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一生》 一 面对今天节奏越来越快、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生活，疲惫不堪的人们精神生活逐渐荒芜，心灵也越发孤独。置身于这世人所谓美丽而亦争斗不休的世界中，我们不知该何去何从，不住祈祷着、臆想着，这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有人说，生活中百分之八十的痛苦是源于打工，但是我们又明白，如果不打工，就会有百分之百的痛苦源于没钱，所以打工和没钱之间，我们该如何选择？ 在这样的世界中，在这样的社会中，我们谈爱？不是精神分裂，就是荒谬。可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还是像天真的孩子一样，一次，一次、一次……总是带着幻想，努力诉说着爱。（逐道人） 今天、现在、此时、此刻、我们一起来做个决定，以卑猥的蝼蚁之躯，卑猥的爱，开始这撕心裂肺般的呐喊： 那时候的我们，没有万能的高档手机，没有虚伪、更没有强颜欢笑，我们有的，只是一堆沙子中垒起的烂城堡，无意中捡起来一块亮晶晶的破石头，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和许多伙伴们一起，没心没肺中，笑着，竟是如此般的快乐。 是的，曾经的我们都是如此，因为得到十块的零花钱而开心得认为拥有了整个世界，如今？我们的银行卡里拥有存款高达几千块，甚至上万块，可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一无所有，太穷！不想上班，只想做条懒狗，真的好累！好想自杀！不管是你，他、还是我。 我？三十一岁，男，单身，也不帅。苏州这个地方，住了很多年，就在刚刚上夜班前的路上，发现似乎下雪了，又像不是。总之，在夕阳色路灯的灯光下，像雪一样，又像冰冷的雨水，被凛冽的寒风吹动着，搞不清楚是这像雨水又像雪的东西冷一些，还是只穿了两件衣服的我自己更冷一些？ 这是寒冷的夜，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反而宽阔的大马路却一直堵车。脚下仓皇的步伐加快，因为想快点到公司，躲过在人行道上差点撞上自己的豪车，心里想着，不是绿灯吗？不！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公司里有一位姑娘，我爱上了她，甚至还给她写过情书，只不过我比她大好多岁，而我自己也是一无是处，所以她选择了拒绝。 匆忙中又掏出手机，输入密码，打开微信，仅仅只有四位好友的微信上，有位名叫宠月的女孩，每天我都会给她发消息，而且她还会瞬间回应我：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在这又是一股凛冽寒风吹过的苏州大街上，默然抬头，凝望着头顶夕阳色灯光之上那灰蒙的天空，像是细雨又像雪花的东西拍打在脸上，竟像针刺一样，真疼。可我明白，那灰蒙色之上的天空，却是璀璨至令人目眩的银河。 低头继续前行，不是我想前行，而是，不上班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上班没准还能碰到她呢，这就像是我的信仰一样，右手伸进口袋，掏出香烟，麻木中点燃，抽着。左手因为冷，伸进口袋，摸到了一支钢笔，这支钢笔非常昂贵，高达上千块钱，是世纪金龙，英雄牌的金笔。 如果大家要问，作为一位电子厂的上班族，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奢侈的摆设品呢？不！它不是摆设品，它是我的爱！是我的灵魂！为什么？其实，这个故事还得从一本书说起，这本书名叫《爱了一生》。 我并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哪个疯子写的，没有看作者名，也记不清楚在哪里买的，只是看了里面的所有内容而已，便无可救药般地喜欢上了书中那位疯子和他的钢笔。大家想知道吗？当然，我们现在开始： 主角名叫疯子，疯子的家庭条件并不好，那是大约在两千年左右的咸阳，而疯子只有十一岁，也是位男孩子。疯子在学校没有朋友，都是敌人，同学们总是喜欢欺负他，说他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就连村里的大人们都欺负他。他的父亲坐了监狱，母亲也不在家，疯子是和他爷爷奶奶住一起，所以他总是默默哭泣。 虽然疯子总是被欺负，总是因为被欺负而哭泣，但他的学习成绩却很好，只是后来再也无法忍受，所以做出反击，疯子就像真的疯子一样，将那些欺负他的同学们都打倒在地。而疯子每每如此做过之后，就会用一支英雄牌的钢笔将其记录在笔记本上，可以说，疯子的整个学校生活，有些变态，甚至陪伴他的只有一支钢笔，虽然他写字很烂。 所谓童年的欢乐完全与疯子无缘，因为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所以他也觉得打人很好玩，也就不再喜欢学习。他做了校霸，一做就是很多年，直到被学校数次冤枉并开除。 之后，疯子的父亲坐监狱回来，天天殴打他，也并不是他的父亲不喜欢他，而是疯子总喜欢做错事，比如偷盗被抓、敲诈别人钱财被抓等等。 疯子的父亲，做着体力活，是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的木柴市场搬运木头，努力赚钱。又花很多钱送疯子去学习画画，可他喜欢的却只是钢笔，因为在疯子的世界中，除了钢笔以外，一无所有，哪怕是他的父亲给他上百块钱，可他依旧觉得，他口袋里那支只有几块钱的破旧钢笔，才是最为无价的。 很快，疯子的父亲因为心脏死亡而过世，接着因为他的母亲和他的奶奶吵架，好像是世仇？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总之从疯子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在吵架，然后疯子开始真正的一无所有，带着永远不会抛弃他，嫌弃他的钢笔，离开了没有任何人喜欢他的地方。 这一年，疯子十六岁，结束了曾经的生活。经人介绍，在离他家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的地方上班。这里是一处饭店，老板是位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也有着她的小情人，洋洋。 饭店里主要是做火锅，四层楼，此时也是夏天，疯子是位服务员，主要职责是传菜。这会躺在四楼，头顶是一种半透明的石棉瓦，猛烈的阳光炙热到令他无论如何都是满身汗水。 这也是所有男员工的宿舍，一位看上去很是嚣张的男厨师，打了疯子，主要就是想出出风头，教训教训新员工。 疯子很想还手，但他又明白，还手就会失去这份工作，因为女老板看上去很不和善。所以疯子委屈中蹲在四楼的水龙头边哭泣，女领班闻得此事，上楼后先是将厨师长训斥了一番，问他怎么管得人？厨师长只是笑着说，他自己只管做饭的事情，还要管这个不成？ 总之，女领班也训斥了那位殴打疯子的厨师。现在，女领班蹲在疯子的边上，安慰着他，说着出门在外，一定要忍，什么事都要忍，打工就是这样的。 疯子泪眼朦胧中点燃一支香烟，抹了抹眼泪，看着面前这位穿着饭店工作服，却依旧漂亮到令人窒息的领班，她二十岁左右，脸蛋上甚至都没有任何瑕疵，像天仙一般，所以疯子突然噗嗤一笑，说着：“我知道了。” 女领班也是微微笑着，她笑得很甜很甜，甜到令人目眩，至少疯子这刻就是如此认为，这也是他自己此生第一次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对话，疯子能感觉到，他方才的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心跳。 或许女领班发现了疯子的异样，所以她的脸蛋也微微红了起来，又训斥疯子：“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啊？以后不准抽烟，一个月才两百多块钱，你一包烟就五块了。” 疯子没有顶撞女领班，只是低头羞涩中回答：“嗯。” …… 在后来的上班生活中，女领班非常照顾疯子，什么事都护着他。甚至还告诉所有人说，疯子是传菜员，是属于她自己班上的员工，厨房的厨师们，还有后厨的厨子们，都不能欺负或者对疯子说教。 其实疯子很想告诉女领班说，他自己打架很厉害，只要是打架，只要他肯还手，他从来就不会输掉。只是真的能这样说吗？其实疯子这辈子都没有被任何人如此袒护过，曾经不论什么时候他自己被人欺负，所有人都会说是他的错，还会打他，所以疯子认为，女领班给予他的，就是他苦苦寻求了十六年的幸福。疯子，无药可救般得喜欢上了女领班。 曾经不和任何人说话的疯子，总喜欢和女领班说说话，哪怕只是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哪怕只是讨论传菜员端盘子时的手法应该是什么样的，这都令他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开心。 他幻想着能和女领班之间发生些美丽的故事，甚至都想娶她为妻。也正是在这些幻想中，疯子忘记了工作的辛苦，忘记了厨师们对他的骂骂咧咧，忘记了那依旧欺负他的人。 而最近，也因为天气太过炎热，四楼晚上不能住人，真的会被蒸熟。所以女老板大发仁慈，说晚上男员工可以拉着凉席睡在二楼的大厅里，大厅里有空调，很是凉爽。 这天晚上下班后，疯子穿着大头裤，拉着凉席，躲在二楼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轻轻拿出他最为最为珍贵的英雄钢笔，吸了些墨水，找了些账台不要的废纸，开始在这些废纸上认真的写字。 其实疯子并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好像冥冥之中，似有一股他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控制着他的灵魂，让他去写字一样。 女领班这会却拿着一些西瓜走到疯子面前，突然蹲下来开口：“呀，你还会写钢笔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 顿时，疯子觉得有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因为在以前，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认为这支钢笔在纸上书写出的文字，那绝对不是文字，而只是一团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所以别人总是会说，写得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绝对没有任何人说过，这是所谓的钢笔字。 疯子抬头看着女领班，因为此刻二楼大厅灯光很是昏暗，毕竟明亮的灯光只是为客人们时刻的准备着。 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女领班脸上竟然闪烁着一些点点星光，好似令人目眩的美丽银河一般，再者，女领班这会又离疯子的距离太近，所以疯子脸红心跳，完全忘记自己还在写字的事情，故而低头轻声：“领班，你脸上闪光。” 女领班噗嗤一笑，将手中很多西瓜一边放在凉席上，一边开口：“化装了，还没卸妆呢，一会就卸妆。” 疯子不知道女领班在说些什么，或者说，他不明白此刻他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非常凌乱，因为女领班身上还有一股特殊的幽香，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像是某种浓烈的花香，又似不是，只是闻着令他感到心跳加速。 接着疯子边上几位，也拉着凉席睡二楼的厨师们看到了这一切，他们抽着香烟，大声笑着说女领班太过偏心，他们也要吃西瓜。 女领班似乎很是讨厌他们一样，大声说着：“是老板买的，说买多了吃不完，就给我们吃，老板就是让我下来喊你们的。” 几位厨师听了女领班的话以后，这就骂骂咧咧地，说不早说什么的，真是偏心什么的。总之，这几位厨师就此离开了二楼大厅，是去拿西瓜。 此刻二楼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只有疯子和女领班两人，女领班满脸微笑，轻轻拿起疯子写得钢笔字，端详着，突然开口：“写得真好，比我写得好多了。” 疯子慌了，认为这绝对不可能，因为他自己写出的字到底有多烂，他可是明白，他自己都不认识他写出的字。所以他在这原本的心跳加速中，又是慌乱，颤抖着小声开口：“怎么可能，我写得一点也不好啊。” 女领班只是笑笑，似乎并不想驳回疯子的话，而是轻轻又拿起他的钢笔，这只是一支四元五角钱买来的英雄牌钢笔，如今也早已破烂不堪，因为它被使用了很多年。 女领班拿起钢笔，蹲在地上，一边在废纸上写着，一边开口：“我小时候也想要一支钢笔，可我父母告诉我说，只有大学生才能用钢笔。我努力学习，可连小学都没有念完，因为家里还有位哥哥要念书。现在，我有钱买了，却再也不想要了，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是啊，怎么能不累呢？饭店早晨十点准时开门，一直忙到夜里二十三点多，甚至有时候还要忙到凌晨两点多，尽管如此，一个月才两百块钱工资，能不累吗？ 疯子看着女领班此刻脸上迷人的微笑，尽管灯光昏暗，但依旧可以发现，女领班脸蛋很红。接着女领班迅速放下钢笔起身，说着她要回宿舍，和其他女员工一边吃西瓜一边聊天。 其实，疯子很希望女领班能赶紧离开这里，因为女领班在他身边，他自己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甚至脑袋一片空白，所做之事，所说之话，尽显失态。可女领班的身影已经慢慢从大厅边沿消失，疯子却又祈祷着她能回来，回来继续呆在他自己的身边，好是奇怪的心情啊？ 默然低头，疯子他看到女领班写在废纸上的文字，只有四个字，是：好累，好累。 虽然女领班的确是蹲在地上所写，可依旧比疯子他写得还要好，至少可以辨认。所以疯子也是随即一遍一遍地念着这几个字，好累、好累…… 是啊，疯子从早晨十点开始，就一直要站在厨房门口，等着传菜，有时候凌晨一两点才下班，一站就是近十四个小时左右，能不累吗？是真的好累啊。 他拿起边上女领班为他拿来的西瓜，咬了一口，真甜！甜至心扉。他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还是用钢笔在废纸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好累、好累，似乎是在试图模仿女领班的笔迹，因为这字比他自己写得要漂亮很多很多倍。 过了一小会儿，人声吵闹，是那几位厨师拿着西瓜回来。他们边走边聊天，说着最近社会上的一些现象，说谁谁谁混得很好，拿刀砍了谁什么的，总之聊得不亦乐乎。当然，他们聊起女人来，也是这样的情况。 而疯子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弃的人一样，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不能和他们一起正常聊天，疯子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当然，这个要除过女人的话题。只是，疯子却明白，男人不该讨论女人的话题，这是流氓的行为，大人们以前总是这样告诫小孩，甚至是老师也是如此，所以疯子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厨师们可以毫无顾虑中聊女人的话题，难道他们没有上过学，还是没有被大人们训斥过吗？ 也正在疯子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群厨师的话题又转到疯子他的身上，说疯子简直像个神经病，出来打工就是赚钱的，一天到晚都累死了，还有心情写钢笔字？其中还有几位说着，如今这社会，没有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写字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赚钱。 疯子知道他们在挖苦与讽刺自己，他觉得心里很是难受，仿佛像是有人死命般揪住了他的心脏一样，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所以疯子无言，只是默默地继续写字，一直写着，好累、好累……而这写着写着，似乎就真的好累一样，是心累，疯子突然间就哭了。 也幸好二楼大厅里此刻灯光昏暗，他们不知道疯子哭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还是在继续挖苦疯子？而现在的疯子只是觉得心脏好疼，心里满是委屈，就像曾经他自己写钢笔字，连他的老师都说他自己有毛病，小小年龄，学习一塌糊涂就算了，还要写个钢笔字？写那字完全就是狗屁不像。 每每想起曾经老师对他的这般教诲，他多想反驳老师，他的世界里只有钢笔，这是他所有的一切，除了钢笔以外，真的就一无所有了。是的，可这句话从未能传达至他老师的耳朵中，因为疯子是个异类，是位坏孩子，一位好老师，才不会听他的胡说八道呢。 疯子越是想到这些，就越是想哭，无声中，晶莹剔透的泪水犹如决堤了一般，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着之前女领班说他，写得真好！这是他此生写钢笔字，唯一一次被人认可，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任凭那些厨师们对他的继续讽刺，他只是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抽着香烟，哭泣中继续写字。 ……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疯子已经在饭店做了半个多月，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这半个多月的经历，那么最为贴切的两个字即可：好累。 而这天饭店里来了四五位暑假工，有男有女，都成为了服务员，也有一位男孩成为了传菜员。也因此，疯子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减少了许多，但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女老板将那位新来的传菜员给开除了，说他做事不好，还在传菜的过程中偷吃。 这位做了一个星期而被开除的男孩向女老板索要工资，女老板告诉他说，新员工刚来的一个星期是没有一毛钱工资的，就此打发他离开这里。疯子听到这里很是担忧，因为他自己是不是前七天也没有工资呢？他自己口袋里早就没有钱了，也早就没有了烟抽。 疯子将他的疑惑告诉了女领班，女领班就告诉疯子说，的确前七天是没有一毛钱工资，而女老板每年都会在暑假招聘一些新员工进来，然后做到七天，就以各种理由开除掉。可说疯子他并没有在第七天被开除，这就已经说明女老板很是认可他了，这不是很好吗？ 疯子得到了女领班这样的解说，感觉一下子心情好了许多，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打工啊？原来打工是这样的啊？ 总之在接下来，女老板又是重新招聘暑假工，当然女孩子她也会开除掉，就是在第七天的时候，至于理由很是莫名其妙，其中有一位女孩子被开除的原因是，女生宿舍有人反应她晚上睡觉磨牙，所以说她不适合在这家饭店里做工，当然，还有其他莫名其妙的理由。 但是，这些似乎与疯子他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疯子就只是疯子而已，他只会为了别人感到很是不公平以外，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女老板开除掉。 或许是我们人类一旦怕什么事情，就真的会来什么事情？这天，之前打疯子那位厨师又找疯子的事，又打了疯子。 而这次，疯子却还手了，这位厨师被疯子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甚至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女老板处理这件事，说着将疯子他开除了，说疯子像个神经病一样打人。 疯子如何辩解都没有用，哪怕是说厨师先打他的，甚至说他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被厨师给莫名其妙打了，可女老板的心意已绝。 那好，开除就开除，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班，这怎么也有些工资了？疯子向女老板索要工资，女老板说，工资给那位厨师看病要用，而且还不够，还得她自己掏钱，所以让疯子他快点滚蛋。 一下子，疯子的天就此塌了，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甚至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远的地方，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这到底该如何回家呢？连路都不认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 女领班得知疯子被开除，看上去很不开心，但也是找到了疯子。此刻的女领班依旧是那么漂亮，身上的幽香似乎也更加浓烈了一些。 女领班告诉疯子说：“没用的，你打的那厨师是老板亲戚家的孩子。” 疯子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可是，现在的疯子好伤心，好是委屈，这连回家都不知道如何回去，满心的无奈与绝望，就此收拾着他自己的被褥。 这时女领班突然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还是崭新的一张十圆，塞到疯子的裤子口袋里，微笑中淡淡说着：“我也没有钱，都四个多月没发工资了，老板说饭店效益不好，没钱。我们想辞职也走不了，没有工资。这十块我借的，应该够你回家的车费了。” 疯子看着这张崭新的十圆钱被女领班塞至他的口袋中，再听着这些话语，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刺痛着他的心脏一般，真的好疼。疯子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也明白他不能拒绝这十块。 最终，疯子只是低头轻声说着：“谢谢。” 女领班倒是突然一笑，然后说着：“去找份好的工作，别在碰到这种老板了。” 疯子只是在心脏很疼的情况下，嗯了一声，并点头答应着。 可是当疯子他拿起最后的行李，一支钢笔，半瓶墨水的时候，女领班却突然又开口：“我看到你每天下班后都会写钢笔字，那你准备以后用钢笔写些什么呢？” 疯子抿嘴中，随口撇下了一句谎言：“智慧。” 女领班却微微一笑，像是她第一次见到疯子那刻的笑容一样，很甜，很甜。 疯子迷醉中看了女领班最后一眼，就此头也不回地拿着行李离开了饭店。可是，他多想不离开这里啊，虽然这里是如此累，简直像地狱一样，但在这地狱中，他拥有的不仅仅是一支钢笔，他甚至还拥有着女领班，而现在，他却必须带着满心的疲惫与无奈离开这里，因为，他的命运不是自己说了算，是女老板说了算。 疯子心脏颤抖，默然流泪，在心中发誓，钢笔以后一定能写出无穷的智慧，在某一天，女领班她一定会看到那些所谓的智慧，可是疯子完全不明白，智慧又是什么？ 只是，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上了大巴车，开始回家，车费只要五块。车子开动前，他傻傻的转头，似乎想再看一眼饭店中的女领班，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似乎饭店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划过，很快，他带着自己满心的疲惫无奈，带着他自己口袋里的五块钱，还有钢笔，回到了家。 他的母亲对他大声训斥，说他的父亲不在了，现在就指望他养家呢，而他还如此乱来。现在家里还有两位妹妹等着上学呢。总之，疯子的母亲，说疯子是个神经病，她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废物的儿子出来，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如此惩罚她。 疯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疯子哭了，疯子知道这里不属于他，他明白，只有女领班身边才是属于他的地方，可是，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疯子向他母亲说着：“我想写字，练习钢笔字，我要书写智慧，智慧一定能赚到钱，能养家糊口。” 他的母亲一瞬间像看异类一样的眼神，看着疯子，从他身上搜出了钢笔，啪！得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钢笔原本就很多年了，早已破旧不堪，此刻四分五裂。 疯子看到这里哇一声就哭了。而他的母亲还说着，只是将字写好能赚什么钱？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时上学的时候不好好上学，难道不知道只有学习，才能走出农村吗？所以继续又骂疯子是神经病，甚至情绪激动时，还打了疯子。 他的母亲边打还边说着，疯子是她自己生的，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吗？还写字？说他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更不是写字的那块料，疯子就是该当农民锄地，就是做农民的命。 疯子哭到痛彻心扉，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打得疼，而是跟随了他许久年的钢笔，此刻已四分五裂。这令他感到很是恐惧，好似他的整个世界顷刻间塌了一样。他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呃呜呜呜呜地，就此哭泣着。 他的母亲终于打累了，甚至也哭了，可疯子不明白他自己的母亲在打他，疼得是他而已，可她为什么要哭，疯子完全不明白。 只是疯子明白，他什么都没有了，他默默地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钢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这并不是疯子觉得两位妹妹和母亲不是他该养的，而是他明白，他没有这个能力，甚至他也明白，他的母亲都没有养育过他，甚至还有好几次差点将他饿死。 疯子明白，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所以他只是带着早已四分五裂的钢笔，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家。 他来到了他的奶奶家，奶奶是租的房间，一个月三十块钱，而奶奶的工作是扫大街，一个月加上扫把损耗的补助，是两百零四块钱，目前一袋面粉的价格是四十块到五十块，好一点的要六十。 奶奶的工作也是起早贪黑，早晨四点多起床，晚上十八点下班。奶奶租住的房间除了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以外，也算是家徒四壁，当然，还有一个黑色的大木柜，上面放着爷爷的老相。爷爷是几年前就已去世，爷爷他当过兵，曾经保家卫国，死了很多兄弟，而到头来是贫穷了一生，甚至一生都是和奶奶住在外面，因为疯子的母亲不喜欢他的爷爷奶奶。 疯子一个人坐在只有七八平方的奶奶家中哭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么，所以用女领班给的那十块钱中剩余的两块，买了一包香烟。 久违尼古丁的麻醉感中，疯子一人坐在他的奶奶家，试图拼凑已四分五裂的钢笔，可是原本就磨至不像样子的笔尖，此刻早已报废，这支钢笔早已尽力。 所以疯子抽着香烟，一个人独自抽泣，一下子心中除了那句，要书写智慧以外，就再也别无他物。 他抽泣了很久很久，等到奶奶下班后，穿着她那破烂的黄色清扫服，先是喜悦中看着疯子，毕竟疯子就是爷爷和奶奶拉扯大，可是下一刻，奶奶满脸忧愁，因为奶奶知道疯子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 奶奶告诉疯子说，她一个月就两百零四块钱的工资，一袋面粉五十块，加上房租就是八十块，再有其他的一些开销二十块，这就是一百块，还要算上扫把的损耗二十块，就剩八十块。 八十块能养活疯子吗？不！完全不能，因为疯子的父亲坐过监狱，所以爷爷奶奶借了很多亲戚朋友的钱，估计有五万多块钱，全部花在了父亲身上，所以父亲才能很早走出监狱。原本指望父亲出来还这笔钱，可是父亲一人，养活五口之家？还走了。 而现在亲戚朋友们，都在找奶奶还账，所以奶奶告诉疯子说，她自己想死，想去见他的爷爷，但是他爷爷临死前又叮嘱说，不能把账背到棺材里，可这账到底该如何还呢？ 疯子说着他想写字，奶奶却说，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必须先赚钱，不然就得死，还写什么字啊？疯子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明白，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去买一支钢笔，都是无法实现的。 奶奶告诉了疯子很多事，主要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了钱，才能算是个人，没钱即便写字再好，也没有什么用。甚至奶奶还用他父亲的事情来做例子，说他父亲判刑那么多年，不正是花了五万多块钱，这才能很快出来吗？村子里那些有钱人，都是写字不好的，不也是活得更像人样吗？ 疯子驳回奶奶的话，说他自己要书写智慧。奶奶甚至哭泣着，又是生气着告诉疯子，作为一名农民，就要好好做农民，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最终，疯子接受了奶奶的好意，因为他明白，奶奶只是对他好。奶奶说，过些天拖人给他找份工作，说那里的孩子们都和他的年龄差不多，都十五六岁，都是家里没钱的孩子，早当家。 疯子只是低头默默看着他自己手中的钢笔，突然想着，他自己上班了，这样就有钱了，这样不就可以买到新的钢笔了吗？他不就，不用再向奶奶诉说些什么了吗？ 是的，疯子想到这里笑着，却又哭着，用奶奶家中的一块手帕，轻轻地将这四分五裂的钢笔，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包裹起来，然后再藏入奶奶家的黑色大木柜中。 过了几天，疯子被他们邻村的一位小男孩，介绍进了电子厂，这也是他们这个地方唯一的一家电子厂。 面试的时候，疯子看到破烂不堪的厂房中，到处都挤满了人，是流水线，做的产品是一种闹钟。孩子们都是十五六岁左右，甚至还有年龄更小的，当然也有四五十岁的人，只是很少很少罢了。 面试疯子的是一位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帅气男人，他坐在帆布围着的破旧办公室里，他面前破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盒两块五的硬延安香烟。而带疯子来的那位邻村孩子说，这位是厂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 这位年轻的厂长微笑中拿起破旧办公桌上的香烟，轻轻点燃一支，示意那位带疯子而来的小男孩离开。 然后厂长要求疯子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与其说是简单的介绍，这还不如说是厂长要求疯子他说出，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的目的。 疯子将要随口再次撇下一句谎言，因为根据疯子的人生经历认为，人们喜欢的都是向上，或者是他们认为完全正确的价值观，而并非是他自己所谓的那套胡说八道。 故此，疯子说：“我的父亲过世，家里的房子盖了一半，需要装修，我想来这里努力上班，然后赚到钱用于家中房子的装修。” 果然，厂长对于疯子的回答很是满意，厂长说着：“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实在的人，我们都是天南地北，为了同一个梦想而聚集于此，我给你写张介绍信，然后你带着去一厂人事部报到。” 而疯子他自己也对于这场简单到再也不能简单的面试很是满意，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厂长的是，他自己讨厌上班，他不想上班，饭店的那场工作经历，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可他却明白，不上班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农民的命，因为地里的苹果不值钱，每年都是往沟里倒。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疯子的意料之外，他的双眼瞬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原来厂长所谓的介绍信，竟然是从一些破旧的文件上撕扯下来的一张纸，可用来书写的工具，却是一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钢笔，是一支纯黑色的，更为夸张的是，厂长写的字异常工整，这是疯子他此生见过最漂亮的字，至少比他上了那么多年学，那些所有的老师们都要写得好。 疯子眼中就此闪烁着光彩，双手接过这封介绍信，这是他对于钢笔字的虔诚，他好羡慕厂长能写出这样工整的字体来，横就是横，竖就是竖，只要看着，即能让人觉得心中很是舒坦。 当然，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疯子拿着这张介绍信，到了一厂进行报到。虽然一厂人事部女员工说着，疯子他的年龄不够，可没有关系，因为只要疯子邻村那位男孩子，请这位女员工吃顿饭的问题而已。 晚上疯子回到了他奶奶家，将这一切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满心欢喜，更说着，等发工资了一定要买几包好烟，好好报答报答那位邻村的男孩。 疯子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因为他明白，这是大人们所谓的人情世故，别人帮自己做事，自己就一定要报答别人。 第二天，疯子上班，这里是破旧不堪的厂房，也是由一个巨大的仓库改装而来，里面有四五条流水线，每一条流水线上都有二十到三十多人不等，大家都很年轻，甚至还有很多女孩此刻对于疯子很是好奇。 为什么？原来，她们都明白疯子是本地的坏孩子，是打架不要命的那种。原来，她们认识疯子，只是疯子并不认识她们而已。 现在的疯子是在给闹钟的壳子刮毛刺，也是坐着上班，工作简单至极，不是很累，至少比起之前饭店的那份工作来，目前这里至少可以坐着，甚至不时还可以和边上的女孩子们聊天。 这是曾经疯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总是幻想着能和漂亮的女孩子们一起聊聊天，不过也因为他自己是疯子，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包括他的父母乃至同学，甚至是他的村里人和老师们也不喜欢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边上的女孩子，有些甚至比疯子的年龄还要小，疯子明白，她们拥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也简单到令人不知该如何说起，不如这样说？疯子明白这些比他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孩子们，目前不上学就是因为家里穷，还有一个原因是，所有的大人都是重男轻女，认为女孩子是一种所谓的亏本生意，所以不想为其投资太多。 果然，当疯子问起她们这些的时候，她们所说出来的话语完全一致，就只是家里太穷，苹果不值钱，出来打工补贴家用，还有就是家里有哥哥或者弟弟，只能让哥哥或者弟弟一个人去上学，而她自己将要出门打工，真是毫无任何新意的缘由，真是简单至机的缘由，可听到疯子耳朵里的瞬间，却是令他心酸至极，完全不知为何。 她们询问疯子为什么会来这里打工，此刻疯子却说了实话，不打工就只有死路一条，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吗？ 她们听着疯子所说的大实话，开心地笑着，说疯子他这个人很是实在，而疯子也笑着，可却不明白他自己为何而笑，难道只是因为，为了附和这群漂亮的女孩子吗？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不管怎么说，目前的疯子觉得他自己很是开心，完全感觉不到工作中的累，也就是这样，每天上班是从早晨八点开始，然后做到晚上二十一点下班，只是这里的工资很高很高，竟然是一个月三百块钱！ 疯子得知这一切之后，就像是找到了他梦想的终点一般，三百块钱啊！一年就是三千多块钱，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巨款啊，这将要能购买到多少支钢笔啊！甚至是以前听别人说过的一种名叫英雄牌金笔的钢笔，那一支才需要七十多块钱啊。 所以疯子像一位三岁小孩子一样开心，在晚上下班后将这些事情手舞足蹈般地告诉了他的奶奶。而奶奶听后也是非常开心，叮嘱着疯子，让他一定要在公司里好好做，这么好的工作，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什么的。 疯子只是嗯嗯地答应着。 很快，或许对于我们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而言，时间本就是飞快的，转眼疯子已经在这里上了三天班，甚至他还了解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说这些事情很是可怕呢？ 原来，厂长开早会说，有人在大量偷公司里的闹钟，说这样是不好的行为，不要被他抓住，抓住直接开除。甚至为了此事，厂长还专门从外面雇佣了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一条非常大的狼狗，就此日夜看守着厂子的大门。 可是疯子完全不明白，即便就是偷闹钟，这偷一个两个也不就够用了？为什么要进行大量的偷盗呢？所以疯子去询问那些和他关系很好的女孩子们，这才得到了答案。原来，这些闹钟是可以卖掉的，一块闹钟卖到大街上的钟表店，比较好的就是十块钱以上，完全就是比一天的工资还要多，如此，为什么不偷呢？ 是啊，一块闹钟就比一天的工资还要多了，而只是从厂子拿着走出去即可，甚至连风险都不用冒，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过程，这就抵上了一整天的劳动，如此，为什么不偷呢？这个道理似乎无懈可击，可这样做是对的吗？疯子也不明白，总之，疯子他自己却没有偷，因为他要在这里好好上班，这是他奶奶对他的叮嘱。 接着疯子还了解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说是厂子里有些女孩子卖自己，被抓了，或者被骗了，被打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这在疯子的思维里曾经连想都没有想过，这是一群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啊？她们远离自己那贫苦的家，来到这里赚钱补贴家用，可是她们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情呢？疯子觉得他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了解了。 经过一些人对疯子他的解释说，这家厂子也是好几个月不发工资了，而且即便就是发工资，所有的钱全部给家里用，自己也没有钱啊？想去吃一碗豆腐脑都要想想自己口袋里的钱够不够呢，所以怎么来钱快，这将是所有人关心的唯一话题，即便那是违法的，即便那是所谓不道德的，因为没有钱，什么都不是，只要有了钱，就才能拥有一切。 她们问疯子，说疯子以前也不是做过很多违法的事情吗？不是偷盗，敲诈吗？疯子无言以对，是啊，他自己也做过那些事情，甚至比目前这个厂子里的所有人都做得过分，所以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说别人，可是，他却明白，这样做似乎是不对的啊，只是没有钱，似乎更是不对的，因为没有钱，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这些本应在上学的年龄却又出来打工的孩子们，不正是因为家里没有钱，从而失去了作为学生的资格吗？ 疯子想到这一切，唯有苦涩中笑着，或许除了这苦涩中的微笑以外，就再也做不到任何了？ 只是，厂长似乎很是器重疯子他，询问疯子是否会用电烙铁，疯子完全没有撒谎，告诉厂长说，他自己小时候有一个梦想，长大了想当科学家，发明太空旅行器，所以总喜欢捣鼓一些电路板什么的，至此烙铁肯定是会用的。只是后来这一梦想遭到了现实的无情打击，遭到了所有人的不理解，所以他最后才选择了钢笔，用钢笔来记录他曾经失去的梦想。 当然，疯子可没有告诉厂长关于钢笔的事情，尽管如此，他们听了疯子要发明太空旅行器之后都笑了，厂长也只是微微笑着，而边上的其他人却是哈哈大笑不止。 对的，疯子想起来了，曾经他也如此在自己的学校里，在自己的班级中，无比豪迈地说出了这样的梦想，而那个时候，所有的同学和老师们都在嘲笑他，讽刺他，说他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 因为其他同学的梦想都是清一色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不是未来想当警察为人民服务，就是想当医生救死扶伤，或者是想做老师，传授无穷的智慧，甚至是想做一名成功的企业家，拥有万贯家财。 是吗？哦？原来都是对社会有用的人，可疯子的梦想太过脱离实际情况，所以大家才会大笑不止，会认为疯子就是个神经病，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老师和同学们用各种充满讽刺的语言，对疯子进行了批判。 何其相似的场景啊？此时此刻，疯子呆呆地站在这里，站在微微笑着的厂长面前，诉说着他曾经那被无情现实击败的梦想。是啊，现在疯子都是出来打工的人了，是大人了，怎么还能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呢？怎么能有这种对于国家而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梦想呢？真是可笑啊！ 大家尽情大笑着，而厂长却阻止大家都不要笑了，说谁小时候还没有天真过呢？大家不都是从天真走过来的孩子吗？而现在是大人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去想了。 疯子听到微笑中厂长这些话语之后，内心深处很是疼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自己曾经无数次因为这个梦想被人嘲笑与讽刺，甚至现在他自己已经明白，他完全不能做到这件事情，而现在他只是说说而已，可现实是，大家的嘲笑依旧刺痛人心，令疯子痛彻心扉。 虽然尽管如此，可疯子就只是一个疯子而已，所以他傻傻笑着，内心却哭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长大了？ 厂长制止了大家的嘲笑之后，这就又是开口：“会用烙铁就行，我给你个机会，去做修理工，试试你的水平，也试试你曾经为了那个梦想到底付出了多少。” 疯子低头傻笑中嗯嗯地答应着，厂长至此离开了这里。只是，太多的女孩，还有其他的一些男员工又是对疯子一阵嘲笑，最终经过一位和疯子关系最好的女孩子解说，他才得知了真相。 原来，这家厂子里的修理工起码都是二十三岁以上的男员工中进行挑选，是一个特殊的工作岗位，需要完全理解所有型号的闹钟中的所有构造，因为需要进行修理，这就是一个最基本的。 而且更为夸张的是，厂长一般是不会进行修理工培训，因为一位修理工培训需要花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个人必须一直呆在老修理工后面看他如何进行修理，而且还要给工资。所以很多很多男孩子都想做修理工，因为工资高，可惜厂长从来都没有同意过，甚至也有些男孩子比较虔诚，但是去学习了三个月之后，依旧是，一无是处。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在这个地方，即便是所谓的闹钟正负级都有可能装错，大家的学历都不高，都是农村孩子，都是锄地出来的，完全不懂得这些电子产品，就单单一个装正负级，都是要进行很多天的培养，即便如此依旧还是会装错。 所以，所有人认为疯子完全不能适应修理工的职位，因为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因为已经有好几位非常虔诚想做修理工的男孩子，最终以失败告终。 她们，他们、就此取笑着疯子，就此挖苦着疯子，而有些人却说着，万一疯子三个月后真的能胜任呢？说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甚至有些人却是一副完全看热闹的心态，觉得这可能是厂长最离谱的打算，也可能是最好的打算。 不！事实情况是，当疯子看到这些闹钟的内部结构时，他认为，太简单了，真的太简单了，简直就是简单到一无是处！这到底有什么可学的呢？没有！完全完全没有！ 因为这些闹钟里面，主要的零件就是机芯，电机、铃铛、灯泡、等等，而且根据老修理工所言，坏了？换掉即可，就是如此简单。 对的，对于很早很早就接触过各种各样电子零件的疯子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太过简单，他最大的优点即是，他能将一个很是复杂的电子仪器拆解后，并完全复原，这是他的独特天赋，所以很快，真的很快，疯子只是学习了两个小时，这就对厂长说着，他需要自己修理。 厂长很是迷惑，当然，为之迷惑的不仅仅是厂长，还有更多的众人，他们都认为疯子已经疯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但厂长或许完全不如此想，因为厂长从疯子邻村的孩子那里不但了解到，疯子小时候喜欢捣鼓电器，甚至村里人的半导体也是疯子在修理，这个很离谱的，那时候的疯子才十一二岁而已。 所以厂长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决定测试一下疯子。至此，厂长让人给疯子找了工作台，找了烙铁，还有其他的一些仪器。 很快！疯子进入了状态，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那种追求电器的好奇心，他一遍一遍又一遍拆解，又是复原闹钟，甚至一遍一遍地听着闹钟上那许多种类的音乐。 而到了下班时间，疯子修理好了大约几十块闹钟，这令早晨还在嘲笑疯子的人哑口无言。厂长惊讶中用电池一遍一遍测试疯子修理好的闹钟，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厂长迷惑：“你是怎么修理的？你以前是不是修理过这个东西啊？” 疯子自豪地回答：“以前没有修理过，只是这些闹钟里面的零件太过简单，坏了，换就是了，我还拆了机芯，觉得也没有那么复杂。” 哦？原来机芯是禁止拆的，严格来说，机芯很贵，坏了会有专人进行修理，修理工是不能拆开机芯的，只能用一种白色的胶布贴在上面一些，写上到底怎么回事就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疯子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完全破坏了这家厂子，三个月都培养不出来一位修理工的神话，甚至对于疯子来说，就三个字，太简单！ 厂长在众人的震惊沉默中，哑然失笑，厂长明白，他自己赌对了。对于厂长来说，疯子就像是一位完全从天而降，瞬间就解除了这家厂子修理工严重不足的情况，因为每天流水线上会产生海量的坏闹钟。 晚上下班后，疯子将自己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说，这不是很好吗？说他以前就喜欢玩烙铁，捣鼓电路板，现在不是如愿以偿了吗？而且还加了工资。 是的！疯子如愿以偿了，他成为了修理工，可真正令疯子头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原来，那些年龄大的修理工们都非常厉害，他们就像这厂子里为数不多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走路生风，见谁骂谁，甚至对于疯子的凭空出现，完全就是不屑一顾，他们说，一位合格的修理工，那可是完全能将流水线上的坏闹钟当天处理掉的。 可是，疯子看着说出这种话的修理工们，他们旁边那好几层的货架上，到处都摆满了坏掉的闹钟，所以疯子却在心里想着，你们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疯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修理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出几天时间，疯子一个人就可以将一条线的前段的坏闹钟全部处理掉！而这在厂子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此类情况，修理工的背后从来都是坏闹钟堆积如山。 厂长每天早晨开早会，都是点名表扬疯子，更是对疯子越来越是器重，而对其他修理工则是骂他们修理的速度太慢！说他们是在骗取公司的工资，这搞得一大群修理工怨声载道，他们恨死疯子了，可他们又不能说些什么，因为厂长已经不再重视他们。 厂长每次见到疯子都是满脸的笑容，而有时候还会给疯子发烟，这在厂子里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一位厂长给员工发烟，想想都是那么得不切实际，而疯子却将这一切的不切实际变为了现实。 最终，疯子稳坐在修理工的位置上，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因为所有的人不是像以前那样嘲笑他，而是恭维他，甚至有些女孩子还说着，疯子以后肯定是这家厂子里最大的工程师，因为厂长其实已经有打算将疯子培养成为工程师，这种消息也是全厂皆知。 疯子很开心，也是非常努力上班，也拥有了很多的朋友，不过，慢慢慢慢，疯子他也喜欢上被人恭维时那满足的感觉，所以疯子也开始走路生风，认为谁都不如他自己一样，或许在修理工这一职位上，确实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但也因为疯子的这些坏毛病，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不好言论，有些人开始背后说疯子的坏话，可疯子完全不以为然，甚至还骂他们，哪怕是女孩子，疯子也骂，因为疯子觉得他自己高高在上，因为疯子觉得他以后就是工程师，是这家厂子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这一刻，疯子忘记了钢笔的事情，将这件事情似要永远尘封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一样，他发了工资，比员工要多，员工一个月是三百块钱，而疯子则是三百七十块钱，甚至比一般的修理工都要高，一般的修理工只有三百五十块钱，而线长也就四百块钱的工资而已。 疯子也有了很多恭维他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去网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所有所有的痛苦都与疯子无缘，他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天堂一般，每天都是那么得开心，每天过得都是那么得充实，他喜欢被人恭维着，也喜欢上班。 可是，好景不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 虽然疯子在这里上班已有许久，甚至都已过年，而厂子里的工资却迟迟不发。疯子将这件事情向他的奶奶诉说，奶奶告诉疯子说，工资本身就会拖延，说她们环卫处的工资甚至一拖就是半年之久什么的，总会发的，让疯子他不要着急什么的。 哦，原来我们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私人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关于发工资这件事情，都是可以拖半年甚至更久以上啊？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件，就像之前的饭店，老板只需要一句话，说饭店效益不好，就可以拖欠高达四五个月的工资。 可是一想到饭店，疯子就又想起了那位美到令他窒息的女领班，虽然现在疯子他的周围有着太多的美女，而且都很年轻，她们都喜欢着疯子，甚至还会到疯子的奶奶家中做客，只是，疯子认为这些女孩子都不是她真心想要的，或许她真心想要的那位女孩子，只是能在一瞬间中，触碰他的心弦，甚至能在一个随意的眼神中，即可破碎他漆黑世界的人。 疯子傻傻中又从奶奶家黑色的大木柜里，拿出了那支包裹得很好，却早已四分五裂的钢笔，它还是老样子，静静地躺在手帕中，就此静静地躺着，这令疯子思绪万千，这是一支在未来要书写智慧的笔啊。 也正在疯子他思绪万千之时，厂子里的一位男孩来找他，让他一起去网玩游戏。对的，疯子最近因为身上没有钱，没有发工资，所以从奶奶手中借了很多钱，他现在有钱，而且今天厂子又是停电，所以他和这位来找他的男孩一起去网玩游戏。 网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可疯子喜欢这里，这里是他最向往中的天堂，在游戏里，他的角色可以无所不能，不！总有一些人的角色永远永远不是疯子他所能超越的，他们的装备总是那么好，总是那么令人羡慕。 而网这个地方，虽然是天堂，但在其他正常人的眼中却是个无比堕落的地方。比如，就有出远门来这里附近打工的人，他们找不到工作，然后到网上网，没钱了就去犯法，偷东西卖钱，然后再来上网，这是醉生梦死的生活，可这似乎却能让人找到自己，也许那个无比堕落，瘫软、满眼都是黑眼圈、身上发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因为上班太累了。 当然，也有很多学生，开始偷家里人的钱，然后拿来上网，开始在游戏里大展拳脚，向他们的小伙伴们诉说着自己的装备到底有多厉害，可被他们的家长抓住的时候，他们的装备有多厉害，家长就会打他们哭到多么厉害的地步。 甚至，网里还有单独的包厢，任何人都将能在那里发现新的世界，一个完全不受到道德与伦理所束缚的世界，那里可以从网上下载到很多日本的小电影，那里是肉与肉的世界，令人向往迷醉，是的！疯子也看过这些电影，太刺激了。 只是？这真的是对的吗？如果此时此刻，我们要和一位正在欣赏日本小电影的人讨论这样的问题，他绝对会以一种看着异类的眼神一样看着我们，就像我们在学校和同学们讨论肉与肉的世界，不但是他们，甚至是老师们，都会用看待异类的眼神看着我们，因为我们不可理喻，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但，或许老师和同学乃至所谓的那些正常人们，都是正确的？虽然他们也都有老公或者老婆，他们也会去经常尝试肉与肉世界的放纵，可他们就是认为这是一种完全不可理喻的坏事情，总之不能让孩子们知道，或者让其他人知道，这是不好的。 或许事情就仅此而已？不！大人们其实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很多事情也都无不在诉说着大人们的正确无误，太多太多的年轻女孩子被糟蹋并被杀害。原本这件事情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令人觉得离谱至极，直到某天，疯子得知他们邻村的一些社会上辍学的孩子们，就糟蹋并杀害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公安的人迅速破案，枪毙了好几个。 至此，疯子他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大人们真的是正确无误啊？大人们总是对的，而错的永远是不懂事的孩子们。 可尽管如此，疯子还是不理解那些被糟蹋并被杀掉的天真女孩子们，她们到底做错了些什么？难道只是因为长得太漂亮的缘故吗？ 也正在疯子尽情想像这些的时候，电脑的游戏画面里显示，他在游戏中得到了一把很好的武器，疯子为之欢欣，为之喜悦，所以方才所想之事，竟然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 疯子他在网里，在游戏中尽情挥洒着他这无比宝贵，而似又寒冷至极的年华。 …… 第二天，疯子去上班，现在的疯子依旧在厂子里高高在上，他是厂子里最厉害的修理工，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冒犯他，而且疯子他还骂人，还是那种破口大骂，当然，像之前一样，疯子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所以也会骂女孩子。 大家对疯子的意见很大，可是，疯子很受到厂长的器重，任何人都不能将他怎么样，这就是一个非常客观的事实真相，任何人只能向疯子的疯劲妥协，甚至也只能恭维。 虽然疯子认为目前的生活对他来说很是美满，只是他也知道，最近公司里原本就是暗流涌动，他担心迟早会出什么事情。所以疯子他总是和一位特殊的女孩子说话，这位女孩子名叫娟，疯子喜欢她，娟似乎也喜欢疯子，总之两人的手无意碰到一起时，疯子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疯狂加速，呼吸变得都很困难，而娟的脸蛋即会在这瞬间变成熟透的红番茄一样。 娟告诉疯子说，她不想在这里做了，因为她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可是现在公司很久都不发工资，而她的父母却认为是她自己将钱花光，所以她们很多女孩子商量着，准备一起大罢工，甚至要告到劳动局去，也要将工资要到手。 疯子明白，这家厂子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可是娟却很是温柔中叮嘱着疯子说，让他一定要好好上班，说疯子在这里的前途很是光明。可是？可是？可是？疯子完全不知道娟在说些什么，是的，疯子意识到娟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或许也是厂长明白？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再不给员工发工资的话，肯定会出大乱子。所以厂长无数次和上面的领导商量，最终在年前结了大家一个月的工资，算是给大家一个过年的年费开销？ 虽然大家很是不满意，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厂长告诉大家说，上面的老板说了，最近在给大家盖新的厂房，甚至盖新的宿舍，所以将钱都花在了那边，导致目前的财务很是吃紧。不过，只要大家还在厂子里，那么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大家完全不相信厂长的胡说八道，虽然即便如此，大家也不能进行反驳些什么，总之就是拿着这一个月的工资，然后过年。 过年？其实对于疯子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小时候会因为没有新衣服而哭泣，后来得知爷爷奶奶没钱买，所以也就不再哭了，因为爷爷奶奶原本就是贫困户，甚至国家还要每年进行救济呢，都这样了，还付了疯子高昂的学费，如此肯定没有新衣服了。 而现在过年，疯子他早就不再期待所谓的新衣服，他口袋里目前甚至有近四百多块钱，这才是最为实在的，疯子他没有将钱给他的奶奶，而是拿来花，大花特花，上网、抽好烟、乃至买了单放机，还是索尼的牌子货。 总之，疯子这一年春节过得很好，他就是在网里抽着香烟，甚至是喝着非常昂贵的汽水，就此过了一个他认为此生最为完美的春节。 过完年之后，疯子又回到了厂子，又再一次见到了娟，可娟每天都是满脸的笑容，她们只是坐在流水线的边上，根本不做事，所有人都拒绝做事，要求厂长向上面反应立刻发工资，因为所有的员工家里人都不相信是厂子没有发工资，都说是他们自己将钱乱花了，甚至有些人回家后还因此而挨打。 厂长无论怎么说，大家就是不做事，所以厂长很是无奈。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多天，最终厂子里来了一位大领导，听说是从深圳特意过来处理此事，大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都很是开心，不过当见到这位大领导的时候，大家又不开心了。 因为这位肥胖的大领导并不是来给大家发工资，而是来说服大家上班，说着目前公司财务很是吃紧，只要大家好好做，未来一定前途光明。说着也在盖新的厂房，还有新的宿舍，以后公司会无限扩大，然后这里的老员工们都会是开国功臣，以后都是要做大领导的人，所以让大家先开工，关于工资让公司先缓缓，总之，绝对不会说少了大家的钱。 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位肥胖的大领导口中那所谓的美好明天，大家只是想要他们已经被拖延了四五个月的工资，大领导发怒，说是大家再闹下去，全部开除，而开除之后可是一毛钱都拿不到的，以此来威胁所有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 难道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吗？不，完全没有，因为这次罢工根本不是一个两个人，是整个公司，好几百人呢，这完全不是在开玩笑，所以目前所有的员工们，根本就不畏惧肥胖大领导的吓唬。 肥胖的大领导看到他自己的好说无用，乃至威胁也是无用，所以气急败坏，这就又是开会，但没有人需要开会，根本没有，所有的员工完全不会再听肥胖大领导的胡说八道，所以肥胖的大领导就说着给修理工开个会。 其实会议的内容很是简单，就是让所有的修理工好好做，说修理工原本就是未来线长的替补，而在目前公司里最为危急的时刻，修理工们一定要起到带头作用，别人不开线，不做事，那就由一群修理工开线，反正修理工什么都会。 但在这个简短的会议最后，这位肥胖的大领导竟然点名说了疯子的事情，说疯子是所有修理工中年龄最小的，却是拿着修理工的工资，所以更要好好做事，一定要服从他的安排，否则取消其修理工的位置，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至此会议结束。 其实疯子明白，肥胖的大领导刚来之时，就找过几位线长和修理工谈话，而在这一过程中，其实已经有人告诉过疯子说，那些人在大领导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而对于这一切，疯子也是心知肚明，他明白肥胖的大领导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取消他修理工的位置，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从深圳公司调来的大领导呢，只是不知为何，疯子觉得他自己的心里，现在很是难受，他自己明明就是最厉害的修理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接着疯子就乖乖地坐在流水线上，和一群修理工乃至线长打开了流水线，开始做产品。因为大家都明白，都是拿着高工资的人，离开这里，那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的老厂长却将疯子找出去谈话，先是给疯子发了一支香烟，然后厂长就告诉疯子说，他可能要被调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让疯子好好做，甚至到最后厂长还告诉疯子说，新调来的肥胖大领导，可能就是未来的厂长，而且作为老厂长他，也在新厂长面前为他疯子说了很多的好话。 疯子傻傻中听着最器重他的这位厂长的话语，浓烈至极的忧伤油然而生，疯子心里难受极了，但命运一直都在别人的手中掌握着，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傻中看着这一切的事情，就此发生着。 疯子回到原来的流水线上，继续和其他修理工乃至线长一起做着繁琐的工序，像真正的机械一样，更是满心的委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修理工这道岗位上到底做错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爱骂人？还是走路脚底生风呢？难道其他修理工不是这样的吗？ 可不管疯子将会如何来理解这件事情，总之，那些罢工的员工们，虽然看到有一条流水线开了，而且都是领导级的人物坐在上面做事，可他们依旧不闻不问，他们就只是想要他们自己的工资而已，也是仅此而已。 而这样的情况一直又是持续了三天，在过去的三天中，一直都是开着一条流水线，也是大部分的领导级人物在做事，其他员工也会照常来上班，但他们意志非常坚定，不发工资绝不开工。 但也发生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厂子里年龄过大的阿姨或者叔叔们也加入了做事行列，她们说，他们工作不好找，万一丢了这份工作，完全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所以他们只能听从肥胖大领导的安排，尽显他们自己的无奈，或许这就是农民的命？地里的苹果卖不了钱，只能委屈在这里，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要挨骂，还要想着工资到底什么时候发。 不过很快，那些罢工的员工们，他们去找了劳动局，劳动局的人很快就开着面包车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且劳动局的人处理事情也非常快，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左右，事情就处理完了。 这件罢工事情的处理结果是劳动局的人通知的，他们说，要工资的全部到劳动局去领，而这家厂子的老板说，拿了工资以后，还想在这里做的，那就继续留下来。 这真的就是劳动局人通知的所有事情，娟也去了劳动局领工资，当然疯子也去了，确实在劳动局领到了被拖延的所有工资，一分都没有少。可是娟在出劳动局门口的时候，却告诉疯子说，她要离开这里了，说她家里人让她去外地打工，说那里工资高，这里赚不到什么钱，还老是拖延工资。 疯子完全不知道这一刻他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留住娟呢？他真的好喜欢娟啊，可是疯子在这一刻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唯有一声低沉至极的嗯。娟也就至此离开了这里。 此时此刻的劳动局门口，突然下起了雪，虽然咸阳这个地方每年的雪都很大，是鹅毛大雪，每一年都是白茫茫一片，可这过完年还下雪的事情却不是很常见，所以疯子傻傻中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看着这漫天的鹅毛大雪，娟的身影也在这片鹅毛大雪中模糊，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消失不见。 疯子这会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抽着香烟，呆呆中笑着，可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只是觉得他自己的心脏似乎少了一块似的，又似是空了一样，总之，不是疼的感觉，是很难受，难受到无以言喻的地步。 疯子傻傻中又回到了厂子里，继续做事，而领了工资还回到厂子的，除了一些年龄大的以外，就是一群有领导身份的人，其他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曾经喧闹而又似充满着欢乐的厂子，这会却静悄悄的。 这种寂静实在是太可怕了，仿佛一瞬间置身在了死者的世界中一般，甚至一不留神还能听到那死者的轻微鼻息声一样，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即便就是疯子他自己，也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寂静。 疯子哭了，但没有出声，其实疯子他只是觉得身边找不到娟，他因此而慌乱罢了，也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厂长，他害怕罢了。疯子也在这刻意识到，这厂子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厂子，这里早已不再属于他了，虽然新厂长说着马上就大量招人，让大家先坚持个几天。 可是疯子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原来的厂长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发不发工资，根本不是厂长说了算，完全就是老板他自己的意思啊？这和原来的厂长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新厂长会说着原来的厂长因为管理不好，才让员工们罢工的？所以将原来的厂长开除了呢？这真的太过莫名其妙了。 对了，还有娟，她去了更加遥远的地方，疯子意识到，他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娟了，曾经一直和娟聊天的画面历历在目，甚至还有不小心碰到娟那双手之时，那传入他心扉的温暖，乃至那刻他自己的颤抖与心跳的加速。 疯子的泪水就此流下，可没有人理会疯子，因为疯子只是疯子而已。 又过了几天，疯子发现新厂长对他一直都是鸡蛋里挑骨头，说疯子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天天都说疯子年龄这么小，还拿着修理工的工资，真是不像话什么的，更是说着疯子就不会修理闹钟，可能都是上任厂长吹出来的什么的。 最终疯子再也无法忍受，所以他选择了辞职，因为他明白，这里早已不再属于他，或者说，这里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他自己一样，就像曾经他那家徒四壁的家，从来从来就不曾属于他。 疯子辞职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奶奶，虽然将他一半的工资也给了奶奶，可奶奶说疯子太不像话了，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而现在没有了工作那么该做什么呢？更是说着她自己扫大街，人家拖延就是七八个月的工资她也会继续做下去。总之，疯子的奶奶很是生气，对疯子进行了很大一会儿的说教。 可是疯子满心都是原来的厂长，还有娟的身影，这再加上疯子口袋里还有很多钱，所以他去了网，或许唯有在网抽着香烟，喝着昂贵的汽水，这才能找到他自己？ 不过，即便就是疯子他沉迷于网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到最后身上的钱全部花在了网，身上分文没有，他还是想念原来的厂长，还是想念着娟。 可又能怎么办呢？疯子想继续沉迷，所以他又开始偷东西卖钱，然后沉迷于网，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这种生活持续了大约一年多，期间的疯子还被公安抓了好多次，但他不在乎，疯子认为他自己只是想像一条烂狗一样活着就行，其他的他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直到这天，疯子的奶奶找他谈话，告诉疯子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是她愿意去借钱，送疯子他去技校学习电脑，而技校是分配工作的，这样就可以去外地打工赚大钱了。 奶奶给疯子诉说了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说是那里的工资都是八百块一个月呢，那里都是高楼大厦，那里到处都是卖新衣服吃的东西什么的，那里拥有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完全不像目前的农村一样。 疯子被奶奶的话语说动了，他想着，娟也去了那个大城市，去寻找她的未来了，所以疯子点头，算是答应了她奶奶的提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 其也不是疯子觉得他必须答应奶奶的提议，主要还是因为幻想着奶奶口中所谓的繁华都市，或者说，曾经的疯子，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闻过外面的大世界，那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每一年从大世界打工回来的人们，他们总是那么光鲜、耀眼。 所以很快，真的很快，在一个细雨连绵的中午，疯子独自一人到达了技校，这里也有很多很多学生，而现在的疯子只是前来参观一番而已。 也不算是破旧的教室，起码还是砖头的结构，而疯子他自己以前所居住的地方，基本都是泥土的房屋，所以这里还是挺好。 不过，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疯子看到了一位女孩，这位女孩短短的头发，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但是，她的双眼里闪烁着完全与别人与众不同的亮光，这种美到令人窒息的亮光，疯子他敢发誓，他曾经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故此他为之迷醉。 甚至就好像此时的疯子他一瞬间即到往了所谓的天堂中一般，他忘却了曾经的女领班，好像也忘记了娟，他就像找到了新的世界一般，新的世界中充满了五彩缤纷，这些颜色令他神往，令他欢欣。 疯子就像一个真的疯子一样，满心的欢欣，完全不在乎此刻的细雨朦胧，他徒步抽着香烟，他明白，他必须得快点告诉奶奶，他需要在这里上学。 焦急的等待，奶奶晚上下班以后，疯子就向他的奶奶诉说了他想去上学，说学校里的一切都很好很好。可疯子又明白，他此刻说谎了，因为他在学校看到的全部，只不过是那位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而已，真的就只是看到了这些罢了。 而奶奶却认为疯子开窍了，所以非常开心，说着明天就去借钱帮他报名。 奶奶的确又是借到了钱，疯子如愿以偿。疯子在学校看到了那位女孩子，甚至还和她说上了话，哪怕只是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而这都让他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五彩缤纷一般。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只是疯子最近觉得他自己肯定是疯了，因为他的脑海中完全不是在想着学校的学业问题，完全是这位名叫雨晗的姑娘，对的，她的名字叫雨晗。 再一个疯子也发现了另一件事情，原来喜欢雨晗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原来，还有人在追雨晗，疯子想着，他自己一无是处，肯定会败北，或许事情正是如此，这令他沮丧，令他悲伤难过，令他不知所措。 但疯子没有放弃，他想着以后在外面打工赚了大钱，他也就是有钱人了，或许唯有如此，他就能像一位正常人一样，去找雨晗，向她传达自己这绵绵的爱意。 …… 晃眼即是三个多月已过，这天学校的校长告诉大家说，需要安置费，一个人是一千六百块钱，可是之前又交过三百多块钱的学费，这不是加起来要两千多块钱吗？这可是一笔巨款啊！疯子迷茫了，因为他明白，奶奶没有这么多钱，而他也后悔将之前的钱全部花在了网。 可是，事以至此，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补救办法吗？完全没有，疯子难过亦无奈中向奶奶诉说了这一切。疯子想着，他自己再也见不到雨晗了，因为雨晗要去大城市打工，要成为大城市的城市姑娘，而他因为没有钱，只能永远存在于这个小小的农村，或许有天，他就不知不觉中死在了这里。 而奶奶却只是微微笑着，竟然告诉疯子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的，她会去借钱的。接着奶奶还告诉了疯子更多的事情，说是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将他父亲的债务还清，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疯子只是嗯嗯地答应着，而在离开学校去往大城市的前一天，他去学校给校长交钱，却无意中看到了雨晗在哭泣，而且还是在她父亲的面前，她父亲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一看就是因为没有一千六百块的安置费。 疯子看到这里好是担心，现在他自己有了安置费，而雨晗却没有，那么他自己离开这里以后，雨晗却要永远呆在这里吗？既然如此，那么他要去大城市里做些什么？是带着父债这种沉重的包袱吗？不！疯子认为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想着向神灵祈祷，甚至想着他自己要是有钱那该多好啊？可惜他自己无能为力。 或许也是神灵听到了疯子他的祈祷，因为疯子从来从来都没有向神灵祈祷过些什么，而这真的是第一次，所以神灵实现了他的愿望。 雨晗和疯子一样，都交了安置费，他们坐上了大巴车，然后去向大城市，去寻找、去实现他人口中那所谓的幸福。 只是，此刻的疯子破旧的行李箱里，除了几件破旧的衣服以外，还有一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依旧被手帕包裹着，疯子明白，以后在大城市里，一定会有许多许多的故事，所以他需要一支钢笔，然后用这支钢笔来书写他自己的幸福，乃至他的所见所闻。 不过，这支钢笔早已无法书写，可疯子又明白，大世界中，一定会有人能修好它，而在疯子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雨晗是和那位追他的男孩子一起坐在车上，许多疯子他并不认识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甚至都谈到了结婚的事情。 疯子为此而心酸至极，他想着，他自己那么喜欢，那么爱着雨晗，为什么老天爷不将雨晗给予他自己呢？难道只是因为他自己的一无是处吗？或许也不是这种原因，在这种心慌至失措的情况中，疯子从行李中又拿出了他自己那早已四分五裂的钢笔，放在口袋里，或许唯有在手触摸着这支钢笔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一丝丝的心安？ 可是他依旧无法得到心安，此刻的疯子他觉得好害怕，他忘记自己是去大城市里寻找他人所谓的幸福与未来，他的脑子里全部是雨晗和那位男孩子的画面，甚至都出现雨晗和那位男孩相拥的画面，这是多么得令他心酸难受啊，可是一无是处的他，根本改变不了任何。 也许疯子并没有他自己想像中那么糟糕，原来还是有女孩子是喜欢他的，比如有几位同班的女同学就想和他一起说话，甚至在他面前还脸红，疯子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他不喜欢她们，他的整个世界中只有雨晗一位女孩而已。 疯子的冷漠并没有令这些女孩子心灰意冷，她们还是开心地和疯子说着话，想挑一些令人开心的话题，可是她们对疯子一无所知，她们没有能力逗疯子开心，因为疯子将可以逗他开心的权力，全部赋予给了雨晗。 而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之上，夜晚十分，车内静到都可以听到大家的鼻息声，车窗外的景物飞速闪烁着，疯子他就此幻想着所谓的未来，幻想着有一天，他有能力，像一位他人所说的那种男人一样，就此高傲地向雨晗诉说他心中的爱意。 疯子在这样的环境中，轻轻点燃了一支香烟，还将车的窗户稍微打开了一些，就此静静地抽着香烟，就此静静地幻想与思考着。 等到了大城市中，这里是昆山。之前疯子百般想像这里的美丽画面，可真的到了这里的顷刻，他才发现，这里的景物和他想像中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住宿都是按照小时收费的，七八个人一间破旧房子，十二个小时每人十块，简直就是天价啊！一间房子每天的收入就是他奶奶一个月的全部收入，而旅社老板有无数间这样的破旧房屋。 这里的建筑和疯子他老家的建筑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只是这里的物价好高好高，一个菜包子都要一块钱，而在疯子老家，一块钱可以买五个，而且这里也不见得是美好的大城市啊？比如路边行走的人群中，依旧有人在破口大骂，甚至还用着非常标准的普通话。 疯子对于大城市的向往在这刻破碎，但还好，他的口袋里有一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他还能不时看到雨晗，或许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到了昆山的第二天，校长带他们去体检，在大医院疯子慌了，因为他很害怕医院，他朦胧中记得，他自己小时候经常去医院，根据他奶奶的回忆说，疯子他小时候老是哭老是哭，怎么都找不到原因，所以在医院中查了出来，是遗传性关节炎，腿疼，所以才哭。 而那时候在医院，医生总会化验血，疯子害怕血，害怕医生手中锋利的刀片，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血，可他依旧害怕医院这个地方。 疯子不敢正眼去看自己身边的一切景物，所以他在同学们面前成为了一个胆小鬼，同学们说疯子害怕抽血，可都是这么大的男孩子了，怎么会这样呢？ 疯子没有去辩解些什么，只是左手默默摸着他自己口袋中的钢笔，似乎想从这支钢笔上得到一些什么力量一样，就此才完成了抽血的整个过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 等体检过后，就是去厂子安排工作，厂子很大很大，来自天南地北的穷孩子们都在这里上班，有几千人？是电子厂，可里面到底是做什么的呢？疯子完全不去想这些，他想的只是雨晗是否能和他分在一起。 校长说疯子特别异类，所以教疯子一会如何向面试员说话，要求他背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谎言，可是疯子没有拒绝，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需要谎言，需要胡说八道，这是曾经无数人所信奉并告诉他的真理，不然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中，他将寸步难行。 虽然疯子并不喜欢说谎，因为他在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教育他一定要做一位诚实的孩子，可他后来发现，不管是自己身边的同学，还是老师们，都是谎言连天，更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胡乱冤枉人。 至此，现在的疯子释怀了，他也学会了如何去说谎，毕竟说真话很是容易，而说谎更是容易，疯子随意向面试员说着不着天际的谎言，说着他伟大的梦想，伟大到就是想在公司里实现他自己的人生价值，说着农村孩子就喜欢吃苦，就是吃苦长大的。 其实当疯子说完这一切之后，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虚伪不堪，不！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真心话只是想快点赚到钱，快点赢得雨晗，真的就是仅此而已。可是，这些真心的话语，他将永远埋藏于心里，因为任何人都不会去赞同他的说法，认为他是一位迂腐不堪的人。 甚至在此时此刻，因为疯子他满嘴的谎言，他都不敢去摸自己口袋中那四分五裂的钢笔，因为他明白，对于这支特殊的钢笔而论，需要的只是虔诚，因为它未来是要书写智慧，智慧可不是谎言，他完全明白。 面试员对于疯子的人生价值观非常赞同，甚至说着疯子是他见过最为优秀的孩子，还在校长面前夸赞了疯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这会看上去都是很开心的样子，而校长却将这一切视为做人的准则，因为人就该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生存下来。 可是疯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校长口中的世界会是一个复杂的世界呢？难道是因为大家都说了谎言，所以导致整个世界开始变得虚伪不堪，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彼此进行防备与算计，所以整个世界才开始变得复杂吗？ 不！其实疯子完全不理解这些东西，他最多也就只能猜出这么多而已。但不管疯子他到底能猜想出多少来，总之，他还是开始培训了。 在培训的过程中，一位老板的情人，当然，既然是老板的情人，这按照正常而论的话就是女人了，她年龄不大，大约二十来岁，可浓妆艳抹，这令疯子他甚是讨厌。不过，公司里的任何人，哪怕是领导级的人，见到这位姑娘那可都是必恭必敬，显示出这为姑娘在公司里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 老板的情人让疯子他们这批学生们，做一个自我介绍。大家都说得绘声绘色，即便是他们完全不懂得的领域，反正这些学生们都能随口说出，就好像他们自己真的就懂得某个领域一样，就像根据疯子所知，自己班上的一位腿有些问题的男孩，他自己原本就不会踢足球，而他在做自我介绍之时，竟然说着他自己踢足球很厉害，甚至别人还夸赞此人爱好非常好。 等轮到雨晗自我介绍的时候，雨晗也是满嘴的胡言乱语，总之不着天际。而在轮到疯子他的时候，疯子在内心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决定此刻不是向老板的情人介绍他自己，而是向雨晗介绍他自己。 所以疯子的自我介绍很是简单：“我叫疯子，我没有爱好，什么也不会，我想赚钱，变成有钱人。” 疯子此话一出，原本吵闹嬉笑的房间里，一下子鸦雀无声，甚至还可以看到老板情人那似尴尬至极的表情，的确，老板的情人此刻很是尴尬一样，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所有的学生都在看着疯子，也包括雨晗。 老板的情人为了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所以说着，所谓看书，写字、乃至是打游戏都算是一种爱好啊，怎么会什么爱好都没有呢？所以要求疯子重新组织一下他自己的语言与思路。 疯子继续说了实话，因为雨晗在看着他，雨晗的双眼里闪烁着非常令人迷醉的光亮，疯子决定，依旧不再撒谎，所以他开口：“我的爱好是，抽烟、打架。” 众人皆惊，老板的情人再次尴尬，所以苦笑连连，疯子并不知道此刻这些满嘴胡说八道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待他自己的，而他只是想着让这最为真实的话语，传达至雨晗的心扉之中。 不过，疯子失望了，因为雨晗转过了头，或许对于雨晗来说，此刻的疯子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完全是一位不可理喻之人，而所有的同学们此刻可能也是如此想着。 老板的情人无奈，说着希望疯子再次组织一次他自己的语言，或者说想想他自己小时候到底有没有什么梦想，比如说长大了到底想做什么之类的，随便说说就行。 疯子不愿意说出曾经那尘封的梦想，因为那梦想对于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来说，太过滑稽,太过荒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疯子又明白，他自己就只是他自己，不管是曾经、现在、还是未来，他也就只能是他自己，他就是如此理解的，即便所谓的谎言说到天花乱坠，这也是完全无法改变曾经已经发生过的事实真相。 所以疯子随即又是开口：“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位科学家，未来设计制造一种宇宙飞船，去遨游星空。” 这下子，真的有同学笑出了声，即便就是老板的情人都笑出了声，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极度尴尬，老板的情人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所以说着小时候异想天开，这不正是所有孩子不成熟的表现吗？而现在大家都长大了，都出来工作了，所以也就该变得成熟了，说这种想去星空遨游的梦想，是完全不切实际的，所以应该像一位正常人一样，如何做一位对公司，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甚至老板的情人也为了不让这种尴尬继续发生，所以她满脸微笑中命令疯子坐了下来，不要站着了，说站着很累的，虽然她如此说了，可同学们依旧笑着，甚至包括雨晗。 对的，疯子不是第一次接受到这种讽刺与嘲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很是委屈，一种完全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的委屈，总之很是难受，就像心脏突然缺失了一块，觉得很空很空。 接着老板的情人再也不敢让疯子起来说些什么了，而是去和其他的同学们交流，讨论着别的一些什么，而疯子的内心世界却是思绪万千，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该想些什么。 最终在老板的情人要离开这里之时，她突然就问大家，到底对这家公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发问，她一定会非常仔细且认真地回答大家的所有问题。 疯子像一位虔诚的学生一样，举手，大家都是一惊，然而老板的情人明显不想让疯子提问，可大家都没有举手，这是因为校长交代过，不要去给领导提问题，什么事都不要问，不要让公司的领导们觉得你们很烦，甚至是很无知，这样领导就会开除你们。 但疯子不吃这一套，现在的疯子很是真诚，他就像一位真正的疯子一样，而老板的情人一看只有疯子一个人举手，所以也就没有了办法，这就让疯子起身提问。 疯子依旧是提问的真心大实话：“我没有找到吸烟室，但我听说公司有，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这次不仅仅是老板的情人头疼了，就是其他的同学们都是展示出一阵头疼的样子来，像看着一位真正的疯子一样，看向疯子，其中也包括雨晗。但疯子完全认为他此刻才是这世界上最为真实的人，他完全履行了曾经上小学时，不管是大人还是老师都教育他的那套真理，做为一位人，一定不能说谎，一定要诚实！ 所以现在的疯子即便就是伸手，摸着他自己口袋中这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他也能问心无愧，因为他提问的就是他自己想知道的，完全没有对在场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进行任何形式的敷衍。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疯子他想像中的样子，老板的情人竟然告诉疯子说，抽烟是不对的，公司里不提倡员工抽烟，而她也并不知道吸烟室在哪里。总之，最后是老板的情人对疯子进行了好大一会儿的教育，主要就是吸烟有害健康。 直到这次培训结束后，疯子的几位同学们才告诉他说，怎么能问领导这样的问题呢？大家谁不知道那是老板的情人啊？要是胡乱问问题，直接被开除了怎么办呢？更是这些同学们还说着，当疯子他问出吸烟问题的时候，他们都为疯子他捏了一把冷汗。 哦？原来所谓的真心话就是胡言乱语啊？原来这就是外面的大世界，至此疯子摇头，苦涩中微微一笑，因为疯子现在将要独自一人，在整个厂子里开始，到处寻找吸烟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 疯子的确找到了吸烟室，看来公司也是的确不提倡吸烟，因为几千人的公司竟然只有一间吸烟室，而且还在员工宿舍的楼下，里面最多也就可以同时容纳七八个人？真的就是这样的，而且吸烟室还是铁皮房，最近寒冬即将到来，四面透风，冬天要是坐在里面的话？一定会很冷，很冷。 可疯子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默默地拿出他自己的香烟抽着而已，因为他的思维短路了，他发现自己的真诚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中，完全无法走下去，甚至是寸步难行，大家都会将他视为真正的疯子来对待，这是非常可怕的。 疯子开始反思，试图开始改变自己的思路，甚至是试图改变他自己的言行。 很快，疯子他就被分配到了车间里上班，而且还有了他自己的班长，班长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个头不是很高，是位男人。 更是老天爷似乎很是疼爱疯子他一样，雨晗是和疯子他分在一个车间里，甚至都是坐在一起上班的情况。不过，这里是无尘车间，进去前需要穿连体的无尘衣，还有无尘帽什么的，总之穿着非常难受，疯子告诉班长说，帽子的皮筋非常紧，戴在头上很是难受。 可班长并没有说要给疯子他换一顶帽子，而是说着，戴久了就松了，新帽子都是这样的，而且大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哦？原来所有来这里上班的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啊？ 其实，现在的疯子对于这里的环境，乃至所谓的工作根本就是非常排斥，因为这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令人抓狂的地步，比如进无尘车间时，必须粘掉脚上的灰尘，还要在大冬天中被冰冷风淋室的寒风吹上个十几秒，真的很冷很冷！而且上班的时候不准说话，或者说，不准说和上班没有任何关系的话语，上班的时候必须站着，不能坐下来，坐下来就是罚款五十块，而且拿产品的时候，必须戴一种非常令人难受的手指套，不戴罚款五十，产品摸坏了自己赔，从工资里扣除，还有更多的规矩，等等等等。 班长告诉疯子说，这些规矩并不是定给疯子他一人的，大家都是这样的，所以让疯子不要觉得是他这位班长在难为他，因为若疯子他不照着这样来做的话，那么他作为班长，也就不再需要疯子这个人了。 疯子听到这些很想哭，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承受过这些委屈，如果说这里即是疯子他向往的大城市，向往的所谓幸福？那么此刻疯子完全可以确定，这所谓的大城市，所谓的幸福，就是绝对的荒谬！这完全不是他所向往的生活，完全完全不是！ 可疯子又是明白，其实雨晗也是这样的，如果他自己将要拒绝大家都是这样的这句话的话，那么他就再也见不到雨晗了，而且他的身上没有一毛钱，即便就是离开这里也做不到。 所以疯子认为，他将要用一套完美的理论说服自己在这里上班，在这个他讨厌的地狱中开始生活。这套完美的理论即是：有梦想的地方即是天堂。为什么疯子会认为这里有梦想呢？很简单，雨晗在这里，所以疯子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他说服了自己，他开始妥协，他开始在这他认为的地狱中上班。 不过后来的事情越来越是严重，这家公司所谓的电子产品，其实是一种液晶显示器的外框架，只是往上面喷油漆，虽然这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可疯子明白这些油漆中好像有毒？为什么要这样认为呢？其实很简单，这些油漆闻起来非常刺鼻，甚至还有一种名叫洗枪水的东西，是用来清洗油漆的，这种东西的味道更是刺鼻，疯子完全明白，这肯定有毒。 经过疯子他向老员工讨教才得知，这种洗枪水确实有毒，女孩子闻多了会不能怀孕，而男孩子闻多了就会失去能力。听到这里，疯子他害怕极了，这完全完全不是他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更不是之前所有人告诉他的那种所谓幸福。 所以疯子询问这些老员工们，既然知道这是有毒的，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呢？老员工告诉疯子说，不做这个，那做什么呢？这个每个月还有五十块钱的补助呢，其他工位就没有。哦？疯子一瞬间理解了，原来公司就是用五十块钱每个月的补助，让这些老员工们出卖了他们自己的健康。 对此，疯子很是害怕，他更加担心的是雨晗，雨晗还是一位天真的小姑娘，她那双天真无邪闪烁着星光一般的眼睛，无不在诉说着这一切的一切，可是疯子又明白，其实他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大家出来打工就是因为家里没有钱，所以才出来打工赚钱，所以疯子认为他不能离开这里，他要和雨晗一起，等赚到一些钱，然后再带着雨晗离开这里，去寻找更好的工作，绝对不能为了每个月五十块钱的补助，这就将自己的健康完全出卖。 可是疯子的想法固然是好，而公司的老板们却完全不是这么想，公司的老板们是想着将所有员工的一生都固定在公司里，所以发的工资少到可怜！一个月下来，每天上班十二个小时，疯子他才拿到了五百多块钱，这里面还有五十多块钱的补助。 疯子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而其他有些老员工，比如是喷漆的技术员，一个月可以拿到九百多块钱，接着老员工就向疯子解释说，说疯子他是新来的，刚来的七天什么的都是培训费，和工资完全不一样的，疯子吃惊，原来是这样啊？ 但疯子无可奈何，因为这里的物价非常高，高到离谱的地步，一个菜包子都要一块钱呢，而这五百块钱到底能做些什么呢？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疯子瞬间领悟，原来老板就是用这种办法在控制着所有员工的一生，因为根本赚不到大钱，甚至有时候赚的钱连自己的开销都不够，难道衣服不要买吗？这里的衣服随便一件都是好几百，难道洗脸用的脸盘什么不要买吗？对不对？ 疯子发现，所谓外面世界的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圈套，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圈套，但是他还是不理解这个圈套的全部规则，他只是朦胧中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圈套，而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告诉疯子说，大家都是这样的，你自己一个人就不要搞特殊了。 甚至老员工中的喷漆员还告诉了疯子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说是，这个公司里每年都会给所有员工进行一次的体检，尤其是喷漆员和在大型吵闹机器面前工作的人，是会进行特殊的体检项目，一旦有任何可疑的问题，那就是劝退，或者是找各种各样的问题，让你自己做不下去而走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很简单，因为某些人的健康在公司的环境下出现了问题，如果让他继续在公司做下去的话，根据国家的劳动合同法规定，这位有问题的人在医院的花费是应当由公司来出这笔钱，所以公司会在这位员工问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劝退，也就是说，公司不需要身体不健康的人。 而喷漆员就有之前的一位被劝退了，听说是呼吸系统在体检的时候检查出了些什么，但问题还不是很大。那么？疯子再一次问这些老员工们，既然是如此的残酷，为什么你们还要做呢？老员工的回答其实和上次一样，不做这个做什么呢？这个工资每个月还是五十块钱的补助呢，做个几年不做了就是了，钱也赚到了。 疯子笑而不语，什么叫钱也赚到了，这简直就是一句天大的谎言！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真理，是的，这家公司的任何一位员工都想着去做那些又苦又累的活，因为工资高，甚至是高风险的有毒作业，因为有补助，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要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对公司有用的人那几句豪迈的话语。 不！或许对于公司来说，所谓对公司有用的人，肯定就是每个月多五十块钱的补助，此人即可完全胜任有毒的工作，而此人在出现一点点小毛病的时候，就是他功德圆满之时，也就是他该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刻了。而所谓对于社会有用的人，或许就是听从公司领导的安排，去做对公司有用的人？ 哦？这就是打工？这就是曾经那些人说得那种幸福？不！完全不对啊？疯子在心里来回琢磨着，总感觉这哪里是幸福啊？这简直就是一场自杀式追逐高出那五十块钱补助的残酷游戏啊？在这场残酷的游戏里，大家都为了那多出五十块钱的补助，不是呼吸系统出了问题被检查出来，然后功德圆满离开公司，就是在大型机器边上工作，因为耳朵出现了某些问题，然后被劝离公司。 这真的是幸福吗？这是在赚钱还是在自杀呢？疯子完全搞不明白，所以疯子此刻一个人躲在宿舍里，然后从他的行李箱里，又拿出了那支四分五裂的钢笔，疯子想着，反正口袋里目前也有一些钱了，不如明天就去附近的镇上买一支钢笔？然后再买一个很好的笔记本，他将要记录下，目前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或者说，是他自己所猜想到的一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一 疯子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做了，在第二天的时候，他独自一人上街，开始寻找卖钢笔的地方。可是，寻找了很久很久，他找到的都是一些人们告诉他所谓幸福的地方，根本没有找到钢笔，而这些人们所谓幸福的地方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 首先，疯子看到满大街都是卖新衣服的，而这些所有花样的新衣服有些根本不是新的，有一次疯子看到有人给旧的衣服上打上新的标签，然后这件旧的衣服摇身一变，即成为了新的衣服，而这些所谓琳琅满目的新衣服，就是他人所谓的幸福，比如对于女孩子们来说，甚至对于有些男孩子们来说。 接着是满街的网，是的！网是天堂，至少对于曾经的疯子而论，网是可以玩游戏的，也可以在里面打开新的世界大门，可是现在的此时此刻，满大街的网都是人们所说的幸福，人们在里面如痴如醉一般打着电脑游戏，抽着香烟，尽情欢笑着，而这里更多上网的人都是打工者，而且很多家网几乎都是爆满，这就是大城市里的幸福。 然后是卖小吃的，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小吃，甚至花样多到令人都数不过来，各种蒸煮烤出的食物到处都有，甚至还有很多家小饭店，里面都是坐满了人，他们几乎都是在这里打工的人，他们都在对自己的领导敬酒，谈笑风生，饭局间诉说着工作上的事情，诉说着公司里谁谁谁不好之类的，他们恭维着公司里的领导，而领导却是趾高气扬中笑着，对的，这是人们所谓的幸福。 可是他们并不清楚的是，这里的饭店很脏，可以看到门外就是酣水桶，味道极其难闻，甚至他们的后厨里掉在地上的食物，一样可以丢进锅里继续蒸煮，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他们自己要吃，而是给客人吃的，而客人会付钱，所以这就是幸福！ 然后还可以看到很多洗浴中心，听说里面会提供各种各样女孩子的特殊服务，对于那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大人，他们常年见不到他的老婆，所以这种洗浴中心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可惜这种幸福是违法的，对的！公安的人会抓。其实疯子想不通为什么这是违法的，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是违法的，还是女人给了男人安慰而得到的钱是违法的？或者说是钱的本身是违法的，总之公安的人会说，钱是赃款，而且被抓还要罚更多的钱。 但是疯子也听闻过，要是身份极其高的人去这种地方进行幸福的享受，那么即是完全合法的，因为他本人是合法的，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合法的。疯子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真的搞不明白，但疯子却明白，这种地方就是人们所谓的幸福。 也有很多装有游戏机的地方，基本上是一种老虎机，其实是一种赌博行为，只有合法的人去开这种店铺才能算是合法，不合法的人去开这种店铺也就是不合法的，而合法人开的合法店铺就是幸福之地，因为许多的打工者们会在里面进行赌博，有些赚到了一些钱，开怀大笑，认为他自己得到了整个世界一般，而更多更多的打工者是愁眉苦脸中离开这种合法的幸福之地，因为他们亏到分文没有，可不管怎么说，这里依然是人们所谓的幸福。 当然，还有很多卖手机和其他电器的地方，各种各样琳琅满目五彩缤纷的手机，还有新款式的翻盖手机，功能非常强大，除了什么来电和弦音乐以外，甚至还能下载MP3，更是能将这些歌曲设置成来电音乐，当然还有更多的MP3、MP4、各种各样的都有，这是人们所谓的幸福。 嗯！的确是幸福之地，因为疯子他自己也想要一块手机，幻想着手机可以给别人打电话，甚至上面还可以听音乐，乃至走到厂子里所有人的面前，都可以高声炫耀着，自己拥有一块手机了，自己是拥有手机的人了，对的，疯子也认为手机就是幸福，可是他自己口袋里的钱根本不够买手机，因为这里最便宜的手机都要一千块钱以上，真的是贵到离谱啊。 可又有谁何曾想过，其实疯子他的公司里也做手机，那些东西就像垃圾一样，满流水线上都是那种玩意，真的就是这样的，可这些垃圾一旦出厂，就是人们望而怯步的价格，好是奇怪啊？难道它们的造价真的有那么高吗？当然没有，只是，这依旧是幸福。 还有满大街小巷中的地摊，卖些小饰品，或者钱夹之类的小玩意，对于很多很多人来说，这才是幸福，因为这些地摊上的东西很实用，而且还很便宜，这些东西要是在店铺里面买的话，一定会贵到离谱，甚至地摊上也有卖衣服的，所以地摊是幸福。 当然还有其他的店铺，甚至还有卖古玩的，疯子出生于咸阳那个地方，从小就没有见过古玩，也没有接触过，但是他却明白，店铺里的古玩十有八九是假货，为什么疯子会这样想呢？其实很简单，国家有规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埋的，都是国家的，私自贩卖是违法的，如果说这些古玩是真货，那么它应该是属于国家的，私自贩卖是违法的！这也是疯子那位去世的爷爷告诉他的。 不过，在古玩店里，目前还是有人在挑选着古玩，疯子认为在这种地方全部都是打工者，所以这些古玩的价格肯定不会太离谱，起码是打工者可以买得起，或者说借钱也能买得起的存在，而如此一来，这就更加显示出这些古玩绝对是假货！不过对于这些正在挑选古玩的人和古玩店的老板来说，这些古玩就是幸福！ 还有银行，这个镇子上有很多家银行，不管是在银行门口的ATM机上一遍一遍查看工资是否到账的员工，还是银行里的员工，乃至是银行里的老板们，都觉得银行就是幸福，因为里面放着的都是钱，钱就是幸福啊！这一点点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是现在的疯子，他也认为银行就是幸福。 在离银行不远处有一条河，河的对岸有一家屠宰场，里面都是等待着被宰杀的猪，这些猪在被宰杀的时候鲜血四溅，甚至是痛苦到撕心裂肺般惨叫不止，只是，对于屠宰场的老板来说，死掉的猪就是幸福，或者活着的猪就是幸福，而那些喜欢吃猪肉的人们，也认为猪肉就是幸福，其实疯子他也喜欢吃猪肉，所以猪肉就是幸福。 甚至河边还有很多卖海鲜的人，这些人认为海鲜就是幸福，而买走海鲜的人也认为他们喜欢吃的海鲜也是幸福，不过疯子不太喜欢吃海鲜，所以认为海鲜不是幸福，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他人对于幸福的定义。 然后大街上还有很多小情侣，他们欢快地走着，有说有笑，甚至是在逛商场，偶尔还能牵牵手，对于他们而论，或许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所谓的幸福？而疯子却认为，如果说此时此刻雨晗将要和他一起牵手走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之上，那么这里的一切也都将顷刻间变成幸福，只不过，疯子他目前并不拥有雨晗。 …… 疯子在大街上找了很久很久，甚至是将整条繁华的大街都找遍了，乃至天色都开始渐晚，一下子大街小巷中霓虹灯非常刺眼，也非常美丽，这就是幸福，甚至疯子还看到有些小巷里还有夫妻用品的店铺，或许对于夫妻来说，那就是幸福？ 可是？可是？可是！如此大的一条街！如此繁华的一条街，里面所有东西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拥有着这世人所谓的一切一切的幸福，在这里都可以用钱买到，只要你有钱。而疯子口袋里现在就是有钱！而且还是五百多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一家文具店都找不到呢？难道人们所谓的幸福里，完全就没有钢笔这种存在吗？难道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打工者还是公司的某位大领导们，他们都是小时候没有上过学的吗？他们都不知道钢笔是什么吗？为什么在这如此繁华，商品应有尽有，甚至连女人都可以用钱买来享受的地方，竟然找不到一支钢笔？ 哦？可能钢笔并不在人们所谓的幸福之内？疯子非常失望，真的非常失望，他点燃一支香烟，萧瑟至极地走在这繁华亦霓虹灯璀璨的长街之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人们不认为钢笔就是幸福呢？ 疯子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自从他自己来到这所谓的大城市里以后，除了他自己口袋里四分五裂的钢笔以外，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另外任何一支钢笔，所以疯子此刻认为，钢笔这种存在，真的真的不在人们追求的幸福里。 可是疯子好想要一支钢笔啊，他想将新钢笔上的笔尖拆下来放在旧的钢笔上，他还想要一个笔记本，当然，如此繁华的长街笔记本肯定有，笔也是有，但笔全部都是一次性的那种，完全没有钢笔，甚至当疯子问到钢笔时，卖东西的老板都会震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钢笔卖？这里谁要那种玩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二 疯子心灰意冷，摸着他口袋里这依旧四分五裂的钢笔，默然出神，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猛烈地吸了几口，抬头，啊？竟然下雪了，真的是雪，像是蒙蒙细雨一般细小的雪花从天而降，大地之上的人群们，沉溺在这幸福的长街之上，欢快地也望向了天空，或许，只是因为昆山这个地方很少见到雪花？不知道是因为南方的缘故，还是污染的缘故。 朦胧的雪夜，朦胧雪花中那璀璨的霓虹灯，朦胧的幸福，所有人似乎都在为这朦胧的一切而欢欣着…… 阿咧？ 为何哭泣？为何流泪？疯子像个傻子一样抹去了眼中不知为何而泛出的泪水，淡然一笑,正准备回公司睡觉呢，可又是看到了雨晗。 原来，雨晗是和一群他们学校的女同学一起出来，因为明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不上班，所以晚上大家一起要去网上网，不管是看肥皂剧，还是在聊天软件上聊天，总之这就是幸福。当然，对于现在的疯子而论，整个世界也开始变得幸福起来，因为这里有雨晗。 雨晗最近对于疯子的态度有着很大的转变，也会偶尔和他说说话，可是疯子的内心中依旧很是害怕，总觉得似乎一不小心就将再也看不到雨晗似的，这并非是雨晗将会从这个世界中消失，而是疯子认为他自己会消失。 所以疯子决定抓住这刹间的幸福，他也去网上网，和这群女同学们一起，可他眼中只有雨晗，虽然其他几位喜欢疯子的女孩子总是想找些什么话题出来，不过疯子给她们的感觉就是只有两个字，冰冷。 这一夜疯子并非和雨晗坐在一起上网，因为网原本就是人满为患的情况，所以是分开的，但疯子依旧偷偷看了一夜的雨晗，而且还在聊天软件上给雨晗发了很多消息，雨晗偶尔也会转头看看疯子。 或许对于疯子而论，这就是幸福，或许这就真的是幸福，这是比此时网外天空中落下那细小雪花还要细小的幸福，可在这一瞬间却能彻底令整个世界五彩缤纷一般。 疯子在这一夜思绪万千，甚至都想到如何拥抱雨晗，才能让她感受到他自己那绵绵的爱意，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只是空想罢了。 天亮之后，疯子回到宿舍，他的钢笔依旧四分五裂，依旧被包裹在手帕中，但现在的疯子，他却拥有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还有一支中性笔，在笔记本上，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记录着最近他看到这个世界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哪怕这字迹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呢，总之，疯子就是如此虔诚地做着记录。 星期一，又是上班的时间，无聊的工作中对于疯子来说，依旧是拥有着雨晗，可是最近这里的老员工们总是骚扰雨晗，说雨晗很是漂亮，而且年龄又小，肯定是姑娘身，这要是能拉出去玩一次一定非常过瘾。 疯子大为震怒！甚至动了浓烈的杀心！所以总是关注着雨晗，不想让其哪怕只有瞬间从他的眼中消失一样，只是，疯子只是疯子，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一点点事情而已，毕竟，雨晗也是拥有着她自己的想法，雨晗也是另一个完整的世界，更是疯子他完全无法涉足的世界。 对此，疯子很是痛苦，迷茫失措，所以他的脾气也开始变了。一次在宿舍里，新来的员工说大家出来就是赚钱的，人为钱生，人为钱死！疯子认为这个说法不对，人应该是做一个对世界能做出贡献的人，所以驳回了这位员工的观点，可两人发生争执。 只是，疯子的武力一直很强，那位员工打输了。不过，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即便就是疯子的班长，都是对他一阵说教，班长认为疯子简直就像个真的疯子一样。 而这件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因为疯子的思维因为雨晗的事情早就乱了，疯子开始回归他自己，哪怕是和班长一起去吸烟室中抽烟，疯子都会说这个吸烟室太不像话了，而班长就会说着他自己的那套道理，大家都是这样的。 疯子不赞同班长的理论，疯子说，他自己是特殊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疯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他不要和其他人一样，去过着其他人的生活模式，也不要去追求其他人所谓的那些幸福！因为那些不是他想要的！ 班长认为疯子这次是真的疯了，所以非常生气，可依旧对疯子说着，大家都是这样的，如果你不这样生活，你就得滚出这家厂子。 疯子知道班长没有在和他开玩笑，因为和疯子一起来的几位男同学，其中已经有几位受不了公司里的苛刻规矩，每天还那么累，每天站十几个小时还要做事，肯定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大哭不止，他们向他们家里人打电话诉苦，最终校长来到昆山将他们接回去了，更是还有一位被开除了，原因是在厂子里见谁都说话，一次和一位大领导称兄道弟，被开了，他也回到了他来的地方去了。 不过，虽然疯子就是一位疯子，可因为雨晗在这里，所以他百般忍耐，不然的话，其实早就像班长口中所说的那样，早就从这家厂子滚出去了。 但是雨晗最近对疯子越来越是冷淡，因为有一位帅哥在追雨晗，大家公认的帅哥，而疯子并不帅，又是一无是处，所以雨晗肯定喜欢那位帅哥。 疯子知道事情早就脱离了他自己的掌控，他自己的命运从来从来不在自己手中掌握着，他自己的命运，现在可能就在雨晗手中掌握着，可惜，雨晗完全没有掌握并不帅气疯子命运的兴趣。 所以疯子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甚至是脾气也是越来越大，最终一直和班长在吵架，然后班长也知道疯子做事还是非常认真的，所以心软，将疯子调离了无尘车间。 从此疯子在车间外面上班，杂工，什么事情都做，而且混得越来越好，真的是越来越好，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动力设备课的课长非常器重疯子，一直都是将疯子从现在的部门借走，在厂子里和老电工什么去修理，电话、走线、大型机器故障、甚至流水线故障、等等等等，总之疯子一下子变得更加自由，甚至动力设备课的课长每个星期都要将疯子借走六天以上，这都是什么样的概念了？ 在这种概念之下，疯子原本的课长也是对疯子刮目相看，甚至动力设备课的课长告诉疯子的原课长说，并不是疯子很皮不懂事，只是人没有放在正确的工作岗位上。 所以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疯子在这家厂子里前途无量，以前那些见到疯子高高在上的领导们，看不起疯子的员工们，现在他们不说话了，他们知道疯子已经在这家厂子似乎很重要了，因为有课长器重了，这在很多做了十几年的员工来说，都是很夸张的一件事情，他们从来都是默默工作，却从来没有被器重过，从来从来都没有。 所以对别人来说，疯子是幸福的，至少是这家公司里目前最幸福的新员工，因为连三个月的试用期都还没有过，就已经如此受到器重，这就是所有员工追求的幸福。 可是？这对于疯子来说，是幸福吗？不！完全不是！因为疯子要追求的幸福并不是这个，他要的幸福只是雨晗的一个肯定微笑，一句能瞬间即可震碎他黑暗世界的肯定话语，只是疯子他完全无法等待到这似是世界中最大的奢求，亦是如同雪花一样细小的幸福。 疯子变得暴躁，变得谁的话也不听，不管是对与错，他都不听，疯子认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这句话完全就是充满了无限的恶意！这句话的本质应该是在否定自己无限可能的同时，也无情地否定了其他所有人的所有可能性。 可是说这句话的人错了吗？不！没有错，的确是不可能的，因为疯子不帅，又是一无是处，而且现在脾气也不好，所以雨晗对于疯子的态度完全是冷到了极点。 疯子很是伤心，很是痛苦，每天晚上，他用中性笔将这一切都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记满了笔记本就烧掉，因为似乎并不需要这些根本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字，或许就是这样？ 而疯子宿舍里的同事们总是讨论着买新手机的话题，那是他们所要追求的幸福，或者是讨论哪位女孩子长得漂亮，想去追到手上床，这就是幸福。 而对于此刻的疯子而论，他在公司的圈子比较大，一直能接触到更加高级的领导，而领导们的话题无非就是讨论人事方面，或者就是哪个洗浴中心的姑娘年轻好用，甚至是公司里哪位新来的姑娘不错，看上去像是纯洁的姑娘，用起来一定很好什么的。 这就是世界？不！世界远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疯子明白，他只是看到了皮毛而已，因为确实有大领导睡了某些新来的女孩子，而这些被大领导睡过的女孩子也找到了她们渴望的幸福，那就是在公司里升职，或者就是在上班时间甚至玩手机都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三 疯子讨厌这里，讨厌这种幸福，却似乎又向往这种幸福，只是心中好像有一个三角的铁块一样，每每去追求他人所谓的这些幸福之时，心中的三角铁就会碰到棱角，然后即是一阵剧痛，疯子害怕这种剧痛的出现，所以唯有默默流泪。 因为雨晗也去追求他人所谓的幸福了，疯子明白了，所以他痛彻心扉，他想做些什么，可到底要做些什么才好呢？如果说，他人所谓的幸福得到之后，即可拥有雨晗的话，那么疯子认为他也要去追逐，只是这个地方，或者说，这家公司并不适合疯子他自己。 至此，过完年之后，疯子被一位老员工给骗了，骗到了别处去，虽然疯子想和雨晗做一个好好的道别，想告诉雨晗说，他找到了未来，一定会回来接她，可惜这句话如何都没有说出口。 而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坐在另一个城市中的网里，没日没夜地坐在里面，因为他被另一位男孩唆使，说这个城市非常漂亮，工作非常好，而且工资非常高。其实，那位男孩只是想要疯子他口袋里的钱而已，仅此而已，所以疯子被骗了三百多块钱。 疯子呆在网里，玩着游戏，又摸着自己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钱，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在聊天软件上，向雨晗诉说着他自己的心事，甚至都说出了我爱你这三个字，疯子认为这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次传达这种爱意了。 可老天爷似乎并不想如此，在任何一家任何一个破工作都要八百块钱以上中介费的中介里，有一位好心的中介老板，愿意让疯子他先欠着中介费，然后将他介绍给一家网络公司。 网络公司的人工资非常高，不过没有底薪，这里是多劳多得，是一种新式赚钱的花样，就是在游戏里打游戏币，然后将游戏币卖给公司的老板，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这里拥有着太多太多的破电脑，也拥有着太多太多的梦想，疯子曾经喜欢玩游戏，可当游戏变成了一种机械性的东西，他就不怎么喜欢了，因为疯子他的游戏角色在游戏里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永不停止的打怪，赚取更多的游戏币。 公司的员工们都是乐此不疲，有的每个月都会哭，因为没有打到多少游戏币，所以没有多少工资，甚至还要老板补助他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而有的就会笑，因为他们的工资很高很高。 至于疯子的工资虽然很少，却也能活下来。可是，现在的疯子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不是出来寻找幸福的吗？而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打着枯燥乏味的游戏，一直一直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然后每个月还拿不到多少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什么时候才能高傲地向雨晗说出爱意，而不是一直以卑微至极的姿态乞求爱呢？ 不！根据疯子所知，雨晗已经和那位公司公认的帅哥睡在了一起，原来是这样啊？原来疯子他就从不曾进入过雨晗的心扉，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缘起、缘灭，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这是佛语，其实疯子他自己也不懂得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是说他自己的命运从来都不在他自己的手中，而是在佛的手中吗？ 尽管疯子他理解到了这里，可他还是依旧痛苦到撕心裂肺，他每天夜里下班后，喜欢独自一个人走在繁华的长街之上，看着所有人匆忙而又焦急的脚步，他们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向与目的，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在做些什么，或者说该做些什么，而疯子他却不知道，因为真的没有任何目标。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疯子？也正是在这种时刻，疯子他又想起了钢笔，对的，那支依旧四分五裂的钢笔，可是在这偌大的世界中，在这如此之大的繁华都市里，依旧找不到卖钢笔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人认为钢笔是人们所需要的某种幸福，他们明白，人们所追求的幸福里，根本就不包含钢笔。 所以疯子又得到了一支中性笔还有许多笔芯，他在宿舍里不住中记录着这个世界的繁华与幸福，不管是大街上来往匆忙的人群，还是谈笑的情侣，甚至是出入特殊场所的情侣，他也会用笔轻轻地记录下来。 更是疯子还记录了这偌大的城市里，竟然找不到钢笔的事情，因为这里没有人需要钢笔。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需要的幸福，只是新衣服、好吃的食物、女人、男人、闪烁着的霓虹灯、娱乐场所、搞笑的东西等等，不！这不是他们所寻求的幸福，他们只是在寻求一样东西，只要寻找到即可得到所有的一切，那就是钱。 曾经疯子他向往着大城市的美丽，这里确实美到令人心酸，因为疯子他在无比豪华的地方上班，而晚上却住在破烂不堪的宿舍里，甚至是七八个人住在一起，这些室友们有些晚上烂醉如泥，有些则非常清醒，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或者想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他们给自己家里打电话，那么电话接通之后，这些室友都只会告诉他的家里人，大城市很漂亮，真的很漂亮，这里很好很好，工资也很不错，他自己过得更好。 胡说八道！ 对的，疯子明白他们是在胡说八道，他们不是诚实的孩子，更不是诚实的人，比如其中一位胖子，他自己每个月从网络公司里拿到的三百块钱，还是老板可怜他给他的，他在游戏中打不到钱，所以下个月如果他再打不到游戏币，就会被开除，可是，他在电话中向他的父母叙述他自身的情况却是，他过得很好，每天吃得很好，穿得也很好，工资很高，城市很是漂亮，大城市里的一切都很好。 而遇到同样麻烦的室友还有一位，他每个月的工资大约在四百块钱左右，他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饮料，他用这些钱基本都是买酒喝，而且还是白酒，非常烈得那种。他几乎每天都将他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可是他用别人的手机，给他自己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却也是说着大城市很好，一切的一切都很好，他自己过得好，穿得好，让他家里人不要担心。 当然，还有更多这样的情况，疯子看着此刻这狭小的宿舍，看着一地的烟头和酒瓶，甚至还有一股怪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怪味，疯子他还真找不到，可不管是否找得到与找不到发出怪味的东西，总之，这里哪里漂亮了？这里哪里好了？住在这里真的幸福吗？不！绝对不幸福，这里没有幸福，有的只是所有人的绝望与妥协。 而每当这个时候，当所有人内心世界都要绝望至崩溃之时，这个世界中似乎总有老天爷安排的一个人出现一样，他就会给大家传播所谓的正能量，他会告诉大家曾经的那些伟人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贫苦至极，最后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到达了人生的巅峰，身边豪车、美女如云！ 每当这种激励人心的故事出现之时，在这脏乱而又与所谓幸福毫无任何关系的狭小宿舍里，七八位人，都将抽烟、或者喝酒，好似要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展开那天马行空的想像能力。 有的说未来他要娶一位这世界上最漂亮的老婆，有的说他要做最大的老板，有的甚至说他没啥大梦想，就想攒钱娶位老婆回农村好好过日子，而有些就比较离谱了，说他以后要去当杀手，说这个世界太可恶了。 等等，疯子觉得他自己是否漏掉了些什么？不！去当杀手？这个世界太可恶了？世界怎么了？疯子如何都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只是用手中的中性笔，像一个傻子一样记录着这一切的一切。 室友们觉得疯子就像个傻子一样，每天下班后就知道拿个笔记本在乱写东西，而且写得那些文字都是些什么玩意啊？一个字他们都不认识。而听到这里，疯子他也是暗自庆幸，因为大家不认识他写的字到底是什么，如此也就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在记录些什么，如果字能被认出来，他们要是知道，他自己记录的竟然是大家的琐事，甚至是大家所说过的一些话语，看来肯定是大事不妙啊？ 不过现在的疯子又是点燃了一支香烟，淡淡地抽了几口，然后出于浓烈的好奇心去询问那位要做杀手的室友，他为什么觉得这个世界是可恶的呢？ 疯子随即开口：“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恶呢？” 这位室友很是淡然地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白酒，然后才开口：“肯定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在我们这个世界中，只有有钱的男人才能拥有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人拥有十几位女朋友，甚至还更多，而我们这些穷孩子，一位都没有，我觉得这就是世界的错，所以我将要做杀手，杀了这个世界。” 莫名其妙，疯子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疯子还是依旧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疯子认为，既然这位室友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肯定就是拥有着他自己的道理，因为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就说出这种哲学来。 而其他的室友们，似乎完全不赞同这位室友的观点，所以他们开始了争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四 其中有一位室友说，并不是世界做错了些什么，说是我们这个世界中，老天爷对待我们都是平等的，只是我们人类的世界中分出了三六九等的概念，而这种概念肯定是不太适合于管理，所以转换到了金钱概念之上，所以造成这些原因的，并不是老天爷，是人为因素，所以不应该杀世界，而是杀人。 另一位室友明显有着其他的见解，他觉得这种情况只是我们自身不够努力而造成的，多少的伟人故事无不都在诉说着，其实真正能为世界做出贡献的人，完全是一群一无所有的人，他们都很是贫穷，而后来才被世人所认可。 接着还有一位室友觉得大家的话题简直荒谬至极，难道酒不好喝吗？还是烟不好抽呢？或者说是洗浴中心的姑娘不好用吗？还是外面的高楼大厦不够漂亮呢？努力埋头赚钱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费脑子吗？ …… 其实关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题已经很是明显，到最后还是金钱占了上风，因为金钱就是幸福，就是大家将要追逐的唯一终点，虽然大家似乎明白，金钱就是一个更大的圈套，可大家都愿意舍身跳入其中，就像疯子他在上一家公司里，那些所有的员工们，为了那五十块钱的补助，从而进行了一场残酷的自杀式游戏。 接着大家安静了，因为一旦话题讨论到金钱上面，所有的人都会安静，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穷孩子，都是没有钱的，所以大家最终决定，明天一定要努力在游戏里打游戏币，尽全力，一定要赚到钱，然后再用钱去换取自己的幸福。 只是，疯子他虽然在记录这一切，可要是他自己翻看自己的记录本，或者去寻找那些已经被烧掉的记录本，那么这种大家所谓明天一定要努力，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为什么呢？很简单，大家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诉说着所谓的努力，可是每天晚上下班之后，依旧会麻木中抽着香烟，或者喝着白酒，导致自己精神极度涣散，说着自己打不到钱，只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那些在游戏里能打到钱的，都是运气好的，最终这种矛盾的终点，依旧是指向了老天爷，也就是世界。 因为即便就是公司的老板，他也是会告诉大家，其实在游戏里打游戏币这种事情，的确是要靠运气，因为有时候得到一件好的装备，那么可能就是整整一千多块钱的人民币，而有些人可能一生都得不到这样一件装备，所以大家都说着明天一定要努力，而每一个所谓的明天，都将会在其当天的晚上，在一阵叹息中将过错归咎于世界。 其实，疯子也认为这个世界很是奇怪，令人完全琢磨不透，不过疯子他上班也是很努力，几乎吃饭的时间，也会将饭放在电脑边上，吃一口饭，然后继续打游戏，这就是所谓的网络公司，简直和那些新来的员工们，他们心中所谓的好工作，乃至所谓的幸福，完全不一样，对于赚不到钱，或者运气不好的人来说，其实网络公司就是一个地狱罢了，而在这地狱中展现其欢快笑声的人，每个月也就那么一两位而已，因为他们运气好。 只是疯子他也是一位没有任何运气的人，所以他的工资目前也就刚好够个温饱，要是再去买衣服什么的，那么完全不够，绝对不够！因为就是目前的工资，他到月底前的很多天，甚至连抽烟的钱都没有。 再一个就是，网络公司是不允许在电脑上打开聊天软件，所以疯子偶尔心情极度糟糕之时，也会去附近的网里坐坐，也就是向雨晗发发消息，倾诉他自己的绵绵思念之情，虽然疯子明白，雨晗都有了男朋友，而且人家还是那么帅，是昆山公司所有人认为很帅的那种。 可是很多时候，疯子认为他自己也并不丑啊？可是，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人类在这个世界中是否是真的漂亮或者丑陋，完全不是自己说了算，而完全是别人说了算，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说自己漂亮，而只能说自己丑陋。 虽然疯子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道理，但这也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在聊天软件上，总是向雨晗倾诉他自己的心扉，而雨晗似乎对于疯子的这种做法很是反感，但反感归反感，而雨晗又说她自己买了手机，甚至都有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看到这样的留言，甚至看到雨晗留的那串手机号码，疯子他突然之间就有了方向，他不再是一位这个世界中茫然的观测者，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中去追逐幸福的一员了，而所谓的幸福，就是拥有自己的手机。 疯子也决定在游戏里疯狂的努力，他想，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打到更多的游戏币，也就能得到更多的人民币。只不过疯子的这套理论完全无法行通，因为他的运气并不好，即便再努力，而每天就只是二十四个小时，不能增多，也不能减少，在完全没有运气的情况下，每天得到的游戏币，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即便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可是疯子非常想要手机，他需要和雨晗说说话，他喜欢听雨晗那温柔至极的声音，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疯子冥思苦想，最终他决定去请教老员工们，而老员工们给了疯子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练号，将一个游戏账号练到六十级，如果日夜不停打怪做任务，大概一个月能出两个号，那么老板就会给一千两百块钱，这可是一笔大数字了。 另一条路就比较冒险了，而是放弃打怪升级，然后去碰运气，是开一种书，里面有一定的几率开出一种紫色的书，而这本书老板的回收价格是一千块钱，一本就够一个月的所有工资，只是这条路太过冒险，因为整个公司里目前为止，都运行了好几年，也就只有一个人开出来过，毕竟风险太大，如果一个月都开不出一本，那么让老板怎么算工资呢？因为工资是零。 接着老员工们也劝说疯子，不要去碰运气，因为这家公司几年就只有一个人碰到了一次运气，而且那本书那么值钱，可见它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疯子听后又是冥思苦想，他明白老员工劝说他不要去碰运气，这是对他好，因为这是他们的经验，他们都走过这条路，他们都心灰意冷中认为他们是没有运气的人，是完全不被老天爷眷顾的人，所以无数的事实例子，都将他们教育得很乖，他们很本分，只做那些有保底的事情，绝对不会尝试去冒险。 可疯子不一样，疯子先是这一天晚上，将这所有的事情，分了两天才全部记录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最后有一句话却是这样写道：我决定冒险！绝不对所谓的运气而妥协！ 或许也正因为疯子他原本就是一位疯子，当所有人看到疯子上班之后，他的游戏角色不再是本分地打怪赚钱，而是去冒险开书，所有的人都劝说疯子，千万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样做是绝对绝对不对的，是会出大问题的。 甚至就是老板都找了疯子单独谈话，告诉疯子说，整个公司好几年，那本书就开了一本而已，这是什么样的数据啊？为什么要去冒险呢？难道游戏账号里每个月充值进去的月卡，乃至电脑所耗费的电量等等，都是给疯子他用来冒险的吗？ 疯子立刻就泄了气，他知道老板不是在和他开玩笑，老板所说的话语完全合乎情理，因为若一个月都开不出一本，疯子将不能得到一毛钱的工资，甚至老板他自己充值给游戏的月卡四百块，乃至电脑耗费的电费，甚至是每天的一顿工作餐，全部会亏掉。 可疯子又明白，总是恪守老一套的规矩，工资最高的人，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点，或者运气好点的人打到了一些怪物身上的好装备，然后一个月能拿到一千五百块？这真的够买手机吗？够！完全够！但是疯子认为，他不想要那些市面上所有人都在用的手机，他喜欢最近刚出来的摩托罗拉V3，这款手机要三千块！ 而对于一位每个月只能拿到五百至七百块生活费的疯子而论，要想得到这款手机，他自己粗略估算了一下，可能需要整整一年来攒钱都不够，而事实情况是，这家公司里所有的员工，用得最贵的手机，也就一千块左右。 故此，疯子虽然嘴巴上答应着老板，他绝对会恪守规矩，绝对会听话，但他的游戏角色却完全没有听话，他的游戏角色就像他自己本身一样，完全就是个疯子！每天不务正业，都在期待着所谓的运气，而这件事情最终让老板彻底震怒！甚至是所有认识疯子的员工们，都为疯子而惋惜，说原本很好的一位人，怎么这说疯就疯了呢？ 这个月发工资，疯子的工资只有三百块钱，老板拿着疯子他以前的工资记录，怒骂疯子说，你是不增反掉，这对于他这位老板来说，很是生气！因为赚三百块钱的工资，对于公司来说，也是损失了，绝对没有赚钱，总之，老板很是火大，将疯子训斥了整整半个小时左右，甚至还做出决定，没收疯子的游戏账号，重新进行新人培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五 是的，疯子知道老板很是生气，虽然他才疯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可是目前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糟糕了，看来老天爷真的没有将所谓的运气赋予他的身上，他被老板训斥到狗血淋头。 甚至，在疯子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以后，公司里所有的员工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他们认为疯子就是真正的疯子，完全就是一位不可理喻的疯子，他们说着早就告诉疯子他了，本本分分地打钱不好吗？非要去冒险，这下子玩大了？他们嘲笑疯子，讽刺疯子。 不过这些嘲笑与讽刺对于疯子而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一样，只是令他的心里很是难受罢了，他需要那三千块钱，所以他需要的不是每个月那五百到七百块钱，别人都说疯子他脑子不正常，可疯子却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他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 而现在，三百块钱，可能连这个月的烟钱都不够，因为大城市里的香烟好贵，最便宜的都是五块钱起步，然后每天还要吃一顿饭，饭就更贵了，一盘素炒面都要八块，这起是开玩笑的？ 晚上回到宿舍，疯子伤心与迷茫中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用他最为简化的语言文字，全部记录在了本子上，甚至还记录了大家对他的嘲笑与讽刺。 接着宿舍里的老员工们，抽烟、喝酒、不是讨论游戏里的某种装备，说谁谁谁运气好，那么就会讨论一个永恒不变的话题，女人！他们讨论女人的好，女人的温柔乃至女人的廉价，甚至讨论女人的坏，总之，只要是关于女人的话题，绝对一打开就无法收拾，因为女人对大家来说，是幸福！而疯子也知道这是幸福，只是疯子更多的认为，这些人似乎搞错了些什么，要得到女人，不是首先要得到钱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讨论钱怎么来呢？ 但是，宿舍里对于钱的话题最近好像是一个禁忌，大家都不谈钱，因为刚刚发工资，或许在其他的公司里，每次发工资以后，大家最大的话题就是，这个月你发了多少钱？哦，你加班比我多什么的，而在目前这个七八人的宿舍里，大家都明白对方没有发多少钱。 虽然大家都没有发多少钱，可是好酒好烟，这也是每次发工资大家都要买的必需品一样，比如疯子他只发了三百块钱，但依旧还会买一包十块钱以上的烟，总是告诉他自己，这是对于自己一个月的犒劳什么的，而其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地上是几十块钱一瓶的白酒，甚至还有几十块一包的香烟烟头。 可是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员工，也是疯子的师傅，疯子刚到网络公司就是他教的，疯子的师傅告诉疯子说，以后不要乱来了，明天他去找老板求情。 疯子只是微微一笑，并给他的师傅递上了一支他自己今天买的香烟，他的师傅再次训斥疯子说，本来就没有发多少钱，还买十五块钱的香烟，真是奢侈什么的，总之，就是对疯子进行了好大一会儿的说教。 疯子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师傅的说教，因为他明白，只要是老员工，只要是比他年长的人，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完全正确无误的，因为他们有经验，他们走过疯子正在走的路，他们知道路该如何走，所以疯子他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地听着。 最终，疯子带着满心的疲惫与无奈，甚至是一颗极度想哭泣的心，就此安睡。 第二天，疯子他终于为了他的疯劲从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老板真的将他的游戏账号暂时停止登陆，让他重新进行新人培训，但疯子明白，这并不是老板对他的仁慈，因为在这家公司里上班的员工们，都做不下去，真正能做下去的只是每个月的前几名而已，其他人都觉得在这里上班，完全都没有在电子厂打工上班好，大家不是来玩游戏的，因为这里的游戏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进行一个机械性的动作，然后赚钱的，所以根本招不到新员工。 疯子坐在新师傅面前，抽着自己的香烟，新师傅是公司里打钱最厉害的人，他依旧像疯子曾经一样，一直打怪，打了再打，如此枯燥乏味的过程，这简直就是一位傻子也会啊？这有什么可学的呢？而新师傅却告诉疯子说，主要就是学习用技能，然后看看到底用什么技能连起来打怪快一些，怪物死得快了，游戏币不也就跟着多了吗？ 呵呵？莫名其妙的解说，至少对于疯子而论就是这样的，因为疯子明白为什么他会是公司里打钱的第一名，他只是在怪物身上每个月都能得到几件装备，这些装备有些比较值钱，所以他一个月可以拿到一千五百块钱以上，这也不是运气吗？这和释放技能与怪物的死亡速度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疯子想到这里似乎恍然大悟，哦？怪物的死亡速度加快，那么是不是出东西的几率就高了呢？所谓的运气是否是一种按照几率而计算出来的数据呢？疯子想了很久很久，不论怎么理解，都觉得他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因为这是游戏，这原本就是一种数据！不过这里面的确有运气的成分，可疯子更多的认为，绝对不完全是运气这一种。 当然，疯子没有将他自己目前理解到的东西说给任何人听，因为目前就是这家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会毫不客气地对疯子说一句，你就是疯子而已。 可是疯子却认为，他只是缺一个机会，还缺一些勇气，他必须为那三千块钱的手机而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否则想要追逐到手机所带来的幸福，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疯子得到了这个机会，因为疯子的老师傅是公司里很多年的老员工，他的老师傅去向老板求情，说是他自己已经对疯子在昨天夜里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说教，说是就让疯子继续打钱，这每天培训又是没有一毛钱的工资可拿，这也不太好，而且疯子在这里也做了几个月了不是吗。 其实老板正是看在疯子老师傅的面子上，这才将游戏账号重新给了疯子，可是疯子就是疯子，他完全没有继续规规矩矩地打钱，他依旧是去开那本书，而且是按照他自己的那套理论，就是死命开！ 这本书在游戏中严格来说是属于一个副本里，在这个副本里只要进去，然后出来，副本就会刷新，当然书也会刷新，疯子认为只要猛开，那么那个几率他就一定能在某个时间段碰到，而不是去碰所谓的运气。 疯子的做法非常疯狂，像是完全疯了一样去开这本书，一直一直都在刷新副本，每天枯燥乏味的副本刷新让疯子就真的成为了疯子一样，而且边上知道疯子依旧没有规规矩矩去打钱的员工们，又是对疯子冷嘲热讽，可是疯子不在意，因为老板一直都在办公室，几乎不出来巡查，再一个就是疯子的运气很好，没有人去向老板诉说疯子最近在做些什么。 当然，疯子的老师傅是知道他在做什么，尽管老师傅每天晚上都在劝导疯子，千万不要这样下去了，真的会玩完的，说他当初就不该让疯子他知道，游戏里有这本书。可是，疯子不听老师傅的劝导，他只是将每天大概进入副本的次数记录在了自己的本子上，而且还将别人的冷嘲热讽，乃至老师傅的说教，也是记录在了本子上。 时间飞逝，马上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如果这个月结束之前，疯子他开不出那本值钱的书，那么他的工资依旧是零！一旦到达这种境地，疯子他必然要从公司滚蛋，而且他自己身上还没有一毛钱，甚至去哪里都不知道，毕竟员工宿舍每个月还要交一百块钱呢。 其实，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到底是疯子那套理论是正确的，还是所谓老天爷认为疯子很是可怜，总之疯子在就差三天要结账的时候，他开出来了！但是疯子并不认识这本书，因为这是外国游戏，全部是英文字母，只是疯子明白，这本书是紫色的字体，只要是紫色的字体，在游戏里就是顶级装备。 疯子开始询问边上的人，他包里这本紫色的书是什么，边上的人看了半天不明白，最后找到了其他人，马上整个公司沸腾了！大家都说疯子开出那本一千元的书了，疯子开出那玩意了，这是本公司好多年来的第二本，疯子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整个公司所有的员工真的是一片哗然！他们不再认为疯子是疯子，但却认为这是老天爷开眼，是运气而已，说疯子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运气，甚至这种疯狂的哗然还惊动了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老板亲自查看疯子游戏包裹里的东西，对的！正是那本最值钱的书，它是紫颜色的字母。 此刻的老板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这一本书就是一千多块钱，只要给老板他，疯子这个月的工资就是一千多，就是这么简单，那么老板他还需要说些什么吗？不！什么也不需要说了。 总之，疯子打破神话的这种事情，大家都只是说疯子运气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想过，疯子他在过去那绝望的整整二十七天中，到底是怎么度过的，甚至疯子他都想到了离开公司去要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六 而现在不管是所谓的老天爷赋予了疯子运气，还是疯子那套理论得到了证实，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曾经讽刺与嘲笑疯子的那些所有人，此时此刻却都认为疯子他的做法，竟然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疯子成为了网络公司的风云人物，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疯子用他的这股疯劲完全打破了曾经弥漫整个公司的诅咒，所谓的运气诅咒。因为疯子并没有因为得到一本值钱的书而沾沾自喜，他只是孜孜不倦地继续进行他的冒险行为，而在第二个月之时，疯子一个月竟然开出了三本值钱的书。 首先，我们不要管大家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看待疯子的，总之疯子他买了新手机，正是他自己梦寐以求的那款摩托罗拉V3，他也如愿以偿地给雨晗打了电话，可是疯子经常给雨晗打电话，其实雨晗在电话中的话语也无非很是老套，主要就是问疯子最近好不好，或者工作怎么样什么的。 而现在的疯子，对于雨晗的问话完全没有撒谎，他说着他自己过得还不错，工资也很高，抽烟都是二十多块钱一包的，雨晗在电话里也表现出了羡慕，说着她自己在公司里的工资很低，而且很累很累。 疯子多想告诉雨晗她，要不？就到他自己的身边来？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至此疯子又是迷茫失措，也只能将这些所有的迷茫与失措记录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 不过，最近疯子所在的公司也发生了比较巨大的变化，因为疯子带头去开这本书，而且工资高到可怕，所以其他人认为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冒险的事情，虽然老板不建议大家学习疯子，可那些曾经对疯子冷嘲热讽的一大半人，这会也是和疯子一样，冒险！因为他们觉得这种冒险的行为，是值得他们去做的。 所以一下子，整个公司的值钱书，几乎是每隔几天就有一个人开出来，而当有人再次开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也就会跟风，慢慢慢慢地，几乎开书这种冒险的打钱行为，竟然完全被所有人所接受，他们都认为这并非是冒险，这是的确可以赚到大钱，而且有人就是一个月开到了四本，四千多块钱呢，这起是开玩笑？ 疯子也是在他的笔记本上，轻轻地记录了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从一个被大家完全不认同的冒险行为，再到目前的盛行，疯子可以说，是这条新式打钱之路的鼻祖，疯子以他自己的疯劲改变了许多人的思想观点，甚至是让他们拿到了高工资，而老板也是非常开心。 只是依旧有人在冒险中失利，一个月都开不到书，他们亏得要死，不过老板的态度完全和之前不太一样，老板目前认为，开书这种赚钱行为，的确还是需要一些运气，建议那些有运气的人去开书，而没有运气的人，还是老老实实打钱为妙，而关于老板的这种思路，大家也是非常容易接受，不过更多的人依旧是愿意去尝试冒险。 接着事情就发展到公司里几乎每天都要出这本书的地步，因为员工有大约百十来人，这起是开玩笑的？既然书的产量是如此之高，那么回收的价格就开始猛掉，从一千块钱掉到八百、七百、五百、三百…… 不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本书的价格直接掉至了一百块钱左右，真的是太残忍了！因为老板其实是将这本书挂在一个网站上进行出售，可是最近这种书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卖不出去，所以只能以降价处理。 一个很是赚钱的新航路只维持了短短几个月而已，尽管如此，疯子还是赚到了很多钱，甚至半年不上班都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所以每天也过得比较潇洒。 而网络公司又招聘了一大批新员工，还开发了新游戏，至于疯子作为公司里的风云人物，肯定是开发新游戏的主要成员，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疯子就像主宰一样，带着一大群徒弟。 这是疯子最风光的时刻，或许只是老板喜欢疯子他这种敢于冒险的疯劲？因为新游戏大家都是研究怎么打钱快，而疯子他就有与众不同的思路。 但是，尽管疯子他自己有与众不同的思路，可这一次算是碰壁了，因为怎么都无法找到更加高效率的打钱办法，最后，疯子竟然发明了一种骗钱的办法！绝对是骗钱，却又像不是，不！就是骗钱！ 这个办法根本和在新游戏里打怪无关，而是站在副本门口收东西，收别人从副本里打出来的未鉴定装备，这些装备上有可能鉴定出很好的属性，这些属性在这款游戏里还能拆下来，这是天价，一件装备就是大约五十到一百块钱人民币，甚至还绝对不会亏。 至于收装备的时候，肯定是只收未鉴定，或者说有些新玩家将装备鉴定过了，但他们并不认识上面的属性，也不知道价钱，所以就以骗对方的价钱将装备收回来，然后拆下属性一转手就是天价。 不过，这种赚钱的办法肯定是要考验一个人大脑的转速问题，所以很多人在里面根本赚不到钱，而疯子每个月工资却是最高。 大家羡慕疯子，恭维疯子。虽然疯子每天都笑得和一位真正的疯子一样，可是疯子又知道，这些员工有些每个月连他们自己的生活费从游戏里都赚不出来，他们绝望、他们觉得他们自己运气不好，打不到好东西，他们甚至哭泣。 或许这就是网络公司的工作？而这天晚上，网络公司搬了家，疯子他们也搬了新宿舍，在新宿舍里，疯子从新房东那里听到几个有趣的故事。 房东是一家纺织厂的厂长，不过纺织厂早已经倒闭，听说以前是财务的人，将大家的工资甚至是厂里的周转资金全部卷着跑掉了，所以厂子倒闭，反正至今公安都没有找到人，总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还有一件事情是，这位目前纺织厂的厂长以前是主任，而且说以前出来打工的人，那只要找到一份工作就是直接做一生，根本不会再换工作的，所以以前纺织厂的一位女员工，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就是疯子租住房屋外面小卖部的女老板。 疯子觉得这几件事情最有趣的地方是，一份工作竟然是做一生，根本不会换工作，而且疯子还得知，我们中国以前的人找工作都是这样的，他们都不会换工作，真的就是做一生。所以疯子将这些事情记录在了他自己的笔记本上。 再一个就是，我们也知道大家来到大城市就是寻找幸福的，或者说干脆点就是寻找金钱的，那么到底什么工作来钱快呢？很显然是犯法的事情，为什么疯子会这么认为呢？其实目前他正在给笔记本上记录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是： 疯子宿舍隔壁住着几位女孩子，她们很漂亮，年龄大约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她们以前都是学生，这个是她们自己亲口说的，疯子和她们有所交际，毕竟是邻居。而现在疯子的这群邻居，她们根本不是做正当的工作，她们是为了寻求金钱而选择了法律所不允许做的事情，那就是卖她们自己。 总之，疯子完全搞不懂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选择做这样的事情呢？最终解答疯子疑惑的并不是这群女孩子，而是他的一位同事，他的同事告诉疯子说，既然躺着又舒服还能将钱赚了，为什么还要去努力上班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疯子其实完全不理解，或者说不理解真的有那么赚钱吗？而这位同事最后给疯子的解释是，这只是其中的皮毛而已，其实做这种工作的话，里面的道道可多了，而且搞不好还是要命的，总之风险特别大，但赚钱是肯定的。 疯子笑着告诉他的同事说，那他自己卖自己也行吗？他的同事回答疯子的是，几乎完全不可能，没有人会买疯子他的，大家需要的只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疯子心灰意冷，还以为他自己又找到一个赚大钱的门路了，而且还可以舒服着将钱赚了呢，看来完全不行啊。 或许也是因为疯子最近工资很高，所以心情也好，偶尔也会一个人去大街上转悠，当然是晚上，因为晚上的时候大街上霓虹灯璀璨，非常漂亮，这里可是大城市啊！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们所追求的幸福，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等等。 可是这个时候的疯子，却突然想起了他自己刚来到这座大城市时的那些迷茫与绝望，那个时候他也是晚上游走在这美到令人窒息的长街之上，可是因为口袋里没有钱，心中全是绝望的气息，所以也不能感觉到这座城市的美丽。 而现在却不同了，疯子觉得这座城市真的很美，哪怕是大街上路过的一位乞丐，他都觉得很美，可又完全找不出为什么觉得他美丽的原因。至此，疯子他冥思苦想，最终觉得，他自己目前觉得这个城市里很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口袋里有钱？不用担心自己没烟抽，没有饭吃，没有地方睡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七 正是因为口袋里有了钱，所以一切的一切都突然间变得美丽起来，到底为什么呢？好是奇怪的一个现象啊，可是若继续深究其因，疯子瞬间觉得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所以唯有点燃一支香烟，淡淡地抽着，亦是凝望着面前这美丽的夜景。 不管是璀璨至极的霓虹灯，还是叫卖商品的人们，亦或者是嬉笑的人们，乃至一些情侣们。等等，为何会有一阵钻心的刺痛感呢？疯子放低手中的香烟，左手轻轻摸着他自己的胸口，这里是心脏的部位，可是心脏似乎依旧在正常运作，但为何要痛呢？ 哦？原来是长街上美丽灯光下，那一对对情侣刺痛了这颗心脏，是这些情侣的错吗？完全不是，只是因为疯子他想念雨晗了，一位别人的女朋友，竟然令他如此牵肠挂肚，如此痛彻心扉，到底为何呢？ 疯子像傻了一样，泪水慢慢倾泻而出，走在这繁华的长街之上，像个傻子一样凝望着来往的情侣，好似其他的美丽都在这刹那间瞬间失色一样，眼中剩下的，唯有那对于爱情的渴望。 一阵幽冷的秋风扶面而过，预示再过不久就要过年，这是疯子他从昆山的厂子出来后快一年了，在这过去的这一年中，他完全没有见过雨晗，只是偶尔听到雨晗在电话里的声音，即便如此，这也是对雨晗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因为雨晗讨厌疯子给她打电话。 尽管如此，真的尽管如此，可疯子知道自己口袋里有钱，还是依旧无法感觉到这美丽长街的迷人之处，哪怕方才还觉得美丽，而这在想起雨晗的瞬间，眼中所有的一切都顿时失色，似要坠入永夜一般，令他痛不欲生。 他傻傻地拿起自己昂贵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雨晗的电话，可都是被对方未接通即挂断，疯子觉得应该像他在游戏里开书一样，一定要虔诚，一遍一遍地重新试着，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雨晗终于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疯子他期待已久的幽美声音，而这声音却说得是：不要再打电话了，我在上班呢，你真是烦死了。 真是幽美至极的声音啊，令疯子一瞬间好似觉得这个失色的美丽长街，又再一次变得五彩缤纷，可是疯子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雨晗所在的公司，所在的部门，根本不能带手机进行上班，如果此时雨晗她是在上班的话，那么一定不可能挂断或者接听电话，所以雨晗说了谎，而真正的事实真相不过是，雨晗她自己不想理会疯子他而已。 不过没有关系，或许所谓的爱就是如此的卑微？疯子难受到努力咬着他的嘴唇，似乎在控制他自己的情绪一般，控制他自己不要一下子就此泪眼朦胧。 又是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疯子他打了一个寒战，然后徒步伤神中回到宿舍，宿舍隔壁的女孩子晚上是要去夜店工作，所以不在家，而目前宿舍里的人是疯子他的一群新同事。 疯子的同事们原本是在讨论游戏上的话题，他们是在讨论如何赚到更多的钱，因为他们从游戏里赚不到钱，可对于疯子来说，或许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讨论了所谓正常的话题？ 不！一点也不正常，因为他们只是讨论，而从来不会去游戏里进行实践，他们知道游戏中那本书不值钱以后，其实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赚钱的途径了，所以他们所讨论的赚钱话题永远是打怪，除了打怪以外还是打怪，甚至是想一起组队去打精英怪，因为会有很高的几率得到好的装备，而好的装备很是值钱，是的，他们讨论着，却从来不去实践，所以在疯子看来，他们的讨论就很是无聊了。 因为疯子明白，他自己和这群人不一样，他自己有了什么想法就会直接去实践，而不会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疯子知道他不是什么大的哲学家，甚至还未明白人们所谓的智慧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疯子却知道，只是嘴巴说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在我们这个奇怪的世界里，需要的是绝对的执行力，一味向前的疯劲，哪怕路径的选择是错误的，哪怕是要碰壁，但要想碰壁也是需要行动后才能碰到。 所以疯子有些讨厌这些只是嘴巴上说说的人，而这些人却不怎么讨厌疯子，虽然他们是疯子的新室友，只是他们都明白，疯子是网络公司的风云人物，每个月的工资很高，所以他们看到疯子回宿舍，就要向疯子讨教该怎么赚钱。 疯子只是笑笑，说着，也可以抛弃自己的良心赚钱，而且来钱很快。他们不理解疯子在说些什么，可疯子却完全理解，因为疯子他所说的是，在游戏里骗人而已，真的就只是这样。 虽然他们依旧还想和疯子说说话，可疯子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他只是点燃一支香烟，甚至手中还提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地喝着，将他自己喝到天旋地转的地步，是的！疯子他想雨晗了，很想很想，他曾经讨厌那些将他自己喝到烂醉如泥的人，可很是显然，现在的疯子他也成为了曾经他无限讨厌的那种人。 室友们看到疯子一边喝酒一边流泪，或许是明白他有什么心事，所以也就不再打扰他。至此疯子他也就开始得到了暂时的安静，他心里全是雨晗，想着他第一次见到雨晗时的那美丽场景，看到雨晗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那与众不同的亮光，而那一切的一切现在离他越来越是遥远，哪怕他自己现在的工资是雨晗她每个月的四五倍以上，可这又能如何呢？还是得不到雨晗。 疯子在这种烂醉如泥亦哭泣的状态下，又拿出了他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用中性笔胡乱地画着，因为精神极度涣散，因为酒精的缘故，所以写出来的字更加像天书一样，所以此时此刻，疯子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笔记本上到底是在写些什么鬼东西，只是他又明白，他的心脏好痛好痛，而且还明白，他正在哭泣。 其实疯子的室友从很久之前就知道疯子是位神经病，脑子有些不太正常，所以目前疯子这样的状态，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故此见怪不怪，继续着他们自己的话题，他们也是抽着香烟，甚至是喝着白酒，他们开始讨论女人。 他们说着宿舍隔壁那几位女孩子很漂亮，一直都没有问价钱是什么样的，不如明天去问问好了，如果价钱不是很贵的话，他们也就玩玩，享受享受。是的！这就是在外打工者没钱人生活的全部，也是追逐那终极幸福的全部，可对于国家来说，这是违法的，是国家的错吗？不！其实疯子他完全搞不明白，这种剥夺了所有打工者幸福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只是疯子又明白，他的室友们就是一群只会嘴巴上说说的人，他们不敢去问，他们绝对不敢，他们没有这等出色的胆量，面对这种以违法的途径才能得到的刹那幸福，他们没有胆量，所以疯子他就将这些事情，一字一字地只是记录在了他的笔记本上。 不过，正当疯子他像一位神经病一样，流着眼泪在记录这些事情，又在想雨晗的时刻，室友们的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们诉说着自己在游戏里根本打不到钱，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想去电子厂打工，说着他们自己在游戏里完全没有运气，老天爷不喜欢他们。 是的，一下子这话题就变得异常沉重起来，而每每当室友们讨论到这里的时刻，似乎老天爷就一定会安排一位充满正能量的人，然后站出来对他们诉说着曾经那些伟人的故事，激励他们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坚持，所谓坚持就是胜利什么的。 可是现在没有人站出来诉说这些正能量，好似连老天爷都放弃了这个堕落的地方，这个破房间的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到处都是酒瓶，满地狼藉，床位是架子床，两层的，被褥都是破烂不堪，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没有钱。 