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四宇》 作品相关 暂停原因 最近卡文了,脑子跟浆糊似的,暂时写不了了,抱歉,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柳生卷 一、不打不相识 一、不打不相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总有些事,所以江湖总有些事。无数的人身上发生过无数的事,而无数的事最终汇集到一个江湖。江湖可以是平静的,也可以是惊涛骇浪。静也好,动也罢,都不过是水的一种表现。有时候,表面的水波不起,但内中确实波涛汹涌…… 剑是兵器中的君子,数百年来,剑在武林中的地位总是高于其他兵器。许多门派也都在使剑,武林那些领袖门派有一大半是如此。刀在武林中也是历史悠久,刀在军事用途中比剑要大,但地位总比不上剑。 曾经有一人把刀的名声发扬光大,提起他的刀,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人便是关羽——关云长。关羽的大刀适合于马上,虽然武林中也有用大刀者,但却不能发挥至关羽的地步。因此武林中已无第二人的名气能盖过这位武圣关二爷。 ¥¥¥ 四五艘大船靠在港口,船上走下一名儒生,二十岁左右,腰间挂着一把东瀛刀。他便是吴越天,天下最有钱的公子哥。他的父亲就是天下最有钱的大商人之一。此子天资聪颖,自幼好儒学,十岁便能驳倒国学馆数位大儒。 天朝乃是儒学发源地,更是传播四海,在异地生根发芽,融入当地文化中。 六年前,吴越天听说高丽有位儒学大师,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便义无反顾漂洋过海前去与那人学习。三年后有转站前往东瀛,这一去又是三年。因他一到日本便与东瀛剑道大师交好,更获赠一把名刀,因此在那的汉人人便给他起了个“儒刀”的称号。 虽然家学渊源,富有四海,但从吴越天的面相上来看,却一点没有春风得意的样子。 今次,他匆忙回国,是因为他的父亲过世。 下了船,他便马不停地的往家中赶。 因其父生前交友甚广,所以家中前来吊唁的人士便不少,三教九流,什么的人都有。 这日父亲下葬后,吴越天正在家中摆宴答谢。 这时,书童急急忙忙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交给吴越天。一接到信,吴越天就感到这封信不平凡,信封上,包含着无上的剑意。 但吴越天还是不动声色看完书信后随手交还给书童,接着又继续与人交谈。待到下午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后,又命书童把信拿过来。 其实,信中的内容他已记在心中,这是封挑战书,大致的内容是已知道吴越天这次回来奔丧,希望他节哀顺变。想与他比试一下,地点在昆仑山中的一座平中的那么厉害,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 “鬼面书生”周天平劝道:“不要那么冲动,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那么厉害‘十剑’中死了九个可是真的,我看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好了……” 雷天刚一跺脚,道:“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逍遥门门主逍遥王却在一边推波助澜道:“不用阻止他,让他大胆的向前冲,如此强的剑意,我正好看看他‘一刀屠龙’能走几步,也可以借此证明一下剑尊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 “你……”被逍遥王这么一说,雷天刚立时没词了,他可不想成为炮灰,无奈之下他只能与大伙一起等。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山上忽然刀气大盛,一下子掩盖了原本存在的剑意…… 刀气一闪即逝。 就在这时,山顶上传来几声狂笑,这是胜利后的笑声。笑声里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决斗后内气衰竭的迹象。 “儒刀”下山时身上还带着伤,伤口在心脏位置,没有人知道经过,儒刀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和经过相同,比试的结果也成了人们争论的焦点,因为儒刀一下山便有人立即上山。但出人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剑尊的行迹,现场也没有打斗的迹象。 所以有人就猜想,这是不是吴越天自己弄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人生在世大都为了名利二字,他吴家富有四海,利当然是不少,所以为名而做出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在文方面,有国学馆圣言堂的辩论在他,所以在武的方面制造名声也能理解。 当然当时在场的武林人士都不信,因为那股强大的剑意可是在吴越天上山之前就有的。 还有那最后的笑声中所包含的真都说明山上至少有一个绝顶高手,而这样的高手不是你有钱就能请得来的。 在吴越天回去的路上,每天都有武林人士宴请他,或欲与其结为兄弟;或想将爱女许配给他,或要让自己的子、女拜他为师。每天应酬这样的酒宴,使得他的行程一延再延。 这时他才知道,进行比试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惜为时已晚。等到他回到家中,已是三个月以后了。 到家时正值中午,老管家听说少爷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你的朋友已经等你好些日子了。” “朋友!”吴越天听了心中疑惑不已,朋友?他现在虽然很出名,也结识了不少江湖名人,但还没有一个人敢自称是他的朋友。年长的放不下架子,而那些年轻的又自叹不如。 吴越天“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管家:“不认识。” 难道是他以前在东瀛的朋友?“他来了多久,现在在哪?” 老管家回忆道:“两个月又二十天,我记得很清楚,他是在您与人约定比试后十天到的。” 时间刚刚好,是他原本回来的路程。 这样吴越天又犯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他忽然想到,如果是他在东瀛的朋友,老管家一定会提到书童吴心,但现在他却没说,这说明他是中原人士。 老管家道:“他是拿着少爷你的龙玉来的。” 听到这吴越天摸了摸腰间带子上的欲坠,绑玉的结还在,玉已经不见了,而吴越天的脸上也浮起一丝微笑。记忆又飞回到昆仑山中,他与“剑尊”就这样互相注视着对方,刀、剑都在鞘中,似乎谁都没打算动。但在意念中,他们已经交手数百招了,就在这时有人向山上闯来,打断了他们的比试。两人都知道,是该到了结的时候。刀剑同时出鞘,也同时命中对方,但从两人的身上却看不到剑拔弩张,只是在两人的脸上都有微微的笑容。 刀已收起,但剑还在手,手中握剑的“剑尊”割下了吴越天腰带上的玉龙。 “你这是干什么?”吴越天问道。 剑尊回答道:“在下李天行,想和你交个朋友。” 吴越天:“交朋友在下当然乐意之极,只不过刚交的朋友你就拿人家东西,这有点说不过去。” 李天行道:“礼尚往来嘛。” 吴越天问道:“我可没收到你什么礼。” “礼我已送了,相信不久你就能收到。再说你吴家那么有钱,我拿着这块玉到你们家的当铺换点钱,这玉还不是到了你手里。”说着李天行已转身离开,他离开的方向就是万丈深渊。 但吴越天知道,他可不会闲着没事跳崖玩。他虽然仅仅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被江湖喻为以剑嗜血的杀人魔头,但刚才的交手中,他们的意境已经交流,他们的刀剑已经交谈,他可以肯定,他们两人日后一定会成为生死与共的朋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柳生卷 二、得友万杯亦无多 二、得友万杯亦无多 “少爷……少爷”随着老家人的呼喊,把吴越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少爷你怎么了?”老管家关心地问道。 吴越天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你赶快带我去见那人吧。” 还没进饭厅,便听见碗、筷的碰击声,显然这人吃得很急。 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堆满了碗碟,桌子是用红木做的,桌下的八张凳子则是由梨木制成,而凳子面铺的是暖玉。 厅内四周放着几张小桌,上面摆放着几盆花,花香菜香融合,不但不腻,反而使人胃口大开。 绕过满是字画的屏风,吴越天可是吓坏了一跳,这人的食量可真不小。 吓归吓,但吴越天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径直走到那人身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笑着道:“李兄行动好快,早我两个多月。” 李天行放下筷子,道:“我不像你朋友多、应酬多。我想吃饭也没有人请,所以只好到你这来弄点果腹的东西。” 吴越天:“到我这里来只能果腹,你说的在下万分惭愧。” 李天行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道:“我送你的礼物觉得怎么样?” 吴越天欠身道:“恕在下才疏学浅,至今没有参透这其中玄机。” 李天行道:“我送你的礼物叫做‘名’。” “名!?” 李天行:“不错,正是名。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岳王爷精忠报国;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你们儒生不都是为了一世清誉连性命都不要了。” 如李天行所说。 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 利,自然不用解释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见世上的人,如果要活着,就必然会为了利益而奔波。而当该得到的利益得到了,该享受的生活享受了。人们就开始追求更高的东西——名。 说到名,那可是比利跟难获得的。 为了名利奔波而舍弃其他,甚至性命的,自古以来,大有人在。但真正得到他们的,少之又少。 唯利者,往往在追求的过程中,见苗头不对,便果断放弃眼前的利益。因为对他们来说,性命才是最大的利益。 但对于那些追求名的人来说,一旦踏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了。因为一旦回头,就会得到完全相反的结果。因为利益只有一种,而名,却是有两种。有时候,你希望是流芳百世,但结果却是遗臭万年…… 听了李天行的举例,吴越天道:“你说的这些名可都是流芳千古。” 李天行:“我送给你的名也不是遗臭万年。名这东西本身没有好坏,就看你怎么把持它。只要你有一身浩然正气,处处为天下苍生着想,就算有些小人在背后捣鬼,你又何惧哉。” 听到这,吴越天不禁放声大笑,对着管家道:“老吴,开几坛陈酿,我要与我的好朋友喝上一千杯,今天任何客人我都不见。” “一千杯,你想醉死我呀!不过为了朋友,一万杯我也奉陪。” 夜已深,今夜出奇的静,似乎不忍打扰这对好兄弟的相聚。“剑尊”与“儒刀”还在花园中品酒畅谈。清冷的月光照在那一对白玉杯中,微风轻轻吹拂他们的面颊。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两人的脸都有些许微红。 但两人都没有放下酒杯,或许他们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高处不胜寒,但像他们这种站在武学巅峰的人物,并不怕寒,怕的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了寒意,没有了阻力,也没有了动力。 “你为什么要杀死‘十剑’?”吴越天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在此时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借酒“壮胆”吧。 李天行道:“因为他们该杀,他们与‘三尊、五帝、四天王’一样想统一天下,成就霸业,当上武林皇帝。我若不出手,苦的就是天下百姓。” 吴越天自然不是很相信,虽然已经有传闻说十剑暗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侠义之名连朝鲜、东瀛都传到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是这样的人:“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李天行:“他们来应我的约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他们没有做亏心事,我只是说了一点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怎么就紧张的要一起来杀我灭口?” 吴越天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让他们互相残杀呢?” “因为这些人都太聪明了,‘三尊、五帝、四天王’这些人有的隐秘,有的强大,有的亦正亦邪还不能让群雄围杀。而‘十剑’则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天下人眼中他们就是武林的领袖,他们崇高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武林盟主。只有‘十剑’才可以带领他们扫尽天下邪魔外道,使武林太平,他们利用这点排除异己。像之前比较出名的‘华山十二龙’在云南被‘五帝’阻杀;‘少林十七尊’与‘方、色、音、数、祭、祀’六刹与河南一战,还有武当‘七星子’与‘三尊’一战等,使得正道各大门派实力大减,都是他们从中搞的鬼。” 确实,有一段时间,武林中正、邪、中立三道打得不可开交,正道为此大伤元气,不得不请当时的四圣出面,才得以平息。 吴越天笑了笑道:“所以你杀了他们,让正派武林得以休养生息。只不过邪派并不知道‘十剑’的真正面目,没有他们的钳制,邪派便会肆无忌惮,他们应该笑得睡不着吧。而且你也成了众矢之的,为武林所不容。” 李天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地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李兄有如此豪情,我再敬你一杯。”说吧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李天行把酒杯放下,继续道:“不过要说最笑得睡不着的,应该是武林盟主沈德明,他只怕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了。” 说到这,两人都大笑起来,他们笑得很开心,就像两个小孩子。现在又有谁看得出他们就是天下闻名的“儒刀”与“剑尊”。 吴越天在县城外的一座山下有一处庄园,此山虽不是什么名山,但清晨起来观日出,晚时闲来数星辰,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里一共有四座山,其中两座已被吴家买下,这四座山之间有一片天然湖泊。 此时“儒刀”与“剑尊”正在湖边钓鱼。 李天行突然问道:“这么大一个湖,你这么不把他买下,用于养鱼,这又是一笔收入。” 吴越天不答反问道:“李兄可知我家为何只买下两个上头?” “愿闻其详。” 吴越天道:“要说论财富,我不敢说富甲一方,在商界还是小有名气的。当然我们可做不了一家独大,那江南李家也是一大户,对面两座山就是他们买下的。我们两家先买山,再买下山下的地,一直买到这个湖。为了买这个湖,两家也争执过好几次,后来我父亲与李老爷子都觉得,两家都是生意人,以后难免打交道,不能为这样的一个小事而上了两家的和气。于是大家决定都不买下这条湖,并在湖中修建一座合利亭,有合则双利之意。每月初一、十五,我们两家都会在湖中放生。” “难怪……” “难怪什么?” 李天行:“难怪这湖里有这么许多生灵。” 吴越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来也巧,你也姓李,说不定你们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人呢。” 李天行无趣的说:“要不了那么久,六岁以前我们还是一家人。” 吴越天听了眼前一亮:“原来李兄是江南李家的人,幸会,幸会。” 但李天行听了却是神色黯淡:“不是说过了,我六岁以前是李家的人,六岁以后我就与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为何?难道李兄家中有什么变故。可否说给愚兄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李天行将鱼线拉上来,换了新饵。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神态是那么的悠闲,但吴越天知道,他内心在挣扎,这是他的心结。 李天行一边把鱼饵放入水中,一面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留下这偌大一个家业和我们三兄弟。为了争夺家产,两位兄长先拿我开刀,于是一场意外便发生了。或许古话说得好:不怕算错命,就怕起错名。我大哥李天福真的到天上享福去了,这场争斗也因我大哥的病逝而终结。” 吴越天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武林中谈之色变的李天行,原来也有这样的过往。“既然这样,以李兄今时今日的能为,为何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天行答道:“我父亲老来得子有了我,而我母亲在生了我之后便去了。我想父母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这样,虽然他们这样待我,但我总没有因此而死。我大哥虽然在争斗期间死去,但他身患绝症,大夫早说他过不了四十。这是父母在天有灵,不希望我们因身外之物,导致兄弟争斗而死。如果我现在为了一点点钱财而去与兄长争斗,百年之后我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说到这里,李天行面带怒色笑道:“你看你,把我的鱼都抢光了。”说着收起鱼竿,拿起鱼篓转身便走。这时候吴越天鱼篓中已有四、五条鱼,而李天行有的,只是空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柳生卷 三、柳生无刀 三、柳生无刀 生气,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是情绪的发泄,有助于调整状态,重新面对新的挑战。 李天行不是魔,也不是神,他是人。是人,就会生气,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生气。而这次的生气,竟然只是因为没有钓到鱼这么简单,想想也有点匪夷所思。 吴越天并没有因他突然的生气而感到意外,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去。 因为在同一时间内,他也拿起鱼篓转身而走。就在这时,地上突然伸出两双,手抓住了他们两的脚。这一抓本是想把他们定在原地,好让躲在水中与树上的同伴去伏击他们。 可地底的这两人却没想到,两人功力厉害到如此地步,这一抓非但没有定住对方,反而被李天行和吴越天拖出一丈多远。 地底之人无奈缩回手,从地下跳了出来。与此同时,电光火石的瞬间,水中与树上的人也一齐跳出。 “嗖、嗖、嗖”的几声,数十支飞镖射向场中两人。吴越天一看,便知他们是柳生无刀的人。但见他气定神闲,手中长杆一挥,“咄、咄、咄”,飞镖已打在鱼竿上。十数人见状,忙拔刀冲向两人。 他们的动作不但快,而且整齐一致、配合有度、进退适宜、攻守有方。不过就算再快,在吴越天与李天行的眼中也只不过如老太太穿针一般。他们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吴越天就已经出手了。 他手中的鱼竿又一挥,定在竿上的飞镖迅速射出,打在对方的手腕、膝盖上。若非吴越天手下留情,他们现在已经是废人了。 李天行走上前,面带亲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咬着牙说道:“要杀就杀,我们来了就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吴越天则站在原地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柳生无刀,如果他想报仇,可以找我公平决斗。如果他觉得实力不够,可以在回去练练,不必派人偷袭。他这样做,只能增加不必要的伤害,也会让我看不起。” 说着他便与李天行一同离开。 这期间吴越天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而李天行也没有说话,也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知道吴越天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朋友,就是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就默默的陪同。 如果在朋友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却偏偏不断的问他,关心他。这样的朋友,虽然是好朋友,但却做不了知音好友。 就在这时,身后所有人都拔出腰间短刀,准备要切腹自尽。只见李天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用力挥动手中的鱼竿,一股轻柔的真力透过鱼竿传到了鱼线上。通过这股内劲,李天行把鱼线控制的如自己的手臂一般,鱼线准确的打在每个人手腕的穴位上。 “打输了便要自杀,这种逃避方式,同样也是对武士这种职业的不尊重。” 在回去的路上,吴越天的心情完全恢复过来了,而且心情出奇的好,好似今天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只有让吴越天开心人。一路上他对李天行的武功大加称赞。“李兄武当《柔云诀》果然了得。” “哪里,哪里。吴兄谬赞了。” 吴越天客气道:“李兄不但学得了武当绝学,也学到了他们的慈悲之心。” “如非吴兄先出手时就手下留情,也轮不到小弟出手。” “那钓鱼呢?我收获了这么多,你却一无所得,怕不是愚兄的钓鱼技术与运气好过了头这么简单吧?李兄的鱼线一入湖中,便用真力把鱼饵震落。为了防止空钩也能钓到鱼,你还将鱼钩用真力绷直,在收起鱼钩的时候,鱼钩又被你弄弯了。不知我说得是否正确。”听了他的话,李天行一愣,接着便是两人爽朗的笑声。 ¥¥¥ 一处偏僻的地方,一座普通的院落。但屋内的装饰,却非中土模样。屋内正中间,跪坐着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正面对着墙壁闭目养神,在他面前的墙上,写了个大大的忍字。忍字的下面放着一个长几,几上放着个双层刀架,架子上分别放着一把六尺来长的大刀和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匕首。 他的左边站着一男一女,正是他的两个弟子一郎和惠子。而他的身后则跪着十几个人,显然他们便是伏击吴越天和李天行的人,飞镖还插在他们的身上。 听了这些人转述了吴越天的话,无刀缓缓地睁开双眼,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早就说过我这次是秘密前来,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那跪在最前头的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以便收集更多的情报。” “真是多此一举,我根本不是他‘儒刀’的对手。”这时柳生无刀站起身来,走到刀架前,拔出了他的刀。无刀并不是没有刀,正相反,他不但有刀,而且刀还很锋利、很快,也很薄。 他出道以来,不知和多少使刀名家比过武,就因为他的刀太过于锋利,几乎每次都被人把刀打断。而死在他手上的,都是那些打断他刀的人,如果连他手中的刀斗无法打断,也就没有资格死在他的手里。 手中无刀,但手就是刀,手刀比真刀更快、更利,也更狠。 现在无刀手中的刀还在,也还很锋利、很亮、很薄。刀身反射烛火光照在那些下属的身上,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寒,寒意未退,刀光已经闪动,每个人的咽喉上都多了一道血痕。 抚摸着自己的刀,柳生缓缓的说道:“作为一个武士,决斗当然要公平,但要成为天下第一,用点手段也是可以的。” 作为一个可以为了胜利而断刀的武士,自然可以为了目的,而做出各种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不能被那些败事有余的人知道。 ¥¥¥ 最近一段日子,江湖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大事。 江湖中发生大事是很正常的,但奇怪的事就不多了。这件事被称为奇怪的大事,那么就说明它不仅让人震惊,还让人好奇。 这是一件事,但却由很多事组成,只不过这些事的过程、目的以及效果都差不多——就是各大门派都有武功秘籍被盗取。 盗书的共有三人,其中两个人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武功诡异,虽然不欲争斗,但一旦杀人,便绝不留情。他们杀人都是在咽喉上一刀致命,手中的兵器,也是东瀛刀。 中原武林,用刀的历史悠久,各种各样的刀也层出不穷。但要说到东瀛的刀,在江湖中,也只有一个人。 一时间天下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吴越天的身上,他家也被暗中监视起来。虽然如此,还是有不少门派的武功秘籍被盗,不过大家还是认为这是吴越天做的,因为以他“儒刀”的身手,天下谁能监视得了他。 有些人真的沉不住气了,直接冲到吴越天的家中。为首的便是雷天刚,“千手弥勒”笑和尚等这些武林中的不属于任何门派的人物。而那些被盗走秘籍的门派,反而没人来。 各门派没有人来,就是因为这次发生的是一件奇事,被偷的都是各派的入门基本功。这些基本功不要说刚入门的新徒弟,就是这些门派周围的百姓偶尔也能从下山的弟子中学到一招半式。 这些门派的掌门都不笨,被偷去的都是入门的基本功,被杀的也是一些资质不佳的弟子。为了这些就去得罪“儒刀”,要是最后查出来凶手不是他,那他们的脸可就丢大了。枪打出头鸟,棒捶顶头羊,这些道理身为一派之首的他们比谁都会用。 吴越天的家中已来了不少人,但谁也不敢多上前一步。雷天刚站在前排大声问道:“吴越天,你为什么杀死那么多人?” 吴越天也不火,做生意讲究一团和气:“我没有杀他们。” 雷天刚可不信这狡辩:“你不用狡辩,我们已经查过了,那些被杀的人,伤口都在咽喉,而且是以东瀛刀所致,那不是你是谁?” 吴越天听了觉得很好笑:“你从哪得知我杀人时在咽喉上给人致命一刀,我自学艺后,虽有与人切磋,但从未杀过一人。若是凭着伤口想当然的说,我也可以说是阁下所为。” 雷天刚怒道:“你胡说,我学的乃是达摩祖师所创的《屠魔刀法》,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你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那他们是谁杀的。” 吴越天真是哭笑不得啊:“这倒奇怪了,别人被杀死,你就问我要人。那现在有人用东瀛刀到处杀人,引得天下群雄都来找我,你说这陷害我的人是谁?” “这……这。”雷天刚被他逼得一时无话可说。 “一语断魂”颜一语忙打圆场道:“吴少侠不要动怒,他是个粗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只不过这些事闹得有点大,而且凶手都是以东瀛的武术,所以想问问您有什么线索。” 吴越天原本也不想和一个粗人生气,但颜一语的话反倒让他动气了,找到证据就是他,找不到证据就把问题推给他,这是什么道理。 虽然吴越天为人和善,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道理他还是懂得。所以吴越天只是冷笑一声道:“对方若是真的想掩饰自己的身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颜一语道:“我曾经调查过,对方的杀人方式只有东瀛的柳生无刀,但他现在人还在东瀛。所以我想请吴少侠亲自出手,查出对方的身份,找出他们背后的阴谋。” “说得简单,天下那么大,我又怎么知道敌人会去哪?” 颜一语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猜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武当山。” “既然你已经知道对方的动向,还来找我干什么。东西被偷了当然是报案了。” 颜一语已经听出吴越天语气中的不快,连忙吹捧道:“我已经报案了,京城六扇门的捕快也已经动身了。不过对方武功高强,思来想去,只有请吴少侠前去助阵,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凶手,请我到那里,刚好引狼入室?” “这……” 吴越天也不等对方反应,袖子一挥转身便回到内室,身后只留下一句:“你们放心,会有人对付他们的。”说罢便让人送客。 其时以吴越天的脾气秉性,断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恼羞成怒,但现下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的名头冒得实在是太快了,有多少人眼红,若是他不能镇得住眼前的人,以后不论是他本人,还是他们家的生意,都很难再得到别人的尊重。 与其到时候忍无可忍与人刀剑相向,不如现在就确立自己的威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柳生卷 四、刀有欲,剑无息 四、刀有欲,剑无息 据记载,春秋战国时,老子的弟子尹喜,得老子所受《道德经》后,辞官辗转到武当山三天门下隐修,开创武当山修道养性之先河。汉武帝命将军戴孟到武当山采药,事毕,弃官学道,得玉佩金铛之书,石精金光之符,能日行七百里。 汉末殷长生入武当修炼,得太阳神丹之诀,丹成,驭气飞行,周游六合。晋代谢允,弃官入武当修道,得冲寂之妙,能飞行绝壁。唐吕洞宾擅剑术,尝游武当。李道子,居武当山南岩修炼,所传太极功,名先天拳,亦名长拳。此外还有诸葛亮、陈抟、邓安道、田蓑衣、张道贵等前贤大德,在此修功炼性,得道成真。 唐宋时期,武当道门内逐渐形成了四大门派——龙门、天罡、太乙、清虚。四大门派各具特色,各有所长:龙门主道,天罡主剑,太乙主字,清虚主手。 真正将武当武术弘扬光大,泛化于俗的,当是元明时期的武当高道张三丰。 张三丰,又名全一,君实,辽东懿州人,生于元,定宗二年。他道德崇高,精通三教经书与诗词歌赋,游遍名山大川达三十余年,家学渊源有天师道根基,承陈抟、火龙真人真传,通晓道门天元、地元、人元三种大丹修炼之旨,既精少林,又复从而翻之,创武当内家拳法。 明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先后多次请他进京,他都避而不见。明代皇帝先后多次封他为“真仙”,“真人”,并为他在武当山北麓敕建规模宏伟的遇真宫,铸造鎏金铜像安奉,遣六品提点官住庙率众梵修,加以崇祀。 此外,张三丰还开创了“龙行大草”、“太乙神剑”、“太极十三式”等书体功法。张三丰所创之武学,是以“令天下众豪杰延年益寿,不徒作技击之末”为目的。 近日,武当派聚集了不少门派掌,有东北的三丰自然派,太乙铁松派,京城的太乙神剑门,江南的武当南派,山东紫霄玄真门,天津的犹龙派,云南的乾坤门,武汉的榔梅派。 上述门派都是武当分支,因担心武当有事,所以前来助阵。 就在几个月前,少林派出事了,不久后就是少林分支。江湖有句话,叫“北尊少林,南崇武当”。这两派并为武林泰山北斗,现在少林已出事了,如果武当再闹一出,这江湖就要大乱了。 所以,除了山上这些与武当有渊源的门派,山下还来了不少门派的长老、护法,连六扇门中最出色的两位捕头,诸葛智、司马和也来了。 武当,藏经阁,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从这里到山下的每一条山道都把守着人,道观内也埋伏着不少高手。 夜,格外的安静,天空无一丝亮点,数十双眼睛,从各个房间望向藏经阁。每个人眼中,除了映照闪烁不定的火光,还充满愤怒、恐惧。毕竟能在这段时间,把黑、白两道,各帮各派闹翻天,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不仅要有胆识,还要有智谋,更要有能力。 就在这时,远处发生了一些骚乱,而且看样子是好几个方向同时发生。由于人数太多,离藏经阁越近的,越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是这样,众人的心中越是不安。 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已经让出了八条通道,每条道上都站着六、七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右手握着刀,左手拿着火把,身上布满炸药。现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炸弹炸了是小,伤到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就这样,对方很快的都集中到藏经阁门前。其中有一人很恭敬地说道:“少林、武当都是武林泰山北斗,不久前在下前往少林游玩了一下,发现原来见面不如闻名。本以为武当武术渊源自少林,比之少林多有不足,今日一见却大相径庭。在下此次前来,不过是借阅一下武当入门功法,还望凌阳道长行个方便。” 还未等凌阳开口,那颜一语已经先说话了:“先生到底何人,你隐藏的好深啊,以我的情报竟然没有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您说来借阅,可这么大阵仗,我一点也看不出半点借的成分。难道你口中所说的借,就是以死相向的意思吗?” 那人淡淡的回答道:“颜先生这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不愧为武林三快之一。”他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功力,已压倒此处大部分人。 就在他话刚说完,那些蒙面人手中的火把离身体更近了。这一举动,让周围所有人都不住往后退,现在藏经阁门口只有四个六十多岁的道人。紧接着外面又有点小动静,虽然很隐秘,但还是没能逃过蒙面人的耳目。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我劝大家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们这次前来早有准备,炸药的导火线是防水的,手中的火把也是水浇不灭的,身上的炸药更是火点、风吹、水浇都会爆炸。就算你们弄断导火索,熄灭火把,只要我们用刀把包裹炸药的油纸划开,大家就同归于尽了。我不是危言耸听,大家不信可以试试。”他的话刚说完,周围的人又向后退了不少。 四位道长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让出一条道。 藏经阁内非常干燥,也不放任何照明物,申时以后就不准再进入。因此门上,已经挂着一把大锁。 但蒙面人柳生无刀可不管这些,一挥手,刀劲已将铜锁切为两半。 关上门后,柳生无刀打着火折,借着微弱的光亮,和以往偷书的经验,他很快找到武功秘籍的存放区。 就在他准备翻找武当入门功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柄剑斜刺了出来,剑未到,剑气已至。火光一瞬间被这剑气给割成两半,接着便瞬间熄灭。柳生无刀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一般人在这情况下,都会手足无措,但柳生无刀不是一般人,多年的修行让他的五感异常敏锐,长期的生死决斗使他的反应超常的快。 凭着刚才眼角余光看到来剑的方向,他第一反应就是用刀去挡,因为挡比躲的效果好得多,也更超出对方的意料。 刺客,在行刺之前,总是把每一步都算计好。对方是蓄势待发,自己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躲避的步子必然沉重,这会给刺客另一个机会。 自己主动反击,应该也在刺客的算计之中,但与对方交上一招,至少可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以及位置。 这些想法,都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柳生无刀是个武士,与人对决都是正大光明的,但是他在刺杀方面却是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他在东瀛有两个忍者朋友,分别是伊贺天忍、甲贺神忍。他们分别是两大忍者门派的宗主。 这两人的关系虽然是仇敌,但他们与柳生无刀的关系很不错,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到关于刺杀的方方面面。这些都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心,他相信在黑暗中,除了神忍、天忍,就算“儒刀”吴越天也奈何不了他。 但随着这一刀的落空,他的想法也落空了,自信更落空了。人,在黑暗之中,最渴望的就是寻找光明,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柳生无刀也是如此。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着火折。 就在他准备吹着火折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寒,火折轻了不少。他用手一摸,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火折露出的那一节被削断。但他可以肯定,火折的光被熄灭之时火折并没有断。 也就是说,在黑暗中,那人突然改刺为削。而且这一切把握得那么准,刚好把露出的那节给削掉。如果当时那人不是改刺为削,而是改刺为砍,那么他柳生无刀也要改名为柳生无手了。 就在惊叹同时,他又感觉到对方从右边刺了过来。与刚才那下无声无息的行动不同,这下他不仅感应到对方的剑,更感应到对方的人。 柳生无刀赶忙左脚往后一踏,身子向后一移躲过了这一剑,紧跟着手中刀猛的横砍出去。这一刀他又开始有自信了,对方的剑长三尺,而他的刀六尺,对方的剑还没碰到自己,他的刀已经把对方拦腰斩断。 但可惜的是他这一刀又走空了,对方又没了消息。紧接着剑又从上面刺了下来,这次柳生无刀既没有挡,也没有躲闪,而是等剑触碰到他的毛孔,那时他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对方的剑。对方的剑一旦被抓住,那人一定有一刹那的震惊。因为,他是在用死亡,做反击。而对方震惊刹那的瞬间,便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剑还在下落,柳生无刀也还在等,但他等到的不是剑,而是震惊——对方又消失了。 他现在感到恐惧,柳生无刀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永远会赢,不过他并不认输,只要有一搏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你不是武当派的,为何来管着闲事。” 内功深厚的,可以千里传音,也可以密音入耳。柳生无刀功力深厚,自然能做到,但他现在却是把声音控制在他周身五尺范围内,只要对方一答话,他就可以判断对方的位置。 “你有何证据?”对方果然回答了。 双方一问一答,说得都非常简单,但他们说得每个字都不简单。柳生无刀的声音只有在他五尺内才能听到,而对方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飘忽不定。 看来,这一局柳生无刀又是一无所获,但是他不放弃:“我听说你们中原武林中有‘三快两慢’之说,这两慢便是龙凤镖局办事慢,往往在限定时间到的最后一刻才把镖送到,可从未失过镖。这第二慢就是武当凌阳道长的太极剑出手慢,总是到别人的兵器到他半尺内才出手,可却从来都是后发而先至。掌门的剑都慢的出名,手下的门人还不都竞相模仿。即使有人使剑快,也快不到哪去。可你的剑却比我的刀还快,恐怕就是武当凌清师太的剑法也没这么快,所以我断定你不是武当派的。” 柳生无刀把气场封在五尺范围,除非对方内力可以穿透自己的气场,不然他就一定在五尺之内,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上当了。柳生无刀表面上声音平和,但他每说一个字,都会加深一分内力。对手若是用真力强行突破气场,就会被他的内力震得气血翻腾,如果他在自己五尺内用内功抵挡,也会内息不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柳生卷 七、婚宴风波 七、婚宴风波 今日,是吴越天与柳如雁喜结连理的日子,吴府内真是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吴家为了喜庆,就是整个镇子,也锣鼓喧天。由吴府出钱,让家家户户都摆了酒席。就连大街上也摆满了流水席,让路过的、远近村镇的人,一起分享这喜庆的日子。 这江湖上,想巴结吴越天的人很多,而吴越天为了和武林朋友加强关系,所以下了很多请帖。而且只要有心结交的,就算没有收到请帖,也能到吴府内喝一杯。 现在吴府内,人多得吴越天与柳如雁根本忙不过来,柳如雁在客厅照顾客人,吴越天则准备到大门口去迎接客人。 不过,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柳如鱼在与别人争吵:“你这个人怎么就是跟你讲不通呢?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喝喜酒到街上去喝,那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干嘛非要进去喝呢?” 那人一听就不高兴了:“那么多人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能进。” “他们都是有请帖的,你要是有请帖,我就放你进去。” 那人很不服气道:“你别在这骗人了,我刚看到有不少人没有请帖也进去了,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被那人一说,柳如鱼也没有借口了,但她就是不想让这种土里土气的人进。于是改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准你进。” 那人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立刻接口道:“那我就进去了。”说着便往里冲。 柳如鱼连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我不让你进去,其实是为了你好。” “不让喝喜酒还说为我好,这世上哪有这道理,我又不是与里面的人有仇,进去了还怕有人打我。” 柳如鱼解释道:“那是你还不懂这其中的原因,等我说完了你就明白了。在这里面喝酒的都是武林高手。现在大家都高兴,还要练几下助助兴。若在平时倒也没什么,现在他们都喝多了,出手也没轻没重,万一把你伤着怎么办。伤得轻点,把你弄得四肢残废,我们吴家是大户人家,养你一辈子倒也没什么。要是伤得重,你连小命都没了。” 那人不服气道:“你看你,手没我粗,腰比我细,个头没我高,腿比我短。我看你在吴府出来进去都不知多少趟了,我也没见你断手断脚,怎么我一进去就有事,难道我好欺负。我不管,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进去喝一杯的。” 柳如鱼的脾气不好,所以她被姐姐千叮呤万嘱咐,今天不论如何不要与人发生争执。是以她又把火压了压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是跟你讲不通呢?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喝喜酒到街上去喝,那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干嘛非要进去喝呢?” 那人道:“那么多人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能进。” “他们……”说到这柳如鱼也不跟他费话,再这么说下去,又是一个循环,于是她准备趁姐姐不在,直接把那人赶走。 想到这,她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扣住了他的脉门,用力一捏。这一手柳如鱼只用了二分力,目的是为了让来人知道厉害,只要对方一叫痛,离开便行。 谁知道她这一下,对方却没什么反应,柳如鱼想也没想就又加了几分力,但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柳如鱼的力道已经用上十成,但对方还是没反应,这没反应才让柳如鱼感到害怕。眼前这人是个高手,而且修炼的内功十分古怪。 自己的真力进入对方身体内,既不是泥牛入海的内家功,也不是劲气反震的外加功,而是那种实实在在打中对方。就好像,是一碗水倒入一缸水中一般。既没有用自身的水包裹住那一碗水,也没有反弹出来,而是互相融合。 这种感觉,让柳如鱼特别难受。若是自己的真力如泥牛入海,她会立即收功。若是被对方反弹,她也会提升功力抵挡。但这种感觉,就是没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真力打入对方的体内,就好像是对方自己体内的真力在自我运行。而自己的真力也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一般…… 那人看来也有些不耐烦了,一抖手腕便从她手中挣脱:“既然这里没我的位置,那我就不进去了,告辞。”说着来人转身就走。 面对来人说走便走,柳如鱼也不知该怎么办,是让他走好呢,还是把他留下来呢? 柳如鱼不留人,吴越天可不能不留。 其实,两人在门口吵闹他都听到了,刚听到柳如鱼不让对方进,吴越天就想出门说说。但听到对方的声音,吴越天又止住了这个想法,他想听听这两人吵起来是什么样的。 但当听到来人要走,吴越天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连忙抢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兄弟别生气,这都是为兄的不是,咱们进去,我给你开一坛陈酿,好好给你赔罪。”说着硬将来人拉了进来。 眼前这一幕可把柳如鱼看蒙了,她到吴家不少天了,看吴越天对每个人都很客气,但从未见他对如此亲近。 酒席宴已经开始了,但柳如鱼却始终没有见到刚才那人。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狂笑,接着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吴兄大婚,兄无以为贺,两手空空而来,望吴兄不要将我拒之门外。”说着就见柳生无刀带着百十来人进入大厅。 只见吴越天像看到老朋友一样迎了上去:“柳生兄终于来了,你要是不来,我这酒也无法喝得安。” 两人有说有笑,大多数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至交好友。但柳如鱼看无刀身后两人,立时开口骂道:“原来是你们呀,你们还有胆到这里来。” “如鱼,不得无礼。”吴越天厉声说道。接着又向柳生无刀拱手道:“柳生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生无刀望了望两个弟子道:“都是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的错,我本想,吴兄要娶风雷师太的师妹,但峨眉离此路途遥远。我怕中途有什么不测,便派他们护送两位小姐。谁知这两个家伙不知轻重 ,冲撞了两位小姐,还好两位小姐身手了得,身旁又有高手同行,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为此我特来向吴兄请罪的。” “柳生兄言重了,我这小姨子天生脾气火爆,言语中也有不到之处。这些小事也算不得什么,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吧。” 柳生无刀一摆手:“那倒不用了,我此次前来,除了代我这两个徒弟来赔罪,还有就是想向你挑战。一个月后在泰山一战,我不带人,你可选一名觉得可信之人去做公证人。”说完,柳生无刀带着人转身便走。 这下大厅可就炸了锅了,所有人虽然嘴上都不再提这事,而是小声议论泰山比武的事。 “一剑嗜血”程天熬对身旁的师弟——华山掌门奚越门道:“掌门师弟,这吴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前不久办丧事的时候,有个‘剑尊’下战书,现在办喜事,又有个不开眼的东瀛人来捣乱。” 奚越门道:“不知道这次吴越天会让谁去做公证人。” 一边的点苍派掌门何文昌说道:“既然这次比试在泰山,公证人应该是泰山掌门,不过现如今五岳派结盟,各位大可推荐。” “战天剑”韩锋听他们说来说去就只在五岳间转来转去,心中自然不服:“既然是推举武林公证人就该放眼整个江湖,不能只在五岳之间选,我个人觉得少林掌门就很合适。” “可少林也属于嵩山呀。”何文昌提醒道。 “武书生”林士平道:“现在的比武已经不光是江湖恩怨,是两国间的比武,所以这次一定要派一个不管在朝廷还是在武林中都德高望重之人。”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知道是谁。 颜一语听了后问:“他老人家出任公证人是最好不过了,就不知他会不会出面。” 这些人所说的人,正是全国最大的学馆“圣言堂”的馆主董和斌。此人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六扇门的六位名动天下的捕头都是出自他门下,朝廷地方上,也有很多官员是他的门生故吏。 原本,吴越天打算大排酒宴三天,但被柳生无刀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喝酒,早早的便散了。在吴越天启程前,准备好前往泰山。 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可再大也打不过吴家的家势;今晚的星星特别多,但再多也没有吴家的财产多;今晚的风特别柔和,不过多柔和也没有吴越天的新婚妻子柔和。“相公”这是柳如雁第一次这样叫,还有点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你该早些休息了。” “先不忙,妳先坐下来陪我喝一杯。”新婚当日出了这等事,吴越天对这位妻子,多少有点愧疚。 “相公,今天你已经喝得不少了,等过段时间再喝吧,酒喝多了伤身。” 这时柳如鱼也在为白天来人下战书的事睡不着,见两人还没睡,便上前来问:“姐姐、姐夫,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们怎么不早些休息,还在这干嘛?” “妳姐夫想今晚喝酒赏月,不过他白天喝得太多,我正劝他呢。” 这时就在柳如鱼的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大嫂说得不错,喝酒伤身,而且白天也喝了不少,不如咱们喝茶吧。”说着他朝柳如鱼的耳边大声喝道:“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泡茶。” 这人一说话可把柳如雁吓坏了,她与妹妹虽然背对着那人,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他身后的人绝不简单。 要知道柳如雁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轻功身法,江湖百晓生排的轻功榜他虽然排在后五十名,但也是江湖少有。排在她前面的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 所以说,在年轻一辈中,根本没人几个人的身法能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后。而今次,人来到她身后她却不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想象。这次来成婚,她所见到的高手一次比一次让人惊惧。 那脾气火爆的柳如鱼的愤怒更大于惊讶:“你……你什么东西,敢指派我。” 她一眼便认出这人是白天与她在门口发生争执的那人,自他被吴越天拉进大厅后,就一直想问吴越天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现在被他这么一指派,立时就把其他的事都给忘了,光顾着发火。 就在她准备继续破口大骂时,柳如雁已先拉着她向厨房走去。“今天仆人们都忙了一天,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妳从小到大都是舞刀弄枪,连个茶都不会泡,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趁今晚有空,我好好教教妳。” 吴家大院中的“静心亭”内,“儒刀”、“剑尊”正在喝着好茶,上品的好茶、上等的紫砂壶。以十年以上的荔枝枯木烧制的凝夜露水冲泡。品茶的高点,也是刚刚制作出来的。 “柳生无刀邀你去泰山比武是有意义的。”李天行首先打破沉默。 “我明白。”吴越天回答道:“作为儒家的子弟,在那里动手就要想到孔老夫子的‘仁’,他是想我刀下留情。” “那你真打算这么做吗?” “也许,柳生无刀只是随便选了个地方。”打这下来,两人又没有话说,只是默默地品茶。“在想什么呢?”这次是吴越天先开口问道。 “找你报仇的人已向你下战书了,决斗结束后你就逍遥自在了,但我的仇人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我的这颗心终是放不下。” “你的仇人是谁?”吴越天好奇地问道。 “是十剑中仅存的剑痴。” “是他!他果然没死。不过,就算他没死,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天行叹了口气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他若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弟,学会血雨剑法中的一剑必杀,怕只有剑神和剑仙才能胜得了他。” “剑神、剑仙?”吴越天显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恕我孤陋寡闻,我自回中原至今,还没听哪个提起过剑神、剑仙这样的人物。” “姐夫,你别听他胡说。”亭子外的柳如鱼人说道:“中原武林中根本就没有剑神和剑仙这两号人物。虽然我不知其中真是原因,但事实就是这样。” 吴越天看着李天行微微一笑:“既然天行这样说了,就一定知道些内容,不知天行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这秘密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听到的,这可是连武林三快都不知道的绝密消息,我要是说了,那两人怕是要和我拼命。” “既然能让天行如此感到害怕,看来这剑神、剑仙还真不简单。那我就不勉强了,万一他们两真的找你拼命,那谁去泰山做公证人呀。” 李天行听了,差点一口喷了出去:“让我做公证人,你开玩笑吧?” “怎么?不愿意?” “酒宴上很多人都推举董和斌做公证人。” “我和柳生无刀决斗只是个人恩怨,我根本就没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们轻装简行去泰山就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八侠卷 四、先解决别人的问题 四、先解决别人的问题 岳君和不少江湖同道一样,在寻找一个叫何琳的女子。当然,其他人找到现在都找不着,自己一个瞎子就更不用说了。于是他在无奈之下,只能去求助于江湖三快之一的百晓生了。 人有人路,鼠有鼠道。大侠、英雄也有不知道、做不到的事,他们也要去求人。 但这种人,习惯性的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大全的形象。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有了一种优越性。所以他们所为的求人,也就变成递帖拜访、试探。但做大侠不是为了名声,就如同当官的为民请命,不仅仅是为了名留青史,而是真心实意为民请命。 所以,求教于别人对于八侠来说,一点也不稀奇。不耻下问才能进步。 百晓生听了岳君的想法,先是愣了一下,转眼便言待微笑,语带高调的说:“原来我们的岳君岳大侠也动了凡心啦!不过说的也是,她长得确实很美。” 岳君被她说得脸一红:“二嫂说笑了,我一个瞎子。别人再美,我也看不见,我只不过是想阻止她再行杀戮罢了。” 百晓生依然调笑道:“好,说得正义感十足,就看在你为武林着想的份上,给你点消息。”说着她便起身出了屋子。 岳君知道,她是去祖传的宝库给他找关于对方的资料。 过了一会,百晓生拿着一本发黄的书走了进来,并气喘吁吁地说道:“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来还。幸好我爷爷给我留了一些家底,不然咱家的金字招牌,就这么给砸了。”说着还咳嗽几声,岳君也闻到书上的霉味。 百晓生翻开书说道:“据我爷爷书中的记载,何琳练的神功叫《抚袖神功》,与‘独臂剑’周良所习的《金袖神功》本为一套。分男女修炼,至大乘后便是难有敌手。 此神功是将如波浪一样奇柔无比的真力,通过袖子传入对方的身体内。等到那股气劲遇到一点阻力时,便突然变为刚猛,让人措手不及将对方心脉震伤。 而且不管对方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还是护身真气都防不住。皆因她传出的轻柔之气在传入你身体内的时候,已将你的护身真气一点点打散。 不过你的《混元真气》与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护体真气使用前必须要自行运功护体。虽说可以修炼到运用自如的境界,但也有有所不及的时候,而你的《混元真气》在练成之后会自行护体。 这样虽然会很浪费真力,但被人偷袭时受伤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这样比无欲随发的境界来的要快得多。” 岳君听了,调侃道:“看来我占了功夫上的便宜。” “占便宜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根据书中记载,唐明皇李隆基也一样。” “也一样,这么说唐明皇也会这门功夫,这怎么可能!”岳君听了心中一震没想到,早年勤于政事,开创开元盛世,晚年醉心梨园的李隆基竟然也是武学高手。 “怎么不可能。”百晓生翻了一页纸道:“隋朝灭亡后,杨家的后人一直想覆灭大唐,回复大隋江山。 他们思前想后,觉定训练出一些绝色佳丽来霍乱朝纲。而《金袖神功》与《抚袖神功》就是他们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用来刺杀皇帝所用的。 这个机会没等多久,没过多少年,就有他们的人做了李世民的儿媳妇。只要等到皇帝驾崩,这天下就要大乱了。只不过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了个武则天。 女皇进宫前曾是袁天罡的亲传弟子,一身《天罡七星》已达六星功力。女皇登基后,表面上大肆诛杀李唐后人,巩固自己的地位。 实则,这些人都暗中与杨家有往来,或贪图美色,或想得到旷世神功,或欲借他们在民间的势力坐上皇位。自此以后,杨氏后人几乎灭绝,直到很多年后杨家又死灰复燃,并出了一位武学奇才——杨玉环。” “什么,杨玉环竟是隋朝杨氏后人!”岳君听了,更是惊叹不已的说道。 “真实的历史已不得而知,这只是我爷爷记的,上面还说杨玉环曾有两次要直接刺杀李隆基,一次被高力士所阻,另一次被李白所败。 这样直接了当的杀不了皇帝,那就换一种方法,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安史之乱开始了。等到李隆基逃到蜀中,终于发现了杨家兄妹的秘密。 他一手将大唐带入盛世,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由盛转衰,悲愤交加的他,决定单独找到杨玉环,准备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亲自处决。 杨玉环终于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下不留情的她一掌狠狠的拍在李隆基的背上。不过这一掌之后两人都是大吃一惊,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武功,更让杨玉环没想到的是,李隆基不但会武艺,而且那《混元真气》少说也有一甲子的功力,完全把她的《抚袖神功》给克制了。 虽然史书上说杨玉环是中将联名上书处死,但实际上却是李隆基给他们下了暗示,而那时的杨玉环已被废了武功,根本无力抵挡。虽说气是出了,但盛世大唐就此一蹶不振。” 听到与所知的杨贵妃与唐明皇的浪漫史完全不同的内容,岳君心中不觉暗叹:现实真是比想象更无情。 正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喊道:“百晓生,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若不说出何琳的下落,咱们可就没完。” 门外那人边说边走近,从他沉重的脚步,岳君可以听出来,此人不仅身形胖重,而且手上兵刃的分量定是不轻。以岳君的耳力,本应老早就听到有人来,只是他过于沉迷历史的内容,惊骇于事实的离奇。 此刻那人已来到房子近前,只听“碰”的一声。应该是那人把兵器砸在地上,以给他们警示。 岳君心道:看来此人倒不失光明正大。 屋内的百晓生听到来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还真是有一颗坚定的心啊,这么多想打听她消息的人之中,只有他还坚持到现在,看来你有事要做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岳君先问道。 “人倒是不坏,只是有点呆头呆脑的,所以做事就有点混了吧唧。说也奇怪,不知为什么,他对何琳就那么执着,为了她银子也花了不老少,这里也不知来了多少趟,所以还是请你赶紧把何琳娶回家吧。” 说到“娶回家”三个字的时候,百晓生故意把声音加的重了些。 其实,百晓生原先与他们说话时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她与姚光两人的事还没有确定,她怕在其他人面前说错一个字,那些师兄弟们在背后说她闲话。 一次两次还不打紧,时间长了肯定要出事,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开他们的玩笑,她总是微微一笑。其实用小脑想想也知道,八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只因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这一定律导致。 不过自从那次,李天行首肯了他们的事。她心中的大石才就此放了下来,随后心胸也全部敞开,与其他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师兄弟们来此打听消息的次数也加多了,平日里打打杀杀,但到了这里就如到自己家一样,总免不了要开几句玩笑话。而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我肚子里的酒都空了。” 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百晓生总是说不过他们,这次终于让她有了一个机会了。 岳君虽然现在被她说得无言相还,但总算还好给他找个机会岔开话题。“我先把外面那人赶回家。”说着便推门如逃命似的走出去。 外面那人本以为,是百晓生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出来了。谁知站在面前的,却是个陌生的男子,于是气呼呼地大叫道:“百晓生,你偏心。我花了那么多钱,来了那么多趟你都不肯见我,现在却把消息给了别人,这不公平。” 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就是个大小孩,岳君知道他没有恶意,便客客气气的说:“兄台,不是百晓生偏心,是因为何琳武艺高强,她怕兄台去了,万一有个闪失,不好向你家人交代。” 那人可没岳君这么好的修养,大声嚷道:“什么不好交代,你是看她长得美想娶她。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就能知道她的行踪。” “兄台误会了,在下找她只是不想她再随便伤人,并没有其他意思,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行踪。” 那人才不听岳君这些解释:“你说这话谁信呀。” “在下是个瞎子,怎会知道她的美丑,兄台不要误会。” “是吗?”那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说到这,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虽然你是个盲人,但我答应过俺娘的事一定要做到。”说着他举起自己放在地下的巨锤朝岳君砸去。 武器未到,但那劲风已扑面而来。岳君不是韩义,不会跟他硬碰硬,对于这样的强敌,就要以巧破千斤。 思绪刹那间巨锤已至,岳君身子一侧,退后数步,躲过了这一击。只听轰的一声,大地上多了一个坑,溅起尘土飞扬。但巨锤落地的一瞬间,又被那人提起,向岳君横扫过来。岳君身子一斜,又躲了过去。如此再三,岳君知道不管怎么劝他都不会停手,只有以实力降服于他。 想到这,他在躲过对方一记重锤下,飞身来到对方头顶,一剑就刺了出去。这一下身法之快,大出那人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岳君有这样的能耐。只不过岳君身法快,出剑的速度却并不怎么样,那人提起巨锤便轻松挡了下来。只听“叮”的一声,剑尖碰在锤身,借助反弹之力,岳君退了回来。 刚一落地,岳君便以自己极快的身法来到那人的左侧。“兄台停手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等你坐下来再说吧。”那人显然知道自己在速度上是很吃亏的,是以他一边说这话一边抡起重锤朝岳君扫去。眼看这一锤就要扫到,但见岳君身形一晃,又来到那人的右侧,同样的是身法不慢,剑法不快。看到岳君身形晃动,那人就知道不妙,左脚向前重重的踏在地上。硬生生地将挥出去的一锤停在半空,并朝相反的方向砸去。接着又是“叮”的一声,双方又再次分开。 岳君所使用的剑法名叫《风林竹影剑》,当年创造这套剑法的高人,自由便在这竹林中修炼。在密集的竹子中舞动剑法可以身子不碰到竹子,但他知道这样的身法在武林中有不少人能做到,他要创 出一套独特的武功。 有一天清晨他在林中散步,走得有点累了,便靠在一棵竹子下休息。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群竹随风摇曳。那人忽然发现,这最密集的地方就是竹子随风飘动时的影子,因为他动的时候没有痕迹,碰到了也没有感觉。那位高人当下便有了感悟,于是用了一生的时间创造出了这一套《风林竹影剑法》。这套武功可以说把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对于岳君不能视物的人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 岳君不但身法了得,剑法更快,只不过此刻对敌他却没有用那么快的剑。对方人并不坏,憨憨的还挺可爱,所以他抱着能治一服不致一死的想法和对方打消耗战。如果岳君的剑法快了点,对方必然以躲闪为主。但岳君的剑不快,对方定会抵挡。如此大的一只锤头,抡起来就要不少力气,何况将抡到一半的兵刃突然停下来,再朝相反的方向挥过去。 不一会儿那人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见他将大锤子往旁边一丢,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岳君也收了兵器,笑着道:“兄台,现在咱们可以好好地聊聊了吧?” “有什么好说的,我答应俺娘的事都做不到。”说着竟要哭出来了。 岳君忙劝道:“兄台别急,你答应令堂什么事,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那人擦了擦眼泪道:“我没有答应什么‘令糖’、‘令盐’的,我只答应我娘。我娘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让我娶个媳妇儿能让她抱孙子。所以我就出来打听,后来我听说谁要是能打败何琳,她就嫁给谁,于是我就出来找她。可是咱们找也找不到,后来就听说百晓生知道她的行踪,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我都来了好几趟了,但总是见不到人,今天终于要见到她了,但是我又打不过你。” 听了他这话,岳君真是哭笑不得:“兄台,这事你有没有跟你母亲商量过。” “我娘一让我娶媳妇儿,我就出来找了,已经几年没回去见她了,镖局的事也很长时间没管了。” “兄台是哪个镖局的?” “我是龙凤镖局的。” “龙凤镖局!可是钱龙吟、钱凤舞的龙凤镖局。” 那人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我是他们的大哥。” 岳君问:“那你便是钱思父了?” 那人回答道:“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岳君:“钱兄的大名我如何不知道。” 钱思父:“那你既知我的大名,就把何琳的下落告诉我吧。” 岳君说:“这个可不行。” 听岳君这样一说,钱思父一脸沮丧道:“你又不肯把她的行踪告诉我,那还要这大名干什么用。” “我虽不能将何琳的行踪告诉你,但却可以让你娶到媳妇儿。” “真的吗?”钱思父听了后兴奋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我会记得你一辈子的好。”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把想娶媳妇儿这件事告诉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就能帮你办到。” “真的吗?你没骗我?”钱思父像一个看到大堆糖果的孩子般激动。 “那是当然的。” “那好,我走了。”说罢提着锤头转身就走,但刚走了一步他就停住了,转回身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是按照你说的这个办法还是找不到媳妇儿,我就去找你。” 岳君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倒也粗中有细:“在下岳君。” 钱思父边走边说道:“你的名字我记得了,以后我要是娶到媳妇儿,一定请你喝酒。” 百晓生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笑着说道:“没想到岳大侠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反倒给别人做起红娘来了。” “钱思父的母亲吃了一辈子苦,年老的时候想抱孙子,我们做晚辈的,能帮就帮她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卷 刺杀卷 二、三界 二、三界 这段时间是沈德明最忙碌的时候,不仅仅是沈德明,历届武林盟主在这个时间段都非常忙。这时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有能力、有名望、有志向的人都会在此争一下,搏一次。而现任的武林盟主又不服老,还想再任一届,于是武林中的各种明争暗斗就开始了。 不仅正派武林是这样,就连邪派武林也在这个时候选新的盟主。他们的争斗,可比正道武林花样多了,阴谋阳谋、明争暗斗、正面挑战、背后暗杀,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于正邪两道而言,他们正处于内忧之中,无法制造外患。但于整个武林那些挡在最前线之人而言,却是一间好事,因为两方面都自顾不暇。 在了心死后没多久,沈德明发布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二道“江湖令”——捉拿指使人杀了心的幕后元凶。 还记得,上一次发布这道令,还是因为“十剑”被“剑尊”所杀。 这次死了个了心,其实在江湖中没什么大事,比他有能耐、名气的大人物被杀,在江湖中也是再正常不过。江湖之大,无边无际。再凶猛、庞大的鱼,在江湖之中,也只是一个过客。 是以他的死,只能引起一滩水花,却不能对其他求生存的鱼,做出什么影响。只是了心此时的身份,以及死的时机都不对。 了心现在是新一任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且是很热门的那种。而在不久以后,新盟主的选举就要开始了。如果沈德明此刻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么江湖上的舆论矛头都会指向他,认为他就是幕后主使者,通过刺杀竞争对手来保住自己的地位。 悲云自己也知道,要想快点抓住幕后真凶,就要多面撒网,在“江湖令”发出之后,他又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找上了“武林三快”。 这三人都不是开善堂的,他们的付出与回报是一比一。但为了了心,悲云这次也不惜花重金。 就在这些人为了此事而四方奔走之时,悲云也没有回到寺内等候消息,而是亲自去追查真凶。 首先他给元凶定了个范围,这人一定是正派中人,因为如果是邪派中人干的,他一定会大肆渲染。这样不仅可以扬名立万,还可以在邪道武林盟主的选举上多得一些选票。 既然邪道已经排除在外,那么正道武林之中也要划定一个范围来追查元凶。 这个想法他并没有跟沈德明说,而沈德明的想法也和悲云不一样。沈德明认为,了心这么多年来所杀、致残、废武的邪道中人不在少数,会不会是这些人的亲朋好友找了心报仇。 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他们找到了“寸草不留”,不然但凡有一点机会,他们都要亲自手刃仇人。 沈德明分析的不无道理,悲云也觉得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才找吴不知等人,帮他查找了心多年来所结下的仇家,以及最近的动向。而悲云自己,则暗地里调查这次武林盟主选举中报名参加的其他选手。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昆仑派掌门吴英之子——吴斌。 昆仑派是江湖大派,其创始人也是武林的一代豪侠。只不过昆仑派地处西域,门下弟子又甚少在中原武林走动,给昆仑派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样时间一长,这个门派在人们心中成了非正非邪的中立地方。 昆仑派自认为是正派,不愿和逍遥门、长乐宫这些中立帮派来往,还时常与邪派作对。在长期得不到支持下,昆仑派已是人丁单薄的被独立在武林之外。这样使得昆仑派内的许多绝学无法得到传承 。 终于,在传到上代的时候,派内出了个奇材。说他是奇材,并不是指他在练武方面,而是在处理派内事物上。他上任没多久,就积极改革,使昆仑派内人丁兴旺,聚集了大量的人才。而现任掌门吴英就是他得意弟子,更有其他十一名弟子将派内的十二项绝学全部继承。 为了能让昆仑派武学扬名立万,他还派遣众弟子下山闯荡。 到了吴英继承掌门之后,昆仑派的声势几已达到创派时的鼎盛,接下来就欠缺一个正名的机会。而机会就这样来了,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选举就要开始了。 运气是给没有准备的人准备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吴英早就有了准备,他只是在迎接这次到来的机会。只要这次能让昆仑派的人成为武林盟主,再为江湖做几件大事,那么昆仑派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吴斌——吴英之子,在派内功力仅次于七八位师叔师伯,被大家看成是昆仑派接班人的他,参加了这次武林盟主的选举。这几十年来,昆仑派经营得确实不错,声势之大,已进入天下前五大门派。 可声势大并不代表名声好,中原各派对他们都敬而远之,再加上昆仑派内确也出现过几个不肖之徒。 哪个门派没出过一两个叛徒,其实也属于正常,但大家对于昆仑派太有偏见,于是一些小问题就被放大了。因此在追查元凶的时候,悲云第一个把目标对准了他们。他认为那是吴英为了儿子能顺利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特意找人清除路上的障碍…… 先不说悲云忙着追查凶手,再说另一个忙碌的人——百晓生。 她就快要成亲了,虽然她与姚光都不喜欢张扬,但必要的人还是要请的。为此她特意推掉了悲云的事,而把所有的人都散出去,把喜帖送到四面八方的其他八侠手里。 其实,八侠并不难找,他们做的都是侠义之事,可以说不必什么密探,就光江湖传闻便可知他们的行踪。只不过,最难找的就是他们的师父李天行。 当年武林盟主发“江湖令”连朝廷都惊动了,并派人帮忙缉拿,但最终都无功而返。现在仅靠她,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手上有的,仅仅是一点线索。那时为了救姚光,以身试药三个月,为姚光求来一粒丹药。这么说他人应该在仙人谷。 仙人谷。 可以说在江湖上不是一个传说,说他不是传说,那是因为整个江湖都没有关于他的一丝消息。 武林中有很多地方很神秘。有沙漠深处、深山老林。 同样有些地方是武林中人都不知道的,更有甚者连百晓生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总算百晓生知道有这么个地方。那里只收纳年过七旬,曾经武功排在前十名的武林高人。这些人会在隐退之后得到仙人谷的邀请函,同意的人会被接到仙人谷,至于其他的事后安排,都交给仙人谷。这些就是百晓生手中关于仙人谷的全部消息。至于仙人谷在哪,去到那的人都要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这点消息,在武林中也是独一无二的了,那与百晓生齐名的吴不知、颜一语还有东厂、西厂等,连仙人谷都没听说过,至少百晓生是这么想的。那么李天行到底在不在仙人谷呢,百晓生自然不知道,她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葛炼都符合去仙人谷的条件。 不过不死心的她,还是派出了所有人前去寻找。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其他八侠的回信还未到,李天行的贺礼已经送至,是一对翡翠鸳鸯。 此后,没过多久,其他八侠都陆陆续续赶到。 婚期将至,再加上师兄弟常年四处奔走,聚少离多。所以这次大家把肩上的担子全都扔了,开怀畅饮。 八侠的名头都很大,但这次最出风头的却不是新郎姚光,而是“盲剑客”岳君。 一个何琳让他跟整个昆仑派闹翻了,江湖中那些原本道貌岸然,后来却被八侠揭穿的伪君子便借题发挥,说岳君是为了女人而滥杀无辜的淫贼。 后来虽有少林名宿白石僧人出面澄清,但昆仑派依然没有就此罢休。昆仑执法堂长老发出话,要岳君绑缚何琳亲自上昆仑请罪,不然到时候整个昆仑派会让八侠从武林中消失。 八侠之中有四位身有残疾,因为身体上的残缺,对他们心理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在李天行的教育下没有走歪路,但多少在他们的性格上有所体现。 如“盲剑客”岳君,因为自卑,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把自己放在最后。只不过他的名头太响,在这样的光环包围下,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任何事都不争胸怀大度的人,很少有人往其他方面想。 同样的,自卑也能让人产生自傲,“独臂剑”周良就是这样一种个性。对于昆仑派放出这样的话,他是一百个不服气,只因昆仑离中原太远,到了那也未必就能找到他们的所在。要不然他早单枪匹马杀过去了。 这也难怪,谁让他以前解决的武林败类中有一些是昆仑派的人。 因此他这次以来到柳林庄,便拉着岳君去找昆仑派:“七师弟,听说最近有些昆仑派的人因为一个女人对你有不友好的动作?” 岳君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忙解释道:“四师兄严重了,我们只是有点小误会,现在我还在为不小心伤了人命而后悔不已。” 对于岳君和他完全相反的个性,他可不喜欢:“有什么好后悔的,等二师兄成亲后,我们一齐杀上昆仑派,我倒要看看他吴英有何能为,还让自己的儿子去争武林盟主。” 岳君本就有些自卑,被周良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长剑”韩义天生性子憨厚,与岳君有些相似,在对待事物处理方法上也差不多。在这件事上他虽也觉得岳君很吃亏,但八人一同攻上昆仑,这像什么话。 于是忙劝解道:“四师弟,今天是二师兄大喜的日子,可不敢说什么打呀、杀呀的。” 这时大师兄“双剑”李堂也听到周良的话,了解他的李堂深知他性格冲动,却虚心好学,佩服那些有本事的人。“四师弟,昆仑派也是江湖中的大派,在最没落的时候派内仅有十余人,但到现在仍然立足于江湖之上,可见其派内确有人物。还记得老五在山东遇到的那个神秘年轻高手吗?谁敢保证他昆仑派中就没有这样的人物,更何况还有个黑发剑叟这样的人物。” “这……”周良自知说不过,忙改变语气道:“我也没说一定要打上昆仑,只是为老七你感到不平,你是为了何琳才跟昆仑派结下梁子。这丫头不但不感恩图报、以身相许,还以德报怨说伤好之后第一个杀你,你说天下哪有这等事。” 岳君忙解释道:“四师哥也不要这样说,至少她答应以后不再伤害无辜。” 周良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行,不要忘了我们兄弟曾发誓,要一起手刃仇人的。所以说何琳到时候找你,你就把她交给我,我倒要看看她的《抚袖神功》与我的《金袖神功》哪个更厉害。” “你那么想试试,不如我给你找个小师妹,教她《抚袖神功》,让你和她天天比武,比到你不想再动武为止。” 这人一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连忙全都迎了上去:“徒儿拜见恩师。” 来人正是久未露面的剑尊——李天行。只见他轻轻一托手,所有行礼之人皆被一股轻柔之力托起。“你们这是干嘛,我年龄比你们都小,你们给我行礼,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说着与众人笑着走进喜堂。 喜堂并不奢华,屋内装饰的十分喜庆,一张大桌、十副碗筷,几道家常菜。这就是武林风云人物的婚事,一切都很简单。 因为心与心的交流本就不复杂。 在酒席宴上,众人都关心李天行的动向,因为那颗丹药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拿到的。虽然百晓生什么也没说,但八侠通过自己的调查,这种丹药只有江苏的葛家才会炼制,但葛家现任家主已没有能力炼制这种丹药。这更让八侠好奇了,问百晓生,她也只是推说自己正在查寻当中。今日见到李天行本人,大家心中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李天行把面前的一个四喜丸子咽下,又灌了几口酒,才抹抹嘴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去仙界玩了玩。” “仙界!” 李天行的话让人听不懂,江湖中人素来不信鬼神,难不成李天行说的是人间仙境。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在八侠的想法中,李天行就算不在这里,也是在风景似仙境的地方游玩。或许他在那 有“亘古无双圣经天下第一仙山”之称的武当,与那几位道长谈玄。 但百晓生却说了个八侠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师傅所说的仙界,莫不是三界门的仙界吧。” 这话说得大家更糊涂了。周良是那种有话就说的人,有他在,众人的疑问都会被提出。 现在大家只要等一会就行了,一切疑问都会由这位代言人提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卷 儒道卷 一、高手与钱 一、高手与钱 蓝天、白云、青草、绿林,一派美景,但走在大道上的人,却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们注意的是那些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地方,因为他们的情况很特殊,是几个势力诛杀的对象。 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当中有一个杀手,寸草不留的君子杀手。 君子杀手在刺杀唐门、苗门的两位谈判首脑之后身中剧毒,被两派围堵时让八侠给救了。虽然两派的人暂时撤退了,但事实上众人都肯定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找机会暗杀他们。这两派都是用毒高手,所以对他们的暗杀,众人只能暗中提防,却不能主动出击。 当然,这两派慑于八侠的威名,也不敢真的与他们为敌,只盼着他们真的能从君子杀手的口中探知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 这一点,百晓生当然已经想到了,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是一个比唐门、苗门加起来更加恐怖的组织——寸草不留。 表面上君子杀手是被他们所救,但事实上也可以说是被他们所俘。这种情况,杀手就一定要自尽,以防止秘密泄露。但如果这些杀手因为怕死而不愿自尽,那就要组织代为办理了。 也正因如此,众人才及早上路,等到了自己的地盘,才能有主动权。 众人晓行夜宿,不日来到峨嵋山脚下。 这天中午,众人走的有些乏累,便在官道旁的一个茶棚内歇息。棚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喝完茶的人,正在小睡,他的黄马也在一边啃道旁的青草。这样的人,自然惹得众人的警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踏銮铃之声,显然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少女骑着一匹骏马走在最当前,她身后跟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两边则是大量的护卫随从。 众人也没多注意这些人,他们现在正急着赶路,也没那个必要去在意他们。 小茶棚设在一条三车路口,为的是让过往的行人好休息。这伙人经过三岔口便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估计是要上山祈福烧香的。由于人马过多,扬起了不少尘土,有一些便落入白衣少年的杯子中。少年自幼便与小绣两人四处流浪,遭尽了白眼,最是不喜欢那些有钱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怒火中烧。只因小绣中毒在身要及早赶路,不然他早和对方骂上了。 现在他只有把茶水倒掉,在马屁股后面骂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弄这么大排场,一定是平日做了亏心事,现在去庙里请佛祖保佑。” 他话刚一说完,前面的马队便停了下来。只见为首那骑马的女子,调转马头向这边走来,显然她已经听到这边的话。 只见她来到茶棚前,下了马来,便大声喝骂道:“刚才是谁说我做了亏心事的?” 少年见对方发怒了,觉得很解气,于是便火上浇油道:“我说的,怎么样。” 那女子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你敢说我做了亏心事。” “谁做了谁心知肚明,不然你这么大火气干嘛。”面对来势汹汹,少年也毫不示弱。 这时陈平上前解围道:“柳小姐,发这么大火作甚,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被陈平称为柳小姐的,正是峨眉派的柳如鱼。 吴越天现在是名动江湖,自他与柳如雁成亲后,掌门人风雷师太就时常邀请他来山上小住几日。柳如鱼此次正是陪同她姐姐、姐夫一同回山看望风雷师太。 原本吴越天打算就他们三人同行,但柳如鱼却认为他们都是江湖成名的人物,出门一定要讲些排场。她为人并不坏,就是脾气差了点。过早的成名也让她得意忘形,变得有点瞧不起人。再加上她总认为天地八侠要对李天行不利,是以她对陈平他们也一并不客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飞剑陈平,陈八爷。既然如此,看在陈八爷的面子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要提醒八爷一句,这样的下人还是要多管教管教,不然以后可要堕了八爷的名头。”说完头也不回便去牵马。 哪知她身后的君子杀手小绣可受不了了,一拍桌子便站起来,说道:“姑娘当着他人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只怕也没受过什么家教吧。” 这话又把柳如鱼给激怒了,只见她把兵刃取出来,指着小绣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没家教。” 小绣还没有回答,一旁正在午休的茶客醒了,只见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峨眉派的柳如鱼可真没教养,看到别人午休,还叫那么大声。” “你……”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她道歉,她也饶不了那两人。 柳如鱼只看了一眼那男子,便认出了他。正是当日在送亲时,那酒馆中遇到的那个将金子镶入桌子里的人。 “好呀,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当日的帐还没有跟你好好算,今日你倒送上门来了。今日在场所有人得罪我都无事,唯独你,我不能放过。” 那人听了柳如鱼的话,非但不紧张,反倒放声大笑道:“你不放过我,你有那本事吗?连剑尊李天行那家伙在两百招内也胜不了我。要真打起来,你把你姐夫从车上叫下来,或许能保得住你的命。” 他的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剑尊的实力非同小可,能与他打上两百招还不分胜负,那是怎样的实力。而且他说的话不由得人不信,知道剑尊叫李天行的虽不多,但也不少,其中有一小部分都在这,这不由得他们不惊。 特别是柳如鱼,自从李天行走后,她是千方百计的打听他的下落,无奈总是没什么消息。今日听到有人认识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那人面前,也不管那人同意不同意,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只要你说出李天行的行踪,这钱就归你了。” 那人看着这钱,眼睛都直了,若无那眼眶挡着,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那丑态别提多讨厌了,少年看着他的样子,真恨不能上前暴打他一顿,他这样子怎么可能与李天行对上两百招而不败呢?虽是这样,但在柳如鱼看来,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小绣是个冷血的杀手,她做事从来都是以最小的代价来收取最大的回报,不必要的事她连想都不想。但现在她却要做一件闲事。 只见她缓步来到那人桌前,从身上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只要你不把李天行的行踪告诉她,那么我和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现在的柳如鱼在别人眼中有点像个泼妇,但当这个泼妇遇到一个比她更不要脸的泼妇,那她只能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生气、跺脚加骂街。第二件就是和对方扭打起来。所以她的柔剑又一次从腰间的剑鞘中取出。而此时那男子已完全不再注意刀剑相向的凶险,他的手里、眼里只有钱。 “金钱、女人、权势,这三种是对男人最大的考验。杀手不愧为杀手,一下子就找出人性的弱点。钱我收了,消息我定当不会告诉她的。至于姑娘嘛,我就无福消受了,我可不想再睡着的时候脖子上多了窟窿。更何况姑娘现在身重剧毒,现下还好好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是一滩水。” 听到这样的话,韩义可来了劲了。他虽然和小绣认识,但她毕竟是寸草不留的杀手,落到他们手上,对方不是来救人就是准备杀人灭口。如果让那些人知道这情况,灭口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所以小绣中毒这事他们都是保密的。但这人能一眼看出她中毒了,定然有办法解毒,就算他不会解毒,也说不定能指条明路。 于是他赶忙上前拜了一拜,道:“这位公子果然神通广大,竟能一眼看出她中毒了,不知公子可有办法解她的毒?” “我确实看出她中了毒,也看过不少解毒的书,但却从来没试过。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她具体中了什么毒,怎么解。光辨别这些毒就需要不少时间,我正在被人追赶,任何地方都不能待长。” 说着,他把桌上的那叠银票揣入怀内,便转身要去牵马。 这时柳如鱼一把拦在他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你只要说出他的行踪,我可以给你比这多十倍的钱。” 那人听了一愣,接着便笑道:“你有那么多钱吗?你姐夫虽然说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些钱,但你这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个数字就送出去。他拿出去无事,难道你用得也无愧吗?” 柳如鱼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顽皮,受到师傅的责骂,何曾遭到过这样的羞辱。 眼看她手中的柔剑就卷向对方的脖子。 半路上吴越天已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就见柳如雁在她脸上就是一巴掌。 只听柳如雁怒声责备道:“都怪我与师姐平时太溺爱你了,才养成了你现在这动不动就拳脚相向的坏脾气。这次回峨嵋山,我定要让师姐好好的管教于你。” 柳如鱼受委屈的道:“姐,你不知道,是他先羞辱我的。” “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你如果对别人以礼相待,那别人没事羞辱你做什么?” 眼看两人再说就要闹翻了,吴越天忙上前阻住妻子,接着向那人躬身行礼道:“在下正是吴越天,这位正是在下的妻妹,她若有什么对不起阁下的地方,我愿带她向您道歉。” 那人仔细地看了看吴越天,道:“你就是打败了李天行的天下第一刀客——吴越天?精、气、神内敛,神态自然平和,如果不出手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你是个高手。” 吴越天笑笑道:“兄台谬赞了,那是多得李兄相让,我才侥幸胜了他一丝半毫。” 那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想让!那也是你有本事他才让你。如果换了当年的十剑,就算他每人让十招,也不过是在一百零一剑将他们杀死。” “剑尊”杀“十剑”,这是江湖中尽人皆知的事,为此江湖上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他是怎么杀了十剑的,八侠不知道,吴越天不知道,就连这一代的剑痴也不知道。但现在这个人却道破天机。每人让十剑,第一百零一剑将他们全杀死,这是不是说,李天行杀这十人的时候只用了一剑。或者说他在每个人身上都刺了一剑,而这连刺十下的速度,让那十人连一剑都来不及出。 这人的一句话,终于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李天行的实力,也知道自己的差距。 小绣在寸草不留待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了解的事却不少。 寸草不留刺杀任务的失败率极低,远的不说,就说近百年来只有两次不成功。 一次是刺杀十剑中的人,那次是他们组织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寸草不留判定一次行动是否成功,看其实际付出有没有超过预计财务。如果超出计划财务,那么即使刺杀成功也算行动失败。如果达到预计财务还没把对方杀死,那么首领就会下达终止行动的命令。终止行动的命令,在整个寸草不留的失败史上,也不过五次。而近百年来的行动失败,都是以终止行动而结束的。 如果说第一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是损失惨重,那么第二次行动失败,就算是寸草不留自建立以来,最窝囊的一次行动。 寸草不留内的杀手分天地玄黄四个级别。玄级专门负责跟踪、追查、收集情报等,而这些情报由黄级来传递,再由地级杀手执行。像君子杀手等都属于地级杀手。但这次刺杀的目标是李天行,鉴于他的实力,由地级杀手来来打探情报,再由天机杀手完成。 不过历时了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无法寻找到李天行的行踪。 君子杀手现在终于知道了,她在那次行动中,输的不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卷 破阵卷 二、桌子椅子不碍事 二、桌子椅子不碍事 “楼下的人已经走完了。”那人在房内说道:“咱们到宽敞的地方打,你若能打赢我,我不但跟你归案,还承认去劫镖。如何?这宗买卖从哪方面讲你都划算。” “你本来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但你还是觉得理亏。” 南宫岩不再说话,而是径直向楼下走。接着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另一个脚步声缓缓走出。等他经过陈天等人的房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和声细语的对房中众人说道:“几位不如出来见证一下六扇门的神捕如何抓获我这个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之徒。”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不是成竹在胸,不是绝罢南宫岩大喝一声,一拳击向虬髯汉。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个虬髯汉除了身材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与众人心目中想的不同。所以大家也不期待虬髯汉会一拳迎上去,而事实上也是这样,那虬髯汉子双脚一点地,轻巧得躲过了这一拳。 你别看虬髯汉身材高大,两只脚像小旱船似的。但双脚行走如蜻蜓点水,身子游走如燕子捕食,落地时又似三两棉花着地。南宫岩第一拳也属于试探,走空以后拳势一压,将面前一张桌子杂碎。一拳走空,南宫岩忙转身再追,但由于桌椅的摆放,这一气呵成的攻势被拦了下来。 接下来的数回合的交手,虬髯汉总是不与南宫岩做正面抗衡,借助周围桌椅不断的游走,只有在快被追上的时候才回过身反击。 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南宫岩的身法越来越不济,这使得韩义不禁有点担心:“那虬髯汉可能使诈。” 小玲在一旁不服道:“使什么诈,是那捕快真力不足,体力不济赶不上别人。”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韩义反驳道:“那南宫岩是六扇门中内功最深厚,耐力最长的一个,怎么会体力不济,肯定是那人使了什么药物所致。” 两人的话显然传到了场中打斗之人的耳中,正在到处躲闪的虬髯汉停了下来。 南宫岩也跟着停了下来:“你怎么不打了?” 虬髯汉一脸关切的说:“看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好好歇一会,省得有人说我暗地里使诈。” 南宫岩道:“我是捕快,你是犯人。犯人在逃避捕快追捕时,用什么方法都是可以理解的,而捕快在追捕犯人时,也不会有什么顾忌的。” 虬髯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暗中使诈。” “你我心知肚明,难道不是吗?”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使诈的?” 南宫岩道:“不久前你住进了这家店。” “那又如何?” “你住进去的第二天,这间店便闭门装修了。” 虬髯汉微微一笑:“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动静弄得有点大了。” 楼上的小玲一拉小绣的一角,小声问道:“姐,他们说得我怎么听不懂,这装修与使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装修的涂料内有毒。” 小绣轻轻一敲她脑袋说:“让你平时多学习一点,你偏不听。你知不知道奇门遁甲?” “你的意思是……” “不错,这大厅的桌椅是按奇门遁甲方位摆放的。不过南宫岩虽然知道问题在哪,但似乎并不会破解,接下来看那捕头如何办。” 只见场中两人依然没有动手,好像要把该说的话说完才能安心。只听南宫岩沉声说道:“你这动静再大,也不如当天夜里所做的几件案子大。你一边排奇门遁甲,一边做大案,目的就是为了引在这附近的我。” 虬髯汉听后不住的鼓掌称赞道:“我只当京城六扇门中除了司马、诸葛二人外,其他捕快只知道跑腿、收钱、捕人。原来也有动脑子的。” “废话休讲,你我再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你若破不了这奇门遁甲,只怕三十个回合也撑不住。” 南宫岩看了看周围的桌椅,说道:“奇门遁甲我自然破不了,但几张烂桌子我难道解决不了嘛。”说罢南宫岩大喝一声,朝地面击去。 拳未至,拳劲已将他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寸寸震碎。随着拳头不断的接近地面,裂痕也不断扩大。 终于,这天崩地裂的一拳砸在地面,接踵而来的便是房屋摇晃、大地震动。似乎发生了大地震,玲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小绣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虬髯汉也被这情景震慑,脚下不住的发抖,额头上也渐渐冒了冷汗。 但不管是场中的他,还是楼上观战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打算逃走的。也只有玲一个人倒在地上,但奇怪的是,她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是扶起她的小绣,嘴角已渗出一丝丝紫红色的血。韩义看到此景立知不妙,忙将双手按在她们的肩头,运功抵御。 大地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房屋也快要倒塌。虬髯汉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小命难保。只见他双腿立定,气运丹田,一声震天动地的喝声从他口中发出。霎时间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天崩地裂只是幻象,正确的说是南宫岩的拳意。 能以拳意震慑他人的心魄,武功修为已然不俗。但南宫岩毕竟不是吴越天、李天行这样的绝世高手。一轮下来,他的腰有些弯,他的气也不住的喘。而另一边的虬髯汉,正用手擦拭额角的汗,他的气也不是很匀。 但总体情况来说,他比南宫岩要好:“六扇门的六位捕头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南宫大人的《地动诀》确实让在下大开眼界。现在我没有了奇门遁甲的优势,但你的内力也所剩无几了吧。下一轮又是我占优势,你可要小心啊!” 确实,南宫岩的《地动诀》不仅仅只是震慑人心,同时也将周围的桌椅全部震碎。 没有了周围奇门遁甲的辅佐,虬髯汉的身法不再是优势。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一拳击了出去。你别看他刚才闪展腾挪,身法巧似猿猴,就以为他不是以力道见长。但事实上他这一拳夹杂着雷霆之式。这一拳不但威力大,速度也特别快。 南宫岩见对方反击如此之快,避是避不了了,只有硬接这一拳。两拳相交,一声闷响,激起周围木屑四散。只见南宫岩从尘灰中退了数步方才站稳,而那虬髯汉却纹丝不动。由此可见虬髯汉的功力之猛,还在南宫岩之上,更重要的是刚才的《地动诀》已消耗南宫岩大量的功力。 一击得手,虬髯汉没有立即追击,而是语带讽刺地说道:“不知在下的拳头可还入得大人的法眼?” 南宫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把阻塞的气血打通。将体内的淤血吐出,这才缓过气来。 说道:“不错,不错,就算我功力最佳的时候,抵挡这一击也要使用八成功力。” “既然这样,那大人试试在下的下一招,看我能否逼大人使出全力。”说着又是一记猛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卷 毒杀卷 二、药毒,心更毒,所以难解 二、药毒,心更毒,所以难解 标记。 江湖中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显赫的身世背景,有不少人出生草莽,甚至更不堪。但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沉沦、自卑、放逐自己,他们反而能奋发向上,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世间虽然有一句“英雄不问出处”,但世俗之人更相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可见,对身份的差别化,连不拘小节的江湖也不能幸免。 于是,这些没有显赫身家出生草莽有志青年,只有掩饰自己的身份,以便不让人知道他的过去。 那如何才能让大家记住他们呢 ——标记。 当大家看到这个标记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侠士出来主持公道、替天行道。 当这个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当他显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大家不再有歧视。有的只是钦佩、敬仰,以及对这标记的记忆。因为这个标记已代表了他的辉煌。 原本,刺客是个很隐秘的职业,不管做事做人都不为外人所知。 但寸草不留却不一样,为了显示这个组织的名望,组织内负责行刺的杀手都要有个自己的标记或特点,要让人知道是他们组织干的。 不然了心被杀,主持方丈怎么那么快知道凶手是寸草不留干的呢。 看到这个标志,死者的亲戚朋友就知道,行凶者是寸草不留干的。这个标志就好像在告诉对方:这人是我们寸草不留干的,你们不用查了,因为你们是什么也查不到的。 寸草不留的杀手一旦刺杀成功,就一定要留下一个标记,留标记比之逃命更重要,大不了把命和标记一同留下。 君子杀手当时还是寸草不留的杀手,她也得按照规矩留下一个标记。君子杀手的标记是在案发现场留一个字——君。 君,是君子的君,众人看到这个字就知道凶手是她。 这次君子杀手当然留下了一个“君”字。 只不过,君子杀手这次所杀的人比较特别,是两大门派的代掌门,他们两被刺身亡,大家可吓坏了,玩了命的去追凶手,哪有功夫去看那个什么标记。 可陈平不一样,他是局外人,没有两派人的那种焦急的心态。更何况他要追查凶手,就要仔细的观察案发现场的情况。这一查他就关注到君子杀手当时站着的门外,在那仔细的探查下,他发现门上有一点不同。 门上雕着各种花,君子杀手那时就站在门的左边。在那半边门的下方雕刻着一个方形的框,框内是荷花图。陈平就发现,这个框与右边半扇门上的那个框有些不一样,右边的框一看就是工匠雕刻的。左边的框乍一看没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道边框要薄一些,似乎是被人用手按下去的。 门中留下一个方口形的框,准确的来说,是“門”的左下方有一个口。那是个什么字…… “君”。韩义脱口而出。 “不错,就是一个君子。” 两人正说着,小玲已端着最后一碗药走来。 看到韩义,小丫头咯咯一笑,道:“怎么,最后一碗药了,你还是不放心吗?” “我只是有点担心。” “那好,这碗药你亲自给她送进去,看着她安然无恙的喝完。”说着,便赌气似的把药盘往石桌上一放。 韩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药盘端起来,送进屋中。 身后只留下陈平一声叹息:“现如今的八侠都这样了,看来我也要找个伴了。” 韩义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暴喝:“出事了,快去找医仙。”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可把两人吓坏了。两人赶忙冲入屋中,就看到药碗被打翻在地,小绣靠在韩义的怀中,用手捂着肚子,口中不住地突出污秽物。 小玲急忙说道:“我去把医仙请来,你们赶紧把她体内的毒压制住。”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药里有毒?” “我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看来这是她体内的毒性在改变。” 说话间医仙已来到房中,看到这样的情形,医仙也不着急,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管小绣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蹲下身来看着地上的那些污浊之物。 “你们不必着急,她这是在排毒。” “排毒!?” “不错,我给她配的药有三个功效:首先是吸收她体内的毒,从每日的排泄物中排出。其次是在体内形成一道保护层,那些无法吸出的毒也不会被身体吸收。最后就是防止这些毒改变属性。” 韩义问道:“老前辈,您既然说这药能防止毒性改变,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医仙说道:“我若早说了,又怎会见到此情景。你说我说的对吗,小玲姑娘。” 房中的人都是什么人,谁的警觉性会差。医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是内奸。 看到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小玲害怕的说道:“老前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是你最后一碗药兑的水换成了生水,因此是测不出有毒的。” 小绣可急了:“你……你有何证据。” “证据,我现在是没有,但却可以感觉得出来。” 对于这样的理由,小绣显然不买账:“感觉,感觉怎么可以作数,如果全靠感觉,这世上也就没那么多繁琐的事了。” 医仙道:“武功、境界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可以感觉到别人内心波动。我一个糟老头子,自然没有哪种能力,只不过我幼年时就经常上山采药,对于周围的环境不能只靠察看。那些飞虫猛兽都是天生的猎手,最善于隐蔽自己。那只有用感觉去探查了。时间一长,我不仅感觉灵敏,连你在什么情况下,内心有什么不同的情绪我都能知道。当我来到这第一次报出姓名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而唯有你心中一片恐慌。当时我就觉着奇怪,你怕什么?于是我留了个心眼,说毒的属性会发生变化,又说了服药的禁忌。听到这大家的心中都有些不安,而你却长舒一口气。” “这也许是你老一路赶来有些劳累,所以感觉上有些错误。” “正是如此,所以我就又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每次吃药时,你与别人心中的情绪波动有所不同,是在期待什么。但不是期待毒快点解了,而是希望毒是早些爆发。你之所以选在今天下手,是因为前面二十九天都安全过去了,大家的心情也松懈下来。此刻就算她的毒发生改变,我也来不及解毒,那到时候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老前辈,您的想法真是丰富,但还是那句话,你,有何证据?” 医仙抚须一笑道:“你刚才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回答当时没有,但现在我有了,就在你的手掌心。” 小玲下意识的摊开手,只见她的双掌已变为蓝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井边的绳子上撒了点药粉,这种药对人体无害,只是占到皮肤会变成蓝色。这段时间为了防止兑错水,所以打上来的水都会立即烧开,你想取生水就只有现取。而那药粉又不能立刻让你的变蓝,我也只有借说话以拖延时间,同时也防备你发现手中的变化而擦……” 医仙的话未说完,小玲已夺门而出。她的行动毫无征兆,但屋内的人却早有准备。小玲的脚刚落到屋外,陈平已把她拦住,扣住她的脉门,另一只手以短剑抵住她的背,把她压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屋内,小绣早已无半分力气,刚才听到事实,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玲恨恨的道:“和你在一起,我永远被打压,只有你死了我才有出头之日。” “我对你那么好,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对你如亲姐妹一般,你怎么能这样。” “我在你家做下人的时候,你同情我,可怜我。因为你高高在上,有这个资格。可是后来你家败了,你还是拉着我不放。有次一个富商想要买我,你硬是不肯。” 小绣解释道:“那是他要买你做小妾,我怎么舍得。” 对于小绣的良苦用心,小玲可不买账:“谁愿意跟你过苦日子啊!如果能大富大贵,做小妾我也愿意。而你呢,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单独受苦,始终不放我。” “不是那样的,当时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愿你去受苦。为了你有个好生活,我宁可加入寸草不留这个组织。” “你别说得好听了,加入组织后,你有了金钱、权势、地位。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不要说让我参与刺杀行动,就连跟踪、侦察这样的任务也不分派给我。现在好了,“玉面寒香”已经答应了,这次任务完成后,他便把我收入麾下,到时候我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小绣还想说什么,但一激动又低头吐了两口血。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得玲倒吸一口寒气,人不禁后退了两步。君子杀手的眼睛已然变了,变得冷酷无情,那已不再是人的眼睛,那是地狱使者的勾魂铃。 即使小绣再是个大家闺秀、谦谦君子,她也杀了那么多人了,死亡的气息早已包裹了她的全身。一旦迸发出来,即使不能动,也能让人感到恐惧。 就在这时,小玲感到背后一阵寒风。 现在是春三月,万物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就算现在天气还有凉意,但吹到人身上绝不是寒风。 难道是小玲的惧意已让她胆寒,这更不可能,因为她心中有底。一个人心中若是有底,那么遇到突发事件或意外的时候,可能会惊慌失措一会,但不会惊恐。既然心中没有恐惧,那么这阵寒风就不是来自心底,更不可能来自于心底。因为屋中的每个人都感到了这阵寒气。 “风影。”小绣先开口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卷 毒杀卷 三、捕风捉影追到你 三、捕风捉影追到你 风影,是一个称呼,一个杀手的称呼。 在武林中,练轻功的,大多是给自己的行动带来方便。杀手的跟踪、监视更是离不开它。唯独风影的轻功与众不同,她所练的轻功是为了告诉别人,“风影”来了——你要死了。 当被杀的对象感到这股诡异的寒风,便知道风影来了。而风影也正是人如其名,谁能看到风的影子,谁才能发现她行动的轨迹。这种无形的压力与恐惧,让对手的实力大打折扣。 而当风影来到屋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惊,风是从屋内往外刮,而她人却是出现在门口。 因为又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所以玲又有点惊慌:“风影地者。”玲依然恭恭敬敬的称呼道。 “风影”是她的称号,“地者”是她在组织中的级别。 对于玲的称呼她听而不闻,反而问候小绣道:“妳的毒怎么样了?” “要妳管。”看着风影那幸灾乐祸的样儿,小绣气就不打一出来。 “别这样说话呀,我也是关心你啊。” “妳也会关心人?”小秀语带讽刺的说道。 “那当然。这不,我还给妳带了一份礼物呢。”说着,她背在背后的手伸出来,将一团黑色的东西掷了出来。 大家定睛一瞧,竟然是一只已经死了的鸽子。 这又是一件意外,小玲再也无法做到惊慌而不惊恐,因为她的心中已没了底气。 鸽子是她发出的信号。 但现在,已被这不应该出现的风影带到这里杀了,也就是说,接应她的人不会来了。 风影与君子杀手在组织内向来不和,为什么她现在又要帮对方?这问题小玲永远也想不通,她也没这个精力去想。现在不管她做任何反应,结果都是一样。 不过,生存的本能,还是让她想也不想就夺门而逃。 众人正想追的时候,屋子内突然刮起了一阵怪异的旋风。等风停止的时候,风影、陈平、小玲都不见了。 韩义依然抱着小绣,医仙则在帮她号脉,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陈平的武功大家都心里清楚,就算打不过风影,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姚光和百晓生决定留在房中,一有什么需要,他们可立即去办。 小玲在夜色灰暗的林间狂奔着,不辩方位的她心中只想着一个字——逃。 拼命的逃,死命的逃,逃出了他们的魔爪,自己反而不用死。 所以不管明会给她改过的机会。 风影好像真的是要给玲机会似的,回答道:“一、妳没有足够的耐性。二、连隐藏自己都不会。三、口风不紧,还没把妳怎么着,就把大把的消息说出去。还有我刚发现的一点,妳的好奇心太重。” “难道我就一点能力也没有吗?”任谁被说的一无是处,心中也不好受。 “那倒也不是,至少妳很聪明,懂得用八侠来对付我。妳在这跟我对话,表面上是想满足妳的好奇心,事实上是拖延时间,等着八侠来。妳认为,这些自命清高的侠士,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杀手,当着他们的面杀人。即使他们要杀妳,也会把妳带到妳主子面前。妳是希望我们打一场,妳好有机会逃走。可惜妳太不了解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区别了,小人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千方百计的也要得到。君子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想办法让别人送给他,如果他不要,别人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说,那些人什么时候赶到,取决你什么时候死。” 此时小玲脸色已经吓得发白,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她的劲还没有缓过来,风影已然送她归西。 正如风影所说,这边刚一得手,那边陈平了,嘴里还悠闲地说道:“可惜呀,可惜,紧赶慢赶还是迟来一步。可怜的小玲啊,虽然你想害我们,但这么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妳落到我们手里,也不会有这么个下场。” “行了。”风影听得烦了“别在这废话了,要打快点,别在这装腔作势。” “唱戏唱全场,在妳心中的君子都是这样,我若是不这样做,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那你慢慢的在这给她超度吧,我是个杀手,可管不了你这些,我要出手了。”说着,一团大的旋风将两人裹住,风影也在旋风扬起的尘土中消失。陈平知道,在这旋风中的任何一个位置,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只有先脱困再去瞧出对方的攻势。 想到这,他脚下一使力,身子急向后退,跳出旋风外。旋风在陈平突破后,又重新组成攻势,急向陈平卷去。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情况,因为风的风向与进攻的方向并不一致,所以陈平在躲避劲风来袭时,还要躲过风影的进攻。 江湖传闻,风影的风变幻莫测,除非你看到风的影子,不然你根本无法看破她攻击的方向。这么多年来,死在风影手上的人不知有多少,但这个传闻一直存在,也就是说没有人破她的风、灭她的影。 漆黑的林中,陈平能否看破她的身法。看破了身法,是否又表示就能破了她的攻势。看样子,陈平现在只有逃的份,又哪有机会去一探对方身法的痕迹。但就在陈平脚下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反手把随身的短剑扔了出去。 夜空中,只听得一声金属交碰响,陈平的飞剑收了回来,周围的风劲也停了下来。 陈平双手持一对短剑,面对着面前的风影:“你终于可以现身了,再吹一会我就要风寒入体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风影有点激动的道。 陈平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别跟我装傻,你是怎么挡下我那一击的。” “这还用说,我外号‘飞剑’,自然是用剑了。” “我是说你怎么在疾风中看破我的身法。” “刚才风那么大,吹得我眼都睁不开,哪有机会看你。这都是感觉。” “感觉?多好的解释,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陈平听后一愣:“难道别人的解释,一定要是你想听的吗?既然这样,不知姑娘想要怎么样的解释。” “我现在不想要你的解释了。” 人,在遇到疑问的时候,会使用两种方法:一是问别人,一是自己想办法。你若是问别人,被问的人可能知道答案,可能不知道答案。可能知道答案而不愿告诉你真相,可能不知道答案怕你笑话他,硬要给你编一个答案。而且这答案说得头头是道,足可以以假乱真。总之这些答案五花八门,问问题的人须有些主见。 但自己找答案的人就不要主观性太强,不然认准一个答案便不会改变。 寸草不留虽是个组织,但里面的人都各自为政,组织内也运行着敌对发展制度,就好比一只进了狼窝的羊,要想不被狼吃了,就一定要让自己比狼还要强,还要狠。 风影在寸草不留属于地级杀手,这样的人不但没有朋友,就连被她视为敌人的也没几个。所以她遇到问题没有人能问,只有自己找。在这样一个组织里的人,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们所要的答案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风影正为自己所想要的答案而努力,她有这个念头,陈平就手忙脚乱。 总算还好,风影到现在还未发动进攻,只是让风影不断徘徊在他左右。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想知道答案,越是不敢触及他,就好像知道,比不知道的反而更可怕。(最好的例子就是等待考试的结果) 风影怕什么,反正并不是怕陈平那所谓的感觉,那么她怕的是陈平真的能看出她的破绽。 她自小就是个要强的女人,励志一辈子不靠男人,只靠自己。所以她在学功夫的时候,其它的功夫都未认真学,只有这门身法她学的特别认真,为的是不让男人追到她。 成年后她便立即下山,她想要自己养活自己,因为她师傅也是个男的。 师傅无奈,知留她不住,在她临行前给她留了一个批言:看破你的身法,才能抓住你的人,抓住你的人就能抓住你的心。 下山后的她,发现不管什么活都是男的干,唯一由女人进行的职业依然要靠男人。幸好她发现了杀手这个职业,不然她早饿死街头了。 下山后的风影虽然坚信自己这辈子不会依靠男人,但只是下山却未出师的她却是非常相信师傅的话,毕竟师傅师叔们都是传承千年的道门后人。因此她自从加入组织后,一面苦修轻功,另一方面在接任务的时候总是在有意无意间避开轻功高手。 天下高手万千,以前的任务中,也有人躲开她的进攻,但那充其量只是多年江湖的经验与对死亡的危机感。但现在不同了,她的攻势只发出一半多一点就被挡了下来。 练这门功夫的人会走两个极端,师傅在教她之前这么告诉她的。练得好,敌人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杀了;练得不好,你的招式发出一半都不到就被拦截下来。 现今风影的招式发出一半多一点就被拦了下来。 是她练得差吗?不可能,她用这门武功不知杀了多少人。 那是他看出了什么破绽?不知道,她,只能不断的试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卷 毒杀卷 四、我没办法靠大树,你因无奈靠后台 四、我没办法靠大树,你因无奈靠后台 感觉,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就跟运气一样。十次中可能只有一次感觉到;十次中也可能只有一次感觉不到。 但如果接下来的十次攻击中,陈平只要有一次没有感觉到,那么他就死了,而风影的自信也回来了。 狂风中,我们看不到陈平脸上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风影的心态已经变了。她的心已经变得忐忑不安。 人要是想做好一件事,一定要确立好目标,背后有一个动力。人要是做不好事,那是他目标不明确(因为要根据利益来随时改变目标),动力变阻力。 风影现在就是这样。要不要试探对方?这种念头,让她再没有那么坚定的目标,因为,她真的没有信心了。 如果对方破解她招式,靠的并不是感觉,而是真的看出她的破绽。那么,这样的现实,就成了她的阻碍。 所以她的杀势不再那么犀利;她的杀招不再那么凌厉;她的身法不再是行云流水。 而随着她的攻击一下下的被拦截,她已不再想出招了。她只是想逃,逃的远远儿的,逃到没有人的地方,逃到没有男人的地方。 能承受得住打击的,往往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人,那些自信满满的人反而不能承受。因为他们的自信太多了,多得连自己都承受不住了,为了这些自信,他们倾注了太多。 风影的自信不多,因为她知道谦受益,满招损。但她的自信还是很满,因为这其中包含太多的压抑与隐藏。 但现在,她的自信已经被破,眼看着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就要爆发,把自己掩埋,她只有逃。 逃,是一件非常有学问的事。就好比一个人被蛇追,要逃就是走曲线。风影要逃,就要给自己制造一个机会。所以,她使了一招自己只有一分把握施展出来的招式——八面来风。这一招是表明她是否出师的分界线。 她是个聪明的人,原本她的师傅想把镇派绝学“十方无极”教给她,让她做下一任掌门。可惜她的性子,连“八面来风”也只是学了一个月就下山了。她也真是个武学奇才,别人学了一年的“八面来风”也不一定能使出来,而她只学了一个月,在一百次的练习里,总有一次被她施展成功。但她碰到一个定律,一个铁的定律——乱世出英豪。 现在是乱世吗?现在当然算不上乱世。跟春秋战国比,它没有那种无休止、血淋淋的、露骨的屠杀。跟宋朝末年相比,它没有那种人性的不安。跟元朝末年相比,它没有民心思变。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江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乱世。 既然是乱世风云的年代,那便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 风影是武学奇才,这是毋庸置疑。若是不同意这一点,那她师傅这一关就通不过。 可惜,陈平也是个武学奇才,所以从自身先天资质来说,他们算是个平手。再看看他们的师傅,若说打的话,一两天内是很难分出胜负。那最后就看他们两学的怎么样。 陈平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他心中有恨,这恨,成了他的动力。 风影是个很要强的人,她要靠自己。甚至,打心眼里觉得男人不如女人。男人能做的,女人都能做到,而女人能做到的,男人却做不到。 (比如说生孩子……) 所以,这就成了她的阻力,她的师傅,师伯们全是男的。师傅的教导是为她好,她知道。师傅们的教诲是为她着想,她也知道。可她就是不愿听,那是天生的抵制。 前面两项平手的情况下,到了第三项陈平终于占了优势,而且是绝对的优势。但他还没有完全的胜利,因为风影手上还有一样东西,那东西就是胜败的关键。 那东西好像叫运气。 说是东西,还不算准确,因为东西一般是实物,可以人为的控制。但运气乃运行之气,属于灵物。运气是很奇妙的,它可以让弱势的一方变得可以和强势抗衡,甚至还多一分优势。 风影现在所须的就是运气。 施展“八面来风”成功逃脱的机会是多少?风影现在没空想,她只能告诉你,施展“八面来风”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一。 但似乎幸运的指示标并没有指向风影,她的这招“八面来风”尚未施展,陈平已突破暴风、狂风、台风、飓风、烈风、劲风,一切能阻挡他的风,将一把短剑抵住了风影的脖子。 而风影也是不闪、不避、不躲、不挡、不反抗,连一点点念头也没有。 希望破灭、失望远去,她现在只剩下绝望。 在绝望的推动下,她向前走了一步。 同时陈平向后退了一步。 之后风影又进了一步。 紧跟着陈平又退了一步。 就这样两人一直退到大树底下。 陈平真拿她没辙。以往,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也不少,他们各个情绪激动,不是大喝一声去撞墙,就是高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要去抹脖子。其实这样的人并不是真想死,他们闹这么大动静,无非是要别人救自己,再劝几句,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但现在的风影,不哭、不闹,情绪平淡,那是种很泰然的接受死亡。 这种人,是想劝也劝不了的。 陈平已退到大树底下,如果再想不出办法的话,他的剑将贯穿她的喉咙。 就在这时,幸运的指针又开始摆动了,它为什么要动,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动? 运气本就无形无相,很难捉摸,所以,它为什么要动,是很难说明原因的。但在这个时候摆动,却是可以解释的。 因为吹来了一阵风。 一阵风!一阵风? 谁的风? 风影已经有求死的心,她不可能再有什么异心了。而且这阵风也不是刚才的风,不是暴风、不是狂风、不是台风、不是飓风、不是烈风、不是劲风,只是微风。 三月春风,吹着脸上还怪舒服的。 这样的风没有威力,没有战意,没有斗势。但就是这样的一阵风,将陈平手中的剑吹掉了。 剑就这样掉在地上了,实实在在地吹掉在了地上。 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人一舒服就会放松。身体放松,精神放松。一放松,手中紧握着的东西就会松动,就会掉落。 陈平懂得放松,因为放松之后才有更佳的状态。但陈平绝不是个随便放松的人,尤其还在对敌。 敌人还想求死,而他不愿出手。 这个时候该是最紧张的时候,因为一个不小心对方就会命丧他的剑下,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放松。不但这个时候不能放松,在这件事没有最终完结之前,他都不能放松。 那么陈平的剑是怎么掉的,难不成真的是给那阵风吹掉的? 等陈平反应过来,将剑收回时,风影人已在三丈以外,同时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一个宁静的村庄,一个宁静的夜晚,一个伴随着风而来的人。这个人还是人吗? 陈平不相信鬼。 风影既然可以随风来去,那么就不排除其他人也行的可能性。 但看到这个人后,陈平心中还是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人。 仙。 只有这个词、这个称呼、这个身份、这个解释可以用来说明陈平看到的一切。 此刻阴云已然散去,一片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没有老,所以天无情。 那生活在天上的月亮呢? 月光依然那么清纯,那么的清新。这说明月亮不老。但此时的月亮已经有了情,有情就不能做无偏无私。现在照射的月光酒偏向了那个人,好像周围的月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 能让风生情,月有意,这样的人已不能算是人了,他只能称“仙”。 不是“神”的威压,不是“佛”的庄严。是“仙”的飘逸。 “仙”长得什么样子?陈平看不清。 陈平这才惊奇的发现,他原来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就如他惊奇的发现他坐在家中的池塘边看着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荡,身边仆役成群。就如他惊奇的发现,家中没有被屠杀,原来这一切都是梦一般。 陈平惊奇,但不惊恐,更不惊讶。因为仙本该如此。身在咫尺,人在天涯。 陈平看到了,仙,似乎在五十上下;陈平看到了,仙,双手倒负于背后;陈平看到了,仙的道袍、须髯被清风抚弄。 看到了,看到了,一切的一切陈平都看到了。