打破了城门! 灰尘渐渐散去,男人缓缓收回拳头,低沉地咳了两声,而后挺直身子,昂起头颅。 一头狮髯蓝发,身披狴犴重金甲,手持三尺霸天巨刃,不复多言,唯一身霸气所存。 项羽抬起头,远远凝视着亚瑟钟无艳还有妲己,野兽般的瞳孔中燃着一团不息的怒火。 “霸王——在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本源灵地与归源令 "——秦楚,燕城。 一只觅食归来的小蚁在细草间跑动,带着将食物信息送回蚁穴的兴奋,奔爬不停。 小蚁还是几周前的那只小蚁,只不过它已经不再失向了。 空气里的血腥气息早已散尽,流淌成河的血也早已干涸,只留下凝固在泥土里的黑褐,至于那在烽火中颤抖的城池,当然也早已沉寂了下来,只是城墙上的坑洞还凝固着战争爆发过的痕迹。 不过都好,战争已经结束了,空气里都是绿草的清新气息,小蚁能很自然很愉快地找到家,不会再迷路。 但,那些迷失在战争中的人,却再也找不回家了。 十几天过去了,被白起大军征伐过的燕城已经沉寂了,沉寂得甚至没有人烟。 刘邦沉着脸,站在那扇被炸碎了半截的破城门下,静了片刻,而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踏入城中,是熟悉的死寂伴着冷风迎面吹来。 这已经是刘邦走过的第五个城池了,还是那样凄惨得寥无人烟。巨大的城里却充斥着空荡的气味,没有行迹,更没有喧嚣,一眼望去根本不见正常的成年人,大街小巷上,只有老人和小孩! 当刘邦接到项羽急信赶至龙舜城,亲耳听闻了韩信历经艰险从内国带回的真实情报后,第一的反应就是震惊,深抵心魂的震惊! 虽然他有料到局面上的阴影可能与嬴政有关,但他却实在想不到嬴政竟会借敕封他和项羽为护国王的名义将他们封死在边城三年! 而且还在这段时间里对内国的政治c社会c民生做出了种种天理不容的行径! 所以,没有一丝犹豫,刘邦便立刻亲身赶赴内国。 在来的路上他居然还真的遭遇了埋伏在垣子山下守界军队的极力阻拦,不过他们自然是拦不住一国之护国王刘邦的,刘邦不费吹灰之力突破了伏兵的拦截,踏入了三年未见的内国。 垣子山下设的封锁已经让刘邦相信了韩信所述之事,也难免对皇帝心寒至极,但是真正让刘邦感到触目惊心的却是,他一路途径的五座城市都是如出一辙的凄清死寂。 一座座巨大的城市里都看不到成年的男女,能看到的只有老人和小孩,而且那些老人小孩眼里都隐隐藏着难以言语的悲伤。 更骇人的是,有的城池里还残留着大量惨烈的战争痕迹,不难想象,这都是那些有反抗意识的人反抗嬴政的最终后果 三年啊!一千多天,他们活在嬴政的信息封锁中三年,竟然都未能察觉一丝问题。 然而就是在这三年里,他们廖不知情的三年里,嬴政已经把这个和谐安宁的千年古国搅得天翻地覆了。 巨大的负罪感与内疚感在刘邦内心奔涌,这一切,毫无疑问有他们的责任啊!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出现刘邦眼前,他手里抓着一个僵硬的馒头从街的另一头跑来,神色惊慌,但看到前面站着衣着显贵的刘邦时,却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刘邦看了看这个跌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孩,小孩脸上满是黑乎乎的泥印,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看上去这个小孩简直脏极了——是呀,父母都没了,谁能带他洗澡,帮他换洗衣物呢?谁又能给他做饭,给他正常的生活呢? 刘邦眼神悲悯地看着这个脏小孩,缓缓向他伸出手,一脸温和地说道:“起来吧,小朋友。” 而那个小孩看到刘邦向自己伸手,却吓得跳了起来,只见他颤抖地盯着刘邦挂在腰间的铭着“汉王”的身份玉牌,恐惧地惊叫道“官兵!官兵!朝廷的人又来抓人了!!!” 一边惊慌大叫,小孩一边仓皇逃离了刘邦身旁,这时,街的尽头追出了一群小孩,看样子,他们是想抢之前那个孩子手中已经僵硬的馒头,但当他们听到孩子嘴里惊叫着“官兵”时,却都露出了一样的恐惧,惊惶地逃开,连看都没敢回头看一眼静立在原地还伸直着手的刘邦。 “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刘邦瞑着双眼,在心里痛叹。 泱泱大国,变成这副模样,他刘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必须给这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国度夺回一个公道! 刘邦睁开眼,淡紫色的瞳孔里凝着决绝与肃穆。 他从身上掏出一颗圆珠模样的红色玉石,用两只手指捏着,而后双眼的目光聚焦在那奇异的玉石上。 刘邦不想在再走下去了,也不需要再走下去了,现在的整个秦楚都是这副凄惨景象——他要去直面这一切的幕后主谋! 忽然,奇异的殷红色光芒从玉石上涌现开来,仿若潮水漫过了刘邦全身。紧接的一瞬间,殷红色光芒扭曲了四周的光线,一片区域内的光与暗混沌一色,在这光与暗的混沌中,殷红色的光芒,连同刘邦,全部凭空消失了。 ——陵城后城门 “居然居然一拳打破了城门!”妲己瞪着双眼,震惊地说道。 “他到底是谁”亚瑟重重地皱着眉头,也是一脸震惊。 钟无艳震惊地凝视着那个站在破碎城门下的男人,沉声说道:“楚霸王——项羽!” 那个披着一头狮髯蓝发的雄壮男人就是秦楚两大护国王之一的楚霸王——项羽!!! 妲己c亚瑟c钟无艳以及另一边的张良和花木兰,他们每一个人都露着满眼的震惊凝视着那个一身霸气强势破城而入的男人。 项羽傲立在城门下,一言不发,但他散发的霸气与目光中的愤怒已经说完了他需要说的一切。他远远凝视着站在原地的亚瑟等人,那只刚刚击破了城门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 “他就是项羽”亚瑟刚参入嬴政势力不久,很多秦楚的强者都没见过,但尽管如此,一些人的名声他也多少听过,比如眼前的楚霸王项羽。 嬴政计划里对项羽及刘邦的种种针对,他也是知道的,而现在项羽突然出现在此,还派出了百兽军团来攻城——目的已经很显然了——亚瑟现在甚至无从关心项羽是如何绕开陵城这唯一的关隘,直接从后城门破如的,他只知道,此刻的他们又多了一个不得了的敌人! “敢问楚王,何故现身陵城”知道来人身份后,亚瑟领头,他们还是遵从礼仪向项羽问候了一声。 “不必佯装姿态了嬴政的走狗们!”项羽雄浑的声音在宽阔的废墟地里传响,“这三年阴谋的条条罪帐,我势要与嬴政一笔算下。” “今天,我就先打废你们三个助纣为虐者!” 果然,来者不善。 直面项羽的强烈霸气,亚瑟,钟无艳还有妲己都不敢出声。而一旁的张良花木兰见项羽突然出现,情况巨变,也没有多言,只静立一旁,默默观望。 “他有多强”亚瑟对身旁的钟无艳低声问道,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敌人,亚瑟的所知还是很少的。 “呵!多强?”钟无艳始终凝着双眼看着项羽,眼神里是真切的忌惮,此刻听到亚瑟的问题,她不禁冷笑,“秦楚最强!” “你想想嬴政皇帝都已经登上皇位,拥有了那么大的势力,举国那么多人的抵抗都不足以让他犹豫——但是他却单单因为项羽刘邦这两个人就煞费苦心经营了那么大一个骗局,想想这点你就能知道嬴政皇帝对项羽刘邦的忌惮了——在我们陛下心里的秦楚谱上,项羽绝对是秦楚的最强之列!” 感受到此时钟无艳神色的变化,再加上她略带夸张却认真至极的描述,亚瑟已经可以想象出项羽实力的恐怖了,再说回来,项羽刚才凝着霸气的怒吼可是强行打断了他和钟无艳的觉醒啊!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但现在项羽出现在陵城,还带了百兽军团来攻城——恐怕是”亚瑟压着声音说道。 “恐怕他已经全都知道了”钟无艳顿了顿,也压着声音说道,“秦楚的局面要大乱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旁的妲己下意识问道。 “逃!”钟无艳想也没想就说道,“你们还想打吗?光是张良花木兰就够我们对付了,现在还突然出现了项羽——他他妈的一个人就能打废我们三个!” 亚瑟沉声不语,现在的情况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你们商量够了吗?”项羽雄浑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里凝着无形的霸气,令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亚瑟他们远远看了项羽一眼,便各自从怀里取出了一枚圆珠形的红色玉石。 “哼,楚霸王之威,我等岂敢不自量力挑战”亚瑟对着霸气侧漏的项羽说道,“我们先行一步,来日再会了!” 当项羽看到他们手中取出的红色玉石时,眼神微微一变。 而后,毫无预兆的,殷红色的光芒分别从亚瑟c钟无艳还有妲己手中的玉石上涌出,将三人融于红芒之中,而后,光暗扭曲,景象混沌——然而直到,这时,亚瑟才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沉声说道:“等一下,我们逃走了,城里的军队怎么办?” “这”这种紧急万分的情况下,钟无艳很想问候他一句“你他妈自身都难保”,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几个士兵呢? 但钟无艳说不出口,脑袋里有些什么东西堵住了她那种自私的观念,甚至令她不禁感到一丝悲伤,因为他们只能自己逃走,带不走他们的手下但最后,钟无艳也只能安慰地说一句,“放心吧,项羽重情义,只要不反抗,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一瞬间,红光涣散,三人消失! “归源令!”一直沉寂在一旁的花木兰忽然说道,“这是秦楚的归源令吗?” “嗯,就是秦楚的归源令。”项羽沉声说道。见三人逃遁,项羽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依旧静立在原地,“现在,他们已经回到咸阳宫了。” “归源令原来这就是归源令,传说中蕴藏着空间之秘的奇物。”张良若有所思地说道。 本源灵地与归源令是三境上有且仅有的蕴藏了空间力量的存在,自古被喻为神物。 相传在三境上的三个国度内都有一座自己的本源灵地,三个本源灵地形态不一,大小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其内都微漾着散发生命气息的浅浅泉水,就像一个神圣的泉池。而就是这样的泉池,却蕴藏了空间力量的秘密。 对应每个不同的本源灵地都有其各自的归源令。只要持有归源令的人,就能触发与本源灵地间的次元联系,引动空间力量,使持有者能够瞬间跨越空间,从三境上的任何地方直接穿越回到本源灵地处。 而各国的本源灵地一般都在其王宫重地之中,被一个国家的最高层力量严密保护着,至于神器般的归源令,就更是受到了各国的严密监控,轻易不能泄露。 传说本源灵地与归源令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在世界上迷途混沌的人指引回家的路。但实际上,它们已经成为了各国朝政都忌惮而又渴望的力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咸阳正宫外,白玉石雕刻成的巨大蟠龙围绕着那三丈长的圆形泉池,一动不动千年,然而,当人直视它那镌刻出的瞳孔时,却总是觉得它是有生命的。 也许,是这上千年的守候赋予了它一种特殊的生命。 而那被石雕蟠龙围着的泉池其实仅有半指深,里面淌满了澄澈c晶莹,流溢着生命气息的泉水,水面上一直律动着浅浅的微澜,却始终没有一滴水流出泉池之外。 这便是秦楚的本源灵地了。 蟠龙围池,泉水微漾,忽而一道神秘的青色泓光在泉池中绽放,光芒流转之间,刘邦的身影出现在了本源灵地之中。 感受到本源灵地的波动,嬴政从正宫内走了出来。他伫立在宫门外,龙之眀瞳遥遥凝视着刚刚从泉池里踏出身来的男人,神色渐变。 刘邦抬起头,也远远凝视着宫殿外的嬴政,神色肃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咸阳的风恰如其时的吹起,吹起了刘邦额前的浅紫色纤发,也吹起了岁月掩下的无数尘埃。 “护国之汉王刘邦,参见陛下。”刘邦前行了九步后,驻足停下,静立于地,昂声向高在一百二十层台阶之上的嬴政问候,但身体却没有任何行礼的动作。 “稀客啊——镇守边城身兼重职的汉王,今日怎么有空回宫来问候朕?”嬴政嘴角微微翘起,心里却崩起一根弦,目光始终注视着刘邦的一举一动。 刘邦凝目直视着嬴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现在距离白起从鹰山峡离开已经过去十天了,距离他回到咸阳宫也至少有八天了——八天——你等我很久了吧。” 嬴政目光微睱,嘴角渐渐平下,而后说道∶“是的,朕恭候你多时了——不过,你这么直接,倒是有点让朕意外啊。” “因为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了——目光所及的真像没有留给我任何婉转的空间。”刘邦沉声说道,面无表情。 “没有婉转的余地——至于吗?”嬴政声音回转,目光却细查着刘邦,反复确认了他并没有携带武器,“还目光所及的真像——你又看到了什么吗?” “我已经亲自到内国看过了”刘邦凝视着嬴政缓缓说道,声音很平静,“三年霸政,百官废除,千里空城,万径战痕——这还是个国家吗?” “先封我和项羽为护国王,令于边城镇守国境,而后封锁信息与交通,一方面编写政文安稳我们,另一方面则全力对内国实施霸政,罢黜文武百官职权,强行征讨人丁,如若哪座城池抵抗,就以叛逆罪论处,直接兴兵攻城,用武力摧毁一切异己分子——然而你这一切所作所为,为的却只是造一座绵延三百里的巨大宫殿——” 刘邦说着,平静的声音却忽然低沉起来∶“政皇陛下,作为秦楚的护国王,出于对国家最高统治者的尊重,我来朝觐见,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嬴政凝视着刘邦的神情,却沉寂着说不出一句话,是的,他说不出话,对于刘邦的质问,他给不了解释。 而刘邦的目光始终落在嬴政身上,气氛就这样了几分钟,而后嬴政终于张开了口。 “一千年,这个世界的文字历史能追溯到的最远的时间就是一千年,但从这历史开始以来的千年里,这个世界就一直处于一种绝对的分裂之中——” “千年前留下的恒古川流将这个世界分成了三分,秦楚c晋源c唐曌三个国度就以川流为界,相互对峙,封国内治。但这一千年来,这个世界的分裂局面竟没有一丝改变!” “这不是很可笑又很可悲吗?这是一个世界,而不是秦楚c晋源与唐曌啊!你懂吗?面对这个世界的极度分裂,世上的万千庸人可以不顾,但朕面对了这一切,就必须承接这份使命” 嬴政神色肃穆的注视着刘邦,龙之眀瞳闪烁出灼热的光芒,“刘邦,既然话以至此,朕便不怕告诉你——朕要统一这个世界!” “统一三境——这就是你认为合理的解释吗?”刘邦眉目微皱,却厉声斥问道,“皇上!作为护国王也作为秦楚国家的一员,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帝王之心,但就凭你而今对秦楚所做的一切,就都在否定你作为一个君王的资格,而你现在还在说什么统一天下的话,难道统一天下就成为你逆尽人伦,一意孤行的理由吗?” “朕只能告诉你,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嬴政深吸一口气,沉静地说道。 “你知道吗?皇上。我的话还没说完啊”刘邦微凛瞳孔,直视着嬴政的双眼说道,“臣下斗胆,敢问陛下,均权人芈月现在何处?” 刘邦这一问,毫无意外将嬴政问住了,嬴政目光闪了片刻,而后缓缓说道∶“母后现在就在芈皇宫内,她很好。” “是吗?”刘邦眉目渐舒,轻声说道,“臣下许久未至咸阳宫,敢请陛下让臣去见见皇太后。” “宣太后近来身体不适就不用见了。”嬴政沉声说道。 “那如果臣执意要见呢?”刘邦也沉声说道。 “刘邦!你别太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可是一国之君!”嬴政目光一凛,横声斥道。 “嬴政!你难道觉得你对秦楚这三年的所作所为还能让你有资格做这一国之君吗!”刘邦反声斥问,气势不减半分。 “封禁均权人——秦楚立国千年以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么荒唐,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刘邦知道,他早就知道芈月身陷危机,当他知晓秦楚内国真像后,立即就明白了是谁对芈月下了手。 那可是位同圣上的均权人啊!刘邦看出这一点时也很惊讶,他真没想到嬴政会对身负均权人之位还是他母后的芈月下手,但事实的确指向了这一点。因为刘邦不信,如果芈月健在其位的话,是绝不会同意嬴政如此胡来的。 而且,那只芈纹蝠还藏在他衣服里,从踏入咸阳宫的那一刻起,它就在不停躁动,显然是接近芈月,受到了牵引。 但刘邦没有拿出芈纹蝠作证,这样让嬴政知道了芈纹蝠外传信息之事,只会对芈月的处境更加不利。 嬴政显然沉默了,没想到,他们竟连芈月的情况都知晓了——对均权人下手,等同于伤害国君,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连这件事都被揭破,看来是非撕破脸不可了。 “好,既然你们一切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吧?”嬴政眉头舒展,仿佛是卸下了什么一样,既然到了最后一步,人也反而轻松了。 “嬴政说实话,哪怕是在知道内国三年之变的前一秒,我都还在相信,你就是那个命运昭示的秦楚最合适的皇帝”刘邦沉下气息,忽然静静地说道,“因为你的眼睛——千年一遇的龙之明瞳!命运昭示的帝王之相。” “呵朕还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帝王之相’了呢。” “可我知道——所以哪怕三年前,你牺牲了十万大军去换一个灭除徐福的胜机,这使得项羽对你态度大变,却也没有使我反感你。甚至后来怀疑你与先皇驾崩事件有牵连,我也没有在举国重议上反对你登帝,而仅仅选择了弃票——因为我相信你就是应该成为皇帝的那个人选!” “但是嬴政!你辜负了命运对你的选召!也辜负了万千国民对你的期望!你身上虽然凝聚了一个君王应有的所有品质,却遗失了一个君王最根本的立身之则——人民至上,国家至上!” “迂腐之见,你只有一句话没说错,朕就是天地选召的君王,终将统一世界的君王!”嬴政凛目沉声,气势轩昂。 “君王?你是谁的君王?无民而无国,无国而无君!你为了一己之心连国家都可以推至死地之中,你还是君王吗?”刘邦厉声喝问,气势高亢,“你这样君王,无论项羽还是我,都不会再承认了!” “呵——终于说道正题了是吧?”嬴政剑眉一横,冷笑道,“你和项羽,已经决定要反叛朕的政权了吧。” “不是反叛,是革命——是拯救,比起遵从皇帝的统治,我们的根本责任应该守护整个国度的安宁与和谐!”刘邦义正言辞,目光坚决。 “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啊”嬴政的龙之眀瞳闪烁着,审视着刘邦眉目间的坚决,而后冷冷说道。 “刘邦啊,朕三年前用护国王的职责将你与项羽调往边城是因为忌惮你们的实力,忌惮你们手上的兵权,忌惮你们在秦楚集结各路英雄对峙于我——但是今天,三年已经过去了!” “在过去你们坚守边境线的三年里,朕可一直在筹备,在积淀力量——现在,朕已经完全征服了秦楚的内国地域,连北夷冰族都已向朕臣服,整个国家的资源与力量都掌握在朕手中,而你们不过只有两座边城,哪怕边城守军多达三十万,又岂能跟整个国家的力量相比?” “刘邦,你们可搞清楚了,今时不比往日,别以为局面打破后,不利的是朕——现在你们才是行若孤舟,进退维谷!” “现在是你们被困在两座边城,面对整个国家的力量——朕奉劝你们,把你们的‘反叛或者说拯救’的行动说得慎重一些!”嬴政凝视着刘邦的瞳孔,一字一顿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正是此时,三道青色泓光在本源灵地里绽放,光芒流转间,是亚瑟c钟无艳还有妲己回到了咸阳宫。 亚瑟三人刚刚跨越次元空间回到咸阳宫,便正好看到了护国汉王刘邦与秦皇嬴政的当局对峙,目光震惊,却不敢随意出声,打破那气息如同风云的二人对峙的沉寂。 “嬴政,是你还没搞清楚秦楚一国,三十六郡,一百二十七城,二千二百万余人,你是征服了这一切,但是你失去了这个国家的民心——你已经不配为君王了!”刘邦沉着声音说道,目光里的坚决丝毫不减,“虽然这三年里你积淀了很多力量,也准备了许多对付我们的手段——但我和项羽都绝不会在此退步!” 龙之眀瞳隐隐跳动着一丝瑕光,这一刻,嬴政知道,和项羽刘邦间的大战将在所难免了。 而后刘邦又冷冷说道:“还有,嬴政,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三年里你准备了些什么,但试问你,你又真的了解我和项羽的实力吗?” 嬴政微微皱眉,看刘邦的目光也变得冷锐起来——没错,如刘邦所言,他确实不了解刘邦项羽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他们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真正的实力,话说回来,能看出他们实力强大,也都是凭借龙之眀瞳的明锐!嬴政,甚至都不知道刘邦修习的到底是魔道还是武道! 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自己皇图上的心腹大患啊!嬴政心里暗暗想到,哪怕事到如今,煞费苦心设计欺瞒了刘邦项羽三年,他也没有占到几分优势既然如此,这两个人看来必须是先除之而后快啊! “哼刘邦啊刘邦你们还真是朕皇图路上的心腹大患”嬴政冷冷地苦笑了几声,一道暗金色的光晕却在他手上无形地流转起来。 “如此看来真是不能给你们一点机会啊” 话音刚落,嬴政的目光变得无比冷锐,手掌一摊,一柄暗金色光剑凭空幻现,风驰电掣地向刘邦疾飞而去。 光剑凌空袭来,毫无预兆,但刘邦却豪不惊慌,正对闪烁的剑锋,镇静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魔蓝能量涌动,一层无形的压力在刘邦的掌心迸发开,压制着疾袭飞刹的光剑。暗金色的光剑全力向前冲击,但刘邦手掌上的压力却如一张坚固的巨网,死死拦截着它,不予分寸前行的空间,而后只见一意前飞的光剑在刘邦掌心一寸一寸被磨灭。剑锋消失间,隐隐能看到浅紫色的光晕在刘邦掌心流动。 然而就在光剑在刘邦掌心消磨的那一瞬,一道疾风闪电般的身影却从嬴政身后闪出,于一瞬之间闪至刘邦身前。 藏蓝色的锋芒逼上刘邦双眼,他瞳孔微缩,身体却迅速侧转,银紫色披风一舞而起,而他的左手在同时伸至披风遮掩地背后。 “砰——”剑锋交错,兵刃声响。只见刘邦此时左手紧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紫银色利剑,横挡在身前。而在他面前,一个面容沧桑,目光锋利的中年男人正手持藏蓝色的长刀与莹黄色的短剑逼在他他身前,刀剑的锋芒隐隐逼向他的脖颈。 刘邦挡住那汹涌而来的锋利杀意,镇静地审视着眼前的神秘男人。 “长刀藏冬,短剑秋崖”刘邦近距离凝视着那人手上的长刀与短剑,忽然瞳孔一缩,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你是扶桑剑圣——” “在下宫本武藏。”男人抬眼看着刘邦,左眼上细长的剑痕使得他的目光看起来异常锋锐,低沉得有几分嘶哑的声音响起,宛若刀风,在刘邦耳边掠过。 在片刻的言语间,看似平静,但兵锋相抵的刘邦与宫本二人,却在不断释放着体内的魔蓝能量,强大的力量宛若无声的浪潮,在无形中疯狂冲撞。 “真没想到,连扶桑剑圣也被你收拢座下了——”刘邦微微皱起眉头,言语之间毫无疑问是在指向嬴政。 “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嬴政远远看着正与宫本力量对峙的刘邦,冷冷一笑,“刘邦说实话,朕很欣赏你,可惜你偏偏要成为朕远大皇图上的阻碍——既然如此,朕就断不能给你一丝机会了。今日,你就‘留在’咸阳宫吧!” 听到嬴政的话,刘邦微微侧目,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被刚刚回到咸阳宫的亚瑟c钟无艳c妲己三人三面围上,再加上他面前的宫本武藏——他陷入了包围! 从嬴政挥出光剑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动了,一直掩藏在咸阳宫隐处的宫本突然杀出,袭向他身,站在本源灵地处的亚瑟众人也立即向他围冲了过来,片刻之间,便将他死死围住——嬴政的那一剑,根本就是一道指令——围杀刘邦的指令。 一切来的太巧合,孤身前往咸阳宫面见嬴政的刘邦没有料到嬴政手下还有一个潜伏的强者宫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正好遇见亚瑟等人穿越回宫。现在,他已经受到了他们四人——不,还有嬴政——五人的围局! “嬴政,你是想在这里凭人多势众除掉我吗?”刘邦紧皱眉头,凝着目光注视着静立在一百二十层台阶上的嬴政。 “难道你不觉得是自己太狂妄了吗?明知道咸阳宫于你而言已是龙潭虎穴,你竟然还敢孤身前来与朕当庭对峙。”嬴政龙瞳一凛,冷冷说道,“刘邦,你是不是太自信自己的实力了,你敢孤身入宫,也休怪朕要在这宫中借势了结你!” 刘邦凛目环视了周围一圈,忽然沉声说道,“嬴政,你真以为这样就能灭掉我吗?” “猖狂!刘邦,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敌过我们五人吧!”嬴政目光微睱,大声斥道。接着,嬴政拂手结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忽然浮现在刘邦脚下。 然而,面对脚下忽起的法阵,刘邦却没有丝毫在意,只见他左手横力,利用魔蓝能量的柔劲震开了身前的宫本武藏,而后转过身正对着嬴政。 “我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全身而退。”刘邦神色镇定地说道,像是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正被宫本c亚瑟c钟无艳c妲己四人的杀气所包围。 刘邦只是目光微凛,伸出右手单手结印,全身的魔蓝能量在一瞬间涌动起来,宛若海面下的渊渊暗流,隐匿而巨大。紧接着,刘邦将左手所持的银剑插向地面——并没有刺穿地面,但在剑端触在地面的那一刹那,磅礴的魔蓝能量便炼化成大片浅紫色的光晕,在刘邦周身流转,渐渐凝现成一层浅紫色的巨大护盾。 “呵!这层薄薄的护盾就是你的底牌吗?刘邦?”看到刘邦神秘的动作与声势后只是在周身凝成一层护盾,嬴政不禁冷笑,“虚张声势!” 语落之际,嬴政手指轻动,那浮现于刘邦脚下的金色法阵便即刻回转起来,只见法阵正对的高高虚空中,凭空凝现出了数十道金色剑影,无数锋芒,直指刘邦。 而刘邦抬起头,透过浅紫色的护盾,神色平静地凝视了嬴政一眼,最后一眼。 “嬴政,我以我与项羽的名义,代表整个秦楚边城的力量,向你宣战!” “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嬴政怒斥一声,手指微震,忽然那虚空中的数十道金色剑影便向着刘邦疾速飞下。 “嬴政,不要以为你已经掌控了整个棋局——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一瞬间,刘邦体外的那层浅紫色护盾上,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形与色交错扭曲,光与暗混沌一体,以护盾为界的小小空间在这一瞬颤动起来,仿佛是虚空中惊现了某种魔力,而在这魔力的包围与牵引中,刘邦连同他的护盾却涣然消失在虚空中! 无数金色剑影飞速落下,却只是插入了坚硬的地面,而地面之上,早已没有了刘邦的身影。 一瞬间,真的就在一瞬间,刘邦竟然就凭空消失了身影,只留下那最后一句话还回响在咸阳宫中。嬴政瞳孔紧缩,脸上的冷笑完全凝固。而那近在跟前围着刘邦的宫本等人更是脸色大惊。 “这他他妈的怎么就没影了?”钟无艳声音颤抖着说道,目光仍死死盯着那插满金色剑影的地上,不敢相信刘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是他是用了‘闪现’吗?” “并非‘闪现’”宫本武藏摇摇头,他比起众人,还是要更冷静几分,“闪现是使人在一瞬以光速位移,虽然也能让人瞬间离开战场——但也达不到空间跨越的程度” “空间跨越”亚瑟神色震惊地说着,他也看出了刘邦遁形的方式是通过空间的,“那就只能是利用归源令了” 话音暂落,众人的目光都不禁移向那静静的本源灵地,但静怡的泉池上却了无人息。 “归源令?本源灵地就在这咸阳宫内,他还能穿越到哪去!”在众人疑惑之际,嬴政莫名压抑的声音低沉响起。 “这”亚瑟滞了一下,语气却又不由地震惊起来,“但如若不是利用归源令的话那” 亚瑟没敢说出口,如果刘邦确实没有使用归源令的话,那仅有的一种可能就太可怕了,太震惊了! 如果刘邦确实没有使用归源令而又通过了空间形式逃遁,那仅有的可能就只能是——刘邦自己掌握了空间穿越的力量!!! 空间跨越——那可是如同神一般的能力啊!在空间的力量面前,一切距离一切障碍一切封禁都将形同虚设。 在刘邦消失后的地面上,那插入地面的无数金色剑影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嬴政静静地伫立在那一百二十层台阶上,神色沉静,目光沉静,整个人都浸入了一种骇人的沉静之中,但那份帝王的气息却前所未有地升腾着。 “刘邦刘邦朕始终还是低估了你啊”嬴政唇齿间反复地念着,一种莫名的愤怒感在他的瞳孔深处蔓延,忽然他低沉的声音转而放声咆哮。 “空间跨越!!!这种违背神伦的力量,连天地独尊的朕都不曾拥有,刘邦匹夫!你何德何能!” “刘邦匹夫!你何德何能!!!” 凝着帝王之威的斥喊凌霄而上,穿透天际,嬴政握紧拳头,那数十道插入地面的金色剑影在这一刻全部碎裂,散成无数金色的微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历史注定的相遇 "破碎的巨大城门下,散落了一地灰尘,时不时还会有一些苟延残喘在裂缝处的石块,被轻风摇动,从高空重重坠下,发出沉重的响声。 项羽站在这被他打碎的城门下,猛地一振脑袋,将落满一头的灰尘全部抖散。 接着,他撇了一眼亚瑟三人使用归源令逃遁后的空地,舒展眉头,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用归源令打开次元缝隙遁走了,他也没法再追击,只能这样了不论怎样,真正的大战,在不久之后就要来临了! 而后,项羽转过头,审视着站在一旁的捧着古书的银发男子和手握巨剑的樱红发女子。 “你就是韩信的义弟吧”项羽问道。 “在下张良,见过楚王。”张良看着一面霸气的项羽,神色平静地拱手致礼。 “花木兰。”静立一旁的花木兰也跟着简单地报了自己的名字,面对项羽的霸气,她仍是一脸平静。 “唐曌国第一女剑士,果然英气逼人”项羽审视着气息内敛却目光锋锐的花木兰,眼神复杂,沉声说道。 而花木兰听到项羽说出她身份的时候,目光不由地闪烁了一下,然而,项羽却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目光一转,对两人说道。 “韩信跟我说过你们,你们是韩信的朋友,也就是我项羽的朋友了。” “信哥”张良听到项羽说道韩信,这才想起来焦急地问道,“对了,信哥他现在人在哪,还好吗?” “韩信现在在龙舜城养伤,情况还算稳定吧”项羽说道。 “养伤?信哥受伤了?”听到韩信正在养伤,张良的目光一下就变了,几分担忧溢出了眉头。 他其实知道,早就想到,韩信独自赶回边城的那一路肯定会遇到敌人的伏击,但当时感应到花木兰的危机,他也顾之不及,只能希望韩信能自己解决,而后便赶去寻找花木兰,而此刻听闻了韩信受伤的消息,他心中还是生出了一抹深深的愧疚。 “嗯,在赶回边城的路上,他遇到了白起的拦截”项羽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白起的实力在整个秦楚都是数一数二的,其人又心狠手辣,杀伐果决。老实说,这次这么严重的情况下,韩信还能从他手里活着回来,确实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良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沉默,心里感到很对不住自己的义兄,每次他遇难时,韩信都会在最危机的关头冲出,救他于水火,但当韩信遇险时,他却什么也没能帮上忙但如项羽所言,现在的情况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好韩信平安度过了这一劫。 “好了,前城门的战斗还在进行,该去收尾了你们也一起来吗?”项羽抬头看了看远远的前城处飘起的烽烟,而后回过头对张良花木兰说道。 话说完,项羽也没有等待,径直朝前城门走去了。 张良抬起目光,想了想,而后又将目光移在了身旁的花木兰身上,显然,他是在征询花木兰的意见。 花木兰自然也看着张良,思量了片刻后,起步向前走去,张良于是也在虚空中跟着项羽的方向,缓缓飞去。 “楚王,我有一事不明,想问你。”花木兰一边走,一边对走在最前面的项羽问道。 “有什么想问的,但问无妨。”项羽爽快地说道。 “此前来到陵城时,我反复观察了四周的地貌,发现百里之内,陵城的后门是通过这个关隘的唯一路口,而你此前一直在边城,按理说你赶到陵城后也应该是从前门进入,冲到后城门才对——但是,你刚才却直接出现在了后城门外这” “嗯,你观察的没错,陵城的城门确实是这百里内通过这关隘的唯一途径,因为陵城是秦楚内国的一个战略重点,所以不能有其他道路绕过它但也正因为陵城是个太重要的战略重点,所以以防万一,我也不能让它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项羽说着,严肃的面庞上,嘴角略微翘起,“三年前,在前往边城镇守边境之前,我在陵城底下挖了一条暗道” “在嬴政封我为护国王之前我一直是陵城的守城大将,走的时候,考虑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数,我在这里留下了一条暗道——陵城是秦楚内国的军事关隘,自古兵家的必争之地,作为一军统帅,我当然得做好万全准备。” 听到项羽的解释,花木兰与张良眉头间的疑惑都渐渐消失了。 而一直走在前面的项羽却无人察觉地一声轻叹,他其实真没想到,有一天,这地道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用到 就在这时,突然一团浅紫色光晕在项羽周围的虚空中涌现,凝结成了一层透明护盾。 看到这种情况,张良和花木兰都下意识谨慎起来,目光直视着那层诡异的护盾,他们当然都看得出来那层护盾并非项羽本身的能量所结。所以额外震惊,是谁能在这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不受项羽霸气的威慑而直接对项羽实施能量! 项羽看着着突现在周身的护盾,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张良花木兰不必紧张,看起来,他倒是很冷静。 紧接着,以项羽周身护盾为界的空间开始动摇起来,空间内的光与暗,形与色都在扭曲交融,站着后面的张良花木兰根本已经看不出项羽的模样了。 突然,那层护盾维系的空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裂了,在奇异而幽深的次元裂缝中,涌现出了另一股一模一样分紫光——次元裂缝愈合,空间恢复稳定,一个静立在同样的浅紫色护盾中的人影出现在了项羽身旁,张良花木兰眼前。 男人用手轻点了一下护盾,而后他与项羽周身的浅紫色护盾立即消融成了晶莹的光芒,回流进了他的身体。 张良审视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有着浅紫色的头发,发丝如絮轻扬,眉梢浅平,瞳孔却始终带着微亮的光,气息低调内敛,而气质却超于凡俗。 只是一眼,张良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感到一丝平易近人的深邃感。这是他自离开凤岐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能给他这样感觉的人——而且,未必会有第二个。 而花木兰看到的点就显然与张良不同了,她第一时间观察到的,并非来人是什么样的,根据之前项羽的神态判断,此人应该并非敌人,那就无需多虑,所以她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那人使用的力量——打开次元裂缝,瞬间出现在项羽身边——这分明是空间跨越的力量啊! 这个世界上已知的空间跨越力量只有归源令,但使用归源令的最终目的点一定是各个本源灵地,但这人显然并非使用了归源令这样的话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出现在花木兰眼中。 “你来了”项羽看着身边突现的男人,微皱眉目,问道,“怎么样” “我先后去了五座城市,最后还去了咸阳宫与嬴政对峙——一切都是真的。”刘邦皱着眉头,凝着声音说道。 “嬴政”项羽凝着目光,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一股深重的怒气在他七窍间涌动。 “我已经以边城势力的名义向他宣战了”刘邦继续沉声说道,“目前内国遭遇的境况我们都已看见了但我怀疑,这些情况可能比我们看到的想到的还要复杂” “嗯等安顿了陵城的局面,我们晚上再商议”项羽看着刘邦的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时,匆匆赶至的刘邦才觉察到身旁还另有两人。看来真的是太重心于对局面的思考,竟然忽略了项羽身边还有他人。 “我先给你引见两位友人——他们都是韩信的朋友。”项羽对刘邦说着,然后把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张良与花木兰身上。 “这是花木兰”项羽摊手指向那个樱红色长发的女子,对刘邦说道。 “你好。”看着眼前手持巨剑,气息锋锐的女子,刘邦不禁目光一闪,尤其是听到项羽的介绍后——虽然项羽并没有详细介绍什么,但就凭那个名字——“花木兰”——刘邦就瞬间感到了一丝震惊。 “还有这位兄弟,他是韩信的义弟”项羽说着又将手指向一旁的张良。 银发凌而不乱,目光深而不发——刘邦目光刚刚落到那男子身上时就忽然静住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人手中始终捧着的言灵古书时,更是由衷地激动起来。 “张良先生。”不等项羽介绍,刘邦就已问候了站在身前的张良,言辞之间,竟然对张良拱手致礼。 “你认识他?”一旁的项羽惊诧道。 而张良本人也更是带着几分疑惑看着眼前的男人。 “久仰了”刘邦微笑着,轻声说道。此刻,一种基于激动c感慨c欣喜的复杂情感在他目光里流转。 “这位是我多年的挚友,也是与我权位等同,秦楚的另一位护国王——汉王刘邦。”项羽没有多言,又继续向张良花木兰介绍他身旁的刘邦。 “见过汉王。”张良自然相称地回敬了刘邦同样的礼数,花木兰也略微点头示意。 “不必多礼”刘邦对二人说道,目光却闪烁着让人费解的温和,始终注视着眼前的张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捍卫宣言,全城一心 "“吼!!!”在此起彼伏的冲锋中,肯定又有一批人倒下了,炮火声也在阵阵响起,一重又一重的炮轰中,整个城仿佛都在颤抖。 骨瘦鳞寻的老妪畏缩在大街侧巷的墙角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年仅五岁的小孙子,吓得根本不敢吭声。战争来得太突然了,而他们跑得太慢了,脱离了人群,又被战火与厮杀包围,只能躲在这墙角,祈祷着能躲过这场战争。 “奶奶我怕” “不怕,不怕,奶奶在这里呢,抱紧奶奶,就不怕了” “啊!”伴着一声死亡的叫喊,一个穿着铁甲的士兵倒在了巷口,滚热的血溅了一墙,直滴落到一老一孙身上。 看到那张苍白而扭曲的死人面庞,孙子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老妪赶紧捂住了他的小嘴。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还是传了出去,并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惊动了一个近在街巷外的将士。 寻着惊叫声,一头灰白色的大狼将脑袋探进了侧巷,抽哒着灵敏的鼻子,用深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畏缩在墙角的老少。 “喂,这有两个难民,是个老人和个孩子”骑在灰狼身上的战士朝不远处的战友们喊道,他手上握着的长刀上还滴着那个倒在巷口的士兵的血,而后又转过头对老人和小孩说道,“老婆婆,你们还好吗?” “你带他们退到战线后面,这里我们挡住”他的战友们回应道。 “你们有没有受伤?还能动的话就跟我来吧。”骑在狼背上的战士对他们说道,“我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老妪听到战士的话,怯怯地抬起了头,年幼无知的小孙子也偷偷抬起眼看着那个骑在狼身上的帅气战士。 就在这一刻,又一枚炮弹凌空飞来,在战士身后几米外的地上炸开,火光与硝烟一爆而起,但战士的身躯挡住了这一切。 “别害怕,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我以前也是陵城的人啊。”在战火纷飞中,战士努力地对他们挤出了一丝笑容。 没错,他们,他也都曾是陵城的孩子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项羽还在做陵城守将的时候,就跟随项羽了的。 现在,他们回来了,以他们从未想到过的方式。 巷外的街道只是战场的一角。百兽军团气势汹涌,一直将陵城守军压到了城中地带,但是到了这里时,他们却遇到了敌人拼命地阻挡。 灰狼c棕熊c黑甲犀牛,各种野兽的怒吼此起彼伏,穿插在轰隆的炮火声中,显得无比惊骇。骁勇无比的边城战士们骑乘着狂暴的野兽,在大街小巷的战场上迅猛冲杀,驻守陵城的普通士兵根本挡不住这只由项羽的霸气带领出的百兽骑军。 面对灰毛奎狼的狂袭,他们的刀剑根本无从出击,面对荒野暴熊的巨掌,他们的盾甲显得脆弱无比,至于板甲黑犀的冲撞,就更是他们不堪一击的了。 “不要害怕,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仅仅是巡逻军的小队长的奇拉,站在一栋三层的楼顶,对所有的陵城守军们呐喊道,此战中,身带亚瑟与钟无艳命令的他竟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守军方的指挥官。 “我们的战线不能再退了,大家一定要拼命坚持——不要害怕,亚瑟将军和老大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了!!!” “攻城车,开炮!!!超级兵,上前挡住!!!大家坚持啊!!!”在奇拉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中,弱势的守军们变得愈发得勇猛,他们心里都相信,只要亚瑟c钟无艳他们赶来,一定能扭转战场,以他们的实力,这些野兽畜牲根本不成问题只要再坚持住一点时间。 于是攻城车一发又一发地喷射炮弹,用火炮与浓烟将百兽军团的步伐压制在战线之外,超级兵一个接一个向前冲去,与力量巨大的荒野暴熊重重地扑打在一起,而普通的士兵们也在一刻不停地挥舞着刀剑,投掷着长矛,不让那些迅捷的灰狼骑兵有一丝机会可乘。 这场逼进了半个陵城的战争竟以这样坚毅而惨烈的方式僵持了下来。 “该死!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勇猛?”季布皱眉斥道。在战线后方的一座石楼顶上,奎狼团团长龙且与黑犀团团长季布正远远审视着炮火连天,野兽咆哮的战况。 “应该是为了等候援军而选择绝地拼杀吧这样下去的话对我们不利啊”龙且沉声回应道。 “不能耗下去集结奎狼骑兵和黑犀重甲兵,集中力量朝一个点突破”说着,龙且立即从腰间取出一只黑木号角,吹出阵阵回响声。 四周正在冲锋或厮杀的奎狼骑兵立即脱离了当前的战斗,向着号角声的方向看了过来。 “集结在一起,向着一个方向突袭!!!”龙且大吼道。 同时,季布也向四周的黑犀重甲兵发出了号令,短短时间内,他们便在两位团长的指挥下集结一处,汇成一股气势雄壮的野兽狂潮,向着四十个超级兵和一百二十辆攻城车组成的防线冲杀而去。 狼嚎与犀鸣宛如洪雷滚滚而出,惊得一众士兵不知所措——几头灰毛奎狼率先冲至防线,弹身跳起,张开利爪便向那些士兵扑了上去。骑在奎狼身上的骑兵也毫不犹豫地拔刀斩击,防线后的守军顿时被着狂袭打乱了秩序,同时,黑犀部队也冲到了,那些铜皮铁骨的黑犀牛凶狠撞在超级兵的堵截中。 “不行了,我们撑不住了”一个负伤的士兵一边往边上逃,一边脸色苍白地朝站在房顶上的奇拉说道 奇拉没有理他,发出这样放弃的呻吟的人还有很多,他听不过来也不想再听了——他仅仅只希望,亚瑟他们能快点赶来——“我们就要挡不住了” 很快,陵城守军的防线就被强悍的野兽撕开了一道裂口,紧接着,整个百兽军团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泻而入,陵城守军再也抵挡不住。 “守住,守住啊!!!我们不能就这样倒下”奇拉扯着嗓子对溃败的守军嘶喊着。而就在此时,一个奎狼骑兵骑着奎狼跃上了房顶,朝着号令守军的奇拉飞扑而去。 看到一身灰毛的大狼朝自己飞扑而来,奇拉本能地向左躲闪,却不慎从房顶跌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奇拉吐出一口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这一刻,他目光所及,是一个个惊惶的士兵从他身旁拼命逃过,而之后是百兽军团强势地冲杀,他们已经完全压制了陵城守军。 整条防线都在崩溃了。 “不能逃!我们不能退后啊!亚瑟将军” 恍惚间,暴烈的战场竟然寂静了下来,百兽军团停住了追杀的动作,逃亡的守军凝住了呼吸——这一切只因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个男人,他只手做出了一个“停”的动作。 奇拉的舌头仿佛凝滞了一般,再没能说出之后的话,那样一种巨山般的霸气笼罩着他,震慑着他,使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他身后,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但目光还没转过去,一只粗壮的手臂就突然将他摁倒在地。 项羽抓着奇拉的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面部与地面的撞击之间,掩着一丝清脆的碎裂声,奇拉的鼻梁骨断了,但上涌的气血呛住了他的鼻腔,让他连叫都叫不出声。 “混蛋!你在呐喊什么?你在坚持什么?”项羽阴沉着脸,朝着手下的奇拉斥吼道,“在等援军吗?你以为还有援军吗?” “亚瑟他们已经逃走了!你们没有援军了!” 内血呛满鼻腔的奇拉整个脑袋都是晕眩的,但项羽的话却想刀子一样深深扎进了他麻木的意识。不只是他,在场所有的陵城守军都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你们已经被抛弃了!” “砰——”一柄刀落在了地上,响声清脆令人心颤。那个站在角落里的负伤士兵再也握不住他的刀了其实坚持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怀疑为什么亚瑟等人迟迟不出现了,直到项羽这句话他们无力再握紧手中的刀了。 “骗子”嘶哑的声音在地面上颤动。 项羽的眉头凝皱而起。 “骗子”奇拉用贴着地面的嘴再次固执地说道,“亚瑟将军是不可能抛弃我们的,他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 “混蛋!”项羽斥吼着,咆哮般的声音里竟凝着一丝悲意,“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项羽抓着奇拉的脑袋,将他猛地从地上提起。奇拉就像个被大人揍打的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他肿成青紫色的鼻子上挂着污浊的血,虽然闭紧了眼睛,但还是能隐约地看见,凄凉的泪水和血混成一色,在他脸庞上流淌。 “你看看这个城市!陵城,这个偌大的城市成了什么样子!曾经最繁荣的城市现在犹如死城,一个国家的人却还在这里面兵锋相对,战火连天!” “你是在信仰什么?你们是在信仰什么?亚瑟?还是嬴政?”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一切惨剧是谁造成的吗?是嬴政!陵城只是冰山一角,现在的整个秦楚是什么样的,难道你们都一点也不知道吗?” 奇拉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任凭血从鼻孔里流出,任凭滚烫的泪又将血淌走。 远处楼顶上的龙且与季布凝滞着,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统帅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的质问。 “叫人准备几只机关扩音器到那去——这些话,得让陵城所有的人们都听见。”刘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默默地说道。 龙且与季布回头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刘邦,问候了一声“汉王”,便立即去办他交代的事情。 “这场战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项羽低声说着,将无力的奇拉放到了地上。他沉着头,神色低沉,“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战斗,我们都是秦楚这块土地上的家人。我们都希望这个国家是和平的” “而现在,秦楚变得不和平,甚至破败不堪,作为护国王也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员,我有责任——但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我们的国家决不能这样毁在任何一个人手中——哪怕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陵城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寂静,项羽的声音被悄悄安放的扩音器传遍了整个陵城,所有人,这个城里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百兽军团,陵城守军,或逃亡或躲藏在陵城各处的老人和孩子。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了项羽的每一句话。 “作为护国王,我的第一职责就是保护整个国家的和平——但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去保护它的稳定!”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一个国家的同胞,我们得团结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国民,去捍卫我们自己的国家!” 短暂的寂静后,是大片刀甲的落地声,所有的陵城守军都放弃了自己的武器,放弃了战斗,甚至放弃了逃跑,如项羽所言,他们不是敌人,没有理由战斗的! “吼!!!”——“楚王!!!楚王!!!捍卫!!!捍卫!!!”——所有的野兽都发出了响烈的嘶吼,骑乘着野兽的战士们也都扬声高呼,呼喊着追随项羽的意志,呼喊着捍卫秦楚的心!!! “楚王!!!楚王!!!捍卫!!!捍卫!!!”陵城守军们麻木的身体再度燃起了热血,零落在陵城各地的城民们黯淡的瞳孔中也再次亮起了希望的光芒,他们每一个人都随着高呼起来! 凝结一气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城市,在这个凝满了血与殇的大地上扬起了一道新的曙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进退维谷 "项羽的出现结束了深入城中的激烈战斗,陵城的局面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百兽军团清理了一片被毁成废墟的空地,在城内建立了一个临时军营。 原属的陵城守军全都放弃了继续为嬴政拼命,并决定加入项羽的阵营。奎狼团团长龙且与黑犀团团长季布正在为这只数量巨大的部队进行人员编制。 刘邦自然留在了项羽的军营里,作为现存边城势力最高级别的两位首领,他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商议。 至于张良c花木兰,他们也暂且留在了项羽的军营里休整,毕竟花木兰身体还很虚弱,伤势还未全部痊愈。安排住处时,刘邦特别给他们设置了两盏帐篷,座落于军营里比较安静的北角,住宿饮食条件,都跟刘邦本人一个标准。 ——子夜时分,这个厮杀了一日的城市终于寂静了下来。 楚军军营的正中间,项羽的军帐还亮着通明的灯火。 刘邦掀开帷帐,脚步轻缓地走进了项羽的营房。 此时的项羽已卸下一身重甲,盘坐在一张堆满公文的案桌前。觉察到刘邦进入房里,他下意识抬眼看了一下,而后放下了手上的公文。 “还没批完文案吗?”刘邦来到项羽面前,隔着案桌坐在了席子上。 “嗯”项羽揉了揉自己凝重的额头,说道,“因为我们突然发起的变革之战,牵连出了一系列的变况。” “边城c粮草c战局c军线c民情上都出现了不可小视的问题——也许客观上而言,我们的宣战决定还是有些太急了” “但我们的决定并没有错。”刘邦宽慰着项羽说道。 “对——没有错。”项羽也肯定地说道,而后看向刘邦,“好了,说说吧——你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咸阳宫直面了嬴政——看来你的能力也在他面前暴露了吧?” “嗯,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能力是跨越空间了”刘邦点点头,开始沉声叙述道,“但在去之前我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了——这一次,我是必须要去直面他的。” “与你在龙舜城作别后,我就自己进了内国,先后去了五座城市,目睹了人烟稀冷的凄凉景象,而后就用归源令直到了咸阳宫——罢黜百官,侵民绝城,我们得到的消息一切都是真的,连嬴政他自己都承认了。” “还有,跟我猜想的一样,芈月现在就在嬴政手中,应该是被封禁了,时间上,我估计也有两年多了——大概在三年前我们离开内国到边城后不久,他就封禁了均权人芈月——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封禁均权人!”项羽凝起重重的眉头,目光溢出一种沉默的愤怒。 “但之前的我们对他的计划毫不察觉,甚至,恐怕直到现在,我们也还没有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真相”刘邦又说道,“根据内国这几年来的消息看,嬴政强征那么多人力,是为了造一座空旷古今的巨大宫殿——但我觉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以我的认识来看,嬴政断不会为了一座华丽的宫殿而付出这么多资源和代价,乃至不惜与整个国家对抗——他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阴谋”刘邦所言不无道理,听到这里,项羽确实生出了几分疑惑,“那按你的意思,我们” “恐怕得兵分两路——远在咸阳宫八百里外的阿房宫,我们必须得派人或者亲自去查看一下真相。” “嗯的确得去看看——这一场变革之战,我们除了面对嬴政以外,还得想办法优先救出被强征到阿房宫工程迫为劳力的大量平民——他们的安全也很重要啊!”项羽压着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知道在这一场空前大战中他们自己都不一定有把握,但他不能不去考虑那些被嬴政霸政所侵的秦楚平民们。 刘邦没有说话,他知道项羽一定会考虑到这些,并说出来的,项羽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得讨论两个最重要的话题了——”项羽忽然抬起头来,目光严肃地说道,“敌我双方的对敌力量,以及进军策略。” “嗯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刘邦目光闪烁着问道,“你手下还有多少军队?” “大体情况你也知道,百兽军团是我手下最精锐的战斗军队,放在整个秦楚里应该也是最强的军种。但百兽军团也就四个团,全加起来人数也就一万左右。而除此之外,我所有的普通军力大概也就十五万。”项羽一边比划着手指,一边分析地说道,“全军合计十六万吧。” “十六万我旗下的军力你也了解,调练军队上,我不如你,这些年来表面状况太平静,旗下军力也没有什么增长,大概是有十万吧” “十六,十——加起来也就二十六万。”刘邦略显苦涩地冷笑道,“亏得嬴政那么看得起我们,估算我们兵力至少三十万。” “而且,这二十六万人还不是我们可以动用的全部军力——边城不能空虚!”项羽的眉头皱得很紧。 “没错,边城的情况很重要,荒古之地虽然一直安定,但也不能大意。”刘邦也凝着眉目说道,此时此地,他和项羽真是感到了一种进退维谷,腹背受敌的艰难。 “那嬴政手上大概有多少兵力?”项羽问道。 “不清楚,但若他所言的话,他应该是以我们有三十万兵力的情况来备战的,况且他还在全国强征了几乎所有的青壮年人,军队的质量与数量肯定都不低。”刘邦想了想说道,“总之,在军力上,我们应该占不到任何优势。” “但普通军力上的窘迫还不是我们唯一的劣势——高阶战力的对决也是不可回避的问题。”项羽注视着刘邦说道,“这三年来,嬴政是积蓄了不少的力量啊——他手下又多出了一个名为‘亚瑟’的战士,我亲眼见过,实力与气势都相当不俗。还有一个狐尾少女,此前从未见过,应该是个暗藏实力的魔道法师吧。” “不只是他们。”刘邦忽然眉目凝皱,神色严肃地说道,“此番我进咸阳宫,还看到了另一个人——扶桑剑圣,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项羽明显神色惊诧地问道,“那个传言中背井离乡誓要追求天下无敌的强大剑客?竟然连他也在嬴政手下!” “嗯”刘邦继续说道,“而我们这里算得上真正意义高阶战力的,只有我和你,再加上个伤势复原后的韩信” 刘邦话以至此,其意不言而喻,哪怕你我再有通天的力量,也难以应对如此多的英雄级强者啊。 “只有我们,绝对不够。”项羽一语定论。 刘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项羽,像是在等他的对策。 “发布英雄集结令,集结秦楚范围内所有想要护国的勇士,他们中,一定不乏蛰伏于民间的实力强者。”过了片刻,项羽坚定地说道。 “集结令肯定要发但对于目前已经断壁残垣般的秦楚三十六郡而言,期望不能抱大。”刘邦思量着说道,“而我的意思是,有些强大的战力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应该把握。” 项羽凝目看着刘邦的眼睛,过了半响,而后他缓缓说道。 “你说的是张良和花木兰?” “没错。”刘邦正视着项羽回答道。 “你好像对张良这个人评判颇高啊”项羽摩挲着案桌上的文书,说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我以前跟你提过的,有个在凤岐山上宣读出各种惊世预言的贤者”刘邦缓缓说道,“他就是那个贤者。” “就是他?”项羽诧异道,其实对于刘邦此前跟他提过的这人,他是影响颇深的,但他却觉得荒诞虚无,预知命运什么的,霸如项羽,生来便是不信的。但在这种时刻,他当然也不好再去争论什么预言真假的问题,只是疑惑地说道,“但他这个‘预言家’对于我们的战争又有多少作用,你该不会指望我们凭借预言去作战吧。” “当然不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信那些预言的,我这里提到张良也不是为此。”刘邦解释道,“你千万不要低估张良,他可是能读懂言灵古书的人,其对魔道的领悟,在这个时代里都没有几人可以比肩!” “好吧,若你所言,张良或许是个很强的援力,而且又是韩信的义弟”项羽又说道,“但——花木兰,她可是唐曌的人啊,你难道也想把她拉进阵营吗?” “我最近刚接到的消息,花木兰已经叛离了唐曌国出逃,而后才出现在了秦楚。”刘邦说道。 “叛国?”项羽略显惊诧地说道,“即便如此,她也是个异国人啊!你岂能指望一个并非秦楚的人卷入这场秦楚国内的纷争?” “羽啊,难道你认为现在身处风暴内的人还能置身于事外吗?花木兰她已经身处其中了!”刘邦目光肃穆地说道,“在这个巨大的战场上,变数不测,非敌即友啊!我们若不将他们视为绝对的朋友,难道还想给他们留下作敌人的选择吗?” “而且,如张良与花木兰这样层次的力量,我们真的很需要。” 项羽沉下气息,没有再说话,刘邦说的话他明白,在这种危机存亡的时刻,必须适时而变。 “这也是我今天要谈的重点”刘邦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必须善待此二人,并且真正信任他们,若今夜这样的秘密会谈,以后就不能只是我们二人了我们得把他们请来一同商议,如果信任他们,我们应该把信息彼此共享。” 项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刘邦最后又正视着项羽的眼睛说道,“相信我,这二人会给我们的战场带来意料之外的希望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夜下孤影,韩信出行 "“张良花木兰”男人靠坐在鎏金龙印的王座上,用手抚着额前纤细的紫徽银发,嘴里重复着那两个名字。 咸阳正宫内一片寂静,亚瑟c钟无艳站立在殿前,向嬴政亲自禀报了在陵城所遭遇的一切情况。 听闻了陵城的事情后,嬴政就陷入了凝思,目光严肃地重复碎念张良和花木兰的名字。 确实,花木兰的实力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这个来自唐曌的第一女剑士竟然差点三杀了他派出的三个高手,但较之花木兰而言,更让嬴政心悸的,其实是那个从未听闻过的张良 “这个张良到底是什么人?”嬴政用手指在王座的纹路上轻轻划着,凝着肃穆的眼神再次问道。 “禀陛下,此人来路,臣等确实不知,只是知道他就是秦楚的人,以及他魔道实力很强,对魔蓝的领悟相当深透。”亚瑟想了又想,却还是只能说道,“还有,他修习的魔道很有些特别,曾在一瞬间完全控制住妲己,封禁了妲己的一切行动力。” 此时的妲己,早已变回了娇小可爱的狐狸,静静地趴在嬴政身边,用绚丽柔顺的大尾巴绕着嬴政的脚,亲昵地在嬴政脚边熟睡。 “魔道法师完全控制”嬴政的手指忽地摁在王座的纹路沟槽里,而后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秦楚的国境内,还真是埋藏了不少的高手啊,可惜都是朕皇图上的阻碍。” “禀陛下,微臣认为,张良花木兰,他们很有可能会和项羽刘邦联合起来”亚瑟对嬴政说道。 “嗯,势必如此” “还有现在项羽已经占领了陵城——陵城可是秦楚版图上的战争重点,我们要不要趁他们立脚未稳,立即出重兵夺回陵城?”亚瑟又继续说道,言辞间,目光隐隐有些闪烁。 “对,我也觉得应该尽快把陵城夺回来”一旁的钟无艳听到亚瑟的话,想了想立刻附议。 陵城的军事重要性自然非比寻常,但还有些东西,是他们放之不下的——他们为了脱逃战场,而不得不抛弃的那些陵城守军! “再说吧项羽这厮在得到消息后,就立即发兵夺了陵城,速度之快,确实超出了朕的预料——”嬴政深思着说道,“但我们现在也不能轻动,刘邦和项羽的实力毕竟不能小视朕已经派遣白起持皇令去千江岭调集所有的军力,等他回来再说吧。” “行了,你们下去吧短时间内,想必项羽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等白起回来了,我们再全面商议”嬴政轻叹一口气,说道。他心里想着,恐怕还得把扁鹊也叫回来一趟 “遵命,臣等告退。”亚瑟和钟无艳缓缓退下。转身之前,亚瑟深深地看了那个伫立在皇宫阴影里的男人——其实,自从亚瑟加入嬴政麾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咸阳宫中还有宫本武藏的存在 “你有话说?”嬴政目光微侧,看着仍旧伫立在殿柱的阴影下,纹丝不动的宫本武藏。 “花木兰——”低沉得有些嘶哑的声音静静响起,宫本目光里露出剑一样的锋利,“这个唐曌第一女剑士——” “留给我了!” 嬴政静静地看着阴影中的宫本,看着他左眼上不知过去了多少年的剑痕,看着他腰间杀气内敛的两柄鬼工名刀,看着他那种经历风霜雨雪而始终不变的意志。 这个男人,是为了天下第一而生的。 嬴政知道,嬴政早就知道 ——陵城,联军营地。 聚散如云的炊烟在营地里飘起,给这个残毁近半的城池带来了久违的浓郁人息。 “开饭了!开饭了!”黑犀团团长季布站在灶房旁,对营地上的士兵们喊道。 “大家排队取饭,不要插队和拥挤。” “之前的陵城守军已经加入了我们的阵营,大家好好相处!以前的厮杀仇恨都算了,今后大家都是一个军的弟兄,相互担待,不要分隔。”奎狼团团长龙且站在一旁,看见来取食饭菜的百兽军与原陵城守军明显地站成了两拨,于是出声调和道。 但尽管如此,情况也没有太大改善,百兽军团和原陵城守军的人还是依稀站在两边吃饭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一日之前他们还在如仇敌般厮杀得你死我活,其中他们各自的兄弟不乏死在对方手中的,生死仇恨什么的,是数不清的。 但这一切都得大家自己消融,因为他们已经不是敌人了,他们现在站在一条线上,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有一个共同的目的——站在帅帐外的项羽远远看着将士们这边的午饭情况,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局势紧迫,只能希望这些士兵们能尽快消解仇恨与隔阂,因为只有团结一心,凝聚一体的军队在战场上才有胜算啊。 陆陆续续的,所有的士兵都吃上了午饭。季布便去兽圈处理坐骑们的食物问题了,这些在战场上势如破竹的狼熊百兽,在用食上也是风卷残云的啊! 季布走后,龙且也转身走进了炊房里,找到炊兵兵长,问道∶“汉王吩咐的参汤熬好了吗?” “已经好了,龙且团长。我用文火熬了三个时辰,古参的药力已经全渗进汤里了。”炊兵兵长将盛着参汤的瓷盅端到龙且面前,对龙且肯定地说道。 “嗯,给我吧。”龙且接过参汤,转身离去。 龙且端着参汤一直走到营地北角,来到花木兰的营帐前。 “花木兰小姐,你在吗?”龙且站在帐外,礼貌地问道。 “我在。”营帐里,花木兰说道。 “汉王说你近日身体偏虚,托我让炊兵给你熬了一碗参汤,我给你送来了。” “多谢,有劳你替我谢谢汉王了。”花木兰惊了一下,便回谢道。盛情难却,于是她从帐里伸出了手。 龙且将参汤轻轻放在花木兰手上,见她将参汤拿进去,便默默转身走开了。说实话,对于这个传言中的唐曌第一女剑士,他也是很有些忌惮的。 正是转身离去,龙且就遇见了从旁边的营帐里走出来的张良。 “你好,张良兄弟。”龙且面带微笑,对张良问候道。 “你好,龙且团长。”张良也对龙且微微一笑示意。 “不用叫什么团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龙且笑着说道,“我听说了,你是韩信的义弟吧,韩信和我们也都是兄弟啊,张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吧。” “好的。”张良笑着,想了想说道,“对了,信哥他现在在边城养伤,他的伤情还好吗?” “嗯阿信此次受伤还是挺重的,但现在也好多了,应该并无大碍了吧。”龙且顿了顿说道,“其实韩信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了,还拥有觉醒的力量但,无奈面对的是白起啊。” “嗯只要无大碍我就放心了”张良目光微凝,轻声说道。 “对了,张良兄弟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龙且对张良说道。 “哦,我还不饿,就不去了,龙且大哥你吃好。”张良笑着回绝了龙且,龙且对张良摆摆手,便独自走去了。 而后张良回过头,目光移到了花木兰的营帐处。 ——秦楚边城,龙舜城。 平静的夜风在边城禁界上徐徐吹着,其实只是很平常的夜风而已,但对于边城的守城军而言,此时这风却分外的阴冷。 项羽带领百兽军团及大部分军力进入内国后,边城的守城军力自然陷入了一种异常的空虚状态,哪怕平日里最懒散的将士,现在也会不自然的紧张起来。毕竟,这城外直面着的,可是繁衍了无数野怪魔兽的荒古之地啊。 暴熊团团长钟离昧手握战斧,一面肃穆。他站在龙舜城面朝荒古之地的城墙上,扫视着一众执守的士兵,厉声说道。 “所有人听好了!一定要监察住荒古之地的各种异态,万万不能有一丝懈怠!” “遵命,钟离团长!”执守的将士们齐声回应道。 一定不能出现纰漏。钟离昧在心里对自己反复说道,楚王此番出战,带领了最强的兵力攻入内国,而将边城的一切事务都交托给了他,嘱咐他一定要在他们解决秦楚内乱之前,稳住边城的局面。这是楚王的重托,钟离昧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完成它。 又向执守士兵们交代了一些要事后,钟离昧便回身下了城墙。 项羽交托于他的,除了秦楚的事务外,还有韩信的身体状况。韩信与白起一战后,身体受伤很重,由边城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后,也还是需要很多时间来静养。 而韩信受的伤,都是为了不顾生死将内国真像送回信息封锁的边城啊,从大的局面看,韩信此举所产生的意义是极其重大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让他身体痊愈如初。 再者说,韩信也是他们亲同手足的战友,钟离昧他们当然也很关心啊。 所以,为了确定韩信的健康状况,钟离昧每日监察完城墙守御情况后,都会来到韩信的房间探看。 大概走了两刻钟,钟离昧来到了韩信已经熄灯的房门外。 “已经睡了吗”钟离昧顿了顿,心里想着,“那就不打扰他了吧。” 这样想着,钟离昧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放间去。正是这时,一个巡夜的士兵正好从回廊走过。 “钟离团长。”巡夜士兵对钟离昧躬身说道。 “嗯”钟离昧应了一声,而后有意无意地问道,“韩将军今晚这么早就熄灯休息了吗?” “哦房里的灯是昨晚剩下的半盏,半个时辰前就自己熄了我问韩将军是否要给他换盏新灯,他没有回话,小的猜想他大概是睡了,所以也就没敢打扰。” “睡了”钟离昧凝目沉思着,在他印象里,韩信可从来不睡这么早啊,哪怕是这段时间身负伤势,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早就睡了啊 不对钟离昧越想越不对,于是抬手敲了敲房门,喊道∶“韩信韩信” 没有回应。 “韩信,你睡了吗?是我,钟离!” 还是没有回应。 恍惚间,钟离昧觉察到一丝异样,于是下意识地策身一撞,直接撞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只见灰暗的屋子里寂静安然,而韩信的床上,空无一人。 “糟了!”钟离昧暗骂一声,大声斥道,“韩信人呢?” “这这这小的不知道啊,韩将军之前明明还在”夜巡士兵见钟离昧大惊,也跟着惊惶了起来。 “这”恍惚间,钟离昧突然又看见,那杆一直安放在床头的长枪也不见了。 顿时,钟离昧神色大变,韩信是自己走了。 正是此时,一个士兵从屋外飞奔而来,神色非常惊惶,只听他一跑,一边大喊着。 “报告团长,钟离团长,不好了!韩信将军骑了匹疾风马,直冲出龙舜城,朝内国方向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大椿木下,音与人家 "草生一抹新绿,花开几段红妆,荒古地内,风和流水,大椿木下,音与人家。 她伫立在椿木下,碧眼柔波,伴着口下吹奏而出的段段笛音,穿越古林,遥指远方。 直到古椿新叶上的那一滴露珠滑下,坠落在她白嫩的香肩上,冰凉的感觉才使虞姬回过神来,停住了口中的吹唱。 是有些失神了呢 虞姬要摇摇头,不知为什么,她感受不到那个在荒古之外聆听她笛音的人了,接连十几日,她的笛音都像泠泠清风,飘扬而出,却无人听候。 或许是那人去了远方,听不到她的笛音了,又或许,是那人已经听腻了她的笛音,不愿再浪费每日午后的闲暇来听这空谷飘渺的笛音了一想到这,虞姬不免就有些惆怅了 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那个人是因为很重要的事去了远方而不能听她的笛音。而她只需要宁静地待在着荒古里这椿木下,等着他,便好了。 虞姬这样想着,所以,每一天,尽管她知道那人不在等候,她也依然会每天来到这椿木下,吹奏笛音。 她想,如若哪天那人回来了,也就能第一时间听到她的笛音,以及那跨越清风与流水的思念。 “啊呜~”静伏在虞姬身后的白夜龙低低叫唤了两声,用洁白如雪的鼻尖轻轻触着虞姬的小腿。 虞姬转过头,看着一脸呆萌的白夜龙,笑着说道∶“饿了是吧,小白走吧,回家吃饭。” “啊呜~啊呜~”听到虞姬说回家,白夜龙抬起了头,高兴地叫唤着。 “吼!!!”——荒古森林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吼,一头壮如小山的赤红野猪从林间狂奔而出,仰着狰狞丑陋的头颅朝天空怒吼。它长着两根弯刃般的獠牙,全身蒸腾着灼热的蒸汽,体表溢着火光,漆黑粗大的鼻孔不时喷出暴烈的火焰。 “火山猪?”虞姬皱眉凝视着那头气息暴躁的火山猪,诧异道。火山猪虽然也是力量强橫的野怪,但平日里也根本不敢靠近有白夜龙傍身的虞姬 就在这时,火山猪仰视的天空中,一只闪着金属光泽的大鸟腾飞而出,它全身的羽毛都是金属刀刃,飞舞之间,刀刃声铿锵作响——锋羽铁鹰。 原来,它不是冲她们来的。 锋羽铁鹰凌空一声长鸣,双翼猛扇,一大片刀刃羽阵便朝地上的火山猪飞射而出。 刀刃一样的铁羽将林木撕割分裂,铺天盖地地洒向地面。 火山猪爆吼一声,鼻孔斥出火炎,滚滚热气在背上蒸腾,突然,一圈烈焰从它周身震射而出,与漫天羽刃搅在一起,猛然爆开。 烈焰与铁羽溃散一地,四周的林木也被打得碎烂。 “又是野怪争斗吗” 虞姬凝目看着眼前暴烈的战斗场景,虽然两只高阶野怪并没有侵犯到她和白夜龙,但若任由它们打下去的话,肯定也会波及过来。 虽然她和白夜已经准备走了,大可不管这里的事,但是她们身后的椿木可不会走啊。 虞姬她很喜欢这棵大椿树,决不能让它被这些野怪破坏。 火山猪暴烈地咆哮着,想要奔腾而起撞下天空中的锋羽铁鹰,而锋羽铁鹰始终盘旋在天际,寻找时机准备发起又一轮的刀羽攻击。 虞姬碧绿的眸中微光一闪,只见她从身后掏出一只青绿色的木弩,抬脚在白夜龙雪白的背上一点,便整个人如叶子般轻飘地跃起,而后,在凌空飘舞的瞬间,虞姬手中的箭弩无声地指向了飞旋空中的锋羽铁鹰。 “楚歌青光矢”一道锋锐的青光从箭弩上飘射而出,有若清风略过流水,光矢射过了锋羽铁鹰刀刃密布的身躯。 锋羽铁鹰还来不及叫唤一声,便带着沉重的身体从空中黯然坠下。 伫立地面的火山猪看到锋羽铁鹰被一击裁决的景象,不禁惊恐地看向刚刚从空中飘落而下的轻盈女子。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悠长的龙鸣却从火山猪身后环绕而来,本能的恐惧使火山猪当即准备转身震慑出全身烈焰去攻击,然而它刚刚转身,就看见全身雪白的白夜龙飞腾在它身后,冷凛目光,散发出极其骇人的气场。 白夜龙什么也没做,但在它那冷冷地凝视下,火山猪却发自内心地恐惧起来,吓得连气都喘不出来,立即朝另一个方向撒腿狂奔。 火山猪逃走后,白夜龙又轻巧地飞到虞姬身边,俯下身子,变回一副乖巧的模样。 虞姬伸出手,摸了摸白夜龙可爱的脑袋。 “最近荒古之地的野怪越来越躁动了,没有缘由的厮杀越来越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虞姬轻声自语着,抬起修长的玉腿跨坐到白夜背上。 白夜龙张开双翼,带着虞姬飞舞而起。留下这个野怪战斗后的一地残骸。 “还是说是荒古之外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虞姬随白夜龙飞上云霄,目光最后还落在那棵安详的椿树上。 ——咸阳以西八百里,阿房宫。 漆黑深邃的巨大地穴里,凌池无声的吞噬着渊源的生息,化作磅礴而诡秘的力量。 池坑边沿上,扁鹊凝着鬼魅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所谓“凌池”内的神秘金红液体。 在又一段时间的酝酿后,金红液体的色泽变得更加深邃,蕴藏的力量也更加恐怖,仿佛一个裹挟着巨大能量的异物体,孕育着将惊动整个世界的生命。 看了最后一眼,扁鹊便转身静静地走向地穴之外。 他接到了嬴政派人传来的急信,内国的局面已经崩了,事态正逐渐趋向不可避免的革战方向,项羽和刘邦已经带军占领了秦楚的战略重镇陵城,一场空前的革命大战在所难免。 但这些都不是扁鹊关心的,他们打不打杖,打多大的仗,有多少人参战,有多少人丧生——这些扁鹊都不关心! 对于现在这一具行若空壳的他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他只关心,只想完成禁术“轮回日”,然后亲眼见证那旷世的奇景。 但他接到了嬴政的命令,现在必须回咸阳宫一趟。 扁鹊遵从了这道命令,因为一旦局面完全崩盘,他也就不可能再继续安心地实施“轮回日”了 “凌池的融炼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剩下的时间也不过就六十天最后的一点时间了” 扁鹊无声地自语着,在他离开的身后,那两个个铁甲卫兵正推着又一车的新鲜头骨倒进无尽的金红熔液中。 扁鹊走到凌池外的入口就没有再继续走下去了。这个地底世界一共有七层,而他现在仅仅就站在第七层的关口,往上要走出地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但扁鹊没有再走出去,就是站在那里,叹着无声的气息,说道。 “现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但在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守好凌池的一尺一寸!” 扁鹊声音落定,片刻后,漆黑深长的隧道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阵低沉的妖鸣声,根本听不出是何种生物才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 但一刹那,猛地一刹那里,无尽隧道的边缘上忽然闪烁起无数的星光斑点! 但极尽目力注视就会发现,那些闪亮的,数不清的星斑,其实是一只只在黑暗里发光的眼睛! ——陵城,联军营地。 未动一口的参汤被花木兰摆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与怡人的药香。 “那么兰兰,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呢?”张良轻身悬浮在花木兰帐内,对她问道。 而花木兰则盘坐在床榻上,调整着气息,而后抬目微微仰视着半空中的张良。 习惯了张良长期伫立空中的习惯,花木兰也没觉得这诡异的对位有什么不妥 但对于张良突然的问题,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陵城一遇后,花木兰的计划就乱了,对于接下来的路,她确实没有想清楚,或者,不能跟张良说清楚 “现在秦楚局势变得很分明,也很紧张。战争是避免不了的,而此刻身处秦楚地内的人都无法回避这场战争的牵连”见花木兰不说话,张良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的之后的路,以及我们的站位就很重要了。” “我们?”花木兰翘眉问道。 “额”张良才感到自己用词有些不妥,一时有些尴尬。 但花木兰随口一说后,也没有再深入,而是认真地说道∶“嗯,局势是很紧张了,那你要加入这场战争吗?我问的是你本人意愿” “其实早在此前,我就已经通过言灵古书窥探到了这场战争的发生”张良目光深邃地说道,“命运至此处,我相信加入这战争对我自己有必然的意义。” 听到这话,花木兰沉默了一下。命运,那她的命运也是注定情系此处吗? “而且,我猜测,楚王或者汉王,不日之内,便会来向我发出——不,是向我们发出邀请!”张良又转而说道,“到时,你意向如何?” “那你的意象又如何?”花木兰反问道。 “我很有可能会接受他们的邀请。”张良注视着那盅默默散着热气的参汤,顿了片刻,还是说道。 “那我就随你意向。”花木兰莞尔一笑,简洁明快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三境的谜局(上) "——三日后午夜,张良营帐。 夜至酉时,张良就熄灯了,但他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漆黑的营帐里看书。 他坐在寂静黑暗的虚空中,身前浮着摊开的言灵古书,书上的言灵文字散着神秘的淡淡荧光,就着这微光,张良静静看着书。 直到午夜,整个军营的灯光烛火都熄灭,连项羽的帅帐也暗下时,刘邦却来到了张良的营帐前。 刘邦站在帐外,思量再三,而后终于决定抬起手,去触了门帐上的玄铃。 “请进。”刘邦的手还未触及玄铃,张良的声音就从帐内传出。 刘邦滞了一下,而后目光一闪,收回手,轻身走进了营帐。 踏入营帐的漆黑寂静,刘邦一眼看到了浮坐在虚空中读书的张良。 张良合上古书,对进门的刘邦轻轻点头,摆手请他坐下。 “张良先生这么晚还在读书,好雅兴啊。”刘邦也对张良点点头,而后在其面前坐下,“但为何不明灯呢?” 张良从虚空中飘落下,平坐于刘邦面前,与刘邦视线平齐,但其身体仍与地面保留了一抹细微的尺距。 “前三天我明灯至夜半,汉王都未来,在下猜想是灯光太亮,索性今日熄了。”张良微笑着说道。 “先生怎么知道我要来呢?”刘邦看着身前平静的张良,低声问道。 张良从案桌下取出一只茶壶,一罐热水,以及三日前刘邦遣人送来的茗茶叶,同时说道,“汉王不必对在下这么客气,叫我子房便好。” “现在秦楚的格局已经分明了,国家级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身处秦楚地内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避开战争的风暴而战场上非敌即友,所以汉王和楚王应当会来‘问候’我和花木兰一番,对我们这两个对战争从未表态的人。” “没错,理应是如此的但子房怎么就肯定来的人是我,而非项羽?”刘邦目光凝滞了一瞬,问道。 “直觉。”张良细数了十八片茶叶捻在手心,轻吹一口气,郸去叶上的微尘,而后放入壶中。 刘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张良将热水缓缓倒入壶中,看那丝丝茶香伴着热气上扬开来。刘邦拿起壶盖,替张良合上了茶壶,让那茶叶在热水的簇拥中升华。 张良又从案下取出了一只纤细白烛摆在桌前,其实刘邦有遣人给他送来温和稳定高光的机关灯,但张良未用,他还是习惯且喜欢用烛火看书。 张良两指捻住烛心,正要用魔蓝能量点燃白烛,却被刘邦摆手阻止了。 “子房不必明灯,这样就很好。”刘邦说道。 张良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听凭刘邦,收回了那只白烛。 “汉王还是嫌灯太亮了吗?”张良看着刘邦说道。 “我想,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还是在黑暗中进行,比较好。”刘邦也看着张良,轻声说道。 “看来汉王要找我谈的不只是关于战争的表态啊——万寂子时,不灯夜谈,到底是什么事还要避开所有人,包括楚王项羽。”张良隔着夜里的黑暗,深邃的目光审视着刘邦的眼神。 “不是避开,有些事,项羽没必要也不适合去知道。”刘邦正视着张良眼中的深邃目光,沉声回答道。 “那么汉王想与我谈的到底是什么呢?”张良收回目光,说道。 刘邦看着张良沉寂了声音,张良也未动声。这一刻很静,静到两人的的呼吸都平息不见,静到帐外的薄薄月光都不敢轻易触破缝隙里的沉寂,静到千里之外的风声轻吟而来,却也只若耳语。 直到刘邦开口,一切的寂静都如一块寒冰被投入了浩瀚的海潮之中。 “谈我们脚下的这个世界——三境。” 张良静静地坐着,但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内心世界却由衷地颤动了一下,甚至于说出这句话的刘邦在语尽的那一刻也不由的气息紊乱了一丝。 一切还是很静,帐内的一切一动不动,唯有那茶壶盖缝飘逸出的茶香在寂静中缭绕。 但其实,此刻刘邦与张良的心中都一样久违的撼动,平静的,安宁的,深藏的大海终于波动了起来。 就那一句话,缔结了张良与刘邦往后漫长时间里非比寻常的潜在关系。 “汉王,想谈三境的什么?”张良仍旧平静着自己的气息,轻声问道。 “三境的谜局。”刘邦说道,“张良你应该也一定知道的,我们的世界,这个名为三境的世界是存在于一种巨大的谜局之上的。” 张良不再说话,只是透着黑暗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并听他论说。 “一千年——这个世界的文字历史能够追溯到的最远时间就是一千年。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谜之翘点。”刘邦神色肃穆地说道,思绪在这一刻却不自然地想到了嬴政,嬴政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啊是的,嬴政是个为数不多的也注意并重视到这个“一千年”的人。 “再普通的人也能想到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绝不只有一千年,荒古之地那片诡境都不知道存在多久了,何况大家脚下这片黄土大地” 刘邦从怀里取出一卷古灰色的卷轴,在张良面前的案桌上打开。 “古话有云,秦楚是三境上最先繁衍出生命的土地,就其比邻于荒古之地这种年代不可估计的生息之地而言,是有道理的。但是在秦楚c晋源c唐曌三个国家的文字历史上,却存在着巨大的漏洞——秦楚的文字历史远至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晋源的文字历史远至一千零八十年,就是最晚出现的唐曌,文字历史也能追溯到九百六十年” “三个国家的历史长度相差不到两百年,如此相近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支撑秦楚是三境上最古老存在生命的地方这一论点!” “但是,无论晋源还是唐曌,其国土上都没有如荒古之地这般古老的存在,所以,秦楚实质性的古老渊源应该是不能否认的”张良接着刘邦的停顿说出了他后面的话,却欲言又止。 “没错,这就是历史岁月留下的矛盾畸点了如果秦楚实质性的古老不能推翻,那么,就大概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在千年之前,在三个国家并立之前,三境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更遥远更漫长的一段人类时代!” “但却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文字历史——空白的人类时间!”张良几乎是颤着声说出了这句话三境的谜局,千年前的时间,空白的历史岁月——这一切的一切,他当然是有思考过也猜想过的。而这一切,他却从未与人谈及,哪怕是他的老师姜尚。 因为,对于文字历史前时间的思考与质疑,这本身就是在触碰现存世界的存在底线。 一切不存在的,都有其不存在的理由,而质疑,是对这个世界存在本身的最大罪恶。 其实,张良能想到,泱泱世界,肯定还有想到这些极端问题的人,但他未想到,在今时今地,他就遇到了。 “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这个世界吧”刘邦最后用手使劲一压,终于将整张卷轴平铺在案桌之上。 那是三境的全地图! 地图上,浩瀚飘渺的大海上,一共存在三块巨大的陆地,它们相距很近,但彼此之间却被沿海川流明确地分隔而开来。 它们以这样微妙的距离维系着,环绕成圈,在它们中间,大海被分出了另一个部分,只通过川流相互连通,这片被三块陆地围成的圆形海,史称“海心湖”,然而历代的人们确更喜欢称它为“源之海”,因为人们都认为并相信,这片陆地围成的奇异海湖,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之源流,其时间存在之久,一定比任何国家甚至比荒古之地更加久远。 而那三块相互维系,相互隔绝而又相互制衡的陆地,就是这个世界的生息之地——秦楚c晋源c唐曌三个国家。 “一千年,这三块陆地,这三个国家,分裂隔绝又相互制衡,时间长达一千年——有一件事嬴政是没说错的,这确实很可笑又可悲,这个世界,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存在了达千年之久。” “这是一种畸形的现象——嬴政说的没错,应该有人也迟早得有人来结束这一切才行。”刘邦的手按在那古灰色的地图上,而他的瞳孔,却凝视着张良深邃的眼睛,“而且不只是嬴政,唐曌c晋源,这两个国家上有思想的贤者肯定也都思考着同样的事情。”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三境三块土地之所以能分裂千年而不变局,其本质上的原因还是隔开三块陆地上的恒古川流。”张良指着地图上隔开秦楚c晋源以及唐曌的细小却明确存在的川流,说道,“川流虽然不宽,但其中却溢满着海心湖酝酿了千年的深海气息,有若神威,一般人无论以何种交通方式跨越川流,都会感到天旋地转,并被翻卷而来的海流吞噬,除非是魔蓝深厚,实力强大的英雄级强者,否则根本无法应对这神秘的深海威压。” “没错,因为恒古川流这神秘的特性,决定了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永远无法跨越界限,也决定了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将军队或强大的势力向其他陆地扩张——所以,统一三境的关键点并不在于如何去增强军队的实力,而是如何解开恒古川流的阻碍!”刘邦说道。 张良抬起头,看刘邦的眼神忽而又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其实我早年里就有注意并思考着这一切,因此也时刻关注着整个三境的大局面。”刘邦忽然按下眼神,低声说道。 “实际上,作为一个护国王,我并没有项羽称职,在镇守虎尧城的三年里,我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利于边城守御的大功劳,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关注秦楚之外,整个三境的局面上。其间也一直在想,这恒古川流的谜底到底从何处破解?” “当时我能有的思路自然是所有人都能想到却少有人联系起来的关键点”刘邦伸出手指,在三块陆地间的恒古川流上沿线划过,说道,“如果把川流直接删掉,那么三块陆地沿川流断裂开的部分其实恰好可以完整地拼凑在一起——这是曾在三境上盛行了很久的学说,三陆一体论!认为三块陆地在千年乃至更久的时间之前其实是一个完整的陆地,完整的环形陆地,它浮立于大海之上,那时,它里面的海心湖与外面的大海没有一丝交流,是完全隔绝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三境的谜局(下) "三境的存在本身就像个巨大的谜。 因此千年以来,一直有人在不懈地探索着,思考着,三境这种奇异地状出现的原因。于是在几百年前,一个名讳庄子的贤者提出了一种关于三境起源的猜想,震撼了整个三境上的人们,一时之间,他的理论在整个世界传播,并成为了最受认同的主流学说。 这就是三陆一体论。 庄子认为,秦楚c晋源c唐曌,一开始就都是连成一块的环形陆地,海心湖则是一片被陆地包围的奇异海域。 而在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以前,源于不可言喻的天灾,使整个大陆被自然的神力分裂成了三块,而海心湖则与其外的大海川流连通。 如今大陆只是分裂,所以地理上的位置还十分接近,甚至比邻的边缘也是契合成形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已经被分割开了,至此,奇异的三境就诞生了。 “没有连通而独立存在的海域——海心湖。这更加映衬了其作为生命源点的言论。三陆一体论的确是很大胆很疯狂,但逻辑连通的猜想。”刘邦继续说着,“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坚定地在三陆一体论与恒古川流之间思寻着破解的奇点。” “三陆一体论确实是最具有逻辑性的论说,但实质上,其本身也不过是一家之言,无源之水,千年前的世界,连文字都未能记录下来,又岂是一点猜想能够窥见真像的呢?”张良揭开茶壶盖,轻嗅了一丝温热怡人的茶香,说道。 “是的,这仅仅只是庄子的个人猜想,缺乏足够的理论证据,所以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信息能够用于实际思考——因此几年来我的探索都没有结果。”刘邦点点头,继续说道,“但在半年前,有个人的一番言论却深深的影响了我,犹如醍醐灌顶。” 说道这里时,刘邦突然停住,目光灼热地凝视着张良,而张良则手提茶壶,正在往杯里缓缓注茶,感受到刘邦的目光,他也不自然地抬起了眼睛。 直到茶满一杯,张良悬住手中茶壶,刘邦才开口说道。 “那个人就是你,张良!” 听闻此话,张良的眼睛不禁一凝,疑惑之色不尽于形。 “其实我很就之前就关注到你的存在了,我知道你是一直隐居于凤岐山潜心悟道的贤者,你的老师是不世圣人姜子牙。”刘邦沉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凤岐山上论说着各种各样荒缪的预言,听闻的人都讥你是疯子,但我信,我信你的预言,尤其是你半年前说出的那句预言——” “不存在的生命活在不存在的境地,禁界的门晃动着,遗失的国度守望着。” “遗失的国度!”刘邦凝视着张良,神色激动地说道,“虽然猜不透这里说的‘国度’是真的指国度还是在暗指什么,但是‘遗失’却很说明问题。因为不管怎么想,只有时间是一切遗失的根源。” “这条预言给我提了个很大的醒。只要时间足够久,一切都可以被遗失,一切都可能变成‘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刘邦叹出一口气,目光却愈来愈灼热。 “我们所眼见的这个世界恐怕还远远不是世界的真像!要想探寻三境的起源,恒古川流的神威,乃至源之海的神秘——以我们现在的所知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汉王凭什么又相信我说的预言呢?原则上,那也是没有理论证据的无源之水”张良按下眼神,目光变得无比深邃起来,他着实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在山顶隐居了二十多年的自己竟然都会被未曾相识的人注意到,而且,竟然还真的有人相信他那荒缪不堪的预言。 刘邦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我说是‘直觉’的话,子房恐怕也不信吧也罢,我就实话实说,其实我最相信的并不是你,而是你手上的书——言灵古书!” 语尽,刘邦的目光落在了张良手中的那本沉寂的古书上。 “汉王也知道言灵古书?”张良眉梢微皱,将刚刚沏好的一杯茶放到刘邦身前,同时问道。 “当然知道”刘邦低头轻嗅了一下茶香,说道,“那可是我家祖传的书啊!” 刘邦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到的张良却神色一变,疑惑之色尽现眼中。 刘邦举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茶,而后对张良说道,“话以至此,我也不必有所隐瞒了,姜公可能没有告诉过你,这言灵古书并非他自己所收藏的,而是跟我家借的——借一百年。”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刘邦不禁一笑。 张良没有插话,他眼中的疑惑还未消散,只是静静等着刘邦的续言。 “几十年前,我刚出生的时候,心有魔障,智力残疾,通俗地说,就是天生的智障,傻子。而我又是家里的独子,但这样一个智障孩子怎能承家门之德,父母之望呢?因此,我父母为我操碎了年的心血,遍访秦楚名医,却无药可治。” “后来全家人都失望了,准备接受我这一个残疾后代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了,他说我不是有病,也不是残疾,而是天生了一颗万中无一的七窍心,却不幸堵住了一窍,其实百年难遇的奇才却变成了一个智障。我父母一听,自觉遇到了高人,于是万般请求他救治我。老者说没问题,他可以帮我打开第七窍,但是” 刘邦顿了一下,说道∶“但是他要向我家讨要一样东西——我家祖传了千年的言灵古书!” “言灵古书乃千年祖传,料想对我们家族的意义都非常重大,因此我父母不敢轻易答应,但又不肯放弃这救我的唯一途径,于是苦苦央求老者。后来,那个老者让了步,他不要走我家的言灵古书,只借,借多久呢?一百年!老者说,他借走古书一百年,一百年后一定如约归还,反正这书也只是祖传收藏着,又没人看得懂玄秘的言灵文字,放哪不是放呢?因此,我父母救我心切,也就答应了老者” “后来,老者如约打开了我的第七窍,那之后,仿佛我的灵智真的就一瞬间被唤醒了,各种天赋与潜能也逐渐展露,父母见我真的康复,对老者心存感激,自然如约将言灵古书借出——之后,那个老者就携书离开了,并一再承诺,百年之后他的弟子定会将书奉还,他也留下了自己的名讳——那个震憾秦楚,乃至整个三境的名讳——不世圣人姜子牙。” 听着这一切关于言灵古书的来历,张良也是神色惊讶,悬着茶壶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后来的事也很显然了,作为姜公仅有的徒弟,他自然是将此古书交托于你手,你也的确不负师望,读出了这千百年来无人能解的言灵古书。”刘邦看着张良说道。 张良有些哑然失色,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言灵古书竟是被姜尚用这种近乎趁火打劫的方式夺得的。 虽然言灵古书流放在世间是埋葬了它的光辉,因为没人能看懂,但这毕竟也是人家祖传了好几百年的书啊。所以张良一时之间,抱着言灵古书面对刘邦时竟有些愧疚。 刘邦像是看懂了张良的表情,当即失口笑道∶“子房心里不必在意,这言灵古书虽是我家祖传,但非天召之人也看不懂它,只能是埋没于书野,现在此书在你手中,便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可是即变我是从言灵古书上读出的预言,可汉王又如何这么相信这一本不知作者,不知用意的古书呢?”张良略显释然,而后目光一闪,复问道。 “这就说道最关键的问题上了”刘邦忽而长叹一口气说道,“子房,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是从未与人提及过的,哪怕项羽今日告诉于你,是因为必须解释清一些东西,以及得到你的信任。” 张良微微点头,刘邦却未等他点回头,就直接说道。 “子房,你能看出我身上所具备的特殊能力吗?你能猜测到我是以怎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陵城,出现在项羽身旁的吗?” 听到这话,张良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而后试探地说道∶“以我愚见,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但太过夸张了” “空间跨越?”张良凝视着刘邦的双眼,试探着吐出了那四个字。 刘邦也凝视着张良,而后重重地点下了头,“没错,就是空间跨越!” 听到这一肯定答复时,张良还是不自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空间跨越这种力量实在还是太骇人了。 “应该来说,没有人会想到我拥有这样的能力,甚至没有人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竟存在如此忤逆神伦的力量——但它确实存在了,存在我身上!” “而这股力量的真正源头,更是任何人无法想象的,哪怕你老师姜尚恐怕也没想到,不然这空间力量今时今日也未必在我身上。” “当初我刚被姜公打开第七窍时,压抑太久的灵智在瞬间激发,整个人的性格也变化巨大,适逢我父母感恩将言灵古书借于姜公时,我却对这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并在书房偷偷先翻开了一下言灵古书——就是这一翻,我的整个人生就都因此巨变了。” 刘邦感慨万千地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年仅五岁的自己一下翻开了古书的第九十七页。” “但在翻开的那一瞬间,我的灵识却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神秘文字牵引了,其实我根本看不懂言灵文字,但就是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被文字中潜藏的力量吸引并感染,无形的光与气息在那一瞬间扭曲了我,我只觉得眼前万物一花,便闭上双眼——但下一瞬间,我的人却来到了书房之外!” “书房外到内不过十步距离,跑快一点的话,转瞬即至也不是问题——但是我,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我自己肯定地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跨越了空间!” “从此以后,我就发现自己拥有了那样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恐怖能力——空间跨越!而这一切都是源于言灵古书,于是我不可自拔地再去翻看了古书,却发现什么都没了,而自己也根本看不懂那一切神秘的文字,一直到古书被借走那以后,我就不断发掘这种神秘的力量,并开始关注姜尚的动向,再后来又关注到了你的动向——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出现了能读懂言灵古书的人!” 张良静静地坐着,神色却有些凝滞,他真的想不到,居然刘邦身上的空间力量还与自己手中的言灵古书有关! 刘邦审视着张良的瞳孔,眼神感慨万千∶“所以,如果从命运的角度上说的话,言灵古书里潜藏的空间力量选择了我,而其隐藏的预言真理,选择了你!”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本书有着如此高度的信仰了吧这本古书,是真的神召之书啊!”刘邦说完这句话,长叹一口气,而后喝下了一大口茗茶。 “所以”张良目光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所以你要知道,这书里藏着的你还没读出来的预言很有可能都牵扯着整个三境的大局变化。尤其是三境的谜局,终将是会,也只能被你来解开啊!”刘邦放下茶杯,对张良最后严肃地说道,“只有你,只有你能解开三境的谜局!”。 张良有些滞了一下,心中的思想却受到了极大感染,其实不必刘邦说,他自己也早就体会到了言灵古书对这个世界是存在某种特殊意义的,但现在,刘邦这一席避及众人不灯夜谈的话却深深感触了他,此刻起,刘邦的确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信任,也与他缔结了一种非凡的感情。 张良只是最后凝视着刘邦的肃穆的瞳孔,却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的震惊其实比刘邦说出来的更多,他没有告诉刘邦,其实刘邦所谓翻出的言灵古书上那九十七页,不是简单的一页,就是在那一页上,张良读出了那句最震惊世界的预言—— “不存在的人活在不存在的境地,禁界的门晃动着,遗失的国度守望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备战之策,暗潮涌动 "——本源灵地外,一个侍臣侯立在此,低头不语,不敢妄动。 然而,白玉石雕的蟠龙围绕的泉池上绽放出一道青色泓光,空间光线扭曲了一瞬,而战争魔铠的坚锐与杀气从空间中遁出了身形——白起回来了。 白起手提镰刃刚刚遁出空间,就一刻不迟疑地踏出了泉池,四目目光透过战铠的目镜遥望向伫立在天地正中的咸阳正宫。 那个在泉池旁侯立多时的侍臣立即跟到白起身前,俯身叩喊“拜见白起元帅。” 非常时期,嬴政也不再执意自己性格里厌恶凡生的繁枝末节,将更多的侍臣拨回了宫内。 “扁鹊回来过了吗?”白起开口第一句话就沉声问道,然而他的脚步却不曾迟疑,依旧大步流星的走向正宫。 “禀报元帅,扁鹊太医是两个时辰前刚回来的,现在正在皇宫内阁与陛下商议要事。”侍臣为了紧随白起的步伐,只能拔着他的小短腿在白起身后一路小跑着。 “嗯亚瑟和钟无艳也在吗?”白起继续头也不回地问道。 “禀报元帅,亚瑟c钟无艳二位将军被陛下派去镇守皇宫外围区了。”侍臣说道。 “嗯”白起自顾自地低语了一声,没有再问,而是加紧步伐,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正宫后的内阁门前,白起未经任何禀报,直接踏步而入,而侍臣停住了脚,不再跟从。 内阁之中空无一人。 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白起却没有半点惊讶,而是不慌不忙地走到内阁正中,轻轻俯身,探出右手往地上一按——纹着腾龙图案的地毯自动掀开,而地面在转瞬之间无声地变换出了一个深长的井洞,井洞侧面设置着一圈圈螺旋下递的旋梯。 白起掩在战盔里的四目往漆黑深长的井洞里看了一眼,没有去走那旋梯,而是直接跳了下去。 ——“所以现在如你所见的,局势很不容乐观。”嬴政扣下眉梢,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那气息鬼魅的扁鹊,又看了看自己身前十六尺长的巨大沙盘。 沙盘之上,是用沙土拟成的内国地图,其中省略了许多城池地界,只重点突显出了,边境城池,陵城,咸阳城,以及阿房宫这些重要的地点——所谓的战场重点。 “项羽和刘邦已经占领了内国最重要的战争据点陵城,进可强攻咸阳,退可急撤边城,侧可应援墨林城等一些尚有生力的城池,甚至可以与边城,墨林城等形成遥望的犄角之势,抗衡于我们。” “现在如果项羽出动主力军队进军咸阳,不到三十日便可抵至皇城,如果他只出动百兽军团强袭而上的话,只需十五天就能杀过来——但根据最新的战报看,项羽占领陵城后,就没了什么动作,而边城至陵城间一直隐有兵线流动的痕迹——看来项羽是选择稳重的策略,一步步将边城兵力移至陵城,充实陵城的守备力量,再取进攻手段——” “他是要死死抓住陵城这个战争据点,和我们抗衡到底!”嬴政看着沙盘上那显眼的腹心城池陵城,沉声说道。 “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不是吗?”扁鹊抱着手,阴冷的声音轻轻吐息着。 “没错,战局真正的重点并不在战场的成败,他们把战场上的局势看得越重,就会把越多的力量与资源投入到战场上。这种盲目会使他们忽视阿房宫!”嬴政眀瞳微闪,说道,“所以当我得知项羽强势占据陵城的消息后,并未急着采取什么行动,而是给他们时间慢慢将更多的兵力调往陵城——这么想要这军事重镇,就让他们慢慢去巩固吧,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凌池!” “六十一天,和原计划的一样,距离凌池融炼完成,还需六十一天。”扁鹊抬起墨绿色的眼睛看着嬴政,隔着脸上的黑色围巾,沉沉地说道,“不论如何,我们拖住这六十一天就够了。” “六十一天”嬴政静下声音,细细咀嚼着,而后目光闪烁了一瞬,问道,“不能再快了吗?” 听到嬴政此话的一瞬,扁鹊的目光也不由了闪烁了一下,但他摇摇头,沉声说道:“不可能了。” 原本需要十年来准备的禁术法阵,他们已经把时间压到了三年之内,而这其中没精减的一分时间都是需要巨大的生命资源来填筑的。 “凌池开始了融炼之后,就不可能再推进时间了——哪怕再牺牲多少生命,也不可能了” 嬴政没有再追问,既然不行,就罢了。这三年里为了减少时间,他们也已经牺牲太多生命了 正是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漆黑的回廊里远远传来,嬴政和扁鹊的目光都微微一动,但见身着战争魔铠的白起出现在这秘密的地下隔间里。 “陛下,我回来了。”白起走到沙盘的另一端时,便停住了身,对着嬴政说道,“千江岭的二十五万大军已经被我全部调动,从三条路线行向陵城,二十天内便可抵达。” “嗯。”嬴政顿了一下,又说道,“皇城之内还有十万禁卫军,接下来我要你带领这十万禁卫军出征,连同已经发往陵城的二十五万大军一起征讨被项羽占领的陵城!” 三十五万的军队!用三十五万的庞大军队去攻一座城!白起当即愣了一下,但旋即又立刻领命,对嬴政,他是绝无怀疑的。 但一旁的扁鹊却显然皱起了眉头,说道:“出动所有军力去打陵城?如陛下你之前所言,陵城已然不重要,何故要去争夺它,而且还是出动全部的军事力量” “扁鹊,军事与政治上的东西你不懂”嬴政转过身,无声一笑。 “就是因为陵城不重要,我才更要让它显得重要——陵城是秦楚自古以来的战争腹地,掌握此城,可以说就是掌握一国之内的战争主动权,所以一旦爆发战争,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就是项羽不计一切代价也要优先占据陵城的原因。” “当然,现在别说陵城,整个战争,甚至整个国家于我们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但是,这一切项羽他们并不知道。而若我们举动过于平静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察到异端,进而发现阿房宫的秘密——所以我们得让他们看到我们也很重视陵城,甚至比他们更重视!” “这样,他们就会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更多地将兵力集中于陵城与我们殊死抗争,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注意到阿房宫,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甚至我们出动了这三十五万的军队后,光是人数力量,也能对他们造成巨大的阻碍——这么一来要拖住他们的步伐六十一天,就并非什么难事了。” “但出动全部军队后,咸阳宫就会失去守卫,陷入严重的空虚。”扁鹊思虑了一下,继续说道。 “咸阳宫”嬴政突然回过身来,龙一般的眀瞳闪着淡淡微光,“咸阳宫也不重要了” 这宫殿太小,终究容不下嬴政的帝王心! “将所有的军力都拨往战场,尽可能让战争爆发在更远的地方,朕要用最惨烈的战争掩住项羽与刘邦的眼睛。” 扁鹊没有说话,表情变回一如既往的冰冷,既然嬴政不在乎的一切,他就更不在乎了——只剩下一具空壳的他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仅仅只是担心嬴政能不能拖住这六十一天罢了。 半响后,扁鹊缓缓吐息: “如果决定了这就是最后的一役,要倾尽所能的话——我认为可以唤醒尸魔了” “朕就是这个想法。”嬴政看了扁鹊一眼说道,“这也是朕传你回宫的原因之一——是时候打开血池,唤醒尸魔了。” 伫立一旁的白起微微一颤,当他听到嬴政与白起所言的尸魔时,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就忽然一滞,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在白起肺腑间涌动——尽管他不动声色依然坚毅地直立着。 “尸魔唤醒的事就交托于你了,需要什么材料,直接传我命令在皇库里取便是。”嬴政看着扁鹊说道。 “不需要什么材料,也不需要我——准确地说。因为我最多也只能唤醒尸魔,但我们要的不仅仅是唤醒,还有征服!”扁鹊轻摇了一下头,冷冷地说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切。” “谁?”嬴政凝目问道。 扁鹊停顿了数秒,而后带着冰冷的目光看向静立在一旁的白起,缓缓说道,“白起!”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起下意识抬起了头,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微微一凛。 “只有切身经历过地狱的人,才能征服地狱里的妖物。” 白起目光凝滞着,是呀,他是从那个地狱里走出来的人啊,他都要忘了,他都快忘了——那一切的恐惧! “阿起,没问题吧?” 白起目光忽的一闪,看见嬴政正远远看着自己,试问道。 “没问题”白起平复了一下气息,整个人又变得坚毅而强硬起来,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嬴政的要求。 只要是嬴政需要,不论是什么事,白起都会为他去做,不惜一切,哪怕死亡。 “嗯,那你先在皇宫停留几日,去皇城魏宫域唤醒尸魔至于从千江岭出发的军队,也还有二十天的行程,你抓紧一些,不碍事。” “臣遵命!”白起坚定地回答道。 “好了,不耽误时间,你即刻便去吧。”嬴政说道。 白点头,身体却没有动,而是迟了片刻后说道:“禀陛下,臣有一事想上报。” “说。”嬴政略显疑惑地看了看白起,准了奏。 “二十日后的攻伐战役是爆发在陵城的,此城是内国地理位置的腹心,我担心我们出军攻城时会遭到内国的一些隐藏的残党势力联合出击,尤其担心机关城的势力会突然出手,与之夹击我们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先拨出三万人的军队去攻击机关城,缠住机关城的势力,让他们在战争时自身难保,抽不开身。” 嬴政沉默着,龙之眀瞳静静地审视着白起那坚锐如刃的战盔,审视着那一身所向披靡的战争魔铠,更审视着白起他言辞间不安跳动的心意。 “你还是不能面对墨子,对吗?”嬴政正视着白起,一针见血。 白起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身躯的坚定化作岩石般的僵硬。 “准奏,去吧。” “谢陛下。”白起重重地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去。 “阿起,你要知道,你早晚是要和墨子在战场上遇见的,哪怕你如何不想见到他,他也会自己来找你的!”嬴政望着白起的背影,对他沉声说道。 白起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又很快向前走去。 看着白起沉重的身影逐渐远去,扁鹊的目光竟忽地有些失神了,那是些什么奇怪的力量在左右这些人感情吗?可惜,现在这样的自己已经再也来不及体会什么叫感情了,现在这行同死尸的自己。 “扁鹊”嬴政的声音唤起了有些失神的他。 “还有一件事” 扁鹊看着嬴政,听他诉说。 “那个丹药,可以炼制了”嬴政继续说道。 “你决定了吗?”扁鹊停滞了片刻,而后看着嬴政的瞳孔说道,“炼制净血丹,是要用你体内最纯正的王之血的”。 “嗯既然一切都要结束了,在未知的轮回面前——至少,给她留下一颗净血丹吧。” 嬴政看着身旁的巨大沙盘,不是看那沙土垒成的秦楚,而仅仅就是看着那细腻的湿润的沙土,神色沉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漩涡之外是更大的漩涡 "张良微微瞑目,思绪犹如深海沉浮。 纵身漂浮于虚空中的他,身前同样漂浮着翻开的言灵古书,言灵文字隐隐闪烁着萤火之芒,似乎就要挣脱了书页的束缚。 当他伸出手指,轻触在那神秘的言灵文字上时,所有感觉与思考在一瞬间遁形——他沉入了文字,看到了预言。 在一片乱流激涌的海上,突现了一个呼啸不息的巨大漩涡,整个海上的船只c人类都被这漩涡困在其中。他们紧张,他们恐惧,但都不肯放弃。所以人们都抓紧了手中的舵,驾着脚下的船与这巨大漩涡逆流抗争,誓要冲出漩涡的包围。 然而,也就在人们奋不顾身与漩涡拼搏地时候,却未发现,在漩涡之外的海上,正无声的酝酿着另一个大得不可想象的漩涡,那足有他们身处的漩涡的十余倍大,但是没人察觉到它。 因此也就在人们与那小漩涡拼搏将出的时刻,那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张开了血盆大口,别说海上的其他存在,就是那个困住无数船只的漩涡,也被它直接吞噬了。 当然,那些还在与小漩涡抗争的人,也被瞬间吞噬了 张良猛地睁开双眼,无声地吐息着——“身处漩涡,不见天谴。” 张良回过眼神,反复观摩着书上他触着的那句言灵文字,不觉几丝细汗从他额前流下。 他再次闭上双眼,灵魂意识飘飞至言灵之中,他要继续冥感,他要知道这句预言是什么意思,他要看清那漩涡背后到底在昭示什么。 在飘渺的灵魂意识里,张良看见天地在眼前凝现,看见漩涡在天地间怒啸,看见众生在漩涡里挣扎,看见绝望在众生里蔓延。 而后,在翻腾的万象中,他看见了三个字——“阿房宫” 刹那之间,万象飘飞,双目一启,大梦忽醒。 而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忽然传来,响彻了整个联军营地。 战地号角——这是只有发生重大情况时,百兽军团才会发出的号角声,为了让全军所有战士对未知而严峻的军情凝聚出一个严肃的精神状态。 张良神色微变,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遥遥望向帐外。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果然,不到三分钟,一个侍卫便赶到张良的营帐外,传话道,“楚王召开紧急军议,请张良先生前去参议。” “我知道了,回禀楚王和汉王,就说子房即刻便到。”张良回应道,然后便听见侍卫带着消息快步离去。 那一夜深谈后,张良和刘邦便确立了某种奇异而紧密的关系,当然的,他此时此刻也算是正式参与了项羽和刘邦一同发起的联军势力。因此,虽不知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是项羽这个主帅第一次邀他参与军议,言行上肯定不可怠慢的。 也就是此时,张良隐隐听见帐外有另一个侍卫站在花木兰的营帐外传讯,一样的消息,也是邀花木兰参议。 早在之前,花木兰就有言为证,张良在这战局里做什么选择,她便跟从张良走同样的方向。对此,张良心里到底还是莫名的感动的。 但此刻联军军议也同样邀请到了花木兰这个实质上的异国人,就至少说明两点,第一,项羽刘邦是真心信任他们,第二,情况真的很严肃了。 张良于是合上言灵古书,整个人轻飘而下,双脚保持着与地面半尺的距离,走出了营帐。 目光下意识的左转,张良看见了同样步出营帐的花木兰,樱红长发微扬,纤衣紫裙轻舞,红瞳有神,婷而玉立,看上去,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出什么事了,良良?”花木兰也看见依然捧着古书,微步虚空而现的张良,于是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战事出了什么新情况”张良说道,“先去主帅帐吧,到了那里,什么都知道了。” ——亮得瘆人的锋芒近在瞳孔一寸前,任何一丝轻微的颤动都能使他左眼的光明被剑锋撕裂。 世界显得万籁俱寂,连他自己的呼吸都无声止息,肌肉的酸痛停在最后一瞬迟迟不发,额头的汗珠凝聚在这一瞬迟迟不落。 他忘了自己此刻的一切感觉,瞳孔凝滞在锋芒的逼迫中,但甚至的,他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簇逼人的寒芒斥满了眼睛。 没错,哪怕短剑秋崖寒气逼人的剑锋直指在左眼一寸前,宫本武藏也没有因那锋芒的锐利而闭上眼睛,他睁着自己的眼睛正对剑锋——他没有恐惧!哪怕是他曾被剑斩过的左眼,面对近在一寸的剑锋也没有恐惧! 皇宫内的一处寂静空阁中,宫本武藏正收直了左手与双腿,用一只右手撑立着整个身体。 只用一只手立地,他的颈c腰与腿却挺得笔直,而且在这个过程里,他一直用出鞘的短剑秋崖立在自己头下的地上。 而当宫本武藏的右手完全挺直时,秋崖的剑锋就正对着他自己的左眼瞳孔,相距不过一寸! 这是相当危险的锻炼,不论是腿脚的抽筋,腰部的麻痹,肌肉的酸痛,或者眼睛在锋芒长时间逼对下的颤缩——任何一点一丝的颤动都会使宫本武藏的左眼逾越那一寸的安全界限,锋利无比的秋崖将直接刺破他的左眼。 但宫本还是这么做了,并且一做就是一个时辰。 这是他对自己的修行——最极致的修行。 在锻炼身体耐力,臂力的基础属性时,他还在磨练着自己对身体最强的控制,甚至控制身体的本能颤栗,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那锋芒直逼的一寸距离内纹丝不动。但最狠的,是他在用这样极致的方式来克服自己对剑锋对斩击对伤害的恐惧! 剑指一寸,目不微睱! 这就是宫本武藏修行的方式,也是他强大的原因,他坚信,最极致修行就是用死亡作为身后的底线,而只有这样极致的修行,才能锻造出最强的剑士! 宫本武藏,他的强大与坚韧,都是源自一个极致的人生目的——天下第一! 修行剑道流浪江湖三十余载,宫本武藏的决斗生涯,只有一个人没有打败,那个一袭白衣的剑士是他剑客征途上唯一的残迹,他们注定将有一场剑的巅峰对决!但在此之前,宫本武藏还有其他的敌人,其他强大的敌人! 花木兰——唐曌最强的女剑士,他誓要将其击败!并非为了嬴政,只是为了自己。 他与嬴政的相遇,是因为故乡扶桑的毁灭,他加入嬴政的阵营,是为了以死为誓的复仇,而他驻留在嬴政的旗下,只是为了遇见更强的敌人! 用无数强者的血,写下天下第一的绝笔! ——“所以,这才是你把我叫回来的真正原因吧”皇宫内阁地下,扁鹊抬起墨绿色的眼睛,眼神凄冷地看着嬴政——看着嬴政的龙之眀瞳! 没错,扁鹊在直视嬴政的龙之眀瞳! 嬴政天生的龙之眀瞳是有着威慑万物的帝王气息的,任何人都不能如此随意自然地直视那双龙瞳,甚至很多人根本无力直视! 但前提说的是人,扁鹊,其实不算人,甚至不算个正常的生物,生命若枯槁的他,不惧怕嬴政的龙之眀瞳,也没有惧怕嬴政的理由。 扁鹊,并不怕嬴政。 他并没有把嬴政当成自己的君主来看待,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嬴政看着扁鹊的冰冷目光,眼神复杂,只有在对视扁鹊的时候,才让他觉得自己的龙之眀瞳是种讽刺。 “我不懂军事,也不关心局势,对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没有任何用处,但临到凌池的融炼只剩六十天之际,你把我叫回来,原因其实就是炼制净血丹吧” “没错,这的确是朕传你回宫的主要目的。”嬴政坦言。 扁鹊用那种阴冷诡异的目光深深看了嬴政几眼,缓缓说道: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有一种奇怪的温柔”扁鹊依旧直视着嬴政,冷冷说道,“这样的你我只见过两次,除了这次,上一次是三年前我与你封禁芈月至水晶棺的时候,当时你目光里闪露过一瞬这种诡异的温柔” “你想说什么”嬴政目光微凛,看着扁鹊冰冷的面庞。 “我想说这种温柔不是一个真正的君王应有的而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天生的君王!”扁鹊轻声说道,没有任何情感。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嬴政没有任何解释的冷冷说道,他本就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这些或有或无的温柔,他自己都不想深思,又何须对谁人解释? “朕并没有命令你,你做不做都可以”嬴政沉声说道,“当然朕知道朕也命令不了你,你的眼中没有君主所以你不愿做便罢了” 扁鹊没有说话,嬴政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拿嬴政当自己的君主看,仅仅只是恰逢其时地与嬴政走到了一条船上所以,他的确也没有必要遵循嬴政的要求,一切都只看他的心情罢了 扁鹊缓缓移开了目光,说道:“好吧,我愿意给你炼制净血丹” 嬴政依旧静静看着扁鹊,并没有因为他的答应而有任何情感变化。 扁鹊于是缓缓走到嬴政身前,说道:“来吧要炼制净血丹的话,需要献出你的一滴王之血。” “你要在哪里炼制净血丹?”嬴政问着,向扁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就在这里我需要很安静的环境,时间上大概要十五天”扁鹊说着,同时从袖口取出一支银针。 “可以还需要什么药材的话,只管去皇库里拿便行了”嬴政看着扁鹊说道。 “不用了”扁鹊冷冷说道,将银针悬在嬴政翻开的手腕上,“只要王之血,就够了。” “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扁鹊深深地凝视着嬴政的龙之眀瞳,最后问道。 “没什么可想的。”嬴政静静地说道。 银针轻轻落下,王之血缓缓涌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谜——阿房宫 "“这是我们联军革命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军议。” 楚汉联军主帅帐内,楚王项羽,汉王刘邦,张良和花木兰,以及两位百兽军团团长龙且和季布都聚坐其中,神情严肃。 为首一人正是此番联军的主帅项羽,他立身而起,魁梧的身体自然散发出凝炼的霸气。宛如狮子一般的头颅凝皱着眉头,环视了营帐内的所有人一周,然后,沉声说道:“军事不容缓,我直说了当前有几则要事需要告诉大家。” 听到项羽此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微凝了几分,果然,是战局上出现了什么情况吧。 “先说两件小事。”项羽说道,“此次攻占陵城,我为了最快的行军速度与最大的作战效益,仅仅只带了百兽军团的四分之三的军力先行进入内国,计划如期顺利,我们的确在最短时间内占领了陵城——这个秦楚内国的军事重镇,战争腹地。” “但攻占陵城后,仅凭百兽军团这不足一万的军力,要想守住城是不可能的,而且百兽军团本身也不善于守城。所以在我们起军进攻陵城的同时,我就另下了几道命令,令留守边城的钟离昧在我们出军后将十万军队分五批依次派往前线支援于我们。时至今日,已经有三批共计六万的军队抵达陵城,并驻扎在陵城外围。” 听到这里,静立在一旁的花木兰微微点头。项羽不愧为秦楚最出色的将帅,能在局势变动之时果断出军,迅雷不及掩耳拿下陵城,占据战场优势;又不失长远考虑,将主要军力分批集结,同时把握陵城与边城两地的防守。 “另外一件事,其实不算正事,但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很关心”项羽缓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钟离昧派人传回消息——韩信伤势未愈就独自离开了边城,不知去向。” 听闻此话,在坐众人明显神色一变,项羽所言不错,事关韩信,的确都是他们所关心的。龙且和季布与韩信常年共事,都有着过命的交情,张良和韩信更是亲同兄弟,至于花木兰,也是在巨鹿峡谷被韩信救过一次的——韩信未愈而出逃,这的确是令人堪忧。 “钟离昧的原话说韩信没有留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开了龙舜城,他想韩信可能是受挫而不服输,于是赶来了前线”站在项羽一旁的刘邦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又说道,“但传信的使者都来了,我们却没有丝毫韩信的踪迹,所以他肯定不是来陵城!” “不来陵城那韩信会去哪里?”龙且问道,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其他人眼中。 “王昭君”张良目光微凝,下意识说道,“信哥肯定是去找王昭君了!” “对,这也是我们的猜测。”项羽说道,“韩信对北夷冰族的冰霜公主感情很深,两人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他即然身负重伤都要离去,想必就是去找王昭君了” “可可这三年来,内国暗中发生了那么多变动,北夷冰族所生存的北夷冰原会不会也受到了牵连”季布想了想,担忧地问道。 “嗯”刘邦凝缩着目光,神色沉默地说道,“我的情报网查到消息,就在大概两个月前,北夷冰族宣布了向嬴政的政权臣服——这是千年来的史变。北夷冰族作为秦楚境内最独立的种族,有史书记载的一千年来从未向秦楚的核心政权低头,但现在却臣服了——其间想必是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那冰霜公主现在何处?”张良问道。 “不得而知。”刘邦回答道。 “连汉王您都不知道情报,那韩信能去哪找她呀!这唉,韩信这次怎么这么冲动啊,伤势都没恢复就”龙且皱起眉头,表情担忧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派人去找他吗?”季布顿了一下,看着项羽和刘邦,抱拳说道,“楚王,汉王,末将愿请命去找回韩信!” 项羽微皱眉头,摆手否决,而后长出一口气说道:“不用去找他,韩信自己的决定就让他自己去吧——而且,我们也抽不出空去管他了。现在,我们有更严峻的情况要面对,这是我今天召集你们来这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半个时辰前,我接到斥候的最新线报——在咸阳以东的千江岭突然出现了大批军队,分成三路,向着陵城火速行军,粗计人数,至少二十万!” 此言一出,在坐众人神色明显巨变。 “嬴政他终于出手了!”项羽握掌为拳,低沉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以敌军的速度推算,不出二十日,便可抵达——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刘邦接着项羽的话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做好迎战的准备!” “二十万大军”季布瞳孔微缩,担忧地说道,“即便这二十天内我们的援军全部抵达,总军也就十一万啊在人数上,我们就失利了一倍!” “而且这二十万绝非嬴政的全部兵力,在咸阳皇城内应该还屯守着十万以上的禁卫军。”刘邦沉声说道,“军力人数上我们不占任何优势,但敌军这第一轮的进攻,我们一定得想办法抵御!” 人数上的巨大差异其实也是大家可以想见的,在这边城与内国信息封绝的三年里,嬴政肯定做了许多准备,仅凭他举国征讨成年人力这一点,就能增加大批的军队!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嬴政竟会如此豪气,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大军的强势出征,此举显然是要与他们直接展开主力军的正面冲撞! “如刘邦所言,这一战,我们是必须抵挡下的,陵城作为秦楚内国的战争腹地,决定着我们整场战争的优势,我们必须守住!”项羽皱紧眉头说道。 “现在大战在即,我们需要全军进入迎战戒备状态,所以我令人吹响了战地号角;同时,为了弥补我们在高端战力上的缺陷,我也已派人向秦楚境内的大部分区域发出英雄集结令,召集秦楚有志有力的强者” “但尽管如此,我们直面这场战斗,还是处于劣势的而且,带领这二十万大军的将会是曾令整个秦楚国内闻风丧胆的杀神白起!这一战,很难打,但我们必须坚持,此刻,我想要的是你们对这次大战的建议。” 语落,项羽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而众人显然都陷入了沉思。 龙且和季布微微抬目看了项羽一眼,表示他们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这场数十万军队的大战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他们根本理不出什么对策。 这时,刘邦忽然转目看向一直静立在一旁的花木兰,出声问道:“花木兰小姐有什么看法吗?你来自唐曌,阅历丰富,想必有独到的建议。” 花木兰闻言,下意识抬起了樱红色瞳孔,看了看刘邦,又看了看其他人,而后说道:“军事上的事,我并不太懂但我行事一向的观念是,不把解决问题的重心停留在最直观的障碍上——我认为我们没必要把太多重心放在这场战斗上,甚至没必要执意于正面战场,我们最重要的敌人是嬴政!” “而跳开其他的一切障碍不谈,我们要对付这个最重要的敌人——应该有很多途径——至少绝不只有正面交军这一条路。”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军事上的事,我并不太懂。”花木兰举重若轻地结束了自己的话,而后默默看着大家。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采取一些特别的方法来对付嬴政——比如,斩首行动?”龙且思考着花木兰的话,而后开口说道。 “嗯”花木兰微微颔首。 “不行——”刘邦当即否定道,“斩首行动是行不通的,之前我独自返回咸阳宫时就见识过了嬴政的守卫情况,他倒是还没动用禁卫军,但护卫的高端战力就有好几个,其中还有一个扶桑剑圣宫本武藏一直护卫在咸阳宫这种手段,三年前嬴政自己就已经对徐福做过了,他自己又怎可能落入其中,肯定有着许多防备,就算我们用归源令突入咸阳宫,其结果也必是有去无回!” 花木兰目光微睱,没有再说什么,如她所言,她不解军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了。 气氛一下又沉默了起来。 此时,张良一直低头凝目深思着,而项羽则侧目审视了他好长一段时间,而后看着他说道:“子房有什么建议吗?说实话,今天这场军议,我最想听的其实就是你的看法,时常听刘邦在交谈中称赞你有不世出的才智与贤能,令我很是期待,所以很想知道你的见解。” “楚王过奖了,子房一介闲士,算不得什么不世的贤人,但依楚王相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张良对项羽微微点头,而后起声说道。 “对于这场战争,我和花木兰的看法是相近的我也认为我们不应该只执眼于眼前的这场战斗,毕竟我们最关键的敌人是嬴政!” “而且正如之前楚王你对全城宣誓的时候所言,‘任何人也不能毁掉这个国家,哪怕他是无上的君主’,其实真正在危害这个国家根基的也不是任何其他人,就是一己独权的嬴政。那二十万大军只是我们形式上的敌人,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当然应对他们是必要的,但从大局看,我们更关心的还应该是如何跳出战争的局面,将更多的兵锋指向嬴政本人!” “换句话说,这二十万人的死活,嬴政或许根本不在意,但我们对我们自己的人的死活却不可能不在意——这才是我们这场战斗最大的劣势,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能采取一些其他办法来应对,尽可能避免这种无意义的正面交锋。” “不错,你说的这些道理我和刘邦也能想到,但这到底是真正的战场,而且敌军是由白起率领的,凭他的手腕,哪怕那些士兵无战意也能被逼出战意,在这铁血的战场上,没有比更硬的刀锋更有说服力的存在了!”项羽沉声说道,“这次正面交锋是不可避免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欠缺的只是时机与抉择。”张良凝目看着项羽说道,“而且注意我刚才强调的是,我们一定要跳开当前的局面,来看大局,尤其是要跳开正面战场来看本质上的问题,否则我们很有可能陷入思维的误区,造成不可弥补的惨重后果。” “有一点,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觉得就一直被我们都忽略了——‘阿房宫’!” 当张良突然谈及“阿房宫”三字时,众人神情都有所变化,尤其是刘邦眼神之中闪过一缕很重的光影。 “全面审视全局的话,‘阿房宫’几乎可以看做秦楚这三年来一切变乱的核心交点,也是整个局面上谜团最大的点——如果说嬴政有着足够的谋略与魄力来设下了这么大一个棋局,那我绝不相信他这样的人的所作所为会只是为了一座宫殿,哪怕是恢宏得跨越古今的宫殿!” “阿房宫,绝对藏着很重大的隐秘,其重大的程度,极有可能颠覆我们到目前为止对局面的大部分认知!”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出声,显然都被张良这一席言论震惊到了。 而这时,张良忽然对项羽和刘邦致礼说道,“楚王c汉王,为解开这一棋局之谜,子房斗胆请命亲自前往阿房宫,一探究竟!” “子房所言极是,阿房宫的确是被我们一直忽略了的重点。”刘邦对张良说道,“但你这请命亲去阿房宫过于危险了!” “嗯,这番言论确实也惊讶到了我,子房果然有过人之智。”项羽沉声说道,“但刘邦说的没错,你就这么前去阿房宫太危险了。我并不是不信任你为人,既然邀你入席军议,我和刘邦都对你有绝对的信任,只是你乃魔道法师,不善于刀锋之战,很多突然情况都难以面对,你一人前往实在危险。” “我陪他去。”一直沉静在旁的花木兰说道,“我会保护好他。” “咳!咳!”听到花木兰那句“保护”时,张良下意识地就咳嗽了起来,而后慢慢平复,说道:“嗯,兰兰陪我前去的话,一定没事的。” 见花木兰要陪同张良前去,项羽和刘邦当然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们都很期待花木兰这个强大的战力能在战场上帮他们拦住一方重敌,但花木兰的身份到底算客,他们是不好干涉太多的,更何况,花木兰还是要陪同张良去探阿房宫。 “如此当然好,花木兰的实力,大家都信得过的”刘邦说道,“那阿房宫的情况,就交给你们了。” “嗯”张良静静说道,“但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事要说一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项羽看了看张良,对他说道。 张良看着项羽和刘邦,停顿了半响后,缓缓说道: “我还是想给二位留下这个建议——我提议,放弃陵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潜龙 "——秦楚咸阳宫,魏宫域。 正午的烈阳当空高悬,注目着白起的身影踏进尘封已久的魏宫域。 如果说嬴政执掌后的咸阳宫有着皇城前所未有的寂寥,那么其中最死寂的就是座落在皇城西角的魏宫域——整个宫域死寂得空无一人,是真正的空无一人! 很久之前,这整个宫域都曾是徐福独掌的区域,里面的一宫一阁,一砖一瓦,都染有他气息的留存,所以自徐福死后,这整个宫域都被嬴政选择性地荒废了三年来,几乎没有任何活物再踏足这里。 当然,嬴政其实并非是要荒废这个宫域,只是在用荒废来埋藏一些东西——徐福留下的东西——而现在,嬴政决定“挖出”这些东西了! 所以白起来到了这里 日光照落在白起那身暗金铸成的战争魔铠上,反射出灼热而苍白的光泽。而白起整个人的气息都莫名压抑着,仿佛这荒废了三年的魏宫域真的有某种诡异的氛围。 掩藏在战盔里的四只眼睛凝缩着,不由自主地凝缩着,白起看到了的,从踏进魏宫域的那一刻起,他的四道目光就死死地落在了那座完全封闭的宫阁上,仿佛是受到了某种魔力的拉扯,将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扯进了那封闭的宫阁中。 白起远远望着,迈出一个个凝重的步伐,踏向那尘封已久的禁闭室。 就是这个禁闭室,就是在这个尘封已久的禁闭室里,白起经历了被徐福浸入血池做试验品的十年。 那不堪回首的黑色岁月 ——陵城,后城门。 十日前战斗留下的废墟已经被士兵们清理干净,地上的各种坑洞也被泥石重新填满,当然,那扇被项羽强行击碎的城门也正在被日夜兼程的赶修,在那二十万敌军到来之前,他们必须修复这扇直面刀锋与炮火的第一道防线。 而项羽和刘邦此刻正伫立在那扇破碎的城门下,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张良与花木兰。 “张良这个人确实非同凡响啊”项羽凝着目光,沉声说道。 “嗯”刘邦默默应道,而后又说,“他的目光已然看到了比我们更远的地方” 项羽和刘邦都不再说话,只是敛着气息,静静看着消失在视野尽头的男女。 陵城后城门以外就是一片宽广的平原,大风猎猎吹过,而灰白色的大狼在这风中迅猛飞奔。 阵阵猎风吹乱灰狼脖子上的长毛,也吹乱了花木兰的樱红色长发,风从指尖飞过,张良忽然感到时光的流逝在这一刻凝结出的美好。 为了抓紧为数不多的时间,花木兰和张良乘坐了项羽旗下最快的灰毛奎狼前往阿房宫。花木兰坐在前面驾驭着这头强悍的野兽,而张良就坐在花木兰身后,看着她的樱红色长发在风影中绫罗飘舞。 这一瞬,他们贴得很近,张良甚至能感受到花木兰身上自然天成的芬芳。 这些都是时光与岁月描绘的美。 然而,在这风起云涌的时代,他们的前方却不是花和阳光 ——秦楚≈晋源——境界海 在秦楚境地的最东面,这片大陆的边缘处,陆地沿界而断,而陆地之外,是一条绵延千里的深蓝色海河——恒古川流! 这恒古川流,就是秦楚境地的尽头。 海河静谧而安然,没有漩涡,没有波澜,甚至没有鱼群的行迹,宁静如端庄的镜面,但它是如此的深沉,以一种不可揣摩的力量静立在大陆的禁界上。 没有人知道这海河有多深,因为没有人敢去试探它的深浅。也没有人知道这海河存在了多久,因为没有人能与它较量时间。更没有人知道这海河是如何出现的,因为没有人敢揣测它的源头。 然而,这海河其实也不宽,站在秦楚陆地边缘尽力远望,一定能看到,在这波澜不惊的海河对面,存在另一块同样巨大的陆地——那,就是三境上的另一片境地,晋源! 是的,这片海河其实仅有一千米宽,看起来根本不足以拦住人的脚步,别说驾船,就是徒臂下水也不难游过这亘古的川流。但是,这片仅仅千米宽的海河,就是将秦楚与晋源两个境地决绝地分隔开了,而且是分隔了整整千年! 秦楚东面的陆地边缘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带,一些小型的野兽和飞禽常年栖息于此,因为鲜有人迹的打扰,整片森林的生态都很原始,甚至许多动物都保持着古野的气息。 走兽出没在树下野里,飞鸟飞舞在枝头河畔,但不论是谁,似乎都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默契,那就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活动范围触及到那恒古川流的边缘——它们没有谁,想去触碰那禁忌的界限。 但总有不知禁忌或不守禁忌者去试探那平静的海面——一只白羽小雀从枝叶里飞出,沿着曼妙的弧线在空中舞动,身影一寸寸飘向境地界线之外,但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它始终没有任何要停止的动作,始终由着风的劲头与力的惯性向前滑翔——终于,越过了境地界线,进入了恒古川流的上空。 白羽小雀翅膀一张,由着风的律动在静逸的空中优雅地翻舞。风是那么轻快,空气是那么清新,羽毛是那么柔软,小雀是那么自由。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很安详 但下一瞬,在小雀还来不及扇下一次翅膀的一瞬,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落在了小雀的身上——那是巨大如山河的力量! 当力量作用在小雀身上时,所有血液都在力的挤压下从小雀的体孔溅射而出,伴随着,小雀的脑袋,翅膀,爪子,甚至每一根羽毛,都在一瞬间被巨力压迫在了一起,整个身体压成了一团丑陋恶心的球体,它所有的内脏c骨骼以及脆弱的生命都在这一瞬碎裂糅合。 但那一瞬太短,太快,什么都看不见,能看到的只是一坨奇怪的羽体以极快的速度从空中坠下,平静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河之中。 这就是恒古川流在千年里始终将三块境地阻断隔绝的原因——深海神威! 那一瞬间,落在小雀身上的,是超过自然世界几十倍的超重力,没有任何生命能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下存活,更别说移动,光是那重力强压之下造成的血管爆裂就足以撕裂所有的生命。 这也是为什么恒古川流千年来始终平静如镜面的原因,在如此恐怖的超重力下,它根本卷不起漩涡,也惊不起波澜,只能被超重力强压着,始终维持着镜子般水平的水面。 所以,正因着着几十倍超重力的深海神威,恒古川流成了每个国度每个境地始终无法逾越的境界线。 但是,世上的一切都是有解的,哪怕是深海神威超重力也许能困住这世上的任何生物,却困不住那些突破了生物极限的人类—— 一叶扁舟从海河对面漂来,它徐徐漂移在水面,没有划桨,也没有拂起波澜,只在轻风的牵引中缓缓漂行,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并没有在数十倍的超重力下撕裂崩坏,没有被那恐怖的深海神威所摧毁! 似乎,它并没有受到那数十倍的超重力落压。 扁舟之上,站着一个身披铠甲裹挟白袍的男子,他轻轻举着自己的右手,对着海面上的虚空张开手心,凝炼的魔蓝能量自掌心涌动而出,在男子与扁舟的周围凝聚成一道无形的力壁,抗拒着那凌空直下覆海平压的超重力。 魔蓝,是三境上的人们探索出的有且仅有能抵抗深海神威的力量! 一千米的航程并不远,扁舟很快抵达了海岸,男子于是收敛手心,轻身上岸,踏上了秦楚国度的境地。 也就在男子踏上陆地的那一瞬间,那还停留在海面上的扁舟一瞬间被超重力撕裂,压毁,然后碾成齑粉,被深海所吞噬。 失去了男子的庇护,那一叶扁舟立即就毁灭在了深海神威的压迫下。 但男子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眼前这片陌生的境地,而后迅速从白袍里取出一只黑色锦囊。 男子一边解着锦囊上奇怪的法结,耳边渐渐回响起那人嘱咐的字字句句。 ——“子龙,现在天下的人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在合适的时机来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可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公开局面” “这我知道,你放心。” “嗯,而且现在晋源正处于休战养息的阶段,魏或吴都宣布对外停战,一段时间之内,晋源上也不会在爆发什么大的争战” “那我” “所以现在,我要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只要子龙有力,绝不推辞!” “我要你替我去一趟秦楚!” “秦楚?要我去干什么?” “这有一个盒子和一只锦囊,需要你替我做的事,我都写在了这只锦囊里,里面除了文纸,还有一块晋源的归源令。你且隐秘前往,到达秦楚境地之后,就立即打开这只锦囊,按上面所诉行事。” “好,我这就前往。孔明保重!” “子龙一路当心!” ——男子解开法结,从黑色锦囊里取出了一封文纸与一块暗黄色的泪状琥珀石。 他将琥珀石收入怀中,然后后打开了那张文纸—— “子龙,此行秦楚,实是一件重要非凡的大事,除了你,我再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委以此重任的人。其中细节,我不便慢慢详述,待你归来,一定解以实情。 你且记住,此番踏足秦楚,你的行踪与身份断不可让他人发现。此外,你的一路行程一定要万加小心,现在的秦楚强者云集,神鬼皆伏,局面很乱,而且,潜伏在这战场上的绝不只有这个国家的势力! 待你进入秦楚后,要去三个地方看看——第一个是阿房宫,第二个是荒古之地,第三个是凤岐山。 前两个地方,你只管去看看就行了。记住,只管看,其他的都不要做。但你去凤岐山的时候,替我将那个盒子送给山顶寺里的老者,只把盒子送给他就行,其他事都不要做 在这些过程中,如果你不慎暴露了身份,或者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危机,不管你走到了哪里,直接用归源令回来,我会派人在赤壁接应你。 如果你已经去过了那三个地方,且安全无恙的话就请替我看完这场战争!” 男子看完文纸,眉宇间无声凝出一分肃气。只见他将文纸揉成纸团随手扔进了深海神威压迫的海河之中,而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凶恶的龙面具。 男子不动声色地戴上龙面具,裹挟着一身白袍静静踏上了他的旅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血之代偿——不朽容颜的秘密 "冰冷,凝在血里的冰冷像虫子一样攀爬而上。指尖c皮肤c腑脏c脖颈,撕痒的冰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从表及里,不放过她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 呼吸渐渐短促,瞳孔愈发收缩,紊乱的气息在胸肺里乱撞,狰狞的血丝从眼底爬出。 幽暗的密室内,凝滞的烛火下,芈月无声的煎熬着,那诡异的感觉正折磨着她的整个躯体,一抹深深的恐惧也从她眼中浮出。 “到时间了到时间了”芈月的声音颤抖着,其实她的身体也在本能的禁脔着,但水晶棺的神圣光辉压制着她,让她连禁脔都不能。 “阿政”躯体的冰冷与痛苦开始从四面八方蚕食着芈月的意识,而极度的焦灼与恐惧又斥满着芈月剩下的所有意识。芈月知道的,她清楚的,到时间了,到时间了 嬴政已经超过七天没来看过她了,她的躯体已经坚忍不住了,撩人心魄的冰冷过去之后,就是真正恐怖的开始。 她虽然看不到,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血液正在慢慢暗化——血毒要发作了——芈月恐惧着,她恐惧着那一切,她想要自己拯救自己,但是她不能,被封禁在水晶棺中的她动弹不能。 一丝褶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芈月眼角,那突现在光滑肌肤上的细微褶皱感将芈月心中所压抑的恐惧瞬间掀开。 “不!不要!”芈月睫毛无力地颤动着,目光里挣扎出少女般的恐惧与绝望。 紧接着的,她的皮肤表层开始大面积地褶皱朽化,同时白皙的肌肤泛出干枯的黄黑色,宛如白璧上的斑斑锈迹,但很快,那斑驳的锈迹就如潮水般席上芈月周身。 她的躯干在萎缩,她的胸脯在下坠,她的发丝在干枯——芈月的整个身体都在迅速朽化,仿佛她在这一瞬间迅速跨越了百年的岁月,整个人直接步向了绝望的衰老与腐朽。 “不!不!不要!”芈月的嘴唇难以动弹,但她内心却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带着最无法面对的恐惧呐喊着。 但呐喊都是徒劳的,腐朽不遗余力地吞噬着她的青春与容颜,没有一点可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幽闭的黑暗中回响起来,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月白色的烛光下。 嬴政手托一只酒杯,快步走到水晶棺旁,极度厌恨地看了一眼在恐惧中腐朽的芈月,而后不加迟疑地将一整杯鲜红色酒液灌入了芈月口中。他的动作很强硬,丝毫不在乎丝丝液体从芈月嘴边流落,甚至是撇开眼睛,不愿去看她那腐朽如妖怪的丑陋模样。 血流入口中,驱褪了芈月体内疯狂上涌的血毒。没错,嬴政给芈月灌下的不是红色的酒液,而是真正的人血。 人血是唯一能压制住芈月体内血毒的办法。 腐朽的痕迹从芈月身上渐渐褪去,肌肤,肢体,发丝,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渐渐复原,恢复原本的美丽。 眼斑褪去,芈月的双眼又绽放出那迷人心魄的妖红与幽蓝,但她面无表情,那双绝美的异色瞳孔失神地凝视着嬴政的面庞,凝视着嬴政移开的目光。 血已经流完了,嬴政的手却一直拿着空杯子,没有动静。残余的血液在芈月唇边滑落,一直淌到颈下,划成一条扭曲却鲜艳的血线。 ——芈月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丝鲜红的血从唇角滑落,诡秘而妖艳。 她随手拾起一条绸巾拭去唇角的血迹,从新补上迷人心魄的唇妆,对着明镜,嫣然一笑。 而后芈月回过头,轻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宫女,目光平静。她轻抬左手,千丝万缕的魔蓝能量从血脉中溢出,凝炼成一朵紫红色的花球,手掌翻舞间,绮丽的花球朝着地上的宫女飘落而下。 当花球触碰到宫女的那一瞬,妖异的紫红色光芒薄发而出,覆盖了宫女全身。在妖光的笼罩中,昏厥在地的宫女渐渐消散,最后连同花球一起变成了了一片薄薄的紫色花片。 芈月没看一眼,只是手指轻勾,那片紫花便飘飞而起,贴落在了芈皇宫巨大的宫墙之上。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墙上,贴满了数不尽的紫红妖花 ——“阿起内国各地呈上来的政文朕都看了,局势还算稳定。”才登帝位不久的嬴政坐在内阁之中,一边翻阅着皇书政文,一边对候立在身旁的白起说道:“边城那边没什么大动静吧” “没有。项羽刘邦一心镇守边城,并未有什么反应”白起说道。 “好你替朕把这封改革的皇诏传出去。”嬴政拿出一封金色的诏书递与白起,说道“传皇令,朕要改革,增加全国各地的国税与行役,将每座城市每年上缴两次国库改为四次,改服兵役为劳役,征收每城两千民丁,发往阿房宫工程地服役” “如有城市不服皇令,由你亲自带兵,以叛乱罪攻城强征国税与人丁,如果各城都妥协,那下个月再增加国税与劳役一次次增加他们的负重,一步步逼他们反,然后镇压,判罪,这样才能聚敛到足够的财力和物力,以及最重要的人力对了,对边城,一定要做好信息的封锁,决不能让项羽刘邦察觉到内国的事态” “我明白阿政你放心。”白起沉声答道。 “还有上次说过的,朕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大地方,咸阳宫里的的一些区域可以封起来了比如魏宫域。” “嗯”掩藏在战盔下的眼睛不觉地闪了一下,白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皇宫里的侍臣和兵卫太多了,朕不需要这些,留下必要的臣仆就可以了,其他人全部撤销朕不想在宫里看到那么多蝼蚁。” “明白那宫女呢?”白起忽然问到。 “当然也要撤除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说皇太后芈月每七天都要换一批宫女,皇宫里一直给她备着一批备用宫女”白起回答道。 “换宫女?”嬴政目光闪烁着说道,“也撤了吧她也没多少时间能用到宫女了” “好那我去安排了”说完,白起转身离开了皇宫内阁。而嬴政继续翻看各地的政文审阅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 而就在这时,侍臣的声音从宫外远远传来“禀陛下,均权人皇太后芈月求见。” “准。”嬴政顿了一下,随即朗声道。 而就在语落之际,却见一只紫黑色的小蝙蝠从轩窗的缝隙飞了进来,翩翩飞到嬴政身前的笔墨上,嬴政目光微下,视着蝙蝠张开的翅膀上奇异的“芈”字。紧接着,一大片一模一样的羋纹蝠撞开了轩窗,席卷而入,飞旋在嬴政周身。 芈纹蝠一边飞旋一边汇聚,奇异的紫色妖光在它们的间隙流转,霎时间,紫色光晕浸没蝠群,幻现成了一个双瞳异色美艳绝伦的女人。 芈月美眸若笑,静静地看着嬴政,自如地躺坐在了嬴政坐着的黄金塌上。 一袭华美宫服的芈月以极度妖艳的姿势靠坐在嬴政身上,纤手轻搭在嬴政的肩上,朱唇倾近嬴政眼睛的侧下,轻轻吐息: “新皇帝登位,很尽职嘛” 嬴政平静地坐着,嘴角轻笑:“你是来监督朕处理国务的吗?均权人。” “嗯,监督你是否偷闲,不理政务而戏玩于宫廷酒色。”芈月在嬴政眼侧吐息着,似笑非笑。 “均权人说笑了那些东西,朕并不感兴趣”嬴政笑了笑,摊开自己手上的政文,说道,“怎么,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朕批改的奏折呢?” “嘻。”芈月一语轻笑,从黄金塌上站了起来,一袭华美宫服的她扭动着曼妙的腰肢,脚步转落,走到嬴政身前:“国事与政务就你自己做主吧我不会干涉你的。” “这样好么身为秦楚均权人,你手中可掌握着和朕这个皇帝等同的权力,甚至还能发起废帝的举国会议”嬴政说道。 “我一个女人,要那么大权力干什么?再说,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成为皇帝的。”芈月身姿翩转,绝美的容颜正对着嬴政,眼神深情而迷离。 “朕知道”嬴政的龙之明瞳凝视着那美得撩人心魄的容颜,说道,“那你又为何非要做这均权人呢?” “安全感一个女人需要的安全感”芈月用那对妖红与幽蓝的瞳孔看着嬴政,莞尔一笑。 嬴政的目光隐约地闪烁着,他静了静心神,轻笑着问道:“你可是一国之君的母后,还欠什么安全感吗?” 嬴政话语刚落,芈月的笑颜一下就变了。 “嬴政,你一定要这么讥讽于我吗?还是说,你心里真的就打算永远拿我当母后?”芈月眉目一撇,愠怒地凝视着嬴政明烁的双眼。 嬴政也凝视着芈月,沉默着,目光却有些复杂,而后,他静静地说道:“天理伦常,母后,当然永远是我的母后。” 芈月目光微颤着,她愤恨地凝视了嬴政一眼,猛地挥衣转身,幻化为那一片紫黑色的芈纹蝠,从轩窗翩飞而去。 遥望着芈月的离去,嬴政的内心其实不能平静,但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出来吧”嬴政目不微睱,冷冷地说道。 片刻后,气息鬼魅的男人从内阁的门后走了出来,在距离嬴政五尺的距离处微妙的停下了脚步。 “无意偷窥,正好遇见而已”扁鹊看着嬴政,说道。 “说吧你来是什么事”嬴政冷冷问到。 “七日后,会有一轮难得的满月我是来提醒你要做的话,就别错过这次机会”扁鹊声如鬼魅,静静地说道。 “我知道了”嬴政轻声应到,目光复杂地看着那翻开的轩窗。 ——芈月沉沉地躺在席床上,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愤怒,但她感到很无力,明明自己有这绝世的容颜,为何要困在情网里煎熬。 于是她不出宫阁,甚至不离开床,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一连七日,仿佛是用寂静来麻木自己的情绪。 人一静下来来,就很容易陷入回忆——往昔的岁月在芈月眼中飘浮着,一点点一幕幕。 她回想起了嬴政从小便是由她带着嬴政的生母在嬴政出世的时候就死了,老皇帝要从自己的三宫六院找一个妃子照料皇子,妃子们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女人,谁愿意去干带孩子这样的烦事。 但缘分却在冥冥中注定,当时闲极无聊的皇妃芈月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明眸婴孩,自愿接下来照料他的职责。 此后,芈月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个天生明眸的孩子上终于到他长大 那些回忆,历历在目,无论过去多久,芈月都清晰得记得,曾经那个还是稚童的他,年仅三岁却对她宣言,自己要成为天地间的九五之君! “禀报太后娘娘,皇上驾到——”宫女的声音宛若惊雷,一下把芈月从绵长的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他怎么会来”芈月心中又惊却又喜,她隐隐听到嬴政的脚步声在宫外回响,甚至听到嬴政命令宫女们退下 但转而芈月却发现,自己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未曾出门,忘了梳妆,仪表尴尬。 “陛下,你别进来!我才睡醒,未曾梳妆”芈月焦急地喊到,而后立即翻身下床,来到明镜前整理自己放纵了几日的妆容 看着镜子中灰头土脸的自己,再绝美的容颜也被淹没了于是芈月心急如焚,一边迅速梳妆,一边担心嬴政会突然进来 但更突然的事情发生了 一丝褶皱在芈月眼角闪现,毫无预兆,却真实无比。芈月所有的动作都在那丝褶皱出现时停了下来,她整个人仿佛都静止了。 芈月失神的看着自己脸上忽现的那丝褶皱,心神都堕入了恐惧的深渊。 “怎么怎么会”伴随着瞳孔的收缩,恐惧在她心间不断放大“对了七天了又一个七天了” 芈月恍然察觉了,但是也已经晚了嬴政就在门外,马上就要进来了,现在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芈月惊惶地凝视着镜中自己脸上的那丝褶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绝对不能让嬴政看到那皱纹,绝对不能让嬴政看到这样的她。 对,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嬴政看到这样的她!芈月屏住呼吸,凝视着明亮的镜面,涌动全身的魔蓝能量去愈合那丝褶皱,企图用魔蓝强行压制体内即将薄发的血毒。 千丝万缕的魔蓝能量从芈月的血脉里溢出,凝聚向眼角那丝令人厌恶的褶纹,褶纹在魔蓝的抚压下渐渐变浅,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溺水者淹没前的挣扎。 眼看眼角那丝褶纹越来起越浅了,但转瞬间,又一丝褶纹出现在了芈月的脸庞上,芈月刚刚露出一丝喜色的神情瞬间逆转,然而还不等她反应,又一丝褶纹出现在了她的鼻梁上紧接着,额头c脖颈c手指,一丝又一丝的褶皱乍现着,就像镜子忽然出现了千丝万缕的裂纹 “不要!不要!不要”芈月惊恐起来,她不停的想用手去遮掩,去抹平那些出现在身上的皱纹,全身的魔蓝能量毫无保留地释放着,但没有任何用处,不论她怎么做,都仅仅只能是挣扎,没有血是不行的,只有血才是解药 皱纹一丝丝在芈月身上密布着,同时枯老的死灰色出现在她玉净的皮肤上,带着斑驳的斑点在她的皮肤上迅速蔓延 “不要不要不要!”芈月能感到,变化的不仅仅是外表,那股令人疯狂的冰冷早已在她血液里流动起来,但她能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哭泣着,无力而又不停地用手在自己疯狂衰老的身躯上抚摸着 恐惧与绝望蚕食着她的意识与灵魂。 “不要!我不要!”芈月噙着满眼泪水,忽然撕裂般地呐喊道。但刚刚喊出声,她才恍然惊觉——下意识停住了自己所有的动作,甚至屏住了呼吸。 芈月缓缓转过身,此时身体已经无比衰老的她只能佝偻着背,用灰蒙蒙的眼睛去怯怯窥探 嬴政石像一般伫立在阁门前,气如死寂地看着芈月,那双龙之明瞳里闪烁着无比复杂的光芒。 在看到嬴政的那一瞬,芈月整个人所有的意识所有的灵魂都彻底粉碎在了无底的绝望中——嬴政看见了,她丑陋至极的衰老模样被嬴政看见了! 芈月低下目光,丝毫不敢去看嬴政,她只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压在心上,让她不能呼吸。衰老的身体畏缩在沉沉的宫服里,一个失神,衰老的芈月摔倒在地。 芈月本能地想要呻吟,却强迫着压住了,她不敢发出声音,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也衰老成了什么样,她害怕让嬴政听到那沙哑刺耳的声音正如是的,她摔倒后也没有爬起,而是畏缩在地上,用宽大的宫服遮掩住此刻丑陋至极的自己。 嬴政依然死寂地沉默着,哪怕是他,面对此刻的景象,也无法从容他目光一直死死凝视着那穿着芈月的衣服却极度丑陋的衰老的女人,重重地呼吸着,然后缓缓说道: “芈月,是你吗” 然而芈月躲藏在宫服的遮掩中,不敢吭一声,只能恐惧的,绝望的,一边抽泣,一边颤抖。 “朕问你话呢!是你吗?芈月!”嬴政忽然加大音量,重重地问道。吓得畏缩在宫服下的芈月不由地一颤。但她依然没有出一声。 然而就在此时,宫阁顶上发出一声巨响,阁顶被一柄暗蓝色的镰刀重重劈开了一道豁口。 沿着那破口,满月的光辉冰雪般洒落,正正地照在了畏缩在地的芈月身上! 白发参黑,气息鬼魅的男子半蹲于宫阁顶的缺口边上,双手对着缺口迅速比划起来。 手指划动间,凝聚于指尖的魔蓝能量流溢而出,沿着男子手指的轨迹回路结印,转瞬间,一张墨绿色的诡秘法阵结印完形,男子接着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无色水晶,对准了法阵的核心。 “不灭的逝者,满月之完形,遗失的水晶,照亮万恶的终结之心。星芒c流火c苍光c圣辉,化神圣为枷锁,封妖灵之绝界。” 男子快而有律地吟唱着咒语,手中握着的水晶在法阵中散发出璀璨的神圣光辉。 光辉从豁口摄入,不断反射c交织,形如光的锁链枷缚在芈月周身。随即,畏缩在宫服里的芈月发出一声灵魂在灼烧般的呻吟。 “古术魔道:缚妖水晶棺”男子吟唱着最后一句魔咒,同时将手中的水晶扔下。 只见那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边散射光辉,一边在交织的光辉中坠落,最后落在了颤抖在地的芈月身上,迸发出了大片的水晶光辉。 光辉一泻而逝,一座巨大的水晶棺却幻现在众人目光中,而衰老的芈月,正静静躺在水晶棺中,不能动弹。 “放肆!谁让你们动手的!”嬴政抬望着阁顶豁口上的人,放声怒斥道。 扁鹊和白起从豁口跳下,落在嬴政身前。 “对不起,阿政但刚才是最好的机会,不抓住的话,很难禁锢住皇太后千变万化的妖系魔道”白起低头解释道。 静躺在水晶棺中的芈月已经不能动弹,但她还是能模糊地看到听到棺外的情况,当她听到白起说的话时,心中不禁一寒,之前的恐惧与惊惶在这一刻淡去,而另一种绝望席卷了她的内心——她实在没想到,嬴政竟然会对她出手! “可朕还没看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朕还没问她这副丑陋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嬴政怒睁着瞳孔,愤怒地咆哮着,一看到或一想到眼前芈月那副枯老丑陋的模样,他心里就燃起了一种无法平息的无明业火。 “不用问了,我知道什么原因。”一旁的扁鹊静静地说道,“她是服用了徐福的血灵药,身体患上伴随药性的不治血毒” “血灵药?”嬴政的语气稍稍平静了几分。 “一种古老而邪恶的秘术血灵药能从本质上异化人的血液,使人获得长久的青春与不朽的容颜,但同时也会使人的血患上不治的血毒,如若不定期服用人血,血毒便会侵蚀人体,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腐朽人的生命,直观的现象就是极速的衰老” 嬴政静了下来听了扁鹊所言后,一切的迷惑仿佛都解释通了芈月为什么瞬间衰老?芈皇宫为什么要定期更换宫女?芈月为什么能活了那么多年却容颜不朽?以及那个为祸了秦楚的十年的徐福,当初是为什么能够通过芈月这条路潜进咸阳宫? 扁鹊一步步走到水晶棺前,掏出药箱里的一小管人血,将其倾倒进被封禁在水晶棺里的芈月口中,看着芈月腐朽的躯体在得到血液的滋润后迅速变回那年轻貌美的绝艳模样。而后转过头,气息鬼魅地说道,“所以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不朽的容颜背后,就是悲哀的血之代偿。” 嬴政忽然变得无比镇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晶棺中的绝世美人,龙之明瞳散发出一种不言的憎恶 ——恰如三年后的此时,嬴政收回悬在芈月口上的酒杯,依然面无表情地看了芈月一眼,然后步履低沉地转身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禁闭室的妖物,血池尸魔 "——咸阳宫,皇宫内阁地室。 白起走了,去到魏宫域,唤醒尸魔。嬴政也走了,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沉寂的地室里,只剩下扁鹊一个人。 他盘坐在地上,双手一正一反,一上一下调和于身前,而一滴暗红色的血珠飘浮在其双手之中,承受着扁鹊缓缓释放的魔蓝能量的调炼。 那就是从嬴政体内取出的一滴纯净王血。 扁鹊答应了嬴政,为其炼制一枚净血丹。所谓的净血丹,其实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药材,仅仅就需要这么一滴嬴政的王之血,然后由扁鹊用医魔道的力量将其炼化,演制为丹。 听起来是简单的事,但事实上却需要扁鹊用十五天的时间来慢慢炼化。 扁鹊的双手细腻的控制着精细的医魔道在那滴血上渡炼,他的眼睛,墨蓝色的眼睛却静静盯着那滴血,在失神。 扁鹊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人的行为与动机了不理解白起,也更不理解嬴政。 在这最后的时刻,嬴政最终还是选择了为芈月炼制净血丹,也许看起来他仅仅只是付出了一滴血,举手之劳,但实际上,对于越高贵越极致的东西而言,每一丝每一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一旦失去,就是牺牲,其后果甚至可能是对整体的影响。 扁鹊所思考的角度是客观的,冷静的,所以理智的,但他自己却更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何会愿意帮嬴政去炼这枚净血丹,在这种凌池即将熔炼完成的重要之际,他到底为什么会愿意花出十五天时间来帮嬴政炼制这枚丹药? 越想,扁鹊就越是不解,他忽然感到,这个问题会变成他的一个心结。 ——白起沉立在尘封的禁闭室外,四周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偌大的魏宫域,空旷而凄凉,连空气都静得可怕起来。 锁眼里插着钥匙,门上的金销锁已经被打开了,只需轻轻一推,白起面前尘封了三年或是更久的禁闭室就会洞开在正午的日光下。 但白起迟迟没有推开门,在这扇布满灰尘的九尺红檀木门前,白起驻足了。 全身披覆着战争魔铠的他傲立在门前,仿佛犹豫着什么,但在坚锐铠甲的掩盖下,白起的背脊正透着丝丝冰凉,四只妖怪般的黑眼睛恍惚着,此刻在他的眼中,呈现的并不是身前的禁闭室大门,而是飘浮着过去的段段恐怖回忆那些让杀神白起时至今日也不能安然面对的恐怖! 但白起深吸了三口气后,还是伸出了僵硬的手摁在已经开锁了的门上——为了嬴政的皇图,他不能被任何东西拦住脚步,尤其是他自己的恐惧。 响着刺耳的吱呀声,大门被白起一手推开了。灼热的日光投射而入,扑腾起大量的灰尘。 流动的空气将灰尘吹到了白起的铠甲上,也将一股浓稠深厚的血腥腐臭味吹到了白起脸上。 哪怕隔着全封的战盔,白起也还是感到鼻孔里被空气灌入了那积淀了三年有余的血腐气息。重重的恶心感从白起胃里翻腾而起,但他压住身体的不良反应,将目光投向了灰尘迷蒙的禁闭室内。 宽敞的禁闭室内靠墙立着三座存放药材的立柜,立柜的边上摆着一张放着许多制药器具的长桌,除此之外,偌大的禁闭室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只有宽敞的大理石地面被分割成完整的二十块,每块都是长宽两米的正方形,最显眼的就是,二十个正方形地块的正中都各自倒扣着一只比人头还大的黑色瓦罐。 白起沉默地站在门前,目光颤抖地看着禁闭室内的一景一物——“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记忆里压封的一切就像一只只蛀虫从白起的大脑深处钻出,破开头颅,撕开思想,不由分说。 一幕幕,一幕幕,过往的十年恐惧犹若压抑欲喷的火山,积在白起的脑海中心,压得白起有些窒息,不自觉地喘息起来。 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凝缩起来,白起握紧手中暗金镰,平息了紊乱的呼吸。重新用坚毅的目光看着这无比熟悉的禁闭室,然后,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哒——”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禁闭室的地面上。 然后,毫无预兆的,地面上离白起最近的那个黑色瓦罐突然震动了一下——没错!就是在白起落下那一步时,那个黑色瓦罐就无声无息的震动了一下,这一刻,整个禁闭室的气氛都瞬间诡异起来,仿佛是有鬼怪在戏略。 也就在那个瓦罐突然震动的一瞬,白起的脚步就下意识停住了,而紧接着,其他又有几个瓦罐震动了起来,毫无预兆却真实可见。 这一刻,白起掩藏在战盔下的面容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是的,哪怕自己知道这些东西还活着,但真正接近它们并感受到它们的震动时,白起心里还是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定了一下神,白起于是又向前走出了一步,当第二步落下时,地面上几乎所有的黑色瓦罐都伴随着发出了震动,而白起这一次却再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感到大脑里有什么在沸腾什么涌动,伴随着地上那些诡异的黑色瓦罐的莫名震动,仿佛有一根根锋利的寒锥在他头颅上穿凿,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那些瓦罐的震动中绷紧,弹跳。 终于,白起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戾气从灵魂深处冒出,涌上心头,他的右手握紧了暗金镰刀,在走近那些黑色瓦罐时,振臂猛力一劈。 ——暗蓝色的弦月镰刀挥劈而下,将一个黑色瓦罐直击而破——瓦罐碎片漫天飞起,一股浓郁到仿佛凝固的血腐气息却扩散开来,而这气息的来源——在碎裂瓦罐的原地,一只死气沉沉的人形头颅暴露在地面之上! 那模样大概是人的头颅,但却没有发丝,整个脑袋是混浊的血红色,两眼深陷而漆黑无瞳,牙齿外露而溢着腥血,看上去就像一只包覆着浅浅一层血皮的骷髅! 然而,它是活的。 只见那个血红的头颅沉了片刻,变缓缓动了起来,它慢慢的昂起头,用深陷的漆黑眼睛仰视着高大的白起。 被那个不人不鬼的头颅盯上的一瞬,白起的整个内心都在颤抖着,咆哮着,亲眼目睹了尸魔的存活让他放下了心,这样可以完成嬴政所交的任务,但另一面,白起的内心深处却不由地绷紧着一根弦,并且越绷越紧——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不人不鬼的怪物,到底为什么还会活着! “吼!”就在白起陷入内心纠葛时,那只露在地面上的头颅突然对着白起嘶吼起来,它张开了嘴,发出了沙哑而恐怖的声音,它的嘴很大,嘴缝一直裂到了耳下,一股股血腥腐臭的气息随着刺耳的吼声喷薄而出,一齐扑向白起。 白起下意识地被震了一下,但随即又冷静下来,这是正常的,都是正常的这才是尸魔! 那个不人不鬼的头颅不断裂开嘴朝白起放肆地嘶吼着,一道道腥血从它裂开的嘴边溢出,顺着脖颈流下——原来,它的头颅下的地面有一个尺寸正好的圆窟窿,脑袋从窟窿里探将出来,朝着白起发出本能的嘶吼,而其完整的身体则都被埋藏在了地板之下。 白起又深吸一口气,不去理那只尸魔头颅的嘶吼,而是错开目光,看向其他的黑色瓦罐,只见他握紧手中暗金镰,跟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戾气,将镰刀猛力地劈出。 坚锐的弦月镰刀劈斩而过,一个个黑色瓦罐破裂而开,一个个一样的尸魔头颅暴露而出,并朝白起不断地嘶吼着。 片刻后,整整十九个瓦罐破裂,除了最后面的一个瓦罐外,其他的都被白起斩破。猩红色的尸魔头颅暴露在地面的禁锢之外,吼着沙哑恐怖的声音,一刻也不曾停下。 “果然只是本能,没有思考力与独立的意识这样的,简直是杀人的机器!” 但他们要的,正是这样的杀人机器! 白起抬起目光环视了整个禁闭室一圈,看着那些裂着嘴,放声嘶吼的尸魔头颅。 突然,他高举起手中的暗金镰,隔着战盔,四只眼睛里都涌出了坚定无比的目光。 然后,毫无预兆的,白起握着暗金镰重重地劈下,只见坚锐无比的暗金镰刀直插入了大理石地板之中,沿着刀口,蔓开段段裂缝。 白起回腕一收,拔出了插进地板里的镰刀,透过那道细长的刀口,他隐隐看到了满溢在地板之下的腥红。 白起静了下来,四目注视着自己身下的那只尸魔——那只猩红的尸魔头颅忽然停止了疯狂嘶吼,深陷的黑目看了看白起,又看了看四周碎裂的地板,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而下一瞬,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从白起脚下那块地板传来,白起定睛看着尸魔,脚全力压住巨震而起的地板。 但巨力倾颓间,整块地板沿着镰刀劈出的裂纹轰然炸裂,除了白起脚下踩着的那一小块之外,其余全被巨力震碎,漫天飞石。 无数飞石砸在白起身上,而白起不为所动,此刻他掩在战盔之下的四只眼睛都死死地凝视着地板震碎后露出的景象——在那块大理石地板之下一直掩盖着的是一个红得发黑的血池。 阵阵浓稠的血腐气息扑面而来,侵入白起被战盔包裹的头颅里,这一刻,亲眼凝视着这造就了白起噩梦般过去的血池,白起再也沉不住气了,瞳孔凝缩得几乎溢出血丝,而他脑海之中始终压抑着的,那由无数恐惧凝聚成的火山,也终于在这一刻放肆喷薄了起来。 而就在白起失神的片刻,一只庞然大物从血池之中冒了出来——那是一只人形的怪物,高过两米的身躯,宽胸细腰,骨骼粗大,脊骨向外凸出。全身的是血一样的腥红,而且能模糊看到骨骼的细节,仿佛是一只覆盖着一层薄薄血皮的巨大骨架。 这只人形怪物从血池里探出,全身都流淌着那红的发黑的血液,它微微低头,深陷的黑眼睛俯视着在他面前竟显得矮小的白起。 这个人形怪物就是尸魔的真面目! 看着眼前爬出的尸魔,白起定了定神,想压住了脑海里翻腾的恐怖回忆,但越是看着这丑陋而血腥的尸魔,那些恐怖的回忆就越是在他眼里翻飞。 而尸魔看着眼前这全身覆满铠甲的人类,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无意识地朝他裂开巨嘴,发出那种骇人的嘶吼声。 但现在的尸魔不会只是嘶吼了,它已经脱离了地牢血池的囚禁——伴着嘶吼,尸魔张开粗壮的双臂,腥红的血液沿着臂弯流淌,直到手掌,然后滴落。尸魔的手指奇长无比,且指端长着锋利的赤爪。 尸魔看着白起,血腥的赤爪猛地击他那颗被战盔包裹着的脑袋。 感受到杀气逼身,白起停住了一切思考,脑海里仿佛空了一瞬,而也就在这一瞬,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击——右臂一振,握着长长的暗金镰刀,悍然迎向那迎面击来的尸魔赤爪! ——咸阳宫城韩宫域,冰雪宫。 阳光从黎明时分开始落下,将宫内的黑夜一寸寸照亮,将宫外的楼影一寸寸拉长,直至黄昏,日复一日。 灼人的光和热倾洒在宫楼之上,将宫阁表面布满的冰霜映射出冰冷的光泽,但不论多么炙热的烈光,多么持久的灼烤,都不能消融宫阁表面的冰霜,冰雪宫始终漫着那股源自北夷冰原的寒霜之息。 这霜寒的主人端坐在宫阁的轩窗下,冰蓝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宫外平地上那片鲜红。 那是荆轲被杀时流淌了一地的鲜血。 荆轲与高渐离暗杀嬴政的那一夜已经过去了二十日了,荆轲的死也有二十日了。 