只是，当所有人们看着这个宿舍里的景象，乃至此刻看上去堕落至极的一群人时，疯子绝对相信，绝对绝对没有任何一位人可以猜出，这群人竟然是在华丽的网络公司中上班，竟然是做着无数无数人羡慕中的工作，因为这个宿舍里的人，只要对任何人说出他自己是网络公司的上班员工，任何人都会投来羡慕至极，甚至是震惊的表情。 呵呵，真是无聊呢？的确是无聊呢，疯子只是继续记录着他似乎应该去记录的东西，因为目前宿舍里的这些消沉与堕落，其实明天还会照旧，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群人，甚至包括疯子他自己，在睡觉前，也一定会说出，明天，明天！明天我们一定要努力，尽全力！ 没错，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家似乎都喝多了，烟也抽够了似的，所以大家都要入睡，而在破烂不堪的电灯灭掉之时，果然有人开口说着，明天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努力打钱。 而疯子此刻模糊中看着他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早已是凌晨两点多，明天？难道真的是明天吗？而确定不是所谓的今天吗？这可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搞懂的问题啊，因为疯子知道他们的本意是今天努力，而绝非是明天，可疯子又明白，等今天晚上下班回到宿舍，依旧会是白酒和香烟，依旧是消沉和堕落，当然，疯子他也是这些白酒、香烟，消沉和堕落中的一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八 睡梦中，疯子再一次思考着当初他在咸阳时，那些人们所告诉他的幸福，告诉他的美丽，他无比向往，所以拼尽一切努力前来追逐，现在似乎追逐到了一样，可是这一切的幸福，似乎又是令他心酸至极，甚至满是痛苦，可曾经为何那些人们会将这些幸福说得那么美丽呢？ 第二天疯子依旧要上班，因为即便是如此高工资的他，也是需要上班的，不上班他一样也拿不到高工资，这才是我们如今这个世界中永恒不变的真理？ 上班之后，疯子他的身边徒弟如云，真的很多很多，可是这些徒弟们心情都不怎么好，因为过几天又是发工资的时刻。曾经他们满怀期待向疯子请教该如何打钱，而现在他们都是沉默不语，他们麻木地打着游戏，好似他们这十七八岁的时光，竟是如此的寒冷一般。 过了一小会儿，其中一位可能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的小男孩，饿得两眼发白，因为公司若放假的话，肯定连那一顿工作餐都没有，而口袋里一毛钱没有的他，只能饿着肚子，其实疯子明白，小男孩只是这世界中那万千饿肚子人中的一员，只是与其他万千饿肚子人不一样的是，他现在在打着游戏。 不！他不是在打游戏，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游戏上，他的心情就像冰冷至极的机械一般，麻木中做着他似乎该做的而被设定好的动作。而他的心情又似灼热的火焰一般，来回不住中跳动着，期待着、渴望着，他是在等待漫长的时间，从早晨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是四个小时，他是在等待这漫长的四个小时而已，因为中午有饭吃，他那电脑桌上清洗到一尘不染的饭盒，足以说明了一切。 另一位小男孩突然走到疯子面前，他现在没有将疯子称呼为他的师傅，而是将疯子叫哥，他也饿得两眼发白，可疯子看到他这双发白眼睛的瞬间明白，他并不是来找自己要东西吃，他只是要别的东西，果然，这小男孩开口：“哥，你还有烟没？给我一支。” 疯子只是淡然一笑，将自己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然后给了这位小男孩一支。或许有些人会说疯子的做法是错的，小孩子是不能抽烟的，抽烟是有害健康的，可疯子目前他的心里想到的完全不是这些，而是，疯子他自己曾经也因为没有烟抽，如此低声下气向别人乞求过，而且还不止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甚至是在地上找烟头的事情都屡次发生。 疯子明白，小男孩需要尼古丁的麻醉感，他真的需要，他已经为了自己的生活，不！是为了暂时的活着，就已经努力至筋疲力尽了，他真的尽力了，他就是在玩着游戏，机械性的玩着，可他运气不好，也不会在游戏里欺骗别人的游戏装备，所以他是没有运气的人，所以他的工资不够多，他没有钱吃饭，所以他真的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所有一切，至此对于疯子而论，他应该有支烟抽，而这完全和他的年龄无关。 疯子也点燃了一支香烟，接着有更多的男孩过来索要香烟，疯子没有拒绝他们，一盒香烟很快见底，而这会的疯子却拿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是的！疯子是这公司里的风云人物，他甚至可以上班时间喝白酒，因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疯子他在上班时烂醉如泥的样子，至此老板对此事也不闻不问。 可是此时此刻，原本死气沉沉没有哪怕半点生机一样的房间里，突然坐在疯子他边上的一位胖子开口了：“妈的！赚不到钱就算了，还抽烟，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这位胖子也就十六岁，他真的十六岁，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但他与这群新员工不同的是，他家里很有钱，真的很有钱！至于到底有钱到什么样的程度，疯子倒是不理解，可疯子有一些事情还是明白的，这位胖子不但是自己一个人租房子，而且房租是一千多块钱一个月，而且每天都是吃大餐，他甚至都不动公司里的破饭菜。 对的！胖子很是奢侈，他花钱大手大脚，只不过他的钱并不是他自己赚出来的，所有人说他有钱的时候，都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并不是胖子有钱，而是胖子的家人很有钱，胖子在公司就是来玩游戏的，他胡乱地操作着游戏，去感受游戏角色所带给他的快乐，然而他的父亲，每个月会给他转账一万多块钱，只是在电话里叮嘱他，别乱来就行。 所有人羡慕他，都想变成他，成为一位不用再为一日三餐而发愁至心力衰竭的人，疯子曾经也想变成胖子，可是胖子太胖了，身体真的有些变样，所以疯子认为，若要用自己目前的好身材去换取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么他还是不愿意的，因为他还是喜欢自己那早已四分五裂的钢笔，疯子认为，虽然目前在用中性笔写字，但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找到钢笔。 目前没有人去反驳胖子的话，因为胖子就是这家公司的神话级人物，他不是出来打工的，只是他自己的家人嫌弃他烦，让他一个人出来转悠罢了，所以每个月会给他一万块钱，这就是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 胖子不抽烟，他真的不抽烟，他也不喝酒，他永远喝的只是三块钱一瓶的饮料，可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依旧想变成他，因为大家都好累好累。 疯子想到这里，突然又是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继续在游戏里骗别人的装备，因为疯子他讨厌机械性地打怪赚钱，那样太累太累了，感觉他自己就像个没有任何思维逻辑的呆子一样。 而房间里过了一会儿，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似乎又有了一些好转一样，只是有人说话了，不过，说话的人年龄有些大，他今年三十多岁，他是从中介过来，中介的人告诉他说，网络公司是打游戏，里面一个月正常可以拿五六千元的工资。 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信了，因为网络公司里的确有人一个月能拿五六千元的工资，这可是在电子厂死加班一个月工资的六七倍高呢，而且还是玩游戏，这起是开玩笑的？ 但是，这位三十多岁的沧桑男人带着他美好的梦想，带着他那满是期待中的渴望，最终却被残酷的现实所击败，现在的他，连烟都没得抽，他真的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完全从刚来那时候满脸散发着的光彩，再到现在的满脸沧桑与绝望。 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口，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是他身边的小男孩吗？还是此时这小小房间里的所有人呢？他说得是：他自己今年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找到老婆，就是因为没有钱，付不起彩礼，所以他出来打工，他想赚钱娶老婆，可是他自己现在完全不适合打游戏，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的工作，他有驾驶证，他准备这次发了工资就离开这里，他要去重新找工作。 小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些话，因为方才房间里很是安静，当然，疯子他更是听到了，只是疯子他自己不理解这是什么，什么彩礼？三十多岁了，还娶不到老婆？而疯子认为他今年只有十八岁而已，似乎这些所谓的娶妻生子离他好是遥远啊，甚至遥远到根本追不到的样子，因为他爱着的人只是雨晗，可那是别人的女朋友！ 至此疯子只是觉得，他晚上会将这一段话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上，只是记录而已，因为他给不出任何所谓的见解，他完全不理解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这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疯子又一次想到了雨晗之后，所以咕咚咕咚又是喝了几口白酒。 而这一会的疯子觉得，他自己方才可能喝酒喝得有些急？一下子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所以拿出他自己烟盒里的最后一支香烟，用着他最近才买的一块，非常非常高档的防风打火机点燃，猛烈地就吸了几口。 包含着浓烈尼古丁的烟雾通过了疯子他的肺部，至此，疯子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找回了他一样，然后麻木中稍微看了一眼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位男人这会竟然笔直地坐在电脑桌面前，机械性地控制着游戏里的角色，而他的胡子邋遢，甚至满脸的沧桑与绝望之色，他的眼中有泪水，大家似乎都知道，可大家似乎都不想开口说话一样，房间里很是安静，只能听到键盘声响，甚至是鼠标声响。 疯子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位三十多岁的沧桑男人流泪，是没有彩礼？还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在游戏里得不到好装备？还是没有老婆呢？或者是嫌弃网络公司的这份工作不好？不！疯子经过短暂的思考，得知了最终的答案，是钱！哦，真的是钱！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沧桑、他无助、他绝望、他哭泣、只是因为没有钱。 疯子瞬间得知了这一切，他好像就是瞬间理解的一样，晚上必定要将这一切记录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可他又是明白，即便他自己知道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他又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这位，才三十岁就已经开始无限沧桑、绝望、哭泣的男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九 哭泣的男人，他的身上似乎能散发出某种独特的魔力一样，令这原本就消沉、绝望的房间里，一下子又进入了绝对的死气沉沉，这里是其他所有打工者渴望的网络公司，有着他们无限奢求着的工作，是他们内心中一直追逐着的幸福终点，呵呵，简直滑稽！ 疯子默然间又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白酒，继续语无伦次地在游戏中，继续进行着他的欺骗行为，可从来从来没有人会说，疯子他此时此刻在做的是一种所谓的违法行为，而所有人都认为，疯子只是运气好，全部遇到一些根本不认识装备属性的人罢了，哦，原来这是所谓的运气啊？ …… 中午，这是网络公司几乎超过一大半人的幸福时刻，因为这里开饭，曾经也是疯子的幸福时刻，而现在不是了，只是很多人都很开心，哪怕面对似乎只有米饭而并没有多少菜的食物，他们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早晨坐在电脑面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们有说有笑，只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才会讨论，是否要离开这里。 疯子吃过饭，又出门去买了香烟，抽着香烟不住中思考着他们方才所讨论那所谓的离开，离开？为什么离开？这里如此完美，工资如此之高，所以这里是幸福之地。呵呵，真是令人苦涩至极，因为疯子他默默地拿出他的手机，看着手机通讯录里这串早已记忆在他灵魂深处的号码，看着上面的备注，至爱，哦，这是雨晗，是别人的女朋友。 中午吃过饭以后，大家最多就是抽几支香烟，交流交流早晨都有些什么收获，然后即是继续开工，继续浪费着自己寒冷的青春年华，而来这里上班前大家都怀揣着所谓的梦想，可现在大家就只是在机械性地上班，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这是无聊至极的工作，那些不明白这里真实情况的人，总以为这里是所谓的天堂，所以晚上下班之后，疯子他又去买了瓶白酒，还是北京二锅头，然后又吃了点东西，这就回宿舍。 宿舍里烟雾缭绕，几位室友在抽烟，竟然还把门关着，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鬼，但又可以听到隔壁房间轻柔亦似幽美的女孩声音，都这个点了，她们怎么没有去上班呢？好是奇怪啊？可不管疯子认为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的奇怪，总之她们就是在隔壁讨论事情，讨论着她们所谓的幸福，新衣服、手机、口红还有吃的东西，她们似乎什么都会进行讨论。 而现在就住在她们隔壁的这群堕落的男人，抽着香烟，非常安静中，仔细地听着她们的话语，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这群男人的心情平静下来？不！可能是更加躁动不安，也包括疯子他，疯子幻想着隔壁的女孩们，是不是这会并没有穿衣服，那画面一定美到令人窒息。 想到这里，疯子即是邪魅一笑，然后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他手中的白酒，室友们几乎没有见过疯子这种邪魅的微笑，所以他们看上去很是震惊，呆呆地看着疯子，而疯子只是趴在他自己的床位上，然后拿出笔记本，开始虔诚地记录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室友们看到疯子已经暂时安静了下来，所以他们这才从震惊中抽离出来，更是失去了他们的消沉与堕落，他们隔着墙壁和隔壁的女孩子们说话，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好似这一刻他们就是身处于幸福之中一样。 只是这群傻傻的室友和隔壁女孩的对话，永远永远就是那么几句，你们说话声音太吵了，你们说话声音太吵了、你们说话声音太吵了、呵呵？简直无聊透顶，但尽管只是这一句话而已，似乎又能触动所有人的心弦一般，真是强大的一句话语啊？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是喝了几口酒，直接稍微大声开口：“隔壁的，多少钱一夜啊？” 疯子此话一出，顿时他自己的所有室友皆惊，而隔壁的女孩子也是鸦雀无声，好似一场超级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前奏一般，可真正的事实真相正是如此吗？ 不！安静了大约十几秒之后，隔壁飘来了一句话：“五百块。” 这声五百块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而且还是一道比较陌生的女孩声音，或许是一位不喜欢聊天的女孩，她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大家都不怎么熟悉她的声音？ 疯子淡然中抽了一口香烟，然后咧嘴而笑：“真贵！” 接着即是，疯子的室友们这才回过了神，而他们都对疯子投来异样的眼光，似乎是在诉说着疯子他的胆量真是大呢，可事实情况却是，接下来隔壁的女孩子们开始骂人，而且骂的话很是难听，总之，主要被骂的对象肯定是疯子，因为她们这群女孩子，在白天的时候，甚至是在面对面的时候，也就只和疯子说过几句话而已，哪怕只是她们问，你们网络公司真的工资很高吗？ 而现在的疯子，却是抽着香烟，拿着他自己的中性笔，然后记录着这似乎看上去很是有趣，却又让人心酸的事情，因为真的好贵啊！这要是在电子厂上班，五百块？整整半个月的工资啊，可她们却一夜就能赚到，还舒服了？果然是个好工作，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会是不合法的呢？疯子搞不懂。 …… 至于之前的事情，总算是过了好多天，这天网络公司发了工资，疯子的工资很高，而更多的人却是选择在这天辞职，包括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脸上挂满了憔悴的绝望与无奈，他真的辞职了，然后拿着手中可怜的几百块钱，就此离开了这个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离职，他们临走前都会给疯子买一包香烟，他们说着曾经老是抽疯子他的香烟，现在他们发工资了，呵呵，这就是人们所谓的报恩？疯子收到了很多香烟，甚至都要用塑料袋提着，很是离谱？ 可是疯子又是明白，自己手中这高达十几包的香烟，其实每一包香烟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独特的故事，一个令人心酸至极的故事，可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而这个共同点是：他们都是一群孩子，在十六七岁之时，在出门寻求梦想的过程中，没钱吃饭因此而饿肚子，更是没有钱抽烟。 而现在这群孩子们的梦想都化为了乌有，他们带着满心的绝望，或者又是带着新的梦想，就此离开了网络公司，又重新开始了他们追逐梦想的路途，他们无比坚毅而又凌乱的脚步，就此带着他们口袋里少到只有几百块钱的工资，迷茫中离开了这富丽堂皇的网络公司。 是啊，太多太多的梦想，太多太多的渴望，至此踏上了或许只属于他们自己的路途，而疯子这会坐在几乎一下子空荡荡的房间里，默然出神。 不行！疯子明白不能这样下去，因为他看着自己电脑桌上这塑料袋里各种牌子的香烟，真的好大一包，甚至什么牌子的都有，可却都是十块钱以上的香烟，疯子知道这是他们的心意，这都是他们心中认为，他们此时此刻有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香烟，因为疯子他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疯子觉得很是伤感，所以他需要白酒喝，不然难以抑制内心的酸涩。 疯子出门买了一瓶白酒，回来之后又是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而此刻坐在疯子边上的胖子，竟然也在抽烟，而且还是一边抽烟一边开口：“一群废物！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吹牛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而现在却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疯子瞬间惊讶，所以转头看向这位他第一次见其抽烟的胖子，只见胖子翘着二郎腿，还抖动着，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晃悠，接着疯子随即问了胖子为什么要如此说，或者说什么学校？ 等胖子说明了缘由以后，疯子他才算是恍然大悟。原来中介的人送来的这群新员工，竟然是一批学生！而且还是技校的学生！而胖子竟然是他们的同班同学！曾经胖子听到过他们这群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吹过很多牛，说到了大城市打工以后，有了钱先买手机，甚至买新衣服什么的，而现在这群人竟然几乎全部离开了网络公司。 虽然他们的梦想破碎，而胖子还不忘在这个时候挖苦他们一番，胖子可能觉得他自己这位曾经在学校没有说过大话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不！在疯子看来，其实胖子他才是输家！是真正的输家！虽然他现在依旧如此潇洒地坐在这里，抽着几十块钱一包的香烟，还翘着二郎腿，可疯子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有时候而论，真的似乎有些不太公平，因为胖子上个月的工资，只是一百二十块钱。 不过当疯子他转眼继续看着自己面前塑料袋里的香烟之时，感触良多，疯子为这些每一盒香烟的原主人，都将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愿他们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找到一份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找到只属于他们的人生！他们不该在这种年龄段，就此因为世界的残酷而消沉与堕落，他们也要终将选择到最为幸福的路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 过了一会儿，老板巡视，可疯子知道老板在巡视些什么，因为公司里走了太多的人，此刻的整个公司看上去空了好多好多，就说目前老板站在疯子这间小屋子的门口。 老板他的眼中虽然似乎是在看着疯子喝酒，可疯子却明白，老板只是在看这里暂时没有人操作的电脑罢了，原本这里烟雾缭绕，原本这里嬉笑吵闹，老板他就不得不前来维持所谓的纪律，而现在完全不再需要维持所谓的纪律，因为这里静到可怕，甚至键盘声响和鼠标声响，听上去都是如此的孤独一般。 老板摇头轻轻微笑，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但疯子却听到了老板转身之后，那道长长的叹息声。 而所谓的生活，所谓那追逐梦想的旅程依旧在继续，发生在我们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之中，疯子这里只是巨大冰山一角一角都不到的地方，而就这一点点的地方，竟然可以令人如此悲伤至心酸，可想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何。 晚上下班，疯子他依旧喝着白酒，依旧用中性笔在记录白天甚至是目前所在发生的事情，可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至少他床头上这满塑料袋的香烟，似乎都在诉说着故事真的好多好多，只是，这一刻疯子他起笔的瞬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写起。 咕咚咕咚，疯子又喝了几口酒，一下子又觉得他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或许唯有如此才能将白天那些发生的所有故事，全部写清楚？不！其实疯子他明白，他自己写出来的文字，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可是？他似乎又明白这些文字正在诉说着些什么似的。 疯子的室友也减少了好几位，那些已经空掉的床铺静静地还在这里，似乎在诉说着它上一任主人，乃至上上一任主人那心酸至极的逐梦故事，可是这些已经空荡荡的床铺，它的上上一任主人到底是谁呢？疯子他慌乱中翻找着自己的笔记本记录，可是？怎么也无法找到任何记录，是他自己忘记记录了吗？ 而正在这个时候，疯子的一位室友开始向疯子说着，他们方才经过了短暂的商量，准备重新租一个房间，因为这里目前的租户少了一些，那么每个人每月的租金就会大幅度增加，所以想租一间比这里小，还要比这里更加便宜的房间。 疯子出神中听着室友的提议，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看着满地依旧的烟头，看着那些酒瓶，甚至还有一瓶中至少有多半瓶白酒，哦，这半瓶白酒的主人床铺已经空了，此刻床铺上真的空到可怕，冰冷至极的铁架子，还有那看着都令人觉得冰冷至极的破木板，可是这半瓶白酒的主人到底是谁啊？疯子他冥思苦想，可这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似的。 嘶…… 疯子嘴巴里发出一阵怪声，然后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骤然而起，哦，真的要冬天了，大城市的冬天，或许比农村更冷？ 而疯子的室友这会还在等着他表态呢，疯子只是笑笑，然后为了驱逐这股透心的寒意，直接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大口白酒，一下子烈火灼心，这感觉真是太过美妙，至此，疯子这才淡淡微笑着说：“我随便。” 室友们听了疯子的话以后，这好似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一般，他们或许方才还在思考，若疯子不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肯定又要多平摊一个人的房租，而这对于工资并不高的他们而论，其实，真的是种巨大的负担，难道那些钱用来买烟抽，买酒喝，不好吗？ 所以室友们现在开心了，他们决定明天就找房子，而疯子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住进去就行，因为他们也知道，疯子付得起房租。 可是疯子目前正在想的事情却是，这些工资不高的室友们，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选择离开这里呢？为什么还要委屈在网络公司呢？难道是为了某一天能在网络公司里飞黄腾达不成？疯子对此很是迷惑，所以就像一位没心没肺的恶人一样，询问他们，触及了他们内心中最为薄弱也是最为痛苦的地方。 原来，他们并不是不想离开这里，他们想，真的很想很想！只是他们手中的钱不够，离开这里之后首先就要找到工作，而现在中介所最便宜的工作都要八百块钱的中介费，他们手中没有这么多钱，再一个就是，天知道新工作会不会很好呢？或许新工作比网络公司的这份工作更加糟糕，这还真的也说不定。 是啊，疯子曾经认为大城市的工作都是非常体面的，每天都在富丽堂皇的地方上班，穿梭在璀璨到令人目眩的美丽大城市之中，可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这里的人都是委屈求全，都是在以一种绝对的自欺欺人的办法，真的就是可以说，在苟且偷生，而也不知道从曾几何时开始，大家都不再相信所谓大城市的工作是种幸福，大家宁可相信所有说大城市工作好的人，都是胡说八道，所有大城市的工作都是地狱。 可为什么这样的领悟竟然会出现在一群只有十七八岁的人身上呢？是世界错了？还是社会错了？亦或者是此刻宿舍里这群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做错了些什么吗？其实，疯子根本找不到原因，所以他只是默默地抽着香烟，将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全部，用手中的中性笔，用着难以辨认的文字，轻轻地记录在笔记本上而已。 或许是疯子他记录时所用的时间太久了？也或许是室友们烟抽够了，亦或许是室友们的酒喝足了，所以说着要休息，明天继续努力！一定一定要非常非常努力！ 破烂不堪的钨丝电灯，在这璀璨至极的大城市中，在这又是破旧不堪亦满地狼藉的大城市的小出租屋里，顿时熄灭，甚至还在熄灭的瞬间，勾勒出了它最后那钨丝的环形形状，看上去都令人觉得伤感。 疯子躺在没有电热毯的被子里，蜷缩着，因为很冷，拿出他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十五分，真是可怕的时间啊！因为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他就得出现在网络公司的电脑面前，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出现在那里，继续所谓的努力。 疯子傻傻中又是翻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其实只有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备注名是至爱，可至爱是什么意思呢？显然疯子他自己并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可他却在想像着，是否这位他自己所至爱的人，此刻是否在上夜班呢？他是否能拨打一个电话呢？是否可以听到那令他每一夜都会被心痛穿越的止痛声音呢？ 不！疯子明白，他不能拨打，现在可是深夜，一定会被雨晗讨厌的，可是疯子又明白，即便他是早晨七点左右，或者是晚上七点左右拨打这个电话，一样会是被雨晗所讨厌。 呵呵，咕咚咕咚，疯子又是喝了几大口白酒，好似是为了能在这刻利用烈火灼心的感觉，驱散临冬的寒夜，驱散他心中的无尽思念一般。 …… 第二天的工作依旧，而老板也说着马上就会重新招一批新员工，再一个即是，疯子的室友找到了新房间，竟然是利用下班后的半个小时，他们就此找到了，他们不怎么在乎房间的地理位置，甚至完全不在乎房间的破烂，他们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即是，一定要便宜！ 的确，新的房间很是便宜，一个月只要三百块钱，六个人住，一人每个月只需要五十块钱，看上去挺不错的，而且疯子也跟随室友们，看到了这间房子，其实在疯子看来，这间房子所处的地理位置，还真有些特殊。 为什么疯子会觉得这间房子所处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呢？其实这间房子是以铁皮加泡沫样子的墙体，在一处大院子里隔出来的，完全就是工地上那些工人们所搭建的那种临时房屋。只是这处大院子中间，除了一排自来水管和一个大型的公共洗手间以外，出了院子之后，外面的一切景物，乃至房屋结构什么的，清一色是复古状态。 更为特殊的是，这些所有的复古房屋中，全部都没有住人一样，疯子联想他自己在黑夜的模糊中看到的这一切，然后冥思苦想，总是想不出个什么来，接着在临走前突然看到了幽深而黑暗小巷门口的牌子，哦，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古镇，而且还有一条臭味不是很大的护城河在边上，风景极其秀丽，至少对于满是高楼大厦的大城市来说，这里绝对就是一处风景秀丽之地。 疯子发现了这特殊的情况，他暗自而笑，古镇？呵呵，一定拥有更多的故事，一定拥有别样令人心情愉快的环境，所以疯子对于这处房间，虽然它是工地上的临时房屋，不过对于它周边的情况，完全可以说，非常满意。 甚至回到原来的宿舍后，疯子还喝着白酒，与他的室友们讨论起了新房间的好处，而室友们完全搞不清楚，以前寡言少语的疯子，为何今夜如此兴奋，所以他们听着疯子口中所言的那些所谓的风景秀丽，但他们完全不在意，他们只是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人一个月只需要交五十块钱的房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一 疯子明白，目前他的室友们，已经为了最低限度而活着的钱，早就疲惫不堪，他们哪里有心情去在意新住处四周的景物呢？就像他自己刚到大城市中，因为口袋里没有钱，所以什么样的美丽都无法映入眼睛一样，而现在他的口袋里，却拥有了可以暂时活着的金钱，所以他才会去在意别的事物。 金钱？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魔咒一般，可是金钱又似乎只是一种交通工具，它又没有生命，更是没有它自己的自主思维，它又是如何才做到统治着整个世界所有人类的思想观念呢？疯子冥思苦想，但怎么也想不通，所以唯有静静地拿出他自己的笔记本，继续将这些重重的迷惑，乃至今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化后记录在笔记本上。 接下来就是继续晚上的关灯睡觉，可是今天晚上的室友们，竟然没有提起明天一定要努力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们也是在想新房间的事情？直到有一位室友在黑暗中开口，说着明天到底该怎么搬行李之时，疯子这才缓过神，原来是在想怎么搬行李，因为明天还得继续上班，所以行李必须是下班之后才能进行搬运。 而疯子也是进行了他睡觉前的一个惯有动作，那就是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拥有备注至爱的电话号码，一阵出神，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就此入睡，而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 第二天晚上，疯子他也拿着自己很少的行李，就一床破被褥，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件衣服，还有被手帕包裹着的那四分五裂的钢笔，一个笔记本，手机充电器。是的，疯子拥有的全部，真的就只有这些，这就是他在外面打工已许久之后，目前所拥有全部的全部。 在离开老宿舍的时候，疯子还听到了隔壁的姑娘今天夜里又没有上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有一位姑娘在隔壁的宿舍里哭泣，疯子不知道她为何而哭泣，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却听到那位哭泣的姑娘突然低沉呜咽着开口：“别碰，疼。” 疼？哪里疼？为什么疼？发生了什么事？疯子不知道，可疯子也不想知道，因为疯子又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疯子只是面无表情中，咚咚咚，敲了薄薄的墙壁三下，然后开口：“姑娘们，我们搬家，要走了。” “哦。” 其中一位姑娘脱口而出，疯子甚至都能分辨出是其中哪位，只是目前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位应声的姑娘似乎声音有些不对劲，好似很是伤感一般，而疯子只是头也不回中，提着他破烂的行李，至此慢步离开这里。 等都走到了霓虹灯璀璨的繁华长街之上，一阵幽冷的寒风来袭，疯子冷得打了个寒颤，脑袋不住晃动中又是缩了缩脖子，似乎是想躲避这阵寒风似的，但一切都是徒劳，呼呼的寒风声，这是每一个大城市寒冷冬天的真实写照，繁华长街上的人群来往匆匆，比以往的步伐更加焦急，他们可能是想着快点回家？或许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而疯子却忽然想起，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家呢，家又是什么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在街边的小商铺里买了一瓶白酒，可是却突然看到店铺里的灯光下，竟然有蚊子飞过，难道蚊子这种生物冬天也有？那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疯子迷惑中询问小商铺的老板，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却满脸皱纹的老奶奶，老奶奶呵呵笑着：“有，冬天有蚊子，只要家里开暖气，它就会出来。” 哦，这样啊！疯子恍然大悟，想着，可能因为商铺里的温度因为开了暖气，所以像夏天一样炎热？所以蚊子们以为目前不是冬天，而是夏天？所以它们才会出来？那这可真是好玩呢。 疯子想到这些，马上就为他自己的聪明而骄傲，可是疯子又没有将这件有趣的事情告诉室友们，因为他明白，室友们根本对这种无聊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因为现在的室友正在讨论其他的话题。 室友们讨论的话题是疯子他们老宿舍隔壁的那群姑娘，不是疯子他们临走前明显听到里面的姑娘在哭泣吗？而且还喊了疼，所以这会室友们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开心得像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在说着那群姑娘可能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不像样的男人，然后将她们脱到一丝不挂，接着又将她们给暴打了一顿。 疯子完全不明白他的这群室友，到底是如何才得出这样的答案，甚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室友知道那群姑娘被人打了？现在又是默默哭泣，可室友他们怎么还能如此兴高采烈般地讨论这件事情呢？难道这是一件能令人开心的事情吗？可为什么疯子他却觉得，一点也不能令人开心呢，倒是觉得，原本就是繁华的大城市，或者是金钱，吞噬了那群原本美丽无暇的姑娘们，嗯？对的，那群姑娘被吞噬了，可疯子觉得她们依旧美丽，她们一点也不可笑。 当然，疯子可没有将他目前心中所想的这一切告诉他的室友们，因为疯子不愿意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分享给他们，因为他以前也傻傻中认为，他自己和别人是一样的思维模式，至此总是分享他自己的奇思妙想，可是后来才发现，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疯子，是位脑子不正常的人，所以从此他也就不再向大家分享他心中的任何事情。 而室友们继续聊着那群姑娘被打的事情，甚至还有的室友们说着，活该！说是做那种工作的女孩子，肯定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烂货，都该被暴打，甚至是被打死。可疯子现在很想反驳他这位室友的话，因为他的这位室友，以前可不是这么说那群姑娘的，他以前可是一直说着，他自己要是能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位睡一觉，他死都愿意，而现在他却对那群姑娘的评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疯子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的这位室友，在一瞬间里就对那群姑娘的看法，竟然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疯子真的很想知道，可惜，他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想归想，这脚下的路还是要走的，毕竟长街之上霓虹灯再璀璨，甚至是来往匆忙的人群再多，乃至公路上的汽车都让此刻的长街变得再繁华至极，那难道冬天凛冽的寒风又起是虚构的不成？故此，这会寒风呼啸，疯子现在虽然一直还在喝白酒，但是嘴巴中的下牙可是在和上牙进行着猛烈的战争，互不相让，嗒嗒嗒嗒直响，所以不管是目前的疯子，还是他的室友们，这都下意识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以说，在这凛冽的寒风中，疯子他们就是半跑的样子，这就又是行至幽暗的小巷子，这里是古镇，等进入了小巷子一大段路程之后，这里与繁华喧闹的城市截然不同，仿若令人觉得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而且还是死者的世界，这里甚是幽静，甚至好似还可以听到那死者的轻微鼻息声。 当然，这种感觉很是令人毛骨悚然，即便胆子很大的疯子都被吓至有些害怕了，这再加上寒风通过小巷子之时，发出那呼呼的怪叫声，更是令人胆战心惊，甚至都能异常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咚咚咚咚的心跳声。 疯子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如此恐怖，简直就像某个恐怖电影情节中的现场播放一样，而他的室友们则啪嗒啪嗒地打着打火机，是在点烟，估计抽烟可以壮胆？而疯子则不同，他却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白酒，然后才点燃一支香烟。 经过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幽暗无人小巷，马上就到了一处很大的院子里，这里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木，而这会树叶几乎全部落光，这些光秃秃的树枝，在这刻黑夜而又阴暗的天空下，给人感觉甚是诡异，简直就像是在招魂一样，不过还好，起码院子里还有灯光，这足以证明疯子他们并没有身处于死者的世界，这里的灯光似乎在诉说着，这里还是阳间。 被吓到都不敢说话的一群人，这赶紧就打开房间的门，里面很小，还有四个架子床，每一个架子床是可以两人同时居住，疯子先是看了看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然后却开口：“我们明天换个荧光灯？我有些讨厌这种钨丝灯泡。” 接着疯子他就选择了一个下铺，开始抓紧时间铺床铺，而其中一位室友接话：“你去买，我帮你装。” 疯子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想掏钱买荧光灯，但要是疯子他自己掏钱买，他就可以无偿装上去。本来疯子这会也想说些什么呢，可是另一位室友又接了话：“就不要换了？钨丝灯泡发出的亮光多好啊，像是夕阳的光彩，不是很好吗？那种荧光灯，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是在我们公司上班一样。” 哦，网络公司的灯泡全部是非常明亮的荧光灯，原来他讨厌上班，也讨厌公司的荧光灯啊，所以疯子决心不再更换这个特殊的灯泡，因为曾经疯子他竟然没有认真地想过，钨丝灯散发出来的亮光，竟然是夕阳的光彩，而现在仔细一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二 在这如此柔和美丽，像是夕阳光彩一样的钨丝灯光下，疯子又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酒，然后将自己的被褥完全整理好，又是拿出中性笔和笔记本，这就准备记录白天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主要就是老宿舍隔壁的姑娘们，还有发现冬天也会有蚊子的事情。 只是其中一位室友这会又和另一位室友发生小争吵，其实他们之前的小争吵不是经常发生，所以疯子有些好奇，这就仔细听着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原来，其中一位室友买了电热毯，想以此来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可是另一位室友却对此很是不满，说着，大城市里的电费并不是像农村里那样，一两角钱一度电，可是需要整整一块五角钱一度电，所以若其中一个人使用电热毯，那么到交电费的时候，其他没有使用电热毯的人起不是吃亏了？ 其实疯子认为这位室友分析得很是有道理，但也有不太正确的地方，因为根据疯子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是，虽然这里是大城市，可民用电和他们老家的农村是一样的价钱，也就是一两角钱一度，可为什么目前的价格却是如此之高呢？其实很简单，是房东特意提高了电费的价格，而且房东还会告诉所有人说，附近往出租房子的房东们都是如此做的，所有来他们大城市租房子的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大家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从各个贫穷的农村来大城市寻梦的孩子们，或者大人们，都必须无条件接受这些规矩，不接受连房子都租不到，那这可就没有地方住了。 可是疯子他觉得目前而论，他还是不在乎这些小事情的，因为他口袋的银行卡里目前至少有七八千块钱，而这对于任何一位出来打工的孩子来说，这已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巨款了，所以疯子他表现出的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继续书写记录，他本该就要记录的一些琐事而已。 再一个即是，目前疯子他们所居住的房间是连体，也就像工地上那些临时的房屋一模一样的构造，而隔壁似乎住着人？却又似乎没住人，总之疯子明白，这种房屋的隔音效果简直差到难以想像的地步，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若是隔壁晚上的人打个呼噜的声音稍微大点，这边的房间里都是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甚至有时候给人感觉，根本就没有墙的存在一样。 而疯子的室友们则是铺好了床铺，这就开始聊天，话题却依旧在围绕着老宿舍隔壁那群姑娘，似乎除了这个话题以外，这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令人感兴趣的话题一样。 只是对于这一切的一切，疯子只是默默地用笔记录在笔记本上，真的只是记录，因为疯子他绝对不会发表他自己的任何见解。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已开始变得逐渐寂静，可就是在如此寂静的夜中，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而现在，这个无比简易一个月除过水电费还要三百块钱的破房屋，将是此刻里面包括疯子他在内，共计六人用来抵御寒冷冬天的家。 或许大家都在幻想着以后打工有了钱，然后在这令人觉得陌生似又熟悉的美丽大城市里，有了自己那令别人羡慕的豪华房屋，当然，疯子也这样幻想过，只是觉得在这种大城市里拥有一处自己的房屋，那该是多么得奢侈啊？这里的房价起步都是上百万，这起是开玩笑的？ 虽然大家可能都是思绪万千，在这寂静而又寒风呼啸的夜中也可能暗自伤神，但时间总归会提醒所有的寻梦人，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疯子也记录好了他所要记录的事情，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左右，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酒，接着就开口：“我关灯了？” 疯子要说他关灯是因为目前的他就住在门口的位置，也是下铺，刚好也在电灯开关的边上，可是没有人回答疯子他的问话，此时的疯子静静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用眼神扫了一眼所有的室友，原来他们早已睡着，他们可能只是太累太累了？好似方才他们还在说话来着，可到底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疯子想到这里即是淡淡一笑，又是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白酒，然后又拿起香烟，默默地蜷缩在被窝里抽着，然后关掉了灯，凝望着钨丝灯泡在刚刚熄灭之时，那勾勒出余光最后的环形形状，随之整个世界安静，至此疯子轻声而语：“晚安，全世界的逐梦人。” 疯子轻语之后，就像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又在控制着他似的，然后又是拿出手机，看着上面这串唯一的电话号码，一阵出神，亦是带着他的幻想开始入睡，似乎在梦中就能拥抱他所至爱的雨晗，或许也只能在梦中拥抱？ …… 这里是古镇中的大院子，离喧闹繁华的城市大街有很大一段距离，所以这里的夜无法听到喧闹的汽车声，唯有冬夜里的呼呼寒风声，还有室友们那轻微的鼻息声，尽管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半了，可不知为何，疯子他依旧无法安然入睡，是心中有什么思念吗？思念遥远而又不是遥远的人吗？不，是在思念着别人的女朋友，真是奇怪至极，亦是如此卑微至极的思念。 而在后半夜的时候，疯子他本来是想起来上洗手间，可是听到隔壁有动静，应该是一对情侣？男人明显呼吸很是急促，隔壁也应该是架子床？轻微中咯吱咯吱响，疯子明白隔壁正在做些什么，他们正在这大城市的破烂出租屋里，享受着我们人类天性的幸福。 隔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不能像特殊电影里一样，因为幸福而喊出声呢？是怕整个世界知道她正在享受幸福吗？还是怕别人说她不道德呢？或许是后者居多？所以享受这种我们人类天性的幸福，唯有藏起来，甚至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摸摸着来。 …… 第二天早晨，疯子他们起床，似乎疯子的室友们都不知道昨天夜里隔壁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点烟，马上就要开始忙碌的刷牙洗脸，可疯子他却知道昨天夜里隔壁发生了些什么，所以疯子他一个人穿好之后，打开房间门，这就出门去水龙头附近，用冰凉至极的自来水胡乱中洗了洗脸，甚至连毛巾都没有，也没有牙刷和牙膏，而疯子的打算却是，今天下班后再买。 这又在回房间的时候，疯子他从隔壁门缝里看到，他们隔壁住着的的确是一对情侣，不！不应该说是一对情侣？应该是夫妻？总之男人看上去很瘦，平头，大约有三十岁左右，而女人也不是很胖，染着黄色的头发，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女人身上穿着一种天蓝色的服装，明显是某家饭店的工作服，而从这里就不难判断出，这位不是很胖的女人，是在某家饭店中上班。 接着疯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看着都快彻底空掉的白酒瓶一阵发呆，先是点燃一支香烟，抽过之后，这才拿起酒瓶，喝光了酒瓶里所剩不多的白酒，然后和一群甚至都没有进行洗脸刷牙的室友，一起徒步去公司上班。 而此时古镇的小巷中已不是那么幽暗，毕竟是白天吗，而边上的护城河里不时还可以看到几个漂浮的白色塑料袋，至于这古镇中的古老建筑，全部是门上挂着很大的锁子，也是从外面进行上锁，明显里面没有住人，但是这些古老的建筑曾经的主人肯定已不在人世，因为这些建筑上面到处都布满了沧桑岁月的痕迹，诉说着它们肯定是几百年以上的建筑，可是曾经这些建筑主人的后人们去哪里了？ 疯子想不通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疯子他们农村的房屋就是一代传给下一代，然后下一代又传给下下一代，总之不可能没有人住啊？除非是这户人家搬离，或者说家中发生了某种重大的变故，或者说就是没有了人了，至此房屋才会开始荒废，开始慢慢布满沧桑岁月的痕迹。 可是目前这处古镇的所有房屋都是没有人居住，按照正常理论，难道是全部搬离？还是全部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吗？疯子不得不想起我们中国在四九年以前，那可是战争年代，是不是这些房屋的原主人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抛弃了这里，至此目前这里的房屋就此属于了国家？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总之目前是没有人来为疯子他解开迷惑，而疯子他们走路也比较急促，毕竟天气寒冷，但是到了公司可就不一样了，疯子马上就感觉到，他自己到达了天堂一般，甚至都想着晚上干脆就睡在公司？拉几张椅子一拼，往这一躺？ 因为公司是有空调，这种空调疯子他以前在农村是没有怎么见过，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能拥有，是种稀罕物，也是种奢侈品，但现在对于疯子来说，或者说对于大城市的公司来说，所谓让空调制造的冬暖夏凉，已经是每个公司的标配了一般。而疯子也赞叹，空调可真是个好东西啊，甚至联想到，古代的帝王们没有空调，那么他们又是怎么避暑和过冬的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三 呵呵，真是一些奇怪的问题啊，疯子也认为最近因为老是记录他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慢慢慢慢地，他自己也似乎变得更加疯了一样，所以点燃一支香烟，再次出了公司，冒着似已凛冽至极的寒风，又是买了一瓶白酒，是一大瓶北京二锅头，他喜欢这种酒下肚之后，那股烈酒灼心的滋味，非常美妙。 公司里还是老样子，静得可怕，剩余不多的员工们，继续着他们自己那虔诚的寻梦之旅，而疯子依旧是抽着香烟，喝着白酒，打着无聊至极的游戏。 …… 过了大约一个月了？这天疯子继续呆在宿舍的钨丝灯光下，谱写着他自己的见闻，只是有些字已经开始变得可以辨认，对于这种情况，还真是令疯子他有些小小的惊讶，这上了几乎一辈子的学，没有把字写到能至自己辨认的程度，而最近一年多只是记录一些琐事，竟然令他的文字发生了这种变化，完全不知道是好是坏。 疯子看到这里好似一个三岁小孩一般，淡淡微笑着，又是点燃一支香烟，而此时宿舍里的室友们，他们不但喝酒，而且还抽烟，甚至还吃着火锅。 对的，这个月大家的工资都稍微提高了一些，是因为老板将回收游戏币的价格提高了，如果再不提高的话，估计所有网络公司的人都要离职？但也正因为老板的这一决定，一下子导致每人的工资都上升了两百到三百块钱不等，最少的也提升了有一百块钱？ 所以室友们集资，用几十块钱买了一个连体的破锅，这就又买了一些材料，很多各种蔬菜，还有少量的肉类，开始庆祝。 疯子继续趴在床上，静静地记录着白天乃至目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可室友们总是招呼着疯子，让他赶紧拿筷子吃东西，疯子按耐不住室友们的盛情，所以放下了手中的中性笔，这也加入了欢快的队伍。 虽然这在冬天吃火锅，还是如此多的人一起，更是有酒有肉，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疯子此时内心依旧很是酸涩，因为他明白，这个大家集资的破锅，可能根本用不了几次，不过此时想这些事情一定是多余的，所以疯子他也就像一位真正的疯子一样，又似一位开心的三岁小孩子一样，和大家喝酒，吃肉！整个房间里，这刻都充满了无尽的幸福一般。 疯子他喜欢这种久违的气氛，甚至觉得这比他此生那过往的近二十个春节都要幸福，所以疯子他大口大口喝着酒，大口大口吃着肉，然后又是和大家一起讨论着所谓的明天，因为大家说，明天的明天，还要像这样一起吃火锅，可是大家所说的明天，是下次发工资的时间吗？对此，疯子完全不理解。 只是幸福总是短暂的，而身处于幸福之中的人们也觉得时间更是短暂，好似不大一会儿，破烂房屋外面的天空开始渗人般的寂静，渗人是因为外面真的好寂静啊，而且又是寒冷至极，这大城市的冬夜，实在是太可怕了。 哦，对了，疯子这会带着意犹未尽的幸福，抽着香烟，翻看他自己之前笔记本上的记录，发现有一段是这么写得：隔壁的不是夫妻，他们有一次吵架，道出了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情。原来，他们都是在一家饭店里上班，可是男人老家有他自己的老婆，而女人老家也有她自己的老公，他们两是合伙过日子的关系。 疯子看到这段记录，突然觉得，这可能就是大城市中打工者，或者说寻梦人之间才能明白的一种独特过日子的形式？不过看上去还挺好，因为晚上隔壁男人呼吸急促的频率还挺高，一个月中起码有二十多次？此刻想到这里，疯子都觉得他自己有些太不像话了，竟然去记录人家的这种事情，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不过还好，目前疯子笔记本上的文字，虽然与他自己上学的时候已有了天差地别，可是这些文字依旧只是疯子他自己能稍微辨认，其他人估计得看半天才能辨认出一个文字？简直就像是在翻译某种离谱的天书一般，所以疯子并不害怕某些室友会无意中翻看他的笔记本。 接着大家就是要开心地准备睡觉，甚至还有室友买了新手机，不过，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是二手的手机，大概也就四五百块钱的样子，再加上办卡的费用，也不超过六百块钱，但是室友却觉得这块二手的手机是他自己的终极幸福一样，兴高采烈地要记录疯子他的电话号码。 甚至是边上的室友还起哄，说着疯子的手机可是全公司最好的，甚至比老板使用的手机还要值钱什么的，其实他们也将疯子的手机拿在手上观看过，不过疯子这会思维有些跑调，所以买了二手手机的室友又是询问疯子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新室友老家中并没有电话，他是大山里的孩子，甚至听说他们那里目前都没有通电，他们家中所用的是煤油灯，可是他又觉得手机就是幸福，他说可以用来打电话，或者是玩一会小游戏，其实他的手机上只有一款推箱子的小游戏。 疯子的思维又跑调了，为什么呢？接着疯子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竟然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忘记了，是真的忘记了！可是每个月交电话费的时候又要报电话号码，而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呢？ 最终疯子无奈咧嘴，对室友说着他自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忘记了，而室友却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疯子，又看了看他自己手机上的通讯录，其实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疯子看到这里立刻就意识到了些什么，所以赶紧拿出他自己的手机，这就又拿过室友电话卡的包装，看着上面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室友的手机是有来电显示，可以看到疯子的电话号码。 而室友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并不是疯子不想给他电话号码，只是真的忘记了，故此室友方才那呆呆的表情这才一扫而空，然后很是开心地存了疯子他的电话号码，而疯子也是存了他的电话号码，又将他自己的电话也存了一下，主要是怕再次忘记。 至此在宿舍关掉灯以后，这位室友还是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应该不是在玩推箱子的游戏，应该是胡乱翻看菜单？总之如此他也能感到幸福，疯子理解这件事情，因为他自己刚买回手机的那几天中，也是这样在翻看手机上的菜单，似乎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只是现在的疯子打开他自己的通讯录，看到了三个号码，第一个依旧是至爱，其实这串电话号码他自己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所以记录与不记录在手机上的意义并不是很大，而另外两个号码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室友了。 疯子满心空空的感觉，很是难受，然后给至爱这串号码编辑了一个短信，就此发送了过去，短信的内容是：雨晗，我好想你，你最近还好吗？ 其实疯子发过很多很多这样的短信，几乎可以说天天都在发送，可是从来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或许是短信的费用很高？毕竟一条短信就要一角钱呢，而对于出门的打工者们来说，钱这种东西，肯定是能省一角钱就是一角，至于那些不该省得也要省。 疯子今天夜里，依旧不会等到雨晗的回信，而拨打雨晗的电话，肯定也是不会被接听，所以他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大口白酒，就此准备入睡。 入睡前，疯子他看到室友依旧在捣鼓他自己的手机，疯子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真的就开始入睡，而窗户外凛冽的寒风呼呼依旧，可那位室友的脸，在被手机光芒的照射中，依旧满是幸福的笑意。 …… 又过了大约十几天，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至于这种事情，疯子他自己原本是不怎么关心的，可是老听到公司的员工们提起过年的事情，主要就是有很多员工要回家，而且公司也准备放个十几天的长假，所以疯子从他们的不住谈话中得知，可能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 可是过年到底该做些什么呢？疯子他冥思苦想，甚至抽掉了好几支香烟，这才得出了一个比较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去网连续上十几个通宵。这也是他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真的是梦想，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学，经济方面也不允许他如此做，可现在似乎一切的条件都允许他如此做了，所以疯子他就开心地确定了这件事情。 只是在疯子他刚刚确定这件事情不久之后，突然公司的喇叭里出声，是老板的声音，老板是在喊疯子他去办公室。 而疯子却搞不懂他自己又没有犯什么事，老板这是找他做什么呢？完全搞不懂啊，所以他提起脚边放着的半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壮壮胆，因为只有天知道老板找他到底做什么，万一是训斥呢？ 如此喝过白酒之后的疯子，这才起身，朝办公室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四 疯子他刚到办公室，只是这里此时看上去摆设还不错，反正比起以前的老公司来要好很多，这里有非常气派的办公桌，还有非常高档的电脑乃至黑色的皮质椅子，当然还有老板。 这是大老板，他四十来岁，算是位中年男人，抽着四十多块钱一包的香烟，正静静地往烟灰缸里弹烟灰。 只是这会的老板虽然看上去很是享受，可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像是生气的样子，而且老板气派的办公桌面前，还站在一位人，人？不！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位女人，的确如此，因为身材像女人，还有所站立的姿势像女人，其实长长黑色瀑布般的直发更像女人。 疯子走到老板面前，询问老板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而老板脸色一沉：“少喝点酒，再不管你，我看你都能上天了。” 疯子迷惑，以前老板可从未曾这样说过他啊？难道今天老板心情真的不好？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疯子他真的搞不明白，所以只能回答，知道了，真是万能的三个字，而且老板听到疯子他这样的回答，似乎还挺满意。 接着老板又是弹了弹他手中香烟的烟灰，而疯子正盯着这烟灰缸看呢，这是一款水晶玻璃做的烟灰缸，方形、四周有花纹，应该不是很贵？而老板这个时候又开口：“给你带个徒弟，我不管你怎么带，反正她必须在游戏里打出钱来。” 徒弟？疯子他这才转头去看边上的女孩，女孩？嗯？严格来说就是位女孩，她有二十三岁左右？不过，她挺漂亮的，脸型非常好，身高也不错？大概有一米六七？只是她看上去挺腼腆的，似乎又挺怕人的，总之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她知道疯子在看她，她抬头看到了疯子，疯子头发最近没有修剪，看上去乱糟糟的，总之疯子就是那种完全不修边幅的人。当然，疯子他也看到了这位女孩的全貌，甚至是她那双闪烁着迷人亮光的双眼。 咦？这不对呀，她的双眼里怎么会有这种亮光呢？这种亮光疯子他这辈子也就只在雨晗的双眼里见过，可现在又在别的女孩眼中见到，那么，这亮光到底是什么呢？疯子他自己也想不通。 可疯子他又明白些什么，所以他只是对老板说着：“知道了。” 老板随即从办公桌上拿出便利贴，用中性笔在上面抄写了一串账号和密码，当然是游戏账号和密码，这就给了疯子，并对疯子他说着，是给边上这位女孩子的游戏号，然后老板就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去做该做的事情。 其实在网络公司里，女孩子并不多，可以说简直就是没有的那种，之前好不容易来了几位女孩子，人家不但有男朋友，还是只做了几个月就走了，因为她们嫌弃赚不到钱，而老板又不可能亏钱给她们。 所以说，女孩子在网络公司肯定是一种稀有存在，而现在疯子带着一位女徒弟招摇过市，肯定是令很多员工们羡慕，只是，疯子他却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可羡慕的，因为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雨晗一人，当然，雨晗那可是别人的女朋友。 疯子带着他的女徒弟，回到了他自己的电脑边上，这就又是将边上的电脑打开，当然是给他的女徒弟使用，而另一边的胖子这会抽着香烟，可严格来说，他并不会抽烟，根本不过肺，所以将整个狭小的房间里搞得烟雾缭绕。 胖子看了看疯子他边上的女孩，直接开口：“呦，师傅你又带新徒弟了？还是美女呢。” 可疯子完全就没有回答胖子的话，而是直接带着质问的口气询问胖子：“马上过年，你不回家吗？” 胖子原本看上去开心又带着某些轻蔑之意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化成苦涩，只见他先是咧嘴，接着冷笑中开口：“妈的，那帮废物好几个都回家了，可我父亲不让我回家，说再给我每个月多给三千块，而且还给我找了后妈！” 疯子听后顿时觉得这可是个新鲜事，因为他以前可从没有听胖子说起过他自己家中的某些情况，而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复杂啊？当然，胖子说得那群废物肯定就是之前他的那群同学了，没准还是给过疯子他香烟的呢，原来有几位回家了啊？回家了就好，至少知道他们安然无事，对此，疯子很是欣慰。 接着疯子看着边上呆呆站着，很是怕生的女孩，直接手指着边上已经打开的电脑，微笑中开口：“坐，你就先坐这。” 女孩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非常非常笔直地坐了下来，其实这里并不冷，这里就是温室，空调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所以疯子判断这女孩并不是因为天气寒冷，才出现了如此僵硬的动作，她僵硬只是因为她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中，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工作，陌生的人。 疯子想到这里随即淡淡一笑，拿起他脚下的半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一下子令人心醉的酒香，似乎都要充满这个小小的房间一般，然后疯子这才满脸笑意中又是开口：“姑娘别怕，在这公司里，你就是宝藏，这里都是男人，你也看到了，大方点，不必扭扭捏捏，我叫疯子，你呢？” 女孩满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疯子，难道是因为疯子的名字很是怪异吗？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或许女孩她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有人会叫这种名字，所以竟然笑了，对的，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我叫王丽丽，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老家……” 疯子直接打断了丽丽的话：“没人让你做自我介绍，只是问你的名字而已。” 可是边上的胖子却说着，要让丽丽她将话说完什么的，看来胖子小小年龄，这对漂亮的丽丽还是很有兴趣的吗？不过还好，目前这个房间里也就疯子和胖子还有丽丽，剩余的都是空电脑，因为一直招不到新员工，所以要是还有别人的话，估计这会都来问丽丽的各种情况了，可能？甚至比查户口还要严重。 疯子在丽丽的电脑上打开游戏，然后拿出老板给的便利贴，按照上面的账号密码，这就输入，点开界面，选好角色，进入游戏。 疯子很是耐心地向丽丽解释着游戏里的大概情况，并且告诉丽丽就是刷副本，什么地方都别乱跑，打一个月的怪物，运气稍微好点，按照目前的工资标准，估计就有八百块钱多点，甚至更多。 丽丽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她好像原本就会电脑，操作起来很是顺畅，却又很是别扭，对的！疯子发现她以前可能只是学习过电脑，甚至是学习的办公软件之类的，可根本就没有玩过游戏？ 那么玩过游戏的人是什么样的呢？比如目前的胖子，左手拿着香烟，半个键盘上都是烟灰，翘着二郎腿，整个身子抖动着，像是一位欢快的三岁小孩一样，右手移动着鼠标，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放松的样子，可丽丽不一样，她给人感觉就是那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样子，整个人的所有精神力，都凝聚在了电脑上，而且身体坐得笔直，操作也是规范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丽丽肯定是怕生？或者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令她感觉到必须全力以赴？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总之丽丽只是打着她的游戏，若不懂了，她也就简单地问下疯子，而疯子就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又和边上的胖子聊天，主要是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着大城市哪里漂亮什么的。 到了中午开饭，丽丽竟然也有她自己的碗筷，看来是早有准备，对于这些疯子他也就放心了，只是到了下午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丽丽突然低声对着疯子开口：“师傅，我得早下班，今天要找房子，还要买被子。” 疯子只是嗯了一声，可是过了还没有两分钟？老板却找到了疯子他，老板很是生气地冲着疯子他开口：“你是她师傅，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就不能带她去找下房间吗？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就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疯子愣了，师傅还要管这个不成？可是胖子似乎又投来羡慕的眼神，疯子无奈起身，然后掏出他自己的手机一看，这才是下午五点十分啊，接着合上手机，关了他自己的电脑，又将丽丽的电脑也关了。 对的，疯子带着丽丽离开了公司，等都走到门口的时候，丽丽才小声说着谢谢师傅，只不过疯子从她的语气里明显听到了不安的情绪，很是不安，疯子只是笑笑告诉她，以后别叫师傅，听着别扭，叫疯子就行。 而丽丽是提着一个不是很大的行李箱，看上去还挺重的，所以疯子点燃一支香烟，直接去夺丽丽的行李箱，她却死拽着不放手，说她提得动，可疯子却是稍微有些厉声：“给我！” 她这才松手，然后疯子感觉这箱子还很重，像提了半箱石头似的，所以疯子开口：“姑娘，你给箱子里装了半箱石头？” 她瞬间脸蛋都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一股凛冽寒风，还是因为疯子的话伤了她的心，她只是别扭中说着：“一些衣服，我提，我是农村孩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五 可疯子并没有将箱子还给她，而是咧嘴开口：“说得好像我不是农村孩子一样。” 至此，她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随着疯子，这长街之上人流匆忙，更是车流匆匆，所有的人都有着他们各自的方向与目的，当然疯子和丽丽此刻也有。 当又是一阵冰冷至极的寒风吹过，给人一种别样的刺骨感，好似被刀片给划伤了一般，非常生疼，疯子他立刻就打了个寒颤，而她更是，她穿得好单薄啊，牛仔裤也没有圆滚滚，明显里面没有保暖裤，上身一件黑色的，像是小孩子穿得那种可爱衣服，还有两只小熊相拥的图案，只是这衣服依旧单薄，她将衣服的拉链拉得死死的，所以她也打了寒颤。 疯子将她带到了饭店门口，她看到这里，眼神中出现了别样的亮光，在饭店灯光的透射下，这股亮光看上去竟是如此悲凉一般，疯子随口说着先进去吃饭，而她只是默默低头说着，她要找房子，还要付房租。 疯子一瞬间就理解了她在说些什么，她口袋里的钱肯定不多，就像他自己曾经刚到网络公司一样，所以疯子开口：“姑娘你知道吗？我刚到网络公司的时候，没钱、没烟、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我师傅那天晚上带我吃饭，牛肉面，给我烟抽，甚至晚上给我找了被子，现在，我请你。”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是欲言又止，所以默默地低头跟随疯子进入了饭店，这里是牛肉拉面馆，其实对于疯子来说，此时面馆的面条已不再昂贵，即便就是加肉也就十五块钱一碗而已，疯子细心地询问她是否吃香菜，然后就叫了两碗拉面，其中一碗没有放香菜。 拉面馆的人这会还挺多，看上去挺热闹的，人声吵闹，甚至里面还有空调，很是暖和，而饭店外面则是寒风呼啸，看上去好像要下雨了？ 哦，对了，其实疯子他所在的这座大城市，是属于南方地带，冬天看到雪花的几率几乎为零，冬天这里即便再寒冷，哪怕结冰，那么也只是会寒风呼啸中下着倾盆大雨罢了。 似是很温馨的饭店，里面热气缭绕，疯子和她吃过饭，她要付钱，可被疯子制止，然后两人又是出门，外面早已下起蒙蒙细雨，在夕阳色的路灯下，这些细雨就像是某种迷雾一般，若非是这寒冷至极的天气，甚至都能让人感觉此刻置身在仙境一样。 疯子脚下的步伐加快，她也是，因为冬天时的白天时间缩短，下午六点左右即是天色大黑，路过幽深的小巷，这里没有路灯，一片漆黑，更是寒风在过往幽深小巷之时，发出呼呼的怪叫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疯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然后想将她安置在幽深小巷的一处门楼下，而他自己想去买包香烟和一瓶酒，可是她害怕，她说着：“你不会要把我扔在这里？我不认识路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的声音在颤抖，明显害怕极了，疯子想想也对，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确实不安全，她如此漂亮，而且这里又是如此幽暗，仿若死者的世界一般寒意肆袭，令人胆战心惊，所以疯子决定带着她，所以他又是提着箱子，而她紧随其后，可疯子知道，她在发抖，估计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而且这里也太过黑暗了？ 疯子带着她又出了小巷子，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包香烟，还有一瓶烈性的北京二锅头，他迫不及待，打开白酒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一下子烈酒灼心的感觉，令疯子他似乎又找到了自己一样。 可是疯子这会却看着小卖部里的钨丝灯泡发呆，小卖部的老板是位年迈的老头，他也好奇地看向他自己头顶的钨丝灯泡，随即开口问疯子：“看我家电灯做什么？” 疯子微微一笑：“老板，你家没有开暖气？蚊子都不出来。” 年迈的老头迷惑至极中转头望向疯子，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认识疯子，疯子经常在他这里买酒喝，也买香烟，老头知道疯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所以迷惑之后也就只是摇了摇头而已。 可当疯子转头之时，她却呆呆地看着他，疯子知道自己方才可能有所失态，所以提着酒瓶又是喝了一大口酒，这就赶紧继续回到幽深的巷子中。 她依旧紧随其后，只是一言不发，可疯子目前觉得左手拿酒瓶，右手拿箱子很是不方便，因为总要换手，箱子确实有些太重，甚至是漆黑的夜空中飘落的蒙蒙细雨，这再加上寒风的呼啸，让疯子他这一瞬间觉得，生活好是沉重啊，不！是想雨晗了，如此寒冷的冬天，不知雨晗她该怎么过，要不发条短信问问？ “蛇！快跑！” 疯子突然大叫，这可是将丽丽吓个半死，都吓至尖叫了，好像都哭了？毕竟这条巷子晚上真的是有些太过恐怖，而且走到中间时，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吵闹，这里剩下来的唯有寒风通过的呼呼怪叫声，也唯有那似来自死者世界的寒意一般。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丽丽她这位女孩子了，就是疯子他自己第一次来这里，那天也不刚好晚上吗？那次疯子他自己也被吓到了呢，而现在疯子又说有蛇，丽丽她不害怕才怪呢。 疯子就像疯子一样向前跑着，丽丽尖叫着，在后面狼狈追逐，似想追逐疯子这模糊的影子，只是还好，疯子他负重跑步，肯定跑得不是很快，一路跑到快到大院子时，才有了一盏路灯，而且这路灯还是房东特意放在门口，可以说是私人物品，并非公有。 她站在疯子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被方才的疯子给吓坏了，她气息有些不定，浑身都在发抖，而疯子却是呼吸急促，哈哈大笑着，接着疯子就开口：“真是，真是、胆小，瞧把你，把你给吓得。” 疯子说完就提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又是伴随着一阵咳咳的声音，看来是被白酒给呛到了，而她抿嘴，好似咬着她自己的嘴唇，脸色稍微惨白，眼中的泪花真的在打转，好像想对此刻这样的疯子说些什么，可又是欲言又止。 疯子半天后才缓过神，然后就带着她走到了院子里，找了房东，租住了一间只要一百五十块钱的房子，疯子看到她的口袋里只有三百块钱，还是崭新的三张一百，这会去掉了两百，因为小房间也是需要五十块钱押金。 此刻的她似乎又迷茫了，她开口：“师傅，我要去买被子，哪里有啊？” 疯子看着这间狭小至极的房间，估计只有四五平米？头顶一盏破烂的钨丝灯泡，一张床，还有一块拖线板，这里就再也一无所有了，而现在这里有她，有疯子，还有她的箱子。 像是夕阳色一样的钨丝灯光下，她柔顺至极的黑色长发上，满是水珠，看来外面的蒙蒙细雨可不是开玩笑，而这里晚上一定很冷，疯子知道她需要很厚很厚的被子，或许还需要电热毯，可对于她而论，一位网络公司的新员工？其实完全无法达到这些标准。 疯子看到她在这夕阳色的钨丝灯光下，单薄至极的衣服，甚至脚上还是一双球鞋，简直像是男孩子穿得那种，或许本来就是男孩子穿的？而她也正在发抖，不过此刻肯定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冷。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开口：“我就住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喊疯子，我在的，这墙我感觉隔个八层也不会隔音。” 可她一点点也开心不起来，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是迷茫，是无助、是无奈，疯子只是点燃一支香烟，又是喝了几口白酒，然后说着：“走，我带你去买被子。” 出门，锁门，然后她又跟随着疯子，再一次走向幽深而又漆黑的小巷，这一次她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害怕了，至少她的步伐在这凛冽的寒风与黑暗中，稍微变得有些平稳，可这步伐依旧带着迷茫乃至无奈。 哦？疯子听着她轻微的脚步声，瞬间明白，明白她是打工者，更是逐梦人，她只是那万千此时此刻的逐梦人中的一员而已。疯子想到这里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疯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带她去了衣服店，三十多岁的女老板非常盛情，可她却是满脸的迷惑，眼中全是不知所措的亮光。 温暖的衣服店铺里，她慌乱失措，满脸都是要哭出声的表情，而疯子只是说着那件棉衣看上去挺不错的，顺便再拿套女式的保暖内衣？ 她依旧慌乱失措，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有了泪花，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疯子只是付了两百三十五块钱，没有讲价，因为两百三十五块钱对于现在的疯子来说，不是很多。 疯子手中提着她的保暖内衣，她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呢绒棉衣，而疯子的左手依旧提着他的酒瓶，又喝着酒，又买了被子，一张很是便宜却还要五十块钱的被子，一张一百一十块钱的厚被子，疯子说，坏的被子铺床上，厚的被子盖着。 她口袋里还是有一百块钱，她说要买暖水瓶还需要一个热得快，而小店铺就有这些东西，这次是花了她的钱，她提着这些东西，再一次和疯子走至幽深亦黑暗的小巷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六 走至小巷中间时，疯子又点燃一支香烟，喃喃自语：“真冷。” 她没有说话，只是因为此刻疯子的步伐加快，而她也随之加快，她的手中提着热得快还有暖水瓶，甚至还有一个洗脸盆，只不过没有牙刷牙膏还有毛巾，故此疯子担忧，又是开口：“你不买毛巾什么的，只有热水怎么洗脸，你当你是我们男孩子吗？”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被一位比她年龄还要小四五岁的男孩子，这样说过？所以内心之中一阵迷茫？所以即是不知如何开口？不过这些也只是疯子他自己认为的，或许她并不如此想，她只是淡淡开口：“我有。” 疯子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加快步伐，因为真的很冷，其实疯子他此时穿得也不多，外套是件牛仔衣，也没有棉衣外套，而她这会却突然又低声开口：“谢谢你，我发了工资一定会还你的。” 疯子听后只是淡淡笑着，抽了一口香烟，继续说着：“随便。” 她不再说话，或许她也不理解疯子所谓的随便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正在试图理解这两个棱模两角的字？ 但不管她是否将能理解疯子的随便二字，反正一起又走到了小院子门口，借助钨丝灯泡的亮光，疯子看到她的这头乌黑长发，似乎上面的水珠更多了，所以开口：“你的头发真漂亮呢。” 而她却抿嘴，一脸苦涩：“本来我还有七百多块钱，昨天一个男的发名片拉我去理发店，理完头发要了三百多块钱。” 疯子听后只是笑笑，然后告诉她说，下次不要去了，或者报警，因为疯子知道她被骗了，对的，这种变相的骗术，一直存在于这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而她只是刚来到大城市？ 到了家以后，她进了自己狭小到可怕的出租屋里，疯子随手将手中的保暖内衣扔在了她破烂的床上：“早点休息，明天早晨起不来，我敲你门。” 她嗯了一声，可随之又传来她那句谢谢，可疯子却想着，她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具体似乎还真搞不清楚呢，不过疯子回到了他的宿舍里。 室友们都是满脸好奇的笑容，赶紧询问疯子丽丽的情况，甚至疯子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得知那位女孩名叫丽丽的，只是现在的疯子胡乱地回答着室友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因为疯子她对于丽丽，完全是，一无所知。 疯子喝着酒，又是抽着香烟，趴在床上开始记录，用他的中性笔，记录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可是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实在是太多了，可又似乎都很重要一样，所以他默默且认真地做着记录。 对于疯子的这种情况，其实所有的室友早已习惯，所以他们就不找疯子聊天，而是他们自己聊聊其他的话题，至于那位买了手机的室友，这会在手机上真的就玩起了推箱子的游戏，甚至非常开心中还向其他室友们炫耀，说他通过第四关了。 可疯子这会停下了手中的笔，想着，难道推箱子的第四关很难吗？只是他又没有玩过，而且现在也没有询问室友，只是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又喝了几口白酒，继续做着他的记录。床边还仍着好几支中性笔，因为没油了，可又买不到单独的笔芯，而这些完好无损的中性笔要是扔掉的话？似乎又怪可惜的，所以只能呆在床边了？ 很快，夜渐渐寂静，甚至是寂静到只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而疯子起身，拿出他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在记录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都已二十四点，这是写了三四个小时的字吗？真是可怕呢。 至于室友们似乎也困了，准备休息，疯子随即就与几位室友结伴准备去躺洗手间，然后就睡觉，可是刚出门就看到了丽丽站在门口的寒风中，还穿着新买的棉衣，眼神里尽是焦急之色，疯子迷惑：“怎么了？” 其他的室友们也是迷惑，所以问她怎么还不睡觉，而她告诉疯子说，她想去洗手间，可又不知道在哪里。 疯子这才恍然大悟，直接回到宿舍，从他自己的床底拿了一个塑料的打火机，这就又出来给她：“洗手间没有灯，这是打火机，送你了，但一次不要打着的时间太长。” 她脸蛋不知为何微红，竟然问疯子打火机给她了，那用什么点烟。其中一位室友这会笑笑：“疯子用的是高级防风打火机，那玩意六十多块钱呢，而且他还有手机，三千多块钱呢。” 她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她又明白，大家似乎都是去洗手间，所以跟着大家，等到了地方，她就去了女洗手间，其实是挨着的，这原本就是一处比较大的公共洗手间，不过疯子他们若是半夜的话，其实也不会来这里，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他们偶尔也会从房间的窗户往外尿，后面是砖头墙，墙的另一边也是古老的房屋，没有住人。 上过洗手间疯子他们几个就回宿舍睡觉，疯子关灯，又是凝望着这钨丝灯泡最后的那环形的余辉，他钻在冰冷至极的被窝里，蜷缩着，他知道需要过一会才能将被子暖热，所以拿出他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二十四点十三分，又打开通讯录，眼中只有那串备注为至爱的电话号码。 他闭眼展开想像，幻想着非常非常美丽的场景，幻想着雨晗回心转意，知道了他自己到底有多爱她，所以最终选择了他，然后他们在寒冷而又飘满鹅毛大雪的长街上拥抱，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洁白无暇，其他的任何任何色彩都没有，整个洁白无暇的世界中，剩下的，也唯有他们两个拥抱着。 这是孤独而又无比寒冷的夜，这是又一个又是被无尽的思念与心痛穿越的夜，疯子默默合上手机，插上直充，想放松他自己的思维，可思维世界里若没有雨晗的话，好似根本无法入睡呢。 …… 第二天，也不知道这南方的大城市到底是什么鬼天气，大冬天不下雪就算了，而且疯子他们走了一半的路，这雨还越下越大，冬天的雨，打在脸上简直就像冰做的子弹一样，生疼生疼，所以他们跑着上班，因为都没有雨伞，而丽丽也在跟着跑。 不过还好，雨并不是真的很大，所以到了公司以后，疯子就将他自己的外套脱掉，因为实在是太过潮湿，然后挂在空调下的一个椅子靠背上，而丽丽也这样做了，毕竟目前的房间里可是很暖和，所以对于丽丽来说，不穿棉衣没事。 接着疯子就给丽丽登陆账号密码，毕竟公司是有规定，员工是不能知道他自己游戏账号密码，可疯子他是个例外，真的是个例外，疯子就知道他自己的游戏账号密码，现在也知道了丽丽的。 丽丽随即就坐在电脑边上，然后很是努力地打着游戏，而疯子拿起脚下昨夜喝剩的半瓶酒，喝了两口，看着边上睡眼朦胧的胖子开口：“你昨天晚上没回去？” 胖子抓起他自己电脑桌上的昂贵香烟，抽出一支一边递给疯子，一边说着：“没有，烦死了，我想回家！” 疯子接过胖子的昂贵香烟，直接呵呵笑着，又用他自己的高档防风打火机点燃，因为疯子知道胖子所谓的家，根本不是他在外面租的那高档旅社，而是他的老家，甚至他自己还没有见过他的新后妈是长什么样子的。 疯子笑过之后就开始打他自己的游戏，不再去理会胖子，胖子则继续趴在电脑桌上呼呼大睡，疯子明白他给不了胖子任何帮助，因为他只是疯子，而不是神灵。 而边上的丽丽是游戏里什么不懂了，就会马上询问疯子，甚至比起昨天的她来，现在的她似乎开朗了许多，总之也会偶尔主动找话题和疯子他说说话。 不过，丽丽她挑选的话题，疯子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丽丽是说她老家以前养过一群鸡，说是大公鸡会啄人什么的，其实疯子他自己小时候也养过，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 而这一晃眼马上就要过年了，是大后天？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公司里竟然只有四五位员工请假回家，而没有回家的孩子们，他们并不是不想家，只是，他们觉得自己口袋里没有钱，回家很丢人，甚至有些人目前口袋里的钱，这连回家的车费都不够，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至于疯子是觉得他自己没有家，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到哪里，所以他早就决定要去网上十几个通宵，以完成小时候的梦想，而目前还坐在疯子边上抽烟的胖子，满脸的怒气，他最近情绪很是暴躁，摔坏了三个键盘，还有四五个鼠标，但他又是掏了现金赔给了老板，疯子明白，胖子想回家过年，但是他的父亲却在电话里告诉他说，他还不能回去。 可是，胖子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疯子对此真的一点也琢磨不透，因为这无论怎么思考，都是搞不清楚的，但疯子他也没有询问胖子，因为不想询问，这可是人家的家事。 还有丽丽，丽丽也说了她不准备回家，其实丽丽就是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她也决定过年的时候不给家里打电话，而是写了一封信，几天前就已经邮寄出去了，关于这件事情，其实疯子还特意问过她，她说，她家里没有电话，而有电话的那家人，和她家里人关系又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七 疯子想到这里，无奈中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又打着无聊的游戏。 …… 晚上下班，疯子和室友乃至丽丽一起走在路上，而这座大城市里目前可是越来越冷，甚至是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乃至是车流，这都猛然间减少，给人感觉就像是，原本繁华喧闹的大城市，一下子就像变成了空城一样，整个大街小巷都没有了生气，唯有呼呼的寒风声，不时还带动着几个塑料袋，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不过还好，古镇小巷门口的小商铺，这是本地人开的，也就是此时依旧坐在商铺里的老头，老头手中拿着一个紫砂的杯子，盖子上有一截竹子的装饰，不过整个紫砂杯通体有些发黑，给人感觉好像是布满了沧桑的岁月一般，就像老头脸上起皱的皮肤一样，给人无尽的沧桑感。 疯子只是站在了小商铺门口，这还并未开口说话，而老头却已经拿出了两包香烟，还有一瓶烈性的北京二锅头白酒。疯子看到这里只是笑笑，随即掏钱付账，而疯子的一位室友这会却开口：“这来买东西都不用开口说话了？” 老头微微一笑：“早就知道他要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室友们也买了香烟，或者也选了一瓶白酒，可是疯子这会却突然开口：“我们明天是不是，就不上班了？” 没有人知道疯子他是在向谁询问，若说他是在询问自己的室友，那么他所面朝的人却是商铺的老头，这也是搞得老头一脸迷惑。 不过，还是有人回答了疯子的问话，是丽丽，她说：“嗯，我们老板不是早晨就通知过了吗？” 疯子只是哦了一声，接着看到商铺地上摆着的一些手擦炮，也就是火柴炮，以前疯子他小时候很是喜欢这种东西，只是太贵，所以过年的时候只能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用来玩耍，而他只能在边上默默地羡慕着。 此刻疯子却毅然拿起好几大盒的火柴炮，然后付钱，分给大家一起分享，当然也给了丽丽。至于室友们这会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拿在手上表现出很是开心的样子，可丽丽却说着，她自己以前没有碰过这种东西。 疯子立刻一阵心酸，最近也因为疯子他是丽丽的师傅，而且丽丽最近也变得开朗，所以在工作的时候，她也会向疯子提起一些她自己的事情。 丽丽老家是住在非常偏远的山区，家里总共三个孩子，另外两位一个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弟弟，可是家中也就丽丽她自己一个人学习好，所以上了大学，只是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她的哥哥犯了些事，然后坐了监狱，一下子原本就是经济很拮据的家，变得难上加难，所以丽丽念了一半的大学辍学，带着九百块钱，他家里人说，九这个数字吉利，至此她一个人出门，来到大城市里寻找明天。 一百六十多块钱的车费，再加其他的一些大约花掉两百，还剩七百，被骗了三百，剩四百，自己吃东西，一般都是馒头包子什么的，所以花掉一百左右，还剩三百，而在进入网络公司之前，她甚至都到这座大城市中呆了有十几天，没有住旅社，最多就是在网里过夜，但她不付费上网。 最终她的这一情况被一位好心的中介老板所了解到，所以中介老板拿走了她的身份证，让她先欠着中介费，随后就送到了网络公司，而且中介的老板还将丽丽的情况告诉了网络公司的老板，所以网络公司的老板就将丽丽安排给了疯子带。 整个过程就是如此简单，可却令人觉得如此心酸，此刻丽丽都二十三岁了，竟然没有玩过火柴炮？虽然她是位女孩子，其实疯子他自己的家境也很是糟糕，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可即便如此，没有玩过火柴炮，这个不可能，毕竟后来疯子的父亲坐监狱回来，可是对他非常宠爱，只不过因为疯子他老犯错，所以老挨打罢了。 疯子这个时候呆呆中打开他自己的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就拿出一盒火柴炮，开始示范给丽丽看，将擦着的火柴炮扔到了古镇边上的护城河里，一会就一声很小的闷响，因为是在水里爆炸，而几位室友有些火柴炮是在地面爆炸，所以声音很是脆响，叭叭叭的。 丽丽她自己也开始学着疯子的样子，这一刻她的脸上全是迷人的微笑，虽然凛冽的寒风吹至她的脸蛋很红的样子。 可是疯子却明白，接下来才是丽丽她最大的难关，因为她口袋里没有多少钱，而公司放了十几天假，又没有发工资，年后才发，所以她这十几天肯定不好过。 疯子正在想这些呢，而他的一群室友中有一位却提议：“疯子，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我们天天网见？” 疯子还未答应呢，这群室友就满脸奇怪笑声中离开了这里，一下子，这里就只剩下疯子和丽丽了，而这会的疯子看着丽丽脚上这双薄到可怕的男士旧球鞋，突然开口：“要过年了，我想去买双鞋，你陪我？” 她或许觉得此刻的疯子有些莫名其妙，可她又说着，现在反正她也没什么事，随便。疯子不知道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只是疯子他掏出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时间是晚上快二十一点了，这个时候还有卖鞋子的店铺开门吗？ 疯子他不知道，只是提着他自己的酒瓶，而她只是跟随着，不时还擦一个火柴炮，看上去很是开心一样，不过疯子这会又借助夕阳色的灯光，看到她的手被冻了，很是红肿，估计她晚上睡觉的房间很冷？或者是上班的路上很冷？那么她的脚一定会更冷。 所以疯子只是点燃了一支香烟，赶紧朝他记忆中的鞋店走去，在路上，疯子他傻傻地问她，你喝酒吗？她只是抿嘴摇头，示意她不喝，可摇完头她又说着，你少喝点，我就没见过你有哪天不喝酒的。 疯子只是笑笑，而她又问疯子他的家庭情况，这倒是她第一次问疯子这种事情，而疯子只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酒，突然咧嘴笑着：“我？嗯？没有家，而这里也没有属于我的家。” 此时疯子的话或许很是奇怪？这导致上过大学的丽丽，这都无法揣摩透疯子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丽丽想弄明白，所以追问疯子缘由，可疯子只是点燃一支香烟，在一阵寒风吹过的同时，轻声回答：“不准问我这个问题。” 丽丽随即就不再说话，她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甚至都低下了头。 而到了鞋店附近之时，几乎全部关门，唯有呼啸着的寒风呼呼声冻耳，不过，就是有那么一家鞋店，这会还开着，只是里面似乎有人在吃火锅一样？ 疯子看到这里突然冲着他边上的丽丽开口：“你的运气真好，我真羡慕你。” 丽丽完全不知道疯子在说些什么，然后只是跟随着疯子进入了鞋店，鞋店里有四五位人，男女都有，他们的确是在吃火锅，就在店铺的中间，两边的货架上就全是鞋子，各种各样的都有。 丽丽根本就没有去看鞋子，或许还在思考疯子方才那句你运气真好，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也只是在感受鞋店里的空调所带来的温暖？ 至于疯子他们两个也是受到了鞋店老板的盛情接待，老板询问疯子他们想买什么样的鞋子，而疯子直接开口：“冬天穿的鞋子，保暖，她穿。” 疯子是直接用拿着酒瓶的手指了一下丽丽，丽丽整个人脑袋似乎短路了一样，呆呆中看着疯子，甚至她已经抿嘴咬住了她自己的嘴唇，眼睛里也在这瞬间有了令人心醉又是心碎的亮光，疯子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丽丽眼中闪烁着的亮光是什么了。 对的，疯子他就是在这一瞬间里恍然大悟，他终于终于明白了，这种亮光是真诚！最为最为纯粹的真诚，也是一位人最为最为美丽的心灵之光，从双眼里展现了出来。难怪小时候上学，老师总会告诉我们，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原来如此啊？原来从这窗户外，也能看到心灵啊！ 疯子傻傻摇头一笑，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笑些什么，只是这刻鞋店的人又看到，疯子他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甚至都没有去理会丽丽，甚至也没有理会鞋店的老板，他只是坐在店中角落里的一个小塑料凳子上，抽着香烟而已。 很快，店铺的老板就开口向疯子说着，一百一十五块钱，疯子抬头笑着，一言未发，只是从口袋里掏钱，付账，然后用新鞋子的手提袋，提着丽丽的旧鞋子。 店铺老板这会说着慢走，丽丽或许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是随着疯子走在这孤独的长街之上。疯子这才借助路灯，看到丽丽她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有加厚棉，看上去还挺暖和的。 她这刻才开口：“我发工资了一定还你。” 疯子只是喝了一口白酒，很是随意：“随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八 她又迷茫，她不理解疯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或许疯子只是因为看到了她眼中那闪烁着的美丽亮光，令他心神为之颤抖，也或许疯子只是认为，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如此真诚之人，不该受到炼狱般的折磨，对的，疯子明白，他自己就是一位，还未从人间炼狱中走出来的人。 回到家以后，疯子的宿舍里灯是灭的，那群室友估计是去网了，而丽丽则是满脸的忧愁，疯子知道她为何而忧愁，因为口袋里没有钱，而现在十几天的长假已经开始。 疯子想到这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数出三百块钱，塞到了她的口袋里，嘴中说着：“我在公司的工资，基本都是我从游戏中别人那骗来的装备，可是钱又没有思维，更没有生命，钱不会歧视任何人，它是无罪的，也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最为纯洁无暇的存在，这是你这些天用来吃饭的。” 丽丽试图闪躲，眼中充满泪光，更是慌乱失措，可听到疯子这句话以后，她却抿嘴开口：“是别人告诉你这些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我自己认为的，我也知道你学历很高，如果我说错了，别介意。” 丽丽只是笑着：“我还以为是哪位大智慧家，说出来的经典智慧名言呢，这句话真的很厉害。” 疯子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茫然中转头，望向此刻的丽丽，幽暗亦寒风呼啸的夜色中，几乎看不清楚她的全貌，可疯子却呆呆地开口：“智慧？你说？方才说？我说的话是智慧？” 丽丽突然抿嘴笑着：“嗯！” 疯子恍然大悟一般，原来这就是智慧？原来智慧就是长这样的吗？想到这里，疯子又是傻傻笑着，然后就回了他自己的宿舍，而丽丽也提着她的旧球鞋，回了她自己的宿舍。 疯子刚回到宿舍，立刻就打开钨丝电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酒，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翻他床头的大塑料袋，里面有一块被手帕包裹着的钢笔，此刻虽然依旧是四分五裂，可一下子他思绪万千，看着这支钢笔，那所有的回忆，那所有的痛苦乃至那随口撇下的每一句谎言，此刻都是历历在目。 智慧？这支钢笔在未来会书写智慧，可智慧又是什么呢？如果是一位高学历的大学生，她说是智慧，那一定就是所谓的智慧了？他如此想着，然后开心地将这支无比珍贵的钢笔，重新包裹好，重新放回离他最近的地方。 然后？对的，疯子的疯劲又上来了，他忘记了要去网，他趴在床边，开始记录今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总之，他记录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的一句话是：女领班，我想？我可能找到智慧是什么了，只是我依旧还是有些迷茫。 写完这句话，他就合上了笔记本，再看看笔记本上所剩不多的页数，不过没有关系，边上还扔着好几本新的笔记本呢，完全不怕这次过年买不到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之后，疯子觉得他自己浑身冰凉，甚至是双腿和脚都是麻木不堪，起身稍微活动了几下，还差点被一个趔趄给摔倒了，接着又站定，拿起酒瓶，出神中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酒。 只是这几口酒下肚之后，他感觉到肚子里生疼，其实最近他一喝酒总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可他又是明白，肯定与酒有关，酒是个好东西，只是戒酒，似乎整个人都活不下去了一样。 虽然他的银行卡里已经存款过万，不过他又明白，这一万块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更无法唤回雨晗，想到这里，他又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二十四点十六分了，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而此刻的疯子觉得他自己好饿，毕竟网络公司晚上并没有工作餐，而他也没有吃饭，其实丽丽也没有吃，可他又知道，网里有东西吃，泡面，虽然难吃到要死，至少红烧的没有香菜，他还能勉强接受，或者说网里还有卖鸡腿的，那种大的要六块钱，最多两块就能吃饱。 想到这里，他觉得，他该去网了，所以稍微收拾了一下，提上酒瓶关灯，锁门，站在院子中的时候，看到丽丽家的灯光还亮着。 原来，这处地方，或者说这处租住的地方，目前只有他们网络公司的员工没有回家的，而其他租住在这里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包括那对合伙过日子的人。 疯子是准备直接去网，但不知为何，这会丽丽家的门却开了，反正也不知道丽丽怎么想的，直接问疯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以前她还会带上师傅两个字呢，而最近疯子也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丽丽喊他的时候，直接就是你，或者干脆叫名字，不过这些似乎对于疯子他来说，并不重要似的，所以疯子只是站在寒风中说着：“我肚子饿了，去网找点吃的，顺便在网过夜，家里太冷。” 她好像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是抿着嘴，满脸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她还穿着新鞋子，呢绒的棉衣还在身上穿着，她没睡觉？不过，疯子突然脑袋一转，马上明白，她也饿了，或者说，她也认为家里很冷？ 所以疯子直接走到她出租屋的门口，笑着开口：“收拾一下，走，一起去网找吃的去。” 她开心地笑着，她真的在笑，可她在笑什么呢？疯子不理解，只是疯子借助她房间里的灯光，看到她的床铺上有一个粉红色的皮质笔记本，这会还是打开的，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文字。 他双眼立刻凝住，是文字太过漂亮，太过娟秀？不！是这打开的笔记本上，横放着一支钢笔！还是英雄牌的，老式暗尖钢笔，这竟然是钢笔？虽然疯子他喜欢的是明尖，可这就是钢笔。 疯子像出神了一般，慢慢走向这本笔记本，想去拿起那支钢笔看看，可丽丽直接匆忙合上她的笔记本，甚至也收起了钢笔，疯子失望，所以提起酒瓶喝酒，而丽丽却开口：“这个不能给你看，是日记。”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疯子觉得他自己的脑袋，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似的，直接就开口：“那我的日记给你看？” 或许丽丽此刻的大脑也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她竟然也是直接开口：“好啊。” 疯子听到这句话以后，直接咳咳，咳嗽了几声，又是被白酒给呛到了，而且还比较猛，所以双眼里的泪水都肆意蔓延，疯子用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缓过神，然后满脸呵呵笑意中看着她：“开玩笑的，我写的字连姑娘你的千分之一都不如，还是别看了。” 可是丽丽？这会肯定是被某种不知明的鬼怪给附身了？她竟然很是坚定地开口：“可我却没有和你在开玩笑。” 灯光下的丽丽看上去非常真诚，且又是如此坚定，满脸都是平静至极的表情，这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而开玩笑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疯子他立刻就心慌了，想着推搪过去，可丽丽不吃这一套，她铁了心要看。 甚至疯子说着他自己并没有写过日记，是骗她的，可她却又是坚定地开口：“你说给我看你的日记，那句话不是在说谎，我知道你有写，而且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字迹潦草，大家不认识你的字。” 哦，原来公司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啊？其实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公司里，疯子知道他就是个异类，只是大家不说他罢了，而现在看来，似乎怎么推搪都没用，所以疯子妥协。 疯子咕咚喝了一口酒，丽丽藏好笔记本和钢笔，关灯，关门。在疯子的宿舍里，他拿出自己那几十本日记，封面上都没有标注日期，所以很乱，可她却拿起来仔细地看着，似乎她就像真的能看懂这潦草至极，简直就像是天书一样的字迹似的。 过了一小会儿她这才开口：“老板告诉我说，你这个人很诡异，但心不坏，现在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太诡异了，你日记里竟然记录的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 疯子一把夺过丽丽手中的日记本，直接冷笑：“我们去网，找吃的，现在。” 可丽丽满脸笑意，却说着：“雨晗是谁？你那个雨晗的晗字写错了，最后今字下面不是田，是口。” 疯子面无任何表情：“是我带你去网找吃的，还是你带我去网找吃的？” 丽丽知道现在的疯子更加诡异了，因为脸上真的一点点表情都没有，她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疯子，而且一般而论，要是某个人的小秘密被人发现的话，这个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是害羞或者是惊恐？可疯子这种表情真的太不正常了，给人感觉身上似有杀意一样。 哦，其实丽丽并不知道，疯子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打架是那种不要命的，经常进派出所，因为偷盗、打群架、乃至敲诈等等，所以疯子可是真的与众不同。 最终丽丽知道她自己说错了话，所以开口：“去网。” 疯子这才出了一口气，直接又恢复之前的表情，一脸的笑意说着：“嗯，走，我关灯，锁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十九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非常安静中跟随着疯子，走到幽深巷子中时，疯子这才掏出他的手机，打开短信，输入了雨晗两个字，马上发现，丽丽说得是真的，可是他自己笔记本上的文字，潦草到他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步，而丽丽又是如何认出的？ 那么换一个思路，如果说丽丽能认出他自己笔记本上的文字，是否宿舍里的室友们，是不是也认识呢？他们可是无数次翻看过他自己的日记。 想到这里，疯子他就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觉得似乎又没有什么，因为他又没有写一些很是离谱的东西，反正他自己的日记又是问心无愧，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发愁的呢？ 呵呵，或许正是如此？所以疯子他带着丽丽来到了天天网，这是一家很大的网，而室友们也是经常来这里，疯子他也偶尔来这里，主要就是在聊天软件上，给雨晗发消息，是一种永远都收不到回信的消息而已。 这里的电脑都是清一色液晶显示器，更是摆放在水晶玻璃的桌面上，还有舒适的靠背软沙发，看上去很是豪华，又是空调二十四小时常开，这里就是天堂，只是此刻看上去人并不是很多，不过疯子他还是找到了他的室友。 疯子开了两台电脑，并拿了两桶泡面，给了丽丽一桶，接着放开水汤好，就和丽丽一起坐在室友边上，打开电脑。 室友们嫌弃疯子来晚了，说着些什么，可疯子目前的注意力却不在室友们身上，而是在一位远处的男孩子身上。 这位男孩子头发都流油了，很是明显几个月没有洗的样子，身上原本黄色的衣服，这会看上去也快变成黑色，他的年龄不大，大约十七八岁，和疯子他的年龄差不多。疯子也明白，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座城市的寻梦人，也就是打工者，可能是因为被某些中介骗走了中介费而落魄，或者说是他自己因为上班不太适应，所以被公司开除，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他现在就在这里，他可能也饿着肚子。 疯子直接拿起他自己的泡面，走到这位男孩面前。起先，这位男孩是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盯着根本没有打开的电脑屏幕，发呆，对的，他是盯着黑乎乎的屏幕在发呆，双眼里全是绝望与无奈，他看到了疯子放在他自己边上的泡面，他认识疯子，因为疯子以前来过这网里上网，甚至还喝得烂醉如泥，他甚至知道疯子爱着一位永远不能得到的女孩，他看到了疯子之前聊天软件上的记录。 现在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谢谢。” 他的气息微弱，非常微弱，疯子现在就知道这些，而除此以外，就真的一无所知，可疯子为什么会对他好呢？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疯子他也有过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经历，那时候疯子他自己刚从昆山公司离职，被一位老员工骗到这座大城市，骗走了他身上的三百块钱，那时候他自己在网几乎就是这样，所以疯子他明白，现在的这位男孩子，才不会在意有人给他吃的东西，这让他会觉得不好意思而推托，小男孩不会推托，因为他只是饿了，仅此而已。 其实，在这家网里，不止是疯子给过他东西吃，其他很多人都给过，或许是因为来到这个大城市中的打工人，几乎都遭遇过同样的经历？ 疯子重新买了一桶泡面，而帐台的小姑娘却看着那边正在等待泡面泡好的小男孩，又直接冲着疯子一笑：“疯子，我们这里有白酒，还是二锅头。” 帐台的小姑娘认识疯子，曾经还非常羡慕地拿过疯子的手机观看过，也知道疯子在网络公司上班，更知道疯子喜欢喝酒，还是个大酒鬼。 小姑娘很漂亮，今年也就二十岁出头，亮黑的头发扎了个马尾，看上去挺好看的，她原本不是这座城市里的人，她是云南的，疯子以前听她提起过。 而现在，疯子看着帐台后面的货架，说着:“那，给我拿一瓶？”小姑娘直接呵呵笑着，拿了两瓶给疯子，原来是小瓶的，这对于疯子来说，一瓶肯定不够喝。 疯子付过钱问帐台的小姑娘过年不回家啊？小姑娘说，没赚到什么钱，再说了，回家一次又那么贵，来回一躺单单车费一个月工资就几乎没有了，还不如把这些钱打回家，让她的父母买点好东西吃呢，所以就不回了。 疯子听后只是笑笑，然后哦了一声，这就拿着他自己的酒，还有泡面，回到了丽丽边上，丽丽这会满脸迷惑看着疯子他，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在不远处电脑边上吃泡面的那位小男孩，最终丽丽没有忍住还是开口问疯子：“你认识他？” 疯子一边拆泡面，一边开口：“认识啊，和我们一样，来到这座大城市的逐梦人，只是目前梦想破灭了，我在网络公司的时候，也差点变成这样，那个月我的工资只有三百块钱，交完房租水电费就剩一百多，而且还会有被老板开除的可能，甚至在来到网络公司以前，我又已经经历过了他的生活。” 疯子一下子似乎说了很多话，丽丽傻傻中看着疯子，可是疯子却只是满脸的笑意，最终他拿着泡面去重新接开水，又在帐台和帐台的小姑娘开始聊天，其实，疯子他只是在等泡面泡好而已。 至于此刻的丽丽可是满心的疑惑，开始询问疯子的室友们，疯子的室友们告诉丽丽说，疯子可是网络公司里的神话级人物，以前在老公司的时候，用游戏账号去碰运气开书，如果开不出来就是一个月零工资，可是疯子开出来了。 总之，室友们讲得绘声绘色，甚至还添加了一些真正具有神话的色彩于其中，好似疯子简直就成为了真正的神灵一般，等到疯子他回到座位上时，室友们这才告诉疯子说，丽丽竟然不知道你的神话事迹，你这师傅怎么当的，不应该给自己的徒弟讲讲自己以前的经历吗？ 疯子只是笑笑，然后打开一小瓶二锅头，开始喝酒，开始吃泡面，而丽丽这会也在吃着，似乎方才他们的话题这就断开了，毕竟作为主角的疯子都不吭声。 而现在，室友们是在玩游戏，半条命，或者红色警戒，当然也有玩大型网络游戏的，而丽丽这会却坐在电脑面前发呆，胡乱地点击着桌面上的图标，疯子看到这里，顿时一阵心酸，看来丽丽来过网过夜不假，可这没有玩过电脑也是真，网的电脑怎么可能和公司的电脑一样呢？甚至网络公司的电脑上，这也没有什么办公软件啊？ 疯子给丽丽打开了电影，让她看电影，而丽丽却询问聊天软件的事情，疯子无奈又给她申请了聊天软件号码，当然，她要求将疯子加入了她自己聊天软件的列表里，还加了疯子的几乎所有室友。 可是疯子在聊天软件上的头像很是特殊，是一位魔界的王子，胸口挂着十字架，嘴巴里叼着一支香烟，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打火机，正在做出点烟的姿势，其他人的头像就有些不太出众了，所以丽丽询问疯子，疯子告诉丽丽说，设置这样的头像是要钱的，所以丽丽就不再问了。 接着丽丽看她的电影，而室友们打他们的游戏，到后半夜的时候，疯子已经给雨晗发了很多消息了，主要就是问她最近还好不，有没有回家什么的，当然，还有他自己那绵绵的无尽思念，只是雨晗的头像一直都没有闪烁，这说明根本没有回疯子他的消息。 丽丽可能也在边上看到了疯子他自己发送的一些信息内容，但丽丽什么话也没有说，最后室友们要和疯子他一起联机半条命，可不知道疯子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所以直接开口：“你们知道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和我的一群同学上通宵，我们玩了一夜的半条命，可我有一位同学，却是扫了一夜的雷。” 室友们脸色都很是平静，但似乎又有些变化，或许他们不知道疯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就是丽丽都拿下了她的耳机，似乎想听到疯子到底在说些什么，或许丽丽她真的听到了，只是她也是面无表情，也许她也不知道疯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大家都明白疯子的脑袋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可是疯子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又是网络公司的神话级人物，所以又是邀请疯子他一起玩半条命，甚至丽丽也加入了。 只是丽丽并不会玩，一直都是疯子他在教，过了好大一会儿，疯子他们这群人就嘻嘻哈哈的，室友们大喊着，我靠！竟然用狙击，还盲狙？我靠，雷啊……甚至丽丽这会都会扔雷什么了，还玩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她的脸上挂满了笑意，此刻，一下子似乎整个网，不！是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样。 这是疯子他一直期待的幸福，对的，这就是幸福！只是没有想到，他自己身在这已经没有什么人情味的茫茫人海世界之中，竟然还能得到这样的幸福，疯子他为此开心，他也笑得和一位三岁小孩一样，其实室友们也是这样在笑，甚至是丽丽也是如此。 不过，幸福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天色就已大亮，而且通宵的时间也到了，疯子他们这才一个个的打着哈欠走出了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 走出网之后，室友们乃至丽丽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可疯子他却觉得这座大城市突然之间就变得好是荒凉，真的就是荒凉至极的感觉。 现在可是早晨八点多，以往这个时间段的城市，不论是大街小巷都是人声鼎沸，车来车往，而现在别说小巷了，就是宽阔的大马路，这看上去都像是被遗弃了一样，唯有这吹过的阵阵寒风呼啸声，好似在这个寒冷而又无比荒凉的世界中翩翩起舞。 疯子他们感到寒风的侵袭，故此打着冷颤，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或许？也只是疯子觉得，他现在就像是步入了另一个荒凉的世界中，看着远处红绿灯的附近，地上的一些油污，就在几天前，这里还经常有人吵架，是几处卖早餐的老板，他们和附近私家车的车主吵架，嫌弃私家车挡住了他们的露天店铺，可现在一切都是如此般的死寂，甚至完全空无一物。 这更是令疯子他顿时心生一种别样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却又像瞬间内心中空了一般，叭！突然一声脆响，生生地将疯子他的思维世界拉回了一半，然后看到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在正常运行，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这里并不是另一个世界，这里虽然看似空无一物，可这里就是人间，就是大城市，只是所有的打工者几乎全部回家了而已，只是？原来打工者的数量竟然是如此之多，这让人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属于打工者的城市，还是本地人的城市？ 疯子微微笑着，拿着手中的小半瓶二锅头，稍微抿了几口，因为不能多喝，实在是不多了，接着又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昨天剩下的火柴炮，这就擦燃，玩起来，叭叭叭叭……原来大家口袋里都有剩啊？ 接着疯子就满脸似乎有些不开心，质问丽丽：“你方才怎么能给我脚下扔炮竹呢？和小孩子似的，吓我一跳。” 丽丽又是擦燃一个炮竹，扔向远处，脸上还挂着非常迷人的笑容：“没有吓到你？我看你突然就出神了，不是给吓回来了吗？” 疯子听后，只是拿出他的酒，又稍微抿了几口，这就又是因为寒风而打了寒颤，接着大家就赶紧往家赶路，途中又在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可的超市买了点吃的，还是热腾腾的食物，这家超市确实二十四小时不关门，而且即便就是大年初一也会正常营业，只是这家超市的任何产品比其他超市贵一些而已，但对于过年不回家的人来说？能在如此空旷甚至荒凉的大城市中，吃上一些热腾腾的食物，真的很是幸福。 当然，这些幸福也是需要用金钱来换取，比如疯子他们就买的关东煮，听说这关东煮是起源于日本？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疯子他还真不知道，只是用来盛关东煮的纸质口杯上，确实有日文，至于关东煮这种东西就是煮出来的串串，很贵，有肉串，也有素的，素的一般一块五，肉的那就贵了，有两块钱的，有三块的。 疯子拿了七八串，共计十四块，其实十四块钱真的很多，疯子想着他自己就好似昨天一般，还在老家的电子厂上班，在里面是修理工，有非常器重他的厂长，他的边上还坐着娟，只是娟最终消失在了那次的朦胧大雪中，而那时候他的工资才一个月不到四百块钱，要是吃一顿关东煮就花掉十四块，这真的是太奢侈、太奢侈。 其实这会不但是室友们买了关东煮，他们甚至还买了泡面，他们询问丽丽，知道丽丽有热得快还有暖水瓶，准备下午起来的时候吃泡面，因为这起码比关东煮要便宜很多。至于丽丽吗？她也买了泡面，甚至也学着大家的样子买了一些关东煮，只是丽丽选的基本都是素串串，当然，她可是付了她自己口袋里的钱。 至此大家一路有说有笑，然后走到古镇巷子门口时，疯子发现老头的商铺还开着，所以要了几包香烟，当然，还有酒。 回家，大家上了一夜的通宵，看上去都很困，而疯子原本是想拿起中性笔记录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因为实在是太特殊也太过重要，那可是幸福啊！只是凛冽的寒冬，不但是半夜冷，而且早晨这个时间更冷，简直就是冷到深入骨髓一般，令每一个人的牙齿都在进行战争，上牙打得下牙嗒嗒嗒嗒直响，或者是下牙在打上牙，总之就是如此不住循环着，所以疯子他才想着，先睡觉？这实在是太冷了。 可这？被窝？呵呵？这简直就不是被窝，这简直就是冰窖！太冷，太冷了！简直就是冷入骨髓啊！只不过大家又都是明白，只要暖一会儿就会暖和起来。 疯子也不想去记录昨夜发生的事情了，而是赶紧喝酒，先暖被窝为妙。只是大家似乎还是不想睡觉，虽然方才在网门口，都是一个个地在打哈欠，可这会一个个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就是一个比一个精神百倍，都躺在被窝里，抽着香烟，开始聊天。 话题无非就是晚上大家又一起去网，然后一起联机红色警戒，看看谁厉害之类的，总之一谈起这种老式游戏的话题来，谁都不服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最为厉害的，都是要和对方一决雌雄的架势。 疯子这会也是抽着香烟，而这原本像是冰窖一样的被窝里，也开始逐渐温暖起来，所以疯子也加入了大家的聊天行列：“红色警戒我可是很厉害的，一打七，没有一点点问题。” 疯子一般是不和大家讨论任何话题，只是静静地进行他的记录罢了，所以大家早已习惯。可突然之间，这疯子就和他们一起讨论游戏话题，这令他们很是不习惯，不过还是有位室友说着，那就晚上联机试试，他们所有人是一个阵营，要打疯子他一个人。 而疯子只是微微笑着，表示一点问题没有。接着室友们继续讨论着游戏话题，而疯子也觉得被窝里越来越是暖和，这就又拿出他的笔记本，还有中性笔，可是将中性笔拿在手中看了半天，其实他想去找丽丽，将丽丽的钢笔据为己有，或者说先借来用用也行啊？ 不过，这件事情似乎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因为疯子他觉得，丽丽的钢笔可能也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存在，她是位大学生，又是因为家庭因素而辍学，竟然大学只念了一半，这太离谱了，所以那支钢笔应该是她上学时候的文具？ 疯子想到这里，这一狠心，然后先是抱怨了一下，抱怨这如此繁华喧嚣的城市，到处都充满了人们所追求的所有幸福，可就是找不到一支钢笔，哪怕是最为廉价的都不能找到，这真的是太离谱了。 而抱怨总归是抱怨，抱怨又改变不了些什么，显然也是没有什么用，所以他又拿起中性笔，开始记录昨天晚上发生的幸福之事，可疯子他这个人，只要一旦开始记录起这些事情来，总是会忘记时间，甚至是忘记他自己都有可能。 或许疯子的室友们是在想着？要是疯子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如此般努力，现在应该还在上学？或者以后考个什么名牌大学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其实室友们对于疯子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比如他们就不知道，疯子以前在学校是恶人，可是，以前在学校又还是学习最好的这些事情等等。 但这些事情并不在疯子他此刻的思维范围之内，总之，疯子只是静静地记录着他自己认为的幸福，等记录好之后，大家都已睡去，而疯子他这才喝了几大口白酒，然后又是抽了一支香烟，这才用被子将他的整个脑袋蒙起来，满脸都是幸福的色彩，安然入睡，因为晚上这种小小的幸福，还能再一次出现在网里。 …… 的确，晚上的时候，大家又一起到了网，在网进行了红色警戒的游戏联机，丽丽也参与了这场争霸，只不过还得疯子教她而已，室友们则是一起打疯子一个，可是疯子太过顽强，这一场战斗，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虽然最后依旧是疯子输了游戏，证明他一打七是不行的。 但疯子似乎又没有输掉些什么，是的，他什么都没有输掉，一场电脑上的游戏而已，可他又赢得了很多，收获了太多太多的幸福，此时身边的室友们，乃至丽丽都是开心的笑容，甚至都是因为开心，从而大笑而发出声音，而这些都是疯子他收获的幸福，疯子也明白，他一定会将这些幸福全部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虽然这一夜中，疯子他依旧给雨晗发了很多消息，甚至诉说了似乎千百万次，那无尽的思念之情，可疯子他自己又是很明白，雨晗，可是别人的女朋友，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看来，肯定是脑子大有问题？ 可是疯子又不明白，爱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吗？那么男女之间的感情又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是这感情的主宰吗？如果说，自己即是爱的主宰，那么疯子目前认为，他，现在、马上、立刻、瞬间、就想彻底忘记雨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一 可是他做不到呢，哪怕深知雨晗就是别人的女朋友，甚至哪怕深知自己似乎又是自己的主宰，但爱意依旧连绵不绝，不管是睁着双眼，还是闭上双眼，甚至是泪眼朦胧，可脑海中依旧是雨晗的容貌，是她甜甜的笑脸，是她的一切，哪怕是她嘟嚷着嘴巴的一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痛苦，不能自己。 所以他才会如此疯狂般地喝着白酒，大口抽着香烟，意图借助白酒的麻痹，借助尼古丁的麻醉，来稀释这种痛彻心扉的爱意，麻痹这每一个被无尽心痛所穿越的夜。 在这充满无尽幸福的网里，似人生鼎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是室友们开心地在玩游戏，是身边的丽丽又哭又笑中看着肥皂剧，可就在这人们所谓的幸福，甚至是疯子他小时候无限渴望的幸福中，他就是喝着白酒，麻木中又抽着香烟，看着电脑屏幕，聊天软件上，看着雨晗那灰色的头像发呆。 想哭，却怕又被边上的室友乃至丽丽看到，怕说他自己不够坚强，室友肯定会说，不就一个女人吗？丽丽肯定也会说，不就一段感情吗？笑一笑就能过去，可要如何微笑呢？是像那华丽舞台上的小丑，歇斯底里般大笑着，又在台下低声默默抽泣吗？ 哦，笑一笑？那就笑一笑？疯子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烈酒灼心，瞬间感到食道乃至和胃都是一阵阵的刺痛感，就像有人拿刀子在切一般，疯子明白，他要戒酒了，即便不戒酒也要大量减少饮酒，不然肯定会出事，痛？这不过是身体向他发出的信号，这个信号说明身体里的食道和胃，早已因为酒精过度出现了问题。 他低头苦涩至极而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或者说，为何而笑？甚至说，也许唯有每天回去用中性笔做记录，才能将这肆意冲袭着身体的痛苦，全部宣泄在苍白的笔记本上？ “看你好久了，你脑子又不对劲了？” 哦？疯子随即抬头，马上看到边上原本因为肥皂剧又哭又笑，甚至手中还拿着纸巾，随时准备擦眼泪的丽丽，这会竟然拿掉了她的耳机，面无表情中看着他，也很是显然，方才质问他的话语，正是丽丽。 疯子就像个疯子一样，双手一摊，然后噘嘴苦涩笑着：“你脑子才不对劲，看个电影都是又哭又笑，我也看你好久了。” 丽丽却冷冷一笑，对的，她在冷笑，然后即是开口：“说谎。” 说谎？疯子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谎，他似乎没有说谎啊？哦？不对，现在可不是思考这种莫名其妙事情的时候，他是来网消费的，玩会游戏？ …… 这个年过得很快，而这天早晨疯子他们从网出来，这个曾经寂静到荒凉一般的大城市，也正在逐渐恢复生机，逐渐恢复它曾经那繁荣喧嚣的模样，好似热闹非凡，乃至车水马龙，这才是这大城市的本来面目？或者说，也是建造这座大城市那所有人们的最初目的？ 是的，此刻这座大城市，依旧寒风肆袭，凛冽的寒风呼呼声令人不住要缩脖子乃至打冷颤，只是，路上来往的人群已开始变得稀疏，他们有些人的公司已经开始上班，现在离过年可都过去十几天了，这就像一个新的轮回一样，大城市里所有的人们，又要开始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而奔波努力，甚至疲惫不堪。总之，大家的梦想不管是爱情，还是地位乃至尊重等等，最终只会化为一个本质，金钱，对的，只要拥有了金钱，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所以大家都学着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位可以赚到金钱的正确人类，凡是赚不到钱的，都是不正确的事情，这就是我们人类给予我们自己的定义，疯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理解到这些，真的只是在一瞬间里就恍然大悟了一般。 或许？或许是疯子他目前在路边的露天早餐铺边上，看着早餐铺的老板穿得非常厚，冒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寒风袭击，正在为他做鸡蛋饼。疯子瞬间醒悟，做鸡蛋饼的老板，就是做了他最为正确的事情，也是成为了一位最为正确的人，因为他正在做的鸡蛋饼就是正确的，这鸡蛋饼不但会令疯子他自己吃饱，更是还能令早餐铺的老板他赚到钱。 对的，我们这个世界似乎就是这样的，要说繁华璀璨，确实有道不尽说不完的存在，不管是豪华的网、酒、甚至是特殊场所、乃至公司与老板他的可爱小情人，还是大马路边上的一个垃圾桶，正在试图从垃圾桶中翻找出些什么的拾荒人，甚至是伪装成可怜人士，却四肢健全，完全可以工作的要饭人，他们拿着碗，眼神极度迷离。 对的，我们的世界真的是繁华璀璨，这里人数多到起是人山人海可以形容的？简直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人太多了，梦想也就太多了，多到就像此刻灰蒙色的天空中，伴随着一阵凛冽寒风而飘落的细雨数量似的，这些覆盖了整个天空，甚至密集到落于大地之上的细雨，就像是我们人类的梦想一样，可？这么多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其实太简单了，金钱！ 不信？很好！ 疯子接过早餐铺老板给他做好的鸡蛋饼，随之掏出口袋里的一张十圆纸钞，这就递给早餐铺老板，看？早餐铺老板开心的笑容，这是他每天最为幸福的时刻，这是他的幸福，也是他的梦想，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类的梦想。 哪怕是疯子他自己如此特殊的人，他也无法跳出这个被金钱梦想所完全覆盖到，再也空无一物的世界，疯子他小时候学过《道德经》，所有人认为，这是教化世人向善，讲道德的经文一样的存在，可疯子他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道德经》其实是宇宙的规则，比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完全不是在教化世人德行，这完全在诉说着道的存在，我们的世界就是从道而来，我们生活在道中，我们是道的产物，无法跳出这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半点办法吗？ “想什么呢？出神半天了。” 这是丽丽的声音，丽丽打断了疯子他的思路，不过疯子并不生气，因为丽丽最近和他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可为什么要说是微妙呢？因为是真的微妙，因为疯子他和丽丽都牵过手了，可对于疯子而论，如果一位女孩子愿意给他自己牵手，肯定是因为喜欢着他，不然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这牵手只是因为一次无意中在网吃泡面时发生的，当时疯子是递给丽丽她泡面，而不小心就碰到了彼此的手，然后疯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鬼使神差地抚摸了丽丽的手好大一会儿，说着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丽丽当时脸蛋特别红，而疯子好像心脏也有些加速？不，似乎没有。只是疯子现在咬了一大口鸡蛋饼，接着就微笑中等待着室友们一起回家，其实室友们也在等着鸡蛋饼，毕竟这个可比那昂贵的关东煮要便宜很多，才三块钱一个，而六块钱两个鸡蛋饼就能吃饱。 当然，丽丽也在吃，她可是付她自己口袋的钱，只是此时疯子又是抬头望向灰蒙色的天空，给人感觉幽暗至极，而且寒风呼啸，更是细雨朦胧，好似这一切都能令人的心情不好一样，虽然疯子他明白，雨是上天的恩泽，但他却又忘了，到底是谁这样告诉他的。 室友们都拿到了鸡蛋饼，而且还有几位室友是买了两个，至于早餐铺的老板，他就是在这寒风凛冽，更是冰冷细雨朦胧的世界小小的一个角落里，因为得到了金钱而幸福，因为幸福而触摸到了梦想一般，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满面的笑意绽放，他完全不在意寒风的凛冽，乃至冰冷细雨的侵袭，梦想？这可真是伟大的存在啊！让人忘却痛苦，无视寒冷。 疯子他们也很幸福，因为都吃到了鸡蛋饼，然后就真的一起回家，其实到今天为止，大家身上都没有多少钱了，说真的，室友们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太多，可能也就几百块钱而已，而这连续十几天的通宵，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还要吃东西抽烟呢，甚至已经有室友从疯子这里开始借钱，但借得不多，而且疯子明白他肯定会还。 等走道了古镇门口之时，疯子他又看到了小商铺的老板，就是这位老头，依旧坐在里面，喝着他的茶水，好似他永远永远都是这样，永远永远一成不变似的。 老头看到疯子，给他准备了香烟，白酒，可疯子今天却没有拿走白酒，只是拿走了香烟，老头有些迷惑，甚至是室友们和丽丽都迷惑不解。 只不过当室友询问疯子他今天怎么不喝酒了啊？而疯子只是笑笑，竟然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大家也就不再问了。 老样子，疯子他回到家以后，先是将冰冷至极的被窝暖热，然后再拿出他的笔记本，开始记录昨夜发生的事情，乃至早晨发生在露天早餐铺的事情，因为疯子觉得，他当时理解的那一切，应该就是丽丽这位大学生口中所谓的智慧？所以他准备记录好之后，有时间了拿给丽丽看看，询问询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二 室友们还是在聊天，但是比起刚刚放假那几天的话题，这几天的话题逐渐跳转至网络公司，或许是因为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至于网络公司，很是明显，无数人向往中的公司乃至工作，无数人想像着这里的美好，想像着舒坦地玩着游戏，幻想着金钱的味道。 不过，看着地上到处的烟头，到处的白酒瓶，甚至是这群已经似乎十几天没有洗脸刷牙的堕落之人，聆听着这群堕落之人，正在诉说着苦难与绝望，又在祈祷着美丽的明天。不住思考着，如何才能在游戏里碰到运气，所以又开始抱怨，怨天尤人，这就是网络公司员工们的日常，要是那些站在网络公司外面的人，幻想着这里的人，他们看到此时此刻的此景，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只是，不管网络公司外面的人，看到这里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想，总之疯子只是在静静地记录着，记录着这个广袤世界一角中的一角，乃至昨天与现在，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等疯子他记录完之后，这又是发现，所有的室友们，即便就是抱怨着网络公司，即便就是怨天尤人，这也是会困，会累的，所以他们早已入睡，只留下地上一地这凌乱至极的烟头，还有东倒西歪的酒瓶，当然还有几个洗脸盆中，那十几天都没有挪动过，此时早已冰冻的毛巾，似乎都在诉说着这里令人迷茫的故事。 疯子静静中抽着香烟，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外面的寒风呼呼声，甚至还有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对的，现在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再是细雨朦胧的烟雨江南，是倾盆大雨一般，又是凛冽寒风呼啸的世界。 至此，疯子感慨，却又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感慨些什么，是外面的寒风，还是那从天而降的雨？或许是，或许也都不是，总之，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短信，因为他除了收到移动公司的短信以外，还收到了至爱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是简单：没钱，没有回家，今天上班了。 是的，仅仅只是短短的十几个字而已，可这短短的十几个字，似乎又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一般，令疯子他不知道开心了多久，乃至失魂了多久，甚至浮想连连了多久，对的，雨晗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所以疯子他又是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傻傻中抽着，最后烟尽，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十八分，然后将手机插在直充上，听着外面呼呼的寒风声，听着那滴滴答答的雨滴声，进入幻想，幻想和雨晗见面的那一刻，或者是幻想他自己站在了人们所谓的成功巅峰，回去从那位帅哥手中夺回雨晗？ 不！其实幻想只是幻想，也只能发生在幻想的世界中，虽然想要梦想成真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做梦，可疯子却明白，他正在做的梦，太离谱，或许也正是因为疯子他的不自信，才导致失去雨晗的？可好像又不太正确，他曾经何时又拥有过雨晗呢？不曾拥有，何以谈失去？ 入睡？睡，睡、晚上还能去网，后天才上班呢。 …… 疯子他们晚上又一起去了网，只不过今夜的他们，似乎一个个的都少言寡语，比起之前来，这个网似乎已不再是幸福之地，甚至是目前爆满的整个网里，所有人的神色看上去都是很消沉。 疯子的室友们明白，后天即是炼狱的开始，虽然他们早已疲惫不堪，甚至想到自杀，可没有办法呢，还要强忍着伤与痛，即便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们也要迈出自己的步伐，因为哪怕后退一步，哪怕抽空因为痛苦而哭泣半小时，他们都会落后于其他人，我们的世界，竞争太过残酷，所有人似乎连哪怕痛快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 而这些在网中神色消沉至极的人，有些还提着行李，疯子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而消沉，因为他似乎又明白些什么，其实这些人基本都是年前向老板请假，而老板不同意，所以他们一气之下就只能自离，每一年的春节过后，大城市，尤其是工业区，这样的人非常多。 他们为了与家人度过一个春节，没有听从老板的安排，因为不配合工作，所以也有被直接开除的。当然，他们可能也损失了半个月以上的工资，很显然，老板就喜欢他们自离，比如初四开工，没有到公司的人全部算自离，自离的话？这个很严重的，至少半个月工资老板不会给他们。 那么？这是春节的错了？疯子想肯定是春节的错，怎么会是各个公司老板的错呢？老板不但以这种办法开除了很多员工，还不用将那高达半个多月的工资发给他们，老板可是赚了钱，而又回到他自己的家过了春节，这不但过了春节，还赚了钱的老板，怎么会是错的呢？毕竟我们这个世界中，只要能赚到钱的事情与做法，一定就是正确的，也唯有正确的人，才能做出这种正确的事情来。 不过，疯子看到目前在网里，提着行李消沉至极的人群，他们甚至都不开机上网，这样可以省钱，因为他们刚从家里再次来到大城市中，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很多钱呢？或者说，他们工作的时候也不见得身上有很多钱，他们可不是疯子，他们需要给家里打钱，几乎是他们所有的每一个月的工资。 疯子想到这里，随即又拿出一支香烟点燃，这就对边上的丽丽开口：“想吃火锅不？” 丽丽赶紧拿下她的耳机，原本疯子认为她正在看肥皂剧，更是如此入神，所以认为她可能没有听清楚，正准备说第二遍呢，只见丽丽双眼里充满了美丽的亮光：“好呀！” 疯子抽了一口香烟，似不知所措地笑着，然后又是开口：“你耳朵真好。” 她也是满脸的笑意，可却不像疯子他方才那样似的不知所措，竟然是扬着嘴角的微笑。疯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丽丽这样的笑脸，看上去很是可爱的吗？ 只不过疯子可没有将他此刻的感想说出口，只是告诉丽丽说，明天下午起来，一起去火锅店吃，她开心地点头答应着。 其实这一夜通宵，在后半夜的时候，疯子又和他的室友们联机红色警戒，室友们很是执着，说着非要将疯子他打到落花流水，打到以后再也不敢吹牛为止，可事实情况却是，他们四五个人竟然在不带超级武器的情况下，被疯子一个人给灭了。 但这些当然不是重要的，因为游戏的输与赢只是游戏而已，疯子他在意的只是此刻的幸福？不！这幸福似乎已然变味，甚至这整个世界，似乎又要被绝望与疲惫不堪所全部笼罩。 是的，疯子他明白，甚至他都明白上班以后过不了几天，他一定会看到一大批的新员工，而这一大批的新员工们，还是个个容光焕发，大肆诉说他们要在网络公司里大展拳脚的未来，乃至无比高傲地宣布着，他们未来的工资是向一个月一万块钱看齐，因为他们都盲目地相信着，他们在游戏里的运气一定会好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这对于疯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无聊轮回一样，因为又很是显然，这群容光焕发的新员工们，最终几乎全部将要成为他身边的这群室友，因为没有因为，因为这就是事实真相，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这就是所谓的残酷。 疯子觉得，或许他不该想这些？多么令人心碎啊？所以他继续和室友们开心地玩着红色警戒，只是丽丽这次没有参与，丽丽依旧看着她的肥皂剧，依旧很是入神的样子。 …… 这天的下午，疯子宿舍里的室友们几乎都起床了，可又是一片死寂，唯有听到偶尔的一些对话：你还有香烟没？给我拿支？我没有了，你去找疯子。 其实这种对话应该是出现在每个月快月底的时候，或者说每个月的中旬都有可能出现，而现在却是出现在刚刚过完春节的这刻，所以疯子认为，这就是一件特殊的例外事件，所以必须记录在笔记本上。 接着疯子告诉室友们说，一起出去吃饭，而室友却说着，没有钱，不去了，明天去公司吃什么的，可疯子却告诉他们说：“我请客，一起去吃火锅。” 室友们几乎全部都是两眼放光，他们好像什么话都不能说一样，他们也不会怀疑疯子是在说谎，因为疯子只会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说谎，而现在不是特定的条件，所以疯子并不是在说谎。 大家非常开心中一起穿衣服，然后准备出门，疯子也喊了丽丽，至于丽丽就不一样了，还要刷牙洗脸，甚至还用得热水，这和他们这群男孩子，好像都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中的人类一样。 总之，疯子是和大家先到大街上，然后他自己在提款机上提了一千块钱，而这会，一位室友询问疯子：“你过个年，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疯子想都没有想：“我年前取了一千块钱，花完了。” 室友们似乎是想倒吸一口凉气，可又或许是因为此刻依旧寒风肆袭，所以他们不敢吸，怕冰封自己的呼吸系统？所以只能非常尴尬地咧嘴笑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三 或许大家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以疯子带着大家一起来到了一家，这看上去装修还是挺好的火锅店，其实也就这样？只是门口的地上有张红地毯而已。 这家火锅店也并非只是卖火锅，一般在大城市打工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饭店这种存在也是为了适应大众化，所以里面的菜品花样非常繁多。 再一个即是，要是年前的话，目前饭店里应该是人满为患，毕竟大家都想来饭店里吃一顿，以庆祝春节什么的，可目前是年后，所以这里比较冷清，大约有十几张玻璃面桌子，而这会却只有冷清的两三桌而已。 疯子本想着，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要吃什么火锅，可是室友们，乃至就是丽丽都说着你自己点好了，说着疯子他点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疯子拿起菜单，看了好久，点了一个鱼肉火锅，按照疯子给大家的意思是，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有余。接着又按照疯子他的意思，大家一人点了一个菜，也就是自己喜欢吃什么，那就点一个。 这是疯子带着有些胁迫的意思？总之大家都是扭扭捏捏的，最终点的菜全是素的，看着都很便宜，疯子无奈，只好又点了四五盘肉。服务员拿过写好的菜单，这就开始准备。 在这空档的时间里，大家都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似的，而疯子去拿了一瓶酒，还有一大瓶饮料，当然男生基本喝酒，而丽丽就只能喝饮料了。 只是，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都不开口说话，可疯子这个人就更不会开口说话了，因为他完全不擅长于活跃气氛，他本来就是一位非常沉默寡言的人而已。 接着还好，是其中一位室友将话题扯开，主要就是说明天准备在公司玩游戏的事情，只是大家现在的心态都非常好，完全没有往悲观的方向扯开话题，丽丽也是静静地听着，也喝着饮料。 等火锅端上来以后，大家开始给里面加菜，在这如此寒冷的冬天，饭店外面寒风呼啸，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冰冷的雨水，而这饭店里面的疯子他们，却吃得热气腾腾，一个个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只是肉类食品消耗很快，疯子最后又要了好几盘肉，其实疯子明白，要是让室友们去叫着加肉，他们肯定不愿意，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最终，这顿饭吃得还算可以，疯子觉得非常开心，而大家也都非常开心，或许疯子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身边的人，不要饿着肚子就开始新的一次上班？或许也不是，但不管到底疯子他是怎么想的，总之，这顿饭其实花掉的钱，对于疯子来讲，也不多，也就一百六十多块钱，而室友们却说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疯子他再吃一顿什么的。 听到这些疯子他只是笑笑，因为疯子他明白，这顿饭很是奇怪，所有人点的菜品中，完全没有出现香菜，因为他们知道疯子不吃香菜，可根据疯子他所了解的情况，目前的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吃香菜。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家都是酒足饭饱，其实这次疯子他喝酒了，只是很少很少，因为他喝酒的话，食道和胃真的很痛，都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了，可又想着，或许戒酒一段时间？这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家出了饭店，有说有笑，因为大家此时很是暖和，或许也是刚吃过火锅，心里暖和？总之这目前大街上的寒风呼啸，甚至是袭击而来的零散冰冷雨水，这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刺骨感似的。 而再一次走到古镇门口之时，疯子又买了几包香烟，然后继续往回走，回到宿舍以后，疯子给每个人都发了香烟，然后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又趴在被窝里，开始记录，记录方才的那短暂的幸福，最为主要的记录还是：没有在任何菜里发现香菜。 而室友们则是继续聊天，抽烟，因为高兴，所以聊的话题也都是开心的话题，总之和早晨从网出来那会，他们所聊的那些话题明显有些不同，现在他们聊的都是对美好明天的向往，而疯子也是将这一切默默地记录了下来。 就像昨日的昨日那样，疯子只是一个这世界一角的一角中，那最为虔诚的记录者似的，又像古镇巷子口，那位小商铺的老板一样，他年迈的身体，拿着布满沧桑岁月的紫砂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是静静地在期待些什么，又似什么也不期待似的。 这又是冰冷至极的夜，又是被心痛所穿越的夜，疯子他又拿起手机，麻木地看着上面的时间，凌晨一点多，打开短信，看到了雨晗发来的那唯有十几个文字的信息，默然出神，似乎想着再给雨晗发条短信，可又似乎不想，一切都是如此平淡而又充满波澜一般，或许这就是人生，也是人们所谓的爱？ …… 第二天，疯子他们照常上班，老板还给所有人发了红包，每人一百块钱，说是开工，图个吉利。其实今天上班的人数并不多，最多也就几十个？除过少数的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个个都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好像还没有睡醒，又像是疲惫至极的样子。 大家讨论着年是怎么过的，而几乎都是在网度过，是的，大家几乎都没有回家，唯有几位少数的人说着他们老家的事情，说着他们老家的鹅毛大雪纷飞，地上满是雪，他和他的弟弟打雪仗，或者和他村子里的哥们们打牌，当然，还有和他哥们一起去网玩游戏，甚至还联机了红色警戒或者半条命。 至于疯子所在的这个房间里，可依旧是死寂一般，疯子他边上的胖子，这会头发乱七八糟的，好像十几天都没有洗了？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怪味，真的是怪味。 疯子给胖子发了一支香烟，胖子连看都没有看疯子他一眼，只是麻木中接过香烟，机械性地点燃，然后抽着香烟，看着他自己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角色发呆，对的，胖子他目前是在发呆。 疯子轻声询问胖子：“你年，怎么过的？” 胖子咧嘴冷笑：“几箱泡面而已，我没有出门，在旅社看电视，还把泡面打翻了，弄了半身，妈的，晚上去买几件衣服，还要买个手机。” 疯子或许明白胖子的心情不是很好，而且胖子这会还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是一款直板手机，不过是彩屏的诺基亚，这个很贵，背后还有摄像头，只不过目前这块手机都能看到里面的电路板，明显在过去的十几天里，这被胖子折磨得不轻。 估计胖子是在给他家里人打电话，然后生气了？所以就将这块手机随意进行了摔打？可总之，诺基亚的手机质量非常好，能被胖子摔打成这副模样，可见胖子他当时的火气之大。 至于疯子他边上的丽丽，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不，丽丽变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看上去很是腼腆，很是怕人的感觉，她现在甚至偶尔还会翘着二郎腿，身子也坐不直地在打游戏，乃至也可以看着她自己的电脑屏幕，然后和疯子他说上几句话。 可是丽丽找疯子他说话的话题，却有些离谱，因为总是在暗示疯子他谈起关于雨晗的事情，比如：丽丽就会突然之间问起疯子他，手机上有没有雨晗的电话，既然那么想念人家，怎么不打个电话呢？ 更是当丽丽问起疯子这种话题的时候，边上的胖子似乎也会两眼冒光，开始询问丽丽，雨晗是谁？说他自己完全没有听疯子提起过任何。 至于一旦话题扯到这种地步，疯子总会以生气的态度告诉他们两个，不准讨论这种话题，可是他们两个就会哈哈笑出声。虽然疯子明白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疯子他真的不喜欢这两个人讨论雨晗的话题，首先他们两个就是对雨晗一无所知，再一个肯定就是疯子他自己不愿意想起雨晗呗。 …… 但不管怎么说，总之上班这件事情还是开始了，晚上回家以后，疯子照旧会拿起他自己的笔记本，然后记录白天发生过的一些琐事，当然，也会记录目前室友们说着，今天运气不好，又没有打到什么好的装备，只是他们是抽着香烟喝着白酒在聊，甚至还给疯子他发烟，原因就是白天老板给每人发了一百块钱现金。 也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有些人觉得生活就是枯燥乏味的，甚至有些人还认为，生活就是一成不变的。可不管我们将会如何理解生活，或者如何理解打工者的生活，总之，时间这种存在，永远永远似乎只会前进，而给人们留下最多的是岁月流逝后的迷茫，或许也是新的希望。 可为什么岁月也会给予我们新的希望呢？其实这个倒不是很难理解。比如疯子他们公司现在已经开工三四天了，一切看上去本来很是平静，本来只是一些回家的老员工这几天才到，可是一群对未来生活，乃至对于他们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无限希望与幻想的逐梦人，来到了这家公司。 这是老板通过中介的宣传，然后招聘到的一大批新员工，大约有几十人，而且这次招聘来的新员工中，不但有男孩子，甚至女孩子还挺多，至少就有七八位女孩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四 这些新员工和疯子他之前预测中的一样，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容光焕发，因为他们从这金碧辉煌，而似又有些脏乱的网络公司中，看到了他们自己那无比辉煌的未来。他们心中肯定是在思考着，这里工资竟然可以高达一个月五六千块钱，甚至运气好一些的话，上万都有可能，他们满心的期待，期待赶紧可以操作电脑。 这何其像疯子他曾经来到那个旧的网络公司一样啊，华丽不堪的风景背后，却隐藏着残酷至极的现实。可是，目前的疯子才不会去打击这群新员工呢，因为对于疯子而论，他此时要做的，只是教他们怎么在游戏里打钱，怎么更加快速地得到游戏币。 至于如何突破自己目前的固有思维模式，在游戏里进行冒险行为的打钱方式，其实老板禁止过疯子他对新员工进行诉说。可是，不管老板是对的，还是错的，总之我们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对与错，只是利益的问题而已。 也很是显然，其中至少有十几位到了疯子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对于疯子他而论，或者对于丽丽乃至胖子而论，已经冷清了太久太久，简直久到似乎过了几个世纪一般那么漫长，而现在，在显示二十五度温度的空调下，这里坐满了人，有男孩，有女孩。 他们年龄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甚至疯子都怀疑，老板在招聘新员工的时候，肯定是对中介的老板叮嘱过，不要年龄大的？所以才造成了目前的情况？ 这些新员工有些还带着他自己的行李，经过疯子他的询问才得知，他们几乎都是刚从老家过来，在中介一听说网络公司招人，而且中介费还挺便宜，甚至工资又高到离谱，所以他们都来此地寻找幸福。 而且这些新员工们还给疯子发香烟，因为老板交代过他们说，疯子以后就是他们的师傅，关于游戏里的任何问题，不管是隔壁房间甚至是其他房间正在进行的老游戏，还是此时这个房间里的新游戏，都是可以询问疯子的。 只是，这会他们似乎都不怎么询问疯子，只是一味地发烟，而且更多的根本不是在询问游戏上面的问题，而是在验证工资问题，可这工资到底该怎么说呢？疯子只是回答：“多劳多得呗。” 而所有人都表示，他们一定会非常努力，说着他们最爱玩游戏了，甚至没有了游戏，这一下子觉得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意义似的。其实疯子更多的认为，他们的思想观念是正确无误的，毕竟他自己以前也是如此认为，可现在却不同了，如果对于疯子来说，生命中一定要舍弃一些无聊至极的东西，那么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将游戏舍弃，因为真的枯燥乏味。 不过，目前的房间里喧闹是真的，至少有了人气，而且对于疯子来说，带新人也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呢？其实网络公司是有明确规定，老师傅带新人肯定会出现游戏里不能正常打钱，从而出现损失，而为了弥补这一损失，带新人一天是除了多劳多得的工资以外，还有额外的每天一百块钱补助。 这就很容易理解了，如果说疯子这个月就是一毛钱没有打到，而带了一个月的新人，很是显然，他就有三千多块钱的工资，这起码是电子厂的三四倍，这可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总之，疯子肯定明白他自己接下来将要该怎么做，所以将他在游戏里的所有经验，是真的完全不包括骗术以外的所有经验，这都给他们进行了传授。 只是这群新来的员工们，他们对于3D游戏似乎不太在行，主要就是控制方面，虽然听他们讲很是喜欢玩游戏，没有游戏就像没有了生命一样，可真正让他们操作起这种3D的大型游戏来，马上就是漏洞百出，反正他们连基本操作都做不好。 所以疯子就打开了好几台电脑，让他们先熟悉熟悉这些大型的游戏，肯定就是先熟悉最基本的操作，他们轮番上阵，哈哈的笑声不断，甚至都有嘲笑正在操作的人，嘲笑彼此的操作技术太烂什么的。 总之，现在的疯子只是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听着此刻房间里的喧闹，乃至这久违的笑容，不知不觉间，他就又想到了之前和胖子一起来的那群学生，他们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喧闹，也是在嘲笑彼此，甚至也是如此开心，对的，他们开怀大笑，而他们离开网络公司的时候，那步伐却是仓皇而凌乱，甚至带着无限的迷茫。 不！不能想这些无聊的东西，疯子赶紧告诉他自己，绝对绝对不能想这些，现在的此时此刻，就是久违的开心时刻，这是幸福的时刻，曾经这个房间里发生的那些令人心碎的事情，他可不准备告诉这批新人，所以疯子他告诉新员工的，都是美好的明天。 只是，这会丽丽却开口：“你个骗子。” 原本丽丽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玩着她的游戏，在这如此喧闹的环境中，竟然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大家一直以为丽丽可能是昨天才来的？所以是新人，也就忽略掉了，可是目前丽丽对疯子说得这句骗子，这将大家搞得云里雾里的。 疯子明白，丽丽对于这家公司里曾经的一些事情，都已经大概有所了解，但不是从疯子身上了解到，而是从疯子的室友身上了解到的，所以丽丽此时说疯子他是骗子，可能只是说疯子并没有将网络公司本来的残酷面目告诉大家？ 可疯子又认为，他自己所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哪怕任何一句是谎言，都是真实的，不管是工资运气很好的时候，可以达到四千块钱以上，甚至本公司还有六千多块钱一个月的记录，还是这里只有一顿工作餐，乃至上班时间可以坐在电脑边抽烟等等，这些事情中，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谎言，全部都是事实真相。 所以疯子点燃一支新员工发给他的香烟，看了看，竟然还是二十多块钱的香烟，首先疯子认为发这支香烟给他的那位新员工，如果不能像边上的胖子一样，他肯定撑不了多久，但这只是瞬间的思维偏离罢了。 现在疯子他要面对的是，丽丽所谓说他是骗子的问题，这到底该怎么回答呢？而且边上很多人似乎都在等着疯子开口，可疯子只是微微一笑：“多劳多得而已，怎么骗人了？” 丽丽笑笑不再说话，不过，新员工里的几位女孩子，这会却和丽丽接上了话，丽丽告诉她们说，她自己是年前来的，边上的疯子就是师傅，而且那边的胖子似乎很有钱似的。当然，丽丽也会教这些女孩子游戏里的知识，虽然这些知识只是将疯子以前教她的，原封不动地又再次说了一遍。 …… 中午吃饭的时候，网络公司里看上去很是热闹，尤其是这群新员工们，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即便就是饭菜都不能堵住他们高谈阔论的嘴巴，他们依旧是开怀大笑中，讨论着他们早晨得到的一些心得，比如：看到游戏画质很好，或者是里面的怪物什么做得非常逼真之类的。 疯子却只是静静地听着，认为游戏画质肯定做得很好了，这可是大型的外国游戏，又不是国产，而且还是目前全球最疯狂最火爆的游戏，能不好吗？ 下午，这些新员工从疯子这里得到了更多的游戏知识，而疯子却直接去办公室向老板提议。 此时老板坐在他黑色的皮质椅子上，正在看文件，疯子开门见山：“老板，让他们明天直接上号？我已经把基本操作和该怎么打怪都教给他们了，也试了试他们，感觉还行，接下来就是熟练熟练，反正那么多号不是没有人在使用吗？” 老板放下他手中的文件，有些不开心：“我又不是不给你带新人的补助，你怕什么？明天再教一天，那些账号是没有人在使用，可是里面有东西，别一上号给我把里面的坐骑或者装备什么的，都给我删除或者扔了，那我起不是损失大了？” 疯子听后左脸肌肉抽搐，因为他的确没有想到这里去，可是之前公司里的新员工们，却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可是将老板搞得头痛欲裂，因为需要给账号里的角色重新买装备，甚至有些新员工不懂事，还出现过删除角色，只是没有删除成功，因为需要等待四十八小时之后才可删除成功，还好被及时发现，一个账号原本的价值就要一千块钱左右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疯子明白，他自己没有完成师傅的职责，故此唯有听从老板的安排。 