但他就是看不清。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隔,如果清风明月也能算是阻碍他的视线,也只能说明这是仙的优厚待遇。 如果说医仙是来渡化世人的天仙,那么眼前的这位,便是游踏三山五岳,遍及五湖四海的散仙。 声音与运气一样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上天堂,也可以让你下地狱;可以让你进入虚幻,更能把你拉回现实。仙的开口说话,把一切变为现实的存在,他也由仙变为人。既然是人,就不该有那么多优厚的待遇。 月光依然那样无情,陈平能看到的也都看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卷 毒杀卷 五、有事师傅服其劳 五、有事师傅服其劳 “阁下便是八侠中的陈平?”他的语气很客气。 陈平当然也很客气:“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你要抓捕风影?”那人又问道。 陈平答道:“正是。” “你当了捕快?”对方问 陈平答道:“没有。” 那人有点生气:“既然你不是捕快,凭什么抓她。” “她杀人太多,为了不再使无辜的人受害。” 那人冷哼一声道:“滥杀无辜的人多得是,你为什么不抓他们。” “刚好被我赶上了,算她倒霉。”说这样的话哪里像是大侠,倒是个泼皮无赖。 “既然被赶上了,你就要抓她。那么被我赶上了,我也可以救她。”陈平耍泼皮,那人也就当无赖了。 “请问前辈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风影旁边,将坐在地上的她扶起来。 风影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用怯懦的声音说道:“师……师傅。” 看到徒弟这样,原本的呵责,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安慰道:“妳这傻孩子,如果性子能改一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风影的师傅,难怪修为如此了得。但即便这样,陈平也毫不畏惧:“前辈。风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因你没有教好她。她现在成为杀手,你不但不能做到大义灭亲,还要包庇她。这要是传出去,不怕江湖人取笑吗?” 听了这话,那人心中便有气:“我教徒弟好不好,还轮不到你来管。君子杀手是杀手,我徒弟也是杀手。捉到她就为她医治,而我徒弟你们就穷追不舍。就因为韩义与她有交情,所以你们就那样对她。既然你们能包庇,我为什么不能。” “前辈,君子杀手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您徒弟所杀的,多是侠义之辈。” “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难道由你们说的算。有侠义之名的人,就一定是侠义之辈。你们八侠名满天下,难道就坦坦荡荡的吗?六扇门的名捕是天下正义的化身,明知道君子杀手的身份,依然放了你们。刚刚死了的那个小姑娘,你还不是眼睁睁的看她被杀。” 听了这么一说,陈平可吓坏了,原来此人并不是刚来,而是老早就盯上他们,但他们这么多人一路上竟没有察觉到。“前辈,我敬你是前辈高人,是以处处忍让,但这并不代表我怕你。”是人都有傲的时候,尤其是当你名满天下。八侠虽然为人和善,但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气。今日被一个人如此数落,心中自是不快。 既然话都说僵了,陈平也就没有退让的余地。他的剑已紧紧地握在手里,他相信剑不会再从手中掉落。 那是必然的,还是自信,或者是希望? 如果面对敌人,连自己的兵器都握不住,那还要再继续打下去吗? 答案当然是继续打。 可面对这个人,陈平没有一点把握。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陈平已经输了。他如果想要扳回一点优势,那就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他站的姿势,摆出来的姿势,只有攻没有守。 陈平外号“飞剑”,因为他的剑飞出去又能飞回来。不过这柄能飞的剑,遇到了能驾驭风而飞的人,又会怎样的结果呢? 对方没有动,只是很悠闲地站在那里。但就是这样,在陈平眼中也无法看出破绽。或许是上天觉得,这种级别不够的战斗没什么意思,因此派人阻止了两人的出手。 只听陈平背后一人缓缓道:“都一派宗师了,还跟小辈叫什么劲。” 说话的是医仙,他说话时两人还相距一百四十步,每说一个字,便前进十步。话说完了,他也到了陈平的身旁。 那人看到医仙来了,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也打算拦我?” 医仙满脸笑容地说:“我哪能拦得住你呀,只是说你别跟小辈一般见识。” “我哪敢跟他一般见识,只要他不跟我这出家人一般见识,让我们师徒离开,我就谢天谢地无量天尊了。” 陈平连忙转身对医仙道:“老前辈,不可放风影走。” 医仙阻止道:“算了吧,其实风影在江湖中所杀的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跟君子杀手两人,一个杀伪君子,一个杀真小人,其实已为武林除了不少害。” “可是……” “别可是了,真要闹翻了,他们四大家我们可惹不起。” 说着他右手按住陈平的肩头,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微风化作一句话传入两人的耳朵:半年后,武林冢。 ¥¥¥ “是风影杀了她?”小绣伤心的问道。 “不,我们合力杀的。”陈平回答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小绣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韩义便大声问一旁的姚光:“武林冢是个什么地方?” 是呀!武林冢是什么地方,在哪。百晓生不知道,连这个名字,也只是她很小的时候听到过一次。 武林中有那些没什么名气,地点也很诡异的地方。也有一些名头响亮,却不知在哪的地方。 魔尊府是其中之一,昆仑派也是。 魔尊府到现在没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是因为他们内部行事诡异,旁人闻之色变,不敢探寻。 那昆仑派又是为什么呢? ¥¥¥ 昆仑创派之人性格亦正亦邪,既不与邪道同流合污,也难融于正道。最后他带着几个徒弟来到昆仑群山,在此开宗立派。为了防止有其他人来打扰,不但门派内的建筑是由自己以及徒弟建造,还在周围布下了奇门遁甲。 后来经过各代掌门的发展,昆仑已是武林数一数二的大派,只是至今还是未能发现他们具体的位置。 当年在选择门派地址的时候,创派人就选了个世外桃源,这里四季交替,地貌广阔。派中的弟子既可学武,又可务农。再加上扩建门派也是门派内部弟子所为,弟子们出师下山后都在武林闯荡。是以住在昆仑山脚下的居民们,只知道山中有个昆仑派,那还是从外来江湖人口中听到的。因此从这些山民们口中,除了听到对昆仑山的赞美以及仙境的描绘,再无其他有用价值。 但悲云不死心,他一定要查出指使寸草不留杀了心的幕后真凶。 事物是有他的两面性,正面的若是无用,或许背面有用。 悲云得到的都是无用的情报,但仔细想一想,还是有一点端倪的。 人都是不满足的,秦皇、汉武在一统天下平定四方后,便开始寻找长生不老之法。可见长生不老这种想法上至帝王将相,下到平头百姓,是多么渴望的。这里的人也是这样,从他们对山中生活的向往,和对那些虚幻仙境的描述就可以知道。 悲云知道,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人进山求过仙。只要把自己说成是求神问佛之人,定然能查出蛛丝马迹。想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但像悲云这样的有道高僧,让他晚上躲在窗台下听别人说话,那他可做不到。那他只有另一种方法了,与其他人打好关系,以便问出点情报。 悲云本就是一代高僧,为人随和,又懂得一点医术。几天的相处下来,大家都把他当做活菩萨。大家虽然热情,但他心中却有点失望。因为据他得到的消息,百多年前确实有很多人都曾往山中去,希望能见一见传说中的神仙。 但一代代的过去,什么消息都没有,失望之余的人们也就不再往山中跑。 得不到信息的悲云,打算再歇一天就自己去山中找。就在他休息的一天,村中来了个药商,据说村中看病所用的药材,都是那人从山中采来的。但悲云在这些天里,却从未见过这人,细打听之下才知道。 原来这人本是村里人,自小好修仙学道,听说昆仑山中有神仙后,也时常去山中寻找,结果可想而知。但他不死心,最后就住在山中,目的是等到神仙出现时他能遇到。神仙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自然是有供他们炼丹的盛产药材之处。所以那人每天都在山中产药材的地方等候,久而久之,仙人没等到,但他对药材却了解了不少。 悲云便以一个求佛问道之人的身份上前与之交谈。 悲云毕竟是有几十年修为的人,与那人说了几句,便被他奉若神明,并邀他上山小住几日,悲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随后的几日里,悲云一直住在那人家中,向他解释佛理。而那人也向悲云述说着这些年在山中的故事。 直说道有一次他在山中迷路,最后被一猎户救了。猎户告诉他,那是仙人布的阵法,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得去。后来他还想去找那个阵,却怎么也找不到,反而被他找到了猎户的住处。他非常感谢猎户的救命之恩,时常送些礼物,同时也想打听一下那仙人阵的消息。但那猎人怎么也不肯说,药商没办法,只有自行寻找。 悲云得知以后,问明了猎户的住处,便告辞前往。药商也没有拦他,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位老僧定当是有缘人。若是他成了佛,说不定还会帮助自己。 果然,那猎户也觉得悲云是有缘人,他将阵法的位置告诉了悲云。至于他能不能进入阵后的仙境,那就靠他自己了。 阵是好阵,称为周天大阵,共有三百六十五种变化,变幻时没有什么规律,除非对阵法非常了解,不然绝难进出。不过还好,悲云虽破不了阵,但还是知道如何进入。 昆仑派坐落在一片空山幽谷,这里环境幽雅,是个修行练武的好地方。这里有看不尽的奇景,数不绝的怪石,比之少林不差。若是昆仑派多一些公开,多一些交流,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不过悲云来此,既不是欣赏风景,也不是探讨昆仑派未来发展的。他是来追查真凶的。自己没有确实的证据,又不是官府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查别人。明察不行就只有暗访,暗暗的先躲起来,至于如何去查,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被人发现,首先得熟悉这里的环境。在猎人家中早已用过饭,身上又带着干粮,接下来就是四处逛逛。 刚才看了周围的自然环境,现在要去看看这里的建筑。没想到这里房屋的修建竟然也是按照阵法排列,而且这种阵法不同于任何武林中的阵法。可能是昆仑派自创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闯进来。不过还好,这个阵法并非将人困死,而是将人引向两个地方。 首先你会被引往一个垃圾堆放处,在那后面有一条极难走的小道,可以通往外间。如果你不死心,又折返回来,只会通向另一个地方——茅厕。 悲云自然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所以他在那等了几个时辰。一般自负之人自然受不得这样的大辱,纷纷回去,从那边的小道翻出去。但悲云可不同,他是沙门高僧,越是这样恶劣的环境,就越是能显示他的禅功。 四个时辰对悲云来说,只是眨眼之间,一瞬间便有人上这儿来。但对于悲云来说,接下来的困难依然不小。悲云是一代佛门高僧,跟踪不是他的强项。而利用地形躲避跟踪,是这里的入门科目。昆仑派的人早就知道,外人若是想在昆仑派内来去自如,就要跟踪门下弟子。 是以,弟子进入山门后,就一定要先了解门派内部的阵法,并在平时的行走中,熟练的加以运用。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会被人跟踪。悲云是什么样的人物,一回生二回熟。当他跟踪到第二个人的时候,对方已不能摆脱他了。 有人能偷偷的进来,昆仑派的人想到了,有了解决办法。有人能忍受呆在茅房边,昆仑派的人又想到了,因此有了解决办法。有人能像悲云这样聪明,昆仑派的人更想到了,结果昆仑派的住处被分为几个区域。 人,本身是群居动物,但因为各自的想法,各自的理想而出现隔阂。 小秀和小玲是这样,昆仑派也是这样,本来可以和武林平等相处,却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把自己与众人隔开。不仅这样,连门派内部亦是如此。 那么作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是否能打破这种隔阂,让昆仑真正走入武林这个大家庭呢? ——《毒杀篇》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一、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 一、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 在昆仑派内部,各个区域是这样划分的。掌门师叔、长老住在一个区,掌门以及其师兄弟住在一起,二代弟子住一处,三代、四代以此类推。每一代弟子都有不同的生活区,绝对不允许你私自跨区。而悲云被困的那个地方,就是三袋弟子的生活区。 但为什么是三代而不是四代呢?接下来的两天里,悲云终于弄懂了。 一次悲云在观察一名三袋弟子,就在这时,他听到那名三代弟子身后有人在呼喊:“师叔……师叔。” 那人听了脸色一变,他先是四下看了一看,发现没人。这才小心地走到身后的花丛中。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被人发现了,是要受重罚的。”那人虽然很生气,但说话也不敢大声。 “我知道,师叔。”躲在花丛中的那人说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到底怎么了?” “我们入门时,都要熟知派内的阵法与如何走。但你知道,我天生愚笨,就是有一股子蛮力。学武我可以勤加苦练,但学这就实在不行了。而我手中只有我们区的地形图,所以想请师叔您给我一张全门派地形图。” “你……唉。”那人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警惕的四下望了望,小声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 说罢,那人又谨慎的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没人,这才放心的回到房间。过了一会,他从房内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叠成四方形,手掌大小的纸交给师侄。 并嘱咐道:“这是一张我昆仑派的阵法地图,你回去后好好研究。” 那人也极受感动,拍着胸脯道:“师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很快就会把图还你。” 那师叔摇摇头道:“不用了,那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你学会后就把它烧了吧。” 一旁偷偷观察的悲云心中喜道:“那东西确实是个祸害,但你们放心,我只会用它来办我的事,对你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害。” 就这样,悲云跟着那人来到四代弟子居住区,趁着夜晚无人的时候,他将地图给偷了出来。等到天亮的时候,他又将地图还了回去。就这样三天时间,悲云已能熟练地游走于阵法之间。接下来悲云就在整个昆仑派中探查,但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不会有的。 书房中没有任何与寸草不留往来的书信,个人谈话间也没有任何破绽。悲云在少林修行几十年,禅功精深、修为了得。但对于这样的事,他确实不在行。而当他认定了一件事后,也是死不回改。这 一点,和小孩子似的。 今天晚上,他又去偷听别人说话。谈话的两人是吴英与的儿子吴斌,这是悲云到这来之后,这父子两第一次谈话。自从他来到这,吴英每天处于派内事务,而吴斌则处于闭关中。 今日吴斌出关,是以父子两晚上谈谈。这一谈不要紧,可给悲云找到线索了。 线索在哪?根本就没什么线索,只因吴英把其他人支开了。若是光明正大,干嘛要把支开。 父子谈话,怎么就不能把人支开。但悲云现在是疑人偷斧,不管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做了亏心事的反应。找不到证据,那是他们给销毁了,父子谈话,那是他们商量怎么害其他竞争者。那么做了亏心事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样子,悲云从没见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做了亏心事,便不敢见人,不愿跟人说话,只与知情人私谈。 先不说吴家父子有没有做亏心事,就算做了,就一定要有愧疚的表现吗? 悲云只要他们快点说出他想要的事情。 如此情况,悲云的执念已经背离了佛道。若是能在此执迷顿悟,他的修为将更上一层楼。若是执迷不悟,则其一辈子将停滞不前…… 吴家父子哪会如悲云意料,在此说关于了心的事?但事实证明,到现在为止,佛祖都是在帮了心。吴英、吴斌两果然不是在谈父子情深。 吴英一开口讲的就是江湖中事:“听几位陪你一同闭关的师叔伯们说,你这次又有很多进步。” “是师伯们夸赞了。” “我昆仑派虽有绝学,但却不能固步自封。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对于天下之事更是不可不知。” “孩儿知道,这次回山的几个师兄弟都将中原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听到儿子如此好学,吴英不禁点点头“那你说说看。” 吴斌道:“盗取各门各派武功秘籍的是东瀛高手柳生无刀,不过他已经被吴越天给杀了。还有那八侠中的岳君,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迟早会收拾他们的。啸天门在山东的分舵被人给灭了,凶手没人知道是谁。有一批不知好歹的山贼要去劫龙凤镖局的货,结果被赶跑了。还有那个少林派的了心被杀了。” 在房梁上的悲云听到这时,可高兴坏了。不过心中也有些气,吴斌把了心被杀放在最后,而且语气也很轻描淡写,似乎这是众多事件中的一个小插曲。 听着儿子口中的描述,吴英时而神色凝重,时而摇头。待儿子把所听到的江湖事都说完了,他才叹了口气,道:“从小到大,我都把你留在山上,勤练武功,以至于你对江湖经验知之甚少。那柳生无刀确实盗取了不少门派的武学典籍,但那都是一些入门的基本功。回山的弟子是这样说的,但你却不相信,因为这违背了你知学的常识。 一个人,到各大门派去偷武学典籍,但最后偷的只是些入门的基本功,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虽然我暂时没有想到原因,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他也没死。虽然吴越天打败了柳生无刀,但却没有杀了他。虽不知吴越天到底怎么想的,但这就是事实。还有,那天地八侠不要惹。” “为什么?他们可是杀了我们昆仑派的弟子。” 吴英道:“他们背后可是有能人啊!” 吴斌一听可来劲了:“难道我们昆仑派就软了吗?” 吴英道:“你说我们昆仑派有多少绝技?” 吴斌回答道:“十三项。” “不错,十三项。十二项武功、轻功绝技,再加上每项的施展都以昆仑派内功心法为基础,一共十三项。那么八侠一共有多少绝技呢,你有没有细数过?” 这一通话把吴斌说得低头不语。 “如果把他们每个人的内功与招式合为一套,那也是八项绝技。八项绝技,八项在江湖中鲜有使用的绝技,你说他们被后是怎样的能人。” 吴斌自小是在鲜花与掌声中长大的,听不得别人比他好:“父亲,您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们昆仑派就没有高人了吗?大不了就把双方的高人都请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你怎么就不知深浅呢?他们背后的高人尚未出手,少林白石僧已为岳君澄清。我们若再拿着不放,那理亏的就是咱们。你呀!看来在武林盟主选举前,你是该下山见识见识了。” 说到选举武林盟主,吴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儿子到:“这次武林盟主的选举,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吴斌自信满满地说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儿早已蓄势待发了。” “那你觉得这次的对手怎么样?” “这次的对手都不弱,其中以少林派的了心实力最强,不过他已经死了。” 听到了心死了,梁上的悲云心都揪了。心想:必定是你自觉打不过了心,所以买通杀手杀了他。 吴英又接着问道:“那如果了心没有死,你能否胜得了他?” “了心虽然了得,但儿自信能在五百招内赢了他。” 听他这么一说,吴英不禁放声大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为父也就放心了。悲云大师,你也听到了吧,就算了心不死,也胜不了我儿,我们何必买通杀手杀了心。” 悲云听了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正在犹豫该不该下去的时候,只听吴英又开口说道:“您作为堂堂一代宗师,竟到这里来做梁上君子,为的不就是想要听到结果吗?” 悲云知道,如果再不下去,就太不给吴英面子了。于是他身子一翻,双脚悄无声息的落了地。吴斌虽听父亲说悲云来了,但看到老僧还是有点惊讶。毕竟他太相信昆仑派的大阵了。 昆仑派是吴英的地盘,虽然悲云通过阵法图了解昆仑派的建筑阵法,但还是没能逃过吴英的察觉。不过悲云也是一代宗师,吴英也不能时刻把握悲云的动向。 悲云这次做梁上君子,吴英一开始没有发现,但当他提到关于了心的事情,悲云的心念就再也守不住了,所以被吴英发现了。 原本悲云这样做梁上君子,心中有些不安,但被吴英说破,心中反而坦然了。只见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吴英连忙还了礼,还客气地请悲云坐下。但吴斌就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了,他对悲云能无声无息的来,本来就不满,现在知道他还怀疑自己买凶杀了了心,心中更是不快。本想拍桌子就要动手,就在这时,一位师叔在外敲门。 吴英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已经吩咐过,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但显然是有事,说话的人语气平和,但敲门的声音很急。 被叫进来的人是吴英的师弟,当他看到悲云的时候,也是一惊。但他的阅历毕竟比吴斌要丰富,心中惊奇,但表面却波澜不惊。 吴英看到师弟,也不急着问什么事,只是笑着先让师弟坐下,并为他介绍了悲云。 一听那僧人竟然是少林掌门悲云,那人连忙站起来客气道:“在下昆仑派王顺,见过悲云大师。” 悲云也忙回礼道:“原来是王施主,久仰,久仰。” 吴斌听了心中很是不乐,自己的父亲与师叔在江湖中的地位与辈份都不比悲云低,何必如此说话。但碍于长辈面子,也没敢说什么。 这时吴英才问王顺道:“师弟,这么晚有何事吗?” “外面有些人来到这,已被二代弟子围住了。” 吴斌听到这就要对悲云发作,但被吴英拦了下来,不过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而吴英则不同,他只是看了一眼悲云,便对王顺说:“那些都是悲云大师的子弟,让大家别为难他们,把他们带过来就是。” 悲云正纳闷,自己一人孤身前来,并没有带什么手下来,难道是吴英安排的人,然后硬说是自己所带的? 这时只听王顺说道:“来者并非悲云大师的人,而是天地八侠。” 这么一说,吴斌可高兴了,他正好有火没办法出。只见他站起身来,喝骂道:“好个八侠,我不去寻他,他们倒自己找上门来。父亲、师叔,二位先在这陪大师歇息一会,待我将那八人擒拿下来。” “混账。”吴英有时候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儿子不笨,教他武功的时候一学就会。为什么在为人处世方面,总让他不省心呢?“有我们这些长辈在,哪轮到你说话的份。” 说完,他又问王顺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现在周师兄说要为弟子报仇,正带领几个功力上佳的弟子,以及几个师兄弟围攻他们呢。” 吴英听后叹道:“这个周承,就是这爆脾气。” 说罢站起身来,朝悲云一拱手道:“请大师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悲云一摆手道:“吴掌门,老衲虽不才,愿与您一同前往,说不定还能帮些小忙。” 吴英有心让他留下,但知道是留不住的。八侠前来,定当是为了岳君的事。有了少林的白石僧作保,少林派当然也向着他们。更何况悲云现在是孤身犯险,和八侠连成一片,对他们双方也都有好处。 众人随吴英出门,只见不远处灯火通明并伴随着打斗声。这里与武林其他门派闯山的不同,在此围观的人不多。这儿分各种区域,高等区域发生了事,低等区的人无法进入。这样做可以不妨碍长辈们做事,也避免了自己成为人质的可能。 场中,周承与几位师兄弟领着一干叫来的弟子正在围攻八侠。虽然还有些人没有出手,甚至出口劝阻,但显然都认为该把对方抓起来。而场中的八侠也明显感到吃力,他们面对的可是掌门一级的人物,还有一批训练有素的阵法。 姚光、韩义、陈平都不在,凭他们五人,想突围出去也是万难。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说道:“住手。” 五人很感谢吴英救了他们,但五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因为吴英的脸色太难看了。难看到大家都低着头,想今晚做梦怎么才能不梦到这张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二、我说的是实话,是你们自己看不出来 二、我说的是实话,是你们自己看不出来 “天地八侠,好大的名头,连我们昆仑派也不放在眼里。看来再过不久,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也就该散了。” 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悲云主动打圆场道:“八侠的名声响彻神州,如雷贯耳。昆仑派立派数百年,更是名声在外。八侠前来,定是有事,吴掌门不如听听他们的来意。” 每个人都有涵养,每个人的涵养限度也不同。在昆仑派内的人来看,吴英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平时从未见他因什么事而红过脸。但今天他却发这么大火,显见岳君杀了昆仑派弟子这件事对他的触动极大。 下毒的人都知道,有些人会解毒,有些人会提前发现毒。对于会解毒的人,他们会把好几种不同属性的毒混合在一起。他解得了这个,却压不住那个。对于那些个会辩毒的人,下毒者会将两种本身无毒,但合起来剧毒无比的物质分开施放。 吴英的怒,就是由这些事联合起来激发的。昆仑派的弟子被杀了,这没什么,在江湖中行走,总有一两个仇家。但杀人的是人人称赞的岳君,天地八侠之一。那事情就不是小事了,你岳君得出来给我个解释。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反倒是白石僧出来讲话。这不是明摆着八侠与少林合起伙来对他们。白石僧出面,难道就不顾忌一下黑发剑叟吗。 少林派的弟子被杀了,这事可不得了了,少林掌门竟然亲自下山去追杀凶手。但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昆仑派,吴斌要参加武林盟主的竞选,其他门派就没有了?难道只有吴斌和了心两人有资格成为武林盟主,其他人都是摆设?就因为昆仑派地处偏僻,很少与中原武林来往,你便怀疑我。都是武林大派,你不但不送拜帖上门拜访,还偷偷来调查。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是这样,这些人到底把这当什么地方了。连他自以为傲的阵法,对他们都来去自如。 这一系列的因素,终于让怒不可遏的吴英爆发了。但他毕竟是一派之首,发火也不能像贩夫走卒似的破口大骂,这样只有自损威严。但悲云的话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少林与八侠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他们一个是天下第一大派,一个是人们口中称道的大侠。为了以后昆仑派的发展,他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要谨慎行事。 听了悲云的话,他人也变得温和了许多,语带尊敬地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悲云微微一点头,缓步来到阵中,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贫僧悲云,这厢有礼了。” 一听时悲云,众人也纷纷还礼。 只听悲云问道:“不知几位施主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众人到此,不过是两个任务,一是防止悲云与吴英发生冲突,一是说明关于岳君的事。 悲云现在无事,他与吴英两人说话很客气,没有动手的迹象。那实际上呢?实际上的情况他们都不得而知,所以他们说话都要非常小心。万一说错一句话,连悲云也要卷入这阵中。要想保住悲云大师,说的话就不能有关于了心、悲云。 那么只有一种办法。 于是岳君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岳君,是来向吴掌门请罪的。” 悲云一听就知是什么事。这事本来与少林派一点关系也没有,但白石僧人的出面,使得这事在武林成为不少人谈论的话题。 武林中辈份最高的四人之一,少林派的白石圣僧。在年过五十的人眼中,他们都是神一样的人物,在年轻一代中只是个传说。这次出面,只因为几个晚辈为了个女人的厮杀。初听到这消息,悲云根本不相信。白石与昆仑派黑发剑叟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他出面对岳君澄清事实,定当要顾及剑叟的面子。 但白石不但公然维护岳君,整件事昆仑派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有被杀者的师傅出了些过激的话。 现在岳君来了也好,正可解释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此悲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回头望了望吴英。吴英也是很吃惊,他本以为这件事要到武林盟主选定后才能解决,但没想到对方现在就敢过来。 吴英还没有说话,一旁组织布阵的周承先开口说道:“请罪?有这样请罪的吗?夜闯山门,被发现了就说请罪,那要是没被发现呢?” 李堂双手一抱拳说道:“这位前辈,我等唐突前来,未有预先下拜帖,这是我等疏忽,望前辈海涵。” 周承便是被岳君误杀的昆仑弟子的师傅,因此他对八侠的仇视最大。但今日一见,却让他对八侠的看法改观。在他心目中,八侠的名声全来于他们除了几个实力不差的恶人。他们都是年轻人,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岳君是个瞎子,何琳也受了伤,他们两怎么可能打败自己的两个徒弟,那只有可能是他们耍手段了。 但今日一见,他才明白,八侠的名声是靠自己真打真拼闯出来的。他自己的徒弟他自己知道,实力比八侠差远了。他徒弟的性格他了解,自以为有点实力就自以为是。基本上除了昆仑派的,在他们眼中都看不上。就算是同门中人,只要实力比他们差一点,他们就抬头挺胸,以眼角看他们。 周承从来没想到过,年轻有名的人,竟然如此谦虚。所以听到对方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恶语相向:“何琳呢?杀我徒弟的有他的份,你们有否把她绑来。” “这……”依然是大侠李堂:“前辈,当日的情形是您的爱徒偷袭了何琳,何琳一怒之下才误伤了令徒。她现在伤势很重,没办法长途跋涉来这里。” 其实李堂说这话,心虚得很,他们根本就没找到何琳。何琳在闹得江湖大乱时,武林中也没几个人能找到他的行踪,何况她现在要躲起来准备对付岳君。就算是百晓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找到她。所以李堂说了个谎,同时也把误会解释清楚,自此以后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但人心始终是人心,心没有长在正中间。周承虽是武林高手,也总有些偏私。在这件事情上,周承总认为是岳君与徒弟争女人,何琳偷袭把他给杀了。所以他早就计划要将岳君、何琳擒住,以他们的人头祭奠自己徒弟的亡灵。 今日一见八侠,各个面上一团正气,而且手上的实力也不俗,周承竟也生了爱才之心。但李堂的几句话,却把他刚熄灭了点的火又引起出来了。不但何琳没有押解过来,连偷袭者也变成了自己的徒弟,这不就是说,错在徒弟身上嘛,错在徒弟过在师傅。他李堂就是说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行,不仅当着众同门,还有外人。 周承一气之下,将手中一对钩握在双手:“李堂,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弟子难道无用到还得靠偷袭。你用的是双剑,正好我用的是双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看我这种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子。”说着他便让其他人散开。 李堂看对方气成那样,忙赔礼道:“前辈,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解释。”但周承根本不听。他没办法,只好求助于他人:“吴掌门,您看这……”他本欲求悲云说个情,但悲云现在在自身处于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请吴英说句话。 听到吴英,周承才稍微冷静一点,转身对吴英道:“请掌门允许我为徒儿报仇。” 吴英一摸须髯,说道:“李堂,你的话也太过分了。今日也让你知道我昆仑派的武学。”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就对其不满的周良也在后面加了一把火:“师兄,不必怕他们,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你武当剑法的厉害。” “师弟,你……” “难怪不把我们放在眼前,原来有撑腰的。”说着周承也不予李堂分辨的机会,双钩一送,招已攻出。 李堂忙后退数步,拔出背后的双剑以抵挡。两人对上数十招,李堂有点招架不住。在一旁的岳君心中不禁担心,他虽了解李堂的本事,但周承的武功更不差。他与周承的弟子打斗过,他知道这名弟子的武功与师傅不可同日而语。周承每一招都不留情,每出一招,收回一招都是针对李堂不同的要害。 八侠出自何门何派,江湖中人都不知晓,只因为他们所使的武功都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武功。今日周良这么一说,大家总算有了些眉目了,周承在进攻时更仔细看他的剑招。 李堂果真使得是武当剑法! 李堂果真使得是武当剑法? 李堂使得是武当哪套剑法?周承无时间去深思,只能交由一旁观战的两位掌门了。 “李堂用的是武当《真武剑法》中的《七十二路降妖剑》?不对,动作快了。”悲云是这样想的。 吴英又是怎么想的呢?“这应该是武当《真武剑法》中的《三十六路伏魔剑法》。不过,动作慢了。” 相传《真武剑法》是真武大帝在诛妖灭魔时所用的一套剑法,共一百零八路。此剑法攻守兼备、动静相宜。真武大帝手下有蛇龟二将,分别学了部分《真武剑法》,也就是现在的《三十六路伏魔剑》与《七十二路降妖剑》。这两套剑客既可以分开使用,也可以组成剑阵,是与青城派《两仪剑陈》齐名的剑阵。但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那个武当派的人完整的学会《真武剑法》。 那这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剑法?是不是武当派的?不仅是两派的掌门,战场上的周承也看不出来。这每一招每一剑都是武当剑招,但偏又看不出是哪套剑法。越看越不明白,周承就越急,钩法也有些乱。 周承的功夫原本是高于李堂,但打了半天也还没看出对方到底使的是什么功夫。如果周良不在那说一句,他也许不会在意对方用什么剑法。但周良说了之后,他却还是看不出对方用的是什么剑法。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中行走。 原本他十成的心意中,有五分是在想他的招式,但打了半天还没看出个头绪。他心中就有些急躁,已将三成的心思放在想招,而非破招。比武打斗最忌讳心思不专,原本周承可在百招时略胜李堂。但心中有所思,这一打就百十招有余。 周承在武林中也是掌门一级的人物,一百多招下来,却连一个晚辈也拿不下。这样,心中难免着急,这一着急,使得原本两百招可结束的战斗,继续拖延。 有实力的人可以创造,有能力的人需要机会。如果你什么也没有,又不能创造,且总是错过一次次的机会,那你只有靠运气了。 周承今晚的运气不是很好,只是一般般而已。他也没有那样的实力,虽然很努力,但总也创造不了他想要的。偏偏他又错过了两次机会,在两百招内战胜对手。上天让一个人没有实力,运气又不好,那总要给他一些机会。可是周承却总是错过这些机会,这只有怪周承自己了。过了两百招,他就再没有机会了。他毕竟上了几岁年纪,体内又没有那么充沛的真气,两百招后气力已有些不支。再加上他怒火上涌,一出手就猛攻,平时能打三百招的力气也只能使出两百招。 李堂就不同了,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精力充足,与周承交手时又以躲闪为主,不予正面对抗。此消彼长,时间一长,周承已显败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三、禁止修炼的神功 三、禁止修炼的神功 场中有实力的人都能看得出,在三百五十招左右,周承应该会败下阵来。虽然周承的实力要高于对方。 但吴英明白,百分百肯定,与看到事实结果并不一定相同。在场有不少是周承叫来的晚辈,若被他们看到周承败了,不但对自己的武功没了信心,同时对长辈们也很失望。 因此,吴英选了个最适当的机会,跳到两人中间,以一手《赤精阴阳功》,用阴阳两股真气将两人的攻势挡了下来。 周承、李堂都是使兵器,而吴英却用一对手掌将两人的攻势挡了下来,可见其作为昆仑掌门的实力。 当李堂的剑碰到吴英的手掌,他明白,自己武功和这位昆仑派掌门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他的真力远比周承要深厚许多。 吴英一招过后,两人各自退开。 但吴英还是有些偏私。 他的体内有阴阳二气,出掌时可以同时使用两股真气。他在接下周承攻击时用的是阴气,所以周承只退后了小半步。但对李堂,那股刚猛之气却让他不住后退。这样做一来可以教训一下李堂,同时也可以为周承找回点面子。 “掌门,您这是。” 吴英将声音放到最低,说:“别打了,再这么打下去,你也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接着,他又笑呵呵的说道:“师兄,来者是客,不管怎么也不能下死手吧。” 说着,他又上前两步,对李堂道:“李少侠,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既然人都死了,何必在到底是谁偷袭这件事上计较。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双方都不希望死者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在下现在没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岳君能将何琳带来,在他墓前磕三个头,上一炷香。不知这要求对八侠来说是否过分?”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死者为大,在他墓前上柱香也是应当的。只是……” “怎么,还有什么难处?” “不,没什么难处。只是那何琳行踪飘忽不定,我等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所以祭拜之事可否容我等些时间?” 吴英很明事理的说道:“那是自然,何琳在四处杀人之时,天下就没什么人能找到她,她现在消声匿迹,更是让人很难找到。我也不给你们限时,只希望八侠能把这事放在心中。” “这事我们定当忘不了。吴掌门,可否让我等先行祭拜一下,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好,有八俠一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日天色已晚,几位先在客房住一晚,明日再去祭拜。” 吴英不愧为一派掌门,不仅对这些不速之客,客客气气,对李堂提出找何琳,也不要求时限。但有时候,宽裕,比步步紧逼更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就如,合理的要求,有时候更难完成。何琳很难找,但总有找到的可能。让何琳到昆仑派来为被她杀的人上香,可能拿她的人头来祭拜可能更容易。 但既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大不了到时候以何琳无理的要求,去换取吴英合理的要求。 对于送几位客人下山,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拼命的练功,希望上升到一个可以知道的位置。对于那些知道的人,同样也在拼命的练功,昆仑派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的。 悲云走后,吴英也开始派人探查杀了心的凶手。他可不是想为了心报仇,一方面他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如果在其他人之前抓住元凶,对儿子选举武林盟主,以后昆仑派的名声,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发展都有很多的帮助。 就在这期间,又有一位武林盟主的候选人被杀。这人的能耐与了心相比自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他却是被刺杀了三次才死。三次他身边都有护卫,而且一次比一次多,但伤的却一次比一次重。第一次他身边只有五六个侍从,他也只受了点轻伤。第二次他的护卫增加了十倍,他却被打成了重伤。第三次保护他的人又多了三倍,结果他遇刺身亡。 一时间武林中人人人自危,每个人看对方都像是刺客。有些人甚至有了退出盟主选举的想法,但偏是这个时候,又万万不能退出。 历届武林盟主的选举中,都有些退出的人。不过这些人非但没有被人看不起,还被众人说成是无欲无求的隐士。这些人也乐得大家给他们这种称号,不久他们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但现今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是有心不再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也没办法选择退出。因为一旦这些人退出,定当会被别人耻笑,说成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仅自己一世名声被毁,连带着自己的师门,以及背后支持他的人,也会有段时间抬不起头来。所以就算他们想退出,他们背后的人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 一些上了年纪,家中有老有小的,天天求神拜佛,希望杀手不要找上门来。而那些二十五、六,三十出头的青壮年,则希望对方快些找上门来,也好斩杀对方以扬名立万。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等待与煎熬中度过。 不管怎样度过,什么也不做的等待,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就是在浪费。 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有的人自认为年轻,有的是时间,满不在乎。 有些人认为生命可贵,不可以闲着,即使是做些别人认为无用的小事,也比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强。 少白翁就是这么个人。 他年纪很轻,只有二十岁。他的眼界与心胸宽阔,有四十岁。他的武功很高,有六十岁。他的头发很白,有八十岁。所以从二十岁到八十岁的事他都做。 早晨,他会和同龄的人读书,放学后他会和别人一起干活。下午放学后,他会和六十岁的人下棋。到了晚上他又会和八十岁的老人喝两杯。 正因为他这么忙,所以镇上没有不喜欢他的。不过他做这些都是副业,他主要做的,还是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自三皇治世以来,选举一个领导,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自有武林盟主选举的制度,参与选举的人都必须有几个不成文的条件。竞选者的武功、学识、能力、声望以及背后的支持者,无一不是选举的关键。 少白翁没有名望,所以他的武功、学识、能力也无人得知。他要想别人都选他为武林盟主,就要扩大自己的声望,而这些就要靠支持者造声势。 江湖竞争跟自然界一样,都是弱肉强食。一个小帮派想要生存,就要依附于比他打的帮会,这些大帮会又会依靠更强的门派。当这个门派中有人要参与武林盟主的竞选,依附于他们的帮派就会成为他们的支持者,帮他们造声势。 当然,江湖中有些门派有背景,有些则自身强大,不依靠任何人。而有些则因自身过于弱小,或与其他门派不和被孤立、排斥。 那些过小的门派就成了少白翁拉拢的对象。像少白翁这样有能力、远见的人,也正是这些帮派所需要的,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形成了孤注一掷的投资。 有了这些小帮派的造势,少白翁立即成为大家谈论的对象。但谈论他的话题,却不是关于他的武功、能力、学识,而是他这个人本身。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师承何处?他为何叫这么个名字?对他的疑问很多。 这也正是少白翁所要的,因为越是有疑问,就越有人想解开疑问,他的名声也就越大。有不少人曾试探过他的武功,一般都是一招制敌,很少人能在他手上走三个回合的。 回来的人,都无法说出他的师承,于是便有了他练的是邪派魔功的说法。因为他看上去今年只有二十岁,却是满头白发胜雪。 天下武学博大精深,都顺应了自然变化之道。但总有些武功却是逆天而为。 在道家众多派别中,有一门派认为,人之所以会衰老,是因为上天盗取了人的寿元,如果以相反的方法盗天之寿元,便可达长生境。但此法能成者,万中无一,且极为凶险,一个不好便是极为凄惨的死法。此派中修行的功法名为《逆天生死决》。 只要不施展最后的盗天法,也是江湖中一门极强的武功。不过也有那些强行盗天的人,尤其病重垂危的人。 据说此门中有一道人,自知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为了给门人多留些关于秘籍的资料,他施展了最后的盗天之法。 没想到经过千难万险,他竟成功的延续了一甲子的寿元。 但此法救得了命,治不了病。在接下来的六十年里,他一直被重病所折磨。这门功法不但让他有了又一次的生命,也让他的功力增加了一甲子,而且不论任何伤都瞬间恢复。这样的能力,在别人看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但在他看来,却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在他临终的遗言里,他告诫后人,千万不能修炼这门功夫最后一式。如果真的想要修炼,也定当要有极佳的体质,并抱有必死的决心。 听到他遗言的,也不知是他多少代徒孙,大家都不知其中玄妙,自此无人敢练。 直到三国年间,武侯诸葛孔明病重期间。为了能延续大汉江山,他再次使用了盗天之法。可惜正如水镜先生司马徽批言:孔明虽逢明君,但生不逢时。天不佑汝,奈之何。 修炼此功夫需要极佳体质,并抱有必死的决心。这是练这门功夫的人都知道的事,但诸葛先生凭着自己的学识,以及岳父黄承彦的书籍,他发现了当年练成此神功的道长也是体弱多病。因此他为了大汉江山去修炼此功。但他他练此功却是为了求生,而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想而知,以如此的心态,想练成此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三国归晋后,这门功法分别转展来到了南北天师陆修静、寇谦之的手中。 这二人虽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但他们却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决定,不准别人在练这门功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四、拿钱是要做事的 四、拿钱是要做事的 天下间练武之人甚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一代宗师。这其中不仅是因为个人的资质不同,还有他们修炼的武功,以及对武学的坚持。 那些绝,谁来当武林盟主都无所谓,只要有他们一口酒喝,让他们有口饭吃就行了。 人生在世数十载,他们既然不能扬名四海,那就及时行乐。这些人都是走南闯北跑江湖的,大多几年也回不了几次家,现在虽然人在异地,但难得有这份清闲,大家都想找一下家的感觉。于是大家一合计,租下几个院子,这样有什么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如此一来,不是更加明显的提醒少白翁有人在监视他,让他平时小心点?但这正好是那些人的目的。这些人都知道,少白翁现在越是没动静,派他们来的人心里就越没底,他们的福就会继续享受下去。 今天还和往常一样无事,众人穿好衣裳,吃了些早点,便在院子里摆开架势练功。众人正叫着好,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众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当门再次听到敲门声,才明白这是真的。所有人都警觉的握紧武器,难道是对方开始要对付自己了?但又一想,如果是这样,何必要敲门。只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跳墙进来就行了。 所以大家合计,可能是隔壁的来找他们吃酒。其中一人便拎着鬼头刀前去开门。敲门的声音不大、不急。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名天竺来的苦行僧。只见他皮肤黝黑,头发蓬乱,赤着双足。身上穿着单衣,右手捧着个钵盂。 只见有人把门打开,连忙将钵盂夹在腋下,双掌合十,口诵佛号,道:“这位施主,小僧路经贵地,腹中有些饥饿,想在施主这化点愿,不知……” 话刚说到这,只听那人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和尚,平日不在庙中烧香拜佛,却跑到这里来吓唬大爷。”说着便“砰”地一声,将大门重重地关上。 那僧人讨了个没趣儿,便又去别家化缘。哪知这一条街都被这帮江湖人士包下了,他们听到敲门声的反应都差不多。当开门看到是个胡僧,也都气呼呼地把门关上。可怜的僧人化缘不得,饥肠辘辘下只有在街上求点施舍。 对于这位来自域外的僧人,镇上的人既好奇又有点害怕。所以他周围总有不少围观者,但这些人又总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早上,少白翁正跟一群同学前去学馆读书,看到前面不少人在围观,那些同学也好奇心重,便挤进了人群。少白翁无奈,也只得跟在他们身后。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少白翁虽没见过天竺僧人,但只看了一眼,就可以肯定这年轻的僧人是个高手。 于是他挤过人群,来到正在化缘的僧人面前,单手行礼道:“这位小师傅,若不嫌弃在下家中粗茶淡饭,请到在下家中用斋。” 那僧人也是忙双手合十,千恩万谢。 以少白翁今时今日的地位,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但到现在为止,他始终吃的是最基本的食物,可以说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不是他不喜欢吃珍馐美味,而是他认为,人一旦开始享受,就会忘记自己的目标,忘记奋斗的过程,就会渐渐的被这种骄奢淫逸的生活所腐朽。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没有功夫去享受,他现在只能不断的去拼搏、去成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五、佛法无边,乾坤异变 五、佛法无边,乾坤异变 这样的食物,对于长期苦行,而许久未进食的胡僧来说,无疑是天下第一的珍馐美味。 用罢了饭,两人便交谈起来。 “看大师的样貌并非中土人士,何以到中原来?” 那僧人口诵佛号道:“小僧乃是天竺人,闻听天朝佛法昌隆,特来寻佛问禅的。” 少白翁道:“听大师的口音,说我们的话如此顺畅,想必来中土已久。” 被他这么一夸,那僧人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我来中土才不过一年。我本是个弃婴,被师傅捡来收养。因家师就是中土人,所以我自幼便会汉语。” “原来如此,想必尊师也是位有道高僧。可否说出姓名,说不定我也听说过。” “家师说,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我等师兄弟若是高兴,称他一声师傅;要是不高兴,就喊他大和尚。” 少白翁称赞道:“尊师果然修行了得。不过大师为何不在天竺随师傅修行,要到这来?” “师傅说跟着他一世也悟不出我佛真谛,让我自行参悟。我到这只是随缘而行。” 少白翁听后笑道:“我觉得也是,以您的武功修为,那些人未必是您的对手,更别说指派你了。” 小和尚被他说的稀里糊涂:“施主说得什么意思,小僧是自己要来的,没有人指派我。” “说的对,那些人来了也只会吃吃喝喝,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那胡僧更是莫名其妙:“施主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大师是佛门高僧,自然不便主动出击。那就让在下献丑,算是抛砖引玉。”说罢左手一掌,将桌子推倒墙边。 胡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愣住了,趁着这个时机,少白翁一拳击了出去。 那名胡僧自幼随师傅、师弟四处云游。见过的人不少,但大致就两种。一种是信徒,对他们非常客气。还有一种便是如刚才的一般。但像少白翁这样,说话客气,但却突然变卦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到对方把桌子推开,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恶风扑面。在本能的驱动下,他左掌递出,挡下了一拳。“施主,小僧与您无怨无仇,您这是为何。” “大师武功了得,在下一时技痒,想向大师讨教几招。”说着他上臂一弯,手肘打向他另一边面门。那胡僧忙用另一只手拦下来。 “施主,您弄错了。小僧确实与师傅学过两天拳脚,但那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 “大师过谦了,就凭刚才那两招,镇上来的江湖人士就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就不知大师的内功怎么样。”说着便一掌拍了出去。那和尚的双手都被少白翁所钳制,没法动,只能硬受一掌。 少白翁一掌拍在对方的小腹上,这掌力一发出去,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反扑而来。 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下,两人都不由得后退一步。那两股强力,已将他们坐下的长凳震碎,连屋到这,缘觉愣住了,而且面有愧色。吃了人家一顿饭,别人还帮自己出头。结果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正在这时,少白翁上前一步,抱拳当胸道:“在下邵白温,因与缘觉大师有缘,便向他讨教佛法。” 声闻用冷眼看了缘觉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我师兄佛法精湛,相信施主颇有收益。” “哪里,我们正在交谈之际,便听说声闻大师在寻找师兄。” “那倒是贫僧打扰了施主学佛,真是罪过、罪过。” 少白翁紧跟着道:“您是缘觉大师的师弟,听缘觉大师说,您已经得到令师的真传,在下便想向大师你来讨教一下。”说着话,少白翁已经将真气布满全身。 两人相隔一丈有余,谁都没先出手,但两股无形的劲气已暗中开战了。 声闻的僧袍与少白翁的长衫无风自动。他们面前的黄土地,也被两股真力挤成一团团的小旋风腾入空中。在两人的气场里,那些小的龙卷风不断的撞击、融合。等山下那些武林人士赶过来的时候,一场蕴藏巨大能量的沙尘暴终于爆发了。 众人只见一条黄色的龙卷风直上云霄,连天上的云也被聚集到一起。云层中雷电交加,还有那团龙卷风。这遮天蔽日之景,真如黄龙降世一般。 “快跑啊!”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众人想也不想转身便跑。也许是为了响应这句话,天空中也响起一道炸雷,将龙卷风破开。霎时间,黄沙尘土漫天飞舞。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天依旧是艳阳高照。但山下镇子里的人还是不敢出门。他们都在家中忏悔;他们都认为那是老天的警示;他们都做过亏心事。 这样一个小镇子,应该民风淳朴才是,怎么会做亏心事呢? 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很单纯的,但经历社会的大染缸之后都会出现不同改变。这个镇子上的人起初都很单纯,但再单纯的人,遇到外来事物的影响,都会发生改变。 这个镇子周围有好几个小村子,每到集会时,村民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这时受益最大的就是镇子上的人,看着一枚枚的钱币装入口袋,这些人的心也在变。 没钱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什么,但真赚了钱的人,又想弄到更多的钱。 这批江湖人士的到来,正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平时吃腻了的土菜,在这批武林中人倒成了他们口中的美味佳肴。所有对方感到兴趣的东西,都以十倍以上的价钱售出。 现在,这些村民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而山坡上的那些人,则趴在地上不敢动。 遇到这样大的风,趴在地上自然要比四散逃跑要安全得多。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胆子大的把头抬起来,看看四周的情况。一个人抬头弄了一点动静,其他人也都纷纷把头抬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六、虚实之战 六、虚实之战 那阵风虽然说很大,但幸好没有人员受到伤害,只是众人满身都是黄土,满心都是惊惧。 看没什么事,大家这才都爬起来,掸落全身的尘土,庆幸佛祖保佑自己,在刚才的情况下险象环生。 等他们回过头来,惊奇的发现,少白翁、缘觉、声闻三人依然站在那一动不动。三人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尘土,就连周围一尺范围内的土地上也没有吹落的黄沙。但在他们的脚下却现出一个数寸深的土坑,边沿还有一些细小的沙子正往中间流入。 三个人没有动,但这些人却不能不动。那和尚会使妖法,还没动就施法召唤出一场风暴,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还能跑得了。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这些闯江湖的,都是过着刀头添血的日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要是遇到武林高手,拼一拼,死在他们手中也不冤。但遇到这种会法术的,自己的武功不但没有用上,就是死后,到了地府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声闻才开口道:“施主真是有菩萨心肠。” 少白翁笑道:“大师不也一样。既然这些人与佛无缘,还请大师开坛说法吧。” “那贫僧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声闻向前踏了一步,缓缓的一步。 声闻脚尚未落地,面前的尘土已自动让开一条道。 一步踏出后,少白翁与声闻已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所包围。 气场一旦形成,少白翁也被声闻锁定,他再无法逃脱的可能。当然,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逃。 知道对方被困,也没有反抗的迹象,声闻也就不急着进攻,只是在那默默地念经。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流逝。它不会因为有些人希望它快一些就真的快起来,也不会因为有些人希望它慢一些就会慢下来。 它一直都这样,从有了时间观念以来就这样。或许以后时间会改变它的速度,但至少现在不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场内聚积了声闻强大的真力。而另一边的少白翁,依然没有看出要动手的迹象,只是在跟声闻闲聊着。 “不知大师所参悟的是何佛法?” 一般情况下在聚气的时候最忌讳打扰,这样很容易让其泄漏。但声闻并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反而与他对答:“我所参悟的乃是《四圣谛》。现在所传的是其中的集谛,不知施主可有所悟。” “请恕弟子愚钝,还望大师开释。” “人生于天地之间,总有无量量的痛苦。这些痛苦都源自因,每种痛苦都有他的因,而这些因都是人为的果。如果能看破这些因,便能证道,若是看不破,便只能永远在轮回之中徘徊。” 听了这话,少白翁不禁叹道:“若是将这些痛苦聚于一身,那真不知道该是如何的煎熬。” “是呀,若是如此,当真是度日如年啊。不知施主听了贫僧的话,可看破了?”说话间,声闻已来到少白翁的面前。 声闻一共走了十八步,每前进一步,气场内的劲气都会增加一份。这些四处乱撞的劲气,每撞击一下气场内壁,便会发出更强大的威力,同时也会发出恶鬼一般的嘶吼。这些无处宣泄的气劲唯一的去处,便是少白翁的体内。 对于少白翁来说,声闻的前进当真是地狱。 一步一地狱。 一个被万鬼撕咬的无间地狱。 面对近在咫尺的少白翁,声闻依然没有出手,似乎是在等他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在这相持不下的时刻,若是少白翁一个支持不住,便被这无尽的劲气挤压成肉泥。而声闻要是突然一收功,少白翁又要被抵挡对方压力的自身功力所撑爆。 不过还好,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的可能。 声闻还在等,等少白翁的答案。 少白翁也在想,想声闻问题的答案。 想了一会儿,少白翁似乎想到了,只见他微微一笑,反问道:“不知大师可知在下所学的武功。” 少白翁做了个很正确的选择,因为一旦回答,便会在声闻的问题中反复纠缠,接着心志也会变得不坚定。 不过声闻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非所问,老实的回答道:“贫僧不知。” “度——日——如——年。”少白翁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既然施主看不破因,就要承受这些因带来的苦果。”说着,声闻那合十的双掌分左右朝少白翁的胸前拍来。 瞬间,声闻体内散发出淡淡金光,万千厉鬼被金光照耀后,戾气全消,啸声也变为佛音梵唱。 此时的气场内,就如声闻制造的大气球,若是再不释放出去,只怕他自己也承受不住。而少白翁之所以能承受得住如此强的压力,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一股与其相当的内力。当这两股力量相撞击的时候,便是平衡被打破了。 如此强的两股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其威力可想而知,比之刚才的风暴不可同日而语。 可就在声闻的双掌触碰到少白翁,爆炸发生的一刹那,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两人相隔一丈多,谁都没动手。声闻踏出的那只脚还停留在半空,但怎么也落不下去。虽然只是半步,但声闻却似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刚才的一切到底有没有发生? 是真实的? 还是幻觉? 在一般人的眼中,他们只能看到声闻踏出半步,脚还未来得及落地。 但在缘觉来说可不同,他的修为不输于两人,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这一切在他来说都是幻觉,因为在景象发生时,他不能动、不能说话,更不能阻止。他只能看,看这场由声闻与少白翁之间似幻似实的意念之战。 当然,缘觉虽然修为精深,但对方两人若是没有这样精深的修为,只怕他也看不到这景象。 这景象对缘觉来说是幻象,但对声闻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战斗。但在最后时刻,两人同时收手了。两人初次相见,无怨无仇,是敌是友都不清楚。试探对方点到即止,摸清楚实力就行,不必以命相搏。 声闻收回脚,长出一口气。 少白翁也擦了擦头上的汗。 只见少白翁双手合十,微微行礼道:“大师佛法高深,在下受教了。” 声闻也单手还礼道:“施主谦虚了,施主的悟性极高,对佛法的理解就连贫僧也自愧不如。到了中土以后才明白,为何人说中土地大物博。看来贫僧的修行才刚开始。他朝有缘再相见。”说话间,他人已跳下山坡。 看到声闻离开,少白翁也长出一口气,有点脱力的坐在地上。缘觉见状,赶忙上前询问。 只见少白翁做了几个生呼吸,才开口道:“我没事,只不过有点劳累。令师弟是我艺成以来所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打得最艰难的一仗。一个不小心,我就真的要立入轮回了。” 不怕不识货,也不怕货比货。这句话,并不能算完全对。 因为有些人就算是比完货以后,也还是不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 那场精神之战,对少白翁来说确实凶险万分。但对于那批逃走的武林人士来说,恐怖的可能还是先前那场风暴。 一场风暴,实实在在地将少白翁的名声吹遍了大江南北,特别是从对手的人嘴里吹出来的。 以前大家知道他,是因为他的神秘与未知,但现在不同了。在这些人的嘴里,少白翁已不是个江湖人了,准确的来说,已不算是个人了。 从最开始的呼风唤雨,到现在的撒豆成兵、请神驱鬼,少白翁已从人坛走向神坛。更有甚者传言,他已有几千岁了,只不过修炼了返老还童之术,那一头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的传言,弄得人心惶惶,不仅是一般的江湖人,就连那些武林高手也一样。 当然,他们这些高手才不会相信少白翁会法术。 要真是这样,那么第一个找上门去的应该就是天师府的人了。 这些人大多师出名门,就算是自学成才,也都在偶然的机会下得到高人的指点。因此他们知道,真正的高手对决,内劲相拼的时候,确实可以达到引雷聚风的效果。 不过这前提是修炼上乘内功达一甲子之久。但现在有这种能力的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且还有三个之多。 为何武林高手,突然变得不值钱了,在一个小村镇里,就有三个之多。可那些跑江湖的,还依然是跑江湖的,他们既没有在半路遇到什么高人,也没胆量跳下山崖去寻什么绝世秘籍…… ¥¥¥ 这一章节的字数,似乎有点少啊,连我这个作者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乎便想继续往下编。但编,也不是那么好编的。每一章节我都构思好了,在这个情况下,要我硬插入什么内容,我还真做不到。 我忽然在想,我这书,到底有没有人在看。每天那少得可怜点击量,不会也是假的吧。 要是真有人在看,给点评论,不要那种路过、酱油的,最后是中肯的,或者希望剧情如何发展的。 我勒个去,凑了半天,才三千多字,实在凑不动了,大家凑活着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七、群秀四方聚 七、群秀四方聚 对于那些志在武林盟主宝座,以及背后支持他们的人来说,少白翁无疑是个巨大的障碍。虽说是个障碍,但大家不得不说,他可以派人暗中监视他,找出其他人的弱点,但买凶杀人的事,他绝对是不会做的。 因为什么?一来,这样做不保险,先不要说能不能杀死对方。就算杀死了,把柄便在杀手的身上。万一泄漏了,那么他一世英名,便毁于一旦了。 再有,就是因为他的能力。这些人相信,以他们的能力,足可在比武大会上力压群雄,多得武林盟主的宝座。 如果他现在买凶杀人,即使走漏了一点风声,没有真凭实据,所有人也会把矛头指向他,给自己减少竞争对手。这无疑给他竞选武林盟主时,增加困难。除非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而是有更可怕的计划。 现如今的江湖,大家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查凶。这样一来,就使得武林更加混乱不已。 于是,有人提出,这可能是邪派武林捣的鬼,其目的是在正派内部挑起混乱。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越应该团结,不能互相猜忌。 为此,许多人向现任武林盟主提议,让各个候选人齐聚一堂,商量一下如何面对未知的敌人。这样一来,不仅能保护大家,还可以加强大家的凝聚力,到时候不管是谁坐上盟主的宝座,都能保证武林相安无事。 而在前往的聚集地点,大家也可以设下埋伏,等待凶手自投罗网。 会议的地点,就选在了山东的青州府。 青州府,一座和其他城市一样普通的地方。 说他普通,是因为其他城市该有的知州、知府、知县这里都有,该有的百姓这里也有,该有的江湖中人这里当然还是有。这里还有一位早已卸了任的总兵。 朝廷在全国各个州、府都设有总兵以防不测,一个告老赋闲在家的总兵,也没什么了不起。 确实,对朝廷而言,他一个总兵,没有品级,不到战时也没什么作用。即便开战了,他的行为,也要受到朝廷指派的监军的监督。 但他,却有不少江湖朋友。 少年时,他也幻想那种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无奈父亲希望他学好文武,报效朝廷。为了让老父开心,他参加了仕途,当他升上总兵的时候,老父亲而瞑目而去。守孝三年之后,他再也无寸进,一直到告老还乡。 在这期间,他结识了许多江湖人。 在这些人中,有的只是走江湖打把势卖艺的;有的则是江湖隐士高人。 当然,结实江湖人士,也是朝廷默许的。毕竟,江湖那么大,有多少野心不轨的人,朝廷不能一一查明,只能接着这些人与江湖接触,与六扇门的人配合行事。 只不过。六扇门的人行事正大光明。而这些人,却别有用心。有的人确实结交了二三知己,有的人却与江湖中人勾结,谋求利益。更有甚者,把他们收为已用,图谋大事。 总兵年青时候的理想没有实现,当他的孙子陆九空想要学武闯江湖时,他当然是举双手一百个赞成,并找到他所认识的人中武功最高的,让孙子拜他为师。 师满下山,陆九空回家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参加武林盟主的竞选。 这让老总兵陆昆有点惊讶。 孙子的老师是一流的高手,但还算不上绝世武者;孙子的资质、根骨属于上等,在大多数同龄人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但与“剑尊”、“儒刀”、“天剑绝刀”兄弟,以及那些名门大派的得意门生相比,还是有所不及的。他哪来那么大底气,要竞争武林盟主。 不过陆昆还是很高兴,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有闯劲,敢想、敢干、敢拼搏。 不过,自从连续发生了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的事件,老总兵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他也担心自己的孙子会是下一个目标。毕竟,连了心这样的高手也被杀了,如果对方锁定了他的孙子,后果不堪设想。 陆九空是他们陆家唯一的骨血,他不能冒这个险,因此他数次劝孙子退出竞选。因为在旁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初出江湖,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即使退出竞选,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不过结果可想而知,陆九空与大多数想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的年轻人一样,急切期盼此刻的到来。 为了保护孙子,在这段时间里,陆府上下戒备森严,任何人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在陆府的旁边,有一座大客栈,客栈内的装饰一般、食物一般、价格一般,就连房间的规格也全是一般。这样一座客栈,若是为了赢利,绝对是血本无归。但就是这样一座什么都是一般的客栈,却有着不一般的生意。 这里每天都是客似云来。 与其说它是一座客栈,不如说他是一座驿馆。不过驿馆都是为来往各方的官员准备的,而这里都是为各处武林侠士开设的。 陆昆不但自己很喜爱江湖生活,他对各种江湖人也很尊重。 他认为,武林中每个人都在拼搏,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 不过,不是每个江湖中人都那么有钱,一掷千金。 有些人是迫于生计,才走向学武的道路,有些人为别人看家护院、保镖,钱都不是那么好挣的。这些人把钱存着养老,恨不能一文钱掰成两半花。那些大手笔,花钱如流水,其实是不了解他们的人对他们的误解。 那些一掷千金,自称是武林高手的人,其实多半不知什么是江湖,只有少数人会打一趟拳踢一趟腿。真正的江湖中人不会这么张扬,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江湖,了解这个江湖。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许多成名的剑客表面风光,但事实上也是囊中羞涩。这样的人往往不善经营,也齿于向朋友周济。基于这个原因,陆昆开设了这家客栈。 原本他想一切都是免费的,而客栈内的设施、食物都是高档的。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做,对大家来说就是一种施舍。 这段时间,江湖中凡是有些名气的,都被拉拢到各个竞争者的支援团中,所以客栈中住的都是一般闯江湖的。 但也有例外。 吴越天夫妇就是个例外。经历了上次茶棚事件后,柳如雁与柳如鱼两人就心里不痛快。从峨嵋山下来前,柳如雁就执意要将妹妹留在山上。柳如鱼自然是不同意的,经过一番争执后,柳如鱼私自出走。 本来柳如雁还准备把妹妹找回来,好好管教一番的。但吴越天却认为,应该让她自己在外闯一闯。以往她们姐妹总是形影不离,遇到什么事总是由柳如雁担着,这才养成了柳如鱼的脾气。只有让她独自闯荡,遇到一些挫折,她才会长大。 下山后,夫妻两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让随行的仆人先回去,他们两人则要在外游玩一番。 青州就是他们游玩途中的一站。 到了青州,他们听说这里有一家专供江湖人住的客栈,这倒让他们两来了兴趣。 当夫妻两走入客栈时,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毕竟,来这里的都是花不起钱的江湖人物。这个时期,来此的也都是些下等跑江湖的。在他们眼中,衣着光鲜亮丽,长得细皮嫩肉的吴越天与柳如雁根本都是有钱家的公子小姐,觉得好玩才闯江湖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住得下这样简陋的地方,因此,众人都认为,他们最多看一下店内的环境,便转身离开。 所以小二也并不热情,就随口问了一句:两位是否住店。 回答当然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两人住下了。 两人住下了,对众人没什么影响,又有个美女养眼,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可以糊弄,何乐不为呢? 接着众人又继续着谈论,有的人说到刚才住下的两人是什么身份;有的则谈论最近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与此间客栈一条小巷子之隔的陆家,现在正戒备森严,也在这些人的谈论之中。 正因如此,也可看出陆家对江湖人士的尊重。 若是换了别人,在草木皆兵的时候,早就把客栈关了,不给人任何可趁之机。 当然了,陆家也不是什么防范意识也没有。陆府在客房的北边,为了防止有人看到陆家的情况,靠北面的墙不开任何窗。也就是说,北边的客房,除了东、西首尾两间房以外,其它房间都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暗间。而吴越天夫妇正好住的就是北面,一间阴暗,散发着煤油味的双人房。 躺在坚硬的床上,吴越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虽是江湖侠客,但自幼生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惯了。即使在东瀛,也有一些崇拜他的文士、武士帮他安排上好的衣食住行。回到中土后一战成名,走到哪都是有一大批崇拜者。 即使以前外出游玩,也是住上好的客栈,或者租一间院落。何曾住过这样简陋的房,睡这样的床。 柳如雁早就知道,像他这种大少爷住这种地方,简直是受刑。所以当听说丈夫要住这间客栈,她也试图阻止,不过丈夫执意这样,她也只好跟着住。 不过她知道,丈夫这是图新鲜,经天一过,他就受不了了。等明个,为丈夫找个台阶下,就说这人多眼杂,自己一个女子住不惯,也就离开了。 其实,吴越天也有点后悔了,他不是后悔自己住这种地方,而是后悔因自己一时的任性让妻子住这种地方。 今晚,也只有忍一忍了。 不过,今晚还真不是一个让人容易忍耐的日子。 不仅吴越天、柳如雁今晚睡不着,连陆家的人也睡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八、凤落鸡群,难掩其光 八、凤落鸡群,难掩其光 吴越天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找个怎样的借口离开,就听一巷之隔的陆府已是天翻地覆了。 只听到不少人大声喊道:“抓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别让他跑了!!!”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将周围的邻居都吵醒了。 客栈里的人都是走江湖的,一听这样的动静,自然也都惊动了。这些人有的急忙穿上衣服跑到外面围观,有些跑到东西两间客房窗口围观。吴越天则和其他一些人跳到房的哪里的话,老前辈那一条大棍舞动时气势如虹,就连在房顶上的在下也被其所感染。怎么能说不中用呢,应该说是老当益壮。” 那老者听了哈哈大笑,奉承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那些能力名声大于自己的人在拍自己的马屁。“吴少侠真会说笑,我哪有那样的气势。” 其实吴越天也不完全在吹捧,他的神识早已将整个陆家都包围了。就连那老者的心跳与呼吸他都能感知到,更何况是上下翻飞的大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换了是李天行、道仙、清风这些修习道门心法的人,只怕连血管的流速与毛孔的收放都能感知到。 说到现在的客气话,吴越天才想起还没问对方的名号,忙拱手问道:“还未请教老先生如何称呼?” 那老者一摸长髯道:“老夫陆昆。” “原来老前辈便是在朝廷、江湖都声望极高的陆昆,陆老总兵。” “我哪有什么声望,只不过是个赋闲在家的老头子。”说着,陆昆回过头来,对吴越天介绍道:“这是我孙儿陆九空。空儿,来见过名满天下的吴少侠。” 吴越天赶忙先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陆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但陆九空则不然,他神情傲慢,手中握着武器,随便做了个抱拳的姿势道:“有礼了。” 其实陆九空这样做也不能怪他,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新出世的少侠,他自然是不服气了。自从下山后他便没遇到过对手,现在又参加了武林盟主的竞选,似乎一切名利、声望就已经是他的了。 反观眼前这人,除了在回中土之初与那个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剑尊”有一战,再就是娶了个美丽的妻子。除此之外,就再没听说有什么真正的大作为。 关于柳生无刀的事,他更是认为那是江湖中人夸夸其谈。他根本就看不起东瀛武学,认为东瀛不过是一海外小国,武学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像柳生无刀这样的东瀛高手,到了中土来还不是一样只会偷一些入门的基本功,还把它当宝。 和其不少人一样,在陆九空的眼中,除了自己就不再放得下其他人。尤其是刚才,若非那些下人的阻碍,他早把刺客拿下了,也不会让吴越天捡了这个大便宜。 他认为,那名刺客已被他逼得山穷水尽。在他跳上房的时候,就已经气力用尽了,而这时吴越天又突然跳出来,把刺客压会原地。 陆昆看到孙子如此,心中不免有气,但又不好当着客人的面管教孩子。只得干咳一声,给双发打圆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九、只当英雄应是熊 九、只当英雄应是熊 “不知吴少侠怎么会如此凑巧,刚好赶上了刺客?”陆昆赶忙岔开话题,不让吴越天把心思放在陆九空无礼这事上。 吴越天解释道:“我与妻子想游历一下天下名山大川,就住在隔壁的客栈内,事发时我就在房什么好。 “既然没什么,恕在下身体略有不适,不能奉陪了。”说着,便带人离开了。 陆九空的一席话,让在场的陆昆和吴越天都非常尴尬。这里所有人都听得出,陆九空事话里有话。 吴越天也明白,陆九空不欢迎自己,所以他就想向陆昆提出离开。但姜始终是老的辣,吴越天刚有这种想法,陆昆已先开口为孙子解释道:“吴少侠,请看在老朽的薄面上不必跟他一般置气,我这孙子自小就被我们这一大家子宠坏了。师成下山后也未遇敌手,现在成为武林盟主候选人的呼声又那么高。年轻人有这种成就难免会心高气傲,天下间能有吴少侠这样气魄的少之又少。所以我想让你成为九空的榜样,希望你们以后多亲多近。” 说这话,他便拉起吴越天笑呵呵的往厅堂走。到了厅堂,仆人献完茶,两人又闲聊起来。才谈了没一会,就听外面传来数人的脚步声。 吴越天正奇怪呢,只见一名下人快步走进来说道:“报老太爷,几位侠客爷求见。” 吴越天听了一愣,哪又来了什么侠客爷。 只听陆昆抚着胡须笑呵呵地道:“让他们进来吧。” 那下人下去后,陆昆对吴越天解释道:“刚才所说的侠客爷是我请来的武林人士,刚才来刺客时,我命人请他们保护女眷,是以吴少侠没有见到。现在他们听到吴少侠的大名,想是要前来一拜大驾尊荣。”说话间,只见六、七名江湖人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这些人,吴越天一个也不认识。对于江湖中人,吴越天连有名望的人也认识的不多,更何况这些人。但这些人却还各个自以为是,对陆昆行了个礼之后,其中一人走上前,一抱拳道:“老英雄,我等听说天下闻名的‘儒刀’吴越天吴大侠到此,特来拜见。” 只见陆昆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为双方引荐。吴越天也站起身与众人一一见礼,一面细细观察众人。这些人脚步沉重却不稳重,太阳穴平平,说明这些人轻功、内功具是一般。 不过这些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穿着武者的劲装,各个气势上倒不落下风,让人看了,就畏惧三分。看样子,闯荡江湖也有不少年了,懂得先声夺人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看到眼前此人年纪轻轻,却有那么大的名望,这些人也就有点不服。还没听陆昆介绍,就听其中一名武士说道:“陆老剑客,我等听说名满天下的吴越天吴少侠到此,所以特意来一见尊荣。怎么就见一个白面书生坐在这里,难道消息有误?” 这话说得陆昆又是一阵尴尬。 还好吴越天识得大体,说手一恭,轻施一礼道:“小生吴越天,这厢有礼了。” 听了这话,那人忙捂着嘴,连声叫道:“哎呦,这有文化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连我牙齿内的蚜虫也要给您回礼了。在与人对敌时,不知吴少侠也是否如此,先是一通话将人说服,即便那人不服,只怕也理亏三分了。听说吴少侠在海外学儒,不知是否在那学的这一套。” “非也非也,我天朝大国,以礼相待,本该如此,并非海外才有。” “既然如此,你放着好好的中土儒学不修,偏到海外小国去学什么。” 这人分明是无事找事,他一个粗人,哪懂得什么儒不儒的。但吴越天却不和他一般见识,依然儒雅的说道:“大唐盛世年间,各国来朝,文化交流繁荣,我中土儒学宜传入海外各国。经过这么多年,各国的文化与儒学融合,定然有所不同。我前去学习,只是想学习一下他们的精华。” 其时,明朝之时,朝廷科举皆是八股文,老师在教学生的时候,也是按这个套路来教。吴越天正是看到这一点,放才去海外各国学习,不想思想被禁锢住。。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道:“果然厉害,照这样看来,你不管遇上谁,只需要一通说辞,别人就败下阵来。”这人如此咄咄逼人,无非是想惹怒吴越天,双方一动手,他上来将吴越天撂倒,从此就扬名天下了。 但吴越天只是回以一笑道:“前辈说笑了,以我的三脚猫的功夫,哪能与人对敌。这全是江湖朋友给面子,捧起来的。”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那为首之人突然脸色一变,说道:“知道就好。在那些无知人面前,你可以无所顾忌的吹嘘,但在我们这些老江湖面前,你还是老实点。” 说这话,众人坐到吴越天的对面。三方的人一句话也没说,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还好,其中有位武师比较机灵,见到这样的情况,忙打破沉静,对陆昆说道:“不知刚才的刺客是否依然抓住。” “不错,刺客现已被擒……” “正是多亏了吴大侠出手,我们才有机会捉住刺客。”说话的正是将刺客押走的陆九空。 众人见到他走进来,纷纷站起来行礼。陆九空也是对众人一一还礼,独是对吴越天不理不睬。径直走到陆昆身边,说道:“爷爷,那名刺客已经招人了,他确实是寸草不留派来刺杀我的。”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陆昆更是站起来问道:“他全都招认了?” “一开始他当然低头不语,后来我动了点私刑,他才招认。” 陆九空叹道:“虽说做大事不拘小节,但你也过于残忍了些。” “爷爷……” 还是那名机灵的人,不失时机的奉承道:“陆少侠果然年轻有为,那寸草不留中都是些什么人物。陆少侠不但抓住了他们,还让他们招认,只怕江湖中在没有一个人。”众人听了也立即随声附和。 陆九空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人,被大家这么一捧,早连北都找不着了。只见他高傲的抬着头,以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吴越天。他想知道,这位向来被视为焦点的儒刀,在被人忽视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但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想要的表情,因为吴越天正在低头沉思,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也没那个必要。这一切看在陆九空的眼中,只觉得对方虚伪装深沉。想到这,他不觉又冷哼了一声。 吴越天当然没有装深沉,多年的儒学修习,早让他有一股浩然正气堂堂当当,怎会弄这些虚假的东西。他之所以沉思,是在考虑刚才陆九空的话。 吴越天回中土的时间不是很长,对江湖中繁杂的关系也不是很了解。但关于行走江湖必备的知识,他还是从李天行,以及自己妻子口中得知。 “寸草不留不是某一个人,或某一些人可以对付的了的。”这是柳如雁对寸草不留的评价。 “你可以保证杀死来刺杀你的寸草不留的杀手,却绝不要奢望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话来。”这是李天行告诉他的。 如果两人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陆九空是怎么做到让对方招认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见人是人,见鬼是鬼 十、见人是人,见鬼是鬼 是陆九空过于残忍,竟然让寸草不留的人不得不招认,还是那人根本就不是寸草不留的人,却谎称是,希望陆九空惧于寸草不留的威名,留他一名;亦或者,招认本身,也是刺杀的一部分? 想到此处,吴越天忙问道:“陆少侠,刺客可否说有同伙,有没有下一次行动?” 他的话刚问完,就见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而陆九空的眼神中更带着怒意。 正当吴越天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昆先干咳了两声,说道:“吴少侠舟车劳顿有些乏累了,可能刚才神游太虚,未听到我等的谈话。刺客已然招认了,他还有同伙,实力更在他之上。两人早已商量过了,如果这次行刺失败,而他又失手被擒,那么便当场自尽。而另一人则于三日后再次行刺。” “既然如此,那老前辈做何打算。” 陆昆尚未回答,一旁的陆九空已显得不耐烦了:“此等小事,就不劳吴大侠费心了。吴大侠远来是客,一路行来想必人困马乏,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吴越天明白,陆九空根本不想让自己参与此事。于是知趣的说道:“诸位,在下确实有些体力不支,在此先行告罪下去休息了,若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场中人都是围着陆九空转,陆九空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去理他。陆昆一看,现在已经僵在那了,再想挽留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命下人将吴越天送到客房。就在吴越天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柳如雁来了。 在这个时代,男女是不能随便见面的,这样做有失礼数。像吴越天这样儒学之士,更不应该让自己的妻子进入一堆男人之间。 不过吴越天不是那种腐儒,更何况江湖人士根本不在乎这些小节。自己的妻子在与自己成婚之前,时常与其他男子打交道,要是斤斤计较,那要计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陆老先生如此招待他们,若是夫妇两人不当面道谢,于礼数上也说不过去。于是便让仆人把妻子叫了进来。 柳如雁闯荡江湖比吴越天要早,虽然在武林高手之中,她的名气没有吴越天高。但放眼望去整个江湖,重视她的人要比重视吴越天的要多。 所以当她走入客厅时,众人也都向她抱拳问好。柳如雁虽说不是深居简出的人,多年来走南闯北也让她很难再低调行事,但也不是什么人想见都能见的,尤其是在成亲之后。 这些人都未见过柳如雁,和刚听到吴越天名号一样,大家也都想见见这位女侠。事实上他们的期望没有落空,柳如雁的美震惊全场。陆府当中原本有不少江湖名士,不过大多数都在各处帮陆九空拉拢势力,最近才接到陆昆的信,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现在厅中的江湖人士,都是游走在江湖中下层的人,酒和女人都是他们及时享乐的物。他们的钱也只能让他们偶尔花销姿色一般的女子,何曾见过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陆九空一直随师傅于深山中修行,一下山便忙着参与武林盟主的竞选,也未见过什么女子。 柳如雁被喻为“沉鱼落雁”江湖四美女之一,就连见惯了大阵仗的陆昆也不禁失了神。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就平复了心神。看众人那一副副丑态,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连自己那个一向自以为傲的宝贝孙子,也是那样一副表情。 但气归气,在这种场合也不好发火,不然自己没面子,连对方夫妻也不好下台。一下子得罪他们两,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先不说那吴越天的真实实力,以及在江湖上的人际关系,就算他家中的财力,也可把半个江湖的人买到家。 再说那个柳如雁,背后就是整个峨眉派。在峨眉派除了风雷师太,就属她的地位最高了,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两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于是他又重重地干咳了一声,把众人的魂又啦了回来。众人回过神来以后,互相看了看,都呵呵一笑开始打岔谈话。 陆昆也觉得有点尴尬,忙理了理衣裳、捋了捋胡须,上前给柳如雁行了个礼。柳如雁也赶忙回礼,接着给众人回了礼,这才坐了下来。 吴越天知道,众人还要商议对策,自己夫妇两人在此自是不便,于是对陆昆说道:“陆先生,我夫妻二人这便先行回房休息了。”说着拉上柳如雁便走。 两人刚转身,只听陆九空突然改变态度,客客气气地说道:“吴兄,三日后我等要对付的是寸草不留的刺客,这些人心狠手辣。不如吴兄也留下来与我等一同商议一下对策。” 吴越天既然留了下来,柳如雁为了要帮助丈夫减轻负担,也就留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这三天的布置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陆九空问吴越天道:“吴兄,你看这布置得怎么样?” 布置很简单,不外乎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就算是陆家爷孙两人,也能很快的想出来。但那些江湖人士,为了要表现自己的能力、见识,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插了许多无用的废话,又被别人给反驳。就这样,耽误了很多时间。 最终方案确定后,吴越天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不能只有前三天才安排布置。对方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对方说三日后才行动,但那也可能是为了迷惑我们,说不定当我们放松心态的时候,他们才开始行动。” “不错,吴兄分析的有道理,不知柳女侠有何见解?” “诸位说的有理,我也这样认为的。” 众人商议完毕,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天未亮,柳如雁便起来洗漱了,身边的丈夫已然不在身边。吴越天一直有早起的习惯,不过今天他起的比往常更早。而他并没有叫醒熟睡中的妻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外静静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运吐故纳新之法。 正在这时,陆昆也来到院中,看到吴越天也在,便乐呵呵的上前与他打招呼。 “吴少侠,这么早便起来了,一夜的操劳,这么不多睡一会儿。” 吴越天道:“老前辈不也起的挺早的嘛。” “人老啦,睡的就少了。” “在下自幼便有早起读书的习惯,现在虽然要处理家中的生意以及江湖中的事,不能多读一些圣贤书,但早起的习惯可是改不了了。” 两人越聊越有劲,陆昆便干脆邀他进自己的卧室。两人一同进食。 柳如雁在饭后又梳洗了一番,还用了些茶点,发现丈夫还未回来,心中便有些不放心。吴越天虽说天下难有敌手,但涉足江湖未深,遇到什么人都以心相交。虽然说到现在他的朋友都是正直善良之人,但谁能保证让他以后不会遇到奸邪狡诈之辈。 柳如雁久走江湖,想的事自然不少,她现在虽然在陆家作客,但昨晚她已经对那些人注上意了。在这些人中,陆昆作为一个长者,为人也比较忠厚。那些武师武艺平平,最多也只是拍拍马屁、阿谀奉承。最让柳如雁注意的,就是那陆九空。 就柳如雁从外在看来,那是个谦谦君子,但实际上却满腹心机的人。他面对陆昆;他手底下的人;吴越天和自己的时候,就有四种不同的面孔。尤其是对自己时那献媚的嘴脸,她真恨不能一拳打上去。想到这,他开始有点担心丈夫了。 于是她带好兵刃,出房寻人。虽然是在别人家中,但江湖儿女向来兵器不离身,所以拿着兵器在陆家行走,也不算失礼。 陆家是大户人家,家中房屋众多,亭台水榭,花园假山相互穿插。柳如雁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打算先回房再讲,说不定丈夫已经回屋了。 她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属于习武之人的警觉性却没有放松,所以一出房她便暗中记下地形。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柳如雁很快就找到自己所住的屋舍所在的院子。 刚要推门进入,就听到隔壁院子有动静。柳如雁怕自己丈夫有事,便顺着墙来到月亮门洞,把头探出去一看。 原来他们夫妇两人所住客房旁边就是练武场,此时陆九空正领着众人练武。这些人许是刚到这,还没有开练,正在活动筋骨。 事实上,也就只有陆九空在活动,其他人都围着他拍马屁。陆九空正被众人说的飘飘然,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吴夫人”。 听到是柳如雁来了,陆九空心中一喜,忙整理整理了衣裳,转身来到柳如雁身旁。眼看只有柳如雁一人,吴越天却不在身旁,心中更加觉得这是对方给他表现的绝佳机会。于是他也顾不得男子的气节,弯腰深施一礼。 说道:“柳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话说得,柳如雁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吴越天虽是江湖中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儒学出身,家中来往的儒门学士要比江湖中人多,这其中也有不少读书读傻了的腐儒,他们一说起话来也是这样酸的人牙都要掉了。 但这些人平时就是这样,而且说起话来也比较诚恳。不像这个陆九空,一肚子花花肠子,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难听。 柳如雁有心想走,但又一想,这样做不是显得很没礼貌。人说女子要讲“三从”,既“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若是柳如雁表现的太没礼貌,别人表面上虽不会讲什么,但暗地里却会说她老师教的不行。 “教不严,师之惰”。现在他下嫁到了吴家,人家也会说吴家太没家教。 自己失些面子也无什么损失,但她总要为夫家、娘家着想。 想到此,她也对陆九空飘飘万福,说道:“陆少侠,小妇人有礼了。陆少侠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了。” 听到柳如雁这样的尊称,心中也有些得意。 “我虽然生在官宦人家,但也是江湖中人,出师之后我也一直这么早就起来练功的。” 话虽这样说,但柳如雁就更加讨厌这样的人。武林中人练功讲究“犬守夜,鸡司晨”。意思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一点动静都非常警觉。天没亮,鸡一叫,就要起来练功。 现在太阳已升,就一般来说此时起来不算晚,但对于陆九空这种人来说,现在才起来,算是懒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一、命里无时争无用 十一、命里无时争无用 柳如雁也不想和这些人多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告辞,陆九空已经先开口说道:“柳小姐是武林高手,不如来切磋一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柳如雁心中立时有了主意,看陆九空如此轻浮,想必武功也不怎么样,能有此名望也定当是祖父帮忙。现在对方既然主动提出,借此机会,刚好可以教训这个轻佻的家伙。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说道:“也是,有段时间没活动,一会请陆兄手下留情。”柳如雁这么一笑,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陆九空定力算是不错的,愣了一会,忙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手下有分寸的。”说这话,两人来到练武场。 这里占地较广,青砖铺地,两边是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兵器。 柳如雁来到一边,回过身对陆九空说道:“陆兄,不知你用什么兵刃?” 陆九空一摆手说道:“互相切磋,用不着兵刃,拳脚上交流一下吧。” “好吧,既然这样,就请陆兄进招吧。” “还是请小姐先请进招吧。”陆九空大度的说道。 柳如雁也就不再客气,摆好架势就进招。 柳如雁本就想教训教训对方,所以一上来,就是自己最拿手的功夫——《千灭银针手》。 这是一门武功与暗器并用的指法。一般武者,都会练暗器,但这些暗器都放在镖囊里,使用时需要事先那出来。这样的话,容易被对方事先察觉,从而让人有预先防备的机会。 但这《千灭银针手》却不同,与人对敌时,都是双手食中二指间各夹住一枚细钢针。与人对打不敌时,只要找准机会两指一发力,刚针就发出去了。 由于《千灭银针手》本身就是一套极为厉害的指法,钢针又极是细小,藏于其中敌人难发现。再加上要对付这指法,这样就更加难防敌人的暗器了。从另一个角度,即便知道对方手中有暗器,只要这暗器隐而不发,就始终会引起一丝内心的不安。 天下暗器共分两种,一种是以真力放出来的,另一种则是用机关放出去。 机关暗器以并非江湖中人的“神工家族”为首,剩下的都以唐门为魁。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他的缺点。 先说那神工家族的机关暗器,凡是这一类的,想要有威力,内部构造就必然复杂,机关本身也小不了。但这样一来,与人对敌尚未出手别人就开始防备。要想别人没什么防备,只有将机关缩小藏于体内,但这样一来威力就小了。与人对战时,双方都是真气护体,这种暗器的威力自然没什么效果。 在这方面,以手发暗器的效果更大一些。因为发暗器的人都将内功加于其中,对于破敌护身真力,比用机关更好用。不过这也有不足之处,就是暗器放于表囊之中或怀里,一旦用起来要预先拿出来,这样一来对方也有了防备。即使使暗器的高手手法极快,能在瞬间讲暗器取在手中,但能将这样的高手逼得使用暗器,那么对方一定是更强的人。所以使用暗器如非练到一定境界,遇到高手也只能用于逃跑。 在此期间,有些人就开始研究暗器,有些人研究如何让别人无法躲避暗器,有些人则研究如何在机关上做手脚。 到现在,江湖中有几大门派打暗器出名。唐门暗器名冠天下,在机关暗器方面就以一门名叫“佛光普照”的暗器名闻天下,据说这门暗器不仅防不胜防,且威力巨大。打在墙上,会在墙上留下佛祖的法相。 暗器之流大多不为名门正派所用,即使使用,也并非什么诡异的毒器,多是体型较大的飞镖、铁丸之类。但峨眉派的武功、兵器都占着一个“奇”字,放出的暗器也是细小的钢针。 不过峨眉派毕竟是名门大派,也不愿别人说他们过于狠毒,于是对外公布,大家也都知道《千灭银针手》在打斗中可以突然释放暗器。可即便知道,又有几个人能防得住。 柳如雁虽然想教训教训陆九空,但也不至于用上钢针,最多是把他打趴下,在众人面前出个丑丢个脸什么的。是以只用指法,不用钢针。 但陆九空却不这么想,他认为,但凡使用这套指法,都会在指尖藏有钢针。这门暗器与唐门暗器其名,突出一个“诡”字,陆九空自然心中有所顾忌。 恐惧就是这样,越是担心,越是畏首畏尾;越是未知,就越是让人害怕。 就如一个孩童将一个拉满了劲的弹弓对准了你额头两寸,虽然你晓得弓上没有装石子;也知道你那小孩子对你没有威胁,只是好玩不会松手;同时你明白即使被打到头也没什么事。但你始终会眼睛不停的眨,额头发胀,总会有那么点不适的感觉,想要把面前的玩意儿拿开。 这就是人的心理,尤其是在不知对手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要是运用的好了,在战场上,可以做到无往不利,这也就是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陆九空与柳如雁之间的比试就是战场,是两个人的小型战场。虽然两人都没有要伤害对方,但陆九空想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让柳如雁对他有个好印象。而柳如雁则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手,以挫挫他的锐气;杀杀他的威风。 在战场上不能光拼拳头,战术安排有时候更重要。 比如柳如雁,她就很好的运用了陆九空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她会不会在我没防备的时候突然放暗器?这是陆九空想的第一个问题。她手里到底有没有暗器?这是他想的另一个问题。 “她到底有没有在手指间夹着钢针呢?” “刚才我一直跟在她后面看,她的手放在前面有什么小动作我也看不清……” 有什么是可以战胜恐惧的?是欲望;是挺而走险;是心存侥幸;是高估自己;是低估别人;是祈求无事。 帮助陆九空战胜恐惧的是一个叫做好奇的心态,对柳如雁的好奇;对她武功的好奇;对她手中是否有暗器好奇;对她会不会发暗器好奇;对她对自己有没有好印象而好奇。这样的好奇让他忘记了恐惧,对好奇事物的思考,也让他忘了自身在比武。 柳如雁与陆九空两人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高手过招拼的就是一切。基本功、内功、外功、头脑、运气,以及把握一瞬间机会的眼光。 人说做事要一心一意,切不可三心二意,不然到头来便一事无成。学武也是一样,但凡学武之人欲有大成者,皆专心修习一两门武艺。虽说有些人也通晓百艺,但这也是为以后行走江湖而作准备。 两人比武也是这个道理,武林高手讲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这不是分心,而是保持一个警觉。但除此之外,绝不可分心乱想,因为这是高手比拼的大忌。两大高手可能拆上上千招,但胜负就在那一刹那见分晓。 这一刹那可能由两人实力中一丝差距决定;可能由特殊的一招决定;也可能由一开始布下的策略决定。 柳如雁在比试前就已经做了布置,他背对着对方,又让陆九空看不见自己手里到底有没有小动作。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在施展《千灭银针手》的时候让对方有所恐惧、有所防备。这样陆九空在出手时就会留半分力,也会招招受制于她。 只不过柳如雁的恐惧战术却败了,败给了陆九空的好奇心。如果柳如雁的打算,陆九空的进攻应该是畏首畏尾,这样她很快就能从对方的招式中找到破绽。但事实呢?事实就是陆九空因为好奇而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担心。他的出手已并非主动出手。 他的出手已并非主动出手。因为思考,他的招式都是被动防守,且是那种出于本能的防守。陆九空自幼就随师傅中山剑客修习武功,他在山中学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最大发挥自己的本能。 人的潜能,有不少是隐藏在本能之中。因此,陆九空的本能防御比有意识的防守差不了一丝一毫。这样的防守四平八稳,柳如雁一时也无法攻破他的防御圈。柳如雁原本打算教训一下他,想十几招就将他放倒,好让他在一众人面前丢丢脸、出出丑。 哪知陆九空这人虽然高傲,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但真论到手上功夫,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两人一直战到五十回合也没分出胜负,看到柳如雁没有要用飞针的打算,陆九空知道她并没有在手中藏有什么钢针。 两人没有什么仇恨,柳如雁没有在手中收藏钢针,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这在正常不过的事,在陆九空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对方这么做是舍不得伤了自己。 人说:无知者无惧。意思是说对恐惧不知道,也就不知道恐惧。当然除了不知道恐惧的人,还有胡思乱想的人。他们因为胡思乱想,也就没有想到恐惧之处。 得到了陆九空自以为想要的结果,他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没有了恐惧,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是越打越有信心。 刚交上手的时候,柳如雁心中就是一惊,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说话如此让人讨厌的人,实力却如此之强,不仅如此,在面对自己的心理攻势上,他不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脸上还挂着笑容。 这明显是一种挑衅。 不过柳如雁也算是老江湖了,她立马也调整好心态,稳扎稳打,与陆九空战了五十多回合。 在陆九空的眼中,柳如雁舍不得发狠招,他自然也招招留手。但那柳如雁就不一样了,她一心想教训教训这家伙,虽然不能下死手,也是招招都用上九成功力。一个有心相让,另一个毫不留情,结果可想而知。 打到八十回合的时候,陆九空突然发力,左脚向前一步定在地上,右脚加上两成功力朝柳如雁踢去。他这功力增加,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他这一招,自然不是为了伤柳如雁。 他心中想的是,自己一腿踢过去,对方必然以双手抵挡。只不过自己脚上加力,她必然猝不及防连连后退。这时他便急上两步搂住对方的腰,这样一来既可眉目生情,亦可在别人面前露一手。 哪知柳如雁被打退之后虽是万分惊讶,但也是一咬牙,只退了半步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这一下倒是让急速前进的陆九空心中一愣,眼看就要撞上柳如雁了,他连忙以一身功力也将脚步停了下来。 在疾行中突然停下身来,自然造成两人的气血为之一阻。然柳如雁胜在先行止步,回气在先。待陆九空尚待回气的时候,柳如雁已双掌运劲,重重地拍在陆九空的胸前。 佛家讲,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妄,为了这些虚妄而争斗不值得。这样讲的目的,是为了劝世人行善积德、广修道缘,不要执着在声色犬马之中。只是,对这些善意的劝导,真正能听进去的又有几人?绝大多数还是在争、在抢。 要说为了吃好点、住好点、用好点,这样争也就罢了,但有些人还为了一些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的东西去争。其中就有人们常说的: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 但只要稍微动点头脑就能想到,若是连一根香也要争,那还是佛吗?慢说是一根香,就算是整个天下放在佛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丝毫心动之意。不要说佛了,即便是有高尚情操的人,也能做到: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可就是有些人要去争,争不到天下就争名利;争不到名利就争面子。 打败了是小,丢面子是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放倒,丢面子是肯定的事。但丢面子也分在什么人面前丢。 家中的食客,在江湖中都是中下等的人,就连个像样的外号也没有。在这帮酒囊饭袋面前,就算摔一跤也没什么。他们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只会吧看到的烂在肚子里,绝不敢在外面透露半个字。 但在柳如雁的面前,他实在输不起。他这倒不是怕被江湖中人知道,因为柳如雁的武功在峨眉派排名不低,仅次于掌门风雷师太以及几个前辈。所以就算是败在她的手里,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他所在意的是柳如雁对他的看法,他不能让柳如雁看不起。 在他认为,柳如雁之所以会嫁给吴越天,全因为他们是父母之命的婚约,不能违背。柳如雁到现在还相安无事的跟吴越天过,无外乎他们家有钱,姓吴的长的也还算英俊潇洒。不过他却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自己证明自己武艺精湛,再加上自己家的家世地位,柳如雁就会重视他而逐渐冷淡吴越天。 为了在柳如雁面前找回面子,为了让她更重视自己,陆九空不会就此罢手的。 被对方放倒,不但不记恨别人,反而为对方着想。这人不是胸襟广阔,就是对对方痴迷到不知什么程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二、只为红颜回眸顾,哪怕身后担骂名 十二、只为红颜回眸顾,哪怕身后担骂名 “柳小姐手上功夫果然了得,不知兵刃又如何?” 听陆九空这么一说,柳如雁心中一紧。陆九空这样说,无非是想与她比试兵刃,好报刚才那一跤之仇。 她出道以来,别人虽称她为女剑客,但事实上她的兵刃上的功夫比不上拳脚。起初她原本想两人交手,三五招就把陆九空战败,哪知他的功夫已不在自己之下。 陆九空是“中山剑客”的弟子,剑上的功夫更胜拳脚,这要打起来,她输的可能性很大。 但输人不输阵,她不能给丈夫丢脸,更堕了师门的威名。而且,听到他刚才称自己柳小姐而不是吴夫人,心中就更来气,这显然是把吴越天视若无物。 想到这,柳如雁微微一笑,说道:“若论到兵刃,小女子却也略懂一二,只是不敢班门弄斧。既然陆少侠提出,那小女子也就恬不知耻,请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若小姐不觉得在下的剑法污了您的双眸,在下也愿耍上一招半式,愿供指教。” 柳如雁问道:“不知陆少侠使得是哪种兵刃?” “在下用的是一对长短剑。”说着陆九空已从兵器架上取了双剑。 柳如雁自身所带的兵器也算是上等兵刃,要是利用熟悉的兵器胜了对方,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是以她将自己的兵器解下放在一边,也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短剑,先是挥舞了几下试试手感,接着摆好剑式,说道:“陆公子,进招吧。” “不,不,不。还是小姐先请。” “上一场我已占了先出手的便宜,这次还是你先出手吧。” “那小姐可要小心啦,我这可就要刺了。”虽说是陆九空先出手,但不仅把要出手的招式讲出来,而且出手也只用了三四分攻势。 此刻柳如雁也不想着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将他打败,于是她放弃了抢攻,以自己善于的步法与陆九空游斗。 陆九空虽然为人比较狂傲,但他的剑法却一点也不盛气凌人。他手中双剑一攻一守,端得是四平八稳。这样的剑法,大出柳如雁的预料。江湖常识,凡是用双兵刃的,皆是一守一攻,或者攻守交替。 但这陆九空,却全是防守。由于他剑法太稳当了,稳到防守中的柳如雁竟有种抢攻的错觉。没错啊,是对方进攻,自己防守的,可怎么感觉,是自己在抢攻,找不到破绽,无奈防守了。 峨嵋派的武功以奇见长,但面对对方的稳当防守,柳如雁竟然找不到破绽,最后不得不稳扎稳打,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找寻机会。 如此这般,两人再无半点破绽,这一场打到卯时末刻也还没分出胜负。 周围的人眼界短浅,不知道高低,只一味的叫好。 但在早已来到的陆昆与吴越天的眼里,他们都已看出来了,两人招式上攻守都四平八稳,内力也相差无几。但柳如雁毕竟是个女子,在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时间一长自然体力不支。 以吴越天的实力,他只要一出手便可制止二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这样做,只会让陆家爷孙下不来台,而且他也不同意柳如雁的做法。 对方是主,自己是客,哪有客人与主人动手的道理。柳如雁虽然时常批评妹妹脾气不好,其时她们姐妹的性格也差不多,只不过做姐姐的稍微能克制一下。 就算退一步讲,江湖中人,与人比武切磋也是常事,那练练拳脚也就是了,干嘛非要动兵刃。 一旁的陆昆看到的和想到的与吴越天差不多,但不满的对象刚好相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此刻他们这也缺兵少将,吴越天和峨眉的支持对他很重要。 就算他们夫妻两保持中立,也总比支持别人要强。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柳如雁败下阵来,让吴越天与峨眉派下不来台。 想及此处,陆昆便上前一步,谈嗽一声,说道:“都住手。” 两人打斗多时,其时早就累了,但为了个面子,因此谁也不可就此罢手。直到陆昆叫停,两人这才找了个机会长出一口气。 两人将兵刃交到下人手中,来到陆昆与吴越天的身边。 看着孙子这样,陆昆心中不住的叹息。这小祖宗在武学方面表现得一点也不差,假以时日,就算不是绝了声:“如雁。” 但这一声呼喊在柳如雁耳中,却犹如炸雷,只见她掩面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人全身都是要命的武器。” “李兄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你还别不信,就是你们孔老夫子不也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说个常见的吧。眼泪,就是女人最常使用的武器。” “眼泪也算是武器?就算是武器它还真能伤人不成?” “老吴啊,不是做兄弟的看不起你,要是遇到这些武器,任何一样你也只能投降了。” 这是在吴越天大婚后,李天行在他家住的时候,和他说的。话只说到这,就因为这话题反而让李天行和柳如鱼又吵了起来。 吴越天忽然觉得很好笑,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会想起李天行来。也许是因为李天行是他第一个深交的朋友(一定不是其他原因,那时候他们洗澡都在各自的大木桶里,不需要对方帮忙捡肥皂),或者是因为李天行说的确实有道理,他现在只能投降了。 望着妻子的离去,他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李天行的话又回荡在他的脑海“男人就应该默默的忍受,但若是女人,你就应该劝劝她,哪怕是最简单的几个字。” 是啊,自己的妻子在武林中也有那么一号人物,今天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他日在江湖上怎么见人啊。 确实是这样,柳如雁自嫁给了吴越天,谁都尊称她一声吴夫人。但来到陆家,只有陆九空还叫她柳小姐。正所谓三人成虎,她就怕吴越天总是听到这话,心中有什么怀疑,想早点离开。今日当着这么多人一闹,她就更怕吴越天心中不满,以后对她不满。 丈夫虽说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学儒的出身,她总怕丈夫整天学习学傻了,别人说什么都信,且把名声看得过重。到时候真的做出什么鲁莽的事,可就谁也说不定。 吴越天知道妻子是怕自己想太多造成误会,他也紧跟着来到屋门前。 来到屋门前,吴越天又犹豫了,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得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想着怎么安慰妻子。接着,他又整理了一遍衣服。当年他在外求学,与数位儒学之士辩论也不如现在这般,怎的想安慰妻子一番,不要说动脑想如何开口,就连往前一步都犹豫不决。 回到房中,妻子正在收拾衣服,看她的脸上有泪痕,明显刚才哭过。 看到丈夫进来,她愣了愣,接着又继续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道:“陆老先生家有那么多事,咱们还是走吧,不然总这样打扰他们会让人家不方便的。” 吴越天明白,妻子是想早点离开陆九空的纠缠,她怕陆九空的出现会影响他们夫妻见的感情。若是早知道有这么麻烦的事,他宁可绕过这座城;若是妻子能早点提出离开,也许就没有刚才的事了;若是柳如雁的态度再强硬一点,他说不定会先把妻子赶回去。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在清晨与陆昆的交谈中,他已答应帮助陆府度过这次难关。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陆九空真是得寸进尺。但现在走是不可能了,人无信不立,背信弃义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现在能做的,只有先安慰妻子。 “如雁。”吴越天语气温柔且带点紧张地说道:“连日来舟车劳顿,还是多休息几日吧。况且……”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有人说道:“老夫陆昆携不孝孙儿陆九空前来赔罪。” 吴越天忙对柳如雁说:“你先别忙着收拾,我去去就回。”他说着,手已经按在包裹上,而脚却向门外走去。 来的房门外,果见陆昆押着陆九空以及一干人等都站在外面。在看陆九空,低着个脑袋,脸色铁青,就连呼吸声也很急促。很显然,刚才情绪异常激动。 这也是当然的,一回到房,两人就为向吴越天赔礼道歉的事吵了起来。最后,要不是陆昆说了一句:你要是把吴越天气走了,柳如雁也会走。只怕两人现在还在怄气呢。 明知自己的孙子喜欢别人的妻子,还因为这个得罪别人,更有可能身败名裂,但没办法。要顾及眼前,只能以柳如雁来牵制孙子,让他对吴越天礼让有加。 这种事在别人眼里看,是极不合理的,陆昆作为一名老江湖,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怎么能这样做。这样做只会令陆九空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但作为一名长者,为了自己的子孙,他会被这种盲目的爱所蒙蔽双眼,只看到对他们的好,甚至会牺牲自己,却看不到这付出背后惨痛的代价。 看到吴越天出来,陆九空没什么反应,急的陆昆在他背后重重地推了一把。 “刚才是怎么说的。” 陆九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双拳一抱,以僵硬的语气道:“吴大——侠,本人初入江湖,不知轻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他这话的语气不仅极为单调,极没诚意,而且那“大”字还拖得极长,讽刺寓意极重。 似乎在说:你我年纪相当,甚至还比我小,凭什么称大侠。 “你……”一旁的陆昆见孙子这样,举起手就要教训他。 吴越天见状一把把他拦了下来:“老前辈,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 陆昆这才把手收回,问道:“尊夫人现在……” “内子身体有些不适,须静养几日……” “什么!如雁病了?”一旁的陆九空听了,立即一改先前的态度,来了精神。 “混账东西,说话不知分寸,如雁是你随便叫的吗。你该尊称她为吴夫人。” “陆老先生。”吴越天很不情愿地打断了他的话:“老先生,这段时间***子想好好静养,不知可否……” “我明白。”说着,便以下达命令的口气对众人说道:“从现在起除了我派下来的婢女外,其他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连我也不行吗?”一旁的陆九空急忙问道。 陆昆拿眼角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父母在外地为官,怕我这个老头子寂寞,把你留下给我做伴,难道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你就不用听了嘛。” 说着,他朝吴越天一拱手,笑着说:“既然尊夫人身体不适,那吴少侠便快请回房陪夫人吧,其他的琐事由我们来处理。” 回到房内,吴越天又吓了一跳。柳如雁已不像刚才那样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这时的她已将衣物包裹放回衣柜,见吴越天回房,忙给他倒了杯水。 吴越天见妻子的脸色好多了,但也不敢强要她留下,只得想办法一点一点跟她说。“如雁,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陆府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也不好坐视不理、听之任之。”柳如雁虽也是一冲动的人,但多年的素养以及学士,使她很快冷静下来,也觉得刚才做的有点过分。 “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你了。不过我已和陆老前辈说好了,在这期间你不会受到任何打扰。你放心,只要这事一有转机,我们立即就走。” “我没事的,我主要担心你。论武功你确实天下少有敌手,但若讲到江湖经验,我始终不放心。这世上并非都如你一般真君子,如李天行、雷天刚一样真性情。那口似蜜、腹如剑的人实在太多了。” 吴越天明白妻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想说,陆九空就是这样的人吧,他在长辈们面前说一套,私底下又做一套。你是怕我吃他的亏,上他的当。” 说着,吴越天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自信的说:“放心好了,你相公我既不是傻子,也没有读书读成腐儒。我也是久在海外漂泊之人,即使没有江湖经验,社会阅历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被陌生人拐跑的。” 这话从吴越天口中说出来,听在柳如雁的耳中,终是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可从来没听过相公说出这样的话:“你呀,和李天行在一起呆久了,连说话也受他引向不着边际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三、守株待兔 十三、守株待兔 看到妻子笑了,吴越天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女人了,不过他却弄明白了李天行的话:“聪明的男人永远不会花心思去弄懂女人,他们只会去想如何顺从女人,从而达到让女人顺从他们的目的。这正是古话所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吴越天本来想要和陆昆去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刺客,但好不容易才哄得妻子笑,现在如何走得开。 柳如雁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与丈夫成亲之后也只想着如何对他好,她当然也摸清了丈夫的脾气。她一看吴越天现在的脸色,就大概猜到他想什么,于是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吴越天的心又是一紧,不知妻子又怎么了,忙问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吗?” 柳如雁道:“你们男人啊,总是身心不一,你人在这,心却在陆老先生那儿。” 吴越天听了老脸一红,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做到的。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柳如雁已然开口了:“你安心去处理要事吧,我就在这屋里休息,哪也不去。陌生人敲门,我一定不开。” “你也不用急,也就这三天的时间,之后咱们便回家。”吴越天好生安慰道。 当吴越天来到议事厅的时候,众人都已到齐,正在商量着关于刺客的事。 听说吴越天来见,众人都愣了。经过刚才的事,按正常的情况,吴越天就算不立即离开,也会呆在房内不与他们见面。哪知,他现在就来与众人见面。 他是来辞行的?或者他本身就有常人不及的容人之量;还是说吴越天胆小怕事,怕惹怒了陆家爷孙所以不得不来。现场一阵尴尬,众人心思不一。 看到吴越天进来,众人都不说话,还是由陆昆给他安排座位,并述说了一下刚才商议的事。 其时刚才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由陆昆提出关于寸草不留为何要杀武林盟主候选人的问题。毕竟,寸草不留只是个杀手组织,他们是拿钱做事。只要你给钱,他既可以杀当今皇上,也敢刺杀邪派首领。保持中立,是寸草不留自创立一来不变的原则。 关于这个问题,早在少林派的了心被杀之后,江湖中人便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了。起初,大家都没把这与武林盟主的竞选联系到一起,只把它作为江湖仇杀看待。 虽然,了心是佛家子弟,但毕竟嫉恶如仇,早年云游的时候也杀过不少恶人,也与其他一些江湖侠士结盟捣毁了不少邪派组织。为此,他也没少被师父关在了戒律院受罚。 直到第二位武林盟主的候选人被杀,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有些人就想,会不会是同为武林盟主的竞争对手搞的鬼。 单从被杀者是竞争者这点来看,事情应该是这样,但又不能草草的定案。因为幕后真凶只有一个人,但怀疑对象众多。若是各个都怀疑,惹怒了他们,到时候等他们当上了武林盟主,这些盘查他们的人谁会有好结果。 如此一来,判定凶手就更难办了。 先不说以后他们中任何一人当上武林盟主,就说说这些嫌疑人,同时又是武林盟主的候选者。他们哪个也不简单,谁背后没有上千的支持者。要是把他们得罪了,不论被怀疑的人是如何想的,就是他们的支持者也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不过事情并非这样,有人发觉,被杀的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但两者的声望、地位、武功以及人品却是天差地别。 了心在所有竞争者当中无疑是呼声最高的,如无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再反观另一人,实力不怎么样,在武林中也只能算小有名气。要说他能当选武林盟主,不如说他背后的家族长老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种人只不过生活环境让他变得目中无人,他就算活着对其他竞选者也没任何威胁,那凶手又何必要杀他呢?时至今日,不管是幕后真凶的目的,还是行凶者分多次刺杀的原因都不得而知。 刚才众人正商议此事,陆昆把刚才的所说的又讲了一遍,也问了问吴越天有什么见解。 吴越天早就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机会说。今天陆昆既然问到这,他也就将怀疑那刺客不是寸草不留人的这种想法说与众人。 但还没来得及说,陆九空就抢先说道:“爷爷,敌人是何目的根本不重要,只要将来那刺客被我捉拿擒杀,那咱们也就名动江湖了。我现在就怕对方不来,只要对方一到,我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望着大言不谗的陆九空,众人心中虽然不好说,但嘴上却是大拍马屁。说什么陆少侠年轻有为,有侠义精神,不惧来犯之敌…… 虚无的说词早已将陆九空虚荣的心填的满满当当,再想让他谦虚一点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陆昆也只能无奈的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随口问道:“你打算如何擒拿对方?”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不错,就是守株待兔。”陆九空自信满满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便待在这里哪也不去,直等到刺客来袭。” “若是刺客不来呢?” “若是他不来,那他们的脸就丢大了,在江湖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以后的生意自然是更难做了。