而今这二十日已经过去,荆轲的尸体也不见踪影,唯一剩下的仅仅就只有那一地血的鲜红,以及独坐冰雪宫内旁观在外却悲伤其中的王昭君。 淌满一地的血迹上凝着薄薄的一层寒霜,那是王昭君用冰雪魔道为其覆上的。王昭君的冰雪魔道是引领魔蓝能量化作冰雪冻结流水,冰封万物的强大魔道,其凝冻出的冰霜是自然的阳光与烈焰都无法消融的冰神寒霜。 王昭君用这冰霜的覆盖,挡住了日晒风吹对荆轲血迹的摧残,保护着那片血迹玫瑰般的鲜红。 只有拥有真爱的人才能体会相爱之人生死离别的悲痛欲绝。王昭君能体会,也能懂得,所以会深抵灵魂地为其感伤为其怜惜。 然而,她感伤与怜惜的又何尝不是自己呢?她和韩信,又何尝不是抱怀深情却经历着命运的折磨。 “嬴政!”这让王昭君无数次咬牙切齿的名字就是一切的祸源,时代的罪根。 不是因为嬴政,荆轲和高渐离不会生死相别。 不是因为嬴政,她和韩信不会千里相隔,相爱而不能相守。 不是因为嬴政,这个国家,这个时代都不会变成这个潦倒的模样 谁知道这天下还有多少有情人被这个时代的漩涡搅散,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嬴政 然而,在百般憎恨嬴政之外,王昭君内心深处其实也更在思念,思念那三年未见的韩信。 王昭君思念着他那骏尾般的赤发在夕阳余晖下飘扬,对她回眸轻笑。 她不想他涉进咸阳宫的危险之中,但她又好想他,在这孤寂而危险的境地里,他,是她最需要的依靠。 ——自陵城北面而往的山峦群里,绵延的山路陡峭曲折,难以拔脚前行,但对于纵横山野的灰毛奎狼而言,这一切都不足以阻碍它的前行。 骑乘着项羽帐下最快的一头灰毛奎狼,花木兰和张良已经前行了将近七天的时间,从地图上看,他们正逐渐接近阿房宫,如果事先了解的阿房宫位置不错的话,不出十日,他们就能抵达阿房宫了。 “你其实很担心韩信,对吧?”花木兰驾驭着灰毛奎狼,头也不回地说道。 “嗯”看着花木兰飘扬在风中的樱红色长发,张良静了片刻,答道。 “你有预感到什么吗?比如像上一次你感应到我会遇到危险,现在能预感到韩信的情况吗?”花木兰问道。 “没有”张良摇摇头,眼神担忧地说道,“言灵古书里没有任何相关的预言,我自己也没有任何预感” “也不一定非要预感,其实韩信的去处很容易猜测的”花木兰说道,“如汉王刘邦所言,北夷冰族若已向嬴政臣服,那他们的公主,多半是在咸阳宫内那么韩信的去向很有可能就是咸阳宫!” “嗯信哥肯定是去了咸阳宫了”张良轻声说道,其实不论王昭君是否在咸阳宫,韩信肯定都会认为她在咸阳宫内,因此,他也绝对会不顾一切前往。 花木兰沉默着过了几分钟,最后,她还是决定说道:“其实我们出来了,刘邦项羽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的行踪,我看过地图,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咸阳宫很近——” “我可以陪你走一趟咸阳宫。”顿了一下,花木兰坚定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正下意识地为张良着想,想着他所想,想为他分担一些,也许是之前张良帮了她许多吧,也许是她觉得自己欠了张良许多吧,也许 总之,张良自己一个人不可能面对危险的正面交锋,但她愿意陪他。 “不”张良静了片刻,还是否定了,“我们还是得先去阿房宫,为了对国家的责任也好,为了对楚王汉王的承诺也罢。这个关乎大局的谜点,我们必须尽快解开” 花木兰不再说什么,既然张良决定好了,就好了。 “信哥愿你安全”张良沉着心,默默希望着。 而此时此刻,远在咸阳宫城外的森林里,一匹红鬃白马被拴在一棵粗壮的乔木下,而披着一头赤发的男子握紧了手中长枪,朝着王威浩荡的咸阳宫城步步踏去。 “昭君,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仇恨的起点,突破禁卫的冲锋之枪 "咸阳宫城是建立在古城咸阳内的一座巨大的宫楼建筑群,四面八方各设城门,按照齐c楚c燕c韩c赵c魏六合宫域所立六座宫城门,其中最大的一座城门,也是咸阳宫城的主城门——楚门,就建在咸阳宫城的正南面,坐北朝南的方向。 气势雄伟的楚门城楼上,亚瑟正立其中,双手执剑于地,一身铠甲坚挺,背负誓约之盾,面目肃然,俨然一副守卫骑士的模样。 在他的左后方不远处,钟无艳正躺坐在一张原木躺椅上,悠哉地哼着小曲儿——那简单欢快的韵律。 受嬴政所令,亚瑟和钟无艳来到咸阳宫的主城门监管守军,守卫皇城。一开始他们心里觉得很亏欠,很想带兵杀回陵城,去救他们的部下,他们的小兵,但嬴政不语,也只得放下。后来,亚瑟就静心守城,而钟无艳则叫士兵往城楼上搬来了一张躺椅,悠哉地往上面一躺,开始一边摇晃一边哼曲儿一边小憩。 “钟无艳”亚瑟侧目看着悠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钟无艳,忽然说道,“问你件事” “啊?”钟无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浅浅地看着亚瑟,“你要问啥?” “那个护卫在陛下身边的名讳宫本的剑客,是什么人?”亚瑟顿了一下,沉声问道。 “喔你问宫本啊”钟无艳闭上眼睛,悠悠哉哉地说道,“跟我打听消息,一次一百个金币。” “真钱?”亚瑟迟钝了片刻,看着钟无艳缓缓问道。 “嗯,真钱。”钟无艳睁开眼看着亚瑟,认真地说道。 气氛沉寂了片刻,亚瑟突然一脸严肃地对钟无艳说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可以先欠着吗?” 听到亚瑟这么严肃的回答,钟无艳一下就笑喷了,坐在躺椅上“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啊哈哈哈哈哎呀,大头,你说你他妈怎么这么严肃劲啊,妈的快笑死老子了!”钟无艳一边拍着躺椅一边大笑着。 “行了行了,不用给钱了”看着亚瑟一脸认真而诧异的模样,钟无艳用手一抹笑出来的泪水,说道,“老子给你个第一次免费吧!” “宫本嘛,全名宫本武藏,一个剑疯子,流浪江湖三十年了,整天就喜欢找武力高强的人决斗,一门心思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其实嘛,我觉得他他妈的就是玩剑玩傻了,钱也不要,家也不要,亲人也不要,啥啥也不要,就想天下第一!” “他还有家人?”亚瑟问道。 亚瑟这么一问,钟无艳忽然就止住了话,表情有些僵硬,然后缓缓说着:“以前是有的但现在都死了。” “他老家是在唐曌国边沿的一个无政权小国,说白了其实就像个巨大的村落聚集地,但那里诡秘的事情很多,所以名声很传得很远,人们无论听到什么再离奇的事情,只要听闻是出自那里,都觉得很正常——你应该也听说过的,那里,就是扶桑。” “所以来自那么诡秘的地方,宫本性格的古怪好像也不难理解了我听说,他以前也有家人,还有心爱的人,甚至可能还有孩子但是,那都是从前了。几年前,扶桑被毁了,所有的房子所有的车马都被毁了,也许人,也都全死了这其中,就有宫本所有的家人。” “所以说起来,宫本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啊,漂泊半生,都沉浸在剑里,不禁啥也没捞着,还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钟无艳一说起来就停不住了,说到最后,她自己居然都有些惆怅。 “扶桑被毁?是什么原因”亚瑟抓着重点问道。 “不清楚”钟无艳摇摇头,又沉声说道,“只知道这一切跟一个人有关——徐福!” “徐福”亚瑟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禁心悸,他在秦楚听到的几乎所有大事件,都跟这个人有关,都跟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有关,而现在,他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所以,宫本为了报仇,来到秦楚,被嬴政皇帝收服后,和我们一块砍死了徐福那个狗娘养的畜牲。徐福那个畜牲死后,他为了遇见更强大的人,于是就留在了嬴政皇帝身边,充当护卫。”钟无艳摇晃着躺椅,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好像也很恨徐福啊?”亚瑟不经意地问道。 听到这话,钟无艳下意识按住了摇晃的躺椅,目光严肃地看着亚瑟,恨恨说道:“因为徐福也害死了我的兄弟姐妹们,老子跟他也有仇!” “不止我和宫本,扁鹊也好,白起也罢,包括嬴政皇帝在内,我们每一个待在这咸阳宫里的人都跟徐福有仇!他妈的他死十遍都不够!” 在亚瑟与钟无艳说事的同时,一只披坚执锐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正从楚门城楼下巡逻而过,纪律俨然而士气凝练,其实在楚门的两侧也一直顿守着两只这样的禁卫军,他们手按刀鞘,始终警戒着咸阳宫城外围的安全。 这是咸阳宫城的皇城禁卫军,特属于巡逻部分的禁卫军共有八只,其中六只队伍轮替式在六个宫城门外巡逻,保证全天时间内每座城门都能有军队巡视。另外两只禁卫军则始终顿守于咸阳宫城的主城门楚门,以加强主城门的主要防御。 而咸阳宫城外的那片森林里,一双冷锐眼睛隐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韩信斜身藏在粗壮的树枝后面,尽力收敛自己的声息,不让镇守在楚门之上的亚瑟和钟无艳察觉到他。 经历与白起在鹰山峡的一战,韩信能够判断,王昭君现在应该就被囚禁在这咸阳宫城中,至于境况如何,他不敢再猜测,但不论怎样,他一定要先救出王昭君! 韩信曾经随项羽进过咸阳宫城,对这里的禁卫情况很清楚,其森严程度绝不是一般人能有命亵渎的,而他现在却要潜入进去。 单枪匹马来到咸阳宫城,韩信也许很冲动,但他绝不莽撞。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个人去挑战咸阳宫内的诸多强者,他甚至无力面对一个白起。但他还是要来,为了王昭君他可以不顾一切前来。不论怎样,他都要救出被囚禁在咸阳宫内的王昭君! 所以韩信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要来救出王昭君,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他不能硬闯,更不能去和亚瑟c钟无艳他们交战。 夜长梦多,他必须避开咸阳宫城的诸多危险,暗中潜入,找到王昭君并将她救出来当然,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顺利的话。 韩信目前已经摸清了咸阳宫城外围的禁卫情况,六只禁卫军队轮接式巡逻,两只禁卫军队镇守在楚门,最关键的,亚瑟和钟无艳两个实力不亚于他的强者也守在楚门这么看来,问题很明显,他决不能从楚门潜入,要避开亚瑟和钟无艳的话,他就要到离楚门最远的一个城门去,算准禁卫军的巡逻时间间隙,快速潜入。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韩信微微凝目,然后轻身往身后更深处的森林里退去,一边提防着楚门城楼上的亚瑟和钟无艳,一边握紧长枪,从森林小路移向距离楚门最远的一个城门。 韩信心里隐隐计划着,没记错的话,他要去的那个城门,距离楚门最远的一个门,应该是对准韩宫域的韩门! ——咸阳宫城魏宫域。 红得发黑的尸血从白起的战盔上流淌而下,淌到铠甲肩部,沿着战铠的纹路分出一条条支流,又往下流淌,直到淌过铠甲的全部,从白起脚底流到地面。 现在的禁闭室,四处都渐满了混浊可怖的尸血,地面上的二十块大理石石板几乎都碎裂开了,一个个散发血腐恶臭的血池露了出来。随着空气的流动,那些血腐气息朝室外阵阵散去,那是能让人把胃水都呕吐出来的腐臭,但庆幸现在的魏宫域没有任何人,唯独白起。 但置身于血腐气息中的白起却根本没有任何想呕吐的心思,在他前方,十几只尸魔林立着。 它们挺着两米半的巨大躯干,甚至挡住了阳光,昏暗的禁闭室内只能隐约地看到混浊的尸血在它们身上缓缓流淌,而它们全都睁着无瞳的黑目,朝贴墙站立的白起裂嘴嘶吼着,那长得延伸到耳下的嘴缝不论怎么看都是如此恐怖,好像它们费尽力气不知疼痛地撕裂巨嘴就是要一口咬下它们眼前的活物。 而地面上,还有几只尸魔在从血池里缓缓爬出,它们动作很慢却充斥着无意识的杀气,大量的尸血从它们起身的脊背上淌落,落在血池中,发出流水一般的哗哗声,但这不是清澈纯净的流水,这是尸血,用来制造尸魔的尸血! 白起静静地伫立在墙边,尸血几乎染红了他一身的铠甲,而此刻,十多只不惧伤痛不惧死亡的尸魔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并蓄积着,准备再度狂扑而上。 白起,没有任何退路。 但他也不需要退路,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驯服这些没有人性也没有意识的强大妖兽,让他们能为嬴政所用,帮嬴政挡住战争前线的炮火与刀枪。 尸魔不怕伤痛和死亡,难道他怕吗?他可是令万人闻风丧胆的人屠白起! 白起右手一振,甩去了暗金镰刀上流淌着的尸血,抬起四只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那十几只浴血的尸魔。 “来啊!畜牲!!!”隔着战盔,白起发出一声怒吼,右臂振力,魔蓝狂涌,弦月般的暗金镰刀回旋击出——“血之回响!!!” ——脚踏着墨子所造的疾步之靴,韩信疾步如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与楚门成对角的最远的韩门。 潜行在森林里的韩信在遥遥看见韩门时,就收回了涌向靴子的魔蓝能量,同时使枪尖点地,一个轻巧迅捷的回转,在化去一身高速度惯性的同时,尽量不造成过大的声响。 停下身影后,韩信立即藏身一棵大树下,收敛声息,敏锐地观察着韩门此时的禁卫情况。 此时,正好有一只禁卫军队在韩门外巡逻警戒。但城楼之上除了几个持剑士兵外,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兵力了 “太好了”韩信心中暗暗庆幸,从他观察的情况来看,韩门的守卫情况很松弛,没有任何可以与他匹敌的力量。 但尽管如此,还是要小心行事,一定要尽可能避免被皇宫内的强大力量发现自己的潜入 韩信站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远远看着那只禁卫军队,稍稍计算了一下,一只禁卫军队从一座宫城门巡逻而过的全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现在这只军队已经走过了二十五分钟的行程,而下一只禁卫军队进入韩门的视线范围大概还要十分钟——也就是说,他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差可以利用,这五分钟,他要冲上韩门,悄无声息地击倒韩门上的八个持剑士兵,同时潜入咸阳宫城。 “五分钟足够了!”韩信心里默默念道,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只禁卫军队上,等着他们远去。一旦他们离开韩门的视线范围,他就会立即行动! 五分钟很快,眼看着那只禁卫军队消失在视线尽头时,韩信的小腿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其脚下的枝干瞬间踩断,弹力反震,他身体穿过丛丛枝叶,一举腾上高空。 城楼之上,意识懈怠的持剑士兵们只是站在城头做做模样,根本没想过要应对什么状况,他们站着的可是皇威浩荡的咸阳宫城,有谁不要命敢来闯?但这个想法在他们脑海中仅仅只持续到上一秒! 没有任何预兆,赤发飘扬的男子从丛丛森林里箭射而出,气势逼人地冲进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持剑士兵们根本来不及拔剑,韩信踏着双脚疾步靴的旋风,强行拔高了自己的跳跃高度,挺着长枪一跃直跳上了近百米高的城楼。 “冲锋之枪!”锐利无比的枪尖在韩信跃上城楼的一刻就刺穿了他身前士兵覆着铁甲的胸膛。 单手拔枪,策身转向,韩信的枪刃迅速指向左方,一通乱刺击倒了又四个持剑士兵,然后提脚蹬墙,枪刃随身体反向弹回,直击向最后的三个持剑士兵。 八个持剑士兵近乎同时到地,而韩信从最后一个士兵腹部拔出了染得通红的枪刃。 “一分钟。”韩信面朝咸阳宫,振去一枪敌血。 一分钟,韩信只用了一分钟。 剩下四分钟的时间,但韩信没有一丝迟疑,单脚点地,毫不犹豫地跃进了高手密布危机重重的咸阳宫! 然而,就在韩信跃入咸阳宫后的片刻,一团黑影浮现在他之前站里过的地上,鬼眼位探出黑影,睁着大大的瞳孔注视着韩信落入咸阳宫的身影。 ——咸阳宫城,楚门。 听完钟无艳那段话后,亚瑟沉寂了许久心里思考着,果然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们这一群人能能在冥冥中聚集到一起,除了嬴政个人的权略以外,果然还有更深入更坚定的原因,那就是仇恨,对徐福的仇恨在三年前把他们的命运交织到了一起,而嬴政作为核心,抓住了这股拧在一起的绳,展开了他个人的皇权征途。 “但徐福早在三年前也就死了”过了很久,亚瑟又才出声说道,“哪怕不解恨,仇恨也已经结束了,而你们又为何继续跟随嬴政呢?” “我还以为你憋了这么久是想问我徐福到底怎么杀了我亲人的故事呢”钟无艳远远瞥了亚瑟一眼,瘪嘴说道。 “那种事,想必我问了你也不愿意说啊”亚瑟说道。 钟无艳没出声,不置可否。 过了半响,钟无艳才缓缓说道。 “金钱。” “金钱?”亚瑟遗憾地重复道。 “白起c扁鹊还有宫本,他们跟着嬴政是想要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但我跟着嬴政皇帝只有一个目的——金钱!”钟无艳神情严肃地说道,“嬴政答应我,只要跟随他,助他完全统治秦楚,他就给我能填满一栋楼的金币!” “只是为了金钱?”亚瑟回头看着钟无艳,再度问道。 “怎么?你他妈看不起钱啊?”钟无艳皱眉反问道。 “不是,金钱是人很重要的物质欲求,这我懂,我也知道有许多人会把金钱作为生命的全部追求,只是”亚瑟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认为我个人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啊!我这个人很糙,由内而外的糙,品性也很庸俗,就是会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对不住了啊!你认为的不对,我他妈就这么贪财!”钟无艳闭着眼睛狠狠的摇晃着躺椅,一边晃着一边如自嘲般说道。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钟无艳,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感到这个比汉子还彪悍的女人竟有那么一点女孩都有的脆弱。 静了很久,钟无艳睁开眼,仰望着无比深沉的天空说道: “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认为怎样就是怎样的,人是这么个尿性,这世界他妈的也是这个尿性!” 亚瑟默默听着,没有回话,钟无艳也不再说话,气氛渐渐沉寂起来 但几分钟后,沉寂的气氛却被打破了——一团黑影浮现在城楼上,鬼眼位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回转在亚瑟和钟无艳中间。 看到鬼眼位出现的瞬间,亚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钟无艳也坐直了身体,一脸认真。 经由荆轲高渐离暗杀一事后,为了时刻防范入侵者,嬴政下令给每个宫城门安插一只鬼眼位,在暗中无死角地监察宫城门。一旦有任何可疑情况,鬼眼位会立即将情报传递给守卫宫城门的最高指挥官,也就是亚瑟和钟无艳。 亚瑟凝视了鬼眼位的瞳心一眼,只见鬼眼位便融进了底下的黑漩涡之中,然后黑影漩涡回旋变大,并隐隐浮出了画面。 在鬼眼位映照出的画面中,亚瑟和钟无艳都清楚的看到,那个一头赤发手持长枪的男人从韩门一跃潜进了咸阳宫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无望的追寻,隐现的杀机 "——咸阳宫城,韩宫域。 韩门之后,对应的几十里宫城地就是韩宫域的分区,其中有大的行宫三座,小的楼阁数十,整体构造上都是很别致的建筑,风格华丽而淡雅。 但这些行宫楼阁都是空的,自嬴政登帝后,整个咸阳宫城里的房子几乎都变成了无人居住的空楼,又何况韩宫域。 但这些空无一人的楼阁却正好成了韩信最完美的掩身之处。 此时此地,韩信就藏身在韩门后面的一座楼阁里,透过玄窗的缝隙观察着韩宫域里的守卫情况。 从韩门一跃进入戒备森严的咸阳宫城后,为了有余地应对未知的情况,韩信就立即找到最近的一个楼阁藏身其中,一边观察一边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结果和他预料的差不多,韩门以内果然还有一些镇守的士兵,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很麻烦,因为一旦在咸阳宫城内展开战斗,很容易会吸引到那些留守在咸阳宫里的强者嬴政帐下还有多少高手,这韩信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白起,他还无力抗衡,所以为了达到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必须步步小心。 “昭君”韩信微微皱着眉头,心里不断默念着王昭君的名字他不知道,这偌大的咸阳宫,王昭君会在哪里。 整个咸阳宫城分为核心处的咸阳宫与周围的六个宫域,每个宫域都是近十里大的地域,行宫楼阁无数,韩信他总不能一座宫一座宫地去找吧。而且咸阳宫城内戒备无比森严,他也根本没有去慢慢找的条件。这还是打算王昭君在六个宫域中的情况,而若王昭君是在最核心的咸阳正宫的话,韩信恐怕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虽然只是猜测,但韩信还是感觉嬴政以及他身边的强者应该都在核心处的咸阳正宫! “希望是在六合宫域里的一座吧”韩信心里默默祈祷着,但就算是这样,他又该如何去找呢? 那么大的咸阳宫城,足足六个宫域,如此森严的禁卫,怎么去找都显得力不从心。 “要是阿良在就好了”韩信心里默默感叹,如果张良在他身边的话,以其庞大而敏锐的感知,很容易就能探查到王昭君的所在。 但现在实在不行,韩信也能硬闯了,就先从这韩宫域找过去运气好一点的话,走几个宫域应该就能发现王昭君的总之,不论怎样,他就是葬身咸阳宫也一定要找到王昭君! ——咸阳宫城,咸阳宫。 皇宫门很大,阳光无限的涌进,然而皇宫又很深,阳光未见底,黑暗仍络绎。 他熄了所有的灯,看光明与黑暗在微尘里纷飞。 恢宏的宫殿空荡无人,只有嬴政自己端坐在他鎏金龙印的王座上。 他手里抱着秦楚传国的云龙玉玺,龙之明瞳静静地端详着那条玉刻云龙的炯炯龙眼,两对眼睛仿佛在沉寂的虚空里无声地神会着。 嬴政时常会想,这一只玉玺到底为什么能将天下至权凝于其中自古由来都说传唱着“得玉玺者得天下”,但嬴政觉得这是很可笑的,天下是掌握在君王手中的,一个玉玺能证明什么?而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国至权,又何须再要玉玺来佐证? 嬴政对玉玺其实有种很复杂的感情,既不喜欢它作为一个死物而凝结一国至权,又喜欢它作为皇权的极致象征。于是,嬴政常常会坐着端详玉玺,仿佛是想看破什么玄机。 但他一直没能看破 “啊呜~”一声狐唤声在嬴政轻轻响起,嬴政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左移。 只见化身小狐的妲己轻盈地爬上宫殿高台,就蹲在嬴政脚边,亲昵而乖巧地叫唤着。 嬴政放下手中的云龙玉玺,伸手将小狐抱起。 嬴政总是用亲昵的眼神对待妲己,但龙之明瞳的目光里始终凝着几分复杂的光泽。在他看来,妲己这只小狐的身上也是充满着无数的谜团。 从能力上看,可以判断妲己修炼的也是妖系魔道的一种,所谓妖系魔道,就是变化的魔道,如同芈月能化身无数芈纹蝠一样,妲己也能变成灵狐但不知道为什么,嬴政的龙之明瞳,总是觉得妲己,其实就是只狐狸 其实仔细想想也很容易发现,妲己的背景来历绝对不浅,不是她引导的话,嬴政和扁鹊根本都想不到秦楚国境内的恒古遗迹竟然是在黑地。 可以说,妲己是嬴政皇图上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只是,要探寻妲己背后的身世却是太难了,嬴政曾反复执问过,后来他们发现,妲己在遇到嬴政以前的记忆全都是空白的,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恒古遗迹的所在,只是本能地走着就把嬴政他们带了过去,像是回家一样的下意识。 一边在心里沉思,嬴政一边用手轻轻的抚着妲己身上绚丽柔顺的皮毛。虽然不知道妲己来历几何,但他至少知道如何驾驭她,如何让她对他唯命是从。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突然闯进咸阳宫,打破了沉寂。 “报!禀报陛下,亚瑟将军和钟无艳将军有要讯传来!”士兵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跑进咸阳宫,然后迅速跪伏在嬴政面前,等嬴政命令。 “说,什么事。”嬴政问道。 “禀告陛下,亚瑟将军和钟无艳将军让小人传讯,有人强行越过韩门,侵入了咸阳宫城!” “是谁?”嬴政剑眉微凛,沉声问道。 “禀告陛下,是楚王项羽帐下先锋大将——韩信!” ——“回马之枪”韩信抓住前冲的长枪尾端,突然纵身疾退十步外,闪过了从他后方冲上来的三个士兵,并在闪过的瞬间,顿脚点地,手执长枪一段疾风横扫,将那三人一招击溃。 看着最后的三个士兵倒下,韩信转过身,将长枪随手指向他身后的站在的最后一个士兵,一脸冷狠地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嬴政把北夷冰族的冰雪公主王昭君藏在了哪里?” 看着近在眼前的冰冷枪尖,士兵手里的刀一颤就掉落了,他的四周已经倒了近百个一样的士兵,而他是最后还活着的人了。面对着韩信最后的拷问,他不知所措,只是身体在杀气的威逼下本能地颤抖了起来。 “英雄饶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冰雪公主!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的,你放我一命吧!英雄!” 韩信皱着眉头,转过枪刃,用枪的面部猛击在士兵后颈上,将他打昏在地。而后韩信回手收枪,微微喘息着。在他身后,一路倒了近百个士兵,但他们只是倒地,韩信虽然击倒了他们,但都没有给他们致命的攻击,他并不是来杀人的,只是不能让他们阻碍他前行。 想了很久,韩信终于还是铤而走险,冲出楼阁,对这里的禁卫士兵发起了袭击。一直潜伏在楼阁里是没用的,虽然有露踪影的风险很大,但为了尽快找到王昭君,他也不得不赌一把了。 “没有造成太大动静,应该没事吧”韩信回头看了看倒了一地的敌人,心里默默想到,虽然没能从这些士兵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还好也没有引来其他地方的士兵——他刚才为了控制局面,已经用了最大的力量和速度,没有给那些禁卫军多一秒反应和警报的机会,就将他们击溃了,想来应该没有被其他地方的禁卫军发现什么异样吧 “总之,已经潜进咸阳宫城了得多加小心。”韩信对自己说着,回过头轻身朝着韩宫域里走去,沿路找寻着是否有王昭君的气息。 韩信一路谨慎地走过了几十座宫阁,全都是寂静无人的空阁,虽然也没有遇到任何禁卫军阻碍但这么在空无一人的宫域楼群里寻找,那渺无希望的感觉让韩信感觉很焦躁。 “昭君你到底在哪儿”韩信心里不断思索着,如果王昭君真在这咸阳宫城,那么她应该在哪里? “恐怕是在其他宫域吧”韩信走到了韩宫域的尽头处,在他前方只有一条几百米长的大道以及道路尽头,唯一的一座行宫。整个韩宫域,韩信都找便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座行宫,想来王昭君也不会是在韩宫域了,所以韩信猜测她也许是被囚禁在了另外的几个宫域中吧。 想到找寻王昭君渺茫的希望以及身入咸阳宫城各种逐渐聚化的潜在危机,韩信感到自己剩下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嬴政他们发现所以,必须要抓紧行动了! 韩信于是握紧长枪,下意识回望了一下四周,便向着前方那最后一座行宫疾跑而去,想着经过那里以后就潜到下一个宫域继续寻找。 然而,就在此时,一抹杀气远远传来,令快步前行的韩信下意识止住了步伐。 ——咸阳宫城,魏宫域。 白起执镰一段旋斩,将最先扑上来的三只尸魔强行击退,坚锐的镰刀在尸魔的胸口斩出巨大的刃口,浓黑的尸血直溅射在白起的战盔之上。 白起用左手一抹战盔,将污浊的尸血狠狠抹去,才又清晰地看到后面猛扑而上的尸魔们。 一头尸魔强跃而起,粗长的赤爪凌空抓向白起。而白起沉稳地向左一闪,闪过过了尸魔迅猛的一击,同时握紧暗金镰猛地一记强击。 只见弦月般的巨大镰刀勾住尸魔前冲的腰部,在白起狂猛臂力的带动下,硬是将尸魔高大的身躯拽飞出去,撞在了另外两个正欲扑上的尸魔身上。 然而尸魔整整有十九只啊,白起才刚打退六只,可另外十三只尸魔也在这转瞬间一扑而上。 而且白起实际上还无法击倒它们,尸魔是不知疼痛不惧死亡的,它们只为杀戮眼前的敌人而狂暴攻击,仅此而已。 所以那些被白起强行击退的尸魔,虽然身上还裂着巨大的伤口,尸血也在泊泊流出,但它们毫无所谓,翻身爬起后,又裂开巨大的嘴巴,一边嘶吼,一边向着白起疯狂扑来。 那么多强横c疯狂的尸魔一拥而上,奈何是人屠白起,也会招架不住的!试想,如果你的敌人是一群不知疼痛不惧死亡的浴血怪物,你又能如何去因对? 所以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一头尸魔的血盆大嘴就咬在了白起肩甲上。白起的战争魔铠乃全三境最坚硬的金属“暗金”所铸,其坚硬程度是绝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尸魔咬上之后,直感觉是咬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上一般,非但不能撼动其一分,反而自己的牙齿有要碎裂的迹象——但纵使如此,尸魔也还是没有丝豪放开嘴,疯狂的尸魔用尽了全身力量咬在白起的肩甲上,咬到自己的牙齿咯吱作响,也丝毫不放。反正,它不知疼痛! 然而,尸魔的疯狂咬定却妨碍了白起的动作,他只感到自己全身背负上了一只沉重的包袱,而且,自己被咬的左手还不能活动。 也就在此时,又一只尸魔疯狂扑上,一只粗壮的赤爪猛击在不能闪躲的白起肩上。虽然有着坚硬无比的战争魔铠护体,但尸魔一爪击下,光是其力量也让白起的身体下晃了几分。而且那只尸魔一爪击下后还未结束,它用那只粗壮的赤爪按住白起,另一只爪抓向白起的头颅,然后裂开大嘴,朝白起的戴着战盔的头颅猛地咬去。 但尸魔显然是咬不动战争魔铠的,而抓着这个机会,白起突然抓起暗金镰向前一伸,将镰刃狠狠地插在身前那只抓着自己的尸魔背部,坚锐而深长的镰刀穿透了尸魔的整个胸膛,从胸口穿出,带起一串溅射的尸血。但纵使这样,也不能让尸魔撼动半分,它始终坚定而疯狂地咬着白起,好像是非要咬破战争魔铠不可! 也就在白起出击未果的同时,其他尸魔已经先后扑上,它们有的伸出赤爪在白起身上猛地抓过,带起一串火花,有的是张开了嘴直接疯狂的咬上白起,咬住他的右肩,他的右腿,他的脑袋,甚至他伸出的握着暗金镰的手——短短的时间内,白起被一群浑身尸血的尸魔咬在一起,以这种疯狂的方式,虽然未伤害到白起,却死死地拷住了白起。 就算此时,被一群怪物咬着,白起也还是很镇定的,他心里对战争魔铠有着信仰般的信任,他坚信这世上绝没有任何攻击能穿过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因为,这是墨子为他打造的啊 突然想到墨子,令白起心中不禁一颤,而也就在他短短失神地瞬间,一只尸魔却用手从底下抓住了他的脚。 然后,令白起绝对没有想到的,那只尸魔竟然抓着白起的脚向下猛地一拉,巨大的力量从脚上传来,还来不及反应,被好几只尸魔咬着身体的白起就给一把拉倒,紧随着,那只尸魔竟然就强拖着白起与咬在他身上的众尸魔一块沉进了地面下的浓浓血池中。 根本来不及反应,白起就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沉入了那红得发黑的血池之中。 白起所有的意识,都在血池淹没他的那一刻,空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白起的故往,逃出血池的半尸魔 "沉入血池,白起感到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心里最后的防线层层崩溃,恐惧如同每一丝每一滴的尸血一样死死地包围着他,吞噬着他。 他感觉不到尸魔们对他的撕咬,感觉不到手中的暗金镰,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赖以生存的战争魔铠的存在,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威震四方的人屠白起。 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他只是那个沉在血池里绝望的四目小怪物。 ——二十六年前—— 小城的一隅,一个瘦弱的少年无助地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低垂着头,额上扎着头巾,皮肤苍白,眼神里凝着惊惶 在他面前,围着几十个与他一般大小却火气十足的少年,而他紧靠在墙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声颤抖。 “就是他,那个怪物!打!”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一下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对少年拳打脚踢,而少年只是抱紧脑袋默默忍受着,不敢有任何反抗。 疯狂的拳脚打在身上,少年全身都在剧痛着,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抱紧脑袋,蜷缩在地,任他们肆意殴打自己。 他已经习惯了,早就习惯了,被别人的嘴巴辱骂惯了,被别人的拳脚殴打惯了,好像一切就是这样了他已经接受了,接受别人辱骂,接受别人殴打,他于是没有一丝反抗和敢于反抗的心理,只是抱紧脑袋,想着别被打死就好了 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谁让他是怪物呢 拳脚疯狂地殴打中,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少年头上紧紧扎着的头巾,将其狠狠撕扯了下来。 只见少年那一直用头巾扎着的额上,还有一对眼睛——少年有四个眼睛! “看见了吧!我就说他是怪物,四只眼睛的妖怪!” “就是他带来了厄运,这个妖怪!” “打!打死妖怪!” 头巾被扯掉后,一身灰尘的少年还蜷缩在地上,四只眼睛里凝满了惊惶与恐惧,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是怪物的自己,讨厌自己多出来的那两只眼睛。 然而那些人又继续涌上,更加愤怒更加疯狂地殴打着他,好像就要这样将他打死一般。 但没有,他没有死。他一次又一次在人们的殴打中残活了下来。人们没有一点手下留情,但他却在总是奇迹般活了下来,活到所有人都没有力气再打他了,然后他咳出几口血,捡起沾满灰的头巾戴回额头,抱着孱弱的身体继续向前无望地走去 ——十六年前—— 无论过去多久,他依然被这个世界当做恶心的怪物,从四只眼的少年长到四只眼的男人,没有一点变化,他还是被人们围在墙角里殴打,而且,殴打他的不再是拳脚,而是人们手中握紧的棍棒。 但这天,一个披着红纹黑袍,名讳徐福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嘻嘻四瞳怪人,这可真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啊!”徐福阴狠地笑着,抚手杀死了那些围着男人的人,然后用黑布一裹,将男人像羊羔一样拎走了。 等黑布被揭开的时候,男人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一个空旷而幽深的禁闭室。 徐福将他像羊羔一样扔在旁边,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跑。 是的,他的确不敢逃跑,甚至没有想过要逃跑,就是这样的,他从小到大都是默默接受着人们对他做的一切,不论是如何痛苦的事,都是他身为怪物而必须接受的罪孽——谁让他天生是怪物呢? 但他没有想到,徐福给他的痛苦,每一秒都远远超过他的曾经受过的所有伤痛。 徐福揭开一块二米长宽的地板,将十几罐不同动物的血倒入其中,然后,握着一支木桨将相互分离的十几种血液混合一色。 “虎尸骨c蛇尸胆c鹰尸目c猴尸肝c孔雀尸心c熊尸掌c鲛尸鳍”徐福嘴里细细念着,将一样样从不同动物尸体里取出的器官扔进脚下的血池中,然后张开手,释放强大的魔蓝能量将那一池血液去材料调和一体。 最后,徐福回过头看向那蜷缩在地的四眼男人,“最后,就只剩下你了,我最完美的实验材料就让我,来讲你炼化成真正的怪物吧” 男人只是呆呆地蜷缩在地,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而就在此时,一对明亮的目光在禁闭室里闪烁起来,将徐福和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身着华衣,眉目间凝着不像孩子的成熟气质,最醒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宛若虬龙一般熠熠生辉。 “二皇子这可不是小孩子能随便玩耍的地方啊”徐福朝着那个年幼的嬴政走去,脸上对着阴鹫般的笑。 而嬴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超前走去,直到那个四目男人的身前。 “他是谁?为什么有四只眼睛?”嬴政静静地看着那个蜷缩在地,肤色苍白的男人说道。 “噢他只是个怪物,只是一个因为血脉不干净而长出了四只眼睛的怪物”徐福也不恼,依旧堆着笑说道,“二皇子你血脉纯净高贵,可千万别离他这样的怪物太近啊!”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畏缩在地瑟瑟发抖的怪人。 而他只是低着头,丝毫不敢抬眼去看嬴政。 “你在害怕什么?”年仅八岁的嬴政看着那个人,一针见血地问道。 “害怕你们”他低着头,颤颤地说道。 “为什么要害怕”嬴政再次问道。 “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你们很可怕”他依旧低着头说道。 嬴政还想说话,但被徐福打断了。 “好了好了,二皇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与嬉戏,还是去找你母妃芈皇后吧”徐福走到两人中间,将嬴政轻轻推后几步。 “你要对他做什么?”嬴政看着徐福,静静地问道。 “用他来炼化尸魔”徐福看着年幼的嬴政,故意做出一种很可怕的表情,然而嬴政不为所动。 “为什么”这次出声的是他,他微微抬起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别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发问。 “因为你是个怪物,你不配像个人一样活着,你还苟活于世的唯一价值,就是给我炼化成尸魔!”徐福用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句话像铁烙一般狠狠烙在了他心上,但还来不及等他思考,徐福就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 徐福一手提着他,一手捏着一柄短刀,然后用刀在他的胸口上缓缓剌出一道口子。 锋利的刀刃剌开胸膛,他感到一阵火辣的剧痛,但他不敢呻吟,他早已习惯了沉默地忍受一切痛苦。但鲜血却泊泊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破旧的布衣。 徐福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将他整个身体扔进了血池之中。 从这一刻起,就是他十余年噩梦的开始。 当他的身体浸入血池,当他正不断流血的伤口接触到池中融合了几十种尸器与兽血的尸血时。 ——“啊!!!”深入骨髓的诡异痛楚瞬间击溃了他的意识,使他的身体本能地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呐喊! 那一瞬间,红得发黑的尸血从他的伤口涌入,与他的血液交换,融合到他的血脉之中。无数种血混合出的尸血是非自然的魔物,千奇百怪的血分子融于一色,会吞噬一切的异己血液,所以他的由伤口深入的每一寸血脉都受到了尸血的强烈冲击。同时,他全身浸泡在这恐怖的尸血池中,尸血也会从他细微的皮肤毛孔浸入肉体,使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产生强烈而痛苦的灼烧感。 这噩梦一般的痛苦,令他在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后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完全沉进血池,任由尸血从他的嘴巴c鼻孔c耳孔涌进,由内而外地炼化他的身体,折磨他的灵魂。 徐福站在血池外,还意犹未尽地享受着他先前痛苦至极的呻吟。 而嬴政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沉入血池,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十三年前—— 他已经在血池里囚禁了三年了,那血色的噩梦也一直持续了三年了。 徐福将地板合上,只露出他的头颅,而他头颅以外的身体则始终沉在血池里。 每隔十天,徐福就会在他身上重新划一道伤口,加大尸血和他血脉间的交流融合。因而每隔十天,他就要体会一遍尸血涌入新伤口的极致痛楚,而且随着伤口总数的增加,他受到的痛苦总是在逐渐加深。而现在,他的胸膛之上,已经布满了一百多道伤口。 在这浸泡于尸血,不见天日的三年里,他承载了无数的痛苦,也在这痛苦中变得成熟,更重要的是,源于尸血的交融,在他的灵魂深处无声的埋下了一颗血腥的杀戮之心。 而这一天,那个已经十一岁了的皇族少年却又出现在了禁闭室,准确地说,是在徐福不在的时候偷偷潜了进来。 “白起。”十一岁的嬴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露出地板的脑袋,说道。 “你在叫谁?”他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嬴政问道。 “你。”嬴政对他说道,“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白起看着嬴政,四只眼睛的目光颤抖着。 “你没有父母,就该受命于君,而我,会是以后的君王,所以由我来给你取名字。”嬴政看着他,静静地说道。 “你”白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他却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嬴政给他去的名字。 这时,嬴政俯下身,手里拿着一柄金钥匙去开囚禁着白起的血池囚牢的枷锁。 钥匙插入,枷锁顿开。 “你你在干什么?”白起满眼惊疑地看着他。 “出来。”嬴政说道。他已经打开了血池囚牢的枷锁,白起从里面一推就能轻易出来。 “啊?”然而白起丝毫没有要冲出囚牢的意思,仍然待在其中,一面惊讶地看着嬴政。 “出来!白起!”嬴政重复道。“你不想出来吗?” “我想”白起下意识说道,“但是” “没有但是!”嬴政看着白起,龙之明瞳闪烁着,“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话吗?你为什么害怕?我不是问你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害怕!你为什么要有害怕这种想法!” “害怕是种卑劣的意识,只有弱者才配拥有。” 白起听着嬴政的话,心中凝思着,面对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他心里仅不由生出一分崇敬。于是白起振臂推开地板,淌着一身尸血,从血池里爬了出来。 “跑!”嬴政看着完全站在自己面前高近二米的白起,宛若命令般说道,“跑出禁闭室,沿着西边一直跑,跑过一里地,你就能离开咸阳宫城。” “如果你想要自由,可以一直跑下去,不再回来;如果你想要跟随我,就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到血池之中,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起沉立着,静静地听着嬴政的话。 “跑!”嬴政近乎咆哮一般再次喊到。 白起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嬴政发出那一声咆哮后,他身体里压抑了十多年的追寻生命自由的渴望终于被释放。 他裹着一张斗篷,用尽全力跟随本能向外跑去,冲出禁闭室,冲出咸阳宫城,冲出他生命里的重重恐惧! “啊!!!”白起对着无尽苍穹第一次抬起了头,发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呐喊! ——现在—— “啊!!!”纵身沉入血池之内的白起忽然睁开了战盔掩映下的四目,目光无比坚定。 就像嬴政在十三年前将他从血池里释放出来时说的一样——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有害怕这种想法?血池也好,尸魔也罢,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就已经跨越了,再没有什么恐惧可言。 “我可是杀神白起!” 苍白色的火焰瞬间迸发,燃烧着四周的尸血,伴随着节节升腾的恐怖魔压,释放出了一场巨大的白焰爆炸,强行震飞了所有的尸魔,那一瞬间,白焰倾颓,能量席卷,整个禁闭室都被直接炸毁了大半。 扇动着恶魔一样的双翼,白色死神白起从尸血混杂的废墟地里飞了起来。 在沉入血池之中,突然觉悟的一刹那,白起就释放了觉醒,毫无保留的释放,所以能量的爆裂产生了巨大的连锁反应,毁掉了大半个禁闭室。 那十九只尸魔也在爆炸中被震伤,但他们是尸魔啊,他们都是徐福用尸血浸泡了十几年炼化的尸魔,不知伤痛,不惧死亡。它们托着受伤的流满尸血的身体,又从地上疯狂地爬了起来,并瞪着无瞳的黑目看着飞翔在天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 它们还想冲向白起,但白起再没有给它们机会。 白色死神白起飞翔在半空中,忽然挺直脖子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嘶吼——那是与地上的十九只尸魔一样的嘶吼声,不同的是,白起的嘶吼拥有着远超他们的震慑力! 在白起凌空嘶吼的震慑下,十九只尸魔终于丧失了冲杀下去的杀戮欲望,只裂着嘴对天空中的白起低声的嘶吼着——它们,已经被白起征服了! 严格意义上说,白起其实也是一只尸魔,一只未进化完成,仍拥有意识的半尸魔。 无所谓,白起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悲哀的四眼怪物,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怪物了。 是怪物又怎样?嬴政并不嫌弃他是个怪物,他作为怪物也一样可以为嬴政的皇图而效力,而且这个怪物的他拥有着更多的力量。 但是,哪怕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将自己看做怪物,这世上也还有一个人将他当做完全平等的人,将他当做朋友 白起的心里忽然闪动了一下,他记得的,他心里永远都藏着那份真情,如同这身铠甲形影不离—— ——十三年前—— 第一次出逃,白起跑到了咸阳宫城以外,面对着自由无束的世界,他却最终选择了回来,选择了在午夜前回到血池之中。 第二天,徐福什么也没有发现。 从那以后,只要是徐福不在的时候,嬴政都会出现,为白起打开枷锁,让他跑出咸阳宫城去追寻自己的自由。然后白起在每天夜里准时返回,重新沉入血池。 每一天,白起跑出咸阳宫城都会去到同一个断崖处,静静地坐着,看嫣红的夕阳。 直到那一天,夕阳染红断崖时,他遇见了墨子(这段回忆可详见第十一章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墨子,白起人生第一个也唯一一个朋友。朋友,多么神奇的概念,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朋友,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得到友情。 他们在一起看过无数次夕阳落下,彼此建立了无比深厚的友情。 但一切都是终将消散的宴席 十年后的一天,嬴政再次给白起打开血池囚牢的枷锁时说道:“白起,准备一下,随我离开咸阳宫城,永远离开,直到我们能夺回它!” 白起坚定地点下头,然而这也意味着他与墨子的离别之日到了。 离别时,墨子将毕生杰作非攻战甲赠给了白起,护他生命安全,而白起只能留他一条布带,以为念想。 然后,白起穿上非攻战甲,带上墨子那一句“你是我的朋友”,就踏上了嬴政的皇图之路。 ——现在—— 白起从天空中缓缓落下,十九只尸魔陆续爬行而来,跟随在他身旁。 而他回过头看着废墟里的一角,虽然地板炸裂,墙壁倾毁,但白起还是能清晰地认出,那一处就是第二十个血池,曾经囚禁着他的那一个血池 过去的,终究都过去了他不再是被囚在血池里的怪物,或许,也不再是墨子的朋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死寂黑地,阿房宫的真容 "感受到杀气的接近,韩信停下脚步,目光移向后方,只见空荡的来路上什么也没有。 但当他回过头来时,却看见一个手持利剑,背负重盾的男人出现在了他前方几十米外,用坚定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到此为止吧,韩信!”亚瑟双手撑着誓约之剑,用坚定的目光凝视着韩信说道。 “哟,壮士是谁啊?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韩信凛目看着眼前突然出现拦住了他去路的男人,嘴角冷笑着说道,“我有这么出名吗?” “单枪匹马直闯咸阳宫——你很快就会出名的。”亚瑟说道,“虽然,那可能是你死了以后的事了!” “死?”韩信皱眉冷笑道,“在你手里?”话音刚落,韩信就释放了自身的魔蓝能量,凝现成一股像枪刃一样锐不可当的魔压。 “可以试试。”亚瑟说完话,一股坚若磐石的魔压也从其身上释放开来。 两人的魔压在虚空中无声激撞,看不见的火花已在两人锐利的目光中闪烁。 战斗,一触即发! ——黑色的天空沉寂着,黑色的山脉沉寂着,黑色的森林沉寂着,黑色的岩石沉寂着,黑色的土壤沉寂着——黑地的一切都是沉寂如死的黑色。 这里只有死亡的沉寂,没有丝毫生命的物象,但仿佛,这一切的黑色又都凝现成了一种灰烬般的复生意念,只是在沉寂中等待轮回。 接近午夜,张良和花木兰站在黑色森林里的掩护下,远远眺望着建立在黑地中央平原里闪着微弱灯火的八百里浩大宫城——阿房宫! 历时十余日,他们终于抵达了这个在无数事件中出没却始终未得一见真相的阿房宫。 灰毛奎狼闪着绿幽幽的眼睛伏在黑色的土地上,只见它不停的张动着嘴巴,还露出了类似皱眉的表情,一脸的窘相,看来,它是很不喜欢这个一团黑的鬼地方。(此处灰毛奎狼心里阴影:什么鬼?黑得跟个狗一样!) 花木兰隔着黑色树枝的遮掩,凝目远望着阿房宫外的守卫情况,只见这座巨大的在建宫城外,伫立着四座烽火台,台上有装备机关弩箭的士兵,烽火台下也还守卫着一定数量的铁甲卫兵。 “从表面上看,只是一般的守卫力量,不难突破。”花木兰看着阿房宫外的守备力量,说道。 “嗯”张良闭着眼睛,扩散着感知探查整个阿房宫的立体守卫情况,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没错,阿房宫整体都只是一般的守卫程度。” “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进去?硬闯的话,我一个人几分钟就能击溃其中一个方向的防线。”花木兰看着张良,说道。 “不,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张良想了想说道,“据汉王的消息得知,阿房宫的工程一直是由扁鹊在监管。” “在联军营地的几日,我与汉王刘邦聊了许多,对秦楚近十年来的局势变化以及秦楚内的一些人物都有了更多的了解其中,扁鹊这个人,我认为是我们尤其要小心的”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花木兰于是问道。 “等凌晨吧阿房宫的守卫力量是日夜更替的,现在守在宫外的士兵就是接下来要守一夜的人,等到凌晨,会是他们精神最疲惫,注意力最低的时候,那时,我们再偷偷从其中一个侧门潜进去。”张良思考着说道。他们此行就是要探清阿房宫内部的隐秘,还不知道扁鹊会在阿房宫里布下什么陷阱,所以更不能过早惊动到他,尽可能行动隐蔽。 时至凌晨三时,张良和花木兰缓缓起身,带着灰毛奎狼,从黑色森林轻身行下。 来到森林尽头时,他们看见烽火台下的大部分铁甲卫兵已经昏昏欲睡,还略微清醒着的也就只有烽火台上监视禁卫的弩箭兵了——看来这几年来因为内国局势和黑地地处偏远等诸多原因,导致阿房宫的环境过于安详,所以守卫警戒也变得如此松弛。料想那些士兵也不会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来潜入这个空无财宝的在建宫殿吧。 于是张良单手结印,引动体内魔蓝能量,无声无息地凝现了一面萤火色壁垒在那几个还没睡在的铁甲卫兵身侧。那些铁甲卫兵尚不知情,就已触碰到了平地浮现的言灵壁垒,萤火色能量瞬间侵入,直接麻痹了他们的神经系统,将其立即致晕。 也就在张良出招的瞬间,花木兰也动了——“苍破斩”——花木兰弹身跃闪,与半空中拔出背上所缚的巨剑苍霄,然后带着一身锋利的樱红色剑气直跃上高台,在两个弩箭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斩过——也就在这个瞬间,数十步外的一座烽火台上的弩箭兵发现了这边的不测,但也仅仅就在这一瞬间之后,那惊惶到了他们的利剑就逼近了他们身前——“苍破斩二重”花木兰凌空跃闪而至,挥剑横斩,在他们看到她的一瞬间斩倒了他们。 花木兰从空中轻身落下,尽量不惊醒那些已经睡着的铁甲卫兵。这时,张良也走了过来,两人于是带着灰毛奎狼越过众士兵的防线,从阿房宫的一个侧门潜了进去。 经过那群或睡倒在地或晕倒在地的铁甲卫兵时,灰毛奎狼都低着脑袋无奈地甩了甩。(此处有灰毛奎狼心声:一个个睡得跟个狗似的) 虽然从外面看,阿房宫规模很雄伟,但真正走进去后,张良和花木兰却感到无比的凄凉。 阿房宫目前只是座在建的宫城,说白了,它只是划了个八百里地的宫城范围,其实宫殿都没有修建几所,更别说宫殿内的模样,空空荡荡,俨然只是几座巨大的空阁。 而张良和花木兰现在就站在其中的一座空阁中,面对着这一片黑寂的空旷巨室,张良和花木兰只觉得心情很复杂。 张良伸出手,释放着魔蓝能量凝聚成的萤火,用那萤火色的光芒去照亮着眼前这个一片黑寂的巨大宫阁,只见这个巨大的宫阁仅仅就只是建了个穹顶和墙壁的外部轮廓,而内里是无比的荒凉,别说没有任何装饰,连布局都看不出来,完全就只是个巨大立方的空屋,墙上连墙漆都没有漆,地上不只是没有地板,连基石都还没有填,完全就是黑地特有的黑色土壤铺成的黑土地。 “真是空旷到荒凉的地步啊,不走进来,还真想不到这阿房宫里面还是土地啊”张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脚下的黑色土地,他虽然一直脚踏在虚空中,但也能想象到这宫殿里的地面踩下去后完全是土壤一般的松软。 一旁的灰毛奎狼眨了眨绿幽幽的眼睛,它看着这宫殿内部的景象,都忍不住为其的凄凉低低地叫唤了两声。(此处有灰毛奎狼的哀悼:这的主人真可怜啊,那么大的房子凄凉得跟个狗一样。) “也难怪毕竟这座宫殿才兴建三年,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大的宫殿,没个数十年是无法修缮完成的。”花木兰抱着手,站在松软的黑土地上,突然疑惑地说道,“可奇怪的是,一般修建宫殿,都是要先铺建地面基石,但为什么嬴政他们却是没有建铺基石就先建了宫殿的外部轮廓这样来的话,再给宫殿里铺地基就会废力许多了” “因为,他们也许根本没打算给宫殿铺基石”张良突然轻笑着说道。 “嗯?”花木兰看着张良,诧异道。 “刚刚到达黑地,看到这阿房宫时,我就好奇,怎么才三年的时间,他们就能把这么大的宫殿群建出一个基本的外部轮廓——原来是他们只着手建立了宫殿外面,而根本没有管里面的建设”张良说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花木兰问道。 “为了掩饰,为了尽快建出宫殿轮廓,来掩人耳目。”张良微凛瞳孔,沉声说道,“恐怕这整个宫殿都是他们用来掩饰的工具,他们根本没想建这么一座绵延八百里的巨大宫殿,所以也不需要花时间给它铺基石。” “这个思路有点夸张啊你怎么肯定他们不是真心要建这座宫城?”花木兰不禁惊诧着,反问道。 “从汉王独行咸阳宫直面嬴政的那段对话,我就能判断出来了”张良凝思着说道,“从嬴政的话语里分析,他拥有着吞并天下的帝王之心,而一个拥有着天下帝王之心的人,又怎会屈居于秦楚这一境上的荣华富贵呢?只是在秦楚这个国度上,建再大再雄伟的宫殿,对他都是没有意义的!” 听着张良的分析,花木兰眉间的疑虑渐渐散去。 “还有一点,兰兰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张良突然对花木兰说道,“我们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花木兰听到这话,立即就反应到张良所言的“人”是指那些被嬴政从全国个城强行征补而来作为建工劳力的成年人。 “嬴政从全国抓捕了上百万的成年劳力,可我们在这里一个也没有看见”张良沉声说道。 “会不会是被关押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花木兰思考着说道,却看见张良无声地沉默着。 “你不会是怀疑他们已经死了吧”看着张良沉默的眼神,花木兰敏锐地看出了他心中的猜测,不禁有些惊讶起来——那毕竟是几百万人的生命啊! 张良看了看花木兰,又低下了眼神,算是默认了,他的确是认为,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其实还在联军营地的时候,我就怀疑,那些被嬴政征捕来的人丁可能都已经死了只是当时对楚王和汉王不好说”张良沉思着说道,“我之所以请命亲自来阿房宫察看,除了想知道这里的隐秘之外,也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现在看来,跟我所猜测的结果很相像。” “可你是从什么判断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呢?”花木兰还是疑惑地问道。 “其实不难想——嬴政强行抓走了全国几乎所有的成年人作为工程劳力——这就造成了三年来整个秦楚的粮食生产锐减了十余倍不止,而在嬴政登帝之前长达十年的时间内,秦楚一直经受着徐福的祸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存粮”张良话说到这里时,花木兰眼中就忽然明白了,霎时间,一种不言的恐惧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没有存粮,而全国的粮食产量又锐减了十余倍——没有食物,这几百万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么这三年来,他们是吃什么为生的?”张良凝着瞳孔,沉声说道。 ——在魔压的激撞达到不可回避的地步时,韩信和亚瑟都动了。 韩信挺着长枪,沿着那股气势锐不可当的魔压疾步冲向亚瑟,锋锐的枪刃远远指向亚瑟的左胸下部。那是韩信瞄准的破点,枪刃一至,势必破甲穿膛。 亚瑟双手握剑,以最坚定的姿势跨步前冲,没有任何过多的攻势,但那柄守卫状的誓约之剑仿佛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击破韩信的枪刺,并顺势出击。 “砰!!!”韩信的枪刃直刺而出,却被亚瑟的誓约之剑迎面击上,兵刃交接的瞬间,两人的魔压轰然炸裂,在两人周围形成了无形的飓风。 而韩信并没有停下,兵刃交错的瞬间后,他便借力下移,锋锐的枪尖沿着亚瑟的剑刃一划而过,向其腹部疾刺而去。 看到枪刃错过自己的阻挡,直刺向自己腹部,亚瑟不禁皱眉,眼看锋锐的枪尖逼近,他左脚猛地发力,纵身急转,用背部面对枪刃。 “当!!!”锋锐的枪尖刺击在坚硬的誓约之盾上,溅射起激烈的火花——没错,亚瑟的背上还背负着誓约之盾,在他转身背向韩信枪刃的同时,也就是盾牌在直面韩信的刺击。 亚瑟眼神微凛,这场短短的交锋,是韩信占了上峰——他的寒枪武道确实疾步如风,迅捷如电,令他在刹那间难以招架。 但他沉稳力战风格的剑盾武道也绝不会甘拜下风——就在韩信刺出长枪,嘴角轻翘的瞬间,亚瑟就猛然动了。 亚瑟猛地一振肩骨,震开了誓约之盾在背上的枷缚。于是在誓约之盾脱离枷缚,自然下落的瞬间,他猛然转身,左手拿剑,而右手张开五指,做为掌状并以整只右臂的力量击打在落空的誓约之盾上。 亚瑟右手按着誓约之盾的内面全力击出,金光闪闪的盾面便带着巨大的力量强击向其身前的韩信。 看到巨大的金刚盾面迎面击来,韩信眉目微凛,立即抽回长枪,将钢铁的枪杆一横挡住了猛击而至的誓约之盾。 在单纯的力道比拼上,韩信终究欠了亚瑟几分誓约之盾的巨大冲力虽然被他接下,但也将他的双手震得生疼。 然而,就在韩信用枪杆拦住誓约之盾的转瞬间,锋利的誓约之剑却从盾牌后面刺出,带着和盾一样的金光闪闪猛然刺向横枪挡盾而无力防御的韩信。 一抹寒光在韩信眼里闪现——“回马之枪”——韩信一脚踢在亚瑟拿着的誓约之盾上,牵引着魔蓝能量在脚底释放,于是韩信的一踢爆发出了巨大的反震力,整个人向着后方瞬间疾退而去。 “休想逃——”亚瑟感受到盾面巨震,看到韩信疾退而去的身影闪过了他刺出的誓约之剑,于是立即大喝,“誓约之光!” 瑞金色的光芒在誓约之剑与誓约之盾上涌现,并且左手执剑右手执盾的亚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极高的移动速度,只见双脚起落间,他高举的誓约之剑已经就逼近了瞬间疾退十步外的韩信。 闪着金光的誓约之剑从韩信上方迎面劈下,在这风驰电掣的瞬间,韩信一直握紧的长枪突然对着亚瑟一段疾风横扫。 枪刃横扫而出,零落出无数的枪影,与悍然劈下的誓约之剑再度交击在了一起。 兵刃再度想接,然而两人都未懈怠——亚瑟再度提剑沿下方快斩而上,韩信也挑回枪刃,从上方劈打而下。 只见亚瑟剑盾不依,韩信长枪不饶,两人便激烈地交打起来,亚瑟一边防御韩信的枪刺一边强力的进攻,而韩信总是挺着长枪刺出偏锋,以危险而锐利的方式寻找着击破亚瑟的战机。 突然,就在亚瑟右手立盾于身前,左手执剑向韩信一记横斩时,韩信没有再出枪拦截,而是提腿跳起,闪过了亚瑟的横斩,并落脚在了亚瑟斩出的誓约之剑上。 只见韩信轻身立在亚瑟斩出的剑面上,俯眼看着他,嘴角轻翘。而亚瑟面目严肃,凝视了韩信一眼便立即抽回剑刃,让韩信在半空中失去支点。 然而,韩信就在亚瑟收剑的瞬间,再度点脚跳起,并触发了疾步之靴的效力,于是只见韩信整个人手持长枪一跃十米高。 然后韩信的身体在十米高空中迅捷转身,手中长枪也随身体而回转——锋锐的枪刃从隔着十米虚空指向亚瑟。 “冲锋之枪——”韩信的双脚踏着疾步之靴的自形成的风流在虚空中迸发出巨大的反震力,全身在反震力与自然重力的同步牵引下——流星一般箭射而下。 锋锐的枪刃在高速移动中摩擦空气带起了一条条激烈的火花线,只是转瞬之间,韩信凌空下刺的“冲锋之枪”就会击中地面上的亚瑟。 “誓约之光”面对凌空枪刃,千钧一发之间,亚瑟大吼一声,再次激发了誓约之剑与誓约之盾上的金光,然后立即举起金光护卫着的誓约之盾迎向韩信凌空刺下的锋锐枪刃! 当韩信枪刃凌空坠下,刺中誓约之盾的一刹那,气流涌动,火光溅射,在枪尖与盾面激撞的魔蓝能量更是瞬间涌裂,于是两人魔压相抵,能力皲裂,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一击之后,韩信弹身会跳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而他握枪的手也在默默颤疼着。而另一边的亚瑟,则顶着誓约之盾被强力击退了五步外,是他立即出剑抵在地上才防止了身体翻倒,而他的手臂甚至脚底,都承受着硬挡韩信“冲锋之枪”后的烈痛。 韩信凛目看着亚瑟,亚瑟也抬头看着他,直到现在,两人的交战可说完全未见输赢。 但实质上,不利的却是韩信,他们现在身处咸阳宫城,作为守卫的一方,亚瑟其实只要拦下甚至拖住韩信就好了,而韩信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他势必会陷入其他敌人赶来后的死局之中。 “啊~你这家伙真是难缠啊,我都用出了凌空的‘冲锋之枪’,居然还没有击伤你”韩信皱着眉头,无奈地讽刺道。 “阁下谦虚了我的身体现在可还在痛着啊!”亚瑟沉声回道。 “呵我实在是不想在你身上用出来的啊可惜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韩信突然凛目看着亚瑟,无声的轻笑着,然后举重若轻地伸出左手掩住了自己的左眼,“啊虽然这句话对你说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觉醒!街头霸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街头霸王重临,触而爆击的鲨齿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言语,一样的目光,但是,韩信的觉醒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一簇明黄色的烈焰在其左眼瞳孔中燃起,韩信全身的魔蓝能量开始井喷般上涌,强大的魔压节节攀升。那点明黄色的星火随即疯狂蔓延,不止是蔓延在韩信的身体上,而是直接引燃了韩信扩散在虚空中的魔蓝能量。 沿着四散的魔蓝能量,火焰如怒兽般呼啸,燃烧而释放的高温将四周的空气灼烤得沸腾起来,涌动的热气流携聚成了回旋的飓风,而飓风的中心是形如火种一般的韩信。 韩信沉静地立着,熊熊燃烧的明黄色烈焰飓风围绕着他回旋呼啸——涌动的气流,炙热的温度,恐怖的魔压这一切感受都凝合成一股逼人的气势压迫着正面面对着这一切的亚瑟。 “很强的气势啊”亚瑟凝目看着在烈焰飓风中觉醒的韩信,不禁沉声叹道。 回旋的烈焰飓风还未平息,韩信却忽然举起手中长枪——确切地说,是已经在烈焰中进化的立着五只金色鲨齿的鲨齿枪刃——他挺着金色的鲨齿枪刃穿透烈焰层,正对亚瑟的目光,冷而锐利地说道。 “强不强等你倒下后再做决定吧!” 语尽之刻,挺着鲨齿枪刃的韩信就像利箭一般穿透烈焰飓风,飞射而出。脱离了韩信后的烈焰飓风渐渐涣散,亚瑟的目光却在这一刻不禁凝缩起来。 只是短短的瞬间,虎纹夹克,狼耳蓝发的街头霸王韩信就出现在了亚瑟身前。震惊之余的亚瑟只是下意识地将目光下移,看到了街头霸王韩信嘴角的笑。 而下一瞬,锋锐的金色鲨齿就已划破他的铠甲。 “冲锋之枪!”——韩信的鲨齿枪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亚瑟的铠甲下穿过,亚瑟的铠甲被划破,剧痛涌上眉梢,鲜血染红鲨齿——但一切并未结束。 街头霸王韩信在刺出枪刃的转瞬间,翻手举力,执枪猛力上挑,金色鲨齿扣着亚瑟的铠甲将其整个人重重地挑飞而起。 亚瑟根本来不及反击,就全身连着沉重的铠甲被那爆力挑起,身不由己地飞向天空。亚瑟感到急速的空气从自己面庞擦过,而置身半空的他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制。 而这时,地面上的街头霸王韩信手持鲨齿枪刃一划,脚下瞬间发力,整个人便极速跳起。 当亚瑟的身体上飞到极限,几乎悬停在半空中时,锋锐的杀气就已腾空而上,逼近其身。 在那一瞬间,街头霸王韩信手持鲨齿枪刃追上了半空中的亚瑟,凌空对着无法防御的亚瑟再次刺出一枪,并且在刺穿亚瑟铠甲的刹那,鲨齿枪刃再次上挑,竟然将悬在半空的亚瑟再次挑飞而起——“冲锋之枪”。 接连两段地冲锋挑飞在击伤亚瑟之余也将他的人连空甩出很远,只见他负伤从空中终于落下时,连翻身落地都做不到,而是整个人重重摔着了地上,重响之余,地面也被震起了一片灰尘。 而街头霸王韩信从空中轻身落下,凝目看着被他打飞到远处的亚瑟,脚踝轻轻扭动着。他还要追击,他还要抓着这个机会再给予亚瑟一道重击。 于是脚下震力,他再次挺着鲨齿枪刃朝亚瑟的方向箭射而去。然而当街头霸王韩信持枪闪近时,数十只黛蓝色的亡灵魂兮从灰尘里冲出,带着凄厉的鸣叫声飞舞缠向他。 面对突然出现的亡灵魂兮飞袭,街头霸王韩信没有任何停滞,只是手中鲨齿枪刃一振,锋锐的杀气从枪刃上散开,直接逼溃了飞袭而至的亡灵魂兮,也就在这一个瞬间,他挺着鲨齿枪刃冲进了弥漫而未散的灰尘之中。 灰尘之后,是熊熊燃起的黛蓝色火焰,数不尽的亡灵魂兮缠绕着火焰一边鸣叫一边飞舞,而黛色火焰里站里一个坚实的人影,他正举起负盾的右手掩住自己的左眼,沉立于地,经历火焰的灼烧。 “觉醒——勇者之魂,死亡骑士!”梦魇般骇人的声音响起,纵身染上了恶魔气息的亚瑟挥盾一振,直接震散了周身缭绕旋舞的黛蓝色火焰。同时左手执着黑蓝色的恶魔之剑悍然击向迎面冲来的街头霸王韩信。 震撼无比的交接,金色的鲨齿枪刃撞上黑蓝色的恶魔之剑,两人觉醒的强横力量在这一瞬间由兵锋的接触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弥漫的灰尘被这力量的碰撞一震而散,地面也在这力量的碰撞中被震出丝丝裂纹。 然而两人都没收手,街头霸王韩信的狼耳与蓝发在涌动的风中凌乱,而他锐利的瞳孔始终注视着此刻化身死亡骑士的亚瑟那眼中鬼魅般的幽光。 而死亡骑士亚瑟一直咆哮着,用凄厉恐怖的声音咆哮着。两人的力量不断涌出,魔压不断攀升,于是当力量c魔压的碰撞到达了极致时,一个混杂着明黄色与黛蓝色的魔蓝能量爆炸平地而生,在炸裂十米地面的同时,也将两人从不同的方向震飞了出去。 ——冰雪宫。 当剧烈的爆炸声从百米外传来时,王昭君终于坐不住了。 她玉瘦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抓着轩窗的边沿,面色凝重地遥望着冰雪宫侧面几百米长的那条大道。 王昭君知道,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刚刚,几分钟之前,一股强横的气息在那个方向爆发开来,当时坐在轩窗处的王昭君直接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强势,甚至还远远能看见丝丝明黄色的焰影。 仅凭这些迹象,王昭君也能立即判断出,在那条大道上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甚至还有人使用了勇者形态的觉醒。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她惊诧的是,她发现那抹在觉醒中爆发出的气息竟有些熟悉 虽然不知道交战的双方是谁,但是王昭君也能想到,在这个禁卫森严的咸阳宫城内,能够出现的战斗都是以禁卫之名的,那也就是说——有入侵者! “入侵者”一想到这个念头,王昭君就不禁变得焦灼了起来,因为她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某个人,某个会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的人,她当然也很想念他,很想他能拯救她,可是这里是咸阳宫城啊,他就算来了又能怎样,他救不了她,甚至,还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来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王昭君长相思念在这一瞬引发出的猜想,可是越想,她也就越焦灼。她不知道,如果那个入侵咸阳宫的人真的是韩信该怎么办——嬴政c白起c宫本武藏,这些人会毫不留情地击杀他的! 所以王昭君一直守着轩窗观望,希望在能够看到些战斗的情况,可是他们战斗的位置对于她的视角来说刚好是个死角,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远远听到一些无比细微的击打声。 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王昭君感受到了,另一个人也觉醒了,而两人觉醒后力量的碰撞引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剧烈的爆炸声穿透百米空气传来,终于震颤了王昭君心里最后的冷静。 爆炸余波后的滚滚风流从几百米外涌来,从冰雪宫的轩窗呼呼涌进,吹拂起王昭君静仪的冰蓝色长发。 那里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当人释放了觉醒形态后,魔蓝便回急速消耗,战斗时间无法延长,而觉醒层面的战斗,力量都过于强横,任何的转瞬之间都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胜负输赢,很快就会揭晓。 王昭君细数三千的冰蓝长发在风中凌舞,而她冰珠般的瞳孔里凝满了焦灼与不安。她不能再这么静坐下去了,她必须亲眼看到现场的情况,于是她的手下意识握住了放落在墙边的冰之魔杖。 ——街头霸王韩信被爆炸的震力震飞了十米开外,是他及时刺出鲨齿枪刃剌在地面上才缓住了身形,沉稳落地。 另一边,死亡骑士亚瑟也同样被爆炸震开了十多米,落在地面上时,双臂一振,依旧挺直了坚实的腰板。 只见亚瑟一身墨蓝色的骷髅铠甲,左手执着恶魔之剑,右手负着鬼面之盾,身后飘舞着碎裂的黑色披风,嘴里不时发出怪异的喘息声。而他的胸膛处,隐约可见两道深长的枪痕,在了漆黑的裂痕上,有几只亡灵魂兮缓缓缭绕着。 就在被街头霸王韩信两段挑飞,终于坠落到地上后,在弥漫起的灰尘里,亚瑟爬起身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查看自己被击伤的两处伤口,而是立即伸出负盾的右手掩住左眼,迅速觉醒! 韩信觉醒后的战斗力完全超乎了亚瑟的想象,虽然仅仅是刹那的交锋,但他明显感到韩信的攻击c速度c力量都得到了飞跃般的增长,完全不是他可以应对的,如果再不觉醒,他恐怕连觉醒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借着韩信将他挑飞出的那百米距离的拖延,他立即觉醒了死亡骑士形态。 从之后的激烈力战来看,亚瑟的判断非常正确,如果不是及时觉醒,在韩信的鲨齿枪刃穿破灰尘后的攻击中,他势必会受到重创。还好,现在觉醒了的他还有一战之力。 “韩信!擅闯咸阳宫城,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亚瑟远远凝视着一身虎纹夹克的街头霸王韩信,发出了骇人的咆哮声,然后便手持恶魔之剑与鬼面之盾朝着街头霸王韩信冲杀而去。 现在双方都已经觉醒了,觉醒层面的交锋就是战斗最激烈的白热化阶段,谁也不会拖延时间,必须全力以赴。 “亡灵·誓约之光”死亡骑士亚瑟咆哮着,数十只亡灵魂兮从恶魔之剑与鬼面之盾上涌现,并缠绕着剑锋与盾牌不断撩舞,而他右手手直顶着呲牙咧嘴,吞吐魂兮的鬼面之盾,狂速奔向韩信,同时左手高举亡灵魂兮缭绕着的恶魔之剑,想要重斩向韩信。 面对着同样觉醒状态的死亡骑士亚瑟,韩信心中是有几分凝重的,说实话,他完全没想到,在遇到白起等人拦截前,他竟然还会在这里遇到拥有觉醒力量的强敌,看来,嬴政这些年,手下确实积淀了不少力量啊。 而且,从表面上看,亚瑟的这个觉醒就很不简单,连人的性格c习惯都在一瞬间受到觉醒的影响而改变,绝不是普通的敌人啊——他必须,要全力以赴了。 所以眼看着死亡骑士亚瑟的恶魔之剑重斩而至,街头霸王韩信没有冲动迎击,而是脚步一侧,向左迅闪而开,躲过了亚瑟的强力斩击。 于是死亡骑士亚瑟全力挥出的恶魔之剑便斩在了地面之上,缠绕的亡灵魂兮悄然涣散,而恶魔之剑则直接斩破了坚硬的地面,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硬的裂痕。 但是,就在死亡骑士亚瑟一击未遂的同时,他又立即用右手抓紧了鬼面之盾朝着刚刚闪到自己右侧的韩信撞去。 只见街头霸王韩信一个急短的闪身闪到亚瑟右侧,刚刚站稳脚,亚瑟右手的鬼面之盾就凶猛撞来——盾面上的恶鬼脸呲牙咧嘴地呼啸着,喷吐出缭绕的亡灵魂兮冲向街头霸王韩信。 那些亡灵魂兮没有任何伤害能力,冲出几米都会自行消散,但是它们旋绕而出的片刻却拖滞了韩信一瞬,也就是那一瞬,街头霸王韩信失去了闪避的最佳时机,被迫直面亚瑟撞来的鬼面之盾。 于是街头霸王韩信只能下意识举起手中鲨齿枪刃去拦截,而呼啸的鬼面之盾一下就撞了上来,张开恶嘴猛地咬住了金色的鲨齿枪刃。 看到手中鲨齿枪刃被鬼面之盾咬住,韩信立刻发现不妙,眉头不禁皱起。 这时,死亡骑士亚瑟举起砍在地上的恶魔之剑,转头看向街头霸王韩信。只见他飘逸着两眼幽光,恶狠狠地凝视着一脸凝重的韩信,用骇人的声音喊道:“受死吧!韩信!” 话音一落,死亡骑士亚瑟手中的恶魔之剑便朝着韩信狠狠斩去,而韩信手中的鲨齿枪刃被鬼面之盾死死咬住,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制。千钧一发之际,街头霸王韩信面对着身受重斩的巨大危险。 但——眼看着恶魔之剑就要斩下的一瞬间,街头霸王韩信眉目间的凝重之色突然散了,而嘴角轻轻翘起。 “撕裂吧——鲨齿!”——毫无预兆的一瞬间,五道金色的烈齿刃光从鲨齿枪刃上爆发开来,强行撕开了将其咬住的鬼面之盾,同时产生的强横力量直接将死亡骑士亚瑟整个人击飞开去。 情况完全出乎了意料,死亡骑士亚瑟眼看就要成功的强力斩击还未斩出,自己就被鲨齿枪刃上突然爆发开的烈齿刃光强势击飞。翻身落地后,死亡骑士亚瑟抬眼去看街头霸王韩信,只见其手中的鲨齿枪刃还是原来的模样,那五道烈齿刃光已经消失了。而后他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鬼面之盾,坚硬的盾面居然被劈裂开了五道裂痕——是那鲨齿枪刃上一闪而没的烈齿刃光! 死亡骑士亚瑟一脸震惊,他心里清楚地记得,上次能在着坚固无比的鬼面盾上留下痕迹的,只有花木兰释放了终极技的花之锋刃而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信手中的鲨齿枪刃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种恐怖的力量。 街头霸王韩信手舞鲨齿枪刃一划,挺立着身躯,任间歇的风吹动着自己的蓝发与狼耳。 “白起说的没错,虽然他差点灭了我,但也确实让我领悟到了一些东西。”韩信远远望着死亡骑士亚瑟说道,“所谓觉醒,最关键的,不在于爆发性提升的攻击c速度c防御这些战斗属性,更不在于变化奇异的外表形态——觉醒最强的,在于秘力!” “真正意义的觉醒关键在于其赋予我们的新的力量——街头霸王,这个觉醒形态带给了我全新的鲨齿枪刃,也赋予了我独一无二的秘力——‘鲨齿’!” “你现在能看出我的秘力‘鲨齿’的效果了吗?”话说到这里时,街头霸王韩信远远看着亚瑟,轻笑道,“我可要进攻了!” 死亡骑士亚瑟面色凝重,果然的,那种奇异的战斗力量是属于其觉醒形态特有的秘力,但他实在没有想到韩信对觉醒的领悟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他本人虽然也突破觉醒很久了,可实至今日依然未领悟秘力啊!看来这真的是一场恶战了。 而街头霸王韩信手持鲨齿枪刃,纵身迅闪而去,枪刃上的锋芒遥遥指向死亡骑士亚瑟。 “亡灵·回旋打击!”死亡骑士亚瑟也不躲闪,而是仰头咆哮着,直接手持恶魔剑与鬼面盾迅猛旋转起来,诡异的亡灵魂兮从剑与盾上涌现,跟随着亚瑟的身影,带着凄厉的鸣叫声疯狂回旋起来。 “冲锋之枪”转瞬间,街头霸王韩信逼近回旋的亚瑟,并且毫不迟疑地将手中枪刃刺出,直击向死亡骑士亚瑟回旋而至的恶魔之剑。 “哼”死亡骑士亚瑟发出不屑的声音,使出回旋打击的他,斩出的每一剑都有着多段回旋加持的巨大力量,一般姿势的攻击与其碰上,根本不能击破。再加上现在还有许多的亡灵魂兮围绕着他的剑与盾旋舞,韩信这一击,他势必要反击回去。 果然的,当刺出的鲨齿枪刃碰上死亡骑士亚瑟回旋斩出的恶魔之剑时,攻势的差异立即体现,回旋加持的恶魔之剑以巨大的力量压制着韩信刺出的枪刃,眼看着一击就要将韩信反震开去。 然而——“撕裂吧!鲨齿!”——五道烈齿刃光又突如其来一般从鲨齿枪刃上闪出,在恶魔之剑的剑面上锋利地斩过,消灭了所有亡灵魂兮,而后直接击在了死亡骑士亚瑟的骷髅铠甲上,瞬间破开五道深长的伤痕,同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不但强行截止了死亡骑士亚瑟的回旋,还将他整个人再次强横击飞。 死亡骑士亚瑟重重地撞击在旁边的长墙上,直将墙面撞出了一个巨大裂口,而后摔落而下。 那五道烈齿刃光再次一闪而没,而街头霸王韩信手舞鲨齿枪刃一划,静立于地,时刻准备再度出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重逢之刻,凌空飞现的王之光剑 "“妈的!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钟无艳手握重锤在楚门城头上焦急地踱来踱去,而后又朝着身后的几个士兵吼道:“你们也给老子跑去看看亚瑟那里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拦住韩信?有没有出现死伤?快快快快!得到任何有利情报立即回来通报我!” 在钟无艳的斥令下,几个士兵立即行动。于是城头只剩下钟无艳一个人在那里焦急地踱步。 “真他吗的烦躁不知道大头他一个人搞不搞得定啊”钟无艳心里焦虑着。 当时得到了韩信潜入咸阳宫城的信息时,她原本是打算和亚瑟一起去围截韩信的,反正打架这种事嘛,她是不在乎什么人多欺负人少的,能把对面打趴了就行! 可是她和亚瑟肩负着守卫咸阳宫城的职责,让韩信潜了进去本就是他们失守其职,如果还一块去拦截韩信,岂不是更将咸阳宫城的禁卫置于了空虚之地吗?所以短暂地商量后,由亚瑟独自前往拦截韩信,一只禁卫军队随后赶到帮忙,而钟无艳,则继续留守楚门,防止再有其他入侵者。 钟无艳其实很不情愿留下来,但她也知道拦截入侵者这种严肃的事情,交给亚瑟那个傻大头更稳妥于是她只能焦急地在城头踱步,一边摩挲着重锤,一边等着消息传回。 ——韩宫域—— 街头霸王韩信静立于地,目光落在亚瑟撞击在石墙上的地方,手始终紧握着鲨齿枪刃。 只见三尺厚的长长石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洞,沿着坑洞的边沿是蔓延开来的无数裂纹。 而将石墙撞出坑洞的死亡骑士亚瑟正倒在石墙之下,除了浅浅的灰尘在弥漫,他整个人没有任何动静,眼里的幽光都黯淡了,看样子,他是昏迷过去了。 看到这情况,韩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亚瑟昏迷了过去,这一战也算暂时结束了。其实亚瑟这个敌人真的很不好对付,实力强横又心性稳重,整场战斗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让韩信根本找不到破敌之处。而且他的死亡骑士觉醒也十分强大,若不是韩信掌握着街头霸王觉醒的秘力“鲨齿”的话,他与死亡骑士亚瑟的这一战,胜负还很难说 他最终能重伤亚瑟,凭借的都是亚瑟在战斗信息上的盲点,抓住了亚瑟不知道他秘力“鲨齿”的效果而无意触动的巨大破绽,才能予以重击。 其实,街头霸王韩信的秘力“鲨齿”的实际战斗效果就是——触而爆击——他的鲨齿枪刃在触碰到任何东西时,都可以从五只金色鲨齿上爆发出强力无比的五道烈齿刃光,强行撕裂接触到的一切,并将其震开。 而这个秘力要想释放,前提就是必须要让金色鲨齿与它物发生接触,而能够击伤的也只能是与之接触的它物,且秘力的释放只能存在很短的一个瞬间。 但是,秘力释放瞬间爆发出的五道烈齿刃光却是拥有着相当恐怖的破坏力与杀伤力。因此,也就是说,秘力“鲨齿”是个相当恐怖的近战交锋能力,在兵刃交接的瞬间,就注定了街头霸王韩信的胜利,尤其是当对方不知道这个能力时,产生的效果才是最恐怖的。 譬如此时的亚瑟,整个人被击倒在石墙上,身上的骷髅铠甲有多处裂痕与伤口,鲜血缓缓流下,而他本人陷入昏迷,毫无还手之力。 街头霸王韩信又深深地看了亚瑟一眼,然后别过目光,既然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勉强结束了,那他也不能在此久留,既然亚瑟都出现了,想必其他的敌军也不会远了,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可是,还是不知道昭君的所在啊,现在行踪可能已经暴露,再在咸阳宫城潜行下去势必危险重重,而咸阳宫城这么大,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昭君哎!早知道应该从亚瑟嘴里掏出关于昭君的情报啊”街头霸王韩信低着头,一边沉立一边思考,不禁陷入思想的困局——“不管了,先走下去再说吧不论怎样,必须救出昭君!”韩信于是猛地甩了一下脑袋,然后握紧鲨齿枪刃,正欲扭头朝着韩宫域最后的一座宫阁走去。 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韩信整个人都凝滞了—— 冰蓝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拂,浅红色的薄唇在落光下微张,那冰青珠蓝的瞳孔,那琼玉雪脂的皮肤,再加上那一身蓝绸短衫与雪绒长裙——在长道的尽头处,那个凝尽冰雪之华的女人手握冰杖静静地站立着。 她的目光,像冰晶折射而出的光辉一般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韩信身上。 正如韩信锐利的双眼此刻只为她一人凝滞。 “信是你吗?”王昭君杵着手中冰杖,尽力静静地站稳着,而后用她冰一样清冷而洁净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束着一头天蓝色的长发,头上还突兀着两只怪异的狼儿,一身招风的亮色虎纹夹克,手中还握着锋锐的鲨齿枪刃——但是,王昭君还是认出来了——不管形象几何,她永远记得那脸庞,那眼神,那气息。 她肯定,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昭君对,是我!”韩信的声音更加地颤抖着,他实在没想到,仅仅就在那个转身的瞬间,他就看见了他魂牵梦萦的佳人。他真不敢相信,就这么奇妙的瞬间,他就这么容易地找到了王昭君。 无法抑制的,此刻心情激动至极的韩信拔起腿就向着王昭君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王昭君看着思念了许久的人在这一刻朝着自己迎面跑来,不禁眼角落泪,伸出玉手掩住了自己唇上就要释出的泣声。 这一瞬,他们的目光里只有彼此,岁月也仿佛在这柔情的目光里缓缓倒流。 ——最后一幕,是暖阳初照,寒雪轻飘。 在白霜覆盖的草地上,赤发的男子与蓝发的女子各自站在相对的方向。 王昭君的身后是寒冻九天的北夷冰原,霜雪冰封的和谐与安宁。 而韩信的身后是通往边城的漫漫长路,荒古永驻的危机与重任。 雪燕在寒天里飞舞,流风在草地上回旋,但他们的目光中却只有彼此。 良久。 “我们的婚约,还算数吗?”王昭君静静地看着韩信,问道。 “当然!我们约定了婚姻,就注定了宿命。”韩信凝视着王昭君的冰蓝色瞳孔,认真地说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一定会!”韩信坚定地说道,“现在我肩负重任,必须协同楚王项羽去往变成加固边防,等边城对荒古之地的防御成熟稳定后,我就会向楚王和陛下请求卸任,回到内国。短则三年,长则五年,我一定会回来和你完成婚约!” “那我等你”王昭君深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去一年,我等你一年;你去十年,我便等你十年!” “你真的愿意等我吗?”韩信目光颤抖着说道。 王昭君看着韩信的眼睛,静静地说道: “若君不离,我便不弃。” 于是韩信随军远去,而昭君留守故地。 这就是记忆里最后一幕,由暖阳与寒雪见证的最后一幕—— ——而此时此刻,两人重逢在这禁卫森严,危机重重的咸阳宫城,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 虽然不再有暖阳初照与寒雪轻飘,但是,他们彼此都还记得,坚定不移地记得——“若君不离,我便不弃。” 韩信朝着王昭君不顾一切地跑去,明明不过两百米的路在这一刻却是显得那么漫长,长到仿佛超越了三年的思念。 而王昭君静静地站着,手紧握着冰之魔杖才能略微平复心情的激动,她看到韩信向自己跑来,就仿佛暖阳的光迎面照来,消融了她这块拒他人千里之外的坚冰。 距离在两人挚切的思念中逐渐变短,直到韩信跑到王昭君一步之外,他们伸手就能拥住彼此。 一柄金色光剑划破长空,带着无与伦比的王之气势,笔直地坠落在两人相隔的一步之距上,将情深思切的男女无情地隔开。 目光凝固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金色光剑,韩信与王昭君都不禁震惊,但震惊之余,他们也在潮水般上涌的情感中冷静了几分,立即抬头望向天空。 紫徽银发,皇袍加身的嬴政脚踏虚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面之上,久别重逢而被他一剑隔开的男女。 “韩信,你闯朕宫门,伤朕部下,现在还想截朕的妃子你觉得你有几条命?竟敢让你在朕的皇宫里如此猖狂?” ——咸阳多风,一阵烈风从远处吹来,扫荡起一地尘埃,为此刻严峻的情景又更添了一笔紧张。 坐倒在石墙下的死亡骑士亚瑟轻轻睁开眼睛,用散着幽光的余光看着此刻的情形。 亚瑟他其实没有昏迷,身体坚韧如他,就算街头霸王的秘力“鲨齿”再强,也不可能随手的一击就能将他直接打昏迷——他是在假装昏迷。 这是亚瑟的选择,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形,如果再爬起来,势必要面对的就是韩信了结战斗的最后一击,而无法看破“鲨齿”秘力的他,是绝对接不下那样的全力攻击的。 而若硬战,结果是他势必要受到重创。亚瑟虽然不畏惧受伤,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决不能在现在受到太重的伤。而他本身与韩信也无怨无仇,没必要选择以命相博,所以,他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与韩信的战斗。 然而,他和韩信的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韩信的战斗却还没完啊 只见嬴政凌空而现,一身王者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而韩信与王昭君相对而立,目光凝视着踏在虚空中的嬴政,一脸凝重。 “妃子?”韩信皱眉看着虚空中的嬴政,言语间已经毫无臣子对皇上的尊敬,反问道,“嬴政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字面意思站在你身前的这个女人,是朕的妃子——冰雪宫昭妃!”嬴政剑眉一凛,俯视着韩信,静静的说道。 听到嬴政的回答,韩信不禁瞳孔一凝,转而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到王昭君身上:“嬴政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王昭君神情复杂地说道,“可是,嬴政他手里掌握了整个北夷冰族的生死我不得不听他的” 韩信伸出手挡在王昭君嘴前,沉声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一切都怪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才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与伤害现在我来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听到韩信的话,王昭君感到一阵温暖,她都快忘记了这种有韩信在身边的感觉,是那么可靠,那么放心。 转而,韩信扭过头正视虚空之中独步的嬴政,燃着两眼的怒火,大声呵斥道:“嬴政!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冲锋之枪!”只见韩信脚下一震,在巨大震力的牵引下,挺着鲨齿枪刃腾上重重高空,直逼嬴政而去。 只是一个瞬间,锋锐的鲨齿枪刃便逼近嬴政身前,带着韩信满腔愤怒与仇恨凝结成的烈烈杀气,毫不犹豫地刺向踏在虚空而手无寸铁的嬴政。 街头霸王韩信的速度太快,攻势太强,短短的时间里,嬴政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以魔道法师的身体在近战中直面韩信冲锋而来的鲨齿枪刃。 只见嬴政点脚转身,单手一划,丝丝金色流光溢出,交织成了一柄暗金色的光剑,而嬴政握紧这柄光剑,回转之后从容不迫地迎向韩信锋锐无比的鲨齿枪刃。 “当——”伴着策耳的交锋声,澎湃的气势与强悍的魔压在兵锋间迸发开来——嬴政接下了街头霸王韩信毫无保留的强力一击——仅凭一柄随手凝结的光剑! 街头霸王韩信皱眉地看着嬴政,看着嬴政那一脸的从容不迫。 他完全没想到嬴政能接下他的攻击。他早有听闻,嬴政是魔道奇才,也就是说,他本身是个魔道法师,这样的话,那他绝对不擅长于近身战斗啊!怎么可能正面接下韩信觉醒状态下的强击,而且还如此从容。 “你的眼神好像很诧异你以为朕修习魔道所以在你的近身攻击下就必死无疑是吗?”嬴政凛目看着韩信,从容地说道: “朕,可是魔武双修!” 语落之际,嬴政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划而金光闪烁,又凝结出一柄暗金色光剑,而后他握着那柄光剑,气势锐利地朝与自己交锋与身前的韩信直刺而去。 听到嬴政的话又看到向自己直刺而来的光剑,韩信不禁神色一震,但他敏锐的意识迅速做出了反应。 “撕裂吧!鲨齿”五道烈齿刃光从金色鲨齿上爆发,瞬间将那柄光剑撕成好几块金光碎片,并带着强横的气势,继续朝嬴政劈去。 “王者守御”直面烈齿刃光突袭的危机时刻,嬴政停住了手中对韩信的攻击,并立即释放了魔蓝能量,在其周身,幻现成了一层赤金色的龙鳞护盾。 强悍无比的烈齿刃光在一瞬间就悍然撕开了那层守御在嬴政周身之外的龙鳞护盾,但也因为那层护盾的隔绝,烈齿刃光的锋锐与巨力最终都未触及到嬴政身体,只在撕裂那层护盾后一闪而没。 坚硬无比的龙鳞护盾在一瞬间就碎裂成无数赤金色的鳞片,一边闪烁,一边零落。而嬴政明瞳微凛,看着一击之后从空中坠下的街头霸王韩信,沉声说道:“很霸道的秘力啊‘鲨齿’” “不过,朕已经看破它的玄机了” 落在地上的街头霸王韩信听到嬴政这话,目光不禁一凝。 “‘鲨齿’——必须是要在直接接触之后才能爆发的吧——不接触的话,这个能力就完全无法释放,对吧?”嬴政脚踏虚空,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对我使用这招吗?” 韩信抬头望着那个踏立在虚空中的男人,神色凝重,仅仅就是一个短短的交锋,嬴政居然就能看破他的秘力“鲨齿”。 而嬴政说完话时,就用左手握着剩下的一柄光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涌动魔蓝能量,在其右手凝结出一团暗金色的光晕。只见嬴政携着那一手光晕,在虚空中随意地划出几笔,用暗金色的光芒勾写出了一个大大的“皇”字。然后,那个“皇”字的每一段金光闪闪的笔画都幻现成了一柄暗金色的光剑——九笔的“皇”字瞬间凝现成九柄凌空的暗金色光剑。 “九笔‘皇’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世界从未可怜你的年轻 "“九笔‘皇’决”——巨大的“皇”字一闪而散,凝现出的九柄暗金色光剑在嬴政的召唤下,纷纷将剑锋指向地面之上的街头霸王韩信。而后嬴政单手一翻,九柄暗金色光剑便划破长空,沿着各不相同的轨迹飞袭而去。 地面之上,韩信始终目光冷锐地注视着天空中嬴政的一举一动。当九柄暗金色光剑凌空指向他时,他眉宇间的杀气便隐隐待发。 九段破空般的长鸣声在天空中远近回响,一柄光剑沿着笔直的路线率先袭至,带着璀璨夺目的锋芒,电光火石般飞向韩信。 手握鲨齿枪刃一挥,街头霸王韩信正面硬接了那柄凌空飞来的光剑——金色的鲨齿强横地击打在飞袭的光剑上,直将那柄光剑远远打飞。 暗金色光剑被韩信击飞出去后,只见其在天空中一直旋飞到远处,然后回转了一个方向,便又将剑锋指向街头霸王韩信,并且继续飞袭。 而此刻,又有三柄光剑从街头霸王韩信的前方急速飞来。三柄光剑几乎是一样的速度迎面飞来,他于是一个转身,手握鲨齿枪刃悍然击上三柄光剑。 三柄光剑的同时冲击,是极其恐怖的,任凭韩信猛地转身强击,也不能将它们像之前那柄剑一样凌空打飞。只见韩信双手紧握的鲨齿枪刃上与三柄光剑飞袭的力量悍然对接,无数火花在金色鲨齿与光剑间闪跳,但是谁也不肯让路一步。 就在韩信与三柄光剑力拼的同时,他的左边和右边各有一柄光剑破空袭来,带着毕露的锋芒。 “撕裂吧!鲨齿”危机时刻,韩信触发了秘力“鲨齿 ”——只见五道烈齿刃光从金色鲨齿上爆发,一闪而没的瞬间,将那气势逼人的三柄光剑全都撕成了闪光的碎片。也就在韩信击碎那三柄光剑的同时,他立即弹身跳起,闪过了那两柄光剑的夹击。只见他跳起的一瞬,那两柄光剑便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下交错飞过。 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韩信虽然击碎了三柄光剑,但还剩下六柄光剑飞袭在空中。也就在他落在地上的时候又是一柄光剑带着破空的长鸣声飞划而来,同一时间内,那两柄刚刚从韩信身下交错飞过的光剑凌空回转了方向,又从他两侧向他急袭而来,还有那柄最开始被韩信击飞的光剑在虚空中绕了一大圈后又向着他飞来,还有他头顶上方也正飞落下一柄光剑,还有他后方这一瞬间,剩下的六柄光剑都相继朝着韩信急速飞来,六触暗金色的锋芒仿佛是要在韩信身体上交织一起。 “回马之枪!”韩信急喝一声,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在地面上,借着震力纵身疾退十步外。眼看六柄光剑凌空飞来,却只能在闪离了韩信的空气中穿插交织,急速地交错飞离。 六柄光剑从四面八方汇击而来,其恐怖的攻势是街头霸王韩信也不敢轻易硬接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一柄光剑穿膛而过。所以在光剑飞袭到之前的瞬间,他立即纵身疾退了十步,闪过了六柄光剑的集袭。 这一闪之后,有五柄光剑都沿着轨迹飞开了,只剩下正面的一柄光剑能继续向韩信飞来。 “只是这一柄光剑,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韩信轻身落地,心中还暗暗想到,要是能这样把那些光剑全都拆散了对付的话,嬴政这招就不难解了。 然而,就在韩信正注视着眼前飞来的那唯一一柄光剑,脚轻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他才发现一层淡淡的金光正从自己脚下五米直径的圆地上浮现而起。 韩信眉目一凛,下意识目光上移,只见远处虚空中的嬴政正单手结印状,而他自己的头顶上方则凭空幻现出了好几十道金光剑影。 “糟糕中计了!”街头霸王韩信心里暗骂一声,他在危机瞬间疾退十步外,以为是躲开了六柄光剑的集袭,其实却是正好踏入了嬴政悄悄释放的法阵之中。那数十道金光剑影仿佛是早早就候立在这高空等待着他的踏入,而且,此时此刻,在他的正前方,还有着一柄暗金色光剑决绝地飞袭而来。 “王者惩戒”脚踏虚空中的嬴政轻喝一声,那数十道金光剑影便立即从街头霸王韩信头顶飞速坠下。 此而此时,街头霸王韩信正挥出鲨齿枪刃,击飞了眼前那柄率先飞至的暗金色光剑。只见光剑被一击击飞,而身陷金色法阵内的韩信却是再来不及躲闪,那数十道金光剑影依然逼近他的身体。 ——“禁锢寒霜”—— 就在要刺中韩信头顶的一刹那,那数十道金光剑影忽然凝滞了—— 一圈无形的霜浪在金光剑影上涌荡开来,无声无息,却仿佛禁锢了一切。就在霜浪涌荡过的一瞬间,数十道金光剑影被冻结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晶。 巨大的冰晶只在韩信头顶上方凝滞了一瞬,转而便在重力牵引下沉沉地坠下——但那凝滞的一瞬间就够了——街头霸王韩信翻转手中鲨齿枪刃,向着头顶的巨大冰晶悍然一击。巨大而脆弱的冰晶顿时碎裂成了无数耀眼夺目的冰晶渣,从韩信头顶上散落而下。 冰晶虽然碎裂零落了,但霜浪涌荡后残留的寒气仍伴随流风飘逸开来,令伫立虚空中的嬴政不禁感到一丝冰寒 看到自己的金光剑影被冻结成冰晶,嬴政剑眉微凛,龙之明瞳的目光默默扫向地面上的王昭君。 只见王昭君面朝之前霜浪涌现的方向,左手单手结印状,右手握着的冰之魔杖上还隐隐散着蓝色寒光。 是的,就在之前金光剑影击向韩信的瞬间,是王昭君出手了,用能凝冻万物的冰之魔道在一瞬间强行冻结了凌空落下的金光剑影,给韩信争取到了破除嬴政这一招的时间与机会。 嬴政只是静静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而后便又将目光移向街头霸王韩信。 这时,还飞袭在虚空中的六柄光剑回转了剑锋的方向后,又一次向着韩信的位置电光火石般飞袭而来。 “禁锢寒霜”——王昭君单手结印,体内魔蓝能量自然涌向手中的冰之魔杖。而后冰之魔杖顶端的冰魄晶石便散发出冰寒的蓝光。 与此同时,那六柄飞袭向韩信的暗金色光剑忽然在虚空中凝滞了一瞬,一圈霜浪在它们周围涌荡而过,随霜浪而流溢的冰之能量瞬间将那六柄光剑冻结成了六块澄澈透净的剑冰。 这时,目光冷锐的韩信翻手一舞手中鲨齿枪刃,便将其迅速掷出,只见锋锐的鲨齿枪刃在虚空中迅猛回旋而过,便将那六块剑冰凌空搅碎。 同时,街头霸王韩信眼中寒光一闪,不等鲨齿枪刃回旋回来,而是腿部发力,整个人瞬间弹跳而起。 高高跳起的街头霸王韩信凌空接住了回旋的鲨齿枪刃,然后他在虚空中又一次脚下一震,借着疾步之靴形成的微弱风流,在虚空中二度弹跳,向着嬴政所在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冲锋而去。 “冲锋之枪”街头霸王韩信挺直了鲨齿枪刃,在转瞬之间便跳近嬴政身前,他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嬴政,金色鲨齿上锋芒隐隐侧露。 这是韩信风驰电掣地反击,然而嬴政却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韩信眉目一凛,毫不犹豫地将鲨齿枪刃刺向嬴政这披着皇袍的脆弱身躯。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韩信忽然感到一抹杀气袭来,那是一种凝炼得生出质感的杀气,浓稠如血,无比熟悉而又无比恐怖。震慑了韩信的意识一刹,也使的他的动作凝滞了一刹那。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时间,一只白色的手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韩信与嬴政之间,张开五指直接抓住了韩信的头,并且带着山一般沉重的力量抵退了韩信这一刻所有的攻击与气势,摁着他的脑袋如流星一般从空中飞坠而下。 街头霸王韩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那沉重的力量通过他的身体在地面上砸出了阵阵裂纹,地面震响间,大片灰尘也弥漫开来,掩盖住了韩信的身体 “阿信!”看到韩信在虚空中被莫名的力量击落在地,王昭君神色一变,立即担心的呼唤道,同时,目光也焦急地落在韩信坠落的地方。 当灰尘缓缓散去后,只见街头霸王韩信倒在碎裂的地面上,一身占满灰尘与石渣,手却始终紧握着鲨齿枪刃。而他的脸则被一只白色的大手死死摁住——准确地说,是一个全身钛白色的人正压在他身上,用一只左手狠狠地摁住他的脑袋,使其不得翻身。 那人全身都披覆着钛白色的铠甲,连头颅也包裹在钛白色战盔之中,身后收敛着两只白色的恶魔蝠翼,他半蹲在地,左手摁着韩信的脑袋,右手执着一柄白色骨镰,姿势霸气而坚定,仿若一蹲守望历史与千秋的白色石雕。 ——白色死神白起! 没错,他出现了,他终于也出现了,这咸阳宫城内最恐怖的人也最让韩信畏惧的人——白色死神白起,他来了! 虽然从未见过白起的觉醒,但王昭君在看到白色死神白起的那一瞬间还是认出了他,那浓稠如血的杀气实在太明显,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看到这里,王昭君的心都仿佛坠入冰渊一般,她最担忧的局面还是出现了,咸阳宫城禁卫森严,强者众多。韩信为她冒险前来——终究是无能为力的,甚至还会把自己的命也葬送其中。 此时白起都现身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韩信被巨力压倒在地,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点,他当然也认出了这一手讲自己从空中压落的人是白起,所以内心开始不自然地紧张起来,灵魂深处对白起的那抹忌惮在这一刻渐渐化作恐惧,如虫蚁一般蚕食着他那份为了爱人直闯咸阳宫城的勇敢。 韩信只用鼻孔一遍遍地深呼吸着,平复着自己内心对于白色死神白起的那种恐惧。他来到这咸阳宫城前就已经考虑过所有最严重的情况了,不论怎样,他都要面对,都要全力以战。所以,他的手始终紧握着鲨齿枪刃。 “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良久,白色死神白起出声了,说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话。 “你对觉醒的掌控更成熟了,不再魔蓝过耗,也不再气息紊乱。所以能够维持觉醒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到我出现——甚至,你还初步领悟了自己觉醒的秘力——你的成长,确实很惊人。” “作为一个年轻人,你的天赋与潜力都是百年不遇的”白起沉声说着。而在长道两边的石墙上,无人察觉的,红得发黑的血正从墙顶淌落而下。 也无人察觉,被白色死神白起一掌压下的韩信正眉间紧皱,右臂使尽全力将鲨齿枪刃打在白色死神白起半弯的脚踝上,因为姿势的障碍和力量的压制,他用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将鲨齿枪刃在白起的脚踝上轻碰一下,轻到连声音都听不见,但,这就够了。 “撕裂吧!鲨齿!”街头霸王韩信压着声音狠狠说道。 “但是,你现在只是个年轻人,而你面对的战场是不看年龄的!”白起沉声说道,在他说话的瞬间,他的脚边,韩信的鲨齿枪刃上突然爆发出五道烈齿刃光,锋锐无比的烈齿刃光从钛白色的战争魔铠上撕裂而过,溅起五道激烈的火花,却丝毫不能撕开战争魔铠的防御。 一闪而没的烈齿刃光只在战争魔铠上留下了五道细长的齿痕,甚至不能动摇白色死神白起的身体,强悍如斯的鲨齿枪刃在这一刻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就如它那被白起一掌压下的主人一样。 “对于这场残酷的风暴而言,你仅仅只是一个年轻人!”白起手掌发力,将韩信整个人向着地面猛地压去。他根本不在意那在自己脚边一闪而没的烈齿刃光,对他的战争魔铠来说,韩信的这个秘力“鲨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韩信只感到一股巨力从白起手掌传来,地面一阵震响,而自己则又重重地嵌进了地面中,全身剧痛。 这时,被压在地上的韩信突然在自己全身的关节处强行释放魔蓝能量,企图用这种形同自残的方式去震开白色死神白起压在自己身上的巨力。他都想好了,震开白起的压制后就立即适用疾步靴产生的风流退闪开去。白色死神白起的力量还是太强了,旁边又还有嬴政压阵,他无力对抗,只能想办法带着王昭君一起逃离这里。 但是,就在他刚想强行释放魔蓝时,却被白起一手捏着脑袋从地上抓了起来。 “你还太渺小了”白色死神白起将韩信占满灰尘的身体高高举起,沉声说道。 “禁锢寒霜”——王昭君抓住了白起说话的瞬息,单手结印,魔蓝涌动,一圈无形的霜浪立即在白色死神白起脚下涌荡开来。 而白色死神白起张开恶魔蝠翼,巨力一振,整个人便带着韩信腾空飞起,在他刚刚脱离的地面上,涌荡的霜浪只将一片空气冻成了冰晶。 看到自己的“禁锢寒霜”未能冻结白色死神白起,王昭君心里不禁恼悔,但这时她的目光才突然发现,在长道两边的石墙上仅淌满了红得发黑的尸血,而一个个溢着血的恐怖人形头颅从墙的外边冒了出来——尸魔!!! 王昭君当然不认得这些恐怖的怪物,可是伫立在虚空中的嬴政认得啊他闪烁着龙之明瞳审视着那一只只可怖的尸魔,心里想到,白起果然成功了吗 白色死神白起抓着韩信就像一个大人抓着一个孩子一般轻松,只见他一边扇动着恶魔蝠翼,一边用明火般的眼睛凝视着韩信那一脸的不屈。 “在鹰山峡一战,你就应该明白你我实力的差距,如果不是有高人相助,你当时就已经死了——即使明白实力悬殊你还敢闯进咸阳宫城,这样的勇气值得嘉奖,但是——作为一个弱小的年轻人!——你的冲动,只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完最后一句话,白色死神白起突然手臂发力,抓着韩信的身体便将其狠狠地砸向石墙上。 一声巨响间,韩信重重地摔在了石墙上但就算如此,他手里也始终紧握着鲨齿枪刃,于是他在墙上一撞之后便立即清醒过来。目光里闪烁寒光,企图向嬴政与白起反击。 但就在韩信正要从墙上弹身行动时,却被一只染满血的赤爪狠狠压在了墙上,正在韩信诧异时,却看到又是好几只巨大的赤爪从墙上伸下来抓住了他的身体,同时他的鼻子还闻到了一股恶心至极的血腐气味。紧接着,街头霸王韩信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一幕,五六只高过两米,浑身是血的人形怪物从墙上翻下,死死围着他,一边撕裂着大嘴发出可怕的咆哮声,一边朝他凶猛地扑了上来。 尸魔是没有思维没有意识地怪物,它们只会本能地攻击敌人,疯狂攻击且没有迟疑——于是在尸魔们扑到韩信身上的一刻,便立即撕裂着血嘴狠狠地咬在韩信身上。短短的时间内,韩信被五只尸魔同时撕咬,深至骨髓的可怕剧痛让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韩信想挣扎想反抗,但一切发生太快,尸魔太强悍太多了,它们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令韩信丝毫没有挣扎的机会,只能在尸魔们放肆的撕咬中,被尸血染满全身。 “禁锢寒霜”——听到韩信的惨叫声,王昭君近乎撕裂一般的喊出声,全身魔蓝能量疯狂涌向手中的冰之魔杖,然后无形的霜浪在围着韩信的尸魔间涌荡开来,将那一头头浑身尸血的尸魔冻结成了冰人。 感受到一阵寒气散来,冰冷洗涤着韩信沾满尸血,浑身是伤的身躯,令他感到好受些,可这短短的片刻还不够他喘息,一柄白色骨镰便从被冻结的尸魔间伸了进来。 “死神之镰弑魂”——尸魔们虽然被冻结了,可白起还在啊——只见白色死神白起伸出骨镰一钩,便将韩信的灵魂从身体里强行拽出。 对于有过这种经历的韩信而言,这种梦魇般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仿佛就是被刻在灵魂里的,可是他无法散躲——白色死神白起一镰勾过,还是将他的灵魂悬在了坚锐的镰刃上。也就在那灵魂脱体的瞬间,韩信的觉醒形态也被强行解除了,一头赤发,轻衣简甲的他失去灵魂后,只能带着满身伤痕静静地倒在墙下。 这一刻,深深的绝望映入韩信脱离身体的灵魂之中。他明白的,一旦被白色死神白起用“弑魂”勾出了灵魂,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完全就只能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挂在白起的骨镰上。 白色死神白起沉立于地,静静地看着那个悬在他骨镰上的凄楚的年轻的灵魂,眼中却没有丝毫同情。现在,他只要一振手臂,就能用骨镰杀死韩信的灵魂,只要嬴政对他发出这样的命令,他不会有任何迟疑。 而踏立在虚空中的嬴政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韩信那挂在骨镰上飘动的可怜的灵魂,便缓缓转身,示意白起可以动手了。 “够了!住手!够了!!!”一个悲伤到了极点的哭喊声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嬴政c白起c甚至倒在墙边假装昏迷的亚瑟,还有飘零在骨镰是上的韩信的灵魂,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个静立在一旁,无力地呐喊着的女人。 只见王昭君站在凄凉的流风中,右手始终紧握着冰之魔杖,而左手举着一支锋利的冰锥比在自己玉净的脖颈上,凝满了一脸的泪水,神色憔悴地哭喊着。 “够了!都够了!不要再打了放了他吧”王昭君凄楚地哭喊着,然后,突然抬起头仰视着虚空中的嬴政,流着泪,比划着手中的冰锥狠狠地说道:“嬴政!放了韩信!不许再伤害他了,把他放走!” 嬴政回过身,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威严的龙之明瞳自上而下审视着一脸凄楚的王昭君,冷冷地说道:“你想用死威胁朕?” “放了韩信,不然我就自裁于此!”王昭君用凝满泪光的眼睛看着嬴政,坚决地说道。 “你以为,你对朕而言很重要吗?”嬴政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昭君沉默地摇摇头,然后又凝视着嬴政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把我抓到咸阳宫,还要我嫁于你为妃有什么意图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一直费尽心神让我活着,我就能猜到,你留着我的命,一定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你放了韩信,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不然,如果韩信死了,我就自裁生命,随他而去!” 说道最后,王昭君已经泣不成声 “朕再问你一遍,你是想威胁朕吗?”嬴政俯视着王昭君冷冷说道。 王昭君看着嬴政帝王威严的面庞,静了片刻后,低着头说道:“不我是想祈求陛下放过韩信” 白色死神白起沉立着,看着一切不语,而他骨镰上勾着的韩信灵魂在看着这一幕幕却是心如刀割,他一遍遍地呐喊着“昭君,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可是他现在只是离体的灵魂,他说的一切,都没人能听见 “朕要寒冰泪”嬴政审视着一脸凄楚的王昭君,良久,然后冷冷说道。 终于,终于嬴政提出了他的要求这样,韩信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王昭君整个人瞬间软倒在了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她只能不停的点头来告诉嬴政,她愿意,她妥协。 于是嬴政轻轻挥手,对白起说道:“把韩信扔出咸阳宫城” 得到嬴政的命令,白色死神白起轻振骨镰,放开了对韩信灵魂的束缚,任其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灵魂入体的瞬间,韩信立即发出撕裂般的咆哮声,他现在第一的反应就是想托着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冲上去,与白起,与嬴政决一死战! 他最不愿看到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王昭君的哭泣,当王昭君落下眼泪的时候,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不论怎样,他要不计一切代价去打倒那些让王昭君哭泣的人。 但白起猛地挥出手中骨镰,用骨镰的背部对着他的胸口悍然砸来,沉重的打击将他打得近乎窒息,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这样的重击下终于昏厥了。 然后,白色死神白起一手抓起昏厥的韩信,振动双翼,向着咸阳宫城外缓缓飞去。 看着韩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王昭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而,那颗放下了牵挂的心也终于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寒冰泪,重重阴谋下的悲伤(上) "咸阳宫城,楚门。 钟无艳一脸焦急地在城头来回踱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派出去的士兵一个也没有回来,真是 “真是真他妈的急死老子了!”钟无艳急得破口骂道,也就是此时,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头,向钟无艳这里赶来。 “情况怎么样了?韩信有没有被抓住?”钟无艳看到终于有人回来了,神色大喜,连忙问道 “老大你别急我,慢慢说”士兵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将韩宫域内发生的激烈战斗和事件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钟无艳。听着士兵的描述,钟无艳的神情也是一波接一波地巨大起伏着。 “就这样,我们虽然赶到了,但根本没人敢接近他们百米范围以内,实在是太恐怖了现在战斗结束了,我们才敢过去收拾战场还有亚瑟将军,他受了伤,不过不重,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士兵便坐倒在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喘息起来。 而钟无艳的脸上还留有余惊真是没想到,这一战,竟会这么震撼还有这发生的一切 ——咸阳宫城,韩门。 白色死神白起拎着昏厥的韩信一直飞到最近的韩门,从韩门上空将全身是伤的韩信朝咸阳宫城外随手扔去。 韩信的身体穿过层层枝叶,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森林里,如他来时的路一样,只不过现在他回到了原地,而且什么也没做到。 韩信摔在森林里的声响很大,刚巧巡逻而过的禁卫军队立即发现了异样,正准备过去察看,却被飞在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喝止住了。 “别管他,由他自生自灭”说完,白色死神白起回过身,径直朝宫城内飞去了。 韩信的身体静静地倒在森林下,身上的伤口都直接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与尸血混杂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缓缓淌入其身下的泥土之中。 而韩信的手,哪怕昏厥了也还是紧紧握着长枪,没有一点松弛。正如他的意识虽然沉睡了过去,但今日发生的这一切挫败与痛苦,都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血肉之中。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咸阳宫城,韩宫域。 “解开尸魔们的冰冻。”嬴政踏立在虚空之上,明瞳俯视着地面上被冰雪魔道冰封起来的几只尸魔,对王昭君命令道。 王昭君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沉浸在悲伤c绝望c而又些许庆幸的复杂情感中,不能自拔。她没有说话,却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她好怕,她好怕嬴政会突然反悔,派人杀掉现在苟延残喘的韩信以绝后患 于是她用冰之魔杖撑着,自己静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单手结印,释放出魔蓝能量,调和了冰封住那些尸魔的冰雪魔力。然后那些尸魔冻成的冰晶逐渐消散了寒气,溢出水汽,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半个时辰之内,魔冰就会完全融化的”王昭君用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由王昭君的冰雪魔道冻结出的冰是具有魔蓝封印的魔冰,自然界的光和热,都无法使其融化,除非王昭君本人动用冰雪魔道解除冰封,否则,冻结出的魔冰将始终凝结,永不融灭。 “回冰雪宫。”嬴政冷冷说了一声,便转过身,踏着虚空离去。而王昭君也听从着,转身缓缓离去 石墙边上,假装昏迷的亚瑟已经缓缓解除了觉醒,而后被赶来的禁卫军队用担架抬走了。他虚着眼睛看完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情感复杂。 一阵阵烈风吹过,扫去了一地尘埃,却扫不去地面与石墙上的裂痕。 冰雪宫宫顶,腰缚双刀的男人沉寂着。宫本武藏一直伫立在这里静静地旁观着战局,当嬴政出现的时候,他也就到了。但是,他没有出手,他至始至终没有想要拔出腰间双刀的欲望。 原则上,宫本武藏当然是要保护嬴政安全的,但其实,他本人并不是很关心嬴政的安全,仅仅出于道义,他曾在月夜下救了被荆轲高渐离袭杀的嬴政。而这次,嬴政遇上的也不算真正的危险。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宫本很不愿意插手这种事情,当他发现韩信单枪匹马独闯咸阳所为的是救出其挚爱之人王昭君时,他就决定不出手干涉这件事了虽然,也没有他出手的必要。 远远地看了人去楼空的长道一眼,宫本武藏不再停留,转过身,静静地跃进了咸阳宫城的深处。 ——陵城—— 夕阳暮下,人影散乱,野原风吹,狼嚎声响。 项羽伫立在陵城后城门的城头上,遥望着落日余晖洒满的一地殷红,沉默无声。 也许是习惯太深,让项羽总是喜欢一个人沉默地伫立在城头,就像是伫立在龙舜城的城头聆听那来自荒古的笛音一般。 可是他现在不在龙舜城,看着的也不是荒古之地,耳畔更没有那浸润心灵的笛音。他现在面对着的,是伴着号角与硝烟步步逼近的内国战争! 项羽作为联军的第一统帅,现如今秦楚反抗嬴政的顶梁大柱,他肩上担着太多的责任与期望——这一场关乎秦楚千年格局的大变,他,决不能输。 但,最近的压力确实很大啊项羽揉着自己长时间紧皱的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其实略有闲暇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会不自然地想起那在龙舜城每日听到的荒古笛音想着,那个吹奏笛音的未知的女子,这样想着的时候,会让项羽觉得很放松,很安静。 突然,远远的灰狼咆哮声乘着野风紧迫地传来,惊动了失神思念着的项羽。 项羽凝目一看,只见陵城后城门以外的大平原上,落日洒满的一地殷红中,几头灰毛奎狼在野风中全速奔跑着,朝着陵城赶来。 是龙且回来了——项羽一眼便看到了骑着灰狼领首在前的龙且——自张良花木兰离开陵城,已经过去十四天了,嬴政派出的大军也已经接近,项羽于是最后一次派人前往察看敌军情况,由龙且亲自领命而去。而现在,他回来了。 十分钟后,龙且回到了陵城,没有任何拖延,第一时间走上城头,像项羽禀报侦查情况。 “禀报楚王,属下回来了。”龙且向项羽简单地抱拳,便立即说道,“我亲自带人到前方侦查了战线情报,敌方分作三批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在前方三百里远处汇集,他们的行军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属下预计,最多三天,他们就能出现在陵城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嗯来得很快啊”敌军来得比预计时间更早,这让项羽又不禁凝皱眉头,问道,“他们的武装c粮草c军容这些怎么样” “和之前探查的情况一样,他们武装很齐全,战斗兵,魔导兵,攻城车,全都配置齐全,甚至还有一只千人的超级兵队伍,粮草上,他们的准备也相当充足,完全可以和我们拉开持久战,至于军容不愧是白起练的兵,军容气势没得挑” “嗯”项羽凝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白起呢?他出现了吗?” “没有!白起还是没有出现,这只二十万的大军汇集后,是由一个不知名的将领暂代元帅统领。” “还没有出现吗?”项羽陷入沉思,“这场大战的输赢意义重大,嬴政不可能不将白起派往指挥可直到现在白起本人还是没有出现是有什么阴谋吗?” “不过白起本人不在的话,其实对我们的计划施行更有利啊”项羽这么想着时,一片浅紫色光晕在他身旁的虚空中涌现,凝结成了一层透明护盾。 护盾周围的光与暗,形与色,在一股莫名力量的作用下扭曲交融着——直到次元裂缝在虚空中幻现了一瞬,而也就在那一瞬,另一片浅紫色光晕凝成的护盾从裂缝中涌出,并立在项羽身旁。 刘邦伸出手指轻点,他和项羽身外的那层护盾立即涣散成星星点点的紫光,流回他的体内。 刘邦跨域空间,以项羽为棋点出现,同时,伴随着他跨域而来的还有一只七米长的黑木牌——准确的说,是一块被火焰烧焦了大部分区域,甚至还断掉了几分的城牌——秦楚每一座城市城头都会挂着的城牌,仔细看的话,依然能从那块黑漆漆的破损不堪的城牌上隐约地认出“鹤沽城”的字样。 “你回来了”项羽看了看地上那块随刘邦一起跨越而来的城牌,说道。 “嗯,鹤沽城太远,还是得由我去取它的城牌”刘邦面色苍白地答应了一声,身子还有些发虚,似乎就要站不稳脚跟。一旁的项羽于是赶紧搭手扶住了他。 “怎么了?” “呵”刘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跨越空间能够带走的物品的质量也是有上限的——这块城牌太重了,对我的消耗有点大” “辛苦了不过,这么一来,我们的东西也就准备齐全了——其他比较近的城市,季布已经派人把它们的城牌全取回来了,加上你这块——秦楚一百二十七座城池——我们已经集到了一百一十三块城牌,这样,也够了。” “楚王c汉王,我们真的要按张良的计策应对敌军吗?”静候在一旁的龙且忽然问道,语气中显然还有一些不放心。 然而无论项羽还是刘邦,都坚定地看着他,微微点头。 “这一战,张良的思路是最客观的,不论怎样,值得一试。”项羽说道。 “嗯,要相信张良,他的策略一定会有奇效的。”刘邦也说道。 “好了,敌军只有三天便会逼至陵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项羽突然一脸肃穆地看着龙且,沉声说道,“传令下去,让全城的老人小孩们收拾行李,连夜出城,到陵城城外的峡谷里安顿,同时,城内所有士兵做好准备,等百姓们全都离开后,我们就开始撤离,把兵线拖到峡谷——” “——我们,放弃陵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寒冰泪,重重阴谋下的悲伤(下) "——咸阳宫城,冰雪宫 寒冰泪,传说中流转于尘世的女神之泪,能熄灭一切愤怒的火焰,消融一切燃烧的欲望,涤荡世间,宁静万物。而同样传说,只有那守望在古老冰原上的冰雪之女对尘世万物的悲悯之情,才能凝结出那柔和了悲与美的寒冰泪。 传说,固然有想象与修辞的成分,但一切都可以在真实的世界寻根问迹。比如那传说中守望冰原的冰之女——其实就是北夷冰族世代传承的冰霜公主! 而此刻,这一代的冰霜公主王昭君,正在宁静的冰雪宫中,凝结着那传说中的寒冰泪。 王昭君憔悴的站立着,无声无息地落泪,她看起来身子很软,摇摇欲坠,仿佛是那右手一直抓着冰之魔杖才撑住了她的身子,而左手拈一片青叶,放在眼角处,取集着她眼中缓缓流出的晶莹泪水。 其实,所谓寒冰泪,就是历代的冰霜公主当情感悲伤到极致时,从眼中流落出的最晶莹的处子泪!因此,要凝结出寒冰泪,首先就要冰霜公主保持着处子之身,其次,也最重要的,是要让冰霜公主产生最真挚的悲伤之情。 而现在,这两个条件,王昭君都满足了,柔和了悲与美的寒冰泪在她眼角滑落,流入青叶之中。 只见王昭君黯然止出哭泣,将盛满了一叶的泪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寒气,涌动起全身的魔蓝能量,炼化为冰雪之力,而后其右手握着的冰之魔杖散发出一段蓝光,那青叶中的晶莹泪水,便被冰雪魔道凝冻成了一滴美如水晶的寒冰泪! 王昭君低着目光,面无表情地一振青叶,将那寒冰泪用轻柔的魔蓝能量推出,呈向那个一面王者气息,闪烁龙之明瞳的男人。 嬴政伸出手,将那滴珍惜无比的寒冰泪收入手中,而后静静地看向低着目光沉立的王昭君。 “如你所言,现在朕已经得到寒冰泪了你对朕,也就没有用了。”嬴政凝视着王昭君的面庞,静静说道。 “我知道你可以随意处置我,我只求你放过韩信。”王昭君噙着眼角的泪光,低声说道。 “朕原本是打算抹杀你以绝后患”嬴政沉声说道,“不过现在,朕有了新的打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嬴政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眼球一样的东西。 那确实是像极了眼球的东西,通体浑圆,黑心白底,最主要的是那漆黑的瞳孔还在微微地转动,隐隐散着薄光。但诡异之处是,这只眼球的底下生着四只细细的触角。 “鬼眼卫是秦楚皇室的秘传之术,能够潜形于影,无声无息地追踪与侦查。但秦楚皇室的秘术可不只有鬼眼卫。”嬴政捏着手中的诡异眼睛说道,“鬼眼蛊,是更奇异的一种存在,能潜入人体,对某个人进行最全面的追踪与监察。” 王昭君看着嬴政手中那只眼球状的奇物,只感到无比厌恶。 “还有这个你应该认识了吧。”嬴政面无表情地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红色的方石,方石的六个面都刻有奇异的纹路法阵。 “法术核心!”王昭君看到那块方石时便惊呼出声,她当然认识那块方石,不是因为那块方石,她怎会被嬴政要挟在这冰雪宫中三年,甚至还嫁于他为妃。 三年前,韩信随项羽远去边城后不久,嬴政便带人设计从北夷冰原劫走了王昭君,并带回咸阳宫城,可尊贵骄傲如王昭君,仅仅被困一时,怎会屈服于嬴政的皇威?可嬴政最终却是让她放下尊贵与骄傲,折服了。 在北夷冰原的中心处,有一个被冰封了多年的火山,虽是被冰封住,但那个火山却一直留有残息,其下依然埋藏着不知多少岁月的燃烧能量,只是不会爆发罢了——可是,嬴政暗中派人在那座冰封的火山处施了三重巨大的爆炸性法阵,一旦三重法阵爆发,就会破除火山的冰封,并爆发出火山沉寂了多年的能量,在北夷冰原引发毁天灭地的冰火浩劫那样,整个北夷冰原上的生命都会丧生其中。 而王昭君作为这一代的冰霜公主,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接受北夷冰原遭受这样的浩劫,所以,她屈服了,放下了冰霜公主的尊贵与骄傲,向嬴政屈服了。 而此刻嬴政手中捏着的方石,就是那施在冰封火山上的三重爆炸法阵的法术核心,一旦对它施以轻微的能量,就能触发那远在北夷冰原冰封火山上的三重法阵! 所以,此刻王昭君看到嬴政手中捏着的法术核心,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 嬴政静静地看着神情惊动的王昭君,一语不发,这时,那只鬼眼蛊的表面化出一团黑影,而后他当着她的面,将法术核心融于了那只鬼眼蛊的黑影之中——法术核心与鬼眼蛊融为了一体。 “朕想了想,你的冰雪魔道也还是有可利用的剩余价值的”嬴政突然冷冷地说道,“如果朕把这个融合了法术核心的鬼眼蛊放入你体内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听到嬴政的话,一抹深深的恐惧从王昭君眼底迅速浮现,她下意识抓紧手中冰之魔杖,涌动体内魔蓝能量,想要率先反抗。 但——白色的骨镰突然勾住王昭君柔软的腰肢——“死神之镰弑魂”——白色死神白起不知何时来到了王昭君的身后,但他手中骨镰一勾,却是分毫不差地将她的灵魂从体内强行拽出。 那一刹那,王昭君只感到灵魂一颤,就整个脱离了身体,被悬在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上。 这时,嬴政伸手抱住王昭君失去了灵魂而倾倒的身体,而后将那只融合了法术核心的鬼眼蛊放在了王昭君的腹部。 只见鬼眼蛊在其腹部化出一团黑影,便整个侵进了王昭君的身体中。 见鬼眼蛊进入王昭君身体,白色死神白起便松开了对其灵魂的束缚,任其回到身体中。 灵魂归体后,王昭君睁开一眼的绝望,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可是鬼眼蛊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而且她似乎根本感觉不到鬼眼蛊潜到了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 “从现在起,朕命令你用你的冰雪魔道守护咸阳宫城,冰杀任何一个试图闯入咸阳宫城的入侵者鬼眼蛊会一直潜伏在你身体里,替朕监视你如果你放过了任何一个人,或者出手的时候心软了——那鬼眼蛊就会自己激发法术核心,引发北夷冰原的浩然天灾!”嬴政凝视着王昭君绝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可以选择继续背叛朕去帮其他人——只不过付出你所有族人和家乡的代价!” 王昭君软软地坐倒在地,连冰之魔杖都握不住,任其倒在一旁,此刻她眼中只有无尽的绝望与灰暗。整个人都失神了一般,空洞的耳朵只依稀听见嬴政最后说道——“你最好期望韩信那小子不会再回来找你——否则,就由你亲手了绝他!” 语尽,嬴政不再停留,直向宫外走去,白色死神白起也跟着他一同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嬴政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王昭君说道: “事到如今,朕也可以告诉你——没错!朕把你抓来咸阳宫城,还将你一直软禁在这里,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交出寒冰泪——准确的说,是为了让你流出寒冰泪。这个局,朕深谋计划了很久,而且不是从抓你来咸阳宫时开始的——是从朕三年前将韩信派往边城的时候开始的” 语落,嬴政继续走去。 脚步声在冰雪宫外渐行渐远,而一切的震惊与绝望终于在阴谋浮出水面之后开始不断升腾,不断蓬发。 这一刻,全身瘫软,瞳孔深陷的王昭君只感到自己像是被冻入万丈深渊而后直到被人用铁锤砸成无数冰渣后才发现自己是一早就陷入了寒冰之中。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寒冰泪! 这一切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嬴政三年前将韩信派往边城就是为了阻止他和王昭君完婚,以此保留住王昭君的处子身,并且让他们天涯相隔,思恋情深。 然后嬴政将王昭君抓回咸阳宫,知道王昭君绝不会屈服,甚至可能以死明志,所以他在北夷冰原的冰封火山设了法阵,用整个北夷冰原的生命来威胁王昭君,让王昭君屈服——北夷冰原的人们当然不会忍受自己的冰霜公主被抓走,可王昭君在嬴政手里,嬴政转而又用她的生命安全来威胁整个北夷冰族,王昭君与北夷冰原的族人不能联系,只能这样被嬴政两边利用两边威胁! 而后,嬴政甚至威胁了王昭君嫁于他为妃,可是却从来不要求与王昭君同房,当然不会同房,他还要保住王昭君的处子身!但他之所以要娶王昭君为妃,为的其实是刺激韩信,逼怒韩信,让韩信不顾一切前来咸阳宫救王昭君! 是的!即使韩信最后没有向项羽提出调职回内国的请求,嬴政也会想办法将他调回来,让他知道王昭君已为皇妃,让他愤怒,让他反抗,让他冲进咸阳宫城来救王昭君——然后,让他被他们打成半死韩信,从一开始就被嬴政算计着了! 而嬴政所做的这一切当然是为了满足寒冰泪出现的第二个条件——让冰霜公主感受到最真切的悲伤——嬴政在三年前就调查过王昭君,知道这一代的冰霜公主是个绝世的冰美人,不为任何事动情,只倾心过一个叫韩信的男人——所以!为了让她体会到极致的悲伤,就必须把她逼到毫无退路,把她深爱的男人逼到死亡的边缘——这样,冰霜公主才能以始终保留的处子身,流出极致悲伤的寒冰泪 一切,都是阴谋! 嬴政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咸阳宫城步步回响,他的身影在离开冰雪宫的一刻顿时变得恐怖了许多。 “韩信王昭君你们从一开始就只是朕的棋子!” 龙之明瞳在天穹之下闪烁,整个世界仿佛都要面对他的审视,为了最终的成功,嬴政的野心已经包藏了太久,而现在,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龙面具的不明人,土层下的无头尸 "嬴政回到咸阳宫,站在一百二十层的台阶之上,微微瞑目,感受着咸阳呼啸的大风,长叹出一口气。 拿到寒冰泪,这一切,也就可以结束了。 小狐妲己嗅到了嬴政的气息,从咸阳宫内飞奔出来,伏在嬴政脚下,轻轻的叫唤着。 可是这一次,嬴政却没有理会她。于是她就静静地伏着,也不再吵闹。 白色死神白起一直跟在嬴政的身后,沉默而立,也不打扰。 战争魔铠上死神的白色在空气中无端消散,变回那深沉的暗蓝,两只恶魔一般的蝠翼也收敛变回披风——白起解除了觉醒,然后默默出声说道:“阿政,我在宫里已经耽误了十几日的时间,我们的军队应该很快就要抵达陵城了——我得走了。” “嗯耽误太久,会让项羽刘邦起疑心的”嬴政已经瞑着目,轻声说道,“你去吧——带上亚瑟c钟无艳和十万禁卫军前去,还有尸魔” “正面战场上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放心吧!阿政,我一定会帮你打败所有的敌人的!”白起看着嬴政,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我,就走了” 白起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然后便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 忽然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只见一串黑色残影在宫地上闪动,漆黑如夜的鬼豹便出现在了白起身前,伏着身子,无声低吼。 白起伸手一按鬼豹硕大的头颅,便跨坐到了它背上。 “阿起”嬴政忽然睁开了眼睛,凝视着一身披覆战争魔铠的白起,缓缓说道,“跟随我你有后悔过吗?” “没有!”白起抬起头,凝视着一百二十层台阶之上的嬴政,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随你,也永远不会后悔!” 嬴政沉默着,过了很久,然后说道:“这——有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你一定会成功的!阿政。”白起对嬴政坚定地说道,“我也会坚持着,一直到你成功为止!” “你一定会君临整个天下的!” 嬴政凝望着上方无尽的深蓝色苍穹,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白起说道:“去吧。” 于是白起用手轻摁鬼豹的头颅,鬼豹立即敏捷地转过身,朝着宫城门的方向,飞奔起来。 看着白起飘扬的暗蓝色披风在视野中渐渐远去,嬴政也回过身,朝咸阳宫内走去了。 ——黑地,阿房宫—— 寂静而冷清的黑暗中,只有一团萤火色的光晕明亮着。 张良和花木兰沿着尚未完工的甬道,向阿房宫深处静静走去,他们经过的每一座宫阁都是只修建了外部轮廓而内部空洞的房胚,脚下走过的也全是赤裸的土地。 灰毛奎狼瞪着两只明黄的眼睛,抽着敏锐的鼻子,在两人周围巡视着,一旦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它就会跑过去使劲地看看,嗅嗅。 “我们已经潜进阿房宫很深了,看到的全都是空房胚,既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扁鹊”花木兰凝着眉目说道,“真是奇怪了” “嗯确实有些奇怪”张良亮着手上的萤火色光晕,在沿道的墙壁上仔细察看着。 墙面没有任何粉饰,就是单纯的粗糙石墙,并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而地上,是连地板都没有铺垫的黑土地,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以给张良。 不过,这样其实也好,墙壁和地面都是如此粗糙的建设,根本不能暗藏机关术的防御措施——这倒是省了他们不少的心。别的不说,至少这一路下去是比较安全的,不会有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机关术陷阱。 “咦”言语间,张良发现在自己萤火色光晕的余光中,有一团黑色的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张良惊讶之余,立即将手移向那团黑色不明物,用萤火色能量的光晕去照亮它。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球状物,面上的半球面是灰白色的,中间有一颗已经凝固的红黑色瞳孔,底下生有几根漆黑的触须——看上去很像是某种大型生物的眼球。只不过,这只眼球已经破损了,在它的瞳孔的侧沿,有一段延伸到底的深长裂痕,黑蓝色的血从裂痕溢出,淌满了大半个眼球面。 一边仔细地察看着,张良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时,花木兰也将目光移了过来,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不明眼球物时,不禁低声惊呼道:“鬼眼卫!” 没错,那颗眼球模样的死物就是秦楚皇室秘物——鬼眼卫。花木兰上次在陵城遇到众多敌人的围击就是因为被鬼眼卫追查了行踪,因此对这种能遁形于影,无声监察的邪物有着强烈的反感。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 “嗯秦楚秘物鬼眼卫,还好已经死了但我们还是大意了,进来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这种东西的存在,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们肯定会放置鬼眼卫监察禁卫的”张良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现在正怀疑他们的行踪是否正被其他活着的鬼眼卫监视着,并上报给了嬴政和扁鹊,但转念一想,张良又发现了矛盾: “不对,虽然我们忽视了鬼眼卫的存在,可是我进来之前就已经扩散感知探查过整个阿房宫的情况,如果有鬼眼卫的存在的话,我一定能探查到——除非没有鬼眼卫,或者,鬼眼卫全都死了!” 张良凝视着地上那只死了的鬼眼卫,面色不觉的凝重起来:“鬼眼卫都死了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入侵者?” 听着张良的推断,一脸惊疑的花木兰刚想出声,却哑然止住了。 张良的手突然摁在花木兰的肩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就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扩散开感知,只放了很小的一个范围,却极度提高了感知的敏锐度,终于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黑暗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于是张良静住了,并且示意花木兰也静住了,但只是静了片刻,张良立即说道:“对了,兰兰,你身上的怪病好了没有,你体内的魔蓝还会自发耗散吗?”这次张良没有压低说话的声量,并且转移了话题。 “还没好,但是离开陵城的时候,汉王刘邦又给了我一块苍蓝之心,有新的苍蓝之心持续释放魔蓝提供消耗,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花木兰当然听出了张良是在刻意转移话题,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于是自然地配合着张良,与他一唱一和,佯装起了对话。 但在一旁走动的灰毛奎狼可看不出人的心思也听不懂人话,在张良和花木兰佯装谈话的时候,它就瞪着两只呆呆的幽绿眼睛爬到死鬼眼卫的边上,抽着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一脸窘状(此处有灰毛奎狼心理阴影:啊呀,啥玩意儿,臭得跟个狗似的) 但一脸窘状的灰狼嗅着嗅着,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它慢慢挺起伏着的身子,鼻端敏锐地探寻起来,然后忽的一个瞬间,灰毛奎狼止住了动作,两只眼睛放着幽光死死地盯着甬道旁边的一条岔道处。 看到灰毛奎狼的反应,正在故意闲谈的张良和花木兰都默默地闪了一下目光,然后继续说着话。 说着说着,他们的目光都悄悄地移向了灰狼凝视的方向。 “言灵壁垒”“突进刃”——毫无预兆的,张良和花木兰瞬间出手了——张良单手结印,魔蓝涌动,萤火色的能量壁垒立现在岔道处,花木兰拔出巨剑,带着一身樱红色的锋利剑气径直突进到岔道处,一身剑气瞬间迸发,同时巨剑苍霄横斩而出。 ——但,什么也没有打中——张良和花木兰都是一脸惊疑,在能量壁垒的萤火色光芒照耀下,整个岔道的情况都被他们清晰地看见。除了花木兰本人和地上另外的一只死鬼眼卫之外,再无任何其他的身影。 奇怪了,张良的感知明明察觉到了有人,而且灰狼也发现异样啊 就在两人一脸困惑时,灰毛奎狼突然扭过头,用两只幽绿的眼睛注视着甬道前方,并放声吼叫起来。 听到灰狼的叫唤,两人的目光迅速移动,张良毫不犹豫的翻开了言灵古书,涌动魔蓝能量,唤醒了摊开古书上的言灵文字,只见那两页纸的言灵文字在张良唤醒下散发出了大量的萤火色光芒,无数光芒汇聚一起,凝成一道萤火色强光直接照向甬道深处。 光的速度是超越一切的,在萤火色光芒的径直照耀下,甬道深处的一切瞬间被照得通明——一个裹挟着一身白袍的男人出现在了张良和花木兰的视线中。 男人暴露在了两人的视野中,却也丝毫不慌张,只是静静的沉立着。张良凝目一看,想看清这个不明人的面容,却发现,他脸上戴着一张狰狞凶恶的龙脸面具。 透过龙的眼孔,男人淡蓝色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张良——以及张良手中的摊开的那本言灵古书。 “突进刃——”在张良和不明人相对凝视时,花木兰却出动了,单手握紧巨剑苍霄,又是凝聚着一身樱红色剑气瞬间突进到白跑男人所在的位置。 但是在花木兰动的瞬间,那个白袍男子居然也不差分毫地动了。只见他顿脚一点地面,整个人便遁入了地面之下。 当花木兰转瞬之后闪至时,白袍男子的身影已经从地面一遁无影,她周身迸发出的剑气又一次扑了空。 花木兰微微皱眉,迅捷如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连续两次躲开过突击,看来这个人是很不简单了但此刻她心里更多的还是震惊——就算那个人身手不凡,能躲开她的袭击,可是他是怎么做到躲开之后还平地消失了呢?这里可是一条四周封闭的甬道,地面上也只是赤裸的黑土地,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关暗道供他潜行 “怎么了?兰兰,他人呢?”张良眼看白袍男子不见踪影,便踏着虚空走了过来,向花木兰问道。 “不知道”花木兰摇摇头,困惑地说道,“突然就原地遁形了。” “原地遁形”张良目光疑惑地看着毫无异常的黑色土地,然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到虚空中,仔细地探寻着。 “不对!他还在我们附近!”张良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还在?”花木兰一脸惊疑地反问道。 就在此时,灰毛奎狼跑到了跟前,抽着鼻子仔细地嗅着,然后,将脑袋悬停在白袍男人刚刚站过的地方。 灰毛奎狼反复地嗅着,同时伸出爪子试探性地刨了一下,但这一刨却没有刨起黑色的土壤,而是刨得地面仿佛水面一般地荡漾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男子站过的地面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一米方圆的黑影。 看着地面上浮现的黑影,张良和花木兰目光疑惑地相视了一眼。然后张良闭上眼睛,扩散着感知向地面之下探寻着,片刻后,张良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地对花木兰说道:“地面下还有很大空间,没有什么可疑的危险那个人,也在下面。” “这个应该是运用了和鬼眼卫同样的魔道原理建立的隐秘通道。” 没有过多犹豫,张良和花木兰便带着灰毛奎狼一同跃进了地面黑影之中。 穿过那一层漆黑无形的黑影,他们落在了底下的一个更加黑暗的地层空间内,一抹深深的土腥味扑面迎来。张良翻开言灵古书,再次唤醒书页上的言灵文字,借它们的萤火微光汇成明亮的光源。 光芒一照,张良他们便看清了身处的这个地层空间其实是一条在地下延伸开去的宽阔隧道,隧道的两旁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洞开的门。 寂静幽长的隧道远远延伸,无声黑暗的洞门重重林立,身处这别有洞天的阿房宫地底空间内,任何人都会觉得莫名的诡异和恐怖。 张良和花木兰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这阿房宫内藏着的隐秘恐怕会超出他们的想象,但是前面埋藏了多少危机也是他们难以预料的,因此他们心里踌躇,不知是否该继续前进。 但灰毛奎狼却淡定得很,可能到底是野兽,习惯了大地的气息,因此现在进入了地底空间后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像是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深深拥抱。 于是还不等张良扩散开感知探寻一下这一层的情况,灰毛奎狼就没头没脑只顾好奇地向前跑去。 看到灰狼前行,张良和花木兰自然也不好停留,立马跟了上去,想叫住它。可是灰毛奎狼这家伙随处瞅着一个洞门就朝里冲了进去。 “二灰!”花木兰看灰狼冒失地冲进了,立马惊喊道。但灰狼的身子已然没入了洞门内,没办法,花木兰和张良也只好谨慎地跟进了洞门内。 张良将释放萤火光芒的古书对向洞门,光芒射入,立即照明了整个洞穴。 只见在洞门的里面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但里面一无所有,仅仅就是一个空房间,感觉和地面上空洞其中的阿房宫都是一个脾性。 “又是空房间”花木兰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空洞的土层房间,看到灰毛奎狼正静静地趴在其中,于是就径直走向它,想将它叫出来。 但刚刚踏进洞门内一脚,花木兰就下意识滞住了,一抹诡异的感觉化作惊疑涌上了她的瞳孔。 “怎么了,兰兰。”脚踏虚空而行的张良回头看着滞住脚步神情惊疑的花木兰,问道。 “好软。”花木兰张开说道。 “嗯?”张良眼神困惑。 “这房间里的地好软。”花木兰解释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脚,张良也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花木兰轻轻踏出的一步,脚却半踏进了地上的黑色土壤之中,这土壤确实很软。 张良立即明白了,于是将目光扫开,这才发现这整个房间内的地面全都是土壤蓬松状的,一脚踩下去会明显地体会到地面的松软。 深深的惊疑涌上张良的眉宇间——“怎么会是这样?”——土壤地面软,这本身没什么问题,可那是在地面上。然而,现在张良和花木兰身处的是地面下的地层空间,在地底下的土壤,全都是在自然重力下积淀挤压了无数岁月的,其密度与硬度都非常大,一脚踩下去,会觉得跟踩在石头上没两样。 刚才在外面的隧道时,花木兰走着的感觉就像是走在石板上一样,不埋头去看,都不相信自己脚下踩的是土。 可是,这洞门之内的土地,怎么会这么软?明明都是同在地底下长年累月挤压着的高密度土壤,应该很硬才对的。 “这土很像是被人翻弄过的,所以才这么松软”张良注视着身下蓬松的黑色土地,思考着说道。 “嗯,确实。”花木兰也认同地说道,忽然猜测道,“难道,是在这地下埋了些什么东西?” 张良默默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么认为。于是,不假思索,张良瞑上双眼,全力释放着感知向这土壤之下探寻着。 张良的意识感知伸出体外,因为这地底之下没有任何便于沟通的存在,张良于是将灵魂意识提升到极致,直接与充溢在空间中的空气分子进行联通,通过空气分子的传递,张良的意识感知开始开始迅速延伸,然后穿透松软而厚重的土层,仔细探查着土层之下埋藏的一切非土物质。 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张良缓缓睁开眼睛,而一抹深深的惊惧从他眼里浮现。 “怎么了?良良,你看到了什么?”花木兰见张良表情凝重,焦急地问道。 张良没有立即回答,这时只听土壤翻动声响,花木兰和张良便移动目光,看到灰毛奎狼趴在地上嗅了很久后,突然伸开强壮的前爪,在松软的土层上迅速刨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这时,花木兰也没有再问张良,只是静静地看着灰毛奎狼在土层上迅速地翻刨着,不到一分钟,就在土层上刨出了一个大坑,而坑中渐渐出现了些什么,好像是——手臂和小腿。 看到这里,花木兰不禁瞳孔一凝。 而灰毛奎狼两爪一抓,随便抓住了一只手臂,就往坑外拽。土壤很松,灰狼劲力也大,一下就将一个人拽了起来准确地说,是一个死人。 那是一具尸体,从身形上看,勉强能认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穿着粗糙布衣,四肢开始腐烂,但最恐怖的是——他没有头颅! 无头尸体! “嗷呜!”看着这没有头颅的恐怖尸体,将他刨出来的灰毛奎狼自己都被吓着了,本能地叫唤了两声。 而张良和花木兰都是一脸凝重的沉默状,要知道,那个土坑里,还突兀着好几十只手脚,要知道这个土层还有几十米深 凝视着那具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张良凝缩着瞳孔,沉声说道:“这个房间的土层下,埋了上千条已经死亡的生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地底七层,幽深隧道里的千瞳蟒 "原来地层土壤的松动是因为被翻开埋入了尸体,这个十米长宽的地层房间根本就是个地底葬尸坑。 “上千具尸体?”听到张良说这地下埋葬着上千条死去的生命,花木兰的表情瞬间灰暗了。她瞳孔收缩地看着静躺在地上的那具无头尸体,浓重的腐臭味冲散了四周的土腥味,直冲进他们的鼻孔中,重重的恶心感立即涌上心头。 花木兰皱眉看着那具尸体残忍空缺的头部,又看了看那个土坑里伸出的数十只手脚,突然对灰毛奎狼喊道:“二灰!再刨几个尸体上来看看。” 灰毛奎狼抬着脑袋看着花木兰,眨巴眨巴眼睛,低声叫唤着。常年与人一同生活,虽然不通人语,但人类想表达的意思它还是很能领悟的所以它一下就瘪了,目光相当复杂。(此处灰毛奎狼心理阴影:卧槽!这些东西恐怖得跟个狗似的,能不能别挖了呀!) 但是花木兰这么说了,灰毛奎狼也只能可怜兮兮地将身子埋进那伸满尸体手脚的土坑中,皱着鼻子继续翻刨起来。 十几分钟后,灰毛奎狼又从土坑里翻刨出了七八具腐烂恐怖的的尸体,然后累得直躺在地上,收着四只爪子,吐着舌头大口喘着气那模样,很像一只累瘫了的大土狗 张良和花木兰面色凝重地审视着被二灰从土坑里翻出的七八具尸体,发现他们都是穿着粗糙布衣的普通百姓,二三十岁的成年男女,身上布衣破烂,开始腐烂的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被鞭笞过的青紫色伤痕,然而,最触目惊心的一点,他们都没有头颅。 这前后九具尸体都是没有头颅的无头尸! “都没有头?”花木兰皱着眉头惊呼道,“为什么要把尸体的头都割了?”她看着这一具具残忍的尸体,想来这些人就是被嬴政从国内强征而来的成年人丁。 仔细一看,花木兰很快发现这些人的身体都异常瘦弱,显然身前经受了很长时间的饥饿。看来被张良算中了,没有食物的确是最大的问题,所以这些人终究都饿死了这么想来,那上百万人,恐怕也没几个活口了,可是花木兰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明明是人已经饿死了,却还要将他们的脑袋割离! “也许不是在人死后才割的头仅凭尸体,看不出来他们一定是被饿死的,而他们身上也再没有其它能够致死的伤痕,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脖子的断口他们真正的死亡方式,也可能就是断头而死!”张良凝目想了想,沉声说道,“这地下埋葬着的尸体恐怕也都是无头尸体” “斩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和麻烦的手段,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杀这些无辜的人民百姓!”花木兰不禁反问道,此时此刻,看着这些凄楚可怜的无头尸体,她只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底细细燃烧着。 “不知道,只是猜想”张良摇摇头说道。但不论真相是什么,让这些无辜的平明百姓变成一具具无头尸体,都是非常残忍的,其幕后操控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罪大恶极的。 “走吧”张良出声打破沉寂,“我们还得继续探寻下去,那个戴面具的人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于是两人不再停留,离开了那个房间,而灰毛奎狼自然早就不想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立马跟着张良花木兰走了出去。 离开那个土层房间后,张良和花木兰又回到了寂静幽长的土层隧道中,张良手中言灵古书的光芒随着向前一扫,照亮了远远延长而去的隧道,以及隧道两旁相顾对列着的一个个漆黑洞门。 那些每一个漆黑洞门的背后都是和张良他们刚才进入的一样土层房间,每一个土层房间里都是蓬松的黑土,每一片黑土下都埋葬着上千具无头的尸体。 看着寂静幽长的隧道和它两边重重密布的洞门,张良和花木兰都下意识想象到无数的无头尸体正埋藏在他们脚下的这一层土层中。难以言语的恐怖与凄惨在他们心间蔓延,同时,一种无声的愤怒也在他们心里薄发了起来。 那个人,那个生着龙之明瞳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嬴政——他显然是这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致万千人民于死地,还不留全尸,将他们变成一具具残忍的无头尸体,他身上枷缚着的,是万千生命的罪恶! “走吧”张良轻声说道,于是两人不在迟疑,向着土层隧道的深处走去,灰毛奎狼似乎是怕了,不再游走在周围,而是紧跟在张良和花木兰的身后,前行着。 “良良,你有发现那个不明人的踪影吗”不再刻意去想隧道两旁的的葬尸穴,花木兰一边走着,突然说道。 “嗯感觉离我们不远,但不知道他在哪”张良沉声说道,“现在伸出地下,四面八方都是沉积的土石,我的灵魂感知很难大范围地扩散出去,所以察觉不到他踪迹” “其实有一点我觉得,那个不明人对我们是没有敌意的。”张良忽然想了想说道,“而且我们都是潜入阿房宫的入侵者,立场并不对立,其实也没必要太相互敌视。” “但我们毕竟身处陷阱之中,还肩负任务,必须谨慎一些。”花木兰沉声说道,“遇到的人非友即敌,不能大意。” “嗯”张良轻声答应着,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在言灵古书释放出的萤火光芒照耀下,他们看到了隧道的尽头。 “这就没路了?”花木兰看着前方封闭的端口,凝思道,“只是这样而已吗” “或许,还有另外的秘道”张良想着说道。 就在这时,灰毛奎狼突然穿过花木兰和张良的间隙,跑到了隧道尽头处。然后抽着鼻子在隧道尽头的地面上仔细嗅着,突然“嗷呜”地叫了起来。 听见灰狼的叫声,张良和花木兰都有些惊讶,但随即,灰狼就抬起脑袋,用鼻端指着它伏着的那块地面,对张良和花木兰吼叫道。 “二灰这是发现了什么吗?”花木兰疑惑着,向着灰狼走了过去。 “恐怕是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踪迹二灰之前嗅过那个男人的气味。”张良一边说着,也跟了上来。 走过来后,张良和花木兰看见灰毛奎狼半伏着身子,用鼻端指着坚硬的土层地面,然后探出爪子,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不想灰毛奎狼探爪一碰,那黑色的地面就立即如水一般荡漾起来,眨眼间幻化出了一个一米方圆的黑影——又是一个隐秘通道。 看到这个黑影状的隐秘通道,张良和花木兰不禁对视了一眼。他们依然通过了一个这样的隐秘通道来到了阿房宫的地层,原以为这里就藏着阿房宫的秘密,却不想又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同样的隐秘通道。 “这个通道,应该是连接着更下面的地层吧。”花木兰凝目说道。 “嗯那个不明人显然已经下去了”张良凝思着说道,“看起来,那个人对这里的情况探查得比我们更清楚,我觉得,跟着他的踪迹,应该能达到阿房宫最深处的隐秘之地” “那就走吧——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花木兰看着张良坚定地说道。 张良也看着花木兰点点头,决定冒险一探,于是两人又从那团黑影中跳了下去。 灰毛奎狼看见他俩也下就跳进了黑影,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也默默地跟了进去。 又一次穿过隐秘通道后,张良c花木兰,以及灰毛奎狼落到了更下一层,也就是第二层的土层空间。 这里是和之前地层一样的漆黑,一样的寂静,一样的诡秘。 张良一如既往地打开言灵古书,萤火色光辉一照,周围的黑暗立即被驱散。 这第二层土层空间里也是一条寂静幽长的隧道,隧道两边也是层层洞开着黑寂的洞门——竟然是和上一层一模一样的布置,如果不是感受到身体下坠了几十米的冲力的话,他们简直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原地。 但显然不是,于是张良和花木兰相顾一眼,才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向前,两人的视线的余光都不自然地注意到隧道两旁并列洞开的漆黑洞门。 张良下意识将言灵古书的光芒投进沿路的洞门些许,在些许的光亮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洞门内的地面上松软的黑色土壤。 “果然”张良轻声叹道。这沿路的一个个漆黑洞门里,也都是如上一层一样的葬尸坑。 花木兰自然也看到了,凝皱着眉头,着实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中久留,转而便对灰毛奎狼说道:“二灰,快去找寻那个人的踪迹,跟着他的气息,走!” 被花木兰这么一喊,原本伏身待在张良和花木兰旁边的灰毛奎狼,不得不挺起身子,顶着鼻子,仔细地在萤火光芒照亮的隧道里探寻起来。 十几分钟后,灰毛奎狼跟随着那个不明人的气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黑影通道。 这次张良和花木兰没有太多犹豫,就直接跳了进去,一脸窘状的灰毛奎狼也只能被迫跟随 于是他们又进入了第三层土层空间,还是一样的隧道,一样的洞门,一样的葬尸坑,然后他们又跟随着不明人的气味踪迹,找到了通往下一层的黑影通道。 就这样,张良和花木兰在灰毛奎狼地探寻追踪下,找到一个又一个黑影通道,一层又一层向下深入,一直潜到地面下几百米的深度,然而这地层空间仿佛无穷无尽,总是一层之下还有一层,而且每一层都是一模一样地布满了葬尸坑。 直到第七层。 花了几乎一个时辰的时间,张良和花木兰终于来到了第七层。根据时间计算,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天明,可是对现在身处地层空间内的他们来说,环境还是如夜一般的黑暗,甚至,比夜更黑的黑暗 其实进入第七层的一瞬间,张良和花木兰就明显感到这一层的感觉与上面六层都截然不同。 没有土腥味,空气很流畅,虽然黑暗无形却能感到一种寂静的空洞感,显然,这一层的空间很大。 当张良再次打开言灵古书,照出萤火光芒时,才发现这一层空间里的情况。 他们依然是处在一个地层隧道里,但这个隧道的宽度却远远超过了之前六层的隧道,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隧道,截面直径长达十米。而且蜿蜒曲折,斜下延伸。 看到着诡异无比的地境,张良和花木兰都不禁目光一震,看来我,他们是终于来到地下空间里最深的一层了,沿着这条巨大的隧道向下,他们就能亲眼看到阿房宫深深埋藏了几百米地之下的秘密了。 “看来,这路终于是要到头了。”花木兰看着被萤火光辉照亮了一部分的巨大隧道,目光一凛说道,“走吧,一切的秘密,都在这隧道尽头等着我们啊。” “等一下,兰兰。”张良伸手拦住正欲前行的花木兰,说道,“让我先用灵魂感知察看一下。” 说完,张良瞑上双眼,强大的灵魂感知立即从身体延伸了出去,透过萤火光辉无法驱褪开的重重黑暗,感知着这隧道深处神秘的一切,然后,在隧道被黑暗掩盖着的深处,一个头戴龙面具,裹挟白袍的男人,静静伫立,不动声色。 “探寻到什么了吗?”花木兰见张良瞑目了半天而不说话,于是问道,“有什么危险吗?” “我看到了那个戴龙面具的人他就在隧道深处” “好呀,那我们赶紧追上去弄清他的真面目!”花木兰闻言,立即说道。这一路,他们能不废什么劲地潜到七层的地底空间最深处,所以花木兰很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同样是潜入阿房宫,他却能将这里的地形摸得如此清楚。 然而,就在花木兰准备沿着隧道走下时,张良的手又一次横在了她身前。 “等一下兰兰,好像有点不对劲”张良没有睁开眼,只是再次拦住了花木兰,低声说道。 ——在隧道的深处,他静静的伫立着,戴着凶恶的龙面具,裹携着洁净的白袍。明明再向前几步就能穿过隧道的尽头,一睹阿房宫深藏的玄秘。可是,他却在这里停住了。 男人浅蓝色的瞳孔里凝着几分惊疑,在这寂静幽深的隧道中,他居然听到了一阵阵低沉的呼吸声,而且,那绝不是人能发出的呼吸声。 更诡异的是,男人并没有适用照明工具,一直是在茫茫黑暗中跟着听觉和触觉的判断盲行,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发现隧道四周的岩壁上竟然亮着许多微亮的星光班点。 明明他现在正身处几百米下的地层之中,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光点?虽然只是微光,可是在这地层下的浓浓黑暗中,一丝一毫的微光都会让人感觉分外明亮。 当然,此时男人心中更多的是对这些星光班点的不安。 男人站着不动,周围岩壁上的那些星光斑点就愈发地明亮了起来,渐渐光芒强到放出光线投射在男人裹挟一身的白袍上。 男人微微凝目,四周岩壁上无数星光班点放出的光线投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点出了一个个明亮的光斑,让他直感到仿佛是一柄柄形如光的剑指着他一般。 男人知道不能再驻足下去,于是试探性地迈出脚步向前走去。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男人向前一步步走去的同时,沿路两边的岩壁上又迅速的亮起了无数星光斑点,他虽然一直向前,可四周一直有新的星光斑点放出光芒,穿过地层里浓浓的黑暗,投射在男人身上。 察觉到处境不妙后,男人于是立即加快了速度,他已经深处隧道的深处,在无数星光班点的光芒投射下,几步前冲后,他来到了隧道的尽头处。 然而四周依然亮着斑斑点点的星光,投射出的光芒在他身上点缀出了无数的光斑——他并没有躲过。 而且最诡异的是,当他抵达隧道尽头时,迎接他的,是两只比灯笼还大比火芒还亮的光点——而且,它们竟是在凝视着男人。 也是到了这一刻,男人才发现,那沿路闪烁的一只只星光斑点,竟然都是在凝视他! 然后,毫无预兆的一瞬间,整个巨大的隧道在莫名的力量作用下,居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巨大的震响声惊动了正瞑目感知着隧道深处情况的张良,他立即收回了延伸的感知,睁开了双眼。 花木兰刚想问张良感知到了什么,却发现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喔不!是整个隧道在剧烈的震动。 张良也没有说什么,其实不用说了,地面的震动已经出现眼前,而那个男人的气息也在沿着隧道不断退回,向他们接近着,当然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个很恐怖的气息在后面跟随着男人,寸步不离。 张良于是下意识将言灵古书的光芒对着曲折的隧道里照去,这时隧道的震动愈发的剧烈起来,伏在地面的灰毛奎狼也因为感受到了什么的存在,而强烈的不安着,伏着脑袋低声咆哮。而花木兰始终微凝瞳孔,在这距离的震动中,她能明显感受到强烈的杀气。 就在这时,一身裹挟着白袍,头戴着龙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萤火光芒的照耀中,只见他沿着隧道,飞速上跑着。 然而,一只庞然巨兽正跟随在男人身后,疯狂地追逐着——当它渐渐接近,张良和花木兰才清晰地看到——那是一条巨蟒,全身铁石一般的漆黑,两只明火一般的眼睛足有灯笼大,最诡异的是,它一身疯狂摆动的身体上生满了星星点点的闪烁微光的星光斑点,足有上千点——不!那些不是单纯的光点,当视野足够清晰,众人才看清——那巨蟒闪烁一身的上千点星光,其实是一只只闪着光芒的眼睛——它生满了一身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千瞳蟒冲击,消融伤害的怨念之眼 "巨蟒睁着凶恶的明黄色眼睛,急速追袭着全力奔逃的面具男子,它庞大的身躯在地层隧道里疯狂摆动,整条隧道都在它的巨力倾颓下剧烈地震动着。 而巨蟒身上绫罗生满的一千多只眼睛,则一直静静扫视着周围的黑暗,以一种阴冷无比的目光。 所以当言灵古书的萤火光芒从隧道上方投下时,强烈的光强刺激得巨蟒大半身的眼睛猛地一闭,它的动作也随之迟疑了一下。 借着巨蟒迟疑的一瞬,戴龙面具的男子当即弹身跃起,跳到了隧道的上方,单脚踩住隧道沿壁上的一处石突,定住了身形。 而巨蟒迅速张开身上绫罗的眼睛后,却是缓缓顿住庞大的身躯,阴冷地凝视着四周所有的入侵者,以及一头入侵狼 然后,它盘着近百米长的身体,拦住了隧道的去路,眨着一身阴冷可怖的眼睛,微微开合着腭口,沉声低鸣着。 男人单脚立在隧道沿壁的石突上,无声喘息着,淡蓝色的瞳孔透过龙面具的眼孔,看看那头长了千只眼睛的巨蟒,又看看那两个狭路相逢同为入侵者的男女,默不作声,静静审视着当下的局面。 “奇地多有妖物,看来这头妖兽才是这‘阿房宫’真正的守夜人啊”看着从隧道里冲出的千眼巨蟒,花木兰短短的惊疑后,便目光一凛,一边沉声说着,一边暗暗握紧了巨剑苍霄。 “千瞳蟒。”较之于不明人和花木兰此刻的迅速镇静,张良的反应却明显的震惊了起来,瞳孔凝缩地看着千眼巨蟒身上的上千眼睛,嘴里不禁惊叹道,“千瞳蟒,居然会是千瞳蟒!” “嗯?你认识着这种妖兽吗?良良。”看到张良反常的惊异,花木兰不禁侧目看着他问道。那个带着龙面具的男子也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向张良。 “是千瞳蟒”张良凝视着眼前的妖兽,沉声说道,“自然界不可能繁衍出的妖兽,只有魔道秘法中最神秘的古魔道,才能召唤出的奇异妖兽——它一身共生了一千零八只眼睛——那些眼睛,不是它自己生出的,而全是施法召唤过程中需要提供的祭品——一千零八只人眼!” 一千零八只人眼! 原本就觉得这只千眼巨蟒看上去丑陋可怕的花木兰和不明人,在听到张良此话之后,更是觉得眼前这千瞳蟒恶心恐怖起来——一千零八只人眼,那可是一千零八只人眼啊!要召唤这么一条妖兽,其手段简直残忍无比。 而仔细想想,他们也能很快猜到,召唤这千瞳蟒所用到的眼睛,大概都来自上面六层的葬尸坑里的无头尸吧。 然而,最让张良感到震惊的是,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用古魔道召唤出千瞳蟒——古魔道,那可是尘封的千年历史中早已绝迹的魔道啊!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古魔道! ——陵城—— 莽莽平原上,尘土飞扬;铮铮军马间,刀锋寒光。 是日,晨出日立时分,一支气势浩荡的钢铁雄师踏足在了陵城后城门外的开阔平原上。 那是嬴政从千江岭派出来攻伐陵城的军队,足有二十五万的征伐大军。 十五万人的战斗兵阵列全军,刀兵,斧兵,矛兵,骑兵手持兵刃,杀气外泄,随时准备着投身至千军万马的厮杀中。 五万余人的魔导兵聚集成阵,屏气凝息,手握魔道兵杖,一旦有任何强大的敌人出现,他们可以随时吟唱咒语,联动魔蓝,发起各种以人数为基础的简单而强大的协力法术。 一万驾攻城战车冲锋在军队前方,车载四人,能源充足,每辆战车都是全新的,一旦长官一声令下,它们可以立即马力全开向城池冲锋,冲溃敌军阵型,同时开炮向敌方城墙强力攻击,一万驾攻城车同时轰出的炮火,其破坏力不可想象。 但最恐怖的还是阵守在军队最后方的那一千个超级兵!这些强大的钢铁机甲沉默的伫立着,双臂的螺旋金刚钻缓缓转动,钢铁的身躯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一旦战局打开,他们才是这只军队最重要的攻坚力量,攻城破甲,无可阻挡。 这只全副武装,气势威武的征伐大军是嬴政花费了三年时间为项羽和刘邦而准备的,他知道他和项刘终有一场大战,所以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他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从内国各地挑选体格强壮和具备潜能的成年男子,由白起锻造出了这一支全副武装,实力强大的军队。 然而,这只军队现在却是停在了陵城——这个他们原本要攻打的城池前。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与匪夷所思,在他们的面前,这个他们受命全力攻打的城池,此刻正城门大开,无任何守备力量,甚至城中空无一人。 一眼看去,仿佛是他们的敌人将整个城池拱手让给了他们一样。 “喔喔~真是——厉害了!”漫游看着眼前完全洞开的城门,一边嚼着青苹果,一边惊叹道。 漫游是这只征伐军队的副统领,主帅白起不在的情况下,就是由他带领这只军队从千江岭行军十数日来到陵城的。他原本收到白起的命令是带军前来陵城,侦查敌军情况,可以视情况出一部分军力尝试攻城但现在,好像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整个陵城开着城门摆在他眼前啊! 漫游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金发碧眼,身材轻健,穿着一身轻捷的银色铠甲,骑在高高的白马上,形象帅气而不失淡雅。 虽然人很年轻,但他确实就是这只二十五万大军的的副统领,而且还是暂时的统帅,一声令下,这二十五万人全都得随他冲杀而上的虽然,现在并不需要冲杀。 漫游就这么静静地骑在白马上,两眼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城门大开空无一人的陵城,手里拿着一颗新鲜的青苹果,默默啃着。 这时,几个穿着他们的军服的士兵从城里跑了出来,来到漫游跟前说道:“禀报漫副帅” “高!我姓高!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当了副帅以后就改姓高了!”漫游微微皱眉,还回过头对身后的整只大军大声说道,“你们也都记着啊,我改姓高了!” 那个士兵仰视着高骑在白马上的漫游,表情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尊声说道:“禀报高副帅” “嗯对说吧”漫游嚼着青苹果,微笑地应道。 “禀报高副帅我们进城察探过了,没有任何项羽刘邦联军的踪迹,也没有任何平民,全城空无一人很安全。” “哎呀厉害了”漫游咽下口中嚼碎的苹果,审视着这个偌大的空城,感叹道,“我还在想得牺牲多少人才能从项羽刘邦手中攻下这座坚固的城池结果他们居然直接把城开门送给了我们” 漫游说着顿了一下,周围的士兵都一边看着他一边心里偷喜,毕竟不伤不死一人就得到了一座城,这种事情简直幸福得不可思议啊所以他们都等着,等着他们的高副帅接下来的开怀大笑。 “这他妈是有多看不起我们啊?”结果漫游顿了半响说出这么一句话,直让众人内心吐血 “好气哦”漫游嚼完最后一口青苹果,将果核递到白马的嘴边,让它吃了,然后从铠甲里抽出一张白色丝巾,擦拭了嘴角。 “算了就这样吧也省得打仗的麻烦”漫游舒缓了眉头,多空高举起右手,对大军轻松地喊道:“走吧!咱们进城!” ——古魔道,又名古术魔道。是三境历史上有记载的三百六十种高阶魔道门类中最特殊也最神秘的一种魔道。 其特殊与神秘都是源于其年代深远与不可揣度。事实上,古魔道只是一种概括性的总称,其内包含的各种魔道秘法相互间其实没有任何关联。一切在千年前绝迹的神秘而强大的魔道,都可被统称为古魔道,其中甚至有许多早已绝迹在历史中的禁术。 也就是说,所谓的古魔道,其实就是那些已经绝迹在千年历史中,无人知晓,更无人能习练的魔道。 而现在,只能存在于千年前的古魔道秘法召唤中的千瞳蟒,却出现在了张良等人的面前。 张良实在想不通,这种古术魔道才能召唤出的妖兽到底为什么会存在如今的世上,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会古术魔道吗? “真是罪恶与残忍的产物”花木兰则凝着樱红色的瞳孔愤视了那千瞳蟒一眼,说道,“也就是说,只有斩除这个妖孽,我们才能通过咯?” 