疯子他回到房间以后，将这件事情，真的是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所有人，告诉他们说，就是怕他们在游戏里，没有打到游戏币不说，还将原本的东西删除或者扔掉，甚至是怕他们出现删除角色这种离谱事件，所以老板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决定明天继续培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五 他们很是失望，真的很是失望，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傻的事情来，他们都是游戏界的高手，他们无所不能。不过，即便是他们此刻苦苦哀求疯子再次去向老板进言，可疯子依旧是不为所动。 因为疯子明白，幻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不管是目前他自己身上雨晗的事情，还是之前刚到网络公司，和新员工一样的心情等等，总之无数的事例，其实都在诉说着，老板的顾虑是正确的。 所以疯子只是微笑，告诉大家说，培训两天已经很是不错了，之前他自己来这里的时候，那可是培训了整整七天呢。疯子知道这种话语就像是大家都是如此的一般恶毒，可惜他自己匮乏的智慧，在这此时此刻，真的再找不出其他的什么语句说服大家。 而大家似乎对于疯子的这句话还挺满意，都是很不开心，很是失望地选择妥协。或许，他们也是明白，疯子又不是老板，而做出这种决定的是老板，甚至疯子已经为他们努力争取过，所以他们又一次感谢疯子。 …… 晚上下班以后，根据老板的说法是，让这些新员工就跟随疯子一起去找房子，或者他们自己有房子乃至知道哪里有房子的人，就不用跟着疯子了。现在的疯子，不但身边围绕着自己的室友乃至丽丽，甚至还有一大群新员工，至少二十多位。 如此热闹非凡？或许，反正疯子是告诉了他们，他自己住的地方，那些房子都是很破，隔音效果非常差劲，而且就是工地上的临时房屋，可这些新员工们却认为，他们出来打工就是来赚钱，所以房子当然是便宜一些好了，尽管有些破，那也无所谓。 哦？原来这就是打工者的心理啊？疯子听后只是笑笑。而古镇的大院子里，因为这二十多人的到来，房东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还好，这里有足够的房子。 只是这一会，疯子的确是抽着香烟，可却不在他自己的宿舍里，一般这个时候的疯子，他应该是在自己的宿舍里记录白天这刚刚发生的事情，而现在的疯子，却是坐在丽丽的房间里。 丽丽的房间好小啊，小到可怕，真的就是只容一张床，除此之外，好像就再也没有地方了似的。疯子这会是坐在丽丽的床上，抽着香烟，而丽丽却是拿着疯子他的手机在玩。 这会丽丽突然开口：“你就没有想过换个女孩来喜欢，你看你给她发的消息，多到数都数不过来，拨打电话的次数竟然是上百上百次来计算，有意思吗？” 疯子仰头，看着头顶夕阳色光彩的钨丝灯泡，又是抽了一口香烟，淡淡地说着：“外面那么多女孩子，都在租房，你要不要和她们住一起啊？” 丽丽还是追问雨晗的事情，而疯子却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觉得这里突然之间很是热闹，所以根本不在意丽丽的追问似的。 此时的丽丽或许对疯子他说了太多的话，而一直得不到疯子的回应，所以有些生气了？至此竟然踢了疯子他的脚一下，疯子只是微微挪动了脚，然后四处寻找钢笔，可房间就这么大，这连笔记本都找不到，肯定是被丽丽她藏起来了，所以疯子无奈，本想着向丽丽开口索要，但转念一想，又算了。 疯子离开丽丽的房间，外面的新员工们本来就是收拾房间，所以他们都看到了，甚至有人还上前询问疯子，丽丽是不是师娘。听到这种询问，疯子他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直接回答此人：“我小学生，丽丽是大学生，什么师娘啊？那是我能高攀的吗？” 疯子这话一出，还真把一些新员工吓了一跳，或许是因为大学生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离谱？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疯子他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开始抽烟，又听着自己的室友们，在讨论新员工的事情，室友们说，这群新员工嚣张不了几天的，最多十几天之后，他们就会一个比一个乖。 而疯子只是拿出他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又拿出中性笔，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下，开始记录。 虽然在疯子他记录的时候，还有新员工来打扰他，甚至给他发烟，不过这都不能影响到他，他只是笑笑回应之后，继续做着他自己的记录而已。 也或许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等到那些新员工都把房间收拾好，甚至都按照疯子他指定的地点，将被子什么都买好，这都全部睡着了，疯子他这才停住了手中的笔。 室友们也早已睡着，此时疯子又点燃一支香烟，觉得好冷，因为他是趴在床边记录的，然后就习惯性地掏手机，准备看看时间，或许也是看看雨晗很久前回过来的那条短信。 可是一摸口袋，手机竟然不在口袋里，可他又瞬间明白手机在哪里，所以他轻轻打开房间的门，歪着脑袋去看丽丽的房间。 丽丽的房间灯光还亮着，应该没有睡觉？所以他抽着香烟，蹑手蹑脚地到了丽丽的房间门口，非常非常轻地敲了三下门，开口：“是我。” 伴随着轻轻的吱呀一声，门开了。现在的丽丽竟然没有穿外套，而是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裤子也是睡裤，也是粉红色的，上面是可爱熊猫的图案，脚上是一双拖鞋，她的头发似乎有些乱，反正没有扎马尾，总之现在的丽丽看上去令人迷醉。 疯子看了一会之后，她的脸蛋在钨丝灯光的映照下，都已开始泛红。疯子瞬间忘记了他自己要找她做些什么，所以他努力冥思苦想。 而她直接拿起床边的手机递给疯子：“早点休息。” 疯子抿了抿嘴，更是轻轻咬了咬嘴唇：“嗯，你也早点休息。” 她只是笑得很甜，尤其是脸蛋还在泛红的这刻，她的笑容仿佛能令这寒冷与无比漆黑的整个世界，瞬间五彩缤纷一般，甚至都能撼动疯子他这颗早已冰封的心似的。 不过，疯子目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打开手机，想着，丽丽估计翻看了大量的短信？估计明天到了公司，丽丽一定会说他是个神经病？给雨晗发的都是些什么啊？ 只是目前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二十四点三十七分，接着疯子他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坐在床边，听着外面那寂静中又寒风呼啸的夜，努力摇了摇头，差点就笑出了声。 他甚至随手就要拿起床边的酒瓶，想喝酒，可是当手伸了一半，他这才恍然大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喝酒了，或许此时此刻他需要酒？他想着可的超市其实也有卖酒的，可是外面的夜好冷啊，为了喝一口酒，真的值得吗？ 他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凌晨一点左右，他决定不去买酒，然后上床，关灯。其实室友们早就睡着了，他只是蜷缩在冰冷至极的被窝里，给手机插上直充，接着轻声：“全世界的寻梦人，晚安。” …… 天亮，到了公司以后，新员工们的情绪依旧高涨，依旧讨论着他们自己明天拿到游戏账号以后，也就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电脑，他们将要开始大展拳脚，开始踏上逐梦的旅程，他们将要打出很多很多的游戏币，甚至做这公司里工资最高的人。 疯子只是微笑中继续给他们解释着，他们游戏里还不是很明白的地方，甚至依旧让他们轮流在电脑上体验游戏，而边上的胖子，却是抽着香烟，而且还喝白酒！对的，胖子今天竟然买了瓶白酒，还是几十块钱一瓶的金六福，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喝着酒，偶尔还会被呛得泪眼朦胧。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胖子，而现在的疯子觉得，是不是大家以前也是这样看待他自己呢？他自己以前也是坐在这里，大口喝着酒，抽着香烟，偶尔想到雨晗了，还有可能流泪。想到这里，疯子就觉得太羞耻了，原来他自己以前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即便就是这样形象的他，丽丽似乎还对他有好感呢。 可丽丽是真的对他有好感吗？疯子他还有些不太确信，所以这会站在丽丽身后，一边看着坐在他电脑上体验游戏的一位新员工，一边手不自觉地碰到了丽丽的头发。 丽丽瞬间就转过了身，脸色都变了，可当她看到是疯子的时候，她又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就又是转了身，继续打她的游戏，似乎对于疯子的这种做法，已经默许了一般。 的确，疯子他继续轻轻抚摸丽丽的柔顺长发之时，丽丽已不会再转身，只是继续打着她的游戏，而边上的新员工们，虽然也看到了疯子的动作，可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 倒是胖子这家伙，双眼异常迷离的色彩，满身的酒味，还抽着香烟开口：“师傅，你喜欢丽丽，就要了呗？” 胖子这话一出，大家都朝疯子看来，而丽丽却没有转身，依旧玩着她的游戏，根本就是纹丝不动一般，站在丽丽身后的疯子他，也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六 可大家在看什么呢？或者是在等待什么呢？此时此刻，竟然是疯子他自己欲言又止，他从不曾想过，原来他自己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刻。 胖子看到这里只是笑笑，甚至都笑出了声，还是轻蔑的笑声。大家也都在笑，好像是看到了某种有趣的笑话一般，至此疯子他也就赶紧不再轻轻抚摸丽丽的长发，他觉得自己很是尴尬，唯有在这刻的慌乱失措中，赶紧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空调，上面显示依旧是二十五度。 可是疯子他又不明白，看完空调的温度之后，然后又该做些什么呢？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赶紧拿出香烟，听着异常清脆的高档防风打火机的声响，似希望这声响能平静他的心神，可一切又只是徒劳，因为他还在不住中去看自己的脚，乃至椅子的腿，甚至都想试图逃离此处。 可是不管怎么说，即便大家似乎都在笑，甚至胖子也在咧嘴轻蔑地笑，而疯子他在慌乱失措中抽烟，真的尽管如此，疯子他还是没有看到此刻丽丽的表情，他明白只要稍微倾斜一下自己的角度就能看到，可他不敢，甚至此时此刻，心跳都有所加速。 难道这是因为丽丽始终都稳如泰山吗？不，丽丽可能也没有疯子他自己想得如此？她可能也是惊慌失措？ 不过还好，大家看到不管是疯子还是目前的丽丽，看上去都变得沉默亦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大家也就不再讨论此事，接下来的事实情况是，原本大家似乎就没有进行任何讨论。 总之，最后还是疯子他的一位徒弟比较懂事，明白目前疯子的境况，所以赶紧询问他关于游戏里的怪物技能，至此，疯子他就赶紧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解，仿若方才之事就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 到了中午之时，其实网络公司这个地方依旧还是老样子，大家吃饭、抽烟、开始高谈阔论，主要就是新员工们，他们谈天谈地都离不开游戏的话题，他们对于未来，或者说对于明天，这可都是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与幻想，幻想着他们自己可以上天入地，可以无所不能。 可疯子又明白，其实网络公司严格来说，就像是一个大浪淘沙的地方，最后的最后，唯有那最为最为特殊的几粒沙砾才可以留下来，其他的都要被挑拣出去。而现在，疯子才不愿意去打击他们呢，或许这就是让他们亲身体验网络公司残酷的第一步？ 其实这件事情严格来说的话，还是老板叮嘱过疯子他，不能乱讲话，不然疯子肯定会告诉新员工这里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只是疯子又明白，老板有些多虑了，即便就是告诉目前这些新员工曾经发生的那些破碎的梦，可他们还是不会后退，他们满满都是自信。 所以在下午的时候，疯子主要就是给新员工们讲解，不能随意删除游戏角色包裹里的任何物品，尤其是角色，而且还将一个英语单词重复给他们讲了数遍，是DELETE。非常明确地告诉了他们，这个英语单词就是删除的意思，一定不能进行点击，而任何不懂的地方，都是可以随时找他进行询问。 所有的新员工们都是非常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可是疯子却有些迷惑，是不是今天的徒弟突然变多了啊？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给另外一位老员工带的徒弟们，竟然也跑到疯子他这边来了，因为疯子的徒弟们觉得疯子这个人挺好，而且什么都懂，另外一位师傅就比较严格了，甚至都不让他们新员工碰电脑，只是让他们坐在边上看，所以疯子还吸收了另外房间的新员工。 对于这件事情，老板似乎也是有所听闻，甚至都是看在眼里，所以老板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又夸赞了疯子几句。 至此很快，晚上下班以后，大家都想和疯子走在一起，所以都围绕着他。只是，现在的疯子他思绪万千，因为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时候的他不管是学习最好的，还是最后成为坏孩子，总之，他的身边永远永远没有人陪伴，他总是觉得自己好是孤独，总是试图想和别人说说话，可是，又总是无法迈出那艰难的一步。 或许在疯子他年龄小的时候，对于这种孤独就感到非常害怕，所以他在心中无数次渴望，而现在梦想已然成真，因为尽管这是夜色朦胧的长街，尽管是在寒冷的天气中，头顶那夕阳色的路灯光彩，简直就像是冬天还在运行那冰箱里的灯一样，而大家都是棉袄加风衣，甚至不时还被阵阵凛冽的寒风所侵袭至哆嗦，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所有人除过几位女孩子以外，基本都是在抽着香烟，和疯子他有说有笑，而话题基本都逃不过关于游戏上面的问题。 走到幽深黑暗的小巷子中，曾经疯子他觉得这里简直就是死者的世界一般，寂静到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目前这种夜色漆黑，而且寒风通过巷子时，还发出呼呼的怪叫声，再加上冰冷的天气，更是令人觉得胆战心惊，好似随时就会有一阵寒风通过之时，那呼呼的怪声中就会随着死者的鼻息声似的。 但现在不同了，这里一点点也不可怕，目前如此大一群人，整整几十号人呢，而且完全可以用喧闹这个词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气氛，更是伴随着哈哈不止的大笑声，所以任何人都感觉不到害怕。 等到了大院子之后，疯子就准备开始做他的记录，所以赶紧回到了宿舍。在回到宿舍以后，室友们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他们依旧有酒有烟，肯定是那一百块钱还没有花完，而且再过几天就是这个月的中旬，至于这个月的中旬？这可是发工资的日子，虽然这个月的工资延后了十几天，但这个月的工资，似乎大家都很少呢，毕竟都是十几天没有上班。 可是疯子他自己却不在乎这些，毕竟他银行卡里的钱，依旧是过万。只是小时候的疯子，他哪怕得到五块的零花钱，都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的开心，而现在卡里明显是万元以上，可为什么还是开心不起来呢？是因为这万元还不能换回雨晗吗？ 想到这里，却不知为何，他竟然又想起了丽丽？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雨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简直就如同他床头那塑料袋中，被手帕包裹着的钢笔一样，可为什么今天的此时此刻，竟然会想到丽丽？ 至于丽丽肯定在离这里不远处的房间中，或许是在烧开水准备洗漱一下，开始睡觉？毕竟丽丽睡觉前是有这种习惯的，而疯子他完全没有，或者说疯子的室友们也完全没有。 等等，怎么一想起丽丽一下子满脑子都是她呢？这有些不对劲啊？所以疯子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只是下意识中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晚上二十点三十分，又打开了通讯录，看到了上面至爱的电话号码，可能是出于习惯？所以直接又给这串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我想你了。 对的，整个短信的内容也就是如此简单的四个文字而已，随后，疯子他就点燃一支香烟，又是拿出笔记本还有他自己的中性笔，开始记录白天的事情，当然，关于丽丽的事情今天可要着重记录，毕竟白天他都感觉到，他竟然对丽丽可能产生了心跳，这其实是很严重的。 而至于疯子的室友们还是老样子，一边喝酒，一边抽着香烟，然后抱怨着今天又没有打到什么好装备，可他们的话题一转，马上就说着过几天就要发工资了，而他们也开始计算自己的工资。 没错，网络公司的员工们，他们游戏账号上有多少游戏币，在交给老板的时候，这些游戏币就能换成人民币，所以计算工资是非常简单的。可是，当室友们计算完他们自己的工资以后，一个个的都是愁眉苦脸，总之，这种情况其实每个月的发工资前都会发生，只是此时此刻的情况，似乎比以往更加严重一些。 至于疯子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起讨论这些事情，所以只是继续做着他的记录，不过，这会疯子感觉他自己的右手中指最近特别疼，偶尔还会抽筋，所以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中指最前端的左侧，明显皮肤组织被磨成了老茧，甚至都有些变形。 他看到这里只是微微一笑，觉得他小时候上学要是如此努力的话，肯定都能考上大学？而所谓考上大学，那可是他奶奶毕生的心愿，只是他已经不能完成奶奶这个心愿了。 疯子他今天记录的很快一样，只是依旧没有记录完，等到他又一次抽烟，然后下意识中拿起手机看到时间，是二十一点十五分，看到这里他才明白，他才写了四十多分钟的字，只是双手早就麻木地失去了知觉，这个是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搓措手，又用嘴巴给手上哈哈热气。 也正在这个时候，疯子他这才感觉到了双手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这就坐在自己的床边，仰头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不过这夕阳色的亮光还是很令人感到美丽。 疯子明白，他的思维又开始跑偏了，所以又开始拿出自己的手机，似乎是在期待着雨晗的回信，但他这刻期待到的，却不是雨晗的回信，而是一句女孩喊他的声音。 “疯子，走，我们去吃饭，我肚子饿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七 疯子一愣，即便就是室友们都是一愣，他们原本还在抽烟，还在喝酒，甚至还在谈天说地，可是现在都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当然，疯子他也是朝门口看去，而且他原本就坐在门口的位置。这是丽丽，她现在穿着疯子年前给她买的呢绒棉衣，腿上是条牛仔裤，看上去圆滚滚的，里面肯定有保暖裤，鞋子就是那双运动鞋了。 她双手插在呢绒棉衣的口袋里，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挂着笑意，可能是因为外面太过寒冷？所以她的脸蛋有些红。 疯子抽了口香烟，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中性笔，当然还有边上的笔记本，低头随口：“我吃过了，你自己去吃。” “说谎。” 哦？疯子明白他自己说了谎，一句根本就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这就随口撇下的一句谎言，或许对于疯子而论，这就是所谓的特殊条件？也只有在这种特殊的条件下，他才会选择说谎。 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不，室友们却在跟着起哄，钨丝灯光下的他们，都是满脸的微笑，不过这笑容似乎又有些怪异，确实有些怪异，而他们也是说着，人家丽丽喊你去吃饭，你就去呗，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啊。 什么叫说那么多话啊？不就是只说了一句自己吃过了吗？可是疯子他此刻又感到一阵的惊慌失措，难道是因为室友们的起哄？难道是因为室友们的怪异哈哈大笑？所以疯子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看着地上零散的烟头，还有一个已经有了灰尘的空酒瓶，因为他不敢抬头去看丽丽，更不敢去看室友们，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怎么了。 或许丽丽并不会接受疯子他这随口撇下的一句谎言？所以她看上很是坚定，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或许也在微微笑着，然后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过，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似还带来了其他宿舍里，那些新员工们谈天说地的傲气话语，诉说他们明天就要大展拳脚，要去什么地方打怪之类的。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疯子他依旧不敢抬起头去看丽丽，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而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以前对于疯子来说，丽丽就只是一位女孩子罢了，真的就真的只是一位女孩子，可现在为什么会令他感到如此惊慌失措呢？ 正在疯子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室友们却起哄的更加厉害，说着怎么能让一位女孩子站在寒风中等这么久呢，所以一位室友直接起身，硬生生地将疯子他推出了门外，疯子咧嘴苦笑：“我手机没拿，我烟，我的烟……” 可是室友似乎完全不吃疯子他这套，只是将疯子他的手机乃至香烟，全部给他递出了门外，甚至还直接将门给关了。 疯子完全不知道这群室友到底想做些什么，想着他自己以前也没有对他们使坏，甚至还对他们挺好啊？可为什么现在要将他自己给出卖了呢？ 疯子站在夜色朦胧的门外寒风中，他明白丽丽就在自己的身后，他能感觉到外面寒风肆袭，真的很冷，他打着哆嗦，缩了缩脖子，抽了一口香烟，回头看着因为没灯光而昏暗，所以变得有些模糊的丽丽，随之紧张地开口：“我还要记录今天的事情呢，日记，日记、你知道的，所以、所以、所以你自己去吃？” 可是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她真的不说话，她简直就像一尊石头雕像一样站在这里，即便就是寒风吹过，她都是纹丝不动，而且因为灯光实在太过昏暗，所以也无法看到她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 不过疯子却明白，她一定很冷，至少她的双手依旧是冻着的，在公司的时候，疯子他有看到，依旧看上去比较圆，相信一定很疼？ 可是疯子他又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事情上去，至于房间里的室友们依旧是在起哄，说着赶紧去吃饭，我们这些人，想让女孩子带我们出去玩都没有机会，还一起吃饭呢？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完全明白室友们是为他好，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是手机，而这手机上有着雨晗的电话号码，甚至他方才不久前，就还给雨晗发送了新的思念短信，不，不对，那一刻不是也想起了丽丽吗？而现在，现在的此时此刻，丽丽不就正在自己的背后站着吗？ 疯子咧嘴，甚至是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就转身说着：“走，我们去吃饭。” 这是喧嚣的院子，整个院子里都在回荡着网络公司员工们讨论着明天的幸福，讨论着他们自己能在游戏里上天入地的豪言壮语，虽然这里的天气依旧寒冷，不过天气的寒冷远远无法抵抗所有人那向往幸福的热情。 总之，现在丽丽依旧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还是走在前面，疯子他就默默地跟在后面，真的就是这样，甚至此时疯子他想着，曾经一直都是他自己走在前面，而她总是跟在自己的后面，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不至于迷路？ 可是现在呢？疯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随着她，甚至害怕她瞬间就要从自己面前消失似的，难道是因为害怕她的瞬间消失，自己也就失去了向前的方向吗？可是疯子他又明白，他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方向，他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个不思进取的人而已。 虽然此刻依旧是寒风肆袭，依旧冷到令人直打哆嗦，可她的脚步似乎是如此的坚定，只是她一句话也不说，疯子就此跟在后面，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疯子他一直在抽烟，或许唯有香烟才能令他自己此刻保持一些镇定？毕竟他心中太过慌乱。 这条幽深而又无比黑暗的巷子，这里晚上很是恐怖，一点点人气都没有，每次寒风呼啸而过，总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而曾经的她，很是害怕这里，只能胆战心惊地跟随在疯子他的背后。可是？可是现在的一切似乎反了？她竟然是如此勇敢，步伐竟是如此般坚定，她似乎再也不害怕这里了，而害怕这里的人，却成为了疯子他。 “第一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吓我的，说有蛇。” 疯子立刻收回他自己的思绪，看着前方与自己只有不到半米距离的她，因为她们两个撞在了一起，疯子哪里知道她会突然停下来啊？所以他非常尴尬，瞬间心跳都开始加速，乃至夜的寒冷完全在这刻失去了意义，因为他的脑海里全是丽丽，不再是寒冷的夜，不再是幽深恐怖的巷子。 他早就移动了自己的步伐，慌乱中向后退了一些，而丽丽似乎也向前走了一些距离。至此，他呆呆地看着黑暗的地面，其实上面什么也没有，这里是古老的石头地面，真的就是这样，而且还是冰冷至极的石头。 他开口：“哪里有蛇啊？没有蛇，快走，去吃饭。” 她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笑了，而且还笑出了轻轻的声音，疯子不理解她为何而笑，是没有蛇是件能令人展现笑声的事情，还是吃饭是件能令人笑出声的事情呢？ 不知道，疯子他完全不理解，甚至都不明白他自己目前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又点燃了一支香烟，仰头看着无比漆黑的夜空，想着，其实夜空中有一层厚厚的迷雾，迷雾上面即是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 疯子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怎么了，所以他开口：“你知道吗？即便是冬天、即便是下雨天、即是白天也好，其实我们头顶的天空中，那璀璨到令人心醉的美丽星河，一直都是在那里。” 她竟然噗嗤一笑，甚至还用手打了疯子胳膊一下：“嗯，我知道。” 哦，原来她知道啊？疯子他还就以为这种知识，就像是冬天只要家里有暖气，蚊子就会以为是夏天，所以就要出来扰人一样，真正知道这些知识的人很少很少，原来她也知道？ 哦，丽丽可是大学生呢，想到这里，疯子他就随即苦笑连连，笑他自己的无知，想着，丽丽一定是位知识非常渊博的人，而他，才是真的傻呢。 然而，现在的她又停止开口，可是她看上去似乎又很是开心，因为现在已经走出了小巷，在喧嚣的长街上，夕阳色路灯的映照下，她的脸蛋竟然绯红，可是满脸却又挂满甜甜的笑意。 疯子这会才开口：“我们去吃拉面？” 她听后随之一笑，继续在前面带领着疯子，繁华的长街之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他们都有着他们各自的目的与方向，曾经疯子一直站在如此喧嚣的夜色长街之上，一直都只是迷茫着，甚至是喝着白酒抽着香烟，抿嘴哭泣着，因为他找不到方向，或许方向唯有手机通讯录里那根本不会理会他的至爱。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刹间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明白要去吃饭，而且还是牛肉拉面，甚至前面还有她的带领，所以他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满脸挂着的，都是抿嘴中那幸福的微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八 她带着他，来到了拉面馆，竟然是疯子他曾经第一次遇见她时，带她来的这家，或许古镇附近的这条繁华亦喧嚣的长街之上，唯有这一家拉面馆的缘故？ 她看上去很是开心，这会，里面的人也特别多，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似曾经那一成不变的老样子，热气腾腾之中，人声鼎沸，他们在谈笑，在吃饭，在享受这里温暖空调的舒适，而玻璃门外，依旧是寒风肆袭，似乎也带点冰冷的朦胧细雨？ 她很是爽快地喊着老板，要了两碗牛肉面，还特意叮嘱着，都不放香菜。可是疯子这会不敢抬头去看坐在他对面的她，只是低头抽着香烟，总感觉浑身不自在，甚至抽着香烟还不住地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是在期待雨晗这个时候能发来一条短信吗？ 可他又明白，奢望雨晗发来一条短信，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至少在此时此刻而论，即就是如此。而她，只是笑着，甚至左手胳膊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左手手掌托着脑袋，满脸迷人的笑意中，静静地看着他。 他抬头瞬间，看到了如此迷人微笑的她，他瞬间再次慌乱失措，低头，似乎是想借助饭店这荧光灯的光亮，找出地上的烟头吗？而地上的确有烟头，可是找到了烟头之后又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要倾听此刻饭店里的人在讨论些什么吗？ 是的，他慌乱失措中倾听着饭店里的人都在说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无非就是把醋给我，把辣椒给我，或者即是他们公司里的一些琐事，甚至还有找工作的事情，讨论哪家公司好，讨论到其实在小公司里上班也不错。 可是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事情，他真的不明白，他不应该是去在意此刻的她吗？她正在满脸迷人的笑意中，静静地看着他呢。 “你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是如此说着，而他只是咧嘴苦笑，因为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这句话，甚至还在心里来回琢磨，她的这句话是否含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只是她许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所以也就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饭店的老板拯救了慌乱失措的他，因为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到来，还是两碗。此时的他的确很饿，毕竟从中午到现在可都没有吃东西，所以低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而眼睛的余光却完全能看清楚坐在对面的她。 或许此时坐在对面正在吃面条的她，美丽双眼的余光，也是可以看到他？总之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是一言未发，只能听到隔壁的桌子，乃至后面、前面、那些吃饭人群的呵呵笑声，还有讨论工作时的语调变化。 也许现在的他觉得可能会在吃饭的过程中发生些什么？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丽丽她真的就是未有一言，只是静静地吃着饭，不过偶尔抬头看他几眼罢了，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他眼睛的余光完全可以看到这一切的一切。 吃过饭之后，她付了钱，然后两人走出饭店，这就准备回家。外面的寒风依旧，而且正如他之前在饭店里想像中的那样，还真飘起了蒙蒙细雨，甚至长街之上夕阳色的路灯依旧，人群也开始变得仓促，这种景象，就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完全就是发生过一次，甚至和现在的此时此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所以两人，甚至冒着寒风，冒着这蒙蒙细雨，又走到了古镇的巷子口，此时小商铺里的老板，也就是这位老头，他依旧拿着那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紫砂杯，坐在那里像曾经过往的每一天一样，正在保持着他那呆呆而又似出神的样子。 疯子看到这里，随即走进小商铺，老头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拿了两包疯子他永远都不换牌子的香烟，却没有拿酒，或许老头也知道他最近不喝酒了？ 也或许此刻站在疯子身边的她，她这会是想说依旧不用与老头进行对话，就可以买到东西？可是疯子却又开口了：“老板，拿瓶酒。” 老头此时原本平静到没有哪怕一丝起伏的双眼神色，微微闪烁，转头看着疯子，可还是拿了一瓶疯子他最爱喝的北京二锅头，这是非常烈的烈酒。 疯子付过钱，这就和她一起出了小商铺，再一次步入幽深而又漆黑至极的小巷，立刻就能听到，幽暗的小巷里呼啸寒风通过时的呼呼怪叫声。 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好似就像巷子门口小商铺里的老头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曾有过哪怕丝毫的改变，但这从不曾哪怕有过丝毫的改变，这刻却又改变了一样。 对的，现在他竟然和她是并排而行，虽然他抽着香烟，还喝着烈酒，只是这次他喝酒不再是咕咚咕咚地猛喝，而是轻轻抿着喝。 他现在心里很慌乱，根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所以唯有抽烟喝酒，或许也唯有如此这般，他这才能稍微控制心跳的频率至正常？的确呢，他就是如此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乃至心跳的莫名加速，他真的只是在努力地做着这些事情而已，而其他的任何事情，在这刻似乎都与他无关了一样，哪怕是这又一阵呼呼而过的寒风，这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思维一般。 等走了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在这漆黑的夜中，在这幽深的冰冷巷子中，突然轻声开口：“那天晚上，你就是要把我丢在这里，我当时还以为你嫌弃我烦，要把我真的永远丢在这呢，我当时差点就被你给吓哭了。” 他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看着边上黑夜中的门楼，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细雨蒙蒙，只是那天晚上的她，穿着更为单薄，还带着笨重到像装了半箱石块的行李箱，那刻的她，哪怕是身在漆黑冰冷的夜中，她的双眼里都能绽放出那令他迷醉的亮光。 而现在？他看了门楼一眼，只是微微笑着，竟然径直饶过她，走到了门楼下，站在她那天夜里所站的地方，学着她的样子，满脸绝望失神的表情。 她看到这里，笑着走近，直接用手轻轻砸了他胸口一拳，而这拳头也太轻了？他简直都感觉不到力道，简直就像是被夏天那迷路的美丽蝴蝶撞上了一般，他咧嘴笑着：“姑娘，当时你真的哭了好不？还记得你在不远处院子外的路灯下，眼睛里明显全是泪水，你当我真的没有看到？” 她抿嘴笑着，竟然在这漆黑的夜中，他也能看到她满脸的笑意，可是她此刻的笑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总感觉她这在夜中的笑意里，是含有所谓的羞涩呢？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她，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有些想牵她的手，因为心跳在这刻已然失控，即便大口喝酒，即便抽烟，也都无法进行压制，心跳，真的失控了。 他一想到想去牵她的手，一想到马上将要发生的画面，心跳更是迅速，更是看到面前的她就在自己边上一动不动，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都要失控了一般，是要窒息了吗？ 难道不牵手了？难道，是要在这黑夜的寒冷幽深小巷中，亲吻她那看上去温柔至极的唇吗？ …… 他知道，此刻他的思维彻底混乱，心跳还在猛烈般地加速，呼吸困难，甚至浑身都开始颤抖，可这却不是因为寒冷，这真的和寒风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关系，真的没有。 只是他又明白，他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似乎话刚到嘴边，却唯有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除了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外，他什么都做不到似的，最终过了或许都有几分钟了？他这才努力中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开口：“回家？这里好冷。” 他没有等她答应，只是转身朝前走去，冰冷的夜，冰冷的蒙蒙细雨，可一切似乎又不是如此冰冷，总之，他知道他今晚自己失态的次数太多太多，而她却只是跟随着他，也或许是因为夜太过漆黑？所以她竟然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难道她害怕突然之间他跑了不成？ 他却说着：“把手放到口袋里？你手都冻成那样了，胖胖的，和猪蹄似的。本来我想给你买双手套，可又，很是害怕，所以就没有买。” 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松手，所以他试图转身，试图将她的手塞回她自己的呢绒棉衣口袋。 而这一刻，他的左手碰到了她的手，这一瞬间他的心跳乃至呼吸彻底崩溃，虽然她的手好是冰凉，冰凉到透骨一般，可他非常轻，非常非常轻地抚摸着她的手，在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这才万千不舍般地将她的手塞回了她的棉衣口袋里。 他拿起酒瓶，咕咚，喝了一大口，瞬间烈酒灼心，借着这股酒劲，压制失控的心跳与情绪，这才故作镇定，轻声开口：“我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手，真凉。” 她似乎是在咧嘴，似乎是很不开心，所以她朝前走去，而他只能又一次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十九 等走到院子外的灯光之下，看上去似很是明亮的破烂钨丝灯泡，却被一个简陋的铁质灯罩罩着，而在这夕阳色的光亮之中，一抹圆圆的光晕，漫天细小的水珠慢慢划过光晕的范围，从而落于地面。 她那黑亮而亦柔顺至极的长发上，布满了细小的水珠，竟然还在这夕阳色的亮光下，闪烁着点点星光。 疯子拿起自己的酒瓶，抿嘴微笑中稍微喝了一些，没有感觉到烈酒的灼心，只是轻微食道的刺痛感而已，她突然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完全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所以只能呆呆地等待着她说些什么，可是她并没有说什么，真的就只是看了看他，随后又是转身，继续朝院子里走去。 难道她以为他丢了？可能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呢？疯子他根本想不明白，所以到了宿舍门口，他这才开口：“早点休息，晚安。” 她回头：“晚安。” 随后她开始用钥匙打开她宿舍的门，而疯子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室友们看到疯子他的这刻，似乎很是惊讶一样，他们原本是在聊天，有说有笑，可是现在却全是一言不发，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像是冷笑，又像是某种邪笑。 或许也是因为目前室友们都很安静，所以还能听到隔壁的隔壁房间里的谈天说地，依旧是关于游戏的话题，他们是新员工，看来对于明天自己能操作电脑，也将要拥有他们自己的游戏账号，真的很是期待呢。 疯子觉得他自己的手好是冰凉，耳朵也是无比冰凉，甚至脚都是冰凉至极，所以赶紧喝了几口酒，这就开始脱衣，然后准备先暖热被窝，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记录。 只不过这个时候其中一位室友带着他奇怪的微笑：“我们就还以为今天晚上，疯子你和丽丽就功德圆满了，根本不会回宿舍，可你这怎么又回来了？” 这位室友此话一出，其他室友也是跟着起哄，其实话题都围绕着疯子他今夜不会回宿舍而已，甚至说疯子他一点胆量都没有，真不像个男人，说是要将曾经他在游戏里，那开书的胆量拿出来才行什么的。 疯子他这会蜷缩在犹如冰窖一般冰凉的被窝里，又是喝了一口酒，点燃一支香烟，脑袋边是随便扔在那里的手机和高档打火机，头顶是美丽的破烂钨丝灯泡，他只是觉得自己目前的心情极度复杂，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该想些什么。 所以他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又是歪着脑袋，看到地上凌乱不堪的烟头，还有几个酒瓶，甚至其中一个酒瓶中还有半瓶白酒。这会，疯子他这才开口：“我们就是出去吃个饭而已，你们想什么呢？” 其实疯子明白室友们在说些什么，更是明白室友们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无非就是像某些电视，乃至像某些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和丽丽一起在外面的某家旅社里，睡在了一起。 不过，室友们对于疯子他的这句只是吃饭而已，很是明显，都是觉得疯子他真不像个男人，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丽丽是喜欢着他的，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就如此浪费了什么的。 可疯子只是抽着香烟，麻木地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这种灯光虽然美丽到像是夕阳的光彩，可又是昏暗到一点也不刺眼，他想着，也许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因为没有暖气，所以蚊子也不会出来，蚊子估计在某个角落里，正在冬眠？可是，为何脑袋里竟然会出现，会出现没有穿衣服的丽丽呢？难道？难道？难道不应该是雨晗吗？ 室友们不知道疯子他的思维早已混乱不堪，所以依旧在说着丽丽的事情，说着疯子他的不对，可是室友们似乎对于雨晗的存在也不知道多少？或许就是如此的。 疯子对于室友们的说教，只是静静地听着，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的回应，所以室友们说着说着，这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故此停止。 然后疯子他又喝了几口酒，这次感觉到了食道的刺痛，肯定是一次性喝多了，或者是喝得有些太过着急导致，又是拿起他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至爱的电话号码，看了一小会儿，又是将手机插上直充，随便扔在了床头而已。 拿起中性笔，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接着之前他自己没有记录完整的那段，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记录，而被窝里似乎早就暖和了一样。 …… 等疯子他停止记录之时，室友们早已呼呼大睡，所以他拿起手机，看到是二十四点零五分，以往这个时候，这个有些远离喧嚣长街的地方，原本是寂静到死寂一般，唯有那外面的寒风呼呼声而已，可是现在的此时此刻，偶尔还能传出几句轻微的声音，好像依旧是在讨论游戏的话题。 疯子听到这里默然傻笑，觉得这群新员工简直就像一群小孩子一样，好似天亮即是大年初一要穿新衣服似的，只因开心、只因为兴奋、所以已经到了此时此刻，这都无法安然入睡。 他想到这里，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凝望着头顶的钨丝灯泡，脑袋里好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在想自己方才记录的那些事情，他敢保证，这是他此生做过最为最为夸张的一次记录，因为里面竟然是有两位女孩出现，而且还有明确地记录到，他自己产生了心跳。 等到香烟抽完以后，又喝了几口白酒，他又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这又是新的一天，今天也不知道老天爷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出了太阳，而昨天晚上还是细雨朦胧呢，真是搞不懂这南方的天气，总之太阳的存在肯定是光芒万丈，只不过，现在的太阳虽然是光芒万丈，可它的光彩却给人很冷的感觉，再一个就是，不管天气将会如何变化，不管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寒冷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对于疯子来说，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网络公司，这可是高端的地方，任何人连想都不用想，这里肯定二十四小时空调常开，室内温度是非常舒适的二十五度？具体是多少还真不知道，反正没有温度计，只是空调上显示开着的是二十五度。 疯子他的左边依旧是胖子，胖子买了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电脑桌上放着白酒，还有一包几十块钱的香烟，乃至一块新买的滑盖手机，看上去非常高端，胖子抽着香烟，翘着二郎腿，眯眼中打着哈欠。 疯子他的右手边是丽丽，丽丽好像和昨天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一模一样，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似的，她只是努力地打着游戏，甚至还能非常正常亦平静地和疯子他对话，只不过话题却是讨论她们自己老家有水沟，冬天的时候会结冰，砸开冰面还可以抓到鱼，或者就是她们老家冬天的时候雪很大，从而抱怨南方这个地方，冬天竟然下雨。 再一个就是，目前这个房间里可是热闹非凡，真的是人声鼎沸！而且还是烟雾缭绕！因为这里目前坐满了新员工，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游戏账号，也都有了他们自己的电脑，其实是随便坐的，这家公司里并没有什么固定的位置，爱坐哪就坐哪。 这些新员工们在游戏里开始大展拳脚，他们非常努力地打着怪物，或者干脆有些在挖矿，对的，疯子有教过他们在游戏里如何挖矿，因为挖矿也是很赚钱的，只是这种大型游戏里的挖矿？却是要到处乱跑，矿是定时刷新，是很多人在哄抢，甚至还会发生战争。 可不管怎么说，总之这群新员工看上去很是开心，他们都是信心满满，非常努力地打着游戏，开始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好明天，而疯子只是麻木中也翘着二郎腿，先是抿了几小口昨夜剩下的白酒，然后点燃一支香烟，控制着键盘，在游戏里和别人聊天。 对的，其实网络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在游戏里和任何人聊天，可疯子他是特殊的存在，甚至他也会在游戏里用拼音字母和别人拉家常，因为？虽然这是国外的大型游戏，但里面也是有中国人的，只要用拼音对话一两句即可识别身份，不过偶尔也会出差错，比如之前疯子他的团长，就是位非常地道的美国人，还是位大学生，可是他不但精通中文，而且还精通拼音。 只是现在疯子是在游戏里和一位中国人，一起在聊关于这几天游戏里很多物品装备的价格，所以时间是过得很快。 时间是真的很快，一会就是中午，然后下午，接着下班。下班之后，新员工们一个比一个兴奋，他们依旧高谈阔论，说着自己在游戏里今天的成就，最多的打到了一百多金币，疯子真想打击他们，因为按照一个月一千两百块钱的工资来计算的话，他必须在一天内打出四百金币才行。 可是疯子转念想了想，还是不要打击他们了，而且第一天就打到了一百多金币，这其实很厉害的，所以疯子不但没有打击他们，更是还进行了夸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 至于回到宿舍之后，其实一切的一切依然照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似从来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似的，可有些事情，却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慢慢变化着，或许也是曾经我们中国古代有些圣贤所言，我们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不变中亦千变万化。 此刻的疯子他，依旧在宿舍里，拿着中性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甚至和昨天的昨天都是一样，还是抽着香烟。只是，今天此时此刻的中性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写到对于雨晗的思念之时，总是会出现丽丽的身影，脑海里都是丽丽的画面，可她不正是白天就在自己的身边坐着吗？ 疯子觉得思绪万千，甚至感到思维混乱，是因为隔壁的隔壁那些新员工们依旧的吵闹？或许也不是？哦，对了，疯子他突然一笑，然后用中性笔轻轻记录，隔壁合伙过日子的人，还是没有归来，难道饭店会到过完年很久才会开门吗？显然不是，可能是那两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疯子觉得他自己对于这种事情，似乎还真的挺好奇，可又是完全没有什么头绪，所以只能抽着香烟，胡思乱想罢了。 做完记录之后，是晚上的二十三点十三分，比以往都要快很多，只是手指比以往更加疼痛，甚至还比以往更加冰凉，唯有不住地搓手，还有给手上哈哈热气。 而室友们还是老样子，只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话题很少很少，只是聊了一会白天游戏上的事情之后，这就一个个准备睡觉，甚至这会都已睡着似的。 疯子他轻声询问：“我关灯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询问，看来是全部都睡着了，所以疯子他是习惯性地拿着手机，看着上面至爱的电话号码，抽着香烟，发呆了一会，然后又是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其实时间这东西真的过得很快，就像是小巷门口商铺的老头一样，他现在依旧拿着还是那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紫砂杯，呆呆地坐在商铺中，甚至还是一成不变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疯子。 现在的疯子是下班，但今天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而这个所谓特殊的日子可能只是对于其他的员工们而论，至于对疯子他目前来说，还真没有多么的特殊，为什么呢？ 其实，今天是发了工资，很是明显，疯子他曾经一直都在渴望发工资那天，因为每个月都会饿肚子也没有香烟抽，而现在似乎发工资只是为银行卡里增加一些，根本无法得到雨晗的数字罢了。 但是更多的员工还是很喜欢今天的，这可是他们整整期待了一个多月的今天啊，他们原本很是开心，可现在依旧又是不开心。比如，比如现在疯子他的室友们，就在这里的小商铺中选择着需要的商品，而需要些什么呢？无非就是香烟和白酒呗，因为他们的工资只有其中一位过了一千块钱。 室友们也没有询问疯子的工资，因为他们明白，询问之后会羡慕，所以他们选择不询问。疯子也是在选择商品，可是，今天的疯子竟然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像鸡腿、鸡翅膀、火腿、薯片、饼干等等，总之，疯子他今天很是反常，他竟然买了好大好大一包，最后算账的时候，竟是六十多块钱，而且这包零食还挺沉。 至于丽丽满脸都是不开心的表情，疯子知道她发了六百多块钱，其实对于疯子而论，这六百多块钱已经很多了，她可是十几天都没有上班，而且上个月也没有满勤，所以从这六百多块的工资里，完全即可看出，丽丽在打游戏的时候，真的很是很是努力。 丽丽也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是一包饼干，对的，就只是一包饼干。而其他的新员工们其实基本什么都没有买，反正他们又没有发工资，所以只是跟随着疯子他们要一起回宿舍而已。 可是疯子在出小商铺之前，又是拿了一瓶酒，只不过不是烈性的北京二锅头，是一瓶二十五块钱的绵柔型金六福白酒，至此疯子他就提着很沉的零食，又是打开酒瓶，慢慢开始品尝绵柔型的酒香。 而在回家的路上，其实新员工们有询问疯子的室友，询问他们这个月都发了多少钱，他们也没有说谎，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新员工，他们只拿了不到一千块钱，所以这让新员工们很是失望，但疯子的室友又解释说，这已经很好了，已经碰了运气了，毕竟其中有十几天都没有上班呢。 这下子新员工们似乎恍然大悟，他们看上去非常兴奋，他们说着在电子厂上班，要是十几天不上班的话，那可能连五百块钱都没有，所以他们认为，即便在游戏里没有什么运气，这也比电子厂的工资高。 可是疯子又明白，这其实只是新员工他们的一个错觉罢了，因为在电子厂上班，确实规矩太多太多，简直就是比坐监狱的规矩还要多，没有一点点自由不说，甚至比劳改犯还要累，而且还是钻心的累。但是，电子厂会提供住宿，还有一日三餐，所以在电子厂拿到的工资，是多少，其实大概来说的话？那就是多少，而网络公司却完全不一样，住宿是要自己的，再一个就是每天只有一顿工作餐。 不过疯子现在可不想打击他们这群新员工，因为这群新员工最近也变乖了，他们最近可不会再说着他们能在游戏里上天入地，甚至无所不能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残酷的现实。再一个，直到今天，他们这群新员工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一天的游戏币数量超过三百，这就证明若不出现什么意外，那么下个月发工资，他们所有任何一位人的工资，都不会超过一千块钱。 或许这群新员工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些情况？所以他们不再讨论他们的游戏技巧，他们非常深刻地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在玩游戏，这是一场非常非常残酷的竞争。每天每天的每时每刻，他们都像是机械一样，麻木至极中，只是在重复一套特定的动作罢了，哪怕休息一分钟都不行，因为在一分钟时间里，或许就能多打几个怪物，因为公司可是多劳多得，没有哪怕一毛钱的底薪。 疯子也明白，在下个月发工资之前，这群新员工中，绝对有很多人要饿肚子，而且没有香烟抽，甚至发了工资以后，或许也只能开心一两天？随后将是漫长而又无尽的煎熬。 所以疯子他完全不知道要对这些新员工们该说些什么，至此也就不再开口说任何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他自己手中酒瓶里的白酒。 等走到了院子之后，疯子直接是随着丽丽到了她的房间，丽丽首先是没有说些什么，等疯子他都进屋坐在了她的床边，丽丽这才突然双眼里充满着无助的亮光，抿嘴低头，用着非常轻的声音开口：“我只发了六百块钱，还要先给中介的老板还四百，交了房租水电费，我就没有钱了，你的钱，我下个月还好不？” 疯子微微一笑，好似生怕隔壁听到他的声音似的，所以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开口：“我又不是来要钱的，我当时说得是，随便。” 丽丽听后抿嘴，眼神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奈，接着也静静地坐在了床边，两人至此无言。可是目前的气氛很是尴尬一样，而从隔壁里又传来那群新员工的声音，他们是在讨论工资的事情，甚至还在计算他们自己游戏账号里的金币数量，在计算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多少钱的工资。 或许对于这种气氛，不管是疯子他，还是丽丽她，都很是不习惯？所以疯子掏出香烟，轻轻点燃，轻轻抽了几口，而丽丽则是提着暖水壶出门，看样子是准备去水龙头那里接些冷水，准备烧点开水。 等丽丽她回到房间之时，疯子竟然将她买的那包饼干拆开吃了，丽丽看到这里只是抿嘴笑笑，只是插上热得快，开始烧开水。而疯子他却又是抿了几小口白酒，又是吃着饼干，丽丽看到这里，可能是觉得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所以她又轻声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疯子突然笑了，拿起他的酒瓶又是抿了几小口白酒，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用着和方才几乎完全一样轻的声音：“钱不够了，找我，我有。” 丽丽没有回答这句话，她只是低着头而已，疯子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现在的疯子突然起身，提着他的酒瓶，拿着她买的饼干，这就出门，丽丽赶紧开口：“你的零食。” 此时的疯子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可是他又转身，看着双眼里闪烁着迷人亮光的她，随后，疯子他是满脸笑意：“今天发工资，开心点，东西给你吃。” 丽丽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也或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正她正准备开口，而疯子却已经大步地离开了这里，当他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时，直接、瞬间，整个人就呆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一 宿舍里一片漆黑，更是门也是锁的？而方才不是一起回家的吗？这帮室友目前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疯子他无奈伸手去摸裤兜里的钥匙，可惜，没有……对的，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钥匙，而所谓的钥匙也就只是一把钥匙而已，连个挂件都没有，此时应该还在枕头下面压着。 所以他满脸无奈，想着，估计室友出去买东西了？难道今夜还不回来了？反正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他决定等等，只等一个小时，要是他们不回来就去网过夜？ 等等，他突然之间想起了些什么，可又是一阵寒风吹过，他冷得直哆嗦，所以又是喝了一小口白酒，然后一边朝丽丽家走，一边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疯子轻轻地敲着丽丽的房间门，轻声说着：“是我。” 丽丽瞬间开门，她还没有休息，而且床上还有打开包装的鸡腿，乃至还有粉红色的皮质笔记本，还有一支钢笔，而疯子将手机放到耳朵边上，听着里面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候再拨，对不起…… 丽丽此时赶紧收起了她的笔记本和钢笔，脸蛋一阵绯红，瞟了一眼还在床头吃了一半的鸡腿，随后开口：“你在给谁打电话？” “室友，门锁着，嗯？我没带钥匙，等他们一小时。” 她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疯子直接将门关上，可能是怕冷？随后就坐在了她的床边，只是现在的丽丽看上去很是尴尬的样子，所以他只是笑笑，然后说着：“要不？要不？要不我用你一壶开水，我洗下头发？”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将开水倒进了洗脸盆里，而从门后好几条的毛巾中拿下一条，接着又拿她的洗发水，可是疯子却看到了墙角的洗衣粉，直接放下他自己手中的酒和饼干，然后开门，端脸盆，又抓起墙角的洗衣粉，这就出了门。 她在后面说着洗衣粉洗头发不好什么的，可疯子一意孤行，根本不理会她。疯子就是如此在外面不远处的水龙头边上，先是往脸盆里加了些凉水，这就胡乱地用洗衣粉洗了头发，可是在擦头发的时候，却在想着，手中的毛巾是不是丽丽用来洗脸的？还是用来洗脚的？因为她的毛巾好多啊，所以他放在鼻子处闻了闻，似乎也没有什么味道，至此继续擦头发。 他擦好了头发之后，这就又回到了丽丽房间，然后看着脸蛋依旧绯红的她，直接伸手对她说着：“吹风机呢？” 她抿抿嘴：“没有。” 疯子无奈，然后径直出门，敲开了新员工的房间门，看到里面烟雾缭绕，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烟头，只是没有酒瓶而已，而他们一群人都是躺在被窝里抽着香烟，在聊天。 疯子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们谁有吹风机，他们都说没有，但其中一位却开口：“师傅，你不要着急，我知道谁有，马上去给你拿。” 疯子迷惑，谁有啊？去哪里拿？只见这位男孩子穿着他的睡衣，这就跑到一群女生的房间门口，敲门，直接大声喊着：“吹风机用一下，马上就还你们，是师傅要用。” 立刻就听到女生房间里一位女孩说着，等等，过了大约几十秒时间？门就开了一个缝隙，刚好够吹风机通过，疯子看到这里笑笑，然后拿过吹风机就告诉这位男孩子，一会他自己还就行，这男孩只是嗯了一声，这就赶紧回他自己的房间，因为外面真的好冷。 疯子拿着吹风机，这就又回到了丽丽的房间，将吹风机擦在她床头的拖线板上，然后开始嗡嗡嗡嗡地吹起头发来，而且他一边吹一边开口：“丽丽，你刚给我的毛巾，我闻了一下，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可我还是很好奇，那是不是你用来洗脚的毛巾？” 丽丽一下子脸蛋更红了：“就是洗脚的，怎么了？” 疯子咧嘴笑着，但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继续吹着他的头发，接着丽丽又是开口：“我听你的室友说，你自己洗澡，洗脚还有洗脸，甚至是擦碗都是用一条毛巾，是不是？” 啪嗒，这是吹风机关掉的声音，疯子直接呆呆地看着此刻脸蛋很是绯红的丽丽，接着再一次啪嗒，打开了吹风机，嗡嗡嗡嗡的声音中，他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拨弄着头发，随之开口：“我哪位室友告诉你的？” 丽丽这会竟然不说话了，只是她的脸蛋依旧很是绯红，等疯子他将头发吹干以后，先是去还了吹风机，人家女生房间的那位女孩子，依旧是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不过疯子还是看到了她是谁，还看到了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睡衣，而她只是笑着接过吹风机，反正什么话也没有说。 疯子再一次回到丽丽的房间，关上门，看着门后的好几条毛巾，好似是在沉思些什么一样，而丽丽这会却又是开口：“那是我洗脸的毛巾。” 疯子听到这里才笑了笑，然后转身又坐在了她的床边，拿起自己的酒瓶，喝了几小口酒：“把你的鞋子衣服穿好，我们出门。” 丽丽询问：“是让我请你吃饭吗？” “差不多？” 丽丽这就直接穿上了她的呢绒棉衣，随后又穿好了鞋子，疯子也随之起身，当然，也拿着他的酒瓶。 随后即是她关灯锁门，而疯子走在前面，她跟随在后面，可是等出了院子之后，她就有些迷惑了，这根本不是上下班的那条路，疯子他现在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所以她迷惑中询问：“是去新的饭店吗？” 他一边从口袋里掏香烟，一边随口说着：“不是去吃饭。” “那是去做什么？” 可是疯子却满脸坏笑，只是点燃了他手中的香烟，而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也没有因此而拒绝前行，依旧是跟随着疯子他。 疯子带着她走了好久，先是顺着陌生的幽深黑暗小巷子走到大马路上，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反正非常热闹的样子，而且这个时间段也是大城市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行人真的很多，甚至还有不少情侣牵手甚至是相拥着路过。 丽丽这会，或许心很乱？其实疯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己看到路灯下，或者说这寒冷天气的路灯下，那一对对相拥的情侣路过时，肯定也想到是否这个时候也和丽丽相拥着走路。 想，其实疯子他真的很想这样，只是又想起了雨晗，所以脑袋里一阵混乱，最终只是抽着香烟大步走着路而已，只能在幻想中，又是凝望着此时路过那些情侣的幸福而已。 疯子他就是这样走着，而丽丽也只是跟随着，反正两人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总之疯子他现在也敢数次回头看看她的脸，她的脸蛋在这寒冷的夕阳色路灯下，很是绯红，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是因为天气寒冷，将她的脸蛋冻红了？ 过了一会儿，疯子这就又是喝了几小口酒，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霓虹灯说着：“我们到了。” 她原本是在低头走路，而现在抬头按照疯子他所指着的方向看去，马上脸蛋就像熟透的红番茄，她抿嘴，又似狠狠地说着：“那是浴室，你想做什么？” 疯子立刻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他抽了一口香烟，然后坏笑着开口：“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只是单间太贵，所以我们去公共浴区洗澡，你去女澡堂，我去男澡堂，我有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了，我觉得你也是。” 她的脸蛋这刻真的很红，总之疯子只是坏笑着，甚至压制着他自己的心跳，对的，疯子他对丽丽完全有了心跳，他明白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的大脑里开始胡思乱想，但那些画面都离不开丽丽，或者说是正在洗澡的丽丽。 只是在进了浴室以后，疯子他依旧没有告诉老板说要一个单间，他只是选择了公共区，交了两人的洗澡费，然后他就和丽丽分开进了各自性别的浴室。 公共浴室，疯子他不是第一次来，以前经常来，因为南方这个地方，公共浴室里的水温非常非常烫，所以泡着非常舒服，总之现在的公共浴室里并不是没有人，有，只不过不太多而已，而且也都是些老头和中年人，年轻人很少，而这些中年人来这里基本都是选择搓澡，但是这个需要另外加钱。 而且一般浴室这种地方到底该怎么说呢？反正有些浴室肯定不是那么正经，有时候在里面搓澡的师傅也会轻声询问客人，是否需要特殊的服务，当然这个特殊的服务肯定是让姑娘来服务了，总之这个肯定贵得很，一般都是三百块钱起步。 不过疯子他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特殊服务，他是听以前公司里的员工们讲的，所以他现在就只是赶紧洗澡，甚至身上都搓下一层灰，看来真的很脏啊。 等洗完澡以后，疯子他就用浴室的吹风机吹了头发，然后坐在等候区等待丽丽，可是丽丽似乎有些太慢了？这都过去四十多分钟了啊，这到底是在洗什么呢？真的是在洗澡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二 疯子他依旧焦急地等待着，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甚至是数次望向浴室帐台后面的塑料挂钟，时间好像很慢呢？可又不是，因为不时就有人从浴室里出来，他们有些是吹好了头发，而有些头发依旧是湿漉漉的。 比如，这会就从女浴室里出来一群姑娘们，姑娘？嗯？不，是一群女人，她们年龄都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她们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难道外面的天气不够寒冷？还是她们的家离这里很近呢？ 反正现在疯子他就是在胡思乱想，一直盯着女浴室的门口，不住中抽着香烟，也喝着他的白酒，甚至数次想冲到女浴室里去寻找丽丽。 …… 这真的是焦急而又令人心神不安的等待，因为疯子一直觉得是不是丽丽在里面出什么事了？不过还好，在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丽丽出来了，现在的她看上去非常非常漂亮，甚至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其实，这股幽香是浴室里提供的廉价沐浴露。 疯子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着脸蛋微红的她，然后有些生气地开口：“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事了呢，都一个小时了。” 她微笑：“哪里啊，只是在等吹风机。” 疯子没有说话，直接提起他自己的酒瓶，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径直朝浴室外面走去，而她，也只是跟随着。 外面真的很冷，而她也真的只是跟随，真的一句话也不说，至于疯子他就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是看着路上已经开始变得逐渐稀少的人流，这是下班的高峰期已过，而在路过一家小超市的时候，他却径直走进了超市，她也只是跟随，可她不明白疯子要买些什么。 疯子在超市里买了一个吹风机，也不是很贵，是白色的，标签上的标价是三十五块钱，然后又在出超市门口的时候，看到有卖煮熟的串串，总之，这一次是疯子他自己在挑选，所以给丽丽挑选了很多肉串。 本来丽丽要付钱，可被疯子阻止，出了超市以后，两人又是一路无话，不过吹风机可是和疯子他的白酒一起装在塑料袋里，也被他自己提着。 当一阵寒风吹过之时，她正在吃肉串，却又是缩了缩脖子，看上去很冷一样，他看到这里只是笑笑，可为什么他这会能看得如此清晰呢？其实，两人这会是并排走路，而且也都在吃串串，好似这整个世界在此刻的一瞬间里，完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样，两人脸上都是甜甜的笑意。 甚至在这甜甜的笑意中，一阵寒风吹过，逐渐开始变得冷清而又寂静的长街上，一些白色塑料袋随风而起，原来前面不远处是垃圾暂放区，甚至可以看到很多散发着恶臭味的黑水在流动，疯子绕着走，而她也是绕着走，或许她也只是并排跟随着他？ 又一次到了幽深而亦黑暗的小巷子中，只不过这条小巷子丽丽她却是才第二次经过，她以前可没有走过这条巷子，虽然这条巷子和她上班时的那条巷子看上去一样很是恐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不害怕，而且还走得很稳。 到了巷子中间时，四周完全就是一片漆黑，但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总之很是漆黑就对了，比如疯子他目前看到的丽丽就像是一个黑乎乎的轮廓似的，而现在手中的串串也都吃完，可是，疯子突然大声说着：“有蛇，快跑！” 可是她完全不为所动，虽然疯子他的声音很大，甚至都像震动了这条巷子似的，可她就是继续平稳地走路，所以疯子突然停下，瞬间弯腰用右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腿，也正是在这瞬间里，疯子又开口：“蛇！” 不过，疯子他的计谋完全无用，接着就看到，也站定在原地的她，竟然平静地轻声开口：“蛇是会冬眠的，春天以后才会出来。” 疯子嘁，了一声，然后继续朝前走去，而她也只是跟随，而且什么话也不说，可又像是想说些什么似的，总之，两人都没有在这刻开口，也都没有因为巷子的黑暗而感到害怕，或许两人都明白，彼此就在自己的身边？ 等回到大院子之后，他掏出手机看到是二十二点十五分，而且自己宿舍里的灯光还亮着，所以就将自己的白酒从塑料袋里拿出，至于吹风机肯定是给她了，她只是接过手，但在这一刻，两人的手又碰在了一起，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闪烁着，更是闪躲着，而她的手也在闪躲着，甚至疯子他的手都是瞬间缩回。 她提着吹风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慌乱中转身，然后回她的宿舍，而在开门的时候，她这才轻声开口：“你早点休息，晚安。” 他抿嘴，搓着自己的手，他知道手刚才又碰到她的手了，这是一种令人心跳瞬间加的速事情，更是令人呼吸瞬间变得困难的状况，甚至令人感到害怕而颤抖，所以才会躲闪？可是躲闪之后，又是在奢求着这种事情又能再次发生，这可真是矛盾呢。 疯子他抿嘴，满脸笑意：“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随后疯子他就回到了宿舍，室友们都是躺在被窝里聊天，而且地上的角落里，还有很多塑料袋，里面好像是蔬菜，乃至还有肉，甚至连之前他们买的那个连体的锅都在边上放着，还有洗好的碗筷。 本来疯子他这会一肚子火气，正准备质问他们去什么地方了呢，可是看到这些物品，他瞬间就明白这群室友到底去做了些什么，所以肚子里的火气也是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疯子他是没有火气了，而室友们的火气似乎却很大，其中一位室友抽着香烟，甚至咧嘴咬了牙，然后才开口：“你去哪了？” 疯子听到这里，瞬间觉得这群室友目前感情要兴师问罪不成？所以抬头望着破烂的钨丝灯泡，甚至看着亮光中的烟雾缭绕，直接开口：“我还没问你们呢，一起回家的，你们却不见了，我又没有带钥匙，现在好了，还敢问我？” 室友们都是冷冷笑出了声，他们说着，原本是去买火锅底料什么的，准备吃顿火锅呢，可是主要的疯子他又不在，所以东西只能放在那里，而现在就一起吃。 可是疯子又告诉他们，他自己已经吃过了，所以经过室友们的商量，觉得反正目前这天气东西又放不坏，故此决定明天晚上一起吃，对此疯子表示坚决反对，认为室友们都没有吃东西，这会肚子肯定很饿，让他们现在先吃什么的，只是室友们都不同意，最终疯子他也只能无奈。 随后室友们也就训斥了疯子他一小会，而且还说着疯子他竟然现在和丽丽的关系如此好之类的，接着他们就继续聊天，而疯子他自己也赶紧脱衣暖被窝，然后就开始了非常忙碌的记录，甚至他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呢，看来真的要记录好久了啊？ 最终疯子他记录完以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都是凌晨一点多了，看来他自己写字的速度需要提高啊？老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啊？但又很是庆幸，为什么要庆幸呢？因为疯子明白，要是让室友们知道，他自己和丽丽出门根本不只是局限于吃饭，而是去了浴室，那他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因为室友们才不会相信他的任何解释呢。 所以疯子他只是笑笑，随后也不用问室友们是否已经睡着，因为他们其实早就睡着了，所以他随手关了灯，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轻声自语过后，这就满脑子都是丽丽，然后准备入睡，可是他总感觉似乎忽略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好像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做的，只是？只是？只是为什么现在却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忽略了些什么呢？而且脑子里竟然除了丽丽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了。 他摸黑喝了一些白酒，突然之间想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些什么，所以他拿起手机，借助手机的亮光插上直充，这是他离开雨晗这一年多以后，第一次晚上睡觉前，竟然忽略了雨晗，真的是第一次。 可是，今天晚上的此时此刻，他真的没有再去打开手机，去查看雨晗的电话号码，也没有想着发短信什么的，因为他明白，雨晗似乎根本不会理会他，而且目前都是凌晨了。 …… 天亮之后，依旧是枯燥乏味的工作开始，只不过，疯子他身边的朋友似乎很多，除了丽丽以外，还有更多的新员工，都喊着他师傅，甚至还有几位女孩子在喊他师傅。再一个就是，最近的天气变化似乎很大，今天依旧是非常明媚的阳光，虽然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只是这总比阴天要好得多了。 而在路过古镇巷子口的小商铺之时，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是一成不变地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面无表情，好似在期待些什么，又像什么也不期待似的，总之，这就是老头的生活，也是他的人生？ 也正在疯子他看着这一切出神之时，突然一位女新员工问丽丽：“你昨晚是不是去洗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三 听到这里，疯子他心里立刻一个咯噔，因为几乎所有人可都知道昨晚是他和丽丽一起出去的，这要是被问出点什么来，真的不得了，马上就会在小小的网络公司里肆意传播，对的，网络公司真的就是这种地方。 甚至目前疯子的室友们是看了看丽丽又看了看疯子，他们明显知道昨晚疯子和丽丽一起出过门，所以现在的疯子他，真的是心里害怕极了，更是一位室友直接开口：“我看到疯子你的头发也是洗过的。” 疯子刚想说什么呢，而丽丽却是红着脸蛋慌乱中开口：“他是昨天晚上用我的热水洗头的，我是后来洗了头发而已。” 嗯！这可真是完美无暇的答案，疯子明白昨晚可是很多人知道他洗过头发，所以这个答案无懈可击，他为之赞叹，真不愧是上过大学的女孩，思路果然和他这种小学文化水平的人，就是不一样。 可是？事情真的是如此简单吗？目前太阳的光辉似乎变得有些温暖了，甚至疯子他一句话也没有辩解的情况下，直接掏出他自己的香烟，点燃一支抽着，可是，一位新员工的女孩站在丽丽边上，却突然开口：“你说谎了。” 这话一出，马上就像是要炸锅，疯子明白他真的是百口不能辩，因为我们人类这种生物很是奇怪，起先就很是确信我们自己想像中，或者认为中的事情，肯定不会首先去相信别人的话语。 只是，这位新员工的女孩，她又是怎么得知丽丽在说谎的？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她又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啊？而丽丽依旧红着脸蛋：“没有说谎，我说谎做什么呢？” 丽丽原话肯定没有说谎，这原本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疯子他先洗了头发，随后丽丽她自己也洗了头发而已，整个事情的经过，还真就是如此，但是，这群新员工的女孩子们，其中似乎有几位完全不相信丽丽所言。 更是疯子他的室友们，乃至他的徒弟们，也是明显不相信疯子他，只是疯子他目前真的没有进行任何辩解，他只是慌乱中抽着香烟而已。 虽然大家可能都不相信疯子和丽丽只是洗了头发，可关于这件事情竟然就此结束，大家似乎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样，满脸都是怪异的笑容，只是又不说话，更不会进行再次的询问，所以这件事情也就真的过去了。 到了公司以后，关于疯子他和丽丽昨晚一起去洗澡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传开，或许是大家认为会给疯子或者丽丽带来些什么麻烦？所以大家都是努力上班，努力打着游戏而已，期间有什么不懂了，他们也会询问疯子，而疯子就会非常有耐心地进行传授经验。 …… 晚上下班以后，疯子他就在宿舍里继续记录，只是这会，被自己的室友们盛情邀请，吃了火锅，而这次疯子可没有喊丽丽，但是室友们却喊了丽丽。反正，这次室友们买了很多肉，而且也没有香菜，所以对于这一顿火锅大家都是吃得非常开心，尤其是疯子，因为他明白，这是大家在报恩，所以他也将这件事情着重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 而时光流逝，转眼就是一个月之后，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新员工们也不再是新员工了，他们成为了老员工，更是也接受到了残酷现实的折磨与深沉的打击，不但是男孩子在上班十几天之后没有了钱吃饭或者抽烟，甚至女孩子也是。 男孩子想找疯子借钱，而疯子也很爽快，却又不爽快，因为人太多了，所以他只是给每人借五十块钱，即便就是如此，也是借出了五百多块钱，甚至到底是借给了哪位徒弟，他自己都不清楚，而且记录本上也只是记录着他自己借给了新员工一些钱。 这些男孩子拿到疯子的钱以后，竟然还有人用来买烟抽，可是疯子的本意是让他们吃饭用的，甚至让他们集资去买锅和面条，然后晚上回家几个人一起吃，只是他们不听，所以最终还是有很多新员工继续饿肚子，指望着每天公司中午的那一顿工作餐生活。 至于那些女孩子是想找丽丽借钱，可是丽丽哪里来的钱啊？她甚至请了半天假，然后去中介将那四百块钱还给了中介老板，随后又拿回了她自己的身份证，而最后剩下的钱，交了房租和水电费，也就剩三十多块钱？所以还是疯子又硬塞给了她两百块钱，这才不至于令她的生活拮据。 所以那些找丽丽借钱的女孩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借到钱，而疯子也是看着她们晚上没有饭吃很是心疼，所以主动借给了她们每人五十块钱，也叮嘱她们，只是用来吃饭，晚上有面馆，有青菜面什么的，只要五块钱一碗。 这些女孩子还好了，她们都用这五十块钱撑过了后半个月，因为她们并没有去饭店吃饭，她们就是集资买了锅和一些简单的调料，甚至每天还能买个几块钱的青菜，总之，她们晚上的这顿饭还行。 而现在，就是现在的此时此刻，正是网络公司里每个月最为特殊的一天，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所有人都领了工资，一下子整个公司里都是热闹非凡，大家都很是开心，而且，那些女孩子领过工资就向疯子将钱还了。 男孩子也是，而且还给疯子他买了香烟，总之，今天的疯子又收到了很多香烟，甚至还有很贵的香烟，二十多块钱一包的，可是疯子又明白他们这群新员工们，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工资上了千元，他们中工资最高的人也只是拿到了七百多块钱，因为他们询问着彼此的工资，所以疯子他听到了，也了解到了。 至于丽丽就厉害了，丽丽她竟然拿了一千四百多块钱，主要就是游戏里也得到了几件比较好的装备，卖了不少游戏币，而且还是在疯子的协助之下，故意在游戏的拍卖行将那几件装备的价格提上去的。 此时丽丽拿出一千块钱，塞到了疯子他的口袋里，疯子也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而丽丽也是笑了笑。再一个就是，其实最近整个网络公司里的人都发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那就是丽丽和疯子他的关系有些异常，因为他们两个偶尔会牵手一起下班，甚至是一起坐在护城河边上聊天。 嗯？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总之这件事情在公司里确实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还有别的老员工在追新的女员工的事情，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老板都有亲自问过这些事情。 而现在疯子看着自己电脑桌子上又是一大堆的香烟，然后劝告他们，直接去买锅，或者直接买米和电饭煲也行啊，可至于这群男孩子们，嘴上说着一定会遵从疯子师傅的安排，可是疯子又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所以疯子摇头，因为他真的明白，再过个最多十几天，这群已经是老员工的新员工们，肯定是又没有钱吃饭。 反正每次发工资，疯子他就像是某位神灵一般，可以预测出这些员工会不会在月底饿肚子，也许？这也是疯子他自己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所以明白事情就是会按照这样的规律从而发展下去。 不过，至于疯子他目前身边的胖子就不太一样了，胖子最近可是邋遢得一塌糊涂，甚至脸也不洗，整个人看上去很脏，这要是在夏天的话，肯定是会散发出怪味，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夏天而已。 而且胖子最近该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又把之前新买的滑盖手机摔坏了，但他也不缺钱，又买了新的，又是一款滑盖手机，甚至和上一款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纯黑色。 嗯？再一个就是，胖子的工资是负的，对的，胖子的工资是负八十块钱，为什么呢？其实很简单，胖子在游戏里打到钱全部买了装备，而且还弄坏了键盘和鼠标，更是老板非常生气，老板当着很多人的面告诉胖子说，下个月再这样，就开除他，因为游戏是需要充月卡，这个很贵，而且电脑也是需要耗费电量和网费，所以老板明确地告诉了胖子他，因为胖子他的这种上班行为，每个月公司因为他胖子就要亏损，加上月卡大约在六百块钱以上。 胖子起初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可疯子稍微开导了他，告诉他说，老板肯定不会将，一位每个月让他亏损六百块钱以上的人留在公司，即便你胖子再有钱，可那又不是装在老板的口袋里，所以老板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亏钱。 胖子似乎是将这件事情听了进去，又似乎没有，总之他好像开始有所收敛。不过，至于胖子的这件事情，其实在公司所有员工们的交谈中，还是件非常热门的话题，几乎时不时就会被提起，可是大家又明白，胖子家里很有钱，甚至都有些员工非常明确地清楚，胖子父亲每个月会给他打差不多一万五千块钱左右，这都是什么样的概念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四 而现在的胖子，他还是坐在老地方，还是抽着根本不过肺的香烟，甚至还喝着酒，他可能要哭了？疯子很想去询问他的痛苦，甚至觉得他自己和胖子很像，都是没有家的孩子，可又不太相似，而这不太相似的地方，只是因为金钱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可真是太悲哀了。 可是疯子他又始终无法开口去询问胖子，或许唯有从胖子他每次紧握手机，却又几欲摔下的动作中，这才能感受到他心中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 晚上下班，疯子他自己这会坐在丽丽的房间中，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几乎网络公司的员工们都知道，却又是心照不宣。此时的丽丽可是比以前开朗多了，至少在疯子面前就是如此。她现在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总是展现她最为腼腆的一面，甚至偶尔还会很是随意中轻轻打疯子他一拳，或者轻轻踹他一脚。 比如现在的丽丽，她手中拿着一瓶饮料，是花生牛奶，这个还是她自己买的，她就躺在自己的被子上喝着，甚至还穿着她之前的那件薄薄的外套，而这突然之间，她真的是直接开口：“怎么？嫌弃我还的一千块钱不够啊？我真的没有了。” 疯子将门开了一条缝隙，看着外面几位接水的女孩子，她们是要准备做晚饭，即便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她们都舍不得去饭店吃一顿，看来工资真的很少呢。至于疯子他呢？随意就将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扔出了门外，这又将门关上。 其实最近也不怎么冷了，总之比过年那段时间好很多，最主要的就是，缺失了寒风肆袭的情况，然后疯子他又拿起左手边的塑料袋，里面全是香烟，各种牌子的都有，这是那群新员工报答他，更是里面也有一瓶花生牛奶，是丽丽在小商铺给他买的。 他打开喝了一口，觉得还挺好喝，然后又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丽丽白天塞给他的一千块钱，拿在手上，在丽丽面前微微晃动，更是咧嘴邪笑：“姑娘，是钱，你想要吗？” 丽丽也是咧嘴而笑：“滚！小心我一会真拽过来。” 对的，她现在可不得了了，在疯子面前可以直接说滚了，但疯子却觉得似乎很正常一样，甚至觉得这更像是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升温的一种表现，所以他就将钱扔在了丽丽的床上。 她看到这里，很是迷惑的样子，然后这才瞬间停止笑容，非常严肃地开口：“你想做什么？” 疯子也是直接躺在她的床上，将脸埋在她的被子上，闻了闻说道：“真香。” 她直接用手推了他，示意他不要再闻了，所以他开始平躺，然后她就将被子上的一千块钱重新整理好，又一次塞回了他的口袋，疯子用着非常轻的声音说着：“真的不用，我现在不缺钱。” 她却笑着：“你想想，以后你要娶老婆，那可是要花很多钱，所以你攒着。” 疯子听后只是笑笑，他心里确实不想收这一千块钱，因为对他来说，似乎意义不是很大一样，可是？不收的话丽丽肯定会不同意，肯定也会乱想，所以他决定还是收了，不过又是轻声开口：“没有了，再找我。”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她竟然微笑中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疯子起身，准备回他自己的宿舍，只是丽丽却说着：“又是一个月没有洗澡，本来我想洗的，可实在是太冷了，所以我们去澡堂洗澡？” 他笑着起身，然后看到床边不远处的吹风机，这是一个月之前买的，现在还在这里，只是已经被使用过很多次了，看着这个吹风机，疯子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怎么了，他真的甚至连大脑的思考都没有经过，很是直接地开口：“洗单间？” 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后悔了，所以他正准备立刻补救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而丽丽却脸蛋瞬间微红：“随便。” 随便？随便是什么意思？可是疯子明白，他此刻失态了，真的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失态，他一下子就慌乱了，更是心神乱了，他不知道自己这刻到底怎么了，只是觉得心跳加速，大脑空白，乃至身体都不受控制一般，好像不管做什么，甚至是说什么都将是错误的一样。 但他又明白必须挽回之前的失态，更是挽回自己那句洗单间的玩笑话，所以他慌乱中咬牙抿嘴出了口气，一双不知要安放于何处的手，胡乱做着小动作，更是低头咬牙，最终又是抿嘴开口：“我刚才，刚才开玩笑的。” 丽丽却只是喝了一口花生牛奶，带着她此时在灯光下，已经逐渐绯红的脸蛋轻声说着：“我们两个说话即便再小声，隔壁也能听到，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她们知道我们两个一起去洗过澡的原因。” 疯子立刻睁着他的双眼，真的睁得很大，然后呆呆地看着墙壁，这墙壁就是泡沫加两层薄薄的铁皮，他明白的，甚至此刻隔壁还传出了轻微的笑声。 这下子疯子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原来他一直和丽丽的对话，一直一直以来都在被人偷听，而且还是自己公司的一群女孩子。可是疯子他又是早就明白，这墙根本不隔音，这么简单的错误他竟然犯了，真是尴尬至极。 他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此刻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进行弥补，甚至想着去隔壁敲门向她们解释吗？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人家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啊，所以他真的慌乱了，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了。 只是丽丽却又笑着开口：“瞧你那样，怕什么？走，我们去洗澡去，就开单间。” 而丽丽这句话的声音可没有有意压低，隔壁完全是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疯子他现在真的慌乱到完全不知所措，这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好像连离开丽丽房间这件事情，都是错的一样，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呢？ 至于丽丽只是满脸笑意，不过脸蛋还是有些红，可是她的双眼神色，在这刻却没有任何的闪躲，直接套上她的呢绒棉衣，这就关灯，一下子房间里的灯就熄灭，而疯子也被丽丽给直接拽出了房间，是真的被拽了出来。 疯子此刻完全失神，单间？这是不是可以看到完全不穿衣服的丽丽呢？为什么脑子里全部是这种画面呢？可脚步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而丽丽只是直接锁了门，一直将疯子他一路拽到了院子外面的路灯下这才松手，接着她就开口：“你自己走路，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姐姐我拽着？” 姐姐？什么时候又成姐姐了？难道只是因为年龄二十三岁吗？疯子他完全搞不明白目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觉得心跳太过迅速，所以低头，颤抖着，又是支支吾吾地开口：“喂，你，你该不会真的要和我一起洗澡？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事情不？” 在这灯光之下，丽丽满脸笑意，更是脸蛋绯红：“呀，我还以为你小子不知道呢，根据姐姐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连初中都没有上过？难道你还学过生物？” 疯子咬牙，心脏都在颤抖，然后低头：“我是在我们老家录像厅里看到那方面的知识，而且以前在电脑上也看到过很多，难道这些学校也教吗？” 瞬间，她的脸就红透了，而这会或许只有天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些什么？总之，她这会恶狠狠地说着疯子他真不是个好东西，原来一直都知道那方面的一些知识，而她则是以为，疯子他只是一个朦胧不懂事的清纯小孩子而已。 此刻疯子他的脸也是红的，然后两人一路无言，并且丽丽她带头朝前走，就是一个月前疯子带她走的这条黑暗小巷，现在这条黑暗的小巷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这里不像一个月之前那么冷了。 可是现在疯子他的脑海里全部乱了，真的全部乱了，甚至就是乱七八糟！他只是跟随在丽丽的后面，而脑子里却全部是一会将要在单间里洗澡的场景。 甚至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要对她说些什么，或者说，到底要该做些什么，他完全失控了一样，感到非常的害怕，心跳非常迅速，但这不只是心跳加速，更是心颤！甚至他浑身都在颤抖，却又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敢肯定，他真的好是害怕啊，可又是如此般地渴望着。 而这一路似乎很是漫长，却又像是很短暂一样。等走出了巷子，看到了繁华长街之上这明亮的灯光，所有的路灯都是夕阳色的光彩，路灯之下来往人群很多，这又是下班的高峰期，而且还有一对对的情侣牵手从身边走过。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疯子他这才努力中，又是颤抖轻咬着嘴唇，这才点燃了一支香烟，甚至都是胡乱地抽着，瞬间还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疯子他这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立刻就令走在前面的丽丽回头，她的脸蛋依旧很是绯红，至少在路灯的光亮下就是如此的，她满是关心地询问疯子：“你怎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五 疯子只是慌乱中说着没什么事，但他心里却是在想着，自己从七岁就开始学抽烟，至今已有十年的烟龄，而这都能被呛到？而丽丽这会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这看上去真是像一对情侣啊。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其实疯子他目前脑海里的思维依旧很是凌乱，或者说依旧是在无限地期待着，尤其是随着丽丽一起到洗浴中心刚进门以后，甚至还看到有情侣从单间的方向出来呢。 目前的疯子，他还在努力思考着，该怎么向浴室中心的老板说出要单间呢？可丽丽却直接交了两个人的钱，而且还是公共浴室，当然是男女分开的那种，疯子顿时脸不红，心也不跳了，整个人万分失望…… 他看着头顶的荧光灯，甚至还出神地看了看单间的方向，可是丽丽已经去她该去的女浴室，甚至已经进去了。至此疯子咧嘴苦笑连连，想着，原来还真是个玩笑啊？可为什么心中直到现在依旧还是如此期待呢？所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二十点四十分，摇了摇头就进了男浴室。 …… 洗过澡之后，疯子依旧是坐在等候区等了她很长时间，或许只是因为女孩子洗澡本身就比较慢？但这次他可是看了时间的，这次丽丽比上一次花掉的时间要少十分钟。 接着一起出门，疯子像是丢了魂一样在她的身后跟随，而她好像又是一直在偷笑似的，可疯子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真的不明白，可他又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梦想这种东西，真的和现实相差太大，不管是梦想中曾经的雨晗会怎么样，还是梦想中的丽丽会怎么样。 等等？这怎么突然又想起雨晗了呢？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她了？不对，其实一直都在想，他想到这里的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呢，这是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花心大萝卜呢？或许也不是？毕竟雨晗？那可是别人的女朋友。 所以他跟随在丽丽的身后，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手就给雨晗发了一条短信，只是这个短信里并没有文字，而是一个字符的表情，是：^_^。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给雨晗发这种表情，是想传达自己的绵绵思念吗？还是想传达一些别的什么意思呢？或许也都不是，反正也没有任何所谓的期待，因为雨晗根本不会回他的短信。 这时丽丽带着他进了超市，买了很多串串，就像一个月以前一样的那天晚上一样，只是丽丽要付钱的时候，他阻止了她，因为他心里很是明白，丽丽口袋里根本没有多少钱，就四百块钱而已，方才洗澡就去掉了三十块钱，过几天还要交房租和水电费呢，更是未来一个月晚上还要吃饭呢，这起是开玩笑的？ 所以疯子他付了钱，然后两人一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开始往家走，繁华长街两边的路灯光彩，看上去非常漂亮迷人，真的就像是夕阳的光彩一样，路上的行人也开始逐渐变得稀少，也正是在疯子他出神之时，丽丽却突然开口：“你方才给雨晗发短信了？” 疯子他先是一愣，但马上又只是嗯了一声，接着两人开始无言，甚至一直到回家，丽丽她准备开门，直到已经打开宿舍门，她都是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而疯子他却站在她家的门口，轻声说着晚安，或许也是她听到了？所以她也用非常轻的声音回答：“嗯。” 疯子回到宿舍，突然想起一大包香烟还在丽丽房间呢，可又是觉得现在不缺香烟，所以认为明天再拿一样的，随后就准备记录，也因为最近的天气越来越是暖和，所以不必先暖被窝，直接就趴在床边写也行。 至于室友们首先是询问疯子他和丽丽方才又一起出去吃饭了？疯子他只是非常敷衍地回答着，毕竟他所期待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一样，所以他的心情很是糟糕，只是默默地抽着香烟，甚至还从床底下翻出了多半瓶白酒，喝了一些白酒，继续抽烟，继续记录。 最终在快记录完之时，他抓过手机这才看到，原来已二十三点多，看来最近记录的笔速有所提高，看来今天必定可以早早睡觉。 只是一位室友这会却拿着一款新的手机，这真的是新手机，而且还是滑盖款式，这种东西很贵，大约在一千六百多块钱左右，他拿着手机走到疯子面前，开心地记录了疯子他的电话号码，而疯子的通讯录里至此也就增加了一人，从原来加上他自己的三个人，目前变成了四个人。 而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发生，总之，这似乎又注定是一个将会被心痛所穿越的夜，可似乎又不是，只是因为期待落空而令人失望的夜？嗯？不，这个时候，是二十三点三十五分，雨晗竟然回了短信，短信中的内容很是简单：我刚要去吃饭，你发的什么东西呀？我看不到。 她刚要去吃饭？那肯定就是夜班了？可为什么雨晗她看不到自己发的字符表情呢？他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却想起室友之前买的那款二手的直板手机，收到的短信就是有些看不到，那是不能显示。 所以他这才恍然大悟了一般，摇头苦笑，认为可能是他自己和雨晗的手机型号不一样，雨晗的手机上根本不支持这种字符的显示？但是，今天的雨晗为什么会回他的短信呢？收到雨晗的短信，他真的很开心，却是又想不明白，因为正常情况下的雨晗，根本不会回他的短信。 甚至雨晗之前还在聊天软件上回复过一次他的思念之情，回复的大意是：说疯子他不但长得丑，又是一无是处，就这样还想着追她？嗯？总之，当时雨晗的全部语言中，也出现了脏话，就是骂人的话语，这些话语令疯子他当时很是心痛，或许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决定将爱意转移给丽丽了？可是爱意这种东西？真的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吗？好像不是呢。 尽管目前疯子他思绪万千，只是依旧又喝了一些白酒，回复了雨晗的短信，主要内容不再是单纯的思念，而是让雨晗她注意身体什么之类的，其实？这也算是无尽的思念？甚至说，人家雨晗都是骂了他，明确说出了他长得丑，又是一无是处，都这样还想追她？可是疯子他依旧还是止不住这股绵绵的思念。 而今夜的雨晗的确很是反常，又回复了他的短信，竟然说着她知道了？她会照顾好她自己的，现在她要上班，所以有时间再聊？ 疯子看到这里，顿时更加迷惑不解，一瞬间想到了那位帅哥，对的，那位在昆山公司里，大家公认的帅哥。而疯子现在觉得，那位帅哥除了长得比自己确实帅气以外，似乎任何地方都比不过他自己？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而论，即便就是一个，所有人认为唯一衡量男人标准的金钱能力，他帅哥在昆山电子厂？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不，不对！疯子他又是喝了几口酒，马上意识到，雨晗可能出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和她同居的那位帅哥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才会理他，绝对绝对是这样，雨晗可能和那位帅哥吵架了？总之，疯子他想了很多很多，但觉得即便他自己真的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可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目前要去昆山吗？去接雨晗吗？ 爱？有时候真的是卑微到再也不能卑微的地步呢，如果说喜爱也是一种爱的话，那么其实现在的疯子他竟然认为，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至爱的，根本不是雨晗，也不是丽丽，还真就是这样。他盯着昏暗钨丝灯光下，自己床头的塑料袋，因为里面有一支四分五裂的钢笔，这会依旧被手帕所包裹着，其实他自己最至爱的，竟然是这支钢笔？ 因为，这支破烂不堪甚至也已经四分五裂的钢笔，从来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更是从来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哪怕曾经他自己写字再烂，再不像话，总之钢笔还是钢笔，它只是从来从来都不会吭一声，从来从来都只是默默地做着它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来从来不会喊累，也不会说着它已经尽力了什么的，它真的只是默默地做着它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疯子他竟然差点就咧嘴笑出了声，甚至在心中问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而且还是在想到雨晗和丽丽的瞬间之后？这又好像很是自然地就串联上了钢笔的思路，好像这一切的发展顺序就应该是如此的，这真的是太奇怪了，真的，真的是太奇怪了。 爱上一支钢笔？这真的有可能吗？可是心中似乎确实就爱着这支钢笔呢？算了，算了、不能再想如此奇怪的事情了，他告诫着自己，明白该睡觉了，只是又开始担心起雨晗，难道？只是因为猜到雨晗可能和那位帅哥吵架了吗？还是那位帅哥对雨晗她不好呢？ 这刻，他开始在心中憎恨那位昆山全厂都公认的帅哥，因为那位帅哥根本不懂得，他所拥有的雨晗，那可是他这位疯子，心中的无上至宝，甚至是他疯子人生梦想的终点，一旦拥有，即是，再也一无所求的存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六 可是疯子又很是明白，即便真相如此毋庸置疑，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其实什么也不会改变，我们这个世界似乎总有着它自己的那套规律，至于更多的人们，也只是试图去理解这些规律，然后加以利用。 疯子想到这里，随即就又是拿起地上的酒瓶，这次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一下子烈酒灼心，真是久违的浑身麻木感，更是食道与胃的微微刺痛感，他口吐烈酒的芳香，拿着手机，咧嘴麻木而笑。 将手机插上直充，关灯，再次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全世界心中有纯洁之爱的人，此刻，晚安。” …… 天亮之后，大家依旧要去上班，依旧是走着似乎永远都将不会改变的路途，可又似乎有些改变，对的，其实这会的队伍里，明显少了五六个人，是男孩子，他们原本是疯子的徒弟，也就是之前的那批新员工中的几位，他们发了工资以后，觉得？觉得目前古镇院子里的房子，真的是太过离谱，所以进行了搬家。 尽管少了五六个人，但这似乎又并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总之疯子他们的上班队伍，依旧是有说有笑，偶尔丽丽还会逗逗疯子他。而在经过古镇巷子口的小商铺之时，老头还是坐在那里，他眯着眼睛，一动不动，手里依旧拿着那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紫砂杯，他真的好像是在期待些什么，又似什么也不期待似的。 疯子对于这件事情真的很是好奇，所以他今天一反常态，走进了商铺，老头顿时睁开双眼，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意，轻轻动了动他手中的紫砂杯，竟然还开口了：“每天早晨我都会看到你经过这里，可从来没有进来过，今天怎么了？” 疯子不明白老头在说些什么，真的不明白，因为他自己每天早晨看到的老头，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难道？老头他闭着眼睛，这也能看到自己仓促的路过？这真有些说不通呢，所以疯子微微笑着：“我今天早晨来买香烟，所以就进来了，不行吗？” 可是今天的老头完全在疯子他的意料之外，即便就是丽丽，甚至是疯子他的室友乃至徒弟们，都觉得今天的老头很是怪异，因为通常情况下，老头不是应该和疯子他一句对话都没有，只是起身去拿香烟或者拿酒吗？接着就伸手接疯子的钱而已，整个过程，真的哪怕任何一句对话都不会出现。 而现在的老头却是，不但开口说话，而且还不给疯子他拿香烟，甚至老头依旧坐在这里，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根本没有起身，却又是轻声：“你不是来买烟的。” 老头此话一出，包括丽丽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了迷惑，可疯子却是两眼一凝，这瞬间都能听到他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因为他搞不明白，老头是如何得知他此刻不是因为买烟而进的商铺，他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疯子压制他此刻内心的震惊与迷茫，然后死板地咧嘴笑着：“嘁，我走了，你自己喝茶，晚上见。”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又眯起了双眼，继续拿着他的紫砂杯，就是静静地坐在这里，好像方才疯子他的到来，就从不曾有发生过似的。 丽丽询问疯子刚才去商铺做什么，可是疯子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进去，难道只是好奇老头吗？明显还有其他的什么因素，可他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只是敷衍地向丽丽说着，他自己就是突然脑子短路了而已，当然，其他人询问疯子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敷衍着回答。 到了公司以后，还是老样子，上班呗，努力机械性地打游戏呗，不这样做，怎么能养活自己呢？自己都吃不饱穿不好，还谈什么梦想啊，对不？ 只不过现在公司里很是吵闹，大家都是抽烟，甚至还有些人学习以前的疯子，或者是现在的胖子，竟然还在酗酒，更是还有人在上班时间喝醉，还将电脑显示器撞在了地上，直接要从工资里扣除三百块钱，而这也已经是老板格外开恩，因为老板买这些显示器的时候，完全不是一台三百块钱。 所以因为很多此类的事情，老板很是头疼，这就导致老板最终生气，然后发了火，用他自己办公室的话筒，连接着整个公司里的消防喇叭，将整个公司里的所有人，全部臭骂了一顿，说这家公司里目前不像公司，简直像是菜市场，脏！乱！吵闹！甚至比菜市场还要糟糕，竟然还喝醉？老板说他自己每晚上回家前，也是会去菜市场买菜，可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在菜市场喝醉过。 总之，老板的火气很大，而所有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也只能听着，老板是在办公室拿着话筒喊，大家虽然都想反驳，可这又找不到老板，反正老板就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地训斥着大家而已。 老板的训斥持续了十几分钟，又为了不打扰大家，然后又安慰大家好好上班，甚至在消防喇叭里播放音乐，好像是钢琴曲，一会又变成了唱歌。总之大家方才还在讨论老板太过严厉，而这会却又在讨论歌曲，说是目前喇叭里播放的是什么大城小爱，反正疯子他也不明白是不是，只是听着喇叭里在唱，小小的爱在这城里等天亮还是什么的。 甚至疯子他这会还抽着香烟，更为离谱的是，他的脚下还有半瓶白酒，不过是绵柔型的，不是烈酒二锅头，所以翘着二郎腿，拿起酒瓶稍微抿了几小口，边上的丽丽马上就有些生气：“老板刚说过这里和菜市场一样，你又是这样。” 疯子一笑，转头看着背后大理石地面上到处都是的烟头，而且整个房间里依旧烟雾缭绕，甚至胖子的脚下，还有四五个酒瓶，乃至还有一些零散的烟盒，真不知道这地方哪里像菜市场了？这里简直就像某家公司的高档吸烟室，真的很高档，不但有空调，还有舒适的软椅子，甚至还有电脑可玩。 可是疯子心里觉得，这种舒坦的日子可能不会太过长久，因为老板真的生气了，果不其然，中午吃过饭，老板就亲自拿着一叠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每个房间里都用固体胶水贴了一张，上面竟然是公司的规章制度。 对于这件事情的出现，大家可都是非常好奇，公司里，竟然有了规章制度？所以都是争相观看。其实，所谓的规章制度非常严格，不准在房间里吸烟，尤其是喝酒，抓到一次直接罚款三十块钱，也严厉警告大家不要意图蒙混过关，因为每个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是好的。 然后即是卫生方面的规章制度，以后每个房间里都将贴一张值日表，每天两人一组，下班前打扫卫生，甚至还要清理键盘，也就是要用抹布擦拭。最终，老板也在规章制度下面明确地标注出，这些规章制度，从明天开始执行，而吸烟的地方是公司的门口。 总之，大家都对这件事情开始发表他们自己的意见，和自己身边的人开始热火朝天般进行讨论。有些人是觉得这样做，好像就有点不太自由了，原本的舒适度就会大大减少，可有些人却认为，这里实在是太过脏乱，这里可是公司啊，真的不是菜市场什么的，而抱有这种态度的人，基本都是女孩子居多。 可是不管员工们是不是各执己见，或者是吵闹不休，其实这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老板是铁了心要如此整顿，甚至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老板直接出门提了好几个大型的烟灰缸，还有好多小的垃圾桶。 原来，老板早晨训斥过大家以后，直接给了一家不锈钢的加工小作坊打了电话，定制了这些东西，至于价钱方面大家都不太清楚，但这不锈钢的大型烟灰缸比较常见，基本电子厂里都是这样，可是这不锈钢的小垃圾桶？似乎有些离谱啊，难道垃圾桶不应该是塑料的吗，或者质量好一点也就是铁网的罢了。 所以对于这批每个房间中放置的两个不锈钢垃圾桶，大家都很是质疑老板的用意，最终老板在巡视的时候，有人就提出了他的疑问，而老板给予的回答是，大家都是一群土匪，要是买塑料的垃圾桶，怕三两天就要换新的，所以干脆定制了不锈钢的。 而老板这种对于大家的不信任，大家也是众说纷纭，有些人认为老板是对的，大家就是一群土匪，每个月换掉的大批鼠标乃至键盘，其实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可是也有些人却觉得，这是老板对于他们自己高等素质的不信任，可是说这种话的人，他依旧是在抽着香烟，甚至也是依旧将烟头随地一扔。 至于疯子他看到这里，马上就觉得老板应该是正确的，这真的是一群土匪，女孩子的素质高不高倒是不太清楚，可是男孩子？这一边随地扔着烟头，却又一边在讨论着所谓的素质问题，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所以疯子他也是提起脚下还未喝完的白酒，稍微又是抿了几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七 虽然疯子他的行为，肯定是引起了边上丽丽的很是不满，但又不管怎么说，对于疯子而论，老板的规章制度，那是明天才开始实施，至于现在很是显然，并不是所谓的明天。 再一个关于规章制度的事情，其实大家对此的研讨一直都未停止，甚至原本是应该讨论游戏的一个公司，却开始讨论所谓的规章制度，一下子令人感觉很是怪异。 晚上下班以后，甚至走在路上，疯子的徒弟们，乃至室友们，也都在讨论着规章制度的问题，反正你一言我一语，好似除了这个话题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话题可讨论了。 只是疯子他依旧还是老样子，似乎对于这种话题也不怎么在意，只是走着他自己的路，完全不加入讨论的行列，最终在古镇巷子口的时候，疯子他又看到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是拿着他的紫砂杯，所以他想起了早晨的事情，随之就又进了商铺。 可是老头这一次竟然直接起身，拿了一瓶绵柔型的金六福，却没有拿香烟，所以疯子再次震惊，甚至是失措，因为老头知道他要什么？而且还是如此准确？这真的太奇怪了？所以这次疯子他没有先付钱，只是打开了酒瓶。 然后喝了两小口，又看向坐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的老头，他还是拿着他的紫砂杯，好似一点也不着急于索要钱财？ 整个过程，老头没有说一句话，而疯子也没有，所以丽丽也是再次迷惑，甚至疯子的室友和徒弟们也是迷惑不解，因为他们完全搞不懂，目前疯子到底在和老头发生些什么。 疯子又是拿起酒瓶喝了两口，这才有些心颤，更是咬牙稍有些慌乱中开口：“老板，为什么不给我拿香烟呢？” 老头满脸微笑，甚至眼睛都因为微笑快变成了一条线：“你只是想买酒。” 这刻，疯子他大惊失色，真的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他在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酒一样，明显是当老头拿酒的时候，他这才想到了酒，可老头又是怎么预测到他只会买酒而不买烟呢？ 疯子害怕极了，他的心开始颤抖，他认为，这老头是位居住于这繁华亦无比喧嚣城市中的高人，甚至拥有非常离谱的预测能力。所以疯子等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消失以后，这才非常恭敬地开口：“老爷爷，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的吗？” 对于疯子这种如此恭敬的口吻，可是将丽丽他们都搞得莫名其妙，他们真的在这一瞬间里似乎都呆住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疯子和老头。 而老头却是噗嗤一笑：“你小子瞎猜什么呢？你要买烟，你进门之后眼睛就会盯着香烟看，你要买酒眼神就会盯着酒，我看到了，也就给你拿了。” 疯子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咧嘴苦笑，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他要买烟的时候，进门就会下意识中去看后面柜子上的香烟，他要买酒，就会下意识去看酒，可是他要不看呢？或者说，难道他每次进门后，都会有这种下意识中的动作吗？他真的搞不明白，总之，他又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是离谱。 这不得不让疯子他想起，几年前的一次经历，那次经历可是吓得他胆战心惊，更是浑身颤抖。那时的他还在咸阳，一次打架之后，他的姨夫爷询问他，而疯子他却满嘴胡言，却又不是胡言，总之疯子他就是手舞足蹈，甚至怒气冲天地在解释，好似他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一样。 可是他的姨夫爷似在听他的话语，又是不在听似的，总之给人感觉很是奇怪，最终，他的姨夫爷听完了疯子他的手舞足蹈般的怒色诉说，可是，姨夫爷一句话也没有说，情绪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竟然只是望向了当时头顶的白色天花板，随后就转身离开了疯子他的身边。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里，疯子他恍然大悟，姨夫爷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释，谁先打得人，因为什么事，姨夫爷原本就明白，可又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姨夫爷，所以在这一瞬间里，疯子他咬牙，看着姨夫爷的背影，胆战心惊，他人生中最为害怕，最为心惊胆战的一次，也正是这次经历。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目前小商铺里的老头，竟然差点又给了第二次这种感觉他自己就是透明的，因此而害怕的心惊胆战。可是？原来，原来不是这样啊？老头是根据眼神的下意识动作来判定的，但是，疯子觉得这也很是厉害。 所以疯子他非常恭敬地付了钱，然后回宿舍，一路上大家甚至都不讨论公司规章制度的事情，因为大家对于疯子他和小商铺老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非常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一路上，疯子一直都在向大家解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疯子他向大家说得很是简单，就是他自己进小商铺的时候，可能总是习惯性用眼神去看他自己所需要的商品，而老头也就会根据这个，然后给他拿商品，所以根本不需要语言的交流。 原本这似乎就是一件非常非常普通，也是非常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大家却觉得这件事情神乎其神，其实疯子他之前也觉得此事神乎其神，所以这会在大家的继续追问下，他又拿起酒瓶，喝了几口酒，思维却已经早就跑了，他是在思考着，每次进小商铺以后，真的会有下意识去看自己所需要的商品这种习惯吗？所以，疯子他觉得从明天开始，必须验证一下，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老头是高人。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得经过一个非常漫长的验证过程，所以疯子他并不着急，而是现在已经回到了院子里，甚至还坐在丽丽家的床边，看着床头的塑料袋，里面还有花生牛奶，乃至十几包近二十包牌子不一的香烟。 丽丽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头顶的钨丝灯泡，所以疯子他又是喝了几口酒，然后又是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随即说着：“下个月发工资了，我们换个地方租房子？” 她绝对有听到疯子的这句话，再说了，疯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并没有特意压低，而且明显她也不是聋子，更没有用手捂着耳朵，可是她就是不说话，好似疯子他说这换房子的事情，原本就与她无关一样。 反正疯子看她不说话，所以又是抽了几口香烟，这又是开口：“我想看你的日记。” “不给！” 她非常坚定，真的是如此坚定的语气，疯子咧嘴苦笑，然后提起塑料袋，塑料袋里是香烟，还有多半瓶花生牛奶，然后说着：“我回宿舍了。” 她嗯了一声，然后又叮嘱疯子他早点休息，而疯子也是嗯嗯地答应着。 疯子他是刚出她家的门，她就赶紧将门紧闭，甚至还能听到在里面上门拴的声音。总之，现在疯子回到了他自己的宿舍，然后就开始记录，而室友门还是老样子，在聊天，只不过还是在聊关于公司规章制度的问题，说着明天就会很不自由了，好日子到头了什么的。 至于疯子也只是继续他的记录，当然，今天记录中最为重要的事情，那肯定是关于老头的事情了，然后即是他自己向丽丽提出换房子的事情，最后，也可以说最为不重要的事情，才是所谓公司里有了新规章制度的事情。 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着重记录，那就是隔壁房间被房东打开了，这会门还是开着的，房东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扔在了外面，堆放在一处墙角，然后用雨布盖着。总之，这也就意味着那两位合伙过日子的人，过完年以后，这都过去了好几个月，还是没有来这里。 或许这就是生活？也或许这就是逐梦人的生活？而疯子却认为，不管是隔壁房间里原来的那两个人，还是目前自己房间里的所有人，乃至其他房间里的人，这都是永远不会发生什么巨大变化的逐梦人，一辈子都在打工，一辈子都要承受痛苦与煎熬，一辈子都是在绝望与失望中徘徊不定，甚至连最为卑微的爱，都没有权力拥有。 疯子他想到这里，这就拿出手机，又是看到了至爱的电话号码，对的，因为他自己长得不帅，家里又没有钱，而他自己又是所谓的一无是处，所以这份卑微至极的爱，还未发芽，就已被彻底冻死在了凛冽的寒冬里。 而如今，即是冬去春回，花又满山。对的，公司里其实也发生了美好的爱情故事，而且人家都同居了，是一位老员工追到了一位新员工中的女孩子，此事也在公司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可是疯子他为什么又想到了这些事情呢？他原本对于这些事情似乎根本不上心啊？ 哦，原来是他现在想丽丽了，而所谓冬去春回，花又满山，也是他想起丽丽这刻的有感而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八 可真的是所谓的春回大地，是所谓的春意盎然吗？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对的，疯子他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抿嘴，再次喝了一些白酒，躺在被窝里，轻声喃喃自语：“晚安，全世界的逐梦人。” …… 天亮之后的上班，巷子口的小商铺中，老头还是老样子，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是眯着双眼，根本不会在意疯子他的路过，或者说，老头他好像又明白，疯子正在路过。 到了公司以后，因为今天出现了新的规章制度，所以大家很是不习惯，而且老板也强行要求了大家，上班之前先打扫卫生。总之，不管是疯子他，或者是疯子他旁边的胖子，都是将地上的酒瓶乃至其他物品，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也是经过了长达二十多分钟的打扫，这个曾经处于长街闹市的公司，外表金碧辉煌而内部的脏乱，现在全部是一扫而空，这里已经完全可以说，是真的金碧辉煌，也是真的一尘不染。不，其实电脑键盘什么的，上面还是有很多烟灰，嗯？不过，这都不要紧，只是比起以前来，这里真的像一家公司了。 可是？这种事情是老天爷规定的吗？是老天爷觉得我们人类这种生物，就是需要干净整洁的环境吗？疯子他思考了很久，最终觉得，其实这件事情和老天爷还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们人类自己觉得，干净整洁的环境更适合于我们，至少他边上的丽丽，现在看上去就很是喜欢目前整洁干净的环境，还有其他更多的人也很是喜欢。 但是疯子他边上的胖子却有点不太习惯，或许是因为他自己邋遢脏乱习惯了？他总是用手试图拿到电脑桌上的香烟，也总是习惯性地试图拿到他的白酒，可是什么也没有，除了键盘和鼠标以外，或许对于胖子而论，这种干净整洁的环境，根本就不利于他，而他要如此做的原因是，老板说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很是显然，胖子还是个硬家伙，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原来，胖子对于老板的这种规章制度很是反感，他告诉老板说，他需要喝酒，他需要抽烟！而老板却告诉他，这里是公司，而且你还不能给我创造利益，不但不能创造利益，还在每个月造成巨大的损失。 可胖子终归是胖子，他和这家网络公司里的其他寻梦人，完全不太一样，所以胖子竟然对老板破口大骂，说老板就是个神经病，他自己爱怎么生活怎么上班，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别人对他自己的生活习惯指手画脚。 老板很是生气，因为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老板决定开除胖子。至于胖子就更加厉害了，胖子说着，妈的，一个月都他妈累死了，才拿那么一点钱，还只有一顿工作餐，工作餐还烂得要死，还不管住，都这样了，还这么多屁规矩，当他自己是没有脑子的白痴吗？ 疯子不理解胖子的这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上班不就是这样的吗？怎么就成白痴了？难道这天下有七十七亿左右人口，而每天在进行着各种工作的人，大约在七十五亿左右，难道这大约七十五亿的人，不知道公司或者其他工作不但不能以正当手段赚到钱，而且规矩还残酷吗？难道这些人都是胖子他口中所谓的白痴不成？ 可是，不管目前疯子他是否能理解胖子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总之胖子的火气很大，直接在怒火中又扔下一句话：“去你妈的，老子不做了！老子去网照样潇洒，要你管！” 老板也在生气中给了胖子他最后的忠告：“你去网，那是消费，所以网需要按照你的喜好为你服务，所以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你们在我这里，是我要给你们钱，所以你们必须得按照我制定的规章制度来。” 可胖子依旧很是火大，直接又回了老板：“去你妈的，你当我是白痴啊？什么叫是你给我们钱，是我们在给老板你他妈的创造金钱，我爸爸就是开公司的，我知道什么是员工，不用你他妈的教我！我游戏账号上每个月留给你那几千金币你拿去卖了，没有给我钱，你当我不知道啊？” 老板气得直摇头，直接回办公室去了，而胖子却是捡起之前他扔在外面的白酒，大大咧咧地离开了这家公司。至于在胖子与老板吵架的整个过程中，其实所有的员工都只是远远观望，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当然也包括疯子他自己。 其实疯子他不明白胖子在和老板说些什么，可又是完全明白，比如游戏币？本来一个金币在交易网站上出售的价格是一块钱，可老板的回收价格是一角钱左右，是不是大家觉得老板已经很是人道了？只赚九角钱左右的差价？毕竟所有的设备和工作机会都是老板提供的，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分配金钱。 可是？事实真相真是如此的吗？肯定不是，因为网站上出售的游戏币价格，那所谓的一块钱，是美金，而老板所回收大家的一角钱，却是人民币，所以这中间的差价可就大了去了，美金？那可是大约一块钱要等于我们差不多七块人民币呢，若按照这样的规则而论，这家公司里每一位员工只要多打出一个金币，老板就要赚到差不多七块钱。 其实，这件事情很是容易理解，比如说，疯子他这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块钱，那么老板从疯子他身上得到的利润就是大约两万块钱以上，甚至更多，大概规律就是这样，可是这件事情在整个网络公司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疯子他会知道呢？其实，疯子他只是好奇，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当然，当疯子他自己了解到情况是这样的以后，他也想过如何跳出这个圈，可他自己跳不出去，因为资源是在老板手中掌握着，老板认识外国人，是和他们一起做生意，或者说，那进行销售游戏金币的外国人，其实，是在给网络公司的老板打工，而网络公司的老板，也是间接在给那群外国人打工，这是一种垄断行业，他们也拥有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外交易网站。 所以这并不是疯子他所能跳出去的一个圈，所以只能和这家公司里所有的员工一样，按照老板制定的规则上班，否则，这连每个月的三千块钱都没有，再一个就是国家的个人所得税，其实疯子每个月说是三千块钱，其实还要扣掉一些。 当然，对于税收这方面，疯子他了解的其实并不多，只是明白目前打工上班的话，所谓的个人所得税是最低的，就像是整个世界的高层，都喜欢人们安安分分地打工，要是进行其他行业，有些税收甚至高达百分之十四以上，比如一个月工资是一千块钱，而真正拿到手以后，却只有八百多块钱，这个税收的比例？其实很离谱的，当然，还有更高的比例。 等等，疯子觉得他自己的思维这会是不是跑得有些离谱啊？所以随手就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准备麻痹一下情绪，可这刚抽了不到一分钟？老板突然过来，说疯子他违反了新的规章制度，罚款三十块钱，而且老板他还用笔记本记录了一下。 疯子明白老板刚刚和胖子吵过架，心情肯定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进行任何反驳，因为反驳之后可能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毕竟目前的情况，其实严格来讲，就是老板给他钱，他帮老板做事而已，真的就是这样的，或者说对于全世界的打工者们而论，这就是所谓的事实真相。 疯子拿着香烟到了公司门口，在吸烟区抽完香烟又接了一支，这才重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此时的丽丽在偷笑，所以疯子他直接用右手，半握拳头，轻轻地砸了她后背一拳，真的很轻。虽然疯子他以前打架，一拳似乎都能将对方的骨头给砸裂一般，总之疯子他以前打架，那绝对是拳拳到肉，拳拳出血。 而现在？丽丽挨了疯子这一拳，只是微微地笑着，这就可以看出来，疯子他对于力道的控制还是非常好的。丽丽说着：“叫你抽烟，陋习不改，这次被罚钱了？” 更是房间里的其他员工们也都在看疯子他，甚至也都在偷笑，而疯子他此刻却是思绪万千，因为他是盯着旁边胖子的座位，这里原本有一位有家不能回，心碎到绝望的胖子，天天抽烟，天天喝酒，却又似拥有着花不完的钱一样，甚至胖子给人感觉脾气还很好，可是现在？这里就只是一台没有任何人操作的电脑罢了，甚至因为之前的打扫卫生，这连胖子他曾经存在于这里的痕迹都全部被抹除干净。 甚至过了一会儿，这会疯子他都已经开始打游戏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如此做，这样才能拿到工资，可是这个房间里，或者说整个公司里，此时的气氛却是相当诡异，大部分人都是在讨论胖子和老板吵架的事情，甚至主要就是在讨论胖子最后说，他每个月都会给账号上留一些金币的事情，然后有些员工们就开始了胡思乱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十九 可这些胡思乱想的员工们，是在想些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他们其中有些人认为，他们自己连游戏的账号密码都不知道，只有老板和管理员才可以进行登陆，那么上面少了一些金币，或者其他什么物品，他们自然很难发现，总之，这些人就是认为，老板是有盗窃行为。 虽然现在的疯子很想对他们进行解释，其实老板一般情况下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老板不让大家知道账号密码的原因，其实，只是为了防止大家去外面登陆游戏，将里面的金币以高价转让给别人。 再一个就是禁止在游戏里与任何人聊天，其实也是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因为其他中国人，或者有销售门路的中国人，肯定在游戏里也收购金币，当然，也会比目前老板的价格高出很多。 但是？对于胖子说老板每个月会从他的账号里挪走几千金币，这件事情？其实疯子他根本不明白真相，所以也不敢妄加猜测，只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疯子肯定是对任何人都不会进行任何的解释。 这其中的原因也很是简单，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甚至疯子还担心他要将这里面的一些黑暗规律透露出来，老板会直接处理掉他，这样可就看不到丽丽了，这就像他自己之前在昆山公司上班一样，他自己不遵守班长定下的规矩，班长就不再需要他，其实，整个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所以疯子他真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打着他自己的游戏而已，继续进行着他自己卑微，却又比其他员工似乎更加幸福的生活。 …… 晚上下班以后，室友们，徒弟们都是在讨论白天发生的那些琐事，尤其是胖子和老板吵架，乃至疯子他抽烟被罚三十块钱，甚至还说着，三十块钱对于疯子他而论，也就只是三十块钱而已，根本没有多少。 疯子真想回击他们，可又忍住了，因为不想回击，真的不想。随后到了古镇巷子时，他又进了小商铺，老头依旧坐在原处，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看到疯子他进来之后，立刻就拿了一瓶酒。 疯子顿时心惊胆战，因为他确定自己从进门到现在，根本没有去看酒，他真的可以完全完全确定，这老头，绝对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绝对是这繁华亦喧嚣至极城市中的高人。 所以疯子他带着心中的颤抖，决定下次再继续试探老头的能力，而现在，他只是抿嘴，异常恭敬地递给了老头钱，老头找完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重新坐回原处，重新拿起他自己的紫砂杯，似乎疯子他方才的到来，甚至现在还站在商铺中，却又像从不曾到来过，也从不曾站在这里过一样。 疯子出了小商铺，至于现在大家的话题还都是在围绕着白天的胖子呢，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关于游戏上的话题，所以他们对于疯子目前因为老头的能力而心颤，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当然，疯子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们，疯子认为，要是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他自己脑子进水了，或者有问题了。 虽然疯子觉得关于脑子进水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反驳，因为我们人类大脑里原本就是有着百分之八十的水分，更是，要没有这百分之八十的水分，大脑根本就不会运转，可是？疯子又明白，这群室友乃至其他徒弟，一定会认为他自己在胡说八道。 所以疯子真的明白，真的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保持着他目前的自己，这就足够了。等回到大院子以后，他依旧没有先是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又一次跟随丽丽，到了她的宿舍里。 丽丽还是老样子，半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钨丝灯泡发呆，而他也是，只是疯子目前想去触摸她的手，可始终没有勇气，或许也正是因为没有这份勇气，他才会不住地抽着香烟？ 这种气氛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他这才开口：“我们出去吃饭？我请你。” 丽丽看上去有些不开心一样：“不早说，每次都是回到家了，我都不想动了，你又这样。” 疯子哎地摇头叹了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呢，可丽丽却已经起身，开始将疯子他往门外赶，很是明显，丽丽是要随着他一起去吃饭，所以她关灯，锁门。 …… 其实对于疯子来说，所谓的打工生活，或者说是寻梦之旅，也就这样？真的是枯燥乏味，可又似乎不是那么枯燥乏味一样，总之，他觉得只是因为丽丽为他枯燥乏味的生活添加了五彩缤纷，甚至还从丽丽口中得知了一句话，这句话语是：一旦失去爱的语言，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枯燥乏味。 疯子他对于这句话很是不理解，不管怎么思考都是不太理解，因为丽丽所言肯定不是只局限于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情，肯定还有其他各个方面的爱。 所以他也只是将这句话，真的是原封不动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而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他穿着一件衬衫，坐在丽丽的房间中，很是明显，最近天气已经很热了，而且今天也是发工资的日子，这说明，又是过了一个月。 疯子他躺在丽丽的床上，面朝头顶的钨丝灯泡，右手边又是一大包香烟，又是所谓的报恩，因为那群徒弟们，不但没有烟抽，一直抽疯子他的，而且还向疯子借了钱，更是，就像疯子他上个月刚发工资就预测出的那样，这群徒弟们？他们的工资，完全就是只坚持了十几天而已，甚至坚持的这十几天，似乎对他们而论，也是一种所谓的奇迹了。 难道？疯子他作为师傅，看到徒弟们一个个饿得两眼发白，又没有香烟抽，还能冷血一般对待他们吗？肯定不行，毕竟网络公司也是要放假的，比如游戏每个星期也会进行维护，维护的时候就是放假，而放假？呵呵，可就没有每天的那一顿工作餐了，所以对于口袋里没有钱的徒弟们而论，只能饿肚子。 至于现在？呵呵，疯子他不但收到了所有借出去的钱，更是还收到了很多香烟，好像这也是他每个月发工资当天必然要经历的事情一样。总之，疯子他现在心情不错，正准备要向丽丽诉说换房子的事情呢，因为丽丽这个月，也拿到了一千三百多块钱，也向他要再次还钱，可疯子他严厉地进行了拒绝。 疯子他现在准备好了，满心的美丽幻想，真的就要说出换房子的事情了，可丽丽却突然坐了起来，直接拨开了他的衬衫脖子处的衣角，更是往下拉了一些，这让疯子他心跳瞬间崩溃，脑袋一片空白，认为丽丽是不是要乱来了？ 可是她却没有，立刻又松开了她的手，所以他失望到了极点，所以抿嘴，继续着他的心跳崩溃，然后满脸特殊笑意轻声：“这里隔音不好，确实在这里不太好。” 丽丽咧嘴，直接轻轻给了他一拳，而且还是砸在了他的胸口，接着她就脸红着：“你乱想什么呢？我是看你胸口的纹身是什么。” 疯子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心跳也随之慢慢开始正常：“纹身？没有？这是贴纸。” 她又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骗子！” 接着更是在她刨根问底般的追问下，疯子他这才无奈中说出了实情。他告诉丽丽说，自己的左胸口处，确实是纹身，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个时候他自己在学校，因为没爹没妈，所以同学们老是喜欢欺负他，甚至老师也冤枉并打他，村子里的大人偶尔也会打他。 所以最后无法忍受，太过痛苦了，至此就选择了反击，反正自从他自己选择反击之后，不管是一挑一，还是一挑三到四个，总之，他自己打架从来就没有输过，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法院门口，和另外一位伙伴，两个小孩打七位中年人，最后半身血，可他却没有受伤，而所谓的纹身，也就是那个时候之前纹上的。 丽丽一直在边上静静地追问，并且完整地听完了疯子他的诉说，甚至丽丽她还从疯子嘴巴中追问出，疯子他以前还数次做过违法的事情，比如偷盗、敲诈之类的等等。 丽丽此刻似乎对于疯子他的过往很是震惊，或许是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就是目前她自己看到的这位老实的疯子，以前的经历怎么会是如此的呢？难道现在的疯子不是看上去人畜无害吗？ 虽然丽丽对于疯子的曾经很是震惊，但疯子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只是抽着香烟，然后满脸笑意，对她轻声开口：“我们换房子？” 她听到了疯子这句话以后，这似乎才从方才的震惊中抽离出来，但是，她并没有接着他的问题而回答，竟然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最近没有给雨晗发短信？” 疯子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一个换房子的事情，怎么就能扯到雨晗身上呢？这真的是莫名其妙，所以他这会有些生气，虽然以前不敢在丽丽她面前表现出生气，可是现在他敢了，所以他开口：“我说换房子的事情，你怎么又提雨晗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 她明白，疯子生气了，可她却又是抿嘴笑着，为什么在笑？不知道，总之，她就是如此笑着，然而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之后，疯子确实有些生气，提着香烟回到自己的宿舍，室友们和以往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有一个人又买了手机，他甚至为了买手机还专门请了半天假，也就是中午发过工资他就已经下班。 他买的手机是翻盖的，黑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总之听他说要一千多块钱，也记录了疯子他的手机号码，随后疯子他的通讯录从四个人变成五个，然后室友们又继续讨论着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白天公司里胖子的事情，还有抽烟会罚款的事情。 至于疯子依旧记录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主要也是记录胖子和老板之间的吵架，当然，还有和丽丽之间因为雨晗两个字而发生的小摩擦。 不过，目前怎么说呢？疯子他记录了一半，随手从床下翻出之前没有喝完的白酒，喝了几口，又看着地上凌乱至极的烟头，还有那散乱的酒瓶，可当看到其中一位室友正在收拾行李箱之时，他这才恍然大悟。 他点燃一支香烟，带着微笑对着这位室友开口：“祝你一路顺风。” 这位室友一边收拾他的行李一边开口：“嗯，谢谢。” 其实这位室友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其实，疯子他还真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似乎疯子他对于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一样，也只是在此时此刻，疯子他这才仔细地观察这位同他在一起已经很久时间的室友。 他个头不是很高，年龄大约十九岁左右？身材匀称，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淳朴敦厚的样子，标准的农村孩子，喧嚣而又无比繁荣的大城市，似乎在他身上没能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好像是从他老家带来的？ 不过，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他准备去深圳。疯子他开始回忆，马上想到，这位室友曾经有提起过，他的表哥在深圳打工，而现在，这位室友将会在明天出发，去深圳投靠他表哥，可是为什么呢？ 其实这件事情很是简单，他在网络公司里，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八百块钱左右，除去水电费和房租，乃至日常晚饭什么的开销以外，一个月能剩余三四百块钱都不得了了，他说，他出来是为了赚钱。对的，所有出门打工的人，所谓的梦想就是金钱，可是这位室友又说，他自己的运气不好，不适合在网络公司上班，他只适合规规矩矩中在电子厂上班。 其他的室友们也说着祝福这位室友一路顺风的话语，一下子话题似乎就开始沉重起来，因为不止是这一位室友，其实，其他的所有室友都不想在网络公司里继续呆下去了，他们说，真的好累，不想上班，想自杀！因为根本就是运气不好，赚不到钱，或者说每个月赚到了一千块钱，又与在电子厂赚到的一千块钱，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疯子此刻想到这些，心情也又开始非常消沉，所以他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这些所有的破碎梦想，全部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或许唯有如此，也只能如此，发生在我们广袤世界一个小小角落的角落里，这一个个破碎的梦想，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留下些什么？不然，真的什么也不能留下一样，好像从来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所以疯子认为，他不会再次烧掉笔记本了，他要将这些原本世界与世人都毫不在意的世界一角的一角，永远永远留在他的笔记上。 记录完以后，他又喝了几口酒，最后又记录：今天，隔壁房间里住了人，可并不是之前那两位合伙过日子的人，是真的新住户。 接着肯定就是睡觉了，疯子他又是麻木地关灯，然后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嗯，晚安。” 疯子他愣了一下，却又是在黑暗中微微一笑，更是喝了一口酒，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又是带着微笑看向回答他的方向，黑暗中的架子床二层，那位收拾好行李的室友，这会也在抽烟，但也只能看到烟头的亮光，等他努力吸一口的时候，这才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他这模糊的轮廓看上去似乎带着些迷茫呢？ 可为什么会带着迷茫呢？疯子他完全不理解，不是马上就要去他表哥那里吗？只是一段新的打工生活开始？不，是依旧一成不变的打工生活，因为还是累，迷茫、失望、甚至是绝望，对的，这就是打工者，所有的打工者也都是如此的？不，有些打工者却很是乐观，他们从这种生活中，寻找出了美与陶醉，至于这些乐观者是怎么找出来的，疯子他完全不理解。 可不管疯子他是否能理解那些乐观的打工者，总之人们只会说着，那些乐观的打工者是正能量，好，他想到这里无奈中苦笑连连，抽完香烟，看着那位室友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至此睡觉。 不对，还不能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是打开通讯录，像是被完全设定好特定程序的一部机器似的，看着至爱的电话号码，最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雨晗打电话了，也没有发短信了？好像就是如此的，既然如此？那就睡觉。 心里想着丽丽，依旧想着怎么再次提起关于搬房子的事情，然后真的入睡。 …… 晃眼又是一个月的流逝而过，疯子他这天中午坐在电脑边上，左边坐着的是一位新员工，还是女孩子，染着黄头发，大约十八岁？一张娃娃脸，昨天才来，此时正在熟练游戏操作，反正昨天来了很多新员工，可尽管如此，这个房间里依旧让人感觉冷清到可怕，甚至连之前的烟雾缭绕都没有了，也没有了烈酒的芳香，如此看来，老板的新规章制度执行的力度非常好。 疯子他右手边依旧是丽丽，丽丽一双大大的眼睛，倾斜中看着他，她似乎一脸的怒气：“看我做什么？找死啊？” 疯子摇头苦笑，却没有回复丽丽的话，只是朝身后，看去，身后一整排电脑，空无一人，甚至目前这个房间里，也就五六个人而已，那么其余的人呢？ 其实这件事情也太容易理解了，今天又是发工资的日子，而疯子他的面前又是一大堆牌子各异的香烟，甚至比以往的每一个月都要多一样，这其实？是有些报恩的员工，一次给疯子他买了两包，可为什么呢？也很是容易理解，他们中午发完工资，就全部离开了这里，去寻找他们自己的幸福了，也就是去重新找工作，他们临走前很是迷茫，很是失望的表情，甚至是他们对于疯子他这位师傅的祝福告别语，都让疯子他心情异常沉重，甚至是有些绞痛。 对的，又一批新员工的梦想破碎了，他们来到这家公司的时候，觉得他们可以上天入地，可以无所不能，而只是经历了几个月罢了，一下子全部带着绝望与他们脚下那迷茫的步伐，又是默然离开。 那么，这些空着的电脑，它们的主人以前到底是谁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疯子他又明白，老板已经说过了，马上就要再次招聘一批新员工，可疯子他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最近老板收购游戏币的价格又降低了，现在一个金币只有八分钱，连一角钱人民币都不到，至于根据老板的意思是，游戏币在国外掉价，所以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老板还说，要继续开发新游戏，可迟迟又不开动，或许只有天知道老板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又不可否认的是，也只有天知道，老板一个月到底能赚多少钱，却又让多少来此寻梦的人迷茫绝望？其实，若按照国外网站上的价格，哪怕老板他拿走百分之二十，其实这公司一个月拿钱最少的员工，就说他拿五百块钱工资，这五百块钱乘七倍，可是三千五百块钱，即便再不行，老板也该给个两千块？不，老板只会给五百。 而且疯子他这个月的工资也挺少的，因为游戏里的金币越来越难得到，即便骗人什么的，都很难了，所以金币产量降低，而老板的回收价格也降低，在这种双重打击下，可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些似乎对于疯子他而论，也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似的？所以他看着自己边上的丽丽，此时的她，看上去依旧很是不开心的样子，疯子明白丽丽不开心，因为她这个月的工资也减少了很多，只是因为没有得到什么好的装备？ 可是这会疯子还是微笑中开口：“反正明天游戏要维护，我们都不上班，一起出去找房子？我的室友们全部都要离开公司，我一个人也不想住在那里啊。” 丽丽这才转头，但她真的很不开心，她只是淡淡地开口：“我也不想做了，刚才发工资，我才拿了八百七十块钱，房租什么乱七八糟的除过，剩五百块，这五百块还要除去一个月的晚饭，那么，你说，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一 哦？这样啊？丽丽所言绝非虚构，这完全就是一个非常客观的事实真相，所以疯子他咬牙，又咬了嘴唇，他明白将要发生些什么事了，所以他起身，径直走向了公司的门口。 在这里，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流，人来人往，车流也是同样，可是不知为何，他抽着香烟，却突然想哭，真的好想哭，心中委屈到要死。 抽完香烟重新回到工作中，丽丽依旧很是不开心地在打着游戏，而两人也是无话。 晚上下班之后，疯子依旧坐在丽丽的房间中，他抽着香烟，又躺了下来，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而丽丽竟然也在抽香烟，只是不过肺而已，这是丽丽向疯子索要的。 此时此刻，哪怕是隔壁房间里，都能听到轻声的交谈，都是在诉说着，何时离开网络公司。当然，疯子他也很是明白，目前他自己的那群室友们，应该都是在收拾行李？对的，他们都要离开这里了，可是他们没有任何人邀请疯子他一同离开。 所以疯子甚至在这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想些什么，摸着他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里面还有一万多块钱，如果这是去寻找工作的话，完全足够，可是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呢？或者说，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也正在这时，钨丝灯泡边上有几只小飞虫，一直在撞着灯泡，它们在寻求光源？不知道，或许它们认为光亮，就是方向？可是，疯子他不明白自己的方向在哪里，曾经，他找到了方向，却又在这突然之间，迷失了。 丽丽抽完了一支香烟，又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甚至还打开了疯子买的酒，也喝了几小口，她喝酒时，表情看上去真的不怎么好看，而疯子也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瞬间烈火灼心，更是浑身都有一种麻醉感，口腔里，鼻孔里，都是充满了浓烈到刺鼻的酒味，这是非常烈的酒，是六十五度的北京二锅头。 她竟然哭了，哭得好伤心啊？她为什么哭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而疯子只是右手拿着酒瓶，左手拉着她的手，现在的她，看上去好漂亮啊，单薄的衬衫，修身的牛仔裤，一双很新的球鞋，还有她这头飘逸的黑色长发。 只不过，她的双眼里尽是泪水，看到这里，疯子他再一次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又是喝了两大口，这次的酒劲比上次更大，甚至这一瞬间里，他的双眼都要朦胧似的，他转头，看着她，她只是在无声中流泪。 他低头轻声：“不就工资少点吗？至于哭吗？我给你五百块？一千？” 她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声音很大：“五百？一千？你下月还给我吗？你明年还会给我吗？你能给我一辈子吗？我家里在等着用钱呢！” 他听到这里，突然大脑一阵空白，完全不知道要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是要回答能给一辈子吗？还是要回答一些别的什么呢？不知道呢，完全完全不知道。 她开始挣脱他的手心，只是为了擦拭不住流出的眼泪，至此，疯子他这才做出决定，轻声开口：“你家里要多少钱？” 她突然冷笑：“呵呵，得了，我哥坐监狱，已经花了七八万，现在这些钱怎么还？” 她说完，就将自己的床铺拉开了一些，从褥子下面拿出一封信，疯子他接过手以后，拿在手上，看到上面的字迹很是潦草，却可以辨认，打开，里面的大概内容是，丽丽的母亲告诉她说，家里急用钱，外债借了七八万，而她哥哥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主要是想让她哥哥少坐几年监狱，所以叮嘱丽丽赶紧给家里打点钱用，叮嘱丽丽她在外面一定要省吃俭用，说家里情况很不好之类的。 疯子看完了这封信，随后又是轻声：“我卡里有一万多。” 丽丽流着眼泪抬头，泪眼朦胧中看着疯子他，随后冷冷开口：“哼，用不着你可怜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过几天我就去重新找份工作。” 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然后从裤子口袋的一个皮夹里，掏出了他自己的银行卡，塞给丽丽，可是丽丽直接将卡扔在了地上，他拿起来给她、丽丽又扔、他又拿了起来给她…… 最后丽丽生气了，直接一把拽过他手中的皮夹，将卡重新放了回去，说着：“你要再给我，现在就滚出去。” 疯子无奈笑着，而她却是又拽过他手中的酒瓶，竟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还在喝，而他很快就拽走了酒瓶，不然的话，她肯定还要继续喝下去，天知道，真的只有天知道，她到底是要喝多少。 她哭出了声，低着头，哭泣着：“我想考研究生，我想考博士、可都怪我学习不好，都怪我，怪我不能拿到奖学金，所以我父母才会让我出来赚钱，都怪我，呜呜呜呜……” 她又是猛烈咳嗽着，疯子赶紧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她一定是被酒给呛到了，也就是喝了几大口白酒而已，她起身朝外冲去，疯子搀扶着她，因为她走路不太稳。 她吐了，吐得稀里哗啦的，所以疯子流泪了，真的流泪了，可为什么要流泪呢？不知道，只是感觉到心脏好疼，真的好疼。 可是她吐完之后依旧哭着，疯子他第一次如此像是在拥抱着她一样，并且她的衣服还是如此单薄，所以他也泪流满面，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又是搀扶着她，回到了宿舍里。 她没有坐在床上，而是躺在上面，哭着，疯子轻声说：“我们一起去找工作？” 她只是哭，完全不说话，又想拿过疯子他放在地上的白酒，但是没有拿到，因为被疯子抢先拿走了。接着，疯子对她说了很多话，规划着所谓的明天，疯子告诉她说，出去先找找工作，找好了就租个房子，以后两个人一起努力上班，不是很好吗？ 对的，疯子真的似乎对她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是她就是始终一声不吭，只是哭泣，不管疯子怎么说，她也就只是哭泣而已。 疯子开始哄她，给她讲笑话听，可是她怎么都笑不出来，或许是疯子他的笑话根本就不搞笑？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有被逗笑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的不知道，她只是呜呜地哭泣着，疯子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擦拭眼泪，可她的脸蛋好红啊，最终他轻声：“出去，我头好晕，我要睡觉。” 疯子这才起身，拿着他的香烟，拿着他的酒，轻声说着：“我就在房间里，喊我一声就行。” 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用早已被泪水朦胧的双眼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是在看灯泡边上的小飞虫吗？不知道。 他出了门，她在里面马上起身，差点一个趔趄绊倒，他想去搀扶，可她又是迅速地将他给关在了门外，随之就是门拴的声音。 此时，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宿舍以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原来室友们，都是在收拾他们自己的行李，对的，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他们今天把所有的工资全部结清了。 室友们一定看到疯子他眼睛里的泪水了？所以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室友拿了一整条香烟，还是二十多块钱一包的玉溪，这一条两百多块钱呢。这位室友对疯子他说：“以前我们老是抽你的香烟，这是我们一起买的，明天早晨我们就走了。你也换个房子？不行就说动丽丽一起租啊，你看看我们公司里那些情侣们，人家都住在了一起，生活过得不是挺好吗？” 疯子他只是觉得此刻，瞬间就变得好是孤独啊，他喝了一口酒，咧嘴而笑：“烟你们自己留着抽，我有。”他说完，甚至还将床头一大塑料袋的香烟拍了拍。 可是这位室友却是直接将这一整条的香烟，放在了他的床上，总之又什么话也不说了，这似乎是孤独的气味，真的很是孤独。 疯子他感觉到好是害怕啊，他甚至从来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大家不是一起在上班吗？大家不是一起住在房间里吗？大家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讨论一些话题吗？而作为疯子他自己，他只是静静地用笔记本记录着大家的琐事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一下子，真的就是在这瞬间，一切的一切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甚至这种变化，这种孤独来得太快太快，完全令人没有哪怕半点的准备时间。 