亏本的买卖他们是绝不会做的,所以这次就算是买家要求停止行动,并将佣金全部撤回,他们也不能不来。” 这次陆九空倒还真没分析错,但这不错的前提是:对方的刺客一直都是寸草不留的人。 现在敌明我暗,守株待兔也是当下最有效也最为稳妥的办法。 陆昆又转眼看了看吴越天,拱了拱手,道:“吴少侠,接下来的三天可就有劳您了。” “爷爷。”陆九空又插口道:“吴夫人现在已经病了,不如就让他回去陪陪他的夫人,反正几个小刺客能有多大的能耐。” 陆九空之所以留下吴越天,只不过是想多看柳如雁几眼。现在既然看不到人,把他留下来还让自己心烦,不如趁早把他打发走了。 若是到时候捉住了刺客,江湖中人一定会认为,是因为吴越天的帮忙才有此成果。但没有他,同样的结果,会有不同的效果。就算其他人不在意,到时候柳如雁也会对他以仰视的眼光。 听了这话,陆昆气得都要吐血了,心道:你到底是跟吴越天有新仇还是跟我有旧恨,我为了你的安全,豁出这张老脸,好说歹说才把他留下。你可倒好,一句话就要把人家打发走。麻烦你就好好的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行不行,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清闲几天好不好。 吴越天也知道陆昆的为难,想他也是在官场、江湖吃得开的,见过世面的。今次为了孙子,他也是不耻下求。他是很钦佩这位老者,于是挺起胸膛,道:“老前辈,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在所不辞。” 他这句话虽是客气,但为了陆昆,也算是跟陆九空杠上了。 接下来的三天,吴越天、陆昆、陆九空以及一干人等就再没踏出房门半步。 习武之人通常在各个方面都要优于一般人,尤其是耐性,许多高深的武功练到最后不是光练习就够了,更多的是参悟。这样的参悟少则三五七天,多则一两个月,这便称为闭关。 闭关的时候不但别人不能打扰,就连自己也要有耐心去思考。不过有些人天生脾气火爆,耐不住性子,这也使得这些人的武功要不然一辈子没什么进展,要么就以霸道的武功名扬江湖。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反而比其他深沉内敛的人不易如魔道。或许,他们心中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发泄出来了吧。可见即便是武林高手,也要适当的去做心理疏导。不过前提是,做疏导的人的实力,一定要在武林上排得上号的。 这三天把屋内众人给憋坏了,恨不能一头把墙撞个大窟窿,好把头路出去透透气。虽然这里空气很流通,屋内的植物也很香。 前两天还算能熬受得住,但到了第三天人心就开始有点乱了。众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脾气也暴了,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没边了。 吴越天、陆昆都知道,今天就是关键。今天是介于放弃与不放弃之间,在此之前大家都会保持警惕。到了第四天,大家又会觉得之前敌人只所以不来,是故意和他们耗,比耐心,他们又会提高警惕。 陆昆与吴越天也在私底下商议过,刺客今晚必来,而且很有可能在子时与丑时交接时分。 白天,众人在房内本就不安,到了晚上更是烦躁。大家本已坐卧不宁,还要按陆九空的安排,在房中各处定点守卫。 现在正是子时末刻,厅内都点上了儿臂粗大大蜡。再看看那些站在各处的人,他们一个个面带倦意,两眼下垂,哈欠连天。让人看了就觉得,只怕就算刺客来了,也要等他们睡饱了才会采取行动。 整个大厅之中,也就只有陆家爷孙与吴越天没有一点困意。 陆府上下,除了陆家爷孙,还有一人未有困意。此人名为刁三,是陆家的一个门客。此时他正满心紧张,在自己守卫的位置上不断做小动作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处来的那几天,刁三一直生病,所以吴越天没见过他。 也许正因为病初体虚,才造成他的紧张与不安。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吴越天才注意到他的。按道理说,这人病才刚好,不可能被安排参与这种对体能、精神极度损耗的工作。他也曾私下问过陆昆,据说是他自己坚持要这么做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主子的赏识,他这一举动也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他的病刚好,又连续熬夜,这样的人还能没有一点犯困的迹象,这样吴越天很是在意。 在这个屋子里,以吴越天的武功最高,就算其他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以他的实力,其时不用这么麻烦,只须他张开灵识,整个陆家就算跑进来一只跳蚤他也能清楚的知道。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若是这么做了,明显是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功夫,有打压别人的嫌疑。这把陆家爷孙至于何地,以后陆九空还怎么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虽然吴越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的机会不大)。 以陆九空的所作所为,就算吴越天现在拍屁股一走了之也不为过。但吴越天并非一般人,他有文宰之肚、武将之腹,还有陆昆的恳求。 吴越天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有些事可以容忍,有些事却不可以。 就如陆九空对他以及柳如雁说的话,虽说于理不合,但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害。要说吴越天想容忍也就忍了,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陆九空的为人处事是那种没吃过亏的。如果不加以遏制任其发展,长此以往下去,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将来对武林来说都不是件好事。因此,他现在做的也只是帮陆昆在此坐镇,其他的一切就要看陆九空自己的了。 今晚,正是那名屈打成招的刺客所说的最后一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四、喧宾夺主镇四方 十四、喧宾夺主镇四方 为了道义;为了承诺,吴越天留在陆家帮助对付刺客的刺杀。但由于没有更对的情报,众人只好选择守株待兔这个办法。而今夜,也是最关键的时候…… 此时,陆九空手中正拿着一杯茶,杯口还冒着阵阵热气,只听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看来那个什么‘寸草不留’的杀手也没什么,现在还不来,定是怕了本少爷了。” 他的话音刚落,似乎是回应陆九空的狂言,整个大厅就是一黑,烛火已被人全部打灭。只听到东北角房道:“老前辈,咱们去房顶查探一下吧。”话毕,也不等陆昆是什么反应,当先一步来到屋顶破洞处,一纵身上了屋顶。 紧随其后,陆昆也跟了上来,他虽然让吴越天负责,但自己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只是以他多年的经验,也看不出吴越天到底在干什么,但他却像最忠实的追随者那样跟着他。 只见吴越天绕着房顶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但他脚下却一刻不停,就好像走马灯似的没在意周边的一切。而他的行动又是那样的缓慢,就像一个中年人在晚饭后的散步。 陆昆在一旁站着,也不敢打扰,他是急在心里,却也没办法,怕一开口就打断了吴越天的思路。 在走了十多圈之后,吴越天的脚步终于听在了破洞旁。可他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纵身又跳回到屋内。 跟着回来的陆昆看到吴越天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要是在往常,陆九空早就责问起来,但现在有陆昆的支持,他也只能坐回原位望着对方,等待他的无计可施,等待对方出丑。这样他不仅可以找回面子,更让爷爷来认同他。 陆九空能安心的坐着,强行提升自己的耐性,但陆昆可不行。 纵使他修养深厚,但人命关天,他也终忍不住要问:“吴少侠,现在该如何行动?” “不急,再等一会。” 他说的很悠闲,如同等待功夫茶一般心平气和。事实上他现在也只能等,他必须证实一件事。 但这句话听在陆九空的耳中,却好像是在说他已经没有办法;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他可就来劲了。 “吴少爷,有什么需要快点说吧,不要故弄玄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表现了他心中极度的不满。 正说着,屋顶上有了动静,只见一人从屋顶破洞跳下,把场中大多数人吓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五、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 十五、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 夜间,刺客无声无息的来临,还差点行刺成功,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吴越天所救下,更在众人准备去追拿刺客的时候,将大家拦了下来。 在一旁的陆九空,虽然迫于爷爷的强势而不敢造次,但却一直在等待这吴越天的错误。似乎吴越天的错误,比当前捉拿刺客更为紧要。好像跟吴越天的错误相比,捉拿刺客已经不算什么。 就在此时,有人从房道:“吴大侠名扬四海,所交的朋友也个顶个的是正人君子,自然不知道这是江湖中常用的下三滥的手段。那么,我就受累,给尊驾上一课。 首先,对方以简单的机关拉着这个草人走,深夜之中一般人看不出真假,便在后面拼命追赶。等到发现的时候,被追的却已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他望了望众人,问道:“诸位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没人回答,可能是不愿打击他,但已算是默认了。 陆九空没再落井下石,但那得意之色已呼之欲出。 吴越天又转身问了问陆昆,得到的答案当然也是相同。 不过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吴越天一点也不感到失望,反而露出了笑容,似乎这样的答案他早已知道。 当年吴越天初回中土,便遇上了东瀛高手在中原行凶作恶。那时不少武林中人都冲到他家中要求给个交代,他始觉得在江湖中应有强硬的一面。但后来发觉,江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他又重新估量,以儒商的身份管理家族,鲜有涉及江湖。 如是以他当年那种状况,在陆九空百般刁难的情形下,早就霸气外露,让陆九空跌坐在地上了。不过多年学习的修养,以及与“剑尊”李天行的交流,让他的心更坦荡。 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也不追究,又问陆昆道:“老前辈,如果刚才在黑暗中,陆少侠真的遇刺身亡,您是否会追出去,不死不休?” 陆昆被他问得一愣,接着紧我手中兵刃,回答道:“那是自然。” “如果您在假山中发现那个草人,是否也会如心中所想的那样,朝相反的方向去追?” “当然……”刚说到这里,陆昆便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明白,若是真如吴越天的设想,他一辈子也抓不住刺客,因为那人就在他们当中。 “吴少侠,混在我们当中的刺客到底是谁?”陆昆焦急的问道。 吴越天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提问,而是走到了屋顶破洞处。这里正站着个人,就是按照吴越天吩咐,站回到自己护卫的武师刁三。 “你们谁自认为手上的暗器功夫不错的?” 这可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因此问话一出。立时有个人站了出来。 “很好。”吴越天微笑道:“你去破洞顶上把屋内的烛火打灭。” 那人不知吴越天为何要这样做,疑惑的望了望陆九空。得到默许后才飞身上房。 很快,已经有一枚烛火被打灭。但可能是这名武师的镖法实在不这名怎么样,打灭一枚之后,要隔一段时间瞄准,才能发出第二镖。 在这期间吴越天又开口道:“如果在屋顶上实在有无法打灭的,可以下来打。” 过了一会,屋内终是一片漆黑,一片淡淡的星光洒了下来。在黑暗中,吴越天又以刚才的手法将屋内的蜡烛点燃。 “吴少侠,你这是干什么。”陆九空不耐烦的问道:“你这样做难不成就是为了显示你的这一手绝活吗?” 吴越天也懒得反驳他,而是将手一指,说道:“你就是我们中间的刺客。” 经过吴越天的判断分析,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吴越天说的是否正确?或者只是信口开河。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江湖总有些事》.潜伏篇,第十六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七、那人不是一般的疯子 十七、那人不是一般的疯子 种种证据都表明,刁三就是混在陆家内部的刺客。面对这些指证,刁三不想反驳,也不打算反击。计划已经败露,又有儒刀阻挡,刺杀陆九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准时机,逃…… 如果正面冲突,世上没几个人能聚集全力击中吴越天,刁三自然知道这一点。 但任何一个正常人,在有一丝机会的情况下,都不会轻易放弃求生的希望。 刁三不管外形还是思想,都还算正常,甚至超越正常。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也想逃走。可拦在他面前的不是陆家爷孙,而是吴越天…… 所以,刁三只能赌一把,赌吴越天不是那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博吴越天不会见死不救。如果吴越天对他不管不顾,或者是反应没那么快,他至少没泄漏身份。 不过他赌胜了,吴越天刚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刁三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不等吴越天开口说完话,刁三就一掌把吴越天打飞了出去。 是的,打飞出去。就在前一秒,谁能想像,名满天下的儒刀吴越天,竟然会被一掌打飞。 不管什么人,在说话期间劲气外泄,护身真力自然没那么强。何况吴越天极力阻止刁三破丹田,根本没顾及自己。 刁三出手无情,掌力又重,吴越天应声飞向身后的石墙。只听一声重重的闷响,吴越天撞上的墙已经裂开了数道缝隙。再看吴越天的胸口,手掌所触碰的地方,衣物都化为粉末,而他胸口处则留下了一个朱红色的掌印,正是与铁砂掌齐名的朱砂掌。 这几下实在太快了,众人都有点惊慌失措。 就在众人一愣神的档口,刁三从头道:“朋友,撞到人总该说声对不起吧。” “少给老子在这说教。”刁三急于逃命,哪有功夫在这磨蹭,说着话就是一掌。 那人知刁三现在不可能讲理,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但也没想到刁三这么不讲江湖规矩,既不问名,也不道姓。连句不客气的话也不多说,张口就打。 那人见刁三掌到,也不及运功,就与对方对了一掌。 其时刁三这一掌也是来的急切,同样没有运足功力。 两人双掌相交,并没有真力碰撞冲击时的闷响,只传出“滋”的一声,犹如烧红的烙铁放入冰块之中。 一招过后,两人各退一步。 只看那刁三面如土色地说道:“冰山北极掌。” 那人则面带笑容的说道:“朱砂掌,有意思。” 这人出道江湖已有将近三十年了,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他凭着一双肉掌,挑战了不少以掌上功夫成名的人物。这些人大多数败在他的手上,即使没有败的,也吃了不小的亏。现如今,他已很少踏足中原,只在家中安享太平。不过江湖中人提起他,都会不自觉的把两手收起来…… 原本已经逃出陆家的刁三,如今又被一群人给拦住了,这群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们对今后的变局又有何影响…… 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潜伏篇,第十八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八、束手就擒 十八、束手就擒 刁三用计从吴越天的面前脱逃,但天不从人愿,在大门口又被一怪人给拦了下来…… 武林盟主每十年换一次,这次的武林盟主报名已经结束,接下来就等武林大会选举的日期来临,每个候选人从武功、声望、贡献以及对未来的大局等各个方面一较长短。 江湖永远是表明平静,其中却暗流涌动,正式的选举还没开始,已有候选人被杀。 与刁三动手之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他的侄子,也是候选人之一。 为了应对这一状况,所有候选人一致决定,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先来个少杰聚首,商议一下对策。 作为候选人之一,他的侄子——白少虎,当然不能甘于人后。 白少虎的父亲本没有打算派人跟他,他觉得,一个准备竞选武林盟主的人,身后应该有一批人才,但却不要出门跟一批奴才。周围围着一群溜须拍马之辈,这样以后怎么能成大事。如果他半路被杀,只能说明他无能,也不配当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的大伯可不这么想,这位老男人练得是童子功,兄弟两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哪能让侄子冒这个险。你别看他这些年都没有踏足江湖,但手上的功夫却一点也没放下来。如今的功力更胜从前。 只不过,这一路上都平安无事,没出什么意外。 但没想到,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竟还遇到对手,而且掌力还不俗。 他已多年没有对手了,如今这一掌倒是把他的瘾给打上来了,兴奋的连出数掌。 这边是越打越起劲,那边刁三却是抵抗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放弃抵挡,在中了对方一掌后便倒地不起。 看到自己的主子很轻松的就把对方打倒,这些随从忙大肆喝彩起来。 但胜利者本身却不怎么高兴,他一把将刁三拎起来,怒道:“你他娘的为什么不出全力,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人的一生,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在为人处世方面。不管你怎么做,总会有人说你的不好。 你为人比较机灵,善于察言观色,那么就会有人说你是为人滑头,只知道依附权贵,没有自己的坚持。而当你做事兢兢业业,为人稳重的时候,还会有人说你为人死板,或者是胆小怕事,不敢变通,做不了什么大事。你若是要与人搞好关系,别人会说你没什么大本事;你要是为人清廉,总会有小人说你假仁假义。 总之,只要是为人,总有别人对你不好的评价。所以你要多听、多想、多改善,但不能盲目的失去了自我。 就如现在的胜利者,名、利、权、势他都有了,也没人敢拂逆他的意。这样的生活过的长了,他也腻了,总想有什么人敢来和他对着干。因为敢在这时和他对着干的,应该算是异人吧。但当真的有人逆他的意的时候,他又会非常生气。 这就好比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总习惯喜欢用钱、权、势去解决,但又极不喜欢这种没骨气,依附于钱、权、势的人。 这些人也不想想,如果他遇到的人都是那种非常有气节的,他们的事还能轻易办成吗? 刁三撞了他们,却一刻没停的继续逃。若是一般人便会随口骂一句:赶着去投胎啊! 可这些人却不行,因为刁三没有跪下来求着他们原谅,这已经逆了他们的意了。看着刁三的身手,那人又认可了他的行为。但实际交上手,刁三却不予抵抗,这才把那人给气坏了。只见他拎起刁三,就要在他身上来两掌出出气。 就在这时,听说外面情况的陆昆领着众人迎了出来。 只见老爷子走到拎起刁三那人的身旁,双手一抱拳,说道:“敢问兄台,可是北海冰山北极岛的朋友?” 那人将刁三仍在地上,也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在下正是冰山北极岛的白铁英,不知老先生可是陆昆陆老英雄。” 陆昆一听对方是白铁英,更加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大岛主,幸会幸会。在下正是此间的主人陆昆。” 白铁英也客气道:“原来是陆老英雄,真是久仰久仰。我等深夜至此,多有冒昧,还望老先生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大岛主能亲临寒舍,真令此间蓬荜生辉,众位都快请进吧。”说罢,陆昆便领着众人往府中去,余下一些武师将刁三一绑,押了下去。 吴越天见来了位前辈高人,知道不用自己再担心了,于是不断退到众人身后。待众人都走远了,他就回去自己的房间。 在白铁英随陆昆入院的时候,刚好从吴越天的身边过。他的人虽然在继续前进,但眼睛却一直望向吴越天。 这一动作被陆昆看到了,他忙问道:“大岛主在看什么呢?” 白铁英一指吴越天道:“这是个高手,不知他是何人?” 白铁英从未见过吴越天,也未看到他出手。说他是高手,那纯粹是武者的直觉。 陆昆还没回答,陆九空就抢先说道:“那人只是徒有虚名,没什么本事,大岛主也不必知道这个人。” 白铁英听了很奇怪,这人明明就不简单,为何说他没本事?是他将实力隐藏起来;还是这里的人实力不够看不出来;或者是自己的感觉错误。如果是第二个原因最好,因为自己的侄子就少了个能威胁他的对手。 可以肯定的是,至少那人不是候选人之一,不然他的情报不会不知道这个人。 其实也幸好吴越天躲在人群之后,其他人的身体把他那把刀给挡住了,不然白铁英早看出他是何人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陆昆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再问。万一说破实情,被他们知道那人是个高手,并将他拉拢过去,那对自己的侄子来说,将是个不小的阻碍。所以他准备找个机会,将那人弄到自己这边来。 其时陆昆在听到了孙子的话后,非常生气,想把他说一顿再把吴越天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能将闻名天下的“儒刀”吴越天请到家中,这说出去也有面子。 但转念一想,不可。 吴越天与陆九空的关系已经闹僵了,若将他的身份说出来,白铁英一定会拉拢与他的关系。万一他要是得到吴越天的支持,那么自己的孙子便夺位无望了。反正吴越天差不多在这两天就会离开,白铁英也没机会接近他,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不说。 吴越天一回到房间,柳如雁便激动的扑在了他的怀中。 事不关己,关心则乱。 虽然知道丈夫的实力,但整整三天没有消息,她也不禁担心起来。 “刚听到外面非常吵闹,我知道刺客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抓到他们。” 吴越天双手握住她的香肩,将她稍稍推移一点,说道:“没事了,那人已被一个怪人打到。” “怪人?”刚说到这,柳如雁便惊呼道:“这怎么回事,是刺客干的吗?”原来她看到了吴越天胸口那个手掌印。 虽然说朱砂掌的掌力已被吴越天逼出,但那块儿的衣服却被震碎。 吴越天一把拉住了准备去拿药的柳如雁,将她抱在怀中道:“没事的,对方的实力不如我,又不敢使出真功夫,所以也只能毁掉我一些衣服。” 经过吴越天的再三劝慰,柳如雁才安心下来。 接着,吴越天就为柳如雁述说今夜发生的情况,一是为了让柳如雁把眼光从自己胸膛转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双方的好奇。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柳如雁、吴越天虽然是江湖名人,受人景仰,但他们也是人,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会对一些事、物感到好奇。 柳如雁就对今夜的事好奇。 而吴越天则对今夜的人感到好奇。 他好奇的是那个怪人,这种天虽说不热,但也不算冷,怎么穿这么多衣服。 柳如雁听着吴越天的描述,推想着武林中的怪人。 在江湖中,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怪人,他们有的行为怪,有的想法怪,有的穿着打扮怪。在打扮怪异的人当中,以南北两大势力整年都穿着厚衣。 南方这一势力,是与怪侠一枝梅齐名的独行侠道欧阳昙,北方的这一势力,便是北海冰山北极岛的白氏一族。 听柳如雁这么一说,吴越天也想起来了,说道:“不错,我确实听陆老先生称他为白大岛主。” “不错,那人应该就是北海冰山北极岛的大岛主——白铁英。” “这天也不是很冷,怎么他还穿这么多衣服。难不成就是为了迎合他这‘怪’,还是为了让人注意到他?” 柳如雁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奇异之人相必有奇异之能,你当他真的闲来无事,穿着这么多衣服给别人当笑话看吗。他们都是练了世代相传的特殊武功,须要这么多衣服来保证温度。那白氏一族常年住在冰山不毛之地,他们的祖先根据当地的特殊气候环境,练就了一门《北极冰山诀》。 此功练成以后,会像冰山一样由内而外的散发寒气。寒气越是浓重,说明功力越高。为了保持这身寒气不散不出,也为了不伤及旁人,他们便穿上厚厚的皮衣保持低温。不过,即使这样,他们的衣服还是盖不住那一身寒气。” “确实,我站在人群之中,还能感到一股冬日的寒意,当时我还以……以为为是天气反常呢。”其时吴越天是想说,以为是中了刁三一掌后的反应,但怕妻子担心,便又改了口。 说到这,柳如雁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冰山北极岛的少主白少虎与那陆九空同为武林盟主的竞选人,他们到这,定是为了候选人被杀的聚首大会。如果白少虎到了,那么其他人也会陆陆续续地赶来。” “是啊。”吴越天接过话说:“既然这些人都有竞争武林盟主的资格,那么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有了他们的坐镇,我们也可功成身退了。” 说到这,柳如雁忽然问道:“奇怪了,白少虎与陆九空同为武林盟主候选人,按说,白铁英应该和陆昆一样,会想尽办法拉拢你,怎么会对你视而不见呢?” 说到这,两人都会心的笑了…… 刁三最终没能逃出陆家,但众人是否又能从他口中得到重要的情报?人说,同行是冤家,那么同为武林盟主候选人的陆九空与白少虎之间,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欲知后事,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潜伏篇,第十九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十九、喝茶是个体力活 十九、喝茶是个体力活 这一边,看到事情比较圆满解决的吴越天,回到房中,便与妻子商量这离开的事。 另一边,陆昆带着众人避开了吴越天,穿过院落,到达了客厅。 陆府家大院广,会客厅当然不止一间,这一间离吴越天房间是相对最远的。 陆昆一面让人献茶,一面让管家带人将众人的行礼放进客房。 其时陆家早就收到各个候选人的拜帖,知道他们将到此一聚的消息,但由于家中闹刺客,他一心便放在这上面,其他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等看到白铁英了,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大厅里冷到了极点,这并非指众人的气氛,而是屋内的温度。那端茶的仆人还没进来,就已经冻的牙齿打颤。 陆昆原本打算让众人在此坐一会,等客房收拾妥当,便让他们去休息。 虽说是暂坐,但不能连茶也不上。客人喝不喝是他的事,但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看到仆人冷得进不来,陆昆心中也有些火。茶上不上是小事,面子可不能失。 想到这,面上显出不悦的表情,微斥道:“空儿,这么没眼力劲,还不快点给客人献茶。” 陆九空一看这情形,心中也有火。想到:别人到自己家来,家仆竟连上茶的能力也没有,这实在是丢面子;那客人也是,你这是干什么,然不成是示威,好显现你的功夫;到最后还要小爷我来给你们上茶,就算是如雁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就到了这个时候,陆九空还心心念念不忘柳如雁。 陆九空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脚下一刻不停的向门外走去。待来到门口,背对着众人时,他一面端起茶,一面恶狠狠地瞪了仆人一眼。好像在说:“你这没用的东西,连个茶也不会上。”(其时陆九空自己在面对这股寒气的时候,也要运功抵御。) 那仆人被他这么一瞪,吓得差点连茶盘也掉在地上。 那陆九空端起一杯茶,却没有转身送到客人身边,而是反手扔了出去。 只见那杯茶四平八稳的飞了出去,落到白铁英身旁的茶几上。 “白岛主,请用茶。” 他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献茶,更重要的是显示自己的功夫,好打压一下对方的气焰。 坐在白铁英旁边的白少虎可不干了,他与陆九空有着很多相同的地方。他们有着相似的身家背景;年纪轻轻便有不俗的功夫;同为武林盟主的候选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年轻气盛、为人狂傲。 看着陆九空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夫,白少虎当然也不甘落后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在陆九空手中第二杯茶飞出一半的时候出手接住了,并说道:“陆兄,这种上茶的方法实在太累了,不如我来帮你一把吧。”说着话,白少虎也是头不回地将茶杯扔在到茶几上。 陆九空见状也不答话,抄起两个茶杯扔向了白少虎。虽然一开始白少虎接住了茶杯,但在陆九空看来,白少虎是有备而来,自己是无心而发,就算对方接住了,也没什么奇怪。在他眼中,还是看不起对方。 所以,这次他扔出茶杯的速度比刚才要快,并没有什么花哨,但还是被白少虎很轻松的接住了。 就在白少虎以同样轻松的心态将茶送出的时候,又有三杯茶以更快的速度向自己飞来。 第一次比试我输了,问题在于我,我不够强;第二次比试我输了,问题在于你,你真强。 这个道理陆九空明白,所以他不再留手,你强,是因为没看到我比你更强…… 看到三杯茶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飞来,白少虎立刻以双手接住两杯茶,接着身子向前一躬,用嘴去接。哪知牙齿刚触碰到茶托,那茶杯立即以一个弧度从他身旁飞了过去。这一下可是白少虎始料未及的,如果这杯茶他接不住,那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只见白少虎身子急转,两杯茶同时扔了出去,齐射向那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茶杯。 三杯茶在空中相撞,并没有碎裂,而是向三个方向弹开,刚好平平稳稳的落在客人的茶桌上。 接着,又是三杯茶,茶杯连成一线,急速的向白少虎小腹飞来。这个速度快到了极点,如果接住前面两只茶杯,那么第三只茶杯一定会把前面两只撞碎。若是白少虎接住茶杯后就把手拿开,那么第三只茶杯在撞着他之后一定会落在地上。 当然,那白少虎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只见他右脚微微向前半步,以双手接住了后面两只茶杯。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第一杯茶已经撞到他那裹着厚厚皮衣的肚子上。但那杯茶并没有照正常情况落地,而是被白少虎以真力吸在小腹上。 只见他转身将手中的两杯茶推到茶几上,再一运气,以丹田之力将茶杯打了出去。 这时,陆九空又双手拿了四杯茶,一手两只,分上下相叠。只见。陆九空双手一推,四杯茶以快、慢两种不同的速度飞了出去。其中左手上面的茶杯与右手下面的茶杯以一种极不稳定的速度、力度飞向白少虎。 茶杯飞出的速度不快,而且在半空中不断的颤抖,似乎飞不出几步就要掉在地上。而另外两杯茶则向屋内的两个拐角急射出去。 如果白少虎以极快的身法去接那两杯茶,面前的茶便落到地上。如果他选接住面前的两杯茶,那么以他的身法,最快也道:“陆兄,给我等上茶想必累了,这杯茶就请您自己品用吧。”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往前一推,只见那杯茶缓缓地飘向陆九空。那杯茶前行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却很平稳,就好像天崩地裂也不会落下。 陆九空觉得很奇怪,对方这样做应该是想刁难一下自己,好让自己难堪。但就这样让茶飘过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难道是他为了顾及双方的颜面,而有意为之?正想着对方会耍什么手段,那杯茶已来到自己面前。 陆九空下意识的用手一接,哪知这一接可不得了,陆九空就如触碰到千年寒冰一般,动作不经过大脑的将手一缩。那杯茶便直线下落,还好他反应快,以另一只手接住了茶杯。 原来这只茶杯上附有白少虎的寒冰真力,陆九空的手刚一触碰到杯子,便有透骨寒气通过手指传入经脉。 只听白少虎面带笑意的说道:“怎么?陆兄连杯茶也端不稳,想必是刚才上茶有些累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去吧。” 陆九空一听心中大怒,但表面上还是要装成是感谢你的关心,说道:“白兄远来是客,却给我这个主人献茶。如此大礼,我自是一时半会受不起。” “不急,不急,陆兄可以慢慢享用。”说罢,便做了个请的姿势,似乎在等陆九空喝一口茶。 陆九空也想立即喝一口茶,但这茶是那么好喝的吗? 武林中的内功可分五大属性,分别是: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太极这五大类,其中每一类有分有金、木、水、火、土五系。只不过一般的习武之人都不管这些,大家都只以刚猛、阴柔来区分内功。不过真正练功有成的人,是会细细区别,以便对上不同类型的敌人。 白少虎所习的《北极冰山诀》属于太**性,而陆九空的内功则是少阳金性,对于白少虎凝结的冰块,他还真是没什么辙。 借着说话的这简短时间,陆九空硬是用内力将杯中冰块的最上层化为冰水,勉强的喝了一口。 这时,下人来报,说白铁英众人的客房都收拾干净了,可以进去住了。 听到下人来报,陆昆忙借众人连夜赶路为由,请他们先行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次日早晨,吴越天与柳如雁用过了早饭,两人便把随身的衣物收拾一下。正准备向陆九空辞行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嘈杂。 吴越天开门一看,原来是众多仆人都在收拾一众屋子。吴越天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众多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将齐聚于此,一起商量如何对付这次的行刺事件。因为前两天捉拿刺客的事,陆昆就把这事给忘了,所以现在正赶着给那些人收拾房间。 正说话间,只见管家领着一些厨师从这儿过。看到吴越天在这,他忙把头往下一低,向旁边一扭,快步走了过去。 既然别人不愿意告诉他,吴越天也不去刨根问底。但旁边一位仆人却不满意了,对正准备辞行的吴越天说了实情。原来陆昆打算宴请白家叔侄两,但又不想让吴越天知道,于是让管家躲着吴越天。 吴越天一听就明白,陆昆不想再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现。就算他要去向陆昆辞行,陆昆也不会见他。于是他便回房,帮妻子收拾衣物。 柳如雁一看丈夫这么快就回来了,觉得很奇怪,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跟陆前辈告辞了。” “没有。”吴越天一边把包袱打上结,一边说道:“陆前辈正忙着与白岛主商议,不久后众位武林盟主候选人将齐聚于此,他们先商谈一下刺客的事。既然我们不管这些事,也不去打扰他们,也就不必亲自去跟他们告辞了。想必不久就会有人去告诉陆昆。” 有了新的帮手,陆昆便要把吴越天支开。但白少虎一到,便与陆九空不和,他们有是否能真正的合作?被抓住的刁三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背后的凶手到底有何目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潜伏篇,第二十集——你方唱罢我登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二十、你方唱罢我登场 二十、你方唱罢我登场 白家叔侄的到来,似乎是陆家的助力,但两名武林盟主候选人的不和,使得事态发展也变得不明朗…… 酒桌上,陆昆举杯正要发表感言。只见一名仆人走了进来,在管家耳中小声说了几句。管家把那下人打发走了,又在陆昆耳中小声嘀咕了几句。 陆昆一边喝着酒,一边点头示意。待管家说完,陆昆又毫不在意的让大家喝酒,但脸上却显着另一种表情,一种长出一口气的表情。 这表情当然没有瞒过白铁英,只见他一手拿杯,一手将坐下的凳子向陆昆移近,并问道:“老先生,刚才下人来报,是有什么事吗?” 陆昆一脸不在意的表情以及语气说道:“一个朋友因要事临时走了。本来是想让他来面见一下您的大驾,可惜。看来你们两位的缘分尚未来到。” 白铁英也一脸失望的说道:“那真是可惜,可惜。不知老先生口中所说的朋友,是否就是昨晚我所见的那个高手。” 陆昆听了一愣,旋又恢复自然道:“不错,正是他。” “那为何昨晚大厅之中,不见他的身影?” “这……这是因为昨晚家中来了刺客。他在捉拿刺客时着了对方的暗算,中了那人一掌,所以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原来如此,不知昨晚的刺客是何人?”白铁英也感觉到陆昆不想提起这人,于是转变话题问道。 陆九空说道:“说来惭愧,他原本我门下的一名食客,直到昨晚才弄明白,他竟然是个奸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一直以来刺杀盟主候选人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寸草不留’的刺客。” “原来是他们。”白铁英听后一惊:“没想到他们动作也真快。如果这次行刺真的成功,那正道武林可就真的要翻天了。只不知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但一旁的白少虎却在心中不屑的说道:这还需要了解,了心死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是寸草不留的“杀”所为。 望着白铁英这样的担忧,陆九空忙劝道:“白前辈不必担心,谅这批刺客能弄出多大的事。” “小侄不可小瞧了这组织啊!” 但陆九空却更加自负道:“这些‘寸草不留’的刺客其时也没什么,我们早就得到情报。昨晚就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了。” 陆九空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布了天罗地网,但这完全是鸡肋。不过陆九空断不会打自己的嘴脸,他只把好的一面说出来。 不过这话听在白少虎的耳中,除了自夸以外,全是废话。但白少虎也不着急跟他唱对台戏,他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听对方夸夸其谈。 一个人说谎说得越圆满,当然越难找出破绽,不过一旦被找出来,那么这个谎言的气球势必被戳破。因为说话者已经将他能想到的破绽全部给圆了,能被别人提出来的,自然是他所想不到的。 等陆九空说完,白少虎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照陆兄这么说,那名刺客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那是。” “既然这样,为什么刺客还是逃出去了。而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既没有打斗声,院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最后还是我叔父出手,才将刺客一举擒拿。” “这……这。”陆九空这了半天,眼珠子四处乱转。想了半天,当他看到桌上的一盘鱼,这才猛然想到:“我们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白少虎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没什么不对,不过寸草不留成立了不知多久,被他们所杀的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知有多少。但一次也没被别人发现他们自己的老巢或者联络地什么的,这充分说明对方每次在行动之前,早已想好退路了。现在你们布好了天罗地网来等刺客现身,完了之后让刺客逃,你们既不阻拦,也不假意追赶。这不就是在告诉对方,我在跟踪你,你赶紧引我们去。” 这一通话真把陆九空说的无言以答,只恨不能一剑将眼前这讨厌的家伙给捅了。“听白兄款款而谈,想必是有什么高见,不如说出来,好让我也增加点经验。” “与其说进行不可能的跟踪,不如将人捉住,以严刑逼供。” 陆九空听后冷笑道:“若说这方法,我们自己不会,还用你来教。对方是寸草不留所训练出来的杀手,你以为就那么容易逼供。” “这倒奇了,那你们当初如何得知有刺客来,然后布下天罗地网。” “我们也是用刑逼供。”陆昆在一旁解释道:“这名刺客已不是第一个来行刺的人。”说着,他将所有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不过他将吴越天给省略了。 “这个刁三能在此卧底那么长时间,在被抓时又能有自毁经脉的觉悟,他自然不会像先前那个刺客那样,随随便就招供了。”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做到让他领路,我们在后面跟踪。” “我早就在想放长线钓大鱼了,若非被你们擒拿,现在可能已经找到他们的联络点了。”听白少虎饶了一大圈子,又说回去了,陆九空很是不耐烦地说。 “陆兄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虽说要跟踪,但并非用你们的方法,因为那样做太直了,根本不可能。相反,还会被对方利用,引我们如彀。”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跟踪?” “首先,得让那刁三放下对我们的戒心……” 私刑,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当然,这仅仅是明令,也就是说:民不举,官不究。而且就算是民举,官究不究还两说。 穷人一天到晚只想着如何才能吃饱饭,哪有闲心设什么私刑。这条禁令当然是为有钱人设的,不过设这条令,并非是为了管这些有钱人,不让他们胡作非为,而是为了朝廷敛财之用。 试想一下,这些有钱人家哪个没有丫鬟仆人。他们表面上是下人,实则就是发泄的对象,不少人是被活活打死、逼死。谁无父母,哪家没有儿女。这些人一死,他们的家人会到官府去告状。这时就是当官的大捞特捞的时候,之后再给死者家属一些抚恤金也就了事。 更何况,朝廷与江湖早就有了协议,互不干涉。只要江湖的人不动摇朝廷的权利,朝廷乐的让你们江湖正邪两道互相厮杀。 陆家本就是大户人家,陆昆又做过官,家中自然有刑房。原先那名刺客就是在这招供的。现下他已被转移到衙门大狱了,这里只关押了刁三一人。 这些天,刁三不间断的受到各种酷刑,但他就是抵死不开口。其时刁三知道,那个人的手段不一定就真的比这些正派人士更残忍,但他还是死扛到底。 这当然是因为对那人的忠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特别痛恨伪君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武林正道,甚至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人,竟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 到了第三天,众人终于打算休息一下,但对于他的审讯却始终没有停止。 这时,众人正在吃午饭,望着面前众人在自己面前划拳行令、有说有笑。刁三明白,威逼不成,就改为利诱,这是套取敌人情报的最常用的两种方法。 眼不见,心不烦。刁三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双眼一闭就不再看他们。 就在这时,刑房的大门打开了,众人忙放下碗筷,来到那人面前,说道:“白少侠,您来看他了,您放心,他绝对跑不了。” 白少虎也懒得拿正眼望他们,只是嗯了一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那些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相视一眼,便纷纷离开。他们明白,刁三又要受刑了。上一次也是这样,陆九空让他们出去,不久以后,那名刺客就招供了。 大门被关上了,但刁三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受到非人的酷刑。只见白少虎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食盒。他将食盒的盖子打开,房中顿时香气四溢,将原本酒菜的味道全都盖住了。 刁三依然紧闭双眼,既不看,也不听,更不闻。 只听白少虎很客气地说道:“朋友,这两天你受苦了。” 刁三依然不说话,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便是心志松动。即便不是这样,对方如此狡猾,也不知道会用他们办法,从他的哪句话中得出有利的情报。 白少虎见对方不答话,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先不说跟我们合作有什么好处,至少你招供以后没什么坏处。你看,这两天,不仅你受苦,我们也受累。所以我们今天才休息一下。” 刁三还是不说话,但他心中可把白少虎祖上都问了个遍。因为他全身上下的要穴都插上了钢针,就是别人不再针对他动什么刑,他也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受到痛苦折磨。今天白少虎他们休息,但刁三却没办法消停,他还要继续受苦。 看到刁三依然面无表情,白少虎有些心痛地说道:“真是可惜啊,像你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不能为正道所用。” “你还是杀了我吧。”刁三终于开口了:“你们是从我口中问不出什么的。” “其他人确实想过把你杀了了事,但我却坚决反对,甚至还保住了你的武功。” “你们没有废我的武功,让我的四肢完好,其实是想我找机会逃走,以便给你们跟踪的机会。我想,我身上已经被你们下了特殊的药粉,我闻不到,但你们却能顺着药粉找到我。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在进行刺杀之前,我们就想好了一切。包括我失手被擒,你们会用什么方法来逼我的口供。不过你们放心,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就算我行刺成功并成功逃脱,在短期内也很难发现他的行踪。所以你也就别白费心思把我弄走了,我是不会走的。” 刁三一口便说出了白少虎的想法,他自然是大惊,他没想到此人像他的“姓”,而不是像他的形。但白少虎表面上还是那样的平静,他可不想让刁三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兄台此言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若损了他,必有愧生养自己的父母。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比之生命更重要,我若锁了你的琵琶骨,无异于杀了你,这样的事同样有损阴德,我不会做。以后我们会对你减少用刑,毕竟这样对谁也没好处,我只希望你能幡然悔悟,将你知道的全都交待。”说着,他将食盒中的酒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并说道:“待会儿会有人帮你进食,希望你能在好好想想。” 白少虎一回到议事厅,众人忙上前询问计划进展的怎么样。白少虎这次前去,主要是为了刺激一下他的求生欲望,顺便探一下他口风。如果刁三挺刑不过,提前招供,那自是皆大欢喜。如果刁三出言不逊,还想反抗,那么他也会给刁三安排逃走的机会。 当白少虎把刁三已猜到他们意图的事说出来,白铁英与陆昆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好像这结果他们早猜到似的。 只听陆九空幸灾乐祸地说道:“白兄,看来您的大计被人给识破了,那以后该怎么办呀?” 白少虎也是目空一切的主,自然看不起那些暗地里刺杀别人的刺客,认为他们没什么能耐,只会偷偷摸摸的干。面对刁三这么个人他也真的没办法了,但又不愿意就这样被陆九空打压,于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不错,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但不知陆兄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他杀了,再从其身体经络中探明其武功来历,或可查出点什么。” 陆昆点头同意道:“这可能是现下唯一的办法了。” 白铁英道:“我与他交过手,他所使的是朱砂掌。这门武功并非大门大派秘不外传的,只要你有毅力,就能练成。” “不错。”白少虎也同意道:“就算我们通过他的武功,找到他的师门,他的师门也可以说跟刁三早就没有关系了。”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让一个俘虏牵着鼻子走。” 这时,白铁英似乎想到了师门,说道:“我与刁三交过手,他并没有出全力。按理说这不正常,当时他行刺失败,就算不去回合地点,也要拼命逃走,之后再与接应的人见面。但遇到我们的阻碍,他却不全力抵抗,你们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陆昆好像有点明白地说道:“白岛主,您的意思是说,他不敢使用全力,是因为一旦出手,我们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出处。而他与师门还有着联系,或者被师门通缉;或者他的师门花钱买凶。更有可能,他的师门也是寸草不留的一部分。” “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样?”陆九空没耐心地说:“这两天来,我们用了多少方法,可结果呢?他既不反抗,也不招供,一副死了算了的样。你们说该怎么让他显示自己真正的功夫。如果可能的话,他也就不会被我们抓住了。” 当众人正为刁三的事儿苦恼的时候,吴越天与妻子柳如雁已经享受了两天悠闲的日子,甚至还结交了一帮武林侠士。 陆九空、白少虎轮番上阵,但对刁三完全无效。白铁英的一席话虽然提醒的众人,但大家还是没想出办法。接下来还有其他的武林盟主候选人到来,他们是否有更好的办法?吴越天与妻子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们对这轰动武林的盟主候选人被刺杀一事就真的丝毫没有好奇心?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李贵篇,第一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 潜伏卷 外传:狼来了的代价 外传:狼来了的代价 人都会做梦。 有的人心思单纯梦少;有的人心思复杂梦多。有的人白天看到什么,晚上就梦见什么;有些人做梦天马行空。有些人做美梦;有些人做恶梦。有些人只要睡觉就做梦;有些人则成天做梦。 梦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有的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有的人说:梦,是你内心最深刻,最隐秘处的写照。 有的人说:梦是有预兆的,只有那些特别的人,才能解释梦的含义…… 有些人从早忙到晚,一躺下就呼呼大睡,几乎不做梦。 而有的人却忙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梦见自己的敌人要来杀自己,被自己杀死的人要来报仇。 九花娘以前很少做梦,因为她的生活很充实、很满足。 充实,是因为她想要得到的,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满足,是因为她想要得到的,在不择手段的掠夺之后,都会得到。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发现,有些人,有些情感,是你不择手段反而得不到的。所以九花娘开始做梦了——思之不得,转辗反侧。 后来,她的美梦变成了现实,现实,又转化为噩梦,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 今天,九花娘又做了一个梦。一开始,这个梦有个很好的开头。还是小女孩的她,坐在一片山坡上,山坡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清风从她发丝拂过。 她怀中的小羊发出稚嫩的叫声,引得周围的羊群不时的回应。这时,她突然站了起来,来到山坡边沿,望着山下辛苦劳作的人们,嘴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只见她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喊道:“狼来了!!!狼来了!!!”你别看她是个小女孩,但声音却出奇的大。山坡下的人立即就听到了,很快的,这些人就赶了过来。但她却躲在巨石后面,看着气喘吁吁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虽然知道上当了,但看她是个孩子,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但随后,第二天、第三天,这样的事情又再度发生,所以大家也就不再相信她了。 但后来,狼真的来了。任凭她再怎么大声的呼救,山下的人也只当没听见。 看着狼将她的羊一只一只的分食,她变得手足无措,连逃命也忘记了。当所有的羊都被吃掉以后,它们终于看到了她,以及她手中的羊羔。 这时的九花娘知道,自己再不逃跑,就会和其它的羊一个结果。所以她想都没想,就丢下怀中的小羊,拼命的跑。 但她的速度又怎么能快得过那些饿狼呢,小羊一被丢下,就成了狼群的口中食。而其它的狼群则在后面拼命的追捕她。 一块小石头将她绊倒,等她回过身来,一只狼已经铺了上来,将她的四肢死死地按在地上。她吓坏了,也不敢看,只得紧紧地闭上眼。等过了一会,感觉那狼没有动静,便略带好奇的睁开眼。就看见那只狼的脸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到一双狼眼,一双会放光的狼眼。 光,很亮。亮的很刺眼。所以九花娘再次闭上了眼。但那光还是透过眼皮,刺激着她的眼球…… 这光太刺眼了,所以九花娘不由得用手遮住了脸。 或许是因为动作有点大,惊醒了身旁的孩子。孩子的哭声,也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回来。 看着吃饱了的孩子躺在怀里,想到这是她现在的唯一,九花娘心中不禁吃痛。 就在此时,她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九花娘知道,又是那些村民在嚼舌根了。 不过不要说是背后议论她了,就算是当面说她,她也不在乎。比这更严重的,如贴纸符、洒狗血这种事,那些人也不是没做过。如是以前的她,这里早已横尸遍野了。 推开门,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小撮人围在那里,议论着什么。 她稍微一走近,就听到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接着,就见那些人停止议论,纷纷转过身来,对她笑了笑,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为了防止她怀疑,还故意大声说话: 张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小狗子,你老说我老婆肚子没动静,你看,这不就有了。今晚到我家喝酒去。 九花娘看着这些人,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个村子不大,你要是大声说点话,差不多全村都能听到。所以九花娘虽然走到哪都是空无一人,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对于整个村子的人来说,她九花娘是个不祥的人。 说“人”,或许还抬举她了。 在村民的眼中,她是只狐狸精。 首先:他曾经变过。原来她刚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是个身材臃肿,长相丑陋的女人,但后来却变得美如天仙。对于这朴实的村民来说,这样的易容术,确实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其次:她的丈夫与公公虽然父子不和,但两人平时的生活却相安无事。可自从化名花花的九花娘嫁过来之后,父子两相继去世。这还不说明她是个不祥的女人。 再加上她平日种种怪异的举动,村里人更有理由相信,她并非一般的女人,而是一只妖狐幻化而成。 为此,村里人没少上镇子上去请和尚老道。可这些人不过是嘴把式,一遇到江湖出生的九花娘,那些人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制服了。 虽然没把九花娘制服,但为了请法师,这样一来二去的,周围左右几个临近的村镇都知道他们村有鬼,而且是那种很厉害的狐妖。这样一来,有哪个法师敢上他们村,村里的人再到镇子上赶集,也没人敢和他们做买卖。 自此之后,也没人敢打扰九花娘的生活。 不过今天中午,九花娘还是从零碎的消息中得出,镇子上来了个女道姑,说是晚上要进村帮他们除妖。 九花娘这次没有笑,而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是解脱了。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在梦中,狼要吃她和她怀中的小羊,她拼了命也要保护它。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就将那只小羊羔交到了别人的手了,这时的她才完全解脱。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仅仅一瞬间。一瞬间之后,她的脸上又浮起了轻蔑的笑容。 回到屋中,她开始等待晚上对手来临的那一刻。 ¥¥¥ 妙音出生之前,城里发生了瘟疫,虽然家中有钱保住了她们母女,但妙音一出生就体弱多病。 父亲重男轻女,对她的是很少过问,真正关心她的只有母亲、乳娘和弟弟。 当她长到十岁所有的时候,有一次去逛庙会被一个拍花子的拐走。后来幸得一位道姑出手相救。送她回家的时候,母亲自是特别感激。谈话间,那名道姑说妙音身体羸弱,只不过用药保住命而已。母亲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世外高人,便问该如何是好。 那名道姑就让孩子跟她出家。 虽然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但为了孩子,做母亲的也只有忍痛割爱。 小妙音跟随师父进了道观,一点也不怕生,很快就和师姐们打成一片。后来不仅身体好了,还习得一身武艺,更成了这九天玄女观的观主。 当年若没有她的师父,她可能活不过十八。所以成年后的她喜欢到处云游,希望能多管一些不平事;多救一些苦命人。 正品着茶的妙音师太,就听到右斜角一桌客人说话突然小了下来,这使得师太很是在意。 虽然周围声音吵杂,那几个人说话声音也小,但师太还是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 甲:“哥几个,你们看,东村的老张头。” 乙:“是呀,他又来了。我大伯跟他有些交情,曾劝他离开那个村子,以后也不要再来了。现在谁见到他们村的人都讨厌,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这个镇子上没有谁能斗得过那‘东西’的。” 丙:“二位,你们在说什么呢?” 甲:“你去参加乡试,当然不知道,东村李富家出了事,招来了一条狐狸精。” 他说狐狸精的时候,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用气在说话。 听到这话,丙反而声音大了起来,正色道:“兄台,话可不能这么说,须知‘子不语怪力乱神’。” 乙:“子不语不代表子不信。你要是不信,那你去把那妖孽给收服了。” 再听下去,也不过是几人的插科打诨,师太遂没了兴趣。 抬眼再一看那张老头,已经进了庙里面。 师太急忙付了钱,一闪身,也进了庙。 在神像前,只见老张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虔诚的说道:“菩萨保佑,希望今人我能找到一个有本事的大师,解救我们村子。”说完,便拿起供案上的签筒,摇了起来。 正殿的西南角,有个专门解签的。师太便来到他的身旁,问明了老张头的具体情况。 这件事几乎整个镇子都知道,是以解签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太。 就在这时,老张头拿着签过来求解。 那妙音还没等老张头把签放下来,就一把手拿了过来,说道:“老施主,您的事,我来帮你解决。” 老张头抬头一看,是一三十岁左右的道姑,也没觉得她有多大的法力,便问道:“这位师太,可知老朽我要解决的是什么是?” “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老朽就跟你说,先前有好几个大事,看样子都是法力高强。但结果呢,都斗不过那个狐妖。这位师太,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施主是不相信贫道。”说着,妙音将那支签立在桌子上,用手指抵住道:“这位仙姑,前者我们请来了一位法力高深的道长,他说那只狐狸精妖法高强,他一面要对付狐狸精一面要保护我等,才致使他不但没有除掉那妖孽,还受了重伤。因此我们想,不如全村集体先逃走,等到明天仙姑你将那妖精收服,我们再回来。” 妙音师太一听,笑着道:“诸位不必如此,我早已有了除妖的方法,大家只需在家中安心休息,不会有任何事的。” 虽然师太这么说,但大家还是不放心。等到妙音进了村子回头一看,那些人还是远远的站在那里,甚至有些人已经出了村口。 妙音明白,这些人是真的怕了,既然不能说服他们,那就早点解决村子里的事,好让大家都安心。 按照村里人的指示,妙音来到那个“狐狸精”的家中。她没有像以前那些除妖的和尚、道士那样大喝一声,冲进去,而是很有礼貌的敲门。 九花娘很惊讶,没想到这次来的人竟然这么有礼貌。于是,她也对着镜子把头发理了理,将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起身开门。 门开了,九花娘先行了个礼,说道:“不知道长来此有何贵干?若是要借宿,只要您不觉得此处简陋,在下乐意之至。” “无量天尊!贫道并非来借宿的,而是来此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是解决我的问题?那要看道长有没有这种能力,以前有许多自称法术精深的高僧名道,都要说来消灭我。但结果都是落荒而逃,我却好好的在这待着。却不知道长要如何解决我?” 妙音说道:“施主误会了,我说我这次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妳的。只不过解决的问题也是关于妳的问题。” 九花娘道:“妳这道姑说的话还真是奇怪,既说来解决关于我的问题,又说不是来解决我。” “九花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妳隐居在此处,但事情已经闹得不小,村里的人不断的去外面找人来降服妳,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江湖之人抱着‘打抱不平’的心理来这里。虽说正道武林已经承认了妳,但不代表正道中的每个人都能容得下妳,更何况还有邪道武林,他们可是一直拿你做叛徒。” 听到妙音的话,九花娘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双脚分立,两手摆出招式对准妙音。口中问道:“妳是何人,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 “在下妙音。” 九花娘一惊,说道:“九天玄女观,妙音师太。” “不错,正是贫道。” “看来妳真的是来捉拿我的。” 妙音依然微微一笑,说道:“捉妳,为何要捉妳?” 九花娘道:“我曾经做过那么多坏事,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怎么可能放过我。” “那又如何?什么人没有犯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你与他曾经与邪道为敌,被整个邪道追杀。就凭这个,便值得我辈大家称颂,又怎会捉拿妳呢?” “很好,多谢妳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做事了。” “什么事?” “……” “妳真的打算这样做?” 没有说话,九花娘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其实这事还有其他方法解决,妳不一定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 “心已死,身何用……” 抱着孩子,看着九花娘远去的身影,妙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忽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一丝丝的凉意,竟是一滴泪,一滴红尘泪。 为何世事不能尽如人意,有些人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但现实的无情打击,让他们终身不能完成此理想;有些人曾经做错过事,当他们想要改邪归正的时候,却总是得不到别人的信任。 天已经快要亮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迎着朝阳的方向,妙音踏上了她的道。面对夕阳西下的地方,九花娘走向了他的终点。 已经很久没有抬头挺胸的走路了,曾经的九花娘,总是以眼角的余光去寻找猎物。后来的改邪归正的她,也总是低着头跟在丈夫的身后。落难之后的他,由于怕被敌人发现,也一直改头换面不敢见人。 现在,她终于在人生的最后,可以毫无顾忌的抬头做人了。 静静的山岗上,并排有两座坟墓,分别是九花娘与他的丈夫。 “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以为做了几件好事,杀了几个邪道的人,就能弥补以前的过错?”一个大和尚将手中的月牙铲插在地上,说道。 另一个中年人道:“一死万事休,大师是出家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执念呢?坏人做了好事,不能算是好人。那么,好人做了坏事,是不是也不能算是坏人呢” 和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墓是你帮她立的?” 中年人答道:“不错。” “像九花娘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配与不配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既然已经死了,就该入土为安。总不能将墓给铲了吧。” “有何不可。” “大师手下留情。若真要动手,就让我来替这块墓吧。” 和尚一愣:“你?好吧,我这以铲可不会留情。事后不管结果如何,这墓我都不会动。” “多谢。” 铲飞数丈外,人退十步远。 “你究竟是何人?” “武林正邪两道都唤在下——墨道老祖。大师,连我这邪道之人,都能原谅她背叛之事,大师更应该网开一面。” “好,很好。以你的实力,想杀我是易如反掌,但却留我一命。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坏的的,他日若你犯到我手里,我也会网开一面的。记住了,我叫了心。” 数年后,墨道门被邪道数大门派围攻,死伤惨重。在逃亡的路上,刚好遇到了了心。了心也遵守了他当年的誓言,网开一面,没有为难众人。 但在众人中,有一个孩子却记住了这个见死不救的出家人。当这个孩子有能力的时候,第一个找上的,便是了心。 这一次,双方谁也没有留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卷 李贵卷 一、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人 一、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人 吴越天家祖上曾有人在朝中位极人臣,后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攀龙附凤而辞官在家。其后人凭着先祖的关系网,以及自身的能力,挣下了一份巨大的家业。吴家之富,在全国各处都有生意,为了方便老板随时突袭查收账目,凡是有吴氏产业的地方,周边都建有宅邸。 这些宅邸或在繁华热闹的富贵市区,或在幽远僻静之所。这里的吴府,便是在青州城外的一座小庄园。 这儿碧水环绕、青竹遮阴,确是一处休闲的好去处,真如人间仙府一般。 一般这样的住宅,周围都不再有其他住户。但吴家世代都是心地善良之辈,不愿夺了别人的生计。于是原来的土地还叫那些农民来种植,一文钱的租子都不收。到了丰收时,也不要他们把粮食辛苦挑到城里去卖,都是由吴家以市场价收购。到了荒年,还会开仓舍粥。 因此,这里的人对吴家非常尊敬。当听到吴家老爷与夫人来了,村里人奔走相告,纷纷赶来要见见这位吴家老爷。 这些乡下人内心淳朴,见吴越天也不为别的,只想给他们磕个头,谢谢他们一直来的照顾。这些人见吴越天也没什么见面礼,只拿出家中酿的酒、腌的菜。看到乡众们这么热情,吴越天也不好不收。为了让这些人不吃亏,晚上大摆夜宴款待众人。 看到丈夫如此受欢迎,柳如雁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平时在家中,也时常有武林中人前来拜会。但那些人各个久经江湖,谁心中没有个小算盘,嘴上夸你好,暗地里还不知道下了什么套等着你来往里面跳。所以,每有武林朋友前来拜访,柳如雁都觉得非常累(家中来客频繁,而且都是由自己招待也是其中原因)。 但今天她却显得非常轻松,面对的都是早出晚归的农民,他们可没什么心机,只盼着年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 自从柳如雁闯荡江湖以来,已鲜有放下戒心的时候。 而在这两天里,夫妻两什么都不想,也不把自己当武林中人,只做一对普通的夫妇。这样的日子,真比他们新婚后还要幸福。 这天傍晚,夫妻两欣赏了夕阳美景,正走在回家的田间小路上。此时在田间务农的人已然回家,在私塾读书的孩子也已放学。是以一路上皆十分安静,偶尔会有一两个逃课的孩子在往家赶,急急忙忙的从他们身后跑过。 这时,离家已经不远了,他们正边说边走,却看到不远处的府宅门口有一群人,大约十来个。 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加快脚步往回赶。 等到了家门口一看,来的是一群道姑。 管家一看老爷回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吴越天一看来人,问了管家才知道,她们本来想进城,但由于道路不熟,因此现在还未入城。现在天色已晚,想来城门已然关闭,所以她们想在此借宿一宿。 这个家虽然平时由管家打理,但毕竟不是他的家。更何况这些出家人来路不明,万一她们是歹人乔装打扮,到时候伤了吴越天,他可就成了吴家的罪人了。他也是有几十年人生经验的人,知道江湖中不少女子的实力比男人更强。 吴越天是个好客之人,知道这些道姑是来借宿的,也不管是否属实,便立即安排房间给她们,并吩咐厨房准备素斋。 回到房中,吴越天换了一身便服,就准备出去招呼客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管家,入得房内,他谨慎的望了望外面。 关上门后,他先给吴越天施了个礼。紧接着走到吴越天的身边,说道:“老爷,这批出家人不一般,最好还是把她们都打发走吧。”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管家忙说道:“刚才我领她们去客房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人是个男的,于是我便安排他与其他人分开住。哪知道他却不同意,还要与众道姑同住一间屋子,而且那些道姑们也这样要求,还说他们出家人不拘泥那些世俗……” 吴越天听到管家这么一说,他也有些犹豫了。 这时,柳如雁从门外进来。管家一见,连忙又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希望这位夫人能明事理。劝服丈夫把这些人打发走。 柳如雁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那种能将有求于他的人拒之门外的,于是他先劝慰了管家一番,让他放心。又对丈夫说道:“管家说的不无道理,但你也别先急着做决定,一会开席之后,多了解他们一下,我不信他们还能在你面前翻了天。” 吴越天这时也没了主意,也只得如此…… 饭菜并不算很丰盛,只是简单的农家菜,但却很可口。这样做,是为了试探这些人是否是真正的出家人。 谈话间,吴越天发觉,这些出家人各个都不简单。她们不仅会武功,而且实力不俗。这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吴越天就发现了。 但那时候吴越天并没有立即怀疑她们的身份,因为这些人说话有礼,面带忠厚,不似恶人。而且从她们的行动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真力来看,她们修炼的都是玄门正宗的心法,这一类心法不是心有邪念之人可以修炼得来的。 聊了一会,吴越天发现,这些人不仅谦虚有礼,更是谈吐不俗。 人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但事实上,知道天下的不是那些在家读书的儒生,而是那些出家之士。她们虽然不如儒生那样专精于学问,但却通晓各种知识。这些知识是那些整天坐在书桌前,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人所不知道的。 随着时间的两极分化,人们的信仰亦是如此,一边是精神拜佛相信轮回,另一边则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信仰鬼神的不外乎穷苦人民与不必读书却高高在上的人。 有了这些人的资养,原本要外出化缘,经历苦修的僧道们,只须在庙宇中坐坐,就有人送钱来。这些吃饱喝足的人,再不像从前那样参禅悟道,也不去学习更多的知识。 佛家有八万四千法门,门门皆可成佛。道家也有“无术不为道”这一说。 但现在这些出家人,只学习一种术——骗术。他们的所学所用都是为了迎合别人,好让他们多捐些香油钱,多为佛像造金身。更有甚者原本是江洋大盗,有多条命案在身且不思悔改,竟以出家人的身份掩饰。白天在人前诵经念佛,晚上却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会惹起管家的警觉。 吴越天自幼饱读诗书,且在海外游学,并非那些腐儒可比。在与对方的交谈中,他发现对方对古籍、诗词、天文地理的了解超过自己的想象。他家中书籍万千,若是对方随便瞎说,他自然一闻便知。对方不仅有着丰富的知识,而且对一些前人的观点有独到的见解,往往语出惊人。 如果一个人为了骗人,而去刻苦学习,那么这个人还是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如果这份精力不放在歪门邪道上就更好了。 这顿饭,管家吃得一点不安心。但吴越天又不听他的,依然和对方谈得很是欢快。 无奈之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聪明能干的女主人。但平日里在管家眼中精明能干的柳如雁,此时聊得更开心。 忽然,柳如雁响众人中唯一的男道士问道:“说到现在,还未请教,敢问道号。” 一听这话,管家可来劲了。他觉得自己没看错,这位女主人确实厉害,她现在与对方套近乎,然后问明对方的详情。自己再找个机会去核实,只要发现他们所说的话不实,便可叫官府把他们抓起来。管家现在是越来越佩服柳如雁了。 如果给他些时间,他可能会想到,如果对方说他们出家的地方远在天边,或者就是游方道人,那该怎么查。就算查出对方真的是什么歹人假扮的,恐怕对方已经得手了。但管家现在可没功夫细想这些,他只想到了如何查出对方的真实面目;如何将他们绳之以法,以及对柳如雁的佩服。 管家根本就没想过,如果对方真的不是好人,发现矛头不对立时动手,又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只听那道士行了个礼,道:“贫道道号‘斤金字’。” 听到对方一报出名号,管家就暗暗把名字记下,准备找个机会出去。 而柳如雁听到这个名字,反应比管家更大:“阁下便是九天玄女观的斤金道人——李贵?” 吴越天听了,也是一惊,不过他惊的不是因为知道斤金道人的名号,而是因为柳如雁的反应。 “夫人,您与这位道长相识?” “虽不认识,但关于道长的名声,我也是早有耳闻的。” 吴越天听了又是一惊:“原来道长早已是威名远播,恕在下久居海外、孤陋寡闻。” 李贵听了,一笑道:“施主过奖了,在下哪有什么威名,只不过常年与师姐、师妹们同住于一处,被大家误以为是登徒子罢了。” 吴越天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柳如雁忙解释道:“道长自幼家中变故,被九天玄女观的主持收养。因九天玄女观一向只收女子,是以道长是那唯一的乾道。他与陆九空、白少虎一样,同样是武林盟主候选人。” 吴越天听后不再惊讶,但还是不住的赞叹,他没想到今次来竞选的武林盟主之位的人都是如此年轻。 这武林就像是朝堂,皇帝自然不喜欢成天啰啰嗦嗦的老头子,他喜欢的是那种年轻俊美、思想活跃的年轻俊才。 吴越天虽然很少参与江湖之事,但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武林才干,不仅也多赞美了几句。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不管是年轻有为,还是老当益壮。 听了吴越天的赞美,李贵自然不能照单全收,总还是要谦虚几句。 “我也不过是得武林朋友的抬举,至于威名远播,那自然是属于您‘儒刀’吴越天了。” 一旁的管家听了,心道:坏了,这批人原来早就踩好点了,就等着老爷夫人落网了。 那管家正想着,如果一会这的动起手来,自己该如何是好,怎么才能保护好吴越天柳如雁。 只见吴越天面有吃惊地说道:“原来李道长早已认识在下。” 李贵笑道:“吴大侠以前我自未谋面,不过儒刀之名如雷贯耳,天下谁人不识。关于您与峨眉女侠柳如雁的婚事,贫道虽未能有幸参加,但也是知道的。刚巧我们当中有以为师妹与柳如鱼有一面之缘,因而我知道阁下您就是儒刀吴越天。” “原来如此。” 话已经说开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也就放得开。 几轮交谈下来,吴越天知道,这些所有武林盟主候选人,因为杀手刺杀的原因,所以齐聚于此。李贵是这一届武林盟主候选人之一,这样的事他当然也会参加。 第二日,将李贵等人送走后,吴越天问了一个既不能算问题,也不能当着众人面问的问题——李贵为什么叫李贵? ps:一个名字也值得写几章作者是真的没东西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卷 李贵卷 二、李贵的贵 二、李贵的贵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吴越天觉得,李贵学识不浅,谈吐也不俗,家学也必定渊源。 这样的人,应该跟自己相配的名字。就算一出生他的名字没法选,现在改个名字也是可以的。 对于吴越天这样的问题,柳如雁也给了他一个同样奇怪的不是答案的答案,或者说是答非所问。 ——李贵很贵 李贵为什么叫李贵,对于吴越天这样的问题,大家或许都能理解。因为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的这个名字与他这个人实在不相配。这个名字太平凡了,但这个人,却有种脱离凡尘的气质。 但对于妻子的回答,吴越天就真的不懂了。 不过,若是把这一问一答放在整个武林,则要掉个头了。 大家一定会奇怪,学识渊源的吴越天怎么会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对于柳如雁的回答,大家却都能认可这个答案。 因为,李贵确实不便宜。 李贵到底有多贵,那要看他出售时的重量;李贵为什么这么贵,则要从他的身世说起。 与吴越天猜想的不同,李贵并非出生在书香世家,相反的。他的父母在别人眼中地位并不高。 李贵的祖上都是种田的,一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经过数代勤恳耕种下,终于有了自己的几亩薄田。传到李贵爷爷的时候,也有了点闲钱。 老人家老来得子,生了李贵的父亲取名李富。由于生孩子的时候年龄过大,李富的母亲生下他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李富是家中独子,又是老伴拼了命保留下来的血脉,自然倍受宠爱。 俗话说得好:穷则思变;饱暖思**。 当一种生活有了改变的时候,拥有这种新生活的人的思想也会随之而变。 当一个穷人,靠着自己的努力挣了钱了,他一般有两个想法。 一种是继续努力,赚更多的钱。 一种是思想境界提升,想要有出息。 李富的无亲无疑就是第二种,他在同村的种地的来比较,算是最有钱的。虽然他这么点钱其实也少的可怜,但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了。 他这么想,也不算什么坏事,这说明他有自信。 一个人有了自信,那么他的心态,他的眼界也自然不同了。 他知道,一直这样种地是不会有出息的。 看到村子里对那些个有学问的人都非常尊重,于是他想到让自己的儿子上学念书去。 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希望他们将来能有出息,能出人头地。让李富去上学,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因为读书是当时最有前途的。 古有孟母三迁,最终成就了仅次于孔子的亚圣。 由这个故事可以得到两个重要的信息,其一就是周围环境对人的教育。孟母之所以三迁,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对孟子的影响不好,如果不离开,会让正处于成长中的孩子误入歧途。 这个故事透露出的另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父母对孩子成长的教育与影响。试想一下,如果孟母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或者放任不管,那么孟子以后还会不会是孟子…… 拿李富与圣人相比不实际,他的父亲也没有孟母那份觉悟。 他只是个种田的。 虽在他在同村种地的当中算有钱,但他始终是个农民,也只是单纯的想着儿子能念好书,等以后有了出息别人会对他很尊敬的朴实的老人。 可是他却没想过,这样做的结果,未必是一件好事。 在同村种田的来说,李富可算是有钱的。但在学堂之中,李富则是最穷,最被人看不起的一个。 此时,他若是发奋图强,也许还能有些成就。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想要往上更上一层楼,不是光自己努力就行了。但他的功课实在太差了,就连教书先生也不喜欢他。 科举考试发展到那个时期,其内容和形式已经僵硬化,尤其是科场所考的八股文。由于形式结构简直是死板,使读书人的知识结构变得僵硬、陈旧。 教书的是一位读了几十年的老先生,而听课的却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每天听着先生之乎者也的念书,这样的学怎么能上的下去。因此,逃课成了众人每天必做的事。 李富的功课很差,老师自然不喜欢他。家中又没什么背景,那些地主家的孩子也不待见他。为了不受欺辱,他更愿意和其他同学一起逃课。为了能让同学正视他,逃课的黑锅当然就由他来被。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老师重点树立的反面教材。 越是这样,李富就越不想上课,成天跟着其他人逃课。 在同学之中,李富还算讲义气,但由于出身太穷,始终被别人耻笑。他若想和别人平起平坐,那就只有花钱。但李富一个孩子,他哪来的钱。只有跟家里要,还骗父亲说,要想从老师那多学点,就要多花些钱来孝敬他老人家。 对此,李富的父亲一点也不怀疑,他觉得儿子说的有理,就算是要种地,也得先买好种子、农具,将牛喂得饱饱的,更何况是读书这头等大事。为了儿子以后能有点出息,现在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可是老师的嘴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李富要的多了,老父亲也终于有了怀疑,于是在暗地里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儿子根本就不去学习,整天与一帮富家公子在外面胡作非为。 虽然知道儿子不学好,但为时已晚,李富在外面已经欠了不少钱。 做儿子的再怎么混帐败家,做父亲的也不能不管。 把儿子从外面带回家以后,就再也不许他出门。而自己呢,不仅要用自己剩下来的全部积蓄拿来给儿子还债,还得拼命挣钱。 每次出门的时候,父亲总是要把门锁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当他有一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儿子却不知去向。 知子莫若父,很快他便在赌场里找到了儿子李富。 这个村子不大,没有一个正规的赌场,都是三五成群先聚在一起吃酒,接着就去其中一家耍钱。 很快,李父在一个叫李三的农家找到了自己正在赌钱的儿子。 一到李三家,李父便怒上心头将赌桌推翻,破口大骂道:“李三啊,我和你父亲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你也是自小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有了出息了,怎么就来害我儿子呢?” 那李三被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顿觉得很没面子。本想发作,但李老头是村里的老人,跟自己父亲的交情也不浅。于是他强压心头怒,表面还不温不火地说道:“老爷子,我们怎么来害你儿子了。” “你小子还跟我装。我儿子在学堂上课上得好好的,你怎么把他拉来跟你们赌钱。” 听到这样的指责,李三装成很委屈地说道:“老爷子,你这可就冤枉好人了。是你儿子跑来跟我们赌钱的,我总不好赶他走吧。” “那我就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儿子要是再来这耍钱,你,还有你们,都不准让他赌。” “这样可不好吧,他已经欠了我们不少钱,我若在不借钱给他翻本,只怕他一辈子也还不上钱了。” 李父知道,要是还这样下去,儿子就真的完了。不过他毕竟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一着急之下,竟然也给他相处一个办法。只见他同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以前欠的钱我也决定帮他还,但以后的钱我就无能为力了。你们愿意借给他多少赌我都无权过问,若是他又输了,我就没办法,你们想把他怎么样也别来问我。如果你们觉得杀人不犯事,你们就放手去做吧。”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老头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的一切经济来源,全都来自李富的父亲身上。他若真的不管这个败家儿,就凭李富这逢赌必输的能力,十辈子也还不了钱的。老头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立刻把桌上李富面前的钱全部收回。 自此,李富便被关在家里。 但这样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他从来也没想过这破房子能关得住儿子。 李富也曾数次逃出门去跟别人赌钱,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李富的情况,谁还敢跟他赌钱。 一怒之下,李富便想从家中抢一些钱来用。哪知,那李富不像他爹,自幼他就没怎么干活,再加上他整天吃喝玩乐作息无规,根本就是中干而外不强。与他爹动手,没三两下就被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为了钱,李富也曾想集结一些同在赌场的赌友一起到家中抢些钱。但这些人都猴精猴精的,他们知道这个家的经济支柱是谁,要是把老爷子弄出个好歹来,李富以后就真的再无能为还钱了。 这些只看钱不认人的家伙靠不住,那就只有求同村的好友了。哪知这些人都不屑于李富的行为,不愿与他为伍。知道他有打劫自己家的想法,纷纷向其父告密。 李父听了,也只能叹一句:“家门不幸啊!” 此后,李富既不能赌钱,也不愿做农活,每日只在村里转悠,东家摸鸡,西家打狗。大家也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捉住他偷鸡摸狗,也不跟他父亲告状,随便打骂一顿也就了事。李富回家也不敢把这件事跟父亲讲,因为说不定父亲出手比那些人还狠。 时间长了,李富也不怎么再出门,成天在家无所事事。 这一日,父亲比平时提早回家。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家,在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据说这女子是倒在他们家的田埂上,李父看着可怜,便把她带回家。 李父把那女子放到床上,冷冷的对儿子说了句:“看好了,我去请大夫。” 村里就唯一一位郎中,连李富生个小病,他的父亲也舍不得给他看。 这一切看在李富的眼中,心中那个气呀。自己的赌债他不帮着还,却花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病。要说这女子好看也就罢了,可她长得其丑无比,身材也跟水桶似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把她背回家的。 给那女子把了脉,大夫摇摇头说自己治不了。这大夫只是个乡下的土郎中,见识有限,有太多的病他没见过。 正在这时,那女子醒了过来。 李父自是高兴,忙掏出一些钱给那大夫。 郎中怎么也不肯收,说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 李父则坚持要给,说什么把他从大老远的地方请来(李富:其时这个村子也没多大),这就当是路费。郎中推辞不掉,给女子开了些补气调理的药,便收了钱告辞离开了。 那女子刚醒,身子还很虚弱,李父便让她先在这养着。 在这期间,他们了解到,那女子叫花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是老爷买来准们给小姐少爷们出气的。后来老爷家道中落,本来是想把她给转手卖给别人的,但被她给逃了。 等修养了一段时间,那女子身体好了,李父便拿出一些钱给那女子,想让她投奔亲人去。 李富也是极其希望这丑女快些离去,一来他每日在自己眼前晃悠,眼都花了。二来,他是怕哪天那个有钱人家追过来要人。虽说人家家道中落,但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他们这种小家小户所能惹得起的。 那女子告诉老人家,她家早已没人了,自己是没地方去的。老人家能收养她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再要他们的钱能。为了不给老人家家里惹麻烦,她会尽快离开的。 李父看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什么亲人,怎么忍心看她一个人在外流浪而视而不见呢,于是便强将她留了下来。 可这样一来,李富可就不愿意了。之后的他时常对这个女子恶言相向,总是找借口向父亲告状要把她赶走。而这个女子总也不反抗,也不辩驳,只是默默地忍受。但李父可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所以他从来不相信儿子的话,还常常喝斥儿子。 到后来,李富也懒得再赶她走了。不仅是因为她一定不会走,更重要的是她身强体壮,力气比她老爹还要大,关键她吃得还特别少。像她这种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但只吃半个人的饭,相信没过多久,李富的债就能还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卷 李贵卷 三、捉妖道姑 三、捉妖道姑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这位不容易的老人;也许是这个女子带来的好运;也可能是她救了这个女子后有了好报。 这一年风调雨顺;这一年县上来了一位好官。这一年年末的时候,李富家不仅还了一些钱,还余下了一些,准备了不少酒菜。 今晚李父的心情格外的好,酒也喝了不少。 期间,喝醉了的李父不断地说那女子的好,说道最后,竟然要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在他们乡下人的眼中,女子不要好看,只要能干活,生儿子就行。 那女子一听,也就乘着酒兴当场同意了。 但李富听这两人一唱一和,可就吓坏来,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酒后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那女子竟会厚颜无耻的答应。他甚至认为,那女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他们家的。 李富还想反抗,但那女子的一个动作,却把李富的话堵住了,也帮李父把酒给弄醒了。 那女子做了一个动作——吹气。 吹气,是经常可以做到的,比如小孩子在看到蒲公英的时候,会上前吹一口;人们在吃烫的食物的时候,也会吹吹。但现在并不是吹气的时候,可那女子还是吹了。 吹气是个中性的动作,有些人做起来很美,有些人做起来很可爱,有些人做起来很丑。但这些形容都用不到那女子身上。只见她吹了长长长长的一口气,吹到后来,竟然连自己的脸皮也吹掉了。这样的情况,可是很恐怖、诡异的。 有些人,看到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会吓得大嚷大叫拼命逃跑;有些人会两腿瘫软的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显然,李家父子是属于后者。 这是个很诡异的事情,李家父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生、结束。事情的开始很诡异,但到后来,却很美,就连李富也破天荒的第一次觉得她很美。 她,很美,确实很美。 美得就跟她的名字一样——花。 这是李父仅有的形容词。 她的身材很好,好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形容美女的词有哪些: 小家碧玉、天生丽质、完美无暇、娇羞可爱、温文尔雅、闭月羞花、端庄优雅、大家闺秀、楚楚动人、壁月羞花、国色天香、冰清玉洁、聪明伶俐、眉目如画、花容月貌、貌美如花、温柔可人、温文尔雅、秀外慧中、美丽端庄、端庄典雅、腼腆、羞***静、细心、体贴、善良、文雅、美玉、轻云、朴素、可人、大方、娴惠、得体…… 这些,李富似乎在私塾学过,似乎又没学过。他现在的脑子有点空白,又还装着眼前的美女。 此刻的女子,一点也没有以前那个身材健壮的丑女的一丝一毫的影像。 李父看呆了;李富看痴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美的人,真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如果她不是天上的仙女,那就一定是那专门挖人心的妖狐所幻化。 看见这对父子跟傻子似的,花花也不以为然,只是对两人解释道:“我本事天上的仙女,因下界贪玩,错过了回天庭的时间。后又被妖邪所伤。我虽尽力逃出魔掌,怎奈伤势过重倒于路边。幸得你父子二人相救,并悉心照顾。今我法力恢复,本欲回归天庭,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我愿下嫁于李富为妻,待李家有后,我便可安心离去了。” 有了如此的美女作为儿媳妇,李父外出做农活也放心,李富在家也安心。 白天的时候,花花总是陪同公公去田地里干农活。虽然父子两百般阻止,但她还是坚持要去,这使得李富有时也坐不住,扛起锄头跟了出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个仙女当自己的儿媳妇,儿子又能安下心来不去赌钱,老人家自然心宽体胖。事做得多了,饭吃得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没过多久,花花就怀上了李富的孩子。 李家有后,那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在高兴之余,父子两也有忧心的地方。花花在生完孩子以后就要走了,这是李富既不愿意看到的。 李富是那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人,他才不管自己有没有孩子,以后怎么抚养孩子。他只在乎自己的妻子,只在乎自己的好处。 因为知道自己的妻子要走,所以李富的心情很差,吃不好、睡不好。但李父最担忧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儿子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 在花花生下孩子以后,传来一个好消息。因为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又加上李富的百般求情,花花终于同意留下来迟些再走。 但对李父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李父发现,以前儿子虽然不正经,每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去吃喝玩乐,但身体还不错。但自从儿子娶了这个媳妇之后,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差了。李父很怀疑,这个花花到底是天上的仙女,还是人间的妖狐。 结果,孩子还没满月,李富就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老爷子可说是天塌地陷一般。 老人淤积在体内多年的旧痪一齐爆发。当知道儿子在外面吃、喝、嫖、赌的极怒,看到儿子成家、孙子出生的大喜,以及现在无限的悲伤。 这些情绪如同一把大锤,一次次重重的捶在他年老的身体上,他那不堪重负的五脏内,使他苍老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无情的打击。 家中添丁,原本是喜事,但现在却变成了丧事。李家父子去世没多久,村里的人就暗地里开始议论这个来路不明,叫做花花的女人。 有人说,她天生命硬,先是把自己的父母克死了,现在又把自己的丈夫、公公也给克死了。也有的传言,说这女人不简单,在家中耐不住寂寞,与外面的野男人合谋把丈夫给害了。到后来,暗地里议论变成明着说。 这是个偏远的小山村,村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是以也没人敢管,只等着过段时间,那个奸夫把她接走。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不要说那个奸夫,就连一个陌生人也没经过村子。众人看那花花依然在村子里,也没有要走的样子。 李家的钱都被用来还债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她一个寡妇,带着一个不足月的孩子,怎么活下去的。开始同村的一些好心人还会接济一下,但时间长了,村民们发现这个女人除了接济的食物,好像就从来没有再淘换吃得。 有些夜不归宿的浪荡子,甚至夜里看到她夜里出门。 花花长得实在漂亮,这些人见四下无人,自然起了歹心,暗暗跟在后面。但花花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这些人不是跟丢,就是莫名其妙的昏厥过去。等到第二天去问她,她也不会承认。 一下子,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子,现在每个人每天讨论的都是一个话题——花花是个狐狸精。 时常听到村里的人哭丧着脸说道:“这李家父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呀,竟把一个狐狸精接到了家里。现在倒好,自己的命没了,还把乡亲们给搭上了。” 所有人都知道,李家父子之后,接着就是村里的每一个人了。 这样的流言,让村里的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最后,村里的几个老人儿带头集资,让人到外面请个和尚法师什么的来村子里捉妖。 但结果却是,那些人一进到李家,就没什么动静了,第二天则完好无损地躺在村头。问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记得自己进了妖精的老巢,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有一些好面子,说大话的人,则吹嘘自己与那妖孽大战了八百回合,最终不敌。 众人就问他,为何进去之后就没了动静。他便心有不甘的说道:“那妖狐确实有些手段,但比起我来还差一点。但为了保护你等,我不得不分出一半法力在房子周围布上强大的法阵,这也是我不敌的原因。” 众人忙说道:“那我们晚上召集众乡民,让大家离远点,您老再去收妖。我们多给些钱就是了。” 那法师心道:“钱以后有的是机会挣,但命只有一条。这屋内显然是个高手,给再多的钱我也不敢惹啊!”虽然心里这样说,但表面上还是装着很正经的说道:“现在为时已晚,昨晚我与那妖孽大战之时,依然受了伤。现如今连原来五成功力也达不到,所以各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到这位法师也敌不过这妖狐,村民们也心中胆怯,就准备早点回家。 这时,那位法师把众人拦住了,说道:“诸位,先别慌着走啊,当初说好的钱呢?” “法师大人,当初说好的,除了妖狐,再付钱。” 那法师一听,可就来气了:“虽然当初是说好的,但现如今我也为了对付妖狐出了大力气,耗了五成功力,你们怎么能不认账呢。” 众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钱的时候,就听到有一女子亲切的说道:“大伙儿都在呢,不知说什么这么热闹,可不可以让我也听听。” 众人回身一看,讲话的正是妖狐花花,她的手里还抱着孩子。那法师一看,连钱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看到请来的法师都降服不了这只妖狐,大伙都怕了,终日惶恐不安,有不少年青力壮的已然收拾家当就要外出谋生了。 但在花花眼中,她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中,依旧每日在门口带着孩子玩。 这村子也不大,村东打个喷嚏,村西头很快都知道了。即使所有人都躲着他,但她还是听闻到,说是今天村里来了个道姑,到晚上来收她。 花花经常听到村里人说请什么法师前来,他家门上,墙上已经贴满了符,可她从不在意。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听到有一个道姑前来,他的心就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不好的事发生。 到了晚上,村民们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也没人敢来看热闹,纷纷躲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 晚饭过后,休息了一会儿,那道姑便手持拂尘,背背七星剑,向李家走去。 来到房门前,道姑不像其他的法师,开什么坛,做什么法。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外面大声喝骂,而是走上前去轻轻敲门。 只听门内有声音问道:“谁呀。” 只听那道姑口诵道号曰:“无量寿福,贫道乃一出家人,听说此间有妖物害人,我特来降服。” 过了一会,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女主人说了句:“请进。” 便转身去带着孩子。 道姑进屋后,把门关上,便也不客气地找了个凳子坐下。 花花一边抱着孩子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一边问道:“不知大师可发现妖物?” 这是,道姑如背书般说道:“九花娘,邪派妖女,善采阴补阳。不久前被正派人士点化,欲弃暗投明,却被大批邪派人士追杀。最后,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与来人同归于尽。不过之后赶来的正派人士,却没有发现九花娘的尸体。” “看来,妙音师太不似其他出家人般,不问世事。不过师太说错了一点,我不是被正派人点化了,而是被爱情俘虏了。爱情真的很玄妙,他能让曾今恶贯满盈的我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九花娘的话似乎触动了妙音,只听她口中说出几句偈语,道:“生为因,死为果。不历红尘事,难求人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卷 李贵卷 四、一两肉,一两金 四、一两肉,一两金 老实的李家父子好心收留了一民落难的女子,谁知这人竟然是邪派妖女九花娘。李家父子是否为她所害,面对妙音师太,她又会有什么结果? 听了师太的话,九花娘似乎也有些感触,说道:“我与他是在一个路口偶遇,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认为我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士。因为一个人行路有点寂寞,于是我们便结伴同行。他的功夫在我之上,所以我对他总保持一定距离,以免他发现我真实身份的时候,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发现他对我完全没有戒心,于是我决定先和他随便玩玩,趁他不在意,吸取他的功力。 这一路走来,他的谈吐、性格,都深深的吸引了我。 分手时,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因为我觉得,如果欺骗他,我的心会不安的。他知道后,并没有像其他武林正派那样,二话不说就喊打喊杀,而是又劝了我几句才离开。后来我脱离了邪派,与他成为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们这样的情况,自打有武林之始起便有正邪对立的人相爱,在一起,我们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对。 正派武林自然不会对我们穷追不舍,像我这样的情况对他们的名声起到了很好正面影响,只要我们不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就行了。但邪派却不同了,他们可不想我们这些人脱离他们的控制,这样对他们的统治很不利。 于是,一大批杀手找上门来。 那些正派人士虽然没哟把我们逼上绝境,但也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他们只会在最后来捡些便宜。我本想让他一个人走,等以后有机会为我报仇。但他却对我不离不弃,他也认为没必要去请那些正派人士,他觉得这是我们的事,不能把无关的人牵扯进去。 于是我们夫妻决定同归于尽。但可惜,我没有死。 我知道,那些正派人士很快就会来。他生前对武林做了不少贡献,他们一定会厚葬了他。但对于我,他们一定不会善待。他们一定会认为我间接害死了我的丈夫。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他们甚至认为我就是为了杀死他而故意接近他,引诱他堕落。因为我如果爱他,就应该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面对这位满面慈祥的方外之士,九花娘终将多年的苦水吐出来。 妙音道:“不错,你爱他就应该和他一起死,这是大多数人共同的想法。但却不是他的想法,他更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九花娘道:“我确实该死,但又不能立即就死。” 妙音道:“怎么,你难道要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孩子。但村里人说,这孩子是足月的。难道你有办法延迟生孩子,而在表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九花娘道:“虽说,我有本事在最初时把孩子逼出体外,但延迟出生我还是没办法做到的。我说的不能死,是因为我要报仇。虽然我没本事把他们全杀了,但自信我所做的,能轰动武林,让天下人知道他没选错。” 妙音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九花娘道:“我多年来吸取了无数男子的精元,这些精元虽然可以短期内提升功力,但效果不长,必得后期逐步融入体内。” 听到这,妙音师太不禁怒道:“既然这样,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心修炼便是,为何又要来此。” “我是重伤之下昏倒在田边,是公公救了我。我为了报答他,也为了躲一段时间,于是便留在这里。” 妙音有点愤怒道:“听村子里的人说,你丈夫去世之前就已经骨瘦如柴,应该是精气耗竭而亡,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 九花娘道:“我已嫁作他人,丈夫想做什么,我只能顺从,要是反抗反而惹人怀疑。虽然我压制不去吸收他的精气,但这么多年的功力已经变成本能,而他又没有什么功夫,结果只能是这样。再说,救我的是公公,对于这个败家儿,他的死活与我何干。现在我已帮他们家续了香火,他们死也该瞑目了。” 她这么一说,那妙音师太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道:这邪派之人终是邪派之人,害死了自己救命恩人一家的性命,连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只听九花娘续道:“师太一定认为我心狠手辣且不思悔改,但我要说的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种事,有时候只会害人害己。现在我见到了您,也终于可以报仇了。” 妙音听了一愣,道:“见到我你就可以报仇了?难道你要找我报仇不成,可我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仇呀!就算我答应这些村民来收复你,但这不还没动手吗?或者你认为当初你们被邪派围攻时我们未出手援助,致使他死于非命。所以你认为我们正派也有份,所以你要找我报仇,那我亦无话可说了。” 九花娘忙解释道:“师太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把孩子卖给您,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报仇了。” 妙音道:“看来你这次报仇的成功逃脱机会还挺大的。” 九花娘道:“不,我没打算可以活着,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孩子卖给你了。” 妙音道:“既然如此,你还打算把孩子卖给我,你准备卖多少钱。就算你有命拿钱,也没命花钱,还是说你想在报仇之前好好再享受一番。” “享受!”九花娘很轻蔑的说道:“以前我享受欲望的快感,之后我享受爱情的滋润,该享受的我都享受了,也没什么好享受的了。我是要为报仇而作准备。我曾经吸收了不少男子的精元,但要想把它们完全融入到我的体内,还需要不断的修炼。自从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练过这门邪功,所以那些精元还一直保存在我体内。如今我要报仇,就不得不借用这些精元,但长时间的修炼我又等不及。所以我只有用另一种方法,以珍贵的药材来进补。这些药材可以刺激我的身体,使我的功力短暂的提升。” 妙音道:“但凡正统武学,无不勤修苦练,循序渐进,似你所说之法,使用之后,必有恶果。” 九花娘道:“我平生作恶无数,有此恶报也无可厚非,只不知师太愿否买下这个孩子。” “那我可否看一下你所说的方子呢。” “当然可以,虽说此方中的使用方法珍贵无比,但我一将死之人,也不在乎这些了。”说着,九花娘便从枕头之下拿出那药方,讲给妙音师太:“这里面的药材头珍贵无比,我在附近的山头也只能找些效果一样,药力不足的残次品代替。” 妙音道:“你这方子上的要都是极其珍贵的,看来你这孩子卖出去也不便宜啊。” 九花娘道:“从来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无价宝,不管多少钱都不贵。” 妙音:“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九花娘:“不贵,一两肉,一两金。” 妙音:“这么多钱,我可拿不出来。” 九花娘:“谁不知师太你俗家家中巨富,这些小钱您不会拿不出来的。” 妙音:“虽说是这样,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啊。” 九花娘道:“这师太就不必太为难了,只须师太为我开一张二指宽的条子,准许我在你们家所属的药铺拿些相应的药材即可。” 孩子在九天玄女观待了一月有余,观内的道姑们都非常疼爱这个孩子,这或许是每个女人潜藏在心底的母性吧。 在这段时间里,妙音师太虽足不出户,但对于江湖中的大事,还是每事必闻。她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要管红尘事,而是想知道九花娘的消息。不管怎么样,她总是孩子的母亲。她身前做过的恶;行过的善,将来都会跟孩子说。 其时妙音师太根本不用打听,因为九花娘的行为,已经轰动了整个武林。现在人们茶余饭后所谈的,都是关于邪派武林中的九花娘改邪归正,以一人之力,将几个邪道小帮派产灭。又和一个在邪道甚有名望的门派火并,使得这个门派现在退居三线。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邪道各派严守门户,不与正派发生冲突。 不过,九花娘也在火拼中丧生。 到了这时候,许多武林正派人士才相信,九花娘是真真正正的改过自新。 这时,那些因曾经没帮到她而感到后悔的人,便想把她好好的安葬。无奈那是邪派的地盘,而且据说他已被乱刃分尸了。 不过,还是有些人不死心,经过多方查找,终于才在李家找到了她身前之物。但这样让众人又犯难了,要把这些遗物和谁葬在一起。按说,他是为了前夫才投身正派武林。现在他之所以死无全尸,也是因为如此。如果不把她和前夫葬在一起,确实很对不起她。可这样一来,又把李富置于何地。 后来,人们发现,九花娘虽然隐居在这个村子里,但生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是九天玄女观的观主——妙音师太。 于是,众人把她的衣物交给了妙音,让她给九花娘立个牌位供奉着。 当时,有不少武林门派因为当时没能救他们夫妻很是后悔,也有些人想显示他们心胸宽广能包容一切,也可以博得好的名声。 但这都被妙音师太给回绝了,并把他收为入室弟子,成为九天玄女观中唯一的男性。 因为当时买孩子时的价格很高,一两肉一两金,所以妙音师太给这个孩子取名李贵,道号斤金子。 这李贵自幼便嫉恶如仇,少时爱打抱不平。 往年节庆时节,观外上香祈福的人无数,街上异常热闹。这个时候,就是小偷们赚钱机会,亦有那地痞牛氓收取保护费。 这种事要是被小李贵看到了,一定会上前管一管。 等李贵长大以后闯荡江湖,更是到处扶危济贫。不过他与少林派的了心不同,对人对事总是会留有一点余地。 关于李贵的身世,妙音师太一点也没隐瞒,全都如实的告诉了他。 在述说这些过往的时候,妙音没有一点不自在,弃恶从善、改过自新本就是值得称颂的事。 听着师父的讲述,李贵做了个决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为消灭邪派做自己最大的贡献。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嫉恶如仇,也不光光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是为了让武林不再有正邪之分,让世间的有情人不再受那名分的束缚。 听着妻子讲述李贵的故事,他既为九花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能改邪归正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他们夫妻两的结局感到伤心。 如果人与人之间能够多一些信任,少一些仇视,或许世人会幸福不少。 一位身有一半邪派血统的人来竞争正派武林盟主,这样的事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当李贵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平日的行为已经为他赢得了不少的选票。 那时武林中还有那么一句话“僧道引领天下日,妖邪魂入地狱时”。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是少林的了心,还是九天玄女观的李贵当了武林盟主,都会带领正派消灭。 因为有他们的带领,其他候选人也都必须下这样的决心,就算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的支持者也一定会帮他。但随着了心的被杀,武林中人人自危。大家都明白,这是邪派武林所为,他们是要警告自己,不要做出格的事。 那时候的豪言壮语荡然无存,众人只恨了心、李贵这两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出家人,在庙里安心出家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参与武林中的事。 但为时已晚,邪派已经开始有所行动。 可正派武林呢,因为盟主竞选的原因,在盟主在选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那些曾经竞争的对手们,一定不能立即很好的团结,这就给邪派很好的机会了。 这时,有人提出,既然邪派能请到寸草不留,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效仿呢? 这样的想法虽然遭到一些正义人士的反对,但大多数实力平平惶恐无助的人都同意。 可就在众人要实行计划的时候,寸草不留却像根本不存在一般,变得无影无踪,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寸草不留虽然行动诡秘,但只要武林上下一心团结起来,找到他们的老窝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杀手这个职业是根本无法杜绝的,消灭他们只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麻烦。更何况,正邪两道都要利用他们来达到一种平衡。 寸草不留已不知存在多久了,他们之所以能生存到现在,除了组织严密、实力深不可测,还在于他们懂得审时度势,善于依附有实力者。现在他们明白,他们接的一单生意已经让正派武林闹翻天了,如果他们现在反过来接了他们的生意,只怕以后在正邪武林都不好过。 虽然寸草不留暂停了所有的业务,但江湖中的事还是要发生。李贵由夺取盟主之位呼声极高的一个人,变成别人都在说他的是非。 但李贵并不在乎,他一心只想着除魔卫道,武林盟主的位置他其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虽然李贵竞选武林盟主不是他最终的志向,但既然他是竞争者之一,在青州的群英聚首,他也就要参与…… ——《李贵篇》·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一、诛神诀 一、诛神诀 当吴越天携妻子离开陆家后,就没有再进城,他不想走进那复杂的情势之中,但对于城中局势的关心,让他还是派人进入城内打听消息。 李贵能不能当上武林盟主,吴越天没有这个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他的功力远在陆九空之上却是肯定的。以陆九空的性格,绝容不下他。再加上个白少虎,三人之间必有一番明争暗斗。 却说,陆府内。 众人都拿刁三无奈,心中干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犯人。 先不说这事传扬出去,面上无光。若是其他人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他们必然矮人一截。是以一气之下,陆九空趁人不注意把刁三的舌头给割了,还美其名曰防止他咬舌自尽。 今天一上午,众人商议也没个结果。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忽一名家人来报,道:“启禀老爷,外面有一批道姑求见。” 陆九空正自着急着,一听这话,便不耐烦地说道:“给她们两个钱,打发走了算了。” “这……”下人犹豫并没有走。 “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陆九空心烦意乱的呵斥道。 “是。”下人应了一声,刚要走,又被陆昆叫住了。 “那批人有没有说她们是哪个道观的。” 仆人回道:“她们说是从九天玄女观来的。” 陆昆一听,生气道:“你们这班奴才,怎么不早说。赶紧安排客房。九空,随我迎接客人。” 那仆人也吃了个闷亏,白挨了骂。他本准备要告诉陆昆对方是从九天玄女观来的,但看到陆九空这嘴脸,也不敢往下说了。 李贵等人是被众人迎了进来,但来到大厅时,李贵发现众人的脸色不对。 本来嘛,陆九空、白少虎、李贵三人就是竞争对手。互相没有好脸色也很正常,但对方的眼神却并不像是对手的敌视,而是对人的仇视。 这就奇怪了,李贵虽然与两人都是竞争对手,互相敌视并不为过,但也不至于到仇视的地步。陆九空与白少虎也是竞争对手,但他们眼中的仇视却是同一个人。难道他们两人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结盟了,所以现在才一同仇视他。 李贵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决定找个时间表明心迹。他虽然参与武林盟主的竞争,但本身没有得失心,所以对方不用这样针对他。 针对他的这样的情况,在候选人名单出来之初,确实有。 不过现下不同了,人们都认为现在的候选人遭到邪道武林的暗杀,全都由李贵、了心引起的。在江湖中人的指指点点下,他的名誉受到不小的损毁。 李贵的名声以大不如前,成为武林盟主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两人为什么还会如此针对他。想到这,跟在李贵身边的道姑们不高兴了。 看到两人面色不好看,又感到来的众人心中有气。那陆昆忙着做和事老,说出了连日来众人的苦恼。 本来,陆九空与白少虎破天荒的联手,就是为了将这些杀手集团一网打尽。也好当着天下群英的面,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到了那时,那些同为竞争武林盟主之人,在他们面前便矮了一截。 但现在李贵来了,看到他们忙前忙后却一无所获,他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嘲笑就够了。而且越到后来,嘲笑的人就越多,笑声也越来越刻薄。想到这,他们又哪来的好脸色。 听完陆昆述说的经过,李贵的脸色也有些沉重。 他自幼便在道观长大,对于世俗的争斗,他也完全没什么兴趣。他之所以想成为武林盟主,也只是想凭一己之力,为天下开创一个安宁的江湖。只是他没有想过,这江湖一旦真正的安宁下来,那还是江湖嘛,那只是一潭死水。 李贵当然没有想这些,因为他有这份心,全玄女观上下就会支持他。 面对最近竞选者被杀一事,李贵显得尤其在意。江湖的传言也多传到他耳中,他也很是自责,甚至有退出竞争的念头。只不过他不能,他不能让在背后支持他的人失望,她们已经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 如果在抓住凶手和当选武林盟主之间选择,相信李贵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只不过,他因武林盟主竞争者这一身份所累,一直无时间去追查幕后主使。 李贵虽然学识渊博,但对江湖行事却不甚在行。 现如今他得知,行刺众多武林盟主候选人的凶手之一已经被抓住了,虽然他并非主谋,知道的内情也不一定多,但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事情也就有些眉目了。 可这也是他犯难的地方,陆九空与白少虎两人用尽了各种办法,不用说也都是残忍至极的方法,都没能从刁三口中套出一丝一毫的线索,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对于那些逼供的方法,一向宅心仁厚的李贵也实在是用不出来。如果他看到陆九空和白少虎在刑讯逼供的话,他甚至会阻止他们。 事到如今,就只能等到其他的人。人多,想法也多,说不定真的就有什么好办法呢。 但陆九空与白少虎是不能等的,他们依然每天对刁三用酷刑,但却又保留他行动能力,让他对生命还有希望。每当看到陆九空或白少虎前往地牢,李贵就想要前往阻止。但每次都被同门师姐先行阻拦。 这些人虽然与李贵同辈,但却比他大了十多二十岁,看到的、经历的都比李贵要多。她们知道,李贵是阻止不了那些人的,如果硬要这么做,反而会遭致别人的言论围堵。 陆九空、白少虎不可能放弃逼供,刁三也不可能招供的。而李贵又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残忍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不光是为了武林,也是为了刁三。 终于,他想出一个办法,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甚至不是一个办法,而是一个无奈。 这就好比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身上的痛苦不断的折磨着他。给他看病的医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病人痛苦直至死亡而无可奈何。要么给病人开猛药,病人会舒服一段时间,但时间一过,病人将即刻死去。 大夫是治病救人的,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病人痛苦,他做不到。大夫治病是为了活人,要他选第二种方法,提前结束病人的生命,他也做不到…… 现在让李贵纠结的,就是是否要用那第二种方法。 自此之后,看管刁三不再那么严格,虽然手上还锁着手链,脚上也扣着脚镣,但吃喝住都上升了数个级别。 刁三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结果,所以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上等的衣被便拿来用。他不用担心别人在食物里下药套他的话,因为他自己的舌头,已经在别人的冲动之下被割掉了。 虽然表面上看守是松了,但对他的监视从来就没有减少过。为了防止他功力恢复突然发难,众人也出手将他余下的功力给封住了。 刁三虽然现在也想开了,但还是要想。 像这样好吃好喝招待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也坚持不了两三天,陆九空就会气冲冲的来将他一顿拳打脚踢。他的舌头被割之前,就享受了好几天的锦衣玉食。 但今次不同,现在已经有十多天了,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对他不闻不问。以前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刁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能呆在这个地方熬日子。 虽说每天都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饭菜味道特别好,酒也特别够劲,不觉间,桌子上已经之剩下残羹剩饭。 正当刁三方便完,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感到丹田有一股气。 这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本来,习武之人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那一口气就是丹田之气。 但刁三却没有,早在被擒之时,他就已将自己体内真力封住了。后又经过陆昆、白铁英出手,他现在自己也无法再使用真力了。 但今次却不一样,不但体内真力涌动,推动真力将周身被封的穴道解开,连以前练功时未有突破的经脉也打通了。 像这样的情况,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事,但对刁三来说,这事万万不可发生。 不是他不想让武功有所突破,而是他已感觉到,他现在的真力根本无法控制,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显然是对方经过精心策划的。再这样下去,他将毫无保留的显示自己的武功,而发挥功力时的特点,也将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 现在就算他自断筋脉也于事无补,对方不仅可以从他的筋脉以及周身的现状推测出他的武功,而且自己也不一定在自断筋脉之后马上死去。 想到这,他把心一横,出去大杀特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若是幸运地逃出去,到时候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尽,也免得被人看到自己的死相。 想到这,他四肢一用力,手上、腿上的铁链立被震碎,也不看前面的路就往外冲。 在冲破了三堵墙之后,刁三终于来到了屋外。 此时,天刚蒙蒙亮,所以从昏暗大牢出来的刁三,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以往,陆家就是大门被重重的敲击几下,也会有不少人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而如今,闹得三堵墙被撞破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多少人赶来。准确的说,是早已有四人在这等着刁三的破墙而出。 这四人分别是:白铁英、陆昆、陆九空、白少虎。 这其中并没有刚刚到的李贵,或许是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不齿,他不忍在与众人合围刁三。 陆家爷孙两手中持着兵刃,而白家叔侄则依然两手空空,一身过冬棉衣显得有些臃肿,在他们周围的空气寒到了极点。 这边的刁三,周身比火还要烫,那白家叔侄的寒气还未到刁三周身一丈,已瞬间由寒气化为水蒸气。 “诛神诀” 首先惊呼出来的是陆昆。他在四人中年纪最大,见识也最广。一看到刁三周身的变化,便已知他所习的武功。 在武林中,最难练的武功便是武之禁章中的《逆天生死决》、《死生劫》、《逆天经》、《绝阴功》、《度日如年功》。这些武功中的任何一门都是万难成其一,即使天纵英才练成了,也是有极大的后遗症的。 而排在武之禁章之后的武功,要想练得有所成就,需得名师指导、以及天资聪颖。 但也有些极难练成的武功,需要的不是天资,而是刻苦修行。比如那少林寺的《金钟罩》;神工家族的《开山拳》。而那刁三所习的《诛神诀》,也是一门修炼起来要求意志力极强的神功。 生存,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想在世间生存,除了繁衍以外,就是保证自己先活着。 但有些生物天生弱小,他们要想生存,就必须有一项生存的技能。比如蚂蚁的繁殖能及极强;变色龙善于伪装;狮虎勇猛无比。 但最好的生存方法之一是用毒,有了毒,别的生物不敢入侵你,你却可以更轻松的消灭敌人,夺取食物。 老子的道德经有云:“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 人为万物之灵,能模仿世间万物,也可以很好的运用千奇百怪的毒。 用毒的方法也有很多种,有的人善于下毒,有的人善于使用有毒的暗器。但这些方法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以毒杀人。可须知,万物相生相克,你有一种毒,我就有一种解。