千瞳蟒缓缓蠕动着巨大的身躯,开合着腭口,一边沉声低鸣,一边眨着一身恐怖的眼睛,凝视着它正前方的两个敌人。 灰毛奎狼看着隧道里闪着一身眼睛的千瞳蟒,整个都被吓懵逼了,瞪着两只幽绿的眼睛,不敢出声。(此处当然有灰毛奎狼心理阴影:这这这啥怪兽啊,恐怖得跟个狗似的) 隐隐的,千瞳蟒头上两眼的目光似乎是锁在了那个樱红色长发女子的身上,大概,是警觉到她手里握着的剑了吧。于是千瞳蟒缓缓蠕动,压缩着身体,似乎是要发起突袭。 紧接着的一瞬,巨大的千瞳蟒还真的弹身射起,张开了巨腭直向花木兰的方向冲袭而来。 花木兰眼中寒光一闪,敏锐如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千瞳蟒的的攻击意图。所以在千瞳蟒弹身一射的一瞬间,花木兰也动了。 “突进刃——”花木兰握紧手中巨剑苍霄,魔蓝能量倾于剑端,演化成樱红色的剑气从剑锋泄出,凝聚在她周身,随着她纵身闪移。 是的,花木兰毫不避退,直接握剑迎向了千瞳蟒的袭击,正面交锋! “兰兰,小心!千瞳蟒不简单!”看到花木兰正面突进向千瞳蟒,张良立即焦急地提醒道。 可也就在张良语落的一瞬间,花木兰已经带着一身锋利无比的剑气突进到了千瞳蟒的身侧。 千瞳蟒身形巨大,哪里能和出招迅捷的花木兰比身手呢?它的突袭还没冲出,花木兰已经整个人突进到了它的身侧,毫无反应之力。当然,这一切,千瞳蟒都历历在目,毕竟生了一身的眼睛,还是把花木兰的动作看得分毫不差。 但这也无用——花木兰突进至千瞳蟒右侧颈下,正对着它身上的三只眼睛,然后周身樱红色剑气瞬间迸发——诡异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千瞳蟒的那三只正对花木兰的眼睛静止了瞳孔凝视在她身上,然后猛地一眨眼,无形的力量一滤而过——转瞬间,花木兰周身的樱红色剑气在迸发的一刻忽然溃散无影。 眼看着诡异的情景,花木兰不禁目光一颤,但果决如她,在那一瞬间又立即挥出巨剑苍霄,带着剑锋上缠着的锋利劲气横斩而出——但,挥出剑的瞬间,花木兰才发现,居然连剑锋上的劲气也在那三只眼睛的眨动间,溃散了。 没有了劲气缠绕,花木兰的横斩会失去很多威力,但剑斩已出,怎能收刃。花木兰于是使出全身力量,坚持着横斩出了这没有劲气缠绕的一剑。 “刹——”剑锋从千瞳蟒身侧斩过,一道墨绿色的蛇血沿锋溅起——虽然剑气溃散,劲气也消失了,但是,花木兰手中握着的可是传说中的巨剑苍霄啊!哪怕没有任何剑气能量的加持,仅凭剑锋本身,也蕴含着极大的杀伤力。所以这一斩之下,一道剑伤立现在千瞳蟒身侧,那三只正好处在剑痕上的眼睛,当然也都被斩瞎了。 身受剑伤,三眼被废,千瞳蟒当即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声,也许是深藏着地层之中太久,暗无天日又平淡无奇的日子太久了,竟让它忘记了伤痛,所以这一瞬间的剑伤,使它反应无比剧烈,全身都疯狂摆动了起来。 于是千瞳蟒巨大的身躯朝着花木兰猛地拍压过去——“苍破斩!”——危急时刻,花木兰立即纵身跃闪,一跃到了千瞳蟒的头顶位置。然后千瞳蟒的身躯便狠狠地撞在了隧道的岩壁上,巨力倾颓间,整条隧道猛地震动了起来,土石飞扬,灰尘弥漫,一直静静站在沿壁石突上的不明人也被震动所波及,不得不跳到地面,稳住身形。 “兰兰,你小心,千瞳蟒身上的那一千多只眼睛都凝聚着丧生者死亡的怨念,生有很诡异的能力,能削散敌人的大部分攻击!”张良在隧道的剧烈震动中一边稳着身形,一边对花木兰说道。 可这时花木兰也已经跃闪到了千瞳蟒的头顶,带着剑锋上的一道剑气正好对着千瞳蟒头顶一劈——可是没料到的是,千瞳蟒的头顶也生有一只眼睛,只见那只眼睛静止地凝视着花木兰,猛地一眨眼,花木兰剑上的剑气立即溃散。但尽管如此,花木兰还是劈出了这一剑,想凭着巨剑苍霄的锋利,再给巨蟒一击剑伤。 但这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千瞳蟒眨眼散去花木兰剑气的瞬间也就锁定了花木兰的位置,于是它闭上额头那只眼睛,抽着脑袋向花木兰狠狠一撞。 这一撞,劲力很大,直撞抵到隧道顶上,土石零落间,隧道顶上,也出现了圈圈裂纹。 “苍破斩二重”——花木兰急速跃闪回张良身边,看着千瞳蟒将隧道顶上撞出裂纹,隧道又一次的震动起来,她持剑半蹲在地,静静地喘息着,幸好刚才闪得快,不然就算那一剑全斩进巨蟒体内,她也得被千瞳蟒的巨力碾成碎片。 这头妖兽还是相当凶狠的,加上那一身千只眼睛的诡秘力量,又很难对它造成重伤,看来,还真的是遇到难缠的敌人了。 “不能再这么冲动进击!千瞳蟒力量很大而不知轻重,这地层隧道经不住它的冲击,若是它再暴动几次,我们就得陪它一块给埋在着千米地层中了!”就在这时,那个头戴龙面具始终静立一旁的男人终于出声了,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对张良花木兰说道。 张良与花木兰也立即抬头看向了头戴龙面具,裹挟一身白袍的他。虽然互不相识,虽然他们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潜入阿房宫地底,但是此时他们的处境显然是一条线上的,要想活下去,甚至再向前深入,他们就必须在此联手。 “那阁下有什么良策?”张良看着那个戴龙面具的不明人,试问道。 “这得问你——显然你是我们这里对这头巨蟒最了解的人——它有什么弱点,你应该知道。”男子沉声说道。 被男子一言反问,张良下意识陷入了凝思中,这千瞳蟒身体强悍,又生满一身千眼,能化解许多致命的攻击,本身生存力极强,是很难对敌的! “千瞳蟒身上的眼睛只有在静止凝视着敌人的时候,才能消解攻击伤害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其实可以挡住它的视线,但这样一来必须得远距离施法伤害它。还有它身体很强悍刚硬,得要以柔克刚”张良思考着说道,“这么说来关键在我!得由我来施法击溃千瞳蟒!但要你们配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诱敌战术,凝聚生命力量的魔龙水晶 "“你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击溃千瞳蟒吗?”听了张良的分析后,男子一针见血地问道。 “够!只要有足够的施法时间,我的言灵魔道能够持续爆发出相当强大的力量——所以,要你们配合我,吸引千瞳蟒的注意力,不要让它的一千零八只眼睛有任何一只察觉到我正在施法。”张良目光一凛,认真地说道。 “应该怎么做?——就像你说的一样,它可是有一千零八只眼睛。”男子又问道。 “嗯,我们要怎么才能完全吸引它的注意力,为你创造施法时间和施法空间?”花木兰也问道。 “但凡野怪魔兽,都会对高阶的野怪魔兽精华产生本能的极大欲望,因为那能强化它们的力量,甚至突破它们的生命极限”张良又凝思着说道,“千瞳蟒虽然不是自然生物,但也算一种野怪魔兽” “我们可以赌一把!”张良忽而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两人说道。 这时,张良从衣服的隐蔽处取出一只鼓鼓的白色袋囊,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开袋囊,从中取出了一块纹理魔幻的黑色水晶,在古书光芒的照耀下,水晶折射出了奇异的暗黑光泽,一瞬间吸引住了花木兰和不明人,甚至是灰毛奎狼和千瞳蟒的目光。 “魔龙水晶!”见到张良拿出的那块黑色水晶,不明人下意识地就惊呼出声。 “没错!魔龙水晶!”张良看了不明人一眼,肯定地说道。而花木兰也在一旁目光惊讶地看着张良手中握着的那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她当然也认得此物——那可不就是她与张良还有韩信曾在巨鹿峡谷斩杀的那头暴君龙所炼化出的生命精华吗! 神秘的黑色晶石——魔龙水晶! 因为不知道魔龙水晶的真正作用是什么,张良就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没有多管。其实想来也很奇怪,张良从小跟随姜子牙习读天下文书,通晓世间的各种奇物知识,但却不知道这魔龙水晶的实际效果,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魔龙水晶,若不是在机关城的时候听墨子所说,他甚至不知道这块水晶的名字。不过想起来,姜子牙确实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暴君龙死后凝结出的生命精华是这么一块水晶,至于他,似乎也没有问过。 但现在张良却是把魔龙水晶拿了出来,虽然还是不知道其效果,但也不重要了。他猜想,不管魔龙水晶的真实效果是什么,它到底是超高阶的野怪暴君龙凝结出的生命精华,对千瞳蟒这样的妖兽,一定充满了诱惑。 事实是,张良猜对了! 当张良将魔龙水晶从袋囊中取出的那一瞬间,盘屈身体审视着所有入侵者的千瞳蟒立即就静住了,阴冷凶狠的目光立即变得炙热起来,从头上的两只明黄色瞳孔到一身上下还明着的一千零五只眼睛,全都死死地盯住了张良手中拿着的那块黑色晶石。那一千多道目光仿佛都融进了那奇异魔幻的黑色光泽之中。 “有机会!”花木兰敏锐的目光立即发现了千瞳蟒神态上的变化,沉声说道,“看来这块魔龙水晶,对它很有吸引力。” “那是当然。魔龙水晶里可是蕴含着暴君龙极其庞大的生命力量!以妖兽敏锐的感知肯定一眼就能发现的。”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目光闪烁着,沉声说道,“魔龙水晶,可是能强行延长任何一只生物百分之十的生命啊!” 听到男子所言,张良和花木兰立即就震惊了,原来这就是魔龙水晶的真正效果吗! 强行延长生物百分之十的生命,简而言之,不就是强行延长使用者的寿命吗!自古人言,寿命从天,生死由命,生命时间是每一个存活在世界上的人最大的障碍与限制,而且,人不可逆转,也不可反抗,只能放下。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能突破这种生命极限问题的东西——魔龙水晶——强行延长生物生命力的百分之十,这对任何一个生命而言,都充满了不可想象的诱惑! “原来是这样吗”张良心中暗暗感叹,暴君龙这种级别的魔兽所凝结出的生命精华果然是人间奇物。难怪,难怪千瞳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但!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兰兰,你拿着这块魔龙水晶,牵引千瞳蟒的注意力,帮我拖延施法时间。”张良说着将手中珍稀无比的魔龙水晶递给了花木兰,虽然已经知道了魔龙水晶有着延长生命的伟力,但张良还是没有犹豫用它来做诱饵——魔龙水晶确实很珍稀,但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通过千瞳蟒的隧道拦截。 “嗯,没问题,我尽力帮你拖延!”花木兰接过魔龙水晶,坚定的说道,而那千瞳蟒的一千多道目光也立即从张良身上移向了花木兰,始终凝视着那块充满了生命魔力的水晶。 “那位朋友,有劳你做我的屏障,掩护我施法,如何?”张良又看向那个头戴龙面具的不明人,说道。 “可以!”不明人也用磁性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那我们开始吧”张良目光一凛,沉声说道。然后毫无预兆的,张良猛地合上了手中言灵古书,作为光源的萤火色光芒瞬间消逝,长长的隧道立即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中。 刚刚才适应了萤火光照的千瞳蟒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刺激住了一千多只眼睛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魔龙水晶的它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全身的眼睛来不及调节夜视,就被黑暗所笼罩,于是短短的时间内,千瞳蟒失去了视觉。 当千瞳蟒身上的眼睛刚刚适应了黑暗,闪出微光能够夜视时,它第一的反应就是闪烁着全身的眼睛在黑暗中找寻魔龙水晶的踪影。 但就在这时,言灵古书突然又打开,萤火色光芒直射而来,扫开了隧道里的一切黑暗,强光突来又是刺激得千瞳蟒全身眼睛胀痛。只见那头巨大的妖兽,闭着全身眼睛,直感到头晕目眩地摇晃着脑袋,但紧接着,天生的警觉又使它立即睁开了眼睛,一边环视着周围突然的黑暗与明亮之后的情况,一边仍是找寻着魔龙水晶的踪迹。 这时,经过那一段明暗递转的瞬息后,花木兰已经来到了千瞳蟒的身后,右手握着巨剑苍霄,左手拿着魔龙水晶,气息沉静地伫立着。 而张良放开了言灵古书,任其自己摊开并悬浮在虚空中,释放着萤火色光芒照亮隧道。他自己则半蹲在地,两手手指在沉满灰土的隧道地面上虚画着,而那个裹挟一身白袍,戴着龙面具的男人挺直了身体站立在他前面,挡住了千瞳蟒所有投射而来的目光。 “喂诶,长了一千多只眼睛的蛇,你在看哪里啊?”花木兰静静地站在千瞳蟒侧身几百只眼睛的凝视,举起手中魔龙水晶,在那些凝聚的目光中随意地晃了两下。 只见千瞳蟒立即将硕大的脑袋转向花木兰,瞪着两只灯笼一般的明火眼睛注视着她,全身上下的一千多只眼睛全将目光移向了她手中的那块珍宝一般的魔龙水晶! ——陵城—— “禀报高副帅,刀兵五团c斧兵五团c矛兵五团c骑兵三团已经全部入住北城区空房,并置有武器库五个,储放刀斧兵刃。” “禀报高副帅,攻城车两团和魔导兵七团以及一超级兵营已经全部入住南城区空房,并置有武器库七个,储放魔道兵杖c攻城车c和超级兵机甲。” “禀报高副帅,军粮已经全部屯放至西城区,并设立千人刀兵c斧兵和二十人的超级兵连夜值守。此外,南城区和北城区已经分别设立了六个炊事点,每日准点造饭” “禀报高副帅,前城门和后城门都已经关闭完全,如你所令,派以重兵日夜值守” “禀报高副帅” “行了行了”漫游坐在城中心的一只凉亭下,避着暑日的烈光,手里拿着一只刚洗净的青苹果,而一堆传达命令的士兵围着他争先恐后地禀报着大军入驻陵城的各种事宜。 时过两日,漫游已经带领全军入驻陵城。因为城空如也,倒是给他们省了建立军营的麻烦,直接在用城内的无数空房做了军营。 但是这毕竟是只二十五万人的大军,因此花了两日才处理好一切的驻军事务。而这两日来,各种各样的事务回执着实让漫游忙得焦头烂额,浑身无力又无奈,只想借着点午休的空闲在凉亭下纳纳凉吃只青苹果,结果又给一群上传事务的士兵围住了。 “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这点小事就不用向我上报了吧!”漫游嚼着青苹果,无奈地说道。 “可是高副帅,你进城的时候反复强调我们一定要每一件事务都向你细致禀报的啊”一个士兵尴尬地看着漫游,低声说道。 “额是吗?”漫游闻言,一脸尴尬地疑惑道。 “是是呀,高副帅”几个士兵纷纷点头说道。 “嗨呀今天天气不错啊,阳光明媚,是个适合吃饭的日子啊——所以大家赶紧先去吃午饭吧,去晚了饭该凉了”漫游突然抹去一脸尴尬,一脸欢笑地对大家说道,把几个士兵全都劝去了吃饭。 等几个士兵走后,漫游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吹着凉风,一边长叹了一口气:“唉!果然是年轻不懂事我进城的时候咋就给自己立了这么坑的一个旗帜呢?” “哎不过想想这副帅还真是不好当啊!带着二十五万个男人走了几千里路,天天跟男人同吃同睡同呼吸,一眼望去都是无尽的男人,我都要猝死了”漫游嚼着青苹果,开始自言自语地抱怨了起来,“好不容易来到了陵城——我还以为能邂逅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来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结果结果这他妈是座空城!” “该死的项羽刘邦,肯定是他们两个中年怪蜀黍,骗走了一城的漂亮女孩们——这两个禽兽!” “禽兽!害得我还要跟着二十五万个男人待在一起”漫游说着说着,不禁捧着自己的脸,惆怅了起来,“这十几天来,我英俊的面容都给摧残粗糙了在这么下去,我早晚会猝死的” 一脸郁闷惆怅的漫游回过头看见他那匹被拴在旁边的白马正低着头看着他,于是漫游伸手抚摸着它的鬃毛,郁闷地说道:“你看什么看,你能懂我的悲伤吗?” “咴咴”白马低头叫了两声。 “不,你不懂,哥的悲伤没人能懂”漫游闪着忧郁的目光,吃完了最后一口青苹果,然后将剩下的果核递给了白马吃掉。 ——萤火色光芒照亮的宽阔隧道里,一袭紫色纤衣,红髯短裙的女子飞速闪跃着,而生满了一身眼睛的巨大蟒蛇则翻卷着身躯,摆动着头颅,追逐着她的身影。 头戴着龙面具的男人始终裹挟着他的一身白袍,静静地沉立在地上,坚毅的淡蓝色目光透过龙的眼孔,审视着隧道前方人与巨蟒的纠缠较量。 “苍破斩——”花木兰握紧巨剑苍霄和魔龙水晶,在千瞳蟒的巨腭凌空扑下,就要咬中她的一刹那,突然纵身跃闪,闪开了千瞳蟒的扑击。 看见樱红色长发的女人带着魔龙水晶从自己一千多只眼睛的注目下跃闪开去,千瞳蟒立即止住了向下的冲击,并抬起头回转颈部,向左一段抽击,巨大的舌头直拍向那跃闪到它左侧半空中的花木兰。 其实花木兰使用苍破斩时的身影极其迅速,根本不能被肉眼抓住她跃闪的过程,但那是对一般生物而言的,而对千瞳蟒这种生了一千多只眼睛的妖兽来说,却并不是问题。当一千只眼睛同时凝视着你的身影时,再快的速度也无法逃过那一千道目光地观察。 所以当花木兰纵身跃闪的一瞬间,千瞳蟒就立即反应了过来,抽动着巨大的蛇头,整个的向花木兰拍去。 “苍破斩二重”被千瞳蟒看破了行动,甚至被其攻击逼至,危急之中,花木兰立即使出了二段苍破斩,又凌空一跃躲开了千瞳蟒的追击,闪到了它的身后。 而千瞳蟒背后的眼睛立即又发现了花木兰闪跃的行踪,千瞳蟒于是以头抽击之后也不停歇,径直就着抽击的力道,整个回转过蛇头,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花木兰正面冲来——当然,它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花木兰左手上握着的那块魔龙水晶! “你得快点这千瞳蟒比想象中还要难缠我估计那女的坚持不了多久。”男人静静地看着花木兰与千瞳蟒的游走缠斗,沉声说道。 “快不了,魔道法术就是这样的,可以选择瞬间释放,也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准备施法,而最终魔道法术所能产生的力量是与施法时间有很大关系的——为了打倒千瞳蟒,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张良在男人身后,肯定地说道。 只见这时,张良正伏身半蹲于男人身后,身体与地面保持仅仅尺寸的距离,伸出两只手,在地面的尘土上专心致志地划着奇异的法阵纹路。 当他划完纹路后,张开右手手掌悬在法阵纹路的上方,隐隐一招,而后法阵纹路便散发出了微弱的萤火色光芒。 这时,张良抬起左手朝自己那悬在虚空中的言灵古书一引,一个个奇幻如萤火的言灵字符便从书页上浮起,飘飞到张良身下的法阵纹路上,与那纹路的微光共鸣着。 不明人见张良聚精会神地施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凝目看着前方的缠斗,心中暗暗想着,自己恐怕不得不在这里出手一战了。 “还有,请相信花木兰。”张良始终注视着自己的法阵纹路,却像是听到了不明人的心声一般,轻声说道。 男子先是被张良突然的话语惊了一下,随后,又凝目更加地震惊起来——“花木兰?那个女的就是传言中的唐曌第一女剑士花木兰!那她手上拿着的,就是传说的巨剑——苍霄了吧!” “难怪对了,他说过的,现在的秦楚神鬼皆伏,各方各面的人都有”男子突然想到自己临行秦楚前被嘱咐的话,一下心中的惊疑就降低了,但戒心却不自然的上升了。 也就在这时,那些萤火一般的言灵文字忽然飞散开,贴着地面四散飘飞着,并且一边飘飞一边在虚空里化出微弱飘渺的荧光轨迹,那些轨迹相互交织成奇异的纹路状——就和张良在地上化出的法阵纹路一模一样,只不过大了好几十倍,几乎铺满整个地面。 “突进刃——”在巨大的蛇头袭来之前,花木兰忽然带着一身凛冽的剑气笔直地突进到了千瞳蟒腭下,犹如一柄樱红色的利剑。 然而,千瞳蟒的腭下也生有一只眼睛等着花木兰,眼睛静止地凝视着花木兰,猛地眨动间,花木兰的一身剑气便被消散了。 一眨之后,千瞳蟒忌惮着花木兰的强行斩击,又立即闭上了眼睛,绷紧了身上的皮肉鳞甲,想着硬挡花木兰锋利的巨剑。是的,它已经知道了,切身的伤痛已经让它知道,就算消融了剑气,花木兰的剑也依然锋利到足以切开它的皮肉。 但是,花木兰没有斩击,而是趁着千瞳蟒闭眼做出防御姿态时,从虚空中静静落下,然后向着隧道深处,迅速跑动起来。 花木兰当然知道自己可以挥剑强行斩伤千瞳蟒,但那没有意义,没有剑气的斩击根本不能对千瞳蟒造成有意义的伤害,仅仅也就是皮肉之痛,不但无用,反而还会刺激它暴动,对着隧道产生剧烈的破坏——那根本得不偿失。 所以,花木兰没有斩击,而是立即落地逃跑了起来,而千瞳蟒也随即反应了过来,闪动着一身目光凝视着那块魔龙水晶然后摆动身躯,朝花木兰追去。 也就在千瞳蟒全身上下的眼睛都凝视着那块魔龙水晶,全身的注意力都被花木兰牵走时,张良召唤出的那些言灵文字已经迅速地飘飞过隧道地面,划着荧光的轨迹,交织出一张巨大而飘渺的法阵纹路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阿房宫之秘 "樱红色长发飘扬,古银色巨剑涵光,花木兰迅捷的身影在隧道里疾速奔逃,渐行渐远。而千瞳蟒摆动着巨大的躯体,发出低沉的鸣吼,在花木兰身后疯狂的追逐着。 花木兰左手紧紧握着凝结暴君龙生命精华的魔龙水晶,在魔龙水晶散发的奇异黑光中,焦凝着千瞳蟒一千多只眼睛的炙热与渴盼。所以千瞳蟒疯狂地追逐在花木兰身后,以庞大的躯体爆发出巨大的动力,迅速地追上了花木兰迅捷无比的身影。 花木兰的奔跑速度很快,但奈不住千瞳蟒身躯巨大,动作迅猛,很快就逼近了花木兰身后。 花木兰目光微凝,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巨大妖兽,只是几尺的距离,千瞳蟒就能一口咬住她。 “苍破斩三重”——无奈之下,花木兰不得不再次弹身跃起,以疾风般的闪跃避开了千瞳蟒瞬间逼至的蛇吻。 在一千多只眼睛的死死凝视下,花木兰的身影从千瞳蟒右侧交错而过,点落在了地上。 千瞳蟒则是立即止住了前冲的动作,转过蛇头又向着被它一千多只眼睛锁定的目标急袭而来,同时尾部也翻卷而上,朝着花木兰的位置横扫而去。千瞳蟒的意图一直很明显,咬杀了那个樱红色长发的人类,然后抢夺到那块凝聚着强大生命力量的魔龙水晶! 花木兰落在地上,看着毫不迟疑紧追而来的千瞳蟒,不禁目光一凛,微微喘息起来。 与这千瞳蟒的缠斗确实相当不易,这头妖兽体型巨大,动作也大,与它纠缠,纵使是花木兰的速度,也逃不过它的追袭,她与它每一次的交手都惊险万分,每一次都是使用了技能才强行从蛇口脱险,可是这头巨蟒又长满了一身的眼睛,奈何花木兰行动再迅捷也不可能逃过一千只眼睛的全方位无死角地凝视,在这一千多道目光中,花木兰所有的细微动作都被千瞳蟒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纵然她能瞬间闪跃开去,千瞳蟒也能转瞬追击而上。 所以花木兰要想与这头妖兽纠缠,必须不停地使用技能,这对她的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耗,纵使体内有刘邦才赠予的苍蓝之心维持魔蓝的大量消耗,但短时间内大量使用技能也会对花木兰本身的身体产生负荷,所以几番缠斗下来,花木兰已经明显感到吃力了,但是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攻击千瞳蟒,也不能太过逼迫这只妖兽,以免它在刺激下暴动而撞击到隧道,对众人的生存造成威胁。 然而,千瞳蟒的追击接踵而至,短短地喘息后,花木兰又不得不坚定目光,与之缠斗起来。 就这样,花木兰带着魔龙水晶在隧道里四下奔逃,千瞳蟒摆动着巨大的身躯疯狂追逐,每一次逼近,每一次交错,都如电光火石般激烈而惊险。但花木兰就这样抓住了千瞳蟒全身一千多只眼睛的注意力,为张良拖延出了施法时间。 又一次地跃闪开千瞳蟒地咬击后,花木兰轻身落在地上,双腿半蹲,持剑撑地,沉声喘息了起来。与千瞳蟒颤斗了数十个回合后,就算是她,也体力有些过耗了。然而千瞳蟒这只的妖兽却根本不休不止,巨大的蛇头又一次回转,朝着落地暂歇的花木兰迅猛扑来。 “把魔龙水晶给我!”就在这时,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忽然远远地对花木兰喊道。 花木兰看了不明人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千瞳蟒,目光一凝,便将手中紧握的魔龙水晶猛地抛向了不明人的方向,然后自己翻身闪向一旁。 千瞳蟒全身的眼睛都凝视着那块魔龙水晶,见到花木兰将它凌空抛出,立即张开了巨腭径直朝那抛飞在空中的魔龙水晶冲去。 龙面具眼孔下的淡蓝色瞳孔目光微凝,男子快步踏上,渐渐健步如飞,然后纵身如云,踏虚空高高跃起,穿戴银铠的右臂伸出白袍,凌空抓住了那块散发着奇异黑光的魔龙水晶。 千瞳蟒看见渴切至极的魔龙水晶被那个身披白袍的男人抢到手中,全身一千多只眼睛都闪烁出了愤怒的目光,只见它猛开巨腭,怒声咆哮着,就向男人迅猛冲去。 而男人只手握着魔龙水晶,静静落在地上,沉默而立,根本不躲。 一千多道目光凝聚一处,千瞳蟒怒睁着一身眼睛,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言灵古书突然合上,光芒消逝,整个隧道陷入浓重的黑暗 但千瞳蟒这次却没有迟疑,巨大的蛇头狠狠地撞在地面上,直将地面撞出了阵阵裂纹,整个隧道也随之剧烈地震动起来。然而这时它的神色却一冷,它并没有扑中那个男人,也没有咬到魔龙水晶,一千多只眼睛立即闪着微光在黑暗的隧道中四下寻觅起来。 几十只眼睛很快在黑暗中看到了不明人和魔龙水晶的踪影,千瞳蟒它隐隐看到,那个裹挟一身白袍的男人不知何时站立在了远处,那个樱红色长发的女子也站在他旁边。但最重要的是,它看到那个男人手中,正举握着凝聚生命力量的魔龙水晶! 千瞳蟒低声鸣吼着,立即就想翻身扑过去,但这时它身下的几十只眼睛立即察觉到了不测 千瞳蟒缓缓移动着全身眼睛的目光,只见它身处的整个地面之上,正隐隐散发出虚幻而飘渺的萤火色微光,那些微光是纹路的模样在地面之上交织成了一张奇异的法阵,而那法阵,大到将它盘踞着的百米身躯全都笼罩在内,而花木兰和不明人正好站着法阵的边界之外。 张良伏身在不明人和花木兰的身后,身体与地面保持着尺寸的距离,眼睛微瞑,萤火色光芒从眼缝里泄出,双手结印,无形的力量在虚空中涌动。 “清明叠月,重阳环星,幽林尝风一语,浊浪歌云一曲,冥思者见叶闻秋,行迹者落地逢春,化悲与欢为镜,融生与死为心。以言字代灵魔,以荧光为狱火,侵冥迷之夜,蚀万骨之躯。”张良扩散又凝聚着飘渺的灵魂感知,用空灵神秘的声音吟唱着咒语。 伴随着,千瞳蟒身下地面上的纹路法阵忽然释放出了炫目的萤火色光芒,将生满一千多只眼睛的千瞳蟒笼罩其中。 千瞳蟒忽然惊恐了起来,一千多只眼睛几乎同时凝缩,它感到自己似乎就要被淹没在着诡秘的萤火色光芒中了,它本能地想要逃离,但它长达百米的庞大身躯在这个隧道中根本无法逃出法阵的光芒。 “言灵魔道——”张良虚瞑的眼中散发出越来越多的萤火光芒,结印的双手也在无形的力量激涌中颤动起来,他忽然解开手印,伸手抓住悬浮在虚空中的言灵古书,随手一翻就翻开了古书的第325页,并将其猛地摊开摁在地面上,然后用神秘空灵的声音发出最后的终结“——侵蚀法阵!” 一瞬间,千瞳蟒底下的法阵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无形的力量从整个法阵上激涌起来,萤火色的光芒仿若炼狱火焰一般升腾,侵蚀着千瞳蟒百米长的巨大身躯。无数的言灵文字从萤火光芒中浮现,带着神秘的魔力从千瞳蟒周身上飞,消融了千瞳蟒体内蕴藏的强大力量,不断虚弱它的躯体。 置身侵蚀法阵的封杀中,千瞳蟒发出了梦魇般的惨叫声,穿透了整条隧道,在众人耳畔回旋,在萤火色光芒的淹没与灼烧中,千瞳蟒闪烁着一身的千只瞳孔,本能地想要找到攻击它的敌人,死死凝视住他,用千只瞳孔的死亡怨念,消融敌人攻击对它造成的恐怖伤害。 但是,它找不到——睁着一千多只瞳孔全面扫视着隧道,它也没找到正在攻击它的敌人! 因为,施法攻击它的人——张良,正在花木兰和不明人身体的掩盖下,奈何千瞳蟒有一千只眼睛,也不可能穿透花木兰和不明人的身体凝视到张良! 千瞳蟒的能力无法使用,它于是只能陷身在侵蚀法阵的能量侵蚀之中,不能逃身,也不能自救。灵魔般的言灵文字不断飘飞,狱火般的萤火光芒阵阵灼烧,穿透而持续的魔法伤害由内而外地侵蚀着千瞳蟒巨大坚硬的身躯。 千瞳蟒庞大的身体逐渐虚弱倒地,全身上下都被萤火光芒涌入,它沉声惨叫着,一千多只眼睛露出再度面临死亡的狰狞。 直到这巨大的身躯也终于不能再坚持,千瞳蟒整个地倒在了地上,全身的眼睛暴睁到了极限,却再也无力凝视。 侵蚀法阵的言灵文字渐渐消失,萤火光芒也缓缓黯淡,飘涌在法阵中的无形力量开始回流,张良于是一合古书,结束了言灵魔道的释放,那铺满地面的耀眼而飘渺的法阵也在黑暗中寸寸消逝了。 法阵消失后,隧道立即又陷入了重重的黑暗中,张良再次打开古书,萤火色的光芒汇聚涌出,照亮了这个死寂而幽深的隧道。 在光芒照亮下,众人依稀看见那头巨大的妖兽已经完全瘫倒在地,一千多只眼睛狰狞着死亡的光泽,只是巨大的身体还在时不时地颤动着。 “还没死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巨大的妖兽,生命力很顽强。”张良审视着倒在地上颤抖的半死不活的千瞳蟒,说道,“不过,这样的它也不能再阻止我们前行了。” 带着龙面具的男人不语,只是把手中的魔龙水晶递还给张良后,就静静地朝前走去。一劫经过后,他立即与张良花木兰划开了界限,独自走向隧道深处。 张良和花木兰看了不明人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们都很理解,刚才的合作只是为了解决共同的难题,而现在千瞳蟒已经瘫倒在地,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站在一块了。毕竟人身在外,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的。 所以张良只是静静地看了不明人的背影一眼,然后将古书释放的光芒往前移了移,照亮了不明人前方的路。 不明人当然察觉到了光芒微妙的变化,但也只是目光闪了一下,没有迟疑,依旧静静地向前走去。 灰毛奎狼伏在旁边懒懒地叫唤了两声,张良和花木兰也不再停滞,带着灰毛奎狼也向着隧道深处里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深埋千米之下的凌池 "隧道深长而向下倾斜,且越往下越是曲折蜿蜒,但好在隧道本身宽阔,又有言灵古书的光芒照明,所以并不难走。 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沿着隧道又走了一遍走过的路,径直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口,里面隐隐透出昏暗的红光。 不明人在洞口迟疑了片刻,然后就放轻动作,无声无息地潜了进去。 张良花木兰以及灰毛奎狼随后也来到了洞口,他们自然也很谨慎,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张良先瞑上双眼,扩散灵魂感知探查了洞内是否藏有敌人。 “走吧里面的人已经被他制服了”片刻后,张良睁开眼说道。于是两人一狼便进入了洞中。 洞内,是一个巨大而昏暗的土层空间,仿若是座深居地面千米下的巨大陵墓,但是,这座墓里并没有封存着神秘传说的棺椁,也没有令盗墓者心生欲念的绝世珍宝,有的仅仅就是一片一眼不见边际的黑暗,而黑暗之下,是一个同样黑暗死寂的巨大地坑。 张良他们走进了这个巨大的土层空间,一眼便望见不明人沉立在几十步外的地方,而两个身穿铁甲的卫士正趴在他旁边的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这里只有两个看守的士兵,管事的人没在。”不明人显然察觉到张良他们走进了洞中,然而他也没有回头,只是这么静静地说道。 “只有两个士兵?果然,扁鹊没在这里吗,难怪潜进来的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他的阻碍”张良听到不明人的话,心里暗暗想着,“对了,现在非常时期,他肯定是被嬴政召回咸阳宫了想来他们肯定没料到会有人能发现阿房宫的异端,并潜入进来,再加上外面召唤了一条百米长的妖兽千瞳蟒,肯定觉得这里是万无一失的但他们最终是算漏了,而且不只漏了一步,除了我和和兰兰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潜了进来,看来警觉到嬴政的还有一些暗中的第三方势力” “不过,现在外面的千瞳蟒已重伤在地,我们潜入这里的行迹迟早会暴露,打草已经惊蛇,接下来的棋并不一定好走。剩下的,就只能我们能在这里收获到多少信息了”心中静静地凝思着,张良已经走到了不明人的身边。 这时,张良才发现,在不明人站立处的前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坑,而不明人双眼的目光正静静地凝视着那地坑之中的旷世景象。 地坑之中,并非死寂的黑暗,而是溢满散发着赤光的金红色液体,仿若一片金色的火海。那金红色的液体是如此诡秘而妖异,一眼望去,让人觉得它凝满了熔化世界的高温,但冷静地感受才又发现,坑洞之中没有丝毫热浪腾起,四周的空气也依然干冷死寂。 但注目着那金红色的液体就是让人感觉整个人都由目光而被引燃,然后全身被灼烧得通红,然后化为灰烬。就是如此,那一池金红色液体带着某种魔力,牢牢地吸引着人的视线。于是他们会看见,一朵朵绚烂的火焰莲花在金红色液体表面绽放,惊世而绮丽! 凝视着这一池神秘的金红色液体,不明人不觉有些失神,而张良则是瞳孔深陷的震惊,因为当他目光触及那一池金红色液体时,他的灵魂感知也跟随着飘逸而至,也就是那强大感知的触碰,让张良感受到了一种天地动摇的震撼感。 “嗷!嗷!”灰毛奎狼惊骇的叫声传来,立即唤醒了看得失神的不明人和张良。 花木兰和灰毛奎狼进洞后并没有一起走过来,而是四处随意察看着,而就是随意巡视中,灵敏的灰毛奎狼却在昏暗的环境中对着一大团漆黑的东西发出了惊骇无比的嚎声,惊得花木兰目光一凝,而不明人和张良也迅速望了过来。 张良下意识将古书的光芒朝着灰毛奎狼的方向一照,众人立即看清,在灰毛奎狼的前方,有一只五尺长的铁推车,而车里堆满了一车的残留着腥红血迹的白色骷髅头! 看到这一幕,众人立即目光一震,之前的困惑瞬间就解开了——这地底七层空间中,为什么上面整整六层空间都排满了葬尸坑?而那些坑中那么多的无头尸又是怎么产生的?他们失去的头颅到底在哪? 震惊的神色在目光中演化,花木兰瞬间怒上眉梢,看向那两个趴在地上颤抖的铁甲卫士,厉声说道:“这些头骨是哪里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都是其他士兵从上面带下来的,叫我们推来这里”两个士兵紧紧地趴在地上,其中一个颤声说道。他们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刚才躲在洞里的他们已经目睹这三个人斩除了那么恐怖的千瞳蟒的震撼力量,丝毫不敢在这三人面前耍花样,身怕被其随手杀死。 “是谁?是谁命令你们把骷髅头运到这里来的?” “扁鹊!是扁鹊大人,扁鹊大人一直是这里的管事人,只是最近有事离开了” “他命令你们把头骨运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用?” “我们不知道——他就是叫我们把头骨都倒进这个大池子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铁甲卫士的声音一遍遍颤抖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花木兰的愤怒也在心中一遍遍升腾着,手紧紧地握着巨剑剑柄,几乎就想要直冲上去一剑斩死他们而就快。但她忍住了。 “运了多久?运了多少次?” “三年了每天都运!每天都运!有时候一天运好几次” 震惊在场众人的神色再一次震惊起来,而且是震惊到了不可想象的边缘,虽然说他们看到这一车头骨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概况,但当他们真的听到事情真相后,还是忍不住震惊! 一车头骨就是数百个!三年——那就是一千日!每日都运头骨来这里倒进大池中,每日都运——所以所顶上六层无数葬尸坑中累计几乎上百万的无头尸都是是怎么来的,他们失去的头颅又到哪去了! 世界上的真相总是惨不忍睹的。 “这个池子是干什么用的?”花木兰压着心中几乎迸发的杀气与怒火,再次问道。那个不明人掩在面具下的目光也是不自然的深深凝结着,整个人的气息都沉得可怕。 “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普通士兵,求各位英雄放我们一马吧”两个铁甲卫士趴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颅求饶着,他们当然也知道自己做了罪无可恕的事,但他们没办法啊,上级的命令他们怎么敢违抗啊,他们也知道自己天理循环终将报应,可他们还是怕死啊。 而花木兰眼中杀气闪烁着,想要一剑斩上却无奈竟有些怜悯这两个士兵的无奈。 “黑地头骨百万生命千瞳蟒古术魔道金红魔池”就在这时,张良忽然沉声重复起那些碎片般的关键词,整个人仿佛失神了一般。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黑地头骨百万生命千瞳蟒古术魔道金红魔池”张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脸上是隐隐愈发的震惊之色,汗水仿佛都要从其额上流下。 震惊的神色在张良脸上一点点酝酿,他的双眼深凝着,忽而一道寒透心扉的光芒在他眼底闪过,伴随着那个恐怖至极的答案从他心里冲出。 “我知道了这这是凌池!”张良双眼深凝着,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指着那溢满金红色液体的大池。 “良良,你说什么?什么凌池,这池子你知道吗?”花木兰见张良神色大变,忽而有点紧张地问道。 “错了,我们都错了”但张良却没有回应,仿佛整个人沉在自己的自言自语中一般。 “都是假的阿房宫是假的!内国战争是假的,整个秦楚都是假的对嬴政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凌池!”张良深凝瞳孔,震撼无比地说道,“一切都是掩盖,唯有凌池才是嬴政真正的目的!” “良良!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的这些到底什么意思?”花木兰紧张地看着张良,再次问道。 “走!回去!我们必须立即赶回楚王和汉王那里嬴政的目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这一盘棋,他早就预谋好了!” “什么棋?什么目的?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静了一下,看着花木兰缓缓说道:“凌池!这个巨大的池子是凌池!它是孕育古术魔道中禁忌类的禁术轮回日的液态法阵!”张良忽而回过头,用深凝的目光看着那神秘的一池金红,缓缓说道,“嬴政想要唤醒传说中沉睡在黑地的上古遗迹——烛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蹊跷的陵城,云之歌飘扬 "从枝木到树叶,森林的每一棵树都是死亡一般的黑色,迅疾的猎风在森林里阵阵吹过,仿佛也要被树木染成一样的黑色。 而灰毛奎狼跟着呼啸的黑色猎风,带着神情肃穆的男女,在黑色森林里疾速狂奔着。 张良和花木兰从阿房宫地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的时间了,明媚的阳光透过叶群的间隙,在黑色的森林里点缀下一块块耀眼的光斑。 而张良和花木兰没有任何迟疑,静静潜出阿房宫外围的禁卫后,他们就骑上灰毛奎狼,沿着来时的路迅速狂奔,赶回陵城。 是的,当张良发现阿房宫深藏千米之下的秘密——凌池之后,他就没有任何迟疑的做出了决定,立即回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从他们以为发现了内国真相并揭开了嬴政暴君真面目的那一刻,他们就错了。刘邦也好,项羽也罢,当他们以为已经看清了秦楚的局面并决定出动所有力量在大国存亡之秋一揽狂澜的时候,其实不知道已经落入了嬴政早已设下的局中。 他们怎么会想到,嬴政居然用二十五万人的大军来掀起一场国家战争作为掩饰,掩饰他真正的阴谋与目的! “还好还好”张良心里暗暗感叹着,还好他离开陵城的时候劝服了项羽刘邦按照他的计划放弃陵城,不要和来战的敌军交战还好,他早已做好了稳定的策略,不然,如果他们真的在陵城打响了战争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做什么都毫无意义了。而现在,赶在路上的他,也只能期望,项羽和刘邦在陵城的对敌计划中不要出什么差错他们,已经错不起了。 “嬴政这一步棋,实在太狠了”张良心里不住地叹恨着,用二十五万人的生命来做牺牲的重棋,能不狠吗!不过想想,嬴政布下的这一整张棋局都太狠了。 这个千年一逢,生出龙之明瞳的男人,完全视天下性命如蝼蚁! 不过想起来,那个叫扁鹊的人也很恐怖啊从刘邦那里得到的信息,张良知道,扁鹊同时习练了医魔道与鬼魔道,实力相当骇人,但现在,张良才知道,他居然还会古术魔道!而且还会古术魔道中的禁术! 一想到这里,张良心里就不禁暗暗感慨:“老师说的没错,这世上,还蛰伏着许多深藏不露的惊世奇人啊” 但事到如今,他们的棋已经很难走了,因为张良在直面凌池的时候,就能感知到,凌池的孕育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还拥有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而灰毛奎狼正用尽全身的力量在黑色森林里飞奔,仿佛它也能敏锐地嗅到事态的严重性,想尽可能为张良花木兰节省行程的时间! ——陵城—— 正值夏季,正午的日光毒辣得很,于是漫游哪都不想去去,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待在凉亭下偷闲。 因为地上太硬,他又嫌草席太丑,于是就把他的大白马牵到了凉亭下,然后他整个人靠躺在马背上,半闭双眼,悠闲地小憩着。 “唉呆着这么恐怖的一个地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放松一下自己了”漫游轻声叹道,他一想到他现在正跟二十五万个男的待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而且这里还没有一个女人,他感到这里形同地狱! “可是我是一军的副统领啊!我是浩然正气有志有责还风流倜傥的高副帅啊!”漫游在忽然放声呐喊道,“这么帅的高副帅不能扔下二十五万大军不管啊!哪怕他们都是群粗糙的男人!” “谁让我是高副帅呢?”漫游躺在马背上,伸出双手,无奈而纵情地呐喊道。 “高副帅”几个士兵的声音忽然响起。 “啊!”这时,正伸出双手忘情呐喊的漫游当即被这声“高副帅”吓了一跳,整个人从马背上忽的翻倒在地。 几个士兵见副帅摔倒,立即跑过去扶他。 “不用!不用!”摔倒在地的漫游,第一的反应不是爬起身,而是伸出手拦住几个士兵,“我自己能起来行走江湖总有意外,这点小事对你们高副帅来说毫无问题!” 于是漫游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这四五个突然出现,打断了他清静还把他吓摔倒的士兵,呵呵一笑:“看,我说没事吧!”。 几个士兵于是也尴尬地看着漫游,跟着呵呵一笑。 一笑过后,漫游立即变脸,皱着眉对他们说道:“诶我不是叫你们去吃午饭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违反统帅军令是什么罪啊?” 几个士兵见漫游发怒,立即跪倒在地,抱拳大喊:“副帅息怒,副帅息怒我们,我们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上报啊!” “很重要的事情?”漫游疑惑地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这时,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后,终于一个站在中间的士兵开口了。 “高副帅您且听我们慢说,我们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是这样的,两天前刚进陵城的时候,你不是下过一道命令,让我们到城中各地搜查有没有被百姓们带不走而留下的屯粮嘛,说特殊时期,可以先都收来充军粮,日后可以再加倍还给百姓们”士兵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静静看着漫游。 “嗯,嗯,有这回事”漫游看着士兵,微微颔首,并一脸严肃地说道。但他心里却在纳闷“啥!我还下过这种命令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这时士兵继续说道:“于是我们就按照副帅您的指令,到城中各户的房里搜查屯粮——但结果却让人非常吃惊,我们几队人在城里搜查了几千户房,结果发现,别说屯粮,连一粒米都在屋里找不到!饭缸全是空得见底,甚至还长了厚厚的一层霉!”士兵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表情惊讶地看着漫游。 “嗯可能这里的百姓已经离开很久了吧”漫游一脸严肃地说道,心里却在纠葛,“卧槽,大兄弟你们还真是实诚啊!我就随口一说的你们不用搜查得这么仔细啊咱们军粮够吃的!” “不可能啊!”士兵立即说道,“项羽他们才来陵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的陵城应该依旧繁荣昌盛,人民欢居的啊!而且家里的水缸可都还有着水,床上地上也没有积灰,说明人们不久之前还在这里住着的啊” “嗯那你怎么看?”漫游略显疑惑地看着士兵,一脸严肃地问道。而心里却越发纠葛起来,“你名侦探啊!想这么多干什么?搜查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你不累吗?” “刚开始,其实我们也没怎么在意”这时士兵的表情愈发的严肃起来,“但后来,更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们这二十五万的大军,全都是三年前被圣上从秦楚各地钦点征召的强壮青年,其中有不少人来自陵城这座国家交通枢纽的重要城市,他们进城之后,自然忍不住回家去看看,虽然知道城中人都走了,他们的亲人也不在,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就别三年的家——但他们回家后,却发现家里藏着的急用粮箱里都没了干粮” “这个高副帅你可能不知,很多年前,徐福祸乱朝纲的时候,曾借着皇帝威名在民间私抢了许多民粮。百姓们为了应对都纷纷在家里的墙中或地板下偷建一些暗格屯些粮食作急用粮箱,平时候绝对不吃,也不带走,就放在家里,以免有什么意外时,人们来到家里还能有东西充饥所以急用粮食,百姓们是不可能带走的但是,那些急用粮箱却也都空了!”士兵说道这里又顿住了,脸上却尽是惊骇。 “嗯嗯”漫游依旧一脸严肃,确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在心里反复纠葛,“你说呀!你接着说呀!你不用看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顿了片刻,那个士兵终于从惊骇的神情中出声,“连急用粮箱都空了——这是只有在没有任何食物的饥荒年间才会发生的事情啊!可是嬴政殿下登基为帝后,就还了秦楚一个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啊!还减轻了赋税!这么一来,人们应该生活富庶,绝不可能贫瘠到连急用粮都吃完了呀!这这简直太可怕了,太诡异了!所以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我们立即组织了人马到陵城城内的民用田地和城外的官用田地去查看——” “结果发现!所有的田地都是一片很久未经人耕作的荒芜状——可是从当前情况看来,陵城近年来的气候情况应该都很好,绝不至于出现大旱这样导致田地荒芜的景象!既然没有气候问题,而田地又全都一切荒芜,城中人民无饭可吃,所以全城没有丝毫屯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可怕的状况?为什么有田地而不耕作?而若没有粮食,那些人又怎么生活?”士兵又一次顿住了,目光凝缩地看着漫游。 “嗯这难道是出了什么大难?”漫游被士兵近距离地凝视着,立即一脸严肃地随口说道。而心里去纠葛得近乎吐血,“你们牛逼!你们名侦探一家亲!这么敏锐,这么有逻辑,行动还这么迅速,你们还当什么兵啊?唐曌的狄仁杰都可以下岗了,你们去管大理寺吧!你们接着说!话说你们都这么牛逼了,还问我什么意见?我很重要吗?” “属下们不知道但我们猜测也是,可能发生了什么很意外很糟糕的事情。不然像陵城这种巨大繁荣的城市是绝对不可能沦落到田地荒芜,粮食匮乏的境地的”士兵说着,声音变得焦虑起来,“问题是现在我们刚刚来到陵城,这里又只剩了一座空城给我们,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但这凄楚荒芜的景象又摆在面前,让人很是焦虑,尤其是那些出身陵城的士兵,他们现在都很担心自己家人的情况,也很困惑,陵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情绪是很低落的。而军营里大家都在一起干活吃饭,陵城的疑点很快传开,那些将士低落的情绪也在军队中蔓延大家都是从军数年没回家了,都很担心家里的情况,现在看到繁荣几何的陵城现在都变得如此凄楚荒凉,都不由得担心起了自己家乡城市的情况,担心自己家人的情况总而言之,焦虑而担忧的情绪在军中蔓延,这可能会演变成不小的问题啊高副帅。”这次,士兵是终于说完了,喊了一声高副帅后就静静的看着漫游,几个士兵都这样看着他,希望从他们的统帅身上找到一些坚定的信念。 “嗯这个”漫游一脸凝重的样子,这是真的凝重,军心出现问题的话,那可真的就是大问题了,但他也想不到这事该怎么解决啊,只能在心里哀怨,“你说你们几个大头兵啊,查那么清楚干什么啊!这给我惹出多大的麻烦来了啊!军心动摇,这坑大了!” “这样,你们先传我令下去,让大家不要瞎想,我会立即上书陛下,问清陵城近三年来喔不,整个秦楚近三年来的情况的,让大家不要担心!”漫游绞尽脑汁一想,也只能这样比较敷衍地答道。 几个士兵也觉得这是目前比较稳妥的方法,于是连连点头,然后便向漫游躬身行礼,接着转身跑去传令。 “哎总算糊弄过去了”漫游看着士兵们远去的身影,不禁在心中暗暗叹道,“这副帅还真是不好当啊!” 就在这时,一起大风忽的从天空中吹来,透着烈日的光芒,吹荡在漫游的身上,吹得他的一头金发凌乱翻飞。 而阵阵乐曲声就乘着这大风吹进了广阔的陵城,也吹进了城中所有人的心中。 仔细一听,那恢宏而悠扬的乐曲,不就是秦楚最著名的代表性曲目——云之歌吗! ——咸阳宫,皇宫内阁—— 鲜红而纯净的王之血在扁鹊双掌之间做着最后的飘舞,源源的魔蓝能量从扁鹊双掌间薄发,轻柔而坚定的束缚着那一滴王之血,并缓缓的凝炼着那滴血,直到它失去所有血的光泽,终于在扁鹊的医魔道炼化下,沉凝成了一枚凝固状的血珠子。 而嬴政就静静地站在内阁密室的一旁,并不打扰潜心炼药的扁鹊,一身的王者气息竟也在这时微微沉默。 “完成了”扁鹊两指一捏那一滴赤红色的血珠来到嬴政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要的净血丹。” “辛苦了”嬴政伸手接过那枚净血丹,也没有多看,就直接收入怀中,然后沉声说道,“去休息一下吧,你在咸阳宫耽误的时间也很长了,该回凌池那里去了” “嗯到了最后时期,的确得谨慎把控,我恢复一下过耗的魔蓝就即刻赶回黑地阿房宫”扁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也可以准备一下了” “时间不多了” “朕知道”嬴政沉声说道,“朕已经做好准备了,连我们最后的一件关键物品,我也已经拿到了。” 说着,嬴政的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小物,在扁鹊面前摊开,只见一滴凝结如水晶般的晶莹璀璨的冰体呈现在两人的目光中,隐隐透出的无名寒息让两人都心中都不禁一震。 “寒冰泪,”嬴政口中轻声念道,“这最后的一块拼图也终于被握在朕手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大战在即,乐鸣城寂 "云之歌乘风飘扬,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上回荡。乐章恢宏,曲调悠扬,仿佛从来就属于这个城市,属于这片土地,像一曲和谐的背景音乐,平静而自然地融入了这个世界,也融入了这世界中每一个人的心中。 除了漫游。 漫游骑着白马伫立在陵城的一处军队集结点上,看着一众身披盔甲,熊腰虎背,或站或立的大男人全都沉浸在这随风飘扬的乐曲之中,无声沉思,一脸复杂的深情状。 唯独漫游,耳畔听着飘扬而过的乐章,神色却毫无变化,整个人只是表情沉默地骑在马背上,手里拿着一只新的青苹果,一边嚼着,一边凝视着这些聆听着乐曲而情绪潜移默化的士兵们 一日之前,这曲乐章突然就乘着大风飘进了已经由漫游带二十五万大军占领与驻守的陵城中。虽说突然,但是当乐曲远远传至人们耳中时,却无人惊疑,反而觉得自然,自然地听着那乐曲在耳边悠扬,觉得亲切,觉得和谐。 因为那曲是云之歌啊,是这里所有人从小就听着长大的秦楚之地最著名的乐曲——云之歌。 云之歌,是千年前,秦楚国度建国时由国境内最优秀的乐师——高氏一族的乐师协力谱成的曲子,曲中融汇了秦楚国的恒古悠久之意与秦楚人的朴实善良之情,每一个曲调,每一个音符里仿佛都烙印着秦楚这个国家的气息,用以歌颂秦楚永远的和谐与安宁。 正因为这曲云之歌的意蕴美好而曲音亲众,所以漫漫千年来云之歌一直受到人们的喜爱,是秦楚每一代人从小就听着长大的乐曲。人们都视它为秦楚的归属之歌,听到它,人们就听到了秦楚一境最原始最纯净的声音,听到它,人们就能找到自己心中最坚定的归属感。 当然漫游是听不出来的,他又不是秦楚的国人,仅仅三年前游历到此,被征入了嬴政的军队,然后因为才华和实力的出众而不断被提升军衔,而后就成了今天的高富帅所以他听着这云之歌当然就没什么感情,只觉得这首乐曲平淡又大气的,听着还不错。 但是大家都沉浸在这乐曲中,一脸凝重,神情感概的。他觉得自己不跟着一起伤感一下好像也很不合适,所以就满目感怀之情地默默嚼着青苹果 其实最开始,这曲云之歌乘风远远传来的时候,还是有谨慎和敏锐的人表示惊疑的,当即向漫游提出意见,应该要察出这乐声的来源,漫游自己也觉得颇有蹊跷,当然也就同意了。可是派出城去探查乐声源头的两队士兵一去不回,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一点消息也没有送回来,不仅如此,连那两队派出城查探的人马也失去了踪影。 骑着白马伫立在军队集结地的漫游虽然一脸平静地默默嚼着青苹果,但他心中却是已经起了很大的疑心,他料想这云之歌绝非偶然出现的无缘之音,陵城之外肯定有人在故意放歌而放歌的人很有可能是项羽刘邦的势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证明他们还屯兵在陵城附近,而若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弃陵城而去呢?一想起来,一切都是疑问,至于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漫游当然就更猜不到了,他也懒得再多想,反正这一切也都只是他凭空猜猜,又没有什么依据。 而当派去查探的军队迟迟未归时,云之歌却始终没有间断地飘扬在陵城中,过去了两个时辰,那些最初有疑心的那些人也渐渐在悠扬的云之歌中忘记了疑惑,回念起了美好的往昔岁月。 听着云之歌,这些在秦楚国境上土生土长的大兵们都逐渐地感怀了起来,眼里,心里,都在不由地回忆着从前生活的幸福与辛酸,想念着那些久未想见的故人,或是家中年迈的父母,或是相依相偎的兄妹,或是引觞同歌的好友,又或是相思情长的佳人而他们,现在都在哪里,他们现在又还好吗? ——陵城外的两侧都是绵延的山群,虽然没有奇峰险峻,但长达百里的山峦绵延成群,延山生满葱郁的林草,气息悠然,环境静怡,倒也自成一段森静之气。 而山林,就是百兽的天下。 项羽旗下的百兽军团呈扇散式地据守在茂密隐蔽的山林之中,相互守应,镇及全山。由黑犀团团长季布亲自带领下值守,不让任何一个可疑者侵进山林之中。 没错,退出陵城之后,项羽和刘邦,就带领军队和城中老弱百姓退到了陵城外围的绵延山群之中。百兽军团分散据守在山林中,而从边城拨来的十万军队和陵城百姓则全都安置在山林之后的深谷内。 此时此刻,项羽就伫立在山群的最高处,远远望着陵城城南和城北袅袅飘起的炊烟。而刘邦,就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只不过,是望着远方。 这时,季布从山林下快步走来,赶至项羽身边。 “禀报楚王,汉王,刚才试图侵入山林查探的两只敌军已经被我带奎狼军团拿下,全部活口,共计三百八十二人,现押进了山林后的谷内,由军队看管。”季布抱拳向项羽说道,“楚王您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有伤的给他们治伤,没伤的就让他们待着,每天准时准点给他们食物,让他们安全活着就行了” “属下知道了”季布说道,正准备离去。 “对了”项羽突然侧目,叫住了季布,“龙且那里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在龙且的组织下,那几百个乐师在山林里轮替地鸣奏‘云之歌’,用机关扩音器同步扩音,乐声飘扬数十里,覆盖陵城全城。”季布回答道,“十日之内,乐声不断,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项羽听了季布的话,沉声说道,“你一定要恪尽职守,带领百兽军团守好山林防线,保护好那几百个乐师的安全,决不能让敌军侵进山林探查!” “放心吧!楚王。山林是百兽的天下,在山林中,任何一个兵种都不可能跟我们百兽军团抗衡,我们一定会守好山林防线的!”季布抱拳坚定地说道。 “嗯还有,我们面相全秦楚发出的英雄集结令结果怎么样?”项羽忽然问道。 “按楚王的吩咐,集结令倒是都发出去了,估计消息也已经传到了秦楚的大部分地方”这时,季布的声音略显沮丧起来,“可是,没有任何有实力的强者出现,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总之,没什么结果”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项羽说道。于是季布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去了。 季布走后,刘邦忽然静静地说道:“现在秦楚内乱深重,很难再集结到什么强大的人了我们自己全力以赴吧。” “嗯,最差的情况我当然也想到过了我们俩使出真正实力的话,也足够与嬴政的力量一搏的现在,关键就在张良的计策能否有效,这二十五万的大军能不能安然解决好了。” 话至此处,刘邦移过目光看着项羽,缓缓说道:“问你一句心里话,你真的相信张良的计策吗?” “说实话,没多大把握——张良出的计谋很特别,而且并不符合一般行军打仗的思路,他本人更是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出山经世,更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虽然,他师从姜尚,学了许多谋略至理”项羽顿了一下,沉思着说道,“但只怕读万卷书终究与行万里路有差别,这计策可能会遇到难以预料的意外啊” “可你最后还是同意了用他的计策为什么呢?”刘邦看着项羽严肃的面庞,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错,我最后还是决定了用张良这个把握不大的计策,这有两个原因。”项羽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一,这本身就不是一场正常的战争,嬴政为一己私欲而颠覆整个秦楚的生息,而今却又再用秦楚的人丁为军队来与我们战斗,他根本不在乎那二十多万人的死活,只当他们为炮灰来削损我们,让我们一个国家的人自相残杀——这样的战争根本不能容忍!所以我同意张良的观点,这一战能不打就不打,尽可能避免无意义的正面战争当然我知道,再重的情义道德,到了挥血如雨的战场上,都没有犹豫的机会但在此之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愿意试试张良的计策,来避免这场自相残杀的战争。” “而其二”项羽说道这里时,回过头凝视着刘邦,“是基于一些个人情义的判断,因为你很相信张良这个人,而我,很相信你!” “嗯,我的确是很相信张良”刘邦看着项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相信,他的计谋一定会有奇效的!” 刘邦这样说着,眼里不禁浮现起那日张良在联军帅帐中提出的惊奇计谋。 “——我提议,放弃陵城!” 倒退二十日,项羽刘邦还未退出陵城,张良花木兰还未前往黑地阿房宫时,在联军帅帐,张良一脸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顿时引来在场众人匪夷所思的震惊。而张良却神色平静地面对着众人的惊疑,说出了他的提议的理由和他想出的迎敌计策。 张良提出这个提议的理由当然是为了避免和敌军无意义的正面战争——“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任何意义要与这二十多万的大军交战,他们只不过是被嬴政用权谋控制的二十多万颗棋子——从汉王的情报网收集到的消息来看,嬴政曾经自己起手招募的兵已经在三年前与徐福的最终一战上全部牺牲了,而且是被他用作吸引火力的炮灰牺牲掉了。所以,他现在手中能有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大概都是他在三年前登基时从内国征集的新兵,这些兵,是他早在三年前就为了对付你们而准备的军力,真的打起来,我们即使能赢也必定损失惨重,但更重要的是嬴政根本不在乎这些军队的死活,权当炮灰来堵我们的生路。甚至,他在征集完这些士兵后就对内国各城发起了强权征城民力的计划,破坏了秦楚百余城的生息,还将那么多人用为建阿房宫的奴隶。所以切实来说,这二十五万大军其实都是嬴政的仇人!只是他们被困在千江岭训练了三年,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而被嬴政利用——这二十五万大军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家人,都已经被嬴政毁坏了——而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真相!” 而张良所谓的计谋,就是让项羽刘邦带领所有军队和城中所有老弱百姓,一起离开陵城,留下一座空城给随后征伐而至的二十五万敌军。 然后他们进入陵城外的山林里顿守,这样首先避免了正面交战,还能利用山林的地形优势将百兽军团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形成一条坚固的防线,与敌方二十多万的大军对守。 同时,在敌军还未兵临之前,项羽得派人到秦楚各地,收集各个被嬴政攻破的城池的城牌!越多越好,尽可能全部收齐,留有重用。 然后,当敌军进驻陵城,而项羽他们据守山林,两方相互平静后,去找几百个会乐器的人在山林面朝陵城的地方连天鸣奏秦楚著名的云之歌,不要间断地鸣奏十日,一直到张良花木兰他们从阿房宫赶回 这就是张良计谋由项羽刘邦实施的具体部分,平面看来,这其实根本不像一条军战策略,而像一条针对人心的计策——但张良要做的,的确就是攻心! 既然不能与这二十五万人正面厮杀,就要用攻心的方式来解决这场战争——项羽和刘邦也能知道张良这计策的核心——他就是意图唤醒这二十五万人心中对亲人c对故乡c对国家的真情,然后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这三年里内国的真相和嬴政的真面目! 他要用计谋瓦解这只杀气熊熊的铁甲雄师,甚至将他们转化为己方对抗嬴政的力量! 他提议放弃陵城,是为了用这城,圈住那二十五万未知真相的人! ——这时,项刘联军与嬴政两方的势力都在把握时间,先后向着陵城这个战争核心带聚集。 漫游任职副帅,带领嬴政旗下二十五万大军先行进驻了陵城,建立城防,以逸待劳,等待白起的到来。 项羽刘邦带军镇守在陵城外的山林中,以百兽军团散布山林形成坚固防线,又令数百名乐师用扩音器对着陵城日夜更替鸣奏云之歌。他们在等待张良花木兰的归来。 白起协亚瑟c钟无艳,带领了咸阳宫的十万禁卫军日夜兼程赶赴陵城助阵,意图与漫游两军会和后,以三十五万大军的绝对性优势一举攻破项羽刘邦的联军。 至于张良,他正与花木兰骑着二灰从黑地冲出,日夜奔袭赶向项羽刘邦处。他要抓紧为数不多的时间,将嬴政真正的阴谋告诉项羽和刘邦! 现在,他们所剩的时间都不多了,每时每刻都在争分夺秒,而他们每个人心中也都有各自的计划与思量,最终,指向这一场在陵城的大战! 而在他们诸方注目于风云交汇的陵城时,千里之外的咸阳宫城外,还躺着一个人。 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森林里的一条小溪边上 溪流声清响悦耳,漫过他陷入长久昏迷而麻木的耳畔,描绘着这个世界的生机,让他知道,他还活着。 韩信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头顶上被林木叶群遮掩着的幽静的天空,似轻松而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挣扎着,活动自己麻木酸痛的身体,从草地上坐起身来,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缠满了一身的白色绷带。然后他微微侧目,看到自己曾染血的轻甲衣物都被挂在溪流里的一块石头上,任不断流过的溪水冲洗着上面的血迹。 这时,韩信渐渐回想起来了,回想起了那些浴血的尸魔在他身上咬下了口口伤痕,回想起了白起将他狠狠压制在地上,回想起了嬴政居高临下的俯视,回想起了他奋不顾身地冲进咸阳宫城,回想起了王昭君最后的泪 “不!!!”韩信猛地一声嘶吼,身体不住地颤动着,他都想起来了,醒过来的那一刻,曾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如噩梦一般追袭而来了,瞬间溢满了他的心口,斥满了他的瞳孔。 “呵别一副噩梦惊醒的样子好吧。”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响而来,涌入了韩信耳中。 他猛地一惊,瞳孔深缩地望向四周,明知声音是从各个方向同时传来,却还是下意识地想去找寻这个声音的来源并且,他找到了。 在他的侧前方,十步以外的一棵茂密古树上,一个披着一身麻布斗篷的人闲坐在树的枝干上,手中把玩着韩信的长枪。 “不过醒了就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边城危机,躁动的荒古之森 "——十日后—— “所以,士兵们情况怎么样了”漫游嚼着一只青苹果,静静地问道。 黄昏时分,漫游坐在凉亭下,头靠着白马,夕阳的红辉将白马和他拉出长长的影子。 “情况不太好”各个兵团的军官围站在漫游旁边,声音低沉地向他说道。 “几天前,由那几队士兵在陵城里查出的问题已经无意在军队里传开了。现在,全军队的人都知道陵城粮食空缺,田地荒废,疑有灾荒原籍属陵城的士兵们都很担心他们亲人朋友的情况,疑虑陵城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其他士兵见陵城这样的重要城市都遭遇奇变,不禁都在担忧自己的家乡亲人是否安好。再加上这接连十日以来,不知源处的云之歌在整个陵城飘扬不止,勾起了许多士兵们思念故土和亲人的强烈心情——现在,多种因素一应而发,大家的情绪都相当低落,总之情况很不容乐观” “因为心情的低落,大家的食欲也很差,今天炊事点造的饭,剩了很多还有,许多士兵都希望高副帅你能上书陛下,好好问一下这三年来,陵城——乃至整个秦楚,到底好不好?” “大家现在被思念和困惑的心情折磨过头了,都很焦虑和激动,昨天甚至有人想逃出城去,逃回自己的故乡看看情况,被我们及时发现,抓回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士兵们还想接着说,但漫游立马摆手拦住了他们,咽下口中嚼碎的苹果,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心情再吐槽。 “呃高副帅,我们不用采取些什么行动吗?现在的情况可很糟糕啊,大家的心情低落,整个大军的军心就涣散,而军心是整个军队最关键的东西啊!” “对啊!别的不说,这云之歌从哪来的我总得查清楚吧!连续放歌十日之久,肯定是人有心为之的,况且我们上次派出去查探情况的两只军队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回来,人也不知所踪,这么蹊跷的情况,我们应该派更多的军队出城把事情好好查清楚啊!” “没错!应该查清楚!我听说我们派出的两只军队是在进入陵城沿面的山林之后失去消息的,那山林里肯定有鬼还有,项羽他们弃城离开后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们的所踪,那么短的时间,他们能走到哪去?依我看,他们铁定是顿守在了这山林之中,放歌影响我军军心,又伏杀了我们派出探查的军队!” “对!肯定是他们,高副帅,末将认为,我们应该立即组织重兵,包围山林,全面向里进攻,一举剿灭项羽刘邦他们!” 几个兵团将领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跟漫游建议,好像恨不得立即就带兵向着山林冲杀过去。这么十余日过来,他们也一直听着飘扬不息的云之歌,但他们毕竟是为军将领,其心性比大部分士兵要成熟得多。听着这飘扬不息的云之歌,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阴谋,所以越听越烦躁,尤其是后面几天看着士兵们情绪逐渐低落,他们就越发地觉得不能再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于是所以将领联合,一起来建议漫游采取紧急行动。 “我知道了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白起说过,在他赶到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开战。”漫游默默地嚼着青苹果,又一次摆手阻止了想继续提议的几个将领。 “高副帅,请你听我们一言”但几个将领依然心情交迫,不愿休止。 “我说我知道了”漫游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无奈地又一次说道,“等白起主帅临至,再有他做决定。” 几个将领显然还不愿就这么结束,但他们却也都不敢再冒犯漫游了虽然漫游人很平易,从不生气,也不威严,但到底他是一军副帅,无论情理,都必须尊重的。于是几个将领不再坚持,听了漫游的话,轻叹几口气后,都转身离去了。 剩下漫游一个人,靠着白马坐在凉亭下,目光隐隐透出几分困惑。 “项羽刘邦你们两个老贼到底想做什么啊?” ——夕阳西下,殷红色的夕光洒满了山顶之上,染红了岩石与褐土,也染红了乌骓项上凌乱的黑色鬃毛。 乌骓,那是一头高大的骏马,四肢强健如牛,全身乌黑透亮,而诡异之处是,它四蹄之上生有利爪,张开嘴巴,露出的尽是刀刃般的锋齿。它雄傲地立在夕阳之下,项上的鬃毛凌乱地在山风中飘舞,身上散发出一种沉稳内敛而凶极如虎豹的野兽杀气。乌骓,这头天生奇相的烈马名为乌骓,它是项羽的坐骑之兽。 此刻,乌骓顿立在山顶的猎风中低吼着,而项羽此刻也沉立在它一旁,顶着被猎风吹舞着的狮髯蓝发,神色肃穆。 “还没有张良和花木兰回来的消息吗?” “还没有”刘邦站在山顶的另一角,目光远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之外,“我已经派人从陵城的地下暗道潜到后城门之外去查探过了没有任何消息。” “已经十天了”项羽神色焦灼,沉声说道,“张良说了十天之后就是施行计划的好时机,但这个计划的施行必须得有他在啊” “嗯,如果原计划不成功的话,还必须由张良他本人来施行后备计划!”刘邦说着,眼神里也不由的透出几分焦急。 “后备计划的准备都做好了吧?”项羽想着问道。 “嗯,前城门和后城门,我都做好了准备只等张良到来,我们就可以施行作战计划了。”刘邦回答道,“我也觉得,今夜是最好的时机啊可惜,他还未赶回来。” 项羽沉住声,没再说话,他心里真的很不愿意放弃今夜的机会,白起现在还尚未抵至陵城,这对他们的计划而言,现在简直天赐良机。夜长梦多,谁能说得清白起什么时候就赶到了呢?所以,必须把握时间和机会啊。 可是如果没有张良在的话,就不能施行后备计划,如果期间出了任何一点意外,项羽刘邦他们这近一个月以来的准备就会全部化之乌有,最后,还不得不直面与敌军二十五万人的正面战争。 所以,真的难以抉择。 而与此同时,张良花木兰正骑着二灰在到往陵城的最后一段路上飞奔着,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地前行着。 夕阳洒在山顶上的红光渐渐变深变暗,霞云在天穹中隐去了身影,而星群开始忽隐忽现地闪烁起了微茫。 时以至夜,项羽和刘邦仍然伫立在山峦之顶,等待着张良花木兰的归来。 准确地说,他们连一切的作战部署都已经准备好了,欠的,真的就只是张良了。 星芒闪烁的夜穹下,山风也不自然的清凉了起来,乌骓睁着与身体一样漆黑的瞳孔,无声地低吼着,连绵了十日未绝的云之歌在耳畔飘扬,而项羽和刘邦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山林下那片被草木遮掩住的暗道出口,期望着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看到张良花木兰骑着灰毛奎狼从中冲出。 但他们始终没有看见期待的身影,却反而等来了季布焦急的脚步声。 季布手持一封信函,从山林中焦急地跑来,一直跑到项羽和刘邦的身边。 “报告楚王,汉王——我们突然收到了一封边城的急信,是用烈羽鹰在一日之内急传而来的。”季布看着项羽刘邦说道,言毕,立即讲手中信函呈上。 项羽接过信函,立即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函件一阅 “军情急信: 禀楚王,近十日以来,不知何因,荒古之地的野怪魔兽突然躁动起来,龙舜城外接连发生了数起野怪袭人事件,还有许多高阶野怪出现并游走在边城防线近带,甚至试图冲撞边境防御墙,但都陆续被边城防御塔击杀。虽然,每日游走出现的野怪魔兽却只增不减,荒古之地内也逐渐日夜回荡出无数野怪魔兽的吼叫声,据有识者听察,其中,还有暴君龙的吼声 末将知楚王领兵决战于陵城,形式严峻,压力巨大,不敢轻易打扰,但经末将观察数日后,发现荒古之地的野性确实在与日俱增地暴躁了起来,不久之后很有可能会出现大批野怪魔兽的攻城入侵,而我龙舜城内守军大半都调于了内国战场,兵力十分空虚,只依靠与原式防御塔连铸的防御墙,恐怕很难抵挡大量野怪魔兽的冲袭 若这一切发生,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完成楚王临行前的安城嘱托,于是特以此急信,征询楚王的意见,我们应当如何面对? 谨此, 钟离昧笔。” 项羽迅速阅完信件,又反复回看了几遍,然后眉头紧皱地看着星芒闪烁的黑色夜穹,神色凝重地说道: “大事不好,边城出事了。” ——荒古之地—— 荒古而幽静的森林里,野怪魔兽的奔袭与吼叫此起彼伏。这片无人迹侵染的净土,似乎失去了它原本的安宁和谐。 大大小小几百只火山猪在森林中疯狂地群奔着,它们狰狞着腥红的眼睛,了无目的,却不止狂奔。来不及转向的时候,它们就直接冲撞在树木上,带着体表斥出的烈焰,将那一棵棵生长了几百年的参天古木撞毁,至于脚下,它们自然更是了无忌惮地践踏着地面,蹄上的炎温灼烧了大片的绿草。 但它们就这样沿着荒古外的方向,疯狂地在森林里冲撞着,群奔着,高温蒸汽从他们散发高热的背部腾出,在森林里汇聚成滚滚白雾,弥漫开去。 戴着龙面具的男人藏身在一棵古木后面,看着成群结队的火山猪一边咆哮一边疯狂地冲撞而过。他收着声音,甚至屏住呼吸,倒不是畏惧,只是,他现在踏上的荒古之地实在是有些太乱了。 滚滚蒸汽升腾汇成的白雾掩住了森林里的大片视野,而一群灰黄色的身影却从那白雾之中奔袭而出。 一只只生着刀锋烈牙的野鬣狗腾身跃出白雾,飞扑在那些奔跑的火山猪上,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撕破了火山猪糙厚的肉皮,然后,它们狰狞着瞳孔的腥红,用一嘴烈牙狠狠地咬在了肥厚的猪背肉上。 同一时间,十多只烈牙鬣狗都迅猛地扑咬在了不同的火山猪身上,十几声疯狂的咆哮立即变为了骇人的惨叫。 烈牙鬣狗是相当凶狠的野兽,又是成群袭击,火山猪根本不敢与之敌对,只能撒开四脚疯狂奔逃,但它们的速度也根本不能跟烈牙鬣狗比,于是一只只都被奔袭而来的烈牙鬣狗扑咬在地,不得脱逃,只有那些跑在前面,还没有被烈牙鬣狗扑住的火山猪,趁着其他猪被咬住的间隙,疯狂地向前逃去。 剩下那些被烈牙鬣狗咬翻在地的火山猪,一边惨叫一边本能地采取保护措施,它们的体表疯狂地斥出火焰,背上不断升腾出滚滚蒸汽。 滚滚的蒸汽在嘴边涌动开来,烈牙鬣狗却也不止对火山猪的撕咬,腥臭的猪血沿着烈牙不断流进它们的咽喉。至于那从火山猪身上斥出的烈炎,虽然灼热,却也依然不能逼退烈牙鬣狗们眼中的腥红杀意,于是它们顶着灼烧的烈焰一直将它们各自口下咬住的火山猪咬死在地,直到火山猪身上再不能腾出火焰和蒸汽时,它们就开始疯狂的撕食火山猪肥厚的皮肉。 就在这时,一层寒冰在地面上无声无息的蔓延着,冻结住了火山猪们死去的尸体,并借由它们的残躯将寒意瞬间侵袭向了正在咬食火山猪尸体的烈牙鬣狗。 一只只顶着腥红眼睛疯狂撕食的烈牙鬣狗,还来不及大块吞咽,就毫无察觉地被冻成了冰狗,无声无息地凝固在了满满的寒冷杀意中。 一只冰蓝色的雉鸡独立在一棵参天古木下,它生着一身凝结冰晶的羽毛,嘴部顶着冰锥一样的喙,全身都散发着与幽然森林格格不入的寒冷。它就静立在那里,映着一身净洁的冰蓝,却凝着两只腥红的小眼睛。就是它无声的啼叫,唤出寒冰,凝冻了一地的火山猪尸体,和撕食它们的烈牙鬣狗。 寒冰稚轻声地啼鸣了两声,看着前面所有的火山猪和烈牙鬣狗都被冻成了冰块,于是伸出小巧的脚爪,向前踏去。 可它刚刚踏出一脚,一只金黄色的大猿变拽着树藤从空中疾速冲来,迎面冲向娇小翘立的寒冰稚。在迎上的瞬间,它猛地挥出了一只粗壮的大拳头,直是一拳将寒冰稚重重地打飞在了远处的巨石上,撞成了冰与血肉模糊的碎渣。 然后重臂黄金猿放开藤蔓重重地落在地面之上,随手地抓扯了一下身上金黄色的毛发,顶着两眼血一样的腥红,然后猛地挥出重拳,将那一地冻成冰块的烈牙鬣狗和火山猪全都打碎。 它一边兴奋地咆哮,一边疯狂地打碎冰块,眼中的腥红越发肆意。但这时,又有另外的野怪魔兽从天而降 “寒冰稚,重臂黄金猿这些都是高阶的稀少野怪啊”男人始终藏身在古树后面,透过龙面具的眼孔,观察着此起彼伏,瞬息万变的森林战场,看着那一头头从中阶到高阶,从成群到稀有的野怪魔兽在满眼腥红的目光中疯狂厮杀,不禁惊诧,“怎么这样?这些野怪是什么导致了他们变得这么暴躁好杀” 男子想不明白,这荒古之地内的景象为何如此疯狂混乱,显然他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他实在不想在这段森林里耽搁太久,想直接进入荒古内的深处,一探究竟,完成任务。 “可是在这么巨大的森林里根本无法使用木牛流马啊徒步经过这么混乱的森林地带,得花不少时间”男子沉声叹息道。仅仅十日的时间,张良花木兰骑着疾速的灰毛奎狼都还没有赶到陵城,可同样从黑地阿房宫出发的他,已经来到数千里外的荒古之地,期间的差异,都是源于木牛流马 ——在荒古森林的中间带,林风轻轻吹过,溪水缓缓流淌的地方,还立着那棵巨大而繁茂的椿树。 而虞姬和白夜龙一如既往地待在大椿木下。 荒古地内,风和流水,大椿木下,音与人家。 风还是风,水还是水,椿木也还是椿木,人依然是那个人。只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自虞姬和椿木十步以外的森林地带,都是一片狼藉之景。接连十数日以来,森林里的野怪魔兽们都变得异常的暴躁好战,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天召的刺激,让沉睡在它们血脉里的野蛮兽性肆意地爆发了。于是森林之中的野怪厮杀开始频繁发生,逐渐地,甚至到了对环境造成破坏的程度。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还是虞姬发现,已经有部分野怪魔兽开始试图逾越荒古地界,进入人类规划的地域了而这,将会成为一场血腥战争的导火索。 而虞姬,她始终待在这棵大椿木下,但她已经不吹短笛了,她知道,那个人没在荒古地外的城里,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听不到她吹的笛音。她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清楚他是男是女,但对他,虞姬总是莫名的上心,在乎以至于,思念。 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有一天能否遇见彼此,但她想,她要在这里等着他。 而她一直待在这棵大椿木下,也就是想守护住这份回忆——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这棵椿木下吹奏笛音的,这棵椿木已经在无形之中见证了她和那个还未见过的人通过笛音想望的回忆,所以,这棵椿木就是一种象征,她也很喜欢这棵椿木了,而且,她相信,那个人,也会喜欢。 因此,为了不让这棵椿木在随处爆发的野怪厮杀中受到波及与伤害,虞姬她决定一直留在这棵椿木下,守护着它,也守护着她回忆里的真挚。而白夜龙,自然也一直陪着她。 除此之外,虞姬守候在这里,也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也是她一直以来留守在荒古之地,不能远离的理由。 虞姬回转目光,远远凝望着荒古森林之后的,荒古之地的核心区域,那里,正隐隐起伏着群群杂杂的龙吼声。 “老爷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如果荒古内的那群暴君龙也躁动起来的话那对荒古不!对整个人类世界,都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亥时之夜,刘邦的空间侵袭 "——“边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邦凝目看向项羽,目光无比严肃地问道。当听到项羽所言边城出事了的时候,他的表情就立即紧张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季布也是一脸惊诧,不知所措。 边城——秦楚的两座边城,龙舜城和虎尧城,是整个国家面对荒古之地的第一道防线,任何一点风浪都动不得的。这就是秦楚即使在最和平的年代也要始终居安思危的原因——危机一直活在他们身边。 边城的稳定,是整个国家安宁的大基础。 那条边境线之外,面对的可是生存了无数野怪魔兽的荒古之地——那是能摧毁一个国家生息的力量啊! 所以,其实此次项羽刘邦的联军出战都是一个冒了极大风险的决定,因为,他们是在用边城的守军来与嬴政抗衡的啊!而边城的守备力量空虚,稍有不慎便会导致边境防线的安危出现问题。 但项羽和刘邦却也无路可行,他们实在是进退维谷啊,不论怎样,嬴政这个天大的罪孽之皇,是必须先行斩除的。 内忧不解,外患何敌? 可是这么一来,也确实将边城托至了危险的边缘,便如此时——危情的急报便来了! “你自己看看吧”项羽无力再详述,只将信件递予了刘邦,“边城有危机了” 刘邦立马接过信件,打开一阅,季布在一旁也焦急的不行,于是不顾身份地凑了过去,跟着看了信件内容。一边看着,刘邦和季布的表情都越发地震惊了起来 “荒古之地居然在这个时候躁动了!”刘邦不禁惊诧出声,“可是,现在的边城,别说你我不在,连军队都被我们拨到了内国战场来边城防备空虚至极,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事,他们根本守不住啊!” “当然守不住,可是现在的情况又能怎么办陵城这里,说不准终究要大战一场,而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少,根本无法回拨,我们也更回不去”项羽沉声说道,“边城这个大问题,我们现在根本没法应对!” “国之不幸,祸不单行”刘邦低沉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这难道真是天意,要将我们逼到如此进退维谷之地吗?” “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我项羽不信天意!”项羽低声吼道,然后又沉默下去。他的心情,此刻也是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 而季布站在一旁,始终不敢吭声,现在情况危急至此,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气氛就这样一下严肃而又沉寂了起来。 他们确实,是被逼到进退维谷的绝地了。 “只能——赌一把了!”沉寂了很久后,项羽终于目光一凝,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我们今夜就施行计划!” “什么?可是张良他们还未回来啊!”刘邦立即说道。 “我知道,但时间已经容不得我们拖延了——边城危急,刻不容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遭遇荒古野兽大规模的侵袭。”项羽转过身,看着刘邦也看着季布,沉声说道,“夜长梦多,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而陵城这边也军事紧急,不能小觑,所以我们必须立即施行计划,在今夜就拿出一个结果,这样才能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两边的局面!” “如果今夜我们计划能够成功,就能瓦解这只二十五万大军的力量,甚至能够将其转化为我们的同伴,不但陵城大战终结,边城的守备力量也能得到成倍提升,一举两边功成!” “而若今夜计划失败——我们就带领所有军队,相互掩护着退回边城——先稳住边城局面,再拖延战争,想办法对抗嬴政!” “总之,我们不能再等了,今夜就得做出行动!”项羽握着右拳,目光坚定地说道。 “确实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刘邦看着项羽眼中坚决的光芒,凝思了半响,终于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你是联军总领——那我们就在今夜行动吧!” 得到刘邦的同意后,项羽眼中的目光又更坚定了几分。 “好!”项羽大喝一声,转而看向季布,“季布听令。” “末将在!”季布立马抱拳回应。 “传我军令!今夜实施对陵城二十五万大军的作战计划!大部军队进入预战及行装状态,顿守原地,随时听候命令。百兽军团奎狼,黑犀,灰熊三团镇守山林防线,并随时听候新的调遣。第四团烈鹰团全体待命,今夜亥时随我夜袭陵城!” “末将遵命”季布答道,然后立即转身去传军令。 在这个云之歌依旧飘扬不息的夜里,蛰伏在山林中的联军,终于决定出动了。 ——“你你是”远在咸阳宫城外的森林里,韩信勉强撑起自己伤痕累累又缠满药布的身体,目光却死死地凝思着那个坐在大树枝干上披着一身麻布斗篷的人,神色难以言喻的震惊,“你是那个救过我的前辈!” 那人却只是静静地坐在枝干上,单手轻轻翻转着那杆长枪,笑而不语。 而韩信却是目光震惊地凝视着他,是的,他其实从未见过这个身披麻布斗篷的人,更不知他斗篷之下盖住的是怎样的一张面庞,但是——那气息太强烈,太熟悉了。 当初在鹰山峡,韩信面对白起的拦截时,曾被白起用觉醒后的秘力“弑魂”一镰勾出了灵魂,那时,他身魂分离,陷入绝境而无力自救,只能沉默等待白起挥下那死亡之镰。韩信还远不是人屠白起的对手啊,死亡是很必然的结果。 但是,韩信最后活下来了,因为命近死线的一刻,那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出现了,是因为那个声音——或是说那个未知身份的人的出现,扶住了就要坠入死亡的韩信。 他答应帮韩信挡白起三分钟,然后就真的做到了挡住白起三分钟,为韩信争来了最后的生机,让他最终穿过鹰山峡间隙,并释放信号弹,甚至,还捡回了一条苟延残喘的命。 虽然从始至终那人都未现出身影,韩信却牢牢记住了那个气息低沉而内蕴瀚海的声音。 那就是此刻坐在枝干上,披着一身麻布斗篷的人的声音啊! 此时此刻,他静静地坐在枝干上,说着言简意深的话,声音如无形波澜从四面八方同时涌向韩信,令韩信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浩如瀚海的气场。 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缠了一身的药布,回想起自己独闯咸阳宫一行所受的种种伤痕,忽然又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枝干的神秘人,顿了顿,问道:“前辈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吗?” “无所谓救不救,看见了就是缘分,搭一把手而已。”老者的轻笑道,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向韩信,令人用听觉完全分辨不出他在何处。 而韩信静静地听着老者的话,沉默着,不知该如何言语。 “我这个人做事,很随缘的,缘至则已,绝不强求。正如我在鹰山峡时,答应帮你挡白起三分钟,所以始终没有对白起出手,而仅仅只是挡他三分钟。而且三分钟一到,我就离去了,没有多留一分一秒——而你最终还是能躲过一劫,看得也是你个人的造化。” “可我还是很感激你,没有你的话,这先后两次我都不可能活下来。前辈大恩,韩信没齿难忘!”韩信看着老者,目光坚定地说道。 “呵真的是我救了你吗?”老者又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只是顺手捡起了被扔在森林里的你啊。可你只身闯进禁卫森严,危机重重的咸阳宫城,最终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来,活着被白起扔在了城外——你认为,到底是谁救了你?” 听着老者那从四面八方波涌来的话语声,韩信的瞳孔不经意地凝缩了起来,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他的神色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而老者替他先找出了答案——“是王昭君——救了你的——是王昭君啊!” ——夜至亥时,项羽下达执行军令,然后跨上乌骓,披着一身月光,从山顶向着山下疾驰。而两千四百个轻甲兵潜着身子,快步前行,紧随在他身后。 这些轻甲兵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行动快,动作轻,一边手按着腰间的利刃,一边警戒着四周的情况,而脚步快速迈踏,追随着乌骓疾风般跃进的身影。在这些士兵的肩上都凸着一只花瓶大小的黑影,当月光偶尔透过山林的间隙,落在士兵们疾行的身影上时,才照亮了他们缚在肩头上的奇物——是鹰!那是一只只中等体型的烈羽鹰,它们瞑着眼睛,闭着喙,收拢着一身暗黄色的烈羽,静静地被细绳缚在士兵们的肩头,随士兵们一起快速前行着。 他们,就是百兽军团的第四团——烈鹰团! ——陵城—— 夜至亥时,城里屯守着的二十五万大军都到了睡觉休息的时刻。 然而,他们,却没人能睡得着。云之歌一直在城里静静的飘扬着,他们心里也在不住地思念着,焦灼着。躺在民宿里的床上,也只是看着墙顶听着乐声发呆,丝毫没有想闭眼的意思。 而这不是某个士兵的问题,是整整二十五万大军的状态啊。 漫游还是待在凉亭里,靠着白马休息,白马睡了,他却还醒着,现在城内军队的心理情况这么差,作为副帅,他的压力也很大啊漫游感觉一下被很多东西拽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很压抑。 漫游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但他不喜欢,而且更多的是,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他是个很自由的人啊,喜爱四处游玩却从不在哪里过多停留,喜欢体会各种职业,却不喜欢被职业束住身子。 秦楚,只是他旅程的一段,副帅,也只是他一次即兴的体会,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一切的,没有什么能抓住他,他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当这城中二十五万人听着云之歌念着家人陷入情绪低谷时,他也会感到压抑,感到有心里压力呢他明明不在乎啊! 或许,是一种困惑吧——漫游不理解,士兵们为什么要那么思念家人朋友,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听着一首歌就会悲伤成那个样子。 漫游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东西牢牢地束缚着内心和灵魂,以至于敌人放一首歌就能把这他们这浩浩大军的气势磨成思念过去的悲伤。 他们自由吗?世人自由吗?被这么多事物c情感束缚着,人到底自由吗? “算了!随缘吧!”漫游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声,不想再去多想了,反正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也懒得管别人,别人怎么想都随别人怎么去吧。 只是,他到底是这一军的副帅,也总得为大家做点什么吧可他能做什么?这里离咸阳宫千里距离,派人去上书嬴政皇帝,来回至少都要一个月。派军出城进攻山林,他们打得过项羽刘邦吗?还别说现在军队气势这么差,说不准这二十五万的大军还得被团灭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白起吧反正这些麻烦事,漫游都不擅长,也不愿做,都扔给白起让他来吧。 “话说回来白起该到了吧”漫游轻声自语着,下意识伸手想去找点东西吃,却发现自己带的青苹果也吃完了 城中的人是这低沉的模样,城上的守军也好不到哪去啊。 五十个持刀和弓箭的士兵值守在夜半时分的城头,耳畔萦绕着飘扬不息的云之歌,脑海中也在不息的思念着,呼吸低缓,面色凝重。 于他们而言,与城中军队最大的差异,恰是夜守城池,不必在思念与睡眠间煎熬,反正,他们也不睡的。 而这五十人的兵力,当然是远远不足以镇守城池的,他们仅仅算是在城头值守查探,一旦有敌军出现,第一时间通报上级,在他们值守的城门后,还日夜轮替着一只近万人的军队啊。一旦有敌情出现,他们是可以随时准备作战的。 所以,守立在城上的五十个士兵还是很放松的,毕竟他们身后的城下还有一只万人军队作为底气,真出了什么事,城外如果出现了敌军,立即传报就好,他们甚至不用加入战斗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易守难攻的陵城,又有谁会来夜里侵袭呢? 于是长长的夜,对他们也无什么紧张可言,只有那飘扬不息的云之歌,还在牵引着他们伤感的心神。 忽然的某个瞬间,这夜的沉寂却被空气里轻微的震响打破了,也许是因为夜里太静,所以士兵们立即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于是他们中的几个人举起火把,沿着声音的方向凝目看去,远远看见一只鸟在接近陵城的空中飞翔着。 “只是一只鸟啊”士兵们显然对这事不怎么上心,有鸟飞过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只是不知道这鸟儿怎么也大晚上不睡,在外面飞着。 它,难道也是受羁旅之迫,而不能回家的鸟吗?受到自身心情的映射,士兵们看鸟的感觉也不经意地加上了自身情感的烙印。 但那鸟却在朝着陵城城头快速的飞近,这时,士兵们才看见了,那只鸟的的体型还不小,翼展超过了两米长,再定睛一看,他们发现,那向着他们疾速飞来的鸟,居然是一只烈黄色的飞鹰! 烈羽鹰张开双翼,在空中自如地飞翔着,乘着清凉的夜风,很快就袭近了陵城城头。然而,也就在它飞到城头时,它的右翼翅膀上忽然闪亮起了一点淡紫色的光斑,在黑寂的夜里熠熠生辉。 隔着夜色,士兵们只能大概地看到烈羽鹰翼上的一点紫光,却看不见,那一点紫光其实是一个指印模样的微小的法阵纹。 而也就在那点紫光亮起的一瞬间,毫无预兆的,一团浅紫色光晕在烈羽鹰周身的虚空中涌出,凝结成了一层透明的护盾,以护盾为界的空间开始莫名震动,四周的光与暗,形与色迅速扭曲交融,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浅紫色透明护盾从虚空中幻现。 紧接着,就在值守士兵们目睹着这一切怪异膛目结舌的一瞬间,烈羽鹰已经飞到了城头上,而所有的浅紫色光芒在这一瞬涣散回流。当所有光芒消逝尽时,一袭紫衣银月甲的男人突现在了烈羽鹰的身旁——陵城百米高的城墙之上。 在五十个值守士兵不可言喻的震惊中,刘邦一振身后的紫色披风,目光微凛,拔出了腰间的紫银色利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月夜下的对阵,消散的月影空间盾 "月夜下清风徐过,而陵城城头一片寂静,只有云之歌还在缓缓飘扬。烈羽鹰完成了牵引目的点的任务后,收拢一身烈羽,静静地立在城头上。 刘邦将银月剑插回腰间时,城头上的五十个值守士兵都已经无声倒地了,于是整个陵城城头,只剩下了他和那一只烈羽鹰。 而在陵城前城门以外百步远处,项羽手握三尺霸天刃,披着一头狮髯蓝发,跨坐在高大的乌骓上,远远凝视着袭上城头,已经解决所有城头守兵的刘邦。而在项羽身后,两千四百个烈鹰兵蹲伏在地,每个人的肩头都立着一只烈羽鹰,人和鹰都是一样的无声沉寂,形如月夜下的雕像一般。 刘邦站在城头上,回过头对着地面上的项羽露出了坚定的目光并深深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过身去,面相陵城城门后顿守着的还未察觉不测的一万守军。 刘邦伸出手,让那只被严密训练过的烈羽鹰执站在他手上,然后伏在烈羽鹰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后,便弹开手,让它张翼飞了去。 “去吧”刘邦轻声言语着,烈羽鹰却振动双翼,乘上夜风,向着陵城内翱翔而去。 张开双翼的烈羽鹰从陵城百米上空自由飞过,立即引起了城门后值夜顿守的一万军队的注意,他们纷纷将目光移向空中那只疾速飞过的鹰,惊诧地呼道“哪里来的飞鹰?” 惊呼之余,整个军队的人都惊动了起来,夜防指挥官当即神色一变,想要命令攻城车用炮打下那只侵入陵城的不明飞鹰。但目光移动间他立即察觉到了那个静立城头之上披风飘荡的身影。 “是谁!竟敢夜侵陵城!”夜防指挥官立即朝着陵城高声喝道,所有守兵的目光立即从烈羽鹰上移到了城头。 夜风徐徐吹过城头,轻拂起刘邦额前的浅紫色发丝。他眼中目光一闪,走出城头的阴影中,暴露在了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皎洁的月光洒落刘邦一身,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透明的白纱,而他拔出腰间的银月剑,震碎了一身玉净的月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城头跃落! 刘邦目光冷毅,身体在自然重力的推进落体,紫色的披风却向上翻飞,而他双手向下握着银月剑,带着一身浅紫色光晕,直落在了军队守立的地面上。 剑刃插入地面,而锐利的剑尖在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由魔蓝能量凝炼而成的浅紫色光晕就以银月剑为心,瞬间波涌开去,带着刘邦凌空落地的强大气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一股不韵而生的气场从刘邦的周身散发开去,令士兵们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然后定住脚跟和眼神,注视着这个侵入陵城的敌人。 “你们愣什么愣,赶紧给我把这个敌人围截起来!”夜防指挥官见大家下意识地凝滞,于是放声呵斥。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拿起武器一边迅速移动,形成一个环环层层的包围圈,将只身一人的刘邦围堵在其中。 这时,静怡月光的照亮下,他们都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军中一些见识广的人立即惊呼道——“汉王刘邦!”——呼声一出,整个军队都瞬间沸腾了起来,这在亥时月夜侵入陵城的人,居然是秦楚强大的两大护国王之一的刘邦! “不要慌乱!他已经不是汉王了,他是意图谋反的叛逆之臣!他是皇上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夜防指挥官对士兵们大声呵道,控制住了士兵们惊慌的情绪。于是大家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握紧了手中武器,瞳孔带着杀气凝视着刘邦。 刘邦不语,只是双臂一振,将插入地面的银月剑拔了出来,在剑尖离开地面的一瞬,几缕紫色光丝又从剑刃散出,而后无声消失在夜下。 “不许动!叛逆刘邦,你现在已经陷入我大军包围之中,胆敢妄动,我们会立即发起攻击!”夜防指挥官又一次大声吼道,他脸上似乎沁出汗珠,目光却死死地看着刘邦,其实他也很紧张,作为上级军官,他比普通士兵要更清楚刘邦那种护国王级别的强大。但是他却不能胆怯啊,身为一军之长,如果他都怯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再说了,他们这里怎么说也有一万人的军队,城里又还屯有二十多万大军,而刘邦就是一个人侵入了陵城,也不必惧他。接着他又吼道,“二营长!我他娘的攻城炮呢?瞄准刘邦!” “遵命!”守军中响起一声回应,紧接着,军队外延的几十架攻城车立即驱动而来,分四个方向一字排开,远远包围住了刘邦,而攻城炮的炮口全都向下放低,瞄准了那个独立在重重包围中的男人。 其余无数的士兵全都站满在攻城车的间隙和周围,把每一条路径都堵死,举起刀斧和长矛,像是不给刘邦留任何一条生路。当军队完成这一切后,夜防指挥官立即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士兵悄悄说道:“你快去禀报高副帅,说刘邦一个人入侵了陵城!”那个士兵闻令,立即向着城中的凉亭跑去。 “乱臣刘邦!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不想尝受炮火轰炸的滋味的话,劝你乖乖就擒!”夜防指挥官转过头,又一次大声地朝刘邦吼道,虽然他是想用放大的音量来压低自己紧张的情绪。 刘邦伫立在士兵和攻城车的重重包围之中,直面着几十个炮口和无数兵刃。神色镇定,泰然自若,甚至嘴角轻轻露出一丝轻笑。 只见他将银月剑插回腰间,双手于胸前迅速结印,滚滚如流的魔蓝能量不快不慢地从手心溢出,一边凝炼成浅紫色的光芒一边覆盖向刘邦全身,光芒在溢散的过程中犹如利刃一般,似乎将虚空切割开来,为刘邦截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层。 接着,光芒覆盖得越开越快,颜色也凝练得越来越深,最后紫深似黑的光芒以圆球曲面的形状溢满了刘邦周身,并仍在球面如暗流般涌动,远远看去到像是在刘邦周身凝结了一层暗紫色的能量护盾——“月影空间盾!” “叛逆刘邦!不许妄动!立即解除法术,放下武器,否则我们立即开炮!”慌了,这次是真的慌了,看到刘邦不顾重重大军的威胁,镇定自若地在自己周身释放技能结了一层护盾,夜防指挥官立即就有些慌乱了。 当你用尽声势全力威慑敌人,而敌人还是一脸平静的时候,就会是你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因为你会感到无计可施,即使有计,施了也没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暗紫色的光影在护盾曲面暗流般交错涌动,而被护盾完全掩去身影的刘邦则依旧一脸平静,他并没有在意夜防指挥官发出的威胁,自顾自地向前踏步走去,他还有他来的目的! “开炮!给我开炮!”夜防指挥官大声喊道。见自己的威吓对刘邦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对方可是护国王级别的强者刘邦啊。 于是,他一声令下,四面把守的三十六驾攻城车立即对准了刘邦,毫不犹豫发起了炮击。剧烈的炮鸣声中,三十六重猛烈的炮火一聚轰击在了刘邦周身的那层巨大护盾上。 伴着响彻耳际的轰响和滚滚腾起的浓烟,三十六重炮火全部炸裂在了刘邦身上。巨大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发,将其站立的地面都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甚至有一发炮击因为距离太近而反震波及到了四周的士兵。 碎裂的弹片和石块猛烈地砸向周围的士兵,吓得他们赶紧后退了几步,给攻城车留出更开阔的炮击范围对于刘邦这种级别的敌人来说,他们的力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依靠攻城车的聚合炮击来对刘邦进行强行的压制与伤害。 几十重重炮的炸裂合击下,就是一堵三尺厚的城墙也得给炸破洞来,硬承了这样的攻击,刘邦无论如何也要被炸伤的。 炮火之后,硝烟滚滚,而平整的脚步声依然回响在守军们几乎静止的听觉中,没有一丝紊乱。 无数的眉头开始不经意地皱起,当火焰熄灭,浓烟散去后,涌动着暗紫色流光的护盾一如既往地呈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而刘邦的身影始终节奏平稳地向前走着。 难以言喻的惊恐之色涌上所有人的眼中,那三十六重的攻城炮炮击居然丝毫不能破损那层维护在刘邦身侧的护盾。 “开炮!开炮!不要停!持续开炮!”夜防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着,果然,像刘邦这样的敌人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其余人退后,攻城车全力炮击,用炮火拦截住刘邦的脚步!” 于是其余士兵立即往后退,空出了足够宽阔的炮击域,而那四面三十六座攻城车立即轰响了一重重的炮火,阵阵炮火聚集炸裂在刘邦身侧的护盾上,烈焰与浓烟肆无忌惮地升腾着,恐怖的高温与能量疯狂地爆发着,但却始终不能炸破刘邦身外的那层奇异护盾。 那层涌动着暗紫色流光的护盾的防御力,远远超过了常人的理解与想象。 而刘邦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在重重炮火的轰击中停滞,一直朝前稳定地走着,而他每踏出一步,对于驾驶着攻城车包围着他的士兵而言,都是一次精神的巨大碰撞——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个敌人,完全是个魔鬼! 步步向前,刘邦的目光却微微凝起,心中暗暗思量着,护盾的时限快到了,凝炼了这么久的能量,一旦爆发,势必会对包围在他身侧的士兵造成毁灭性打击。而他们此次行动的核心,就是不能伤人,不能生仇结怨—— “只能强行解除护盾,再闪避开炮击了”刘邦心里暗暗想着,准备接触守护着自身的那一层涌动暗紫色流光的护盾。 但就在此时,一重强烈的杀气穿透了身外的护盾,直接逼近了他眉心——一道流星般的光火划破寂夜虚空,穿过炮火硝烟,径直地射击在那层涌动着暗紫色流光的护盾上——一瞬间,没有烟火,没有轰响,白金色的光火与护盾在触碰中碎裂消融,并以肉眼难详的速度黯然涣散。 真的就是一瞬间,那道自远处飞袭来的光火击碎了无数重攻城炮火也无法撼动的护盾。这时,所有攻城车都停止了炮击,所有人都凝滞了目光。 刘邦身影再次清晰地出现在月夜之下,他抬起头,目光冷毅地凝望着重重守军之后,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轻甲亮铠的年轻男子,怀抱双手,静静地伫立在月夜之下,右手里握着一只吃了一半的青苹果,微卷的金发轻轻摇曳,俊俏的面颊微微嚼动,而他的目光,呈着潇洒与轻松的的碧眼目光则远远地回敬着刘邦的凝望。 “高副帅!是高副帅!” “高副帅来了!他终于来了!” “原来高副帅平时都只是幽默,他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看到那个站在月夜下的男人后,一众士兵立即放声欢呼起来,整个军队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高涨。其实他们没有人看清漫游是如何出招打破刘邦的护盾的,甚至根本没有人亲眼看到漫游出招。但是,这一切就是这么直接的摆在了面前,漫游出现了,而刘邦抵御了无数炮火的坚固护盾,碎裂消失了。 所有的士兵都愿意相信,并坚定,高副帅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与核心。 “看来,陵城内深藏的力量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啊”刘邦远远凝望着那个被众军高呼的年轻男子,嘴角浅笑而目光复杂地问道,“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一言一词间,刘邦都在静静地审视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他维护在周身的护盾被击碎后,也自然无法在爆发,虽然剩去了他许多麻烦,但是,他还是很好奇——这个有能耐打破他空间护盾的男人。 “我啊你也听见咯,我是这二十五万人征伐军的副帅”漫游看着刘邦,一脸轻松的模样,一边咀嚼一边轻笑着说道,“我姓高,名漫游。” “高漫游”刘邦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说道,“很古怪的名字啊?” “嗯,高是为了配合我的副帅职位取的姓,不要在意,叫我漫游就可以了。”漫游没有任何遮掩,随性地解释道,然后又微笑说着,“你刚才的护盾也很奇特啊” 听到此话,刘邦的目光隐隐策动了一下。 “是隔绝次元空间而形成的空间护盾吧,由于空间的阻隔,所以一般意义的炮火攻击,就是再强势,对你也没用,因为跃不过空间隔绝嘛”漫游一边嚼着青苹果,一边平静轻快地说着,“而那些暗紫色的流光,仅仅只是依附在护盾的表面,以为掩饰,让人以为那就是单纯的能量护盾,只要力量够大就一定能击碎” “但那些暗紫色流光也并不只是单纯的掩饰,它们在盾面不断地涌动凝炼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强大的魔道能爆吧”漫游咽下口中嚼碎的果肉,目光平静地说完了话。 而刘邦远远审视着漫游的眼神变得越发地深沉。 “漫游将军好眼力啊”刘邦依旧一脸平静,微微笑着问道,“那既然如你所言,空间界限隔出的护盾非力量的强大能够穿破敢问漫游将军,是怎么打破我的空间护盾的?” “因为你并不是真正掌控了空间的力量啊”漫游轻笑着,自然而然地说道,“你只是通过魔道法术的辅助而掌控了一定的空间力量,才能隔出空间护盾,所以我打的也不是你的空间护盾,我打的,是隐身在护盾之上的魔道法阵,打破了法阵,你的空间护盾自己就会消失了。” 听闻此言,刘邦暗自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之中开始无声地震撼起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瞬间看穿他的空间护盾,甚至看出他隐在空间护盾之上的引导空间力量的魔道法阵。 “漫游将军目光敏锐至此,想必实力也很强大吧”刘邦依旧微笑着说道,“只是困惑,为何在此之前,刘邦从未在秦楚国内,听闻过漫游将军的名讳?” “汉王大人抬举了——漫游除了英俊一点,潇洒一点,幽默一点以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所以名声小点很正常”漫游轻笑着对刘邦说道。 刘邦闻言,也不再多问。时间不多了,虽然遇到了不小的意外,但也不能再耽搁,他身入陵城,还有他的目的啊。 “那现在,漫游将军作为一军副帅,打算如何处置夜袭陵城的刘某人呢?”刘邦平复眼中的深沉的目光,一脸轻松地看着漫游,笑着说道。 “那当然是——”漫游也是一脸幽默地回敬,“先抓起来再说咯!” “能抓到吗?”刘邦微笑着,目光凝视着漫游。 “试试嘛”漫游也微笑着,目光凝视着刘邦。 “越空步”——刘邦一脸微笑,右手却悄无声息地在身后结印,一瞬间,浅紫色的光芒在他身侧一闪而没,而伴随光芒的闪没,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虚空中。 漫游嘴角仍笑着,瞳孔却不经意地放大了起来,注目着刘邦之前站立的位置,却是再无了那个身影。至于那些普通士兵,则是毫无意外地陷入了震惊之中。 “漫游将军,你的苹果已经吃完了。”毫无预兆的,一道浅紫色光芒在漫游身侧的虚空中闪没,而刘邦的身影则出现在了他身旁,看着他手中已经吃净的果核,轻声提醒道。 漫游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即又看着突现在身旁的刘邦,轻松地说道,“我留着果核,是要喂马的。” 两人目光在这时交汇了一瞬,仿若剑刃的交锋。 而下一瞬,刘邦则微微一笑,然后轻身提脚,向着陵城内快速奔跑而去。 漫游立即反应,脚底摩擦着地面,身影瞬间急略而去,追上了刘邦的身影,但也就在追上的一瞬间,刘邦再次使出“越空步”,身影在虚空中伴随浅紫色光芒消失,然后又在十步以外的地方,随那浅紫色光芒而出现。 漫游刚想提脚去追,却又顿住了身形。而后回头看着那些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守卫士兵,说道,“喂喂~你们也别闲着啊~赶紧给我把城内大小街道镇守封锁起来,决不能让刘邦接近粮仓这样的重要地方,更不能让他逃出去了!” “快点!快点!”漫游一边督促着,那一万守兵立即在夜防指挥官的组织下从各条路分散出去,飞速奔向城内的各个街口要道。 而后漫游回过头,看着刘邦在月夜下渐行渐远的身影,手中捏着果核,轻身快步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烈羽鹰与一百一十七块城牌 "亥时月夜,陵城城外,是一如既往的寂静。 静守在这城外夜下的人,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用夜的黑寂掩藏着自己。 项羽沉寂着,在沉寂中听察着陵城内响起的阵阵动静。 他听见,也知道,刘邦在城内与守卫的军队正面交锋了,虽然不知道城内的守备力量如何,但是,他很相信,以刘邦的实力,绝无问题! 而后他终于听见陵城城门后面响起了无数人剧烈而喧闹的脚步声,并且那些声音都渐行渐远。 这时,项羽的眼睛明亮了起来,一直低沉着头的乌骓也开始低声地嘶吼着,项羽知道,刘邦成功了,一直顿守在陵城城门后的一万大军终于被引开了。 如果说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是要放弃陵城,让敌军二十五万人入驻陵城。第二步是镇守于山林之中,组织人对陵城鸣奏云之歌十日。那么现在,他们计划的第三步也完成了——由刘邦使用空间力量的特性,先行潜入陵城之中,引开城门附近的守卫军队! 项羽远远凝视着月夜下这死寂的陵城,凝视着那高高城墙上镶嵌着的七米城牌——那黑底金字的“陵城”木牌。夜风从城牌上阵阵略过,轻抚着那“陵城”二字沧海桑田后的凄凉,然而,那城牌上斑驳的痕迹却再不是风的手能够抚平的,正如人心的悲怆也非言语能够慰藉——这样凝视着,项羽的目光中透出些许肃穆,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柄三尺霸天刃。 那两千四百个跪守在项羽身后的烈鹰兵也静静地策动了一下身影,而他们各自肩头的烈羽鹰也都无声地睁开了锐利的眼睛。 生性凶猛的乌骓开始阵阵嘶吼,它如夜一般漆黑的瞳孔在月夜下闪烁起来。项羽沉着声音,在它耳边低喝了一声:“走!” 而后,乌骓流淌在黑色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渐渐燃烧,全身的肌肉在夜影下猛烈隆起,伴着一声低沉而凶悍的嘶吼,它腾开四蹄,向着陵城迅猛奔去。 凶猛的黑色战马在月影下疯狂奔驰,雄壮的乌骓爆发出强横的突进速度。项羽伏骑在乌骓背上,左手抓紧缰绳,右手握紧霸天刃,一身霸王之气与乌骓的冲锋气势融为一体,宛如一刃坚不可摧的刀锋,无畏地冲向坚固的陵城。 “乌骓!上!”就在接近陵城城门的瞬间,项羽对着奔腾的乌骓沉声喝到。 心领神会一般,乌骓没有任何迟疑,前蹄悬空,后蹄压地,强壮的后腿猛然爆发出炮弹一般的爆炸性力量,而后,它便载着项羽向着高达百米的城墙腾空跃起。 那一瞬间,乌骓爆发出的力量实在强横,径直带着自己和项羽的重量,一举腾到了二十米的高空,才被空气与重力抹消掉他们腾空的冲力,然而,对于这面百米高的城墙而言,他们仅仅只跃到了五分之一的高度。 这时,失去了上冲速度的乌骓突然爆发出一声猛烈的嘶吼,然后肩部和腰部肌肉凌空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项羽的身体向上反震。 同一时间,项羽也起身站在了乌骓背上,双腿发出最大的力量,向下猛压,然后两股力量相并,项羽整个人便带着巨大的力量向高空腾去,而乌骓则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在空中凌空地震力使得项羽一个人又腾跃上了更高的天空,但是空气的摩擦和自然的重力依然存在,并每分每秒地削损着他腾跃的力量与速度。所以当他又上冲二十米,达到四十米高空时,上冲的身影还是渐渐停滞了下来,被迫面对凌空的坠落,然而,他此刻与城头依然还有着六十米的距离。 然而,项羽在即将坠落地一刻发出一声爆吼——“霸王冲!”——巨量的魔蓝能量几乎是一瞬间冲出他的身体,凝炼着狂暴无比的暗金色能量,从项羽身上的每一处,向下爆发。这一刻,一股巨大无比的力在项羽身下爆震而起,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凌空猛推了项羽一把,用巨大的力量将他悍然推起。 项羽双眼凛目,一头的狮髯蓝发在疾速涌动的空气中凌舞,他仰着头,顶着霸天刃,穿着一身狴犴重金甲,宛若一枚重型炮弹,穿过重重虚空中空气与重力的阻碍,无畏而凶猛地飞向了百米高的城头。 借着技能“霸王冲”强悍的冲锋效力,项羽一举冲破了最后六十米高空的障碍,带着突破天际的气势,以霸王的绝对姿态登上了百米高的陵城城头。 项羽沉稳了一下身体,而后凛目扫视了城头一圈,看见城头上的五十个守卫士兵都已经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他知道,这些人还没有死,刘邦很有分寸,说不伤人,就一定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用了一些比较巧妙的手段将他们打昏在地,不让他们在一时之间扰乱今夜的计划。 而后,项羽又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陵城前城门之后的一万守卫军已经沿各个路径去拦截要道,辅助漫游围剿刘邦了,于是城门之后的旷地上,落得一片寂静,只有云之歌在缓缓飘扬。 看到这一切后,只是短短地凝思了片刻,项羽立即回身,对着远在城外蛰伏其身的烈鹰兵们举起握刃的右手,然后目光一凛,手执霸天刃划破虚空,重重地向下一落。 动了,动了,看到项羽高站城头发出的行动信号,两千四百多个烈鹰兵立即动了,就像一敦敦沉寂在暗夜下的石像,在接到召唤时,一瞬间全都活了过来。 至于他们肩上束着的烈羽鹰也开始低声鸣叫,舒张翅膀,跃跃欲飞了。 烈鹰兵们从地上站起,迅速解开了肩上束住烈羽鹰脚爪的线锁,并各自对着自己的烈羽鹰轻声吹了两声哨。 敏锐的烈羽鹰立即会了意,纷纷张开翅膀飞落在士兵们前方地上早已屯放好的巨大木牌。 那是一块块有上等黑木精制而成的大木牌,平均长七米,宽两米,厚三寸,重近半吨,且每块牌子上都雕刻着用玄金漆或火纹漆漆饰的大字——“泉崖城”c“馥笔城”c“安林城”c“鹤沽城”c“燕城”——那全是城牌啊,一块块货真价实的城市牌匾啊! 没错,那都是城牌,是项羽派人花了十数日时间从清楚各地的城池上卸下并集回的城牌,共计一百一十七块。这些城牌就是各自城市的脸面,陪同着城市一起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磨练,它们有的是完好无损,字迹清晰,光彩艳丽,然而更多的城牌都是一副残破凄凉的样子,上面布满伤痕,斑驳累累,甚至是牌面烧焦,破损不堪,最惨的,还有的城牌被毁坏到只剩半截,连城市的名字前面都看不到,只有落尾一个凄凉的“字”。 城牌都是跟着城市经历至今的,这些年来,城市经历了什么,它们就经历了什么。 死寂的月夜下,城牌静静地躺在地上,散着一眼不尽的凄凉与悲伤。 而两千四百多只烈羽鹰就扇动着羽翼落在了这些黯然失色的城牌上,平均每十只鹰落在一块城牌上,大概一千多只烈羽鹰落在了城牌上,而剩下的一半烈羽鹰,没有位置站立的它们则依旧扇动着羽翼,盘旋在高空中。一千多只烈羽鹰盘旋在寂夜的天空中,烈焰般的暗黄色羽毛凌风飘舞,萧长的鹰鸣声缭绕于天际,若不是夜色掩映,其场景将会无比壮观。 而那些落下的一千多只鹰分散地站在城牌牌面,用尖锐如刀的脚爪牢牢抓着城牌的凹槽处,而后张开羽翼,猛地腾翅一飞。羽翼乘风流而起力,重达半吨的城牌也在十双羽翼的振扇下缓缓挪动,渐渐随腾翼的烈羽鹰飞离地面。 烈羽鹰用脚爪牢牢抓着城牌,全力扇振着羽翼,乘着风力,带着沉重的城牌缓缓上飞。 紧接着,另外盘旋在空中的一千多只烈羽鹰忽然停下扇动,张着羽翼从空中乘风滑翔而下,俯冲到那些烈羽鹰和城牌的底下。而后,它们挺直了脑袋从底下顶着城牌,大力扇振着翅膀,从下方给那些城牌一个向上的力。 有了这一千多只烈羽鹰从城牌底下传来的上飞助力,在上面带着城牌飞的那一千多只烈羽鹰也省力了不少。 于是这两千四百多只烈羽鹰一半在上一半在下,全力扇振着羽翼,带着一百一十七块沉重的城牌扶摇而上,朝着百米高的陵城飞升而去。 项羽沉立在高高的城头,看着两千多只烈羽鹰带着一百一十七块城,仿若一片声势浩大的黑云,乘着大风从地面飞升而来。 这由烈羽鹰带着飞起的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就是他们此次行动计划的关键! ——重重月影下,寂静街道上,一袭紫衣银月甲的男人快步奔跑在前,而一个金发微卷,轻甲亮铠的男子紧追在后。 “汉王大人~您看起来并不擅长跑步哦~”漫游声音悠悠地说道,眼中却寒光一闪,快步奔跑之中,无形的力量在脚底抹过,脚步摩挲着,他便身如幻影一般瞬间飘近了刘邦身后,左手顺势一探,就要抓住刘邦飘扬的紫色披风。 然刘邦轻声一笑,左手在身前悄悄结印,魔蓝涌溢间,魔幻的浅紫光芒一闪而没,而他也再次消失于虚空,避开了袭近他身的漫游,并在转瞬后伴着同样的浅紫色光芒出现在了十步以外——“越空步”—— “没错,刘某人确实不善脚力,让漫游将军费心了,还故意让着我陪我跑了这么远。”刘邦避开追击后,悠悠的声音从十步外飘回,“像那样神奇的幻步近身,你如果一直使用的话,早就抓上我了吧。” “你多心了那种招式用多了,脚疼!再说了,跑得再快有什么用?比不过汉王你跨越空间的奇术啊!”漫游看着近在咫尺的刘邦又一次逃开,脸色难免干瘪,于是难看地笑着说道。而心里,漫游却默默愤慨道,“卧槽!又是这招!这货有完没完?玩我呢吧!” 心里虽是愤慨,但漫游对刘邦的能力也确实感到很棘手——虽然他是能看破刘邦的能力,看破刘邦并不是真正掌握空间力量,而只是通过魔道法术的辅助掌控了一定的空间力量,但纵使如此,那也是难解的题啊!空间原理是自然的基准法则之一,而掌握了空间力量——哪怕只是一点,那也是超越人类的伟力啊! 说实话,来到这里之前,漫游也从未想过这世界上竟然会有人能拥有空间力量——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说你能结个空间盾也就罢了,居然还真的能借着空间力量直接跨越空间层这这简直无赖嘛——哼!刘邦老匹夫!”漫游脸上坚硬地维持着一丝笑,心里却在难忍地暗骂着。 然后,漫游忽然折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街道附近都没人,于是回过头,皱眉凝视着刘邦,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诶刘邦,你说你别闹了行不行?你能跨越空间,我怎么也追不上你,那你能不能干脆一点一次跨远一点直接跨出城去?” “你说你一次就跨个十步远,闪开了我还看得见你,然后还得去追你——我累不累呀我!都追你十几条街了——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困呢吧?反正我们又拦不住你,你就别难为我了——赶紧跨越出城!回家睡了吧!” “哈哈~”刘邦闻言,不禁笑道,“这次可就是漫游将军多心了——不是刘某人不肯跨远一点,而是能力有限——如漫游将军所言,刘某人并不能真正掌控空间力量,只能借以魔道法术来掌控一定的空间力量,说是一定,则必有极限了——” “十步!直接的空间跨越我只能越十步距离——‘越空步’仅仅只能走十步。”刘邦看着漫游,认真地说道。 ——林立的楼宇间,一只孤独的烈羽鹰张开双翼,乘着风,疾速地飞行着。 在所有人都入睡的夜里,脱离了群体的它融身于黑夜之中,静静地飞越过了一条条街道,一栋栋楼房。 它是那只作为刘邦的引子飞袭进陵城的那只烈羽鹰,在今夜整个的行动中,唯独它没有和其余同伴们一起协力去将城牌运上城头。而是被刘邦在羽翼上结了一个棋点法阵纹,当它飞进陵城城头的那一刻,便预示着刘邦也进了陵城城头,因为通过棋点的牵引,刘邦能使用空间力量跨越重重空间直接来到烈羽鹰的身边,正如他上次从独闯咸阳宫城却使用空间力量全身而退,跨越千里回到项羽的身旁一样。 而之后的发展也颇为顺利,刘邦确实进入了陵城,也依序展开了之后的计划。 而烈羽鹰的任务却不限于一颗飞翔的棋点,在完成了牵引刘邦入城的任务之后——它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只见烈羽鹰扇振着双翼,在楼宇间穿梭着,渐渐进入了陵城城南的区域,也就是敌军攻城车团c魔导兵团,已经超级兵营暂时居住的城区。 南城区原本就是陵城的民居聚集地,房屋成群,街道繁细。而此刻,深夜,亥时已过半,但原本应该寂静无光的房屋居然都亮起了灯火,许多人走出了房间,站在街上向远处眺望,甚至有的人耐不住性子已经跑向了城中心——他们都是在夜晚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军队嘈杂声而察觉到事变,于是都谨慎地爬起了身。其实他们这么多天一直听着云之歌,思念故土家人,心情低潮,本就没有睡意,躺在床上也只是煎熬,所以听到军队嘈杂的动静,立即就毫不犹豫地起来了,还边惊诧边想着要不要赶去帮忙,只是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也只能站在原地眺望着根本什么也望不见的远处,只有少数胆子大和实在坐不下的人才跑了去看情况。 而烈羽鹰飞在空中,敏锐的鹰眼当然立即发现了这些人,它于是腾翼拔高了自己的飞行高度,从高空中借着夜色与雾气的掩盖继续向前飞翔着,鹰眼从高空中俯视着地面,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 ——“只有十步?”漫游看着刘邦,一脸质疑地复问道。 “只有十步!”刘邦看着漫游,嘴角浅笑,而目光认真地再次说道。 然后,漫游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刘邦,刘邦也不急,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他凝视时,也同时审视着他。 气氛就这样静了下来,仿佛就要一直沉寂下去。 但几分钟分钟后,漫游终于出声了,面带微笑。 “可以的~如果只能跨越十步的话,那应该还是能解决的,”漫游舒开眉头,微微一笑,右手将手中果核轻轻抛起,然后又迅速伸手凌空抓住,“汉王!很荣幸地告诉你,你已经被包围了!” 只听漫游话音刚落,阵阵声响便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明火在夜里燃起,只见无数的士兵已经协同上百驾攻城车及几十个超级兵将漫游与刘邦身处的大道四周所有的街道路口全封了起来,并距刘邦保持着几十步开外的安全距离。 纵然,发现自己身处敌军重重包围之后,刘邦也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样抓得住我吗?”刘邦看着漫游,微笑着问道。 “这里已经被封死了,封锁线距你距离远超十步,短时间内,你根本跨不出去,而你的空间护盾,也挡不住我。”漫游也是一脸平静,嘴角微笑,慢悠悠地解释着,“顺便一提,我的有效攻击距离,至少达百步远。” “漫游将军,觉得打得中我吗?”刘邦微微凝目,依然笑着问道。 “无差别攻击呦~”漫游目光一凛,轻笑着回答道。 话音一落,刘邦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四面八方封住出路的军队都是以超级兵站在最前面——看来这不只是为了拦截刘邦,更是为了抵挡漫游爆发起来的无差别攻击吧。 “做好准备了吗~汉王大人?”漫游怀抱双手,静静凝视着刘邦,轻笑道。 “漫游将军果然厉害,刘某人佩服——”刘邦右手反手握剑,抱拳对漫游远远致意,而后一脸的凝重之色忽然消散无影,“只不过,今夜事关重大,我可不能懈怠。” “听起来~汉王大人还有底牌呀?”漫游望着刘邦,轻笑着问道 “算不上什么底牌——只是虚长漫游将军十几岁,所以凡事,准备得更充分一些”刘邦远远对着漫游笑道,左手却已掩在身后悄悄结印,“那么,就这样吧” 淡紫色的光晕从刘邦周身的虚空中涌现,凝结成盾。 漫游的目光当即一凝,敏锐如他,当然能看出刘邦此刻唤出的,并非月影空间盾。 “很期待和漫游将军的下次见面!”刘邦笑着,言尽时,他周身被护盾封住的一切光与暗,形与色都扭曲交融在一起,而后的一瞬间,一切消逝在虚空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夜深人未眠,群英汇聚陵城 "当刘邦从虚空中消逝,漆黑的月夜顿时显得更加沉寂了。 封锁住四周街口要道的士兵们无不陷入震惊,之前还好好站着的人,怎么一瞬间就整个地消失了,而且这消失之后,就再没出现了。 漫游嘴角的微笑也略略凝固了,面色微微凝重起来,手指里捏摁着坚硬的果核。 他现在一脸尴尬,感到自己的面子相当挂不住,什么话也不好说,只好在心里暗暗愤懑,“刘邦老匹夫!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简直老奸巨滑!说好的十步呢?你的十步呢?人影都穿没了!现在好了,我高副帅一世英名啊!” 就在漫游面色尴尬,内心纠葛,气氛突然就要陷入死寂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大家的沉寂。 漫游于是下意识回头,看到几个士兵焦急地跑来,然后跪伏在漫游身前,表情夸张地说道:“报告高副帅!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漫游一脸严肃,神情镇静地问道,心里却暗喜,“哎呀,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来呀,给我说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把大家注意力都移开!只要别再跟刘邦那个奸人有关系就行了,我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了。说呀!说呀!” “报告高副帅!你们走后,项羽突然出现,带着几千只烈羽鹰,侵入了陵城城头!” “什么???”听闻此话,漫游下意识惊诧道,只感到自己内心想要喷血。 ——陵城,南城区。 孤身潜入陵城的烈羽鹰在高空中翱翔着,忽然敏锐的鹰眼似乎察觉了什么,于是停止了振翼,张着翅膀从空中乘风俯冲而下,落在了一个巨大的仓房顶上。 仓房座落在陵城南城区的民房建筑群之后的地段,是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从外面很难看到这里,但烈羽鹰飞在空中,鹰目又敏锐无比,城里的一切房屋建筑都被它扫视眼中,无所遁形。 那一共聚集着三座土石结构的大型仓房,原先是陵城兴建来屯放城民百姓农械的地方,所以仓房建的很大,三座仓房的占地面积足有千米地,能够屯放陵城一半的农装机械。 而现在,纵使曾经繁荣无比的陵城,如今也万民皆空,百事具废,一片凄惨荒凉之景,至于这仓房就更是荒废的空房了。 但这空房,对驻守进陵城的二十五万征伐大军却有意义,正好可以作为军队屯放兵械的武器库。而现在陵城南城区居住着的是征伐军的魔导兵c攻城车兵以及超级兵。于是三个大型仓房正好被分别用于屯放了魔道兵杖c攻城车和超级兵机甲。 烈羽鹰从天空滑落在仓房顶上,收拢了羽翼,静静地翘立着,巨大黑寂的夜幕掩盖下,根本没人会发现这里立着一只鹰。 忽而的一瞬间,浅紫色光晕从烈羽鹰周身的虚空中涌出,刺破了静寂的黑夜。 光晕凝结成浅紫色的透明护盾,护盾周围空间里的光与暗,形与色扭曲交融,空间的界限被拉开,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浅紫色护盾从中幻现。 伸出的手指轻轻点缀在盾面上,两个护盾都立即消融成浅紫色的光晕能量回流进了他的体内。 刘邦轻振紫色披风,出现在黑寂的夜里,他环视了一圈地上的三个巨大仓房,然后俯下身,伸手抚了抚烈羽鹰的羽毛。 “难为你了,烈羽鹰。还真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刘邦看着立在地上一边沉默一边用鹰眼警戒着四周的烈羽鹰,对它轻声说道,“你今夜的任务,该是完了。” 而后刘邦站起身来,隔着夜晚的黑幕,遥遥望着远方,目光微凝。 “剩下的,就看张良能不能及时赶回以及,项羽的把握了。” ——项羽怀抱双手,面朝全城,坚定地沉立在陵城城头上。 云之歌在空气中缓缓飘过,成为陵城此刻最深沉的背景乐章。凄冷的月光在夜里洒落,洒亮了项羽风中轻扬的狮髯蓝发,洒亮了项羽身披重金甲的肩头,洒亮了项羽手中紧握的三尺霸天刃,洒亮了项羽他坚定而肃穆的身影。 而一片沉甸甸的黑云却从他头顶上方压下,带着遮天蔽月的气势——那片黑云,其实是那两千四百多只携城牌而飞的烈羽鹰。它们此刻已经飞过了百米高的陵城城头,然后放慢振翅的力量,从空中缓缓飞下。因为数量庞大又气势沉重,看上去,的确像一团凌空压下的巨大黑云。 而陵城城门后的地上,一些士兵零零散散地立着,仰着头,哑然无声地凝望着从空中缓缓飞下的那大群烈羽鹰。他们不是今夜的守兵,而是原本应该休息睡觉的士兵,只是夜里睡不着,而又听到城里今夜噪声不断,感到焦急,于是才起身走来城门处察看,结果一来,就看到了这般满天飞鹰,项羽登城的震撼场景。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根本不知所措,只是在这诡异而壮大的场景下呆滞地望着,偶有几个心智机敏的人才反应过来,立马撒腿跑向城中心,去找高副帅和守夜大军。 而那片巨大的“黑云”也随着时间,一寸一寸向着城内落下。落下比上飞要省力许多,因此烈羽鹰们从空中下降的时间也要快了许多,只用了上城时一半的时间,也就十分钟的样子,两千四百多只烈羽鹰便带着总重达五六十吨的城牌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离进地面时,是下方的一千多只烈羽鹰先行收下挺直的脑袋,撤开了给城牌的顶力,振扇翅膀从底下迅速飞散开。然后,上方的一千多只烈羽鹰就在这最后时刻多费了些颈,提着城牌缓缓接近了地面寸许距离时,才松开紧抓城牌的脚爪,振翼飞起,将那一百一十七块城牌扔落在了地面之上。 完成今夜最关键也最沉重的任务后,两千多只烈羽鹰一身轻松地振扇着羽翼,轻捷地腾飞到百米高空中,在项羽头顶上方的天际盘旋着,夜色掩映下,远远望去,仿若一大团回旋缭绕的黑云。 “辛苦你们了你们今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吧”项羽抬头看着两千多只烈羽鹰,对它们昂声说道。 烈羽鹰们显然听懂了它们主帅的话,自由地振扇着羽翼,轻捷地向陵城外的夜空飞离而去。 看着烈羽鹰们在夜色里渐飞渐远后,项羽回过头来,神情肃穆地俯视着陵城下方。 只见一百一十七块城牌零散地铺落在地面上,几乎铺满了城门后的整块空地。 而那些伫立在一旁的士兵们看着满天烈羽鹰将那么多沉重的大木牌扔满了一地,只看得目瞪口呆,满脸震惊。 他们现在脑袋一乱麻,根本想不通那一大群烈羽鹰为什么要那么声势浩大地飞进城头,然后扔下一堆木牌就飞走了,也想不通敌人费劲周折将这么多黑木牌运到城里到底所为何意,更想不通项羽为何要一人到来,高站在城头之上——他莫不是想一个人挑战着一个城里二十多万人的军力吧! 想想士兵们就觉得最后的那个想法太过恐怖了,根本不现实,可是当他们抬起目光,仰视着高站在百米城墙上的项羽威严身影的那一瞬,却是感到一种深沉如山石却凶猛如狮虎的霸王气场凌空压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震慑着他们,令他们险些喘不过气来。 低头,士兵们立马低下头来,他们根本不敢去直视此刻霸气外泄的项羽。是呀,那可是威震秦楚一地的楚霸王项羽啊! 项羽沉立在城头之上,毫无保留地释放出自身那股威震四方的霸气,夜里的风越来越急,犹若狂风般将项羽的一头狮髯蓝发吹得纷乱凌舞,而项羽低垂着头颅,黯淡了两眼目光,任由头发在风中乱舞着。 忽而的一瞬,项羽瞳中金光一闪,他猛地扬起蓝发凌乱的头颅,面朝整个陵城,张开嘴巴,发出了震慑天地的一吼! “霸王吼!!!”震彻天际的吼声一发而震全城,凝聚着狂暴魔蓝能量的声波穿透了城中的每一栋房子每一堵墙,带着威厉的霸气,震醒了全城所有的士兵。项羽,他就是要一人直面全城的二十五万大军! ——与此同时,距陵城后城门以外两三里的山谷中,白起带领着从咸阳宫城令出的十万禁卫军正好停顿于此,做着进入陵城前的最后一次休整,再有四五里的路程,他们就能顺利抵达这些天来日夜兼程的目的地——陵城了。 黑如夜影的鬼豹静静地蹲伏在地上,放松着四肢肌肉休息着,连幽绿的眼睛也懒得睁开,干脆瞑着睡觉。看来它是相当累了,也是的,这么十日来的日夜兼程,消耗巨大。而豹类一向不胜耐力,哪怕是鬼豹,也不例外的。 全身披覆战争魔铠,手握暗金镰刀的白起,就沉寂地立在鬼豹旁边。四只眼睛透过战盔的目镜,隔着浓浓夜色遥望着不远处的陵城。其实只有四五里的距离了,一口气就能连带着走完,然后进入陵城中,这个时候实在是没必要停军休整的。但白起就是这么下令了,他是主帅,也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在白起身后,钟无艳和亚瑟各站一旁,放松歇息着,但他们也都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来休整。至于那从咸阳宫城带出的十万禁卫军,就紧紧地跟着几个将领后面,隐在浓浓的夜色中,绵延了一条长长的军路。 这也是白起的命令,恐有伏兵陷阱,因此在接近陵城时,他就下令不许任何人点火照明,以防被隐藏的敌人发现军队行踪。 而此刻,白起只伫立于地,沉默地凝望着不远处的陵城,夜色太黑,又有战盔掩盖,根本没人能看清他复杂的神情。 半响后,白起终于出声了。 “钟无艳。”白起头也不回地喊道。 “啊?”钟无艳被白起突然的喊声惊到,愣了一下才赶紧说道,“干啥?” “去把禁卫军分成两批,你率领一半,五万人的军队,留守在这里。”白起沉声声说着,又喊道,“亚瑟。” “在。”亚瑟立即地回应道。 “你随我带另外五万人进入陵城。”白起继续说道。 “啥?为啥呀?”还不等亚瑟开口,钟无艳就忍不住诧异道,“为什么要分军啊?咱都已经离陵城这么近了,走几步就到的事,你刚刚非要来个停军休息,现在又要来个分军。唉白起你是不是脑子崩了?” “钟无艳!现在是在战场,我是一军主帅,别一点规矩都不懂!”白起厉声喝到。钟无艳立即被吓住了,说实在话,她心里还是很畏惧白起的,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个疯子,她是一点不想招惹。 “是,是,我嘴欠。但你总得给个理由吧。”钟无艳语气弱了几分,但还是疑惑道。 “对呀!白起统领,你身为一军主帅,可我们也是协军将领,理应知道你的行军思路啊。”亚瑟也严肃地说道。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陵城有些蹊跷”白起沉声说道,也没有掩饰什么,“漫游传给我的信函里写到他们来到陵城时,这里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丝毫项羽刘邦的人影,他们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进驻了陵城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总觉得里面有问题” “项羽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好不容易从你们手中夺走的陵城,而后又空空让于我们呢?”白起凝思着说道,“这里面,实在蹊跷得很!” 白起这么一说,亚瑟和钟无艳也倍感疑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从漫游他们入驻陵城这十日来的情况来看,又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又让人很难思量。我也不知道陵城到底有没有什么情况,但是,以防万一,我决定在进城前还是将军队分成两拨比较好。”白起言罢,回过头来看着亚瑟和钟无艳。 而白起都这么说了,亚瑟和钟无艳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于是都默默赞同了白起此刻的决定。 于是,亚瑟和钟无艳立即去将十万禁卫军分成了两批,一阵整顿后,十万禁卫军被整齐分理开。而后,钟无艳带领其中五万人留守在了夜色掩盖的峡谷中,而白起和亚瑟带着另外五万人向着陵城奔腾而去了。 在走之前,白起对钟无艳命令道:“你带着五万禁卫军暗暗镇守在这里,如果今夜我们进城遇到什么意外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然后你带领军队来突袭支援,如若一夜无恙,明日我会亲自来领你们进城还有,尸魔们也全都留在你这里,我给它们喂了扁鹊的药,只要别刺激它们,短时间内不会狂暴。” 而后,白起骑上鬼豹,与亚瑟带着五万的禁卫军冲出峡谷,穿越了陵城后城门外的宽阔平原,迅速抵达了陵城的后城门。 看到来人是主帅白起,守城的将领和士兵根本不敢怠慢,立即打开了城门,让白起与亚瑟带着一众五万人的禁卫军进入了城中。 几十分钟后,所有人进入城中,城门缓缓关上,城外的平原又陷入了夜色覆盖,野风轻吹的安详中。 然而,当白起c亚瑟带领军队进入陵城之后,安静宽阔的平原上,一处大岩石后面却悄悄冒出了一男一女一狼的身影。 “良良,他们都进去了吗?”花木兰谨慎地望着夜色弥漫的四周,仍有余虑地说道。 “嗯,都进去了现在这块平原上,已经没人了,还好我们藏身得快,他们才没有发现我们。”张良轻声说道,而灰毛奎狼二灰也正伏在他俩旁边,轻轻地叫唤了两声。 是的,张良和花木兰他们回来了,历经十日行程,他们也终于骑着灰毛奎狼赶回了陵城,但是冤家路窄,还来不及赶回项羽刘邦身边,他们就先在这进陵城的最后路上遇见了白起及其大军,还好张良他灵魂意识扩散,先行察觉到了对方,这才藏身于石后,避免了与对方此刻当面相撞。 “今天就是第三十日吧,是我们离开陵城时你跟项羽刘邦约定的时间。”花木兰看着张良说道。 “嗯,就是今夜了,楚王汉王他们一定也准备好了看来也很巧,在时间这么紧的时候,白起也恰好进了陵城。”张良目光闪烁,凝望着夜幕之下,飘扬着云之歌的陵城,沉声说道,“我们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今夜必须功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残忍的真相,崩溃的征伐大军 "月夜寂静,云之歌飘扬,而项羽沉立城头,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陵城的惊动。 就在刚刚,他凝炼着魔蓝能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吼——“霸王吼”——这是项羽的成名绝技,那一吼,声似虎啸山林,气如洪流奔涌,势若山河震动。一吼之中没有几分实际的伤害力,却蕴满了绝对的震撼力。 吼声面朝陵城,惊动了全城各处的士兵,声波穿透了飘扬的云之歌,凶猛强势地回荡在城里,仿佛整个城市都在项羽的爆吼中颤动了起来。 南城区c北城区c还有城中心总之全城的各个角落,还清醒着的人都被项羽这一吼而惊憾,一脸惊诧地跑着聚向陵城城门,不清醒的人也在项羽这一吼之下被惊醒了过来。 总之,项羽的临城一吼,使得整个陵城都在寂月深夜里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在从各个方向聚集到陵城前城门处。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陵城城门处,围着城门后那片铺满了黑木城牌的空地伫立着,拥挤着,仰着目光看着高站在城头月下的项羽。城门紧闭着,而那一百一十七块城牌静静地躺在城门与人群围成的圈子中。 城牌静静地躺在地上,每一块城牌都静静地躺着,黑木的牌面布满灾难岁月的斑驳,玄金漆的大字闪着战火侵袭的焦泽。城牌上凝固着历史车轮痕迹,每一寸,每一尺,幸存的部分,残破的部分,乃至消失的部分,都在沉默地昭示着它经受过的历史命运。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月夜下,躺在陵城中,躺在彼人此人的目光里,无声无息,凝满悲伤。 赶至城门处的士兵,拥挤站立着的士兵,他们大部分人当然都注意到了那铺满一地的城牌,每一块都那么巨大,每一块都那么显眼,每一块看上去都那么凄凉,以至于在看到这一百一十七块城牌的那一瞬,他们都是大惊于形,哑然无声。 然而,他们更多地却是被那个孤立在城头之上的霸道身影所震慑,越来越多的士兵抵至,成千上万的人拥挤在这里,他们都目睹了那个站在城头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发出质问,没有一个人敢正视这唯一的敌人。对他们而言,那个男人的气息,实在太强横了,那个被誉为秦楚最强的男人,项羽,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而这时,面对着城下拥挤着的数千数万士兵,项羽昂立着身子,出声了。 “所有人!安静!”项羽瞑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只是挺着喉咙,对陵城里的万千士兵吼道。 没有凝聚魔蓝能量,也没有撕裂喉咙去放声,所以,项羽这一句话的声量并不大,但是,当他声音一出,那成千上万的士兵居然都下意识地停住了拥挤与嘈杂,每一个人都静静地立着,环境一下安静了下来,静到能听清那飘扬在空中的云之歌的每一个音节。 他们被项羽的霸气镇住了,数千数万人,居然一片寂静。 “我是项羽,边境龙舜城的楚王——项羽!也是反赢联军的主帅,你们所要征伐的人——你们的敌人。”项羽显然并不意外士兵们的寂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今夜的出现很突然,但我必须出现在这里,必须告诉你们,我们从来就不应该作为敌人,更不应该展开战争——我今夜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真相!” 听到项羽的话,所有人心目中先是一惊,听这话,项羽并不是来夜袭陵城的,那他来是要说些什么呢?是来交涉吗?可是交涉的话,不是应该直接去和他们的首领,副帅漫游谈吗?为什么要站在城头,对所有的士兵说呢?他说的真相,到底又是指什么? 这时,漫游已经赶到了城门处,他率领着的那一万夜防守卫军也在后面快速赶来。而他看到现场的奇怪情况后,就静静地伫立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声不响,只抬着目光凝视着城头上的项羽,目光闪烁,仿佛认真地听着项羽的话,身边的一些士兵认出了他,立即紧张地想要张开喊他,甚至行礼,但被漫游伸手挡住了,示意他们不要惊动。于是那些士兵只好默默地向后退去,在人群中给他们的高副帅留出稍微宽敞些的空间。 “你们现在心中一定有许多困惑——我和刘邦为什么要在夜里只身侵入陵城?陵城里为什么一直飘扬着大家熟悉的云之歌?为什么十日前你们来到这里时,陵城会是一座空城?为什么我们要把这座城让给你们?乃至为什么我和刘邦要兴兵反抗嬴政的政权!”项羽面对着万千士兵,继续沉声说道,“现在,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然后,该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做决定!” 所有人都是震惊与沉寂着,他们听着项羽的话,感到自己们仿佛一直被什么东西所掩盖着,所欺骗着。 “我调查过,你们自己也都知道,你们这城里的二十五万人,都是嬴政在三年前从秦楚一百二十余座城市里征集出来的,自那时起,你们就被聚集到了千江岭,由白起负责调练。” “军营里的调练很严苛,为了迅速出军,你们不但经受了巨大的磨练,而且这三年来——你们从未离开过千江岭吧!” 没错,项羽他说的没错,万千士兵们听着项羽的话,心里越发沉寂。 “在你们驻留在千江岭,与外界消息完全断绝的三年里,秦楚一国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有想过吗?”项羽目光深沉而肃穆,缓缓说道,“现在的秦楚,已经是近在崩溃边缘的残国了,政权,国体,无不名存实亡!” “怎么可能!你胡说!”“没错!你疯了吧,我们的国家好好的,怎么会说毁就毁了!”“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胡说八道!”听到项羽最后那一句话,士兵们一下就炸了,之前的沉寂完全崩塌,仿佛是有根始终紧绷的弦让项羽这震撼无比的言论拉断了,使得他们这拥挤绵延到几条街后的二十五万人不可遏制地沸腾了起来,连项羽那股霸气也顾不得怕,只张口就反驳,就斥骂。 “安静!听他说。” 这次出声的,不是项羽,而是伫立在人群中的漫游,他一直静静地听着项羽的话,心中联想着从千江岭出兵以来,直到入驻陵城,以及此后十日来,在陵城中觉察到的一切蹊跷的细节他忽然觉得,项羽的话,很应该听下去。并且他知道,士兵们也很想听,士兵们远比他想听,因为他们这么些时间以来,一直都很关心故土,关心家人的情况。项羽现在说的,正与这一切相关,只不过,士兵们自控太差,听到过于震惊的消息,就根本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所以,军队才需要统领,而漫游,现在也正履行着他作为副帅应该的职责——帮助士兵们履行他们容易被蒙蔽的理智。 漫游那一声喝止之后,绵延开去的二十五万人,渐渐都停滞了喧闹的声息,环境一下又静了下来。 高站城头之上的项羽远远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人群中一句话喝止住二十五万士兵的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难以相信所以我们才让出了整个陵城给你们,避开了战争,先让你们静下心来而现在,十日过去了,我决定了来到这里告诉你们这一切——我知道空口无凭,所以,我带来了这些”项羽说到最后时,目光缓缓移向了地面上铺放在地的城牌。 跟随着项羽目光的牵引,几十万人的目光也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一地城牌,那让他们先前忽略了的城牌。 “这怎么会这样?安林城的城牌怎么会在这里?” “馥笔城我的故乡啊为什么,为什么城牌会被烧焦了” “諾城的城牌怎么会残破成这个样子?这是谁干的!” “我的我的家乡的城牌在吗?” “燕城我的家乡啊等等,那边还有,鹤沽城c泉崖城c鸽城怎么这么多城牌啊?” 震惊,不可想象的震惊。几十万的士兵一瞬间又要沸腾起来了一般,站在前面的人看到了铺满一地的城牌,只感到惊诧无比,而后面的人见反应如此巨大,也都拼命拥挤着想要看见前面的情况。 而漫游也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中,凝望着那一地城牌他的目光显然要冷静得多,他本来也不是秦楚的人,那里面没有能勾起他情感的城牌。但他的眼里却映出疑惑之色。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城牌的?”漫游抬起头,凝视着项羽,静静地说道。 听到漫游的声音,士兵们全都下意识静了下来,随后,他们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对呀,项羽是怎么拿到这些城牌的? 对于一个城市而言,城牌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那相当于一个城市的脸面,被深深地嵌在了城墙高处,不论多大的狂风暴雨,都不能撼动它于一座城的坚定,除非人力将它去下而任何情况下,任何一座城的城牌都是不可能让人随意取下的,那是关乎一个城市尊严的事——全城人都不会答应的事! 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那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带着无数的残破与焦痕。事实如此,其背后的故事,怎堪人思量? “因为这些城都已经破了我带来这里的,是秦楚已经毁掉的城市的城牌,这些城都破了,城里的人,你们的家人或死或殇,各城的农耕与牧野也都荒废,国家的运转早已停止——现在的秦楚已经举国皆殇,断壁残垣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执命你们的当朝皇帝——嬴政!”项羽灰沉着脸,几乎是用吼一般说出了最后这段话。 所有人,所有听到项羽这段话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他们难以置信,他们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项羽说的一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但他们的潜意识却默默理着思路,若如项羽所言,这些天来发现的蹊跷,这些岁月来的疑惑,全都有了解释,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在加上静躺一地的城牌上的伤痕,像是经受了刀剑撕斩,战火洗礼一般的残破痕迹一切的逻辑都理通了,都暗暗理通了——只是他们不愿承认,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士兵在呐喊,呐喊着呐喊着就变成了嘶吼。 “不会这样的陛下可是好皇帝啊他杀了徐福,拯救了我们一个国家的啊我所有的家人都死在了徐福手中,只剩我和我妹妹的啊是因为陛下杀了徐福,重整了朝政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的啊”有士兵凄怨着双眼,诉说着自己的不信。 “怎么可能?我们是陛下亲征的军人,我们为国效力,我们忠心耿耿。陛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有士兵怒睁着眼睛,拼命地否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的我们离开家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你!你!你妖言惑众!”还有士兵挣扎着情绪,疯狂地反驳着。 但,一切都于事无补。 他们虽然不愿相信,不敢相信,用尽全力逼着自己不能相信但是,真相就在眼前啊。 漫游沉寂着,一语不发,任由士兵们近乎疯狂一般的呐喊着,凄怨着,挣扎着。纵使身为一军副帅,他现在也什么都不能做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项羽也沉寂着,他知道对于这些士兵们而言,这一切太难以接受,但是他们迟早要面对,迟早要接受啊。 “项羽!一个叛逆之臣!你一定是为了个人目的伪造了这些城牌,对不对?一定都是你伪造的!为了逼真,你还特意给它们做出了伤痕一定都是你居心叵测,阴谋诡计的你诬蔑我们圣上,还欺骗我们!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还有人至此也不肯相信,拼命地挣扎着,睁着腥红的眼睛,想尽一切办法去解释。 但这时,还不等项羽开口,就出现了一个沉重的声音——有人跪倒在地了——是今夜带兵镇守着陵城城门的那个夜防指挥官。 在听到那个士兵的话后,他近乎崩溃般地跪倒了,跪倒在了文着“燕城”的残破城牌上。他用双手紧紧地压在那块巨大的城牌上,深深地抚着上面的每一处伤痕,同时,泪流满面,声音凄厉地说道——“是真的这些城牌是真的” “我父亲是燕城著名的老木匠,我小的时候,他曾受命翻修过燕城的城牌我记得我记得这就是燕城的城牌,上面还有我小时候偷偷刻上去的名字” 他神情崩溃地哭诉着,泪水从眼中汹涌流出,滴落在布满伤痕的城牌上,渐伤着每一个人的心。 听到夜防指挥官最后崩溃的言语,所有人内心深处的那最后一层死死顽抗的防线也都崩塌了——无数的士兵,满城二十五万个士兵都如山倒一般崩溃在地,痛苦地接受着这无比残忍的现实。 漫游静静地站在心情崩溃的人群中,听着满城的呐喊与彷徨,他的心开始颤抖,作为一个局外者,他的心,终于也在这一刻颤抖了。 而项羽却还在继续,他知道真相残忍,但他必须要用这残忍的真相将士兵们全都唤醒,不能,坚决不能再对嬴政这个皇帝抱有一丝幻想。 “嬴政在将你们征集到千江岭,将我和刘邦调到边城后,就展开了他血腥的计划,他封住了内国的消息,派出白起一个个攻破了内国的城市,强行征收了城内的一切资源,还将城中的成年男女全都强征为劳力去建造阿房宫——一百一十七座城市无一幸免,现在秦楚还安然存在的城市仅仅只有四个了!我们所有人都看错嬴政了!没错!他是杀了徐福!可是,他是比徐福更残忍更冷血的存在!他根本没想过好好治理国家,他只是在利用他皇帝的权力来将整个国家牺牲为他黑暗野心的祭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二十五万人的决择,计划将成之刻 "深沉的夜,悠扬的云之歌,悲寂的城牌,沉重的孤影,心念崩溃的二十五万士兵 聆听着风和月光递回的声音,张良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凝着些许沉重。 他扩散开去的巨大灵魂感知,覆盖了陵城全城,陵城前城门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感受到了。 “楚王成功了。”张良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灵魂感知临至前城门,那二十五人的崩溃与绝望连他的沉静的心也触动了。 “他把真相都告诉城里的军队了?那些士兵,被唤醒了吗?”花木兰站在一旁,轻声问道。此刻,她和张良正站在陵城后城门外的隐蔽处,紧贴着城门,避着城上守军的视野。而张良刚刚瞑目扩散感知,透过整座城去觉察城内的事变情况。 “嗯已经比预想顺利许多了。”张良缓缓说道。敌军的副帅是个明理的人,那些些士兵对故土家人情感重,对自己城的城牌印象深这些都在无形中解决了计划进行过程的许多问题,从明面上看,已经比张良预期得更好了。 “既然比较成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缓一下第二计划的施行?”花木兰想了想,说道,“给城里的士兵们多一些时间和机会。” 张良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缓,非但不能缓,我们还必须提前施行。” “一定要这么决绝吗?楚王汉王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花木兰默默问道,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张良这样的神情与抉择,有些坚硬,还有些冷。 “可是他们也已经按计划在今夜行动了,说明他们也能察觉到时局难言的紧急”张良说着,不觉停顿了一下。 “如果是最初的计划,我会考虑延缓计划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或者说,现在看到的真相比以前更多了” “秦楚的局面比我们想象的更要危机嬴政的终极目的是要在黑地唤醒烛龙!而凌池的炼化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们没有丝毫时间可以耽搁了现在白起也进入了城中,这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机会!决不能错失!”张良目光坚定地说道。 因为是花木兰这样问,所以他耐心地解释了其中种种关系但其实张良心里也是不忍的,只不过,他必须要看到大局,从全局出发,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二灰,去把这里刨开。”张良不再多言,唤着趴在他二人旁边的灰毛奎狼。用手指着陵城后城门外的地上,让二灰去刨开那里的地面。 二灰跟人待久了,也是很通人性的,它能感受到此刻情境的严肃,不敢有任何拖延,立即听张良的话,去刨张良所指的地方。 伸着两只强壮有利的狼爪,二灰很快刨开土层,在地上刨出了一个西瓜大的土坑,而一簇璀璨夺目的光芒从土坑中闪了出来。 二灰立即停止了刨动,定睛一看,只见一块拳头大小的水晶被埋放在了土层里,静静散发着奇异的蓝色光芒。 “好了,二灰。沿着城墙往右边走,每隔五米刨一个坑,刨到见水晶为止,然后接着往后刨。动作要轻,不要让城上的人发现。”张良叫停了二灰,对它说道。在对二灰说话的时候,张良的灵魂感知也在飘动着,用跨越物种的语言让二灰能够听懂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二灰立即领命,向着城墙右边悄悄跑去,每走五米,就停下来刨坑,直到刨出土坑能看见埋在里面的水晶,才停下来,又向着后面走去,继续刨坑。 花木兰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张良都这么决定了,那她愿意相信他的决定。 大概十几分钟后,灰毛奎狼沿着城墙陆续刨出了三十二个土坑,每个土坑里都藏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静静地散发着蓝光。一簇簇奇异的蓝光在地上列次绽放开来,远远看去,魔幻而绮丽。 “我要开始了兰兰,你帮我警戒好环境。”张良看着花木兰认真地说道。 “嗯,放心吧。”花木兰回应道,目光深深地看着张良。 而后张良转过身,注视着那地面上闪耀着的三十二簇蓝色光辉,他静立于虚空中,眼中荧光一闪,默默打开了手中的言灵古书。 那三十二块水晶全都是张良在一个月前拜托刘邦提前埋在城门外的地里的。 水晶,是自然界中比较珍稀的绮丽结晶物。但凡晶体,都能够被注入魔蓝能量并贮藏其魔蓝能量,其中,尤以水晶最适宜贮藏魔蓝,因为水晶质地晶莹而均匀,而且大都透明无色,本身不会对注入的魔蓝能量产生其他影响。 这些水晶,显然都是被刘邦一一注满了魔蓝能量,所以瞬息不止的散发着绮丽的蓝色光芒。而这三十二块水晶中所贮藏的魔蓝能量,极其庞大,哪怕魔蓝深厚如刘邦,也耗费了三日才注满。 显然,这么庞大的魔蓝能量,是张良和刘邦为了今夜的计划而提前准备的,虽然刘邦他们还不知张良已经回来了,但是现在,张良就要开始了。 ——满城二十五万人的士兵崩溃在地,泪水与血丝迷蒙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地面上的一百一十七块城牌,无法面对这残忍的真相。 是啊!怎么能接受呢!这些人大都是二十几岁,都是经历了秦楚最磨难的一段岁月成长起来的啊在徐福祸乱朝纲,为祸天下的十几年里,他们眼见更身受了太多的磨难与痛苦,直到三年前嬴政剿灭徐福,登临帝位。他们以为一切都要改变了,生活的曙光来了,所以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皇帝的征兵令,应征参军。可是 三年!才三年啊!他们才离开家三年啊!再回到这里时,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了人死城破,举国皆殇! 他们这些年实在信仰什么啊?他们这些年到底是在忠心什么啊? 嬴政!——他们一直信仰,一直忠心的人——毁了他们的一切啊! “嬴政狗皇帝!我与你不共戴天!” “狗皇帝!我们忠心耿耿,以效皇恩!你却毁了整个国家,毁了我们的一切!” “嬴政!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嬴政!!!” 士兵们呐喊着,崩溃至极地嘶吼着,他们要怎么接受,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真相! 项羽沉默地凝视着城下的场景,看着士兵们在接受真相巨大的打击下,血泪纵横的吼叫着,放声发泄着。 项羽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达到意义了,他们已经成功让这二十五万人看到了国家千疮百孔的真相。 但这还不够,他还得让这些士兵都做出弃暗投明的决定,把这些人凝结成己方反抗嬴政的有生力量。 这样,这陵城里的二十五万人才能算是真正醒悟 ——“楚王觉得,若敌方的二十多万大军抵达陵城,你愿意和他们打这一仗吗?” “我自然是不愿意。” “那楚王以为,我方应该和这二十多万大军大战吗?” “当然是不应该。他们也不过是被嬴政欺瞒和利用秦楚子民,我们开战的话,不过是场国人的自相残杀!” “那楚王打算怎么办?” “等他们到来,我将独自出城和他们交涉,告诉他们秦楚内国的真相。” “他们会信吗?如果不信怎么办?他们一支大军也有将领,你觉得他们听你的还是听他们将领的?信你还是信他们将领?楚王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沙场之上只有刀剑没有言辞的道理,肯定比子房更懂吧。”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兵锋相见了!” “肯定不行,如果楚王真的这么打算,那也不必告诉他们真相,直接出战便是,反正他们不会信。” “那张良先生觉得应该怎么办?让我们放弃陵城,回避退让就能取得成功吗?” “退让不是退后,是为了更好地前进,若楚王真的相信子房,请听子房一计”而后,张良将一条集弃空城c守山林c云之歌c众城城牌为一体的计策告诉了项羽,以及在场的刘邦c花木兰等人。 “用空城圈住这二十五万人,用山林规避自身,云之歌唤发他们心里对故土家人的思念,最后用举国城牌作为真相最好的证明待到时机成熟时,你独自前往陵城,将真相告知他们便可。” “这样便能成功了?” “不!这不是成功!这只是开始。你必须告诉他们,让他们跟从自己内心做出弃暗投明的决定,让他们决心跟随于你一同反抗嬴政,这时,他们才真正从敌军变成了友军,让他们愿意随你出城——这,才是成功了。” “那如果没有做到这一步呢?如此残酷的真相对于一切尚未所知的他们而言完全是晴天霹雳,一时之间他们肯定难以接受的!” “没错,所以,那就得看楚王你的把握,和大家的时运了。如果真的想让他们弃暗投明而出,做到最好的结局,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如何去与这二十五万人说?” “那如果最终他们未能及时做出跟随我们的决定呢?未能跟随我走出城来呢?” “那我会施行第二步计划现在的国家太危机,局势太动荡,每一点的迟疑与大意都有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没有那么多事情都能顺利进展,我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历史在这一刻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项羽耳畔里回响着张良在告诉他这整条计谋时所强调的话,必须要让士兵们自己做出了决定才算成功,同时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 于是项羽从百米城头凌空跳下,在他跳下的过程中,手中紧握着霸天刃直插在城墙上,锐利的刃口与坚硬的墙石剧烈摩擦,溅起激烈的火花,同时也抵消着项羽下坠的巨大冲力。 然而,不过几秒,项羽还是以强横的冲势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了静躺着无数城牌的地面上。 沉重的力与势使得地面随之猛地一震,静躺在地面上的一百一十七块城牌也颤动起来,而那些神情崩溃的士兵也在这一刻被项羽的落地冲击震慑到。 “大家,听我说!”项羽从地上站起身来,神色肃穆地看着一众山海般的士兵,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对这样残酷的真相很难接受,但我们必须醒悟过来,必须振作过来!” “嬴政身为皇帝,为一己私欲,至举国人民生死于不顾,残尽了秦楚这个千年古国的生息但我们绝不能再让他肆意妄为下去!” “作为秦楚的护国王,我肩负着护卫家国的重责,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做出威胁国家生存的事,哪怕他是至高无上的皇!” “所以!我与汉王刘邦联军起义集结着最后的力量来对抗嬴政——也许我们察觉得太晚,但我们的决心永远不晚——我们将攻向咸阳宫城,斩除暴君嬴政,解救被抓到阿房宫的无辜百姓。然后还秦楚一个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项羽沉声宣说着,高举起自己手中的三尺霸天刃,让这绵延如山的二十五万人都能尽可能地看到他的存在,听到他的怒吼! 项羽看着的,他肃穆的目光看见了的,那些拥围着的士兵,那些在真相打击下近乎崩溃的士兵。他们眼中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我们都是秦楚的同胞,都希望秦楚能够繁荣安好——我们不是敌人!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嬴政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于是项羽向左径直走到城门的边沿处,在那里,有着陵城城门的开关阀门。 “现在!”项羽一把抓住开关阀门,用燃烧着火焰一般灼热的目光凝视着万千士兵,“我将带军攻向咸阳宫城,征讨嬴政,拯救国局!愿随我者,出城集合——我们的国家,由我们亲手捍卫!” 他手臂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抓着开关猛地下拉,将巨大的百米城门缓缓拉开! “愿随我者!出城集合!” 举城二十五万的士兵静静地伫立着,脑中一片空白,泪水干涸,声音凝滞,目光空洞地看着巨大的城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他们显然是在这一刻又受到了巨大的震惊,听着项羽的话,看着逐渐拉开的城门,在加上满脑子狂涌的悲伤与仇恨——他们一片空白,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是本能地呆滞地立着。 看着士兵们的反应,项羽的目光不禁深沉起来,果然还是太快了一点吗 没有给出一丝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去消化,让他们去反应,一切都是这么匆忙与焦迫虽然是因为实在没有时间拖延,但是,情绪与意志上的事,又怎能是急的来的呢? 士兵们迷茫地滞立着,完全不知所措。他们都能明白项羽所言不错,这位名响秦楚的霸王的人品他们也信得过但是,也许真的是一切发生实在太快了他们仍是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才好。 于是,渐渐的,士兵们开始下意识地将目光聚向了一个人——那个始终站在他们中间,旁观其外,不声不响的人——他们的统领,高副帅——漫游! 漫游始终静静地伫立着,面无表情,觉察到士兵们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忽然昂起头,转身走去。 “不用看我,虽然我是你们的高副帅,但这不是我需要管的事,也不是我能管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什么也不清楚~”漫游甩着手臂,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枚果核也随手扔开了,悠悠地说着很不负责的话,向着人群外走去。 然后,忽然地,他停了一下脚步,意味深长地说道: “现在你们需要自己给自己做出决定!” 而后,漫游没有任何驻留,依旧地朝前悠悠走去。看起来,一切都与他无关。 项羽站在城门边,远远地,深深地,看着这个身职二十五万大军副帅的年轻男子,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就在这时,士兵们,却动了。 漫游的话说得不轻不重,却恰如其分地点醒了迷茫的士兵们 忽然而然的,有士兵走了出来,他带着灼烧火焰的目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凝视着项羽说道:“我!楚王,我愿意跟随你!” “还有我!我也要去!”“还有我!”“我!我!”“我愿跟随项将军你征讨嬴政,护国安宁!” 忽然之间的,成百上千的士兵忽然举起手来,走出人群,大声喊着,同时向着项羽,向着城门之外走去。他们已经决定,自己为自己决定,要跟随项羽去复仇,去拯救国家。 也许他们每个人的力量都很微不足道,但是当他们聚集一起,庞大的数量就能爆发出不可想象的强大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于是一个个士兵动了起来,带着坚定的目光向城外走去。 看着士兵们的觉悟与抉择,项羽目光中又燃起了信念“有希望有希望张良的计策果然还是成功了”项羽心里暗暗想着,等这些士兵都出去了,将他们聚集整理之后,他们就能增加一股对抗嬴政的强大有生力量了! 至于陵城,他们不需要在驻守和停留了,他们唯一的目标和敌人——是嬴政! 项羽看着士兵们成群结队地走出城,胸腔之中难免热血澎湃,感到仿佛是一道希望之光,在这陵城的深夜里,绽放了。 但是——一切并不会如想象的顺利! 一抹深沉如钢,浓稠如血的杀气从远处乘风掠来,仿佛利刃一般逼过项羽的面庞。 项羽猛地抬起头颅,目光之中散发出一股严肃刚毅的气息,只见他面朝着前方走着的所有士兵,放声大吼:“趴下!!!” 项羽的吼声很大,直接贯穿几千几万人而去,那声音之中凝着他深沉无比的霸气,仿若刚硬的军令一般,令一路蔓延去的几千个士兵都立即听令地趴在了地面。 也就在士兵们刚刚趴下身体的一瞬间,一柄暗蓝色的战镰带着骇人的裂空声从远方迅猛飞来,迅速地旋飞过士兵们刚趴下的身体上空,以锐不可当地狂暴气势直飞向沉立在城门旁的项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白起的截击,墨子的决择 "反射着夜月的光泽,暗蓝色的战镰带着狂暴无比的气势呼啸回旋而来。 项羽直面着那柄割裂长空飞来的暗金镰,瞳孔之中寒光一凛,不避不退,拔起三尺霸天刃,悍然一击! 强横的力量凌空交接,一声震响间,那柄暗蓝色的战镰被项羽一击打飞。 然而,也就在项羽手持霸天刃截击暗金镰的那一瞬间,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当暗金镰回旋倒飞而去的时候,一道夜黑色的影子掠过月夜下站满人群的街道,带着重重残影于转瞬间突袭而至。 在鬼豹狂风雷电般的奔袭中,白起悍然伸出被铠甲覆满的右手,凌空抓住回旋飞来的暗金镰,单手一旋,从鬼豹身上跃起,以风雷不息的强横气势重重击向项羽。 而项羽直面无惧,回身一转,握紧手中三尺霸天刃,悍然迎向凌空袭来的白起。 霸天刃与暗金镰交接的瞬间,两股强横的魔压也在虚空中爆发开来。兵刃的撞音伴着层层声震响彻天际,而威震山河的霸气与凝炼如血的杀气汹涌冲撞,伴着魔压的爆发,在项羽与白起身侧爆开狂暴无比的旋风,而他们所在的地面早已在强大的力量与魔压的双重压迫下层层龟裂。 所有人都陷入死寂,不敢妄动,这突如其来的强者交锋震慑到了在场的整整二十五万人,而且,那其中一人还是他们的全军主帅白起啊!。连回身离去的漫游也在这一刻止步,凛目望着在城门处强力交锋的二人,望着了不知何时就突然出现的一军主帅——人屠白起! 白霜一样的月光洒下,披散在项羽宽阔的肩膀上,披散在白起坚锐的战铠上,也披散在层层龟裂的地面上。月光很宁静,但人不止息。 任由一头蓝发在狂风中凌乱,项羽坚毅的目光却深深凝视着白起,那圆睁的瞳孔中,隐隐燃着薄发的怒火。而暗蓝色披风在风中狂卷飘荡的白起,也始终凝着四只瞳孔,透过头铠的目镜,凝视着项羽,不掩半分杀气。 同时,他们手中的霸天刃与暗金镰始终交锋着,身上的魔压也一刻不止地爆发着,强大的力量持续不断地汹涌冲撞,大地仿佛都被他们所震撼,在他们的力量冲撞中渐渐下沉,于两人脚下被强大的力与势陷出了一个裂痕不止的巨大凹洞。 “人屠白起!嬴政手下最狠的一柄剑,你终于还是来了!”项羽深深凝视着白起,没有息止力势,却在狂旋的风流中沉声开口了。 “楚霸王项羽!我来了,你今夜就休想全身而退了!”白起同样深深凝视着项羽,在狂风回响中沉声说着,气势不减半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项羽凛目斥道,手中霸天刃狠狠压向暗金镰,身上的魔压又更腾起了几分 “哼!你以一己之力,胆敢夜袭布满兵甲的陵城——兵从其将,难怪韩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只身闯进咸阳宫!”白起厉声驳斥着,手中暗金镰狠狠抵着压来的霸天刃,身上的魔压也又高涨了几分。 “韩信果然去了咸阳宫”项羽微微皱着眉头,凝视着白起沉声问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觉得”白起四目凝视着项羽,压着声音缓缓说道,“独闯咸阳宫的结果应该怎么样?” “白起!兵仇将报!”听着白起的话,项羽不禁目光一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压沉着怒火与声音说道,“你对韩信做了什么,我都会分毫不差的还到你身上!” 白起伸扯着脖子,朝着项羽更贴近了几分,用四只眼睛深深地凝视着项羽的瞳孔,声音不高却尖锐,缓缓说道:“来呀!” ——陵城后城门—— 当全城的二十五万人都聚集到了前城门处时,镇守后城门的士兵们却任然驻留在此,不敢随意走动。 其实之前他们也听见了前城传响来的那一声巨吼,也察觉到了城里可能发生了不测,他们也心急如焚希望了解情况——但是他们不能离开,军令如山,他们肩负着守卫陵城后城门的职责,必须坚守其职。 而也就在几十分钟前,白起主帅带领的军队到了,他们自然地开城迎接,而后白起带军迅速进城,他们也就没了什么事,一切,又都渐渐沉寂了下来。 一如既往的夜,黑暗的,沉寂的,风萧萧吹着城头,也吹着守卫士兵的心,他们听着轻轻飘扬的云之歌,也听着心里最深处的声音。 一切,就是这么平静的。 直到——海潮巨浪般的萤火色光辉从城下涌起——守卫士兵们才震惊失色地目睹了比城内的一切都更加震撼壮观的景象 与此同时,陵城城下的地道里,张良和花木兰骑乘着灰毛奎狼疾速奔袭着。 地道在陵城的地下十米深处,是当年项羽还是陵城守将时暗中挖建的一条地下通道,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这条地道也确实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张良已经完成了在陵城后城门的施法,现在他需要和花木兰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条地道,赶至陵城前城门。 白起已经进城很久了,现在肯定要与项羽遇上了,而项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不知道能唤出多少士兵——现在城内局势危急,张良必须得尽快赶去收尾。 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张良必须得这么做了! ——墨林城—— 云雾缭绕于苍穹,长风穿涌于山谷。僻静又险峻的巨尺山内,巨玺一般的墨林林城沉寂着。 在墨林城外,遍布着一片杀气肃人的铁黑色,那是一只万人的军队,全军将士列阵沉立,手持兵刃,纹着“白”字的大旗在风中飘舞,而他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那坚稳深沉的墨黑色——“不矩而则,墨守成规”的黑曜石城墙,与凝聚着日光能量的两座零式防御塔。 城内,墨家八棱房。 一点机关灯照得通明如昼的休息室里,安静无声,房间内有一张铁木造的九尺长桌,桌上摆满了和平守望者的二十七个机关械件。 一身布衣的墨子静静地站在桌边,不声不响,依次检测着每个机关械件的内部机关与性能。 他手里握着一只右腕臂甲的械件,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臂甲内里的机关线路,而后用手指在臂甲外外延轻而有力的摁着,接着再从手指释放出微弱的魔蓝能量,触发臂甲暗藏的微型推进器,喷射出了一瞬的蓝焰,墨子仔细看了一下,检测完毕后,他便将右臂臂甲的械件放下,又继续检测下一个机甲械件。 “咚咚咚——”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响起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听到门响,墨子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手中依然全神贯注地检测着机关械件。 “墨大叔”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守城队长走进了休息室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墨子,脸上若有心事一般的表情。 “那只敌军还在城外吗?”墨子一边检测着手中新拿起的一块肩甲械件,一边默默问道。 “还在”守城队长轻声回答着,“他们已经在城外守了好几天了,一直保持着攻城的攻势,但始终没有对城发起攻击。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起这个人有出现吗?”墨子忽然顿住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守城队长说道,“只是敌方的军旗上都写着‘白’字可以确定是白起的军队。” 墨子没有再说什么,又继续做着手中的检测工作。 “墨大叔我来是想问问你”守城队长见墨子不说话,他于是顿了一下气息,问道,“就是几日前收到的楚王发出的英雄集结令你要去吗?” 墨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检测着手中那块肩甲械件。 “墨大叔”见墨子没反应,守城队长于是又问了一遍。 “如果那一万人进军攻城,你们怕吗?”墨子沉了片刻,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地问道。 “不怕啊。”守城队长没有多想,随口而出。 “为什么。”墨子静静问道。 “黑曜石城墙固若金汤,零式防御塔打击毁灭,机关城易守难攻”守城队长目光坚定地说道,“最重要的是——有神匠墨大叔你在啊!有你在,机关城永远坚固,有你在,我们什么也不怕。” “那如果我不在呢?”墨子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来,目光深沉地看着守城队长。 守城队长明显愣了一下,只见他目光困惑的,又缓缓说道,“怎怎么会不在呢?” “墨大叔你是大家的领袖,一城的核心啊!因为有你,所以有机关城,因为有你,所以我们能在这杀伐混乱的年代拥有和平安宁的生活,大家的幸福都是因为你啊你,你当然会在的啊” “机关城的和平难道世上只有机关城能和平吗?” “这这世道太乱了,和不和平也非人力能够左右的墨大叔你能做到让这么大一城的人和平生活,已经是旷世之举了”守城队长凝视着墨子说道。 “那如果没了我,就没有和平了吗?”墨子沉声说着,又默默低下头,去做他手上的事。 “没了墨大叔没了墨大叔这”守城队长的心里一团乱,他想不通墨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墨大叔呢,墨大叔当然会在呀,墨大叔一直都在呀! 是呀!墨子一直都在呀!从他数年前带领众人来到着荒凉僻静的巨尺山建立机关城起,他就一直守卫着这城的安宁,一直守卫着城中人的幸福。 他一直都在,他习惯了,城民们也习惯了,所有人都习惯了,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墨子如果不在会怎样,墨子已然成了他们生活里的一部分。 ——“城里的居民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这是他们的幸运,却又是他们的不幸。” “城墙再坚硬,终究也会破毁,而城内的人虽是守城,却无坚意,只有软心。” “可我有坚意,无软心。”墨子还在反驳着。 “可前辈你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能守住一个城吗?”—— 墨子目光沉在机关械件的青灰色上,无数的回忆在脑中回涌,断续的话语在耳中盘旋。 他记得,张良曾在机关城时,静立夜空下,对他说过的话,对这城这人的思考。 一切都和张良说的相同,这城里的人早已习惯了墨子,习惯了和平,甚至说,他们是依赖了墨子全力守护的这份和平。 如果没有墨子,这一切都很有可能会崩塌于尽。而这一切,其实墨子早就知道的,他只是一直在坚持,正如他最后沉立于夜穹之下回答张良的话——“不矩而则,墨守成规,兼爱非攻,守望平生。” 但是现在,他可能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阿鹏,”墨子低着头说道,手上却不停,“我要走了。” “走?走哪去啊?”守城队长阿鹏听着墨子的话一下就懵了,直问道,“墨大叔你什么意思啊?是要应楚王发来的英雄集结令吗?” “嗯。”墨子沉声说着,“此去战途凶险,我也没有多少把握所以” “如果我没有回来以后你们就自己好好生活,自己努力保护自己,自己守卫自己的和平。” “这墨大叔太危险了你就别去了啊”阿鹏听到墨子的话,一下就急了,一脸紧张地说道,“我们怎么放心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啊,太危险的话你就别去了——反正我们就这么在机关城过着,也很好啊!” “我必须去。”墨子沉着声音说道,“和平,不应该只是机关城的和平,应该是天下的和平!” “可是可是这太危险了啊万一大叔你身陷绝境”阿鹏目光焦灼地看着墨子,想尽力劝阻着。 “可我不得不去——哪怕没有项羽的英雄集结令我也终究要去的,这是宿命!” “可是大叔你要是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啊?”阿鹏一脸绝望,他知道,要想说动已经做了决定的墨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墨子,从来都是个很“固执”的人。 “你们,要自己去守住自己的机关城,守住自己的和平。”墨子这时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阿鹏,“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也不可能永远守着机关城,我终究会离去,就算哪也不走,也最终会被死亡带走而机关城还在,它需要新的人,更多的人,去守护。” “可是机关城不能没有你啊!墨大叔。”阿鹏激动地喊着,眼泪仿佛都要流出来了。 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机关城,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向往和平与守卫和平的人。” 阿鹏不再说话了,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了,他知道,墨子,是真的要走了。 墨子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静静地,检测着一个又一个机关械件,为着即将踏上的战途而做准备。 有些事,终究要放开,而有些事,终究要去做。这都是,宿命! ——陵城—— 当张良花木兰潜行于城下暗道,项羽白起对阵于城门,陵城一片风云交汇时。 在陵城以外的几十里处,一个庞大的身影踏上了一座岩山顶上,隔着月光也顾及不到的浓浓夜色,远望这那沉寂在夜幕下的巨大城池。 “哈哈!总算让我找到陵城了!耗费了好十几天的声音啊!真是不容易。”那身影发出厚重的声音在夜色里豪迈地大笑起来。 “但为豪情友谊踏遍万里也不惜啊!”他豪迈地自言自语着,不知是因为在寂夜中无所顾忌,还是本身就不在乎他人目光,所以豪迈得格外的有一点肆无忌惮。 但那身影也没有在岩山上过多停留,远远能看见陵城的存在后,他便迈开阔步,向着陵城大步走去,嘴边却还是略略担心到,“只是,希望我没来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不再畏惧,冲出血染的陵城门 "兵锋相接,魔压升腾,力量在虚空中汹涌冲撞,项羽与白起目光对视,坚定而冷锐,谁也没有一丝要罢手的意思。 于是两人周围,气息引动的狂风越来越疾,力量挤压的地面越陷越深,当势与力的碰撞达到了极点时,汹涌澎湃的魔蓝能量在两人交错的兵锋间轰然爆裂,巨大的力量从霸天刃与暗金镰上同时传去,两人不得不收住腕力,在巨力震荡下,抽身退开几步,才凭借强大的身体力量强行稳住了身体。 巨力的震荡推开空气层,在四周形成涌动的风流,吹向周围的无数士兵。而那些士兵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项羽和白起仅仅是一击的交手,无形的强大力量就将两人脚下的地面压陷了几乎一米深,好像他们真正大打出手的话,这个世界都撑不住他们强大力量的对碰。风略过重重的人群,吹拂起漫游额前的金发,他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在城门下对阵的两人——项羽和白起——这可是秦楚一境上最强大的两个人啊! 只是突然而短暂的一次交手,两人根本没有用出全力,若是真的大战一场,那该是怎样惊天动地,胜负难解啊! 项羽踏着一地碎裂的石块,微微喘息着,同时凝视着白起头铠上的四片目镜,沉声说道:“白起!有我项羽在,你和嬴政的一切阴谋都休想得逞!” 白起也隔着头铠喘息着,手里始终握紧暗金镰,沉声斥道:“你们任何人都别想阻碍阿政的皇图!想都别想。” “今夜,我就要解放这城里的二十五万人!”项羽沉声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霸天刃。 “就凭你?简直痴心妄想!”白起冷笑着,用手中暗金镰直指向项羽,大声吼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叛逆之臣!” 白起威严的声音传响四周伫立着的重重士兵,但是,却无人听从他令。士兵们无声地站在原地,拥挤着,也微微颤抖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在白起的号令下拿起兵器或迈出脚步。 静了半响,掩在战盔下的眉目开始皱起,白起于是怒吼道:“都聋了吗?一群废物,我让你们进攻项羽,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 但依然没有人行动,所有士兵都沉寂着,无声地抗拒着白起的命令。他们,没有人再会去听白起的命令了。对于知道了真相的他们而言,白起根本不在是他们的主帅,而是一个双手占满他们亲人鲜血的屠夫,人屠白起,他们每个人都在心里仇恨着,虽然没有力量也不敢去和白起对抗,但是,他们也不再会听令于白起了。 场面一度的沉寂让白起感到巨大的惊疑,联想到他刚刚抵达城门,一击攻向项羽时,着里的场景都不太对劲。为什么项羽会一个人站在城门下,打开着城门,而全城的士兵围着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纵使是士兵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漫游也在啊为什么他们没有人对项羽发起攻击——当时,白起就察觉到了异端的 白起于是抬起头来,目光惊疑地看着那片站在城门外的士兵,忽而感觉他们不像是在拦截项羽的退路,而后他又一转头,看到身后成山成海的士兵们紧密伫立着,一双双藏着怨与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忽然感到这些士兵的沉默并不是在畏惧项羽而是,在反抗他! 掩在战盔下的四目瞳孔收缩,白起感到整个场景的气氛都有些奇怪,也就在这时,几道飘渺的白光从地上渐起,打在了他战盔的目镜上,使他眼前一花,而后他下意识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了他身后地上的一切。 月夜之下,众兵围中,一百一十七块城牌静静地躺在地上,凄冷的月光落下,从黑木的牌面反射起段段飘渺的白光。 看到这一幕,白起瞬间就震住了,掩在战盔下的面庞神色大变,四目之间只剩下了肃穆之色。 那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啊,每一块他都印象深刻,斑驳的,烧焦的,残破的,每一块城牌上的每一寸痕迹,历历在目。 因为,那全都是他一手做下的! 现在,情况就清楚了白起低着头,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怨恨目光,而后缓缓抬起头,略过无数的士兵,在茫茫人群中寻找到了漫游沉静的身影。 “你就别看我了,元帅大人。烦人的事我不管,这副帅我也懒得做了。”漫游对着白起投来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后只见他伸手一扯领口,就在白起c项羽还有无数士兵的注目下,脱下了身上的亮银轻铠,只着一身净白色轻衣。 看到漫游的举动,以及这无数士兵的目光,白起沉下头,不觉地四目一凛,翻手一转,将暗金镰靠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白起,你放弃吧,我已经把内国的真相全都告诉他们了!”项羽的声音远远传来,分毫不差地灌入了白起耳中。 真相!真相? 白起沉头死寂着,渊渊杀气却无声无形地散发开来,仿若暗潮,涌向四面八方的士兵们。 那是凝炼如血一般的杀气,被杀气袭身的瞬间,所有的士兵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着自己的心口,使劲地压着,让他们感到呼吸开始压抑起来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作为我的手下,尊我命令,进攻项羽。二是做我的敌人就死在这里!”白起忽然地就抬起了头,面对无数的士兵,散发着一身杀气,狠狠说道。凶恶阴冷的四瞳凝视那些人,带着从地狱里醒来的可怕气息,一举震住了整个场面。 所有的士兵,一瞬间就被震慑住了,目光在下意识地颤动起来,没办法的,他们面对的毕竟是白起啊那个屠戮了无数人生命的白起,他的手上占满鲜血,他的脚下踩满尸体。他是人屠白起啊! “给我上——我只说一遍!”白起沉声低吼着,同时一脚猛地向下一踏,踩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块城牌上,正是鹤沽城的城牌。巨大的脚力落下,瞬间将那块本身就残破不堪的木牌踩成了碎片。而也就在城牌碎裂的瞬间,白起散发出的杀气一下爆发,更深更狠地威慑了聚集在四面八方的二十五万士兵! 杀气,浓稠如血的杀气,沉重如钢的杀气,伴着白起的威吓之言狠狠灌入了所有士兵的七窍之中。 但是有的人血性迸发,不甘屈服于家仇国敌的威慑,有几个士兵拼命吼叫道,“白起!你敢动我们鹤沽城的城牌,老子们跟你拼了!!!” 于是吼叫之中,几个士兵燃着被血充红的眼睛,举着大刀就冲出了人群向白起杀来。 白起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眼看那几个人一眼,只是手腕一转,拿起暗金镰直指向那几个举刀冲来的人。 被暗蓝色的镰刀指中的瞬间,那几个人所有的怒火c动作甚至声音都被那股浓稠如血的杀气抹去了,身体本能地凝滞在了白起身侧,不能动弹——深入骨髓的恐惧,令他们根本不能动弹。 他们在最后一刻是全身腾着冷汗,眼里布满血丝,但冰冷的镰刃却是毫不迟疑地劈下,一把长划劈开了他们前几分钟还热血沸腾的胸膛。 血,鲜红的滚烫的血飞溅而起,溅在了白起的战争魔铠上,渲染了他屠人无数的杀气,又渐了月下一地,染红了斑驳沉寂的城牌,覆上一层不忍目睹的惨烈与凄凉。 而那三个人,连惨痛的呐喊声都无力发出,就已经倒在了死亡的血泊中。 他们的尸体压倒在了城牌上,表情扭曲而目光狰狞。而白起沉立于地,没有去看一眼。整个场景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渊般的沉寂,没有任何人再敢发出声音,没有任何人再敢怨视白起。被恐惧深深笼罩的死寂中,只有白起手中暗金镰的镰刃上还在一点一点地滴着血。 白起没有再出声,但他的威慑已经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杀鸡儆猴,所有人,所有还活着的那些士兵,没有人再敢有反抗白起的念头。 白起的四目凝着深重的杀气看着眼前如山如海的士兵,将手中镰刃轻挪着,指向地上已经僵死于血泊的三个士兵。没有说一个字,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么去攻击项羽,要么,像这三个人一样死在这里!” 在深重杀气的威迫下,士兵们颤颤抖抖地拿起了兵刃,这一刻,仿佛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掌控,只是在巨大的恐惧下,做出了反应——但其实他们的内心还在挣扎着,他们不能再也不想就这样屈服于白起的威慑,他们不能在屈从于仇敌,更不能助纣为虐,他们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他们不敢啊! 白起的四道阴冷目光一直凝视着那些士兵,凝视着他们,威迫着他们听命与他,威迫他们,让他们屈服于生存的本能和死亡的恐惧,不敢再造次。 而在这时,另一股霸道的气息却强横地冲开了白起周身的杀气,逼近白起之身——白起猛地转过身,四目寒光立即看到了项羽高大雄壮的身影跃如空中,凌空高举着霸天刃,向他重重斩来。 杀意袭身的刹那,近乎本能地,白起挥出染血的暗金镰迎向了项羽猛虎扑来一般的重斩。 转瞬之间,霸天刃与暗金镰再次重击相接,魔蓝倾泻,狂暴的魔压猛然升起,臂力凝聚,霸道的力量轰然爆发——白起脚下的地面在一瞬间爆裂,碎石灰尘被暴烈的风流卷起,乱舞在两人身侧。 而兵锋间交错的力量仍在节节攀升,两人周围的烈风疾速回卷,脚下的地面像豆腐一般崩裂着。在项羽全力的重斩压制下,白起一时之间仅无力反动。 “所有人听着!不要畏惧!不要屈服!愿随我者,立即出城集合!”与白起顶力抗衡之中,项羽突然放声大吼到,他坚硬如铁的声音就这样远远传开,冲入了每个士兵的耳中——“白起!由我来拦住!” “项羽!你敢!”此时,不等士兵们回应,白起就首先爆发了,四只眼睛在战盔下狠狠凝视着项羽的目光,怒吼道,“你以为我杀神白起的力量是你一个楚霸王就能压住的吗!” “我看谁敢走!”一瞬间,白起手臂的力量就提了一截,魔蓝能量疯狂倾泻,魔压与气势瞬间拔生,在短短的片刻,竟强行推起项羽的霸天刃几寸,似乎有几分要震开项羽的感觉。 “不要畏惧!畏惧永远都没有用!”项羽大吼着,又提高了双臂的力量,爆发了全身的魔压来压制住白起。楚霸王的霸气从霸天刃落下,仿若一睹无形的巨障,再次压住了暗金镰的上冲之势。 项羽与白起都拼出了全身力量抗衡一处,谁也不占半分优势,谁也不能更压近一寸,却陷入角力,短时间内,难以结束。 而在他们身后,成千上万的士兵都目睹着,目睹着项羽全力拼搏为他们拦下了杀人无数强大无比的白起,同时也耳听着项羽燃烧热血对他们发出的吼声——是呀!不能畏惧!不能总是畏惧下去!畏惧永远都不会有用的! 一个士兵抬起了头,两个士兵抬起了头,越来越多的士兵抬起了头,他们的眼睛里燃着火光,他们的胸膛里热血沸腾——他们不能再屈服,他们要站起来,他们冲出去,他们要拯救家人,他们要拯救国家,他们更要拯救他们自己! “鬼豹!拦住出路!!!”被项羽全力压制,一时之间无法行动的白起在这时放声吼道。他怎么能准许,怎么能放任这些士兵就这么冲出陵城去到项羽的阵营!他们可是阿政深谋远虑辛苦准备了三年的大军啊! 白起一吼之下,鬼豹立即就动了,之前一直蛰伏在旁边,目视项羽白起交战的它在这一刻猛然起身,后腿爆发出巨大的弹力,在转瞬间迅猛冲到了城门之下。 鬼豹点爪转身,在城门之下以疾风雷电般的速度回跑着,漆黑如夜的身影在虚空中拉出重重幻影,一瞬之间,城门之下竟幻现出了几十上百头迅猛凶狠的鬼豹,这些漆黑的魅影穿行在城门下,截住了全部的出路,几百双幽绿的眼睛在夜下闪烁,凝视着意图通过城门的所有士兵。 城门就这样被鬼豹完全截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几十道拳头大小的光火穿过重重人群,流星一般划破夜里虚空,飞向了群群叠叠的鬼豹大军。 光火不动声响,不显威势,只闪着耀眼的光,却在飞触到的一瞬间,直接击溃了鬼豹幻影,与其一同消融。 转瞬间,上百到光火飞出,将拦截住城门出口的所有鬼豹幻影全都打散,最后剩下的鬼豹真身,也丝毫不敢停留,藏身在一道幻影后面躲过了光火袭击后,它就立即奔走开去,避到了城门的一角,瞪着幽绿眼睛凝视着那隐在人群中的身影,愤怒而无力地低吼着。 “漫游!!!”白起目光横移,落在那卸下铠甲,身着轻衣,站在人群之中的漫游,愤怒地吼道。 漫游静静地伫立着,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而他周围的那些士兵全都下意识地看着漫游,并且后退了几步,给漫游腾出更大的空间,让更多的人能看到漫游——他们都知道,刚才是漫游出手了! 漫游抬起冷静的目光,看了白起一眼,却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长出一口气,轻松地说道:“就算是你们叫了我这么多声高副帅的回报吧” “去吧。”漫游静静吐出了这两个字,而后人群立即躁动起来,成千上万的士兵迈出了勇敢的脚步,无数声“高副帅”在四周传响起来。 “冲啊!冲出陵城!”不只是谁先吼了一声,而后所有的士兵都吼了起来,一边吼着,一边腾起胸口的热血,向着城门之外冲去! 二十五万士兵狂奔了起来,从顶力抗衡着的项羽白起身旁越过,一波接一波飞奔着冲出了陵城! 漫游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士兵们奔跑着冲出城门,嘴角不经意地微笑了。也算欣慰,这些士兵终于自己为自己做出了决定。 而在奔涌的人群中,项羽和白起还在全力抗衡着。 “白起失道寡助,你们终究要失败的!”项羽凝视着白起,面庞刚毅,沉声说道。 “项羽”白起亦凝视着项羽,战盔之下一脸灰沉与肃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龙瞳所望,最后的咸阳宫城 "——“血灵药能在本质上异化人的血液,使人获得长久的青春与不朽的容颜,但同时也会使人的血患上不治的血毒,如若不定期服用人血,血毒便会侵蚀人体,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腐朽人的生命,直观的现象,就是极速的衰老” “疯了!简直愚不可及!她竟然为了躲避衰老去吃那种药把自己弄成妖怪一般!” “可以理解,对衰老的恐惧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她这种美颜绝世的女人为了保住美丽容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她以后会怎么样?” “血毒会逐步侵蚀她的身体,毒性会越来越深,逼入心胀为了缓解毒病,她需要服用人血的频率会越来越高,现在她七天一服人血,以后很可能会一天一服,甚至一个时辰一服,总之会需要越来越多的血但现在还好,她已被封在缚妖水晶棺中,水晶圣辉不只禁锢了她的妖系魔道,也会禁锢血灵药毒性的进一步加深在解开水晶棺封印之前,一切都还好,只要七日一服人血” “那血灵药血毒可有解药?” “理论上说有净血丹!” “炼制净血丹需要什么特殊条件很困难吗?” “难也不难最关键的材料,其实就是——你的血——最纯正的王之血,能够压制一切血源里的毒邪” “那就炼制净血丹吧” “你想清楚了吗” “只是一点血需要犹豫多少吗?” “可你不是普通人,这血更不是普通的血你天生龙之明瞳,拥有千年来最纯净的王之血跟流血受伤不一样,如果使用你的血炼制净血丹,这属于一种献祭” “如果我执意要炼制净血丹会怎么样” “王之血的纯度会降低考虑到我们未来计划的核心,你要三思” “王之血的纯度会降低多少” “很少但少了一丝一毫的纯度,你都会为此而冒巨大的风险” “除了净血丹没有其他办法吗” “别无他法” “” “话以至此你自己思量吧”—— 黄昏暮晓,灯火未明。 嬴政坐在鎏金龙印的王座上,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那枚凝固的赤红色血珠。 思量了三年,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决定了炼制这枚净血丹。 在赴那最后的终结之刻前,他还是不忍就这么扔她如妖怪般活在世上。 那净血丹的赤红映着嬴政血里的赤红,他从不正视自己的情感,但是翻手覆手间终有不舍 不过,一切也就仅限于这净血丹了 当黄昏逐渐逼近黑夜,嬴政抬起了他的目光,龙之明瞳明亮的目光,看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在暮色里消失殆尽 而后他伸出手指在虚空里一划,暗金色的光晕从指尖幻现,凝结成了一柄暗金色光剑。 手指轻挥,光剑带着闪耀的光芒飞划而出,划过宫殿右边的一列灯柱,点亮了一纵十八根灯烛。 十八簇耀白的烛火像白莲一般绽放在碗口宽的灯柱上,明亮的光芒瞬间倾放,驱散了宫殿里的大片黑暗。 但只有宫殿右边的灯火亮着,光剑划亮右边的灯烛后就径直落入了宫外的茫茫夜色,散成光尘。 于是整个宫殿一半灯火通明一半昏暗弥漫,呈现出光与暗的交错融合之景。 嬴政就喜欢这样一明一暗的交错,他喜欢这样的混沌感,在光与暗的混沌中,藏着世界最极致的运理。 而后,在灯火与昏暗交融的黯光中,嬴政微凛的目光落在了那尊静立在皇案之上的云龙玉玺。 昆仑玉雕刻的虬龙瞪着两只浑圆的龙眼,在光暗中映起淡淡微芒,仿若凝视着他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每当嬴政正视着这云龙玉玺,总感觉它是富有生命与灵气的,自己的龙之明瞳仿佛与那玉刻的炯炯龙眼在沉寂的虚空里神会。 但是,这次嬴政没有再久久审视,只是看了它一眼,就别过目光了。 这一尊秦楚的玉玺是收不住他的心的,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犹豫地把整个国家算作了他远大皇图最重要的——牺牲品! 成大事者能舍能弃,只有敢于牺牲,他才能走得更远! 为了这个目的,他几乎抛弃了一切嬴政目光游移着,不禁又落在了那枚赤红色的净血丹上,而在这时,一抹锐利的气息无声飘来,嬴政于是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宫外夜幕的黑暗。 “请进吧”嬴政目光微凛,轻声说道。 而后,只见一个坚毅的身影他从宫外的黑暗里踏出,左眼剑痕,腰缚双刃,迈着近乎无声的步子,他走近了嬴政的王座之下——宫本武藏。 “你没有在深宫里自己修炼了吗?”嬴政看着宫本武藏,随口问道。 “剑锋已利,需要出鞘了”宫本武藏沉声说道。 “嗯很快了答应你的承诺,朕一定会履行,随朕一路,你会遇到许多强者”嬴政闪烁着龙之明瞳说道,“接下来,你的敌人,就是花木兰!” “从现在起,你不用再护朕周全,也不必再一直暗中跟随朕朕自有护身手段,你自己守在这里便是了,不出朕所料,张良和花木兰一定会避开项羽与白起在陵城爆发的正面战争,而选择入侵咸阳宫城,到时候,你就能和唐曌的第一女剑士争锋一战了!” “可以。”宫本武藏简单地回道,手却不经意地按住了腰间双刀的柄,双眼目光也炙热了起来。 “你自行去吧”嬴政轻声说道。于是宫本武藏便又转身踏入了宫外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坐在鎏金龙印的王座上,最后沉吟了几声,而后他也终于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落地回响着,向宫外走去了。 站在巨大而深沉的夜穹之下,龙之明瞳审视着那在风里闪烁的繁星。 一切都该走向结束了,终结之刻就要到了 “是该去看看她了啊”嬴政轻声自语着,而后转过脚步,欲向芈皇宫所在的齐宫域走去。 在转身的瞬间,嬴政微微凝滞了一下,目光远远落向咸阳宫城的主宫门的方向。 在那里——主宫门楚门上,一袭蓝绸雪裙,手握冰之魔杖的王昭君静静候立着。 受嬴政所令,王昭君要用她的冰雪魔道镇守整个咸阳宫城,出现任何意图入侵者,她都必须将其无情冰杀。 鬼眼蛊与法术核心潜藏在王昭君的身体内,监视着王昭君的一举一动乃至魔蓝流动,一旦王昭君在面对敌人的过程中心软,鬼眼蛊就会发作,激发法术核心,释放暗施在北夷冰原上的爆裂法阵,引发北夷冰原的雪崩天灾。 王昭君凝着冰蓝瞳孔里的凄楚与憔悴,她也很绝望,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唯一的祈望就是韩信,她所爱之人千万不要出现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嬴政就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沿着宫道走向齐宫域。 王昭君那里他并不担心,凭借鬼眼蛊的深入监控与北夷冰原生灵生命的威胁,他相信,王昭君绝不敢违逆他,而以冰雪魔道的力量,短时间内守住咸阳宫城,倒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不过,他知道的,也能确信的,以韩信的性格,绝对还会回来,到那时,剩下的也就是韩信和王昭君相爱相杀的挣扎了利用他们的纠缠,能给嬴政创造出更多的计划时间与空间 一声轻灵的狐唤声传来,嬴政下意识停滞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妲己化身的绚彩小狐伏在他身后几步外,在弥漫的夜色里,闪着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对了差点把你给忘了”嬴政转过身,轻步走向小狐的方向,小狐也朝着他飞奔而来。 嬴政俯下身,轻手将小狐从地上抱起,而后轻抚着小狐尾部玫瑰红c月牙白c日光黄三色绚丽的绒毛,轻声说道:“所有人里,除了白起,你是对朕最忠心的了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们了” “白起,必须要与朕去赴这个时代的终极之刻,但你虽然你的能力也很有用,但那样的战场,对你来说,仍是为难了你还是悄悄离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把遗失的记忆一点点先找回来吧至于以后就是以后的事了”嬴政用龙之明瞳深深地凝视着妲己宝蓝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妲己眨着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看起来似乎并不懂嬴政的意思,但似乎又懂了。 当嬴政将她轻轻放回地上时,她自然地伸开四爪,在夜色里轻捷地跑了起来,远远离去了 而嬴政没有再做任何停留,他现在,必须要去最后一个地方了——去见他从不承认,却最牵挂的人 辗转无数行宫复道,只身寂静黑夜之中,嬴政不点灯火也不凌空飞浮,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地在黑暗里前行,走进了齐宫域,又走进了芈皇宫,最后走进了封禁着芈月的密室。 狭窄又无边的黑暗,明亮又黯淡的烛光,华丽而寒人的水晶棺,绝艳而死寂的美人——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场景,但每一次见,人都是不一样的心境。 嬴政如此,芈月也如此。 她知道他来了,虽然封禁棺中不能出声,但她幽蓝与妖红的眼睛却是直直地凝视着嬴政掩身黑暗之中却依然闪烁光芒的龙之明瞳。 “你来了”芈月好想这么说一句,但是她发不了声音 其实过去三年了,她也早已不恨嬴政了,虽然,她仍然被禁身于水晶棺,没有自由,没有声息。 她不知道嬴政到底瞒着她经营了一个怎样巨大的阴谋,但肯定是可怕至极的事情,所以才必须连她都封禁起来。 她内心深处很害怕嬴政的执着,很多时候,她希望能劝诫嬴政稍稍留步,但她自己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用而现在她连人都被封禁棺中,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为了避免她成为不必要的阻碍,所以必须将她封禁起来。 其实想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被封在这水晶棺中,血灵药的血毒也不能加速侵蚀她的血脉,一切黑暗的,邪恶的元素,都被水晶棺的圣辉强制凝滞了。 而且,这三年来,嬴政一直有来看她,每隔七天一定会来给她服血,以抵制血毒的发作,虽然他什么都不说,虽然他看到她在血毒发作中丑恶的模样时目光厌恶至极但是,他在啊。 他们很少说话,她是不能说话,他却也不想与她说话,很多时候,他们常常会在这种无声的死寂中呆滞着,或者看着对方,或者不看。但总之,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就像现在一样—— 但这份沉寂并没有长久地维持下去,嬴政终究还是动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他还有要做的事 嬴政轻步走近水晶棺,芈月媚人的目光也一直随他的身影而动。而后,站在水晶棺的边上,对着芈月的目光,嬴政拿出了那枚赤红色的凝固血珠。 “这是净血丹,能解你体内血毒。”嬴政看着芈月那绝世美艳的容颜,简单说道。 而听到嬴政所言时,芈月的目光里却凝满了深深的震惊。 但就在她目光闪烁,神色震惊之时,嬴政却不由分说把她唇口压开,将赤红色的净血丹直接放入了她口中。 芈月都还来不及反应许多,净血丹在进入她口中的一瞬就融化了,化成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涌进了她的血脉之中,无声无形地消融着蛰伏在她血脉深处,等待下一次爆发的血毒。 虽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芈月能感到,她能清晰地感到,那保了她青春容颜,又纠缠了她生命无数岁月的血毒,正在一点点褪去,一点点消逝。 难以置信!芈月眼中的震惊之色达到了极致,他不知道嬴政是怎么做到的,用一枚丹药竟就解了她的血毒,但是深刻地记着,徐福曾说过,血毒,是无药可解的的! ——“血灵药在这里——吃了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这就是能永葆人青春的神药?” “不,这是毒药。服了它,你会身中血毒。” “——但是,我的青春容颜也能被保住” “没错,它能保你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这就够了只要能获得长久的青春我可以付出一切!” “哈哈,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葆有青春的同时,你也要不停吸食人血来缓解血毒。还有希望芈皇后,不要忘记你我的承诺” “我知道若是将来我想解开血毒,可有办法?” “没有破解之法,血毒是绝症。所以,你想清楚” “想清楚了哪怕是身陷地狱,我也要赌这一次”—— 感受着血毒在体内的褪去,芈月的意识近乎空灵,内心里不断回忆着当初徐福将血灵药给她时的段段情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一生陷于血毒之中的可是现在,她被救回来了有人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了 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嬴政! 静静观察着芈月的神色变化,嬴政大概能感到这净血丹的作用已经发挥了,看来扁鹊所言不假,用他纯正的王之血所炼制的净血丹,确实能解血毒只是,芈月就不知道这净血丹是何物了,也更想不通那么阴狠的血毒,怎么会这样就被消解了 “这样就够了”嬴政心里暗想着,在芈月还在震惊之时,他已经伸出右手,凝聚暗金色光芒在虚空里凝结出了一柄光剑。 眉目一动,芈月立即从思绪里脱出,看到了嬴政手里那柄暗金色光剑,惊诧他想要干什么。 芈月在惊诧,嬴政却不迟疑。只见他双手反握光剑,将闪烁光芒的剑锋对准了水晶棺的边沿,狠狠地刺了下去。 剑锋一划,暗金色的光芒与神圣的水晶光发生了一瞬的剧烈摩擦,但在嬴政龙之明瞳的凝视下,神圣光辉终究不能逼闪上来,只能逐渐黯淡了下去。 而后只见沿着剑锋的位置,水晶棺上裂开了一条细长的裂缝,裂缝边沿,还生着许多裂纹——在那裂变痕迹的地方,水晶棺的神圣光辉锐减了十几分,紧接着,就像密封了许久的屏障被拉开了一条缝一般,芈月被长久封禁在棺内的妖系魔道获得了一丝感人的生息。 水晶棺的裂缝就在贴近芈月手的位置,处在神圣光辉的薄弱地带,芈月的手已经可以慢慢释放魔蓝,凝炼妖系魔道的力量了。虽然仍被封禁棺中,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芈月慢慢凝聚力量,就能自己突破这已经碎裂了一丝的缚妖水晶棺了! “可是为什么?”内心里暗喜之余,芈月立即感到了异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嬴政要在水晶上斩出一条裂缝?是要解放她了吗?不再封禁她了吗?可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解开封禁,而要用这种破坏封禁的方式,让她自己慢慢去突破呢 “难道”芈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原因,幽蓝与妖红的瞳孔中凝满了震惊与恐惧。 嬴政这么做只有可能是一个理由——他要离开咸阳宫城,并且不再回来了,放心不下被封禁的她,却又不能在现在将她解放——所以他才要在水晶棺上斩出一道裂缝,给她留下在他离去之后的生机对了!他还给她带来了净血丹,解了她的血毒,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要走了!很有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 芈月焦灼的目光里几乎要噙出泪水,她凝视着嬴政,用力挣扎着,想要说话,想要执问,想要劝阻——可是水晶棺的封禁犹在,她出不了声! 但嬴政却说话了。 “芈月” 听到嬴政这样唤她,芈月焦灼的目光一下温婉了起来,内心也渐渐静下。 嬴政用龙之明瞳最后审视着芈月美艳绝世的容颜,低沉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这样唤你,但最后我只能对你说” “芈月,时也不对,命也不对,你终究只是我母妃,而我,必须走向更远大的皇图!” 听着嬴政后面的话,封禁于水晶棺中芈月面色沉静,心却仿佛又坠入了深渊。 “我知道你一直想执问我内心,现在我告诉你,能做的,我都做了,不舍的,我也必须舍了!” ——暗夜寂静,扁鹊沉立在咸阳宫城最为偏僻的韩宫域的韩门处。 看准时间,在夜至子时的时候,他乘上了楚门边早已备好的皇家机关车。皇家机关车共有三架,除了扁鹊以外,车上还有十三个披着黑白色斗篷的人,他们全都低头沉坐在车上,斗篷之上皆纹着奇异的法阵图纹。他们是嬴政和扁鹊征集到的一批高阶魔导师,能够协作扁鹊完成超量级的魔道法阵。 遥遥地望了一眼夜空中渐渐黯淡的繁星,扁鹊下令启程返回黑地阿房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变故突生 "深夜里,原本寂静的陵城在此时爆发出了洪流般的响动声。 呐喊,奔跑,在项羽顶力拦下白起创造出的机会中,二十五万个士兵拼尽全力地冲向城门,奔逃出去。一时之间,因为人群流量的庞大,原本巨大的城门竟显得狭小起来。 “纪律!纪律!不要拥挤!”原属二十五万大军的军官们一边跑着一边引导大家的行动秩序,防止激动奔跑的士兵们在城门口发生拥挤事故。 于是奔跑的士兵开始注意秩序,一波接一波地迅速冲出陵城。士兵们都全力跑着,行进速度很快,但是这毕竟是一只二十五万的大军,要想全都冲出城门去,还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 而另一边,项羽和白起鼎力抗衡着,他拼尽了全力将白起压制在原地,尽可能地去为那二十五万大军地出城拖延时间。白起当然也在拼尽全力去冲击项羽的力量,不过短时间内,他显然也不能夺锋而出。 但无论如何,白起怎么能接受这只辛苦准备了三年,浩浩荡荡的二十五万大军就这么被项羽兵不血刃地破解了。 他心里困惑不解,项羽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这可是二十五万人的大军啊!项羽怎么就能想到搬来所有被毁城池城牌向士兵们证明内国当前的真相一块块城牌躺着,铁证如山,白起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而现在,二十五万大军陆续奔涌出城,他却被项羽强行拦着,无计可施,旁边又还有立场不定的漫游盯着,连鬼豹都不能做出行动。 白起掩在战盔之下的面庞一片灰沉,怒火在心底无声地积压起来,却无法爆发。 而项羽一脸刚毅之色,霸天刃强压之下,竭尽全力也不让白起越过一寸。这时,他心里算稍稍歇了一口气,这一举功成,二十五大军终于相信他,冲出陵城而去,这样他们在陵城的大战就避免了,同时也拥有了更多的军事力量,能够去缓解边城即将爆发的危机,只要他能够拦截住白起,让那二十五万士兵全都冲出陵城,今夜一役就算大获全胜了! 但是,一切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一阵铁骑冲锋声从城内远远腾起,却淹没在二十五万士兵的喧嚣中,无人察觉。直到身着纹金重铠的勇士高举起手中的誓约之剑,带着一众军队横插战场,打破了项羽他们今夜一举将成的定局——“末将亚瑟带兵来迟,请元帅恕罪!” 是亚瑟!他带着一支杀气凌厉的铁甲雄军奔至战场了! 听闻喊声的那一刻,还在拼力抗衡着的项羽和白起二人皆是目光一震。 只见亚瑟骑马冲至路口,凭着矫健的身手踏马背高高跃起,直跃过拥挤在城门处的大量士兵,重重地落在陵城城门之下。而后披风一振,眉宇一凛,整个人猛地转过身影,左手执剑,右手执盾,镇定城门之下,直面拥堵在城门口的数十万士兵。 而亚瑟剑盾一划,根本无需多言,就无声地指挥着那支随他而来的军队从城门沿侧的街道冲过士兵们的重重围堵,用刀锋利刃生生在拥挤的士兵大群里撕开一道口子,强势侵入并强硬地打乱他们出城的阵型。 五万禁卫军带着凛冽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开了数十万欲奔逃出城的大军,赶至陵城城门之下,紧随着亚瑟的步伐,用铁甲与刀锋在在陵城城门下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栏。 亚瑟紧握着手中的剑盾,凝皱着眉头,用无比严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数十万士兵,眼神复杂地沉声喝道:“没有元帅号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侧目看了一眼突然兵至的亚瑟,项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熊熊的烈焰被突然的变数压下去了半截。他心中暗恨,怎么就忽略了亚瑟?既然白起已经亲至陵城,就必然不可能孤身前来,其身后必有援军啊。现在亚瑟带领禁卫军赶至,他们今夜本来完满的大局恐怕又要被彻底搅乱了。 而白起看到亚瑟和兵至的禁卫军后,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却瞬间明亮了起来。此前他和亚瑟同进了陵城后城门,但因发觉城中不测,他才骑鬼豹先行一步,果然遇上了陵城前城门发生了变乱。他自己一个人时被项羽压住无从行动,但现在亚瑟终于带军兵至了,他心里也就暗松下一口气。 “亚瑟!拦住出口,封闭城门,决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城去!”白起对亚瑟大喊道,然后双臂骤然提力,拼命地抵向项羽,将他转向亚瑟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拖回到他身上。 “项羽!亚瑟已带兵赶至,你的计划——废了!”白起凝视着项羽,沉声说道,同时全身魔蓝和杀气迸发,压制着项羽,不让他有任何机会脱身。 现在的情况显然反转了,不再是项羽压制白起,创造士兵们出城的机会,而是白起全力拦截着项羽,不让项羽有余力做其他行动。 有亚瑟和五万禁卫军在,他不怕这二十五万散不成军的士兵们还能逃出城去,只要能拖滞住楚霸王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因数,今夜的局面就算稳定下来了。 白起掩在战盔之下的四道目光衍射出森冷的杀气,心中暗暗沉息:“有转机” 月夜迷蒙,陵城城门之下,一遍喧嚣混乱。 原本阵列整齐,焦急地想要迅速出城的二十五万士兵被突如起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 亚瑟带领禁卫军横空冲出,以刀锋铁甲生生拦截了他们唯一的出城之路。 这二十五万士兵中已经有数万人冲出了陵城,但剩下的大部分人却还拥挤在城门后面,现在被亚瑟带军拦下了出路,他们当即慌张起来,乱作一团散沙,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逃出城的几万人见身后的同胞都被拦在了城内,喘气庆幸之余,却也为他们感到着急和不安。 还留在城内的人就更是慌乱不知所措了,看到出路被截,又无力破解,二十万人顿时慌乱得像无数蚂蚁,重重叠叠地拥挤在城门口,拼命地想往外挤,想着能侥幸挤出一条活路。 而亚瑟手下的禁卫军全力抵挡,将城门口封得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再伺机逃出,并且越来越多的禁卫军赶至前城门,他们披坚执锐,杀气凛然,紧随亚瑟的步伐,将死命拥挤的士兵全都拦在了城门以内。 惺惺相惜,相互依存的二十五万士兵被生生分在了城门的两边,城外是焦急地期盼,城内是拼命地冲逃,中间是决绝的阻拦。 城门之下,俨然混乱一团。 项羽目光凝重,眼下的情景显然不是他所想遇见的,再这么下去,局面只会越发地变得不能控制。 白起目光则深沉起来,此刻的情形是对他有利的,只要亚瑟带军拦住城门,这数十万的士兵就出不去,而局面混乱起来,士兵们也就乱了方寸,短时间内不可能被项羽利用起来作为力量。 剩下的,就是白起与项羽的鼎力相抗了。 ——“让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 “你们也是白起的士兵吗?你们都被那个杂种骗了!你们和我们一样,都被他骗了!” “他和嬴政都是大魔头,杀了我们亲人,毁了我们国家,然后还要利用我们!” “你们别信他们!他们都是罪孽深重的恶魔!你们的家人肯定也被他们害了!你们别信!别听他们的!” “不信你们看地上的城牌!那么多城市都被他们破坏了!” “听见没有!别听白起他们的,和我们一起冲出去啊!和我们一起弃暗投明啊!” “你们听见没有啊!别挡我们的路!让我们出去!” 还困在城内的二十万人激动着,拥挤着,冲击着,怒吼着,他们声嘶力竭,他们血泪纵横,但是无论如何冲不开亚瑟带军筑成的钢铁人墙。 他们挥砍手里的兵刃,冲不破禁卫军的铁甲和强盾。他们嘶吼着心里的愤怒,解不开禁卫军的全力围堵。他们无数的声音呐喊着刚刚得知不久的真相,想唤醒这些禁卫军,同他们一起叛离嬴政白起,但是禁卫军们不为所动。 当然不为所动,禁卫军们都是从孩童时就被皇室培养起来的禁卫军力,全无家人故土的羁绊,只有一心所忠的皇权与陛下。 所以不论士兵们做出怎样的努力,都冲不破亚瑟与禁卫军的绝对拦截,但尽管如此,他们仍是在拼命冲撞着不拼,他们又很能怎样呢? 活在一个家国荒芜,颠沛流离的时代,他们唯一能做的,也许就只有抓着眼前残存的希望,一股脑地拼命朝前冲了。 至于冲不冲得过,又哪里是他们还敢有余心去思考的呢? 亚瑟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拥挤混乱的二十万士兵,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下令让禁卫军拉合开关,关闭陵城城门。 沉重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城门在里里外外数十万人焦凝的目光中一寸一寸的闭合上。 看着城门的关合,还留在城内的二十万士兵爆发出了绝望地嘶吼,他们拼尽全力向外冲撞,但是镇定坚硬的禁卫军死死拦住了这个较之数十万人而无比狭小的关口。 项羽也爆发出了最后一刻的怒吼,他怎甘心在这竭尽全力的努力后还功亏一篑?他要一定要解救出这城内的二十万士兵,于是洪流般的霸气随着他的吼声倾泻开来,疯狂冲撞着阻拦他的白起,但白起早就做足了准备,全力拦截着项羽,不让他有丝毫机会去干涉亚瑟带军围堵的城门。 直到城门终于关合,伴着一声沉重的清响,今夜的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 城门已关,前有禁卫军拦截,后有白起压场,困留在城内的二十万人感到绝望起来,拥挤绵延好几条街去的人群,现在只感到不安和慌乱。 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吧! 士兵们下意识抓紧手中的兵刃,甚至有人窜进了攻城车和超级兵机甲里,身陷绝地的他们疯狂地想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大家不要冲动!都冷静!我会带领你们冲出陵城的!相信我!”项羽自然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动作,当即咆哮道。 他不能让困留在城内的二十万士兵在困境刺激下爆发大规模的暴乱,不能让他们现在和禁卫军厮杀起来,即使真的要打,也一定是要在他的统领下开战,而若现在让他们暴动的话,局面将完全失去控制——那毕竟是二十万人啊! 而且还是兵种齐全的二十万人,如果任由这么大量的士兵,魔导兵c攻城车c超级兵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暴乱,造成的后果将是无比恐怖的。 白起沉声不语,只是全力相抵,将暗金镰的寒光逼向项羽的脸庞,不给他任何脱身的机会。白起当然也不想让这二十万人暴动起来,但同时他也清楚,只要项羽被他拖滞住,局面就会渐渐僵化,而僵局,于他而言,就是好的定局。 ——已经出城的五万士兵散乱地伫立在陵城之外,目光凝滞在闭合的城门上,神色焦灼。 陵城城门封闭,站在外面的他们无从知道城内的情况,一边担心困留在城内的同胞,一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毕竟项羽也被困在了城中啊。 没有人来领导,这一群五万人的散兵,又怎么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应对呢? 就在此时,陵城城外的草地上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洞口,一头灰色的大狼从洞里猛地跃出,嚎叫着奔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正在士兵们被突然跳出的灰狼惊到时,一个身穿紧身鳞甲,腰系红髯短裙的女子从灰狼背上翻身落下,冷锐的目光略过重重人群,直落在闭合的城门之上,而后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关上了?” 花木兰冷锐的目光扫过,士兵们虽然惊讶和疑惑,但见来者不像坏人,而且似乎是他们的同伴,所以不敢迟疑,立即把城内几经逆转的情况告诉了女子。 “那楚王呢?”就在士兵刚说完时,不等花木兰再发问,一个银发男子手捧古书从灰狼背上飘飞而下,脚底悬空,来到花木兰身边,那士兵问道。 “楚王也还在城里,白起一直牵制着他不放他脱不开身。”士兵们看着纵身飘飞虚空中的男子,下意识回答道。 “糟糕!”张良眉头微皱,轻声叹道,“终究是算漏了一步,计划的发展没有预想的顺利啊” “现在城门闭合,亚瑟带禁卫军封锁关口,二十万已知真相的士兵困于其中,楚王又被白起牵制,再这么下去,陵城内的情况会陷入僵局局势于我们不利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良良。”花木兰看着张良,等着他抉择出破敌之策。 张良沉息了片刻,而后眼中寒光一闪,便抬起头来,看着花木兰,坚定地说道:“直接实施后备计划!” “直接实施计划?”花木兰显然惊了一下,随即惊问道,“可那二十万醒悟的士兵还在里面啊!他们想出来啊!” “我知道,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们一刻也不能拖,再迟疑几步,我们今夜的行动将满盘皆输!” “二灰,去!像之前一样,把城门前埋着的水晶都刨出来!”张良凝皱着眉头对花木兰说道。同时已然不再迟疑地让二灰行动了起来。 听到张良的话,二灰立马低下脑袋,飞奔起来,快速地越过城门前拥挤的人群,蹿到了城门前的土地上,抽着灵敏的鼻子,一边嗅着,一边找准方位,而后立即伸出爪子使劲地刨了起来。不一会儿,在城门最左侧的土地上就被二灰刨出了一个土坑,坑里赫然绽露出水晶幽蓝色的光芒。 刨出一颗水晶后,二灰立即向右跑去走出几步距离后,又是埋头使劲地刨了起来。 “可是楚王也还在陵城里啊!联军阵营不能没有他啊!”花木兰也凝皱着眉头,张良的话她明白,道理她也都懂,再迟疑下去,只会对他们更加不利,那些还来不及出城的人,恐怕今夜都出不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时候,人力难全,但是她还是要提醒张良,提醒他项羽还在城内与白起僵持这一事实。 “我知道”张良低着目光说道,转而又看向花木兰,认真地问道,“兰兰,你能打破这扇城门吗?” “可以试试虽然不能像楚王那样一拳轰破,但破开一个缺口,应该没问题。”花木兰想了想坚定地说道。 “好”张良的眼睛里映出月夜黯淡的光芒,而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赌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超量级魔道,壁垒封城 "明黄的眼睛眨着光,半张的腭嘴喘着气,二灰趴在城门前的地上,用两只爪子使劲地刨着,似乎是想给张良他们节省更多的时间。虽然只是一头灰狼,但它仿佛也能感受到目前情势的焦灼,不容丝毫拖延。 在二灰奋力刨出的土坑中,都埋藏着一块溢满魔蓝能量的水晶,苍蓝色的水晶光辉映射而出,驱散着月夜下的凄冷与迷茫。 围挤在城门外的士兵们一脸吃惊,看着这头灰色的大狼在城门前的土地上刨出一个个土坑,而且土坑里还埋藏着价值高贵的水晶石,难免惊诧。 但短暂的惊疑后,士兵们却都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但想来肯定是和他们站在一边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肯定是针对白起他们那些敌人的。 于是这些士兵竟都默契地俯下身,伸出手,帮着独自奋战的二灰一起奋力刨起了地。 他们想,这也许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张良和花木兰在后面看着士兵们的举动,默不作声,只是目光难掩地炙热起来。 士兵们并不知道水晶都埋藏在什么位置,只能伸开手就地翻刨,但是他们毕竟是有五万人的数量啊,这么一大群人围挤在城门前,就像一只放大了数千倍的蚁群。 人数即是力量,其实真正能站在前面翻刨地面的也就几千人,但在他们这几千只手的奋战下,不到一分钟,就在城门前的地上挖出了一条几百米的长沟,不论水晶是被埋藏在什么位置,此刻也全都在长长地沟道中显出了璀璨的身形。 月色将尽的陵城城下,一条三百多米的长沟赫然显立,而三十二块水晶整齐有序地排在土沟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苍蓝光辉。 二灰于是昂起脑袋,朝张良兴奋地叫唤了起来。 “好了,请大家都散开我要施法了。”张良抬眼看着巨大的陵城,对围挤在前方的数万士兵说道。 听到张良说他要施法,士兵们心里都松下了一口气,他果然是有办法的,于是立即退散开来,给张良留出了宽阔的空间。 深黑色的长沟里,三十二块掌宽的水晶石缓缓的散发着苍蓝色的光晕,那些由魔蓝能量演化出的光息从水晶里飘出,轻风细雨般流溢在寂静的虚空中,当张良接近时,它们似乎活了,就像一条条蓝光溪流,无声的飘逸在张良身侧。 张良将手中的言灵古书轻轻抛起,任其自己悬浮在空中,而他张开双手,牵引着长沟里三十二块水晶中满溢的魔蓝能量,向着自己掌心汇流。 只见张良双手手心率先点亮了两簇萤火色的光芒,然后有如凤凰对百鸟的召唤,三十二块水晶中属性纯净的魔蓝能量倾流泵出,涌向张良。 大量魔蓝能量的涌溢,令张良的双目散发出苍蓝色的光息,一头银发也在能量涌溢中无风摇曳起来。而张良在这时回过头,给了花木兰一个坚定的眼神,什么也没说,静静颔首。 花木兰一言不发,会意地踏前一步,伸手拔出了缚在背后的巨剑苍霄。 “绽放刀锋!”单手执剑一划,当寒芒毕现的剑锋悬止的那一刻,花木兰就直接释放了终极技。 伴着剑锋划出的一段流风,一朵樱红色的五瓣花在花木兰脚下迎风绽放,花印只绽现了一瞬,而也就是那一瞬之间,五片掌心大小的樱红色花瓣从中凝现,轻悠地飘飞在花木兰盈盈的腰际。 花木兰凝目看着有铁木与刚石合铸的巨大城门,没有迟疑地动了。 “苍破斩!”花木兰一策剑锋,带着两眼寒光与五片花瓣纵身跃起,在身后数万士兵的惊呼中,直逼数十米高空而上。 当上升的劲速被重力逐渐磨尽时,花木兰凌空一转身姿,向后挺直了手中的巨剑苍霄,同一时间,一片樱红色花瓣从她腰际飞离,轻盈地飘到了苍霄的剑锋之上。 凌空静止的一瞬,花木兰眼中寒光一闪,而后带着那片飘舞的花瓣,她对陵城城门挥出了倾力的一斩—— “花之锋刃——斩!” ——“大家不要冲动,我会带领你们冲出陵城的!你们有二十多万人,根本不惧他们,不必急于一时!”项羽皱凝着汗沁的眉头,白起的暗金镰就逼在他脸庞的一寸一下,但他却顾不及自身的危险,而是大声呐喊着,拼力稳住随时可能爆发的局面。 如他所言,那可是有二十万人的兵力,如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暴动起来,势必是场腥风血雨。 在楚王的吼声控制下,二十万神经紧崩的士兵稍稍安息了些,没有立马暴乱起来,但他们仍是眼神腥红地盯着前方和四周阻碍着他们的禁卫军,手中仍是紧握着兵刃,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丝不肯松手。 亚瑟手持剑盾,坚定如雕像般沉立在禁卫军前头,他目光肃穆,没有一丝退怯。但夜色掩映下,他的额头也是沁满了焦人的汗水,他当然也心知肚明,这二十万人如果真的暴动起来,场面失去控制,结果会非常恐怖。 但是白起是战场主帅,他的命令,亚瑟必须坚决执行。所以,亚瑟也只能心里期望,期望着项羽能稳定住这二十万士兵。 “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妄图去救他们吗?楚霸王!”白起冷冷讥讽道,双臂劲力丝毫不减,手中暗金镰分毫不让,全身的杀气与魔压都在向项羽疯狂冲击。 “白起!你别太得寸进尺!二十万的兵力一旦暴乱,就算是你也控制不了局面!”项羽紧咬牙齿,瞳生怒色,手持霸天刃全力抵挡着白起在这一刻突然加大的冲击。 白起此时的步步紧逼令他心里又怒又疑,难道白起就不怕局面因为二十万人的暴乱而失控吗? “控制不了又如何?”白起将脖子挺直了几分,凝视着项羽双眼,冷冷说道。 “你——你难道是非要在今夜就捅个鱼死网破吗!”项羽愤怒地斥吼道,“几十万人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暴乱,伤亡会远远超过战力,一夜之间便会血流成河!” “那又怎样”白起森冷的声音像血从刀尖滴落,无情而冷酷,“我镰下亡魂不下百万,这二十万人的性命——于我又算得了什么?” 项羽的目光凝滞了一瞬,白起的话就像一块森冷的寒冰压在他心头之上,令他心里感到透骨的寒意——“人屠白起,好一个人屠白起!”——惊骇演变成薄发的怒意,在项羽心里燃烧,他绝不能,也绝不会再容忍白起和嬴政如此屠戮生命! 霸天刃破力上冲,项羽的霸王气息伴随身体的滚滚魔压在一瞬间升腾爆发。 魔压的席卷,魔蓝的激撞,形成一股无形而巨大的力,将项羽和白起周围拥挤的士兵们全都震开,巨大而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间轰翻了他们脚下已经碎裂的土地。 但霸天刃与暗金镰依旧丝毫不离,项羽和白起仍旧寸步不退。 白起是不可能退步的,项羽更是不可能让步的,他们的力量都已经拼撞到了极限,此一夜,势必是要拼出个生死胜负,才能了绝。 但就在此时,紧闭的陵城城门传出一声巨响,樱红色的光芒划破残夜,切开了所有人凝滞的目光。 惊骇之余,城内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城门方向。只见闭合的巨大城门上被人从外面斩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而一袭迅捷的倩影,带着绮丽的樱红色光芒破口而入,惊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太乱来了居然用剑” “怎么可能,只用剑只用剑就斩破了城门” “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在数万人惊骇的声音里,花木兰轻身落地,手持巨剑轻轻一划至身后,微抬目光,冷锐地凝视着城内混乱的情况。 在巨剑苍霄的剑锋上,那片飘舞的花瓣泄尽了所有的樱红色色光芒,黯淡萎缩成了一叶枯瓣,飘落回花木兰腰际,缓缓飘曳着。 而花木兰仅仅在落地时静止了一刹那,冷锐的目光略过重重人群锁定在项羽白起身上时,她便风驰电掣地闪身而上。 “苍破斩三重”——花木兰纵身跃闪,迅捷的身影飞掠过数万人震惊的目光,在转瞬间突闪到了鼎力抗衡的项羽白起身旁。 突入起来的袭身当然牵引到了项羽和白起的目光,而当他们亲眼看到近在身前的花木兰时,都是无言的震惊。 “花木兰!是你!你们回来?”项羽当即惊呼道。言语之际,他仍然在和白起爆发着全身能量与魔压倾力拼撞着,只能勉强用眼角余光看到花木兰。 这一瞬,花木兰悬停半空,距项羽白起不过五米远,恐怖的魔压升腾而上,疯狂席卷着她的全身,仿若巨大的力量自下冲来,要将她一举崩开。 但是花木兰挡住了那汹涌冲来的魔压,并且也就在那凌空的一瞬,她唤起了腰际回舞的第二片花瓣,向下发起了攻击。 “花之锋刃劈”——奇美的樱红色花瓣飘飞而上,伴随着苍霄古银色的剑锋,在她翻身一转之际,花瓣倾泻出大量的樱红色光芒,光芒凝如剑刃状,直直延伸到地面之上。 而后花木兰执剑倾力上劈,所有的樱红色光芒也随着剑锋划地上劈而去,直击向全力抗衡着的项羽和白起。 锋利无比的樱红色光芒劈开岩石地面,破出了一道半尺长的裂口,而后猛地劈打在项羽和白起力量交错的霸天刃和暗金镰上。 花之锋刃雷霆万钧的一击直接劈开了雄厚的能量与汹涌的魔压,以第三股力量强行逼入,撕开了紧紧相抵的霸天刃和暗金镰。 于是三股力量在这一瞬间汹涌冲击,形成了一团巨大而疯狂的能量风暴,不可遏制地爆发开来。 惊天的巨响间,能量风暴的爆发将一直鼎力抗衡的项羽白起直接崩开了几十米外,也将凌空的花木兰远远弹开。 项羽雄壮的身躯向后撞击在了重重人群身上,直压倒了近百人,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白起则重重地撞倒在后方的楼房上,将木石结构的房楼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破口,人也倒进房楼中,一眼看之不见。 而花木兰在半空中翻舞身体,卸去了所受的大部分力量,而后轻身点落在项羽身旁。 项羽重重地穿着粗气,稍稍舒展了眉头,之前与白起顶力抗衡的过程中,着实消耗了他大量的魔蓝能量与体力。而现在花木兰突然袭至凌空一击,倒是强行打破了他们彼此的僵局。 这时,项羽抬起头来看向花木兰,但还不待他说话,花木兰先开口了。 “有话回头再说,我们必须立即出去!”花木兰伸手扶住项羽的肩膀,凛目看着四周拥挤的人群和这混乱的局面。 “慢着,这些人——这里还有二十万人都已经醒悟,决定随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得把他们都带出去!”项羽看着花木兰坚定的说道。 “来不及了”花木兰眉头微皱,冷锐的目光立即注意到白起的身影在那被撞破的楼房里现出。 迟则生变,花木兰此刻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直接伸手抓紧了项羽的肩膀,托着项羽弹身跃起。 “苍破斩!”花木兰猛一顿脚,魔蓝能量凝聚出的力量从脚底反震开来,推着花木兰迅捷跃起。而被花木兰一手抓住的项羽也在那一瞬间下意识释放魔蓝能量减轻了自身重力,于是在花木兰一跃之下,他也被花木兰带着高高跃起,越过拥挤的重重人群,和严守在城门之下的禁卫军,在亚瑟最后一眼的凝视中,两人跃到了城门上那被花木兰事先斩开的破口出,直冲了出去。 “拦住他们!!!”白起这时刚刚托着沉重的身体从破烂的房屋里走出,但他目光一扫的瞬间就正好看到了花木兰和项羽跃身出城,于是他立即放声大吼,命令着亚瑟及禁卫军拦截住那两人。 但白起终究是迟了一步,当他喊出声时,花木兰和项羽已然跃城逃出了,禁卫军们又何来时间拦截。 但是白起绝不会这样就妥协的。 只见他猛地挥镰打飞了站在他身侧的几个反叛士兵,而后高举起手中大镰,暗蓝色的镰刃映着月夜的余辉,散出屠戮的森冷! “打开城门,追击项羽!”白起透着战盔全力吼道,“还有谁敢叛乱,直杀无赦!”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了还傻站在城内茫然不知所措的二十万士兵说的,现在项羽出去了,可他们还被留在城内,放眼一看,连一直默默扶助着他们的漫游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还能怎么办? 于是白起杀气毕现的一吼之下,二十万反叛士兵沉默滞立,不敢反抗,那五万禁卫军则迅速集结整队,准备出城追击。一个卫队长带人来到城门的侧沿,合力去拉城门的开关阀,想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奇异的萤火色光芒从城门底下溢出,无声无息,却惊诧到了城门边上的所有人。 亚瑟凝滞着瞳孔,惊疑地看着城底,而卫队长和那几个士兵都下意识停住了动作,手悬在开关阀一尺之外,站在百米外的白起四瞳微缩,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不测。 夜风筱筱,吹动着人们耳边的空气,月光静怡,点缀着人们脸上的阴影。 那从城底溢出的萤火色光芒就在这寂夜里无声的飘摇着。飘摇的瞬间,微弱的光芒忽而明亮了起来,并且不断蔓延和涌溢。 那光芒不只是出现在城门底下,而是在整个前门城墙底下,连绵数百米上涌! 萤火色的光芒连着墙体迅速涌溢,以星火燎原般的气势漫上了三百多米宽近百米高的巨大城墙。远远望去,就像一道萤火色的巨浪海潮,在城墙下翻卷而起! 城门之外,张良脚踏虚空,半俯身体,双手掌心牵引着三十二块水晶里巨量的魔蓝能量,将其炼化成萤火色的魔道光芒源源不断地涌向巨大城墙。 而言灵古书自如的悬空在张良身前,书页翻飞,言文闪烁,萤火色的言灵文字带着这一瞬被唤醒的生命从泛黄的书页里飘飞而出,一个个行迹有律地飞往城上的百米荧光,为其烙下言灵魔道神秘而隽永的刻印。 当巨量的萤火色光芒全部涌向城墙并达至顶峰时,张良忽而收住了双手的牵引,抓住了悬空的言灵古书,将其摊在左手之上,而右手结出奇异的印结指向荧光大绽的城墙。 这一刻,张良双眼尽散着萤火色的光芒,口中咏唱着神秘的咒语,而左手上的言灵古书自己翻开了第1225页。 “诚以人类之言语,愿通晓事物万灵的声息,召大地之灵助我以沉重,唤川流之灵予我绵延不息,析云雾之灵为飘渺,承山峰之灵的坚不可侵,借万兽之灵以为守护,祈苍天之灵为我封下禁迹!” “——言灵魔道——” “壁垒——极奥义封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被封绝的陵城 "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城头,陵城里的街巷倒显得分外寂静了。 不过也正常嘛,漫游想,本来就是深夜里,城市,本就该这样安静的。 漫游坐在城中心的那只凉亭底下,静静地吃着青苹果。 他吃得很慢,齿根和舌尖体味着果肉里淡淡的酸甜。 而白马就静立在漫游身后,好像是在习惯地等漫游将吃尽的果核喂食给它。 当亚瑟带禁卫军出现的时候,漫游就离开了前城门一带。 亚瑟的出现,意味着白起是有备而来,也意味着今夜的局面将有更大的变动,一切都会变得越发的混乱起来。 漫游可不喜欢那些烦心事,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虽然,他当时帮士兵们打退了拦路的鬼豹,但是,他终究不是和他们一路的人。 所以,该走还是得走。 巨大的震响从城门方向远远传来,虽然是隔了半个城市的距离,但也还是飘到了漫游的耳边。 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想来是项羽和白起大打出手了吧,不过,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厉害人物又插足进来了漫游这样想,却也不感兴趣了,连目光也没有一丝挪动。 话说回来,今晚的夜可真长啊。 漫游想着,抬起目光看了看略微发白的天空。 “不过,这天也该亮了。” 夜晚已过子时,天确实是快亮了。但在最后的夜色里,前城门却是被萤火色的光芒所照亮,驱散着今夜最后的黑暗。 二十万士兵,五万禁卫军,亚瑟,还有白起,所有伫立在前城门出的人都凝滞地注视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宏伟景象,成千上万道目光里是深深凝结的震惊。 百米高的铁木连铸城门和三百米宽的花岗石城墙全都被海潮般的萤火色光芒所覆盖,神秘而飘渺的光芒仿佛是城墙自己散发出来一般,经久不散。 面对着这么一道巨大而诡异的百米光壁,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言释的震惊。 尤其是身为主帅的白起,四只眼睛藏在战盔下阴鹫一般凝视着,眼前壮观的景象绝不可能是对方无的放矢,但他却实在看不透对方意欲何为。 “给我打开城门!”白起忽而一声大吼,打破了死寂的氛围。既然猜不透对方用意何在,那就只能硬试了! 反正,他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敌人也休想用一座发光的城墙就唬住他人屠白起! 主帅一声令下,禁卫军的将领和士兵当然都不敢懈怠,哪怕那荧光看起来诡异无比,他们也只能顶着硬上。 于是卫队长带着几个禁卫兵定了定心气,向着城墙一样散发光芒的开关阀伸出了手了。 亚瑟站在一旁,静静地注目着一切,心神却不知不觉地紧张了起来。手心和额头沁出一丝冷汗,瞳孔缓慢而微弱的凝缩,墙上的光芒映射而来,在他脸庞上映出光暗分明的界限,不知为何,当城墙上涌现出萤火色光芒时,亚瑟心里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不安。 尤其是此时,看着那个卫队长的手一寸寸接近被荧光覆满的开关阀,他心里的不安开始越发地跳动起来。 终于,当卫队长和几个禁卫兵的手触碰到了开关阀之上时,想象中的一幕果然发生了——连同卫队长在内的五个人,在触碰到开关阀,染指荧光的一瞬间,全都像是被雷霆击身一般,瞳孔凝滞,四肢僵硬,失去一切行动力,一瞬而静止! “果然!”亚瑟心里无声惊呼,结果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 他们被拦住了,这一堵墙,会将他们彻底拦住! ——在那一个短短的瞬间里,萤火色的光芒从人的指尖侵入,在人眼看之不见的皮肤下,流经了人体全身的神经脉络,麻痹了神经元间的联系,在一瞬间强势致晕了那五个触碰到开关阀的人!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白起看到情况不对,立即焦急地问道。 掩在战盔下的四道目光焦灼地凝视着前方,白起一边问着一边大步踏前,走向荧光大放的城墙。 四周围绕拥挤的士兵见白起起步,立即如潮水一般向两旁迅速退开,下意识远离着他那一身瘆人的杀气。 白起走近城门边上,焦急的目光一扫而去,只见靠近城墙边的禁卫军全都神色震惊地看着神秘的萤火色光芒,并且下意识地后退着,而那几个意图去拉开关阀的人全都身受眩晕,倒在一旁。 “怎么回事?”白起立即将目光转向亚瑟,斥问道。 亚瑟也下意识向后退出了几步,而后用凝滞的目光看着白起,说道:“元帅,这城墙被施法了,我们被彻底拦住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白起眉头一紧,大声斥问道。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座城墙是给敌人施法了,可是是谁施的法,施的什么法,凭什么他们就给拦住了! “这是张良的言灵魔道,我亲眼见过——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能将这招施展到这样一种宏伟的层面”亚瑟沉着声音说道,“现在他言灵魔道的力量已经完全侵染了整面墙体,一旦我们触碰到城墙上散发的萤火色光芒,就会被言灵魔道的力量强力致晕,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论我们试图以何种手段穿过这座城墙,但只要我们身体触碰到它,就完全没有机会!” “我们——被这座城墙彻底拦住了!” ——陵城城外,五万多人凝望着覆满全城墙的萤火色光芒,说不出的震惊全融在了凝滞的目光中。 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城来的项羽和花木兰也深深地凝望着那直上百米长驱黑夜的萤火光芒,虽然他们都事先了解过,但真正亲眼目睹那壮观的景象时,却仍是感到震撼。 人类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神一般的伟力吗? 施法完毕后的张良仿佛是倾尽了全力,整个人虚脱地向后倒下,但身体却以最后一丝余力飘浮而起,支持着他与地面悬空一尺的距离。 花木兰见状立即快步踏上,伸手扶住了张良后仰的身体,看着张良神色虚弱地喘息着。 虽然施法使用的全是刘邦预先储存在水晶里的魔蓝能量,但到底是张良本人亲自引导并释放了这宏伟壮观的超量级魔道。对他本身压力和消耗也都是极大的。 虽然消耗巨大,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良良,你还好吗?”花木兰看着张良略显苍白的脸庞问道。 “嗯”张良缓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没事,只是短时间内施展两次超量级的魔道法术,负荷太大了,有点虚脱” “那——我们成功了?”花木兰看了看城墙上的百米荧光,问道。 “成功了”张良渐渐平复着虚弱的气息,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把他们完全封住了。” ——“你说什么?这荧光就把我们彻底拦住了?”白起怒睁着四目斥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破坏他张良的魔道吗?” 看着这巨浪般壮观的光墙,白起心里其实还是疑惑的,他实在不相信,竟然可以有人能做到如此量级的魔道法术,覆盖一座三百米宽百米高的城墙,这是怎样一种概念? 而且白起更不相信这样就会被拦住,他不信没有办法破解这魔道法术。 “城门连同城墙都被言灵魔道施法,我们根本碰都不能碰,不能接触,我们就更不可能出去而要破坏如此量级的魔道法术,除非是有同样的魔道强者施展足够强大的法术去与之抗衡,然后破坏,才有机会。”亚瑟开始沉下气来,冷静地分析着,反正城墙已然被魔道封截,他们也出不去。 “但是,我们出征的军队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魔道强者!所以我们也破不了这城墙上的言灵魔道。” 听着亚瑟的话,白起的四目开始凝缩起来,心口间无意识地沉下一口浊气。 “那这魔道能维持多久?总不可能一直存在吧!”白起忽然目光一闪,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绝不可能太短,不然这魔道也就没有施展的价值了也许他们只是想阻拦我们一段时间,过了今夜,这魔道可能就消失了”亚瑟思考着说道,声音越发低沉起来,“当然,或许他们还想拦住我们更久的时间” 语尽时,亚瑟游移的目光忽然抬了起来,看着白起,白起也同时看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都不自然地凝滞了一瞬 他们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性。 “后城门!!!”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陵城所在地理位置极其特殊,地处两段千里山峦的中间,向外没有任何出路,唯一的通路就是前城门和后城门。 现在前城门已经被张良用魔道封住了如果他们再封住后城门的话 “亚瑟你立马带一支禁卫分队赶去后城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封住后城门!”白起当即咆哮着说道。 急了,现在白起真的急了——他其实心里知道,张良刚刚在外施法封住了前城门,那他们就根本不可能再移动到后城门去,因为陵城仅有前后两城门唯一的通路——但白起还是急,虽然感觉不可能,但万一,如果,真的让对方再控制住后城门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遵命!元帅!”听到白起号令,亚瑟立即抱拳说道。亚瑟也是一样的急啊,只见他立即转身上马,点了一队人马就要立刻奔向后城门去。 白起看着亚瑟带军赶去后城门,焦急的心情平复了些许,有他们前去拦截,到底是有一冀希望嘛。 但现实却立即撕碎了他的这一冀脆弱的希望。 亚瑟连路都还没有走出去,就有一队人骑马从城后方急速赶来。 远远望去,才发现他们都是随漫游同来陵城的,征伐军的士兵,只见他们一边赶还一边喊着什么。 白起和正要出发的亚瑟都是一脸惊诧,直到那些士兵走近前城门,看到百米城墙上覆满萤火光芒的壮观景象时,突然受了巨惊般停下,有的人甚至直接跌马而下。 “发生什么事?赶紧说!”白起一见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有急事要禀报,但此刻白起本就已经焦急万分,哪里还能等他们在这百米光墙的震惊下慢慢缓过来,于是立即斥问道。 可是士兵们出口的话,却是深深刺激到了白起——他听着,他和亚瑟都听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 “禀禀报元帅后城门后城门发生了很诡异的事情——就跟这前城门的情况一样,全城墙亮了萤火色光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项羽的愤怒 "——听到士兵急报来的消息,白起只感到心口里一股沉下的浊气散了,眉头紧皱着,头皮一阵发麻。 偶一瞬间,目光恍惚起来,白起仿佛在自己视线尽头看到了后城门亮起的星星光芒——尽管他知道他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东西。 但不可否认的事,后城门也被封了,而且在时间的计算上,后城门被封的时间甚至在前城门之前——他们中计了,今晚的一切可能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可白起他一直未能察觉 但最重要的是,前城门c后城门全被封了,而白起他们连同五万禁卫军,二十万叛军全都在陵城中—— “我们被困住了!” ——“两座城门都被我释放了超量级的言灵壁垒,陵城唯一的通路已经被我们堵绝,他们完全困在城中了。”张良凝视着那闪烁在残夜里的百米光墙,轻声说道。 没错,这才是张良整个计划的核心所在——之前的弃城退守,扬歌攻心,聚敛城牌,唤醒士兵,一环紧扣一环的计划里,一切都是铺垫,一切都是前戏,封住城池才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当然,如果能够说服敌军,收为己用固然最好,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远不可能像想象中顺利,正如今夜,变数重重,到了最后万不得已时,张良必须施展超量级的言灵壁垒封住整个陵城。 只有这样,他们的计划才算成功! 是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嬴政派出的军队展开真正的正面战争,唤醒敌军,不战而胜毕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但由张良施法封城,却是保险得多,只要把握好时机,绝对能一举功成。 便如此刻,整个陵城已然被彻底封住了。 张良缓缓调整着体内的气息,尽力恢复着负荷过重的身体状态。今夜的事算是结了,但是接下来,还有更严峻的情势等着他们啊 “封住了?”项羽忽然问道,“你是说,你们连后城门也已经封住了?” “嗯,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施法封住了后城门”张良说道,“也只有这样,现在来封前城门才有意义,不然以白起的敏锐,肯定会立即派兵去控制后城门,到时候我们再想施法封城,就不可能了” “你为什么没和我们商量就擅自决定施法封城?”项羽低着目光,声音忽而低沉起来。 “抱歉了楚王,事态紧急,实在不能拖延,于是子房独断,决定直接封城。”张良目光移向项羽,轻声说道。 张良看着项羽的表情,感觉有些奇怪,他们的计划,是早就定下的,封城的底牌,他们也都知道啊。 项羽沉默地站着,目光低落在城墙底下,城墙上百米高的萤火色光芒倾下,照出了他此刻无比深沉的形象。 “可是我已经唤醒了城里不明真相的士兵,他们已经知道了秦楚真正的情况,他们决定了要随我一起战斗——” 项羽缓缓抬起头来,深凝的目光直视着张良:“可你现在封住陵城,把他们全都困在了城中——他们足足有二十万人啊!” “已经逃出城来的人你没看到吗?”项羽的声音忽而拔高起来,“再多一点时间的话,剩下的人就可以出来了!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封城?难道你就一点机会都不能给他们吗?” “楚王——”张良凝视着项羽,目光也深沉了起来,“你身处城中比我清楚,亚瑟亲自带军封锁关口,即使我不施法封城,他们也不可能再逃出城来了。” “可我在城里!他们足有二十万人,我能够带领他们破城而出!”项羽近乎咆哮起来,“我答应了他们,我会带他们出来的!” “楚王!请你冷静一点!你心里清楚你不可能带他们全身而退的。有白起全力拦截,你根本脱不开身!”张良直面着项羽的咆哮,沉声回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在封城的时候让花木兰冒险救我出来?”项羽反问道。 “我们需要你。”张良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项羽目光凝滞了,他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个目光深邃气息内敛的银发男子,沉了片刻才发出低沉的声音。 “所以,你是觉得需要我楚霸王,而不需要那二十万平凡普通的士兵吗?所以你冒险救我出来,却抛弃了那二十万士兵,是吗?” “楚王,我们要看到大局”张良看着项羽,低声说道。 “大局?所以为了大局,你独断决定,抛弃了这二十万人。” “楚王你冷静些,张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花木兰看两人情形愈发严峻,感到不安,于是出声劝慰项羽。 张良依然看着项羽,低声说道,“我不得不这么做。” “混蛋!”项羽一声暴喝,霸王的霸气轰然迸发,只见他猛地抓住张良的衣领,将身体脆弱的他拽到身前,朝他斥问道,“你只做着你的大局谋略,你有想过了二十万人吗?” 当项羽猛地伸手抓向张良的一刹那,他的手无意地碰触到了张良手中的言灵古书,古书闪过了一瞬诡异的光芒,但情势激烈之下,没有任何人觉察到。 “他们已经醒悟了,他们想跟我们一起救护国家,他们想出来!可你把他们和白起一起全都困在了城里!” “白起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他完全是个疯子,杀人成性的屠夫!他根本不在意这二十万人的死活,而且这些人还背叛了他,你把他们全都困在了城中,白起盛怒之下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他会把这二十万人全都残杀殆尽的!”项羽怒睁着瞳孔,对张良咆哮道。 在项羽的咆哮中,张良的目光忽然凝滞了,他有些不敢直面项羽的眼神了,项羽说的他都知道,那二十万人的处境,会如何危险,他不是没想过,但他必须做出最后一刻的决定啊。 “那是二十万人的生命啊!更重要的是那是二十万颗弃暗投明热血沸腾的心啊!现在这一切都被你一手封城的无情给全部粉碎了!”项羽抓着张良衣领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凝满血泪的目光也颤抖起来。 “可这是我们最后也唯一的机会,不封住陵城的话,我们会输掉全局”张良低着目光,凝皱着眉头说道。 “正面战场的一切都是嬴政的阴谋,我们必须” “混蛋!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想过那二十万人的感受吗!”项羽一声怒吼,突然松开了张良的衣领,宽大的手掌猛地扣住了张良的脸庞。 巨大的力量从肘臂爆发,怒气上涌的项羽摁着张良的脑袋将他向地面砸去。 但就在项羽愤怒地将毫无还手之力的张良压向地面的一刹那,寒光略过,杀气逼身,一柄古银色的巨剑在瞬间横至他颈下,拦住了他对张良暴起的攻势。 花木兰拔剑拦在项羽身前,凝着目光,轻声说道:“请楚王冷静,张良的决定有他的理由,有矛盾可以慢慢说。” “”项羽目光闪了一下,静止了暴烈的动作,花木兰的拦截,让他冷静了几分。于是项羽缓缓沉下一口气,松开了抓住张良的手。 张良黯着目光,倒在虚空中,本能地释放魔蓝才平衡住了身体。 花木兰自然也在同一瞬间收回横在项羽身前的剑,若不是项羽情绪过于激动,她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 项羽当然知道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但是,但是一想到那二十万士兵被他们抛弃城中,与惨无人道的白起困于一处,他就无法抑制自己心里激烈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张良做出的决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心里还是愤怒与恨恶,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那二十万人抛弃,为什么一定要误伤他们二十万的报国热血! 项羽忽而松下全身气力,重重地坐倒在地。他仰着头,紧紧地瞑上双眼,不知无奈,还是愧疚,长出了一口浊气。 “可为了大局抛下这二十万士兵的我们,跟三年前抛弃十万大军来换取胜机的嬴政——有什么区别?” 项羽的话像一柄尖刀,毫无避讳地插进在场人的血肉之中,令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 至少,项羽本人是这样的。 一直站在正义制高点的他们,为公道为人心为国家的他们,在这一刻受到了立场与初衷的极大冲撞。 “有。” 张良亮起低黯的目光,声音不轻不响但坚定地说道——“有区别。” “嬴政抛弃十万部下来换取斩除徐福的胜机,是为了他个人的皇权,我们抛弃了这二十万士兵执意封城,是为了抓住大局最后的希望。” “我们会守住这个国家最后残存的生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环环相扣的计谋,城中人陷入绝境 "当项羽在城外对张良发出沉重的质问时,还留在陵城内的二十万叛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们被困在城中了! 那高达百米的萤火光墙就是地狱般决绝的封锁,连白起都出不去的,他们更不可能逃出去。 但项羽在最后一刻出城了,不顾他们的呐喊,和那个执剑女子一起出城了,也就在他们出城后的同一瞬间,城墙就漫起了萤火光芒——事情很明显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项羽,那个倍受他们相信的楚霸王—— 已经抛弃他们了! 孤身进城面对他们的是项羽,带来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告知他们真相的是项羽,发出誓言要带他们去反抗嬴政的是项羽,为他们拦下白起给予他们希望的是项羽,可现在,将他们全都抛弃城中与白起困于一处的也是项羽! 难道一切都是阴谋吗?项羽从来就只是在利用他们,利用完了也就抛弃了,和嬴政白起一样——项羽也根本不顾他们死活! 愤怒,悔恨,绝望,焦虑,恐惧——各种恐怖的情绪在士兵们心里滋生,蔓延,然后撕裂,撕裂他们的赤子之心,涌现在他们脸庞的苍白与瞳孔的血丝中。 二十万士兵山塌一般软倒在地,他们几乎要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谁,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什么。 难道他们这些普通人大头兵的命就真的没有任何人在乎吗?难道他们的存在就只能是被大人物们玩弄于鼓掌,反复的抛弃吗? 现在他们全都困于城中,犹如绝境。而且白起也在这城中啊!这个人屠白起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都杀尽,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危险一直攀爬在他们身边,而他们逃不开,出不去。 在这场时代的风暴中,天下云雾席卷,有多少人,像那风里尘埃,卷在其中,被主宰生命。 虽然二十万士兵都在恐惧着白起报复性地屠杀,但事实上,白起此刻根本没有心情来顾及他们,严峻无比的局面正摆在他这个大军元帅面前!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今晚发生的一切全是张良和项羽的局”白起凝滞着阴冷的目光,在心里反复揣摩起今夜发生的一桩桩事情,这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被他们牵走了注意力,踩进了他们预先设下的局。 “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告诉了这些士兵们真相,还要集结他们出城——结果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施法封住前后城门,把我们困在城中” “手段真是阴险啊——在这光芒亮起前,我竟然都一点没有意识到不测”白起掩在战盔下的目光愈发的阴鹫起来,“可你们以为,这样就真的能困住我们了吗?” 白起凝视着在残夜中闪烁的宏伟光墙,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它拦住出路,既然前后城门都已被封,那他就要想办法攻破这光墙! 白起于是手挥大镰,阴冷的目光向外一扫,扫过了重重叠叠软倒在地的二十万叛军。 “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但现在,想活命的人都得听我号令,谁胆敢有一丝抗拒,直杀无赦!听清楚了,你们现在可没有救星了,项羽,已经把你们全抛弃了!” 当白起的目光一扫而过时,二十万士兵只感到一股浓稠如血的杀气逼身而来,尤其当白起对他们厉声吼道时,更是身心都被震慑住了。 于是白起杀气威慑下,二十万人不敢再有任何反意,正如白起所言,项羽都已经抛弃他们了,他们还能干什么,不想死的,就必须听从白起号令了。 “亚瑟!”白起言罢,立即转向亚瑟说道,“你去把这二十万人里的所有魔导兵都集结起来,立即!马上!” “遵命可是,元帅,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亚瑟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没有意义?”白起冷笑着反问道。 “我们随军的军营里没有强大的魔道法师,这一点确实让张良算中了,所以他们才拼尽全力用超量级魔道封城,妄图困住我们——但他们真的以为没有强大的魔道法师就破不了这光墙了吗?”白起一挥长镰,冷冷地说道,“我们这二十多万的禁卫大军里,足有五万的魔导兵,这数量庞大的魔导兵集结起来,就能联力释放出极其强大的魔道攻击!” “我就不信了,数万人联力释放的魔道攻击难道还破不了他一个人的魔道法术吗?” “末将明白了,我立即去集结城内所有的魔导兵!”亚瑟恍然大悟,不禁感慨,白起果然是为军大将,居然能想到这样的破解之法,是啊,要想破除这光墙,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魔道秘法,只要有足够强的魔道攻击,一样能击溃其本身的魔道法阵,而数万魔导兵联力的魔道攻击,那肯定也是超量级的存在啊! 于是亚瑟二话不说,立即去安排人手分批集结城内的魔导兵。他心里估摸着,先集结个一万人出来,应该就能联力施法打破光墙了。 白起这时也终于又松下了半口气,心里想道,“张良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步吧,只要集结起城内所有的魔导兵,我们一样可以破城而出!” 而就在此时,一声惊天的爆炸声在城里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引了过去。 白起当即转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只见紧靠城门地带的南城区建筑群里腾起了惊天的火焰与烟尘,滚滚热浪鼓起大风远远吹来,荡起了他暗蓝色的披风。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起颤动着四目目光,惊怒地斥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白起的斥问,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无故不生波澜——又有变数出现了。 一脸惊疑的亚瑟于是立即派出禁卫军前去查探情况。但还不等他们查探回来,几分钟后就有惊惶的士兵从骑快马来报—— “报!!!刘邦出现在南城区的临时武器库,他拆卸了机关攻城车的能源引擎引发了连环爆炸!!!” “刘邦!”白起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眼睛猛地一缩,僵硬的面庞颤动起来,“刘邦竟然也在城里!” 白起根本没有想到刘邦会在陵城里,甚至说,他忽略了刘邦这个关键性人物的存在! “爆炸的炸点在哪里?刘邦他炸了什么?说!”惊怒之中,白起目光一闪,忽而想到了问题的核心,当即问道。 “禀报元帅,爆炸的炸点就是临时武器库,刘邦他用能源引擎聚合的爆炸炸毁了储存魔道兵杖的仓房”士兵立即回答道,“仓房里的五万柄魔道兵杖全都在爆炸中破毁了。” ——惊天的爆炸声后,上万平米的仓房被夷为平地,仓房里数计五万柄魔道兵杖全被炸成碎片,散落成渣。 滚滚的浓烟和残余的烈焰仍在废墟地里缭绕,爆炸引发的火势正向着四周的建筑楼房蔓延,灼热的空气掺着焦臭,刺激着男人呼吸的鼻腔。 一袭紫衣银月甲的刘邦伫立在爆炸的中心处,难忍地咳嗽起来。 “十个能源引擎聚合引发的爆炸果然威力巨大要不是有月影空间盾护身,这近距离引燃爆炸,想起来也是后怕啊”刘邦用一只手掩住口鼻,心中默默感慨着,让滚滚浓烟从自己身上掠过。 “还好,没有牵连到到无辜者。”刘邦心里感慨道,他潜身抵达武器库已久,可却等到南城区的数十万士兵全都被吸引到城门去时,才偷偷引发了爆炸。 所以,刘邦引发爆炸时,方圆数百米内其实空无一人,但现在惊天一炸之后,人们又大量地聚集了过来,一边控制火势,一边查探爆炸情况。 “如此一来,一切都功成了”刘邦没有在意远处投来的一道道惊疑目光,只是自顾自地轻声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敌军很快就会封住爆炸区域来抓捕他,但他并不担心,任务完成,他也不打算再滞留了。 于是刘邦拔出腰间的银月剑,轻轻点在地上,磅礴的魔蓝能量涌动,凝炼成浅紫色的光晕自剑尖散发,在刘邦周身凝结成了一层浅紫色的护盾。 护盾结成后,盾以内刘邦周身的一切光与暗,形与色都扭曲交融,恍惚的某一瞬间,一切消逝于虚空。 ——“你说什么?”在听到士兵回答的那一刻,白起掩在战盔下的僵硬面庞颤动起来,下意识地怒喝出声。 “刘邦他炸掉了武器库里所有的魔道兵杖?” 白起难以掩饰的惊怒让禀报信息的士兵不禁恐惧起来,只见他下意识地跪伏在地,埋着脑袋,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是的全都被炸毁了” “魔道兵杖全被炸毁——那——那魔导兵也就不能施法了!”亚瑟震惊失色地说出了结论,“如果魔导兵也不能用——那我们,就真的没办法破解张良这百米光墙的封锁了!” 白起仰起铠甲的头颅,紧闭着四目目光,眉头重重地皱凝着。亚瑟说的话他当然知道,魔道兵杖倾巢被毁,魔导兵就派不上用场了——他们破解光墙的最后一条路居然也给张良堵上了! 而且还是由汉王刘邦亲自执行的破坏计划!手笔之大,用棋之险,简直超出常理。 “去!出动所有禁卫军,把刘邦抓起来。胆敢以身涉险,我就决不能让他活着出去!”白起猛地挥动大镰,声音里杀气尽显。 可白起话音刚落,那个跪伏在地的士兵就立即颤声说道:“禀报元帅刘邦刘邦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什么?” “爆炸结束后,我们的人就目击到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废墟地上。” “混蛋!”白起破口大骂道。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想起,出宫之前嬴政曾向自己嘱托过要小心刘邦的果不其然,刘邦这个匹夫果真拥有跨越空间的卑鄙能力。难怪他们会让刘邦孤身涉险来破坏魔道兵杖库,因为根本没人能留住刘邦的身命! 现在的局面愈发明朗了,前后城门被百米光墙所封,陵城没有任何出路,白起c亚瑟,五万禁卫军c二十万征伐叛军全都停留在陵城中,城中没有强大的魔道法师支援,而魔道兵杖尽数被废,魔导兵无能为力,他们最后破局出逃的办法也被淹死在对方的策略中——他们被困绝陵城了。 ——陵城城外。 项羽沉坐于地,低俯着头,张良脚踏虚空,站在他的对面,俯着目光,而花木兰手持巨剑,伫立在一旁。 当张良说完那最后一句话时,气氛就变得沉静了起来。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在深思着什么,谁也不再说话。 这时,一层浅紫色护盾从项羽底下张开,照护住了他全身,而后以盾面为界,空间维度撕裂,光与暗c形与色扭曲交融,另一个同样的护盾从中幻现。 而后空间维度复原,两个护盾相继消散,刘邦跨越空间层,来到了了项羽身边。 幻现的第一瞬间,刘邦首先就看到了张良,随即喜形于色,说道:“子房,你终于及时赶回了” “现在,陵城是已经封住了吧”刘邦看到城墙上泛起的百米荧光,又看到那些散乱排开的数万士兵,笑着说道,“还劝出了这么多士兵,看来我们今夜是大获全胜啊!” 刘邦目光回转,言笑间却发现几人的气氛有些不对,于是眼睛眨了一下,浅问道:“你们这是” “没什么。”张良抬起目光,率先打破了沉默,浅笑着说道,“汉王,敌军武器库里的魔道兵杖你已经处理了吧?” “嗯,按计划,我把他们武器库里的魔道兵杖全炸毁了,他们的魔导兵也就算废了。”刘邦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他们之前是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现在他们一切出城的手段都被我们截断了,白起,连同他的征伐军c禁卫军,还有亚瑟,全都被困在城中了。”张良说道,“我们今夜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语落之际,所有人心里都松下了一口气,他们做了那么多,总算是避开了与一国同胞的正面战争了。然而在这时,张良的目光却变了,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 “现在,我们要面对最严峻的问题了——这次我和花木兰深入黑地阿房宫探查后,收获了极其重大的情报,必须要告知二位。”张良看着项羽和刘邦,严肃地说道。 “看来你们离去数十日,确有收获啊其实在你们离去的日子里,我们也收到了一条很严峻的消息,也正要告诉你们。”刘邦眉头微皱,他和项羽对了一下眼神后,说道。 “那就请楚王和汉王先说吧是什么严峻的消息?”张良目光闪烁了一下,抑住了心中急于说出阿房宫真相的冲动,而问道刘邦和项羽。 这时,项羽抬起头来,沉淀了一下目光中翻腾的情绪,沉声说道:“就在昨日晚夕,我们接到边境城急报,近来荒古之地发生了许多骚动,野怪魔兽开始向外出没,有荒古战争爆发的迹象。” “荒古骚动?在这个时候?”张良惊疑道,荒古之地于秦楚而言,是永远蛰伏的巨大危机,历史上每一次荒古之地引发出的荒古战争都对秦楚国度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 而现在的秦楚本身就已经在秦皇嬴政的阴谋下到了生死存亡之境,这种时候,一旦荒古的骚动牵发出人与魔兽的战争,其后果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唯一能破解凌池的人——均权人芈月 "“荒古的突然变动是我们也没有想到的,但现在我们将龙舜城和虎尧城的大部分兵力都调往了内国的战场,我和项羽两个护国王也不在其位。”刘邦沉声说道,“现在边城的形势,极其危机。” 张良眉宇凝皱,目光深沉,秦楚这盘棋的局势严峻已经逐渐超出他的预料与控制了 “好了,先说说你们在阿房宫的发现吧,我们先看看现在局面有多少严峻的难题,再想办法应对吧。”项羽沉声说道。 张良的目光凝滞了一下,而后他点点头,神色变得愈发的肃穆起来。 “我们此行阿房宫,收获的情报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 “我们一直以来的判断都出错了,嬴政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深,整个内国的正面战争都是幌子——嬴政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唤醒黑地里的上古遗迹——‘烛龙’!” 余后,张良将他与花木兰这次潜入阿房宫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项羽和刘邦二人,包括那地底六层里数百万的无头尸体,和他们在地底偶遇的不明人。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会古术魔道中的禁术,但事实于眼前,我们不能不信——禁术之所以被称为禁术,并于千年前封绝,就是因为其术的酝酿与施展需要付出太多血腥的代价,实在惨绝人寰,天理不容。”张良凝目痛心地地说道,“而且禁术的释放,会打破世界维系的平衡,产生不可逆转的恶果。” 花木兰一直静静站在旁边,没有言语,只是却注意到,当张良说出此行阿房宫发现的种种触目惊心的真相后,项羽和刘邦的神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我们必须抓住最后的时间,阻止嬴政,决不能让他完成禁术的施放——我们的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这也是我今夜不顾一切也要先行独断封住陵城的原因”张良沉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目光落在了刘邦和项羽沉重的身影上。 在他语尽之时,项羽沉坐在地上,全身像铅山一般沉重,目光凝滞在地面的阴影中,呼吸不觉地颤抖,整个人的气息都沉得可怕。 “嬴政”项羽近乎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当他听到那些被强征到阿房宫的平明百姓都被嬴政用作禁术的祭品时,他的整个心态都崩塌了。 从联军阵营形成直到现在,项羽第一次萌生了绝对要致嬴政于死地的念头! 他现在觉得,杀嬴政一次都不够,如果可以,要杀其十次百次!要将其千刀万剐! 这个人简直丧尽了天伦道德,为了个人目的居然可以掷百万人生命为祭品,而且还是用割头颅剔皮肉如此残忍的手段! 项羽昂起头颅,雄伟的身影拔地而起。 那霸天刃映现血光,而他的声音震慑四方。 “嬴政我项羽以命立誓,今生今世必要斩下你首级以祭上天与苍生!” “嬴政罪孽深重至此,我们定然要替苍天给他最严厉制裁!”刘邦的手下意识按着自己的剑柄,无声摩挲着。 他当然也惊,当然也怒,当然也恨,但比起这些,更让他心悸的是,嬴政居然在这个国家设下了如此重重的棋局,不仅不择手段,而且深谋远虑,其人的城府和谋略远远超出了刘邦对其原有的判断。 误判敌人,是最致命的杀机!若不是有张良揭开了这棋局的核心,项羽刘邦肯定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会举兵皆亡! “你说吧,子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应对?”刘邦抬起头,肃穆的目光凝视着张良。 项羽此时也将目光移向张良,面庞之上是同样的肃穆。 ——陵城内。 盛怒之下,白起猛地一挥大镰,将周围的恐惧的士兵一镰斩开,彻骨的血溅满一地,也染红了暗蓝色的镰刃。 而白起大步朝前,凝着四目的愤恨,直逼向那刺破残夜的百米光墙。 “元帅!没用的!”亚瑟在后面无奈地喊着,但白起怒气逼心之下仍是犟到了城墙底下,挥舞镰刃,迎墙斩去。 只见长长的弦月镰刀划破虚空,劈斩在了侵染萤火色光芒的城墙上。 暗金所铸的镰刃插进墙体中,但潮水般的萤火光芒却沿长镰瞬间翻上,侵入白起体内的神经系统,将身披战争魔铠的白起强力致晕,一瞬而定格住。 片刻的间隙后,当萤火光芒的入侵缓慢半分的时候,白起紧急地拔出镰刃,本能地断开了与墙体的触碰,这才从光墙的致晕中脱身出来。 一身战争魔铠的白起喘着沉重的气息,四目目光恨恶地凝视着眼前的百米光墙,脚步却下意识地后退了。 纵然身披刀枪不入的战争魔铠,在这超量级的魔道封印面前,白起也无能为力。 任何试图逾越光墙的人,在触碰到萤火光芒的刹那就注定了失败,他们根本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这光墙的封锁! “张良张良张良!!!”白起嘴里反复地撕咬着张良的名字,四只眼睛里溢散出血一样的光泽。 白起心里当然很清楚,仅凭项羽和刘邦,绝对想不出这么辐射全局而又不谙军理的计谋,其幕后的策划人必然是施法封城的张良! 这百米光墙才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所在,只有张良,只有能施展超量级魔道的张良才能盘算到这一切! “可恶!一个文弱法师,竟然逼我至此!”白起现在显然是已经愤怒得不可自已了,一军主帅,人屠白起,竟然被人用计困绝于城中,于他而言,不止奇耻大辱,更是愤怒至极。 “让项羽孤自进城蛊惑我军,连我都相信了他是要攻心计,结果在我们城内混乱一团的时候,他竟然去施法封锁了前后城门,同时还让刘邦潜入炸掉了魔道兵杖库,断我们出路,致我们困绝城中!”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秦楚战局上会多出一个张良!这个阴谋之徒,实在可恶至极!”白起战盔之下狰狞着四只眼睛,嘴里不断地斥骂着张良。 现在他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在怒火地燃烧下借斥骂的方式发泄。现在看来,对他,乃至嬴政而言,张良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此人魔道超强又诡计多端,实在是个大敌。 愤恨与斥骂之余,白起也不禁悔恨,此前竟然一直没有在意张良这个人的份量,对他而言,敌军最难缠的人就是项羽刘邦,以及一个异国的花木兰,只有这些能与他正面交锋的人才稍稍让他忌惮,但现在看来,他完全低估他的敌人了。 “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存活于世,成为阿政的阻碍我一定要,一定要斩除张良这个祸患才行!”白起凝着四目血光,暗下杀心,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那百米光墙时,却是感到一种身陷绝境的身不由己。 被光墙封绝住的他,连陵城都出不去,又谈何去斩除张良呢? 意识到处境的困绝,让白起迅速冷静了下来,这时他才慢慢回味起今夜发生过的一切,细思敌人将他们困于城中的步步阴谋。 “可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将我们困于城中——是为了什么呢?”白起皱凝眉头,静静吐息着。冷静下来后,他立即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项羽c刘邦或者直接说张良,他为什么要将他们困于陵城中呢? 白起最开始猜测的是,张良设计将他们困于城中,为的是避开正面战场,不战而胜。 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对。因为光墙在封住困住他们的同时,也阻止了敌军进来,而仅仅封住城也无法致他们于死地啊——这根本算不上胜利! 除非这光墙能永远立着,但这不用想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封住这城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做呢?”白起低沉着气息,开始细细思考起来。 “如果是我的话——那一定要毁掉粮仓!断绝水渠!封孤城,断粮饷,这才能致我们于死地!”白起眼中闪过一缕寒光,立即转身朝望向亚瑟。 “亚瑟!你立即派人去察看陵城的军备粮仓和生活水渠,绝不能让粮食和水源发生意外!” “遵命!”亚瑟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去办。 “粮仓水渠守住了食物和水,我们的处境就还是安全的”白起暗暗沉思着。 ——白月残夜里,陵城上屹立的百米光墙驱散了天明前最后的一分黑暗,风透过城头的光,从城外吹进城里,无人察觉到,那一直飘扬在大地之上天穹之下的云之歌,终于停息了。 是时,狂躁声在陵城侧沿的山林里响起,片刻后,一只迅猛的军队从中冲出,朝着城外的项羽等人狂奔而来。 定睛一看,为首一人,骑坐着一头狂野的大熊,率领着身后一众同样骑熊的战士,迅速奔袭着——是季布,他带着百兽军团里的暴熊团向城下赶来了。 “楚王!末将来迟!”季布一眼就看到了身影雄壮的项羽,远远就喊道。 “谁让你们出来的?我不是下令让你镇守山林防线吗?”项羽皱眉反问道。 “禀报楚王,我在山里侦查到陵城亮起了百米光墙,想来是任务成功了,于是和龙且商议后,由他暂管大军,我带暴熊团来接应你们”季布赶到项羽身前,从荒野暴熊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地,说道,“季布擅作主张,还请楚王赐罪” “行了,来了也好”项羽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把城外这些士兵整理统计一下,然后编进我们联军军队。我们这里现在有要事要商议。” “末将遵命!”季布说完,对刘邦c张良c花木兰抱拳致礼后,便转身而去。 季布走后,项羽回过目光看向张良,语气有意无意地温和了些许,说道:“好了,子房你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阻止嬴政的阴谋。” 张良凝着目光,看向项羽和刘邦,沉声说道:“如我先前所言,用于释放禁术‘轮回日’的液态法阵——凌池已经融炼到了最后阶段,其内蕴含的能量已经庞大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随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启动凌池,释放‘轮回日’,唤醒沉睡黑地千年的上古遗迹‘烛龙’!” “我说我们时间不多了,但事实上,我自己也无法判断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有可能此时此刻,扁鹊就正在阿房宫地底七层启动凌池!我们无法判断敌人的行动,只能把握手上的每一分时间——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那我们该怎么做?是要优先斩除扁鹊吗?”刘邦凝思着问道。 现在想来,扁鹊这个人的实力也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判断的。他竟然同时掌握了医魔道,鬼魔道已经早已绝迹的古术魔道,实在是个很可怕的敌人,而且现在,他又还是禁术‘轮回日’释放的关键所在,所以刘邦理所应当将矛头先指向了扁鹊。 张良目光闪烁着,微微颔首,复又摇了摇头。 “扁鹊的位置当然很重要,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光除掉他就可以解决的了。” “先行斩除扁鹊,的确能够阻止禁术‘轮回日’,但是却不能阻止凌池啊凌池的融炼已经到了最后时间,即使不用其释放‘轮回日’,也无法停止其能量的酝酿,一旦凌池内蕴藏的能量达到极致,势必引发山河巨变,到时候,结果会怎么样,连我也无法预料” “所以,光是除掉扁鹊非但无济于事,还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张良一脸凝重地说道。 “那应该如何是好?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先破解凌池吗?”刘邦复问道,他看见张良的面色凝重至此,就感觉事态愈发的严重。 “不是没有但要想破解凌池,必须用到能够化形的妖系魔道,只有修习这种妖系魔道的人才能遁化身形,穿越凌池的封印阻拦与上万度高温威胁,达到凌池池心,破坏凌池的法阵纹路——只有这样才能停息凌池的融炼。” “可大战当前,刻不容缓,我们去哪里找到这样的人啊?”项羽凝皱着眉头,感到局势真是到了绝地一般艰难。 “妖系魔道我略有耳闻,能习练妖系魔道的人在全天下都极其罕见——且不说时间上的问题,秦楚存不存在这样的人都值得怀疑”一旁的花木兰也凝重地说道,显然她也认为这实在是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况且他们连捞的时间都还没有。 然而,较之他们,刘邦却显得异常的冷静,当张良提到“可化形的妖系魔道”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忽而闪了烁了一下,整个人的气息渐渐沉静起来。 “秦楚有这样的人”这时,张良看着在场的三人缓缓说道。 听闻张良此言,项羽和花木兰当即便面露惊疑,而刘邦确实沉静目光,凝视着张良眼中即将揭晓的答案,缓缓说道:“没错,秦楚的确有这样的人” “这个人就是当今皇太后,嬴政的母后,也是这一代皇朝的均权人——”张良看着三人,目光坚决地说道,“芈月!” “所以为了停息凌池,我们必须去咸阳宫找到宣太后芈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封城计的真正目的,兵攻咸阳宫城 "“芈月?”听到张良的话,项羽和花木兰下意识就惊诧道。 “没错,芈月的确掌握能够化形的妖系魔道。”刘邦于一旁颔首说道。 “据我了解,芈月是领悟了妖系魔道的奇才,其化形能力几乎出神入化如果能够找到她,让她出手的话,一定能破解凌池之危!”张良凝思着说道。 “可是你也说了,芈月是当朝太后,又还是嬴政本人的母后,她怎么可能站在我们这边,帮我们阻止嬴政呢?”花木兰反问道。 花木兰一问,张良无从作答,这其实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未必没有机会”项羽说道,“你们对秦楚皇室的一些事情不太了解其实,芈月并不是嬴政的亲生母后,她只是嬴政的养母,她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脉连系。况且嬴政这个人,根本就是无情无义之徒” “可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就算没有血脉,也血脉情深了吧——而且铁石心肠的只是嬴政,芈月恐怕不会无情吧”张良仍是有些忧虑。 “还有些情况你们可能不了解”这时,刘邦忽然沉声说道,“芈月其实已经被嬴政封禁起来了。” “被封禁?她可是嬴政的母后啊,即使没有血缘,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吧!”听到此话,花木兰下意识惊问道。 “哼!嬴政做的这些事,还有半点感情可言吗?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项羽怒斥着说道。 而这时,刘邦从怀间取出了那只背纹“芈”字的小巧蝙蝠,摊在手心。在众人目光凝视下,暗紫色的芈纹蝠在在刘邦手心轻轻扑腾着。 “这是芈月千方百计才放出来向我呼救的芈纹蝠,她本人则被嬴政封禁很久了”刘邦轻叹一声,说道,“现在想来,嬴政无情封禁芈月的原因,恐怕就是他知道了芈月是秦楚境内唯一一个能破解凌池,阻止他计划的人吧。” “嬴政对芈月的所作所为已然恩断义绝,芈月对他恐怕也该心灰意冷了——因此,只要我们能找到芈月,她有很大的可能会相助于我们!” 听到了刘邦这一条重要信息后,大家忽而眉头舒展,感到又有了希望。 “那这么一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潜进咸阳宫,找到并解救芈月了!”花木兰说道。 “嗯,解救芈月,这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张良颔首。 “那我去吧——由我潜进咸阳宫去救芈月。”花木兰眼神坚决地看着大家,竟当面领下了这艰巨的任务。 花木兰此言一出,项羽,刘邦眼中都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因为按理说,花木兰到底是唐曌国人,适逢时运,才卷入了这场秦楚的内国风暴中。虽然她站在了项羽刘邦的战线上,但也是为了帮助张良的原因。 所以一直以来,项羽刘邦从没有也不敢对花木兰下任何命令或任务。只是把事情交付于张良,而花木兰自愿陪同着张良罢了。比如阿房宫,又如封陵城,花木兰一直都只是陪同着张良而已。 但现在她却主动领下如此重要的任务。 所以无论项羽还是刘邦,都对此颇感诧异。 项羽和刘邦沉默地目光交接着,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都明白对方的诧异。于是刘邦对花木兰说道:“木兰小姐,潜入咸阳宫救人事关重大,又困难重重,就这么交由你一个人去,我和项羽都不太放心啊” “汉王,楚王,我斗胆一问——”花木兰看向刘邦项羽,一针见血地问道,“你们不放心的是花木兰的实力还是花木兰的为人?” “呵呵~木兰小姐多心了”刘邦随即笑着解释道,“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你的为人,我和项羽既然信得过张良,就必然也信得过你。至于实力,唐曌第一女剑士,巨剑苍霄持有者的声名我们又怎敢怀疑?” “只是这咸阳宫中强者云集,危险莫测——让你独自担当这重任,我们实在不放心你的安全问题啊” “没错,刚才我从白起口中得知,韩信这次就是独闯了咸阳宫,被就地打败,到现在生死未卜。”项羽也说道。 “二位费心了——花木兰既然敢领这个重任,心中必然是有把握的。”花木兰对项羽刘邦说道,“韩信遇到的是什么情况我不敢妄测。但现在的咸阳宫显然是与之前不同的。” “白起c亚瑟现在被困在陵城中,扁鹊肯定也在赶回阿房宫的路上,嬴政座下几大高手以离其三,这是我们潜入咸阳宫的最好机会!” “只要给我一枚秦楚的归源令,让我跨越重重阻拦,直抵咸阳宫的核心领域,那我的敌人就只有那个护卫嬴政的宫本武藏而已!” “这个宫本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啊!”项羽提醒着说道。 “我知道,扶桑剑圣的名气我是听闻过的——我有把握在他们援军赶来之前,打败他。至少有赌一把的胜算。”花木兰目光坚定地说道,“只要打败了宫本,在芈纹蝠的牵引下,我一定能顺利找到并解救芈月的!” 听着花木兰的话,项羽和刘邦的眼神都不禁明亮了起来。如此想来,由花木兰用归源令潜入咸阳宫直捣黄龙确实不失为一条良策啊,虽然咸阳宫核心地带有扶桑剑圣宫本坐镇,可他们这边派去的也是传说之刃花木兰啊!有何所惧?如果把握好时机,胜算确实很大。 “所以汉王,楚王,你们觉得怎么样?”花木兰再次问道。 刘邦和项羽抬起目光,沉默地看了看彼此,显然,他们都有些动心了。 这条策略,值得冒险一试。 “不行!”说话的不是刘邦,也不是项羽,是张良。 ——陵城城内。 城中人被困住后,情绪变得十分焦躁,心理也变得紊乱起来,城市被百米光壁封住出路,让他们感到一种被束缚了自由的本能恐惧,并且在这种恐惧心理的作用下,他们开始本能地寻找着求生之路。 这其实是好事,开始的时候也还是好的,大家都在理智地思考着破解困境的办法。 但久而久之,在各种消极情绪恐惧心理的压抑下,他们寻求出路的行为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他们用刀去砍城墙,用盾牌顶着去撞城墙,不但没用,还让他们被墙上的萤火色光芒侵袭而致晕。而后他们意识到了光墙的恐怖,又站得远远的,用兵器去砸城墙,但根本无济于事。再后来,他们意识到城墙不可突破后,又转而去找其他的出城途径,有人去凿地面,想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挖出一条地道逃出去,还有人想用攻城车在陵城的侧壁山峦上轰出一个洞来走出去——都是些压力和情绪迫使下的无理智行为,根本没有意义。 但他们还是固执地做,拼命地做,一刻也不敢停歇下来。 当你发现你的世界被困在一个城市之内时,那种自由被剥夺的巨大囚禁感会让你无比恐惧,让你像水下窒息的人渴望空气一般疯狂地寻求出路,不管是否有用。 因为一旦停下来,人会被自己心里的囚禁感折磨疯的! 但白起受不了他们发疯似的求生行为,明明只是被困城中,又没有生命危险,这几十万人却像着魔了一样想逃出去,无休无止地疯狂,好像被困在这城中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妖魔鬼怪。 白起实在忍受不了他们这样的疯狂,于是一怒之下挥镰斩杀了眼前的五个士兵,而且杀的不是之前的叛军,而是五个忠心不二的禁卫士兵。 滚热的血从镰刃上溅起,溅在了其他还在疯狂的士兵脸上,杀鸡儆猴,被困在城中的二十多人陆续地安静了下来。 看着淌满了一地的血,对死亡的恐惧盖过了心头的一切情绪,迫使所有人冷静了下来。 如是,气氛开始变得宁静起来甚至说,有些死寂。 白起喘着一口混浊的粗气,用手擦去了镰刃上的温热血迹,而后呼吸着这用血染出的宁静空气 陵城粮仓与水渠的查探情况已经传回来了,是亚瑟亲自带队去的,没有任何问题,粮仓和水渠都一切安好,而且粮仓外一直有重兵把守,从未发生意外。 食物和水源的储量也都很充足,照目前的情况,这二十多万人就是在城里困上两个月也不会有人饿死。 看起来这是很让人安心的局面,但白起的心却一点也安不下来,他可不能在城里困上两个月。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想不通,张良他们为什么没有来破坏粮仓和水渠? 做不到? 不可能!虽然漫游早在陵城粮仓外安排了重兵把守,但他们也许能拦住其他人,却绝对拦不住掌握空间力量的刘邦。 来不及? 也不可能!刘邦既然有时间去炸掉储放魔道兵杖的武器库,自然有时间去先毁掉粮仓和水渠。相比于炸毁魔道兵杖,毁掉食物和水源对他们的打击要沉重得多,而且是毁灭性的! 忽略了? 这更不可能!极智如张良,岂会忽略掉这种致他们于死地的关键点?别说是他,就算是刘邦项羽也能想到断粮道对一只军队的打击有多么恐怖! “既然他们不是做不到,也不是来不及,更不可能忽略——那他们为什么不在炸毁武器库的同时也毁掉粮仓和水渠?”白起陷入了心里困惑的深深追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断掉我们一切出路的同时又留下活路?”声声反问中,凝满了白起挣扎而不解的困惑。 “难道他们不想杀掉我们?”白起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但同时他自己都在心里嘲讽自己这个想法的可笑。 但随后一个恍惚的瞬间,白起的冷笑却无声止住了,他的意识凝滞在了刚才那个突如起来的想法上——“难道他们根本不想杀死我们” ——“不行!”当张良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时,在场的人神色都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他们是没想到张良会出言否定,尤其是花木兰。 在项羽刘邦看来,这条计策行动迅速,出其不意,而且胜算较高,是很值得一试的良策。 而在花木兰看来,她很想在这关键的时刻替张良分担些肩上的重量,而且她很自信自己的实力,这一切没什么差池。 可张良偏偏否定了。 “不行。”张良凝视着众人眼中的疑惑,再次说道。 “子房何出此言依我们看,这条解救芈月的计策可行率很高啊。”刘邦看着张良问道。说话时,他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恐怕张良是担心花木兰个人安危才会出言否定的。 然而刘邦只是委婉地侧问了张良一下,但一旁花木兰却在这时揭开了话。 “良良,你不要担心我,我心里有分寸!”花木兰凝视着张良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我不只是担心你——”张良凝皱着眉头,将目光放向大家,沉声说道,“你们忽略了一个人——嬴政!” 语落之时,一道寒光在众人眼底闪过。 “一直以来,你们被嬴政的权谋和阴狠掩住了视线,导致你们潜意识里认为他只是个掌控权术,善于利用别人的掌权者,而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的实力,对吗?” 被张良这一问,无论项羽还是刘邦,都愣住了,甚至花木兰的目光都有些凝滞。 “你们有没有人想过,或许嬴政很强,你们有没有人,对嬴政的实力有确切的把握?”张良沉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人想过——既然嬴政有本事将精通妖系魔道的芈月封禁起来,那么在他的阻拦下,我们要使出多少力量才能救出芈月?” “那子房你有何良策?”刘邦凝思着,出言问道。 “没错,子房,你说吧,既然你已将问题分析得这么清楚,就由你来出策吧。”项羽也沉声说道。 花木兰也凝着目光默默看着张良。 “强军突袭!”张良看着众人困惑的目光,用坚定的声音说出了这四个字。 “只派一个人潜进咸阳宫救人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必须选一条更稳固的道路——出兵直袭,强攻咸阳!” 张良话音落下时,项羽c刘邦c花木兰眼中皆是一震——直接兵攻咸阳宫城,这未免太疯狂了吧。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由楚王率旗下最强的百兽军团从地道绕开被封绝的陵城,然后操近道行军,日夜兼程,必能在十日内兵至咸阳宫城!而在楚王兵攻咸阳宫的同时,兰兰再用归源令穿越到本源灵地,进入咸阳宫的核心区域,这样,楚王的攻城战争能为充分地吸引到整个皇城的注意力,为兰兰创造出更多的时间与机会,甚至能转移嬴政的目光。” “这样,我们解救芈月的计划才有足够的胜算!” “这么说,是要我带军佯攻咸阳宫城来帮助花木兰的营救行动吗。”项羽沉声说道。 “不!不是佯攻!”张良凝视着项羽的目光说道,“我是要楚王你真的兵攻咸阳宫城,攻破皇城,攻破王座!” “这本身也就是我之前计划的核心所在,只不过现在和解救芈月的计划结合在了一起。” “现在嬴政准备了三年的大军被我们破解了,他的皇城禁卫军,甚至是白起和亚瑟,也都困在了陵城——现在,是咸阳宫最虚弱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兵袭皇宫的最佳时机!” “我出封城计困住白起他们不只是避开正面战场和拖延时间,更是为了绕开他们,直接兵攻咸阳宫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决策时刻,昭示死亡的预言 "以城池为引饵的同时,城池本身也是囚笼。浩浩长夜,斑斑心计,百米光墙,封城困境。 既然不能与一国同胞血战,那就将他们困在城中,既然要避开正面战场,那就直接兵攻皇城。 但谁能料到,是那陵城底下的暗道,予了张良用出这一整个惊天计划的信心,正因有那条暗道所在,张良才敢走封城困境这一步。 那条在多年前被项羽未雨绸缪设下的底下暗道,在此时此刻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暗道的两个出口分别在陵城的前后城门之外。当白起等敌人被困绝陵城中时,项羽他们却可以通过暗道,绕开陵城,劈开所有无谓的敌人,去直接兵攻皇城,找嬴政算账! 这就是张良的计划,他从一开始,就打算避开所有敌人,直捣咸阳。 对于张良这个袭击咸阳宫的计划,刘邦之前是有所了解也有所预料的,毕竟困住了白起和那些大军后,便再无人能阻碍他们的脚步了。 项羽两眼腾起熊熊火光,虽然他对这计划也不感到意外,但是当张良亲口说出那句兵攻咸阳宫城时,他还是按耐不住胸腔间将欲薄发的愤怒火焰。 那么久了,他忍了那么久了,从得知内国三年真相与嬴政真面目的那一刻起,项羽就忍不住要手握三尺霸天刃去削嬴政的狗头祭天,但是理智与责任让他冷静了下来,忍了下来,直到现在——白起和众敌被困陵城,前行之路再无阻碍,他终于可以兵袭咸阳,去找嬴政血力一战了! “好!就这样,我即刻率百兽军团出击,和花木兰一同赶赴咸阳。”项羽二话不说,一口同意了张良的计策。 “我也没问题。”花木兰看着张良说道,“但是,扁鹊该怎么办,他活着就是个巨大隐患,陵城随时可能被他触发,还有躁动的荒古之地。” “这些我已经计划好了。”张良目光微凛,沉声说道,“现在我们避开了正面战场,只需一只强军兵攻空虚的咸阳宫城即刻,不需要更多的兵力” “因此,我认为,可以将楚王汉王从边城调来的十万大军,加上这里从敌方叛逃出的数万军队整理化编,然后立即发回边城,巩固住边城的防御,为我们在内国的战事拖延时间。” “那你觉得,让谁带领这只军队回边城比较好?”项羽忽然问道,他其实是想问,需不需要将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也派回边城,以防不测。 “汉王,让汉王带领这只军队回边城。”张良说着将目光移向刘邦,“汉王出马,不但可以避免一路上不必要的意外,也能让他更好的规划边城防御力量,控制住荒古的危机。” “我自然没问题。只是我们都有任在身那谁去斩除扁鹊来避免禁术发生呢?”刘邦下意识按住腰间剑柄,看着张良。 “我。”张良移开目光,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项羽和刘邦的目光闪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这么多事情经历过来,他们相信张良的决断。 “你一个人?”但花木兰目光里却生出一丝顾虑 “嗯。”张良坚定的目光投落在手中的言灵古书上,轻声说道。 “我一个人去对付扁鹊。” ——咸阳宫城外,密林深处,湍流溪边。 树叶随着风声筱筱,河石随着流水澹澹,那个披着一身麻布斗篷的神秘人沉默在枯老的枝干上,一言不发。 韩信忍受着疲乏与伤痛,将缠满了药布的身体从地上撑起,挣扎着挺起了他的脊梁。 他弯着脖子,重重地吐了两口浊气,然后慢慢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溪流边上,伸手去拾被溪流冲洗干净的甲胄和衣物。 他把拧干的衣物和铠甲放在岸边的岩石上,等着阳光晒干。整个过程,韩信没有说一句话,那个独坐枝头沉默的神秘人,也没说一句话。 良久,神秘人才缓缓出声:“你想做什么?” “回去。”韩信坚定而简洁地说道。 “回哪去?”神秘人继续问道。 “咸阳宫。”韩信的目光没有一点闪动,他的意识很坚决,“回去救昭君。” 神秘人听出了韩信的坚决,但沉了半响后,他还是出声劝道:“你觉得你救得了她吗?” “救不了也要救!”韩信说着,已经毫不迟疑地去穿上晾干的衣物铠甲。 “吁”神秘人无奈地吐出一口长气,然后说道: “咸阳宫禁卫森严,禁卫军万千,你能逃过阻拦与封锁吗?宫城里强者云集,亚瑟c白起c嬴政他们在座,你又能打得过他们吗?为心爱之人孤胆闯入龙潭虎穴,第一次可以说勇敢,第二次可就是愚蠢了” 神秘人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事实,韩信目光不禁颤动了一下,手上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 韩信凝视着脚下的沉重土地,痛苦在目光里回涌。 “她哭了”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韩信才噙着眼底悬着的哀伤,沉得几乎无声地说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 “——当时我离体的灵魂被悬在白起的骨镰上,动策一下就能让我葬身于地,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飘零虚空,可我却有感知,我听到了她在哭,我看到了她的泪——”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嬴政!白起!他们用我的死来逼昭君妥协!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昭君软倒在地,求他们放过我的命” “难道你就不珍惜这用冰霜公主的寒冰泪才救下的命吗?”神秘人沉声反问道。 “可我宁可死!我宁可死也不愿意昭君被他们用这样的手段欺凌!”韩信猛地转过头,朝神秘人大声地说道。 “我不想知道寒冰泪是什么宝物,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得到昭君的寒冰泪——我只知道,他们不可以让昭君哭!谁都不可以!”韩信狰狞着两只斥血的瞳孔,发疯一般的咆哮声惊飞了林里的群群飞鸟。 神秘人无声长叹,再也不说话了。 “我现在要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昭君”韩信沉下气,说道,“哪怕是和他们同归于尽,我也要把昭君救出来。” 韩信穿戴好了一身轻甲战衣,踏着坚定的步子走到神秘人跟前,抬目凝视着坐在枝头的神秘人。 韩信的长枪还被握着神秘人手中。他心里猜测神秘人为了他好,恐怕会用武力阻止他前行,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救昭君,哪怕神秘人阻挡 但神秘人单手一翻,将长枪扔落在了韩信手中。 韩信抓紧自己的赖以为生的武器,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诧,但神秘人遮掩在斗篷下的苍老面容却没有丝毫动容。 “你还年轻,弱小不是你的错”沉寂无声的气氛中,神秘人忽然开口,“但你自己选的路,就自己去承受吧。” 韩信听着,却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长枪,义无反顾地踏向了咸阳宫城。 直到韩信走去很远之后,神秘人才突然笑出了声:“哈哈,看来没有看错人啊” 开怀的笑声里,神秘人自言自语地叹道:“韩信韩信可千万别死了啊,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啊” ——陵城后城门外。 夜晚将尽,灰暗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而钟无艳和她执领的五万禁卫军,仍旧寂静地潜伏在陵城三里外的山谷中,没有动静。 绵延千米长的军队中部,由十架马车载放着一只只巨大的钢铁牢笼,笼中是被看押着的浑身淌血的恐怖尸魔。 那些强悍而残忍的尸魔都被喂了扁鹊秘制的镇静药,现在全都畏缩着三米高的骨干在铁笼中蹲着,除了身体静静地溢血外,它们没有一丝动静。 其实也就是镇静药起了大作用,不然,没有白起看管的它们,发起疯来根本不是铁笼子能困住的。 在军队的最前方,钟无艳的战马上空空如也,细细一看,才能发现——她正很没形象地靠在一块岩石上,抱着自己千斤重的大锤子,呼呼大睡着,半开的嘴边还滴拉着一条晶莹的哈喇子。 不知是哪里的风吹抖落了山顶上的一块石子,正好砸落在钟无艳侧躺的脸庞上,才将熟睡的她恍地惊醒了过来。 “什么人!别动!别动!”惊醒的钟无艳还以为是夜里遇到了敌袭,猛地拉直了脖子,结果用力过猛,伤到了颈部的经脉,于是引来了她惊醒后的一声惨叫。 “噢!噢!”钟无艳一边痛叫,一边睁着惺忪的睡眼望向前方逐渐明亮起来的景色。 “他妈的咋又睡着了”钟无艳瘪着嘴骂咧着,“这她妈要是让白起那个疯子看到,还不得用镰刀削死我” 自言自语间,钟无艳远远看到几里外的陵城城墙上似乎隐约地闪烁着荧光,不过距离太远,天色又迷蒙,实在看不太清晰。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陵城里出了什么事?钟无艳想着,不过,没有白起传回的命令,她也不能擅自行动啊。 “真是的,怎么突然就犯困睡着了!”钟无艳想到,估计是昨晚有了什么动静,只是自己睡着了啥也没察觉。 这么想着,钟无艳于是想回头找几个士兵问问,可是她一回过头,放眼望去,一队队士兵居然都在无声地低头沉睡着。 紧接着的瞬间,一声怒吼仿若可怕的梦魇将绵延千米长的禁卫军惊醒——“谁她妈让你们睡觉了!!!” ——陵城前城门外。 新的策略决定出来后,联军一方不再迟疑,立即开始行动,毕竟时间已经没有再给他们留下任何余地了。 项羽立即回到山林里,去亲自调集百兽军团。 张良轻踏虚空走到刘邦身边,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刘邦也赶去了山林里统领其他的十万主力军队,准备率领他们赶回边城。 而后张良静立在虚空中,和花木兰一起等待着,等待着项羽刘邦他们处理完军事,也等待着这夜晚褪尽后的天明。 “你刚才跟汉王说了什么”一向不在意别人细枝末节的花木兰忽然问道。 “呃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张良略显诧异,随即笑了笑说道。 “哦。”花木兰轻点了一声,也不深问。 其实她只是有点好奇,好奇张良平淡无奇的一言一行,因为她忽然发现,张良做的很多小事,说的一些话语里,都含着他的深意。 虽然,花木兰相信这些深意里,不会有对他们的恶意。 这时,忙碌了十数日行程,又紧张了一夜的张良和花木兰都感到身体有些倦乏了。 “去歇会儿吧,兰兰。”张良看着花木兰的眼睛,轻声说道,“楚王汉王他们也还需要些时间。” “嗯,你也休息一下。”花木兰回应张良的目光,轻轻点头,然后便随便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就地坐下。 张良飘浮在半空,也准备歇下气息休整一下身体状态,可这时,他下移的目光不经意地觉察到了一丝微光,一丝从他手中闭合的言灵古书缝隙里泄出的微弱荧光。 “咦”张良轻疑了一声,不假思索地沿着那丝微光翻开了言灵古书。 只见,古书被翻开的一页上,正有一句不长不短的言灵文字闪烁着诡异的萤火色光芒。 “果然”张良的眉头渐渐皱起,那闪烁起光芒的言灵文字是在昭示着他,其中的预言被解放了。 言灵古书的来历一直是谜,虽说是刘邦家里世代传了千年,可这世上却一直没有人能看懂上面的奇异文字。 张良是千百年来的第一人。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看懂书上所有的内容。 言灵古书二百页之后的内容越发地坚硬困难,一度阻拦着张良往后的译读。即使极智如张良,穷尽智慧也再难寸进,所以姜尚让他下山,让他历世,或者说“悟世”,在领悟世界的过程中,去逐渐打开言灵古书里尘封的思想枷锁。 这是个很长的过程,必须让张良一步一步去感悟。 但除此之外,言灵古书上还有相当一部分预言,虽然字义不深难,却始终封锁着张良的灵魂意识去解读,好像是故意为难张良。 那些预言,其实是在等待契机,虽然不难,却只能在某些特定的契机与缘遇下,才会解开锁结,让张良去译读。 比如七年前在巨鹿峡谷,张良因为和荆轲高渐离两人的偶遇,才解开了“王子与玫瑰”的预言。 又比如此刻,那串正躺在扉页上静静散发光芒的文字。 “竟然在这种时候被唤醒,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预言啊”张良无声轻叹着,不再迟疑,将右手中指直接点出到那散发光芒的字符上。 不论怎样,有预言在昭示,张良一定要先了解清楚,说不定这又是一条牵连大局的信息。 于是张良不假思索地瞑上双眼,全身的灵魂意识随着指尖的那一触,全部涌进了古书之中。 透过古书的昭示,张良看到了预言之相。 虚无缥缈的黑暗之中,渐渐漫起一簇白色光明,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与光明中拔地而起,他发须凌乱,他脊梁高挺,他仰直了头颅,没有半点屈服。 没有概念的一瞬间,他身外的光明与黑暗像尘埃一般纷飞了起来,而无数的光剑忽从天际飞现,迎面飞向那高大的身影。 剑锋在望,他却不躲,身影没有半点摇曳,他直面了那漫天的飞剑,直到它们穿膛而过,他也没有退步。 最后一柄剑插在了他眉心,可他的脊梁,依然挺得笔直。 随后一切画面一切景象都飘渺飞散于虚空,预言之相仅仅就只到了这一步。 张良缓缓睁开了眼睛,瞳孔之中,含着一抹不可言喻的深沉与肃穆。 他的神情有些静止,中指竟悬在那行言灵文字上,迟疑了。 但迟疑只是分秒,他终于触下了中指,轻轻划过了那行散发光芒的言灵文字。 指尖划过后,字上的光芒变亮了,一行神秘的字符在光芒里变化成了人们通晓的文字,显露在书文之上。 张良看着那行字,目光逐渐凝滞。 那行字是——“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天命有几何? "花木兰坐在地上休息,却看见张良的身影静止在了虚空中,看到他手中翻开的古书,花木兰知道,他是在解读书上的预言了。 她知道,张良解读预言时,整个人都会进入一种非常安静的状态。 但渐渐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张良此时的安静与以往有点不一样,安静得有点深沉,让人莫名焦虑。 “良良,你怎么了”花木兰终于忍不住问道。 但张良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古书。 张良凝着瞳孔,静静地看着书文上浮现的那行字:“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 这这是项羽的死亡预言! “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张良看着那行文字在消逝的光芒里渐渐散去,心中却反复地逐字琢磨着。 这句预言的文字风格太明朗了,没有半点喻示和蕴意,就是直接简单的一句话,好像是陈述着一个已经发生的客观事实。 这是张良第一次在言灵古书上看到如此简明地僵硬的预言,也是第一次在古书上看到记录别人死期的预言。 是的,张良他第一次看到古书上写了别人的死亡,还写得这么简单明确,明确到他不敢相信这条预言是真的。 最关键的是,这写的是项羽的死亡啊! 张良不敢相信,但他心里又知道,言灵古书上写着的都是未来时间里必将发生的事实! “未月初二那就是15天后仅仅只有十五天了”张良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静止在虚空中的身影有些晃动了,“十五天后就是楚王的死期吗” “对了,乌江!乌江!”张良忽然抓住了那个字眼,目光游移起来,他细细思量,发现通晓秦楚地理的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乌江”这个地方。 但他心里很不放心,于是游移的目光自然地锁定在了前方的季布身上,而后毫不犹豫地踏虚空向他行去。花木兰看见张良忽然异常的样子,也下意识起身,跟了上去。 是时,季布受项羽所令正在百米外整合着从陵城中叛逃出的士兵。而张良越过重重人群,直接来到了他身边,向他呼唤道:“季布将军。季布将军。” 正在人群中忙的焦头烂额的季布下意识转身,看到一脸严肃的张良,不禁惊诧道:“是张良先生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下冒昧,打扰将军处理军务了。”张良神情有些焦急地说道,“我想问将军一件事,你知不知道,秦楚有一个叫乌江的地方?” “乌江”季布想了想,然后说道,“哦,我知道,你说的是千江吧!” “千江以前的名字就叫乌江,只不过在百年前被改了名字,它就是在千江岭以外一条汇聚了秦楚各地川水的大江。” “你确定吗?”张良忽然目光紧张地问道。 “我确定,千江岭自古以来就是国家调练军队的军事重地,我家是世代传承的军事世家,小时候我经常跟我爷爷去千江岭,所以才知道千江以前的名字” 季布说着说着,看到张良愈发深沉的目光,忽而止住了话头,轻声问道,“怎么了,张良先生,看你表情,怎么怪怪的” 张良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的宁静着,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已是江河翻涌。 千江,居然是千江!张良万万没想到,乌江竟然就是千江。 如季布所言,千江岭是秦楚自古以来的军事基地,江岭之外,界以万千川水汇聚成的滔滔江河,那条江河,就名为千江,也就是预言中所提及的乌江。 但最重要的是,千江岭距咸阳宫城不到五里距离,其本身就在咸阳地理范围之内——千江岭在咸阳!乌江也就在咸阳! 可张良他们方才定下的最终决策,就是让项羽率百兽军团直袭咸阳啊! “难道说,他们失败了?所以楚王,死在了乌江”张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是我哪里算错了吗?不该出兵直袭咸阳?”张良有些忧虑起来,但仔细一思量,又觉得没什么问题,此时此刻的局势,出强军直袭咸阳,于他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根本没有问题。 “可既然如此,楚王为什么会丧生乌江?”张良心里愈发纠葛起来,“难道说这是楚王他自己命数所在吗?” 季布看着张良奇怪的神情,愈发地担心起来,不断地呼唤着他,问他怎么了,甚至伸手去晃动沉思的张良。 张良被季布晃醒了过来,看着季布焦急地问自己,“张良先生,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是不是太疲惫了?” “没事,可能是有些疲惫了吧不好意思啊,季布将军。”张良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了疲惫的神态。他没有告诉季布关于项羽死亡预言的事,现在大局当前,他怎么能告诉他他们的主帅很快就要死了的消息呢那样除了动乱军心,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快去休息一下吧,张良先生,楚王他们估计只要一个时辰就会调齐军队,准备出发了。”季布看着张良疲惫的神态,于是说道。 “你还好吧,良良。”这时,花木兰忽然来到张良身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住了张良的肩,“走吧,你去休息一下。” “嗯。”张良答应了一声,对季布点头微笑,然后便让花木兰扶着向后走去了。 离开季布和军队几步后,花木兰才在张良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良良?你是看到什么很惊人的预言吗?” “嗯”张良脸上刻意作出的倦态散去,而那复杂而深沉的目光再次露出,“我看到楚王项羽的死。” 张良没有对花木兰隐瞒,直接说出了预言的真相。 而听到这话花木兰下意识就滞住了脚下的步伐,意料之中的,她目光震惊地看向张良。 “你确定吗?楚王的死?”花木兰刻意压低了自己惊诧的声音,而且在片刻迟疑后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现在,她能想到,为什么张良要对季布他们刻意隐瞒了,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 然而张良对着花木兰的惊疑,目光深沉地颔首。 “预言的原话是: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 “时间就是十五天之后,而乌江,是流经咸阳的一处江河”张良补充着说道。 “这”花木兰皱凝起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刚刚才定下策略,军队都还未出发,就先得到了一军主将的死亡预言,这让人该如何作想? “难道我们的策略出错了——我们袭击咸阳宫会失败吗?”花木兰疑虑地问道。 “不知道预言里仅仅只点明了楚王的死,就目前情况看,我们的策略也没有任何问题。”张良凝思着说道,“所以我猜测,最可能的结果是——计划功成,而楚王牺牲” “但一军主将都牺牲了,这还能叫功成吗?”花木兰失口反问道,随即又变回语气,轻声问道,“有没有可能,古书上的预言也会出错” 张良本能地想摇头,否定这个想法,但他止住了,沉息了片刻后,他最终说道:“言灵古书的预言,还没有出错过” 花木兰注视着张良目光中的那一抹深沉,也不再说话了,她能感受到,张良也有张良的无奈 花木兰扶着张良一直走到荧光闪烁的城墙下,才停下脚步。 这时,花木兰看着张良,最后问道:“那,你要把这条预言,告诉楚王项羽他自己吗?” 张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言灵古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嗯,他理应知道况且预言本身并没有暗示我不能告诉别人,这大概也是命运的意思,是要让项羽自己知道吧” “那也就是说,会有转机吗”花木兰凝思着说道。 “或许吧”张良轻声说着,然后在心里无声说道,“但愿吧” 张良和花木兰不再说话,只是一边凝思,一边静静等待。 季布说项羽刘邦一个时辰就能处理完军中要务,调齐军队,但事实上,心情炙切的项羽和刘邦比他想象中还要迅速,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项羽就率领集结整齐的百兽军团从山林里奔出,刘邦也带领着为数十万的主力军队随后赶出。 于是一时之间,一万的百兽军团,十万的主力大军,以及五万多从陵城叛逃出的军队全都聚集在了陵城外的开阔平原上,千军万马的杀伐气息与铁甲刀锋的男儿血魄冲天而起,震撼着方圆千米内的万物生息。 季布整合完了从陵城中叛逃出的全部士兵,总计五万三千二百九十七人,其中各类兵种已分划清楚。他将兵权交于刘邦,让刘邦将这五万人的军队和他们的十万主力军汇合起来。 正是此时,张良和花木兰向这集结的大军赶了过来。 项羽回过头,看到张良和花木兰,一脸严肃而目光炙热地说道:“我们可以全军出发。” “等一下。”张良忽而对项羽说道。 项羽正准备下令让百兽军团前往陵城地道的入口,但张良突然地叫停让他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子房。” 这时,整合完了十五万军队的刘邦也赶来了这边,正巧听到张良忽然的叫停,于是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楚王,汉王,有件事,我必须单独和你们两个谈谈。”张良看着项羽和刘邦,神色严肃地说道。 听到张良的话,项羽和刘邦目光疑惑地看向彼此,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龙且和季布。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张良,点头答应了他。 于是项羽挥手,让龙且和季布带着附近的一些士兵都退后到五十步以外。 “有什么事,你说吧,子房。”清空了说话的环境后,项羽对张良说道。 说话时,其实项羽自己和刘邦都已经隐约感到了什么不测,不知道他们离去的这半个时辰里是发生了什么,而让张良的忽然变得这么严肃。 张良凝视着项羽还不知所然的坚毅面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就在刚刚,我的言灵古书自发唤醒了一条预言,我译读了它。” 这时,刘邦和项羽的目光都明显严肃了几分,尤其是刘邦,他们都清楚的,只有当遇到特定的契机时,言灵古书上的一些特殊预言才会自发唤醒。而一联想到此时此刻这个风云变动的大局,他们都能猜想到这条预言有多不凡。 但事实上,这条预言的震撼程度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预言的原文是——‘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 话音刚落,项羽和刘邦都是一脸冰冷,似乎还没有从预言里回过神来,似乎还在琢磨着张良声声吐出的字句,但,转瞬后,他们的目光凝滞了,尤其是刘邦,瞳孔极度地收缩了起来。 “这”刘邦用凝滞的目光看了看项羽,而后又转向张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言灵古书上所述”张良看着震惊到了极点的刘邦,而后又将目光缓缓移向项羽,沉声说道,“十五天后,楚王会葬身乌江。” 刘邦深深地看着张良,目光渐渐有些颤抖起来,这预言实在是他们军队都还未发出,就收到这么一条信息,刘邦实在是不能相信,但是,他却又知道言灵古书上记载的每一条预言都是不容置疑的。 刘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是静静地,像张良一样,将目光转到了项羽身上。 而项羽,刚刚听闻了自己死讯的项羽,却显得异常地镇定,仅仅是目光凝滞了一瞬,那刚毅的面庞竟没有丝毫动容。 “说完了吗?完了的话,我们就启程吧。”项羽看着张良,沉声说道。 项羽的镇定出乎了张良的预料,好像他自己的死亡预言与他并无关似的。凝视着项羽出奇的镇定,反而让张良自己显得惊诧起来,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寂。 而项羽没有停留,看了张良和刘邦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去,去号令他的军队行动。 “等等。”张良喊道,项羽于是停住了动作,看向他。 “楚王,你别急,我们先冷静地分析一下情况。”张良凝思着说道,“乌江想必你也知道,就是现在的千江,地处咸阳以内,距离咸阳宫城不到五里。” “我知道,所以呢?”项羽看着张良,沉声问道。 “所以”张良深深地凝视着项羽,仿佛在做一个巨大的赌注一般,“我建议,你和汉王交换任务,你带大军回边城,由他代替你去奇袭咸阳!” “对,我同意张良的想法,应当这样。”刘邦目光一凝,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根据死亡预言中所述时间和地点,显然项羽的死和这次奇袭咸阳宫的行动有关。那么,只要不让项羽参与这次袭击咸阳宫的行动,或许,事情就还有转机! “这样就可以了吗?”项羽静静地看着他们,沉声反问道,“你们不是总说,书上的预言都是未来的客观事实,势必发生的天意吗——难道你们觉得你们算得过天吗?” 张良面对着项羽的执问,沉静了片刻,然后仰起目光,凝视着头顶上方无尽而深沉的苍穹,缓缓说道:“子房不敢斗胆算天这么做或许泄露天机,有违天意但我们总得试试。” 话音落下时,张良的目光也落在了项羽的身上,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看项羽自己对自己的把握与抉择了。 “没错!我们总得试试。羽,你就不要再犟了。”刘邦对着项羽急切地说道,“预言上写的是你会在未月初二死于乌江,那么只要在那个时间点上,你人不在乌江就对了——天意总不至于把你活变到乌江上,只要你人不在乌江,就是破了天意——我们总得赌一把!” 这种不顾因果孤注一掷的话,从刘邦嘴里说出来其实很奇怪,因为他从来都是个很理智很客观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或许也关心则乱了。 “胡来”项羽静静地看了张良和刘邦一眼,沉声说道,“我拒绝。我作为一军主帅,否决你们的提议。” “现在大局当前,刻不容缓。我必须立即率领百兽军团直袭咸阳宫!” 说完,项羽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张良和刘邦都有些看不懂,这可是项羽他自己的死亡预言啊,难道他自己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楚王!你难道真的已经视死如归,不愿试着与上天博一局了吗?”张良知道,项羽的话已经给了他答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最后一刻出声执问。 “错!”项羽忽然停下步伐,转过身,拔高了声音说道,“我是压根就不信这条预言!” “天命有几何?本就是虚妄之论!” “我项羽力举千斤鼎,气盖山河世,何曾畏惧过天意?” “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中!谁都休想动策——哪怕是这苍天,也休想掌控我!”项羽怒睁着两只瞳孔,对张良和刘邦吼道,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猛地仰直了脖子,对着深沉无尽的苍穹发出了源自生命深处不屈的怒吼,震策天际。 “所以你们不必再言我们即刻就起身行动。”项羽凝着目光,重重地喘息着,而后对刘邦张良沉声说道,“不要再因为这样的无源之论耽误大事,这个国家,还等着我们去拯救!” 语尽时,项羽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停下。 刘邦凝视着项羽转身时坚定的目光,焦躁的思绪忽然静住,他都忘了,项羽是从来不信命的 而张良静静地看着项羽深沉的背影,终究不再多言,天命难违,或许这确是项羽的命数了 但是,无论刘邦,还是张良,心中回响起项羽最后那一声怒吼时,都不禁在心里腾起了一处微弱的花火——是呀!天命有几何?难道他们就真的要畏惧于天意?难道他们就真的抗不过天意吗? 天命有几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鸣响的战争号角,识破封城计谋 "“报告!奎狼团就命!” “报告!暴熊团就命!” “报告!黑犀团就命!” “报告!烈鹰团就命!” 尘土飞扬的大地上,一万名驯兽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在他们身边,数以千计的灰毛奎狼c荒野暴熊c板甲黑犀和烈羽鹰正沉寂着血脉里的冲锋野性,时刻等待着战争号角的召唤。这只号称秦楚最强战斗力的百兽军团已经严阵以待了! 龙且的目光依次扫过四个分团,然后转身对项羽汇报道:“禀报楚王,百兽军团已经准备就命,随时可以出动!” “好!”项羽颔首,然后立即面对全军,昂声说道,“传我军令——吹响战争号角!百兽军团全军进入陵城地道!出动!” 项羽一声令下,战争号角的声音立刻在阵地上响起,回荡过了每一个将士每一只战兽的耳畔,然后带着整只军团在这一刻腾起的汹涌气势,刺破了沉寂的天空。 于是覆满浅草的大地上被打开了一个十米见方的洞口,百兽军团立即在龙且和季布地组织下阵列有序的潜入地道,向着前方,全军速进。 张良站在百步外,远远看着楚王项羽坚定不移地下了出征军令。张良凝视着,项羽的身影那么高大,而又沉重,就像预言景象里的一样。 直到最后,项羽都没有想过退步,没有想过要违逆预言来博取生机。凝视着项羽背影的张良忽然发现,项羽他的不违逆,不退步,其实才是真的在与天命对抗——与他从骨子里就不信的天命! 但不论怎样,此时此刻,箭都已在弦上了。 刘邦和花木兰站在张良旁边,也都目睹着项羽坚毅的背影。刘邦已经看懂了,与项羽相识多年,他深知项羽不屈的脾性。 于是刘邦轻叹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张良和花木兰,说道:“项羽已经下令出动了,你们和我也该各自行动了。” “是该行动了。”花木兰说着,也将目光收了回来,“那我此行就随楚王一同前去了,待他们兵攻咸阳宫城时,我就潜进咸阳宫,去解救芈月。” “良良,你的能力特殊,对付不了兵戎相见的战场,这次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加小心。”兰兰凝视着张良,余有不安地说道。 “放心吧虽然不擅长正面战斗,但我也有自己应敌的手段,我会很谨慎的。”张良颔首说道。 这时,刘邦从怀里取出了三样东西,一块散发着魔蓝能量的石核,一枚绯红色的圆形玉石,以及一只暗紫色的小巧蝙蝠,全部呈于花木兰面前。 “木兰小姐,这里是苍蓝之心c秦楚本源灵地的归源令,以及能够寻觅到芈月气息的芈纹蝠——都是你此行必要用到的三件东西。”刘邦说着,将手中的苍蓝之心c归源令和芈纹蝠全部递到了花木兰手中。 花木兰低下眉梢,若有所思地看过自己手中的三样物品——芈纹蝠是为了指引她寻到芈月的踪迹,归源令是为了让她能直接跨越所有障碍,潜入咸阳宫核心区域,至于苍蓝之心,她体内的魔蓝能量一直在自发耗散,而上次吞下的苍蓝之心已经快要失效了,她的确需要一枚新的苍蓝之心来维持身体自发耗蓝的空洞。 刘邦果然很细心啊,把所有东西都给准备好了,甚至还想到了她身体魔蓝自耗的情况。花木兰心里暗暗想着,将那三件物品都一一放好。 “木兰小姐,你作为唐曌国人,此次涉入我国变革之战,替我们冒险去潜入危险重重的咸阳宫,为我们国家的存亡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我仅以秦楚护国王之名,对你表示至诚的感谢。”刘邦凝着两眼淡紫色的目光,忽然对花木兰深深地鞠下一躬,“你今日的恩情,我和以后的秦楚都绝不会忘记!” “汉王言重了,我既在这个时间身入秦楚,又岂能置身事外。”花木兰看着放下护国王的威严对她忽然鞠躬的刘邦,目光闪动间,立马说道。 “汉王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一旁的张良也立即说着,伸手扶起了鞠躬的刘邦。 “其实事到如今,我们和嬴政的对抗早已不只是秦楚一国的内战了这一战的结果会影响到整个秦楚的未来,也就将深远影响到三境的格局。”张良目光微凛着说道,“嬴政的帝王之心不只是威胁着秦楚,更是威胁着整个三境啊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负有为天下苍生阻止他的责任。” “的确,如果让嬴政的计划成功的话,受到威胁的恐怕就不只是秦楚而是整个三境了!”刘邦颔首说道,“唐曌和晋源的各势力高层,恐怕都在关注着我们一国的大局吧。” 张良和花木兰都无声沉默,对于刘邦最后说的话,他们都是认同的,现在的秦楚上很有可能就潜伏着其他国家派来的人一想到这里,张良和花木兰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个在阿房宫地层里偶遇的龙面具不明人 “好了,时辰已到,我就先行一步,带领大军返回边城了。”刘邦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张良和花木兰说道,“二位路上一定要小心。” “汉王也请保重。” 于是刘邦一振浅紫色的披风,便向着那阵列大地上的十五万大军踏步而去。 张良和花木兰相顾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了天空,夜的黑寂从万里长空褪尽,黎明的第一道光芒正从云层里探出。 夜尽了,天亮了,但这黎明之后,还有最后的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他们啊 ——白起死寂般地沉立着,没有任何动作,手中把着坚锐的暗金镰,脚踏着地面干涸的血迹,而四目目光落在那炫目的百米光墙之上。 整个人沉得就像一副冰冷的铠甲,不由地散发出一抹令人心颤的死寂。 其实,当白起在这一刻陷入死寂时,他心里的思绪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这个漩涡就是陵城,被超量级魔道封住的陵城,而他被困在其中,在里面挣扎,在里面喘息。而漩涡的漩心就是那个巨大的疑问—— “张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我们困在陵城?他们为什么只困住我们,而不断绝活路?” 白起心里反复地执问着,近乎疯狂地执问着,却始终无解。 这一夜的情况都太诡异了!睥睨战场的他竟然看不懂敌人策略的目的。 直到刚才的那个瞬间,他无意间冒出地那个可笑至极的想法——“难道他们不想杀死我们?” 就是这个可笑至极的想法,在转瞬之后,却如一盆冷水倾下,冷却了白起疯狂执问的思绪,也寒彻了他的心神。 白起忽然发现——这个可笑至极的想法好像真的是一切的答案! 项羽c刘邦c张良c花木兰——这些人在这一夜里陆续出现,各自分工,费尽了那么多周章,耗尽了那么多精力——却至始终至终没有想过要用战争来解决问题——他们至始至终没有派出军队啊! 他们在有意地回避正面战争啊! “他们害怕正面交战?”白起在心里执问,却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绝不会畏惧正面战争的,怎么说他们手上也还有十多万的军队,况且,项羽那种骄傲而霸道的人,断不可能在战场上认怂。 敌人绝不会畏惧与他开战。 况且这一夜里,项羽他们其实拥有多次很好的战机,一旦出军强攻,白起他们势必要吃硬亏。 可是,项羽他们就是没有派出军队来战斗!白白放过了那么多机会,而大费周章地来将他们困在城中! “他们为什么要回避战争为什么”白起越想越是觉得其中有诈——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今夜发生的种种,都太反常了!根本不符合正常的战争常理! 而现在,白起脑海里一瞬闪过的可笑想法仿佛却成了这一切的答案——“难道他们不想杀死我们?” “我们——‘们’!”白起脑海里闪过一道惊雷,他忽然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这战场之上,这陵城之中,不是每个人都是他人屠白起啊!项羽他们肯定想杀掉他白起,可是他们不想害死这无辜的二十多万军队!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些士兵到还都是无辜的一国同胞! 白起懂了,项羽他们的回避战争,他们的封绝陵城,他们做出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和这二十多万大军的厮杀。 所以他们才在毁掉魔道兵杖库的同时,留下粮仓和水渠——他们不想让城中的人死,他们要给这些人留下活路! “哈哈哈哈!”看透了敌人策略的白起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种疯狂而冷酷的嘲笑。 “幼稚!愚昧!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仁假义!”白起放肆地笑道,笑着笑着忽然愤怒地嘶吼起来: “你们以为你们是救世主吗?在刀锋饮血的战场之上苟谈仁义!你们以为到了战场之上还有仁义可言吗?” “你们以为不杀就是仁慈吗?你们以为踩在战场之上的你们还是干净的吗?这些人被困绝陵城之中,就算不死也会被囚禁疯的!” “一群愚昧的匹夫,自以为是”白起挥舞着手中镰刃,疯狂地劈打着一地干涸的血迹与士兵的尸体,他的四只眼睛溢出血光,他扯着脖子声嘶力竭地怒吼: “人被困在这里,没了自由,没了尊严,跟死有什么区别!” 周围无数的士兵凝视着此刻发疯发狂的白起,都恐惧地向后拥挤,本能地想要远离那个可怕的人屠白起。 这些身处局中而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自己无路可去,所以一边在陵城的困境里焦虑,一边在白起的杀气下恐惧。 “假仁假义”白起嘴里还反复地撕咬着这几个词,但他的声音却已经低了下来。他在刻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敌人想扮什么仁义与他无关,他也并不关心这些士兵的死活,他来到这陵城的战场之上只有一个目的——为嬴政拖住敌人! “现在想想项羽他们既然要费了那么大气力避开正面战争,那他们肯定还有更深远的计划比如困住了整个陵城后——他们要做什么?”白起沉下气息,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 他知道,这百米光墙不可能困住他们一辈子,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项羽——不!张良!张良一定还有计划,在这光墙困住他们的时候,他一定会用这段时间去做些什么 “可他们能做什么呢?”白起不禁执惑起来,“陵城被封虽然困住了他和这些军队,可也将张良他们的去路拦住了啊!无法通过陵城的话,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就算想直捣黄龙奇袭咸阳宫也无路可走啊!” “这么一来,他们不也是被拦在城外无计可施吗”越是想,白起就越是感到困惑不已,甚至是不安。 然而就在此时,号令军队的战争号角在城外响起,雄浑而响亮的声音在冲破天际的同时,也传入了困绝的陵城之中。 当战争号角的声音回荡而来时,沉寂的白起忍不住心里颤动了一下——“敌人,已经行动了。” “项羽他们行动了可他们是要干什么”号角声在耳畔回响不息,白起的心却愈发的紧张起来,敌人已经行动,可他还完全没有看出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上还肩负着对嬴政的使命啊!决不能让敌人绕开他暗中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吹响了号角,就是出动了军队那肯定是要发起战斗”白起冷静的分析着,“可是我和这么多士兵全都困在城里,他们能去和谁战斗?他们还能去哪战斗?” “难道是要绕开陵城去袭击咸阳吗?可他们根本过不去啊,陵城已经封住了!”白起凝缩着四目瞳孔,在压力逼迫下不禁大胆猜想了起来,“难道还有其他路吗?” 就在这时,白起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就仿佛一道闪电从他脑中闪过一般,让他惊醒过来——之前张良是优先施法封绝了后城门,才来前城门施法的——可是这个过程中,他的人并没有通过前城门啊! 数万人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人看到过张良的身影出现,那他是怎么绕开了整个陵城而从后城门赶到前城门的? 除非他们还有其他的路可走,除非他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过陵城——对啊!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也就能全军都绕开陵城而去“坏了!咸阳宫!”白起头皮一炸,忽然就惊呼起来! “他们要对咸阳宫出手!他们要绕开我袭击阿政!!!” 白起心中忽然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瞳孔凝现出逼人的血光,而无形的杀气正从他全身散发。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白起咬牙切齿地抗拒着,他不接受,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答应了嬴政会为其创造出时间的,他发誓要为嬴政拦下所有的敌人的!可现在这些敌人正在绕开陵城,朝防御空虚的咸阳宫袭去,而他却被困在陵城中进退不能! 怎么能让那些敌人绕过他亲手执掌的防线?怎么能让那些敌人越过他去伤害他的君主? 可是白起又能怎样,他已经被困在陵城之中,奈何怎样愤怒,也无力去阻拦项羽他们了。 “项羽c刘邦还有张良!一群卑鄙小人!”白起撕裂一般喊着那几个名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咆哮着,“你们休想!你们休想越过我人屠白起去伤害阿政!”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白起愈发疯狂的模样,就本能地愈发畏惧起来。而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亚瑟,听到白起这撕裂的怒吼,也忍不住出声说道:“元帅,你且息怒。急也没用,我们可以慢慢想破城而出的办法。” “慢慢想?等你想出来,这天也该崩了——他们已经出兵咸阳了!”白起头也不回,只是放声斥吼着。 被白起一骂,亚瑟也不再说话,只是听到白起的话,他也忽然局势变得前所未有的紧急起来。 “你们休想!你们休想!”白起嘴里一个劲地斥骂着,而脑海中,是在穷尽一切思绪地想出路,他绝不能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忽然,当黎明的第一束光从云层里落下,直落在白起暗蓝色的战盔上时,那光芒闪亮的瞬间,让白起凝滞了一下。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白起沉下气,将四目的目光移向了百米光墙的顶端。 萤火色光芒侵染了整面城墙,光墙的高度也就是城墙的高度——一百零八米。 光墙上每一处都凝结着张良强大的言灵魔道,触之即发,任何试图逾越者都会被言灵能量侵体,陷入眩晕。包括白起也不例外,战争魔铠也不能为他抵挡魔道的侵袭。 因此,要想出城,首先就不能触碰那荧光闪烁的高墙,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 “项羽!你们休想这么轻易就越过陵城”白起凝视着那在天明后愈发飘渺的百米光墙,带着四目寒光,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时,白起猛地伸出左手,摁向了自己戴着战盔的面庞,宽阔的手掌分毫不差地掩盖了左边两只眼睛的视线。 而后的一瞬间,伴着透过铠甲决绝燃起的苍白色火焰,白起发出了最后的咆哮——“你们以为,你们真的拦得住我白起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功亏一篑?飞出陵城的白色死神 "一旦碰触光墙,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而若不接触光墙区域,也不可能冲出陵城,除非——飞! 在夜尽天明的清晨,完全封绝的陵城,数十万人惊骇地瞩目着白起此刻的变化—— 炙热而又冰冷的火焰在白起全身燃起,那凝满死神气息的苍白渡炼了他一身的战争魔铠,将他的长镰炼成白色骨镰,撕裂了他飘荡的披风,展为两只恶魔蝠翼。 他脚下的大地化成一圈白色焦土,他四周的空气弥漫起窒息的气味,至于汹涌腾起的魔压与疯狂提升的能量,不在话下——白起,他在此时此刻觉醒了! 