夜是寂静的，真的寂静到可怕，甚至好似还能听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丽丽的呜呜低声的哭泣一样，疯子觉得他自己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拿起自己的中性笔，喝着白酒，努力中记录着，记录着他心中的害怕，记录着瞬间将他彻底吞噬的孤独，甚至他还流着眼泪。 他睡不着，而室友们准备睡觉了，这会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大家都在寂静中睡去，他拿起手机，然后胡乱地翻看着手机菜单，是要寻找雨晗的电话号码吗？不，不是、不是、可？那到底是在翻找些什么呢？ 他一边流泪，一边拿着手机，翻找了好久好久，似乎找到了些什么，可又是似乎什么也没有找到，关灯，准备睡觉？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不，这似乎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二 对的，疯子他竟然一夜未眠，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似乎又明白在想些什么，总之，此时天已大亮。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二十五分，起身拿起床边的毛巾，走到水龙头处，开始洗漱。丽丽也在洗漱，只不过她有香皂，还有脸盆，乃至还有牙刷和牙膏，而疯子他的手中，却只有一条毛巾。 看到这里，疯子他又回宿舍，拿起了牙刷和牙膏，再次开始洗漱，只不过现在的丽丽看上去依旧很是不开心，她的眼睛红红的，是因为哭得太久了吗？她也没有对疯子他打招呼，而疯子也没有说话。 接着一起上班，可是今天早晨的队伍好少啊，只有五六个人而已，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队伍，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路过巷子口小商铺的时候，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是拿着他的紫砂杯，可是疯子直接走了进去，老头没有说话，起身，拿了一瓶酒。 他付过钱之后，立刻就打开酒瓶喝着，可是，此时队伍中根本没有人说话，甚至一直都快走到公司了，队伍中这才有一位女孩子开口：“师傅，我也不想在这里上班了。” 疯子回头，看着这位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看上去还挺腼腆的，只是她原本的室友少了很多，都被人家追走拉去同居了？可是疯子在这刻，竟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回头看向这位女孩，对的，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而丽丽却冷不丁地开口：“我也不想做了。” 哦？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这位小女孩是说她自己不想在网络公司做了，而丽丽也只是将这位女孩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此时，天空的阳光甚是明媚，而且有些刺眼，更是温暖到令人感觉都有些炙热，毕竟都是穿单衣的季节了，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夏天了，夏天？这可真快啊？疯子他看着头顶的阳光，想着，去年夏天他在做些什么呢？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样，算了，不想了，喝酒？ 所以他又喝了几口白酒，可突然之间又想起来去年夏天，他在做什么了，所以脸上微微一笑，这是突如其来的微笑，原本看上去很是不开心的丽丽开口：“你看上去很开心啊？” 突然，疯子他愣在了原地，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然后稍微大声地说着：“我们是神经病？” 疯子他的这一句话可是将四五个人都给搞得一愣，为什么要骂人呢？还要一起骂？丽丽立刻冷笑：“你什么意思啊？你才是神经病？” 疯子依旧笑着：“我们去公园玩？今天游戏维护，不上班。” 这下子，大家可都是恍然大悟，可是除了丽丽以外，其他的几位徒弟，都说着不想去公园玩，直接说要回家继续睡觉，而且他们也真是如此做了。 真的就是在瞬间，目前就只剩下丽丽和疯子他两个人了，疯子抬头继续看着阳光，然后喝了一口酒，又平视着丽丽，看着此刻的她，单薄的花衬衫，一条修身软牛仔裤，好像是新买的？一双新的粉红色球鞋，她可真喜欢穿这种鞋呢。 至于疯子他呢？一件破衬衫，一条黑色休闲裤，一双拖鞋，对的，就是拖鞋，而且还是人字拖。 路上的行人很多，毕竟这是上班的高峰期，车流量也很大，而疯子他走到路边，在这路边的移动早餐铺，买了鸡蛋饼和豆浆什么的，然后和丽丽一起吃。 丽丽这会竟然一屁股坐在大街边的台阶上，疯子说着地上脏，可她就是不听，看上去很是随意的样子，等吃完了鸡蛋饼，她说，她要回家睡觉，哪里都不想去。 疯子告诉她，想去找房子，对的，疯子他现在可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可是她不同意，她只是一个人继续朝古镇那边走去。 当然，疯子似乎只能和她一起回到了大院子中，所以现在的疯子，已经坐在他自己的宿舍里，此时的室友们还没有离开，可是过了一会儿，室友们拿走了他们几乎所能拿走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那个连体的锅都带走了，临走前，大家只是对疯子他说着保重。 这下子更可怕了，这个房间原本看上去很小的样子，可是现在里面好空啊？真的好空，就只有靠门处的一张床铺上有被褥，也就是疯子他自己的，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这瞬间也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好大。 他起身，拿着扫把开始打扫卫生，因为地上的烟头实在是有些太多，更是酒瓶也乱七八糟的，等打扫完以后，竟然还找到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白酒，是在室友床下找到的，还有十几个硬币，一块的和五角的都有，甚至还有几只臭袜子和一条不知道是谁的三角内裤。 硬币和白酒，疯子他留了下来，而其他的东西全部扔掉。最终，疯子他一个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还有中性笔，开始记录，可是又不知道该记录些什么，是方才不久前和丽丽的对话，或者是早晨他们一起去上班的傻事？还是目前这个空到令人害怕到窒息的房间呢？ 是真的不知道要记录些什么了，中性笔在笔记本上，不知为何，不管如何努力，似乎都写不出任何文字一样，或许只是脑子里没有文字？所以笔也写不出文字？ 而这一整天可以说，疯子他就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真的就是发了一整天的呆，烟头也似乎扔得满地都是，一个酒瓶直接是空了，直到下午的时候，丽丽这才来找他。 丽丽也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然后坐在了疯子他的床边，说真的，现在也就疯子他的床上有被褥，其他的床铺可都是硬木板。她坐定之后，随意地翻看着疯子他床头的东西，主要就是很多的笔记本，里面都是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很多琐事，可是最终，不知道为什么，丽丽她又翻了疯子床头两个塑料袋中的一个。 当然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了，里面有一块手帕，包裹着一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丽丽竟然仔细地观看着这支四分五裂的钢笔，她微微一笑：“早就坏了，还不扔？” 疯子喝了一口酒：“你的钢笔坏了，你会扔吗？” 她根本就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肯定会扔了，坏的，我要它做什么？” 他听后只是笑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钢笔，重新用手帕包裹好，这就又是放回了塑料袋，然后这才吸了一口香烟，轻声说着：“这座城市里，没有卖钢笔的地方，所以即便是坏的，也是我的至宝。” 她竟然躺在了疯子的床上，带着一些笑容：“去学校附近，就有卖的。” 疯子立刻两眼一凝，赶紧继续追问，而丽丽给出的答案却又令疯子他失望，因为丽丽也不知道这里的学校在哪里，好像都没有见过学校似的。 的确呢，疯子他也没有见过学校，最终两人又一起出去吃了晚饭，而第二天，一起又上班，至于公司吗？还是老样子，冷清得可怕。 至于疯子他的宿舍吗？现在就他一个人住，他没有搬家，而且目前的天气也是越来越热，似乎一个人住一个大房间，还挺不错的，至于其他的几位徒弟，竟然都去找老板将工资全部结清，也走了，所以整个古镇的院子里，所谓网络公司的员工，目前也就只剩下他和丽丽两个人。 或许也正是如此，疯子他每天晚上回家后，也就是一个人静静地记录，然后睡觉，每天都是如此的，所以晃眼就过了很多天，甚至又是晃眼，又是过了很多天。 而这天，又是发工资的日子，这个月即便是疯子他自己，都是一千多块钱，这不用说别人的了，丽丽可能就更加凄惨了，可是丽丽又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和丽丽就只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似的，然后疯子他又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宿舍里。 他又开始记录，记录今天发了工资，他还能想起来之前室友们每次发完工资的这个时候，宿舍里一定是烟雾缭绕，甚至很多酒瓶，而现在呢？这个宿舍里根本没有烟雾缭绕，只有非常非常稀少的烟雾，甚至都看不到烟雾，酒瓶也就他自己床铺下有几个而已。 甚至目前的宿舍里看上去不但空荡荡的，更是挺干净的，对的，真的看上去挺干净的。至于晚上睡觉前，疯子他只是又将自己的笔记本什么放好，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曾经，疯子他总是害怕自己的声音过大，害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室友们，而现在不怕了，或者说早就不用害怕了，可是？可是？疯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选择轻声呢？难道就不能声音大点吗？ 可这又是寂静到可怕的夜，疯子他拿起手机，上面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其实？其实？其实又看到了至爱的电话号码，还有，他将手机上的三个电话号码删除了，因为拨打之后全部停机，他明白，这三个电话号码可能都不会再使用了，这是他三位室友的电话号码。 …… 早晨，疯子他带着微笑，准备去找丽丽一起上班，可是？洗漱的地方没有看到丽丽，而且丽丽家的门也开着，只是？只是？只是？只是丽丽她的行李不见了？甚至连被褥都不见了！这是一间空到令人害怕的小房间，空荡荡的床上，放着一封信，他这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他咬牙，浑身颤抖着拿起这封信，信封上写着：留给疯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三 打开，里面是一张只进行了一次折叠的纸，是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打开，是钢笔字，非常娟秀，可是？上面只有五个字，还有两个标点符号，是：疯子，谢谢你。 疯子他看到这里哑然失哭，这瞬间，心中什么也没有了，空到令人颤抖，他哭了，却真的没有出声，他咬牙，浑身颤抖着，两腮好酸啊，更是鼻子和眼睛都好酸啊，眼泪就此无声滑出…… 他咬牙长长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将这口气呼出，脑袋里一片空白，将这封信纸重新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又将信封折叠了一下，装进口袋。 她走了，根本什么也没有了，这是丽丽的房间，他知道，丽丽只是瞬间，这就从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消失，就好像她从不曾来过这里一样，他颤抖中点燃一支香烟，慌乱中，试图从这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可以找出一些什么来，哪怕只是丽丽她所用过的任何物品，试图证明这就是丽丽的房间，可是？这个房间明显被刻意打扫过，什么也没有，哪怕是她用来洗脸的脸盆，都不在了。 他抽着似乎毫无味道的香烟，感受着已经不再具备麻醉感的尼古丁，努力中打开了这房间里的灯泡，破烂不堪的钨丝灯泡随之而亮，他自己数次躺在这曾经有被褥的床上，总是出神地盯着这个灯泡，是的，丽丽她也曾经数次做过同样的事情。 而现在？破烂的钨丝灯泡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他关上灯，出门，没有关门，因为根本不需要，因为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无声哭泣着，脚下的步伐仓皇而又无比凌乱，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去网络公司上班吗？真的，好是迷茫啊。 再一次走到这古镇的小巷中，曾经那过往的一幕幕都是历历在目，曾经的室友们，曾经的徒弟们、甚至是曾经的丽丽，对的，他还看到了第一次见到丽丽时的那天晚上，在黑夜中，她躲在这里的门楼，她好像依旧站在这里，满眼都是迷茫与害怕的神色…… 巷子口的小商铺，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现在？疯子孤独一人，径直走进，老头瞬间起身，拿了一瓶最烈的白酒，北京二锅头，这是六十五度的酒。 老头看到他眼中还在流淌的泪水，竟然微笑中开口：“你的朋友们呢？” 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付了钱，老头看到他不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微笑中重新坐回了原处，重新拿起他的紫砂杯，真的就是仅此而已，好似方才到现在的此时此刻，这个小商铺里就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他出了商铺，阳光真是刺眼呢，而且炙热。他打开白酒，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了三大口，一下子烈酒疯狂灼心，咳咳咳咳……开始猛烈地咳嗽，蹲在地上继续咳嗽，鼻子里，口腔里全部全部是无比刺鼻的烈酒味，还在流泪的眼睛此刻都无法睁开。 他咳嗽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起身，胡乱地抹着眼泪，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疯了，好是害怕啊，心里似乎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一样，他又喝了一口酒，而这次没有被呛到，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害怕啊，所以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是至爱，还有他自己的号码，直接给至爱编辑短信：我好害怕。 短信发出了，可是根本得不到回应，是的，永远永远都得不到回应似的，他点燃香烟，路上依旧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似乎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从来从来就不曾改变过任何，可是？这个世界却又是看上去如此昏暗，一点点颜色都没有，真的什么色彩都没有，更是好似这里所有的繁华与喧嚣，都突然之间不见了似的。 他走到了公司，努力抹了抹眼泪，他提着酒瓶，碰到了老板，老板好像要准备告诉他，公司里不能喝酒？不，老板感觉到疯子他目前很是异常，所以老板欲言又止，算是默认他今天可以喝酒。 他没有向老板打招呼，他只是麻木地坐在了自己的电脑边上，边上还有几位新员工，是昨天才来的？又像是前天来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又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启动电脑。 突然，他旁边一位染着黄头发的女孩子开口：“师傅，我的账号密码你知道不？” 师傅？他转头，哦？对了，他是师傅，边上这位十七八岁的女孩是他的徒弟，他苦涩咧嘴而笑：“我不知道，我去给你找管理员。” 他起身，甚至还提着他的酒瓶，一身酒味中找到了管理员，管理员是位男孩子，二十五岁？不知道，只是他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中的酒瓶，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向管理员道明来意。 他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管理员也随之而来，给他的徒弟登陆了游戏账号，然后他的徒弟继续开始玩游戏，可他呢？对的，他盯着电脑屏幕在发呆，是真的发呆，他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想哭，感觉好难受，好难受，更是感觉好害怕。 此刻的他，一定一定是这个公司的异类，对的，他今天和谁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打着他自己的游戏，喝着白酒，不时出房间去抽香烟，甚至今天的香烟抽得好快，期间他又买了两次。 …… 晚上下班，他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咬牙狠狠地关上门，看上去要是力气再大点，这破烂房间都能塌下来似的，他将自己的被褥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搬到了空着的丽丽房间里，他找到了房东，告诉房东说，他以后就住这里。 这个房间里，此刻似乎还有丽丽的残留气息一样，其实什么也没有，突然他借助破烂钨丝灯泡的亮光，发现了床头地上有一处黑点，他用手抹了抹，是钢笔墨水，应该是丽丽以前给钢笔吸墨水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他非常苦涩地傻笑，现在？开始记录，可是？到底要记录些什么呢？不知道，那就乱写？可是一拿起中性笔，一看到笔记本，他只是写下了：今天，丽丽不辞而别。接着，他就真的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 他渴望写一些更多关于丽丽的事情，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想写一些室友的事情，可是没有室友，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室友。他又喝酒，又开始抽烟，狭小至极的房间里，在破烂钨丝灯光的透射下，烟雾缭绕，哦？这就是烟雾缭绕啊？ 好像？好像还有几只飞虫不太喜欢烟雾？它们甚至躲闪，耳边似乎还能传来蚊子的嗡嗡声，夏天了？是吗？是夏天了吗？不知道。 他或许觉得自己发呆太久了？所以拿出手机，呆呆地看着手机，是在等待雨晗的回信吗？还是期待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来呢？其实，这些都是奢望，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而雨晗，那是别人的女朋友，更没有任何义务回复他这位一无是处之人的短信。 或者说，在这一刻里，他的双眼里什么也没有，他似乎看不见灯光似的，可灯光又在这狭小而又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存在着一样，他发呆了好久好久，直到真的有些困，喝酒，关灯、点烟、睡觉。 很快，在一片漆黑的寂静中，手中的香烟燃尽，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丽丽，晚安。” 可为什么要说着丽丽晚安呢？一下子又是思绪万千，一下子又是忍不住流泪，又是无声的哭泣，心脏疼到像是完全多余的存在一样，是剧烈的疼痛，怎么会如此疼痛呢？ …… 而这晃眼，十几天就已悄然流逝，此时的疯子，他依旧坐在自己公司的电脑面前，依旧打着游戏，只是身边的人都变了，他不认识，却似乎又认识，因为这些人是他的徒弟，是老板重新招聘过来的。 房间里又是人声鼎沸，又是混乱不堪一样，大家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美丽梦想，诉说着在游戏里他们就可以上天入地，就可以无所不能，他们说，没有了游戏，就像没有了生命一般，他们要在游戏里大展拳脚，为了未来，为了幸福而努力。 哦？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热闹？可是？为什么疯子他自己却感觉不到热闹呢？他的眼中看到的似乎又是这群人的离开，他又想到了丽丽，心情瞬间复杂至极，他拿起脚下的酒瓶，咕咚，喝了一大口酒，而这些新员工其中有人竟然拍马屁，说着，师傅的酒量真好什么的。 疯子他听到这种拍马屁也只是无奈笑笑，甚至突然苦涩，因为他又想到了丽丽，不知道现在的丽丽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好的工作呢？他真的好担心丽丽啊，甚至觉得，丽丽可能还在这座城市中，只是换了一份工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四 而每每想到这里，他也只能默默地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着，他在心中赞叹着城市的美丽与繁华，赞美着世界的进步，赞美着自己可以看到这一切。 可是，他又为此而痛苦，因为美丽繁华而又喧嚣的城市，并不是人们所谓的幸福，这里是人吃人的地方，是一群根本不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盲目中来到这里做工具，失去人生意义的地方。 这里？甚至是剥离人格与尊严的地方，不管是网络公司，还是任何一家厂子，所有的员工不过是工具而已，那些少到可怜的工资，并不能实现梦想，可人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幻想着他自己心中的美好，认为他们行，一定行！ 这是他们错了吗？不！是他们愿意成为工具吗？不！是他们愿意在这里失去人格与尊严吗?不！是他们愿意不选择爱吗？很是明显，不是，那么，是什么？是什么让所有的人，来到这个充满谎言与残酷的大城市中呢？ 或许只是谎言太过美丽？或许是人们智慧的匮乏？还是欲望？亦或者是所谓的迫不得已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反正疯子他现在喝着酒，看着身边这热闹的气氛，这些新员工都是他的徒弟，他们恭维着他，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里面的钱数正在减少，他质问自己，是自己的错吗？不！喝酒？并不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也并不是自己很是奇怪，喝酒？只不过是需要而已，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酒精的麻醉，令他觉得醉生梦死才是活着的意义，他忘记了曾经自己那最为崇高的梦想，书写智慧！也忘记了雨晗？ 不，他麻木中掏出手机，看着雨晗的电话号码，随手编辑短信：我想你了。 边上的徒弟们又是羡慕中看着他手中的手机，说着他的厉害，可他唯有苦笑，因为他知道，这手机对他来说，根本已经失去了意义，这就只是一个价格昂贵的闹钟，甚至连闹钟的功能都没有，因为他可以自然醒，对的，这手机只是浪费每个月强制性固定话费的存在。 他又喝着酒，觉得自己的思维好是混乱，可是又不明白，自己方才到底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傻傻地对着身边的徒弟们笑着，可又不与他们交流，对的，不想与徒弟们交流，怕认识他们，害怕认识之后，他们又带着迷茫的步伐离开这里，而一离开，就是永远。 …… 晚上下班回家，他却没有回家，天气越来越热，或许现在就是夏天了？他穿着短袖，躺在古镇的护城河边上，听着几位本地人，在用着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在讲述着些什么，听着耳边的蚊子嗡嗡作响。 看着夜色中的古镇，想着，曾经是不是想了解这座古镇里的所有故事呢？好像？好像？好像真的有这样想过？或许也没有，现在只是孤独一人，又拿起边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喝着酒，喝酒？或许也是想一瞬间忘记自己？ 夜色中的古镇，没有什么美丽可言，就是黑乎乎一片，大概就是这样，至于护城河边上偶尔刮来的微风令人心情凉爽，伸手，手直直朝向天空，这是无比晴朗的天空，可依旧无法看到星辰，因为污染太过严重，对的，他最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污染。 这层无数厂子里排出来的污染，俘获了所有的逐梦人，俘获了他们的尊严，俘获了他们的幸福与人生，更是遮住了，原本美到令人心颤的浩瀚星河！所有的人，都在这俘获中，像没有生命的机械一般，卑微至极地活者，可是，有些人又会说着正能量，心中要有阳光，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疯子他想着，如果说，现在他心中有了阳光，是不是丽丽立刻就能出现在他面前呢？明显不是，所以他认为这句话，就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因为城市里，其实从来就没有明天，除非可以变成像老板那样的人，才能得到金钱。 可如果说，金钱就是明天的话？那么他认为，是不是目前口袋里银行卡中的一万多块钱，可以让丽丽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呢？甚至是让雨晗出现？不，不、不、不要雨晗，那是别人的女朋友，就要丽丽。 咕咚咕咚，他使劲喝着酒，他知道，已经喝得太多太多了，这些天总是晕乎乎的，他明白，思维早就混乱不堪了，或许只有天知道，他到底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他更是明白，早就看不清楚身边的任何景物了，可又不是这些景物消失了。 他又回到巷子口，在老头的商铺里，买了白酒，回到了宿舍，小小的房间，只够一张床的位置，破烂的钨丝灯泡，什么夕阳的光彩啊？记录笔记？不了，不了、真的不了，简直无聊透顶。 所以睡觉？好，那就睡？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不了，不了、无聊的话语，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逐梦人啊，大家都是迫不得已罢了，什么无聊的逐梦啊，简直莫名其妙。 他准备开始睡觉，可是手机响了，是短信？拿出手机，顿时坐了起来，是雨晗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很是简单：你都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天到晚的烦我，你有完没完？ 哦？他觉得雨晗这条消息可能发错了，肯定不是发给他自己的，可是？既然不是发给自己的，只是发错了而已，为什么要觉得难受呢？为什么又要喝酒呢？ 睡觉，真的睡觉？这床，曾经丽丽还睡过呢，或许还真的残留着她的气息？ …… 时光飞逝，日月流转，晃眼之间，又是好几个月流逝，这会真的是夏天，而且夏天似乎也快要结束了？目前的疯子，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网里的电脑边上，可满脸的笑意，似乎又在所说着不孤独似的，抽着香烟，像个疯子一样，打着游戏？ 对的，他在玩游戏，是枪战竞技类游戏，在游戏里和天南地北的人们切磋枪法，他的枪法很好，游戏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哈哈大笑着。 又过了几天，此时的疯子，穿着短袖，扣子都没有扣，露出了肚皮，手里拿着香烟，一条黑不黑蓝不蓝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人子拖，打着哈欠，似乎没有睡醒一样，所以摇了摇脑袋，他这又似幡然醒悟一般，原来这是在公司啊。 对的，最近公司里的变化很大，电脑换了一些新的，而且员工数量也有所增加，还有了很多女孩子，只不过之前他的一批徒弟，走了，对的，来的时候带着他们的梦想，走的时候，带着他们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的脚步。 现在？他有了新徒弟，只是这帮徒弟似乎不好伺候，因为好像是暑假工？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天知道，他们怎么穿着棉衣呢？莫名其妙！ 疯子起身，趴在窗户口往外看去，大街上的人群似乎都穿着棉衣？好家伙，现在是冬天了啊？这帮学生不是暑假工，是寒假工？好像前几天，他自己还去网了呢，那时候不是夏天吗？ 而这时候，一位穿着棉衣的年轻小伙子，走到疯子他背后，恭敬地开口：“师傅，您在看啥呢？” 疯子噗嗤一笑转头：“没什么，最近酒喝多了，估计伤到了脑子，一下子记忆系统都出了问题，我就记得前几天还是夏天来着。” 徒弟听后失口而笑，其他徒弟也在笑，而这会一位女徒弟，听别人讲，还是位大学生，大学生？哦，丽丽也是呢。 等等，为什么一想到丽丽整个大脑的思维又恢复正常了呢？又记得身边的环境与时间了呢？所以不能想起丽丽，绝对绝对不能想起，可是这位女徒弟，或者是这位女大学生，直接走到疯子他面前，竟然开口：“师傅，你真是帅呢。” 帅？帅是什么？意思是长得很好看吗？他只是咧嘴呆呆而笑，然后从他电脑桌子下面摸了一瓶白酒，对的，这里有一箱，而且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还发生了件大事，这件大事是，疯子他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了，花了四千多块钱医疗费。 可是疯子他对此完全不在意，还是在喝着酒，甚至现在连家都没有了，租住的地方他也不去了，只是将他自己的塑料袋提到了公司，被褥？中性笔？还有所谓的笔记本？不要了，要来做什么啊？无聊的东西，所以现在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睡这里，这里二十四小时空调，怕什么？ 可是，现在的疯子，为什么会给人觉得如此潇洒呢？其实很简单，他决定今年过年，就自杀！不想活了，这个世界太令他痛苦，痛苦到令人窒息！他甚至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好像也在这座城市里寻找过丽丽，又似乎没有寻找过，到底是不是？记不清楚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思维好是混乱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五 虽然疯子他确实是想以死来结束这一切，这也并不是他自己觉得想死，而是有些事情啊？真的比死更难，比如活着！对的，他就是认为死比活着更难，尤其是在这繁华而又喧嚣，甚至是人们所言充满梦想的大城市里活着。 依旧喝着白酒，酒精的麻醉感，似乎能令人找回刹那间的自己一样，可这都是虚假的，因为清醒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存在，怪不得有人会说，傻人有傻福。 人们所谓的梦想？还是所谓的金钱？是无聊的东西，好似这梦想已经被手中酒瓶里的白酒，全部淹死在了肚子里一般，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房间里依旧喧闹，这些新员工们依旧诉说着他们伟大的梦想，那甚至伟大到可以一个月赚一万块钱的人生巅峰，可疯子他依旧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巅峰？无聊，一堆只能维持卑微至极生命的数字罢了。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老板却突然找他，甚至还是在公司的消防喇叭里喊，至此他放下酒瓶，老板喊，怎么能不去呢？ 疯子依旧是不修边幅，甚至就是毫不修边幅，人子拖、短袖、乃至短袖的扣子还没有扣，就这样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西装革履，甚至打了一条粉红色的领带，头发油光透亮，坐在豪华的真皮椅子上，抽着无比昂贵的香烟，完全是一位绝对成功者的样子，甚至连他的脸上，似乎都写满了所谓的成功。 不过，现在的老板看上去似乎并不开心，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冷冷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疯子，或许是老板在怀疑，这不是疯子吗？ 老板叹了一口，然后开口：“疯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形象问题？这里是公司，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心情不好已经多半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你的穿着，还有你喝酒的样子，你像个人吗？” 人？老板在说些什么？难道老板的意思是？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被称呼为人吗？疯子他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如此的啊，原来一位自私到剥夺了无数逐梦人梦想的人，剥夺了无数人本该获得的那些金钱的人，用那些无数人的梦想与金钱梦破碎为筹码，西装革履地坐在这里，抽着昂贵香烟的人，才是人啊！ 可疯子却没有将他此时此刻得到的领悟说出口，所以他只是傻傻一笑：“我不知道老板您在说些什么。” 对的，疯子一点也不怕老板，而且老板也对此心知肚明，因为疯子好像对老板他一无所求一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无欲则刚？ 老板抽了一口他手中的香烟，根本没有看疯子，随即开口：“晚上带你的徒弟们去找房子，你也找房子住，以后不准住在公司，住到你原来住的地方去，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疯子甚至都没有回答老板的这句话，只是出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是回到了公司的房间里，这里不是属于他的，是属于公司的，是吗？好像也不是，因为这地方是老板租来的。 徒弟们询问疯子他，老板找他做什么？而疯子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然后继续打着游戏，这就是他的生活，一种比死亡更加难以进行下去的生活。 晚上下班，疯子他带着徒弟们去找房子，可是？要去哪里找房子呢？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而且外面好冷，冷得令人像疯了一样，他咕咚咕咚地喝着酒，然后被一群徒弟夹在中间走着，因为他与这个世界中的人类，完全不一样，人家都是棉衣、棉裤，而他？一身夏天的服装，这可真是可怕啊。 不过还好，他是先到了一家衣服店铺，随便买了一身可以保暖的衣服，直接在试衣间换上，自己夏天的衣服？穿里面，又买了鞋子。 可然后这是要去哪里找房子呢？这喧闹的城市大街，夕阳色的路灯透射下，给人感觉就像是阴间一样，这哪里像是阳间啊？这里的所有一切看上去都是令人胆战心惊，再经过寒风的侵袭，更是令人瑟瑟发抖。 可即便如此，好像又有什么在指引着他，所以还是走到了原来的古镇，他记得这个地方，古镇巷子口的小商铺里，老头还是坐在那里，眯着眼睛，拿着他的紫砂杯。 这一刻疯子他思绪万千，好似他以前认识这老头？呵呵，想到这里又是咕咚喝了一口酒，可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放下他手中的紫砂杯，猛然起身，简直就是大吼了一声：“疯子，过来！” 疯子他被吓了一跳，这老头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嗓门还能这么大？而且好似这声音还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一样，一下子将这阴间的世界都给震得颤抖起来了似的。 疯子的徒弟们也是一惊，一个个地看向老头，可疯子却只是提起他的酒瓶，又是喝了一口酒，走进小商铺，站在老头面前，突然又看到边上有一个小的电暖气，所以他又蹲在了电暖气边上，这才一身酒味中开口：“喊我做什么？” 老头正在翻他的柜子，是钱柜，却没有回答疯子他的话，所以疯子麻木地又开口：“你找刀？准备杀我？” 老头听后满脸肌肉抽搐，而徒弟们有些是站在门外的，至于站在商铺里面的徒弟们，则是完全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们表示很是迷惑。 其实，疯子他对于这一切更是迷惑，他也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着些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不过老头这会却翻出了一封信，直接递给了疯子他。 疯子拿在手上一看，顿时，真的就是在这一刹那间，整个阴间的世界变换成了阳间！这封信上面的文字非常娟秀，这是丽丽的笔迹，而且有贴邮票，只是邮票没有被盖章，更是信封上面的地址，只是写了网络公司的具体地址，还有，疯子收。 可是？这封信里面明显不是装着信件那么简单，好像是一支笔？也正是疯子他无限迷惑，在这阳间的世界里，怎么会发生如此离奇之事？而老头却又拿了一瓶钢笔墨水给他，说是一位姑娘留在这里的，甚至那位姑娘说，她前几天去过网络公司，还看到了疯子他，见到了老板，甚至还和老板进行过一些交谈。 疯子得知了这些信息之后，直接质问老头：“她没有说，她在哪里上班吗？”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疯子默然一笑，感觉他自己的心脏很是颤抖，所有的往事都在这刻浮现，丽丽的身影，一瞬间就将这个阴间的世界，变换成了阳间的世界，这里五彩缤纷，只是寒风刺骨，只是有些黑暗。 现在，疯子他拿着信封和钢笔墨水，走在幽暗的小巷中，曾经的室友们，曾经的丽丽、曾经所有所有的一切，好似就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瞬间他傻笑，不再惧怕这凛冽的寒风，他想喝一口酒，可是？酒瓶却扔在了老头的小商铺里，难道手中的信件和钢笔墨水，竟然能比可以淹死梦想的白酒还要珍贵？ 或许正是如此？反正现在没有酒，那就不喝了呗，少喝两口又死不了，更是还能确保自己不会再次因为酒精中毒而住院。 至于身边的徒弟们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她是谁啊什么的，他都没有回答，只是说着别问，这就点燃他手中的香烟，打火机？还是那个高档的防风打火机。 到了大院子以后，找到了房东，房东很是惊讶，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再次见到疯子他？反正徒弟们要租房子，所以和房东交谈，但疯子告诉房东说，他也想租房子。 房东却笑着，竟然开口：“你的东西我没有扔，全部在帆布里放着，在墙角，你自己去拿，你之前住的那个小房间，也没有租出去，都嫌弃太小，你想住，继续住。” 疯子听到之后万分惊讶，他接过房东手中的一个钥匙，然后去帆布那里，借助手机上微弱的灯光看到，他的东西确实全在墙角，而且被褥什么的也在，更是笔记本、中性笔、都在！ 他咧嘴笑着，完全搞不清楚，目前这个拥有了一些色彩的阳间却又是黑暗的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怎么都是如此怪异呢？怎么都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他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回了小房间里，而徒弟们要去买被子，他只是告诉了他们路线，因为直线路途，根本不会迷路，所以这会，他出神地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然后又坐在床上，看着床头的一大堆笔记本还有一些中性笔。 点燃一支香烟，思绪万千，准备打开信封，可又想到了白天老板说的那句，住到你原来住的地方去，这一刻他才真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他抿嘴，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打开了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支笔，一支黑色的钢笔！通体黝黑透亮，正在反射着一种似乎可刺破人类灵魂的光亮，笔帽上雕刻着：英雄HERO，H708。 打开笔帽，笔尖在这刻，锋芒毕露！雕刻着英雄的商标，更是还有一个10K的标注，这是英雄，金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六 疯子瞬间泪流满面，呃呜呜呜呜地哭泣着，这是他曾经在这繁华而又喧嚣的城市中，在这所有人们都能找到幸福的所有所有幸福中，唯一无限渴求的存在，现在，它竟然是如此毫无声息地就来到了他的世界里，带着它这身足以照亮灵魂的亮光，带着它这看似脆弱，却又锋芒毕露的闪耀，它来了…… 它就在这里，就在这个世界中，它叫：英雄！此刻，它就像是每个人心目中渴望着的那位盖世英雄一样，令人心脏与灵魂感到窒息般的颤抖。 疯子不知道他自己哭了多久，真的不知道，只是明白，这一刻他竟然不需要酒精的麻醉，也不需要香烟，为什么？不知道，一支钢笔，它的魔力竟然是如此之大，为什么？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此刻的他或许是哭累了？然后像一位最为最为纯洁，那最为最为虔诚的三岁小孩一样，捧着手中的无上至宝，用尽所有的虔诚，为它吸了墨水，当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一笔之时，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从这刻又开始了…… 对的，繁华喧嚣的城市，很是残酷，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来淹没这支钢笔的光亮！这个世界确实也挺残酷的，令人绝望，可这完全无法吞噬这支钢笔的锋芒！酒精？确实厉害，能淹死人的梦想，可却无法淹死心之所向的真理！ 这是一支钢笔，它是英雄！是无比闪耀的信仰！是无比疯癫的锋利！它？不是一只在温暖壁炉前酣睡的狗，它，是一只在凛冽寒风的暴雪中疾奔的狼，狼心所向，永不回头，哪怕声嘶力竭！它，是飞蛾扑火时，那至死不渝的精神！ 丽丽？对的，它完美无暇地写出了这两个字，疯子为之而欣慰，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笔记本上的这两个字，确实不怎么好看，而且锋芒毕露的笔尖，弹性太过完美，这字，似乎都有了笔锋一般，可是？疯子他可从不曾记得，曾经的自己字有所谓的笔锋，那真的就像是乱涂乱画一样。 哦？不对，丽丽还在这座城市里，甚至还偷偷看过他呢，而现在自己却在做些什么呢？像一条在壁炉前酣睡的狗？不是？壁炉都没有？不对，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生命是停止的，而现在，生命又重新踏上了该去的方向。 他又哭了，抿嘴中，轻咬嘴唇，泪流满面，开始记录，决定要书写智慧，不！要书写真理！或许，这将是一句天大的玩笑，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智慧与真理，不就在自己眼前吗？不就在自己的手中所握着吗？无限渴望的英雄，它就在自己的眼前，不住中闪耀着。 他忘我地开始记录，记录曾经生命停止时那所发生过的一切的一切，哪怕是一抹毫无任何意义的阳光，都将虔诚地记录，忘我般地记录，或许这是新钢笔？供墨系统不好，所以有时候断墨，没有关系，笔尖蘸着墨水写，挺好。 这就是生命的开始，疯子他从不曾这般忘我过，这一夜，哪怕隔壁的徒弟们吵闹声震天，哪怕又诉说着所谓那伟大至极的梦想，可他？这里只有笔和纸，不，甚至连笔都不存在了一样，剩下的，唯有出现在纸上的字迹，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横，小小的一竖、一瞥、都似如此空灵一般。 他脸上挂着的，全是微笑，不知不觉，天竟然大亮？他这才满意地盖上笔帽，将钢笔轻轻捧起来，轻轻亲吻，然后像一个失常的疯子一样，对着钢笔轻轻自语：“我想？我必须得赋予你一个名字，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就赋予你，别急，再等等。” 然后将钢笔装在了贴身的衣服口袋里，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好似这支钢笔需要存放在灵魂的力量中一样，这才合上笔记本，打开房间门。 妈的！今天的风好大啊！还真冷，所以点燃一支香烟，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是七点十分，算了，洗把脸？ 水龙头还是原来那样，里面的水冰冷至极，不过没有关系，胡乱地用冷水洗了脸，然后准备上班，甚至这会徒弟们也起来了，徒弟们看到现在的疯子以后，他们很是震惊，因为他们知道昨夜刚回来的时候，疯子他哭了好久好久，好似已经彻底崩溃了一般，可是？现在的他？怎么？满脸的笑意？外面这么冷，他连脖子都不缩一下？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对的，谁让他原本的名字就是疯子呢？他在凛冽的寒风中像个疯子一样，疯笑着，却给人一种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徒弟们不知道他怎么了，想问，可疯子什么也不说，所以一起上班。 古镇巷子口商铺的老头，还是坐在那里，拿着他的紫砂杯，疯子满脸笑意走进：“拿包香烟，还有我那半瓶白酒，还给我。” 老头噗嗤一笑，可是老头在笑些什么呢？难道只是看到疯子他满脸的微笑，所以老头他自己也因此被渲染了不成？但不管怎么说，老头就是满脸笑意，拿了两包疯子他最爱抽的香烟，还有昨夜丢在这里的半瓶酒。 疯子付过钱，拿起他的酒瓶，小小抿了一口，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真香！好似这一瞬间，就这小小的一口，无与伦比的酒香就充实着鼻孔、口腔、心扉、甚至是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一样，这种美妙绝伦的感觉，甚至都已经到了无以言喻的地步。 然后又是掏出香烟，点燃，他笑着，只是感觉右手中指有些疼，疼？不就是疼吗，疼？这说明还不能完美驾驭钢笔，所以疼是自己的过错，这完全不怪钢笔。 到了公司以后，今天的疯子满面笑意，乃至一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见谁都笑，甚至开朗，对的，今天的疯子非常开朗，哪怕别人没有问他些什么，只是看到人家说话，他也会插几句，这令大家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曾经的疯子可不是这样，曾经的疯子是大家问他些什么，他是都爱理不理的。 而且，目前疯子觉得，这个房间里确实有些吵闹不休，但是大家都是逐梦人，所以疯子他必须做出师傅的样子，将他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怎么骗人，这都全部顷囊相授，而在这一过程之中，老板也巡视了好几次公司，也看到了疯子他在笑，所以老板也是失声笑出了声。 下午的时候，疯子说他晚上有点事情，所以五点就下了班，老板也进行了批准，而疯子他却将放在公司柜子里的塑料袋，还有他脚下的白酒，全部提着。 他是先到了理发店，店员老是向他推荐各种各样的发型，还有什么套餐会员卡之类的，而疯子只是冷笑中告诉他：“就将头发剪短，不要和我说话，我这个人不喜欢和别人交流，谢谢！” 理发员当然明白疯子他在说些什么，而且似乎又感觉到，这位疯子可能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也就默默地剪头发，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最后依旧花了疯子他二十块钱，这剪头发真是贵到离谱，也就十几分钟？不对，还洗了头发。 疯子他是先回家，将东西全部放在家里，然后锁好门，就到了浴室，甚至还是和以前丽丽来过好几次的浴室。当然，他现在可不是在想着是不是要和丽丽一起选择一个单间，而是直接公共浴室，十五块钱。 洗完澡一个人走在路上，凛冽的寒风在夕阳色的路灯下呼啸着，路上行人匆忙而亦慌乱，虽然不时还有情侣路过，但疯子他只是又在曾经和丽丽一起买过串串的超市里，又一次买了一些串串，还有一块镜子和梳子，因为他现在依旧是长头发，至于串串？肯定是边走边吃。 甚至回到家以后，徒弟们还没有下班呢，他就一个人点燃一支香烟，坐在床上，从塑料袋里翻出一个手帕，里面是一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他笑着，似乎又哭着，呆呆地看着这支钢笔好大一会儿，然后重新包裹好，重新放回塑料袋，而塑料袋依旧是需要放在床头，离他自己最近的距离处。 然后？然后小小抿一口酒，感受酒香的浓郁，开始记录，将曾经那些没有记录的事情，全部以自己非常清醒这刻产生的强大记忆力，全部全部记录。 不大一会儿，徒弟们就回来了，他们依旧很是吵闹，依旧诉说着他们的梦想，诉说着他们在游戏里的所见所闻，可是疯子此刻已经对于这些事情，不敢说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兴趣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因为他明白几个月之后将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带着他所有的虔诚，继续做着记录。 凌晨一点多，老样子，给手机插上直充，却又亲吻了钢笔，又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然后这才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梦想，从来就从不曾熄灭过，英雄就在我们身边，想知道我们身边的英雄在哪吗？拿起镜子，对准自己，你就可以无比清晰地看到这位盖世的英雄了，而现在？晚安……” 天亮，洗漱、上班、巷子口的小商铺里，老头依旧还是那样，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任何似的，只是，可又好像发生了某些重大的改变一样，可到底是什么变化了呢？只是疯子他目前觉得很是模糊，所以也说不清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七 反正疯子他又是在一群徒弟的簇拥下，这就到了公司，只是现在的疯子开朗了太多太多，因为钢笔一直在他自己贴身的衣服中，在这离心脏与灵魂最为近的距离处。 所以疯子他和别人交流游戏，甚至是交流生活，乃至交流所谓的梦想，虽然疯子告诉他们，他自己对于梦想的理解是：梦想这种东西，绝对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在开始追逐之时，就已注定人生的意义，并在得到的瞬间即是人生圆满的存在，可是大家似乎对于疯子他的这种解释，完全不明白。 不过这些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这群新员工们也在试图了解疯子他的曾经，当他们从其他一些还在公司里的老员工那里得知，疯子以前竟然是网络公司里的神话级人物，他们都表现出了非常崇拜的样子。 更是，现在的疯子也会静静地去听别人的倾诉，比如，他就知道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女孩子，她名字叫张娜，她竟然是江苏宿迁人，可以说是本地人了，可是根据疯子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是，本地人似乎都很有钱啊？怎么会出来打工呢？ 张娜告诉疯子他，其实本地也有穷人，比如她自己的家庭就是在穷人的行列里，她家里是在农村，主要是靠种植水稻为生，所以根本不赚什么钱，至此家里有兄弟姐妹三个，都出来打工了，反正学习又不好什么的，只是她和她的大哥来到了这里，而她大哥目前在另一个房间里。 疯子这又似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本地也有穷人啊？而且是靠种植水稻为生，只是他自己似乎对于水稻不是很了解，因为他自己是咸阳人，而咸阳是以种植小麦，还有海量的苹果为生，只不过小麦和苹果都不值钱。 所以疯子向张娜说了很多关于苹果和小麦的事情，比如说，不值钱，大家都很穷，所以都要出来打工，只是最后高层在咸阳礼泉这个地方建立了汇源果汁厂，主要就是收购苹果，这也是高层对待农民的一个改良政策，总之盖厂花了很多很多钱，只是最终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大家还是选择出来打工。 至于张娜也告诉了疯子他，其实水稻就是种在水里的，就是大米，要插秧什么的，而且可能水里会有蚂蝗，总之也很是危险，但也有自动插秧机，可费用却很贵，而且水田不大的话，简直就是浪费，所以基本选择人工插秧。 总之，疯子他的确是从张娜口中得知了很多很多关于水稻的知识，还有养鱼的知识等等。然后又从他自己右手边的男孩子身上得知了挖矿的知识，挖矿？是的，没错，就是挖矿，这位年龄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他老家是山西的。 而山西这个地方就是挖煤矿，所以疯子他觉得挖煤矿一定非常非常有钱了，因为电视上或者其他新闻上，总是看到煤老板结婚都是几亿元人民币进行庆祝，只是？这位山西的男孩子却告诉疯子他，挖矿这个行业，只有煤老板有钱，其他挖矿的人？其实都没有这里的电子厂上班的工资高，而且长期挖矿还会造成呼吸系统瘫痪，就是死亡，甚至是煤矿爆炸死亡。 总之，挖矿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也是非常非常危险的，经常会有人死亡，但是为了生活，他们那里的人，基本都会选择出来打工，或者就是当矿工，因为没有其他选择，甚至说，有些矿工死亡，就一个赔偿款，即便煤老板结婚可以花几亿人民币，但一条人命也就二十万，可无数年都无法得到赔偿款。 甚至说，当时有好多家的男人当矿工，是瓦斯爆炸，所以没有营救出来，说好的赔偿款是二十万，可是好多年都没有赔偿下来，所以有些死去的男人家里，他的老婆带着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在家喝农药自杀了，总之，按照这位山西男孩子的说法是，这类事情还挺普遍的。 所以疯子他真正的体会到了，原来不止是外面工厂的老板，是为了将大家作为工具在使用，而所谓的煤矿业也是这样啊？更是，也不是所谓挖矿的矿工都很有钱，其实矿工不但没有钱，还会大量死亡，可惜原本就出生在不太富裕的家庭，也没有财力念书改变命运，所以只能当矿工，根本没得选择。 反正疯子他是越听越入迷，而山西的这位男孩子为疯子他讲解，也是越讲越入迷似的，最终话题却一转，这位男孩子告诉疯子他说，目前他自己就是身在天堂，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原来打游戏也能赚钱，所以他发誓，这是他自己这辈子最好的一份工作，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努力，因为他的父亲就是矿工，而他？不想当矿工。 既然是这样？那么疯子现在肯定不愿意打击这位男孩子了，所以就让他体验至少一个月的天堂？因为如果说，这位男孩子此生若没有什么巨大的改变，那么他就有几乎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成为凡俗的人，那么未来的一个月，也可能就是他这辈子将要，唯一一次身在他所谓的天堂中，体验这种美妙绝伦的感觉。 所以疯子真的没有告诉他网络公司的内幕，正所谓无知是福吗。而接下来，其实疯子他也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了其他情况，甚至还有一位河南的男孩子，说他们那里的人也不赚钱，穷人吗？穷得叮当响，做生意吗？门面费，还要请什么工商的人吃饭什么的，甚至还有乱七八糟的费用，什么营业执照啊，清洁费、物业费等等等等，总之最后算下来，生意？做不了，所以只能出来打工。 但是他们这些穷人中，也是有些人走上了人生巅峰，那就是盗墓！他们勤学苦练，刻苦学习了古代的墓穴分布知识，从而找到古墓，盗取里面的宝物，可是如果没有被抓到的话，基本都富裕了，成为了真正的人，人生因为有钱从而拥有了意义，但是被抓住？呵呵，那么很是凄惨，坐监狱呗，家里人要是失去这个顶梁柱，可能整个家庭也会瞬间崩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或者说，又继续听着这位河南的男孩诉说的盗墓行业，最后疯子他却觉得，大家似乎都理解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位男孩子说的是，没有被抓到的，都是走上了人生巅峰，成为了真正的人，人生因为有钱从而拥有了意义。那么？这件事情，是否可以理解为，罪犯被定罪的唯一基准，并不是因为他犯了罪，而是被抓住了？ 反正疯子他的思想这会很是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去想，但是他可没有将这些奇怪的思想，然后告诉目前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接着疯子也会和他们一起聊游戏上的事情，主要就是为他们讲解游戏里的怪物分布，甚至是其他精英怪物的技能释放等等，总之就是让他们更好的在游戏里能大展拳脚。 反正开朗之后的疯子，他觉得时间还是很快的，只是心里非常思念丽丽，此时思念丽丽的情绪，完全完全比思念至爱要多得多，毕竟这位至爱，也就是雨晗，其实对他自己来说的话？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具备任何意义，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而人家雨晗可是一直将他当成一无是处的垃圾罢了。 可是丽丽就不同了，目前丽丽送给他的钢笔，这就在离他自己灵魂最近的距离，这简直就是丽丽给了他新生，给了他灵魂一样，可是，现在的丽丽在哪里呢？既然能来这里找到老板，甚至找到古镇巷子口的小商铺老头，这说明离这里不远啊？ 突然，疯子他这就意识到了些什么，真的就是突然之间，直接主动去找老板，轻轻敲打着老板办公室的门，老板只是轻声：“请进。” 老板还是坐在真皮椅子上，只不过这会在看文件，而老板看到是疯子找他，直接就是满脸笑意，或许这一刻的老板是喜欢着他自己面前的这位疯子？即便就是不喜欢，可这满脸的笑意也足以表明，不讨厌现在的疯子他。 疯子道明来意，询问老板丽丽在哪里。老板直接先是惊叹疯子他的逻辑性，然后却又告诉疯子他说，丽丽的确前几天来过这里，只是丽丽当时可没有说她目前的地址，不过老板最后又告诉疯子说，她可能还在这个城市里。 疯子觉得从老板这里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样，所以很是失望，继续回到房间里打游戏，然后就是又在一群徒弟的簇拥下，下班。 下班之后，疯子他开始非常非常忙碌的记录，因为他要记录的事情实在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抽着香烟，甚至偶尔喝一口小酒，一直孜孜不倦地记录着。 而这样的生活，一持续就是一个月之后，这天疯子他大概将之前没有记录到的事情，这才稍微记录完整，所以又可以重新开始每天记录当天的事情，而且他的钢笔字？似乎越写越漂亮了似的，只不过要是别人来看的话，估计依旧是乱七八糟的。 可是这些似乎又都不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因为目前最为最为重要的事情是，钢笔墨水竟然在一个月里用完了，而这墨水？到底要去哪里买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八 的确，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所以疯子他向许多人打听，大家都以为他疯了，说身为一名网络公司的员工，不好好研究游戏，怎么研究起钢笔来了呢？ 可是疯子他对于这一切却不以为然，因为大家都搞不懂他在做些什么，只是他自己却非常清楚，因为这是方向，也是唯一的方向，所以他在内心中思考着，在思考丽丽到底是在哪里买到的钢笔？只要找到这个答案，那么钢笔墨水就一定可以买到。 当初丽丽说学校附近就一定有卖钢笔的，这个其实不难理解，因为学生需要钢笔，这对于学生来说，是一种书写的工具，所以疯子他转换了思路，开始询问大家，这个地方哪里有学校，而且根据他自己以前的惯有思维模式，是直接打听大学在哪里。 转换思路之后，真的很快，他就得到了大学的具体位置，是从他自己左手边的本地女孩口中得知的，这座城市里确实有大学，而且公交车就可以前往，只是似乎又很远，很远？不，疯子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 所以下班之后，他就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去买钢笔墨水，也正好过了明天，游戏就要维护，那么后天就是放假，看来这似乎是天意啊？而且剩余的钢笔墨水好像还能坚持个一两天。 至此他就再次在这昏暗的钨丝灯光下，继续记录白天的事情，而白天似乎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呢，主要就是打听钢笔墨水的事情，只是隔壁房间里的徒弟们，这会却在计算他们自己的工资，明显，马上就要发工资了。 更为离谱的是，疯子他目前的这群徒弟，并没有向他自己借钱，也不像之前那么严重，只是会经常找他要烟抽罢了，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他也是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等一切都记录完成之后，他抬头，看着头顶的钨丝灯泡，这是非常温暖的夕阳色光彩，只不过，手指头好疼啊……其实手指头因为高强度的书写，这会右手的中指前端左侧，早就是水泡破了一次又一次，非常疼，尤其是在这凛冽的寒冬天气里，只要是睡觉的时候，手指头还会猛烈抽筋，但他完全不在乎这些，因为每次拿起钢笔，只要咬牙书写个十几分钟后，手就会彻底失去知觉，留下的，也就只有脑海中的思维，还有出现在笔记本上的文字。 再一次轻声喃喃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其实，时间一直都是非常快速，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简直就是眨眼瞬间似的，所有那一切一切自己回不去的曾经，好像就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一样，令人觉得恍如一场泡沫般的梦境，所以此时此刻，疯子他今天休息，更是已经坐上了公交车。 疯子他最近几年一直晕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非常严重，可是此时车上的人还是比较多，一会一群老头上车，原本他还有位置坐，原本脑袋非常昏沉，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极了，可是一位老头却说着疯子他不道德，看到老人都不让个坐什么的。 对此，疯子他强忍着撕心裂肺一般的难受，这就站了起来，因为这会车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呢，毕竟他这么年轻，而且又解释不清楚，只是公交车就刚到了下一站，他就立即下车，因为实在是忍不住，刚下车就在边上的垃圾桶旁吐了，简直就像是把胃酸都给吐出来了一样，嘴巴里特别酸，而且眼泪也不住地流淌。 就是如此的情况，但这也完全无法阻止他要去买钢笔墨水的决心，所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继续准备上下一辆公交车，可在这个时候，他就刚要起步上车，边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坐在公交站牌边的长椅子上开口：“小伙子，不是晕车吗？刚才看你都吐了，还坐？” 疯子他默然转头，冲着老大爷微微一笑：“就是打的士也晕啊，没办法的。” 老大爷竟然是轻微摇了摇头在笑着，边上的人群也有几个人静静地看着这场，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一般。 总之，疯子他现在又坐在了公交车上，还好，这次有位置，不过他此时心里非常暖和，好似晕车的难受都被某种非常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了一样，他看着车窗外的老大爷，他还坐在那里，甚至还在看着他，此时的疯子更是微微一笑。 …… 但不管疯子他在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总之，就是换了四次车，两次是因为让座问题，两次是因为实在忍不住，而现在？对的，现在疯子他看到了大学门口，这里是大学门口的一处公交车站牌。 这里非常繁华喧嚣，而且美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为什么？其实很简单，这里还有护城河，河边还有很多很多艺术摆设品，乃至修筑的复古亦优雅的石头小径，甚至还有复古的凉亭，反正人很多。 大学门口附近人也更多，商铺也多，但基本都是卖书的商铺，真的到处都是书籍，什么复习资料，什么参考资料之类的等等，而且店铺门口也有贴着类似海报的广告，甚至广告上还说什么复习资料大减价之类的。 在这种情况下，疯子他也看到了几乎书店过去，这就是饭店，饭店很多很多，更是还有很多网，可就是没有找到文具店？不对，疯子觉得他自己似乎因为晕车的缘故，这会应该还没有缓过神来，所以就随便问了边上的一位人。 疯子非常礼貌地开口：“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这里附近有没有卖钢笔的地方？” 这人？应该是位大学生？总之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而且身边还带着女朋友？应该就是他女朋友，总之两人是牵手在走，或许也是因为天气寒冷？ 但这些都不重要，或许是因为这位年轻的人被疯子他的礼貌所感动了？所以就笑呵呵地说着：“你朝后走，校门口附近有家很大的书店，叫礼文书店，它的隔壁就有卖钢笔的。” 疯子连声说着谢谢，而年轻人只是说着不必客气，甚至还说是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所以疯子赞叹，大学附近的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要是他自己换位的话，也就只能说出不用谢这三个字而已，看看人家，直接就是不必客气，还有什么举手之劳呢，果然文化人。 至此，疯子他满脸开怀与无比期待的笑意中，点燃了一支香烟，很快就找到了年轻人所说的书店，书店隔壁就是一家文具店，这家店的名字就叫文具店，不是很大，但疯子知道里面有钢笔，也就一定有墨水，所以立刻进入。 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非常热情地询问疯子他想买些什么，疯子立刻道明来意，而老板却向他介绍了好几种墨水，甚至指着货架。 货架上有英雄墨水、老板蓝之类的好几种，价格不一，最贵的是一种名叫毕加索的墨水，要十五块钱一瓶，而英雄墨水只需要四块钱一瓶，是五十毫升的。 更为离谱的是，疯子他还在货架上，看到了琳琅满目的钢笔，各种各样的，都是摆放得非常非常整齐。此刻，疯子他就像发现了真正的天堂之地一般，这里有暗尖的钢笔，还有明尖的钢笔，乃至还有一种包尖的钢笔，甚至还有一种名叫美工笔的钢笔，总之样式非常非常多，牌子也很多，主要就是英雄钢笔。 更为离谱的是，还有几支放在玻璃柜子里被锁起来的钢笔，牌子是DUKE、英雄、毕加索等，都是精美木盒装的铱金笔，但似乎又不是很贵，最贵的，上面标价也就一百八十块钱而已，至少对于疯子他而论，一支精美包装的铱金笔，这一百八十块钱确实不贵，反正疯子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误的。 但疯子他也只是非常迷醉亦出神地观看了这些钢笔而已，他可没有打算购买，因为他已经拥有了真正只属于他自己的钢笔，所以疯子他从这里拿走了十瓶英雄钢笔黑墨水，还询问了老板另外一件事情。 疯子是向老板诉说，他需要钢笔尖，是明尖，甚至他还将自己贴身衣物里的英雄金笔掏出来给老板看，老板看过之后说，还真有配套笔尖，但老板也说了其他的话，说疯子他手中这支可是金笔，非常值钱，反正他这里没有。 疯子只是笑笑，至于老板还真给找出了一些笔尖，说一个五块钱，疯子他一口气就买了五个，因为他自己最近因为对待金笔笔尖有些不太习惯，金笔尖一般比较软，最主要就是弹性非常完美，可是疯子他目前写字的力量控制不太好，所以还将金笔的笔尖压到分开了几次，这其实是非常严重的。 但，现在疯子他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直到再一次坐在公交车站牌处，准备回家的时候，他这才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感慨：原来大城市里，并不是没有钢笔，或许只是因为，钢笔这种幸福，只是少数人才会追求，所以繁华喧嚣的大城市，将钢笔给藏了起来，也唯有那些至死不渝的有心之人，才能找到它的存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十九 再一次经过换乘公交车的痛苦，这就回到了原来他所熟悉的城市里，这里依旧不时寒风呼啸，长街上的人流涌动，车来车往，热闹、繁华、喧嚣。 可是他却似乎觉得自己方才忘记了一些什么，仔细想了半天，这才有所恍然大悟，原来是忘记去方才大学门口那公路对面的护城河边上走走，或许方才的心中唯有钢笔墨水？呵呵，无所谓了。 这又是经过短时间的恢复，晕车状态正在逐渐消失，到了古镇巷子门口不远处的拉面馆，里面热气腾腾，更是空调的温暖令人感觉身在天堂似的。曾经，他与丽丽数次来到这里吃饭，而现在他所拥有的，只是丽丽所赠送的人生方向。 吃过没有香菜的拉面，回家，在路过巷子口的小商铺时，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又是什么也没有改变过一样。 疯子进入商铺，老头迷惑：“你要买什么吗？” 啊？他也是瞬间迷惑，老头竟然问他需要买什么？老头不是有预测的神秘力量吗？可是现在的疯子无奈中笑着：“拿瓶酒？要金六福。” 老头笑着起身，然后就是以往的程序，找钱，最后老头又是坐于原处，好似方才的事情就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疯子他走在这熟悉到可怕，而又似无比陌生的小巷中，小口小口抿着手中的白酒，提着塑料袋里的钢笔墨水，看着边上的风景。一阵寒风吹过，发出呼呼的怪叫声，其实，这声音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这里充满了曾经的室友，乃至曾经曾经的室友，甚至是丽丽的身影，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一般，浮现于脑海之中。 回到宿舍，因为太过寒冷，只是开着神似夕阳光彩的钨丝灯泡，在这亮光之下，为丽丽所赠与他的钢笔，换上了新的笔尖，新的笔尖是铱金笔尖，比较硬，弹性当然没有金笔尖那么完美，但是对于他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初学者来说，正好。 甚至他还将床头塑料袋里的手帕打开，为那支四分五裂的钢笔，也上了新笔尖，只是笔身上的小零件掉了，不能拼凑起来，看来需要一瓶三秒胶水才行，但这件事情明天再办，而现在，需要的只是，试试手中的钢笔。 手指头在这刻无比生疼，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天气中，这种生疼简直钻心，就像是有人拿刀子生生地在割除手指上的肉一般，都说食指连心，或许这就是原因？但，这完全不能阻止他心中的方向。 记录，铱金笔尖的确挺适合他目前的水平，所以记录今天的所见所闻，记录在大学附近的感想，现在，这所谓的记录已经不再局限于以往那样，以往只是记录，而现在却渐渐地，似乎拥有了他自己的所想，所思。 而在疯子他记录的这一过程中，一直听到隔壁徒弟们在抱怨，他们怨天尤人，他们咒骂公司，说着工资不管怎么算都太低，除过一些开销以外，根本就不赚钱，甚至还要贴钱进去，诉说着，这根本不是在上班，这简直就是在自杀！ 自杀？或许，或许他们这才感受到了工作的残酷，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一般，现在的他们，不再诉说没有游戏就似没有了生命，更不再诉说着所谓网络公司是天堂。曾经，他们只是被网络公司的外表所迷惑，而现在，却看到了真实的网络公司，仅仅一个月，甚至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刻，他们的内心对于天堂的描述，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是疯子他又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位凡俗至极的疯子，甚至就在不久之前还迷茫绝望，而现在却似充满了一些力量似的，但这些力量完全不足以帮助他自己的徒弟们，他只能睁着眼睛，默然间，更是静静地听闻着他们的抱怨，然后预测着再一次的永别。 …… 是的，这场永别来得非常迅速，也就是在不到十天之后的今天。现在，疯子他依旧坐在自己的电脑边上，打着无聊的游戏，可是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非常诡异，沉默，真的是沉默，更是寂静，寂静到可怕，寂静到唯有零散的鼠标和键盘声音。 因为这群徒弟原本就是月初来到的公司，他们整整在这个所谓的天堂中付出了一个月，可拿到的工资没有任何一个人超过六百块钱，这真的是工资吗？除过房租和每天的晚饭，还有一些必须的生活费用，能剩下钱吗？显然不能，所以他们沉默着，似乎在渴望什么人能拯救他们似的。 他们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始交流，他们轻声说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可是自己没有钱，这连回家都没有脸，这还做个什么啊？疯子迷惑，原来回家是需要有钱的啊？没有钱，连回家都觉得丢人，可是这种思想观念是从何时开始蔓延的呢？不知道，可疯子他却明白，家，甜蜜的家，天下最好的莫过于家，可是？他自己没有家。 不对，这刻疯子他思绪万千，他想到了奶奶，想到了过世的父亲，还有母亲与妹妹，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奶奶还在为父亲的债务所崩溃着吗？或许？但如果从孝道而论的话，疯子知道，他是这世间最大的恶魔。 可是疯子他又不想想起这些事情，他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家，所以将这一概念必须从脑海里剥离出去，所以他又喝着白酒，只是，他似乎永远再也不会咕咚咕咚地猛喝，也只能是小小抿几口一样。 也正是在疯子他思绪万千，意图借助酒精麻醉自己的这一时刻，他的徒弟们从其他老员工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虽然他们想问疯子，可是疯子什么话也不说，可总之，现在徒弟们得到了他们所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这些徒弟们又一次去了老板的办公室，他们要求将目前游戏账号上的金币数量，全部全部兑换成人民币，而老板似乎对于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很快，这群徒弟再一次离开了这里，他们脚下的步伐迷茫至极。 可是对于疯子他而论，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历过太多，所以心情已没有什么比较大的起伏了？故此，他只是苦涩至极中，看着自己电脑桌上，这零散的四五包香烟，这次的报恩真少呢，或许也只是大批徒弟们真的没有钱？ 右手边？原本是位山西的孩子？他认为这里是天堂？他会付出所有的努力？他不想像他父亲一样做矿工？或许是，或许也不是，总之，目前疯子他的左手边是一台空电脑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我们所有人的梦想终点是金钱？不对，应该不是金钱，我们所有梦想的终点，可能是金钱所能换取到的那些物品，乃至人与尊重，或者也是所谓的成就感？对的，金钱就可以带给我们这些，可是疯子他此刻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也必须得离开网络公司，因为他的工资根本和开销不成正比。 所以他又是小小抿了几口白酒，非常清醒中扫视了这个房间，太空了，真的太空了，然后他又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染着黄头发，她是本地人？只是此刻疯子觉得他自己的思维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开口：“小姑娘？哦，不对，娜娜，你不离开这里吗？” 对的，她是张娜，张娜咧嘴苦涩一笑：“离开？去哪？电子厂累得要死，这里还好一些，每个月工资够自己花就行了，我父亲这样说，而且我大哥也没有走。” 疯子听后呆呆笑着，够花就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知足者常乐？不对，疯子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随即又是转头询问张娜：“你们不是学生？不是寒假工？不是一起的？” 张娜睁着老大的眼睛，眼睛真的好大：“师傅啊，我们认识都一个半月了？你不知道我们是人才市场过来的吗？” 人才市场？哦，这样啊，疯子为他的愚蠢而默然低头，他的愚蠢只是根本就没有去了解过这批徒弟而已，或许只是不想更加深刻的了解？总之，现在这群徒弟几乎全部不在了，只是留下了桌子上的几包香烟，不，还有边上的张娜。 晚上回到宿舍以后，疯子他又是将这件令人痛苦的离别之事记录在了笔记本上，并且还有了他自己的一些感悟，主要就是祝福这群他自己曾经的徒弟们，能找到好的工作，能找到所谓的梦想之地，虽然这句祝福似乎永远不会实现，可他还是虔诚地如此记录着。 疯子出门，准备上洗手间，却又打开了隔壁房间里的灯，这里已经不再拥有吵闹，甚至连所谓的怨天尤人与沉默都不再拥有，因为大批的徒弟们压根就没准备在这里过夜，他们带着自己的必需品早就离开了这里，目前的房间里只是凌乱的烟头，甚至还有几个空空的酒瓶，那些酒瓶里面曾经的白酒，是不是将它主人的梦想给淹死了呢？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 疯子他只是苦涩一笑，随即关灯，破烂不堪的钨丝灯泡，这仿若夕阳般美丽的光彩，瞬间熄灭，最后的余晖也不过是这刹间灯泡里的环形亮光，然后，永夜似降临在这狭小而亦脏乱不堪的房间中，至于这里的故事，却已存在于疯子他的笔记本。 上完洗手间，然后回到自己的狭小宿舍，点着一支香烟，随后关灯，手机上依旧拥有着雨晗的电话号码，只不过这备注依旧是至爱，可惜，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不与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联系了，具体是多久呢？不知道。 恍然中出神了一会，扔掉燃尽的香烟，然后睡觉，再一次黑夜中虔诚地亲吻钢笔，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其实对于现在的疯子他来说，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在晃眼之间，很快就要过年了，而且公司放假的通知已经下达，就是明天的事情。 可是今天疯子他依旧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看着背后的空调温度，依旧是二十五度，至于窗户外，不但是凛冽的寒风呼啸，更是细雨蒙蒙，这不得不令他想起，他自己老家的冬天，那是鹅毛大雪纷飞，到处都是雪白一片，更是想起小时候老师教他形容冬天的词语，银装素裹。 呵呵，不对，好像是想丽丽了，因为去年过年，丽丽就在身边，而现在？背后和周围又是一群新的徒弟，只是现在的他，早已学会如何与这些新的徒弟保持距离，反正，就是与他们聊天，甚至聊古今历史，可就是不会更深刻地了解他们这群人，所以在目前的公司里，疯子成为了一个异类，大家都说疯子这个人很冷。 很冷？或许这就是大城市中凛冽的寒冬？很冷？这当然很冷了，所以疯子他此刻微微一笑，脑海里继续思念着丽丽，他幻想着，是不是这次过年在原来的网中，一样可以看到丽丽呢？或许这也只是一个幻想？因为丽丽说不定早就回家了？毕竟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她了。 …… 过年？很是简单，疯子他准备在网过，因为也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现在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冷！所以又躺在被窝里，喝着白酒，抽着香烟，听着隔壁一群新徒弟的豪言壮语，又是没有游戏就不能活的话语，又是网络公司里是天堂的话语，可是疯子他却明白，如果这次过年，他还是见不到丽丽的话，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为什么？因为他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也就只拿到了八百多块钱。 疯子明白，他这几个月都是在吃自己的存款，而这个所谓的网络公司，老板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疯了，只是靠无情摧毁新员工的梦想在维持着公司，新游戏始终无法开发，而老游戏里的物价，甚至是金币的价格已经掉到完全不像样子的地步，也只能指望着游戏里更新出现新场景或者新元素等等，导致金币被需求的那刻罢了。 对的，疯子他真的明白，他也需要离开网络公司，他觉得自己所有曾经的室友，那些似乎永远连名字都没有留在自己笔记本里的陌生徒弟们，当时他们拿到工资那刻，到底是有多么绝望，到底是需要下多么大的决心，才会说着要离开网络公司。 甚至疯子他觉得，他只是体会到了其中千分之一都不到的痛苦，因为他还有存款都是如此绝望，那么当时那些没有存款的人，那该会是何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呢？真的不知道，或许也唯有从他们离开网络公司时，那迷茫至极的脚步中，才能体会出些什么？ 但这些似乎已经都成为了过往，因为昨天已过，我们都是活在今天的人，想到这里，疯子他就笑笑，又是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睡了一会。 …… 这一刻的疯子，他又来到了曾经的天天网，甚至还有他的一群新徒弟，这群新徒弟目前花的钱是存款，总之好像就是，他们是从以前某家公司出来，听说过年前会找到好工作，所以他们辞职，来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网络公司，而且过年都不回家，只是为了一份他们认为很好的工作。 但是疯子对于这一切都不怎么上心，因为他明白，这些新员工，也就是他的新徒弟们，其实会比以前他的任何一批徒弟都要凄惨，因为他真的明白，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他们估计任何一个人的工资，都不会超过五百块钱，甚至连重新找工作的能力都没有，那么想重新找工作，或许唯有向家里要钱了，这也真的似乎就是唯一的途径。 疯子此刻真的是思绪万千，他在网里到处扫视，这里暖和，烟雾缭绕，可又似冷清？不！简直就是爆满，简直就是人满为患，可为什么过年了，网里还这么多人呢？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如此看来，因为没有钱而觉得没脸回家的孩子真多呢。 只是此时此刻，疯子他站在帐台处，正在等候，因为等候看看有没有人下机，他好继续接上。但是，但是？但是这位帐台的姑娘，满脸惊讶中微笑开口：“疯子？你是疯子？” 疯子淡然一笑：“拿两小瓶二锅头给我。” 帐台的姑娘马上就拿了两小瓶，目前，帐台的姑娘好像对疯子他有说不完的话一样，首先是说着，她都有快一年没有见过疯子他了，还以为他早就不在网络公司里做了，早就回家或者换工作了呢。 再一个就是，她认为现在的疯子比以前更加帅气了，除了乱糟糟的头发直接分成了中分以外，身上还有了一股特殊的气质，总之，给人感觉和别人完全不同。疯子不理解她说的这所谓特殊气质是什么，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疯子只是和她聊了很大一会儿，当问到她为什么今年又不回家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说着回一次家光路费一个月工资就没有了，还不如将钱给她的父母买东西吃呢。再一个就是大事件了，帐台的姑娘说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就是本网里的一位网管。 疯子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表示比较惊讶，但也没有进行什么比较多的询问，可又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所以继续询问帐台的姑娘，去年这里那位几个月，都一直呆在网里没东西吃的男孩子去了哪里。 帐台的姑娘告诉疯子他说，最后她们网的老板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报了警，警察将那位男孩子带走了，根据警察在当时的说法是，会联系他的家人，然后将他接回去，而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疯子他也是松了一口气，认为，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而且也认为，这家网的老板，其实心底真的很是善良，要是一般老板的话，估计只会将小男孩赶出去？还会报警？应该不可能的，更是好心人真多，若非如此，小男孩早也该饿死了。 但是当帐台的姑娘询问疯子他，他去年的那些朋友们，乃至还说去年不是还有一位女孩子，看上去很是漂亮，而且看上去与疯子的关系挺好，所以询问这些人现在都去了哪里。 疯子只是苦涩一笑，而且也明白帐台的姑娘所说的那位漂亮姑娘，其实，是丽丽，原本疯子他不愿想起丽丽，可谁知帐台的姑娘又提起来，所以此刻疯子他打开一小瓶二锅头，稍微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丽丽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因为左胸口处的钢笔，依旧在，而且这会还非常炙热。 反正疯子他是等了好久，才有人下机，接着帐台的姑娘肯定偏心，先将电脑让疯子他先上。但不管怎么说，总之，疯子他的这个年过得不好也不坏，就是晚上上网，白天回家记录。 可是？可是这所谓的记录？似乎也没什么可记录的，就是隔壁的新员工们，每天都会诉说关于钱的问题，主要就是没钱，没有烟抽，而且更是没有饭吃，想借疯子的钱，只是疯子只是每人借五十，他们却又说着还要上网抽烟什么的，这倒是被疯子他给拒绝了。 再一个就是这座城市？老是寒风呼啸，阴雨连天，真的好冷好冷，有时候冷到甚至让人觉得这里简直就是阴间的世界一样。当然，疯子他也是将这些琐事全部记录在了笔记本上，因为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可记录一样。 最终在上班的前一天，疯子他这才非常失望地进行了上班前一天的记录，记录中最后一句话是：期待了整整一年，我不想去网，却又去了，可是没有见到丽丽，难道她已不在这座空到可怕的城市里了吗？或着说，在，却又不想来见我？ 然后就是新的上班生活开始，大家都很是兴奋，非常努力地打着游戏，毕竟这里还有空调，每天中午还有一顿工作餐呢。 至于今年公司里的员工们，其实基本都没有回家，或许是几乎全部都没有钱？说真的，整个公司回家的也就不到十人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一 可是现在公司里的气氛，明显不是很好，大家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是麻木地打着游戏，也没有人讨论过年的事情，或许只是因为过年对于大家来说，早就不具备任何意义了吧？ 疯子他拿起脚下的酒瓶，稍微抿了几小口，又是看着背后的空调，而这台空调内机，这会似乎布满了灰尘一样，总之给人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新了，更是也没有以前那样，令人觉得兴奋了，这就好像是过年一样，小时候我们都为得到了几块的压岁钱，开心地认为拥有了整个世界，而现在？过年？甚至或许这都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是过年了吧？ 边上的张娜去了躺洗手间，回来之后又是麻木不仁地打着游戏，现在的她，绝对不会认为所谓的网络公司，所谓的游戏，这是一种很是神奇而又幸福的工作，她已经深刻地理解到，这里是摧毁人生梦想的地方，她本应早就离开的，可因知足常乐却留了下来。 这就是无聊的上班，简直无聊到令人窒息，没有哪怕半丝的波澜，若一定要寻找所谓的波澜？那可能唯有每个月发工资时，那令人心碎的绝望了吧？ …… 时间依旧很快，而疯子他依旧只是记录，他找不见丽丽，无论如何都找不见，甚至无论如何祈祷都没有用。而丽丽给他留下的，只是一个方向，可是这个方向似乎经过时间的前进，又经过这残酷世界的洗礼，慢慢慢慢，似乎就又要失去了一样。 是因为方向不够明确吗？还是因为手中的钢笔已不再锋利？不，其实方向非常明确，手中的钢笔也非常锋利，只是现实太过残酷，疯子此刻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头顶是一成未变的破烂钨丝灯泡，房间外面依然是无比寂静的夜，隔壁没有人，隔壁的隔壁也没有，唯有外面寒夜中不时呼啸而过的呼呼风声。 他继续记录着，记录着白天所发生的一些琐事，可是？什么事情也似乎没有发生，更不知道该记录些什么，除了手指上厚厚的老茧，似乎记录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或许对于这个繁华美丽的世界而论，记录这些琐事，完全就是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因为这个世界中讲究的，只是金钱，至于记录这些琐事，明显是得不到任何金钱。 他点燃一支香烟，试图以尼古丁的麻痹感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绝望情绪，可是无法驱散，因为脑海里全部是公司里的工资问题，是的，工资少到可怕，他知道这些年，他为老板创造了太多太多的财富，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样。 看着床头扔着的银行卡，里面还有不到六千块钱，如果继续在网络公司里呆下去的话？估计就要死了，因为，我们人生中百分之八十的痛苦是源于工作，可是不上班就有百分之百的痛苦源于没钱，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即便上班，夜以继日，依旧没有钱，这就是网络公司目前的现状。 床头地上也放着很多钢笔墨水，还有一小瓶只用了一点点的三秒强力胶水，甚至疯子他又拿起床头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手帕，里面包裹着的，不再是曾经那支四分五裂的钢笔，是一支完整的钢笔，胶水和新笔尖令这支钢笔恢复了它曾经的模样。 看着这支钢笔，他傻笑，又是喝了几口酒，想着，他多想用尽他自己所有的虔诚，将这支钢笔介绍给丽丽啊，多想亲口告诉丽丽她，这支钢笔曾经那些令人心碎绝望，却又令人心醉的迷人故事，可惜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是空想罢了。 头顶的钨丝灯泡依旧，丽丽曾经也住在这个房间里，而现在，他也住在这里。丽丽曾经绝望地在这里哭泣，他也在这里绝望哭泣。丽丽曾经绝望地从这里不辞而别，他也做过，只是又回来了，而现在，似乎就要真的进行所谓的不辞而别了。 关灯，准备睡觉，麻木中亲吻钢笔，眼中带泪，不再喃喃轻声自语，因为责怪自己的欲望膨胀，明明已经得到了丽丽给予最为珍贵的东西，而现在却还无限中想要她的人，想要她的一生陪伴，这是何其大的欲望啊？ …… 天亮之后又是无聊的工作，看着电脑都觉得电脑是麻木不仁的，至此又过了一个月，很是不幸，连身边的张娜和她的大哥也离开了这里，因为工资都不够养活自己，好像她的工资才不到五百块钱吧？这还有什么心情上班呢？至于疯子他呢？只拿了八百多块钱，而这似乎已经很多了。 公司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老员工，唯一一位和疯子他在这里时间差不多的，也就是管理员，但管理员是固定工资，他又不玩游戏，他只是一位管理者罢了。 至此疯子他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明白，离开这里就永远见不到丽丽了，因为他自己不知道丽丽在哪里，而丽丽也将会不再知道他自己在哪里。他起身，看着身边又一批的新员工，这些新员工们欢笑着，说着他们心中的豪言壮语，说着他们能在游戏里无所不能，他们能上天入地…… 无聊，真的很是无聊，无聊而又空洞到可怕的豪言壮语，对的，对于疯子来说，正是如此，所以他此刻轻轻敲打着老板办公室的门。 老板轻声：“门开着，请进。” 疯子推开门，看到老板依旧坐在他豪华奢侈的真皮椅子上，但是老板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因为最近公司的效益，确实不太好，可尽管如此，老板还是抽着他无比昂贵的香烟，弹了一下烟灰：“有什么事情吗？” 疯子苦涩微笑，叹气，然后轻声：“老板，我号上还有五千多金币，其他的货物，不要了，给我结一下吧？” 老板听后不开心了，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更是出神了一会，又说着他正在考虑开发新游戏，也正在和德国那边沟通，只是一直拿不到销路，可他正在努力，说着再等最多一两个月，就能拿下。 疯子他早就听够了老板这套画饼充饥的策略，老板就是老板，他永远是这样的，永远永远都在画饼充饥，可是画出来的饼不但不能填饱肚子，反而是令人觉得更饿，甚至更加痛苦，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所以疯子他对于老板目前的画饼充饥，完全是不屑一顾。 所以疯子此刻面对老板，只是轻轻地微笑着，摇了摇脑袋，示意完全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老板理解了此刻疯子他的决心，竟然说着祝福疯子他能找到好的工作，说着疯子他是一位很不错的人，对于这些，疯子他也只是笑笑而已。 疯子从老板手中得到了一百三十多块钱，而五千金币以前可是五百多块钱，可是现在的疯子，他没有停住脚步，更是没有去观望那些依旧诉说着豪言壮语的新员工，他只是迈着自己迷茫而又无比失措的脚步，甚至手中还提着酒瓶。 他没有与任何人道别，因为任何人他都不认识，真的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出了公司，外面的太阳光芒温暖到令人迷醉，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似此生从来从来就没有如此累过似的。 想着，自己在网络公司上班以来，从来从来就没有带着这种迷茫失措的心情，带着这份完全就是绝望的心情，至此在这个时间点，离开过这里。而此刻，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瞬间，烈酒灼心，啊！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呢，好久好久都没有这种烈酒灼心的感觉了，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下、在这繁华喧嚣的城市中、在这人潮涌动，车来车往的长街之上，又一次泪流满面。 心脏痛到好似被人生生拿刀在割一样，更是还边割边往上撒盐，完全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丽丽送给自己的钢笔，不是还在自己的胸口贴身衣服里吗？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距离吗？这支钢笔此刻因为自己的体温，不是依旧如此炙热吗？ 不，永别了，丽丽…… 对的，打工者的生活吗，所谓天南地北的逐梦人啊！不正是，转身即是永远吗？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有些太过残酷，既然是注定的永别，为何曾经还要让彼此相识，更是相知，甚至是灵魂的相互依靠呢？ 这该死的世界！对的，疯子他第一次在泪流满面中，咒骂了这个世界，他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错，就是世界的错，他像所有人认为的那种神经病，或者是疯子一样，满嘴脏话中，怨天尤人。 手中的酒瓶很快就空了，走至古镇门口的小巷，小商铺里的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眯着双眼，此时此刻，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头是智者，是这天下中最为最为富有智慧的智者，因为老头知道生活是什么，他就是正在享受着属于他的生活。 回到大院子中，这里一切的一切恍若阳光下，那七彩肥皂泡般的梦境，一切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可又是骤然间破碎，化为乌有。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开始收拾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二 曾经，他曾无数次看到室友们离开后的满屋狼藉，也看到过丽丽离别后的干净整洁，可是现在的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呢？不知道，只是明白，心情异常沉重，沉重到可怕，前路太过迷茫，太过令人不知所措，唯一可以定住心神的，除了贴身衣物里的钢笔，再无他物。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笔记本，只是往塑料袋里装了几本新的笔记本，带了五瓶墨水，其他的笔记本该怎么办呢？曾经自己夸下海口，需要将之永久保存，其实在这刻，唯一所能肯定的却是，这只是曾经自己随口撇下的一句谎言，就像曾经我们话说要如何，而如今的我们却变化甚多。 笔记本太重，所以放在门口，甚至往上面倒了一些烈酒，就此点燃。无比明媚亦温暖的阳光下，这堆笔记本骤然起火，更是令人感到温暖至极，好似曾经那一幕幕的故事，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在这刻都化为了残酷世界中最为最为令人渴望的温暖一般。 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又是泪流满面，是在渴望留住曾经这些心酸与美丽吗？但是留不住呢，自己没有能力留住这些，只因自己没有家，若有家，可以将这些记录着世界最为最为温柔的笔记，放置其中，可惜就是没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哭着，其实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似乎都没有带走，哪怕是被褥，都没有带着，只是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自己最为珍贵的钢笔墨水，还有那支已被修复的钢笔，还有几件破衣服，一些新的笔记本，一个手机直充罢了。 房间的门没有锁，钥匙插在门上的锁子里，相信房东一定会明白，可又怕房东不明白，所以又拿出钢笔，写了一个纸条，卡在了钥匙上，纸条上写着：房东，我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想找房东退房，因为除了五十块钱的押金以外，还有多半个月没有住满，可这一切似乎又没有多大的必要，此刻就是从这里离开，身后的大院子再转个弯，直接消失。 手中提着烈性白酒，咕咚喝了一口，烈酒灼心，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心中全是曾经的故事与丽丽，曾经的曾经，他孤独，孤独到胆战心惊，后来被娟所占满，可娟从那个鹅毛大雪的劳动局门口消失不见，又遇到了雨晗、又遇到了丽丽、而现在心中又似空无一物，前路迷茫至极，可又似明白自己将要去的地方似的。 不！其实真的不明白要去哪里，因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想要的，或许只是突然之间丽丽能出现在眼前，其他的，哪怕是天塌了，都觉得无所谓。 喝着烈酒，路过古镇小巷门口的商铺，老头依旧在里面坐着，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眯着双眼，似乎所有的任何都从不曾发生过，走到商铺里面，老头立即睁开双眼，出神地看着他，而他只是满脸苦涩的微笑：“我走了。” 老头只是微笑中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又是眯上了双眼，好像老头对于这种离别也早已司空见惯。或者说，老头他就从不曾认识过疯子，而疯子他也从不曾来到过这里，这也就从不曾离开过，所以老头才是如此微微一笑，因为什么都从不曾发生过。 …… 这是繁华而又喧嚣的长街，是人潮涌动，更是阳光明媚，似乎马上要到下午了吧？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是下午十六点十分，哦？已经这个点了啊，看来得继续赶路啊，不然晚上到不了目的地可不行。 其实疯子他目前突然之间就有了目的地，他曾在网络公司里，无数次听别人说过附近的工业区，说那里全是公司，到处都是中介，可是疯子他又明白，其实他似乎什么也不用害怕，现在的他，其实比之前进网络公司那会，可要好得多，那时候的他才叫一个真正的绝望呢。 所以他用这种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安慰自己，不住中告诉自己，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总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呢？又是哭给谁看呢？所以吁……长长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白酒，带着心中的期待，上了公交车。 至于这心中的渴望肯定是想在工业区，突然之间就碰到丽丽，因为他认为，丽丽可能在工业区的某个公司里上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住厂，而按照丽丽的缺钱程度来看，住厂的几率很大，这样就更难碰到了，可是，因为几率渺茫就不去碰吗？不，哪怕只是万亿分之一的几率，疯子认为他自己还是想碰一下运气，更何况，情况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严重。 晕车依旧在继续，可幸亏并没有吃东西，只是喝了一些白酒而已，而且这白酒的麻醉，似乎还能缓解晕车？不，一下子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胃酸真的布满了整个口腔，眼泪一直不住中流着。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到了下一站之时，司机师傅喊着疯子他，让他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提着扔出去，因为里面有呕吐物，疯子当然按照司机的意思去做了，毕竟半车的人都在看着他呢。 而他？因为难受，肚子里似乎吐到都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可依旧是翻江倒海，一直又是干呕，反正这一路真的是太过难受，真的真的是太难受太难受，因为公交车整整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达目的地。 可是公交车上都是些什么人呢？不知道，完全完全不知道，只是下车之后在公交车站牌的边上，估计蹲在地上都有半个多小时吧？这才稍微恢复了过来，然后凝望着眼前的景象，到处都是卖商品的，可这些卖吃的和衣服，乃至数码产品的密集商铺中，其实中介所才是最多的，到处都是中介，一个挨着一个，而马路上人流特别特别密集，地上白色的塑料袋，还有各种食品的包装什么的，到处都是。 这里就是工业区的小镇？对的，这里不但人口密集，甚至什么都密集，这里简直不像是一处人类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更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蜂巢一样，甚至比蜂巢还要密集！但是，这里的人们，或者说是孩子们，他们都是脸上挂满了笑容，他们看上去很是开心的样子，可是他们为什么而开心呢？不知道，只是知道，偶尔从中介所走出来的几位孩子，脸色似乎看上去不开心，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不开心呢？不知道。 疯子他准备先在这里停一夜，明天再找工作，所以在外面的一处露天餐馆，吃了份炒面，要六块钱，而且看上去脏乱不堪，比如脚下到处都是一次性筷子，甚至还有别人吃剩下来的饭菜，总之环境非常差劲。 吃过之后就进了网吧，这家网吧很大，也是在二楼，里面看上去起码有个几百台电脑吧？此时里面人也很多，都是一些上班族，而现在应该是他们的下班时间吧？但疯子也明白，所有的电子厂什么的，几乎都有夜班，所以这些人应该是白班。 准备开卡上机，可是帐台的小姑娘索要疯子他的身份证，疯子只是淡然开口：“丢了。” 对的，疯子他没有身份证，但身份证去哪了？不知道，可是他完全不担心，因为知道身份证根本就不具备任何意义，几十块钱的东西罢了，因为他知道哪里可以得到，他以前听网络公司的员工们提起过。 可是现在的疯子即便就是没有身份证，他怎么看也都是一位成年人，他不是小孩子，所以帐台的姑娘用别人的身份证号码给他开了上机卡，接着疯子他就顺利中拿到了上机卡，他压了二十块钱，因为还准备通宵。 甚至他在寻找空电脑的时候，几乎将整个网吧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因为渴望看到丽丽，虽然他知道几率完全无限接近于零。果然，他没有找到丽丽，却又找到了一大群看上去堕落于这家网吧的年轻人，他们衣服脏乱，头发流油，两眼发白，看上去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似的，他们像是雕塑一般，坐在没有人的空电脑边，对着黑乎乎的电脑显示器发呆。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一大群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来了，他们直接将这群堕落的年轻人全部带走，为什么？经过边上的一些人交谈，疯子他才了解到，原来网吧里丢了东西，甚至是显示器丢了，可是网吧里有监控，所以网吧老板报警，而犯人，就是在这群堕落之人中，可是公安却是将所有的堕落之人全部带走。 这群堕落的年轻人，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他们好像不怕公安，甚至眼神都没有多么大的变化，更像是所谓的例行公事一样，只是起身，跟随着公安走而已，真的就是这样，这种场景真的是太可怕了，因为公安抓人，按照疯子他的思想，不应该是犯人到处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三 可是明显，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有些事情并不是疯子他所想像中的样子，看来这还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啊。 目前，疯子他坐在一台空电脑边上，麻木地掏出香烟点燃，其实整个网吧里原本就是烟雾缭绕，这里本来就是大家前来放松的地方，所以所谓禁止吸烟在这里，完全就是空话，就像烟盒上所写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 可是疯子他现在确实有些迷茫，但也只是关于丽丽的事情，可是？除了丽丽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吧？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其实里面的钱足够自己在这里租房子，然后找工作，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吧？这完全与几年前的他到网络公司之前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一夜的疯子，他完全不知道要在电脑上做些什么，什么游戏都不想玩，只是想发呆，可又怕边上的人以为他自己有神经病，所以就胡乱地打开了电影看，到底是什么电影呢？不知道，只是将银行卡和钢笔全部放在了贴身的衣服里，可为什么要如此做呢？其实很简单，怕自己睡着后，晚上有人偷东西。 …… 网吧的夜晚似乎很短暂，这是对于来这里上通宵的人而论，可对于疯子他而论，也是很短暂，因为他长时间盯着电脑发呆，后半夜竟然睡着了，等起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甚至网吧的清洁阿姨都正在收拾桌面。 他是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所有物品，全部都在，这才放心地起身，拿着自己的上机卡去退钱，还退了三块钱，然后出门找工作。 早晨，这个小地方人口更加密集，到处都是穿着各种各样厂服准备上班的人，他们有些脸上挂满了笑意，有些则是面无表情。疯子明白，不管是他们满脸的笑意，还是所谓的面无表情，其实他们都不想上班，所谓的事实真相就是如此的，可他们又上班，这只是因为，不上班就会死，这就是我们目前的世界。 疯子他看到了一家诚信中介，里面有四五位美女，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她们非常热情，简直就是拉人一般的形式，将疯子他拉进了中介里面，因为疯子说他要找工作。 这是一个非常狭小的房间，里面也就十几平米吧？但这就是一家中介，此时里面还坐着一位老板，他坐在看上去很是高档的皮质椅子上，面前是高档的柚木色办公桌，桌子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文件，还有一个异常精美的玻璃烟灰缸。 老板是位中年男人，头发是大背头，应该是打了大量的啫喱水吧？总之油光透亮，都开始反光了，也是一身西装革履，左手上戴着一个非常大的金戒指，甚至都能看到硕大的金戒指上面的雕刻字体，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金字，对的，就是一个简体的金字。 此时疯子他迷惑，老板戴的这个金戒指又是上面雕刻金字？这是不是证明老板很是缺少金呢？或者说很是缺少金钱呢？但不管疯子他目前怎么去想这个问题，而边上的几位美女一直问长问短，询问疯子他到底想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说他们中介这里附近的任何一家厂子都能送。 可是疯子他不想去电子厂上班，因为太累了，而且破规矩多到要死！就像他在昆山时上班一样，那哪里是在上班啊？那简直就是在变相地坐监狱，甚至比监狱的规矩还要多，听人说监狱偶尔还会放个风呢，而那地方，不是更为变态的监狱就是地狱。 所以疯子此刻诉说着他自己的想法，接着老板马上就拍着胸脯说，马上就能给疯子他安排面试，但要先交三百块钱的中介费，疯子想都没想，直接交了钱，认为店面在这里，他总归不是什么骗子吧？ 可是，交了钱之后，这位老板就象征性地登记了一下，索要疯子他的身份证，疯子点燃一支香烟，坐在边上的铁质沙发上，首先感觉到的是屁股凉，接着就开口：“你帮我做一个。” 老板先是一愣，但马上说着：“这个要三十块钱，但你要特定的就要五十块。” 疯子没有讨价还价，只是让老板照了张相，然后交了五十块，随即又根据他自己的记忆，将自己身份证上的所有信息全部写在了一张纸上给老板，至于老板说着，明天早晨再拿着身份证去面试，而疯子认为这是他自己的错误导致，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然后，疯子他到附近的地方开始找房子，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民宅，而且非常密集，各家各户似乎都在往出租房子，所以疯子他选择了一户人家进去，租了二楼的阁楼，为什么租阁楼呢？因为便宜，因为其他房间好贵，竟然都是三百块钱一个月起步，这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一间房子就要三百块？而阁楼只需要一百二十块钱一个月，只是房间里面不漂亮罢了，但能住人就行，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接着疯子他又买了被褥什么的，也不贵，全套下来也就花了一百多块钱，因为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看样子马上就要到夏天，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买很好的被褥。当然，也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牙膏、牙刷、毛巾、镜子、还有脸盆。 可是疯子他以前没有买脸盆的习惯，或许只是因为受到了丽丽的影响吧？但不管怎么说，总之现在他就是有了属于自己的脸盆。 随后又在外面的小商店买了一瓶酒，这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反正门口似乎都扔着很臭的鞋子，而洗手间是公用的，里面也很臭，并且还很脏，但这些似乎又没有什么，因为他以前在古镇时，那里的公共洗手间，其实更脏。 而现在，疯子他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思绪万千，主要就是想丽丽，其他的倒是没有些什么，因为他一点也不担心其他的事情，因为他银行卡里的钱，即便就是几个月不上班都没有关系，所以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可是，只要一旦想到丽丽，这思维马上就会变得出神起来，更是需要酒精的麻醉，而心里也是空到可怕，好像是难受，又像不是，总之，完全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他开始趴在床边，然后拿出自己的钢笔，开始记录，记录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写思念丽丽，甚至在网吧寻找丽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又像疯子似的。 最终又在烈酒的灼心中，给手机插上了直充，然后睡觉。晚上的时候，这里很是吵闹，不管是邻居们，还是离这里不远处大马路上的行人，总之很是很是吵闹，也正是在这种吵闹中，疯子他起身，出门，看到了刺眼的霓虹灯，到处都是地摊，到处都是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他什么也没有看，他所注意的只是人群，似乎想从这人群中找出丽丽一样。 很是明显，他不但没有找到丽丽，而且在第二天的面试中，还感觉到了很是不对劲，因为他拿着的是中介老板给他制作的身份证，而这身份证其实和真的一模一样，上面的信息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谁敢说这是假的？ 不对，不是身份证的事情，而是面试他的人有问题，面试他的人是一位女人，大概三十多岁，也是西装革履，但疯子觉得这位女人绝对大有问题，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问题，直到出了面试的地点这才恍然大悟，这里是一处中介，而疯子他是根据诚信中介的老板所说，到这里来面试，可是所谓的面试不应该是在公司里进行吗？难道只是换个比较远一点的中介而已？这不是开玩笑吗？ 想通了这些以后，疯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鬼，虽然面试他的女人说，他已经通过了面试，然后让他等候上班通知就行，可是疯子认为，事情似乎并没有如此简单一样，所以他今天几乎是在网吧里度过。 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将事情告诉了诚信中介的老板，可是诚信中介的老板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疯子立刻意识到，似乎被骗了，因为他以前听说过中介骗人的套路，而且这明显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昨天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从而被这帮骗子钻了空子。 中介戴着大金戒指的老板要疯子他的电话号码，说等那边通知他上班的时候，这边就会给他打电话通知，而疯子只是满脸微笑中将电话号码给了老板，其实疯子只是想看看，这老板还要玩什么花样，因为疯子他已经打算报警。 果然，又等了一天，中介老板并没有联系他，而在第三天的时候，疯子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中介老板，中介老板说着他马上联系一下问问，又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中介老板就向疯子说，公司需要做资料，还需要做银行卡什么的，所以费用是一共一百五十块钱，希望疯子能尽快到中介交一下，不然无法报到，说是他们中介的人，肯定不会为疯子他出这笔钱，因为这原本就不符合所谓的情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四 疯子听了中介老板在电话中的这种说辞，明白这是所谓的变相欺诈，所以他是首先答应了下来，可真的会将钱给予中介老板吗？嗯？当然不会。 他首先是在自己出租屋里用笔记本记录下了这件事情，然后喝了点酒就沉沉睡去，当然是心里想着丽丽而入睡。 第二天，天亮之后，这个地方依旧是人流涌动，到处都是人，完全就是密集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看着已经开门的诚信中介，门口依旧是那四五位招牌美女，她们像是在拉客一样的形式，这一刻，疯子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选择报警。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警察并没有来这里，他迷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而边上一位骑摩托车做生意的人，也就是用摩托车输送人员再收取费用。这位摩托车的车主是位中年男人，大约四十五岁左右，有稀疏的胡渣子，而他的身边还有很多摩托车车主。 这位中年男人一直都是看着疯子他在边上报警，然后又是蹲在路边抽烟等候警察，所以他喊了疯子，疯子感觉莫名其妙，但也没有拒绝，只是靠近，接着从这位中年男人口中得知了，很是可怕的一些事情。 原来，他们这些摩托车就是为这些变相欺诈找工作之人的中介所服务，就是将人员从这一个中介送往另一个中介，路费一般是十块钱一次，而疯子那天也是坐过摩托车。但是，这位中年男人告诉疯子他的另外一件事情是，报警没用，因为被骗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全部都是报警处理都没有用。 甚至有些被骗掉钱的人，只能堕落在这里，也找中介老板要过钱，也闹过，但没有什么用，还被中介老板叫人给打了，而且根据中年人再次所言，这些诈骗金钱的中介老板们，其实和公安的人员是通着，所以让疯子他放弃。 最终，这位中年人还问疯子他自己被骗了多少钱，疯子说三百块钱，而中年男人继续告诉疯子他说，三百已经很少了，这里找工作的人，有些被骗了几千块，几个月都还在等通知呢，没用的，所以建议疯子他向自己家里人要钱，重新找工作，并告诉疯子他，这里哪一家中介不是骗子。 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被欺骗，也并不是他一个人报警没用，因为这原本就是此处的一个巨大黑色产业链，这是他这只蝼蚁无法撼动的存在，意图强行撼动，就有可能被打断腿，因为这里附近的河道也经常会捞出死尸，当然，男女都有。 疯子苦笑，现在应该是庆幸吗？庆幸自己只是被骗了三百块钱就幡然醒悟？还是要诅咒这个世界呢？其实世界没有错，因为这原本就是我们世界真实的模样，好人有吗？有！好人可多了，就像目前这位中年男人。 疯子看着他稀疏的胡渣子，看着他和善的微笑，递给了他一支香烟，算是报答，中年男人也没有拒绝疯子他的香烟，随手拿起就点燃抽了起来。 至于疯子他呢？他现在坐在了这里最大的中介里面，这家中介门口放着劳动局的牌子，看样子不是骗子了？ 所以疯子向中介的人道明来意，中介的服务姑娘说着登记一下，一会带去面试，疯子迷惑而道：“不是先收中介费吗？” 这位看上去二十三岁左右的姑娘，穿着她的西装革履，淡然一笑：“面试上了再收钱，面试不上，不收钱，我们是中介。” 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中介啊？这明显和之前的诚信中介完全不一样啊，所以他满心欣慰中离开了这里，到达一处十字路口，因为按照中介姑娘所言，在十子路口等他们中介的车，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去面试。 也正是站在这个十字路口，依旧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诚信中介，此时依旧有一些男孩子，被几位美女拉至了所谓充满诚信的中介里，疯子他想阻止这一切，可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没准中介老板，就会让他变成下一位从附近河道里捞出来的死尸吧？ 但这些似乎都与疯子他无关了，因为这真的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所以他上了面包车，车里有很多人，也有新中介的工作人员，但是疯子他晕车，不过还好，本来早晨就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在车上，疯子他听到了这家中介所人员最经典的一句话：你们找工作，我们要钱，你们给我们中介费，我们办事，这是金钱交易，没有什么谢与不谢的说法。这是其中一位男孩子一直在对着中介人员说谢谢，所以中介人员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只是疯子他想着，这位男孩子估计也被其他中介给骗过吧？所以才会一直要谢谢这家中介的工作人员？ 但不管具体情况是什么，总之，一路上人越来越少，最终就剩下疯子他一个人，而疯子应聘的是保安，根据中介员工的说法，目前这家保安公司是这座城市中最好的，工资也是最高的，希望疯子他一定要好好做下去。 疯子只是嗯嗯地答应着，最终在中介人员的引见下，疯子他被扔在了一家公司的门口，而公司里面的人员只是和中介的人员说了几句话，这就将疯子他带进了公司。 其实这所谓的公司是在一处科技园里，科技园里面有很多公司，因为这是所谓的服务行业公司，所以只需要很小的一处办公地点就行了吧？但总之，全部都是一些别墅样子的两层小洋楼。 这家保安公司就在其中一处小洋楼里，最终接待疯子的是一位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很漂亮，而且穿着紧身米白色牛仔裤，将她这无比完美的身材，全部展现了出来。疯子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成熟亦有魅力的女性，一下子就有些充血。 或许女人也发现了些什么吧？所以只是微微笑着，甚至还翻了疯子他一眼，在小洋楼里的办公室中，疯子他坐在非常豪华的皮质椅子上，趴在非常豪华的柚木色办公桌上，和这位浑身都散发着超然成熟魅力的女人交谈了一会。 主要就是女人询问疯子他以前做过些什么，是什么学历之类的，但没有询问家庭情况，或许对于女人来说，所谓的家庭情况并不在她所考虑的范围内吧？ 总之，最终女人给疯子他拿来了很多很多资料，全部是合同，还有考试题目什么的，各种各样的资料，都需要疯子他一一填写，而女人就坐在边上教疯子他如何填写，什么地方该写些什么，或许也是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所以疯子觉得女人身上的幽香很是摄人心魄，立刻他的心都乱了，要说在这刻会想起丽丽，似乎不太可能。 最后花了一个多小时，疯子他才在女人的指导下，将所有的资料全部填写好，然后女人又用照相机为疯子他拍照，说是公司必须留下他的档案，而档案上需要很多照片，并且去公司上班也需要很多照片。 接着女人就向疯子他介绍，公司可以给哪里分配人，主要就是询问疯子他到底想去哪一家公司中去做保安，而疯子肯定是选择了离他所租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家公司，接着女人就为疯子他介绍公司里的一些情况，可疯子他似乎完全是心不在焉，因为女人不但身材完美、幽香摄人心魄、脸蛋漂亮、更是这里有空调，所以女人穿着方面有些过少，至此疯子他一直都是低头，真的不敢抬头，这位女人的魅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至少对于疯子他而论，就是这样的。 最终女人在整理资料的时候，竟然夸赞疯子他写的字真好，非常工整，还说这是她见过本公司员工中最好的字体。疯子都有些骄傲了，难道真的很好吗？但他不知道，或许女人说得是真的，也或许只是随口的一句夸赞罢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亲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上面还盖上了公司的专用公章，递给了疯子，并且让疯子现在就拿着这个，马上去公司报到。 疯子笑着离开了这里，只是在刚刚出门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女人，因为这位女人的成熟魅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浑身都散发着令他不能自己的气息，甚至这种气息都能压制自己内心中的丽丽，所以这位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谓成熟的女性吧？ 而现在疯子他是步行，因为晕车，所以就没有坐车，经过一路的小走，看到了这座城市中，自己曾经没有见过的新景色，这里非常美丽迷人，绿树成荫，宽阔的马路两边，到处都是绿草和花园，甚至到处都是河流，这里是水乡，更是鱼米之乡，此刻疯子他才稍有体会，真不明白自己前几年到底是看到了些什么。 他抽着香烟，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找到自己选择的公司，但也是沿途问了很多路人这才找对了地方，要不然的话？估计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都能彻底丢掉吧？但也许不能，因为寻找公交车站牌，或者打的士，只要清楚自己的地点，好像就不会迷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五 至于这家公司很大，而且也是家日本公司，日本公司？嗯？什么是日本公司？其实疯子他脑袋里有些概念，之前在昆山的那家公司就是日本企业，也就是和雨晗一起的那家公司，里面的课长这种职务，就是日本公司的特有名称。 其实日本公司严格来说的话，规矩非常多，多到令人崩溃的地步，但现在，疯子明白，他又不是来当员工，是来当保安，所以可能规矩没有那么多吧？ 他拿着自己手中的纸条，就是那位女人亲自写的，女人的字体非常娟秀，完全不是疯子他那破字体可以与之比拟的，从这里也就不难看出，那位魅力大到令他仿若窒息的女人，应该是有高到离谱的学历，总之，疯子他就是如此判断。 他进了这家公司外面的岗亭，所谓的岗亭其实很大，一层的平房，大约有四五个正常房间那么大吧？总之，要说这只是一个岗亭的话，肯定有些太大。 接待疯子他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这位男人首先给疯子他的感觉是，有些傲气逼人，他自己的保安服都没有穿好，也没有戴保安的帽子，甚至还在抽烟，头发油光透亮，是偏分，而边上的保安都好奇地看着疯子他，只是他们的保安衣着什么的都非常整洁，更是全套。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疯子得知，这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是他的队长，而且队长也接到了总公司的电话通知，马上会有一位名叫疯子的男孩前来报到，所以队长就将疯子他请进了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布局就是很多椅子，还有一张非常大的会议桌，在这里疯子在被队长的要求下，书写了自己的简历。 队长又告诉疯子他，要在这里上班，必须先见本公司的系长，意思就是要先通知人家一下，要让人家面试一下。疯子不理解这套程序，但队长带着他走在公司内部的小路上，公司内部怎么说呢？反正非常好，因为这可是一家大约五千多人的大公司，绝对不是开玩笑，比如脚下的路，偶尔还有石头小径，更是还有花园，里面很多各种各样的植物。 在路上，队长又告诉了疯子他，一会见到系长之后，一定要表现出非常非常恭敬的态度，而且在递简历的时候，一定要双手递上，绝对不能单手，否则系长不开心，肯定面试不上。 总之，根据队长所言，整个过程就是两个字，恭敬！所以在公司内部的一个小办公室中，见到系长之后，疯子是严格按照了队长给予的叮嘱所做，因为他明白，这是来找工作，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系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原本疯子认为可能是位日本人，可是？他是中国人，他看了疯子他的简历，又看到了这所谓恭敬的态度，随后就对疯子他非常满意，对队长说着，疯子这个人他要了，明天去体检，后天就来上班。 然后队长就带着疯子他又回到了原处，又在会议室里填写了太多太多的资料，主要就是合同，好多份，整个过程花掉四十多分钟左右，然后队长又要了疯子他的电话号码，叮嘱疯子他，明天就去指定的医院体检，一般下午就能拿到体检报告，而后天需要带体检报告和五张一寸的照片，前来上班。 在这刻疯子知道这就是已经应聘上了，只要体检一过就行，可是体检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吧？或许吧？ 所以疯子又步行回到了自己租住房子的地方，向中介交了两百块钱的中介费，因为已经应聘上了，所以此刻的疯子他，也是谢了中介的人员，毕竟他第一次体验到，原来不是骗子的中介所，所谓的找工作是这样的流程啊。 然后他就在这附近吃了些东西，又是盯着来往的人流，希望可以找到丽丽，可不知为何，脑袋里还是拥有总公司那位女人的身影，尤其是她身材的样子，真是愁人啊。 当然，丽丽没有找到，再一个就是，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以后，就赶紧将今天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在记录总公司的女人时，甚至还用了一些形容词，这倒是第一次如此记录笔记。 …… 第二天体检，就是在指定的医院，花了五十块钱的体检费，看来这找一份工作也真不容易，下午的时候拿到了体检单，然后就是在网吧度过。 晚上同样开始记录，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记录的，就一个体检，然后记录又是在网吧看了会电影，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开始正式上班，而所谓的上班怎么说呢？其实队长的意思是，需要先培训个几天，也就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学习。 但是，此刻的疯子马上就意识到，这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首先整个上班过程，是绝对不能坐下来休息，因为每个小时都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还是要回到这处岗亭里，也可以吸烟，这处岗亭里是有吸烟室。 再一个就是，上班时间绝对不能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哪怕是看时间都不行，然后身上的对讲机是每隔十五分钟就需要报岗一次，如果连续三次未及时报岗，那么就会处以五十元罚款，其实看手机也是罚款处理。 最后就是最为严格的地方，见到日本领导必须敬礼，可这是为什么？疯子他搞不明白，所以就询问了队长，因为疯子他觉得，对方又不是国家领导，凭什么给他们敬礼？而队长告诉疯子的回答是，必须如此做，这是公司的规定，所有的保安都是这样的，大家都是如此的，而且必须将所有日本领导全部认识，不然后果很严重。 后果很严重？什么后果？估计就是罚款吧？或许比这个更加严重吧？但不管是什么，总之疯子他了解到，在这家公司里，日本领导就是上帝，只要如此理解就行。 所以在接下来的保安生活中，疯子他过得有些不太好，因为每天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不是站在大门口，就是站在公司里的车间外面，因为车间外是有安全检测系统，需要保安站在那里。 至于这个站是怎么站呢？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真的就像木头一样，因为到处都是摄像头，其实队长可以从摄像头里得知一切，只要有人稍微有些过分的动作，马上在对讲机里就开始呼叫，并要纠正，比如目前疯子他边上一位男孩子站累了，所以稍微靠了一下墙，但这稍微靠了一下墙，在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话语是，他已经三次，所以罚款五十。 此时此刻，疯子他才立刻理解到，这哪里是人啊？这家公司所要的保安？应该是机械吧？可是疯子他的运气似乎很好，基本没有见过日本领导，要是见到的话，也不知道这个敬礼该怎么敬呢？其实说真的，疯子他有些讨厌日本人，可惜目前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他已经做好了觉悟。 最终又过了几天，疯子他被罚款都高达三百五十块钱了，主要就是说站姿不标准，而其他的保安悄悄告诉疯子说，不管罚多少钱，哪怕是一个月罚一千块钱呢，只要在发工资前给队长拿条两百块钱以上的香烟，就会一毛钱也不罚，并严格告诉疯子说，这就是做人。 两百块？开玩笑吧？肯定是，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两百块钱而已，反正疯子觉得这里的保安肯定不是人，这每天站大约十个小时左右，不能动，就是要像个木头一样，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队长这个人经常骂人，甚至时刻暗示别人给他买香烟抽，比如队长的口头禅就是，哎……今天又忘记带香烟了，这可怎么过啊？ 再一个就是，这个保安队里也不和谐，主要就是体现在，班长级别以上几乎天天坐在吸烟室里聊天，甚至是睡觉都行，可保安队员就需要站一天，稍微站姿不标准就是被罚款，或者就是月底给队长买一条两百块钱以上的香烟。 但是，疯子他又从其他保安队员那里得知，班长他们如此舒服是因为每个月都会给队长上贡，所谓的上贡就是一个月给队长四百块钱，如果是队员需要这么舒服，则需要六百块钱，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疯子想着，这就是日本公司的保安？这都是什么破规矩啊？甚至此时此刻，疯子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是诚信中介的老板，诚信中介的老板很是生气，要求疯子他赶紧将资料费交了，不然之前那三百块钱中介费他可不退，因为工作已经找到。疯子听着诚信中介老板的胡言乱语，根本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可是，他的这一接电话的动作，却被队长看到了，队长在对讲机里告诉疯子他，这种情况非常严重，需要罚款一百元。 而听到队长在对讲机里的这种鬼叫，疯子他也只是一笑而已，因为他要做出自己的决定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属于这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六 对的，他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他认为，这里并没有为他敞开心扉。可是，看着身边的员工们，他们穿着无尘衣，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其他的全部无法看到，甚至连男女都无法进行分辨。 他们全部遵守着这家公司里的规矩，看到日本领导都要肃然起敬，都要点头哈腰，虽然他们的个头比日本男人更高，可个头却又不是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标准，金钱才是，权力才是，所以他们都要在这里继续他们卑微的生活，甚至比疯子他还要更加凄惨。 这些员工和疯子一样，站着上班，甚至进入车间以后，身上除了衣服以外，其他的任何物品都不能携带，哪怕是一枚结婚戒指都是不可以，而且也必须遵守休息时间，迟到哪怕一秒的时间，就是五十块钱罚款加全勤，因为日本公司对于时间的概念，简直就是到了一种近乎于变态的地步，可是在抽烟的时间，他们为什么看上去是如此欢快呢？难道他们从这种生活里找到了所谓的美与陶醉了吗？或许吧？ 此时疯子他的站姿很不标准，所以对讲机里又传来了队长的鬼叫，是带祖宗十八代的那种咒骂，可是疯子只是微微笑着，边上的保安对疯子他轻声说着：“不要这样了，你再这样下去，队长会随便找个理由开掉你，队长拥有这个权力，想想你会一毛钱工资都拿不到的。” 对的，这位保安队员对于疯子他的轻语，其实一点点也没有参假的成分，全部是至理名言，这个保安队，是队长的天下，他是这里的老天爷，这里的保安队员不是在为日本人打工，更像是遵守着日本人的规矩，却在为这位队长打工，所谓的事实真相，的确就是如此。 可是疯子他不像边上的保安队员，边上的保安队员他身上没有钱，所以他不能离开这里，只能忍受着队长的剥削，他别无选择，一旦离开这里，连重新找工作的钱都没有，所以这里是他上班的地方，是他挥洒寒冷青春的地方，更是他寻梦的地方，但也是他的坟墓。 疯子想到这里，突然冷笑的眼中充满了泪花，因为他明白，边上的保安队员，他只是无数这样情况中的一人而已，真的就是如此，这里不是公司，这里也不是梦想之地，这里是摧毁所有人梦想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这样的。 疯子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这和他自己想像中的工作完全不一样，可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呢？或许只是因为穷吧？也可能就是因为穷，才来到这繁华的大城市中寻梦，可是这座大城市的曾经，乃至此时此刻，都永不停息地在同化着他，一直一直都在告诉他，大家都是这样的，如此吞噬着他的尊严与人格，乃至所有所有的一切。 不过，疯子他与别人不一样，对的，他拥有着别人似乎没有拥有的灵魂，这灵魂正是他贴身衣物口袋里的钢笔，这支钢笔无不在诉说着，也在看着这个繁华璀璨世界中的所有一切。 疯子不想与任何人道别，因为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包括队长，虽然队长对他很是亲热，总是找他说话，但也不过是暗示他买香烟而已，无聊的地方，不就是十几天的工资吗？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所以疯子回到了原来面试的岗亭，他十几天前在这里见到了队长，看到了队长的骄傲，更是得到了队长的教导，而现在，队长的偏分头，依旧油光透亮，反射着头顶荧光灯的亮光，看上去如此令人迷茫，因为他是位成功的男人！对的，这里的所有人都说着队长是成功的男人，他甚至拥有一台价值十五万的小汽车，他是成功者的代表。 队长还是满嘴脏话在咒骂着疯子，更是威胁着疯子，说是疯子他即便心情不好，而现在也必须回去上班，这叫不服从指挥，这件事情严重到可以立即开除他。 疯子？呵呵，疯子只是微微笑着，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呢，他知道自己目前有条件离开这里，他银行卡里的钱，足够自己寻找第二份工作，所以他只是放下对讲机，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一群保安班长抽着香烟，呆呆地看着队长在继续咒骂他。 而疯子，只是淡然至极，又像无比伤神地脱下了身上的保安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会议室的会议桌上，队长这会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又是开口：“你他妈的，十几天的工资不要了吗？你知道老子为了你能在这里上班，给系长说了多少好话？老子甚至还给系长买了一条烟才让你面试成功，你现在脱下保安服做什么？你他妈的想做什么！” 疯子这刻怒了，但也只是微怒，其实疯子他的灵魂深处一直压制着一头凶残至极的凶兽，对的，如果有人说疯子的德行不如别人，才华不如别人，这个他信，可若有人说疯子打架不如人，这个他可就不信了。 疯子身上出现了特殊的气息，在这微笑中，他淡然看着队长，只是非常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字：“滚。” 队长一愣，马上就要继续开骂，可被边上的一位班长拽住了衣角，因为疯子的右手似乎正准备拿起附近消防柜里的大斧头，对的，疯子此时的眼光，是在那把崭新而又刷着红色油漆的大斧头上。 疯子就是如此静静地离开了这里，又一次走到了繁华至极的长街上，这是美丽的城市，外表美到令人窒息，到处都充满了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就是他自己刚刚所离开的这家公司也一样，从外面看，不管是风景，还是里面的建筑，都美到令人窒息，可是建筑里面是什么呢？ 呵呵，建筑里面是密集到令人害怕的东西，不管是密集到可怕的鞋柜，还是水杯存放区，或者是衣柜，乃至是上班的地方等等等等，这是比蜂巢还要密集的地方，这里，有些不太像人类居住的地方，更像是蚂蚁的巢穴似的，这里的人类其实也像蜜蜂或者蚂蚁，逾越任何规则，就是滚蛋。 即便疯子知道这公司里的一切是什么样子，可这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其实什么也不能改变，因为这会正有大约七十位年轻人，男女都有，他们笑着、开心着、交谈着，他们是应聘者，可能会有三十多人无法应聘上吧？他们七十多人，还要为四十张进入蜂巢的门票，一会争到面红耳赤，都希望自己能在面试官面前，超常发挥，而所谓的门票，肯定就是那张厂牌了。 厂牌是什么？其实这怎么说呢？所谓的厂牌更像是古代奴隶身上的铜牌，雕刻着自己的名字。其实，厂牌就是奴隶铜牌进化而来的产物，可是？可是，全世界大约百分之九十的人，就是无法离开这张厂牌，甚至还为某些特殊的厂牌而骄傲，认为自己是成功的男人或者女人。 无聊至极，疯子他很想反抗这一切，可又没有半点办法进行反抗，所以只能妥协，是的，这就是世界。现在，他扔掉了自己的保安厂牌，可不久之后，他还会将再次拥有一张新的厂牌，到底会是哪家厂子的呢？至于现在还不明白。 只是疯子他走在这繁华美丽而又喧嚣的长街之上，看着车来车往，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头顶的阳光明媚而亦温暖，身后的那七十多位年轻人，已经开始进厂，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为那四十多张蜂巢的门票，从而展开渴望与厮杀。 …… 疯子回到了自己出租屋附近，在网吧里一直玩到晚上，然后回家，这才将白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仔细记录，更是在最后的最后，他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知现在的你，过得如何，而我，过得不好，丽丽，我想你了。 对的，曾经他总是将我想你了这四个字发给雨晗，虽然雨晗不回复他，但明白雨晗可以看到，而现在这四个字，即便写在笔记本上，丽丽似乎也永远永远无法看到呢，真是令人惆怅心酸，所以他又喝了酒。 只是这次喝酒依然是用嘴巴小小抿几口，并不是咕咚咕咚猛喝，因为虽然惆怅，虽然心酸，但他又懂得，要爱着自己，因为没准下一秒转身，这就可以看到丽丽了呢？ 然后抽烟，准备睡觉，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天亮之后，他又去了中介，当然是重新找工作，而且又是找了保安。其实，中介的工作人员似乎都认识了疯子他一样，还询问了疯子他之前不是去最好的保安公司了吗，怎么不做了？而疯子只是说着自己不习惯，真的就是如此说着。 而这次，疯子他要应聘的保安公司其实就在自己出租屋的附近，徒步也就七八分钟而已，而且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厂子，从外面看进去，里面还真的很是漂亮，真的很漂亮，都是贴着很亮的白瓷片，更是还有很多很多绿色植物的点缀，给人感觉就像是人间天堂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七 但是疯子他又明白，其实里面并不是天堂，不知为何，就是在这一瞬间中理解了这一切，好似我们这个世界中，任意一件可被称之为完美的存在，都不可以进行仔细观察，只能远远观望似的。 他跟随中介人员一起进入这家公司里，脚下是平坦的水泥路，路的两边是花园，里面是各种植物，还有茂密的树木，一位自称为保安队长的人，接待了疯子和中介人员。 这位保安队长是位老头，确实有些年龄过大，大约五十五岁左右吧？总之头发都有些花白，他坐在厂区门口的保安岗亭里，是一张破烂不堪的皮质椅子，上面的皮革脱落很是严重，可队长依旧满脸笑意，更是这满脸笑意中展现出他独特的皱纹，他不胖，但也不是很瘦，此时抽着香烟，边上几位保安人员比较年轻，但看上去对队长都很是恭敬。 中介人员向队长道明来意，而保安队长只是看了一眼疯子，然后就对着中介人员伸出了右手的食指，中介人员微笑点头。 疯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明白，很快，他就签了合同，更是被要求明天就上班，整个过程就是如此简单，如果一定要严格来讲的话，这次面试真的是太过简单，全程都没有几句对话，甚至队长连疯子他的身份证都没有看，而签合同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随后疯子就跟随中介人员出厂，当然，因为距离中介很近，所以两人都是步行，此时疯子这才给中介人员一支香烟，提出了他自己的迷惑：“队长伸出一根指头是什么意思？” 中介人员点燃手中的香烟，然后笑着：“中介费，他拿一百，我们拿一百。” 疯子听后苦笑，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对于这种内部行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只是感觉那位队长，人似乎还挺和善的，并不像之前的那位队长，所以认为这份工作应该问题不大吧？ …… 回到中介以后，疯子又交了两百块钱的中介费，而且中介的人也叮嘱疯子，明天要带上十几天前的那份体检报告，还要带五张一寸照片。 疯子首先是又去了一躺医院，将十几天前的体检结果重新打印了一份，交五块钱，然后又再次照了相，十块钱，随后就又回到了出租屋的附近，这里依旧是繁华热闹，人声鼎沸，所有的人似乎脸上都挂满了微笑，他们很是开心的样子，当然也有不开心的人，只是不太多而已，可是这些不太开心的人中，疯子他就是其中之一。 路过诚信中介门口的时候，那五位招牌美女依旧在拉人，可她们似乎认识疯子？或许也不认识吧？总之，没有再次拉疯子他。 到了网吧门口时，脏乱不堪的马路边上有一个比较巨大的垃圾存放区，里面到处都是一次性饭盒，还有各种塑料袋，甚至是黑水横流，总之味道特别难闻，或许这是快要到夏天的原因吧？寒冷似乎能冰冻曾经垃圾堆里的恶臭，而炙热却能令恶臭更加放肆。 一位穿着打扮，很是脏乱亦破烂不堪的乞丐，就此在这种充满恶臭的垃圾堆中翻找着些什么，他手中有一个自制的铁质小钉耙，他似乎毫不畏惧恶臭，只是在翻找着，不时还将几个饮料瓶和一些纸质的包装盒，拾进手中的蛇皮袋。 当这位酷似乞丐的人转头瞬间，疯子呆呆中看到了他的全貌，他是位男人，头发异常脏乱，好像都长虫子了吧？整张脸黑乎乎的，但这也无法掩饰他这强壮的身躯，还有很是年轻的年龄，他大约三十岁左右吧？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一位年龄大约只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疯子想得知他的故事，想靠近他，至此疯子就拿着自己手中的香烟，满脸都是和善的笑意，试图接近他、试图与他攀谈、试图得知他的故事。 可是，这位捡破烂的男人，看到疯子的举动之后，估计觉得怪异吧？所以好似被惊吓到了一样，他迅速地就离开了原地，只是提着他的蛇皮袋，还有拿着他的小钉耙。 疯子无奈，疯子多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想知道关于他的故事，并没有任何恶意，可是男人头也不回，或许是去下一个垃圾存放区了吧？嗯？不知道。 当疯子他苦涩中转头之时，这才发现，在这脏乱不堪的长街上，也在这长街两旁的许多商铺门口，许多人都像看待一位神经病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或许他们迷惑疯子他方才到底想做些什么吧？所以疯子他只是摇头苦笑。 完全走到了网吧门口，网吧门口有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平米的小商铺，但这家商铺所出售的东西与普通的商品截然不同，所以尽管这家商铺的面积很小很小，但里面却挤满了人，有中年男人，有年轻人，甚至还有女人，而整个商铺里面，就只有一台电脑。 对的，这是一处卖彩票的地方，听说只要花上两元钱，就可以有机会中几百万，而几百万是什么样的概念？很简单，可以在这座大城市里买一户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是那种像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但大城市的房子，就是这样，也确实贵到离谱。 所以所有的人都来这里买彩票，试图碰运气，可到底有没有人碰到呢？这个疯子倒是不清楚，但唯一可以清楚的是，自己双眼可以看到，彩票小站不管是里面，还是门口，到处都扔满了彩票，真的满地都是，凌乱不堪，却又厚到令人咋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运气吧？ 其实此刻疯子他也想买一张彩票，想着万一中了几百万，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或者说在咸阳重新买一处，只属于他自己与未来老婆的家？但这只是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罢了，因为他明白，彩票是种赌博，而东家从来不会做亏钱买卖，这原本就是世人皆知，又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真相。 所以他没有买彩票，而是在一瞬间中想到了丽丽，或许只是因为方才想到了家吧？呵呵，无聊至极，所以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开始上楼，去二楼的大网吧。 开了上机卡以后，又是在网吧里一阵扫视，好似这都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甚至都成为了一种执念一样，可是依旧没有找到丽丽。 虽然没有找到丽丽，却看到了其他的事物，那就是一群无比堕落的年轻人，他们的年龄大概都在十七八岁，但是他们的穿着虽然不像方才那位捡破烂的人那样破烂，可也是脏到可怕，浑身给人感觉都是黑乎乎的，似乎离着很远很远，这都能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气味似的，当然，他们的头发也是流油，双眼发白，似乎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疯子记得他们是不是前段时间被公安的人给带走了吧？而现在，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呢？还是四五位之多，那这就不清楚了，或许只是因为公安的人明白，他们又没有犯法，所以无权扣押吧？ 但不管是为什么，总之，现在疯子他打开电脑，原本是准备看会电影，可突然之间，真的是突然之间，这就上了聊天软件，曾经他上聊天软件只是为了向雨晗倾诉自己那绵绵的思念，还有他心中那纯洁到像是白雪一般的爱意，而现在，他已经很久不上聊天软件了，今天真的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现在、疯子他完全呆在了座位上，轻轻拿出一支香烟，手都开始颤抖，颤抖着点燃了这支香烟，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甚至心脏的跳动频率猛然加速，一瞬间大脑空白，就像是刹那间就失去了自己一般。 为什么？是雨晗发来了充满爱意的消息吗？当然不是，因为疯子他还没有将聊天软件的对话界面打开，只是聊天软件上有一个特殊的头像在闪烁，而且还是灰黑色的头像。 可为什么，只一个闪烁着的灰黑色头像而已，怎么会令疯子他出现如此大的反应呢？其实很简单，疯子他一直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对于疯子他来说，真的真的真的是，太过太过重要！ 因为这灰黑色闪烁着的头像，不但诉说着是来了消息，而且这头像还是丽丽。丽丽？嗯，对的，这头像是丽丽的头像，因为在一年多以前，这个聊天软件的账号是疯子他自己亲自帮助丽丽申请的，而且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叫：丽丽。 疯子颤抖中傻笑连连，吁……长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继续抽着香烟，利用鼠标指针，轻轻点开了丽丽的灰黑色头像，刹那间，他摸着自己胸口处的钢笔，看着丽丽发来的内容：疯子，你去哪了？怎么不在网络公司了？ 真是无比简短的一段文字啊，可是这段文字就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这才展现在他的面前，令他绝望的心，刹那间就被开心所充满，他万分激动，咬牙抿嘴，觉得鼻子和两腮，甚至是眼睛都开始酸涩，但这，是开心！他开心地就像一位三岁的单纯小孩子似的。 其实丽丽发来的这段简单的文字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首先就是丽丽肯定找过他，甚至就是在这十几天之内，而另一个就是，他联系到丽丽了！不再是大海捞针一样的情况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八 他慌乱中不知所措，整个世界在这瞬间被一股莫名的亮光所照射着，甚至这整个世界中的任何存在，哪怕一点点的阴影都没有，他咬牙，甚至流泪，将钢笔从胸口贴身的衣物里取出，拿在手上，这无上的至宝在这刻，在网吧这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在这烟雾缭绕之下、在这如此吵闹的万丈红尘之中，闪烁着它这身无比炙热的亮光。 是啊！到底有什么可迷茫的？到底有什么可失望乃至绝望的呢？钢笔不就在自己手中吗？丽丽？丽丽不就一直在自己聊天软件的好友里吗？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以来，自己要失神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抽着香烟，透过吵闹与烟雾缭绕的万丈红尘，看着远处那群堕落的年轻人，疯子为他们感到惋惜，或许他们缺少的并不是金钱，真的不是，他们缺少的或许只是自己罢了。 疯子他如此激动，如此开心，像一位天真的三岁小孩一样纯洁无瑕，带着所有的虔诚，在这硬到可怕的破键盘上，却是行云流水般地向丽丽诉说着很多很多事情，从丽丽她离开网络公司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令人心酸痛哭的，他都想告诉丽丽，告诉丽丽他自己收到第一封信的绝望与失神，告诉丽丽他收到第二封信之时的心酸，告诉丽丽此时此刻他的激动万分与开心。 是的，疯子对丽丽说了很多很多话，尽管网吧的破键盘确实硬到可怕，但这也无法阻止他的诉说。尽管网吧里吵闹不休，乃至烟雾缭绕，更是似可看到这人间的万丈红尘之欲望，甚至是绝望等等，但这些也都无法阻止他对丽丽的思念，他告诉丽丽说：最近，你还好吗？在哪里上班，我想你了，上面那串数字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时间？其实时间在这刻早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此时此刻，他这整个被刹那照亮的世界中，唯有无尽的开心与欣慰，唯有无尽的思念与祝福，或许还有一些渴望吧？ 但最终夜色已深，明天还要上班呢，此时电脑的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三点四十分，所以他明白该回家休息了，原本对于明天那份保安工作的迷茫，此刻也随之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浑身的力量似的。 他带着满心的力量，满心的开心，就此又在烟雾缭绕中，凝望了那群堕落的年轻人，祝福他们能快速找到自己，而不是一心去寻找所谓的金钱，因为他们就是因为一心去寻找金钱，一心想得到别人口中所谓的幸福，这才沦落于目前的境地。 甚至在出了网吧以后，发现彩票站依旧人满为患，发财梦？或许吧，然后又看到了夕阳色灯光下的垃圾存放区，和白天一样脏乱不堪，一样恶臭熏天，可与白天又不一样的地方是，那位捡破烂的男人不在了，目前的垃圾堆，就只是灯光下的垃圾堆而已。 …… 在路上，在依旧开着门的小商铺里买了两包香烟，还有一瓶白酒，立刻就打开酒瓶，小小抿了一口，啊！这烈酒的醇香，刹那间就充满了口腔与鼻孔，乃至充满了整个内心，然后再扩散至四肢百骸，甚至又侵蚀着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他为之而欣慰。 虽然是准备休息，因为明天早晨就要上班，可是他又不想休息，因为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告诉自己，今日之事，必然是要今日做完，因为哪怕是任何一个所谓的此时此刻，在未来都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所以他拿出钢笔，蘸着墨水，满心期待丽丽的回信中，记录着这一年多来，又是最为最为特殊的一天，当然，也要带着所有的虔诚记录，这小小的出租屋已然不复存在，隔壁的电视声音也不复存在，甚至是自己乃至房间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然不复存在，剩下的唯一，就只有无尽虔诚中，这支钢笔所书写出来的字体罢了。 …… 天亮之后，起床上班，心中没有任何迷茫，更是没有任何抱怨，哪怕明知自己的队长也是位见钱眼开之人，但这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中的元素，存在即是合理，也因此其存在，所以现在他才能在这里上班。 他穿着自己的保安服，虽然是旧的，但没有关系，他不在意，他变得开朗了许多，也会和边上的其他保安说说话，甚至是给他们发支香烟抽，至于他们也是询问着疯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想到这里来做保安呢？ 疯子只是敷衍着回答，但也没有说谎，所以说到网络公司时，在场的保安队员们都震惊，甚至是队长都震惊了，所以大家对疯子他刮目相看，可是？这只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所谓的网络公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罢了，可疯子也没有进行多么详细的说明。 而疯子的任务很是简单，就是拿着手中的一个小小遥控器，控制着进入大门的道闸，有车来了就升起道闸的杆子，没车了就放下来，真的就是仅此而已，而且根据其他保安对疯子所言，这份工作严格来说，就是个看门的，反正他们说的话有些不好听，说是看门狗。 所以他们认为疯子如此年轻，不去厂子里找份工作，而是前来做保安，这似乎有些不求上进什么的，说是这份工作会将疯子他彻底害掉的，但是疯子对于这一切都是不以为然，直到过了一会儿，有厂外的车进来，是送货，所以需要登记。 当然，这次登记是疯子他在登记，可是疯子这一用笔登记可就不得了了，货车这会确实是进入了厂区，但是大家都盯着疯子他写的字看，甚至队长都拿起来看，惊讶中开口：“你以前学习很好吧？这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啊。” 其实队长能说出这句话可见，他昨天根本就没有看过疯子他所填写的合同还有简历，但是疯子此刻却觉得大家都是过度地夸赞了他，他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大家所言中那么厉害，所以他很是谦虚，说着自己以前学习不好，只是喜欢写字，慢慢慢慢就写得比别人稍微好点罢了。 但是，队长和其他队员此刻更是对疯子他刮目相看，而且疯子他也非常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简直就是没有什么破规矩，甚至到现在为止，任何保安人员，乃至就是队长都没有提起什么特殊的规章制度，只是告诉他说，上班准时，然后看到大领导敬礼，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 或许这才是所谓的保安吧？或许这也是中介人似乎提起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养老式的保安工作，可能就是如此的吧？ 总之，中午吃饭，饭堂的饭还不错，而且这家公司的员工也特别多，都是穿着厂服，可几乎没有看到无尘衣什么的，或许只是因为疯子他并没有去过车间里面，只是不知道情况吧？可是他又看到这些员工有些在玩手机，甚至是手腕上有手表，乃至一些女孩子也有饰品，比如耳环什么的。 看到了这些以后，疯子明白，这家公司的制度和上一家他去的公司完全不一样，明显这家公司似乎更加人性化，所以在下午的时候，疯子他就主要询问了自己的新同事们，同事告诉他说，这家公司是台湾的老板，总体来说，福利制度什么的，一般都挺好的。 听到这里疯子他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公司的规章制度并不是国家制定的，而是各个公司的老板，就像他自己之前在网络公司里，网络公司的老板就有一句话让他始终无法忘记，当然就是那句：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可是这些事情似乎又没有什么意义呢？可能吧，总之现在的疯子很是开心，更是开朗，既然是所谓的养老工作，肯定就没有那么多的破事，甚至队长也不会示意他要买烟什么的，总之，大家都很和谐的样子。 然后就是晚上下班，其实疯子他对于这份工作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白天的时候，队长都夸赞他自己的字写得好，所以他又是开始记录这些事情，当然也不会忘记记录一些思念丽丽的事情，总之，他现在就是满心的期待，期待突然之间，自己的手机就会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那样可能就是丽丽了吧？ 但是今天晚上没有等到丽丽的电话，反而是手指更加疼痛，可能是写字太过虔诚了吧？所以书写的时间有些过长，然后就是稍微喝了一些酒，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又是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接下来疯子他就在这家公司里上班，真的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一样，每天都是在重复一件事情，就像是古镇巷子口的老头一样，每天坐在那里，拿着他的紫砂杯而已，所以疯子真的就是：白天一边上班，一边思念丽丽，晚上就是记录，然后睡觉，至此这一眨眼之中，即是十几天之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十九 这天是疯子他休息，对的，保安也有休息的时候啊，所以今天看上去像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因为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而且在过去的十几天中，也没有等到丽丽的电话，难道是丽丽依旧没有买手机吗？是因为家里的负债情况太过严重导致？ 其实，现在的疯子觉得自己银行卡里的钱，绝对可以够给丽丽买一部像样的手机，甚至是中上等的手机都行，只是这又找不见丽丽，而且之前因为聊天软件上得知她的存在，直到今天，似乎十几天前的那种开心也慢慢开始变淡。 为什么会变淡呢？其实，疯子一直觉得我们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真的很是令人匪夷所思，因为就在十几天前，他自己还打算要用一生去碰运气，哪怕只是看到丽丽一面即可，而也又是在十几天之前，得知自己根本就是可以联系到她，所以早就开始妄想，妄想得到丽丽，甚至是立刻就去找她。 