如果你只一味的用毒害人,往往不如意,甚至害了自己。 于是乎,就有人把毒与武结合起来,各种毒掌应运而出。更有甚者,像唐门、苗门等用毒世家,还有一门将全身上下由内到外皆练得剧毒无比的邪功。 而那各式各样的毒掌,也被一位武林奇人整合改变成一门奇功——《万毒掌》。 功成之日,那位奇人便挑战各种以毒掌成名的高手。结果无一败列,至此之后,天下毒掌大都消声匿迹。 虽然这门《万毒掌》可说冠绝天下,但与陆昆口中的《诛神决》有何关系。刁三如今已经如出笼猛虎,众人是否能抵挡得住?不在现场的李贵,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觉得心中有愧?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围堵篇,第二集:冰与火之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二、冰与火之战 二、冰与火之战 《万毒掌》虽然是毒掌中的佼佼者,但并非唯一的毒掌。 那传承已久的《朱砂掌》与《铁砂掌》也属于毒掌,但不同于其他毒掌,他是以掌力取胜,而不是靠毒。因此世间虽有了《万毒张》,但依然还是有人在修炼这两门掌法。 在传了不知有多少代后,忽然有人突发奇想,认为既然像唐门能有把毒练遍全身的功法,为什么不把这《朱砂掌》、《铁砂掌》练成也练遍全身呢。若是真把这功力练遍全身,那该是什么样的威力。 又经过数代人的研究,终于创出了两套新的神功。 这两套神功是以原来的掌法为蓝本,在一个空旷的平地上挖一个深坑,下面加入柴火,上面放一口巨锅,锅内有需要的砂子。等温度加到最高的时候,人就跳入大锅之中,按秘籍中的方法修炼。 这神功虽以掌法为基础,但又加入了不少修炼方法,而大锅之中除了砂子,还需加入其他的材料。 人的手所承受的热量,比身体其他部位要强,初练起《铁砂掌》、《朱砂掌》时尚且承受不了,更何况以全身来练功。 是以江湖中资质平庸,愿意苦练《铁砂掌》、《朱砂掌》的不少,但修行全身的却只有那个门派的人。 刁三所习的是《诛神诀》,就是根据《朱砂掌》改编而成。修习成功者身体上会逐步变红,到了大成之后,会全身上下变得朱红,而朱身与诛神一词音近,因此《诛神诀》一名便由此得来。而另一门由《铁砂掌》改变的武功,因修行者全身漆黑,因而得名《黑煞神功》。 在场双方,陆九空等人未有一点动静,或许是看到那世间少有的武功而震惊。 刁三也没有动,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反倒冷静了下来,思考当前形势如何才对他最有利。 周围也出奇的静,府上所有能打的都在内宅保护女眷,那些不能打的,都躲在房内大气也不敢喘,更有甚者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滴雨珠落在了陆九空的鼻尖,他不由得抬起头。 这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虽然太阳尚未升起,却可以肯定,今天是个晴天,这样的天气怎么会下雨呢。 这时,又是一声炸雷响起。 果真,在宁静之后便是暴风雨,但看样子老天爷并不想为这场殊死搏斗增加一点气氛。 因为这雨是人工雨;雷是人造雷。 刁三周围温度与烈火不相上下,空气中的水分早已气化。 但升入半空,又遇到以十成功力严阵以待的白铁英那一身寒气。 其实这就是一场修为的比拼,如果这些蒸汽在白铁英真力范围内未化成水,那说明刁三的功力高出众人一大截。如果落下的是冰粒,那就说明白铁英的功力更高一些。 但此时,落下的是雨水,说明白铁英的真力虽可与刁三相抗衡,但稍有不足。 至于那雷声,正是刁三所发。 双方对峙,自己都在想着如何打到对方。正在这时,刁三丹田出力发出雷鸣一般的吼声。这一惊天动地的叫声,传遍了整个陆府,也让在场的四人心神一滞。 虽然刁三的舌头被割了,不能言语。但这用真力所发出的吼叫声,还是能震人心魄。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刁三已出手攻向白铁英。 这一出手,不仅迅猛,而且大出人意料。 白铁英和陆昆都是老江湖了,以他们多年的经验,与数人对敌时,应先攻弱再取强。以免将对方高手击败,却被小喽啰偷袭,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因此,陆昆与白铁英在与对方对峙时,就已经想好了。若是刁三朝两个小辈出手,他们两便立即出手阻止。 哪知刁三却反其道而行之,先攻向功力最强的白铁英。 这正是刁三的精明之处,他先以吼声来先声夺人,再以反向思维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当然也和刁三现下的状况有所关联,他自知活不长了,与其杀死一两个小辈,不如集中火力对付有实力的,也好在死之前,为少主的将来清除一点障碍。 这一出手,就已经让刁三占得先机。那赤红的烈掌,在半空留下一道红影,直奔白铁英而来。那白铁英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微微一愣神,双掌便以最快的速度,运劲迎了上去 冰火两不容,生死立见判。一个蓄势待发,一个猝不及防,这一招的比拼,胜负可想而知。 就在白铁英运劲之时,他的双掌已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等到双掌相碰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寸厚的圆形冰盾。但碰上刁三的全力一击,那冰盾立时被震碎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融为水,尚未落地,就已然化为蒸汽。 而白铁英也被震得连退三步方才止住。 刁三一看,一击得手,便要立即冲上去,不予对方喘息的机会。 但就在此刻,刁三感到身后双肩处有两股劲风传来,一股寒冷、一股刚烈。 刁三不看也知道是白少虎与陆九空,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用这样的打法,这显然是没有经验的人才会做的。 原来但凡两人比试,不论过招还是决斗,都先以七成功力做试探,之后再以当时的实际情况来逐步增加功力,或者战略示弱。不过,总会保留一分底力。只有像刁三这种不要命的,才会一上来便是十成功力。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陆九空与白少虎,在敌我实力不明的情况下,一出手便是全部功力。 原来,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全由于刁三一出手,便全力攻向白铁英,而没有在意自己。这事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自是求之不得。但两人却不同,他们本都是想扬名立万的,但一看刁三,都不望他们一眼,心中自然有气。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事欠缺考虑,想也不想就猛攻上去。 刁三虽有惊异,但多年的经验与功力都摆在那儿。 但见刁三既不向前,也不躲闪,更不转身反攻。只将双臂向两边一张,身子急向后退。 这一招又大出两人的意料。若是刁三向前、躲闪,或者是转身反击,他们都想到了后招,只是这后退,确未想到。攻入对方肩膀的一击,就这样被手臂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只听“叮”、“嘭”。 两声分别从刁三双臂传来。 两人被震飞一丈多远,落地后又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这一下的攻击虽没什么效果,但也暂缓了刁三的攻势,为白铁英的反击赢得了一点时间。 白少虎与陆九空两人的脚尚未着地,刁三已将内力运及双掌,准备再与白铁英力拼一招。 就在这时,陆昆的长棍已点上刁三的穴位上。这一下陆昆用了八成功力,而且是在对方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白铁英身上的时候所发出的攻击。是以,来自对方的反震力并未把陆昆震开,但就是这样,也让老头不好受。 就在刁三与陆昆僵持的这会儿,白铁英的双掌已至,在那掌面之上还有一个厚约一寸有余的冰盾。 厉掌未至,那一股寒气已透过刁三周身那比火还要烫的热气,传到了他的胸腹上。 情知这一掌的威力非同小可,刁三也顾不得背后的陆昆,运起全部功力对上白铁英的冰盾。 四掌相对,但听得“嘭”的一声,紧接着,脚下又是一声“咔”的脆响。两人脚下的青石砖已然裂开,以他二人为中心,形成一个直径丈长,如蜘蛛网般的裂痕。而四掌之间的冰盾,也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水滴落入地上的裂缝中,大部分化为蒸汽,少量离得白铁英近的凝为碎冰。 再看两人双掌,虽然白铁英的一身寒气不断的向冰盾聚拢,但已可看出,两人双掌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少许。在刁三身后的陆昆,脸色通红,手上的青筋暴起,头道:老子平生不知做了多少恶,死后下地狱受的苦比现在不知多了多少倍,这点痛算什么。只是今日若不杀一两个,死后怎么有脸见那些死去的人。 在刁三忍受痛苦,自我安慰的档口,白铁英还想再凝聚功力。但手中只是不住的流出清水,却无法聚气成冰。 原来,刁三现在的功力,已使整个院子如同火炉一般。周围的土地已经开裂,植物也都已经枯黄,有的甚至冒烟,而且还在愈演愈烈。 白铁英刚聚集到手中的寒冰,便转化为清水,又瞬间变为蒸汽。而刁三打入他体内的真力也不断的作怪,使他无法再提升功力,再对抗周围的高温。 如果说,刁三现在是腹如刀绞,那么,白铁英就是五内俱焚。 白铁英所修炼的《北极冰山诀》,是一种极其阴寒的武功,但除了特殊体质的人,人体内有阴就有阳。而修炼此功,体内必生出一股热力抵抗。随着功力的增长,这股热力也被压下来了,但并未消失。 功力消耗的越多,那股热力放抗越强。 现今,白铁英消耗了大量的功力,又吸收了不少“诛神诀”的真力在体内。若不及时调理,只怕到最后就算胜了,自己也会成为废人。 这时,刁三也适应了疼痛,只见他想也不想,直接朝白铁英出手。 但就是这样的选择,反而救了白铁英一命。 若是刁三没有向白铁英出手,而是向功力不高的白少虎。那么白铁英为了保护白家唯一的血脉,说不定会用上和刁三相同的破丹田之法。 但现在,显然用不着这种破釜沉舟的方法。 就在刁三以功力压制腹中疼痛时,白铁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周围的空气变红了——血红的红。 这是怎么个情况,是白铁英眼花了,还是他被刁三打伤,造成气血倒流眼中充血。 若不是这两种情况就更可怕了,因为这只能说明,刁三的功力已经达到影响环境的地步。 传说中,天师道有一门神功,练至最高境界,可引动九天神雷。 眼前此景,难不成说明“诛神诀”最高境界可燃烧空气,而刁三已有此功力。 其时白铁英没有看错,周围的空气确实变红,但也非是那种燃烧空气。而是刁三自身体内温度过高,造成血液沸腾,从毛孔中蒸发出来。 可以说,刁三是一直拿命在拼,而这场决斗的结果不是看谁功力高,而是看谁熬到最后没有倒下。 不过,就现在情况来看,倒下的并非刁三,而是其他四人。若没有奇迹发生,这场大战的结果已经定下。而拼着不要命的刁三,所维护的又究竟是什么人? 欲知后事,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围堵篇,第三集——陆家的奇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三、陆家的奇兵 三、陆家的奇兵 为了查出刁三背后的人,众人做了一场豪赌,而看现在的状况,众人已经输了九成,更没有扳本的筹码…… 时间不等人,刁三没有时间顾及疼痛,只得将这一股疼痛化为动力,朝白铁英猛发一记重击。 刁三已无多时,所以他这一击必求最大效果。 只见他高举双掌,掌心朝天赤红且妖异,以他本人为中心,忽而起了一阵怪异的旋风。周围那些血红的空气被聚集在他周围,竟现出一只数丈高,犹如从血浴中走出来的修罗。 也许是那修罗过于诡异,竟引得九天之上传来一声惊雷,同时也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以力凝气,以意塑形——聚气凝形,这是何等境界。 那血浴修罗虽然已完成,但周身血气不断散开,可见刁三还未达到最高境界。 但众人已没时间管这些,因为刁三已出手,他的双掌已经挥向白铁英。而在同一时间,那浴血修罗也伴随着第二声惊雷,一步踏出,双掌重击对方。 这一掌,白铁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就算他用上破丹田之法,在一刹那提升自己的功力,那也来不及了。因为在这一刹那之前,自己的双掌,会与对方的攻击一同打中自己。 一切生物的技能,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来。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类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而这些潜能,为的就是让自己生存下来。 而当这些潜能也救不了他们的时候,他们反而希望快点死。因为,等待死亡,这个过程往往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白铁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然想不到这么多,他只能闭上眼等待死亡。 人说: 人死前,会看到过往的种种,有喜;有悲;有恨;有爱;有得意;有糟糕。 有人说: 这是为了让你了解生前的功过是非,好等到阎王判你罪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也有人说: 这是人类潜意识中,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因为人只有一生,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大脑会自动回忆,在过往的记忆中寻找解决的方案…… 但不管哪种解释,说的都是同一种情况——人,不想死。 而这种情况,却没有在白铁英身上发生。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走到人生的尽头、死亡的边缘。 当他睁开眼,血修罗的双掌近在眼前,但同在眼前的还有一张丈长的巨型道符。 难道说,这世间真有驱鬼降魔的法术,若是如此,还练什么功。去庙里求几张符,与人对敌的时候,扔出去不就行了。 白铁英并非不相信鬼神,但他只认为,那是修炼功法达到一定境界才可感知。 现在他细看了那张道符,发现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纸符,而是由气组成的,就如那只血修罗一般。 看来,是有人如刁三一样,功力已达到以力凝气,以意塑形的境界。 这道道符也是由气组成的,虽可触碰,但却看不到。因被那修罗的血气所染,才显现出符文。 白铁英正出神双方实力之强的时候,左臂已被人挟住向旁边闪去。 人刚离开,只听得一声开碑裂石之响,那张符已被击散,白铁英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留下两只寸深的巨型掌印。 随之,那巨型的血修罗,也四散开来,形成周围那一层淡淡的赤色雾气。 再看那刁三,一手紧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看来刚才那一招对他自身的损伤也不小。他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白铁英与救他的那个人。 救他的人正是李贵。 在场之人,白铁英已受伤无法运功,陆昆、白少虎、陆九空正在抵挡周围的高温与朱砂火毒,也是自顾不暇。 真正唯一能与刁三抗衡的也只有李贵,但何以他到现在才出手呢? 难道他真的想借刀杀人,借刁三来杀死与他竞争武林盟主的白少虎、陆九空吗? 这李贵争夺武林盟主而无有野心;行走江湖而心中仁慈。 李贵所用之药,是他的母亲九花娘留下的,这种药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帮助人练功。药方只有他与妙音师太有,但真正使用的分量,只有妙音知道。妙音会在门人功力达到瓶颈无法突破的时候,用这种药,但分量也是极低。 因为这种药的药性极为霸道,可以说是拿命来换。 对于心地善良的李贵来说,他当然是不愿这么做了,但为了整个正派武林,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他虽有此药方,但也从来没有用过,怕分量不够没什么效果。但如果药用多了,怕万一众人制不住他,这反而不好。因此他在放了大量的药之后,便安排其他人保护陆府的家眷,自己也躲在屋内念经。 一来,借以平复内心的愧疚;二来,祈求这件事能平安过去。 若是众人皆不是刁三的敌手,他也好适时出手相助。 现在刁三是摆明了不想活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他也不得不就此出手。 一出手,李贵便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凝气符。 李贵到底有多贵;李贵为什么这么贵。这是江湖中人对李贵的两大疑问,但人们更多想问的是,李贵到底贵在哪,贵到要用名字来记住。 对九花娘来说,他是自己的亲骨肉,唯一的孩子,所以他很贵,贵到无价。 对九天玄女观来说,他是立派以来唯一的男性弟子,所以他很贵,很精贵。 而对妙音来说,他的体质是修炼《玄天********》的最佳体质,所以很贵,极为珍贵。 天地万物,皆离不开阴阳五行,天下间的武功也就是这些创立者根据自己的身体属性所创。 《玄天********》的创始人虽是一女子,但却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 女子体质先天属阴,即使出生的时日全阳,但体内还有一股阴属性,所以此时所生的之女,皆是少阳之体。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一般人的体内只有一种属性,或阳、或阴、或少阳、或少阴、或阴阳平衡的太极之体。 然《玄天********》的创始人却不同,她拥有先天阳体以及自身的一股女性之阴。这两股属性并没有合二为一,成为少阳或少阴体质,而是互相抗衡、互相壮大。 《玄天********》也继承了创始人的这种性质,以阴体练功,以阳体施展。 身怀双性,功力自然非同小可,但这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这种体质绝世罕有,后人也很少有修炼大成的。就算真的有所突破,但其威力也不如创派祖师。 现在九天玄女观中弟子皆是少阳、少阴之体。少阳那阳多阴少,施展功力时威力大,但后劲不足;少阴之体阴多阳少,内功深厚,但威力稍显不足。就算是现任主持拥有难得一见的阴阳太极体,也只能将功力练至八重天。 但李贵却有这样的体质,他出生之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体内偏就生有一股阳质。这阴阳双质也是相抗相壮,与当年那位创始人的性质相同。虽然阴阳颠倒,但练就《玄天********》也是事半功倍。甚至更能超过前者,因此他年纪轻轻便已练到了七重天,可以做到凝气成符。 可是他的功力有限,虽可抵得了那修罗一时,却终难阻碍他的攻势。 刁三的功力原本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只因李贵用药,才使得他使出这聚气凝形。但就算是这样,他使得也是很勉强。一招失手,纵使有心再补上一击,也是有心无力。要想继续使出刚才那招,他必先回一番气。 只是他要回气,李贵也在帮白铁英运功调息。这样一来,刚刚的进攻也就没有效果了,而且时间不断流失,他的优势也不断的转化为略势。 所以他不等李贵帮白铁英疗伤,已双拳紧握,攻向方才站稳的李贵。 李贵既然已经打算出手,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刁三的攻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见他右掌一推,将白铁英推入陆昆等三人身旁,左掌一碰刁三的拳头,借势向后飞出十多步。 刁三的“诛神诀”以力见长,讲求“一力降十会”,所以出手的招式也是大开大合。他砸向李贵的每一拳,都务求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将对手击倒。 李贵的招式则完全相反,“玄天********”的创始人是位女子,女性本身在力气方面就不如男性,因此她创的武功是以多变的招式和灵活的身法打乱对方的节奏,从而发现破绽,一招制敌。 原本李贵的实力在刁三之上,不过在服了药之后,刁三明显高出在场的所有人。只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有所消耗,才使得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拳掌相交,气劲四射,声如惊雷,势若奔涛。周围建筑,损坏崩裂无数,碎石乱射。 再看场外四人,帮白铁英疗伤的陆昆、白少虎,以及自我调息的陆九空,他们都紧张的关注着场内的局势。陆昆与白铁英希望李贵能将刁三杀了,但陆九空和白少虎却不这么想,他们更想两方打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出手击毙敌人。 但你想的、希望的,总是在自己的内心,你若不付出行动,就永远达不到你想的、希望的。 刁三的招式并不如李贵那样绚烂夺目,但却很实用。招与招之间的变化极快,务求在最快的时间内打倒李贵。这与平时同门切磋完全不同,打得李贵只有招架之势,无还手之力。 李贵在九天玄女观中是唯一的男性,对众位道姑来说,用贵这个字已经不能表示他的地位,应该称之为宝。 对这个宝,大家把他生活中的一切障碍都清除的干干净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平时在江湖行走时,有什么歹人也被一众师姐、师姑们摆平,真正论到他出手的机会很少。与他交手最多的也只有主持妙音师太,所以说李贵虽然武功高强,但实战经验却没有多少。 现在遇到了一个不要命的刁三,李贵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先让自己不败,再看准时机反击。至不济,就只有跟对方耗着,让其他几人多争取一些疗伤的时间,以便增加胜算。 在打斗的过程中,有好几次,李贵都发现对方的破绽,但攻向对方破绽的时候,刁三却不挡、不避,拼着一招换一招。 这样李贵当然不愿意了,挨刁三一击和打刁三一掌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刁三练的是《诛神决》,全身跟铁掌一般坚硬,一点也不亚于金钟罩、铁布衫之流。因此,这样打斗了十几招,李贵也不得不改变战略,不与刁三硬拼。 由于自己的经验不足,使对方占尽上风,出手也只用得八分力。这样时间一长,等到对方的气回满,到时候再使出那招聚气凝形,只怕自己也招架不住…… 原本李贵以灵活的身法与刁三游斗,他的身手敏捷高于刁三,隔几招便有机会击中对方。但现在他则主动出击,以灵巧的招式让刁三不及防御。 李贵能想到的,刁三自然也想到了,只见他一改刚才的强攻为防守。虽然不能接下李贵的每一招,但他那一身强横的真力,加上体内的伤患,使他面对对方的出招,既不伤,也不痛。 以刁三现下的状况,应当速战速决,但他现在只守不攻,反而更像在拖延时间。等到李贵明白过来,已为时已晚。 李贵久攻不下,心中自思:我虽习武多年,然实战不足。今遇刁三,招式上已不能胜。不如改换战法,以绵延悠长的真力取胜。想到此处,他立时脚下一沉,不再游走,还连攻了两击重招。 这一变故,着实让刁三有些措手不及,连连被动防守。 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刁三已明白李贵的用意,而他也准备要反击,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攻守转换数合之后,各出一记重招。 只见李贵右掌在前运劲击出,左掌在后以防不备。而刁三则不同,他是双拳齐出,毫不留手。 对此,李贵是看在眼里想在心头,接下来两人交手之后的变招他都想好了。可惜的是,他想的都是交手以后的变化,却忘了有准备的人随时都可以变。 就在两人拳掌相交之前那一刹那,刁三忽然变招。他快速前进的步子就这么猝然停下,左脚立定,右脚向前一踏稳住身形。原本一同攻出的双拳也变成一快一慢,左手在后右手与前。 这一变化大出李贵的意料,准确的说是李贵的临敌经验太少。 对于这一招,李贵还没来得及相处后手,刁三又有了新的变化。刁三紧握的双拳忽然张开,攻势也由直线变为曲线,迎向李贵攻来的手臂。 但见在电光火石之间,刁三左手在后扣住了李贵的手腕,右手在前抓住他的上臂。借助对方急来的冲势,以及自身的力量,身子一扭便将李贵扔了出去。 李贵飞出去的方向,正是场外疗伤的四人所在之处。原本四人一边疗伤,一边关注场内的情势,一旦有机会他们便立时反攻。可谁也没想到,原本斗得旗鼓相当的两人,会在一瞬间变成不利于己方的局势。 李贵毫不留情的一击,加上刁三的力量,让李贵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等四人反应过来,想要避让是不可能的;想要丢下李贵先逃走等刁三自身经脉爆裂而亡更显得不仗义。原本就说好的,他配药逼刁三显示功力,自己等人出手。现在众人受伤,他不顾性命之忧前来帮忙,哪有一走了之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硬接了。 但这样一来,疗伤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对身体伤害更大,又硬接了这无法回避的一击,恐怕没一两个时辰是不能恢复行动能力的。 出奇制胜,胜就胜在一个奇字上。两军交战,往往都会预留一部分兵马,作为奇兵。而陆家的奇兵,就是最后出手的李贵,但如今看来,李贵也胜不了刁三。 这样一来,陆家这一众人就在无生机。 到底陆家还有没有后招,刁三的目的能不能达成。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围堵篇,第四集——神魔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五、惊天一剑 五、惊天一剑 陆家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胜负,不是看谁能打败谁,而是谁能耗过谁。 修罗与天神的身影愈来愈大、越来越近。明眼人已经看出,天神有些招架不住。但见修罗双手舞动,划出道道镰刃,似要将天神以及众生撕得粉碎。而天神的方天画戟,也仅能堪堪挡住,甚至不能自保,何来反攻。 这并非是说《玄天********》不如《诛神诀》,而是李贵的功力不足,真力有所不济。所以修罗打在神将的身上,就要由李贵来承担少许。而他的精神力传导到神将身上的时候,也总要慢修罗少许。 眼看真力不足,而刁三一时半会又没有败亡的迹象,李贵的心中自然有些焦急。如此一来,便更不能很好的集中精神,那么对天神的控制也就变得无法得心应手。俞是这样,战况就越差,如此恶性循环的结果也只有一种。 天神与修罗落地的同时,镰刀与方天画戟也架在了一起。双刃之间,发出刺眼的电光。 表面看,似乎是势均力敌,但细心观察脚下的位置就会发现,修罗所站的位置丝毫未变,但天神却双脚同时向后移了半步。 李贵的力量越来越弱,天神的身体也越来越淡。一旦天神消失,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李贵本人。 若此刻李贵奋力一搏,将修罗的血镰刀搪开,还是有机会逃的。 但他却又是绝不会逃的。 刁三的事是他挑起的,若非他用药,刁三也不会这么快就要死,更不会这么不要命的想跟大家同归于尽。 要是自己逃了,那便是不负责任。如果刁三杀了其他人,那他就等于直接的帮凶。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竭尽全力的抵挡,或许自己被杀了,刁三也会力竭倒下。那么身后四人便无事了,而刁三的死,自己就用性命去偿还。 快完了。 这是一种看法,不仅是一个人的看法,而是场中所有人的看法。 “快完了。” 这不仅是一种看法,更是一句话。 说话的人正是那蹲坐在陆府对面楼上,身着棕色服饰的青年人。 只见他又将那些花生拾起来,一粒一粒剥开放入口中,现在周围只剩下几粒花生壳。 那人看情况似乎吃好了,又休息足了,这场对他来说的“戏”也看够了。 这时他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抖落了身上才花生屑。也没见他怎么动,人已飞向了陆府的战场。 场中,李贵以气凝聚起来的天神已然支持不住了,他双脚有些微曲,双手也开始发抖。 李贵本已想出两套应对方案,一是激发潜能,二是破丹田。不过就现在他的状态来看,已无多余之力来破丹田了。 他的潜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只能闭上眼等死。 不过,即使是闭上眼,他也是在消耗那为数不多的力量。所以,他即便在做常人很容易做的闭眼,也似要用移山填海之力方能完成。似乎,他真的已经用尽了全力,也似乎,他不愿就这样真的闭上眼,他还想多看一眼这芸芸众生。 但就在一瞬间,他突然睁开了眼,他是猛然睁开眼的,眼中射有精光。 他好像并不在意会浪费多少力气,也不担心眼睛还能否合上。或许他认为,如果能阻止这里的杀戮,那么他就是死也瞑目了,哪管死后有没有人帮他合眼。 从他睁开的眼中,可以看到惊喜与紧张。 惊喜,是因为他看到面对着他的修罗背后,有一柄数丈长,尺宽的巨剑朝这飞来。 紧张的是,来的这名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会不会是和刁三一伙的。 来的自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把剑。试问,一把剑可以被人掷出,但又如何能飞得起来。 就算能飞得起来,那事先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若是如此,以陆家在此的在此的势力,如何会一点也不知道呢。 发出这么一柄大剑,其动静当然也小不了,如此一来,场中之人自然都能知晓。那么,此剑射出的效果一点也没有,还不如等双方斗得两败俱伤再进行暗杀更有用。 所以,李贵只要细想一下就知道,对方是刁三一伙的可能性不大。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又如何想得到这许多。 血色修罗与黄金天将已拼到关键,在此气劲之下,周围已很难再有实物保全。若是那柄大剑飞入修罗的近身,也便化为寸铁。 但还好,这不是一把铁剑,而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由一个人化作一把剑,就如李贵、刁三一般。 不过刁三是凝聚成一只恐怖的修罗,李贵凝聚成的是一名威武的天将,而这人则是化为一柄剑。 因为,在他的眼中,什么天兵神将、修罗恶鬼,都比不上他的剑。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他所凝聚成的剑临近修罗时,不但没有寸寸碎裂,反而剑光大盛。 当剑身刺入修罗身体的时候,那仅以真力凝聚而成的大家伙,竟像真的有生命似的。一声咆哮,紧接着身形便往后倒。 他的身子每往后倾斜一分,身体便亦俞加透明。当身体撞向身后房屋时,他的身体彻底消失。 紧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那座房屋显然是承受不住修罗与天神比拼之力,在最后一股气劲撞上它的时候,终于不堪重负,瞬间化为残垣断壁。 再看那柄剑,在穿过修罗之后,并没有停下、消失,似乎下一个目标就是李贵凝聚起来的天将。 李贵之所以能支持到现在,全凭自己那不能倒下的信念。 现在刁三倒下了,压力一松懈,他整个人也瘫在地上,以全身真力凝聚成的天将也随之消失。 但那把剑刺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怕神将尚未消失,就要被大剑刺穿,而他李贵则要步刁三的后尘。 也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斜地里飞出一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双掌夹住了巨剑。 这两人,一个攻得是蓄势待发,但另一人守得确实猝不及防。 这人原本亦在暗处留心观看双方对战,当看到李贵败象已现的时候,也打算出手相助。只不过被人抢先一步,他便又静待下去,看看事态的发展。 不过,他却没想到,那人在杀了刁三之后,仍不肯罢手,还要朝李贵继续刺去。 不管对方是真刺也好,还是要试探李贵是否还隐藏了真正的实力,又或者是想逼他出手,他都不能袖手旁观。这可是拿人命开玩笑,万一对方收不住手,那李贵可就玩完了。 那人虽是及时出手来制止,但无奈对方那一剑来势却刚猛无比,他虽说已是真力深厚无比。但一上来也仅仅是阻了一阻,接着又被这股猛劲推向后方,待得快逼近身后的刑讯室时,方才强行停下身来。 他虽在那一刹仅阻了一下剑势,但已为李贵争取了时间。那一瞬间,李贵气劲散去,天神残影消失。 没有了那股正面而来的强大压力,李贵的身心一下子就垮了,精神一松懈,人也跟着躺在地上。 就在残影消失,李贵倒地的同一时间,来人也以一双手压住了对方的大剑。 就听那人一声大喝,双臂齐用力,真力通过双手注入大剑之中。双股强大无比的真力相撞,犹如万马奔腾之气势,立时将以真力凝聚的剑形冲破。 在外人看来就好似来人双掌为中心,向外扩散犹如蜘蛛网般的裂痕。 终于,在裂痕蔓延剑柄时,剑身破裂,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流向四周吹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地上的五人。 李贵人已经昏厥,可以不计,余下的四人,忙闭目运功。只觉得罡风阵阵,割肉生疼。所幸的是,没有给几人造成更大的内伤。而李贵所凝聚的神将虽然消失,但真力还没有完全消失,因此保护他不受伤害。 待到气劲散去,众人方才勉强可以睁开眼。当看到场中两人时,都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从刚才至现在,两人都浮在半空之中,没有一丝下落的预兆。 等到两人周身的气劲散去,四人才看到他两的面目。 其中一人,正是府外那看热闹的宗衣青年,此人左腰间挂着一柄精钢宝剑,双手包于胸前,说不出的飘逸自在。 再看另一人,外罩一件灰色长衫,眉、发皆白,双手负于背后,被劲风这么一吹,便如老仙入凡尘。不过,在往他脸上看去,却与他的发色大相径庭,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 四人看到此,不觉一惊,这人正是众多武林盟主候选人中身世最不明朗的少白翁。同时,也是被列为“了心事件”幕后真凶的嫌疑人之一。 看到了少白翁,白铁英与陆昆的心凉到了底。这并非因为他们认为少白翁就是幕后真凶,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少白翁的武功。 当他们看到李贵能做到聚气凝形时,心中还有意思希望。因为跟刁三一战,李贵伤得最重,看样子短期内很难恢复最佳状态。 可见到少白翁这近乎神技的武功时,他们已明白,彻底没希望了。多年来的名声,让他们自以为是、固步自封。年少成名,又让他们的晚辈走上了跟他们一样的老路。两人可以肯定,白少虎与陆九空如果此时警醒,以后勤练武功,或许在拥有了一甲子功力以后,还可以做到以势慑人。但他们的资质,若没有奇遇,只怕终其一生,也不能达到这种级别的聚气凝形的境界…… 这一届武林盟主的竞争者,是历届以来平均年龄最低的,他们的平均年龄不到三十。绝大部分人都是江湖新近之辈,他们几乎很少涉足江湖,都在门派中勤修苦练。因此刚出道的他们都有一些“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谁也不服谁。 自从了心死后,众人少了声望、地位都特别高的一个劲敌,皆自以为是。均觉得只有自己能力压群雄,成为武林盟主。(当然,他们傲,当然有傲的资本了) 白少虎、陆九空年轻气盛,眼中从来都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 当听到了心的死讯后,心中高兴的就好像自己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不过,他们也有一点点失望,那就是少了一个可以供他们成为实至名归的武林盟主的机会。 加之他们的资质尚佳,出道以来也未遇到什么敌手,双方的家长更认为他们就是这批竞争者中最有实力的。 但自从陆九空与白少虎在客厅内的一场比试,让白铁英与陆昆明白到,自己是多么的鼠目寸光、夜郎自大,只看到晚辈的一点点成绩,便坐井观天,想着美梦。 撇开武功不说,北极岛、九天玄女观,哪个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比他陆家弱。 说到武功,先不讲那少白翁,就是那李贵,本身功力已在陆九空、白少虎之上,再加上他手中有药,又懂得如何催谷而不伤身,就是这两样,也足可在盟主比武大会上进入四强。 再说那身份神秘而实力高强的少白翁,虽然现下大家关注他,全因他的神秘和一些小帮小会的吹捧,可难保他不是扮猪吃老虎。 但现在更让人在意的是,少白翁与另一人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如果最终不管哪一方胜了,都会杀人灭口,那陆昆、白铁英当然希望两人打得时间长久一些,最后两败俱伤,能同归于尽自然最好不过了。 但最后会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可能两人会先解决诸人之后再开战;也可能两人根本就不会动手;又或者两人交战时所散发的气劲,足以杀死在场所有人。 陆昆与白铁英又再次生出了生死未卜的感觉。 只见场中两人,依然如刚才般悬浮于半空。 凌空踏虚是轻功与真力达到极致的表现,传闻中只有传说中的四大圣人可以做到。但现在面前的年轻人竟也能做到,而且还有两个之多。如此看来,谁也不能担保没有第三、第四个。 可见现在的江湖上新人辈出,就如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半空中,两人相对而视,宗衣青年抱拳一笑道:“敢问,对面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邵白温?” 邵白温?陆九空与白铁英终于知道,原来这少白翁原名叫邵白温。 那少白翁也回礼一笑,道:“在下正是邵白温,不过大名鼎鼎却不敢当,比起兄台我可差远了。” 那宗衣青年听了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我有什么大名。” “以兄台之能,已然在令叔之上,华山派掌门之位已在手中,相信这次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志在必得。” 少白翁这么一说,地上的众人这时候才知道,来人原来竟是另一位武林盟主的竞争者——华山掌门奚越门的侄儿——奚聚风。 原本一场死劫,因奚聚风的一招而改变。他这一招,是有心立威,还是逼出躲在暗中的少白翁。而身份神秘的少白翁,到底是不是如大家猜想的那样,是幕后真凶。他此次来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围堵篇,第六集——禁章神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六、禁章神功 六、禁章神功 这华山派创始人,乃是王重阳的弟子“恬然子”郝大通,这全真道派清规戒律比正一道派要严厉,而郝大通又是全真七子中苦行出了名的。 所以,拜入华山门下之人,皆不得娶妻生子。 奚越门既然是华山掌门,自然更不能有丝毫的违背祖训。 不过还好奚越门家一共兄弟二人,他在家排行老二。而他的兄长早已成家,膝下更有两位公子,自然不用担心奚家无后。 只不过,奚聚风自幼体弱多病,无奈之下,只得由父亲送往叔父处学武。 其父原指望儿子能习武强身,哪知奚聚风天资聪颖,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华山派的入门心法,更得到派内几位长老的赏识。 奚越门也有意将他收归华山派门下,但又怕兄长不同意,只得先对外宣称他为华山派记名弟子。也不让他在外闯荡,只在门内修行,以后逐步做兄长的思想工作。 谁知他大哥一听,当即便拍板同意了。他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况弟弟无后,把儿子交给他肯定万倍疼爱。 当奚聚风正式拜入华山门下的时候,已经开始学习华山派的绝学——《一线》。此武功的名字虽有些奇怪,但却能让绝大多数高手难有一线生机。 自此以后,奚聚风便在山中修行,鲜有踏足江湖。 不久前,派中几位长老联手,也奈何不了他的情况被掌门看到了。奚越门不由得拍手夸赞他说,如果他能去竞选武林盟主,那么坐上盟主宝座可算是十拿九稳的。 这几句话似乎真的说活了他的心,竟央求着几位长老帮他报名去参加武林盟主的竞选。 几位老爷子经不住他死磨硬泡,而且华山派在整个武林的地位始终不如少林、武当。看到奚聚风武功如此了得,说不定还真能当上武林盟主,到时候华山派的地位可算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如果就算没有选上,以他的武功,也可以人前显贵,光大门楣。 退一万步来讲,让他好好在江湖上历练一番,闯出些名堂,也好为将来坐上掌门之位做准备。 不过,他们的计划因了心的死而被迫改变。了心的武功虽然未必如他们几个长老厉害,但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少林更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对方不仅能让了心惨死在其兵刃之下,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了心送回到他的产房,可见对方部署的有多么精密。 奚聚风完全被看住了,连周围的山头也不准他去。就算接到邀请,众长老也考虑让不让他去。 奚聚风自从来到华山派,便如众星捧月一般,何曾有过这样的不自在。 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黑夜,他带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钱财,悄悄地逃下山,往青州而来。 虽然他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但由于他在江湖中实在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人在意他。 何况以他现在的武功,已达到反璞归真的境界。原本内家高手眼中的精光,与太阳穴高高鼓起,在他身上也显得平淡无奇。所以,在别人眼中,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剑客。有一次,晚上在客栈投宿,最后一间房还被另一个刀客给抢走了,无奈之下,他也维有在大通铺跟一群人挤了。 在遇到这种情况下,奚聚风当然也很生气,年轻气盛火气十足。但他却能忍,他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次,则是一个好机会。 当他来到青州之后,并没有立即登门拜访陆府,而是进了一家小客栈,从旁观察。 奚聚风虽然很少踏足江湖,但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 在山上,长老们以及下山游历过的师兄、师姐们都和他说过武林中的事。特别是这次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暗杀一事,弄得人心惶惶,谁也不相信谁,谁都有可能是幕后主使人。 陆家也有可能,陆九空的师傅武元功虽是一流的剑客,却非绝世高手。论武功也仅仅和奚聚风的几位师伯齐平,就算陆九空可以青出于蓝胜于蓝,也不过与奚越门战至平手。可他奚聚风却可以肯定,自己的实力已在叔父之上。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陆昆为了孙子能当上武林盟主,很可能在私下里花钱雇佣杀手。 至于另一个死者候选人,极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陆家是幕后真凶的可能性不大。 陆九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陆昆却小心谨慎、步步稳重。都不是那种能做出买凶杀人这类事的人。 并且,他们也遇到刺客行刺。 这并非是说,被行刺之人就一定不会是幕后主使人,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但既然是戏,自然就要演给人看,若无观众,这出戏演得再好也无用。而且演戏也需要提前预备,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路府上下一切如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家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那可就实在太可怕了。 就比如今夜之事,如果也是陆家搞的鬼,那他只能佩服那些演员,实在太敬业了,用命去演戏。 既然不能肯定陆家爷孙就是幕后主使人,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贵肯定支持不住了,他唯有出手相助,击杀刁三。 不过在他出手击敌的时候,也生出了好奇心与警戒心。 好奇心是他想知道李贵的实力,能否再次激发潜能,提升爆发,挡下他这一剑。当然,他下手是很有分寸的,若发觉不对,他会立即收手。 心生警戒,则是因为,他发现除了他以外,这里还躲着另外一个人。 这人是敌是友? 若是敌,他为何早不出手把事情了结。如果是友,他干嘛不帮李贵他们。因为他感到对方实力很强,他能隐藏到刚才心有所动,方才让奚聚风感觉到,便知他的实力不下于奚聚风。 现如今,知道对方是邵伯温,他才确定对方和自己的目的一样。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会将刁三击毙的…… “邵兄言重了,邵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声望,其能力可想而知,这一手愚弟自愧不如。” “奚兄过谦了。”对于奚聚风这番恭维的话,少白翁丝毫不买账:“有没有此能力,比过了才知道。” “兄台不要为难小弟了,我哪里是您的对手。” 双方话虽说得客气,但事实上谁也不让着谁。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没有以后武林盟主的争夺,高手见面怎可失之交臂。 其时,早在一开始,两人已然交上了手。 在少白翁双手抵住奚聚风这柄大剑时,两人就在比拼爆发力。 少白翁虽没有立即阻住巨剑的来势,但随后又凝聚真力将奚聚风的气劲震散。这一回合,两人可算是打成平手。 接下来,两人比的就是持久力。 从两人对峙开始,他们便以真力凝聚住脚下的空气,从开始到现在,二人便立定在那位置,既不下坠,也不上升。因为,下坠表示真力不足,上升则显示真力不稳定。 但这样做极消耗真力。高手比拼,全身机能都在运动,消耗的快,同时也在恢复。但现在却有些不一样,消耗远远超出恢复速度太多,所以不管是谁,都一定要找个体面的借口出手,以改变这僵持不下的局面。 奚聚风乃是名门大派弟子,自然拉不下脸来。但邵白温就不同了,他本来就是一市井出生,有些门面问题,他反而不在乎。 于是先开口道:“我与奚兄一见如故,闻得您乃华山门下高足,虽觉有些不自量力,但还望奚兄不吝赐教。” “邵兄高抬了。在下空有华山派弟子之名,但也不过练了几年基本功。赐教谈不上,只是在武学上尚有一些不解之处,还请邵兄指点。” “你我兄弟,不必说什么客套话,请吧!”说着便一摆手。 “请。” 请字一出口,两人便已运足真力于脚底,一瞬间两人已交手一回合。外人看似乍合倏分,但实际上已交手十数招。发出的真力都互相抵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落地之后,两人并未有立即出手再攻,而是摆好攻势,以自己的精神锁定对方。 先前,两人爆发力、持久力以及招式的比拼都大大的消耗了双方的真力。现在双方不仅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同时亦要在对方身上找出破绽。 可惜两人所摆出的招式都是可攻守转换,而精神也都高度集中,不为外界所动。因此他们二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出手。 白铁英等人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们二人的站立点连成一条直线为直径,形成一个包围圈。就算包围圈内山崩地裂,对圈外的人也不会有影响。 同样的,圈外即使天塌地陷,里面的人也会毫发无损。 但只有在圈内的两人才知道,这个无影无形的包围圈,是在两人的精神力高速运行下形成的。若是有一方放松,那么另一方将会掌握主动权。而自己再想要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几乎是不可能,且更会对自己今后的修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所以,两人都抱着可以被打败,但绝不可放弃的想法。 双脚一点地,数吸之间,两人立刻挟雷霆之势攻向对方。 奚聚风宛如一柄可开天辟地的利剑,直指少白翁;又如同一支能射日破月的厉箭,已然离弦。 华山派分为內派、外派,內派必须要出家,外派则为俗家。但弟子的身份却不受师父的身份制约,也就是说,內派的师父可以收外派的弟子;外派的师父也可以收內派的弟子。 奚聚风是以外派弟子的身份加入华山,后来才转为內派弟子的。 这种情况在华山派并不多见,但也并非没有。因为有些弟子本来便是外派弟子,但由于资质、天赋很高,便由师傅征得徒弟同意,再向掌门举荐。 但即使看到资质尚佳的弟子,有些师傅也不一定愿意举荐,因为有些弟子在外派能力极佳,但在內派却仅仅是中等。这样一来,推荐他入內派的人便会受到别人的指责,说他认人不准、误人子弟,在派内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是以没有绝对把握,师傅们一般不会举荐弟子的。 奚聚风是由其叔父,华山派掌门奚越门引荐,而且一开始就说好了,是为了强身健体。因此,奚聚风的剑术是集内外两派之长。 华山外派的剑法讲得是奇、险,与峨眉派兵器的奇不同,华山派的招式很奇特。原本可以一招制敌的,他们却化简为繁,用上三招或者五招。 华山内派的剑术,乃是郝大通由王重阳处学来的剑法加以整合改变、创新而成。 王重阳的功夫,虽然学自“武之禁章”的《死生劫》,但也有自创。因为当时生活的时代处于宋金交战,其武功中包含了他为国为民、保家杀敌的思想。 而郝大通的剑法更近于道家的隐忍、退让、不争、苦修的思想。故剑法以平、沉、稳、守为主。 竞选武林盟主,比的是武功、智慧、势力、能耐、声望,以及对对手的了解。 所以,历来武林盟主的争夺中,凡是候选人的名单一出来,所有人都会用尽所有办法来打探对手的情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这一届的候选人却是历届最年轻的,这些人大多年少气盛,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甚至连最基本的“知己”也都达不到。 少白翁练成了“武之禁章”上的《度日如年功》,这说明他的武功、智慧不输给其他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江湖中人都关注他,说明他确实有能耐。在知己方面,他算是小有点自知之明。 这一届参与武林盟主之争的人,普遍年轻,更自大到认为只要自己出手,不管对方是谁,也难在他手上走几个回合。所以他们从不在意自己的对手,即便有人得到对方的情报向他们邀功,他们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但少白翁可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在江湖上他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也没有多年闯荡江湖所累积的名声。有的只是那为数不多的时间。所以,他要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做对自己最有用的事。 不过,他现在发现,他已做了一件没用的事。奚聚风所用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门华山派武功。换句话说,为了应付这次武林盟主的竞争,奚聚风早已开始计划,连从来也未使用过的华山绝学也拿出来示人。 但若华山真的有这样的绝学,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这样做虽说会让人有所防备,仔细研究破解之道。但在武林地位而言,不仅可助他提高在五岳诸派中的地位,更有可能列入武林门派前三甲。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奚聚风使得根本就不是华山派的武功。 青州陆家府内,两位武林盟主候选人,华山派的少门主奚聚风,以及少白翁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以及了解自己的对手,在陆家进行了一次武林大会前的热身。 至于他们两的实力到底谁高谁低,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围堵篇,第七集——度日如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八、兵器之心 八、兵器之心 自从练成“度日如年功”之后,少白翁不仅有了一甲子的功力,一头银发,更有老人的耐性。打得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因为他能学到很多经验。 但同样的情况,对奚聚风来说可就有不同的效果了。奚聚风少年得志,自然心高气满。这点从他不听门中长辈劝谏,只身偷偷前来赴约,便可得知。 虽然他的实力、对武学的眼界远超于陆九空、白少虎之流,但也年轻气盛。在高门大派的成长下,使他惯于凡事不服输皆要一争高下。 这样虽有一些好处,但与实力相当的高手比拼,时间长了就会犯了急躁的毛病。 两人右手互相握住对方的手腕,拼了几十招。从指、掌、拳,到腕、臂、肘,就连脚下也不停歇。每一下,皆发出轰轰之声,可见两人出手毫不相让。 奚聚风发现,自己的招式越来越没有优势。他眼看着对手由疲于应付到攻守兼备,而他自己却在招式中出现了连他自己都看得出来的破绽。 借着此消彼长之势,少白翁已经可以反攻了。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依然那样稳攻稳守,好像胜负已不那么重要了。 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武林盟主,少白翁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在这段路上,会有很多人拦着他。这些拦着他的人,有的要打倒,有的要收服,只有这样,少白翁才能走向他人身的顶峰。 但他同时又明白,他不可能每一次都是胜利者,甚至会败在一个人手下多次。 少白翁不怕输,他怕的是有“怕输”这种想法。因为这是一种心理障碍,会影响他一辈子的修为境界。 最初,与奚聚风比试的时候,少白翁确实有争胜之心。但几轮攻守下来,他发现在这次比斗中所学习的经验,比一时的胜负更有意义。 没有了胜负之心,没有了内心的枷锁,打斗起来自然更得心应手。 眼看着奚聚风已落下成,但少白翁却不急于反攻,因为他知道,对手还有后招。 到现在为止,奚聚风使用的招式也仅仅是华山外派的武功。而奚聚风则是由外派转入內派,只要他冷静下来,施展出华山内派的武学,那少白翁定然讨不到好。 但奚聚风并没有立即冷静下来,而是越打越着急;越打越没有章法,就连少白翁也觉得是时候反击了。 但就在少白翁犹豫不决的时候,奚聚风突然发力,右手拇指死死地扣住了对方的脉门,紧跟着一头向少白翁的胸口撞去。 少白翁本已打算反守为攻了,哪知右手忽然一麻,顿时使不上劲来。紧跟着就见奚聚风的头朝自己撞来。 本能的,他拿右手一挡。 哪知在他手刚触到对方的头顶,对方忽改前撞为下压,右脚从后高高抬起,以蝎子倒钩式用后脚跟砸向自己的头顶。 这就是华山派武功的特色“奇”,你永远无法想象到他会在下一招用什么,或虚招、或实打。虚虚实实,让你应接不暇,总之就是要让你自己露出破绽。这与少白翁在帮派实战中学到的,每一下都要给人致命一击,实而不华的招式完全相反。 虽然这样诡异的招式没经历过,但长期的实战让少白翁的反应变得不慢。只见他左手改前推为上扬,刚好防住了对方的一脚。 但此时,他却感到右手压力一松。少白翁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施展这么多招式,不过是为了从他的手里挣脱。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酸麻的右手已经很难立即再抓住对方。同时,他的小腹又被重重的推了下,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再看奚聚风的时候,他已经是气定神闲的靠墙而立,赞道:“邵兄好俊的身手啊,在下使尽浑身解数,依然讨不到半分便宜。看来这次武林盟主的位置,非邵兄莫属了。” 少白翁:“奚兄真会说笑话,方才我才是用尽了全力,但观奚兄那气定神闲,便知奚兄是随便玩玩,纯属指点江湖新人。在下在兵器上尚且有诸多不解,还望兄台多多指点。” 奚聚风道:“指点,我可没这个资格,互相印证而已,不知邵兄用的是什么兵器?” 少白翁道:“那便请奚兄容在下告个罪,稍等在下片刻,我去去便回。”说着,少白翁便往院内走。 此时,包住他们的气场已经消失,只是外面的白铁英、陆昆等人并不知道,他去哪、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想逃。 因为他是那样气定神闲,一个人若是真想逃,他是没办法做到如此镇定自若的。一个人若如此气定神闲的走,那他就不是逃,而仅仅是离开。 少白翁对陆府并不熟悉,不同于早已到此的奚聚风,不仅早已了解了陆家事情的始末,更打探过陆府的地形。 少白翁是昨天傍晚,城门关闭前才到。 因为知道此处在不久以后会有很多武林盟主候选人前来聚首,许多江湖人士也赶过来一睹众人的风采。特别是那些尚未选定支持哪一方的人,更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少白翁到来时,城内的客房早已人满为患。 最后,在花了“不少银子”后,少白翁才在陆家开的客栈内和人合挤了一间房。 他原意是与奚聚风想的一样,不急着去陆家,而是了解一下整个局势。但天还未亮,他就感到一股冲天煞气。 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少白翁到了打斗处,看到了这场两败俱亡的一战。 可以说,这是少白翁第一次来到陆家;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但此刻,他却要在陆家找寻兵器。要是无人带路,怕是很容易迷路。 即使他不逃,别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就算最后拿来了,以后被人知道他曾在别人家中迷了路,那在江湖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但少白翁还是要自己拿,而且是很自信的拿。 “三宝”这个词,并不是一个鲜词。 佛家有三宝、道家有三宝、天有三宝、地有三宝、人亦有三宝。 人之三宝为精、气、神。 人从出生就离不开他们,人的吃喝行卧都要用到这三宝。而当精气神高度集中时,那人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或者气质改变,或者能力提升。所以那些修道练气之士,都在追求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境界。 士人在读书的时候;农民在种田的时候;工人在生产的时候都会施放出一丝精气神。 所以真正的读书人爱书如命,并不仅因为他是圣人之言。种田的非常珍惜粮食,也不只因为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们更视其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工人当然也是这样。 铁匠也是工人。 铁匠在打造铁具的时候,都是精气神高度集中。若是打造出来的兵器不满意,他们宁可毁了。这就如教孩子,若那孩子不学无术,那么这人宁可将他关在家中,也不愿意他出去丢人现眼。 一个铁匠在用心打造兵器时,精气会通过汗水与呼吸排出,这些精气又会随着铁匠的心神进入到打造的兵器之中,这样的兵器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些兵器被习武之人使用,得到武者加注的精气神,使得它们成为有生命的活器。 就算是那种不求上进,只求能够喝一壶、耍两把,或者是那种为了养家糊口的铁匠,打造出来的兵器,也会有它们自己的意识。 但一来,那些兵器的精气神很弱。二来,这样的灵性根本引不起武者的共鸣。所以这些兵器一直都是凡器,但他们还是有灵气的。只不过,随着岁月的磨灭,这些灵气或散去,或埋没。 少白翁所练的《度日如年》神功可使修炼的人功力精进一日如一年,借发觉人体潜能来增加功力。 人说,人体就如同一个宝库,其潜能无限。 没错,人体确实是一个大宝库,但潜能却是有限的,只是这个宝库极深,宝藏很多。 所以,绝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仅从宝库里拿出一点宝藏,但这个宝库还是有限的。 《度日如年》不仅是一门绝世神功,同时也是一把钥匙,更是一台运输机器。它将少白翁体内的宝库打开,把其中的潜能源源不断的运出来。 人体内的潜能应该是随身体的成长,境界的提升而不断的开发。 但如少白翁这般,便如同现在用了将来的时间,将来也就不断减少。 虽说少白翁是以寿命来换取能力,但他一点也不后悔。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少白翁不想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生,所以他宁可把生命浓缩以后一瞬间爆发。 二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追求;四十岁的成就;五十岁的满足;六十岁的感悟。 可以说,少白翁这辈子值了。 少白翁虽然现在二十岁,但他的心灵却如六十岁的智者一般透澈。 当同年人的眼、耳、口、鼻被五色、五音、五味所迷惑的时候,被驰骋游猎迷失本真的时候,少白翁却用他的心灵,去感受那些似有似无、难于言表、玄之又玄的,姑且称之为东西的事物——生命。 生命不仅仅是那些能动的生物,花花草草亦有生命。生命不仅仅是人们所了解的生物,一些常理认为的死物,也是有生命的。 一些终年追求精神修行的人,是可以感受到这样的生命,它们还有一个更好的听的名字——灵性。 灵性,是这些死物所拥有的,不完整的生命。 当他们的生命变得完整以后,他们的持有者还可以和他们对话。 陆府的兵器有他们的灵性,只不过一般人感觉不到。但少白翁不同,他有六十年的修为。 修为不仅仅是指武功,他还包括六十年的真力;六十年的精神修为。 所以他感到陆府内兵器在呼吸。 陆家买的兵器当然是全城最好的,而打造这些兵器的人,不是那种不求上进或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的铁匠。这些铁匠打造的兵器,自然不是为了让他们做摆设,更希望有人能拿起他、使用他、欣赏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这些兵器被制造出来,他们也带着铁匠们的心愿,希望有能力的人去使用。 但它们失望了,陆氏爷孙有自己成名的兵器,其他人则是一些不入流的武师。 这些兵器们失望了,接着便进入沉睡,成为真正的死器。 直到最近,这一系列高手间的打斗,才如好友般敲打他们的门窗。 特别是刚才,李贵与刁三、少白翁与奚聚风之间由外到内;由肉体到精神的两场大战,更如春雷炸响,将这些兵器全都唤醒。他们感到这些人强烈的战意,同时,少白翁也感到他们强大的渴望、渴求。 渴望一战、渴求一战。 即使只用一次便粉身碎骨,他们也希望在高手手中发挥最大的光芒。 这一点和少白翁很像,他为了证明自己,找寻自己人生最大的价值,也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同样的心,产生了同样的共鸣,所以少白翁决定满足它们。 在转身去拿兵器的时候,少白翁忽然变了,准确的来说,是众人眼中的少白翁变了。 但不是所有人眼中都有相同的变化。 在陆昆、白铁英的严重,少白翁变得异常强大,强大到不可战胜,他就是神。 这种感觉没来由的。 但对他的对手奚聚风来说,这种感觉更清晰、更明确。他感到少白翁变得异常高大,周围的屋舍都在他的脚下,天地都已容不下他。他的身影变得清晰,好像连光都只是他的陪衬。 一瞬间,奚聚风便明白过来了,他立刻收敛心神。 少白翁再非那么高大、那么耀眼。他还是他,那个正在寻找兵器的少白翁。 奚聚风明白,这是精气神融为一体方能达到的境界。 如果说聚气凝形是将融为一体的精气神通过可视、可听的方法表现出来,那么少白翁刚才变得高大,就是以精神层面表现出来。 但不管是哪一种表现方法,都要有强大的实力、高深的修为、坚定的信念。这其中的每一项都来之不易,所以相传,武林中能达此者,不过四大圣人。 但今日,青州陆家,便已有四人达到聚气凝形。 而且四人都非圣人之一,可见这次武林盟主的选举,会引出多少高手。 看到少白翁有此能耐,奚聚风心中兴奋不已。 以前在山上,后背仰望他;同辈敬佩他。 而长辈们则一直不断的教导他,他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听着。但实际上,他知道,这些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一方面,他感谢大家对他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他又把众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今日,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一战、痛痛快快的一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 围堵卷 十、一点线索 十、一点线索 上回书说道:奚聚风与少白翁在陆家比试,本已经拼斗到最后一招,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阻止了。 来人刀未到,刀气已至;刀未出,刀意已慑人。纵观当今武林,刀气、刀意能达到这种地步的,屈指可数。而两人对这样的高手,都做过了解。 所以…… 一瞬间,两人已想到来者为谁。 就在这时,两人发现,一侧的月亮门洞外,站着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此人一身素袍,头戴儒生公子巾,面相俊朗。端正的五官中,透着一团正气。似淤泥中一朵青莲;如污秽中一股清流。 他虽未说话,但就看他的样子,少白翁与奚聚风更可肯定来人是谁了。 只见那人双手捧着一封拜帖,平举胸前,弯腰施礼道:“晚生吴越天,未及通报便来打搅,还望主人家见谅。” 白铁英是见过吴越天的,也觉得他有本事。今听他道出身份,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并斜眼瞅了一下陆昆。看到吴越天的到来,陆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吴越天此来并非是看笑话的。 但毕竟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别人留下来帮忙,事情一完他却对人闭门不见。这样做,就连三国时的奸相曹操也不如。 曹操之所以闭门不见关羽,是因为他想留住对方,而自己呢,却是为了要赶走对方。 看到陆昆面色尴尬,陆九空一脸怒色,吴越天知道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但他若再不出手,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原来,自吴越天那次离开陆家,来到城外自己的庄园,确实过了几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在李贵住了一宿后,他又开始担心起陆家的事来。 柳如雁每日与丈夫形影不离,对方有一点点细微的异常,她都能看得出来。 这几日丈夫陪她外出游玩时,总是心神不一,时常望向城中方向发愣。问及他时,总又说没事。回到家中,又常与城里的一个伙计单独交谈。想及前几日李贵新走,柳如雁立时明白丈夫在想什么。 这日清晨,用罢早饭,吴越天方要携妻子外出散步。 谁知,柳如雁将他的手推开,问道:“夫君,你觉得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吴越天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妻子为何有此一问,忙回答道:“夫人心胸坦荡,乃女中豪杰,怎么会是那种小气的人呢。” 柳如雁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心中有事,却不跟我说?还不是怕我小气,把你绑着不让你去。” “这……”吴越天确实有这种顾虑,毕竟他答应了柳如雁,不再管这事了。 柳如雁道:“你还是快些去吧,把丈夫绑在家里,有岂是贤妻所为。” 得到妻子的同意,吴越天方才去到城中。 此刻,陆家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刁三发作。而吴越天通过城内自己人,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城中的药铺,也是他吴家的产业,要弄到当时李贵的药方,并不难。要是以他入城后休息了一会,研究了一下药方,吴越天便向陆家去。 按照吴越天原本的想法,他是不打算主动出击,准备先在一旁暗中观察。若是诸人能从刁三口中得到事情也就罢了。但如果真的弄巧成拙,他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府内众人对付刁三的过程他全都看到了,那少白翁与奚聚风在暗中观战他亦知道。只是他功力高出两人甚多,而且两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场内的打斗上,是以根本没想到还有个人和他们两一样。 两人虽然初见吴越天,但也被对方的实力所折服,忙向吴越天问候。 几句寒暄过后,吴越天对两人说道:“两位兄台的功力确实了得,刚才的一番打斗,真可称得上是:剑气千寻崇牛斗,刀光一片散虹霓。只是你我皆是来拜访此间主人的,哪有客人光顾着聊天,对主人不闻不问的。” 两人这时才反应起来,那一旁还有受伤的陆昆等。两人只顾着争胜斗气,倒把受伤的主人给忘了。此时想起来,确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忙随吴越天来到陆昆等人的身边,问道:“陆前辈,你们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陆昆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真力消耗过甚,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话间,陆昆从表囊中取出一节长短粗细如小指的圆木条。木条分三节,最末端约小指宽,其余两节长短相同皆二指宽。陆昆双手捏着前两节前后拧了两圈。只听咔嚓一声,木条张开,成了一只小木鸟。 接着,陆昆将最后一节拧了几圈,向后院一抛,那只小木鸟便振翅高飞。 不一会儿,就听到众人向这来的脚步声。来人有男有女,一些是陆府的食客、武士,一些是白铁英的仆从,而女眷则是同李贵一道来的道姑。 这些人一看到场中情景,二话不说,先把自家人弄走。 一阵忙活过后,倒是把奚聚风、少白翁、吴越天三人留下,显得极为尴尬。 过了一阵,才由陆府管家把三人请到后堂。 陆昆与众人商议刁三的事情,已经是六、七天以后了。 此时,其他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尚未到,不过这事传出去,相信不仅是江湖,就连朝廷也会拿这事做文章。 今次,能到大厅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除了候选人,就只有吴越天、陆昆与白铁英。 待大家坐定,陆昆先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今天请大家前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盟主候选人被刺杀,以及刺客刁三的事。不知大家对此有何看法?” 陆九空首先开口说道:“爷爷,既然事情已经闹大,我提议,等所有候选人到了以后,大家不再进行武林盟主的比武选举。而是由抓住这次刺客幕后真凶的为新武林盟主,如何?” 看来,经过了这一次时间,陆九空还是那么自以为是。“胡闹,武林盟主的选举是何等大事,怎是你说改就改的。就算是武林盟主提出更改要求,也要得到大多数正派武林的同意。” 为怕爷孙两说翻了,白铁英岔开话题说道:“那刁三所用的是《诛神诀》,难道是当年魔道门又卷土重来了?” “可能不大。”陆昆接口道:“当年魔道门被邪派武林围剿,应该是鸡犬不留才是。” 白铁英和陆昆所说的,是许多年前一桩旧事,现在的武林新人们大多不知道。 不过华山派是武林大派,对于武林大事都有所记载,而奚聚风又刚好看过这件事的记载。所以,现在是奚聚风卖弄的时候。 “白岛主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当年魔道门确实被邪道围剿,但据说,凭着门主的《墨道神功》,以及两位护法的《诛神诀》与《黑煞神功》,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来。不过后来遇到了少林派嫉恶如仇的了心。本着佛门慈悲为怀,说不定他放了当时认为对武林无害的妇孺也说不定。” 奚聚风所说,确实是当时人尽皆知的。至于后面放走一些人,则是医仙对此事的个人看法。不过至于这真正放人的原因,以及了心与墨道老祖的承诺,则是谁也不知晓。 “那依奚少侠之见,现金该当如何?” “依在下之见,不若等其他人到了再说。幕后主使者既然通过寸草不留来行刺,为何不进行到底?一个刁三已经有如此能耐,那其主子的实力可想而知,他们背后必然有惊天计划。我们应该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的吴越天。 他此刻说话,不是想证明自己讲话有多大份量,也不是他对这件事有多了解。而是觉得,这些人都想私下争功,而逐个击破,又正是幕后凶手最乐意见到的。而这些人一旦决定出手,必定把事情闹大。吴越天觉得,如果现在就把事情公布于众,其后果好坏都难以估计。因此他想等到其他人都到了,想一个比较稳妥的对策…… 事实上,对方并不是不想请寸草不留的人来行刺,而是寸草不留拒绝。寸草不留的宗旨就是要保持绝对的中立,在武林三分势力(正、邪、中立)外保持中立。 刺杀了心,本就已经开始破坏这方面的平衡。因此,在选中第二人后,对方一边行刺,一边与寸草不留交涉。终于达成条件,在第三次行动出手。 而他们的条件就是,不再参与这件事。 这也就是为何,最终要刁三暴露身份来执行这次任务。 虽然经过几场大战,众人已经知道刁三的武功,但仅仅是这一点信息还是太少了。 而至今还未来到的其他武林盟主候选人,在路上又会有什么遭遇能?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一集——天下有山号昆仑。 ¥¥¥ 这一卷围堵卷终于结束了,本人没有什么一卷结束后就写个总结的习惯。现在这样写,不过是因为字数不够,但是我估计,再总么凑,也不可能写到四千字,那就姑且说点废话什么的吧。 按照现在网络小说的字数而定,我这小说最多不过中篇。既写不了那种爽文,有没有吸引人的辞藻,只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固执的写着自己的武侠。 甚至说,连武侠中的固定主角也没有。因为我觉得,武林本就不是一个人能挑起来的。一个人在武林闯荡,遇到许多事,那么另一个人则可能在山洞中专心修练。你很难说,到底谁才是主角。说不定,还有人既不闯荡也不练功,吃了一个千年何首乌,就有百年功力的。 情感,是本人的盲点,因此,本书中没什么女性角色。可以这么说,我小说中原本就不想设什么女性角色的。武侠的时间是在明朝,那时候的女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真实的情况是,长得漂亮的你都看不到。 但周围的朋友都说,你这小说没女的,谁看啊。 最终迫于无奈,我才加了几个女性进去。 说了这么多,终于凑了点字,就不为难自己了。 最后说一下,我建了个群:544525189 大家有空就加入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一、天下有山号昆仑 一、天下有山号昆仑 昆仑山,又称虚昆仑,有万山之祖的称号。风水学中,称其为“龙脉之祖”。天下龙脉,皆始于此。 唐代诗人李白就有诗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民间许多神仙异志都对其有记载。 因传有神仙出没,而时有人入山求仙。这些人要么不知所踪,要么在某个地方原地打转,最终折返。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增加了昆仑山的神秘性。 昆仑派远处西域,很少履级中原,其创派祖师已远不可考。也有传说,其创派祖师乃昆仑大师,这位昆仑大师系后周柴荣手下大将,柴荣驾崩时在外统兵,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昆仑大师明了时局为大义而适时归隐。 当昆仑派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门派时,其中出了个百年不遇的奇才。他下山来中原后,不断挑战各派高手,其挑战对象不分正邪,而且每场必赢,至此昆仑派开始闻名。 其后昆仑派又出了几位得力掌门,不断壮大昆仑派,使之渐渐成为江湖上一大门派,雄据西域,与中原各大门派分庭抗礼。 昆仑派自诩为名门正派,虽然远处西域,但是却野心勃勃,总想在中原武林呼风唤雨。但他们毕竟离中土千里之遥,数次正邪武林大战皆未能参与到。 所以在整个江湖而言,昆仑派虽属名门大派,但却非名门正派。 这种情况昆仑派内部也是知道的,因此当自身壮大之后,便开始向外交发展。派成了名的剑客到各大门派、帮会去拜访,让那些新进出师的弟子到江湖上游历,多做一些行侠仗义之事。 时间一长,昆仑派的好名声,也就在江湖中打响了。虽然不能完全改观人们心中的映象,但种子已经种下,就等着发芽了。 而让昆仑派这名门正派的声望达到就答应了,为的就是让吴英行走江湖的时候,无后顾之忧。 当吴斌六、七岁的时候,王顺才放开手,有时间再次回到江湖。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叔侄两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每次回到山里,王顺总会带一些中原的小玩意儿。 等到吴斌长得大一些了,就不再带什么小孩子的玩具了,而是说一些江湖侠义故事给他听。 交谈中,他发现吴斌这孩子年少志高,将来必成大器。 王顺最了解这孩子,知道他想独自一人下山闯荡,想要有一番作为。所以他才与吴英一同坚持,让吴斌独自下山。 对于吴斌,身为大师伯的凌玉自然有爱,只不过他的爱与王顺不同,他的爱更加柔和。 凌玉一生痴迷与武学,与门徒众多的王顺不同,精研武道的他并没有自己的传人。所以他对吴斌也视如己出、呵护备至,生怕他受一点点伤害。所以他希望吴斌能有所成就,但又不愿他遇到危险。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江湖,本身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当晚,吴斌正在收拾行装。此时的他热血沸腾,因为他终于可以下山了。 不是因为吴斌从没有下过山,虽然他常年在门内修行,但也同年长的师兄下过山。只不过有师兄在,他很难有所作为。 这对一个年少气盛,自视甚高的人来说,简直是煎熬。就如同几百只蚂蚁在你胸口爬,但却不能用手去挠他。 吴斌很想反抗,却又做不到,因为这是师叔、师伯们决定的。他可不想因为固执己见,而落得个不尊敬长辈的坏名声。 但每次在客栈、酒楼里,听到的是秦鸣雷、李贵、方雨清、李玄意、葛秋云等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成名事迹,吴斌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在乡间的茶棚内,那些人以及昆仑派都成了神话。只不过昆仑被神话成家喻户晓的故事,那些被神话的都是个人。 比如那莲花山中有一伙匪徒,有百来十号人,他们占山为王、落地分赃,官府围剿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但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所有人都做了一个怪梦,就是在一个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打了一道惊雷。第二天,众人都在述说这个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该如何解这个梦。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正击在聚义厅外的校场上。 尘土散去后,只见场中多了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面目清秀,身上顶盔掼甲,手上一对黄金锏。真好似那天上的神将,云里的金刚。 他就是秦鸣雷。 据说他是天上的神将转世,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听说这莲花山的盗匪横行,便驾云而来,替天行道。 但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秦鸣雷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由官府来处理后面的事。 这一听,明显的就是夸大的故事,但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是愿意去说,愿意去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二、怀子入梦曰鸣雷 二、怀子入梦曰鸣雷 古来,人便分为三六九等,那些生活在最底层,或无反抗之力的人,便希望有一些不平凡的人来帮助他们,保护他们。而他们心目中的侠义武士,历朝历代都有,他们那种大义凛然,扶危济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畏强权,不畏残暴的武侠精神,十分为人们所敬仰。 只不过,一些文人墨客,往往夸大其词,加之这些武林人士的高强武艺,常常便被神话。 在一些文人,或者普通百姓眼中,这些都是神乎其神的事实。在昆仑派的诸人听来,也只当个被夸张了的故事。 但吴斌听来,却是不服。皆因为这件事昆仑派弟子也有参与,是以吴斌知道整件事。 天下武林,门派林立、家族称雄。 如那儒林至尊的圣人世家;天师道张家;以制造为主的神工家族;以炼丹为业的葛家…… 当然,最出名的就要属那cd金锏秦家;德安银枪楚家以及广州的绿笛何家、红琴王家。这四大家族门下食客众多,结交广布天下。 当吴斌初次下山,便听说过楚家楚破风之名。因其在弱冠之年,便已成为武林盟主沈德明四大护法之一。 而那秦鸣雷,则源于其母亲怀他的时候,梦见晴天一道霹雷,因此而得名。此子生而聪颖,学什么都非常快,而且做事果断。 吴斌等人听到的事,就是由秦鸣雷处理的一件极得百姓称快的事。 秦家乃处四川cd,有天府之国的美称,此地农业兴盛、商业发达,是人们理想的家园。 可惜的是,朝廷昏暗、奸臣当道,有许多老老实实的农民就这样被逼得走投无路、进而落草为寇。如那刘六、刘七,便是天下义军的首领。 虽说官逼民反,大家也都痛恨那如虎之官、如狼之吏,但盗匪猖獗,也严重的阻碍了经济的发展。 有不少被逼落草的人,也将自己的痛苦加在了别人的身上。 为了生命的安全,也为了财产的平安,请保镖护送成了远行之人最多的选择。 小到陪媳妇回娘家;大到朝廷的军饷,都有镖师的身影。就连当今的皇上,也请龙凤镖局帮忙护送贵重物品。 四川地区山高林密,其中不知躲了多少土匪强盗。因此,此地也开了许多镖局子。 秦家在cd算不上极大的家族(在家族人数上),但在江湖上的地位极高。在府城内,谁敢不给他们家面子,因此,城内极少有武林中人打架斗殴的事情。地方知府也沾了他们家的光,三年任满平安升迁。 无论黑白两道的人到此,还是武馆镖局、江湖帮派在此开设分舵,都要来拜会他们家。 尤其是开镖局的,逢年过节都会来送礼,怕的就是万一哪一天真出事了,秦家能看在往日礼单的份上,帮他们一把。 说来也巧,有那么一家镖局,还真出事了,而且这事秦家也不得不管,因为这镖是秦家的。 话说几十年前,贵州一带闹了灾,有一个村子举村逃荒。一路要饭就到了cd府城。到了城内的时候,也就剩下十来个年轻人还幸存了下来。被当时出城游玩回来的秦鸣雷的爷爷遇上了,秦老爷子一生宅心仁厚,不忍看到这些人客死异乡,便收养了这些人。 这些人在秦家做工,一干便是大半辈子。现在这些人都老了,叶落归根的思想在他们内心占据越来越多的分量,于是他们纷纷向秦鸣雷请辞还乡。 这些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秦鸣雷自然舍不得他们走。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又愿意背井离乡一辈子。现在他们已经把大半辈子奉献给了秦家,怎么还能不让他们百年之后回归故里呢。 于是,秦鸣雷给了众老人一大笔钱,并托了一家镖行护送这些人回乡。 当时,四大家族中的楚家独子楚破风,被时任武林盟主沈德明破格提拔,任他为四大护法中的风护法。 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值得庆祝的事,但却被“剑尊”杀死“十剑”之事而掩盖。 年轻气盛的楚破风,为了能提升自己的名气,决定为武林除害,将败类一网打尽。 这事一时间轰动武林,就连那京城六扇门,也都派了几位名捕前往相助。而身为楚破风的好友,且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秦鸣雷自然更不能落后。 为了此事,秦家家中精英全数出动,就连秦鸣雷自己也带着“天下第三管家”,有“擒雷手”之称的秦忠前去相助。 不然秦鸣雷一定会亲自从这些家里的老人,哪里会让一个镖局子接手。 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有不少山盗水贼、采花之人落网。但这也间接使得护送老人的镖被夺。 原来,这里为武林除害的声势极大,莲花山的众匪担心很快就会轮到他们。所以他们决定多干几票,之后就散伙。 原本这些匪盗下山打劫,都会说几段黑话,对方一害怕,丢下财物就跑了。这些人本来也都是贫苦人,被逼无奈才去当了山贼,所以都不喜欢多造成杀戮。 但现在这些人可不管这些了,只要是有钱,管他什么,抢了再说。而他们干的最后一票,刚好是秦家的。 这些人蒙着脸,什么话也不说,冲过来便抢夺。保镖之人,除了本身实力外,还要交友甚广,这也是秦鸣雷选择这间镖局的原因。 因为武功好,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谁敢保证来劫镖的人实力都不如你?但你交友广、人缘好,别人多少会给你些面子。再加上所保之人是秦家的,所以基本上就没事了。 镖局在这条道不知来回走了多少遍,知道这莲花山有盗匪,是以早准备好一份拜礼。哪只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一片喊杀声。 总镖头也没见过这阵势,行话都不说就抢。他忙高声喊道:“山上的朋友,先不忙,这可是秦家的镖。” 哪知这次领头的是个浑人,他才不管这些。回应道:“什么晴啊阴的,老子统统不管,你把钱奉上,人我不伤害。”说着话,群匪已冲到近前。 总镖头一看,无奈之下也只得拔刀相向了。 秦鸣雷之所以选了这家镖局,就因为他们人缘广,劫镖的反而少。可他却忘了,在楚破风的带领下,各处的山贼水盗都处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况下。谁还管你交情不交情的,抢了钱散伙保命是第一。 镖局拼死抵抗,但终因实力悬殊将镖银丢失。就连秦家一位老仆也因害怕而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昏迷。 总镖头一看这状况,急的拔剑就要抹脖子。 这镖银他们赔得起,但这事可没法交待。秦家将人和钱交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信任。现如今不但钱丢了,人还昏了一个,这回去怎么交待呢。这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死了,一死全了。 还好众镖师将他拦了下来,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他若一死,其他镖师与一众老者怎么办。不如先回去,把事情说清楚,这镖局他也不打算再开了,到时候秦少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无奈下,总镖头只能领着众人原道返回。 秦鸣雷帮着楚破风破了一伙恶徒的阵,得到武林盟主沈德明的称许。这次回来,本来很是高兴,哪只在会客厅门口就听到镖被劫的消息。气得一掌将身边的半扇门给拍得粉碎,也顾不得去看那昏迷的老家人,提起双锏便往外走。 要是往常,他的管家定当会加以劝解。但此时,这位号称“天下第三管家”的秦忠也双手负于背后,紧握双拳,跟着秦鸣雷。跟着他们的还有“头:也不知这三个字是图个吉利,还是夸口说上他的船都能平安渡河。 刚想到这,就听身后有一人说道:“也不知这三个字是图个吉利,还是夸口说上他的穿都能平安渡河。” 听到这话,吴斌心中大惊,不过他惊的不是对方说出了他的心思,而是对方的轻功,竟然能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身边。 吴斌到这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他是站在最外围。也就是说,他在看旗上的字的时候,那人已来到他的身边。等到那人开口说话,他才知道身边有人,可见此人轻功。 若此人并非渡河,而是来杀他的,那他岂不是此时已成了糊涂鬼了。 要知道,在昆仑派中,以“山中飞仙”王顺的轻功最佳。 但就算是王顺,在一仗内也不容易躲得过他的耳目。此人的功夫,不得不让他警觉。同一时间,他又想到,对方会不会就是那刺客。 想到这,他不禁多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见此人中等个子,面目清秀,一身棕色衣服,外罩一件袍子。再看他腰间,挂着一只荷叶绿的扇套。只是这折扇过于短小,并非一般文人雅士所用,倒像是哪个官家小姐出门时用来遮挡面部用的香扇。 看到这,吴斌不禁来了气:好哇,我原本还当你是个人物,却没想到原来是个专入女子闺房的采花贼。今日你遇到小爷我,也不能再让你害人。我权且先跟着你,你一旦犯案证实你真的是采花贼,可就怪不得我了。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吴斌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上前与那采花贼攀谈道:“兄台也是坐船渡河吗?” 那人回礼道:“说不定,等得到人就渡,等不到就在这村子住一夜。兄台你呢?” “我嘛,一样,都是看情况。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吴斌的意思是先探探底,江湖之大,许多人有各自的特色,如那怪盗欧阳昙,他便是夏穿棉袄冬穿单衣。说不定此人也是江湖上一号人物,那饰品只是他的标志。如果能认识一位武林高人,那对他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只不知对方到底是武林高人,还是一个采花淫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三、剑拔弩张心不惊 三、剑拔弩张心不惊 名字是什么,有些人会觉得他能影响一个人的运势…… 有的人认为,他只是一个称呼,比如一位出家人,你如果开口问:请问您是张三吗? 对方一定会回答说:这世上没有张三,只有一个出家僧人。 既然他不是张三,又如何知道这世上没有张三呢?而且这世上只有一个出家僧人吗?他可以是出家僧人,别人也可以是出家僧人。同样的,张三是别人,也可以是他。那么这位僧人是在执着于过去的身份还是,执着与现在的身份,或者只是放不下一个名字。 对于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比如说吴斌,他就认为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但对于那年轻人呢,他是不是和吴斌有同样的想法呢? 只听那人说道:“在下姓梅,单名一个钱字。不知尊驾大名。” 梅钱,这显然是假名。谁会希望自己没钱呢。 想到这,吴斌遂答道:“在下姓吴,名文武。” 那人一听,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正所谓‘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日吴兄定可大展宏图,真乃前途无量。” “梅兄说笑了。” 两人正在交谈,只听人群中有一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他旁边的年轻人接口道:“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那老人赶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可不敢胡说,这平安渡杜家在此渡船已有七代了,从来就没出过事。记得那年我才十岁,一次陪母亲回家看外婆,回家到渡头的时候风疾雨大。当时的天气,而且就我和母亲两人,按理说是不用开船的。可没想到,那船老大竟然真就载我们渡河,还父子三人同出。行到一半,风浪更大了,船在中心摇摆不定,不能前行。那船老大竟叫两个儿子跳下水,在船的两侧保持船的平稳……” 这人要上了年纪,话就特别多。一旁的吴斌听了,心道:这老人家倒实诚,要是行到一半,那船老大起了歹心,还有你们的好。 众人正议论着,也不知是谁眼尖,喊了一声:“船来了。” 吴斌向河对岸一望,果然有小拇指大的点。渐渐的,影像清晰了,果真是个能载二三十人的船。 只不过,此时船上的人不多,除了划船的两人,剩下的只有六人。其中五人是官差,还有一名是被押解的犯人。 眼见船快靠岸,六人来到船头。其中四名官差手持水火棍,腰挂铁尺,将犯人围在中间。而另一名官差,显然是押解的差头,手中没拿物件,腰间挂着一柄剑,站在众人最前面。 只见那最左前方的一名差人朝人群扫了一眼,同时与吴斌四目相对了一下,便回过头来与其他三名捕快点头示意。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只是扫一眼的功夫,信息已传递出去了。而这一切,全在那位差头不知情的状况下。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吴斌却可以肯定,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吴斌决定,暂时先不管那采花贼,而是先看看这些人要干什么。 待船开之后,岸头还有六人留了下来,没有上船。其中四人身藏兵器,面露杀机,一脸凶相。 让吴斌所没想到的是,那个梅钱竟然也没上船。 好奇之下,吴斌问道:“梅兄,为何不上船呢?” 那梅钱微微一笑,说道:“我等的人到了所以就不用走了。” 吴斌一听,便明白了,他与那批人是一伙的,他们在此定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次他一定要跟上去探个究竟。 “那吴兄呢?你怎么不上船。”梅钱反问道。 “可巧,我等的人也到了。” 正说着话,那四人已先走了,他们的方向正是那批官差前往的方向。于是,三拨十二人,走在一条道上。那走在最前面的差头,不时回头看看那四人。每当看到他们依然跟随,他的眉头便更加紧锁。 跟随一行人,吴斌来到一座大的镇子。 今天刚好是赶集的最后一天,许多人买卖之后,就匆匆往镇外走。 只见那押解的众差人来到一间叫做聚福老店的客栈住下,随后那四名面相凶恶之人也走了进去。吴、梅二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去。 一进店,就看见一名伙计正在收拾桌子,另一人正在扫地。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两人做事时的动静也有些大。再看客栈掌柜的,正领着那四人看房间。 那伙计一看,又有两人进来,忙把擦桌布往肩上一搭,上来询问道:“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吴斌尚未开口,那梅钱就先开口道:“小二,你这有没有上房。” “不好意思啊,客官,刚才来了几位客人,把上房住满了。现在就只有楼下两间单人房空着,还有一间合租房。虽然还可以再加人,但毕竟已住了些人,以二位的穿戴身份,定然不会与那乡下汉子挤。” 梅钱一听,笑道:“想不到你这小伙计还挺会说话的,那就给我们来两间单人房。” 他虽叫梅钱,但却并非没钱。他不仅有钱,出手还很大方,一出手便是一个大大的元宝。 看到客人出手如此阔绰,那伙计更加献媚。 “行了,行了。赶紧带我们去房间吧,都累了一上午了,是该休息休息了。”对于小二的奉承,两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关上房门后,就听那伙计说道:“真奇怪了,往常集日的最后一天,来赶集的人都匆匆回家。这次反而来了这么多人,可真不对劲。” 只听另一个伙计说道:“有啥好在意的,加上刚才那个,今天一共收到四个大元宝了,待会儿说不定掌柜的会将一个赏给我们呢。” 这时就听到一个五十来岁中年人,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赏钱等客人们走了再说,这段时间,你们就给我小心伺候着。这些客人只怕来者不善啊,说不定是那种瞪眼宰活人的主。” 小二也觉得这些人不一样,听掌柜的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有些害怕:“那还得了,我看咱们还是把这些跟楼上的官差说一声。” “不可。”掌柜的忙制止了他“我看那几个官差根本是那些人的对手,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去通风报信,那还有好结果,说不定连咱们这个店也给烧了。” “对呀!”另一个伙计说道:“那批官差是我领上楼的,在转弯处刚好第三批客人来了。我是亲眼看见,其中一个官差朝那几个人使眼色,一看就是合计好的。” 第一个伙计说道:“这还了得,掌柜的,这事闹大了,说不定咱们真的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到时候真的有官差给我们报仇都没机会。我看我们还是收拾好行李,现在就逃吧。” “对,对,顺道把第一批那四位客人一起叫走,不能让他们受牵连。” 只见那掌柜的一摆手,说道:“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为什么呀!” “咱们收了别人的钱,就好吃、好喝、好招待,那些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我们现在一离开,那些人以为他们的事情败露,说不定会立即杀人灭口。还有那些人,也不能管他们。你看他们一个个长工打扮,却给得起赏钱。这些钱,就是他们不吃不喝十年,也挣不来。可他们却就这样打发了你,连眼都不眨一下。如果他们那么有钱,为何不要单独的客房,却要住合租房间?” “那掌柜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真笨,掌柜的刚才不是说了,一切照旧,就当什么事也没有。” 到了晚饭期间,除了押解的差官与犯人,其他三拨人都来到大堂用餐。 梅钱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只见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张着哈欠大声说道:“掌柜的,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全给我端上来。不管是坐着的,还是屋内的,每桌都是。”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定金子,道:“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补给你。” 那掌柜的一看到钱,眼都直了。忙双手去接银子,口中还不住的说道:“够了,够了,大爷您太客气了。” 接银子的那一刹那,梅钱突然脸色一变,猛然捉住他的手腕,拉到近前,小声对他说道:“掌柜的,今晚你带着伙计离开这里,明天再回来,不然小命难保。”说罢,即松开手,又满脸笑容的走到吴斌对面。 吃饭时,虽有三桌十人,又是好酒好菜,但却应了那句话:食不言,寝不语。除了碗筷、酒杯相碰,便再无其他声响。整个大堂给人一种沉闷诡异的感觉。 虽然一时间没什么其他响声,但很多事就在这无声中完成了。 吴斌与梅钱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另外两桌人。他发现,这些人虽然没有言语声音,但却在用暗语交谈。 暗语,顾名思义,就是暗地里交谈的语言,明的是听不出来的。黑话,就是绿林道上最常用的暗语。 有些暗语不用说话,只是身体动作。这些动作不似哑语般指手划脚动作幅度极大,就怕别人忽略他的动作。这些动作往往轻缓无迹,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那是某个人习惯性的动作。 不过,在这无声的时候,你说一句黑话,往往比说一句粗话更引人注意,尤其周围都是武林中人的时候。 至于动作,吃饭时不断的放下碗筷做多余的动作,也显得扎眼。 所以,两桌人都用了其他的暗语,而且还都不同。 左边那桌,用的就是桌子上的酒杯、茶壶等一众器具。他们不断变换着器具表达不同的意思,来进行交谈。 另一桌人以长工打扮,吃饭时嘴里发出难听的声音,碗筷碰撞的声音也特别大。就好像用筷子重重地敲在晚上。这其实就是他们的暗语。 吴斌久在山中修行,即使下山,也与名门正派打交道,是以不懂这些暗语。 但这个梅钱可不同,一看就是久在江湖走动,三教九流都有接触,对各家各派的暗语都有所了解。双方说的内容大致相同,意思是差官已经收了钱了,不怕人会跑,先解决抢功的人。 晚饭过后,吴斌与梅钱各自回屋了,但另外两桌人依然坐在那没走。饭菜全都吃完了他们也不在意;茶水喝完了也不叫小二添加。 等到了戌时,见外面依然没动静,吴斌、梅钱二人同时决定,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一会他们动手了,再看情况出手。只是二人休息的方式不同,梅钱是倒头大睡,而吴斌则是盘腿调息。 待到亥时,堂里的两拨人终于行动了。 只听一人说道:“朋友,再这么干耗着也没什么意义。在下飞虎会王玉堂,江湖上送了个小小的外号,叫‘神出鬼没’,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另一人也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紫龙门‘破空刀’郭光地。” 王玉堂一听,笑道:“既然如此,可就好办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今奉命为朝廷除害,还望朋友把这个功劳让给我,他日我定会当面重谢。” 郭光地答道:“王兄,我不是不想给你这个面子,只因我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一定要提着他的头回去。” 王玉堂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郭兄,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理了。他明明就是因为参刘公公不成,反而被发配,他的头当然是交给刘公公了,怎么着也轮不到西厂来管。” 郭光地笑道:“王兄此言差矣,他虽参的是刘瑾,但说白了是对内侍的不满。东、西两厂都是专门服侍皇上的,怎么能说轮不到西厂管呢。” 两方的人话已经说僵了,眼看就是要动手的节奏。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用十分无聊、散漫的语气说道:“二位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在房间内听了半天,你们要是不打,我可就要出手了。” 房内的吴斌听到来人说话,心中大吃一惊,因为说话的正是梅钱。 吴斌虽在打坐调息,但却一直留意大堂内的情形。梅钱从客房来到大堂,他实在一点也没听见。这说明梅钱的轻功,比他所预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大堂内的人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身边。因此心中都有些不安,不知来人实力的深浅。 “你是哪个门派的?”郭光地用强硬的语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在下无门无派,孤身一人走天涯。” “看来你也想抢这份功劳?” “当然,有功劳谁不愿意去抢。” 王玉堂一听,笑道:“你虽然想要挣这份功劳,但若没有引荐,谁会知道这份功劳是你的。不过你如果帮我们在这对付他们几个,到时候我在公公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公公正在用人之际,定会重用于你。” 各方势力为了楼上的那名犯人,已成剑拔弩张之势。东、西两厂各不相让,而这个神秘人梅钱此刻又搀和进来,他到底是何种身份,楼上的那位犯人又是否会劫处逢生? 预知何时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四集——正大光明偷钱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四、正大光明偷钱财 四、正大光明偷钱财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如果能在谈判桌上获得的利益,谁又愿意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去发动战争。 这个道理同样可以用在武林中,甚至用的更加频繁。王玉堂当然想要领取这份功劳,但如果能不损失自己的实力,当然是最好了。 郭光地同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他听到王玉堂拉拢梅钱的时候,便开始有些着急了。这么个高手要是现在帮了他们,自己一方定难招架。 想到这,他忙开口道:“朋友,你若现在帮我们,我定当在张公公面前保举你,到时候你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梅钱听了两方的说词,微微一笑道:“飞虎会、紫龙门不过是东厂、西厂在江湖势力的延伸,真正能见到两厂厂公,也只有孟于湖、高天德。至于你们的话,可信度不高。再说了,我立了功,为何一定要让刘瑾、张永知道。” 这话一说,双方立觉不妙。“若是厂公不知道,你立了再大的功也没有用。” 梅钱将双手负于背后,有些自豪的说:“当然有用,我救了楼上那位大人,为天下百姓立了大功,最后得益的是天下百姓。你们说,怎么会没有用?” 他话一说完,八人已将暗藏的兵刃全都亮了出来。 “王兄,看来他并非同道中人,不如我们先将他解决,再说咱们的功劳。” “好。” 紧接着,吴斌就听到外面双方交手,以及桌碎碗砸的声音。凭着对脚步的分辨,吴斌确认梅钱暂时无事。 转眼间,大堂内只剩下三人的脚步声,一人脚步极轻,显是梅钱。另两人脚步重了不少,应该是王玉堂和郭光地。 吴斌觉得这事已了,本可安心入定。但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两眼一睁,握住身旁的剑,猛得冲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堂中三人始料未及,皆当场愣在那里。 还是梅钱第一个回过神来,说道:“吴兄,你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亦或是我等动静过大,打扰了你。若是后者,那吴兄请安心回屋,这儿很快就能解决。”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那王玉堂、郭光地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但是吴斌并没有回屋,而是说道:“我出来并非我无心睡眠,也不是你们太吵了,而是在下忽略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梅钱好奇的问道。 吴斌道:“这客栈的掌柜与小二。” “掌柜的与小二怎么了?” “他们很会察言观色。” “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以博得客人的开心,以便多拿些赏钱,这有什么不对?” “若真的是为了多拿些赏钱,这也没什么。只是他们观察的,完全不是那方面。” “不是观察那方面,那是哪方面?” “他观察到: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楼上那位大人来的;而且押解的差官也已经被收买了,不必担心犯人会趁机逃走。他们在大堂内说的这么清楚,分明是要让两拨人先对着干。这说明一个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梅钱好奇地问道。 只见吴斌缓缓地拔出剑,指着梅钱说道:“你们是一伙的,那掌柜的先挑起王玉堂与郭光地两方人的争斗,你再出手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你的同伙上楼。” 梅钱忙解释道:“吴兄你误会了,我绝不是他们一伙的。不信你上楼看看,我定不会阻拦你。” “你自然不会阻拦,因为你的人只怕差不多已完成任务了。” “那可说不定,也许大人此刻正坐在房间内喝茶呢。” 不管两人说的是真是假,郭光地和王玉堂都要上楼去看一看,他们可不想到手的肥肉被人给抢走了。 就在他们转身要上楼的时候,一个人拦在楼梯口。 以二人的功力,就算不用楼梯,也可以轻松来到二楼。只是这个人的出现,已经说明了问题。拦在楼梯口的,正是这客栈的掌柜。 只见他满面笑意地对众人说道::“众人不必上去了,吴公子说的是实话,我的伙计已经将那狗官的人头取走了。当然,这位梅公子也说的没错,我跟他确实不是一伙的。” 吴斌剑锋一转,指着掌柜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在这不走?” “我来,当然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试想一下,刚才郭光地与王玉堂冲上楼,发现狗官的人头不见了,必然追赶。与其那样,不如我留下来阻拦你们,让他们逃走。毕竟我的功力在他们之上,到时候真的不敌,至少逃命还是可以的。” 他刚说完,就听“哗啦”一声,两个人同时把窗户撞碎,从犯人的房内飞了出来,刚好落在掌柜的身旁。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众人吓一跳。那掌柜的也是反应极快,右手掌刀护于身前,左手握拳于肋下。左脚后退小半步,以便应对来袭。 待他准备好,再定睛一看,那两个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两个伙计。 此时他两人已经一动不动,未知生死。 郭光地与王玉堂都明白,这里的人实力都不在他们两之下,今次行刺定然不会成功,说不定还会命丧于此。想到这,两人也不管昏倒的部下,分别从两个窗户窜了出去。 梅钱并没有立即追出去,他知道,现在这两人已不属于他应该管的范围了。而且吴斌一脸不信任的神色,自己一走更会加深误会。 吴斌确实如梅钱所想,对梅钱还有所怀疑。 他虽与这客栈掌柜的不是一伙,但从他事前从容态度,必与楼上那位高手是一伙的。 不过掌柜的可不管这些人想什么,他只在意自己。 原来,刘瑾、张永在江湖发布密令,有谁能取下那位大人的人头,那么金钱、权势、官位任你选。 与此同时,武林正派人士也自发组织,在这一路上保护大人。 紫龙门、飞虎会是刘瑾、张永势力下的帮派,自然责无旁贷。而这个掌柜呢,他是不是也为了得到朝中势力的支持,所以加入了刺杀的行列。 而如今,看到同行的两人生死未卜,自己的武功也实在不如在场的众人,他也想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刚转身,就见押解的差头从后院出来,向楼上房间一抱拳,说道:“大人,在后院发现两个伙计,一个掌柜以及掌柜的妻儿共五具尸体。” 只听房内一人叹息道:“我现在已不是什么大人了,你们是朝廷的差官,该怎么做你们明白。” “在下明白。”说着话,那差头望向面前的掌柜,说道:“该抓捕办案了。” 那假掌柜的忽然发现,他站在楼梯口是个极不明智的选择。他的正面是吴斌,右边是梅钱,而左边则是差头。现在想要逃,只能先上二楼,从客房逃出去。 刚想到这,就听后面一个声音说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知道四面楚歌,那假掌柜反而冷静下来:“看来你们是不给我活路了。” 官差冷气森森的说道:“你杀害后院五条人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他们一条活路。” 假掌柜听罢,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今晚就来个鱼死网破。” “且慢!”就在众人刚要动手的时候,却听梅钱开口道:“你们要么是朝廷官差,要么是名门子弟,对付这种江湖奸邪之徒那是理所当然。至于我嘛,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说着,梅钱一闪身,跳入柜台后面,在里面翻出一个箱子。从袖中取出两根细铁丝,在钥匙孔中一拧,就听“吧嗒”一声,锁头开了。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店掌柜多年的积蓄。 对于梅钱的所作所为,差头与楼上那人视而不见,依然盯着那假掌柜。但另外两人却被他的行动吸引。 吴斌现在终于明白,原来这人并非什么采花贼,而是个小偷。现在看客栈真正的掌柜、伙计已死,其他人又忙着对付那假掌柜,无暇顾及他,他便趁火打劫,当着众人的面就把这的钱全部拿去了。 但由于此人实力不俗,怕不输于场中任何一人之下。若是冒然出手阻止,与他为敌,那就只会给假掌柜逃走增加机会。 因此大家只能不闻不问,任由他瞎胡闹。 梅钱看到箱中财物,心中甚是满意。他似乎知道众人现在不能拿他怎么样,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急于逃走的样子。只见他将箱子合上,夹在怀中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房中出来。原来,他回房是为了那他的袍子。 当他走到门口,正准备拉开门栓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把钱箱放下。一掀长袍,拿起腰间的扇套,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一边拿,一边说道:“光顾着数钱,差点忘了大事了。” 说话间,那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装着两支笔,并两格墨,一格红、一格黑。 只见梅钱右手食、拇二指夹着一支笔,中指、无名指夹着一支笔。双笔沾上两种墨,飞快的在墙上作起画来。 这一技艺,倒令吴斌不得不佩服。 书法绘画之人,有些能正面作画反面看;有人能左右开工同时写对联。吴斌的师叔中就有丹青名家,能模仿名家字画。但像梅钱这样,一手执两笔作画,吴斌还真没听说过。 转眼间,梅钱就已经画好了,是一枝临寒而开的梅花。 “一枝梅”吴斌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各行各业都有他的祖师爷,等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有他杰出的代表人物。如卖瓜的王婆;卖烤鸭的全聚德;写书的施耐庵;用计谋的诸葛亮;单挑的吕布等等。 做贼的代表人物,就要属“一枝梅”了。 因为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小偷能做到,让当今皇上承认他的行为,允许他偷盗。 因为过往的义贼都是盗亦有道,以劫富济贫为宗旨。而这个一枝梅则在这一点上更进一步,他是劫富济富。那被他所济的富,正是当今皇上。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掌握天下、富有四海,但有些家中极富;地位极高之人,收藏了些连皇帝也没见过的好东西作为自己赏玩之物。 比如那刘瑾,便有一心爱的砚台。此砚台外表看就是一普通的砚台,但用它磨过的墨作画写诗,到了夜晚便会发光。 如此的好东西,刘瑾当然不会给皇帝了。但最终还是被一枝梅给偷了出来,献给了当今皇上。 皇帝得此宝物大喜,当即命当世两名大画师画了两副画。一幅是《百鸟朝凤图》,一幅是《百花争**》,并于晚间大宴群臣。 这时的刘瑾,也只能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如果向皇帝说明这砚台是他丢的,那立即会被张永等人以为攻击的话题,说他私藏宝物,不献于皇上。 因此刘瑾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下去,在这里光看着……看着……看着,刘瑾终于看得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六、千变万容斗僵尸 六、千变万容斗僵尸 但既然敢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对方,当然心中早有准备,对于对方的猛攻,差官更是有所防备。 只见捕快双掌前推,便去接那两具尸体。而当那两具疾射而来的尸体飞到官差一仗范围内,速度更缓了下来。等离他双掌还有一尺的时候,两具尸体更完完全全的定在半空之中。就连那从伤口喷出的血也凝成血珠,且不落地。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僵尸掌柜不觉脱口而出说道:“你是北堂海。” 只见那北堂海将双掌缓缓分开,那两具尸体以及血珠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两边的墙面,并发出墙体开裂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北堂海乃六扇门六大神捕之一,所习的是一套名为《万容掌》的神功,其意为包容万物。 这套功夫乃是以双掌吸入别人攻出的真力,再以自身相当等量的真力打出去。若吸纳真力在体内的时间越长,那说明对方的功力越低。 如刚才交手,北堂海打得漫不经心,可见双方实力的差距。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未尽全力,纯属试探。 北堂海没有说话,而站在楼上的那名书生却开口道:“官差与棺材的读音相近,你以尸体对棺材,犯了如此大忌,结果可想而知。” 僵尸掌柜听罢,哈哈大笑道:“不错,棺材是用来装尸体的,但再好的棺材,也关不住一具僵尸啊。” 说着话,他人已攻向了北堂海。 这尸拳是门十分诡异的功夫,越是练到高深之处,身体愈发僵硬。练至最后,已无人样,真如土中所埋千年僵尸一般。 但这个僵尸掌柜功力不足,所以就出现了他双手枯槁如僵尸,但下身活动却极为灵活的滑稽景象。 虽然那僵尸掌柜身法灵活,但却与僵尸拳的拳理背道而驰,因此打起来完全处于被动。 越是这样,那个僵尸掌柜打得越急,到最后竟是无章法的乱打一通。 眼看着再过三五个回合,北堂海便将对方擒拿,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只见僵尸掌柜出招间,突然喷出一口血,直射向北堂海的面门。 还好,在僵尸喷血之前,有深吸气与脸色通红这样的预兆。北堂海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预兆并非好事。 但就算他立即闪身,又以手掩面,可那袖口还是出现了“雨打浮萍点点坑”的景象。 既然有了预兆,接下来的交手中,北堂海都带着小心。 只是这样,原本三五招便可结束的战斗,又要往后拖了。 但众人都不着急,血乃是人体之精华,如此大口大口的喷血,不论你身体多么强壮,也不管你有多么精深的武功,失血过多的后果就是:不用打你也得乖乖的倒下。 更何况眼前这个血堡曾经的弟子。 要知道,血堡内不管是哪一种尸拳,都是“以尸练功,以血养人”。一旦失血过多,而又未得到及时的补充,让周身的尸气进入脏腑,那比失血过多的效果来得更快。 明知这样做只会加速自己的败亡,但僵尸掌柜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表面上看他是死不肯投降,可如果他一开始就一个劲的逃走,那别人也不一定敢真的追着他不放。但他还是要拼死一搏,可见他这样做,必有深意。 因此,北堂海的小心中,又加了十二分半的小心。 果然,在喷了十多口血之后,僵尸掌柜又与北堂海重重地对了一掌。借着掌力,两人终于把距离拉开。 此刻,僵尸掌柜的脸已经变样了。就跟他的手一样,他的脸也开始变得枯萎。虽未如双手那样快,但也十分明显。 再看他的衣服,原本合身的衣服,变为宽大的袍服。 此时的僵尸掌柜,活脱脱就是一具干尸。 只见那具干尸并没有立即攻向北堂海,而是邪邪的一笑,道:“怎么样,感觉到很诡异、很恐怖是吧!这就是我们血堡尸拳专门的催谷方法。” 大凡武功,都有自己相应的催谷方法,只是教授武艺之人都觉得,如此运用非明智选择。因此在教授拳法武功时,几乎不传相应的催谷法。这样做虽然保护了习武者,但也使此法失传。 所以久而久之,习武之人想要瞬间提升武功,就只能用药物催谷,要么用破丹田或强行逆行精血来催谷。 但每门武功都有自己相应的催谷方法,是因为各种武功运行不同。因此用通用的催谷方法,往往事倍功半。 看到无人答话,僵尸掌柜得意的说道:“我们血堡的《尸拳》都是伤人伤己,也就不在乎什么催谷了。而且催谷过后,只要有新鲜的血液与尸体就行了。是以与我们《尸拳》相对应的催谷之法,代代相传。如今你们能死在千年古法上,也算是荣幸了。” 说着话,其人真如僵尸般跳向北堂海。 它每一跳之间的间距不大,但速度却很快,而且步伐诡秘,转眼间便已来到北堂海的面前。 那北堂海反应也是奇快,忙伸出双掌抵挡对方伸得笔直得如刀的十指。 一声闷响过后,僵尸原地不动,但北堂海已连退好几步,方才站定身形。 只见他每踏一步,脚下的砖石便裂为数块,并留下一个青灰色的脚印。可见那僵尸的功力以及尸毒,已经让身怀《万容掌》的北堂海,在没有了解对方武功特性的情况下,也不留敢在体内半刻。 北堂海方才站稳,那僵尸掌柜脚尖一点地,又一招攻了过来。 不过北堂海早已有所准备,对方双手攻入,他身子向旁边一转,来到僵尸左侧。 僵尸掌柜虽然全身肌肉、关节僵硬,但他毕竟还是个人,不是一具真正的僵尸。他的脑子还很灵活,反应也很快。 原本他功力有限,对敌时想到的许多招式都无法使用出来。现在迫于无奈,使用催谷之法,将功力提升,只要功力达到,心中所想便有所动。 眼见北堂海躲过了刚才那一招,身子一转,横扫过去。 北堂海见状,赶忙一下蹲,双掌重重地打在僵尸的小腹上。这一掌,北堂海就算打在精钢铁板之上,也会留下一点痕迹。而那僵尸,却如没事人似的,双手向下,猛砸向北堂海的天灵盖。 北堂海也来不及站稳,忙运足真力迎向对方的双掌。 没有真力相碰的爆裂之声,北堂海只感到自己的功力被对方照单全收,对手也不做抵抗,只运足真力攻向北堂海。 对手只攻不守,这点北堂海可做不到。他虽可容得下别人的功力,但毕竟修为有不足,容量有限,而转换为己用又需要时间。所以,他只能卸,往脚下卸。 只见北堂海脚下的砖石寸寸碎裂,化为粉末。 到后来,连他脚下的官靴,也出现了不少裂口。 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 催谷之法就是激发自身潜能,使功力一瞬间爆发出来。不过,就算是自身武功相对应的催谷之法,再怎么事半功倍,如何减少伤害,但毕竟不能撑很长时间。 也就是说,按照最正常的情况,只要北堂海熬过最艰难的开头,剩下的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轻松。 但这次情况并非正常情况,对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如果没有那一口气,他就是只僵尸。 一个普通的人,在催谷的状态下,会因身体承受巨大的痛苦而支撑不住,或本能的保护自己。但僵尸不会,他们没有痛楚,也就不会支撑不住,或本能的放弃进攻。他的功力源源不断的攻向北堂海,而不自知已被抽干。 当然,他也不用自知,他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本就是想杀了王阳明,以求自保。但如今不但完成不了,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血堡的通缉令还在,与其到时候被抓回去,不如拼死一搏。 北堂海本想着,撑过最初那一轮强攻,接下来的情况便会好些。哪只对方的真力源源不绝,好像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会变成连眼前的僵尸也不如的死尸。 眼看着战况于北堂海不利,站在王阳明身旁的那名书生终于忍不住了。 只不过,江湖对决,他此时出手,便有失光明正大。 但不出手又不行,只得事先出声道:“今日并非一对一的江湖恩怨,而是要抓捕犯人归案,自然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 说话的同时,那书生往腰带一抽,一把软剑握在手中。经真力催动,剑身变得直挺挺的。 紧跟着,他人也飞了出去。 他这一剑,直奔僵尸背后的死穴而去。以对方现在尸拳的功力,已达到刀枪不入的地步。再加上书生出言相告,他更是特意将功力运遍全身。 书生的剑与僵尸的背相击,便如撞金钟,硬生生被对方震退有一仗远。 只听僵尸讥笑道:“当年的‘君子剑’竟也会以多欺少,背后伤人。不过东方亮,你的《千变剑法》真是见面不如……” 闻名二字尚未说出口,只见僵尸脸色大变(虽然他的脸色变不变别人都看不出来,但从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能看出来),因为他发觉自身的真力无法输出了。 现在吴斌知道,原来这名书生便是“君子剑”东方亮。 东方亮刚出道时行侠仗义,但不管多厉害的敌人,对方有多么卑鄙无耻,他也总是坚持正面交手,绝不偷袭使诈,以众欺寡。由于心有慈悲,因此也得了一个“佛光剑影”的称号。 但自从加入六扇门以后,因种种原因,要对付各式各样的敌人,有时候不得不使一些他曾经不屑使用的手段。君子之名,早已不用了。 就比如像今次,他也不得不以二敌一。 东方亮所习的武功名为《千变剑法》,其要诀就在一个变字。 东方亮刺出那一剑表面上是刺向僵尸背后,但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已通过剑气将真力打入北堂海的体内。而他出言警告,其实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并分散他的一些功力。 因为六扇门六位捕头的名号都不弱,东方亮算准了对方不敢小觑自己,必定运功抵挡,减弱了对北堂海的压力。 在六扇门中,南宫岩与北堂海都是以真力见长,但不同的是,南宫岩的《地动诀》属于攻击型,而北堂海的《万容掌》善守。想要迫他将防守真力转化为进攻,就必须加注外力,一分能激发三分的外力。 当东方亮刺到僵尸背上的时候,他已将九成功力打入北堂海的体内。 由于他对北堂海的功力十分熟悉,功力不但不用消化,而且这些剑气打在北堂海的行功要穴上,立时让北堂海体内增加了三十成的功力。 僵尸正运足功力抵挡北堂海的真力,没想到却有一股股细小的剑气顺着对方的真力进入它的体内,迅速的封锁了他的丹田。 这一变化实在太快了,僵尸由于身体没有知觉,而且注意力放在东方亮身上。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冲破锁住他丹田的剑气时,已经来不及了。真力先是震断了他全身的筋脉,再直冲其丹田。 没有感觉的好处就是,他虽然倒在地上,也感觉不到痛。坏处就是,他永远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做不起来。 刚才还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现在却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武林,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虽说没帮上什么忙,还闹了个大误会,但认识到这么多武林名人,还见识到他们为天下除害,不怕牺牲的高尚情怀。更激起了他持剑卫道,要立一番事业的万丈雄心。 虽然还想多盘桓几日,但因身有要事,又在路上多耽误了些时日。因此吴斌不得不在第二日,便起身告辞。 虽然在正常的行进速度,是可以在日期内到达的。就算是迟了一两天也没关系,行走江湖,遇到一些不平事,出手管管,耽搁几天也是正常的。 或有那在道上生病的;或道路不熟走岔了的。谁也不敢保证都能准时到,甚至人到齐了都不能定。 但吴斌是个好胜心强的人,自然不愿甘于人后。就算不是第一个到,但也不能落于半数以后。 因此,自与王阳明分别以后,他便施展轻功全速前进。遇到村落、镇集,他也是疾步而行。路上也只是吃了些干粮,喝点凉水。宁可错过住宿而在荒野过夜,他也不愿为了住好点而提前停止赶路。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城——八方城。 过了城,再坐两天的马车,就到了青州地界了。 而这一天,李贵刚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要给刁三配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八、荒坟堆中现干尸 八、荒坟堆中现干尸 酉时的时候,小二将饭菜给吴斌送到房间内。 而楼下也有了些动静,想来,是其他人都到大厅用饭。 饭毕,待小二收拾完碗筷下楼之后,吴斌再细细听,便发觉下面安静多了,只有众人浑浊的呼吸声。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楼底下又陆陆续续有了动静,仔细一听,是有人离开客栈。这么晚了还出去有事,那定是与城内至今那诡异的事有关。 又过了一会儿,楼底下安静了,想来是所有人都离开了。 大约到了亥时初,楼下又响起了脚步声,声音很轻,动作很慢,呼吸很缓。为了怕惊动其他客人,来人显得很小心。 吴斌知道,这是店小二的脚步声,他白天已经记住了这个步子。 其实吴斌知道,只要在这多呆几天,就可以知道这里的所有事情。但这样做,一来浪费时间;二来人多嘴杂,反而不能完整的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 店小二其实很不想多管闲事,将这里的情况与不知情的外人述说。但那位客人实在太狠了,他那样的话,不仅使店小二丢了饭碗,连住的地方也没了。 要知道,自己孤家寡人,没的吃大不了讨饭。更何况自己还年轻,怎么也不会饿死。 但没得住可就不一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可是全知道,要是不给他住,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了。虽然现在,城内已经不再有人口失踪了,但小二也不能冒这个险。 小二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前,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下定决心敲了敲门。 只听里面的人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进到客房,就见客人已坐到桌前,并给小二倒了杯茶。 “请坐。”吴斌伸手示意道。 “不敢,不敢。”小二坐下后,并没有立即开口。 吴斌也不急着催促他,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小,要想知道事情的详细,定不能给对方压力。 果然,小二在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开口了。 “客官,您相信好人有好报吗?原来我一直相信好人有好报。但现如今你看,好人被恶人欺;好官被奸臣害。但我还是相信,因为这些人的不好结果全来于人为,并非是上天。我相信,终有一天,上天会给好人好的归宿,给恶人公正的审判。不是有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自然全报。但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也终于改变了我的想法。” 话说这城中原有户姓刘的人家,刘家老头为人善于算计,确实赚了不少钱。 但也许是命里无福,也可能坑多了人折了运气。钱是有了,但命却没了。 他有个儿子,为人仗义,又实诚,别人都叫他刘老实。 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常常背着他父亲偷偷地接济一些穷苦人。等到他父亲去世,他就更正大光明的帮助其他人。 如此一来,家中的老底儿很快被他给弄光了。 有人就劝他,说别把钱全舍出去,好歹也要给自己留点。 他却笑着说:“有钱就富过,没钱就穷过。” 他还有个老婆,倒也愿意与他同甘共苦。到后来他家穷了,大家也都知道,有什么困难大家忍忍就过去了。 这一年正月十五,刘老实应一个朋友之约去喝酒。可是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他还没有回来。 他老婆觉得,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可到了傍晚还没有回来,他老婆就有点急了,连忙到朋友家去找。但到了朋友家,对方却说刘老实昨天晚上因担心妻子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不听劝阻,到了亥时末刻,还是坚持回家了。 一个说人已经走了,另一个却整天没见到人,如此一来,刘老实的媳妇儿便没了主见。 那位朋友便提出,先送她回家,说不定刘老实已经到家了。可回到家中,一切还是原样,刘老实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家后再出去的痕迹。问了左右邻居,也说没见到刘老实的踪迹。 还是那位朋友提出说,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一早还不见人回来,就去报官。 可惜到了第二天,刘老实依然没有回来,无奈之下,那位朋友只得随刘老实的媳妇儿去报官。 县官一听,便让手下的官差去找。 这些人虽都是吃官家饭的,但他们家的长辈有受过刘老实的恩惠,所以他们找起来特别卖力。 虽说如此,但找了一个上午,也没找到。 那县官原也不是个勤快的人,一个人丢失了找不到也就算了。但这个刘老实还是有一些人缘的,不管也是不行。 那县官便想到随便找个人顶罪,而刘老实的朋友便成了那个人。理由是两人喝酒之后发生口角,那人便失手打死了刘老实。