亚瑟还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腾起一身白色烈焰的白起,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白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觉醒,难道真是被逼急了吗? 可觉醒又用什么用呢?亚瑟不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 白色死神白起一挥骨镰,振散了一身还在燃烧的余焰。而后,他一句话没说,只将觉醒后四眼凝合出的两只明黄色眼睛对向天空,看着那从云层里透出的明媚晨光。 “亚瑟,陵城这里就全部交给你了。”白起没有回头,只凝视着浅橘色的晨空说道。 “我那元帅你要去哪儿?”亚瑟一惊,下意识问道。 “我要去拦住他们!”白起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话音落下时,白起身后的两只恶魔蝠翼猛地张开,只见他抓紧了手中骨镰,凝满了两眼的坚决,而后倾尽全力地振翅间,整个人忽地拔地而起,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鹰,不羁地冲向了百米高空! 而此时此刻,陵城地面十米一下的暗道中,正爆发出了洪流般的奔腾声。 高举的火光照亮了沙尘飞扬的暗道,也照亮了气势熊熊的百兽军团。 奎狼战士骑乘着速度最快的灰毛奎狼奔跑在全军的前方,在他们后面的是骑着荒野暴熊野蛮飞奔的熊骑兵,紧随其后的是肩带烈羽鹰,轻身疾跑的烈鹰兵,而吨位最重的板甲黑犀跟在最后方,黑犀战士驾驭着它们一面断后,一面紧随全军步伐。 由于暗道仅十米的宽度,使得整只军队的军线拉长了数千米,但是百兽军团凝结一气,协调着彼此的速度,全力行进着。 在百兽军团的最前端,项羽骑乘着玄黑如夜,狂野如风的乌骓向前奔腾,空耳的铁蹄声段段回响。 他蓝发凌乱,他重甲沉着,他紧握着霸天刃而目光坚定,他引领着全军向着暗道出口——陵城后城门外奔袭。 一往无前,霸气倾泻! 项羽并没有在意那条从张良书里冒出来的死亡预言,他与生俱来的桀骜与霸气,注定了他不信于命。 此时此刻,在胯下乌骓风雷一般的全速奔逃中,他只感受到自己内心唯一的坚定信念——斩除嬴政,还秦楚一个明天! 目视着项羽沉重而雄伟的身影,张良心中越发地对这个不服于命的楚霸王感到敬佩。可是预言终是预言,命数终是命数,他也看不清项羽的未来究竟哪般。 坐在二灰背上前行时,张良心里又是不禁地感概了一下,是时,他正和花木兰一同骑坐在灰毛奎狼二灰的背上,由花木兰驾驭着,全速飞奔,紧随项羽的步伐。 骑在前面,花木兰的目光笔直的望向前方,没有一点偏移。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张良的,让他一个人去独自面对阿房宫的险境,终究是过于危险。但是张良已经坚定了抉择,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从相识到现在,张良所做过的决定,似乎都是考虑周全的。 而张良静静看着花木兰飘扬的樱红色长发,目光温柔而宁静。他其实也很担心花木兰此行咸阳宫的安危。倒不是担心花木兰遇上宫本的决斗,而是担心那个始终静坐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掌权者。 嬴政,这个天生了龙之明瞳的人。让张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忌惮。 所以张良的决策中,让项羽出兵奇袭咸阳宫,除了把握这攻伐嬴政的战机外,也或多或少有些保护花木兰的意思。有项羽他们兵攻皇城,总是能吸引敌方更多的注意力啊。 前行在这条地下暗道中,是迎接之后大战的第一段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所思所想,他们心里都清楚,最大暴风雨就要来了。 在全速的奔袭中,他们沉下心里最后一口气,坚定不移地向前,但是,但是全速前进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变故在发生。 哪怕是张良,也没有料到。 他没有想到,这盘棋,他终究算漏了一步。 ——白色死神白起一振翼而腾上了五十米的高空,直到上冲的力与速度都被自然重力抹消后,他扇振两只恶魔蝠翼,在陵城被困的数十万士兵注目下,向着更高的天空扶摇而上。 “飞空”!白色死神觉醒形态赋予白起的第二项秘力,张开恶魔的白色蝠翼,拥有腾空飞行的能力! 而现在,白起在全力发挥着“飞空”的潜能,去突破百米光墙的禁界。 白起知道,“飞空”能够飞行的高度是有极限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突破百米,但他现在一定要全力去博一次,只要能越过那光墙,他就能突破陵城的封锁了! 数十万的士兵们呆呆地站立在地上,这时,他们不分兵种,不分你我,全都一模一样地仰直了头颅,凝视着那在空中展翼飞升的白起。 他们的眼中,凝满了极致的渴切——飞,多么奇妙的能力,多么伟大的能力啊,傲游天空,不受约束——多么自由! 尤其是在此时此刻被封绝的陵城中,飞行更是变成了一种令无数人心底崇拜的神力。 如果能飞的话,他们也能出去了啊。 可是他们不能飞。 现实那么残酷,弱小无力的他们,只能呆呆地站在困境中,仰直了脖子,看着强大的人飞出地面,飞出绝境,飞出他们艳羡的视线。 亚瑟也仰望着在空中渐飞渐远的白起,目光闪烁。他都忘了,白起的觉醒形态可以飞啊,这确实值得搏一把,如果他飞出了陵城,肯定会给项羽他们的计划造成意想不到的变数,甚至打乱他们的整个战局。 “只是可惜了,我的觉醒没有‘飞空’的秘力”亚瑟心里暗暗叹道,“不知道这百米光墙会困住陵城多久,我可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啊” “哟嚯~白起飞出去了!”漫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在了人群中,仰望着天空里飞升的白起,笑道,“这么就破了陵城的封锁,还真是机智啊!” 漫游悠悠然的声音一出,立即吸引到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而亚瑟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到金发碧眼的漫游。 “好久不见啊”漫游远远看着一身重铠,背负剑盾的亚瑟,嘴角微微翘起,“亚瑟同学。” 亚瑟也凝视着漫游那一脸熟悉的乐观微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地下暗道笔直地连接着分别隐于前城门和后城门外的两个道口,虽然暗道本身不宽敞,但是通道简单笔直,走起来倒十分顺畅,因此,不到半个时辰,项羽便率先奔至了暗道的出口处。 黎明的光渐渐淡去,清晨的雾正缓缓漫开,稀白的雾气飘满了苍茫大地,漫过软褐的土壤和翠绿的草芽,而后缀下清凉的露水,呼吸着一天里的第一份清新。 在这清晨美妙的静谧中,地面上却响起了沉重的机关变动声。 陵城后城门外的暗道出入口缓缓打开,伴着一声骇人的嘶吼,玄黑色的乌骓马从中猛地腾出,惊散了四周静谧的雾气。 乌骓马低鸣着,呼吸着清晨最静怡的自然生息,它奔腾的野性在躁动,但项羽一扯缰绳,唤住了它的悍蹄。 片刻后,载着花木兰与张良的二灰从出口处紧随着跃出,而之后的灰毛奎狼c荒野暴熊c烈羽鹰c板甲黑犀百兽军团的战士和战兽们开始一波接一波地涌出。 不到一刻钟,万人数量的百兽军团便全员冲出了暗道,在龙且与季布二人的带领下,迅速调整阵容,而后阵列整齐地候在陵城后城门外的平原地上。 “禀报楚王,百兽军团已经重新列阵整齐,随时可以号令出发。”龙且骑着一头灰毛奎狼来到项羽跟前,想他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出发,走捷径,急袭咸阳!”项羽遥望着严阵以待的百兽军团,沉声说道。 随即,项羽又将目光转向了张良。 “子房,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抓紧时间,双管齐下,务必要在‘轮回日’释放之前阻止他们。” “嗯,我就从这里直接西去阿房宫了。”张良面向项羽,颔首说道。 这时,花木兰从二灰身上翻身而下,说道,“你骑二灰去吧,我另换一头坐骑,和楚王他们一同前往咸阳。” 张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花木兰转而却将目光移向二灰明黄色的眼睛。 只见花木兰一手摸着二灰毛茸茸的脑袋,对二灰说道:“良良不擅骑术,你别太野了,跑稳一些。” “咳咳”听着花木兰对二灰语重心长的调教,张良不觉地皱起眉梢,只感到一脸的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咳两声,目光复杂而温柔地看着花木兰。 但灰毛奎狼却是昂着脑袋当众嗷叫了两嗓子,像是一本正经地对花木兰说道:“放心吧!这货包在我身上,不会让他摔着的!” “好了走吧。”张良用手摁下二灰昂起的脑袋,对花木兰说道,“你也多加小心。” 语尽,张良就准备骑着二灰转向而去了,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惊呼起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 惊呼声一出,无论张良,花木兰,还是项羽,都在第一时间将目光向那声音移去。 现在大局趋势已定,他们就怕这千钧一发之刻再徒生什么变故。 转目一看才知道,发出惊呼声的人是季布,他此时此刻正仰着目光,遥遥望着远方,眼神里,全是不加掩饰的震惊。 于是张良c花木兰c项羽皆顺着季布的视线,将目光移向远处,龙且和在场的士兵们也都纷纷转移着目光。 在数千道目光的交汇中,他们看到,在那陵城上方的天空,比封锁城池的百米光墙更高的天空,灰白色的云层聚散着,而一个白色的身影张开了双翼,在云层之下缓缓扶摇着,太阳的晨光挥洒在他身上,星星点点地泛起光华。 就像一只白色的天使,在圣光的照耀下,一点一步地从大地飞往天堂。 可是他不是白色的天使,而是白色的恶魔! 他也不想从大地飞往天堂,他只想越过百米光墙,在人间继续他的杀戮! “那是”项羽低沉的声音不觉有些凝滞起来。虽然视线远远还不能看清那飞天的身影,但是凛冽的杀气却已经穿越千米空气袭来,告诉了他那白色的真相。 只有亲身面对过,才能真切体会,那浓稠得像血一样的杀气! “——是白起!”惊呼出声的是张良,他先项羽一步呼出了真相。 张良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里溢满了不可言喻的惊骇。刚刚那个不足分秒的间隙,他瞑目散出了自己的灵魂意识,通过与周围自然万物的沟通,感知到了那在陵城上空扶摇的白色身影。 虽然那一身白色战凯,两只恶魔蝠翼张良都没有见过,但他还是透过觉醒的表象看到了白起可怖的本质。 听到张良的惊呼声,项羽终于肯定了心中的判断,不觉心里落下一块沉重的巨石,而花木兰和其他人,却是被那惊呼出的答案所深深震撼。 白起!那个白起!他居然破开了陵城的封锁!用飞天的方式,绕开了绝境一般的百米光墙! “他居然会飞!”花木兰的声音里凝满了她的难以置信,她包括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到——白起居然还会飞! 四周的将士们仰直了目光看向天空,此情此景他们已经发不出更多惊骇的感叹了,只能凝滞地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在百米高空里一点点一点点地挪移。 他们分明地感到了一丝恐惧,如果这封城绝地的百米光墙都困不住白起,那还有什么能拦得住这睥睨战场的杀神? 至于张良,此时此刻,他虽然冷静,却也是陷入了沉寂。 “失算了”张良用轻到不被任何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他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白起扇振着双翼一点点越过了光墙顶端,心里无声地概叹着。 “完全忽略了这种可能性真的没想到,白起的觉醒,居然带有‘飞空’的秘力” “这一夜的计划我机关算尽,却功亏一篑” 张良心里知道,事实也明摆着——陵城困不住白起了,白起终究是越出来了接下来,他们的计划也必将被打乱—— 白起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更不会让他们去袭击咸阳宫! “好了!不用再看了!”正是此时,项羽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将震惊的众人全都唤回神来。 而后项羽大臂一挥,厉声说道:“百兽军团听令,全军出发,赶赴咸阳!” “龙且c季布,带领军队,出发!” “遵命”龙且和季布下意识地说道,随即又疑问,“可是楚王白起他” “不用担心,白起我来拦住,你们按原计划,大军前往咸阳!” 军令如山,龙且与季布都不再多言,立即依项羽所令,带领百兽军团行动了起来。 “楚王,你有把握打败白起吗?”花木兰皱凝着眉头问道,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对于白起的实力,她也能旁观出几分厉害。 “全力一战。”项羽凝目看着飞出了陵城,在天空中渐飞渐近的白起,沉声坚决地说道,“总之,决不能让他这个变数阻碍了我们的计划。” “没错,必须将他在这里拦下,我们的计划不能被影响。”张良应声说道,他看着项羽眉宇间的坚决,心中感叹项羽在大局面数面前的坚定与沉着,当机立断地就做出了对策。 此情此景,由项羽来拦住白起,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了,你们也快去吧”项羽仰视着天空中渐渐清晰的白色身影,对张良和花木兰沉声说道。 “这里,就由我守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计划失算,陷入困战 "扇振着两只恶魔蝠翼,白色死神白起在天空中稳住了身影,而那百米高的萤火色光墙,正在他身后五尺闪烁。 就在分秒之前,他飞越过了光墙的封锁,来到了陵城以外的天空。 白起他成功了——在刚刚越过禁界的那一瞬间,他奇异的两只明黄色瞳孔就凝视到陵城后城门外的平原上,聚集着大批的军队。 “果然!项羽他们果然是绕开了陵城,准备兵攻咸阳!”白起皱凝着眉头,而后立即在重重人群里找到了项羽c张良和花木兰的身影。 白起当然也看到敌人发现了他,但他无所谓。他沉下心里的怒火,凝视着地面上的大批敌军,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白色骨镰。 他已经准备要大开杀戒了! 然而这时,地面的军队却动了,迅速地动了——白起两道目光明确地看到,敌军军队收回了对他的注意力,一群群战兽奔腾而起,按照原计划的方向,迅速行军。 “还想走!?”白起目光一凛,略过重重人群,看到了项羽沉着坚决的身影,不禁勃然大怒起来。 这简直是无视他人屠白起! 不假思索,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大喝一声,双翼猛振,借力将手中骨镰猛地掷出,直指向密集的百兽军团。 苍白色的巨大骨镰划破长空,回旋着,呼啸着,带着白起凛冽的杀气,凌空飞去。 浓稠如血的杀气凌空袭来,逼得百兽军团里的战士们都莫名战栗起来,这时有人回眼去看,才惊骇地发现一柄弦月般的骨镰正向他们迅速飞来,只在分秒,就能劈中他们一片人。 但是没有,骨镰并没有击中他们——在士兵们最后的惊骇目光中,看到那柄回旋的骨镰当空停住了——一只大手凌空探出,强硬地抓住了凌空飞来的骨镰! “楚王!”士兵们高声欢呼起来,他们都清楚地看到,那个蓝发凌乱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后方,出手挡住了敌人的袭击——是他们的首领楚王! 龙且和季布回头看了项羽一眼,心里沉下一口气,立即指挥军队加速行进。项羽正在抵挡白起的追击,他们必须珍惜项羽创造出的机会,抓紧时间脱离战场,袭向咸阳! “项羽!”白起凌空深深地凝视着项羽,嘴里怒斥了一声,然后一展双翼,凌空俯冲而下。 手里抓着的骨镰还在颤动,汹涌的杀气就已凌空袭来,项羽昂起头颅,眉目剑挺,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你们快退下!” 正伫立在项羽身后的张良个花木兰听到这话,也感受到了白起凌空袭来的杀气,于是不再犹豫,立即向着百兽军团的方向退去。 正是此时,白色死神白起已经像鹰一样俯冲而下,惊人的力量与气势一并汇聚,宛如落空的流星,重重地砸在项羽身上。 “嘣——”惊天的震响声间,白色死神白起和项羽撞在了一起,项羽一手霸天刃一手骨镰挡住了白起,而他脚下的地面却在这力量的碰撞间轰然炸裂。 抵挡只在一瞬,借着高空坠落的巨大动能,白色死神白起将项羽直推出了几十米,在地面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裂壑。 “楚王!”张良和花木兰都还维持着些许镇定,但龙且和季布的护主心理却使他们惊呼出了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项羽竟然在硬碰硬的正面碰撞下吃亏。 飞扬的尘土落下,白色死神白起将项羽压倒在了地面上,他与项羽的目光在这时对视了一瞬。而后只听见一声低吼,便见白起从项羽手中夺过自己的骨镰,紧接着他一手抓住项羽的领口,以不可想象的劲力,将项羽雄壮的身躯重重地抛飞了出去。 被抛出的项羽在空中飞过了十米距离,才翻身落地,用霸天刃稳住了身形。 “你们在犹豫什么?赶紧带军走!”项羽落地后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面对白起,而是一振乱发,看向迟滞住脚步的龙且和季布,朝他们大吼道。 “末将遵命!楚王当心!”龙且和季布相顾一眼,不再迟疑,立即带着百兽军团全速前进——“全军速进!” 一旁的张良和花木兰见此情形,也不再犹豫,转身便去。觉醒后的白起实力非凡,但项羽已经出手去抵挡他了,那他们剩下的人就必须抓住机会赶紧离开,迟则生变,他们必须以大局为重! 眼看着其他人都陆续离去,项羽沉下了一口气,这样,他就能够全身心地与白起战斗了,剩下的,交由他们,也至少能勉强施行定好的计划。 正是时,白色死神白起扇振着两只恶魔蝠翼,便朝着项羽的方向迅猛飞来。 项羽一转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然后一拔霸天刃,就朝他迎面斩去。 “项羽!你以为有你拦住我,他们就能顺利前往咸阳了吗?”白起飞至项羽身前,猛地挥动骨镰,就劈向了项羽斩来的霸天刃,刺耳的撞击声伴火花溅起,白起的怒斥声也深深扎进了项羽耳里。 “原来,白起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了吗”项羽心里暗暗想着,手臂上的力量却在上涌,“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白起影响他们了!” “哼!你以为由我挡在这里,你还能做什么吗?”项羽大喝一声,霸气倾泻,手中霸天刃全力一震,竟将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直接震开。 骨镰被震开,然而白色死神白起毫不动容,借力一转,便挥舞骨镰一段旋斩而去——“血之回响!” 苍白色的骨镰带着一段暗红色血芒回斩而至,项羽下意识地就横出霸天刃,去格挡镰刃的旋斩。然而霸天刃与骨镰碰上的瞬间,骨镰旋斩的巨大力道却让项羽惊诧,一斩之下竟直将项羽击退了三步。然而更让人惊骇的却是,项羽在刚才与白起骨镰交锋的瞬间,竟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震颤! 到底是觉醒了力量!白色死神白起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项羽心里暗叹着,凛目看向一身钛白色的白起。然而此时,一击得势的白起却朝项羽冷笑道道:“你以为你能挡住我,你们就成功了吗?” “你以为我现在就只有一个人了吗?”白起冷笑着,声音却肆无忌惮地高涨。 “你们失算了!” 听着白起的冷嘲热讽,项羽不禁眉目一凝,他忽然感到事情好像还没有这么简单 正是项羽惊疑时,白色死神白起却猛地一振双翼,腾空飞起,直飞到了数十米高空中。 而后只见白起转过目光,深深地凝望了地上全速奔行的百兽军团一眼,便昂起头颅,发出了一声长得骇人的嘶吼声。 ——陵城后城门外,五里远的峡谷中。 刺耳骇人的嘶吼声越过层层空气传来,回响在深长的峡谷中。 屯守在峡谷中的五万禁卫军惊疑着,不觉地紧张起来。 然而军队中间看押着的十九只铁笼里,那些沉寂蜷缩着的尸魔,在听到这嘶吼声的瞬间就惊动了起来。虽然扁鹊的药药性还没过,它们还都浑身乏力,但它们染血的意识却是被刺醒了过来,伸着无力的爪子,不停地撕抓着铁笼。 看到尸魔们异常的反应后,钟无艳肯定了心中的判断。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翻身上马,双手举着沉重的大锤,朝峡谷内的所有禁卫军们喊道:“所有人听令!随我杀出峡谷,支援元帅!” ——项羽仰头凝望着在空中吼叫的白起,神色愈发地不安起来,虽然不知道白起是要干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骇人的嘶吼声自然地追上了百兽军团的步伐,在重重人群间飞过。当张良他们听到这嘶吼声时,也是由衷地惊疑起来,心里某种不详的预感在躁动。 然而,好在百兽军团恪守军令,虽然嘶吼声骇人,可他们也没有过多关心,只坚守着他们楚王的命令,坚定不移地全速前进着。 但片刻后,变数真的出现了,而且是迎面爆发—— 百兽军团已经奔离了陵城两千米的距离,他们前方眼看就要到达一只深长的峡谷,进入峡谷他们就能改道捷径,沿路一直北进至咸阳了! 但就在此时,一直沉寂的峡谷却突然响动了起来,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响动,好像有无数人马在奔跑,雨落般急促的铁蹄声回响而来。 突发异变,龙且和季布下意识就罢手停止了全军的行进,但也就在他们刚刚停下观察时,惊变的情况就已经分晓了。 一只军团——一只数量庞大的皇城禁卫军忽然从峡谷中冲出,为首一人,手举重锤,带领着万千兵马,气势汹涌地朝百兽军团冲锋而来! 看到峡谷中的军队出现,白起终于止住了吼叫,看着万千兵马的奔腾,沉下了一口气。 而看到钟无艳带大军从峡谷中冲出,项羽却是下意识凝滞了瞳孔,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张良和花木兰看到从峡谷中冲出的伏军,也是不可想象的震惊。 “白起居然还埋伏有军队!”张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花木兰也不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到了此情此景,白起居然还能唤出一只如此庞大的军队! 他们当然不信。直到敌军杀出的上一个瞬间,他们都坚定地以为白起手下能够号令的军队都已经全部被困在了陵城之中。当初也正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张良他们才一直等到白起带军入城才施法封城。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起竟然会从峡谷唤出一只五万人的禁卫军! 然而,敌军的冲杀声如洪流奔涌而来,已经不由得他们信与不信了,不想陷入死战,他们就必须立即做出应变! “拔出武器,全军御敌!”龙且当即立断,率先拔出了利剑,号令着百兽军团迎面抗击敌军——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项羽始终调教他们的战场箴言,战场之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一旦敌人出现,都要拿出绝对的勇气去拼搏! 于是带着项羽勇者无惧的意志,骁勇善战的百兽军团凝结一气,奋勇薄发,朝着气势汹涌的禁卫军冲锋而去。 在百兽军团的后方,张良和花木兰都沉静着。张良看着敌军前端挥舞重锤的野蛮身影,就不禁凝起眉头,钟无艳怎么会突然出现?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盘算计划的张良是以为钟无艳会被留在咸阳守卫皇城,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钟无艳竟然也被嬴政派往了前线,而且还一直带军潜伏在着陵城后面的峡谷之中。 “白起怎么会未雨绸缪到这一步?还让钟无艳一直带军埋伏于此?”张良陷入沉思,“难道他一早就看出了我的计划吗?” “不可能!没道理!如果他真的看破了我的计划,那么不进陵城才是最好的对策!” “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想到我会有施展超量级魔道的力量!” 张良心里反思着,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算错了,想不通白起是如何看破了他的计策而预先做下准备。 张良一时之间怎会想到,其实白起根本没有看破他的计划,而且一直都踩在他的计划里,一步步被牵着走。 但事到如今局面逆转至此,是因为白起久经战场的军事本能——所以在进入陵城前,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安的他,为自己在峡谷屯守了一只军队,同时也不知不觉留下了退路。 直到此刻,局势变动时,白起先前的准备就无形间产生了巨大的作用——他已经打破张良的计划了! 五万禁卫军在钟无艳的带领下冲出,以五倍的兵力与百兽军团打开战斗,即便百兽军团再如何强悍骁勇,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冲破禁卫军的阻拦——百兽军团直袭咸阳这一计划已然成为泡影。 其实到头来,张良唯一算错的,就是白起的征战四方所孕育出的战争本能,他只算错了这一步,可这一步,就让他精心谋划的战局被直接毁掉了一半! “我到底还是年轻了吗”张良在心底无声地反问了一句,但转而他立即平静了自己的心绪。现在局势如此,已不能再悔改,兵攻咸阳的计划可能废了,但他必须冷静下来,去应对现在和之后的局面,尽可能想出最好的策略。 而这时,腾飞在半空的白色死神白起忽然转过身,正对着地上的项羽冷笑道:“楚霸王你们兵攻咸阳的计划已经被我搁浅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底牌吗?” 项羽凝视着前方爆发开的战斗,心里用力沉下一股气,他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到这一步,但事到如今,他们也无他路可走 “看来是必须要和他们一场死战了!”项羽握紧拳头,心里已然当机立断地拿下了决定。 而后,项羽昂起头颅,一脸刚毅正对白起凌空俯下的目光,雄浑的霸气伴着澎湃的魔压悍然腾起。 ——“嘣!”伴着沉重的打击声,钟无艳手中重锤便悍然砸在了龙且手中的青铜剑上。 钟无艳一脸狂野,手中重锤更是蛮狠无比,一锤之下,直将龙且手中的青铜剑压弯了半分。重力倾下,而龙且一脸窘迫,眼看就要撑不住钟无艳的重锤了。 此时,季布手握钢刀而出,砍向钟无艳的锤头,帮着龙且将钟无艳的重锤硬挡了回去。 “好呀!有几下子啊!”钟无艳眉目一挑,粗野地啐了一句,而后反手一抡重锤又向他们击去,同时喝道,“再吃老娘这一锤!” 眼看重锤击来,龙且和季布立即全力迎击。 是时,百兽军团已经与禁卫军全面拉开了战斗,灰毛奎狼c荒野暴熊c板甲黑犀和烈羽鹰一入敌阵便爆发兽性,全力冲击,在战兽的帮助下,一万名的驯兽战士强行杀入敌军,在第一时间的争锋中取得了很大的优势。 在士兵们全力厮杀的同时,两军的主帅自然也战斗在了一起。 但龙且和季布的情况显然不如他们的军队顺利了,敌方领将钟无艳一手重锤十分剽悍,以一女子之身竟爆发出了壮汉也不敌的强大力量,一时之间,强击之下,纵然龙且和季布两人联手迎击,也颇感吃力。 而同时,人数众多的禁卫军也分开了一列兵力,向着张良和花木兰的位置冲杀而去。 当然,他们是无法对二人产生足够的威胁的。 张良一面壁垒幻现,打断了他们的冲锋,而花木兰几剑快斩之下,几十个禁卫兵黯然倒地,余后的士兵见二人实力强大,一时之间不敢硬上,但几百人汇聚起来也将张良和花木兰团团围住。兵锋交响,随时准备更强势的冲杀。 “良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花木兰目冽寒光,一边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一边看着远处勉强抵挡钟无艳的龙且和季布,轻声问道。 张良没有及时回答,而是飘飞于五尺虚空,凝望着此刻风云聚散的战场。 他知道,花木兰在问他的,不是现在被团团围住的危情,是他们的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单凭这几百个士兵,虽然很难对付,但是也不可能威胁到联手的张良和花木兰,然而此刻混乱的战局,却是需要他们立即做出应对了。 而且,别忘了,潜入皇城解救芈月和回到黑地斩除扁鹊——这两件事都拖不起时间! 凌池的融炼已到最后时刻,“轮回日”随时可能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大局的希望,脱离战场的张良与花木兰 "面对着这风云聚散的战局,张良心里做着千百种分析与思考,谋算着他们的下一步该如何去走。诚然于心不甘,但他知道,到了该下决定的时候了! 犹豫了分秒后,张良出声了,他落下凌空的身影,只与地面保持着尺寸的距离,而后轻声对花木兰说道:“兰兰如果要你一个人前往咸阳宫你有把握应对吗?” 张良当然不会让花木兰贸然涉险,他说出这话是有思量的,现在钟无艳也带兵出现在了陵城战场,证明此时咸阳宫的空虚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既然嬴政敢倾巢之力来打乱他们的部署,那他也敢抓住机会给嬴政空虚至极的咸阳宫硬插上一刀。 “我自然没问题”花木兰凝思着低声说道,从张良这一问,她已经隐隐猜到了张良的心思了,随即问道,“可是现在战局如此严峻,我们放手离去,好吗?” “必须做出决定了,白起他就是被嬴政派来阻拦我们的。”张良沉声说道,“纵观全局,解救芈月和斩除扁鹊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不解决凌池之危,我们将满盘皆输,秦楚一国更会万劫不复!” 花木兰没有说话,他懂张良的意思,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相信项羽他们的实力,这陵城的战场就留给他们,而她和张良,必须去挽住最后的机会! “好——那我们就此突围出去!”沉寂了片刻后,花木兰说道。 “嗯”张良缜密地思考着,他心里其实还是担心,毕竟孤身涉险的是花木兰——他思考着全局,现在还可能留在咸阳宫的人,最多只有宫本武藏和嬴政了以花木兰的实力虽然不能完败敌人,但自保生机,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潜入顺利,能够救出芈月的话,情况就会有很大的转机。 “你骑上二灰,我给你杀开一条通道,让你们突围出去。”花木兰于是对张良低声说道。 张良点点头,再次跨坐上了二灰背上。 “兰兰,万事小心。”张良在花木兰身边最后说道。 “你也是,一路当心。”花木兰也对张良说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默契地动了——“言灵壁垒”张良单手结印,一面萤火色光芒凝成的壁垒立现于他身后,拦住了他身后的禁卫军,同一时间,“苍破斩”花木兰弹身跃起,点落在前方敌军中,手中巨剑一段横斩,劲气随剑锋所过,击退了一众士兵,接着她几剑斩出,在重重包围的禁卫军中生生切出了一条通道。 紧接的瞬间,载着张良的二灰脖子一扬,立即像风一样狂奔起来,嗷嗷叫着就从花木兰切出的那条通道直奔出去,冲出了禁卫军的包围圈。 “拦住他们!别让张良逃走!”这时,无论是在和龙且c季布战斗的钟无艳,还是在和项羽对敌的白起,眼角余光注意到张良的逃遁后,都立即激动起来。 几乎同一瞬间,遍布四周的禁卫军全都一应而起,奋勇地冲向那准备脱逃战场的一人一狼。 数百士兵持刀而至,冲杀声重叠而起,但几段刀光剑影下,他们却全都被一道锋利的身影所击溃——“苍破斩二重”“苍破斩三重”——花木兰手中苍霄在短短分秒间多次斩出,硬生生挡下了四周冲锋而至的所有禁卫军。 “没用的东西!让老子来!”钟无艳见禁卫军被花木兰一人拦下,于是大骂一声,就准备亲自上前拦截张良。 但龙且坐下灰毛奎狼突然跃起,直扑向准备策身的钟无艳,龙且本人更是凌空一剑斩下,直逼钟无艳的额头。 危机逼近,钟无艳下意识抡起重锤,击开了龙且的剑斩,但近乎同时,季布骑下的荒野暴熊突然暴起,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熊爪就朝钟无艳狠狠拍来。 钟无艳于是不得不再次折身,反手抡锤挡住暴熊拍来的巨爪。一边挡着攻击,钟无艳一边皱起眉头,心里怒骂,再这么耽搁,可就要让张良那小子跑远了。 而龙且和季布寸步不离地挡着她,仿佛就是要拦她去路:“钟无艳,你的对手,是我们!” 而另一边,白色死神白起的阴冷目光也落在了脱逃的张良身上。 “该死!决不能让张良这个祸患离开!”白起心里暗骂着,一身杀气隐隐沿目光散发。 然而,他还未做出任何动作,项羽手中的霸天刃就当空横出,切断了他伺机的目光。 白色死神白起目光闪烁,深深的凝视着他眼前的楚霸王项羽,手掌紧握着骨镰,怒火在心里蔓延。 但项羽一言不发,只坚定不移地挡在白起身前。 至于那些冲锋而至的禁卫军,在经历过花木兰的锋利斩击后,都本能地对那柄古银色巨剑产生了恐惧,一时之间没人敢再上前试探她的锋芒。 于是追逃的力量被相继拦下,张良骑着二灰顺利脱逃出了战场,向着黑地阿房宫前去,身影远远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尽头。 眼看张良和二灰终于走远后,花木兰回过身,正视着一众铁甲密集的禁卫军,遥望着与钟无艳战斗的龙且c季布和与白起对阵的项羽。 “楚王c龙且将军c季布将军这里的战场就交给你们了!”花木兰对他们远远说道。并不在意敌人听见她的话。 “啊!放心吧!”季布一边斩出钢刀,一边豪爽地喊道。 “我们百兽军团不会输的!”龙且出剑挡下钟无艳一锤,也坚定地说道。 而项羽,他正对着白起的凝视,嘴角浅浅露出一丝微笑,而后他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 “去吧。” 花木兰最后看了这个战场一眼,而后从怀间取出了那枚绯红色的圆形玉石——刘邦先前给她的秦楚归源令! 花木兰目光坚定地看着那枚殷红若赤霞的玉石,微弱的魔蓝能量在指尖涌动,牵引着那玉石涌出了大片的殷红色光芒。 殷红色的光芒淹没了花木兰一身,且以一种谜一样的魔力融合着花木兰四周的光与暗,形与色。直到将花木兰与她身外的七尺空间全部融于一片光影,而后光影无声消散,一切消逝于虚空。 一众禁卫军见花木兰突然消失,没了针对的对象,一时之间神色震惊却无可奈何。 远远看到花木兰竟用归源令遁形而去,钟无艳大惊失色,手中重锤都懈力了几分。而正与她缠斗的龙且c季布二人却是嘴角一笑。 虽然遇到了敌军伏击的意外,但既然张良和花木兰都已遁去,那他们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白色死神白起远远凝视着花木兰消失后的虚空,无声的怒火在心间不断蔓延,升腾。 而项羽正对着白起的怒目,缓缓沉下一口气。 “最后的希望,就交付于你们身上了”项羽在心里最后说道。无声无形的瞬间,他的一身霸气已然与白起的杀气碰撞在了一起。 惊天的大战终于是注定要在陵城爆发了! ——平原之后,是一片草莽丛林。 张良骑着二灰脱离了陵城后城门外的激烈战场,沿着西北方向前往黑地阿房宫。 二灰低着毛茸茸的头颅,风也似的飞奔着。通人性的它正在竭自己所能为张良节省路途时间。 “还有十天。”张良骑乘在飞速奔跑的二灰背上,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身形,一边静静凝思。 至少还有十天——从现在起到他和二灰能抵达黑地,至少还需要十天的行程。 十天能发生很多事,包括凌池的融炼完成,和禁术“轮回日”的释放。 局势到了最危急的一刻,但张良已经再没有缓兵的计策,只能把希望交托于全速奔跑的二灰和执掌天意的命运了。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张良暗暗祈祷,忽而又想起了孤身潜入咸阳宫的花木兰。 “使用归源令的话,兰兰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咸阳宫的核心领域了”张良暗暗叹道,这战局上变数太多,他只能在心里暗暗期盼花木兰能一切周全。 至于他自己,正将前往黑地独面扁鹊的他,倒是不焦不躁,心中持着几分莫名的胜算——“扁鹊,身兼医c鬼c古术三种魔道的奇人——就由我来对付你吧。” ——咸阳宫城核心区域,咸阳正宫。 古老的石雕云龙环绕着,无声无息却生着神韵,一双炯炯的龙瞳仿佛审视着皇宫的一切。 龙腭淌下一口细流,注入泉池中。神秘的泉池微漾着,绽放出了一道奇异的青色泓光。 一缕殷红在那神秘青光里曳出,然后仿佛是虚空里撕开了一道裂缝,周围的光与暗,形与色开始扭曲交融,直到一袭倩影从虚空里幻现,一切的变化才渐渐归于平静。 而长风从宫外的天空吹来,吹拂着女子樱红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飘若柳絮。 花木兰从秦楚的本源灵地里踏出一脚,正立在这生息了千年的古国皇宫中,凝视着百步外窗门皆开的正宫宫殿。 花木兰屏着气息,但丝丝业火却在她心窝里燃起,灼烧着她的心肺,她的腑脏,而后凝成眼里的两道炙热目光,直直地投进了那宫殿之中。 “终于来到咸阳宫了虽然时日已久,事出多变但终于是来到这里了。” 不明所以,但花木兰的声音渐渐有了些喘息的感觉。虽然表面还维持着平静,但她体内却已经暗潮涌动。 就像是受到了某种血脉的召唤,她体内的魔蓝能量开始疯狂流动,且以超过平日数倍的速度自发耗散着,这些魔蓝能量没有外溢,也没有内涌,更没有聚合而后爆裂——仅仅就是消散。仿佛是她的体内生有一个吞噬魔蓝的黑洞,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地吸食她体内的魔蓝能量,而她无能为力,只能是想办法生出更多魔蓝努力来填补,而后维持动态的平衡。 但此时此刻,花木兰体内的魔蓝自耗却是前所未有的恶化着,十几天前吞下的苍蓝之心很快就要失效了。 水源很快就会干涸。 花木兰于是立即从怀里掏出那枚刘邦才赠予她的苍蓝之心,投入口中。 吞下一枚新的苍蓝之心后,磅礴的魔蓝能量源在体内生发,溢出的魔蓝能量总算是暂时填住了花木兰体内魔蓝的巨耗。 这时,体内的风吹浪涌渐渐缓和,她的情况才又好转了下来。 一丝细汗在花木兰额头溢出,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真是像梦一样就仿佛这咸阳宫里有什么牵引着她一般。 花木兰这么想着,微张薄唇,轻轻地喘息着。 但喘息声未止,一声清脆悦耳的剑鸣声却是在这寂静的正宫庭外响起。 花木兰眼中寒光一闪,她缓缓抬起目光,只见在窗门皆开的宫殿门前,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已在咸阳宫里候了她多时的身影! ——咸阳宫城,楚门。 气势雄伟的皇城正门外出乎常理的寂静,虽然皇城禁卫森严,理应安静,但是这份静,却偏偏多出了一份死寂的意味。 好像方圆千米内都没有人息。 直到一阵坚实的脚步声在宫门外回响而起,才打破了这宫城门外诡异的寂静。 韩信扬着一头骏尾般的赤发,手执一杆银枪,气息沉着地朝咸阳宫城踏步而去。 一直走到距宫城门十步远的位置,他才停下了脚步。 韩信皱凝着眉头看着此刻寂静无比的楚门,目光愈发地疑惑起来。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韩信心里诧异道。 这可是禁卫森严的咸阳宫城啊,此处又是咸阳宫最重要的主宫门楚门——奈何也不会如此寂静,静到无人守卫。 重返咸阳宫城,韩信其实根本没想来楚门这个主宫门,只想去找一个韩门那样的偏僻宫门潜入。但是远远观察到楚门外这寂无人声的情景,却使得他惊疑而至。 直到他现身楚门外十步远,也依然没有任何敌人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出现,这时,韩信开始感到愈发的诡异起来。 “宫门外值守的禁卫军哪去了?先前阻拦我的禁卫军哪去了?”韩信目光一凝,在心里反复地执问起来。 按理说上次他既突破禁卫潜入了咸阳宫一次,事后嬴政肯定会加固咸阳宫城的禁卫力量才对的啊——可是现在,非但没有新的军队出现,反而连原来的禁卫军也不在了。 韩信不知道咸阳宫其他地方的情况,但此时此刻的咸阳宫楚门却是给他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感。 “嬴政到底在盘算什么?为什么要把对皇城如此重要的禁卫力量撤掉那些禁卫军又到哪里去了”韩信越想越是感到疑惑,而疑惑又更使他担忧了起来。 连禁卫军都不见了,咸阳宫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王昭君的处境怎么样?会不会也出什么事? 一想到王昭君的处境问题,韩信就焦躁起来,直感到心急如焚。 虽然不知道咸阳宫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但韩信都不能耽搁也不愿再拖延了。既然没有禁卫军阻拦,那他就要立马进入咸阳宫中,去找寻王昭君的踪影。 韩信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凝着目光看向楚门的顶端,然后直接两段跳跃一鼓作气腾上了楚门的城顶。 轻轻地喘息了一声,韩信不再有迟疑,而是握紧手中长枪,直跃进了此刻巨大而寂静的咸阳宫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守护大椿木,白夜龙的怒啸 "——黑地,阿房宫,地底第七层。 长长的隧道里幽深而黑暗,他静静地伫立在这黑暗中,甚至无人能看清他鬼魅的气息,虽然,这里也根本他人。 地面千米之下的地层里,没有人声,没有风吹,没有水流,是真正的一片死寂。 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才无人所知。 至少在此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扁鹊目光闪烁着,从肩上挎着的鬼脸药箱里取出了一只玉制药瓶。他三指掐着药瓶,释放着微弱的魔蓝能量,魔蓝透过药瓶,丝丝缕缕地涌进了瓶内的药液中。 然后,奇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小半瓶的药液在吸入了些微的魔蓝能量后,竟渐渐散发出了浅绿色的光芒,光芒透过玉石的瓶体,驱散着扁鹊四周的黑暗。 伴随着魔蓝的渐渐涌入,那奇异的绿光也愈发强盛,直到那光芒如一团浅绿的花火般在黑暗里盛放。 药瓶的绿光照亮了扁鹊身前的宽敞隧道,让他看清眼前死寂的景象——那条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千瞳蟒。 扁鹊微凝双目,眉宇间生出一抹阴冷的气息。 他伸出纤瘦的右手,在千瞳蟒覆满鳞片的身躯上一摸,是岩石一般的冰冷僵硬。 看来已经死了十日有余了。 而后扁鹊就着药瓶的绿光,仔细地察看着千瞳蟒尸体上的细节——蟒身上有几处剑斩的痕迹,但只是斩瞎了它几只眼睛,不足以杀死千瞳蟒,除此之外,千瞳蟒身上也再没有任何致命伤口,但是千瞳蟒已经死了,而且奇怪的是,它全身上下的一千多只眼睛都是眼珠暴睁,瞳孔收缩,模样极为狰狞,显然是在生前受到了很致命很痛苦的伤害 “可是却没有伤口”扁鹊黯下目光,凝思着,“难道是被魔道法术透过体表摧毁了体内生命吗?” “不对,千瞳蟒的怨念之眼可以消融魔道法术的能量,只要施术者被它看见,就不可能施法伤害它”感到问题隐约费解,扁鹊也不愿再深想,不过不论对方是用什么手段杀死了他留在这里镇守的妖兽千瞳蟒——都是很厉害的敌人啊。 能够发现阿房宫的隐秘,一连通过七层地层空间,直到这幽深的最底层,还杀死了镇守于此的妖兽千瞳蟒,最后,不出所料的,肯定也都发现了这阿房宫地底七层最大的隐秘——凌池! “真是不简单的潜入者啊。”扁鹊暗叹一声,而后转过身,静静地走向了隧道的尽头。 昏暗而殷红的光线渲染出一层妖异的色调,扁鹊将药瓶放回药箱,走进了尽头的洞穴。 越往洞穴里,红芒自然越浓郁,直至那个巨大的坑洞边沿,就像一捧殷红色的火莲在静静绽放。 十三个披着黑白色斗篷的人伫立在坑洞边沿,凝神屏息地看着下方神秘的凌池——金红色的液体平静如镜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波纹,好像已经凝固,又好像隐有暗流,更诡异的是,那火炎一般的金红没有温度,也没有气息,但一眼望去,总是让人感到那平静的液面下凝聚着磅礴如山河的能量。 印以法阵图文的黑白斗篷映着池里散出的红芒,他们静静的,看得失神了。 “就快完成了,凌池的融炼。”扁鹊无声无息地走到坑洞边上,向下看了一眼,而后静静地说道。 “需要十年才能完成的融炼,为了在三年内成功,牺牲了数百万人的生命”扁鹊有意无意地感叹着,好像是在说给那十三个人听,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现在终于要到终结的时刻了” “我们——可以列法阵了。” 直到扁鹊最后一句话飘落到深不可测的凌池之中,每个人的瞳孔都映出了炙热得金红的光泽。 ——荒古之地中间带,荒古森林。 嘈杂而骇人的兽吼声在森林里浪潮般叠起,此起彼伏,不休不止。 飞奔的烈牙鬚狗,冲锋的独角犀,狂躁的重臂黄金猿,缠乱的双头妖蛇,咆哮的狂风狮子各种各样的野怪魔兽,或群聚的或独行的,甚至稀有无比的,全都在荒古森林里躁动了起来。 它们要么不知缘由地疯狂吼叫,要么是成群结队不要命地往森林外奔跑,要么就是血性爆发地缠斗在一起,打个你死我活。 长鸣c怒吼c奔涌c践踏c撕咬c血溅,充斥了四面八方。 总之,此时此刻的荒古森林,是整个都疯乱了起来。 是时,一只成年的四翼蝠妖扑腾着四只巨大的黑翼,在森林里来回飞撞着。它狰狞的眼睛里溢满了血的腥红,两只刀刃一样的利爪在身前疯狂地挥舞,每撞上森林里的挡住它路的古木,它就狠狠地几爪劈下,直将树木的枝干撕裂,然后又飞,又撞,又撕裂。 四翼蝠妖就像疯了一样,遇见什么都要去劈上一爪,仿佛嗜杀成性,不过现在的森林里全都乱做了一团,它处在其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当它疯狂地飞向了那棵古老而静谧的大椿树时,却是在不知所谓地冲向了死线。 四翼蝠妖刚刚将飞行的势头转向了大椿木,还未飞进尺寸,就有两只绿光凝箭从椿树下飞射而出,分毫不差地击中了它的胸口。 两只绿光凝箭射中四翼蝠妖胸腔内,瞬间化成了诡异的绿芒,一边生发着森林的幽然气息,一边束缚着四翼蝠妖的身躯,将它全身的速度大幅削减,近乎凝固在了半空中一般。 而在这时,白夜龙张开雪白的龙翼从椿木下飞出,跪骑在龙背上的虞姬弹身跃起,轻盈的身姿在空中翻身一舞,右手端着的青叶木弩顺势探出,弩心直指凝滞在半空的四翼蝠妖。 “楚歌青光矢”一道青绿色的鸿光从弩心脱出,伴着轻灵悦耳的鸣空声,穿透了四翼蝠妖的胸口。 受到致命伤的四翼蝠妖从空中黯然坠下,而虞姬轻身落在了椿木粗壮的枝干上。 “荒古森林,真的是越来越乱了”虞姬眉头微皱,轻轻喘息,手上依然端着两只青叶木弩。 她听着森林里四处回响的兽吼声,感到情势前所未有的严峻。 荒古之地虽然栖息了无数的野怪魔兽,但生态维持着平衡,环境也一直和谐安宁。 像如今荒古之地这般的狂躁是虞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虞姬神色严峻地凝思着,“厄召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无数的野怪魔兽狂躁如此,绝非意外或者偶然,其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祥的征兆,破坏了世间的稳衡,而引动了荒古之地安宁的生息。 然而,正在虞姬凝思时,一声雄浑而低沉的鸣吼声从她身后缓缓传来,伴着吼声,甚至拂来了一阵沙风。 虞姬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她身后几十米外,散发着山石般沉重的气势,向她和椿木缓缓而来——那是一只极其巨大的野怪,十几丈高的身体连参天的木林都要掩盖不住,全身披满了深褐色的的长毛,头下伸出两颗巨大的鳌牙,四只巨柱般的蹄掌在地面缓缓起落,地面震响,尘土飞扬。 “原始猛犸!”虞姬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巨兽,惊呼出声。原始猛犸可是栖息在荒古之地内圈的荒古巨兽啊!连它都躁动了起来吗! 虞姬心里来不及细想,就感到危机迎面袭来——这只巨大如山的原始猛犸显然前行无阻,若是让它再向前,岂不是要将虞姬和椿木都一起踩成碎片。 虞姬当然可以马上离去,避开原始猛犸巨大前行的步伐。 但是她不能离去,她不能丢下这棵椿木不管,一直以来,吹笛也好,思念也罢,除了白夜,就一直是这棵椿木陪伴着她。她想要守护好这一切,正因为此她才在森林混乱后一直候在椿木旁边。 她要守护这棵椿木,让椿木陪着她一起等待着那个人回到荒古外的城里,等他回来,她会再坐在椿木下,为他吹奏笛音。 所以虞姬不会抛下椿木不管,美目之中凝起寒光,她手里已然坚定地端起了青叶木弩。 但在这时,一声龙鸣声响起,白夜龙扇振双翼,腾身飞到了空中,只身拦在了原始猛犸与大椿木中间。 白夜龙正对着原始猛犸巨大无比的脑袋,两只龙瞳里闪出异常凶狠的光芒。而后只见它全力扇振着双翼,生出阵阵翼风,乘着风力,它极力张开了龙腭,对着原始猛犸疯狂地喷射出缠绕着雷电的蓝色火焰。 一道道蓝电龙火带着恐怖的威势飞射向巨大的原始猛犸,在它生满长毛的脸上轰出了块块焦黑的痕迹。 对于巨大如山的原始猛犸而言,白夜龙的蓝电龙火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白夜龙几近疯狂地喷射下,短时间内数十近百道蓝电龙火飞射而出,一齐打到原始猛犸的脸上,也是对它造成了不容忽视的伤痛。 无数的蓝电龙火在脸上炸开了花,一脸的长毛四散焦糊炸裂,哪怕是原始猛犸也要承载不住了,但白夜龙却不休不止,依旧疯狂地朝它喷射着龙火。 直到伤痛到达了阀值,原始猛犸终于痛叫了起来,巨大的身体也随之大幅摆动,将四周的参天古木摧残破败。 这时,白夜龙忽而闭合了龙腭,停止了喷射,而后它凝视着狂躁的原始猛犸,猛地发出了一声惊天的龙啸声。 惊天的龙啸声直冲在原始猛犸身上,穿透了他山峦般庞大的身体,就像一起翻天覆地的巨大浪潮从原始猛犸身上略过,一瞬间就让庞大的原始猛犸安静了下来。 白夜龙震慑住了这只荒古巨兽! 而后,白夜龙收住了长啸声,静静地凝视着山峦一样的原始猛犸。分秒的迟钝后,原始猛犸才醒过神来,扭过巨大的脑袋,缓缓踏向了森林的另一个方向,继续蛮狠地前行。 见原始猛犸退避后,白夜龙蔚蓝色的瞳孔里,目光渐渐缓和,然后它轻扇着翅膀,飞落在到了大椿木下,靠近虞姬的地方。 只见它动着雪白的龙头,在虞姬的腿上轻轻地碰了碰,然后就收合着龙翼,在虞姬脚边疲惫地趴下,瞑上双目,静静地沉息起来。 它睡着了,与之前的强势截然不同,现在的它,乖巧得就像个孩子。 见危机离去,虞姬终于松下一口气。而后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趴在她身旁的白夜龙,嘴角渐渐泛起一丝怡人的微笑。 “还好有你啊小白。”虞姬轻声感慨着,而后她又远远凝望起了荒古之外的方向。 “那么多野怪都跑出了荒古,外面的战斗恐怕已经激发了吧真是不知道,这场危机还要演变到怎样的程度啊。” ——五十步以外的林木密集处,戴着龙面具,披着一身净白袍的不明人静立在参天古木的掩蔽下,远远凝望着守候在古老椿木下的一人一龙。 进入荒古森林后,男人一直都在这里,他已经静静观察虞姬和白夜龙很久了。 发现虞姬时,他就觉得十分离奇,在这野怪魔兽纵横,了无人迹的荒古之地,居然还有他人。 一开始男人以为,她也是和他一样带着某种目的进入禁地的人,就像是在阿房宫偶遇的张良花木兰一样。但是很快男人就发现不对劲,虞姬和白夜龙没有任何行动,仅仅就只是守候在大椿木下,哪也不去,而且还在击退意图伤害椿木的野怪。 看她们的神情,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也根本不像是初次进入荒古之地的人。 如此说来,那她们就是一直居住在这里了 “荒古之地内居然有人居住!”不明人想想都觉得这个结论很惊人,但事实的确就是如此。 有人居住在荒古之地内,这种事情近乎天方夜谭,虽然男人是异国之人,但也对秦楚的荒古之地有所了解——这可是整个三境最古老最庞大的一个魔兽聚集地啊,世界上最蛮荒最强大的野怪魔兽全都栖息于此处,甚至因为着荒古之地的存在,威胁并长期抑制了秦楚本国的发展 但如此恐怖的野性地带,竟然有人居住简直匪夷所思。荒古内那么多强横的野怪魔兽,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荒古之地潜藏着那么多危机,她难道每一次都能侥幸逃生? 还是说,难道有什么其他原因 “难道是因为那头白色飞龙?”男人掩在面具下的眉宇凝皱起来。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头白色飞龙不简单了。竟是目测,他也能猜到,这头白色飞龙是变异而生的魔兽,只是看不出它母体是什么异兽。 但龙本身就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兽种,雪白色又是极高贵的象征,再加上它能够独自震退荒古巨兽原始猛犸——“这头白龙的来历肯定不简单”男人心里凝思着,“那个女人能在荒古之地安然存活到现在,跟这白龙肯定有很大关系” “莫非”男人凝思着,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光,想到了些什么,“莫非孔明派我来荒古之地,就是为了察看这个女人和这头白龙吗?” “可是他说过要我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深入荒古之地去观察啊”男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但这里才只是荒古之地的中间带” 男人抬起目光,远远凝望着荒古之地深处的方向,无声地自言自语着,“里面恐怕还有更恐怖的隐秘等着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边境战野怪狂袭 "——秦楚边境。 屹立在边境界线,横跨了数千米山壑,将龙舜城与虎尧城连接起来的长墙——边境墙。 自建成八十一年来,终于发挥出了它的作用与价值。 在边境界线的西南方向,尽是枯石沙壑,一片荒芜景象的地带,就是荒古之地的外延区。 从荒古之地里躁动奔逃出的野怪魔兽们,一群群肆无忌惮地踏出了禁迹的界线,进入了人类的领地。 长期栖息在荒古之地的野怪们早已忘却了人类这种血肉鲜嫩的美味,此时踏足人类区域,嗅到了藏在风里的人烟,便立即勃发了体内血腥的食欲,再加上它们本身已被激发的疯狂兽性,现在就只想一鼓作气奔袭进人类的区域,去残杀,去嗜血。 但是它们止步了,因为无路可走——它们被三十米高数千米长的边境墙拦住了。 边境墙那么高,那么长,完全拦住了它们的去路!所以野怪们只能止步于前。 当然不会所有野怪都黯然止步,那些体格强壮,力量剽悍的大型野怪根本不信邪,它们乘着沸腾的兽血和横冲直撞的蛮力,一鼓作气地就像边境墙冲去。但很快,骨骼的震动与身体的疼痛让它们意识到了这道千米长墙的坚固。 这座完全由黑曜石垒建成的长墙,有着钢铁也不及的坚固,是真正的固若金汤。任凭那些野怪魔兽再如何强横,再如何疯狂,哪怕它们全力冲撞也无法撼动边境墙半分! 阳光直下,在黑曜石的边境墙上映射起一片坚硬的光泽,而无数的野怪魔兽,只能聚守在边境线上,闪动着瞳孔里的腥红,无力前进。 历经了七次惨烈的荒古战争后,人类斥巨力建成的这座边境墙,终于在荒古躁动的第一时间,巩固住了边境的防线。 而在边境墙的两端,以掎角之势守望荒古的龙舜城与虎尧城也正面临着大批野怪魔兽的冲袭,而且与中间空荡的边境墙不同,两端的边境城已经燃起了战争的烽火。 因为是大量人类居住的边城,更多的野怪魔兽嗅着人烟味儿奔向了这里,于是远比其他地方数量庞大的野怪群都汇聚到了龙舜城城下。 然而,当他们抵达边境界线时,才发现,等候它们的是比中间边境墙更加高大更加坚厚的防御巨壁,而且在这高达百米的黑曜石巨墙里,还嵌入建立了十三座高耸的原式防御塔! 一旦野怪们试图冒险踏入人类区域,率先迎接它们的不是巨壁的坚硬,而是凌空射下的防御塔聚能炮!那是野怪们哪怕有再坚厚的肉体也不敢随意承载的毁灭性攻击! 而十三座原式防御塔的防御圈正好落在边境界线上,手持重弩的边境士兵也在城头严阵以待,身负边城守卫之任的钟离昧站在城头中央,双手按着坚固无比的黑曜石城墙,心情紧张地面对着边城此刻严峻的形势。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但无数吼叫声交叠而起,它们动了。猩红的眼睛溢出血一样的光泽,野怪魔兽们不要命地冲进了防御圈,疯狂地扑向保护着人类城市的巨壁。 然后,几乎是在野怪触碰防御圈的同一瞬间,十三座嵌进巨壁中的原式防御塔全都迅速运作了起来,高耸入空的棱核塔尖释发出奇异的长鸣声,一道道赤红色的聚能炮便凌空射下,就像十三道晴空的霹雳,劈落在那些率先冲入防御圈的野怪。 但野怪魔兽们却只一个劲地向前冲,气势极其的疯狂,虽然凌空落下的聚能炮一击就能把它们炸成一摊焦肉,但它们还是着了魔一般不要命地冲向城墙,顶着漫天飞下的聚能炮,冲撞着城墙,扑击着城墙,撕咬着城墙。 野怪魔兽的数量庞大,即使十三座原式防御塔不间断地轮番射击,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抹消掉它们所有入侵者。而那些还没有受到防御塔射击的野怪,就趁机踩过被毁灭的同类尸体,疯狂地扑向前。 虽然暂时出现的野怪还没有实力很强大的存在,但它们密集的数量却是给了人类一方极大的压力。钟离昧不敢犹豫,立即命令城上的所有守卫军用重弩向下射击。 在他一声令下,两百多只精铁弩箭重城头飞射而出,铁黑色的箭雨倾巢而下,狠狠地压制了一波野怪的奔涌之势。 百米高的城下,那些体型强壮的野怪被弩箭击中也少不了惨痛与哀嚎,至于身躯薄弱的小型野怪遇上弩箭就更是直接的被一击穿透,一发箭雨扫下,无数只野怪被击伤,各种各样的兽血溅到空中,又落到地上。同一时间,十三座原式防御塔也在毫不间歇地聚能射击,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个坑洞,至于洞里,势必是一摊焦熟的血肉。 惨烈的景象,这就是荒古战争——但准确地说这只是荒古战争的序幕。 现在在瞪着红眼睛发疯一般冲向边城防御圈的野怪魔兽,都只是低阶的异兽,或者说,炮灰。 而强大的野怪魔兽们会相继地出现,袭击人类的防御措施,甚至冲破人类的防御圈。 历代的荒古战争反复证明,野怪魔兽的力量是不可被轻视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钟离昧一脸凝重地看着下方惨烈的战场,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野怪从荒古内冲出。 他估摸不出这场潜在战争的规模,也计算不出自己还能防御多久。 他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守好这第一道防线——由防御塔c弩箭兵c黑曜石巨壁构成的第一道防线。 因为这道防线几乎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了,现在边城内兵力极其空虚,一旦被野怪魔兽破城而入,其后果就是血流成河的屠戮之灾,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力守住这第一道防线至少在刘邦的援军返回之前。 “希望汉王能早点回来啊”钟离昧心里默默祈祷着,就在今日早晨,他收到了从内国送回的急信,汉王刘邦已经亲率十五万兵马火速回援,要他一定要撑住防线,待援兵赶到。 “撑住一定要撑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援兵路萧何献计 "——陵城一别后,刘邦亲率大军返回边城,因为原来随他们出城的陵城百姓无路可去,所以刘邦也一并带上,准备把他们顺路安置在沿途的其他城市中。 到日前他们已经行进了三日之久,行程不到百里。 日近午时,阳光酷烈,正好途径一森林,刘邦于是下令全军休息,生火造饭。 饭后,全军原地略作休整,而刘邦孤自坐在一块岩石上,遥望着远方,浅紫色的瞳孔里难掩一抹凝重。 “已经三天了行程居然百里都不到”刘邦轻声叹息着,按这个速度计算,耗费三十日他们都赶不回边城。 “可边城战事紧张,时日拖不得啊”刘邦暗叹着,他心里知道,带着那些陵城的老弱孩童,大大拉低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但是能怎么办?他们决不能丢着这些百姓不管刘邦心里清楚,民心是他们最重要的力量,这是万万丢不得的。 所以他坚持带着一众十几万人的老弱孩童前进,谁也不抛下。 “也只能等到了鹤沽城,把百姓安置在那里后,再快速进军了”刘邦心里劝慰着自己,可是这一路此去鹤沽城,也还有百里的行程啊。 “唉”刘邦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心里一面感慨着路途艰难,一面思虑着不知道项羽他们那边是否顺利。 而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悄悄走来,趁着护卫士兵们不注意,从背后走近了刘邦的身侧。 “谁?”刘邦低喝一声,警觉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老人缓缓走到他身旁,见他发现后,立即躬身行礼,呼道:“小人鲁莽,请汉王恕罪。” “老人家快快请起。”刘邦回头一看,下意识起身去扶起了那个老人,而后轻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抬起头来,看着刘邦,神色奇怪地说道:“小人擅自过来,行为甚是不轨,但我却是有事要找汉王,望汉王莫怪”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且说。”刘邦说着,见老人年迈要扶他坐下,却被老人万般推辞了。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老人顿了一下,目光严肃起来,“在下斗胆一问,汉王是要带领军队返回边城吗?” “嗯,是的。”刘邦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军情急吗?”老人又问道。 “急。”刘邦又是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汉王准备怎么安置我们这十几万鳏寡孤独的老百姓呢?”老人再次问道,“我们这里只有老人和孩子,既无钱也无力,对你们没有一点益处,吃你们的军粮不说,还会极大地拖慢你们的行军速度总不能一直带着我们啊” “老人家您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们是因为我们的军事计划而被迫离开了陵城的,我们理应对你们负责的而且如你所言,这十几万百姓毕竟都是老人孩子,我们也不能不管啊”老人的话算是说到了刘邦的心坎上,但刘邦却仍是宽心地劝慰老人,“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们决不会扔下你们的” “唉承蒙汉王仁心为民,可一直带着我们走,也总不是办法吧。”老人叹了口气,又对刘邦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是老人孩子,一直跟着我们也遭不了这军旅之苦所以我是想,先带着百姓们一起走,然后在前路经过鹤沽城时,把你们安置在城中。然后我们再加速行军,这样,对军民都好了吧。” 刘邦浅紫色的瞳孔隐隐闪烁,话语间,他一直审视着眼前这个老人,而且确实看出了些端倪——眼前此人,长须年迈,却身骨挺立,相貌平平,却眼神含光。怎么看,刘邦都觉得他不简单。 “鹤沽城此去鹤沽城还有百里距离啊。”老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不是耽误你们太久了吗?为何不就近在几里以内找一座城市先安置百姓呢?” “老人家说的是。可现在的秦楚经历战乱,情况惨淡,如果随意把百姓们安置在一座城市里,肯定会出现许多生存问题,到时候我们是一走了之,可这十几万老弱百姓该怎么办呢?”刘邦轻叹一声,解释道,“而鹤沽城好歹以前也算是秦楚的一个繁荣城市,料想那里的情况应该比其他地方都要好些,至少温饱问题可以得到解决,把百姓们安置在那里,我也才放心啊。” “汉王厚德啊小人敬仰。”老人感慨着,竟拱手对刘邦行了一个很标准的臣子礼节。 “老人家过奖了,身居护国王一任,自然要护家国百姓安康。”刘邦看着老人的动作,暗中吃惊,表面却风平浪静,微笑着说道。 “可是,汉王,你的判断或许有些差池”老人抬起头来,看着刘邦的眼睛,缓缓说道,“鹤沽城其实不是个好去处。” “哦,此话怎讲?”刘邦疑惑道。 “汉王有所不知——这鹤沽城虽然以前是座繁荣的都市,但它的繁荣恰巧是建立在城中年轻人人口的高比例上的,因为年轻人多,所以各方面发展迅速,城市活力强” “但祸福所依,也正因为这一点,使鹤沽城在这些年的战乱中受到的创伤最大。嬴政强权征收各城人力和资源。而鹤沽城正好有着大量的青壮年人和丰富的资产,于是被白起的军队作为重点对象全面征伐。” “当时鹤沽城情况极其严峻,闹得满城风雨,年轻人跑得跑,死的死,剩下的就全被抓了。而看着鹤沽城就要毁于一旦,城里的老人们也纷纷带着小孩出逃到了其他城市” “所以现在的鹤沽城,几乎就是一座死城,连一点人烟都没有,其他方面的生存问题肯定都只重不轻。”老人声音凝重地说道,“所以小人认为,这鹤沽城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啊。” “这倒却是出乎了本王意料啊”刘邦神色惊诧道。 “枉费了汉王对百姓恩德,但这鹤沽城确实没有去的必要”老人说着,又给刘邦谏言道,“但是,自我们现在的位置,西去三里地有座榕城,南去四里地有座白骆城” “虽然城市都不大,但都有人居住,也有一定的粮食储备尤其是白骆城,小人听闻,它好像还没有被嬴政派兵攻伐下来,是现在秦楚屈指可数的残存城市了。” “这些都是比较好的去处,而且路途也近,早日安置好了百姓,对汉王你们行军也是件好事。” “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了,不然刘邦还真是要枉费大力气办错事了”刘邦细思,觉得老人所言甚是有理,于是谢道。 “汉王言重了,您一心为民,军情紧急如此,也不愿意放弃我们这让我们很感动啊,是我们应该感谢汉王呐。”老人说道。 “那就按老人家你的想法,我即刻安排更换路线,先把百姓们送去榕城。”刘邦说道。虽然不声不响,但他却已然避开了白骆城这个看起来更好的选项。 白骆城没有被攻破,这一点,情报网密集天下的刘邦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正因为它没被攻破,却又一直生活在这炮火硝烟的内国中,长期的拒城自守会使人心隔离,城里的人现在不会相信他们城外的一人一物,只想竭尽所能保护住他们一城安宁。 如果刘邦带兵送百姓们前去,肯定会被认为是敌袭,那时候很有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而即使真的能解开误会,让这些陵城移民们迁徙进城,也不会是好事,说不定有更大的矛盾。 试想一下,如今整个秦楚面临破败的危机,国内一百二十余城被毁,数千万的人遭遇了家破人亡的灾难,可白骆城却侥幸逃过一劫,城内百姓依然生活安康这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至少人们心中会觉得很不公平!就像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亲人亡了家,偏偏白骆城却安守一隅,躲过一劫。 人不患贫,而患不均——不公平,是社会和人群巨大矛盾的潜在诱因,如果让这十几万百姓去到白骆城,绝不是件好事。 “嗯”老人似乎很满意刘邦的决定,而后他又问道,“小人再斗胆一问,安置好百姓后,汉王打算走什么路线返回边城呢?” 行军路线,是个相当敏感的问题。所以刘邦理所应当地迟疑了,但转而他还是对老人说道:“我打算走主道,大路开阔,便于行军。” “可是据我所知,大路虽开阔,路程却颇长,恐怕会耽误军情吧”老人忧虑地问道。 “确实会有些影响,但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带领的军队人数多达十五万,走捷径小路多有不便。”刘邦无奈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汉王可愿听小人一策。”老人说道。 “自然愿听,老人家请讲。”刘邦说道。 “据我所知,汉王现在手下军队是由十万边城军和五万敌营叛军所组成的汉王为何不把他们分开行军呢?” “分开?怎么分?”刘邦疑惑道,“而且两军刚组建在一起,突然分军,也不利于和谐与军心稳定啊。” “汉王且听我说,原属边城的十万兵马常年征战在外,反应强,速度快,而且熟悉山路。把他们分成二十只分队,各由将领指率,从不同的偏僻捷径行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赶至边城,暂缓边城之急。” “而从敌营叛逃出的五万叛军虽然身强体魄,但都是新军,经验尚缺,适合从大路循序奔行,后续赶到边城。” “此外,为了加快适应两军不同的行军情况,可以将军队粮饷里的干粮全部分派给化整为零的边城军,省了他们在崎岖山路里造饭营炊的不便,让他们能更快行军。而随行粮军就跟着叛军部队沿大路前进,这样对两边都好。” “先生高明啊!”刘邦听完老人一席话,立即震惊地拱手称赞道。 “敢问先生是何方高人?”刘邦失口问道,虽然略有仓促,但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个老人一前一后两番言论竟帮他解决了他压力最大的两个问题,实在非同常人。 “汉王过誉了,老人名叫何肃,一介平民而已,原来也只是在陵城做个狱吏罢了”老人笑着说道。 “大材小用!以先生才智,岂能只做一狱吏!”刘邦替老人叹恨着。而老人却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但转瞬间,刘邦的目光却变了,浅紫色的瞳孔里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目光。 那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的目光。 “但是先生英姿豪发,才智超群,何不另谋高就呢?”刘邦凝视着老人的双眼,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老人的脸色就变了。刘邦的一句“英姿豪发”比那句“另谋高就”更深地插在了他心里,他神色有些紧张起来,目光黯下,不敢去正对刘邦。 气氛一下有些诡异地沉寂起来。 刘邦凝视了老人片刻,于是再次说道:“既然先生肯在危难之中助我一臂之力,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信不过我刘邦吗?” “不不不!小人不敢”那人紧张地说道,随即又忽然开怀大笑起来。 “只是这些年内国战乱,年轻人无论男女,全都被军队抓走了,不假以这相貌,我逃不过一劫啊” 那人说着,长吁一声,便当着刘邦的面撕下了自己脸上的胡须和皱褶,转瞬之间,整个人焕然一新,以一个英年男子的面貌出现在了刘邦面前。 “活在乱世不容易,我天性谨慎惯了,本无恶意要欺瞒汉王,还望汉王恕罪。” “那你现在在我面前露出真面目了,本王可以认为你是信任于我了吗?”刘邦看着眼前的男子,微笑着说道。 男子只得一笑,称道:“早闻汉王贤明慧眼,不止于将帅之才今日当见,何肃拜服。” “你真的叫何肃吗?”刘邦不温不怒,只一脸浅笑。 “呵”男子笑了笑,正视着刘邦浅紫色的瞳孔,说道,“非也。” “何肃是我化名,在下真名——萧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正义爆轰,重装廉颇登场(上) "——陵城前城门。 晴空离地,风沙渐起。 在封绝的陵城城外,烈日阳光的照射下,一个雄壮得巨大的身影伫立在大地上,久久未出声息。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豪迈地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涂过烈火的红纹,衬显着他一身坚实如犀牛的肌肉。双臂戴着两只巨盾一样的重鳌腕甲,腰缠一条铜金护带,装戎豪迈而又格外霸气,虚目看去,他就好像一头身披重甲的野兽。 廉颇鳌着刚硬的脑袋,只抬起两只疑惑的眼睛凝望着眼前这飘渺的百米光墙。 “啊,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陵城将有大战吗?怎么城墙都被封印了?”廉颇皱着厚重的眉头,打开了一直攥紧的右拳,只见他宽大的手掌里摊着一纸折文,折文的面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英雄令” 那是项羽令人传遍全国的英雄集结令,意图集结天下强者出手助阵,共赴国难。显然,廉颇正是为了忠义与豪情而前来助阵的。 只可惜他来的很不凑巧,陵城已经被封禁,数十万人被困城中,而项羽刘邦各自带军离去,这里,已经没有人息了。 “我豪情万丈地赶来相助,怎么一个人也瞅不见?”廉颇说着就大吼了起来,“嗨!有人吗?出来喘口气啊!” 然而,四周除了反复回荡着廉颇自己的呐喊声外,再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和动静了。 “嗯”于是一脸郁闷的廉颇开始板着嘴沉思,眼和嘴都横成一条线的脑袋,远远看去颇有几分方块状的喜感。 而这时,风忽然大了几分,直挠着地面的草毛,浅草吹动间,廉颇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地面上忽隐忽现的一条裂缝。 他下意识地转过目光,定睛一看,才发现草地之下竟隐隐有机关缝隙的痕迹。 他于是伸出大拳头在地上轻轻敲了两下,空隔声立即清脆地响起——地下有空间。 廉颇撇着眼睛比划了一下,估计这地面下是有一个十尺长宽的机关门,至于机关门下面 “嗨呀!想那么多干啥?打开它不就知道了嘛!”廉颇豪迈地笑着,却突然又困惑了起来。 “但这机关门要怎么开啊”廉颇用手一拍脑门,感觉事情又麻烦了起来,“我连机关都没瞅见啊!” 廉颇鳌着脑袋冥思甚久,也没有想出个办法,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脸庞越僵越硬 “嗨呀!真是头疼死了!这个破门!”久思不解的廉颇烦躁起来,伸出右拳就朝地上猛地一锤。 “嘣!”足有牛头大的拳头悍然落下,蛮狠的劲力直接将那十尺长方的机关门个砸塌了,至于里面暗藏的机关,也都一并破碎 灰尘从洞开里漫起,散了廉颇全身,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自己一拳轰开的洞口,顿感尴尬。 “呃嗯啊总之很好。”廉颇板着脸,眨了眨眼睛,强颜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然后他看着洞口下面的暗道,又一脸严肃地瞅了瞅了无一人的四周,而后沉下一口气,挪着沉重的身体,默默跳进了洞里 ——陵城后城门。 莽莽平原,杀伐声乱,惊天的大战,已经打响。 楚霸王项羽身披狴犴重金甲,桀骜地立在杀气席卷的大地之上,任凭大风吹乱他的一头蓝发,却只显出他犹如狂狮的威容。 他手握三尺霸天刃,扇面般的刃口映出烈日光泽,每一次的斩击都是动荡山河的威势。 而以“人屠”为名的白起已经觉醒了勇者之魂形态,恶魔蝠翼振扇而飞,苍白战甲凌空而立,血染的杀气随风络绎,白色死神的力量睥睨大地。 他手中抓着苍白骨镰,极致的杀气在刃锋凝结出了“弑魂”的魔力,每一击劈斩之下,他都在震颤着敌人的灵魂。 就是这两个傲立秦楚国顶端的强者,他们在这战场之上,打开了最激烈的战斗,与之前在陵城城门时的鼎力抗衡不同,现在的他们,是在真正的刀锋掠影,殊死一战。 此时,战场的另一边,却是另一番惊心动魄的战况。 一万兵力的百兽军团对阵五万兵力的皇城禁卫军! 数万人的争战,那是一个风云聚散的战场。 目力不及处,能听见各种野兽的怒吼声掺着无数杀伐声在大地上回荡,而凝目所见时,直是猛兽飞扑,刀锋掠甲,万人围聚,殊死拼杀。 百兽军团的人数虽只有敌方一半,但那是一万员的剽悍战士加上一万员的凶悍野兽,战斗力远超一般军队。 沙场之上,灰毛奎狼的突袭,荒野暴熊的拍击,板甲黑犀的冲锋,以及烈羽鹰的空中骚扰,每一重攻势都让敌人棘手不已,尤其是那板甲黑犀和荒野暴熊的野蛮冲撞,根本无人能挡其威势。 于是第一轮冲杀之下,皇城禁卫军就吃了硬亏,百兽军团犹如一柄尖刀,狠狠地插进敌军腹心,一举打破了敌方阵式。这一轮交战下,胜负分明。 号角声所过之处,皆是百兽军团冲杀之迹。 但皇城禁卫军也并非普通的对手,作为皇城禁卫力量的他们,全都装备着国家最精良的战斗武装,刀锋淬血,铁甲度寒,而且半数以上拥有战马为骑。 一轮交手后,他们虽被百兽军团冲破阵式,但伤亡却不多,而且他们立即切身领悟到了百兽军团的骁勇,知道了野兽冲锋的势不可挡,于是他们立即更换了队形与战术,决心利用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以合围之势与百兽军团缠斗,以循序消耗而逐步剿灭。 于是紧接的战斗变得更加的紧张与激烈,对战双方都在拼力地扬长避短,以求大胜,但双方各据优势,战果不会速出,在出现意外战机之前,只会不断拖延消耗进而面对殊死之争,所以一时之间,百兽军团与禁卫军陷入困战。 而在大军陷入困战时,钟无艳和龙且c季布的战斗正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龙且座下的灰毛奎狼和季布座下的荒野暴熊跃起,从两个方向同时向钟无艳飞扑而来,突袭的瞬间,龙且和季布的刀刃也凌空探出,企图以夹击之势强攻钟无艳。 而骑在战马上的钟无艳,面对袭身而来的两头狂猛野兽,却丝毫不惧。 横眉一视间,钟无艳后弯身躯,手握重锤就是反手一抡,硬撞上了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的兽爪,不同于正常女子的蛮劲从手臂泄出,竟然硬挡下两头野兽的冲击而不落下风。 碰撞之际,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但任凭它们如何凶猛,却都无法压下这个一身蛮劲的野蛮女人。也就在这时,龙且的利剑和季布的钢刀凌空落下,趁机劈向无法抽身的钟无艳。 钟无艳棱着凶狠的目光,直凝视着朝自己脑门劈开的利刃,怒喝一声:“你们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是吧?” 猛的一瞬间,在利刃劈中钟无艳的脑袋之前,滚滚魔压从钟无艳身上升腾而起,伴着她的怒喝,一股野蛮霸道的气势从其身上倾泻开来。而后她双臂一舞,带着凝聚了魔蓝能量的重锤强横一扭,直将扑在她身上的两头野兽狠狠弹开,至于朝她劈下的一刀一剑,也都猛地震飞开去。 巨力一震后,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退开了好几步,才用力稳住了身形,而它们才昂起头时,凝视那个野蛮女人的目光渐渐地都有些惊恐了起来,在它们野兽零落的记忆里,除了那个统率整个百兽军团的楚霸王以外,它们再没有见过哪个人类有着这样恐怖的劲力。 野兽如此,龙且和季布就更是震惊了,切身的体会让他们对钟无艳的实力有了更准确的判断,他们着实没想到,钟无艳竟然有这么强硬的力量。现在看来,即使他们凭借这两个人的优势,也难以在钟无艳手里讨好啊。 而在此时,一击震开了两头野兽的钟无艳却从战马上翻身而下,用手狠狠地一抽马屁股,将战马轰走了,然后手握重锤的她,只身立地,一脸蛮狠地面对着骑在野兽身上的龙且和季布。 钟无艳并不适应骑战,战马于她而言并非助力而是障碍,脚踏实地地硬战才适合她。所以现在她踢走了马,孑然落地,实际上是打算全力以赴了。 只见钟无艳昂起头,一脸蛮横地朝高坐在野兽身上的二人吼道:“来吧!不给你们来两下子,你们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龙且和季布刚从地上捡回之前被震飞的刀剑,就听到了钟无艳威厉的吼声,他们知道,眼前这个野蛮女人要动真格的了。 可他们会怕吗?他们能怕吗? 作为百兽军团的两位副统领,他们也是长年跟随着项羽冲杀而来的,那力举千斤鼎,气吞山河势的霸气早已浸润他们的身体,那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勇者意志早已贯彻他们的心。 便如此时锋芒在露,他们岂会畏惧钟无艳的一柄重锤? “季布,交错攻击。”龙且低喝一声,率先骑灰毛奎狼冲出,直向着钟无艳的左侧突袭而去。 “好!我来主攻。”季布回应了一声,手中钢刀便指向钟无艳,而他胯下的荒野暴熊发出一声骇人的怒吼,便从正面凶猛地冲向了只身立地的钟无艳。 “好啊!来啊!”只见钟无艳大喝一声,丝毫不惧龙且和季布的交相围击,只是面对着二人的冲袭,单手一执重锤,将其高举过头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正义爆轰,重装廉颇登场(下) "正在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相继突袭而至时,钟无艳目光一凛,单手握着重锤,狠狠地向下一拉,直将那千斤重的锤头狠狠地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震慑打击!”重锤砸落于地,狂暴的劲力凝聚着魔蓝能量直冲向坚硬的地面,而后瞬间震碎了钟无艳脚下五米方圆的地面,地面之上尽是碎石和交错的裂痕。 正是此时,龙且和季布已然骑着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袭近了钟无艳的周身,但转瞬之间,地面碎裂后的转瞬之间,一股更加狂暴而蛮横的震力却从地面蛛网般的裂痕里震出,完全地倾泻在了两头野兽和它们的主人身上。 强横的震力侵体,无论人还是兽,都只感到全身腑脏在震颤,甚至连骨骼都在颤抖。在恐怖的反震力一泄之间,他们已然从地面被强震而起,而且在被震飞的同时,他们都凌空吐出了一口重血。 “哼!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打赢我?老娘出来混江湖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在哪儿撒尿和稀泥呢!”一记强击之后,钟无艳单手撑着重锤,看着瘫落一地的两人,冷笑着说道。 被一击震飞后,两人两兽都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那一击的反震力着实强悍,哪怕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有着野兽强健的体魄,竟也不能立即从地上翻身站起,至于龙且和季布也是躯体难支,显然受伤不轻。 但面对着钟无艳的嘲讽,他们的尊严却是有力的挺起了他们的脊梁,直面着钟无艳的一脸不屑,沉声说道:“少说废话你以为这就能打倒我们吗?” 话音传响间,龙且和季布都用力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拾起武器,直面钟无艳。 “两个废物!一脸活腻歪了的劲。”钟无艳不屑地一啐,单手托起了重锤,“来啊!老娘免费送你们一程!” 说着,钟无艳就已经拔身而进,无形的魔蓝能量在脚底凝聚迸发,她的身影爆发出一瞬的迅猛之势,强行突进至了刚从地上爬起的龙且c季布身前,率先发起了强攻——“狂飙突进!” 刚刚从地上站起的二人,落脚都还没稳,就直感到一股狂风扑面袭来,转眼之间,那个野蛮女人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重锤在握,就要向他们击来,但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制了! “团长快躲开!”就在钟无艳的重锤要狠狠砸在二人身上时,几声呼唤从四周响起。 这时,只见几个百兽军团的战士骑着他们的战兽突然冲到了龙且和季布的身前,去替他们硬挡钟无艳的攻击。 百兽军团凝结一气,义勇当先,当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团长们身受险境时,就想办法脱开了当下的战斗,拼力过来援救龙且和季布! “不自量力!”钟无艳眼见战士们骑兽冲出,挡在了龙且季布身前,只是不屑地一喝,然后手中重锤没有任何迟疑的挥出,直击向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和他骑着的板甲黑犀。 板甲黑犀的冲锋向来无可阻挡,所以那个战士自习地朝钟无艳迎面冲来,想凭着板甲黑犀沉重的力量去冲撞那个野蛮女人的重锤。 但是他想错了。 钟无艳一击重锤下,竟然夸张地将那头沉重的犀牛整个击翻,沉闷的巨响间,那头犀牛和它背上的战士都已经重重地翻倒在地,无力再起。 冲在最前面的黑犀骑兵倒下了,但另外的几个驯兽战士却是毫不畏惧地继续冲上。 紧接着,钟无艳于是又几锤抡出,直将那几个战士也连人带兽击飞了出去。 “钟无艳!你别太猖狂!”眼看着冲前援助自己的将士们一个个被击倒在地,龙且和季布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股怒血在胸膛燃烧,他们便拼出全力地朝钟无艳冲去。 “长缨刺”“烈风斩”龙且和季布相继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魔蓝能量凝聚于剑刃和刀锋之上,分别以血染长缨和烈风怒啸的气势冲向了钟无艳。 这是龙且与季布最强的攻击,联手合击之下,誓要予钟无艳重创。 但钟无艳在回身的瞬间,蛮横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他们向自己逼来的强力攻势上,屏气凝息,却丝毫不躲,而是抡起重锤就迎向了强势杀来的龙且和季布。 毫无意外,剑刃与刀锋碰撞在了钟无艳的重锤上,而“长缨刺”与“烈风斩”的力量在锤头上爆发,眼看就要杀向钟无艳的眉心与胸口,似乎只要转瞬,就能看见钟无艳血溅三尺。 但是没有! 在龙且c季布攻击杀至的瞬间,钟无艳体内的魔蓝能量就在源源流转起来,而后炼化成一股无形而诡异的力量,从她的血脉开始流动,一直蔓延到手中重锤,而后在锤心处无声无息地迸发开来。 而人眼能看到的就是,在那转瞬之间,龙且与季布所有的能量与攻势都消散了,或者说凝固了。而他们精铁所炼的剑刃与刀锋,竟然出些了斑驳的灰色石迹,而且逐渐蔓延,愈来愈深,直至变得如石块一般——石化!他们的武器在石化! 不只是武器,龙且与季布大惊失色,甚至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握武器的手臂,他们的手臂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凝固住了,一动不能动,并且皮肤上也出现了斑驳的石灰色——他们的手臂也在石化! 并且那力量沿着手臂不断蔓延,驱伸向他们的整个身体,一点一点地石化着他们的身体! “石之炼金”! 钟无艳最强的力量! 然而,当龙且和季布意识到这力量的恐怖时,他们的手臂已然被完全石化了,短时间内难以解除。 但就在这时,钟无艳却直直地凝视着手臂被石化的二人身上,抡起手中重锤,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凶狠之色。 这一锤下去,龙且和季布被石化的手臂会完全碎裂成齑粉! 但钟无艳却毫不犹豫地一锤向他们砸了下去! “轰——”重锤落下,发出惊天的震响声,强横的力量砸出了一圈恐怖的能量波,荡起一地尘埃,震开了周围士兵。 龙且和季布额头淌过一丝冷汗,他们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部分,脸色有些苍白——那石化的躯体还完好无损。 而钟无艳握着悍然砸下的重锤,丝丝麻木感从掌心传来。在那退散的灰尘里,她的目光迅速的凝缩着。 她看到——在她眼前,或者重锤前,出现了一个犹如巨盾般的侧影——那个巨盾一样的战甲挡下了她悍然砸出的重锤! “哈哈!”一个豪迈的笑声在那巨盾后面传出。 “为情义两肋插刀,舍生死肝胆相照!” 在巨盾的后面,男人看着倒了一地的百兽军团战士,又转目深深地看了龙且和季布一眼,慷慨激昂地说道,“不愧是义勇当先的项家军!就让我廉颇,替你们接下这一仗吧!” 声音落地,那挡着钟无艳重锤的巨盾战甲忽然就动了。 廉颇大喝一声,全身的劲力在手臂上提起,只见他臂上的重鳌腕甲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那巨盾一样的腕甲上爆发,直将重锤与钟无艳都猛然震开。 巨震突起,钟无艳被直击退了五步开外,才用重锤落地稳住了身形。而后她立即抬起严肃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突然出现,手缚巨盾重甲的壮汉,神色震惊。 而这时,一击震退钟无艳后的廉颇站直了身体,挡在龙且和季布身前,双手重拳在胸前狠狠的一碰,发出了激昂的碰撞声,而后他鳌着刚硬的脑袋,朝钟无艳豪情的一笑,扬声大喝道: “来吧!对面的女豪杰,硬碰硬的对决——重量级的人物已经登场!” 廉颇的出场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战场之上轰然炸开,不论是被他临危救下的龙且和季布,还是对面正对他的钟无艳,以及四周的无数的士兵,都目光惊诧地凝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重量级人物。 龙且与季布心里的震惊不止于言表,那个壮汉出现时,说道了“项家军”一词——没错!他们这支长年随项羽出生入死的军队还有另一个更醒目的名字——项家军!可是未了避讳项羽拥兵自重的嫌疑,他们已经废弃了这个名字多年了,在外根本无人所知,甚至张良花木兰他们都未曾知晓。 可是刚刚,从那个壮汉口中却吐出了“项家军”这个词,若非偶然,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个豪情万丈的男人,是他们楚王项羽的故旧! 也正在此时,于远处激烈交战的项羽和白起也被战场上的巨大变故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凛冽的目光相继转去,落在了廉颇雄壮的背影上,顿时,两人都目光一惊。 “廉兄!重装廉颇,你赶来助我了吗!”项羽眼神惊喜,他远远看到那两只夸张的重鳌腕甲时,就立即认出了来者是谁。廉颇在此时此刻出现,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一力强援啊! “该死!廉颇这个莽夫怎么会突然出现?”白起眼神里显然就是惊吓了,他当然也认识廉颇,廉颇可是白骆城的守将!在他攻伐了几乎整个秦楚内国的三年里,白骆城却因为着有廉颇的保护,而一直撑到了今天也没破败,而此时此刻,那个身负蛮力的廉颇居然出现在了战场上,这实在是个不利的变数! 然而,在整个战场都为廉颇的突至而感到震惊时,正面面对着廉颇的钟无艳却立即冷静了过来,目光又蛮狠起来,一脸的神色似乎都在说“管他妈来人是谁,老子照样上去就是一锤!” 于是她气势不察分毫地朝着廉颇大声吼道:“喂!傻大个!你他妈谁啊就横冲出来?是要替那两个没用的东西来尝尝我的锤子吗?” “哈哈,女豪杰气势够狠啊。”面对钟无艳的辱骂,廉颇却不怒,而且豪迈一笑,“好!豪情的战斗应该互报大名!” “我叫廉颇!接了项羽的英雄集结令赶来助阵。今天,我就豪情地替他们接下这一仗了,由我廉颇来领教你的重锤!” “好了,女豪杰,该你报上大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法阵结印,即将苏醒的凌池 "“我的名字?”钟无艳横眉凝视着廉颇刚硬的面庞,蛮狠地说道,“老娘大名钟无艳!” 声音刚落,二话不说钟无艳就抡起手中重锤,朝着廉颇踏步冲去。 “看锤!”钟无艳冲至廉颇跟前,大喝一声,巨大的重锤就凌空落下,狠狠地砸向廉颇鳌着的脑袋。 眼见重锤逼身,惊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廉颇下意识后退半步,避开了落在他头上的威势,同时左拳毫不犹豫地击出,以左臂的重鳌腕甲与重锤轰然相撞! 撞击的一瞬间,激荡的火花在两人眼前闪过,而恐怖的力量分别从拳头与锤头上爆发,形成一圈惊人的能量波向外一荡,直接震伤了附近交战的士兵,而手臂被石化的龙且和季布,却因为有廉颇挡在身前,反而避开了震波。 巨力一震,廉颇和钟无艳都被反震着退开了几步,重拳和重锤分别顿落地面,他们下意识抬起目光凝视着对方,巨震产生的酸麻感却在手臂上蔓延。 一击的碰撞不相上下,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是好对付的。不论缚着重鳌腕甲的廉颇还是手持重锤的钟无艳,他们都是硬碰硬的狠角色! “看来这货不是几锤子能搞定的啊”钟无艳一脸蛮横,心里却少见地感到一丝乏力,向来挥舞重锤横冲直撞的她,第一次被这种重量级的人物挡下了。 “这女人的重锤果然有份量啊!”廉颇心里沉下一口气,脸上却很高兴,甚至豪情地笑了两声,他本人可是一直喜欢这种硬碰硬的酣畅对决,这次可终于让他找到了好对手。 可转而,廉颇心里又掠过一丝疑惑,嘴里下意识地咀嚼着“钟无艳”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好像在哪听过 “他妈的!再来啊!看老子锤不死你!”钟无艳歇了片刻,又立即抡起重锤,朝廉颇吼道。 而廉颇却忍不住大笑道:“啊哈哈哈!你一会儿‘老娘’一会儿又是‘老子’的,到底是想当男人还是女人啊?” “你他妈管老子的,老娘就这德性,爱叫啥叫啥!”看到廉颇大笑,更让钟无艳怒气上涌,于是她怒吼一声,就凝聚着滚滚魔蓝能量在脚底一震,然后整个人猛然突至廉颇身前,带着汹涌的魔蓝能量,抡锤重击——“狂飙突进”! 在钟无艳突进强击的瞬间,廉颇也停住笑声,立即做出反制——“豪情迸发”廉颇大喝一声,举起双臂重甲,向外一振,然后凝聚着全身的魔蓝能量炼化成了一圈纯粹的霸道劲力,以廉颇为圆心,向外迸发,与钟无艳挥锤的霸道力量正面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的响声,而一圈强硬力量碰撞产生的能量波又是一撞而生,波及四方。 双方能量碰撞消磨了,而钟无艳的重锤却还在没有任何迟滞地凶猛砸下,但同时,向外张开的双臂上却有淡黄色的能量在涌荡,转瞬间凝聚出一层坚硬无比的淡黄色护盾,正面接下了凌空砸来的重锤。 巨响之间,重锤在护盾上砸出了一丝裂纹,除此之外,便再无力寸进。但钟无艳心里不甘就这么被挡下,于是体内涌动魔蓝,双手紧握锤柄,恐怖“石之炼金”力量在重锤之端迸发。 石化之力侵入廉颇的双臂,只见大片斑驳的石灰色在他的重鳌腕甲上蔓延,并迅速侵向他全身。 然而就在这时,一团无形而诡异的力量忽然从廉颇体表释放,消解并抵挡着钟无艳重锤上迸发出的石化力量——钟无艳的“石之炼金”力量被廉颇抵挡住了。 “怎么会这样?”钟无艳目光一凝,显然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中——她看着斑驳的石灰从廉颇手臂上渐渐脱落,而自己引以为傲的“石之炼金”力量再无法逼近廉颇的躯体,仿佛是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所抵御住了! “他他妈的能挡住石化?”钟无艳心里怒斥着,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最后的石化也无效了,钟无艳的攻势已然结束,而一直出于防守姿势的廉颇却突然暴起了。 “啊!” 廉颇仰天大喝,双臂的重鳌腕甲猛地一击,直将钟无艳连人带锤重重地撞给飞了出去。 而后廉颇鳌着脑袋,凝视着被撞飞数十步后翻身落地钟无艳,豪迈地笑道:“女豪杰!我在释放技能的过程中,全身会触发‘豪情守护’的力量,是时全身处于霸体状态,你的‘石之炼金’是石化不了我的!” “该死!”听到廉颇豪迈的笑声,钟无艳抬起头来,一脸蛮横地凝视着那个豪情的壮汉,忍不住怒骂道,“这他妈什么败德的能力!居然还有霸体!” “女豪杰你骂我也没用,你的石化对上我的霸体,这就是撞上了。” 然而钟无艳沉下一口气后,又挺起身子抡起重锤,远远地怒视着廉颇,毫不怯懦地叫嚣道:“你他妈得劲得很是吗?霸体了不起啊?你以为老娘的锤子是吃素的吗?看我不砸死你个破烂玩意儿!” 说着钟无艳就又凝聚着魔蓝能量,全身升腾着魔压,企图发起更强猛的攻击来突破廉颇的防御。 但这时,一直刚硬的廉颇却突然罢手喊停。 “等一下,女豪杰。”廉颇看了看四周瘫倒的敌我士兵,对钟无艳远远说道,“我们硬碰硬的对决产生的反震力太强,会波及到其他人。不如我们换一处更宽敞的地方大打一场如何?” “啥?你他妈没病吧,这他妈是战场!你还要假慈悲吗?”钟无艳目光惊异地看着廉颇,忍不住地骂道。 “并非慈悲。”然而廉颇却昂起刚直的身躯,认真地说道,“强大的力量应该为自己的拳头所掌控,哪怕这是死伤无度的战场,也不能误伤眼前敌人之外的其他人——这是我,战斗的原则!” 听着廉颇的慷慨言语,钟无艳忍不住将目光朝四周一扫,才发现因为她刚才和廉颇的几番力量碰撞,使得四周的近百人被恐怖的反震波震翻在地,他们里面既有百兽军团的战士,也有禁卫军 “士兵也应该有士兵的尊严,他们拼出了自己的力量去战斗,不应该因为强者们的对决而这样难堪地倒地。就是死,他们也应该是死在与敌人的浴血奋战中。”廉颇沉声说着,话语里蕴着引人深思的情理。 钟无艳目光凝滞地看着那些被波及在地的士兵,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心里不由地软了一下。 “他妈的是啦是啦!换地方就换地方,老子一样砸死你不误。”钟无艳用力甩了甩脑袋,又蛮横地看着廉颇,手中摩挲着重锤的锤柄,似乎已经忍不住要朝廉颇的脑袋上狠狠砸下一锤了。 ——黑地阿房宫。 地底七层,千米之下,昏暗而幽深的洞穴里,十二个披着黑白色斗篷的高阶魔道法师已经在凌池边上列好法阵了。 神秘的金红色光泽映射在他们满是魔道图文的斗篷上,用深长的阴影突显出了他们奇异的列位。 十二个高阶法师在凌池边沿环绕一圈,每人占据一个十二分位,以子c丑c寅c卯c辰c巳c午c未c申c酉c戌c亥十二地支分立列阵。 且除了亥c子二位之间与巳c午二位之间空出完整的间隔外,其余的十个间位上皆摆放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水晶石。 不同位上的水晶石都代指着不同的意向,以子c丑之间为甲,丑c寅之间为乙,寅c卯之间为丙,卯c辰之间为丁,辰c巳之间为戊,午c未之间为己,未c申之间为庚,申c酉之间为辛,酉c戌之间为任,戌c亥之间为癸分列成十天干。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应契合,十块水晶和十二位高阶法师相应成阵,古老的秘法在特殊的阵图里深藏,神秘的力量已经沉息在望。 十二个列阵的高阶法师低着目光,沉凝在凌池神秘而迷人的金红色中,他们全身笼罩于黑白斗篷,每一个都那么神秘,然而那些摆放在他们间位上的水晶石也十分诡异,只是沉寂在阴影中,不声不息。 透过空间里昏暗的光线,可以隐约看清端倪,晶石是通体的黑色,没有纹路,也没有光泽,却隐隐散发着奇异的生命力量——魔龙水晶!竟然是十块魔龙水晶! 魔龙水晶蕴含着源自暴君龙的强大生命力量,能够强行延续任何生物十分之一的生命。于人类而言,也就是延伸十年寿命,而这十块魔龙水晶加在一起,就能延伸人一百年的寿命,相当于给一个人再活一世的时间啊! 暴君龙本就是超高阶的稀有野怪,魔龙水晶更是稀有至极,哪怕是嬴政以秦楚国君的能力,也只能收集到这十块而已,但是他却抛弃了这再续一世生命的机会,将这十枚魔龙水晶用于禁术“轮回日”的法阵结印。 极致的帝王之心,可见一斑。 这时,十二名法师沉寂地低着目光,就如魔龙水晶静躺在地,无声无息,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扁鹊最后一刻的施法号令。 而气息鬼魅的扁鹊静静地伫立在寅位法师的身后,用凄冷的墨绿色目光凝视着下方沉寂的凌池。将十二个法师和十块魔龙水晶依律列阵,完成了一切施法准备后,他就在观察着凌池。 虽然凌池沉寂无息,但一直以来主管着凌池融炼的扁鹊却能透过表面的平静,看到深藏在金红色液面之下喷薄欲出的浩瀚能量。 所以,只有他能把握最佳的施法时间。 往后的时间里,万籁俱寂,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但当沉寂的金红色液面上静悄悄地飘出一缕妖异的白烟时,扁鹊沉凝的目光就忽然醒了过来。 他目光炙热着,声音颤抖着:“开始施法结印!” 话音飘落,仿佛是尘封的石像听到了苏生的召唤,十二个魔道法师立即就醒目了过来,他们目光凌厉,从黑白的斗篷里探出灵巧的双手,迅速结出奇特的手印。 他们每一个结的手印都各不相同,但他们变印与结印的速度节奏都协调一律,在每一轮十二个手印的变换里,他们体内浩瀚的魔蓝能量都在某种神秘的牵引下,开始自体涌动起来。 同时,在他们十二源魔蓝能量的连印释放中,凌池出现反应了,平静如镜的金红色液面开始荡漾起一圈圈微弱的波澜,在那每一圈静谧的涟漪里,都隐隐散发着恐怖的能量。 也就在此时,布列在法师们中间的十块魔龙水晶也起了反应,手掌大的黑色晶石静躺在地,深藏的生命力量也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凝炼释放。 于是在一朵朵莲花般的黑色火焰在水晶上升腾而起,以晶石内蕴含的生命力量为燃料,无声地燃烧了起来。 “到时候了,终于到时候了这——终极的一刻。”扁鹊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似着了魔一般炙热。 他痴迷着眼前的景象,一切都如他预期的行进着。他助嬴政融炼凌池,释放禁术“轮回日”,并不是想帮嬴政实现其帝王之志,他有他自己的目的。 现在他期待的一切终于来了,禁术的法阵已经开始结印,凌池正在渐渐苏醒。一切都要开始了,他活着的理由就是等待着这一切,等待着这末世的终极时刻。 此时此刻,昏暗空间里的长久沉寂已经无声寂灭了,虽然四周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但一切都不一样了,末世的灾难在开始酝酿了! ——与此同时,当黑地千米之下的凌池终于开始波澜起来时,整个秦楚国境的古老生息也随之动荡了。 数千米之外的荒古之地,那些狂躁的野怪魔兽们,在这一刻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愈加疯狂地吼叫起来,它们体内的兽血在狂涌,它们皮毛下的兽性在薄发。 但此时此刻的它们,那猩红如血的瞳孔中已经不仅仅是疯狂了——那眼神里更多的是恐惧,野怪们发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它们身体在战栗,所以不要命地奔袭,它们心里恐惧,所以才疯狂地残杀,甚至不要命地跨越禁界线,去冲击人类的领地。 世间一切难以解释的异象都有其背后的不为人知的契机与因果链。 从一开始荒古之地的躁动就皆因于凌池,野怪魔兽们栖息自然的天性,使它们本能地感应到了灾难的气息,所以它们不安,所以它们狂躁。 而此时此刻,终极的时刻终于来临,它们的不安与狂躁便演化成了真正的恐惧,发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一切都是受到了灾难的召引,整个荒古之地,都在这恐惧压抑下疯狂了。 荒古森林的末端,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隐蔽着身影,快步地行向前方,他很快就要走出荒古森林,踏入荒古之地最不为人知的深处了。 是的,男人已经离开了荒古森林中段的那棵大椿木,他没有再继续暗察虞姬和白夜龙,而最终选择了继续向前,按照他临行时所接的任务,前往荒古之地的核心域。 在危机四伏的荒古森林里潜行,男人刻意地避开了各种魔兽危险的视线,同时迅速行进。直到刚刚的一瞬间,耳畔传来整个森林恐惧的吼叫,令他下意识地停住了步伐。 那吼叫与之前的狂躁不同,里面含着的是深深的恐惧,因此男人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但男人迟疑了片刻后,仍是目光坚定地继续向前,行往了荒古之地的最深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荒古深处,第二片黑地 "——在沟壑连绵的崎岖山路上,张良正骑着二灰迅速地赶往阿房宫。 沿路而去,还剩下数百里的路程。 此时此刻,二灰是真的撒开了腿朝前飞奔,抓紧了时间的分秒。而张良迎着疾风虽一脸平静,但心里也在暗自地焦灼。 毕竟他们一路赶去,哪怕片刻不歇,也还要数日的时间,而到眼下的时景,是每一刻都可能突生变数。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凌池的融炼还没结束,扁鹊他还没有开始施法禁术“轮回日”。 而在张良与二灰正日夜兼程地赶路时,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各种战斗与各种事件都在接连地响应着,爆发着。 其中部分事,是他谋划的,而更多事,是他算到了的,但有些事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荒古之地 在行往荒古深处的路上,无数的野怪魔兽发疯一样奔袭而过,朝着荒古之外的方向奔跑,同时不断发出恐惧的吼叫。 但不明人充耳不闻,他不再留意其他的事物,只是借林荫隐蔽着身影,而后迅速赶路。 不知是因为整个森林那恐惧的吼叫,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男人心里愈发地感到一丝不安。 这份不安让他感觉自己不能在荒古之地久留,甚至是不能在秦楚久留。所以他要抓紧时间,赶紧完成他此行秦楚所身负的三件任务。 其中第一件潜入阿房宫探查,他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潜入荒古之地深处,和去凤岐山送物了。 而现在,他就在迅速前往荒古之地核心域的路上。 凶恶的龙面具顶着光线,一身的净白袍掠在风中,男人的身影迅速穿过重重林木与奔袭野怪,来到了荒古森林的尽头。 脚步踏过森林的最后一片阴影,男人的目光自然地望向了森林之外,而更深处的荒古。 但眼前的景象,却难免让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在森林之后的荒古里,竟然是一条波光粼粼而气势壮观的大河。 隔着龙面具的眼孔,他沉静地看着几十米外翻起的巨大波澜,听着回响而来的滔滔河水声,神色微漾——就像只看见荒古外围荒芜景象的人们,永远不会想到在荒古之内有一片绵延百里的原始森林一样,更不会有人想到在荒古巨大的原始森林之后,竟然还有一条滔天的荒古河流。 “这荒古之地,真是超乎常理的诡境啊。”男人轻声感叹着,而后将目光略过翻涌的波涛,才看见在大河的对岸还有一片山峦聚集地,而那里,才是荒古之地的最深处,真正的核心域。 “只怕那山峦后面,也是出乎意料的景象吧”男人远望着河对岸的山峦,无奈地浅笑了一声,想着这前行荒古之地一路上看到的重重景象,荒芜的枯石地,生息的原始森林,还有波澜滔天的大河,真是什么都有了,所以那山峦之后的荒古深处,再出现什么惊人的地理景象,也不足为奇了吧。 但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越过这条大河,才能潜入荒古的最深处。 男人于是将目光移向两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路桥能够跨过大河直达对岸,但滔滔的河流向着两边远远延去,一眼不见底,显然是无路可走。 而后男人只得转回目光,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对着目光比量河流的两端,估测了一下河水的宽度,大概有两百米。 两百米的径流是很大的河了,再加上这河水大浪涛涛,水势汹涌,相当不易渡。而且此河生在荒古之地,大河里难保没有惊天的水生巨兽,欲渡此河,恐怕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危险。 然而,男人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看来是必须渡河了”男人说着,便面朝滔滔巨浪,毫不迟疑地踏向了河岸。 ——凤岐山。 梧桐树立在高高的山巅,百鸟不能至,只能守望凤凰的飞临。 云雾飘渺,古寺安详,山顶上生着世间少有的宁静,无论四季更迭,或是岁月轮替,这份宁静始终如一。 蒲牢兽鸣响了庭阁下的铜钟,钟鸣声退却了寺院里一瞬的宁静,在杯里的半盏茶面上荡出一圈微澜。 而满是褶皱的手握起茶杯,隔着苍白的长须,饮下了茶里那圈清澈的涟漪。 满面古老,须发皆白的姜尚坐在古寺的庭院里,身前正对着一张青石四方桌。 桌面上刻印着棋盘线图,黑白棋子铺落其上,摆成了一盘棋。 姜尚注目着身前的这盘棋,古朽的瞳孔里露出一种看透了沧海桑田的深邃感。 线格分明的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绫罗布局,或聚或离,黑子有一倾而吞全局之势,白子亦有一点而覆乱棋之机,黑子里隐有逆棋,白子里也藏着杀机,黑子在望,白子在落,棋局平静,但乱世已出。 而对面无人,姜尚独坐桌前,黑白的棋壶都在他手边,这是他一个人的棋局。 深邃的目光微微动颤了一下,姜尚放下茶杯,从白棋壶里取出一子,不紧不慢,不犹不疑地落在了棋盘上。 清脆的落子声在石桌上一响,横断了黑子的破鞘之路,化解了白子的一重危机。 但解开的只是一路,棋盘上隐现的还有无数危机,一波未平而惊澜又起。 姜尚遂又拿起一枚黑棋,在棋盘上的又一处落子,点动了三线成形的封绝之路,使白子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姜尚沉静地看着棋局的每一处变势,思考着后续的每一步棋路。 他知道,这盘棋千丝万缕,错综复杂,难分难解。 但,他依然要用仅存的生息去解。 姜尚一边斟酌着这一人独面的棋局,一边也在聆听着从山风里飘回的无数声息。 他的灵魂意识就像一棵梧桐树一样生长在虚空里,而无数的根系从自然万物里延伸出去,感知着秦楚国境内的风起云涌。 他听到了战场之上百兽军团与禁卫军的厮杀声,看到了被百米光壁封绝的陵城,他听到了被封禁在水晶棺里的芈月在呐喊,看到了花木兰与宫本的宫城里拔剑相向,他听到了刘邦带兵回援边城的焦灼之声,看到了边境线上奔袭而出的无数野怪魔兽,他听到了张良骑着二灰赶向阿房宫的掠风声,看到了凌池里金红液面上泛起的圈圈波澜。 各种各样的声息与画面从姜尚的灵魂意识里飘过,而他始终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棋局。 直到他延伸在自然万物里的灵魂感知,看到了那一个从未见过的身影——那个一身净白袍,头戴龙面具的不明人,他正在踏入荒古之地的最深处。 姜尚沉静的目光凝滞了一瞬,仅仅只是一瞬。 而后他沉静的目光舒缓了些许,露出一丝慈祥。 回想着,张良也离去了许多时日了,本就清静的凤岐山,在少了整日译读古书的张良以后,更显得有几分寂静了。 其实,坐在这高山古寺里的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凡尘众生。不世圣人,也并非真正隐居世外。 所以他也略微知道张良在外的境遇,不置可否,但一切也都还算让他放心。 只是现在各方各面的势力都在逐步登场,秦楚的局面,也越来越乱了,不知道,张良能否在其中把握得住 思着,姜尚的目光下意识转向了寺院北角里的一盆青杉枝,在那青翠似玉,神韵幽然的杉枝下,一只小狐静静地趴在地上,睡着了——那只毛色绚彩的小狐。 无声地轻叹了一声,姜尚便又将目光放回了他面前的棋盘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悠的飘响声,乘着山风,飘回到姜尚的耳畔。 姜尚明显地惊了一下,而后又立即平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着: “怕是梧桐树上的叶子,又落了罢。” ——荒古之地,深处。 大河滔滔,翻涌的波澜很快冲净了蓝蛟兽的血。 在荒古之河的对岸,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站立在湿润的土地上,整理着皱乱的衣袖,而后重新披好白袍,掩住自己的身形。 而在他旁边,被河水浸湿的黄土上,正瘫卧着一头通体蓝色,生有双爪的长蛇怪物。 蓝蛟兽奄奄一息的倒卧在岸,而后半截身体还浸在河中。它身上露着几道巨大的破口,伤口处隐隐跳动着细微的雷电,而蓝黑色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浸染了一地。 蓝蛟兽是相当稀有的高阶魔兽,在野怪魔兽中的品阶甚至超越苍蓝石像与绯红石像,其实力也非常厉害,游移在河域之中,一向没有天敌,所以狂狠得紧。 但因此它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招惹了它不该招惹的人。 不明人回头看了一眼瘫死在地的蓝蛟兽,想着这种稀有魔兽死后应该会凝华出很奇异的宝物。可是任务在身,他没有时间去等其慢慢腐朽凝结,而他一走开,这蓝蛟兽的尸体很快就会被四周蛰伏的野怪魔兽们蚕食殆尽的。 “可惜了废了我那么大劲才杀死的稀有野怪,连个凝华产物都拿不到”男人无奈地叹口气,却没有停留,径直地朝荒古深处的山峦走去了。 时间不多了,男人心里莫名的有这样的感觉。不知为何,但他愈发地感到不安了。 走在这去往荒古深处的路上,他的眉宇开始不自然地凝皱了起来。 在他打倒蓝蛟兽,刚刚踏足这片河对面的陆地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但是此刻,当他走在这山峦重叠的谷地里,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恰恰相反,是因为方圆四周,他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的危险气息——太寂静了。 但这份寂静对于荒古之地而言,太过诡异了! 繁衍了无数野怪魔兽的荒古之地,本身就充满了自然的生息,无论是多么安静的情况下,身处其中也总能听到附近有不明模样的野怪的吼声,叫声,甚至是呼吸声。 但是却绝不可能有这样一种了无声息的寂静,就好像这山谷地里,没有任何野怪栖息一般。 “看来这荒古之地的深处很不简单啊。”男人轻声叹着,非常之地有非常之事,这么大的一片自然区域没有野怪魔兽栖息的声息,若不是其中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就是这里——是片有主之地了。 恐怕这荒古之地的深处,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可怕一些。 “必须得更加小心了。”男人在心里对自己说着,随即从怀里掏出了那枚暗黄色的琥珀石,那是晋源国的归源令! 男人手里紧握着那枚琥珀石,目光坚毅地踏向了荒古之地的最深处。 他的步伐开始变得平稳起来,虽然心情急切,但环境的过分死寂让他不敢贸然速进,本着沉稳谨慎的性格,他放缓了脚步,沉凝着气息,一步步前行时也观察着四方,使自己能够随时应对路上的意外危险。 但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环境一如既往的寂静,没有出现任何危险,使得男人都快要相信这地方只是单纯的宁静了。 直到前行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男人的脚步越过了三重山峦时,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声息。 掩在龙面具之下,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乘着掠耳而去的风,他听到了远处传来几丝嘈杂的叫唤声。 “终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吗”男人凝着双目目光,看了一眼前方的山峦,沉息了片刻后,继续向前走去。 男人的脚步变得更加沉稳,他知道,很快他就要看到藏在着荒古之地深处的存在了。随着他每一步向前,那些从山背后传出的叫唤声会变得更响几分。渐渐的,他耳畔听到的叫唤声变得愈来愈多,也愈来愈清晰,听着那似乎嘹亮而悠长的吼叫声,让他开始不自然地揣测着,藏在这山峦背后的会是什么奇异而强大的妖兽。 山峦距离他不到千步的距离,很快他就抵达了山脚,而后他顺着崎岖的小路潜身上了山。为了更好的隐蔽身形,男人没有去往山顶,而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去寻见了一处山峦相接而留出的缝隙处。利用着这自然天成的隧道,男人低身潜过了那山体缝隙,看到了山峦背后的景象。 目光从缝隙里越出,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抹深黑色。 男人诧异了一下,定睛去看,才发现在山体缝隙外生长着一棵曲树,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而那棵树木的躯干全是黑色的,所以在映入眼帘的刹那,让男人只看到了一抹深黑。 “净黑的树干,真是奇异啊”男人低声叹着,随即将目光向外移动,这时他不经意地看到了那树的枝叶,竟然也是一抹黑色,于是目光下意识地上抬,他才看见,这黑色树干上的纷枝繁叶居然全都是黑色的——这整棵树竟然是通体的深黑色,没有一丝其他的色彩。 男人的目光瞬间凝缩了一下,这样通体黑色的树木,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潜意识里生出一种极大的不安,男人立即将锐利的目光绕过黑树,扫向远处的重重景象。 在男人潜身的山峦背后,是一片极其巨大的山谷空地。 他的目光越过黑树后,先是看到了从峭壁缝里冒出的山菌,而后看到一片沿山生长的丛林,林地里覆地生长着野草,草里偶有几处百合花。在丛林之外,可以依稀看到散乱的巨大岩石,沉躺在一片苍莽的空地上——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无论是峭壁c山菌c丛林c野草c还是百合花c岩石和空地,一切的一切都是同样的深黑色。 男人透过这缝隙之外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一抹死寂的深黑! 看着这深黑色的诡地,男人沉寂了,目光里凝着深深的惊骇,虽然一路上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震惊场面的心理准备,但这藏在荒古深处的景象却还是惊骇到了他。 凝滞的目光缓缓收回,这时他才看到自己脚下的前部分地面也都是黑色的,就仿佛是他一脚正踩在外面世界与前方黑色诡地的交界线上。 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但目光反复远望出去,看到的都是万物皆出一致的黑色。 那深藏着死亡气息的黑色——是黑地啊! 与阿房宫所在地一模一样的黑地!万景皆黑,万物皆寂的黑地! 看着所有人都还来不及知晓的秘密,男人凝着瞳孔中极致的惊疑发出了质问——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第二片黑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谜团迭起,暴君龙的腾飞 "黑地——在三境上的历史与地理典籍中几乎空白的词汇,没有任何一本书记载着黑地背后的意义,只能从字面揣测它环境里一切皆为黑色的定义。 男人在踏足秦楚之前甚至不知道黑地的存在,在潜入阿房宫时,他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其真面目,那万景皆出黑色,万物皆如死灰的地理环境给了他太深的印象。 那是一片了无生息的诡异境地,是的,了无生息。虽然树木c花草c甚至飞鸟走兽都还是照常地生存着,但那死寂的黑色却仿佛给一切烙上了印章,它们,已经是区别于自然万物的存在了,他们的存活,只是某种意义上的死亡。 甚至它们的存在本身,都是在昭示一种死亡的象征。 就像一片宁静的地狱。 男人不能想象,自然界怎么会生出这样一片完全死黑的地域,只能理解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但是后来,在进入阿房宫后的所见所闻,却逐步加深了男人对黑地的认知与印象——深达千米之下的黑色土壤,藏在地层里融炼的金红色液池,尤其是当他站在凌池边上听到张良对黑地c凌池c献祭头骨c禁术“轮回日”的一切关联因素发出的惊呼时,他就知道,这黑地,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恐怖。 为什么在秦楚咸阳以北八百里外会有一片黑地?为什么那些人要在黑地的地层里融炼凌池?为什么黑地会跟消失在传说中的禁术产生关系? 如果说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某种严密的关联,凌池c禁术c黑地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因果链的话——凌池只能在黑地融炼,禁术只能在黑地释放那—— “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第二片黑地?”男人深深地凝视着眼前死黑的景象,再次发出了无声地执问。 眼睛所见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黑地是极其特殊的一种地理环境,而男人显然不相信漫无目的的自然会偶然地生出两片同样的死亡黑地。 自然没有这种意识,也更不会去为了禁术而创造这样生息死寂的地域——除非 “除非黑地的起源是人为的”男人凝缩着瞳孔,脱口而出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是啊,只有人才能有意识去做到这种事,只有人才能把这一切足以导向世界末日的事物全部联系起来就像嬴政他们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融炼凌池,释放禁术一样。 黑地的存在,恐怕也与人有关 人的意识,才是世上最可怕的。 ——陵城战场。 战场之上,廉颇为了避免他和钟无艳力量的对决震伤他人,而率先冲出了士兵密集的战场,前往了平原以西北方向的一片丛林。 钟无艳看着廉颇雄壮的身影离去后,也遵守承诺,同他一起离开了战场只不过,她是抡起重锤气势汹汹地朝他冲去 而战场上的数以万计的士兵们,看到两个力量彪悍的硬角色终于离去,不论是百兽军团还是禁卫军,都下意识地松下了一口气。但转瞬后,他们又凌冽目光,握紧兵刃,朝着敌方奋勇冲杀。 野兽声乱,刀锋芒断,血流遍地,人死沙场。 战斗,依然在残酷而激烈地进行着。 此时,在远处鼎力决战的项羽和白起目光自然地觉察到了廉颇与钟无艳的离去,他们都注意到了战场局面的微妙变化。 项羽心里知道,这对他们而言是优势,廉颇带走了钟无艳后,龙且季布就能抽身出来领兵作战,正面战场上的军战将变得有利许多。 “钟无艳这个蠢货!”白起凝视着钟无艳舞锤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一声怒骂。但钟无艳已经脱开战场,他也不可奈何,眼下,他自己也还有项羽这个强大的劲敌,正面的军战,只能听天由命了 ——咸阳宫城正宫。 咸阳多风,夏至的烈阳里,凉风从宫外远远吹来,摇曳着女子樱红的发鬓与叶紫的裙角。 伫立在阳光与宫楼交错的阴影中,花木兰扬着高束的长发,目光严肃地凝视着那个出现在百台阶上,正宫殿下的孤绝身影。 他穿着一身扶桑风格的藏蓝色衣甲,麻绸的单衣衬着一身坚硬的肌肉,寒铁的甲胄上印着三轮勾玉的纹章,发端束着一条蓝带,腰侧缠着两柄刀剑。下巴留着凌乱的短须,左眼上有一道细长的剑痕,面容沧桑而目光锋利,俨然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形象。 花木兰在审视着他的一身形象,他也在注视着花木兰的每寸动静。 “花木兰,你终于来了。”宫本武藏用刀刃一样锋利的目光掠过花木兰娇美的脸庞,沧桑的声音里掺着几分颤动的锐意。 “看来你是候我多时了。”花木兰凝着两目寒光,气息锐利地回应着。 “没错”宫本武藏用手按着腰间的刀剑,沉声说道,“为了与你一战,我在咸阳宫里守候许久了。” “为了与我一战?”花木兰略显诧异地说道,“我与你前无瓜葛,后无仇怨,你为嬴政卖命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一战?” “请阁下明示。” “我们当然无仇无怨。”宫本凝视着花木兰,用低沉得沙哑的声音说道,“但我看中了你‘传说之刃’的名号,决心与你一决雌雄,分出剑法高低!” “都是虚名罢了。”花木兰浅笑一声,又对宫本武藏问道,“而且你已经是闻名天下的‘扶桑剑圣’了,又何必再痴迷于名号和决斗?” 宫本武藏沉息了片刻,凝视着花木兰的目光,左眼上的剑痕生出莫名的寒意。 “决斗之路永无止尽,我誓要战遍天下剑士,追求天下第一的极之剑道——这是我毕生所志!” “所以,还请阁下接下我的战书,与武藏决一死战!”话音如沉雷般一落时,宫本武藏手指一拨,腰上刀剑已经泄出了一寸锋芒。 花木兰面对着宫本武藏的执意相逼,沉凝了片刻后嘴角轻微地翘起,映出半脸冷笑:“果然是传言中的扶桑剑圣,注孤生痴迷于剑道。” “看来不出剑,我也过不了你这一关啊。” 宫本目光坚定地落在花木兰身上,手紧紧地按着刀柄,听到花木兰那一句话后,沉声说道:“那么,请指教了。” 宫本的话音从嘴里脱出,刚刚飘落在空气中的刹那,就被出鞘的剑鸣声划断,两道寒光在他腰间一闪,一段凌厉的旋风已破空而现。 ——荒古之地深处,第二片黑地。 不明人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尽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此时此刻,丝丝冰凉掺着炙热在心腹间缠绕,他感觉自己是窥探到了某个巨大秘密的一丝缝隙了。 “这深藏在荒古之内的第二片黑地,恐怕秦楚本国的人也不曾知道吧,天下也就更不会有人能想到了”男人轻声叹着,感觉自己已经踏在了一个极其特殊而危险的角度,看到了一些不可揣测而又牵连深远的东西 “这恐怕才是孔明的用意吧”男人凝思着,渐渐明白了孔明派他潜入秦楚国境的真正目的。 在这个秦楚大局动乱之时,孔明让他趁乱潜入了其国境,隐蔽自身,不涉局势,只去查探阿房宫c荒古之地c凤岐山这三个地方,这一切自然是有目的的,关键就在于是让他查探什么? 之前他一直以为孔明要他去阿房宫是查探凌池,查探禁术,但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孔明之所以让他先去阿房宫,最重要的不只是查探其地下情景与凌池,最重要的其实是为了让他亲至其处,亲眼目睹到建立阿房宫的那片深黑的地域,让他在那里首先有了黑地的概念。 而后再让他潜入荒古之地,并要求他抵达深处,目的自然是让他去查探荒古之地的最深处,是否有与之前在阿房宫所见一样的死寂黑地? 孔明是在求证!其实孔明自己已经谋算出了一副图,孔明已经猜测到了阿房宫建在黑地之上,同时在荒古的深处,还藏着另一片黑地,孔明已经猜想到了一切,只是需要求证。而他,就是那个代替孔明来求证的人。 如果一切确实如孔明所料,那男人自己势必就会先震惊起来,事后也必会知道其信息的重要性而不计一切代价传送情报回晋源 而现在,一切确实如孔明猜想的一样,一切都如他预料的一样 “孔明真是太能算了。”男人凝着瞳孔,忍不住感慨道,“深居草庐,足不出户,却能远隔万里算到秦楚国度如此大的隐秘。” 男人不得不敬佩,可是佩服之余,他心里也平生了一丝忧虑,如果说他是亲眼窥探到了这惊世的隐秘还好,可是孔明,他竟然是身在那么远的地方谋算出了这一切,这份极智,使人害怕,也会使他站在比男人更加危险的地步。 “好了,现在荒古深处的隐秘也查探到了,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男人想着就准备转身离开,去往他此行秦楚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凤岐山。 但就在此时,无数嘈乱的吼叫声从山谷里响起,顿时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也打断了男人转身的步伐。 男人猛地一惊,只感到后背发凉,那是与之前听到一样的吼叫声,不同的是,此时此刻,那吼叫声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而且重重叠叠,嘈乱无序,仿佛有许多的声源一般。 敏锐的战斗本能使男人立即潜下身形,用尽周围草木岩石的地形优势掩蔽住了自己的身影。而后男人立即沉下心来,用冷锐地目光透过山间缝隙,朝吼叫声的源头看去 然而这一看,却让他的整个思绪都静止了。 在他凝滞的目光里,在那死寂的黑地上,无数庞大的魔兽平地飞起,它们振扇着百尺长的巨翼,挥舞着刀锋般的爪刃,披着满身鳞甲,顶着尖锐犄角,像从地狱里飞出的一只只灭世妖魔。 然而它们并非妖魔。它们张开腭嘴,吞吐着火炎的同时发出了震彻天际的龙吼声,它们天生的暴君气息倾泻在天地之间,让万物都为之忌惮——它们是暴君龙! 群聚而起,满天飞腾的无数暴君龙!!! “暴君龙”男人的呼吸几乎都要凝滞了,看着那腾空而起的黑色身影,听着耳畔响动的震天吼叫,他的身心都无形地颤栗了。 是的,男人恐惧了,由衷的恐惧,本能地恐惧! 暴君龙,那是超越了生物限制的超高阶魔兽,自然食物链里真正的顶端,无论攻击力,防御力,速度,耐力,生命力种种属性全都站在了野怪魔兽们的前列,其所拥有的力量更是毁灭性的强大。 而现在,在这荒古深处的黑地里,却有着无数的暴君龙腾空飞起,虽然不清楚实际数目,但男人仅凭目力估测,那至少也在百数之上。 上百头的暴君龙啊!完全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为什么”男人的低沉的声音几乎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暴君龙” “在荒古深处的黑地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暴君龙!”男人已然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了,如此数量庞大的暴君龙聚集在一起,那真的是足以引发世间浩劫的一股力量啊! 男人极尽力量地平复着自己震撼的心情,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同时他本能地隐蔽着自身,无时无刻谨慎着外面那满天的暴君龙。他决不能被它们发现自己的踪迹,每一只暴君龙都是堪比人类的高阶强者的存在,一旦他不慎暴露身影,将会毫无悬念地葬身在上百头暴君龙爆发的烈炎中,死成灰烬。 然而就在此时,男人敏锐的目光却注意到了一丝异样,那满天腾飞的暴君龙,它们拔地而起后并没有停滞在空中,也不是在飞舞。 而是群聚着飞向了同一个方向。 男人的目光下意识跟着暴君龙一起移动,凝视着它们飞往的方向,瞬间目光一震——它们在飞往荒古之外!!! “这些暴君龙要出去!它们要飞往人类领地!”男人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这上百头暴君龙进入人类领地,那仅凭边境城的防御力量更本无法阻拦它们的步伐,它们会在人类世界引发天灾浩劫的! 此时此刻,男人只感到脑海里一阵炸裂,现在的秦楚本身就已经动乱到了极点,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上百头暴君龙在此情此景下侵入人类世界后,造成的后果将多么恐怖恐怕,会是秦楚国度的灭亡了 男人的眼神空洞了,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心寒,虽然他并非秦楚国人,但仅仅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也体会到了深深的恐惧与哀痛 一个国家的覆灭啊! 天灾乱道,危机群起,处在如此境地的秦楚,真的是到了终结之刻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恰恰是现在”男人最后还是忍不住疑惑,“暴君龙为什么恰恰是在这个时候侵入人类世界?” 一切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隐秘的闸门一经触动,无数的疑点与谜团都重叠而来——在荒古之地的深处为什么会存活数量如此多的暴君龙?作为君王般的兽种,绝对的独行生物,上百头的暴君龙怎么会栖息一处甚至群聚行动?荒古之地的深处远离世外,为什么暴君龙们要突然飞往人类世界?而且在这荒古之地的深处,还是一片黑地难道黑地与暴君龙也有什么联系吗? 这一切疑点与谜团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传说之刃对决扶桑剑圣 "——咸阳宫城,正宫殿外。 地面上的尘埃微微轻扬,凌厉的旋风凭空乍现,带着刀刃般的锋利,疾速逼向宫廷地上那俏立的倩影。 面对着袭身而来的旋风,花木兰眼中闪过一瞬寒光,身影在转瞬间跃起,完美避开了旋风的攻击。 花木兰知道,此战是避不过去了,还好对方只有宫本武藏一人,嬴政还未出现,一对一的话,花木兰是绝无怯一的。 于是在跃至半空的瞬间,她的右手也同时伸向身后按住了苍霄的剑柄。然而此时,她落在正宫殿下的目光却一惊,不知何时,宫本武藏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了。 但花木兰的惊疑持续不到一秒,就被一股从身后逼来的杀气所击散。 寒意从心底升起,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后移,只见宫本武藏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后的空中,腰间刀剑出鞘,凌冽的杀气在她身后一尺远处爆发。 在杀气逼迫下,花木兰于半空中强行扭身,将腰肢的韧性发挥到了极限。且在目光转回的刹那间,她猛地拔出了缚在后背的苍霄,巨剑凌空横斩,接住了宫本武藏瞬间劈来的刀剑。 刀剑的撞击音在耳畔回响,巨剑苍霄的剑锋与一柄长刀一柄短剑交缠一处。 宫本武藏折身在半空中,握紧了出鞘的藏冬与秋崖,逼向花木兰的剑与人——苍蓝色的长刀与明黄色的短剑闪着一种独特的锋芒,就像宫本留有剑痕的左眼上凝着一种独特的冷锐。 花木兰翻仰身躯,凝视着宫本冷血而锐利的双眼,用巨剑全力横挡着他的锋利的剑芒。但两人凌身于空,自然重力不断拉拽,处在高处的宫本武藏借势冲击,她便被一击打下。 一招交错后,花木兰带着巨剑苍霄重重坠下,而宫本武藏凝视着花木兰坠落的身影,任凭自身被重力拉扯着缓缓下落。 当花木兰箭射而下的身影就要撞在地上时,已经看清了落点的宫本武藏闪动着锐利的目光,在半空中策身而动,以闪电般迅捷的速度闪向了花木兰坠落于地的地方——“神速”右手执短剑秋崖于身前,他想抓住这花木兰落地的刹那,击中她腰部的要害。 激烈的攻势在瞬间发生,但秋崖明黄色的剑锋却没有如预期地刺破花木兰腰身,溅起鲜红的血。 在坠落于地的瞬间,花木兰毫无预兆地迅速翻身,单脚点地,于刹那间弹身跃起——“苍破斩”——瞬间的闪身位移,让花木兰闪过了宫本逼来秋崖剑锋。 宫本武藏看着地面上空白,闪身袭击的他还没等落地,就将目光抬起,转向了花木兰闪至半空的身影。 而花木兰凌身于半空,也将目光落在了宫本武藏身上,在跃闪而起的瞬间,她就握紧了巨剑苍霄,准备时刻反杀而去。 但宫本武藏目光一凛,却先花木兰一步动手了——“神速二重”——宫本武藏还悬在地面上的身影忽然一闪而逝,迅速冲袭,转瞬后,苍蓝色的长刀与明黄色的短剑就从花木兰身后闪出,宫本武藏锐利的杀气瞬间逼至。 樱红色瞳孔猛地一凝,花木兰目光里寒意涌现,宫本的攻势与反制都超出了她的预期,而此刻藏冬与秋崖的锋芒再次逼身,她不得不抓住仅有的分秒,瞬间反身。 “砰——”反手横斩下,古银色的巨剑再次与长刀藏冬c短剑秋崖强力击撞,无形的锋锐剑气一斩而泄,却被长刀与短剑带起的剑风正好磨灭。 宫本瞬间袭身,花木兰瞬间反制,二次交手下,谁也未占得优势。 但在剑锋相抵时,两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却是谁也没有迟疑地涌动了体内魔蓝,强势出招。 “无双!”宫本武藏凝视着花木兰樱红色的瞳孔,打在巨剑上的两柄刀剑猛地向外一拉,苍蓝色的刀刃与明黄色的剑锋疾速交错,在锋芒毕露间,竟凌空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旋风。 无形的旋风,在两人之间爆发,引动着四周的空气与气流,于一瞬就要强势旋起。 但花木兰并没有被旋风缠住或击飞,在旋风爆发的同一时刻,她的攻击也释放了。 “突进刃!”花木兰凝视着宫本武藏左眼上细长的剑痕,竟在咫尺的近距离下释放了突进刃! 花木兰的身影像一道樱红色的疾电笔直射出,迎着呼啸的旋风与宫本武藏飞速闪过,势无可挡,而在她闪过的一瞬间,樱红色的剑气从她周身强势迸发,刺破了高速回旋的风流,溅射向宫本武藏的身躯。 虽然藏冬与秋崖的剑锋及时横出,挡住了所有剑气的迸射,但宫本武藏依然感到一丝锐利在脸庞划过。 身影交错后,直线闪出的花木兰已经在重力作用下,点落在地。攻击失手了的宫本武藏也只能从空中徐徐落下。 轻身落地的瞬间,宫本回身一转,第一时间面向远处的花木兰,发端的蓝色束带飘荡在风里,他锐利的目光直落在花木兰的身上。 是时,花木兰也从地上挺起身姿,袅袅婷婷地立起,远望着宫本武藏冷酷而锐利的眼神。 “不愧是唐曌国第一的女剑士,阁下的武道实力,果然没让我失望。”宫本武藏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花木兰,言辞之间,竟分毫不懈地观察着花木兰的细微动作。在刚才那样的近距离交锋中,宫本武藏的确没想到花木兰会用那么强硬的方式应对,以“突进刃”的强行位移正面突破他毫无死角的强力旋风,并且还突破了他的攻击圈。 宫本武藏面色严肃,暗暗叹慨,这个女子,骨子里够硬气。 “剑圣过奖了,你的实力才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期”花木兰凝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凝视着宫本武藏,也暗自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你比传言中的还要强啊。” 她说的话没有半点夸张,宫本武藏的实力确实超出了她原本的估计,这个扶桑剑圣比传言中更加可怕。无论攻势c速度c反应,宫本武藏比她都毫不逊色,至于在杀意与战意上更是比她强烈。在战场上的分秒,他紧抓着可能致敌死地的每一个战机,毫不迟滞,毫不犹豫。 而且花木兰没有想到的是,宫本武藏也拥有能够多段使用的瞬间位移技能,这一点上便极大地抵消了花木兰本身高灵敏性的战斗优势。甚至宫本武藏还能化剑气为旋风,进行花木兰不能的远距离的攻击。 虽然花木兰能够很轻易的避开那旋风。 但这一战,对花木兰而言,显然会是一场恶战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败北来刷新我扶桑剑圣的传名吧!”宫本武藏沉声低喝,话音刚落,身影已动。 “神速三重”带着疾风闪电的移速与刀刃剑锋的决绝,宫本武藏转瞬间再次闪至花木兰身前。他锐利而炙热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花木兰,藏冬与秋崖在身前交叉。 “用剑一绝生死!——无双!” ——荒古之地 荒古之河滔滔不绝地奔涌着,惊天的浪涛不时叠起,雪白的浪花映出烈日的光泽。 但一片巨大的阴影从河岸飘来,像无形的天神之手,抹去了百米浪花上晶莹的光芒。 阴影覆过,三百米宽的大河陷入一片灰暗的沉寂,暴君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河面上翻涌的浪涛忽然黯下势头,平息如镜,河面下拖走蓝蛟兽尸体的水生魔兽们戛然止住,不敢动弹。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或兽能能在现场睁开眼睛,顶着凌空直下的压迫去仰视的话,会看到末世般的一幕—— 上百头暴君龙振扇着龙翼,在天空中成群结队地飞过,它们威严c恐怖的气息在被凝聚放大了百倍后,铺天盖地的袭向四周,让方圆千米内的一切生物不敢声息,只能臣服。 上百头的暴君龙啊!是如何壮观的震撼场景! 每一头暴君龙都体长三十米,翼展过百尺,本来就是威动山林的庞然巨兽了,而现在上百头的暴君龙集结一处,展翼同飞,就如一片绵延百米的黑云在天空浮动,真正的遮天蔽日。 然而暴君龙们却只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全力腾飞,一双双暗红色的龙瞳里凝射着前方的风云,仿佛无形的虚空里有着某种强大的魔力,在牵引着它们,甚至号召着它们,向远方全速飞袭! 而荒古中段的森林里,依旧是一片狂躁的乱象,四周蛰伏的野怪魔兽都在睁着腥红的眼睛,不明惊恐的狂叫,而更多的野怪魔兽更是无法抑制地向外狂奔,各种混乱刺耳的声音杂成一团,片刻不得安宁。 大椿木静谧而安详地立在森林中间,虞姬与白夜龙仍旧寸步不移地守在它的荫蔽下,为它驱退野怪们疯狂的足迹。 修长的双腿立在满地的落叶上,虞姬凝皱细眉,是片刻也不敢歇下。 “到底怎么了野怪们一个个都着了魔一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虞姬紧咬下唇,清丽的脸上尽是肃穆之色。就在半个时辰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原本就躁动的野怪魔兽们突然都狂躁到了极点,惊恐的咆哮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整个森林的气氛都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天灾一般,使荒古的所有生命都陷入一种末世般的惶恐。 “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虞姬在心里反复执问着,百思不得其解。她一直都在荒古之地里,从来没发现有什么天灾发生啊,如果硬要说的话,荒古野怪们的惊狂本身才是一场灾难,可是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又到底是什么? 虞姬不知道,一直守在荒古之地的她当然不知道,因为那场惊动了荒古之地的天灾浩劫是酝酿在荒古千里之外的阿房宫啊。 但是,事态的演变正不断趋向可怕的方向。 虞姬焦虑的目光微微转动,落在身旁的白夜龙身上,只见一身雪白的白夜龙正匍匐在地面,伸张着四肢的利爪,而它漂亮的蔚蓝色瞳孔里溢散着丝丝腥红,下垂的龙嘴里时不时发出紧张而低沉的吼叫——连白夜龙也变得不安起来了。 “别紧张,放轻松,白夜。乖。”虞姬伸出手在白夜圆润的脑袋上轻轻抚着,平息了白夜龙眼神里狂躁的气息,让它渐渐安宁下来。 “你可千万别像其他野怪们一样发疯起来啊白夜”虞姬爱怜地看着白夜龙,让它将脑袋靠在她身上,尽可能安抚着它躁动起来的野兽本能。 白夜龙发出两声轻灵的叫唤,目光又变得澄澈而乖巧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的一瞬间,上百道震响的龙吼声从天空中传来,带着恐怖的暴君气息铺天盖地地袭向整个荒古森林。 ——咸阳宫城,正宫殿外。 苍蓝色的刀刃与明黄色的剑锋交错一划,刹那间,锋芒毕露,刀剑鸣响,一段凌厉的旋风在咫尺间爆发,正中花木兰身上。 花木兰凝滞的瞳孔中闪过一瞬惊疑,就看到宫本武藏逼近了她身侧,而不等她有任何反制的时间,旋风便立即爆发,缠绕住了她周身。 花木兰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手中握紧的巨剑下意识横斩而出,但她剑刃未出,就被周身旋风完全缠死,一股强劲的风流从地面回旋突起,猛地将她轻薄的身子冲飞到了空中。 咫尺间爆发的无双旋风击飞了花木兰,而宫本武藏的却没有因此丝毫迟滞,虽然神速已经使用到了三重,短时间内不能再次闪身突袭,但他依然抬起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花木兰落在空中的身影,同时快步踏上,意图抓住她落下时的间隙再次强势一击。 宫本武藏的时机把握得很准,被无双旋风击飞的花木兰因为回旋气流缠身而只能晕飞到半空,又笔直落下,中途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制,而当她从空中落下,就要坠地时,宫本武藏已经持着双手刀剑快步逼上。 于是一落一追交身的瞬间,宫本左手的秋崖笔直刺出,而左手的藏冬顺势斜斩,一剑一刀从沿不同的轨迹击出,却在同一时刻攻向刚刚落地的花木兰。 在落地的瞬间,花木兰敏锐的目光迅速回转,就看到了近身的宫本再次紧逼而来的攻击。 锐利的杀气从耳畔划过,花木兰凝缩的樱红色瞳孔只看到明黄色的短剑朝她咽喉刺来,同时苍蓝色的长刀凌空劈向她腰肢,都是致命的攻击,都是短距离疾速爆发的攻势。 血溅伤残仿佛都凝结在了分秒之间,危急之下花木兰没有翻身落地,而是就着下坠的体势,左手一伸,单手点地,撑住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与下坠的冲势。 而后,几乎在就在一瞬间的,宫本的长刀与短剑当空击来,花木兰却用左手手掌抵住地面,赌上了性命在最后一刻策身一转,而右手紧握的巨剑苍霄顺势横斩而出。 花木兰拼尽了全身速度与宫本武藏去博了一瞬的快慢,终于她使尽全力挥出的巨剑追上了宫本疾风般攻来的一刀一剑。 古银色的剑锋一划而过,沿着顺势的轨迹,先后击开了逼向她的藏冬与秋崖。 而花木兰接住宫本武藏的攻击后,并没有立即强行闪跃,与其拉开相对安全的距离,反而是就着打断宫本攻势的时机,翻身落下,且在脚步落地的瞬间,急转身影,将锋利的巨剑向宫本武藏迅速斩去。 一直被宫本强势追击的花木兰,要抓住这分秒间隙,反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 "——陵城城外,主战场。 当张良骑着二灰火速奔往阿房宫;当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在咸阳宫城展开决斗;当刘邦带领着十五万大军分路回援;当虞姬所在的荒古之地演化出愈来愈可怕的危机时——在陵城之外,数万人刀刃相向的主战场上,百兽军团与禁卫军的正面战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而作为交战两军的最高统领,也分别是敌对两方的最强者——霸王项羽和人屠白起的战斗,已然崩天裂地地打响了。 强悍的乌骓马远远沉立一旁,凝视着两个男人狂暴的战斗,断断续续地低吼着。凶猛如乌骓,也无法抵御项羽跟白起战斗时重重爆发的强大魔压,况且项羽跟白起的战斗也不需要坐骑,所以它就被留在了一旁,注目着这场注定铭记史册的战斗。 在乌骓马深黑的瞳孔凝视下,项羽跟白起对阵在一片广阔的平地上,远离了交战的大军与无辜者,全力地倾泻力量,大打出手。 两人的每一次碰撞,都是震动山河的威势—— “霸王冲!!!”霸王项羽用左臂护甲硬挡下白起狠狠劈来的镰刃,发出一声暴喝。而后只见他右臂一挥霸天刃,整个人爆发出强横无比的气势,正面冲撞在了白起身上。 魔压与霸气的同步爆发,使项羽在一瞬间获得巨大的冲力与动能,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攻势顶起了白起披覆战争魔铠的身躯,推着他狠狠冲出。 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爆发了全身的劲力,凶狠地推着白起冲撞开去,在地面上剌出了一道长长的裂壑,而后直撞在了远处的巨大岩石上才停止下来。 巨力倾颓下,白起整个人几乎是被嵌入了巨石内,但仅仅维持了一瞬,那块五米高的巨大岩石便在项羽顶着白起的冲撞下,震出了无数裂纹。 接着轰然一声巨响,整块岩石崩碎成了无数石块,而项羽顶着白起撞倒在地,凝聚的魔蓝能量在最后一刻爆裂,迎着白起的翻倒,在地面上轰出了一坑洞。 项羽一重狂暴的攻击终于停息,剩下沙土灰尘四散飞扬。 一头凌乱的狮髯蓝发还在飘摇,而项羽怒睁的瞳孔已经沉下,他手持霸天刃将白起狠狠压在地上,凝视着那张藏在白色战盔下看不到表情的面庞。 而披覆一身白色战甲的白起全身倒在地坑里,在经受了狂暴的攻击后又承载着项羽沉重的力量,整个人深深地嵌在了地里,半响没有动静。 “力道很猛啊。”白色死神形态的白起睁着两只明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但这样可不够,楚霸王!”白色死神白起拉扯着脖颈,朝向项羽发出了嘶哑的嘲讽,仿佛仿佛项羽那一重“霸王冲”的强击下,也没有伤害到他分毫。 项羽目光一凝,当即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握掌为拳,使尽了全身力量猛地打在白起脸上。 一拳直下,将白起的脑袋打歪了开去。而白起缓缓扭动着脖子,又将脸朝向了项羽。 但还未结束,白起的脸刚刚转过来,项羽刚刚抬起的手便又一重拳打下,紧随着,一连十数拳轰下,狠狠地打在白起的白色战盔上。 项羽一边用右手的霸天刃压制着白起的身体,一边用左手重拳击下,拳拳正中他的脑袋。他凝着一股无形的愤怒与狂暴的力量,一拳更比一拳重,一拳更比一拳狠。 仿佛若不是有白色战盔照护,项羽的重拳就能直接打碎白起的脑袋。 十数拳重击下,就算有战盔照护,他的脑袋也该被震晕了。只见白起戴着战盔的头颅侧翻在地,不再动弹,而项羽的拳头悬停在半空,那左臂的重金护甲上还残着之前被劈出的镰痕。 项羽凝视着白起沉寂的脑袋,微微转动拳腕,等着白起的动静。 “就是这样吗?”片刻的间歇后,白色死神白起缓缓扭动着脖子,继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也不痛不痒啊!”白起转过阴冷的目光落在项羽脸上,用嘶哑的声音冷笑着。 项羽听着白起嘶哑的冷笑声,凝视着他的瞳孔忽然一缩,感到一股不安从心底突起,紧接着,白起凝炼如血的杀气便从地上扑面袭来。 张开的恶魔蝠翼平地一振,白色死神白起借着上冲力猛然破开了项羽的压制,同时右脚向上一踢,以狂暴的力量正中项羽腹部,将其强壮的身躯整个撞离了地面。 这时,白色死神白起翻身立起,左手向上一钩,抓住了项羽的领口,然后只见他左臂挥出强大的力量,纵身一转,硬拽着项羽雄壮的身躯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将项羽砸倒在地的瞬间,白起左手压扣着项羽的脖子,右手则迅速举起了白色骨镰,毫不犹豫地朝项羽蓝发凌乱的头颅劈下。 而才被白起反手压制的项羽,却不顾身体的疼痛与袭身的杀气,在倒地的那一刻,丢开了手中霸天刃,双手紧扣住白起抓着他脖颈的左手猛地向右一翻,将白起整个人再次撞翻在地。 白起还没有挥出镰刃,整个人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头颅仰翻着,正对天穹。 项羽喘着粗重的气息,举起松开了霸天刃的右手,毫不迟疑地一拳打在白起正脸上,隔着战盔的坚硬挥出了力量。 巨力震响,白起身下的地面蔓起层层裂纹,而他包裹在战盔中的头颅则是整个被项羽的重拳凿进了地面。 项羽缓缓收回拳头,看着白起嵌入地面的脑袋,准备再砸上几拳。但就在此时,苍白的骨镰却无声无息钩住了他坚厚的腰部。 白起的右手紧握骨镰向外一拉,强行拽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项羽。 而后白色死神白起策动脖子,将自己脑袋从地面下拉出,同时双翼拍击振击地面,将自己的身体从地面弹起。 被一镰强拽开的项羽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圈后,双手一撑,迅速挺起雄壮的身躯,正对着已经起身的白起。 白色死神白起露出凶狠的目光,直视着项羽一头乱发遮掩的面庞,紧握着白色骨镰,向前步步踏去。 “跟你说了,不痛不痒!”伴着杀气涌动的踏步声,白色死神白起朝着项羽再次发出了嘶哑的冷笑。 项羽沉立于地,缓缓喘息,他凝视着白起一身觉醒成白色的战争魔铠,双手都在微微颤动着。 先前十数拳强击在白起战盔上时,项羽就觉察到了,那白色战甲异常的坚硬质地与保护性能,虽然那十数拳是用尽了全力挥出,但项羽知道,在那战盔的罩护下,他并没真正伤到白起。 他足以震碎岩石击破地面的重拳的力量,全被那战盔抵挡下了。 “这就是所谓的战争魔铠吗”项羽在心里沉声叹着,这份近乎绝对的防御力,太过恐怖了! 几番强力战斗下,项羽他自己已经一头乱发,双臂震颤,全身各处的骨骼皮肉都有伤痛,而反观另一面,全身披覆在战争魔铠中的白起,除了沾了一身灰尘外,根本毫发无伤! ——荒古之地,荒古森林。 嘈乱的龙吼声从苍穹传来,在辽阔的荒古森林里远近回响。 这一刻,荒古森林陷入了死寂。 就在数百道龙吼声爆发的那一刻,强烈的暴君气息所到之处,惊惶狂躁的野怪魔兽们瞬间静了下来,恐惧使它们臣服,臣服在数百头暴君龙恐怖的凌空威压下。所有生物都不敢动弹,所以整片森林陷入了死寂。 大椿木下,白夜龙刚刚缓和下来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雪白的双翼猛然张开,宽长的龙腭紧咬利齿,间断地发出低沉的鸣吼声。 而虞姬也神色立变,双手紧握着青叶木弩,将敏锐的目光投往林叶之上的苍穹。震响的龙吼声与荒古森林忽然的死寂让她感到了巨大的不安,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最可怕的情况就要发生了。 片刻之后,在虞姬与白夜龙地凝视下,那片深沉的苍穹中,飞出了一片威赫天地的黑云。定睛一看,那全是一只只振翼腾飞的暴君龙! 它们足有上百的数量,汇聚在一起,就像一层巨大的黑云,带着恐怖的暴君气息,从浩瀚的苍穹中飞过。 白夜龙仰头凝视着天空飞过的无数暴君龙,压着声音发出低沉的吼叫,蔚蓝色瞳孔里生出异常凶狠的目光,它不是恐惧,它是愤怒,更准确地说,是敌视——它对暴君龙有着本能的敌视! 而虞姬则神情大变,凝望着天空中群龙汇聚成的黑云,她整个人都静止了,只有唇齿在反复地颤动着。 “暴君龙,暴君龙它们出来了,它们全部都出来了它们要侵入人类世界!!!” “完了,灾难战争末日谁能拦住它们?该怎么办?” “老爷子”惊恐至极的虞姬下意识呐喊出声,直到声音刚落,她才反应了过来,老爷子久出未归,到现在也不知踪迹。 “这该怎么办老爷子你到底去哪儿了!这个世界——就要崩毁了!” ——沉重的脚步声越响越快,白色死神白起翻手紧握着骨镰,带着凝炼的杀气朝项羽大步冲去。 而项羽沉静在地,凝望着迎面袭来的白起。他目光愈发地凝缩,如果没有办法攻破战争魔铠的防御的话,他就始终无法对白起造成伤害,而若不改变这一点,他此战必输。 正在项羽凝目深思时,白色死神白起已经迅速冲到了他跟前,苍白骨镰顺势击出,阴冷的杀气逼上项羽眉宇。 眼看白色的骨镰凌空劈来,项羽本能地向左一闪,与镰刃擦身而过,避开了白起凶猛的攻势。 “原来楚霸王也会躲闪吗?”白色死神白起肆意地狂笑着,单手一转,又将白色骨镰向闪开的项羽横劈而去。 项羽脚步后移,又立即避开了横劈追上的镰刃,他刚刚丢开了霸天刃,此刻手无寸铁,当然不能硬接白起的劈斩,而且他没有找到破解战争魔铠防御的方法,也无力与白起真正战斗。 所以项羽只能拼命后退,避闪白起的攻击,同时下意识将脚步移向霸天刃落在地上的方向。 而白起却疯狂地挥舞着骨镰,项羽不断退避,他就不断追击,挥镰劈战,其实他能振翼飞起,以更迅猛的速度扑上项羽,让其不从躲闪,但白起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断地快步紧逼——他享受这样的过程,一步步逼迫着威武霸气的项羽退后,他享受这样逼人过甚的感觉! 但是项羽越往后退避,白起的攻势就越迅猛,苍白的骨镰寸寸紧逼,项羽也无法一路退后——总是不可能一直退避下去的。 于是在白起又一记劈斩凌空直下时,项羽忽然昂起头颅,出其不意地抬手抓住了镰柄,全力截住了白起就要劈下的白色骨镰。 见到项羽终于空手还击,白起掩在战盔下的面庞忽然阴冷地狂笑起来:“来啊,项羽,用你的赤手空拳来打败我啊!” 项羽眉目一横,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白起的脖颈,凝视着他被战盔掩住的面庞,霸气散现。 紧接的一瞬,项羽全身魔蓝凝聚,汹涌的魔压沿霸气腾起,而他正对着白色死神白起不到一尺的距离,猛然张开了嘴,发出一声怒吼。 “霸王吼!!!”狂狮般的巨吼爆发开来,凝满狂暴能量的音波冲荡而出,带着风卷残云的威势,回响至四面八方。 吼声爆发的一刻,远处争锋相战的大军们都被震慑住了一秒。而在咫尺间正对着吼声音波冲击的白起更是整个静止在了吼声的压迫下。 项羽这一巨吼长达半分钟,他正对着白起的头颅,将音波里凝聚的全部能量倾泻到白起身上,这是他临危的反击,试图用音波里蕴含的能量攻击透过铠甲的防御,直击白起的身体。 “成功了吗”项羽吼声为止,但凝视着白起的死寂,他感觉霸王吼的攻击似乎产生作用了 但一直凝视着白起的项羽却渐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深深的凝视着白起那身苍白色的战争魔铠,恍惚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觉,战争魔铠竟然在无声消磨着他霸王吼发出的能量攻击! 然而项羽反应过来时,白色死神白起已经动了,握着苍白骨镰的手猛然一翻,震开了项羽拦截的手,而后阴冷的目光凝视着项羽面庞,汹涌而起的杀气使项羽戛然止住了吼声。 “我玩腻了!项羽!”白色死神白起低喝一声,猛地抽动手中骨镰,以强横的威势划出血光,向外一段回斩——“血之回响!” 骨镰瞬间回斩,没有给项羽任何的反应时间。面对逼身而来的强势攻击,项羽只能下意识抬起左手,挡在身前。 而后血光闪过,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回斩之下,将项羽左臂上原本就已裂开的护甲一击斩破,同时巨大的劈力也将项羽抽飞了五米开外。 项羽落在地上,单手撑住了倒退的身形,而后抬起凝重的目光,看着五米外的白起。此刻,他的左臂上鲜血流淌,那是刚刚一挡而被白起劈出的伤口。 “连霸王吼的能量攻击也不行吗!”项羽沉重地喘息着,眉宇间是难以言喻地凝重之色。 战争魔铠的防御能力远远超出了他预料,无论物理攻击还是能量攻击,都无法冲破其防御。这种极端的防御性能已经超出了一般防具的逻辑范畴,难怪白起能睥睨战场傲视八方,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有这战争魔铠的保护,他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再度重逢,冰冷的一地寒霜 "有一点项羽说对了。白起征战多年,杀伐无数,确实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 因为这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从来没人能伤害到他! “可恶!”项羽忍不住怒骂一声,“这种极端防御的铠甲到底是谁造出来的!为什么偏偏落到了白起这个屠夫手中!” 全身披覆战争魔铠的白起根本无人能伤,这样的他,简直就是战场恶魔! “很绝望吧,项羽。”白起冷冷凝视着项羽左臂上的流血,声音拔高起来,“面对我这身坚不可摧的战争魔铠!” “这样的力量落到你手中,真是苍天无眼!”项羽用魔蓝封住了左臂被割裂的血动脉,止住了流血,而后朝向白起愤怒地说道。 “是吗?那苍天可能真是没长眼睛了”白色死神白起目光一策,冷冷笑道,“所以我杀了你苍天也看不见呐!” 语尽,白起抽起了白色的骨镰,一身凝炼如血的杀气不蕴而发。 “顺便一提,我的力量可不是只有这铠甲!” ——秦楚内国,墨林城。 墨子沉立在墨家八棱房外,遥望着上方万里无云的天空。他已经穿上一身青灰色的机关战甲,唯独剩下一个战盔抱在怀中。 而在墨家八棱房的周围,围聚着整个墨林城的百姓。 从总角到古稀,从鸿儒到白丁,全城的人都来了,他们以守城队长阿鹏为首,全部围聚在墨家八棱房外,誓要集结全城民心劝留墨子,不让他去以身犯险。 可是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的,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墨子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决定的事,是不容变疑的。 而且墨子此次,是真的去意已决。他要奔赴战场,用他的力量,为整个国家的和平而奋斗。 虽然不舍,可城民们都知道,他们不该去阻拦墨子的 于是当墨子走出门来,笑着对大家说出一声声“谢谢”时。 他们就默然地将挽留变成了送行。 “神匠爷爷,你去了战场要小心啊,妈妈说了战场上很危险的,会死人的!” “墨前辈,多保重啊。” “墨大伯,你千万记着别把铠甲脱下来啊,战场上刀子可不长眼睛。” “墨子,万事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城里的人们每个都对墨子临行告别着,他们每一个都很担心墨子的安危——并不是因为担心墨子离去后没有人保护他们,而是真的在担心墨子。 墨林城那么多年了,墨子已经是他们每一个人最重要的家人了。 “墨大叔,你放心,机关城有我们,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和平的。”到最后,是守城队长阿鹏站在墨子身前,含着泪光,对墨子坚定地承诺。 墨子看着所有人,沉心颔首。 而后,墨子将手中的战盔戴到头上,战盔合体,全身二十七块机关械件整合完毕,聚变能源启动,墨子双眼幽蓝光息一闪,他已合体为了和平守望者。 和平守望者胸前的能源引擎伴着长鸣声散发出了大片聚变的魔蓝光芒,紧接着他全身战甲都泛起了一瞬苍青色的光晕,那是机关战甲的启动自检。 自检完毕后,和平守望者的双腿后部立即打开了两个中型的飞行推进器,能源引擎的能量超效率地将能量输送至机甲腿部,蓝色的离子火焰从推进器里泵发,在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上冲力,推着和平守望者疾速飞向了苍青色的天空。 墨子出发了,带着他坚守和平的意志,去往那场无法回避的宿命。 “我造下的罪孽,应当由我来了结” ——咸阳宫城,楚门。 咸阳的长风在宫道里掠过,除了拂起一地微尘,他再未察觉到丝毫的动静。 骏尾赤发在风里飘摇,韩信的面色却一抹凝重。这咸阳宫的气氛太诡异了。 之前他站在宫城外时,就对主城门毫无防备的静寂感到诧异,而当他跃过楚门,进入皇城后,面对的也还是一样的死寂,别说任何的皇城禁卫力量,就是人,他也没看见一个。 于是他谨慎地前进了百步距离,可四壁之内的情况也没有丝毫变化。 四面八方了无声息,只有唯一的风声在飘摇,整个皇城俨然是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 “怎么会这样?”韩信停下脚步,凝缩着目光审视着这个静寂的皇城。 皇城禁卫军都去哪里了?白起c亚瑟c钟无艳他们又去哪里了?还有鬼眼卫,连鬼眼卫都没了嬴政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等等那昭君”韩信凝思着,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如果嬴政的势力都离开了皇城,那他势必也会带走被软禁的王昭君或者,他会为了绝后患而直接杀了王昭君! “昭君!”一想到王昭君的安危,韩信整个人心急如焚。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当他从重伤昏迷里醒来以后,咸阳宫城的情况已经完全变了,王昭君可能已经发生了性命危险。 焦灼的心情涌上眉梢,韩信不再有任何迟疑与顾忌,放开了手脚,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咸阳宫里韩宫域的方向疾跑而去。 迅捷的脚步声在静寂的环境里回响,韩信紧握长枪,目光远眺,一口气就掠过了几十座宫阁楼宇,跑到了他当前所在楚宫域的尽头。 在他前方百米远处,是一座以赤红为主色调,以琼木为主建材,恢宏大气的宫殿。 韩信知道,那是楚宫域最主要的宫殿——长生殿。而在长生殿的侧面,就有一道小门通往皇城右侧的燕宫域,只要再通过了燕宫域,就能抵达皇城最后端的韩宫域。 去到韩宫域,韩信就能到冰雪宫找到王昭君了——虽然他并不确定,王昭君此时是否还在冰雪宫。 但无论怎样,他都必须去冰雪宫确定情况——心里凝思着,但韩信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眼看长生殿近在眼前,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要右转,疾速赶往韩宫域。 但就在此时,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四周传来,令韩信下意识停住了步伐。 韩信凝缩着瞳孔,感受着从空气中弥散而来的奇异感觉,面庞上渐渐浮出一抹诧异——“冷”他低声叹着,那奇异的感觉是寒冷,冰雪的那种寒冷。 紧接着,还不等韩信惊疑,他凝滞的目光便看到,在他前方,长生殿外的地面上,正缓缓凝结出一层白色寒霜,那白霜像波澜一样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扩散着,冻结住了一地飘扬的微尘,一直到韩信跟前。 那白霜才停息了下来,正好就停在韩信身前一寸,冰冷的气息没有丝毫溢散到韩信身体。 然而韩信却没有注意地面上的白霜变化,他的目光一直往前,落在了白霜尽头的地方,就是那一瞬,他眼里所有的凝滞,所有的疑虑,所有的焦灼全都化为乌有,转而的目光里只有一种奇迹般的感动。 他看到,在那长生殿下,白霜尽头,正静立着一道清冷绝丽的身影——冰蓝的长发,雪绒的长裙——王昭君! 那个静立在长生殿下手握冰之魔杖的女人正是韩信誓死也要守护的爱侣王昭君! 韩信奈何也想不到,如此局面下,他竟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遇到王昭君,这简直就像奇迹一般啊! “昭君是你吗”韩信不太敢相信眼前的美好,直到对面静立的王昭君轻声唤出一句“是”时,滚烫的热泪才凝满了他眼眶。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王昭君已经不是遇险就是被嬴政带走了,他还以为他还要费尽无数心血去寻找王昭君,他还以为他就算耗尽自己生命也未必能够真的救出王昭君,他还以为可是没有他还以为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可怕的情况都不存在了。 王昭君就在他眼前啊! 韩信激动的心情已经不可言喻,他什么也不想再说,只是凝着两眼热泪,下意识地朝王昭君迈步跑去,他想一把抱住王昭君,抱住他久别了多年的佳人,然后用余生去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别过来!” 情感激动的韩信被这冰冷的排斥声一下刺醒,前跑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王昭君再次用尽了力气对韩信斥喊道。 听着这冰冷的排斥声,韩信眼中激动的泪水忽然都凝结了,前行的脚步也下意识停住,可他脸上,却浮现出了一层百思不解的困惑。 “昭君,你怎么了?”韩信疑惑地凝视着王昭君冰冷的面庞,看着她脸上不住颤抖的气息,紧张地问道。 “你别过来,别过来”王昭君尽力掩着眼底的泪水,气息颤抖着,用尽了力气对韩信说出那些排斥的话,“你退后,不要超过那层白霜的距离” 韩信凝缩着两眼目光,完全不明白王昭君这是什么情况,可听着她说的话,他才下意识看到了脚下那层覆满了一地的白霜,一直延生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原来,这白霜就是用来警告他距离的吗? “你退后啊!”王昭君再次用力说道。 “好,好,我退后,昭君你别激动,你别激动”韩信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看着王昭君,将脚步一点一点向后挪去,退到了白霜以外的地方。 看到韩信退出白霜以外的范围后,王昭君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潜伏在她体内跃动的鬼眼蛊也逐渐平息了下来,王昭君于是无声地喘息着,只要不让别人接近鬼眼蛊的感应距离就没问题了 “昭君”退出白霜距离之后,韩信凝视着王昭君缓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啊?” 王昭君静立的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明明她已经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情感,还凝结了一地白霜,抗拒韩信的接近,可他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出了她的害怕,而丝毫没有怀疑她会背叛他 韩信温暖的话语在一瞬间融化了王昭君刻意冰冻的内心,感动的泪水涌聚在她青蓝色的眼中,险些就要忍不住流出了。 可是不行,王昭君不能让泪水流下。她现在不可以动情,不可以心软。潜伏在她体内的鬼眼蛊时刻监视着她,她绝不能去触碰那丝毫的禁忌。 “啊昭君。你还好吗?你怎么了?”见王昭君一直不回话,韩信继续关切地问道,他的目光尽是困惑与忧虑,他很担心王昭君,虽然距离隔得很远,他根本看不清王昭君的面容,但是他还是能从空气的流动里,感受到王昭君此刻压抑而焦迫的气息。 他感受得到,王昭君在害怕,因为那是他最爱的人啊。 王昭君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地面上寒冷的白霜,用尽了像那白霜一样冰冷的声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走吧,韩信。” “我不能跟你走了。” “你你”韩信听得很仔细,王昭君的声音就像冰锥一样扎进了他耳膜里,于是他目光一滞,声音颤抖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昭君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你别怕啊,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一定可以解决的,有我在,你别怕啊!”韩信远远凝视着王昭君冰冷的面庞,情绪激动起来。 “我没有问题。”王昭君仍旧冰冷地说道,“我很好。可是我不想和你回去了” “你走吧” “你”韩信知道王昭君是在骗他,他知道王昭君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明白王昭君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他,让他为她分担压力与痛苦呢? “你走吧。”王昭君却抑着自己颤抖的气息,止着自己眼里的泪水,再次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冰冷的三个字。 韩信的目光静止了,他忽然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为什么王昭君宁可要自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不愿告诉他呢?难道是因为他太弱小了吗?难道是因为她认为他保护不了她?才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去独自承担 韩信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可是韩信不愿去逼王昭君,他感受得到,王昭君已经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了,而他不愿再增加她的负担。 他心疼她。 “好吧,我走。”韩信缓缓点头,不再追问王昭君任何事,只带着一脸的失落,渐渐转过身。 “昭君,我不逼你,你好好的我会在咸阳宫城外,一直等着你,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就带你回家”韩信背对着王昭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轻声说着。他知道,是因为他的弱小,而不能保护王昭君,才让王昭君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么多,可是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能做,他能做的只是不去逼她,而后,去宫城外,等待着她。 “有什么事唤我,我一定全速赶到”语尽,噙着眼里凄凉的泪水,韩信向着来时的路,踏出了沉重的步伐。 听着韩信最后的话,王昭君的心都快化了无论什么时候,韩信都是那么为她着想,当她每一次面对艰难,承受痛苦时,他都会用他的方式默默地保护着她 泪水,已经要润湿睫毛了,可是王昭君不能让它落下,她知道,一旦落下一滴泪水,她就会坚持不住了。 但她必须坚持住,与法术核心融合的鬼眼蛊就潜在她身体里,从各个角度监视着她的情感变化。所以她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再痛苦,也得坚持下去,为了北夷冰原上,千千万万的生命。 于是她扬起脸庞,让所有的泪缓缓流回眼里。 “不过,都还好”王昭君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喘息着。还好韩信一直懂她心疼她,没有丝毫逼迫她。 “只要阿信离去了,我就能安静下来,守护住北夷冰原的生息了”王昭君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嘴角自然地露出了一丝苦楚的微笑。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不是庆幸韩信的转身,而是感动韩信在转身那一刻说的话。 他,一直都这么爱着她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用剑一决生死 "——咸阳宫城,长生殿外。 面对着王昭君的抗拒与一地白霜的冰冷,韩信只能选择默默转身,让王昭君能放松些。 虽然他始终未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愿意去做王昭君的精神压力,而且,他渐渐清楚地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要让王昭君独自承受煎熬换句话说,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为了自己心里可笑的尊严再多说什么了。 然而就在韩信转身的一刻,王昭君终于放松下来的一刻,强烈的旋风声与剑鸣声却从长生殿后的方向远远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凝满了强大的气息。 就是这声音,让韩信下意识停住了步伐,猛然回身,将目光投往了长生殿后的方向。 ——咸阳宫城,正宫殿外。 伴着呼啸的破风声,巨剑苍霄的剑锋横空一划。 目光来不及闪躲,锋利的气息便逼上了宫本武藏的眉梢,面对着花木兰突如其来的反击,他只能下意识抽起双手刀剑,去抵挡横空斩来的巨剑 于是剑鸣声响,两人刀剑交接,苍霄的锋芒被秋崖藏冬拦在了宫本武藏身前半尺处。 宫本武藏凝视着花木兰俯下的面容,左眼上细长的剑痕生出一诡异的锐利,他心里暗叹着,真是没想到花木兰会以这样的角度临危反击,差点他就要中招了。 但这一斩无异于挥血击敌,以花木兰现在单手立地的麻木姿势,使得宫本武藏仍然占据了行动优势,接住了那一斩后,他便随时可以再次对她挥剑强击。 “这一斩可是很拼啊但这样的攻击还打不到我。”宫本武藏凝视着花木兰,沉声说道。 “是吗真巧,我也觉得还不够。” 花木兰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无声的浅笑,她这一斩并不是一定要击中宫本武藏,当宫本武藏出剑截住她攻击时的瞬间,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听着花木兰的话,宫本武藏目光微变,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花木兰就在紧接的一瞬动了。 “突进刃!”——只见花木兰单手击地,在半空中策身翻舞,同时带着巨剑的剑锋从秋崖藏冬上翻转而过,而后凌空的一瞬间,花木兰周身凝聚起魔蓝能量炼化的樱红色剑气,带着一股锋利的气息,笔直地闪身飞出,正面划破了宫本武藏的拦截,瞬间突至十步之外的地面。 花木兰再次在咫尺距离间使用了强行闪移的技能“突进刃”,但她的目的却不是闪避宫本,而是要给宫本最快最强的攻击在她与宫本武藏擦身而过的刹那,她全身的樱红色剑气都在那一瞬迸发开来,溅射向了猝不及防的宫本武藏。 在花木兰落地的一刻,三道伤口就出现在了宫本武藏的双臂上。丝丝鲜血染红了麻绸,尽管他在攻击爆发的刹那,用刀剑全力抵挡,但也始终截不下全方位无死角的剑气攻击。好在是伤口不深,除了心底燃起的怒火外,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伤痛。 但是一切并没有结束,花木兰的落地仅仅是个动作,转瞬间她便再次弹身跃起,从背后逼近了宫本武藏的身体。 “苍破斩一重”花木兰手持巨剑,在近身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向宫本武藏横斩而去,企图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宫本武藏的反应速度却超过了花木兰的袭击,当她逼近其身的瞬间,宫本武藏目光一凛,没有回头,却将秋崖反手一握,用其明黄色的剑锋朝自己身后狠狠刺去。 在花木兰挥剑横斩之前,秋崖的剑锋已经从身下探出,以飞快的速度刺向了花木兰腰肢,以那分秒间的距离与速度,花木兰无论如何躲不开那一击。 然而她也没想躲,一层薄薄的樱红色护盾浮现在她周身,无声地挡下了宫本武藏反手刺来的秋崖——那是先前释放突进刃后附带形成的护盾!一切的意外都被花木兰预备着,她显然把握了战机。那护盾的强度与持续性虽然都很一般,但却可以在这分秒间为她拦下致命的攻击,让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出招。 于是在秋崖强力刺破护盾的瞬间,花木兰手中巨剑没有一丝犹豫地横斩而出,剑锋直逼宫本武藏的头颅。 而宫本武藏目光一震,察觉到自己的秋崖击碎护盾的碎裂感时,他的神色就变了,尤其是此刻锋锐的劲气随巨剑袭来,更是迫使他意识到了生命的威胁。 “神速一重!”毫不迟疑,根本不敢迟疑。