所以今天，疯子他依旧要去网吧，毕竟只有在网吧才能上聊天软件，因为自己没有电脑。在路过诚信中介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三位漂亮的招牌女孩，依旧在拉人，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之内，这家诚信中介到底骗了多少人，这可真是可怕呢，因为漂亮的年轻女孩子，这原本就是单身男孩的最大弱点，看来戴着硕大金戒指的老板，为了欺骗他人，也是绞尽了脑汁。 但尽管如此，疯子也是非常明确的懂得，他自己就是只蝼蚁，他不能阻止这一切的继续发生，毕竟，这里若说只有诚信中介一家骗人的话，这似乎也不太可信，可能还有更多家，只是密密麻麻的中介所，根本不知道哪一家才是有诚信的。 又是路过了垃圾暂放区，没有捡破烂的人，就是一大堆垃圾，恶臭冲天！或许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吧？总之地上的黑水给人很是恶心的感觉，而马路上也到处都是垃圾，总之这里很脏，这就是很多富丽堂皇厂子里，或者是服装店，乃至大型电子商城里那些员工们的聚集地，很是显然，在富丽堂皇的地方上班，却又住在这人口如此密集亦令人恶心的地方。 至于彩票站，依旧是人满为患，个个都是满脸愁云，反正彩票站这种地方，很少很少有人笑出声来，只是目前彩票站的门口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恭喜本站中了十万块钱，到底是谁拿走了这十万呢？这真的是令人浮想连连，或许也根本就没有人中十万，而彩票站的老板，只不过是用了一种营销手段罢了，比如不远处也有另一种营销手段，房租到期，降价处理，最后三天。 但疯子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些罢了，他对于这些东西，似乎完全都不感兴趣一样，所以只是进了网吧。 在二楼的大网吧里，还是十几天前的那位账台姑娘，甚至疯子还能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姑娘还问他要了身份证，那时候他还没有身份证呢，而现在，疯子拿着半瓶白酒，稍微抿了几口，这就开了卡，准备上机。 在网吧里又看到了那群堕落的年轻人，但似乎人少了一样？总之，疯子数了好几遍都觉得少了至少三位吧？因为现在只剩下两位了，而其他堕落的年轻人是找到工作了？还是回家了？亦或者又是被公安给带走了？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所以疯子只是找到了一台空着的电脑，然后启动，反正他现在也不在网吧里四处观望试图寻找丽丽，因为他明白，只要打开聊天软件，这样就可以联系到丽丽。 确实，等电脑启动好，又输入了账号密码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即是用鼠标赶紧点开聊天软件，然后再次输入他自己的聊天软件账号密码。 接着又是开心到像一位单纯的三岁小孩，若不是此刻身在网吧，身在众目睽睽之中，他认为自己都能瞬间开心到手舞足蹈起来，因为丽丽回复了他的消息。 丽丽回复的很是简单，没有说她自己也想疯子他了，也没有说她自己目前在哪里上班，只是说着，她目前就在这座城市里，只是上班非常繁忙，甚至有时候星期天都不放假，就是放假她也不想放假，因为星期天是双倍工资。 再一个就是，她没有买手机，但说着又将疯子给她的电话号码用笔记录了一下，然后就是询问疯子他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工作上的事情顺利不顺利之类的，总之有很多关心的话语，甚至还叮嘱疯子他，不要用洗衣粉洗头发。 疯子抽着香烟，甚至是小口抿着白酒，满脸无比开心的表情中，就此看了这很长很长的一段消息，最终，疯子又是在无比开心中回复着丽丽。 疯子说，他自己最近很好，工作非常顺心，是做保安，每天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和队长还有其他队员们聊天，什么都聊，聊天、聊地、聊宇宙、甚至偶尔也聊盗墓、或者聊国家大事，总之就是无所不聊，然后就是吃饭，也保持着自己的记录习惯，接着就是睡觉。 当然，疯子可是明确地说了他自己工作的所在地点，又是非常明确地说出了，他自己很是想念她，想见她一面，甚至还诉说了他自己卡里的钱，足够给她买一部很好的手机。 可是丽丽并没有立刻回复这些消息，毕竟她目前可不在线，或者是在上班？亦或者说是夜班，现在在睡觉？总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丽丽目前并不在网吧。 接着疯子确实给丽丽回复了很多，然后看着丽丽的灰黑色头像，抽着香烟，又是小口抿着白酒，一下子思绪万千，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总之，这种发呆还是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终觉得还是继续和丽丽说话，也就是留言，他向丽丽留言了很多事情，也包括丽丽她离开网络公司以后的一些事情，比如有了新的徒弟，徒弟们又是说着没有游戏就像没有了生命，或者说在游戏里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最后又全部是带着迷茫的步伐离开网络公司。 当然也提起了古镇巷口的小商铺，主要就是说里面的老头，老头永远永远都是坐在里面，眯着眼睛，然后拿着他自己的紫砂杯，甚至时间在老头的世界里，似乎在流逝，又似乎不在流逝一般，总之给人感觉很是平淡无奇，却又令人觉得很是玄妙。 最后疯子是对丽丽留言了很多很多，最终都到词穷了这才肯罢休似的，可是抽一支香烟以后，又想对丽丽说些什么，所以就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循环，但疯子在给丽丽留言的时候，可是满脸的微笑。 然而对着一位根本不在线的女孩子，一直说话，而且一说就是长达几个小时，这可能在别人看来，疯子他就是个神经病吧？但疯子就是真的不在意，也依旧是满脸开心的微笑。 接着疯子就在电脑上看了一会电影，还是动画片，或许是因为心情非常好吧？所以这动画片竟然是猫和老鼠，将他自己也给逗得一直笑个不停，这种场景真的很是奇怪，因为疯子可是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又是一边看动画片，更是一边笑个不停。 但不管目前网吧里的其他人会怎么看待疯子他这种异类，可疯子完全就是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外面的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与他毫无关系，甚至这在网吧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下午的时候，这才出了网吧，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家，当然，也在小商铺里买了香烟和白酒。 然后回到家中就是继续记录，肯定主要的事情就是丽丽在聊天软件上回复过来的消息，再一个就是自己对于丽丽的无尽思念，乃至再加一些妄想吧？比如想拥抱丽丽。 …… 到了第二天，他依旧是上班，然后又是一个星期之后，这个星期在网吧又上了聊天软件，但没有得到丽丽的回复，估计她这个星期在加班吧？所以疯子很是失望，真的很是失望，所以他又是继续上班。 而这所谓的上班与下班，即便就是加上疯子他与其他人不同的生活，就是记录的生活，但这也是令人觉得枯燥乏味，所以他又想起曾经丽丽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世界，一旦失去爱的语言，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枯燥乏味。 难道现在就是失去了爱的语言吗？疯子不住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世界里，目前不能真实地感受到丽丽给他的爱意吧？ 可是一事归一事，这就又是过了一些天，然后因为在保安队长的眼里，疯子和丽丽的事情绝对是件小事，而疯子在这里上班的事情才是大事，虽然在疯子他的心目中，完全就是与队长的观点正好相反，但是现在的队长依旧告诉疯子他说，让疯子上夜班，这可把疯子给难住了，因为自己好多年都没有上过夜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 所以他认为上夜班怕自己抗不住，至此就向队长诉说了这件事情，而队长只是依旧坐在破烂不堪的皮质椅子上，微微笑着，抽着香烟并开口：“那也不能就你一个人搞特殊化啊？大家都是这样的。” 疯子听后无奈，只得苦涩中微微一笑，因为队长都如此说了，这就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回绝的理由，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这就是无上的智慧，所以只能答应。 …… 那么上夜班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其实所谓的夜班和疯子他想像中还有些不一样，首先，夜班就几乎没有什么大领导，所以保安帽子都不用戴，甚至保安班长晚上不是聊天，就是睡觉，因为队长也不在。 如此看来，这夜班还挺好？其也正是如此，比如疯子晚上就会睡觉，但夜班也有令人心碎的事情，比如疯子就见到，半夜三更，竟然有女孩子哭着要出厂，可是厂子里有规定，晚上没有所谓的请假条是不可以出厂的，但这位女孩子哭得非常厉害，她并不是受了什么伤，可能是感情问题吧？总之，疯子不了解事实真相，所以也不敢妄自猜测。 随后将女孩子重新劝回厂子，这才问了边上的一些保安队员，这才得知了一些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这家厂子表面看上去是富丽堂皇，而里面的布局也是蜂窝模式，但却发生着很多很多令人心碎的事情，比如一般的学生工，也就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甚至是十六七岁的也有，只要来到这家公司，肯定就会有一大部分失身。 可是？为什么她们只要出来打工就会失身呢？这个疯子倒是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只是从保安队员口中得知，不管是夜班还是白班，一般都有小的领导或者大领导，示意那些刚从家里出来，社会经验不足却又漂亮的女孩子们和他们睡觉，不然就以开除，或者罚款以威胁她们，一般女孩子都会妥协，毕竟她们对于这个世界所了解的还是很少。 既然听到了这里，这不就是所谓的变相犯罪吗？是男人的错吗？可保安队员告诉疯子他，这件事情并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甚至很多领导也是打着爱的名义，再一个就是，领导肯定比普通员工身份要高一些，这些不懂事的女孩子们认为那是所谓的成功者，也认为那是所谓的爱，所以被睡过之后，就被甩了。 最后的最后，保安队员还告诉疯子，这里面有些大领导，根本就不把学生工中的女孩子当人看，甚至有时候连安全套都不用，所以附近医院里的打胎是非常多的，更是还告诉疯子，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非常普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这家公司里面的内保，也是拥有开除人的权力，所以也会用开除威胁某一位漂亮的女孩子，然后让其与他睡觉，反正就是女孩子没有犯错，也会给她找个什么错出来，而刚出来打工的女孩子，身上又没有钱，再一个人生地不熟，所以很多时候在恐惧中也只能选择妥协。 那么现在疯子认为，是不是，女孩子长得漂亮了，就是一种罪过呢？还是男人有问题呢？好像都不是，好像又都是。 总之，这种事情疯子怎么也想不通，但是在他上夜班的这十几天中，至少见到了疑似这种情况的三位女孩，她们都有着共同点，就是很漂亮，而且都在失声哭泣，看上去很是令人心碎，可疯子又明白，当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常态之时，那些所谓保持贞洁的女孩们，或者是保持善良之心的男人们，反而会变为一种罪过。 更是在疯子他和夜班保安队员的交谈中，甚至还得知了一些更为离谱的事情，就是每一个打工者的聚集地，都是非常乱的，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美好，因为最近几年，这座城市里的打工妹被糟蹋，甚至是被杀掉的几率很大，更多的是新闻上都不会进行报道。 疯子听后觉得惊讶，曾经他只是认为，打工者的地方，可能就是大家累死累活，失去自己的尊严与人格，失去梦想罢了，可完全没有想到，原来这种地方还隐藏着，竟然可以瞬间失去生命与贞洁的事情。 所以这天疯子早晨下班，目前的天气是越来越热，所以现在他只是穿着一件衬衫，走在这繁华而又热闹的长街之上，到处都是下班的打工者，一般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偶尔有几位年龄大的，好像也不会超过三十岁吧？那么，在这繁华而又喧嚣的城市里，人们因为上班从而苦不堪言，可为什么又会欢笑呢？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抽着，甚至在一瞬间里就恍然大悟，因为想到了丽丽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世界一旦失去爱的语言，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枯燥乏味，所以这些脸上有欢笑的男男女女们，是不是心中有爱呢？所以才不会觉得打工是一种在体验真实的地狱？ 或许正是如此吧？总之，这座城市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恋爱吧，不管是频繁走过的情侣们，还是路边广告牌上的心形图案，乃至一个蛋糕店铺门口的广告……似乎真的是，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诉说着，所谓的爱。 可爱又是什么呢？疯子不理解，难道爱就是所谓的男女同居吗？总之，这座城市里宣扬的所有爱，似乎都是在围绕着这一个话题，因为所谓的成功者就是有了金钱之后，也就会拥有女人，可对于宣扬女人的成功？似乎没有。 可事实真相是这样吗？其实不是，因为有些更多的人，其实在拥有了手中哪怕一点点的权力，直接就可以进行和女人睡觉的最后一步，虽然他们看上去是欺诈性的犯罪，但这就是我们合法世界的常态，反而那些坚持自己善良的人，好像才是顽固的罪犯。 疯子他确实最近有些思绪万千，但更多的是担心丽丽，因为丽丽虽然是大学生，文化水平特别高，可明显她也是对于这个世界一点点也不了解，所以他担心丽丽会被其他的人给以威胁，毕竟丽丽真的很是漂亮。 至此今天早晨，疯子又来到了网吧，赶紧开机，然后登陆聊天软件，毕竟很久不来网吧了，所以丽丽也给了回复。丽丽的回复也是比较简单，虽然疯子上次给她发了太多太多的文字，好像也诉说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是丽丽给的回复就只是关心疯子他的一些话语，又是提醒不能用洗衣粉洗头发，再一个就是，也并没有提起她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工作，反而这次却说着她自己过得很好，让疯子不要担心什么的。 疯子肯定担心了，一天到晚的在上班，甚至星期天都不休息，这怎么叫过得很好呢？这比机械还要过得不好吧？因为机械时间久了还会发热，还需要休息一下呢，或者保养一下呢，可丽丽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但是现在疯子心里想到的完全是丽丽刚从家里出来不久，也就一年多吧？所以对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无所知，至此就担心她也会被别人威胁，要求她失身。 所以疯子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里，给丽丽留言，说出了他自己的担忧，完全就是没有隐晦地说明，就是直接性地说明了这一切，而且也说明了他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些事情的。 当然，丽丽并没有及时回复，最后疯子只是给她留言说着，他自己的银行卡里有钱，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或者遇到些什么困难，绝对不能向任何低头，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 但是？这样的说法是真的正确吗？或者说，疯子认为他自己也不是想拥有丽丽吗？难道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了？所以这种事情最后好像怎么想都搞不明白，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真心想娶丽丽的。 从网吧出来以后，看着长街上的人来人往，更是还有很多的情侣，对此，疯子很是羡慕，想着，要是目前丽丽在自己的身边，这该是多好啊，可想像总归不能瞬间变为现实，要想将想像出来的事情变为现实，那这或许就只有天知道，到底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疯子他将会如何来理解这个世界，总之，他只是回到家以后，依旧将这所有的一切，在虔诚之中，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或许他所能做的，且可以做到的，除了这样以外，也就再也没有任何了，比如诚信中介的事情，他虽然觉得那肯定是不对的，但也就只能记录而已。 …… 而时间是飞快的，更是时间这种存在，也是从来从来不会等候任何人。这天，疯子又开始上白班，然后在经过一处河道之时，看到了许多警车，还有许多警察，甚至还有黄色的警戒线，直接将这段河道整体封锁，很是明显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一 这些警察甚至还带着几条大狼狗，狼狗在汪汪叫着，在河道里翻找些什么吧？而看热闹的人也比较多，只是有专门的警察在维持秩序，希望大家不要看热闹，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甚至疯子他到了公司以后，还对队长他们提起了这件事情，队长他们则是猜测，那河道里面肯定是死人了，因为那边河道里上上个月，就捞出了一具女尸，都腐烂到不成人形，到底多大年龄都不知道，总之最后也没有报道，一切都是大家在猜测而已。 但是接下来有一位保安队员，抽着香烟说，其并不是警察不想报道此事，因为公安是有规定的，只有破案之后才会报道，所以上上个月的女尸应该是还没有破案。 可到底是这样吗？不知道，总之，疯子这一刻才是真正体会到，之前的诚信中介，还是所谓目前这家厂子里的什么领导之类的，给人感觉很是可怕，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吧？ 难道警察办案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吗？不，其实并没有结束，或许是没有破案就不会上新闻报道，但小道消息还是很多，所以在第二天疯子上班以后，附近的人都有开始讨论昨天的事情，甚至队长他们都得到了很多消息。 说是昨天从河道里捞出一具女尸，而且就是前几天才死掉的，所以非常容易分辨，好像只有十七岁吧？这还是属于童工，反正没有到法定的打工年龄，更为恐怖的是，就是附近一家公司的女孩子。 疯子听后顿时觉得心都碎了，才十七岁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或者说那位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她到底做错了些什么，才要承受这个世界的恶意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所以疯子也不想和队长他们继续讨论这件事情，可以说是，眼不见心为净的思想吧？ 但是队长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在讨论，甚至这话题一扯开就没边了，他们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或许唯一接近真相的猜测就是，女孩子应该是出来打工，然后被骗了所有的钱，或者在公司里做不下去了，然后投河自尽？亦或者就是女孩子太漂亮，然后被人家给糟蹋，女孩子反抗，接着就被杀了？ 而且疯子从他们的交谈中，甚至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主要就是说，这里附近社会上的坏人还是很多，他们有些是原本出来打工的男孩子，但又因为打工太累，所以就不再上班，然后做了坏人，而且这些坏人的聚集地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歌舞厅里，甚至还怀疑那位十七岁的女孩，就是被他们给杀掉的。 但到底是什么呢？或许在公安，或者在官方部门出来说明以前，这件事情也就只能是大家的多种猜测罢了。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其中一位保安班长说着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说他那时候是上白班，所以晚上是在家里，到了半夜三点多的时候，他听到自己楼下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所以他就没有开灯，然后趴在窗户往外看。 当时外面还是有一些灯光，而且不时还能听到警察骑着摩托车在巡逻，但这位哭泣的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吧？看上去很是漂亮，但她哭泣的原因是，两位明显不是上班的男孩在强行拉她，为什么说那两位男孩子不是上班族呢？其实，那两位男孩子都是一种非主流的头型，总之给人很是浮夸的那种感觉。 所以当时的情况很是明显，那位女孩子被这两位男孩子要给糟蹋了，但女孩的哭泣乞求似乎没有什么用，而且警察的巡逻车也没有碰到，最终女孩的哭声，也随着那两位浮夸的男孩子消失在了黑色的巷子中。 疯子迷惑，质问这位保安，当时怎么不去救那位女孩子呢？或者说，直接报警也行啊？而这位保安告诉疯子他，事不关己，还是要高高挂起，首先那些浮夸的男孩子肯定是有刀，甚至还有其他什么厉害的武器，如果他贸然逞英雄可能会被杀掉，甚至当场不被杀掉也会被报复，再一个就是，这位保安认为，一位在凌晨三点多还在外面的女孩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认为这是活该。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疯子他以前确实没有这样理解过问题，但是现在却认为，这位保安他的理解完全是正确无误的，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也就下意识中认为，这位保安当初不伸出援手的做法，是所谓的正确。 总之，接下来队长和队员们也都在进行聊天，慢慢慢慢中，也就偏离了话题，不再是围绕着河道里的女尸，乃至说这个地方频繁发生的一些情况，而是讨论起国家大事，说是工资特别低，都活不下去，穷人越来越努力上班，却是越来越穷，而富人越来越是轻松，却又是越来越富有，队长他们讨论这种话题，是想找出其中的原因，但疯子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因为知道原因。 接着晚上下班以后，疯子也是随着下班的人流，再一次路过河道，这处河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路过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昨天这里捞出了女孩的尸体，但他们似乎都不怕一样，甚至走在河道边上，还是对此事侃侃而谈。 或许这就是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真理吧？因为只是死了一位与所有人看上去，根本毫无任何关系的女孩子罢了，真的就是这样的。 但是疯子他这会觉得心里很是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大家为何都是如此的冷漠无情，难道我们人类原本就是不具备所谓的情绪，大家都是冰冷的吗？可这似乎完全不正确呢，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情况呢？难道只是因为大家为了生活，为了赚到那一点点都不够生活的金钱，早已累到疲惫不堪，早已没有所谓的其他时间去履行，自己作为人类原本该有的情绪？ 或许也就是如此吧？而疯子他自己上班明显不累，就是坐在那里而已，然后聊天，这就是所谓看门的职业，也是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一个职业，乃至大家都知道，保安是没有前途的，甚至在公司里，也有很多员工称呼疯子他们为看门狗。 所以疯子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觉得迷惑不解，他认为大家都是上班的，只是选择的不同而已，可为什么会出现所谓的歧视呢？而这所谓的歧视根本原因，又是从何而起呢？但是疯子他不理解这些事情。 只是，他在路过自己出租屋下面的小商铺时，还是买了一瓶烈酒，其实他现在并不喜欢喝烈酒，更喜欢喝绵柔型的，只是绵柔型的有些太贵，最为便宜的也就是北京二锅头这种烈酒，毕竟他自己最近的钱，只是在开销，并没有任何进账。 所以在买了酒和香烟以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很快就点燃一支香烟，出神中，听着隔壁的吵架，他们好像是一对情侣吧？年龄不大，也都在二十岁左右，甚至他们穿着的厂服，也是附近一家厂子的，而现在他们同居在一起，肯定就是情侣了？ 不过现在的此时此刻，隔壁在吵架，声音很大，好像是为了钱在吵架，男人说是，给她花了多少钱多少钱什么的，而女人在哭泣中说着，她把自己最珍贵的都给他了什么的，总之，一会好像还打了起来，最终砸家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疯子只是静静地听着，抽着香烟，乃至还喝了一些白酒，这就拿出钢笔，将自己白天的听闻，还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全部记录了下来，当然，还有将隔壁吵架，最后到砸家，甚至最后的最后，女孩子哭泣着夺门而走的事情，关于这件事情，他也是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记录。 其实疯子见过隔壁的情侣，男孩子看上去很是帅气，而女孩子怎么说呢？反正不太符合我们目前中国大众化的审美标准，因为女孩子看上去有些胖，但不管到底是什么，总之这位胖女孩已经哭着离开了这里，至于她到底还会不会回来，那么，这就不知道了。 最终，疯子又看着自己的钢笔，所谓睹物思人，心里想着丽丽，而且也非常担心丽丽，因为最近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很是可怕，这与他之前理解的世界完全就是不同的一个世界，他害怕丽丽在这样可怕的世界中，受到什么伤害。 可惜，丽丽没有手机，也不肯说出她自己目前在哪里上班，所以疯子他也只能通过电脑上的聊天软件进行联系。最终，他看着钢笔，想了丽丽很久很久，或许也是因为想到了丽丽，所以情绪太过起伏不定，也太过渴望，至此酒也就喝得有些多，此时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然后就躺在被窝里，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直到许久之后，竟然被一阵非常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可他最近没有定过闹钟，而且这声音也不是闹钟，是大约在冬季的歌曲，这是设置给来电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二 这一瞬间他恍若失神一般，独特的摩托罗拉v3手机小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并没有名字，这说明并不在他的通讯录里，而且通讯录里也就只有两个人，至爱和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所以赶紧打开翻盖，特殊的太空铝材按键，会是丽丽吗？迫不及待中按了接听，但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属于一位年龄比较大的男人。 电话那头说着，让疯子他赶紧到厂子上班，今天加班一个半小时。原来是队长，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这么早上班，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早晨六点十五分，所以他不想去上班，不想被队长如此束缚着，原本上班就像是将自己的生命，以最为廉价的金钱数量出卖给了公司，而现在却又要将自己的生命受控于队长的一句话，真是可恶。 可没有办法呢，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若不这样的话，或许后果很是严重，可是他却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人类的生命与自由，就变得如此卑微与廉价了？真的不知道，看来必须找到这个答案，只是暂时不知道要从何入手罢了。 很不情愿中起床，简单洗漱就到了公司，这会队长已经在岗亭里了，这是很反常的，因为队长每天几乎都是非常准时，也就是不到八点绝对不到，当然也不会超过八点，可今天真的很是奇怪，而且夜班的队员也少了几位，为什么？ 但不管到底为什么，总之现在疯子就是上班了，而在队长的简单解释之下，疯子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原来，是早晨夜班的两位队员，竟然和早晨五点多要出厂的一位男孩子打了起来，然后公安的人过来，带走了所有涉案人员，可到底为什么打了起来呢？不知道。 总之，现在疯子他就是很是不情愿地上着班，甚至队长这会也只是抽着香烟，什么话也不说，所以时间就此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有白班的员工来上班，疯子就站到了外面，主要就是维持秩序吧？但也不是，就只是站在外面而已，真的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厂里夜班的员工们下班结束。 接着疯子就又坐回了岗亭，而现在保安队员已经全部是白班队员，队长只是告诉疯子说着，加班费会给记上的，另外几位白班的队员住得比较远，所以他没有叫，说这是白给疯子他钱，可疯子却觉得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 然后队长这会竟然才向白班的几位队员，诉说着早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是队长说得乱七八糟的，来来回回就是夜班的几位队员，殴打了一位员工，真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来来回回扯了好多好多遍，所以疯子觉得，根本不能从队长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中午吃过饭以后，两位夜班的队员这才回到了岗亭处，换他们的保安服，这是准备下班，也真的是直到这刻，疯子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是这两位队员向队长叙述，而这一叙述就是长达半小时左右。 原来：早晨五点左右，有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员工要出厂，可是他没有请假条，所以几位保安不让其出厂，但这位男孩就辱骂保安，说一群看门狗而已，怎么会如此嚣张呢？不就是看个门吗，主人要出厂给开个门就行，那么多屁话做什么。 而保安队员就向其解释说，这是厂子里的规定，并不是保安人员不让他出去，但男孩不依不饶，辱骂了保安队员长达十几分钟，期间各种难听的脏话比比皆是，更是还带了祖宗十八代，而且一直还指着夜班保安鼻子说着，你们这群看门狗，要是人生的就打他啊。 最终夜班的保安队员没有忍住，所以打了他，最终又报警，然后警察来了以后就将所有人全部带走，而男孩被公安带去医院做检查。 最后公安人员的处理是，骂人又不犯法，国家规定里没有说骂人就要处罚的规定，但是打人却是不对的，所以最终两位夜班的保安，在公安的民事纠纷处理处，以三千元的赔偿了结了此事。 虽然当时在民事纠纷处，两位夜班保安说对方是敲诈，但公安人员的意思是，他们不参与这种纠纷，而且民事纠纷赔偿原本就没有上限，双方同意就行，如果不同意只能上诉，没有第三种途径。 所以当时的小男孩说，他不是敲诈，要是敲诈直接就要十万了，最终民事纠纷的公安说，要是处理不掉的话，那只有先将两位夜班的保安进行拘留处理，所以两位保安妥协，打电话让队长送了三千块钱，这事也就是如此解决的。 但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总之小男孩的医疗费只是花掉了一百四十块钱，所以这三千块钱的赔偿款到底是怎么定义的，估计也就是民事纠纷公安人员说出的那句，这种事情赔偿是没有上限的，只要双方同意就行。 所以两位夜班的保安在向队长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表现出非常大的火气，甚至扬言都想杀了那位男孩，因为夜班的两位保安认为，原本错的就不是他们，而是那位男孩子挑衅在先，辱骂在先，更原本就是男孩要求他们出手打他自己的。 反正最后公安人员给出的答案是，他让你们打他，你们就打啊？你们脑子他妈有病！对的，这两位夜班的保安，不但赔偿了三千块钱，还被男孩辱骂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然后在男孩的要求下，打了对方，最后还被公安的人辱骂成有病。 而现在，两位夜班的保安都已经回去休息了，那么所谓的三千块钱到底是什么样的概念呢？其实很简单，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是一千一百块钱，那是他们一个人的三个月工资总和，而这三个月的工资，此时并不在公安人员手中，是在那位小男孩的手中。 反正疯子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诡异，完全搞不懂谁对谁错，但疯子他又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以前的话，若是被一个人指着鼻子带祖宗般辱骂近二十分钟，而且又要求自己殴打他，疯子相信，绝对瞬间让他趴在地上，甚至满身血，但是现在疯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如此，可依旧是觉得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令人很是觉得窝火。 但是这件事情又不是发生在疯子他自己身上，所以他对于这件事情，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并没有说些什么，而队长他们今天下午的所有话题，都是围绕着这件事情而展开着，并且队长还警告所有队员，一定不能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说是他们骂我们，我们又不疼什么的，只要将岗亭门一关，就让他在外面去骂吧。 可是当其中一位队员说，要是他硬闯保安岗亭里面来辱骂，那该怎么办呢？这下子队长却变得很是硬气，直接说，那就用后面的橡胶棍打他，因为公司里是有这种规定的，保安岗亭里，原本就不让员工进入，如果员工不听劝阻，是可以用橡胶棍对其执行暴力。 听到这里，疯子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公司给保安的权力中，竟然还有可以执行暴力的权力，这真的是他第一次知道，以前则是，有保安的守则，其实他在这都上了这么多天班，其实就根本没有见过守则那玩意。 但总之，这件事情就是如此过去了，而晚上疯子下班的时候，看到那两位夜班的保安，依旧满脸的怒气，甚至身上都散发着某种浓烈的杀意似的，这其实一点也不难理解，三千块钱呢，这起是开玩笑的？ 所以在下班之后，疯子他就非常着重的记录了这件事情，而且另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出租屋隔壁，不但是女孩子离开了，男孩子也离开了，因为门是开着，里面满屋皆是狼藉，甚至电视机屏幕都被砸破，总之里面除了满是狼藉以外，肯定是没有人的。 所以疯子他又想着丽丽，认为今夜一定是个比较安静的夜，因为隔壁的吵闹终于停止，然后亲吻丽丽送给他的这支钢笔，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随即就是又过了几天，这天是保安队发工资的日子，而且这里发工资竟然不是打卡，竟然是直接发的现金！因为疯子他自己上班也差不多一个月，所以也拿到了差不多一千块钱，所以他看着手中的钱，突然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一样，是钱太少了吗？好像不是这件事情呢，直到想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以前他总是在网络公司领工资，而领了工资以后，大家的工资是不一样的，所以会相互询问彼此的工资，然后又是一阵所谓的怨天尤人，说着自己运气不好，老天爷不喜欢自己什么的，甚至有些人还会怀疑老板少算了钱之类的。 但是，现在自己坐在保安岗亭里，所有的人只是说着发工资了，只会有人说着钱很少，但不会有人进行怨天尤人，说自己运气不好什么的，这却是因为大家的工资都是统一的，是非常公平的，上几天班，就拿几天的钱，大家都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三 可是钱为什么很少呢？其实疯子他很是明白，他们这群保安是外包的形式，并不是公司直接招聘过来，所以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工资肯定是外包的老板制定的，并不是他们上班的这家公司直接给，所以比员工的工资少一些，这也是非常容易理解。 不过，疯子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同事，因为所谓的无知者是福吗，要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话，心中肯定会有所怨恨，那肯定就是怨恨这位外包老板了，只是疯子也不明白，他自己将此事绝口不提，是否是所谓的正确。 而在接下来的上班时间中，大家都是讨论着发工资了，到底要买些什么来犒劳自己，甚至说是一起出去吃顿饭什么的，可是大家的提议，疯子并没有参与，所以大家说疯子这个人有些特殊，可大家所谓的特殊是什么意思呢？嗯？不知道。 反正这天下班，疯子依旧是跟随着员工下班的人流，也看到很多情侣，当然，他们也是有说有笑，所以他立刻意识到，果然爱情这东西，是真的具有令人忘却一切痛苦的魔力，比如上班本来就很是辛苦，可是从他们这些情侣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出辛苦，看到的只是开心，而所谓的辛苦只能从那些单身人士身上看出来罢了。 只是在这夜色的朦胧之下，抬头仰望天空，一片漆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如果夜更黑，那么星辰就会更加明亮，而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存在着一定的错误，比如现在天空因为严重的污染，根本看不到任何，就只是一片漆黑而已。 在这所谓污染的漆黑之下，繁华喧嚣的长街两旁，夕阳色的路灯似为这无比漆黑的世界，照亮了方向，但这些路灯的光亮，它们也只是照亮了特定的方向，并不是照亮了整个世界，因为它们只会照亮长街而已，如果有人试图不走所谓的长街，那么也就不能享有路灯的光亮。 所以疯子明白，他必须走人们所谓的大道，就像世界为人们规划好的人生一样，如果我们对于其他的黑暗路途有所好奇，想去走走看，或者已经涉足，那么所有人就会说我们是异类，不走阳光大道什么的，说黑暗中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对的，人们都惧怕黑暗，可人们又似乎不知道的是，这些拥有光明的路途，在曾经，也是一片黑暗。 疯子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会说他的这种奇怪想法是很异类，大家就会排挤他，或者说他有神经病，总之，现在疯子就是规规矩矩地走在所谓的长街大道上，也享用着夕阳色的灯光。 但是这条大道所指的方向，每一次都会经过河道，而现在，疯子他就站在这处河道边上，这处河道给人感觉不是很好，还会发出恶臭味，总之，里面的水也是黑色的，但目前河道里的水几乎看不清楚颜色，毕竟此刻是黑夜弥漫，而且河道中也没有灯光。 疯子在这河道边上轻轻点燃了一支香烟，凝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河道发呆，身后不时还有下班的员工们经过，他们虽然有说有笑，可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就是男女之间，乃至可能是一起去吃饭或者去网吧的事情，但绝对不会提起这处河道。 而这处河道在疯子他的记忆中，故事可多了去了，比如前段时间就捞出了十七岁的女尸，至今在新闻上没有看到报道，也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似乎这件事情根本就从不曾发生过一样，又像目前这漆黑的夜色，这漆黑的夜色弥漫着整个世界，而在黑暗的地方，似乎时刻都发生着某些很是令人觉得可怕，却又无从得知的事情。 因为，这处河道里死过很多人，并不只是有一位十七岁的女孩，根据疯子他最近从保安队员口中得知，这处河道就最近这几年，已经捞出了四五具尸体，其中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想到这里，疯子他黯然伤神，难道这些人的死去，只是因为他们涉足了没有光亮的地方吗？因为，河道里太过漆黑。 显然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所以疯子继续抽着香烟，等到身边的人流越来越是稀少之时，他这才对着漆黑的河道喃喃轻声自语：“愿你们的来生，能被这个世界的善良，温柔以待。” 是的，因为疯子他背后的人流稀少，所以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人明白他方才对着河道说了些什么，而且现在的疯子，他原本应该是立刻回家，然后准备记录今天的所有事情，可是他现在又到了网吧，因为太过想念丽丽，目前的丽丽，或者说丽丽送给他的钢笔，已经是他所能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毕竟他从这个世界中，再也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或者说，也找不到需要自己所守护的存在。 而目前已经走到网吧门口的他，看着彩票小站，里面依旧人满为患，更是满地都是彩票，简直就是厚到离谱的程度，而且还有更多的一种名叫刮一刮的东西，听说最高奖金是十万块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个疯子他倒是不清楚，因为没有接触过。 总之，疯子直接上了二楼，然后交了钱就开了一台电脑，此时的网吧里，人还是比较多的，所以烟雾缭绕，但是那群堕落的年轻人，这会一位都找不见，估计是早早就离开了这里吧？ 但这些事情似乎对于疯子而论，根本就不重要似的，因为疯子判断，他们堕落的原因，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他们自身的因素，所以也觉得给他们一些少量的同情就够了，这要给多了，就显得似乎有些滥情。 在电脑上打开聊天软件，可是丽丽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而这其中，他已经给丽丽发送了数次消息，然后计算了一下，丽丽已经有快一个多月没有回复了，难道很忙吗？还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呢？这不得不让疯子他开始胡思乱想。 所以他抽着香烟，真的就开始了胡思乱想，然后又给丽丽留言了很多很多话，主要就是关心，甚至不停地提起自己的银行卡里有钱，可以给她买一部手机，这样联系起来就会很方便之类的。 总之，就是给丽丽诉说了很多很多，而且也说了他自己今天刚发了工资，是不到一千块钱，当然还有说一些其他的事情，但主要就是围绕着自己每天下班以后，或者在上班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一对对情侣路过，很是羡慕什么的。 …… 从网吧出来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又是开始记录，可是最近他自己又不想记录，因为手指很疼，再一个觉得这样做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就是起初的时候兴趣还挺大，可是这目前来说，坚持了这么多年，这就越来越觉得枯燥乏味了。 可又是认为丽丽送给自己的钢笔，肯定就是用来做这件事情的，所以又强迫自己开始记录，可语句却是越来越是简练，总之，没有以前那么虔诚了，好像这就是对待工作的态度一样，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没有意思，就会觉得简直像是一种折磨似的，完全没有了新鲜感。 至于在记录的最后，疯子他写下：隔壁换了租户，是一位小姑娘，她不吵，也不闹，也没有电视机，只是下班，上班，她很安静。 随后疯子就开始睡觉，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似乎忘记了每天晚上对着整个世界的逐梦人说晚安这件事情了。 …… 而接下来就是上班呗，对的，工作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成不变，甚至完全可以说就是枯燥乏味到了极点中的极点，唯一可以令疯子他坚持下来的，或许唯有手中的钢笔和丽丽的存在，或许也唯有钢笔和丽丽的存在，才能证明他自己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一样，虽然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可疯子却认为，这就是他自己心中世界构成的全部。 所以对于丽丽非常担心，最近也频繁去网吧上网，主要就是询问丽丽为什么很久很久都不回信。的确，丽丽是有回信了，只是说着她自己很忙，每天上班时间大概都在十四个小时左右，所以每天都很累，甚至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到网吧？ 可是丽丽最后又说着，她自己过得很好，让疯子他不要担心什么的，但是疯子觉得这完全就是与她前面所说的那些话语，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所以疯子知道，丽丽过得很不好。 但知道丽丽过得不好，又有什么用呢？丽丽不肯说出她自己在什么地方上班，也似乎不舍得买手机，所以疯子他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在聊天软件上，一次一次，甚至是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自己对她的思念，乃至希望给她买手机的决心。 也正是在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晃眼即是几个多月过去，此时已是无比闷热的夏天，而疯子坐在自己的保安岗亭里，队长他们这会却在讨论一件昨天才发生的离谱事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四 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离谱呢？说是，昨天夜里，本公司财务部二楼的保险柜被撬开，更是里面的两百多万元现金，不翼而飞。 两百多万元的现金是多少呢？不知道，总之，队员和队长们讨论着，说可能需要蛇皮袋来装，甚至一个还不够，可能需要多个蛇皮袋，反正大家认为两百万现金是非常非常多，可是这笔现金又是怎么会丢呢？ 这下就令人觉得离谱了，因为公司里面到处都有摄像头，而且更为离谱的是，财务部，更是放置保险柜的这种地方，摄像头就更多了，可任意一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偷盗者的身影，甚至是昨天夜里来了大批公安人员，不管怎么调查，都是得不到任何线索。 所以大家猜测可能是财务部的内部人员所为，因为说是某些员工的话？这也说不通，因为员工并不知道财务部有保险柜这种东西，而且管理监控室的人，是不是和这些偷盗者也有染呢？总之，大家都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测，甚至有些人说着，要是自己得到了这笔钱该多好啊，一下子一生就不用打工了，就再也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或许这件事情对于疯子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事，毕竟这件事情原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好像不是，总之这件事情在接下来，公安的人员经过多方的调查取证，更是还临时询问了很多财务部的人员，甚至有些可疑的员工也被进行了询问，但依旧毫无头绪。 至此，这件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二十多天，反正事情依旧是毫无进展，好像真的就要成为无头案了，但是这天，队长却满脸愁云，告诉了所有的保安队员一件不幸的消息，肯定也告诉疯子他了。 队长的原话是，公司的行政部找不见任何线索指明外保和偷盗者有关，但钱不翼而飞，肯定是要出大门，所以这就是外保的失职导致，而外保的存在，就是看护公司的所有财产，所以公司行政部最后做出决策，解雇所有外保。 的确，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这说明大家瞬间全部失去了工作，可疯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大，因为寻找一份工作真的很容易，并不是人们想像中那么难，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一份工作要做一生，而且每一份工作都难找到令人崩溃。 所以疯子只是觉得公司的行政部做事似乎很有道理，可也似乎很是乱来，因为这种事情说不清楚，那么多钱不翼而飞，最后找不到原因？反而是将罪责归咎于外保身上，这显然是推卸责任的做法。 但疯子也没有将自己想到的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他明白，即便就是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又不是行政部的，而行政部的人也不会听他的。 所以疯子只是抽着香烟，觉得自己又得重新找一份工作了，但是接下来队长又说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这个消息是，疯子他们所属的外保保安公司，已经将这家公司的所有外保，全部给以除名处理，而且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会发下来，原意是：让所有的外保，现在，立刻、走人。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其实很简单，这家丢了钱的公司，在法院将保安公司给起诉了，说是保安公司的失职导致两百多万现金不翼而飞，要求保安公司赔偿这两百多万，而目前保安公司的老板，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此事就不牵连大家，只是让大家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就行。 但是这件事情不论怎么看都莫名其妙啊？比如疯子他就认为，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合理，因为即便就是丢了两百万，而这是夜班丢的，这和他白班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已经报警了吗？找不到原因就随意推卸责任，随意扣掉别人的工资，这种做法真的正确吗？ 所以疯子向队长提出了他的观点，可队长却说，这件事情即便是去劳动局都说不清楚的，大家只能认了，而且还告诉疯子他，说疯子他自己年轻，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是少了一个月工资而已，出去随便找份工作就行，而他自己年龄大了，这出去找工作都不好找什么的。 可是疯子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论怎么想都是不合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过了一会儿，大约就是一个小时之后吧？竟然有新的保安公司来接岗，疯子觉得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就是在这种莫名其妙中，自己将近一个多月的工资突然就没了。 不过疯子也明白，就像队长口中所说得那样，这件事情即便就是去劳动局好像也是说不清楚的，因为队长还告诉了疯子他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恐怖呢？其实，保安公司并没有大家的合同，而去劳动局告公司，是需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家是保安公司的员工才可以的。 可是疯子询问队长，那之前他签的合同算什么？队长告诉他，那些合同根本就没有去过保安公司，当时保安公司只是明白这边多了一位队员而已，然后就会给保安经理每个月多给一个人的工资，接着保安经理就会将钱拿过来发给大家，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的。 疯子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外保，全部都是非法上岗？从本质意义上而论，根本就没有合同这一说法，这真的是太荒谬了，这简直比这家大公司里丢掉的两百多万现金还要荒谬，原来自己在保安公司的情况，竟然只是一个人头数量，甚至保安公司上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疯子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傻笑，很是显然，他知道自己目前该做些什么了，所以就脱去了保安服，轻轻叠好，甚至将帽子也放置整齐，总之，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谓的善始善终吧？ 疯子离开了这家公司，心情非常复杂，真的很是复杂，一瞬间又似不知该何去何从，唯有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钢笔之时，这才能稍微找回一点点自己似的。 走在这依旧繁华喧嚣的长街之上，此时是炎炎夏日的中午十分，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反而是无比宽阔的大马路上，车辆飞奔疾驰而过的数量非常密集，更是头顶的太阳光芒，也很是炙热，简直就像是在烧烤着整个世界一般。 疯子觉得浑身发烫，无比强烈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简直就像是针扎一样，令人感到生疼，所以赶紧加快自己的步伐，更是也专门挑拣一些有阴影的地方走路，虽然阴影这种存在，一直以来都似乎被我们人类定义为具有贬义的意味，可是在这夏天之中，在这所谓炙热的阳光之下，而这阴影的地方，一定是天堂。 虽然疯子的确是走在炙热阳光的阴影下，也就是所谓的凉爽天堂之中，可心里依旧很是窝火，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家保安公司做事确实太过分，这真的是一位老板，或者说是一位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吗？真的就没有哪怕一点点善良吗？ 不，其实保安公司的老板已经很是善良了，根据队长所言早已再也明确不过，丢钱的大公司将保安公司告上法院，要求其赔偿丢失的两百多万现金，很是明显保安公司的老板吃了官司，但保安公司的老板却又只是为了不牵连所有的保安队员，所以展示了他自己的善良，只是拿走了大家每人一个多月的工资，然后让大家走人而已，所以保安老板看上去已经很是善良了？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反正疯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智慧太过匮乏，根本无法看穿这件事情的本质，所以只能生气，只能觉得很是窝火，而且又考虑到之前的两位夜班队员，因为上次打架的事件赔偿了三千块钱，估计这个月的工资发了，这才能给队长将钱还清吧？可是现在，他们两个该怎么办呢？ 至于这件事情，疯子他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只能麻木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真是令人难受，真是令人觉得窝火呢，所以很快就到了网吧门口，在网吧门口的一家小商铺里买了一个冰淇淋，拿在手上吃着，这就进了网吧。 可是，为什么有了工作觉得痛苦，所以要给网吧跑，而这没有了工作觉得迷茫也会给网吧跑呢？其实很简单，只是想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依旧身在这座城市，却又不知道具体地点的丽丽。对的，疯子他打开了电脑，然后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丽丽，当然，也诉说了他自己很是想念她的很多话语。 而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好几天，这几天疯子觉得自己心很累，所以就没有立刻找工作，所以就在网吧里呆着，反正银行卡里的钱在过去的近半年中，并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不少，所以对于明天，似乎根本不用担心。 至此这天是星期天，疯子又坐在网吧里，此时是中午，他抽着香烟，看着电影，可突然电脑的耳机里传来了滴滴滴滴的声音，这是有人在给他的聊天软件发消息，所以无神中切换了电脑画面，马上看到，竟然是丽丽的头像在闪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五 在这一刹那之间，他激动至无以言喻的地步，激动到点烟的手都开始颤抖，甚至咬牙抿嘴，赶紧点开聊天软件的对话框。这是丽丽发来的消息，甚至和以往她发来的消息都不一样，以往都会说一大堆关心疯子他的话语，而今天的此时此刻，只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字，还带了一个标点符号：你在？ 疯子看到这两个字以后，这就更是激动万分，好似曾经过往那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期待与渴望，都要试图在这瞬间发泄出来似的，他努力中大口吸着香烟，然后赶紧回复：我在，你现在在哪？ 接着丽丽竟然直接弹了视频，哦？这个聊天软件，其实有视频功能，更是在瞬间中，疯子他就看到了对面的丽丽，此时此刻的她，坐在一家对疯子而论很是陌生的网吧中，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短袖，钮扣还是天蓝色带花边的，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漂亮，黝黑闪亮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飘逸，脸上挂满了微笑。 可是疯子意图找出她身后的网吧在哪里，但翻寻自己所有的记忆，都不明白这是哪里的网吧，只是看到对面的椅子是皮质，而且是半红半黑的皮质椅子，甚至她的身后，还有几位穿着厂服在上网的人，可他们的厂服，他不认识。 所以他急切的想知道，现在的丽丽到底在什么地方，至此非常激动中，一直进行询问，而她只是微笑着，用手拨了拨头发，甚至还噘了噘嘴，这才在键盘上打字，询问怎么看不见疯子他，而疯子说着可能是摄像头坏了，让她稍等，他现在，马上、这就去换一台电脑。 随后疯子找了好几台电脑，这才确定摄像头是好的，这就赶紧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给她弹了视频，所以在这一瞬间里，她也看到了他。 现在的他也是穿着短袖，而且是件粉红色的，手里拿着香烟，然后头发有些短，毕竟做保安的时候，是不允许留长头发，所以她就打字说着，现在的他变了，好像更加帅气了一样。 可是疯子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只是浑身激动到颤抖，甚至眼睛里都流出激动的眼泪，一直询问她在哪里，但是她说的网吧名字，他没有听说过，接着就一直询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而她看上去只是一直在进行着敷衍的回答，甚至疯子将她的视频图像放大，虽然这图像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看到她的黑眼圈，她可能最近上夜班吧？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啊？她竟然没有休息？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将自己所猜测的这一切都说给了她听，而她看上去很是开心一样，噘着嘴打字询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上夜班的，当然，他可不会对她说谎，所有的事情都是如实回答，回答之后，她就笑得更甜了，而在这一刹那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曾经那个笑容甜美至令自己心醉的丽丽，甚至现在的丽丽比以前更加漂亮。 他诉说着自己的思念，诉说着很想立刻见到她，但是她却说着没有时间，她自己本来就是夜班，甚至今天晚上还要上班，只是早晨出来买几件衣服，这到了商城没有把握好时间，所以逛得有些疯，然后又觉得很久没有看他的留言，所以就顺便来网吧看看，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在线。 他得知这些以后心脏很酸，知道她很累很累，甚至几个月都没有休息一天了吧？所以他一直对她说着关心的话语，甚至让她照顾好她自己，但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所以赶紧对她说着，自己现在没有工作，正好可以和她一起在一个公司上班。 可是她却一直说着，这样不行，她自己上班的地方很累很累，一上班双手就不能停，是流水线，甚至上洗手间都要有人顶替，说着以疯子他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流水线上工作什么的。 可是疯子现在就是一心想和她一起上班，所以努力追问，可是丽丽就是不说她自己到底在哪里上班，这真的很是奇怪，所以疯子很是生气，更是询问丽丽她，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起上班不好吗？难道现在就见个面，晚上请一天假不好吗？所有的损失，他来承担，这样不行吗？ 可是丽丽就是对她自己上班的地方绝口不提，更是最后她的笑容在图像中，真的在一刹那之间变得有些苦涩，可为什么是苦涩呢？根据疯子他的思维来理解，丽丽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反正这件事情是丽丽自己无法解决掉的。 所以疯子决定追问到底，带着很是生气的语气，询问丽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或者是她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要求她说出来，两人一起商量商量，但是她却说着，如果疯子他要是继续追问下去的话，她就会关电脑下机。 疯子知道，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自己也不敢再次追问，所以就变了个花样，说着之前她给自己送的钢笔，肯定非常非常值钱，换一部手机是肯定绰绰有余，所以自己目前想带她一起去买部手机。 可是她却拒绝了，还说着钢笔不值钱什么的，只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是的，她竟然将疯子当成了傻子，英雄金笔，这原本就是非常非常奢华的奢侈品，怎么会是地摊货？这不是开玩笑吗？所以她肯定说了谎，所以疯子将钢笔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摄像头下面晃悠着，而她看到这支钢笔的时候，首先是在笑，接着又是苦涩地抿嘴在笑。 然后疯子立即又一次追问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说着想去找她，反正他自己现在又没有工作，去她那里很是方便，而且还能去她那里上班，只是她突然说着，她自己很累，现在要回去休息，最后也叮嘱疯子照顾好他自己，随后就关了视频，而且立刻也关了聊天软件。 疯子愣在了原地，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呢？肯定不是因为单单一个累了如此简单，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不会出现苦涩的表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是因为她家里的外债，已经将她彻底压到喘不过气来了吗？ 所以疯子呆呆中抽了很多支香烟，看着又是灰黑色的丽丽头像，真的发了很久的呆，最终又是给丽丽留言，说了很多很多很多，最后还说自己愿意和她一起还她家里的债务，让她不必担忧什么的，说两个人一起挣钱，总比她一个人挣钱要快吧？所以请求她，赶紧说明她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上班。 当然，现在不管是疯子他将会对着这个灰黑色头像的对话框里，到底要输入多少的文字，或者说，诉说多少的事情，反正肯定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因为丽丽不在电脑面前，或者说她在电脑面前，却没有登陆聊天软件？ 不知道，但是疯子却明白，此时此刻他自己的心情，是极度复杂，明显知道丽丽遇到了些什么麻烦事情，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帮不上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他拿着丽丽送给他的钢笔，感觉心脏就像一直被人给揪住一般，绞痛、生疼。 …… 但不管疯子他此刻的心脏有多么难受，总之在承受这些痛苦的时候，时间却没有停止哪怕一瞬间，很快就是下午，所以他又给丽丽留言，这次留言的话语更多，但主要就是说，他自己愿意和她一起还债，也很想和她在一起上班。 可又很是明显，目前丽丽并不能回复他，而下次丽丽回复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她那么忙，所以疯子准备回家休息，可是在回家前，还是在路边的小商铺里，买了一瓶高度数的烈酒，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吃饭，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所以只想喝酒，所以他刚刚买到酒，这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 瞬间，烈酒灼心，这是六十五度的北京二锅头，这如此猛烈的两大口下去，不但是感觉烈酒灼心，更是感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燃烧起来，但这不要紧，所以他继续喝着。 而回到家以后，这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呢，却看到隔壁的门开着，一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马上发现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坐在床上，在看书。对的，就是一位姑娘在看书，但是他虽然现在似乎酒喝多了，可也看到了这位姑娘没有穿上衣，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还没有戴文胸，只是穿着一条带有花边的白色内裤。 姑娘瞬间脸像熟透的红番茄，慌乱失措中丢下手中的书，然后用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胸部，可真的能挡住吗？不能，完全不能，但是她还是在这慌乱失措中，立刻关了门，然后从门里面传出了她的声音：“哥，你今天下早班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六 哥？什么哥？但疯子看了看目前的情况，这个阁楼上原本就很是狭小，可无良的房东依旧还是将其分成了两个房间，可以说，这处阁楼之上只有疯子和隔壁的姑娘在居住，一般情况而论，还是比较清静的。 可是疯子他现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瓶，只觉得嗓子眼似乎都在燃烧，脑袋也昏昏沉沉，估计是酒喝得有些急？不对，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那种只在自己幻想中才能出现的画面？对，就是一位几乎没有穿衣服的姑娘。 瞬间，疯子被酒精所淹没的意识这才清醒了一大半，站在原地愣了十几秒，这又意识到，人家姑娘在和他说话呢，甚至还喊他哥呢，所以他咧嘴苦笑，看着已经被姑娘关起来的破旧木门，看着门上贴着的海报，是一张破旧的明星海报，他就是看着这张海报，然后轻声开口：“哦，我今天没有上班。” 或许门里的姑娘此刻依旧惊慌失措吧？依旧在想着方才的画面？依旧面红耳赤？但可能也没有想到疯子会回答她的话？毕竟疯子这个人看上去很是冷漠，真的冷漠到令人发狂的地步，可即便如此，此时门里还是传出了姑娘的声音：“哦。” 疯子听后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酒，这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刚一进房间，马上就感到就像进入了烤箱里似的，所以他将自己脱到一丝不挂，如此也就明白，为什么方才小姑娘会穿成那样了，甚至人家还留了一条花边内裤，看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最近这鬼天气，好似也越来越热。 随后疯子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笔记本，又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又是点燃一支香烟，这才意识到，方才特殊的情景，竟然打乱了自己思念与担心丽丽的思维，这真是太可怕了。 没有穿衣服的姑娘？这确实对他而论，拥有一种巨大的魔力，甚至已远远超过床头钢笔的魔力一般，所以现在他抽着香烟，轻轻敲打了墙体，也就是与隔壁共用的这同一堵墙，这堵墙并不厚，因为这是后来加上去的，应该是单层砖质结构，只是表面被粉刷了而已。 疯子敲了三下墙壁，完全可以肯定，墙那边的姑娘一定能听到，但是姑娘并没有出声，所以疯子起先说话：“天气热，那就去买个风扇吧？” 这下子姑娘说话了：“没事的，夏天马上就过去了。” 夏天马上就过去了？呵呵，或许吧？只是疯子现在很是冷漠地对着墙体哦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记录，因为此时此刻的心情确实太过复杂，满脑子都是隔壁没有穿衣服的姑娘，还有她那条带着花边的内裤，甚至是她的身材也非常好，不，不、不、不对，不应该是丽丽的事情吗？ 他明白自己的思维已经乱了，彻底彻底大乱，所以又喝了几口酒，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抽了好几支香烟，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这才拿起钢笔，慢慢地记录和丽丽通过网络的第一次见面，记录见面时自己的激动与开心，记录丽丽的苦涩，可脑海里依旧会不时地闪现出隔壁姑娘的身影，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会一直思考这件事情呢？ 所以在接下来的记录中，他还将方才见到隔壁姑娘的画面，用最为简练的语句，顺便也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这才咧嘴，又是喝着酒，似乎很是满意中这才笑了笑。 其实，此时此刻外面的天色早已是一片漆黑，可耳边一直传来杂乱的吵闹声，因为这里是打工者的聚集地，这里人口密集，密集到，到处都是人，除了人以外，似乎再也别无他物，而且这会又是下班的时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目前隔壁的姑娘就是稍微有些什么动静，稍微发出点什么声音，他就会瞬间心烦意乱，以前自己也不是见过她一面，而是见过很多很多面啊，只是没有说过话而已，但也从来从来不曾去注意过她啊？而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了？ …… 但是晃眼就是好几天已过，最近天气真的很是炎热，在过去的几天中，疯子天天就呆在网吧里，希望丽丽能赶紧回复消息，可很是显然，丽丽根本没有进行回复，再一个就是，疯子他与自己出租屋隔壁的姑娘也没有发生些什么，可这样说？又似乎不太正确，因为以前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对话过哪怕一次，可自从前几天下午的那次特殊的见面，这几天隔壁姑娘晚上下班以后，要是知道疯子他在隔壁房间里，甚至还会轻轻敲打几下墙壁，向他问好。 对于这件事情，疯子真的是无能为力，也非常的苦恼，因为姑娘的每次问好，他都觉得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任何事情却又没有发生，他们两个就只是问好而已，真的就只是如此。 直到这天深夜，疯子继续喝着白酒，记录着，因为天气真的炎热，所以他买了一台小风扇，也不贵，就几十块钱而已，看着风扇的扇叶飞速旋转着，并发出嗡嗡翁的声响，然后又喝了几口酒，看着自己笔记本上刚刚完成的记录，最后的话语是：今天依旧没有得到丽丽的回复。 然后抓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这马上就凌晨两点了，所以准备休息，而休息之前肯定是先来一支香烟了，可这刚刚点燃香烟，突然墙体咚咚咚，响了三下，是隔壁的姑娘在敲，肯定的，或许是防风打火机的声音被她听到了吧？ 所以疯子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轻声：“做什么？还不睡觉，今天不上班啊？” 可是疯子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有十几秒时间了吧？隔壁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难道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小？隔壁的姑娘没有听到？但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姑娘突然轻声也开口了：“哥，明天我们公司月底盘点，需要放两天假。” 放两天假？隔壁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她们公司放假，和他这个目前严格来讲的无业游民，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他想不通，至此就迷惑中询问：“我天天放假，过几天，过几天再去找工作。” 隔壁的姑娘没有说话，甚至这会已经过去了很久，所以疯子扔掉手中燃尽的香烟，重新点燃了一支，特殊的防风打火机，发出了特殊的清脆声响，而隔壁的姑娘这才又是轻声说着：“哥，我没有钱吃饭，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块钱，我不会跑的，我发了工资就给你。” 疯子这才理解了隔壁姑娘的想法，所以直接抽了一口香烟，瞬间笑着：“可以，我借你一百块钱，你天亮了再去买个风扇吧。” 姑娘说着谢谢，而疯子直接起身，拿过裤子，抽出自己口袋皮夹里的一张一百的钞票，然后打开房间门，这就走到隔壁姑娘的门口，将钱从门下面的缝隙中往里面塞，可是里面的灯瞬间被打开，虽然灯光看上去很是昏暗，可依旧将疯子他给吓了一跳，因为里面的姑娘明显有动静，是要过来开门。 疯子立刻慌乱，轻声开口：“别开门……” 或许是因为姑娘的房间太小，所以走一步就能碰到门吧？所以姑娘还是将门给打开了，只是，咣一声又关上了门，疯子可以确信，自己透过方才打开那不小的门缝看到了她，但不确定她是否有穿衣服，因为只看到了一个脑袋和一只手，可她就不同了，透过门缝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疯子他。 这下子，疯子心情又是大乱，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躺在床上，因为他明白，自己方才一丝不挂的样子，肯定被隔壁的姑娘给看到了，虽然灯光昏暗，不对，灯光似乎并不昏暗，至少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而论，真的就是如此。 接着疯子就心神大乱中听着风扇的嗡嗡声，抽着香烟，甚至为了稳住心神，这又拿起酒瓶，喝着白酒，然后这好像是自言自语地才开口：“最近天气太热了，所以姑娘，姑娘、姑娘您别介意。” 而这次，隔壁姑娘立刻就接了话：“这下我们两个扯平了。” 啥？疯子听到这句话以后，突然噗嗤就笑出了声，扯平了？真是天真的姑娘呢，或者说，真是一位纯洁的姑娘呢，所以接下来真的很是怪异，姑娘竟然和疯子他两人轻声聊了起来，真的就是这样。 但也没有聊什么比较离谱的话题，主要就是隔壁姑娘询问疯子他为什么不上班了，而疯子也是如实回答，所以姑娘对于保安队不发一个多月的工资也表示愤怒，可是最后的最后，姑娘竟然说着：“以前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哥你说，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最近怎么不说了？” 听到隔壁姑娘的这种问话，他一下子默然出神，想着这位姑娘住过来的时候，他这个习惯还在吗？好像？没有吧？可是姑娘也绝非在说谎，所以他心里五谷杂陈，想到了无聊的梦想，一下子似乎曾经所有所有那过往的一切的一切，又出现在了脑海里，甚至怎么也挥之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七 曾经在咸阳自己破碎的梦想，在昆山电子厂，雨晗，破碎的梦想，在喧嚣而又繁华的大城市中，在这如此富丽堂皇的大城市那迷人的霓虹灯之下，因为一支钢笔从而破碎的梦想，又被别人给骗了，梦想再次破碎，接着又到了网络公司，亲眼目睹无数无数逐梦人梦想的破碎，又到了这里，梦想被诚信中介破碎，到了公司，甚至看到了所有打工者梦想的破碎，还有那河道里的女尸…… 对的，梦想只会无数次破碎，而现在，如此昏暗至极的灯光下，听着身边风扇的嗡嗡声，看着头顶似乎依旧一成不变的破烂钨丝灯泡，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逐梦人？嗯？不知道，真的搞不清楚了。 拿起身边的钢笔，却是瞬间微微一笑，这就关了灯，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隔壁的女孩发出了轻轻嗯的声音，接着两人无言，至此带着各自的梦想入睡，只是疯子他不但想念丽丽，甚至还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带着这种似乎乱七八糟的梦想入睡，至于隔壁的姑娘，那就不太清楚了。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疯子依旧没有在网吧的聊天软件上，得到丽丽的任何回复，所以他明白，先找个工作做着吧？要是再这样下去，其也不是个事啊？所以这天晚上，又是记录完笔记的时刻，点燃一支香烟，隔壁又传来了小姑娘的声音，这几天，每天晚上，她都要和疯子轻声说会话，一开始只是说着附近厂子哪家好之类的，而现在，已经讨论到各自的名字，乃至各自的家庭情况，甚至各自的一些往事。 从这些轻声的交谈中，疯子得知，隔壁的小姑娘名叫王静，她是河南人，也是从技校出来，原本她有几十位同学，可是在原来的一家公司里是流水线作业，一天都是十几个小时，要是拖班的话，就是十四个小时以上都有可能，所以很累很累，而且还要经常无偿加班，更是领班还会对所有的员工们进行辱骂，还是那种带祖宗十八代的辱骂，大家还不能反驳，一旦反驳就是被开除，这样一毛钱工资都拿不到。 当时就有一位小男孩，说是如果拖班的话，他自己就赶不上晚上的最后一班厂车，所以希望领导能让他赶上，可是领班当时首先是对其进行了辱骂，说他像条懒狗一样，每天做不出产品，导致公司亏损不说，还敢提条件，所以领班当场就告诉那位小男孩，明天就不用上班了，让他永远呆在家里休息，以后也不用赶厂车了。 虽然大家对于这件事情都很是愤怒，可大家都不敢反抗，因为即便告诉更大的领导这件事情，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大领导只会说，新员工手速比较慢，所以需要无偿加班多加练习手速，不然是无法在这家公司里生存，说是大家练习上几个月，手速跟上以后，也就不会进行每天拖班几个小时。 但是疯子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地方还是怎么也想不通，所以询问王静，王静在隔壁轻声告诉疯子他，其实当时的整条流水线是做电脑键盘，先不说大家手上都是水泡，而且抽筋，但是领班的意思是，大家来七天就是老员工了，必须和老员工流水线每天的产量比起来，必须只能超，而不能减，所以当时那位赶晚上最后一班厂车的小男孩，还真的被开除了，因为领班当时是具有这个权力。 最后王静和她的同学们，就向自己技校的校长反应了这种情况，但是校长却告诉他们说，在外面打工吗，厂子里都是这样的，而且大家也都是这样的，所以校长只是劝解他们多加练习，等手上有了厚厚的老茧，这样手就不会疼了，也不会抽筋，而且组装键盘的速度也就能跟上，如此领班就不会说些什么了。 所以王静她们知道对校长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校长的思维模式和公司领班乃至大领导的思维模式是一样的，至此，王静最后选择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这就不要那压着的十五天工资，重新找了工作，而她自己的有些同学们，目前还在那家生产键盘的公司里。 得知了王静的这种遭遇之后，疯子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但又明白，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世界，即便他自己就是把可怜给予王静，这个世界又不能出现任何改变，依旧会是以比这种形式更为残酷地运行下去，反正员工原本就不是人，只是一种工具罢了，这原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真相。 但疯子也没有将这些告诉王静，只是又得知王静她现在在一家生产电容的公司上班，主要就是戴着耳塞负责看守机器，其实还挺轻松，因为都是机器在工作，而她也只是负责看守机器是否正常运行罢了，只是虽然戴着耳塞，可机器发出的声音，依旧可以震到她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更是上班要站着上班，每天若加班的话，一共是要站立十一个小时。 知道了这些以后，疯子觉得王静现在的工作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每天站十一个小时，而且还要听着机器发出的巨大哐当声，这对于耳朵肯定是有巨大的伤害，而且王静也说了，最近她自己回到家以后，耳朵有时候也会嗡嗡作响。 当然，王静也得知了疯子他的很多事情，比如就得知了疯子他以前在网络公司上班，甚至还得知了疯子喜欢的丽丽，最后又得知了疯子他有记录笔记的习惯，而且拥有一支由丽丽赠送的英雄金笔…… 总之王静是得知了疯子他的很多事情，只是关于疯子他以前在咸阳时，不是个什么好人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似的，因为疯子也发现了最近他自己和王静之间，似乎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尤其是有天晚上，两人轻声聊天都到了凌晨三点多，但这或许也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所以大家睡不着吧？但又好像也不是，总之，这件事情总体来说的话，也是越来越是奇怪。 所以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又过了一些天，甚至在过去的一些天中，疯子依旧没有找到工作，其实根本就是没有去找，一直在等待着丽丽的回复，可依旧没有等到。 而这天是星期天，一般星期天的话怎么说呢？公司一般都会放假，因为星期天是双倍工资，这是国家的劳动法规定，所以公司老板一般真的都会选择放假，而有时候或许是因为需要急着赶订单吧？所以也会让一些少数的员工加班。 目前疯子就穿着一条大头裤，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着香烟，翻看自己的笔记本，一直在思考着，丽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复消息，如果再不回复的话，真的就要找工作了，因为最近银行卡里的钱下去得很快，而且也是只出不进的形式。 至此在迷茫中看着门外，这会是夕阳斜下，让人感觉温柔而又无比炙热的夕阳光辉，静静地在这无比喧嚣的世界中，勾勒出它独特的美丽，被夕阳所照亮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许多貌似灰尘状的物体在空中漂浮着。 而就在疯子出神之时，一阵不紧不慢的上楼脚步声随之传来，但是他并没有理会，而是依旧抽着自己的香烟，静静地观察夕阳的光彩，可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观察，或者说到底要观察些什么出来。 突然，王静回来了，她今天看样子是下早班，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却又没有打开她自己的房间门，而是直接又走到了门开着的疯子出租屋门口，此时的王静穿着一件非常清凉的白色短袖，一件白色的休闲七分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清爽，当然，也非常迷人。 因为王静身材很好，这个该怎么说呢？按照大众的审美标准的话，就是不胖也不瘦，该有的地方都有，而且也有一头非常柔顺的黑色头发，只是，她是短发，毕竟几个月前还是学生呢。 王静这会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进了疯子他的房间，疯子为之一愣，呆呆地看着她，而她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直接坐在了疯子他的床上，还将风扇朝她的方向稍微移动了一下。 至此，疯子呆呆中拿着香烟询问她：“你想做什么？” 王静此刻看上去脸蛋似乎稍微有些红吧？然后就开口说着：“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笔记而已。” 疯子随手一指，床头堆满了一大堆笔记本，所以王静她就开始翻看，首先，王静就夸奖了疯子他的钢笔字写得非常好，而疯子只是苦涩笑笑罢了，可是王静她真的在看笔记本吗？或者说目前的疯子，真的是在注意王静她在看笔记本，而不是在注意王静的身材？ 所以王静这会开口了：“你身上竟然有纹身？” 疯子这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真的是脑袋里什么也没有，直接就撇嘴，摊手：“是啊，我有纹身，可你身上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八 王静立刻脸蛋一阵绯红，更是扔下了手中的笔记本，随即起身，完全就是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去打开了她自己的宿舍门，然后进屋。 王静的这一套动作简直就是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可疯子却明白，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甚至就是自己说出方才那句话的瞬间，也想起了王静只穿着一条花边内裤的样子，所以他无奈中在床底寻找酒瓶，很多的酒瓶中还是找到了半瓶酒，这就喝了几口，过了好大一会儿，甚至夕阳的余辉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这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三下墙壁，轻声说着：“方才那会，对不起。” 虽然此时疯子并不能看到王静的样子，毕竟隔着一堵墙，但是王静却用着不大也不小的声音回答：“没有什么的，我在看书呢，没空理你。” 听到这里疯子才放心，所以又拿起笔记本，将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全是王静她当时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模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这好像是男人的天性吧？但人们为什么会说这是邪恶的呢？他开始就这一个问题，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在时间很晚的时候，天色早已漆黑，他也不准备出去吃饭，所以关上了门，又将自己脱到一丝不挂，然后躺在床上，听着风扇的嗡嗡声出神，却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似的，这就拿出床头的一个塑料袋，从里面翻出了包裹在手帕里，曾经那四分五裂，而现在却又完好无损的钢笔，看了半天，又看到了两封信，其中有一封里面根本没有信纸，这两封信都是丽丽给他的，所以瞬间又是思绪万千，想着，明天，明天、明天或许丽丽就会回复他的消息，然后自己就会去和丽丽一起上班？ 可是事情真的会如此美好吗？事实是，他每天都在期待着同样的这件事情，可美好并没有发生，所以此刻的他，更是思绪万千，但是，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有些事情真的很是诡异，比如现在隔壁的王静，她现在就很是诡异。 她竟然又敲打着墙壁，要和疯子他聊天，好似下午在夕阳余辉之下，疯子他说出的那句很是冒犯的话语，就从不曾发生过一样，但事情却并非如此，而王静就是轻声在询问疯子他，为什么身上会有纹身。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麻木地抽着，想着，难道要告诉王静说，他自己以前根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敲诈、勒索、打群架、偷盗等等无恶不作吗？当然不能，所以疯子很是敷衍地回答着王静，说他自己曾经觉得纹身好玩，所以就给胸口纹了一个。 可是王静似乎根本不理解疯子他此刻的心情，一直在刨根问底，问纹身疼不疼啊什么的，疯子也只是非常敷衍着回答说，纹身肯定疼了，但要真说起来的话，其实也并不是很疼，也就是抽几支香烟，咬牙三个多小时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静接下来的话语直接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和纹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因为这会王静竟然是在轻声诉说她自己的往事。 王静在隔壁轻声说着，其实她自己曾经也不是个什么好女孩，原本她自己学习还挺好，家里人也都挺喜欢她，而她自己认为未来一定也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她的梦想是未来当科学家，或者当一名记者也行，甚至想写书。 但有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她自己的人生，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王静说她自己家里很穷，所以她自己的学费几乎都是家里人借来的，而且家里的条件真的非常差劲，所以需要国家每年扶贫给一些粮食。 国家每年会给一大桶食用油，有时候是两袋白面粉，有时候是四袋，而且还会给两百或者四百块钱的现金，可是在四年前一次快过年的前夕，也正是国家扶贫前的一个星期，村长到了她们家，告诉了她自己父母一些事情，总之和扶贫有关。 她自己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直到过了几天，她被自己的母亲带到了村长家里，她不管如何哭喊都没有用，她哭了好久好久，甚至乞求老天爷保佑都没有用，她被六十多岁的老村长给糟蹋了，从那以后，不管是曾经想当科学家，还是记者或者写书的梦想，全部破碎，她不再去学校，只是整日哭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知道，那一年的过年，是她此生最伤心的一年。 甚至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半年多，她才从自己邻居口中得知，是村长威胁她的父母，说如果不把她自己给村长的话，村长就不会向上报告说她们家里是贫困户，这样就拿不到国家的扶贫救助，这样她们家连年都过不好。 所以后来她就每天和父亲还有母亲一起到地里做农活，甚至每天夜里她自己都想自杀，可是在又一次快要过年的时候，她的母亲又将她带到了村长家中，她又被糟蹋了，所以她们家又得到了国家的扶贫救助，甚至比往年的都要多，可是她自己怎么哭都没有用。 甚至到最后，村长还会经常大摇大摆地来到她自己的家中，糟蹋她，她怀孕了，村长和她的父母这才慌了，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后村长出钱，她去医院将孩子打掉，打掉孩子以后，很疼，下身就像火烧一样疼，疼了好久好久。 最终在她自己的舅舅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和她的舅妈一起去借了几千块钱，送她到了技校，原本她的父母不允许她的舅舅如此做，但是她的舅舅说，如果不送她去技校，就要去省里告状，舅舅的这种说辞让村长还有她的父母害怕，所以她进了技校。 可是在学校，没有人看得起她，因为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技校的孩子，都认识她，都说她是贱货，排挤她，甚至打她，还撕烂过她的衣服，她也只是哭泣而已，只是很想死而已，所以出来打工以后，她就向公司里的老员工打听如何找工作的流程，但是她的同学还给其他老员工说了她的事情，然后有些老员工竟然还问她多少钱一次。 但不管怎么说，她最后还是打听到了怎么找工作的流程，是一位大姐告诉她的，所以她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以后，根本不在意压在公司里半个月的工资，直接就出来找工作，租房子，然后就遇到了疯子他。 目前，隔壁的王静应该是在哭泣，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呜咽，她现在说完了这个简单而又可怕至极的故事，疯子一直都是抽着香烟，静静地听着而已，这会她都好大一会儿不再说话，只能听到轻微的抽泣声。 至此疯子这才抽了一口香烟，轻声开口：“你父母就你一个孩子吗？” 她似乎依旧在抽泣：“有两个弟弟。” 疯子哦了一声，因为他明白了，重男轻女吗，因为女孩子是亏本生意，而现在对她的父母来说，似乎王静能赚钱似的，可是这件事情，王静的父母真的做对了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疯子这会轻声安慰着她：“不用伤心，不用难过，所有的痛苦与心碎，那都是昨天的事情，昨日，已过，你现在是活在今天，别去想那些事情了。” 可是，这句话真的能安慰王静吗？显然不能，疯子对此很是明白，他自己又不是王静，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根本就不明白王静当时的绝望与无助，所以也只能从目前她在隔壁这轻微的抽泣声中了解到一些，她曾经在面对这件可怕事情的时候，那种可以令灵魂与意识瞬间都破碎的绝望。 对的，那一刻的她，一定绝望到了无以言喻的地步，而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位倾诉人，疯子立刻拿起钢笔，对的，他需要将这件事情记录在笔记本上，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也是一个能令所有人瞬间心碎的故事。 王静在隔壁又是轻声自语：“疯子，你该不会嫌弃我了吧？说我是个贱货，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你也会嫌弃我……” 疯子立刻停下自己手中的钢笔，轻声：“你想什么呢，我认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而是这个世界错了，我完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过，你是美丽的，美丽到，一瞬间就能令我忘记自己，明天会更好，相信我。” 或许是疯子他的这句话也是间接地冒犯了她？她在隔壁一声不吭，所以疯子此刻更是心神不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记录笔记，至此拿起酒瓶，又喝了几口白酒，然后轻声开始了他自己的自言自语，总之，疯子说了很多很多，但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丑事，真的就是以前那些不为人知的丑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十九 比如小时候偷看过女孩子上洗手间，或者脑袋里总是幻想着，某位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没有穿衣服，乃至自己做过一些令所有人都认为的不雅之事，算是自给自足吧？甚至到最后，疯子也谈起了他自己曾经的一些往事，偷盗、打架、敲诈等等。 是的，疯子他的确说了很多很多，而隔壁依旧是静到可怕，他就像一直是一个人在轻声自语一般，所谓的观众，是此时这狭小到可怕房间里的破烂钨丝灯泡？还是持续发出着嗡嗡声的风扇？亦或者是手中的香烟？ 但不管所谓的观众到底是不是这些原本就没有任何生命的物体，而此时此刻，他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带着一种自嘲的微笑，撇嘴中静静地望着头顶的钨丝灯泡，天气太过炎热，房间里像是烤炉，身上满是汗水，尽管风扇依旧嗡嗡中不停地旋转，可这风，是热风！就像吹头发用的吹风机一样。 他早已停止说话了，而隔壁的王静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睡着了吧？所以他又拿起身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分，是啊，已经如此晚了，她天亮之后还要上班呢，也希望她方才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吧？ 咕咚，稍微喝了一大口酒，左手拿起香烟，右手又拿起钢笔，继续记录，可是刚刚下笔，隔壁就传来了她的声音：“你真是可怕，真是个异类，怎么，不说了？” 顿时，疯子他的左脸肌肉抽搐，明白，之前自己所说的一切丑闻，她都听到了，所以他现在，慌乱中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王静竟然在隔壁回应了这句话，对的，她说了嗯，但是说了嗯之后，却又是开口：“你也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疯子听后也是嗯了一声，可他却没有睡觉，依旧做着记录，只是尽量让动作轻微，不会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他明白，隔壁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 眨眼之中，又是过去了几天，其实在过去的几天中，虽然王静得知了疯子他的很多丑闻，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甚至在这几天的晚上，王静这家伙，竟然让疯子他形容一下自给自足的整个过程，这可把他给难住了，总是觉得这到底要怎么形容呢？所以两人一直因为这件事情从而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疯子他聪明过人，这才让她闭嘴，主要就是疯子问王静她，所有出来打工的人，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在进厂之前都是需要进行体检，而体检时却有一项是尿检，所以疯子就抓住了这个话题，询问她，女孩子是怎么将尿尿进那么小的一个杯子中的。 当然，王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总是打岔，而疯子也就拒绝形容那种绝妙之事的过程，但尽管如此，可疯子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和王静的话题，这有些太过离谱了？这完全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了吧？毕竟男女有别，但事情似乎还是在进行着不可描述的继续发展，甚至说真的，疯子他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发展，竟然很是期待。 疯子质问自己，自己是恶魔吗？但如果人们认为，对王静有所想法，就一定是恶魔的话，那么疯子也认为，他自己就是恶魔，因为，他确实有想法。 不过一事归一事，不管我们这个世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中的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发生着多么令人期待或者也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但世界中的所有人们，都是需要生活，那就得上班，为了金钱而努力，当然，疯子他即便就是有些特殊，可也是位人类啊？从生物学的角度而论，疯子他就是人类，所以他也必须为生活而努力。 疯子因为在过去的好多天中，并没有得到丽丽的回复，所以就通过中介，又一次找到了新的工作，当然，根据疯子他自己的习惯，肯定不是去公司里上班，他也不怕别人笑话他，所以又是做了保安。 而这次保安是在一处写字楼的院子中站岗，也是一种看门的职业，只不过，写字楼里面有很多家公司，所以真的需要站岗，站岗是每一个小时，然后休息二十分钟，里面的队员们都非常辛苦，但是这里工资很高，比一般的电子厂死加班一个月还要多出两百块钱，这个可不是在开玩笑，两百块钱，真的不少了。 所以疯子在这里做保安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保安队员们上班都很努力，当然也有更多的是在抱怨，毕竟外面的天气可是将近四十度高温，这难道是在开玩笑吗？绝对不是，所以这里就有一位小男孩，大约在十七岁左右吧？反正没有疯子他年龄大，他站在这处写字楼的车库外面，而车库外面当太阳的光芒随着时间移动，就会出现将地面全部照射到的情况。 但是这位小男孩，他从不喊累，甚至也不会喊热，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站在大太阳下，直到有一天，他身上因为阳光的直射，都开始蜕皮，如此他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很多抱怨天气热的队员，询问小男孩为什么这么努力，为什么这么坚强？可他只是微微一笑，说着他自己在上班，就只是在上班而已。 疯子对于这位小男孩兴趣很大，但小男孩对于任何人都是特别冷漠的样子，反正不喜欢说话，但其他人要问他些什么，他也就只是笑笑而已，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小男孩因为上班如此卖命，所以成为了保安队里的形象人员，其实，保安队的经理，也就是这里的房地产经理，这位经理也就四十岁左右吧？整天西装革履，看上去非常精干，不过，经理的房间中肯定是有空调，而且经理的老婆也很是漂亮，也经常来这里，可是疯子听别人讲，经理的老婆总是来这里的原因，是怕经理和其他的女人发生些什么。 不，不、不、其实疯子觉得自己不该想这件事情，而是该想，当任何人去向经理诉说，天气太热了，每天站岗的时间也太久了，经理总会笑呵呵地说着，看看人家那位都被大太阳晒至蜕皮的小男孩，看看人家是怎么上班的，看看人家有没有抱怨什么的，而这总会令任何一位抱怨的队员们都无话可说。 但事情永远也不是如此简单，因为经理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要是有人抱怨太热，他也会多招聘几位保安，然后让所有保安休息的时间更久一些，而且还会给大家买冰镇的汽水，甚至是冰淇淋也买，总之，根据经理的原话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讲，我要能做到，就尽量满足大家。 当然，所谓的冰镇汽水还有冰淇淋，就是经理听了有些人抱怨之后，这才决定买给大家的，但是另一件事情就比较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是什么事情呢？其实，因为这里的工作看上去挺不错，主要就是经理人挺好，所以疯子虽然要站岗，但还是在这里做了目前有十几天了，而这天是其他人发工资的日子，那位被大太阳晒至蜕皮的小男孩，竟然比其他人多拿了三百块钱，这令大家都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可又觉得小男孩该拿。 所以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他拿着对讲机，在车库里晃悠，对的，疯子他也不是个什么上进的人，毕竟外面的天气真的是太热了，而且因为在大太阳下晒着，经理会多发三百块钱的工资，所以大家争相去大太阳下站岗，而疯子就不，他就选择了车库里面，他觉得宁可不要那三百块钱，而且这能不能得到，其实谁也不知道呢，是不？ 这处车库里有几百个停车位，而疯子他的工作很是简单，就是在车库里瞎转悠，看看还剩下大约多少个车位，然后用对讲机报告给外面的岗位就行，然后外面的岗位就会决定要不要放车进来。 但是这个车库怎么说呢？因为是地下车库，所以阴森冰凉，真的就是这样，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外面的温度高达四十度的样子，但车库里面却给人感觉就是阴森冰凉，而且蚊子也特别多，因此疯子他总是被蚊子袭击，时不时就会被蚊子给咬一下，反正非常难受，虽然用指甲在被咬的地方，还特意按上了十字架的痕迹，可依旧无法封印这奇痒的感觉。 至此，在这个时候，疯子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香烟，然后点燃了一支，看着车库里到处都是的豪车，听和他换班的那位男孩子说，这里的豪车有些标志怪异的都要好几百万，所以疯子正在盯着一辆奔驰车看，看上去挺漂亮的，而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位女人的声音：“这车漂亮吧？想要吗？” 疯子一愣，马上转身，这是一位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的魅力！没错，就是成熟的魅力。她三十三岁左右，穿着淡白的紧身牛仔裤，上身一件米白色的衬衫，黄色的头发扎着一个小辫子，总之，她的身材特别特别好，脸蛋也非常漂亮，她是精心打扮过的，而且也完全符合我们中国所有男人对于成熟女性的审美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 此时女人满脸都是微笑，而且疯子从她的微笑中也感觉不出任何恶意，甚至也感觉不出调戏他的情绪，这是为什么？因为疯子认识她，对的，她是经理的助理，偶尔也会在写字楼里到处巡逻一下，真的只是偶尔。 而现在疯子赶紧丢掉自己手中的香烟，在亮绿色的油漆地板上踩灭，然后又将烟头捡起，准备扔到垃圾桶里去，因为上班时间，或者说是站岗的时候，是完全不允许抽烟，这被抓到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说要罚款，但总归影响不好吧？ 可是助理现在看着疯子他，并没有说要罚款的事情，只是说着：“下次再看到你值岗时抽烟，你小心点，而且这里的摄像头是可以看到你，经理的老婆这会就在监控室里坐着呢。” 疯子其实原本就知道这一切，因为这地下车库里的摄像头，简直太多太多，天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的摄像头，难道是因为这里豪车太多？或许就是如此吧？所以疯子傻笑，说着：“谢谢助理，我知道了。” 助理咧嘴一笑，反正助理完全是非常成熟的女性魅力，所以她这样笑起来，对于疯子来说，简直就是勾魂摄魄的概念，疯子低头，不敢去看她，因为心神早已大乱，而助理只是在车库里随便转悠了一下，这就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就是疯子他的休息时间，一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来换岗，接着他到了另一栋楼的三楼，这里是保安的休息室，里面很大，而且有非常软的沙发，还有空调，甚至还有风扇，大约有五六位被换岗下来的保安，这就和疯子他一起坐在这里休息，现在他们每站岗一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三十分钟。 疯子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拿掉保安帽子，然后点燃一支香烟，享受着空调和风扇双重作用下的美妙凉爽，看着面前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可是为什么要看这个烟灰缸呢？其实，这烟灰缸不是普通的烟灰缸，它是木头雕刻而成，也是经理买给大家的，是一种叫什么重木之类的玩意，上面雕刻的是竹林，反正非常漂亮，甚至疯子觉得他自己，都想偷走这个烟灰缸。 而身边的几位保安一般就是除了抱怨外面的天气太热，就是说说其他的事情，也有吹牛的，说自己家里很有钱，出来打工就是体验生活什么的，然而以前是如此，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的话题全部是围绕着经理的助理展开。 他们诉说着，助理非常漂亮，尤其是那迷人的屁股和胸部乃至脸蛋什么的，甚至聊着聊着这话题就扯开了，他们说着要是能享受一夜助理，这该多好啊，简直死而无憾。听到这里，疯子也觉得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助理的成熟魅力，确实能令人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但一般而论，疯子不太会加入他们的聊天行列，因为疯子也是一位非常冷漠的人，所以他们继续聊着助理的话题，最后都聊到内裤上了，说是方才助理巡视的时候，他看见了，是黑色的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拿着自己的水杯，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凉水，然后咕咚咕咚喝着，其实经理真的对大家挺好，就说这水吧，这水是买来的，这不是自来水，这一桶水是二十块钱，是农夫山泉，总之和自来水的味道肯定不一样，毕竟它这么贵。 反正这就是疯子他目前的工作情况，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因为疯子他严格来讲的话，根本就不是在站岗，就是天天在车库里瞎转悠而已，只是蚊子多，一直找不到什么办法驱赶蚊子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还好，不管是助理还是经理，都很和蔼，而且保安队长有时候根本不管事，只要大家正常上班就行，真的就是这样。 所以这份工作对于疯子他来说的话，可以坚持下去，也就是说，又开始了枯燥乏味的工作，而且这些天依旧没有得到丽丽在聊天软件上的回复，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也只是除了担心丽丽以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不，另外的一件事情，最近情绪被自己出租屋隔壁的王静给打乱了。 …… 现在，疯子已经下班回到家里，王静家的门是锁着的，这说明她不在家，在上班，可是最近疯子明白，她和王静之间，虽然每天晚上只是隔着墙壁轻声说话，但完全就是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之前两人说到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还会觉得尴尬，所以就会沉默，甚至是向彼此道歉，但是最近这几天，这真的就有些离谱，所以在聊到比较敏感的话题时，两人似乎都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沉默，好像所谓的话题，就是应该这样聊，难道只是因为两人之间隔了一堵墙，所以无法看到彼此，所以才造成的这种情况？ 嗯？不知道，或许是这样的，也或许不是这样，只是现在疯子打开自己的房间门，马上又进入了烤箱，而且因为阁楼上就他和王静两户人家，其他的租户根本不会上阁楼来，因为洗手间是在下面一层才有，所以疯子这会马上打开风扇，这风扇就嗡嗡嗡嗡地开始怪叫，并吹出独特的热风。 然后他就准备记录今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特殊的事情呢？当然就是经理助理的事情了，成熟女性的魅力！这就是今天所要记录的主题，所以他一边笑着，一边回想着白天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夜已深，但还是记录好了，看着自己记录的这些文字，非常有成就感，然后拿起手机，晚上二十一点十七分。 接着就觉得自己有些困，点燃一支香烟，稍微眯一会吧？或许也是白天真的是在车库里瞎转悠转累了，所以这就不知不觉中睡着。 ……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是被尿给憋醒，所以准备拿起自己身边的一个空酒瓶，就想尿在里面，因为懒得去洗手间，可是一想又不对，反正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所以穿上大头裤，可是在路过王静房间的时候，她家的房间门竟然是开着，只是里面的灯没有开，可此时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完全可以看到，王静她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而且边上也有一个破烂的小风扇，嗡嗡嗡嗡在怪叫。 不对，不对、目前这是什么情况？疯子立刻感到充血，男人最为原始的野性在呼唤他，因为王静没有穿衣服，可是疯子明白，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毕竟王静以前有那样的阴影，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始野性就去再次伤害她，不能让她再次感受灵魂破碎般的绝望。 所以他咬牙忍着，然后下了阁楼，上了洗手间，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甚至这次回来之时，也不敢朝王静房间看，他感到害怕，感到就要失去自己了，也正在这个时候，或许是他的动静吵醒了王静吧？可是他感觉自己方才真的是蹑手蹑脚呢，但王静还是轻声开口：“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王静的声音很轻，可又是非常清晰，因为两人的门都是开着，声音的传播效果非常好，所以疯子他听到了王静这句轻声之后，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明显有不得了的画面，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咬牙强忍着充血的状态，尽量压低自己乱掉的心神，轻轻说着：“只是看到你了。” 可是天知道王静是怎么想的，她竟然又轻声开口：“哦，我回来的时候看你的门开着，看了你的笔记本，知道了你在记录些什么。” 什么？疯子无奈，好像一下子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似的，马上就点燃一支香烟笑着开口：“哦，就是记录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罢了，你看了就看了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接着王静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两人又开始各自睡各自的觉，直到早晨王静穿好衣服洗漱离开这里之后，疯子才觉得自己似乎在昨晚忽略掉了些什么，可又不明白到底忽略了些什么，所以就带着这种疑问，也开始了自己的上班。 站在车库里，甚至还打了哈欠，依旧思考着昨晚和王静之间发生的事情，最终才恍然大悟！王静说她看了笔记？这不对吧？当时他自己在睡觉，身上没有穿衣服，真的是一丝不挂啊。 想到这里，疯子他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很是幸福一样，这都是什么感觉啊？幸福？怎么会有幸福的感觉呢？疯子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晚上回家必须质问王静，可是？自己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也正是因为他自己心里简直就是彻底大乱，一直都在思考王静昨夜在看自己笔记本的时候，到底还看到了些什么？所以今天的上班时间，完全就是在一种完全完全不得了的幻想中度过，所以很快就到了晚上下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一 对的，疯子他对于昨天晚上自己睡着之后的事情，完全到了可全部幻想出来的地步，甚至还有很多版本不一的幻想，可这些幻想到底哪一个才是最为接近事实真相的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是他这下班之后，似乎整个世界的任何景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存在感，不管是这如此喧嚣的城市长街，还是路边的商铺，乃至炙热的天气，甚至是一对对从身边欢快而过的情侣，这真的似乎全部全部失去了原有的存在，总之，他就是不在意这些，而脑袋里，只是想着王静。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情绪，可以屏蔽世界，甚至是可以美化世界的情绪，难道这就是男人原始力量的强大之处？如果是，那么这种力量简直强大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真的是太过太过可怕。 所以疯子很快就回到了出租屋，只是他自己下班比较早，因为他们写字楼这个地方，是在写字楼那些公司的人们全部下班以后，他们保安也就跟着下班，而写字楼里面公司的那些人们，都是下午四点半，或者是五点就下班，从来从来都不会发生拖班的情况。 至此，现在疯子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看着快要再次从这个世界中离开的夕阳光辉，这证明马上就要迎接黑夜，而隔壁的房间门是锁着，明显王静还没有下班，所以他心烦意乱，更是满心的期待，他觉得，只要是王静先主动，自己就会结束自己这保持了近二十年的贞节。 可是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那么是否对得起丽丽呢？至于这个问题他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好像真的对不起丽丽一样？或者说，这只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已？可是明显丽丽对他自己拥有好感，只是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丽丽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就是不给回信。 所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钢笔，发呆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记录，记录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自己心烦意乱的情况，还有那些充血的渴望。 …… 很快，天色渐晚，此时的记录已经完成，所以又经历了似乎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的等待，在一地的烟头中，王静终于回来了，此时她还是穿着之前的衣服，短袖和七分裤，还有一双运动鞋，只是她现在的眼睛很大，水汪汪地站在他的门口，更是脸上全是笑意，似乎还有些脸红？ 疯子瞬间惊慌失措，在确定自己身上还有条大头裤之时，这才稍微定住心神，可马上又是惊慌失措，因为疯子问她：“你昨天晚上，除了，除了看笔记本以外，还？还？还看到了些什么？” 王静突然噘嘴，脸蛋在这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似有绯红，然后就歪着脑袋，咧嘴，又是将脑袋向上扬起的一个姿势，怪异地笑着：“看到了，你呗。” 疯子马上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大脑又是一片空白，明明在白天上班的时候，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各样对话中的台词，可为什么现在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呢？脑袋短路了？那白天在脑海中的幻想场景里的各种练习，起不是白白练习了？ 所以他此刻需要努力一下，可是？这到底要怎么努力呢？而往往在这种无比慌乱的情况中，也就只能下意识中拿起香烟，然后点燃一支，是的，因为或许他在这种无比慌乱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做抽烟这一件事情。 可是心脏又跳动的很快，简直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似的，这到底怎么了？是爱？是爱吗？他抽着香烟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王静却从她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百元大钞，大概有一千多块钱吧？ 然后她就从中拿出一张，一边递给他，一边微笑着：“呐，还你钱。” 疯子下意识中赶紧伸手去接，这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因为此刻他的大脑完全是处于短路状态，心脏也跳动至早已处于了失控状态。 她将钱递给了疯子以后，这就突然说着：“能不能把你的笔记本给我一些，我拿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因为你记录的事情我特别感兴趣。” 疯子笑笑，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你个骗子，这堆笔记本里，只有少数的几个上面才有记录，其他的都是空本子，我将自己以前的记录早就烧完了。” 疯子这话一出，王静的脸瞬间就红了，这次是真的绯红，而疯子他的心乱了，大脑再次彻底空白，对的，疯子瞬间明白了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其实，王静根本就没有仔细翻看过他的笔记本，甚至都没有进门，但看到他躺在床上是真的，而且自己家的灯是开着，并没有关。 王静此时直接转身出门，去了她自己的房间门口，开门进屋，还把门关上了，甚至还发出了推门拴的声音，直到这刻，疯子他这才抽了一口香烟，看着自己手中的崭新百元钞票，这才恍然大悟，他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去敲王静的门，然后和王静之间，一定会发生非常非常美丽的故事。 隔壁王静房间里的小风扇开始发出嗡嗡的响声，而他也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思考着，其实她早就给过自己无数次暗示，哪怕是前些天晚上，努力追问他自己那件自给自足的事情，其都是在向他暗示。 但是疯子又觉得事情似乎还是有些地方不太符合逻辑，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符合逻辑呢？这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他默然出神，就此坐在原地发呆了好久好久。 就是如此听着隔壁风扇的嗡嗡声，听着外面不远处长街上那吵闹的声音，最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钢笔，淡然一笑，最终的最终，他还是决定不去敲王静的门，因为，根本就没有为什么。 所以他又只是将这复杂到，根本无法理解清楚的事情，又是原封不动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接着或许真的很累了，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四十一分，这就准备睡觉，拿出特殊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呆呆地抽着，甚至又拿起床下前几天没有喝完的酒，这就喝了几大口，瞬间，烈酒灼心。 等香烟燃尽，他喃喃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对的，隔壁房间中，她那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嗯字，然后两人无言，就此各自睡觉。 疯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了，真的就是无法入睡，心里全部想着，现在，真的就是现在，他只要起身，最多走不到五六步的路程，就能去轻轻敲她的门，而且她开门的几率非常大，或者说，甚至都不用起身去敲门那么麻烦，只要轻轻敲打墙壁即可。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想像罢了，似乎永远都不会付诸实际的行动，所以他看着自己房间中，因为电灯熄灭之后的这独特的黑夜，恍然中又是一阵出神，甚至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然后又想着，风扇虽然出来的是热风，可即便就是热风，这也一样可以驱散蚊虫，对的，就是这样的，否则的话，这里的蚊子能把自己扎成马蜂窝。 …… 他真的是心乱到无法入睡，心里真的很乱很乱，甚至一次一次地在翻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十五分，他还是依旧没有睡着，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可是，也正在这瞬间，隔壁的王静突然轻声开口：“疯子，我的房间门没有关上门拴，我早就拉开了。” 他听到了这句话，真的是听到了，好似方才用了几个小时的努力，这才稍微平静下来的心神，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瞬间再次大乱，可是，他还是在黑夜中苦涩地笑着，轻声开口：“我真的不可以这样做的，我不想当坏人。” 可她又是轻声开口：“现在的你，就是坏人，我也羡慕我们公司里那些同居的情侣，难道你不羡慕吗？难道你真的嫌弃我的曾经吗？” 坏人？王静竟然说自己现在是坏人？为什么？难道自己就真的是坏人吗？不知道，只是明白，自己必须得解释些什么，所以他咬牙抽着香烟，无比慌乱中，赶紧轻声解释：“我不是嫌弃你，真的不是，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从来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你真的很漂亮，真的，真的。” 疯子他慌乱中说出了这些话，然后等待了很久很久，就是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所以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只能看着黑夜，抽着香烟，甚至喝着白酒，在思考，思考着现在的王静到底怎么了，很是担心，真的很是担心，看着手中的香烟一点一点中燃尽，想再次向王静解释些什么。 只是目前的王静，她在隔壁却抢先开口，依旧是轻轻的声音，却又似乎带着点哭腔：“你就是嫌弃我，你知道吗？为了做出这个决定，我用无数的理由说服着自己那种事并不可怕，我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再也再也不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二 他听到了她的这句话，对的，非常清晰地听到了，可听到之后又该如何呢？他抿嘴，咬着嘴唇，努力中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时间都失去了意义一般，在这个漆黑却又可以看到五指的夜中，听着两台风扇的嗡嗡声，其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他点燃一支香烟，作为一名男人，不！作为一名小男孩，第一次被原始男人的野性所彻底支配，他起身，穿好了衣服，离开了房间，而隔壁的她并没有说话，可是他也没有去敲她的门，而是直接下楼。 ……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再次回到了出租屋，先是在洗手间清洗了自己，然后上楼，听到她似乎轻微的抽泣声，为何抽泣？或许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原因，所以此刻他害怕极了，心脏的跳动频率，彻底失控，浑身颤抖不休，咚咚咚，轻轻敲了三下她的房门。 她似乎一瞬间停止了抽泣一般，声音有些颤抖，却轻到可怕：“我在。” 所以他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只是他的手上拿着一盒刚刚买回来的安全套，她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昏暗至极的灯光，不，这是无比美丽的夕阳光彩，在这无比美丽的夕阳光彩之下，她红着脸蛋，眼角有未被抹完的泪水，可是身上却什么也没有穿，真的是任何衣物都没有。 他浑身疯狂颤抖中咽着唾沫，甚至发现自己这刻竟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又是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被男人最为原始的野性所支配着，最终回忆着曾经在电脑上，甚至在录像厅里看过的所有那方面的电影，因为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全部都在电影里。 接着两人…… 其实这件事情怎么说呢？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有多么的厉害，多么多么会各种的花样，可是，这次他从一位小男孩变为男人的整个过程，其实连三分钟都不到吧？但不管这一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么短暂的时间，可他就是在这一瞬间里长大了，他成为了男人，在这刻，他抱着她，始终不肯松手，两人身上都无比烫热，他贴着她的耳朵，颤抖着轻声：“谢谢你。”而她，没有说话。 甚至，这一夜，两人还睡在了一起，彼此拥抱，第一次，他也感受到了这万丈红尘给予的迷醉与愉悦，所以又再次失控。 …… 天亮之后，两人依旧很是害羞似的，他看着她起身，所以他抿嘴说着：“晚上，晚上、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吗？” 她没有回头，只是在穿衣服，她就是如此站在房间中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羞涩地轻声说着：“嗯。” 他听后抿嘴，心情异常激动，看着身边垃圾桶里被使用过的安全套，还有一大堆用来擦拭的卫生纸，而安全套却共计有三个，刚好一盒就只有三个。 她去上班了，而他也去上班，可是今天的他，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美丽，不，并不是世界如此美丽，而是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世界中，脑海里一直想着晚上又要展开的事情，所以他感到做人，真好，非常庆幸自己是一位人类，所以也一直在考虑，刚下班就去买安全套，所以他不和任何人说话，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瞬间完全失去了兴趣。 所以下班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买了安全套，还买了很多，回到家里以后，当然，她还没有下班，所以他开始记录，将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了非常美妙的形容记录在了笔记本上，最后一句话是：今天，我长大了，闻到了女孩子身上，那最为特殊的香味。 晚上她回来，两人似乎都迫不及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并不是只有男孩子会渴望，其实女孩子也一样，甚至他提出要求，要求与她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增加愉悦的时间，她只是低头羞涩地说着，她自己也不知道。 …… 晃眼就是一个月过去，而目前两人在夜生活中也都不再那么羞涩与别扭，甚至还大幅度地放开了一些，这无疑是增加了彼此的愉悦体验，甚至两人还会一起去网吧研究小电影里的技巧，她告诉他说，她从不知道，原来这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可怕，他也只是笑着，点头嗯嗯地回应着，只是最近两人又停了夜生活，为什么？因为她生理期。 现在，疯子是王静的男朋友，甚至疯子还会去她的公司门口，晚上接她下班，两人一起走在夕阳色的路灯之下，虽然身边也不时会有一些情侣路过，但两人都不羡慕，两人只是有说有笑，他会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而她偶尔也会撒撒娇。 真的，仿若这个世界中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里了一样，每天都是开心的，所以时间就是如梭，快乐都是短暂的？不，快乐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晚上两人一起坐在她的房间里，吃着刚买回来的炒面，她说退一间房子，而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不行，我们退一间房子的话，隔壁就会住人，这样就不方便了。” 她听后直接翻了他一眼，是的，这就是两人现在的生活，两人都沉溺在这种无尽的开心中，或者这就是人们所谓充满爱的世界，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五彩缤纷，令人迷醉，令人心甘情愿沉溺于其中。 …… 这天疯子他发了工资，晚上坐在她的房间里，边上是他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她在翻看以前的记录，但她什么也不说，真的就只是翻看，而他也是喝了一小口酒，看着自己面前这穿着很少衣物的她。 接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拿起床上的一件文胸看，看了半天就开口：“你这个文胸，就没有那种没有钢丝的吗？我看这钢丝都快出来了，要被它刺到不疼吗？” 她咧嘴冷笑：“这是塑形的，没有钢圈的不塑形。” 他听后却是邪恶地笑着：“确实，躺下像两张加厚的饼一样。” 她生气了，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然后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但是两人却因此又抱在了一起，接下来又发生了愉悦的事情，而且现在经过两人数日的研究与学习，慢慢也会延长时间，当然，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在疯子他身上。 两人做完以后，这就是清洗了一下，然后他说自己今天发工资了，这就和她一起出门，他也是第一次在这繁华吵闹，而又是杂乱不堪的长街上，有生第一次进了女式的内衣店，经过两人的挑选，他为她挑选了两件没有钢圈的文胸，还有好几件带花边的内裤。 接着又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为她买了手机，一千多块钱，她看上去很是开心，然后一起又吃了饭，这就又回到家里，她拿着新的手机，一直在捣鼓，因为她不会用这种东西，而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一样，就又是带着她去了网吧，反正又不远，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在网吧里，两个人坐在基本没有人的地方，他在电脑上寻找着那些特殊的电影，和她又是一起研究了一会，然后就准备一起回家继续试验学到的新技术，对的，两人现在像是傻了一样，都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而且这种生活也是越来越美妙。 …… 两人如胶似漆，也一起去看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次电影《阿凡达》，还去逛了公园，又去爬了山，是的，两人的世界，完全就只有彼此而已，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在彼此的考虑范围之内，而疯子他每天晚上的记录也少得可怜，因为就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而其他的事情，他似乎再也不会在意了。 但是这一段时间中，她也教会了疯子他很多事情，比如，女孩子比较娇嫩，所以他自己必须保持卫生，因为前一段时间，他自己着急，不太注意卫生，她那里都起了一个痘痘，她说非常疼，所以他自己也是非常自责，从此更是在意个人卫生。 当然也教会了他卫生巾是有正反面的，带胶的是反面，是贴在内裤上，而且也有日用和夜用的区别，日用的比较薄一些，夜用的却很大，且加厚处理过，再一个就是女孩子生理期，有时候肚子会疼，所以他也就会帮他揉揉肚子。 甚至在这样的生活下，他想到了要和她结婚，可是自己没有房子，没有家，故此必须得努力上班才行，而且根据她所言，她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回到她曾经的家里去，他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可是买房子是件大事情，这绝对不是开玩笑，所以疯子现在，真的是第一次，真的真的是第一次，对金钱有了极大的渴望，因为他想和她一起拥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所以这天，疯子坐在自己上班这里的三楼，就是保安休息的地方，此时旁边的几位保安依旧在讨论着助理的事情，他们说助理的内裤颜色换了什么的，反正讨论的是津津有味，可疯子却想着，到底做些什么才能赚到钱呢？对的，他正在对于这个问题进行冥思苦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三 看着自己面前的烟灰缸，这个重木雕刻的烟灰缸依旧散发着令人想据为己有的气息，不，疯子认为并不该思考这个，而是该思考金钱，对的，到底如何才能获得金钱呢？而所谓的上班，肯定不能获得买房子的金钱，比如目前一个月一千多块钱，这再减去大量的开支，那么一年攒五千块钱，十年才五万，可是这里的房子起步价都是百万。 可是房子为什么会如此贵呢？而且还是集中营的形式，甚至在集中营的形式下也只能住几十年，亦是到处是吵闹不休，可是他又明白，这其就是人们所谓的家，所有的人都在为之疯狂的努力着，甚至王静也在下意识中提起过这件事情。 所以他抽着香烟，不住中出神着，似乎想瞬间得到某种来钱快的门路，至于身边的一群保安队员，他们这会吃着经理买来的冰淇淋，而所谓的话题，这也从之前的助理完全跳转到金钱方面，对的，其实之前疯子听别人说过，如果一个人缺什么，他就总会把什么挂在嘴边。 那么现在这群保安队员很是喜欢讨论金钱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很是缺钱呢？疯子思考着，认为的确就是这样，因为自己目前缺钱，所以就非常想讨论金钱的事情，但他还是没有加入大家的话题，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目前他们的确是在讨论金钱，但疯子认为他们是在吹牛，比如目前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小男孩，瘦瘦得，他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开口向其边上的所有人炫耀说，他自己出来打工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因为他自己家里很有钱，说他父亲是房地产开发商，资产几百亿什么的。 而其他几位保安队员，有些是看上去挺相信，但有些也是说着他肯定吹牛，至此这位家里很有钱的公子哥就开始解释，诉说着房地产开发时的一些细节问题，似乎想以这些说服众人相信他的家庭条件，正是他自己所说得那样。 可是疯子认为，他自己并不是想得到这样的金钱概念，因为这对于他自己来说，根本，或者说就目前而论，完全是无法实现的，因为这位公子哥说，所谓的房地产开发，就首先需要几个亿的注册资金，可是疯子认为，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几个亿那么多钱，他需要的仅仅是一座房子的钱，真的就是如此而已，因为对于其他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疯子听着他们的讨论，渐渐中就失去了聆听的兴趣，甚至最后他们还讨论着买彩票的事情，说怎么预测彩票的中奖号码什么的，总之他们就是有他们自己的那套完整的策略，肯定能中大奖什么的，甚至还在讨论着领奖时应该注意的整个过程。 疯子是越听就觉得他们说得越神，因为他们根本不具备这些能力，因为他们若真的具备这些能力，现在肯定不会在这里工作，或者说，肯定不会在这里当保安，甚至为了经理奖励那三百块钱，每个月都争着往大太阳下站。 对的，疯子认为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的，所以对于这群保安队员完全就是失去了兴趣，最后又听着他们抱怨，说这里的工资太低，因为每天都是站在大太阳下，所以每个月必须再加六百块钱的工资什么的，而这种设想，竟然还是那位公子哥所提出。 至于疯子他自己只是在沉默中，这就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无神地抽着，最后又喝了些水，因为休息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但真的到了休息时间结束之后，疯子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得到如何赚到钱的办法，因为保安队员们说得那些方法，似乎都是不切实际，不管是房地产开发，还是所谓的买彩票。 所以疯子目前依旧在车库里瞎转悠，心中却是在胡思乱想，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最为贴近于事实情况的一种想法是，自己在这里突然得到了经理的赏识，这就令自己升官，成为了保安队长，所以工资就加了很多，可是？到底能加多少呢？其实每个月也就只能多出那几百块钱，这对于买房子，依旧没有任何帮助，而且经理最大的权力，似乎也就只是能让他坐上保安队长，真的就是这样。 所以在这种胡思乱想中，甚至站在车库里都忽略了蚊子的袭击，突然就会被蚊子给咬到，直到奇痒难忍之时，他这才能发现自己被蚊子给咬了，而蚊子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甚至也能瞬间停止对于金钱概念的思考，毕竟，真的很是奇痒。 …… 晚上下班之后，这是令人愉悦的时刻，对的，他非常喜欢和现在的王静一起讨论如何更好的在床上玩，可是想永远留住这美丽，就必须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也唯有如此，才能永远留住一样，这便是人们一直所谓的真理。 虽然王静嘴巴上永远不会提出这种事情一样，但他心里却明白，王静不喜欢上班，也像所有的人们一样，渴望着奢侈的生活，而所谓奢侈的生活，唯一的基准就是需要很有钱。 现在她依旧穿得很少，甚至还穿着疯子他亲自挑选的无钢圈文胸，还有那花边的内裤，或许现在依旧是夏天，所以她脱掉了文胸，现在的她似乎在他面前不再害羞似的，而他只是抽着香烟，看着面前的小风扇，这台小风扇依旧嗡嗡嗡嗡地作响，他明白，要是将这台破烂的小风扇换成空调，那么两人的幸福感一定会加倍。 对的，他最近就是一直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此时她坐在床上，用手指一直挖她自己的耳朵，疯子很是担地心问她：“耳朵怎么了？” 她只是苦涩地笑着：“没什么。” 他瞬间想到了她上班的环境，那里是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她每天都要在那种环境下呆十几个小时以上，这对于她的听力肯定有所影响，但是事情可能也没有如此简单，所以在他的不住追问下，她却是什么也不说。 最终，他真的过于担心，毕竟对于他而论，她可是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甚至自己死后，王静的名字还是要雕刻在自己的墓碑上，这绝对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所以他决定用温柔的办法问出些什么。 他开始亲吻她柔软的嘴唇，在这种温柔的攻击下，她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她自己在公司里，某天下班因为着急回家，将耳塞挂在了自己的衣柜上，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耳塞丢失，她向领导反应了这个情况，但是领导却告诉她说，公司里本来就有规定，即便就是换新的耳塞，这也是需要原来的旧耳塞，因为没有原来的旧耳塞，从仓库里根本领不出新的耳塞，所以她最近已经没有佩带耳塞上班有十几天，所以耳朵在最近晚上睡觉时，都在嗡嗡作响。 这是拿走她耳塞那位人的错吗？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似乎怎么都找不出到底是谁的错，所以疯子他立刻穿上衣服，只是对她说着，他出去一下而已。 对的，疯子他来到了这夜色中繁华而又吵闹的长街之上，寻找了这里所有的商铺，但，就是没有找到卖耳塞的地方，他真的询问了太多太多小商铺的老板，大家都只是说着没有这种东西，他咬牙中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她问他去做什么了，而他只是笑笑，完全不说自己到底是去做了些什么，真的就是什么也不说，只是拿着手中的冰淇淋，告诉她，他自己是去买冰淇淋了，可是所谓只是买个冰淇淋，真的需要一个半小时吗？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天气炎热，但他心里很是难受，所以一直紧紧抱着她，她只是觉得奇怪，问他今天怎么了，但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而已。 …… 第二天，他和她都是各自上班，而他心里的唯一，首先不是如何赚到金钱，而是如何先找到一对耳塞，对的，他就是如此想着，但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耳塞呢？他开始询问自己的同事，但他们都不知道，最后的最后，他都跑去问助理，甚至都跑去问经理，这才从经理的口中得知，这里附近的电子商城里似乎有卖这种东西，因为经理去过电子商城买过对讲机，所以看到过。 当然，经理也询问疯子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东西，难道是车库下面很吵吗？甚至经理还询问疯子他，是不是所居住的地方很是吵闹呢？而疯子只是告诉经理说，他自己的女朋友在生产电容的厂子上班，耳塞丢失，领导又不给，所以他想买新的。 经理满脸笑意，然后告诉疯子他，电子商城一般下午五点半就会下班，所以还特意让疯子他现在请一个小时的假去坐公交车买耳塞，疯子也是第一次理解到，原来经理比他自己想像中还要好，对的，这位经理真的是很好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四 至此疯子这就赶紧去买耳塞，甚至连保安服都没有换，如此坐在公交车上，这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可是疯子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因为乘坐公交车对他而论，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虽然车上有空调，很是凉爽，可他所在意的并不是其他人的眼光，或者是这种凉爽的环境，他所在意的只是晕车的事情。 不过还好，这里离电子商城并不是很远，坐车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到了地点以后，他看到电子商城真的是人流涌动，很是繁华的景象，当然也是人声鼎沸，按照经理所说，在三楼一处卖对讲机的店铺不远处，找到了耳塞。 其实，这家卖耳塞的店铺中，什么样的耳塞都有，甚至品牌也特别特别多，也有那种像是电脑耳机一样的耳塞，也有很多小的，而且还叫什么记忆棉？反正疯子他是不懂得这些，只是听着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男老板在向他介绍。 最终，他拿了五对耳塞，而且其中有一对就是所谓的记忆棉加强版，也是专门买的女式耳塞，共计花了六十三块钱，然后又是忍受着晕车，还有公交车上其他人看他的异样眼神，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地点。 在向经理报告说自己已经回来之后，这就继续上班，此时他又是站在地下车库里，依旧是被蚊虫叮咬，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晚上他需要给自己的女朋友一个惊喜，那就是找到了耳塞，但他又转念一想，或许让王静换一份工作还是比较好吧？所以就这个问题，一直在心里来回琢磨。 到了下午下班以后，他是带着耳塞，又去了躺超市，买了一瓶三十多块钱的红酒，还有两个很是便宜的高脚杯，这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其实现在他也拥有两把钥匙，分别就是自己出租屋和王静出租屋的钥匙，当然王静也是同样拥有两把。 此时王静还没有下班，他就打开了王静家的门，然后将红酒和高脚杯还有耳塞，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这桌子真的很小，可这也是他们两人一起买的，只要十五块钱，原本就是买来放东西，或者是两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然后又是从他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笔记本，当然，所谓的钢笔他可是一直贴身携带，所以偶尔也会迷茫，因为他明白，自己身上这支钢笔严格来说，这是自己的新生，真的就是新生，是这支钢笔给了自己所谓的方向，令自己在网络公司，乃至离开以后，一直坚毅地朝向前方，更是遇到了王静。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世界中的其他事情，哪怕是听闻河道里又一次捞出尸体，也只是叹息这个世界的残酷，但一听闻又是女尸，就比较担心王静，也比较担心丽丽，但丽丽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最近他和王静一起去网吧的时候，也有登陆聊天软件，可是丽丽一直什么都没有回复，这都好几个月了，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但不管丽丽到底目前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他又明白，目前自己唯一的重点只是王静，因为这可是他自己名副其实的女朋友，要是在古代的话，这所谓洞房花烛之夜才能做的事情，可是只有结婚之后才有洞房一说，而现在呢？他和王静直接就是最后一步，所以目前他没有心情继续记录笔记，直接锁了两个房门，这就出门。 然后到了王静的厂子门口，这才用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对的，现在王静也有手机，更是她们这家厂子也不是很严格，所以上班时间是可以携带手机，只是不要太过分就行，所以马上他就收到了回信，王静在短信里说，她还有二十多分钟就下班了。 至此，疯子就坐在王静的厂门口，看着附近的景物，其实王静厂门口的马路对面，这就是一条护城河，风景非常幽美，护城河的两岸都是花草树木，还有一些灯饰，此时灯火辉煌，甚是漂亮。 他就点燃一支香烟，沿着河岸边上的石头小径慢慢欣赏这些美景，不过马上就没有心情欣赏了，因为树木花草多的地方，似乎蚊虫也很多，更是河道里的水似乎也不太好闻，总之，肯定是有恶臭味，只是不太严重罢了。 所以他在这里瞎转悠了一会，又是接到了王静的短信，马上就回到她的厂门口接到了王静，她看上去非常开心，可是疯子却认为，她的性格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因为她似乎没有朋友一样，因为来公司接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和其他人一起有说有笑中出厂，她总是孤独的一个人似的。 但这些似乎又都不是很重要，因为目前对她而论，疯子可就在她自己身边呢，所以她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撒娇，说她想吃冰淇淋。 疯子肯定不会拒绝，因为目前的她可是疯子他的几乎整个世界，疯子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所以马上和她一起，在附近的小商铺买了冰淇淋，这会两人一起吃着冰淇淋，一起走在这美丽夕阳的路灯之下，他邪笑着说：“我们晚上一起用掉两个安全套？” 她咧嘴笑着，轻轻地捶了他后背一下，然后轻声着说：“听你的。” 对的，她最近也是非常听从他的话，好像？尤其是在这种夜生活的事情上，所以他此刻脑海里又是闪现着夜生活的美妙绝伦。 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老是摇晃脑袋，更是用手指挖她自己的耳朵，他担心地询问：“疼吗？” 她只是笑笑说着不疼，就是有些响声而已，说是过一会就好了什么的，说是没什么的，可是，越是听到她如此说，他的心脏就越是疼痛，真的就是如此。 …… 到了家里以后，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所以她马上就脱了上衣，甚至是裤子，接着就看到了小桌子上的红酒，还有一些小盒子，她没有询问红酒是什么，而是询问小盒子里是什么，因为这些盒子若说是装安全套的明显不太可能，因为表面的图案不一样。 疯子笑着说，这是耳塞，她听后抿嘴笑着，最后说她自己先去洗澡，其实洗手间里是可以洗澡的，而且夏天凉水洗澡也很方便，还降温，所以她拿着沐浴用品去洗澡，而他就用新买的红酒起子，打开了红酒，倒了两个半杯，等她回来。 对的，其实他很喜欢刚刚洗完澡的她，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是漂亮，仿若天人一般，她很快就回来了，也没有用吹风机吹头发，因为是夏天吗，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现在她就是用毛巾擦拭了头发，这就坐在床上，而她的身边，就是只穿了一条大头裤的疯子。 两人开始喝红酒，说着肉麻至极更是令人害羞的情话，不大一会儿，两人就开始了美妙绝伦的事情。 …… 这一次疯子似乎有些厉害，两人玩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她躺在床上，一丝不挂中说着疯子他今天真是厉害，而疯子也是因此而得意洋洋，接着他就让她试一下耳塞，她却说着她自己很累不想动。 可是疯子对于这一切似乎不太理解，因为方才的美妙过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出力啊？她又没有出什么力，怎么会累呢？总之这个问题虽然困扰着他，但他也没有询问，只是拿过耳塞，开始按照说明书的操作办法，在她的耳朵上试验。 最后试验到记忆绵耳塞上的时候，她说效果很好，至此他就笑笑，拿掉她的耳塞告诉她说，那明天就戴着这对耳塞上班，她也是笑着答应。 然后疯子就开始记录笔记，而她也拿着一本书看，她看的书是小说，名字叫《金牙海盗》，只是这本书她似乎看过很多遍了，可她就是依旧还要看，不知道为什么。 等疯子他记录完笔记之后，又是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吹着风扇，又开始情话绵绵，一会又是开始美妙绝伦之事。 …… 晚上睡觉的时候，疯子关掉灯，然后喃喃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她就抱着滚烫的疯子，轻声回应着。 第二天，两人依旧是各自上各自的班，而今天晚上下班之后，疯子他却花了两百多块钱，买了一套小家电，就是在二手店铺里，买了一台小的彩色电视机，还有一台影碟机，又是在附近的一家卖影碟的小商店里办了会员卡，这样就可以借出影碟，当然，疯子也借出了一些日本小电影类型的影碟。 她回家看到这些之后非常开心，然后两人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又一次中，幸福感得到了再次的升华。 此时的疯子浑身是汗水，她也是，两人一起到了洗手间进行了稍微的清洗，然后再次回到房间，至于他还是保持着记录的习惯，就像刷牙一样，每天都在刷牙，要是突然某一天不刷的话，这就会总感觉怪怪的。 记录完以后，他这才开口：“你要不？要不，换个工作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五 她轻声说着：“知道了。” 对的，这是两个人的世界，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而所谓的生活，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两个人一起经营着这温暖的小窝，可是疯子他却依旧为了金钱而烦恼，因为他想给予她更好的生活质量，而不是永远屈居于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当然，他自己也更是不想永远屈居于这里。 …… 晃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后，而最近天气也是慢慢转凉，晚上风扇吹出的风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些冷，可不开风扇的话，又会遭到蚊虫的侵扰，所以他买了蚊香，甚至偶尔还会将柔软的被子铺在床上，和她一起睡觉。 至于今天？今天他下班之后可是买了红糖还有卫生巾，因为她生理期，而对于疯子他的这种细心，她也是非常开心，总之，两人好似一直都要如此幸福却又平淡地生活下去？可屈居于狭小的出租屋里，真的是幸福吗？ 所以他看着此时门外的夕阳光彩，马上就要再次被黑夜所笼罩，而且她也很快就会下班，对的，她换了工作，目前在另一家电子厂上班，是做质检人员，也叫qa，所以工作并不是很累，她也非常喜欢，不时还会给他提起一些关于她自己公司里的事情，总之，目前的她比起曾经来，明显开朗了很多，至少她就有了自己的一些朋友，就是一群女孩子，也就是她的同事。 甚至有次他去接她下班，她还向她的一群同事骄傲地介绍疯子他，对的，她说疯子是她的男朋友，她的同事也都是微笑着向疯子问好。 想到这些，他立刻就是思绪万千，觉得王静就像是老天爷送给她最为最为完美的礼物，所以自己必须奋发图强，绝对要给予她最好的生活，绝对绝对不能只是屈居于这种狭小而又破烂的出租屋里。 晚上她下班之后回家，老样子，她会先去洗澡，而疯子却制止她：“今天不要去洗澡了，生理期，凉水尽量不要碰，我用毛巾蘸点温水帮你擦擦身子就行。” 她笑着，一句话也不说，这其实是她表示同意，所以疯子起身，从暖水瓶里倒了些开水在脸盆里，又是泡好了红糖水，最后将脸盆带到洗手间兑了些凉水，又回到房间帮她擦拭身子，虽然疯子他的手偶尔会有些放肆，比如摸摸她的胸，或者她的屁股，但她完全不在意，或许她只是觉得，这是她男朋友应有的权力吧？ 最后她喝了红糖水，这就打开电视，放了一张影碟进去，是疯子他租回来的美国大片，叫《水之世界》，这好像是一部科幻片，但疯子他自己也没有看过，所以就一边记录，一边和她一起欣赏这部电影。 …… 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灯都关了，疯子只是在黑夜中抚摸着她的胸，然后开口：“静，我想做生意，你怎么看？” 她或许从来没有听起疯子说过这样的话，此时有些迷惑吧？所以她轻声说着：“你想做什么生意啊？” 疯子轻声告诉她了很多很多，主要就是分析目前两人的情况，也主要就是财力方面的情况，而且疯子也很是明确地说出了，他自己与她都是没有家的孩子，想通过努力，然后一起有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其实最近这几个月，两人本来就是无话不说，所以现在可以说，她完全得知了疯子他的几乎所有一切，乃至疯子也几乎得知了她的所有一切，至此她听到了疯子的这种想法，所以表示非常赞同，但她也说着，生意可是不好做的，没有那么简单什么的，说着还是小心点为妙。 但是疯子说他只是想先从最基本的做起，也就是先在附近的地方摆个地摊试试，先看看情况再说，总之投资肯定不是很大，也就几百块钱的投资吧？因为疯子说他只是想先进货一些小饰品之类的，然后晚上摆地摊卖而已。 她对于疯子的这种想法很是赞同，所以疯子很是开心，因为他自己的想法以前从来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赞同似的，比如他自己想学写钢笔字，他的母亲就会打击他，说他是神经病，更是摔坏了他的钢笔，虽然当年那支钢笔目前已被强力胶水粘好，更是拥有了新的笔尖，好似比以前更好了？不，其实钢笔身上的故事一直一直都是从未曾改变过的。 所以他觉得目前的她就是他自己最为珍贵的存在，确实，严格来说的话，她真的就是属于他自己的，真的就是这样，比如现在，因为她对他的想法肯定，所以他咬牙中觉得非常开心，然后在黑夜里，亲上了她柔软的唇。 可是她被亲了之后却说着：“今晚不行呢，你忍着，我生理期，你别乱来哦。” 他在黑夜中轻轻抚摸她的胸部，傻笑着：“哪里哦，我没有那么坏吧？我只是突然想亲亲你而已。” 她只是笑笑，又和他一起亲吻。 …… 过了几天之后，疯子也是经过多方打听，这才得知，那些卖小饰品的人，他们的货源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些店铺里拿来的，比如一些不锈钢的小饰品，耳环或者戒指什么的，进货的时候或许只需要一块钱一件，而摆地摊出售的时候就要价一块五或者两块。 疯子的确是将这些事情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更是还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和静一起商量，到底该怎么办什么的。 所以在这天，两人都是休息，然后一起坐车去火车站，寻找所谓的小饰品货源。在公交车上，她一直都是抱着他，因为她知道他晕车，是的，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他现在幸福地侧身躺在她的怀里，虽然这也是引来了公交车上其他人的眼光，甚至是羡慕，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晕车真难受，哪怕是躺在她的怀里，还是难受。 至于这火车站就比较远了，原本就需要一个半小时以上的公交车车程，所以期间他数次下车，因为真的晕车严重，真的受不了，而她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而已，最终原本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两人竟然花掉了三个多小时，这是何其的可怕。 