而且从那天以后到今早报官,有两个晚上,足够那人处理尸体了。 几下用刑,那人命几乎送了一半,但他就是死也不承认。 刘老实的媳妇儿也有心帮他辩解,因为两人是发小,从来就没发生什么口角。而且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喝酒之后非常安静,不像一些人酒后过于激动。这样一来,又怎么可能酒后发生口角。 但是一旁的师爷却劝她不要说话,因为这位县太爷本就是个懒人,为了省事才说刘老实为酒后被误杀。如果那人招人了,或判个酒后误杀,说不定还可保个性命。但如果刘老实的媳妇儿求情,那大人便可说是两人**,因东窗事发而谋害亲夫,事后又假意报官。这样一来就更省事了,连问都不用问直接就可以判极刑。 正因如此,刘老实的媳妇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受苦,而自己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县官正打算草草了事,回去后好陪他的姨太太,哪知这时外面又有人击鼓鸣冤。 他本有心不想管,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当作没听见。毕竟,那么多前任的事,他还是听过的。 无奈之下,只得一拍惊堂木,传唤击鼓之人。 鸣冤的是个老太婆,六十来岁,头发是白多黑少。一身的衣服是补丁打补丁,看她脸上的汗与鞋上的泥,显然是走了不少路。 也算是那县官有点良心,没有立即拍惊堂木威吓,而是让老人先坐下缓缓气再说。 围观的人中,大部分不认识老人,但也有些干力气活的认识。 “咦!那不是张家老太婆吗。” 旁边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说道:“在八方城中,我可是认识所有的人,就连县太爷新上任,也要传唤我去问问城内的情况,我怎么就没听说过那个什么张家老妇。” 那壮汉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出了西门,往西北走二、三里地,就知道了。” 书生一听,忙回问道:“那不就到了乱葬岗了嘛。” 壮汉道:“是呀,她就是跟她老头在乱葬岗看墓的张家老太婆。” 等老妇人歇得差不多了,县令便一敲惊堂木,问道:“堂下老妇人,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来到县衙喊冤,所告何事?” “回大人的话,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早已记不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因嫁给城外张家,所以大伙认得我的,都叫我张家老太。” “那你告的什么状,喊的什么冤?” “回大人的话,我与老伴无儿无女,只得在城外的乱葬岗替人处理尸体混口饭吃。只因今日我家老头子不舒服,我便替他四处看看,有什么没处理好的尸体。哪知一看之下,却看到城中刘老实的尸体,所以连忙来报案。” 那县令一听,便立即问道:“你认得城中的刘老实?” “正是。我们老两口每月所得的月钱,只可让我们两人多喘口气。时间一长,俺家老头子便身体受不住了。但俺们家那些钱,买米买盐就已经很勉强了,如何买补品。老头子一旦身体不行,干不了活,就更加没有收入了。幸亏得城里的刘老实,知道我们的苦,偶有闲空,便送些柴米,还为老婆子找些针线活来做。因此老身今日见到他的尸体,便急急忙忙前来报官。” 听完老人的话,县令道:“老人家不必担心,现在杀人凶手已经在大堂之上。只要他画了押,便可结案,将他打入死牢。” 刚说到这,张家老太便开口反驳道:“大人,这杀人凶手绝不会是堂上之人。” “如此说来,你是知道杀人凶手了?”知县很不满的问道,因为张家老太这一说,便把原本已经“完满”的案情变得复杂。 “老身哪里知道什么杀人凶手,只不过老身常年与死人打交道,见过的尸体不计其数。但那刘老实的尸体,显得极是可怕,想来绝非凡人所为,定是山妖狐精所为。” 这话一出口,满堂之人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那县令。此人原本是商家出身,素信鬼神。后来拿钱买了个官,周围最常接触的都是些不语怪力乱神之说的儒学,时间一长,也就把鬼神之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日听张家老太这么一说,起初是不相信,但仔细一想,也并非不可能。 此地常年有盗匪,死在他们手上的,不计其数。这些人死后无人认领,便扔到乱葬岗去。这些冤魂向过往路人索命,吸取他们的阳气,也并非不可能。一想到这,县令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想的多,但没有想到重点上。如果真是乱葬岗的游魂野鬼所为,那刘老实明明在城内,为何尸体在城外? 有心不信她的话,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若信她的话,以后传扬出去,说他一“饱读诗书”之人,竟然信鬼神之说,有碍仕途。但放着不管,一直拖到离任也不行。 要知道,此处的战略地位,朝中各个势力都盯着,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他换了。 既然这样,不如就先将尸体抬过来,让人验了尸再说。 约有一个时辰后,那具被说成是山妖狐精所杀的刘老实的尸体摆在了县令的面前。 县令愣了半天神,而外面则早已炸开了锅,鬼怪杀人的事尽城皆知。 在一旁的师爷提醒了几次,县令才反应过来,将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好你个老太婆,我敬你是老人,你却如此戏弄本官。” 老太听了,忙跪地求饶道:“大人,老妇人哪敢戏弄大人呀!” “还说你没戏弄,你自己看看这具尸体,全身干枯,分明已死去多时,你怎么说他是死去的刘老实。” “回大人的话,前些时日,刘老实给我送去些针线活,我看他衣服破了,便让他脱下来,我给他补补,这事刘家媳妇儿应该知道。他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正是我给他补的。” “老人家你真糊涂,衣服可以换,怎能因一件衣服就断定死者是刘老实呢?” “这……” “大人,这正是我丈夫。”一旁的刘老实的妻子突然开口道。 “你又是如何肯定的。” “回大人的话,我丈夫天生右脚有六趾。他总认为这样与常人有异,所以有一次借着酒劲便要斩下那多余的脚趾。幸好当时被我拦了下来,不过却留下一道伤痕。刚才我看了一下,这具尸体既有六趾,又有一道伤口,所以我认定他就是我丈夫。” “虽说如此,还是要验一验。”说着,便让人将尸体抬下去检验。 得到的结果是,尸体右脚上确有六趾,而且多余的脚趾上也有个伤口,且是多年旧患,并非最近一两天造成的。 事情已经很明显不过了,尸体极有可能就是刘老实,那么凶手就绝不可能是堂上的嫌疑人。但县令却硬说这案件是朋友酒后误杀,将犯人收监,却未有立即判刑。 县令之所以这样做,并非因为他发现重要疑点,所以要认真的彻查此案。而是因为这件事太过于诡异了,那具尸体太恐怖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先退堂。 因为这具尸体确实如张家老太所说,并非是凡人能做来的。 其尸身并非全身腐烂,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相反,它还完整无缺。只因,它已是一具干尸,全身上下没一丝水份,就如同埋在无水沙漠长达千年之久。 但这又绝无可能。 如果尸体是刘老实,那么刚死不久的他,尸体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尸体不是刘老实的,也绝非附近的人。 因为根据古书记载,这里千年内都是风调雨顺,即使是大旱,也最多连续一两年,不可能出现干尸的。 那么这具干尸就是别人运过来的,既然有人把极为缺水干旱之地的干尸运来,为什么不把它处理好,而是让一个老太婆轻易发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九、无计可施请侠客 九、无计可施请侠客 只要会思考的人,都会有问题。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落魄潦倒的乞丐,都会有问题。有些问题是因为别人,有些问题是因为自己。 就如“八方城”出现的干尸,让城里的人感到恐惧,同时也出现了许多问题。 这具干尸到底是不是刘老实?他是被谁杀死的?杀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现伤口? 这一系列问题的思考着并非是县令,而是师爷。 那县令早在喝了一场花酒;赌了一手钱之后,就呼呼大睡了。 关于白天的这起案子,只怕他早已忘了。 但他忘了,师爷却不能忘。 师爷就是给老爷分析利害,想点子的。更何况是此处的师爷,他已服侍过好多县令了,以他的能力,其实可以随着升迁的官员走的。但他却没有走,因为他知道,能到此处当官,又能平安升迁的,那必定是属于朝中一方势力的。 他不想介入各方势力的争斗当中,那样很可能成为炮灰。只要在这里,他就可以平平稳稳的捞钱。而问题由县令担着。但如果你要想捞钱,就必须让百姓都有钱。要想百姓都有钱,就必须各方安定。 所以出了什么事,为了以后,师爷都会想办法解决。 但可惜的是,师爷再怎么有能为,他也只是这座城内的师爷,最远的一次出门也仅仅是迎接新上任的县令。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任你想不到的事,他都有可能发生。 师爷没出过远门,又不喜欢听来往商贩说些奇闻异志。是以想到最后,竟不自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重重地敲门。猛然惊醒,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原本自己今日轮值休息,所以才到现在才醒。要是在平时,他早早的便自然醒来,也用不着别人叫。 门打开后,发现敲门的是衙门内的一名捕快。只见那捕快满头大汗地说道:“师爷,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爷让你赶紧去一趟。” 师爷立时明白事情的不妙,以往这位县令从未在休息日急招他,有时候更在他当值的时候拉他去喝花酒。 一路上来,捕快便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遍。 原来一大早,便有一老妇人击鼓喊冤,说他儿子无故失踪。 原来他儿子便是城内的更夫,他每天早上都会从外面带些早点给他的母亲吃。但在今天早上,他儿子却未有回家。 如果在平时,她也未必在意,但刘老实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老妇人心中也没有底,不管儿子是不是真的有事,先报官找到儿子再说。 当然,她儿子是很快找到了,是在城外的乱葬岗。和昨天那具一样,已成了干尸,旁边还放着他的更罗。 连续两起如此诡异的案件,县令才不得不承认,两具都是当事人的尸体,也把刘老实那不成样的朋友给放了。 发生了这样非人为的杀人案,只得请那些时常与异类打交道的高人。 但还是那句话,由县令发榜文去请会影响仕途。而由那些富商们请,传到上头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国家兴盛,必有祥瑞,君主昏庸,方才会出妖物。 如果那些富商们花钱去请高僧除妖,而自己不阻止,那不是明摆着让人参他欺君罔上。但放着不管,等到这事闹大了,传到上面去,结果还是一样。 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担子,就架到了师爷的肩上。 师爷一听,虽然不知道请高人这招管不管用,但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至于这样做的影响,师爷早已想好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大人,眼看着七月十五就快要到了。这里在前几任时出现了几次盗匪劫城的事。虽然官军与城中的百姓联合,最终将盗匪赶走,也死伤不小。所以想在这次七月十五日,由大人起头,联合城内的富商,请些高僧、名道,去为死去的人超度。” 县令一听,已然明白,这事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除妖,立马拍案同意。 到了七月十五那天,由数位富商联名,以超度亡灵为理由请来的十几位据说能请神降魔的大法师,已入住到城内最豪华的客栈。 看到这么多位法师的到来,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不仅如此,以往中元节,人们便早早关门歇业。唯独这一次,城中百姓不但未回家休息,反而如喜庆节日般。只弄得半夜方才停下。 古来,已有“否极泰来”、“乐极生悲”、“福兮祸所依”等这些词句来表现大喜过后往往是大祸。 就如现在,谁又能想到,***庆过后,众人经历的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恐慌。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穿着过节时的盛装,来到提前打开的城门外,等待着一众法师的回归。 可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人群之中,已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取来。 终于,在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缓缓地接近;慢慢的变大。有眼尖的,已经看出,那黑点正是住在城外乱葬岗给人看坟的张家老太。 此时的张家老太正缓缓地向城内赶,走了几步,张家老太还停下来缓口气,并擦掉头上的汗。看来她这一路上赶得很急。 在此刻城中百姓的眼中,那张家老太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慈眉善目,变得如同地狱来的传令使者一般。她的每一步前进,都如同在宣告,你们这些人离死亡更接近一步。 当张家老太来到城门口时,每个人望着她的眼神都是恐惧。 虽然所有人都猜到她将要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去问…… 听到消息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回去收拾衣物,准备出城投亲靠友,待这事过去了再回来。而听到这事的县令与师爷,早已没了主见,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本无情。 可是道无情,不代表绝情,对待万事万物,总会留有一线。 就在所有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从城外来了一名商人,他听到这事后,便去对县令说,这可能是江湖中一些人在以普通人试毒。对付这种人,就必须要请江湖中人来对付,那些自称有高深法力的人是没有用的。 县令忙问,有什么方法请到这些江湖中人。 那商人道:“大人可发些榜文,贴到城中,邀请各路雇佣侠客、赏金猎人来除恶。当然,本城所管辖的村、镇也要贴。那些护送路过商人的镖师也每人一份,让他们带出去。这样一来,不仅能招到四方有识之士来为大人效力;朝廷也不会知道此事;同时大人也可博一个善于发现人才的美名。” 这番话一说完,县令立即让师爷书写榜文,并亲自设宴在城中最好的红馆招待这位商人。 当然,这位商人客气了几句,并以货物要定期送达为理由,连歇息都不用,就直接出城。 或许他自己给县令出主意,但实际上也很怕成为其中一个倒霉鬼。 榜文发出去半个月,便有十来个江湖豪客来诛杀这个以人试练邪毒之人。当然,榜文上所答应的高额赏金,也是他们来此的目的之一。 在这十五天里,惨死的人已达五十人之多。而他们的死,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是到了城外才出事的。 这些惨死的人都觉得,那些惨死的人并非给什么江湖中人实验毒害死的。这世上哪有那么狠毒的人,在他们眼中,最恶毒的不过是那贪财的官员与山中的盗匪。 所以这些人断定,杀害刘老实与那些法师的,一定是山野中的精怪。既然那些降妖的法师都收不了它们,所谓的江湖侠客就更做不到了。 所以这些人才决定,先离开一段时间,等这事过去了才回来。 自这些人离开以后,在这十五天里,城内再未出现有人突然失踪的事,似乎一切都回归到原样。 而县令也有些后悔,后悔急着出榜文招纳那些江湖人士。若是这些人来了,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所承诺的赏金也没有,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这些江湖中人,可不是城外山头的盗匪可比的。 因此,此时的县令,反而希望出一点事,好让这些江湖中人有事可做。 果然,县令真的“心想事成”了。 在第十五天清早开城门的时候,人们发现了这半个月来离城避难者的尸体。 这些尸体跟最初两具一样,已成干尸,而且四个城门都有,似乎在告诉城中的人: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一时间,每个人的心中,都觉得背后有两个无常鬼在跟着自己,随时随地都会钩住他们的魂魄下地狱,受无尽的苦楚。 就在发现尸体的下午,城中来了五六名江湖武师。 这些人各个一身劲装,身体壮硕,持着各自的兵器,一进城就准备向人打听县衙门怎么走。 但走进城后,他们才发现,这座“八方城”与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用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已不足以形容,简直可说是死气沉沉。 还好,一行人没走一会儿,便遇到巡城的差官。 而上前询问,众人更发现,这里的差官与其他地方那些趾高气扬的衙差不同。这些差官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亲爹一般,迎接他们就跟迎接新上任的县令似的。 而县令见到他们,更是像见到皇帝派来的钦差一样。见了面什么也不说,先在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摆上几桌。之后又是最好的青楼、赌场,就连住的客房,也是城中最贵的。 这些江湖客,在武林中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他们自认为学了武功以后,就应该仗剑天涯、打抱不平。 所以他们不愿给别人看家护院,又拉不下脸来打把势卖艺,只得做佣兵客、赏金人来赚些钱用来糊口,希望有朝一日,能有赏识他们这些千里马的伯乐出现在他们面前。 城中的县令也许就是他们的伯乐,但这样的热情招待,让这些人心中都产生了疑惑。 即使你县令是赏识我们这些千里马的伯乐,那也要见识过我们的能力再说吧。 但这些人显然很吃这一套,县令对他们的态度,更显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气概。 当然,这些人从没有把县令这种状态,往“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方面去想。他们只觉得,县令待他们如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所以这些人决定,不管县令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全力以赴,以死回报。 这些人都已年逾不惑,人生里又有几个四十年?就算再有,他们准备用几个这样的年华,去等待那不知存不存在的伯乐。 他们已视这为最后的机会,他们一定要把握好。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县令安排的早宴上,这些人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请求县令给他们安排工作。 县令一看,这些人这么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在早宴过后,会有一场歌舞表演,大家一定要看完了之后才开始工作。 歌姬很美,舞也跳得很棒,但就是没有人有心思去看。这些人不知接下来县令会安排他们做什么;会不会有什么考验,这场歌舞会不会就是一场对他们坐怀不乱的定力考验? 看到众人无心观舞,县令只得命人退下,对大家说道:“诸位大侠欲一展自己的才华,报效朝廷,对此本官感到非常高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浪费大家的时间,请跟我来。” 停尸房的特点是:通风、干燥、阴暗。 所以当室内的灯被点亮,一排排尸体露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这些人现在终于明白,在早宴过后,为何还要安排一场歌舞表演。因为若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任谁咋见这么多干尸,也会受不了的。 众人适应了一会儿,才有人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干尸?” “诸位侠士,这正是我请你们来此的真正原因。”说着话,县令便将城中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以及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众人听。 听完这些后,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因为他们也没听说过能够将人变为干尸的毒。 武林中,各种门派势力,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 那些有实力,无势力的人,则会从“武林三快”的口中换取情报。只是他们交换情报的条件不同,有的用金钱;有的以人情,有的则许下承诺。 再次一点的,会各方结交朋友,从他们口中获得一点情报。 如果要说比这还差的,就是到酒楼、茶馆、浴场。只不过这些地方情况复杂,情报有真有假。如果没有能力辨别真假,往往会被错误的情报引入歧途。 而像这些被召集来的武师,因为他们有一份单纯的坚持。这份没有能力的坚持,使得他们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哪来的钱去那些地方听取情报。 所以说,他们是江湖中人,但真正对江湖之事,却知之不多。 虽然对眼前诡异的事不了解,但他们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一、丹田一掌化精血 十一、丹田一掌化精血 “我可能知道这两人的死因。”正在大家等着看热闹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看向那说话的人。 那人正是吴斌。 当他听到两人开始辩解干尸形成的原因时,他就已经开始观察尸体了。 尸体虽然五官齐全,但也看不出本来面目。即使能辨别得出来,吴斌昨天刚来,也没有和众人熟识,也不可能认出尸体的。 不过还好,每个进城的人,身上都有个身份牌。通过这个身份牌吴斌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昨天给他指点方向的“大拳门”冯清和“巨掌门”马卓。 看来,昨天在路上遇到他们,并非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当时正打算出城打探敌情。 看着昨天还跟他谈话的人,今天已经成了干尸了,吴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掀开两人的衣服,发现两人的丹田处各有一个浅浅的掌印。这掌印极浅,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看到这,吴斌觉得自己有一半的猜测是对的。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说道:“果然和前面的死者一样,丹田中掌而亡。” 吴斌忙向声源看去,正是昨天让他在意的,存在感很低的高手。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这个凶手必然有个惊天阴谋,而在场的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将自己所猜想的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别管这些事。因此,他才说出这两人并非烤成人干这句话。 那被反驳之人原本心中就不爽,现在又有个站出来讲他说的不对,也不管说话的是何人,便大声说道:“那你说,他们是怎么变成干尸的,说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吴斌道:“死者是被人一重掌力击中丹田,真力侵入体内,将气血蒸干。” 听了他的话,众人一时鸦雀无声。功力高的人,可以将人震得七窍流血。但以真力把人体内的精血蒸干,这一点对这些普通的江湖客来说,确实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人道:“这怎么可能,当今武林,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武功。” 听他这话,吴斌觉得有点好笑,更带点自负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能蒸发人体内气血的武功也不止一门,如武当派的《太阳无极功》;点苍派的《炎天赤日神功》;衡山派的《惊寒掌》……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指出了。” 那人道:“照你这么说,凶手是这么门派的人了?” 吴斌深吸一口气,说道:“不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应该是血堡的人。” 现场又再次静了下来,不过和刚才不同。刚才的静,是因为都好奇,想听听吴斌的解释。现在的静,则是吓得。 没吃过入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对于这些人,当然是没资格见识到血堡的厉害。但关于血堡以死尸练功的可怕传说,相信每个人都听过。 看到这样的场景,吴斌相信这些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于是,他找上那个大话说的最多的人,说道:“兄台,血堡并非山中盗匪,江边水贼。如果可以,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只见那人脸色发白,说道:“可以的话,我现在已经往城外跑了。” 吴斌好奇道:“此话何解?” 另一人解释道:“你昨天刚来,不清楚。城中被杀的人有两类,一类是留在城中被抓;一类是外逃被杀。而外逃被杀之人要比在城中被抓所杀之人多许多,也就是说,我若现在逃走,铁定被杀。但我要是留在城内,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逃过此劫。” 吴斌看向众人,从他们的表情,可以说明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 “看来我的猜测也一点点被证实了。”说话的正是最开始反驳干尸被火烤的那人。 看来,他比一般人知道得多。 想到这,吴斌上前一抱拳,说道:“在下昆仑派吴斌,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道:“在下葛秋云。” “可是江南葛家,人称‘丹心照汗青’的葛秋云?” “正是。”葛秋云道。 众人再次吃惊。 短短一会儿,吃惊两次确实有点多,但也可以理解。这里的人本就是江湖九流的人,最凶险也不过是被多人围攻。但现如今对上的是血堡的人,怎能不吃惊。 这里的人皆是没身份、地位,靠武力吃饭的,能稍微有点身份的也不过如冯青、马卓这样有门有派的。 现在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昆仑掌门之子,一位是葛家家主之子,众人又怎能不再次吃惊。 “葛兄刚才的话,应该是有什么线索,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吴斌本就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昨晚了解这里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好奇。现在听说连出城的人也不放过,那么他定然要多了解一些线索,以便离开时用得着。 只听葛秋云说道:“线索谈不上,只是一点猜想。我与吴兄一样,也猜到凶手可能是血堡的人,至于他们为何要杀这么多人,我开始以为是为了炼毒。但后来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是炼毒,为何不躲在血堡内,而且把死尸都留下,难道不怕别人从尸体上研究出解毒的方法?如今看到尸体上的掌印,我猜想,对方极有可能是在练功。” 众人异口同声道:“练功?” 吴斌略有不同的说道:“不错,血堡确实以尸毒与尸拳闻名天下。那尸毒是从各种死人身上取下炼制,而尸拳也是吸取尸体上的阴气修炼。虽说血堡练功有些诡异,但也没听说过他们将人杀死,以尸体练功。为了防止天下人对他们的不安,他们曾特意公开练功的死尸,都是必须要一两个月以上的死尸。” 葛秋云道:“既然他们可以用旧尸练功,说不定就创出一种新的功法,以新死之人,或将死之人练功。而由于一些原因,这种武功不能在血堡内修炼,凶手只好选了这里。” “对方以新死之人练功,而且武功越高越不放过。看来我如今就是想走,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吴兄打算如何?”葛秋云问道。 吴斌答道:“这事本应从长计议,但若不前往仔细勘察一番,也不好想出应对之策。” 葛秋云同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就由我来陪同吴兄走一遭吧。”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吹牛最狠的人一改态度,谄媚道:“二位英雄还没用早饭罢,不如一切等吃完了再说。” 现在两人可说是众人的救命稻草,两人的状态越好,对他们就越有利。就算是当炮灰,能迷住对方的眼,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也是好的。 而吴斌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若是没有公开名姓,那么不管这里的人,逃走也就算了。但现在公开了身份,他就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了,还代表了昆仑派,以及武林盟主候选人的身份。 但如果这件事漂亮的完成,不仅能赚到好的口碑,更能拉近自己与葛秋云的关系。如果能拉拢到葛家的支持,那对他成为武林盟主,可是极大的推力。要知道,葛家的名声可不仅仅是武林,就“葛洪后人”这几个字,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要花钱从他们家买丹药。 不但如此,就连海外一些人,也向他们家请教炼金术。 饭菜已放在桌上,吴斌、葛秋云也不是一个在房中用饭,一个在拐角进餐,而是被围在大堂最中间。 本来按照两人的想法,是进到其中一间客房,坐下来慢慢谈。但其他人都不同意,觉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不定自己的一个想法真能给他们两人很大的帮助。 如果真是靠着自己的提议而把这件事给解决了,那以后行走江湖,说出来也面上有光。 只不过,被这么多人围着、盯着吃饭,两人确实不自在。但这顿饭的目的还在于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因此吃饭什么的,也就成了小事。 只听吴斌开口说道:“葛兄,我昨日刚到此地,发现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位高手。不知葛兄可否认识,若是可以,还望给小弟引荐一下。” “此人姓字名谁,哪里人士皆未说。说不定本身便是武林名人,只不过表现得比较低调,不善言语。这可能是受他的师父,以及所修武功的影响。” 吴斌问道:“那不知他师承何处,所习的是哪种武功?” 葛秋云道:“《无上清静诀》” “什么!”听到这,吴斌差点没跳起来。“如此说来,他便是寻道真人的唯一传人了?” 自古以来,武林中行侠仗义之人以春秋时期的诸子九家为首。但自汉朝以后,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及佛教的传入,学武之人基本为这儒释道三家的传人。 因此,若是能成为三家中任何一家的第一人,那比当上武林盟主还受人推崇。 如那张道陵、达摩、唐玄奘、王重阳、张三丰,无不如此。 如今的三家第一人分别是:少林白石、武当清风以及圣言堂董和斌。 但他们只是第一人,却并非第一高手。而真正的三家第一高手,则分别是寻道真人、问佛禅师和“万年长青不老松”上官云静。 这位寻道真人既然能称为道家第一高手,其实力可想而知。 修道之人本就清静无为,归隐山林。 但正如《道德经》所言: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寻道真人越是不求名利,越是名动天下。上门拜访、求师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寻道真人被烦得没办法了,便四处云游,不在一个地方待长。并借武林三快之口向天下散布消息说,自己终身只收一名弟子,而且要自己亲自去找,上门拜师绝不收。 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寻道真人有传人。 而今此人有《无上清静诀》的功力在身,必是他的传人无疑。 只是此人行踪不定,连见面的机会都极少,更何况是邀他一同追查凶手呢。 吴斌的惊讶引来了其他人的围拢。 “吴大侠怎么了,发生何事,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一旁的葛秋云见状,连忙解释道:“诸位不用紧张,只是刚才在下提出的建议过于大胆,吴大侠一时不能接受罢了。” 待众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葛秋云才问道:“吴兄今晚打算何时动身,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不必了,今晚我一个人去探查,葛兄便留在客栈内,以防敌人主动抓人。”说话时,吴斌露出了有含义的一笑。 葛秋云立时明白,也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两人便各自回到房间打坐休息。其他人觉得无趣,有的三五人围着一桌聊天,有的回自己房间躺着,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这句话形容今晚是再贴切不过的。 此刻阴云笼罩,天空中星月无光。林中阴风阵阵,不知名的怪虫传出恐怖而孤寂的叫声。 但真正叫人恐怖的,不是以上这些,而是这个地方——乱葬岗。 不是每个埋葬死人的地方,都会让人恐惧,那些高僧、名道涅槃羽化后所埋的地方,都是洞天福地、仙气浩渺。而帝王的陵寝更是龙气充沛、神光护佑。 但这里既不是洞天福地,也不是龙脉帝穴,而是乱葬岗。这儿埋葬的都是生前无身份;死后无姓名的主。 埋在此地,意味着你将成为孤魂野鬼。 人若失足落水,死后因怨气过重而无法转世,只有化为水鬼拉人下水找替身,方可再转世为人。民间俗称“水猴子”。 那么这里的孤魂野鬼呢,他们是不是也要找个替身呢? 吴斌不知道,他也不相信有什么恶鬼索命。这些传说,都是他临出城时,别人和他说的。 跟他说的人,正是衙门里的师爷。他让吴斌出城后就顺着大路赶紧离开,因为杀人凶手难不倒他,那些死不瞑目的游魂野鬼也会想办法拉他做替身,好让自己转世为人。 吴斌自然不相信恶鬼索命找寻替身,但他却相信这世上有神灵的存在。 因为他所生活的昆仑山便被喻为仙山神地,神仙传说更是不计其数。生活在其中的昆仑弟子,时常会遇到一些他们一辈子也无法解释,甚至理解的事。 这些事也被他们定义为神迹仙踪,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吴斌就曾遇到过这样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二、上天好生兽慈悲 十二、上天好生兽慈悲 记忆中,那时的吴斌才十岁左右,有一年冬天下大雪,他与许多同龄的师兄弟在外打雪仗、捉迷藏。 也许是玩的太尽兴,也许是不想让小伙伴们太容易找到自己,等吴斌自认为躲藏的很好的时候才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吴斌这才明白,他已经迷路了。 而且现在已时近黄昏了,如果再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一个孩子夜晚在这种山上很危险。更何况是这大雪封山的冬天,就算是常年走山路的老人儿也常走不出去。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吴斌依然在原地打转。他很想大声喊,但又不敢这么做。 因为在平时,门中大人们就常告诫他们,不能离开门派内所划的范围。为此,他们还编谎话吓唬孩子们,说偷跑出去的都是坏孩子。山中有许多野兽都喜欢吃坏孩子,而那些住在深山的仙人们都不喜欢坏孩子,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来保护这些坏孩子。 由于长辈们平时在教习武功的时候就比较严格,再加上这样的吓唬,所以孩子们都从来不离开昆仑派管辖的区域。 虽说吴斌这次迷路走出区域外是无心之过,但还是很害怕,不敢喊。他怕没把大人们叫来,却把山上的野兽引来。所以他只好坐在一棵树下小声的哭,为了防止声音引来野兽,他用手把嘴捂上。 另一边,由于快过年了,大人们对于孩子的管束减少,所以就算天快黑了,他们也没打算回去。这就导致了大人们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吴斌不见了。而这些孩子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更没人在意少了个吴斌。 而在这一边,吴斌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因为远处昏暗的树林内,出现了两个绿点。这两个绿点就如两把利箭,刺中了吴斌的内心。 吴斌早就听小师叔“山中飞仙”王顺说过,山中的狼会在夜晚时分,会双眼射出诡异的光芒,以便于寻找事物。而眼前这两个绿点,分明就是狼的双眼。 由绿点的数量来看,来的只是一头狼,但对现在的吴斌而言,就算来的是一只猫,也可以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绿点慢慢的接近了,当看清对面的狼正注视着自己时,吴斌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而且他也不敢喊,生怕自己的一个轻微的动作,也会刺激这头狼发动攻势。 对于玩疯了的孩子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疲倦与饥饿。但真的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定是狼吞虎咽,而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兴奋的下一个瞬间,进入梦乡。 吴斌与小伙伴们从吃过早饭就开始疯玩,期间只在中午随便扒了两口点心。迷路后又找了半天回去的路,所以现在的吴斌不要说逃了,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他也没有。 但那头狼,似乎并不是很饿,他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绕着吴斌转了几圈,轻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狼虽然离开了,但又累又饿吓得两腿发软的吴斌也没有动。 过了一会,吴斌发现狼又回来了。因为吴斌又看到那让人心惊胆寒的绿光。 绿光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近,这次的动静要比刚才稍大一些,但肯定还是只有一头狼。因为绿光只有两点,也就是说没有其他的狼跟来。 这次,除了动静大了一些之外,移动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不过不管是动静大还是速度慢,吴斌根本就没有发觉,他只盼望着快点有人来救他。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重要。 可惜的是,没有人来,而狼却如期而至。 只不过,这次狼不是空手而来,他还带来了东西。东西就在它嘴里叼着,是一张完整的熊皮。 狼是群居动物,他们对待猎物都是分而食之,能有一张保存完整的熊皮,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万分惊讶的事。 但这头狼把熊皮拖过来干什么呢? 不仅如此,熊皮上还放着一块生肉。 这头狼到底想要做什么?反正没有想要吃吴斌的样子。 只见它将熊皮以及上面的肉拖到吴斌面前放下,朝他低鸣了几声,又朝地上低鸣了几声。似乎意思是让吴斌以熊皮保温、生肉充饥。 当完成这一切,这头狼便回身向林子走去。 待进入林子的边沿,又转了方向。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张狼脸,以及一对发着幽冥绿光的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喊声,声音虽不大,但明显是在叫他。 吴斌听到了,狼自然也听到了。 当声音近了一些的时候,那头狼突然发出一连吼叫。 人说狼性狡猾,确实如此。他留着吴斌不猎杀,原来就是为了引来更多的猎物。 但吼叫过后,却没有其它狼的回应,只引得人更快想着这个方向前进。 当看到点点火光的时候,那头狼疾鸣一声便向林子深处而去。 当看到父亲与众位叔伯,吴斌终于放声大哭以发泄心中的恐惧。 此事过去之后,山上的小孩子再也不敢乱跑出去,因为他们听到的故事版本是:那头狼想要吃掉吴斌,被及时赶来的众人救下来。 但吴斌自己知道,那头狼是想救他。 那张熊皮被吴斌一直收着,而自那以后,吴斌与王顺每天都去差点遇险的地方送一大块肉。 起初,两人会把肉放下后躲在树后看着,但那头狼始终不来。但等到第二天两人再去送肉的时候,那块肉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那头白狼吃了,还是被其他动物叼去了。 但他们一直坚持送肉,直到有一天,那块肉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几天,引来了其他动物。两人知道,那头狼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但吴斌知道,那头狼不是一头普通的狼,他一定是山上神灵拍下来保护他的。 所以吴斌始终相信他身上有神灵护体,只有经历了这一切的,才明白真正的昆仑神灵是什么样的情况,而不是民间百姓传闻的那种神话。 正因为有昆仑神灵保护这样的想法,因此吴斌才坚信,就算这乱葬岗真的有恶鬼,他也不怕。 人如果走在阴森恐怖的地方,常会越走越冷,身子越走越紧,恨不能缩成一团。那是因为他们心中的恐惧。 但吴斌没有这样的恐惧,心底无私天地宽。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未知的恐惧上,吴斌就可以把精力放在一些其他事物上。 比如他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夜很静,这使得周围的一点声音都能听得清,特别是对于吴斌这种练武之人。 只不过吴斌知道他真正的目标,所以他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对手不是鬼,是人,一个人能有这样恐怖的实力,一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吴斌发现前方有异动,他刚想前去追赶。而就在此刻,后面也有了动静。 前面的动静大,后面的动静小;前面的动静明显,后面的动静隐蔽。但吴斌这次来的目的,真正为的就是身后的人。 寻道真人的弟子定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徒,只是从葛秋云的口中得知,这人也是刚来八方城没多久,对城内的事了解不多。 现在他已经了解事情的大致情况,而今晚吴斌打算去乱葬岗打探一番,他定然要暗中跟随,万一吴斌有什么地方应付不来,他也好帮助对方一把。 只是他与吴斌素不相识,冒然要求帮助对方他又怕有失唐突。 他之所以这么想,一来是他性格如此,二来受到所修炼武功的影响,三来也是源于他自幼生活的环境。 吴斌与葛秋云并不能根据对方的行为准确的猜中其人真实的想法,但想来对方年纪轻轻便做了寻道真人的唯一传人,定然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因此他才与众人疏远,自己暗中调查。 但此事关系重大,吴斌只好出此下策,哪怕是错过对方的行踪,也要先与对方见面,说明利害,好使大家通力合作。 所以,吴斌与葛秋云用计,利用对方侠义之心,以自身安全为诱饵,将其引出。 果然,在看到前方有动静的时候,对方因功力不足,有一刹那的分神而压断一根地上的枯枝。 就是利用这一刹那的响动,吴斌已确定对方的位置。 当对方听到脚下枯枝断裂之声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行踪可能被人识破了。 想到这,他又运起玄功藏入林木之内,同时也抱着没有被吴斌发现的侥幸心理。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但这部分实力在什么情况下强;什么情况下弱,以何种方式表现出来,这实在很难说。 正所谓“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他可能就是那跑断肠之人。 因为正当他准备运功隐入林子内的时候,前面的吴斌已经转过身,以流星赶月之势向他冲过来。 深夜之中跟踪在别人的身后,他本已心虚,现如今还被别人发现了,就更加紧张、惊慌。 不过他的修为摆在那里,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在吴斌到达之前就隐住了身形。 虽说他的实力在吴斌之上,也及时隐住身形,但他没想到对方早已设计好了,就等着他现身那一刻。 果然,就在他躲到树后刚吐出了一口气,就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年轻人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 其实,以这个年轻人的势力,如果真的提高警觉,背后的人一定会被发现。只可惜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吴斌身上,从一开始的时候吴斌就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这样做可以扰乱他的心神,让他一时无法察觉身后有人。 知道行踪已经曝光,年轻人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从树林后面走出来。 吴斌一看到年轻人,不禁吓一跳,因为对方就在他左侧一棵小树后面。 那人一见到吴斌,自觉有些愧疚,双手一抱拳说道:“朋友,深夜尾随,实在对不起。只因此处危险万分,我怕兄台应付不了对方的邪功,所以才在后面看有什么帮助。本来君子应坦荡而行,但我与兄台并无交往,所以也不好意思打扰兄台,只得暗中相随。” 吴斌也回了一礼,说道:“朋友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保护我如此做。而且说起来,也是我们在算计你,不然以我们的修为,也发现不到你的身影。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这个嘛……” “既然兄台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 “二位,并非我不想说。两位也是有背景身家的人,必定已经看出我武功的路数。我若告诉你们我的姓名,怕你们传扬出去,堕了家师的名号。” “朋友,我们并非那种乱嚼舌根的人,问你的名姓只想和你交个朋友,一起对付这次的强敌。” “好,既然兄台如此说,我便交你们这个朋友。在下李玄意。”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静若无人’李玄意?” “大名鼎鼎不敢当,不错,正是在下。” “没想到李兄天下闻名,更是道门第一高手的高足。” 原来李玄意一入江湖便行侠仗义,但却不愿留下姓名。就算与武林同道一起出手,也是退在最后,或者在别人尚未注意的时候便离开了。 大家都以为李玄意不争求名利是因为他实力不强,因此不敢抢攻。实不知李玄意的《无上清静诀》使人归于自然,让人不怎么在意他。 虽说没人太在意李玄意,但他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别人就根据他的特点,给他取了个“静若无人”的绰号。 吴斌本来想跟李玄意再交谈一会儿,却被李玄意打断了:“吴兄,对方的行踪已被发现了,我们还是先追查这件事吧。” 吴斌一笑,说道:“李兄,其实那也是我们的杰作,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现身。我们如此做,也是万不得已,还请李兄见谅。” 原来,吴斌、葛秋云都知道,李玄意一旦运动玄功,那么他们俩绝对无法发现对方的行踪。所以他们两在客栈大堂商量事情,为的就是要让李玄意知道他们会在晚上行动。而且只有吴斌一人前往,客栈内有葛秋云保护。 因此李玄意便在客房内休息,等待晚间跟随吴斌。 哪只吴斌和葛秋云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树林内布置,就等着晚上李玄意上钩。 “吴兄做的并没有错,我有怎么会怪罪你呢。” “说起来李兄还真能沉得住气,与令妹‘白玉莲花’李玄清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什么,吴兄见过家妹?” “不错,有缘见过一次面。” “你在哪见到她的,我正在找她。”一说到他的妹妹,李玄意就变得不再冷静。 吴斌刚想说出在哪见到李玄清,就听到身后有了动静,同时听到的还有葛秋云与李玄意。 不过这次的动静已经不是吴斌所布的局,所以当他们听到动静响声后,便立即朝声源而看去。 看到两人的反应,李玄意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朝同样的方向望去。 李玄意的修为本在二人之上,只因听到堂妹的行踪而心情激动一时不能把持心神。如今再次运气玄功,已感到前方的动静是由四人发出。 果然,转眼间便有四道黑影从三人眼前一闪而过。 吴斌与葛秋云刚想追过去,却被李玄意按住了肩头。 “二位,先不急着追,后面还有人。” 他话以说完,两人也听到那四道黑影后面有动静。听到声音,紧跟着就看到两道人影跟在四道黑影后面。 “李兄,现在可以追了吗?” “赶紧追,那后面的两人想必是和我们同样目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说罢,李玄意当先追了上去。 吴斌与葛秋云对望了一样,不知这一切是否对方的计策。 但既然李玄意已经追去了,那么他们也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 最前面的四道人影显然不如他们,而吴斌他们的轻功也快于中间两人。 眼看着三波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但就在此时,中间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便攻向吴斌三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三、乱葬岗内尸护棺 十三、乱葬岗内尸护棺 八方城内出现离奇的死亡事件,葛秋云与吴斌两人用计谋将不愿露面的李玄意请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才发现对方的踪迹,正在全力追赶。 但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前面两人原本也在追查凶手,但却突然停下来攻想吴斌等三人。 虽然这一下来得很突然,但高深的修为让三人及时躲过。 一招躲过,对方并未立即追击,而是以剑指着三人,怒叱道:“想以四人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从背后偷袭我们,真是痴人说梦。我们两人虽是女子,但也在江湖行走,怎么会看不出你们三人的奸计。” 一看到别人误会,李玄意连忙解释道:“二位姑娘请不要误会,我等并没有恶意。我们也是来追查城内百姓被杀一事,看到二位女侠跟随在那四人身后,我们怕二位误中对方的奸计,因此跟随在后面,以策万全。” 那女子一听,更是不悦道:“我们误中奸计,笑话。我们是故意跟在他们身后,实则是在引你们出现。如今你们想必是奸计被我们揭穿,才想出这样的说辞。” “姑娘,请听在下解释……” “不必多言,看剑……” 那女子也不管李玄意想说什么,讲出手便出手,一点也不迟疑。 李玄意连躲两剑并不还手,只是还想解开误会,可是却找不到机会。 不仅那女子不给他机会,连吴斌也一样不给他机会。 因为吴斌在一旁见李玄意招招躲避并不还手,又剑对方招招不留情,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便拔出宝剑冲入战团。 对方武功精妙,吴斌也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自己最得意的《道行无极剑》。 按理说吴斌的功力是在对方之上,但这套剑法的特点在于守,以无极圆为中心,可应对敌方的进攻。但吴斌出手是因为对方咄咄逼人,所以才一怒拔尖。 而且那女子也非等闲之辈,手中剑法也是精妙绝伦,身法更是变幻莫测,因此一时也难分胜负。 双方争斗了三十多回合,吴斌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出手不留情;剑势带杀气,但剑法本身并不杀意,更可说与他同样是道门剑法。 虽说再这样打下去,吴斌可凭先天气足力满胜过对方,但日后若是传出去,未免让人笑他欺负一弱女子。但已然出手了,又不能就这样停战。 就在吴斌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旁观战的葛秋云开口道:“姑娘可是‘仗剑玉环’郭密香?” 可对方只顾打斗,并不答话。 葛秋云又说道:“在下‘丹仙葛家’葛秋云,并非杀人凶手,万望姑娘不要误会。” 李玄意也跟着说道:“姑娘、吴兄,还请罢手,有什么话双方坐下来好好谈。” 不但如此,就连与郭密香同行的女子也帮着劝解道:“郭姐,此人用的是昆仑派的《道行无极剑》,他可能是昆仑派的人。” 虽然如此,但郭密香却依然没有停止打斗的意思,反而有挑衅意味的说道:“昆仑派的人又如何,教出这样的门人,即使昆仑掌门来说情,我也不买帐。” 此话一出,吴斌眼中怒气立加一分,手上力道再上一成。 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李玄意与那女子刚好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此前从未见过面,但两人对视一眼后,就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阻止这场打斗。 意到即行,两人没有言语、没有手势,便在同一时间出手。 只见那女子突然拔出手中的精钢剑,一招“风雨飘摇”挡住了郭密香刺向吴斌的一剑。而与此同时,李玄意也身形一闪,来到吴斌身侧,将他攻出的一剑夹在手中。 李玄意出手阻止,吴斌能理解,但郭密香就不这么想。只见她满脸怒气地说道:“静深,为何阻止我。” “郭姐,我看这些人也并非恶徒,还是先别打,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多人的劝解,郭密香才静下心来与众人交谈。 原来这两名女子乃是“观音慈心庵”的弟子“飞天彩凤”马静深以及“九天玄女观”的“仗剑玉环”郭密香。 在此次武林盟主候选人中,有九天玄女观的“今金道人”李贵,因此李贵有收到群英聚首的请帖。 因李贵一般很少经历江湖中的大事,因此观主妙音师太便派了不少人跟随在他身边同行。 这次参与武林盟主竞争的,都是年轻一辈之中的才俊翘楚,因此许多人都想随李贵一同前往,其中叫的最凶的便是郭密香。 但郭密香做事比较冲动,其师妙清师太怕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引得其他门派的人不满,所以不让她一同前往。 但郭密香的性格不是一个能安份的人,就算师傅不允许,她依然偷偷的离开,向集会地点青州陆家进发。 路上,她遇到了探亲结束正返回观音慈心庵的马静深,便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就拉着她一同去陆家。 观音慈心庵与九天玄女观两派世代交好,两派的弟子时常见面。马静深知道郭密香的脾气,她决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没办法,马静深只得随她一同前行。 在进到八方城时,两人也与出来的吴斌一样,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当两人来到大家住的客栈时才发现,里面全是一帮大老爷们。两人觉得多有不便,就打算到城中一户人家借住。 但现在城中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收留外人。 最后,终于有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妪肯收留她们。 老妪早年丧夫,只留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可惜的是在不久之前,她唯一的希望也成为了一具干尸。所以老妪不怕两人是否真的凶手,因为对方如果真的是凶手那就最好了,正好能让他们一家团聚。 当然了,两人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住在老妪家的这几天,两人一边帮助老人料理家务,一边想从老妪口中打听城内的事情。 不过儿子死了是一件非常伤心的事,每每说道此,老妪不觉伤心流泪,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但两人都是老江湖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两人终于让老人开口了。 虽然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还是花了几天。 因此,她们与后到的吴斌同时了解事情的全部,并同时前往乱葬岗。 马静深详细的叙述着过往的经过,但一旁的郭密香早已听得不耐烦了,不待马静深说完,她便打断道:“今晚我们是来追查凶杀案的,并非是来此谈天说地的,你们要是不追我自己去追。” 说着,竟真的不管其他人,径自向那四个人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四人一看,也紧跟着追去。 只见前面的郭密香全速前进,似乎不想让身后的人追上。但当他跑至一块空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后退数步,似乎被他们可怕的东西给吓着了。 很快,赶上来的几人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眼前的空地被人为的挖了一个大坑,坑不深,但却很大。在土坑的中心有一口棺材,在它的周围埋了许多尸体。 这些尸体埋着极不规则,就是随意扔进坑里的,上面的土也是草草掩盖。有的人头露在外面;有的人手脚露在外面;有的胸背露在外面。 虽然不知这些死尸是谁所埋,但可以肯定和中间那口棺材有关。 这些尸体不但将棺材围在中心,同时都是头朝棺材,显得诡异万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尸体都是完整的,没有缺失。 还好这里的人都是江湖中人,要是换成一般人,只怕早已吓得失禁,甚至神智不清。 就算如此,几人还是缓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只听葛秋云先开口道:“诸位,这些尸体围着那口棺材,问题必定与那口棺材有关,不如我们先打开棺材看看。” 对于这提议,马静深似乎有点不同意,只听她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棺材是用来装死人的,既然人已经死了,何必再打开棺材对死者不敬呢。” 吴斌道:“姑娘,此言差矣,这口棺材里装得不见得是死人,可能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些尸体被埋在这里,说不定棺材里的人正在吸收周围的尸气。” “这……” “你们这些人啊,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你们就在这里继续讨论该不该打开棺材,我先去开棺验尸了。” 说话的自然是郭密香,她可没这耐性听众人谈论道德问题,在李玄意刚准备插话的时候,她已经跳入坑中。 表面上看,郭密香行事冲动,但并非做事不考虑一切。就在她手按在棺材板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已做好准备,以防棺材被打开时,里面的人突然暗施杀手。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所想的都没有发生(出现)。 棺材被打开,里面既没有人偷袭于她,也没有死尸在其中。 看到此景,郭密香立即明白到,连忙向周围的同伴发出警告:“不好,咱们中计了,棺材内是空的,大家注意周围动向不要让对方偷袭。” 她话刚一说完,四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大坑周围的四棵大树。 只听四声响动,四条人影被人从大树后面击出。 原来,在众人赶到大坑之后,李玄意便立即运起玄功,感知周围有人埋伏。当郭密香跳入大坑开馆的时候,李玄意则利用这个机会,将对方的位置告诉四人。 是以,在郭密香出言警告众人的时候,四人已然同时出手攻向大树后面的四人。 虽然众人有心留下活口问话,但四人功力非同常人,中招者也必然不好受。 但四条人影飞出倒地之后,旋即弹跳而起,如没事人似的站立在那里。 恻隐之心未必人人都有,但好奇之心却是人皆有之。如今秘密即将曝光,连天上的明月也忍不住,要拨开乌云,看看那四人到底是谁。 借住月光,众人可更清楚的看到四人的真实面目。 这四人外表打扮平常,身着普通轿夫的衣服,但看到他们的脸,却一点也不普通。 这些人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面无表情,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与那些死去的干尸没什么区别。 看到四个如僵尸一般的轿夫,郭密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这副德行,真是有什么样才刽子手,就有什么样的断头犯。死者如干尸,凶手也跟僵尸一般。” 面对郭密香的明嘲暗讽,如僵尸般的四名轿夫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盯着她身旁的那口棺材。 看到四个僵尸无视她的存在,只关注那口棺材,郭密香怒火中烧,拔出剑就劈向棺材。 就在此刻,那四名僵尸以极为默契的配合,冲向郭密香。 但郭密香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她确实是吃素的),当她看到四名僵尸的注意力痣放在这口空棺材内,便想到如果破坏了这具棺材,四具僵尸会怎么样。 是以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除非对方有完胜她的压倒性优势,不然也很难伤到她。 当四具僵尸冲向她时,她已踏上棺材板,跳出坑外,并在其中一具僵尸身上刺了一剑。 这一剑刺向的是对方的肩膀,也仅仅用了几分力。她这样做是想留下活口,她可不相信对方真的是僵尸。 但结果却是对方真的是僵尸,这一剑刺中对方,虽然不像刺在金铁之上,但也没刺破对方的皮肤。 落地之后,郭密香立即转身,想要再攻向对方。刚才那一剑没能伤到对方,这使得她感到很没面子。 但还没等到她出手,另外四人已经同时出手攻击四具僵尸。 僵尸虽然刀剑不能伤,但却被四人精深的功力打得连连后退。 可以说,僵尸确实不惧刀剑,同时轻功也不差,可它们身体僵硬,四肢不灵活,因此被四人打得节节后退。 虽然不敌,但四具僵尸毫无损伤,也没有撤退的迹象。 见众人久攻无果,等待不及的郭密香也准备加入战团。但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那四具僵尸却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信号,突然转身便逃。 见此情景,郭密香哪肯罢休,提剑便要去追。但她刚追出去没几步,已被修为在她之上的李玄意给拦了下来。 “你拦我干啥?” “他们不是真凶,可能只是诱饵。” “诱饵,这怎么可能,死尸周围只有他们四个。若他们不是真凶,那真凶只有你,你怕我捉住他们,把你供出来。” “这……” “郭姑娘不可误会,李兄阻拦你只是不想你中了敌人的计策。你想想看,这四具僵尸原本如此重视这口棺材,对你的语言相激毫无反应。但当你要毁掉棺材时,他们却拼命保护。可是却在刚才,他们对棺材不管不顾,转身便逃,可见得到了什么指示。既然对方做好了准备,我们前去必然自投罗网。” “那你看我们该怎么做?” “事到如今,我们暂且回去好好休息,等吃饱喝足养好了精深,再商议对策。” 郭密香当然不愿就这样离开,但又没什么好的计策,只得和众人回去。 真正的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四具僵尸的逃走又是对手的什么计策,众人又会想到什么计策呢…… 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四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四、金丹妙理说阴阳 十四、金丹妙理说阴阳 在乱葬岗众人遇到了四具僵尸,但这四具僵尸明显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在众人想不出办法的情况下,只得先回城中的客栈…… 四月三十日,丑时,一行人终于回到城内。郭密香与马静深二人因夜太深,不便打扰早已安歇的老妪,便与三人一同去了客栈。 现在虽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客栈内却是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夜探乱葬岗,吴斌他们不是第一批,但这帮人从来没有在客栈着急的睡不着。 因为前几批还都是一帮无名之辈,但这次不同,去的都是名门大派世家子弟。说不定真的已经抓住了凶手,就算没有,也可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世上有些东西很奇妙,它能影响许多人、物、事,小到一个人起床的时间,大到一个王朝的兴衰。 但这种奇妙的东西却往往看不见、抓不住。 名,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东西。 美名,可以让你成为天之骄子;恶名,可以让你如过街老鼠。 在武林中,名声更胜于一个人的性命。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一个行走江湖之人,若是名高威远,那么他在遇敌时,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往往就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许多以弱胜强的决斗,都是胜利方抱着但求“名在人不在”的心里,最后反败为胜的。 吴斌就是个有名的人,他背后的昆仑派更是名声不小。正因如此,众人才在客栈内不眠不休,等待着吴斌的回来。 因为声望,因此让人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心。虽然这种信心不能传达到几人的心中,但众人还是如大家的期待回到了客栈,甚至超出了大家的期待。 因为只看到吴斌一人出门,但回来的时候已经变为五人。 其中一人是大家熟悉的葛秋云,一人大家似乎有印象,但一时又不知道在哪见过。至于另外两名女子,美则美矣,但确实没有见过。 经过吴斌的介绍,众人才知道两位女侠的身份,不过李玄意的身份却没有说,这也是李玄意自己的意思。 要说到名,“仗剑玉环”与“飞天彩凤”的名声还在吴斌之上。 她们两的出现,立即掩盖了吴斌身上的光芒,成为众人的焦点。但以郭密香的个性,根本不屑于跟这些跑江湖的打交道,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让小二带她去客房。 马静深见状,连忙向众人表示歉意。她知道郭密香并无恶意,只是今夜发生的事,让她自觉失了面子,才发了点脾气。同时,她也觉得她一个女子与大群男子在一起多有不便,于是也告辞回房。 众人见不能从两位女侠口中得知什么情报,又转向吴斌、葛秋云二人。 两人虽然十分劳累,但又不忍一盆冷水凉了众人的热情,只得耐下性子将当时所发生的事向众人述说了一遍。 当众人问及有何线索,以及有无对策时,两人很遗憾的表示没有。 见没有任何成果,众人高涨的热情也凉了一大半。 但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一步,谁都不能怎么样,只能听之任之,希望明晚几位高手能再探乱葬岗,能有什么突破。 回房后的葛秋云什么也没想,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阳光照到他的脸,方才睁开眼。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阳光不是直接照到他的脸,而是先照到屋内的铜镜,再反射到他的脸上。 突然间,葛秋云坐了起来,哈哈大笑了数声,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葛秋云笑得毫无顾忌,不管是在大厅的人,还是在客房的人都听到了。 当葛秋云打开房门的时候,已看到吴斌、郭密香一众人等已经在等待了。 吴斌等人昨晚与葛秋云一样,回到房内便休息,也是到了日上三竿,才到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虽是如此,众人还是在思考昨晚的事。 只不过越想越弄不懂,越弄不懂,头脑就越迷糊。若是无人喊他们,只怕他们又将睡去。 习武之人,本应作息都很有规律,像吴斌这样的情况,仅是连日的操劳,属于偶尔为之,对以后的修炼并不影响。更何况还有葛秋云的笑声,笑声响起时,所有人都清醒了;听到笑声后,所有人都找到了希望。 众人的希望,是来自葛秋云的笑声。这笑声是那样的爽朗、自信。 从他的笑声中,李玄意可以听出葛秋云已经对事情有所了解,而且有了全盘的计划。 所以,当葛秋云打开房门时,吴斌、郭密香等围在门口,其他人则排在后面。就连店小二与掌柜的,也站在大堂朝他望去。 唯独李玄意一人,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茶。 看到大家的热情,葛秋云呵呵一笑,道:“大家不用着急,我会把我所知的全部说出来,不过,众位也要等我把饭吃了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葛秋云刚起床就被所有人给堵在门口,还没吃饭。 有反应快的,立刻喊道:“小二,快点,上最上等的酒菜。” 剩下的人也连忙应和道:“快啊,要是饿坏了葛大侠,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是,是……小的立刻命后面上菜。不知葛大侠想吃什么,我们好准备。”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好酒好菜尽管上,少不了你的好处。”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但葛秋云却只是吃些清淡的饭菜。 这一下可急坏了一旁的小二:“葛大侠,是饭菜不合口味吗?怎么不多吃一些。” “非也,这饭菜的味道都很好,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吃得过多会影响午饭。而且现在吃得过多也对身体不好,正所谓过犹不及。这就像炼丹,需要各种各样的材料,但份量一定要掌握好,少一分不可,多一分不能。” 大家不明白,葛秋云非但没有述说昨晚的发现,反而在这讲一些炼丹的道理。 那郭密香听得有些不耐烦,便想开口打断他,但还未开口便被马静深给阻拦下来。因为她相信,葛秋云说这些,必定有他的原因。 只见葛秋云喝了一口面前的茶,继续说道:“古人炼制丹药有何目的?当然是为了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如果做不到,就退而求其次——长寿健康。健康说起来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保持体内的阴阳平衡。因为人的体质不同,所需要的阴阳属性也不同,根据这些不同的属性,炼制的丹药也分成很多种。要炼制丹药效果最佳,须天地人三才配合。何为三才配合呢?人,就是炼丹之人的技术、经验与决心。地,就是炼丹所用的一切材料,包括所用的柴枝。天,就是炼丹时的环境。这三才中的人算是最容易达成的,但天地而才就不简单了。后来人们想出了后天的二才,地就是将多种材料分炼成所需的材料,之后再将他们炼成丹药。打个比方,炼丹需要两种材料,但这两种材料没有,便由许多其它药物炼制成功能与那两种材料完全一样的丹药,再将两粒丹药炼成一颗丹药。那后天的天才,便是布阵。如炼制一粒纯阳丹,谁也不能保证,在炼制的过程中天时都是纯阳日,这时就要依靠聚阳阵来增加丹炉中的阳气。”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何用,我们是来听线索的,不是来跟你学炼丹的。”说话的自然是郭密香,她可是忍到现在才说,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只听葛秋云哈哈一笑,道:“既然郭女侠已经发话了,我便言归正传。其实,昨晚大坑棺材周围所埋的死尸,是按照阵法埋葬的。” “阵法!什么阵法?” “聚阴阵。” “对方以聚阴阵法埋葬尸体有何用意?” “天下门派武学,虽有万千种,但殊途同归。根据其修炼者的思想境界,正道最后分为三类,分别是:儒、道、佛。佛教修炼最高境界可结出舍利子;道门修炼最高境界可结出真元金丹;儒家修炼最高境界可结出七彩晶体。在这其中的金丹可分为内丹、外丹,内、外两丹虽然存在方式不同,但其理论是一样。而且这内、外修炼理论可以通用。就我的推测,杀人凶手真正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吸取死者的阴气来练功。但‘血堡’的尸拳种类并没有一项是利用新死之人的尸气,因为新死之人的尸气不稳定。所以对方想要稳住体内的尸气,就一定要用死了一段时间死者的尸气。但一个一个的吸收死者尸气速度太慢,于是对方便以聚阴阵来埋葬尸体,目的就是要将大量的尸气聚在体内。” 郭密香微怒道:“都是你们昨晚碍事,如果那时不是你们,那真凶也不会提前从棺材里逃走,我也不会扑了个空。” 葛秋云道:“过姑娘此言差矣,并非对方提前从棺材里逃走,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在棺材内。” 郭密香道:“不在棺材里,这怎么可能。” 葛秋云道:“过姑娘觉得,那四名轿夫的实力与我们相比,谁高谁低?” 郭密香:“那还用说,他们几个,除了皮糙肉厚以外,实力平平。” 葛秋云:“不错,实力已经不如我们,轻功也并非比我们好。但四人抬着一口棺材,速度却一点也没有减慢,这说明棺材很轻,对四人的轻功无半分影响。” 郭密香问道:“可如果棺材是空的,那这帮人费了半天劲抬它是为了什么?” 葛秋云答道:“用处当然很多,如果在半路上遇到一般的人,就可以活捉放入棺材内,给他们的主人练功。如果背后跟着它们的是有点功夫的人,他们便可将人引到大坑,待他们查看棺材的时候突然偷袭。” 郭密香道:“如果棺材是空的,那真正的凶手到底躲在哪里?” 葛秋云答道:“凶手其实早就躲在大坑的正中央,以泥土覆盖,上面放着空棺,他在其中吸收死者的尸气。所以当郭姑娘要动棺材的时候,那四名轿夫立即有所行动,为的就是不能让我们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郭密香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经过昨夜的一战,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想必对方已经不敢再在这里收集尸气,定会换个地方,想要再找到他们,也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不会的。”葛秋云肯定道“我敢断言,他在邪功大成之前,一定不会离开。” 郭密香:“你如何肯定对方不会离开?” 葛秋云:“对方以计谋让这里不断的有武林人士进入,却又不让这里的消息大量的传出去,其目的就是怕有太多的人来打扰他练功。即使是这样,他也冒着东窗事发的危险而不走。这说明他这门武功一旦开始修练就不能间断,不然对方早就走了,还留着被我们骚扰?” “你就这样肯定对方邪功未成?说不定昨晚他就已经神功大成了。” 葛秋云一笑道:“如果对方昨晚就邪功大成,难道会容我们这么轻松的离开,而不拿我们试验邪功威力?” “那也不能说明他今晚就一定会在那继续吸收尸气,说不定他今晚想要休息。” “不可能,今日是月底,空中无月,对方一定会利用今夜来吸收阴气的。” “你这说法怎么和我所了解的不同,传说僵尸会在月圆之夜从棺材里爬出来,吸收月之精华。对方练的既然是僵尸拳,那么也应该在月圆时吸收月之精华,怎么在无月之夜也能吸收阴气。” 葛秋云解释道:“万事万物皆有阴阳,阴阳不仅表示事物的对立面,也表示一件事物的不同点。如那阴阳,自身也分极阳、纯阳;极阴、纯阴。纯阴、纯阳代表阴阳中善、纯的一面,极阳、极阴则是阴阳中恶、浊的一面。僵尸体内会不断产生极阴之气,他们吸收月之精华,只不过是为了使本身体内阴气平衡。因为僵尸也是天地自然的产物,他们如果想要继续存在,就要保持体内的平衡。但习武之人就不同了,武学就在于打破自身的束缚,突破自身的瓶颈。而这当中最快的方法就是走极端。血堡的尸拳便是以死尸的极阴之气来突破自身的限制。而今夜无月,乃是极阴之气最胜之时。所以说对方想要在功力上有飞跃性的突破,今晚就是个关键。” “绕了一大圈,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该如何做。”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下一步就简单的多了。只不过,不知在场的诸位,是否愿意帮忙。” “自然愿意。” “是啊,为民除害,我辈之本。”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排了。众人随我去乱葬岗,分成数组四散开来,每组最少五人。你们什么事也不用干,只要四处巡视,动静弄得大一些就可以了。” 郭密香道:“你这样做不怕对方出手,将我们各个击破?” “不会的,对方主脑要吸收极阴之气,白天阳气盛,会给他练功大打折扣。至于他那帮手下,只要我们不影响他们的主子,不威胁他们的性命,他们也只是在暗中观察。” “你这样做有何用意?” “我身上有一些凝阳丹,我一会儿用水化开,到时候再倒入埋尸体的大坑里。等到了晚上他吸收极阴之气的时候,必然吸入凝阳丹的阳气。那时阳气入体,阴阳相冲,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当场毙命。就算他及时反应过来,只怕也会当场气功减半……” 计划已经安排,但是否会像葛秋云想像的那样发展呢?对方真的就这样落入葛秋云的计策呢?葛秋云在算计对方的同时,是否也被人在算计呢? 预知后事,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五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五、阴谋阳谋计中计 十五、阴谋阳谋计中计 经过一夜的整修,葛秋云在阳光照射下得到提示,并做出了安排。 计划已经明了,葛秋云也是自信满满,大家更是热血澎湃,纷纷拿着兵器跟随葛秋云来到乱葬岗。 一时间,即使白天也少有人行的乱葬岗变得如春天郊外踏青般热闹。 计划计划仅仅是开始布置,但在众人的心目中,似乎计划已经成功,大家是来庆祝胜利的。 话说这其中一组人,来到一块空地上,当中有一人说道:“走了这么老半天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另一人说道:“坐下来怎么弄出动静?” 其中一个穿素色衣服的人说道:“你真笨得可以了,咱把说话声音放大一点不就行了。” 于是,一行人便坐下畅谈这对未来的理想。 说了没一会儿,那提出坐下休息的人从腰间取下水囊,说道:“光这么干说实在没意思,我把酒带来了,大家尝尝。” “不了,不了。”那素衣人首先开口拒绝道:“昨晚多喝了几杯,今早起来没什么胃口,便弄了两碗粥,到现在肚子还有点涨。这不说还好,一说我要去解个手。” “真扫兴,快点,快点,一会儿我们还得巡视。” “知道了,你们可得等我,别先走了。” “你到底去不去呀,废话真多。” 巡察了一天,众人都累了。回到客栈后,众人吃过饭便匆匆回房泡澡、烫脚、睡觉。 似乎没有人想要述说一下今日巡察的情况,当然了,葛秋云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因为说多错多,在计划成功之前,话不可说的太饱满。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到了亥时初,原本一直待在房间的众人,又都纷纷走了出来。因为葛秋云计划去乱葬岗的时间到了,众人带着百般的担忧出来。人就是这样,做计划的时候信心百倍,可一旦真的要了关键时刻,有开始打退堂鼓了。 有的人想再劝劝他们,希望他们要慎重思量再出门,但终究没说出口。有些人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直到他们走出客栈,消失在眼前。 虽然众人的心态比较消极,但葛秋云等五人却并非这样。一来,他们都是多年行走江湖,对自己的实力有一点信心。二来,他们都认为,俠者,为天下大义不惜生死。胜要赢得漂漂亮亮;败要输得轰轰烈烈,不可未战先胆怯。 是以,五人心中坦荡,前途无阻。 前途无阻,那后路呢,后路是不是一样? 当然不是,后路已经有动静。 当五人在前往乱葬岗埋尸坑的路上,走到一半时,他们发现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五人中,郭密香一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便要将来人捉拿。还好她身边的马静深了解她,在她尚未有大动作时,已先拉住了她并低声对她说:“先别冲动。” 一旁的葛秋云也小声说道:“是呀,待会儿有的是让你表现的机会,现在就让李兄表现一下。” 说话间,李玄意人已不见。 其实,葛秋云可以肯定,来人的实力不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之所以要让李玄意出手,是因为他的行动往往让人难以察觉,而且他的感知能力也高于众人。如果跟踪他们的只不过是个诱饵,还有人躲在暗处让他们没发觉,那么李玄意发现的机会也比其他人大。 不过跟踪的人只有一人就站在那儿,在李玄意的旁边。只是他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个李玄意。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吓得那人连忙后退,并紧张地说道:“大……大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诸位一起行俠除恶。” 他对李玄意没什么印象,不知他是好是坏,所以便说出自己的来意。一来证明自己并非坏人,二来让前面的葛秋云听到。 万一这人不是好人,葛秋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要求跟我们一同前往,而是偷偷跟踪在我们的后面?” 问话的正是葛秋云。 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的,乃是白天那位素衣人,当他看到葛秋云来到面前时,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葛大侠,我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与诸位同行。但在下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怕你们认为我是累赘,不愿带我同行。” 原来,此人偷偷跟随在大家身后,就如当初的李玄意一般,是因为本身的自卑所造成。但与李玄意不同,李玄意更多的是源于他个人的过分自谦而形成的自卑。或者说,是他师尊光芒下的自卑。 人说:自负,有他自负的本钱。同样的,自卑也是有他的理由。实力,便是本钱与理由。有实力便可自负;没实力只有自卑。 听了素衣人的话,一众人也不好打击别人的积极性,特别是相似性格的李玄意。 只听他先开口道:“好吧,那你就跟着我们。不过你要知道,此去吉凶未定,若有对付不了的敌人,你也不必管我们,快点逃吧。若能逃到外面去,把这消息传出去,也算你为这一城的百姓立了大功。” 素衣人明白,对方虽没有明说,但也暗示他,如果有机会就赶紧逃命,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虽然这样,素衣人还是很感谢大家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路上,气氛很沉闷,连平时最活跃的郭密香也低头不语,每个人想着各自的心思。 等到了乱葬岗大坑边,几个人很熟练的散开,分别躲了起来。这是葛秋云白天来察看过后,所找到的最安全的几个地方。这些地方不但相对隐蔽,而且对方不管从哪个方向逃窜,他们都能及时赶到。 无星、无月、亦无风,天地俱默万籁静。 尸坑里散发着阵阵恶臭,挑战着众人的极限。 就算是天天搬运死尸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盯着这么多尸体,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些平时修道、念佛之人。 于是他们皆双目紧闭,以其他器官来感知周围的一切。 素衣人白天的时候并没有与这些人一同巡山,因此当众人分开时候便没地方可躲。不过他是因为李玄意的许可方能进入这个团队,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紧跟着李玄意。 可当他躲好后,却感到自己并没有紧跟着李玄意。 因为身边什么声音也没有。 虽说高手能调节自己呼吸的节奏与声音大小,但在如此静的夜,又是这样近的距离,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即使是死人,也会散发出一股阴气。 但身边之人,却是没有一点动静,就好像身边真的无人一样。 这种感觉,真比在尸坑之中还要难受。 终于,素衣人再也忍受不住了,猛的睁开眼,朝身旁望去。 果然,身边空无一人。 这情形,真把素衣人吓了一跳,好悬没叫出来。 不过还好,他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把到了嗓子眼的惊呼给压了下去。 对方是怎么失踪的,是自己走的还是被别人抓走的?如果是自己走的,为什么不通知他一声;如果是被抓走的,自己又为何没事?难不成是自己眼睛出事了?闭上眼,再轻轻揉了揉,睁开后发现,人还在眼前,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 原来是天色太暗,所以才没看清对方。素衣人以这种理由自我解释。 但看着眼前的人,素衣人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越来越淡,好像随时在眼前消失,但他又清晰真实的存在。 这使得素衣人感到害怕,眼前这位到底是人,还是幽灵。 就在素衣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远处林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叫声刚传过来,躲在暗处的五人便立即动身,向声源冲去,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除了惨叫,对方还在不断地咒骂:“是谁!!!可恶,辛苦修练,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前功尽弃……” 对方咒骂的同时,葛秋云等人已经赶到现场。 只见昨天抬棺材的轿夫都在现场,他们以四方站立,面朝外。而在他们的中间,有一个土包,声音就是从土包中传出。 当看到葛秋云等人时,四人立即转身,以对战姿态应对众人。 就在这时,土包中伸出一只手来,这只手干枯如柴,就如干尸一样。当这只手按在地上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只见这两只手同时在地上一撑,方才让这具活着的干尸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眼前五人时,第一句话便是问道:“是谁干的?” “我。”葛秋云很从容的回答。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们明明被我误导了。”僵尸以没有语调的声音继续发问道。 葛秋云道:“笑话,我们这些人中大多是道门弟子,既然你今夜来吸收自然界极阴之气,便不用到葬尸体的大坑,而是要找这极阴之处。知道这点,极阴之地便不难找。” 僵尸道:“看来你们白天来此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布这个局,而其他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 葛秋云笑道:“彼此,彼此。你为了收集新死之人的尸气,也费了不少神。先将此城孤立,再以招贤榜吸引各路豪杰来给你练功。” 僵尸道:“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 葛秋云道:“是的,要对付你这种人,不用些计谋是不行的。我废了半天劲,就是为了骗过你跟这位仁兄。” 说话间,葛秋云用手指着刚刚赶到的素衣人。 一看葛秋云指着自己,素衣人疑惑道:“葛大侠,你欺骗在下做什么?” “骗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们当中的奸细,如果不把你骗倒,我们怎么利用你去骗你的主人呢。” “这……这,葛大侠,你误会了,我不是奸细。” “误会,我可是计划了很久。当我知道这里的情况后,便想到,这么大的计划,城中可能有奸细。于是我便去找师爷了解了一下在这里众人的情况,而你就是一个让我非常在意的人。”葛秋云指着素衣人说道:“你是第一批来此的武师,这些人刚来时不了解对手的情况,各个都迫不及待的欲往此乱葬岗抢得功劳。但你却不同,你非但没有要求立功,就连城门都未出过。现如今前几批来此的武者,除了你之外,已经全军覆没,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来此的真正目的。” “葛大侠,你不能就因为这些情报,就认定我是什么内奸。” “当然,我开始只是怀疑你,却没肯定你就是内奸,要确认你是内奸,还是要一定的证据。于是,那晚回来的路上,我就把计划说出来了。回到客栈后更把遇到的情况和众人说一遍,目的就是为了看大家的反应。果然,你忍耐不住,在众人都已经熟睡之后,你便偷偷出城。” “我……我出城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别告诉我,你之前一直不敢出城,现在突然有了胆气,要出城一探究竟。当然了,只看到你出城,也不能就说你是内奸。因此我白天再次把众人召集起来,并说出计划让大家一起来此,就是为了暗中观察你的动向。果然,你又有所行动了。你故意说要去方便,其实是与你的同伙暗中商议如何对付我们。因为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才是中了计策的人。你跟着我们,一来可背后偷袭;二来可随时报告我们的现状,以做好应对调整。不过可惜,你们的计划不但没达成,反而中了我们的计策,致使武功不能大成。” 听完葛秋云的解释,僵尸发出一阵怪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笑的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它用愤恨的语气说道:“不错,是很可惜。不过可惜的是你们,如果你们一赶到这儿便对我下死手,那么我现在可能真的成了一具干尸。但你却过于托大,不但想在武功上打败我,更把自己的计策说出来,想要在谋略上也把我打败。但现在我们已把体内的阳气镇住,五名手下也已全都到齐,想要杀我,就得先破了他们的阵法。等你们将他们打败,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稳定,而你们又消耗了大量的真力。我看到时候不要说打败我了,连你们能否活着出去,只怕还是个问题。” 葛秋云的计策成功,不但识破了藏在他们内中真正的内奸,更使得真凶武功不能大成。但他却过于托大,这样的情况他们真的能获胜,还是说他还有后招……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六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六、怒尸绝境显神威 十六、怒尸绝境显神威 面对五人的围攻,以及自身功体被破,僵尸似乎已经被逼入绝境。但看样子它却一点也不在意,难道它的背后还有高人…… 其实,葛秋云说这么多并非自大,真是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来换取对他们有利的状态。 如果像对方说的,一赶到这里便拼死杀敌,虽然对方四人猝不及防,可以很快打倒。 但那时的僵尸处于极度愤怒之中,到时候一定会不管死活,强行把功力推升到无益,素衣人一说完,便张开双手,掌心朝上运起邪功。 今夜虽无月亮,但众人修练武功,目力强于一般人许多,能在黑暗的屋子里看书写字。再加上天空中微弱的星光,众人已看到素衣人的变化。 只见他的头着话,干尸一挥手,一棵两只手臂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随着干尸的真力疾射向郭密香。 而它本人也紧跟着要向她出手。 不过,当干尸心中杀意初起时,离他最近的李玄意已经感觉到了。 所以,当干尸要向郭密香出手时,李玄意一个闪身,拦在了它的面前,双手掐剑诀,抵挡住对方的十指。 一招交手,干尸原地不动,而李玄意则连连后退。高下立判,心中不禁惊叹道:好强的真力,但内中杂而不纯,可见其根基不稳。看来其所练的邪功极为可怕,一定要毁掉才行。 这边,李玄意不敢冒然出手,而他的身后,葛秋云已然出手,替郭密香挡下充满真力的半截大树干。 只见葛秋云手掐道门法诀于胸前,口中大声喝道:“列。” 随着喊声响起,那半截疾驰而来的树干,竟然在他面前一尺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不能再进半寸。 树干虽然已经停了,但力道却没有停,一前一阻之势,硬把树干的中间撑鼓起来。而其中胶着的两股真力,更是把树干上的枝叶震断,四射开来。 虽然四射的枝叶分散了一些力道,但面对这根圆木柱,葛秋云竟然有些支持不住。可见干尸表面上气定神闲,谈笑自若,但实际上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时间不长葛秋云已感到邪劲开始入侵双臂,如不将这股邪劲逼出体外,对将来功力的提升会有不小的影响。 想到这,葛秋云双手再掐一诀,道:“斗!” 随着这个字的喊出,葛秋云竟功力再升,身子也向前踏了一步,更将眼前这根木柱一分为二。里面的木质已化为木屑,被功力一震,散落开来。 发功的同时,葛秋云的小腹竟发出淡淡的金光。 看到这团金光,干尸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愤怒与仇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恐惧。 看到金光,其他人却是信心大增。 江湖传闻,葛秋云成名的武功乃是《移山步》与《九字真言诀》,没想到他《金丹护体神功》已然达到聚丹气、凝丹华的程度。 有了这一重的保障,众人自然更是信心十足。 趁着干尸被这团丹华照得一愣神之际,郭密香、马静深与吴斌三人同时发难,以手中剑猛刺向干尸的双眼以及咽喉。 虽然惊惧,可干尸应变也是极快,只见它抬起双手,分别夹住刺向双目的两柄剑,同时头一低,一口咬住吴斌手中的剑。 三口剑仅是比较好的精钢剑,哪经得起几人的真力催动,转眼间已断为数节。 三人也被震得后退数步。 反击得手,干尸连忙运功出手。 不过,它出手并非追击吴斌三人,而是攻向葛秋云。 干尸并非久在江湖行走之人,他对面前这一干人的武功,身价也不是详细了解。因此,它所针对的目标,只是对它威胁最大的。 原本,他觉得那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李玄意是他潜在的威胁。但当他看到葛秋云身上所发的那团光时,他已决定,即使放过所有人,这个人却留不得。 因此,当它震退三人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出手击杀葛秋云。 对于这个反应,葛秋云已然知道。当他运气金丹的时候,灵台有一瞬间的无上清明,在这一刹那的功夫,他感到自己被对方的邪念锁定,成了敌人必杀的目标。 因此,他也做好准备,迎接干尸必杀的招式。 干尸的招式并不花哨,但动作灵活,出招迅猛,每一招都很实用。 但他葛秋云也不是那种靠着家族背景的二世祖,他的名声,都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他的武功,也是一招一式苦练出来的。 “九字真言”,原出自《抱朴子》,在向外传播的途中略有改动,成为现今所熟知的九字配九印。 但在葛家内部,却有着最原版的九字以及配合他的道门手诀。 字虽有九,但手诀运用却不止单一的使用,一旦运用起来,千百万化,让人应接不暇。 葛秋云对干尸,更是繁与简的对决。到底是干尸的实而不华的招式可克敌制胜,还是葛秋云玄妙无极的法诀更胜一筹。相信两人一交手,便已知道答案。 但众人可没时间等待这个答案,他们想要的是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那就要拼尽全力把他就地正法。最不济,也要让其以后成为废人。 因此,双方交手还未分开,郭密香与吴斌就手持断剑,分别向干尸两腰刺去。 虽然干尸将葛秋云列为第一必杀目标,但这并不代表它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在感到背后两股杀意时,它赶忙运功与葛秋云对上一掌,借住反震之力身子迅速向后退,并张开双手,再次去接两人的剑。 这次的交锋,可不同于刚才。两人手持完整宝剑,尚且不能伤及干尸,更何况现在两人手中的断剑。 不过,两柄断剑之上,却多了样东西——剑气。 剑气的强弱,取决于一个人的修为,但既然能聚集剑气,自然也比一般的钢剑要强。 不过干尸这次的出手,也不仅仅以自身抵挡,而是在双手凝结了浓厚的尸气。剑掌虽未接触,剑气与尸气之间的摩擦,竟然产生了绿色的火焰。 乱葬岗内,几大高手联手,却也拿不下那具干尸,而且干尸似乎还没有出全力。面对这样的恐怖人物,诸人该如何对付呢?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七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七、有利难图瘟道士 十七、有利难图瘟道士 在这黑暗寂静之夜,本应万籁俱静,众生都归于休眠,以迎接新一天的到来。但在这里——乱葬岗,却进行着一场激烈战争斗,更可说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杀戮。 尸气与剑气的摩擦,所造成的两团幽幽绿火显得非常诡异。 吴斌与郭密香两人的剑在离干尸掌心一寸时,便再也无法前进,更被干尸的强大的功力给再次震开。 如果说刚才的交手只是双方在互相试探,那么现在的交手,便是双方全力相搏。因为已经没有保留的必要,更是保命的必然。 如此打斗的结果,便已说明双方实力的高低。但这次交手结束,并不表示这次的进攻结束。 就在干尸将吴斌、郭密香震开的同时,马静深已跳上半空,头下脚上,一剑刺向干尸的天灵。 将两人震开后,干尸立即将双手向上一合,夹住了那柄断剑。 此时干尸对上马静深一人,功力自然胜过方才对付两人。 只见,手、剑交碰的一瞬间,一条绿色的火蛇立即顺着断剑冲向马静深。 马静深乃是全力进攻,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人倒悬在半空,想要再躲避已是来不及,被火蛇一下子打出三丈多远。人尚未落地,朱红如春桃般洒落一片。 不过,进攻还未完,干尸尚未回气,背后已被人连击了七下。 能在干尸如此警觉之下偷袭成功,自然是李玄意。 但明显的是,李玄意功力不足,七计重击之下,只让干尸向前跨出一步,便再无动静。而他自己反被震退数步,这才将尸劲全部泄出。 这一连串的攻守,让干尸损耗了不少功力,而他为了压住体内的阳气,又增加了一分功力。只要这股阳气不从体内排出,它的功力便是用一分少一分。而在众人争取的时间里,葛秋云已将功力推上最高层。 对面的干尸也明显感觉到了,忙运起邪功,以待来敌。 两人的胜负之战一触即发,就连其他几人也退开一边,怕给葛秋云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只见干尸将双手张开,掌心朝上,不断的凝聚功力。 到后来,不仅它的双掌凝结了两团绿色尸气,就连周身也被尸气包围,就连周围的土地,也受到影响,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葛秋云的双手也不断的变化着各种法诀,在他的面前,竟似有似无的凝成一只丹炉。 看来,葛秋云已到了聚气凝形的阶段,这份修为,已胜过场中其他人。 看着渐渐形成的丹炉,吴斌心中暗叹一句:若是葛秋云也参与了武林盟主的竞选,自己的机会可能也只有一、两成了。 当然,如果他见过少白翁的实力,只怕他当场就会决定退出。 丹炉凝结的同时,葛秋云腹中的金丹也在不断的上升,最后由胸**入丹炉之中。 当金丹入炉的一刹那,葛秋云二目精光爆射,双手再掐一诀,大喝一声“列”,推动丹炉直冲向干尸。 此时,干尸也将双手尸气合为一团,迎接葛秋云的一击。 当尸气结合,那起伏不定的土地之下,数具尸体破土而出,撞向葛秋云。 一声闷响之后,尸体血肉横飞,骨骼断裂,四散飞溅。 但此时干尸的杀招才至。 又是一声爆响,大地颤动、山石开裂、树折木断。劲风环绕之下,连高空云气也为之改变。 尘烟散去过后,只见干尸嘴角流出一丝暗红的血,邪邪的望着葛秋云,说道:“若非有丹炉保护,你今日便是丹破人亡。可惜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最后也未能结邪卵,老天对我真不公平。” 话一说完,站在他面前的葛秋云终于支撑不住,半跪下来,口吐朱红。 这样的情形,已经预示着干尸的胜利。 但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有两个问题。第一,为何这么多名门正派的人要围攻一人,而不是正大光明的一对一。第二,为什么这么多人打一个,结果还是打不过?答案只有一个,实力不如人家。” 说话间,那人已到众人近前。 说话之人语气轻挑,惹人不满,看到他的样子,更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来人是一名道士,身穿一套灰布道袍,腰后挂一对小铜锤。锤柄一尺有余,锤头不大,只有人拳头一般。 郭密香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被打得这么惨,因此听到灰衣道人的话,非常生气,反驳道:“说得倒轻松,有本事你来试试。” 灰衣道人听罢,哈哈一笑,说道:“我是来找材料的,没事打什么架。” “你是什么人?” 问话的是干尸。 对方来意不明,实力也不清楚。而现在的干尸,最想的便是找个地方调息,所以能不动手的情况下,最好不用再出手。 只听那名道人客气的说道:“在下瘟道士,并非什么江湖侠士,所以施主不必在意我。” “瘟道士!难道是瘟癀观门下的瘟道士?”吴斌忙问道。 瘟癀观在武林中非正非邪,如果说来人真的是,那么要想说服对方帮助自己,还得下一番功夫。 “不错,正是在下。” “那请问,阁下是瘟七还是瘟九?” “你猜猜看啊。” “猜什么猜,都什么情况了,哪有闲工夫猜谜。”郭密香不耐烦的打断道。 瘟道士:“猜猜,对你们来说就当是调节一下心态。猜错了对你们没什么损失;猜对了你们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好处!什么好处?”一听到有利的地方,郭密香立刻来了精神。 “好处就是……我会帮你们……收尸。” “什么!你……” 一旁的干尸可忍不住了,虽说再战下去对他没好处,但就如此干等着也是对它不利。因为它的功力不能回复,但对方可利用说话的时间来运功调息。 想到这,干尸立刻打断几人的谈话,问道:“这位道长,你来此到底为的什么目的。” 瘟道士:“贫道来此,是为了收集一些制药的材料。” 干尸听了一愣,说道:“道长说笑了,这里并非什么灵山福地,也非生长怪虫毒草的沼泽,而是一处乱葬岗,有的只是荒草死尸,却哪有什么制药的材料。” “那太好了。”瘟道士激动的说道:“我瘟道士一向喜欢研究怪毒,那些怪虫毒草没少见。只是这里有一样对我来说的稀释宝物,我自然是非弄个到手不可。” “不知道长所说的稀世宝物所指是何,我在这乱葬岗修练也有一些时日了,说不定我知道在哪,可以省去道长不少时间。” 瘟道士:“我看重的稀世宝贝,就是你。” “我?”干尸差异道。 “不错,你一身尸气,正是我制毒的最佳材料。” “道长说笑了,我这一身功力便是一身尸毒,若是被你取去,我不死也是个废人。道长要是想要尸毒,我可你帮你把这些人全杀了,让您随便取他们身上的尸气。” 瘟道士:“我要的就是你经过修练的尸毒。至于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道长,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这句话,干尸的语气中已带有杀意。 “我也没有在坟地里开玩笑的爱好。”说话的同时,瘟道士已从腰间拔出一对瘟癀锤,对准了干尸。“看来,让你自己献出尸气已是不可能的,那我就受点累,亲自来动手。” 话一说完,瘟道士便猝然发难,一对瘟皇铜锤急攻干尸全身上下几处要害。 虽然干尸如今已是刀枪不入,但只要是身体的部位,就有强弱之分。一个人的眼睛再怎么修练,也不可能硬过骨头。 所以只要针对人身上一些薄弱环节或生死要穴进行打击,定可找出对方的罩门。 当然了,干尸也并非死尸,任你在它身上随便捶打。当它面对瘟道士的时候,就一直在提防对手,所以当瘟道士出手的一刻,它也同时发招。 两人的每一下交手,便发出精铁交击的清脆响声。足足连响了七十二下半,两人方才收招对立。 为何是七十二下半,而不是一个准确的数字七十二或七十三? 却原来,两人的交手本就极快,而且越到后来越快,到最后竟是两招的声音同发,连受伤最轻的李玄意也无法确定双方交手是七十二下还是七十三下。 交手还未结束,瘟道士就开始后悔了。 按照瘟道士的想法,这两帮人已经战得两败俱伤了,他这时出手便是左手渔翁之利。不仅能得到制毒的药材,又可救助这些武林正派侠士,提升一下自己在武林中的威望。 但如今看来,就算败的是干尸,自己这边伤也是跑不了的。 现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就算现在临阵脱逃,只怕日后也没有悠闲的日子过。何况还有那么多名门子弟在,只要今夜有一人逃脱,那么日后他瘟癀门以及他瘟道士如何在江湖立足。 正所谓“雁过要拔毛,人过喊一嗓”,现在说什么也不能临阵露怯,只希望面前的干尸只是外强中干,已到强弩之末。 但眼前的干尸并没有出现衰败的迹象,并且出现一股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而我却是什么也没有?我辛辛苦苦练功,却在关键时刻功亏于溃。而这些人却在快被我杀败之时,又有贵人相助。 贼老天,同样是人,为何我一无是处,他们却成为天之宠儿。 好,既然如此,我就把你照顾的人一个一个都杀了,看你还可照顾谁。 瘟道士感到对方杀气大盛,心知不妙。 果然,当干尸恨意达到顶点,其攻势如溃堤般的洪水涌向瘟道士。已然不能逃,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因此,瘟道士将一对瘟癀锤武得密不透风,迎向干尸。 只不过,这一次攻守转换,攻的是干尸,守的是瘟道士,并且瘟道士在不住的后退。 而且干尸的出招如狂风暴雨一般,不给瘟道士一点反击的机会。 终于,这一轮的交手结束了,两人再次分开。 只见瘟道士有点微微喘气,脸上也现出汗迹。再看干尸,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似乎已经摸透了对方的路数。 但见干尸再次缓缓举起双手,运足功力,两团绿芒照遍它的全身。 瘟道士明白这是分胜负的一招,也不再有所保留,运动神功,一对瘟癀锤上发出两团暗黄色的光。 虽是一招,但在这一招之中,瘟道士已经豁尽全力。一招“坐看流星游碧空”,将一对瘟癀锤舞得跟流星洒落一般,罩住干尸全身。 而双锤上的黄色焰流,也与干尸所发出的幽幽绿火,不断的摩擦、吞噬。 终于,黄、绿两团毒火撞在一起。 两人所用的毒本就不凡,相撞炸开的毒气混合着四散开来,立即开始威胁着众人的性命。 这众人之中,自然包括瘟道士。 不过瘟道士长期与毒打交道,因此对他的威胁还不算致命。至于其他人,则赶忙闭住七窍运功抗毒。 经过这一轮的火并,瘟道士终于支持不住了,虽然他尚且站立,但已是脸色死灰,口角不断渗出鲜血。 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干尸就如同看到猎物一般。这些武林中人该可助他恢复一点功力,而这个瘟道士的毒,说不定能让它重新突破。 现在这些人已被打伤,又要运功抗毒,基本上没什么反抗能力。所以,干尸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瘟道士。 因为这些人逃走还能有其他方法恢复功力,但瘟道士若是失去了,功力突破就无望了。 但就在干尸向前踏出的第一步,就听到一人暴喝一声,道:“休伤我好友。” 虽有瘟癀道士出手,但众人还是斗不过这个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干尸。但就在干尸即将对瘟道士出手的时候,一声大喊阻止了他。来人是瘟道士的朋友,但这人的出现,就表示他能斗得过干尸吗?还是说,这人的背后另有高人的存在……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八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八、刀破千军展华雄 十八、刀破千军展华雄 就在干尸即将对瘟道士出手的时候,猛然间被一声暴喝给阻挡了。 来人声音洪亮,气势惊人,让干尸将要抬起的脚,硬生生地定在那里。 人未到,声已至。 但在那人大喝之前,干尸已经感觉到对方凛冽的刀锋。而在刀锋之前,那人的一身酒气已冲得人有些站立不稳。 既然对方从酒气、刀锋、声音三个方面暴露了,那么偷袭是不可能了。但就算是运功接上这一刀,干尸还是连退几步方才站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胜券在握,更可借住瘟道士让自己再突破。 谁知,半路上出个程咬金,而且就这一刀之威来看,此人的功力更不输给对方任何一人。 且,若是刚才,自己还有七成胜算,但经过与瘟道士的胜负一招,功力消耗过甚,现在胜负只在五五之数。高手对决,四六之间,便有着很大的变数,更何况是现在的战力对比。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抓紧时间恢复功力,再看自己,体内那股纯阳之气也开始不安分了。 在这种内忧外患、此消彼长之下,自己的胜算更是不到三成。 逃跑,不可能。 对方既然做了这么多准备,说不定还有许多外援埋伏着。 逃跑,绝对是下下之策。 在此一搏,抓一个人质,反而有一线生机。 来人与干尸的一招交手,其冲击波,将周围的毒气吹散,暂时解除了其他人的威胁,也使得众人终于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长相凶猛,颌下一寸来长的胡须,根根似钢针。通红的脸,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因喝了酒才这样。 但见此人右手拎着一个酒坛子,左手握一柄丈长大砍刀,使其站在那里便威风凛凛。 “我说老展啊,大夜里的,又喝酒了。”看到来人,瘟道士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开始与对方开起玩笑。说明这人不仅是他的朋友,还是个让他很放心的朋友。 那姓展之人道:“我说牛鼻子,你不也是大晚上往外跑。” 瘟道士说道:“我出来是为了找寻材料,那你喝这么多酒又是为何?” 那人听了,很是不服,喝了一大口酒,说道:“我喝酒当然是为了能晚上增加睡眠的质量。” 瘟道士说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手中还拿着一坛酒?难道说,这乱葬岗是睡觉的最佳地点?” “这……这。这酒质量有问题,我是越喝越精神。但这都不是重点……”在瘟道士准备吐槽之前,那大汉赶忙说道:“重点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敌人,我只有喝点酒,才能发挥《醉三刀》真正的威力。”说着话,那人又喝了一大口酒。 “《醉三刀》!阁下是‘大刀破千军’展化雄?”说话的是吴斌,如果真是对方,那就肯定是自己的援军。因为展化雄曾经欠昆仑派人情,而且以其为人,一定会帮助自己。 “不错,正是在下。” “如果你是展化雄,那么你这个牛鼻子就是瘟九,而不是瘟七。” 说话的是郭密香,她自觉被骗了,所以特别关心他的身份。 “不错,贫道正是瘟九。” 郭密香怒道:“那你为何要骗我们说你是瘟七。” 瘟九道:“我何时说我是瘟七了。” “你……你。” “不错,道长确实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马静深怕郭密香把对方得罪了撒手不管(她并不知道展化雄与昆仑派的关系,而这瘟道士二兄弟在江湖中行事作风都是我行我素),所以她赶忙打圆场,道:“而且对方用的是瘟癀锤,而非瘟七的瘟癀剑。” 不管对方是瘟七还是瘟九,他已然与吴斌站在同一阵线,所以不必管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他都不会就此撒手不管,给自己多一个隐患存在。 让众人真正在意的是干尸现在想要干什么,是继续打还是想逃。 想打,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对方必抱着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想法。想逃,自己这边伤员多,而且对方对这里的地形比己方要熟悉,要想抓住对方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后患无穷。 双方不知对手的心中想法,谁也不愿先出手。 瘟九怕对手被逼急了狗急了跳墙,干尸也怕消耗功力过多为对手所趁。 干尸虽然接近与僵尸,但僵持显然不是他的专长。长时间的耗着,对干尸极为不利,所以首先忍不住的它,一句话也不说便猝然发难。 干尸一动手,展化雄立即挥舞手中的大刀。 而当两人交手的瞬间,一直在运动疗伤的葛秋云、吴斌、郭密香等人,也配合着一齐动手。 原本,干尸在消耗功力与瘟九激战时,这些人已经抓紧时间恢复功力了,这一点从他们可以顺畅的开口说话便知道。只不过那一刻干尸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瘟九、展化雄的身上。 现今一交上手,干尸便吃了大亏。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李玄意,它连逃的机会也没有了。 既然逃不掉了,就只有拼死一搏。 但就算拼死,也是需要机会的。 对方的连番打击,根本不给干尸机会,让它运功提取身上压制纯阳之气的真力。 没有真力的支持,即使想这样强行催谷也做不到。而对方的攻势,却并没有因战斗的不公而减弱。 对方所用的大部分是佛、道正宗,最克制它这种邪派武功,而它每出一招,也将自己的功力不断消耗。 如此五、六十招过后,干尸终于支持不住,被众人同时击中,如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 人生就是这样,上一秒你还是高高在上,下一秒你便跌入地狱深渊。 现在的干尸便是这样的情况,前一刻它还有望得到更高的成就,下一瞬它便破功了;刚才还胜券在握,现如今它已经再无还手之力。 看着对方欲将自己擒拿归案,干尸准备将最后剩下的功力凝聚起在心脉,准备自断经脉散出尸毒,顺道还能拉个垫背的。 就在此时,干尸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股强劲的气息。 这股气劲霸道强悍,也不知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那为何刚才不出手,要等到现在才出手。但若是朋友,那为何要到自己无法再挽回败局的时候,才释放出霸道气息,而不是一早施以援手。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救自己,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都没关系。 如此强劲之力,第一个感知的便是现在状态最强的展化雄。 只见他感到气劲来袭,立即挥舞手中大刀,劈向来攻气劲。 第二个感知到强敌来犯的便是感知力最强的李玄意,当展化雄挥动大刀时,他也赶忙挡在众人前面。 这时,众人都感到敌意,也纷纷做好御敌的准备。 刀劲与对方气劲相碰撞,发出爆破之声,震得土屑纷飞。 尘灰中,只见一人从半空中落在干尸旁,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看向众人。 一招交手,展化雄便敢不对,问道:“朋友,刚才的那股强悍霸气,是你身上所发出的?” 那人很有礼貌的回答道:“你猜啊。” “朋友,你这突然来袭,是何目的。” 那人道:“不好意思,只因在下急于救人,才出此下策。” “救人,朋友,你为何要救这穷凶极恶的人,难道你跟这干尸是一伙的?” 那人道:“这么讲也没错,因为我们以后将会成为同道中人。” “朋友,此人为了练邪功而草菅人命,实在罪不可赦。你说出这种话,想必也非善类。” 那人道:“非也,非也。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话语权都是掌握在胜利者手中。如那唐太宗李世民,明明就是自己想当皇帝,却硬说是被逼发动玄武门之变,更得到后人的称颂。当然了,公道自在人心,如那兵败乌江自刎的霸王项羽,在人们心目中就高于刘邦。就看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便可看出其地位。当今的天下现在虽姓朱,但哪天说不定就改了姓。” “改姓,姓什么?” “姓刘。” “姓刘,刘邦的刘?” “流氓而已。” 郭密香接着道:“刘瑾的刘?” 那人道:“阉宦罢了。” “都是姓刘,一个流氓,一个阉宦,你家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人还未回答,李玄意已心有所悟的说道:“刘六、刘七在天下义军中确实算得上一枝独秀,天下间论实力可与其比肩者,恐怕也只有那几个藩王吧。” 听到李玄意的话,那人脸上不禁微微一笑。看到对方的笑,已经明确对方的身份。 可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其结果还是一样,只见展化雄单手提大刀,指向对方道:“原本还以为刘氏兄弟为天下百姓对抗****,没想到却是自甘堕落,与此等邪恶之人为伍。” 那人道:“朋友,你这话就说错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此人所练的武功阴邪,但并不代表他本人就是邪。所以还望给我家主人一个薄面,若他日各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如何?” “……” 见众人无任何反应,那人继续说道:“我知道各位的顾忌。这样吧,我就此做主,以后各位不主动找这位朋友,而且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我保证这位朋友绝不会因私怨而找各位的麻烦,如何?” 郭密香冷冷一笑,道:“就算你有苏秦、张仪之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人,我们绝对不会放,能不能带走人,就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她的话刚说完,身旁的葛秋云便开口提出道:“朋友,我们经过如此多的计划,也伤了这么多人,怎么能这么就轻易让你把人给带走,总要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理由吧。” “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可选出一人,我就算是在打把势卖艺,在众人面前被你们所选出的高手打一顿,就算是娱乐一下大家,当是给大家赔罪,不知诸位谁愿意出战?” “我。”展化雄手提大刀,一马当先走山前。 “好,在下出脚了。”说到出脚,那人果然是出脚,而非出手。 他自出现开始,便一直将双手负于背后,不知是自身的习惯,还是摆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善于脚上功夫。 只见那人抬起右脚指向展化雄,左脚微微下曲,成半蹲马步的姿势。 忽然间,对方下蹲的那条腿猛然一用力,整个人冲天而起三丈有余。 当上冲之势力尽,那人又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展化雄。 见对方猛然发招,展化雄毫不示弱,提刀向上反斩向对方。 一招过后,展化雄后退一步,而对方则借势再度腾上半空,且以同样的招式攻向展化雄。这一招交手的结果一样,展化雄后退一步,而对方则依然飞上半空发起第三轮攻击。 连对上两招,展化雄后退,对方被震飞,看似势均力敌的外表下,其实展化雄后退的第二步已比第一步的脚印要深。但再观敌对之人,上飞的高度速度不变,而疾射而下的速度却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不过,这只是外在能看到的情况(至于别人能不能发现就不得而知),但实际情况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尤其是对手,心中不禁觉得自己行事有些鲁莽,为了抢攻,以话激自己的同伴,让他们守在外围。 原本想着对方与干尸拼个两败俱伤,只要自己一出脚,三两下便摆平此事。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在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别人了。虽然看来他一直压着对方,但对方每一下的回击,力道都大过上一次。 眼看着干尸已经被打败,很快就会让他绳之以法,为死去的人报仇。但现在上天终于帮了干尸一次,半路杀出个脚法高手,硬生生的阻止了众人,还要将其救走。 此人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是义军手下。众人与他为敌,是否会得罪天下最大的义军,他们以后行走江湖,会否遭到义军的阻碍。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僵尸篇,第十九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 僵尸卷 十九、暗流涌动静无波 十九、暗流涌动静无波 展化雄与对方连对数招,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两人皆是全力以赴。但打斗的结果却是但胜负未分,这让一旁观战的李玄意众人的心都悬着。 李玄意猜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但他们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都是伤患交加。一旦展化雄输了,不仅干尸要被他们带走,自己也可能被杀人灭口。但此时的状况,他也不敢把这说出来,一面动摇众人信心。 “吴施主,葛施主,对方用的到底是什么怪异的腿法,不知那展施主能否应付的了?”看着展化雄连连后退,“飞天彩凤”马静深不禁有些担心。 马静深常年在慈信庵吃斋念佛,虽然习武,但对江湖中的许多的人、事、物并不是很了解。 葛秋云解释道:“从他使用这门武功的特点,以及他所在的阵营猜测,此人应该是‘满天飞’江立,他所使用的武功便是《飞龙冲天腿》。至于展化雄,我觉得此人的《醉三刀》既然能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想必不至于这么轻易落败。我所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吴斌问道:“葛兄担心的是何事?” 李玄意道:“这江立为何能在我们已经转败为胜即将把干尸擒拿的时候出现?难道说仅仅是因为晚上睡不着,散步来到这里。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要说瘟九的理由,确有可信之处。毕竟他们兄弟两人到处找材料研制瘟毒是出了名的,就连武林三大毒门的势力范围他们也敢去。即使如此,那瘟九说不定也是早已蓄谋已久的。所以从江立能及时赶到,以及他从容的态度,相信义军方面早已布好万全之策。” 吴斌有些吃惊道:“这怎么可能,要做好万全之策,必对我们的行动有所了解,方能猜到我们的计策。但就算如此,我方也险些全军覆没,还好有瘟九、展化雄二人及时出现。但就对方出现的时机显然连这些也在其算计之内,可见对方的情报收集已远超我们。” 葛秋云道:“但这还不是关键,我们才刚想出来的计划,对方就已经安排好了对策,可见对方也在城中。但如今入城都要登记,并住在指定的地方。如果对方入城便躲了起来,定然会引起注意。而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人入城的时候,城中尚未如此禁严。” 吴斌道:“这么说来,此城早就被义军布下暗子。” 李玄意道:“不错,所以在城中出事的时候,城内真实的情报并非如我们想像的那样完全传不出去,而是看收到情报的人要如何做。” 吴斌道:“要是真如李兄所说,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我曾听说,这八方城是各方势力觊觎的对象。如果说刘六、刘七的义军早就在这座城内安插了自己人,那么像东厂、西厂、锦衣卫这些势力怎么会没有行动。” 葛秋云道:“吴兄所思者,正是在下所虑之事。” “像干尸这样的人物,必是各方夺取的对象,如此一来,就算我们打败了江立,以我等的实力,也难以应付其他势力。” “所以我早就不打算将人抓回,而是让江立把人带走。这样一来,城中便不会再有干尸杀人事件。而义军得到人之后,也不敢随随便便使用,他们还是要顾忌一下其他势力。而且,在回去的路上,他们怕也不能清闲下来。” 事实上,葛秋云分析的是很有道理的,但实际上却也并不完全如他想的那样。 在回去的路上,义军一路都很通畅,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至于其他各方势力,由于葛秋云所知的局限性,没办法了解各方的行事大观。诚如两人所分析的,各大势力都在八方城中安插了眼线,也已经通过各自的手段了解了整件事。 对于干尸所练的秘籍,每个人都想要。但由于各方势力都有自身的问题,加上对手的牵制,导致所有人都不敢随便行动。 如那东厂刘瑾、西厂张永,最近一段时间失势,为了防止对手再次打击,他们不得不暂时收敛一下。 另一方面,安化王、寧王各自全力过于庞大,对对方都已经不放心,更让当今皇上有所猜忌。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们也只得在众人面前主动清扫自己一方的害群之马。 而锦衣卫与长生不老堂,则互相明争暗斗,谁也没有多余的人手。他们所能动用的,都已经派出去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王阳明。 正因为种种关系,使得刘家兄弟成了真正的赢家。 三十余招过后,江立在半空中身子向后一翻,轻巧的立在地上。而展化雄也将大刀插入地下,不再进攻。 “如何,不知在下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否令诸位满意?” 展化雄没有追击,但不代表他认输了。所以当他听到江立的话,立即便要反驳。 可话还没说出口,瘟九便抢先说道:“江兄的武功确实了得,想来刘大首领必定是手下人才济济。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干尸危害百姓才出手的,想刘大首领揭竿而起便是为了天下百姓。如今干尸落到你们手中,必能制止它再度祸害天下。” 江立道:“那么在下可否将人带走?” “事已至此,我们兄弟不再管这事。”他话中之意,就是他瘟九与展化雄不再管此事,至于吴斌他们要怎样行动,就不是自己所能管的。 毕竟,他虽然听到吴、葛两人的谈话,但并不能确定他们的做法,所以只能以此方法提醒众人,不能冲动硬拼。 葛秋云自然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一抱拳,说道:“瘟道长之言正说出了在下的想法,只希望刘大首领领导有方,下次见面时我们已成为战友,而非敌人。” “如此,在下就多谢各位了。” 就在江立扛起尸体,贮备离开的时候,四周忽然杀气弥漫,将场中一众人都包围。 “满天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下,连江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才明明说好的,他一个人行动,出了问题他一个人负责。怎么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突生异变。 其实他不知道,就如吴斌两人所说的那样,各方势力早已盯着这个干尸了。所以当江立准备带干尸离开,便有人心中不满,怒气腾腾。 他一释放怒气,连带着周围其他势力的也释放杀气,以便做出警示。 就在众人把精力都放在周边杀气的时候,江立已经趁机逃走。 江立刚一走,周围的杀气也逐渐消失,草丛中也有了些动静。 众人见状,忙将功力再次提升摆开阵式,以防止对方的偷袭。待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动静,众人便立即明白,这些人是撤走了。 这些人来时悄无声息来,在离开时却让所有人知道,这分明是在告诉诸人,他们做了很明智的决定。 虽然这样的暗示很有些看不起他们的味道,但众人也明白,虽然现在对方得意,可以后胜败可就说不定了。 “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放他们走了”郭密香不满的说道。 葛秋云道:“那你还想怎样?” 郭密香道:“我们那么多人辛辛苦苦,才把杀人的干尸逼到这个地步,就这样算了?” 李玄意道:“你应该感到,江立来之前有一股强悍霸道的气劲。我想以我们如今的实力,我们谁也没办法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劲与其抗衡。我们这大多带伤,硬拼没好结果。而刚才那股杀气,并非是由一个人散发出来的。胜利,是看谁站到最后。” 在回去的路上,瘟九与展化雄便与众人分开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收集制毒材料才来这里的,如今有干尸的四个仆人,也不算全无收获。至于展化雄,帮了吴斌就算还了昆仑派的人情,他也不想再与这些正派侠士有什么关系。 面见知县的说辞,众人早已在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其主要目的就是不要引起普通百姓的恐慌。同时还有个目的,就是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原本行侠仗义博个好名声也不为过,但这件事牵扯的势力众多,而且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虽然对方知道这件事是他们解决的,但把众人摘出去,就是为了向对方表明心迹,他们不想参与这件事。 不过,知县向上的报告,却是另一个样子。在他的报告中,城外有一伙悍匪,他们把持着城外各个要道,专门打劫来往的商贩,并将消息全部封锁。在求援无果的情况下,知县召集城中百姓与悍匪激战数次,并以身犯险让自己成为诱饵,最终成功的消灭了这伙匪徒。 城中有各方势力布下的暗子,对于城中所发生的事完全了解。 对于吴斌等人的说辞,他们已然明白其用意。 只不过,吴斌他们也不是什么不懂进退的人,他们身后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已经表明中立,不参与他们的争斗,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而这个知县,分明就是个跳梁小丑,完全可以忽略不算。对于这家伙的说法,他们就当是身后一股气。 知县若是知道,他之所以能保住性命,完全是因为他的无能,也不晓得他是该清醒,还是…… 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办,也不能在这八方城待太长,尤其是吴斌,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他只休息了半天,便收拾行装离开。 而李玄意,通过一点点不确切的消息,又开始他的寻亲路。 李玄意的妹妹为何要离家出走?她又是怎样一个人?在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她又有怎样的奇遇?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寻亲篇,第一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一、家有莲花洁如雪 一、家有莲花洁如雪 今日是五月初一,距干尸事件解决也仅过去了几天,而离端午节也没几天了。 在拒绝了知县的招揽以及热情的招待,对付干尸的五人,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相比起其他人,李玄意就差点了,他虽然有目标,却并没有什么目的地。 他这次离开家,就是为了寻找他的堂妹——“白玉莲花”李玄清。 李玄意出生富贵之家,如果夸别人家有钱,是富可敌国。那么,称他家富已敌国,也不算夸张。 记得小时候家中人口繁盛,除了爷爷、奶奶以及父亲外,还有自己的亲叔叔。