宫本武藏低喝一声,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疾风,破开了重力制约,强行飞闪到了十米高空,避开了花木兰的致命斩击。 闪至半空的同时,宫本武藏锐利的杀意已经被完全激活,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交错双手刀剑,凌空劈出了一道凌厉旋风,直指花木兰而去。 而此时,斩击落空又面对旋风袭击的花木兰,只是目光微凝,而后迅速做出了反应——“苍破斩二重!” 花木兰纵身跃闪,避开了向她袭身而来的凌厉旋风,转而猛然跃上了十米高空,接近宫本武藏的地方,身影一转,再次反手挥出了手中巨剑。 而一直凝视花木兰动作的宫本早已准备着了,凌空的一瞬,双手刀剑正面击出,藏冬与秋崖锋芒毕现,毫不畏惧地迎向了花木兰横斩而来的巨剑苍霄。 刀剑在空中交锋,随之腾起的魔蓝能量沿着锋芒激烈冲撞。强力地交锋中,宫本和花木兰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激烈的冲击下,反震突起,使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倒飞而去。 花木兰凌空一舞,卸去了身上大部分的冲力,轻身落在地上。 落地后的瞬间,花木兰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一边乘机喘息,一边将凝重的目光投往四面八方。 宫本这个敌人实在是太难缠了,数十个回合的交锋下来,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宫本武藏强烈的战意与杀意——就如他最初所言一般“用剑一绝生死”——现在花木兰是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以生死为注也要决出胜负! 宫本武藏这个人,实在是太难缠得可怕了。然而花木兰现在就怕遇到这种难缠的敌人。 她冒险潜入咸阳宫并不是要来与宫本武藏决生死胜负的,她是肩负了大局的希望来解救被封禁的芈月的! 花木兰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可现在她却是被宫本武藏彻底拖住了。从刘邦手里接来的芈纹蝠还放在她腰间的锦囊里,然而她却没有机会取出来寻觅芈月的方位——不打倒宫本武藏的话,她根本脱不开身去寻救芈月。 可这个扶桑剑圣的实力是真的强大,花木兰也没有能在短时间内克敌制胜的把握。然而更重要的是,她拖不起时间,在咸阳宫内决斗,地理因素实在不利于她,一旦战斗时间拖延下来,坐镇在咸阳宫内的其他敌人一定会集结过来,到时候她恐怕又要身陷敌人以多围少的困局。虽然她知道白起c亚瑟c钟无艳他们都已经携皇城禁卫军奔赴了陵城的主战场,可是谁能保证这咸阳宫里除了宫本就没有其他强者了呢?而且,哪怕再没有其他人,也至少还有嬴政啊嬴政他一定就坐镇在咸阳宫的暗处,而张良多次嘱咐过她,万不能轻视了嬴政的实际战斗能力 所以花木兰目光愈发地凝重,下意识地环视着四周,随时警防着有什么敌人突然冲出。 然而她这细微的举动,也被远处的宫本武藏锐利的双眼看到了。 “你在警觉什么?”宫本武藏凝着目光,远远地对花木兰说道,“不用担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陷阱。” “你的敌人,只有我,和我手里的刀剑。” “是吗?但如果要杀我的话,嬴政只派你一个人来,恐怕不保险吧。”花木兰继续审视着四周静寂的宫阁,冷笑着说道,“以嬴政的手段,肯定还给我备了其他大礼而现在,也到了该出场的时候了吧——有你牵制着我,是他杀我以绝后患的好机会。” “你想错了。”宫本武藏将手中的秋崖与藏冬插回鞘内,而后凝着目光沉声说道,“我并不是嬴政的手下,也不会为他卖命。” “我和他是合作关系——我留在他身旁,为他斩除一些政敌与暗杀者,而他给我与各种强者交锋对决的机会,并且绝不会干涉我的个人决斗,这是我和他都会坚持的原则。” “但是,我这次并不是被嬴政派来杀你的,我会站在这里,仅仅是因为我个人意志而与你决斗!” “合作关系?”花木兰看着宫本武藏,细眉微微挑起,“所以说,你并没有直接参与嬴政他们的的阴谋咯?” “他们的事”宫本武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感兴趣,也不屑于参与。” “可是你为嬴政做的事已经在行为上参与了他们的阴谋!”花木兰眉头一皱,忽然愤怒起来,“你有想过他们在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吗?” “嬴政所谋之事不过是个权力家的野心,我不关心。” “只是个权力家的野心吗?倾天下生命酿造浩劫,这只是一点‘野心’就解释了吗?”花木兰怒声反问道,“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此去八百里有座阿房宫吗?” “知道。”宫本武藏简单地回答道,他凝视着花木兰的神情,略微有些诧异,不知道她是在愤怒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生死决斗,为何要去扯上别人许多事。 “那你知道阿房宫里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嬴政建造阿房宫是为了什么吗?”花木兰压抑着愤怒继续问道,来此之前,她一直就很疑惑,以宫本武藏身为扶桑剑圣的气节,为何要助嬴政去谋这种陷天下众生于水火的孽事。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宫本武藏站在嬴政的阵营里,竟然只是为了与更多强者交手,如此固执而可笑的理由,所以她怎能不动容? “够了。我说了我并不关心。”宫本武藏沉声说道,他已经不想再与花木兰继续这个话题,喘息的时间早已足够,他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打败花木兰与她的巨剑苍霄,其他的事,他本来就不关心。 “现在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死对决!如果你真的关心嬴政的的阴谋或者其他事——那就来打倒我,打倒我,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你”花木兰凝视着宫本武藏决绝的目光,怒火忍不住地上涌,“疯子简直是个疯子。” 对宫本武藏而言,除了用生命与强者对决,就再也不关心其他事了,这种一心只求天下第一的疯子,根本不明是非。 “好了,出剑吧!”宫本武藏沉声一喝,从腰间再次拔出了自己的秋崖与藏冬。 花木兰凝视着宫本武藏,已经无话可说,面对这种情势,不打完这一战,是绝对过不了宫本武藏这一关的,而战斗的结束也意味着双方的生死。 既然说不通宫本武藏,那她就只能全力以赴了。 “神速”“苍破斩”——毫无预兆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动了,正对着对方的方向,疾速闪移,而后在身影交错的刹那,巨剑苍霄与秋崖藏冬以狂风雷电般的气势斩击一处,爆发出了震耳的魔压撕裂声。 火花溅起,剑锋交错而过。但转而的瞬间,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又立即反手挥出手中兵刃,以锋锐的气势再度交击。 两人的目光都决绝地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一丝退意。 花木兰双手握住巨剑,将苍霄向着宫本武藏迅速横斩而去,古银色的剑刃映着一抹孤艳的樱红,划破长风与微尘,直逼敌人的心魂。她已经明白了,有宫本武藏拦在身前,除了用剑打倒他,她没有任何别路可走,为了尽快解救芈月,去破解凌池,她必须全力以赴了。 宫本武藏左手执长刀藏冬,右手执短剑秋崖,双手刀剑沿各种角度击出,带着他左眼上剑痕一般的锐利,闪动着苍蓝与明黄的锋芒。宫本武藏在热血沸腾,他早就决定为强者决斗注下自己生死性命,他决的每一战,他出的每一剑,都是站在死亡的底线上的。而敌人的燃烧则会引燃他的战意,让他挥出的剑,更加锋利。 于是两人开始疯狂地进击,谁也不后退半一步,因为生死的决斗无路可退。 剑锋c魔蓝c力量c气势,所有的一切都在咫尺的距离间爆发着,不足分秒的时间里,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已经相继斩出数十剑。 然火花四溅,剑鸣声响,激烈的战斗却没有丝毫要决出胜负的意味,他们谁也没能在斩击上击退对方。但他们各自都押藏着决胜的底牌,而现在,已经是时候出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威慑战场,跨越边境线的暴君龙 "——秦楚边境 大地一阵颤动,沙尘弥散飞扬。 百米高的黑曜石巨壁发出了轰隆的震响声,它在承受着钢角巨犀的野蛮冲撞。 钟离昧和满城将士伫立在城头,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浅浅震感,目光凝重地看着防御巨壁下立着的三头大型魔兽钢角巨犀。 钢角巨犀是相当稀有的高阶魔兽,身高十米,重达数十吨,远远看去就像一块巨大号的花岗岩,然而它们的头部却天生精钢材质的巨角,以身体的恐怖蛮力与头角的高强硬度相合,它们的冲撞几乎是无坚不摧。 而此刻它们正对着边境线上的防御巨壁发起了怒吼与冲锋,虽然它们依然突破不了坚厚的黑曜石巨壁,但一次次的野蛮冲撞下,也让城上的守城军感到了巨壁的震颤,对坚守阵线的人类产生了巨大心理压力。 然而空旷的荒古边境线上一片纷乱,成千上万的野怪魔兽们在怒吼,漫天都是十三座原式防御塔的呼啸而出的聚能炮,大地之上一阵阵奔腾,一片片轰炸,边境线上的疯狂战争没有一刻停下。 “攻击!不要停下”钟离昧站在城头,对所有守城将士们吼道,“不要怕,这些畜牲是撞不破城墙的!只要我们守住边境线,汉王的援军很快就到了!” “杀!杀!”将士们被钟离昧的话唤醒,一边咆哮着给自己助威,一边端起机关弩箭疯狂的对城下的野怪射击。 于是一片钢铁箭雨漫天飞起,汹涌地散落在战场之上,对疯狂冲袭的野怪魔兽们造成了大范围的伤害压制。 但是战争上升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无数的野怪魔兽从荒古之地里聚涌而出,其中还存在着相当高阶野怪魔兽,成长到了高阶的魔兽们,和普通野怪有着巨大的差异,除了战斗力量普遍强化外,它们还很有可能拥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特殊力量,而这些力量在边境线的战场上将产生很可怕的效果。 比如那三头钢角巨犀就能以数十吨的体重与精钢的头角向百米高的黑曜石巨壁发起冲撞,就算冲不破巨壁,也能撼动城上的守兵。 但除了它以外,战场上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高阶魔兽。 赤焰蝾螈匍匐在沙尘飞扬的大地上,对着高据城头的守兵喷出了燃烧的火束。 电光独角兽奔腾着闪避开漫天落下的箭雨,同时昂起头上洁白的独角,向城头激射着炫目的白色闪电。 寒冰稚独立在城下隐蔽的一角,用娇小的身躯散发出源源的寒冰能量,企图冻结嵌入墙体的原式防御塔。 影子妖猴虽然战斗力弱小,却可以潜身入影,于是它们潜在其他野怪的影子里,安全通过了战火纷飞的战场,而后潜入黑曜石巨壁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防线。 黑暗巨腭蛙恐怕是战场上最嚣张的了,它泰然自若地坐在战场上,张开了有身体五分之四大的巨嘴,一口吞下了凌空射来的恐怖聚能炮,转而经过微妙的消化后,又能将聚能炮喷射到黑曜石巨壁上,借防御塔的力量来打击城墙。 “撑住,总之一定要撑住!”钟离昧神情凝重地望着下方纷乱的战场,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着。 边境线的战争打到这样的阶段,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把握住局面的了,他们的守城将士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哪怕他们守在百米高的城头,也被野怪魔兽们各种出其不意的袭击造成了伤害。 现在边城军力空虚,十三座原式防御塔也有功能极限,几乎每十秒只能射出一炮,但城墙之下的战场上却是源源不断的涌出大量野怪魔兽,再加上其中各种高阶魔兽的奇异能力,更是对人类一方造成了巨大压力。 虽然黑曜石的巨壁固若金汤,但谁也没有绝对的信心,相信它永远屹立不倒,谁知道战场上又还会出现什么可怕的魔兽呢? 所以钟离昧他只能撑着,尽最大的力量与信念,带着为数不多的守城将士死撑在防线上,祈祷着汉王援军的尽快抵达。 但这时的战场上,野怪魔兽的数量却只增不减,它们的怒吼与奔袭也愈发疯狂,一对对兽瞳里都散发着猩红的光泽,就像着了魔一样。 紧接着,战场上很快出现了四翼蝠妖c锋羽铁鹰这样拥有飞行能力的魔兽,它们越过重重兽群,发出声声长鸣,然后振扇着翅膀向城头袭去,企图直接飞过百米高的黑曜石巨壁,侵入人类领地。 “放箭!放箭!把它们全部射下去,决不能让这些畜牲飞过城墙!”眼看着大片飞行魔兽袭来,钟离昧立即紧张地呐喊起来。要是就这么让那些飞行魔兽越过城头,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城头上所有的守城将士纷纷将手中机关弩箭瞄准了朝城头飞来的魔兽们,在钟离昧一声令下,机关开合,数百只利箭一齐飞射而出,像一片汹涌的浪潮狠狠击打在飞翔的兽群身上。 一波箭雨冲击下,大半的飞行魔兽从空中坠落了,倒在大地的炮火硝烟中,但剩下的仍有数十只魔兽在避开箭雨后继续朝城头飞袭,并且加快了飞行速度。 “放箭!继续放箭!把它们全部都打下来!”钟离昧继续呐喊着,将士们也继续举弩放箭。 箭雨一阵阵射出,击落了空中飞袭的一只只魔兽,不让它们谁有机会逼上城头。 然而,就在城上守兵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破空飞来的飞行魔兽身上时,地面上的战场却迅速发生着激烈的变化。 奔腾在沙尘中的电光独角兽群凝聚了数十只同伴的力量,激射出了一道能量强大的白色闪电,直射到了巨壁之上的城头,瞬间击毙击伤了数十个守城将士。 另一边,一直悄然立在战场角落里的寒冰稚不断地释放寒冰能量,居然真的透过巨壁墙体,冻结了原式防御塔的内部线路,致使一座防御塔进入休克状态。 而几乎同时的,那只坐在战场上一直吞食聚能炮又喷吐出去的黑暗巨腭蛙,它终于将口中喷吐出的聚能炮打中了防御塔的塔顶聚能中枢,直接击毁了一座原式防御塔。 短短不过三分钟,先后两座防御塔被毁,十三座原式防御塔仅剩下了十一座。 转瞬之间,战场局势立变——自野怪魔兽冲击边境线爆发战争以来,一直对野怪大军起到主要压制作用与毁灭打击的就是十三座原式防御塔。 除了黑曜石巨壁的坚固防御外,它们对边境线的镇守起到了最主要的作用。可是本来就进入超负荷状态才勉强维持战场局面的原式防御塔在短时间内被连破了两座,直接致使守城一方的攻击输出下降了一级,相反,也就给了野怪魔兽们乘虚而入地进攻机会。 于是野怪魔兽们顿时士气大振,战场局势逐渐趋向恶化。 城头之上,钟离昧目光焦凝地看着自己身边倒了一片的阵亡将士,气息不住地颤抖。就在他身边啊,那群电光独角兽的闪电攻击正准地打击在他身边,一瞬间击毙了他五十多个守城将士这些野怪魔兽们,真的太可怕了。 然而就在此时,钟离昧失神的片刻,一股子野性的杀气从他身后传来,他下意识转过身,只见三只潜入了城墙的影子妖猴正从他的影子里爬出,张牙舞爪地就朝他扑了上来。 钟离昧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番挥砍下,将三只影子妖猴直接砍杀。 “不要发愣!继续攻击!把死了的将士抬下去,让新的士兵补上来!快!立刻!马上!”影子妖猴的杀气让钟离昧迅速冷静了下来,这是在战场上啊,战争还在继续啊。 任何一丝的失神都会将他们置于死地,因此他们决不能慌乱,尤其是他这个暂代的主帅,一定要稳定军心,守好防线。 在钟离昧的斥吼下,城上还活着的守城士兵都立马反应了过来,新的士兵也从城下迅速赶来,他们几乎是本能地抓起机关弩箭就朝着城外的各种野兽疯狂射击。 钟离昧看着已经毁坏的两座原式防御塔,感到情势愈发的紧张,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作为守城军的领军者,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给将士们拼命战斗的勇气。 他于是在心里反复着项羽曾经告诉他们的话——“越是险境,越不能放弃,大丈夫就要拿出染血的意志,去破釜沉舟!” “越是险境!越不能放弃!”钟离昧忍不住说出了声,索性就对着所有将士们吼道。 “越是险境,越不能放弃!兄弟们!我们要拿出染血的意志,和这些畜牲们拼了!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几百个将士跟着钟离昧一起咆哮着,朝城下地战场射出了阵阵强烈的箭雨。 “破釜沉舟!”钟离昧反复呐喊着,同时凝望着城墙下方敌情爆发的战场,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但是就在此时,野怪魔兽疯狂冲袭时,守城士兵拼命放箭时,毫无预兆的,嘈杂而纷乱的龙吼声从远方传来,回响至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也就在那龙吼声回响而至的瞬间,整个战场——是整个战场,突然都死寂了下来。 电光独角兽停止了奔腾,黑暗巨腭蛙停止了吞食,钢角巨犀停止了冲撞,就连城上的守城兵也下意识停住了手中弩箭。 恐怖的暴君威压从天空覆下,震慑住了每一个生命的意识,让无论魔兽还是人类,都本能地止住了动作,只有身体在颤抖,冷汗在滴落。 整个炮火硝烟的战场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凝滞了! 只有防御塔,只有那没有生命意识的十一座原式防御塔,还在锁定着敌人目标,一道道激烈的聚能炮划破长空,击毁了凝滞在地面的黑暗巨腭蛙和电光独角兽。 聚能炮呼啸地轰炸着,可是所有的野怪魔兽都失去了行动力一般凝滞在地,不去逃离,它们静止在意识本能的恐惧中,等待着轮番射来的聚能炮。 钟离昧颤抖着,站在城头上的他颤抖着,他用力地抬起凝滞的目光,看到了那恍如末世般的恐怖景象——巨大重叠的黑云在天空中缓缓飘来,那是一百多头暴君龙聚成的盛景! 遮天蔽日,震慑万物! 一丝冰冷至了极点的恐惧感溢散在钟离昧的意识深处,让他顿时感到世界都凝滞了。 “完了。”凝望着远方飞来的暴君龙群,钟离昧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简单而纯粹的意识,就是单纯的两个字——“完了” 暴君龙!一百多只暴君龙!那是毁灭天地的力量啊! 虽然钟离昧早有耳闻,在荒古之地的深处,存在着一群数量庞大的暴君龙,可他从来只当其是传说,而未相信,因为那毕竟是暴君龙啊!食物链最顶端的野怪魔兽,每一只都是君临万兽的存在,至于一群暴君龙,那该是怎样恐怖的景象。 可是现在钟离昧亲眼目睹了,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阻挡住它们的步伐,别说他们,就算是项羽刘邦亲至,也无法抵挡这上百只暴君龙的力量。 所以钟离昧意识一片空白,就像所有守城将士一样的空白,面对这恐怖的敌人,他们已然无能为力了。 除了坐以待毙,他们没有任何事可以做,而且不只是他们,整个秦楚,都将要面临覆灭了,当这群暴君龙侵入人类领地,将是一场无人能挡的屠杀。 这是——千古的浩劫了。 钟离昧静静地凝望着那片凌空压来的黑色龙云,所有的意识都沉寂在一种万事终结的平静中。他的目光看得很慢,可暴君龙其实飞得很快,片刻时光里,那些庞大的魔兽便飞近了城头一切都结束了 一分钟,两分钟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原式防御塔还在发出机械的炮击声。 然而,想象中的毁灭却没有如期而来。 片刻后,感受到自己还存在的呼吸。钟离昧缓缓抬起凝滞的目光,却只看到漫天的暴君龙振扇着黑色巨翼从百米高的城头上飞越而过,一双双闪着火芒的龙瞳凝视着远方。 暴君龙并没有攻击他们,也没有袭击边境防线。它们仅仅就是,飞了过去。 钟离昧沉下一脸的困惑,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匪夷所思,那一百多只暴君龙丝毫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换句话说,它们甚至根本没有去看他们。 这一百多只暴君龙正目空一切地向前飞行,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们。 所有人都对这诡异的情景感到诧异,但是幸运存活下来的欣喜却溢满了他们的内心。 每个人,甚至每个生命心里都发出了一声感叹——“总之,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只有钟离昧,对于暴君龙的不攻击,除了活下来的欣喜外,他心里更多的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比死亡更大的恐惧 生性狂暴而又嗜杀的暴君龙,在遇到任何其他生物时,都是仰天一声怒吼,然后喷吐出毁灭性的龙火,将对方烧成灰烬。 可是这一百多头暴君龙的行为却太反常了——它们直接飞越过了城头,不屑去看其他生物,只以很快的速度飞行,那模样似乎是有人在号令着它们一般 可是暴君龙已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兽了,还有谁能号令得了它们? 钟离昧想不通,但隐隐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预兆——因为不论怎样,那一百头暴君龙都向着秦楚内国的方向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正当一百多头暴君龙越过城头远远飞去,而在场的人和野怪都暗自庆幸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时,荒古之地里又飞出了一道身影。 准确的说,其实是两道身影——一个飘逸美丽的女子骑着一只纵身雪白的飞龙。 虞姬骑着白夜龙从荒古之地飞袭而出,在无数道惊异目光的凝视下,沿着暴君龙群飞过的轨迹,越过了荒古之地的边境线,以迅捷的速度追赶而去 当所有人都被这从荒古中初次踏出的女子惊艳到时,她却只带着决绝的心情与白夜龙消失在了天空的云雾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呼啸的旋风阵,宫本的执着 "虞姬和白夜龙从荒古之地出来了。 她们离开了大椿木,走出了荒古之地,追赶着那一百头暴君龙的轨迹而去。 虞姬伏身骑在白夜龙的背上,而白夜龙展开雪白的双翼,以最快的速度在苍穹中翱翔。无论人,还是龙,目光中都是一种一往无尘的决绝。 虽然,这对她们而言,是第一次越过边境线,进入人类的领地,但是她们前行的决心没有丝毫犹豫。 毁灭的浩劫就要在人类世界爆发了,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老爷子最后外出前,给虞姬和白夜龙留下的话就是要她们一定要潜身在荒古之地,防备住那存活在荒古深处的一百多只暴君龙的动静,等待他回来。老爷子特别强调,这一百多只暴君龙有着违背常理的行为逻辑,如果出现什么情况的话,它们极有可能会群聚行动。然而对于群聚行动的一百多只暴君龙,不用老爷子描述,虞姬自己就能想象那会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所以她一直谨记着老爷子的话,一直安心地生活在荒古之中,观察着荒古深处的动静,从未动过私自踏出荒古的念头。 可是现在,荒古发生了不可解释的惊惶与躁动,而那一百多头暴君龙也前所未有地发起了行动——它们群聚而飞向了人类的世界! 而老爷子直到这时也仍然未回来,老爷子不在,虞姬根本没办法应对那一百多只暴君龙的飞袭,但是她也决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这股恐怖的力量去践踏人类世界。 所以,当一百头暴君龙飞出从荒古森林上的苍穹急速飞过时,虞姬就知道了,她必须行动了。 在最后的一刻,虞姬决定离开相依已久的大椿木,和白夜龙跟随暴君龙群的轨迹,飞往人类世界。 尽管她知道,没了她们保护的大椿木很容易会死在野怪们疯狂的摧残中,可是虞姬还是狠下决心离开了荒古。 面对浩劫的倾覆,她也有她的责任! 在最后这最危机的时刻,她必须要时刻掌握着暴君龙群的动向,以及去秦楚内国找寻到老爷子的踪影,必须要老爷子出手,才有可能应对这一百头暴君龙侵袭的危情。 所以虞姬和白夜龙的漂亮的目光里都凝结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以极快的速度破开长空,远远追随着暴君龙群而去。 虽然目光坚决,但其实虞姬心里还藏着一份期待,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一去秦楚,她可能,会遇见那个相思已久却从为谋面的人 “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咸阳宫城,正宫殿外。 “受死吧!花木兰。”在数十次交锋后,宫本武藏大喝一声,双脚点地,弹身跃起二米距离,避开了花木兰横斩而来的巨剑。 同一时间内,他眼眸中寒光一冽,双手执秋崖藏冬于身前一划,明黄与苍蓝的锋芒交错出一道凌厉的旋风,迅猛袭向花木兰。 “这样的攻击,可杀不死我!”花木兰抬目凝视了宫本武藏一眼,冷冷说道。宫本武藏的旋风攻击固然酷烈,但他重复使出的招式,却已经不可能击中她了。 “苍破斩”于是花木兰执剑一划,双腿半弯,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以迅捷的速度跃闪至半空,轻易地避开了宫本武藏的旋风。 “结论不要下得太早,我还没结束呢!”宫本武藏沉声说着,双眼瞳孔里映出剑的锋芒。只见他双手反转,刀剑再次交错一划,又一道旋风呼啸而出,直袭花木兰的跃闪而至的半空。 “怎么会这也太快了!”花木兰眼看着宫本武藏再次挥出的旋风,眉头不禁皱起。宫本武藏这先后挥出两道旋风的时间间隔太短了,完全不合逻辑。 纵然困惑,但凌厉的旋风逼身而来,花木兰必须立即做出反应——“苍破斩二重”她握紧巨剑苍霄,凌空二重跃闪,再度避开了那一道旋风,闪到了宫本武藏的右侧半空。 然而花木兰身影刚至,就发现又有一道旋风破空袭来,正逼向凌空她的位置。 “还没结束!”宫本武藏咆哮着,双手刀剑挥出了第三道旋风,但旋风袭出的转瞬间,他却是继续执刀剑交错,用锋芒劈出旋风。 “苍破”花木兰还想继续使用苍破斩跃闪,避开逼身而来的旋风攻击,然而她声音都未出口,就戛然止住了。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闪不开了 是时,花木兰凌身于半空,她的前方正对着逼身而至的旋风,但她的右方与上方又有新的旋风飞袭而来,而最开始被她避闪开的两道旋风竟然也从她左方和后方迅速袭来——她前后左右和头上全被堵住,她已经陷入了五道旋风的包围之中! “无双——旋风阵!”在劈出最后一道旋风时,宫本武藏沉声大喝道。在短短的分秒间,他快速交错双手刀剑,先后劈出了五道无双旋风,从各个角度封住了花木兰的退路,将其置于旋风的困境中。 被旋风阵困住的花木兰无计可施,宫本的旋风有着刀刃的锋利,高速回旋下会对缠绕的物体造成数十次切击,这是花木兰也无法全部抵挡的。所以她不能强行从旋风中突破,只能从半空缓缓落下。 可是五道旋风却从各个方位紧逼而来,当花木兰落在地面的一瞬间,也就完全的陷入了旋风阵的围困。 “怎么可能!”花木兰凝皱着细眉,她依然想不通,宫本武藏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放出五道旋风的。 在她最开始与宫本武藏交锋时,她就在仔细地观察着,她发现宫本武藏的无双旋风虽然有着远距离,高移速,强攻击等多种强大的攻击性能,但是每每劈出旋风前,他都必须有着短暂的时间去蓄力。 虽说是短暂,可是这个蓄力的时间也必须要有啊,可刚才宫本武藏连续劈出的五道旋风,丝毫没有蓄力的延缓,完全就是接连出现,根本没有给花木兰任何反应的时间,因此使得她被迫陷入了旋风阵的包围。 然而,此时此地,花木兰却没有空闲去思考更多的问题了,她敏锐的目光很快发现,那五道旋风并不只是围住了她,它们依然在毫不停歇的飞袭,中间留给她的安全空间越来越少,而刀锋一样的高速风流正向着中心处的她紧逼而来。 宫本武藏沉立于地,双手握着刀剑,一边喘息一边凝望着远处被困如旋风阵中的花木兰。 是的,花木兰观察的很仔细,分析的也没有问题,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宫本武藏还可以通过与敌人的近战交锋来预先给无双旋风蓄力! “你还是猜错了吧花木兰”宫本武藏看着身陷旋风的花木兰,暗自叹着,刚才他迎面接下花木兰巨剑的数十次斩击,其实都是在为旋风蓄力。说实话,花木兰的巨剑斩击十分强势,虽然他双手刀剑,但数十次交锋下来,他却隐隐处在劣势。 但现在,他转手劈出五道旋风围击下,花木兰却瞬间陷入了被动局面。很快,五道旋风就会逼至阵心,重叠交错的高速风流会像成千上万的刀刃一样切割花木兰娇柔的身躯。 旋风阵下,血光必溅! 身陷旋风阵中的花木兰,神情愈发的焦灼起来,再任由旋风逼近,她就会受到千刀万剐般的伤害,但是全方位包围的旋风阵却又没有给她任何突破的机会。于是她只能沉立着,下意识地握紧巨剑。 然而这时,宫本武藏却神色平静,听着呼啸的旋风声,他的目光逐渐静止,而左眼上细长的剑痕却隐隐烈痛起来 看着旋风阵在阳光中回旋,光影恍惚的一瞬间,宫本武藏竟然想起了多年前的朝暮那时他还在苦练快速劈出旋风的绝技 ——午后时光娴静安详,一身黑色和服的男人却坚定立在樟树下,对着粗壮的树干疯狂地挥砍手中的刀剑。 他大汗淋漓,他手臂震颤,但他就是不停歇,直到一连挥出数十剑,在樟树上劈出了巨大的裂口后,他才忽然转身,面向侧面的一片乱石空地。 然后只见他将藏冬与秋崖比于身前,反复而迅速地交错五次后,竟在静谧的空气里接连劈出了五道凌厉的旋风。旋风呼啸而出,在空地上环绕成阵,然后卷起一地乱石,用刀刃般的高速风流将石块却都切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成功了。”男人凝视着五道旋风汇集成阵的奇效,锐利的目光里终于露出一丝生气。 宫本武藏于是回首,看着静坐在他身后十步外的女人,目光欣喜。那时的他,还年轻,头发梳得整齐,脸上没留一点胡渣,一身正气里透着剑客的桀骜。 而那个女人,她坐在十步外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宫本练剑,又静静地看着宫本回首。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留袖和服,净白的单衣上绣着一朵悠柔的绯菊。女人其实并不算很美,但却气息怡人,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温柔似水。 她看着宫本武藏锐利的双眼,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练成了吗。”女人轻声问着。 “嗯。”宫本微微点头,将手中刀剑插回鞘中,然后朝着女人走了过来,“现在我已经可以通过刀剑的劈击来为旋风蓄力了。” “而且,通过多重的旋风,我还练成了特别的招式”宫本武藏走到女人跟前,伸手拉起她,女人则柔顺地站起,看着男人还俊俏的面庞。 “真好,你又有了进步。”女人微笑着说。 “嗯有了这旋风阵,我接下来与剑魔人的决战会更有把握”宫本武藏沉声说道。 “又要去决战了吗”女人声音颤了一下,轻声说道。 “嗯”宫本武藏目光缓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点下头,“必须要去与剑魔人一战。” “嗯,好”女人看着宫本的眼睛,微微一笑,又说道,“可我听说那个剑魔人已经妖邪附体了,很可怕你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吧,我一定能打败他的。”宫本武藏看着女人,坚定地说道,“最多三个月,我一定会回来。” “然后我们就能平静生活了吗”女人忍不住轻声问道,眼里藏着淡淡的期待 “然后”宫本武藏看着她,顿了一下,始终不想欺骗她,他于是缓缓说道,“然后,还会有其他敌人” “我的敌人还很多” “嗯我知道我会等你回来。”女人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宫本武藏,温柔地笑着。 无论宫本说什么,她总是对他笑着,因为她知道,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她想尽可能多的让他看见自己的笑。 宫本武藏也不再说话,只伸手一览,将女人抱在自己怀中。而女人柔顺地靠在他身上,什么也不说,只静静感受着这短暂的幸福。 ——回想起最后看见女人的情景,宫本武藏的眼睛隐隐灼烫了起来。 那之后他如约去赴了与剑魔人的决战,那是惊天动地的一战啊,惊动了扶桑,乃至整个唐曌国。 就在与剑魔人惊世一战后,宫本武藏成了名震天下的扶桑剑圣。 也是在与剑魔人的一战中,他的左眼上永远留下了那道深刻的剑痕。 那是让宫本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场决战,他的名声与伤痕起于此,他的整个人生轨迹也从那一战后而变得更加孤绝 不过,那一切早已过去了,那以后宫本武藏更执着地将自己的生命倾注于剑,他继续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强敌,继续面对着一场又一场决战。 他从未失败,因为他不可能让自己失败,他生命的意义已经全部凝结在了剑上 他会打倒自己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去义无反顾地追求他的天下第一! 正如此刻,他必须要打倒花木兰一样! 目光回转,宫本武藏重新凝视着身陷旋风阵的花木兰,五道凌厉旋风已经紧逼而至,花木兰已经不可能躲过了,这一招之后,就是决胜的胜机! 于是在宫本武藏的凝视下,五道旋风融合在了一起,重叠交错的高速风流回旋而过,如同万千刀刃在一瞬间吞噬了阵内的一切。 但是,就在这最后一刻,一股锋利无比的气息从旋风阵内涌出,紧接着,回旋收缩的旋风阵,忽然强行膨胀了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从内部冲击着无数重叠着的高速风流。 宫本武藏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而后在他凝滞的目光里,看到了融合一处的旋风阵被撕裂了一道缺口,樱红色的锋利光芒正从中倾泻而出。 紧接的转瞬间,整个呼啸回旋的旋风阵被一股强大而锋利的力量从中间斩破,爆炸成了回荡四周的空气乱流,而大片的樱红色光芒在爆炸中惊鸿般一闪而逝。 “让你失望了,宫本。”冷艳的声音从旋风爆炸的回响中传来,笔直地落在宫本武藏耳中。 宫本武藏凝视着,在远处的地面上,花木兰婷然静立,她手里握着的巨剑苍霄残留着锋利的剑气,而五片樱红色的花瓣正悠然地飘舞在她腰际,其中,有两片花瓣已经枯萎了。 “这就是你当初用来打倒剑魔人的绝招吗?很强。” “不过,还打不倒我啊。”花木兰抬起冷锐的目光,凝视着宫本武藏的眼睛,冷笑着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绝别百年生,空余寒冰泪(上) "——韩信目光严峻地望向长生殿后的天空,那强烈的旋风声与剑鸣声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两股强大的气息已经从宁静的空气中飘来,颠簸着皇城此刻的静寂。 长生殿座落在咸阳宫城楚宫域的尾端,也就是比邻着咸阳宫城的核心区域,在其正后方百米远处,就是咸阳正宫的范围,也就是秦楚本源灵地的所在地。 而旋风声c剑鸣声c以及那两股强大的气息,都是从长生殿正后方传来的。仅凭这些,就不难想象,有人在咸阳正宫里决斗! “有人在皇城里决斗吗?”韩信惊疑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王昭君的身上,忍不住向她问道。 王昭君看着韩信严肃的表情,沉息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下了头,低声说道:“嗯” “是谁?”韩信立即问道。原本潜入咸阳宫一路都未见人影的他,已经认定咸阳宫里是人去楼空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竟然还有人在咸阳宫里决斗,到底是谁?会在此情此景下决战! “是宫本武藏和一个用归源令潜入咸阳宫的女人。”王昭君低着目光,缓缓说道,她其实不想再多说下去的,可是她知道,不解开韩信的疑惑的话,他肯定不会放心离去,而她也就不能安心守住体内的鬼眼蛊。 “听说那个女人叫花木兰。宫本武藏已经在咸阳宫里守了她很久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花木兰!”听到王昭君口中说出这个名字,韩信下意识惊呼出声。 “花木兰潜入咸阳宫了?”韩信满脸震惊,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信息量太大了。 回想起来,他上次在巨鹿峡谷见到花木兰,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而他后来和张良在墨林城一别后,张良独自去追寻花木兰,他则孤自踏上赶回边城的路。 那之后,他与张良还有花木兰就再没见过了。 当时他携带着内国重要情报赶回龙舜城,在鹰山峡遭遇了白起的全力拦截,几乎命悬一线,是幸逢高人相助才逃过一劫,顺利回到了边城。 而将内国真相告知项羽刘邦时,他也请求了项羽他们立即发兵内国,在率先占领陵城的同时也去救助他义弟张良和花木兰。 不难猜想,项羽一定是履行承诺救出了张良和花木兰了。而他自己则在那之后偷偷逃离了边城,孤身一人前往咸阳宫寻救王昭君。再往后,他就经历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但细细想来,一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为了救出自己心爱之人,完全没有去想到项羽他们所面对的艰难战局,也没有去顾虑此时此刻秦楚国的混乱局势。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擅离职守太久了 韩信目光空洞,一瞬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是花木兰为什么会在此时潜入咸阳宫?还与宫本武藏在决斗?”韩信目光里还是凝着一抹疑虑,他隐约感到花木兰此行咸阳宫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但他相信花木兰的人,她以一个异国人的身份,冒险潜入咸阳宫城,肯定有她重要的理由,而且其背后的原因肯定跟张良,甚至是整个秦楚的局面有关。 如此想来的话,那一定是意义非凡的要事。 想到这里,韩信的瞳孔中忽然闪出一丝炙热的光芒,他已经脱离战局太久了,理应去担负起他原本的职责,而且此时王昭君又不愿跟他离去,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于是韩信扬起目光,一身凛然,就准备朝长生殿后的咸阳正宫踏去。 “韩信你要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离去了吗?你别过来。”宁静的王昭君忽然惊呼,当她远远看到韩信又转身向着长生殿的方向走来时,目光立即就变了,整个人的神情都紧张起来,同时在她的体内,一直蛰伏的鬼眼蛊又忽然动起了生息。 听到王昭君紧张的喊声,韩信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而后立即对她解释道:“昭君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那个花木兰是我朋友,也是我义弟张良的红颜知己,她现在身入咸阳宫肯定是有要事,我得去帮她” “你别管了!你走吧”王昭君放声呐喊着,手中紧握的冰之魔杖猛地一顿地,在覆满地面的白霜上荡起了一层寒气的涟漪,直逼着韩信的身影,像是在驱逐他一般。 王昭君的呐喊带着哭腔,双眼又一次溢满了泪水,她一直在忍耐着啊。她能感受得到,那潜伏在她体内的鬼眼蛊又动起了生息,蠢蠢欲动在她的腹腔里,一旦韩信踏足禁线以内,鬼眼蛊就会立即复苏过来,监视着王昭君的一举一动,并掌控着法术核心的魔道纹路。它会监控着王昭君,逼着王昭君去杀了韩信的! 而韩信身前的那片白霜,其实就是王昭君特意划出的禁忌范围,但此时此刻,韩信脚步离白霜仅仅只有寸长而已。 王昭君好怕,她好怕韩信突然一脚踩在白霜上,就惊醒了她体内沉睡着的鬼眼蛊。鬼眼蛊一旦醒来,会逼死她的!她好怕,她好怕面对北夷冰原的存亡而不得不去伤害韩信。 所以她一直忍耐着,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可是韩信不知道,韩信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昭君,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拦在这里?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韩信凝缩着瞳孔,终于忍不住向王昭君发问,“是嬴政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威胁你吗?你说啊,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承担,一起面对啊!” “你走啊!!!”王昭君挥洒着泪水,几乎声嘶力竭地对韩信呐喊着,“你别问了!你知道也没用的!你快走吧!别再逼我了!” 王昭君的哭喊声带着冰冷的气息,就像一把把冰刀,横插在韩信的心头,伤透了韩信的心,也寒透了韩信的心。可是王昭君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没有任何手段去对付藏在自己体内的鬼眼蛊,为了不让其苏醒,她只能极尽一切力量去逼退韩信。 她也没有告诉韩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告诉韩信也没有用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鬼眼蛊在监视着她,一旦她提及了那些敏感的字句,鬼眼蛊就会立即醒过来,去触动法术核心的。 所以现在,王昭君已经是站在绝路的边缘了,如果不把韩信逼走的话,她要面对的就会是她人生里最残忍的抉择。 韩信静静凝视着王昭君,他没有去埋怨王昭君什么,他只是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无能。在王昭君的一次次流泪的呐喊中,他都能切身感到她所在面临的巨大煎熬。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体会到王昭君的痛苦,他好心疼,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曾经对自己发誓,永远不能让王昭君哭的,不论任何情况,任何人,但凡逼迫王昭君哭了,他都不接受! 可是现在,王昭君在不断地哭泣啊,泪水已经凝满了她的脸庞。韩信心里好恨,他恨嬴政,可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 当一个人无法去帮助自己想要帮助的人,无法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就会由衷地感到自己无能。 便如此刻,韩信眼看着王昭君在承受痛苦与煎熬,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韩信凝缩着瞳孔,痛恨的泪水在其中回转,他最终沉着声音叹道,“我走,我走就是了” 韩信带着深沉的悲哀,黯然转身。除了走,他还能怎样呢?他实在是不想去逼王昭君了,实在是不想看她受到更大的压力了,这不问缘由的黯然转身,是现在的他唯一能为王昭君做的了 终于,终于韩信转身了,看到这一幕的王昭君,心里终于沉下了一口寒气。只要韩信转身了,只要他走了,就一切都好了。王昭君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至少,她现在要稳定住鬼眼蛊,不让它触动法术核心,她要小心翼翼地守护住北夷冰原的安宁。 只是,只是看着韩信那最后的转身,王昭君平静下来的心里竟徒增了一道悲伤,莫名的悲伤。 可是无所谓了,不重要了,只要韩信能离开,比一切都重要。王昭君这样想着,嘴里,心里,都在缓缓地喘息。 韩信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她感到一切都要平静下来了一切不,还没有平静下来! 王昭君猛地一睁双眼,瞳孔中凝满了惊恐之色。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体内潜伏着的鬼眼蛊竟然还在颤动,它没有停下,它没有停下! 明明韩信已经转身了,明明韩信已经离去了,可是鬼眼蛊却没有停息,不仅如此,它的颤动还愈发地剧烈起来,王昭君隐隐感到了一种可怕的预兆,鬼眼蛊就要在她体内苏醒过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王昭君凝缩着瞳孔,在心里反复地驳斥着,甚至嘶喊着。这不对啊,这跟嬴政说的不一样。他说了,只要鬼眼蛊还没有完全苏醒,当别人的气息远离后,它就会归于平静的。 王昭君清楚地记得,可是,可是这跟嬴政说得不一样啊。明明韩信已经走了,可鬼眼蛊不仅没有停息,还越发地颤动起来,那模样分明就是要苏醒啊。 “这不对啊!不对啊!”王昭君整个神色都深陷惊惶,恐惧的泪水不断流出,她的精神在此刻被逼迫到了极点,可是鬼眼蛊就是丝毫不停歇,它不断地颤动着,用尽了力量地折磨着王昭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的心神。 王昭君的意识已经比邻奔溃的边缘,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就是在她惊惶无助的时候,鬼眼蛊却无情地觉醒了。 在寂静无光的腹腔里,虽然目力不及,但王昭君的意识,清晰地看到,有一只殷红色的眼睛在自己的腹腔里决绝地绽放了,那么恐怖,那么诡异,却又还散着阴狠的目光,冷冷地凝视着王昭君。 在被那眼睛凝视住时,王昭君空白了一瞬间的意识,而就是在那瞬间里,诡异的暗黑色魔纹从她眼底浮现,那是鬼眼蛊在获取王昭君的视觉。暗黑色的魔纹溢出殷红光泽,远远地就锁定住了韩信远去的背影。 王昭君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无力阻拦,她的意识全都凝在了那只苏醒在她腹腔里的鬼眼蛊上,在那只妖邪的大眼睛底下,正藏着一枚刻满了法阵纹路的六面方石,那是与鬼眼蛊融合了的法术核心,控制着暗藏在北夷冰原死寂火山上的三个爆裂法阵的法术核心,一旦被触发,将引起覆灭整个北夷冰原的浩劫。 而鬼眼蛊硕大的眼睛一边凝视着王昭君,一边绽放着红芒,王昭君知道,那殷红色的光芒就预示着厄运来临的期限,眼睛上的殷红色光芒每盛一分,法术核心上的法阵纹路就会被触发一分,而当整个鬼眼蛊眼睛红光盛放时,就是法术核心被完全激发之时。 鬼眼蛊已经活过来了!此时此刻,它在用整个北夷冰原的生命为注,审视着逼迫着王昭君走上绝路! “不!!!”心神被逼到了绝点的王昭君再也承受不住了,在鬼眼蛊可怕的目光凝视下,她终于奔溃地发出了呐喊,那绝望到了极点的呐喊。 嬴政骗了她,嬴政直到最后都骗了她,鬼眼蛊根本不是被其他原因激醒的,它是自己醒过来的,它是在自己有意识地审视着王昭君,威胁着王昭君,逼迫着王昭君! 嬴政根本是在玩弄他们,嬴政彻头彻尾都在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设下一个个圈套,一个个阴谋,又用虚假的生机把她往绝路上领。给了她薄弱的希望,看着她为其挣扎,最后却又狠狠地撕碎一切,将她推入深渊之下。 从一开始就注定,无论王昭君怎么做都没用的,嬴政就是在不尽手段地折磨她,摧毁她! 就如现在,她最终都被逼至了这样的绝境,在韩信与北夷冰原的存亡间,二者择一! 而当她终于奔溃地发出呐喊声时,正在远去的韩信立马闻声回转,惊疑地看向王昭君。 “昭君,你怎么了?”韩信焦急地问着,同时脚步忍不住地向王昭君走来,他担心啊,王昭君突然的呐喊让他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远远看着王昭君奔溃的神态,也让他更确信了心中的疑虑。 但是王昭君凝视着他,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目光凝视着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鬼眼蛊在凝视着他。 这一刻,王昭君已经没有选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绝别百年生,空余寒冰泪(下) "王昭君含着凄凉的泪光,就这么凝视着步步向她走来的韩信,而后颤抖地伸出了左手,缓缓扭动着洁白的手指,她在结印。 “凋零冰晶!”王昭君用尽了力气低喝出声,同时左手的印结与右手的魔杖引动着体内魔蓝能量,演化为冰雪之力,决然向外一散。 冰之魔道的能量沿着一地白霜远远散去,在韩信的前行的身下凝结出了一块菱形的冰晶。 感受到冰寒气息袭身,韩信下意识停住了步伐,目光震惊地凝视着落在自己身下的那枚冰晶。 那块洁白的冰晶凝满了冰之魔道的寒意,它轻轻飘零着,转瞬间却无声碎裂。 而伴着冰晶的碎裂,一圈透骨的冰寒气息在韩信脚下绽放开来,直接冻伤了韩信的身体,同时在他双脚上凝结出了一层冰寒的白霜。 冰雪魔道的寒意透入韩信身心,他目光凝滞地看着自己双脚上凝结的白霜,难以置信王昭君竟然对他出手了! “昭君,你”韩信转过颤抖的目光,移向远处的王昭君。可当他抬起双眼时,看到的却是凝满了寒意向他凌空飞来的冰箭。 双脚被冰霜结住,韩信只能迅速转动上身,才避开了寒意瘆人的冰箭,而后他目光直转,立即看到了远处静立的王昭君对他伸出了手,涌动着冰雪魔道的能量再次凝结出了一支冰箭向他飞来。 “昭君!你在干什么?”韩信下意识地斥吼出声,同时身体立转,再次避开了向他飞来的冰箭。 但是王昭君没有回应,韩信只能一遍遍避开向他不断飞来的冰箭,王昭君只是在不断地攻击他,真的攻击他。 韩信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可冰霜凝在脚上,冰箭向他飞来,一切都发生在他眼前,他该怎么去质疑,怎么去反驳?难道王昭君真的背叛了她,要杀掉他吗? 韩信不信,所以他不躲了,他忽然站定了身体,直面向他飞来的冰箭。 但冰箭刺穿了他的胸口,毫不迟滞的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从伤口流出,还没淌下就被冰箭的寒气冻结。 韩信整个人都震住了,瞳孔凝缩地看着自己胸口上染血的冰箭,刺骨的寒意与痛感在他全身蔓延,已经由不得他信与不信了——王昭君想杀了他! 是的,王昭君想杀了他,她是真的在全力攻击韩信! 可是王昭君没办法,除了去尽力攻击韩信,她别无选择! 鬼眼蛊已经在她的腹腔里苏醒了,它掌握着法术核心的所有法阵纹路的脉络,盛放着刺目的殷红色光芒,去一点一点地引燃法术核心,同时它也监视着王昭君。 那颗诡异且妖邪的大眼睛从腹腔里死死地凝视着王昭君,由内而外地监视着她的一切动作与神情变化,甚至监视着她体内的魔蓝涌动和血液回流,根本容不得她有半点虚假和伪装。 泪水不住地流出,气息不住地颤抖,王昭君已经被推到了绝路之上了,她意识和精神都在崩溃中变得苍白麻木,她的耳边听不到韩信的执问,只回响着嬴政的威胁—— “从现在起,朕命令你用你的冰雪魔道守护咸阳宫城,冰杀任何一个试图闯入咸阳宫城的入侵者鬼眼蛊会一直潜伏在你身体里,替朕监视你如果你放过了任何一个人,或者出手的时候心软了——那鬼眼蛊就会自己激发法术核心,引发北夷冰原的浩然天灾!” “你可以选择继续背叛朕去帮其他人——只不过付出你所有族人和家乡的代价!” “你最好期望韩信那小子不会再回来找你——否则,就由你亲手了绝他!” ——便如此刻,鬼眼蛊就像嬴政的化身一般,用着这样一种沉默而恐怖的手段威胁着王昭君,逼迫着王昭君,不留给她一丝一毫的喘息。 所以王昭君只能攻击韩信,除了用冰雪魔道攻击韩信,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而当她结印释放了冰雪魔道的力量对韩信发起攻击时,潜伏在她体内的鬼眼蛊确实停止了对法术核心的催动,法阵纹路上闪烁的红芒黯淡了下。果然,在这一点,嬴政倒没有欺骗王昭君,当她攻击韩信时,鬼眼蛊和法术核心确实停了下来。 王昭君终于喘下了一口气,这时她也终于明白了,嬴政的目的就是要逼她至绝地,让她背负着整个北夷冰原的存亡去杀死韩信。 寒意沁满了王昭君的心,一寸一寸冰冻着她的灵魂,而她,别无选择的她,已经对世界和生命了无希望了。 魔蓝能量涌动着,在她张开的手里,凝结成一枝枝寒冷的冰箭朝向韩信飞射而出。 王昭君的眼神已经空洞了,她连眼泪都不想流了,她不敢去猜想她和韩信的结局会是怎样,只是为了平息她体内的鬼眼蛊,而本能地向韩信发起一次次攻击。 可是当她看到一枝冰箭刺穿了韩信的胸口时,她的整个的目光和心灵都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那从韩信胸口溅出,又被寒气冰冻的鲜红,深深地烙印在王昭君的心底,让她颤抖,让她心痛。 但是她的动作却没有停,寒冷的冰箭依然从她手里凝结出,而后飞射向韩信的身躯。她不敢停啊,甚至不敢放慢动作。鬼眼蛊在体内监视着她,她怕她攻击的动作稍有迟缓,鬼眼蛊就会继续触动法术核心。 而另一边,胸口被冰箭刺穿的韩信,他呆滞地静立着。 血肉的刺痛与透骨的冰寒还在他胸口蔓延,他甚至来不及去拔出插在胸口里的冰箭,可他面前,新的冰箭却已经向他无情地射来了。 韩信已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了。王昭君怎么会对他出手?他的昭君怎么会想杀了他? 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这一切一定都是嬴政的阴谋!绝对,都是嬴政卑鄙无耻的阴谋! 韩信目光一凛,躲开了从他耳边飞过的冰箭,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抬起了被冰霜凝冻的脚,向着前方踏去。 双腿上覆满的冰霜被前行的力量撕裂,散落成一地冰渣。胸口插着的冰箭在滚热的血里融化,滴落下染血的水珠。 韩信坚定地望向那个静立在长生殿下的王昭君,用冻伤的双脚一步步向她踏去。 看到韩信向前走来,王昭君的心情立即焦灼起来,而鬼眼蛊的瞳孔里也散出了丝丝殷红。 不行,决不能让韩信过来,王昭君在心里呐喊着,于是手里加速引动魔蓝能量,释放出了更大的冰箭射向韩信,企图以此阻拦韩信的脚步。 可是区区冰箭又岂能拦住韩信的脚步?韩信目光丝毫不动,向侧面闪开一步,就从容地避开了一切飞向他的冰箭。 “昭君,你难道真的想杀了我吗?”韩信凝视着王昭君的身影,扬声呐喊道,“是嬴政用了手段威胁你?你竟然会为此来击杀我。” 王昭君没有说话,只是泪水溢满眼睛,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关于嬴政威胁她的一切她只字不能提,甚至连解释都不行,因为鬼眼蛊藏在她腹腔里,监视着她啊。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承受着一切的压力与质疑,去攻击韩信。 可是韩信却一步步地向她走来,他早已踏进了白霜的范围之中,现在一切的事情都不可挽回了。王昭君真的不敢想象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可命运只把两个选项放在了她面前,韩信死,或者北夷冰原亡,她想选也得选,不想选也会被迫选。 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时间本身会将她逼到最后一刻的。 但韩信却仍然在向她步步逼来,他无法理解,王昭君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对他起了杀心,但不论怎样他一定要看清事实的真相,所以他毫不停留地向王昭君走来,不论王昭君再怎么阻止他,他都一定要走到王昭君的身边,问个清楚,看个清楚! 一步,两步十步,韩信离王昭君越来越近了。 而王昭君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不断地用冰雪魔道进行攻击,可没有一次能击中闪躲的韩信,她恐惧着韩信前进的身影,却无法阻拦他走进。 但就在这时,有人又狠狠地逼了她一把——鬼眼蛊睁着巨大而妖异的眼睛,忽然在她体内动起了生息,紧接着,炙热的红芒散发而出,法术核心上的纹路又被激活了起来。 “啊!!!”王昭君下意识地发出呐喊,深至灵魂的恐惧呐喊。为什么?为什么鬼眼蛊又激活了法术核心?明明她已经在丝毫不停地攻击韩信了,明明她已经可是鬼眼蛊就是这么做了,法术核心也再次亮起了红芒。 她能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嬴政根本从头到尾都在玩弄她,折磨她!嬴政在一步步地逼着她走向绝地。 而韩信听到王昭君突然的呐喊声,脚步下意识就停下了,他看着王昭君惊恐的神色,心里一阵刺痛,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似的。 而王昭君在了一声呐喊声后,她所有的感情都空洞了,麻木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意识,杀死韩信! 于是空洞的冰蓝色瞳孔里生出寒冷的气息,王昭君冰冷地凝视着韩信,单手结印,涌动魔蓝,然后在韩信的脚下荡起一圈无形的极寒霜浪——“禁锢寒霜” 王昭君不敢再有任何迟疑,不敢再抱任何幻想了,嬴政威胁的话语,鬼眼蛊无时无刻地监视,法术核心不断散发的红芒,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逼迫着她。 她不敢拿整个北夷冰原的存亡去做赌注啊!她怎么敢? 她只能牺牲她的一切,甚至牺牲她最爱的人——韩信! 所以寒至灵魂的霜浪在韩信脚下荡起,“禁锢寒霜”的力量会在一瞬间将韩信冻结成一副寒冷的冰雕。 但韩信没有坐以待毙,当他察觉到脚下涌荡而起的霜浪时,是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冲锋之枪”,挺着手中长枪,猛然弹身跃起,直逼向王昭君的方向。 闪开霜浪的一瞬间,韩信的心变得愈发的寒冷,王昭君连这招都对他用了,是真的想冰封他,断绝他命吗?再回想着之前王昭君那一声惊恐的呐喊,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王昭君身上了。 现在的王昭君,恐怕已经不是他认识的王昭君了。 但是,他一定要看清事实的真相,要一个说法,不论王昭君怎么对他,他都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把王昭君逼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他目光凝视着王昭君,身影迅速地向她逼进。 “你别过来!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王昭君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法术核心的纹路在一步一步激活着,再没有多少时间,就会引发法阵,催生浩然天灾,覆灭整个北夷冰原了。 而韩信却还躲开了禁锢寒霜的冰封,向她迅速逼来。 只能,只能杀了韩信了。 罪恶的声音在心头缭绕,在王昭君空洞的意识里,这个可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已经被逼到绝路,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必须阻止韩信,冰封韩信,甚至杀了韩信! 于是她挪动冰之魔杖,猛然定在身前,然后双手结印,涌动了全身的魔蓝能量。 这一刻,韩信在向她步步跑来,带着相信她绝不会背叛他的情感,决心要弄清事实真相,而她用一种可怕至极的眼神凝视着他前行的身影,决绝地发出了死亡的召唤——“凛冬已至” 一瞬间,以王昭君为圆心的巨大区域,万物静空,漫天大雪,极寒的冰霜暴雪已经凝冻在天际,霜降之时,就是韩信巨大而华丽的冰之墓地。 韩信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了,既是因为震惊,也是因为寒冬之力的凝固。 这一刻,寒冷彻骨而又万籁俱寂的一刻,他的意识也空白了,最后的一刻,他只将目光落在王昭君的身上,落在了王昭君空洞的眼神中,说不出震惊或绝望,也看不出痛苦或恐惧,唯有一点,深情。 仿佛是一切都到了结束之时,在死亡的刹那间,韩信来不及去思考一切,理解一切,因为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但他记得去看王昭君一眼,他还想去看王昭君一眼。而他每次看着王昭君的眼睛,总是深情的。 这一瞬,王昭君空白的目光却仿佛亮了,她空洞的意识里恍惚满溢出了什么是泪水。泪水在她眼里闪亮,又在她意识里满溢,最后在寒冬之力里冻成冰珠,无声地落地,却荡起涟漪。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她要阻止的人是谁?她要杀的人是谁? 是韩信啊。 韩信是谁啊? 是那个在六年前擅入北夷冰原的人。 是那个说了一句喜欢就纠缠自己不放的人。 是那个完全打乱了自己本来生活的人。 是那个在三年前与自己挥泪相别的人。 是那个为了自己只身闯入咸阳宫的人。 是那个被嬴政白起打得半死也要拼命救自己的人。 是那个伤势未愈就再次勇闯咸阳宫来救自己的人。 是那个被自己一次次攻击也不退避而要向自己走来的人。 是那个深爱自己的人! 王昭君的手颤抖了,印结乱了,漫天冰霜暴雪也随之散了。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都还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 王昭君下不去手,她终究无法对韩信下杀手因为 那也是她深爱的人啊! 这一刻,世界的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她看到鬼眼蛊露出了阴狠至极的目光,她看到法术核心盛放了殷红的光芒,她看到韩信还在深情地看着她。 可她闭上了眼睛,只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寒冰泪。 她的手不颤抖了,坚定地结出了印结。 然后无形的霜浪在她脚下轻轻荡起,冰雪魔道的力量漫过她的双脚,漫过她的腰身,漫过鬼眼蛊与法术核心,而后漫过了她瞑上的双眼 最后的最后,她好像还听到了韩信在朝她呐喊,可她已经听不清他在呐喊什么了。 “禁锢寒霜”释放的一瞬间,一切都被冰封了。 鬼眼蛊被冰封了,再也不能监视她了。 法术核心也被冰封了,再也不能激发法阵了。 而她也被冰封了,再也不能去爱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起封的神棺,史诗之魂觉醒 "——“不,我最后打倒剑魔人,靠得并不是旋风阵。”宫本武藏面对着花木兰的执问,平静地沉声说道。 “不过,既然你能轻易击破旋风阵。我也该使出打倒剑魔人用的力量了。” 泉水在本源灵地里浮起涟漪,光影在敞开的大殿里徜徉。风,越吹越急,宫,还是很静。 樱红色的花瓣在腰际轻灵飞舞,其中三瓣依然盛放着绝艳的光芒。而花木兰正对着宫本武藏的目光,嘴角流出一丝笑,巨剑苍霄在她手里握得很紧。 蓝色缎带在风里荡得厉害,左眼剑痕的锐利却从容不改,宫本武藏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目光变得更加凌厉。 他凝视着花木兰,而后闭上了他的左眼。 看着宫本细微的举动,花木兰镇静的目光里露出一丝微瑕。 气息,一股莫名强大的气息正在从宫本武藏体内涌出。 当宫本武藏左眼瞑目时,双眼的视线便黑白划清,一明一暗刺入视觉,他的阴阳在这一瞬间颠倒。 宫本武藏的目光不再凝视花木兰,这一刻,他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全身的魔蓝能量在经脉里自发涌动,恐怖的魔压开始疯狂腾起,以一股强大而不容抵抗的力量扭曲着宫本武藏周身的空气与光线。 “觉醒吗”花木兰沉静立地,注视着宫本武藏此时此刻的变化,目光里不由生出一丝凝重,“感觉有点奇怪啊” 而宫本武藏没有动作,只有他疯狂上升的魔压在不断扭曲着空气与光线,直至颤动了其周身的空间。 然就在空间颤动的那一瞬间,那股从宫本武藏体内涌出的莫名力量忽然变得具象起来,紧接着,超乎自然常理的事情发生了。 宫本武藏周身的虚空里,忽然撕开了几十道狭窄的裂缝,就是在那些黑色的空间裂缝里,一块块诡异的赤红色木块从中飞出,浮现在宫本武藏的身侧。 在某种魔力的牵引下,那些赤红色木块自发地衔接,拼凑,沿着宫本武藏的身侧搭建组装,而更多的赤红色木块又不断得从空间裂缝里飞出,衔接而上,继续向上拼接。 很快,数百块赤红色木块从虚空裂缝里飞出,围绕着宫本武藏拼接成了一个四方的矩形长盒,将宫本武藏的身体完全封闭其中,远远看上去,那就像就像一只赤红色的棺材! “这这是棺材?”花木兰凝视着那只凭空幻现,而后将宫本武藏完全封住的九尺棺木,一脸不言的震惊之色。 哪怕是阅历丰富如她,也看不懂那只凭空幻现的棺材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明明看到宫本武藏掩去了左眼光明,也察觉到了宫本武藏觉醒的气息,可为什么宫本武藏身上丝毫没有燃起的觉醒火焰,反而是整个人被封进了一只赤红棺材中! 但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宫本武藏已经完全被封闭于赤红色的棺材中,四周的空间裂缝在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后开始迅速复原,而宫本武藏的气息也在棺材的封闭下逐步减弱,乃至消失。 花木兰目光所及处,只剩下了那只棺材! ——“你们听说了吗?三天前,有人进了剑冢!”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那是个扶桑人。” “什么?他不要命了吧!剑冢里面可是有那个恐怖的剑魔人的啊!” “是啊!我听说以前朝廷派了好多官兵进剑冢去抓剑魔人,全都再也没出来!死不见尸啊。后来连大理寺的人来了都没用!真不知道那个扶桑人是哪里来的胆子进去呐?” “我好像听说那个扶桑人进剑冢就是要找剑魔人决斗啊” “决斗?他娘给他生了几条命?敢在剑冢和剑魔人决斗!” “那你们说他还能出来吗” “还出来?恐怕他连死都没有全尸的!” 夕阳西下,梨花村东头的客栈里,围坐满了晚来闲暇的光膀子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东面十里外的剑冢,和那个胆敢进入剑冢的扶桑人。 其实不只是他们,这几日里,几乎全国上下都在议论着剑冢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说着有个不要命的扶桑人进入了剑冢找剑魔人决斗。 这样的惊奇大事对平民老百姓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因此大家兴奋地说着,有什么说什么,也不在乎所言对错是非。直到殷红的夕光终于黯淡,客栈打烊时,人们才纷纷散去。 但就是在这时,一个孤绝的身影摇晃着踏过黄沙路,从东边缓缓走来。 他蓬乱着满头沾灰的黑发,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麻绸单衣,左脚上破了半截裤腿,晃荡的右臂上滴答着血,一副受了重伤的残败模样。 他就这么迎着人们的面走过,在人们的惊疑声里,他却只低沉着头,不声不响地往前走。 直到有眼力见的人盯着他腰间,看到了两柄摇晃的刀剑时,才大惊出声。 “是,是,是——是他!那个进入剑冢的扶桑人!” 话音一出,四周的人们瞬间就炸开了锅,一边盯着那人议论,一边害怕地往两边散开。 然那人毫不在意,只不声不响走着自己的路。 “什么?你没认错吧怎么可能有人从剑冢里活着出来?” “没,没认错你们看他腰里挂的两柄刀剑和传闻里说的一模一样啊他就是那个进入剑冢的人!” “可是可是他是怎么出来的?” “难道说难道说,他打败了剑魔人?天呐,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这时,那个人却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停下了步伐,当即吓得一众人等顿时跪坐在地,大呼饶命。 但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生满胡渣的沧桑面容,在残阳最后的余晖下,映出了他流满血迹的左眼剑痕。 “去报官剑魔人已经死了,让人来清理剑冢。” 宫本武藏用低沉得无力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就挪动脚步,拖着他伤重的身体远去了。 只留下了一地惊骇至极的人们。 宫本武藏,他在半年前离开了家,如约去赴与剑魔人的决战。然而,他虽遵守约定而至,可剑魔人却摒弃了约定,没有出现。 但是,他追求决胜与剑道的炙热之心终究不歇,于是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找到了剑冢,逼进其中,与剑魔人展开了惊天动地的一战,并且,他最终打败了剑魔人。 这一战后他就会闻名天下了,宫本武藏心里知道。毕竟,他也算为唐曌的朝廷解决了剑冢这一大麻烦。 但血战后的残殇,却让久漂在外的宫本武藏忽然念想起了家乡故土,和那个他深爱的女人,阿通。 掐指算算,他已经出来半年多了。遥记得他曾经答应阿通,最多三月,必回家中。可现在,他已经逾期一倍有余了。 该回去了,宫本武藏想,早该回去了 于是他不再延误时间,立即踏上了归途。 但路途遥远,当宫本武藏重新回到久别的故乡扶桑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这时他斩杀了剑魔人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唐曌全国,扶桑剑圣的威名开始传响天下,甚至唐曌朝廷都立即把他列入了重点监察档案。 可这一切宫本武藏都不关心了,因为比这一切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扶桑被毁了! 当宫本武藏回到这个座落于唐曌一隅,地方不过百里的小国时,面对的却是满目疮痍的焦土,断壁残垣的大地! 一路走去,都是伤残满地的惨景。 “怎么了这是到底怎么了!!!”宫本武藏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残败景象,完全不敢想象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在他离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的,虽然扶桑只是个无政权的小国,并不富庶,也不热闹,可它偏居一方,有着很纯净的安详。 他从没想过扶桑会变成这副模样,从没想过。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惨烈的战争与屠杀一般,几乎整个地境的生息都残尽了,曾经美好的一切,安详的一切,全都化成了那一地遗臭的焦土。 “是谁!这都是谁干的!”宫本武藏发出了咆哮,怒睁的瞳孔溢出血的腥红,左眼的剑痕裂起灼热的痛。 宫本武藏的双拳狠狠地攥紧,仿佛他立刻就想找到什么敌人,拔刀劈去。但是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扶桑,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让他无比害怕的事情——“阿通!” 阿通的安危! 宫本武藏的心忽然颤抖起来,他要回去,他要回到他以前的家,去找到阿通。一定要找到阿通,他在心里祈祷着,祈祷能够在这个残败的世界里看到他完整安然的妻子! 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了。 当宫本武藏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他家所在的小村落时,看到的是更可怕的景象——烈火在大地上呼啸,绵延数里地而去,树林c木屋c桥头c田地,一切都在燃烧,整个村落都在燃烧。在那疯狂的,迎风暴涨的火焰中,横尸无数,血流成河。 村落还在燃烧,说明刚被袭击不久,但是,它终究也已经破灭了。 当宫本武藏终于走回到自己家的屋子前时,面对的也只是一座在火里崩毁的木楼,他家也没了。漆黑的浓烟和灼烧的空气扑面而来,可宫本武藏却迎面走进其中,他发了疯一样地冲烈焰里,完全不顾被烧伤的危险。 “阿通!!!阿通!!!”宫本武藏呐喊着妻子的名字,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妻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就在他不顾生死地冲进烈焰中时,燃烧了许久的木楼终于支撑不住坍塌了,房梁架构完全崩毁,烈焰在一瞬间呼啸而起,巨大的热气流力将宫本武藏猛地推飞而出,而后整个木楼坍塌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 宫本武藏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虽然周身已经被烈焰气温恐怖的温度灼伤,可他还是一脸疯狂地看着那团巨大的火堆。他要进去,他要找到他的妻子,但他进不去了。 但他不会向一团火焰认输,他拔出了腰间的刀剑,一声急喝下,迎面劈出一道凌厉的旋风,旋风呼啸而上,竟然卷灭了那一团燃烧的大火。 宫本武藏拼命的向前跑去,可就算火灭了,但整个房子也都已经烧毁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团焦黑的废墟,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哪怕宫本武藏再将这一团焦土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阿通的尸体的。 什么都烧没了。 “阿通阿通”宫本武藏凝视着这被烧毁的一切,内心不住地抽动着。他反复地念着妻子的名字,眼神逐渐空洞。 他想起了妻子温柔的笑容,那么感人,那么真实,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他现在已经找不到他的妻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他的身前只有一堆烧成废墟的焦土,那是他曾经的家。如果一切都还是平静的话,那他的妻子现在应该就坐在家里守候他吧 从前,她总是无声地等候着他,永远在家里等候着他,虽然他总是在外决斗,但每每在家时,都能看到他妻子的笑 可是恐怖的烈焰仍然环绕在他四方,扑腾着,呼啸着,蚕食着地面上可以燃烧的一切,烧尽了他家乡的一寸一寸,甚至还想要连他一起吞噬。村落在愈发惨烈地燃烧,而他却已经无力地倒下了 这一刻,他感到恍如隔世,过去的光景与现实的画面开始交相在他脑海里翻滚,眼前的一幕幕那么惨不忍睹,往昔的一幕幕却那么美好清晰。 但终究一切都没了,最后残存在宫本武藏记忆里的,只有那缠绕四方的无尽火焰,烧毁了他过去一切美好的火焰。 那火焰是噩梦,永远燃烧在宫本武藏的周身,永远不会散去 ——封闭在棺木中的一刹那,宫本武藏恍惚就看到了那片烈焰又在他四周烧起。 过去的往事在他眼底飞过,可宫本武藏已经没有动摇,从那片烧毁的扶桑踏出来以后,他就更坚决了自己摒弃过往,注孤生于剑的决心。现在,他只看得清他眼前的敌人! 于是,一丝裂缝出现在了封闭的赤红棺木之上。 花木兰一直凝视着那只神秘的赤红色棺木,时刻等待着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然而毫无预兆的一瞬间,平静的空气中传出一丝轻响,棺木之上就出现了一丝裂缝。 看着那丝乍现在棺木上的裂缝,花木兰的眼神变得愈发地凝重起来。就沿着那丝裂缝,有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在向外溢散。 要起棺了,花木兰心里暗暗念着。 紧接着,就在她目光注视下,那丝缝隙猛然裂变成了一道深长的剑痕,而且同一时间内,在剑痕上,又出现了另一道剑痕交错其上。 而后,就是分秒后的一瞬间。 沿着那两道交错的剑痕裂口,诡异的红芒一闪而没,赤红色的棺材在这一瞬间崩裂成了无数碎片,四散纷飞。 花木兰目睹着棺材的炸裂,目光凝滞到了极点,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全新装容的宫本武藏,也听到了那回荡在风声里的沉语。 “史诗之魂——鬼武者!” 一身赤红色胴丸战甲,一面呲牙咧嘴的恶鬼面具,全身溢散的邪气,熊熊燃烧的死魂。鬼武者宫本闪烁着恶鬼的白眼,凝视着花木兰冰冷的面容,沙哑地说道: “你也该拿出你的底牌了吧不然可会死得很惨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觉醒之战,剑舞者登场 "——芈皇宫的密室里,永远是一如既往的无边黑暗,只有一盏烛火的微光,点缀着残存的生息。 美艳的女人仍然静躺在水晶棺里,但她异色的瞳孔里却凝满了焦虑。 嬴政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芈月却一刻也平静不下,虽然水晶棺的圣辉压制着她的身躯让她不能动弹,但她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般涌荡着。 她知道的,外面肯定就要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嬴政在的时候没有动任何声色,所言也极少,但芈月能察觉到的,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太了解嬴政了,嬴政虽然能完美地掌控住自己的言行形色,去应对所有人的明锐的目光,却欺瞒不了芈月分毫。芈月毕竟是他母妃啊,虽无血缘之亲,却也将他从小扶养长大。 所以当嬴政拿出净血丹,解除了她体内缠磨了多年的血毒后,她就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尤其是之后嬴政用光剑在水晶棺上击出一丝裂纹时,她就更肯定了心中的疑虑。 嬴政肯定是要去做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了,危险到连傲视天地的他也没有把握活着回来,因此他带来了净血丹解除芈月血毒,还在水晶棺上击出裂缝留给芈月生机——嬴政,他所做的这一切,分明是在了结后事啊。 嬴政他自己已经没有能绝对活下去的把握了! 所以,他才要给芈月留下一切的生机! 芈月她心里其实能感受到的,嬴政是对她好的,不管嬴政都做了些什么,哪怕是嬴政用水晶棺将她封禁起来也一样。虽然最开始芈月感到很绝望,很心寒,但很快她就能领悟过来了,嬴政要将她封禁起来,肯定是有必须要封禁她的理由与目的的。 那个男人,她珍爱的男人,本来就是誓要成为天下君王的人,他的心可以比谁都狠,比谁都无情但是芈月心里知道,在一切不冲突不矛盾的情况下嬴政,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着她 所以他用尽力量也要找到那样一颗净血丹破解她的血毒,所以直到最后一刻他也要击裂水晶棺给她留下自救的希望。 嬴政深藏的心里,是希望芈月能够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啊他不想芈月像个妖怪一样去吸食别人肮脏的血来苟延残喘,也不希望她永远静躺在水晶棺的封禁中,他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泪水无声无息地溢出,凝满了芈月妖红与幽蓝的眼睛。 她心里其实也希望嬴政能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成为秦楚的千古一帝。这样,就好了。 但是芈月心里也清楚地知道,嬴政的帝王之心绝不止于秦楚,所以他才会一心谋划着倾覆天下的皇图,去实现他的志向。 是的,芈月虽然被封禁在水晶棺里三年,外界之事一概不知,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嬴政封禁她于此是为了什么,完全可以想象嬴政背着她在谋划怎样可怕至极的事情。 以至于,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把握了。 但是芈月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躺在这里让嬴政去冒生死的大险。 芈月的右手一直在缓缓蓄积着魔蓝能量,那丝被嬴政击出的裂缝正好就对着她右手的位置,因此她的右手能稍微抵抗着微弱的光辉,释放妖系魔道的力量,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自己就能从那丝裂缝打破水晶棺,然后逃出生天。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她需要时间,嬴政击出的那丝裂缝是有着精密把握的,他计算好了芈月需要多少时间能打破那水晶棺,才打破了一个适度的裂缝的,一切可以说都在嬴政掌握中。 但芈月要打破嬴政的计划,她要用比嬴政猜想更短的时间打破水晶棺,这样才有机会扭转已经逐渐趋向深渊的局面。 没错,芈月她要出去,她要去阻止嬴政的阴谋,她要去解救已经身陷黑暗的嬴政。 ——无形的风迎面吹来,带着邪异的锐利,划过花木兰细长的眉。 尽管花木兰依然维持着神色的镇定,但实际上她的面容已经微微变侧了。冷锐的目光直视着宫本武藏鬼武者的形态,无声的震撼在她心里沸腾 宫本武藏,居然使出了史诗之魂的觉醒! 纷繁别类的觉醒也有着系统的划分与类别差异,和历往的韩信与亚瑟的勇者之魂觉醒不同,宫本武藏拥有的,是属从史诗之魂的觉醒! 作为人突破自我形态,爆发潜在力量的标志,觉醒一共有三种类别——勇者之魂c史诗之魂与传说之魂。 其中,勇者之魂较为普遍,大部分能够突破自我桎梏的强者一般最后觉醒的都是勇者之魂的形态,如韩信的街头霸王c亚瑟的死亡骑士c白起的白色死神,都是属从勇者之魂的觉醒形态。 而相比于勇者之魂,史诗之魂的存在就显得很稀有,若非有着什么特别因素或命数的影响,一般人都很难拥有史诗之魂的觉醒。因此就觉醒而言,史诗之魂的存在比例明显低于勇者之魂。目前已经出现的史诗之魂形态,也只有宫本武藏的鬼武者觉醒。 至于传说之魂,对比于前面的两者,是更为神秘的一种存在。因为在三境的历史记载中,传说之魂的觉醒已经上千年没有被人领悟出了。这个世界上,已经一千年没有出现过所谓的传说觉醒,只有文献记载里残存着其身影,仿佛它就如它的名字一般,真的是个传说了。 虽然,三种觉醒的出现几率与存在比例差异巨大,但实际上,觉醒的类别只是特性上的划分,而非力量上的差异,因此无论勇者之魂c史诗之魂还是传说之魂,三种分类的觉醒在原则上并没有谁一定强于谁之说。 觉醒力量的强与弱,最终还是落到觉醒者自身的掌握与使用上。 诚然,但当花木兰目睹到宫本武藏的史诗之魂觉醒时还是感到十分的意外。虽说在力量的提升上,史诗之魂并不会强于勇者之魂,但是毕竟是稀少的存在,其身上恐怕也有其稀少的诡异之处吧。 花木兰目光微凝,决定不再保留了,如宫本武藏所言,她必须要掀开自己的底牌了。 手中剑锋一振,荡起一层锋利的气息,而后轻灵飞舞在花木兰腰际的五片花瓣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昭示,自发地飞聚在一起,衔接成了一朵五瓣花,闪着逐渐黯淡的光芒,无声溃散了。 花木兰解除了她的终极技“花之锋刃”。 而后,她抬起目光,正视着鬼武者宫本狰狞可怖的白色眼睛,轻轻抬起了自己执剑的右手。 仿佛是纤细的手臂在空中一舞,而锐利的剑锋轻柔地划开缓慢的空气,向上回舞了一圈。当无形的剑弧在虚空里划成时,花木兰反手提着巨剑落在了自己身体的左侧,这时,流风忽静,落尘忽定,划下的剑锋正好掩去了她左眼光明。 “觉醒,勇者之魂——剑舞者。” 话音轻飘飘地落下,浅蓝色的火焰自空洞了光明的左眼幻现,无声无息地燃遍了她全身。 浅蓝火焰平静的燃烧着,不缭绕,也不呼啸,只是静静地烧炼着花木兰的一身衣物,同时煅烧着她手中提着的巨剑苍霄。而花木兰仅露出的右眼目光透过火焰,带着剑锋的锐利凝视着鬼武者宫本。 鬼武者宫本压着腰间已经蓄势待发的刀剑,面不改色地直面着花木兰和她觉醒的蓝色火焰,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花木兰的魔压与气势在疾速上升,他等待着,热血沸腾地等待着与花木兰双双觉醒后的极致决战。 而花木兰沉静地立在火中,让那浅蓝色的烈焰洗礼她的每一寸皮肤。 有一阵长风从咸阳宫外刮来,将那一团浅蓝色的火焰吹刮而起,一瞬间腾空十数米,涨成了熊熊大火,仿佛是要烧到天际。 但就是在这时,花木兰反侧提剑的手动了,单手执剑向外一划,剑锋猛地一阵振鸣,带着无形的力量震散了她一身腾起的蓝色火焰。 一切都发生在转眼间,前一秒才腾空忽起的烈焰,下一秒就已经完全散去,像是虚空里有只无形的巨手,随着花木兰的振剑,猛地捏熄了所有火焰。 于是零散的蓝色火星随风飘摇,而剑舞者花木兰无声地沉立在长风的吹拂与宫城的静寂中。 远远凝视着剑舞者花木兰的形象,鬼武者宫本狞恶的白色目光稍稍动侧了。 觉醒之后,花木兰的形象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一身紧身上衫与红髯紫裙变成了古朴风格的浅蓝色战衣,脚上的便鞋变成了淡褐色的战靴。稍稍显眼的是花木兰的左臂,她的半条左臂连着左手都装上了一件暗金色的環金手甲,看上去别有几分霸气。 然而,比起花木兰身上的变化,真正让人目光一震的是她手里握着的巨剑。在经历觉醒的火焰煅烧后,古银色的巨剑苍霄赫然变成了一柄单面有锋,厚抵三寸的蓝色晶石刀,长达三尺的宽刃刀身就是一块雕琢成刀型的蓝色宝石! 手握着绮丽而耀眼的蓝晶石刀,使剑舞者花木兰整个人的气息都琢上了一层非凡的气势。 而她策动蓝晶石刀的刃锋,显出了锐利而强烈的战意,直面着鬼武者宫本,轻声说道:“来吧。” 花木兰的声音落下时,无论是她,还是她面前的鬼武者宫本,都瞬间散发出了无比强大的气势,呼啸的长风忽然按下势头,四周静谧的空气却变得灼热躁动。 鬼武者宫本狰狞着恶鬼的面容,向剑舞者花木兰还去一道狠光,他不再压抑腰间躁动的刀剑,猛地抽出了鞘中的秋崖与藏冬。 刀剑出鞘的瞬间,一股狞恶的厉鬼气息无形闪过,而藏冬秋崖在握的鬼武者宫本却也在这一瞬间动了,带着一身赤红的恶鬼气势,猛扑向了剑舞者花木兰。 “死在我刀下吧,花木兰!”鬼武者宫本向一道疾风突现在剑舞者花木兰身前一尺处,张开双手刀剑,以一副要一招斩除花木兰的威势,发出了沙哑的咆哮。 也就是在此时,伴随着宫本一同觉醒后的两柄刀剑才在阳光下露出了模样,但诡异的是,无论两柄武器都没有改变原本长刀和短剑的形态,仅仅就是带着去一层若有似无的妖邪气息,仿佛没有受到觉醒力量的影响。 然而当鬼武者宫本举起手中刀剑猛然劈下时,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长刀藏冬上忽然腾起了一层赤红色的烈焰,而短剑秋崖上也忽然缠绕起了一串金黄色的闪电。 刀剑落下的瞬间,那烈焰那闪电忽地缠绕一处,以恐怖的威势随刀剑锋芒一同逼向了咫尺间的敌人。 但一道蓝光忽闪而过,宝石的刀刃在刹那间分毫不差地挡住了鬼武者宫本劈下的刀剑,他的攻击,被截住了。 剑舞者花木兰在一瞬间提起了手中晶石刀,以上斩之势,分毫不差地截住了藏冬与秋崖上汹涌劈落的烈焰与闪电。 “只是这样,可杀不死我。”剑舞者花木兰的目光略过彼此刀剑间的锋芒,冷冷凝视着鬼武者宫本狞恶的面庞。“先让我见识一下,你史诗之魂的强大吧。” “那阁下的勇者之魂可得当心了”鬼武者狰狞着白色的眼睛回敬了花木兰一眼,而后近在咫尺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 微弱的疾风从剑舞者花木兰身侧略过,敏锐的她立即策身回转,看到了出现在她身后半空的鬼武者宫本,以及一道凌空呼啸的来的赤红色旋风。 “无双!”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在淹没在了疾速的风声里,他以觉醒形态劈出的无双旋风,比以往大出了近一倍,而且回旋的高速风流里,暗藏着着他刀剑上挥出的烈焰与闪电,一旦击中敌人,立即会产生恐怖的杀伤效果。 然而,剑舞者花木兰却是毫无畏惧地正对那道凌空压来的赤色旋风,手中晶石刀向身前一挡,她竟然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拿道回卷呼啸的赤色旋风。 “突进刃。”剑舞者花木兰直举晶石刀,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强行冲破了赤色旋风,周身迸发的浅蓝色剑气与凝结出的无形护盾,在直面旋风的冲击中双双俱灭,同时晶石刀刃上闪烁的耀眼蓝光也抵消高速风流里暗藏的烈焰与闪电。 剑舞者花木兰选择了一种最强硬的手段,正面突破了回旋呼啸的赤色旋风,突进向了她的敌人。 但是她破开旋风的一瞬,迎接着她的却是鬼武者宫本凌空落下的劈战。 于是剑舞者花木兰毫不犹豫地当空一转,身手回转间,晶石刀划过虚空,以强横的威势向鬼武者宫本横斩而去。 刀剑交锋,惊雷般的震响回荡在天际,剑舞者与鬼武者的气息在这一刹那正面冲撞,平静的虚空仿佛是发生了无声无形的爆炸,只有激烈的气流涌荡在两人周身。 他们没有谁退避一步,手中的刀剑都挥出了自身全力。无论是史诗之魂的鬼武者,还是勇者之魂的剑舞者,在觉醒的形态下,宫本与花木兰体内的魔蓝能量都会疯狂地消耗,不论他们对魔蓝地掌控能多么精致,都不可能一直维持觉醒的形态战斗下去,因此在觉醒的力量爆发时,他们必须抓住时间与战机,全力去击倒对方。刀剑的挥斩间,分毫不能再犹疑。 当他们释放觉醒的同时,就意味着这场决斗已经到了胜负分晓的时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鬼煞缠身,扰乱战斗的妖异杀气 "晶石刀与秋崖藏冬只在一瞬交锋,但两人全力激发的魔压却狠狠地激撞在了一起,于是强大的反震力在锋芒里爆发,将剑舞者花木兰和鬼武者宫本双双震开。 剑舞者花木兰翻舞着身体落到地上,身影还未站稳,就借着坠地的震力弹身跃起。觉醒的形态下,剑舞者花木兰跃闪的速度极快,她几乎是刚刚触地了一瞬,整个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然而沉落在地的鬼武者宫本知道,狞恶的白色眼睛回扫着视野,他能明显地感受有锋利的气息在向他疾速袭来,那是花木兰正在向他发起突袭。 果不其然,转瞬之后,鬼武者宫本回扫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花木兰的身影,她跃闪至了他身前五米处,手中蓝色晶石刀势不可挡地破空袭来。 而恶鬼的面容露出一丝冷笑,鬼武者宫本从容不迫挥出长刀藏冬,带起一层缭绕的赤色火焰,正面迎向花木兰那向他击来的蓝色晶石刀。 一瞬间,刀刃相击,火焰缭绕,而伴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柄蓝色晶石刀居然被长刀藏冬一击打飞了出去。 鬼武者宫本凝视着被他击飞的晶石刀,却发现视野里根本没有花木兰的身影——刚才他正面交锋的,仅仅是那柄蓝色晶石刀罢了。 这一刻,一抹惊惧之色出现在了鬼武者宫本狞恶的眼中。 但转瞬间,一股强烈的气息却出现在了他身后,向着他袭击而来。 果然,花木兰果然是扔出晶石刀后就使出第二段位移,跃闪了攻击方位。她在用晶石刀做诱饵,试图从背后突袭宫本。 鬼武者宫本眼中露出一丝狠色,短短的分秒间,他根本已经来不及回身了。于是他右手抽动秋崖,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自己身后反手刺去,用这样的方式去抵挡花木兰的冲击。 抽出短剑的瞬间,鬼武者宫本心里是很有把握的,因为花木兰虽然抓住了机会从背后袭击他,可她手里的晶石刀却是扔开了,没了武器,她进攻的力量会很有限,说不定在他反手一剑,受伤的还会是花木兰她自己。 于是短剑带起一串金黄色的闪电,疾速刺去,闪电扩散间,攻击几乎覆盖了宫本他身后大部分的范围。 然而,疾速刺出的短剑却没有击中敌人。 惊疑的目光在鬼武者宫本眼中闪过,感受到身后诡异的空白,他毫不犹豫地回转视线。 但目光回转间,他却看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那向他汹涌击来的气息只出现了一瞬就已消失无踪了。 恶鬼的面容上皱起了眉头,鬼武者宫本感到匪夷所思,花木兰是绝对不可能在这时放弃攻击的,她都已经连续使出两段跃闪位移来突袭了,怎么可能临战退却。 忽然间,鬼武者宫本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花木兰同时还施展了第三段跃闪位移呢 然而,就在鬼武者宫本回首去看的那一瞬间,强烈的气息已经再次出现,就在他身前。 剑舞者花木兰以“苍破斩”的第三段位移效果跃闪到了鬼武者宫本的身前,凌身于半空,相距仅尺长。 恶鬼的面容上,眉头皱出了可怕的表情,鬼武者宫本现在再做任何反制都来不及了,他只是本能地迅速转回目光,可最后能看到的,也只是花木兰凌空袭来的攻击。 没错剑舞者花木兰已经扔开了晶石刀,如鬼武者宫本所料的,她应该使不出什么强力的攻击了。可是宫本猜错了,那可是曾经唐曌国女帝的近身护卫啊,就算没了剑,花木兰她也有自己的攻击手段。 剑舞者花木兰觉醒后的左手上装备着半臂環金手甲,她就用着了坚硬无比的環金手甲,在尺长的距离间,向鬼武者宫本挥出了暴力的一拳。 環金手甲的硬拳全力击打在鬼武者宫本刚刚转回的面庞上,一击重拳下,直将鬼武者宫本整个人击飞出了七八米的距离。 鬼武者宫本在飞出的同时,立即本能地用刀剑刺在地面,才避免了自己的身体翻滚在地。 身形稳住后,鬼武者宫本才缓缓抬起了头,花木兰那一记重拳可谓全力而发,将他恶鬼的面容都打出了一个拳痕。鬼武者宫本感受着脸庞上火辣的疼痛,向地上吐出了一口掺着碎牙的浊血。 这一拳可够狠啊。鬼武者宫本抽动着狞恶的目光,远远凝视着远处一身古朴战衣的花木兰,心中暗想,这个剑舞者的勇者觉醒,也够狠啊。 剑舞者花木兰向后走出几步,从地上捡起了之前扔出后又被宫本击飞的晶石刀。手握刀刃后,剑舞者花木兰回身一舞,又是散发着强烈的气息,面向鬼武者宫本。 鬼武者宫本沉息了片刻,恶鬼的面容呲牙咧嘴地朝向花木兰。只见他双手一振刀剑,细微的火焰与闪电在刃锋上跳动而过。而后他气息一沉,凝聚的魔蓝能量在脚底迸发,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箭射向剑舞者花木兰。身受一击后,鬼武者宫本也要强力反制了,他要抓住战局的主动权。 剑舞者花木兰远远凝视着鬼武者宫本,轻微地喘息了两声,便看见鬼武者宫本身形立动,像疾风一般闪移。 而下一个瞬间,赤红色的胴丸战甲已经逼至了她身前,以“神速”瞬间闪至的鬼武者宫本,高举着长刀藏冬,带起一层赤色烈焰,向花木兰当头劈来。 鬼武者宫本转瞬的突袭太快,剑舞者花木兰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制,右手执晶石刀猛然上挑,挡住了鬼武者宫本凌空劈下的烈焰刀刃。 但还没完,晶石刀刚刚挡住了长刀藏冬的劈击,鬼武者宫本却又抓着分秒的瞬间,用右手执秋崖从侧面向花木兰疾速刺来,短剑的剑锋上跳动着急掠的闪电,几乎转瞬间就要刺破花木兰柔软的腰肢。 但剑舞者花木兰恰如其时伸出了左手,用装备着環金手甲的左手一把抓住了鬼武者宫本刺来的短剑。任凭秋崖剑锋锐利,却也不能划破那暗金色的坚硬护甲,只有剑上的闪电沿着金属导去,电伤了花木兰的手臂。 尖锐的刺痛带着丝丝麻痹感在左臂蔓延,但尽管如此,剑舞者花木兰也坚忍着抓住了秋崖剑锋,没有给鬼武者宫本丝毫可乘之机,算是硬接下了他的这一发强击。 “风格很强硬啊,剑舞者!”鬼武者宫本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还好,比不上你鬼武者的邪性”剑舞者花木兰冷冷说道,“不过,该轮到我还击了。” 话音落下时,剑舞者花木兰眼中寒光一闪,直面着咫尺距离的鬼武者宫本,全身魔蓝能量涌动起来——“突进刃!” “想要短距离强行爆发突进刃的威力吗”鬼武者宫本狞恶的白眼一凝,立即看出了剑舞者花木兰的动作,于是他立即收撤双手刀剑,早已凝聚的魔蓝能量于脚底爆发,整个人凭借“神速”的第二重位移能力,毫不犹豫地策身闪移,避开了剑舞者花木兰一瞬而发的锋芒。 “突进刃!”魔蓝已经凝聚而发,剑舞者花木兰以迅雷般的威势破空闪出,带起周身迸发的蓝光剑气,箭射十米而出,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直接破开了一条撕裂的路径。 但是这强力的一击终究是被鬼武者宫本闪过了,当剑舞者花木兰停身下来时,立即回转身影,面朝向刚才闪移到她左后方的鬼武者宫本,不给他留出任何偷袭的机会。 然而鬼武者还是正对着她发出了沙哑的威啸:“你还是再接我一剑吧!花木兰” 话音未落,鬼武者宫本已经策动双手刀剑,向着剑舞者花木兰快速踏去,刃锋之上,隐隐跳动起烈焰与闪电。 剑舞者花木兰目光一凛,毫不畏惧宫本发起的正面交锋,于是她改单手握刃为双手,双手紧握着晶石刀,准备给冲来的鬼武者宫本强势的反击。 然而就在剑舞者花木兰左手刚刚搭上剑柄的一刹那,一股诡异的杀气却从她身后急速袭来。 花木兰眼中露出一丝厉色,高超的战斗素质,使她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她的左手立即改变了行动,反向一抽,以環金手甲向后迅猛击去,同时右手举起晶石刀,单手执刃迎向了鬼武者宫本正面冲来的攻击。 但是,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剑舞者花木兰反手击出的一拳,扑空了。她明明感到有股妖异的杀气从自己身后扑来,可转手攻击间,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樱红色的瞳孔生出一丝惊疑,剑舞者花木兰于是将目光向后一转,结果发现,她身后空无一物。 可是,可是,那股妖异的杀气,就在她身后啊! 也正是此时,鬼武者宫本的长刀短剑已经迎面击来,正中地斩在了剑舞者花木兰手中的晶石刀上。 烈焰与闪电交织爆发,鬼武者宫本双手刀剑的强力斩击一举击破了剑舞者花木兰单手执刃的抵挡。 这时,剑舞者花木兰已经顾不及身后诡异的杀气是怎么回事,立即回过目光,正视着身前的鬼武者宫本,同时左手击出,以環金手甲继续挡住了他刀剑上斥发的烈焰与闪电。 是时,剑舞者花木兰已经陷入劣势,虽然她及时反手挡住了鬼武者宫本斩下的刀剑,但烈焰的高温与闪电的麻痹却正透过金属的护甲,对她的左手造成创伤。她必须立刻改变这种局面,并转手反击,不然这场战斗很有可能因为这一瞬的大意而使她完全陷入被动。 于是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鬼武者宫本狞恶的白色眼睛,正思考着如何反击。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又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杀气在从她右侧袭来。 樱红色瞳孔里闪过一线寒光,剑舞者花木兰再次迅速做出了反应,右手立举晶石刀,对着自己左侧做出防御。 可是一直到杀气逼身而过,也始终没有任何攻击撞在她举起的晶石刀上。 剑舞者花木兰的目光下意识微移,却看到自己身体右侧空空如也,宁静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无一人。 “是谁!?”剑舞者花木兰心里暗暗惊诧,她明明察觉到有人在趁她与鬼武者宫本战斗的时候向她突袭,可转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但她明明是察觉到了杀气的! 诡异的情况让剑舞者花木兰匪夷所思。可这时,鬼武者宫本却是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冷笑。 “你在看哪里啊?花木兰!”恶鬼的面容呲牙咧嘴,他一把抽开短剑秋崖,就从剑舞者花木兰的左侧猛然击来。 剑舞者花木兰细眉紧皱,这时她右手执刃防着空气,左手環金手甲也挡着长刀藏冬,双手都来不及做出反制。 于是情急之下,她只能单脚点地,迸发魔蓝,释放“苍破斩”纵身跃闪,避开了鬼武者宫本缠着闪电击来的一剑。 及时避开了攻击的剑舞者花木兰跃闪出了最大的距离,在大概二十米外的地方轻身落地,想给自己留出尽可能多的空间来缓一下气息。 然而就在她落地的一刹那,却又察觉有一股妖异的杀气在从她身下逼来。 敏锐如她,自然立即改落地为翻舞,右手晶石刀一划长空向下横斩。 绮丽的晶石刀带着蓝光一划而过,强势地在大理石地面上斩出了一道两米长的裂口。然而一斩之下,除了沙石飞扬,却没有任何敌人。 剑舞者花木兰看着地面空空的裂口,凝着两眼无比的惊疑落在了地上,可就在这时,她又察觉有两股妖异的杀气在从她身后袭来。 她猛地转身,却又是空空如也,任凭她怎么睁大眼睛,也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那杀气在啊,那明显的妖异的杀气就从她身上逼过,然后缠绕在她身侧,九经不散。 一旦她静下来,就感觉有千丝万缕的妖异杀气缠绕在她周身,每每她一动身,就会突然飞袭刺激她的神经,可当她想寻觅时,又一切无影无踪。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可她知道这不是她胡思乱想,那些杀气是真的存在的!就在她周围,虽然她看不见。 “简直简直就像有鬼一样!”剑舞者花木兰凝缩着瞳孔,目光不断地向外游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血流不止,无法愈合的伤痕 "但是战斗仍然在继续。 就在剑舞者花木兰沉陷在妖异杀气的不安中时,鬼武者宫本却抓着这绝佳的时机发起了追击。 “神速!”鬼武者宫本低喝一声,双脚点地,手持着刀剑像一道疾风一般瞬间掠进了剑舞者花木兰的身侧。 “你现在可没空去看别处啊!花木兰!”恶鬼的面容呲牙咧嘴地冷笑着,而长刀藏冬与短剑秋崖却缠着缭绕的烈焰闪电,从左侧猛然劈向剑舞者花木兰的左肩。 鬼武者强烈的气息打破了剑舞者花木兰所有的不安,她本能地瞳孔一凛,立即双手握起晶石刀迎击鬼武者宫本劈来的刀剑。 激烈的兵刃撞音响彻耳际,晶石刀与长刀短剑再次交锋一处,赤红色的烈焰与金黄色的闪电还在锋刃上肆意跳动,不过幸好剑舞者花木兰觉醒状态下手握的是晶石刀,非同金属兵刃。晶石不传热也不导电,因此硬挡之下,鬼武者宫本的刀剑劈击,几乎毫无作用。 但就在剑舞者花木兰认为挡下了鬼武者宫本一击,正准备试图反制时,又是一股妖异的杀气从她头顶上方急蹿而下。 虽然剑舞者花木兰已经多次体会了这空无一物的妖气,但当它忽然袭来时,却还是逼得她眉头一紧,尤其是当那杀气还直指着人体最脆弱的头部时,更是让剑舞者花木兰下意识抬起了目光,试图闪避危机。 可是当樱红色的目光向上一转,看到的却依然是空空如也的虚无,除空气里的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它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剑舞者花木兰瞳孔凝缩,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在心底蔓延。 但是就在她目光上移,注意力被再度分散的同时,鬼武者宫本却不会停歇战斗。 长刀与短剑沿着晶石刀的刀刃一划而下,直逼在晶石刀的剑格上,掺着烈焰与闪电的锋芒在几寸距离间逼迫着剑舞者花木兰的双手。 感受到鬼武者宫本迫然逼近的锋芒,剑舞者花木兰立即转回目光正对着那张恶鬼的面容,然后她狠狠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迫使自己的意识冷静下来,沉着应对战斗,不要再被那些捕风捉影的杀气迁移目光。 她现在面对着的可是觉醒了史诗之魂的鬼武者宫本,这场酷烈的战斗不会总有那么多好运留给她,如果再大意几次,恐怕她整个人都要惨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 然而这时,鬼武者宫本却睁着狞恶的白色眼睛,抓着剑舞者花木兰目光里的那一丝惊惶,用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感受到了吧?” “那阴魂不散的妖异杀气!” 听到鬼武者宫本的话,剑舞者花木兰凝滞的目光忽然一震,心中阴郁不散的迷雾忽然被拨开了一块。于是樱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寒光,醒悟过来的她立即凝视着宫本那双狞恶的白色眼睛斥道:“是你!” 在剑舞者花木兰的凝视下,恶鬼的面容依然是呲牙咧嘴的模样,鬼武者宫本只是冷冷说道:“散发你的魔蓝能量,然后再仔细看一下你自己的周身吧!” 目光犹疑了片刻后,剑舞者花木兰还是引动了些许魔蓝能量从自己体表散发出去,然后她立即眨了几下眼睛,凝神看向自己周身。 在魔蓝能量的渲染下,剑舞者花木兰定睛一视,这才发现了她周身极其诡异而恐怖的一幕——一只只妖异可怖的鬼魂正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它们没有固定的形状,也没有丝毫的重量,可它们就回荡在花木兰的周身,疯狂地缠绕在她的腰际c她的手臂c她的大腿c甚至她的脖颈。 剑舞者花木兰全身都缠绕着那种妖异的鬼魂!那些无形而妖异的杀气就是从这些鬼魂身上发出的。 花木兰凝视着这攀爬了自己一身的妖物,厌恶与惊骇的同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是真的鬼魂啊。它们飞旋着,却碰不到任何物体,它们狂叫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在魔蓝能量的渲染下,才能看见它们那一张张阴森扭曲的恐怖嘴脸。 而且剑舞者花木兰敏锐的目光还发现,那些鬼魂不仅仅是死人的也有许多其他的死物死去的猫c死去的狗c死去的鸟c甚至死去的飞蛾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鬼魂都缠绕在她的身上。可怕至极也恶心至极,让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细眉紧皱的花木兰不想再看到这可怖的一幕,就在她准备震散周身飘逸出的魔蓝能量时,她下意识上扬的目光才忽然发现,在她面前的鬼武者宫本身上,缠绕着更多的,多到不可想象的鬼魂! 鬼武者宫本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棵挂满了无数厉鬼的的老槐树! 然后飘逸的魔蓝能量在剑舞者花木兰的逼迫下全部震散,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可怖的一幕了。 而这时,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看到了吧?” 剑舞者花木兰用惊骇的眼神凝视着那张恶鬼面容,问道:“这些妖魔鬼怪都是什么?你的秘力吗?” “这些就是飘散在人间无处轮回的厉鬼,不只有人,也有其他生物。它们没有目的地游荡在天地间,而我的秘力把它们牵引了过来。”鬼武者宫本沉声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我的史诗之魂觉醒的厉害吗?现在你见识了吧。” 剑舞者花木兰沉息不语,而鬼武者宫本又继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鬼武者赋予我的秘力——鬼煞。能够自发的引来游荡在天地间的孤魂野鬼,让它们缠绕在我的身躯上,而和和我战斗的敌人也会受到秘力鬼煞的影响,招惹来鬼魂的依附。而这些无声无形无相无影的鬼魂袭来时,就会带来极其妖异的杀气,进而分散我面前敌人的注意力。” “只是这样而已吗?那些鬼魂到底不能伤人,你的秘力该不会只是这种唬人的幌子吧!”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鬼武者宫本,沉声问道。 “当然不只是这样鬼魂虽然是异次元物,不能伤害活着的人。但是,这些孤魂野鬼毕竟都是充满了怨念的无家妖物,当鬼魂的缠绕足够多时,就会间接地影响到人身上的心志,使人心中不断产生戾气。” “而受戾气侵染的人,会潜移默化地变得喜杀好战,而身体虚弱。简单的说,就是会增强攻击性,而削弱身体的抵抗性。” “所以,你现在有所体会了吧?”鬼武者宫本说着,又扭动了一下自己还残着拳印的脸庞,然后又向外吐出一口牙血。 听着鬼武者宫本的解释,剑舞者花木兰花木兰逐渐反应了过来,连瞳孔都下意识放大了些许。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之前她近身突袭鬼武者宫本时,朝宫本脸上打出的那一拳会打得那么狠,几乎超出了她自身的体术极限。 而她自己的左手直到现在也还残留着灼热与麻痹的疼痛感,那是之前用左手環金手甲硬挡鬼武者宫本的刀剑而留下的浅伤。虽然已经隔着坚厚的护甲,但直到现在她的左手也还在隐隐生疼。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了。因为秘力“鬼煞”的作用,因为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鬼魂,因为那在她心中暗自滋生的戾气。使得她自身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攻击性提高,而抵抗性削弱。 “原来如此吗”剑舞者花木兰暗暗叹着,惊疑的目光渐渐舒缓。 而后她看着鬼武者宫本,冷冷说道:“你史诗之魂觉醒的秘力很特别啊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秘力告诉我?” “秘力‘鬼煞’的效果被我知道后,就没什么效果可言了吧。现在那些鬼魂的杀气已经干扰不了我了,只要我注视着你,就不会被鬼魂迁移注意力。而那些鬼魂造成的戾气,虽然削弱了我身体的抵抗性,但提升了我的攻击性,正负也相抵了。现在,你的秘力‘鬼煞’已经产生不了奇效了。” “其实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能花很长时间也看不破你的秘力,而你本人就可以用‘鬼煞’一直掌控这场战斗,甚至还能杀我于刀剑之下” “可你现在把自己的秘力告诉了我,就等于失去了掌控战斗的机会。所以,我实在很诧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为什么?”鬼武者宫本凝视着花木兰的神色,反问了一声,而后用沙哑的声音冷酷地说道,“因为,我已经掌控这场战斗了!” 话音落下时,恶鬼的面容露出一丝厉色,鬼武者宫本紧握双手的刀剑,划过了晶石刀上的剑格,顺势劈向了花木兰紧握晶石刀的双手。而花木兰正直言语之间,双手紧握晶石刀,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于是刹那间,锐利的刃锋划过花木兰左手的環金手甲,劈出了一道深长的裂痕,而后又经过护甲一劈而下,直劈过花木兰挺直的右手手臂。 鲜红的血飞溅而起,染红了花木兰与宫本两个人的目光,而烈焰与闪电在同一瞬间交织而过,不偏不倚地侵袭在了花木兰的身上。 灼烧感c麻痹感c以及深入血肉的烈痛同时爆发在花木兰身上。剑舞者花木兰发出一声骇人的呐喊,她的目光几乎一瞬而涣散。 但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立即弹身跃起,使出了苍破斩,向后强行跃闪开了二十米距离,避开了鬼武者宫本进一步的追击。 随着剑舞者花木兰身体的疾速跃闪,她手臂上流出的血也飞溅了一地。当她轻身落地,沉稳住摇晃的身形时,鲜血也继续滴答在干净的大理石板上,烙下一块鲜红的印记。 剑舞者花木兰紧皱着细眉,冷汗完全浸湿了她的娇额。她一边注意着鬼武者宫本的动静,一边目光下移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的左手因为缚有環金手甲,所幸没有被刀剑劈伤,仅仅是护甲上裂开了一道刀痕。但是她的右手就远没有这样幸运了。 没有护甲防御,仅仅是战衣紧袖的手臂,在鬼武者宫本那样的攻击下,被直接劈出了一道长达十厘米的伤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衣袖和整条右臂。 “还好,还好及时退开了”剑舞者花木兰暗暗叹着,虽然手臂受伤,但在那种距离面对鬼武者宫本的攻击,这种情况已经是万幸了。这次确实是她自己大意了,如果鬼武者宫本更狠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在刚才那个瞬间对她造成更重的伤势。 还好,现在只是手臂手上,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情况还不算太坏,毕竟,她已经知道了鬼武者宫本的秘力“鬼煞”了。这样想着,她缓缓喘息了两声后,便立即引动着体内的魔蓝能量去封住自己手臂上裂开的血脉。她必须趁鬼武者宫本追击上来之前,用魔蓝封住出血口,并简单处理伤口,不然血一直流下去的话,会不断损耗她的生命力,对她造成更重的伤势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鬼武者宫本已经策动了身影,提着手中刀剑,向剑舞者花木兰的方向步步逼来。 剑舞者花木兰当然觉察到了这一情况,于是她目光微凝,迅速引动着体内的魔蓝能量去封住右臂的血口。 但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引动了体内许多的魔蓝能量了,可右臂的血口丝毫没有被封住,鲜红的血依然不断向外流出。 一抹惊疑之色出现在了剑舞者花木兰眼中,就算伤口再深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啊,仿佛她引动的魔蓝能量丝毫作用没有,血始终不变地流淌着。 “怎么会这样?”一种惊恐的危机感出现在剑舞者花木兰的意识中,如果血口不能被魔蓝封住,而血又不断向外流的话就算没有敌人,她自己也会死啊。 而鬼武者宫本正步步逼来,再这么下去,她此战必败! 剑舞者花木兰的眉头不断地紧皱起来,但她引向右臂的魔蓝能量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血持续地流着,已经在地面上淌出了一片殷红了。 但这时鬼武者宫本却是毫不迟疑地快步逼到她身前,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单纯地举起刀剑就朝负伤的花木兰狠狠劈来。 虽然右臂的血还在流淌,但敌人的攻击迫在眼前,剑舞者花木兰只能立即用左手抓起晶石刀,迎向了宫本劈来的刀剑。 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里回响而过,剑舞者花木兰微微地喘息了一口气。她左臂激发出了全部力量,总算是接下了鬼武者宫本强势劈下的刀剑,只是右臂血流不止,而她又被鬼武者攻击紧逼,这处境实在分外危险啊。 而就在这时,鬼武者宫本看着花木兰焦虑的面容,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感受到了吗?我鬼武者的可怕之处。” 话音落下时,剑舞者花木兰还来不及去回味那句话的意思,瞳孔就下意识地放大了,一抹深深的惊惧出现在她眼里。 在那一瞬间,鬼武者宫本说话的一瞬间,他双手刀剑却是用力地一划,藏冬与秋崖的锋芒狠狠落下,光影闪动间,切开了坚锐的晶石刀。 半截手掌大的晶石碎片断裂落下,清脆悦耳的坠地声回响在静谧的空气中。 鬼武者宫本他他竟然他竟然劈裂了晶石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碎裂的晶石刀,不屈的意志 "在晶石刀被切裂的一瞬间,鬼武者宫本凝视着坠下的晶石碎片与花木兰震惊的表情,恶鬼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是的,尽管一切难以置信,但是确实,鬼武者宫本用他手中的刀剑劈裂了晶石刀! 剑舞者花木兰目光略微颤抖着,她右臂上的血还在不止流淌,但她却没有丝毫犹疑地跃起,同时释放了第二重和第三重的苍破斩,以迅雷般的速度,连续两段跃闪,与鬼武者宫本瞬间拉开了近五十米的距离。 手臂上的鲜血在迅速的跃闪间凌空洒落,但剑舞者花木兰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她必须即刻做出反应了,不然,不然她刚才很有可能就要死在鬼武者宫本的剑下了! 鬼武者宫本目光微侧,看着迅速闪开的花木兰,没有急于立即发起追击,只是顶着那恶鬼的面容沉息着。在那么短的瞬间做出巨大反应,看来剑舞者花木兰是已经发现了,那裂开的晶石并非意外,而是她的晶石刀确实挡不住鬼武者宫本的刀剑了。 剑舞者花木兰半跪在地,口中重重地喘息着。受伤的右手自然下垂,而左手握着晶石刀立在地面,她侧动着目光,凝视着晶石刀上缺开的裂口,颤抖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察觉到了吧。”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隔着五十米空气远远传来。“‘鬼煞’不仅仅能作用在你身上。” “你的衣服,你的护甲,甚至你手中的晶石刀——都会潜移默化地受到‘鬼煞’的影响。” 果然是这样吗剑舞者花木兰一边喘息一边远望着五十米外静立的鬼武者宫本,她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你的晶石刀的抵抗性也因为‘鬼煞’的影响而削弱了。所以,你的晶石刀已经挡不住我手中的刀剑了,再次交锋,晶石刀还会碎裂!”鬼武者宫本用沙哑的声音说完了话,给足了花木兰喘息的时间。 剑舞者花木兰沉息了片刻后,心神已经定下,而后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一直在流血的右臂,没有迟疑,继续迅速地引动体内魔蓝能量,尽力去封住汩汩流血的伤口。不论怎样,她也要先封住手臂里裂开的血口,任由血这么流下去的话,她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精神涣散,进而引发生命危险的。 可是魔蓝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向右臂,却不知为何就是封不住裂开的血脉,鲜血持续地流出,淌到指尖,又滴落地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的血不断流出,而魔蓝能量毫无作用,剑舞者花木兰心中不断腾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仿佛就是有种可怕的魔力,在无形中阻止着她的魔蓝能量封住血脉。 “省省你的魔蓝吧,没用的!”这时,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像针一样扎到了花木兰心里。 剑舞者花木兰颤抖的目光顿时一静,她忽然醒悟过来,惊呼出声:“我的血脉无法封住是你造成的?难道你的鬼武者还有第二个秘力吗?” 剑舞者花木兰的声音里凝满了惊惧,但她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秘力是一个人完全激发觉醒时所能拥有的一项独一无二的特殊能力,这种能力能在战斗中危机中给予觉醒者强大的助力,但是,一个人的觉醒却不一定只有一种秘力——有些人或源于强大的潜能,或源于不懈的突破,就能让他们在觉醒中拥有两个甚至可能更多的秘力——正如白起的白色死神觉醒,就赋予了他“飞空”与“弑魂”两项秘力。 而当鬼武者宫本远远说出那句话时,剑舞者花木兰就明白了自己右手伤口无法被魔蓝封住血脉的事绝对跟他有关,而这种诡秘的能力,自然地就让花木兰想到了这样一种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鬼武者宫本还有第二个秘力! 但鬼武者宫本否定了这一点。 “不,我只有‘鬼煞’这一个秘力。”他远远看着惊骇的花木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话,剑舞者花木兰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如果不是这样,那宫本是怎么做到让她无法封住裂开的血脉的呢? “你想的没错,你右手上的血口无法封住,血不断流出,这一点确实是我造成的。”鬼武者宫本继续用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但是我并没有第二个秘力。我做到这一切,凭的就是我的秘力‘鬼煞’以及我手中的刀剑!” 这时,剑舞者花木兰的目光微微侧动,她远望着鬼武者宫本的刀剑,却想不出其中的联系。 “你认识我手中的刀剑吗?”鬼武者宫本忽然问道。 剑舞者花木兰沉息着,没有说话,宫本手里的剑她当然是有所耳闻的,都是天下名剑。 “我手里的长刀和短剑出自扶桑鬼工之手,鬼工晚年所造四柄名刀,传闻天下,其中有两柄就是我手中所握刀剑——长刀藏冬,短剑秋崖。” “鬼工四刀均是鬼工用灵铁在火山的极热与冰山的极寒中淬炼而出的,刀剑之上自附有一定破邪能力,而我鬼武者的觉醒则放大了这种破邪属性,所以刀剑斩下的伤痕,破除邪性,是无法被魔蓝封住血口,甚至无法被医疗手段治愈的。” 听到鬼武者宫本的解释,剑舞者花木兰立即反驳道:“可我的力量并没有妖邪的属性!鬼工四刀的破邪能力为什么会对我触发效果?” “你本身当然没邪恶属性,但是”话说到一半,鬼武者宫本忽然停了下来,远远凝视着剑舞者花木兰,“但是你忘了吗” 听到这话,剑舞者花木兰目光不由的一震,一股寒意忽然出现在她心头。没错,她自己的确没有妖邪的属性,可是可是她身上正缠着无数妖邪的鬼魂啊! “明白了吧‘鬼煞’的能力使你身上缠绕了孤魂野鬼的怨气,也就使你身上附上了妖邪的属性,所以当我的鬼工名刀劈在你身上时,就触发了破邪的属性,对你造成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樱红色的目光陷入深深的震惊,剑舞者花木兰这才醒悟过来,从一开始她与鬼武者对决的时候起,从那些鬼魂缠绕上她身起,她就已经处在劣势中了,只是直到鬼武者宫本先后两刀劈下,劈伤了她的手,劈裂了她的晶石刀,酝酿的效果才瞬间爆发开来。 这才是鬼武者最强的地方吧,“鬼煞”完全是为宫本量身打造的秘力啊! 而现在剑舞者花木兰晶石刀开裂,右手血不断流淌,武器的破损与身体的创伤已经使她完全处于劣势,甚至危机之中了! “花木兰,你已经败了。”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从风里飘来,他自己的攻击他当然知道有多重,那两刀劈下,花木兰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与自己战斗下去了。 “不摆脱身上的鬼魂的话,破邪的效果就一直会存在你手上,就算我不继续攻击,伤口无法愈合的你也会因为血流过多而倒下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你,已经败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让我就此认输,然后你好饶我一命啊?”剑舞者花木兰忽然停住喘息,冷笑着说道。 “倒也不会,这是场注以生死的决斗。只有胜者能走下去。”鬼武者宫本用沙哑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只不过你若在此认输,我就会停下战斗,让你自生自灭,也算给你留下更多存活的时间。” “呵,那我还真是苟延残喘啊”剑舞者花木兰黯着目光,冷笑了两声,说道,“倒不如死得痛快些。” “你还想坚持吗?”鬼武者宫本反问道,“你的血已经流了很多了吧。” “作为对手,我敬佩你意志的坚韧,但是,你已经无法和我继续战斗下去了。你封不住血口,血会不断流淌,而你的晶石刀也挡不住我的刀剑,再打下去,你的晶石刀只会四分五裂,而后,你的身上会出现更多的伤口——你只会死得更快!” “看起来的确如此。”剑舞者花木兰冷冷说道,“可那又怎样呢?” “宫本,你名声传遍天下,该知道我的名声也不小吧。一直待在咸阳宫的你肯定知道,作为女帝近身护卫的我,叛国出逃的事吧。” 听到花木兰提及了她叛国出逃的事,鬼武者宫本的眼神不禁变了几分,果然,如传言的一样,这个唐曌第一的女剑士,是真的叛国出逃了。 “我为什么做这一切并不重要。但我背叛了自己的君主,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放弃了一切的荣誉c财富c地位,逃亡到了秦楚,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剑舞者花木兰说着,忽然抬起凛然的目光看向鬼武者宫本,“那你觉得,做出这一切的我,会害怕死亡吗?” 鬼武者宫本沉息了,恶鬼的面容久久未出动静。而后他缓缓说道:“是我低估阁下的魄力了,不愧唐曌第一女剑士。” 剑舞者花木兰用力地沉定下开始涣散的心神,最后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伤口,然后从自己肩上撕扯下一块蓝衫布,迅速地缠在了自己流血的手臂上,简单包扎住了伤口。既然魔蓝无法封住血口,那她就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来延缓血流了。 她咬着牙齿,缠紧了伤口后,立即挺身站起,握紧手中已经裂开一口的晶石刀,毫无畏惧地正对着鬼武者宫本。 她,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生命道路上的战斗,此刻也一样。她会坚持下去,绝不倒下! 凝视着剑舞者花木兰坚毅的目光,鬼武者宫本心中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提起了手中刀剑,不再给花木兰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也是宫本武藏注以生死的决斗! 于是锐利的目光在两人眼中交相闪过,鬼武者宫本与剑舞者花木兰再次如电光般闪出,划过五十米的间距,义无反顾地拼出了手中锋芒。 伴着溅射的火花,长刀短剑与晶石刀激烈地交锋而过,震耳的剑锋撞击声荡乱了层层空气。 右手伤残无力,剑舞者花木兰便双手握紧晶石刀,全力向前斩出。 而鬼武者宫本双手刀剑同时劈落,带着凌厉的锋芒一划之下,又一次破开了晶石刀的坚锐。锐利的刃锋从晶石刀上直接劈裂了一块手掌长的碎片。 一击之下,剑舞者花木兰落尽下风,但劈开晶石刀的刀剑回转了方向,又向她横劈而来。鬼武者宫本在毫不留情地追击。 而剑舞者花木兰看着晶石刀上裂开的碎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目光坚毅地抽动晶石刀,再次迎向鬼武者宫本追来的刀剑。 剑舞者花木兰就这么坚韧地迎击着,坚忍着右臂的伤痛与流血的麻木,紧握着晶石刀一次次地回击着,哪怕听到晶石刀碎裂的声音,也毫不动摇。仿佛她人和剑都是同样的坚决,以残躯赴战,却宁死而不降。 鬼武者宫本也是全力地进攻着,发出刺耳的鬼啸声,左手长刀右手短剑一次次挥出,近乎疯狂般地劈击。他有他战斗的理由,劈出的刀剑不会有任何迟疑。 于是激烈的交锋声在皇宫里圈圈回响,烈焰闪电吞噬着蓝光在虚空里翻舞。鬼武者宫本每一剑劈下,都会从剑舞者花木兰的晶石刀上劈下一块碎片,而每一次被劈裂后,剑舞者花木兰又都会挥起残缺的晶石刀继续斩击。 一块又一块璀璨耀眼的晶石碎片飞落而下,或有手掌般宽大,或仅沙尘般细小,但它们都映着烈日的光泽坠落在地上,义无反顾。 “还要继续吗?你的晶石刀已经碎了一地了!”恶鬼的面容扭动着发出怒斥,鬼武者宫本挥洒着汗水,一次次地朝剑舞者花木兰疯狂劈击。 “还没结束呢!晶石刀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双手紧握着已经残瘦了一半的晶石刀,剑舞者花木兰坚毅的目光却毫不动容。晶莹的碎片就在她脸前飞过,但她仍然挥动残缺的晶石刀向前战斗。 “那我就将这晶石刀和你的坚决彻底击碎!”鬼武者宫本扬头发出一声怒啸,双臂压迫出全部劲力,双手凝聚起魔蓝能量,挥动长刀短剑向花木兰劈出全力的一击。 剑舞者花木兰没有说话,只是闪动着坚毅的目光,面相鬼武者汹涌的杀气。缠在伤口上的蓝衫布早就被血浸红,她的右臂已经软弱无力了。但是她却双手握紧着残缺过半的晶石刀,决绝地迎向了鬼武者宫本这最后一击。 烈焰缠着闪电肆掠而起,惊天的震响荡空尘埃。藏冬秋崖的锐利锋芒强击之下,残缺的晶石刀生出了无数的裂纹。 最后伴着一丝轻微的裂响,在宫本与花木兰交织的目光中,残缺的晶石刀全部碎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秘力“晶石”,碎片的蓝光锋芒 "碎裂了,晶石刀碎裂了。 剑舞者花木兰紧握着剑柄,但晶石刀却已经在她与鬼武者宫本最后的交锋中碎裂了。 一块块的晶莹碎片就像枯朽的墙灰一样脱落而下,带着摧残的光泽与清脆的响声,散落一地。 “你的晶石刀已经碎了。你的坚决,还要继续吗?”鬼武者宫本用狞恶的白眼凝视着花木兰的面庞,似乎是等着她豁然地承认自己的败北。 但剑舞者花木兰低着头,看了一眼不断散落的晶石碎片,而后抬起目光,平静地看着宫本。 这时,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晶石刀轻微的裂响声在回荡。 无数的裂纹在晶石刀上肆意蔓延,无数的碎片从晶石刀上掉落而下。 鬼武者宫本看着花木兰,觉得她的决心也该像这晶石刀一样一点点碎裂掉落了吧。 但剑舞者花木兰看着宫本,坚毅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变动。 直到细密的裂纹布满了残缺的晶石刀,整个刀面都要碎裂断落时,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宫本那张恶鬼一样的面容,用虚弱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还没结束!” 语落之时,晶石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裂响,整个刀面完全碎裂,所有的晶石都化成散落的晶莹碎片落满一地。 但是一抹深沉的古银色锋芒却漫天凋零的晶莹璀璨中绽露而出,就像逆境中绽放的花! 恶鬼的面容扭动着,鬼武者宫本刚刚显出的锐利眼神立即被一抹深深的震惊所覆盖,在他眼前的碎裂的晶石中,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当所有晶石碎片散尽后,剑舞者花木兰的手中出现了锋利的巨剑苍霄! 鬼武者宫本狞恶的双眼不断收缩,剑舞者花木兰沉着目光缓缓喘息。原来在绮丽的蓝色晶石刀里,一直包裹着花木兰的巨剑苍霄!而所有晶石碎裂后,自然也就露出苍霄的剑锋。 “我的剑,可还没有碎啊我也不会倒下啊。”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剑舞者花木兰轻声喘息着说道。 “真是让人意外啊。”恶鬼的面容上皱起眉头,鬼武者宫本诧异地问道,“你剑舞者的觉醒力量应该已经把巨剑全部演化成了晶石刀才对,为什么晶石里还会藏着剑锋?” “没必要这么惊讶”丝丝细汗从额头沁出,剑舞者花木兰继续喘息着说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法被觉醒的力量同化的,而我手里的巨剑苍霄,就是其中之一。” “是吗”鬼武者宫本凝视着花木兰说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么看来,你是还要再战吗?” “当然。” “我可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就算你的剑还在,你的身体也已经撑不下去了。血流了这么久,你的体力与精力已经耗到了极点,再打下去,你恐怕连剑也拿不动了吧!强行交战的话,不出三个回合,你就会倒在我的剑下。” “那如果”剑舞者花木兰喘息着,又笑着说道,“我能撑过三个回合呢?” “能撑过三个回合?”鬼武者宫本重复着花木兰说完的话,恶鬼的面容渐渐扭动起来。 “你已经无法战胜我了!还不明白吗?”鬼武者宫本愤怒地吼着,猛然提起了手中刀剑,赤红的烈焰与金黄的闪电缠绕而起,刀剑的锋刃直逼剑舞者花木兰而去。 眼看刀剑劈来,剑舞者花木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振落巨剑上的晶石渣,而后立即提起精神,毫不畏惧地全力迎击。 藏冬和秋崖凌空劈下,却在大理石的地面劈出了两道锐利的裂痕,鬼武者宫本的前方已经没了花木兰的身影。 鬼武者宫本凝视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察觉到在耳边略过的杀气,于是反手抽起左手长刀,毫不犹豫地向身后击去。 “你以为这对我有用吗?”鬼武者宫本用沙哑的声音呵斥道,同时他向后劈去的长刀与巨剑苍霄的剑锋击打在一起,锋利的剑气撕裂了宁静的空气。 是时,剑舞者花木兰正凌空于鬼武者宫本身后,双手握着巨剑苍霄,竭力地斩在其突然劈来的长刀上。 就在刚刚鬼武者宫本率先发起攻击的那一瞬间,剑舞者花木兰立即使用了“苍破斩”,托着受伤虚弱的身体强行跃闪到鬼武者宫本的身后,在避开攻击的同时也试图强袭对方。但显然她失败了,鬼武者宫本立即看破了她的行动。 “你难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吗?你的动作已经减慢了,力量也减弱了。”鬼武者宫本将狞恶的目光向后移去,同时冷狠地说道,“你现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言毕之时,鬼武者宫本用眼角余光瞥了凌空的花木兰一眼,然后迅速策身,猛地抬起右脚向花木兰踢去。 鬼武者宫本猛然回踢的一脚,重重地落在花木兰的腹部,巨大的脚力冲击下,直将花木兰虚弱的身体一脚踢飞。 剑舞者花木兰几乎是当时就喷血而出,然后整个人带着腹部的剧痛倒飞出去,摔到地上后还滑出了几米,才停下来。 双手握着巨剑往地面一撑,口中吐血的剑舞者花木兰用力稳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双腿都跪坐在地,但她也尽量挺直了自己的腰身。 深深的喘息了两口气后,剑舞者花木兰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将她一脚踢飞的鬼武者宫本。她的嘴角残留着几丝血迹,腹部也阵阵生疼,一时之间,连站起来也有问题。如果鬼武者宫本强追而上的话,她恐怕,就真的有危险了 “哼!只是被我踢了一脚,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鬼武者宫本回身凝望着跪坐在地上花木兰,用沙哑的声音冷笑道。 剑舞者花木兰不说话,只是静静喘息着。如鬼武者宫本所言,她身体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也罢,既然你坚持战斗,那就让我给你最后一击,让你解脱吧!”狞恶的白色眼睛里闪过寒光,鬼武者宫本不再给花木兰喘息的时间了,他提起手中的刀剑,带着汹涌的杀气向花木兰快步踏去。 而剑舞者花木兰跪坐在地,血已经在地上染出一圈新的殷红,可她却迟迟站不起身。流血过多的她,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她现在只感到四肢酸痛乏力,就算用尽力气也不能马上站起来迎敌。 然而,鬼武者宫本的刀剑却是丝毫不迟疑地向她逼来,转瞬之间,锋芒必至。 鬼武者宫本目光凛冽至极,藏冬与秋崖的锋芒里散出恐怖的烈焰与闪电,他就要一击绝杀虚弱无助的花木兰了。 但是就在此时,鬼武者宫本冲到距离花木兰还有十米的位置时,忽而一道晶莹的蓝光从左侧飞袭而来,击打在他长刀上,一击震散了刃锋上缠绕的赤色烈焰。 恶鬼的面容生出一丝惊异,鬼武者宫本立即停下了前冲的脚步,警惕地环望四方,是谁在袭击他? 正在他目光回扫间,又是一道晶莹的蓝光,从他脚下飞旋而至,猛地射向他右脸。而他毫不闪躲,当即挥出右手短剑,挡住了那道飞射的蓝光。 蓝光仿佛生有锐利的锋芒,在与短剑疾速碰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剑鸣声,然而一击碰撞后,那道蓝光便被短剑打飞了。 “没有消失!光里面有实物!”鬼武者宫本狞恶的眼睛一凛,立即得出了结论。然而下一秒,一抹浅浅的杀气又从他身后袭来,他于是猛地转身,看到又有两道蓝光从空中飞来,以极快的速度电射向他的脑袋。 电光火石间,鬼武者宫本猛地抽出左手长刀,将其中一到蓝光击飞,同时将短剑高高抛起,空出右手,狠狠地抓住了另一道飞射而来的蓝光。 短剑秋崖在空中翻转了一周后,笔直地插落在地上。而鬼武者宫本忍着手掌的剧痛,摊开了手中抓住的那道蓝光。 他手上的护甲都被蓝光的锋芒撕破了,缕缕白烟从指缝溢出,当他打开手掌时,蓝光也渐渐黯淡了下来,这时,看到了蓝光真面目的他,目光不由地一震。 那带着黯淡的蓝光,静静躺在他手里的——是一块晶石碎片!被他劈碎的晶石刀的碎片! 狞恶的白眼凝缩起来,鬼武者宫本猛然回身,想去执问那个跪坐在地的剑舞者花木兰。 可是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却看到几十道晶莹的蓝光从地上飞起,飘浮在他眼前,就像一片蔚蓝的耀眼星芒。 但是鬼武者宫本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兴致,他知道那全都是他劈碎的晶石刀上掉落的碎片,它们全都散着晶莹而锐利的锋芒。 然而鬼武者宫本很快发现,并不只是眼前,他的左侧c右侧c背后,全都飘浮起了晶莹的蓝光,而他已经陷入了耀眼晶石的重围之中。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警觉,之前他一路劈裂晶石刀时,碎片几乎全都散落在这块地面。花木兰后来突然的躲闪也是逃往这个方向。而当他刚才向着花木兰冲来时,就正好踩进了这一地晶石碎片的包围中。 这是陷阱! 鬼武者宫本神色一震,终于明白了。而后他目光略过晶石光芒的间隙,直落在十米外跪坐在地的剑舞者花木兰身上。这才看到了花木兰残留血迹的嘴角上,露出了的一丝浅笑。 “宫本你终于,露出破绽了”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宫本脸上的惊疑,一边喘息一边笑着说道。 “这些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碎掉的晶石,为什么自己动了起来?”恶鬼的面容扭动着,鬼武者宫本确实不解眼前的情况。 “咳咳你有你鬼武者的秘力,我也有我剑舞者的秘力啊。”剑舞者花木兰咳嗽了两声后,又笑着说道。 “剑舞者赋予我的秘力——‘晶石’。” 听到花木兰的话,鬼武者宫本的瞳孔深深地凝缩起来,是啊,他都忘了,花木兰肯定也有她的秘力啊,这一招确实是他大意了。 这时,剑舞者花木兰缓缓抬起左手,只见她手臂上的環金手甲竟然也散发起了微弱的蓝光,而当她弹动着五指时,那重重围绕着鬼武者宫本的晶石碎片也都随之浮动,像是在回应花木兰的召唤。 而鬼武者宫本一眼就看懂了,那缚在剑舞者花木兰左手上的環金手甲,是能操纵这些漫天飞浮的晶石碎片的。 一边通过環金手甲散发魔蓝,控制晶石碎片,剑舞者花木兰一边喘息着说道:“如你所见,我的秘力‘晶石’,就是指命晶石永远作为我的武器,简单地说就是操纵它们进行攻击不论它们是合在一起作为晶石刀的样子,还是裂成一地碎片它们都是我的武器都会受我所命,攻击敌人。” 剑舞者花木兰话音落下时,左手食指用力地一动,环绕着宫本的晶石碎片中就立即飞出了晶莹的一块,那指尖大小的晶莹碎片以极快的速度从宫本脸庞划过,而鬼武者宫本没有躲,只任由那碎片蓝色的锋芒在自己脸庞上划开一道细小的血痕。 “说实话,宫本,你能强行劈裂晶石刀确实很让我意外”而剑舞者花木兰看着宫本恶鬼的面容上,那一丝细小的血痕,又继续喘息着说道,“但是,其实,我自己也可以让晶石刀裂开” “所以碎裂晶石本来就是你的能力,而你将计就计,让我误以为是自己占据上风劈裂了晶石?”鬼武者宫本冷冷说道。他刚才没有去躲飞来的晶石碎片,不是躲不掉,而是不想躲,他在用伤痕的方式让自己记下战斗中的教训,但同时他也在告诉花木兰,他并不畏惧这样的招式。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牌吗?花木兰,即便我之前失误忽略了你的秘力,即便现在你奋起反击可现在的形势依然是对你不利的。”恶鬼的面容扭动着,鬼武者宫本用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你身上的伤势无法愈合,血就会一直流出,直到你的血流干,也不会有办法。即使我被这些晶石困住抽不开身,你也一样会自己流血身亡的。” “不”剑舞者花木兰嘴角保持那抹自信的笑容,血不停流着,她的喘息声已经急促起来,但她还是坚定地说道,“我不是要用晶石困住你” “我是要用晶石,打败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绝地反击,晶石剑舞 "“用晶石,在我倒下之前,打败你!” 尽管呼吸在颤抖,但声音却坚决,漫天飘浮的晶石碎片闪烁着璀璨的光,它们是花木兰最后的力量。 “打倒我?”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发出一丝冷冷的嗤笑,而后猛地怒吼道,“就凭你这快流干了血的身体和碎了一地的晶石?” 而剑舞者花木兰只是用血染嫣红的右臂抓着巨剑,撑住虚软乏力的身体,喘着颤抖的气息,不再说一句话。 “大言不惭!”鬼武者宫本暴喝一声,抽起双手刀剑向虚弱的花木兰快步冲去,恶鬼的面容狰狞如斯,他要撕裂花木兰这苟延残喘的自信! 但踩着武士靴的脚刚刚踏出一步,耀眼的蓝光便在虚空中闪过,十几块晶石碎片瞬间飞划而至,以璀璨的锋芒挡住了鬼武者宫本的冲击之路。 剑舞者花木兰撑着虚弱的身体,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淌满了地面,染红了她半跪的双腿。如宫本所言,长时间的流血已经迫使她的身体陷入了极度空乏的状态,无法再握剑迎敌了。 但是就算如此,剑舞者花木兰也还是支着環金手甲的左手,引动魔蓝能量,控制着漫天的晶石碎片,与鬼武者宫本抗衡。 她樱红色的目光里,依然是如剑一般的坚决。 “你以为仅凭这些碎片,真的能拦住我吗?”恶鬼的面容呲牙咧嘴,鬼武者宫本面对着环绕着自己周身的三十多块晶石碎片,丝毫不惧。他凝视着那挡住他的耀眼蓝光,双臂一抽,长刀短剑悍然击出。 烈焰与闪电交相缠绕,在蓝色光芒里肆掠,剑锋直划下,劈开了一块块坚硬而绮丽的晶石。 劈出的刀剑没有一击落空,全都正中那些飞浮的晶石块,腕口大小的晶石块瞬间裂成了两半,坠落在地,而锋利的刀剑却是风也似地继续向前劈斩,刹那不息。 “我能劈裂你的晶石刀,也就能再劈裂这些晶石块,这种东西,根本挡不住我!”鬼武者宫本嘶吼着,手持刀剑向前凶猛劈斩了数十次,直将那些挡在他身前的晶石块全部劈落。 当锋利的刀剑终于停下时,他身前已经再无阻拦之物,晶莹的碎片又一次落满一地。 鬼武者宫本不屑一顾地振落剑锋上残留的碎渣,然后毫不迟疑地向前踏步而去,带着恐怖的杀气。 他要杀了花木兰,了结这场决斗。 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向她逼来的宫本,目光依然坚定。她喘着急促的气息,胸脯不断地起伏,却挺直了環金手甲的左臂,散发出魔蓝能量,然后用力地一握。 就在她左手一握之时,虚空中仿佛荡过一丝无声的长鸣,而后那些再次碎裂,落满了一地的晶石碎片就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昭示,闪烁着耀眼的蓝光,飒然飞浮而起,再次挡住了鬼武者宫本的身影。 鬼武者宫本下意识停下脚步,看着再次飞起的漫天晶石碎片,目露凶光。 因为再次的碎裂,那些晶石都变得更小了,但一裂为二,其数量却也翻了一倍。晶莹的石块凌空飞浮,或大或小的碎片从各个角度角度包围着鬼武者宫本,对他散发出耀眼的蓝光,那是碎片们的锋芒! 鬼武者宫本一言不发,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刀剑,酝酿着一股骇人的气息。他远远凝视了半跪在地的花木兰一眼,而后恶鬼的面容忽地一咧嘴,双手刀剑向外全力斩出,烈焰闪电沿刃锋倾泻,凶猛的力量瞬间劈开了数十块晶石碎片,将其再度撕裂。 眼看着无数的晶石碎片零落而下,鬼武者宫本再次向着花木兰逼去,对于花木兰无谓的顽抗,他已经忍无可忍,誓要手刃其性命,了结一切。 可是他的脚还未迈出一步,那些碎落在地的晶石碎片又再次平地飞起,闪烁着光芒,拦住了他的去路。 “没完没了了吗?”鬼武者宫本低声怒斥着,狞恶的白眼微微凝缩。那些晶石块在他多次劈击下,已经碎裂成只有寸许大小,可就算如此,它们却依然在剑舞者花木兰的操纵下闪光飞浮,阻挡着他。 而剑舞者花木兰半跪在地,远远凝视着鬼武者宫本的身影,用尽全力挺直了控制着晶石的左手,这是她最后的依仗了。 如她所言,她要用这晶石,打败宫本武藏! 这时,那些飞浮在虚空里的无数晶石忽然动了起来,不再悬浮,而是围绕着鬼武者宫本有律地飞舞,犹如星斑璀璨的蓝光锋芒在回旋飞舞间直逼向鬼武者宫本。 晶石碎片已经不只是阻挡了,它们在进攻,以庞大数量从空中的各个角度向鬼武者宫本发起了进攻!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些晶石碾成粉末!”鬼武者宫本低喝一声,昂起了恶鬼面容,直面着无数晶石碎片的攻袭。 在那些蓝光锋芒从四面八方逼向他时,他却紧握双手刀剑,于身前猛地交错剑锋,带着烈焰与闪电的缠绕,全力向外一划。 “无双!”——巨大的赤红色旋风在刹那间忽现,缠着肆掠的烈焰闪电,以鬼武者宫本为核心,猛然席卷了四周飞来的无数晶石碎片! 独立在旋风中空的核心点,鬼武者宫本已经没有了任何危险,那些向他疾速飞来的晶石碎片已经全部被卷进了旋风之中。 赤红色的高速风流犹如万千迅疾的刀刃,千刀万仞的切割撕裂下,会将那一百多块晶石碎片绞成碎渣的。 鬼武者宫本沉静的立着,狞恶的白眼正隔着模糊的风流凝视十米外苟延残喘的花木兰,他要击溃剑舞者花木兰的秘力“晶石”,彻底地打败花木兰。 鬼武者宫本已然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只要过了这阵旋风,击散了那些麻烦的晶石碎片,他就会给虚弱的花木兰最后一击。 战胜传说之刃花木兰,这会是他剑道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打败了花木兰后,我就可以离开秦楚了”站在呼啸的旋风里,宫本忽然沉思起来。 其实他早就想离开秦楚了,自从他五年前来到秦楚至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时日了,他在秦楚,已经待得够久了。 其实三年前,斩杀徐福一血仇恨后,他就该走了的,若不是后来嬴政的一发皇图誓,让他燃起了在秦楚挑战各路强者的烈血,他也不会居于嬴政旗下,在秦楚再待这三年。 而在秦楚的这几年里,他已经替嬴政杀了许多人,也战胜了许多强者,自然无一败绩,但他却不能在停留至此了。 其实几个月前,宫本武藏就萌生了离意,他本来就不关心嬴政的皇图帝志,秦楚也再没有他想要挑战的强者,而他的剑道生涯却不能止步于此。 因此,离去是理所应当的决定了。 可是就在他刚刚萌生这个想法时,花木兰却意外地出现在了秦楚国境内。 花木兰——唐曌国第一女剑士,女帝亲封的传说之刃——这个人,是宫本武藏一直想要决斗的强者之一,虽然不知道身为女帝近身护卫的她为何会在秦楚大国将乱时出现,但是,他决定要与她决战。 于是,宫本武藏暂缓了自己的行程,决定留在秦楚,直到与花木兰一场决战。 而现在,他终于与花木兰展开了以剑决生死的战斗,而且胜负,只在分秒之间了。打败了花木兰后,他就会离开秦楚了。 是的,宫本武藏很坚信自己的胜利,他是要追逐天下第一的剑客,从没有想过会败在这里,也不容许自己败在这里。 只差一剑了,只需要一剑,他就能取下花木兰的性命,用唐曌第一女剑士的死亡,奠定自己剑道生涯新的高度! 风,停下了。 呼啸回旋的赤红旋风终于平息消散,空气变得静谧起来,鬼武者宫本赤红色的身影显露在了阳光下,他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的花木兰。 至于那一百多块的晶石碎片,被旋风席卷之后就再没了踪影,只能隐约看到,在静谧的虚空里,飘落下一层晶莹耀眼的尘埃。 那就是那些晶石——在经历了万千风刃的切割之后,上百块的晶石碎片已经完全变成了晶石粉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轻如鸿毛般飘散在宁静的空气里。 剑舞者花木兰眨着疲惫的双眼,凝视着那抹飘散在空气里的光芒,環金手甲的左手渐渐乏力。 “裂成了粉末,也就再没有什么秘力‘晶石’了吧。”恶鬼的面容长吁出一口气,鬼武者宫本凝视着虚弱在地的花木兰,说道,“花木兰,你也该接受失败了!” 声音落下时,鬼武者宫本握紧了手中的藏冬秋崖,朝目光锁定的敌人发出了最后一击——“神速”赤色胴丸战甲的身影化成一道疾风,掠过了漫天散落的晶尘,带着长刀短剑的锐利锋芒直逼向了软倒在地的花木兰。 鬼武者宫本的速度很快,使用了“神速”后他只需要一瞬间就能逼至花木兰身前,只需要一瞬间,但是就在他出身的一瞬间,意料之外的事却发生了。 鬼武者宫本的双腿上忽然溅起了三道血花——在他出身的刹那间,有一抹无形的风掠过他的身侧,带着剑一样的锋利,割开了他双腿上的护甲与血肉。 恶鬼的面容上眉头一皱,双腿上的烈痛迫使他停下了箭射而出的攻势。同时,鬼武者宫本下意识地看向地面,发现自己双腿周围空空如也,唯独飘过一缕璀璨耀眼的晶尘。 这一刻,鬼武者宫本的双眼紧紧地凝缩起来,那在一瞬间割伤他双腿的,竟然是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晶石粉末! 不假思索,鬼武者宫本猛地抬起头来,只看见十米之外的花木兰虚弱地跪坐在地,却坚定的支起環金手甲的左臂,她的左手依然在控制着那些散成了粉末的晶石。 就算晶石裂成了粉末,她的秘力居然也还在发挥效果! 难以置信,鬼武者宫本忽然感到这力量分外地棘手,他远远凝视着重伤虚弱的剑舞者花木兰,看到她凝满冷汗的脸上正露出一丝兴奋的微笑。 没错,花木兰在笑,尽管她的血在不止流淌,尽管她的气息再急促颤抖,但是,她在笑。 “宫本秘力‘晶石’的效果比你想象得更强,在物质的世界里,晶石刀只会改变形状,而不会改变本质,不论晶石是碎成多小的碎片,哪怕裂成粉末,也都是我的武器!”剑舞者花木兰凝视着鬼武者宫本恶鬼的面容,喘息着,冷笑着说道。 “你不断的斩击,不仅无法摧毁晶石,反而会使晶石分出更多的碎片,现在它完全散成了晶尘,你已经无法再对抗我的秘力‘晶石’了!” “所以呢?你难道还妄图以此打倒我吗?”恶鬼的面容愤怒地狰狞着,鬼武者宫本冷声反问道。言语之际,他也看着自己周围的虚空里渐渐飘散出了无数耀眼的晶尘,它们闪着微弱的蓝色光芒,映射着他僵硬而灰暗的脸庞。 “咳咳”剑舞者花木兰咳嗽着,气息变得愈发颤抖,但她沉息了片刻后,却还是沉声说道,“你已经无法阻止完全散成粉末的晶石了,也避不开我的攻击了。” “难道你以为这样的攻击就能击溃我扶桑剑圣吗!”鬼武者宫本露出凶狠的目光,用沙哑的声音反问道。 “至少能赌一把”剑舞者花木兰颤动着環金手甲的左手,远远控制那闪烁微光的无数晶尘。 “我大胆猜测,秘力‘鬼煞’也会对你自己产生效果吧我之前散发魔蓝时也看到了你身上缠绕着的鬼魂数量如此庞大的冤魂缠在你身上,也会使你深受戾气所染你的攻击力会上升,但身体抵抗力也应该在下降吧——通过这几次的攻击,我已经试出来了。” 僵硬的恶鬼面容微微抽动了一下,鬼武者宫本沉默不言,但是花木兰的话已经说中了他,没错,如花木兰所言,秘力“鬼煞”的效果也会同步产生在他自己身上,虽然攻击力更加强势,但这个时候他的身体防御力也比平常更低。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着无数晶尘的包围,鬼武者宫本实际上是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当这些闪烁光芒的晶尘全都袭向他时,他会受到的创伤是不可想象的。 “现在,该到我反击了啊”剑舞者花木兰沉下颤抖的气息,凝视着鬼武者宫本的目光,浅浅冷笑,“接招吧,宫本,这也是最后一击了!” 语落之时,剑舞者花木兰眼里寒光一闪,装备着環金手甲的左手在虚空里全力一握,然后飘落在鬼武者宫本四周的璀璨晶尘忽然飘飞而起,无风自舞。 “绝杀——晶石剑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9章 噩梦之火,绝不倒下的鬼武者 "无数细小的晶石颗粒感应着花木兰的召唤,彼此散发出微密的魔蓝能量,冲开空气与重力的压制,在鬼武者宫本周围扶摇飞舞。 漫天的晶尘在这一瞬间盛放了出炫目的蓝色光芒,乘着流风,绕着人影,将最璀璨夺目的一面汇聚一齐,投向了被包围在正中央的,一身赤红胴丸战甲的,鬼武者宫本。 在这一刻,恶鬼的面容僵硬地扭曲起来,面对着漫天洒下的晶石蓝光,鬼武者宫本只能是呲牙咧嘴地沉立着,全方位逼来的晶石粉尘是无法回避的,他只能硬接剑舞者花木兰这一招——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感受着照射在身上的光芒,鬼武者宫本全身都不觉地灼烫了起来,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刀短剑,狞恶的眼睛里露出了凌冽的光泽。 而转瞬之后,剑舞者花木兰的声音从空气里飘荡而来——“晶石剑舞!”——当声音落下时,漫天的晶尘便从虚空中的每个角度飞向了中心点的鬼武者宫本,那些闪耀的晶尘仿佛是无数柄细小的利剑,带着它们最璀璨的锋芒,在同一瞬间剑指敌心。 但鬼武者宫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无双!!!”恶鬼的面容发出一声呲牙咧嘴的厉啸,鬼武者宫本交错手中刀剑,全力向外一斩,藏冬与秋崖的剑锋在疾速的摩擦中激化出了最酷烈的旋风。 那巨大的,赤红色的旋风,自鬼武者宫本为心,轰然回旋而起,以恐怖的威势席卷向冲袭而来的漫天晶尘。 “就让我的旋风彻底吞噬你的晶尘吧!”鬼武者宫本沙哑的声音怒吼着,他要用这一记最强的旋风,去抵挡住那漫天晶尘无孔不入的锋芒,抵挡住花木兰绝地而起的致命反击! 他有信心,自己最强的无双旋风一定能挡住这一击,重重叠叠的高速风流会在一瞬间卷开那无数晶尘,带给鬼武者宫本一瞬间的生机。 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攻击无法击溃晶石了,但是有那一瞬间的机会就够了!只要有旋风驱退晶尘的那一瞬间,他就能抓住机会一击绝杀花木兰,只要那一瞬间,就够了! 但是,事实并不如他所想,他最终低估了花木兰觉醒剑舞者的最强绝招——“晶石剑舞”的力量。 当赤色旋风回旋而起时,其强横的威势只席卷了晶石粉末极短的时间,不足分秒的间隔,仅仅在鬼武者宫本刚刚喘息一口气后的刹那,无数的晶石粉末便从回卷的高速风流中突破了重围。 那漫天的晶尘以最耀眼的光芒盛放,带着它们最璀璨的锋芒撕裂了回旋呼啸的巨大旋风,从剑舞者花木兰的角度看去,就是斑斓炫目的蓝色光芒在反转的瞬间吞噬了整个赤红色旋风,淹没了鬼武者宫本最后挥出绝招。 狞恶的眼睛凝滞了,鬼武者宫本的面庞冰冷了一瞬,站在中心点的他感到耀眼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投来,照亮了他这一瞬隐隐颤动的战意。 璀璨的锋芒溅射而下,耀眼的光辉平地盛放,那漫天的晶尘在刹那的光火间,围绕着宫本武藏回舞爆发! ——而这一刻,宫本武藏空洞了目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 然而,一团火燃了起来。 宫本武藏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火焰,橘红的,炙热的,张牙舞爪的,火焰。从他的眼角一直趋向他的整个目光。 是什么燃了起来?宫本武藏不知道,他感到很诧异,为什么突然就燃起了火焰。 他觉得目光所见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感到那火焰无比真实,他于是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烧了起来。 可是当他回过头的瞬间,却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房屋,田野,桥头,路标,一切的一切都在大火里尖叫,被火焰撕裂,被火焰焚烧! 宫本武藏猛地回过头,却看到眼前也是一团大火在烧,无穷无止地在燃烧,在扑腾,在呼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火焰是哪里来?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宫本武藏睁大了眼睛,凝滞了瞳孔,不明白这场烈火源自何处,直到他空洞的目光里浮现出一张久违的笑脸,他才忽然想起,他才焕然大悟。 这场火焰并不是什么时候突然烧起的,这场火焰是一直在烧,它从五年前的扶桑开始就一直在烧,它烧完了扶桑,却没有烧完宫本。 火焰一直残存在宫本武藏心里,它一直在烧,蔓延在宫本武藏的周围,无穷无止地在烧! 这是,宫本武藏的噩梦! 焰影上的烟在不断升起,将纯净的天空染得乌黑,炙热的空气从四周扑来,灼烧着宫本武藏的皮肤,他脸上沁满水渍,全身都在高温中淌落汗水,而他凝滞着瞳孔,在大火中恐惧,在大火中失神。 他痛苦地埋下头来,看到连深沉的大地也被烈火烧得通红,焦热的土壤上,甚至还凝固着干涸的血迹。 宫本武藏重重地皱起眉头,他永远无法接受这一切,无法接受他成名归来时却面对的这场烈火,无法接受这火烧毁了他的家乡与故土,甚至烧死了他唯一的爱人。 这火会是他永远的噩梦,他无法释怀也无法接受,他必须复仇,去找到那个毁掉了扶桑,杀害了他家人的罪人,向他复仇! 在那场蔓延了整个扶桑的大火里,他只敢相信一个地方还留有生息,能不被烈焰波及——鬼工的阴阳谷。 他于是从烈红的焦土中爬起身来,喘着一口残存的气,蹚过炙热的烈焰,去到了扶桑最神秘的一处秘境,阴阳谷。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一样,火海纵然能蔓延整个扶桑,却仍旧无法烧进阴阳谷的范围。 怀揣着最后的希望,宫本武藏用秋崖藏冬解开了阴阳谷的封印锁,可是当他踏进谷中时,面对的仍然是一片凄冷的死地。 虽然阴阳谷避开了火海,但鬼工却也没有能躲过这一场死劫。 鬼工,也死了。 这场火海之下的劫难中,整个扶桑无人幸免,唯一残存下来的倒是只有恰逢外出决战的宫本武藏。 或许还有其他生还者。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确实如此,但宫本武藏却不这么想了,他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扶桑的幸存者,他只知道,整个扶桑都毁了,他的挚爱,也死了。 所有的一切,毁灭于那一场滔天大火中。 那火烧不完的,它是宫本武藏的噩梦,也是宫本武藏的仇恨与愤怒,他要复仇,他要复仇! 从阴阳谷离开时,宫本武藏已经知道了毁掉扶桑的罪魁祸首是谁,他要去找到那个人,亲手血刃他的性命,他要复仇! 在大火燃烧的扶桑里呆了一天一夜,宫本武藏的全身都被灼伤,坚韧的皮肤也泛起了刺目的伤红。 但踏出烧尽的扶桑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孤绝而可怕的复仇者。 那一刻,他残酷的目光中,凝满的是无尽的仇恨。 在扶桑边界的出口处,宫本武藏遇到了大国唐曌派来的调查团,由大理寺部署的大案审查团。 扶桑,是属从于唐曌的小国村落聚集地,长期以来受到唐曌的协治与法约,原则上,还会受到唐曌的保护。 这场烧毁了扶桑的大火,当然会惊动整个唐曌国。 但是,宫本武藏已经不关心这一切了,唐曌的人马来得太晚了,他们现在出现,做任何事都于事无补,都没有意义扶桑,已经毁了。 但是大理寺调查团的人,显然会将目光交集在他身上,在他这个活着从扶桑走出来的人身上。 军队人马迅速截住了他去路,医疗人员紧接着上前察看他的伤势,调查官更是簇拥而上,对他各种盘问审查。 但满眼腥红,凝满仇恨的宫本武藏根本谁也不想理睬,他拔出刀剑,几段旋风挥出,击退了拦在他身前的所有人。 发现了目标身上的危险性后,调查团的人无人再敢上前,但他们盯住了这个扶桑的幸存者,并且立即查实了他的身份。 宫本武藏,鬼工四刀中藏冬c秋崖的持有者,击杀了剑冢剑魔人的剑客高手,名响天下的扶桑剑圣,同时,也是扶桑浩劫中唯一被发现的存活者。 调查团不敢再拦宫本武藏的路,只将关于扶桑火海的信息报回大理寺。从那一天起,宫本武藏成为了大理寺对扶桑火海一案的最重嫌疑人,同时也成为了唐曌国高层严密监控的危险对象。 在法制健全,建设强大的唐曌国,宫本武藏的所有行踪都会被暗中监察,甚至在狄仁杰同意的情况下,大理寺可以迅速调集强者对宫本武藏进行强力围捕。 但是,这一切对宫本武藏而言,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不会再待在唐曌了,为了去复扶桑的血海深仇,他将踏上一条决绝的孤旅。 他将,去往秦楚! 这一刻,仇恨已经凝满了宫本武藏的炙热的心脏,满到他放下了自己长此以往追求的“天下第一”,为了复仇,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剑道。 而当他穿越了境国间的亘古川流,踏足未知的秦楚国境时,却发现有两个人远远地侯立在境界岸边,像是在等待他。 其中一人身躯高大,四肢健长,全身披覆着暗蓝色的铠甲,连头颅也裹在坚锐的战盔中,不动声色却杀气隐现,看上去是个很强大的战士。但他只手握一柄暗蓝色的大镰站在后面,作跟随状,而另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静静地立在前方。 那人比后面的铠甲人足足矮了半个头,整个人裹在白色的斗篷里,看不出任何形象与气息。 来者不善,这是宫本武藏唯一的判断,在从未踏足的异国边境,宫本武藏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虽然他没有回避地靠往岸口,但双手却已经按紧了腰间刀剑。 “久仰啊,名响天下的扶桑剑圣。我们已经候你多时了。”就在他脚下的木筏靠住岸口时,那个裹着白色斗篷的人出声了。 “你们是谁?”宫本武藏凝视着眼前陌生的异国人,冷锐地问道。 “我们是和你有同样目的的人。”裹着白色斗篷的人说道,而那个铠甲人只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同样目的——什么目的?”宫本武藏沉声问道,左手紧紧握住剑柄,只要对方辞色有异,他会立即出手。 “当然是你来秦楚的目的——”裹着白色斗篷的人顿了片刻,而后说出了让宫本武藏目光震动的两个字,“复仇。” “听到唐曌国传来的消息,我就立马赶来了。我知道,就算扶桑整个被毁了,你也一定会活下来,并且会背负着复仇的意志踏上秦楚国土。” “现在的一切,和我所想的完全一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听着那人的言语,宫本武藏瞳孔一凝,用低沉的声音再次质问。 “我说了,我们是和你有一样目的的人,我们也是要找徐福复仇的人!” “我名——嬴政。”声音落下时,那人揭开了玉白色的斗篷,露出紫徽的银发和年轻俊俏的面庞,而后,用一双龙一样的明亮瞳孔凝视着远道而来的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也凝视着眼前的人,凝视着他那双龙一样的眼睛,沉静了片刻后,他踏上了秦楚的国土,踏上了坚决的复仇之路。 ——宫本武藏睁开眼睛时,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量。那些噩梦一样的火焰已经在那眨眼间散去了,尽管只是暂时,他知道,那片烈火是他永远的噩梦。但万事不复当初,血恨也好,复仇也罢,都过去了,而此时此刻,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站住脚,活下去。 因为他是扶桑剑圣! 那片回忆的烈火逼出了宫本武藏在死地中极致的决绝。他沉立在地上,还是觉醒形态的鬼武者模样,虽然恶鬼的面容正在痛苦中僵硬地扭曲,但他的脚跟却没有一丝动摇。 那漫天的璀璨晶尘已经从虚空里飘落了,在那场恐怖而绚丽的晶石剑舞中,鬼武者宫本正面承受了晶尘爆发的冲杀伤害,全身上下裂开了上千道细微的血痕。血落在赤红色的战甲上,看不出那惨烈的殷红,但他身体已经深受重伤了。 诚然如此,但鬼武者宫本依然用力地站着,挺直了重伤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鬼武者宫本呲牙咧嘴地喘息着,抬起了他凶狠的目光,直视着不远处的剑舞者花木兰,发出了沙哑的冷笑声。 “花木兰,你以为这就能打败我吗?我是绝不会倒下的!” 剑舞者花木兰也喘息着,她凝视着鬼武者宫本那张凶狠的恶鬼面容,冷锐的目光不经意地颤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芈月断臂,突破水晶棺的封印 "——只有一盏烛火缀亮的黑暗中,正酝酿着一股妖异的气息。 那是芈月,她在挣扎。 芈皇宫的密室里,经久不熄的烛光只能照亮小小的一隅,微光之外的黑暗仍然徜徉,看似狭窄又似无边。 而那被微光点亮的一隅里,横躺着一口全透明的水晶棺椁,绮丽而绝艳,在微弱的烛光里,映射着耀眼的光芒。 但精美至极的水晶棺却白壁有瑕,在棺壁的侧面,生着一丝触目惊心的裂纹。不过那丝裂纹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击打出来的。 是嬴政用光剑斩击出来的裂纹。 也就是此刻,天生异瞳,美艳绝伦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棺中,用尽了全身力量去冲撞水晶棺的那丝裂纹。 芈月紧咬牙关,凝皱眉头,全力逼压着血脉中的魔蓝能量,为了破开水晶棺的封禁,她死命地挣扎。 躺在水晶棺中的三年里,水晶圣辉始终压制着她的身躯,让她不能动弹,不能出声,甚至连魔蓝能量都无法凝聚。 在缚妖水晶棺的封禁中,全身炼化于妖系魔道的芈月,是永远无法逃出生天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嬴政在水晶棺的边沿留下了一丝裂纹,因为那丝裂纹,强盛的水晶圣辉终于泄出了一丝缝隙,凭着这丝缝隙的破绽,芈月的妖系魔道终于得以喘息。 妖道的魔蓝能量终于可以在血脉中流动,虽然很缓慢,但已经足够了,假以时间,滴水穿石,就一定能有所改变。这是芈月她破开封禁的希望! 纤细修长的手臂里,千丝万缕的魔蓝能量缓慢地流淌着,一直流淌到伸开的手指尖上,在指尖凝结出暗紫色的魔息。 而芈月的手指就正对着水晶棺上的裂纹,妖异的能量从指尖凝出时,就立即拉成纤细的丝缕,涌入水晶的裂缝中,在纯净而神圣的水晶内部拼命地撕咬。 整个过程极其地缓慢,虽然水晶棺的封印破开了一口,但那仅仅也只是一条缝隙而已,只能让芈月勉强地喘息与凝炼魔蓝,而实质上她仍然被牢牢地束缚在水晶棺的封印中。 棺体的神圣光辉流转聚射,映照着芈月每一寸娇艳的肌肤,处在这神圣而高贵的怀抱中,她已经躺了太久了。 一千多日的岁月从指尖滑过,芈月已经承载了太多身不由己的煎熬,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了争取自由的生机。 但是,她想要的却不只是自由,她竭尽全力去冲击棺体的封印,为的是走出这里,出去阻止正步步逼向深渊的嬴政。 芈月的眉心紧锁着,妖红与幽蓝的瞳孔里凝满了炙热的光泽,那是情深极处的义无反顾。 虽然封禁在水晶棺内的她依旧不能动弹,但竭尽全力去冲破封印的那份决绝已经显于声色之外。 芈月她,从来没有这么拼命过。 那是一种不能言喻的情感,无关自由,只因爱恨,仿佛是久寂的少女心都要活过来了。 一定要喻以一个极端的例子的话,芈月她或许能接受被封禁在这水晶棺中十年,二十年,却也不能接受嬴政以这样了结后事的方式与她告别,更不能接受他就这样置之生死,步向深渊。 所以她要拼命地去冲击水晶棺的封印,抵抗着神圣光辉的压制,全力地凝聚魔蓝,哪怕身体受创,她也要尽早突破这樽水晶棺的枷锁,逃出生天,去阻止嬴政! 于是在意念的逼压下,魔蓝能量的流动速度在渐渐变快,但同时血液也从身体腑脏里沁出,在光洁白皙的皮肤上浮出一道道朱红的斑。 在妖系魔蓝与神圣光辉的相互压迫下,芈月娇艳的身躯正承受着冲击的伤害。但芈月并不退怯,身体的伤痛丝毫不能使她动摇,她只紧咬着牙关,希望魔蓝能量能流得更快。 在她的右手指尖上,暗紫色的能量细细流出,凝结成细小的妖蝠模样后,就顶着圣光的灼烧,脱离指尖,飞往那道棺壁的裂缝中,拼命地撕咬纯净坚硬的水晶。 然而在水晶棺内,水晶圣辉的力量过于强势,不待妖蝠状的能量撕咬几番,便将其灼烧殆尽,在那神圣光芒的覆盖下,任何形式的妖系能量都无法苟活片刻。 但是芈月却仍旧坚韧不拔地努力着,涌动魔蓝,释放暗紫色的能量。虽然水晶的圣光,很快就能将其毁灭,但她却可以不歇地凝炼,然后继续不停地释放,虽然被封印住的她能对水晶棺壁产生的破坏微乎其微,但是每一击的份量都会积存,哪怕再微小的伤害,一旦量化,也会产生可观的意义。 果然,在芈月不懈努力了许久之后,那丝显露在水晶棺壁上的裂纹发出了一丝轻微的裂响,然后裂纹明显地延伸了一寸。 只是拉开了寸许的缝隙,但对芈月而言,却是激动人心的成效,她长此以往地攻击终于令坚不可摧的水晶棺动摇了。 但这还不够,要想打破水晶棺,冲破封印,她必须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多的痛苦。但她不怕,只是目光坚定地,涌动魔蓝,凝炼能量,然后继续去冲击水晶棺壁上的裂纹。 她已经抓住这丝裂纹不放了,这是她仅有的机会,只要她的意识还能驱动,就一定要从那裂纹上撕开整个封印的裂口。 于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丝细小的裂纹开始逐渐开裂,生长,然后沿着碎裂的轨迹,在整个水晶棺壁的壁面上,缓缓地,细微地,蔓延。 水晶的碎裂声像水钟上摇曳的水滴,酝酿着不知长短的时间,滴滴坠落,声音细微却又清晰。 而芈月听着那纤细清脆的碎裂声,整个心肺都在焦急地灼热着,尽管她已经全力以赴,但是裂纹变化的速度却仍然很慢,以这样的情况计算,要想突破封印,她还需要更多更长的时间。 可是芈月没有这样的时间,她需要,她必须尽快冲出封印,去阻止嬴政。 “阿政,阿政”为了全力冲击封印,芈月紧闭的口中不能发出任何声息,但是在心里,她却反复地啼念着嬴政的名字,仿佛是希望冥冥之中能有某种力量帮助着她,让此时的嬴政能够听到她的声音,有所犹豫,有所迟疑。 她希望自己能来得及去阻止嬴政。 但光是这样是不够,只是如此的程度,她不知还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突破封印。而若等到那时,即使她出去了,恐怕也什么都来不及了。 其实芈月心里知道的,嬴政既然敢在水晶棺上击出裂纹,就是算清了她最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突破封印,他绝不会让她去干涉自己。所以,如果她想赶在嬴政冒险之前出去的话,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超出极限的力量去冲击水晶棺。虽然困难,但这样她才能得到时间上的胜算。 她必须和时间赛跑,无论如何,她要逼自己一把。 于是芈月媚人的双瞳里凝出一抹冰冷,她用不足分秒的时间做出了一个果断得令人胆寒的决定。 处在水晶棺的封禁中,芈月用了很大的力气缓缓闭上双眼,而片刻后,她凝聚着全身意念,引动着所有魔蓝能量流向右臂,以最大的速度! 这简直是在自杀!要知道,哪怕是在正常的状态下,极速引动全身魔蓝能量流向一处肢体,那都是会对肢体造成创伤的,更别说此时此刻芈月还处在水晶棺的封禁中。 魔蓝能量在短时间内多重聚集又高速流动,会对人的身躯血脉产生极大的负荷,一旦操控不好或身躯坚韧度不够,就会立即震伤血脉,撕裂肌体,对身体内魔蓝能量流过的每一处造成直接创伤。 而现在芈月还躺在水晶棺的封印中,神圣的水晶光芒映照在身上,对她身体的能量流动进行着强力的压制。两股强大的力量以芈月的右臂为阀,展开恐怖地对抗,对抗的结果就是那条修长美丽的手臂承受了异乎寻常的痛苦。 但芈月坚忍着这份痛苦,依旧拼命地引动魔蓝聚往右臂,而水晶的圣辉也依旧强力的照耀,于是两者相逼之下,那条静躺的手臂所承载的能量与压迫瞬间被逼到了负荷之外。这种时候,一旦能量的操控稍有不慎,芈月的手臂就会整个炸掉。 但是芈月却似乎根本不想操控好能量,只是单方向拼命引动魔蓝汇聚,她仿佛就是想废了这条手臂! 或者说,她是想借这条手臂的牺牲来突破封印! 可怕,这个想法简直太可怕,了,但芈月她就是这么做了,因为她已经别无他法! “阿政阿政”芈月心里还是在不断默念着嬴政的名字,而此时,她的右臂却在能量的灌涌挤压中渐渐浮肿,甚至膨胀,同时浮现出大块的暗红色血斑,总之原本一条修长美丽的右臂变得愈发地丑陋可怖起来。 紧接着,有暗紫色的光芒从手臂上泄溢出,与神圣的水晶光芒交融扭转,反复冲撞。 而芈月紧咬贝齿,紧锁眉心,以最大的毅力承受着这份躯体的痛苦。 她必须忍住痛苦,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突破封印的办法了——用全速聚集魔蓝能量的方式来激化自身与水晶光芒的碰撞,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产生能量爆发,以击破整个水晶棺的封印。 芈月,她企图用这样一种自残的方式来突破封印! 而且,她成功了。 在魔蓝能量极速流动聚集的右臂上,妖系魔道与水晶圣光间的碰撞被逼到了极致,超负荷的能量聚合与压制在一瞬间爆发,暗紫色的能量从浮满血斑的肌体溅出,迎着强势的水晶光辉逆流而上,产生了巨大恐怖的能爆威力,轰然冲击周围的一切。 寂静而昏暗的密室里,白烛上唯一的灯火,摇曳了一瞬。而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崩裂声在黑暗里荡起。 那是水晶棺的碎裂声。 水晶棺裂开了,沿着棺壁上裂纹的位置,整个晶莹华丽的棺体震裂了。 轻柔的喘息声在寂静中飘摇,殷红的朱唇微合,芈月她能发出声息了! “阿政”芈月颤抖着发出了她三年来的第一声话语,妖红与幽蓝的瞳孔里溢出炙热,但娇嫩的,沁满细汗的眉心却仍然紧锁,一抹深重的痛意在她身心里蔓延。 于是她目光微微下移,看着自己横躺在身边的右臂已经完全瘫软,手臂之上沁满了鲜红的血,包裹在血肉中的骨头似乎也已经裂开了。 不假思索,芈月知道,自己的右臂已经断了。 用自残的手段逼发出了那样程度的能量爆裂,这条手臂没被整个炸飞就已经是幸运了。芈月心里想着,却没有一丝后悔,虽然断了手臂,但是她也借助于自残手臂的能爆从裂纹处击破了水晶棺,现在,她终于脱开束缚了。 被封禁了三年的她终于自由了。 然而,芈月却并没有产生过度的兴奋与喜悦,她静静地保持着躺的姿势,沉息了片刻后,她压下了身躯长久的麻木与短时间爆发的痛楚,缓慢的,坚定的伸出了尚且完好的左手。 单手结印,无名指扣,轻念咒语,魔蓝涌动。 “化形:幻翼蝠群”——芈月微凛双瞳,魅惑而坚决的眼神在最后化为一律暗光,然后,不再受水晶封印的她全力释放魔道,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百零八只翻飞飘舞的暗紫色芈纹蝠。 ——咸阳宫城核心域,正宫殿外。 天色渐变,阳光被长云遮住,干燥的空气开始偏冷,而咸阳的风从宫城外涌来,吹拂着空旷地面上的斑斑战痕。 皇宫里的一场烈战,打得荡气回肠。在晶石剑舞爆发之后,鬼武者宫本全身受创,一千多道细痕里溢出的血流到脚底,在地上淌出了一圈触目惊心的殷红。 但是鬼武者宫本却站定了脚跟,在重创的血迹中挺直了身躯,硬不倒地。 而剑舞者花木兰仍旧半跪在地上,受伤的右臂紧抓着巨剑,无法愈合的伤口里,鲜血片刻不停地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衫与剑刃,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大量血液地流失已经迫使她的身体进入半休克的状态了。 但是花木兰坚韧着,就是不肯放身倒下,因为那个男人还没有倒下,那个一身赤红满面恶鬼的男人还挺立在地上。 在硬接了剑舞者花木兰的晶石剑舞之后,鬼武者宫本居然忍住了巨大的创伤而屹立不倒,这一点让花木兰很惊讶,但却不容得她不相信。 她定住了冷锐的眼神,远远凝视着鬼武者宫本挺立在血泊中的身影。这个男人的执着与坚韧超出了她的判断,而使出了最后一击晶石剑舞后的她,已经再没有底牌可用了。 漫天璀璨的晶尘飘落在血染的地面,带着黯淡的光芒渐渐沉寂了。那一击晶石剑舞耗费了花木兰太多的能量,短时间内她的秘力“晶石”也无法使用了。 所以现在就到了生死胜败的时刻了,无论花木兰还是宫本武藏都已经是强弩之末,甚至连觉醒形态的维持都开始颤动,所以决定他们生死的已经不是谁还有什么底牌,而纯粹是他们谁能撑到最后了。 重伤之际,谁先闭眼,谁就将身赴死亡,存活与胜利的希望永远只留给撑得更久的那个人。 所以两人都在坚韧着,花木兰不肯松开手臂,宫本武藏也不肯倒下身体,这纯粹是意念的战斗了。 然而,历史的进程不会停驻片刻,命运的罗盘倾覆了一瞬,让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时间了,在他们决出生死胜负前,变故出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妖系魔道,幻翼蝠群 "在这个谁的血都落满了一地,谁都再挥不动剑的时候,剑舞者花木兰和鬼武者宫本相互凝视着,身负重伤的他们正在做着最后的对抗。 最后的胜利取决于人的意志,而他们谁都不甘心倒在这里,花木兰有花木兰的坚持,宫本武藏也有宫本武藏的执念。 而身体伤痛与体力空乏的双重噩耗持续压迫而下,两人的觉醒形态也被逼到了极限。 于是花木兰率先解除觉醒,长出了一口气后,一身剑舞者的装戎立即如风影涣散,那片散落一地的璀璨晶尘也在轻风里黯然消失。 同时,宫本武藏也果断地解除了觉醒形态,恶鬼的面容撕裂,重新露出了那张久经沧桑的男人面庞,而一身赤红胴丸战甲也伴随着一同消散于虚空。 觉醒的力量消失后,两人的身体瞬间卸去了一份沉重的负荷,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诚然如此,两人却都没有丝毫松懈,花木兰依然用双手紧抓着立地的巨剑,而宫本武藏也依然挺直了脊梁站立在地面之上,他们知道,这一战还未结束。 谁胜谁负,都还是未知数。 但是,就在两人用最后的意念坚定对峙时,一声妖异的长啸声却在皇宫里响起,乘着猎猎风声,在整个咸阳宫城里回荡。 这一刻,不论花木兰还是宫本武藏,坚韧的目光立即都变了,变成了一抹深深的惊疑。