不过还好，总之两人天刚亮不久就开始乘坐公交车的，所以此时到了火车站也就是刚刚快到中午的时间，疯子这会是蹲在地上，在她的陪伴下缓解晕车状态，缓解了十几分钟之后才起身，这就先是和她一起在这人流甚是密集的火车站旁边，在一家小饭店里一人吃了一份鸡蛋面，然后就开始四处询问，当然就是询问小饰品的货源了。 功夫不复有心人，两人最终还是从火车站旁边一家卖水果的店铺老板口中得知，其实这个地方确实有小饰品的货源，而且就在水果店铺后面的那条巷子里。 至此他和她非常开心，赶紧就去了水果店铺老板所说的后面那条巷子，而这条巷子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很窄，但又能过汽车，具体看上去很窄的原因是，到处都是门面房，好像卖什么的都有，而且各家店铺里将自家的商品摆放在门外，所以整条巷子看上去才是很窄的样子。 至于地面也不是很干净，也有很多商品的塑料包装袋什么的，但是人流却比较密集，因为这里真的什么都有得卖，而且全部都是批发价，有卖绒毛玩具，各种个性打火机、钥匙扣、小饰品、象棋、游戏机、小的影碟机、音响、小的变形金刚等等等等。 可所有的商品都很便宜，对的，这里原本就是批发一条街，买的数量越多，价格就越是便宜，总之，现在疯子点燃手中的香烟，抽着香烟，看着这条街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商品，最终在和王静的商量之下，买了大约两百块钱左右的商品。 其中有，钥匙扣、个性打火机、小的绒毛玩具、还有几个掌上游戏机，乃至还有一堆个性小饰品等等，虽然王静她提议说，疯子他晕车所以一次多买点，可是疯子却认为，这原本就是先试试的事情，万一卖不出去呢？所以他只是愿意花两百块钱左右而已，绝对不想花更多的钱，反正她是很听疯子话的，所以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最后两人一起这又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虽然回来的时候坐公交车，疯子是百般忍耐晕车的症状尽量少下车，但还是花掉了大约两个半小时才到的家。 现在，疯子看着房间中的这堆货物出神，他是打算明天晚上下班之后就先试试，而且认为，或许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而她也是对于明天非常期待的样子，至此，疯子就将这件事情用手中的钢笔，完整地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因为这可是他自己此生第一次做生意。 …… 所以很快，在疯子他第二天的上班时间中，他的脑海里完全都是晚上到底该怎么做生意，该怎么将商品出售掉，就是在这种不住的想像中，结束了一天枯燥亦而乏味的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六 下班之后，他很快就到了家中，这会也正是美丽的夕阳之光撒满大地之时，整个世界看上去似都是一片金光闪烁，令人感到这尘世的美丽，更是天边的云彩，此刻也散发着辉煌的烫金色，更像是带有某种吉祥的寓意。 对的，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们都是喜欢着金光闪闪，因为这是黄金的色彩，而且黄金又是代表着金钱，可为什么它会代表着金钱呢？是因为黄金很是贵重吗？不，但要说到黄金的用途，除了电子设备以外，还就真没有其他的用途了，或许只是因为可以做成饰品，所以大家喜欢黄金，随之也赋予了黄金这种金属以特殊的意义吧？ 疯子此刻坐在出租屋里，抽着香烟，看着面前的这堆货物，决定所有的货物价格方面只是贵一块钱就行，不需要太贵，所以这就又是拿起以前十五块钱买来的小桌子，接着又拿了一个卡电池的小灯泡，出门，锁门。 他也就是刚出门走了不到一百多米的距离，因为这里是个大的中介，此刻在夕阳的光辉下，中介门口的人非常多，有些看上去非常开心，而有些却是很迷茫惆怅的样子，疯子明白，他或许只能从看上去非常开心的人身上赚到钱。 他将货物摆放在了离中介门口不远处的马路边，因为这里也是经常有人摆地摊，算是一个人口流量很大的地方，所以他就将这些货物开始摆放在桌子上，因为原本就拿出来的不太多，毕竟只是试试看的想法。 此时确实也有几个人来光顾他的地摊，是几位男孩，也是刚从中介里出来，但他们脸上都挂满了非常开心的笑容，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疯子立刻明白，他们现在只是好奇而已，所以他们就此好奇地观看着疯子他的货物。 他们好像是在看个性的打火机，有扑克牌样子的，也有玩具样子的，其中一位男孩子拿起扑克牌样子的打火机，试着打了几下，就开口：“这个多少钱？” 其实，疯子自己以前也在地摊上多次见过这种打火机，最便宜的就是十块钱，而昨天他进货的时候，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这个打火机的原价是三块钱，所以他经过了短暂的思想争斗，偏离了自己之前定下的规矩，直接说着：“五块钱。” 男孩子听了疯子他的价钱，明显有些不太相信，或许男孩子以前也买过这样的打火机，知道价钱吧？所以又问了疯子他一次价钱，可疯子依旧说着是五块钱，至此很快，男孩子买了一个，这个打火机，疯子赚到了两块钱。 或许是因为疯子他的价钱便宜，也或许是因为突然出现一个地摊，大家都很是好奇吧？所以疯子他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一小会功夫，就出售掉了大约四五件小玩意，只是打火机卖得比较快，钥匙扣什么的基本不行。 …… 总之，今天晚上，疯子他卖掉的东西还挺多，直到晚上八点三十分的时候，手机来了电话，他接听以后是静，静在电话里询问疯子他在什么地方，疯子肯定没有说谎，所以过了一会儿，静也来了，静看着目前疯子他的摊位只是笑笑，然后也站在了这里，似乎在等待有人买东西似的。 也许真的就是新摊位令人好奇，至此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这还卖掉了一个游戏机，就是掌上游戏机，卡电池的那种，这种东西疯子记得是五块钱买回来的，现在卖了八块钱，因为便宜吧？所以对方买了，而且买走游戏机的，竟然还是一位女孩子，还穿着厂服，但询问疯子他电池的时候，疯子只能说，没有。 最终在晚上十点一刻，人流量明显大幅度减少，至此疯子就和静一起收了摊位，两人又买了冰淇淋吃，随后回到了出租屋。 静是去洗澡，她很是干净，也许是因为夏天还没有过，所以洗澡非常频繁吧？而疯子也是胡乱地洗了一下，这就躲在房间里，然后拿出笔记本，又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开始计算到底有多少钱。 今天一共得到了七十多块钱，按照这个数量来看，肯定比上班要好得多，但一去掉自己的成本，也就赚了不到三十块钱而已，可就是这不到三十块钱，还是令他和静开心了许久，毕竟第一次做生意吗。 接着静就用电视机看电视，声音很小，而疯子也开始他今天的记录，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所以记录上都是关于美好的事情，在大约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他这才全部记录好。 此时的静看到疯子手中的事情忙完了，这就非常妩媚地开口：“我想要。” 在疯子的记忆中，这也是静第一次说出她自己想要，当然，目前的静很是妩媚，疯子他起能忍受得了？所以肯定是直接开始缠绵。 …… 在接下来的生活中，疯子他改变了一些生活习惯，每天下午下班之后，这就会摆会地摊，但是疯子他的地摊规模从来不会增大，因为每天也就赚几十块钱，甚至四十块钱就很多很多了，而且又是去了火车站，进行了好几次的进货。 之前疯子听别人说，在这里摆地摊也是需要给这里的地头蛇交保护费，可到底是真是假他倒是不知道，因为没有遇到过地头蛇，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规模太小了吧？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当的顺利。 但就是有一件事情令疯子他很是苦恼，而这件事情是，静的公司是有夜班，所以现在的静是上半个月的白班，然后再上半个月的夜班，可是疯子他一直都是白班，所以在静上夜班的时候，疯子他下午下班以后，急急忙忙回家，这还能和静缠绵一会，但晚上他可就得一个人度过，当然静白天也是一个人度过。 每个没有静的晚上，他就觉得非常非常孤独，因为最近抱着静睡觉，这已成为了他生命中必不可缺的部分，而且静不在身边，他也是非常的担心她，所以总会胡思乱想，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在这天，他又是晚上十点一刻收了摊位，这就到了网吧。其实，最近网吧他已经很少来光顾，因为即便就是想看那方面的电影，也是可以直接去影碟屋租出来，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来网吧。 目前网吧里依旧是烟雾缭绕，而且天气似乎也开始慢慢转凉，所以此时穿长袖的人比较多，而且网吧里又多了一批堕落的男孩，他们看上去很是无神，但他们还有香烟抽，有四五位，坐在没有打开的电脑面前，抽着香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又是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衣物还有头发都很脏。 疯子是直接打开了一台电脑，登陆了聊天软件，然后看到有人给他留言，但头像很是熟悉，却又似乎很是陌生一样，很是怪异的感觉，所以他点开，这竟然是雨晗的留言，雨晗说她已分手，说两人总是吵架什么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疯子觉得自己肯定会非常非常心痛，甚至会说着雨晗很傻，现在被人家给玩了，然后人家甩了她了吧？可是现在的疯子却明白，他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所以他没有回复雨晗的留言，甚至还想到了之前雨晗对他的各种辱骂，可是又一想，毕竟是自己之前用灵魂爱过的女孩，所以就安慰一下吧？ 可是？这一发消息才发现，雨晗早就将他的好友删除，所以他咧嘴苦笑，但这件事情对于他的打击并不是很大，因为他目前心里全部都是静，真的就是这样的，而且手机上的那所谓至爱，早就换成了静的电话号码，虽然他现在还是可以将雨晗的电话号码背出来，但这又能代表着些什么呢？ 接着疯子就点燃一支香烟，无神地抽着，因为他看到了丽丽的头像，丽丽的头像是灰黑色的，明显不在线，而且两人也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联系了，甚至这夏天眼看就要彻底过去，可是丽丽还是没有回复任何。 所以他又摸着自己贴身口袋里的钢笔，就此出神了一会儿，然后又对丽丽留言了一些关心的话语，最后就不知道要在电脑上做些什么了，起身，回家。 可是家里空荡荡的，因为静不在，静在上夜班，可自己现在又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到底该做些什么呢？思考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将静的一些内衣，这就放在脸盆里，拿至洗手间里进行清洗，因为这原本就是静替换下来的，因为她上夜班，白天的话，真的会很困。 可是清洗完了静的内衣，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所以干脆就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开始记录，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记录一样，所以很是迷茫，这就稍微记录了一下白天的一些琐事，然后又看着这个因为没有静而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最终又是起身，出门，在下面的小商铺里买了一瓶白酒，又回到出租屋，可出租屋里依旧是空荡荡，毕竟静若不在这里，这里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一样，所以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白酒，抽着香烟，也不住地在询问着自己，生活，到底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七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其实很简单，他想让静一直陪伴着自己，他真的很是害怕孤独，哪怕是一分钟的孤独都不想体验，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体验了太过漫长的孤独吧？ 不过，想和静一直在一起，这原本就是不太现实，为什么？因为不管是静还是他自己，都是需要上班，因为不上班真的会死，难道地摊上赚到的钱很多吗？不对，这个地摊根本无法养活两个人，这就更别说买房子的事情了。 难道生意做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了呢？可是这个生意到底又该怎么才能做大呢？这里的门面房一年的房租都要五万块钱起步，其实他真的询问过，五万块钱？这都是什么样的概念了，而且五万块钱得到门面房，难道就直接可以卖东西了吗？完全不是这样，还需要国家的允许，但如何才能让国家允许呢？其实也比较简单，就是给国家大量的金钱就行，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想了，想想其他的。 或许正是因为静上夜班而不在家的缘故，所以疯子他一个人就是会胡思乱想，也就是睡不着，但偶尔给静发条短信，静回复以后，他就又是可以安心很久的样子，而且这一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就是怎么也睡不着，甚至将酒瓶里的白酒，差不多都要喝光了，可还是无法入睡。 而到了后半夜之时，突然外面下起了大雨，真的是倾盆大雨，劈里啪啦的，声势很大，以前听有人说下雨天睡觉，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而事实情况也的确是如此，可是现在的疯子他并不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的话，地摊就不能摆在外面，因为太过泥泞，再一个他自己也没有那种大的雨伞，可最主要的却是没有人流。 最终疯子用他惊人的毅力强迫自己睡觉，这次是给手机定了闹钟，然后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天亮之后上班，他还是老样子，换上保安服，然后就在地下车库里瞎转悠，所以对他来说，这所谓的生活，一旦到了人们所谓的正轨之上，这好像就会变得极度枯燥乏味，但是自己工作的身边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对他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可对于某些人而论，变化还是很大的，而且还是直接影响了其命运。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原本保安队里的人员加上疯子他，也就不到二十个人，大家除了各种吹牛说着如何赚大钱，乃至讨论女人，甚至是讨论国家大事以外，其实这原本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了，但是在几天之前，竟然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经理是直接打电话，让公安局带走了四位队员。 原因很简单，这四位队员是这里的巡逻岗，就是在写字楼里瞎转悠，而写字楼里有很多很多小公司，各种各样的都有，什么服务公司，什么清洁公司之类的，但是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这四位队员原本是不上班，可他们就是在晚上又回到了这处写字楼，而在夜班值班的两位保安不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进入。 在晚上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将四楼一家小的清洁公司门给撬开，又是进了人家的公司里面，又将里面的保险柜撬开，然后将里面的十五万多现金全部拿走，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拿走了这些钱以后，竟然是该上班就上班，还真的就是这样。 其实在当天的下午，经理就报了警，原因是，摄像头将所有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甚至公安局的人抓他们四人的时候，还说着这四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该不会是什么弱智吧？到处都是摄像头，可是偷了钱都不知道跑？还敢上班？ 可不管他们四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用，总之钱是找回来了，而且四个人好像也要面临所谓入室盗窃罪的起诉，听说是要判刑，但最终有没有判刑，那就不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对于保安队的影响特别大，甚至目前那些公司里的人，在看到保安队员的时候，好像都是以一种看罪犯的眼神在看。 这可让疯子觉得很是不舒服，当然经理的压力也是比较大，甚至写字楼里的有些公司老板提出，直接让另外的保安队接管这里，而且还便宜什么的，但经理不同意，一直在为保安队里的所有队员进行辩解，说大家没有问题，而且很多队员在这里已经做了很久了。 但那些公司的老板和经理最后到底谈成了什么样，疯子却是不清楚，他只是明白，自己目前还是在车库里瞎转悠，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或许对于疯子他而论，事情也就这样吧？可是对于其他队员来说，似乎不太好，因为有些队员觉得这里公司里的人，老是用看罪犯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让他们觉得很是不舒服，虽然这里工资高，可又没有什么五险一金，总之和经理谈了好久，最终有三个人辞职。 所以最近保安队里的人员大幅度减少，而另外的队员任务就会增加，至于经理也只是说着天天都在招人，甚至还制作了招聘用的海报，让保安队长每天在写字楼的大门口，坐在那里招聘新的保安。 确实也有招聘到一些新保安，不过看上去都比较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事情似乎就要这样继续下去吧？但是，又出事了，这次事情就比较严重了，但不是保安队员的事情，是经理。 经理在上班的时间，竟然和助理有染，这件事情被经理的老婆还当场给捉住了，所以目前经理在和他的老婆闹离婚，甚至助理已经离开了这里，对的，助理已经不在这里了，但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经理的老婆似乎不想就此罢休，所以天天在闹，所以经理最近脾气也不好，经常骂人。 曾经那位看上去很是和蔼的经理，目前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疯子他也搞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是在瞬息之间呢？当然，疯子也认为，若他自己是经理，或许就能体会为什么人的变化会是在瞬息之间，可惜自己不是经理。 所以在这天下午下班之后，疯子他回到家里，因为外面昨天晚上下过雨，而且白天的时候，不时也在断断续续下雨，所以没准备摆地摊，而静这会躺在床上睡觉，他迫不及待地和静缠绵了一会，然后又抱着静，突然开口：“猪，你晚上就不要上班了，在家陪我，好不？” 其实最近疯子真的会喊静她是猪，但这可是一种爱称，绝对不是说静她像真的猪一样，而静只是微微笑着：“我们两个不是正在攒钱吗？等我们两个钱攒够了就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 疯子知道静在说些什么，是的，最近两人经过商量，是准备一起攒钱，然后买一处只属于两人的家，可是目前两人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钱，这真的是很可怕的，所以疯子依旧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胸部，这就轻声开口：“我们两个人一起，一年攒一万块钱，可你知道这里的房子多少钱吗？一百多万，我门两个人要上满一百年的班，才能买得起，你知道吗？” 静抿嘴，直接亲了他一口，这才轻声对着疯子他说着：“想什么呢你，我们就不能去其他地方买吗？非要在这里买？有些地方的房子才不到十万块钱呢。” 疯子恍然大悟，原来静是如此想的，看来他自己真的没有静厉害呢，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去，他开始自责，说着他自己真是个蠢货，所以开始亲吻静，不一会儿这就又亲出了火，一下子，两人又开始缠绵。 最终静依旧是去上班了，可疯子他也是依旧孤独一人呆在房间里，虽然方才还是一直抱着静，甚至和她疯狂缠绵，可，就是想一直抱着她，不想看着目前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所以他又拿起床下的一个酒瓶，里面是白酒，最近他又开始稍微会喝一些，然后喝了些酒，就又是开始记录。 但是他在记录的时候，可是将自己没有静的这份孤独感，也全部融入在了记录里，不过，记录完？自己一个人又该做些什么呢？真的不知道了，而且也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根本就没有静，而那过去无数无数个孤独的夜，到底又是怎么度过的呢？想想曾经的自己，好像，真的很是勇敢呢。 所以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这就第一次拿起了静一直看的书籍，虽然静最近已经不怎么看这本书了，这本书名叫《金牙海盗》，一看这个名字就能瞬间令人明白，这是在讲述关于一位海盗的故事，所以他开始看起来。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却马上入了迷，明明知道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可依旧是不肯放下手中的书籍，哪怕是点燃一支香烟，哪怕是喝一口酒呢，这都要看下去，因为故事太过迷人，这也说明了作者对于文字的控制能力非常非常厉害。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疯子就是对于《金牙海盗》这本书爱不释手，他看完了整本书，甚至还产生了一个非常非常离谱的想法，当然他也明白，这个想法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八 所以在这天晚上，他和静躺在一起，今天的静是上白班，所以晚上他可以紧紧地抱着她一整夜，在这种无比的幸福中，他拨弄着她的头发，轻声开口：“我觉得，我可以写一本书出来，像《金牙海盗》一样，最后也出版。” 她微微笑着，更是又一次支持了他，静认为疯子的想法根本不是乱来，而是所谓向前的进步，甚至还询问疯子他到底想写什么样的书，说最近这些年故事书的种类非常繁多什么的，而疯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低声开口：“我想书写，智慧。” 她听到这里，顿时脸上原本的微笑凝住，对的，在这比较昏暗的灯光之下，她脸上的表情就是定格了一般，但马上，她又噘嘴一笑：“什么是智慧？” 疯子听到她如此问，瞬间就想到了曾经在老家，那个饭店里的女领班，当时他自己随口撇下了一句不得了的谎言，难道现在就要变为真实了吗？最后丽丽又诉说着，他所说的一段话语就是所谓的智慧，可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搞不懂，到底什么才是智慧，所以他迷茫着。 以前的静，或许会直接追问他，而现在的静却表现得很是平静，真的只是在平静中等待着他的回答一样，而且看上去还是非常有耐心。 不过，他自己思考已有许久，乃至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看着房间里自己刚刚吐出的烟雾，在钨丝灯泡光芒的透射下，看上去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甚至是拿起床边的一瓶酒，打开，喝了几小口，可不管做些什么，总之，就是不能回答智慧到底是什么。 最终，他傻笑着，再次亲吻她柔软至极的唇，对的，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情，真的就只能是这些而已，因为他真的不能更好的回答，智慧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这会轻轻推了他一下，又是轻声开口：“你去刷牙，满嘴的烟味，还有酒味，我不喜欢，顺便再洗洗，我想要。” 疯子淡然一笑，觉得自己终于用这种敷衍至极的办法，躲避了回答什么才是智慧的难题，所以他起身出门，刷牙，然后也进行了局部的仔细清洗，这才回到房间，和静又是开始了缠绵。 …… 天亮之后，她去上她的班，而他也是去上他自己的班，至于对他而论，目前的保安队似乎终于恢复了平静一样，听说经理和他的老婆和好了，而所谓的经理助理，也从曾经那位散发着令所有男人都能失控的成熟女性，这也变为了一位大学生，但这位大学生是男性！对的，二十五岁左右，身材有些胖，而且也不是很帅，但这不要紧，因为任何人只要看一眼，马上就能分辨出，助理是男的，这才是重点。 再一个就是，最近写字楼里的那些公司老板，或许认为经理处理事情很是得当，再一个也就是，上次丢钱的那家公司，原本就是所有的钱都找了回来，而且那四个保安队员，听说是真的被判了刑，所以目前这些公司里的老板也就不再寻找经理的麻烦，更是这些公司里的员工们，也就不再觉得所有的保安看上去都像罪犯一样，总之，就是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善。 而经理也是经过了多方的努力，这就又招聘到了十几位保安队员，所以之前大家繁重的事物一下子又得到了缓解，可是，保安队员里最近也是有很多人谈起一个话题，就是关于交五险一金的话题，其实这个话题还是之前那几位辞职的保安队员所提出的。 可是现在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做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他们认为，这里工资比电子厂的普通员工要高的原因，就是经理没有给大家交五险一金导致的，因为这是向国家交钱，最后个人也会得到社会的各种福利，而且在向国家交这笔钱的时候，公司是要交最大的一部分，而员工只需要交一点点罢了。 所以目前保安队员认为，电子厂是给正式员工交五险一金的，所以按照正常的思维来判断，不管怎么判断，这里的保安工资总额肯定是比电子厂要少得多，但是疯子他不理解这件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到大家的话题之中。 直到今天下班之后，他回到家，然后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了笔记本上，等到静回家以后，他还就这件事情，着重询问了静，主要就是询问静，电子厂的五险一金到底是什么，而静给的回答比较含糊，静说，她自己对于这些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的公司会给所有人宣导，说是大家可以选择性地让公司给其交五险一金，但是交了五险一金之后，每个月要从其工资里扣除很多很多钱，不交就不扣除，但是不交的话，就要写一份保证书，上面就是写是自己自愿不交的，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静也询问过她自己的很多同事，知道每个月是要扣除很多钱，而且她的同事也告诉她说，这个东西要交满几十年才有用，要是中间哪怕停一个月，之前交的那些钱都将作废，说是，这是国家变相诈骗的一种策略，主要就是把所有的人们当傻子一样。 所以静是没有交五险一金，总之，疯子他就是从静身上了解到了这么多，但他自己从来从来没有交过这个东西，所以表示很费解，可是又觉得，要是每个月都扣掉很多钱，而且在几十年中，只要断掉一个月，马上以前交的所有钱都作废，这确实像静的同事所说的那样，简直就是国家在骗工人的钱，就像国家搞得彩票一样，明显就是骗钱的，可大家却似乎对于彩票很是热爱。 至此，疯子又将他得知的这一切，乃至他自己所理解到的一些看法，又是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而静在边上看着电视，就是看电视，不是看影碟，电视上播放的是电视剧，但广告多到吓人，总之，广告永远永远是电视剧的几十倍之多一样。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静转头，抱住正趴在床上写字的他，直接开口：“你最近字是越写越漂亮了啊。” 他也看了一下，觉得确实？好像？真的就是如此的？所以有些得意洋洋地说着：“那肯定了，你也不想想，我几乎每个月都要用指甲刀剪掉手指上的很多死皮呢，这起是开玩笑的？” 她听了就笑笑，然后说疯子他一点也不谦虚什么的，给点阳光就灿烂什么的，总之，静是接着看她的电视，而疯子也是继续进行他自己的记录。 只是在晚上睡觉时，疯子又是喃喃轻声说着，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而静也是和以前一样，轻声回应着，接着两人就甜蜜地拥抱在一起，睡觉，可是疯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不过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到底是把什么事情忘记了？所以最后觉得，干脆不要去想了，越想越觉得脑袋疼。 …… 可是在第二天下班之后，疯子又是再一次像往常一样，看着房间里的小饰品货物，觉得自己好像好多天都没有出摊了，也许是赚不了多少钱吧？所以傻傻一笑，就想着干脆不要出摊了，继续记录吧，可是到底又要记录些什么事情呢？这可真是令人苦恼呢，因为疯子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并不是每天都会发生比较重大的事件，反而完全是些所谓的枯燥乏味。 是的，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似乎也都是如此的，身边每天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甚至一成不变，偶尔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还有重大的变故什么的，但不发生这些事情的话，疯子就觉得好像一模一样的生活，就不再需要记录一样，所以就只是简单地记录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然后，他就点燃一支香烟，这就又开始发呆，因为这个时候静还没有回来，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就是在他刚刚拿起酒瓶，只是喝了一小口的时候，这才幡然醒悟，因为他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忘记了些什么事情，竟然是忘记了自己要写书的事情，而且还是要书写关于智慧的书籍。 所以现在他迷惑至极，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主要是因为，自己根本就像静所询问时的那样，完全完全无法说出，智慧到底是什么，这连智慧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怎么才能书写智慧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就这个问题，一直在脑海里来回思考着，可怎么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一样，因为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所谓的智慧，甚至不论怎么抽烟，怎么喝酒，就是得不到答案。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真的是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一样，因为智慧这两个字甚至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而他呢？现在都是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不知道智慧到底是什么，这真的是太离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十九 至此，他无奈地笑着，然后拿起手中的酒，这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烈酒灼心的感觉，许久都未曾感受了，此时此刻，这又是觉得浓烈的酒香开始刺鼻，口腔、鼻孔、到处都是刺鼻的烈酒，眼睛似在这刻都无法睁开，更是脑袋都跟着变得奇怪，四肢百骸瞬间也有了麻木感，然后再扩散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但，尽管如此，可，智慧到底是什么呢？ 呆呆中思考着，可完全不明白要向哪个方面思考才是正确，脑袋因为烈酒的缘故，也似早已空白一片，所以唯有抽烟，好像也唯有香烟的麻醉，这才能稍微找回自己一样。 ……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静是回来了，静看到房间里到处都是烟雾缭绕，更是还有浓烈至刺鼻的酒味，看上去有些生气，所以淡淡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疯子呆呆地抬头：“我在思考智慧是什么，可怎么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静苦笑连连，将门和窗户都打开，甚至还将风扇对准门外，让房间里的空气迅速流动，然后又是开口：“智慧，就是金钱啊，你想想，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我们需要的房子，所以赚钱的办法，就是智慧。” 哦？原来静是如此认为，可是这种事情，或者说关于金钱的概念，疯子他曾经已经思考过无数无数次，他觉得，能用金钱所换来的东西，绝对不具备真诚，至少在我们目前这个世界中而论，因为任何人都会为了金钱，或多或少出卖自己的真诚。 所以这是疯子和静相识，相知、相爱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在观点上发生了一些小冲突，疯子向静诉说着他自己的观点，而静也是第一次否定了疯子，两人小小吵了几句，但问题不大。 晚上睡觉的时候，疯子依旧抱着她，然后疯子又是喃喃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也或许是现在的静有些生气吧？所以她这次竟然没有回应，疯子也只是抿嘴，轻轻亲吻了她的肩膀，这就继续紧紧抱着她，安然入睡。 …… 而时间过得非常迅速，晃眼又是几个月似的，在过去的几个月中，疯子换了工作，他不在写字楼那里做保安了，因为疯子受不了两人每个月分开的那半个月，所以经过静的介绍，疯子也到了静的公司里上班，甚至和静还是同一个工作，就是检查产品。 再一个就是，疯子将地摊上的货物基本全部出售干净之后，再也没有进货，因为上班真的很累，然后就是最为重要的，最近疯子和静虽然一直都在一起，甚至除过静的生理期以外，两人每天都会缠绵，而这种令人迷醉亦又疯狂的幸福，似乎两人都很是喜欢，可最近过去几天的缠绵的次数，开始慢慢减少。 其他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主要就是附近的一家中介发生了砍人事件，听说是一位河南的男孩子，被中介骗到身无分文，而且还是没有找到工作，所以这位河南的男孩子拿刀，砍了中介老板十几刀，听说场面极其血腥残忍，至于最后怎么处理的，倒是不清楚，只是砍人的河南男孩被起诉，更是更多被骗掉钱的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而现在，疯子和静一起走在宽阔而又脏乱的马路上，此时人口流量非常大，因为是早晨的上班时间，马路两旁摆满了卖早餐的店铺，什么都有，鸡蛋饼、油炸饼、菜饼、肉加馍等等，一阵非常萧瑟的秋风吹过，令人感觉异常凄凉一般，可为何会是凄凉呢？ 其实，最近疯子和静的关系似乎开始恶化，静总说着疯子他一直只会拿支破钢笔记录琐事，而且每天都记录，这令她很是反感，因为记录这些琐事需要花时间，可是这件事情不但要消耗金钱，还赚不到一毛钱，也许正是因为疯子他不再摆地摊的事情引起的。 疯子明白，静只是认为记录琐事根本不赚钱，可是写书他自己又不会，或者说，静所说的那些故事书，他觉得写着没意思，但静说，那种书可以赚到钱，为什么不写呢？总之在金钱是否能让一个人得到完美的幸福这一观念上，疯子和静发生了比较大的冲突，总之静嫌弃现在的疯子，说是他不务正业，正是如此的。 可是尽管如此，疯子还是想继续寻找智慧，为什么心里只有这一种想法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他人生在世的使命？但静完全不赞同疯子他的这种使命，甚至在得知钢笔是一位名叫丽丽的女孩子所送之后，还摔过钢笔，钢笔上的一块油漆被摔掉，而且还有一点点的变形。 毕竟，这支钢笔意义非常特殊，这是疯子的新生与灵魂，哪怕在现在的生活中，这支钢笔已经像是他的负担一样，可这也不能就此否定钢笔存在的特殊意义，故此，疯子想起了曾经他母亲摔坏钢笔的那个场景，一下子没有控制住，第一次厉声训斥了静，让她以后少碰他的钢笔，不然就打她。 静哭泣中说着，她自己的存在竟然连一支钢笔都不如，一直说着疯子他喜欢的就是那个丽丽，而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睡她罢了，总之，最近静变化很大，而且疯子也有些变化，但疯子不管如何变化，钢笔还是依旧随身携带，依旧在贴身衣物的胸口处放着。 又是一阵萧瑟至极的秋风吹过，虽然疯子穿着比较厚的黑色外套，但还是感觉到了冷，或许这是因为快冬天了吧？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静，她现在也是穿着比较厚的外套，而且静最近也买了很多化妆品，每天上班之前也会稍微打扮一下她自己，可到底是打扮给谁看呢？不知道，因为疯子提醒过她，不需要打扮。 疯子在露天的早餐铺买了两个鸡蛋饼，给了静一个，两人一起边走边吃，可两人就是不说话，因为两人昨天晚上又为了钢笔的事情吵架了，虽然静没有再次摔钢笔，可她明显很是生气，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 静吃着鸡蛋饼，而他跟随在静的身后，也吃着鸡蛋饼，至于早晨这条上班的马路，人流本来就很大，身边不时也能看到不少的小情侣路过，他们有说有笑，脸上都是挂满了令人羡慕的幸福表情，曾经，疯子和静也是如此。 疯子想到这里，这才轻声开口：“猪，你冷吗？今天下班了再给你买套保暖内衣？” 静只是走在前面，头也未回，用着发怒的口吻：“我冷，我冷我自己，要你管？” 疯子听后不再说话，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女孩子这种生物，有时候真的很是可怕，真的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比如现在的静，这就让疯子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因为就昨天晚上，两人虽然吵架了，但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睡觉，这是为了取暖，因为最近天气真的有些冷，可是昨夜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怎么这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到了公司以后，各自上各自的班，这家公司是做软性电路板，也叫印刷性电路板，总之这种东西非常值钱，听说里面有黄金，到底是真是假，那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疯子他和静的工作是一样的，就是检查大量的电路板，看看上面有没有短路、未印刷、或者其他任何不符合标准的情况，然后就用红色的油性笔将其画出来，就是在产品上直接打一个红叉，再将有问题的地方圈起来即可。 其实整个过程非常简单，而且是坐着上班，还是有靠背的椅子，每个人面前都有带着放大镜的荧光灯，还有显微镜和一台电脑显示器，电脑显示器是显示显微镜看到的产品局部，因为有些产品是非常精密，肉眼几乎看不清楚，而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显微镜。 至于这份工作疯子他刚做的时候，感觉很是新鲜，可是现在而论，他觉得这份工作简直枯燥乏味到了极点的极点，因为每天的每时每刻，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永恒不变，而且还需要穿无尘衣，戴无尘帽。 但是，对于疯子而论，或许这份枯燥乏味到极点的工作中，唯一的乐趣，根本不是转身就能看到的静，而是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其实这里也经常有人辞职，因为大家说老是看显微镜会将眼睛看坏，所以经常换新的女孩子，当然还有男孩子，总之这里的老员工不是很多，比如有一位只是坚持做了两年的老员工，他在这里都是组长了，就是比领班还要大一级。 此时疯子他身边这位女孩子，来了也就才十几天吧？具体疯子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这位女孩子挺漂亮的，十七八岁，皮肤也非常好，身材也行，总之不是很胖，属于微胖，这位女孩子偶尔也会和疯子他小声说几句话，主要就是问疯子他，另外一条线上的女孩子，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其实这位女孩子问的是静。 至于疯子只是淡然至极地说那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这些只是之前的事情，而现在疯子却带着出神的眼神看着这位女孩，她却只是脸蛋通红，根本就不敢看疯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 可这是为什么呢？其实很简单，这位女孩子她昨天就没有来上班，好像是请假，但是今天她和以往可完全不同，以往的她总是给人一种活泼开朗的感觉，而今天的她，完全就是羞涩？不对，具体应该是羞愧的样子吧？她总是躲避任何人的眼光，对的，就是躲避任何人的眼光。 车间里是有空调，所以按照常理而论，在车间里完全不必穿外套，只要穿上无尘衣，戴好无尘帽，再穿一双静电拖鞋就行，因为完全感觉不到冷，可是这位女孩今天很是反常，她无尘衣里面不但穿了外套，更是也在脖子处围了一条丝质的围巾。 反正疯子因为她的反常，所以盯着看了许久，最终发现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她的脖子到处都是吻痕，而且全部是淤血状态，更是特别密集，所以今天她才是如此的反常。 其实别人也有看到，甚至男领班看到之后还问她，这是和她的男朋友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啊，她的男朋友怎么会如此疯狂呢？所以这件事情也成为了大家所讨论的一个小话题，而且这个车间里员工与员工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完全可以说是蜂窝样式，再一个就是，这里有一百多人，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她感到很是不好意思，总是低头默默地检查产品，不敢抬头，直到目前，疯子都盯着看了她好一会儿了，她这才轻声开口：“为什么你和你女朋友睡觉，你女朋友身上不会出现草莓呢？” 其实这位女孩子所谓的草莓，只是一种形容吻痕的用词，疯子完全理解这个，至此疯子轻声向他解释：“要教育你的男朋友，要轻轻亲，不能用力吸。” 女孩听后脸更红了，但疯子直接起身，然后告诉领班说想去躺洗手间，其实这种检查产品的工作，根本不是流水线，所以随时走开都是可以的。 此时，疯子在洗手间里，偷偷摸摸地关上一个洗手间的门，然后拿出香烟点燃，对的，他总是在这里抽烟，因为这家公司的吸烟室只是在楼下才有，而且还是露天的，要想吸烟的话，唯有中午吃过饭和下午吃过饭以后才有充足的时间，也正好是顺路，因为露天吸烟室就设置在饭堂的边上。 所以有些烟瘾比较大的人，肯定会选择在洗手间抽烟，但在洗手间抽烟是比较危险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其实很简单，公司里有规定，洗手间是不可以吸烟的，一旦抓住就给予开除处分，可真正实施下来之后，却根本不是这样，因为疯子他之前就被抓住过。 而此时，有人敲他洗手间的门，疯子意识到自己又被抓住了，赶紧将烟头放进马桶，然后冲了下去，接着开门，看到是保安，一位年龄大约在五十岁的保安，保安很是和善，他笑着开口：“在里面抽烟了吧？厂牌给我。” 疯子直接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就将厂牌拿出来给保安，保安拿过手之后一看，说着：“你才新来不久啊，不知道洗手间是不可以吸烟的吗？” 疯子只是淡然一笑：“哥，您拿走我的厂牌，这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这位五十岁左右的保安大哥直接先是一愣，但一看四周，目前这个洗手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这位保安大哥笑着开口：“你说得也对，我现在就是拿着你的厂牌，即便就是交给我们队长，我们队长再交给行政，开除你，或者给你记一个大过五百块钱，可这也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啊，那你说怎么办？” 疯子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三十块钱，是现金，然后微笑中一边递给保安大哥，一边说着：“还没有发工资呢，就这么多了。” 保安大哥很是不想接，肯定是嫌弃少，可是疯子继续说着：“真的，真的没有了，我新来的，哥你也知道，还没有发工资呢。” 保安大哥这才接过钱，然后开口：“那行，总之，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我们根本不认识，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疯子满脸微笑，然后保安大哥接了三十块钱，又将疯子的厂牌还了，可是保安大哥在出洗手间的时候，突然回头咧嘴神秘一笑：“你不是第一次，下次别再被我们抓到了。” 疯子只是点头答应着，因为他也很是明白，要是老是被抓住，肯定不太好，一次两次也就行了，因为被抓住的次数多了，而这所谓隔墙有耳，难免就会走漏些风声，若变成这样子，那就对谁也不太好了。 疯子等保安大哥走了以后，又是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可又是点燃了一支香烟，抽完之后这就回到车间，继续上班，对的，其实这种在厕所抽烟被抓住，要是不会说话的人，偶尔在保安大哥的恐吓下，可能就要掏出两百块钱，才能息事宁人，因为开除是拿不到一毛钱的工资，再一个大过也是五百块钱，所以有些不懂行情的新员工，被恐吓两百块钱，或者三百块钱的都有，总之，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枯燥乏味的上班生活继续，这就又是过了几天，这天疯子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因为这会是休息时间，总之要是想下楼去抽烟的话，时间肯定是不够的，而身后的人这会却在小声聊一个话题，是关于金子，所以疯子也稍微用心听了一下。 说是这些软性电路板上面确实是有金子，而且这家公司在制作这些软性线路板的时候，也会将金子装在一个大的盒子里，可是这家公司在前年的一个夏天，说一箱金子丢了，而且到处都是摄像头，再一个打开存放金子的箱子，是需要密码，而且还需要两把不同的钥匙，更是两把不同的钥匙也不在同一个人身上。 但是，金子就是丢了，摄像头也没有拍摄到，更是装金子的箱子，也没有遭受到任何程度的损坏，反正里面的金子就是不翼而飞，总之听说总价要几百万人民币，反正他们说得是神乎其神，因为这是公司里的一个无头案。 只是最后又有一位员工说，这个本来就不是真正的金子，说这是一种工业用金，和真正的金子价格是不一样的，但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疯子是不理解这些的，只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当然，也佩服那些盗贼，果然，罪犯被定罪的唯一基准，并不是他犯了罪，而是被抓住了。 接着疯子就继续上班，晚上和静一起下班，至于最近的静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最近静也和这家公司里的科长关系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其实疯子有所察觉，但从来不会在静的面前提起些什么。 因为疯子觉得事情应该不会是自己想像中那么严重，虽然科长是有房，有车、而且非常有钱的样子，但科长又是一位年龄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而且还有家室，所以疯子认为肯定是自己多想了，甚至领班偶尔也会在疯子他面前，小声提起静和科长的事情。 只是疯子依旧非常坚定地认为，大家都只是多虑了而已，静是爱着他自己的，而且他自己也会娶静为妻，这便是唯一的结果，所以现在疯子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拿起自己的钢笔，记录白天听闻到的那件丢失金子的趣事，而静就坐在边上看电视，这次是看的影碟，又是美国大片，叫《古墓丽影》。 总之，这部电影视觉效果非常好，就是一位女人在盗墓，而又和古墓里的怪物发生冲突，更是怪物竟然还是机械的，反正非常好看，但是疯子似乎对于这些东西依旧不怎么感兴趣，所以继续着他自己的记录。 只是最终等疯子他记录完以后，这又和静一起看电视，看完电视两人就要休息了，而疯子却是非常开心地拿出一个安全套，满脸邪笑在她面前晃动：“猪，我们一起来玩吧？” 静却面无表情地开口：“今天不想玩，很累，睡觉吧。” 对的，静第一次拒绝了他，可是疯子却很想要，所以向静解释说，又不让她动，甚至诉说着前戏也可以增加时间啊什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语好像触动了静的某种开关一样，一下子静就很是生气，说着，在这破烂不堪的出租屋里，在这硬到令人难以入睡的床上，即便就是缠绵，也是体验很差劲，总之静说了很多很多，但完全是向往美好的生活，最后又说疯子他没有本事什么的，一天到晚，就只会拿支破钢笔，写着一堆根本不能赚钱的破字。 是的，静现在非常生气，甚至这一开始数落，似乎就无法停止一样，直接数落了疯子他长达二十多分钟左右，而疯子只是拿着手中的安全套，呆呆地听着，最后又抽烟，喝酒，可是疯子的这种抽烟喝酒的动作，似乎又触发了静的怒火一样。 总之，最后静说着她很困，现在就要睡觉，她的确进了被子，而疯子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子，手一直想往下，想拿掉她的内裤，但被她愤怒地制止了，疯子带着乞求，轻声：“我真的很想要，求你了，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一 对的，疯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卑微的时刻，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就是如此卑微至极，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一直苦苦哀求着静，或许是静觉得疯子太烦人了吧？或许也是静被这种哀求给打动了？所以她转过了身子。 在这还没有关掉的钨丝灯炮下，在这好似无比昏暗的夕阳亮光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白天的妆都没有卸，她脸上真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开口：“我生理期来了。” 她是如此说着，可是疯子却明白，她说谎了，至此，疯子将手中的安全套直接扔在了地上，对的，他是如此做着，他很是生气，第一次觉得静很是令人火大，而静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最终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她还关了灯，直接背对着疯子入睡。 疯子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但转念一想觉得也对，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在任意一方兴趣不高的情况下，这所谓的缠绵过程，简直就是种折磨，一点点也不会令人觉得是种享受，而且他自己似乎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要求静有兴趣，可是?难道这不是她的女朋友吗？ 不对，不对、事情似乎完全不是这样的，要懂得尊重女孩子，尊重静的选择，所以他苦笑，但这一夜怎么也无法入睡，心里很是烦躁，更是觉得委屈，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些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没有本事赚到金钱，或许正是如此的吧？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曾经所认识的那个静吗？ 他摸着手中的钢笔，抽着香烟，甚至是喝着白酒，可怎么也无法理解目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真的，真的、真的、完全完全不明白，此时此刻到底在发生着些什么？因为心情缘故，所以今天晚上，他也不再向全世界的逐梦人说晚安。 …… 时间飞快，而疯子与静的关系却更加恶化，从之前的背着睡，到最后就是完全不让疯子碰她，静一直说着疯子是个废物，每天就只会拿着手中的钢笔，去做些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的事情，甚至她还撕掉了疯子的很多笔记本。 可是疯子一直都在向静示好，不管是非常细心地帮她买卫生巾，买绒毛玩具、买化妆品、还是洗内裤、或者是帮她买红糖之类的，总之能关心到的一切都要关心到，只是这一切对于静来说，似乎完全不具备某种意义一样，对的，疯子明白了，他已经被静从她的心中，彻底给驱逐了出去，因为他自己只是一位，只会上床和拿着钢笔乱涂乱画的废物，静说，像疯子他这种废物男人，满大街都是，随手一抓一大把。 每每听到静的这些话语，疯子就觉得内心很是难受，因为现在的静完全就是否定了他自己所有所有的一切，可是曾经的静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而今天，是休息，今天也是星期天。 此时静坐在出租屋的床边，玩弄着她自己的手机，其实是在聊天，用短信，可到底是在和谁聊天呢？不知道，反正静不允许疯子翻看她的手机，她警告过疯子，若是疯子敢翻看她的手机，马上就分手。 疯子害怕这种威胁，害怕分手之后的孤独，害怕那一刻瞬间失去人生的方向，那种绝望至极的滋味，他真的不想再次体验，他真的好是害怕，他向老天爷祈祷，祈祷着自己能变得有钱，或者静能变回曾经的那样。 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又都是所谓的徒劳，因为家里目前也有很多彩票，对的，疯子最近也有了买彩票的习惯，两块钱，碰到运气就是好几百万，而好几百万的现金，一定能留住目前的静，留住自己心中害怕失去的幸福，可是彩票根本就没有中过，而电子厂的工资又是固定，想发财根本不可能。 再一个就是，向老天爷祈祷静能回到曾经，似乎也无法实现，因为现在的静就是现在的静，这才几个月，太短暂了，这是短暂到令人恐惧的幸福，这幸福真的要走了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此时疯子他也是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然后喝着白酒，还是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要是放在以前，静一定会阻止他，说这样伤身，而现在的静，只是抱着她自己的手机，非常开心地笑着，不知道她在手机上看到了些什么样的短信，真的不知道。 所以疯子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窗户外面，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阴森恐怖，完全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更是寒风呼啸，独特的呼呼风声也夹杂着蒙蒙细雨，对的，外面的天气很冷很冷，已经完全接近于零度，此时已是冬天，而这座属于南方的大城市中，冬天不会下雪，只会下雨，像是钢针一样冰冷至极的雨水，真的就是这样。 疯子苦涩地继续喝酒，然后轻声开口：“猪，我们出去玩吧？我想淋雨。” 静依旧拿着她的手机笑着，但听到疯子的这句话以后，直接脸色一变：“你他妈的是神经病吧？现在外面是冬天，还在下雨，多冷你知道不？要去你自己去。” 疯子依旧笑着：“家里好冷，我们去网吧？那里有空调。” 静却是冷冷一笑：“是啊，网吧里有空调，暖和，但人家家里也有，我们家却没有。” 疯子不知道静在说些什么，可又是明白，静不想去网吧，真的就是这样。 …… 晃眼又是过去十几天，在过去的十几天中，静有共计五天中，夜不归宿，疯子担心她，一直通宵拨打她的电话，拨打电话的次数都是上千次，可就是没有一次被接听，甚至下班之后，疯子想跟随她让她一起跟着回家，可她只是说着，她要去女同事家里过夜，说女同事家里有空调，可又因为是位女同事，所以不能带着疯子他。 其实疯子知道静说谎了，真的知道，因为公司里一些同事也告诉了疯子他，静下班之后有坐上科长的小汽车，科长的车很是豪华，是奔驰，听说要六十多万人民币，所以对于这些，疯子早已明白一切，这场爱情，他输了，自己根本不是一位能开着六十多万人民币的车，还在这座大城市里有房子，乃至房间里还有空调的人的对手，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支已不再被静所认可的钢笔而已，所以他自己一无是处。 疯子哭过，在静不在的每个夜里，总是哭，可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喝酒喝到吐了一地，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就是静不在家的孤独之夜里，整个房间里都是烟雾缭绕，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唯一陪伴他的，凝望着他哭泣流泪与绝望的，只有钢笔，除了这支钢笔以外，似乎这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 对的，这房间里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不管是曾经自己买的电视和影碟机，还是扔在墙角的风扇，乃至两人一起买的十五块钱的小桌子，还是他自己为静所挑选的内衣，还有今夜又是夜不归宿的静，都已不再属于他了。 哭泣，继续哭泣，伤心那就继续伤心，流泪那就继续流泪，喝着白酒，抽着香烟，这房间里因为没有空调，确实冷到令人崩溃的地步，所谓的事实真相正是如此，冷到令人不能自己，所以他明白，一切的一切就要结束了，而且很快就会降临，他真的明白，所以拿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 爱上你我从不曾后悔，谢谢你给予我的幸福，而曾经真正拥有过你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我都觉得身在幸福的天堂之中，我试图用尽自己所有的一切，来延续这令人迷醉至忘我的幸福，可，现在离开你，这一定是宿命的错。 现在，我依然至爱的静，我要向你传达，我心意已决，我要离开这个令我伤心至绝望的地方，因为我害怕自己在真正面对你说出分手的那刻，会彻底崩溃，我害怕那种绝望的崩溃，故此我选择将要做一名胆小鬼，我要现在就离开这里。 愿猪，你能和科长幸福一生，疯子留。 …… 疯子写完这段话语，就将这一页给撕了下来，放在了床上最显眼的地方，然后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塑料袋，里面几件破衣服，还有丽丽的两封信，乃至一些钢笔墨水，还有一些笔记本，当然，被手帕所包裹着的钢笔，依旧在里面。 最终疯子又提起酒瓶，这是六十五度的北京二锅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然后继续提着酒瓶，提着手中的塑料袋，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夹，里面身份证什么都在，而银行卡里还有三千多块钱，对的，最近几个月钱几乎都花在了讨好静的这件事情上，那些昂贵的化妆品是静要求买的，而那些床头的绒毛玩具，却是疯子他自己买来送给她的。 此刻疯子泪流满面，心中很是害怕，更是心脏疼到无法自己，他明白只要走出这里，一切都要结束，可是，他觉得，还是坚强地走出去吧？因为要是由静亲口说出这一切的结束，他怕自己那瞬间的彻底崩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二 所以他还是走出了这里，提着自己的塑料袋，提着手中的酒瓶，可是刚一出门，外面的寒风从阁楼的过道里吹来，像是无比冰冷至极的钢刀一般，撕扯般割着他的身体，更是撕扯般割着他的心脏，心脏无比剧痛，痛到快要窒息。 曾经与静所有所有的开心往事，就像方才发生过的一样，而事实真相是，那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就是不久前发生的，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泪流不止，一瞬间令人无比绝望的孤独感，还有凛冽的寒风，似要彻底割裂他的心脏，泪水依旧肆意地流淌。 是走？还是不走？或许再等一分钟，再等一分钟静就会回来，静知道自己爱着她，再等哪怕短暂的一分钟，只要一分钟就好，可是，可是、可是、无数个无比漫长的一分钟一直在消失，仿若这黑夜中屋子外面的亮光一样，只是消失，即便是黑夜中的黎明开始，那也会是另一个明天，那真的只是另一个明天而已。 房间门口满地烟头，更是还有很多泪水，烟盒空了，防风打火机也没有气了，更是酒瓶也空了，拿出手机，拨打静的电话号码，电话里立刻就有了回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合上手机的翻盖，看到这v3手机小屏幕上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三点四十分，哦，已经如此晚了，她今夜注定不会再回来，而且自己更是等待了几个小时，这过道里的凛冽寒风，真冷，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彻底被冻僵，如果再不走的话，自己就要死了，真的就要被活活冻死。 轻轻离开这里，就像自己轻轻地来到了这里，没有带来任何一样，这也没有带走任何？不，带走了自己该带走的东西，是绝望与失魂。 出了这民宅，外面的寒风依旧凛冽，更是呼啸着的寒风中，还夹杂着冰冷的雨水，雨水每每拍打在脸上，就像钢针一样，令人感觉冰冷而亦无比生疼，但幸好，雨并不大，真的不是很大，也幸好，楼下的小卖部这个时候还开着门，虽然老板正在收拾东西，这是准备要关门。 但一切似乎还来得及，他在这家小卖部里买了两包香烟，两瓶白酒，甚至还向小卖部老板要了两个质量比较好的塑料袋，将自己手中的塑料袋也换了一下，又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所以又买了一个一块钱的塑料打火机。 迫不及待中打开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烈酒烧心，仿若这种感觉亦可抵抗寒风与冰冷雨水的侵袭，仿若这种感觉也能抵御心脏的剧痛，甚至能抵御依旧流淌不止的泪水。 小卖部的老板知道疯子他在哭，他看到了，这会似乎有些担心，所以对着渐渐离开这里的疯子大声喊着：“小伙子，你要做什么去啊？” 疯子知道小卖部老板在喊他，因为最近几个月两人似乎认识了一样，因为疯子经常在他家买酒和香烟，只是疯子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小卖部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但不知为何，明明不想说话，却又大声，带着哭腔：“离开这里！” 小卖部的老板没有再接话，而疯子依旧不肯回头，冰冷至极的雨水继续拍打着他的脸庞与身体，而凛冽的寒风继续撕扯着他，而他，只是左手提着塑料袋，还有一支点燃的香烟，右手拿着多半瓶酒，继续走在这根本没有任何方向似的宽阔马路之上。 无比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人流，更是车辆都少到可怕，唯有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还有在夕阳色的灯光透射下，这漫天狂舞的冰冷雨水，疯子明白，这里是大城市，这里晚上的路灯不会熄灭，是要亮整整一夜。 所以他一边喝酒，一边抽烟，更是一边赶路，可是自己到底是要去哪里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现在就是老天爷询问他要去哪里，他肯定也是答不出任何来，好似就像这样走着，一路走着，不醉不归一样，可醉了，这到底又是要归于哪里呢？ ……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无比空旷而又无比凄凉的马路上走了多久，偶尔还能看到几辆车疾驰而过，甚至还被骑着摩托车的巡逻警察给盘问，警察要他的身份证，问他哭什么，他只是说着，失恋了，对的，就只是这三个字，甚至巡逻的警察在看过他的身份证，又听完他说失恋了这三个字之后，还对他进行安慰，说着这世界上女孩子多了去了，随便去哪家公司上班，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什么的。 可是这些都不能安慰疯子他，因为他现在心里除了痛苦以外，还是痛苦，而且还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这真的是太可怕了，好想好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或许静已经回到了出租屋，可是？事实真相并不是如此的，他明白，他真的明白这一切的。 现在，他进了路边的一家网吧，忘记去看网吧的名字，只是进到网吧里，这才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因为这里拥有空调，而且账台的男人正在看着他，账台是一位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短袖，抽着香烟，直接冲着疯子他开口：“外面雨很大吗？” 疯子抹了抹眼泪，但账台的男人并不知道这是眼泪，因为疯子的头发早被外面冰凉的雨水淋透，账台的男人肯定认为这是雨水，所以疯子强装微笑，说着外面雨真的很大，又说着幸亏还看到家网吧，说着他自己身上一点点温度都没有，早就像个死人了，要是再继续暴露在外面的话，估计明天就得上报纸，因为被冻死了。 账台的男人笑呵呵地一边帮他开卡，一边说着：“半夜三更的在外面跑什么呢，是刚刚下早班还是什么啊？” 疯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账台男人的话，只是苦涩中笑着点头而已，真的就是这样，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然后就坐在了电脑面前，先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因为湿透了，也幸亏这家网吧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很高，这里面像是夏天，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是早晨五点三十三分，这也就理解到为什么账台的男人会问他是不是下的早班，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公司下早班的时间，可是公司一般都不会下早班，尤其是晚上。 他思考着，却又咬牙，因为鼻子，眼睛、乃至心脏依旧无比酸涩，点燃一支香烟，先将外套放在边上没人的椅子上，敞开，准备借助空调的温度烘干，然后又从塑料袋里拿出另一瓶白酒，可刚刚拿出来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所以只是检查了自己的皮夹在裤子口袋，这就又提起塑料袋，沿着墙上的指示图标，到达了厕所。 在厕所里吐了好大一会儿，可是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是酒吗？不知道，只是明白，是酸水，但或许这就是酒吧？因为自己并没有吃其他的什么东西，最终是吐得昏天黑地，这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电脑边上，而外套依旧在等待着被空调的温度烘干。 网吧里这会灯光昏暗，对的，所有的网吧一般都是如此，因为这样电脑显示器的屏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显示亮度，但又看着电脑键盘边的白酒，这一次他不敢喝了，虽然心痛到要窒息的程度，可依旧还是有些理智，之前因为失去丽丽，从而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去住院，而现在自己银行卡里的钱，根本不够住院，所以不敢再喝了。 所以只是抽烟吧，对的，不能喝酒，那就抽烟吧，拿出香烟，拿出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机，这就点燃香烟，直接在电脑上打开了聊天软件，登陆自己聊天软件的账号和密码，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留言，其实自己的聊天软件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真的没有。 此时此刻，突然就用鼠标点击了丽丽的头像，丽丽没有给他留言，更是连他的留言都没有回复，可是看到丽丽这灰黑色的头像之时，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赶紧摸自己的胸口，保暖内衣里面衬衫的胸口口袋中，钢笔依旧在，此时依旧是无比炙热，只是上面掉了一些油漆，更是掉了油漆的地方也稍微有些变形，而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给丽丽解释呢？看来这真的是个比较大的难题。 所以他开始调整心态，首先是给丽丽留言：丽丽，我想你了，而现在的我，好害怕，又只是剩下对你的无尽思念，还有你送我的钢笔，当然，你给我的两封信，我依旧带在身边。 接着他又咬牙抿嘴，轻咬嘴唇，然后抽着香烟，用电脑键盘打字，一直一直，在向丽丽诉说着最近这几个月所发生的故事，当然只有一个故事，那就是他与王静的故事，乃至他自己此时此刻，心脏剧痛到窒息的现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三 最后已经忘记抽了多少支香烟，总之两盒香烟都变成了一堆放在烟灰缸里的烟头，而此时网吧里也是人来人往，但他们看上去都是很开心一样，满脸都挂着笑容，甚至还有不少附近厂子下班的情侣，他们都穿着厂服，疯子也是再一次意识到，这座繁华喧嚣，此刻又变为灰暗色的大城市，或许真的只是打工者的聚集地而已。 可是，这原本不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吗？自己也原本就知道这里有人们所需要的一切幸福，甚至包括令人心醉的男女爱情，只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依旧如此出神，是因为向丽丽诉说了太多太多，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没有金钱，所以不能永远拥有爱情呢？ 头顶是网吧里独特昏暗的灯光，起身，又是在账台处准备买包香烟，只是目前账台处已经换了位收银员，是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姑娘，染着黄色的头发，而且还是短发，她面无表情中拿了香烟给疯子，甚至还用她这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疯子手中的塑料袋。 疯子只是来买香烟而已，所以付钱，拿着香烟就离开了账台，坐回自己的电脑边上，放下手中的塑料袋，看着电脑显示器右下方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十六分，此时这才稍微回过一些神，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可这真的是很晚吗？不，真的很晚了，因为昨日的现在，他应该在电子厂上班，穿着无尘衣，戴着无尘帽，更是穿着静电拖鞋，一个随意的转身即可看到静，或者再次随口的一句话，身边的女孩就会理会自己，可是现在的此时此刻，却完全不明白到底该何去何丛。 昨日，不管付出多少的渴望与期待，甚至付出多少的努力，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中，拥有那么一点点的幸福，可以说，真的是一直一直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在爱着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值得自己去爱吗？这爱，真的好累好累，累到想死，真的想自杀，可所有的人都会说着，不能拥有幸福，只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不能赚到金钱，而没有金钱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的，是吗？或许吧。 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无神中看着这个网吧中的人来人往，看着他们的开心，但是这个世界中所有的开心，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似的，所以唯有发呆，然后掏出手机，手机也快没有电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拨打了静的电话，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一首歌曲，非常流行的歌曲，欢快地唱着：天天都说爱我的心思由你猜还是什么，唱得很快，不知道在唱些什么，甚至还夹杂着英文。 静没有接电话，估计是在上班吧？可是，真正紧急的电话，还是可以接，公司里有这种制度，而现在很是明显，疯子的电话对于静而论，根本不是所谓的紧急电话，所以他就只是拨打了一遍，就不再继续拨打。 接着疯子就从塑料袋里拿出手机直充，在旁边没人的电脑上，拔了插座上的显示器插头，然后插上直充给手机充电，然后又在电脑上看电视，可要看什么电视呢？完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晚上二十点三十四分，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拔掉直充，将电脑显示器的插头插好，收起直充，这才打开手机的翻盖，马上就看到是静发来的短信，至此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心里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打开短信看看里面的内容呢？因为？或许？已经猜到内容了吧？ 可不争气的自己还是抽了一口香烟，还是打开了短信，看到了内容：看到你留的纸条了，这样对我们谁都好，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简单至极的一段话，这是分手的意思？不知道，他只是在此刻咬牙，鼻子和两腮无尽的酸涩中，想哭，却又咧嘴苦涩至极地笑着，可为什么要笑，这也是不知道的。 最终，他穿好外套，此时外套早已被空调的温度所烘干，穿在身上很是暖和，然后就提着塑料袋，退了上机卡，出了网吧的门。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冷，凛冽的寒风呼啸，更是还夹杂着冰冷至极的雨水，而且到处的商铺门口都和过年有关，对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其实已经不到一个月了，过年？一定很美妙吧？小时候总是日夜期盼着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炮竹玩，有肉吃，可是自从明白自己过年没有新衣服穿，没有炮竹玩以后，就不再期待过年，而现在，这就更不可能期待过年。 孤独的人行道，上面是花形的地砖，走路的时候不能太急，要慢慢走，更是有必要的话，还要小心翼翼，因为完全搞不懂哪块地砖下面就聚集了很多的雨水，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溅一裤子的泥水。 所以还是不要走太远吧？因为夹杂着冰冷雨水的寒风，太过凛冽，太过刺骨，就是长街两旁那神似夕阳色光彩的路灯亮光，看上去都冷得令人觉得在冰窖一样，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都很是匆忙，甚至他们偶尔还会开心地讨论一下关于过年的话题。 疯子他无神中走了一小段路，看到了一家沙县小吃，在里面吃了一份炒面，而现在，并不是觉得自己必须吃炒面，或者非吃炒面不可，所谓的吃炒面，只是因为肚子饿了，真的就是这样。 吃完炒面，又一次回到了网吧，又一次开卡上机，因为在这个注定又是被无尽的孤独所笼罩的夜中，自己只能呆在这里，因为没有家，也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网吧里此时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大家欢笑着，吵闹着，在如此欢乐的气氛中，疯子他一个人独自享受着心脏的阵阵剧痛，一直在担心着静，怕那位科长骗她，只是为了和她睡觉，而在这种担心中，又是享受着网吧里这热闹人群中的，孤独。 …… 疯子共计在网吧里呆了长达四天，没有洗脸，没有刷牙，只是抽烟，但很少喝酒，可又是对丽丽留言了很多，最终在附近的一家中介，找到了一份工作，还是保安，因为不想去电子厂上班，虽然在电子厂或许还能碰到另一份爱情，可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自己似乎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爱了。 目前的疯子，他一个人躺在新买的被窝里，这里是在一处小区里，可小区里也不是全部都是楼房，也有民宅，只是开发了一半？总之，这里也是保安的宿舍，算是吧，所谓民宅？就是瓦房。 房间里是独特的双层架子床，一共有四个双层的架子床，可以说，可以同时让八人居住，但是目前整个房间里，就只有疯子他一个人，其他的床铺都是空着，而且现在外面依旧寒风呼啸，可疯子他一点也不冷，真的不冷，因为有电热毯。 头顶不再是散发着夕阳光彩的破烂钨丝灯泡，而是一种荧光灯，灯管在打开的此时此刻是亮白色，而所散发出来的亮光，也是亮白色，看上去令人很是不舒服，或许只是疯子他习惯了那种破烂的钨丝灯泡了吧？也或许只是因为那破烂的钨丝灯泡，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实在是太像美丽夕阳的光彩。 但不管到底什么是什么，而现在疯子他就是苦涩地笑了笑，看着另一张没有人的床上，扔着的一套保安服，是全新的，而且还有一件非常大的军用大衣，也是全新的，更是还有一双亮到可怕的黑色皮鞋，皮鞋里面还加了绒毛，这双皮鞋也是全新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保安公司给的。 这家保安公司根本不是普通的保安公司，他们是这座大城市里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所以财力非常雄厚，对待员工的福利也是非常好，而现在疯子明白，天一亮，他就需要穿着这身特殊的新衣服，去一处售楼处报到，上班，保安公司就是如此安排他的。 他躺在这被电热毯烘烤至很是暖和的被窝里，点燃一支香烟，然后拿出自己的钢笔，看着钢笔上掉漆且稍微变形的部分发呆，等香烟都快燃尽的时候，这才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对的，记录过去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是自己的使命，也唯有在记录这些琐事，也唯有在看到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文字之时的刹那，似乎才能暂时找回自己一样。 最终抽掉了很多支香烟，也记录了很久很久，听着门外和窗户外那依旧呼啸的寒风，此时突然想哭，却又想去躺洗手间，因为想小便，但离开暖和的被窝去小便太可怕了，所以看着自己床下的一个矿泉水瓶子，喝光剩下的小半瓶，然后尿在了里面。 这就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抹了一会眼泪，因为是真的哭了，因为是真的想静了，也是担心静了，可是数次拿起手机，无比清晰中看着通讯录里静的电话号码，备注依然是至爱，可就是无法动手哪怕编辑一个最为最为简单的担心短信，真的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四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睡吧？天亮之后还要上班，这是全新的一天，新的工作，新的环境，又会遇见新的同事，可依旧是在这旧的世界中，旧的伤心城市里。 关灯，点燃一支香烟，香烟然尽之时，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对的，这句话好似就是始于自语，后来在那个网络公司宿舍的大院子房间中，第一次有人回应了这句话，最后又被静所回应，而现在那些所有的过往都只是成为了曾经，此时此刻，这句话又变成了真真正正的，轻声自语。 …… 天亮之后洗漱，其实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虽然是瓦房的民宅样子，可洗手间里还是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胡乱地洗了脸，准备刷牙，却发现没有购买牙刷和牙膏，突然又想起，自己之前不刷牙不洗漱，都不能拥抱静，想到这里又是咬牙苦涩一笑。 然后回到宿舍，这就穿好一身崭新的保安服，更是穿上了闪烁着亮光的黑色皮鞋，再穿上厚厚的军大衣，一下子很是暖和，关掉电热毯，出门，锁门。 外面的世界依旧寒风呼啸，只是没有夹杂雨水，面前是一片很大的草坪，上面有篮球设施，还有足球设施，更是还有其他的一些体育设施，这令这个小区看上去非常好，只是这会草坪上面布满了一层白色的冰霜，看上去都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可是他却又感觉不到寒冷，因为身上新的保安服和军大衣，实在是太过暖和，也就只是在凛冽寒风呼啸而过之时，脸蛋和耳朵很冷罢了。 这里离自己上班的地方，只有不到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等走出了小区，马上就看到长街之上的人流涌动，大家都在匆忙赶路，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与方向，甚至有些男人还是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匆忙赶路。 他此时抬头，看到东方的天边无比辉煌的太阳光芒，这种光芒真的是太过辉煌，却也很是刺眼，至此他微微一笑，这真的是新的一天，而这无比辉煌的太阳光芒，照射在了与它迎面的一家店铺门口，这家店铺门口整个墙壁都是暗色的玻璃，可即便如此，依旧反射着太阳光芒，反射出来的太阳光芒，刺眼，真的很是刺眼，却又令人想接近，因为给人感觉很是温暖。 而这家店铺门口的招牌是，天马洗浴中心，天马？是什么玩意？长着翅膀会飞的那种马吗？好像是吧？接着从这家洗浴中心门口走出一群女孩子，年龄大约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可是她们都是打扮得特别妖艳，甚至身上的穿着也很少，长筒的高跟鞋，却又是丝袜，黑色的、肉色的都有，大风衣、基本也都是卷头发，看上去异常迷人。 这群姑娘看到疯子在看她们，其中一位满脸微笑，甚至这种微笑都令她的嘴巴咧开，然后她嘴唇上的粉红色唇膏经过太阳光芒的照射，闪烁着漫天的点点星光，疯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唇膏，想着，价格一定很贵吧？ 所以疯子微微一笑，可为何而笑，却根本无从得知，只是马上其中一位姑娘一边走着，一边扭动她迷人的身姿，开口：“看什么呢？你个小保安。” 疯子原本是要继续朝前走去的，但此刻却又默然稍微放慢脚步：“看姑娘您，很漂亮啊。” 或许这群姑娘完全没有想到，疯子竟然会回话吧？更是几位姑娘听到了疯子的这句话，顿时脸上都出现了不太统一的神色，但最为重要的一个神色是，表情呆滞，或许是因为在这样的大城市里，从来没有人喊姑娘，都是喊美女，喊鸡婆吧？ 一群姑娘没有说话，而疯子也只是头也不回中继续朝前走去，长街两旁的树木上还长满了绿色的树叶，而此时是冬天，树木竟然不是光光的树干，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只看到树叶像是榆树的叶子，小小的。 而他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背后不远处那群姑娘坐上了两辆黑色的轿车，好像是豪车，应该是吧？毕竟奔驰就是豪车，而疯子他也只是认识奔驰和大众这两类车的车标，其他的一律不认识。 跟随着红绿灯的指示，过了十字路口，马上就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河流，要说这是护城河的话？这河确实有些太过宽阔，而且上面还有运货的船只通过，至于挨着护城河的马路另一边，就是巨大的建筑工地，此时里面的机器还在嗵嗵轰鸣，好像是在打地基？ 而根据疯子他所了解到的情况，自己不是来这处好像还在打地基的地方上班，所以看着围住工地区域的铁皮墙上的巨大海报式广告，上面都是卖房子的广告，有全景图，是密集的数栋高达三十层以上的楼房，还有户型之类的，更是还有介绍，会有学校和医院，乃至未来通地铁，还有商业街和菜市场什么的，总之人们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的一切，房地产开发商似乎都能全部考虑到，可最为主要的价钱，却没有写，只是写着，楼盘叫：烟雨江南。 这可真是一个好听到令人瞬间迷失自我的名字，仿若能透过这四个字，看到蒙蒙细雨如烟雾一般笼罩着的水乡江南，可真的是这样吗？简直胡说八道，疯子相信，就在几天前，那个凛冽寒风呼啸，又夹杂着冰冷雨水的夜晚中，的确，整个世界就像是传说中的烟雨江南，但那一刻绝对不会有人喜欢着这里，因为站在那样的烟雨江南中，简直，就是自杀。 最终疯子来到了售楼处，售楼处装修得金碧辉煌，就连门口的柱子全部都包裹上了亮金色的布料，在太阳的光芒下，更是闪烁着无比耀眼的亮光，而这是黄金的亮光，人们一定会非常喜欢吧？门口也摆放着几盆风景植物，是铁树，而传闻铁树百年开花，不知是真是假，总之，目前这里的铁树没有开花。 巨大的玻璃门，上面写得是烟雨江南售楼处，旁边是巨大的停车场，而停车场的场地简直豪华至极，每一个停车位的地面，不但是用一种亮绿色的塑料小方格地板铺设，更是与另一个停车位之间都有绿色的植物墙体，而且这些植物并不是装饰品那么简单，它们是真正的植物，是长在土里，是活着的。 从这里不难看出，修建这些的人，真是有钱，简直就是太有钱了，而且停车场此时还停着好几辆车，看上去都挺值钱的，毕竟停放在这种地方的车，怎么会不值钱呢？疯子直接进了售楼处的玻璃大门。 立刻被这售楼处里面的景象所震撼，这里简直就是皇宫！甚至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不管是欧式的接待桌椅，还是绿色植物的点缀，更是楼盘的模型，还有楼盘模型边上那不论怎么看，都是怪异的沙发和茶几，地板是木质地板，真是可怕，头顶各种各样的灯光更是令这里富丽堂皇，而不知从何处发出的轻柔钢琴声，更是为此地增添了一份，只属于上流社会的独特优雅。 大厅中央靠后墙一张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台，里面坐着七八位男男女女，都很是年轻，二十岁左右，年龄最大的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他们都是清一色西装革履，更是男的帅气，女的清秀脱俗。 其中一位女孩子起身看着疯子他，带着疑问的表情询问：“你是后面的保安？” 疯子看着她经过精心打扮之后，这无比脱俗的脸蛋与被扎起来的黑色长发，淡然一笑：“我找张队长，今天是来这里报到上班。” 女孩子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用她的纤纤玉手指了指隔壁不远处的会议室，估计张队长就在会议室吧？ 接着疯子这才意识到，这里真是暖和呢，完全就是令人感到最温暖的温度，可这里空间又是如此之大，这要开起空调来，一定很费电吧？但也或许对于这些人而论，电费？都是小数字罢了，甚至都和不存在一样。 疯子咚咚咚，轻轻敲了三下会议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门开着，进来。” 他推开门，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真的是金碧辉煌的会议室，木地板，暗色的灯光，温暖至极的温度，华丽的柚木色巨大会议桌，两边即是两排看着都让人觉得舒服至极的皮质靠背椅子，而此时整个房间里只坐着一位人，穿着保安服。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有稀疏的胡渣子，满脸笑意，正在抽烟，而且他面前的会议桌上，放着一盒红梅香烟，一块煤油打火机，还有一个非常非常精美的玻璃烟灰缸，他开口：“你就是疯子？” 疯子回应他就是疯子，是今天来报到的，所以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保安工作证，接着又把暖和的军大衣脱了，因为这里真的太暖和，而且这间会议室里，贴着东墙摆放了一块巨大的白板，至于白板的边上，就是立式空调，上面的温度显示，二十六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五 疯子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真是舒服至极的皮质椅子，真是太软了，而这所有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金钱的魔力换来，对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价格非常昂贵，一定就是这样。 接着疯子给正在看他工作证的保安发了自己的香烟，当然，疯子他也点燃了一支，然后这位保安依旧满脸微笑，开始给疯子他介绍，原来，他就是保安队长，姓张，全名叫张震中，是河南人，也是一位退伍军人，来这里已快有一年。 当然，张队长也向疯子他介绍了工作的主要职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站岗，而且完全可以站在售楼处的玻璃门里面，根本不用穿军大衣，因为很是暖和，真的只要站在那里，然后有人来了也不需要说任何话，只是开个门，真的就是这样。 疯子听后笑着说这也挺简单的，接着张队长又告诉疯子说，这里售楼处的经理要是来了，可以在开门的时候说声经理好，当然也可以不问候，反正没有什么事的，而且偶尔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总也会过来，到时候说声老板好就行，因为那个就是老板，保安的工资严格来说，就是他的钱。 可疯子对于经理什么的根本就不认识，而张队长手中有照片，而且还是在书上，是一本财经报告，上面就有房地产开发商的董事，也就间接是他们保安的老板，反正保安公司是他的资产，而且是全资，这位董事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吧？挺瘦的，但短短的头发有些花白。 反正疯子和张队长交流了好大一会儿，接着就开始了第一次的站岗，也真的就如张队长所说得那样，完全不必穿上军大衣，站在玻璃门里面，有人来了就开个门，而且还可以听音乐，还是上流社会的音乐，更是还不需要站姿有多么标准，这可真是一份惬意的工作，反正现在的疯子就是如此认为。 所以疯子就开始了他的新工作，只不过，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售楼人员，就是那群卖房子的俊男美女，他们似乎并不是很尊重保安一样，总之，会对保安进行指手画脚，甚至在给张队长发香烟的时候，说着，这是五十块钱一包的大苏香烟，你以前都没有抽过吧，什么的，总之，言语里尽是一些讽刺的味道。 但这些又不能影响疯子他上班，因为疯子从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玻璃门里面，看到有人来了就开门，也是站一个小时，就休息一个小时，这份工作真的挺好，中午有盒饭吃，晚饭自己买，不过，补助十元钱，一个月工资差不多给一千五百块钱左右，还算不错吧？ 所以晃眼，疯子就在这里做了十几天，而售楼处的人员也都早已放假，至此，张队长直接就住在了售楼处，因为这里如此暖和，如此舒适，甚至售楼处大厅里，就是模型边上的那排怪异的沙发，竟然是柔软至极的天鹅绒，听说贵到离谱，但晚上睡觉躺在上面，不但柔软舒服到可怕，更是暖和到可怕，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张队长是有老婆的，可他的老婆严格来说也不算是老婆，主要就是国家没有承认，就是没有结婚证，而他的老婆也是他在酒吧里认识，至于酒吧？疯子他是没有去过，但不管疯子他有没有去过，总之张队长的老婆年龄比较大，四十多岁了，而且有时候张队长会在会议室里，将会议室的门反锁，然后和他老婆在里面缠绵，总之动静还有些大。 只是这些事情对于疯子来说，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他只是将自己的钢笔墨水什么的，全部拿到了售楼处，因为拥有了自己的储物柜，而且还有锁子，所以很多时候，每天的记录就是在会议室里完成。 不过，关于记录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张队长倒是没有说些什么，认为疯子他这只是一种良性的习惯罢了，而售楼处的那群业务员，其中有几位俊男偶尔看到了疯子在用钢笔写字，所以他们小声告诉别人说，疯子是个神经病，说是练习钢笔字，又有什么用呢？又赚不到钱，而且写那字，简直就像是白痴写的一样，只是疯子对于这一切都没有上心，毕竟以前这样的嘲笑与讽刺，已经经历过了太多太多，而现在早就可以说，完全习惯了。 再一个就是张队长，张队长真的很是喜欢喝酒呢，而且天天吵着说，下次发工资了一定要和疯子他不醉不归什么的，而疯子知道张队长只是喜欢喝啤酒，还有黄酒，白酒可能就喝个半斤吧？所以这和他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但他也只是回应张队长说，自己并不会喝酒，真的不会喝什么的。 所以疯子在这里上班，似乎真的挺好，而且也正在慢慢慢慢忘记静一样，只是静的身影却又像是永远挥之不去似的，也就只有这件事情，还有丽丽的事情令他苦恼，令他黯然伤神，静是挥之不去，而丽丽是一直都没有回复聊天软件的消息，所以每天拿起钢笔写字的时候，总能想起丽丽，甚至想起静。 …… 晃眼，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后天就是过年，而现在疯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坐在售楼处的会议室里，因为张队长说，今年过年就让疯子他辛苦一点，因为售楼处共计有三位保安，另一位是夜班，但是他回家了，而且考勤又是照常考勤，只是疯子他就像是住在了售楼处一样，反正二十四个小时都在这里，而且现在又不用站岗，所以就是将玻璃门从里面锁上，然后呆在会议室里睡觉罢了，真的很是惬意，这要是让别人来看，肯定不像是一位保安的工作，因为太舒服，太惬意。 而现在，疯子他抽着香烟，看着空调上的温度，二十七度，很热！真的是热，所以他才穿着短袖，然后又看着会议桌上的两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是保安公司给发的年货，有一条香烟，是二十四块钱一包的玉溪，但现在真的是一整条，还有康师傅泡面、旺旺雪饼、卤蛋、饼干、瓜子、花生、糖果、还有一些山核桃等，总之这些东西共计加起来，听说需要六百多块钱左右，而且还给每人发了三百块钱的现金，算是过节费，当然，过年回家的保安没有。 这也是疯子他长这么大，更是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得到如此丰厚的年货，所以这会他笑着，然后拿出旺旺雪饼，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这玩意很甜，很脆、而且在这种很甜又很脆中，又带着一股特殊的五香味，总之非常好吃，所以不大一会儿就吃掉了很多。 所以在接下来，准备将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记录在笔记本上，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过年根本不需要出售楼处，这些东西足够自己吃上个七八天，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泡面原本就是保安公司怕过年队员们吃不上饭，所以给买的。 也正是在疯子他一边吃着旺旺雪饼，一边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的时候，突然有人敲打外面的玻璃门，是嗵嗵嗵嗵的声音，不知道是谁，虽然这里后面的楼盘已经卖掉了很多很多房子，所以后面也有大约三十多位保安，可疯子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他们也从来不会来找疯子，虽然是一个公司，更是一个系统。 所以疯子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打扰他，打开会议室的门，马上发现外面站了三个人，而且是张队长和他老婆，还有一位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而且三个人手中都是大包小包的，看上去？好像是提着什么吃的东西？ 总之，疯子赶紧给张队长开了门，张队长满脸的笑意，他四十多岁的老婆也是，而另外一位男孩子更是，然后张队长到了会议室，将疯子他的年货与笔记本什么的往另外一头挪动了一下，这就将他们带来的大包小包，全部打开，摆放在了会议桌上。 这是饭菜，有鱼、有鸡、有螃蟹、还有回锅肉、蒜薹炒肉、木耳炒蛋、蒜泥青菜、还有蘑菇炒肉等，总之有十几个菜，还有很多米饭，乃至还有两瓶白酒，是金六福的绵柔型白酒。 张队长说，这些东西就是想和疯子他一起吃，主要就是过个年，算是请疯子他和边上的这位男孩子吃的，也经过张队长的介绍说，边上这位小男孩是后面的保安，但一直想调到售楼处来，所以和张队长他的关系不错。 疯子看着面前这无比丰盛的饭菜，直接胃口大开，虽然有些里面是有香菜，但更多的里面可没有香菜，而在张队长的允许下，大家也都抓起一次性筷子，开始吃起来。 而边上的小男孩一直在说着祝愿张队长新年快乐，更是祝愿他们夫妻二人白头偕老，又是祝愿张队长早日升官发财什么的，而疯子只是默默地吃，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个吃，因为太好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六 更是这位男孩突然又开口，说他要敬张队长一杯酒，这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金六福白酒，倒了两杯酒，杯子是用售楼处的纸杯，上面还有烟雨江南这四个字，只不过这四个字印刷的可是诗情画意，总之都快认不出来了。 而张队长的老婆喝得是可乐，还是百事可乐，最终，这位小男孩又是拿起酒，一直说着很多很多祝福的话语，至于张队长看上去很是开心一样，但疯子知道，张队长不是在开心地笑，而是在皮笑肉不笑。 最终，这顿饭疯子吃得很饱，而张队长的老婆也是说着，张队长是看到疯子和这位男孩子不回家过年，要在这里上班，所以就专门买了这些菜来请他们两个，别人一个人都没有喊什么的，其实，疯子知道张队长的老婆说谎了。 可疯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虽然他在这里只是上了不到二十多天的班，但对于这保安队里的情况还是了解到了一些，首先，后面也有一位是退伍军人的队长，管理着大约三十多位队员，还有三名班长，更是那位队长名叫王亚路，总之，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名字，当然这个名字也是张队长告诉疯子他的。 王亚路虽然是军队的退伍军人，或许是受到过严格的军队文化熏陶，乃至也在军队上接受了军事化的训练，但这并没有增加他的德行，反而是令他野心勃勃，更是心狠手辣。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其实，王亚路队长每个月发工资以后，都会召集所有队员一起玩扑克牌，严格来说就是赌博行为，而这种赌博行为，永远都是保安队员输钱，几乎所有的保安队员，每个月都要输给王亚路队长四百到一千块钱，甚至更多，而且输掉钱的保安队员还要对王亚路队长笑着，至于那些不会玩扑克牌，或者不愿意玩扑克牌的，总会被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罚款，或者调离保安队，乃至严重的就是开除。 而张队长和王亚路队长的关系一直不好，至于疯子他就是在张队长的庇佑下，所以王亚路队长才不敢找疯子他的麻烦，而且疯子严格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善类，所以完全可以说，售楼处的三位保安简直就像是个体户，直接归属于张队长管理，或者是物业经理的管理。 但是王亚路队长对于这种情况，反正和张队长之间的纷争不断，所以售楼处的保安和后面的保安，关系不好，甚至都到了拔刀的地步，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目前，不管是疯子，还是张队长，身上可都有弹簧刀，而且非常锋利，所以张队长老婆所说，张队长没有请别人吃饭，原本就是谎言。 至于面前这位男孩子，其只是在巴结张队长，他不想呆在后面的保安队里，只是想来到售楼处上班，这样每个月也就不用玩扑克牌输给王亚路队长多半个月的工资，而且售楼处非常舒服，比如现在疯子他就是在上班。 所以在接下来，这位男孩子似乎喝得有些多了，总之他喝酒上脸，脸蛋很红，开始乱讲话，但似乎所讲的话语又完全是符合一定的逻辑，一直在说着等他发工资了，一定要请张队长吃饭，而且又在询问张队长，什么时候才能将他调到售楼处来上班。 可是张队长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最终这饭局也就是如此结束的，小男孩是住在保安宿舍里，而售楼处后面的保安，是在新建的房子里，很小的几间房子，好像是储物室吧？但生活用品却很齐全，比如热水器，还有洗衣机什么的都有，所以现在小男孩回他自己的宿舍了。 这时张队长抽着香烟，麻木地笑着询问疯子：“他叫廖明明，疯子，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疯子也抽着香烟，然后微微一笑：“嗯？不知道。” 接着张队长的老婆就说了，觉得方才那小子还挺不错什么的，嘴巴很甜，又说疯子就知道吃东西，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敬酒什么的，可是，张队长的老婆好像想继续说下去，只是张队长突然就打断了他老婆的话。 然后张队长讲了一件很是离谱的事情，张队长说，方才那位名叫廖明明的男孩子，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其实张队长说他掌握着廖明明的一个秘密，廖明明他自己私自在外面以他的名字，制作了很多很多名片，上面写的是烟雨江南售楼处的经理，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他又不是经理，更不是售楼处的业务员，其实，根据张队长所言，这个廖明明是意图以这种办法骗钱，就是让别人将买房子的钱，打入他自己的银行账户。 而且廖明明为了完美实施这个计划，还学习了大量卖房子的知识，再一个，廖明明也知道这里房子的价位，还有出售的整个流程，所以张队长说，廖明明这个人，真的是有点太过可怕，和这种人共事，自己被他给卖了都不知道。 总之，最后张队长还夸赞疯子他，说疯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会说闲话，也不会去做什么离谱的事情，所以张队长最后又说，他自己很相信疯子这个人。 对于张队长的这些话语，目前还坐在这里的张队长他老婆，也是一言不发，好像张队长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一样。 而这会张队长抽完了手中的香烟，看着两瓶金六福，其实只喝掉了少半瓶，另一瓶还没有打开，此时张队长却突然开口：“那瓶没打开的酒，留给疯子你，我知道你会喝酒。” 疯子笑笑，觉得再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所以拿过一次性的纸杯，倒了两半杯酒，然后和张队长碰杯，而疯子给的祝福语很是简单，祝愿张队长天天能开开心心就行，张队长也只是笑笑，然后就开始小口抿他手中的酒，而疯子却是一口气，半杯酒一滴不剩。 这可把张队长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就是张队长的老婆都傻了，可疯子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方才那半杯白酒就像是半杯凉开水一样，张队长真的是太震惊了，所以询问疯子到底有多能喝。 疯子告诉张队长，六十五度的北京二锅头，差不多可以喝两大瓶，两大瓶就是差不多两斤左右的量，而且还是空腹，不吃任何东西，就只是喝酒，说到这里，张队长就更加震惊，又是拿出了他口袋里的香烟，给疯子他发了三支，这是三支软中华，是一百块钱一包的中华香烟。 疯子说，这种香烟他此生还是第二次抽，第一次抽到是他奶奶在大街上扫大街，捡到了一包，他自己抽了，而现在就是第二次抽，只是，张队长这会又提起了之前卖房子的那群业务员，说是其中那个姓吴的，那次给他发大苏烟的时候，总是看不起人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抽着这绵到根本就没有味道的中华香烟，然后只是笑着和张队长继续喝酒而已，而张队长的老婆，一直询问疯子他的家庭情况，还有之前做过什么工作之类的，对于这些问题，疯子完全想拒绝回答，但张队长又在自己面前坐着呢，而且还在喝酒，更是这会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甚至还吃着剩下来的菜。 所以疯子就开始敷衍回答，总之有些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口，只是又说出他自己以前在网络公司上过班，而且也在其他地方做过保安这个职业什么的。 最终已经很晚了，疯子掏出手机，看到都是晚上二十二点多了，至此张队长就叮嘱疯子他，一定要在这里看守好，一定不能把任何东西丢了，说这售楼处的东西可都是非常值钱，甚至出现了任何状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他的电话。 其实疯子手机的通讯录里，已经有了张队长的电话号码，所以现在张队长起身，这就和他老婆一起收拾桌子上的饭盒什么的，而疯子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然后将这些垃圾全部扔进了大的垃圾桶。 最后张队长和他老婆离开了这里，而疯子又将售楼处的大门从里面锁掉，先是去了躺洗手间小便，这就又回到了会议室里，而现在，这个会议室里又是只剩下疯子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当然还有保安公司给的两大包年货，还有他的笔记本和钢笔，可是就方才，真的就是十几分钟之前，他还坐在这里和张队长一起抽烟喝酒呢。 可是，或许？或许对于疯子他来说，方才和张队长喝酒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过年吧？虽然两人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又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方才疯子觉得他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痛苦与心碎似的，唯一停留在他心中的，就只有开心一样，所以这是他今生，除过丽丽陪伴着过过的那个年以后，最为开心的一个年，虽然明天才是大年三十，只是现在疯子的心中却认为，今天，或者说方才和张队长喝酒之时，才是最有年味的新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七 但是现在，这里的确有非常非常好的环境，对于疯子来说，这里的环境，不管是空调，还是精美的灯光，或者是面前的年货，还是这多半瓶的金六福白酒，亦或者是面前的钢笔和笔记本，这些似乎都在诉说着幸福，对的，此时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寒风呼啸，更是还夹杂着冰冷的雨水，而这里是天堂，可是在这天堂之中，在方才的开心过后，为何现在又是，黯然伤神？ 外面的世界不时还传出轰隆的声音，是谁在放炮竹？过年了，这是新年，一个令所有孩子们开心，或者也令更多的人不开心的节日，至于新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这刻早已变得模糊至极。 所以疯子又拿起酒瓶，这里只有他自己孤独的一人罢了，真的就是如此，所以疯狂地喝着，感受着酒精灼心的快感，而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竟然是至爱发过来的，他的心情瞬间五谷陈杂，短信的内容是：新年快乐。 疯子麻木地笑着，点燃了一支香烟，这是静，看来以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她还活着，比自己更加幸福地活着，所以他回复了这条短信：今天是二十九，还没有过年。可是这条回复过去的短信亦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接到任何的回复，是需要再次向静发短信吗？看来没有必要，打扰别人的幸福是不对的。 所以他又喝了几口酒，这就拿起钢笔，可是在拿起钢笔的瞬间，又听到外面不时传来嗵嗵的炮竹爆炸声，令人感觉恍若梦境一般，凝望着手中的钢笔，再次想到丽丽，可是丽丽并没有回复他的任何消息，因为现在，手中的手机也一样可以收到聊天软件上的消息，叫什么短信在线，是收费的，而回复一条消息也就是一角钱的费用，可惜回复消息即便收取费用，但他却多想移动公司能赚走自己口袋里的钱，只是移动公司不能赚走，因为真的不需要发送任何消息。 然后满心的迷茫与失神，开始记录笔记，记录枯燥乏味的白天，还有记录方才被自己视为过年的年夜饭，记录那些开心与听到的故事。 …… 无比飞快的时间，这个年过得非常顺畅，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枯燥乏味的，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记录的地方，一个人的生活，孤独而又疯狂，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因为期间张队长经常到售楼处，所以自己也有下班的时间。 在下班的时间里，一直往网吧跑，在网吧里，看到了无数人疯狂地笑着，他们在打游戏，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总之他们很是忘我，就是无比欢快地笑着，而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要在电脑上做些什么，甚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到网吧坐着，是来体验网吧的热闹气氛？可即便要体验这种烟雾缭绕的气氛，也不是如此体验的吧？毕竟即便在这如此热闹的气氛中，自己，依旧是孤独至极。 或许？难道来到网吧只是为了看到账台的姑娘？的确，她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而且还是住在网吧的宿舍里，对的，疯子有看到过她上班前的洗漱，还是数次，想着，自己要是和这位漂亮的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住在这网吧的宿舍里，然后也在这里上班呢？可是？这又只是妄想，因为人家有男朋友，是的，他看到了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 所以疯子也不再来这家网吧，总是一个人走在无尽荒凉的长街之上，这座城市是属于打工者的，但也又只是打工者的聚集地，每一年春节的长街之上，荒凉至极，令人感觉甚是可怕，空洞到令人恍若感觉身在另一个世界的红绿灯十字路口，只有疯子他一人而已，马路上连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那么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无视红绿灯也就没有了任何罪过呢？或许吧？至此，在一阵寒风吹过之时，夹杂着冰冷的雨水，疯子直接看着红灯，这就过了十字路口，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说他不道德，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因为这里就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再次回到售楼处，张队长竟然和他的老婆在吵架，疯子不知道他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要进去呢？但最后想想，还是不要进去了，因为明天售楼处的业务员们才上班，今天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但是至于张队长和他老婆之间的事情，最近疯子他也了解到了不少，主要就是张队长和他老婆吵架时听到了一些，其实，他老婆目前还没有和她的原配老公离婚，而且还有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儿子，而张队长要求她离婚，可是她总是说着，张队长只是看重离婚之后她有一套房子，想占有房子罢了，因为张队长家里也有原配老婆，而且还有两个孩子。 总之，这件事情看上去非常复杂，但也不是很复杂，这简直就是一场像经济纠纷一样的案件，张队长希望他老婆和她原配的老公离婚，拿到房子，而张队长的老婆却也希望张队长和他老家的原配老婆离婚……总之，总之、他们两人的爱情，就是一直围绕着大城市里的一套房子，天知道张队长和他这位不合法的老婆目前到底在做些什么，所以他们两人最近老是吵架。 更可怕的是，张队长目前的这位不合法的老婆，也就是这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好像也在酒吧里还在到处找男人，但这件事情却是张队长说出来的，至于是真是假，疯子他就不知道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疯子他就来到了一家拉面馆，但是这家拉面馆的拉面非常贵，是羊肉拉面，需要十五块钱一碗，其实疯子也在最近这些年，一直被无良的资本家们给灌输了一种可怕的思想，那就是，想要什么就赶紧买，想吃什么就赶紧吃，不然等自己老了，或者自己出现了什么事故，那就再也吃不到，或者再也买不到了。 总之，我们目前的整个金钱时代，就是以这种可怕的经济在支撑着，消费的永远永远是穷人，赚钱的，永远永远是富人，穷人越来越穷，富人却是越来越富，更可怕的是，富人还认为疯狂消费而令他们赚钱的穷人，都是一群无知的下等蠢货。 或许疯子认为，此刻的自己也是下等的蠢货吧？觉得买一碗羊肉面吃吃，要是明天出了车祸，或许就再也吃不到了吧？呵呵。 这家羊肉拉面馆其实不大，更是外面的马路也很是泥泞，是真的泥泞，是因为在小巷里，谁又能想到，在如此繁华美丽的大城市中，还有这样破烂的小巷呢？不，其实美丽的背后都是如此的，所有的打工者最明白这个，比如在富丽堂皇的公司上班，晚上却住在脏乱狭小，甚至破烂不堪的出租屋里，这也是所有当代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拉面馆里只有不到四个桌子，老板是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羊肉汤是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还放在火上烧烤，可木桶真的可以烧吗？当然不能，经过疯子询问老板才得知，这并不是单纯的大木桶，里面是不锈钢，而外面的这层木头只是为了保温，疯子得知以后才恍然大悟。 随后吃着老板端上来的羊肉面，可是一点味道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南方人喜欢吃一些清淡口味的食物吧？但疯子向老板要了盐，他是咸阳人，咸阳最出名的小吃里就有羊肉泡馍，所以这并不难想像，咸阳人对于怎么喝羊肉汤肯定是颇有心得，所以疯子向羊肉汤里放了比较多的盐，如此这才有了香喷喷的味道。 吃过羊肉面，老板还问疯子他好吃不，疯子也是如实回答，很好吃，就是有点贵，而老板听后也只是笑笑而已，其他的话就没有再说了。 接着他又回到了售楼处，张队长依旧在和他的不合法老婆吵架，但这一次疯子没有再离开这里，因为外面真的很冷，而且自己本身就穿得不太多，外面寒风呼啸，还夹杂着冰冷的雨水，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进入了售楼处，张队长和他的老婆在会议室里吵架，看到疯子回来了，将会议室的门关上，继续吵，而疯子则是一个人坐在楼盘模型边的奇怪沙发上，抽着香烟，这沙发可是天鹅绒，简直柔软到像是天上那棉絮般的白云一样。 可是疯子又听着会议室里的争吵，然后脱掉外套，又是打开了楼盘模型上的灯光开关，一瞬间，几十栋高楼大厦的模型，这就灯火辉煌，上面有标注医院、学校、公园、菜市场、护城河、风景区、商业街等等等等，但这些目前都没有建成，这是未来的规划，的确就是如此，模型上的楼盘看上去非常美丽迷人，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不，这不是人间仙境，这是天上那仙境中的仙境！ 只是疯子又非常清楚，想在这里拥有哪怕最小的一间房子，自己的实力都是不允许的，因为最小的高层户型，九十多平米，都是需要一百五十万元起步，而那些连体别墅，呵呵，六百万起步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八 可是真正的价格真的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其实房地产开发商，只是负责开发，也就是竞标地皮和盖房子而已，而售楼处是另外一个系统，他们只是负责销售，真的就是这样，其实疯子最近对这套研究也是颇有心得，因为无聊的时候，翻看过售楼中心的一些零散会议资料，这些资料就随意扔在会议室中一个纸箱里。 具体是：开发商将所有的房屋销售权，全部以合同的形式给予销售商，开发商才不管销售商要如何卖掉这些房子，总之比如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开发商只要保底价九十七万，所以销售商只要向开发商支付九十七万人民币即可，可是销售商在告诉来买房子的人，这套原价九十七万的房子，目前是一百五十万以上。 当然这样的做法还是有一定好处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其实很简单，对于房屋销售员来说，他自己多要出的那五十多万人民币，其中会有百分之十是属于他自己，想想，五十万的百分之十就是五万块钱，如果一位销售员，将一套原价九十七万的房子，卖出了一百五十万人民币，那么他就可以得到五万多块钱，所以销售员在卖房子的时候，价钱肯定是尽量提高，而且这也是比较适应潮流，因为我们中国的有钱人，从来不是买真正有用的东西，从来从来只是买最贵的，所以只要价钱高到离谱人们就会买。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还有装修，如果一位销售员，将特定的装修商也介绍给了买房子的人，那么装修商就会给销售员现金，至于是多少钱，这个倒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很少，还有家具商城什么的，还有银行贷款，如果销售员说服买房子的人在特定的银行里进行贷款，特定的银行也会给销售员现金奖励，甚至小到建筑材料回收的人，其实这里面的道道非常复杂，但要说不复杂吧？也不是那么复杂，就只是一个因素，金钱，就是将原本价格一百万的东西，最终提至二百五十万以上，如此，或许这才能符合我们中国有钱人的购买习惯吧？ 但是一间九十多平的房子，真的价值一百万吗？好像不对吧？因为在其他城市里，一间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甚至不是高层，就是五层楼或者六层楼那样的地方，也就不到五万块钱，这之间到底是多么大的差别啊？总之，疯子他想不通这里面的道道，或许只是因为大城市里的地皮值钱，所以房子的价格也是跟着几十倍的翻倍吧？ 而现在疯子看着眼前的这漂亮楼盘模型，他知道，美丽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多的不美丽，不能仔细看，因为若仔细了解的话，就一定能看到其本质，就是无数个公司一样，表面看上去是天堂，但真的了解到里面的情况之后，才会发现，简直就是地狱，是的，无数的事实真相，都无不在诉说着这个真理的正确性。 所以现在疯子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瞬间领悟，难道自己真的需要在这里买一处根本负担不起的房子吗？甚至还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当然，这些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销售员才不会告诉买房子的人呢，销售员永远只会说着最为美丽的一面，就像我们整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一样，只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众人，丑陋到见不得人的地方，一定会精心策划，然后深深隐藏起来。 想到这里，疯子知道自己的思维有些出神了，一下子竟然想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可怕，可是又多么希望自己就从不曾得知过这些，就像从不曾因为自己的好奇，去翻看会议室里的那些破文件，那么现在的自己就一定会认为，这灯火辉煌的楼盘模型上，所展示出来的美丽，就一定是所谓真实的天堂，哪怕是模型公路上一辆汽车的经过，都是美丽无暇的。 这又像是，自己曾经认为静是美到令人窒息的存在，每每和她隔墙交谈，总是令自己想入非非，更是不能自己，总是想着如果与美丽的静发生些什么，一定会是此生梦想的终点，得之即是永恒，故此说服自己接近。 而永恒似乎得到过？可只是刹那之间，刹那之间的永恒之后，即是现在这痛彻心扉的黯然伤神，是静没有自己想像中的美丽？不，这就是宿命的过错，和静没有什么关系，一定就是这样，所以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麻木地看着眼前依旧灯火辉煌，美到令人窒息的楼盘模型，想着，是不是自己在这里真的拥有一套华而不实的房子，静就会重回自己的怀抱呢？ 或者说，按照后面那位名叫廖明明的保安一样，走非法途径骗到很多钱，然后静也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可是即便如此，即便这些梦想真的在刹那之间得以实现，那么重新回到自己怀抱里的静，还是原来的静吗？或着说，还是那位自己爱的静吗？确定自己接受她，不只是为了和她上床？或者说，静接受自己，不只是接受了房子和钱，而是自己这个人？ 如果说，这就是爱？那么疯子认为，他想回到小学，虽然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像个暴徒，经常殴打自己的同学，但自己似乎在小学的时候，好像也亲眼见过这世界上，最为最为美丽的爱情，那就是，一群同学呐喊着，答应他，答应他！而小女孩和小男孩的整张脸，像是熟透的红番茄。 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真的是思绪万千，而这会张队长怒气冲冲地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但是看到疯子在看楼盘模型，这就又是冲着疯子他一笑，苦涩至极的微笑，因为他的不合法老婆，正在会议室里哭泣，而张队长脸上也有明显被抓破的血痕，他们两个打架了。 疯子只是掏出自己的香烟，然后给张队长发了一支，张队长接过手以后，这就用他的煤油打火机想点燃，但是打了多次，煤油打火机并不能打着，所以疯子掏出自己独特的高档防风打火机，给张队长点燃了香烟。 至此，张队长就一个人无神，又似满脸怒火中坐在了楼盘模型边的怪异沙发上，极度猛烈地抽着香烟，而疯子也只是继续观赏美丽的楼盘模型，却又似不在观赏，但总之，疯子没有问张队长任何话，而张队长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可以听到，张队长那位不合法的老婆，依旧在会议室里哭泣，听着似乎很是伤心。 时间也就此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张队长的老婆出了会议室，她看上去变了一个人似的，疯子依旧记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给人感觉胖乎乎的，皮肤也是弹指可破的样子，而现在的她，看上去憔悴至就像一位黄脸婆，脸上的浓妆因为泪水而被彻底抹花，看上去非常可怕，更是整个人瘦到不像样子的地步，都能看到被浓妆抹花的脸上，那层层起伏的皱纹，真的是有些可怕，这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就好像在过去的十几天中，就没有吃过一天饭一样，是饿瘦的？ 而张队长只是在这会，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疯子，明天我就不上班了，你在这里看着，站岗你就站一个小时，然后休息一个小时，但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 疯子只是嗯了一声，并点头答应，因为疯子明白，张队长有更为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进行处理，真的很是重要，要是再不处理的话，或许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吧？ 张队长带着他不合法的老婆离开了这里，疯子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他老婆身上有脚印，枯黄至极的头发也是乱七八糟，接着疯子就锁掉了大厅的玻璃门，因为明天早晨售楼处的人才上班，而他自己，今夜不会出这里，他会呆在这个昂贵至极，亦又是奢华至极的温室里，像一条趴在温暖壁炉前酣睡的狗一样，在这里睡觉。 想到这里，疯子他就自嘲地一笑，然后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可是自嘲自己是一条趴在温暖壁炉前酣睡的狗，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想当那只在凛冽寒风与暴雪中疾奔的狼？狼心所向，永不回头，哪怕声嘶力竭？ 这可真是个大笑话呢，绝对是个天大的笑话，大厅之外，仅仅只是一道不足十厘米厚的玻璃门之隔，这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个是温暖舒适至极的天堂，而另一个是，寒风呼啸，冰冷雨水像钢针一样的地狱，疯子相信，没有哪个傻子想出了这道玻璃门，哪怕呆在里面，一直一直都被其他人说成是狗，可是那些说他是狗的人，也不是呆在里面吗？也不是不愿意出去吗？ 或许唯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选择出了这道玻璃门？疯子微笑，突然不再观看灯火辉煌的楼盘模型，而是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抽着香烟，出神地凝望着玻璃门外这个寒风呼啸的冰冷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十九 此刻，回想曾经自己数次在凛冽寒风中的往事，那里不但有自己小时候，还有丽丽，乃至静，一下子整个人就像彻底失魂了一样，慢慢打开玻璃门，这就步入了这个寒风刺骨的世界之中，凛冽的寒风像是锋利的刀片，刮得脸蛋和脖子乃至耳朵与手，生疼生疼，再向前走了一些，寒风中夹杂着的冰冷雨水，真的就像是钢针一样，扎在脸上，痛至灵魂的深处。 疯子在这寒风刺骨的世界中站了好大一会儿，没有疾奔，这里也没有暴雪，对的，疯子确定他自己脑袋一定有些不太正常，而且更不像狼，因为外面太冷太可怕，真的受不了，就像是要步入人们所谓那利用一切的能力去骗取别人钱财的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可他为何要这样想呢？其实，他知道，所有的人类，几乎都会将那头凛冽寒风中疾奔的狼的寓意，完全理解错，因为几乎所有人是用世人所谓的金钱概念，在理解罢了。 …… 他因受不了外面冰冷世界的折磨，这又回到了售楼中心的大厅里，又是锁上了玻璃门，然后去了躺洗手间，这就回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此刻有些椅子东倒西歪，他轻轻将这些全部整理好。 然后又起身从储物室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再次回到会议室，脱了几件衣服，只剩下一件黑色短袖，因为这里很是暖和，这里是天堂，这才开始记录，记录自己去网吧的事情，去吃了羊肉面的事情，还有隔墙目睹了张队长和他不合法老婆的吵架，乃至观看楼盘模型的事情。 等一切都记录好之后，已是晚上，晚上这里很是安静，即便售楼处外面那条大马路，也不会有太多的车经过，所以根本听不到任何噪音，而且更为厉害的是，这会议室的墙壁，原本就是经过隔音处理的。 晚上就躺在会议室的会议桌上睡觉，真的就是这样，也不需要盖被子，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会议室里是夏天，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晚上二十二点五十分，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早晨，疯子穿好自己前几天洗好的保安服，穿好自己闪亮的皮鞋，还给上面打了些黑色鞋油，其实张队长有叮嘱过这些，说是，售楼处的保安和后面的那群保安不一样，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但是疯子他的形象真的很好吗？或许也不好吧？只是穿戴整齐亦又整洁罢了，而头发有些长，但这不要紧，因为会戴上难受的保安帽子，像是公安局的那种大盖子的帽子一样。 不一会儿，售楼处的销售员们就前来上班，他们有些人是坐车来，是坐经理的车，经理是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微胖，个头不高，但能坐上经理车的人，一定是女孩子，而且胸也要足够大，大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正是如此的，所以此时从经理车里下来的女孩，不但漂亮，身材出众，更是胸大到令人不可思议。 而其他的销售员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他们有些人甚至是坐公交车来，而有些也是骑着电动车，此时，售楼处的人员几乎都到其了，疯子为他们每个人都开了门，可又和每个人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经理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而一位女销售员在拿空调遥控，调整大厅的中央空调温度，其他销售员换上了他们的工作服，西装革履，然后有人打开了音响，好似上流社会的轻柔音乐，顿时再一次弥漫整个大厅，接着整个大厅里的灯光全部打开，这里，瞬间金碧辉煌，仿若天堂，可疯子却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吸引买房子的人，真的就是如此。 然后又有一位女销售员前来上班，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和疯子的年龄差不多，她很是漂亮，却也很是朴素，现在就穿着农村那种自制的特有棉大衣，冒着寒风中的小雨，跑到了售楼处的门口，疯子立刻为她开门。 她看着疯子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是甜美，接着她一边进门一边说着：“疯子，你过年没有回家啊？” 疯子？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哦？她就是自己刚来这里报到的第一天，从半圆形大理石办公桌起身的女孩，她看上去真是美丽呢，一颗美丽而又无比纯洁的灵魂，从她大大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纯洁无暇，没有任何心机的样子。 至此疯子瞬间回答：“嗯，你年过得怎么样？” 她笑着说，挺好的，但疯子知道，这位朴素至极的女孩，马上也会变得西装革履，真的就是这样，所以过了一会儿，她确实变得西装革履，一条黑色的西裤，似乎都不适合她一样，屁股处总给人感觉怪怪得，可能是她有些瘦，而西裤有些大吧？只是她的双眼，却从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一样。 对的，现在疯子上班了，所谓的春节，已经过去，但是今天，似乎没有几个人来看房子，或许人们还是依旧沉溺在过年的气氛中？所以销售员们就坐在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桌后面，聊天，他们什么都聊，聊他们过年吃了些什么，甚至炫耀给自己亲戚家孩子发红包。 其中一位男孩子说，他给自己家亲戚的孩子发红包用掉了六万多块钱，其他人就跟随着陪笑，说他真是大方，而他只是说着，这没有什么，他原本还想发更多什么的，而女孩子一般就说她自己也是给亲戚家的孩子发红包什么的，总之一群人就像是在炫富，可总有一个人与她们格格不入。 这个人就是西裤似太大的女孩，也就是唯一一位没有歧视过疯子，也和疯子他说过话的女孩，疯子知道她叫马红霞，因为疯子翻看过这售楼处里的很多资料，因为太无聊，真的就是这样。 红霞这会没有和她边上的人交谈，只是一个人拿着一个纸杯，纸杯上是印刷着无法分辨的艺术文字，是烟雨江南四个字，而她的纸杯里是泡着咖啡，她用小的不锈钢勺子，正在轻轻搅动，可是眼睛却在盯着疯子他看。 疯子站在玻璃门里面，冲红霞她微微一笑，又是掏出他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就又回到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销售人员开会的地方，也是他们中午吃饭的地方，更是保安休息的地方，所以此时此刻，疯子从胸口的贴身衣物口袋里，拿出钢笔，又整理好笔记本，开始记录，是记录方才那群销售员的炫富，还有马红霞的不合群，或者也要记录能在经理开车护送下前来上班的大胸姑娘。 可是当疯子他记录了一半的时候，或许只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吧？这个时候的他，左手中拿着点燃的香烟，正在给精美至极的烟灰缸里弹烟灰，而右手依旧拿着钢笔，可是马红霞却进了会议室。 其实，会议室的门疯子从不会反锁，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而且这似乎也是对于其他人的不尊重吧？马红霞进来以后，直接就睁着她这双大大的眼睛，坐在了疯子他身边的软椅子上，然后是劈头盖脸地询问：“你在写什么东西？” 疯子拿起左手的香烟，抽了一口，毕竟这些笔记不但是任何一位销售员没有看过，就是张队长也没有看过，这里没有人明白疯子他到底在记录些什么吧？只是很多销售员觉得疯子记录东西是种精神病罢了。 所以疯子抽过了一口香烟之后，看着马红霞大大的眼睛，还有她精心化过妆的脸蛋，然后开口：“与你无关。” 马红霞咧嘴而笑：“你小子，知不知道怎么和美女聊天不？” 疯子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说话，而马红霞却起身，直接是笑着开口：“你刚才站岗的时候，我出于好奇，翻看了你的笔记本，因为有人说，你是在记录日记，而且日记内容还有些离谱。” 疯子只是面带非常平静的微笑，淡然说着：“以后，我会把笔记本锁起来。” 的确，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疯子他的预料之外，他总是以为，那群说他写字是神经病的销售员，根本不可能翻看自己的笔记本，看来失算了，这群人依旧是有浓烈的好奇心，就像自己因为无聊中的好奇，去翻看他们随意扔在会议室纸箱里的文件。 而现在马红霞却是咧嘴一笑，随后就离开了会议室，至于今天的上班，也就是这样过去了，甚至直到下午十五点多，才有一个人来看房子，还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六十多岁的老头，有几位销售员不想接待他，说老头不是来买房子，看穿着就知道了，确实，老头穿着很是朴素，似乎不太像是一位有钱人，可马红霞却接待了老头。 至此到晚上的这会，疯子也就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了笔记本上，然后拿出手机，看到都已经晚上二十点十七分，不如今天早早就睡觉？似乎也真的是有些困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 可是到底该怎么睡呢？似是思绪万千，却又不知该到底想些什么，独自铺了一张小的毛毯在会议桌上，躺在上面，空调发出低沉而又不是很刺耳的嗡嗡声，上面显示温度二十八度，整个会议室里明显就是夏天的温度，热到令人出汗，所以拿起空调遥控，将温度降至二十四度。 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麻木地抽着，可还没有等香烟抽完，突然大厅里的玻璃门嗵嗵响，明显有人在敲打，他随即起身，穿着自己黑色的短袖，出了会议室，打开了大厅里的一些灯光，看到门外是张队长。 给张队长开门的时候，看到他满脸的怒火，他手中拿着两瓶白酒，还是烈酒，是北京二锅头，而此时张队长就和疯子坐在会议室里，两人喝着酒，张队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他脸上昨日的抓痕已结疤，给人感觉很是难看的样子。 而疯子真的也只是喝酒，真的是一句话也不说，最终还是张队长打破了这种气氛，张队长开口：“我可能要离开这里，我会向物业经理提意见，让你做这里的队长。” 疯子喝了一口酒，淡然至极地笑着：“得了吧，队长你走了，我也就该走了，我可不是王亚路的对手，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退伍军人，物业经理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张队长却又笑笑：“我有这个能力，难道你不相信我？” 疯子拿过会议桌上扔着的香烟，是七块钱的阿诗玛，这种香烟有些绵，但这不是重点，然后疯子就抽出两支，给了张队长一支，他自己点燃一支，抽了几口，看着会议室头顶暗色的灯光，美丽的夕阳色光彩，这个会议室里的灯光有好几种颜色，是由一排开关分别所控制着，而疯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夕阳色的光彩。 接着疯子就开口：“物业的经理不喜欢张队长你，因为你不能为经理创造任何利益，物业的经理早就想让队长你走人了，只是，一个小小的物业经理，还不是我们保安公司总经理的对手，我们保安公司的总经理，喜欢张队长你，所以事情一直这样耗着罢了。” 张队长听后，脸色突变，他麻木地抽着香烟，甚至在这刻却又咬牙：“疯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疯子只是非常平静地笑着：“其实每次发工资打扑克牌，并不是王亚路一个人的建议，如果是，他早就被物业经理干掉了，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认为这是我们物业经理默许的事情，所以几十位队员每个月的工资说是发一千五百多块钱，但输给王亚路队长之后就只剩几百块钱了。 那么三十多位队员，共计三万多块钱，去哪了？其实并不难理解，起码有百分之九十是流入了物业经理的口袋，王亚路队长只是一颗棋子，我们大家又不是小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不理解呢？就像后面的保安去物业经理那里告状，无用，还要被开除，难道这还不够足以说明一切吗？” 张队长听后咧嘴笑出了声，好像是自嘲，却又似乎不是，但总之，张队长现在什么话也不说了，可是后来喝了很多酒，却突然又开口：“我估计要和我老婆分手了。” 疯子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说着：“队长，我去外面睡觉。” 张队长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在沉默中继续抽着香烟，而疯子出了会议室，用大厅里的空调遥控，将整个大厅里的中央空调温度全部升高，然后躺在了楼盘模型边的怪异沙发上，柔软至极的天鹅绒，令人感觉很是舒服，可似乎又缺少了一些什么，所以疯子又是起身，打开了楼盘模型上的灯光。 一下子，这整个楼盘模型又是灯火辉煌，这是天堂中的天堂之地，模型上所展示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神往迷醉，或许？这就是所有人们那所谓梦想的真相吧？哦？其实早已有人得知，梦想和现实是具有很大差距的。 而现在，张队长睡在会议室里，可是张队长他原本是应该睡在他的出租屋里，和他不合法的老婆一起，而今夜，陪伴张队长他的，唯有孤独与伤神，乃至还有烈酒，疯子想到这里淡然一笑，躺在柔软至极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灯火已变得无比璀璨的楼盘模型，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天亮之后，上班还是需要继续，至于张队长依旧没有上班，或许他是害怕有人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吧？或许也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但总归他就是没有上班，而夜班的小伙子也没有从家里过来，可是考勤照旧进行，也幸亏这里是疯子他，要是换了另一位保安，估计早就把这种不合理的情况告到保安公司去了，对的，一定会是这样。 可是疯子对于这种不公平完全不在意，因为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公平，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而且即便自己不是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即便就是有十二小时的休息时间，难道外面那个没有空调的世界，或者说那个没有空调的孤独宿舍，会有这里好吗？不，完全没有这里好，真的就是这样。 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从未曾有过任何改变，大厅里依旧是灯火辉煌，更是播放着只属于上流社会的音乐，但这些音乐最近令疯子他很是反感，因为总是这样，从来从来不换新的音乐。 至于销售员们，依旧是坐在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桌后面，交谈着自己买了新手机，有多么值钱什么的，女孩子说着最近潮流的服装什么的，至于那位胸很大的姑娘，这会不在大理石办公桌后面，是在销售经理的办公室里，听说一般是在商讨大事，而这种大事几乎每天都要商讨，疯子知道这大事是经理和大胸姑娘在办公室里缠绵，而经理也有他自己的老婆，反正这种事情，一点点也不奇怪，因为其他有些女孩也想变成大胸姑娘，那样她们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 而马红霞还是很不合群，她今天却拿着一个瓷质咖啡杯，是乳白色的杯子，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她就是端着咖啡杯，用不锈钢的小勺子继续搅动着里面的咖啡，偶尔还抬头看看站在玻璃门里的疯子他。 可是疯子看到红霞这咖啡杯上的小熊图案，瞬间又想起了丽丽，对的，第一次见到丽丽的时候，也是寒风呼啸而又夹杂着冰冷雨水的时刻，那时候的丽丽单薄至极的衣服上，就有小熊图案，而如今，晃眼已过去了好些年，可是当年的那一幕，恍如昨日。 …… 无聊至极的工作，枯燥乏味，每天像没有任何思维的行尸走肉，为了他人所谓的崇高梦想，为了狗屁金钱，为了活着，简直累到要死，所以，这会疯子坐在会议室里，手中拿着丽丽送给他的钢笔，面前是笔记本，就此出神，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而马红霞在这会，却进到会议室里拿她自己的饭盒，她是准备下班，因为目前是下午，而她拿起自己的饭盒，手中却又将一叠厚厚的a4纸放在了会议桌上，她开口：“这是小说，你要看吗？” 整个会议室里就只有疯子和她两人，所以疯子很是确定，马红霞就是在对他说话，所以他看着会议桌上的这一叠厚厚的a4纸，淡然开口：“嗯，我晚上看。” 随后马红霞就离开了会议室，等到大厅里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之时，疯子他这才起身，走到大厅里，将玻璃门从里面锁上，然后关了大厅里的所有灯光，又是回到会议室，脱了自己的保安服，穿着黑色短袖，下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西裤，脚上一双拖鞋，然后将会议室里的白色灯光关掉，打开了暗色的夕阳灯光，这里又是属于自己的天下了，是的，正是如此。 开始记录，记录一成不变的白天，记录麻木至极的世界，记录犹如行尸走肉的人们和自己，等一切都记录好之后，这又是从储物柜里拿出张队长昨夜没有喝完的烈酒，拿出来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顿时烈酒灼心，似一瞬间就飘上了棉絮般的白云之上，全身轻飘飘的，更无半分着力之处，这一刻的感觉，真是美妙，可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眼前的钢笔和笔记本，还有钢笔墨水，突然又看到了不远处的a4纸，是书？红霞是如此说着，所以起身拿到手一看，竟然真的是书，而且是打印出来的，第一页上有打印书的名字，叫《给我一支烟》。 这个名字挺新颖啊？烟？呵呵，自己喜欢，所以迫不及待中翻看起来，故事非常迷人，是一位名叫叶子的女主在天上人间的烟花之地上班似的，遇到了男主，向男主索要一支香烟，从而，故事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一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疯子完全喜欢上了这个故事，所以看完了整个故事，虽然女主角叶子和男主的爱情几经波折，却在最后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个故事的主体结构，完全是上流社会的爱情故事，并不是凡人所能触及的，不管是女主叶子那出众的容貌与身材，还是又嫁给了无能力的超级有钱人老船王，亦或者是男主的事业一帆风顺，草草几笔就跻身于上流社会，总之，故事很美，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故事。 可是，又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故事依旧是令疯子他消磨了几天的无聊时间，对此，疯子对马红霞表示了感谢，而红霞只是笑笑而已。 而这天的中午，因为没有新书看，所以对疯子而论，又是枯燥乏味的工作，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依旧像是行尸走肉的生活，为了每个月可怜的一千五百块钱工资，坐在这里像个神经病一样，更是还要担心后面的队长王亚路会对自己下手，而且隔壁就是销售经理的办公室，因为墙壁是经过隔音处理，所以目前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其实大胸的女孩目前在经理办公室里，在和经理玩成人游戏。 所以疯子麻木地抽着香烟，看着头顶暗色的灯光，想着？难道目前的自己，就是没有钱之人的生活？真的是如此的吗？只能看着别人歧视自己，说自己连记录日记都像是下等的蠢货，而经理在隔壁非法享受，却又是成功者的代表，亦或者说这些所有的售楼机构，将原本百万的东西，最终玩到两百五十万块钱以上，这也是一种成功的代表？ 疯子觉得这种问题令自己头疼，怎么也想不通，所以又是点燃了一支香烟，可是香烟刚刚点燃，张队长却推门而入，更是还带着另外一位穿着保安服的男孩子。 队长笑着向疯子介绍，这是新来的保安，以后就在这里上夜班，疯子询问之前夜班的保安呢？张队长告诉疯子，之前的那位保安，因为在烟花之地玩耍被他的老婆发现，正在闹离婚，所以哪里有心情上班啊，半个多月工资都不要了。 如此简单的理由，而疯子只是笑笑，然后看着面前这位将要上夜班的男孩，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很胖，可以说胖到都有些离谱的地步，而且他的年龄也就十七八岁，所以疯子直接喊他胖子，而胖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似的。 最终，张队长这就和疯子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又离开了这里，而疯子就和新来的胖保安交谈，胖子说他是山西人，疯子顿时一愣，马上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所以翻寻着自己的记忆，顿时想起了雨晗，对的，雨晗当年就是被一位山西的大帅哥给玩了，然后又被人家大帅哥给甩了，那时候疯子就以为整个山西的男孩子，都是帅到离谱的地步，而现在看着胖子，觉得可能事情并非如此。 胖子真的很不帅气，虽然疯子一直也认为自己不帅气，相反是丑陋的存在，但与目前的胖子比起来，疯子却觉得他更帅气，胖子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诉说着他的故事，可是疯子完全没有询问他的故事，并且还示意他现在可以离开这里，晚上再来上班就是了。 可是，胖子就是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他的悲惨故事，胖子说：他自己出生在一个非常贫苦的家庭里，他的父亲和他的哥哥都是山西煤矿厂的矿工，可有一段时间他的父亲和哥哥嫌弃原来的矿场工资低，所以换了一家别人口中所言工资高的矿场。 可是，他的父亲和哥哥去了那家矿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所以他的母亲报警求助，可是等找到他父亲和哥哥的时候，只是两具尸体，原来，他的哥哥和父亲被一家黑矿厂的老板抓住，然后在黑矿场做工，根本就是没有工资，想跑的就会被打死，或者利用高压水枪对准胸膛，直接射死。 矿场里面的矿工们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所有矿工每天眼神是空洞的，真的没有任何东西一样，而且也不会笑，也不会哭，更是还吃不饱，但偶尔也会有支香烟抽，所以有打火机，但在下矿井之前，所有矿工都是需要全面检查身体，还是脱光了检查，可有一个人将打火机吞进了肚子，所以在下矿井前，没有被检查出来。 至此，这位吞了打火机的人，在矿井里面排出了打火机，点燃矿井，矿井爆炸，这才引起了公安人员的注意，公安人员和救援人员才找到了黑矿厂，将黑矿的老板什么的全部抓了起来，救援人员救援了几十天，最终找到了就是一群尸体，而那些幸存下来的矿工，诉说了里面的故事，说是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死人，不是因为逃跑被抓住当众用高压水枪射死，就是被活活打死，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因素死亡。 总之，胖子说他家里情况目前非常贫穷，所以独自一人出来打工，通过中介来到了这里，总之，胖子就是在诉说着他自己的可怜身世，还有他自己的贫穷。 可是疯子觉得，这位胖子似乎嘴巴里没有一句真话，为什么呢？其实很简单，疯子认为，矿井的故事可能是真实的，但并不是发生在胖子他的身上，因为他肥头大耳，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就像是一堆肉一样，他身高大约一米七吧？可看上去却有足足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这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吃不上饭的人家，怎么可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但是，疯子也没有否定胖子的故事，反而是抽着香烟，对胖子表示了同情，真的就是这样，因为疯子想让胖子快点离开这里，不想听着他在这里继续哭诉，简直莫名其妙。 胖子得到了疯子的同情，原本想说更多的话，但疯子明白，他无非就是继续装可怜罢了，所以疯子以他自己需要站岗，这就离开了会议室，而整个会议室里只有胖子一人，所以他也坐不住吧？至此就离开了售楼处。 …… 晚上的时候，疯子将胖子白天所说的故事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而胖子目前就坐在疯子他的对面，胖子依旧想哭诉他自己的悲惨命运，可疯子不理会他，甚至让他住嘴，最后胖子也点燃一支香烟，突然说着白天的销售员，说其中的美女很漂亮，而且他也知道附近的烟花之地，一次只需要五十块钱。 疯子听后冷笑，拿起酒瓶，里面还有未喝完的白酒，突然意识到，胖子可能要说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反正疯子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意识到这种事，就好像自己一瞬间通神了一样，故此疯子开口询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我能做到的，就帮你。” 胖子呵呵一笑：“我想上白班，这样就可以看到那群美女了。” 疯子噗嗤一笑，感觉这简直就是上天在成全他一样，所以直接拿过考勤表，拿起一张新的，这就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和队长的名字，又让胖子写了他的名字，然后将排班表重新排列，一下子，胖子只是每个星期天休息，其他的全部白班。 然后疯子这才告诉胖子他：“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上白班。” 胖子兴高采烈，连保安服都没有换，直接就出门，骑着他自己的电动摩托车离开了这里，至此，疯子一人在会议室里，抽着香烟，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又喝着白酒，然后发呆，真的是在发呆，因为完全搞不懂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一位胖子新队员的加入呢？ 发呆了好久之后，有人敲玻璃门，张队长进来之后，首先就是询问疯子为什么不锁门，然后才询问胖子，而疯子只是向张队长叙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连胖子说出那煤矿厂的故事，也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张队长。 张队长一边向精美的烟灰缸里弹烟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胖子简直是个奇才，张口就是谎话连天，张队长告诉疯子说，根据保安公司的经理所说，胖子是本地人，而且他的父母也是生意人。 但最后张队长却说，不能让胖子上白班，保安公司是最近招不到人，所以才要了这么一个活宝，至于售楼处白班是要形象问题，如此，一个如此胖的人，往哪里一站，马上就没有了形象，这样是行不通的。 总之，张队长说疯子他做事，或者说排班是欠缺了考虑，所以认为疯子他事情没有办好，至此张队长说，他自己明天上白班，想个办法将胖子塞到后边的保安队里去。 疯子无言以对，看来张队长也不想要胖子了，可是这件事情却是自己的罪过，要是自己不说出胖子说出了那些故事与其他的话语，张队长肯定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二 所以疯子无奈，唯有点燃手中的一支香烟，淡然至极亦是一声不吭，这就起身，准备出会议室，这是准备在外面的软沙发上过夜，而张队长看到这里却是一笑：“我先回去了，你就睡在会议室，一定记得把东西看好，万一丢了什么东西，我们谁也跑不了。” 张队长说完就，吁……长长叹了一口气，疯子完全不明白，张队长是在叹息处理事情不当，还是在叹息他自己脸上的抓痕，但总之，现在张队长离开了这里，疯子也是将玻璃门从里面锁上，回到了会议室。 看着面前的一切，钢笔还是原来的钢笔，笔记本依旧在自己的面前，钢笔墨水也在，甚至连精美的玻璃烟灰缸也在，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或许只是为了得到一支钢笔，这就认为自己一定是得到了所有的幸福，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依旧缺少什么呢？是缺少静，还是缺少丽丽？ 哎，叹了一口气，又是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将自己和张队长的谈话，这也记录在了笔记本上，接着胡乱地躺在会议桌上，看着空调的温度，二十五度，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第二天，张队长果然亲自上班，带领着胖子，一切似乎都是相安无事，似乎所谓的世界都是要如此继续发展下去一样，可惜，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因为我们这个看似相安无事的平静世界，每天的每时每刻，其都是暗流涌动，事实真相正是如此，这就更别说这个原本复杂至极的售楼处了。 所以时间飞快，在表面的相安无事之中，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是什么概念？其实也没有什么概念，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也就只是一个星期而已，短暂到可怕，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漫长到可怕，比如对于上白班的胖子。 售楼处的女销售员们，不喜欢胖子，说胖子总是死盯着她们看，更是销售经理也不喜欢胖子，所以胖子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简直就是备受煎熬，处处被歧视，被说教，甚至胖子还和销售经理吵了起来，听说都骂了销售经理。 而结果就很是明显，胖子只在这里呆了短短一个星期，随后被退回了保安公司，至于胖子还让张队长想办法，说他自己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毕竟交了很多的中介费，原本后面的队长王亚路也想将胖子放在后面的保安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件事情却没有按照疯子所想的发展，甚至保安公司也对胖子，进行了劝离。 至于这件事情是胖子做错了些什么吗？似乎也不是，似乎也是，但总之，这件事情说不清楚的，而关于在过去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也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销售员中也有爱情发生，是一位男销售员和一位很是漂亮的女销售员之间的爱情，但两人不欢而散，为什么会如此呢？其实，漂亮的女销售员，竟然也和销售经理睡觉，男销售员骂她是贱人，在一个冰冷漆黑夜色笼罩下的售楼处门口，他们的爱情结束，更是两人都选择了辞职。 对的，这件事情也成为了销售员们偶尔聊起的一个话题，至于目前的此时此刻，疯子依旧上着白班，依旧站在玻璃门里面，关于售楼处的一切的一切，依然是照旧，任何都从不曾有过任何改变似的，只是半圆形大理石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销售员，少了两位而已。 至于现在的马红霞，还是老样子，或许对她来说，两位她自己似乎从不曾认识的人离开，这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一样，所以她依旧拿着乳白色咖啡杯，依旧拿着不锈钢小勺子，继续搅动着咖啡。 …… 对的，枯燥乏味，亦是没有半丝波澜的上班生活，也是没有丝毫的起伏，更是犹如行尸走肉的生命，每每吸入与呼出的空气，唯一验证的，只是我们人类定义这时间的流逝罢了，真的就只是如此，所以时间对于麻木不仁的人来说，真的很快。 这天疯子发了工资，晚上的时候，售楼处的销售员们也下了班，此时张队长又买了几瓶白酒，还有几个小菜，这就和疯子他一起坐在会议室里分享，疯子麻木地喝着酒，吃着菜，而张队长也是麻木地喝着酒。 可是突然之间，张队长就开口：“疯子，你要是不做这份工作，你想去哪里？” 疯子拿起手中的纸杯，里面还有少半杯的白酒，直接一饮而尽，淡然开口：“我想自杀。” 张队长或许已经喝醉了？毕竟这可不是绵柔型的酒，这是六十五度的烈酒，北京二锅头，此时两人已经差不多喝光了整整一瓶，这起是开玩笑？可是？可是？尽管是似乎已喝醉的张队长，这也在听到了疯子他想自杀的话语之后，顿时一愣，抬头呆呆地看着疯子：“你说什么？” 疯子拿起酒瓶，给他自己的纸杯里继续倒酒，然后一边倒酒一边开口：“换工作呗，还想去哪啊？” 张队长听到这里，这才噗嗤一笑，可是目前张队长在笑什么呢？不知道，难道只是因为疯子说，他要换工作？难道这所谓的换工作，真的很好笑吗？ 但现在或许也是张队长真的喝得有些多了，他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似乎真的是胡言乱语，但又像不是，因为在疯子看来，目前张队长所说的话，完全都是符合逻辑的，完全不像是胡言乱语。 张队长是在诉说他自己，张队长说他自己家里原本就很是穷，条件不好，曾经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因为家里穷，老是被同学和老师们看不起，甚至同学还给他起了外号，叫欠债王，至于欠债王的由来是，张队长他家里没有钱，欠了他在学校一年多的学费。 而后来张队长实在是没有钱再念书了，所以小学四年级就辍学，然后和他的父母一起做农活，可是农民又能挣到什么钱呢？农民还是有赋税的，交了赋税以后，每年地里的产出，连自己家几口人的温饱都不够。 最后他长大了，他的父母借了亲戚们很多钱，贿赂一位当官的，让他去当了兵，在部队里吃尽了苦头，可他都咬牙承受了下来，说这是为了保家卫国，是神圣的，可是当他知道，只有那些关系户才能永远留在部队以后，心就凉了。 最后退伍，回到家里，家里的条件依旧贫困，所以他不知道所谓的保家卫国，保护的是哪个家？卫的是什么国？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结婚了，他的父母操办，因为他当过兵，也算是一位比其他人身份稍微突出一点的人，结婚之后，有了孩子，可柴米油盐没有钱买，所以出来打工。 出来打工之后，突然看到这个世界，一个美丽至极的世界，在这里，因为有退伍证，最好找的工作就是保安，就是这看门狗，被所有人看不起的职业，工资还低到要死，所以他想像别人一样，开上豪车，住上好房子，所以他努力，可最后发现努力是没有用的，这是恶人的时代，是小丑的时代，不是好人的时代。 所以他堕落，他开始听着别人教育他如何去做人，他开始酗酒，开始去酒，开始妄想，而他又是幸运的，所以在酒认识了一个女人，他睡了女人，又开始慢慢了解女人，发现女人和她的老公关系不好，而离婚又可以得到一套房子，所以他开始计划。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失败了，女人说，房子可以一起住，但必须要和她结婚，这样就必须要和他家里的老婆离婚，但是他做不到，因为老家的老婆，虽然不漂亮，但也是对他不离不弃，更是在家给他带孩子，而他自己在外面这么多年，没有给家里打过一毛钱，钱都花了，反正又不多。 …… 张队长今夜说了很多很多，疯子也是第一次得知了张队长的故事，所以此时的疯子，一边喝酒，一边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个故事，而张队长喝醉了，他也吐了，也哭了，此时正躺在几张拼凑在一起的软椅子上，睡觉。 疯子将房间里收拾了一下，主要就是呕吐物，因为味道很大，所以在收拾完以后继续记录，可是当记录到张队长说，他自己没有给家里打过一毛钱的时候，突然心脏一阵剧痛，因为想到了自己那位扫大街的奶奶，当然也立刻想到了无数亲戚朋友可能正在向奶奶要钱，主要就是自己过世的父亲，因为坐监狱欠下的那笔巨债。 想到这里，疯子即是思绪万千，更是心脏真的很疼，想到奶奶为了他自己付出的一切的一切，哪怕奶奶将他养大，就真的只是为了给父亲还债，但不管怎么说，奶奶就是将他养大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还要责怪奶奶将他养大了呢？