这是他们这一系的人,还有其他支系亲戚来往不断。每到吃饭的时候,就光他们小孩子,都能上十几人。 但自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之后,家中的变故就接连不断。 先是自己的父亲因重病而亡故,之后是自己的母亲因伤心过度而撒手人寰。紧接着便是比自己还小一些,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叔叔,更是离奇的失踪。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自己那“幸运”的二叔。 以前来往总是笑脸相迎的亲戚,也都一个个杀气腾腾而来,怒气冲冲而走。凭着二叔强硬的手段,家中倒也没有衰败之象。 但如此一来,李玄意也就失去了快了的童年。 没有了父母,李玄意在自己家也像寄人篱下一般。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的二叔都不愿见自己。 即使每天早上去请安,二叔的脸也是一种说不出的严肃,见到自己就是“嗯”了一声,便匆匆让他离开。 不仅是二叔,就连家中的下人,也是远远的离着自己一段距离。 家中除了二叔的女儿,自己的堂妹李玄清,就只有老管家李孝对他是最好的。李玄意很想家中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但他一个孩子又怎会明白,这财富堆积如山的家族背后,有着怎样权欲斗争。 他认为,别人之所以远离他,管家与堂妹和他亲近,这都和他的身份有关。因为他是主子,别人是仆人,所以他们之间有距离。如果他表现得亲和一些,不把自己当主子,也不拿自己当主子,也不拿别人当奴仆,这样大家便能其乐融融的一起生活了。 虽然很努力的对他人好,但很显然没什么效果。不过还是孩子的李玄意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和善谦逊。 时间一长,反而和这些仆人、老妈子的孩子打成了一片。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李玄意一天天的长大,同时他在李家的地位也一天天的强大。而他的二叔,也一天天的衰老。二叔还是没有儿子,只有那么一个掌上明珠。 虽然对她宠爱无以复加,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怎么能交给一个女性。再说那些亲戚,这么多年来被打压得早已不成气候,而他们的子女们,则各个都成了纨绔子弟,除了败坏家风与财产外,对他李家叔侄没有任何威胁。 而在这场争斗中,胜利的天枰又稳稳的倒向李玄意一方。因为成长的不仅是李玄意,还有那些与他一同玩耍的同伴,那些老家仆的孩子们。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作为父子、母女的下人,为了不同的主子,成了两派。而李家现在的家主,虽然明知这些孩子们是个障碍,但由于他们父母的关系,反而不能赶他们走。 而在这场家族争斗漩涡中的叔侄两,却完全没有争斗的样子。李玄意依然和善的对待着家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二叔。 而二叔,则频繁的与权贵接触。 原本,这些行商的子弟不能参加科考,所以李家的人便兴办私塾,出钱资助各方的读书人。因此,他们李家在官场上有着极深的关系背景。 这段时间,二叔所见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但其意图已然很明显了,是想通过这些官员的关系,来让自己在这场争斗中获取胜利。 但是酒喝着,礼收着,却不见他们有任何动静。这其中的原因,可能只有二叔与来往的官员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二叔每天见各种各样的人,但就是不见李玄意。 以往,李玄意给二叔请安的时候,他老家会冷冷的看他一眼,再冷冷的应一声。但现在,二叔总是背对着他,一个音节也不愿意发出。 即使半路相遇,也是视他如空气一般。 据老管家李孝说,他长得跟自己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而二叔是将他父亲害死的幕后真凶,他自然不愿见他。 但李玄意不相信,他确定自己的父亲是真的病死的,而自己的三叔是自己走失了,并非二叔动的手脚。 当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两个人身上的时候,却有个人不买任何人的帐,我行我素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人就是李玄清。 李玄清是二叔的掌上明珠,和堂哥李玄意一样,从小就爱跟那些下人的孩子一起玩。 由于堂哥的照顾,以及那些孩子父母的叮嘱,李玄清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李玄清这孩子从小就正义感十足,常常为那些孩子的错误向父亲求情。 而每次只要自己求情,父亲就一定会答应。每当有得到帮助的孩子的感谢,总会让她飘飘然。 长大以后,李玄清的这份正义感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升为侠义精神。而当她学到武功之后,更有“天下不平,没我不行”的想法。 但她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其父亲不愿她一天到晚在外夜,是以一直不让她出远门,只是请了些武师来家里陪练,说些江湖事来给她听,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这丫头把心放在家里。只要不到外面惹是生非,哪怕是家里鸡飞狗跳也没关系, 一开始,这一招挺有效的,在打到几个武师后,总要向同时学武的堂哥炫耀一下。家中的人多,偶尔也会和李玄意过几招,但每次的结果总是平手。 这样一来,李玄清就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堂哥好,为什么堂兄能出门行走江湖,而她不能。而当听到江湖中一些女侠们的故事,她就更按耐不住了。向父亲提了多次,始终得不到同意,这股火,只能在比武的时候向武师们身上撒。 心中有火,动起手来可能就没轻没重。 在这些武师中,有几个学武是想在江湖上闯一番名头,但时运不济,只落得陪公主练拳。原本对这种生活他们就很反感,但为了生活也只有忍了。 但如今被打了之后,还受到对方的言语不善,心中的火也给点了起来。于是不管不顾,拿出十成功力与对方交手。 哪只一交上手,那名武师才明白,眼前这名看似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并非自小躲在温室里的花朵。对她的偏见,也全因双方身份而形成。 才交手不过十多回合,那名武师便支持不住了。 他只见李玄清双手似莲花绽放,身形如春燕起舞。转眼间,身前身后全是李玄清,再无其他。 那名武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倒;怎么爬起来;怎么回的房间。当他回过神来,是因为有人在敲房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李家兄妹,她是来道歉的。 李玄清自然不想道歉,她认为自己没做错,是因为对方武功不济,才会被打倒的。更何况通过这件事,她明白,原来那些武师一直看不起她,从来也未用过真功夫。 虽然那些人施展全力也不是她的对手,但这么长时间以来被蒙在鼓里,任谁都有一肚子火。 所以,当堂哥来让她去给那名武师道歉的时候,她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 从来,李玄清都认为,自己的武功要比她那老实巴交,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堂兄要好。但当她第一次看到堂哥发火,竟然害怕起来。 最后在无奈之下,只得给对方道歉。 虽然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在第二日,那名武师还是向家主李天寿请辞。 李天寿知道挽留不住对方,只得多给他一些钱财,让他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武师们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李天寿也不多说什么,不但没有阻拦,更不再请其他武师。 家中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整个李府也变得安静了。但真正的原因,还是李玄清的离开。 对江湖生活的向往,以及长期以来受到的压抑以及欺骗,让这丫头再也忍不住,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偷偷的离家出走。 得知此事的李天寿,急得恨不能拿头去撞墙。在花了许多钱,托了好些人,最终由李玄意将人带回家。 见到女儿,李天寿没有愤怒指责,也没有激动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只是淡淡的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玩就去玩吧,不过以后别再一声不吭就离开,好歹也要有个人陪在身边吧。” 自此之后,江湖中又多了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至于她身边是否有人相伴,别人就不太在意。 不过,这一次,事情闹得就有些大了。 古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今年李玄清已经二十二岁,虽说是一朵纯洁的白玉莲花,但做父母的,更希望孩子能嫁个好人家。 而且就年龄来说,不少与李玄清同年的大家闺秀,孩子都会偷看人洗澡了。 做父亲的虽然着急,但也知道女儿的脾气,不敢直接提,只是旁敲侧击先问问女儿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李玄清又哪里是那种安下心来相夫教子的人呢,在问了几次都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李天寿便有了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决定。 相亲,自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这种观念自古已有,而高攀这个念头,更是连史书上都有。 对于商人而言,他们虽然有万贯家财,但却并没有相应的地位。那些个平时笑脸相迎的官员,打骨子里就看不起他们这做生意的。士农工商,商,永远是最后的。就算是青楼内的一个歌女,对待落魄书生的态度,往往都比他们好。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拉关系,以便提升自己的地位。 拉关系的方法与手段有很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氏家族,是个很会经营的家族,这不仅仅是在生意场上,更体现在人际关系层面。 在朝中,李家就有很多很多关系。但有关系不代表地位相同,所以,李天寿就想高攀,在朝中找一官员的公子。 终于,在寻了无数目标之后,李天寿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叶天华。 说起来,李家与叶家,并没有太深的关系。 叶天华的父亲叫叶飞,出生在一贫穷家庭。不过叶飞自小天资聪慧,被“国学馆圣言堂”中的一位先生看中,收入门下。 毕业后,叶飞进京赶考,得到过李家的资助。高中之后,对李家自是感恩戴德。但怕和李家走得太近,成为敌对势力的把柄,说他官商勾结。渐渐的,两家也就不再来往了。 现如今,叶飞在朝中的地位还算稳固,而且儿子也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让叶飞怎么能不重视。 在一次同僚的聚会上,叶飞又再一次见到了李天寿。 现在的叶飞,已经了解到,李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家族。他是“士、农、工、商”四大族中商族双首之一,其地位并不输给国学馆。而且其家族时常帮助朝廷拿钱出来赈灾,受到先皇的赞赏,更赐下白玉元宝一枚。 朝中的官员,无不以能跟李家攀上关系为炫耀的资本。只是,作为读书人,在内心还是把等级划分的很严格。 对于当年主动的疏远,叶飞感到既后悔又羞愧。有心上前结交,又怕对方当场翻脸,失了面子。但是李天寿却表现的很豁达,不计前嫌,主动上前去与他交谈。 这一交流,叶飞仿佛又回到当年。 那时,他还仅仅是个默默无闻的赶考举子,住的是李家开设的民驿中。 那时候,李天寿就时常来旅馆与众人讨论学问。虽然出生商人家庭,但李天寿对经、史、子、集无不精通。 叶飞相信,如果李天寿参加科考,必是榜上魁首。 多年以后的这次交谈,李天寿不但没有对他疏远的事感到不满,反而隐约提到儿女的婚事。 李天寿之所以选择叶飞,是有原因。 朝中地位比叶飞高的太多了,但他们身边帮助他们的人,多如牛毛。即便有自己的资助,其功劳也未必能居其首。 但叶飞就不同了,两人本来就有交情。而他的地位在朝中也是不上不下,若是他想做到辅政之首,能求助的,只有这个亲家。如果女儿再为他们叶家添丁增福,那将来李家的地位,必将更上一层楼。 但叶飞却以为,是李天寿着急女儿的终身大事,在谈话中不经意的说出来。可令叶飞没想到的是,自此之后,李天寿时常约他出来喝茶,而谈论的,多是他的儿子叶天华。 到后来叶飞才明白,原来李天寿是真的想与他结儿女亲家。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这句话是父母常对儿女所说的,但面对这件事,作为父亲的叶飞,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此前,他就听说过关于李天寿之女的事情。 在叶飞的心目中,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善针织女工,熟读《女儿经》、《烈女经》。 像李玄清这样整天在外面疯的野丫头,自然不是他心目中儿媳妇儿的最佳人选。 既然对李玄清不满,叶飞是否会拒绝这门婚事,而李玄清的出走,会否跟叶家有关?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寻亲篇,第二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二、端午佳节静寒蝉 二、端午佳节静寒蝉 叶飞是那种比较传统的人,李玄清的行为,并不符合他心目中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过说实在的,叶飞也有点喜欢这个小丫头。 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正气。而李玄清的身上,正好有这种正气。 这种正气叶飞也曾经有过,不过那是在他年轻的时候。随着年纪一天天的增长,以及在官场的打磨,他的正气已经所存无多。 对李玄清的为人,叶飞很欣赏,但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行为,叶飞又不是很满意。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叶飞不知该如何选择。 因此,他有一个想法,一个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应该的想法。但就在这时,李天寿竟然主动提出他那不该的想法。“叶兄,有空的话,让令公子常来我家坐坐。” 未出阁的女子,就应该整天待在闺房里读书、绣花,怎可以随便见人。正因如此,叶飞虽有心让两个孩子见见面,但也不好开口。就算李玄清成天在外面野,自己也不能提出这种失了礼数的想法。 幸运的是,李天寿先提出了这个建议,叶飞反而不用开口。 既然如此,就让两家孩子见见面。就算最后不成,走动走动感情也是不错的。 几天后,李家来了一位常客——叶天华。 一见到叶天华,李天寿就很是喜欢。 早就听说叶天华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再过几天,叶飞也陪同儿子一起来拜访李天寿,这主要是想看看李玄清。 因为自那天回来以后,叶天华心中就一直念叨这李玄清。叶天华的文采可算是得到大多数同僚的认可的,但自从那天从李天寿家回来,读书的时候就常走神。考校学问的时候,也常有答不上来的时候。 为此,叶飞也要见见这个让儿子魂不守舍的李玄清是怎样一个人。 看到了,人很美、很清纯,骨子里也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虽然一刻也闲不下来,但那是青春活力的表现。果然是我的儿子,眼光一点也不差。 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是很不自在的,但父亲与大哥再三叮嘱,李玄清也不得不忍着。 也许是感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吧,叶飞干咳了两声,便与李天寿闲聊起来,让小辈们先行离开。 现在两人所聊的,自然就是两家的婚事。 不过,这都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婚姻之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儿女们商量,只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并非争求他们的同意。更何况这两人都是“你情我愿”,就等着选定良成吉日了。 一离开会客厅,李玄清如脱笼的野鸟,立即恢复自己的本性,并向堂兄述说自己闯荡江湖的心计划。 刚说了个开头,李玄意就明白她的意思。 但李玄意绝不会容这个丫头出去,去查找杀了心背后的真相。何况,他也隐隐约约明白今日所见之人,意味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少天,叶家便派人下聘礼,并定下婚期。 咋听到这一消息,李玄清自然不愿意。在她的心目中,自然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在家相夫教子,她可受不了。 虽然和父亲吵了多少次,但父亲这次是铁了心答应这门亲事,不管她怎么闹也没用。“人家叶公子有什么不好,一表人才,又是官家子弟,你还有哪点不满意。” 本来,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但天不从人意,这其中又出了个岔子,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岔子。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件震动朝野的事情。 在朝中正派领袖,兵部主事王守仁,因罪被贬。 王守仁一出事,朝中局面立时变得不明朗。 正直之人一时没了主心骨,不敢轻举妄动,像叶飞这种中立之人,也看不出将来的发展,只得闭门谢客,连婚期也往后推迟,以免遭人口舌,落下把柄。 听到这个消息,李玄意心头沉重,李玄清却如冰封解冻、久旱逢甘(当然是指推迟婚期的事)。 可推迟并非终止,所以还要想其他办法。 但家里人都很支持这门婚事,想靠他们帮忙,那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唯一能行得通的,便是离家出走,而且是走的远远的,让家里人都找不到。 但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家中还有个能力在她之上的李玄意。不管她做了多周密的安排,多精细的伪装,总是在快出门时被逮个正着。 还好堂哥有人性,没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给她有机会一次次的潜逃。李玄意希望,堂妹能在失败中认清事实。 但天不从人愿,虽然每次都不成功,可李玄清屡败屡战,她坚信,只要坚持不放弃希望,就一定会成功。 果然,她的心念得到了上天的回报。就在前几天,堂兄李玄意被几个朋友请出去。具体是什么情况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一定与王守仁有关。李玄意可是很在意这件事的,为此,他不得不放弃监视堂妹,离开家门。 李玄清可是很感谢这位为国为名的王大人,若不是他,只怕现在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就算是被贬,也还为自己创造了一次逃走的机会 同样姓李,同样因为王大人,但李玄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王守仁的出事,朝廷少了一位栋梁支柱,百姓少了一位再世青天。 为此,天下针对此事出现了三种做法。 其中一种是邪派武林的做法,那就是杀,杀了一了百了,还可向朝中对王守仁不满的势力邀功。这一派的人与朝中东厂、锦衣卫等关系密切,意见也很统一。 反观正道方面,却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保;一种是救。 保的人认为,王大人虽然获罪,但只要刑期一到,或者皇帝赦免,到时候还可以东山再起,带领朝中群臣抵抗奸佞。只要这段时期好好保护王大人,让他不被奸邪之徒所害便可。 而要救的人,则认为朝廷昏暗,早已被阉党所控制。与其把希望放在昏君身上,不如让天下爱戴的王大人来领导更好。他们的想法是在半路上救走王大人,效仿宋朝时的宋江,在水泊梁山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或者如各朝开国之君一般,揭竿而起,谋划天下。 而李玄意的朋友都属于后者,他们这次把李玄意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的理由很充分,王大人在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有地位,而他李家富可敌国,又时常放粮赈灾。如果这两方面合作,那么天下将是囊中之物。到时候王大人得了天下,李玄意便是开国功臣。 但李玄意可没这么激进,他是一一将众人反驳。 首先,李玄意认为,刘六、刘七两人举事多年,怎可能把如今的成果拱手让人。 其次,大明立国已久,这么长时间的统治,让天下读书人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表示忠心。如果王大人此时选择占山自立,必然受到天下读书人的唾弃,到时候又哪来的人心。 三者,武林正道当中,有一半人要保护王大人一直到刑满释放。在这期间,不管是来行刺的,还是来救人的,都算是他们的敌人。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正道两大势力互斗,只会自损实力,让邪道有机可趁。 这一番道理,终于说服了他那几位朋友,最终让他们都同意先保护王大人,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李玄意的这些话,不仅是说给他的这些朋友听的,同时也希望他们能把话传给有和他们同样激进想法的人,劝他们做事前要三思。 当他以为这事已经解决,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时,发现家中出事了。 李玄清终于还是逃离了这个家。 不同于以往,这次她是留书出走。信中,她已经表明了立场,不取消这门婚事,她是绝不会回来的。即使被抓回来,她也不可能妥协。 这次的离家出走可不是发发小姐脾气的小事,现如今已经不是他一家的事,同时也是叶家的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很快叶家就知道了。 这叶家与李家的婚事,可是朝野共知的,若是在以前,叶飞一定会大闹李家,甚至退婚。但现在可不行,而且自己这么一出丑,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所以叶飞在这个特别的时期,还是到李家,与李天寿长谈一次。 交谈的结果是,现如今的局势,要立即举办婚事并不是明智之举,但这门亲订下就不要退了。 既然朝中局势不知何时恢复以往的互相牵制,两家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李玄清找回来。 以往,每次见到二叔,他总是一脸严肃。但今次相见,二叔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威严与强势了,如今,他只是个孤独的老人。 李玄意只要在家,定当每日都会给而是请安。但这次回来,李玄意发现,二叔苍老了许多,不仅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亦如刀刻一般,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脸上。合体的衣裳,遮不住他单薄的身体。 对于二叔的要求,李玄意从来都是认真完成,何况这次的事件,是堂妹有错在先,更给二叔沉重的打击。所以就算老人家不说,自己也会将她找回来,好给两家的长辈一个交代。 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佳节——端午节。 端午也称端五、端阳。 此外,端午节还有许多别称,如午日节、重五节、五月节、诗人节、龙日等等。 关于端午节的由来,也是说法甚多,诸如纪念屈原说;纪念伍子胥说;纪念曹娥说;齐豫三代夏至节说;恶月恶日驱避说。 由于地域广大,民族众多,加上许多故事传说,于是不仅产生了众多相异的节名,而且各地也有着不尽相同的习俗。 其主要内容要有:赛龙舟、挂钟馗像、迎鬼船、挂艾草、吃五毒饼、咸蛋、粽子等。 虽然离端午节还有几天,但节日的气氛明显浓了。 在集市上,已经有人开始卖粽子了。在一些玩耍的孩子身上,可看到佩戴香囊。在山林之中,可看到有人采百草。更可看到几个村子举办龙舟的热闹景象。 但是今天,李玄意所经过的村子,却与前面所看到的大相径庭。 这让他联想到不久前八方城的事。 但转念一想,这应该不可能。这个村子不大,最多不过十几二十来户人家,要是想练功,这里根本不够。 但看这家家闭门,户户禁足,必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李玄意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也不像堂妹那样整天把行侠仗义挂在嘴边。但如果真遇到那种不平事,他定然会管上一管。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是想出手,也不知该怎么做。 忽然间,他想到以前在茶馆听说书的讲过,一般的山贼,都喜欢到村子里抢美人。而且他们喜欢装得有礼,先下聘,再等到某个节日把人带上山。 “不会这么巧,就被我遇到了吧?”李玄意自嘲的说了句。 就在快要出村子的时候,李玄意终于看到一户人家开着门。一位年约七旬的老妇人,正坐在门前包粽子。 李玄意上前几步,来到老人面前,先施一礼,才开口说道:“老妈妈,在下是外乡人,路经贵地,想讨口水喝。” 老人抬起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李玄意,同时将手中的粽子包完,放到地上的簸箕里,方才站起身来,说道:“这位少爷先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说着,老人便起身回屋。 老人已经很老了,走起路来步子很小、很不稳,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推到似的。 尽管如此,老人还是给他倒了碗水,并搬了个凳子让李玄意坐。 在水送上的时候,老人有礼的一笑,说道:“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碗苦茶,少爷你可不要嫌弃啊。” 老人身后的房子,斑驳的墙上,出现了不多裂痕。泛黄的窗纸,似乎风一吹,就会化为粉末。老人这一进一出,也没看到有其他人。可见这个家,不仅家徒四壁,老人更是孤苦无依。 看着碗中只有一小把茶叶末,但这却是她能拿出的最大热情。 一个人活到这把年纪,按说对一切都应该很冷淡了,但她却对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如此热情,正是她内心的那一点淳朴。 老人笑的时候真的很单纯,就如一个天真的孩子。但她脸上的褶皱却似在告诉世人,我曾经也是孩子。孩子,也终将是我。 这些皱纹就如流水一般,在时间的长河中流淌,一刻不停。当它停止了,便也成了一潭死水。 当喝完茶的李玄意刚坐下,那位老人又开口说话了:“这位少爷,不是老身想赶您走,只是如今不太平,加上您穿着这身好衣服,待在这里不安全。” 顺着老人的话,李玄意赶忙问道:“老妈妈,在下也学会一点武功,在一进村子的时候,我就看出这里有问题,可否将事情告诉在下,说不定在下能解决呢。” “没用的。”老人长叹一声:“以前也有会武功的人自夸自耀,但没有一个能解决的。而且这些人的尸体最后都被挂在村外的大树上,之后村子中的人便再也不敢请外人来帮忙了。” “老妈妈,在下的武功可比那些人要高,说不定就能将你们的问题解决。”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停劝呢。前不久那姑娘是这样,现在公子你也是这样。你们这脾气真像,说不定上辈子是一家人。” 一听到姑娘,李玄意可就激动了,连忙问道:“老妈妈,你见到的姑娘可是这样……” 把堂妹的长相说出来,李玄意既希望那姑娘就是堂妹,又希望她不是。 究竟村子里的问题是什么,老人口中所说的姑娘到底是不是李玄清,李玄意能不能帮村子解决问题?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寻亲篇,第三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三、夜探山寨密中谋 三、夜探山寨密中谋 虽说这江湖侠女不少,但李玄意总感觉,老人口中说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这,或许就是血缘亲情的关系吧。 听着李玄意的描述,老人有些犹豫了“这……这嘛,我老婆子老眼昏花,哪看得清她的样貌。” “老妈妈,您就把一切说出来吧。我现如今一直在找我那离家出走的妹妹,如果您说的那个姑娘就是家妹,说不定她遇到危险,还请老妈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在李玄意百般央求下,老人只得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对方: 我们这原来也是个热闹的村子,在我们村子边有个大湖,叫做“清水湖”,湖水常年清澈见底。因此在这清水湖的周围有好几个村子,每到过节的时候都热闹非常。 但在数年前,离这不远的山上,来了一伙盗匪,时常来周围的村子“做些买卖”。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惧怕官府,那些人还不敢为所欲为。但时间一长,却没发现什么人管,那些山贼的胆子也就大了些。 原本还有些年轻力壮的村民敢反抗,但这样反抗的结果,却是惨死在匪徒的屠刀之下。时间一长,也就不再有人反抗了。那些年轻力壮的,纷纷外出,只剩下小的,以及不愿离开的老人们。 所以说,这位公子,你妹妹如果真落入他们的手中,想必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要是一般人听到自己的妹妹被山中的土匪抓住,定然气得三尸神暴跳,拼了命的冲上山。 但李玄意听了,心中反而有一丝丝的放松。 因为若真是堂妹李玄清,收拾几个山贼也不在话下。这时,他反倒开始关心起村里的人了。 “老人家,看村子里的情形,想必是山中盗匪准备开始下山作案了吧。” “不错,每到过节的时候,那帮山贼都会下山抢夺财物,如今当然也不例外。” 李玄意关心的问道:“既然如此,老人家为何不在家里躲躲?” “一扇风都能吹倒的破门,还能拦得住那帮人。何况我一个穷老婆子,有什么好怕的,想抢就让他们抢好了。倒是你妹妹,你还是想办法找人去就他,说不定还来得及。” “老人家您放心,我妹妹是学武之人,区区几个山贼还不放在眼内。” “话不可不能这么说。”老人提醒道:“前几天,那帮山贼又来了个帮手,而且看样子应该很厉害,对女孩也不手软。” 李玄意听了一愣,忙问道:“老人家,您说的是什么人?” 老人道:“就在你妹妹上山之前,有个很气派的人从这里经过。说话倒是很客气,但为人就不行了。他坐着一道:“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原因。我今日在此,为的就是……。算了,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算是缘分,你还是不要圈进来的好。” “可是你……” 李玄清还想说什么,但已被朱五亿打断了“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看到堂妹暂时无事,李玄意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虽然堂妹就在眼前,但立即救人,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段时间,为了堂妹的事,他是吃不好睡不安。刚才又一路疾奔上山,现在精神一懈怠,人也感到有些累了。李玄意打算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到晚上再去救人。 夜,已经深了,此时,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看守牢房的人,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吃了些干粮,休息了大半天的李玄意,也可是行动了。但他在这一路上,却惊奇的发现,昏睡的牢房看守,更被人点了睡穴。 看来是有人先行一步,却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李玄意还是加紧了脚步。 当看到妹妹时,她的牢笼外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只听那人十分诚恳地说道:“李姑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在下绝无恶意。” “别在我面前装了。”李玄清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们的小伎俩还想骗得过本小姐。其实你们早就想对本小姐动手了,只不过平日里有朱五亿在,你们不敢罢了。如今想把我骗出去,再向其他人说我自己闯出天牢,到时候派出人来将我诛杀也没关系。” 那人继续解释道:“姑娘真误会了,在下真不是山贼一伙的。” “不用狡辩,有种就将我放了,咱们正大光明决一死战。” “行了,胡闹也要有个度,堂堂华山派门人,怎么会与山贼为伍。” 听到说话声,两人同时朝来人望去。 “哥,你来就我啦。”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兴奋的劲儿。 “你还好意思说。”李玄意一脸不悦的说道。 “我……我。”面对堂哥,李玄清一下子没话说了。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先离开这再说。” “那这个人怎么办?你敢肯定他就是好人。” “还在乱说,‘神拳无敌’叶天霜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是奸邪之徒。” “什么!”李玄清惊讶的说道:“你真是‘神拳无敌’叶天霜。” “不错,正是在下。”说着话,叶天霜向李玄意一抱拳,问道:“在下好奇,不知李兄弟是如何知晓在下身份的?” “原因有几点。”李玄意解释道:“其一,叶兄所使用的点穴手法;其二,令弟叶天华曾向我提起过你;其三,就是叶兄的长相,与令弟叶天华有几分相似。所以,在下斗胆猜测……” “什么,你竟然是书呆子的大哥。”不待李玄意说完,李玄清便抢着说道。 “不错,在下正是叶天华的大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叶天霜有些犹豫的说道:“因为李姑娘是因为与舍弟的婚事而离家出走,我怕说出我的身份,姑娘就更不愿意与我离开了。” “说的也是,你一定是来抓我回去成亲的,与其跟你回去,我宁可被关在这里。” “玄清,不可胡闹。”说罢,李玄意朝对方一抱拳,说道:“叶兄,舍妹自小就被宠坏了,所以还望叶兄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李贤弟,此间非讲话之所,咱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地吧。” “不要。”说话的是李玄清,就在两人准备打开牢锁时,李玄清突然开口道。 “什么?” “我说,我不要离开。”李玄清再次郑重声明的说道。 “玄清,现在可不是胡闹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李玄意厉声说道。 “我没胡闹。你们想想看,如果我们现在就逃走,对方发现犯人不见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帮山贼本就无道义可讲,到时候他们抓不到我们,定然会迁怒于山下的百姓。我不能因为个人,而致山下那些百姓的安危于不顾。而且这帮山贼如今正在酝酿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事成之后,我怕山下的百姓也会惨遭灭口之灾。我侠义之辈,怎可坐视不理。” “这……”如果细细一想,李玄意自然也能想到以上所说,但救人心切,也便忽略了这些。如今被堂妹这么一说,也觉得似有不妥。 正待说什么,一旁的叶天霜已然开口:“李贤弟,玄清小妹说得不错,我看咱们还是先离开,以免打草惊蛇,其他的事待稍后再做商议。”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李玄意只得跟叶天霜离开。 两人刚走到大寨灯火不及之处,就听到寨中敲锣打鼓高声呼喊。 李玄意一听,以为是行踪败露,第一个反应便是冲回寨中救李玄清。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还好,他身边有个叶天霜,及时将他拉住,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小声说道:“李贤弟不可冲动,事情也许并非如我们想的那样。” 果然,只听敲锣打鼓之人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大当家有令,全体集合,欢迎贵人上山。” 不一会儿,只见山寨寨门大开,有三个人当先走出来,应该是三位当家的。 随后,出来的便是巡山的小队长以及许多喽啰,这些人都手持火把,将山寨照得亮如白昼。但这些人并没有带随身兵器,可见他们对此次上山之人的重视。 来人一共有四位,其中一位是个漂亮的女子。 一路走来,三位当家的都是满脸赔笑,但来人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就这样径直走入山寨之中。 从这些人的步伐来看,可见他们的功力都不简单。 出寨迎接的人有很多,但进入大寨的,只有四位贵宾三位寨主共七人,其他的都在四周严加看守。但这些人也就防防一般人,哪里拦得住像李玄意、叶天霜这样的高手。 不过李玄意却没让叶天霜进去,原因是李玄意所修练的武功善于隐蔽身形。其次,如果李玄意真的在里面出了事,那叶天霜还可以去找朋友、搬救兵。 虽然觉得李玄意这样深入虎口很危险,但自己的功力不如李玄意,叶天霜也就只能让李玄意多加小心。 一来到后寨议事厅外面,李玄意就感到里面的气氛已经有点剑拔弩张。 只见那名女子面带杀意的盯着朱五亿,问道:“大当家的,当初说好的,这件事绝对要保密,为何现在多出一人?” 听到那女子语带不善,大当家忙笑着解释道:“陆女侠,在下认为,这事并非下山抢个娘们什么的。” 刚说道这,就见那姓陆的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人一愣,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才继续说道:“这事不简单,所以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更何况这位朱五亿朱大侠,在江湖中也是大大有名。有他的加入,这事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单手大宝剑朱五亿。在青楼红馆间确实有些名气,就不知真功夫如何了。” 对方语中带刺,朱五亿也不甘示弱,回应道:“姑娘若想试试,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最佳的时机。” “你……朱五亿,你家中之富,百世也用不完,根本不在乎那点上次,为何也参合一手。难不成是为了那本书?但以你的情况,相信打死你也不会练。” “姑娘,既然合作,就该坦诚相待。我对你们还不了解,你就开始审问我了。” 深夜的山寨里,众人开始商谈他们的计划,从陆姑娘的口中得知,他们是为了一本书。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本书,惹得众人到此,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玄黄四宇》·寻亲篇,第四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四、百世金银一夜输 四、百世金银一夜输 山寨之中,众人尚未谈好合作,朱五亿已经与对方针锋相对。 这时,大当家又适时的开口,道:“诸位,莫要为了小事伤了和气,我来给各位引荐一下。这位是陆凤儿,陆女侠;这位是焦振远,焦大侠。另外的则是鬼杀、修罗二位侠士。” 他这么做,一来,是怕大家谈崩了,各自行动,那么他一个小小的山寨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二来,把对方的名号抱出来,也是想压压朱五亿的气焰。 毕竟,在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收这位大爷的冷嘲热讽。 听了大当家的介绍,朱五亿很不以为意地说道:“啸天门什么时候入了东厂门下。” “哼!” 对于朱五亿的话,陆凤儿无法反驳。若说不是,那摆明不把东厂放在眼里。但若说是或表明有这个可能,那无疑是自跌身价,与东厂阉宦为伍。 要知道,邪道虽然绝大多数不是好人,但也都看不起这种自损身躯换取利益的人。 这里,朱五亿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但外面的李玄意却不得不捏一把汗。 啸天门的“血手无温”陆凤儿,自十八岁出道一来,一套《玲珑血手》不知穿过多少热血男儿的身体,但她的手却始终寒冷如冰。 紫龙门“风流魔斧”焦振远,手中开山大斧使得神鬼难测。 还有那个“血手妖魁”鬼杀;“举手不回”修罗,不论哪个放到眼前,李玄意也不敢说有把握完全胜出。 现在不要说是阻止他们的计划,就是能把人顺利的就走,也得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现如今就只能先听听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再利用计划中的空档,把人先救了再说。 只听陆凤儿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知这次押解的捕头是谁?” “自然知道。”想也不想,朱五亿便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更加不能相信你了。天下皆知你们的关系,你又怎么可能帮我们而不帮她。” 朱五亿道:“正因为我跟她的关系,我才不得不帮你们。” 鬼杀略带讽刺的说道:“你可知现今朝中局势,王阳明被贬发配,各方都准备拿六扇门开刀。若此时我们的计划成功,那么她首当其冲,在这种情况下,我很想听听你帮我们的理由?” “你也应该知道,凭我家在朝野两方的势力,想要保她并非什么难事。但如果她真的将犯人押解进京,并顺利处决,那他爹必是发了疯的要报仇。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他,连带着六扇门,以及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复仇。其他人全死我也不在乎,只要她没事,就算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 “好,我就相信你。”陆凤儿忽然说道。 “陆凤儿,你当真要让他参与。” 说话的是修罗,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自然不能轻易与人合作。 “不然你说怎么办?难道现在就与他动手?单挑我没有必胜的把握,群攻的话他若存心要逃,我们也不一定能困的住他。到时候真要杀红了眼,弄个两败俱伤,那计划将全部泡汤。到时看你们如何向公公交代。” 其实,陆凤儿也并没有完全相信朱五亿,但对方的话却感动了她。 身为一个女子,所求的不就是能有一个肯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她的身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在她家破人亡走向杀人女魔的这一路上,他一直陪着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回头是岸,可…… 如今见到朱五亿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也不禁对这个人有了好感。 “好!”一直无语的焦振远说道:“事成之后,东厂就算不管,我也会请功保她无事。” “好!”说着话,朱五亿伸出了右掌。 双掌在半空轻击三下,说明约定已成,而大家也都没有反对的。焦振远所在的紫龙门是西厂张永的部署,要是到时候真出了事,也是西厂与紫龙门担着。 接下来,就是商量计划的事。 虽然议事厅内只有他们几个人,但他们还是格外谨慎,言语也很是隐晦,李玄意也只是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至于其他,就不清楚了。 没办法,李玄意只得先悄悄退出,与叶天霜两人离开,等对方实行计划时,把李玄清救出来,再作打算。 由于所有的山贼都围在大寨周围,因此两人下山很顺利,并没有头遇到什么阻碍。 就在两人快要到山脚下的大路时,却看到前方有一灰色人影。 虽然看不清对面是何人,两人却本能的感觉到,那是一名高手。 两人暗自戒备,放慢脚步继续强行。当来到那人近前时,方发现,此人的背后,背着一把大刀。刀没有刀鞘,以两个卡槽固定在背后,质地似乎是兽骨所做。 看到眼前这把大刀,以及山上的那个人时,两人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这人一身打扮平常之极,头上戴着的斗笠也压得很低。若无背后那把大刀,谁也不会注意他。 “敢问阁下可是‘百世金银一夜输’姜夜清?” 那人一抱拳,说道:“不错,正是。那朱五亿可在山上?” “不错,他正在山上的议事厅。”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劫囚车。” “唉!”姜夜清听后叹息道:“我与他家是世交,又是同门师兄弟。但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会刀剑相向,真是天意弄人。” “看来姜兄是打算阻止他们了。” 姜夜清道:“为民除害,本当尽力而为。但在下孤掌难鸣,只怕有心无力,所以……” 叶天霜道:“这么说,姜兄是不打算出手了?” “非也,非也。我是个赌徒,当然要赌一把了。” “哦?赌什么?”叶天霜问道。 姜夜清道:“赌两位能给在下一个惊喜。” 叶天霜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赌徒本色。但你不怕输个倾家荡产?” 姜夜清也嘴角微微上扬,道:“我早在一夜间就身无分文了,害怕再输吗?” “你虽不怕,但我们却不如你似的孤家寡人一个,我们可都是有一大家子人,不能陪你玩命一搏。”李玄意慎重考虑后,说道。 “这也无妨,只要二位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我,到时候再给于一点配合便可。” “本来,劝人戒毒是功德无量的事,但你嘛,那就算了。他们的计划在三日后……” ¥¥¥ 三日后,宽广的官道上。 远远传来马蹄蹋蹋车轮滚滚之声。 待到了近处一观,是一批差人在押运囚犯。 为首的差头二十六、七岁,生的浓眉大眼。冷峻的面庞,如刀刻斧凿一般。体格健壮,精神饱满的他,走起路来自有一股威严。 在他的身后,有四五名差役,正押着一两囚车,缓缓的前行。 一般押解都是犯人自己步行,只有押解到刑场的时候,才会用囚车巡街警示。 但如今这种情况竟也用上了囚车,说明车内的犯人情况特别。 再看囚车内的犯人,虽然骨骼粗大,但也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只是他那满脸大胡子与胸口前浓密的毛发,显得格外异常。 如此惨状,就算是当日抓他的南宫岩,也未必看出眼前之人,就是那时差点将自己打败了的虬髯汉子。 走着走着,车轮刚好压在一块石头上,车上的犯人被颠簸的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就听一名赶车的差官说道:“头,要不我们就歇一会儿再走吧,说不定小二就回来了。” 领头的差官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众人,从他们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后便说道:“好吧,就到前面的大树下歇一歇。” 待众人坐定,差头便从怀中拿出一个水袋,递到囚车犯人面前。 说道:“多谢。”那囚犯接过水袋,说了句。 虽然喝了两口水,但犯人的咳嗽声却一直没有停歇。 “你的身体?”差官关切的问道。 “我这是绝症,就算你们不把我押解进京正法,我也没几天好活的。只不过我一个快死的人,最终还是给你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不用在意,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那差官毫不在乎的说。 那囚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我死在哪里,你们都惹上了我那不讲理的父亲。如果到时候……” 话还未说完,就听身后一名差人高声说道:“大人,是小二回来了,看他背后的包袱,应该是带吃的回来了。” 差头听了,头也没回,只是嗯了一声,便对囚车内的犯人道:“你在这等一会儿,我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多谢。”囚犯再次说道。 “不用客气。” 此时,那个叫小二的差人已经把包袱铺在地上了。里面有几个粽子,两只咸鸭蛋,一只鸡腿,以及一小坛酒。 看着这些,差头问道:“拿来这么多东西,钱给了吗?” “大人放心,一分钱也不少。” “嗯,这就好。看你来回这么辛苦,这只鸡腿就给你吧。” “不用了,小的已经吃过了。” 听小二这么一说,那差头也不再说什么,拿起地上的酒便要喝。 就在这时,只听身旁大树后有人说道:“这些食物有问题。” “我已经知道了。”差头冷静的说道。 那人问道:“如何知道的?” “从小二的眼神,以及他的话语中,我知道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还打算喝这坛酒?” “没有证据,只凭怀疑,如何证明这些食物有问题。说不定他只是拿了食物没给钱,所以有点心虚。所以,不管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还是证明他有问题,这酒都是非喝不可的。” “看来我出言相告,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还是那句话,证据。” “唉,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就在差头刚准备喝酒的时候,一旁的差人忙把他拦了下来,说道:“大人,既然发现酒里有问题,那就找小二来亲自试试。” 说话间,已有两个差人站在了小二的身后两侧。 看到情况不对,小二忙用身子撞倒一人,拔腿就跑。 其他人一看,便要上前追赶,但被差头拦了下来。 “原地待命,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看来这些事物是不能吃了,大家吃些干粮,休整一下便赶紧上路吧。” 说着话,差头便来到那棵背后藏人的大树下,拿出怀中的干粮放在嘴边,但他却并没有吃,而是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一抬头,就看到那几个差官,正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等待他吃掉手中的干粮。 只听那树后之人放声大笑,道:“你看吧,这就是你所信任的属下,他们可都希望你死呢。” 此时,那些差人见计划败露,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开口道:“头儿,你可别怪我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错。”听到这话,躲在树后的神秘人物终于站了出来。看他的样子,是个四十出头的流浪汉。 只听那流浪汉以很悠闲的语气说道:“这句话我很喜欢,但我更喜欢后面那一句,那便是‘人若为己,灰飞烟灭’。” 话一说完,那流浪汉已化作一道光,疾射向面前的一众差官。 这些人只不过是衙门里当差的小人物,根本不了解这句“人若为己,灰飞烟灭”所表示的含义。 当他们还没有反应对方所说的话时,就感到一阵劲风吹向自己的咽喉,吹得人眼睁不开。 当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名流浪汉已来到他们面前,手中之剑更是快要划过为首之人的脖子。 不过,众人都没死,剑被拦住了。 剑尖,正握在差头的手中。 “怎么?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打算对他们手下留情?” 差头一笑,说道:“我行走江湖向来是以道义法理为先,但也并非迂腐之人。就算要杀他们,也得先从他们口中问出点情况再动手吧。” 说着话,那差头猛然脸色一变,对面前的众差人说道:“武林中能在他这招‘浮光掠影’下生还的没几个,你们能站着听我说话已算是十辈子积下的大德了。如果再不全部交待,只怕便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话时,一股威严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几个人哪里承受得了,下跪的下跪,坐地上的坐地上,纷纷求饶。 “头,我们没想要害你。” “是啊,你这趟进京便入了‘六扇门’,以后风光无限。我们没啥本事,就要在还有价值的时候多弄些钱。这里的山大王说了,只要帮他们将车内的囚犯弄到山上去,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看来是你爹要动手了。” 只听差头身后的囚车内传出阵阵咳嗽声:“咳!咳!咳……以我那老爹的性格,要救人自是直接来抢,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想想也是,若是他父亲要劫人,只需亲自来。不用留活口,也可免去许多麻烦。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老爹一定会来救人的。但此时山中还有人提前下手,那么不是为了跟他父亲谈条件,便是为了做人情。 可他们父子两在江湖上从来我行我素,没有朋友,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所练的武功《绝阴功》。 但这门武功是要自宫方可修练成功,一般人是不会练的,而像他们这种有势力的人,更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能万年长存,更加不可能练这种武功。 根据上述的推论,差头已经猜到对方是哪方面的人物了。 “快说,山上的到底是东厂还是西厂的人。” 一旁的流浪汉接口道:“现在王阳明已经获罪被贬,对方是东厂还是西厂,又有什么分别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五、本性无道当诛灭 五、本性无道当诛灭 就在两人的问话无果的时候,就见远处有大批人往这边走。 为首之人,正是“单手大宝剑”朱五亿。 当看到押解之人的时候,朱五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她被你换了下去。” 差头道:“不错,虽然费了不少心思,但这一趟押解的差头是我。” “好,既然是你,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朱五亿身后的陆凤儿疑惑的开口问道:“听你们说话的语气,应该认识。” “不错,他原本只是镇子上的一个小捕快,不过最近被调到六扇门去了。” “能从一个小捕快升到六扇门,看样子应该是走动了关系。”陆凤儿有点看不起的说道,因为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在无数的血拼中换来的。 “那陆姑娘你可就说错了,他还真没什么身家背景,所以当差十年,也还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差头。他与我认识,也只是私人缘故。但在武林中,他‘惊天一声雷’的名号,还是拿得出手的。” “什么!你便是郑雪雷?” 陆凤儿指着对方说道。 “不错,正是在下。” 听到这个名字,不仅是陆凤儿,连一直面无人色的修罗也为之一惊,使他的脸,显得更为苍白了。 郑雪雷的《天雷霸极拳》在武林中可是响当当的,就算大家一起上,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让行动成功。更何况他身旁之人又是谁,对这一战的影响就更大了。 想到这,“血手无温”一抱拳,冲着郑雪雷旁边的流浪汉说道:“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 “宇文长延。” 这下事情可真的难办了,一个郑雪雷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加了个宇文长延。 这宇文长延出道比在场的人都早,从来都孤独一人,认为人为本能而做出伤害他人的事,尚且能谅解。但人如果为了私欲而泯灭人性,则便不可存世为人。 因此他以杀伐之势,行心中之正道。 杀人之后,他总会留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实际表达的,却是“人若为己,灰飞烟灭”。 他的行事作风,只为自己心中的正义,根本不买谁的面子。 “看来宇文先生是打算管这件事了?” “不错,车中囚犯坏事做尽,如今送往京城,便是要受国法的制裁。但你们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会找上你们的。” “好,说得好。就冲着你能说会道,今天我焦振远就看看,是你灰,还是我飞烟灭。” 说话间,焦振远猛然挥动手中大斧,一道斧劲直逼向郑雪雷跟宇文长延两人。 郑雪雷先行一步,以铁拳击向斧劲。 空气中,顿时发出爆破之声。 凭借着反震之力,郑雪雷退到囚车旁,以防止敌人背后偷袭囚车。 与此同时,宇文长延步法游走身形幻化,已从六个地方刺了焦振远十二剑。 对方也不是木头,大斧一挥,身形转动,连挡带闪接下这一招十二剑。 看似怒而疾攻,但焦振远早在心中盘算。 郑雪雷跟宇文长延都是敌人,但宇文长延对他们的威胁更大一些。即使与郑雪雷斗个两败俱伤,自己也可逃之夭夭。因为郑雪雷要顾及囚车,宇文长延虽然要防止咱们再次偷袭,而紧随郑雪雷。但他是孤独一人,不受环境的影响,这次事情若不解决他,就如他说的,也会找上我们。 所以,焦振远决定,先杀了宇文长延,再对付郑雪雷。 几杯茶的功夫,两人已斗了几十招。 焦振远的《四象斧法》与一般大开大合的斧法不同,以变化见长。在扰乱了别人的招式后,再发现其中破绽,从而一举歼灭对方。 当年,创造这套斧法的人,体内共有四种属性的真力,配合招式,从外招到真力侵扰对方。 但焦振远的体质属于少阳,无法发挥斧法的特性。 正因如此,是以宇文长延不受对方影响,任天地风云变幻,我自孤身一人。《孤影剑法》一经使出,世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人,任何多余的生命,都将从他面前消失。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让对方生命消失为目的。至于自己,活着是孤独,死是孤独。生与死,不过是从有感觉的孤独,到没有感觉的孤独。既然都是孤独,有没有感觉也无所谓,生与死也没差别。 不执着与生死的差别,又何必在意别人致命的进攻。 致命的招式,不要命的进攻,使得焦振远的斧法,每一招往往只能挥出一半,便不得不收回改为防守。 任何武功,若招式无法施展,招意不能抒发,也是无用。 而如此一来,焦振远体内运起的真力得不到释放,自己就会先受内伤。 最后,焦振远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照着对方便是一斧子。虽然可以肯定对方躲得过,但也不得不如此。 一斧子落下,确有开山劈海之势。与此同时,焦振远也一口血喷了出来。 虽然口吐鲜血,但焦振远并不打算认输,还准备再打下去。 但“血手妖魁”已经抢先一步按住他的大斧。 “在下鬼杀,特来向宇文先生请教。” 宇文长延很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西厂的狗不行了,东厂的走狗再上。” “狗?哈!说得好。这个世道,人与狗有什么区别。有些狗,从出生就注定任人宰割。为了生存,有些向人摇尾乞怜,有些同类相残。但有的却衣食无忧,狗眼看人。” “不错,杀你,跟杀狗没什么区别。” “那你可要小心,不要让狗给咬了。” “我打狗可不看老狗的面子。” 话已说尽,事更做绝。两人出招不留情,恨不能一招制敌。 虽然急于求胜,但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失去理智。相反的,两人每一式都留有后手,似乎只与对方比拼消耗。 交战之初,双方都采取试探对方的保守打法,等待对方的破绽。但数十招过后,看似非胜不可的交战下,却没有谁因过于着急而抢攻。 宇文长延的《孤影剑法》以身法见长,步法配合剑招,攻得鬼杀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而鬼杀的《鬼阴童子功》跟宇文长延的每次交手,都让宇文不得不以自身真力抵挡那股欲侵蚀自身筋脉的阴煞之力,从而使得《孤影剑法》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再交手十数回合,鬼杀发现,宇文长延的剑法,从最初的很辣,变为现今的圆润,感觉上,他似乎比自己更想消耗下去。 要说消耗,对鬼杀他们自然更加有利。从人数上来说,他们绝对占优势。 对方远道而来,自己则是以逸待劳。对手尚未用饭,自己却是酒足饭饱。若如此消耗下去,谁胜谁负便有了分晓。 但对方一点也不着急,好像比自己更想消耗下去。 打斗中,鬼杀偷眼一看,郑雪雷竟然在一旁啃起了烧鹅腿。 当发现鬼杀在偷看自己时,他更是微微一笑,说道:“朋友,要不要尝尝?味道不错呦。”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如此镇定、谈笑自若? 对了,他们一定是故意这样做,好让我心神不宁,从而露出破绽。好,既然你们想要耗,我就陪你们玩玩。 打定主意,鬼杀再次振奋精神,与宇文长延缠斗在一起。 确实如鬼杀所想,宇文长延出手如此稳重,就是为了让对方不安。同时,他也在探查对方的实力。经过百十个回合,宇文长延已摸清了对方的路数。 鬼杀的武功属于邪门,威力大、消耗多。若非练的是童子功,只怕已经支持不住。 但就算鬼杀能消耗,可宇文长延一旦正式发动攻击,鬼杀也难以招架。 但见漫天剑光密如雨,身前身后影难寻。使得鬼杀无从躲,也无法闪,只得运足鬼阴之力,将剑光全部冲散。 但久力已尽,新力未生,第二轮剑光又将他包围。 就在此时,鬼杀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知道,修罗已经出手了。 只见周身剑光之中,加入了无数血爪。 剑爪交错,却不见出手之人;剑爪纵横,已难分敌我输赢。 血爪修罗夺魂魄,独剑孤影守心正。 在金铁交击中,两人乍然分开。宇文长延剑指对方;修罗血爪亦做好再战的准备。 但一招交手之后,两人便不再发起进攻,甚至连动也不动。 在一众山贼的心目中,这次的劫囚事件只是个小任务。他们只需跟着领头人下山,在后面摇旗呐喊便可以了。事后好处自不用说,回老家买地、买房,娶三四房姨太太,似乎就是转个身的事。 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松。己方领头的,已经一伤、一败,第三人上场也不敢动。 再看看对方,虽然只有两人,但仅一人出手,就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要是两人联手,哪还有他们的好。 连三位寨主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 现在,他们所关心的,不是这场打斗的输赢,而是自己能否安全离开。 与其等着那名官差出手,还不如自己先逃回山上,先抢几件值钱的走人。 想到这,那名站在最后的喽啰四下张望,发现没人在意自己,就转身要逃。 但刚一转身,那名喽啰就发现,远处山上冒起黑烟,那正是他们大寨所处的位置。 “不好,大寨着火了。”随着一声大喊,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山寨。 场中,也只有朱五亿与修罗不为所动。 修罗把全部精神都放在宇文长延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在其他上面。而朱五亿只在乎这件事的结果,身后事完全与他无关。 “你们几个,快上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陆凤儿突然说道:“定是山中守寨的兄弟知道咱们此战必大获全胜,特意为我们准备盛宴接风。寨中建筑家具多为木质结构,想是哪位兄弟不小心走了水,大寨主不用担心。” “未必。”就在众人刚放宽心,朱五亿却不合时宜的说道:“你们看,那黑烟的范围,想来火势必然不小。以山上留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将火扑灭。这样的情况还不派人来求援,说明山上一定出事了。” “朱大侠说得对,陆女侠,会不会对方还有帮手,趁我们的人全在此,将我们的老窝给灭了。” “不必担心,对方放火烧寨,不过是围魏救赵。如果对方真有能人,定然是秘密从背后包围偷袭,哪会弄那么大动静。何况朱大侠的二十多位美娇娘都在,山寨之中若真是出了事,他都不着急,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错。”一旁的焦振远补充道:“这事一旦成了,所得的钱财够你们堆一座山了,还用得着在意一个小小的山寨。” 两人的话,终于把众人安抚下来,但同时也让他们开始警戒朱五亿。 山脚下,一行二十多人正坐在一片空地上休息。 李玄意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男性,而原本应该与他同行的叶天霜和姜夜清却都不见了。 待众人歇得差不多了,李玄意这才起身向众人行礼致谢道:“多谢各位女侠的相助,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李某定当竭尽所能。” “这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其中一个女子说道:“我们也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行事。” 李玄意惊讶道:“原来是朱公子的安排,看来那晚的行动已被他发现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公子说,当他们进行计划时,山上定当不太平。若上山之人是来杀人灭口的,便让我们救了李姑娘一起逃走。如果来人是为了救李姑娘,那就让我们帮忙放人。到时候也离开这里,在早已约定好的地方等公子爷。” 正说着,只见叶天霜与姜夜清已从山上下来。 看到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便可知道,山寨那场火,是他们所放。 “二位无恙吧。”一见面,李玄意就关切的问道。 “放心,一切顺利。” “那山中喽啰怎样了?” “我等也非杀人恶魔,人都弄晕了放到安全之所,大半日应该就能醒来。” “不知这方法是否有用。” “估计可能性不大,此事对对方来说极为重要,不可能为了个小小的寨子便赶回来。只怕我们的行为,还帮他们省了事后的麻烦。” “难不成,我们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力?” “我们所做的,充其量不过是扰乱一下对方杂兵的心绪。以他们的能力,很快便能安抚下来。要帮他们将犯人押上京,出手一战,才是关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六、八方风雨雷电疾 六、八方风雨雷电疾 战场上,修罗、宇文长延两人依然没有出手,双方便如千年石像般,眼不动、手不动、心不动。不管发生什么,他们皆不为外物所影响,只待那最佳的出手时机。 郑雪雷虽然在一旁享用美味,但整个心思却放在全局上。他是已悠闲的姿态,来给对方无形的压力。 山上的黑烟他也看到了,由此情况,郑雪雷推测,他们已经得手了。 而且凭他们的身手,对方也不发信号求援,说明他们应该已经没有后备力量了。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反击的时候也到了。 当看到郑雪雷向这边走来,焦振远握紧了大斧,陆凤儿也戴上了铁爪套。 但郑雪雷似乎并不打算动手,反而更像是来聊天的。“姑娘便是‘血手无温’陆凤儿?” “正是,不知捕头大人有何指教?” 郑雪雷道:“指教不敢当,只是看姑娘的形象,与别人说的不一样。” “哦?是觉得我没传闻中的那样凶神恶煞。” “非也。形容你的人说你眉目如画、肌肤胜雪,虽不能说风华绝代,也是娇艳如花。初见时便觉得如出水芙蓉,人见人爱。” “哈,谁这么无聊,说出这种话来诋毁奴家。” “王子诚。” “什么,你认识他!”刚才还在谈笑自若,但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立即神色大变。 郑雪雷明白,他的试探方向是正确的。正待他再开口,修罗突然出手了。 此时出手并非绝佳的时机,不但没有发觉对方的破绽,甚至让自己的破绽暴露在对方的剑下。 虽然知道这一切,但修罗却不得不出手,因为己方处于劣势。 这些人当中,陆凤儿虽然是个女流之辈,武功也不是最高的,但办事能力却是众人之首。只要有她在,便可镇得住场子。 修罗虽不为外物所动,但并非对周围的情况无知无觉。 刚才,众人的心都乱了,但陆凤儿却能几句话间,便可挽回。可是现在,乱的却是陆凤儿。所以修罗不得不出手,即使是拼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提醒大家,这次的行动可以全军覆没,却不能放弃。 全军覆没大不了一死,但要是放弃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这一招,修罗不留后手;这一招,无路可退;这一招是权量利害的破釜沉舟;这一招,是没有胜算的背水一战;这一招…… 一招过后,两人背向而对,又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血,一滴、一滴地从手臂流向剑柄,滑过剑身,经过剑尖,滴落在土中。剑锋的轻吟,似在述说刚才一招的凶险。 看到宇文长延受伤,刚才还惴惴不安的众山贼悬着的心放下了。虽然对方还有一人未出手,但在他们的心中,这一战已然胜利,计划已经成功。 就在众人将要欢呼胜利的时候,两道雪雾从修罗的双肩喷出。 众人这才明白,宇文长延的伤,是让修罗付出不小的代价才换来的。 就在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凤儿突然出手。 不过她的铁爪不是攻向受伤的宇文长延,而是划向面前的郑雪雷。 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在心中策划好了。修罗虽然受伤,但宇文长延未必能在瞬间格杀他。而且鬼杀虽败未伤,只要他与修罗两人联手,相信即使不能败宇文长延,也可以重伤他。 而如果自己先攻向受伤的宇文长延,郑雪雷必然出手阻止,这样一来便失了先手。 与其如此,不如突然进攻郑雪雷,抢占先机。 不管他与那人有何关系,这次出手我绝对不能留情。陆凤儿在心中提醒自己道,她不能因为那个人而心软。 她的出手狠、毒,招法诡异,致命要害全是攻击处。郑雪雷的拳法、力道雄浑、刚猛,却不失变化,每一招都将对方的铁爪封死。 十五招过后,陆凤儿的铁爪已经变形。 见此,陆凤儿大声喝道:“大家一起上,不必管什么狗屁江湖道义。” 她话一说完,众人立即行动。鬼杀助修罗对付宇文长延,焦振远则抡起大斧向郑雪雷头上劈去。 其他喽啰也有冲上去想抢囚车的,但被郑雪雷、宇文长延二人找了个机会便解决掉了,那些胆小的人也不敢再上。 这其中,只有朱五亿依然无动于衷。 “朱五亿,这个时候你还在看戏,难道是想临阵倒戈不成。” “非也,你们以四敌二,已经占了人数上的优势,还需要我再锦上添花不成。” “那你就光在那看着我们,什么也不做。” “当然不是,我们分工合作,你们对付那两个,我对付他。”说话的同时,朱五亿将手向后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有一人向这走来。那人头戴斗笠,背背大刀,正是“百世金银一夜输”姜夜清。 “你终于来了。”朱五亿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错。” “对方明知道久战不利,还敢跟我们耗,看来是你早就通风报信了。” 姜夜清调侃道:“不要说的好像是你分析出来似的,明明就知道计划泄漏了。” 朱五亿毫不在乎的说道:“只要我希望的结果达到就行,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好狂妄自大的口气。如果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你也不在乎?” “你的废话还真多,其他的不说,至少你死了,我一点也不在乎。” “想我死,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不投机,两人突然闭口不言,同时拔出背上的巨刃。下一瞬间,原本相隔一丈有余的两人,已手持兵器架在一起。 刀剑相向,发出震天动地之音,周围那些山贼功力不强,昏倒的昏倒,打滚的打滚,哀嚎的哀嚎。 大剑巨刀,虽然体积庞大,但使在两人手中,却如挥动稻草般轻松。 大宝剑势如狂风;兽骨刀如虎下山,刀剑往来毫不留情。 但两人同门学艺,又是老相识,是以数十招来,根本看不出高低。只苦了周围的花花草草。 就在此时,只听一人远远说道:“以四对二,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果然,对你们这些人不能讲道义,既然如此,我也不怕让你们伤上加伤。” 说话间,已有两道人影闯入战阵,分别挡下鬼杀与焦振远。 原本,带着必胜的气势下山,没想到转眼间便是伤兵满员。陆凤儿不明白,明明一切都计划好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也许,从得到押解差官被换的消息,她就应该重视。 也许,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但现在想什么已经晚了,为东厂办事,成则有赏,败即很惨。 这次事败,回去后还能保命,必须要让刘瑾觉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既然那本秘籍西厂也想要,东厂得不到,就不能让西厂得手。所以,必要的时候…… 但还没等陆凤儿想到什么对策,她便感到体内气血沸腾。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二来。 一时间,场中所有人都停止打斗,以应对这股莫名的杀气。 最早反应的,是车内的囚犯,只听他心中激动地叫道:“父亲。” 众人随着他呼喊的方向望去,果见远处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就听那人影说道:“儿子,爹有些事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那人一开口,说话的声音竟有点像女人一般娘里娘气。 “爹,你不该来。” 父亲说道:“说什么傻话,哪有儿子被抓,做父亲的不闻不问。儿子,你瘦了,是不是他们这些人虐待你。”说话的时候,那人已经来到囚车边,关心的看着儿子。 “没有,他们对我都很好。”囚犯急忙解释道:“爹,您还是早些回去吧,不要再来管我了。” “儿子别怕,有我虬髯龙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待我一拳一个料理了他们,再找大夫把你的病治好。”说话的时候,虬髯龙已经来到囚车旁。 果然是父子,一样的虬髯大胡子,粗重的汗毛。 只见虬髯龙将手放到囚车地板上,一运真力,囚车四周不栏杆立时震为碎片,四散飞去。 “虬髯龙,劫囚车是违法的。” “那又如何,今天我不但劫囚车,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放过。” “龙前辈,在下陆凤儿,是来解救令郎的,并非他们一伙的,望前辈不要误会。” 虬髯龙冷笑一声,问道:“我对你有恩?” “没有。” “你对我儿子有意思?” “前辈说笑了。” “既无恩,又无情。你们如此劳师动众的救我儿子,有何目的。” “前辈。” “不用说了。”虬髯龙不耐烦的打断道:“你陆凤儿什么背景我知道。不妨告诉你,我儿子我可以轻易救走,只是这病我没法治。在来之前,西厂已经找过我了,并且承诺治好我儿子的病。” “前辈,西厂能做到的,东厂一样可以做到。西厂拥有的人力、物力、财力,东厂一点也不差。纵观两厂,哪个存在的时间长,哪个更加稳定。” 权衡在下,虬髯龙终于开口道:“好,你们也别说我欺负你们。你们立即回去告诉刘瑾,东、西两长谁先治好我儿子,那本秘籍就是谁的。至于我儿子,我一个人就能带走他,你们谁也不准插手。” 虬髯龙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们赶紧滚,说还是不知趣的留在这里,可别怪我不给刘瑾面子。 听了这话,焦振远算是松了口气。这次他与陆凤儿等人合作,本来就不占优势。完事后如何报名还是问题,要是当着他的面,让陆凤儿说服虬髯龙,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好,这个虬髯龙一心为儿子,不在乎谁出手。 但除了对儿子,这个虬髯龙为人喜怒无常,一个不注意,便真的成了他的手下亡魂。不走就是死,走了也许还有一点生机。 但他虬髯龙对做出的承诺,也算是个守信之人,只要把这个交易告诉刘瑾,也可减轻一些因任务失败而带来的惩罚。 想到这,陆凤儿一使颜色,领着一众人便离开。而在这之前,焦振远依然先行逃走。 郑雪雷自然不愿放这些人走,但眼前还有个更大的敌人。 “虬髯龙,你虽是前辈,但如今你身犯国法,也别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不怕你无情就怕你无能。” 话未说完,已有九道剑气射向虬髯龙。这九道剑气位置刁钻,将虬髯龙的各处封死,不论往哪儿躲,都将被剑气击中。 既然躲不了,那就索性不躲。只见虬髯龙将双手背在身后,竟等待着那九道剑气攻向自己。 站立不动,并不代表坐以待毙,除了身法,虬髯龙还有深厚的功力。 三尺之内,那道道剑气已被他周遭的护身真力给震散。 与此同时,虬髯龙伸出右手,掐剑诀,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挥舞,顿时,叮铛之声不绝于耳。 待交击声结束时,宇文长延的剑,已让虬髯龙给夹住了。 “剑招马马虎虎过得去,但威力嘛,就差强人意了。” 说着话,虬髯龙看向朱五亿,笑道:“你手中的家伙够大,就不知是不是空架子。” “是银样镴枪头,还是金刚钻,试了便知道。”语毕,朱五亿已挥剑劈向虬髯龙。 “来得好。”虬髯龙大喝一声,右手一弹,将宇文长延震退数步,同时整个人也迎向朱五亿。 剑掌相交,朱五亿功力不敌,被震开。但虬髯龙却劲力没有发泄出来,方向一转,继而攻向郑雪雷。 知道对方功力深厚,郑雪雷不敢怠慢,双全运功,急迎上去。 拳掌对攻,发出阵阵雷鸣之声。 虬髯龙的攻势终于被拦了下来,而郑雪雷也没有后退。 看似两人旗鼓相当,但只要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郑雪雷整个人被硬生生的推移了半寸。 而且几招过后,他只感到体内气血翻腾。 正当郑雪雷运功驱散对方侵入体内的刚猛真力时,虬髯龙空出的右手忽然向他打来。 为了接对方一掌,郑雪雷已是双拳运功,如今又在运功对抗,哪还有能力再抵挡对方第二轮攻击。 就在万分危急的一刻,一柄兽骨巨刀为郑雪雷当下这可能致命的一击。而与此同时,虬髯龙的背后也遭到一击。 “这兽骨巨刀,确实比那把大宝剑要实用的多。至于这背后偷袭嘛,要是你师傅出手,我未必能及时感知并运功抵挡。” 这一掌得手,李玄意明白到,此人的功力在那只干尸之上不是一星半点。但为了师门的名声,李玄意有意相激,道:“这一掌若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出手,即使尊驾全力运功,也抵挡不住。” “哈,你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活,你也必须死。这里所有人都得死,你也必定死的苦状万分。” 言到行至,姜夜清与郑雪雷正苦苦抵挡对方的功力,却见虬髯龙背后的李玄意飞了出去,半空中一口鲜血由他口中喷出。 还好“神拳无敌”叶天霜反应及时,在半空中接下他,并卸去一部分功力。 但即便如此,李玄意也着实不好受。叶天霜更是如遭重击。 李玄意被震退,即便立即有两人补上了。 其中一人是宇文长延,而另一人却是意想不到的。 在郑雪雷的心目中,此人的到来,也一定是劫囚车,但却没想到他会帮自己。 这两人的剑法都不容轻视,就算自持有神功护体,虬髯龙也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两人砍。 只见虬髯龙双手一运功,震开了郑雪雷与宇文长延,脚下步法玄妙,身形闪转腾挪。 转眼间,便躲过了两人的攻势。 “‘暴雨大浮萍,惊天一声雷’,这‘八方风雨雷电疾’的名声倒是挺响的。但一旦交上手,也不过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七、刀剑拳掌阻魔龙 七、刀剑拳掌阻魔龙 也不过如此。 很轻蔑的一句话,是说明对方真的实力不济,还是他虬髯龙自视甚高。 只见虬髯龙身后一个小个子将细长的剑往肩上一搭,说道:“我这是怕你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不灵活,这才只用了一分功力。如果你这么倚老卖老,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刹那间,那人剑如雨下,疾攻虬髯龙的背门。 却见虬髯龙身子一转,脚尖点地,先躲过一轮攻势,待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发动反击。 眼见败像已现,郑雪雷与叶天霜急忙出手相助。三人联手,依然不是虬髯龙的对手。 叶天霜的《华岳仙掌》虽然玄妙,无奈他功力不足,火候不够。招式变换间,已被对手找到破绽,一掌打在胸口。 开战没多久,李玄意与叶天霜两人皆负伤,不能再战,而宇文长延在之前的打斗中也受了伤,功力大打折扣。 现如今,场上还能全力一战的,仅有四人。但朱五亿与姜夜清两人,却站在那里,没有出手进攻的样子。 是他们不屑于以多胜少的围攻,还是另有想法。 只听朱五亿看戏般的评价道:“没想到这于弛祥处处与郑雪雷为敌,但两人配合起来倒是很默契。” 确实,场中两人联手,攻守兼备、进退有序,一点也不像江湖传闻的那样,处处与对方做对。 “是啊,以往江湖传言,两人处处争斗,但今日却又配合起来,看来这虬髯龙确实不是一般人。” “应该是他所练的武功不一般,如今这么多人在此争斗,还不就是为了那本秘籍。” “看来朱公子也对那门武功感兴趣?”姜夜清调侃道。 朱五亿翻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得了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身无分文,娶不上老婆。我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怎么可能练那种惨无人道、断子绝孙的武功。” 两人虽然是轻松对话,但面对寒锋萧瑟,杀气弥漫的战场,谁又能真的轻松下来。 战场上,凭着两人的配合,与虬髯龙的对决丝毫不落下风。但实际上,两人却是有苦自知。 两人与对方每过一招,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真力侵入体内。每次交手,两人都感到体内功力运行受阻。 此刻,两人最该做的,是找个地方,将侵入体内的霸道真力给逼出体外。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脱身。 就在此时,等待已久的姜夜清终于也出手了。 看到虬髯龙面对两人无暇分身之际,姜夜清运足功力,拔地三丈,手中兽骨巨刀划出无数道刀气劈向虬髯龙。 刀气纵横,分从各个角度击向虬髯龙。 虽然招式上被牵制住,但功力尚在。只见虬髯龙丹田发力,双足运劲,顿时,一股宏大无匹的真力护住了他的全身。 瞬间,于、郑二人只感一股强力,将他们俩震退。 同时,漫天刀气撞向虬髯龙的护身真力。刹那间爆破之声不绝于耳,但却未能损及虬髯龙分毫。 当然,姜夜清的攻击不止这些。刀气再强,不及刀锋开天之威。 然,刀虽能开天辟地,虬髯龙却如掌握天地的神明。姜夜清的每一招,都被虬髯龙给挡了下来。实实在在的挡了下来,没有一丝花哨可言。 刀,越攻越猛;招,越出越恨。《九龙开天刀法》宛如九条真龙,将虬髯龙包围。 以虬髯龙的实力,当然不会被刀阵所困,可姜夜清的进攻再进一步也是不可能的。 但姜夜清所使刀法,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朱五亿创造机会。而朱五亿也很给力,没有白白浪费姜夜清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 在等到虬髯龙踏入一个死角的时候,朱五亿猛然将手中的大宝剑插入地下。一瞬间,无数剑气从虬髯龙脚下的土内疾射而出。姜夜清刀锋未至之处,全由朱五亿的剑气补上。 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虽分学刀剑,但配合时却是亲密无间。 学武人中间,有不少经验名句。有一句叫做:一力降十会。意思是对方会十多种武功,却抵不住自己一股强力。 现在虬髯龙便是这样的情况,虽然对方招式凌厉,配合起来更是默契万分。但虬髯龙却有一身强横的实力,根本不管对方招式如何变化。 但见他双足立定,一拳朝上方兽骨巨刀,一掌向身后大宝剑。 只听虬髯龙低喝一声,全身功力再提高一成,将两人击退。 利用这段时间,郑雪雷与于弛祥已将体内入侵的真力逼出十之八九。 趁着虬髯龙以功力逼退姜、朱二人之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于弛祥猝然发难,手中丝剑如暴雨倾盆,一层一层笼罩对方。 退路不及,虬髯龙只得再强行运功,挡住面前的攻击。 虽然虬髯龙功力深厚,但面对几大高手的轮番进攻,他也消耗了不少真力。 刚才全力运功之后,不待回气,又再提神功,如今的他也感到一丝气血不畅。出手间,内息已现阻碍。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郑雪雷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身形幻化,郑雪雷已变为四道人影攻向虬髯龙。 此刻虬髯龙气血不畅,无法再运功抵挡,开战以来终于受伤吐血。 不过,郑雪雷也不好受,这一优势乃是以胸口一掌换来的。 七人联手,尽皆负伤才换得对方一口血,这一仗再这么打下去,胜算堪忧。 就在这时,自远处的大道上,来了个人。 此人是个老头,须发皆白,穿一身灰色布衣,腰挂一把细剑,就这么悠闲的走了过来。 看到此人,于弛祥不禁呼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听说你来劫囚车,我来看看你劫的如何。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是在帮押解的差官。” 于弛祥听了,冷哼一声,道:“我既然要劫囚车,自然不能让别人先达成。况且我这算是在帮他,让他欠我一个人情,这能力谁高谁低,不言而喻。” 老人道:“你们几个行不行啊,虬髯龙可不是一般人物,要不要也算我一个。” 于弛祥:“你就先在一旁看戏,等我解决了虬髯龙,把犯人救下,便陪你到镇子上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 老人:“臭小子,你把师傅当什么人了。不过呢,那姑娘一定要漂亮的。” 于弛祥道:“你放心吧,包你满意。”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于弛祥没有一刻将精神从虬髯龙身上转移。 “金牌杀手姬枢佈,我劝你最好还是现在便出手。”一旁的虬髯龙轻视的说道。 “你脑子被打坏了,还是怎么着。别人都会威胁我,要我别多管闲事,你倒好,让我现在就动手。” “因为一起上,可能是你为徒弟报仇的唯一机会。” 姬枢佈冷声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话刚说完,虬髯龙依然抢先出手。 在这段说话的时间里,众人都是抓紧时间运功调息,连虬髯龙也不例外。现如今,大家都已恢复了点战斗力。 这些人虬髯龙虽然不放在眼里,但要同时解决,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可就在说话的这段时间,虬髯龙听到囚车内儿子的咳嗽声,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病情越来越重。 虬髯龙不能在等了,所以他首先发难,攻击的目标就是功力最弱的叶天霜。 五招,仅仅五招,叶天霜就再次倒地。 这一倒地,只怕一两个时辰内没有行动能力;半天里失去反抗力;一天内不能运功出手。 所有人都没想到,虬髯龙不再打防守反击,而是先发制人,这时才是他真正恐怖的时候。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已然失去了一个战斗力。 一语未尽刀兵起,生死相搏不容情。 虽然来不及帮助叶天霜,但众人却也没时间关心他的安危。如不能战胜眼前之人,他们将一个一个倒下。 第一个出手的是宇文长延,他从来都是孤独一人惯了,不喜欢配合别人,但也不介意让别人配合他。 在两人出手互攻第三招时,于弛祥与朱五亿也一同夹攻。 三个人,三把剑,分别以诡、变、霸见长。 三个人虽走密、集、狠三种不同的路子,但一出手,三人便已剑心相同,互相配合。 若是平时,他们可以用剑了解对方的剑招,但却做不到剑心相通。 但如今的敌人,使他们放下成见,精神一统,共御外敌。 三人联手,犹如三人使一套剑法,更似一人使三套剑法。 三人的剑法虽然组成剑阵威力强大,但虬髯龙为了抓紧时间解救爱子,出手再不留力,力求招招毙敌。 虬髯龙全力出手,双手化拳变掌,对敌三十招,呼吸开始加重。 再观三人,剑阵已出现了破绽,剑招亦不再流畅。 看到三人不敌,另外三人立即补上。 三人一直未出手,是因为宇文三人配合无差。现如今剑阵出差,三人立即补上。 人有了执着,方才有成功的希望;人有了执念,才有成魔的机会。 虬髯龙要救儿子,为此他有一股执着之力,但随着行动受阻,他的执着已转变为执念。 执念越深,心魔越重。 此刻的虬髯龙招招不留手,不仅对对手不留手,更对自己也不留情。 战斗至今,虬髯龙已消耗四成功力,但他却不顾自身发负担,将功力提升至顶点。 一入战局,郑雪雷三人立时感到压力远胜初战。真是:刀剑拳掌其施加,难阻狂龙救子心。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极是消耗真力,一战又是五十回合,众人已经支持不住,出手速度减缓,出招功力变弱。 虽然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 那边的虬髯龙,由于满脸虬髯胡子,让人看不出他脸上是否有异样。但击中众人的威力,已不如刚才。 大家都明白,自己这边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与其这样一个个倒下任人斩杀,不如豁尽全力放手一搏。 想到这,众人互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将功力运至最高点,攻向虬髯龙。 吉凶未来先有兆,众人至极之招尚未发出,虬髯龙已感到体内真力涌动。 虬髯龙知道,下一招也就是分出胜负的时候。当下,他也豁出全力,迎接这数人的全力一击。 数门武林绝学相撞击,顿时爆发震天之响,周围沙石飞走,草木四散。 风消灰去,只见众人围成一团,将虬髯龙围在中间。刀剑拳掌抵住虬髯龙,却不能伤其分毫。 突然间,虬髯龙双目怒视,一股毁天灭地的强大真力爆发出来,瞬间将众人震飞四散。 人尚未落地,虬髯龙追着郑雪雷便要补上一拳。在他心目中,儿子之所以病的这么严重,一定是在路上吃了对方不少的虐待。因此,他第一个便是要杀了郑雪雷,替儿子出气。 但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囚车中的犯人突然运功突破囚车牢笼,飞向两人,替郑雪雷当下这致命一击。 命中破天毁地的一拳,犯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被鲜血染红了脸的虬髯龙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仰天长啸道:“傻儿子呀,你何必呢,杀人对我们来说最平常不过了,你犯不着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如此。” “父亲,儿求……求你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在生命的终点,犯人幡然醒悟。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善言未出,人已不语。 最终,他还是没能阻止父亲的恶行。 “儿子,你起来呀,你睁开眼跟老爹说说话啊。只要你起来,爹答应你,爹什么都答应你,你快起来呀……” 平生不知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造成了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今日也终尝到了人生的大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 寻亲卷 八、白发无奈送黑发 八、白发无奈送黑发 丧子悲痛狂龙吼, 八方侠士阻祸端。 人生悲痛别无他, 冲冠一怒杀四方。 面对爱子无法挽回的性命,虬髯龙接下来的行为,没有理性的控制,只有愤怒与痛苦的发泄。 爱子已亡,一切的意义都没有了。 曾经,一切的一切,都因爱子的存在而存在;如今,所有的所有皆为爱子的逝去而逝去。 在如今虬髯龙的心中,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也都不存在了。 没有了最爱的儿子,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必再有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该死,接着便是他所遇到的每一个生命,直到他的生命也停止。 许多人,拼命的去保护、去执着某个人、某件事。但到头来,那个人、那件事,却因为他的执着、拼命而逝去、失败。但这些人并没有自我检讨,反而责怪那些阻挡他的人。 其实想想,正因为有这些人的阻挡,他才能进步。但进步之后,他便开始报复。能成大气的人,都是懂得感谢自己对手的人。 虬髯龙原本想救自己的儿子,让他活的更长。可惜结果却是事与愿违,爱子惨死在自己的掌下。因此,他陷入了疯狂的报复。 双眼血红的虬髯龙,抬头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晃晃悠悠站起来的郑雪雷。 想也不想,陷入疯狂的虬髯龙便攻了出去,破脑一拳夺命而至。 此刻,郑雪雷能在气劲的吹动下还可以站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能力抵挡。 就在这一拳将要毙脑之时,一柄细剑由后穿过虬髯龙的胸口。 于弛祥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 杀手的敌人,往往都是江湖正义之士,或者官府的捕快。但在于弛祥的眼中,他的敌人只有郑雪雷。 正因如此,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宿敌,在自己的面前被别人杀死。 他,只能死在自己的剑下。 于弛祥的剑,不知杀了多少武林名宿。 但他现在的对手是虬髯龙,刚经历了上子之痛的虬髯龙,失去一切的虬髯龙。身上的伤,怎及内心的痛。 转身、拳至,于弛祥被击飞,胸前的衣服也被震碎。 紧跟着的第二拳尚未击出,身体再次被刺穿,同样的是一柄细剑,更快、更精准。 可是,这次的回击,却被挡住。 一拳未中,无数拳影铺天盖地而来。 但姬枢佈的剑却如暴雨倾盆,将对方的拳劲全部挡了下来。 论起出招的速度以及变化,虬髯龙自是不如对方,但他却胜在功力深厚,又是不顾一切的催动。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交手百十下。虬髯龙身上又被刺了十多剑,但姬枢佈却被震得口吐朱红,连连后退。 可虬髯龙却不管对方是老、是残、是伤,一个劲的穷追猛打,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拳似蛟龙翻江河;啸如猛虎震山林。直攻得姬枢佈招架不得,徒增拳印。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只听一声脆响,姬枢佈的胸骨碎裂,人也跟着飞了出去。血雾如鲜花般在半空中绽放。 无力还击,预示着战斗已经结束。 但,虬髯龙的动作并未结束。 只听他大喝一声,整个人拔地三丈,双拳运劲直轰向姬枢佈,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全发泄出去。 老人倒在地上,看着攻向自己的虬髯龙,呵呵一笑,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反正也是个死,不如今日就跟你来个同归于尽。小于啊,以后我不在了,你可不能丢我的脸啊。 看到师傅的笑意,以及视死如归的眼神,于弛祥似乎已经知道老师想怎么做,但无奈他已经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虬髯龙离姬枢佈不到一丈的时候,只见姬枢佈以必死的决心望着他,突然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但见一道血光疾射向虬髯龙,打入对方的口中。 这一下变故实在太快了,就算是正常状态下,也不能做到轻易躲避。何况是陷入疯狂的虬髯龙,根本反应过来的。 受到如此一击,虬髯龙大叫一声,人在半空中身形不稳,便往下坠。 而紧跟在一击得手后,另一道血光击中了虬髯龙的咽喉。 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在中了两招致命攻击后,虬髯龙还是晃晃悠悠的站在地上。 刚一落地,他便又受到两招绝命的攻击。 一把大宝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一柄兽骨巨刀将其拦腰斩断。即便这样,虬髯龙还是双掌击中两人,将两人打得口吐春桃。 倒地后,虬髯龙竟然凭借着残存的意志,爬到了爱子的身边。 另一边,于弛祥也爬到了师傅的身边。 只见这位须发皆备鲜血染红的老者,眼眶之内,空无一物。凄惨景象,尽显于人。 赫然,刚才射出的一对血光,竟然是一对眼珠。 一个是杀人如麻的虬髯龙,一个是谈之色变的姬枢佈。看似无情无义,实则把全部的感情都放到一个对象身上。 而当这个对象受到威胁是,他们也可以不计较一切去保护。 因此,虬髯龙豁尽伤痛去杀,姬枢佈以凄惨的死亡去杀。 经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虬髯龙与姬枢佈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因此他们的报应终将来临。只不知,他们的报应,是自身的惨死,还是他们保护的对象。 人已经死了,无论他身前做了多少罪恶。死了,死了,一死全了。 虽不得善终,但终归还是有葬身之地。或许,这是因为他们为自己重视之人复出,所换回的一点福报。 虽然这是镇子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但在朱五亿的眼中,它实在太简陋、太寒酸了。 不过还好,如今,众人都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距离那场惨烈的战斗已经过去十多天了,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整修养,大家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于弛祥早早的便运着师傅的棺木离开。 在他眼中,其他人都是自命不凡的侠士,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收钱买命的杀手,自是走不到一起。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郑雪雷,他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伤心失意的样子。 他的离开,众人也没多说什么,对这位冰冷利剑下的热血杀手,大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宇文长延也不习惯人多的生活,一旦身体活动恢复了,也独自离开。 至于其他人,也都因各自的原因,先后离开。 人就是这样,因为危险而团结在一起,奋勇杀敌。而当危险消失,又会因各自的身份、性格、理由而四散分开。下一次的相聚,也许又是遇到一个危险的人;一件危险的事。也许,是因为不同的身份、性格、理由而刀剑相向。 临走时,朱五亿还打趣的对李玄清说道:“下次,玄清若是还想逃婚,你来找我,保管谁也发现你的行踪。” 李玄清听后撒娇道:“只怕你身边美女如云,到时候不管我。” “哈,玄清,你这话算是打我脸了,我朱武乙何时对美女置之不理。”接着,朱五亿对郑雪雷说道:“我不管她是怎么想,你是怎么想的,结果是什么。但只要你让她受到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这话的意思郑雪雷明白,在场的人也明白,甚至许多武林人士都明白。 但明白不代表就能解决,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必须从根本上的心结开始。 现如今,还未离开的,只剩下李家兄妹。 李玄意虽然知道妹妹不愿意回去完婚,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有些事情是逃不了避不开的,就如同时间与死亡,不管你是有天下间最好的轻功,还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伪装,时间一到,你终究躲不掉、逃不开…… 李玄意很疼爱这个妹妹,所以他没有立即逼李玄清回去,而是在等,等到她回心转意,等到她愿意去解决。 而李玄清,表面上倔强叛逆,但内心又是否有一点后悔了。 她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离开家,行走在江湖上。而她所遇到的困难,也是以前有家人保护所没有经历过的。 江湖,果真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一个人孤身在外,她也开始有点想家了,想那个严厉的父亲,想那位关心她的乳母。 “哥,我们回家吧!” “你确定?”对于这样的话,即使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哥,我是认真的,这次绝不会是什么迷惑你的借口。再说了,就我那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你。” “你这算是拍马屁?”李玄意调侃道:“是怕到时候叔父责罚你,让我出来替你说好话。” “哥……” 现在的家中是怎么样的?父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家出走,而受到什么伤害。李家,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受到他们打击。 李玄清开始后悔了,她当初怎么就一冲动便离开了,也不好好考虑这事情所带来的后果。 她现在只希望,家,还能一如往常那样,哪怕是受到父亲的责罚也无所谓。 但家中,是否真如往常一样?一向只在官场与商场打拼的李家,是否就真的与江湖一点关系也没有? ——《寻亲篇》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一、家中失窃 一、家中失窃 人的一生都在行走,或愿意、或被逼、或无耐、或积极。有的人坐在车马銮驾行走;有的人穿兽皮轻靴行走;有的人破布草鞋行走;有的人光脚行走。更有的人,连脚都没有。 但他们,依然要继续行走、前行。 因为无情的车轮在身后无休止的碾压,要想生存,就必须前行。 有些人,希望前途坦荡,没有什么阻碍。有些人,却希望能在路上寻找一些刺激。李玄意属于前者,而李玄清,明显属于后者。 回去的路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对想要行侠仗义的李玄清来说,可算是无聊到了极点。 甚至有时候,她都生出一种自己走在永恒无尽大道的错觉。 看着堂妹昏昏欲睡的样子,李玄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下马歇息一会儿?” “不是。”李玄清回答道:“只不过这一路走来,什么事也没发生,觉得太无聊了。” 李玄意道:“一路行来,周围景色无数,只要好好欣赏,也不会觉得无聊啊。” “你说错了。”李玄清反驳道:“众生皆执着于相,其实无非是空。周围的景色也都是空,面对于空,又如何能欣赏。” “非也,非也。人生于大道,过程是很重要的。这一路上的风景,你以不同的心态,能看到不同的景致。就算是同样一条路,时间不同,方向不同,也能看到不同的美。天下间,有、无皆为大用。有,便欣赏其美;无,则思考其用。人生匆匆数十年,真正能轻松行路的日子不多,且行且珍惜。” “那你就在这慢慢欣赏吧,看无法进城的你能思考出什么,本小姐可不在这陪你了。”说罢,李玄清策马扬鞭,急驰而去,只留下身后滚滚烟尘。 虽然无奈,但李玄意还是紧跟着便追了上去。 不是他怕李玄清半路逃走,而是如果再这么慢悠悠的,只怕真的到天黑关城门了,他们还没看到城楼。 接下来的路上,行来走往之人越来越多,但这却是两人不愿看到的。因为,这些都是不知从哪儿来逃荒的难民。 两人不仅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食物全部拿出来接济灾民,还顺便教训了几个想抢他们马匹的匪人。 当两人牵着马来到城楼时,便看到李家在此城宅院的管事迎了上来。 一来到两人面前,那管事的便开口道:“少爷、小姐,终于等到你们了。赶紧跟我回家吧,老爷正等着你们呢。” “什么,二叔来了。”李玄意惊道。 “爹怎么知道我们会今天进城。” 官家道:“其实老爷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不止是我,全国各处管事的都接到通知,只要看到你们,便让你们来这里,家里出事了。” “什么!出了什么事?是爹得了什么病吗?还是家里早了什么变故。” 李玄清之所以愿意回家,就是因为担心家人。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焦急万分,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回家。 “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我相信,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这李家早已迁入京城数代,与朝中各派关系密切。只不过最近王阳明被贬,朝中敌对势力便借龙凤镖局的事情,打击王阳明一伙的六扇门。 但这些人也不动动脑子,看看如今的情形。现在刘瑾、张永都赋闲在家,寧王、安化王因目的一致而起了冲突,长生不老堂与儒党互相制衡。剩下的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这些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不过将水搅动得更加浑浊,甚至还会惹祸上身。 李天寿与朝中各方势力都有关系,任谁犯了事,都有可能把他牵出来。但也会有许多人来保他,所以他不会有事。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当他听到某地方发生大地震,便立即托关系,向皇上请愿,由他们李家出钱赈济灾民。 这对朝廷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用国家出钱,只要给个虚无的称赞,就可解决很多麻烦。 因此,李天寿很快就得到旨意,带着大量的钱粮,以及皇上赏赐的马车、牌匾便急急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地震之处,自然无法住人了,因此,李天寿选择了这里,最为赈灾之地。 而且,这里也是李天寿的老家。当年,李家的先祖,便是在这里白手起家,创造了李家的未来。李家的长辈们,上了年纪的都会到这里来颐养天年。 李天寿这次回来,可算是衣锦还乡,所带的御赐之物除了车马、牌匾之外,还有一杆秤。 此称预示着,李家做生意公平公正,绝不缺斤少两。 这皇上赏赐的宝物,当然要放到李家的宝库之中。 李家的宝库历代有两个,一个是各代家主的私人宝库。各人的宝物,都在其死后成为陪葬品。而另一个宝库,则是李氏家族的宝库。 皇上所赐的马车,虽然是给李天寿的,但牌匾以及称却是给李家的。 如此圣物,自然要放到李家的宝库中。 可是,当众人打开宝库,对里面的东西进行清点的时候,却发现祖传的宝衣不见了。 这下可把李天寿急坏了,身为李家之主,却将李氏一族的传世之宝给丢了,这可不是小事。 虽然李天寿一直住在京城,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家主也难辞其咎。不过,李天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立即冷静下来,并做出稳妥的安排。 首先,让管家去衙门报案;其次,在城内张贴榜文,招聘各种江湖能人帮忙;最后,命全国各处管事去寻找李玄意。 再见到李天寿的时候,他是由人搀扶着,拄着拐杖出来的。二叔比上次离开的时候还要衰弱,以前的他从来不用拐杖,更别说需要人扶。 看来,家传宝物丢失这件事,对他的影响着实不小。 “爹” “二叔”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到两人,李天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时,他也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便让人领他们下去休息。 晚饭过后,李天寿也只与他们聊一些在外面的经历,但绝口不提家中被盗的情况,也不说关于李玄清的婚事。 而两人,也仅挑一些有趣的是来给李天寿解解闷,却不敢说那些危险的情况。 这是老人最喜爱的天伦时光,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夜,已深,可李玄意却一丝困意也没有,打开窗便坐在书桌前发呆。 月光,毫无阻碍的洒在他的脸上。今夜的天空云淡星稀,偶有一颗流行划过天际,转瞬即逝。 就在李玄意被玄妙苍穹美景吸引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 李玄意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李玄清将房门轻轻关上,一转身,便发现大哥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面前。 虽然惊讶,但她很快安定心神:“哥,你怎么在这?” 李玄意道:“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应该在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李玄意打断道:“你不用说来,我知道你想去捉拿盗宝的凶手。但我问你,你知道是谁偷了宝衣,现在人在哪里,衣服还在不在他身上?” “这……”这些问题,李玄清一个也答不上来,只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找我师傅来帮忙。” “惠性师太虽然是佛门高僧,但却未必精于破案。更何况,现在二叔的身体这样,要是明天一早,看到你又不见了,他会怎么样。” 李玄清有些急了:“那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房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养足精神,明天有个清醒的头脑去破案。” 第二天,按照惯例,李玄意、李玄清来给李天寿请安。 只听李天寿说道:“玄意,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门亲了。” “二叔……” 没想到,李天寿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可把一旁的李玄清乐坏了。这下,逃婚路上可有伴了。 “你先听我说。江湖凶险,你以后还是少参与,把心思放在家里的事业上。我已经老了,玄清以后是要嫁人的。你是李家宗系如今唯一的传人,这个家以后便是你的了。那窃贼盗走宝衣目的未知,这事就让其他人去查,你不必以身犯险。至于这丢失宝物的责任,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抗。” “二叔,您老身强体壮,又有管家帮您打理,根本用不着我这个门外汉。何况丢失的是李家的传家宝,所有李家子孙都有义务将它寻回。” “o(︶︿︶)o唉!”李天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说服不了你们,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好好去闯吧,不必管我这个老人家。” 两人退下后,李天寿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天空中飘来的数多云彩,渐渐的,这些云聚集成一大朵云层,遮蔽了明媚的阳光。 但李天寿对这些都不在乎,他的心已不知在哪里。 就在这时,亭子外池子内的鱼儿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纷纷聚集在一起,搅动着池水发出哗哗声。 李天寿也被这动静给吸引了。 “小时候,你最喜欢将家中买来食用的活鱼放生到池子里。”李天寿忽然自言自语道。 天空的云,被空中的风吹的开始四散。李天寿依然继续道:“三弟啊,三弟,东西是你偷的吗?你是在报复吗?当年为了争夺家产,我确实耍了些小手段来提高自己贬低你们。那也是因为大哥是长子,你又是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我夹在中间是一点优势也没有。但我发誓,我绝没有想要伤害你们的念头。如今你回来,是想拿回一切吧!那就拿吧,不过希望你不要伤害玄意、玄清,他们对上一代的恩怨一点也不知情。” 李天寿的心很凝重,就如天边的那一片云,亦如当年。 那时的天,也有一大片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家的人,也因为一件事,而变得小心翼翼。 李天寿愤怒、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多少双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举措,就如今时今日。 那时的他害怕,今日的他淡然、淡定。恬静的心犹如广阔的天空,包容一切。 穿过亭。 走过林。 越过长廊。 翻过假山。 吹散云层的风,也轻轻拉动他的衣裳,希望他能停一停脚步,欣赏一下周围因自然而产生的美景,也希望他能缓一缓步法,陪陪那位孤独的老人。 可此时的他,因心中的牵挂,一颗平静的道心,已然所存无几。 ¥¥¥ 来到大厅,李玄意便立即命管事的去衙门里打探案情是否有进展。而他自己,则带着妹妹、总管家,以及暂住家中的衙门总捕快一同前往案发现场。 总部头是个高大的黑汉子,快四十岁了,但看上去很憔悴,胡子拉碴,头上灰白的头发,已经无法隐藏。 李玄意知道,总部头之所以这样,全因为家中失窃的案子。 虽说李家是生意人,但朝中有人,皇上恩赐。如今家传宝物被盗,一怒之下,知府的罪责不小。因此,他把压力施加到捕头身上,让他在李家待着,直至破案成功。 虽说李家人对这位捕头不错,好吃好喝的招待。但他本人却食不知味,寐不能寝,把一个铁打的汉子,熬成了这样。 李玄意找他的时候,他正和手下商量,准备扩大搜索范围。 初见李玄意的时候,捕头并不在意。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境界,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平凡的表现。只是他不明白,平日里一向在意案件发展的总管,竟然跟在这一对青年男女的身后。 “捕头大人,案情可有进展。”总管见面便问道。 “尚未有,我正准备带人去城外搜查。” “捕头大人,在下认为不用了,宝衣携带方便,只要穿在身上便可。若要搜查,难不成一个一个脱衣服来看?” “总管先生,这位公子是?”捕头疑问道。 “捕头大人,这二位便是我家公子、小姐,也是武林中人。他们这次回来,就是特别为案情而来。” “哦?是吗。”在捕头眼中,江湖中人虽然比他武功高,但他可是朝廷认可的。更何况查案不是比武,只要武功高就行。但对方是失主,自己总要给对方一个面子。 “李公子,你对这案子有何看法。” “在下初来,还是先看看案发现场,在听听各位的看法吧。” 来到藏宝阁前,总管先让众人停下,自己到一处假山下面,伸手在石洞中一按,只听一阵机关响动。看来,这里的机关被关上了。 就在李玄清刚要继续前行时,总管再次阻止道:“小姐,这只是第一道机关,阁内还有机关未关闭。” 说着,总管来到宝阁近前,在大门两边的墙上各拍了几下。只听“咯噔”一声,门前的地上掀开一块。总管伸手在里面的拉环上面一拧,这才说道:“行了,机关已经完全关了,少爷、小姐,可以放心进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二、人算九分,天定一分 二、人算九分,天定一分 “好复杂啊!看的我头都晕了。”见到管家东跑西窜,以及开机关的一系列的动作,李玄清不禁叹道:“我要是小偷,宁可抢皇宫,也不愿意来这偷东西。” 李玄清这样说,也证明他的江湖阅历不足。要是他见过神工、神机家族的机关,那才是小可护国家,大可争天下。 打开门,宝阁内一切原封不动,头道这,李玄清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总管。 还没说话,便被李玄意弹了一下脑门。 “哥,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既然是历代管家保管,那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是的,虽然我能开关所有的机关,但开关阀的启动,还需要家主的钥匙与方法。” “地上的机关都没发动,那么上面的呢?”说罢,李玄意再使轻功,飞身来到房梁上。 头你讲的有几分道理,但如果对方来我们这复制箱子,我们也应该会知道的。” “或许是贵城中有不爱名利,只希望挑战难度之人。当然,这也是在下的一个猜想。如果这里没有线索,那么我便要去神工家族继续查访。” “嗯。”翟云义一摸虬髯钢扎,说道:“这事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查到的。机关城内三大家接活都是自愿的,但做出的东西闯了祸,也由制造东西的人全权负责。除非他向上报,要求上面派人协助。但谁都有个争强好胜的,哪个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不行而向上求助。如果制造箱子的人不愿意说,那么我们还真不好查,所以你可能要多等几天了。” “那就有劳前辈了。” “哪里的话。来啊,准备酒宴,收拾客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三、盗宝的意义 三、盗宝的意义 三天后,翟云义将正在房中等候消息的人叫到府上。 李玄意明白,线索已经找到了。 可是当几人兴冲冲来到大厅时,却只看到翟云义身旁站着个小男孩。 看到这个小男孩,诸人都是一惊,难不成那么高技术含量的五行锁,竟然就是这个孩子锁制作出来的! 看到众人的表情,翟云义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他并非打造箱子的人,是他爷爷。” “哦,原来如此,可否请他老人家出来说明一下。” “已经晚了。”翟云义叹息道:“前不久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竟然是这样,难道是对方杀人灭口?” “小瑍,你把事情告诉大家。” 原来,几年前,小瑍的爷爷接了这个活。不过这事很秘密,所以小瑍也不知道是什么。知道数月前那人来提货,这才让小瑍无意中偷听到,那人是要求制造一口箱子。没过多久,老人家就去世了。 据翟云义所说,老人家去世时很安详,属于寿终正寝。 想来,老人家制造箱子的时候,也是心力憔悴。 虽然无法再打探到什么更好的线索,却也得到了一个情报。据小瑍说,来取箱子的人是个书生,不过那人很黑。但却不似一般那种常年在外晒的黑,而是如铁砂子一般的黑。黑的让小瑍一见,就感觉到害怕的黑。 李玄意也曾在家中见过不少外国人,但像小瑍形容的这样黑,他还是见所未见。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特点,找起来也容易一些。当然,李玄意也不是没想到其中的变数。 毕竟,这样一个特别的人,来到神机府竟然没有惹到别人的注意,说明他很懂得隐藏自己。 还有,那人的黑,是真的黑吗?谁也难保他的黑不是在来到小瑍家中后,自己弄上去的。或者,他的黑,是联系某种武功造成的。 所以,除了按照小瑍所描述的去找,还要想其他的办法。 回到住处,李玄意一面收拾行装,一面让人将在外游玩的李玄清找回去。 被告知现在就要回去,李玄清心中还有一些不愿意。 经过数日,几人终于回到家中。 凳子还没坐热,茶杯尚未端起,就听到管家来报。 这段时间经过他们的打探,已经得知好几家有宝贝被偷的情况。 经过调查,几家偷盗之人,与自己家可能是同一人。 根据情报,李玄意带着几个差官前往被盗之人的家中探访一番。 第一个,便是临近之城方城的顾家。 顾家乃方城首富,更是周边几个城的商行领导者,但其地位,自不能与商族之首相比。 当听到李家公子李玄意亲自到来,顾员外激动坏了,领着一家子到大门口来迎接。 李玄意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来问顾员外家中被盗的情况,结果弄这么大的排场。 顾员外可是久经商场的人,眼光长远。他知道,李天寿膝下无子,只有李玄清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但再珍贵的明珠,也是要嫁作他人的。到时候,这偌大的一份家业,就是李玄意的。 所以这次隆重的迎接,就是一种巴结。 经过一番寒暄,李玄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到李玄意这么一问,顾员外脸色立即暗了下来,周围也顿时安静了。 只见顾员外猛灌了几口闷酒,方才说道:“李公子,说起来也是惭愧,这‘四方夜光琉璃石’是我祖父传下来的,一直被我们当作家传宝。可谁曾想,竟然被盗了,这要是找不回来,我以后可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祖啊。”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住了,这天中午,顾员外除了不断的灌酒吐苦水,就是吐污秽物。确实,这天中午,顾员外喝了很多,直到晚饭时也没醒来。 毕竟,顾员外是一家之主,平时在人前不能失了威势。今日,借着酒劲,终于发泄了一把。 看着一直说胡话的顾员外,李玄意也是无奈,只得请顾管家带他们去案发现场。 但对方的话却让他们有些失望。 顾管家说,一发现宝物被盗,顾员外立即报官。现场先后来了衙门的差官,江湖的侠客。如今那里早已被破坏了,根本找不到线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东西被盗后,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在衙门里,当日第一个到现场的捕快,也是相同的回答。 得不到线索,李玄意只得暂时先回客栈,待休息一夜之后,便准备去第二个案发现场。 夜间,李玄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修习《无上清静诀》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思来想去,只因红尘俗世烦扰。日后若有机会,他必然要将一切抛弃,随师傅深山修行。 想着,想着,不觉又想到了被盗宝物一事。现场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不是那些江湖名盗的习惯。若是一些新进之人,事后必定大肆宣扬,根本不必这么费力的寻找。 不知不觉见,李玄意终于浅浅的睡去。 ¥¥¥ 同是此夜,不为人知的山洞内,一口一丈见方的温泉内,一名年轻的有些过头的男子正在其中泡温泉。 只见他靠在温泉池边,闭目养神,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切。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洞外走了进来。 见泉水中的人没有反应,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默默的等待着。他已经等了十六年了,也不急着再等一会。更何况,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那种待在强者身边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泉水中的那人才开口道:“青州陆家那边怎样了?” 那人道:“行刺失败,刁三被迫使用绝招,最后身亡。” “嗯。”那人毫不在意的问道:“逼死刁三的都有那些人?” “陆家爷孙;冰山北极岛白家叔侄;九天玄女观李贵;少白翁;华山少门主奚聚风,还有就是儒刀吴越天。” 温泉中人一听,大笑道:“哈哈哈哈,能让那么多成了名的人物出手,刁三也算死得值了。看来神功大成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了。” 那人道:“主人,您虽神功大成,但要想在邪道武林站稳脚跟,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些人还是暂时别惹的好。” “这个我自有分寸。你们两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的感情我也是知晓的。你放心,他的仇我一定会报。” “是。” “李家人有什么行动吗?” “李家少主李玄意已经开始调查了,不过我也布下了不少疑点,等他们查到,只怕少主已报了老教主的仇了。”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都要开始苦练神功了。” “是。”走出山洞,月光照射下,那人一身儒士服装,但却有着与那儒服极不相配的黑色双手与黑色面庞。 ¥¥¥ 第二天,李玄意不等顾员外的欢送宴会,便匆匆赶往下一个案发地——平城。 平城丢失宝物之人,乃是平成第一读书世家——武家。 从来,读书人都看不起商人。 若不是李家有皇上的特封,武举人也不会亲自来迎接。就算这样,其排场也比顾家小的许多。 李玄意自然不在乎这些,他来此为的是查案,并非为了享受什么礼遇。 武家丢失的,乃是书房中的玉石套装。 佘太翠的笔架;和田玉的笔洗;岫上玉的砚台,还有各种不同类型的玉石所制作的各种型号的笔。 不过要盗取这些东西并不难,这些东西都放在武举人的书房,他每天都用得着,所以不存在设计什么机关。 而这个武举人,虽然姓武,但也瞧不起那些不识孔孟之道的武夫。所以家中请得都是学文多于习武的家丁,哪有什么江湖经验,只是在书房胡乱翻找一通,还将现场全部破坏。 接下来,李玄意又去了两个被盗之人的家中查看,但依然无果。 自此,所有被盗之物的线索都给断了。 但东西丢了,不能不找,如今在无奈之下,只得请人帮忙。 要说查案捉贼,让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衙门内的捕快。 按照他们被盗的情况,只有六扇门的神捕们。可这些人各个手上有一堆不好解决的案子,而且他们与被贬的王阳明有着不可分的关系。 三叔就是因为不想被卷入朝廷的权利斗争,这才想法子离开的。 现在找上他们,是给双方带来麻烦。 思前想后,李玄意只能求助于“武林三快”。 这三快虽然不是民间查案高手,但却是情报最快的人。 试想一下,盗贼偷了那些宝物,怎能忍得住不向同行炫耀。即便他们很小心谨慎的收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宝物,想要无风险的放在家中,已是不可能。既然如此,不如早点转手。 所以,武林中出现这些宝物的踪迹,最快得到消息的,不外乎这三人。 “一语断魂”颜一语喜欢儒士打扮,当然,他本身也是一名饱读诗书之人,不过,他更好法家之学。 他那套成名的武功《法由天定》笔法,就是从古本《韩非子》中所悟出来。 当听说李家以及其他几家宝物被偷时,颜一语表现的非常淡定。这种事情,他早已猜到。毕竟,这些宝物随便哪一样,都不能让人置若罔闻,视作平常。 宝物被偷,他便立即知晓,他手上现有的情报,甚至比一直在外查找盗贼的李玄意还要多。 “李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颜一语平静的说道。 “这个在下明白,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颜先生将所知的情报告诉在下,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颜一语听罢,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李家富已敌国,但颜某人也不差这点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那么我所知道的关于此事的消息,以及将来所得的消息都将一并奉上。” “但听先生吩咐。” 颜一语一摆手,说道:“你先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先听了我的条件再考虑考虑,也不迟。” “是。” 只见颜一语身子向前一倾,小声说道:“我要让你保护王阳明。” “这……”这条件真使李玄意为难了。 王阳明为人正直,如今已把朝中的厂卫、奸臣给得罪光了。虽说王阳明自身有些能力,但若不是各方势力互相制衡,他早已遭到毒手。 李玄意真希望颜一语要的是钱,李玄意并非孤家寡人,他背后还有整个李氏家族给他强大的财力支持。但正因为这个,他才不可冒这个险。 一旁的颜一语已看出李玄意心中的犹豫,便开口道:“李公子不必着急答应,回去好好考虑。毕竟,王大人这件事错综复杂。要怎么保护,是明着来,还是暗着进行,或者以相反的行为来保护……” 颜一语的话提醒了李玄意,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方法用的对,既可以保护王大人,也可以保护李家。 “颜先生,我答应了。” “好,李公子快人快语,你放心,若到时候真出了事,我也会想办法助你一成。” “颜先生就不怕我反悔?” “江湖中人讲究一诺千金,我相信公子。” 据颜一语的情报,丢失宝物其中之一的“金鱼盆”在西山一个大富商手中。 这金鱼盆乃是一直青花瓷盆,外表看起来只是一直比较漂亮的盆。 但奥妙就在其中。 盆内画有四五只颜色各异的金鱼,只要往盆内倒入水,那些金鱼就跟活了似的,在水中欢快的游玩。 当将盆中的水倒掉,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当李玄意领着失主去西山富商家时,他还丝毫不知,正在家中召开赏鱼大会。 一看到家传宝物,失主便大叫着要把富商抓起来。 富商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抢了。 两相争执,更差点将宝物给打了。 还好李玄意出手及时,不然他可就对不起制造这宝物的大师,以及与他一同来的失主。 这样的结果就是,富商物、才两空。 但富商不甘心,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他要动手。 一个人,在拥有了心爱之物后,便会有了占有心。占有欲望强了,人就会胆大,会做出一些不讲理的事。因为在他的心中,那就是自己绝对拥有的,要是谁想动,那我可就要玩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四、物归原主,独缺一门 四、物归原主,独缺一门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不压不代表压不了。 看到这帮人来抢宝贝,富商发挥地头蛇的优势,召集了一大帮家丁、护院、打手。 看到自己人被对方一人打倒在地多次,富商也发挥了自己家族在此地的关系网,请来了城中的县令,以及衙门里的一众捕快。 不过富商这次可算是踏到铁板了,李玄意这次可不仅仅是空手而来,他可是带着数个州的海捕公文。 看到势力用不着,富商就想到用钱。 但说到钱,他又哪里比得上李玄意。 最终,无奈之下,富商只得招认。 原来,这位富商在多年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下,欣赏过一次宝盆。自那之后,富商对宝盆就念念不忘,曾多次找关系想要收下这件宝物,但结果都不如意。 之后,他也派人找来不少制造瓷器的名匠,想要复制一个瓷盆,但也都无果。 虽然一直得不到宝物,但富商却一直不死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人告诉他,让他准备好钱,自己很快会将宝盆送上。 富商虽然把那人的话当笑话,但还是把钱准备好。 一来,他也是真想要这件宝物,所以就死马当活马医。二来,对方可能不知那宝物的价值,要的钱也不多。 虽说不相信,但还是将钱准备好了,富商还是日日盼,夜夜想。 直到有一天,下人来报,说那批放在库中的银子不见了,变成一个瓷盆。 一试之下,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宝物。大喜之下,富商也不管这宝物是因何到来。 