于是,他们下意识地,都将目光移向了宫城西面的方向,然后模糊地看到,在西面的大片宫阁楼群里,忽然冲飞出了一大片暗紫色的黑影,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只形象不明的紫黑色妖兽。 樱红色的瞳孔微微凝缩,花木兰的神色震惊起来。看着那远处飞起的黑影,她下意识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随即她忽然醒悟,自己现在是身在危机重重的咸阳宫中啊。 虽然宫本武藏一直强调,这场决战只关乎他们二人,绝不会有外人参与。但这只是宫本武藏的想法啊,以嬴政的手腕与心性,是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花木兰的,哪怕他表面答应了宫本武藏,难保暗自里不会对花木兰埋伏下杀机。 而此时,一场决战后,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双双受伤,嬴政也就没必要再跟他们耗了,此时派人出手,要想拿下花木兰已经重伤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那片从远处飞现的暗紫色黑影,恐怕就是来收割索命的敌人了。花木兰沉下一口气,心里怒斥自己太过大意,现如今身陷危局又身负重伤,自己还能如何应对? 而同时,宫本武藏目光里的震惊却丝毫不亚于花木兰,他凝视着那抹从西面飞出的黑影,眉头愈发地凝皱起来。且不说他早已与嬴政约法三章,他个人的剑道决战,嬴政的势力决不能擅加干涉。再者不论白起c亚瑟c钟无艳还是扁鹊,他们全都出宫在外,此时的咸阳宫城几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那在这皇城里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又到底会是谁? 越是这么想,宫本武藏就越感到诡异,他于是更加仔细的审视着那道紫黑色身影,对其远远散发出的妖异气息感到无比的陌生,他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应该说他根本没有见过这妖物。 “那是什么东西是你们的人吗?”花木兰喘着急促的气息,朝宫本武藏问道。 “不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宫本武藏喘了两口浊气后,回答道。 连宫本都不知道吗?花木兰的眼神犹疑起来,她知道,宫本武藏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但那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连一直守身在咸阳宫城的宫本武藏也不曾知晓。 然而就在花木兰与宫本武藏双双惊疑时,那道暗紫色的黑影却飞上天空,半张半合地变化着身影大小,同时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朝着正宫殿的方向迅速飞袭。 它在朝向花木兰和宫本武藏飞来。 发现那团黑影危险的动向后,花木兰和宫本武藏惊疑的目光里立即多出了一丝谨慎。不论如何,此时此刻突然出现的这团黑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兆头,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那对此时已经重伤的二人而言,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危险逼近,花木兰和宫本武藏都默契地放下了彼此间的争斗,将注意力转向那团远远飞来的黑影。 他们观察着暗紫色黑影的运动细节,心中则各自酝酿着抵抗的对策,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他们毕竟是“传说之刃”与“扶桑剑圣”,不论对方意图几何,他们都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然而,也就在他们凝神屏息,准备直面冲击,而那团黑影全速飞袭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花木兰的腰上突然抖动了一下。 她目光下意识下移,发现是自己挂在腰间的锦囊在抖动。那是她离开陵城时挂在腰上的,锦囊里封着的,是刘邦给她的芈纹蝠,用来为她指引道路,寻找并解救芈月的。 一直以来,那只芈纹蝠都很安静地呆在锦囊里,就算是花木兰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它也没个动静,让花木兰甚至以为它已经死了。然而,就是此时,那只封在锦囊里的芈纹蝠却突然地动了起来,而且越动越剧烈,甚至让人能感受到它正在快速地扑击翅膀。 怎么回事?花木兰对眼下的情况感到迷惑不解,对面一团妖异的黑影正在迅速飞来,而这只芈纹蝠在腰间却突然飞动起来,仿佛就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召引一般。 虽然不合时候,但芈纹蝠不断地躁动让花木兰困惑不已,她于是解开了锦囊,放那只芈纹蝠飞了出来,想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花木兰刚刚解开锦囊,就感到一股恐怖而妖异的气息逼至头顶,从天穹里凌空压来。 抬头一看,只见那团黑影已经从远处飞来,由远逼近后,黑影变得更加巨大,仿佛一片黑色的云丛,在虚空中盘旋。 花木兰和宫本武藏都凝着目光审视着那团黑影,离近了以后他们才看清,黑影根本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大群翻飞飘舞的暗紫色蝙蝠,它们密集地聚在一起行动,远远看去就是凝成了一团巨大的黑影。 看到那聚在空中盘旋飞舞的暗紫色蝙蝠群,花木兰和宫本武藏都显得有些震惊,尤其是宫本武藏,他在咸阳宫里居守了三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蝙蝠妖物,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那一群暗紫色的蝙蝠却凌空飞现,盘旋在乌云下的天空,发出尖锐而骇人的妖鸣。 也就是此时,在花木兰腰间打开的锦囊里,小巧的芈纹蝠飞掠而出,拍着轻薄的黑色翅膀,从花木兰与宫本武藏的视野中飞过,飘摇着飞向那天空中的暗紫色蝙蝠群。 直到这时,两人才惊讶地发现,那只小小的芈纹蝠与天空里飞舞的蝙蝠,在样貌上竟然生得一模一样,仅仅只是比它们小上许多罢了。 “竟然难道说”花木兰一眼看着芈纹蝠朝天空里的蝙蝠群飞去,凝视着它背上忽隐忽现的“芈”字,心里忽然一震,萌生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但还不等她惊呼出声,天空里的蝙蝠群便发生了新的变化。 一百零八只幻翼蝙蝠发出一声尖啸,身体散发出暗紫色的光晕,然后它们收住翻飞的翅膀,相互依偎,相互重叠,乘着流转的紫光,幻化成了一个人影。 在花木兰与宫本武藏惊讶的目光中,紫色光晕渐渐黯淡,人影便也显露出了绝艳的真容。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妖媚得颠倒众生的女人。 披着一头若血鲜艳的紫红色长发,束着一身华美精致的绫袖宫服,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娇艳欲滴的肌肤,圆润挺立的酥胸——她简直整个人都凝满了惑人心志,夺人欲望的那种妖美,尤其是那绝艳的容颜上,朱唇一点,双瞳异色,令任何一个注目过她容颜的男人都会迷失心智,无法自拔。 哪怕是强大孤绝的宫本武藏,在凝视到那张妖艳美丽的面庞时,也难以移开炙热的目光。 就是如此性感妖艳的女人,从妖系魔道的幻化中显出了身影,在青灰色的天空下,轻身浮立,散发出了妖异而强大的气息。 宫本武藏猛地撇开目光,狠狠眨了几下眼睛,才使胸腔里莫名的燥热沉静下来。而后他一睁目光,用严肃得凶狠的眼神凝视着那悬浮空中的妖女,左眼上的剑痕显得愈发锐利。 看到了那张绝艳的容颜后,宫本武藏久去的记忆里终于浮出了印象,他终于认出了那个女人,不会错的,那么妖异又惑人的妩媚气息,一定是她。 另一边,凝视着女人妖媚身影的花木兰也是神色震惊,她看着女人身上颠倒众生的妖美,想着其由一百零八只蝙蝠变化而来的化形能力,再加上芈纹蝠的躁动,种种特殊的迹象重叠,让花木兰只能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个女人就是她此行咸阳宫寻救的关键人物——宣太后芈月。 朱唇微起,身体的伤痛令芈月不禁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喘息。她身体右侧的衣服破碎了很大一片,暴露出了娇艳如玉的大片白皙,只是角度有侧,使地面上的两人看不清罢了。 芈月看着这久违的天地,久违的世界,封禁已久的人和心都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感,然而,这满足仅仅只是一种感觉,转而的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期许。 芈月立在虚空,染满血迹的右臂正瘫软地荡在风中,这么重的伤势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的,可她却忍下刺骨的痛楚,迅速凝聚着体内的魔蓝能量,使全身的气息保持强盛。 这时,那只小小的芈纹蝠终于飞上了天际,来到芈月的身旁,欢快地四下翻飞着。而芈月伸出完好无恙的左手,轻轻接住了那只小巧的蝙蝠。 看着蝙蝠翅膀上专属于自己的“芈”字,芈月沉吟了片刻,而后终于移过目光,轻展眉梳,将妖红与幽蓝的瞳孔望向了地面的两人,尤其是放出了芈纹蝠的花木兰。 ——陵城,主战场。 风沙卷地的战场上,百兽军团与皇城禁卫军的厮杀已经进行到了最严峻的时刻,长时间的奋勇战斗不但死伤无数,也让体力过耗。 血染的平原上,硝烟与大旗仍在飘扬,彻骨的厮杀声重重跌至,但不论是人还是马,甚至那些狂猛的野兽,全都已经精疲力竭了,最后支撑他们在沙场上顽强冲杀的,只是对胜利仅有的一丝执着,和更多为死伤战友报仇的烈志。 北风萧萧的沙场土地上,已经横尸无数,血流成河了。 而在战场的另一面,两军主帅的鼎力决战也是逼至了白热化的阶段。 半跪在地的楚霸王项羽站起身来,低颔着首,却挺直了脊梁,任野风掠过,翻卷起他一头蓬乱的狮髯蓝发,和拂过他刚毅的面庞。 同时白色死神白起正昂着头颅,单手一握白骨大镰,朝着项羽正面走来,不紧不慢的步子踏出,发出一种低沉而凝满杀气的回响。 项羽直面着白色死神白起的杀气包围,神色变得愈发肃穆,几个回合的大战下来,他们鼎力抗衡,每一招都全力倾颓,打得震天动地,连脚下的地面都崩裂成了废墟。但不论爆发出的力量是什么量级,对外界的破坏有多么巨大,白起却都毫无无伤,因为战争魔铠的保护,白起他根本不会受伤。 这种强悍到超出逻辑的铠甲防御,对项羽而言,实在太不利了。 一丝细小的血流从项羽左臂护甲的裂缝里溢出,沿着臂甲的纹路,缓缓流淌,那是之前被白色死神白起一镰劈裂开的,白起的战争魔铠无坚不摧,项羽本人却只有普通的护甲和肉身,再如何强大也终究会在战斗中受伤。 “怎么样?楚霸王,我让你多喘了好几口气”白色死神白起狂傲地扭动着脖颈,将四只眼睛的目光落在项羽面庞上,冷笑着问道,“你想出攻破我战争魔铠的办法了吗?” “我可等不及在你身体上打个皮开肉绽了!”凶狠的声音放出,白起的脚步却片刻没有停下,手中的白色骨镰也越握越紧。 然而项羽昂起坚毅的目光,伸出右手往左臂上一扳,将那块已经裂开了的臂甲直接扯下,反手扔在了地上,而后用雄厚的声音低喝道: “不必多言,用拳头说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2章 恶战,霸王与人屠 "——陵城边沿山谷。 在岩石峭壁的顶端上,浑圆的石块一颤,便沿着斜壁滚落,从几百米高的山头坠下。落在岩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日暮的时候,山谷里其实没有风,但那些落在峭壁上的石子碎渣总是在跳动,感觉就像整个山谷都在微微地颤动着。或许是谷外平原上的厮杀太过激烈,使本来寂静的山谷也染上了聒噪。 当然山谷是没理由颤动与聒噪的,它只是沉静地躺在陵城三里地外的平原上,看万人冲杀,血染大地。但有些东西,却不会像山谷这么安宁,这么静谧。 日暮的霞光从谷口投入,在山谷地里洒出一片鲜艳的色彩,像血一样的艳丽。 红得刺目的光芒一直往山谷里延伸,直到在山谷的腹地里,碰到了一列坚硬而冰冷的钢铁大笼子。 钢铁的栅栏将夕光条条割开,一半落在铁笼上,泛起一片金属的光泽,而另一半射入笼中,照落在与其一样血红的恐怖生物上。 夕阳的光停驻于此,就像怯弱的小虫子一样不敢寸进,仿佛是这光也通灵性,所以害怕了,在那一双双深陷的,无瞳的黑色眼睛凝视下,害怕了。 浓稠而腥臭的尸血从铁笼底下溢出,在坚硬的岩地上缓缓流淌,而低沉的,骇人的嘶吼声从铁笼里传出,远近地回荡在这聒噪的山谷中。 尸魔们已经醒来了,从扁鹊配制的药剂的药性中彻底醒过来了。可当它们醒来时,巨大的山谷中已经空无一人了,那些穿着铁甲的数万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它们和这十九个关押它们的钢铁牢笼还留在这里。 它们仿佛是被遗弃的怪物,然而它们不会伤心。 虽然白起把尸魔们作为重要战力带上了战场,但钟无艳带军冲出山谷时却把它们都扔下了。对于这种丑陋到可怕的怪物,就算是同阵营的人也厌恶至极,更何况对于没有意识的的尸魔而言,根本没有敌友之分,只有无差别的杀戮。 所以打从一开始,钟无艳就没想把它们带上战场。正面的冲杀,交给她和实力强悍的禁卫军就可以了,至于那些恶心的尸魔,当然是扔开不管。试想如果真的让这些全身淌血的妖怪爬上战场,那该造成怎样混乱而可怕的后果,还不如靠自己带兵杀敌来得简单痛快。 但是,这群尸魔会被老实地待在山谷里吗?那些坚硬的钢铁牢笼又真的困得住它们吗? 一切恐怕都只是时间问题。 ——苍白色的骨镰凌空劈下,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将地面剖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项羽险立在骨镰的旁边,用力抓稳着身子,才喘出两口气。刚刚那样危急的瞬间,若不是他避闪及时的话,恐怕会被白起的镰刃一举破开胸膛。 而白色死神白起一击之后根本不停,握镰的手腕用力一压,反手拽起白骨大镰就向右侧的项羽横劈而去。 浓烈的杀气在咫尺间袭来,项羽下意识后退一步,身体后仰,才在寸许的距离间避开了再度劈来的镰刃。 头颅后仰的瞬间,凌乱的蓝发在急风中扬起,而苍白色的镰锋就从他眼睛前一寸出掠过,浓烈又阴冷的杀气几乎要逼入瞳孔之中。 也就是这时,白色死神白起发出了狂笑的嘲讽声——“来接招啊,楚霸王!你现在可没有刚才的样子霸气啊?” 镰刃划过后,项羽立即翻起身体,一脸深沉地正对着白起的狂笑。沉稳如他,根本不为这嘲讽所动,但是此时,他也确实无法硬接白起的攻击。 之前的交手中,项羽逼不得已扔开了霸天刃,此时兵器离身十米开外,他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又岂能去硬接白起狂劈而来的镰刃,因此一时之间陷入被动。 “你不会是说完了豪情壮语,就撑不住事了吧?”白色死神白起用两只阴鹫的眼睛透过战盔,凝视着项羽,一边狂笑着,一边却立即挥动了左臂,朝项羽的脸猛然击去。 眼看着白色的铠甲拳头正面轰开,躲闪是躲闪不了,于是项羽下意识张开右手,巨大的手掌一握,力量涌动,一把抓住了白起轰击来的坚硬拳头。 项羽抬起坚毅的瞳孔,凝视着被白色战盔包裹头颅而看不到表情的白起,正欲转手还击,却发现白起也正用阴冷的目光凝视着他。 白色战盔的掩映下,白起发出了一丝无声的冷笑,几乎同一瞬间,他撑开被项羽一把握住的拳头,反手一抓,扣住了项羽的手腕。而另一边,刚刚划过的骨镰当即反转,坚锐的镰刃朝向项羽的脑袋猛然劈来。 杀气伴着镰风从左侧袭来,项羽下意识想躲开,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白起死死扣住,根本抽不开身。 项羽用力振拳,发现一时之间难以挣脱,而白色的骨镰已然当头袭来。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目光一凝间,楚霸王项羽霸气一泻,居然放着劈来的镰刃不顾,反而伸手扣住白色死神白起的肩膀,向外猛然扳去。 这简直是博命的手段,相国寺的交手间,迟疑片刻或是失误分毫,项羽都会被白起一镰劈开脑袋,然而他就是如此霸气地出手了,而且强力爆发,打断了白起的攻势,同时拽着白起的身影一同摔向了地面。 巨力倾颓间,项羽和白起两道坚实的身影一同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然而两人刚刚摔倒在地,白色死神白起就立即凶狠地反击,几乎是下意识的弹身一踢,正中项羽的腹部,将其猛地踢出了几步开外。 项羽硬受了一脚猛击,却没有半点拖滞,立即翻身站起。这时,被白起一脚踢开的他正好落在了之前缠斗的位置,霸天刃就落在这里。 项羽于是毫不迟疑,起身的同时,顺势抓住了霸天刃,而后一扬头颅,转身直面另一边也已经站起的白色死神白起。 手握住霸天刃,项羽的气息更沉稳了一分,有武器在手,他至少能与白起硬战,总不至于一直躲闪了。 虽然,但项羽凝视着白起的目光却始终深沉严肃,因为他仍然无法去破开白起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而无法对白起造成伤害的话,这也仍旧是一场对他极度不利的战斗。 “呵?倒是让你捡起武器了。”白色死神白起挥甩手中白骨大镰,凝着双眼阴鹫般的目光,冷笑道,“再来啊?楚霸王!”。 而后脚底一震,白色死神白起却毫不犹豫地弹身而起,张开了身后两只恶魔的蝠翼,迅猛地飞扑向项羽。 项羽随即扬起目光,凝视着白起从空中飞袭而来的白色身影,站稳身体,握紧手中霸天刃。 随后,当白色死神白起从半空中冲下,带着巨大的下落动能与恐怖的冲击威势悍然撞在项羽身上时,巨大的白骨大镰顺势而下,与项羽全力挥出的霸天刃正面交锋在一起,狂暴的能量轰然荡起,在兵刃的交锋中瞬间爆发。 “霸王冲!”就在两人正面交锋,能量爆发的一刻,项羽却忽然忽然沉声一吼,爆发了全身的魔蓝能量,脚下巨力爆震,以霸天刃为格,将强力冲击来的白起逆势撞出。 于是力量的冲击方向瞬间逆变,使一刻震荡起的狂风也变了风向,而项羽一脸深沉,顶着白色死神白起的铠甲身躯逆向冲出了十米距离,将坚硬的土地都破开了深长的裂口。 然而这一次白起可不会再让项羽霸道地一冲到底了。白色的恶魔蝠翼破空一振,挥出了巨大的上升力,带着白色死神白起的身体向上翻飞。在项羽的最后一段也最强的冲击爆发前,白起便翻身飞起,脱开了项羽的攻击重心。 是时,项羽冲击的力量从霸天刃上爆发开来,但他身前已空无一人,狂霸的力量于是倾泻在大地之上,瞬间轰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土豁口。 而飞身闪开的白色死神白起并未飞远,刚刚腾飞而起的他便立即转身,反手挥出了手中镰刃。 于是在项羽一击冲破地面的同时,苍白色的骨镰也从他身后探出,弦月般的锋利镰刃正对着他头下脖颈,转瞬之后,飞在空中的白色死神双翼一振,猛地上提骨镰,镰刃上的锋芒便缠着杀气瞬间逼向项羽的脖子。 “当——!”镰刀锋利的一侧直击在项羽右臂的护甲上,发出了激烈的金属撞音,同时伴随着一丝不被察觉的碎裂声,护甲上裂开几段深长的裂纹。 在危机逼身的刹那间,项羽当即松开了手中霸天刃,毫不犹豫地用右手挡住了镰刃的锋侧,使自己的脖颈避开了这致命的攻击。 但也就在项羽挡下这攻击的同时,他抽空左手猛地上举,反手抓住了白色死神白起的手臂,然后将其腾飞的身体猛地向下拽去。 但白色死神白起怎么可能让项羽得逞,两只巨大的恶魔蝠翼加速扇振,全力抵抗着项羽手臂上传来的力量。 “啊!!!”也就是此时,项羽低头发出一声暴喝,左臂力量暴起,硬是抓着白起的手臂将其整个人从空中拖了下来。 然后,几乎同时的,项羽猛然反身,推开镰刃,用抽空的右手猛地抓住白起落下的脑袋,然后摁着他的脑袋将他整个身体砸向地面。 沉闷的巨响平地而起,白色死神白起还来不及抵抗的瞬间便已经被整个拽落,带着还张开的翅膀正面击地,在地上砸出了一圈碎裂的痕迹。 然而还没结束,白色死神白起刚刚砸落在地,其后的项羽便一脚踩住他张开的恶魔蝠翼,压住了他的身形,然后项羽一声暴喝,扬起护甲已经裂开的右臂,使尽了全身力量,轰然击打在白起的后脑勺上,将其俯地的头颅轰然砸进地面之中。 本来白色死神白起摔落时,就已经全身凹陷在地面下了,此时项羽再一拳爆发,巨大的力量从头颅上倾泻而下,在地面荡起一圈沙尘。 那一拳重击下,项羽右臂上的刚金护甲都震裂弹飞了,至于白色死神白起的头颅,更是整个深深地嵌进了地下。 巨大的力量重击在身上,几乎要震晕了白起的整个意识,手中紧握的骨镰都松开了。 然而项羽一拳未止,还想趁势追击,左手一把拔起插在地里的霸天刃,转而就朝白色死神白起的背上狠狠击下。 但就在这一瞬间,全身摔在地上的白色死神白起却忽然地动了。掩在战盔中的面庞露出阴冷的狠色,手臂猛地抓紧白骨大镰,就以着俯地的姿势,猛然发起了反击。 “血之回响!”白色死神白起还倒在地上,甚至连脑袋都嵌在土地中,然而他就是这样反击了,手握骨镰反手一发回斩,镰刃之上散出骇人的血光,在回斩间强势击开了项羽落下的霸天刃,同时将其强壮的身影一击震退。 而“血之回响”的攻击是旋斩一周的,于是挥出的镰刃又继续向外划去,强大的离心力将嵌进地面中的白色死神白起整个拔出,收着翅膀顺势回转一周后,白色死神白起又定下脚跟,站立在被震开了几步外的项羽面前。 白色死神白起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然后张开双翼振落了一身铠甲上的尘土。透过白色战盔的的目镜,他闪动着双眼阴鹫的血光,凝视着项羽说道,“够狠啊项羽,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楚霸王的威力啊。” 然而项羽一语不发,他只是沉立着身体,气息越发深沉,看着白起的目光也愈发肃穆。刚才那一番攻击,他仍然使出了全部力量,那样程度的重击,如果落在别人身上,绝对是打得骨肢皆断,五脏俱裂。 但是显然,白起毫发无伤。 从地上站起的白起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根本没有受到伤害,在那身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下,白色死神白起身上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于是项羽紧紧地握着霸天刃,越是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身上的那身战铠,他的目光就越是深沉地可怕,这样的战斗,他根本无法在白起手里讨得半点胜机,因为不论怎么打,他都无法伤到穿着战争魔铠的白起。 “真是低估你了,然而你费了那么大劲力,也还是打不动我啊!”白色死神白起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发出冷冷的嘲讽声。 那低沉又阴冷的声音里凝着一丝显然的怒意,虽然项羽根本伤不到他,但是他,也不可能容忍被项羽如此暴力的打击,他,已经受够了。 于是当白起扭动的脖子停下时,明黄色双眼中闪出一丝凝满杀意的寒光,而后,凝炼得像血一般的杀气全面扑向了项羽的身影。 “该结束了!项羽,死神要来索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苍穹之光 "凝练如血的杀气袭遍周身,让项羽感到一种诡异的窒息感。 然而白色死神白起无声地踏前一步,手中紧握的白骨大镰恍然探出,划过项羽这一刻略微凝滞的目光,隐隐勾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转瞬之后,项羽立即反应了过来,凝滞的双眼不禁一缩,而对方的镰刀已经框住了他的身形,再想躲闪也已经来之不及。于是他只能凝皱眉头,下意识立起手中霸天刃,想以此抵挡骨镰的劈击。 但这时,白色死神白起出手了。 “死神之镰”——白色死神白起只是用很低沉的声音低喝一声,而手中白骨大镰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悍然拽向项羽。 感到身后的弦月般的镰刃破风袭来,项羽立即策身,用手中紧握的霸天刃全力挡向骨镰锋利的内侧。 纯粹的力量碰撞,项羽是绝不会畏惧白起的,挥出霸天刃的时候,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接下这一勾击。但是,奇怪的是,仍有一股诡异的杀气逼过项羽瞳孔中的坚定,让他感到避之不及又挡之不住。 而当霸天刃与骨镰内侧狠狠的拼撞在一起时,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兵刃的交锋没有爆发出意料中的震响,项羽紧握霸天刃的手也没有感到镰刃上传来的力量,甚至没有感受到镰刃的存在,似乎白色死神白起根本没有对他勾来这一击。 可是那镰刃划破空气的风声还残留在耳际,阴冷的杀气也真切地逼迫着项羽身体,甚至透入他的灵魂。 感到一切匪夷所思的项羽立即目光下移,才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那柄苍白色的骨镰以一种无法琢磨的力量透过了他手中的霸天刃,甚至透过了他举出的双臂,透过了他坚厚的胸膛,仿佛是透过了一切的形与物,但是却拽住了他体内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 苍白骨镰的移动很慢,感觉就像在层层流水中划行,但是镰刃上却有一种诡异的冰凉感,刺入了项羽的骨肉之中,让他感到了一种深至灵魂的冰冷。 灵魂!这一刹那项羽才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神色巨震,可是转瞬之间,他的灵魂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那苍白的骨镰是透过了一切,却勾住了他的灵魂! 是如所言,白色死神白起白起是来索魂的! “哈哈哈!项羽!交出你的灵魂吧!”这一刻,白色死神白起发出了阴冷的狂笑,手中苍白骨镰狠狠地拉拽着项羽的灵魂,向外拽出。 而项羽也在醒悟的一刻全力散发着自身的魔蓝能量,试图以此抵挡白色死神白起对他灵魂的拉拽。他早从韩信口中听说白起觉醒后拥有一种极其诡异的秘力,是能对人的灵魂直接发起攻击的“弑魂”,但当项羽真的面对白色死神白起这一击时,才真切感受到这份力量的可怕。 那冰冷的骨镰是真的透过了一切现实物质而直接勾住了灵魂啊!灵魂是种异维度的极其脆弱的存在,一旦有力量能够作用在灵魂之上,其产生的效果将无比恐怖,那相当于是无视了敌人身上所有的力量去直接索杀灵魂,无论这个人有多么强大,一旦灵魂离体,都只能变成无计可施的死囚。 正如项羽此刻一般,一旦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勾出了他的灵魂,这一战,他就彻底败了,甚至命,也会随着灵魂的碎裂而葬于此处。 白色死神白起他完全有这样的能力的,可怕的秘力“弑魂”赋予了他去撕裂任何人灵魂的能力,难怪他会成为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人屠”——身负战争魔铠,不受任何伤害,掌握秘力“弑魂”,能撕裂一切灵魂。 人屠白起,果真是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存在! 但此时此刻的项羽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感慨,因为直逼灵魂的危机就近在眼前,他的魔蓝能量正倾力释放,恐怖的魔压节节攀升,无计可施的他想以纯粹的力量去抵挡白色死神白起发起的攻击。 但是转瞬之后,项羽就发现,这样根本毫无作用,奈何他释放全身力量,也无法阻止骨镰对他灵魂的侵袭,他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剥离体外。 于是深沉的恐惧感覆满项羽瞳孔,他的整个面庞都变得灰暗起来。 而白色死神白起看到却在不休止的发出狂笑,阴冷的笑声宣尽了他的嘲讽之意。看到项羽的恐惧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被誉为秦楚第一强者的楚霸王正在他的“死神之镰”下颤栗,恐惧。 白色死神白起于是刻意放慢了手中骨镰的速度,一点一丝的拉拽着项羽的灵魂,一点一丝地抽剥着项羽的恐惧。 然后半透明的灵魂体从项羽的身体里溢出,随着苍白骨镰的勾扯,项羽的灵魂正在缓缓地剥离着。然而面对这一切的项羽却无法阻挡,他没有任何方法阻挡骨镰勾拽他的灵魂! 于是白色死神白起肆意地狂笑着,在这样抽丝剥茧般抽离灵魂的过程中,他能感受到项羽几乎被心中的恐惧所吞噬,而他却作为攻击着尽情地享受着项羽的恐惧。 然而项羽的恐惧只存在了一个很短的瞬息,那转瞬后,项羽立即明悟了这将身陷绝地的危情,当灵魂被完全剥离体外后,他的生命就会随着灵魂一同被掌握在白起的镰中。 那样,就是一切的结束了。 这时,项羽因为灵魂震动而逐渐灰暗的意识中忽然回响起了张良临行前对他说的预言——他的死亡预言。 死亡?真的会葬身于此役吗? 死亡?又真的让人畏惧吗? 或许是的,但是至少,项羽他是不畏惧死亡的。 然而,他也不会束手葬身于此的。 而白色死神白起的狂笑还在随杀气回荡,他觉得项羽已经毫无对抗之策,只能在他的秘力秘力“弑魂”下逐渐倒下。毕竟项羽百分之八十的灵魂都已经被剥离体外,现在的项羽,连意识都已经灰暗了,身体上更做不出任何反抗。 虽然拉拽项羽这种程度的强者的灵魂对白起自身负荷也很巨大,但是只要勾出了项羽的灵魂,他就大获全胜了,面对一只离体的灵魂,他能肆意的将其折磨屠杀,就算是一身霸气的项羽,也只能沦为他手中的死物。 一切都要随之结束了。 白色死神白起看到项羽的最后一丝灵魂从头部缓缓流出时,感到整个灼热的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项羽的死亡就将成为定局了。 于是白色死神白起的右手在最后一刻猛然发力,握着苍白骨镰猛地脱出了项羽的肉身。而后高举着弦月般的镰刃,想向天地展示那悬挂在镰刃之上,再无霸气可言的项羽灵魂! 然而当白色死神白起明黄色的双目上移时,却发现苍白的骨镰内侧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看到一丝项羽的灵魂! 白色死神白起目光一凝,掩在战盔下的神色中露出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难道没能勾出灵魂?怎么可能?明明刚才项羽的灵魂就已经被他拉拽出大半了,怎么可能镰刃之上什么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项羽原本脱去了灵魂的身体正伏身在地,明明已经脱离了灵魂,可一股奇异的强大的能量却在从那一具空壳中迅速地奔涌而出。 白色死神白起感到眼前的一切诡异至极,简直超出了常理,明明应该脱出的灵魂却不在他手上,明明应该失去意识的肉身却薄发出了力量,这一切太奇怪了。 于是他的目光微微动策,才看到背对着他的项羽身体,正保持着一个动作——雄壮的身躯静止在地,可宽大的手掌正按在左侧脸上,完全掩没着左眼的光明。 看到这一幕的白色死神白起瞬间心神一震,身后双翼猛地张开,毫不犹豫地腾空飞起,与项羽沉静的身体拖开安全的距离。 掩在战盔之下的面庞阴沉起来,白色死神白起已经明白了,项羽的灵魂还在体内——在那最好要被剥离灵魂的一瞬,项羽竟然想到了觉醒!他借用觉醒的力量与白起断开界限,也就是变相的借觉醒力量护住了即将被剥离的身体与灵魂。 真亏了项羽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在那百分之九十的灵魂都脱出体外,意识已经昏沉无力的情况,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还能做出用手掩住左眼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扭转了战局。 刚才的瞬间,他根本不是因为灵魂脱体而身体凝滞,而是因为觉醒而静止了身形。 现在恐怖的觉醒力量正在从他体内薄发而出,秦楚最强的楚霸王就要释放觉醒了! 白色死神白起悬飞在半空,将阴冷的目光投落在项羽身上,果不其然,在那静止的身体上,已经发生了变化。 掩住左目的项羽,阴阳在一刻颠倒,磅礴的力量自体内涌出,疯狂地冲撞着静谧的虚空。 以项羽周身为界的空间里,轰然撕裂开了四道齐长的裂缝,而四面白金色的木板从裂缝中缓缓浮出,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严密地拼合一处,构成了一口九尺长的四方筒,将项羽的身体四面环闭。 然后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出,那只方筒连同着项羽身体平地飞起,一直飞浮到了与白色死神白起等高的空中。 同时,在方筒的上下端,忽然凭空浮现一只灿金色的光环,两只光环上下齐照,盛放出刺眼的神圣白光,而后渐渐的,光芒凝固其上,将白金色方筒的上下端完全封闭。 转瞬之后,两只光环黯然消散,只在虚空中剩下了一只完全封闭的矩体——或者说,一只九尺长的白金色长棺。 而项羽的身体正被封闭在那棺木之中。 竟然是史诗属性的觉醒白色死神白起目睹着项羽的觉醒变化,掩在战盔下的神色震惊变得愈发的阴沉可怕。 虽然感到形势隐隐发生了不利的变化,但白色死神白起也只是紧握着手中的白骨大镰而没有过分的举动,毕竟他还拥有着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与秘力“弑魂”的恐怖杀招,在这场战斗中,他依然有着足够的底气。 于是那只九尺棺椁悬立在虚空,酝酿并盛放出耀眼的白金色光芒,伴随着,一丝丝细小的裂纹开始出现在坚硬的棺木表面,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在在从棺木中暴涨冲撞。 逐渐的,人耳能听见的撕裂声在空气中传响,越发粗大深长的裂缝从棺木上迸出,并相互缠绕,连成了一张巨大的裂缝网络。 而后的某个瞬间,一声巨大的震响从虚空中爆发,整只九尺棺木在刺眼的白光中轰然炸裂,带着流光的碎片漫天飞散,而一蓬更加灼目的光芒盛放在棺木炸裂的位置,仿若一颗小小的太阳在虚空中普照大地。 耀眼的白光长驱千米开外,使远处战场上厮杀的千军万马都因为这光芒而下意识凝滞了一瞬,而那些咆哮的百兽,更是因为这光芒的出现而瞬间气势大振。 战场上的士兵们,无论敌我,都不禁回首看向那耀眼的光芒。 而冲杀在沙场的最前方,骑着灰毛奎狼与荒野暴熊的龙且c季布也是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看着那强盛的光,眼神凝滞地轻叹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味。 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他们的主帅,他们的领袖——项羽的觉醒! 至于白色死神白起,此时此刻离白金色光芒最近的他,正在炫目光芒的投射中,难忍地用手去遮挡眼睛。 白起讨厌这个觉醒。 那光芒太耀眼,太强烈了,让他这种双手染血的人感到万分厌恶。而且在那盛放的光芒中,正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神圣的气息,让他愈发地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雄浑而低沉的声音从那光芒中传出,奔雷洪流一般回响在天际。 “史诗之魂——苍穹之光!” 鎏金色长发从虚空中飘散,天神一般的白色羽翼从光芒中张开,直到所有的流光消逝于天际,凝结成庄重神圣的铠甲,那镌刻了神翼与圣纹的大剑才显出永痕的身影。 苍穹之光项羽张开了白金色的瞳孔,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发出吟唱圣歌一般沉语。 “白起,你说的没错——该结束了!” 白色死神白起猛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按住了手臂上隐隐的颤栗,然后怒火中烧地嘲讽道:“不过是觉醒罢了,别一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样子,直到目前为止,你可都没能伤到我分毫!” “就算你现在觉醒了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就能打破我的战争魔铠了吗?你以为你真的能打败我吗?妄想!” 而苍穹之光项羽面无表情,只是用威严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那就让我试试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霸王斩 "“嗯?”听到项羽那庄严而自信的声音,白色死神白起明显露出了一丝诧异,而掩在战盔下的面庞更是变得灰暗阴沉起来,仿佛一蓬诡异的怒火正从他腑脏间灼烧而起。 “项羽!你这稳操胜券的底气是哪里来的?该不会真是觉个醒就觉得无所不能了吧?你真的以为你能攻破我的战争魔铠吗?行啊!来啊!” “实话告诉你,从我穿上这身战争魔铠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白色死神白起咆哮般嘲讽着,对于身上的战争魔铠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有这身铠甲在,他就不惧任何的威胁,因为这可是墨子为他所造的铠甲啊! 想到墨子,白起阴狠的目光里缓过了一瞬瑕光,但是转而他立即贯注全部心神,去面对眼前光芒散发的苍穹之光项羽。 而苍穹之光项羽依然是威严地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将霸天刃幻化出的神翼大剑握在右手之中。 “行与不行,过手便知。来吧!白起!”鎏金色的长发飘扬风里,白金色的瞳孔微凝光芒,而后苍穹之光项羽一声低喝,背后的光之羽翼乘着虚空空气,猛然一振,整个人便带着巨大的力量迅速腾空而上,宛若一颗逆向的流星飞往云层之上的高空。 “你以为我会惧你吗?来啊!”白色死神白起怒喝一声,双目寒光一冽,他也猛振身后的恶魔蝠翼,追随着项羽的轨迹,迅速腾上了高空。 时光飞逝,天色早已过了日暮,盛夏的夜风开始了徐徐地吹动。 夜幕低垂下,漆黑的苍穹透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深邃感,仿若一只大无边际的瞳孔,审视着天地,又禁锢着众生。 然而两道白色的身影却不畏世界的束缚,冲破压满空气的自然重力,穿透重重叠叠的灰色云层,像两道追寻自由的逆流光体,腾上了高高的天空。 苍穹之光项羽张着光之羽翼,带着白金色瞳孔中的庄严,一往无前的飞在上方,而白色死神白起张着恶魔蝠翼,凝满了双眼血红的杀气,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相差不过尺长的距离,从沙场大军的角度看去,就像两颗相互追赶的流星,不断飞向更高的天际。 在觉醒的形态下,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都生出了可以飞翔的翅膀,都有着“飞空”的秘力,借着这份力量,他们径直飞上了一千米的高空,直到了秘力“飞空”的飞升极限,他们才被迫停下了上冲的身影。 在千米之上的天空中,没有任何其他的生息,寂静得只剩下一片无边的夜色。 而两个觉醒后的强者就在这里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来啊!项羽!接招吧!”白色死神白起怒火燃烧地嘶吼着,拽着白骨大镰就飞冲向一身神圣重铠的项羽,凝炼如血的杀气直逼过其鎏金色的长发。 苍穹之光项羽一声不吭,只举起手中神翼大剑,凝聚着一身庄严神圣气息,悍然迎向劈斩而来的白色镰刃。 惊雷般的震响在天际中爆发,苍穹之光的神圣与白色死神的恐怖在兵刃交锋中正面碰撞,谁也分毫不让。 一击不成,白色死神白起又反手一握镰刃,再次带着疯狂不息的杀气一击又一击地向项羽劈去。 杀气成风,掠动了鎏金色的三千发丝,而苍穹之光项羽只紧握手中重剑,一击又一击挡下白色死神白起的攻击。 神翼大剑与苍白骨镰的交锋,每一次都带着狂风雷电般的威势,仿佛他们接连不断的攻击,是要撕裂深沉无尽的夜穹。 一连挥出十三次劈击后,白色死神白起后扬握镰的手,猛然向外一段旋斩,带起殷红色的血光,逼过项羽的瞳芒——“血之回响!” 苍穹之光项羽下意识持剑一挡,整个庄重的身影在那一段血色回斩中被击退三步外,神翼大剑的剑侧也被斩出一丝明显的血色痕迹。 苍穹之光项羽轻振剑刃,用神圣的光芒抹去了剑上血痕,而后身后光之羽翼高高竖起,猛地巨力一震,整个人便如一颗白金色的流星,悍然冲向白色死神白起——“霸王冲” 在觉醒形态下从天空发起的“霸王冲”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威势,耀眼的光芒在项羽的身上盛放,伴着他冲破重重空气的气势,在虚空中流出千丝万缕的光线。 而当苍穹之光项羽正面撞到白起时,更是顶着他完全覆在铠甲中的身体,直冲出了数百米的距离。 一直到最后一段冲击下,苍穹之光项羽挥剑冲斩,巨大的力量落在白色死神白起身上,将其狠狠震飞。 而白色死神白起在被撞飞的瞬间,迅速张开两只恶魔蝠翼,乘着巨大的空气阻力,挡下了本要飞开千米外的身体。 白色死神白起扇振着双翼,看了一眼身上铠甲被项羽大剑斩出的一丝细微的痕迹,双瞳中生出一道凶光。然后他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使尽了右臂全部力量,将白骨大镰朝项羽猛然掷出,同时振翼一飞,从另一个方向朝项羽袭去。 苍白色的骨镰向疾电般射出,回旋着撕裂了重叠的空气层,势不可挡地飞向苍穹之光项羽的庄严的面庞。 而神翼大剑迅速地挥出,宽大的剑刃挡住了项羽的面庞,一击震飞了袭来的苍白骨镰。 几乎同时,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的白色死神白起恰如其时地逼近项羽身侧,右手一探,正好抓住了被震飞的苍白骨镰,顺势一勾,用弦月般的镰刃内侧勾住了苍穹之光项羽的肩膀,但锋利的镰刃劈下,虽然割开了项羽的肩甲,却未能击伤他的身体。 然而白色死神白起毫不在意,只是在镰刃勾住项羽肩膀的一瞬,发出一声狞笑,然后他猛然生出抽空的左手,张开五指铠甲上的白色爪刃,凶猛的抓向项羽庄严的脸庞。 白起的攻击向来不择手段,他早就看不爽项羽那觉醒之后就始终一副庄严之色的面庞。而他就要用手爪活生生撕裂那份庄严。 但就在他的手爪几乎要抓上去时,苍穹之光项羽却迅速的挥动神翼大剑,向前猛地一斩,直劈开白起袭来的身影。 如此近距离的挥斩,若是其他东西绝对会被苍穹之光项羽这沉重而强大的一击直接消灭。 但白色死神白起却不会,他仅仅退了几步就扇振双翼定下了身形,而他身上的战争魔铠也只是被项羽那一击划出了一丝微弱的痕迹,至于白起本人,自然毫发无伤。 于是刚刚定下身形,白色死神白起又是狂笑着朝眼前的项羽猛然扑去,挥动着镰刃和利爪就要去撕裂项羽的脸庞,那模样极其地疯狂。 苍穹之光项羽庄严的面庞凝出一丝肃穆,看着再度冲来的白起,他立即紧握手中神翼大剑,再度一记重斩在白色死神白起的胸膛,但也仅仅只能在那战争魔铠上划出一丝细痕,而伤不到其中的白起。 而白色死神白起更是张翼一振就稳住身形,然后挥舞镰刃,反复地冲向项羽。他肆无忌惮地狂笑着,似乎根本不畏惧项羽这苍穹之光的觉醒。 当然不畏惧,因为觉醒与否,项羽都伤害不了他,只要这一点牢固,他就根本没有什么惧怕项羽的理由。 相反,他肆无忌惮地冲向项羽手中的大剑,肆无忌惮地让项羽攻击,然后还肆无忌惮地反复。他是嘲讽,他是在用行动嘲讽项羽。 “来啊!项羽!接着砍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胜券在握了吗?来啊!连我的身体都伤不到!你还想凭什么和我打下去!” 白色死神白起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嘲讽着一脸庄严的苍穹之光项羽,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项羽,如他所言,他根本不惧。 “是吗?”苍穹之光项羽沉语反问一声,然后停下右手大剑,反而挥出左手重拳,带着沉重的力量打在白起的头上,将其再一次震飞开去。 白色死神白起仰翻着头颅,但依然扇振着双翼,抵去了那一拳冲力后,悬停在空中。 而后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又用阴狠的目光投向项羽,嘲讽道:“还是不痛不痒啊!” 但苍穹之光项羽根本不在意白起的嘲讽,只是凝着一脸庄严之色,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敢接我最强的一招吗?” “来啊!是要动用你的觉醒‘秘力’了吗?能打破我的战争魔铠吗?”白色死神白起依然发出阴狠的狂笑,“项羽!不是我讽刺你,我战争魔铠是绝对的坚不可摧,这份绝对防御可不是单纯的力量强弱就能打破的!” 虽然声音狂妄,但白起的话并无半点夸张,暗金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理论上不存在任何一种武器能够将其攻破,因此由暗金所铸的战争魔铠也的确拥有着绝对的防御力量。在白起今日与项羽的一场大战中就能看出端倪,强如霸王项羽,也始终不能对穿着战争魔铠的他造成丝毫伤害。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打不破战争魔铠。”苍穹之光项羽回答道,庄严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他握剑的手已经缓缓举起。 “既然知道,那你还有什么信心和我打下去?这场战斗终究会以你的失败告终,因为你根本伤不了我!”白色死神白起狂笑地嘲讽着,“项羽!你不是我的对手!” “但试总是要试一下的。”苍穹之光项羽沉声说着,将手中的神翼大剑举过头顶,同时,开始凝聚着全身的力量。 “好啊!来啊!让你试个够!项羽,我今天就要彻底击碎你的自信,让你知道我人屠白起的强大!”白色死神白起狂笑着,忽然发出了一声撕裂地吼声,“打倒你,让所有人知道,我白起才是秦楚的最强者!” 这一刻,白起终于吼出了心中最炙烈的声音,其实长久以来,他对项羽都有一股深深的嫉恨,这份嫉恨源自于项羽被公认的秦楚最强之名 然而苍穹之光项羽根本没有在意白起的狂笑与吼声,只是凝神屏息,将所有精神与力量贯注于手中的神翼大剑。 白色死神白起凝视着项羽全力贯注的姿势,却丝毫不惧,他扇振着恶魔蝠翼,悬停在项羽十步外的高空,就欲正面承接项羽的强击,反正项羽是不可能击破战争魔铠的防御的! 而在他的正对面,苍穹之光项羽一刻不停地凝聚着能量,仿佛真的是要挥出定决胜负的一击。 白金色的瞳孔飘逸出丝丝光息,巨大的羽翼也盛放出耀眼的光芒,而苍穹之光项羽全身的力与势都凝聚在神翼大剑的圣纹上,伴随着,他双翼散发出的光芒也隐隐流向大剑,包覆着整个宽大的剑刃。 而后的一瞬间,一股莫名强大的神圣气息忽然从苍穹之光项羽手中大剑上散发出来,伴着耀眼的光芒,浪潮一般涌向浩瀚无边的黑色夜空。 白色死神白起一直沉立高空凝视着项羽,但当那股强大的神圣气息巨浪般打来时,他掩在战争魔铠下的狂傲神情却忽然凝固了。 狂傲如白起,也在那一瞬间被一股异样的感觉凝滞了身心。 是恐惧! 但这怎么可能?人屠白起他怎么会恐惧?白色死神白起立即惊诧起来,感到自己心里的这丝感觉过分诡异,细细想来根本没有什么可恐惧的,难道项羽能击破战争魔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有什么可恐惧的?只要有战争魔铠的抵挡,任何攻击他都不畏惧。白色死神白起凝着双目的阴狠,在心里反复地对自己嘶吼着。 可是诡异的是,他紧握骨镰的手腕却在颤栗,是真的颤栗,有那么一丝诡异的恐惧感在他心里蔓延,没有理由,不明逻辑。 白起不明白这感觉是什么回事,但他痛恨这样,他于是用力的扭动着脖子,想找回自己从来狂傲而无所畏惧的状态。 “白起,你征战多年,睥睨四方,不知可有听说过‘真实伤害’?”十步之外,沉立虚空中的苍穹之光项羽却仿佛看出了白起那一丝颤动的恐惧,于是用庄严的声音说道。 “真实伤害?”白色死神白起用低沉的声音沉语着,掩在战盔下的神情却很困惑。 但就在下一瞬间,苍穹之光项羽却用行动诠释了一切。 “来接我这招吧!白起。”苍穹之光项羽昂起金发飘扬的头颅,仰天一声大吼,同时双手紧握的神翼大剑朝向白色死神白起轰然挥出。 “霸王斩!!!” 吼声落下之时,仿佛是整个天地都在一股巨力中动摇了一瞬。 伴随着苍穹之光项羽的一斩,大剑之上凝聚了许久的光芒全力倾出,划成一道巨大金光剑弧,凝聚磅礴的神圣力量,在浩瀚的夜穹中爆发。 那是,力拔山兮的威势! 而翱翔在虚空中,直面着“霸王斩”绝对一击的白色死神白起却忽然凝滞了。 在那瞬间爆发的神圣光芒中,他有些失神了,而一种久违的感觉却在他心口涌动起来,让他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逃开的念头。 那蠢蠢欲动的危险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张良与扁鹊的对峙 "——阿房宫。 从阿房宫的深处走出来时,已经是夜尽天明,日出分晓了。 扁鹊抬头看着云层里透出的那抹亮光,虚眯着眼,灰白的脸庞上仍旧是如往常的凄凉,了无生气的模样。 在千米地层下待了数日后,他终于上来了,凌池,已经不需要他再费心了。 或许是该放心了,是与不是,成与不cd该这样了。 “终究该结束了”扁鹊自言自语地说着,用手将脸上的黑色围巾缠紧了些。 晨分的雾气还在飘绕,像雨的清凉抚过他,渗进他掺着一缕苍白的黑发里让他感到清新,又感到一丝冰冷。 黑地的晨雾是很大的,但扁鹊却是第一次知道,他缓缓伸着手,让晨雾漫过纤细的手指。他在触摸空气里那抹无形的乳白,但却什么都触不到,仿佛那雾只是一份飘渺,就像他的生命一样,没有实质。 但他还是伸着手,过了许久后,指缝间竟然有了些微妙的感觉,他微动了一下手指,灰黯的瞳孔里多了些期许。随后他摩擦了一下手指,才发现,只是雾气在指间凝成了水珠,湿润了他干燥的手。 于是扁鹊收回了手,在飘渺的薄雾里,轻轻瞑目。 渐渐的,晨雾开始散了,在扁鹊身后,阿房宫的轮廓隐隐显露,巨大的构筑,雄伟的设计,让人一眼而觉卑微,近步而欲臣服,尽管,它实际上只是座空壳。 为了掩盖目的与真相,这所谓的“阿房宫”已经承载了太多怨念,凝结了太多仇恨。无论命运如何转替,对于往后的人类历史而言,“阿房宫”终将成为被无数人唾骂摒弃的一个名字。 也许有一天,会有后来的君主真的倾力兴建这座工程,但也一定会改掉它的名字。 就像嬴政对自己的抉择一样,阿房宫也一样被命运注定了使命。 可是扁鹊他们都不关心这件事了,因为这所谓的阿房宫,于他们的意义,仅到此为止。 相反的,同样是被命运烙下历史印记的存在,这片座落了阿房宫的黑地,却显得沉寂得多,坦然得多。 那黑色的树木,黑色的岩石,黑色的鸟兽,黑色的大地,甚至天穹之中都时时笼罩着黑色的厚云,万物万景都是灰烬一般的死亡之黑,仿佛生来就昭示着末日与终极。 可是黑地沉静在这里,却少有人特别地注意它的极致,权当这一切是自然繁衍出的,意外的玩笑。 但扁鹊不一样,他懂得这片黑地,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习过古术魔道,知道黑地的起源。 更多的,只是一种感觉。 扁鹊他,很喜欢黑地,这里有一种和他很相宜的气质,甚至他觉得,这里会是他很理想的葬身之地。 但是现在说死不死的,都还为时过早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都苟活了那么久了。 而现在,他还要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扁鹊抬起俯视大地的目光,远远地望向远处茂密的黑色丛林,他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是当阳光终于努力透过厚重的黑云,在黑寂的林木中画出美丽的光影时,扁鹊隔着纱织围巾,举重若轻地说道。 “我不擅接客,既然远道而来,就不必拖延时间了。”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嘴里脱出,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寒风里轻轻飘下。可是没有寒风,也没有羽毛,有的只是黑地死亡般的沉寂,以及丛林里缓缓传出的脚爪声。 黑色的丛林里,有一头野兽状的身影缓缓踏出,它谨慎而沉着地走向阿房宫的方向,算是响应了扁鹊的话语。 那野兽走出了丛林,在距离扁鹊百步远的地方停下,慎重的留下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对峙距离。这时,少了林木枝叶各种黑色的遮掩,才看清了那头野兽的模样。 那是体长三米的大狼,全身覆满了茂密的灰毛,四爪矫健有力,双瞳炯炯有神——那是灰毛奎狼,二灰! 当然不只是二灰,在二灰毛绒的背上,自然地骑坐着一身纤布风衣的男人。 张良抬起明睿而深邃的目光,远远凝视着那个伫立在阿房宫外的纤瘦人影。在历经数日的奔波后,他和二灰终于赶到了黑地。 其实张良和二灰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时机不宜,所以他们一直潜伏在黑色的丛林里,侦查阿房宫的情况,直到扁鹊发出了一声问候时,他们才不得不从林木间走出,现出了身影。 “听亚瑟和钟无艳说过,项羽刘邦阵营里有一个气质超凡的魔道法师应该就是阁下了吧?”扁鹊用凄冷无神的目光审视着眼前气息内敛的银发男子。 看着他一身整洁的纤布风衣,手捧一本厚重的羊皮古书,俨然一副严谨的智者形象。只是特别地地骑坐在一头灰毛大狼身上,与人的气质略有不符。但也容易理解,急于赶路,自然不拘小节。 “在下名张良,字子房。”张良看着扁鹊用黑色围巾缠住的灰白脸庞,颔首沉语,同时也问道。 “那么阁下应该就是” “扁鹊。”扁鹊简洁地回应道,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而张良听到扁鹊的回答后,心里不自然地沉落了一下,果然,眼前此人就是传闻中的扁鹊了吗。 徐福徒弟,当朝太医,嬴政阁内亲信,同时还是习练了医c鬼古术三种魔道的奇才,就是眼前此人吗。 张良于是凝满审视着——他却双手后背,静立在黑色的土地上,肩挎一只鬼脸药箱,身着一件轻薄衣衫,脸颊和嘴都藏在围巾里,而一头黑发里还掺着苍白的一缕,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都有些诡异阴森,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印象。 “看样子,您是等候我多时了。”张良审视着扁鹊从容而诡异的模样,试探着问道。 “不久,我也刚刚从地下出来。”扁鹊依然简洁地说道。 听到他这句话时,张良的目光略显惊诧地颤动了一下,他在诧异,扁鹊竟然如此坦然地对他提及了阿房宫地底之下的隐秘,莫非,是已经看出了他们已经知道了阿房宫之秘? “何必惊诧,你们不是已经去过阿房宫的地下了吗?”像是看到了张良颤动了一瞬的目光,扁鹊阴冷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果然,扁鹊他们已经知道了吗?也难怪,毕竟切身潜入地底深处,留下了许多痕迹。而现在秦楚局势焦灼,要想猜出潜入者是谁,也根本不是难事,肯定会将矛头落向张良他们这一方。 所以这一点其实张良在来之前就有所料到了,而真正使他惊诧的是,扁鹊的话里分明指明了上次的潜入者是他。 其实,上次潜入阿房宫的人有他,花木兰以及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三者,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也都是三者共有,杂乱无章的,而且他们已经解决了阿房宫外的禁卫士兵,甚至处理掉了所有的鬼眼卫,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无法确定潜入者的身份。 可扁鹊却独独确定了其中有一个他,张良。 而事实上,扁鹊明明与张良素不相识,他是如何推得这种明锐而坚决的答案的? 张良很诧异。 然而就在张良有所惊诧的瞬间,嘈杂的声音就从阿房宫后面响了起来,大片的刀锋铁甲声震碎了黑地死灰的静寂,伴随着,数百个禁卫士兵从宫城隐蔽处冲出,气势汹涌地冲向独立在空地中的张良与二灰。 而张良一脸沉静,从容不迫地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大片敌军。 禁卫士兵们都是预先埋伏地,当他们发现敌人出现后,就立即挥砍着刀刃与甲盾悍然冲出,企图一发冲杀之下,将敌人直接绞杀。在他们眼里看来,对方不过就是一人一狼,根本毫无威胁,在他们数百人的围剿下,分秒间就能将这渺小的敌人斩杀。 然而扁鹊举起了手,阻止了他们的激进。 他的手很瘦,纤细像女子一般,而且因为常年浸染药物,半条手臂都缠着半朽的纱布。 但就是这只纤细的手臂一招,数百个禁卫士兵瞬间停下了汹涌冲杀的步伐,全都沉静在扁鹊身后,没有命令,不敢丝毫擅动。 “看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扁鹊轻轻放下举起地右手,凝视着张良从容的面庞说道。 灰毛奎狼二灰环视着四周冲出的大片敌人,一脸凶狠的模样,对着他们刀刃上的闪闪锋芒,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而张良只左手抱着古书,伸出右手按在二灰毛茸茸的大脑袋上,安抚着它焦躁的状态。 “如你所见,我理应紧张才对。”张良一边抚着二灰头上的绒毛,一边沉声说道。 “毕竟这里冲出了五百八十一个全副武装的禁卫士兵,在宫城的右翼又埋伏三百二十个同样的禁卫士兵,在宫城的左翼也还埋伏了一百个弩箭兵” “接近一千人的守卫力量,光是以人数压制都能将我绞杀于地,所以我理应紧张才对。” 听着张良从容的一字一句,就揭开了自己安防在阿房宫的整个守卫力量,扁鹊凄冷无神的目光里也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 “看来,是我低估阁下了。”扁鹊凝视着张良的深邃的目光,沉声说道。 “彼此。”张良也凝视着扁鹊凄冷的目光,沉声说道。 “但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的。”张良看着扁鹊,忽然问道。 “嗯?”扁鹊轻声反问。 “我很好奇,阁下是怎么算到一定会有人在现在潜来阿房宫,而且算准那个人会是我。”张良问道。 “这并不是很难猜测的事情。”扁鹊说着,轻出一口气后,开始缓缓说道。 “我最后一次离开咸阳宫前,白起已经带着亚瑟c钟无艳以及十万人的皇城禁卫军出发,加上已经派往陵城的二十五万征伐大军,这会是一只相当庞大的军事力量,远远超出你们军力的力量,说绝对碾压不至于,但这绝对会让你们很棘手。” “尚且撇开军力的差距不说,光是人屠白起加上实力不俗的亚瑟与钟无艳,凭这三个人在,怎么也能拖住楚王项羽和汉王刘邦这两个大角色。” “因此正面战场上的战争对你们而言会非常沉重。但是——对于已经知道阿房宫隐秘的你们而言,也绝不可能单方面陷入战场的被动而让我们一直掌握大局主动权。”扁鹊凝视着张良的双眼,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而张良也就平静地听着,微微凝目。 “所以你们一定会寻求机会打破僵局——而你们能做的且会去做的也就是两件事——突袭禁卫空虚的咸阳宫,和再次潜入已经发现了隐秘的阿房宫。” “但项羽和刘邦手下并没有什么得力的强者了。仅有的一个韩信已经擅闯咸阳宫时已经被白起打了个半死,所以一旦项羽和刘邦陷入白起他们的围困后,有可能突围出来做事的,只有两个人——你和花木兰。” “基于种种原因,花木兰一定会成为用归源令独自袭击咸阳宫的那个人,所以我们为她在本源灵地留下了扶桑剑圣宫本武藏。现在,他们两人的决斗肯定已经分晓,说不定,他们当中已经有人死了。” “而你,张良,你一定会再次赶来阿房宫,原因只是基于我个人的某种感觉了。”扁鹊最后神秘地说道,“但显然,我猜对了。” 听完扁鹊的一番言论,张良不禁对眼前此人的看法更加深了一层,虽然真实事件的发展与扁鹊的猜测差异了许多,但最终的结果却依然在他判断之中。 项羽的确被困在了陵城的大战中,花木兰确实独自去了咸阳宫,而他张良,也的确再次潜来了黑地阿房宫。 在这场巨大的博弈中,张良机关算尽,做了种种策略与谋划,终究未能实现用陵城完全困住正面敌军,让项羽c花木兰带军直袭咸阳。 相反,扁鹊一番言论虽然与实情出入很大,可结果却全在了他的判断之中。 这一切恐怕都不只是机缘巧合吧 “看来我也低估阁下了。”张良看着扁鹊说道,“你所言不错,虽然真实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我确实来了阿房宫,花木兰也去了咸阳,而楚王项羽,的确被困在了战场上,与白起大战。” “项羽和白起决战了?”听到张良最后一句话,扁鹊却忽然地有些惊诧起来。 “怎么,这一点很让人惊讶吗?”张良反问道。 “不,意料之中。”扁鹊轻声说道,“只是有些期待,毕竟这是秦楚最强两人的决战,胜负生死,都将给历史烙下印记。” “而且,这一战对白起会很有意义,因为他恨项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6章 穿透战争魔铠的真实伤害 "听到扁鹊的最后一句话时,张良不免惊诧了一下,于是问道:“白起恨项羽?此话怎讲。” 张良对于白起的了解并不多,几乎就止步于他有一具刀枪不入的战争魔铠,以及有着杀伐万人的“人屠”之名,还有就是他与神匠墨子的故事了。 张良原以为,如果这场战争一定要牵扯白起的个人情感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与墨子的故往渊源了。可是在这里,他却听到扁鹊说白起愤恨楚王项羽,这一点,对他而言倒是很意外。 “很意外吧关于白起对项羽的恨意,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扁鹊看了张良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道,“但他对项羽的恨意,却很深。” 扁鹊于是不知不觉地说了起来:“这一点,倒是源于嬴政。” “项羽和白起都是秦楚国最高端的战力,但是项羽才是万众公认的秦楚第一,这一点就是白起所恨。” “其实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作为秦楚第一强者,是当之无愧的,白起本身一介武夫,也不视名誉为何物。看起来是没什么矛盾可言的。” “可是嬴政与项羽的立场是绝对敌对的,这一点虽然项羽以往不知,可嬴政却是早了许多年就将项羽当作心腹大患的。” “当嬴政将项羽确定为敌人后,就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因为项羽秦楚最强的身份与实力,让他畏惧。” “而另一边,白起对嬴政的忠心达到了某种很极致的程度,他们过往的渊源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作为旁观者可以确定——如果需要白起为嬴政而死的话,白起不会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所以当嬴政畏惧项羽的存在时,他的畏惧心理就变相的激起了白起的斗志,甚至是杀意。他想打倒项羽,来帮嬴政了结大患。” “同时,他更想杀了项羽来向嬴政证明自己。他希望可以成为秦楚的最强者,来向嬴政证明,自己可以为他的皇图打倒所有的敌人,只要有他在,嬴政就能高枕皇权而无忧。” “于是白起对项羽有了炙切的敌意,迫切地想要找项羽战斗,想要去拼个高低据我了解,白起从来没有这么地执着较出个胜负高低。” “可是嬴政发现白起的意图后,就立即压下了这件事。因为这和他的皇图计划相违背,他决不能过早地与项羽摊牌,他必须要让项羽放松对他的警惕,因此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心腹白起与项羽发生任何的摩擦。相反的,他还要去为项羽加冕护国王,去为项羽宣扬秦楚最强的威名。” “而白起,从来不会违背嬴政的命令,他于是忍下了心中的敌意,甚至放低了自身的姿态,去配合嬴政的计划。” “但嬴政的计划越是进行,他心里就越是压抑,他甚至愤怒地认为,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才导致了这一切,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比项羽更强,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的秦楚最强,那嬴政就没必要去小心翼翼地绸缪许多计划。但是不论怎么想,也没有用,因为他甚至连与项羽交手的机会都不能有。” “但白起是个很能忍的人,这一点和嬴政很像。他隐忍了所有的敌意与嫉恨,不断地等待着嬴政施展他的皇图,但所谓越忍耐,其实积淀得越深,经年累月的隐忍使得白起对项羽的敌意早已变成了杀意,而嫉恨甚至成为了仇恨。” “白起现在,迫切地想要杀掉项羽,来填补他心中巨大的仇恨欲,并向嬴政证明他才是秦楚最强。” “如果他和项羽真的展开了决战的话,他会不择一切手段杀掉不,光是杀掉都不能满足白起了——他恐怕想要将项羽碎尸万段。” 扁鹊用凄冷的声音说完了这一切后,才恍然发觉自己话太多了。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向来性格寂静,不好言辞,都是别人问一句,他才缓缓说一句,而且用词都很简洁。 但是今天,他却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话,意外的有些滔滔不绝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张良的缘故,让他愿意多说上几句话,又或许,是终于完成了自己执着的事后,感到豁然,扁鹊想着,凄冷的目光不知不觉也缓和了一丝。 但另一边,听到了扁鹊对于白起的讲述之后,张良的目光却不禁地微凝了起来。 他有些惊异,扁鹊为什么愿意告诉他这么些事,但同时他又有些动容,知道了这些事后,他不觉地担心了。 其实就算扁鹊说道他们派出宫本武藏去伏击花木兰时,张良都没有很担心,因为他相信花木兰对自己的把握,这一切也早在他预料之中,可是现在听到这样关于白起的隐情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于是忽然感到项羽与白起的这一战颇为的紧张起来。 虽然说项羽是他们这一方最强的人,撼天霸气,无人可挡,但是面对的敌人却是人屠白起,再加上这样的不为人知的怨恨因素,只怕项羽会有不小的危险 而且,更重要的是,听到扁鹊说到白起会不择一切手段杀死项羽时,张良他不自然地就想到了那条关于项羽的“死亡预言”。 对于这一点,张良心里其实从没抱任何希望,他相信言灵古书上的预言,胜过相信这世界。 既然言灵古书中落笔如此,只怕项羽,真的会在劫难逃。 ——陵城主战场。 飘渺的云层之上,散发着灼人的战斗气息,在漆黑而浩瀚的夜穹中,巨大的强烈的光芒一瞬爆发,仿佛是要撕裂无边的夜幕。 而白色死神白起,就在那炫目的光芒中,正面承接了苍穹之光项羽的终极技——“霸王斩”。 神翼大剑的光芒一斩而逝,划过了白色死神白起的战争魔铠,在坚硬的暗金铠甲上,剑光强烈地冲击,却被那份坚不可摧的防御寸寸消磨,直到殆尽。 而最终,一击“霸王斩”挥过,也仍然未能在那白色的战争魔铠上留下一丝破裂的痕迹。 白色死神白起,正面挡下了项羽的最强一击。 在夜穹的另一端,数十步外的虚空中,苍穹之光正飘散着满头金发,大口地喘息着。 那一击全力凝聚的“霸王斩”消耗了他太多的魔蓝能量,一击之下,使他自己也有些疲乏。 于是他双手托着神翼大剑,低沉着头用力呼吸着稀薄的空气,而身后的光之羽翼却是时刻不敢停地扇动着,毕竟身处千米之上的高空,就算是项羽,也得时刻注意。 白色死神白起也一样,虽然正面承接了“霸王斩”,身体都被推开了数米,可他依然本能地用力扇动着恶魔蝠翼。而整个人沉寂无声,仿佛在那一记“霸王斩”后,他还没有从失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夜穹之中是万籁俱寂的,任何一丝微小的声音,都能被耳朵抓住。但白色死神白起是真的太静了,除了双翼振动的轻微声响,整个人完全了无声息。 苍穹之光项羽喘息了片刻后,便也抬起白金色的瞳孔,远远凝望着沉寂在虚空中的白起,面无表情。 看上去,他仅仅只是单纯地凝望着白起,目光中完全没有因为白起正面承受了自己的“霸王斩”而毫发无伤的惊诧,他好像,仅仅只是看着。 或者说,那白金色的目光中,透着一种沉着与自信! 片刻后,虚空里传出一丝诡异的轻响,那是白色死神白起扇振的翅膀忽然晃动了一下,拨乱了规律的气流,摩擦出了一丝极细小的声响,但是在寂静的虚空里,却被听得很清楚。 紧接着,白色死神白起沉寂的身影都在虚空中摇晃了起来,不是他在摇动身体,而是不能自已地晃动着。 他似乎在尽力地控制着身体,却又控制不住,四肢手脚都在微微地颤动着,甚至扇振的双翼也晃动起来,整个人仿佛都要从虚空中坠落下去了。 而在那白色战盔的掩盖下,白起的整张脸都是虚脱的惨白,因为觉醒而凝合的双瞳露出了深陷在眼眶中,露出了可怕至极的神情。 白起张开着嘴,用尽全力地呼吸着,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像是要窒息一样。而他的身上,他干枯的肉体上,正一波一波地翻涌着透骨的剧痛,像浪潮一样推进他的脑神经中枢。 但目光不及,在白色战争魔铠的遮掩下,从他的胸膛直到腹部,破开了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上一片血肉模糊,暗红色的血液滚滚流出,淌满了他的身体,染红了铠甲的内壁,股股的血液腥臭散发而出,冲满了铠甲内细小的缝隙,刺激着白起的整个鼻腔,所以让他感到呼吸都困难。 那是被苍穹之光项羽的斩出的伤口,正面承受了他的霸王斩后,白色死神白起受到了重创。 身体在摇晃,伤口在撕裂,血液在流淌,腥臭溢满盔甲。但是,白起根本顾之不及,什么都顾之不及,在他凝滞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满溢的感觉。 痛!是刻骨铭心的剧痛! 对于白起来说,已经太久太久没感受到所谓的“痛”是种怎样的感觉了。自从他穿上这身墨子赠予的非攻战甲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受到过伤害,再也没有流过血,更是再也没有感受到“伤痛”。 痛——这铭刻了白起曾经卑微岁月的感觉,已经太多年没有出现了。 正因为不会伤痛,所以他肆无忌惮伤害别人,所以他睥睨战场大杀四方。 可是现在,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又回来了,撕裂在白起的身上,充溢在他的心里,让他颤抖的心脏薄发出一股恐惧。 苍穹之光项羽正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白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炙热的光芒,他知道,他的攻击凑效了! 虽然那一身白色的战甲依然在爆发的剑光中毫发无伤,但盔甲中的白起却已经承受了那一击“霸王斩”的伤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白色死神白起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用力压抑了心中翻涌的各种伤痛与恐惧,而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嘶吼声。 “不可能!我有战争魔铠!我不可能受到伤害!假的!这不可能!”隔着冰冷的铠甲,白色死神白起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不相信,他根本不相信穿着战争魔铠的自己会受到伤害。 “醒醒吧,白起!”苍穹之光凝着白金色的双瞳,对着发疯了一般的白起沉声说道,“你的战争魔铠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我的霸王斩挥出的是真实伤害,不论你的战争魔铠有多么强大,也无法为你挡下这样的攻击!” 听到项羽那从虚空传来的声音,疯狂的白色死神白起忽然就静了下来,而战盔遮掩下,他深陷下去的双瞳中却忽然凝滞了下来。 “真实伤害?什么狗屁真实伤害就能伤到穿着战争魔铠的我吗!”白色死神白起还想扬头嘶吼,可是他停住了,胸口伤口上的烈痛再度涌上了他心头,让他不得不去承让自己身上已经受到的创伤。 再吼叫下去,只会显得像只狂吠的疯狗,那样就太可笑了。 汩汩的血流从伤口里淌出,淌满了白起覆着铠甲的全身,然后从战争魔铠细小的缝隙往外溢出。 于是钛白色的战争魔铠上零落出丝丝缕缕的殷红痕迹,远远看去,就好像是那无坚不摧的铠甲流血了一般。惨烈而刺目的模样,仿佛真的是那战争魔铠被打破了。 其实都一样,虽然战争魔铠没有任何破裂,但白起那份依仗于战争魔铠无坚不摧防御力的自信,已经破裂了。 现在,流血溢出铠甲,白起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受到的伤害,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嘶吼,他必须承让,自己身上的战争魔铠已经无法完全挡住项羽的攻击了。 至少,它挡不住项羽的“霸王斩”! 如项羽所言,霸王斩造成的是真实伤害。 而真实伤害是无视一切防具与护盾,直接对目标造成生命本质上创伤。因此,无论白起身上的战争魔铠防御能力多么强大,都没有用的,都挡不住项羽的霸王斩的。 “白起,接受事实吧!你的战争魔铠已经挡不住我的攻击了!你也无力再与我战斗下去了!”苍穹之光项羽抬起白金色的双瞳,整个人沉立在寂静的夜穹之下,散发出了庄严而神圣的强大气息。 听着项羽庄严的声音,白色死神白起整个地静止了。虽然恼怒,但项羽所言不假,只要有霸王斩在,他就不能再无所畏惧。 他永不受伤的神话,已经破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7章 浴血厮杀,人屠白起的疯狂 "白起是个真正经历了生命大起大落的人。 生而带有四只眼睛的他,先是作为一个无家无爱的畸形,苟活了二十多年被人践踏的惨痛生活。 而后被徐福发现的他,又是作为一个全新的尸魔实验品,经历了十余年被浸泡血池的黑暗岁月。 最后遇到嬴政,遇到墨子的他,才真正发现了自我,认识了自我。激发了一身潜能,穿上了一身战争魔铠之后的他,转身成为了睥睨天下的人屠白起。 经历了任何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又拥有了能抵挡一切伤痛的力量,很难想象有人能亲历这一切而活下来,可白起做到了,他行走在生命的彼端,活出了一个极端的案例,活成了“人屠白起”。 而现在,白起又经历了他生命里一个极致的转折,面对着他这一生最想打倒的敌人,项羽。他犹如传说一般的战争魔铠褪下了神话一般的光泽。 霸王斩的透甲而过,在他已经六年未历伤痛的肉体上落下了巨大的伤口,他的战争魔铠已经无法绝对保护他了! 透着铠甲中满身的血液腥臭,白起颤抖地喘息着,两只因为觉醒而凝合的瞳孔深陷在眼里,无论多么不能接受,他也必须承认了,他的战争魔铠的绝对防护已经被打破了。 身体的剧痛让他难以协调动作,只能拼命用力地扇振着翅膀,防止自己从千米上的虚空跌落。 而后,白色死神白起伸出颤抖的手,被铠甲完全覆着的手,在自己的腹部甲胄上摸了一把,染了一手的刺眼殷红。 那是他的血,从伤口里流出,又从铠甲缝隙里溢出的血。 看着那抹暗红色的血迹,白色死神白起的心脏在颤动着。内心深处沉寂了多年的忌惮与恐惧,隐隐开始生发。 然而,当苍穹之光项羽对他说出那句“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已经无法再与我抗衡了。” 本在白起心中被压抑着的怒火却又突然地薄发了。 白色死神白起他抬起头,就像一个被打趴在地的不屈者站起身,深陷的瞳孔忽又闪出了凶狠的目光,远远地落在苍穹之光项羽身上。 他凝视着项羽,那目光中有嫉恨,有愤怒,更有怨念与杀意,但更多地,是种不屈。 那是一种从他数十年悲惨岁月中蜕化出的不屈。在经历了无数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之后,他才更能体会与确信,他不能被任何的伤痛打倒。 “项羽!”白色死神白起发出声音,忽然的,发出了声音,“你以为,我只是在依仗战争魔铠吗?你以为,我是个只会躲在铠甲中嚣张的废物吗?” “你错了!” 听到这从虚空里传来,掷地有声的声音,苍穹之光项羽白金色的瞳孔忽然颤动了一下。 “我经历过的悲惨远在你的想象之外,我的身体所承受过的痛苦也远在十个你之上。” “就算你能穿透战争魔铠伤害到我又怎样?你以为这样真的就能打倒我了吗?” 白色死神白起嘶吼着发出了最后一声执问,同时身后的恶魔蝠翼猛然一扇,带着他受伤的躯体疯狂地飞向苍穹之光项羽。 苍白色的身影穿破漆黑的夜空,一飞之下直抵苍穹之光项羽的头顶。 白色死神白起嘶吼着,高举手中骨镰,全力一发地劈向项羽。 “当!!!”神翼大剑自然当空划出,挡住狠狠落下的白色镰刃,而苍穹之光项羽也抬起白金色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白色死神白起。 丝丝缕缕的暗红血迹淋挂在钛白色的铠甲上,缓缓流淌,模样极其地恐怖,那真的就像一只浴血而生的恶魔。 甚至会有一滴血从上面滴落而下,坠在项羽苍穹之光的神圣身躯上,腾起可怕的血气。 白色死神白起凌空压着项羽的神翼大剑,双瞳目光依然凶狠至极。其实他的身体还沉在巨大的痛楚中,强行地飞袭与攻击,甚至在撕裂他的的伤口,让血流得更多,但是他承受了这一切,坚忍了这一切。 人们都根深蒂固地认为,脱离了铠甲的战士,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会变得更脆弱。 可是白起不是的,他不怕伤害,也不怕流血,更不怕痛苦——因为这一切,他已经承受得太多了。 “项羽!你以为这点伤痛就能吓住我吗?要想打倒我的话,你起码得再来十发‘霸王斩’!” 白色死神白起从高处俯下头颅,朝着苍穹之光项羽愤怒地嘶吼着,激烈地身体动作将他身上挂着的血液又振落了几滴,滴落在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上。 “白起,看来我确实低估你了。”苍穹之光项羽抬起头,纵使面庞被白起的血滴落,也不躲闪,他只严肃地凝视白起的战盔,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吧!” 苍穹之光项羽昂着头颅,朝向上方的白色死神白起,在声音落下的一瞬,他猛然张大了自己的嘴。 白金色的瞳孔凌冽光芒,满头鎏金色的长发无风翻扬,由魔蓝凝聚出的强大力量从项羽嘴中冲出,以音波的形式瞬间爆发。 “霸王吼!!!” 怒狮般震天彻地的一吼,仿佛要震碎整个夜穹的寂静。 而白色死神白起直面着吼声的爆发,却泰然不惧,他的战争魔铠已经抵御了所有音波能量的冲袭,震撼的吼声掠过却根本无法伤害白起分毫。 白起不屑一顾地抽起苍白骨镰,他的战争魔铠虽然挡不住霸王斩的真实伤害,但总能挡住霸王吼的冲击吧。 “项羽,这种攻击可奈何不了我!来啊!出你的霸王斩啊!”白色死神白起嘶吼着,挥舞手中骨镰再度劈下,与苍穹之光项羽的神翼大剑悍然撞击在一起。 狂暴的能量波在兵刃碰撞中激发,于寂静的夜穹中荡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苍穹之光项羽一招击开白色死神白起的骨镰后,光之羽翼向外一振,挥出巨大的动力,推着他向上冲击。而双手紧握的神翼大剑也顺势击出,自下而上重斩在白起淋满血迹的铠甲上。 但白色死神白起却毫不畏惧也不躲闪,只任由项羽挥剑而上,在他的战争魔铠上划起一道惊人的火花,却无法落下更多痕迹。 而在同一时间,白色死神白起单手抽起苍白骨镰,从侧面猛然劈向项羽的腰身。这一击就不一样的,弦月般的镰刃划过,悍然撕开了项羽腰部的甲胄,甚至再进一分就能在他的身上撕开血口。 看到骨镰从自己腰部劈过,苍穹之光项羽的神色不禁一变,白色死神白起竟然正面承受他的攻击,而趁机去袭击自己身上的空当。 这种手段虽然惊险,但想想就能理解,苍穹之光项羽的一般攻击根本无法对白色死神白起起作用,只要有那一身战争魔铠在,他白起依然可以肆无忌惮地面对这些攻击,同时还狠狠地予以反击。 “看来,这战局还是很被动啊”白金色的双瞳微微凝滞,苍穹之光项羽在心里想着,而后收回手中挥出的神翼大剑,光之羽翼顺势振扇,整个人便向后飞去,与白色死神白起拉开了距离。 这场战斗的形势比项羽想象得还要严肃,他原以为,白起过份的依仗于自身战争魔铠,只要攻破了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对白起造成创伤,就能在这场战斗中取得绝对的优势,然后顺势就能了结敌人。 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是低估了白起。虽然长年依赖于战争魔铠的防御,让白起能够肆无忌惮地睥睨战场,但是实际上,白起骨子里也藏着狂傲的血性。纵使被霸王斩创伤,也依然毫不畏惧地要与他继续硬战。 抛开战争魔铠不言,白起本人也是个坚韧的狠角色。 “只有靠‘霸王斩’了”项羽心里暗念,要想在这场战斗中取胜,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霸王斩对白起的真实伤害。这一点他很清楚,他当然清楚。 但是,“霸王斩”这样的终极技,对他自身的消耗是很大的,就算他真的不顾一切攻击,也未必真的能使出几次。而白起的身体那么强硬,顶着胸口重伤都还能继续攻击,怕也不是再来一击“霸王斩”就能解决的啊。 “哈哈哈!项羽,你怎么躲开了?这可不像你楚霸王的风范啊!”看到项羽后撤,白色死神白起顿时狂笑着嘲讽道,“来啊!你的霸王斩呢?来斩我啊!来杀了我啊!” 苍穹之光项羽神色沉静,纵然白起放肆嘲讽,他却不能因此激怒,他心里很明白,这种时候决不能乱,“霸王斩”是他最大底牌,但是消耗过大,几乎用一次就少一次了,所以他必须把握好时机,使下一次挥出霸王斩时,对白起造成的伤害能够最大化。 “你是打不出‘霸王斩’了吗?那样的攻击,对你自己的消耗也很大吧!”见项羽一脸沉静,白色死神白起于是冷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想在刚才那一击就了结我啊!真是讽刺啊!” “项羽,这一战可还远远没有结束啊!你最好还能使出‘霸王斩’,不然的话,就只能面对败北与死亡了!” “来厮杀啊!项羽!”白色死神白起大吼一声,振扇着身后恶魔蝠翼,便迅猛地飞冲向苍穹之光项羽,手中紧握的白骨大镰向外伸开,带着汹涌的杀气袭击而去。 面对白色死神白起的攻袭,苍穹之光项羽也只能挥起神翼大剑去迎击,现在的他,除了被动还击,基本无力可做。 于是两人扇振着双翼,在虚空中强横地碰撞攻击,白色死神白起每挥出一镰,苍穹之光项羽就立即出剑横挡,除此之外,项羽苍穹之光项羽根本不敢主动进击,他知道的,一旦他主动攻击,白起一定会凭着战争魔铠正面硬抗,而抓住空当对他袭击。这样的险,项羽是不敢再冒了,只能谨慎着,随时抵御白起的攻击。 白骨大镰与神翼大剑汹涌交锋,在沉寂的夜穹里,爆发出一重重的能量涟漪与惊天震响。 “血之回响!”白色死神白起低吼一声,明黄色的双瞳中顿时一闪寒光,而手中紧握的苍白骨镰也在挥击中带起一道殷红血光,旋斩而出。 “项羽!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白色死神白起狂叫着。旋斩而出的苍白骨镰从苍穹之光项羽的胸膛划过,顿时破甲劈肉,溅起一道血花。 血从苍穹之光项羽的胸口溅出,立即在神圣气息的熏染下薄发成飘渺的血气,没有染污到其身上庄严的装束。但是胸口上的伤痕俨然存在,烈痛也传入了项羽心中。 “不出霸王斩的话,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单手一握,收住了旋斩而回的苍白骨镰,而后白色死神白起凝视着苍穹之光项羽庄严的脸庞,阴狠地说道,“来啊!用你的霸王斩杀了我啊!” 隔着冰冷的白色战盔,白起透出一股子的凶狠之劲,但是事实上,在战争魔铠的遮掩下,他自己身上的伤口没有任何地好转,依然一片血肉模糊。相反,在他不断进击的过程中,伤口还在不断地撕裂扩大,而血,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地流出。 白起身上受到的创伤其实很深,而且还在不断加重,但是他却顶着身体的剧痛,顶着伤势的扩大,疯狂地向项羽发起攻击。 仿佛那裂开伤口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仿佛那汩汩流出的不是他自己的血液,他只是抓紧了白骨大镰,疯了一样地向项羽劈出去。 “疯子!根本是个疯子!”苍穹之光项羽面对着白起不断的疯狂攻击,只感到被那股不要命的汹涌杀气死死包围,完全抽不开身。 如白起所言,他并不能一直忍下去,也忍不了多久,他必须改变战局,必须再次挥出“霸王斩”! “只能赌一把了”苍穹之光项羽对自己沉语一声,双手紧握神翼大剑击开了白起再次劈来的骨镰,然后光之羽翼迅速扇振,使他整个人瞬间翻飞而起,掠过了眼前的白色死神白起,朝他身后的方向飞去。 “想逃吗?项羽!这可没门!”白色死神白起低吼一声,立即抓紧了骨镰,振翼转身,然后朝着苍穹之光项羽飞开的方向,疾速追去。 “白起,你不是想逼出我的‘霸王斩’吗?如你所愿。”就在白色死神白起转身的刹那,飞身而去的苍穹之光项羽也忽然停下身影,猛然策身。 而后他正对白起,沉立于虚空,双手举起了手中的神翼大剑,全身散发出强烈而神圣的光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撕裂牢笼,尸魔的怒吼 "站在杀伐声乱的广阔平原,面朝西北方向直去一里地,是一片绵延山脉而下的热带丛林。树木林立,花草丛生。 在今日之前,这里只是一片寻常的野外丛林,有着一如既往的宁静,但是在今日的夜幕垂下时,从林深处的腹地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只野猫伏身在树木的交错处,借着漆黑的夜色掩盖住自己的身影,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只是瞪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凝望着声势动荡的丛林腹地。 在它的前方,高大的树木一根根断裂,倒塌,残枝败叶落满一地,宽阔的平地上四处零落着巨大的坑洞,坑洞之外,更是布满了地面崩裂的层层裂纹。 而皮肤黝黑,一身劲甲的女人正紧握着千斤重的大铁锤,在满是裂纹的地面上擦出火花,带起一片风尘,野蛮地横冲而出。 “狂飙突进!”钟无艳低吼一声,双臂力量涌动,双脚弹地一震,整个人便拽起重锤,向前方疾冲而去。 在另一边,赤裸上身,双臂重甲的男人抬起双拳在胸前有力地一碰,发出震耳的声响,而后抬脚猛踏地面,震起一圈尘埃,同时身体前突,像只蛮牛一样冲出。 “豪情突进!”廉颇大喝一声,举起两只装备重鳌腕甲的大拳,气息一沉,便用整个雄壮的身躯顶着一股巨力强悍地冲去。 钟无艳与廉颇,重锤与重拳,两股强悍的力量像两只陨石流星般凶猛地对冲而去,硬碰硬的对决,谁也没有一丝犹豫,谁也没有一丝畏惧。 于是两道凶猛的身影迅速地相撞,悍然挥出的千斤重锤与重鳌腕甲在刹那间碰撞一处,爆发出惊人的震响与激荡的能量。 沿着锤与拳相碰的地方,狂暴的能量波激荡而起,荡起一地风沙碎石,震裂了两人脚下早已布满裂纹的地面。 “哈哈哈!畅快!女豪杰,你的锤子果然够份量。”廉颇撑着滚热的面庞,看向面前举着重锤的钟无艳,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扬声大笑。 “少废话!你他妈还越打越高兴了是吧!再接老娘一锤!”钟无艳横视对方一眼,抬起大汗淋漓的面庞,斥骂道。而后她翻手一举铁锤,再次向着廉颇悍然锤下。 “好啊!再来!”廉颇豪迈地大笑着,鳌着刚硬的脑袋一举左臂重拳,就用巨大的重鳌腕甲硬击上了再次落下的重锤。 离开了陵城外平原的正面战场后,廉颇与钟无艳就来到了这片西北方向的热带丛林,没有了旁人士兵的顾忌,两人开始尽情地宣泄强大的力量,在丛林腹地里肆无忌惮地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的实力尚且不及项羽与白起那样的强大恐怖,自身也没有太多变化多端的招式有且尚有的就只是一身力量。但就是那霸道而蛮横的力量,让他们的对决变得更加简单纯粹,硬碰硬的战斗,纯粹的力量碰撞。 于是当重锤与重拳一次次冲撞打击,对四周的花草林木甚至大地都造成了直接的力量破坏,而后在他们的一番决斗之后,整个丛林腹地也就变成了夜下的狼藉之景。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决斗却依然未结束。 一击硬撞之后,廉颇和钟无艳彼此向后退开了三步距离,沉身于地,重重地喘息着。虽然他们都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无论钟无艳还是廉颇,手中的重锤与紧握的重拳都仍然在蓄积力量,时刻准备着下一波的冲撞。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称心的对手了!那锤子真够份量啊。”廉颇将装备重鳌腕甲的双拳顿在地上,涨红了脸庞,用力地喘息着空气,同时抬起目光,凝视着前方的钟无艳。他心里是真的很畅快,自从三年前嬴政登帝后,内国局势大变,为了护住一方水土,他始终镇守于白骆城中,保护着城民百姓。 虽然这样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也守护了一方城市宁静,但是对廉颇而言,这样的生活却实在太窝囊太憋屈了。 面对家国危难,七尺男儿一腔热血,谁不想举刀而起,杀敌护国,更何况像廉颇如此豪情万丈,执重忠义执人,就更是烈志难平了。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为了保护住白骆城的人们,他不得不窝囊地守在城中,等候时机。 这三年来,廉颇已经忍了太多太多了,他那一腔沸腾的滚热的血,几乎都要把自己烫死了。 直到机会终于出现,在接到项羽发出的英雄集结令的那一刻,他廉颇是毫不犹豫地踏上孤旅,赶赴战场。 而现在,在这场将影响整个国家命运的战争中,他又正好遇到了一个逞心如意,能让他全力以赴的敌人,这岂不是人大感畅快吗! 廉颇感到自己憋屈了三年的热血与烈志都要在这一刻尽情爆发。因此,纵然大汗淋漓,四肢疲累,他也要紧握双拳,豪情进击! 但另一边,钟无艳的心情可就没廉颇那么好了。 “他妈的!”钟无艳凝皱着眉头,恶狠狠地愤视着体格雄壮的廉颇,嘴中重重地喘着粗气,而她心里,却是飞过千万句的“粗口”。 “他妈的!他妈的!这破烂玩意怎么这么能抗,老娘这么重的锤子还砸不死他了是咋地。” “打了一下午,老娘他妈的手都震酸了,你居然还一脸亢奋的!真是,真是他妈的要气死老娘了!”钟无艳在心里疯狂地斥骂着,其实最开始她是直接张口就骂的,响亮的声音几乎贯穿从林,但是打了一下午,她也吼了一下午了,嗓子早就哑了,再也吼不出声,所以才在心里愤懑。 但是在心里骂终究是不如口吐脏字来得痛快啊,所以钟无艳就越打越气,越气就越想锤死廉颇,可是打了这么久,他俩除了打得精疲力竭,却都没有怎么伤到对方,打了一下午,几乎零伤亡。要不是打烂了一片足有百米宽的丛林腹地,还真让人以为他们是在瞎闹腾呢。 不过,伴随着天色的变化与时间的延长,钟无艳的眉头却越来越不自然地皱凝起来。 她在担心正面战场的战斗情况,担心她离开了这么久后,正面战场可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逆转,而这一切不论好坏,她却都顾及不到。 而且,项羽和白起的决战也在同时进行着,一旦那两个恐怖的强者决出了胜负,无论谁胜,都将对整个战局造成巨大影响。 “唉!都是糟心事!”钟无艳在心里怒斥了一声,感到各种压力逼身,可是她又陷在与廉颇的决战脱不开身,真是让人头大!不!火大! “嗨!女豪杰!”就在这时,廉颇忽然鳌起脑袋,对着钟无艳扬声喊道。 钟无艳闻声,脸色立即一横,凝视着廉颇的目光也更凝缩了几分。 “我说,这天色也晚了!外面的大战也打得快差不多了吧!”廉颇豪迈地说道,“不如咱们都使出各自压底的大招,来决个胜负,然后就散了,如何?” 显然,廉颇也有些着急了,他明明是接了项羽的英雄集结令来助战的,可现在自己打着打着就打兴奋了,把正事都忘了。 虽然他现在也是在和敌军的将领钟无艳决战,可是他到底是来助战的人,现在连外面军争大战的结果如何都不知道,这实在是不妥。虽然他打心底里相信项羽和项家军的实力,可这都到晚上了,还是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啊,指不准的,万一项羽他们真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却没帮上力,那就太荒唐了。 而且,这一战也打得够畅快了,他也想了结了。 “好啊!老娘正等着你这句话呢!今晚我他妈飞砸死你不可!”钟无艳扯着哑了的嗓子,朝廉颇恶狠狠地吼着,同时双手使劲,又抡起了那只千斤重的铁锤。 廉颇也举起了两只装备着重鳌腕甲的拳头,全身气势高涨,准备挥出最强的一击。 ——夜幕覆过时,空荡的山谷里回响起了恐怖的嘶吼声。 夕阳的光早已褪去,山谷的深处,十九只钢铁牢笼沉寂在近乎绝对的黑暗中,腥臭的尸血依然在流淌,几乎满溢地面。可是漆黑的夜色里却已经看不见那骇人的暗红,也看不见那些骇人的生物。 但是,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它们依然都在那里。 像是凄厉的恶鬼,带着无声的怨念守在人世间。 尸魔们已经爬起来了,从蜷缩地姿态中伸直了颀长的手脚,挺起了骨刺外凸的脊梁。 它们的身躯都很高大,完全站直身的尸魔全都高过三米,更高的,甚至能达到四米。所以,仅有两米半高的钢铁牢笼对它们而言,实在是太小了,刚刚挺起小半的腰身,头就已经抵到了牢笼顶上,于是它们必须难受压着腰杆,才能在牢笼中勉强站立。 之所以钢铁牢笼设计成两米半的高度,就是为了禁锢它们的活动的,无论是白起还是其他的人,都没有把它们当成生命看,纯粹只是将它们用作必要时候的杀人武器,而其他时候,自然要更强硬的禁锢住它们,控制住它们,根本不会管它们的感受。 但其实,好像它们的感受也不重要,本来,它们就是只存有疯狂杀戮欲望的生物,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 就是它们的制造者徐福,一开始造出它们时,也就是为了将它们作为杀人的武器的。 或许就是如此,它们这样的“生命”,从生来就是为了杀戮,它们这样的“生命”,从生来就是个错误。 是吗?是吧。 但是不论怎样,作为杀人武器出生的它们,自然是要实现它们杀戮的使命的,不论它们在谁手中,不论它们回去杀谁,它们总是要去杀戮的,因为,这好像就是它们生来的使命了。 于是,当夜幕落下的时候,尸魔们就开始了吼叫,刚开始它们吼得很轻很无力,可是吼声却是不停,而且慢慢的,渐渐的,它们的吼声开始越来越大,它们的吼声开始越来越有力,仿佛它们终于要发怒了,它们终于要面对这些囚禁着它们的牢笼发怒了! 它们要出去! 于是,就像是当初白起踏入禁闭室,将它们头上的瓦罐一个个劈碎时一样,它们面对久违的光明发出的怒吼与暴动一样,它们要拼命地冲破血池,当时。 而现在,它们会拼命地要冲出牢笼。 尸魔伸开了奇长的赤爪,在钢铁牢笼上疯狂地劈抓,甚至张开了一直裂开到耳下的巨嘴,用尖锐的牙齿去撕咬钢铁。它们漆黑深陷的眼睛毫无神色,但它们的动作却能透出一股真实的愤怒与怨恨。 它们几乎死掉的大脑不足以思考出愤怒这些复杂的情绪的,但它们的行为却在表达着这一切,仿佛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而且尸魔是不知疼痛,也没有恐惧的。所以它们疯狂地用身体去和钢铁较劲,丝毫不害怕自己的爪子和牙齿断掉,它们只本能地想着撕裂这些牢笼,仅此而已。 也许,仅仅是也许,这些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尸魔们,也是想追求自由的,也许,白起,并不是它们中唯一的例外。 但是它们终究是成了尸魔,对于现在的它们而言,即使它们想要自由——也是杀戮的“自由”。 就如现在,它们拼命地想要撕裂这囚禁着它们的钢铁牢笼,更多的也是因为,战场上历经杀伐之后满溢出的尸体气味,血液气味,都随着夜风飘到了山谷之中。 而嗅到了风中的那具有极大刺激性的血腐气味后,它们体内的杀戮欲望也被无限地唤醒了起来,所以它们疯了一样地要撕裂牢笼,疯了一样地想冲出去。 它们,终究是尸魔了。 终于的,钢铁的牢笼发出了一丝轻微的裂响——有一只尸魔咬碎了四五颗牙齿后,终于撕开了嘴下的一根寸厚的钢铁,满嘴的尸血都沿着钢铁上的那丝裂缝滴淌而下。 紧接着,其他的尸魔也相继地撕开了牢笼的一角,哪怕断齿也好,断爪也罢,它们都裂开了这特质的强硬钢铁,而后,它们还会继续地疯狂地去撕咬,直到能在这个牢笼上撕出足够大的口子,然后冲出去。 它们一边用嘴里的牙齿撕咬,一边用奇长的赤爪向外撕拉,钢铁牢笼则在它们疯狂地攻击下逐渐发出寸寸刺耳的撕裂声。 漆黑的夜色下,它们在用行动证明着,这钢铁的牢笼只能困住它们一时,它们终究是要冲破这份禁锢的。 尽管它们的生命只剩下了——“杀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勇者无惧,削弱伤害的傲慢嘲讽 "——神圣的气息从白金色的瞳孔里散发而出,带着无名的昭示,引导着苍穹之光项羽全身的力量,将其凝聚于他反手高举的神翼大剑之中。 苍穹之光项羽沉立在千米虚空中,再次挥起手中大剑,作出了一剑决胜的姿势。他要再次施展他的最强绝技——“霸王斩”。 从他振翼飞过白起头顶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不能再如此被动迎战下去。虽然现在并非最好的时机,但他也不得不出手了,在这场与人屠白起的恶战中,他急需一招“霸王斩”来扭转逐渐趋于劣势的战局。 面对披覆战争魔铠的白起,只有这一招“霸王斩”还能产生意义了。 苍穹之光项羽抬着双眼白瞳,一边凝聚着全身魔蓝能量,一边凝视前方虚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观察着其动作细节,此时此刻,他并不怕白起伺机来袭击他,只怕白起突然策身逃避他的正面攻击。 虽然“霸王斩”的攻击范围很大,但这一招必须短暂蓄力,而以白起恶魔蝠翼地飞翔速度,如果执意要逃,还是有很大可能在他挥剑之前退开“霸王斩”的有效杀伤范围的,那样的话,项羽倾力而出的绝技就毫无价值了。 而另一边,面对苍穹之光项羽突然发起的飞掠,白色死神白起是下意识转身追袭,可是当他刚刚转过头,身后双翼猛然一扇时,却看到飞越而出的项羽已经再次摆出了强大的威势。 明黄色的双瞳黯然一滞,白色死神白起看到神翼大剑上那凝聚起的神圣光芒时,几乎是刹那间,他猛振的双翼立即缓下,正要狂袭而出的身影也戛然凝滞在虚空。 面对着苍穹之光项羽将要再次挥出“霸王斩”的姿势,白起全身的杀气都沉下了,在白色的头盔掩盖下,他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阴狠而灰暗起来。 果然,不论嘴上多么逞强,面对那唯一能杀伤他的真实伤害,他的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忌惮,所以一切的动作与气息都黯然沉下了。 远远凝视着苍穹之光项羽光芒凝聚的双瞳,白色死神白起感到自己胸膛上的伤口开始变得越发地疼痛,那炙烈的痛楚逼上头顶,让他脑颅之中一阵翻涌。 他的眉头在不安地跳动,甚至紧握骨镰的手也隐隐有些颤抖,面对即将爆发的霸王斩,面对那穿透铠甲而来的恐怖伤痛,他的身体在本能地恐惧。 几乎就在手臂颤抖起来的一瞬间,白色死神白起脑中跳出了一个强烈的意识——逃跑!逃开项羽的攻击!避开霸王斩的伤害范围! 但是这个念头在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白起当即压住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躲闪,他必须顶住压力直面项羽的攻击,决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临危就逃的懦夫! 而苍穹之光项羽当然也看出了白起身体上本能的忌惮,于是用白金色双瞳凝视着白起的被掩住的面庞,扬声说道:“白起!你不是想让我挥出‘霸王斩’吗?现在该不会怕了吧!” “放屁!你以为这就吓得住我了吗?项羽!”白色死神白起立即暴怒地吼出声,一点不顾伤口在情绪激动下的撕裂。 “来啊!挥出你的霸王斩啊!我白起绝不躲闪!” 白起隔着战盔吼道,当这吼声传出时,他心里那抹畏惧的意识就被彻底撕碎了,现在的虚空中,只剩下一个临危不惧的白色死神。 这并非意气用事,也不是失去理智,而是白起心里清楚,与项羽这样的强者决战,是不能在这最关键的交锋中闪躲的,一旦躲开了,也就是败了。虽然生命能侥幸安存,但是气势上就完全输了。 所以为了真正打败执念了多年项羽,白起他必须去正面接下项羽最强的霸王斩!哪怕那一斩会在他身上撕开更大的创伤,他也要去承受。 虽然那创下真实伤害的霸王斩,击穿了他依仗战争魔铠的狂傲,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但是他,能够坚毅地去承受心里的恐惧,在战场上绝不后退! 当他从关押尸魔的禁闭室里出来时,他就明白了,真正的勇气,并非是像没有思考意识的尸魔那样,不知疼痛,所以无所畏惧,而是明知危险而能直面危险,明知恐惧而不逃避恐惧。 正如第一次直面霸王斩时,白起他的不惧是依仗于战争魔铠的绝对防御,但是现在,他的不惧是因为他敢于去承受霸王斩的冲击。 这才是真正的,勇者无惧。 苍穹之光项羽抬起散发光芒的白金色双瞳,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却感到其沉立虚空的身影变得越发的坚毅与高大起来。 “有血性!我果然是低估你了,白起”白金色瞳孔微微凝滞,苍穹之光项羽在心里沉语着,但转瞬后,一股圣堂般庄严的强大气息却从他身上涌荡而出,宛如翻天的巨浪。 “白起,我敬重于你,但是现在,我必须打倒你!”苍穹之光项羽无声地低吼道,双手紧握的神翼大剑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前方虚空悍然一斩。 “霸王斩!!!”——顷刻间,强烈的神圣光芒从大剑上爆发,荡开了巨浪般的神圣气息,逼向白起沉立的无垠虚空,宛如是晴空的一道霹雳,撕裂了沉寂的夜穹。 白色死神白起直面着顷刻爆发的“霸王斩”,全身都在本能地战栗,但是他控制着,凭借强大的意志,控制住了本能的恐惧,然后昂起头颅,直面漫天逼来的神圣光芒。 但在就在这时,沉立虚空,直面光芒的白色死神白起,忽然爆发出一声震颤了整个夜穹的狂啸。 尖锐的声音穿透虚空,甚至穿透光芒直扎进了苍穹之光项羽的耳膜之中。那声音太瘆人,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生命濒临死亡的厉啸,但是如果仔细去听,就会有更深刻的感觉,就会发现,那声音更像是一种凄厉的狂笑,骇人的嘲讽。 “傲慢嘲讽!!!”——白色死神白起在使用他的终极技,虽然他决定正面承受项羽的“霸王斩”而不闪躲,但却不会蠢到坐以待毙,他是在以他的方式,直面伤害,直面恐惧! 那无形的狂啸声带着一个莫名诡异的力量回响在虚空中,当其与顷刻爆发而来的神圣光芒对上时,那诡异的力量竟然消融了光芒上无比强大的神圣气息,使漫天而泄的剑光瞬间锐减了一半。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苍穹之光项羽神色立变,白金色的瞳孔都凝滞了一瞬。“霸王斩”的力量竟然被削减了! 但就算被消磨了一半,尚存的另一半剑光也依然带着强大的威势冲击而去,从白色死神白起的身上斩过。 带着“霸王斩”力量的光芒依然穿透了绝对防御的战争魔铠,对白色死神白起铠甲下的身躯造成了真实的创伤,一道撕裂的血口立即出现在其腹部上。 殷红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新的剧痛在身体上蔓延开来。 这一次,白色死神白起紧咬着牙齿,却没有发出一丝痛叫,也没有在烈痛中再丧失神志,虽然他又是正面接下了“霸王斩”的一击,但是这一次显然与之前不一样了,身上落下的伤口只有上一次的一半大小,身体受到的创伤也小了许多,只是因为两重伤口交错,让他感到了深刻的剧痛,但是整体受到的伤害已经是小了许多了。 苍穹之光项羽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庄严的气息也略微紊乱了一丝,他能看到也能感受到,这一次“霸王斩”对白起造成的伤害少了许多,远远没有达到他挥出这一斩时的预期。 “是因为那狂啸声吗”苍穹之光项羽微微凝皱眉头,在心里凝思着。 如他猜测,这一切都是因为白色死神白起临危使出的终极技——“傲慢嘲讽”的释放效果就是强行降低敌人技能产生的伤害,那诡异的狂啸声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降低一切攻击的爆发力,这也就间接地降低了白起最终受到的伤害。 所以那一击被“傲慢嘲讽”透过的“霸王斩”只对白色死神白起造成了一半的伤害。 苍穹之光项羽是真的没想到白起竟然还压着这样恐怖的技能,在那最关键的时候释放,产生的效果太有意义了,原本他还打算用这一击“霸王斩”重创白起,强行扭转战局趋势。但是白色死神白起突然使出的“傲慢嘲讽”却完全破灭了他的计划,耗费了巨大能量才挥出的“霸王斩”,远远没有达到他需要的效果。 事实上也不怪项羽想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白起还有这样的技能,因为从来有着战争魔铠防护的白起根本不需要用到终极技“傲慢嘲讽”。 这一次,倒真是让项羽遇见了。能穿透战争魔铠的“霸王斩”,也终于逼出了白起的“傲慢嘲讽”。 “哼!没想到吧项羽!还想用这一招了结我的命吗?”白色死神白起缓缓抬起阴狠的目光,冷冷地嘲讽道,“让你失望了!” “其实穿着战争魔铠,一直让我觉得这个终极技很鸡肋,根本也没有用到的机会,没想到啊!今天还真是排上大用场了!” 白色死神白起说着说着,开始冷笑起来,但他的声音却有些颤抖,因此笑声也显得额外瘆人。虽说“傲慢嘲讽”大幅降低了霸王斩的威力,但那真实伤害尚且还有一半落在了他身上,他腹部上那道新的伤口里也依然在往外淌血,不论怎么说,他的身体依然是在创伤中变得更虚弱了的。 只是白起他凭着强大的意志,在撑着满身伤痛与血迹,向项羽发出狂笑。对他而言,只要不死,哪怕浴血全身,他也能挺着身躯和项羽死战。 而现在,先后使出两次霸王斩的项羽已经消耗了太多能量,但他却依然未落败,因此,战局在往后延续就是他的主场了,凭着战争魔铠的防御,他能彻底磨死项羽。 所以白起哪怕带着伤痛也要发出狂笑,胜利,终究是要属于他的! ——长风掠过雪白的龙鳞,在百米晴空中划出颀长而优美的轨迹。 而蔚蓝色的瞳孔直视前方,映着明媚的阳光,闪烁出宝石般的美丽。 至于那如森林一样清幽,如花叶一样静美的女子也凝神屏息,注目着前方未知的旅程。 虞姬骑着白夜龙,翱翔在云雾缭绕的高空中,一路往前,片刻不停地追赶着暴君龙的行迹。 从她们离开荒古之地起,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内,期间除了简单的休息外,她和白夜龙一直在全速飞行。 时至此刻,她们已经远远进入了秦楚内国的地域,只是长时间飞在百米高空中,所以她们对地理位置的迁移没有太多感受。 于她们而言,这段行程似乎就是在不断穿越重重的云层,飞往前方,至于下方一点点移过的城池野地,仅仅就是从眼底滑过的景象,罢了。 其实虞姬也想好好去看看下方的世界——那丰富多彩的人类世界。她好想去的。 虽然生而为人,但从她记事起,似乎就一直生活在没有人烟,没有人息的荒古之地里。 每天睡下时,她看到的是沉寂的荒古夜色,每天醒来时,她听到的是纷乱的野兽厮杀。十岁以前的时候,老爷子还总是陪着她,带她烤野味,教她练武功,给她讲故事。可是她大了以后,能独自生活以后,老爷子就很少会陪她,而是常常外出游历,不明踪影。 在她的记忆里,最多的,就只有白夜龙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保护她,依赖她,与她形影不离。 哦,还有,还有那个一直守在荒古外的边城听她吹笛的人,虽然不明身份,未曾相识,但他也陪伴了她许多。 他是她唯一的听众呢。 粉嫩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真是简单啊,所以连回忆都那么单纯。 所以,其实虞姬很想亲眼看看人类的世界——和自己同样的人类,他们的世界是怎样的,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是过得快乐,还是过得愁苦呢?虞姬好想知道,她好像去亲眼看看。 可是以前一直没机会,老爷子不许她随便外出。 而现在,因为暴君龙群突然的变故,她终于有机会亲临这个世界了,然而,现在的她,却没有任何空隙与心情去关注这个让她期望了许久的世界。 因为她必须紧追住那群暴君龙,还必须尽快找寻到老爷子的踪迹。 虞姬抬起漂亮的眼睛,远望着前方云层间若隐若现的那片黑影。 不知疲倦,片刻不息的暴君龙群已经渐行渐远了,她和白夜龙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在后面追赶。 靓丽的容颜上凝满了焦灼的神色,她只希望,她和白夜龙的努力能对这场即将爆发的灾难,产生些许意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陷入败局,霸王项羽的危情 "——从陵城到边境城的大道上,一只五万人的军队正长途跋涉地行进着。 在军队的最前头,为首一人蓝眸紫发,身披紫衣银月甲,骑着一匹黑鬃白马,引导着全军的行程走向。 而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也骑着军马跟在那人的后面,为其解答着一些沿路的疑问和难题。 “先生的策略果然有效,这援兵之路的行程确实顺畅多了。”刘邦骑在马上,目光微微后转,看着身后的男人说道。 “汉王过奖了现在那些分支部队应该走出很远,很快就能到达龙舜城和虎尧城,暂解边城的野怪之围了。”萧何策马跟在刘邦后面,看着刘邦,凝思着说道。 “嗯,走偏僻小路,行程短,他们应该快到了”刘邦也肯定地说道。 自从上次在途中得到了奇人萧何的献计后,刘邦就立即按照其计划,将整个十五万的援军分成了两批,其中原属边城军的十万人被整分为五千人一支的分队,整整二十支分队,带上全军所有干粮,各由偏将带领,沿各种偏僻的小路加速行军,赶赴边城。 而剩下的五万叛军和十数万的陵城老弱,则由刘邦亲自带领,沿宽阔的大路循序前进,行至榕城时,他们将十数万的平民百姓全都安置于城中,然后一行五万人的军队,就从大路继续向前,紧追行程而去。 而这一路上,刘邦当然都带着那个帮他解决了大难题的萧何,准确的说,他是直接将其带在了身旁,把他当作上宾一般,礼遇倍至地招待着。 不难看出,刘邦很器重这个名为“萧何”的男人,虽然其人背景不详,但以刘邦慧眼,从其一番言论,一身气质就能看出,其人绝对不简单。 “为人低调而已,恐怕蕴有大才。”刘邦心里暗暗判断着。不论言辞心间,他对萧何的评价都很高,甚至觉得能够收其为己重用。 “汉王,军队行进也有五个时辰之久了,现在已接近申时,在下建议再往前一段可以停军休整,生火造饭了。”萧何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日影的走向,想了想对刘邦说道。 “嗯,行路尚长,不急一时,再走一段我就下令停军。”刘邦点点头,应了萧何的建议。 于是刘邦和萧何都将目光落往前方,寻找适合停军安营的空地,而军队则继续向前行进。 就是这时,一群嘈杂的叫声从远处缓缓飘来,令刘邦和萧何都不禁惊诧了一下。 两人相顾一眼,都感到彼此的疑惑,于是刘邦高举起右手,示意后方的五万大军全部停止行动,而后他和萧何都转过目光,谨慎着远处的诡异响动。 他们清晰地听着,却是有一群嘈杂的野兽叫声在从远处传来,只是距离太远,风声太紧,因此听不清那叫声是什么生物,只是能从声音的嘈乱判断出其数量不少,而且,更令刘邦和萧何感到惊异的是,伴着那叫声,有一股莫名诡异的强大气息在涌动。 再次相顾一眼,刘邦和萧何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那股随长风掠来的气息,有着令他们也深感恐惧的强大!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两人眉头紧皱,深深地困惑着。而他们身后一排长路而去的五万士兵,显然不明白眼下的情况,但是听着那嘈乱的叫声,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他们也不明所以地紧张了起来。 紧接着,那叫声开始越来越响,根据声音音量的变化速度,可以判断出那些东西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着这边移动着,虽然还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存在 “这么快的速度,只能是用飞的!”萧何目光微凝,立即从这些细节信息得出结论,于是他目光上移,望向远方的天空。同时,刘邦也抬起了目光,显然和他所想一至。 然后,就在他们扬起的目光中,隐隐看到在远方天际,云层的浮动间,飞出一丛黑影。 那声音就是从那片黑影传出的! 于是两人的目光都凝落在那片黑影上,看着那黑影从远处天际迅速地飞来,看着它们从一片模糊的黑影渐渐变成一群能辨析细节的飞兽。 刘邦和萧何越是凝视,越是对那些黑色的飞兽判断出更清晰的形象,而越是判断得清晰,他们就越是感到一阵难言的恐惧。直到那回荡到他们耳畔的叫声能够被清晰地听出是龙吼声时,他们一切的猜测就都得到了证实 而伴随着,是刘邦与萧何的神色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他们仰头凝望着天空中飞来的大群龙兽,所有的气息都凝固在这一瞬。 “暴君龙!一百多头翱翔苍穹的暴君龙!!!” ——神圣的光芒已经黯淡,但阴冷的狂笑声还回响在天际,漆黑的夜穹中,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而焦灼起来。 白色死神白起肆意地狂笑着,忽然咳嗽了起来,腹部的伤口流出许多血,剧烈的疼痛终于打断了他的笑声,但是,就算新的血迹从铠甲的缝隙里溢出,白起掩在战盔下的面庞也依然是一脸亢奋。 而另一边,苍穹之光项羽沉立在虚空中,大口地喘息着空气,光之羽翼缓缓扇振,整个人的气势都沉下了半截。 虽然脸上仍旧是庄严之色,但白金色的瞳孔中已经凝重起来,在刚才的一击“霸王斩”中,苍穹之光项羽他已经倾泻了太多力量,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次使用“霸王斩”了。 而且消耗巨大的他,现在的战斗力量已经有所下降,再加上白起那一身绝对防御的战争魔铠,局势对他太不利了。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比起这一切,更让项羽感到无力的是,他倾力挥出的“霸王斩”远远没能重伤白起,而是在其的“傲慢嘲讽”下被削弱了许多。 现在,别说他消耗太大,就算是他真的还能再挥出“霸王斩”,也没有能重创白起的把握了。 在“傲慢嘲讽”的限制下,“霸王斩”能造成的伤害会很有限,而白起那身坚韧的血肉,还不知道能抗上多少伤害才会倒下。 正如现在,已经承受了两击“霸王斩”,身体受创,血染铠甲的白色死神白起却依然还能放肆的发出狂笑。 听着那阴狠的刺耳的笑声,让苍穹之光项羽倍感乏力,他已经没有能够绝对杀死白起的底牌了 如白起所笑,战局的延续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项羽”白色死神白起终于停住了狂笑,凝视着沉立虚空的苍穹之光项羽,说道,“你已经没有能打倒我的砝码了!这一战的胜者终将是我!” “做好陨落的准备吧”白色死神白起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看来那些落在他身上的伤势也并非没有效果,只是他顶着一身的伤害,在疯狂,“该我了” “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声音落下时,白色死神白起紧咬牙关,猛地一振双翼,然后整个人带着伤体迅猛地飞袭向十步之外的苍穹之光项羽。 “血之回响!!!”十步距离很近,白色死神白起一飞而至,同时单手紧握的苍白骨镰向外一段霹雳旋斩。 弦月模样的镰刃划出一段殷红血光,以强横的威势直接劈开了苍穹之光项羽胸前庄严的铠甲,甚至劈开了他的胸膛,在虚空里溅起一道滚热的血花。 凝视着那抹溅过眼前的血花,白色死神白起的目光显出一股阴狠之劲,他在享受这样的过程,亲手撕裂项羽苍穹之光的那份神圣! 而苍穹之光项羽凝视了白色死神白起一眼,迅速扇振身后的光之羽翼,倒向翻飞,与其立即拉开距离。一口气飞开近百米,他才顿下身影。 苍穹之光项羽大口地喘息着,感受到胸口炙烈的伤痛,伤口虽然很小,但也依然是落出了血迹。他用手按着那浅浅的伤口,被光芒蒸发的血气从指缝间飘出,掠过他凝重的白金色瞳孔。 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项羽心里叹道。虽然刚才只是一时大意而被白起击中,但是战局本质上的劣势却已经决定了。他没有击倒白起办法,白起却能凭借战争魔铠不断消磨他,此消彼长的战斗,他将逐渐步入被砍杀的危局。 “来啊!项羽!你今天是逃不开这一劫的!”白色死神白起看到项羽的退后,顿时大为亢奋,于是不顾身体伤势的烈痛,而放声嘶吼。 “我才是秦楚的最强者!只要有我在,你们任何人休想阻止阿政的皇图!”白色死神白起凶狠地嘶吼着,血在从伤口汩汩流出,而他却抓紧了苍白骨镰再度袭向项羽。 恶魔的蝠翼疯狂扇振着,白色死神白起没有打算给项羽一丝一毫的机会,他现在就是要仗着战争魔铠的防御,趁着项羽消耗过度而挥不出霸王斩的空当,去疯狂地逼杀他。 白起他,就是要不择一切手段地击败项羽!杀死项羽! 苍穹之光项羽抬起头,白金色的双瞳中凝满了危险感,他知道白起就是要借此优势狠狠地予他痛击,甚至致他消亡。 但是他没有躲闪,苍穹之光项羽他沉立在虚空中,正对着疯狂飞袭而来的白色死神白起。如果说之前受到白起的攻击是因为距离太短时间太快,没有机会躲闪而不得不承受了伤害。那么现在,他与对方之间的距离足有百米,哪怕白色死神白起攻得再快,也有他闪避的空间。 但是他却是没有躲闪了,他扬起一头鎏金色的长发,正视着疯狂袭来的白色身影,仿佛是懒得去躲闪,不愿去躲闪,而要选择承受白起镰下的伤害。 他知道白起的攻击绝不会手下留情,骨镰狠劈之下,必定是刻骨的伤痛,但是他也知道,躲闪下去是没有用的,躲得了一次,躲不了所有。 而这一场战斗中,他的劣势已经决定了,再拖延下去也没有意义。 即使他真的能拖延得了很多时间,恢复足够的能量,再挥出第三次的“霸王斩”,但是难保白色死神白起就承受不住第三次的真实伤害,况且他还有他的“傲慢嘲讽”。 白起意志力的坚韧超出了项羽的估计,他那种不要命的战斗疯子,已经不是“霸王斩”能斩断得了的了。 所以项羽他不想躲闪,也不想拖延,反而想正面面对,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哼!是要放弃了吗?项羽!真是没用啊!”白色死神白起凝视着项羽沉静的面庞上,狠狠地斥骂着,但是飞袭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停滞。 “那就受死吧!”白色死神白起嘶吼着,转瞬飞至了项羽的身前,他不顾伤口地撕裂,而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白骨大镰,带着凶狠至极的气势,劈向项羽的左肩。 仿佛那一劈之下,是要直接斩断项羽的左臂。 而苍穹之光项羽,他正对着袭至身前的白色死神白起,白金色的瞳孔中一片坚毅。但是他没有举起手中的神翼大剑去抵挡,而是就想这么坚毅地承受白色死神白起的攻击。 攻击爆发地瞬间,白色死神白起还真的有所犹疑,在他的认知中,项羽虽然是敌人,却也的确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人物,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的,哪怕战局于他再不利也好。 但是苍穹之光项羽就是毫无动作,一脸目光坚毅地准备承受他酷烈的攻击,而他手中挥劈的镰刃,也自然不会有任何迟疑。 于是弦月般的镰刃狠狠劈下,直接穿透了苍穹之光项羽厚重的肩甲,插销入土般插进了项羽的肩膀中,鲜艳的血霎时溅起一片惨烈。 白色死神白起出手,没有丝毫的顾忌与保留,那锋利的镰刃,是直接插进了项羽肩膀五寸有余,镰尖上最尖锐的那一触,甚至钩进了项羽坚硬厚实的肩胛骨中。 那种烈痛,不必言说。 但是苍穹之光项羽,就是正面承受了那样的伤痛,而且没有痛叫一声,只是紧咬着牙关,凝视着白起,任由鲜血从伤口飞溅。 “够硬气啊!项羽!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吧!”白色死神白起横视着项羽坚毅的面庞,看着项羽不动声色地承受了肩膀撕裂地剧痛,而后狠狠地嘶吼着。 然后白色死神白起他抓持着插进项羽肩膀的骨镰,腕部猛地发力,将镰刃更深地往项羽血肉里扎,甚至用镰尖去撕扯血肉里的肩胛骨。 白色死神白起,他要用这种极残忍的方式,去折磨项羽的身体,去击溃项羽的坚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1章 千米虚空,破釜沉舟 "庄严的肩铠被击穿,神圣的光芒在刺激下宣泄,却丝毫挡不住那苍白色的骨镰劈开肩膀,在项羽的血肉中疯狂撕咬。 苍穹之光项羽低沉着头颅,那份高高在上的庄严仿佛都被白起撕碎了,他的整张脸旁覆满了灰暗,显然也在剧痛中煎熬,只是他坚忍着,用最大的一直坚忍着,不痛叫一声! 但白色死神白起却死死握紧了骨镰的柄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去往下压迫,疯狂地,不顾一切的,要去撕裂苍穹之光项羽最后的意志! 于是尖锐的镰刃一寸寸往血肉下扎,发出细小而可怕的撕裂声,甚至隔着血肉的撕裂,还能听见镰尖撕拉骨头的刺耳声响,而鲜血也随着镰刃的撕扯在一寸寸溅起,染红了白色的骨镰,也染红了白起疯狂的杀意。 白色死神白起一边做着这残酷的伤害,一边凝视着苍穹之光项羽沉下的面庞,他就是要看看项羽能硬撑到什么时候,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杀红了眼地在逼迫对方。 而就在这时,苍穹之光项羽猛地忽然抬起了头,一直沉息坚忍伤痛的他抬起白金色的双瞳,严肃地凝视着白色死神白起的双眼。 看着眼前项羽突然的动作,白色死神白起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就连手中紧压的骨镰也凝滞了那么一瞬。 他看着,那白金色的瞳孔中露出了一种可怕的眼神。 转瞬间,苍穹之光项羽伸出了抽空的右手,猛地往虚空中一抓,在不足尺长的距离间,径直抓住了白色死神白起的脖颈,五指一压,死死扣紧。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巨力,白色死神白起的目光瞬间就变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惊异,惊异项羽这突然的举措是想干什么! 想锁喉掐死白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实际上,白起身上就算是脖颈这样需要活动的位置,也被罩有一层甲面。所以项羽一把扣住的,依然还是一层硬甲,他根本不可能一次压死白起的脖颈。 那项羽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单纯的威吓?或者强力的反扑? 都毫无意义啊! 于是白色死神白起下意识扭了一下白紧抓的脖颈,但再怎么用力也难以扭动,而他凝缩的眼睛则时刻注视着项羽那白金色的瞳孔,竭力地想看出他的目的。 “你想干什么?项羽。”白色死神白起开始冷笑着嘲讽道,“你觉得这是能伤得了我?还是能吓得了我?” 而苍穹之光项羽只是看着白色死神白起,白金色的瞳孔露着一种可怕的眼神,却不动声色。 项羽的无视让白起很恼火,本来脖子被人抓着就非常不爽——不管会不会被掐死,那种脖子按在别人手中的感觉都好像自己是对方手里待宰的羔羊,那种感觉,是会令任何人愤怒的。 于是无形的怒火从白起心里薄发,明黄色的双瞳中顿时显出阴狠可怕的神情。 “嗯?我在问你话!你觉得这样能吓住我吗?”白色死神白起怒喝道,手中紧握的骨镰再次发力,疯狂地撕裂着项羽的左肩,顿时逼出一道鲜艳的血花。 左肩上的剧痛令项羽目光猛地一滞,但转而,他立即紧咬牙关,再次忍下了所有的伤痛,任由那血的殷红掠过眼角余光,他也毫不动容,而只是用白金色的瞳孔一直凝视着白起,仿佛是要与他死磕到底一般。 同时他的右手,时刻紧抓着白起的脖颈,一丝没有松懈。 “好啊!看来你是要和我硬抗到底!那就看看我们谁顶得住吧!”白色死神白起怒声嘶吼道,他其实并不明白项羽是在坚忍什么,他被项羽抓着的脖颈除了感觉不爽外,是没有任何威胁的,但是他扎在项羽左肩里镰刀却是切身刻骨的烈痛。 项羽是在和他较什么劲?能有什么意义吗? 白色死神白起不知道,但他的镰刃却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血肉之痛还不够让你崩溃的话,我就再让你体会一下灵魂的痛苦吧!” “秘力弑魂!” 声音落下的瞬间,是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从白色骨镰上被释放了。那插在血肉之中的镰刃停止了表面的撕拉,而带着那股可怕的力量,透过血肉,透过肩骨,疯狂地渗进灵魂之中。 骨镰透过了一切现实物质,在对苍穹之光项羽的灵魂进行直接地创伤。 那一瞬间,苍穹之光项羽的表情整个的变了,仿佛一层阴云覆过庄严的面庞,他心中只感到千丝万缕的冰凉感,不是冷!但是冰凉,透入灵魂的那种冰凉!就像是有千万只冰冷的刀子把锋芒对准了他的灵魂,然后疯狂地往里扎。 那种可怕的感觉,几乎瞬间就能撕裂项羽所有的意志。 但是他没有让那感觉再肆意下去,在坚忍过了短短的一瞬间后,苍穹之光项羽几乎本能地发出一声怒吼——“秘力天罡”! 伴随着那一声怒吼,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上瞬间盛放出大片的白金色光芒,在短短的间隙里直接抵御并消融了骨镰上散发出的“弑魂”之力,同时三道流光从他的眉心幻现,环绕着他的身躯,飞速地流转起来,并以一股不容反制的力量震出了插入他血肉中的白色骨镰。 白色死神白起的目光顿时变了,感受到骨镰上的秘力被消解,甚至骨镰都被莫名的力量震出,这一切令他深感惊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苍穹之光项羽的秘力吗?那他的秘力到底是什么。 然而苍穹之光项羽什么也没说,震开骨镰的对灵魂的攻击后,他就移过目光,看向了自己和白起脚下一往无尽的虚空。 借着觉醒后的秘力“飞空”,他们现在都处在千米之上的高空中,身下浮动着的都是漫天的层云,一目望去,甚至都看不见大地的轮廓。 一千米的高空啊! 借着觉醒赋予的翅膀,他们才能够翱翔在着天际,在天际中大打出手。但是如果失去了飞行的能力,或者停下翅膀的扇振,那他们就会像陨石一样迅速地坠落。 一千米啊!一千米的高空啊! 从这里坠落的话,他们下坠的速度会成指数递增,下坠的动能更会恐怖地增加,带着那么巨大的能量坠落在地上的话,天体陨石都会化成灰烬,至于人就更是万劫不复了! 苍穹之光项羽忽地抬起目光,正对着白色死神白起那沿着面庞看不清神色的战盔,白金色的瞳孔中流溢出了可怕至极的神情。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如果是连“霸王斩”都无法击倒的白起,那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对付了! “你要干什么!你这眼神!你是想干什么!”看到项羽那可怕的眼神,白色死神白起忽然惊了,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刻骨的寒意,甚至有些恐惧。 他知道,项羽一定是产生了什么可怕的想法,他这样的男人,是绝不会真的束手就擒,轻言放弃的! 这次,苍穹之光项羽也没有再沉默下去,他凝视着白起,同时右手一直紧扣着白起的脖颈,然后白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点点光息。 “我要——杀了你!” 声音一出,令白起整个人神色一震。 而苍穹之光项羽却没有丝毫犹疑,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他的右手就猛然发力,抓着白起的脖颈,将其整个人强行往下拽。 苍穹之光项羽这瞬间爆发的臂力极强,哪怕白色死神白起已经做出抵挡,但还是被他强行拽到了下方,正对着下面足有一千米深的无垠天空。 “死神之镰弑魂!”白色死神白起猛地嘶吼起来,同时手中骨镰发疯一般钩向项羽的身体。 身体被拽向下方的瞬间,他就觉察到了不测,这个角度他连双翼的振扇都很费劲,几乎是整个被项羽抓在了手中。 而这种对准千米虚空的落空感更是让他感到了巨大的不安,所以,虽然不知道项羽目的何在,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死神之镰”,试图立即反制,阻止项羽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苍白骨镰刚刚探出,在触碰到苍穹之光项羽身侧的一瞬间,就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白金色光芒直接消解了“弑魂”的力量,死神之镰顿时作废。 又是这样!那到底什么力量?项羽的秘力到底是什么?怎么可能直接消解了“弑魂”? 白色死神白起想不通,而苍穹之光项羽也不会告诉他,准确的说,苍穹之光项羽现在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制,更不在乎他的秘力“弑魂”! 因为苍穹之光项羽的秘力“天罡”的效果,就是无视并解除一切以他为目标的觉醒秘力! 所以白色死神白起的秘力“弑魂”在触碰的一瞬间就直接被“天罡”强行无视,也就根本无法阻止项羽的行动。 但是,白色死神白起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在一瞬间感到一种被压制的束缚感,再加上身下千米虚空的威胁,他不禁生出一丝恐惧。 而另一边,他的敌人却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而强行做出了行动。 “霸王冲!!!”苍穹之光项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发出这一声怒吼,然后光之羽翼向外一展,全身的魔蓝能量都涌动而发,沿着羽翼上的光芒向苍穹之光项羽身后上空宣泄。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苍穹之光项羽身上爆发,而他紧抓着白色死神白起的脖颈,不顾左肩伤口的裂痛,乘着这股“霸王冲”的巨大冲力,顶着白色死神白起就向下方的千米虚空疯狂冲去。 巨大的力量从脖颈上传来,压着白色死神白起的身体落下,那张开的恶魔蝠翼在一瞬间被压叠得变形,根本无力扇振,至于白色死神白起,在失去双翼飞力,自然地由着项羽顶冲,以极快的速度从千米高空中坠下。 虚空里的疾风和云雾都从身上飞速掠过,目光看到的一切都在飞逝飘渺。在“霸王冲”冲力与自然重力地双重加速下,白色死神白起能够感受到自己下坠的速度正在疯狂地增加。 再这样下去,他身体的坠落速度很快就会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阀值,然后无论他再做出什么反制,都无法阻止自己向下的坠落。 而从这千米高空一坠到底的话,在坠落地面的瞬间,巨大的坠落动能会将他整个碾成齑粉。到时候就算有战争魔铠的保护也没有用,就算是战争魔铠也无法抵御他身体自带的动能对自己的毁灭性打击。 一想到这里,白色死神白起忽然就醒悟了。 他猛地看向苍穹之光项羽,看到那白金色的瞳孔中正散发出坚毅的光芒。 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他于是朝着苍穹之光项羽愤怒而阴狠地吼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吗?项羽!” “用‘霸王冲’强行迫使我坠落,让我从这千米高空直接摔下去——摔个万劫不复!是吗?” 白色死神白起最后的声音发出愤怒至极地反问,而苍穹之光项羽凝视着他,只是拼命释放着“霸王冲”的冲击力量,而没有说一句话,算是默认了。 “果然好手段啊!难怪你那么坚定地说要杀了我!”白色死神白起阴狠地说着,明白了事实真相后的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任由飘渺的云雾和虚空从自己视野里飞逝。 没错,项羽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杀死白起! 他知道“霸王冲”根本伤害不到穿着战争魔铠的白起,但是用霸王冲去可以强行压制白起的移动,并且通过巨力压制他的双翼,使他失去飞力。 而后,当“霸王冲”的方向与自然重力的方向重合后——正如此时——就会产生显然而可怕的效果,迫使白色死神白起从虚空中坠落! 冲力与重力的双重压合下,白色死神白起的坠落速度会疯狂增长,只要苍穹之光项羽用“霸王冲”压着他向下冲出两三百米的距离,他的坠落速度就会超过自身能够反制的阀值,到那时,无论白色死神白起在做出什么,都无法阻止自身坠落大地,迎接死亡的可怕后果了! 当然,这么做的项羽本身也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因为当他用“霸王冲”压制白色死神白起坠落的同时,他本身以相同的速度与其一同坠落。 只是苍穹之光项羽,他能赌一把,赌在飞过虚空百米之后凭借“霸王冲”的最后一段最强的冲击打压在白起身上,在强压白起坠落的同时产生反震力,减缓自身的坠落速度,然后加上自身光之羽翼的全力扇振,他应该能产生足够的力量抵御自身下坠的冲势,使自己能安全地飞落到地面。 当然,这些都只是能让他赌一把的把握,不论怎么做,这种恐怖的攻击方式都必然让项羽自身带上极大风险。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要冒这个险。 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击溃穿着战争魔铠的人屠白起了,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就是这千米高的虚空。 哪怕破釜沉舟,项羽也要在此一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2章 疑问——花木兰背后的谜 "巨大的冲力穿透了重叠的云层,剩下惊雷般的破空声回响在天际。 他们就像一只人影状的流星,从高空陨落,以恐怖的速度坠向茫茫大地。 开弓绝无回头箭——苍穹之光项羽已经做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所以右手紧紧扣压着白起的脖颈,将“霸王冲”的全部冲力冲压在其身上,势要迫使白起死死地坠向大地。 时至此刻,白色死神白起终于也知道了自己危险的处境,说实话,他着实没有想到项羽竟然会用出如此疯狂的攻击方式,但是这一招,确实霸道至极。 巨大的冲力与重力分秒倍至地压在身上,恶魔蝠翼别说扇振,就连张都张不开。而超速的坠落更是将稀薄的空气压得如固体般沉重,狠狠地挤压着他被战争魔铠包覆的身躯。 眩晕,麻木,窒息,呕吐各种因失重坠落而产生的不适感相继出现,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到白色死神白起,顶着高空坠落的巨大压力,他仍然怒睁着那双明黄色的眼睛,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咫尺间的项羽。 他看着,那白金色的瞳孔中凝满的坚毅。 是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压我坠向大地,非逼我死不可啊! 白色死神白起立即就懂了,懂了项羽的坚毅,懂了项羽的破釜沉舟。他也能想到,这是苍穹之光项羽在这一战中,面对他最后的对策了。 可是,只是这样就真的能置他于死地了吗? 论“狠”字的话——他白起才是当仁不让的霸主! 于是白色死神白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至极地神情,而后他顶着下坠的压力,用力伸出了紧握着骨镰的右手。 正对着项羽,他探出了手中的白色骨镰,没有攻势,也没有秘力,仅仅就是简单地探出了那骨镰,在项羽目光短短的惊疑中,将那弦月般的镰刃绕过项羽的身体,向后勾住项羽的腰部。 然后,他同样被铠甲包覆的手掌向前一梭,缩短了镰刃与他之间地距离,同时他还将左手也抓在了镰柄上,两手紧握着镰柄,用镰刃死死扣住了苍穹之光项羽的腰身。 在下坠速度的分秒暴涨中,白色死神白起从容不迫地做完了这一切,然后重新露出那阴狠至极的目光,静静地看向苍穹之光项羽,看向那白金色的双瞳。 “来啊!项羽,你不是想杀了我吗?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阴狠而可怕的声音超速的移动撕破,远远弃在了飘渺的虚空中。 但是苍穹之光项羽仍然听清了白色死神白起的威胁,其实听不听得清都已经无所谓了的,因为感受到腰身被镰刃紧扣住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身处在了威胁之中。 他被白起用同样的方式威胁了! “你也别想逃!!!” 在速度疯狂暴涨,身躯不断坠落的时刻,白色死神白起根本没有去想怎么制止,怎么逃生,而是疯狂地用镰刃扣住了项羽,让项羽无法从中下落中逃脱,让项羽随他一起坠向茫茫大地。 白起,他根本没有想逃,而是想抓住项羽和他一起去死! 疯子!完全是个疯子! 苍穹之光项羽凝视着白起那阴狠可怕的眼神,白金色的瞳孔渐渐有些凝滞了,其实他是有猜测到白起可能会做出很极端的决定。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白起竟然一点也没有去为生存的希望挣扎,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抓住他一起坠向死亡。 仿佛白起根本就不怕死,或者说,就算是死,只要能也置他于死地,就够了! 这完全是人屠白起才有的思维方式。 如白起所言,比“狠”字的话,他才是真正的霸主! 看着那白金色瞳孔里一瞬的凝滞,白色死神白起直接笑出了声,正朝着项羽的面庞,肆意地笑出了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宣泄。 他笑着,笑得那么放肆,连撕裂空气的冲击声也掩盖不住他疯狂笑——他知道的,项羽肯定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决绝得让人胆寒,但就他就是这么做了,就是这么不顾一切,不畏死亡地拽着项羽往下坠! 他知道从这里坠下去后,他包覆在战争魔铠中的身体也会粉身碎骨,但是他要用残存的时间和生命去见证——见证楚霸王项羽在真正的死亡前败露出的恐惧! 没有人会不怕死亡的! 没有! 但是就算同样付出死亡的代价,他也要去看到项羽暴露无遗的恐惧,他要看到项羽的恐惧,碾碎项羽的意志,并以此真正地战胜项羽! 哪怕大家都是死!他也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项羽被没有恐惧。 苍穹之光项羽沉吟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白起的镰刃扣住他腰身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却是凝滞了一瞬,但是那一瞬后,他却没有更多的惊讶,更没有恐惧。 虽然镰刃紧紧钩着他的身体,下坠的速度也不断地暴涨,生命的威胁已然逼近他呼吸,但是,他抓着白起脖颈的那只手却没有松一丝,他爆发出的“霸王冲”也没有收一刻。 这种恶劣的情况既然他已经料到过,那么在他压着白起往下坠的那一刻就当然已经最好了绝对的心理准备。本来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击败白起就冒着很大的风险,但他既然敢赌这一把,就不怕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那便同归于尽吧。”苍穹之光项羽的声音不高不响,只正好落尽白起耳中,凝固了白起的笑。 是的,白起的狂笑声凝固了,他没能想到,项羽居然也能这么从容地与他用命拼搏。 从这里坠下去,那可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白起不信,不信项羽有这胆量,他拼命地怒睁着眼睛,想去拆穿,去看破项羽虚假的勇气,然而他看到的只是,项羽那双白金色的瞳孔中闪烁出的坚毅光泽。 是吗看来我也还是低估你了。 白色死神白起沉寂了,任由肆掠的长风与云雾划过,他笑不出声了。 这一刻,他忽然对项羽的决绝有一丝肃然起敬,其实经过这一场与项羽的决战,他已经深切明白了项羽的强大,而且不只是力量上的强大。 这一战到此,其实胜负未了,但是确实该结束了。甚至他忽然觉得,和项羽这样的敌人一起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终点,因为不是这样的话,他恐怕永远也打不倒项羽这样的敌人,就像项羽也打不倒他一样。 至死相博的敌人最能了解对方的意志——白起有白起的执念,项羽也有项羽的坚持。 立场不同,道义相悖,所以他们必须以死相战,死亡的交错间,凝满了仇恨与杀意,却也留有了尊重与敬意。 直到最后,他们谁也没能完成自己的夙愿,却又好像都实现了自己的意志。 但是总之,都结束了。 下坠的速度早已超过极限的阀值,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他们已经落过了八百米的距离,剩下的两百米虚空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只是眨眼的瞬间而已了。 一瞬间逝过,霸王项羽和人屠白起便双双陨落,给历史烙下厚重的印记了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阿房宫这里埋伏了上千人的兵力,再加上一个我你觉得,你此行还有胜算吗?”扁鹊沉息了一口气后,远远看着张良,用凄冷的声音说道。 黑地之上,阿房宫外,张良和扁鹊,依然分毫未动地对峙着,而列阵在扁鹊身后的一众铁甲卫兵,也都谨守着身子,虽然手里刀锋显亮,脚下却也没有妄动。 其实铁甲卫兵们都很诧异,不明白扁鹊大人是在跟对方磨个什么劲,以他们的人数冲过去,压都压得死那一个单薄的人影,要是扁鹊不在,他们早耐不住性子直冲上去了,可是扁鹊没有下令前,他们也丝毫不敢擅动。 刚刚凝思了片刻后,张良回过神来,抬起眼睛正对着扁鹊地凝视,轻声说道:“恐怕没什么胜算,来之前我确实没料到你们会事先埋下伏兵等我” “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没这些兵的话,你一个人就足够对付我了。”扁鹊嘴角一撇,笑着说道,不置可否。 “到不见得,只是稍微有些把握”张良浅笑着回应道,然后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转言说道。 “不过在出手之前,我还能再问你些问题吗?” “可以,如果我还有力气和心情的话,会回答的。”扁鹊又是直接而简洁地说道。 “我想问——虽然你们事先能够确定,从正面战场脱困出来行动的人定会是我和花木兰”张良也不客气,直接出声问道,“但你们凭什么确定,去咸阳宫的一定是花木兰,而返回黑地的一定是我呢?” 张良的声音落下,扁鹊却没有立刻出声解答。 而后他又继续问道:“以花木兰的实力的话,要对付你,绝对比我来得容易吧,甚至可以说,她能立斩你于剑下你们就一点没担心,来的人会是她吗?” “担心?只怕更担心的会是你吧。”扁鹊凝起凄冷的目光,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不让花木兰来,不就是害怕她对付不了我吗?” 此言一出,张良的声音戛然止住。 “话说到了这里,你就大可不必再试探我了,你能对我得出的判断已经够了,就像我能对你产生的判断,也已经够了。”扁鹊说着,声音忽然更凄冷了几分,“总之,我们彼此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张良深深地看了扁鹊一眼后,就沉下声息,看来确实是他多此一举了,已经没必要再去试探扁鹊了,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他已经有所猜测并且都猜对了。 “不过,你既然问道了花木兰”忽然的,扁鹊顿了顿,又说出了声,“也不妨再和你谈些事情” “花木兰,你很在意她这个人吧那你,了解她吗?” 听着扁鹊的声音,张良的目光不禁有些凝滞,这突然的一问,确实有些让他诧异,而且关于花木兰,因此思绪之间,忽然竟有一丝障碍。觉得不明白扁鹊想问什么,又感到心里有些莫名焦灼 所谓关心则乱。 “比如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来到秦楚吗?”扁鹊更确切地问道。 张良想了想,却没有开口,花木兰叛逃唐曌国的事件发生了那么久,风声想必已经传遍天下,扁鹊他们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了,这一点,已经没什么可讨论的了。 那么扁鹊想问的是什么?难道千万的思绪在脑海里一涌,张良明白了扁鹊的言外之意,而神色也忽然地变了 扁鹊凝视着张良变化的神情,顿了片刻后,又继续说道。 “我们都知道,花木兰背叛唐曌出逃的事情当然是前提,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来到秦楚的有力原因换句话说,她就算要逃,也还可以选择晋源,没必要一定来到秦楚国度。” “是的,很对事情可能很随机,可能单纯的只是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就正好选择了秦楚作为逃身的方向,所谓缘分——而你也愿意相信这种缘分吧。”扁鹊远远看着张良沉思中的眼神,轻声说道,“无意冒犯,不过据说,连钟无艳这种粗人所见,也能看出你对花木兰有好感,甚至有真情。” 听着扁鹊的话,张良的神色越发地沉寂了,确实如其所言,花木兰此行秦楚,本来就是件充满了疑题与蹊跷的事,而且事实上,他确实也并不多了解花木兰。 只是更多的时候,张良他并不愿意去想太多——这本身对张良而言就是件反常的事,善于思考,潜于思想的他,却不想去深想花木兰背后的事。 细思起来,他一直都觉得能在离开凤岐山后遇到花木兰这样的女孩子是件很幸运的事情,看着她的不冷不热的面庞偶尔浮出的一丝微笑,总让人很倾心,许多的时候,他都觉得,有花木兰在,真的很满足。 所以他不愿意去想太多,他潜意识里就不想去深挖花木兰太多,如果花木兰没有自己告诉他她的事,那他也就不会去多想,他愿意相信花木兰这个人,不因为任何事情,仅仅因为这个人。 然而,虽然如此,但人心里,仍然难免留有疑惑,尤其是当扁鹊突然这么一问后,更是让张良这一瞬间的思绪有些薄发。 确实,客观而言,花木兰背后的谜点太多了。 这一点,只怕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而不轻谈罢了,哪怕是楚王和汉王,恐怕也是对花木兰有所保留的,只是因为信任张良,才能做到那么信任她 而若切身切题地去想,问题立刻就会锋芒毕露——花木兰她到底为什么要叛国?她叛国后又为什么选择来到秦楚?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3章 生死一瞬间,逆转的心念 "——“那个人,也在这个世界里吧” 虞姬低抚目光,遥望着天空下面,那广阔无垠的人类世界。 白夜龙还在张翼翱翔着,只是不再像开始时那样追风赶月,而飞得更加流畅了。 毕竟追逐暴君龙群的行迹那么久了,就是再焦急的情绪也该缓下来了——毕竟就算急,也毫无用处。 于是不论虞姬还是白夜龙,都静下了心情,只要视野之外还能隐约看到那片黑影,她们也就不再更多地焦虑了。 因为她们是对付不了这么多暴君龙的,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跟紧它们的行踪,同时沿路寻找老爷子的痕迹,只有找到了老爷子,才有应对厄难爆发的希望。 于是虞姬就俯下目光,隔着百米远的距离,凝望着下方广袤的人类世界,试图在这巨大而丰富的景象中,找到老爷子的一丝气息 可是,人类的世界毕竟太大了,也太繁杂了,要想只凭远望,从中找到一个人的踪迹,完全是天方夜谭,哪怕老爷子的气息再特殊,也一样。 所以,纵使虞姬看了许久,也只是徒劳无功。 然而,渐渐的,她看着下方的人类世界的远景,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 看着那古老庄严的城墙,在烈日长风里伫立。 看着那袅袅飘摇的炊烟,在林立楼房间飞越。 看着那清流水上的小桥,在波澜微漾中倒影。 看着那 “原来,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啊”虽然只是云上一撇,管中窥豹,但虞姬仍然忍不住一语轻叹。 有令人胆颤的肃杀,也有浅然温馨的平淡,还有无声共鸣的美好,丰富的世界里,似乎什么都有,什么都可能存在 所以虞姬忍不住地会去想,那个人,那个人从未谋面却让她心心牵挂的人,也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啊 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虞姬对他总是充满了期待,而且她想——她确信,总有一天,一定会遇见那个人的。 在不知某年某月某天,在不问何情何境何地,她会偶然的,或许应该说注定的,但总之,她会遇见他。 而那时,不仅是圆了她的期待,也同样结了他的心愿是的,虞姬相信,那个人,也一定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牵挂着她,期待着她。 她总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想来奇异,说来浮夸,但她就是这么觉得,她吹出的笛音,不只牵住了她,也同样牵住了他。 每每想到这里,虞姬就会觉得,生命好奇妙,明明未曾相识的人,心,却可以靠得那么近,那么近 “现在我真的来到了人类的世界,会不会什么时候,就突然遇见你呢?我唯一的听众。”虞姬轻语着。她就是这样称呼那个不相识的人的——唯一的听众。 “如果有天真的遇见,我一定能一眼认出你的”虞姬心里念着,却始终没敢用声音说出来。她总这么觉得,自己能一眼认出那个人,哪怕他们从未见过,哪怕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但有时,人的感觉,就是那么奇妙的。 心里念想着,不经意间,一丝微笑都从嘴角露了出来。 虞姬于是轻叹一口气,从自己腰间解下了那只随身携带的短笛。 她总是习惯的用手指摩挲短笛,白皙细嫩的指尖在黑色的短笛上划过,会发出很轻而好听的沙沙声,虽然在飘荡的风声里,很难听清。 “但是,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虞姬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她骑着白夜龙已经随暴君龙群飞出了很远的距离。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在她还没到达的前方,还是说,那个人已经错过了她这次的旅程。 这样想着,总会有些许难以言状的失落。 毕竟世界那么大,而他们那么小。 不过虞姬她没有再去多想,因为她相信,命运总会让他们相遇,既然如此,又何必想许多呢? 所以她不再想了,而是轻捧起那只短笛,靠近自己的唇边。 长风还在飘荡,云雾还在散乱,可怕的黑影依然还浮现在视野尽头。 但虞姬闭上了眼睛,她突然很想吹一曲笛音,哪怕巨大的灾难将要爆发,但她还是想在现在,吹奏一曲生命的美好。 悠扬的笛音会缓缓飘出,随着风和云,去往远方。 她想,那个人一定能听见的。 那个人,一定会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听见她此刻吹出的笛音。 ——“或许这就是预言所著了,我的死亡。” 看着下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大地,苍穹之光项羽忽然想到。 在超速的坠落中,他没有去看眼前的白起,而是将白金色的目光掠过白起,去凝望那深沉的大地。 奇怪的是,下坠的速度越是快,离地面越是近,他反而就越是沉静了下来。 当死亡前所未有地迫在眉睫时,苍穹之光项羽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张良说的预言 “云景历一千一百二十八年,未月初二,秦楚乌江,项羽,卒。” 简洁明了的预言,就确切说了一件事,项羽的死。 其实说来,他项羽的面子也够大啊,竟然能让预言时代的言灵古书里,记下一句他的死亡。 想起来,这世上那么多人生老病死,朝喘夕亡的,又有谁会在意呢? 死亡其实只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万物将息,谁人不死? 但是项羽仍然不会去信所谓的预言,生也好,死也罢的,他的命运,凭什么让天意做主? 而现在,他的死亡终于近在眼前,真实的情况却与预言出入甚多。 时间上,既非未月初二,地点上,也非秦楚乌江,可是他的死,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也算是违抗天意了吧项羽想,就这样死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了。 毕竟要想击败白起,这是唯一的办法。为了必须前行的方向,他绝不会畏惧伤害,也不会畏惧死亡,这是他自己破釜沉舟的抉择。 所以项羽不再想,也不再看,他闭上了那双白金色的瞳孔,等待最后一刹那的粉身碎骨。 但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个人。 常言道,人在赴向死亡的那一刻,都会在眼底里飘过毕生的回忆与留恋之物,但是项羽只想起了一个人 事实上,他以为他什么都不会想起的。 可是他还是想起了那个人——那是个很模糊的人影,只能看出简单的轮廓,而辨认不出是谁,或者说,那仅仅是个概念。 因为项羽本人也从来没见过她——她是那个在荒古之地里吹奏笛音的人! 在龙舜城镇守边境的三年里,项羽一直聆听着那曲从荒古飘出的笛音,虽然只是三年,但想起来却那么漫长,又那么沉甸,满满的,像是能盛满他的生命。 听着那笛音,总是让他感到,有那样一个明媚如风的女子,静坐在荒古之地里的树木下,吹奏笛子。 虽然他从未涉入荒古之地,也从未见过那人,但他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有那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甚至后来,他隐隐感觉着,那个女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她每天吹出的笛音,都像是在为他一人奏鸣一般。 多么梦幻的感觉,想来奇异,说来浮夸。 而后来,他终于离开了边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因为秦楚危情他不得不率军赶回内国,在那之后,他也就再没听见那荒古中飘出的笛音了。 他不知道,他走了以后,那个女子还会不会在荒古地里吹奏笛音。他不知道,那个女子会不会察觉到他的离去。他也不知道,如果女子知道他离去后,会做出什么决定,是继续吹奏笛音,等待下一个聆听者,还是停下吹奏,等待他的归去,又或是,她会什么都不等待,而是轻身上路,寻找他的踪迹 想着想着,项羽自己的脸都会觉得发烫,明明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怎么就会对她想到那么多? 有时候,冷静下来时,项羽真的很难想象,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竟然,会如此地牵挂,甚至思念那样一个从未相识更未相见的人。 可是项羽他真的想,他真的好想那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他真的好想亲眼见见她 可是他要死了,从千米的虚空坠下去,剩下的两百米距离只在分秒间回转,而他却闭上了眼睛思念那一个人。 “看来这一生是见不到你了”项羽在心里沉语,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大的遗憾与失落。 可是又能怎样,命运辗转如此,短短的瞬间后,他就要坠落大地,赴向死亡了。 他已经,没机会再见到那个令他思念的女子了 紧闭的眼睛湿润了,强硬如项羽,也难忍地流泪了,这一刻,他忽然好想听到那笛音,他好想再次听到那悠扬悦耳的笛音 然而就在这时,如此短暂的一瞬间,真的有那一缕笛音越过了遥远的虚空,流进了项羽疾速下坠的耳畔。 难以置信,可那笛音真的随风和云,飘到了项羽的身边。他听着,那真的是那个荒古地里的笛音!是那个女子吹奏的笛音! 他相思情长的女子!他魂牵梦绕的笛音! 是真的!都是真的!项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地听见这笛音,只是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坚毅的心灵都柔软了下来。 在那悠扬的笛音里,他听到了女子的感叹——感叹生命的美好! 是啊。一瞬间的,项羽忽然感觉生命是那么美好,能让他与一个从未相识的人被一曲笛音相互连接,相互羁绊。 也就在这一瞬间的,那份久藏在他心里的期待被放得无限的大——他好想,好想去见到那个让他思念如此久的人。 他好想亲眼看到那个女子,他好想见她。 可是他就要死了,可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可是一切怎么能就这么结束?他怎么能甘心?他还没见到那个人啊,那个人也还没见到他啊! 他们彼此期待的相遇,还远远没有发生啊! 他怎么可以死! 苍穹之光项羽忽然睁开了眼睛,白金色的瞳孔中盛放出大片光芒。 瞑目只在一瞬间,可是那一瞬间里,却有太多的思绪飘过心间,让项羽他在一瞬间,心念发生了巨大的逆变。 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见到他必须见到的人,他就决不能停在这里! 可是他们下坠的速度已经高到一种恐怖的地步,而地面距离他们仅仅只有两百米的距离了,粉身碎骨的死亡只在分秒之间。 他又还能做什么? 另一边,刚刚在逼近死亡边缘时的白起也回忆起了许多东西,有嬴政,也有墨子然而一瞬间的,他却被项羽眼中盛放的光芒惊醒了。 咫尺之间,苍穹之光项羽的神圣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深感震惊,震惊项羽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苍穹之光项羽根本没有去看白起的目光,而是凝望着下方已经离得很近的地面,死亡只在分秒之间,但他还能去拼搏,还能去赌一把! 白金色瞳孔中所有的光芒在这一刻凝息,苍穹之光项羽面朝下方的虚空与大地,忽然张开嘴,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吼声。 “霸王吼!!!” 苍穹之光项羽凝聚了全身的魔蓝能量去爆发这一吼声,将巨大的所有的音波能量全都导向下方——与他们坠落速度完全相反的方向——变音波攻击为能量攻击,形成了一层高压的能量屏障,向下产生了巨大的反冲力,在一瞬间抵消了他们身上受到的自然重力,甚至持续地削减着他们极高的下坠速度。 这一瞬间,同样面临坠死的白色死神白起完全处在震惊的状态,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项羽在一瞬间心念的逆变,但他能显然地看出来,项羽正在不计一切代价地阻止死亡的发生。 他要在最后的一瞬间力挽狂澜,挽救生命! 这一刻,不知是被项羽的行为所震撼,还是也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白起他,疯狂地想同归于尽的他,竟然没有去阻止项羽。 但是,他们下坠的趋势太强烈,身上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阀值,哪怕白起不做任何干扰,项羽也无法再补救回来了。 虽然他全力地吼出“霸王吼”的冲击能量,极尽一切地去削减他和白起身上的下坠速度,但是就算如此,他和白起也依然在以超高的速度向下坠落。 下坠的速度已经太高了,仅凭“霸王吼”的冲击是绝对无法将速度减下去的,而他们与地面最后剩下的距离却在迅速削短——一百五十米百二十米百米c九十米 地面已经那么接近,转瞬之后他们仍然要坠落大地,死亡于此,苍穹之光项羽,他已经拯救不回来这既定的事实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啊! 他还没见到他要见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就停在这里啊! 不行!绝对不行! 历往的无数岁月里,项羽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那么地渴望活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4章 项羽白起联手,勇夺生机 "时至此刻,“霸王吼”的冲击能量正在拼命地产生反作用力,但两人的身体却依然在分秒不滞地疯狂下坠。 他们身上累积的速度实在太大了,沉重的人影就像陨石般破空砸落,坠落之势根本不是任何一种力量能够阻挡的。 白色的骨镰始终一段抓紧在白起手中,而另一端紧扣项羽的腰身,现在无论受到什么力量的冲击,他们两人就是生死与共的状态。但是白色死神白起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苍穹之光项羽在挣扎,看着他白金色的瞳孔中汹涌地喷发光芒。 大地变得越来越接近,虚空变得越来越飘渺,但是项羽,就是在拼了一切地挣扎着。 眉心极力地凝皱,呼吸疯狂地颤抖,一脸的庄严之色都在这一刻尽数消融。 在坠落的死亡面前,项羽绝不接受就这样终结! 还没有拼尽一切,就不能算输掉一切! “白起!!!”苍穹之光项羽沉下了“霸王吼”的吼动,在怒吼的余声里疯狂地喊出了白起的名字。 “对我使用秘力‘弑魂’!” 没错,他就是对着咫尺之间,正用镰刃扣住自己身体,与自己一同坠落的白起发出了呼喊,呼喊其对自己发起攻击。 虽然两人现在正在疯狂下坠,但只要白色骨镰还握在白色死神白起手,他确实就可以对项羽触发“弑魂”之力,攻击其灵魂。 但是听到这呼声的刹那,白色死神白起却是满眼震惊,一瞬间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项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喊他,还要让他去触发“弑魂”。 这还有什么意义吗?明明离地面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两人立刻就要坠死于地了。 “快!!!”但是苍穹之光项羽坚持地发出了急喝,并且只说了这一个字。 刹那之间,白色死神白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是当项羽吼出了那一声短促而无比有力的“快”后,他整个人都有种被惊醒的感觉。 不再有丝毫的犹豫,白色死神白起做出了行动! 凭着落空的姿势,他的手紧抓着苍白骨镰,狠狠地拽向项羽的腰身,同一瞬间,秘力“弑魂”黯然触发——“死神之镰弑魂!” 白色的镰刃带着无形的诡异力量压紧雄壮的腰背,伴随“弑魂”的触发而瞬间逼进项羽的灵魂。 但就在这一瞬间,苍穹之光项羽引动全身力量,发出了一声低吼。 “秘力——天罡!!!” 巨量的神圣光芒从苍穹之光项羽全身宣泄而出,强势抵御了“弑魂”对其灵魂的冲击,同时三道流光自体幻现,环绕着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体,迅速飞动,直到碰触到逼身的镰刃时,将其猛地震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白色死神白起的秘力“弑魂”与苍穹之光项羽的秘力“天罡”相继触发的一瞬间,诡异的情景发生了。 镰刃上的“弑魂”之力在强力地冲击项羽灵魂,而项羽身上的“天罡”之力又在更强势地抵御着其入侵。其实“弑魂”是无法伤害到这种状态下的苍穹之光项羽的,但是伴随着秘力“天罡”的触发,两股力量的碰撞在一瞬间产生了秘力的结界。 结界静止于虚空,封结了项羽与白起两个人的身影,也就是说——这一瞬间,两个疯狂下坠的人被强行静止在了虚空中! 停了! 多么疯狂的感觉,如此超速的下坠在一瞬间静空,两人的身影在一瞬间静住! 白色死神白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这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他们两人那么快的下坠速度怎么可能就在一瞬间被尽数抹消! 而另一边,苍穹之光项羽大汗淋漓,用尽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成功了,他赌赢了——他用秘力“天罡”赌赢了! 如实所言,苍穹之光觉醒的秘力“天罡”是能抵御异己力量的强大护主秘力。其真实的释放效果就是无视并抵消一切以苍穹之光项羽为目标的觉醒秘力,不必细说,这是一种相当强大的力量。 但是事实上,用“力量”这个词来形容“天罡”,是不准确的,更确切的说,“天罡”应该是一种“规则”! “绝对无视一切以自身作为目标的觉醒秘力”——这难道不是更像一种规则吗?没有区分,无关敌我强弱,而直接的,强行的,无视了对方的秘力。 而且,在这种“规则”触发的同时,那无法言喻的力量就会自动形成一种保护机制,强行迫使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体处于一种静空状态,那全身薄发的神圣光芒会在一瞬间无视人体与外界的所有连接。 换言之,当“天罡”触发的同时,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体会被强行定格在他当前的位置,纵使有多大的力压在他身上,有多高的速度落在他身上,都会被这种“规则”选择性忽视,至于其要如何作用,那都是下一个瞬间的事了。 而苍穹之光项羽,他就是赌,赌“天罡”触发的那一瞬间,能够静空他的身体,迫使他和白起都定格在虚空中——哪怕是一瞬间。 所以在就要坠落大地的时候,他疯狂地喊了白起的名字,呼喊白起对他使用“弑魂”,因为“天罡”的触发必须是自身受到了他人秘力的威胁。 那种就要接近死亡的感觉太令人疯狂,所以苍穹之光项羽不管是否有用,都要扔出手中所有的牌。 他知道,或许,这种“规则”依然有其极限,但是他一定要赌一把,赌“天罡”的极限不在这里,赌“天罡”能撑住他们超速坠落的威势,把他们定格住一瞬间。 而最后的结果是,他赌赢了! “天罡”触发的刹那间,他被立即定在了虚空,伴随着,用骨镰勾着他的白起也被一起定住了——恐怖的下坠停息了! 然而,项羽神色间的凝重并没有丝毫减少,他很清楚,他对自己的秘力再清楚不过——“天罡”的触发,只能伴随性地定格他一瞬间,而在这一瞬间中,其能抹消的仅仅只是白起用以攻击其灵魂的“弑魂”之力,至于那些恐怖的自然重力和下坠速度,都依然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天罡”送来的只是一瞬间的喘息,而下一瞬间他们依然还会原速坠向大地,没有丝毫留情。 看起来,这仅仅只是死亡来临前苟延残喘的一声喘息,但是项羽是绝不会止于这一声喘息的。 他知道“天罡”能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从他释放秘力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了,所以他也从来没指望只凭“天罡”就能从千米的坠落中生还下来。 他是要利用这一瞬间的停息,去改变必死的定局! 在这一刻,白色死神白起显得分外的沉寂,他好像除了那一镰“弑魂”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甚至他不知道项羽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是呆呆地看着,看着项羽去和死亡做最后的拼搏。 而抓着这最后的机会,苍穹之光项羽已经行动了。 借着那一瞬间的停息,他右手紧抓着白起的脖颈,猛力地上挑,将其高高举起,同时自己的身体下沉,与白起的身体一上一下颠倒了位置。 而后,“天罡”定格的瞬间结束,疯狂的自然重力和下坠速度继续压落在二人身上。 然而苍穹之光项羽,他顶着白起的身体,以和之前完全想反的方向,朝向天空,使出了“霸王冲”! 光之羽翼向外泄出大片光芒,伴随着苍穹之光项羽全身的能量一同冲向大地的方向,巨大的反冲力轰然出现,顶着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拼命地想虚空之上冲。 持续的自然重力自然在一瞬间被反冲力抵消,但累积超大的下坠速度却和反向后的“霸王冲”疯狂地相互消磨,相互抵灭。 现在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距离地面只剩下五十米的距离了,而下坠速度依然逼着他们的身躯往下坠落。 只是项羽不肯放弃,拼了命的使出全部力量去释放“霸王冲”,力图在坠地之前,将身上的下坠速度与下坠动能都减到一个安全范值。 鎏金色的长发在狂风中撕乱,刚毅的面庞在巨力中沉凝,重重挤压的空气压满了全身,就像千斤的重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是苍穹之光项羽仍然昂起头颅,全力以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从心念逆转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活下去!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白色死神白起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白金色瞳孔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覆满战争魔铠的身躯被苍穹之光项羽顶起,也全身受着千斤直下的巨大压力,他也被压得头晕目眩,几乎窒息。 但是看到项羽那拼了命的坚持,却让他忽略了一切感受,只剩下震撼。 此时此刻,不论前仇旧怨,他们两的命是栓在了一起的,项羽不可能脱开白起,所以才顶着他的身体,连着他的那份一起拼搏。如果能成功,那就是两个人都活了下来。 虽然之前两个人都是一个劲地狠着同归于尽,可是现在,项羽却在为生命拼搏,而却如果能活下去的话,谁又愿意死呢? 白色死神白起闭上了眼睛,猛一沉息,他决定在这一瞬放下仇怨。现在他们两的生死共系一处,如果项羽要为了生而努力,而且连着他的那份一起努力,那他也决不能做只拖后腿的废物。 于是白色死神白起顶着巨大的空气压力,用力张开了背后的恶魔蝠翼,然后在下坠速度的压制中,发出一声骇人地嘶吼——同时振动了双翼! 白色死神白起在拼了命地振动恶魔蝠翼,企图用振翼产生的上升力去削减下坠速度,这是个杯水车薪的办法,远远不及项羽的“霸王吼”和“霸王冲”有效,更不如秘力“天罡”来得强势,但是这是白色死神白起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也许白起他有很多强的可怕的地方,但是在这千米高空的下坠中,他没有丝毫可以反制的技能,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那双疲软乏力的翅膀。 但是他不想只做被人拯救的懦夫,就算只有这双翅膀,他也要顶着高压拼命扇动。如果决定了两个仇敌要一起活过这一劫,那他决不能只让项羽一个人出力。 这是两个人的生死——他决不愿意去欠项羽的人情! 苍穹之光项羽看着白色死神白起突然地嘶吼与振翼,白金色的瞳孔中其实凝滞了。 命运多么讽刺,明明几分钟前还在狠着要同归于尽的两人,现在却在同舟共济地抗衡着死亡的坠落。 项羽他真的,从来没想到过,会有一天,他会与白起站在同一条线上,为共同的目的而努力。 命运,真是多么的奇异。 从千米虚空累计来的下坠速度拖着两道白色身影,疯狂地把他们往地面拽。白起和项羽都在拼了命地抵抗着,挣扎着,但沉重的身体仍然在最后四十米的虚空里迅速下落。 其实先后经历了“霸王吼”和秘力“天罡”的抵抗后,他们身上恐怖的坠落速度已经被削减了许多,只是最后剩下的时间实在太少,距离地面的空间也实在太短,所以只能由着下坠速度把身体往下面拉。 但是他们不放弃,项羽也好,白起也罢,都不会放弃,作为秦楚最强的两人,怎么可能就坠死在此! 无垠而深沉的大地越来越接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在想项羽和白起张开怀抱。 然而光之羽翼依然拼命地向下释放能量,乘着“霸王冲”的冲力上冲,恶魔蝠翼也依然拼命地在重压中扇振,乘着微弱但持续的风力向上飞浮。 没有人真的想死!他们现在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赌在这一博上了。 他们能感到身上的速度在每时每刻地削弱,也能感到距地面的距离在每时每刻的减少。 生与死地较量!谁都不肯罢手。 而最后在距离地面还有137米的时候,项羽和白起都停下了,虽然身上的速度还在拖着他们下坠,但他们已经不能再继续这样拼搏了。 这一瞬间,几乎很有默契的,项羽抓着白起的脖颈把他上顶的身躯拽下,同时自己身体上扬,保持两人平齐,然后松开了手,同时白起也拉出苍白骨镰,放开了项羽的身体。 然后白金色的瞳孔与明黄色的瞳孔双双对视,沉默无声的瞬间,苍穹之光项羽猛地轰出一拳,白色死神白起也猛地轰出一拳。 刹那之间,两拳对撞,爆发出了巨大的反震力,将两人的身体都向外震开了。同时在下坠速度的连动下,两个白色的身影都向着相反的方向斜落而出。 带着彻耳的破空声,两个人重重地坠落,在坚硬而深厚的大地上砸出巨大的响动,和漫天灰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5章 百兽军团大胜? "——恐怖的嘶吼声停息了,一切又变得宁静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里,稀薄的月光抚着山谷,映出一片偌大的安详。 从战场而来,带着血腥味的长风依然往着山谷里吹,可等着它的,却只有一份无声的宁静。 在山谷的深处,浓稠的暗黑的尸血淌满了一地,而十九只并立的牢笼已经碎成了无数残肢断铁,倒在血泊中,被染出触目惊心的红。 ——“杀!!!击溃敌军!!!”龙且和季布高举手中的利刃,引导着百兽军团又向禁卫军们发起了一轮强势的冲锋。 数以千计的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在沙场上狂奔着,带着它们背上的驯兽骑兵,一边发出血性的咆哮,一边如狂风地向前冲袭,所过之处,必将扫平一片。 群起而攻的板甲黑犀也在吼叫,它们声音低沉,却洪雷在滚,它们行动缓慢,却钢筋铁骨,它们顶着巨大的锐角野蛮冲撞,根本就像钢铁的洪流,势不可挡。 还有漫天飞翔的烈羽鹰,尖锐的鸣叫声撕裂长空,虽然正面战场的冲杀非它们所长,但凭着一双羽翼腾空而立,乘风飞翔袭卷战场,它们却能对全图的敌人造成巨大的空中骚扰。 而另一边,他们的敌人,禁卫军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更有五万人的强大兵力,但是在这血染长风的战场上,他们却奈何也顶不住各种狂野猛兽的野性冲锋。 于是面对着汹涌冲来,践起漫地风沙的百兽军团,禁卫军只能紧握着手里的刀锋,却不住地颤抖。 “成败在此一举了!”骑着灰毛奎狼的龙且和骑着荒野暴熊的季布相顾一视,然后紧握手中利刃,更加强烈地向前冲杀。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场大战的胜负就要出来了。 在陵城主战场上,长达一日的厮杀中,一万人的百兽军团与五万人的禁卫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百兽军团虽然只有万人,兵力低于敌方五倍,但是整个军团都备满了野性未泯,实力强横的狂野猛兽,在正面冲锋的战斗力上只强不弱。如果面对普通的军队的话,别说五倍兵力,就是再来十倍兵力也丝毫顶不住他们的冲杀。 然而毕竟他们的敌人是皇城禁卫军,世代的皇城禁卫军都以守卫皇城,保护帝王为最高职责,因此其战斗力量在所有的兵种中都是极为强大的。 他们装备着最完备最精锐的武器,拥有着最严酷最坚硬的秩序,能应对几乎所有的地势,战局。战场之上,他们能产生的实际战力会远超人们想象。 所以,在这场锋芒相对,气势相争的战斗中,皇城禁卫军抵挡住了百兽军团强横的冲杀,以针对性的策略对百兽们制造各种困局与伏击,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抵压着百兽军团强大的威势。 可是那都是之前的情况了,在他们还有一个英雄级强者钟无艳压阵时的情势。 军队间的正面冲杀虽然比拼的是兵力战力,但是很多时候,有无足够强大的将领压阵,对于两军交战的胜败也有着很深刻的影响。 因此当廉颇出现,引走钟无艳去战斗后,局面就开始改变了。 虽然刚开始因为廉颇和钟无艳两个重量级人物的离去,使得战场上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死伤,不论百兽军团还是禁卫军都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可是战斗持续往后,情况却变得越发地不对劲了。 钟无艳离去与廉颇大战,禁卫军的最高统领白起也正在远处与敌军统帅项羽决战。因此整个正面战场上,禁卫军一方已经没有了足够强大的将领压阵,群龙无首,连底气都失了几分。而对面的百兽军团却至少有着两个身经百战的龙且c季布指挥,在龙且与季布的精心策略下,整个战局都开始了惊人的逆转。 百兽军团散乱的野兽力量开始被强力的凝合在一起,灰毛奎狼c荒野暴熊c板甲黑犀还有烈羽鹰,各个分支的驯兽战士们都驾驭着他们的野兽按策略地进击。于是短短的时间内,百兽军团强大的战斗力量轰然爆发出来,犹如一柄势如破竹的利刃,狠狠穿透了五万人的禁卫军。 从那时起,禁卫军的阵型就被打散了,之后好几次想列阵起来,却因为敌方不断的强袭且军队里没有足够有威望的将领指挥,而搁浅。 于是主战场的战斗局势开始鲜明起来,百兽军团掌握了战局动向。而禁卫军处在了下风,整只军团的气势都越打越低,面对各种野兽的袭击,他们也越来越抵挡不住,力不从心。 尤其是之后天色渐晚,进入了黑夜之后,禁卫军的劣势就更加明显了,在黑夜中的战场上,人眼的视力会大幅下降,而猛兽的视力却一如既往,这一战场因素使得百兽军团的冲杀更加凶猛,而禁卫军更加被动。 