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太令人痛苦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三 不，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这样，这样的逻辑肯定是有问题，可是？到底是要用什么样的逻辑来理解这个问题呢？想了半天，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做那些有钱人的陪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穷，也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奶奶，反正就是这两件事情中的某一件事情，突然之间就触动了自己的心弦，触动了灵魂，拿起没有喝完的北京二锅头，咕咚咕咚猛烈地喝了几口，感受烈酒灼心的滋味，自己也在这刻哭了，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可为什么要哭？完全不明白。 麻木地抽完了手中的香烟，看着像烂泥一样躺在椅子上的张队长，这就起身，然后一个人躺在了楼盘模型边的怪异沙发上，沙发里的天鹅绒，依旧柔软至极，令人迷醉，可自己却还是在这柔软之中，哭泣，却又不明白为何而哭。 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第二天的晚上下班，是已经不再烂醉如泥，不再哭泣的张队长上夜班，而疯子做完记录，就带着自己的钢笔，到了网，此时已是晚上二十二点四十分，疯子刚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看到账台的姑娘闷闷不乐，对的，账台的姑娘很是漂亮，完美的身材，染黄的短头发，扎了一个马尾，一双黑溜溜而又大大的眼睛，给人看着都觉得很是灵动。 可是，现在的账台姑娘为何闷闷不乐呢？难道她收获的爱情不好吗？或许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羡慕她？所以疯子鼓起勇气，站在账台处，看着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还有二十块钱。 在账台姑娘开卡的时候，疯子点燃一支香烟，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开口：“姑娘，你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呢？” 账台姑娘先是一愣，甚至都停住了她开卡的动作，但马上又继续开卡，却是开口说着：“失恋了，我们的相爱，竟然不敌他家里人给他介绍的一个，他家里人说是，看不上我。” 疯子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接过自己的身份证，又是开口：“你去过他家？” 她说：“没有，但是他家里人见过我的照片。” 疯子哦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账台，因为疯子明白，她被骗了，被骗走了贞节，对的，就像自己曾经喜欢的雨晗一样，雨晗就是被骗了？不，雨晗没有被骗，雨晗认为那位帅哥就是她的梦想终点，是她爱的终点，而所谓事实真相，正是如此。 只是现在，疯子坐在电脑边上，抬头看着网里这独特的昏暗灯光，看着这烟雾缭绕，听着身边似永无休止的开心，或者也有绝望，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告诉账台的姑娘，自己愿意要她呢？但，好像？没有这个勇气，而且可能也是自己想多了？ 故此麻木地咧嘴一笑，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打开电脑上的聊天软件，上面没有任何信息需要回复，丽丽没有回复他的留言，所以只是麻木地点开丽丽灰黑色的头像，打开聊天对话框，输入：丽丽，我想你了。 等这几个字发送之后，这就坐在电脑面前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发呆了一小会，点开了与自己已经无数年不联系的朋友头像？算是朋友？是小时候的朋友，一起在网玩过游戏，一起偷过东西，然后向他发送了一段信息：帮我，找我姑要电话号码，我想联系她。 这也是疯子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意图联系所谓的家人，不，姑姑不是家人，真的不是，可真的是这样的吗？反正搞不清楚，但唯一可以搞清楚的是，自己是孤独的，永远永远都是孤独的。 最终又在电脑上看了会电视，之后就是退卡下机，又一次看到了账台姑娘，可依旧没有勇气说出，想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她像天空那闪烁着迷人亮光的星辰一样，令人觉得遥不可触。 出了网之后，外面的长街灯火辉煌，非常热闹，而这都快凌晨一点了，可为什么这里依旧如此热闹呢？原来，这里附近新开了一家歌舞厅，令人上头的重金属音乐，像是天上的炸雷一般轰鸣着，甚至还可以模糊听到舞厅里那令人向往的欢笑声，可是那些男男女女在笑些什么？是因为这炸雷般的音乐好听吗？或许正是如此？ 而在路过天马洗浴中心的时候，门口站着保安，也站着一位用手机在打电话的姑娘，她一头卷发很是时髦，穿着独特的丝袜，高筒高根鞋，她很漂亮，甚至她的唇膏在门口的灯光下，闪烁着漫天繁星一样的光亮，可是她两眼却在流泪，为什么？不知道。 故此疯子抬头，虽然今夜是晴天，但天空中却依旧灰蒙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星辰，因为自从来到这座大城市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星辰了，记忆中见过星辰的时刻，还是在咸阳的老家。 不对，似乎忽略掉了些什么？所以疯子转头又朝洗浴中心门口看去，对的，姑娘依旧在打电话，依旧在哭泣，她看上去哭得很是伤心，脸上的妆都快要哭花了，可就是在此刻，她却也看到了疯子，疯子冲她微微一笑，顿时疯子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年前第一天去售楼处报到时，那天早晨和他说话的那位姑娘，而那天早晨，温暖的阳光还照耀着整个大地。 姑娘看到疯子在对她笑，顿时停止了哭泣，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她的状态，继续在拿着手机打电话，继续哭泣，可是她，到底为什么哭泣呢？ 疯子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虽然很想知道，但也没有机会？所以回到了售楼处，依旧睡在了楼盘模型的怪异沙发上，因为张队长在会议室里。 …… 过了几天之后，这天，张队长晚上来上班，告诉了疯子他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明天会有一位新的保安过来报到，而另一件事情是，天马洗浴中心出事了，听说死了三位姑娘，而且是在服务有钱人的时候，被十几个变态的男人给共同玩死的，好多公安局的人进行了调查，但到底怎么结案，不知道，反正姑娘已经死了。 疯子看着面前的精美烟灰缸，无神中弹了弹烟灰，想着，该不会就是自己年前见过的那群姑娘中的三位？她们都是好漂亮啊，要是？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但或许这就是世界？也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世界，有钱人用钱杀人，而没钱人，用命换钱。 疯子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了笔记本上，随后没有和张队长说过多的话，因为张队长辞职了，他再等一个月就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张队长说，他要回老家，他要去种地，哪怕不赚钱，哪怕生活再贫苦，他也要呆在他的老婆身边。 至于疯子他自己也明白，张队长离开这里之后，自己也得离开这里，所以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这里的打算，因为前几天发工资，听说后面的保安打架，而且警察也介入了，因为出血，因为打牌的事情，警察说是聚众赌博。 但是聚众赌博是罚款处理，所以没有多大的事，王亚路队长只是被拘留了十二小时就出来了，而物业的经理，在这个月换了新车，车的标志是三个子弹头，听别人说，这车叫别克。 所以现在疯子依旧是思绪万千，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与听闻到的，全部是些不好的事情呢？难道连一件美丽的事情都没有吗？ 关于这一个问题，想了很久很久，最终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心情的缘故，就像曾经刚来到这座美丽的大城市，自己口袋里没有钱，所以灯火辉煌的大城市暗淡无光，后来有了丽丽，一下子整个暗淡无光的世界就此被照亮，之后又是暗淡无光，又被静所照亮，被照亮后的世界，是五彩缤纷，而现在又是暗淡无光。 好了，不想了，下个月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想了，真的不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无聊，因为即便就是想了，自己也根本无力改变任何，这个世界，都是以金钱说了算，哪怕是此刻依旧在自己手中的钢笔，在别人看来，这也是完全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而且还是可以用不昂贵来形容。 所以疯子现在准备睡觉，或许只有睡着了，然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想了？ …… 而枯燥乏味的工作依旧，每天的记录也是依旧，所以现在疯子依旧站在玻璃门里面，看着面前的一群销售员，他们依旧坐在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桌后面，但今天他们都不怎么说话，至于马红霞还是那么不合群的样子。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了呢？因为他们中有人报了警，而警察又找到了劳动局，是因为金钱的纠纷，听说是经理将别的销售员卖掉的房子，划分给了大胸姑娘，所以大胸姑娘将卖房子的提成什么全部拿走，而另一位真正卖掉房子的销售员，一毛钱都没有拿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四 是的，如此残酷的现实，而这也不是一千两千块钱的事情，一套房子，随便提成都是四万块钱以上，销售员就是卖到了这种提成的价格，四万块是多少钱？疯子随便算了算，这是自己将近四年的工资，真是可怕，可是这件事情会得到处理吗？那，这就不知道了。 …… 晚上的时候，疯子坐在会议室里，此时边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是新来的保安，他是夜班，他的年龄不大，十七八岁，看上去长得很是帅气，而且根据他所言，他还有女朋友。 此时疯子抽着香烟，拿着钢笔，正在记录白天的一些琐事，而这位新保安也抽着香烟，突然开口：“哥，既然你在这里，那我晚上不在这里可以不？我给你二十块钱。” 疯子淡然至极中笑了笑，然后在精美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些烟灰，这才开口：“你要回去陪你女朋友就去，不要你钱。” 新保安立刻两眼放光，说着谢谢谢谢，而疯子只是摆手示意他离开这里，新保安明白了疯子的意思，立刻就去换保安服，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换好，然后满脸笑意与兴奋的表情向疯子道别，也不忘一直说着谢谢谢谢。 至于疯子看到已经转身飞快离开这里的新保安，顿时又是思绪万千，想着，有女朋友在家，真是好呢，要是自己有女朋友，哪怕这售楼处比现在的环境还要好个十倍，哪怕和女朋友的家没有空调，现在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女朋友呆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谓，有梦想的地方地狱即是天堂，而没有梦想的地方，天堂即是地狱的道理？ 反正，疯子他现在明白，在目前的世界中，对他而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堂，不管自己身在何处，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狱，而心之所向，又是天堂。 想到这里，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瓶白酒，这还是上次张队长买的，到现在还没有喝完，其这只是疯子他最近对于酒似乎并不是很依赖似的，难道是就快要忘记静了？怎么可能，那难道是快要忘记丽丽了？这就更不可能了，丽丽给予的钢笔，不是还在自己手中拿着吗？这支钢笔，虽然现在看上去一直都是枯燥乏味的完美释义，但就是这种枯燥乏味的书写过程，已是自己生命的全部，真的就是这样。 一边喝着白酒，一边记录，到了晚上二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总算是记录完了，因为今天所要记录的事情比较多，主要就是销售员之间的金钱纠纷，也附上了自己的一些个人见解，疯子认为，发生这种金钱纠纷的根本原因，并不是金钱做错了些什么，金钱作为没有生命，没有思维的物品，它只是为了便于我们人类的发展从而诞生的存在，甚至在我们如今这个世界中，简直再也找不到比金钱更加纯洁无暇的存在了，所以金钱纠纷的本质原因，是人心。 疯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分析对，可也没有人和他一起商量，故此，唯有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却始终得不到更好的答案，所以也唯有傻笑中抽着香烟。 今夜不知为何，锁了大厅的玻璃门之后，这就又一次回到会议室，又是轻轻亲吻着自己手中的钢笔，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亲吻这支钢笔了，而今天就是再一次亲吻，心中全是丽丽的身影，然后躺在会议桌上，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还有丽丽，晚安。” …… 在接下来的上班生活中，夜班的保安起初是每天都来看看，在得到疯子他的允许之后，他才会回去陪他的女朋友，可是持续了四五天之后，夜班的保安直接将他的电话号码给了疯子，直接告诉疯子说，要是晚上需要他上班，给他打个电话就行，总之，夜班的保安不但如此说着，还给疯子他买了一整条的香烟，算是贿赂？毕竟，考勤照旧在进行，因为考勤是疯子在填写。 至于张队长最近很少看到他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疯子给张队长的考勤，还是继续进行，因为以前张队长吩咐过，售楼处这个地方，三位保安，不管三个人怎么玩，只要保证售楼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就行，其他的就基本没什么事，而疯子他也是遵从了这个吩咐。 所以这种对于疯子而论枯燥乏味的生活，又是晃眼之中过去了十几天，今天又是下班之后，销售员们几乎都离开了这里，可为什么会说是几乎呢？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这个人是马红霞。 马红霞这会坐在会议室里，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发短信，边上是她的饭盒，塑料的，中午那会里面是米饭，而这会，里面却是空的，因为中午被她给吃掉了。 疯子穿着黑色的短袖，领口的扣子都没有扣好，右手拿着钢笔，面前是笔记本，左手上拿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正在往精美的烟灰缸里弹烟灰。 马红霞这会突然开口：“我们售楼处，现在是不是就你一个保安在上班？” 疯子转头看着离自己只隔了一张椅子的她，随后他就淡然笑着：“销售经理让你问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比较好奇，因为最近只见过你一个人。” 疯子抽了一口香烟：“三个人，别乱想。” 马红霞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就此事再问些什么，然后她将自己手中的手机放在会议桌上，疯子看到她的手机很是高档，是一种三星全触摸屏的，这种玩意贵到离谱？但是对于马红霞来说，其实一点也不贵，为什么这样说呢？其实，马红霞前段时间有天晚上，接待了一位大家都不愿意接待的老头，而那位老头用一百六十七万，买了一套房子，这套房子会让马红霞分到不少的提成，一次就是疯子他四五年的工资。 为什么疯子会知道这些事情呢？其实，疯子他看到了合同，对的，马红霞给那位老头打印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就是交钱的日期什么的，还有原合同，疯子他都看到了，但，这是经过了马红霞的允许。 此时马红霞坐在这里不说话，盯着疯子他看，疯子放下手中的钢笔，也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有纹身，但是疯子却一笑：“你那手机，很值钱？” 马红霞又拿起他的手机：“不贵，一千五百块钱。” 疯子立刻意识到，他自己认为错了，认为这种手机肯定贵到离谱，原来也不是很贵，可是对于他自己现在而论，依然很贵，毕竟他自己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千五百块钱而已，但是现在疯子他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其实他知道红霞是准备套他的话，所以他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随即开口：“我们真的是三个保安，你别乱想，就这样告诉销售经理就行。” 马红霞只是坐在原地，就像傻了一样，继续看着疯子他，而疯子却又是开口：“回去，不要让你男朋友等急了。” 但是疯子他的这句话一出，红霞立刻咧嘴而笑：“我没有男朋友。” 疯子淡然至极地抽了一口香烟，看着自己手边的钢笔：“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马红霞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起身，穿好了她的大衣，是一件呢绒大衣，应该是新买的，以前没见她穿过，是黑色的，然后她才开口：“你写钢笔字确实很认真，也非常规矩，但又像是小学生写的，钢笔字是有笔锋，你可能不懂，可以买点字帖试试。” 疯子低头，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钢笔字，的确非常规矩，也是非常规矩的方块字，横就是横，竖就是竖，看到这里，疯子也是不免噗嗤一笑：“谢谢提醒。” 而马红霞也是笑笑，然后拿起她的空饭盒，离开了这里，随后疯子就将大厅的玻璃门锁上，因为疯子知道，自己方才的心乱了，明知道马红霞只是想从自己嘴巴里套出话来，想知道目前这里到底是几个保安在上班，但自己却总是想着别的事情，尤其是她说出她是单身的那刻，所以他再次回到会议室之后，一个人出神了一会儿，决定将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张队长，因为自己不知道销售经理在想些什么。 所以马上拿过手机，拨打了张队长的电话，立刻就向张队长汇报了这件事情，而张队长只是过了不大一会儿，又是带了两瓶白酒，又是坐在了会议室里。 这会的张队长，看上去比半个月之前瘦了太多，脸上都可以看到骨头的轮廓，所以，或许唯有天知道，最近张队长到底在做些什么，但疯子也没有询问，毕竟这是张队长的隐私，所以疯子也只是陪着张队长一起喝酒。 张队长说他明天上白班，和疯子他一起换着站岗，而疯子只是一边喝酒一边点头，可是张队长却又说着，本来他自己就剩十几天该走了，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情，真是恶心什么的，至于疯子，也只是一言不发，只是喝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五 最后张队长似乎说了很多话，但到底说了些什么，对此疯子确是完全没有听明白，只是明白，张队长又哭了，哭得很是伤心，所以疯子也喝了很多酒，最终，张队长睡在会议室，而疯子他也再次睡在楼盘模型边的怪异沙发上。 甚至，现在疯子又一次打开了楼盘模型上的灯光，整个楼盘展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绝对的天堂之地，一个灯火辉煌，设施齐全，美到令人窒息的天堂之地，至此，疯子躺在沙发上，拿起手中的酒瓶，咕咚喝了一大口，这才放下酒瓶，喃喃轻声自语：“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 天亮以后，张队长确实上班，还是和疯子他一起，至于几位销售员还询问张队长，这些天怎么很少看到他什么的，而张队长也只是告诉了他们，再过十几天，他将离开这里。销售员们似乎对于张队长要离开这里的事情，完全不怎么上心似的，因为这和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一样，因为销售员也走了好几位，所以不管是谁要离开这个售楼中心，总之，一定就会有其他的人补上，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也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没有钱的人，为了钱，必须为有钱人服务。 晚上的时候，张队长说他不想回家，所以疯子也没有给夜班的保安打电话要求他来上班，只是自己一个人换掉了保安服，这就准备再到网里坐坐，因为，除了去网以外，似乎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一样。 夜色弥漫的大城市长街之上，并不黑暗，因为灯火通亮，路上的行人也匆忙至极，或许是因为都赶着回家？路过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但必须遵守交通规则，绿灯才能走，这让疯子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十字路口，红灯亮着的时候，却无视红灯而徒步的经历，想到这里，只是笑笑。 再一次看到了天马洗浴中心，门口的灯光依旧，保安依旧，一切的一切都照常运行，似乎从不曾有过任何改变似的，可哪里又似乎不太对劲，对的，没有看到那群卷发，穿着高筒高跟鞋的姑娘们，可是？那些姑娘们，是不是其中有几位死掉了呢？不知道，这就好像是我们这个世界中被金钱所模糊的某种高度的机密一样，永远永远都不会展现在所有世人的面前。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是重金属的音乐，真的像是天上的炸雷一般，震得人耳生疼，但就是在这如此狂暴的音乐中，似还夹杂着无数男女的欢笑声，甚至还有他们的尖叫声，他们的声音令人感到，他们很是兴奋，很是开心。 终于又到了网，网里还是原来的一切，灯光昏暗，还有烟雾缭绕，更是人声鼎沸似的，大家都看上去很是开心一样，讨论着游戏，或者讨论着其他的什么事情，但大多数人是穿着厂服。 账台不再是之前的那位黄头发的姑娘，而是一位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眼神极度涣散，好似困了？或许是？他在打着哈欠，然后为疯子开了上机卡，最后疯子坐在电脑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登陆了聊天软件以后，发现依旧没有任何信息需要回复，只是再一次点开丽丽灰黑色的头像，向她发送留言：丽丽，我想你了。 然后又给自己那位算是朋友的朋友发了留言：你到底找到我姑没有，找不到，就找我奶奶，让我奶奶去要我姑的电话号码。 随后这就在电脑上看着枯燥乏味的电视，而边上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抽着香烟在看动漫，是日本的动漫，男人边看边笑，疯子出于好奇，所以用手轻轻戳了男人几下，然后开口询问：“哥，你看的是什么动漫？” 男人微微一笑：“《海贼王》。”男人说完，继续戴上了他的耳机，而疯子也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海贼王，从第一集开始看起来。 还别说，这日本的动漫就是好，挺吸引人的，所以一看这就似乎忘记了时间一般，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疯子他才下机，然后走在真的是无人的大街之上，再一次回到了售楼中心，敲开了被队长锁住的玻璃门。 张队长询问疯子他去做什么了，而疯子只是说着自己去了网玩，至此张队长就不再询问，而等疯子他和张队长到了会议室之后，疯子这才发现，会议室里还有别人，竟然是后面的保安，那位廖明明。 廖明明这会满脸的微笑，似乎之前是在和张队长讨论什么事情？而现在他们继续讨论，只是张队长却从外面的微波炉里拿出了一些菜，还有半瓶白酒，给了疯子，说这是给疯子他留的。 疯子也没有客气，现在确实有些饿，所以放在会议桌上就吃了起来，而张队长和廖明明是在一边喝酒抽烟，一边讨论着何时将廖明明调到售楼处来上班的事情，讨论到这里，疯子才恍然大悟，原来廖明明根本不知道张队长已经辞职的事情。 所以疯子吃过之后，就提着酒瓶，然后到了大厅里的沙发上睡觉，总之，今夜疯子似乎喝了很多酒。 …… 而所谓的十几天，真的就是晃眼而过，在过去的十几天里，疯子在一次休息的星期天，去了躺这里附近的繁华长街，买了一块煤油打火机，还是挺贵的那种，包装也很是精美，将这块煤油打火机送给了张队长，至此张队长就永远离开了这里。 至于物业的经理，也找过疯子他谈话，物业经理是想将疯子他留下来，甚至物业经理还知道疯子他几乎是在二十四小时上班，但物业经理又向疯子炫耀，说让疯子他一定要努力上班，以后就是售楼处的保安班长了，只要努力上班，以后就能抽中华香烟，甚至买别克小汽车，对的，物业经理就是抽着中华香烟，开着别克小轿车。 可是疯子很是反感物业经理，因为他明白，抽中华香烟的钱，买小轿车的钱，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就像前几天发工资，王亚路队长告诉疯子说，是他自己向物业经理提出意见，将疯子他留下的，希望疯子以后能听他的话，疯子只是笑笑。 而后面的保安，竟然有四个人发了工资以后，因为拒绝玩扑克牌被打了，公安又来了，可到底怎么处理的，疯子不明白，只是有十几位保安去保安总公司，将这里的所有事情全部上报给了保安公司的经理。 事情一下子闹得天翻地覆，而今天的此时此刻，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很是腼腆的样子，甚至这位年轻人进入售楼处的时候，那群销售员都对他非常客气，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疯子判断出，这位年轻的男人身份？可能不简单。 这位年轻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一条休闲裤，一双黑色的皮鞋，短短的头发，此时正坐在售楼处的会议室里，而疯子就坐在他的对面，年轻男人抽着香烟，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就像死水一样平静，突然年轻的男人开口：“我不是直属于保安公司，但严格来讲，我有权力得知保安公司里的一切事务，我今天来想了解一些情况，我希望疯子你能实话实说。” 疯子迷惑，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又可以明白，他竟然知道自己叫疯子？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接着这位年轻的男人向疯子询问保安队里的情况，尤其是物业经理是否存在于受贿的情况。 疯子对于这一切也只是实话实说，但是疯子对于物业经理是否存在于受贿情况，却真的是不敢胡说八道，所以也只是说了自己只是猜测打牌的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物业经理。 年轻的男人和疯子交谈了很久，期间还给疯子他发了香烟抽，是二十多块钱一包的玉溪，随后年轻男人就离开了这里，这就直接去了物业处。 此时疯子迷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真的是一头雾水，所以站在半圆形的大理石办公桌边上，但是，销售的经理却突然从他自己的办公室中出来，笑着询问疯子：“助理刚才问你什么了？” 助理？什么助理？疯子明白，销售经理知道那位年轻男人的身份，所以询问：“他是什么助理？” 经理咧嘴而笑，但销售员中的一位女孩子开口：“你们董事长的助理，你说什么助理。” 疯子瞬间意识到，原来方才那位年轻的男人，身份竟然是如此之高，竟然是董事长的助理，所以疯子笑笑：“助理来问我们保安队的事情，就是物业的事情。” 此刻销售经理突然长出一口气：“不是关于我们的事情就行，大家上班。” 销售经理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他的办公室，而一直沉默的马红霞这会才开口：“人家才懒得管我们呢，我们又不是人家公司的。” 可马红霞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呢？是对边上的一群销售员，还是对疯子他？不知道，但疯子还是哦了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六 接下来，疯子站在了玻璃门里面，听着大厅里枯燥乏味的上流音乐，而一群销售员也在讨论助理的问题，但他们只是说，人家找的又不是自己什么的，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疯子看到助理从隔壁不远处的物业处出来了，而后面还跟随着物业经理，物业经理失去了他往日的嚣张跋扈，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对助理点头哈腰在说些什么，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疯子听不到他们在交谈什么，但是，却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助理根本没有理会物业经理的意思，只是抽着他手中的香烟，然后徒步离开了这里。 当助理离开这里以后，物业经理立刻就找到了疯子他，然后将疯子叫到了他自己物业处的办公室，此时经理脸色特别铁青，甚至浑身都在发抖，可是，可是这里是经理的办公室，里面的空调非常暖和，更是装修得金碧辉煌。 物业经理颤抖着抽着他的中华香烟，坐在他无比高档的皮质椅子上，咬牙问疯子：“助理和你谈了些什么？” 疯子微微一笑：“你开除我。” 对的，疯子不怕他，物业经理听了疯子的话以后，直接双眼一凝，然后愤怒至极中开口：“我对你不好吗？你每个月拿到的工资是多少就是多少，还让你做了班长，我对你不好吗？” 疯子没有说话，而物业经理真的失去了他往日的一切威风，现在的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低着头，狠狠地抽着手中的中华香烟，一支接一支，到底抽了几支，疯子他也不知道，只是明白自己站在这里脚都有些麻了，此时物业经理这才开口：“出去，回到你的岗位，我不想看到你。” 疯子得到了允许，然后出门，更是非常礼貌地关上了经理办公室的门，而走到前面的时候，一个非常大的办公桌边上，一位女人突然问疯子：“经理说了些什么？” 疯子开口：“经理什么也没有说。” 女人明显不相信，咧嘴笑着，而女人边上的人，也是明显不相信，说疯子他说谎了，可事实真相真是如此吗？对的，事实真相还真就是如此，疯子他说谎了，其实经理有说过几句话。 回到售楼中心，疯子坐在会议室里，拿出自己的香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不知为何，突然心里很是开心一样，因为他明白，对于物业经理来说，乃至对于后面的队长王亚路来说，暴风雨就要来了，真的就要来了。 此时马红霞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着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然后坐在疯子他的不远处，开口：“你们家经理对你说了什么了？” 疯子笑着，抽着他手中的香烟，然后淡然开口：“什么也没有说。” 马红霞咧嘴笑着，满脸都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但接着她也没有再问些什么，然后就出了会议室，随后疯子就听到了轻微的声音，是马红霞在向其他销售员汇报情况，说疯子不肯说。 听到这里，疯子明白，这群销售员的好奇心还挺大，可自己的工作还得继续，只是疯子认为，张队长真的可惜了，早走了，要是不早走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 此事过了好几天，但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疯子他的意料之外，因为王亚路还是王亚路，还是保安队长，而物业经理还是物业经理，好似所有的事情，就好似董事长的助理前几天，就从来没有来了解过情况似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又过了几天，王亚路队长被保安公司直接开除，而物业经理还是物业经理，开除的名单中，竟然还有疯子他？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疯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事，真的不知道。 所以疯子认为，唯一能确定的是，做出开除决定的，并不是董事长的助理，而是物业的经理，所以疯子收拾了他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要就是一套非常好的保安服，但这是要交回公司的，因为这家保安公司开除人，不是一毛钱拿不到，相反工资一毛钱都不会少，正是如此的。 疯子提着他自己的简单行李，离开了售楼处，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的灯火辉煌，看了一眼这里依旧的金碧辉煌，大厅门口的柱子上，依旧是金色的布料裹着，在太阳的光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而在停车场上，物业的一位打扮至完全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女人，一直想坐上一位来买房子之人的汽车，这位来买房子的人，开着一辆疯子他并不认识是什么牌子的汽车，但他的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左右，而物业处的这位女人，只有二十岁左右，反正物业的女人，上了这位男人的车。 最终疯子转头朝大厅里面看去，里面的一切似乎原本就从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马红霞依旧坐在她一直坐在的地方，手里拿着乳白色的咖啡杯，而疯子此刻冲她一笑，只是她没有笑。 …… 疯子在保安公司交了保安服，签了一些离职的文件之后，这就离开了这里，提着他的两个塑料袋，里面还是原来的一些物品，钢笔，新的笔记本、几件破衣服什么的。 现在，疯子坐在网里，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自己好像把很多写过的日记留在了售楼处，现在要回去拿吗？最终想想还是算了，拿到又有什么用呢？而不拿问题也不大，不是吗？ 所以直接打开电脑，点燃香烟，打开动漫《海贼王》，然后看了起来，因为决定过几天再找工作，因为真的不是很着急，因为卡里的钱，足够玩好几天，真的一点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过了几天之后，疯子也离开了这家网，而在这家网呆过的这些天中，根本没有看到染着黄头发的姑娘来上班，她可能是离开这里了？所以现在的疯子，站在护城河边上，看着远处的售楼中心，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是曾经，不管是张队长，还是王亚路，或者是物业经理、乃至张队长的不合法老婆、亦或者是马红霞等等，现在真的都是曾经了，对于这里，似乎没有任何遗憾？不，有遗憾，那就是没有时间在美丽的护城河边上走走。 疯子他就是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这美丽而又喧嚣的大城市里，看着边上来回的匆忙人流，而自己一个人却孤独前行，完全不明白到底要去哪里，或者说，是在等待突然某一处的风景，令自己刹那间神醉，至此自己将会留在原地寻找工作？或许正是如此？ 所以这也正是疯子目前的唯一打算，因为除了这个打算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打算了，只不过在温暖至极的太阳光辉下，整个人感觉暖洋洋的，有些困，所以这就坐在了路边的一个小公园里，抽着香烟晒太阳，甚至手中还有一大瓶，北京二锅头。 这处公园风景还行？花草树木都有，甚至还有人工开凿的水池，里面还养着金鱼，金鱼的个头也是非常大，所以疯子就如此暖洋洋得抽着香烟，喝着白酒，又是晒着太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而时间对于疯子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寻找的只是一处，能在刹那间就让自己的心产生波澜，决定要留下来的地方而已，可是，在这突然之间，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的铃声，疯子想着，该不会是手机要欠费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移动公司才会关心他。 可是喝了几口酒之后，在这暖和的阳光之下，可能是出于某种好奇？还是掏出了手机，打开翻盖一看，竟然不是移动公司的短信，而是一位聊天软件的好友发过来的，好友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很多很多关心的话语，分成了很多条短信，最后的最后是一串电话号码，疯子知道这是自己姑姑的电话号码。 想都没有想，这就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无比熟悉的陕西方言从手机里传出：“喂，你谁？” 疯子叫了声姑，对面的姑姑似乎愣了？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不，姑姑很是激动，直接就将疯子他大骂特骂，总之一直问疯子他自己在外面搞什么鬼，这么多年任何消息都没有，家里人就以为他死了什么的，甚至奶奶的眼睛都哭瞎了。 疯子听到这些，直接咬牙，喝了一大口白酒，在这温暖至极的阳光下，向姑姑询问奶奶的事情，姑姑说，奶奶这些年很想疯子他，但他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甚至奶奶到处找疯子他小时候的那些狐朋狗友，希望能联系到他，而奶奶也是经常因为得不到他的消息，从而总是哭泣，眼睛都哭到看不见了，但最后又在医院换了眼睛，是姑姑出的钱。 最终，姑姑在电话里告诉疯子他，晚上她就会到奶奶家，然后再给疯子他打电话，一定要让奶奶知道，疯子他没有什么事，在外面还活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七 听着姑姑的这些叮嘱，不知为何，突然泪流满面，胡乱地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抹着眼泪，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着烈酒，此刻，满脑子都是奶奶的画面，那白发苍苍的样子，那绝望的样子，那爷爷去世之时，奶奶的哭泣，父亲去世之时奶奶的泪眼朦胧，还有奶奶每天早晨的早起，扫大街的身影。 一下子真的是思绪万千，甚至又想到了奶奶托人送他去电子厂，想到了电子厂器重他的厂长，甚至想到了消失在大雪纷飞劳动局门口的娟，呵呵，这些所有的故事，真的就像方才刚刚发生的一样，真是令人惆怅，真是令人痛苦，失神。 而这一切的一切幸福的失去，就只是因为金钱，真的就只是因为金钱，因为穷，所以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才会以如此的轨迹进行着发展，这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可又因为穷，所以不得不接受这一切，因为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 又是咕咚咕咚喝着白酒，烈酒灼心的滋味，鼻子和两腮的酸涩，甚至是眼睛的酸涩，乃至是心脏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些事情，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疯子他的疑惑，只是这会坐在公园里晒太阳的一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已，疯子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之就是抽了很多香烟，甚至喝了很多烈酒，这才无力而亦迷茫至极地起身，慢慢，离开了这里。 …… 晚上就呆在自己游走路途上的一家网里，这家网装修不是很好，但也有空调，虽然最近天气已经慢慢暖和起来，可晚上依旧寒冷至极，所以坐在舒适的网里，依旧看着动漫电影，在晚上二十点左右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这是来电的声音，对的。 他拿下耳机，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马上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奶奶的声音，奶奶听到了疯子他喊奶奶，哇一声就哭了，哭声久久不能停止，甚至到现在为止，奶奶依旧带着哭腔说着，说她很是想念疯子他，问疯子他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什么的。 疯子也是泪流满面，却又是假装坚强，随口又是撇下谎言，说自己在外面很好，工作也很好，吃得好，穿得暖、总之就没有一句真话，最后疯子询问奶奶眼睛的事情，奶奶说已经好了，她现在依旧在扫大街，就是最近这几年腿疼，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对的，奶奶没有提起父亲债务的事情，但疯子却很是明白，债务的事情肯定不是到了已经不用提起的地步，所以最后疯子只是说着，他自己会在外面努力的，真的就是这样，最终疯子说谎，说他需要上班，所以要挂电话。 电话是挂了，而疯子继续抹了抹眼泪，他明白奶奶知道他在说谎，自己根本没有在上班，周围的环境是如此吵闹，这明显是在网里，奶奶又不是傻子，果然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再次来电，对面是姑姑的声音，姑姑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愤怒，姑姑说着：“你婆说了，你要是工作不好什么的，就回来，到咱这边找个啥工作，听到了没？” 这是独特的陕西方言，而疯子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因为除了答应以外，完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但还好，姑姑很快就挂掉了电话，或许唯有如此，唯有听不到奶奶的哭声，自己的心神才能安静下来？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即便挂了电话，即便此刻网里人声吵闹、即便这里烟雾缭绕、即便自己眼前依旧还有半瓶白酒可以喝、可是，可是、可是奶奶的哭声依旧在耳边一直回旋，久久就是，不肯停止。 …… 第二天，疯子走到了一处工业区附近，这里又是人声鼎沸，又是小情侣一对一对的，长街之上又是有零散的垃圾，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而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他需要一份工作，因为每天只是开销的话，很快就会撑不住。 而这会突然看到一家网门口写着，招聘网管，好像这个不需要付中介费？所以疯子进了网，鼓起勇气询问账台是不是在招聘网管，而账台的姑娘喊了老板，老板是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老板询问疯子他会不会修电脑，疯子说不会，至此老板说，他需要一位会修理电脑的网管。 对的，网老板只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了他而已，可疯子认为这没有什么的，然后又在大街上瞎转悠，最后这都转悠到了烟花之地，到处都是酒歌舞厅，而且白天都不营业，但几乎每家门口都写着招聘广告，要公主，月薪一万起步，还要少爷，月薪也是一万起步，看到这里，疯子觉得，要是做一位少爷也不错？但他又明白，所谓的公主和少爷到底是做什么的。 所以经过思考，认为这个可能并不适合自己，虽然工资如此诱人，可一想到之前天马洗浴中心那几位死掉的姑娘们，马上心里就很是害怕，他知道，这种地方是法外之地，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法律说了算，而是金钱，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人性，而其他的工作虽然工资低廉，但起码还是有一些社会法律的保障，真的就是如此的。 可真正让他不再去想做少爷的事情，其并不是怕死，严格来说是有两个因素，第一个是对自己的帅气程度缺乏自信，再一个就是自己贴身衣服胸口口袋里的钢笔，虽然一直联系不到丽丽，但他却明白，总有一天一定会联系到的，一定一定会的，他就是如此想着，所以这支钢笔又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支钢笔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就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自己非常非常幸运，中介的老板并没有欺骗自己，是真的就只收了三百块钱，就给自己找到了工作。 这家公司也是很大，而且里面也是制造键盘，可是，制造键盘？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一个制造键盘的公司？想了许久许久，终于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一家制造键盘的公司里做过保安，就是在诚信中介附近的那家公司，最后公司里丢了钱，整个保安队都被开除了，又遇到了静。 想到这里就是咧嘴无奈一笑，而现在，疯子又在一处脏乱不堪的地方租了房子，房子依旧很小很小，因为便宜，但这也是需要两百块钱，不过这两百块钱是包含了水电费，也是在一处民宅的二楼，而附近全部是密集到可怕的民宅。 所以这里附近很是脏乱，楼下也有很多小饭店，也有菜市场，所以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他喝着酒，坐在自己小小的出租屋里，看着头顶的破烂钨丝灯泡，这可真是久违的光亮，真的很像是夕阳的光彩，所以又看了看自己床上的被褥，全部是新的，也是刚刚买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时间是晚上二十点四十五分。 然后准备记录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因为过去几天一直都在流浪似的，根本没有记录，再一个就是，明天自己就要上班了，要去制造键盘。 其实对于疯子来说，目前这个小到只有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除了被褥和自己的笔记本钢笔以外，其他的东西是一律没有的，而且这也是由一个大房间隔出来，中间是木板，房东是将一间大房子隔成了两间，甚至还砸了墙，开了另外一个门，真是可怕。 可是现在疯子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拿着自己的钢笔，开始仔细记录，不过，楼下很是吵闹，虽然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但依旧可以听到无比吵闹的声音，毕竟下面有很多饭店，还有一个开在民宅里的菜市场。 在这如此吵闹的环境下，疯子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直都在嗡嗡作响，而到了二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隔壁还有人回来了，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听到隔壁有电视，而且声音很大，所以疯子轻轻敲了几下木板，然后说着让隔壁将电视的声音放小一些。 而隔壁竟然传出了男孩的声音，也传出了女孩的声音，疯子猜测应该是一对小情侣，男孩说着，隔壁一直都没有住人，他们就以为还是空着，说着不好意思什么的，这就将电视的声音放小了很多。 可是，墙体就只是一道木板而已，电视的声音放得再小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在这边，疯子他依旧能听到，但又不好意思让隔壁将电视机的声音继续放小。 总之，这一夜，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整个世界才稍微安静了下来，但偶尔还有凌晨一点左右回到这里附近的上班族？他们甚至大吼大叫，可能是喝多了？因为还可以听到摔破玻璃瓶的声音，应该就是酒瓶？ 但疯子明白，白天他就会解决掉噪音这个问题，而现在就稍微忍着，因为天亮了还要上班，再加上最近这些天一直以来睡眠时间就短到可怕，只是在网里眯眼而已，所以很快就是沉沉地入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八 等醒来之后，这就准备洗漱，但，这一刻又发现自己没有脸盆什么的洗漱用品，好像自己已经数次犯了这样的错误，所以唯有在水龙头处用凉水，胡乱地洗了把脸，这就准备上班。 早晨的喧嚣，绝对是这个世界一角的独特风景，长街两旁全部是卖早餐的老板，有在店铺里做生意的，也有露天的，有卖韭菜饼的，也有卖煎饺和鸡蛋饼的，可是这些老板们喜欢早早起床吗？肯定不是，但一定要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早起来，他们一定会说，做生意呗，或者干脆来一句没有办法呗。 当然，这独特的风景中怎么能少了无数的打工者呢，要是询问这些无数而又匆忙的打工者，他们喜欢上班吗？或许得到的答案是统一的，不上班怎么办呢？但，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其实没有人喜欢如此早就出来卖早餐，也没有人喜欢上班，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上班怎么办呢？ 此时清晨的阳光四射，给人一种独特的温暖感，这是冬去春回，花又满山开的季节，对的，这也是人们所言中那春回大地的季节，春天？而春天似乎也代表着其他的含义呢？到底是不是呢？看着身边匆忙赶着上班的几对情侣，疯子只是微微一笑。 然后点燃一支香烟，微笑中抽了几口，这就也开始了自己的匆忙赶路，毕竟第一天上班，这怎么能迟到。 看过了路边的花草树木风景，看到了匆忙的人流，听到了刺耳的汽车声，最终来到了公司，这家公司自己昨天就来过，和其他公司没什么比较大的区别，从外面看，里面非常美丽，有独特的绿色植被与树木，甚至也有修建好的独特小凉亭，乃至还有修建的水池，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令人觉得如此美丽。 但疯子又明白，里面的风景肯定不是这样，肯定肯定不是这样，所以看到这一切美丽之时，疯子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只是跟随着身边大量的人群，一起朝公司里走去，而门口几位保安正在维持秩序，这群保安都很是年轻，所以看上去也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到了公司以后，先是掏出自己的厂牌，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和工号，当然，还有名字，在刷卡机上刷过卡之后，不知为何，又觉得这厂牌简直就像是古代奴隶的铭牌，可是最近这几年，自己也换过很多厂牌，除了上面的名字没有换过以外，其他的可都换过。 至此，疯子他轻微摇晃脑袋一笑，将厂牌装进口袋里，因为，即便这就是所谓古代奴隶的铭牌，而现在的自己却需要这铭牌，因为没有，连厂都进不了，也没有工资，更是也不能在饭堂吃饭。 然后他就到了很大的饭堂里，其实昨天面试的姑娘也有叮嘱过，今天早晨全部先在饭堂集合，其实昨天面试的有几十人，而今天，现在的此时此刻，饭堂里只有十几个人，男女都有，有些看上去挺开心，还在交谈，他们可能认识？而有些则是麻木地坐在凳子上，反正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其实疯子目前也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 突然，他看到从饭堂这巨大的玻璃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立刻就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他想去坐在阳光下，可最终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因为这样或许会显得很是不合群？毕竟十几个人都没有去呢。 过了一小会儿，这就有几位穿着厂服，并挂着厂牌的男女过来挑人，而他们明显都是老员工，更是不难想像，他们也是这家公司里的小领导。 最终疯子被一位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领导挑选走，女领导微胖，满脸笑意，但个头不是很高，起码就没有疯子他高，一路上，女领导带领着疯子，一直问长问短，主要就是问疯子以前做过什么工作，老家哪里什么的，怎么会想到来这家公司什么的。 而疯子对于这一切都是敷衍着回答，真的很是敷衍，比如女领导问他老家是哪里人，而他也只是说着陕西，真的就是这样，或许女领导也发现了疯子是位少言寡语之人？所以笑笑就不再问了，可疯子却一直在想着，组装键盘，一定会很费手？毕竟以前听静讲过组装键盘的事情，说是人人手上都是水泡，都是死皮。 所以想到这里，疯子他后悔了，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份工作，觉得昨日的自己应该慎重考虑才对的，但是现在似乎说什么又都有些晚，命运？对的，命运已经被自己以最为廉价的方式，再一次出卖给了这家公司，或许也只是暂时的命运，但不管是暂时的命运，还是以后的命运，此时此刻都已经在发生着微小的变化，或许并不应该在意命运中的微小改变，但绝对不是如此的，因为他明白，命运这种东西，其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想到这里，再看着脚下大理石地板的路途，还有前面还在走动的女领导，顿时苦涩一笑，想着，既然昨天选择了，那就先做几天看看，若实在不行，那就再换份工作就是了，反正自己银行卡里的钱，完全足够自己如此任性。 但是当真正到达车间以后，是非常巨大的哐当和嗡嗡声，这并不是组装键盘的车间，这里全部是大型的机械，女领导在这如此吵闹的环境下，向疯子他介绍，这里是注塑车间，而现在，是在注塑键盘，而疯子他以后就要在这里上班了。 最终女领导将疯子他带到一台注塑机前，交给了一位女孩子？对的，就是一位女孩子，这位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胖，反正身材很好，也并不是很丑，总之看得过去，而且是黑色的长发，不过这会扎了一个马尾。 女孩笑着说：“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不过你最多和我学习一天而已。” 疯子却是咧嘴一笑：“知道了。” 女孩操作着注塑机，而注塑机里注塑出来的目前是键盘上的键帽，一次就注塑一套，而且是直接要放在一块模具上，这个模具是塑料的，总之和真正的键盘很像，整个过程也就是这样。 女孩大声告诉疯子注塑机该怎么操作，到底该注意些什么情况，什么是紧急按键，什么时候手才能伸进去将连体的键帽拿出来，然后再放到模具上，总之，女孩子一直在警告疯子他，一定一定要非常严格地按照作业标准操作，否则后果很是严重，说模具在合模的时候，压力是非常大的，可以轻易将一个人的手夹成肉饼。 甚至女孩子还给疯子他比了个例子，说前几年，这家公司，也正是这个车间里，就有一位男员工，上班时间注意力不集中，错误的操作手法，就将整个右手掌从胳膊处全部夹掉，而公司以违规操作为理由，最后只是赔偿了五万块钱，并将那位男员工辞退处理，因为他没有了右手，也不能上班了。 女孩说得是如此清淡，可疯子却明白，夹掉整个右手，这都是什么样的概念了？这起是开玩笑的，这可是永远永远失去右手啊！变成了一个永远的残疾人，而且只是赔偿了五万块钱？但是五万块钱似乎很多呢，因为之前他自己也听别人说过，一条人命也就二十万块钱而已，那时候他还在网络公司，听山西孩子说煤矿上的人命价格。 不过疯子这时候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开口询问：“师傅，如果我按照作业标准，那么万一机器出了什么问题呢？” 女孩一愣，然后笑着：“不会的，这种机器很灵敏的，只要不是违规操作，一点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不是违规操作，根本就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疯子知道女孩并没有说谎，所以也就不再问下去了，但是疯子也明白，他必须非常非常努力，且非常非常认真地学习，因为在这种危险至极的机器上工作，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这注塑机可不是全自动，而是半自动，每注塑一次，就需要打开注塑机上的隔挡门，然后手动将产品拿下来，这个过程严格来讲，真的很是危险。 可是没有办法呢，谁叫自己穷呢？既然穷，那就得做这种危险的工作，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女孩就非常认真的教着疯子他，更是为疯子他从领班那里，要了一对耳塞。 疯子看到这对耳塞可是非常开心，因为原本他是准备要去电子商城买耳塞的，毕竟自己租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吵闹，本来就想着晚上戴着耳塞睡觉呢，而现在倒好了，直接公司给，这可真是太好了。 ……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家公司里的饭菜还挺不错的，一个大荤，一个小荤，两个素菜，还有一个汤，可以说是四菜一汤，而疯子是一个人在吃饭，毕竟他自己刚来这里，原本就是谁也不认识，而早晨刚刚认识的女师傅，人家还要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呢，再说了，疯子他，或许原本就喜欢一个人吃独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零九 看着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急匆匆吃着饭菜，可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吗？其实，吃饭是有时间规定的，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里，女孩子还好一些，吃过饭，或许去躺洗手间就上班，而男孩子一般吃过饭以后，还需要抽烟，甚至去躺洗手间，当然，在这二十分钟里，还要包括车间到饭堂的来回路程，单单这路程就要花掉近十分钟左右，还要排队打饭，还有些特殊车间的，还需要换无尘衣什么的。 可不管怎么说，公司给予每个人吃饭的时间都是公平的，都是二十分钟，这就好像是让猴子，鳄鱼、金鱼、大象、河马、小鸟、狮子等等多种动物一起爬树，而组织爬树的人会告诉所有的动物们，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因为都是爬树，而且还是爬同一棵大树，可是在这种公平之下，疯子相信，小鸟可是会飞的，而猴子原本就会爬树，至于金鱼？这可是连脚都没有，呵呵。 或许，我们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所有的人只会说着，大家都是这样的，而领导也会说着，都是公平的，所以疯子他现在吃饭也比较匆忙，因为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在匆忙吃过饭以后，将餐盘放回了回收区，这就赶紧到了吸烟室。 这里的吸烟室是设置在每一层楼的洗手间附近，里面也没有凳子，所有的人都站在里面抽烟，不允许蹲下来，因为蹲下来抽烟需要罚款五十元，或许这对于疯子他这样的咸阳人而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因为咸阳人吃饭都喜欢蹲着，而这都是一种习俗了，但公司的管理者说得也对，大家都是这样的，规矩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这个吸烟室里的墙体，乃至头顶的天花板什么的，统一都是黄色，可原本应该是白色，而黄色则是一层厚厚的烟焦油，窗户处几个比较巨大的抽风机，这会正在嗡嗡作响，可即便如此，目前却是吃饭时间，所以整个吸烟室里人满为患，至此也是烟雾缭绕，是真正意义上的烟雾缭绕，甚至在里面不用点烟，直接抽二手烟，这都能满足几十年老烟民的烟瘾？ 抽过香烟之后，疯子匆忙至极中上了躺洗手间，还好是小便，要是来大的？呵呵，时间肯定来不及，然后就继续匆忙至极中赶回了车间，又看到了自己的女师傅，女师傅似乎早就回到了岗位，继续操作着注塑机。 而这种工作，也许对于那些没有做过的人来说，看上去还挺新鲜，可是对于疯子来说，一点也不新鲜，因为疯子明白，他以后将要在这里，就像一部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一样，不停中操作着这所谓的注塑机。 当然，在下午的时候，女师傅也是告诉了疯子他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但也不过是将早晨说过的一些，好像再次进行巩固一样，所以疯子只是出神中听着而已，所以时间相对来说的话，对于疯子而论，还是挺快的。 …… 现在，疯子一个人再一次坐在自己狭小到可怕的出租屋里，点燃一支香烟，麻木不仁中抽着，外面的世界很是吵闹，各种各样的吵闹声都有，然后拿出公司发给自己的耳塞，戴上以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可效果也不是很明显，反正生活就是这样？再抱怨又有什么用呢？谁叫自己是穷人呢。 所以拿出钢笔，拿出笔记本，继续记录昨天晚上没有记录完的前几天，又是喝了几口白酒，最终又听到了隔壁的电视声音，虽然比起昨天来，这电视的声音似乎很小了，可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中间就是只隔了一道木板而已。 等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疯子才极度困乏中睡觉，毕竟白天上班，可是站了整整一天，对的，注塑机边上根本就没有凳子，这可真的是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 而往后的生活每天都是如此的，没有半丝波澜，甚至也不可能发生任何波澜，除了一个星期天去电子商城购买耳塞时，又想到了静以外，想到自己离开静，其实也就几个月？不，是静离开了自己？ 对于静的事情，似乎总无法释怀，但时间或许能真的治愈一切？或许也不能，但，总之极度枯燥乏味的上班生活，就一直就此持续着，而耳朵也是越来越疼，因为耳塞即便是记忆绵，但戴久了也会无比生疼，因为这可是白天晚上都在戴着耳塞，因为没有耳塞的世界，实在是太过吵闹。 也正是在这种抱怨上班太累，耳朵太疼，又不时想起静，乃至每天晚上拿起钢笔记录之时，又想起丽丽的生活中，转眼就是一个半月过去了，这天公司里发了工资，又拿到了一千三百多块钱，这工资真是低到可怕，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就是资本家给所有员工开的工资标准，大家都是这样的，这里又不是国外，没有民权，所以和国外的工资根本没法比。 可为什么疯子他会知道这种离奇的事情呢？其实，这是自己的同事告诉他的，同事告诉他说，国外有民权的国家，工人的工资是中国的十几倍，人家上一个小时的班，相当于我们上班整整一天，总之就是这样的，中国，就是一个变相的奴隶社会罢了，都是资本家的廉价奴隶。 虽然疯子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很理解，但听着同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觉得同事所言，或许并非是在胡编乱造，所以也决定将这些事情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而此时此刻，疯子就继续站在注塑机边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械，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个动作，而注塑机上也记录了他自己一天重复这个动作的次数，也叫合模次数，每天大约在一千左右，真的就是这样。 这会，一位女孩子站在疯子他边上，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疯子听不清楚，因为现在他的耳朵里戴着的可不是公司给发的耳塞，而是在电子商城买的记忆绵耳塞，非常贵，二十多块钱一对，这对于噪音的降低非常有效果，而且还是德国货。 疯子看着这位漂亮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乌黑亦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苗条的身材，甚至胸部也不错，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岁左右？此时嘴巴在动，肯定是在说些什么，而且疯子明白，自己必须听她的话，因为这是自己的领班。 所以他拿掉自己耳朵里的耳塞，瞬间哐当和嗡嗡的机器轰鸣声猛烈响起，而疯子开口：“领班，有什么事吗？” 而女领班这会却是双眼一凝，直接看着疯子他手中的耳塞发呆，甚至一把就拽了过去，仔细观看，至于疯子这会可是继续操作注塑机，因为需要开模的时间到了，然后拿下注塑好的连体键帽，随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空塑料治具上，这就又是关上注塑机的外门，接着注塑机继续合模，继续工作。 只是女领班拿着疯子他的一个耳塞看了半天，这才开口：“这不是公司里发的？” 女领班的声音特别甜美，简直就像天上的某种令人迷醉的仙乐一般，总之这种仙乐就是随着巨大的机器噪音，这就传入了疯子的耳朵，疯子感叹她有这么好的嗓子，然后也是开口说着：“这是我自己在电子商城买的，我们公司？什么时候会给我们发这么好的耳塞？” 女领班咧嘴而笑，此刻的她看上去挺漂亮的，但是女领班接下来将耳塞还给疯子，这就继续开口：“不是发工资了吗？后天不上班，明天晚上我们班的几个人准备一起去吃个饭，你去不去？” 疯子拿起自己的耳塞，看着上面黑黑的，想着晚上回去弄点洗衣粉洗一下，想到这里又是一边操作着注塑机，一边开口：“领班你请客啊？” 女领班又是咧嘴，而且依旧在笑，然后就开口：“好啊，我把你的那份钱也交了，这样你开心了？” 疯子笑笑，但也是点了点头，至此女领班这就离开了这里，而前面注塑机边的男孩子这会却大声喊着：“疯子，你也太不像话了，和我们领班一起吃饭，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你还指望领班掏钱请？你是怎么想的啊！” 疯子只是一边戴上自己的耳塞，一边开口：“管你什么事。” 对的，疯子对这里的同事们很是冷淡，大家都说疯子这个人很是异类，但大家也不讨厌疯子，因为疯子绝对不会打小报告，或者背后说人闲话什么的，疯子只是对于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一样，只是一直一直在做着自己的工作罢了，真的就是这样，所以大家真的不讨厌疯子。 但是疯子也是明白，女领班的确很漂亮，更为要命的是，她还单身，但这可并不代表谁都有机会，因为追女领班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自己班上的好几位男孩子以外，其他班上的男孩子也在追，甚至女领班的美貌与独特的嗓音，这还让其他车间的男孩子四处打听她的存在，可以说，女领班简直就是个万人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 但这其实并非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最为重要的事情是，疯子他有些不太喜欢女领班，因为女领班这个人怎么说呢？她的脾气有些不太好，别看她方才看上去挺温柔的，其实，真正的她，并不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相反脾气很坏。 可脾气坏？这似乎也是作为当代女孩子的一个标配？毕竟当代的所有女孩子都以为她自己是天，是地，而男孩子都是一无是处，所以女孩子总是高傲的，不过，在疯子他的印象里，真正留下阴影的，并不只是女领班每天早会喜欢骂人的坏脾气，而是有一次，女领班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找他，加上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音太大，所以女领班说话的时候离他有些近，至此，在当时的情况下，就闻到了女领班说话时的口臭，好像是没有刷牙？ 总之不管怎么说，给疯子他留下阴影最大的还是口臭的因素，以前好像还是挺喜欢女领班的，甚至也幻想过和她之间能发生些什么美丽的故事，但自从口臭的事件以后，就渐渐地觉得对女领班失去了兴趣。 当然，疯子他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这就更不可能告诉女领班了，所以现在戴着自己独特的耳塞，继续上班，或许对于疯子而论，方才的邀请，其实一点点意义也不具备似的。 …… 晚上下班回家，在吵闹不休的地摊上买了一个钥匙扣，想着自己以前也卖过这玩意，至此非常感慨，而又在地摊上买了一件衬衫，毕竟，此时天气慢慢越来越热，眼看又是要穿短袖的季节了，而此时地摊上的衣服也是如此便宜，只需要十五块钱一件，或许下次就碰不到了，所以拿了件黑色的。 然后回家，依旧是狭小到可怕的出租屋，但，里面最近也增加了不少东西，其主要就是洗漱用品，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但一定要说有其他用品的话，那就一定要说说，其实有了一瓶洗发水，还是飘柔的，因为每天晚上拿起丽丽给的钢笔写字，所以也一直在思念丽丽，每次思念丽丽的时候，也会想起丽丽曾经数次叮嘱自己，不要用洗衣粉洗头。 所以现在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然后拿起床下的白酒，稍微抿了几口，这就开始记录，但楼下的菜市场还有其他的饭店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吵闹，所以又戴上了耳塞，虽然耳朵里面很疼，可没有办法呢，不戴耳塞更难受。 而就在这刻，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这就赶紧又拿下耳塞，弄了些洗衣粉，然后将耳塞拿到洗手间洗了一下，因为是记忆绵，所以揉捏一会就能将里面的水分捏出来，然后又是戴上，总之，还是有些湿湿的感觉，但这不要紧，总比听着永无休止的吵闹要好很多。 这就继续趴在床边记录，只是在记录中又出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主要就是隔壁小情侣两个人在缠绵的时候，动静有些大，这令自己这位单身汉很是羡慕。 当然，疯子也知道附近有花钱就可以立刻享受到缠绵愉悦的店铺，叫洗脚房，里面的姑娘看上去还挺不错的，但基本都是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人，也有三十岁以上的，大概价钱就是五十块钱一次，或者一百块钱，而稍微贵一些的，那可就是小姑娘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有，其实，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自己公司的同事也有住在附近的，所以他们似乎也去过？说感觉还挺不错的，所以这才介绍给了疯子他。 但是疯子总觉得自己的确很是想要，可又觉得这种事情肯定是违法的，但在这个金钱时代里而论，只要是有钱的话，一切都可以合法，可又总感觉自己有些害怕，是怕正在玩的时候被公安的人给抓住？所以虽然想要，但一直都没有进行实践，只是偶尔隔壁小情侣不在了，自己自给自足一下。 想到这里，他就此苦涩一笑，然后又点燃一支香烟，将耳塞拿了出来，使劲挖了挖几下耳洞，又是摇晃了几下脑袋，因为耳洞里面很疼，可是拿下耳塞的话，楼下的声音又是如此吵闹，而且最近楼下不远处，也开了一家小的修车行，声音更是刺耳，所以强忍着耳洞的疼痛，这还是又再一次戴上了耳塞。 在大约凌晨一点左右，隔壁又传来了比较大的缠绵动静，或许隔壁的小情侣认为，疯子他这会已经睡着了？但是，疯子想到的事情可不是这个，而是恨死这木板墙了，因为戴着如此高档的耳塞，这都能听到隔壁的动静，这真的是太可怕了，可正是在这种可怕中，疯子咬牙，轻轻拿起酒瓶，喝了几口酒，这才慢慢入睡。 …… 天亮之后，依然是无比枯燥乏味的工作，而且这种机械性的工作，不但是可以吞噬人的正常思维能力，更是可以吞噬人的灵魂，最终会将一个人，彻底变成注塑机的辅助工具，真的就是这样，因为这里也有做过五六年的老师傅。 虽然疯子认为这些老师傅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本该具有的思维能力，失去了人类本该具有的独特灵魂，但是这些老师傅可不如此认为，相反，他们认为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这倒是一种光荣，对的，他们对于新员工说教的时候，完全就是居高临下，亦是傲视天地的姿态，甚至对疯子他也是如此，说着他们有多么厉害什么的，对于注塑机有多么了解什么的。 可是疯子对老师傅对于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教，从来从来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甚至就是戴上耳塞，而这些老师傅还以为疯子崇拜他们似的，直到有次，疯子直接对其中一位老师傅说了一个滚字，至此所有人似乎才明白，疯子只是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 对的，这就是工作，真的也是疯子他的工作，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但其他人却会说着，虽然工作的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月底就能得到一千多块钱，可是疯子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说时间是宝贵的，可时间的宝贵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呢？真的有那么宝贵吗？难道时间宝贵的地方就是，在这里用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换取到一千多块钱的工资？ 哎……疯子想到这里就想唉声叹气，但即便是要唉声叹气，而手中的动作可不能停，因为注塑机上可是有合模次数，这个次数一般而论，十二个小时中到底能达到多少次，肯定是有一个比较标准的数字，如此自己的合模次数太少，只要不是注塑机的问题，那么自己可就惨了，将要面临被罚款，因为这里面是有人因为合模次数相差太远，而被罚款的。 最终疯子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而是将思维又回到了智慧这两个字上，又是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智慧，虽然也想过去问问别人，可这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去问谁，或者说去问一群脑子里全是金钱的人，何为智慧，那么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如何赚钱的方法即是智慧，可他要寻找的智慧并不是这个，而且在询问别人何为智慧的时候，还有可能被别人说成神经病。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智慧呢？而关于这个问题，真是令疯子他很是苦恼，几乎每天都要想想，但依旧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 晚上下班之后，疯子刚回到了家里，这就准备好了笔记本，然后拿出钢笔和墨水，准备开始记录，但是最近也发生了一件比较可怕的事情，其实之前也出现过，那就是在这枯燥乏味亦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好像过去的每一天中，都没有任何事情值得记录一样，因为都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在每次记录的时候，都要进行冥思苦想，想着，到底该记录些什么呢？ 也正是在这种思考中，突然手机来电，真的是来电的音乐，但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呢？所以没有接，直接挂断，可是刚挂断还没几秒的时间，手机又响了，至此疯子点燃一支香烟，麻木中看着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随后又是直接挂断。 然后想着，可能是有人打错了？毕竟自己谁也不认识，自己原本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孤独的人罢了，可是看到床上的钢笔，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丽丽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而自己这些年也根本就没有换过号码，这其中的原因，肯定丽丽的因素最大。 所以疯子恍然中猛吸了一口香烟，心情无比激动，认为这肯定就是丽丽的来电，这就迫不及待中赶紧拿起手机，正准备回拨呢，突然陌生的电话号码又打了过来，所以瞬间就按了接听键，但是疯子他的期待并没有实现。 此时电话里传出了一位女孩子的声音，而且非常暴躁：“干什么呢你，反了天了，打你电话你都不接，你说！你是不是挂断的！！！！” 这声音都近乎于怒吼了？但这个声音疯子熟悉，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女领班的声音，所以疯子淡然至极中抽着香烟，然后开口：“嗯？不是，不是、只是不知道是谁，还以为打错了呢，原来是领班啊，不知道领班现在找我什么事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一 接着女领班就在电话那头继续带着她的怒火，然后质问疯子他，是不是昨天的时候说好一起吃饭什么的，女领班说到这里，疯子他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早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难道，还是以为昨天女领班只是开个玩笑呢？ 但不管昨天女领班是不是真的开了个玩笑，而现在的她，的确说了一个地方，而且正是附近的一家餐馆，离自己出租屋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虽然疯子说着自己就不去了什么的，但女领班的态度非常坚定，所以疯子无奈，最终选择挂了电话，然后起身，这就出门，锁门。 路过热闹而又繁华至极，甚至是脏乱不堪的民宅外沿，这就步入了密集到可怕的民宅小巷中，可这小巷中也并不黑暗，只能容三个人并排通过的狭窄道路，不但地上脏乱不堪，而两边都是商铺，卖面条的，卖米饭的、炒菜的、乃至还有卖烧烤的、修理电脑的、夫妻用品、理发店、还有黑网、澡堂等等，对的，这小小的巷子两边，真的是卖什么的都有，甚至巷子最深的尽头，还有卖自己的，就是洗脚店，里面是姑娘提供特殊服务。 一路上疯子都是小心翼翼，因为这条狭窄到可怕的巷子，不但头顶是交错复杂的电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电死人一样，而且地上也是有很多黑水，这些黑水是不能踩的，因为这怎么说呢？这些黑水其实，其实是饭店里面出来的，甚至是洗澡堂里出来的，总之味道很臭，但是，这种臭味绝对不影响打工者们在这里聚集，或者在这里吃饭，乃至上网什么的，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 可是当疯子他出了这条小巷之时，门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堆，总之垃圾堆就是由三面砖墙围着而已，里面什么垃圾都有，还有些塑料袋里装着洗手间里使用过的卫生纸，甚至还有带血的卫生巾，可是，可是？可是这垃圾堆的旁边，真的是旁边，就是紧紧挨着垃圾堆的旁边一家，就是一家沙县小吃，而且里面这会也是人满为患。 而现在疯子终于走出了小巷，首先看到是无数的地摊，因为这条马路比较宽敞，所以到处都是商铺，商铺的种类也很多，而这里主要就是有了卖手机，还有衣服，或者大超市之类的店铺，甚至还有移动营业厅，联通营业厅，还有海量的中介什么的。 而且这条比较宽敞的马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比较大的垃圾堆，估计是人口流量太大，所以垃圾也多？其实，事实情况也正是如此，此时这条大街上确实人满为患，而这条大街也是将密集的民宅从中间分隔开。 等穿过密集的人流之后，这总算是又走出了民宅区，而整个民宅区可以看到，是被砖墙围起来的，因为最近大城市讲究市容市貌的发展，所以高层就用砖墙将整个民宅区全部围起来，然后给围墙贴上美丽的海报什么的，总之这样就可以欲盖弥彰，反正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就对了，但真的是这样的吗？其实，真的还不是这样，因为有一条小河从墙体穿过，而河里的水，简直就像是墨汁一样，而且还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所以味道极其难闻。 但是这一切都不要紧，因为疯子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可怕的民宅区，也是暂时离开了这处打工者的居住区，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无比繁华的大城市，喧嚣而又美丽，眼前全是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更是令人迷醉的霓虹灯闪烁着。 对的，打工者的居住区和城市里有钱人的居住区，其实，其实、其实真的就只是一墙之隔，但就是这薄薄的一墙之隔，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真的就是这样的。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然后走了不到几分钟，这就看到了一家饭店，门口写着，好再来饭店，名字挺奇特的，而且装修也挺不错，毕竟这已经到了民宅区外面了，这里或许严格来讲，已经是属于繁华美丽的大城市了？所以这里的环境挺好，不是很脏，反正看上去给人感觉不错。 疯子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女领班的电话，而女领班接电话的速度可真是快啊，马上就接了，然后女领班从饭店里出来，非常开心地领着疯子他进了饭店。 饭店里这会人也不是很多，而女领班选择的却是一个包厢，里面也就一张桌子，是玻璃的圆桌子，而且这个玻璃的圆桌子还是可以转动的。 此时包厢里灯光比较昏暗，简直就像是网里的那种灯光一样，而也坐着其他几位人，根据疯子他的记忆，这些人应该都是自己班上的？反正加上女领班，有三位女孩子，但加上自己，有四位男孩子。 疯子确实好像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好像都认识疯子一样，比如其中一位男孩子，劈头盖脸中就质问疯子他，为什么连领班的电话都敢挂，而且还是挂两次。 疯子咧嘴苦笑，诉说着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是女领班打来的电话什么的，而且又反问了女领班，为什么会知道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而这会女领班就坐在疯子他的边上，而且是挨着的，真的就是这样，至此女领班咧嘴笑着：“我是领班啊，人事部给过我你的资料，我肯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了，我们班上所有人的电话号码我都知道。” 疯子苦笑摇头，坐在这里觉得很是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想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这连菜都没有上好呢，而且女领班这会又说着：“疯子，你喜欢吃什么菜，你点几个？我们都点过了。” 疯子掏出自己的香烟：“我什么都喜欢吃，也都不喜欢吃。” 疯子说完就点燃了他手中的香烟，可女领班直接咬牙：“把烟灭了，这里有女孩子。” 疯子无奈，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将烟灭了，可是灭了烟之后，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群，真的是除过女领班以外，一个也不认识的人群发呆，真的好想赶紧离开这里，而女领班依旧在追问他到底要点什么菜，甚至连菜单都拿了过来。 疯子却直接开口：“我说领班，我现在好是害怕，很想逃离这里，我真的不点菜，我真的只是想抽支香烟而已。” 女领班听后咧嘴而笑，其他人也在笑着，而这时其中一位女孩子却开口说着，就让疯子他抽一支，没什么事的，而疯子也是直接没有得到所有人的同意，立刻就点燃了方才掐灭的香烟，然后低头看着手中正在燃烧的香烟，这就出神。 而其他几位男孩子一直在询问疯子他会不会喝酒什么的，疯子是真的连头也没有抬，直接就开口：“不会，不会、不会、我真的不会喝酒。”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女领班却是赞同了这几位男孩子的提议，还真的就拿了一瓶白酒，或许是因为这群男孩子吹牛有些离谱？其中一位说着他能喝一斤不倒？所以女领班认为必须得揭穿他的谎言不成？ 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之女领班就是拿了酒，而且还是一大瓶的绵柔型洋河，这玩意似乎挺贵的，要几十块钱？但不管这瓶酒到底要多少钱，反正现在大家看上去都很是开心的样子，反正他们在讨论自己喝酒有多厉害什么的，而疯子完全不插话，就只是抽着香烟而已。 而这群男孩子在迫不及待中打开了洋河酒，拿起饭店里配套的小酒杯，一人倒了一杯，好像这是要在女孩子面前出风头，表演他们到底有多能喝？甚至其中一位男孩子太过热情，直接还给疯子他倒了一杯，甚至还是满满一杯，他小心翼翼怕洒掉的样子放在了疯子面前。 虽然疯子一直说着自己不会喝酒什么的，但这男孩子真不听话，对此疯子也是很无奈，因为根本无法拒绝的样子，因为人家也说了，今天开心，这不喝也得喝什么的。 可是疯子却没有动他自己面前的酒，因为自己说了，自己不会喝酒，再说了，自己家里床底下好像还有好几瓶没拆？所以疯子只是抽烟，而女领班他们都在聊天，看上去非常热闹，但是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几位男孩子喝多了还是怎么，这就聊起女人的话题来，说是附近有洗脚房什么的，甚至连价钱也知道，接着又将话题跳转至说女领班很漂亮，而其他两位女孩也很漂亮什么的。 只是关于这些谈话，疯子真的没有参与，只是抽着香烟，然后也给自己倒了点饮料喝，是可乐，原本饮料是给女孩子喝的，可是疯子他才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呢，因为觉得自己现在坐在这里，简直与这里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一样，自己简直就是个异类，总想着赶紧逃离。 甚至这会他们的话题都开始跳转，说是班上谁上班不认真什么的，做错过什么事什么的，或者向更大的领导打小报告还是什么的，总之，这种场景疯子觉得似曾相识，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在服务员端菜上来的时候，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二 那时候的自己还在昆山，那时候还为了生命中最值得追求的是不是金钱而发愁、那时候还能几乎天天看到雨晗，而最终还是选择了钢笔？不，是选择了钱，所以才最终选择离开雨晗，也正在寻找钢笔的路途中，看到了太多的繁华与幸福，最终也看到了长街两边饭店里的交谈，一群人请领导吃饭，向领导诉说着自己的能力，诉说着哪位同事不好什么的。 而现在，那所有的一切早已是昨日，原本自己不应该出现在其画面之中，可是此时此刻，自己不知为何，这简直就像是出现了在昨日那昆山长街边饭店里的场景一样，自己已不再是观众，而是真真切切地身在这场景之中。 哦？或许这并不是昨日与此时此刻的问题，这或许只是人生的问题，或许是人们追逐幸福的问题，大家的目的都是统一的，都只是为了金钱，为了讨好领导而已，故此不论时间如何前进，所有的一切都会重复重复再重复地发展下去。 想到这里，疯子他似恍然大悟一般，而身边的几位男孩子争相喝酒，争相向女领班诉说谁喜欢打小报告什么的，可是疯子却认为，难道他们现在不是在打小报告吗？难道是绵柔型的白酒，这给了他们睁眼说瞎话的勇气？ 所以疯子这会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烟头，然后看着满脸微笑的女领班，又看了看大家，看着这几位似乎真的已喝醉的男同事们，直接开口：“大家，我饿了，能不能吃饭啊？” 疯子的一句话，顿时就打乱了原本融洽的气氛，而女领班也是笑着接话：“大家吃，赶紧吃，一会都凉了。” 其实此时此刻的菜还没有上齐，但这不是最为重要的地方，重要的地方是几位男孩子又说着，既然领班都开口说话了，自己要是不遵从什么的，这肯定不太好，所以也都开始动了筷子，但是他们却是一边动着筷子，一边说着，疯子这个人真是不好，像个女孩子一样，连白酒都不会喝，竟然喝饮料，真不像个男人。 可是疯子完全没有说话，只是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这是一盘猪耳朵，上面有些香菜，但疯子夹着没有香菜的部分，而这群男孩子却是一边吃菜，一边说话，似乎食物永远都堵不住他们的嘴巴一样，更是他们还喝酒。 而服务员可是一直在上菜，最终这桌菜很是丰盛，而当服务员说着菜已经上齐了，领班却直接起身，说她想去躺洗手间，而疯子也起身，说他自己也想去。 这下子几位男孩子借着浓烈的酒劲就询问疯子他，是不是喜欢女领班什么的，甚至两位女孩子也在询问，可是疯子什么话也没有说，至于为什么不说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就是真的没有任何话可说罢了。 可是疯子和女领班出了包厢以后，到了洗手间，疯子进了男洗手间，而女领班是进了女洗手间，至于疯子是小便，所以很快，可是当疯子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女领班手中拿着一张发票，疯子看到这里笑笑，随后走到女领班身边问她：“多少钱？” 女领班开口：“一百八十块钱。”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为什么请我们吃饭？” 女领班微微一笑：“昨天我生日，今天补上。” 疯子只是哦了一声，这就和女领班一起回到了包厢，大家又是非常开心，讨好着女领班，说是下次他们请客什么的，一定要请女领班之类的，甚至还有位男孩子说，一会饭菜的钱他来付，反正昨天也发了工资，他现在有钱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默默吃菜，什么话也不说，最终看着自己边上满满的一小杯酒发呆，另一位女孩子却开口：“喝，别装了，几乎天天早晨上班点名时，一身的酒味，真把我们当傻子啊？” 疯子突然咧嘴一笑，而女领班也是一笑，反正几位男孩子却像是一愣，接着疯子就笑着开口：“真不会喝酒，姑娘你多想了。” 疯子此话一出，几位男孩子又接口说，现在都不流行喊女孩子姑娘了，要叫美女，这样才符合时代潮流什么的，而疯子只是陪笑，但，就是不动白酒，就是只喝饮料。 …… 酒足饭饱，而这饭局之上，该说的说了，这不该说的也说了，总之几位男孩子都在争先恐后地起身要去付账，唯有疯子和几位女孩子无动于衷，接这女领班才告诉他们说，她自己已经付过账了，如此这才平息了他们的争先恐后，可还是没有平息他们的嘴巴，他们争先恐后地说着，下次，下次一定会请女领班什么的。 而疯子也只是默默起身，因为几位女孩子也起身，这是要离开这里了，走到饭店门口，两位男孩子搀扶着其中一位，向女领班告别，说喝多了，几位女孩子都笑了。 是的，开心总是短暂的，疯子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十五分，正准备说些什么呢，但是女领班却是起先开口：“给你喝，一瓶三十多块钱呢，扔了怪可惜的。” 夕阳色的路灯下，女领班手中的酒瓶里还有多半瓶酒，而疯子他的身边，更是加上女领班，共计三位女孩，而现在几位女孩都在笑着。 疯子接过女领班手中的酒瓶，直接打开瓶盖，咕咚咕咚两大口下去，瞬间酒瓶里的酒就剩一小半了，烈酒灼心之中，他看到了几位女孩子的惊讶，然后另一位女孩却开口：“反正明天不上班，晚上我们准备去网通宵，疯子你去不？” 疯子直接将酒瓶换到左手，右手摸了自己胸口一下，钢笔在，所以笑着：“随便。” 然后几个人就有说有笑着向网走去，至于带头的肯定是女领班了，因为女领班说她知道一家很大的网，里面的装修也很好，而网费也不是很贵，就十块钱一个通宵而已。 所以几人就在这繁华而又逐渐变得冷清的长街上慢慢走着，在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疯子忽然看到里面有卖小工艺品的，还有绒毛玩具，所以直接开口：“我去买包香烟，大家等我一下。” 几位女孩子也没有说些什么，而疯子直接进了超市，买了香烟，更是随手抓起了一个不是很大的绒毛玩具，是只小兔子，反正这种绒毛玩具似乎挺少见的，也就它独特？ 出了超市，疯子就将小兔子绒毛玩具给了女领班，然后开口：“生日快乐，补上。” 女领班抿嘴笑得很是甜美，而另外两位女孩子也笑得很甜美，其实现在的疯子也笑得很甜，只是疯子却又是喝着白酒而已，女领班说了声谢谢，随后又问疯子他到底能喝多少白酒，疯子只是淡然地开口：“两斤左右？” 几位女孩子脸上似乎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但她们又不敢否认，因为疯子手中的多半瓶白酒已经快见底了，所以，或许唯有天知道，疯子他到底能喝多少？ 但不管疯子他到底能喝多少酒，总之现在到了网，这家网是处于繁华闹市，所以装修也非常好，独特的昏暗灯光依旧，里面也不是烟雾缭绕的样子，看来上网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的确是有很多空出来的电脑。 原本女领班是想将大家的网费一起付掉的，但其他两位女孩子不乐意，所以最后是自己出自己的，然后大家入坐，这家网电脑的显示器很大，也是独特的玻璃桌子，而且每台电脑显示器面前也有一个小的烟灰缸，是耐热的塑料。 总之大家开始上网，而女领班也坐在疯子他的边上，抱着她的绒毛兔子玩具，然后打开电脑以后，疯子是看动漫，也就是《海贼王》，可是女领班要加他的聊天软件，所以疯子无奈上了自己的聊天软件，反正上面也没有任何需要回复的消息。 而最终的结果是，几位女孩子的聊天软件都加了他的好友，更是几位女孩子说疯子他幼稚，竟然看动画片，说人家男孩子都是玩游戏，玩枪战游戏什么的，疯子只是笑笑，却也没有告诉她们，所谓的枪战游戏，他自己可是很厉害的，几乎完全找不到对手。 最后的最后，疯子又是在聊天软件上给丽丽留言，说着：我想你了，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用公用电话也行。说了这些以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所以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重新给丽丽发了一遍。 而这一切似乎都被边上的女领班给看到了，女领班摘下她的耳机，询问：“她是谁？” 疯子直接拿起酒瓶，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酒，反正，原本就剩不多了，喝完了这些酒之后，疯子这才苦涩至极中开口：“一位好几年都不再理会我的女孩，我甚至都快忘记她的长相，却又似乎记得非常清晰。” 女领班似乎并不理解疯子此时此刻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她只是抿嘴，然后抓了一下她怀中的绒毛兔子玩具，随后又戴上了耳机，继续看她的电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三 接着即是一夜的相安无事，疯子看他的动漫，而其他几位女孩子看她们的肥皂剧，总之在早晨下通宵的时候，也唯有疯子他一个人打着长长的哈欠，然后大家一起又回到了脏乱而又密集的民宅区，疯子也是第一次得知，原来这群女孩子也住在这里，更是在脏乱的民宅区，买了鸡蛋饼吃，这倒是疯子他掏的钱，反正也不多。 然后就是疯子他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狭小出租屋，开始翻找床底，在床底找到了白酒，拿起来就咕咚喝了一大口，一下子口腔里，鼻孔里、食道乃至胃里，都是充满了浓烈的酒香，再一个就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所以拿出钢笔，趴在床边，这就开始记录，记录昨夜的饭局，记录网里的上网，随后就睡觉。 是的，又是再一次回到了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又是一成不变，当然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 晚上起床之后，因为肚子饿，这就出门，在楼下看到了一群人打架，是一群男孩子，他们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出口骂人的同时还大大出手，是在和一群摆地摊的打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看到满地的商品，都是些小饰品什么的，很多都被密集的人流踩坏了，而有些没有坏掉的，边上还有很多凑热闹的人，随手就捡起一个，赶紧装入口袋，继续看热闹，似乎方才装入口袋的动作，根本就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疯子看到这里只是笑笑，抬头看着头顶夕阳色的照明路灯，破烂不堪，更是上面的电线纵横交错，极其复杂，给人很大的压力，觉得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又是看到了不远处一家中介里在吵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不知道，只是看到几位男孩子在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人吵架，他们在对骂，情绪非常激动的样子。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警笛声，哇呜哇呜地乱叫，一下子，那群染着黄头发和地摊主发生打架的人，都开始四处奔逃，而很快就从警车上下来一群公安人员，马上进行围捕，可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可以看到有血，原来他们打架出血了啊，怪不得公安来了。 但是疯子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然后就一个人迅速离开看热闹的密集人群，走到了一家看上去还挺干净的饭店门口，这就进到里面，坐下之后，直接开口：“老板，来碗鸡蛋面，不要放香菜。” 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听到了疯子的话以后，直接就去后厨开始做饭，而目前整个饭店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就前面一桌上有几位女孩子，女孩子？ 咦，这不对啊，真的不对啊，疯子直接就愣住了，因为这几位女孩子已经转身在朝他看来，这不正是女领班和昨天晚上那两位女孩子吗？ 至此同事见面，几句问好，疯子发现她们吃的是盖浇饭，就是一些米饭，上面有一些菜而已，但问好之后，女领班却直接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又被疯子他给抢先了，疯子直接开口：“领班，你们三个是形影不离啊？关系这么好？” 女领班笑笑：“我们三个住一起，你说呢？” 听到这里，疯子立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难道要说，要不再加他一个，四个人一起住不成？所以疯子没有说话，而领班却是叮嘱疯子他，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明天上班迟到了什么的。 疯子只是点头，反正什么话也不说，因为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然后饭店的女老板就端了面条上来，所谓的鸡蛋面？其实，其实这怎么说呢？就说非常朴素，就是一块钱一把的挂面下了半把，然后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再弄点汤，总之就是这样，但这一碗鸡蛋面可是要六块钱，看样子利润挺高的。 等领班她们几个吃完饭以后，就问疯子他，说是她们几个要在地摊处转转什么的，问疯子他要不要去，而疯子只是直接拒绝，因为是真的不想去。 所以疯子吃过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隔壁依旧是电视的声音，不时还传出小情侣暧昧的话语，真是烦人，所以戴上了耳塞，一下子耳洞里面又是阵阵生疼，可没有办法呢，因为这个地方不管多么吵闹，多么脏乱、多么狭小，周围环境到底是有多么差劲，可这就是没钱人的聚集地，而什么是没有钱的人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打工者，我们中国有十四亿人口？其中起码百分之九十都是打工者，也都是没有钱的人，都是资本家的廉价奴隶。 如果说作为一名资本家的廉价奴隶，这要考虑自身的存在价值，这毋庸置疑是痴人说梦，因为这根本没有时间，或者说根本没有足够的智慧来思考如此深邃的哲学问题，因为打工者吗？其实学历都不怎么高，可即便学历高又能怎么样呢？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只不过是统治者为了更好管理而精心制定的知识，其次，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目前除了少数的几个国家以外，地球上的几百个国家都是这样的。 疯子想到了这里顿时觉得自己思维有些离谱，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种问题，所以拿出一支香烟，用自己特殊的防风打火机点燃，抽着香烟，又是拿起酒瓶，喝着白酒，然后又继续自己的胡思乱想。 反正今夜因为白天睡了一天，所以这会怎么也睡不着，在二十四点左右的时候，又听到了隔壁缠绵的动静，哎……单身汉，真是痛苦啊，或者说，生活？真是枯燥乏味啊，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不但被资本家们看不起，更是也不知道方向，随处乱撞，没准哪一天资本家们看不惯自己，就用苍蝇拍将自己给拍死了。 …… 天亮之后，又是枯燥乏味的上班，又是像一部根本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一样，操作着同样也没有任何思维的注塑机，心里还不敢乱想事情，因为乱想的话，一个操作失误，呵呵，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缺胳膊少腿的概念了。 这是真实的枯燥乏味，唯一的生命价值就是做了资本家廉价的奴隶，但要是不想做奴隶的话，那么生命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在这种迷茫中，晃眼又是几个月。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主要就是自己有几位同事辞职，而女领班也是拒绝了好几位男孩子的追求，其他的就真的没有什么事了，真的是枯燥乏味至极，真的好想自杀，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活着？ 而现在，疯子依旧坐在自己的狭小出租屋里，而且也买了风扇，因为夏天了，房间里很热，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被蟑螂给咬了，这些蟑螂真的是太过分了，而且很大，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所以此时疯子抽着香烟，然后拨打了女领班的电话，女领班很快就接了电话：“做什么，请我吃饭啊？” 疯子却是直接开口：“我家里晚上蟑螂很多，它们咬我，你们家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反正现在看不到女领班的脸色，但却可以听到领班似乎在咬牙切齿？然后她就在电话里开口：“去死你！” 疯子本来想继续询问的，可女领班又继续说着：“超市里有卖杀虫剂，你去买一瓶，喷一些就好了。” 疯子笑笑，谢过女领班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穿上短袖，这就出门，在超市里买了一大瓶杀虫剂，还是叫什么雷达的，还挺贵，要二十五块钱。 匆忙回家之后，这就对着家里一阵猛喷，不管是床上，还是床底，总之都喷到了，而且真的是猛喷，味道特别大，所以疯子觉得现在不能呆在房间里，所以出门，锁门。 反正疯子在外面转悠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然后才回到家里，马上发现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在灯光之下，好像可以看到很多蟑螂死掉了，全部脚朝天，而且有些还在动，只是动作幅度不是很大而已。 所以疯子拿过簸箕和扫把，开始清扫，可是这越是清扫越是令人觉得恐怖，最后，疯子他都是满身的鸡皮疙瘩了，因为整整扫了大半簸箕的蟑螂，全部聚集在一起，而且有些还在动，真的是太可怕了，完全完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蟑螂呢？难道自己的房间是蟑螂窝不成？ 但现在看上去似乎可以杜绝蟑螂了？不对，其实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蟑螂一直都无法赶尽杀绝，每天喷洒杀虫剂，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死蟑螂，可是这些蟑螂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最后疯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这就准备再次向女领班讨教讨教。 而现在，疯子在公司的饭堂里，此时是和女领班她们坐在一起吃饭，疯子直接开口：“领班，我家里蟑螂杀不干净，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四 女领班瞬间脸色一变：“正在吃饭呢，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题？” 疯子无奈，反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而边上一位女孩子说着：“我们的饭菜里，经常会出现蟑螂，如果你拿去换，他就会给你换一盘菜，但你又知道，菜是从一个锅里出来的，总之很恶心，有时候还会吃到其他的什么虫子，或者吃到刷锅的铁刷子。” 接着一位女孩子直接又接话：“吃到铁刷子还好了，证明厨师刷过锅，就怕吃不到铁刷子。” 疯子听了这几位女孩子的对话，顿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但也明白，这就是大锅饭，而所有的打工者，每天都在吃这些东西，是的，饭堂的厨师有时候根本不会刷锅，菜也不会洗得很干净，更要是食物掉在地上，也会直接捡起来，然后再次扔进锅里，其实饭堂就是这样的，而大家也没有办法。 所谓偶尔遇到饭菜不好的时候，员工们抱怨，但是饭堂的老板直接会告诉大家，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是因为公司的错，公司给的钱不够，说一张卡只有六块钱，而公司还要抽走两块钱，所以只剩四块钱，既然是只有四块钱，饭菜肯定不好了。 但是疯子认为，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公司给的就是六块钱，可为什么要抽走两块钱呢？其实很简单，有人贪污了，再一个就是，疯子认为，既然是饭堂老板和公司负责人之间的生意没有谈好，这原本就只是几个人之间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最后却成为了，饭堂老板理直气壮中迫害几千位员工的理由。 也正是因为疯子他有这样的逻辑，所以某次就质问了饭堂老板，问他说，既然是他自己和公司的价钱没有谈好，这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为什么最后要变成他饭堂老板用来理直气壮迫害几千位员工的理由呢？ 饭堂老板当时非常生气，甚至大骂疯子他是神经病，说你他妈要吃就吃，不吃就滚，不差你一张卡，对的，其实所有的员工们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可永远得不到解决，因为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员工们说了算，员工的用餐标准，是公司的负责人和饭堂老板说了算。 再一个就是，员工不想吃饭也可以，反正有小超市，自己掏钱买呗，里面有泡面，甚至还有自热米饭，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只是，这个却真的是要自己掏钱，比如自热米饭一份需要十块钱，这起是开玩笑的？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啊？ 疯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又想了这么多，所以不知不觉中就将饭吃完了，虽然知道这饭菜肯定很脏，肯定不是表面看上去这样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饭店老板一句就是公司给的钱不够，反正很是理直气壮，不吃就滚而已。 哎……或许，这就是没钱人的悲哀？不但是命运和整个生命的价值握在资本家手里，更是连自己的饭菜，都是握在他们手里，甚至是抽支香烟，也要去特定的地方，反正一点点自由都没有。 现在疯子站在吸烟室里，抽着香烟，看着边上几位男孩子蹲在地上，因为上班原本就是要站立十几个小时，真的很累很累，而吸烟的时候，就想着能不能蹲一会，可是一位保安进来，直接收了好几位蹲在地上男孩子的厂牌，对的，每人五十块钱罚款，就是这样的。 疯子无奈中摇了摇头，然后回到车间里，继续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操作着注塑机，可偶尔思维也会跑神，主要就是想着，方才那会有位女孩子说，饭菜里有蟑螂，这似乎是一个比较奇特的现象啊，是不是蟑螂喜欢有饭菜的地方呢？ 疯子就这个问题一直一直在思考，直到下午的时候询问了别的同事以后，这才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答案，一位同事告诉他，蟑螂这种东西，的确是喜欢有饭菜的地方，疯子这才恍然大悟，他自己出租屋下面就是一个小的菜市场，而自己房间里的蟑螂无法赶尽杀绝，这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其实，现在疯子认为，蟑螂就是从下面的菜市场过来的。 所以过了几天之后，疯子他就换了房子，但也不是什么好房子，总之，就是远离了菜市场而已，但住了几天之后，里面依旧有大量的蟑螂，也是无法赶尽杀绝，最终，疯子终于理解了，原来蟑螂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一个菜市场而已，蟑螂的存在，是因为整个民宅区里的环境问题，整个民宅区都是无比脏乱恶心的，所以民宅区不改变的话，蟑螂永远无法赶尽杀绝，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而现在，疯子坐在比之前稍微大一点的房间里，而且墙体也是实体墙，但这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到处还是吵闹的声音，蟑螂也是依旧存在，甚至房租比以前还贵，水电费加起来，一个月要三百块钱，而抽烟什么的去掉三百，那么每个月就只能得到六百块钱左右的存款，而这六百块钱左右的存款，可是要在公司里整整站一个月，还要吃整整一个月公司饭堂里的恶心饭菜。 所以疯子质问自己，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质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难道自己生来就是做奴隶的吗？生来就是这种命运吗？难道一定要向命运妥协吗？是的，不管是女领班，还是公司里其他的大领导，亦或者是所有的同事们，乃至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所有的打工者们，都只会说一句，大家都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疯子就很是火大，可火大又有什么用呢？工资的标准是国家定的，而国家定的标准之后再到资本家手里，资本家再剥削掉很多，甚至就像公司的饭堂一样，所谓的公司负责人再贪污一些，如此，在这层层的剥削之下，真正到达打工者手里的金钱，那可就真的没有多少了，所谓的事实真相，也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疯子拿起自己手中的钢笔，吹着风扇，抽着香烟，甚至喝着白酒，然后将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仔细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而笔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想在这家公司里做了，真是恶心，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任何价值，而别人却总是告诉我说，我存在的价值，就是在公司里好好上班，做一位对社会有用的人，简直莫名其妙。 …… 在第二天上班之后，这会疯子正在继续操作注塑机，而女领班这会又找到了他，大声对他说着，明天休息，大家一起去爬山玩。 疯子拿掉他再次新买的耳塞，又询问了女领班一次，然后就得到了具体的信息，可疯子本想拒绝的，可是，现在的女领班穿着厂服，而且是短袖，傲人的胸部，迷人的身材与脸蛋，甚至飘逸的黑色长发与一双大大的眼睛，乃至她独特的嗓音，不管怎么想，都是令人想入非非，所以疯子随即一笑：“好啊。” 女领班听后看上去非常开心，而疯子也是又再一次戴上耳塞，继续着枯燥乏味的工作，继续想着，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因为他认为，人生的意义肯定不是做国家，或者资本家的奴隶这么简单，因为在最近这种极度的枯燥乏味中，这个见解也是越来越强烈。 …… 第二天，疯子和女领班他们一起爬山，今天不止是有加上女领班在内的三位女孩子，更是还有其他的几位男孩子，也都是新来公司不久的新员工，但疯子今天主要就是看女领班，在无比炙热的阳光下，女领班穿着一件连衣裙，是米白色的，上面有些小红花的点缀，而稍微有些透？但其实怎么说呢，其实也并不是很透，只是可以看到文胸背带的轮廓，乃至偶尔看到她内裤的轮廓罢了。 而这座山看起来还挺高，山下到处都是卖香烛纸钱的店铺，还有卖佛像什么的，当然，还有卖手工艺品，乃至小吃什么的，比如臭豆腐，麦芽糖等等，而一群人就此在非常开心中，完全就无视了太阳光芒的毒辣，都是在看商品，或者在买吃的什么东西。 至于疯子他这会可是有了坏心思，绝对就是坏心思，而且疯子原本就不太合群，更是少言寡语，所以大家可都不知道他目前有什么心思，只是在女领班他们逛好了小商铺之后，这就开始爬山。 山是人工的石头台阶，而且今天爬山的人也不少，但也不是很多，可不管怎么说，疯子就是不合群，大家都是争先向上爬，总想爬在最前面一样，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很厉害？可是疯子却一直走在最后边，对的，正是如此。 没有人发现疯子他的小心思，而现在疯子他是在女领班的屁股后面跟随着，女领班在前面爬，而疯子就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姿，而且可以多次看到内裤的轮廓，甚至都可以完全判断出，今天的女领班就只是穿了内裤，根本就没有穿安全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五 或许疯子认为他的这种小心思永远都不会被发现一样，只是突然之间，女领班就不爬了，是真的停下了脚步，而疯子原本就在出神中，所以一个注意力不集中，差点就撞上了女领班的屁股。 此时女领班脸蛋微红，咬牙切齿中转头看向疯子他，直接开口：“你走前面。” 女领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另其他几位同事迷惑不解，但疯子只是非常淡定中掏出自己的香烟，然后点燃一支，这才看着依旧看着自己的女领班回道：“我拒绝。” 疯子此话一出，那两位女孩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几位男孩子或许还不知道目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毕竟他们几个都在努力爬山，在展示他们自己的体力过人，一路都在诉说他们自己很厉害什么的，即便爬到山顶都不会喘气什么的。 不过，现在队伍算是停了下来，因为女领班选择在旁边休息，而疯子他们也是无奈中要跟随着女领班，此时天气太过炎热，但幸亏边上是有茂密的树林，在树荫下，疯子解开了自己短袖的扣子，顿时胸口的纹身暴露了出来，然后又扣上了扣子。 但在疯子他的这一解开扣子与扣上扣子的过程之中，其他人也是看到了他胸口的纹身，所以女领班坐在旁边直接开口：“怎么，怕别人看到你胸口的纹身啊？既然见不得人，为什么还要纹呢？” 疯子抽着香烟：“什么叫见不得人啊？我小时候纹的，感觉自己很厉害，纹身都是到处炫耀，而现在长大了，却觉得给你们炫耀的话，你们会把我当坏人，当神经病。” 女领班咧嘴一笑，而其他人都在问疯子胸口纹的是什么东西，可疯子拒绝回答，至此其他人也就不问了，毕竟大家都知道，疯子是一位很古怪的人，少言寡语，也不喜欢和任何人交流似的。 所以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疯子他就被众人给赶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虽然疯子多次诉说自己体力不行，只能走在队伍的后面，可现在众人都明白了他的小心思，因为女领班这家伙竟然直接挑明了，说疯子他在队伍后面看她们几个人的屁股。 至此现在的疯子可是很无奈啊，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群陌生人，虽然也有漂亮的姑娘，甚至还有小情侣的路过，但这些可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到处都是佛堂，可疯子不信这个，所以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几位女孩子觉得这个可以求姻缘什么的，故此疯子和几位男孩子就跟随着她们。 而几位女孩子竟然在弥勒佛面前求姻缘，这可让疯子他哭笑不得，因为弥勒佛的大肚子可不是象征着什么姻缘，这好像是宽宏大量，宽容心灵的意思？比如人们对于弥勒佛的描述就是，大肚能容天下事，但是，几位男孩子却也学着几位女孩子，在向弥勒佛求姻缘，甚至还给功德箱里投了钱。 不过疯子可没有告诉他们这群人，弥勒佛到底是保佑什么的，因为告诉他们之后，怕他们又说自己神经病什么的，至此这就出了佛堂，可是附近的佛堂很多很多，而且各种各样的佛像都有，也有和尚算命的。 只是疯子知道，真正的和尚或许是真的可以窥视天机的存在，而这里？明显没有真和尚，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油水过于充足，怎么可能是只吃素？没准白天当假和尚，晚上就是新郎呢，所以疯子才不会听他们这群假和尚的胡说八道，但是几位女孩子却似乎对于假和尚的说道很是感兴趣一样，更是其他来拜佛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这里任何一处佛堂里，可都是香火鼎盛，而且还不时可以看到有人给功德箱里投钱。 反正大家在这里停留了好大一会儿，而且附近也有卖冰饮料和冰淇淋的，只是比山下要贵好多，但大家都上前去买，而且买的人也很多，疯子拿了一瓶一块钱的冰镇的矿泉水，可这里需要三块钱，而女领班也拿了一瓶，却直接开口：“你帮我付钱。” 疯子咧嘴而笑，不就三块钱吗，付了就是了，所以疯子付了钱，而其他人可基本都是自己出自己的钱。 随后大家又是跟着大量人流一起向山上爬，一路上不时听边上的人说着，爬山吗，怎么能爬一半呢？这不爬到山顶等于没有来爬山什么的，反正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道理，一路上都可以听到，当然，也可以听到在这如此炎热天气之中的欢笑声，对的，来爬山的人都是来放松的，这里可不是将人类当成辅助工具的工厂，这里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哪怕是要随地小便，这也不会触犯任何规矩或者制度，只要有这个勇气就行，大家最多也就说小便的人太不道德，太恶心什么的。 疯子想到这里就是一笑，想着要不要自己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小便呢？因为真的有些想上洗手间，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强大的勇气，倒是几位女孩子想上洗手间，但是洗手间山顶似乎才有？ 所以大家加快步伐，而这就要到达山顶了，突然前面的路途有些陡峭，已经不是人工刻意建造的石头台阶了，现在的石头台阶是从天然的大石块中人工开凿出来，所以非常陡峭，这次疯子要走在后面，女领班不乐意，但是疯子说什么也不让步，所以女领班唯有妥协。 因为疯子说是怕她一个不小心踩空，毕竟上山的路太过陡峭，可女领班认为疯子他居心叵测，可即便如此，女领班还是走在了疯子他的前面，也正是因为太过陡峭，所以疯子在后面可是有了眼福，毕竟女领班穿着的是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但疯子认为这裙子太长了，每次只能看到小腿。 最终在最为陡峭的地方，人家小情侣之间都是男孩子搀扶女孩子，可是疯子他们这群人，就不是如此了，几位男孩子在最前面，只会喊着让几位女孩子加油，不要害怕什么的，而疯子却是直接从边上上去。 这就伸手，试图拉几位女孩子上来，的确女孩子都没有拒绝，对的，疯子摸到了这次队伍里所有女孩子的手，但只有女领班的脸红了，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一定就是这样的。 到达了山顶之后，的确有休息的地方，而且还有洗手间，可是女洗手间门外可是排了长长的队伍，倒是男洗手间根本就不用排队，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的。 然后疯子就坐在山顶，观望着眼前的城市，下面公路上的汽车好小，像是小积木一样，而且整座城市看上去密集，可又是无比的宏伟，对啊，这座繁华喧闹的美丽城市中，还有七十多层的摩天大楼呢，一切的一切都看上去如此美丽，如此迷人。 至此疯子心情愉快中点燃了一支香烟，试图找出自己所居住的民宅区，可是因为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也无法分辨，所以只能看到美丽与宏伟的整个城市，真的就是如此，或许这就是站在高处的体验，又像是站在一家美丽公司外面的体验，根本看不到公司里面的情况。 疯子感慨，或许这就是人生哲学？这也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们，看到的美丽世界，所以他们总是说着世界真的是太美丽太迷人了，中国发展太快了，可他们从不曾虔诚到，真正意义中站在公司里面，或者站在打工者的聚集地，甚至站在打工者的角度看待问题，所以他们都是说着，打工者就是一群没有道德的蠢货，天天怨天尤人。 至此疯子咬牙，右手抚摸了自己的胸口处，马上就触摸到了钢笔，顿时心神这才被稍微安定下来，疯子认为，既然搞不清楚智慧到底是什么，那么就不如先从自己身边的事情写起，比如从自己理解到的这些粗糙，而又无比简单的事物写起，就像自己以前在记录的时候，偶尔也会对事物的本质进行一些分析一样。 正当疯子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女领班站在了他的旁边，直接开口：“你身上这支钢笔怎么回事，从来就没有见过它离开过你，很重要吗？” 疯子转头，忽然一阵非常凉爽的微风吹过，吹乱了女领班飘逸的黑色长发，她正在试图整理头发，而疯子却是在这刻，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没有躲闪，只是脸蛋有些绯红，至此疯子才开口：“这是我的灵魂，也是我迷茫的方向，对我来说，这支钢笔远远比整个世界的繁华与璀璨，更为无价，因为整个世界的繁华与璀璨，只是服务于资本家，而这支钢笔，却只忠诚于我。” 女领班听后直接就愣了，然后开口：“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可疯子却说着他自己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根本不再需要任何的解释，所以对于疯子他的这种态度，女领班表示非常生气，可她生气又能怎么样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六 是的，疯子心中对女领班并没有所谓精神上的需求，或者说，女领班对于疯子来说，就只是一位非常漂亮迷人的姑娘罢了，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所以女领班的生气，对于疯子他来说，其实什么意义也不具备，因为疯子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完全明白自己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这也正是他最为迷茫的地方。 女领班看到疯子他出神，所以也只是呆呆地站在边上，开始一言不发，而疯子也只是香烟一支接一支，听着身边的人非常欢快地笑着，甚至还有更多的人在朝着面前缩小的美丽城市大声喊叫，似乎是想释放自身的某种压力？其实也对，打工者吗，谁不曾有过以泪洗面，谁不曾无奈与感慨过呢，谁不是天天累到要死？ 可是手中真正有权力的人，资本家们，谁人又不是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赚到更多的钱，如何更好的奴役打工者，如何将他自身的荒淫无度，穷奢极欲更上一层楼呢？什么时候才会为打工者想想呢？不会的，永远永远都不会，这个世界真的就只是如此，所以这才造成，所有人都想做人上人，因为只有做了人上人，生命才具有了人们所谓的那一定的，意义。 疯子胡思乱想着，看着眼前这繁华美丽的城市，真的很是美丽，任何瑕疵都找不到，至此又是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在这无比炙热的阳光照射下，女领班突然开口：“疯子，我们下山？太热了，受不了了。” 疯子微微一笑：“好啊。” 至此，女领班这就带领着大家准备下山，可是其中一位男孩子说，他以前爬过这座山，知道有一条从后山可以下去的路，这样离大家的出租屋更近什么的，总之女领班就是选择了后山，可是大家并不知道的是，后山，这是坟场。 对的，到处都是坟墓，到处都是墓碑，而且墓碑上还有烤瓷的照片，总之给人很不好的感觉，几位女孩子都吓得瑟瑟发抖一样，因为坟墓有些上面看上去挺干净，而有些却是茅草横生，更是有些已经被挖开了。 这会其中一位男孩子介绍说，其实这些下葬的人们，他们都只是骨灰被下葬了，但是有些骨灰盒很值钱，更是有些家属在给亲人下葬的时候，还喜欢给带一些陪葬品，要是有什么金银首饰之类的，那就更值钱了，所以有些人就喜欢挖这些坟墓，不过这些坟墓一般而论是有人看守着。 只不过，疯子这会看着面前的这一整个后山的坟墓，的确有些是被挖开过，甚至挖开以后的土坑都没有用土填满，或许是这些人太不尊重死者了？不，其实疯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现被挖开的坟墓和没有被挖的坟墓是有着明显的区别，被挖开的坟墓一般都是占地面积比较大，或者有石头装饰品什么的，而没有被挖的，有些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真的就是这样。 而且疯子他以前也听别人说过，说我们人生在世，不管是好人，坏人、或者是高官，亦或者是穷苦人，但是在死亡面前都是同等的，可是现在看来，或许在死亡面前，穷人和富人根本就不是平等的，因为疯子也知道一件很是可怕的事情，这件事情是，目前的医院也只是为有钱人所服务，很多没有钱治病的穷人，只能坐在医院门口等死，所以在死亡面前，还是金钱说了算，有钱甚至可以续命，而现在死后，也是金钱说了算，有钱人家的亲属死后，占地就多一些，而且墓碑和石头装饰品就精美一些，总之，肯定和穷人不一样。 想到这里，疯子他随即就是笑笑，可是边上的女领班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疯子立刻感觉到了她这非常柔软的手，直接一愣：“你做什么？” 而其他人却是笑而不语，更也好似非常识趣中要走快一些，远离疯子他和领班似的，而现在的女领班直接开口：“我看到你对着墓碑傻笑，就以为你中邪了，所以害怕。” 疯子听后噗嗤一笑：“中什么邪啊？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我小时候还在坟场里睡过觉呢，还是半夜三更，在我爷爷的坟头，不过边上还有更多的坟头。” 女领班听到这里咧嘴，而疯子只是觉得这会手心里不再是柔软的特殊感觉，真的只是一种炙热感，甚至觉得手心出汗，毕竟现在可是炎炎夏日，天气的温度估计都有四十度左右？ 最终女领班还是松开了手，接着两人一边朝山下走，一边聊天，疯子开口：“领班，过几天给我一张辞职报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觉得很是枯燥乏味，我想换个地方去看看。” 女领班顿时停住了脚步，真的是停住了脚步，甚至目前还是坟场呢，身边的四面八方可都是坟头，可是目前的女领班似乎一下子就不害怕了似的，接着她就开口：“我手里没有辞职报告，我也不建议你辞职，外面不一定有我们公司好，你要相信我。” 疯子直接拽了她的连衣群，然后一边拉着她下山，一边开口：“我每天站十二个小时，除了房租，抽烟什么的开销以外，一个月就攒五百块钱左右，我感觉自己好是廉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对的，疯子甚至都能猜测到女领班接下来要说的话了，果不其然，女领班接下来直接开口：“这有什么，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疯子咧嘴而笑，然后不再说话，真的就是一路无话，一直到都快下山了，这都可以看到其他的几位男孩子，还有两位女孩在下面等他们两个的时候，女领班这才再次开口：“反正我不建议你辞职，你最好再仔细考虑考虑，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根本听不懂人话。” 疯子听后却是直接轻轻拍了女领班屁股一下，女领班轻轻啊了一声，马上脸就红了，而疯子却拿着香烟抽了一口：“谁听不懂人话？周亚萍，你不要太看不起人好不，我可不是什么脑缩水，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我感到幸福，幸运？” 对的，女领班其实本名叫周亚萍，而且是河南人，也已经在公司的注塑车间做了三年多了，她刚到注塑车间的时候，也是一位小员工，慢慢慢慢才坐在了领班的位置上，可是现在周亚萍直接愣了，然后红着脸呆呆中开口：“你怎么会知道的？” 疯子又是笑着：“早就知道你满嘴谎言了，一个小小的领班，怎么能得到人事部的资料？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是你统计过全班人的电话，可当时在饭店，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对的，疯子说了他该说的话，而周亚萍不再说话了，甚至脸蛋上的绯红也开始渐渐平息，或许她已经彻底明白疯子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疯子也说谎了，疯子并不是不想要她，这所谓送到嘴边的肉，为什么不吃呢？而且她又是如此美丽动人，也是拒绝那么多男孩子的追求。 只是现在，疯子再一次摸了摸自己胸口处的钢笔，因为他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能再为了一次野性的冲动，就彻底走上绝路，其实因为静的事情，这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可是那种绝望到令人窒息的心痛，就好似昨日才发生过的一样，对的，疯子害怕了，真的很是害怕，害怕这位周亚萍，又是下一位静，所以现在他连接受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周亚萍可不知道疯子的故事，在她的印象里，疯子就是一位之前做过保安，然后就到了注塑车间的怪人，真的就是这样，至此可以说，周亚萍对于疯子，其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现在两人无言，一路小走，走过了到处都是的坟墓，然后和大家会合，其实这会大家都在嬉笑中问女领班，疯子他有没有在坟墓中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女领班只是苦涩地笑着，骂大家都是什么思想啊，怎么可能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阵至极的苦涩微笑中，看到已经是下午十四点多了，想着回去还能在笔记本上将今天的所有事情，全部比较详细地记录下来，当然，最为主要的就是，记录自己的害怕，但一定也要记录，自己触摸到了周亚萍的手，甚至还轻轻拍了一下她圆圆的屁股。 …… 不过，在大家一路有说有笑中，这再次回到大家所居住的地方附近时，女领班却又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说是大家都饿了什么的，而大家的兴趣似乎都很是高昂，所以疯子无奈，也只能跟随，觉得自己不去的话，这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好。 只是这次大家是在一家小饭店里，大家吃的是盖浇饭，而疯子吃的是炒面，在吃了一半的时候，疯子将钱付了，一共也就几十块钱，或许曾经在网络公司的时候，对于他而论，几十块钱都像不是钱一样，而最近，他可是越来越发觉，几十块钱真的是很多很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七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对于金钱的渴望都太过于执着，更是人们认为此生最大的梦想，就只是做一位有钱人而已，毕竟在自己有些钱的时候，根本无法体验到没有钱的痛苦，也就只有在没有钱的时候，这才能体验到钱的重要性。 疯子咧嘴笑着，此时继续吃着自己的炒面，可是眼神却一直在看女领班，对的，要说女领班是没有任何魅力的，这肯定是不对的，其实自己真的很想接受这份爱意。 也正是在这种胡思乱想中，大家都吃过了东西，大家看上去都是挺开心，可唯有疯子和女领班两个人看上去，却是闷闷不乐，或者就是皮笑肉不笑，至此大家暂时分别，女领班叮嘱大家，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什么的。 甚至女领班在叮嘱大家不要迟到的时候，这还用她独特的眼神看着疯子他，疯子明白女领班目前的心情，所以唯有冲着她苦涩一笑，或许真的唯有如此？ 这里又是无比孤独的长街，不，是喧闹而又脏乱不堪的长街，整条狭窄的长街之上，不但脏乱不堪，更是在太阳光芒的炙热烧烤下，原本的垃圾此刻都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恶臭味，令人不得不加快脚下的步伐，可是有些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似的，他们就是如此若无其事中走过这样的长街，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脏乱与恶臭了？ 疯子在自家楼下的破烂小商铺里买了一个冰淇淋，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此刻的出租屋里简直就像是一个狭窄的烤箱，里面的温度高到离谱，小小的破风扇这会嗡嗡作响，但吹出来的风，依旧是无比炙热的热风，简直就像吹头发用的热风机一样。 疯子明白，在这种可怕的天气中，有钱人都坐在凉爽的空调房里，而没有钱的人只能住在这种地方，甚至有钱的人还教育身在烤箱中的没钱人，一定要懂得什么是节俭，要节约用电什么的，是的，在这瞬间，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就是想做一位有钱人。 可是，可是？可是有钱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其实从一开始，或者说从一开始的一开始就明白，所谓的有钱人，只不过是以各种非法，甚至是所谓合法的手段，这就拿走了属于打工者，或者那些辛苦农民们原本应得的财富而已，这件事情看上去根本不太对劲，可整个世界又只是如此的样子，更是智慧匮乏的打工者还有农民们，还一直崇拜着有钱人，认为那才是所谓的本事。 其实，这件事情不论怎么想，这都令人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世界从什么时候起，好人都变成了穷人，而能跨越道德底线的人，却又都成了有钱人，更是这些跨越了道德底线的人，在以合法或者非法的手段，剥削了穷人的的财富之后，还看不起穷人，说着穷人是愚蠢的存在。 呵呵，这可真是个荒谬至极的世界，他想到这里，这就随手拿起香烟，用自己特殊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一支，继续听着只能吹出热风的风扇嗡嗡作响，甚至身上满是汗水，虽然自己身上这会是一丝不挂，可这也完全无法抵抗炎热的夏季，更是还有这里的蟑螂。 不，不对，自己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去想这些问题呢？而是应该去想一个有梦想在的地方，地狱即是天堂的道理，就像自己曾经在昆山的公司里一样，因为雨晗的存在，就能忍受令人难受至极的无尘衣和无尘帽，甚至也都能忍受那种日本公司里的各种各样的规矩制度。 不，不对，还是不对，不管是曾经昆山日本公司里的雨晗，还是一年前的静，她们两人都也只是曾经罢了，有人说，人生最为最为珍贵的，并不是已失去和得不到，而是目前所能把握的幸福，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思考了许久许久，甚至拿起床下的酒瓶喝了几口，这才稍微想起了些什么，以前好像有人告诉自己，这是苏格拉底说过的，可苏格拉底是谁呢？ 不，不、不、自己不应该想这些，而是应该想，目前的周亚萍，这不正是自己目前所能把握的幸福吗？可为什么一直又是想起一年前的静呢？那时候的静，似乎就是她一个随随便便的决定，就完全令自己痛彻心扉，在那个寒风呼啸，又是夹杂着冰冷雨水的夜，迷茫，窒息般的绝望。 ……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真的令人惆怅，故此继续点燃一支香烟，继续喝了几口白酒，然后准备好钢笔和墨水，当然还有笔记本，今天的事情，一定就要今天完成，因为目前自己正在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这可都是未来的自己永远回不去的曾经，未来？呵呵，无聊至极的两个字，真的好像就是如此。 开始记录，真的就是在这无比炙热的烤箱里开始记录，记录自己的爬山，记录自己复杂至极的心情，记录这复杂至极的心情是因为周亚萍所赐。 …… 第二天上班，所有的人都是老样子，对的，大家也都只是注塑机的辅助工具罢了，哐当而又嗡嗡的巨大机器声，在这个宽敞至极而又摆放着密集注塑机的车间里来回回荡，所有的人像是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所有的机器也都只是机器，大家都是这样的，谁也无法改变任何，因为资本家，或者说那些愿意为了金钱而跨越道德底线的人们，无时不刻中都在思考着，如何更好的奴役所有人，对的，正是如此。 所以疯子戴上自己的耳塞，整个车间，或者说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稍微有些安静，可真的是如此的吗？似乎的确就是如此的，吵闹不休的世界的确稍微安静了一些，可自己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耳洞里面阵阵生疼，这是最近不休止中戴耳塞的代价，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或者说根本就无法结束，所以唯有选择自杀吗？唯有自杀之后，整个世界才会彻底安静下来？ 他咬牙苦涩中傻笑着，继续操作着注塑机，因为不得不操作，因为这就是打工者的生命意义，而在中午的时候，还必须吃着公司饭堂里，自己明知那根本就不干净的饭菜，所以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所有的疑问，又似乎重新回到了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能完美解答的问题上，大家都是这样的。 而现在，疯子依旧坐在女领班的身边吃饭，可是今天一点也不正常，因为按照正常而论，女领班只会和她同居的两位女孩子坐一起，可是现在没有，或许只是因为疯子今天重新找了一个地方，而女领班只是找到了疯子？ 两人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哪个车间的，只是可以看到他们在匆忙中吃着饭菜，所以，可以肆无忌惮？所以女领班这才开口：“你还在想辞职的事情吗？” 疯子用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大白菜，然后开口：“是啊，怎么了？” 疯子的态度现在似乎很不好呢，所有员工对待自己的领班从来从来都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因为必须恭维，可疯子是特殊的，因为疯子明白，当他自己不再为这所谓一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所折腰的时候，即便就是公司的董事长，这也都拿他没有办法了，这就更别说一位领班了。 可是女领班似乎并不生气，只是现在的她看上去对饭菜没有什么胃口一样，她也学着疯子他，用筷子胡乱地拨弄着餐盘里的饭菜，过了十几秒的时间之后，她这就又是开口：“你去哪？我也去。” 听到女领班的这句话，他瞬间即是眉头一皱，更是手中的筷子差点都掉在了桌子上，此刻看着女领班眼中坚定的神色，他明白，她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她从来从来就没有开过玩笑。 也正是在此时此刻，疯子终于下定了决心，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还没有吃完的饭菜，全部扔在了回收区，虽然公司里提倡说什么光盘行动不只是口号，节约粮食人人有责，更是还有什么粒粒皆辛苦什么的，但这些对于目前的他来说，都是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将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做得如此难吃，如此恶心，还敢提口号？真是荒谬。 下午上班，疯子依旧像一部毫无思维的机器一样，操作着被人类设定好程序的注塑机，只是女领班今天下午似乎很爱巡逻，他总是看到她在巡逻，而每次巡逻的她，似乎都要特意看自己几眼似的，所以他为之苦恼。 晚上加班的时候，前面注塑机边上的男孩子大声说着，女领班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下午都没有吃饭什么的，更是昨天爬山的事情也不知为何，不胫而走，很多人都在讨论说，疯子昨天爬山，竟然和女领班在坟地谈情说爱，这种传闻，这可真是有些离谱啊。 所以晚上下班，疯子在打卡机的地方喊住了女领班，女领班皮笑肉不笑中开口：“喊我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八 打卡机边上的人，此时太多了，可是大家对于男孩子喊住女孩子的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这里又不是什么青涩的学校，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疯子只是苦涩一笑：“一起回家。” 对的，女领班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中，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打卡机，甚至后面这会还有很多自己车间的人在看，比如就有女领班的两位女性好朋友。 走到公司的门口，马上就可以看到这美丽亦而喧嚣大城市中的独特风景，头顶是夕阳色的路灯，将整条道路都照得通亮，马路中间是来往疾驰的汽车，人行道上却是人满为患，毕竟几千人的大公司可是刚刚下班，但偶尔也可以看到公司门口停留着几辆小轿车，也会有几位女孩子上车。 关于这件事情，其实疯子也有所耳闻，他自己所在的公司里，其实也有卖自己的女孩子，她们觉得上班太累，所以一次一百，或者两百，总之价钱不定，她们会把自己卖给本公司的一些单身汉一夜，所以也会卖给公司外面的人，甚至传闻有几位女孩子直接被外面的有钱人给包养了，当初这种传闻也是沸沸扬扬，好像很是令其他的女孩子羡慕一样，更是很多男孩子也说着，要是自己是漂亮的女孩子，也被包养，这该多好啊。 疯子想到这里，这就不由自主中笑出了声，身边的周亚萍直接冷冷开口：“你笑什么，我就这么好笑吗？” 疯子这才回过神，因为方才犯了一个大错误，竟然忘记了自己身边她的存在，这可真是真是太过荒唐了，所以他赶紧赔笑：“不，不是、不是、我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因为，难道这是要说自己在想其他事情吗？这肯定不太好，所以干脆看着身边的她，决定随口撒谎，至此，他就稍微思考了一下：“我是在想着以前小时候吃冰淇淋的事情，弄了半身，很好笑。” 可是她听了自己的话明显还是不开心，夕阳色灯光下的她，或者说慢步走在匆忙人流中的她，的确看上去还是不开心，而疯子继续他的谎言：“我想到冰淇淋是因为觉得天气热，准备给你买一个的。” 她这才咧嘴稍微笑了笑，但马上她又是抿嘴：“你真的确定要辞职吗？” 疯子被她给直接问住了，觉得这简直就像是无良的老天爷和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似的，虽然自己总是嫌弃上班生活的枯燥与乏味，嫌弃自己的生命没有半丝波澜，而现在的此时此刻，只要接受她，上班的生活即会刹那间变得不再枯燥乏味，更是生命也会在瞬间拥有特殊的意义。 就像自己一个人走在这繁华而又喧嚣的长街之上，即便自己身边的人流再多，他们的交谈再开心，可自己一样会感到孤独，是一种在热闹人群之中的孤独，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身边拥有了她，所以身边的所有人，乃至所有的风景，即便这个世界都是孤独的，可自己却感觉不到孤独。 疯子苦涩中想着这些，但又明白，要是？她是下一位静，那么事情可就真的会糟糕透顶，为了贪欢这一刻，之后就要付出心碎，这似乎一点也不划算，就像自己现在依旧没有彻彻底底忘记静，依旧会感到心痛，真的就是这样。 所以他掏出香烟，点燃之后抽着，而她依旧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她久久不能等到他的回答，所以她再次开口：“你真的确定要辞职吗？一起？” 他抽着香烟，看着夕阳色路灯下的她，她看上去美到令人窒息，对的，独特的米白色短袖，更是一件米白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米白色的运动鞋，这再加上她完美的身材，长相，更是这头乌黑飘逸的长发，还有她这独特迷人的嗓音，她是天女？对的，她可以让几乎所有的男人瞬间不能自己，她的确是拥有着这种魔力。 可疯子却直接开口：“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还不行吗？” 她立刻双眼一凝：“你说什么？” 疯子咧嘴，直接就不敢再说话了，直到看见一家小商铺，他这才进去里面买了两个冰淇淋，还是奶油带筒的，小时候这种冰淇淋都是奢侈品，那时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叫火炬？ 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拿起冰淇淋拆开吃了起来，而他也吃着，两人一路无话，可真的是一路无话吗？马上就要到脏乱不堪的民宅区附近了，所以她开口：“我哪里不好，我不明白，我拒绝过那么多男孩子，怎么你就这样呢？” 疯子抿嘴：“你哪里都好，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即便我们两个在一起，你能保证永远跟随着我吗？或者说，我能保证永远跟随着你吗？看，我们两个都不能保证，有些事情很奇怪的，根本无法预测。” “怪不得他们说你脑子有问题，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其实此时此刻，疯子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本来就是说出了一个事实的真相，而她却完全不懂得疯子的意思，所以认为疯子脑子有问题，可疯子却意识到了这些，但又不想解释些什么，甚至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她一起下班，难道只是馋她的身子？或许。 可是即便馋身子又能怎么样，一旦因为身子而动了心，那？这可就不得了了，就像静那样，自己刚开始也只是馋身子，天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动了真心，所以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在民宅区附近，疯子请她吃了饭，是她最喜欢吃的青椒炒肉盖浇饭，这玩意还挺贵，要八块钱，两人吃了饭，也是喝了饮料，而且她的美丽，这也是让疯子成为了许多单身者羡慕的对象，比如很多看她一眼的男孩子，在看过她之后，瞬间就会朝疯子他看来，似乎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垃圾俘获了如此漂亮的姑娘？ 接着疯子与她分别，对的，疯子让她回去睡觉，因为明天还需要上班，所以疯子更是向她解释说，下班喊住她，就只是因为知道她今天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想请她吃饭而已，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了。 她看上去非常生气的样子，可是她即便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反正现在的疯子是如此的冷漠无情，还是在这人流涌动的喧嚣长街之上，她就此咬牙回她自己的出租屋去了，而疯子也是在咬牙咧嘴的苦涩笑容中，冷冷转身。 …… 疯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里，又是坐在这个狭小的烤箱中，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浑身一丝不挂，打开风扇，风扇嗡嗡嗡嗡中吹着热风，虽然这热风可以让蚊子不能咬到自己，可蟑螂却不怕，而且有些蟑螂简直都有自己拇指大小，这起是开玩笑的？而且蟑螂咬人，真的是特别特别疼，简直就像是针扎一样，更是害怕蟑螂咬自己的命根子，真想抓起一只看看它的嘴巴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可没有勇气，原来自己怕蟑螂？ 可不对啊，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所以又是苦涩一笑，点燃一支香烟，苦涩地抽着，又在床下找白酒，可惜翻遍了所有的酒瓶，都是空的，想着自己要是再疯狂喝酒的话，估计工资都不够了？ 无奈中拿出笔记本，继续记录今天的事情，这是自己在这枯燥乏味的生活中，也是在这因为害怕而不敢接受爱情波澜的路途中，无尽的迷茫与失措，唯有用钢笔记录下来，唯有如此，这才能缓解自己乱成一锅热粥的思维世界？ 只是，只是在记录的最后，又是写下了：人生中最为珍贵的，并不是已失去和得不到，而是现在所能把握的幸福。如此，看着这句话好久好久，突然又写下了：心不动，则不痛。 至此睡觉？而这个世界依旧是如此的吵闹不休，各种各样的噪音都有，真是令人火大，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戴上耳塞，耳朵阵阵生疼。 …… 第二天上班，对的，原本疯子打算今天就不来上班了，原本打算直接提着自己的两个塑料袋，然后直接离开民宅区的，永远永远的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再一次来到了公司，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于做奴隶了？完全习惯于操作注塑机了？就像刷牙一样，在过往的许多年中，每天都在刷牙，偶尔一次不刷牙，就会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一样。 哦？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谓的那句，我们人类就只是自己习惯的奴隶？自己真的已经习惯机械性地操作注塑机，若是一天不操作注塑机，马上就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不免自嘲而笑，看着注塑机上的合模次数，二十六次，这才刚刚上班而已，可是一位女孩子找到了疯子他，直接命令他拿下耳塞，疯子认识她，她是女领班的室友，疯子问她：“大清早的，做什么？” 她咬牙切齿中大声：“你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今天早晨没开早会你不知道吗？领班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一十九 说到最后，她已经不再是大声，而更像是歇斯底里，疯子顿时傻了，对的，早晨没有看到女领班，更没有开早会，但或许是一直以来，自己上班已经彻底麻木到唯有记住注塑机了？ 此时此刻，车间里到处都是注塑机的哐当和嗡嗡声，而疯子也不得不继续操作注塑机，因为这个玩意原本就是部人类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它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先拿掉已经注塑好的键帽，不关掉注塑机的透明隔板门，这样的话，注塑机也就不会继续运行。 至此疯子才看向她，而她其实一直在说着些什么，只是疯子立即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她就回家了啊？” 她咬牙，气冲冲大声说着：“回你妈了！昨天晚上我们还就以为你和她在一起呢！” 对的，疯子竟然被她给骂了，而且这里的吵闹也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一会儿，组长就过来了，组长也是位女孩子，微胖，也正是第一次带疯子她来这个车间的人，组长对疯子他开口：“你和周亚萍在坟头谈情说爱的事，一直可都是传得沸沸扬扬，怎么，把人家玩了，现在就甩了？你还是男人吗？” 疯子瞬间呆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些人的想像能力也太过离谱了？不过也对，大家都是正常人，凡是一位正常人，肯定会如此想，所以疯子直接开口：“给她打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啊？” 组长摇头，而这位女孩子又是开口：“她不接电话。” 最终，组长告诉疯子他，给他批一天的假，让他现在，立刻、就出公司去找周亚萍，还说是找不到人，一定会让疯子他好看。 哎……虽然组长和大家看上去都是性情中人，可是疯子却被搞得左右不是人，只不过这会他也是很担心周亚萍，天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而且民宅区？晚上本来就很乱，半夜三更的，到处都是混混，而且听说以前就死过女孩子什么的。 所以疯子越想越害怕，这越是害怕就越是担心周亚萍出事，至此赶紧换了衣服，这就出了厂门，此时外面太阳的光辉，虽然是早晨，但依旧是无比炙热，令人大汗淋漓，他掏出了手中的香烟，又是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着她的电话，可是一拨就被她给挂断了，一拨就被挂断，来来回回五六次。 他就有些生气了，但担心却少了一些，因为这证明周亚萍还活着，还知道挂断电话，看来暂时没有多大问题，然后他就抽着香烟，用手机编辑短信：周亚萍，你闹够了没有？我现在在厂外，你在哪？我去找你。 短信的确是发送过去了，可是抽了整整一支香烟，都得不到任何回复，故此他不得不继续拨打电话，甚至脚步也没有停止，马不停蹄赶往民宅区，一路上任何风景都不在意，真的是匆忙至极，因为怀疑她应该还在民宅区。 可是到了民宅区以后，找遍了所有的黑网，就是找不见人，可是除了黑网以外，又搞不清楚她会去哪里，这可真的令人头疼亦而烦躁，而且打她电话，她就是不接，短信也不回，更是目前自己出厂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而这时间每过一分，甚至是每过一秒钟，心中的担心就要加剧一些，所以现在抽着香烟，凝望着黑网里的一群黄色头发的男孩子，剧烈的担心中又一次拨打了她的电话，可依旧是被挂断。 至此他真的生气了，然后编辑短信：我手机快没有电了，你再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或者不接电话，我就选择报警，让公安局打你电话。 或许是因为周亚萍明白，疯子这个人是说到做到的，所以肯定会报警？所以她回复了短信：我在上次的网里。 疯子胡乱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出了黑网，在门口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这才思考着，上次的网？什么上次的网？自己不就和她去过一次网吗？ 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然后又是马不停蹄赶往民宅区外面的那家大网，甚至都是一路小跑，也正是如此，在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就到了这家大网，刚一进门，网里的空调真是令人感到凉爽，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样，可为何自己还是如此火大呢？更是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也幸亏没有穿内裤，不然也应该湿透了，这鬼天气，真是能将人活活给热死。 而现在，在网入口处，应该站在这空调的出风口凉爽一会儿吗？不，绝对不能，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呢，所以直接往里面快步走去，可是刚走了两步而已，一下子，心中巨大的石块落地，因为她就在边上的不远处坐着，甚至桌面上还放着一瓶矿泉水，戴着耳机在看肥皂剧？ 真是离谱啊，她现在可真是镇定啊！完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所以疯子这会也不急了，直接站在空调的出风口，凉爽了好几分钟，甚至点燃了一支香烟，而账台的姑娘都是满脸笑容中问他凉快不，而他也只是抽着香烟笑笑而已。 最终在凉爽够了之后，衣服终于不再因为汗水贴着身子了，这才慢慢走到她的边上，直接坐在她的边上，因为她边上的电脑这会没有人，她却是直接稍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的她简直就是面无表情，这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疯子坐在边上，然后看着她矿泉水瓶子里的水已经见底了，这就又是在账台处买了两瓶饮料，给她的还是花生牛奶，总之，疯子还给她将盖子拧开了，反正她连看都不看疯子一眼，无动于衷中戴着耳机，看着电视剧，更是随手拿过花生牛奶，就喝了起来。 疯子也是喝了几口自己手中的水，然后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非常生气中开口：“周亚萍，你搞什么鬼？” 可是她不说话，而疯子认为是耳机的原因，所以拿下她的耳机，可她却是要夺回耳机，疯子无奈笑着：“别拽，你力气没有我大，而这耳机坏了，得赔钱。” 可是她还是死命拽，疯子无奈只得松手，因为这耳机真的要好几十块钱呢，最终疯子就坐在边上，抽着香烟，一直在对她说话，说着公司里的组长都发怒了，把自己骂了什么的，总之，就是向她形容自己目前的境况，而且他还是咬牙切齿，手舞足蹈中形容的。 或许真的是因为疯子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笑？也或许是她正在看的电视剧恰巧是搞笑的片断？但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之，她现在就是噗嗤一笑，拿下了她的耳机，然后咧嘴冷笑着：“你找我做什么？我是你什么人啊？” 疯子也是冷冷地笑着：“你是我领班，现在组长让我来找你，让你回去上班，不然组长就让我好看。” 她将耳机放在桌面上，然后又拿起花生牛奶喝了几口，这才继续冷笑着：“既然我是你的领班，你就得听我的，现在给我滚。” 疯子咧嘴而笑，更是双眼一凝：“我说领班，这可不是在公司，即便在公司，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不听就是了。” “白痴，智障，垃圾，滚！” 对的，她如此骂着疯子，可是疯子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不明白，这女孩子的心思也太过难猜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 故此，现在疯子选择沉默，因为完全不明白她的思维逻辑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一点点也搞不懂，所以他只能在边上抽闷烟，而她这会竟然是没有戴着耳机在看电视，总之，现在的疯子很是苦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网里非常凉爽，可此刻又像是如坐针毯，真的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而时间也是一分一秒过着，漫长的十几分钟？真的好是漫长啊，或许真的就只是十几分钟而已，可是对于疯子来说，简直就像是过了极其漫长的几个世纪一样，至此她这才开口：“我那两位室友，是有男朋友的，她们有时候也不在家住。” 疯子赶紧笑着：“哦。” 可是疯子的回答似乎存在一定的欠缺考虑？所以她看上去又生气了，直接准备戴耳机，但被疯子给制止，疯子抓着耳机：“你说，你想我怎么样？然后你才会去上班。” 她咧嘴冷笑：“我是领班，你得听我的。” “你妈的。” 对的，疯子骂了她，而她却是眉头一皱，或许她自己做领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自己的员工给骂了？而且还是当面，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是皱眉头了，甚至左脸的肌肉都有些抽搐，对的，疯子明白她的脾气，她可不是表面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或者像位淑女一样，她脾气可大着呢，每天早会，是会骂人的。 所以她这会直接又是冷冷开口：“你试试，再骂我一句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 可是？可是？可是疯子是什么人啊，或许大家对他的了解一直以来都有什么误会？疯子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善类，只是最近这几年隐藏了自己罢了，所以疯子直接笑着：“你妈的！” 对的，疯子此刻还故意提高了嗓音，而她顿时就愣了，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数次触摸女孩底线的疯子，所以她现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反正她现在就是不说话了，而疯子却继续开口：“今天组长给了我一天的假，我们两个就坐这上网。” 