虽然管家一直劝他财不可露白,但兴奋过头的他,哪听得下这些。 果然,没过多久,李玄意就带着众人前来。 跪在衙门大堂前,富商将一切都招认了。 最后,还把那个神秘人物给招认出来。 与李玄意所想的不一样,那人并非小瑍口中所说之人,而是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 而且那人是夜间突然出现在他房中,由于当时比较紧张,加上屋内灯火昏暗,他也没看清来人具体面容。 至此,事情已经了解了。 至于富商,李玄意则劝失主不要再追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这位富商也算是受害者。 而且,这位富商还算是地头蛇,现在虽然因李玄意的身份而暂时入狱,但只要众人一旦离开,那么富商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 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卖个人情给对方。 这趟西山之行,虽然没有多大收获,但没过多少天,颜一语的新情报到了,丢失的宝物之一,《牧童》图找到了。 《牧童》图光说看画工,算是上品,但还达不到极品。 画的内容,是一个牧童坐在大石头上吹竹笛,他的身旁伏着一只大水牛。 看似一张平常的画,但只要将此画挂在外面,被风一吹,便能发出悠悠青笛之声。 现在这幅画落到稻谷村的一名读书人的手中。 当然,这人只是一名普通的读书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幅《牧童》图,更不曾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宝物。 他是一早起来,便发现书桌上有了这幅画。 一开始他还是不知道,后来等他发现了,吓得他差点把画给烧了。 试想一下,一幅画中的吹笛牧童,竟然真的能吹出美妙的笛声,这不是画成精,那是什么。 不过这名读书人自幼学的是孔孟之道,仁义之礼。 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 想来这幅画是别人丢失,被风吹来的。既然如此,自己必然要好好保存。若是就这么随便给烧了,那不是有违圣贤之道。 画虽保住了,但那书生也不敢把画放在家里,更不敢送给别人,只得找个地方把他卖了。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幅画书生虽未挂多长时间,但其能风吹自鸣的功能,还是被人知道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是个圈。圈子大的湖水就多,圈子小的湖水就少,因为人就是这湖水中的水滴。 这个村子的人虽然都不会武功,但也算是个小江湖,有着江湖的特性,喜欢热闹,以及信息的传播。 没过多久,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家中有一幅特别的画。 但这时的书生已经把画藏起来,所以那些想来参观的人,都未能满足愿望。 虽然这个村子比较封闭,但颜一语还是得到了消息。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的消息更少,连给他画的人都不知是男是女。 接下来,剩下的两件宝物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他加的宝衣。 甚至连被换掉的宝箱也被人给打开了,但他的事情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你还是去另外两快,吴不知、百晓生那里去问问吧。我这里实在没有一点信息了。”颜一语很无奈的说道。 李玄意也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太为难对方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打扰先生了。” “说来惭愧,说是条件交换,却没能给你什么帮助。那条件就……” “颜先生不必多说,既然答应,便定当竭尽所能。” 经过三个月的查找,李玄意将其他丢失的宝物全都找回来了,唯独没找到自己家的宝衣。 但即便如此,李天寿还是很高兴,短短的时间,李玄意又结交了一批有名望地位的人。 有了他们的存在,李玄意以后接受李家的担子,前方的路会轻松许多、拦路的障碍会少很多。 现如今,最让老人担心的,便是他那个不听话的女儿。为了李玄清的婚事,老人家可说是操碎了心。 但这丫头就是不懂得为父亲考虑。 要说她真的在家中寻死觅活的不嫁,李天寿也就依了她,但如今李玄亲不知发了哪门子疯,要嫁给叶家长子——叶天霜。 叶天华有个大哥,李天寿倒也是听说过,但由于叶飞不喜欢长子,这个叶天霜在众人口中也就成了禁忌。 自己连名字都未听说过,女儿这却吵着闹着要嫁给他,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若是原先的李天寿,那是打死也不会同意的。但经历了家中这许多事,老人家也想通了,开始从儿女的角度为他们的幸福去考虑。 更何况李玄意如今不在家,这丫头要是再玩一手离家出走,那可真是没人能找到她了。 没办法,为了女儿,李天寿只得派人四处打听这位叶家大公子叶天霜。 就算是为了女儿自己的幸福,他也要了解这位叶大公子的长相、人品、学识。 经过一番打听知道,这位叶天霜相貌出众,为人正直,才学方面也胜过二弟不少。被叶飞看作最佳传人,自幼便是重点培养。 虽说叶天霜比较聪明,但四书五经读多了,也难免有点乏味。 后来,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本侠义故事,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因看不惯身在官场模棱两可的处事态度,还时常的,怕是血堡的干尸与虬髯龙吧。对决不在于实力高低,而是看谁最后站着的那个人。好了,闲话不多说,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李玄意道:“是了,想必吴先生已经知道在下,来此的目的吧。别先生先生的叫个不停,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 吴不知道:“不错,我既然能成为武林三快之一,所得消息的速度自然不慢。就如无尘宝衣的丢失,我比你得知的还早。以及你后来为了找寻家传宝而到处奔波,我更是时时关注。我与颜一语、百晓生虽然并称武林三快,但行事风格完全不同。颜一语为人正直,所得的情报都为武林正道服务。而百晓生则是武林情报的老字号,凭着自己的家底和数代积下的人脉,她只要收集情报,排列出一些江湖众人关心的榜文即可。但我却不同,我是白手起家,没有背景的我,做什么都很难,所以我就要有所依靠。因此武林正邪两道,江湖帮派势力,只要有可能,我都会结交。正因如此,我卖消息的时候,都会权衡利害。时间长了,我连初出江湖的意气风发,也给湮灭了。” 李玄意忙摇手说道:“吴兄千万别这么说,吴兄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江湖中的有识之士都看得到。” 吴不知呵呵一乐,说道:“你就别恭维我了,江湖中人对我们什么评价,我还是知道的。就如这次,我数日不在家,就是被我那大哥叫去。朝廷势力争斗愈演愈烈,江湖也被波及其中。东、西两厂在私下已经结盟,一定要除去王阳明。他们知道,在武林中保王党的势力不容小觑,所以围绕着王阳明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免不了的。在这场没有大军对垒,没有攻城掠地的战争中,情报是左右胜负的关键。说到收集情报,东、西两厂有他们的自信。武林中,就要算我们三快了。颜一语不用说,铁定会帮武林正道。百晓生最近惹上了‘寸草不留’,自保是她首要考虑的,其他方面可以暂时放下。剩下一个就是在下。好歹我在江湖经营了这么多年,东、西厂还算给我面子,说明我只要不管,说明我只要不管此事便可。” “看来吴兄深夜邀我至此,为的就是王大人的事吧。” 吴不知道:“不错,李兄从颜一语那儿得到情报,便是以保护王阳明为交换条件。而如今的我是离这事越远越好,所以,不要说帮你收集情报了,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如此心平气和的会面,只怕算是最后一次。” “看来我这次,给吴兄带来不小的麻烦。” “去找百晓生吧,她虽然现在有点自顾不暇,但能力还是有的。只要条件谈好,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 京城外,一间破屋内,两位可左右朝中局势的人,正相对而坐,不言不语。 这间破屋座落在一块荒田边,周围除了一人高的野草,便再没什么其他。如此一块田地,若是好好加以利用,日后必是一块良田。但如今如此荒芜,不知是天之责,还是人之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五、小人,夺人所好 五、小人,夺人所好 这里,是看似一块荒无人烟的地方。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算是一只老鼠靠近那间破屋,都会立即血溅当场。 就在此时,一实在的,这么长时间的沉寂,也实在有些无趣。最近江湖上为了王守仁王大人的事,已经开始明争暗斗,咱们这么长时间所得的情报,已经可断定,东、西两厂、锦衣卫,甚至两王也已经结盟。这些人行事本就无所不用其极,又为了一个目标而联手,这样一来,王大人的被贬之路可说是危机重重。再反观那些保护王大人之人,却因为保王的目的形成两派。如此一来,很容易被敌人有机可趁,反而引得双方互相内斗。” 姚光道:“你想的我们都知道,但师父这样做,我们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三师兄与三嫂。所以,这段时间,咱们就消停些吧。现在师父正在与‘寸草不留’交涉,只要交涉成功,咱们也就可以再战江湖了。你没看为了这事,连师娘来了也没时间顾她。” 陈平附和道:“是啊,说到这个小师娘也真是奇怪,与师父有婚约在身,却又不想嫁。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逃婚离家,但由于在江湖中没有熟人,只得投靠师父请他帮忙。” 吴空道:“是呀,这小师娘的性格还真单纯得紧,闹起来真如个小孩子似的。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仙人谷’的少谷主。” 周良道:“这仙人谷在武林中可算是神秘的地方,我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但没想到竟是真的。还有她要找的那什么‘九花一叶’竟连二嫂也没听过。” 陈平道:“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师父到底喜不喜欢这位姑娘。” 李堂道:“不管师父怎么想,即使对方不愿意,但她对师父过于依赖,这样对她并非好事。” “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说话间,只见“剑尊”李天行拿着一本名叫的武林笔记走了出来。“要是力气多得实在没地方出,就去帮忙整理情报。” “师尊,这些日子我们一有时间便整理情报,现今武林什么样的大事小情我们都知道。” 李天行不屑道:“知道有什么用,要发现其中的价值。就如你们家被灭之事,对手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你们只看已有的情报,怎么可能找到凶手。” “是,师尊教训的是。” “算了,光在这说教也没太多用处,等过段时间你们重出江湖了,便好好用心历练一番。毕竟,在这个江湖,并非用武功解决一切。” “弟子明白。”众人异口同声道。 “对了,关于最近大量朱砂被人购买的消息,你们有什么看法?” 姚光道:“朱砂的用途大多是药用、炼丹、画符。” 李天行道:“如果真要是那样用,就直接买朱砂末,何必那么费事买朱砂粒。而且就算用药、画符,也用不了这么多朱砂吧。最有可能,是与那人有关。” “师尊,这与谁有关?” 李天行正要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蹄声。 这蹄声大家再熟悉不过了,是村中唯一的一头大黄牛。 自从李天行将八俠召集来此,并禁止他们这段时间管江湖事之后,八俠中的老三“长剑”韩义便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务农。 每天天刚亮,韩义就会与君子杀手牵着大黄牛去田间,到傍晚才回来。但今天,连午饭时间都还没到,两人便回来了。 通过蹄声,众人可以确定,回来的不仅仅是一头大黄牛,还有一辆马车。 远远望去,就见韩义一手牵着君子杀手,一手牵着牛绳,正缓缓往回走。 在牛背上,坐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兴奋的东张西望。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骑牛,所以感觉看什么都不一样。 在黄牛的旁边,一年轻男子,正牵着马车,缓缓随行。 “看来他们是来买情报的。”望着一行人,李天行开口道。 “师父不是说过,暂时不接生意了,二师兄怎么还是把人给领来了。” 李天行道:“你二师兄为人忠厚,只要对方言词恳切,很容易打动他。” “那二嫂也不管管他?” “小绣虽能做得了他的主,但她对我们的行事风格不是很了解,当然不好乱说话。更何况,韩义一旦决定一件事的时候,自有一股服人的气势。”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近前。 一看到李天行,韩义忙上前两步,跪倒在地,说道:“师尊,弟子没听您的话,私自将人带来,请师尊降罪。” 李天行一摆手,止住了对方的话,还未开口,就听同来的年轻人说道:“这位前辈,是在下恳求韩兄带我们来的,要责罚就罚我吧。” 李天行没有回对方的话,而是先对韩义说道:“先回房洗洗,换一身衣服吧。”之后,才对年轻人说道:“这位公子,我们最近不接生意,麻烦公子请回吧。” 坐在牛背上的女子一听这话,立刻跳下来,道:“什么!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你当你是谁啊,找个能做主的来。” “玄清,不得无礼”李玄意一听急了。 “无妨。姑娘,我还真就做得了这个主。” 李玄清不满道:“你又不是百晓生,凭什么做这个主。” “你何以确定我不是百晓生?” 李玄清道:“江湖中人都知道,百晓生是为女中豪杰。” 李天行微微一笑,道:“江湖中的事,有哪一件是肯定不变的?今天的杀人魔头,明天说不定便成了就是英雄。” “你……” “在下李玄意,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求。”为防止在言语方面惹怒了对方,李玄意忙打断堂妹的话。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李天行嘴角微微扬起,打量了对方一会,言语轻蔑的说道:“寻道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也算排得上号,怎么教出来的徒弟什么能耐也没有。至于那惠性师太,徒弟难道是买蔬菜多了免费送的?” “你说什么呢。”李玄清一听这话,忍不住,反驳道:“我哥‘静若无人’李玄意也是江湖中一号人物,我‘白玉莲花’李玄清的名头也不差。像你这种无名小卒,来一百个都不够。” “玄清,不可乱言。这位前辈,小妹出言无礼,还望海涵。玄清,还不向前辈道歉。” “是啦!对——不——起了,小前辈。”见堂哥严厉指责,自己又是来求人的,李玄清也不得不低头认错。 “胡闹。” “你这武功不怎么样,修养倒是不错。” “前辈,在下武功微弱,是因为家中事务繁忙修练不够,并非家师不会教。” “既然收你为徒,就应该督促你勤加练功。而今看来,我只能说:教不严,师之错。” “前辈误会了,师尊对我的教导自是严格,但在下的资质有限,因此在师尊的督促下,也仅能学得万分之一的本事。” “资质这么差还收为徒弟,这寻道真人确实老糊涂了。” “够了。”李玄清实在忍无可忍:“我哥处处忍让,你却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说话间,竟突然发难,攻向李天行。 李天行是何等人物,面对来人的突然发难,他只将双手倒负背后,脚步轻移,便躲过这一招。 一招未得手,李玄清还待攻出第二招,但已被人拦截住了。 在场之人,哪个是易与之辈,怎容得下一个小丫头片子放肆。 出手的是六俠“断剑”吴空。 一交手,吴空便知对手实力远不如自己,交手十来招后,吴空身形一转,绕到李玄清身后,一掌拍在她的肩头。 这一掌威力不大,李玄清也只是往前跄踉了几步。 转身还待再战,却已被李玄意拦住了。 “哥,你别拦我,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行了,别胡闹了,你那点功夫,与八俠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我们是来请别人帮忙办事的,怎能这么没礼貌。” 李玄清不服气道:“可是,哥,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说的那话太气人了。” “韩大侠早就说过,这段时间他们不出售情报,是我们硬要来的,这事本就是我们不对在先。八俠在武林中行侠仗义之事那是有目共睹,八俠的师尊,自然也非寻常人。前辈刚才那样说话,必然有其用意,我们不能因为自身修养不足,便说他人的不是。” “哈哈哈哈……”听到这,李天行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人真有趣得紧,别人这样讽刺、挖苦你,你却为别人着想。” 李玄意道:“师傅常教导我: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 李天行:“呵,真不知道寻道是怎么教的你。还有你这丫头,明明一点佛性也没有,惠性师太竟也愿意收你为徒,她可不是那种会被钱财所打动的人。” 李玄清“听你这语气,好像不仅知道我师傅她的名号。” 李天行道:“当然,我认识你师傅也有十年多了。” “你认识我师傅!这怎么可能。”李玄清有点不相信“她老人家常年在小雷音,鲜有在江湖走动,你怎么可能认识她。” 李天行道:“她不来中原,不代表我不能去西海。” “你这么说,好像跟我们的师傅都很熟似的。” “谈不上很熟,但见面多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李玄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要不这样,你看看在我们师傅的面子上,帮我们一次。” “呦呦呦,果然不愧是商人家庭出生,这算盘都打到自己师傅头上了。不过,我要劝你们还是对‘无尘宝衣’死了这条心吧。” 李玄意不解的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因为我决定将其占为己有。” 此话一出,八俠皆是大为吃惊,师傅可不是那种喜欢夺人宝物的主。要在平时,众人一定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他严肃的表情,众人都知道,师尊是一定会这么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六、日月冰火两不沾 六、日月冰火两不沾 李玄意一听,也是急了:“前辈,若是您看重我家的宝物,只要一句话,玄意绝不犹豫。但这‘无尘宝衣’是我李家祖上世代相传,这个绝不能给。” “日月冰火两不沾,就这样放在你们那实在太危险了。它在武林的危害,是你们难以想像的,李天寿既然不能保护它的安全,那就由我来吧。” “前辈,您何以知道我家传家宝的真实名字。” “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无尘宝衣还有一个名字?” 听到李玄意的话,李天行反问道:“你居然也知道这个名字,看来李天寿是快要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爹吃得好、睡得好,比你还能活得滋润。” “那就奇怪了,你是如何知道日月冰火两不沾这个名字的。这事家主传位时,才会告诉新任家主的。李天寿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去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把你推出来,承担丢失家传宝物的责任。” “前辈对我李家的内部情况为何这样熟悉,又对我二叔语带不善……” 李天行冷冷的回应道:“那又如何。” “不敢,晚辈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李天行叹了口气,说道:“猜对了怎样,猜错了又怎样?这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说着话,李天行已经开始往庄外走。 两人的对话没头没脑的,听得李玄清满脑子雾水,忍不住开口道:“你别人啊,这事你到底管不管?” “三叔真打算这样,一辈子不认祖归宗?” 一声三叔,终于让李天行停下了脚步。只听他再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有我,李家这些年发展的也挺好的。我若回去,牵连出家族内部斗争,反而不好。” “哥,你说谁是三叔,我们什么时候多了个三叔。”李玄意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八俠等人告辞,接着便急急忙忙向庄外赶去。 李天行虽然步子很慢,但身形却极快。就在李玄意打算追上去的时候,李天行只剩下一个黑点了。 儿时,李玄意就记得,家里总有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男孩。 那时父亲对自己总是很严,自己也总是规规矩矩。不仅是自己,就是其他分支的孩子,以及家中下人的孩子也是如此。 唯独这个男孩,整天嘻嘻哈哈,不读书写字,只带着一群孩子到处疯。什么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虾,都是他领的头。 每次自己受到责罚,也是他冲到最前面帮自己挡。他记得,那时父亲称他为三弟,自己则喊他三叔。 之后,父母去世,自己由二叔带大,至于这个三叔,家中便再无人问津。 等到自己长大懂事一些,老管家李忠便告诉自己,父母,以及三叔,都是被二叔给害死了。 他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但又找不到任何人来证实。这事,就这么一直悬在他的心头。 今天,他终于见到那位传闻中本来应该死去的三叔。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不相信,二叔虽然严格,但却绝不是凶手。 当两人穿过庄外的柳林后,眼前再无李天行的踪影,而是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是李家的马车,而且是李天寿才可乘坐的专用马车。 看到马车,两人都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忙上前问安。但这一举动,却被管家李和拦住了。 “少爷、小姐,老爷与三老爷正在车内交谈,请你们在外面等一会。” 看来二叔与三叔已经见面了,不知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虽然很想知道里面在说什么,但李玄意还是克制自己,并拦住李玄清要冲进马车的不智之举。 看着堂妹在车外走来走去,李玄意无奈的笑了笑。他明白,堂妹是因为运足了功力也无法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所以显得躁动不安。 他自己何尝不着急,三叔的实力高出他们太多,他若是记恨当年的事,在里面突然发难,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也没有那个能力。 过了好一会子,马车的门才被打开了,李天行、李天寿以及老管家李忠三人从马车上下来。 一看谈话结束了,李玄意、李玄清两人便想问明情况。但李天寿一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开口。 只听一旁的李天行开口道:“你如今已是李家的家主,以后做事不能由着性子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必须考虑清楚。一个弄不好,就会牵连着整个李氏家族。” 说话时,李天行已经往远处走。 “三叔……”李玄意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李天行给打断了:“回去吧。无尘宝衣我去找,王守仁我来管。” 柳林庄内,一众人等,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不知该怎么办。是跟上去看看,还是在家里等着。 “这辆马车怎么办,要不要把它们送回去?”韩义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道。 姚光道:“先放着这里养吧,这事状况不明,还是要等师尊回来再说。” 周良道:“那这事我们到底管还是不管,毕竟对方是师尊的侄子、侄女。” 李堂道:“第一,师尊与家中关系不和,咱们最好不要胡乱参与。第二,师傅已说他要去夺宝衣,那咱们还是别管了。第三,我们根本找不到关于无尘宝衣失踪的直接线索,想帮也帮不了。” “那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那就好好练功,不辜负师尊对我们的期望。” ¥¥¥ 夜,无风,万籁俱静。 百晓生等人所住的柳林庄外相距百里的一处山林内,忽然显出一团强光,强光周围异风忽起,气劲四射。使得林内群鸟惊飞、百兽避走。 一盏茶过后,林内又恢复了平静。但那团强光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 只听一人说道:“看来我把地方弄错了。” 另一人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还好我练过夜眼观蚊,不然有地图也要等天亮了才能继续前进。” 那人鄙视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火这种可以照明的东西?” “……” 第二天,柳林庄内,众人皆在练功,即使是韩义,也没有挥舞锄头,而是那柄大剑。 武林中,每天都有很多事发生,众人在庄内待了些日子,便生了惰性。但如今看来,一入江湖便很难上岸,你不找事,事来找你。如果再不勤加苦练,那么以后只能躲事了。 就在此时,只听北面林子有人大喊道:“不好啦,出大事啦!李天行,快出来。” 众人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人从柳林窜出便往庄内闯。 来人既不上拜帖,也不问候,直接就往里面闯,竟好似走到自己家一般。 这种行为八俠自然不能允许,即使对方是来找李天行的,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见此状况,六俠吴空一伸手,便要拦住对方。 那人见状,右手一挡,身子一晃,绕过吴空继续前进,中间没有半分停顿。 一招不中,吴空立即转身,一手抓向对方的肩头。 那人肩膀一歪一抖,又再次挣脱开来。 但这次吴空早有准备,接着抓住对方肩头的一拉之力,人再次拦住对方。 这次对方虽稍有停步,但却未打算停止行动,吴空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那人已然先行出手。 既然无话可说,吴空也不再打算开口质问,双手齐出,与对方站在一处。 这二位,一个只为找人;一个有心阻拦,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以两人皆未尽全力。但即使如此,众人也都看出,吴空不是那人的对手。 见此情景,“无语剑”也加入战团。 就在众人都把心思放在两人的打斗上,林中又有一人走来。 只见此人缓步来到篱笆外,侧身靠在栅栏上,无奈的看着三人,心道:万清灵啊,万清灵,你到底帮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啊。帮不上忙就不说了,还到处给我惹事。 打了二十多个回合,那人突然停手,跳出圈外,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上外面的,你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那人很是委屈的说道:“哟,这还怪我了?你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打架的。” 对方道:“这不是对方不让我进去,我才被迫出手的。” “让你进去就怪了,有你这么硬闯的嘛,说你是强盗,把你抓起来都不为过。” “这……那你跟他们说说,让我们见见李天行,总可以吧。” “走啦,走啦。都打成那样,人还没有出来,说明他不在庄内。” “这位朋友,在下李堂,不知尊驾找家师有何贵干?” “这事还真不能说,若是兄台有尊师的消息,请一定要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我这有一物,你见到他的时候交给他,他自会明白。”说着,便将一块石头交给李堂。 这块石头外形与一般的石头没什么区别,重量也没有不同,既不发出怪异的气味,也未散发出什么奇特的光,就好像是在路边随便捡得。这样的一块石头,难道也能作为印信? 李堂将石头收好,说道:“这我自然会转达,但师尊他家中宝物丢失,他已亲自去寻找。” “哈,李天行那家底,丢几个宝物用得着他亲自出手。”说到这,那人忽然严肃道:“除非,丢得是‘日月冰火两不沾’。” 李堂道:“不错,正是这件家传宝衣丢失,才惹得师尊他老人家亲自出手。” “看来你们这的事也不小。朋友,若李天行回来,你就告诉他,佛魔之印已经快要解开,让他尽快找到佛魔之器。”说完,两人便急急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八俠等人。 “现在该怎么办?”离开后,先前闯入院子的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赶紧找人啊。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毁了宝衣,以绝后患,到时候就遭了。那家伙也是厉害,利用佛魔之印松动,众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玩这一手。” ¥¥¥ 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人有些理不清头绪。 这两天发生的事不多,也不复杂,但联系起来,却让人从中发现不少事。 首先,是李家丢失了一件祖传宝衣“无尘衣”,李家兄妹前来打听消息。 结果一论交谈下来,发现这两人竟是李天行的侄子、侄女。 第二件事便是今天上午,有两人前来找李天行,说是佛魔之印即将解开,让李天行赶紧找到佛魔之器。 从这些人的口中,众人得知,那件真名为“日月冰火两不沾”的宝衣,来历不简单,而且关系重大。 李天行虽然是众人的师尊,但他身上的担子之多,问题之复杂,却是这几个在江湖上成了名的徒弟完全插不上手的。 可以这么说,不管是行走江湖,还是做人弟子,他们都觉得自己很失败。 “响当当”饭庄,从名字就可以听出来,这里的饭菜响当当,这里的服务响当当,这里的环境响当当。 可是当李天行吃下第一口馒头时,他便真正明白一个道理,水是生命之源。 当他吃下第一口咸菜时,他可以肯定,水就是他的全部。 就着咸菜吃完一个馒头后,李天行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他本想让小二换些更好吃的食物,但饭馆里只有一个老板在收拾桌椅,似乎白天就要关门,根本无视他望过去的眼神。 而店内的另一名客人,正慢慢品尝着和他同样的食物,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办法,后面还有事要做,不吃是不行的。 无奈的李天行,只有继续低着头,馒头、咸菜、白开水。 这时,店老板也把东西收拾完了,提着一壶茶水到李天行身边坐下,问道:“客官不是这山中居民吧。” 李天行道:“不错,在下是来山中找人的。” 掌柜的道:“哦。这饭菜客官还吃得下吧。” 李天行道:“还行,还行。” 掌柜的道:“实在对不起了,我这山野小店本就没什么吃得,再加上今天本店关门歇业了,所以还请客官多担待些。” “关门?”李天行问道:“怎么要关门了,生意不好吗?” 老板道:“那倒不是。我家数代在此开饭馆,要是生意不好,早就关门了,哪用得着等今天。只是近几天火山就要喷发了,山里的人都走光了,留在这里既危险,又没有生意。所以我先把店给关了,等过些时日火山过去了,再回来。如今山中早已无人,客官去了也只是扑个空,还是听我的劝,吃完这顿早些下山,说不定还能遇到你的朋友。” 李天行道:“掌柜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在平时我还不一定能找到他。但因为这次火山喷发,他才有可能在山里出现。” 掌柜的见劝不了,也只得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了。您若是上山见到你的朋友,还是早点离开,现在这山上很危险。” 饭后,李天行便继续赶路。 由于往日,上、下上的人很多,所以上山的道路被修得非常好。 在一条人工开凿的石阶上,有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熔城”二字,而在牌楼的下面,还站立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方才在饭馆里吃饭的另一名客人。 看这样子,他似乎在等李天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七、山顶温泉 七、山,是极为致命的。 但李天行却并不想接暗器,也不打算躲暗器。 他知道,背后黑煞神在等他的反应,不管他是接是躲,对方皆有后招。 所以他只有不动。 不过,他的不动与一般人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同,他的不动,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本钱。 眼看这些铜钱就要射中李天行的几处大穴,但在半路上,却被几道剑气击落。 铜钱落地,即为两半,切口平滑,可知剑气之锋利。 这怎么可能,掌柜的暗想道,对方并没有任何动作,但却有剑气发出,难道他还有救兵?可自己出手前已在暗处观察过了,对方只身前来,并未有人暗中跟随。 那么,那道剑气到底是谁释放的,若是他以身放剑,那修为可真不能小视。 但凡修练内功者,到了一定程度,便可真力外放,保护周身。 若想释放出去伤人,便要把真力凝聚到一个点或面,再以弹射,挥动的方式释放出去,如剑气、指力、掌风、腿劲。 但要将真力压缩到某一部位,对于那承载的部位来说,是有损耗的。因此时常会听说,某某某在练功的时候,会将兵器打断。 所以,那些承受的位置,便成了锻炼的目标。 可对方刚才手脚皆未动,那么剑气便是从穴位、毛孔所发出的。 如此做,是极伤体质的。对方敢这样做,不是身体异于常人,便是修为达到惊人的地步。 如此年轻、如此实力,怕只有上面那位神功大成者才可以与其匹敌。 即便如此,那位未必能以毛孔发出掌力。 铜钱被击落,以及掌柜的想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李天行身后黑煞神自然看不真切,只以为是李天行以功力将铜钱震落。 既然暗器无用,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见黑煞神右手握拳,左手铁掌,直攻向李天行。 此时的李天行终于正视对方,转身迎接对方的攻势。 掌势如风,拳劲似雷。 但李天行所使的乃是武当太极拳,出招间行云流水,行招间连绵不断、急缓相交。 交手数十招,李天行依然寸步未动,但黑煞神已有些气力不济的现象。 再过十多招重掌,再将黑煞神击退。 “厉害。”黑煞神不得不称赞道:“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这么多招下来,我却不能让你脚下移动分毫。武林所说,太极修到高境界,可‘方寸之间,唯我乾坤’果然不假。” 李天行道:“朋友谬赞了。” 黑煞神道:“不过你的真力与我相同属于刚猛,与《太极玄功》绵柔之功不相符,强行运功只会伤及功体。” “是否如此,就看阁下有没有能力证明这一点。” “好。”说话间,黑煞神便要运功出手,但却突然大声道:“钱串子,我中了你的毒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掌柜的惊讶道。 “哈,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掌柜的能往客人的饭菜里下毒,为何中毒的就不能是你们自己人呢。” 掌柜的愤恨道:“这么说来,你早就识破我们了。” 李天行道:“不错,当我刚进饭馆的时候,便知道二位非一般人。当时还不清楚你们的动机,我也就没有点破。在我吃第一口馒头的时候,就发觉这馒头里让人下了药。” “不可能,这药无色无味,你怎么可能吃得出来。” “无色无味。”李天行冷哼一声。“那只是从你们的能力方面相对来说,狗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你不能说那没声音。猫在夜里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不代表没东西。习武之人,每达到一个高度,感官便会提升提升一个层次。你们在馒头里下的药,对人无直接伤害,必须配合其它药才行。这种方法,是针对那些善于辨毒的高手,而你们更高的手段是把药分别放入馒头、咸菜、水当中。但这对我来说,却恰恰是个机会。药,我是分开食用,药力,也被我用真力在体内分开。在刚才与这位仁兄交手时,我以真力将药打入他的体内,这便是他中毒的原因。” “这不可能。”黑煞神恐惧的说道:“你的真力虽然刚猛,但我皆将其挡在体外,你根本没机会通过真力将毒打入我的体内。”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误以为我是以刚猛的真力让你中毒。” “好厉害啊!”掌柜的最后叹息道:“我们机关算尽,最后被你反将一军。不过没关系,拖了这么长时间,就算让你上去了,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李天行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阻人上山,若阻止不了,便尽量拖延消耗。不过我既然愿意在此与你们长谈,便也不怕上面的神功大成。” 说话时,三人只感到大地晃动,好似山崩嶽倾一般。 “看来火山已经喷发了,怎样,二位还想继续阻止我吗?” 一听到这话,黑煞神不禁望向掌柜,等待他的意思。 只见掌柜无奈的摇摇头,示意不要再阻拦了。 虽然黑煞神很不情愿的让开,但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继续开口道:“这条黄泉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死后可别怪我。” “人生在世,根本没有路可选,因为结果都是通向黄泉路。” 见没自己什么事,两人也不再废话,赶紧下山找解药。 熔城,听名字应该是一座城,但事实上它却是一座山,一座火山。 这座火山与其他火山不一样,它的山顶没有一个大的火山口。在山上有着许多的天然洞穴,里面有着为数不少的小火山口,火山口中有着常年高温的岩浆。 这些岩浆的温度比火还高,可将一些坚硬的矿石熔为锻造材料。 用这些岩浆给铁器加温,更是事半功倍。 时间一长,便有不少铁匠来此打造兵器。即减少时间,也可交流经验。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些火山口会定时喷发,到时候岩浆四溢、岩灰飘散、草木皆焚、飞鸟不过。 李天行正往山中行走,只听一声巨响,一物冲天而起,在李天行的头顶往下落。 伴随着落下的,还有无数滚烫的砂子。 看到这些,李天行明白,目标离自己不远。 就在李天行施腾挪躲避天降飞砂时,只听咣当一声响,那巨物落到地上,竟是个庞然大锅。 与此同时,只听一个十三四岁男孩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言犹在耳,但李天行知道,说话之人还在远处的山顶之上。 “不用担心,我没事。”这句话同样以千里传音的功夫传入对方耳中。 “这样我就放心了。”对方长出一口气,说道:“此时已经火山喷发了,大哥你在这山上很危险,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李天行道:“你在这不是同样也有危险。” 对方道:“我在这山顶上泡温泉,一点事也没有。” “这就奇了,难道泡温泉就没事了?” “是这样的,此火山与一般的火山不同,这座火山不是山顶喷发。是以山顶只有一座天然温泉。因此,火山喷发的时候,只要在山顶上,不仅能泡温泉,更能欣赏火山喷发的奇景。” 李天行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 “是啊,所以说我这里很安全,但你那里就不同,还是赶紧离开。” “言之有理。”李天行似乎被说服了,但他很快又否决了:“不行啊,我有一件衣服可能丢在这儿了,必须拿回去才行。” “是无尘衣吗?”那男孩问道。 “不错。” “那太巧了,无尘衣正在这。” “那太好了。”说话的时候,李天行已经来到山顶上。 山顶很平坦,中间有一座大的温泉。说话的那名少年,正背对着李天行,坐在悬崖边。 从背后看,少年最多不过十五岁,一身极为华贵的衣服,头发很短,显然曾经剃过光头。 虽然相隔十来丈,但却能感到其身上所散发的一股霸气。而无尘衣则被他很随意的搭在他的肩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八、剑之尊,魔之祖 八、剑之尊,魔之祖 “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小友可否赐教?”李天行说话很诚恳,真如不耻下问一般。 少年说道:“请说。” 李天行道:“这衣服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少年道:“我命人偷的。” “回答很直接,看来这其中没什么误会了。” 少年道:“一点误会也没有,就是我派人把无尘宝衣给偷了。” “还有个问题。”李天行继续说道。 “但问无妨,能回答的,我尽量让你满意。” “少林了心的死,与你是否有关系。”李天行语气一变,说道。 “是我找上寸草不留,请他们杀了了心。但我奇怪的是,你如何把这事与我联系在一起的。” 李天行道:“寸草不留杀人从来都是物超所值,除了钱财还有其他方面的获取。杀了了心等于与少林为敌,如果没有更多的好处,他们是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放生大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想必有足够的把握,让我永远不能把这些消息传出去。看你如此随意的对待无尘衣,想必《墨道神功》已经大成。” “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少年突然问道。 “李天行。” “好,李天行你记住了,我乃魔道老祖,你死后到阎罗殿前,也好有个控诉的对象。” 说话时,魔道老祖已站起身,直面李天行。而那一身称雄天下的霸气,竟从他身上吹向四周,直将李天行的衣衫吹的呼呼作响。 李天行依然面色悠闲地说道:“看你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居然敢自称老祖。” “这是我魔道圣教历代教主的尊称,也是我神功大成的证明。你是本老祖神功大成后的第一个见证人,我就赏你个全尸。至于这件衣服,老祖留着也没什么用,就权当做你死后的陪葬品吧。” 语毕,魔道老祖肩头一抖,肩上的无尘宝衣便直飞向了李天行。半空中,宝衣被魔道老祖注入的真力撑的胀起来,真如恶鬼扑面而来。 对手实力不比以往,李天行自不敢如对待黑煞神与掌柜一般气定神闲。 只见他双脚前后站立,气沉丹田,看准时机,一出手,便将宝衣握在手中。 宝衣一入手,便瘫软下来。可李天行的面前,却刮起一阵已风,吹起他满头黑发。 “果然是无尘宝衣。” “这是老祖的恩赐,你可要好好珍惜。” 话还未说完,只听嗞啦一声,李天行手中的宝衣已然化作寸寸碎片,飘散于空中。 魔道老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道:“你这么做,看来这件衣服内还有其他用处,在你看来,把这件衣服留在世间,其危害更胜于我。” “不错。”李天行承认道:“这件衣服能助修练《墨道神功》之人减少损伤,如此一来神功大成的人后患无穷。但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有另一个秘密,但如今衣服也已经毁了,这个秘密也不必说了。” “好,很好。我要无尘衣,不过是为了修练《墨道神功》,如今神功大成,也不需要这块破布。而衣服被毁,你所担心的后患,我也无需在意。但你将本老祖赐给你的宝衣毁了,便是对我大大的不敬,这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说到这,魔道老祖脸色一变,猛然发招攻向李天行。 魔道老祖神功超然,所经之处水花激射,穿山裂石。 但当掌心击中李天行的一瞬间,魔道老祖脸色再变,只见面前的李天行身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 聚气凝形,魔道老祖这一掌拍中的,只是李天行所留下的残影。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李天行借着水雾与石尘,已来到魔道老祖后上方,剑指直刺向魔道老祖的后脑。 这一招下手极重,不仅剑指穿脑而过,就连手臂也穿了过去。 坏了,李天行心中明白,对方用了和自己同样的方法。 果然,残影还未消散,李天行便感身后杀气腾腾、恶风阵阵。 见此情景,李天行来不及躲闪,连忙脚上运功聚气,人在半空便转身迎击。 毕竟是仓促接招,即使李天行功力再深厚,也难以抵挡功力不弱于自己的魔道老祖。 对方双掌齐下,将李天行硬生生的逼退到悬崖边,半只脚已经踏空。 “不错嘛。”魔道老祖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赞许道:“够实力,加入我教下,待我打下一片基业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道不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李天行已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好好好,不识时务,谁也救不了你。看你的样子,不把我拿下,你也不打算离开。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我神功初成,正想找个人试试招。这是正大光明的比试,你若杀了我,便是你命不该绝,更是天不容我。” 只见魔道老祖双手负于背后,走向温泉,走上水面,走过泉心,才回过身来。 “请吧。” 此时李天行也已经站在水面上,双目凝重地望着对方。 “你现在若是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想要再入我麾下,我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一个连自己本心也能背叛的人,我可不敢用。我能对你说的,只能是:放轻松,死亡是件很美妙的事,对待他不能那么紧张。” “废话少说,动手吧……” 话未说完,对方猝然发难,朱红色的掌印直拍向李天行的面门。 原本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哪知李天行早有准备,一手托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攻向他的胸口。 更让魔道老祖没想到的是,在刚才的试探中,他已确定对方是个剑术高手,但此刻出手,对方用的竟然是掌法。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得意忘形,在李天行半只脚踏空时,就该上前补一掌,将其打入山下岩浆之中。 但转念一想,对方会不会是故意下个套,等着自己钻。如此说来,对方一直在算计自己。 这样既有身手,又善动脑的对手实在难得。若是一个好斗成痴的人,自是兴奋不已。但对于这个想称霸天下的魔道老祖来说,对手实在可怕,这种人不除,将是后患无穷。 虽然想一掌将李天行打得灰飞烟灭,但魔道老祖不得不承认,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远超他的想像。光是真力属性的变化,就让老祖有些难以招架。 时而太阳、时而太阴,少阴少阳轮换交替,五行相生、逆行相克。招式上更是变幻莫测,拳、掌、指、爪随意而变化,却无变招间的破绽。 两人皆是绝世高手,使得更是无上绝学。这场旷世之战,本该战得天颤地惧、日月避走、神魔惊叹。 但这场本该你死我活的激烈之战,却显得非常诡异。 两人如此强大的真力碰撞,竟对周围没有任何影响。 周边的水汽散漫无序的缓缓上升,脚下的水面平整如镜,而整个山着玩笑话,老者已来到魔道老祖的身边。 好,好快的身法,魔道老祖心中不禁一凛。就算是最佳状态,自己也不敢说有六成的机会战败对方。 何况是现在的自己。 “小子,你知道吗?”老者阴冷笑道:“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是刚才说的这句话。要是早两年,你已经死无全尸了。” 刚才还和颜悦色,转瞬间已变得杀气腾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面对对方的威胁,魔道老祖自是不肯示弱,道:“若非我如今有伤在身,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哈哈哈哈……”老者狂笑数声道:“小子真是大言不谗,如果是你的父亲,或许有与我一战的能力。但是你,借用外力助自己练功,现在已无法上得更高峰。” 魔道老祖道:“又是无尘宝衣,看来这件衣服的秘密真不小。” 老者道:“不错,这件衣服确实含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不过这对你来说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衣服在哪就行。” 魔道老祖道:“衣服已经被李天行给毁了。” 老者道:“是嘛,那你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哈哈哈哈哈……”这次换魔道老祖仰天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老者冷冷的问道。 “你怕了。”魔道老祖傲然道。 老者道:“笑话,我怕什么。” 魔道老祖道:“你怕今日不杀了我,下次再遇到我,便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我会输给你,笑话。以你现在的体质,以后根本就不能再在《墨道神功》上有所突破,你如何胜得了我。”老者不屑道。 魔道老祖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我现在年纪轻轻,再过十年、二十年,必然达到人生顶峰。你呢,年老体弱、气血衰败,到时候怎么与我斗。” 说这话的时候,魔道老祖突然看到一颗星。 此地虽然被火山灰包裹,又是大白天,但魔道老祖此时的修为已能达到慧眼穿云的境界。但这颗星却是突然出现的,它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难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九、佛魔之印开新章 九、佛魔之印开新章 突然间,魔道老祖想起了当年父亲对他说的话。 那时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大白天看着天空发呆,他好奇的上前问父亲在看什么。 父亲道:“我在看星星。” 儿子疑惑道:“看星星?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星星。” 看着儿子,父亲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说道:“星星一直都在,只是在白天的时候,人们看不见。等你以后练成教神功,自然可以看到。” “星星我晚上都可以看到,不一定要等到以后。”儿子不理解,父亲放着教中那么多事不管,却在这里看星星。 “我看的是自己的本命星,这颗星是每个人将死的时候才会看到的,别人武功再高也看不到。”父亲解释道。 “父亲你要死了吗?”儿子怎么可能相信,武功盖世、无数教众保护的父亲怎么会死呢。 “不错,父亲快死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教门被各大邪派联手围攻,父亲也因此亡故。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人说,人在将死的时候,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再加上天上那颗星,难道真的是自己死期将至…… 老者的话,打断了魔道老祖的思绪:“不错,不错,留着你的确是个祸害。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魔道老祖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已被对方一掌打在脑门上,拍得是万多桃花开。 可怜的魔道老祖,神功初成,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武林中一代魔门枭雄。 可惜老祖时运不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死前,连凶手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便死于非命。 再一招,将魔道老祖轰得死无全尸,老者嘴上依然不停,说道:“想以激将法让我放了你,我可不似你这种初出茅庐的狂妄小子。” 远处,李天行盘腿而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就如看一场他毫无兴趣的闹剧。 待老者将这一切处理完毕了,李天行才开口道:“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了。” 老者道:“谈,这还真不好谈,衣服已经被你毁了,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用。” 李天行道:“既然空谈无益,那在下就告辞了。” “慢着。”老者阻止道:“我说了让你走了吗?老人家还没开口,你胆子也太大了。” “既然相谈无益,我又何必留下来。” 老者道:“对那小子的评论依然用在你身上,你现在已然有此实力,他日必是个祸害,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你。” 李天行一笑,道:“看来我们之间还要来一场生死之战。” 老者道:“能把你杀死自然很理想,但也要量力而为。那个魔道老祖的功力未达到最高,即使跟你相拼,也伤不了你多少。我要真把你杀了,只怕这身老骨头也快散了架了。” “哦?堂堂五帝之一的‘灭世圣帝’也有怕的时候。” 老者不满道:“怕,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从时机考虑,所以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什么?”李天行问道。 灭世圣帝道:“我放你一条生路,你答应我一件事。” 李天行听了有些犹豫,说道:“这对我来说,好像有些不公平,真打起来我未必会死。你随便一句话,我便没头没脑的答应你。” “放心,我不让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不去管一件事。” 李天行问道:“何时?” 灭世圣帝答道:“佛魔之印。” 一听这话,李天行不再言语,似乎在考虑。 “我说你也不必犹豫了,这事关重大,你要管好了还好,要是管得不好,后患无穷。” 似是经过一番挣扎,李天行终于答应了,说到:“好,我答应你。” 得到李天行的答复,“灭世圣帝”满意的一笑。 李天行也不愿意在此多耽搁,便说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灭世圣帝道:“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李天行叹了口气,心道,邪派就是邪派,还真是得寸进尺:“这么大的事我都答应了,还有什么事,快说吧。” 被他这么一说,老头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你看,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能来一趟也不容易,可否赐教一招。” 李天行冷哼一声,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打。若是被你打死了,前面的一切承诺都是白搭。” “哈,你是太看轻自己,还是调侃本圣帝。你若没这种实力,怎么值得我出手。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背后势力若是知道我把你杀了,我以后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好吧,话也别说了,反正怎么说都是要打的,出手吧。” “好,请了。” 说了一个请字,灭世圣帝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手一伸出,便见包围在山,那人是谁,我去把他杀了,这样就没有交易了。” “唉!万青灵是怎么放心让你来着的。” “万青灵是不放心我,所以让他保护我来这里的。”说话的,是前来的另一人。 听到这人的话,李天行才算放心:“如果有你在,还不至于捅多大的娄子。不过你们一个专门给人带来麻烦,一个专门制造麻烦。能把简单的事弄得多复杂,谁也讲不定。” “是吗?”另一人也有点无奈的说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位置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那间宝衣呢?” “毁了,以绝后患。” “不错,不错,是你的性格。在事情发展之前,就扼住源头。不过,这次制造麻烦的,是你。” “怎么。”对方这样说,让原本轻松的李天行,有点愕然。 “因为,这件衣服,还有你不知道的秘密。而有人,已经为了他,开始布局了……” 听完对方的描述,李天行面上显出少有的凝重:“如果是他的布局,我也只能甘拜下风。事前我就觉得奇怪,历代修练墨道神功的人不少,为何只有这一代,那个十多岁的孩子会知道宝衣的秘密。想来一定是他泄漏出去,先让对方练成神功。之后再借我之手除掉对方,并毁了宝衣。若是我不敌对方,他也一定事先跟魔道老祖约定,以宝衣作为条件交换。结果不管怎么样,他都置身事外。” “喂,你们两个讲话别文绉绉的,说说该怎么办呀。” “当然是回去跟万青灵商量了。如果那人的计划成功了,佛魔之印的危害反而没原先那么大了。” “说了半天,你们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是……” ¥¥¥ 在山脚边的饭庄里,李天行发现了魔道老祖两名手下的尸体。这两人本是隐患,若是他们隐蔽下来,还真不好找。 不过现在有人解决了,也算是减轻了他的负担。 在两人的尸体旁,还有一张纸条,是灭世圣帝留的: 小子,这两个麻烦我帮你解决了,这次是免费帮你,不算报酬的。 虽然这事已经解决,但佛魔之印才是他所担心的。现在他已经不能管封印之事,那便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其实,李天行明白,佛魔之印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就算自己参与进去,也未必能有多大的用处。 而且那帮人一定不会放任这事不管,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还是做一些更麻烦的事。只是,跟那个人对立,就不仅仅是麻烦了,简直是灾难。 看了一眼尸体,他有些不忍。 在将两人埋好之后,李天行仰天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这么多事,人生也当真无聊。” 一阵风吹过,林内只剩两座新坟…… ——《失窃卷》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 失窃卷 外传:琴音枪锋 外传:琴音枪锋 在自然界,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在斗争。其目的,就是为了繁衍、为了生存。 在面对强大的生物时,那些弱小的生物选择了团结、群居。 为了生存,人类开始形成村落、部族、国家。 时至今日,人类已经站在了食物链的最,要在他退位之前,以自己的声威免除一次盟主的争夺,让“十剑”中的一人来当武林盟主。 楚破风虽然从未见过“十剑”中的任何一人,但不论在家,还是出门在外,都听到别人谈论他们的事迹。 初听到“十剑”被杀的消息,所有人都感到不可置信,特别是楚破风与沈玲羽。他们所不能相信的是,传闻中杀死“十剑”的人,竟然是一个比他们还要年轻的少年。 所以,当整个天下通缉“剑尊”的时候,楚破风和沈玲羽找得特别卖力。不仅是他,许多与他们一样年少成名的人物都以抓住“剑尊”为目的。 可惜,找了几年也没什么线索,这件事也就渐渐的平息了。 但楚破风不甘心,自此之后他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努力,练功也比别人勤奋,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立不世之功,留不世之名。 虽然多年来未有收获,但楚破风也变得更加沉稳。 这次,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许多人都想追查真凶,楚破风也跃跃欲试。但现任盟主却没有让他参与此事,而是安排了其他任务给他。 要是在以前,楚破风一定会私下里不服从安排,偷偷自己调查。 但现在的楚破风却不会这样做,而是认同了盟主的安排,去解决那些邪派的不安份子。 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江湖上人人自危。追查凶手的,求自保的,使得武林一时间变得极不稳定。而在这个时候,武林邪派中的一些人则开始在正道胡作非为,造成混乱。 楚破风等四大护法便是被安排解决这些人。 原本,沈玲羽被安排与楚破风一组,但这丫头也不是个安份的主,一心想要捉拿刺杀盟主候选人的幕后真凶。 她以为楚破风和她想法相同,所以当被分到和楚破风一组的时候非常开心,打算私底下和他一起调查。 哪只楚破风根本不顺她的意,一心放在任务上。 一气之下,沈玲羽独自一人离开去调查。 无奈之下,楚破风只得一边执行任务,一边寻找沈玲羽。 而就在这期间,他在一个村子里听到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最近的几个村子都发现有人盗取童子紫河车的事件。 紫河车,指人类的胎盘,医认为,胎盘性味甘、咸、温,入肺、心、肾经,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之功。 在妇人分娩后,取出紫河车经过处理后便可使用。但偏偏就有些人,他们认为,将孕妇体内的紫河车取出使用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有人为了盗取紫河车而造成一尸两命。 这盗取紫河车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但既然被他楚破风发现了,自然是非管不可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破风已在这家人的院子拐角等候多时了。 就在此时,楚破风听到对面的墙上有了动静。他以夜眼观书之功向声源看去,只见一人将头伸出墙左右看看。发现屋内一片漆黑,那人又扔了一块石头到院内,听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这才安心的翻墙入内。 谁知人还为落地,那人就感到一股劲风袭向他。 这股劲风既快且猛更强,对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被楚破风打出院外。 楚破风的霸王神枪力道强猛,那人被打倒在地后便只能呻吟哀嚎。 这一下动静极大,屋内的人立即点上灯,出门查看。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邻居也被这声音给弄醒了,纷纷出门。 原来这盗取紫河车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使得村中有孕妇的家庭惴惴不安。 这户人家因为儿媳妇儿有了身孕,害怕有人盗取紫河车,便由公公与丈夫没玩轮流守夜,更与周围的邻居打了招呼,要是有什么事,希望大家能多多帮忙。 所以当听到外面的动静,周围的人纷纷拿着农具出来,将楚破风与那人围住。 由于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众人谁也没敢先动手。 只见其中一位老者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在这干什么。” 只见楚破风持枪而立,对众人说道:“在下楚破风,地上这个便是今日来盗取童子紫河车的凶手。” 什么!众人一听,那人便是凶手,也不管是真是假,拿起手中的农具便向那人打去。 哀嚎中,那人不断的求饶,还说有内情。 见那人被教训的差不多了,楚破风一伸长枪,挡下众人的攻击,说道:“诸位乡亲,随便杀人乃是犯法的,还是把他交给官府吧。”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让楚破风处理这人。 楚破风长枪一指对方,问道:“说,你还有什么内情。” 那人道:“只要大侠放过在下,那么我就全招了。” 楚破风道:“那就要看你的内容是否有价值。” 那人忙招供道:“我其实并非主凶,就是一个听命行事的,真正在我身后的,是不花大和尚。” “什么!竟然是他。那他现在人在哪,你们见面的时候有什么接头暗语。” “没有暗语,大和尚告诉我,取完紫河车就叫我到两里外的破庙接头,他在那已经准备好初步炼制紫河车的准备。” “还有没有?” “没有了。” “嗯,将你身上零碎拿出来。” “是,是。” 只见那人将身上所带之物全部取出,有熏香、蒙汗药,以及取紫河车的工具。 看到这些,楚破风一声令下,便将此人绑了起了。 “大侠,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放我走的吗?” “我是答应过你,但众位乡亲没有,他们当然要将你送入官府严惩。” ¥¥¥ 不花大和尚,原本是一个小寺庙的沙弥,后因寺庙的土地被恶人抢占,不花只得流浪在外,最后走上邪途,拜入下五门。 这下五门是专门发卖熏香、蒙汗药,盗取紫河车、童子丸。不花加入之后,自然也不例外。但有一点,就是他不知从哪弄了个偏方,用紫河车炼制的药丸,效果比其他人炼制的更强。 原本邪道门人练功为求速成,往往不顾根基不稳,强行突破。这种情况下,往往会走火入魔。但服用了不花所炼制的丹药,便可以使体内真力稳定。 有杀戮,有买卖。有这样的好东西,使得当时的武林出现了许多邪道高手光明正大的为非作歹。 一时间,武林各门派的高人尽出,消灭这些邪道人物。 待这些人物被消灭之后,众人开始思考,为何突然有这么多邪道高手。后来经过多番查探,终于知道是这不花大和尚在后面提供药物。 为了解决后患,这些武林正派人士又开始劫杀不花大和尚。害的不花到处躲藏,也不敢再随便出来作案。很长时间,这大和尚便隐藏了行迹,不再作案。 但在这段时间,整个武林都不太平,这无花大和尚终于忍不住了,又开始作案。 黑夜之中,破庙之内,木柴被火烧的噼啪作响。火上架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 庙中的香案上,一个大和尚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不时的用鼻子使劲的嗅嗅。 正在此时,一阵劲风吹了进来。关着的破门被吹开,地上的干草被吹散,和尚的袈裟被吹动。 突然,那大和尚猛然睁开眼,说道:“施主,你人未到,却有这么大的杀气。” 一杆大枪先进入到破庙之内,接着就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走到火堆前,猛然一枪将火堆上的锅打翻。锅中滚烫的开水以及下面燃烧的木柴,直射向躺在香案上的大和尚。 香案上的和尚反应也是极快,起身躲掉滚烫的废水,提起手中的月牙铲挡下燃烧的木柴。 不花道:“施主,我不记得大和尚跟你有什么仇恨,何必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 楚破风道:“不花大和尚,你若是一直找个鼠洞钻进去躲起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惜你偏偏不知好歹,又出来作案了。” 不花哈哈大笑道:“原来又是一个自以为侠义之士,前来打抱不平的。施主,有这个心是不错的,但做事之前,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舍身卫道,侠之所在,是否有这个能力,结果会告诉我们。” 话不投机,霸王枪横扫而来;杀意浓厚,月牙铲当头便来。 杀声起,战意寒,霸王枪招招皆有断筋裂骨之威。 邪念存,杀戮重,月牙铲式式取敌首脑。 交手三十余招,破庙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过后,两人站在破庙外围两端,立而不战,等待时机。 不花开始有点害怕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力这么强悍。“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取紫河车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既是孽缘,当及早斩断。” “看来说再多也没用了。” “还是别说废话,放手一搏吧。” 话毕,不花方便铲插入地底,用力一铲,将一根半截立柱挑向楚破风。 一枪扫断立柱,楚破风发现面前大和尚已经不见。发觉对方是声东击西时,后脑已传来一阵恶风。 好个楚破风,临危不乱,头一低,反手一枪扫向身后。 一声脆响,楚破风向前连进了三四步。转身准备再战,却发现无花借着刚才的冲击力,撤离战局。 交手之初,楚破风感到对方攻击势大力沉,但几招过后,无花的攻势便渐渐减弱。刚才那最后一击,想必是无花奋力一击。 出道以来,楚破风为武林除了不少祸害,这其中就有一些善于隐藏自己的。 多年的经验,让楚破风在这深夜里很快追到了不花。不过不花和尚被他追到,却是被人给拦了下来。 拦他的是个年轻的道士,头发披散于后,一身素白色的道袍,正挡在路中央。 只见这名道人盘腿坐在地上,一柄古琴放在膝盖上。 此人行动不明,不花也不敢冒然出手,只是以手中月牙铲指着对方道:“这位道友,可否行个方便,给贫僧让条路,这将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面对无花的试探,那名道士无动于衷,竟自顾自的抚起琴来。 后面的楚破风即将追上来,不花哪有耐心等待对方的回答,一挥手中的月牙铲便要绕过去。 就在此时,道人琴声一转,数道琴波攻向不花。 不花早已是惊弓之鸟,一听琴音突变,便知对方出招了。忙挥舞手动的武器,抵挡住对方的音波。 叮叮当当数声击响之后,不花已然后退数步。 此时,身后的楚破风也赶了上来。当他看到挡在无花面前的道士时,脸上微微一笑,说到:“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那年轻的道士也口诵道号,曰:“许久不见,施主一向可好。” 楚破风道:“托福,托福。” 见两人这般谈话,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无花心中怒火中烧。 “你们两人,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么做也有点欺人太甚了。” 听他这么一说,道士笑笑,说道:“楚施主,这位大师就交给你了。” “等我解决完这件事,再和你把酒言欢。” 话未说完,不花的月牙铲已经挥动。一瞬间,月牙铲的两头铁刃,竟如暗器般射了出去。 楚破风反应急速,身子飞退的同时,霸王枪已然打掉两块铁刃,更同时射出一道枪劲。 失去了月牙铲刃,无花手上的兵器已变为长棍,身法也同时变得灵活许多。躲过这道枪劲,无花提棍成枪,直刺向楚破风。 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身在半空的楚破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凭着自身的修为强提一口气,以护身真力当下这刺来的一棍,并借力再退数步之远。 “《冲天金枪诀》!”楚破风不禁脱口而出。 “还不止这些。”话一说完,无花手上的功夫再变为《万年青松杖》。 楚破风没想到,这个无花竟然能使出各种邪道武功,手中的长棍也变为各种兵刃。手中长棍时而变为三节棍,时而变成多节鞭,时而分为双短棍。一时间,楚破风倒也被攻得应接不暇。 原来,这不花和尚早年靠着制作紫河车与童子丸赚了不少钱,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武林中成了过街老鼠。要想保命,手上没有几手绝活是不行的。所以到后来,不花出售紫河车便再也不要钱财,而是让对方教自己一招半式。 一招半式对于需要紫河车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这场交易是很划算的,因为不是所有的习武之人都是有钱的。 在隐居的这段时间,无花也潜心研究自己所学,将这些招式融合运用。加上自己所设计的兵器,倒也给他练就了一身花哨的武功。 不过几十招下来,楚破风也了解到对方的门路。无花虽然会各种武功,但根基底子不够,使用不同的武功,却又没有相应的心法基础。多变的招式虽然能打楚破风一个措手不及,但时间一长,两人功夫高下立判。 这样的下去,无花也知道结果会怎样。找到一个空隙,无花将手中长棍一拧,化为几十截,如流星一般射向楚破风。 与此同时,无花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把绳线扯断,打向那名道士。 佛珠尚未至,已被对方的音波挡住,但这下撞击,却触发了内中潜藏的火硫弹。 一连串的爆炸,散出阵阵白烟,将两人的视线遮蔽。 为防其中有毒,两人连忙运功驱散。但此时,无花和尚已经逃窜。 楚破风一看,便笑着对道人说:“这下就看你的了。” 道人曰:“很久没用这门武功了,不知还能不能熟练运用。” 楚破风道:“别再废话了,赶紧追去吧。” 荒道上,无花大和尚没命的逃,慌不择路的他实在太过倒霉了,竟然跑到一条大河边。 不会水,可是他的死角。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多年不出来,一出来做生意,就踢到铁板了。 但时间不容许他此时胡思乱想,还没想到怎么逃走,身后的楚破风与那名道士已经追到。 “好啊,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么洒家便跟你们同归于尽。” …… 武功被废,手脚脱臼的不花就这样被两人送到官府收押。 “废人武功,还使人手脚脱臼。我说王世业啊,你这出家人怎么这么残忍。” 酒楼上,楚破风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王世业道:“与不花所作所为相比,我这已经算是很慈悲的。更何况我们出家人有一句话,叫做:杀恶人即为行善。我没杀他,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楚破风问:“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王世业道:“云游天下,潜心悟道。” 楚破风:“那你就不管你的家人了?” 王世业:“出家人本就该斩断尘缘,更何况家中还有大哥在,用不着我担心。” 楚破风:“红琴、绿笛两家的事,我也听到一些风声,你这样做,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王世业:“愧疚源于无奈,对事的无奈,对人的无奈,对命运的无奈。” 楚破风:“一句无奈,就能解释你对别人做的一切吗?” 王世业:“那我能怎么样?立即还俗回家,然后与自己的大哥争他视作生命的人?” “你……” 王世业道:“这就是命,你我都无法改变。” 楚破风道:“错,这不是命,是你的错误。你知道,她喜欢的是你,可是你却让她嫁给了你的大哥,这样的她根本不幸福。” 王世业道:“难道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就能幸福了?嫁给喜欢她的人,能得到那个人的关爱、呵护。嫁给她喜欢的人,就要成天围着对方转,以别人的心情来安排自己的心情;以别人的喜好来作为自己好恶的标准。这样没有自我的生活,作为一个旁观者,你希望她嫁给谁。” 楚破风理解道:“我明白了,你不爱她,但却真心为她好。” 王世业叹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为何一见面就聊这种煞风景的话。” 楚破风道:“是啊,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把酒言欢,畅谈对未来的理想。可惜现在你已经出家了,只能清茶一杯。” 王世业突然语气一转,大声道:“谁说我不再喝酒了?小二,来一潭好酒,这位大爷请客。” “你!”楚破风大惊道:“你这个酒肉道士,三官道人可是有道名道,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破坏道门清规戒律。” 王世业道:“在你看来我是在喝酒吃肉,但事实上却不是。” 楚破风道:“不是吃肉喝酒是什么,难不成你吃的是寂寞?” 王世业道:“其实我们借的不是酒肉,而是欲望。如果欲望不灭,天天吃斋念经有什么用。若心中无欲念,那么酒肉又是什么呢?” “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可不想在这听你讲道理的,我的事还很多,可不想在做事之前听你讲一大堆道理。” “是啊,万千尘埃,每一粒皆是一个世界,无数世界、无数故事。你我,皆是故事中的故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一、杀人灭口 一、杀人灭口 等待,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做的事情。 生,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过程。 等待,既是一个享受的过程,当然也是一个让人非常难受的过程。 对于“金牛撞钟”何必胜来说,坐下来慢慢等结果,就跟一步步走上行刑台凌迟一样。想要一个痛快的,却又不得不慢慢的等。 等待,让何必胜心情极差,他已经在大厅内走了一百五十九圈,茶也喝了十六杯 “啪”的一声,在喝了第十七杯茶后,何必胜终于忍耐不住,将茶杯拍入桌子内,开口道:“帮主,这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不如让我带上几个兄弟去接应他们。” 主座上,朱常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品茶。 一旁的军师冯仁语起身道:“副帮主不用着急,休云大师与胡冲的实力,您还不放心吗?” 何必胜还是有些不安道:“可……可是,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没回来。这事要是走漏了,后果不堪设想。” 刚说到这,只见大厅外,乌夜的星光,被一片红光印染。 看到此景,何必胜着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下没说错吧。”冯仁语也暗吐一口长气,说道:“这事交给‘分金手’与‘金面鬼’准没错。” 何必胜这才又安心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就见一名帮众领着两人进来。 来人乃是一僧一俗,分别是“分金手”休云和尚以及“金面鬼”胡冲。 那休云乃是个身材高大的和尚,一走进大厅便哈哈大笑道:“帮主,洒家幸不辱命,已将贾权一家三十八口全部……”他的话没说完,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这话,帮主“笑傲江湖”朱常乐终于笑了,只听他连说了几声好,命人安排酒席。 酒席宴上,朱常乐详细询问了事情的过程。 虽然酒后有点夸大,但如果真如两人所说,那事情就有点悬。 酒席过后,朱常乐便将军师冯仁语叫到自己房中。“军师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冯仁语一摸山羊胡,说道:“帮主,这贾权手无缚鸡之力,家中也全是打杂的,要说没什么反抗力也还说得过去。但他既然能被安排到这来卧底,而且很长时间也没被发现,这样的人不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 “嗯。”朱常乐喝了一口浓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想来他已在我们杀他之前把消息传出去了。据胡冲说,在屠杀中,有人不小心把房子给点着了,而不是事先说好的把每具尸体检查一遍再放火烧宅子。这把火一定是他们自己烧的,目的就是为了掩护他们的人逃走。这样,你马上联系衙门里的人,看火灾中有没有少尸体。另外再让城外的兄弟招子放亮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是。” 衙门,后院,黑屋子,也就是停尸间。 如今被一具具尸体给占满了。 这些尸体各个惨不忍睹,这些人的身上不止一处伤口,每一处都很深,还有一些则是脖子被扭断而亡。 即便如此,身上也补了好几刀,就是为了防止留有活口。 但就算这样,凶手亦觉得不够,一把火将尸体烧得面目全非。 其中最惨的是贾家一个远房亲戚,他被一根烧倒的柱子压在尸体上,全身焦黑,什么也分辨不出来。要不是因为他是个侏儒,天生矮小,又骨骼比儿童粗,谁又能认出他的身份。 黑屋子内,除了尸体,以及焦臭味,再无其他。 这些人都是被惨遭杀害,属于死不瞑目,说不定冤魂就在周围,等着拉人下去垫背。所以不要说停尸间,就连它所在的院子也没半个人影。 这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平静,似乎会持续到天荒地老。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在这寂静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耳。 首先进屋的,是一只提着油灯的手,随后便是那手的主人。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那唯一能动的人,更像是地狱来的使者。而他手中的油灯,也似乎是引魂灯。 在停尸间来回走了三圈,那人方才开口道:“奇怪了,尸体一具也不少,难道这火真的是以外?” 衙门后院,知府办公室大门紧闭,知府在里面不停地来回走动。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就被他给摊上了。 “师爷,你说该怎么办?” 师爷一摸胡须,面色有些为难的说到:“大人,凶手做的滴水不漏,我们在现场找不到一丝线索。” 知府现在哪里听得下这无关痛痒的话,直接打断道:“那你说,如今城内,有什么势力能做到如此。” 师爷道:“大人,能做到的,只有永乐帮。” 知府道:“这就好办了,就说人是他们杀的,让他们找个人来了些什么。 听到消息,朱常乐气得将身旁的茶桌拍碎,在厅内来回走了几圈。 “好你个长顺镖局,真有你的。” ¥¥¥ 龚文煜在路上已经走了五六天了,看到的人也越来越少。 他所走的,并非朝廷修的官道,脚下残破不堪的石板,说明它早已年久失修。按照龚文煜的说法,走别人不走的路,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景色。 龚文煜是奉夫子的命令,去看一位归隐山林的老学究。 如今拜访归来,估计还要半天,才能进入官道,那时他才能安心的找个客栈好好休息,并把这些时日所看到的景色写出来。 想到这,龚文煜脚下有加快了些。 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呼喊救命。这荒郊野外的,是有毒蛇猛兽出没伤人,还是有歹人出来行凶? 这事不能不管。 只见他双腿一用力,人如流行般奔向声源。 疾奔没一会儿,龚文煜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再赶几步,就看到两辆镖车倒在路边,前方还有几个镖师惨遭屠杀。 这条路并非官道,路的两旁杂草也快一人高了,龚文煜一眼望去,只看到那杂草晃动,似乎是有人。 想也不想,龚文煜就几个箭步冲了过去。刚走近,就看到一人高举大刀,对地上的人砍去。 草丛中举刀之人,两手刚要落下,只觉得双腕一麻,如遭电击,手中大刀已飞出数丈远。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龚文煜已来到他们面前。“朋友,你们这么多人围杀一名侏儒,这要是传扬出去,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虽不知来人的身份,但那腿上的劲道以及身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帮主一再吩咐,这事不能弄得动静太大,而眼前之人身份不明,能不动手就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是以,为首之人当先一抱拳,说道:“朋友,永乐帮办私事,请你别参合,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咱就算交上这个朋友,如何?” 龚文煜也微微一笑,抱拳回礼,道:“出门在外,多交几个朋友当然不是坏事。可是朋友,你们这么多人围杀一名侏儒,可就太不应该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们也不该迁怒于无辜的镖师。我劝各位还是放下手中的刀,有什么事找官府解决。” “你这人好不识抬举。”对方终于被龚文煜说得不耐烦了,举刀喝骂道:“好话我也说了一箩筐,你若还是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了。” 说话间,那人举起的刀便朝龚文煜砍去。 这人只是帮中一个小头目,本事也没多大,那刀还未落下,便也被龚文煜一脚踢飞。 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已是一人脸上一脚,被踢翻在地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让龚文煜这样一个书生出腿便招呼在脸上,说明他也是够气愤的了。 见不是对手,那头目招呼一声,便带着众人灰头土脸的离开。 见对方离开,龚文煜忙蹲下身子查看侏儒的伤势。 伸手一探对方鼻息,发现对方气若游丝,龚文煜立即为他输送真力。 得到真力的护持,侏儒似得到一碗救命水,脸上也多些人气。 “多谢大侠相助。”过了半天,那侏儒方才睁开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许挂怀。” 侏儒道:“大侠,既然你帮了我,那就请你好人做到底。” 龚文煜:“兄台还有什么需要。” 侏儒道:“看大侠一身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乃是长乐宫门下,来此专为收集永乐帮的情报。前不久得到消息,说永乐帮帮主朱常乐得到一件宝物。不过当时他也发现我们这些卧底的。为了能把情报送出去,我们牺牲了一批我们的人,为的就是让朱常乐打消戒心,而我则躲在镖师所运的镖箱里,希望能瞒天过海。哪知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更连累了这许多镖师。我只希望大侠能把这消息传出去,让长乐宫的人知道。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 龚文煜听了,心道:好心狠的永乐帮,就为了一个情报,牺牲了那么多人。还有那长乐宫,为了能把情报送出去,连自己人都牺牲。 “那朱常乐到底得了什么宝物,让他们那么不择手段,让你们不惜牺牲?”龚文煜好奇问道。 “是,一枚……翡翠……” 将众人的尸体埋好,龚文煜便急急赶路。 原本只是一次拜访,结果却惹上了两大帮派的斗争。 这兄弟俩谁都不好惹,以后的麻烦可就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二、栽赃嫁祸 二、栽赃嫁祸 据报事的说,帮主派他来叫自己的时候,非常气愤。 至于什么原因,就不是他一个传话的可以知道的。 一进到大厅,冯仁语就看到一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全身上下都是伤。仔细一看,正是派出去劫杀常顺镖局的带头人。 看他这种情况,显然是失败了。而失败这个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冯仁语的提议。 原来,为了不引起注意,冯仁语提出,不要派叫得上号的人物,哪知,会是这个结果。 朱常乐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望着地上这个人,语带怒气的说道:“这个蠢货,不但让目标被救,还主动报上自己的身份。到最后,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清楚。军师,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一句询问,同时也包含了命令。 “这……”冯仁语思考了一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帮主,为今之计,只有栽赃嫁祸。” “哦!军师快快说来。” 冯仁语道:“帮主,我们可以对外称,帮中管事的贾权,在近日中得了一件宝物,准备献给帮主。怎知东西刚到手,便被长乐宫在此安插的奸细知晓,并连夜灭门夺宝。再利用镖局做掩护逃生,更在事后将护送的镖师全部诛杀。如此一来,苗头便全部集中在别人身上。我们甚至可以利用官府,让他们下通缉令。” “嗯!”朱常乐摸了摸胡子,说道:“此计不错,但是与官府合作就算了,我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其他的,就照你说的去办。” “是。”冯仁语应了一声,但没有下去办事,而是继续说道:“帮主,属下还有一个想法。” “讲。” 冯仁语:“那东西,帮主还是不要留着了。” 朱常乐:“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 庙会,为民间传统风俗之一,庙会以神、佛寿诞为日子,在寺庙举行酬神活动。 在农村,往往会借庙会的时候,进行产品交易活动。 处暑过后,秋天的脚步近了,天气也一日凉过一日。不过相比较秋日的万物凋敝,镇子上的景象却是热闹非凡。 今年,镇子周边的几个村子风调雨顺,交了租子之后,还有不少存下来的。 因此,今年的庙会,要比忘年热闹,不仅有外来的戏班,也有许多乞丐,在街上唱一些数来宝换口饭吃。 老金身上没有一粒金子,甚至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他只是个四十多岁的乞丐。 而且,他做乞丐还与一般人不同。别的乞丐都是趁着庙会的日子,多要一些钱,而他却是躲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呼呼大睡。 时至中午,一个早上没吃饭的老金翻了个身,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继续睡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怀中抱着热气腾腾的破碗,急急想这里走来。 原本,还鼾声如雷的老金,忽然鼻子一动,使劲嗅了嗅,睁开眼睛哈哈大笑道:“是新鲜的,不错,小子有前途。下次有空,再教你一手。” “谢金老大。”那小乞丐一边说谢,一边将手中的碗送上。 刚吃上几口,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乞丐匆匆走来,在老金耳中说了些什么。 老金听了眼睛一亮,对那年轻的乞丐说道:“继续看着,有什么事立即来报。” “是。”那乞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一路上,龚文煜遇到了许多推着小车、挑着货担入城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镇子上有庙会。 而且今年的收成较往年要好,所以许多人都拿出家中多的粮食来镇子上交换。 为了庆祝今年的大丰收,镇长还特意请来了戏班子为大家表演。 一进镇子,龚文煜就感到有人在监视他。猛然一转身,他便看到路口有个乞丐在看向自己。 如此热闹的镇集,有乞丐很正常,龚文煜的穿着比一般的百姓要好,被乞丐看上也不为过。 但当龚文煜看过去的时候,那名乞丐立即低下头,似乎很怕被他发现。这样的行为不像一个平常的乞丐,反倒像是化妆成乞丐的跟踪者。 永乐帮。 这是龚文煜第一个想到的,看来麻烦已经开始了。 不过对方只是暗中监视,在不清楚对方具体安排的情况下,龚文煜不好贸然出手。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龚文煜一直没怎么吃好,今天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大集镇,怎么着也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肚子。 刚一进饭庄,就见一个店小二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问道:“客官,您是几位啊?” 龚文煜:“就我一人。” 听对方只有一人,小二脸上有些失望,回头扫了一眼,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客官,我们这几桌已经满了。你要是想吃饭,就得排会儿对。门口有长条凳,大碗茶,您先坐下来歇歇脚,等一会儿有空位置了,我在叫您。” 龚文煜:“你这有雅间吗?” 小二:“有是有,但这价钱可就不便宜了。” 龚文煜:“给我开个雅间,弄四五个下酒的好菜,一壶好酒。” 说着话,一个银子已经递了过去。 这里虽然是十里八乡最大的镇集,但最大的交易也不过是用钞支付。银子,可算是稀罕物。 接过银子的小二,笑容又再次爬到了他的脸上。 只见他连忙高声喊道:“楼上雅间——一位!”说着,他便领龚文煜往楼上走。 这时,龚文煜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一指门外一个小乞丐,说道:“你,跟我上来。” 那小乞丐显然没想到,自己监视的人,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吓得他连忙后退。谁知一个没留神,被路边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还好龚文煜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过去,一把把他拉住,微微一笑,说道:“小朋友不要怕,叔叔带你上楼吃好吃的。” 这小乞丐从小要饭受人白眼,何曾有人对他这么好。本能的便点头跟随龚文煜上楼。 “客官,这样不好吧!”一旁的小二将他们拦下,说道:“这位客官,我们这是饭庄,让一个乞丐进来,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 龚文煜不悦道:“他与我在雅间,怎么会影响其他人。”说着,龚文煜又拿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说道:“这下可以了吧。” 谁会跟钱过不去,那小二连忙点头道:“是、是,两位爷跟我来。” 雅间里,桌上的菜已经摆好,龚文煜还特意给小乞丐点了两份糖糕。只不过,小乞丐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在他心目中,只有别人吃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见此情景,龚文煜便拿起一碟糖糕走到小乞丐的面前,蹲下对他说:“想吃就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到对方让他吃,小乞丐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两块就往嘴里送。 一份吃完了,小乞丐又拿起另一份。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吃,而是把它们全都倒进怀中的口袋里。 “你这是做什么?”龚文煜好奇的问道。 “我想把这些带回去给哥哥吃,叔叔,可以吗?”小乞丐用哀怜的眼神望着龚文煜,问道。 “当然可以了。”龚文煜和蔼地说道:“我们先吃饭吧。” “嗯。” 一边吃饭,龚文煜一边问道:“你是丐帮弟子?” “不是正式的,不过新来的长老对我哥很好,交了我哥武功,还说只要今次的事情办好了,就让我们成为正式的弟子。” 龚文煜:“那你们这次要般的事情是什么?” 小乞丐:“就是偷偷的看着你。” “看来你这件事没做好啊,不过没事,我就当没发现你。” 不过那小乞丐却毫不在乎的说道:“没关系的,长老说了,如果被你发现并抓住了,不要反抗,你问什么就答什么。” 见龚文煜不再问话,小乞丐便又继续吃起来。 小孩子本应很天真单纯,但常年的在外乞讨,又让他们变得很世故。这样的人,到底能不能信。 这一系列的事,想来与永乐帮得到宝物的消息走漏有关。 为了保护消息不走漏,永乐帮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但为了抓自己,他们居然敢冒充丐帮的人,这样做是得不偿失的。 可要说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连丐帮长老也出动了,又未免有些过头了。 看来,要解决自己的麻烦,就要从这丐帮长老入手。 老金无聊的坐在巷子内,而他身旁的另一名小乞丐,则正辛苦的蹲着马步。 此时,外出打探的小乞丐领着龚文煜兴冲冲的走入巷内。一见到那名正在蹲马步的小乞丐,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说道:“哥,你快尝尝,叔叔给买的糖糕,可好吃了。” “不蹲满半个时辰,不许吃东西。”一旁的老金忽然开口道。 “是!”小乞丐(哥)应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见此情景,小乞丐(弟)也只好站在一旁。 见有点冷场,龚文煜上前一步,说道:“前辈,在下龚文煜,一点心意,还望笑纳……”说着,他便递出手上拎着的酒与吃食。 那小乞丐(弟)见状,连忙接下,送到老金面前。 老金看了看,说道:“嗯,不错。你就是武林中那个‘绝命书声’龚文煜?” 龚文煜:“不才,正是在下。” 老金:“听你这外号,就跟你做的事一样,很绝。” 龚文煜:“前辈,您这话是何意?在下不解。” 老金:“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懂,我就把话说明。前不久,永乐帮中一名管事的得到一样宝物,但在那人准备把宝物献给朱常乐的时候,却全家被灭门,连带宝物也不见了。据永乐帮的消息,这是长乐宫的人所为,并将掩护他的镖师全部杀死。不过其中一名镖师重伤休克,但并没有死。在转醒后,凭着口述,让人将凶手的样貌给画了出来。而画中人,正是你——‘绝命书生’龚文煜。” “前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龚文煜一听,连忙、立即、马上解释道。 老金:“是否属实我暂不确定,我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既然你说这些都是误会,你可说说事实的真相。” “是……”于是乎,老金一口酒、一口菜,将龚文煜的经历听完了。 只听老金说道:“原本,以国学馆圣言堂在武林中的名声、地位,我应该相信你的。但世事多变故,我也不敢肯定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我的初衷是打算从你手中抢到宝物,再以此物,引出一些心存不善之徒加以诛之。但既然你说东西不在你身上,那我即便再强势也没有用。这事我就不管了,以后的事你好自为之。” “是,晚辈告退。” 龚文煜刚走没多久,老金便说道:“他的话可信吗?” “我曾与国学馆多位儒学有交情,他们都是堂堂正人君子,想来这龚文煜也是如此。” 说话之声飘忽不定,似在面前,似在头顶,又似在四面八方。 只听老金反驳道:“这哪门哪派都可能出异心之人,不能因为他的同门,就肯定他的为人。” 那声音道:“既然如此不信,那就去查查,如何?” “切!我金容顺外号‘膝下烂如泥’,怎么会花力气做这种事。何况那宝物是你们南海仙人居要送给别人的礼物,你滕昔城不去管,反叫我一个外人去。” 滕昔城:“你若是再这样懒下去,只怕连你的徒弟也不如啦!哈哈哈哈……”笑声逐渐变小,想来人也远去。 金容顺依然懒洋洋地说道:“不懒,怎么练好这《八氏懒人拳》。” ¥¥¥ “宫主,这事咱们得出面声明。” 议事大厅内“丧门吊客”孙玉通不满的说道。 “怎么声明,告诉天下人,东西不在我们手中?朱常乐已经声明东西被夺,甚至连画像都出来了。而且我们也确实派人去那里做了卧底,一旦被证实,我们就更没有话语权了。” 说话的,乃是江湖四大天王之一的“长乐王”朱常容。 此人原本为永乐帮二公子,自觉处处比兄长强,因此对于大哥继承帮主之位十分不满,忿而离去,自创“长乐宫”。 “宫主,那画像是国学馆圣言堂的人,跟我们没关系。” “孙大侠,不是我们不想声明,而是时机未到。”回答他的,是长乐宫以智谋著称的“长乐总管”卞古安。 “卞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什么都没做,便被扣上了杀人夺宝,灭人满门的帽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道激动的时候,孙玉通用力捶打桌子,将上面的茶碗震碎。 朱常容:“玉通不用这么激动,来人啊,赶紧上新茶。” 见帮主从容不迫,作为属下的孙玉通,干着急也没用,只得听总管的排兵布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三、眼前的利益,足够的诱惑 三、眼前的利益,足够的诱惑 “玉通不必着急上火,听我来分析一下。”只听总管娓娓道来:“国学馆圣言堂不论在武林还是朝堂,都有不凡的地位。在天下学子心目中,更是神圣不可侵犯。文人都站在他们那边,他们的话,自然比咱们更有分量。他们只要公开说一句话:说当时龚文煜见一方被追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可解释一切。而我们和永乐帮则成了狗咬狗。所以我们越说越处于被动,到时候国学馆成了台面上的赢家,永乐帮成了受害人,而黑锅则全由我们背。” “那就任由朱常乐到处乱说?” 卞古安:“非也,非也。我们的情报快,才能得到这个消息,等过段时间消息传开了,我们便可以对外宣称:咱们的人确实有夺宝的心思,也复出了行动。但却因这事而被永乐帮的人追杀,半路上被龚文煜所救。长乐宫上下非常感谢,特别声明,龚文煜并非杀人夺宝者。但此宝也未落入我方手中,应该还在朱常乐手上。” “就算这样,我们都处于舆论的下风,别人也未必相信。” “不信!”卞古安阴邪的一笑,说道:“不信,就让他们去问龚文煜。” “龚文煜可推说不知。” 卞古安:“他是双方言论争斗的焦点人物,推说不知,谁信……” “那他会不会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说东西在我们手上。” 卞古安:“不会。永乐帮说他是杀人夺宝的凶手,而我们则说他是救人性命的英雄。帮谁,指证谁,对方不是傻子。如果他真说东西在我们手上,那永乐帮指证我们派龚文煜杀贾权满门的事,就证实了。” “总管妙计,这样一来,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朱常乐自己弄的,想来他也后悔自己所下的决定。” ¥¥¥ 书房内,朱常乐脸色铁青,而他面前的军师冯仁语,面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帮主,是属下遇事不周,没有事先调查清楚那人的身份,以至于现在变得如此被动。” 朱常乐:“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而是要去补救。” 是啊,补救。 当初这一切,都是朱常乐的命令,现在计划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结果确实要他来补救。 这就是做下属的悲哀,不管你在江湖上是多么的出名,多么的一个雷天下响,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是要给主上背黑锅。 “是”冯仁语应声道:“属下这就命人追回消息。” 朱常乐:“不用了。这事武林中虽还没有传开,但那些消息灵通的帮派势力,只怕已经知道了。就算咱们追回消息,他们也会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到时候怎么说都由得他们,对我们更加不利。” “那我们该如何做,请帮主示下。” 朱常乐:“你就追加消息,说那名镖师是在双方抢夺宝物之战中,被打成重伤的。在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便是龚文煜,而我们所争的那件宝物也确实不见了。在不明情况下,猜测东西有可能是龚文煜拿的。若有误会,还请见谅。” “帮主高见,这样一来,就算别人不相信我们的话,也要怀疑一下宝物的去处。” “好了,你去吧。记住,这个消息先不要急着发出去,等江湖中人对夺宝的事情有了反应,再传这个消息。” “是。”冯仁语离开好一会儿,朱常乐才长吐一口气,将面前的笔洗一转。 只见他身后的一幅山水画突然一收,露出一个小窗户。 原来,书房后面是一间暗室。 室内,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 在其旁边,还站着个人,正用小镊子拨弄灯芯。 那人背对着窗户,看不到面目。 “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但如今形势对我们不利,我的要求真的能达到吗?” 暗室内的人说道:“现今武林门派林立,各方势力互相钳制,因此你什么也做不了。就如那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天下震惊,但是否有过激的事情发生?” 朱常乐:“可你所安排的,便能引起干戈?你也说了,就连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也没引发什么后续反应,死了区区几个镖师与管家,就能引动天下的纷争。” 那人道:“人能抵挡诱惑,只因诱惑不够;人能远离利益,只因利益太远。武林盟主候选人被杀,与江湖绝大多数帮派没什么关系,他们负责的利益没有因为了心的被杀,而减少,也不会因为凶手绳之以法而增加。这就如同不管皇帝是朱是刘,种田的依然种田;打渔的继续打渔。但长乐宫、永乐帮、圣言堂,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接地气的帮派。为了一件宝物而互相厮杀指责,这本身就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而如今,这件让三方眼红的宝物不见了。试问,谁能经得起这眼前的利益。” 朱常乐:“要说能引起各方争斗,王阳明就是个极好的诱因,更曾引动各方势力位置拼斗,但也不见天下大乱啊?” 那人道:“确实,那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真的可以引发天下大乱。但真正得利的是谁,个人心中都有本帐。古话说:人只见其利而不见其害;鱼只见其食而不见其钩。但王阳明这件事,利未现,害已知。什么人会为了未知的利益以及眼前的损害,而做出牺牲呢。” 朱常乐:“你是否可以利用王阳明这件事,给我带来利益?” “……” “你不说话,是因为这件事我得不到好处,还是说,你根本想不出办法来?” 那人冷哼一声,有点不屑的说道:“你是在试探我。” 朱常乐:“确实。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但我的利益却一点也没有得到,我自然要试探你一下。更何况,一个自吹能为他人得到利益的人,却不从中获得一点好处,我能不怀疑一下吗?” 那人道:“利用王阳明的方法太多了,我要多长十个脑袋,才记得住。但你所得到的好处,不见得比我们现今计划来得多。少林、天师道,他们不知经历了多少朝代,却还能屹立不倒,原因在于名。天下大乱,新王朝想要得民心,必先正名。你觉得,他们会用你到什么时候?就算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你以为,凭你的实力,可以成为割据一方的霸主吗?” 这话多少带点看不起,但也说出了实情。 “你不是善于布局吗?难不成就没办法帮我获得更多的利益。” 那人道:“我帮你得到的,是你能守得住的最大的利益。切记,贪字不成反变贫。更何况,计,说白了就是骗。骗人的人,一定要顺势而为。让被骗的人心里舒服,信你。三国时,袁绍见天下人对董卓不满,便以强势骗取天下诸侯联合讨伐董卓。曹操知袁绍欲夺取天下,便示弱骗袁绍主动来犯,放弃大好形势。而一旦势尽,便是神人孔明也无力回天。我的计谋,还不足以连天都算计在内。” “你能让我信你,是不是也在用计骗我。” 那人:“我在用我的计,助你顺势而为。” 朱常乐:“好,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为难你,那我们后面该怎么做?” 那人道:“龚文煜夺宝的消息,我在你之前已经发出。只不过你的在明,我的在暗。那些善于收集情报之人,自认为提前得到明的消息,却不想暗消息已经同步传出江湖。那些有此实力又有贪欲之心的人,自然会在龚文煜回到国学馆之前拦住他。” 朱常乐:“但这样,就能引起江湖各大势力的斗争?” “一年多以前,王阳明被贬官,保王、救王、诛王三方势力争斗不休。虽然没有在台面上直接大的阵仗,但私底下却死了不少,导致江湖各种小帮派林立。如今虽然平静了不少,但不甘之心、报仇之心、浑水摸鱼之心依然存在。之所以到现在都未出事,就是因为他们在自我克制,等待一个机会。” 朱常乐:“你觉得我们制造的这事件,真的是个契机。” 那人道:“你可以不信我,我也可以找其他合作伙伴。” 那人这样一说,朱常乐可急了:“我当然信你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帮外之人言听计从。我只是怕这事的影响没那么大。” “放心,你创造的机会很多人需要,他们会帮你的。” 朱常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微微一笑,道:“说……” “你所提到的那三个地方,真的存在?” 那人:“当然。不过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存在对他们没有一丝影响,他的存在也完全无视你的反应。” ¥¥¥ 阿义与邻居狗蛋推着两辆独轮车去镇子上赶集。 与狗蛋仅仅在车上装着一袋豆子不同,阿义的独轮车不仅大一倍,车上的种类也不少。 有米粉、面粉、花生、枣,还有他的媳妇儿。 阿义与镇子上的饭庄、客栈有生意来往,一大早,他就将东西准备好,给镇子上送去。如今这第二趟,是自己去卖一些家中多出的粮食。 因为今年收成好,镇子上的庙会也比往年热闹,因此阿义打算让自己的媳妇儿去镇子上赶赶庙会,买几件花衣裳。 而与他同行的狗蛋,则为人比较懒,睡到日上三竿,才被自己的父亲从床上硬拖下来。 随便吃了几口饭,就推着小车去镇子上。 一路上,狗蛋便与阿义商量着,让他帮自己把豆子给卖了。 开始,阿义不愿意,他觉得,若是自己卖的钱多了,自然大家都高兴,要是卖少了,狗蛋不高兴,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经不住狗蛋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自己将豆子买下来,再原价卖出去。 这样,不管豆子卖出去多少,自己都觉得安心。 一进镇子,阿义便把独轮车推向茶馆,茶馆门口有一块空地,是茶馆老板专门空下来,给他做生意的。 能让老板青睐有加,自然是阿义为人老实,卖给他的东西分量足,价格便宜。 老板对这个年轻诚实的小伙子,越看越喜欢,若不是他已经娶妻了,老板都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至于狗蛋,因为已经将一车豆子处理掉了,早早的便去逛集市,看表演了。 而阿义的媳妇儿,也陪着镇子上一家药店的老板娘,去胭脂铺看胭脂水粉。 由于今年的收cd很好,十里八乡的人都挑着家中富余的货物来此,所以阿义的东西卖的也没有往年那么快。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便到对面的饭庄买了两个馒头,就着门口免费的茶水。 饭庄老板看了,便好奇的问道:“阿义,今年的收成不错,你给我们这片饭馆、客栈提供吃食也得了不少,怎么还啃大白馒头啊?” 阿义憨憨的一笑,说道:“我这钱,一部分存着,一部分给我媳妇儿了。” “不是我说你,大男人啊,哪个身上没带两个钱。你倒好,全给你媳妇了。您看你,全身的行头都是几年前旧的,你媳妇呢,却只顾自己买胭脂水粉打扮,根本不管你……” 说到这,老板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过了,忙岔开话题道:“我这有一点酒,还有二两酱肉,你拿去吃吧,算我请客。” “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板:“这有啥。你也看到了,今天来了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赏钱给了不少。” 顺着老板所指的方向,阿义看到了,那是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轻公子。 老板接着道:“这客人不仅有钱,做事也与众不同。” 阿义道:“不错,别人施舍乞丐,最多给点钱,他倒是做的更到位,竟然请乞丐吃饭。” 老板:“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哪懂。” 聊了没一会儿,老板因店里生意,便离开了,阿义也继续做他的小买卖。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在不同的摊位停歇,与各种商贩讨价还价。那名有钱的儒生,由小乞丐领着离开饭庄。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又来到阿义身边的茶庄,点了壶好茶,坐下来慢慢品尝。 但在阿义的眼中,那人更像是在思考。 从丐帮长老金容顺处离开后,龚文煜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件事情比自己想像中的传播要快得多,而且散播的内容,也与真实的事情大相径庭。 自己虽然阻止对方行凶杀人,但也不能如此诋毁我,这样的行径,十足十的小人。 现在自己只身在外,孤掌难鸣,必须早些回到国学馆,与众位学兄商量对策。 不然时间一场,他这杀人越货的污名,可就坐实了,三人成虎的威力,他可是在史书上屡见不鲜的…… 心思放在考虑未来的他,根本就没想到,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四、有本事都别走 四、有本事都别走 茶馆里,龚文煜正在思考这段时间经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开始于永乐帮与长乐宫为夺取宝物而互相算计、厮杀,永乐帮对外传出消息,等同于跟国学馆圣言堂为敌。 小人行径的永乐帮怎么会这么傻,做出这种让长乐宫坐山观虎斗的事情。 相信不久之后,永乐帮就会让长乐宫成为众人的目标。 但在那之前,长乐宫一定会提前动手。 正在思考接下来回去的路上,会有什么阻碍,而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就在此时,有两个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人身材魁梧,穿着合身的武师劲装,应该是江湖人士。 其中一人手握大棍,比平常的大棍粗了不少。 另一人,则扛着一口加重的后背金刀。 看见有客人进来,而且又是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茶博士连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招呼。 但这两人却连正眼也没瞧那茶博士一眼,直接走到龚文煜身边。 就看那手握大棍的人,将手中大棍重重击在地上,以表示自己的存在。由于力道过大,连地板都被砸出裂痕。 这一下由于用力极大,原本甚是热闹的茶馆立即安静下来了,众人都用或紧张、或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但更多的,是害怕,以及早点离开。 龚文煜原来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那两人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 但当两人走近龚文煜时,他已感到气氛不寻常。 所以当对方举木棍击地之前,龚文煜也做好迎敌的准备。 不过对方似乎只想增加自己的气势,并不打算动手。 架势做足了,就听旁边那抗金刀的喝道:“喂,小白脸,你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龚文煜!” 对方无礼,自己由于自幼的教养,却不能失了礼数。 只见龚文煜站起身来,一施礼,说道:“不错,晚生正是龚文煜。” “行了,咱也不废话,直说了,把翡翠明珠叫出来。” 龚文煜一愣“翡翠明珠,那是何物。在下见识短浅,确实闻所未闻此物。” 那人听了,心中火气更盛:“咱水贼过河,甭使狗刨,翡翠明珠便是永乐帮新得之宝。你们长乐宫为了夺得宝物,先是灭人满门,之后又将护送你出城的镖师全部诛杀。幸而苍天有眼,有一名镖师未死,更将你指认出来。证据确凿已是天下人皆知,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位切莫误会,在下乃是国学馆门下,并非长乐宫的人,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对方便将其打断:“行了,我们兄弟来,不是为了听你说书的。东西交出来,其他的我们也不管,但你要是不交,我们手上的家伙,可没那么好说话。” 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而他这个秀才就更倒霉了,直接遇上土匪。 那正好,礼节自己做全了,剩下的只有开打了。 “两位,这里空间狭小,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详谈。” 哪知对方油盐不进,一把抓住桌子的边沿,将它砸向旁边,呵斥道:“甭废话,交东西走人。不然,砸你比砸桌子费不了多少事。” 此刻,茶馆内的客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老板与茶博士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心中直念佛,期望这几个煞星赶快离开。 店里的人虽然都逃走了,但却有不少看热闹的,依然站在门口,不愿离开。 见此刻动手不会再殃及无辜,龚文煜也不再留手,多日来被人诬陷的怒火一并涌向对方。倏然发难,一脚踢向提刀之人的手腕。 那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手腕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手中的大刀已被踢飞,定入一根柱子内。 那人同伙见状,赶忙提起大棍砸向龚文煜。 龚文煜也是早有准备,一抬脚,便是《龙影纵横退》中的“白龙冲天”,直迎向对方的棍头。 一声闷响过后,那大汉连连退了四五步。而龚文煜,也是退了一步有余。 站定身形,龚文煜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我只用三成功力,竟也被他震退。 一招便被震退,对方也是心有不甘,怒喝一声:“再看我这招。” 说罢,那人横棍便扫。 虽然知道对方力气大,但此战宜快不宜慢。 想到这,龚文煜斜着一脚迎向大棍。由于双方用力过大,那根大棍便应声而断。 就在两人交手的同时,另一名大汉已从柱子上取下后背刀,瞅准时机,一刀砍向龚文煜的膝盖。 但他的攻势早已被洞悉,只见龚文煜右腿及时收回,站立的左脚一用力,身子一转,一招“回龙转”,将对方踢趴在地上。 不过仗着自身体质好,对方立即爬起来,与同伴联手继续再战。 但这一战的结果,却是全身上下多了无数脚印。 见再战无果,两人对视一眼,极为默契的将手中的武器掷向龚文煜。 这一手虽然很突然,但龚文煜还是立即以一腿两式将飞来武器踢飞。但随之而来的,是店内的桌子板凳。 看来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阻拦龚文煜。 不过,就算是要逃走,对方还是不忘说一句:“有种你别走。” 面对这样的人,龚文煜真是无话可说。自己只是在这喝口茶,思考点问题。你们上来不听我解释,说打就打。 现在打不过便逃,哪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也得让自己问点情报吧。 想到这,龚文煜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桌子,施展轻功便追了上去。一边追,龚文煜嘴上也不停歇,说道:“要走,你们也得把种留下。” 眼见龚文煜穷追不舍,两人忙将眼前能看到之物扔向龚文煜。 看没什么效果,两人竟将街对面阿义那辆加大号的独轮车举起,砸向龚文煜。 这一下,还真有那么点“效果”。那独轮车一被扔出去,两人便立即转身要逃。哪知车上还有一袋豆子,就这样被撒了一地。 两人一个没留神,双双扑倒在地。 尚未来得及爬起来,龚文煜便赶了上来,一脚一个,踩到他们身上。 虽然结果已经这样,但二人还不服输,硬是想挣扎的爬起来。 可惜龚文煜站在他们背上,文弱的身体,却似两座小山一般,任他们如何挣扎,也起不来。 被压在地上,嘴里还是不服输:“你有种放开我们,咱们再来战他三百回合。” “我当然可以放你们再打,但就怕你们有种跑、没种打……” “你……你到底想怎样?” 龚文煜道:“也不想怎么样,只是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放你们离开。” “这……” “别犹豫了,只要咱们安全回去,到时候找老大来,不怕这小白脸能把我们的事泄露出去。”另一人催促道。 “好,就先告诉我,你们老大是谁?” 一提到自己的老大,那人立即底气十足:“说出来吓死你,我们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纪甫能。” “原来是他。他这次行动,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天刑堂的指使?” “这就不知了,我们老大之让我们来偷偷跟踪你,等回去报告后再等待他的指令。” 龚文煜笑道:“那么你们这挑衅行为,其实是违背了纪甫能的命令了?” “哼!算我们倒霉,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有些能耐。” “嗯,那你们可知,除了纪甫能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注意到我了?” “听老大说,你所夺的宝物翡翠明珠能助人练功加倍,许多人都想把它占为己有。所以老大让我们在监视你的同时,还要注意观察你周边是否有其他势力暗中跟随。” 再问了一些问题,龚文煜发现,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看来纪甫能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这两人不可信。 “该问的我们都已经回答了,这下能放我们走了吧。”被人踩在脚底下,任谁都不好受。 龚文煜想了一会儿,说道:“放你们走当然是可以的,不过……” “不过什么!”怕龚文煜有变卦,脚下大汗立即打断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放心,我自然说话算数。只不过因为你们,让周边这许多生意人都平白受到了损失,这些钱你们总该赔偿吧。” “啥!这些都要我们赔偿?” 龚文煜听了心中一乐,还真是那位“爱财如命”纪甫能的手下。 但表面上,他还要发点狠话:“怎么,难道你们是想留下别的东西?” 龚文煜将到手的钱,一一赔给其他人。当他将一锭银子交给阿义时,只听对方说道:“朋友,这钱你给其他有需要的人吧。我那车还好好的,只是崩坏了几个口子,回去加固一下就行,至于撒了的豆子,我已捡回了不少。” 真是个老实人。 龚文煜还想说什么,就听一女子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一车豆子全撒了?” 龚文煜侧脸一看,说话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很平常的乡下女子打扮,她的右手拖着一件翠绿的花衣,上面还放着一根簪子,以及一盒胭脂。看样子,是刚从集市上买的。 阿义一看到女子,连忙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豆子撒了,我收拾一下就好。你逛了半天也该累了,先去饭庄休息一下吧。” 知夫莫若妻,女子一看,就知道丈夫没说实话。“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了?” “没,没。刚才有两个人在茶庄闹事,已被人赶跑了。不过在打斗中,将我的车推翻,豆子也撒了一地。” “啥,豆子撒了,车打翻了,那还不赶紧报官,让他们把人抓来赔钱。”刚回来的狗蛋,一听到阿义的话,便大声说道。 在他的心目中,只关心对方要赔钱,而没有在意阿义是否在这场打斗中被误伤。 “这位小哥不用担心,这里有些银两,是那两名闹事者的赔偿。” “一看到钱,狗蛋二话不说,上前便把钱我在手中。” “嗯!嗯!” 那阿义的媳妇儿在旁边重咳了两声,狗蛋这才反应过来,忙把钱递到阿义面前,说道:“阿义哥,这是你损失的赔偿,你快拿着吧。” 阿义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就撒了点豆子,哪用得着陪,你快把钱还给人家。” 狗蛋那心中一个气呀,心道:阿义,你脑袋是不是叫驴给踢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咱们乡下人种一辈子的田,也未必能看到的玩意儿。 虽然阿义这样说,但到手的银子,狗蛋哪舍得送回去。 “这位大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赶快把钱收下吧。” “是啊,阿义哥。要不这样,我先替你收下,等你什么时候用,再去找我要。” “你就收下吧,再这样矫情,可就真的让人家有点下不来台了。” 见妻子都这样说了,阿义也只好点头。“好吧,这钱就让狗蛋先收着吧。” 见阿义同意了,狗蛋乐呵呵的将钱收入怀中。 “几位,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的大客栈,我想在此留宿一晚。” 看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龚文煜便开口问众人道。 “我知道,我知道。”说着,狗蛋便领着龚文煜前往镇子上最大的客栈。 见狗蛋得了钱后的积极性,阿义只是呵呵一笑,而他的媳妇却是叹了一口气,便同丈夫一道收拾地上的豆子。 经过这么一闹,生意也不好做了,阿义只好将独轮车放到饭庄后院,陪着媳妇去庙里烧香。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不过,事情虽结束了,但却为众人增加了许多谈资。没多久,各种版本的故事都出来了。相信到了来年,一部新的评书就要出来了。 申时刚过去没多久,狗蛋就不情愿的被阿义夫妻给往回拉。毕竟,镇子尚离自己所住的村子还有一定距离,而狗蛋的体能,又不得不让他们提前出发。 刚出镇子没多久,在一个拐弯的小道上,坐在独轮车上阿义的媳妇一指两人的身后,说道:“你们快看。” 两人回头一看,就发现不远处,龚文煜正向这快步走来。 二人停下车等了一会儿,待对方走近,狗蛋便很亲熟的问道:“大侠,怎么不在客栈休息一晚上再继续赶路?” 龚文煜道:“我本就有急事,去客栈休息了几个时辰便可以了。对了,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那两个闹事的,或者有其他什么人来找我?” “我们下午都在逛庙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阿义老实的回答道。 “是吗?这倒奇怪” “怎么了,大侠,有什么不对的吗?”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几人其实不知道,就在龚文煜进客栈休息的时候,镇子另一头,镇外十里的一个小土坡上,两个人,正为龚文煜而大打出手。 招来式往,似是不死不休,好似他们的目的并非龚文煜,而是对方。 不知两人胜负如何,他们对龚文煜的将来有何影响?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五、夜游神 五、夜游神 话说龚文煜的一次行侠仗义的行为,为他惹来了无数的麻烦。 这不,他所经过的镇子外,正有两人为他大打出手。 细看这两人的武功路子,皆是爪法上的高手,五指过后,树干上,石面上,全是爪痕。 虽同为爪发,但两人人却是走得不同的路子。 其中一人,爪法大起大落,招猛力沉,似抢、似夺,似将要把抓住之物占为己有。 而另一人,则走的是下三路的阴招,不与对方硬拼,只等时机一到,便往对方致命要害处抓。 弄得对方每每要得手,却空门大开。最后不得不估计要害,而收手自保。 两人爪法如电,以强克敌,以巧破敌,皆欲在对手还招之前擒拿住对方。 但两人功夫本就在伯仲之间,要想分出胜负,一时间也难以做到。又过了几十招,两人鼻洼鬓角都开始流汗了,也觉得再这样打下去没有意义。 可主动喊停又觉得试了面子,是以双方越打越保留,只待一个停手的时机,或者一个得手的契机。 而这个时机刚好就在此刻到来。 只听到土坡远处,有两人急急奔来,边跑边喊道:“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借住喊话这件事,战团中的两人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而那两人,也已跑到土坡上。 “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不待两人把气喘匀,意识到事情不妙的老大便立即问道。 “这……” 虽然不情愿,但两人还是把镇子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来你们两不仅把事情办砸了,还把我给卖了。”老大冷声说道。 “是……是这样的。” “哼!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对手听了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纪甫能,你号称‘爱财如命’,但手下却是帮人付钱,那真是把你的名号丢尽了。” 纪甫能反驳道:“殷无邪,我成名的是《抓金夺银手》而非一个外号,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殷无邪道:“不必了,你我皆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来此。对手也并非简单的人物,在宝珠未到手之前,不可为了这种小事而自相残杀。” “你我虽然目标相同,但并不代表就是同一路人。”说着,纪甫能便领着两个手下离开。 看着对方的离开,殷无邪阴邪的一笑,说道:“我们不是同路人,但你却挡在了我的面前,那我只好把你踢开。” 自说自话间,就见一人快步来到他的身后。 “怎么样?”殷无邪冷冷的问道。 “回堂主的话,龚文煜时候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找了家客栈进去休息。” “这倒奇怪了,事已至此,他竟然不想着及早抽身,还要继续在这漩涡之中。是他真的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内,还是他另有打算。”殷无邪疑惑的问道:“在这之前,他还见过什么人?” “他曾请一个小乞丐吃饭。” “乞丐?哈!原来是有丐帮在背后撑腰,难怪把事情闹开后,还这么气定神闲。告诉下面的人,继续给我盯紧了。” “是。” “还有,想上面汇报,就说丐帮、天刑堂都已参与进来,让他们派些人过来。” “是。” ¥¥¥ 另一方面 眼看就要入村了,龚文煜却突然拒绝了阿义等人的邀请,绕村而行。 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进村只是给这些百姓带来麻烦。但从他要利用三人做掩护的那时起,就已经把他们卷入洪流之中。 分别前,龚文煜再三叮嘱,让他们任何人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三人也是一口答应。 村东头第一间房,便是狗蛋家。 远远的,便见狗蛋他爹在门口等着儿子。 见三人回村,老人便邀请阿义以及他媳妇儿来家里坐坐。 可狗蛋却不大愿意,他怕老实的阿义将他半路把豆子转让,又在庙会完了一天的事说出来。 便催促道:“阿义哥,你不是要回家修车吗?” “是啊,老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阿义媳妇不禁叹道:“你这个人啊,就是过于老好。别人让你走,你就走。” 阿义憨憨一笑,道:“我怕待下去,真的会说漏嘴,把狗蛋卖了。” 他媳妇听了,噗哧一笑:“看来你还有点头脑,知道狗蛋赶你走的原因。” 阿义道:“我是老实,但不笨。” 今天,是狗蛋这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这一天,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吃喝玩乐,最后还得了一大块银子。因此,他决定晚上好好喝一杯。 他老爹见他如此高兴,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喝了两口酒,狗蛋一高兴,便说出自己今天得了块银子。 刚说了两句,狗蛋就开始后悔了,但话已开口,不得不讲。 还好,后悔的情绪让他立即清醒了。灵机一动的他,话锋一转,将今天发生的事安在了自己身上。 那块银子,也是龚大侠赔个他的。 至于阿义,因为要陪媳妇儿,所以当时不在场。 虽然狗蛋说得天花乱坠,但狗蛋他爹还多半不信。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如果没人看着,他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安份摆摊。 但银子放在眼前又是事实。 老人虽然知道阿义老实,但再怎么老实的人,也不可能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让人。 