于是十几个小时的大战之后,五万人的百兽军团几乎被血洗一般,全军死伤过半,溃不成军,而百兽军团的损失却依然被控制在百人以内,相对而言,依然保存着强大的实力。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且和季布带领着百兽军团向禁卫军发起了最后一波冲锋,这一冲锋之后,几乎就能定下整场大战的定局了。 结果不出所料,虽然剩下的禁卫军数量依然在百兽军团两倍以上,可是一盘散沙,溃不成军的他们早已经被打怕了,看到漫地冲来的野兽,他们连手都止不住颤抖,更别提抵挡了。 于是百兽军团一发强冲之下,禁卫军被完全打散,死的死,伤的伤,勉强从这波冲杀中苟活下来的士兵也只是紧握刀刃,畏惧地聚集在一起,苟延残喘罢了。 这时,龙且和季布带领着百兽军团从四面八方绕住了坚守在最后防线上的禁卫军,隐隐露出合围之势,似乎是要将其吞灭了。 但是无论龙且还是季布,都没有马上发起冲杀,战斗打到这个地步,百兽军团一方的胜利几乎已经定下了,没必要再激烈地追击,更没必要赶尽杀绝了。毕竟对方,也都是秦楚的同胞,他们身上,也流着秦楚国的血。 看着敌军们脸上已经浮现无疑的退意,龙且和季布心里都萌生出了一丝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有机会的话,最好能让最后的这些禁卫军都能被劝降。 毕竟死得人已经太多了。 长风吹过,卷起一地血腥,沙场之上已经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然而就在这时,巨大的惊雷般的破空声从远方传来,惊动了战场上沉立的野兽和士兵。 数万道目光回转而去,看到巨大的夜穹中忽现两道重叠的白色身影,宛如一颗沉重的流星般,以恐怖的速度从天空往下坠落。 只是定睛一看后,龙且和季布立即敏锐地辨认出了那下坠之物的气息——那是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 “楚王!!!”两人几乎是瞬间就惊呼出了声,全军的人也都随即骚动起来。 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楚王怎么会和白起突然地从空中坠落了?那么高的天空坠下来,哪怕是他们那个级别的强者也必死无疑啊!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地拧了起来,他们都担心着,害怕着他们的领袖出事。 可是项羽和白起坠落虚空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了,唯一的希冀只有,他们还能看见,项羽和白起在拼命地挣扎,他们甚至联起手来,对抗最后的死亡。 两军的统帅竟在联力抵抗坠落! 简直难以置信,却又在情理之中。虽然不明事情的起因,但无论百兽军团还是禁卫军都被这一幕所震撼了,而且因为着他们心里都希望着项羽白起能活过这一劫,所以彼此焦灼的战场氛围,竟有了些许缓和。 然后他们就仰着目光,看着苍穹之光项羽和白色死神白起一点点削减着身上的下坠速度,疯狂坠落的身影开始渐渐缓下。直到两人最后终于坠落在了大地之上,震起漫天的尘埃,众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沉了下来。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并不代表项羽和白起安然度过了这一劫,那样的坠落,依然可能对他们造成惨烈的伤亡。 “季布!你看着这里情况,我带人去接救楚王,这一摔肯定受伤不浅!”龙且看着远方项羽坠落后震起的灰尘,一脸焦急头也不回地对季布说道。 可是季布却没有回他的话。 “季布。”龙且又焦急地喊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于是他只好转回头去喊季布。 “季布你怎么了。我和你说话呢!楚王他现在”龙且还想说楚王生死未卜的,可是他刚回过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阵惨白,喉里堵了一口气差点窒息。 他看着,季布的脑袋正被一只全身淌血,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咬在口中 ——巨大的震响之后,坚厚的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坑洞。灰尘从洞里激荡而起,弥漫了半片天空。 过了足足半响的时间,当弥漫的灰尘渐渐落下时,一个沉重的身影才从坑洞里缓缓爬了起来。 项羽半撑着身体,不停咳着粗重的气息,几乎要把半个肺都咳了出来。他一头散乱的狮髯蓝发全部落满灰尘,身上的重甲也处处断裂。 只见他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抓着霸天刃撑起整个伤痕累累的身躯,在他的左肩和腹部都有着灰尘布满的深长伤口,鲜红的血缓缓流下,染红了他身下碎裂的地面。 可以看到,这落空的一摔直接摔毁了项羽的苍穹之光觉醒,将他变会了原型。 毕竟从千米高的地方坠下,再怎么拼力抵抗,也难逃身体受伤,老实说,能捡回一条命都很不容易了 “不过,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项羽在心里感叹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生命的美好,感到活着是种多么大的幸运。 或许真的是在那坠落的一瞬间听到的笛音令他感悟了太多吧。 总之活了下来,他就还能去做更多的事了他就能还有机会去见到那个他心心相念的人啊。 想到这里,项羽嘴上不经意露出一丝笑。他从来都是很少笑的,以至于他自己都没能察觉自己笑了,也许真的是劫后余生令人感慨甚多吧。 于是项羽皱着眉头,用力撑起沉重而伤痛的身躯,从坑洞里站了起来,也就是此时,他远远地看见,在左前方百米远处,同样的一个弥漫灰尘的坑洞里,也爬出了一个人影。 “果然吗你也活下来了。”项羽看着那人影,轻叹一声,说不出高兴还是失落。 毋庸置疑,那道人影当然是白起,他们两个人一起协力的与死亡拼搏,总算是都在着千米坠落中捡回了一条命。 白起颤颤巍巍地从坑洞中爬起,用暗蓝色的大镰尽力撑住身体,他全身的暗蓝色铠甲和身后披风也都是布满了灰尘,殷红的血迹从铠甲缝隙里落出,与灰尘混染成了污浊的痕迹,而战盔之下的四只眼睛,都在难受地紧皱着。 显然的,白起的白色死神觉醒也被坠落打破了,现在的他,也变回了平时的模样,只是觉醒时受到的伤害还依然落在身上,铠甲之下的胸腹部上两大伤口,依然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但是都好,总算是活下来了嘛 能活着,没有谁会真的想死的啊 这时,白起缓缓抬起头,隔着战盔睁开了阴鹫的四只眼睛,也远远地看见了同样劫后生还的项羽。 两个至死相博又协力相救的大敌,此时此刻的相顾一视,眼神都无比复杂,但是不论怎样,他们心里都共有一丝同样的庆幸,总算是活下来了 “可惜了”白起看着项羽,在心里低叹了一声,他几乎从来不会对人用“可惜”这个词的,唯一的一次,是对“墨子” 然而,另一边,项羽却别过了眼神,望向远方,他们彼此都清楚,刚才在下坠中的协力相助仅仅只是为了各自在那一瞬共同的生死存亡,而经过了一切后,他们依然是对战两军的统帅,不共戴天的大敌。 项羽别过目光后,望向了百兽军团和禁卫军的方向。他想,他和白起打了这么久了,正面战场上的军争情况也该出结果了吧。他心里,对百兽军团的实力还是非常信任的,再加上有龙且和季布两个得力助手在,正面战场的情况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也许,已经获胜了吧”项羽想着,可是当他把目光转过去时,却看到几百米外的沙场之上,数万的士兵们都骚动了起来。 一阵阵的惊呼声远远传来,里面还掺杂着某种不同于野兽们的怪物嘶吼声,让他倍感惊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6章 尸魔惊现战场 "那些怪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们隐约是人形,长着魁梧的身躯,四肢出奇地长,手端伸出尖锐的赤爪,全身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架,而且不断地往外渗出粘稠的尸血。 他们的脑袋也就像个包着一层血皮的骷髅,上面寸草不生,一双深陷而无瞳的眼睛暴露着空洞的漆黑,然而它们的嘴异常的大,嘴缝一直撕裂到耳垂下,完全张开时,仿佛有一种要一口吞下活物的恐怖感。 就是这样的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甚至看起来就根本不像个活着的生命,可是它们在动,它们在喘息,它们在发出瘆人的杀气! 它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之上,百兽军团和禁卫军两军交界的中间处。 仿佛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空坠下的项羽白起吸引而去时,它们就伺机地爬了出来。瞄准了这血战之后横尸遍野的沙场,暴露着深陷眼睛里腥红的欲望,然后它们就像疯了一样地扑到尸体堆里,兴奋得疯狂地吃了起来。 它们裂开全部的嘴,大口地撕咬着眼前这些已经死去的食物,一个个都像是饿红了眼的疯狗,连尸体的骨头也恨不得一起嚼食干净。 对它们而言,有生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血腥味如此浓郁的场景,放眼望去,活的也好,死的也罢,一切都是它们能撕咬的血肉。 久禁了太多年的欲望全都要在这一刻薄发了! 于是它们中的一只,甚至不屑于去咬尸体,而是立即把腥红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活人身上——那个骑在大熊背上,身形矫健的男人,那血气方刚的生命,那鲜活至极的血肉! 于是它忍不住,也根本不会忍地撕裂了整张嘴巴,一口咬向了那个男人。 那一刻,季布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坠空的项羽身上,他极目远望,心中所有的意识都期望着他的统帅者能安全度过一劫,而却忘记了他自己的安危。 他不是没有觉察到异端,但当他意识到一股阴狠的杀气袭向他周身时,他的头就已经被咬进了一张巨大的血口之中,已经太晚了。 龙且转过目光时,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当他看到季布的头全被咬在那怪物的血口之中时,整个面庞都吓得一阵惨白。 因为那一幕,实在是太瘆人了。 那怪物挺起身时,足有三米长,完全毫不费力就咬中了骑在暴熊之上的季布,而季布显然毫无应备就直接受到了这恐怖的袭击。 他的整个脑袋都被含在了怪物撕裂的口中,大量腥臭的尸血滴落在他脸上,将他的头颅染成了极其可怕的模样。但是他没有任何心情去关心这一切,因为那怪物口中无数尖锐的牙齿正对准了他脆弱的喉颈。 季布意识到自己身处危机的刹那,就立即丢开了手里的钢刀,赤手空拳地抓住了怪物血口的上下腭,拼了命地抵挡着。 这时,越来越多的士兵回过了目光,百兽军团的人也好,禁卫军的人也罢,他们都看到了战场之上惊现的血腥景象,尤其是看到那只满身血红的怪物一口咬住了季布的脑袋时,更是惊悚得几乎窒息。 而头颅整个被咬住的季布,才是真的身陷巨大的恐惧之中。他拼命地用手掌抵住那些咬向自己喉颈的尖牙,就算手掌被撕得血烂也顾之不及,他知道,本能地知道,如果不拼命拦住对方的牙齿的话,他的脑袋就会被真的一口咬下,没有半点转机。 所以他只能拼命的坚持着,在死亡的底线前坚持着,可是腥臭的血从那漆黑的嘴里流淌而下,像浇辣椒酱一般浇满了他的脑袋,浓烈的血腐气味几乎逼得他窒息。 “季布!坚持住,千万别松开手!”龙且高呼着,立马骑着灰毛奎狼冲了过去。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血腥景象的震惊中时,龙且最快地反应了过来,他必须冲过去救下季布,如果再这么下去,季布肯定被那怪物咬掉脑袋的! 围在最前方,神色惊滞的百兽军团骑兵们在看到龙且团长的行动后,像是被当头激了盆凉水一般,立马清醒了过来。面对这些意外出现的恐怖怪兽,他们虽然丝毫不清楚其底细,但必须马上控制住它们,以防其后续地暴动。 于是几十上百个的驯兽战士立刻驾驭自己的野兽,自发地围住了那些还趴在地上吞食尸体的怪物,企图以强大的武力立即压制住他们。 但是当他们真的走近以后,近距离地注视着那些怪物生吞尸体血肉的场景,顿感触目惊心,恶心至极。一股腑脏涌动的呕吐感立上心来,直让他们紧皱眉头,感到头晕目眩,就连他们胯下凶猛的灰狼c暴熊看到这一幕后都感到汗毛倒竖,不敢过度接近。 然而那些满身淌血的怪物,却丝毫不在意人群的威逼与围观,依旧肆无忌惮地吞食着地上尸体的血肉,仿佛在它们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些凝满血腐气味的尸肉。 但是其实,它们更喜欢吃流着鲜活血液的肉。某个不经意地瞬间,它们触动了无瞳的黑眼睛,看到了围立在周围的野兽和人群。 于是,撕咬尸体内脏的动作忽然就慢下来了,它们抬起丑陋的面孔,用深陷的眼睛凝望着身边的百兽军团势力,直看得那些人和野兽都一阵毛骨悚然。 然后,就在短短的一个瞬间之后,不出意料的,那些所有的怪物都猛然起身,疯狂地扑向身边的战士和野兽,裂开血口,张开赤爪,撕咬着它们身边一切可以撕咬的活物。 另一边,禁卫军一边的残存势力,看到这些可怕的幕幕场景,依然还沉在巨大的震惊中,转不过神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些怪物出自何处,可是他们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一只只淌满血液,裂着血口的怪物,全都是跟着他们一路行军而来的尸魔啊!只不过那时的它们都是被喂了药,关在钢铁牢笼中萎靡不振的死狗模样,跟此刻受了血腥刺激而暴起的疯狂形象截然不同。 直到此刻,禁卫军们也才真正意识到,这些被喂了那么多药,又被钢筋铁笼锁起来的怪物是有多么可怕!它们简直是人间妖魔啊! 虽然不知道这些尸魔是如何逃脱了铁笼的束缚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已经逃出来了,并且它们还出现在了战场上,吞食着地上的尸体,又撕咬着眼前的活物。 “不过还好这些怪物出来后,总算还能帮我们挡下下这些野兽敌人一阵”禁卫军们看着那些尸魔疯狂地扑向前方的百兽军团,忽然不禁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若不是这些尸魔们的突然出现,他们肯定还要遭到敌军乘胜追击的扫荡,现在有尸魔挡在前面,反而使他们逃过了一劫。 这样其实也不错啊,禁卫军的人心里都在想,虽然这些尸魔们可怕又恶心,可是如果能利用它们作为战场力量的话,不说扭转局面,也至少能干扰敌人啊 “果然啊白起元帅就是有远见,带来的这些尸魔都能派上用场了”禁卫军们看着尸魔疯狂地扑咬敌人,心里不禁腾起一股热气,觉得这些尸魔的杀戮就好像是在为他们报仇一样。 可是他们错了,他们完全错了,尸魔并不是替他们战斗,更不会是帮他们复仇。尸魔只是在杀戮,在最本能的欲望趋势下杀戮,而杀戮是不分对象的,它们的攻击是无差别的,一切的活物都在它们的撕咬范围中。 可是当禁卫军们明白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在他们看着尸魔进攻敌军,一脸兴奋而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几只还趴在地上的尸魔已经用没有瞳孔的黑色眼睛盯住了他们身上鲜活的血肉了 另一边,季布正在和那只咬住他头的尸魔拼命挣扎着,他整个脑袋都在埋在尸魔的血盆大口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危险的本能去抵住尸魔咬来的利齿。 在死亡的胁迫下,季布已经顶着双手被撕裂的疼痛,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去抵挡着尸魔腭嘴的咬合。可是他不论怎么尽力,都丝毫无法掰开尸魔的血口,仿佛那张腭嘴有着铁铸一般的坚固,任凭他使尽多大的力量也毫无起色。 越是挣扎,季布心里其实越是害怕,这种脑袋被咬在怪物嘴里的感觉怎能令人不感畏惧?同时他的双手的裂痛和酸麻都逼上眉心,让他的身心都倍受折磨。 但他还是拼了命的坚持着,因为一旦松懈分毫,他的脑袋就立刻会成为尸魔的口中之物。哪怕是拖延时间也好,而且他已经听见龙且的声音了,会有人来救他的。 “啊!!!”就是这时,龙且骑着灰毛奎狼迅速杀到,烈吼一声的同时,龙且手中利剑当空刺出,直接刺进了尸魔淌满血的胸膛。 锋利的剑刃一出,抵在尸魔身上的一瞬间,就让执剑的龙且神色立变了。那剑刃刺中尸魔的触碰感就像是刺中岩石一样的坚硬,任凭他全力一击,也仅仅只刺进了尸魔的胸膛半寸。 而坚韧的尸魔就像是稳如泰山一般,硬吃了龙且一剑,依旧咬着季布的头颅,身影都没有晃动一丝,甚至目光都没有因此转动。 龙且神色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可怖的高大怪物,尸魔的身体韧性远远超出了他的估测,别说伤害,他甚至无法吸引到尸魔的仇恨。 这是当然的,尸魔不知疼痛,当然根本不会在意龙且的突然袭击,对此刻的它而言,一口吞下身下这人的脑袋才更让它迫不及待。 它已经太久没有尝到生物鲜活的血肉了,尤其还是人类的头颅,能一口咬下的话,那血肉掺杂脑浆的味道会多么血腥而美味。 所以尸魔它用奇长的手爪抓住了季布的身体,裂开的上下嘴用力的咬合着,不顾一切地想咬下季布的脑袋。 而季布显然已经在使尽全力挣扎了,可是尸魔的力量实在太大,他无论如何也扭之不动,只能让那些尖锐的牙齿一点点穿透他的手掌,撕裂他的手臂,然后逼向他脆弱的脖颈。 “季布!千万坚持住啊!我一定想办法杀开这怪物!”龙且看到季布挣扎的痛苦,立即感到大事不妙。他知道,季布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怪物不仅皮糙肉厚,而且力量巨大,再这么下去,季布一定会撑不了而死在怪物口中的。 于是,着急的龙且抓着利剑就疯狂地往尸魔身上砍,企图能够转移尸魔的注意力。可是他每一剑全力的劈下都只能尸魔身上劈开很浅的伤口,虽然暗红色的血也会飞溅而起,但是尸魔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它仿佛不知疼痛,就是一个劲地咬着季布的脑袋不放,而且嘴巴的咬合力量越来越大,很快就要撕开季布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的手掌了。 “坚持住啊!季布!坚持住啊!”龙且真的急疯了,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挥剑,只是疯狂地把剑刃落在尸魔坚韧的身上。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季布突然就撑不住了。那可是同他一起历经了无数风雨的战友啊,他和季布,和韩信,和钟离昧,他们都是跟随了楚王项羽多年的将士,手足情深啊!看到季布在死亡前的痛苦挣扎,他怎能不担惊受怕。 看到暗红色的血淋满了季布一头,而他的双手也被撕得血肉模湖,龙且的心就在剧烈的颤动着,焦灼的泪水甚至溢出眼底。 他必须想办法帮助季布,可是那尸魔铜墙铁壁般的韧性却让他感到无比乏力。 也只能赌一把了,情急之下的龙且看了一眼自己骑下的灰毛奎狼,目光一定。而后立即策动它去咬住了尸魔血淋淋的左腿。 灰毛奎狼凶狠地一咬,却被激了满嘴骇人的血腐气味,但是主人有令,它依然坚决地咬紧了尸魔的腿,而且用力地往外拉扯。 灰毛奎狼的野兽力量到底与人力不同,虽然它的猛咬没能伤到尸魔,可是用力地一扯却是终于扯动了尸魔坚定的身躯,一把狠拽之下,几乎就要将尸魔拽开了。 可是尸魔到底尸魔,它就像是什么都不顾了一般也不会放开嘴中的血肉,任凭灰毛奎狼将它的左腿拽起,它也依然紧咬在季布的脑袋不放。 “该死的畜牲!”龙且看到尸魔如此可怕的执着,忍不住地怒斥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怪物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就像是疯了一样。 而季布在尸魔如此可怕地紧咬之下,也越来越支撑不住了,大量的尸血浇淋在他头上,渗进他的眼睛与嘴里,立即产生了可怕的腐蚀作用,让他感到灵魂都在灼烫的痛苦。 同时他的双手也被无数利齿撕破,再也无法抵挡下去,尸魔的血口几乎就要咬下他的脑袋了,剩下的死撑仅仅是他意识里残存的一丝顽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7章 季布惨死,龙且危急 "“畜牲!畜牲!畜牲!”龙且焦灼而愤怒地吼叫着,一边叫喊一边挥动手里的利剑,拼命地往尸魔身上去砍。 锋利的剑刃落在尸魔坚韧的身体上,除了割开那层薄薄的血皮外,根本不能造成有意义的伤害。况且尸魔还不知疼痛,任凭龙且怎么砍杀它都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想咬下已到口中的人头大餐。 腥臭的尸血在挥砍中飞溅,浊满了龙且的利剑和甲胄,然他两目腥红,只是拼了命地继续攻击。 看到季布脑袋被咬住的模样,龙且整个内心都在猛烈地颤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逼迫着他,让他只能发疯一样地去攻击,他好怕,好怕季布就这么死在这里。 可是不论他怎么样的攻击都无法撼动尸魔,他已经尽力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尸魔就是咬着季布的脑袋不放。 他骑下的灰毛奎狼也在狠狠地咬着尸魔的左腿,拼尽全力地把尸魔往外拽,但是尸魔还是不罢休,它瞪着两只无瞳的黑色眼睛,毫无表情地看了灰狼一眼后,竟然用双爪死死地抓住季布胯下骑着的那头荒野暴熊,而后依旧不依不饶地去咬季布的头。 但尸魔这狠狠地一抓,却猛然撕裂了荒野暴熊坚厚的皮肉,剧烈的疼痛一下就激怒了那头趴着的荒野暴熊。 其实之前在季布受到袭击时,他骑下的荒野暴熊就想要反击的,可是它载着季布在身上,一旦对尸魔发起攻击,势必会剧烈地摇动到季布,而季布此时此刻头都被咬在尸魔口中,哪怕是晃动一下都有巨大的危险,所以季布只能一边抵抗着尸魔的利齿,一边还用腿夹紧了荒野暴熊,示意它不要动。 于是荒野暴熊就听从着季布的指令,一直看着他被尸魔攻击,也没有晃动一下,任由季布自己去挣扎。 可是现在,尸魔尖锐的赤爪猛地撕开了它的肩背,鲜红的血从坚厚的皮毛间溢出,剧烈的疼痛使得它瞬间就暴动了起来。 只见荒野暴熊发出疼痛的烈吼,然后抬起两只熊掌,狠狠地拍在了尸魔身上。荒野暴熊的力量当然是比灰毛奎狼要大得多,两只熊掌猛击之下,硬是将躯干高大的尸魔直接扑倒在地。 一直咬着尸魔左腿不放的灰毛奎狼,见荒野暴熊突然地反击,也下意识松开了嘴,看着恐怖的尸魔被其狠狠地压倒。 荒野暴熊扑倒了尸魔后,还没有结束攻击,它暴怒地吼叫着,抬起两只熊掌就往尸魔的身上狂暴地拍打,气势之猛烈仿佛是要将尸魔的胸膛直接拍碎。 这时,看到暴起的暴熊压制了尸魔,龙且才终于停下攻击,缓缓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他又立即望向季布,想着趁机去救下季布。 但也就在龙且焦灼的目光刚刚转过去时,正好看到季布的身体从暴动的荒野暴熊背上跌了下来。 他于是目光一惊,下意识就策动胯下的灰狼赶过去救起季布。然而当他和灰毛奎狼靠近季布的身体,就要伸手去扶起季布时,却被吓得几乎凝滞了。 在那地上,季布安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动静,他身上的甲胄染满了从尸魔口中淌出的尸血,全身都散发着血腐的恶臭,然而,他自己是闻不到这股臭味了。在他的脖颈之上,断裂的痕迹鲜红可见,滚热的血液汩汩流出,而他的头——空空如也。 季布的头没了,整个人只剩下一具冰冷的无头尸体。 看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幕,连灰毛奎狼都畏惧地皱起了眼睛。 而龙且,则是整个的目光都静止了。他的脸一阵一阵的惨白,许久缓不过一丝生气,左手悬停在半空中,却再也不敢伸下去。 季布死了。 仿佛用了很久的时间,龙且才回悟过来,看着季布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头的尸体,他的心脏一阵一阵的剧痛,感到仿佛自己的脖子也要断开了一样。 季布死了,死得那么惨,连全尸都没有。 龙且下意识地回过头,睁着血红的目光,看到那只被荒野暴熊压在地上的尸魔。 荒野暴熊把那只尸魔扑倒后,就一直用熊爪劈打着尸魔,但尸魔皮糙肉厚又不知疼痛,所以任由着暴熊如何攻击也毫无反应。 龙且就这么看着,看着那尸魔紧闭的裂嘴正鼓鼓地胀起,像是包着什么东西一样。 是季布的头!那只尸魔嘴里包着的,是季布的头! 在刚才,就在刚才荒野暴熊突然暴起的那一瞬间,尸魔也仍然紧紧咬着季布的头,而当荒野暴熊巨大的力量扑来,将它压倒时,沉重的拉力也自然传到了尸魔的嘴中。然而,尸魔的牙齿自然是比季布的脖子更加坚固,所以巨大的力量拽动下,尸魔的嘴就一口咬下了季布至死还在苦苦挣扎的头颅。 就是那一瞬间,季布的头断了,没了头的身躯自然地从熊背上翻倒了。 一切都一目了然,尸魔终于咬下了季布的头,残忍地杀死了他。 仇恨的火焰从心口腾起,龙且愤怒的目光紧锁着那头可怖的尸魔,手里的利剑在血光里映出骇人的锋芒。 “畜牲!拿命来!”龙且声嘶力竭地吼着,骑着灰毛奎狼就狂冲向了那被荒野暴熊压在地上的尸魔。 另一边,其余的尸魔正在战场的其他地方腥风血雨地杀戮着。 在百兽军团与禁卫军的对立处,十八只尸魔从地上爬起,嚼着满嘴的尸体血肉,然后又猛地地扑向四周的活物,疯狂地撕咬起来。 尸魔是没有思想和意识的,有且仅有的,就是扑向活物的杀戮本能。它们喜欢吞食血肉,死的活的都行,它们更喜欢残杀生命,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痛苦的死去。 而且它们是无差别地攻击,只要是活物,它们看到谁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因此在战场上,百兽军团和禁卫军都同时受到看它们的威胁。双方的势力都在与尸魔们进行着斗争。 原本禁卫军还心存侥幸的,以为尸魔是他们这边的力量,能帮他们击溃敌人。直到他们的人被尸魔一发之下咬死十几个人后,他们才立即地反应了过来,这些怪物是把一切活物都当成敌人的。 于是在恐怖的危机下,百兽军团和禁卫军的人开始从两个方向不约而同地围住了尸魔,想以人数力量强行压制这些可怕的怪物,把它们一举剿灭,以免其继续疯狂地伤人。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尸魔的力量。 尸魔这种生物,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它们骨骼粗大,身躯坚韧,还不知疼痛,不畏伤害,除此以外,它们的力量还出奇的巨大,加上奇长的四肢,和尖锐的爪牙,它们在战场上的杀戮性简直可怕至极。 因此就算每一只都被单独地围在人群中,它们也毫不畏惧四面八方挥来的刀剑,只是疯狂地向外扑去,压在倒霉的士兵身上,隔着甲胄直接撕烂他的身躯,然后撕咬他的血肉,撕咬了几口后,它们又立即扑向更鲜活的生命,继续疯狂地撕咬。 于是仅仅十八只的尸魔,在这月夜里的战场上卷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人们没有办法制服尸魔,更杀不了尸魔,而尸魔却能疯狂地进击,用利齿和赤爪去撕裂一个个的敌人。短短的时间内,战场之上被尸魔残杀的人类就接近了一百,而且如果照当前的趋势发展,百兽军团和禁卫军的死伤还会继续增加。 那些恐怖的尸魔,在用行动向人们证明它们杀戮机器的可怕形象。 目光回转过去,那只最先向人类出手并且一口就咬下了季布头颅的尸魔,它正被压在地上,承受着荒野暴熊的怒火。 肩背上十数道撕裂的血口令荒野暴熊疼痛不已,也愤怒不已,因此直到此时它都还在就着野性的怒火,疯狂地拍打着尸魔的身躯,而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主人,已经身首异处地惨死了。 或许野兽真的到底是野兽,暴怒之余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不会想到主人的死也有它间接责任。它只知道这一刻的疼痛与这一刻的愤怒,然后乘着野性的本能,就疯狂地反击。 于是巨大的熊掌重重拍下,还真的震伤了尸魔的胸骨,甚至震得尸魔口中喷出尸血。 然而尸魔紧闭着嘴巴,只让尸血从嘴缝里溅出,它的嘴里好不容易才咬下了那颗人头,它可不想一口喷血就把到嘴的食物给吐出去。 同时也因为着那一熊掌的重击,尸魔终于将注意力移向了荒野暴熊,它看着这头压着自己不停攻击的庞大野兽,无瞳的黑色眼睛里露出了骇人的杀气。 尸魔于是闭着嘴在喉咙里低吼了声,然后猛地伸出两只奇长的赤爪,抓向荒野暴熊硕大的头颅。 尸魔尖锐的爪子一下在暴熊的头上撕开了好几道血红的伤口,甚至其中一道伤口还划伤了暴熊的眼睛。于是毫无疑问的,荒野暴熊立即发出了剧烈的痛叫,停下了对尸魔的攻击,仰着血淋淋的头颅不停地晃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尸魔却趁势逼上,一举巨大的臂力直接推翻了荒野暴熊,反而将其压翻在地,然后伸出双臂赤爪,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了荒野暴熊的腹部,疯狂地撕裂着暴熊的内脏,用刻骨铭心的烈痛压制着荒野暴熊,让它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就在此时,燃着仇恨之火的龙且高举着手中利剑,骑着灰毛奎狼就直冲到了尸魔跟前。 “啊!!!”龙且冽着血红的目光,愤怒至极地刺出了手中利剑,将剑锋狠狠地插进尸魔的左眼中。 就算是尸魔,眼睛也是极其脆弱的部位,锐利的剑锋一过,直接就刺穿了那只没有瞳孔的漆黑眼睛。 眼睛被破,脑颅被穿,剧烈的疼痛会使任何一只生物发出惨至极限的痛吼。 除了尸魔。 尸魔是没有痛感的,为了让它们成为真正的杀戮机器,徐福在制造它们的那一刻起就用尸血腐蚀了尸魔们的痛感神经。让它们只会不知畏惧地杀戮,而永远不知疼痛。 所以当左眼乃至整个左脑被龙且的剑刺穿时,尸魔也没有发出一丝痛叫,它根本不会疼痛。然而就算不知疼痛,龙且这凌厉的一刺也足以激怒它了。 尸魔于是闭着嘴,在喉咙里低吼着,然后猛地拔出了插进暴熊体内的爪子,任由那只重伤的暴熊躺在地上翻滚。 而后尸魔它挺起三米长的躯干,直接让利剑从自己眼中脱出,转而用那被刺烂的眼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复仇而来的龙且。 直到此时,尸魔都还紧闭着自己的嘴,包着口中那从季布身上咬下的头颅。 龙且知道,尸魔要向他出手了,这个可怕的怪物太强大了,他根本不是其对手。但就算如此,龙且也没想退缩,他举起手中的染满尸血的利剑,坚定地怒视着尸魔。他的手足兄弟都已经死在这怪物手中了,不能为之报仇的话,他有何颜面苟活下去。 “来啊!畜牲!我今天和你拼了!”龙且怒吼一声,再次挺起利剑,向尸魔的腹部汹涌刺去。 而尸魔在同时挥起奇长的双爪,狠狠地劈向了龙且身上,一击打飞了龙且手中的利剑,并且将他和他跨下的灰毛奎狼一举压翻在地。 满地的沙尘轰然荡起,混着粘稠的尸血浊满了龙且和灰毛奎狼的身体,龙且他不甘心,他还想还击,可是他和他的灰狼都已经被高大的尸魔压倒在地,手里的剑也被一击打飞,他根本无法还手,甚至无法喘息。 紧接着,尸魔举起了那两只还染着熊血的鲜血淋漓的赤爪,带着瘆人的杀气狠狠地插向倒地的龙且和灰狼。尸魔要杀了他们,尸魔要杀尽眼前所有的活物,它享受着这样的过程,它享受杀戮! 一个也不留,全部都要死! 但就在这时,尸魔的赤爪刚刚落下的瞬间,一只坚硬的拳头横空撞出,笔直地击打在尸魔的腹部,带着一股刚猛至极的巨大劲力,将三米高的尸魔整个一拳打飞! 被疾风卷起一瞬的狮髯蓝发缓缓落下,项羽扬起刚毅的目光,看着那头被他一拳打飞了十米的尸魔在地上翻滚着,荡起一阵风沙。 趁着被救下的间隙,龙且赶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当他抬起眼睛,看到那个挡在他身前的雄伟身影时,凝满愤怒的眼睛里不禁落出滚烫的泪水。 龙且看着,哪怕那人的铠甲衣服都已碎裂,哪怕那人的身躯都落满伤痕和灰尘,但是当那人站出来时,他的背影永远都那么高大,坚毅。 “楚楚王”龙且几乎颤抖地唤出声,却没有得到一丝项羽的回应。 他看着,项羽的整张面庞都是一片灰沉,伸出的拳头也紧紧地攥着,而那双坚毅的瞳孔中正燃烧着一股深沉的,无法言喻的怒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自愈伤势,复活的尸魔 "龙且根本不知道项羽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的记忆里,对项羽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其从天空超速坠落的场景。 想起来他连项羽的生死都未知。 然而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尸魔的赤爪就要落下的瞬间,项羽却出现了,带着与白起大战后伤痕累累的身体,恰如其时地出现在这里,救下了危急的龙且。 龙且凝望着项羽的背影,那可靠的感觉让他终于松下一口气,得以一阵喘息。然而吐出两口浊气之后,龙且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季布那倒在一旁的无头尸体,顿时瞳孔一滞,整个人又陷入了浓烈的仇恨与痛苦中。 想到手足情深的季布惨死尸魔口中,而他却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甚至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掉,巨大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废物。 然而另一边,那头被项羽一拳打飞的尸魔,带着淌血的躯体在地上直滚了四五圈才停下身来。 当它从地上撑起身体,本能地摇晃着自己昏沉的脑袋时,依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它怎么就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怎么就摔得满身都是灰尘? 尸魔当然想不明白,因为在它麻木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存在过被人类这种渺小生物一拳打飞的经历,它根本不会想到人类也能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但是它现在却亲身经历了。当它移过仅有的右眼的目光时,才看到自己的腹部已经被打出了一个腕口大的拳洞,而暗红的尸血正从洞口往外涌出。 虽然尸魔感受不到疼痛,但是拳洞的存在就表明着它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强硬的创伤,因此它废了很大立力气,才把这破了洞的躯体从地上拔起来,然后移动它空洞的右眼目光,远远凝望着那个一拳击飞它的雄壮男人。 也就是当尸魔它抬起了头时才能看见,它的紧闭的裂嘴里依然胀得鼓起。季布的头颅依然被它含在口中,哪怕那么重击的瞬间,它也不愿张嘴放出这颗头颅。 尸魔就这么紧压着嘴巴,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嘶吼,然后张开两只混满灰尘的赤爪,向着项羽狂冲而来。 说是狂冲,但其实尸魔跑得很慢,它的腿脚本来就不灵活,长期的囚禁血池让它的腿部关节过分僵化,就像尸体一样僵硬无力,因此就算它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瞒珊前行。 这一刻,坚硬的拳头压得骨骼噼啪作响,项羽凝视着那头向他疯狂冲来的尸魔,看着它紧闭的胀鼓的嘴部。愤怒的烈火就在目光中灼烧了起来。 于是项羽一扬凌乱地蓝发,就正对着尸魔,气宇威严地踏去,在接近地刹那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坚硬的右拳,狠狠地轰击在张牙舞爪的尸魔腹部。 这一次,拳头地轰出没有完全倾泻力量,而是顶着尸魔的身体,将其狂暴地击翻在地。 尸魔完全没有明白情况,就已经整个翻倒,在地上震起了一圈沙尘。就像是之前它压制着龙且和灰狼一样,此时此刻,它也被更强大的对手完全以力量压制在地。 然而项羽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沙尘里抖动一下,他只是板着深沉的面庞,用左手紧握的霸天刃狠狠压着尸魔的胸膛,让其承受着纯粹的力量压制。 尸魔仰翻在地上,无论如何使劲,也无法从霸天刃的压制中翻起身来,只能是像只被日晒的咸鱼一样挣扎。 它疯狂地挥动着赤爪,却毫不用处,它下意识地想要怒吼,却不忍丢开嘴里的头颅,于是就只能紧闭着嘴,用嘶哑的声音在喉咙里吼叫。而后它看着,它用仅存的一只右眼看着那个压翻自己的男人举起了右拳。 是的,项羽举起了右拳,正对着尸魔的脸孔,狠狠地往下砸去。 项羽的拳头里,凝聚着超出常人的恐怖力量,在愤怒灼烧的情况下,他那悍然的一拳,直接就击碎了尸魔的面骨,将尸魔丑陋的脸庞轰了个碎烂。 面部被击碎,虽然尸魔感受不到痛苦,但是连带的反应却使它紧闭的嘴巴被劲力压开了,沿着那深长的嘴缝,暗红色的尸血像水花一样喷出,溅红了项羽落下的右臂。 项羽依旧灰沉着脸,一声不吭地举起了右手,毫不在意尸血的污浊,将手直接插进了尸魔裂开的嘴中,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殷红的球状物。 项羽仅仅看了手里的那东西一眼,再如何坚毅的他,目光也颤动了一丝。 那个被抓在他手里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季布的头颅啊! 腥臭的尸血浇淋其上,已经让整个人脸都模糊不清了,残忍可怕的景象,简直触目惊心。 项羽深吸一口气,放开了那只倒在地上狂动的尸魔,转身走向一脸震惊的龙且。 龙且震惊地看着项羽从尸魔口中强行夺出了季布血淋淋的头颅,整个目光都凝滞着,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然而项羽却一步不滞地走到了他跟前,将手中的季布头颅放到了他手中,用低沉的声音吐出了一句,却没有再看一眼。 “带季布回去,给他留个全尸” 龙且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空洞了,耳畔里也不断地回响着项羽那低沉的一句话。像是过了很久,他才慢慢托起手中血淋淋的头颅,看了一眼季布已经模糊的面庞。 霎时间,巨大的悲伤从心里涌起,像漆黑的巨浪淹没了身躯,让龙且只感到一阵冰冷的窒息。 直到灰毛奎狼在身后发出急促的叫唤声,龙且才意识到了自己快要停下的呼吸。 用力吸进一口染满血腐味的空气后,龙且知道,自己不能再沉坐下去了,他还待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他必须振作,不能去拖楚王的后腿。 于是龙且压抑着目光里的痛苦,从身上撤下一块较为干净的白布,颤抖着双手将季布那血淋淋的头颅包裹起来,提在手中。然后他用力站起身,去把倒在一旁的季布尸体扶起来,搬到了灰毛奎狼的背上。 就像项羽说的一样,他们至少,要给季布带回一个全尸。 然而这时,项羽已经头也不回地远远走出了。 站在夜幕下的巨大战场上,染满血腥味的风阵阵地扑面吹来。项羽凝目望着,沙场之上已经一片混乱,百兽军团也好,禁卫军也罢,全都陷入了与尸魔的厮杀中。 无数的人潮奔涌,无数的野兽吼叫,无数的刀锋斩落,然而尸魔却并不因此而休止。 尸魔没有痛感,不会恐惧,只由着猛烈薄发的杀戮本能,疯狂地向眼前的活物发起袭击。 作为强大的杀戮机器,一般士兵的刀斩根本无法真正击伤它们坚韧的躯体,哪怕是几十柄刀劈下,溅起满地的尸血,它们依然毫不停歇地向人群发起撕咬。 人们意识到这样的攻击对付不了尸魔,于是禁卫军们尽可能的蜷缩在坚硬的皇家武装中,去规避着尸魔疯狂的攻击,显然,他们是不想和这种可怕的怪物以命相杀,只求活过一劫。 然而百兽军团的士兵却乘着勇往直前的气势,继续与怪物战斗,并且驾驭着狂猛的野兽发起了最强的攻击。 于是大批的灰毛奎狼和荒野暴熊冲出,像浪潮一般将尸魔们狠狠击倒,猛兽的利爪落下,也凶悍地撕开了尸魔的血肉,对它们造成了猛烈的伤害。 然而这些还不能击倒尸魔,它们不会疼痛,所以不论身体受多少伤,流多少血,它们都会疯狂地爬起身来,继续向前。 但是坚硬如铁的板甲黑犀顶着大角冲锋而来,狠狠地贯穿了最先爬起的几只尸魔的躯干,泵出了大股的血流,然后又将其压倒在地,凶猛地践踏。 同时无数的烈羽鹰从空中飞至,成群地俯冲而下,探出坚锐的鹰爪,直接抓住尸魔的头颅和肩膀,就将其狠狠拽起,一直拉到近百米的空中,再松开爪子,任尸魔们从空中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看到野兽们冲杀而上后的凶猛战况,百兽军团的士兵都一齐地扬声欢呼着,想着这些可怕的尸魔果然也招架不住野兽大军的狂暴力量,但凭百兽们压上,它们一样要立死在地。 “只是十几只怪物罢了!果然没什么好怕的!” 人们看着尸魔倒在地上一身骨头碎裂,血肉模糊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其实他们心里都还是很忌惮这种可怕而残忍的怪物的,尤其是看到一个个同伴惨死在其手中,深觉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都好了,这些怪物终于在野兽的冲杀中倒下了,没必要再害怕了。 然而他们想错了。 几个胆大的士兵用剑戳了戳尸魔瘫在地上颤抖的身体,然后顺势抬起目光,才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的楚王项羽。 “楚王”这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项羽的身影,下意识兴奋地喊出了声音,尤其是那几个站在尸魔旁边的士兵,像是有点兴奋地在向将军显示自己的战功。 可是他们的声音才刚刚喊出一半就戛然止住了,因为一只只鲜血淋漓的赤爪猛地抓住了他们的脚踝。 他们都太低估尸魔了,要知道,在这宽广的战场上,他们还未曾看到的地方,他们的一个将军,季布,已经惨死在了这种可怕的生物口中。 尸魔们虽然身受重伤,骨骼断裂,可它们却没有丝毫痛觉,它们还能在杀戮欲望的驱使下,伸出颤抖的赤爪,抓住离它们最近的活物。 就如此刻一样,在刺耳的惨叫声中,那几个站在尸魔身边的士兵全都被拽倒在地。远处的项羽看到了这一切,可是他却根本来不及从密集的人群中冲来,制止这一切。 于是他只能看着,就像战场上的其他人一样只能看着,看着那几个士兵倒在地上后,被尸魔用淌满血的裂嘴疯狂地撕咬吞食。 沉重的空气里回荡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这一切,但就算赶上去也无济于事,那几个人已经活不过来了。 在场的人都害怕着,都由衷地害怕着恐怖的尸魔。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那么猛烈的重创后,这些尸魔还能不要命地发起袭击,为什么明明全身骨骼断裂了,这些尸魔还能疯狂地撕咬活物。 他们真的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生物,就是项羽也想不通。 但是,尸魔真正的恐怖其实还在人们的想象之外。 当那些尸魔趴在地上不断地吞食着人类鲜活的血肉后,它们身上的伤势居然开始了缓慢的愈合。断裂的骨头也好,碎烂的身躯也罢,就算是不断冒血的破窟窿,也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连同项羽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可怕的生物居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恢复自己——这才是尸魔最可怕的地方,能够通过吞食鲜活的血肉,愈合自己的伤势,恢复身体机能! 看到尸魔们重伤瘫软的身躯在地上一点点蠕动出活力的迹象,项羽的目光瞬间凝滞了。 他猛得回过头,远远看见之前已经被他打了半死的那只尸魔,正趴在地上疯狂的吞食着一只荒野暴熊的血肉。 带着一嘴还没咽完的熊肉,那尸魔猛地就挺起几乎愈合了伤势的身体,僵硬地转过方向,疯狂地向前奔走,凶恶的目光直指刚刚骑上灰狼全然不知危险的龙且。 与此同时,那十八只被围在军队中间的尸魔也争相吞食完了鲜活的血肉,愈合了大部分断裂的骨骼和残缺的伤口,从地上疯狂地爬起,在无数道目光的凝视下,发出了骇人的嘶吼声。 百兽军团也好,禁卫军也罢,人们凝视的目光全都触目惊心地颤抖了起来,看到那些可怕的尸魔愈合了伤势后卷土而起,哪怕是凶猛的野兽们也感到畏惧了。 项羽观望着前后疯狂的十九只尸魔,沉着的目光里透出无比的凝重。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伸出右手五指,举向夜幕覆盖的苍天,发出一声威严的低喝。 “召唤术晕眩!!!” 五指于苍天一招,声音于虚空一响,自然的奥秘在一瞬间被尽数引动。转眼间,一片诡异的乌云在夜穹中迅速凝聚而现,伴随着项羽召唤术的号召,天雷在乌云中涌动震响,瞬间降下十九道苍白的雷霆,纹丝不差地击打在十九只疯狂的尸魔身上。 雷霆当空击落,并没有创伤到尸魔们坚韧的身体,但却对尸魔们造成了极其恐怖的麻痹效果,转眼之间,十九只尸魔全部被定在原地,动弹不能。 而后项羽收下张开的手掌,任夜穹中的乌云自动消散,接下来,他毫不犹豫地朝向整个战场,扬声大吼道。 “百兽军团听令,全军后退,脱离战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9章 正义豪腕对飓风之锤 "雄浑的声音像大风一样掠过无数人的耳畔,夜幕之下的战场,顿时一片肃静。 百兽军团的士兵和猛兽都抬起了目光,越过被雷霆麻痹而无法行动的尸魔,看向那战场中心的男人——他们的统帅,楚王项羽。 他们显然都很震惊,不明白此时此刻项羽为什么会发出退后的命令。 这时,一旁带着季布尸体骑上灰狼的龙且已经快速地行动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季布的头颅,一边往百兽军团的方向赶来,一边高声复述道:“你们在发什么愣?没听到楚王的命令吗?赶紧撤退!” 龙且的话立即点醒了惊诧的众人,没错,他们没必要想这么多,楚王的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作为士兵,服从既是天职,他们不应该犹豫的。 于是战场之上,所有百兽军团的人和兽都动了起来,准备向后退离,不敢再有怠慢。 龙且也骑着灰毛奎狼立马赶上,引导着大军退往合适的方向。他到底是一军的分团长,比那些士兵更懂得项羽的用意。此时的战场已经一片混乱,他们与禁卫军也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必要了,与其待在战场徒增伤亡,不如赶紧退下保存元气。 毕竟他们这一战的目的早已达到了——张良和花木兰都已经脱离战场很久了,有他们突出战局去行动,是所有人的希望。说不定,他们的行动已经有了好的结果,只等消息传回了。 所以,这正面战场的对抗也该告一段落了。 百兽军团退场后,剩下还围在战场上的禁卫军就显得分外焦灼起来。 本来的敌人都退下了,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主帅白起不在,将军钟无艳也不在,他们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难道全军冲上去与项羽为敌吗?他们微微抬起目光,谨慎地凝视着项羽,气氛变得分外地紧张。 虽然他们存活在战场上的人还有两万有余,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冲上去应对楚霸王项羽的震天霸气。 而就在这时,项羽也移过了目光看着战场上所有的禁卫军,沉声喝道:“你们也退下吧。” 不明所以的,禁卫军们听到了这话后都下意识侧动了目光。虽然项羽是敌方的主帅,可是当他说出这话时,却让禁卫军们感受到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而且,他们确实真的都想撤了。 于是只迟疑了片刻后,禁卫军们也立即如潮水般从战场上退离,撤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直到所有的士兵都撤走后,项羽抬起深沉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个凝满肃杀与血意的广阔平原。 子时三刻,夜幕之下的战场已经空无一人,但是,还有着那十九只不人不鬼的尸魔。 染着血腥味的风越过项羽的狮髯蓝发,在战场之上吹起一片沙尘,那只吞食了荒野暴熊血肉来愈合伤口的尸魔最先颤动了一下僵硬的爪子,就是那只残忍杀死了季布,独自站在一方的尸魔,它最先从“晕眩”的麻痹中恢复了过来。 而后,战场之上的其他十八只尸魔也都陆陆续续地活动了起来。 “召唤术晕眩”的麻痹效果已经结束了,尸魔们都已经解脱了身躯的僵硬,仿佛新生一般兴奋地晃动起来。然而,当它们“活”过来时却发现,血腥为依然浓郁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物的身影。 尸魔们惊诧而又愤怒,于是疯狂地回转着无神的目光,想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战场上再找到鲜活的生命——鲜活的血肉! 可是尸魔们无瞳的眼睛本来就视力不好,极限视野也仅仅只到五十米远。因此不论它们怎么找都再找不到活物的存在,最后只能把目光落在战场之上唯一的人影——项羽身上。 十九只尸魔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望向了项羽,并且目光一落就再也不移开,只是淌着满身尸血,发出了刺耳的嘶吼声。 而项羽正对着十九只尸魔的目光,神色却一如既往的灰沉,没有一丝变化。他明白作为战场上唯一的活物,他已经身陷尸魔们的重围,可是他并不畏惧。 事实上,这结果就是项羽想要的,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独自对付这些尸魔。 因为这些尸魔的实力过于的诡异和恐怖了,虽然不知道它们来自何处,但是项羽能够想象,这些可怕的生物多半和白起有关。 面对这样的怪物,一般的士兵是无法招架的,就算是百兽军团也面临威胁,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徒增士兵的伤亡。项羽并非心软,只是看到季布那样的惨死实在让他触动很大。 而且,他后来看到尸魔们在百兽军团强攻重伤后,居然能通过吞食鲜活血肉来自我愈合伤势,这一点更让他确定,百兽军团没有留在战场上的必要了。 大量的人类留在战场上,不但无法真的杀死尸魔,反而还会成为尸魔们无穷无尽的血肉屯粮,让它们在重伤时能立即找到活物吞食,从而复原伤势,循环如此地获得几乎不死的战斗能力。 那,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项羽没有任何犹豫,一发“召唤术晕眩”麻痹了尸魔们以后,就立刻下令百兽军团退离,甚至他还让禁卫军也后撤了。如此一来,战场之上仅仅就只有他一个人和十九只尸魔的存在。 虽然十九只的尸魔围攻可能很恐怖,但是没了持续的鲜活血肉供应后,它们恐怖的愈合能力也就不攻自破了,这样的话,倒是能有更大的胜算。 项羽想着心里的计划,无声地挺起了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然后面对着疯狂逼近的十九只尸魔,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霸天刃。 ——注定的不宁之夜里,丛林腹地之中,正疯狂地酝酿着震动山河的力量。 月色掩映下,廉颇和钟无艳沉立在早已布满裂纹的岩地,两两无声却气息强烈地对峙着。 他们已经决定,要用最后的终极技来一决胜负了。 钟无艳凝望了那雄壮的身影一眼,沉息一声后,率先挺起了酸痛的腰杆。与廉颇硬碰硬地打了这么久,虽然招招对抗,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体能的消耗与身体的疲乏却是显然存在的。 然而,钟无艳皱着眉头横视了廉颇一眼后,却没有任何迟疑地抡起了手中重锤。 然后,只见她沉立身子,站稳脚跟,就抡着千斤重的锤子,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站在百步外的廉颇远远看着,却没有立即做出行动,而是凝视着钟无艳为其绝招的蓄力过程。 而钟无艳什么也没管,只是自顾自地快速转动着身躯,一边转一边涌动着全身的魔蓝能量,将其引导向自己手中不断轮动的锤头。 紧接着,一股霸道的气势从钟无艳快速转动的身影中显露出来,并且随着她转动速度的增加,那股气势也在不断上涨。 对于远远观察的廉颇而言,他自然看不出太多的蓄力细节,但是却能明显地感受到钟无艳身上不断腾起的魔压,再加上那股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古怪气势。毫无疑问,钟无艳要使出的,会是一个很霸道的绝招。 廉颇想着,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于是他果断地举起两只沉重的大拳,挺着刚硬的身子,猛一吐息。然后他便凝缩双目,涌动起全身魔蓝,开始为自己的绝招积蓄力量。 另一边,钟无艳持续不断地抡锤旋转着。 她开始越转越快,并且手中紧握的大锤随着身体的转动,开始不断打压宁静的空气层。 大锤的质量很重,她挥击的力量也很大,循环往复地急转中,大锤就像是要将稀薄的空气打压成固态一般的重压着。 与此同时,钟无艳体内酝酿已久的石之炼金能量也毫无保留地倾泻在锤头上,于是在钟无艳疾速旋转地抡锤过程中,重锤对空气地不断打压迅速且频繁地触发了石之炼金的效果。 与旋转的重锤接触到的空气迅速被“石之炼金”能量石化成了细微的石质粉末,随着钟无艳旋转产生的的空气气流,疾速地飘荡起来。 而钟无艳越转越快,越转越疯狂,于是其周身的空气被越来越多地石化成石粉。石粉的大量累积便凝聚成了石粒,然后石粒又大量累积并凝聚成石块,再然后,石块变成更大的石块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后,钟无艳的周围聚现出了无数人头大小的石块,并且随着她的疯狂转动,重锤也抡出了一股恐怖的风向力,导引着周围空气形成巨大的空气风流,带着那无数的石块,形成了一场岩石形态的风暴。 这就是钟无艳的终极技——“飓风之锤”! 引导并旋动着漫天石块聚成的岩石风暴,钟无艳身上轰然散发出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势,仿佛带着这威吓了半片天空的岩石风暴,她能一举吞下任何嚣张的敌人。 然而就在百步之外,廉颇的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恐怖的气势。 远远望去,只见廉颇站稳身姿,坚如磐石一般,与钟无艳的疯狂转动相比,他的模样实在沉静了许多,两边一动一静,看上去倒颇为诙谐。 但是,廉颇却目光坚毅,一脸严肃,双拳并于身前,沉举着两只巨大的重鳌腕甲,无声地蓄积着磅礴的能量。 就像钟无艳将全部魔蓝引向重锤一样,廉颇全身的魔蓝能量也都在涌向双拳之上。而恐怖的魔压翻涌着升起,如同其胸腔里的热血一样澎湃,他知道,接下来会是惊天动地的碰撞。 渐渐的,廉颇紧握的双拳上忽然散发出了气势逼人的赤金色光芒,那光芒覆盖在廉颇的双臂腕甲之上,凝聚着强大得恐怖的力量。而廉颇本人也在此时鳌起脑袋,全身腾起一股豪迈的正义的霸道气势。 力量的蓄积已经到达顶点,吹过两人的长风都在这一刻变得焦躁起来,而两人没有丝毫犹疑,相互抬起凛然的目光,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地,发出了猛烈的吼声。 “飓风之锤!” “正义豪腕!” 钟无艳挥舞重锤,回转着剽悍的身影,带起一阵巨大的岩石风暴就向廉颇狂野地冲去。 而廉颇双脚一压地面,震出了一尺宽的裂坑。而他雄壮的身影则猛地横越而起,跨过虚空,在重力推进下,双拳带着两只巨大的重鳌腕甲,气势汹汹地砸向钟无艳的岩石风暴。 就在廉颇凌空坠下的瞬间,覆满赤金光芒的重鳌腕甲与回旋怒吼的岩石风暴正面一触。两人霸道的力量在碰撞间轰然爆发,惊雷般的震响击破长空,恐怖的能量波震荡大地。 而后,廉颇双拳腕甲上的赤金色光芒尽数褪散,钟无艳抡锤旋起的岩石风暴也被消磨了一半,无数的石块被震碎成石粉,凌空飘荡,散落在两人气势汹涌的身躯上。 “傻大个!没招了吧!看老娘这次不砸死你个蠢货!”钟无艳兴奋地大笑起来,更用力地抡起手中重锤,带起剩余的岩石风暴轰然袭向廉颇。 她看见廉颇凌空砸下的重拳仅仅摧毁了自己一半的岩石风暴,而其重鳌腕甲上的金光能量已经全部耗尽,由是大笑起来,觉得自己这一战要拿下廉颇了。 “哈哈哈,女豪杰,怕是你高兴得还太早了。”廉颇却也豪迈地大笑起来,仿佛毫不畏惧钟无艳漫天回旋的岩石。 紧接着,廉颇全身一沉,双拳之上忽然又散发出一段赤金色光芒,覆于重鳌腕甲之上。而后他双脚一震,整个沉重的身体平地跳起九尺高,在空中举起双拳,再次狂暴地砸向钟无艳的岩石风暴。 再一次的强硬碰撞中,惊雷破空的震响与激荡大地的能量波再度出现,而钟无艳剩下的一半岩石风暴也在这一次的冲撞中尽数摧毁,伴随着,廉颇重鳌腕甲上的赤金色光芒又一次褪散了。 “还没结束呢!女豪杰!”然而廉颇大吼着,在二次碰撞后居然再次地平地跳起,并且这一次,他跃起的威势比前两次都更加强烈。 正对虚空,廉颇鳌起了刚硬的头颅,全身的能量随胸膛里的热血滚滚薄发。这一刻,他身上的赤火涂纹都变得灼烫了起来,而他凌空高举起两只沉重的拳头,重鳌腕甲之上,赤金色光芒盛放。 钟无艳抬起凝重的目光,横视了一眼凌空的廉颇腾起的巨大威势,身影却没有丝毫退却。此时此刻,她的岩石风暴已经全部被砸毁了,她没有任何的依仗,除了手中那一柄回旋了无数圈,累积了巨大力量的重锤。 眼看着廉颇第三次的凌空压下,钟无艳终于停下了身体地转动,顺势挥出了回旋已久的重锤,去迎向廉颇最后砸下的双拳。 这是廉颇与钟无艳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击,硬碰硬的对决在这一刻爆发到极致。 拳与锤正面碰撞的一瞬间,方圆百米的大地随之震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0章 人为财死,我的命也轻贱 "凄冷的月光静静地落下,经过繁密的叶群,在地上碎成一片皎洁的琥珀色。风暴之后的宁静总是意味深长,空气里,仿佛又飘来了茉莉花的芬芳。 夜色掩映的密林里,还是那只伏在树木交错处的野猫,它眨着大大的绿眼睛,低头看了一眼一直延伸到它脚下地面的巨大裂缝,惊叫了一声后,终于恐惧地跑开了。 沿着那条裂缝一直往前,经过几十米距离后,会一路追踪到丛林的腹地。在凄冷月光的映照下,可以隐约地看到,狼藉之景的丛林腹地中,整片岩土的地面上,已经完全崩裂,或粗大或细小的裂缝密布其上,连成了一片蛛网一般繁复的碎裂景象。 而两道人形的身影,正躺在那布满裂纹的大地上,用力喘着粗重的气息。 在从林腹地的中心处,廉颇和钟无艳就这么全身乏力地躺着,脚对着脚,相距不过咫尺。 一场全力倾泻的大战后,廉颇的“正义豪腕”与钟无艳的“飓风之锤”硬碰硬的正面冲击,爆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威势,不但能量的余波激荡到了百米之外的丛林,而且他们脚下的丛林腹地也在那一招拳与锤的汹涌对撞中崩塌。整个地面都向下塌陷了半尺,并且越接近中心的地方,地面碎裂与塌陷的越厉害。 此时此刻,廉颇和钟无艳就躺在地面碎裂得最多塌陷得最深的那一块,毫不掩饰地暴露着他们破坏了丛林腹地的身份,让几百米内的飞鸟走兽们全都望风而逃,就像那只野猫一样。 “没想到啊,女豪杰,你居然真的能接下我‘正义豪腕’的第三次轰击”廉颇仰着大汗淋漓的头,望着月光黯淡的夜空,一边喘息一边感叹道。 “小样儿你以为就你那两下子就能打下老娘的铁锤子!”钟无艳也是仰着面庞,满头大汗,明明口里还喘息不止,却硬要涨红了脸,用力地冷笑道。 “老娘出来混江湖的时候,你他妈还在撒尿和泥巴呢!” “哈哈!哈哈!咳咳”然而廉颇却是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然后笑岔了气后又重重地咳嗽起来。 “你他娘的笑个锤子!”听到廉颇这岔了气都忍不住的笑声,钟无艳就觉得来气,于是眉头一皱,怒斥道。 “我笑我笑你说话总爱装江湖大佬的样子”廉颇一边喘息还一边笑着说道。 “装?”钟无艳眉头一横,硬压了一口气,呵斥道,“装你个锤子!想当年老娘扛起山寨当大王的时候,那可是秦楚国响当当的江湖一霸啊!” “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再笑一个,老娘锤爆你脑袋!” “哈哈!哈哈” “” 一场大战之后,廉颇和钟无艳的魔蓝和体能都几乎耗尽了,两个人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才一直全身躺地地喘息着。 然而,就是这样的姿势,在战斗结束,谁都再没有力气攻击的时候,他们却仅凭着一张喘息的嘴,你一眼我一句地聊起了天,还聊得意外的欢喜至少,廉颇总是在笑的 “忽然发现,我们很聊得来啊!”与钟无艳瞎扯了一堆,笑了半天后,廉颇忽然感慨地说道。 “聊得来你个锤子。”然而钟无艳脸上一片灰沉,只冷漠地怼道。瞎扯了许多后,她对廉颇这异常随性的豪迈,已经深感无语,于是不管廉颇说什么,她都一副冷漠表情了。 “适合做朋友!”廉颇又继续说道,还咧嘴笑。 “适合做你个锤子。”钟无艳已经冷漠道。 “可惜了,我们是敌人。” “对,敌人,所以我该给你一锤子。” 钟无艳冷漠的目光动了动,她原本还想继续侃下一句什么什么的锤子,却发现廉颇突然没话了,于是目光不禁一动。 平躺着的钟无艳看不到,廉颇的表情忽然沉下了,目光里隐隐生出了几分严肃。似乎他是忽然发现了,他与钟无艳以两军敌人的身份在这里侃天,是件很不对劲的事,可是他却有从心里觉得钟无艳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于是矛盾了。 “女豪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廉颇沉声问道。 “问你个锤子。”钟无艳终于等到廉颇说话,由是怼出一句问你个锤子后,直感到大快人心。但沉了片刻后,她还是绷着脸吐了一句,“问。” “你为什么要帮嬴政啊?”廉颇毫无顾忌地直接问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他妈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了一刀,是不是还要抓着敌人的领子先问候他一句为什么要攻击你,然后再决定是否还手啊?”钟无艳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种小娃娃家才问的蠢问题。” “我知道,战场上敌我交战,多说无益,只论刀剑。” “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明明知道嬴政是个不顾天下苍生的暴君,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场秦楚内乱的大局中选择站在他的那一边?”廉颇沉着声音,坚持地问道。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老娘也不在乎天下苍生!老娘和嬴政皇帝都是一样恶徒!”钟无艳凝皱着眉头,恶狠狠地说道,“就这么简单!懂了吧!”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廉颇异常坚定地说道。 “老娘是不是什么样的人还能让你说了算?”钟无艳冷笑着,对廉颇语气的坚定深感讽刺。 “如果你是个不顾天下苍生,不顾他人生死的人。那你不会同意我离开战场单独出来战斗。”廉颇继续坚定地说道。 “当我出现在战场上,以我们的力量对决会误伤其他士兵为由,提出了离开战场换地方决斗的建议时,我说出的,仅仅是我个人对于决斗的道义原则,而你完全有权利和理由否定这一提议的。” “况且在真正的战场上,死伤随时都在发生,谁又顾得了许多,而我又是你的敌人,你根本没必要同意我的提议。” “换言之,如果是白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否决我,并且还会利用我担心误伤其他人的心理障碍来对我进行袭击,因为他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屠白起。” “而你,却答应了我的提议。做出这一决定或许是因为你也尊重敌人,但是更多的,一定是你自己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你也害怕自己过分宣泄的力量会误伤其他人,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地,你和我来到了从林里决斗。” “所以你和嬴政白起他们都不是一样,在你心里,其实很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安危!” 廉颇压着一口气,一个劲地说了许多话,只感到脸都有些涨红,可是目光却依旧坚定。虽然仅仅一面之交,但是,他相信,钟无艳的本质,绝不是一个会草菅人命的邪恶之人。 钟无艳听着廉颇这么说完后,整个表情都变了,却没有立即回话。她只是忽然舒展了紧皱的眉头,而后沉着脸庞,平静了许久。 “没错,我确实和白起他们不一样,如果可以,我不想杀人。” “可是那些人都该死!”钟无艳低喝一声,目光忽然又变得凌厉起来。 “就像你说的,人们明明知道嬴政皇帝在一意孤行实施暴政,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站在他的那边?嗯?” “你以为那么多人的禁卫军,他们为什么都站在嬴政的一边?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们对皇帝愚忠吗?不,是因为他们对皇权崇拜,因为皇帝会赐予他们荣华富贵。而有了荣华富贵,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所以,那么多人,他们为了金钱财富,都放弃了国家,选择了嬴政!” “既然他们选择了为钱去卖自己的命,那他们就是活该,活该替嬴政皇帝战死沙场,活该被白起利用去死抗百兽军团,他们活该死。虽然我不想杀人,可他们一样活该死!”钟无艳说着,目光与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像是有股莫名的怒火在她身体里腾起一样。 “人命都轻贱,他们的命还如钱,所以活该死” “那你呢?”廉颇打断了钟无艳继续说下去的声音,沉声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帮嬴政呢?” “我?”钟无艳重复困惑的声音,像是在反问自己,而后她沉静了片刻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嬴政许诺我,只要我帮他上阵杀敌,为他所用,当他达成皇图大业时,就赐给我黄金楼阁白玉堂,数不尽的财富!为了这些钱财,我就站在他的阵营,替他杀多少人,打多少仗,都行!” “我和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士兵一样,我也是为了钱。” “钱?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为了钱可以放弃自己的道义与原则,甚至不顾家国苍生。”廉颇带着惊疑的语气,沉声反问道。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钟无艳定着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想的,很重要吗?这世界他妈的就是这么个尿性!” “人命轻薄,钱比人贵!” “在这世界上,是个人都会为金钱折腰!我有什么特别的吗?我难道就不能为了钱去帮嬴政吗?我也就是这么个人。” “我的命也轻贱。” 钟无艳声音沉沉地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却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这样吗如果你要这样说,那我确实也无话可说了。”廉颇略显悲哀地皱起眉宇,沉声说道,“为了钱这确实是个值得理解和信服的理由。”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世界上的确有许多视钱如命的人,但是钱财再重要,也终究只是外物。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也该有自己坚守的道义。” “至于人命,没有谁的命是轻贱的——生命的高贵,本身就不是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迂腐!愚昧!可笑!”钟无艳讥讽着斥道,“没想到你这么铁铮铮的汉子也信那种邪门歪道的破道理!” “什么生命高贵?什么钱财不能衡量?”钟无艳说着,愤怒地呵斥道,“全他娘的扯淡!” “也只有你们这种没经历过穷苦,没经历过厄难,活在安稳世界里的蠢货才会这么认为!” “还说什么钱财不重要,人有自己的价值?有种你他妈试试,没有钱的去走一遭试试!你就会知道人命有多轻贱了!” 廉颇听着钟无艳的各种冷笑和怒斥,气愤之余又感到一丝困惑,于是他沉了片刻没有出声。直到钟无艳声音止下时,他才压着情绪缓缓问道。 “为什么无意冒犯,但是为什么,提到关于‘钱财’的话题,你总会这么激动?” “为什么?”钟无艳反问一声,不禁冷笑起来,“因为我以前也是一个活在安稳世界里,不知道钱比命贵的蠢货!” “所以——我才会死了那么多的兄弟” ——六年前—— 春分刚过的时候,浅白色的茉莉花会开满山坡,漫山遍野的芬芳,会乘起温柔的季风,送到每个人的身旁。 那时,蝉蛹还在等待着破土,小蛇正从睡梦中探起目光,百灵鸟在树叶间飘摇,而一支欢快的小曲儿已经无忧无虑地飘起,乘着同样的季风,飘荡在山坡与树林,与茉莉花的花香挥手相应。 那就是一首简单的曲子,没有复杂的曲调与华丽的乐章,简单得像山野里的鸟鸣。 但是那简单欢快的韵律,却比任何一首高超音乐都更能打动平凡的人心。 因为,快乐本身,就很简单。 至少那时候,她一直这么认为。 那个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坐在一棵粗壮的银杏树上,靠着坚实的枝干,嘴里叼一根青草,悠悠地哼着小曲儿。 直到春日的光芒到了午后最盛的时候,嘈杂的人群声渐渐从山下传来,女子于是挪了一下慵懒的眉眼,撑起耳朵仔细地去听,听到了远远而来的呐喊声。 “老大!老大!我们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那声音从很远的地方就传起,而且不停地在喊,似乎比脚步声还频繁。 过了几分钟后,一群百多号的人出现在了树林里,他们形形色色的,都穿着最粗糙的布衣,小到十岁,大到三十岁,什么年龄都有,但是却都是男人。 只见他们一群人在树林里一边喊一边寻找,为站在最前面的三人手里还各自抱着一只沉甸甸的大酒坛子,一脸兴奋地呐喊着“老大”。 “我在这。”坐在银杏树上的女子懒懒地回了一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气后,从三米高的数上径直跳下,落在了人群中间。 虽然一身皮肤黝黑,肌肉分明,但她面庞却也算俊俏,如果好生大扮,也还是能出得了厅堂的美丽女子。然而在正直芳华的年纪,她却盘着一头长发,穿了一身男人的粗布衣裳,挺胸抬头地站在人群中间,看上去,颇有几分威风凛凛。 她,就是二十五岁的钟无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1章 钟大锤和她的石头寨(上) "二十五岁的钟无艳抬起头,环望了一圈站在树林的人们,掠过他们脸上一一崇拜的目光。然后慢悠悠地将视线落在在了眼前的三人身上。 那三个人自左向右分别是大黑c二胖和三狗子,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比其他人看起来都更成熟一些,但是相貌各异,所以看上去大不相同。 “怎么回事啊,说吧。”钟无艳微凛目光,摆出一副很大佬的模样,沉声问道。 “老大,我说!”站在最右边的三狗子最积极地喊道。 三狗子长得瘦瘦高高,人精嘴快,做什么都很积极。以至于大黑和二胖总觉得他是条打满了鸡血的狗。尤其看着钟无艳的时候,他总是神采飞扬的。要不是手里还抱着酒坛子,他几乎都要手舞足蹈了。 “就你他娘嘴嘴”一旁的而胖别着嘴,废了老大劲才吐出最后一个字,“嘴——嘴快!” 二胖就是个地道的胖子,一米五的个子,三百斤的身子。他的身材总让大黑和三狗子纳闷,十几年饭都吃不饱的日子里,他偏偏就能长出个地主家才有的胖身材,也真是奇了怪了。而且除了胖之外,二胖还有个显眼的缺点,就是说话结巴! “那也比你结巴好!”三狗子白了二胖一眼,立马又笑嘻嘻地看向钟无艳,兴奋地说道。 “老大,老大,我们今天在镇上又遇到了十几个没饭吃的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他们家里人都没了,无依无靠的,还有两个人是残疾” “但是他们都是好少年啊!特别崇拜我们石头寨行侠仗义,想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混江湖,所以我们就带他们来了不知道,老大你意下如何啊?” “嗯。嗯。”钟无艳沉着眉宇,一边听一边颔首示意,然后沉声说道,“很好,很好,想加入我们石头寨跟老子走江湖的,都是好少年,应该支持。” “我们石头寨——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只要大家有热情,有义气,就是我们一个寨子的弟兄!” “好!好!”一连上百号人听到钟无艳的回话后,一道语尽处,立即拍手叫好,十分地配合钟无艳的讲话。 至于那十几个站在最边缘的,新加入的少年,听到钟无艳肯收留他们的话后,也立马感动地喊道,“谢谢老大。” “以后,你们就是石头寨的人,我钟无艳钟大锤的弟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家一口吃的。没地方住的人都住到我们山寨里来!”钟无艳抬起目光,朝那些新加入的少年们沉声说道,一脸江湖大佬的风范,在人群中光芒万丈。 “可是老大,我们还没有山寨”站在一旁的大黑一脸耿直地默默说道道。 大黑,人如其名,全身肤色出奇的黑,仿佛挖煤矿出身的一般。而且为人异常耿直,耿直到让二胖和三狗子总觉得他脑子也被黑了。 “咳咳。”听到大黑耿直地声音,让一脸神气的钟无艳被瞬间闪了舌头,于是下意识咳了两声。 然后钟无艳尴尬的横视了大黑一眼,问道,“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耿直了!” “而且话说怎么还没有山寨?老子前两次纳新讲话的时候,你就这么说过了。我后来不是让你去盖山寨了吗?” “可是老大,我们没有钱啊,盖不了山寨。”大黑还是一脸耿直地说道。 这次连二胖和三狗子都在一旁呛出了声,连忙去堵大黑的嘴,如他所言,他们石头寨不仅没寨子,而且没有钱,分文没有。 “没钱就不行吗?谁说盖山寨一定要用钱,跟你们说多少次了,钱财都是粪土,别什么都提钱,江湖人提钱庸俗!” “大黑啊,我告诉你啊,这事交给你了,不用钱,想办法把山寨盖起来。我们江湖人办事就得雷厉风行有魄力,知道吗!别老婆婆妈妈拿钱说事。”钟无艳横视着大黑说道。 “好的,老大,知道了,老大。”大黑于是连忙点头。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都抱着个酒坛子干啥?”钟无艳缓了缓神情,这才发现大黑c二胖c三狗子手里都抱了一只大酒坛,于是好奇地问道。 “报告老大,这是镇上酒窖老板王大伯家酿的酒。好酒!”三狗子又是最积极地说道。 “今天,加入了这十几个弟兄以后,咱们石头寨的人就有一百零八号人了,超过一百了!是个很好兆头啊!所以我们都觉得应该找几坛酒来庆祝一下,祝福我们石头寨前途光明,发展大胜!” “嗯,嗯。”钟无艳又是微凛眉宇,缓缓颔首,“想法不错,想法不错啊。石头寨发展得如此顺利,我们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不过这酒你们是怎么弄来的?” “嘿嘿嘿”三狗子看着钟无艳,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后,说,“我们啊,也没钱嘛,是吧。所以我们就直接找到了酒窖的老板,王大伯,就告诉他——我们是石头寨的,以后免费保护你们酒窖的安全,出于你们的友好,你们应该送几坛酒给我们表示善意——我跟他说了,我们石头寨上百的弟兄,保他一个酒窖绰绰有余啊!” “而而而且,我们我们特特别提了老老大,你的名字。他他们一听就吓傻了。”二胖也在一旁用力地附和着。 “对对对,他们一听我们是钟大锤钟无艳的手下,立马就没话说了。老大你名声真的很响。”大黑也激动地说道。 “所以他就送酒给你们了?”钟无艳有点尴尬地问道。 “所以我们就直接拿酒了呀,我们直接下了他家酒窖,去里面找了最贵的,三坛陈酿的梨花酒,拿上就走了,一点没耽误他家做生意。”三狗子激动地笑着说道。 而钟无艳的表情立马就瘪了。 “你们这他妈的不是打劫吗?怎么一个个的学得跟土匪一样,还他妈用的我的名义?” “老大,我们不就是土匪吗?”大黑又是一脸耿直地说道。 钟无艳只感到脸一黑,然后压着怒火对们说道:“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我们石头寨只是表面上伪装成土匪,表面而已。实际上我们是陈河镇的保护者,而且是不收保护费的保护者!你看你们这一弄,咱这不成真的土匪了!以后咱们在江湖上的名声会传得很臭的,等以后我们混江湖当道了,这他妈的就是黑历史啊——黑历史啊!” 听到钟无艳的话,大家仿佛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一百多号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变得一片死灰。 “咳咳”看到大家夸张的神情,钟无艳顿感语气有些过重,于是又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气氛。 “嗯你刚刚说这是什么酒来着?”钟无艳看着三狗子手里的大酒坛,别着目光轻声问道。 “报告老大。这是陈酿了八年的梨花酒,酒味可香了!”三狗子听到钟无艳地话,立马又神色飞扬地说道,激动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而钟无艳的目光,也瞬间地亮了起来,盯着盛满梨花酒的大坛子,迟迟移不开。 “老大,你要不要尝一口。”三狗子看着钟无艳,目光闪亮地问道。 “嗯额这个”钟无艳缓了缓目光,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个,既然酒都拿来了,咱们也不能浪费啊那就都尝尝吧!” 于是一百多人大笑起来,开怀畅饮了三大坛梨花酒,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心满意足的。 “好了”钟无艳拿起已经空了的酒坛子,往后随手一摔,就将酒坛高高抛起,落到地上时,砸得满地碎片,发出一声巨响。 坛子碎裂的响声立马把所有有人醉醺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而钟无艳站起身,抬起头,扬着微醉的眼神,昂声说道。 “今天咱们喝了一顿好酒,不能光吃不干事!所以乘着酒劲,我打算带你们出去干票子义事!” “大黑!快查查,今天陈河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坏事,咱们去给镇民们摆平了!” “哦,等我看看啊”大黑喝过酒后,黑色的脸庞上透出一片枣红,看上去十分辣眼。听到钟无艳的话后,他就立马从粗布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本,快速地查翻一通后,说道,“额,今天的陈河镇没什么事,很太平,很安康。” 听到大黑的回复后,钟无艳顿感失望,其他人也感到很沮丧,本来他们也都想乘着酒劲跟老大一块出去威风一把呢。 “但是,老大。”大黑翻了翻本子,又说道,“今天有朝廷的官兵来镇上。” “朝廷的官兵?他们来干什么?” “说是太医徐福要过寿,每城池镇村,凡国内有人居住的地方都得上奉一份寿礼,祝贺太医徐福的寿辰”大黑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河镇也不例外,所以朝廷的官兵就来收寿礼了。” “收?这他妈的是抢吧!”酒劲在头,钟无艳眉头一横就破口骂出,“这他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破太医还兴过寿?” “咦徐福可不是普通太医,我听说他为皇帝炼制长生不老药,在朝廷里权力可大了,连皇子们都能压着,所以谁谁都想巴结他,想方设法送礼啊。”三狗子还抱着一只空酒坛在舔坛口的酒渍,听到说话后立马张嘴发声。 “不过啊,真相也未必如此。”二胖喝过酒后,结巴的毛病就好了,于是眯着小眼睛,异常敏锐地说道,“其实啊,很多地方官兵都是拿徐福当幌子,强行征收百姓财物,然后私下分赃,自己谋利。” “什么?这他妈的就更不能饶恕了!”钟无艳横着眉头,继续大骂道,“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这陈河镇是谁在罩着的,他们也敢来干这等龌蹉事!反了他们了!” “大黑,快算算官兵现在到什么地方了,咱去堵他们的路!有老子在这,他们连陈河镇都别想进!” “可是老大,现在是下午了,他们应该已经去过陈河镇,并且收缴过百姓财物了”大黑依旧耿直地轻声说道。 钟无艳又感到被光速打脸,于是脸色顿时一黑。 “不过老大,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返回的路上,按路途算的话,差不多就在咱们山下的位置,离我们很近,我们可以去堵他们的回路。”大黑于是赶紧说道。 “好!”钟无艳目光一亮,反手从银杏树背后抽出一把大锤子,抬头挺胸昂声说道,“咱们就去堵他们路!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石头寨的厉害!” “弟兄们!走!” 钟无艳高声一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于是一干人等在钟无艳的带领下,乘着三坛梨花酒的酒劲,气势汹汹地奔向山下的官道。 山坡下方,平坦的官道一路开阔,了无障碍,一只一百多人的官兵队伍,正押着五辆马车的财物快速赶路着。 然而以钟无艳为首的石头寨兄弟们正在这时从山上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一百多号人站满了宽阔的官道,挡在官兵的面前,将路完全堵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官府的路!”官兵一方的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黄兵长顿时惊诧地喝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这十里八方无人不知的石头寨扛把子——钟大锤。”钟无艳把手中重锤往地上一沉,昂起脑袋就大吼道,气势之强烈,顿时喝住了前方的一众官兵。而且她还特意只说了自己的外号“钟大锤”,等着对面的人惊呼出她的大名。 然而官兵一方只是满目震惊,黄兵长也谨慎地审视了一下钟无艳,然后回头像身边人诧异地问道,“这人是谁,什么路子” “不知道,看样子就是一路土匪来打劫的吧。” “我看也是,看他们样子,衣服都是破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土匪,不用怕。” 于是黄兵长沉了一下气后,一脸威严地看向钟无艳,说道:“钟大锤,名字倒是很有特点啊——但是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开,这可是官府压的路,再敢拦着,格杀勿论!” 黄兵长威严地一喝,同时右手一拔,露出了腰间官刀的锋芒,顿时吓白了一种石头寨弟兄的脸。 虽然他们乘着酒劲一路直冲了过来,但是看到了官兵的刀还是给吓住了,毕竟谁也不想死。 只有大黑c二胖和三狗子,他们异常的镇定,站在钟无艳背后,气都没抖一下。反而一脸愠怒。 “老大,他们竟然敢瞧不起你,让咱们冲上去干死他娘的!”三狗子在钟无艳背后说道。 “不用”钟无艳沉着脸,目光严肃地望着前方,手下意识地按紧了重锤,“今天,老子一个人打,让弟兄们都在后面看好了!” “听见没有,你们这些小畜生,赶紧给老子滚开,都不想活了?”黄兵长见对面毫无动静,于是又怒喝一声,并将腰间官刀猛地拔出,直指前方钟无艳。 “你说谁是小畜生啊?”钟无艳沉着面庞,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踏去,同时单手抡起了沉重的铁锤,“就冲着你们这不要命的蠢劲,老子今天特别让你们看一招牛逼的——” “飓风之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钟大锤和她的石头寨(下) "巨大的岩石风暴席卷而过后,黄土地面暴露出了可怕的裂痕,纷飞的石块漫天砸落,站在大道上的官兵全都被攻击波及,无一幸免。 钟无艳低喝一声,将回转的重锤按停,反手一翻,使锤头沉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在她的面前,嚣张的官兵们全都瘫倒在地,带着满身的伤痛连连哀嚎。而她的背面,石头寨的弟兄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场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钟无艳这举重若轻地一抡重锤,居然就爆发出了如此可怕的力量,当那巨大的岩石风暴横空爆现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转而间,一百多号的官兵却全都倒在了漫天石块的席卷中。 只有大黑c二胖和三狗子,他们一脸淡定的自豪。跟了钟无艳时间最长的他们,当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们的老大钟无艳的实力,就是这么强! “喂诶刚才,骂我们是畜牲的,是哪一位官人啊?”钟无艳撑着重锤,横眉霸气地看着一众倒地官兵,沉声说道,“你们都趴在地上了,我看不清啊。” “要不然,你站起身来,再骂我们一遍?” “大侠饶命!英雄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满头是血的黄兵长趴在钟无艳跟前,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还不停地喊道,“我们是畜牲!我们才是畜牲!我们!畜牲!” “哦,那么畜牲,你们说说后面那些就是你们从陈河镇抢来的财物吗?”钟无艳看了一眼官兵后方停放的五辆马车,横着眉继续说道。 “不,不,不是抢的!那是我们去陈河镇收的,上奉给太医徐福大人的寿礼啊!”黄兵长眉目一沉,心想这些土匪果然是冲着财物来的,于是立马搬出了“太医徐福”的名字,想把这些土匪给吓走。 “少他妈给老子拿徐福说事!徐福在哪呢?你给我把他叫出来,让老子看看他敢不敢在老子罩的陈河镇强抢民财!”钟无艳一听那话就怒了,直接踹了黄兵长一脚,大骂道。 “给老子记住了,陈河镇,是老子钟大锤钟无艳保护的镇子!任何人休想在此作乱!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错了,大侠我们知错了”黄兵长真的怕了,想到连搬出太医徐福都没用,看来自己真的是遇上这小地方的霸主了,于是立马连磕数头,向钟无艳求饶。 “瞧你们这点出息,还他妈好意思当官。”钟无艳不屑地横视了黄兵长一眼,斥道,“滚!” 话音一落,黄兵长立马带着受伤的官兵们从旁边低身逃走,生怕钟无艳突然变卦,又给他们抡来一锤。 眼看着几分钟前还气势嚣张的官兵们落荒而逃,石头寨的弟兄们全都欢呼起来,仰头直喊,“老大威武!老大威武!” 钟无艳于是回过头来,英勇潇洒地昂起头,朝着大家浅笑道,“好了好了,都去检查一下马车上的东西,看看是不是镇民们的财物。” “好嘞!”三狗子又是最积极地喊着,然后快步冲向五辆满载了粗布麻袋的马车,其余人也欢呼着紧随而去。 “老老,老大,没错这些都是镇,镇民的钱财!”酒劲过去以后,二胖又结巴了起来。 “哇靠,我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三狗子则翻着宽大麻袋,看着里面闪闪冒出的金银光泽,口水呲啦地说道。 “真的是好多钱啊。”就连耿直的大黑也忍不住在满车的财物中闪亮眼睛,“老大,这些钱我们怎么处理啊?还给镇民吗?” “嗯,还给镇民们。”钟无艳远远地回了一句,却没有走过去观摩那车的财物,看她的表情似乎对了五大马车的钱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还有些不屑。 “啊!全还回去啊?”三狗子伸手一擦嘴上的口水,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无艳惊喊道,“这么多钱,咱就全送回去啊?” “你瞅瞅你那点出息,看见钱就满嘴哈喇子的!”钟无艳怒视着三狗子,恨恨地说道,“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钱财,都他娘的是粪土!不知道你们老惦记着钱干啥!” “钱能当饭吃吗?” 众人怯怯地看着钟无艳,低声说道:“不能。” “那钱能当酒喝吗?” 众人又是怯怯地看着钟无艳,低声说道:“不能。” “那你们他娘地老看着它干啥?”钟无艳横视着他们,理直气壮地说道。 “都听好了,我们石头寨的人只重豪义,不贪钱财!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钱送换给陈河镇的平民们!” “好的,老大,我们以后一定拿钱财当狗屎看。我们马上就把钱送回去。”三狗子见钟无艳发怒,立即低声说道,同时招呼着那些两眼冒光的弟兄们都把钱物装回麻袋,大黑和二胖也赶忙帮着把马车往回赶,不说一句废话。 大黑c二胖和三狗子,他们跟钟无艳的时间最长,对钟无艳的脾气是很了解的。他们心里都清楚,钟无艳对钱财是毫无好感,甚至可以说厌恶,所以他们虽然对满车的钱动心,却谁也没敢多一句嘴。 其实他们心里常常想,要不是因为钟无艳这性格,以她的本事,肯定能弄得满山金银,钱财大贯的。那样的话,生活得过得多滋润啊,有何苦像现在这样吃穿不足的呢。 沿着回去的路上,一百多号的弟兄们都只能盯着满车钱财眨眼睛,神情一个比一个地复杂。只有钟无艳,昂首挺胸拿锤子,自如自在往前走,还真是有种心无邪念,便无烦恼的自由感。 甚至的,一边往陈河镇走着,钟无艳又无忧无虑地哼起了她在银杏树上哼的小曲儿,那简单欢快的韵律。 听着那曲里简单的快乐,众人也渐渐舒缓了心情,想来钱财确实又有多重要呢?于是放轻目光与脚步,轻松地踏往了陈河镇。 陈河镇,是位于秦楚西部的一座偏远小镇,其座落在山林之间的低洼地带,地势很低,绕着小镇以外,有一条叫“璇”的大河,河水的水面高度都比小镇高出几十米,只是因为有人工修建的大堤坝,才拦住了大水,让小镇能够安然存在。 至于陈河镇本身,因为地处偏远的关系,民风很纯朴,虽然没有外面世界那么精彩丰富,但是却能和谐安定,就如钟无艳吹得小曲儿一样,有着那种简单欢快的幸福感。 所以住在镇上的人都很快乐满足,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陈河镇,哪怕是钟无艳他们这样孤苦伶仃的人,也很喜欢。他们总吼着自己是陈河镇的保护者,其实并不是说玩笑话的。 于是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陈河镇,在小镇的中心处,召集了全镇的平民们来领他们自己的财物。 “不用感动,不用流泪,这都是我们石头寨的弟兄应该做的啊!”钟无艳站在自己的大锤上面,仰着头朝四面八方围挤的镇民们笑道。然后就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把钱财一点点分还给大家。 镇民们看到被收走的财物又被钟无艳送了回来,虽然心里激动,可脸上还是很忧心。尤其是年龄大的镇民更是焦虑地跟钟无艳说道。 “大锤子啊,这些可都是上奉给太医徐福的寿礼啊,你把它全抢回来了,可是要遭判罪的呀!” “哎呀,大伯大妈你们都被那些官兵骗了,他们就只是打着徐福的幌子来抢钱的!所以我帮你们把钱全拿回来了!”钟无艳笑呵呵地跟那些老人说道。 “哎呀呀,官兵们也惹不得的呀,他们可是打着朝廷的旗号,厉害得很啊!” “放心吧!大家!有我钟大锤和我石头寨的兄弟在,管他娘的是官兵还是徐福的!谁都休想碰咱们陈河镇一下。”钟无艳拍着胸脯跟镇民们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有我钟大锤在这,谁他娘地来犯都得完犊子!” 镇民一听钟无艳的豪言壮语,都感到心里安定不少,确实,钟无艳那一手大锤的本事,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于是,虽然心里仍有不安,他们也都捧起自己的那点财物,朝钟无艳道谢后,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钟无艳看到镇民们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又为小镇做了件好事,满心的高兴与自豪,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富贵的大叔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钟无艳。 “哟,这不是陈大财主吗!”钟无艳看着来人,半笑着说道。来人姓陈,是陈河镇最有钱的一户主,不说金山银山,但也算富甲一方的了。 “呵呵呵,大锤啊。我听说你们把官兵们抢走的财物拿回来了,你们干得可真好啊,为陈河镇做善事啊!”陈财主看着钟无艳,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家被上缴的财物啊” “哦你们家的,有啊!”钟无艳表情夸张地笑着,从马车上单独拿起一麻袋财物,说道,“看,这都是大财主你家的!” 钟无艳故意拿起那一带钱财,在陈财主面前晃荡,像是在逗他一样。和别人不一样,对陈财主,钟无艳笑得很假,因为她心里特别瞧不起的就是陈财主这种人——爱钱贪钱,视钱如命而为人吝啬,无善无德。 “哎,哎,这就是我家的,大锤呀。别和我玩游戏了,快把它给我吧”陈财主看到自己的钱财,乐呵呵地对钟无艳说道。 “给,肯定要给财主你啊。”钟无艳笑着,手却不松,继续提着麻袋往回荡,“只是,陈财主啊,你看今天我们石头寨一百多号弟兄冒着危险夺回了全镇人的财物,这是好事对吧?” “对呀对呀!大好事,大善事啊!大锤你是我们镇的英雄啊!”陈财主立马举出大拇指对钟无艳称赞道。 “可是,英雄也要吃饭啊。”钟无艳继续拿着麻袋,浅笑道,“我们这么多人累了一天可还啥都没吃啊不知道,陈财主家方不方便让大家蹭个饭啊?” “啊啊吃饭啊”陈财主看到那一百多个穿着粗布破衣的汉子,目光一滞,顿时满脸尴尬。 “方便,方便。陈财主家屯粮数十吨呢!有钱人家啊!”就是这时,三狗子在一旁快人快嘴地喊道,声音还贼大,让几乎全镇人都听见了,“是吧,陈大财主!” “是是是!当然当然。”陈财主当着所有人的面,怎么也抹不开脸,于是只好尴尬地笑了,“大家都是英雄,吃饭嘛,应该的,应该的,待会我一定设宴好好款待大家。” “好嘞!有饭吃咯!有饭吃咯!”石头寨的一众兄弟顿时扬声欢呼起来,想到能去陈财主家,吃饭,他们一定得要大吃一顿啊! 而陈财主看着那一百多张欢呼的嘴,忍不住从头上抹了一把大汗,心里直感到要被掏空了一般。 然而这时钟无艳便将那袋财物扔到了他手中。伸手抱住了一袋钱财后,陈财主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是一边抹汗一边朝大家用力地笑。 于是那天晚上,钟无艳就真的带着一百多号人坐到了陈财主家里,敞开了平日总饿着的肚子,胡吃海喝了一顿。陈财主坐在一旁,看到那一百多张疯狂吃喝的嘴,就像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恶魔一般浑身一阵肉痛,整个晚宴上,一口饭都咽不下去。 酒足饭饱之后,钟无艳便带着一众弟兄潇洒地扬长而去。留下视钱如命的陈财主,一个人寂寞凄清地望着家里抽空的粮仓。 夜里,钟无艳和石头寨的弟兄们就挤在小镇里荒僻的街角,一个人靠着一个人地席地而睡。连寨子都没有的他们,也只能这么凑合地睡大街了。 不过,虽然是睡大街,但大家都睡得很香甜,毕竟从小孤苦伶仃的他们,一直也都是睡大街过来的。而现在他们有了这么多同伴,还有了个英雄一样的老大,心里倍感踏实,睡着都会不自然地笑起来。 而钟无艳虽然是女儿身,但也相当随性地躺在地上,一点不介意地和大家睡在一起,甚至还豪迈得打着鼾声。 那样的日子里,虽然一直没钱盖山寨,虽然常常吃一顿没一顿,但是大家都很开心,都很满足。 实际上,钟无艳和她石头寨的弟兄们都是在陈河镇里长大的孤儿。他们这里所有人都是没了亲人的,所以钟无艳才会把大家聚集起来,组成了一个“石头寨”,作为保护小镇的存在。 一方面,她是想给大家一个归宿,让所有和她一样孤苦伶仃的人都能相互有所依靠,但另一方面,她也真的想建立一只团体去保护小镇,不受外界的侵犯。 她心里,他们心里,其实都是很爱陈河镇的。要是在其他地方,像他们这样孤苦伶仃没人管的孤儿,早就给饿死了。可他们却能在陈河镇这里安然地长大,哪怕平时候总是吃一顿没一顿,可是小镇,也从来没让他们体会到饿死的危险啊。 所以钟无艳她们,真的很爱陈河镇。而保护着心爱的小镇,也才让他们这样的人,拥有了些许简单的,存在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杀鸡取卵,璇河水灾 "有钟无艳和她石头寨的弟兄们在,强收财物的官兵一去不敢再回,镇民们过着简单的日子,很快都忘掉了顾虑,陈河镇又恢复了长往的安宁平静。 然而,就是这样,在小镇之外的山峡里,宽大的璇河正在掀起滔天的浪花。 翻涌的河面上,浪头一层一层地滚起,卷起两岸跟河底的泥沙,将流水染得混浊。而河水湍急地涌动着,声势无比浩大,一直冲到流域尽头的黄石堤坝上,激碎成雪白的浪花。 日渐黄昏,太阳的光正在黯下,而两个气息诡秘的人却静静地伫立在河岸边上,面无表情地凝望着翻涌的璇河。 “入春融冰,水势的湍急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其中,正直少年模样的纤瘦男子轻声说道。 他大概才十六c七岁的年纪,柔和的声音里尚有一丝稚嫩。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梳理到耳下,身穿素净的白衣,肩挎一只药箱,俨然一副药师的模样。 “情况是意料之中的,只怪我们发现璇河发现得太晚了”另一个身影高大的人用异常沙哑的声音说道。 他披着一件遮住全身的红纹黑袍,暗红色的头发下掩着一张阴鹫而苍白的面庞,露出两只诡异的暗红色瞳孔,凝望着宽广河面上不断翻涌的浪涛。 这时,有几个矫健的人影从惊天浪涛中冒出,赤身裸体抗衡着湍急的水流,拼命游往岸边。 徐福眨着暗红色的目光,远远一看便知道那些人两手空空,于是神色低沉,连话也不愿多说,只手一招,便让那些游上岸的人自行退下了。 “也不怪他们,璇河太深,水又太急,要深入河底去找东西,实在有违人力极限。”扁鹊看着老师目光里的低沉,轻声劝慰道。 徐福却不说话,只继续静望着湍急的河流。 整整一下午了,他们先后派出四拨身体健壮,骁勇善水的水兵下河探物,却全都无功而返,耗了三个多时辰一无所获。扁鹊知道,在这么下去,他老师的耐心也就要耗尽了。 “老师,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扁鹊看着徐福掩在长发下的暗红色瞳孔,轻声问道,“等到明日,继续出更多的兵下水吗?” “不必了,那些废物,继续派下去也没用。” “那我们是采取别的办法吗?”扁鹊试探性地问着,他知道,在这件事上,徐福绝不会轻易放弃,不探明璇河底下是否有他想要的那件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杀鸡取卵!”徐福满目红光地凝视着那在堤坝上激起的雪白浪花,声音阴狠地说道,“炸掉堤坝,放干河水,然后掘地三尺也要找个明白!” “毁坝放水?”扁鹊目光一滞,下意识惊呼道,“可是这堤坝下面的低地里还有一个小镇啊!” “如果炸掉堤坝,这么大的璇河水冲下去,会造成洪灾,毁掉全镇的——弄出这么大动静,皇上和芈皇后他们,肯定要怪罪下来的。” “不必担心,老皇帝和芈月他们都被我胁迫着,我就是把朝廷翻了,他们也未必敢和我论罪。”徐福沉身说着,径直转过身去,不再看璇河,似乎已经拿下决定了。 “那这样的话,得计划一下炸毁堤坝的日程,好让官府通知下去,让小镇里的镇民有足够的时间先撤离到安全地带。”扁鹊想了想说道。既然徐福有把握做这么大的事,肯定也是下好决心了,他不便劝说,只能尽量保证平民安全。 “不用计划,明日立即动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这件事,决不能让镇民知道。”徐福背对着扁鹊,用低沉而阴狠的声音说道,“这些小地方的人都过惯了安静日子,一旦他们知道了我们要炸坝放河,一定会激起民怨。在短时间内沸腾起来,肯定会影响我们计划的实施。” “虽然也不怕他们,但犯不着惹那些麻烦事,直接炸坝,最简单省事。” “可是直接炸掉堤坝,引发那么大的水灾,会把小镇里的人全淹死的啊!那可是数千条人命啊!”听到徐福的话,扁鹊整个人都被惊住了,当即目光一变,声色激动地喊道。 “扁鹊,你就是太仁慈了。”徐福回过身,用暗红色的目光注视着表情激动的扁鹊,沉声说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世界的本来面目是残酷的,而仁慈是很奢侈的。这世上那么多人生老病死,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被顾及到的。” “可我们是医者啊,老师。”扁鹊凝视着徐福暗红的目光,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怯意,让自己不躲闪,并坚定地说道,“我们学医术,为医者,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去顾及人们的生与死吗?” “那是以前!为医者只是我们原来的身份。”徐福目光不变地说道,“现在我们必须摒弃这个狭隘的身份,去作成大事之人。” “而欲成大事,决不能拘泥于小节!” “可是”扁鹊还不放弃,那毕竟是几千条人命。 “闭嘴!”然而徐福厉声一喝,直接转过了目光,他已经没有耐心和自己这个妇人之仁的徒弟争执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了。 “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午时,用开山火药炸毁堤坝,放干璇河!”徐福沉身说着,径直朝回路走去,一步也不停留,只留下扁鹊还失望地站在原地。 “老师”扁鹊呆滞地看着徐福走出十步之外后,还是大胆地轻声叫了一下。 徐福还是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将一个固执的背影留给扁鹊。 “老师,那我可以现在去遣人准备船只,在明日水灾爆发时,救人吗?”扁鹊凝滞着两眼沉重的目光,几乎祈求地说道。 “随你。”徐福足足沉息了半响,才冰冷地吐出这一句话,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但脚步才抬起一瞬,徐福又停住了身影,用冰冷而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扁鹊,你记住,你这份仁慈,早晚会害了你自己。” 语尽,徐福一路走去,远离在夕阳的光影中,再未回头。 而扁鹊一个人滞立在原地,凝望着璇河上不断翻滚的浪涛,复杂的目光里,溢着些许庆幸。 ——春季的太阳虽然不烈,但到了正午的时候,阳光却依然很刺眼。于是一众石头寨的弟兄们全都躺靠在街角的背阳面,在土墙阴影中懒散地打着瞌睡。 而钟无艳却横躺在土墙之上,正对着灿烈的阳光,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依旧是那简单欢快的韵律。 活在陈河镇的日子里,他们永远都能过得那么悠闲自得。 然而,二胖睡着睡着,肚子里却一阵低鸣,然后整个人就忽地醒了过来,抱着肚子,一脸凝重的样子。 显然的,他是给饿醒了。 睡在二胖的旁边,大黑和三狗子听到了肚子低鸣的声音后,也被吵醒了过来,然后看到耳胖一脸愁苦地眯着小眼睛,他们就立刻心领神会了。 “饿。”二胖眼睛皱巴巴地看着大黑和三狗子,简洁明了地就吐出了一个“饿”字。只说一个字当然不会结巴,但他的样子仿佛是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了。 “我们这里也没吃的啊。”大黑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 “我,我,我”二胖一脸失落地转过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想,想吃肉包子。” “可是我们没钱,吃不了肉包子。”大黑一脸耿直地对二胖说道,说得二胖一脸委屈,可怜得都快哭出声了。 “早,早,早早知道,前,前前几天抢回那五,五车钱的时,时,时候,我就偷偷藏它藏它几块,几块金币了”二胖结结巴巴地苦诉着,心想当时那么多钱,偷偷拿一点,肯定不会被发现的,那样的话,现在肯定有钱吃肉包子了。 三狗子一听就知道二胖想说什么,立马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二胖嘴巴,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你他娘别说了,结结巴巴还说这么多话——老大就在墙上面,她要听见了肯定生气。” “让你别天天想着钱,老大不喜欢钱,咱就不能提钱!” 三狗子刻意压着声音在二胖耳边说道,让他别再开口后,才收回了手。 二胖于是可怜兮兮地闭上了嘴,手捧着自己的肚子,继续干饿着。他也知道,老大讨厌钱,他们不该老是惦记钱的。可是他心里又实在想不通,老大为什么偏偏就和钱过不去呢?弄得他们这么一百多号人时常都得挨饿。 大黑和三狗子虽然不说,心里其实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他们并不明白,到底是老大的固执错了,还是他们惦念钱的心思错了 老大虽然从来不沾钱,但总有办法维持大家的生活,她会带大家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生活物品,只是不要钱。虽然偶尔会饿肚子,但老大一定能每天都让大家吃上饭。所以有时候想想,生活其实也并非就一定要钱呀 而且听着老大轻哼着的小曲儿,那简单快乐的韵律真的很让人感到自如与满足。 但是渐渐的,那小曲儿的声音止住了。钟无艳伸了一个懒腰,从土墙上面爬起了身,然后大声地招呼着正在睡觉的弟兄们。 “好了!弟兄们都醒醒了!咱们去吃饭了!” “饭!饭!饭!”一听到说吃饭,二胖第一个生龙活虎地跳起身来,一个劲地喊着“饭”字,两眼冒光,满嘴口水,“老,老大吃,吃,吃吃什么啊?” 这时,其余的一百多号人也都很快的爬起身来,显然他们也都已经饿了,只是没有像二胖表现得那么夸张。 “嗯,今天我带大家去山里打野味儿——咱们去抓一只野猪烤来吃!”钟无艳站在两米高的土墙顶上,环看了大家伙一眼后,高声说道。 “烤,烤,烤,烤——烤乳猪!”二胖的眼睛里猛地闪出亮光,整张嘴里瞬间滴拉下了长长的口水,“吃,吃,吃烤,烤烤乳猪!” 听到钟无艳的话,其他的一百多号人也都欢呼起来,虽然他们连小镇都还没出去,但却仿佛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烤肉香味,所有人的精神都被一下提了起来。 于是不再废话,钟无艳单手提起随身携带的大铁锤,扬声一呼,便带着所有人朝陈河镇镇外的山野里赶去,照这个速度,最多两个时辰,他们就能在山里大餐一顿烤猪肉了。 石头寨的弟兄们每个都很激动,满心欢喜地在街道上奔走,但是走在最前面的钟无艳,目光中却隐有些许焦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有种不顺的感觉,感觉心口里莫名其妙堵得慌。所以她才在镇里坐不住,想带大家到山里打野猪大餐一顿,开心一下,冲冲心里的压抑感。 但是就算带着大伙上路了,她心里却还是感觉一股焦虑,好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的。于是她就只好抵着心情,各种转换着目光去眺望远方,想让心情安定下来。 她们就这么一路走到陈河镇的镇口,正要出镇时却看到一个年轻的镇民慌慌张张地从镇外跑来,神色惊惶地朝镇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呐喊。 “逃命啊!大家快逃命啊!” “喂,王铁柱你慌慌张张地嚎个锤子啊?”钟无艳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领子,将其像拽小猫小狗一样拽到了自个跟前,目光疑惑地问道,“逃命?逃什么命啊?” “大锤子,大锤子,你也快跑吧,陈河镇要完了!”王铁柱看到眼前的钟无艳,一边喘气,一边目光惊惧地说道,“徐福来了!肯定是因为我们没交寿礼,他来报复我们了!” “徐福?”钟无艳惊诧道,眉头猛地就一横,“他他娘地还真赶来骚扰陈河镇?他妈的!” “说,他在哪儿,看老子不锤死他个王八羔子。”钟无艳怒气冲冲地问道,难怪她今天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原来是那个徐福还真的来了陈河镇,这种别人找上碴的事,她钟无艳可从来不会忍的。 “他,他在山上!”王铁柱恐惧得泪水都快流下来了,只想赶紧去叫上大伙逃命,但是钟无艳抓着他不放,他也只得慌张地说道,“他在高山上面,派人把大堤坝给炸了,璇河的水全都倒了下来,马上就要淹到镇上了!” “水灾要来了!陈河镇马上就要被大水淹了!” 王铁柱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从小活在陈河镇的他们太清楚了,他们知道璇河的水有多大,知道河水到小镇的落差有多高,知道堤坝一旦被毁,引发的水灾会有多恐怖。 于是深深的恐惧从心底冒出,像水一样淹没了他们所有的目光,钟无艳的手下意识松开了。王铁柱立马绕开她,慌忙地跑向镇里。 “逃命啊!大家快逃命啊!大堤坝被徐福炸了,璇河的水灾就要来了!” 短短的时间内,巨大的恐惧覆过了整个小镇,所有人都惊惶了起来,一边收拾财物,一边向镇外赶去。 然而站在镇口的钟无艳和石头寨弟兄们却全都呆滞在地,完全地被震住了。 在他们微抬的目光尽头,已经看到了,滔天的巨浪从山后面翻涌而下,气吞天地一般覆向渺小的陈河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4章 一块金币,一条人命(1) "沉重的冰凉感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躯,带着无形的涌动的力量,压着她的胸腹四肢,让她只能被迫随着翻涌。 急促的水流穿透单薄的衣物,浸润了她体表的每一个毛孔,于是窒息的感觉汹涌逼上,迫使她在湍流中摆动起手脚。而后四肢猛地一挥,带起巨大的上升力,将她沉落的身躯往上浮去。 钟无艳挣扎着从湍流中冒出头时,第一的反应就是张开大嘴,用力地大吸了一口气。然后抖落脸上的河水,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边用力地划动着双臂,使自己的河水中保持上浮的姿势,一边用被水浸湿的瞳孔环努力地环望四周,找寻着其他人的踪影。 就在几分钟前璇河的大水从大山后面滚落而下,巨大的浪头猛然一落间,便将钟无艳和一众的石头寨弟兄全都拍进了汹涌的流水中。而接下来的短短时间里,大量的河水持续从高山上的破坝处汹汹滚落,疯狂地涌进低洼地带的陈河镇中。面对翻天的大水,镇上的平民不会有任何一人能够逃身其外。毕竟就算是钟无艳,在面对大浪落下时,也是无能为力的。 而此时此刻,钟无艳用力地环望四周,湿润的瞳孔却变得越发的凝滞起来。其目力所及之处,看到的全是奔涌的浪头和湍急的流水,偶尔才能瞥见几处凸立在水面之上的悬梁房顶。 巨量的河水已经在短时间内淹没了大半的陈河镇,而无数的镇民都被覆没在这大水之中,与湍急的水流挣扎,扑腾着冒出头去呼吸。 璇河之水就像一张恐怖的大嘴般吞掉了一切,钟无艳眼神空洞地陷在水流中间,本能地划动着四肢,却许久也回不过神来。 她的陈河镇,她最喜欢的陈河镇,被淹死了。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三狗子身瘦敏捷,也很快从大水里冒出了头,远远看到钟无艳在湍流里失神,于是着急地喊道。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河水还在往下倒,这水灾的势头还要涨啊!” 被三狗子大声地一喊,钟无艳终于回过了神来,她于是下意识地回转目光,远目一望,立马看见了巨大的水流还在从山后面汹涌地奔来。果然,就像三狗子说的一样,这水灾的势头还要继续涨下去。 就在这时,钟无艳身旁的水面突然有力地翻动起来,一个肥胖的身影一边上浮一边拼命地和湍流挣扎。可无奈身体过重,他怎么也浮不出水面,眼看着就要被翻涌的河流压下去了。 然钟无艳看了一眼后,立马伸手抓住了他,手臂发出全力,将其笨重的身体猛地拽出了河面,让他得以呼吸到活命的空气。 “老,老,老老大。”那人一边呛着水,一边感激涕零地朝钟无艳喊,话语结结巴巴的,果不其然,就是二胖。 “大黑呢?游出来了吗?”钟无艳一只手托着二胖笨重的身体,一只手有力地划水,然后仰着脑袋着急地喊道。 “老大,我在。”大黑在另一边的水流里浮着黑漆漆的身影,朝向钟无艳喊道。 “其他人呢,其他兄弟都游出来了吗?”钟无艳依然一脸凝重地环望着四周,扬声喊道。 “大部分都冒出头了。”三狗子眼快地朝四周扫视了一下,立马喊道,“大家从小野惯了,都会水。没那么容易被淹死的,放心吧老大。” 听到三狗子的话,让钟无艳眼中的凝重之色缓了些许,她心里其实很担心大家的安危的。 “但是这样也不行啊”钟无艳看了看翻涌的水流,眼神又变得凝重起来。璇河的水在不断下倒,一段时间之内,水灾的势头不但不会降下,反而还会持续上涨。可他们的体力毕竟有限,一直这么费力地游在湍流中,很快就会耗尽体力,然后被河水淹没的。 “所有人听着。”钟无艳于是回转目光,落在了东面十几米远外一处浮出水面房顶上,扬声大喊道,“找到各自边上最近的,浮出水面的建筑物,靠过去避险” “这场水灾还会变得更大,我们要尽可能节省体力。” 喊声一落,钟无艳率先拉着二胖一起朝那十几米远的房顶游去。刚刚被河水淹没,她的体力还很充盈,加上臂力过人,于是硬拽着二胖三百斤的身体,她也能横过湍急的水流,游到房顶的边上,靠着仅浮出水面半米的建筑体,缓缓地喘息着。 其余石头寨的弟兄们,落在水中本来就满脑子害怕,不知所措地拼命游动,听到钟无艳的号令后,他们立即像抓住存活的稻草了一般,立即听其的话游向了边上浮出水面的建筑体。伸手抓着那些石质的坚固体,节省着在水中快速消耗的体力。 有坚固的物体靠着,情况确实好了许多。钟无艳稍微轻松了下来,气息也不再喘了。看到石头寨的兄弟们都照她说的安顿在一处处建筑物边上后,她终于松下一口气,于是把目光放向了四周更远的地方。 而她这一眼望去,才看到了更惊人的景象。整个镇上的镇民都被淹没在了大水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湍急的河流中挣扎,年轻的人还好,可是老年人和小孩,哪里能拼得过这恐怖的湍流,不是还没冒出水面,就是冒出来一会儿就又立马沉落了下去。 钟无艳目光一凛,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她于是将二胖的身体往边上一放,让其自己抓住坚固的房顶,然后自己一个猛劲冲进水中,向着沉落水中的老人和小孩们迅速游去。 “老大,你小心啊。”大黑扶住旁边的房顶,看到钟无艳疾速游去的身影,担忧地喊道。 “哎呀,这么多落水的人,老大她怎么救得过来啊。”三狗子焦虑地说着,然后眉头一皱,牙关一咬,便也一头栽进水中,跟着钟无艳游去救人。 “水性好的人,都跟上来,能救一个是一个!”三狗子游着游着,突然从水里探出头来,回望着基本都无恙的石头寨弟兄们,大声喊道。 石头寨的弟兄大都是是些身体健壮的年轻伙子,都有男人的年轻血性。看到老大一个女人和三狗子都游去救人了,本来就心里痒了,听到这话后更是一个个地游进水中,热血燃烧地赶去救人。 于是钟无艳带着好几十个石头寨的热血弟兄,一起游进了翻涌的河水中去救溺水者,把他们酸软无力的身体往边上的房体上拖,让他们能靠着房体稳住身影,尽可能地喘息下来。 在钟无艳他们的一番努力下,救起了许多沉入水中的老人小孩,虽然其中有些人出水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但更多的人还是都残活了过来。让大家都看到了些许与这场灾难斗争的希望。 然而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在湍急的水流中游泳,本身就会耗损大量的体力,再加上钟无艳他们是在湍流中救人,对体能的消耗更是不可量计。大部分弟兄在救起一个人后,就把自己的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再往水下游的话,只怕是他们自己都要别人来救。 于是很多人只能勉强坚持片刻,就靠在旁边的房体上大口地喘息,只有钟无艳,和少数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还在拼命地游进水里救人,但就算是他们,再游个一两次也肯定会坚持不住的。但落在水下的人还有那么多,根本不是他们这点人力能救得过来的。 而更可怕的事情是,山口处冲出的河流威势丝毫没有减弱,璇河的水仍然在大量的不断的涌进已经淹没的小镇。 这一点,不但会使河流持续湍急地涌动,冲击水中救人者和落水者的身体,而且还会使河面的水位高度不断上涨,逐渐淹没凸出水面的房体,削减所有人在水上可以依靠的庇护空间。 如果河流继续涌进,水位继续上升的话,很快陈河镇所有的房体都会被全部淹没。到时候,失去了房体依靠的人们会迅速耗尽体力,然后被卷入翻涌的水流中,全部被淹死的! 然而,扑腾在湍急水流中的钟无艳,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到那样危机的问题,她紧绷的意识里只想着要如何再拼命地冲进河水中,去多救起一个落水的孩子。 直到所有人都无力地停下身影,自保地浮在水面上时,钟无艳她依然目光灼灼地拼命下游,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救活的人。 “老大,你别救了,救不活的!”大黑远远望着钟无艳拼命的身影,难过地喊道。 但钟无艳却充耳不闻,依旧执着地冲进水下去救人,但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将她拼命地往回拽,她下意识回头一看,是三狗子。 “老大,别再救了,救上来也没用的,已经没地方放人了!”三狗子闪着绝望的泪水,对钟无艳痛心地喊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一块金币,一条人命(2) "这时钟无艳下意识回转目光,才看到原本突出水面的那些房体,大部分都已经淹没了。水位的上涨速度远超人们的计算,没了房体的依靠后,越来越多的人只能被迫浮游在湍流中,艰难地挣扎着,甚至有很多人体力透支挣扎不动的,才刚出水面没多久,就又沉了下去。 而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游力气去救人了,那些人一沉,就是直接沉向死亡了。 看着这令人痛心而绝望的场景,钟无艳紧绷的双臂骤然一松,全身都变得酸软无力了,是三狗子在背后拼命地拖住她,才没让她落进湍急的河流中。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同样的疑问斥满了每个人的心口,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和谐安宁的陈河镇要遭此大难。难道他们所有人,都只能死在这里了吗? 但汹涌的河水仍然不断地涌进,翻滚的水面也仍然不断地上涨,在这么下去,他们所有人确实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下午柔和的阳光下,绝望的目光像水一样满溢了每个人的眼孔。 但就在这时,就在这最绝望之时,希望的曙光却从远方忽现了。 十余艘印着“秦”字的大船从远方扬帆驶来,乘着大风迅速地驱进了已经被大水淹没的陈河镇。 “官船!那是朝廷的官船!”眼睛好的人远远就看清了船壁上显眼的“秦”字,立即明白了那是秦楚朝廷派来的官船。 “谢天谢地!朝廷派人来救我们了!”接着,其余浮在水面上的人们也立即热泪盈眶地感慨道。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到了这种绝望如斯的境地,任何一个人看到那朝廷派来的官船都会感动得声泪俱下的,哪怕是那些向来讨厌官府的石头寨弟兄,也在这一刻激动地呼喊了起来。 只有钟无艳,没有吭声。虽然在看到船只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确实亮起了生的希望,可是在看到船壁上大大的“秦”字时,她的表情又无声地凝重了起来。 因为她没有忘记,也绝不会忘记,酿成今天这场滔天水灾,毁掉了整个陈河镇的罪魁祸首——就是朝廷的太医徐福! 但是钟无艳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动的气息,毕竟这是大家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不论怎么样,她们都也要先活下去——哪怕是坐朝廷的船。 就在这时,十艘大船已经在快速地驶进了淹没的镇中,在无数镇民的欢呼声中停下了巨大的船体。 然后一个身穿官服,道貌岸然的中年人从船头现出了身影,朝着整个被淹没的陈河镇扬声喊道。 “我是朝廷所命的二级水督总官,奉朝廷圣令,特遣十艘军用官船来救陈河镇水灾中被困的镇民。” 水督总官的声音很响,乘着翻涌的流水,远远传遍了眼前的一片汪洋。 所有被困在水中的人都听到了那话音,顿时激动得泪水直下。 “果然是来救咱们的!有救了!有救了!” “大官人!我们就在这儿,快救我们上去吧!” 镇民们激动地喊着,等着船上的官兵把绳子放下,他们就能从水里逃生了。 但是水里的镇民们仰头等了好久,也不见救人的绳子放下来,于是又继续喊道。 “官人们快放水绳吧!这里有些老人小孩已经快撑不住了。” 然而任凭水里的镇民们不停呼喊,十艘官船上却没有一艘放下救人的水绳,于是渐渐地,镇民们的表情都变了,目光里变得焦灼和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自成水督总官的中年人又站在船头对所有人发声了,他挺着胸膛,义正言辞地说着。 “大家别着急,先听本官说。此次特别调动官船出来救人,消耗巨大,朝廷财力不支,难补亏空,我们这里要想救人也很为难。” 听着水督总官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黯淡了下来,他们不明白,水督总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由本官仲裁决定,每个获救的镇民应当为此次朝廷的救援行动填补一定的资耗。” “大官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水中的镇民们仰着头,忍不住地皱眉问道。 水督总官站在高高的船头上,俯视着所有受困在水中的镇民,微翘嘴角笑了起来,扬声说道。 “意思就是——你们每个人要先付一笔补资金,才能上船。这个补资金呢,也不多每人,一个金币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震住了,水督总官的话已经很清楚了——这不是让他们花钱买活命的船费吗? 一条人命,就是一块金币! 所有人都在震惊中沉下了目光,没有一个人敢去看船头之上的阳光。 几乎是上一刻,他们还沉浸在得救的幸福感中,然而这一刻,所有的幸福都被水督总官的一句话残忍撕碎了。 明明逃生的希望那么近,就在眼前,可是这份“希望”却要在这绝境中向他们明码标价——一块金币才能让一个人上船,一块金币才能活一条命! 所以面对着这残酷的规则,困在水中的人们只能被迫沉默。且不说水灾卷走了他们大部分的财产,就算是在平时,一块金币对他们而言也不是小数目。那些落在水中的普通人们,怎么可能立即拿得出一块金币呢? “这他妈的不是趁火打劫吗?”钟无艳顿时就怒了,几乎毫不犹豫就要仰头朝官船发出怒骂,“你们这些朝廷养的狗官!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上居然还敢滥权牟利!你们他娘的还是人吗?” 然后她还没出声,三狗子的手就立即从后面伸出来,无论如何也死死地按住了她,不让她发出一丝反动的声音。 “老大,千万别动气,你看!”三狗子埋头在钟无艳旁边极小声地说着。 钟无艳于是顺势抬起目光,立即看到了船头之上,那个道貌岸然的水督总官的旁边,正随从着一个男人——曾经在山下被她强劫了财物还暴打了一顿的黄兵长! “真他妈是冤家路窄”钟无艳顿时消下了冲动的怒气,还把脑袋埋向水面,刻意不让船上的黄兵长发现到她。 钟无艳不傻,当然能明白情势的紧张——现在陈河镇被水灾淹没,她和她石头寨的兄弟以及全部陈河镇民都陷在大水中。然而好不容易等来的救援者却又是一个贪官和一个仇家领的队,要想得救本就不易了。如果这种时候她还动怒,再和对方发生什么冲突的话,肯定是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 身居险境,她必须忍。哪怕不为自己,她也要为了石头寨和陈河镇的镇民们忍下来。 “怎么一块金币的钱也不肯出吗?”见水中的人们没了动静,水督总官站在船头,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河水可还在不停地涨啊,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耗太多时间” “本官是没所谓。反正,这璇河水灾这么大——我就是说整个陈河镇的人都被淹死了,朝廷上面也不会不信吧?” 水督总官的话就像又一发无形的大浪从高处落下,狠狠地砸在了无数困在水中的人身上。 使哪些低头沉默的人一下就被激醒了。 他们顿时感到一种透骨的冰冷感蔓延了全身——是那种被河水浸没他们的冷,又是那种水督总官无情的冷,但更是那种死亡在背后紧逼的冷! 冷!好冷! 当他们面对官船高不可攀的壁板时,璇河的水依旧在大量地涌进小镇,湍急的河流在翻涌着,冰冷的水面在上涨着。 晃眼一看才发现,大水已经淹进了那么多,整个陈河镇的房屋都被浸没水下,水面上再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所有的人,大人c老人c小孩,只要是还没沉进水中的,全都在湍流中不止地挣扎,至于沉进水中,那就更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冰冷感,窒息感,死亡前所未有地逼近着人们的心胀,让他们谁也无力再挣扎了。 “大人!我有钱!我有,我有一个金币!”湍急的流水中,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最先喊出了声音。 “快救我啊!大人!求求你们快救我上去!我有钱。” “哼。”站在高高的船头上,水督总官得意地一撇嘴角,像是在嘲笑人们的妥协,“放绳救人!” “三个官兵拿刀在边上侯着,不许其他人偷跑上来。” 当救命的水绳闪着希望的光芒从船头放下时,水督总官还不忘及时地补上一句狠话,像是先用刀砍断了那些没钱人的生路。 “大人,我也有钱!让我也上去吧!” “我也有钱!快救救我啊!” “不就是一块金币吗!我给!我给,快救救我和我的家人孩子啊!” “还有我!还有我!” 从那第一个人开始,翻涌的河水中陆续响起了无数呼救的声音,是啊,不就是一块金币吗?在这种濒临死亡的关头,别说一块金币,就算是十块,一百块,人们也会出的。 还有什么能比活下去重要吗?仅仅是一块金币而已,谁会为了一块金币而不要命啊? 除非他们是真的没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6章 一块金币,一条人命(3) "钟无艳闪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周围那些拿出金币向官船呼救的人,她不明白,怎么这多人突然都能拿出钱来,就好像他们身上都早早备好了一块金币一样。 明明那么大的水灾把整个璇河镇都淹了,他们就算有钱也该沉在水里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都还能拿出钱? 难道说在大水临头淹下时,他们都还在家里往身上装钱吗?难道说在那么危机的时候,人们都没有忘记钱吗? 更骇人的是,钟无艳回转的目光看到了刚刚被救上船的陈财主,他一身被淹得狼狈不堪,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打开了一只装满钱财的布带! 都被大水淹成这个样子了,甚至家人都落尽水里没影了,可他手里还能抱着一只大钱袋子!在那么湍急的水流中抱着那么重的东西,那么危险他居然都没松手! 天了!钟无艳感到自己完全无法接受这眼前的一切。 而更可笑的是,那些重钱如命的人,现在都交出了一块金币,安全地上船了,而她们——她们这些没钱的人,不在乎钱的人却才像是真正的傻子一般,被扔在了水中。 “老大”三狗子低沉而绝望的声音忽然传来,使得钟无艳不禁身心一震。这时她才恍然觉悟,在她失神时,一直是身后的三狗子在托着她不让她沉进湍流里的。 钟无艳于是立即划动双臂,自己浮在水上,她的目光下意识回转,却正好触上了三狗子凝滞的绝望的眼神。 那眼神,看得她说不出一句话。 然而目光下意识地转过,她才骤然发现,被围困在河水中,与湍流挣扎的石头寨兄弟们,都在用同样的一种眼神,从四面八方看向她。 全都是那种凝滞而绝望的眼神。看着那些眼神,就让钟无艳感到他们全都在无声地问自己——“老大,我们怎么办啊?” 钟无艳知道,她知道大家都害怕了,他们没有钱,上不了船,但他们同样畏惧死亡,尤其是看着别的人都交钱上船了,就更让他们感到无助和恐惧。 大家都怕死在这里!而她是他们唯一的也最大的希望,所以他们都看着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也没钱啊!她从来就不屑,更没想过去谋财存钱。与这场水灾毫无关系,她的身上从来就没有一分钱! 她能怎么办啊?这种情况下她能如何去救大家啊?钟无艳从来没想到,她因为没有钱,而遇到今天这样的困难!而且还是生死之难! “哟!那不是震惊十里八方的钟大锤吗?” 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从船头上传来,钟无艳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站在船头的黄兵长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不是一阵岩石风暴横扫千军吗?怎么?也被大水淹了啊?哈哈哈,还真是天道有轮回啊!”黄兵长俯视着钟无艳挣扎在湍流中的狼狈身影,嚣张至极地大笑着。那笑声像刀子一样,却不只扎着钟无艳的心,也扎着石头寨弟兄们的心,甚至扎着那些付出金币上船了的镇民的心。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哪怕是钟无艳本人,也只能面对着黄兵长丑陋的嘴脸与刺耳的嘲笑,忍气吞声。 只有同样站在船头的黄兵长的上司,那个水督总官表示出了疑惑,于是黄兵长立即低着头在水督总官傍边低声解释了事故的由来。 “呵,原来你就是那个抢了官府财物的土匪头子啊。”水督总官注视着水中的钟无艳,轻笑着说道。虽然他也听闻了钟无艳强大的力量,但是看她现在如此狼狈地落在水中,自然也毫无畏惧之心。 “啊这真是冤家路窄啊。你看你和你的弟兄们都是和官府结了仇的人——那这个,我们是给你上船的机会好呢?还是不给好呢?”水督总官凝视着钟无艳凝重的神色,却饶有兴致地冷嘲热讽着。 而浮在水中的钟无艳听到这样的话,整个心都在颤抖。她是害怕了,害怕对方真的抓着仇怨不放,故意为难此刻的她——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而是为了她的弟兄们的命。 “嘛,不过本官大人有大量,也就不与你计较这些前仇旧怨了。”水督总官笑了两声后,忽然就十分宽容地说道。 听到这话,钟无艳心里顿时松下一口气。 但是水督总官又紧接地说道。 “本官这次不为难你们。和别的人一样,你们每人只要交一块金币,也能上船得救。” 顿时,钟无艳的神色又沉下了。就算对方不跟她计较仇怨,但是上船的活命费也不可能给他们省了啊像别的人一样,该付的金币,他们还得付,不然一样上不了船啊。 可是他们这边一百个石头寨的兄弟,就得要一百块金币,而她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啊! “怎么样,快交了金币感谢本官的大恩大德吧。”水督总官还站在船头上,居高临下地笑着。可是望了半天不见水里的人反应,而后他才注意到钟无艳的脸上一阵灰沉,于是下意识惊诧道。 “你不会是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还打着你们的土匪算盘吧?一人一块金币都不肯出?”水督总官说着,眉头往上一横,“还真是土匪性子,要钱不要命啊。” “我们没钱。”钟无艳低着头,用很艰涩的声音说道。 “嗯?”水督总官眉头微皱,船头太高,显然他没听清钟无艳的声音。 “我说,我们没钱。”钟无艳极其艰难地抬起头,仰视着船头上水督总官,一脸凝重地说道。 “没钱?”水督总官顿时大惊,忍不住地爆粗口叫道,“你个四处抢钱的土匪头子,他妈的也好意思跟本官装穷?” “你们可是在半个月前才抢了官府五辆马车的财物啊!就算是被大水淹了也不可能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吧!” “一个个视钱如命的亡命徒,还敢跟本官玩这种把戏!” 水督总官俯视着水中的石头寨弟兄,破口大骂了好一通,片刻后才觉出自己有失形象,于是别过目光,整理了一下衣角。 “我们真的没钱。”沉寂了片刻后,钟无艳低着头,带着一脸凝重之色,坚忍着低声说道,“从官府抢来的钱,我们都还给镇民了” “还给镇民了?”水督总官回过目光,狠狠冷笑道,“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吗?连这种话都会姓?” 钟无艳低着目光,无话可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在他们这些人看来,都是天方夜谭的笑话。哪里会有土匪把抢来的钱再还给别人呢?根本没人信。 这种时候,其实只要那些上了船的镇民们说一句话,就能替钟无艳他们证实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是低着头,没一个人为钟无艳说上一句话。 他们怕,他们怕自己说了,就会把责任背到自己身上,他们怕钟无艳和下面那些石头寨的弟兄回指着他们出钱救人。所以他们谁也没敢啃声,大难临头,人人自危。 “我看你们这些穷寇土匪也是真的不要命了。行吧,枉费本官一片好心。”水督总官撇着目光冷笑了两声后,喝道,“那你们就在这大水里等死好了!” “不要啊!我们不想死啊!”那些挣扎在湍流中的人们,顿时害怕地惊呼了起来。他们一边喊着,一边把所有的目光聚在了钟无艳身上,希望钟无艳能想出救他们的办法。 “等等!我们是真的没有钱!能不能先让我们上船,等过了今日一劫,我一定想办法还你们十倍的金币!”钟无艳猛地抬起头,朝水督总官激动地喊道,她也怕了,她也害怕她这么多的兄弟都跟着她死在这里啊。 “先上船?不可能!”水督总官毫不犹豫地否决了钟无艳,“想活命,就得付活命钱。别跟本官说什么先上船后补钱的。本官不吃你这套!” “要么现在交钱,一个金币上一个人,要么,你们全都留在这大水里等着给淹死” “可我们真的没钱啊!”钟无艳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怒睁的瞳孔里都激出了泪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是要如此逼迫她?难道这钱就真的这么重要吗?没有钱他们就毫不留情吗?难道这么多的人命还不如几个金币吗? 钟无艳她愤怒了,是真的愤怒。她划动在水下的双拳紧握着,几乎就要忍不住抓起重锤一击砸沉那些大船,让毫无人性的恶徒全都淹到水中来。 可是涌动的河水中突然翻起一层大浪,狠狠地打在她头上,让她猛然清醒了过来。 她的重锤早就不知道沉到水里什么地方去了,而她现在困在湍急的大水中,尚且还有挣扎着呼吸一口空气,哪里又有环境和余力去攻击那些大船? 现在,困在险境的人是她,是他们啊,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做出抵抗,甚至连最后的生死也要拿捏在那些只识钱财毫无人性的恶徒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7章 大水浮沉,被淹死的“人” "“没钱你们就去死!”水督总官居高临下地一喝,声音就像一块铁石砸入水中般沉重有力。 言罢,水督总官毫不留情地抬起手掌,让官兵们收回了放下的水绳。 “不要啊!大人你别收绳子啊!”看到就命的水绳被一点点收回,挣扎在湍流中的人们猛然沸腾起来,一瞬间声泪俱下。 “大人我求求你!带我走吧!把我一起救走吧!我们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来还债啊!”大水翻涌而来,被困的人们其实都不停地漂荡在湍急的河流中,像浮萍一样无所依靠,但他们却都仰直了脖子地朝上呐喊。 他们里面有石头寨的弟兄,也有陈河镇其他的镇民,都是没钱上船的人。但是他们都不想死啊!他们都怕死啊! 甚至还有年龄尚小的孩子一边被大浪四处翻卷,一边望着大船害怕地哭泣。 然而水督总官直接转身走下船头,连看都不屑多看水中的人们一眼。 “哼。”黄兵长冷冷地看了湍流中浮荡的钟无艳一眼,讥讽一声后也跟着转过了身去。 而那些拿出了钱,有幸上船的镇民们,他们更是故意别过了头去,没有一个人敢往水下看,没有一个人敢去怜悯自己的同镇同胞。 钟无艳的瞳孔死死地凝滞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被钱逼到过这样的地步,她以前从来都不屑于钱财的。可是她没想,今天能决定她们这么多人生死的东西——居然就是钱财! 这一刻,刚强如她,也终于遗露出了一个二十五岁女孩应有的脆弱和无助。她仰直了脑袋,如旱土渴水一般望向高高的官船,立即一眼看到了杵在船上背对着他们,紧紧抱着一袋钱财的陈财主。 “陈财主!”钟无艳就像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朝陈财主发出了渴切的呼声。她不想死,也不想她的弟兄们因为她的没钱而都死在这里,所以她要不顾一切地去求救,哪怕这违背了她向来信守的原则。 陈财主瑟瑟地站在船上,迟迟没有转过身来,就像是没有听到钟无艳的声音一样。但是钟无艳仰望着他,又继续喊道,“陈财主,陈叔!” “陈叔,你是全镇最富有的人了。我知道你还有钱,你能不能先借钱救我们上船,我保证以后一定想办法还给你——我钟大锤向来说一不二的,求求你借钱救我们这一次好吗!”钟无艳极诚恳地向陈财主发出了祈求,可是陈财主却是依然没有回头。 “哎呀,大锤啊,不是陈叔见死不救,是我也实在没钱了啊!虽然我以前是比较富有,但一场大水下来我全家都冲没了,哪里又还有钱啊。”陈财主背对着钟无艳,极度为难地说道。那水里可是有一百多个人啊,而一个人就要一枚金币,他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去救他们啊! “陈财主!你怀里不是还抱着钱吗?就救救我们一次不行吗?”大黑也瞪大了眼睛地喊道。 “人要讲良心啊!我们那天帮你夺回来的钱可比这里多得多啊!而且刚才你落在水里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啊!求求你就救救我们大伙一次吧!” “大黑啊,真的不是我不救,是我没钱啊!就最后的这点钱都是我以后的本钱啊!叔这次实在帮不了你们啊!你们再找别人吧。”陈财主回头苦苦地看了大黑一眼,把怀里的钱袋抱得更紧了。他不敢在船边再呆着,把话头扔向其他人后,就自己挤到了船中间去。 知道陈财主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后,钟无艳他们也不再对他抱希望,而是纷纷将目光移向了船上的其他镇民,他们和陈财主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吝啬,那么绝情。 “大家,我们都是镇上的同胞。我钟无艳是什么人你们都清楚的,这些年我帮陈河镇帮大家做了多少事你们都看在眼里的。现在我求求你们,有钱的人都出些钱把我们大家救上船好吗?”钟无艳仰望着船上的其他镇民,满脸泪水地祈求着,希望他们能够在危难中为同胞伸出一只援助之手。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船上的镇民们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去回应钟无艳的呼声。 “大家都是一个镇的同胞啊!求求你们救我们一次吧!”钟无艳的目光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其他镇民也会和陈财主一样默不作声。于是她反复地喊着,希望能唤起他们的怜悯之心。 被卷在湍流中飘荡的人也都在一起祈求地呐喊着,可是船上的镇民就是没有一个人回话。 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应。其实他们心里也煎熬,他们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些钱,他们也想救人——可是连陈财主这么富的人都硬着不救,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做这个出头鸟呢? 况且被困在大水里的人那么多!他们救得完吗?能救几个?救谁不救谁的都说不过去啊?而且以后的生活还会很艰难,他们现在拿出手里仅剩的钱去救了人,以后的自己又怎么办呢? 所以船上的人经历着内心的道德煎熬,却最终没有一个人向水下的同胞伸出援助之手。 钟无艳狰狞着满眼的泪水,不住地向上呼喊着。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那些人,那些她深信深爱的陈河镇镇民们,居然都会如此冷漠。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们居然没人舍得出钱救自己的同镇同胞! 回想起来在大水刚刚淹没陈河镇的时候,她和她的石头寨兄弟们,还那么奋不顾身地冲到湍流中去救沉落的镇民。可到现在他们身陷险境的时候,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们! 钱!钱!钱!都是钱! 钱就这么重要吗!比人命还重要吗! 在翻涌的大水中,人们依然不息地呐喊着,虽然船上的同胞没有一个回应,可他们还是要去拼了命地呐喊——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他们真的不想死在这大水里啊! 但苍天连呐喊的机会都不想留给他们了,十艘停浮在水面的大船渐渐地动了。 是水督总官下命令了,他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这些没钱的难民身上,于是下令回船离开了。 “不要啊!不要扔下我们啊!”人们看到船只的移动,顿时都慌了。 他们拼了命地嘶喊起来,挣扎着想向官船逆流游去,但湍急的河流不断地打来,只将他们冲往了更远的方向。 “求求你们!不要扔下我们啊!我们不想死啊!”就算一遍遍地湍流冲开,他们也还是在声嘶力竭地朝大船喊着。他们不能让船就这么离开啊,如果船走了,他们就注定要死在这场大水中了。 但是就算他们再怎么喊,喊破了嗓子,喊没了命,十艘大船也没有任何一个停下,没有一个停下。船只在他们眼中扬起了绝望的帆,乘着冷漠的大风,徐徐远去,带走了他们所有存活的希望。 看着船只一点点地远去,钟无艳眼中仅存的光芒全部地黯下了。她一直听着其他人的惊惶的呐喊,越是听,她就越是绝望和痛苦。因为不论他们怎么喊,也没有人会为他们舍出一块金币的怜悯。 他们这些人的命,还不如块金币! 直到船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时,钟无艳感到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可是那些人,她的小弟们,其他的镇民们,都还在喊——但不是恐惧的呐喊,而是绝望的哭喊了。 有人在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死啊?为什么我没钱我就该死啊?” 有人在仇恨:“忘恩负义!我冒险下水救了他们,他们却不愿意出钱救我!畜牲!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畜牲!” 还有人紧抱着自己的孩子痛哭:“孩子啊,是爹没用,没钱救你,你来生一定要投胎到有钱人家啊” 听着这些在湍流中此起彼伏的声音,随浪漂浮的钟无艳感到心里被扎满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她也绝望,她也仇恨,她也想哭。 但这时,她听到了二胖的痛哭声,目光外移,她看到她看到二胖疯了一样地挣扎在水中,失声痛哭着,到了最绝望的时候,他的结巴居然都没了。 “为什么我们就一点钱都没有啊!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拿别人的钱!为什么我们抢了官府的钱后也要全部还给大家啊!” “他们有一个人会管我们的死活吗?人的心一个比一个硬,为什么我们就不要钱而非要去做帮助别人的傻子啊!我他妈宁愿要钱啊!要钱的话我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二胖的哭诉像柄尖刀一样穿透了钟无艳的心脏,这些话,不就像是在指向她的吗? 她于是挣扎着在湍流中转向,回转目光去看四面八方被困水中的石头寨弟兄们,看到他们眼中绝望的目光和痛苦的嘴脸。 她再猛地一回头,看到远处的大黑和三狗子也是一样痛苦地沦落在大水中,而他们的目光都是一样的绝望——那种后悔自己以前相信重情重义不屑钱财的绝望。 一瞬间,钟无艳感到了巨大的负罪感压在她无力的身躯上。 一切都怪她,虽然大家谁也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知道,从他们目光里那种绝望,她能看懂,大家其实都在怪她 是啊!如果不是她固执己见,要重情重义无视钱财,那么多人也不可能跟着她一直过没钱的生活。如果不是她每次把得获的钱财都分还给镇民,大家也不可能从来都没有钱。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都要跟着死在这里!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固执,她的愚蠢。她以前为什么就那么地不屑钱财呢?为什么就要做得那么高傲那么强硬呢?从来没拿过一分钱,从来都没有钱,所以直到现在,她没有一分钱可以拿出来救人。 而因此,他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璇河的水仍然源源不断地涌进小镇,翻涌着湍急的河流,将人们一个个无情卷进水下,连他们的绝望也一同淹没。 而湍流中,二胖还是发疯一样地嚎叫着,他水性其实不好,一个浪头打下,他整个三百斤的身子就全部沉进水下,再也没浮起来。 事到如今,大黑还一心耿直,他拼命地逆流游着,想要去救二胖和其他沉下去的兄弟,可是湍急的河流却将他最后的这点情义也越推越远。 三狗子的水性应该是所有人里最好的,可是他看着一个个沉下去的兄弟,和失了神的钟无艳,居然不游了,沉静地绝望地看了一眼临头的大浪,还没等那浪打下来,他就自己沉进了水中。 钟无艳,仿佛最后就只剩钟无艳。她失神了,看着她的弟兄们一个个沉在湍流里,看着她的家人们一个个死在这大水中,她整个人都深陷了绝望。 她其实一直是把大家当家人的啊!他们这些孤苦伶仃的人,都是把彼此当做了最重要的依靠的啊!可是他们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因为她!因为她没钱! 所以钟无艳也没有挣扎,只任由湍流卷着自己沉重的身躯漂荡,然后当翻涌的大浪凌空打下时,她也就跟着沉进了水中,再没出来 这场水灾就这样持续了一天,汹涌的璇河之水淹没了陈河镇所有的生息,只留下一片凄凉的汪洋之景。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钟无艳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可命运不怀好意的一笔,却偏偏让最不想活的她,活过了这一劫。 睁开眼睛时还是正午,她僵硬地躺在远处的山口上,湿透的身躯被炙烈的阳光烤得滋滋发烫。 她挣扎着转动自己虚晃的目光,却没能看到一点关于陈河镇的痕迹,反而看到了三个伫立在她身旁的人影。 体力的过度消耗与长时间的未进食,让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惊诧眼前的情景,只是用虚眯的眼睛尚且看清了那三个人影。 一个全身披覆铠甲的男人,一个服装奇异的剑客,以及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 “璇河之水淹了三天,你居然都活了下来——大难而不死,必有你存活的意义。”披着白色斗篷的人说话了,很年轻而深沉的声音。 “告诉我你的名字,女人。” “我叫钟无艳。”钟无艳下意识地想说钟大锤钟无艳,但是麻木的意识迟钝了一下后,终究还是只说出了“钟无艳”三个字。 “你知道璇河水灾的幕后主使是谁吗?”披着白色斗篷的人,话锋一转,直接问了这个最敏感的问题。 “知道。”听到这个问题,钟无艳的沉静的目光忽然就变了,变得异常地凶狠,“徐福!” “知道就好办了。”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无声一笑,倏然说道,“现在我告诉你,这场水灾中,除了你,陈河镇无人生还。” 钟无艳的瞳孔无声一滞,她想到了的,不用想也知道的,那么大的水灾,肯定没人能活下来。可是听到这话时,她还是有种仿佛窒息的痛苦。 “你想要报仇吗?去杀了徐福报仇。”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没有给钟无艳更多平复心情的时间,简洁而顺畅地问道。 “报!”钟无艳颤抖着吐出了这一个字,不假思索。尽管身体还僵硬地躺在地上,但她说话的声音却意外地坚定。 “呵,劫难还生后的强者想必都是以报仇为终生夙愿的,果然没看错你。”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浅笑着。 而后他伸手揭开了自己的白色斗篷,让钟无艳看见了他紫徽银发下的年轻面庞。 “钟无艳,我是秦楚第三十七代皇室的皇子嬴政!跟我走吧,跟我们一起,能实现你现在唯一的夙愿!” “唯一的夙愿?”钟无艳凝视着似乎不到二十岁的嬴政,声音凝滞地说道。 “杀徐福!跟我们走,你就能杀了徐福报仇!”嬴政用还很年轻的声音坚定地说道,进而反问,“这难道不是你现在唯一的愿望吗?” “我现在有两个愿望。”钟无艳仍然无力地躺在地上,却凝视着嬴政沉声说道。 “哦?”嬴政略显诧异,问道,“还有一个是什么?” 钟无艳看着他,目光渐渐移向天空的深处,声音沉了许久后,才缓缓吐息—— “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8章 空旷的战场,项羽独战尸魔 "——“嬴政皇帝答应了我的愿望。只要我跟着他,等他成就了自己的皇图霸业,就给我能塞满一栋楼的金币!” “一栋楼的金币!”钟无艳眼里闪着异样的光,重重地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沉息了。寂静的夜幕下,废墟般的丛林腹地,廉颇和钟无艳仍旧那样沉重的躺在裂地里,缓缓喘着气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安静着。 钟无艳没想到会跟廉颇说这么多。她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自己关于石头寨,关于陈河镇的故事,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谁说,但是今夜里,对着这个才相识一日的重拳对手,她却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但其实想起来,她之所以从来没说,也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过往啊。自从大黑c二胖c三狗子他们所有的人都淹死在那场大水中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了。自然也没有人在乎她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她记得,在咸阳宫的时候,亚瑟曾经也想问及过她的过往,只是基于对她的尊重,最终没有问下去。而现在,这个与她大战一番后的男人,直头直脑地一问,倒是让她说了出来。 让她终于能说了出来。 “那你”廉颇仰着面庞对着夜空,沉静了许久后,终于缓缓出声,问道,“你真的喜欢钱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了!干嘛不喜欢啊!”钟无艳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口就出。她也仰着头,面庞也对着夜空。 “钱比人,值钱多了。” 廉颇没有去回话,只是凝着目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才说道,“你这样又何苦作茧自缚,让过去抓住自己不放呢?” “狗屁。”钟无艳横着眉,愤愤地说道,“什么作茧自缚,老子这是恍然大悟!” “要不是那一场大水,老子还真不知道,钱能有这么重要!” “都是报应,他娘的报应”钟无艳狠狠地说着,目光却不自然地湿润了。 廉颇凝皱着眉头,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钟无艳,比较面对着那样悲痛的过去,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破的。 于是他只能无声长叹,而后就这样躺在钟无艳钟无艳旁边,算是友人的陪伴了。 但这时,几声袅袅渺渺的声音从远处的天际传来,让廉颇忽然间觉察到一丝诡异。 “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廉颇微凝目光,忽然问道。 “什么声音啊?”钟无艳显然还沉浸在回忆的情绪中,根本没发觉什么不对,听到廉颇这突然的一问,也只觉得诧异。 “你仔细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在从远处传来。”廉颇又说道,声音很认真。 钟无艳于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全神贯注地用两只耳朵去聆听四周的动静。 刚开始还是一如夜色里的寂静,耳畔里除了一些细微的蝉鸣鸟叫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但是渐渐地,钟无艳也听到从远处天际里回荡来几丝诡异的低沉的声音,于是目光不自然地凝缩了起来。 “听见了吗?那是什么声音?”廉颇问道。 “不知道,没听过这样的声音。”钟无艳直接说道,“但是有点像什么动物的叫声” “叫声吗?你觉得。”廉颇还是不确定地问道,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一般动物的声音是很难传得很远的。 “嗯,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叫声。” ——风沙平息的战场上,凄冷的夜色掩映着十九只尸魔暗红的身影,在沉寂中酝酿着血腥的杀意。 百兽军团和禁卫军全都撤离后,这片莽莽战场更显得巨大与空旷,而伤痕累累的项羽就正立在着空旷中,作为这里唯一活着的生命,直面着十九只疯狂的尸魔。 一身的铠甲几乎都破损碎裂,左肩和腰部还裂着深长的伤口,其他的细小伤痕更是布满身躯。然而项羽沉着气息,引动着全身的魔蓝能量去封闭了伤口处的血脉,然后毫不畏惧地紧握起了手中的霸天刃。 重重叠叠的奔走声在四面八方萦绕,不必质疑,那是敌人行动的声音,十九只尸魔都在向他疯狂袭来,片刻之后各种血腥的疯狂的攻击都会向他袭来。 但是他神色沉静地昂起头颅,任一头凌乱的狮髯蓝发飒飒荡起,而狮子一样凶猛的眼睛在黑夜里威威凛然,他可不会坐等十九只尸魔扑咬到他身上。 “霸王冲!”项羽猛地一低身子,双脚压地释放魔蓝,然后整个雄壮的身影便拔地冲起,宛若凶猛的狮子,在一瞬间暴力地冲击向正前方的那只尸魔。 这一刻,从四面八方奔袭向项羽的尸魔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那只位置正前方的尸魔,只是一个劲地在朝前奔走,睁着漆黑无瞳的眼睛,在夜色中张牙舞爪。 然而一瞬间,释放了“霸王冲”的项羽就已经手持霸天刃冲到了那只尸魔跟前,强悍巨大的力量一撞,直接顶起了尸魔三米高的魁梧身体,气势汹涌地冲向远方。 面对比自己还魁梧高大的尸魔,项羽就用这样强悍的方式先发制人。一发“霸王冲”顶着尸魔长驱百米外,不但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同时还破开了所有尸魔的围攻,把另外十八只尸魔全扔在了原地。 于是十八只尸魔纷纷扭动头颅,凝视着项羽狂冲而去的身影,全身淌落暗红的尸血,然后带着刺耳不绝的嘶吼声,继续向那战场上唯一的活物追去。 而这时,项羽已经顶着那只尸魔冲到百米之外,手中紧握的霸天刃向外一劈,“霸王冲”最后一段的冲击力量全数正落尸魔身上。转瞬之后,尸魔的腹部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沿着霸天刃的刃口,大量的尸血溅涌而出。 项羽面无表情地按下霸天刃,将飞溅的尸血全部压开,而那头尸魔则在强击之下重重地倒落在地,在坚硬的地面上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巨坑。 巨大的震响中,沙石灰尘轰然蔓起,掩住了项羽和尸魔停落下来的身影。然而还没等灰尘落下,那头被重击在地的尸魔居然立即又抬起了骷髅模样的血红头颅,裂开巨大的嘴巴,嘶吼着咬向项羽。 项羽稳稳地沉立在地,灰尘的弥漫虽然影响视觉,但是在听到那嘶吼声响起的一瞬,他就毫不犹豫地挥出右臂。一记重拳正正地打在尸魔扑咬而来的脑袋上,直将其狠狠地压倒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即时响起,连带着尖锐的利齿,尸魔整个左面的脸骨都在项羽的重拳之下碎裂了。 然而就算这样,尸魔也依然在用仅剩的右半张脸,紧贴着地面嘶吼着,混浊的尸血沿着嘴缝淌落,渗进尘土中染出一片殷红。 那只尸魔就像疯了一样,明明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遭多次重击,全身翻倒在地,腹部开着巨大的伤口,左面脸骨也完全碎裂。但就算这样,它也依然在拼命地嘶吼着,漆黑的眼睛里只满溢着杀戮的欲望。 这就是尸魔,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不论何情何地,都只想着去撕咬眼前的活物。只为杀戮而活的怪物。疯狂本性,尽显无遗! 但就算它如何疯狂,项羽也不会给它任何反击的机会!只见这时,项羽的右拳死死抵压着尸魔的头颅,同时抬起他左手紧握的霸天刃,然后目光一横,便将霸天刃狠狠砍向尸魔的脖颈。 宽大的刃口向下一砍,猛然破开了尸魔坚硬的外皮,带着飞溅的尸血在其颈部砍出了深达五寸的伤口。脖颈是非同寻常的脆弱部位,即使尸魔不知疼痛,生物机体的功能也会因为脖颈的断裂而严重失调。 于是当脖颈上的伤口裂开时,尸魔疯狂的嘶吼顿时就止住了。伴着脖颈中喷溅出的尸血,呼吸功能严重受创的尸魔全身不由自主地猛然抽搐着,其所有行为能力都在这一刻丧失,只能像一只被按在板上刚刚放血的死鱼一样狂摆不停。 而项羽凝视尸魔脖颈上滚滚冒血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尸魔身躯的坚韧性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即使是他如此倾力的一斩,也仍然未能完全砍断尸魔的头颅。 不过看着尸魔已经失去了攻击性的将死之态,项羽也终于放心了下来。喘息了一口气后,他就准备再砍一击,彻底结束这头尸魔的生命。 但就在他刚刚抬起手中霸天刃时,却猛然发觉有十数股浓烈的杀气在从背后朝他袭来。不假思索,项羽目光一凛,猛然回转身体,正正地看到了十八只向他疯狂袭来的尸魔。 那些浓烈的杀气掺着刺鼻的血腐味迎面扑来,狠辣地刺激着项羽的五感。尸魔们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他还来不及彻底杀死手下的那头尸魔,其余的尸魔就已经片刻不息地追赶了过来。 短短地沉息了一秒后,项羽放开了身下那只已经将死的尸魔,猛然转身正对着那些迎面扑来的杀气。 而那十八只张牙舞爪的尸魔,在终于捕捉到猎物的位置后,全都疯了一样地亢奋起来,满身的尸血像脱水一般向外狂涌。它们暴睁着满溢杀气的眼睛,伸出奇长而尖锐的赤爪,就向项羽的位置涌聚而来,似乎是要争先恐后地瓜分项羽身上的血肉。 然而项羽正对着它们,猛然扬起一头的狮髯蓝发,凝聚起全身涌动的魔蓝能量,忽然张口大口,朝着身前的十八只尸魔,发出了震天动地的一吼。 “霸王吼!” 那是狮王一样的怒吼。巨大的吼声爆发,仿佛要震裂整个苍穹,一吼之间,强行震慑住了十八只疯狂的尸魔。而磅礴的音波能量宣泄而出,全部倾泻在了尸魔们淌满尸血的身体上,不但压制了它们的前行,还冲击着它们坚韧的躯体,强压着那些腥臭的尸血,在虚空中爆成暗红的血花。 项羽张着嘴巴,倾尽全力地怒吼着,他知道,仅凭这样的攻击,是绝不可能打倒眼前这十八只疯狂的尸魔的,最多也就只能压制着它们的进击,对它们造成一些轻微的内伤。一旦“霸王吼”结束,以尸魔们强硬的韧性和疯狂的杀性,一定会立即强冲而上,围聚着向他发起袭击。 而这些尸魔都是杀人不要命的怪物,攻击手段极其的狠辣歹毒。一旦到那时,同时面对着十八只尸魔的全面袭击,就算是项羽他也难有把握应付。所以他必须用霸王吼压制住十八只尸魔的进击,先想办法脱离出这种不利的局面,再去分散尸魔的力量,将其逐个击破。 反正现在的战场上只有项羽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其他活物给尸魔们咬食,尸魔们就没有能够自愈复活的资源,项羽杀它们一个就死一个,就如同先前那只尸魔一样。 这样想着,项羽便更握紧了手中的霸天刃,凝视前方尸魔的目光没有任何犹疑。 但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项羽还在张嘴释放“霸王吼”压制尸魔们的时候,突然一股子凶狠的杀气从他背后袭来,而正在释放技能的他根本无法转身做出反制! 紧接的瞬间后,一张仅有一半牙齿的裂嘴猛然咬在了项羽的左手手臂上,暗红色的尸血沿淌落到伤口中,激发出一阵剧烈无比的灼痛,瞬间迫使项羽停住了“霸王吼”的攻击。 项羽猛皱眉头,左移的目光立即看见了那头咬住他左手的尸魔——是那只先前被他打碎了左面脸骨的尸魔!它居然在用仅剩的有半边利齿狠狠咬在了项羽的左臂上,暗红的尸血沿伤口淌落,一直流到左手紧握的霸天刃上,映出一道可怕的光泽。 “该死!”项羽心里狠狠一斥。他真没想到这只尸魔还能向他发起攻击——它的脖颈都快断裂了,明明已是将死之躯,却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凶狠地反咬项羽一口。 没有任何犹疑,项羽紧咬牙关,猛地伸出空当的右手,狠狠压住了那只将死尸魔的头颅。其实那只尸魔果然是已经到了极限了的,当项羽的右手往其头上一按时,其紧咬在项羽左手上的利齿就无力松懈了。但是项羽却是是不再有丝毫迟疑,右手紧抓着尸魔的脑袋,猛地向外一拧,在脱开他左手的同时,也将那尸魔碎了半边的头颅整个从颈部掰断,彻底地杀死了它。 项羽沉身一喝,将断落的尸魔头颅顺势向外扔开,带起一道飞扬的尸血。然而那头颅刚刚往空中一抛起,就被一只尸魔伸爪抓住,然后急快地塞进自己裂开的嘴中,大肆地咀嚼着,然后全部吞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9章 惺惺相惜,白起的救援之手 "尸魔的血并不是普通的血液,那是在血池中由多种死尸腐蚀物长年浸润,而后孕育出的可怕毒物。就如同尸魔的恐怖与疯狂一般,尸血也有着违背生命的伤害性质。 一旦直接接触,尸血便会对其他生物的血,尤其是人血,产生强烈的腐蚀作用,产生犹如火炭焦灼般的痛苦。 项羽用手紧握着左臂上的伤口,眉头重重地凝皱。尸魔临死前的一咬,对他的左臂造成了相当程度的伤害,十几颗尖锐的利齿切入臂肌,使尸魔口中的尸血沿着牙齿就淌进了伤口中,与项羽流出的血混合一起,产生了剧烈的腐蚀效应。 此时此刻,项羽只感到有一块火炭插进了左臂肌肉之中,将他的血液炙烤成灰烬,而剧烈的伤痛直逼他大脑,让他脊梁不禁一麻。 这是项羽第一次被尸魔确切地击伤,他显然没想到尸魔地一咬竟然凶狠如斯,酷烈如斯,这一时的大意,就让他饱受了皮肉之痛。 但是他并不能歇下来,甚至不能多喘息一口——因为那只尸魔临死前地凶狠反扑,完全打乱了项羽出招的节奏。“霸王吼”被强行中断,眼前被他压制着的十八只尸魔自然顺势反击。 音波一止后,那十八只尸魔就猛然跃起,挥舞赤爪朝项羽凶狠地扑来。几乎只在分秒间,一大片赤红的身影就死死压进了项羽身侧。 虽然左臂的伤口里,尸血腐蚀还在激发出剧烈的痛楚,但是项羽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喘息。一只尸魔地临死扑咬就可怕至此,如果真让其他的尸魔全都扑咬上来,他楚霸王的一世霸气也就要终结于此了。 所以他紧咬着牙关,将左手中握着的霸天刃换到右手,然后猛起面庞,带着目光中的怒火,一举霸天刃就狠狠地打在了一头尸魔的脑袋上。 动作最快的那头尸魔最先袭至项羽跟前,它伸直了奇长的赤爪,就准备以魁梧的身体直接压倒项羽,然后第一口咬食到其身上的血肉。在冲进项羽身前三尺处时,它的赤爪已经触到了项羽右肩上的肩甲,于是凶猛地裂开了整张嘴,巨大的嘴巴夸张到仿佛一口就能咬下项羽的整个蓝发凌乱的霸气头颅。 但是就是这时,霸天刃横空击出,狠狠地砍在了那头尸魔的脑袋上。项羽拼力地一斩,扇面的刃锋沿着尸魔嘴缝的底线就把划下,深深地切进了尸魔的半个脑颅中。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霸天刃上带起一串飞溅的尸血,然后便砍着尸魔的头颅,将其狠狠击开。而诙谐的是,不知疼痛的尸魔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于是在脑颅被切开的一瞬间,它都还在颤抖地,疯狂地,向着眼前的项羽发出嘶吼。 然而那嘶吼声,就这么随着向侧方倒开了。但是其他的嘶吼声却接踵回响,其他的尸魔却依旧凶狠地扑到了项羽身前。 一只巨大的赤爪凌空劈下,狠狠地撕开了项羽右肩上的肩铠,那尸魔兴奋地嘶吼着,还在用另一只赤爪顺势抓向项羽的胸膛。 但项羽目光一凛,及时地抽回了右手中的霸天刃,紧绷右臂,自下而上凶猛地一斩,直接斩开了那尸魔坚韧的胸膛,大片的暗红色尸血从伤口泵出,溅了项羽一身。 强力地一斩自然也将这只尸魔向外击退了,但是其他的尸魔,却仍然在疯狂地袭来,而且借着两只尸魔先后拖出的时间,它们已经死死围住了项羽。 就在眼前的尸魔刚刚倒退开时,七八只赤红色的大爪几乎时从项羽眼前落下,带凶狠的血气,直逼他已经破碎了铠甲,毫无防御的身体。 那七八只赤爪劈下,足以在一瞬间撕开项羽的血肉之躯,但是他决不可能就这么倒下,他还要继续奋战,。于是雄厚的腰背猛然一低,项羽压住身子,险避开了尸魔们横劈而过地赤爪,同时紧握手中霸天刃,用尽全力地向外一挥,凶猛地斩击在尸魔的的腹部,将它们高大挺拔的身躯全部震退。 四只尸魔身影的沉重可想而知,但项羽还是顶着霸天刃宽大的刃口,拼尽全力地斩推了它们。当那几个坚厚的赤红身影终于倒退时,项羽自己沉稳的脚底也受巨力一晃,险些翻倒。 也就是这时,接连的全力斩击,让项羽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有些麻木和摇晃了起来。毕竟他已经和白起以觉醒形态大战了一场,不但体能和魔蓝都大量空乏,左肩和腰腹的伤口也持续着撕裂般的痛楚,再加上从虚空里重重的一坠和刚才被尸魔临死凶狠地撕咬——项羽,他此时此刻俨然是身负重伤了的。 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去同时应对数量如此之多,杀性如此疯狂的尸魔。他只是只是在心里紧抓着一股气,硬顶着,顶着去战斗。 他是威震天下的楚霸王!决不能就这么倒下! 所以,尽管伤乏的身躯隐隐晃动,项羽他却要坚持着,凭着意志的力量去站稳脚跟。然后在尸魔们疯狂的攻击逼至前,再用力挥起霸天刃,去勇猛迎击。 阴冷的杀气,血腐的气息,以及那震颤心魄的嘶吼声,全都此起彼伏地回荡在项羽周围,那些重重叠叠的赤红身影蜂拥而来,七八只高大的尸魔死死围住了他伤乏的孤身。 赤红色的大爪子从各个方向挥舞而下,项羽压稳了脚跟,然后单手挥起霸天刃,就凶猛地上斩而去。尸魔的爪子从正面落向他头顶,他就握着霸天刃从正面上斩而去,尸魔的爪子从侧面横劈而来,他就也握着霸天刃对着侧面横斩而出。 反正尸魔从那里攻击,他就从哪里迎击,尸魔们一群十几只爪子落下,他就挥舞霸天刃以更快的速度回斩,去挡下那些重叠的赤爪。他就像只困兽,在七八只尸魔的死围中,在十几只赤爪地劈落下,凶猛地战斗着,不屈地战斗着。 他不会认输的!他可是楚霸王! 但尸魔终究人多势众,而项羽一己之力也终究有限。他能够顶住压力,顶住伤痛,顶住空耗,以坚定的意志去拼命迎击,但是那么多尸魔的那么多赤爪,根本不是他在一时之间能够全数挡下的。 他一举霸天刃可以凶猛地硬挡下身前十一只落下的尸魔赤爪,去和五六只尸魔硬拼力量。但是他此时空当的背后,却会完全暴露给其它的尸魔。也许他还能尽力拼命地转身反制,但是尸魔们悍然落下的赤爪,却依然能更快地撕开他的后背。 那刀锋一样尖锐的爪子,重重叠叠地劈下,在那么短的刹那间,就是几十道血淋淋的伤口在项羽背后裂开。火辣的交叠的伤痛一股脑全涌进项羽的眉目之上,痛感神经剧烈的一震,让他雄厚而空乏的身躯又是重重地一荡。 几乎就要倒下了,就要这样倒在尸魔的围杀中了。项羽是紧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用左手狠狠推了身侧的尸魔一把,才借力抵住了差点翻倒的身体,虚晃地站在地上,像片老树叶一样摇曳。 但项羽顶住了,他顶住了胸口里的那股气,终究没让自己倒下去。他重重地压着眉头和眼睛,想要稍稍喘息一口,但是根本没有时间给他,那些尸魔,足足十二只的尸魔还死死地围着他,另外的六只尸魔也在拥挤过来,它们根本不会给项羽丝毫喘息的时间,而是巴不得项羽一口气喘不动就窒息倒下。 但项羽知道他决不能倒下,一旦倒在了这里,十八只尸魔会立刻将他的身躯撕咬成碎片,连渣都不剩地吃净。而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敌人,他还要推翻嬴政,他还要给已经断壁残垣的秦楚创造明天的希望。 他还要他还要见到他一定要见到的那个人! 所以——“决不能倒下!”项羽顶着这股活下去,战斗下去的意志,又勇猛地撑起了伤躯。 而那些尸魔正拥挤地伸出头颅,裂开一张张巨大的血盆大口向他疯狂地咬来。项羽没有畏惧,他面对着被尸魔们赤红身躯掩死的夜幕和月色,紧握手中霸天刃,勇猛如雄狮地反击。 但也就是这时,一只暗蓝色的巨大镰刀凌空探出,旋动在项羽被尸魔们挡住的目光之外。而后弦月般的锋利镰刃带着血染的杀气一段强悍回斩,直接劈斩开了三只围住项羽的尸魔。 正欲咬向项羽的尸魔都被这突然的敌袭震住,连着正欲拼命抗击的项羽也同样被震住了。 暗红色的尸血在夜色的虚空里挥洒出一道道骇人的轨迹,三只被劈开了脖颈的半死尸魔也都顺势翻倒在了大地上,荡起了弥漫的灰尘。 而迷蒙的月色中,全身披覆暗蓝色铠甲的男人孑然而立,一脚踏着尸魔倒下的身躯,一手旋舞着暗蓝色的大镰,凝炼如血的骇人杀气汹涌散发。 项羽凝滞的瞳孔是一瞬间就被惊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也永远不可能想到——白起,居然会出手救他! 从千米虚空中坠落而下后,项羽和白起都活了下来,但除了项羽起身后立即赶赴战场之外,白起从坠坑中爬出时,却迟迟没有动静。而此时,终于出现在战场上的他,却是一言不发地出手救下了被尸魔围攻的项羽。 回想起来,在那千米虚空的坠落中,在那逼向死亡的决绝之刻,两个以死相抗的敌人确实发生了太多心境的转变。 尤其是在那最后坠向大地的两百米距离中,为了共同存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两个大敌前所未有地进行了合作,彼此帮助着为活命而抗争。最后终于的,一起抗过了死亡的那条线,从千米虚空的坠落中,侥幸生还了过来。 其实如此艰难地共度了一劫后,项羽和白起,他们对彼此的态度都隐隐有了一点保留,从最开始的致死决战到此刻,他们对彼此,都有了些惺惺相惜。 但是,他们终究是立场对立的敌人啊! 无论如何,项羽都依然想不到,白起会为他出手,在如此危险的时候,击退尸魔救他一命。其实刚才那一瞬间,若不是白起突然地出现,任凭楚霸王他再顽强,再勇猛,也终究要倒在十几只尸魔的围杀中的啊。 可是现在,项羽他显然是又活过了一劫,因为白起。 那些死死围堵着项羽的尸魔,都在此刻抬起了丑陋的头颅,瞪着一双双无瞳的黑色眼睛,不明所以地凝视着白起的被战盔掩住的面庞。 没有思考能力和独立思想的尸魔,显然不能明白眼前的情况,不能明白为什么它们的领袖——那个披覆着战争魔铠的男人,会突然向它们发起攻击,甚至阻止它们去撕咬眼前仅剩的活物。 它们只能瞪着无瞳的漆黑眼睛,神色无比凝滞地立着,同时裂着深长的嘴缝,任尸血流淌落下,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看着白起。 经历了咸阳宫禁闭室里那一遭后,白起就彻底地驯服了这些没有思考意识的尸魔,成为了这十九只杀戮机器的主人。 于是白起微微扭动了一下脖颈,用四只阴鹫一般的眼睛凝视着那群尸魔。而后,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铠甲掩盖中,他张开了自己的嘴巴猛地发出了一声骇人心魄的嘶吼声。 也就是此时,如此接近,如此及时地听到了这声音,那沉立在尸魔中间的项羽才恍惚发现——白起那怪异的嘶吼声,竟然是和这些可怖的尸魔们发出的吼叫一模一样。 然而,还不等项羽去惊诧为什么白起的吼叫声会和尸魔们一样时,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发生了。 在白起悍然发出的嘶吼声中,十八只还活着的尸魔,全都做出了反应。随着嘶吼声回响过大地,它们居然都沉下了疯狂的杀戮本性,向着外面缓缓挪移着,居然退离了项羽的身侧。 一直退到十步之外的地方,它们才缓缓停下,然后就像石像一样候立着,没有表情,没有动静,只有体表静静渗出的尸血,还表明着它们的呼吸。 “果然”危机解除后,项羽用霸天刃撑住伤重的身躯,终于放松地喘息着。只是他的目光,却惊疑地落在白起的身上,嘴里也在无声地沉语。 看到白起命令尸魔们退下的一幕后,项羽终于确认了,这些尸魔果然都是白起的手下。如此说来的话,白起击伤尸魔又斥退尸魔的举动,确实是在救他。 而这一点,也着实让项羽感到震撼,各种复杂的情感涌向心间,让他忽然有种受到了巨大恩惠的沉重感。 但这时,停下了嘶吼的白起,也终于将四目目光落在了身受重伤的项羽身上。 沉息了片刻后,白起执着一手镰刃,摇曳着碎裂了多处的披风,就这么静静地向项羽走了过去。脚步沉稳而轻缓,几个微响的声音后,他就走到了项羽地跟前。 项羽没有再刻意强撑着,只是用霸天刃半撑着身躯,而后也抬起了凝重的目光,望着一步之外的白起。 那一场大战和虚空坠落中,白起也是身受了很重的伤的。先后两发的“霸王斩”透过铠甲,直接在他的胸膛和腹部斩开了深长的伤口,大量的血液涌出,甚至透过了铠甲的缝隙,现在还有大片凛冽的殷红凝固在战争魔铠的表面。而后千米虚空的坠落也让他铠甲披覆中的身躯受到了震伤,使伤口裂开得更大,血流了更多。 但是不论怎么说,白起身上的伤势还是比项羽要轻的,而且他身躯的韧性,也非常惊人。因此受了这么些伤后,他也能依然沉稳地站到项羽的面前,不喘不颤。 然而此时此刻,透着迷蒙的月色,项羽凝视白起的目光却分外惊疑。源于白起那跟尸魔一样的嘶吼声,以及他能够命令尸魔的能力这一切,都让项羽感到异常的惊疑。 尤其是此时此刻再看到白起那身无坚不摧的战争魔铠时,项羽才恍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白起的真正面貌——不,不只是他,应该说从来没有人见过白起的真正面貌! 从他出现在人们的目光中时,从人屠白起的名声开始传响四方时,他的战争魔铠就一同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并且从未离身。 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如此,白起能够无惧任何的攻击与伤害,睥睨战场。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同样也因为如此,白起的相貌从未公诸于世! 这一刻,凝视着一步之外的白起,看着这个与自己死战一场而又救自己一命的男人,看着那身暗蓝色的战争魔铠,项羽忽然地疑惑了。 复杂的心情翻涌之间,他忽然在想,在这身坚不可摧的战争魔铠背后,到底掩藏一个什么样的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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