而在狗蛋的脑子里,只要把今晚这事跟阿义说了,老实的义哥一定会帮他圆这个谎。 是夜,寂静无声。睡得半梦半醒的狗蛋老爹,被隔壁屋子的开门声给惊动了。 “大晚上的,谁在外面。”狗蛋爹在屋内喊了一声。 “是我。”狗蛋在外面回应道。 “大晚上不睡觉,抽风呢。” “我上茅房,您没事晚上早歇着吧。” “那你多穿件衣服,夜里凉。” “行了,就一泡尿的事。” 从茅房出来,狗蛋就看到面前站着个怪物,吓得他差点拉裤子上。 在狗蛋刚要做出反应时,便发现自己全身已经不能动了,连发声呼救也做不到。 是自己想要阴阿义的事不对,所以上天派夜游神来惩罚自己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怪物轻轻一笑,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对方说话的声音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再细看对方的样子,狗蛋更肯定它不是人。 对方是个小个子,说他是三寸丁,看看比武大郎还小一号。大脑袋,头发、眉毛全无,要是没有几个窟窿眼,就跟鸭蛋差不多。大脑袋安在细细的脖子上,感觉随时可能折断。 就在这时,狗蛋忽感身子一轻,行动能力又再次恢复了。但摄于眼前的夜游神,他既没敢动,也不敢发声求救。 “你白天是不是遇到一个叫龚文煜的书生?” “是,是的,我们白天确实是在镇子上遇到了龚大侠。” “那他现在住到村子的哪一家去了?” “这……”想起龚文煜白天的话,狗蛋开始有点犹豫。但当他看到对方送到面前的一大块金子,整个人都呆了。 要知道,像他这种乡下种田的,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小石子大的银子。可现在却是见到大大的金元宝,你说他能不呆嘛。 霎时间,龚文煜白天的话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就连眼前的恐惧,也被金子的光芒所掩盖。 “臭小子,尿完了还不快回屋睡觉,在那神神叨叨的跟谁说话呢。” “没说话呢,我晚上酒喝多了头疼,在外面吹吹风。”狗蛋忙解释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事,快回去睡,明天有件事要跟你说。” 等了一会儿,见屋内再无动静,狗蛋这才盯着对方的元宝说道:“那位龚大侠白天是与我们同路走的,但在快要到村子口的时候,他却绕道而行,没有进村。” “他有没有说他要从哪条路走?” “没有,他只说让我们不要把下午和他同行的事说出去。” “你有没有看到他准备往哪个方向绕过村子。” “没有,他当时是原路返回。” “原来如此。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没有了,就只这么多。” “嗯,这金子你收好……” 出了村子,那小个子侏儒便开始思考龚文煜的去向:村子外有三条路,一条路通往镇集,一条路通向南边的山上,一条路通往北边的荒草地。 龚文煜那小子面前原路返回,目的就是要迷惑众人,不让其他人知道他想选哪条路。 按理说,他回镇子的可能性不大,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镇子上有太多眼线,太容易暴露行踪。不过他也可能兵行险招。 往北边那跳路,荒草虽生的比人还高。但秋天干燥,生火做饭极易引发火灾,更容易暴露自己。而且秋天枯草干燥易折,龚文煜所过之处,必定会折断干草,在逃跑的时候也更容易被发现。 最后还有一条路,就是南方的高山上,也是最易躲避追踪的一条路。 ¥¥¥ 阿义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清晨打一桶水,在院子里冲凉。清澈透心的井水从头一门亲。 于是找上了狗蛋的父亲。 狗蛋爹自然乐意,看着自家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老爷子也是心里着急。想着儿子若是能娶个媳妇儿,说不定能按下性子,更重要的是,能为他们家传宗接代。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经过几天奔走,二婆终于凭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和了一家。女方家长要求,今天先见见狗蛋。 今天一大早,二婆梳妆整齐,就去狗蛋家,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 一进他们家院子,二婆就看到狗蛋歪着头,趴在自家的茅房前。 “这小狗蛋怎么了,没事睡在外面,也不怕着了凉。” 想到这,二婆便上前,想把狗蛋叫醒。 但最终,她还是发现狗蛋已死的真想。 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地上。 惊魂未定的她,连滚带爬的冲到狗蛋爹的屋子,想把她叫起来。 但映入眼帘的情形,终于让她的精神全面崩溃,发出恐怖的叫声。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到晚上都是早早的睡下,又早早的起床。 二婆发出叫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起来了。听到尖叫声后,纷纷赶来。 很快,村长就被请了过来。 村长虽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但也没遇到这样的事,于是赶忙让跑得快的去镇子上报案。 阿义与媳妇来的时候,县衙的官差还没到,众人也不敢收拾现场,只将二婆扶到最外围坐下。 二婆此时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了,一会儿大嚷大叫,一会儿又瑟瑟发抖,让人看的心中实在不忍。 阿义与狗蛋平时的关系便很要好,如今听到他家父子皆被杀,他怎么也不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就没了。 当场,他就要冲到院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阿义能发现什么? 龚文煜的出现,是否是村子的劫难?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六、凶杀辩解 六、凶杀辩解 面对狗蛋父子的离奇死亡,阿义就要冲进去看个究竟,他实在不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没了。 但他还未动,已被他媳妇给拦住了。 “你先别冲动,这事不简单,别因为一时的情绪,再害了其他人。” 此时,就听身后有几个人高声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衙门的差人来办案,其他闲杂人等闪开。”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让官差进入案发现场。 来的人不多,一共也就三人。中间一名差头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两名差役。 进到现场,那差头还未说话,他身后的差役便说道:“村长在哪,快来给我们大人行礼。” “是,是。” 被叫过来的村长赶忙给三位差人行礼:“三位大人,小老儿这有礼了。” “老人家不必这么客气。”差头忙一把扶住村长,说道:“老人家,这案子一时完不了,你先安抚一下众人。” “是。” “大人。”村长离开后,一旁的差役开口道:“这样的小案子,何须大人亲自出手,我们兄弟两人就轻松解决。到时候功劳全是大人您的,只要您老人家别忘了我们的好就行。” 那差头一听,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就先查查,有什么问题了我再上。” 一听到有自己表现的机会,那差役顿时便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不过你们查案归查案,对查问的对象尊重一些。” “知道了,大人。” “村长,你过来。”虽然差头吩咐过,但平时对百姓颐指气使惯了,要他临时放低身段,也不容易。“我问你,这家死者昨天有接触过那些人?” “回大人的话,昨天狗蛋他爹一直在家,下午的时候,我从他家门口过,发现他与二婆有说有笑的。至于狗蛋,他昨天与阿义一同去镇上了。” “你去把这两人都给我找来,我要一一审问。” 阿义与二婆都在现场,所以立即就被叫到差役面前。 “你是二婆?” 这时的二婆虽然惊魂未定,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可以正常与人交谈了。 “你是二婆?” “是的。”二婆口齿有些不凌厉的说道。 “那你就是阿义喽。” “正是。” 这不废话嘛,二人的身份谁是谁,一看就知道了。只不过,他想享受一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二婆,我来问你,你觉得狗蛋他爹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大人,狗蛋他爹与我自小相识,他为人勤奋老实,与邻居和睦,从来没跟别人红过脸。” “昨天下午你去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狗蛋爹找我,想让我为他儿子说一门亲事。经过一番奔走,已经说好了,女方的父母要求今天看看狗蛋。我昨天就是去说这件事,让他们准备一下。” “嗯……” 问完了二婆,差人又接着问道:“阿义,你昨天与狗蛋去镇子上,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确实有一件。”阿义老实的回答。 “你快说说。” “是。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阿义将昨天在镇子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阿义的话,差役冷笑道:“笑话,一个书生,怎么可能把两个大汉打倒,你这分明实在说谎。” 他刚说完,身旁的另一名差役便开口道:“喂,他说的还真不是假话,这事我邻居亲眼看到了。” “嗯,我明白了。”那名差役转身向差头一抱拳,说道:“大人,这案子破了,凶手就是阿义。” “啊?”那差头差点没笑出来,这案子审得也太快了吧,你是包公转世,还是狄仁杰再生。 “你可有什么证据?” “大人,您听我分析。昨天,那名书生给了阿义钱,但阿义却没收,被狗蛋给代为保管。在回去的路上,阿义便要狗蛋把钱还给自己。但狗蛋得了钱,哪肯再吐出来。回到家的阿义,越想越来气,于是趁着夜色,来到狗蛋家,想把那钱给偷回来。哪知被从茅房出来的狗蛋撞个正着,两人再次说翻了,在争执之下,阿义失手把狗蛋给掐死了。由于动静过大,惊动了屋内睡觉的狗蛋他爹。老头子一出门,就看到儿子的尸体。发觉事情败露的阿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狗蛋的老爹也杀了。” 说出自己的推理分析,那差役很是洋洋自得。 不期然却听到有人说道:“我还以为是多精妙的推理分析,却原来是在胡说八道讲故事。” “谁敢说本差人是在讲故事。” 村长一见这情形,便急了,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差人,她是阿义的媳妇,乡下人什么也不懂,望差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哼!”在差头面前,这名捕快表现的还算克制,没有当场发作。 但他的同事却不这么想,这表现的机会可不能给你一个人独占。 想到这,那名捕快便说道:“兄弟,既然这妇人不服,你就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等把她说得心服口服,这才显得你有能耐。” “这个……”虽然怕丢面子,但一想,一个乡下妇人,能有多大能耐。 “阿义媳妇,你认为本差说的不对,那你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讲来。” “这位捕快爷,凡事都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丈夫为钱杀人。” “哈哈哈哈,这还不是明摆的事,狗蛋手里握着的,正是你丈夫要偷的钱。” “捕快大人,我丈夫是说,对方给了狗蛋银子,但现在他手上握着的,却是金子,这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你丈夫隐瞒了还有一块金子。” “既然要隐瞒,何不索性连银子的事也隐瞒。何况那人给银子的事,是发生在大街上,有许多人都可以看到。您若怀疑另有金子,大可到镇子上问问。” “这……” “还有,你说我丈夫为了抢银子与狗蛋发生争执,最后失手将人杀死,那为何现场一点打斗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丈夫已经处理过了。” “狗蛋他爹因在院子里看到儿子的尸体,才被杀人灭口,为何他的尸体却在自己房内的床上。” “你丈夫在收拾现场的时候,顺便把他的尸体放回床上。”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把狗蛋的尸体也一并送回去。” “可能是因为打斗,让周围的人听到了,所以你丈夫便急急忙忙的离开,没来得及搬运狗蛋的尸体。” “你说我丈夫是为钱杀人,那为何他没有将狗蛋手上的钱拿走。”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等到回过神来,现场已经是两具尸体了。慌慌张张的他,急急尔奔,哪管什么钱不钱的。” 终于应付完那妇人的一连串问题,长出一口气的差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刚想发发官威,呵斥对方几句,就听到身后有人发出笑声。 回头一看,笑的人正是捕头。 而与此同时,那阿义的媳妇又开口说话了。 “大人,你既然说我丈夫杀人后过于紧张,急于奔逃,他又哪来那么多时间将现场打扫的备有一点痕迹。凶手将狗蛋爹的尸体放回到房内,为的就是避免提早被人发现。与其花时间去打扫现场,不如把狗蛋尸体收好更为有效。何况周围的邻居住的那么近,在听到大动静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敢不过来。请问大人,这段时间为何没人来,还让凶手有时间去打扫现场。还有,一个正常人在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一定会手脚并用,拼命反抗。你再看狗蛋,一只手握住金元宝,哪里像反抗的样子……” “好你个泼妇,本捕快让你说话,你却来搅闹现场。”捕快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强撑面子。 就在他越说越气,将要拔刀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右手腕上,将他的后续动作全都止住了。 “捕头大人,您这是……” “行了,你也别生气。错误被别人指出来,便须改进,这总比不知道自己错误要好。” 说话的时候,那名捕头已走到阿义媳妇面前,说道:“不知这起凶杀案,你怎么看,韩夫人。” 众人被捕头的话,说得一愣,他们没想到,捕头竟然认识阿义。 要知道,阿义与村里的人都很熟,但大家从来都是阿义长,阿义短。但很少人知道,阿义姓韩。 韩夫人见捕头询问,便开口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乡下妇人,哪有什么看法。” “你刚才一系列的反驳,正说明你有看法。” “那只是小妇人因丈夫被冤枉,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那捕头微微一笑,说道:“你若真没想法,刚才就不会说话。因为你知道,我会帮他洗刷冤情。你说话的行为,正表明你不打算再安于平凡。” “呼……”韩夫人长出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很喜欢这种平凡的生活。但我不能这样自私,阿义是个有志向的人,他还有血海深仇要报。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想法,而束缚他一辈子。” “小秀,你……” “二位。”那名捕头打断了二人的话,说道:“二位伉俪情深,我早已知晓,这次前来也不过是想查案,没想过要打扰你们的生活。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瞒二位,想请二位帮个忙。” “南宫大人有什么难处,我们定当竭尽所能。” “韩兄也别急着先答应,这事的后果可大可小,你们先听我说完再答应。因为此事,可能会把你们卷入难以抽离的泥沼中。” 三人的对话,说得周围众人莫名其妙。 此三人并非一般人,而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 那捕头,便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头——“恶有恶报时辰到”南宫岩。 阿义则是“天地八俠”中的三侠——“长剑”韩义,而他的妻子,便是“寸草不留”前杀手,君子杀手。 见此处还有这么多人,南宫岩让村长先把其他人遣散,又派了两名手下将两具尸体运回镇子上。这才与韩义夫妇回他们家,商议后面的事情。 韩义的家,非常朴实、简单,一点也看不出,曾经身为武林名人的风光。 倒上一杯茶后,阿绣就单刀直入的问道:“南宫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南宫岩也不隐瞒:“其实,我们所遇到的事情,都源于一样东西——翡翠明珠。” “翡翠明珠!”韩义听了就是一惊。“这东西似乎在龚文煜的身上。” “江湖上传闻,永乐帮的一位管事的,得了一枚翡翠明珠。这样的好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定会引来祸端。于是他便想,在朱常乐五十大寿的时候,将此宝献上。哪知,天不从人愿,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这消息走漏了出去,被长乐宫给知道了。这位长乐宫的宫主朱常容,本就跟朱常乐对着干,如今知道有这么一件宝物,自然不肯罢手。最后竟派人将那管事的贾权满门三十八口全部诛杀。这事闹得太大了,杀手们出城没多久,便被永乐帮的人给追上了。经过一轮火并,现场只留下永乐帮一人还活着。这人当时是重伤昏迷,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在他倒地昏迷前,看到有人出言阻止两方争斗。而这个人,就是龚文煜。在这场双方几乎全军覆没的火拼之后,那枚翡翠明珠也据说不知所踪。因此,所有人的矛头,便都指向了龚文煜。” “从这些消息来看,似乎是龚文煜见宝起歹心,后杀人夺物。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些明显的破绽。” “不知韩夫人看出哪些破绽,说来听听,看我与同僚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阿绣道:“那贾权既然能做到管事,必然不笨。他自然明白,所得之物能引来大祸,当然是越早脱手越好。他该早点把东西献给朱常乐,让他在寿宴上人前显摆,而自己获得实际上的好处。当然了,这也不排除,那个贾权想在人前露露脸。但消息走漏这点可就说不过去了,既然长乐宫能得到消息,永乐帮更应该早就一切尽在掌握。朱常乐的手下,一个比一个贪,难道就没几个想抢宝邀功的?如果前两点都有解释,也还能说的过去。但长乐宫派人到永乐帮的地盘去灭人满门,而永乐帮更是后知后觉。这一点就绝对说不过去。如此情报功能,我想永乐帮除非运气极好,不然很难在江湖上生存。何况,他还是江湖四大邪派之一。” “不错,诸葛智与司马和也是这样分析的。他们认为,那名幸存下来的人,能在醒来后很清楚的记者龚文煜的样子,这有点说不过去。而这事情才发生两三天,能得到如此详细情报的组织,应该也不多。但现在的状况却是,几乎满天下都知道这件事。就好像有人已经预料到这些事,在事情刚发生,就开始四处宣扬似的。” 一件凶杀案,竟引出了隐居的韩义与君子杀手夫妇。 他们在这件事中会起到什么作用?南宫岩请他们出山,究竟所为何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七、官准立擂 七、官准立擂 “照你这么说,这可能是有人设的局,所针对的,便是常容、常乐这对朱家兄弟。” 院子里,君子杀手听了南宫岩的话,说道。 “六扇门中,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司马和与诸葛智二人,却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此计是永乐帮帮主自己设计的。” 听了南宫岩的话,韩义与君子杀手皆是心中一寒。 “那朱常乐若不是白痴,那便是此计长远,我们都看不透。抢夺宝物翡翠明珠,指证龚文煜夺宝杀人,更让天下人知道有此一物。不但得罪人,更是要跟那么多势力抢宝,他这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岩道:“如今我们六扇门能叫得上号的人,都已经出动,为的,就是查清这件大阴谋。” 君子杀手问道:“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兄想让我们干什么?难道是想我们夫妻二人,也跟着去查案。制造案件我在行,但解决案件嘛……” “二位放心,我拜托的事情没那么麻烦。我这次的目标,本是要去永乐帮查个究竟,但当我来到附近镇子上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已经闹大,那里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大打出手,而镇子上那些捕快,根本管不住他们。为了防止无辜的百姓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希望,二位能去镇一镇场子。” “我们?我们能压得住那些人。” “韩兄,你也太看不起自己在江湖上这些年创出的名声了吧。” 韩义:“江湖中人才辈出,而我们已隐退一年多,只怕,管不住那些人。” “哈哈哈哈!韩兄你谦虚了。不要说一年,就算在休息十年,也够你吃老本的。何况,八俠同心,天地自明。只要你出手,背后自会有同门助你。而且你也不必出手,只需要约束一下他们便可。” 在私,已有狗蛋全家被杀,以后,不知还要祸延到哪里;在公,天下人为了这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宝物互相残杀。更重要的是,素有侠义心肠的韩义,不可能放任无辜百姓遭无妄之殃。 带上许久未用的兵器,韩义步子有些沉重。 这里,可是他用感情生活了一年的地方。这里,有他劳动的成果。这里,有他关心的人…… 门,没有锁,因为这里民风淳朴。 这门,也不需要所,因为以后未必能再回来。不如把这些,全都留给村民们。 快到村子口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堆村民聚拢在一起,在他们面前,两名捕快正大声呵斥众人。 “怎么回事?”南宫岩见状,问道。 两名捕快连忙说道:“大人,这些人想闹事。” 原来,南宫岩随韩义离开后,两名捕快并没有将尸体运走,而是命人直接把他们抬到义庄。 至于他们,若是放着南宫岩在这,自己离开。回去后又要面对那帮江湖人士。 没有了南宫岩,这些捕快不但管不住对方,还有可能被他们打伤。 索性,两人便不会去,等着南宫岩。 反正南宫岩为人随和,也不喜欢怪罪手下。 但还没过多久,那些回去的村民,又重新聚集到一起。他们怕南宫岩胡乱给韩义夫妇定罪,所以纷纷前来求情。 见南宫岩带着两人到了村口,那老村长当先跪下,对南宫岩道:“大人,小老儿以性命担保,阿义夫妇绝对不是杀人犯。” “老头,你别倚老卖老。”一旁的捕快看了,可就不开心了。 心想,一个小小的村长,也敢在这要挟捕头。 他这官威刚释放,就见南宫岩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村长扶起来,说道:“老人家,您别急。我知道阿义不是凶手,这次,是想请他回去做官,帮朝廷办事的。” “真的!”村长有些质疑的问道。 “不信,您可以问阿义。” 临走的时候,村长拉着阿义的手,嘱咐道:“阿义,咱们村里,能出个当官的,不容易,你可以好好跟在大人身边,做个好官,多为老百姓做好事。” “我知道了,村长。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那房子,还有屋内的东西,就分给大家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你那屋子,我会让人照料的,你不用担心。”老村长连忙保证道。 出了村子,刚转入大道上,就看到远处一名捕快急急往这里奔。 当他跑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气喘吁吁,半天说不上话来。 见此情景,南宫岩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胸口,一股真力传入其体内,助他心气恢复。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岩问道。 “大人,不好了!那些个武林人士,各个凶神恶煞,咱们的兄弟快扛不住了。” “我知道了。”说着,南宫岩对韩义,君子杀手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别让他们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嗯。” 说完,三人施展轻功绝尘而去,徒留身后三名望尘莫及的捕快。 没过多久,三人就已经到了镇子上。刚到镇子的街口,三人便看到许多民众将路堵住,各个紧张而兴奋的向内张望。 这时,一名在最外围巡视的捕快看到南宫岩,高声说道:“让开,让开。南宫大人来了,冲撞了他,你们可担待不起。” 众人一听,纷纷让开一条路。 几个捕快见状,也赶忙走上来,说道:“大人,您可来了,那边打起来了,咱们兄弟根本管不住。” 三人顺着捕快所说,向客栈方向望去。果然。两拨人正剑拔弩张,怒目而视。 在一侧的店铺边,已有两三个人躺在那里。而场中,更有两人手持兵刃,大打出手。 见此情景,南宫岩无奈的说道:“二位,你们看看吧,这种情况,若没有人来管,会发展成什么局面。” 韩义还未开口,就听小秀说道:“出手的两人实力平平,只不知这里是否有隐藏的高人。” “我们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暂时没有发现潜藏的高手。不过日子久了,可就说不定了。何况这里龙蛇混杂,一旦闹起来,怕是会弄出不小的动静。所以,是否愿意答应在下的请求,便看两位的意愿了。” 南宫岩的话刚说完,阿绣就从两人的身边消失了。 再看战团之中,两人举起兵器,准备再攻一招,眼前却莫名的突现一名女子。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那女子伸出双手夹住两人的左右手,一拧。只听咔咔两声,便见二人发出惨叫,丢掉兵器,捂着手腕连连后退。 “哪来的妇人,再次捣乱。” 其中一拨人的首领怒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干什么。” 另一拨人的领头说道:“你眼瞎啊,没看到我们两帮人正在火拼吗?” 君子杀手道:“你们两帮人打斗,有官府所发的准许吗?” “你这村妇,懂什么!这叫江湖事,江湖了。我们都签了生死状,存亡两不怨。” 君子杀手道:“你们的行为,从律法的角度,那就是持械私斗。要说江湖规矩,恩怨之战不影响无辜百姓。你们现在堵在别人客栈门口,很容易伤到过往的路人,更影响别人做生意。当然了,邪道武林做事,自不用顾及这些江湖规矩。” “这……” 一时间,两帮人皆哑口无言。 便在此时,就听客栈二楼窗边有人开口道:“这位夫人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完全对。” 听到这说话的声音,韩义心中一阵激动,恨不能冲上去见见对方。 但还是被身边的南宫岩给拦住了。“你先别冲动,静观其变。既然他已经开口,说明他也打算参与此事。” 听了对方的话,君子杀手眼珠一转,嘴角轻微上扬,语带轻松的问道:“不知小女子哪里有不足之处,还望大侠指出。” 那人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有点个人看法。这些江湖大侠们在这里战斗,引得无数人前来围观,虽然一时间阻碍了别人做生意,但时间一长,这事传到其他城中,使得其他人前来观看大侠们打斗的地方。这样一来,不是反而促进了的经济发展。” “话虽如此,但刀剑无眼,若有人被杀,其同门必然会帮其报仇。争斗不止,杀戮不休,很快这里就会成为血腥战场。到时候非但不能发展旅游经济,甚至都不能住人。” “如此说来,我们已有了共识,只要消除隐患便可。” 君子杀手问道:“如何消除?” “只要请官府出面,在镇子外摆设一座擂台,让诸位大侠有什么事在那解决。这样的官准立擂,胜负全凭真本事,输了也无怨言。” 楼上、楼下;一男、一女;一唱、一和,似乎就这么自把自为的将事情给决定了。他们,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人为何开打。也丝毫不关心,这些人是否同意他们的决定。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们两人的意料之中。 这些人,都是一些小帮派,或者三五成群跑江湖的。以他们的能力,仅能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想要闯出一番名堂,除了抱团,还要上天给他们一个机会。 就在前一段时间,这些人都得到一个情报,说是一枚极为珍贵的翡翠明珠落到一名叫龚文煜的书生手中。 只要用特殊的方法服用了这枚珍珠当中的翡翠,便可得到数甲子的功力。 一甲子的功力,对与江湖中的芸芸众生来说,就算穷其一生也未必能修炼的成。 更何况是数甲子的功力,这事多么大的诱惑。只要得到了它,自己可以超越多少传闻中的高手啊。 在这白日梦的支持下,许多人开始行动了。 但没过多久,这些人便冷静下来,他们开始觉得有些冲动。 这样好的东西,对他们重要。但对那些武林高手来说,也是百年难寻的圣品,怎会平白放弃。 就自己这点本事,以及身边那些人,能干什么。 但既然已经出发了,这些人也不甘心就此收手。 何况情报所的,龚文煜最近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的镇子,怎么着也要碰碰运气。 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白,看看自己和对方差多少。 来到镇子上,大家才发现,许多人都想到一起,这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 那些未出手的高手,以及尚未到的人不算,就光在这里的人,谁也不敢保证能全胜。 这些人中,有些是朋友,但大多数势力都是有过节的。原本在自己的地盘,井水不犯河水,但到了这里可就不一样了。 各个看对方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瞧怎么不舒服。 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搬弄是非,很快就有几个帮派压不住火,在客栈外摆起场子来。 这些人早已不打算抢什么明珠,只想着把对方给灭了,扩大自己的地盘就行。就算灭不了对方,能多胜几场,提升一点名望也是可以的。 前几次,有南宫岩在,这些人还不敢怎样。 但这次南宫岩出去查案,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出去,南宫岩离开没多久,这里就乱了起来。 谁知才打了几下,便有人出来阻拦,而且对方还是个女的。 但看对方的身手,在场的都做不到。可若是群起攻之,这么多人打一个女的,这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而且打输了,这面子可算丢到祖宗家了。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相反,还提出一个好的方案。 官府立擂,这确实是个好提议。 但立马又有新的疑问出现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参合什么。打擂台,是我们男人的事。”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句话表面上,是呵责女人不该抛头露面,但实际上,是想探听君子杀手会否也上擂台。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能力打擂台,也就在地下看看热闹而已。” 得到这个回答,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虽然我们能答应,但官府是否同意,立这个擂。” 问话的,是客栈门口一个人。他的问话,正是一切的关键。如果官府不准,其他的一切都是白费。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君子杀手与楼上那人的一厢情愿。 “各位,在下乃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头——南宫岩。刚才,在下已与知县商量过了,他同意在镇外开设擂台。各位若是不反对,在开雷之前,请不要私斗。就算是给在下一个薄面。” 他话一说完,周围就跟炸开锅似的。一些今天刚到的人,立即议论起来…… “什么!原来他就是六扇门八大神捕之一的南宫岩。” “是不是他。” “六扇门能有几个南宫岩,我看就是他了。” “‘恶有恶报时辰到’,今天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你说,这会不会是冒充的?” “谁那么大胆,敢冒充官府的人,而且是天下闻名的神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现场很难安静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八、初探口风 八、初探口风 “诸位,请静一静。” 嘈杂的声音,让南宫岩不得不高声喊道。 这句话,包含了南宫岩雄浑的真力,将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其中带有的威严,使得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各位,对官准立擂这件事,大家可有什么异议?” “没有。” “有南宫大人的保证,我们绝对支持。” 南宫岩道:“这样就好,那么在下也可放心的离开了。” “大人,您不在这主持擂台?” 南宫岩回答道:“我还有公事在身,确实不能在此久留。” “这……若是大人您不在此,那谁能主持公证呢。” “这也不难。”小绣在一旁接口道:“刚才是楼上那位兄台提出此法的,想来,其必是有能为的人。大家可以请他下来,主持这擂台。” “这位夫人说笑了,我一个瞎子,哪有能为主持擂台。看夫人这身手,想来尊夫也非泛泛之辈。不如请他出面主持,怎样?” 此时,韩义已挤到阿绣的身边。 楼上的话,别人都听出来是恭维,哪有妻子功夫好,丈夫就一定好功夫的。楼上的人说这句话,不过是想她来主持擂台。 只见阿绣微微一笑,说道:“我男人不过是个乡下种田的,哪有什么能力主持擂台。他最多不过力气大一点,能在修建擂台的时候,帮一点忙。” “妹妹,别理会这不开眼的男人。” 说话的是位女子,声音非常好听,光听声音,便能让人陶醉。 从声音判断,那女子应该坐在瞎子的对面。不过那张桌子只有半张露在窗台下,所以大部分人是看不到说话的女子。 “这擂台,你就在下面看热闹便可,他既然提出摆擂台这件事,那不管他眼睛有多瞎,我也会让他主持的。”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不同意,怎么能让一个瞎子来主持擂台。” “就是,就是。”楼上那名瞎子立刻应和道。 谁知话刚说完,一道白光破窗而出,正砸在楼下那名刚才反对之人的脑门上。伴随的,还有女子的呵斥声:“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 “姐姐已经决定,那有用得着我男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客栈大门处,传来一连串哒哒的敲击声。显然,是那盲人走了出来。在忙人的身旁,还有一名女子,应该是刚才楼上发暗器之人。 那名女子头戴黑色轻纱斗笠,看不清面容。 但只凭那一手,任谁都不会怀疑她的实力。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怎么厉害的女人全聚到这里。 这是一部分人的想法。 还有一些人想的则是:真是废人娶好妻,一个种田的;一个瞎子,娶到那么有本事的老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已经有这么大能耐了,就不要奢望找到一个好老公。 见到盲人出来,韩义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双手搭在他的双肩,激动道:“师弟。” 对方听了,心中一热:“师兄……” “什么!这两人竟然是师兄弟。”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她们这师傅还真怪,别人收徒弟都是找那些资质高的,他却挑这种奇葩。” “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高手,到了一定境界,都想找各种有难度的挑战。这收徒弟,就要收那种最笨的、最让人看不上的。” “照你的说法,这两人虽没有啥本事,但他们的背后却有位绝世高人。” “极有可能,不然南宫大人会容他们胡来。” 众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南宫岩走到场中央,高声道:“各位,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请有打擂台想法的帮派,以及各位侠士,派代表与我去衙门商议细节。” 天已渐凉,但众人的心却很热,简直都要热的沸腾,沸腾的喷涌而出。 幸苦打拼,不过名利二字。 但对于这帮人来说:利,不过地方上的保护费。名,那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让周围的居民谈之色变外,他们还能有什么。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一个公平公证的机会。只要是有心人,谁都不愿错过。只要是合理的提议,谁都不会反对。 酒,温温热。 一口灌下去,暖入人心。 酒桌上仅有四人,韩义夫妇,岳君,以及他那不知何时才会成婚的妻子——九天玄狐,何琳。 韩义与岳君聊着分别的故事,而两个女人,则在商讨,结婚时两人在哪摆酒席,请多少人,现场怎么布置。 “姚师兄成亲时,请的只是同门。我跟阿义,则是因为要归隐,所以不能张扬。因此,你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大摆特摆。” “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也希望能风风光光的。但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名声不好,何况她们八个都比较低调。” “你放心,晓生姐和我说过了,她到时候会帮你正名,还你青白。师父到时候会亲自出马。婚宴最低也不能次于吴越天。” 听到这话,正在品茶的韩义、岳君两人差点没把水喷到对方的脸上,心道:师父啊师父,你好歹也算宗师级别的人物,怎么说话还像小孩似的,不着边际。那吴越天是何许人也,其武功、学识,天下难出其右,其刀法更是败尽东瀛无敌手。 他的婚礼,正邪两道、朝野上下,能去的都去了,不能去了,也送去了大礼。 但李天行一开口,便是不输于吴越天的婚宴,这以后谁还敢结婚啊! 客栈这边,四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而那边的衙门,则正讨论着关于擂台的细节。 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南宫岩说,众人听。最后决定,擂台由打擂台的众人出资建设,之后参与进来的人,都要交一点报名费,直到擂台所需的费用回收完毕。 擂台周边的治安,由官府负责。至于比试的内容,则看到时候的情况而定。 至于擂台的名字,就叫平安擂,取义打擂之人平平安安的意思。而这个镇子,也因为平安擂,改命为平安镇。 擂台尚未建好,但这件事早已传了出去。 虽然打擂的都是江湖中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或个人,但却还是吸引了许多人来看。 有些人是为了看热闹,有些人是想趁机赚点钱。 不但是一般的贩夫走卒,就是一些有名望的门派、帮会,也派了人来。 一来,是看看有什么资质不错但未经发觉的千里马;二来,是来估算一下投资。 ¥¥¥ 午饭过后,军师冯仁语将客人送走之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对于被送走了的人,朱常乐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一直坐在书房内沉思。 自从翡翠明珠事件曝光以后,永乐帮、长乐宫,以及国学馆圣言堂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三天两头有人来拜访。 起初,朱常乐对这些来访的人,倒也客气。但时间一长,他干脆称病不出,连人都不见。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再次向外发布新消息了。 就在这时,军师冯仁语走了进来,见帮主正在闭目养神,他也不好开口打扰。 “什么事?”朱常乐并没有睁开眼,只是缓缓地问道。 “帮主,京城六扇门的南宫岩来访,我已经将其安排到会客厅,请帮主示下。” “南宫岩!”朱常乐忽然睁开眼,说道:“他不是在那个平安镇摆擂台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关于南宫岩摆设擂台的事,朱常乐也请教了他那隐藏的军师,得到的回答是:“翡翠明珠一事,在江湖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那些小帮派也想在其中捞点油水。这么多人在外,迟早会出事。因此,南宫岩以擂台的形式将他们召集起来,便于管理。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时间一长,只要有心人挑拨,必生内乱。” 乱,正是朱常乐想要的;乱,朱常乐才有机会。 为了能使擂台打乱,朱常乐也派了人过去。但得到的消息是,这里龙蛇混杂,有其它势力也安插了人在其中。 他们虽然想制造混乱,但都被人给阻止了。可阻止他们的人是谁,他们都没搞清楚。 接到情报的朱常乐正奇怪,这种行事神秘不着痕迹,并非南宫岩的作风。 还没探测出南宫岩的行踪,对方人就已经到了。 “怎么我们永乐帮成了无人区了,别人来来去去,连个声音都不留。那帮搞情报的,都是干什么吃的。”朱常乐不悦的说道。 会客厅内,南宫岩刚喝了两口茶,就见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由冯仁语领着,身后跟随着一个年约六旬的大和尚,一个脸色淡金,三十出头的男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一见面,五十岁的男子便客气道:“南宫大人,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在下永乐帮帮助朱常乐,这边有礼了。” “朱帮主客气了。”南宫岩立即站起身回礼道:“比起大名如雷贯耳的您,我不过是个小捕快。” 双方客气了一番,分宾主落座后,朱常乐便介绍道:“南宫大人,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乱花渐欲迷人眼’冯仁语,冯军师,想必大人您已经见过了。这位,是‘分金手’休云大师。” 说到这,只见高大的休云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南宫大人,贫僧有礼了。” “大师客气了,快请坐吧。” 接着,朱常乐道:“这位姓胡,名冲,江湖人称‘金面鬼’。” 南宫岩一看,这人面如淡金,脸色消瘦,确如上辈子没吃饭的饿死鬼。 一面介绍,朱常乐一面观察对方的脸色变化。 这南宫岩来此的目的,朱常乐已然猜到,必然是为了翡翠明珠的事。 围绕着明珠的多起杀人案,都在自己地盘发生,南宫岩没理由不来拜访自己。至于南宫岩对此案到底了解多少,对他有多少怀疑,朱常乐不得而知。 于是,他便将贾家灭门的凶手带到对方面前,只要休云与胡冲通报了姓名,对方脸色不对,便可知对方了解多少。那么接下来,他便要小心应付了。 聊了没过一会儿,朱常乐便切入主题,问道:“不知南宫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朱帮主既然问了,那在下也就明说了。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帮贾权满门被杀一事而来。” “大人,您来了就太好了。”朱常乐激动的站起来说道:“贾权被杀,我们猜想是长乐宫的人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兴师问罪。如今有了南宫大人的到来,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可是,朱帮主,据在下从江湖中所得的消息,贵帮向外发布的是——杀人凶手乃是‘绝命书声’龚文煜。不知,帮主可否先把这事说明一下。毕竟,那龚文煜是国学馆的人,若不说明,怕帮主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南宫大人,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朱常乐很委屈的解释道:“贾权满门被杀,本帮上下各个义愤填膺。在衙门捕头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查到,凶手利用城中镖局的掩护,已逃出城了。情急之下,我便派了一些人出城追赶。可等了很久,都没得到回音。于是我便又派了一些人去查探,得出的结果是,现场经过大战,只余下一名镖师重伤昏迷。我们把他救醒后,他只记得,重伤昏迷前所见的一人的样子。我们按照他的描述,画出来的,便是‘绝命书生’。原本我们还不认识此人,只以为此人杀人夺宝。但后来经过一调查,才恍然大悟,竟然是龚大侠路见不平。在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不,在下也正准备向武林澄清这件事。虽然闹了大乌龙,对本帮的面子有损,但咱也不能屈枉了好人。” 听了朱常乐的一番说辞,南宫岩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朱帮主,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城内查案,到时候免不了还要打扰。如今,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朱常乐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强留了,休云大师,代我送客。” “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九、侏儒 九、侏儒 南宫岩走后,冯仁语便问道:“帮主,您刚才的话,他会信吗?” “相信?哈哈哈哈……”朱常乐大笑道:“冯军师,你也是老江湖了。南宫岩若是信了这话,那他六扇门神捕的名头,铁定是花钱买来的。” “既然如此,帮主为何还要说这些既不利己,又让人怀疑的话?”冯仁语不解的问道。 朱常乐:“我就是要让他疑。他的疑惑,可以拖慢他的脚步。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而我们则因为有南宫岩的存在,有了许多时间。” 永乐帮第一军师,冯仁语,如今的他,已经完全弄不懂,他们这个帮主想要什么。无缘无故的,做下惊天大案,引来江湖众人的觊觎、六扇门的巡查,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在目的尚不明确的情况下,已是未见其利,先现其害。 若非跟朱常乐认识十多年,他甚至都会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不是他们的帮主。 朱常乐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他会正大光明的对属下说,他想枪什么地盘夺什么东西。没错,为了抢夺翡翠明珠,朱常乐是下令杀了贾权满门,又派人灭了镖局。但这一切,不仅仅只是为了掩盖消息,反而是为了对外张扬。 这种为妙的变化,只有长期为帮主出谋划策的他,才能看出来的。 安排下去之后,就是由军师制定计划,其他人去执行。 在回衙门的路上,南宫岩就一直在思考。 正如朱常乐所说,他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最起码有一大半是不信的。 既然对方的话不可信,那么问题,就只能自己去找答案。问题永远有很多,有些问题,你不去想,也能得到答案;有些问题,想着想着,就明白了。 但南宫岩的问题,不是光想想,或者等待就有答案的,甚至去找,也未必有答案。他所要的答案,必须去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去查。 南宫岩不是一个人行动的,他来这里的时候,还待了一名捕快,三十五岁上下,名叫阿空。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只要一个命令,便不回头往前冲的样子。 南宫岩来查此大案,竟没有带一个看着精明能干的手下,说明这个阿空是有一定能力的,至少是很了解南宫岩的。 为了配合南宫岩,知府派了衙门上下全部的精锐予以调遣。 这些人,南宫岩都没要,只留下一个叫阿满的,看上去挺机灵的小伙子在身边。但更多的人认为,南宫岩要阿满,是因为他的名字与阿空对应。 现在一行三人,正朝着唯一人证的所在地——长顺镖局进发。 当看到镖局门口门可罗雀的情景时,南宫岩不禁叹了口气。 还未说话,机灵的阿满便上前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阿满一用力,那扇黑漆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有人吗?有人吗!”阿满大声询问着,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这小子太没安全意识了,如果现在有人在里面埋伏偷袭,只怕他已经横尸当场了。 这是阿空心中的想法。 而南宫岩的想法则是:永乐帮虽占着这地盘,倒是也没让这里生乱,比之朝廷官员所管辖的地方,反而更繁荣。否则,一个捕快,怎么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两人对望了一眼,便跟着阿满走了进去。 镖局内,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人,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下几棵古树,以及一间间敞开大门的屋舍。 “是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大白天,谁在这乱喊乱叫。” 一会儿,就见一位头上白发不多,黑发绝迹,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人一边走,一边往烟杆里装烟。 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当他看到一身官服的阿满,立刻将手中的烟杆插进腰间的一带上,弯腰给众人行礼。 “小老儿不知大人前来,请大人恕罪。” “行了,别废话了。这位是京城的名捕,到这里来是查案子的。问你什么,答什么,知道什么,说什么。” “是,是,小老儿明白。” “这位老人家,我们只想问一些事情,您不必太过紧张。” “几位大人,这里说话不方便,连个座也没有。不如上我房间,我给几位大人沏茶。” 对于老人来说,这里确实不方便,连应有的石桌、石凳也没有。 “你哪这么多事,就你那……” “那就麻烦您老了。”阿满的话还未说完,南宫岩就及时阻止了他。 南宫岩知道,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往往都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自己缓和一下。对于老者来说,他的房间,便是安全的居所。 老人熟悉那里的一切,不论是歪斜的桌子、关不上的窗户,还是那股陈旧的气味。 在那里,老人的精神会缓和下楼来,思绪也会清晰许多,能想到的事情也不少。 房间内,老人给三人倒上凉水。 原本,老人还准备给众人烧水泡茶,但被南宫岩给制止了。 他觉得,如今这样,已经很打扰老人了,不想再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老人家,这里怎么就您一个人,其他的镖师呢?” 南宫岩开口问出了他来到镖局后,最大的疑问。 “大人,这地方已经关门了。您没看这里能搬的都已经搬走了,我只是留下来看房子的,如果有谁想买或者租,我就帮他联系。” 南宫岩继续问道:“这里的镖局为何不开了?” 老人道:“前些时候,镖局接了趟活,谁知路上全被人给杀了。这事不仅惊动了官府,连城内的大帮派也出动了。后来,总镖头给死者家里一笔钱,便开始收拾家当,准备歇业。” 南宫岩:“我听说,那次事件中,还有一个镖师没死,对吧。” 老者:“这我倒没在意过。” 南宫岩:“那这里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老者:“大多数东西,是前些时候搬走的,至于镖局的人,是今天中午吃了散伙饭才离开的。” 这么巧,我们刚到,他们就离开了。 南宫岩心里想着,继续道:“可知他们都去哪了?” 老者:“这些人都非本地的,所以散伙之后都回老家了。” 一个镖局,保的是镖,走的是人脉。镖局不请本地人,那还怎么在本地走动关系。 南宫岩:“都回老家了,那老人家,可否再联系到他们。” 老者:“这就联系不到了,总镖头在散伙饭上说过,大家有缘则聚,无缘则散,不必强求。” 南宫岩:“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人来买房,你该找谁。” 老者:“其实,这房子早已归了本城最大的当铺,如果某人想买房,只要我带上当票,与买家同去赎当就行了。” 南宫岩:“可否给我看一下当票?” 走出镖局没几步,阿空便问道:“那老头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南宫岩道:“从他的话语上来讲,似不是说谎。” 阿空眉头轻轻一皱,说道:“但他的话语中,却含有更多的疑问。” 南宫岩嗯了一声,说道:“他的话有疑问,而非滴水不漏,这反而说明他没有精心安排这场对话。” 阿空,却似乎并不同意他的观点:“或许,他故意这样,反而让我们不怀疑他。” “说的有礼,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力,那我们一时也没办法从他口中探出点什么。” “不错。不过,他的话,虽然让我们得不到什么真正的价值,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把目标指向了一个地方。” “永乐帮。” 阿满一直跟在二人身后,没说话。 他的机灵之处,就在于适时的转变。 刚开始,他想在南宫岩面前表现一下,但结果不怎么理想。于是他学乖了,先看看那两人的性子,才开口。 但听了二人半天话的他,却怎么也没听明白。这段时间,他们得到了什么线索为什么又和永乐帮扯上关系? 南宫岩是上午到长笑城的,在衙门里与知府进行了公文交接,他便马不停蹄的拜访了永乐帮。 中午回到衙门,知府在自己设宴款待。 他本不想麻烦对方,但一来,知府的热情;二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南宫岩都将在城内查案,到时候少不了要知府的帮助。 此时,如果不卖对方一个面子,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办案可能会有一点点的不顺。 酒宴过后,南宫岩问了一些关于官方对此案的侦查结果。等问了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公干。 但此时,镖局早已人去楼空。 镖局的人离开,真会找时间。不迟不早,刚好是今天自己来的日子。这说明他们的离开,可能受到别人的指使。 而这最有可能的,便是永乐帮的朱常乐。 原本,上午,自永乐帮离开后,南宫岩便打算去镖局。但朱常乐的话有太多疑惑了,他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衙门。 如今想来,这些疑问的话,可能是朱常乐故意说的。 人在精神集中到一个点的时候,一些行为会受到本能的指引。 因为思考以上疑点,南宫岩在本能的指引下,回到了衙门。 而那里,正有师爷等着请他赴宴。 不管是思考问题走错路,还是碍于面子赴宴,这些南宫岩都会做。但朱常乐却能巧妙的,不着痕迹的将它们联系到一起,不得不说,这个对手很可怕。 纵观长乐帮以往的行事作风,南宫岩可以断定,这些绝不是冯仁语能设计出来的。朱常乐的背后,有一绝顶智者在帮他出谋划策。 看来,自己有必要再探一次长乐帮。 正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就见阿满大步走了进来,兴冲冲的说道:“大人,长乐帮派人请您赴宴,人正在前院。” 难道对方,连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也猜出来了? 跟着阿满走出后院,便见冯仁语背对院门,负手而立。 听到脚步声,冯仁语便转过身来,一拱手,说道:“南宫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上午刚见了面,下午又再次相见,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大人客气了,有缘者,并非在下,而是我家帮主,我只不过是沾了他老人家的光。”说着,冯仁语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恭恭敬敬的递到南宫岩的面前,说道:“我家帮主请您明晚赴宴,请南宫大人一定赏光。” 接过请帖,南宫岩认真的看了请帖,说道:“你回去代我转达,就说南宫岩必准时到。” 第二天,吃过早饭的南宫岩,正准备去当日的案发现场,看看有什么被遗漏的。就在此时,便有捕快请他去衙门,说是知府有请。 “知府大人,一大早把我叫过去,是否案情有了新的发展。” 来到会客厅,南宫岩忙问道。 “南宫神捕说笑了,我哪有神捕的查案能力。这次请你过来,只想问问神捕,昨晚睡得可好,吃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 他这话一出口,南宫岩便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现今为官之人,巴结多成本能。何况这里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 可以说,他以后的升迁之路,完全掌握在南宫岩的手中。 “大人放心,我在这吃好、住好。我认真的去查案子,您安心的做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这句话,就如同一张保命符,让知府的心一下子放稳。 既然有了保证,知府也就不再耽搁南宫岩的时间。 出了衙门,南宫岩便往当日案发现场——贾府,出发。 阿空与阿满两人都在衙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一句话没说,便跟了上去。 “怎么样?” 路上,南宫岩用真力将话传入阿空的耳中。 “这个贾权,虽在永乐帮是个管事的,但为人平和,与周围的邻居相处的都很融洽。他最大的喜好,便是看滑稽戏。” “身为一方势力的管事,为人处世方面没有什么破绽,反而有些可疑。他看滑稽戏,是只看哪一家,还是只要是滑稽戏,他都看。” “据他的邻居说,只要是有滑稽戏班来此表演,他都会去看。不过他最爱看的,还是城外十里,滑稽村的表演。” “滑稽村?听名字,应该是整个村子都在表演滑稽戏。” “不错,这个村子世世代代以表演滑稽戏为业。而他们最出名的,便是侏儒表演。” “侏儒!” “不错,只要这个村子来城里表演,贾权都会把人请到自己家。因为他家有个远房亲戚,也是个侏儒。两人联手表演,连知府也称赞过。”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这个侏儒的滑稽戏表演。” “可惜,你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为何?” “他一年前就病死了。” 一直以来,南宫岩就觉得,贾家灭门之事不简单。 长乐宫要偷盗东西,自然是越秘密越好。既然能潜入永乐帮,他们干嘛还傻傻的灭人满门。 长乐宫承认,为了明珠,与永乐帮有一战,否认已经得到明珠,却只字未提关于贾家灭门之事。 正因为这贾家不一般,所以南宫岩才让阿空秘密去查贾家。 贾权在城中的身份、地位都算得上中上等。 这样的人,在生活中表现的毫无破绽,若非他可以表现,那就是贾权的邻居说的是假话。 若是贾权表现完美,朱常乐不可能只让他做一个小小的管事,也不可能不关注这个完美的人。 还有侏儒,也让南宫岩很是在意。狗蛋是被人扭断脖子瞬间死亡。 从他脖子上的手印来看,对方手掌只有孩童般大小。 由此推断,凶手很有可能也是个侏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好酒好菜 十、好酒好菜 侏儒,又是侏儒,而且还跟凶杀案有关。 听到侏儒,南宫岩想到了两个字——儒党。 儒党,是一个词,也是一个组织。 但你不要一听到这个词,就想到一群饱读诗书的儒士组成的党。正所谓君子不党,要是真的是那种饱读诗书的,也不会组成儒党。 真正组成儒党的,是一批侏儒,以及身体有残缺之人。 儒党的源头,可追溯到西汉时期,在武帝时达到最道:“有人想见你。”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什么身份。” “捕快大人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放心,这一趟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身后之人打断了阿满的话,说道。 目的地是一间名为楼满客的酒楼。 这地方,阿满知道,是众捕快年终聚会,或者破了案子,知府请他们吃饭的地方。 这里并不是城中最高档的酒楼,但也不是他这种小捕快能时常进入的。 见他的人,在最里层的雅间,是个文士打扮模样的人。 一见到阿满,那人就笑盈盈的走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满大人,总算把您给请来了。” 当看到阿满背后之人将匕首收起来,那人脸色一变,瞬间只听到啪啪啪几声轻响,接着便听到那文士呵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我明明让你们把满大人给请来,你们是怎么把人给请过来。” 说话间,他便又笑着对阿满说道:“满大人,这几个下人不懂事,您看怎么处理,杀刮存留,随便您。” 这几句话,把阿满给吓的。对方也没把自己怎么样,就又杀又刮的。 “不……不用了,你让他们下去吧。” “你们几个,听到了吧,满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还不快滚。”说完话,那人又笑呵呵的对阿满说道:“满大人赶紧请坐,别客气。” “这位先生,你别开口满大人,闭口满大人的,叫我阿满就行了。” “既然如此,那在线也就不客气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在下蔡文正,乃是一名商人。” 对于蔡文正找上自己,阿满很是奇怪,自己一个小捕快,怎么也不可能与做生意扯上关系。“蔡老板,不知您找我做什么?” “呵呵,不急,不急,先吃菜,吃饱喝足了,咱再谈。”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饥肠辘辘的阿满,此时什么也不管,放下戒心;甩掉恐惧,一心一意放在眼前的美食上。 吃饱喝足,餐盘收走,又泡上上好的香茗,那蔡文正这才开口道:“满大人,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个商人,来此,就是为了做生意。但最近,这里发生了不少事,有点不太平,所以我想从您这了解些情况。” “原来如此,不知你想了解些什么?”一听对方是想向自己打听情报,阿满立马有了一种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我刚进城的时候,便打听到,阿满兄在六扇门神捕身边协助办案。如今南宫大人被请去赴宴,为何满兄没有去?” “这……” 不等阿满回答,蔡文正就急着回答道:“我明白了,想来是京城来的神捕,眼高于的是哪里话,我是个商人,怎么会下毒呢。不过这菜、酒、茶可是会相冲的。到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我可就说不上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满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出钱,你出情报。”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但这样做,会不会对南宫大人不利?” “满爷,如今南宫岩正在吃香的喝辣的,既然他都不管你,你又何必在意他。再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些情报,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打算干。” ¥¥¥ 长笑城中,有两座豪华的楼,一座是茶楼,一座是酒楼。 两座楼,分别叫“林栖居”,“相悦阁”。 这两座楼的名字,取自唐代诗人,张九龄的诗句——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此楼高五层,座落于城中心。 一到晚上,相悦阁彩灯荟萃,门前车马流动,楼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南宫岩两人,是被一名小厮直接带上五楼的。 五楼的面积,与一楼相等,但却仅仅被分割成五个包间,这其中的空间,可想而知。 一进房间,外面喧嚣之声顿时无踪,只余厅内侍女管弦所奏清雅之音。 一见南宫岩到来,厅内顿时静了下来。 只见朱常乐领着一众手下前来迎接。 “南宫大人,可算把您给等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地上铺着软毯,却没有椅子,众人都是席地而坐。 大厅的中间有一座圆形的台子,高度不高。南宫岩站在面前,只到大腿根。 但它占地极广,几乎大厅六成的大小。但就算这样,剩下活动的空间,还是很充裕。众人的餐桌,就是围着它摆放。 开席之前,朱常乐便为南宫岩介绍起来众人来。 “冯仁语、休云大师、胡冲,这三位,南宫大人已经见过了。我再给你多介绍几位:这位是本帮副帮主‘金牛撞钟’何必胜。” “南宫大人,俺这有礼了。”说着,便一抱拳。 话虽客气,但抱拳的同时,何必胜双手发功,一股真力已直接撞向南宫岩的胸口。 南宫岩与北堂海号称六扇门中真力最深厚的两人,其功力自然不是盖的。 何必胜见对方表面上笑颜以对,但事实上他已感到自己的真力如同撞在一堵墙上。 这一切,朱常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然又不动声色,继续为南宫岩介绍道:“这位是‘破浪狂刀’陆延魁;这位是‘双笔开山’刘仲元;这位是‘黑龙护身’范成君;这位是‘灭着话,范成君已解下围在腰间的黑龙长鞭。 只见他手腕挥动,长鞭如同手臂的延伸一般,很灵巧的卷起数盘菜,迅速的送到圆台上。 “范兄,你的动作如此粗鲁,不怕把汤汁洒出来,污了姑娘们的裙裳。待小弟帮你减轻些负担。” 说话的,乃是“七星手”韩玉山,此人出了名的怜香惜玉。 范成君的《黑龙鞭法》虽然快而准,但那些端着盘子的侍女们,可吓得不轻。 韩玉山见此景,自是不忍心。只见他身似白猿,在众侍女身边打转,手指轻轻一夹,便是一盘菜。再轻轻一掷,一盘菜便稳当落到台子上。 由两人出手,很快,菜便上齐了。 上菜的侍女离开后,厅内又响起音乐。 “南宫兄,快尝尝,这都是相悦阁的招牌菜。” “常乐兄,你是主,我是客,哪有主人不动筷子,却让我这个客人先动的。” “哈哈哈哈,今天大家高兴,就不要拘泥于这些。”说着,朱常乐便夹了一块肉。 随后,南宫岩也夹了一粒丸子放入嘴里。 主人与客人相继动筷,其他人也开怀畅饮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一、以舞(武)助兴 十一、以舞(武)助兴 酒,是十年以上的陈酿, 菜,是都是新鲜的蔬菜,配上刚宰杀的牲口。 再加上名厨的烹制,呈现出来的,就是人间绝味。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台子过大,稍微靠里面一点的菜,吃起来就很是不方便。 看到这情形,朱常乐高声说道:“诸位,前几个月,我亲自从‘福州’请来一位舞姬,此女不仅貌胜天仙,舞技更是精妙绝伦。我将她请到这里,便一直在休息,至今尚未让她登台表演。今日酒宴欢畅,便让她出来一舞助兴,如何。” “帮主,快别说了,赶紧把那天下无双的美姬请出来,让我等开开眼吧。” “你啊,你……” 韩玉山一席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只见朱常乐再次“啪、啪”两声,轻击双掌。 但见头了。毕竟,在这六位神捕的手上,也有几件未解的案子。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捕危月空,在下失敬了。” “客套话不必多说,大家想必都等急了。”既然南宫岩是处事圆滑,且心思缜密,那危月空就应该是做事冲动,不近人情那种。 “好,请了。” 请字一出,陆延魁的掌刀已划向对方面门。 见招式凌厉,危月空急忙躲闪,同时化指为鞭,打向陆延魁的手腕。 哪知陆延魁这招是虚招,待对方指鞭攻出,无法变招之时,突然一收手,抓向危月空的手腕。 你聪明,对方也不笨。 你用虚招,对方又何尝用的是实招。 陆延魁一变招,危月空立即身形转动,直指对方胸口。 陆延魁见状,双臂一挡,右脚连环三踢,直攻危月空上中下三路。 双方初交手,三分攻,三分守,四分探。 三十招过后,两人已各自了解对手,出手招式与威力,也开始增加。 只见陆延魁双掌使出《长风刀法》,众人顿见漫天刀影,如雪花般落在危月空周身。 忽而雪花化为狂风,将对手罩住,再不得脱身。 如此打下去,不出二十招,危月空必败。 危月空所使的武功,名为《无常鞭》。这不仅因为遇见他的人如遇到无常一般,也因为他的鞭法无常。 但见其双手不断的出招,将陆延魁攻得似三九风雪的刀劲挡住。同时,他也在等待一个时机,破掉对手的刀锋气罩。 包围圈一点点的缩小,陆延魁攻得越来越急,而反观危月空,却守的气定神闲。 现今的他,便似站在龙卷风的最中心,而他知道,龙卷风的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 终于,看准时机的陆延魁,将双掌合十,凝聚八成功力的一招“风舞长空”劈向了危月空。 与此同时,割肉生疼的刀锋龙卷,也化开了一道口子。 这,正是危月空等待已久的时机。 胜? 负? 便在这一瞬间揭晓,所有人都注目凝视这两人。 陆延魁双掌分开,架在对手两肩。而危月空,则指鞭抵住了他的下颚。 此时,若是两人发力,即使危月空能杀死对方,这对臂膀,也是废了。 但看双方,丝毫也没有收手的样子。 “啪、啪、啪。”但听几声脆响,朱常乐带头主动鼓掌,来缓解这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 随后,便传来众人的掌声。 “好!好!好!两位皆是武林高手。今日一见,我才始觉,自己所学,原来不过末九流的伎俩。” 说话的时候,朱常乐亲自为两人斟酒。 比斗助兴过后,两位神捕对视了一眼,便又继续坐下来吃酒。 前面已经有过精彩的表演,接下来的歌舞,也就平平了。 众人倒也不在乎,天南地北的海聊一通。 夜已深。 酒宴结束后,诸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厅门。 一出来,便听到歌舞喧闹之声。 看来,时间并不能让这些人,在正常的时间里,做出正常的事。是时间变得不正常,还是人本来就不正常。 相悦阁外,停着许多马车。其中,有十几辆整齐的停在街对面。 马车的外形相同,一样的高大威武。连马匹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在这城中,能做到如此的,也只能是永乐帮。而马车帘上的笑字,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一见众人出来,中车夫忙提着灯笼将人迎上自己的马车。 车上,独自一人的南宫岩觉得无聊,便掀开窗帘,看看夜景。顺道吹吹风,醒醒酒。 哪知一掀开窗帘,南宫岩就发现,马车并非驶向衙门,而是前往永乐帮。 看来,朱常乐是打算一尽地主之谊。 本着在他地盘这儿,就得听他的,这样的原则,南宫岩也不再坚持要回去,而是坐下来闭目养神。 就在南宫岩将睡未睡之际,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车帘,说道:“南宫大人,到了。” 南宫岩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便走下马车。与他同时到的,还有危月空。 车停在永乐帮后院,旁边就是马棚。 两人由仆人领着,在黑夜之中左转右转,终于来到自己的客房。 两人也真是累了,没说话,便各自进房休息。 夜很静,但不同的是,有些人的心,一点也静不下来。 杜清现在心中就静不下来,他现在的心中,有一团欲火在燃烧。欲火之中,有一清丽女子身影翩翩起舞,正是相悦阁中那名舞姬。 但他心中的火,除了欲火,还有一股怒火。 临上马车前,朱常乐郑重的跟他说,不准他对那名舞姬动手。 煮熟的鸭子没有飞走,但放到面前却不准动,这是多难受啊。 算了,杜清心中想。现阶段风声紧,只得暂时忍一忍。等过些时日再作打算。 自己的相好多的是,害怕灭不了火。 韩玉山此时与杜清一样,自见到舞姬之后,他便思之不得,辗转反侧,恨不能变为她鬓角一缕青丝,常伴其左右。 可朱常乐却对他说,不准对舞姬纠缠。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朱常乐是同时对他与杜清说的。 只要杜清不辣手摧花,他迟早赏花也无妨。 两人都知道,这名舞姬是朱常乐拿来对付南宫岩的。但所有人都明白,若南宫岩这么容易就被没人所折服,那他还是人们心目中,那个破了无数奇案的六扇门神捕吗? 永乐帮中,最不得闲的,自然便是朱常乐了。 作为一帮之主,他必须对帮中所有的事情了若指掌,对帮外的事洞若观火,从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内,查看着各处分堂送来的情报。 便在此刻,军师冯仁语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常乐听了冯仁语的回报,眼前一亮,说了句:“郑文彩?看来玄悲派是选择了我们。” 翡翠明珠该如何处理,六扇门能否顺利破案?玄悲派的介入,又会对案情产生怎样的影响?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二、隐藏的线 十二、隐藏的线 “商人”蔡文正很是失望,他派来几波人,夜间潜伏到永乐帮。想以打草惊蛇的方式,来引出对方露出马脚。 但结果却是,对方以不变应万变,进了永乐帮的人,一个个的都被送到官府。 最后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被抓的人,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作为玄悲派的军师郑文彩,他自认为在才智方面,一点也不输于冯仁语。 但这次,他却觉得很失败。难道是他选错了目标,应该找上长乐宫。 就在“圣手居士”郑文彩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发现神捕南宫岩也来到了这里。 南宫岩此次前来,定然是为了永乐帮的事。 以南宫岩的能力,也必然能查出点什么。 而此时,知府又给了他一个大礼,那便是阿满。这个人一直跟随在南宫岩的身后,该可知道些什么。 这个人可比南宫岩、朱常乐好对付多了。 只要得到机会,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能得到点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岩又与朱常乐联手送给了他今晚这个机会。 郑文彩自然不能放过。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南宫岩这么不信任这个阿满。从头到尾,他都是自顾自的查案。既不告诉阿满什么,也不让他传信跑腿。导致这个阿满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他也告诉阿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他跟在南宫岩的身边,就要记住对方的一切言行,然后想他回报。 鸡鸣三声,东方初明,武者修行,一日不可荒废。 虽然昨日忙了一天,即使昨夜酩酊大醉,但南宫岩与危月空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在院子里打了趟拳。 “你对昨天的酒宴,有什么看法?”坐到堂屋,南宫岩倒了两杯茶,问道。 危月空答道:“虽非鸿门宴,但也算是向我们示威。只不过,效果不怎么样。” “说不定,对方是示好,拉拢我们。你看,昨晚的酒菜,皆是上品,永乐帮的人全都到齐了,这说明他们很坦诚。” “你说错了。第一,他们若是真心拉拢,就不会提出比武。第二,他们真的是把所有实力,都展现在我们面前吗?第三,他们拉拢你南宫岩,那不是脑袋让鸭子踢了,还是面门被兔子撞了。” 听他这诙谐的语言,南宫岩差点把茶给喷了出去:“你哪来那么多一二三四,还有没有了。” “你都说了一二三四,自然有第四点。那就是,昨晚的舞姬亦是极品。” 说完话,两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是爽朗的笑声。 “怎么样,美女给你如何?”南宫岩笑着问道。 “算了,我这种大老粗,还是不要吓坏人家了。反倒是你,一直盯着她,眼珠都不转。” 南宫岩:“我可不是色眯眯的盯着人家,我是在观察她。” 危月空:“你观察的,是她的身法。那种身法,让我想到一个传说中的人。” “是啊,如果是她,那就麻烦了。江湖上唯一能制得住她的人不在,谁能管得住他。” 危月空:“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南宫岩:“你也是,如今‘长笑城’卧虎藏龙,万事小心。” 在去相悦阁的路上,南宫岩便有种预感,那名死里逃生,唯一幸存的镖师,很快就会苏醒。 因为他是唯一的认证,他的言词可以左右这舆论的走向。而对朱常乐有利的言论,是由南宫岩证实出来,那就更有公信力了。 就在南宫岩出门时遇到阿满,又是他在意的另一件事。 当时,时间还早,但那时阿满已经在门口等他。 这,已经不对劲了。 阿满虽然很热情,但还不至于如此积极。 并且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 南宫岩明白,自昨晚分手后,对方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他若不说,自己也没本事帮他。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事,也没时间去解决他的问题。 但之后,却要对他多留个心眼。 南宫岩起得很早,到相悦阁的时间也很早。 但即便如此,楼内也有一些客人。 这些人都是来吃早点的,有的人是从家里来得,有的人则是整夜都待在这里。 虽然早点的价格比不了午饭和晚餐,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为了防止那些贵宾受到打扰,三楼以上全部不接待。上下楼的梯子,也是随用随到,用完就收。 南宫岩来到楼内,便见到一名小二极为殷勤的上来问候道:“南宫大人,你来了,快请上座。” 南宫岩微微一笑,心道:朱常乐,好快的速度啊。 原本,朱常乐是想邀请他一同吃早饭的,但被他给拒绝了,说是想去相悦阁吃早茶。 如今小二的招待,想必是朱常乐的安排。 吃个早点还有两个人在旁边服侍,南宫岩真有点不习惯。 “小二。”南宫岩开口道。 “大人有何吩咐。” “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想向他打听一些消息。” 小二听了,一笑道:“大人,您是不是想打听什么姑娘?” “哦!看不出来,你倒是挺聪明的。” 小二解释道:“大人,您说笑了,我们这里虽名为酒楼,但吃喝玩乐住行一应俱全。来此打听消息的,都是看中某个歌女或者舞姬的。” “想来,你该知道,我昨晚与朱常乐在楼上喝酒的事。” “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就是这城中有点消息的人,大概都知道。” 南宫岩倒是有点吃惊:“原来,这事这么大动静。” “大人过谦了,六扇门的八大神捕,可算是一个名天下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你这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且问你,昨晚我们喝酒,那名献舞的舞姬,你可知道?” “这……”听完之后,小二的脸色微变,语气也开始有点犹豫了。 “怎么,你不知道?” “大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个女人,你最好别沾。” “哦!”南宫岩淡然一笑,说道:“这女的是会吃人,还是夜里能变成夜叉。” “大人,这女子之美,就算把全城的美女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刚来这的时候,有多少名门公子,花大把的钱,只为见她一面。可她谁的账也不买。” “敢得罪那么多人,想必她背后应该有来历。” 小二:“不错,她是朱帮主花大价钱从外面请来的。那谱大的,即便是朱帮主请进见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哦?这是为何。”南宫岩奇怪的问道。 “后来我们经过打听才了解,这舞姬天生讨厌男人。对店里的女子,不论是刚进来不听话的,还是笨拙常遭人欺负的,她都好言相对。但对男人她却从来没有好脸色。您想想,一个人,把周围的大人物都给得罪了,还能相安无事,更能风生水起,此人定是不简单。大人,我们知道您是来查贾家灭门案的,何必为了个女人,而给自己增加麻烦。” “我找那女子,也不过是为了查案。你若怕引火上身,可让你们老板来。” “好吧。” ¥¥¥ 安宁巷,是城北一座小巷子,由于这里离城中心,闹市区较远,所以很安静。 巷子外,除了一间杂货店、一间小药店,便再无其他。 南宫岩早早的便下了马车,步行来到巷中最里面的一间房。 待敲了半天门,才有一名丫鬟将门打开。 “你是谁?” 这小丫鬟十八九岁模样,长得聪明可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特别有灵性。 “在下南宫岩,特来拜见凤无痕姑娘。” “你与我家小姐可有事先约好?” 南宫岩:“并无相约。” 小丫鬟道:“那就对不起了,既无相约,我家小姐便不会相见。先生请便,不送。” 说完,那名丫鬟便要关门。 但南宫岩一伸手,就抵住了门板,使得那扇门再进不得半分。 “你这人怎么这样!”丫鬟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好好跟你说,你却如此无礼。你若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在下乃是衙门里的捕快,这次前来,是为了查案,还望妳们予以配合。” 见善言无用,南宫岩只得亮出身份。 “你……你没说谎?”一听对方的身份,紧推大门的双手,也终于松了。 “冒充官府的人,是要获罪的,我不可能只为了见妳们家小姐一面,就做这么危险的事。” “那可说不定。”丫鬟的手虽然松了,但还是抵着门,说道:“为了见我们家小姐,你们这帮臭男人什么手段没用过。现在用骗的,也不是不可能。” 面对丫鬟的质疑,南宫岩真是哭笑不得,只得从怀里拿出证明。手刚伸入,就听前面屋内的人说道:“小莺,别难为人家了,让他进来吧。” “可是,小姐,这人可能是个骗子。” 凤无痕道:“妳放心吧,我相信这位公子,绝非歹人。” “哼!”小莺瞪了南宫岩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他进去。 但就算这样,小莺也先他一步,冲入屋内,拿起一根蜡烛粗细的木棍,守在一旁。 这条巷子叫安宁巷。 但其实,这里面一点也不安宁。 刚来到巷子口的时候,南宫岩就感到周围有不少异样的眼光。 就算到了巷子内,这样的眼光,也丝毫没有减少。 就在自己抵住门,不让小莺关上门的时候,那些人,几乎要冲上来动手。 正因如此,他才及时的报上自己的身份。 那些人的武功平平,也就跟永乐帮马夫一个级别,应该不是他们派来的。 看他们的行动,似乎是要保护凤无痕。可能是什么公子想要讨好她,特意请人暗中保护她。 一进入屋内,就见小莺警惕的盯着自己。 这也难怪,任何一个陌生男子,进入一间只有两个女子的屋中,总会引起警觉。 “小莺,妳先出去,我想与南宫大人单独一谈。”凤无痕首先开口道。 “小姐,妳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事的,若有什么情况,我便大声呼叫,到时候妳就冲进来救我。” “好的,小姐。只要这个男人一有不轨的行为,妳就立刻叫我。到时候我便冲进来,把他脑袋打开花。”说着,她还做了一个举棍的动作。 凤无痕见了,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可当小莺一离开,凤无痕脸色立即变得冷冷清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温不火。 “不知南宫大人来此,有何公干?” “听说风姑娘向来对男人很讨厌,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你说错了,我并不讨厌男人,只是觉得男人太自大了。其实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一样可以做。所以,我觉得不必给他们好脸色看。”凤无痕解释道。 南宫岩道:“姑娘的话,让我响起一个朋友。他就跟我说过,他认识一名女子,便如姑娘这般,不依靠男人。” “哦!看来,这世上有我这种想法的,还不止我一个。只不知,我有无那种缘分,结识这样的女子。不过……”凤无痕话锋一转:“南宫大人,您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哈!妳看看我,一见姑娘天仙之姿,便不知所云。昨晚,我见姑娘武技绝伦,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南宫岩特意把武这个字读的重一些,意思是,我知道你不简单。 “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跟着音乐随意摆动,哪称得上舞技绝伦。更谈不上师承,只不过跟以前几个舞姬前辈的身边,学了一点皮毛罢了。” “姑娘说话确实挺有技巧的,但姑娘再怎么会说话,有些事实也掩盖不了的。姑娘昨天献舞时,所行的步法精妙,双足所到之处,皆能感到一股劲风环绕,将妳托起。这样的轻功,已是天下少有。而能将那股劲风控制的恰到好处,其修为更是难得。” “大人真是久经官场之人,说得这些官话,我都听不懂。” “听不懂我的话没关系,但朱常乐的话,你该听懂了吧。到时候妳便一听就懂。” 这,算是一句威胁,可凤无痕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还很轻松的给自己续了杯茶,轻轻地浅酌了一口。 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能让无数男人醉倒。 不过,南宫岩没有醉,昨晚喝的酒,让他到现在还有点头痛。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凤无痕会有。 果然,放下杯子的凤无痕,轻笑道:“我只是一名舞姬,朱帮主花钱请我来,又怎么会为难我。” “但在我看来,在他心目中,我比妳重要。不然,他怎么会指点我来找妳。” “什么!是他指点你来的。” 说道这里,凤无痕的表情、语调,终于变了。 这也是双方谈话至今,凤无痕第一次情绪没有控制好。 但很快的,她又恢复到刚才的平静 ——冷静 ——冷淡 …… “怎么,你不相信?” 凤无痕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是说多错多。 而且,听南宫岩的语气,他还有后话。 果然,南宫岩在喝了一杯茶之后,便开始述说他要讲的内容。 “其实刚才我确实在骗你。关于妳的住址,我是从相悦阁的一名小二口中得知的。但对于妳,在下实在很好奇,于是便想店内其他的人,打听关于你的消息。其他人,包括店内其他的小二、跑堂、厨子、歌女、舞姬、老板……可惜的是,除了告诉我地址的小二,其他人都不知道妳住哪。这就让我很奇怪了,为何一个小二,知道的,竟然比老板还多。” “更重要的是。”南宫岩说完,还补充了一句:“那人还是你不愿依靠的男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三、半死不活的证词 十三、半死不活的证词 “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 对于凤无痕话语中的含义,南宫岩不是听不出来。 “作为一名捕快,多一点好奇,可以帮我找到更多的线索,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问了其他人好些问题。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其他人眼中的妳,与那名小二眼中的妳,不一样。” 凤无痕听了,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哦?这倒奇怪了,明明就是我,为何在他们眼中,却有两个不同的我?” 南宫岩道:“在其他人的眼中,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于其她女子的同情,也被看作是一种施舍的怜悯。” “或许,是那名小二,不了解我。”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妳既然愿意把住址告诉一个不了解妳的小二。如果不是倾心于他,就是有其他的目的。但就我观察,那名小二长相一般,为人也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除非小姐口味特殊,我实在想不出,妳看上他哪一点。” 说到这,南宫岩停了下来,等待对方的反应。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 “那名小二是外地人,在妳来到这里的前几天,他才来相悦阁做小二。相悦阁是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在里面工作,就算是个打杂的,每月的月钱也不少。所以,有不少人想到里面去干活。但一个外地来的,才一天,人生地不熟的人,却能轻易进去做小二,这也绝不简单。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名小二,是专门给妳传信的。而妳们在这,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到底想怎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凤无痕整个人都变得冰冷。桌上的茶,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荡而出,如利剑般射向南宫岩。 但就在水剑即将射中南宫岩的面门时,却被另一股力量聚拢,化作一道水柱,被南宫岩吸入口中。 抹了抹嘴,南宫岩说道:“我是一名捕快,虽然来此是查贾家被灭门的是,但你们要是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必然公事公办。” “我所杀的人,与你查的案子无关,于整个天下也只有利无害。”终于,凤无痕的口风松了松。 南宫岩没有说话,他还在等接下来的内容。 “你该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我如何信你。” 凤无痕:“不信的话,你大可现在动手。大不了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死了我,我们的任务依然会有人接替。但死了你南宫岩,你认为,这天下,还有多少有正义感的人,去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丝毫不弱于一百五十个持刀大汉,同时向他砍去。 如今,南宫岩没有被自己吸入的空气呛死,已算他好运。 “妳不是从来不靠男人的吗?” “第一,我不是请求你,而是要求你;第二,我只是把你当作可信任之人,而不是一个男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更胜刚才。 从小到大,南宫岩第一次不被别人当作男人看待。 “妳的职业,我的身份,妳竟然会相信我。” “相信一个人,不在于他的职业与身份,六扇门的南宫岩,于公于私、是敌是友,都是值得信任的。” 一个人能被人信任,是一件只得高兴的事。但因为信任,就被托付重要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可高兴的,尤其是可能成为自己敌人的人。 ¥¥¥ 房间,比外面舒爽许多,植物刚刚浇完水,空气也湿润不少。这种环境便于让人思考,当然也更容易让人想睡觉。 “有什么好消息吗?”危月空走进来问道。 “好消息倒没有,和猜想的差不多。坏消息却有一个,那就是我多了个麻烦。” 危月空:“麻烦,我们何曾少过,还会在乎再多一个吗?” 南宫岩叹了口气,说道:“但这个麻烦,是真的比较麻烦。” “那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反而是你,有什么收获。” 危月空道:“收获是有的,但就不知道是真是假,是好是坏。” “那就说来听听。” ¥¥¥ 原来,在南宫岩离开后,朱常乐便招呼危月空一同用早饭。 虽是一顿早饭,但也相当于一般平民数日的口粮。 江南的贡米熬制的粥,北方特制的腌菜,新出炉的油饼。 饭刚吃到一半,便有一名下人进来,对朱常乐小声耳语了几句。 朱常乐听了,心中大喜,对危月空说道:“大人,喜事、大喜事。” “喜事?”危月空疑惑道:“喜从何来?” “大人来此,为的就是追查贾权满门被杀一事。而这件事的后续,便是我帮与凶手火拼。火拼的结果自然是我方死伤无数。但其过程发生了什么,却无人知晓。我一直想告诉大人,那名唯一的幸存的镖师,正在我府上。” 顿了顿,朱常乐看到危月空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变化,继续道:“这人自回来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我本想待南宫大人回来后,让你们去看看。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于此时醒了过来。有此人证,可助大人破案。这不是大喜,那什么是大喜。” “事不宜迟,快令我去看看。” 于是乎,着急上火的危月空,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跟着朱常乐去见人。 危月空原以为,这么重要的人证,定然隐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 但没想到的是,只经过了几间房,两人便到了。 或许,做多错多。 你越是把人安置到安全的堡垒,派重兵守护,就越有可能露出破绽,被人有可趁之际。与其欲盖弥彰,倒不如简简单单,反而让人意想不到。 进入房内,转入屏风,便看到两人站在床边。 其中一人五十上下,他身边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肩上背着个药箱。 见到来人,对方赶紧施礼。 “不用多礼。”朱常乐道:“安大夫,病人如何?” “朱帮主,此人受了重伤,元气尽失,能保住性命,已然不易。如今能醒来,更是奇迹。只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能醒多久,就说不定了。但肯定不会太长。” “大夫,在下有重要的事,想问一问病人,不知安大夫能否帮忙。” “这……” 安大夫犹豫了一小会,还是答应了。 “好吧,我尽力而为。”说着,安大夫从徒弟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在火上消了毒,扎入镖师的几处穴位。 那名镖师的精神,立即好了许多,眼神也不再那么涣散。 虽然说话还没有那么顺畅,但危月空已经得到他想想到的消息。 长顺镖局,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们希望,在长笑城、朱常乐的庇佑下,每次走镖都能顺顺利利的。 确实,在长笑城中,求朱常乐,比求知府更有用。 如今朝廷任命下来的官员,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如果没有他们,百姓的日子不但没影响,反而会更好。 但面对朱常乐可不一样了,他的长乐帮掌控着整座城。 城内的任何生意,他们都有份,城外的各种交通水陆,也都由他们控制。 永乐帮的存在,使得城内其他小势力无法生存,城外的山匪水寇也无法横行。 因此,城中的人都这样传言:求官不如求神;求神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永乐帮。 长顺镖局自成立以来,虽然没有走过大货,但在附近行走,已是顺畅。 这,全靠永乐帮的威名。 这天,离永乐帮帮主朱常乐的大寿,虽然还有将近半个月,但喜庆的气氛,已经感染了整个长笑城内外。 到时候,城里应该会很热闹吧。 正在和闲茶的总镖头,心里这样想的。 就在这时,一名镖师走了进来,说道:“总镖头,外面有人请保镖。” “嗯。”总镖头淡淡的说道:“你们接下便是,这事也大惊小怪的来和我说。” 那名镖师道:“总镖头,这次的委托比较大,所以我们不敢擅自做主。” “到底是多大的货……” 客商正在院子中的石桌前品茶,等待着回报的结果。 茶,不是那种好茶,座下的石凳也硬的要命,但客商一点也不着急。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得远处爽朗的小声:“哈哈哈哈,毕先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话间,总镖头便已到近前。 只见他脸色一沉,不悦的对身边的人责怪道:“有你们这样待客的吗?” 说着,总镖头满脸笑意的领着毕姓客商进入小会客室。 别看这镖局不大,但待客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生意就是在外面的石凳上谈,高一点的在会客厅细说。只有达到一定级别,才会去小客室详谈。 仆人献茶退出后,总镖头便开口道:“毕先生,您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我们保镖的,不论再小的生意,再不起眼的东西,也要先验验镖。毕先生,您这生意不小,又不让验镖。到时候真的出了事,你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呵呵呵呵。”毕商人一笑,说道:“总镖头不必担心,我虽然来找你为我保镖,但其实是想,你陪我唱一出双簧。” 总镖头,心中似乎有些眉目的问道:“哦?怎么个双簧。” “真东西,我已经秘密安排人去送,你们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这……毕先生,你这是拿我们做诱饵。能让您用这么复杂的方式保护,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恕我们镖局子小,接不下这么大的生意。” 毕商人听总镖头不愿接,心中也有一丝着急,忙说道:“总镖头其实不用担心,东西我已经派出手下往回送,您只要过几天出镖,做做样子便可。如果到时候遇到什么人劫镖,你们大可放下镖物即逃。如果总镖头还不放心,咱们大可先立个文书。” 就在总镖头犹豫的时候,一叠银票已放在他的面前。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银票。 要知道,大多数流通的票号,都是兑换铜钱的。 如今新帝登基,重铸新钱,先帝年号的铜钱都要被收回,而且收回之后,是没有补偿的。 因此,银子的安全保证,比铜钱高多了。 双方在文书上签了字,都非常满意。 临走时,那名客商还不忘提醒一句:“总镖头,别忘了保密。” 但由于他走出门才说这句话,总镖头也没完全听清,不知他说的是保密,还是保命。 说道这里时,那名重伤初醒的镖师已是脸色惨白如纸,出气多于出声。 见此情形,安大夫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将几根银针伸进去,沾了沾,再扎入镖师几处穴位上。 几针下去,那名镖师果然好一些,但暂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危月空看了,心有不忍,便说道:“安大夫,病人已经这样了,不如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等他状态好点,我再来问话。” 安大夫尚未开口,朱常乐便抢先开口道:“危捕头,这位镖师已昏迷许久,如今好不容易才醒来,该让他把话说完。如果再让他昏过去,下一次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与其这样做一辈子活死人,不如现在趁着有机会,让他把实情都说了。到时候就算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也会有捕头大人缉拿真凶,帮他报仇。” 朱常乐说的话合情合理,倒让危月空一时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那名镖师也回过气来。 照他的意思,还是要坚持说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四、滑稽村 十四、滑稽村 既然一趟红货,照理说总镖头应该很重视,但他却是派了为数不多的人去护送。而且还一路上,让众镖师一旦遇到什么情况,立即走人。 大家虽不理解,总镖头为何一反常态,这样说。但既然都这样吩咐过了,大家反倒轻松了。 出镖的那天,他们出城才几个时辰,便遇到劫道的。 按理说,这儿已经过了山头,应该没有盗匪才是。 但看阵式,又不像临时组建的野路子。 众人本想照着惯例,说几句过场话,到时候不行便逃。 就在此时,一众人的身后又有了动静,好像有不少人往这边赶。 便在此时,那口受众镖师保护的押运箱突然炸开,一名侏儒从其中跳出。 众镖师还没反应过来,那侏儒便与劫镖之人联手屠杀所有镖师。 就在被侏儒踢中胸口昏迷之前,那名唯一幸存下来的镖师,看到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向这边赶来。 这,就是那场劫镖的全过程。 说到最后,那名镖师的话语已经混乱不清,并且声音越来越小。 离开房间后,朱常乐便急着问危月空,说道:“危捕头,刚才的话,可否对此次破案有所帮助。” 危月空道:“嗯,那名侏儒应该不简单,就不知道是否与儒党有关。” “关于这方面,我会帮忙查,不知危捕头还有什么方面的需要。” “暂时不用,刚才所听到的我还有一些疑问,待南宫岩回来,我再与他商量一下。” “这样也好,毕竟我也是嫌疑人之一,这事我就不参与了。” ¥¥¥ “我本来还在想,你会不会在美人那乐不思蜀,打算吃完夜宵再回来。”见到南宫岩,危月空开口调侃道:“但看你这愁眉的样子,我想你大概是被扫地出门了。” 南宫岩:“我为了查案,辛苦了一上午,你还有心思吐槽。” 危月空:“我这还不是想你轻松一下,你那里有什么消息。” 南宫岩:“确实是她,但她的目标与我们无关,只不过最后她却留下一个麻烦给我。” 危月空:“哦?能让你称为麻烦,那可定是真麻烦。这麻烦就交给你了。” “你,还真是够兄弟啊。看你这么心情舒畅,想来应该得到不少消息。” 危月空:“不错,我细说给你听。” “且慢,先给我口热乎的,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酒足饭饱,也终于听完情报。 “你觉得这情报是真是假?” “大致情况应该不会变,但其中细节值得推敲。” “说来听听。” “最明显的,一个人被追杀,他最应该记得的,是凶手的样子,而不是其他人。但那名镖师,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昏迷前仅一见面的龚文煜。这是疑点一。其次,他把接镖、运镖、劫镖,这段事情描述的太详细了。还有就是,那名看房子的老人,他也是对这名长期昏迷的镖师没有印象。”说到这,南宫岩忽然想道:“现在,那名老人只怕已经不在那镖局了。” “不错。”危月空回答道:“上午,我本想再去一趟镖局的,但朱常乐却说,那里已经被人给买下了。而那名老者,也因这两天身体不适,回了老家了。” “原来,前两天,那位老人,是拖着不适的身体,与我们谈话。看来,我们真是不善待老人。” 危月空道:“现在,这里所有的证据都没有了,而所得到的情报,也都是对朱常乐有利,后面的事情,不好办啊!” “这还算好的。”南宫岩说道:“我得到的情报,更加对龚文煜大大不利。” “哦?看来上午你在美人那得到的情报倒不少啊。”这一下,真是让危月空意外。 “情报确实是上午所得,但却是从别处得来的。” “何处得到的?” “北堂与西门。” “什么!他们竟然也来了。现在他们人在哪?”若是有这两人,自然能增加他们破案的几率。 “当然是走了。他们现在要办的,是那件官员与东瀛倭寇互相勾结,致使水军大败的案件。” 危月空点点头,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那名官员被押解的路上,被人暗杀了,案件也不了了之。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朝廷又重视这案子了。” “嗯,这案子现在由北堂与西门负责。而他们来此,不过是为了给我们提供一些情报。” “是跟龚文煜有关的。” “是的。这是司马得到的消息,由北堂、西门转述于我。” 接着,南宫岩便把从两人口中听到,关于龚文煜自己的经历述说了一遍。 听完描述后,危月空直嘬牙花。 “这下真的麻烦了,如果龚文煜说的是实情,那局面可就真的对他不利。虽说双方话都已死无对证,但那帮行动起来的江湖人,目的皆是为了翡翠明珠。而最后拥有它的嫌疑人,便是那名侏儒。而不巧的是,在两人的口述中,那名侏儒最后都是跟龚文煜在一起。” 南宫岩:“正因如此,我才说,这些情报对龚文煜大大的不利。” 危月空:“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查贾权满门被杀的案子,至于龚文煜现在的处境,以及翡翠明珠的下落,暂时不是我们该烦的。” “话说的是没错,但这些事情之间错综复杂,只有先解决了一件,才有精力去管另一件。” 危月空:“这事你演诸葛亮,我当张飞。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查。” 南宫岩显然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说道:“我们近期所遇到的事情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侏儒。所以,我们便从这侏儒查起。” 处理完各地的要务,这个时间,正是朱常乐在院中品茶的时候。 便在此时,一名下人来报,说是南宫岩求见。 “他这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听到下人来报,朱常乐便自言自语道。 想归想,他还是让人把南宫岩请进来。 一见到南宫岩,朱常乐便笑呵呵的说道:“南宫兄,你来的好巧啊!我正准备派人请你。来来来,这是上午刚到的好茶,你来尝尝。这些下人也真是太没规矩了,我早已吩咐过了,以后在这永乐帮内,南宫兄去哪都不准阻拦,见我也不必通报。看来这帮下人,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朱兄别动气,是我让他们先行禀报的。若是这般闯进来,要是传扬出去,知道的,是说朱兄为人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说南宫不知礼数。” “南宫老弟,别提这扫兴的话题。赶快坐下。” 茶,确实是好茶,比他在茶棚里喝的几文钱的茶要好太多了。 但南宫岩来这,可不是喝茶的。 朱常乐也知道这点。 所以喝了几口,朱常乐便问道:“南宫老弟,来此找我,还郑重的让下人通报,是为了何事。不可能只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 “不错。”南宫岩放下茶杯说道:“这些天,我明查暗访,发现那贾权生前爱看滑稽戏。因此,想打听一下,那个滑稽戏班子。” “这事我们都知道,贾权最喜欢看的,是城外十里滑稽村的表演。怎么,这事和那滑稽村有关系吗?” “这只是推测。贾权在得到翡翠明珠的时候,必然吩咐家人,不要把这消息传出去。但在看滑稽戏的时候,人的警惕性会放松,说不定会泄露。” 朱常乐听了南宫岩的分析道:“嗯,南宫兄说的没错,我这就让人把他们抓过来。” “朱兄,你这样派人去抓他们,在路上也难保不会出问题。而且这一路上,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想对策。这事就让我来吧,朱兄只须告知我那滑稽村在哪便可。” 马车上,危月空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南宫岩,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倒是气定神闲。就不怕朱常乐快马加鞭先赶过去做什么手脚?” 南宫岩睁开眼,自信的说道:“你该记得,被龚文煜所救的那名侏儒说过,为了掩护他,还牺牲了一些人。这些人应该指的是贾权全家。而贾权最爱看滑稽戏,说不定他在城内所得的情报,便是由这滑稽戏班的人传出去。因此,不管朱常乐的人怎么安排,该泄漏的,他们还是会泄漏。” “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 “啊呀!”声音是南宫岩发出的,只不过他的声音比较浮夸,因此危月空也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问道:“又怎么了?” “我刚想到,长乐宫安插在滑稽戏班的人,应该不多,如今这种情况,他想必已经逃走。如果朱常乐现在派人封口,只需让人绝口不提那逃走之人,我们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对呀!”危月空恍然大悟道:“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脑子都变笨了。” 南宫岩连忙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别瞎说。我那么聪明,你跟着我,只会越来越聪明。” 危月空:“每次都是你动脑,我动手。脑子长期不用,自然变的迟钝。” 南宫岩:“别废话了,你立即施展轻功,抄近路赶往滑稽村,说不定……” 话未说完,危月空人已经冲了出去。 马车,正在路上不快不慢的行进这。而就在此时,车夫只感到一阵劲风由身后吹过,从右侧擦肩而过。 这风很疾,也很强。 几乎将他从马车上吹了下来,更差点让他驾驭的马不受控制。 好在他驾车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凭借着双臂的力量,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刚稳定,就听身后车厢内南宫岩安抚道:“朋友,不必惊慌,继续前行。车速也不用这么快,我们不赶时间。” 其实,南宫岩明白,朱常乐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自己能想到的,他们早想到了。 更何况,就在他们说要来滑稽村时,朱常乐更问他们是否要宝马良驹做脚力。 由此可见,朱常乐对于他们来滑稽村查案子,根本有恃无恐。 南宫岩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半个时辰,面对危月空的责难,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还美其名曰:“让你多表现一下。” “如果我在村子里活动,遇到永乐帮想毁灭证据,并顺便把我解决,那么你这半个时辰,就直接关系到我的生死。” “你放心,就算对方能杀了你,他们也会故意不敌,在逃走时留下一点长乐宫的证据。” “那这段时间,你可有问道什么?” “没有,我只是一边等你,一边看他们表演。” 南宫岩到达滑稽村的时候,危月空正在村口一棵树桩上坐着。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两人已来到一间屋子前。 南宫岩观察了一下,这里都是砖瓦房,说明这个村子比较富裕。 而面前这间房,更比其他的要大。 只见危月空走上前拍了拍门环,不一会,便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位老者,大约六十有余,一见危月空,便施了一礼,道:“捕快大人来了。” “是啊,等的人终于到了。” 终于这两个字,危月空用的语气特别重。 “怎么,你就直接亮身份了?” “你觉得呢?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问东问西,你认为能得到什么答案。” 南宫岩知道好友被自己耍了,心中捕快,忙顺着他话道:“说的还挺有道理。” 说着,他便上前一步,对老人一施礼,说道:“老人家,在下南宫岩,乃是一名捕快,今日到此,想查一些事情。我旁边这个大汉比我先到,他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想来必能帮上不少忙。” “两位大人快请进。”说着,老者忙将两人迎了进来。 “老朽华海,乃是这滑稽村的村长。”三人坐下后,村长给两人倒上差,说道:“两位大人既然要查案,那老朽定然竭尽全力配合。” 南宫岩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了。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我等明日再差。只不知村中可有借住的地方。” “地方自是有,只不过地方简陋,怕二位住不惯。”说到这,村长有点抱歉。 “没事,没事。只要能住人便可,我们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危月空豪爽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二位便跟我来吧。”村长带他们去的,是一间木屋。 开了锁,村长道:“这间木屋,是专门给外来客人住的。我们村中有几家更好的房子,若在平时,我便让他们住到这里,把屋子给二位腾出来。但现在秋收已过,到处都有庙会,村里有些技术的都已经出去表演。剩下的,都是妇孺,实在不好让人搬动。所以只能委屈二位了。” “不委屈,不委屈,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南宫岩忙说道。 “不过说实在的,贵村确实富裕,不仅家家户户住大瓦房,还专门为客人准备一间木屋。” “大人言重了。”被危月空这么一说,老村长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但还是谦虚的说道:“我们村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子,只不过会一点杂耍、滑稽表演,能多挣些钱罢了。” 又聊了一会儿,村长便先行离开了。 这间木屋不大,内部陈设也很简单。正中间一张大桌子,方面放着一盏油灯,一个茶壶,几个茶杯。 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条长凳,一张大大的板床,以及一个旧的柜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五、深夜阻杀 十五、深夜阻杀 “前一天还住深宅大院,睡高床暖枕,今晚却是两人合住一间破木屋。” 此时,南宫岩已经躺在板床上,双手枕着后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也可施展轻功赶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吃上一顿宵夜。” 危月空连忙点点头,同意道:“说的有理,也许还能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话。” “说得对,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回去。”南宫岩坐起身,用拳头抵着下巴,点点头说道。 “得了吧。”危月空也懒得跟他再开玩笑:“现在都到饭点了,解决肚子问题才是当下关键。” 正说着,便有一个孩童来给两人送饭。 晚饭是两荤、两素、一汤。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但也算地道农家菜。 一阵风卷残云后,两人便坐在长凳上,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危月空提议是,现在就赶回去,夜探永乐帮。 但南宫岩却反对道:“咱们这一天舟车劳顿,状态已是不佳,再施展轻功赶回去。在这种疲惫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发现。而且,就算我们去了,也未必赶上他们讲重点。何况,咱们身处朱常乐的地盘,说不定我们两刚出村子,那边朱常乐已经收到信鸽了。” 摸着肚子,打了个哈欠,危月空坐到床上,一边拖着靴子,一边说道:“这样说来,咱们只能吃饱了睡,有什么明日再说。” 南宫岩则依然坐在桌前,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一番,一边说道:“其实,咱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关键的滑稽班不在,什么也问不出来。” 危月空躺在床上,两眼望着房双方交手,不明对方底蕴,不敢冒然出绝招,保留几分实力以防以外。 但试探过后,已知双方深浅,就不应该如此一味的防守。 若对方真想探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打法,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只能拖延时间。 对,就是拖延时间。南宫岩突然想到了,连忙对危月空说道:“月空,你赶紧回村子看看。”说话间,南宫岩的掌力再加一分。 一旁的危月空,见黑衣人猝然发难,接着又转攻为守。本就怀疑对方在周围布置着什么阴谋,经南宫岩这么一提醒,他也立即想到了。 但黑衣蒙面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一招“八方风雨不透墙”,硬接南宫岩一掌,并借力跳出一丈外。 这才罢手,说道:“南宫捕头,危捕头,不必担心,村子内安然无恙。” “深夜将我等引到林内,话没说上两句便突然动手。就这样,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本人身份来历不明,又在深夜之中藏头露尾,二位自然不必相信在下。但请两位相信,这趟出来,定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 南宫岩刚要说话,却别危月空打断了。“你听。” 南宫岩的功力本就不在危月空之下,但他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蒙面人身上。而危月空则提高警觉在周围,因此先于南宫岩听到动静。 果然,南宫岩精心凝神,便立即听到动静。 响动并非来自滑稽村,这让南宫岩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的,他的心思有开始运转。 这动静是谁弄出来的,是否是面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刚才的打斗只是前奏,如今的动静才是真正引诱他们的陷阱。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蒙面人引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对方不知道从好处探听到今夜武林中有事发生,而让这两个捕头来管。 正在南宫岩犹豫不决的时候,蒙面人开口道:“南宫大人,这么大动静,你都不去看看,那你今夜可就白来这一趟了。我是无所谓,就当是睡前运动。但你若再不去看看,那会死更多的人。到时候线索断了,您可别后悔。” 什么?线索! 就在南宫岩与危月空听得一愣神的功夫,蒙面人立即施展轻功抽身而去。 此时他的身法,比刚才还要快,而且离去的方向,也并非声源处。两人就算是想去追,也已来不及了。 而如果真像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想都不想,两人立即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疾奔而去。 他们想要的线索是什么,自然是滑稽班中人的证词,这也是两人来此的目的。 有人要杀这些人,就更证明他们的证词中,会对某一方不利。 心中思绪飞转,脚下步子更是不慢。远处的声音渐大,隐隐约约可听见一些叫声。 至此,南宫岩已知事情的严重性。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树影不断的变化,空气中已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南宫岩真希望西门追能在,若是他,现在应已经赶到现场。 近了,更近了。 到了,终于到了。 看到屠杀现场,双足尚未落地的南宫岩,丹田一运力,双掌拍出两股有形的破空之劲,直将两名提刀欲砍一位老者的蒙面人击飞。 那名老者已然倒地爬行,身上被鲜血染红。在这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下得去手,真非人也。 气急怒极的南宫岩,一落地便大喊一声:“住手。” 声震当场,使得一杆凶手愣在那里。 而他一旁的的危月空,则是提着钢鞭杀进去,面对凶手,就跟拍黄瓜似的。 骨头碎裂的声音,与惨叫声同时响起,又有两人倒地。 来此的杀手一共有十人,其中两人似乎是头领,站在最后冷眼观视着这一切。 原本他们的计划很完美,也很简单,在这里阻杀一帮卖艺的。 但异变发生的太快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打扰他们的计划。就像这些赶路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有人夜里不休息,只为了杀他们。 屠杀的八人,转眼间已倒下去四个,剩下的四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攻向出手最狠的危月空。 只听当的一声响,四柄钢刀齐齐飞出。而这四人,胸口各受一击重鞭,惨呼一声,栽倒在地。 再看那四柄钢刀,被危月空的鞭劲一推,竟直直飞向观战的两人。 见钢刀来势汹汹,其中一人倏然出手,双爪迅疾抓住钢刀。 只听得一声脆响,四柄钢刀断为八截。 那人一甩手,八道寒光反袭向危月空。 再看危月空,将四人打倒后,就直奔两人。他外号“浑身是胆”,一旦出手,便再无惧怕,也不管对手的实力是否在自己之上。 他人尚在半空,就见八截断刀攻向自己的八处要害。 当下半空运劲,挥动手中钢鞭,《无常鞭》变化无常,叮叮当当几声,断刃被打落。 就在此刻,另一人也终于出手了。 但见那人亦是屈指成爪,直攻向危月空的下阴。爪未至,其劲气已经将危月空锁定。 这一击要是得手,那危月空的下一个任务,怕就是要去东厂或者西厂做卧底了。 对方是看准了危月空人在半空,刚才挡刀的一击,已经将旧力消耗。 哪知危月空刚才在丹田的真力,只用了一半。面对凶狠的一爪,危月空临危不乱,当下把剩余的真力运行至双腿,连踢数脚。真力破空而出,与对方的爪劲相撞。 接着爆破冲击之力,危月空才安稳落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六、救人为先 十六、救人为先 虽然躲过了险象环生的一击,但落地并不代表平安。脚才站稳,对方的利爪又再一次攻向他的面门。 危月空急忙抬鞭横挡。 利爪与钢鞭一触碰,那人便如遭电击,右手微麻。但他却毫不退缩,强运真力祛除酸麻之感,并紧握住钢鞭。 另一只手,直掏向危月空的心脏。 能硬抗自己一鞭,其爪力定当非同小可。这一爪要是中了,就算没有被当场掏出心脏,那也是要留下五个窟窿的, 说时迟那时快。依然抽身不得,危月空急忙身子一转。 只听得嗞啦一声,危月空胸前被划出五道口子。 虽未重伤,但也破了点皮。 不过伤口不重,亦未有中毒的迹象,危月空也不放在心上,一抬肘搪开对方连攻之爪,再疾攻抓住自己钢鞭的那只手。对方也知道危月空的实力,这一直戳下去,非骨断筋折不可。不得已,对方只有松手。 为防止危月空追击,撒手的同时,那人已足下用劲,退出一丈开外。 危月空也料想到这一点,钢鞭上的钳制力一松,他立即挥动手上的钢鞭。五道鞭劲如五条蛟龙腾空一般射出,分往对方五个方位封锁。 躲是躲不掉了,蒙面人立即一招“爪影如林”,只见漫天爪影将其遮挡,连消带打,才把这五道狠辣的鞭劲给拦下。 危月空的进攻,可定不止这一招五鞭,但由于他杀得兴起,忘了他们这是在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凶犯,并非江湖一对一的决斗。 他的第二招还未出手,另一名蒙面人的双爪已到。他这一出手,终于似的同伴有喘息的功夫了。 凌厉的爪锋划空而过,分取危月空的咽喉、胸口。 危急时刻,危月空沉着应对,只见他后退半步站定身形,手中钢鞭似点似扫,化解对方的两爪。 一击不成,对方双爪再变,忽上忽下,招招不离危月空的要害。 危月空的无常鞭,也是不依常理,看似进攻,实则防御;原本守得密不透风,却又偏偏弃守为攻;这一招本来是泰山压道。 “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村子里找人,将伤者抬回去。” 南宫岩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一飞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滑稽班有二十多人,其中大多数是年轻小伙,还有几个老人,与四五个孩子。这些人走南闯北,不过是为了讨生活。却在回家的路上,遭到这种无妄之灾。 望着这些杀人凶手,危月空真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脑袋上来一鞭。连老人与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畜生都不如。 不过危月空还是克制了冲动,他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这时,众人都被点了穴,因此使得林子显得格外安静。 惨白的月光,透过林间枝叶的缝隙,照在屠杀场上,似的气氛更加诡异。 似乎下一秒钟,便有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要将他们的魂魄都勾走。 又或者,那些死掉的人,会再次站起来,成为嗜血的僵尸。 当然,这一切都是危月空的胡思乱想,没有勾魂使者,也没有嗜血僵尸,有的,只有脚步声跟说话声。 “快跟上,前面就到了。” 危月空转身一看,前面林子内出现点点火光,看来是南宫岩带人来了。 只见南宫岩走在最前面,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放着几副担架。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打着火把的,五十多岁的男子,紧随其后的,有两个稍年轻的男子,也推着车,还有几个硬要来的妇人。 众人一赶到现场,看见这惨状,立即便抱着地上的人,哭爹的哭爹,唤儿子的唤儿子。 “大家先冷静一下。”看到场面如此混乱,南宫岩不得不开口了:“诸位,地上的伤者大多未死,大家赶紧把他们抬回家治疗,也许还有的救。若是耽搁了时间,那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动手。抬担架的抬担架,推车的推车。 由于人数众多,大家把装道具的独轮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放伤者,这样来回三趟,才将人和东西都带回了村子。 最后,才由南宫二人押着杀人凶手往回走。 再说那两名主使凶手,拼了命的奔逃。 这并非说他们两人打不过对方,就怕了。真要逼急了,他们两玩了命,也让对方没好果子吃。 但一来,还没到那个地步;二来,兵败如山倒,气势上已经输了;三来,被擒拿事小,只要不是就地正法,总会有机会逃脱。但要是暴露了身份,那回去受到的处罚,可比被捕要严重的多。m.22ff.co m 因此,他们在林中窜了约半个时辰,这才在一棵大树下歇歇脚。 眼看着四下无人,两人这才拉下面罩,大口大口的喘气。 原来,此二人正是锦衣卫直属的江湖帮派雷振帮的高手“见风使舵”殷无邪,以及寧王在江湖的势力天刑堂的高手“爱财如命”纪甫能。 原本,翡翠明珠的消息传出后,各方势力都想抢夺。 锦衣卫总指挥使江彬想借明珠,让自己的《太仙真经》再提升一个层次。而寧王,则想将其镶在自己的王冠上。 因此,他们便派出自己的势力,一面挑起各方势力争斗,一面寻找明珠。 原本,他们已经追踪到了明珠最可能的拥有者——龚文煜。并为此,两人已经提前出手打了一场。 但为了大局考虑,两人最终罢手。若是先拼个两败俱伤,不要说去对付龚文煜了,就算到时候真能抢到宝贝,只怕也会被第三方渔翁夺利。 怀着同样的目标,两人便紧追不舍,等待时机。 但龚文煜也不傻,他自知已成众矢之的,所以也格外小心。 一路行来,两人就发现,实力不在他们之下的高手不少,但很快就被龚文煜给甩开了。 两人更察觉,周边不仅有丐帮的人帮忙掩护,还有高手明着阻止。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同时收到上头的命令,去永乐帮的总部长笑城,破坏朱常乐与南宫岩的关系。 原本,二人以为,这个任务要比抢翡翠明珠容易多了。但到了地方才知道,朱常乐早已布置得滴水不漏,两人根本找不到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南宫岩也不会傻到因为一点挑拨,就和朱常乐翻脸。 不过好在,殷无邪两人的情报来得快,在得知南宫岩打算找的那个滑稽戏班,今夜便要回村,于是他们便在事先探听的路线进行屠杀。 “真他娘的倒霉。”殷无邪吐了口痰在地上,心情郁闷的说道。 原本,这个计划很完美的,留个半死不活的,爬到大路上,等待被发现,进而让南宫岩怀疑,朱常乐想杀人灭口。 哪知南宫岩与危月空突然杀到,还差点把他们自己搭进去。 “会不会是朱常乐事先得到消息,告诉南宫岩,让他们来阻止咱们的。”一旁的纪甫能也心有不忿的说道。 “不可能。”殷无邪肯定的回答道:“若是他知道咱们的计划,一定会事先埋伏好,只要咱们一出手,他们永乐帮的大批高手,便会一齐出动,生擒我们。到时候不但有借口把事情往我们身上推,还可借此机会,挑拨咱们与正道武林的关系。” 纪甫能道:“那会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他们两人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步经过那里,正好看到的?” “还有有一种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 明珠卷 十七、合纵连横 十七、合纵连横< 殷无邪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人不信任朱常乐,明面上来此村查案,但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赶回去,说不定还能查到什么。而为了防止被朱常乐的人监视,他们特意选了小路,刚好撞见咱们做事。”<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纪甫能问道。< 殷无邪道:“被擒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不必我们杀人灭口。既然南宫岩要暗查朱常乐,而朱常乐必然提防对方。那我们现在去搞破坏,必然事半功倍。”< “不知二位打算如何破坏他们的关系呢?”< 一听到这话,两人脸色大变,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追到这里。< 就在两人犹豫,是继续战还是逃的时候,对方又开口道:“二位不必放下戒心,但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现在算是同路人。至于南宫岩与危月空,他们现在正忙着救治伤者,没空追来。”< “既然是同路人,何不现身一见。”纪甫能话一说完,在他们右后方的一棵大树后面,便走出一人。< 对方说话明明是从左前方传来,人却在右后方。若非其轻功了得,便是内功深厚。< 那人一现身,两人便立即转身,警惕的摆好出手的姿势,望着对方。< 对方也是一身夜行衣,同样蒙着面。< “你这样蒙着脸,要我们如何信任你。”殷无邪沉声问道。< “我已说过,戒心不必放下。再说,蒙面就不可信了吗?我看二位倒是没蒙面。但,你们就真的互相信任对方?”< ……< 一句话,确实说道了两人的心底。< 虽然说,现在他们两的目的相同,又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可这全是暂时的,谁也难保万一。背后捅刀子的事,两人皆是想都不想,就能做出来的。< “你别在这挑拨。”殷无邪立即反应过来,首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纪甫能也应和道:“不错。既然你说和我们是一路的,那刚才为何不出手相助。”< “为了帮你们,我可是冒着被发现身份的危险,才将他们引到凶案现场,怎么可能再出手呢。”< “什么!我们这么完美的一个计划,就这样被你给破坏了。”纪甫能立即激动的说道。< “完美,就这计划也叫完美。朱常乐布局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在杀人之后遗尸现场,更不可能不检查是否有活口,还让他也爬出去让人发现。南宫岩刚想查人,人就被杀了灭口,还让南宫岩轻易发现,除了栽赃嫁祸,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一切。”< 纪甫能道:“说不定南宫岩会认为这是朱常乐在欲盖弥彰。”< “你能欲盖弥彰,那么针对你们的势力,难道就不会将计就计吗?”< 殷无邪道:“既然如此,你将人引到凶案现场也于事无补,还差点泄漏了我们的身份。”< 蒙面人解释道:“我将人引过去,事情可就不一样了。你们计划的破绽全在后半部分,南宫岩赶到,计划尚未全部施行,破绽也未露出。这样,不知道你们是要栽赃嫁祸,还是毁尸灭迹。这样一来,危月空等人,就不得不怀疑朱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