疯子说完，完全就没有得到她的允许，这就直接去账台开了卡，然后坐在了她的边上，抽着香烟看着动漫，而她也继续看着她的电视，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吃了饭，反正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当然饭钱是疯子他付，接着又回到了网，直到晚上的时候，两人又是一句话也不说，这就到了民宅区。 此时的民宅区人声鼎沸，毕竟晚上了，而疯子的手机也没有电了，开机之后只能维持几秒时间，这就会因为电量低而自动关机，但也可以看到时间，已经是晚上二十一点左右了。 至此，疯子才向她开口：“给你室友打电话，让她来接你，我要把你交给她。” 她冷笑：“我手机没电了。” “简单，你带我去你的出租屋，现在，立刻。” 对的，疯子的话目前简直就像是某种命令，可是她却不遵从这个命令，她只是开口：“我拒绝，这三个字，还是你教会我的。” 疯子听后笑着：“你小心我拉你去民警值班室，将你交给民警。” 她脸色一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疯子没有说话，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可是这如此柔软至极的肌肤，这手感简直就是摄人心魄，还好疯子他的定力极强，明白她要是第二位静，自己一定会选择自杀，所以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去贪这一时的愉悦，而这仅仅只是为了拯救愚昧至极的自己，对的，他用这种理由说服着自己，而且这种理由还真的就是管用，还真的就是说服了自己。 她原本不想走，说着疯子拉疼了她的胳膊，可是疯子根本不在乎？不，他在乎，所以他开始满嘴胡言乱语，说着自己明天一定会非常非常努力上班，说着自己一定会非常非常听她这位领班的话…… 对的，疯子对她说了很多很多，最终在这种软磨硬泡之下，她这才心软，然后找对了她自己的家门，而且疯子还给她又买了水果冰淇淋，非常贵，要十几块钱呢，她这才开心地回家，而他却是认为，自己终于将她送至了她该去的地方。 而这整个送她回家的过程，仅仅就是在这脏乱不堪亦是人声鼎沸的民宅区，就是瞎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所以现在疯子觉得自己很累，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 这间出租屋还是老样子，外面吵闹不休，而里面像是烤箱，昏暗至极的灯光之下，破烂不堪的小风扇，嗡嗡中吹着热风，而他，此时喝着北京二锅头，还是最为烈性的六十五度，每一口下肚，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自卑。 对的，烈酒灼心中的自卑感，深深的自卑，他明白，这个狭小闷热而又是蟑螂乱爬的房间，根本无法留住周亚萍，周亚萍是位万人迷，所以在自己真的无法作出任何突破的时候，周亚萍一定会成为第二位静，真的就是如此，这原本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有的人，只会向更好的生活看齐，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以人们，不管是谁，最终都只会追求同一个梦想，那就是金钱。 当然他也想过，是不是要了周亚萍之后，自己就要作出突破，变成一位有钱人，不让自己的感情再次重蹈覆辙，可是自己又很是明白，所谓的突破谈何容易？若非是中了彩票，或者有什么运气，其实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在我们这个世界中，资本家和国家高层一样，只是想让所有的穷人安分守己，做好奴隶而已，而且高层和资本家更是不择手段，不管是所谓的合法还是不合法的都会统统用上，所以突破自己，变成有钱人，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路径可言。 可是自己不想做恶人，自己做不到，所以自己只能放弃这只需要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幸福，想到这里，他就吁……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点燃一支香烟，看着身边正在充电的手机，赶紧收拾东西。 是的，自己要离开这里，自己害怕，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重蹈覆辙，那样自己一定会彻彻底底崩溃，一定会自杀，因为严格来说，周亚萍和静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周亚萍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浑身都散发着特殊的仙灵之气，当然，这要除过某一次她嘴巴里的味道，呵呵。 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一个塑料袋，装钢笔和笔记本，还有几件破衣服，至于被子什么的，其实都不值钱，这里的所有生活用品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一百多块钱而已，为了这一百多块钱，大包小包提着肯定不好。 故此在收拾好以后，这就出门，甚至房间门大开，因为没有必要锁，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所谓重要的东西，只是一堆破垃圾而已？不，其实还有几本自己写过的日记，但不要了，可就在这刻，又突然想起了曾经在网络公司那会，自己还信心满满中说着，一定要永远永远保存着所有的日记，而现在的自己，这与昨日比起来，真的是变化甚多，不但敷衍自己，甚至对别人也一直是满嘴谎言。 走出民宅，甚至都没有和任何邻居告别，但，这并不是自己不想与自己的邻居告别，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邻居，其实谁都不认识，所以此时此刻走在这黑暗至极的小巷中，闻着恶臭味，甚至身边还有蚊子嗡嗡嗡嗡疯狂作响，这个地方可真的恶心呢，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不是应该高兴吗？ 不，一点也不高兴，相反却是惆怅不堪，甚至咬牙抽着香烟，两腮酸涩，鼻子酸涩，眼睛也开始酸涩，自己是要哭了吗？是觉得自己的软弱无能，是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吗？还是觉得自己只是因为羡慕？不，是憎恨那些有钱人？憎恨只有那些有钱人，这才能永远留住周亚萍这样的仙女？对的，一定就是在憎恨着有钱人，恨死他们了，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只是属于有钱人的，而穷人一直一直一直都在努力，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同时，还要被有钱人说成是蠢货呢？ 妈的！是的，疯子在心里咒骂着，但咒骂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他明白，咒骂要是有所谓的效果，那么有钱人，甚至是世界高层，早就死完了，因为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全部都是自己这样绝望至失魂的穷人，而这些没日没夜都在努力工作的穷人，一定一定或多或少都在心里咒骂过有钱人，咒骂过世界高层。 呵呵，而现在，疯子哭了，顿时泪流满面，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因为自己穷而哭的，因为他明白，自己要是位有钱人，肯定早就接受了周亚萍的爱意，因为金钱真的能留住她，甚至是为她也带去她所想要的幸福。 可是？现在的此时此刻，无能的自己，没有钱的自己，唯有提着自己的塑料袋，心痛着，哭泣着，带着满心的无奈，慢慢离开这处民宅区。 …… 离开民宅区以后，疯子在灯光通明而又似渺无人烟的长街上瞎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却又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只想找一个干净一些的地方，一个没有周亚萍这种白痴的地方，对的，就是这样的。 可是晚上的夜，简直热到令人窒息，这给人感觉，这地球已经不能住人了似的，其实新闻上也有报道说，地球在回温，是大量的工厂造成的，可没有工厂，这个世界上共计七十七亿左右的人口，起码得饿死七十五亿左右？因为这七十五亿左右的人是穷人，是打工者，是奴隶！ 这令人迷茫，完全不知道我们六百万年前的共系祖先是如何，在没有工厂的世界里生存的，然后三百万年前左右的直系祖先，又是如何生存的？那时候都没有钱的概念，甚至再说难听点，就在几百年前，我们这个世界还没有工厂这种存在呢，那几百年前的人们，又是如何生存的？为什么现在，一旦没有了工厂，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因为没有钱而饿死呢？或者说，为什么突然之间，原本喊着已经进入高度人人平等的文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合法的奴隶呢？ 是的，现在疯子就是认为，并不是老天爷不给予自己幸福，而是有些人刻意或者干脆说是在恶意，剥夺了自己的幸福，剥夺了自己的人格与尊严，甚至剥夺自己生而为人的所有人生价值与意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一 可抱怨又有什么意义呢？对的，即便就是永无休止的抱怨，或者即便是最为虔诚的祈祷，其实都不具备任何意义，就像人们所谓的正义，其实这些东西从来从来就似从不曾存在过任何意义一样，这里是人间，也是浮华尘世，这里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金钱说了算。 抽着自己手中的香烟，感受这炎炎夏日的热浪，长街两旁的路灯依旧散发着亦如迷人的夕阳光彩，可却是在这看似的美丽之下，漠然哭泣，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好想回去，回到那个脏乱不堪的民宅区，因为，那里有周亚萍。 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如此般的倔强，始终不肯回走，所以这倔强至极的步伐就是带着自己不住向前，可真的是在向前方吗？不知道。 …… 最终停留在了长街边的一家网里，网里拥有令人凉爽的空调，虽然装修不怎么样，可这里就是令人感到如此熟悉，昏暗的灯光，烟雾缭绕的环境，不时传出一些骂人的脏话，估计是他们在游戏里遇到了什么令人不开心的事情？对的，他们是在抱怨游戏里的角色出了什么问题，当然也有开心的人，可能是因为游戏里的角色得到了什么好装备？ 游戏？自己曾经好像很喜欢玩呢，似乎又想起了曾经身在网络公司，身边的徒弟们那无比高傲的宣言，能在游戏里上天入地，能无所不能，当然也有那句，游戏就是自己的生命，呵呵，曾经游戏真的是自己的生命，甚至觉得，只要有游戏，就不会有世界末日。 可是现在？不，不是现在，根本就是从网络公司那时候起，这就似乎永远对游戏失去了兴趣，不管是宣传力度再大，画面再精美的游戏，都不再对自己拥有任何的吸引力一样，像个傻子一样，稍微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是依旧在思考，思考着是否要回到那个脏乱亦是蟑螂横行的民宅区，对的，时间还来得及，只要回到那里，不，甚至只要回到公司就可以，只要做一部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站在注塑机边上，这样就可以看到周亚萍，是的。 呵呵，真的好是无奈啊，又是轻轻抹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只要再次告诉自己，周亚萍不过是第二位静而已，如此就能放下这念想，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麻木中打开电脑，摸了摸自己短袖胸口处的钢笔，这支钢笔承载着丽丽的所有故事，而上面掉漆的部分也承载着自己与静的故事，所以苦涩一笑，这就又打开了电脑上的聊天软件，原本只是想给丽丽留言，说自己想她了，而确实也这样做了，只是，在这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别的事物。 一个聊天软件上系统附带的经典头像，此刻是灰黑色，名字叫：小天使，而天使是什么呢？是长着翅膀的异类生物，还是一种大型的蛾子？但不管天使到底是什么生物，总之人们都说代表的是圣洁，可这与那种不是人类的生物又有什么关系，这个灰黑色的头像，或者说这位名叫小天使的人，其实，她是周亚萍。 看着她的头像，心情无法平静，一直唉声叹气，而心脏却又一直在想念，好想现在就告诉她说，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说谎，不，好想现在什么也不说，就此回到那个脏乱吵闹，甚至蟑螂横行的民宅区。 …… 最终没有任何人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肯回去，所以天色大亮，网里原本就很少的人，此时变得更少，几位年龄大约五十岁的阿姨，正在收拾垃圾，不管是电脑桌面上的饮料瓶，还是弹在桌面上的烟灰，亦或者是丢在地上的烟头，对的，阿姨什么都收拾，还扫地，还用抹布擦拭电脑的显示器。 而疯子依旧只是麻木中抽着香烟，面无任何表情，只是眼中不再有泪水，难道是因为哭得太多，没有泪水了？不，并非如此，其实所谓的崩溃，有时候真的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可是所有人们却都说着什么，男儿有泪不轻谈，总之这句话的意思是，男孩子不应该轻易哭泣。 所以他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想着，要不一会就出网，去外面看看，或者说去外面走走，就一直走，一直走，看到漂亮的地方了，这就停住脚步找工作？对的，就是如此打算着。 然后就在电脑上打开动漫，看着动漫，甚至在网的账台处还买了一桶康师傅的红烧泡面，买红烧的是因为没有香菜，可是这泡面真是难吃到要死，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吃的时候却觉得很好吃呢？但不吃又饿，所以胡乱扒了几口，胡乱喝了几口汤。 而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电话号码，这是周亚萍的电话号码，所以直接挂断，可是，她立刻又打了过来，所以直接将手机关机，一下子就清净了。 然后将显示器上全屏的画面缩小，看到右下角的时间是早晨八点零七分，以前的每天这个时候，自己是站在注塑车间，正在听周亚萍说着某些人上班不认真什么的，总之她肯定是一个人站在十几个人的前面，与十几个人面对面中训斥大家，甚至还会骂人，说着谁上班时间他妈的打瞌睡，都不怕注塑机将胳膊夹掉什么的。 可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却是微微一笑，然后又点燃一支香烟，看了一眼键盘旁边没有吃完的泡面，就是一阵出神。 在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这才将手机重新启动，接着就给周亚萍发短信：你好好上班，祝愿你能找到只属于你的幸福，以后我们就不要打扰彼此了。 可是短信刚刚发送过去才几秒的时间，她就立刻来电，疯子咧嘴苦笑，很是无奈中再次选择关机，只是两腮又是一阵酸涩，接着鼻子也开始酸涩，更是眼睛也是，咬牙中，继续抽着香烟，可就是不愿意选择再次启动手机。 所以疯子就是带着这种复杂至极的心情，然后继续在电脑上看着动漫，直到早晨十点多的时候，这才提起自己的塑料袋，然后退卡，这就离开了网，出了网的第一瞬间，感觉到的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是迎面而来的热浪，简直热到要死的地步，真想再次回到网里，可是又得去找工作，因为目前的自己属于自离，根本不会拿到将近多半个月的工资，而银行卡里的钱又不是很多，所以不能玩得太久。 对的，这就是疯子的悲哀，也是所有所有打工者的悲哀，一旦不再工作，就会因为没有钱而死掉，这就是资本家控制打工者的一种策略，让所有的打工者们拿到的工资，根本不能支撑活得太久，这样所有的打工者就必须一直一直工作，因为别无选择。 所以他走在这热到要死的长街之上，路边不时还有人流的路过，只是不太多，毕竟现在的时间可是打工者上班的时间，而且这又是打工者的聚集地，所以长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便有，也可能只是上夜班的，现在下班了，或者就是在找工作的，反正若不是这两类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有钱的生意人，或者就是那些所谓不务正业的人。 总之，现在的长街上人很少，所以疯子抽着香烟，在这种长街上就此毫无目的中走着，更是心情无比复杂，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要将手机启动一下，是不是要接听一下周亚萍的电话，或者说是不是要给她回一个电话？ 呵呵，咧嘴苦涩一笑，觉得还是不要这样做了，所以依旧向前走着，真的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直到看见一座很大的桥，桥下好像是非常宽大的护城河，可是这真的是护城河吗？站在桥边，贴着半人多高的铁护栏，看到下面有很多船只经过，每一次船只经过就会有不小的浪花，而且这里的水质还挺好，总之，并不会发出恶臭，反而水质像是里面有清泥一样的感觉。 而这些船只有些是拉着满满的沙子，有些是小石头，当然也有其他的货物，只是目前的景象，这似乎令自己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一条河流中缓缓而过的数条货船，为什么会具有这样的魔力。 所以就在这个地方呆着，即便头顶是炙热的阳光，但这也不能令自己放弃继续观看过往的货船，甚至还看到了几只白色的大鸟在河流上面飞翔，真的是一种很大的白色鸟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海鸥不成？对的，这里原本就离大海不太远，是不是这些白色的鸟类真的就是从大海上飞来的海鸥？ 可是观察了很久很久，甚至顶着烈日都抽了好多支香烟，这也没有观察出个什么来，还是不太确定这玩意到底是不是海鸥，只是又掏出手机，准备对它们拍照，对的，自己的手机的确有拍照功能，虽然不是很清晰。 只是，这刚刚启动好手机，原本稍微好转了一些的心情，马上就又是变得惆怅不堪，因为看到了好多条短信，全部都是周亚萍发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二 甚至手机一直都在响个不停，终于手机不响了，足足有三十多条短信，他咬牙咧嘴苦笑，想着，周亚萍肯定是疯了？对的，一定是这样，所以没有点开任何一条短信，只是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十七分。 然后合上手机，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出神中看着河面上似是海鸥的鸟类，突然发现，并不只是有白色的，还有灰黑色的，它停留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上，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的难以发现，或许这是因为距离太远？ 麻木中抽了一会香烟，一艘货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种声音就像是自己小时候在农村时，见过的那种蹦蹦车行驶时的声音，蹦蹦蹦蹦的，这算是非常古老的一种发动机，随后过了一小会，这艘满载着沙子的船只就从桥下缓缓而来，可以清晰中看到驾驶室里的司机，大约四十岁左右？而且他还带着自己的老婆一起运货，他的老婆在船上洗衣服，用的水却不是河水，而是从几个非常大的塑料桶里取水，真是令人羡慕的生活啊。 这艘船过去之后，河面上的水纹一直都不肯平息，而蹦蹦蹦蹦的声音已经逐渐彻底消失，接着又是一艘船从前方迎面而来，不过这艘船的发动机似乎非常先进，完全不是蹦蹦蹦蹦的声音，而是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大巴车发动机的那种嗡嗡声的放大版。 这艘船是空船，但上面也是一对夫妻，年龄也不是很大，在三十岁左右？看上去非常年轻，更是夫妻两人还在船上养殖了很多花草，是用一种白色泡沫板的盒子养殖，可以看到似乎还有小铁树这种花卉，而且驾驶室的顶上还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这面小小的五星红旗正在随风而动，夫妻两人也似乎在有说有笑的。 看到这里，疯子才恍然大悟，或许，这才是生活？看上去挺不错的啊？想着，要是自己能有一艘船，这样去送货，甚至和自己的爱人一起，在船上生活，养养花，甚至还可以养些鱼，再思想夸张点，还可以养一群鸡啊。 故此他傻傻一笑，扔掉了手中早已燃尽的烟头，只是此时河面上水纹逐渐恢复平静，因为这会已不再有船只经过，瞬间又感到头顶阳光的炙热与毒辣，简直都能晒掉自己的一层皮似的，甚至胳膊处被晒到，这就像被很多钢针在一起扎一样，是疼。 至此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想着自己方才想做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想做一名船长，不不不，不是，到底是什么呢？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只是觉得自己好累，但马上又意识到了些什么，所以掏出手机，对准像是海鸥的鸟类进行拍照，可是这几只像海鸥一样的鸟类一直在飞，画面很难被捕捉到，而停留在树上的，进行拍照以后，手机上的图片根本看不到，反正就是真的完全看不清楚。 所以唯有苦涩中咬牙叹息，这是像素的问题，而最近几年听说手机像素已经在飞速提升，或许多年后的手机像素，这就可以拍摄到这些像是海鸥的鸟类了？只是现在还不行，真的不行，所以唯有放弃。 所以要合上手机的翻盖，可是，手机翻盖似乎根本不听自己的命令，它根本不想合上，不，是自己的右手失控了一样，根本无法合上，至此用左手尽量遮住阳光，这样再一次看清楚了短信的数量，整整三十四条，周亚萍肯定疯了。 可自己就是用左手尽量遮住手机屏幕上方的阳光，看完了这些短信，其实这些短信在没有看完的时候，自己早已慌了，因为周亚萍发的短信全部是，她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是说，没有找到疯子他。 妈的！对的，他妈的！至此疯子提起身边地上的塑料袋，这就像个怨天尤人的疯子一样，咬牙中快步移动自己的步伐，只是这次所朝的方向肯定是离原来的民宅区越来越远，真的就是这样，更是没有回复周亚萍的短信，因为不需要回复，一旦回复，不难想象，自己即会瞬间失控，会迫不及待中去寻找她，对的，一定会变成这样。 所以在快步中，身后的大桥越来越远，然后就又是看到繁华至极的闹市，只是这会长街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热太热了？ 看到了一处公交车站，边上不远处还有一家小商铺，门口有冰箱，自己现在需要一瓶水，而且最好是冰水，所以尽量靠边而走，这样就可以走在阴影下，这样就不会感到那么热，但这也没有多么大的作用，因为自己身上依旧是汗流浃背，整个短袖依旧是在身上贴着，更是可以闻到满身的汗臭味，而额头上的汗水更是离谱，根本无法擦拭干净，却也是庆幸，因为自己习惯于放养命根子，要是喜欢穿内裤的话？呵呵，天知道这会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很快就走到了这家小商铺门口，直接打开门口的冰箱，看到里面有矿泉水，直接拿出一瓶冰镇的，迫不及待中就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气差点将一整瓶给喝光了，而这冰凉的水下肚，似乎炎热也跟随减少了几分。 不过店铺的老板这会面无表情，却又是睁着她好大的眼睛，坐在店铺里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对的，老板是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这会吹着风扇，原本应该是在看着电视，而现在就是在看着他，或许是怕他不付钱？ 疯子知道自己很是失态，所以尴尬地冲着女老板笑了笑，而女老板也是笑笑，她看上去非常和善，接着女老板就开口：“一块钱。” 对的，女老板是说冰镇矿泉水的价钱，而疯子却是直接询问：“有没有白酒？” 女老板起身，从她身后的货架上准备拿白酒：“要大瓶的，还是小瓶的？” “大瓶。” 女老板拿的是一种名叫老村长的白酒，是四十五度，这种白酒他以前也喝过，感觉还不错，不愧是商标上也写着大众美酒典范的酒，不辱其名，付过钱以后，就出了小商铺，打开白酒喝着，更是大口喝着，这种酒很难享受到那种疯狂烈酒灼心的滋味，所以感觉很是不爽快，心情真的是糟糕透顶，全部全部是周亚萍在炎炎烈日之下寻找自己的身影。 真的就是这样，甚至可以看到她焦急的身影在这毒辣的阳光下，那大汗淋漓的样子，所以唯有掏出香烟，唯有点燃一支猛烈地抽着。 毫无目的中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哪怕周亚萍是下一位静，这也要转身回去，对的，哪怕只是享受那瞬间的愉悦呢，这不正是我们人类的天性吗？至少在那一瞬间里，即可解放自己这一年多来的自给自足？ 想到这里，马上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禽兽，真的就是像个禽兽不如的货色，而就在这刻，在这心烦意乱到已经无法言喻的地步，手机又响了，又是短信，掏出手机一看，又是周亚萍发来的，她说，她现在在之前的网里，她说，她好累，她说，她哭了。 妈的！姑娘这种产物，简直就是这地球上的异类，为什么会如此扰乱自己的心神呢？明明知道几乎完全没有结果的事情，可自己为什么就是想回去找她呢？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上天赋予我们人类那所谓的独特情绪？而人类正是因为拥有了这种独特的情绪，才会被称呼为人类？可是，金钱不是已经完全吞噬了所有人的情绪吗？大家不都是像没有思维的机械一样的存在了吗？更是已经成为像比机械还要邪恶的存在了吗？ 不不不不，努力中又喝了一口白酒，咬牙，甚至感觉不到太阳光芒的炙热，心中全部全部是周亚萍，是她坐在那家大网里哭泣的样子，可是，又摸了摸胸口的钢笔，这会钢笔都是烫热的，真的就是这样，所以没有回复这条短信，因为根本不需要回复。 所以继续喝酒，继续抽烟，继续朝前走去，可是手机又响了，这次已不再是短信，竟然是电话，而且又是周亚萍打来的，所以咬牙中又是挂断电话，甚至直接按住挂断按键不放，很快，手机，这就关机。 继续朝前走去，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在意天气的炎热，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在意长街两边的风景？所以就像个傻子一样，咬牙中走着而已。 ……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的路，只是明白，现在长街两边的路灯都亮了，而且又到了一个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地方，这里是之前网络公司的附近，所以或许唯有天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而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甚至一瞬间那在网络公司里的所有记忆，马上就犹如湍急河流上游处瞬间崩塌的大坝，无比湍急而亦庞大的水流，顷刻间一泄而出，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开心的，那些记忆就是如此疯狂亦汹涌中，瞬间就侵占了自己的整个大脑，而在这记忆中，怎么会出现周亚萍的身影？怎么会看到她此时坐在之前那家大网里哭泣的身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三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虽然自己是在无意识中走路，可又走到了曾经的网里，看着网的名字，瞬间陷入了更大的惆怅之中，更是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网的名字是：天天网。 直接进了网，里面的电脑摆设依旧，昏暗的灯光依旧，甚至是连账台的姑娘也是依旧，而且也是烟雾缭绕，所有所有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部全部都没有发生任何任何的改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在这一瞬间就回到了几年前？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可是太离谱了，这真的是太过太过离谱，所以咬牙走到根本就是一成不变的账台处：“嗨。” 账台姑娘直接一愣：“哇！是你，疯子，好久好久不见啊？” 疯子苦涩一笑，拿起自己手中还未喝完的白酒，咕咚喝了一大口，这就说着：“好久不见，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账台姑娘此刻笑得很甜，拿过疯子他掏出的身份证，然后开卡，接着继续说着：“你这种身份证已经快要淘汰了，现在网都需要二代身份证，需要刷什么磁了。” 疯子只是笑笑，但不管怎么说，账台姑娘还是给他开了卡，接着就和账台的姑娘继续寒暄了几句，得知了她和她的一位男朋友分手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接着账台姑娘又询问疯子他这些年在做些什么，疯子只是敷衍中说着他离开网络公司以后，这就在电子厂上班，保安什么的好像都做过。 总之，账台姑娘和自己说了很多话一样，却又像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真的就是一种，很是恍惚的感觉，恍惚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然后这才要了一桶泡面，还是在原来的饮水机处接了开水，真的是什么也没有改变，所以这种感觉太过于难以言喻，总之就像曾经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在这瞬间，恍如昨日一般。 坐在电脑边上，抽着香烟，吃着难吃到要死的泡面，乃至都可以看到边上那位穿着黄色脏衣服的男孩子似的，那时候的男孩子堕落在这家网中，靠着大家的给予卑微中延续着他自己的生命，只是最后根据账台姑娘所言，男孩子被公安给带走了，当然，也能想起自己当时给予男孩子的那桶泡面。 而现在？不，是而现在的昨日，其实丽丽就在自己的身边坐着，丽丽傻笑着，她真的就是傻傻的笑着，和自己，乃至和自己的室友们一起玩着游戏，是红色警戒，是半条命，丽丽不会，甚至都需要自己手把手中教她，甚至是丽丽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中在看肥皂剧。 啊……这些记忆真的是太令人痛苦了，一下子两腮，鼻子、眼睛、又开始酸涩，更是心脏好疼好疼，好想好想回到曾经，回到那个拥有丽丽的时刻，自己一定会做出一个最为最为不要脸的决定，一定一定会占有她，然后说什么也要缠着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真的真的说什么也不会，这样的话，就不用经历后来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而丽丽也只是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自己的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丽丽，是另外一位人在看电视剧，而且还是位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甚至他还抽着香烟，不时中还会笑笑。 不，不对、不对、还有周亚萍，这个令自己此时此刻迷茫至极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这家伙怎么会如此难缠呢？ 胡乱中扒了几口泡面，这就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烟雾通过肺部，淡淡的麻醉感，这是尼古丁的特殊力量，能让自己的情绪暂时平静？不，其实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所以唯有大口大口抽着香烟，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过了一会儿，这才在电脑上登陆了聊天软件，原本是一心向不在线的丽丽诉说自己目前的境况，更是向她诉说自己目前对于她的无尽思念，乃至想向她诉说，自己目前正在曾经的网里，甚至还能闭眼就看到她在打游戏时那开心的样子。 可是，聊天软件刚刚登陆，立刻就有个头像在闪烁，而且这个头像自己还是很熟悉，但这不是丽丽，这是周亚萍，鼠标放在这个闪烁的头像之上，点开，这就打开了与小天使的聊天对话框，小天使说：你他妈的在哪个网？老娘现在就要去找你，行不？ 接着就有了更多的消息，但几乎都是以他妈的这三个字开头的，他咧嘴苦涩而笑，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然后直接点开丽丽灰黑色的头像，又摸了摸自己短袖胸口口袋里的钢笔，这就打字：丽丽，我真的好想你，现在，我在我们曾经一起的网里，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然后就将聊天软件下了，因为周亚萍一直在发消息，对的，下了聊天软件之后，本来是想着看动漫，只是心情直接就乱了，彻彻底底乱了，好是担心周亚萍，一位女孩子，而且还那么漂亮，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天知道这个世界中那么多的恶魔，或者说是那么多的衣冠禽兽，他们到底会有何种的居心叵测，甚至是到底有何种的恶毒打算。 所以又是登陆了聊天软件，对的，周亚萍发来的全是骂人的话，而目前这些骂人的话，可是比她在注塑车间早晨开早会骂人的词汇量强多了，甚至连狗日的都出来了。 疯子看到这里顿时咬牙，咧嘴一笑，可心情依旧复杂至极，然后继续看着她在骂，甚至点燃一支香烟抽着，更是喝着自己边上还没有喝完的白酒，就是这样看着她在骂，过了估计都有五六分钟了？估计她是骂累了？所以没动静了？只是她的头像依旧亮着，这证明她依旧在网。 疯子咧嘴回复她的消息：领班，你骂够了？那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好好去上班，不要在外面乱跑，外面很是危险，你知道不？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就会回去，这样，好了？ 原本疯子以为她会直接又是开骂，可是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回过来消息：我一天没有吃饭了，好饿。 吁……疯子咬牙长长叹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这句话，所以正在思考，自己将要说些什么，这才能让她现在回家去休息，可是突然她弹来了视频对话，而这到底是要接呢？还是不要接呢？这可真是令人为难啊。 算了，接了？至少看看她现在好着没有，如果好着自己还能放心一些，所以就接了，立刻画面里就出现了她的模样，的确，她就是在那家大网里，而且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看上去非常漂亮迷人，只是眼睛里面似乎有泪水，或许也只是因为昏暗灯光的反射？ 而疯子却直接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而她就在对面呆呆看着，总之就是不说话，只是坐在电脑前，死盯着电脑中他的画面在看而已，而这会，疯子双眼一凝，因为看到她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只是摄像头的位置有些偏高，照不到，所以看不清楚，好像是只绒毛玩具的耳朵？ 所以疯子抽了一口香烟，在键盘上输入：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她身子一动，马上就看到了，是只白色的小兔子，是绒毛玩具，看到这里，疯子瞬间咬牙，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而她也是在键盘上打字，很快消息就过来了：我的生日礼物，我男朋友送的。 疯子看到这里，直接回复：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告诉你，我家里是出租屋，里面小得可怕，就只能容一张破床，而且夏天像是烤箱，冬天里面就是冰窖，不但吵闹至极，更是味道恶臭，甚至蟑螂四处扰人，那些大点的蟑螂都有我拇指大小，它们咬人！我的银行卡里就只有四千多块钱，我也没有家，你说，我什么地方有你可喜欢的？你不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你老是抓着我不放做什么？我害怕你都害怕到自离了，将近多半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你还想怎样？ 对面的她直接笑了，对的，她竟然看到这段文字之后笑了，她立刻回复：我就喜欢你这种诚实的样子，因为我身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说过真话，除了你。 疯子拿起酒瓶，又是喝了一口，然后回复：你到底要不要回你的家里去，你到底明天要不要去上班？ 她冷笑中回：没有明天了。 对的，这简直就是简单至极的五个字，可是此时此刻，这五个简单至极的文字，这怎么看起来会是令人觉得如此恐怖呢？没有明天了？什么叫没有明天了？所以疯子用手胡乱抹了抹脸，更是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继续回复：好，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她冷笑：到我这里来，你是请假，我会给你的假条上签字。 疯子咬牙输入：我拒绝！ 然后电脑画面里的她揉捏着手中的绒毛兔子，冷冷笑着打字：那我就没有明天了。 疯子立刻意识到，现在的周亚萍好像是在以死威胁自己，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可疯子觉得自己又不能掉进她的圈套，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无能而亦愚蠢至极的自己。 所以他在键盘上输入：你打字还需要看着键盘打？完全和我不是一个等级，你看我打字的时候，不但只是看着电脑屏幕，甚至速度也快到令你无法想像的地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四 发送了这段文字以后，疯子感慨自己的机智，这样就可以岔开话题了，可是周亚萍果然是当着领班的人，她现在对于这种岔开话题的思路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直接冷笑着，手都没有碰键盘，而只是动了动鼠标，立即就回复：没有明天了。 疯子立刻呆住了，也生气了，所以咬牙切齿中再次输入：你他妈的回不回去？知道不知道要听话？ 而她又是复制粘贴：没有明天了。 到了这一刻，他又想岔开话题，所以异常猛烈地吸了几口香烟，这就又是输入：你除了会复制粘贴以外，这还会做些什么？ 她依旧冷冷地复制粘贴：没有明天了。 疯子怒不可遏，直接疯了一般在键盘上急速输入，告诉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这是非常令人担心的，万一遇到什么坏人什么的就不得了了，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父母，甚至对得起自己的生命或者什么不，但是她就是一直冷冷中复制粘贴：没有明天了。 疯子吁……长长叹了一口气，直接将聊天对话框关了，甚至还将聊天软件给关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为净，然后拿起酒瓶就喝了好几大口酒，看着快要见底的酒瓶，这又是点燃一支香烟，可即便就是如此，还是放心不下她，或许只有天知道姑娘这种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如此固执的周亚萍。 所以现在疯子开始安慰自己，安慰自己说着，反正周亚萍和自己之间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像是自己曾经在任何一家公司里的顶头上司一样，只要出了公司，那就是完全陌生的彼此，真的就是这样，可即便就是一直如此安慰自己，如此说服自己，可依旧还是无法停止担心她。 对的，正是如此，可是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呢？自己只是想活命罢了，自己非常明白，周亚萍就现在这样，这都对自己而论已是勾魂摄魄的存在，这要是和她生活一段时间，这绝对是连灵魂都能被她给直接吞噬掉，那时候的她要是下一位静，那么，那一刻的自己，这就真的只有自杀了，因为那一刻绝对绝对是，所谓活着比死更难。 至此疯子就胡思乱想着，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看着这网里的昏暗灯光，看着头顶的烟雾缭绕，甚至这一发呆就是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后半夜的时候，这才在电脑上打开了动漫，心情极度烦躁中，看着动漫，一点点也看不进去，哪怕是主角在里面惩戒恶人，弘扬着所谓正义的画面，甚至是动漫中的美丽姑娘，这都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偏离周亚萍的轨道。 或许，这就是动漫永远是虚假的，只是虚假的想像力被画面呈现了出来而已，而周亚萍的存在，却完完全全就是我们这个世界中的客观现实，所以这两种事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故此唯有抽烟，真的唯有抽烟。 …… 一夜未眠，真的是一夜未眠，实在是太困太困了，简直到了睁着眼睛都能睡着的地步，而网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甚至网里的阿姨这会早已开始收拾垃圾，所有上通宵的人都一起下机，一下子，整个原本热闹喧哗的网，原本烟雾缭绕的网，在这瞬间变得极其冷清，真的就是这样。 所以他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重新登陆了聊天软件，而周亚萍瞬间就发了消息过来，依旧是那句没有明天了。 疯子傻了，这次是真的傻了，完全完全没有想到，这周亚萍实在是太过于固执，真的就是这样，所以他直接回复：滚回去睡觉啊，明天滚去上班啊！！！！然后怒不可遏中，直接又关掉了聊天软件，然后提起自己的塑料袋，这就到了账台处退卡，因为自己昨夜压的是二十块钱。 而现在的账台已换人，不再是之前自己所熟悉的那位姑娘，而是另一位陌生的姑娘，但这位姑娘看上去很是漂亮，但也就只是漂亮罢了，反正疯子退过卡，拿过钱，这就提着自己的塑料袋，出了网的门。 这里所有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看上去都是如此熟悉，那曾经封印着记忆的锁链再次断开，一下子所有的记忆再次冲击着整个大脑，是的，甚至可以看到丽丽正吃着鸡蛋饼在身边笑着，周亚萍，不，怎么又是周亚萍？周亚萍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疯子此刻太生气了，也太无奈了，更是太过担心周亚萍了，所以需要定住心神，但是想抽香烟，可是烟盒里早就空了，想回网去买一盒，但想想又算了。 心中暗骂一声，妈的！然后就麻木不仁中继续向前走着，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可脚步似乎知道方向，知道该去的终点似的，不知不觉中，在这炎炎的夏日下，再一次路过了网络公司，甚至站在网络公司的门口，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却似乎又能看到里面的样子似的，看到他们在里面打游戏，就是如此，至于周亚萍，不，怎么又是周亚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满脑子都是周亚萍呢？到底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可是真的太过糟糕了，可又没有办法呢，所以竟然站在网络公司的门口树荫下，又是拿出手机，直接启动，手机上还有周亚萍发过来的未读短信，但根本没有打开，而是直接给周亚萍的电话号码编辑了短信：你他妈的回去休息啊，明天去上班啊，领班！你是我祖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又是直接将手机关机，然后继续朝前走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继续朝前越走，这心情似乎就越是稍微平静一样，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再次看到古镇的巷子时，整颗心脏，甚至是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颤，对的，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古老的房子依旧，护城河依旧，这是一种独特到令人瞬间可迷失自我的古老岁月气息，好似曾经居住在这古镇那些人们的生活画面，在这刻的阳光下，这都完美展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样，乃至可以看到他们走在石头小径上有说有笑，甚至还可以看到有些妇女在河边，穿着花纹的衣服正在用棒子敲打衣服，对的，她们在洗衣服……周亚萍，妈的！ 在心中又是狠狠咒骂了周亚萍，然后看到，在这如此炎热的夏季，竟然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紧不慢地从古镇的巷子中走了出来，真是直接打断了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些美丽的幻象，不，其实方才古镇的美丽幻象，早就是被突然之间出现在古镇幻象中的周亚萍给打断了，周亚萍简直就像是个十足的恶魔一样。 他咬牙切齿，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古镇巷子口，看到了小商铺，小商铺依旧，更是老头依旧，老头依旧坐在他的椅子上，眯着双眼，手里还拿着他的紫砂杯，更为夸张的是，紫砂杯上那沧桑岁月的痕迹，这都和曾经一模一样，完全就是没有哪怕丝毫的变化。 或许唯一的变化即是，目前老头身边有一台破烂的塑料风扇，正在嗡嗡嗡嗡作响，更是不住中摇摆着，而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记忆真的好像是倾泄而出，可又是没有任何记忆一般，因为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从不曾发生过？还是现在的此时此刻，也是没有发生任何呢？ 他咧嘴傻傻一笑，随即满脸微笑中走进了小商铺，老头睁眼，直接微微一笑，疯子随即想开口说话，因为怕老头早已将自己遗忘，所以想告诉这位从来从来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老头，自己现在想要香烟，更是想要白酒。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呢，老头竟是已然起身，更是直接拿了两包香烟，还有一瓶北京二锅头，又是坐回了椅子上，左手托起他的紫砂杯，似乎在等待他掏钱一样。 看着目前老头脸上的微笑，疯子噗嗤一笑，然后掏钱，而老头又是起身找钱，期间两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可是现在疯子不打算着急离开这里，而是拉过边上不远处的一个小的塑料凳子，直接坐在了老头的身边，然后打开一盒香烟，抽出一支，还是原来那块高档的防风打火机，当的一声脆响，随后点燃了香烟，这就抽了几口。 接着又是打开烈酒二锅头，咕咚喝了一口，小小的破烂塑料风扇，吹出的风，是热风，而疯子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起身在冰柜里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然后又坐在老头身边，一边享受着风扇里的热风，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心神就此越来越是平静，真的就是如此，可是，突然之间，周亚萍，妈的！ 疯子瞬间恨恨地吸气，然后恨恨地出气，咬牙，拿起酒瓶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顿时烈酒灼心，全身都开始有了轻飘飘的感觉，又似飘上了棉絮般的白云之上，浓烈至极的酒香与轻微的麻醉感，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至此浑身更加轻飘一样，在这白云之上，已再也无半分着力之处…… 可是，当这种美妙绝伦的感觉就要散尽之时，他却非常非常虔诚中低头：“爷爷，智慧是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五 老头依旧眯着双眼，似根本不想回答疯子他的问题，但似不又止如此，只见老头突然睁开他的双眼，双眼里什么光彩都没有，真的是任何光彩都没有，接着，老头竟然笑了，他真的笑了，非常非常神秘的微笑，直接右手指了指疯子他的胸口。 疯子迷惑不解，抽了一口香烟，然后拿出自己胸口处的钢笔，非常虔诚中看着，这支钢笔即便是有一处缺失了一些油漆，即便是有一些缺陷，但它身上这刺眼的光芒依旧，正是在这破烂塑料风扇吹过来的热风之下。 顿时疯子傻笑：“爷爷，您的意思是？我手中的钢笔是智慧？” 老头突然拿起自己的紫砂杯，然后右手捏住盖子的竹子形部分，打开，慢慢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淡然开口：“去你现在想去的地方，做你现在想做的事，这就是你要寻找的智慧。” 疯子顿时一愣，完全不知道老头在说些什么，可似乎又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一样，所以苦涩而笑，将手中的钢笔装回自己的胸口口袋，然后猛烈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之后，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烟雾，这才开口：“爷爷，我害怕。” 老头此刻满脸微笑，竟然放下了手中的紫砂杯，更是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是金上海香烟，这种香烟要十块钱一包，只见老头拿出一支，然后更是拿出了他的打火机，是一块破旧不堪的老式油机，而且是铝质的，很是明显，此时上面所有的油漆都掉光了，却是只见老头右手拇指拨动打火机上的齿轮，点燃香烟，抽了一口，这才淡然开口：“如果害怕有用的话，今天的我就不会坐在这里，更不会记住疯子你的名字。” 疯子低头，一把拽过老头手中的香烟，抽出一支，更是拽过老头手中的打火机，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别说，这种金上海的香烟确实挺好抽，绵绵的，却又似有种独特的味道，至此疯子微笑中将香烟和打火机还给了老头，老头也不生气，只是抽着他手中的香烟。 疯子拿出手机，然后启动，立刻就看到了更多的聊天软件消息，更是还有更为直接的短信，但这所有的消息都是周亚萍发来的，疯子非常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都是骂他的话语，更是周亚萍在最后说着她自己想自杀。 疯子直接拨打周亚萍的电话，可是，对方处于关机状态，所以他在手机上回复了一条聊天软件的短信，是直接输入了一个非常非常具体的位置，而立刻就得到了回信，是周亚萍聊天软件回复过来的：我马上到。 至此疯子咧嘴而笑，而边上的老头他手中的香烟已燃尽，所以又拿起了紫砂杯，又眯着双眼，却又是淡然开口：“货架后面有床，你去休息一会。” 疯子咬牙，眼泪忍不住流淌：“谢谢。” …… 疯子这一觉睡得很死，直到被老头摇醒，这才朦胧中起身，发现破烂不堪的塑料风扇竟然在自己的床边，然后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竟然看到老头手中拿着自己的摩托罗拉V3手机，刚想说些什么呢，这就发现老头身边的人，竟然是周亚萍，她此刻咧嘴苦涩中笑着：“终于找到你了。” 疯子咬牙，更是下意识中原本想轻咬嘴唇来着，只是却用力过猛，一下子将自己嘴唇咬破，咸咸的味道，这是血的味道，然后即是心脏在失控跳动中：“呦，好久不见，感觉就像是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一般。” 周亚萍穿着她单薄的衣物，咧嘴而笑，更是直接抱住了他，老头看到此刻的情景，直接将疯子的手机放在了床上，随后就出去了。 此时此刻她在哭泣，而疯子也是瞬间泪流满面，努力中抱着她，这是柔软至极的肌肤，拥抱了都好一会儿了？疯子这才第一次亲吻她的眼睛，因为里面有泪水，咸咸的泪水，至此疯子才开口：“别哭了，我会崩溃的。” 周亚萍抿嘴中就是不肯松开这拥抱，而疯子只是心脏很痛，至此依旧泪流满面，努力抱着她，说着：“好了，好了、真的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 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与周亚萍的拥抱，幻想着那刻是否天地即会刹间失色，幻想着她的一吻是否即可颠倒世界，而此时此刻，似是感到了这种错觉，但或许也只是错觉？完全不明白想像力为何会与现实竟可相差如此之大，真的不明白，自己面前就是周亚萍，给自己感觉是，她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一切，曾经无数次幻想在此时此刻，自己会给她最为最为虔诚的承诺，而此时此刻，竟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们去吃饭。 她却不肯松开这拥抱，所以疯子苦涩中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感觉这就像是曾经那拥抱最后时刻的静，对的，那一刻的自己简直卑微至极，不，不对，不是这样的，绝对绝对不是这样，因为自己严格来说，非常喜欢周亚萍，但或许也只是喜欢？是吗？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依旧拥抱着，破烂不堪的塑料风扇依旧嗡嗡作响，而在这嗡嗡的响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可恶的蚊子，最终疯子再一次努力亲吻她的双眼，以这种特殊的方法，为她擦拭了眼泪，她这才傻笑中松开。 至此，他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翻盖，看到了通话记录，而且还是公用电话的号码，其实不难想像，她的手机应该没有电了，用公用电话拨打了自己的电话，而接电话的人，其实，是老头，甚至，此时此刻，自己的手机也就要因为电量低从而自动关机。 只是这一刻似乎并不该去想这些事情一样，因为这鬼天气，真的是这鬼天气，简直热到令人不能自己，尤其是方才与她的拥抱，现在满身都是汗水，虽然她的身子给人感觉是如此的柔软，如此的令人失魂，可烫热也是真的。 他默默站起来，拿起床边的香烟，点燃一支，但在看到白酒的时刻，却并未拿起，只是轻轻抓起了床上的白色绒毛兔子玩具，只是兔子玩具也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拥有了别的意义一样，只不过一只耳朵似乎都快要被拽掉了，看来周亚萍脾气真的不是很好呢，这要是自己以后哪里惹到她生气，或许就只有天知道，她到底会怎么惩罚自己了？ 呵呵，想到这里不免苦涩一笑，而嘴巴里又是咸咸的味道，这是自己嘴唇还在流血，然后就出了货架后面，看到老头依旧坐在那里，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眯着双眼，似乎所有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从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一样，真的就是如此，或许对于老头而言，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与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发生着某种改变，可又似从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外面的世界早已大黑，他带着他，高傲地出了小商铺，高傲地向她诉说，这里是古镇，自己曾经就住在这里，指着黑乎乎的古镇小巷，继续告诉她，自己曾经无数次走过这条路，中间有一处大院子，院子门口还有一盏破烂的钨丝灯泡照亮，告诉她自己曾经在这里附近一家网络公司上班，那时候的自己就买了目前口袋里的这部手机。 最终更是告诉了她关于丽丽的事情，她就只是出神中听着，真的就只是听着，一句话也不说，现在的她简直就像是一只特别特别乖巧的小猫似的，这和站在注塑车间里的她完全不一样，真的一点点也不一样，甚至都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反正疯子此刻说了很多很多话，而她就真的只是听着，直到疯子他张口闭口都是丽丽的时候，她这才询问丽丽目前在什么地方，而他只是说着，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又对她说谎了，但或许这也不算是说谎？毕竟他只是对于自己口袋里这支钢笔的事情，绝口未提罢了。 这是灯火辉煌的长街，亦是热浪肆袭的长街，长街两旁的路灯散发着美丽的夕阳光彩，其下的人流有说有笑，甚至不时中还有几对情侣路过，曾经他对于这此刻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一切，都是羡慕而又不羡慕，羡慕只是因为孤独，不羡慕却只是因为似拥有了丽丽。 现在不羡慕只是因为身边有了周亚萍，他带着她，走在这已不再孤独的长街之上，一起走着，就像两位无比开心的纯真三岁小孩似的，最后到了一家小饭店，刚一进饭店，两人都似进入了天堂一般，因为里面有空调，这里是极度的凉爽舒适，此时饭店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而疯子喊了两碗盖浇饭，其实盖浇饭里一直以来都不可能会有香菜，所以也就没有叮嘱老板。 过了一小会儿，盖浇饭被四十岁左右的女老板端着上来，是两份同样的青椒肉丝盖浇饭，两人迫不及待中吃着，因为两人都快饿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六 吃过饭以后，她笑着，撒娇说要喝水，要吃冰淇淋，疯子无奈，不知为何又想起曾经的静似乎也是这样，对的，曾经的静对自己也是真的如此撒娇过，可是为何，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昨日？不，不对，不是昨日，所有所有的一切，不是正在现场演出吗？ 疯子苦涩而笑，在长街边上的小商铺里买了冰镇饮料和冰淇淋，两人吃着，可是不知为何，真的不知为何，疯子竟然带着她穿过热浪肆袭的古镇小巷，在穿过的时候，看着黑乎乎，又似不怎么黑暗的古老建筑，疯子告诉她说，曾经的这里，简直是绝对的幽暗，那是冬天的时刻，每当一股凛冽寒风的吹过，那伴随着令人缩脑袋的呼呼寒风诡异之声，这里就显得似是死者的世界，冰冷的同时还似可听见那死者的独特鼻息声一样。 可是她看上去一点点也不害怕，或许只是此时此刻，这热浪阵阵的小巷，除了稍有些黑暗以外，根本就没有死者世界的感觉？要是丽丽的话，一定早就被吓傻了？甚至已经吓至哭泣了？ 不，为什么依旧满脑子是丽丽呢？如此漂亮，如此令人不能自己的周亚萍，不就在自己身边吗？触手可得，真的就是如此，所以下意识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似是抿嘴，似是脸红，又似是羞涩？总之，她就是轻轻闪避了一下。 穿过小巷，随之映入眼帘的，又是这陌生而又似无比熟悉的一切，所有那曾经过往的记忆，不管是人们所谓的美丽，亦或者是心碎，都是只在这刹那之间，犹如决堤的大坝，滔天的水浪汹涌至极，顷刻冲击着自己的大脑，冲击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但在这些记忆中，似又出现了静的身影，不管是静，还是现在的周亚萍，或许都不该出现在这段只能属于丽丽和自己的记忆中？不，其实此时此刻的周亚萍，已经甚是完美中渗透了这段记忆，她就是跟随在自己的身边。 路上的行人已渐渐变得稀疏，明亮的路灯之下，这夕阳色的光彩越发美丽，越发迷人，两人的倒影在这独特的人行道上，渐渐移动，似在诉说着这惊世的爱恋，或许是？或许也不是，只是在路过曾经记忆中的垃圾堆时，恶臭阵阵，垃圾堆里的白色塑料袋依旧，黑色的水依旧，真的是恶臭阵阵，更是刺鼻，所以下意识中拉住了她的手，想加快步伐，而她却是一阵羞涩，看到了她的羞涩，他只是一阵咬牙苦笑，对的，心跳在加速，这是自己渴望的美丽，而此时此刻，已完全拥有。 …… 不知不觉中，这就来到了曾经熟悉而现在又给人陌生感的洗浴中心，熟悉是因为曾经自己和丽丽数次来过，陌生是因为招牌已没有曾经那么破旧，而是换了一块新的招牌，只是洗浴中心的名字未变而已。 也正是在这刻，疯子这才掏出一支香烟，心颤中点燃，抽了一口：“领班，我们开单间洗澡？” 周亚萍直接脸就红了，她说：“好啊。” 疯子以为她不会同意，就像是曾经的丽丽和她开玩笑一样，而事实真相却并非如此，此时此刻的周亚萍，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神色，真的就是如此，至此两人进了洗浴中心，真的就是开了单间。 进了单间以后，疯子颤抖中帮她脱了所有的衣物，看到她胸口文胸留下的钢圈印记，随后下意识中开口：“明天去给你买几件没有钢圈的内衣？这个看着都难受。” 她一丝不挂，红着脸：“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苦涩中傻笑：“我以前有过女朋友。” 她听后，竟然没有说话，而他只是像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一样，欣赏着此刻的她，她脸蛋太红了，或许只是因为此刻这淋浴里出来的水太热了？或许？ …… 洗完澡，两人一身轻松，两人站在洗浴中心的门口，长街上的路灯依旧，只是人流真的稀少到可怕，但又似不是这样，偶尔会有一群喝着冰镇啤酒的人路过，偶尔还会大吼一声，他原以为，或许唯有在民宅区那里会有这样的人，却不曾想到，原来这里也有啊？ 至此他和她两人一起再次步入热浪阵阵的小巷，只是在小巷中间的时候，她说，她想上洗手间，而他只是告诉她，反正这里黑乎乎的，又没有人，随地蹲下就行了，可是她怎么也不答应，说他简直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而他也是无奈，说着要是他自己的话就一定会如此做，她说他真的就是不要脸什么的，而他只是傻笑，只是抽着自己手中的香烟。 最终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带着她，看到了独特的钨丝灯泡，一下子曾经的记忆瞬间疯狂侵蚀着他的整个世界，曾经丽丽多次和自己站在这盏灯下，那时候的丽丽还穿着厚厚的呢绒棉衣，甚至还是自己为她买的，至此又是摸了摸自己胸口处的钢笔，不知为何，又想哭泣。 而她似乎发觉了些什么，却似乎又没有似的，对的，她只是开口：“你曾经和你的前任住在这里？” 他淡然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怕此刻的她得知丽丽的事情，得知自己胸口的钢笔真正的来源，或者更是害怕，她得知了这一切之后，会像静一样，然后摔了自己的钢笔，因为周亚萍现在看上去很是温柔，可是真正的她，却真的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只是一味的敷衍，或许她知道了些什么？或许也只是乱猜的，总之她询问他，而他只是简单描述自己与静的事情，诉说了静是为何要离开自己的，甚至也说了静与那家公司里科长的事情。 总之，她就是最终在大院子里上的洗手间，而疯子只是在大院子中出神了一会，然后在她的要求下，继续诉说他与静的故事，都说到自己摆地摊，甚至都说到，自己最终抱着静的时候索要缠绵的事情。 她只是听着，完全不发表她的任何观点，之后就又回到了古镇口的小商铺里，小商铺的老头依旧坐在里面，依旧拿着他的紫砂杯，依旧眯着双眼，这时他拿起自己的塑料袋，还有绒毛的兔子玩具，又是在冰箱里拿了水和冰淇淋，给老头付了钱，这才低头开口：“爷爷，我们走了。” 老头睁开双眼，淡然一笑，只是什么话也没有说，随后疯子就带着她离开了这里，好像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来，而这走的时候，却已经彻底告别了孤独一样，只是此时此刻这告别了孤独，自己应该非常非常高兴，却不知为何，依旧是有着淡淡的惆怅。 在二十小时营业的可的超市里买了安全套，其实在方才洗澡的时候就差点没能忍住，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完美，完全和静不是一个级别的，真的就是如此，但静也不是那么差劲，至少刚刚认识静那会，静就是自己整个世界里最为完美的存在。 两人最终在一家旅社住下，因为他知道她很久都没有休息了，她需要休息，但自己又是自私的，真的很是自私，所以和她在小小的旅社里缠绵了好久好久，也正是如此，他才明白，她以前也是有过男朋友的，对的，正是如此，而现在似乎都是受伤的两人，疯狂缠绵。 …… 天亮之后，她说要回公司，而他本想着再也不想回去的，可她是领班，工资比一般人高一些，看来她是不想失去那份工作？所以他也只能无奈中同意了她的提议，然后坐上了公交车，只是他一直晕车，太严重太严重了。 而她似乎对他很是有耐心，一直都纵容他似的，一路上下了好多次公交，直到看到一家药铺，她说，里面有卖晕车药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卖晕车药，所以买了一些，看上去像扁圆的糖果，吃进嘴巴里还真有些甜味。 反正晕车药的效果还算可以？所以最终又是回到了脏乱，恶臭、更是密集到可怕的民宅区，而她开始和他商量，重新租一间房子，这样是为了开启两人的同居生活，所以两人开始四处找房子，最终选择了一间在三楼的房子，为什么要选择这间房子呢？ 其实这间房子租金很贵，要四百块钱，而且还不算水电费，房间里经过了简单的装修，白色的雕花墙皮，还有木质的地板，床也是非常柔软的席梦思，疯子是喜欢这张床，因为坐在上面真的软到可怕，想着和她每天晚上一起在这样柔软的床上缠绵，一定会非常好，而最为重要的是，这间房子里，可是有空调的，只是空调的电费很贵，要一块钱一度电。 然后就开始搬家，周亚萍的行李也不是很多，一个大箱子就装完了，就是一些衣服而已，而疯子却说他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行李了，所谓的被子什么的，不如直接买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七 对的，被子什么的都买了新的，甚至还在附近的一家流动花草商铺中，买了几盆花草，其实也不贵，五六块钱一盆而已，然后两人又是吃饭，因为现在可都是下午了，吃过饭以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新的出租屋里，这就又是出门。 这次出门是他要求的，出门之后到了女式的内衣店，他挑选了无钢圈的内衣，而且尽量选择那些比较薄的，透气，因为目前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单单走在路上，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这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再次回到出租屋，然后打开空调，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温度就开始变得适合人类居住起来，只是外面吵闹的声音依旧，但不管怎么说，这处出租屋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整栋房屋结构的位置，绝对绝对是最佳的位置，因为地理位置是在民宅区的中心位置，所以离小商业区距离比较远，所以吵闹也只是偶尔楼下的过路人罢了，再说房屋结构位置情况，这间房子严格来讲的话，是阁楼，所以整个三楼，不，是整个阁楼就这一间房子，根本没有邻居。 因为没有邻居，而且墙体都是实体墙，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间房子，甚至装修空调什么都齐全，但不管为什么，总之疯子这会抽着香烟，因为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烟灰缸，是她要求买的，一个水晶玻璃的大烟灰缸，看上去还挺漂亮，要十五块钱呢，也买了垃圾桶什么的。 但是，这个地方有缺陷，那就是根据房东所言，洗手间只能下去二层或者一层才有，再一个就是，洗衣机坏了，不过房东说，他过几天就会重新在旧家电市场买一个回来。 此时的疯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亚萍，她正在逐个中试着新买回来的内衣，一边试还一边询问疯子好看不，所以他就抽着香烟，甚至喝着冰镇矿泉水，躺在床上欣赏，只是这欣赏欣赏着，可就将昨晚没有用完的安全套给拿了出来，然后两人在这如此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再次展开缠绵。 她说，他挺厉害的，他苦涩中说以前有过女朋友，所以稍微懂一些罢了，而她也是立刻就岔开了这个话题，接着说想买一台旧电视，而他只是邪笑着建议，再买一台旧的影碟机，甚至再去租一些日本片什么的。 而她真的竟然全部都同意了，至此新的生活就要开始，而他又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可是前几天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记录呢？尤其是丽丽的事情，他想了很多很多，最终选择如实记录，反正又不会记录到，钢笔是丽丽送的。 也是他正在记录的时候，亚萍竟然在翻他的塑料袋，将丽丽给予的两封书信都翻了出来，其中一封里面是空的，其中一封里面的文字简直简单到可怕，但是她似乎并不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笑着。 然后她就躺在床上，甚至盖着被子，因为目前房间里的温度完全允许盖被子，空调可真是好呢，意识到这些，马上就又是想到了静，终于明白静为何要离开无能的自己了，的确，钱是个好东西，好到令人完全可失去自己的地步。 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疯子这才放下钢笔，然后准备休息，原本以为亚萍已睡着了，所以他都不敢抽烟，因为打火机的声音有些响，可是现在的她竟然没有睡着，更是还非常妩媚中开口：“我还想要。” 如此直接，的确，以前有过男朋友的女孩就是不一样，或者说以前有过女朋友的他，也是完全不一样，没有过多的羞涩，只是直接步入正题，开始缠绵，甚至她还要求他该怎么做，反正两人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大约都有四十多分钟？然后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 清晨的阳光依旧毒辣，出了空调房以后，感觉就像直接进了烤箱似的，而这种可怕的感觉，他之前只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才能感到似的，但不管怎么说，反正夏天吗，所以洗漱是很简单的，而且亚萍也是一位非常细心的姑娘，昨晚就买了洗漱用品，牙膏牙刷毛巾什么的统统都买了，甚至还买了衣架。 两人一起上班，一路上有说有笑，这刻的疯子他，再也感觉不到所谓的孤独了，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即便就是要迎接所谓的世界末日，这刻都真的与他毫无关系了一样。 再一次来到注塑车间，一下子整个车间都炸锅了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询问疯子他和亚萍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组长都过来询问，而亚萍只是笑着说，疯子现在是她的男朋友，两人同居了。 疯子看到很多男孩子看他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劲，对的，他们羡慕嫉妒，或许还有些恨？但他又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进行解释，更是也解释不出个什么来，亚萍是这车间里的仙女，很多男孩子追求，而现在却成为自己的了。 亚萍开始开早会，只是今天早晨的她和以前可不一样，她竟然没有骂人，而是非常谦虚中说着，他这几天没有上班，不知道情况，所以现在大家上班。 对的，现在疯子又开始了他这枯燥乏味的机械性工作，注塑机竟然还是原来的那台，只是目前继续操作着注塑机，感觉有种很是恍惚的错觉，或许只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回到这里，甚至是对这里的一切的一切，感觉都在瞬间改变，对的，现在这里的一切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心里全部是晚上回家，可以呆在舒适至极的空调房里，而且还可以和亚萍缠绵。 在这种对于美丽渴望的心情中，很快就是中午吃饭，而奇怪的是，今天的饭菜很是丰盛的样子，饭堂的阿姨打的菜很多，而且还挺好吃的样子，所以现在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亚萍和她原来的两位室友开心中聊天。 可是疯子迷惑，所以对亚萍的两位室友进行了询问，马上得知，原来自己这几天没有来上班，公司里竟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而这件大事情是，昨天中午竟然有十几个人在饭菜里吃出了虫子，甚至还有大蟑螂。 原本饭堂的老板一直在和员工们吵架，说是公司给的钱不够什么的，但这已经不是一位两位员工了，太多了，更是有其他很多员工恶心到都吃不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原本就是大锅饭。 所以公司的领导进行了处理，还将卫生局的人喊来了，最终查明了原因，原因是饭堂的厨师嫌弃麻烦，所以买回来的菜直接就用刀胡乱切了下，根本就没有进行清洗，而这位厨师已被开除，更是还罚了饭堂三万块钱。 疯子了解到这些以后苦笑连连，看到自己面前的饭菜一下子又没有了胃口，因为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如此简单，或者说，事情肯定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被解决掉的，其实目前的饭菜一定还是很脏，只是比之前或许能稍微好一些？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想到说昨天十几个人吃出了虫子，甚至是整只的蟑螂，这简直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因为饭店的老板什么的又没有换，所以即便今天的饭菜看上去如此可口，如此丰盛，但依旧令人觉得很是恶心，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问呢，所以最终都没什么胃口，一直觉得反胃，甚至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都是在用筷子翻菜，生怕突然之间什么虫子，或者大蟑螂就藏在其中，至此，最终完全就是没有好好吃，全部扔了，虽然知道浪费饭菜可耻。 不过他极力说服自己，还是不要一直去想这件事情了，因为越是想越是觉得恶心，要是如此的话，这以后还怎么在饭堂好好吃饭呢？所以咬牙，再次说服自己。 …… 晚上下班，他肯定是和亚萍一起回家，一起走在夕阳色的路灯之下，两人有说有笑，而亚萍一直询问他以前在网络公司的事情，或许只是因为网络公司这四个字听上去很是离谱？而他只是告诉她说，他自己以前所在的网络公司，其实就只是玩游戏而已，天天玩游戏罢了，甚至也向她诉说了很多游戏里的趣事。 比如之前玩的一款大型网络游戏，里面的法师职业是可以造出魔法面包，所以他就会向法师索要面包，一般就是：give me s food，这种简单的英语单词，直到某天早晨在游戏的主城里，一位老外一直说着他看不懂的英语字母，而他也只是一直说着：food ok ?food ok ? 直到最后才搞清楚，人家根本就不是法师，人家的职业是圣骑士，反正一般这种事情还频频发生，甚至还告诉亚萍说，他自己以前也用拼音在游戏里骂老外，而有些老外也会用拼音骂人。 反正亚萍听着这些事情笑得合不拢嘴，可是疯子却觉得完全没有如此好笑啊？或许只是自己经历过了，对于这种趣事的感觉变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八 反正，现在的亚萍看上去非常开心，接着两人再次回到民宅区，虽然以前的疯子觉得这里真是恶心，甚至这会摸着自己口袋里的耳塞，心情也是一阵五谷陈杂，因为上班需要戴上耳塞十几个小时，耳洞里面确实非常疼。 所以疯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次她可没有躲闪，而是直接开口：“做什么？” 至此疯子这就说出了他的迷惑，询问她，在注塑车间里做了这么多年，戴了这么多年的耳塞，难道耳洞就不疼吗？而她也是非常耐心中为疯子他解答，原来，公司给的耳塞，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软性的PE塑料做的，总之抵抗噪音的效果并不是非常好，可戴上以后也不会太过的感觉到耳洞的生疼，相反的是，疯子他自己现在拥有的记忆棉耳塞，因为是严格要求到最好的隔音效果，所以密封性就要很好，故此膨胀之后肯定要考虑最好的密封性，肯定会感到耳洞生疼了。 总之疯子和她一起研究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在小商铺买了冰镇的矿泉水还有冰淇淋，这就一起到了一家二手的旧家电店里，选了一台比较好的彩色电视机，还有一台影碟机，总共花费不到一百五十块钱，最后又在露天的店铺中拿了很多影碟，反正也不贵，一张两块钱，只是这些影碟原本就是旧的，并不是新的，当然，疯子也选择了几张日本的双人电影，只是这种影碟就比较贵了，要五块钱一张。 两人回到家以后，她就要去冲凉，算是洗澡，而疯子也是需要冲凉，首先就是因为天气热，再一个就是，疯子以前可是有和女孩子一起生活的经验，所以知道自己要时刻保持着干净，女孩子原本就很是脆弱，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简单的洗漱之后，这就和她一起捣鼓新买回来的电视和影碟机，只是她一直说着，疯子他这个人挺爱干净的什么的，对于这点她非常喜欢，而疯子突然开口：“难道你前任不喜欢干净吗？” 一瞬间，亚萍就呆住了一样，真的就是这样，疯子明白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可又觉得这似乎没有什么？反正已是曾经了，但是她就是不说话，就是给影碟机中放影碟，是武打片，还是成龙这种大明星的电影。 而疯子随即就点燃了一支香烟，反正他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以来对于电影这种存在，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一样，所以拿出他自己的钢笔开始记录，当然现在要记录的是前几天的事情，毕竟这还没有接上呢。 她就是看着电影，看完一张影碟之后，她就妩媚中说着她自己想要，疯子当然不会拒绝她，虽然说两人以前都是有过同居生活，可是现在而论的话，疯子就是单身一年多了，再加上亚萍如此漂亮，如此完美，更是两人可以说这是属于刚刚开始的阶段，任何缺点在对方眼中都是优点的时刻。 所以两人又是非常疯狂的缠绵，总之她似乎还挺会玩的，一直教着疯子他要这样，要那样的，反正她看上去比较开放，但对于这一点疯子也是非常喜欢，因为他可是非常明白，缠绵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只顾及自己一个人的感受，这对于另一位也太苛刻了，大家都是有生命的存在，又不是谁是谁的工具，或许这也是小情侣两人之间的相互尊重？ 总之两人折腾了好久好久，然后疯子又是抽着香烟记录，最终一起相拥而眠，等电灯关掉以后，两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抱在一起，而在这个时候的房间里，只能看到空调指示灯的亮光，还有手机充电器上的指示灯，反正整个房间里非常黑暗，真的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她用力抱着他，轻声开口：“你会有一天把我玩够了，然后离开我吗？” 疯子听后，真的是在这黑夜弥漫之中一愣，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所以在脑海里冥思苦想，甚至都摸黑点燃了一支香烟，抽着，想着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甚至一瞬间想到了雨晗，觉得亚萍以前的经历是不是和雨晗很是相似呢？人家把她玩够了，然后就扔了？所以她现在很是害怕？ 疯子久久不语，而她又是轻声：“难道我就那么不好吗？你需要思考这么久？” 当她的这句话出口，疯子立刻意识到，其实自己对于她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真的就是这样，而她对于自己更多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两人此刻在一起，甚至都行了周公之礼，可这真的是超越一切的爱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因素，反正疯子确定，并不是完全不可离开她，正是如此。 所以疯子这会轻轻亲吻了她的唇，更是进行了缠绵时才会出现的亲吻，两人吻了很久，然后她说：“你嘴巴里，全是烟味。” 他在黑夜中无奈笑笑：“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对了，回答你方才的问话，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离开你，因为我一无所有，而现在拥有的，只是你和钢笔。” “钢笔？” 对的，她发出了别样的迷惑，但疯子没有进行任何解释，然后敷衍着就和她一起睡觉，她似乎察觉了些什么？一直要求疯子他说出钢笔的事情，甚至说对于他这种每天记录日记的习惯非常感兴趣什么的，可是疯子一直都是在敷衍，说自己以前觉得好玩，所以就记录了日记，真的就是如此在敷衍，对的，疯子知道，自己变了，至少在这一刻，自己真的变了，变得很会说谎了。 …… 天亮之后，又是枯燥乏味的生活，好像又不是那么枯燥乏味，总之，就是因为这令人恶心的注塑车间里拥有了别样的亚萍，这才让他感觉这里并不是那么的枯燥乏味，而更多的男孩子什么，也是非常羡慕嫉妒他，说是周亚萍可是本公司最漂亮的女孩，说疯子他是祖上积德了，才能被亚萍所看上什么的。 但不管到底是什么样的，总之这种平淡而又在晚上充满各种刺激的生活，就是如此过着，而这一晃眼就是过了一个多月，其实，在之前疯子和亚萍任性的那几天中，微胖的组长给的都是请假，反正组长似乎很是喜欢亚萍一样，而现在也比较喜欢疯子了，偶尔还会主动和疯子他说说话，但或许是疯子他真的有些特殊？毕竟他自己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喜欢背后打任何人的小报告，总之，他这种人确实似乎挺讨人喜欢的。 …… 这天是发了工资，疯子和她一起在民宅区的外沿处买了一些凉菜，现在她也知道疯子是不吃香菜的，然后又买了矿泉水，这就回家了，只是到了家以后，两人吃过，疯子拿起一瓶白酒打开喝了几小口，而她也想尝尝，虽然疯子一再阻止，可是她就是不听，喝了几小口白酒之后的她，脸蛋都红透了，看来，是上脸啊？ 但是突然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接了电话，而疯子只是在继续记录着他自己的笔记而已，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完全都不上心似的。 可是她接过电话以后，突然脸色大变，然后说着：“我马上到。” 疯子不知道她怎么了，但立刻制止她出门，因为现在外面可是半夜三更，更是这里是打工者的聚集地，那些不上班的坏人多了去了，甚至这里附近原本就出现过数次杀人事件，而现在的亚萍可是属于自己的，自己要为其负责。 可是亚萍说张娜有危险，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被她的男朋友给打了，她现在必须把她接过来，疯子完全不知道亚萍她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知道张娜是谁，但还是穿好自己的衣服和亚萍一起出门，因为亚萍根本就没有打算不去理会这件事情。 总之，现在的亚萍看上去非常的愤怒，然后就径直走到了民宅区的另一处快出口的地方，一位女孩子在昏暗至极的地上坐着，穿着睡衣在哭泣，甚至身上还可以模糊的看到血痕，她哭得很是伤心，边上扔着一堆衣服，还有一个大的行李箱。 疯子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这到底是谁，可是这位被亚萍称呼为张娜的女孩，看到亚萍之后，直接就起身抱住了亚萍，开始放声哭泣，亚萍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好了，好了，没事了，先去我那里？” 疯子本想说不能这样做的，可是亚萍却指挥疯子他，赶紧收拾一下地上的衣服什么的，对的，疯子第一次被要求做这种事情，地上很脏，甚至还有黑水，而这位名叫张娜的女孩哭得也是更为伤心。 总之，疯子现在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明白，亚萍真的就将这位张娜带到了原本只属于他自己和她两个人的家中，甚至亚萍还带她去二楼的洗手间进行了洗漱，而疯子只是坐在房间中，看着眼前的行李箱，还有一大堆衣服发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二十九 随后拿出一支香烟，这就点燃抽了起来，甚至拿起边上的白酒喝了几口，如此过了一会儿，亚萍就和张娜回到了房间，张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嘴巴里这会还有血，好像是嘴唇受伤了？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位名叫张娜的女孩子，疯子完全不认识，只是明显，目前的她就坐在自家的床上，在抽泣，甚至她一点也不忌讳疯子他坐在房间里，她就是刚刚洗漱完毕，身上只穿了一件连体的睡衣，可现在是夏天，所以她这件连体的睡衣大有问题，是半透的。 亚萍在边上一直安慰她，分了就分了，说没什么的，重新再找一个男朋友就是了，说天下男人那么多什么的，可不知为何，疯子听到这句话以后，总感觉自己心里很是难受，难道自己也是亚萍她随便找的吗？对啊，天下的男人多得是，可亚萍对自己又非常好，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疯子完全不明白，只是抽着香烟，却又看到了床上的绒毛兔子玩具，原本一只耳朵快断的地方，早就被亚萍用针线缝补好，可自己为什么要看这只绒毛兔子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总之，目前这位名叫张娜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她非常年轻，微胖，反正比亚萍胖一些，但严格来说，张娜的身材完全符合我们中国唐朝时的审美观，张娜是短头发，这会是染着黄色。 疯子看到这里，突然亚萍完全不顾张娜的哭泣，直接神秘一笑：“张娜漂亮？晚上就让她睡这？” 疯子抽了一口香烟，突然意识到，这位张娜可能不简单，肯定不是自己看上去这样，因为总感觉张娜她很不对劲，因为直到现在，她都绝口不提她自己和她的男朋友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有问题，因为亚萍根本不进行询问。 所以疯子开口：“我晚上去网。” 疯子这话一出，张娜才哭哭啼啼中开口：“不用了，太麻烦你们了，我去网好了。” 疯子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更是看到她正在起身，而亚萍却将张娜扶住，不让她起来，说着：“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他不会去网的，我向你说过他的，他就是疯子。” 至此张娜又坐了下来，然后张娜竟然说：“我好累，想休息。” 对的，张娜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亚萍竟然说着，那就休息，然后张娜竟然在疯子他的眼前，直接脱了她的睡衣，一瞬间张娜一丝不挂，更是一点也不客气中钻进了被窝，毕竟房间里空调是开着，很是凉爽，然后张娜就躲在被窝里慢慢抽泣。 可是现在的亚萍真的正常吗？太不正常了？至少疯子就是如此的认为，因为自己方才可是看到了一丝不挂的张娜，而亚萍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所以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于诡异？ 而亚萍噘嘴笑着，坐在床上，正好面对着疯子他，然后她就噘嘴说着：“娜娜就在我们这住一段时间，可以不？” 疯子拿起手中的香烟，然后想吸一口，可是手中的香烟早已燃尽，故此唯有重新点燃一支，这就开口：“那我住哪里？” 亚萍直接一笑：“我们一起住啊。” 吁……疯子长长出了一口气，马上抽了一口香烟，这就淡然至极中笑着：“亚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亚萍噘嘴淡淡笑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被窝里继续轻声抽泣的张娜，接着又将头转过来开口：“我若说了，你会离开我吗？” “应该不会，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男人，不喜欢同时和两位女孩子睡觉。” 接着疯子他就听到了一个比较离谱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又是完全符合逻辑，因为这个故事是真实的，而且就是发生在这周亚萍和张娜身上，甚至是正在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原来，周亚萍以前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完全可以说，疯子就是和她一起同居的第一个人，当时周亚萍和张娜在一起同居，而张娜有男朋友，所以张娜的男朋友在某一天晚上，强行到了亚萍和张娜的同居处，强行享用了亚萍，当时亚萍还被揍了一顿，甚至差点住院，而这件事情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听到亚萍诉说到这里，疯子迷惑询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亚萍告诉疯子说，几年前的事情，但不是在这里附近发生的，而张娜其实曾经因为和一位网友在网络上相恋，所以未成年就被骗出来打工，总之，骗张娜出来的男孩子，不但享用了张娜，更是想将张娜卖到红楼那种地方，而张娜跑了而已，后来因为在公司被一位领班强上了，而领班给了钱，所以张娜开始学着卖自己。 总之张娜认识亚萍根本不是巧合，原本就是计划好的，是经过另一个公司的一个人安排的，也就是张娜的前男友，如果那种关系可以称呼为男女朋友的话，所以亚萍最后成为了受害者，而张娜一直也没有停止卖自己的这种行为，因为来钱很快。 所以严格来说，张娜目前就没有上班，只是现在在这里附近做着特殊工作而已，被打偶尔是正常的，有些男人比较变态而已。 对的，亚萍说了很多很多，可是这件事情疯子越听越觉得迷惑，因为觉得亚萍说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这件事情要真的分析起来的话，似乎又很简单，因为张娜是属于卖自己的那种女孩，而有人看上了亚萍，所以张娜经过别人安排，靠近了亚萍，然后亚萍被人家给糟蹋，甚至事情最终不了了事，而张娜也没有停止自己卖自己的行为，而是逃离了原来的地方，来到了目前的这里，可是现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不知道，因为亚萍没有说出来。 吁……疯子听到这些乱七八糟，却又是如此真实的事情，不得不叹气，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酒瓶，大口的喝着酒，不得不再次拿出香烟，点燃一支，麻木中抽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一下子似烟雾缭绕，而亚萍也拿过了一支香烟，竟然也点燃抽了起来，更为离谱的是，亚萍抽烟还过肺。 突然，亚萍哭了，亚萍哭着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说更多的事情，因为里面很多事情，我也做错了，我只能这样讲，你愿意理解我，就理解我。” 疯子一笑：“你卖过你自己吗？” 亚萍只是抽烟，完全不说话，而疯子拿起酒瓶喝了起来，久久之后，亚萍还是在抽烟，甚至将烟头直接丢在了地上，疯子打开房门，从外面拿了扫把和簸箕，轻轻打扫着卫生，彻底打扫好之后说着：“你只是想和我睡觉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呢？” 亚萍哭着：“不要问我，你想走，就走，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只是，这又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没有办法，而你很老实，所以我想和你一起，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反正我就说到这里。” 疯子听后突然噗嗤一笑，直接出门，而亚萍顿时捂脸而哭，甚至都发出了呃呜呜的声音，可是疯子突然又回来了，拿了牙膏和牙刷，这就又出门，亚萍抬头看着，她的双眼里全是泪水，更是张娜也抬头看着。 而疯子在楼下刷了牙又回到了房间里，接着轻轻擦拭了亚萍的眼泪，这才轻声开口：“乱七八糟的故事，更是无聊的故事，晚上你们两个睡床上，我睡地上，天亮了还要上班呢。” 亚萍愣在了原地，而疯子却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却已经明白，自己竟然被套路了，竟然被两位卖自己的女孩子套路了，原本还是满满的愧疚感，而此时此刻这对于亚萍的愧疚感似乎减少了一些。 可是如此漂亮，如此优秀的亚萍，她的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离谱的事情，或者说，现在的亚萍，她到底对待爱情是什么样的心态呢？完全搞不明白，真的真的搞不明白，疯子他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又是明白，自己做错事了，轻信了网络公司附近，古镇巷子口小商铺里那老头的话，自己真的是做错事了，不管是之前的静，还是现在的亚萍，甚至床上还有一位张娜，这完全无法向丽丽交代，真的真的根本无法交代，可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而现在睡地上，这到底要怎么睡呢？完全不明白，因为家里只有一床被褥，所以他看着墙脚的蚊香发呆，而亚萍这会却突然神秘一笑：“两位姑娘同时陪着你，还不要你付钱，这不好吗？非要睡地上？” 疯子淡然至极中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出神了一小会儿，然后这才开口：“周亚萍，你把我当什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 此刻不止是亚萍出神中看着疯子，就是张娜也坐在床上看着，而且张娜因为没有穿衣服，故此胸部一览无余，疯子看到这里，直接从边上的衣柜里拿出一些衣服，铺在了地上，更是拿过床上的兔子绒毛玩具，然后又是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将烟灰缸也放在了地上，躺下，轻声说着：“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其实，不管是现在的亚萍，还是现在的张娜，都不懂得疯子他的这句轻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对的，其实连疯子自己都不太明白了，什么是梦想，是金钱吗？或许不是？只是已经习惯了？不，自己已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 然后他关灯，虽然此刻的亚萍还没有脱衣，但疯子相信她可以在黑暗中做到这一切，对的，正是如此，只是现在的此时此刻，疯子思绪万千，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想些什么。 在黑暗中，听着亚萍的脱衣动作，听着两位女孩轻微的鼻息声，这里是天堂吗？不，这里是地狱，是人间炼狱，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疯子竟然不充血，到底为什么呢？不知道，完全完全不明白。 …… 天亮之后，疯子和亚萍经过简单的洗漱，然后一起上班，虽然外面的世界，炙热的阳光依旧，身边的人流依旧，更是脏乱的民宅区依旧，甚至是在这脏乱与阵阵的恶臭味中，长街两旁的露天早餐铺依旧，只是不知道为何，亚萍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她真的一句话也不说。 疯子买了鸡蛋饼，还是两个，给了亚萍一个，亚萍带着她迷茫的眼神看着疯子，她说：“你到底是什么玩意？一般的男人不是该直接揍我一顿，骂我是贱人，然后离开我吗？” 疯子咬了一口鸡蛋饼，抬头看着东方那炙热的日出，随之一笑：“我，可是你选择的，你为什么会如此不自信？” 亚萍听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鸡蛋饼，疯子却直接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她拿着鸡蛋饼抿嘴，但疯子又是直接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她顿时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开口：“想什么呢，张娜就在我们家住几天而已，没有多大的事，只是稍微影响我们两个的生活罢了。” 虽然疯子是如此说着，而亚萍只是抿嘴不言，所以一直到了公司，而在开早会的时候，亚萍今天又没有骂人，说谁谁谁他妈的上班不认真，或者合模次数不达标什么的，只是说着大家努力上班，散会。 大家对于这样的领班都是惊讶，因为这家公司的所有小领导都会骂人，甚至是带祖宗的那种，以前的亚萍也是如此，可是最近的亚萍变化太大了，她似乎永远都不会骂人了，更是早会都是简单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所以目前很多人都说，亚萍坠入爱河了，这都不愿意管理了什么的，但真的是这样的吗？其实，或许只有疯子和亚萍两个人明白，虽然两人最近的生活真的可以说枯燥乏味，不过就是晚上她看影碟，而他记录笔记而已，可在这如此平凡，甚至就是枯燥乏味的一成不变中，似乎又发生着某些非常巨大的变化，对的，真的是在变化着。 此时微胖的组长就站在疯子的面前，疯子拿下自己特殊的耳塞，微笑中看着组长，组长开口：“你可真是厉害呢，以前周亚萍的脾气可坏了，现在的她我简直都不认识了。” 疯子只是抿嘴而笑，并没有进行任何回复，至此女组长也只是笑笑然后离开了这里，至于疯子只是重新戴上耳塞，继续他注塑机的操作而已。 中午吃饭，疯子总是想着，这是大锅饭，里面会有蟑螂什么的，所以最近真的是什么胃口也没有，可是没有胃口，晚上回家就得花钱重新买东西吃，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吃东西，而边上那些新员工们，根本就不知道饭堂里的实际情况，所以他们夸赞饭堂的饭菜简直太过丰盛，甚至比其他公司都好什么的，反正他们吃得非常尽兴，也非常开心。 至于吃过中午饭，站在吸烟室里，依旧是被黄色焦油所完全侵蚀的房间，几个比较巨大的通风风扇，嗡嗡嗡嗡作响，老员工们即便就是站着上班十几个小时，而在这吸烟的时刻，也不敢蹲下来，因为明白，蹲下来之后，问题可就大了，只是一些新员工根本不在乎似的，所以又有几位新员工被保安抓住。 其实疯子最近也明白了，保安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章制度，他们并不一定会将收到的厂牌上缴，其实更多的是，这些保安会将被收掉厂牌的员工带到没人的地方，对他们进行轻微的敲诈，不管是二十块钱一人，还是三十块钱一人，总之，这可比公司直接罚款便宜多了。 然后又是下午的上班，疯子继续操作他的注塑机，只是最近的工作让他觉得，操作注塑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偶尔思维根本不必太过集中，甚至脑袋里可以想些其他的事情，虽然他明白，这种新的习惯太过危险，毕竟注塑机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亚萍似乎很是担心疯子他，每次巡逻的时候都要在疯子他的身边站好久，当疯子他出神的时候，亚萍就会轻轻打他几下，提醒他，注塑机边上可不能分神，这是非常危险的。 只是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将车间里其他的单身男孩子羡慕坏了，而事实真相的确也是如此的，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疯子他的朋友也慢慢多起来，主要就是其他男孩子喜欢和他说话一样，所以疯子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 晚上下班之后，疯子和亚萍她一起回家，甚至还给张娜买了饭菜，现在的张娜和昨晚的她似乎完全不一样，她收拾好了她自己的行李，不再是乱扔在地上，甚至整个房间里都变得非常整洁，明显张娜收拾过房间。 接着张娜吃着疯子和亚萍买回来的饭菜，然后张娜又是和亚萍一起看影碟，两人一边看一边笑着，至于疯子，只是继续自己的记录，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一样，却又发生了某些改变。 在休息的时候，疯子就躺在地上，反正现在是夏天，太热了，躺在地上还挺好，只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亚萍要去洗手间，没有开灯，直接踩在了疯子的身上，疯子直接疼得抱住了肚子，因为踩在了肚子上。 所以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疯子轻声开口：“你就不能轻点吗？我可不是蟑螂，不要下狠脚行不。” 亚萍失声而笑，而张娜竟然也没有睡着似的，也在失声而笑，总之生活就是如此继续着，只是最近疯子也很想要，但因为张娜一直在，所以没有机会。 …… 最终在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之后，张娜离开了这里，疯子不知道张娜去了哪里，总之她的行李也带走了，而亚萍什么话也没有说，至于今夜，终于是亚萍和疯子他两个人了。 亚萍刚刚洗漱完毕，就脱掉了她的所有衣物，妩媚中拿中一个安全套，说着：“快来，我都忍不住了。” 疯子淡然一笑，直接出门，洗漱，更是刷牙，然后这才回到房间里，立刻将门反锁，这就在如此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和亚萍一起缠绵，只是现在的疯子看上去非常温柔，亚萍也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样子。 也或许是两人都快一个多星期没有缠绵了？所以一次结束后，亚萍说她还想要，但疯子只是抽着香烟，继续记录着白天的事情，然后随口：“等会，子弹还没有装满。” 亚萍笑笑，从身后抱住疯子他，可疯子只是继续记录，再一个就是，最近亚萍也会看疯子他的日记，甚至偶尔给出一些建议，说疯子他有些地方用词不恰当什么的，而疯子也是仔细琢磨好久，偶尔也觉得亚萍所言真的很是在理。 接着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是开始了缠绵，总之现在两人的生活似乎真的很是美好一样，所以在大约二十三点左右，开始入睡。 疯子在黑夜中紧紧抱着亚萍，突然问她：“你知道智慧是什么不？” 亚萍从来没有被疯子问过如此的问题，所以愣了一会儿，这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智慧是什么，但是，以前逛超市的时候，在超市的图书区看到有一本书上写着，究天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什么智慧读本。” 疯子听后瞬间呆了，虽然不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这听着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所以他开口：“是什么书啊，你在哪家超市里看到的？” 亚萍笑笑：“在华润万家超市看到的，你要想看的话，这个星期天放假，我们一起去给你买回来，还挺贵，我看到标签上写着近五十块钱。” 疯子笑着：“是什么书啊？” “书我确实翻过几页，叫《周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一 《周易》？努力翻寻着自己的记忆，可怎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甚至迷惑之中，这还点燃了一支香烟，努力抽着，可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书，而亚萍这会却像是一只小猫一样，一直往自己怀力拱。 怜爱之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突然之间，真的是突然之间就是灵光一闪，因为好像明白《周易》到底是什么书了，之前和亚萍一起去爬山的那次，在山下的一些地摊上似乎见过这本书，只不过，当时这本书可不是用来出售，而是摆放在一位算命老者的地摊上。 故此，疯子认为，《周易》应该是一本算命的书，难道算命就是世人所谓的智慧？或许是自己目前的定义太过武断，所以干脆不想了，既然亚萍已经看到了这本书，那么它就一定存在于超市里，那么这个星期天一起去看看就是了。 所以抹灭了香烟，这就和她一起相拥入眠，而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在询问他曾经的一些往事，至于他原本是不想提起，因为除了痛苦，似乎就唯有痛苦了似的，可是她一直追问，至此也就随便说了一些。 比如他就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上学时的往事，那个时候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一直和爷爷奶奶居住，所以在学校，同学们喜欢欺负他，就连老师也是喜欢欺负他，总之不管是学校出了什么事，都喜欢把罪过往他头上放，然后打他。 甚至到最后连他的村里人也看不惯他，也会打他，所以为了生存，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就选择做了真正的坏孩子，只要有人欺负他，他就不再只是委屈绝望中哭泣，而是直接将对方往死打，不管是同学还是什么大人，都打，而且也为了钱，进行敲诈，打群架，偷盗等等。 反正亚萍这会似乎听得很是出神，或许她也是第一次得知，疯子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竟然会有着如此狂暴的过去，这真的令人难以想像？所以她的兴致真的很大，一度追问，直到疯子都说着，自己多次被公安抓获，甚至还解开了一个比较大的迷惑。 这个迷惑是，他小时候认为，警察每次抓获罪犯的时候，总是要鸣警笛，而他却认为警察都是一群白痴，这警笛一响罪犯起不是听到马上就跑了吗？直到有次自己被追，听到警笛声之时，这才理解到，当四面八方都是警笛声的瞬间，那刻真的是绝望到窒息的地步，警笛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中那最为恐怖的呼唤一样。 亚萍听到这里笑了，说着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原来罪犯是怕警笛声的，说她自己以前也是认为，警察都是白痴，罪犯听到警笛声起不是就早早跑了。 反正，最终疯子真的是说了自己小时候的很多往事，而亚萍也依旧在继续追问，可他又是将手中的香烟抹灭，这就拿起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这要是再不睡觉，天亮之后可怎么上班？而且注塑机又是那么危险。 所以他要求亚萍睡觉，而亚萍原本想继续听故事，可是他不乐意，稍微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她这才妥协，然后两人就真的开始睡觉。 …… 天亮之后，手机上的闹钟声响起，他打着哈欠，真想直接将手机给摔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根本不想上班，明显是睡眠的严重不足，再一个就是，昨晚睡觉前就是怕自己醒不来，所以闹钟定了四五个，每隔五分钟就一个，至于亚萍，这就更过分了，听到闹钟直接就往他怀里拱，压根就没有半点要起床的意思。 最后还算是疯子的意志力比较坚定，或者说是公司的规章制度太过严格，当然，也可以说，没有钱真是痛苦，唯有选择起床，所以疯子起床进行了洗漱，可是当回到房间以后，亚萍还是没有穿衣服，于是疯子无奈，第一次像伺候小孩子一样，为她穿衣服，甚至是督促她洗漱。 出了房间，又是看到了脏乱不堪的民宅区，不时还有阵阵的恶臭扑鼻而来，可抱怨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对的，目前这里的人口流量实在是太大了，到处都是上班族，而那些卖早餐的人们，也是多得要死。 而且卖早点的人似乎都不怕热一样，头顶就是无比炙热的阳光，身边就是火炉，基本都是烧天然气，所以这些卖早点的人，基本个个都是满身汗水，不时都要用毛巾进行擦拭，可是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却是满脸的笑意，尤其是在收钱的时候。 今天早晨疯子没有买东西吃，而只是因为亚萍说了一句她不想吃，所以疯子真的就没有买，然后就是一路到了公司，而一切也都是一成不变的，进厂，打卡，然后进注塑车间。 只是进到注塑车间以后马上就好了一些，虽然注塑机的确是会散发出极度的高温，可是这家公司也很是离谱，这里有空调，而且是非常大型的中央空调，所以整个车间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 然后就是例行的早会，亚萍站在前面，打着哈欠，而十几个人都看着她笑，甚至还有人开玩笑问亚萍说，领班你昨晚和疯子玩到几点啊，看这都没有睡醒啊。 要是以前脾气很坏的亚萍，那或许就只有天知道，她此时会怎么教训说出此话的人了？可是现在的亚萍只是又打了一个哈欠：“也没什么事，大家上班，散会。” 至此大家都是一笑，而边上的几位男孩子依旧追问疯子，昨晚两人到底玩到几点什么的，疯子只是无奈中摇头笑着，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继续追问，直接就将耳塞往耳朵里戴，等戴好耳塞以后，这种独特的记忆棉马上就开始膨胀，过了一小会儿，整个世界就稍微安静了下来。 而现在疯子又是和曾经过往的每一天一模一样，继续站在注塑机面前，像一部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机械性操作着注塑机，只是目前注塑出来的产品和之前不一样，已经不再是键帽，而是键盘的后盖，很大，但不管到底注塑出来的是什么玩意，而操作的流程却是基本不变，所以也没有什么新意，至此上班，依旧是枯燥乏味。 然后就是中午吃饭，饭菜依旧令疯子感到恶心，怕里面吃出蟑螂或者其他的什么虫子，而其他人似乎早已将之前的事情完全忘记，都非常高兴中吃着饭菜，只是吃过饭菜以后，这就又到了吸烟的时间，不，严格来讲，这吸烟的时间都是自己刻意挤出来的。 对的，自己已经彻底沦为资本家的工具了，被资本家以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廉价主程序，为自己设置了一套符合资本家心意的副程序，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自己这一生就要如此了，真的就是这样，因为中国那些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打工者，最终都是这样度过了他们的一生，想知道人生的价值是什么，看看那些年龄终于大到无法劳动的人，这就完全可以明白。 反正到处都在宣传，趁着年轻，一定要好好努力什么的，可是趁着年轻，就因为要做资本家的奴隶，这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或者说连实现自己最低的梦想时间，几乎都要一等再等，等了再等，比如疯子认为，自己现在就想去超市，去看看那本充满智慧的书籍，或者再和亚萍一起出去玩，可是必须等，对的，因为目前是上班时间，疯子认为，或许他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有些人正是一直在努力为资本家的人生价值奉献一生，最终他自己的生命价值就慢慢淡化，总之，总是说着下次，下次，而这无数个下次之后，即是毫无意义的人生结束。 啊？不对，这自己的思维似乎有些飘啊？看着自己身边一大群人站在烟雾缭绕之中，鼻子里闻到的全是烟焦油的味道，这里是吸烟室，几位新员工蹲在地上，是的，这家公司几乎所有的工作岗位都是每天站立十几个小时，所以他们是新来的，根本就不习惯，甚至会出现站立时间过长，发生腿抽筋的情况，反正公司里发生腿抽筋的情况还挺多，但领导只是会说，大家都是这样的，不想做就滚，而站立，只是公司老板为了让所有人不偷懒罢了，反正所谓的人权与尊重，在金钱面前，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不对，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而现在一位保安进来，看到这群新员工蹲在地上，立刻就是厉声询问他们：“你们他妈的在做什么呢？厂牌拿出来！！！！” 这群新员工只是上班时站得太累太累了，而现在只是想稍微蹲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们真的受不了了，只是在吸烟的这几分钟里，找到可以蹲下来的这卑微至极的几分钟，可是天不遂人愿，或许也是新员工脾气比较火爆，也或许是因为保安开口就骂人，但不管是为什么，总之，打了起来。 保安看上去二十来岁，此时鼻子在流血，所以拿起身上的对讲机，在呼叫其他保安，但又被一群新员工直接围住，拳打脚踢，一下子吸烟室里就乱了，也安静了，之前说话的人不说话了，全部都开始死盯着战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二 保安被打了，满身的脚印，此刻又不是冬天，这可是炎炎夏日，所以保安穿得很少，所以这会身上有些地方的皮都被踩掉，对讲机也被摔坏，四分五裂的，疯子看着冷漠至极的众人，没有任何人上前拉架，就是自己也不会上前拉，因为，或许大家都觉得保安该被打，因为保安特别喜欢抓蹲在地上的人，因为可以敲诈到钱。 可是大家只是累了而已，蹲一会有错吗？甚至有些员工会说，大家都是打工的，所谓打工者何苦为难打工者呢？可是我们这个世界却并非如此，保安有他们自己的规章制度，也有他们自己的处事标准，如果保安不按照规矩来，公司也就不再需要他们，所以大家都说保安是狗，乱咬人。 所以这会竟然还有些人呐喊着，加油着，说打得好什么的，但马上就来了一大群保安，接着大家散开，保安一个人都没有抓到？不，疯子明白，谁也跑不了，因为吸烟室里有红外线的监控，还是特别特别清晰的那种，因为吸烟室是高危地方，容易发生火灾？ 总之，现在疯子回到了自己的注塑车间，继续像部无思维的机器操作着注塑机，可是边上的一些人都在讨论吸烟室打架的事情，都说保安该死，都说保安这群狗都去死好了，都说打得好，但所有的人却又是明白，事情到底会怎么处理。 而疯子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吸烟室不让蹲着，所以就大声询问前面一台注塑机上的老员工，这位老员工在这家公司里已经做了有十几年了，所以问他准没错，老员工告诉疯子说，以前吸烟室里是可以蹲着的，但有次出事了，所以就禁止蹲着抽烟。 事情的经过是，有次夜班，有一位十九岁的男员工凌晨五点在吸烟室抽烟蹲在地上，而这一蹲就再也没有起来，是死了，经过法医的检验报告是说，这位男员工一直都是站着上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蹲下来的时候导致血液的突然不流通，正是这个原因导致的死亡，但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不清楚，但大家又清楚的是，这位十九岁的男员工只是太累了，真的就是如此，然后公司赔偿了十万块钱人民币，最后就下达了规定，吸烟室不准蹲着抽烟，也换了红外线的摄像头。 总之，疯子认为这件事情似乎也是神乎其神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真的搞不清楚，可又像老员工所说，其他的肯定不是太清楚，可唯一清楚的就是，十九岁的男员工太累了，想到这里疯子即是苦涩一笑，十万块钱？一条人命？十九岁？男孩子？这是不是生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呢？ 不，如果一定要追求更深层的生命意义，其实疯子认为，打工者的生命，其实一辈子都从不曾开始过，都只是一群为了资本家的生命意义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罢了，而更多的人根本想不通这些，即便就是想通了的这些人，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 下午吃饭的时候，疯子在公告栏的地方看到了通知，上面有五位新员工被开除的通知，清一色都是打架，相信这就是中午殴打保安的那几位男孩，而保安没有被开除，或许公司的高层认为，保安骂人是正确的，不，不应该定义为正确，只能定义为，骂人是不可以成为被开除的理由，因为这好像只是一个人道德与所谓的素质问题，完全不触犯任何法律。 所以在晚上加班的时候，大家也又是大声讨论这件事情，大家又说打一条狗一样的保安，就被开除，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因为公司是有规定，开除是需要扣除半个月的工资，也算是叫大过并开除处理，一个大过就是五百块钱，刚好是半个月的工资，五个人就是两千五百块钱。 甚至最后有人说，打架这种事情，永远永远都只是公司赚钱，对的，不论怎么看，公司都是在赚钱，这下子不就两千五百块钱到手了吗？或许也没有，也或许那群新员工也没有做到半个月？ 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这种地方，肯定是会发生很多很多令人完全不理解的事情，就像之前疯子他以前当保安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事情，其实在这家公司里也有发生，比如漂亮的女孩子被某位大领导给哄骗中糟蹋了，然后去打胎，甚至直接被开除了，而更为离谱的是，也有女孩子被杀掉，只不过，只是偶尔发生，或者几年中才发生一次。 所以晚上回家以后，疯子就坐在床边，拿起自己的钢笔，主要记录白天打架的这件事情，甚至记录自己的一些看法什么的，最后思维不知为何，这就彻底跑了，想着，为什么我们人类的天性，就是男女之间的周公之礼，为什么会被国家定义为非法行业，这里所指就是青楼的那些工作者，疯子认为如果管理好的话，这个行业不应该是非法的，因为这是人类的天性，并不肮脏啊？难道谁敢说这种天性是肮脏的呢？而谁又不是自己父母周公之礼之后才有的呢？ 再一个就是，目前的女孩子们，喜欢的根本不是男人，或者说女孩子定义一位男人，根本不是从他是否具有男性器官，有雄性激素什么的，而是看他是否拥有社会地位，乃至是否拥有权力或者金钱。 所以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女孩子只喜欢那些拥有权力，或者社会地位乃至拥有金钱的男人，也只有这些男人，才能被女孩子称呼为男人，而这就造成了另一种情况的发生，那就是一位拥有金钱权力社会地位的男人，他就拥有了太多的资源，将女人视为了一种泄欲的工具，所以一位女人所谓的男人，可以拥有几位，甚至十几位乃至离谱的还有上百位女情人，可是这种情况国家给的定义似乎是合法的。 而更多的男性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命运，不管是从学校的知识上，还是社会宣传的任何途径中，得知到的一切知识与理论，都是为了更好的做资本家的奴隶，然而资本家和国家也正是一直都只是在处心积虑之中，控制这些奴隶的思想，故此实质的奴隶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真的是难上加难。 这也就造成了更多更多男人一生都失去了伴侣，只能看着那些有钱的男人，将所有的女人当工具玩，而他一个伴侣都没有，甚至很多男人一生都没有行过实质的周公之礼，因为女人不喜欢这种人，而资本家和国家处心积虑控制，让奴隶为其制造财富的同时，还要说奴隶是刁民，是蠢货，更是去烟花之地也是违法，对的，法律就是这么定的。 疯子写到这里，感觉，这好像就是国家在养羊群的一种策略，一切都要按照资本家和国家高层的意思来，羊群就是羊群，不听话的，喜欢调皮的都要被以所谓的法律合法杀掉，然后剩下一群完全没有思维的羊，来为他们创造利益，所以说，如果能从一只被他人以残忍手段束缚命运的羊身上，找出什么人权或者生命的价值，这完全就是荒谬！ 因为国家高层和资本家，考虑的只是利益，只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水平，也就是所谓的穷奢极欲，乃至还有荒淫无度，而平民做什么都是犯法，都是该死的，就像以最为最为卑微的姿态，去次烟花之地，就是犯罪。 甚至疯子想到这里，也是将这些东西写在了笔记本上，可是现在思维又断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理解这件事情，完全搞不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好像我们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像是所谓高等的人类文明世界，反而是一种变相的劣等动物世界的规则，也就是弱肉强食的一个残酷劣等世界而已，可是不管是国家的高层，还是所谓的资本家，在他们自己穷奢极欲，乃至荒淫无度的同时，又向整个世界宣导着，什么真善美，乃至高尚的美德什么的，总之，这就真的很是奇怪，很是荒谬了。 所以疯子觉得自己现在很是惆怅，完全搞不懂，国家和资本家们，到底是不是恶魔？因为有些事情，自己似乎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或许还需要更加深层的思考才能得出答案，所以对于资本家和国家高层是否为恶魔的事情，暂时还需要保持不太确定的意见。 然后疯子就拿出一支香烟点燃，继续努力中寻求思路，来思考这个问题，而亚萍这会却是直接拿起他的笔记本，一直都在非常仔细中看着，等亚萍看完只后，她就呆呆中看着疯子，然后说着：“你不是说你文化水平很低吗？可你现在写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不懂呢？我可是初中毕业啊。” 疯子抽着香烟：“我的文化水平真的很低，在学校也就只是学会了乘法口诀表，还有认识了一大部分文字，其他的都没有学到，而目前认识这么多文字，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写日记，慢慢慢慢就学会了，可以说，是自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三 亚萍看上去很是惊讶似的，但她还是继续发问：“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是资本家还有国家高层，羊群什么的。” 疯子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这就开口：“我是农村孩子，以前我姑妈家养过猪，也养过羊，那些羊就是喜欢乱跑的，不听话的，就要被教训，甚至提前被卖掉，或者杀掉，总之，只会将听话的羊留下来，但羊的行为准则，一般而论只是人说了算，完全不会考虑羊的什么羊权，或者什么羊的尊严之类的东西。” 亚萍似乎理解了，但又似乎不是很理解，总之现在亚萍又将笔记本还给他，而他则是继续记录，只是现在记录的是，方才与亚萍的对话。 接着亚萍继续看电视，而疯子依旧对于电视没有多大兴趣，所以只是躺在床上，拿着绒毛兔子玩具在玩，轻轻拽它的耳朵，亚萍看到后直接拽过兔子玩具：“不准你拽它。” 对的，这只兔子玩具对于亚萍来说，简直就是宝物一样，即便这原本就是他自己买的，可现在似乎又不属于他的一样，所以他无奈，接着就要睡觉了，而他也是非常习惯性中拿出一个安全套，在她面前晃悠，可是她说：“今天不行，姨妈来了。” 哦，他瞬间就理解了，所以他穿上衣服，直接下楼，即便她在后面喊，他都不听，他到了下面的小店铺里，买了红糖，还有日用和夜用的卫生巾，而且买感觉最好的，因为这种东西即便有问题，以现在的女孩子来说，真的不会去报警什么的，因为大家都认为这好像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情，可是中国的假货简直无孔不入，人都有假的，更别说货物了，比如假名人，假香烟、假钱、甚至还有假鸡蛋等等等等。 可是卫生巾又不是自己用，所以只能在亚萍使用的时候询问她的意见，所以现在疯子回到了家里，用暖水瓶烧开水，这原本就是亚萍自己上个月买的，说是自来水要烧开喝什么的，说是总喝饮料不好什么的。 所以现在亚萍就看着床边的卫生巾，还有红糖发呆，最后只是咧嘴一笑，最终疯子泡了红糖水，又是拆了夜用的卫生巾，亚萍看到这里继续笑着，反正亚萍对于疯子的这种做法似乎并不讨厌一样。 等她喝了红糖水之后，又去了躺洗手间，然后两人就相拥，准备睡觉，只是疯子突然在已经熄灯的黑暗中喃喃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亚萍最近也经常听到疯子他晚上睡觉前会说这样的话，也进行过多次的询问，但疯子给出的答案就只是，这只是他自己的一个口头禅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只是现在亚萍又让疯子他讲故事，说是想听他以前偷盗这种事情，或者是打架这种事情的细节问题，他不想讲，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回忆咸阳的事情，因为咸阳的事情基本都是痛苦，原本是美丽的故事，最后也会变成痛苦，比如在老家的饭店，那位女领班，比如在电子厂的娟，最后消失在了大雪纷飞的劳动局门口，比如还有雨晗等等。 可是亚萍就是死缠着让他讲，所以他也就只能稍微讲一些，比如说是他自己以前打架的时候非常狠毒，当时四五位同学同时打他一个人，被打到爬在地上起不来，而当时是夏天，所以他将一位同学的脚指头咬破了，至此他们才肯停下来，或者又是和七八位大人发生冲突，直接就是打到半身血什么的。 只是讲到这里，他突然又想到了党校的姨父爷，至此也给亚萍顺便讲了姨父爷的故事，说自己最害怕的人就是姨父爷，除了姨父爷以外，他这辈子谁都没有怕过，哪怕是最后见了带枪的武警叔叔，他都不怕。 反正亚萍现在似乎听得又是非常认真，而他却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而亚萍就问他为什么突然停止讲了，他只是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马上就要二十四点整，所以要求她睡觉，不然明天早晨又是在开早会的时候打哈欠。 现在的她看上去似乎也是非常听话，总之又是给他的怀里拱，可是他最近却发愁，因为空调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这电费一度一块钱也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月要三百多块钱电费，虽然他明白民用电这里才三角钱一度，但房东就是要一块，大家都是这样的。 …… 而时间永远都是飞快的，所以很快就是星期天了，今天阳光依旧明媚，当然也可以说是非常炙热，只是现在的疯子和亚萍，都是穿得非常整洁，甚至亚萍都稍微化妆了一下，虽然她的化妆品几乎就没有，真的是没有，就一个粉的组合，其他的东西一律没有。 接着两人冒着大太阳出门，因为今天两人准备去超市，也就是去给疯子他寻找那本写着智慧的书籍，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甚至最近疯子也得知了亚萍的很多事情。 亚萍说她家里还有两位姐姐，而且大姐都结婚了，二姐在外面打工，是在广州，偶尔也会联系。只是大姐结婚之后，婚姻并不美满，有一个孩子，但是她姐夫好吃懒做，不上班，所以她大姐一个人在上班，是在衣服厂做衣服，每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有时候是十四个小时，可以说，她大姐一个人在养家，所以准备离婚，可离婚又害怕对孩子有影响，所以一直都死撑着。 甚至亚萍还说了她大姐的一些生活状况，比如说，她大姐和她姐夫有时候甚至半年都不会缠绵一次什么的，其实疯子也对于这件事情想不通，为什么缠绵这种事情会半年都不会出现一次呢？为什么自己却想着和亚萍天天缠绵呢？就是最近亚萍生理期，自己都非常想要。 虽然不理解这件事情，但总之疯子也没有进行过多的询问，而现在两人就一起来到了大超市，这里是华润万家大超市，是非常大的，也是两层。 第一层主要就是卖饮料，酒水、香烟、熟肉、生肉、蔬菜、瓜果、大米、等等等等，反正种类非常非常多，而第二层却主要是卖家电还有电子产品什么的，比如手机、冰箱、空调等等等等，只是亚萍说，她自己曾经是在二层看到的那本书。 所以现在疯子和亚萍一起在二楼转悠，当转悠到卖衣服的地方时，疯子看上了一件衣服，所以就问亚萍：“你看这件衣服漂亮不？” 亚萍看着疯子手指的衣服，顿时一笑：“这是女式的好不？” 可是亚萍刚说完又不笑了，然后转头看向疯子他，或许她此刻明白疯子在想些什么了？其实疯子就是觉得这件女式衣服漂亮，不过，又不是他自己穿而已。 这是一件清凉的白色短袖，上面有着花边，一看标价要一百多块钱，真贵，于是亚萍说着这件衣服太贵了什么的，说是在出租屋附近那里的衣服商铺里，这种衣服最多也就十几块钱而已，可疯子我行我素，说不买试一下总可以？ 亚萍说不过疯子他，所以就试了一下，疯子觉得真的很是漂亮，所以就私自付了钱，至此亚萍就只能将衣服拿着了，反正现在亚萍说疯子他这个人真不会过日子什么的，可疯子却不如此认为，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一直以来对于其他的几乎任何物品都提不起什么欲望，所以相对来说，这种给女朋友买一件衣服的行为，根本不算是什么不会过日子？ 然后亚萍就赶紧带着他寻找那本智慧的书籍，对的，这家超市的二层是有图书区，而且图书区的边上就是文具区，两人首先是到了文具区，文具区里有太多太多的文具，书包、铅笔、中性笔、尺子、小剪刀、橡皮等等等等，总之文具特别特别齐全，更是还有毛笔和钢笔，只是这里的钢笔完全没有那种很贵的，都是完全不超过十块钱的钢笔。 而疯子看到这些钢笔之后，觉得非常感慨，瞬间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昆山的那段经历，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寻遍了几乎整个城镇一样，也询问了太多太多的人，最后就是连一支最为最为廉价的钢笔，都没有找到。 所以此时此刻，疯子他看着这些钢笔发呆，其实这些钢笔的样式以前真的没有见过，但牌子还是认识的，有英雄牌的，可其他的牌子似乎不认识，完全不知道叫什么，哈哈，更是拿起一支英雄钢笔看了半天，又是放了回去，而亚萍说着喜欢就拿了，反正又不贵。 可是疯子直接从自己胸口口袋里拿出钢笔：“这支钢笔起码近千块钱，你不知道？” 亚萍顿时一愣，的确，亚萍她对于这支钢笔根本一点点也不了解，所以此时此刻，亚萍拿过疯子他手中的钢笔，第一次仔细端详，然后开口：“你自己买的？” 疯子明白自己方才炫耀的心思，这下子惹了麻烦，但起码亚萍可是对自己如此诚实，就像她原本可以完全不提她自己与张娜之间的事情，但她又是说了，所以现在疯子认为，他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故此这瞬间，决定，真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四 疯子抿嘴，更是淡然至极中开口：“钢笔是丽丽送我的，就是之前我向你提起，网络公司的那位女大学生。” 亚萍突然不说话了，但又好像不生气一般，接着就将钢笔还给他，而他拿着手中的钢笔，看着在这超市里独特的荧光灯之下，这支钢笔反射出的独特光芒，更是看着钢笔受损的地方，其实油漆掉落的部分，看着似乎比以前损伤更大了一些，可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只是亚萍提着她手中的白色短袖，却是突然开口：“嗯，第一次听你提起这件事情，你以前不说，一定有你的理由？现在可以对我说了吗？” 他抿嘴，轻咬嘴唇，这就继续开口：“嗯，晚上回家，我慢慢向你叙述。” 亚萍噗嗤一笑，虽然她没有说同意，但她此刻的表情，已经无不在诉说着她的接受，所以两人继续看了一会钢笔，这就到了图书区。 图书区的图书可真的很多，但都是一些图画书，或者是小故事书，比如带插图的童话书，还有漫画书什么的，其实，这里附近应该是有小学的？所以这里买书的人基本都是小学生，故此超市为了迎合这种商机才有了文具区和图书区。 只是，单单出售小学生看的书似乎又不太好，所以还有更多的养生书，什么穴位按摩，中药理疗、健康食谱、小学生看的世界名著之类的，但是这些书上面可都没有标注这是智慧，总之两人寻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在一处书架上，看到了标注有智慧的字样。 这些书大部分是，面试的智慧，成为富人的智慧、理财的智慧、经商的智慧等等，总之全部全部都与工作或者创业有关，但最终所指的终点却只是金钱，至此他非常失望，因为他所寻求的智慧，或许完全就和金钱无关？不对，是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智慧，最终所指向的终点，就只是金钱呢？ 他绝望中思考着这个可怕的问题，想着，金钱确实已经完全吞噬了所有人的灵魂，人们已经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再拥有着各自那独特的灵魂，所有的人们是否已经完全成为了金钱的奴隶？所以所有人们需要的书籍，其只有一种，那就是如何得到金钱？ 不，正在他极度绝望之时，突然看到一本书，上面根本没有书写智慧的标注，这本书是名叫《资治通鉴》，他默然拿起这本书，出神中翻看了几页，而且背后超市的独特标签标注，这是一本打折书，目前只需要十块钱就能买到这本原定价三十块钱的书，而且这本书已经很是破旧的样子，想必很多人翻看过，可是从没有人愿意花钱带走它？ 其实这根本不难想像，因为这本《资治通鉴》，只是前几页看上去稍微有些破旧，但只要翻过大约不到十几页，立刻就是全新的书籍，对的，似乎根本没有人愿意翻看这本书十几页以上似的，但这本书到底是什么内容呢？其实，严格来说的话，是历史。 疯子笑笑决定就买这本书了，而亚萍说，这种书根本就没有人看，所以询问疯子，买这种书做什么？但他却是心意已绝，而且疯子这个人原本就非常固执，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情，那么谁说都没有用，就像小时候准备学习钢笔字，即便是自己的母亲的劝导与讽刺，乃至身边所有人的讽刺与嘲笑都不管用。 对的，疯子拿走了这本似乎在超市书架上摆放了数年，都没有被人带走的《资治通鉴》，反正亚萍没有办法，反正也没有找到《周易》，所以就只能纵容他买这本书，最后又拿了两瓶钢笔墨水，依旧是英雄牌的。 直到再次回到衣服区的时候，疯子他突然看到了化装区，里面的精美化妆品琳琅满目，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专门的服务员坐在那里，有专门的化妆台试用似的，所以疯子问她：“要不要化装品？” 亚萍咧嘴：“你钱很多啊？” 疯子无奈，但最终还是给她选择了一套护肤品，价值一百多块钱，反正看上去不是很贵的样子，所以亚萍说疯子他今天大有问题。 而在下了超市的二层，又看到了酒水区，一瞬间，疯子又想起了些什么，所以买了一瓶三十多块钱的红酒，又在熟肉区买了些熟肉和凉菜，最终又拿了两个小的高脚杯，这就和亚萍一起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东西基本都是疯子提着，因为看上去还挺重的，而现在的亚萍却看上去比以前的每一天都开心一样，所以最终到了家以后，两人就开始吃东西，或许是因为两人现在拥有了红酒，也或许只是现在两人心情都很是不错的缘故，总之，这顿饭两人吃的都很是开心，甚至比在饭店里很多人一起吃大餐都要开心一样。 酒足饭饱之后，亚萍说着她想要，而疯子却是直接拒绝了，疯子拒绝她的原因很是简单，那就是她的生理期还没有过去，她却一直说着已经没事了什么，但疯子就是不同意，而是一直在向她解释，他自己也很想要的。 最终亚萍妥协，这就问起丽丽的事情，而疯子就将《资治通鉴》拿在手上，并没有打开，就是这样拿着，然后抽着香烟，慢慢叙述起了这个一直存在于自己心中，美丽而亦心碎的故事。 对的，疯子对于这个故事的记忆非常详细，然后也提起了塑料袋里的两封信，而亚萍听得也是非常入神一样。 这个故事疯子只是叙述了一个大概而已，直到天色渐晚之时，他这才迫不及待中拿出钢笔，开始记录今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买到了《资治通鉴》这本书的整个过程，还有亚萍开心的事情。 可是，因为自己这多年以来的书写经验，这好像真的就是熟能生巧了一般，不但钢笔字越来越好，而且书写的速度也是大有提升，所以这会亚萍在看电视，就是在看电视，根本不是影碟，电视上在播放连续剧，或许女孩子都喜欢看这种肥皂剧？只是电视台上播放肥皂剧，这和在网的电脑上看可是大不一样，电视台的广告多到吓死人，每隔十几分钟就是海量的广告，不是卖夸张到离谱的神奇药品，就是什么神奇的化妆品，当然也有手机广告。 而疯子却是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发呆，因为没有东西可记录了一样，其实以前也是数次数次遇到过这种令人苦恼的问题，所以他点燃一只香烟，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亚萍的屁股，而脑子里却是在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亚萍却突然转身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自己方才玩过火了，所以赶紧解释，等几天，真的等几天再说，至此亚萍微笑中不高兴地起身继续看电视，而他却是拿起了《资治通鉴》，想着看看书比较好，这样也能消磨时间？ 不，既然看书是好的，那么抄书呢？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就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想着自己小时候上学，老师让抄写课文，那都是百般的不愿意，认为老师就是个神经病一样，为什么会出现抄书这种事情呢？看着那些课文，哪怕只有一篇课文，但一想到要抄写，马上一个头就会比两个大。 但是现在，真的就是在现在的此时此刻，看着自己手中这厚到离谱的《资治通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一点点也不害怕，一点点也不头疼，甚至是看到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想着，这要是抄一遍，估计得花好多年？虽然估算出了这种事情，但就是不知道害怕。 而且更为离谱的是，这说抄就抄，所以拿出了一个新的笔记本，虔诚中轻轻亲吻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钢笔，这就开始了，而亚萍这会却是衣衫不整中，看着他，随口就一句：“你丫疯了？” 而疯子只是笑笑，说着他自己就是疯子啊，亚萍竟无言以对，所以继续看她的电视，所以现在亚萍就只是看他的电视，而疯子只是发疯一般的抄写着书籍。 在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亚萍说肚子饿了，然后两人就一起出门吃了点东西，回到家以后，疯子又开始抄书，亚萍无奈，甚至已经说着她想早睡了。 总之，当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疯子这才停止抄书，而且指头也非常疼痛，因为今天的写字时间似乎有些过于太久，可他完全不在意这些，或者说，完全不在意指头的疼痛，反而觉得非常开心，尤其是完全可以在脑海中看到《资治通鉴》这本书，自己方才抄写过的那些场景一样，抄写的是智伯的故事，就是三家分晋的这段历史。 那些辉煌的历史事迹，真的就是完美呈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而这种简单的成就感，立刻就弥盖了手指的疼痛，所以深情地亲吻了亚萍，亚萍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像一只柔软至极的小猫一样，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突然之间，疯子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这就赶紧起身，在暖水瓶里倒了些开水在杯子里，又是化了些红糖水，然后一直轻微摇晃，这是想让红糖水凉得更快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五 亚萍看到疯子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似的在笑，不知道是谁说得，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脾气会很是暴躁，而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还待重新斟酌。 亚萍喝过红糖水之后，这就和疯子相拥，准备入眠，其实她身上有味道，一股淡淡的味道，偶尔也会很浓烈，可疯子完全不在意这些，只是喃喃轻声：“全世界的逐梦人，晚安。” 她回应了这句话，或许现在的她还并不明白，疯子的这句喃喃轻声之中，那所承载的悲剧含义，对的，这句话承载着疯子他曾经亲眼见过，还有更多未曾见过，那所有所有所有全世界逐梦之人梦想的破碎，甚至是最后失去人生的意义。 …… 天亮之后，又是枯燥乏味的上班生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进行任何改变一样，注塑车间的老员工们，依旧会向新员工们炫耀，炫耀他们对于注塑机的熟悉，甚至有些老员工还炫耀着，他已经学会如何修理注塑机，只是目前公司肯定没有发现他这位人才罢了。 或者还有老员工进行抱怨，说在这家公司里，不给领导送礼，不拍领导的马屁等等，根本就不会得到领导的重用什么的，总之，就是有人在这里做了十几年，来的时候是小员工，而十几年之后的今天，依旧是位小员工，甚至不管是领导，还是他自己，都觉得这只是因为不会送礼，不会拍领导的马屁。 其实这也不是一种例外的现象，其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中，在几乎所有的企业中，这种现象完全就是普遍的，唯有那些有关系的人，或者会送礼乃至会拍马屁的人，才有升职的空间似的，而至于老实人，或者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就没有升职的机会，或许这已是种早已司空见惯的常态，乃至所谓已然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这才是真正让我们整个世界腐朽的原因？ 因为疯子认为，选择一位人才，最为重要的并不应该首先看他的能力问题，而是应该看他的德行问题，一位只有能力而没有德行的人，应该称呼为小人，这种人一旦得到权力，只会给世界带去更大的麻烦，因为这种人有能力，所以他做坏事，世界还不能更好的制止。 还有就是，这种人非常自私，若他的手下出现了能力出众之人，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打压，所以这也是会令世界失去新鲜的血液，总之，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因为这种人只会在意他自己。 反而那些没有什么出众能力的人，也只有德行的人，反而更适合做大领导，因为他德行好，他会管理人，甚至在出现能力优秀之人的时候，也会推荐此人，而不是只想着他自己的利益，怕盖过他自己的风头，至此，疯子真的认为，做大领导的人，能力其实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德行。 当然还有更加优秀的人，有德行也有能力，只是这种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甚至在我们整个世界中，真的都找不出来几位而已，所以，不管是企业里，还是世界的管理层次，只要有一位这样的人，那真的就是飞一般的前进。 对的，疯子想到了这些，但他可没有将这些看法告诉任何人，因为别人肯定会说他是神经病，甚至整个世界的人都会说他脑子坏了，因为这个世界需要的根本不是德行好的人，或者说也不需要既有德行也有能力的人，这个世界的管理层需要的只是有才无德之人，甚至是无才无德的自私小人，对的，疯子认为这些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人。 可是他又是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呢？这当然就要归功于《资治通鉴》了，因为在这本书里，确实有这样的简单陈述，疯子虽然没有抄写到这里，但翻看的时候，无意中翻看到了，觉得书中所言绝非胡说八道，疯子认为，如果说管理是一门智慧的话，那么《资治通鉴》里的这一段，就是用人的智慧。 对的，他认为这就是智慧，第一次似乎在无比的朦胧中理解了何谓智慧一样，至此，很是开心，真的很是开心。 然后听着那些老师傅继续抱怨，这就戴上了自己的耳塞，继续上班，因为现在的他，上班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快点下班，已经不再是局限于和亚萍缠绵，更是不可救药般中想快点回家抄书。 所以一整天的上班生活就此结束，晚上下班之后，疯子继续和亚萍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亚萍看上去非常开心，说着她要吃冰淇淋，可是疯子依旧拒绝了她，说是宁可给她买点肉吃，也不能给买冰淇淋，她咧嘴似乎生气了一样，但疯子拒绝她的原因只是，她的生理期还没有结束，所以她即便生气，这又能怎么样呢？ 故此在回到脏乱不堪，更是发出阵阵恶臭的民宅区之后，他的确买了一些熟肉，虽然她看上去似乎不开心，但也似乎并不是不开心一样。 回到家以后，他就迫不及待中拿出自己的钢笔，先是记录白天的事情，主要就是记录一下白天在公司想到的那些事情而已，然后这就赶紧抄书，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着魔，非常非常喜欢抄写这本《资治通鉴》。 这倒是因为在抄书的整个过程中，根本不是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抄完，或者是在想，为什么会这么难抄，甚至书怎么这么厚之类的，因为这些想法只是出现于自己小时候抄写课文的时刻，那时候的自己只是想快点抄完，然后去玩耍而已。 而现在抄写《资治通鉴》，即便就是指头生疼，但心里想的事情却是，书中所陈述的那些故事，或者马上也会拥有自己的一些见解，总之就是一种完全性质沉迷于其中的感觉，即便就是目前亚萍看电视的声音稍微有些大，但这也不能对自己造成影响，甚至抄到有些玄妙之处时，自己还能失声笑出来。 亚萍最终忍不住了，说目前抄书的疯子他，简直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疯子一样，或者说是像一位傻子一样，甚至完全可以说，就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位疯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疯子他的抄书生活这也就此开始，也正因为完全爱上了抄书的这种事情，所以他对于其他的任何事情，似乎真的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兴趣，而且这种情况也是非常严重的，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不如这样说，亚萍的生理期已过，很多时候亚萍想要的时候，而他正在抄书，或许也是正抄写至比较玄妙的地方，比如现在的他就刚好抄写至，项羽将韩生放在锅里煮掉的这一段。 这是因为项羽攻下了咸阳城，然后说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功劳，应该回家向江东的父老乡亲们炫耀一下，要是不炫耀的话，这就像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却是走在黑夜之中，一点意义都没有，而韩生建议项羽他住在咸阳城，这就与项羽的意见不统一，所以韩生就骂了项羽，说他以前听别人说楚国人都是戴着高帽子的猴子，他以前不相信，现在却相信了，其这就是在骂项羽是喜欢戴着高帽子的猴子，也是说楚国人喜欢炫耀的意思，而项羽非常生气，所以将韩生放在开水里活活给煮了。 对的，疯子正在脑海里还原当时的那种场景，更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吸取这种教训，因为项羽就是因为没有听从韩生的建议，韩生为他好，他不知就算了，还活活煮了韩生，最终才让刘邦得了天下，其实不难理解到，若是项羽听从了韩生的建议，咸阳城可就是项羽的了，也就是说，天下是他的了。 疯子想到这里非常开心，整个思维世界完全都是在还原当时的场景，甚至是还原自己理解到的一些情况的场景，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亚萍说着她想要，所以在这刻，他竟然想拒绝亚萍，或许这就是书籍给人带来的玄妙感觉，而这种感觉真的可以让人失去自我一样，乃至失去原始的天性，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他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玄妙至极的感觉。 不过，现在疯子他可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拒绝亚萍，因为他自己可是明白，拒绝是会对另一个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很多时候，真正能让一个人痛苦的，并不是所谓的皮肉之伤，而是心灵上的伤害，比如之前他自己很想要，而当时的静拒绝他，这就令他痛苦至今一样。 所以疯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钢笔，然后赶紧就去洗手间，清洗自己命根子的局部位置，更是刷牙洗脸，然后很快回到房间，这就兴致满满中，将亚萍按在床上，然后进行缠绵。 …… 所以目前来说，疯子的生活的确很是平静，不应该说是所谓的枯燥乏味，真的是一种平静的生活，似乎一下子中，就拥有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一切一样，但要真的严格来说的话，目前对于疯子来说，只是他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的一切，似乎全部都得到了一样，而这种情况，也令他的思维世界发生了一些比较大的变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六 这种变化主要是体现于对待事物本身的态度问题上，比如简单来说，人们常常会出一个考验人性的问题，说有两条铁轨，一条铁轨上有五位孩子在玩耍，而另一条上面有三位孩子玩耍，也正是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辆火车，而自己处于手闸处，也就是说，自己拥有宣判五位孩子，或者三位孩子命运的权力，而一般人肯定会选择压死三位孩子，让五位孩子活下来，可疯子就不这么想，如果说，不动手闸，火车会压死五位孩子，那么疯子会选择不动，因为五位孩子犯的错，为什么要让三位孩子承受呢？ 再一个即是，在疯子他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上，一旦出了令人惋惜甚至是觉得愤怒的事情，而疯子第一时间不会表现出愤怒或者惋惜，而是仔细分析问题的本质，最终再得到结论，而不是人云亦云，看到别人愤怒，自己也就跟随着愤怒，因为现在的疯子觉得，多人所谓的正确，也不一定是正确，或者干脆说，在我们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说法。 当然，这些事情亚萍可是不知道的，所以疯子的生活，也就是枯燥乏味的上班，然后就是下班，记录笔记，乃至就是最积极的抄书，而且对于这样的疯子，亚萍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讨厌，相反还很是支持疯子他抄书，她说这是一种喜欢学习的好习惯，是优秀的人才所具有的习惯。 所以正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时间飞速流逝，眨眼就是几个月以后，接着就是最近的天气看上去开始变凉，或者说已经开始需要穿外套才能出门，家里的空调也不需要开了，这是预示着马上就要进入冬季。 对于这座大城市中的冬天，其实疯子对其非常讨厌，或者说，在这座大城市中的冬天，对于他来说，似乎除了与丽丽过的那个年以外，就没有什么好年了一样，不，好像不对，似乎在售楼处也和保安队长过过一个年，只是那个年更多的也是悲伤。 再一个即是，这座大城市里的冬天，根本就不会下雪一样，到处都是冰冷至极的寒风呼啸，乃至冰冷的寒风中还会夹杂着冰冷的雨水，而这也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严格来说，疯子真的很是讨厌冬天。 …… 而这眨眼又是好几天时间已过，此时此刻的疯子，正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也是坐在一张破烂的塑料椅子上，而面前是一个小的破旧书桌，更是书桌上还有一台小台灯，书桌和椅子并不值钱，只要几十块钱就买回来了，而值钱的是台灯，台灯是可以变换三种颜色，有荧光色还有亮色，第三种就是他最为喜欢的夕阳光彩，这台灯当时花了一百多块钱，但这一切都是亚萍买的，也是亚萍她自己的工资。 所以现在疯子就坐在书桌边上，抽着香烟，所谓今天的日记已经写完，所以就在抄书，而这本《资治通鉴》，他已经抄到四十二页，刚好这一页讲述的是韩信拜将，正抽着香烟，刚抄至原文：有漂母见信饥，饭之。 突然之间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而且是短信的声音，可是他昨天才交过话费，难道又是欠费了不成？毕竟自己手机上一般而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短信，所以有些好奇，这就准备拿过手机看看，可是还没有拿到手，却被亚萍抢先拿走。 其实亚萍也偶尔翻看他的手机，反正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只是现在的亚萍翻看着这条短信，原本在看电视开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他根据这些蛛丝马迹认为，这条短信应该不是移动公司发来的。 难道这条短信是丽丽发来的？对的，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目前知道他自己手机号码的，除了丽丽以外就是亚萍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所以他此刻也是心情极度复杂，要真的是丽丽发来的短信，这可该怎么办呢？这自己自从和亚萍在一起之后，可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啊。 所以他咬牙，然后心情极度复杂中询问亚萍：“什么短信啊？” 亚萍咧嘴一笑：“我是静，能不能借我一千块钱，我没有工作，没有地方可去，我用来租房子和找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还你，后面是银行账户。” 其实亚萍是原封不动中读了短信的内容，疯子听后却是心情五谷陈杂，想着这件事情似乎很是难以处理，自己之前从未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拿过手机，看着短信的内容，看着短信最后的这串银行卡号码，又是点燃一支香烟，这就久久不敢说话。 但说真的，其实亚萍对于静的事情已经完全知道了，毕竟亚萍最近一直在听他讲故事，也算是一种逼问？可是，现在这条短信到底该怎么回复呢？或许说，是不是现在的静打扰了自己的生活，应该无视她？但静又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女孩，要说一千块钱多吗？确实挺多的，但要说不多的话，也就那样？ 所以疯子思考了良久，觉得自己应该征求一下亚萍的意见，毕竟现在是两个人生活，而且亚萍也提过两个人一起攒点钱，以后做个什么生意之类的，不想一直打工下去，说实在是太累了。 故此他又是从床底拿出半瓶白酒咕咚喝了一口之后，这继续抽着香烟，顶着头疼开口：“你怎么看？” 亚萍噗嗤一笑：“人家科长把她玩过了，不要她了，所以现在来找你了？我觉得不应该可怜她。” 其实亚萍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似的，可他却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所以很是苦涩中笑了笑，然后放下手机，咬牙继续抄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子一点点抄书的心思都没有了，心里完全是静，再说了最近外面的天气变冷，可根据静的短信来判断，她都没有出租屋呢，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静的家庭情况也是，她根本借不到任何钱的样子。 对的，现在他的心情完全就乱了，完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唯有不住中抽着香烟，甚至是看着眼前书桌上的台灯，乃至看着眼前的水晶玻璃烟灰缸。 …… 而过了一会儿之后，亚萍却直接拿过疯子他的手机，直接拨打了发来短信的电话号码，直接与静开始对话，对的，亚萍还按了免提，亚萍开口就是，我是疯子的女朋友，他现在就在我边上，正在讨论这一千块钱要不要借你。 然后就听到了静的声音，其实在曾经刚刚失去静的每一天中，疯子都非常非常期待听到静的声音，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是害怕静的声音，但这却就是静的声音，静竟然直接说了声抱歉，说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若有办法，她不会选择联系疯子他。 接着亚萍竟然还和静两个人聊了起来，在聊天的过程中，疯子是在一直抽烟，还有喝酒，但也听到了整个交谈的所有话语，其实，亚萍是一直在质问静一些问题，静也是如实回答，原来，静过得根本不好，而那位科长的确是和她住在了一起，只是感情只维持了两个月而已，最后静就被赶出去，而且还被从公司开除了。 静被开除之后就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可是她又怕累，所以辞职，总之来来回回辞职了好几次，所以现在身上没有了钱，而且手机也快停机，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想起她自己知道疯子的电话号码。 疯子听到这里很是心痛，但也明白，自己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亚萍也是自己生命的一半，不能只顾及自己一个人的感受，所以即便抽闷烟，喝着闷酒，就是不开口说话。 到了最后，亚萍竟然询问了静的银行卡号到底是哪个银行的，静说是建设银行，更是静说，她昨天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 亚萍这就将电话挂了，竟然开始穿衣服，穿好之后开口：“我去给她打钱，你在家继续抄书。” 疯子咧嘴苦涩中笑着：“你疯了？现在是半夜，要去我们一起。” 亚萍听后只是一笑，对的，疯子这会也穿好了衣服，然后和亚萍一起出门，两人是打的士，虽然疯子晕车，可路途并不是很远，十几分钟就到，这就在建设银行的自动存款机边上，给静存了一千五百块钱，疯子完全不知道亚萍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问。 反正亚萍存过钱以后，又拨通了静的电话号码，然后说着：“钱给你存了，一会你去查账，是一千五百块钱，不需要你还，以后不要再打疯子的电话了。” 更是亚萍说完之后，静或许只是嗯了一声？至此亚萍就将电话挂断，然后冷冷看着疯子他：“这笔感情债过去了，毕竟是她甩的你，又不是你不要她了。” 疯子听后只是苦涩笑笑，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要对亚萍说些什么才好，但却又是认为，或许亚萍如此的处理方式，才是最为正确的，要是自己的话，或许还会将事情处理到更为麻烦的地步也说不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七 此时灰蒙色的天空，看上去很是空洞，他点燃一支香烟，出神中看了一眼，却又是咧嘴一笑，一阵萧瑟至极的秋风扶面而过，这就看着银行门口这灯光下的亚萍，她手中还拿着他的手机，只是她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在这一刹那之间，疯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可又有什么事好像恍如昨日一般，是曾经自己孤独一人在这座城市里的流浪？还是静呢？似乎很想想起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唯有继续抽了一口香烟：“你冷吗？” 亚萍只是微笑：“回家。” 他一笑，这就和亚萍一起朝家走去，在路上，借助着夕阳光彩的路灯，她再次询问他关于静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只是说着，已经说完了，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回到家以后，疯子依旧是想抄书，可觉得似乎又忘记了些什么一样，所以今夜，就是和亚萍再一次的久久缠绵。 …… 时间又是眨眼即逝，很快即是几个月之后，这天疯子依旧站在注塑车间里，依旧像是一部没有任何思维的机器，操作着注塑机，可是，最近他却有了其他的想法，他认为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过耗费时间，或者说是太过浪费自己的生命，每天的每时每刻，都要一直一直一直为资本家们创造利益，而领导们什么的都说着，努力上班才是最为高尚的价值观，但他却认为，努力学习才是最为高尚的价值观？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每个月的一千块钱，就此要廉价出卖自己的一生。 虽然最近他也与亚萍聊过这个话题，可亚萍说不上班怎么办呢？不上班就没有工资了，对的，其实亚萍的想法是正确的，毕竟在我们这个世界中，目前被资本家和国家奴役的整个人类，就是这样的模式，正所谓劳动光荣吗，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所以必然要舍弃自己的人生价值追求，可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国家高层，或者说资本家不都是在穷奢极欲，荒淫无度吗？在这样的情况下，剥削着自己，却教育自己劳动光荣，这不是很荒谬吗？ 对的，疯子觉得自己必须学习，而且还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学习，所以目前这份工作完全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来学习，唯有每天下班之后，舍弃自己的睡觉时间来学习，可是舍弃了太多太多的睡觉时间，自己实在是太过困乏，更是导致身体状况都不太好了一样。 想到这里，他麻木中笑着，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决定试图真正意义上追求一次人生的价值，只是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再被身边的所有莫名其妙的那些大家都是这样的道理所束缚，不再被国家高层与资本家的那套，虚伪到只为他们服务的价值观所束缚，想跳出这个可怕的圈套，跳出他们所言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高尚美德。 可是，到底该怎么跳出呢？学习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行，真正是要获得更多更多的知识，或者说，真正若想洞穿整个世界的本质，这绝对不是一点点知识就能支撑自己做到的，肯定需要学习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很是苦恼，可在这苦恼之中，还是要继续操作注塑机，当合模的时候，麻木中看着车间外面的天空，灰蒙至极，现在是冬天，而且马上又要过年了，所以外面的世界是寒风呼啸，更是冰冷的雨水夹杂在寒风中，这是自己最为讨厌的季节，但还好，真的还好，在这样令人讨厌的季节里，还有亚萍的陪伴，或许这真的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怜爱？ “干什么呢，我在你身边都站这么久了。” 有人在说话？只是疯子听得不太清楚，所以转头，看到是亚萍，所以他就此一笑，然后拿掉了自己的耳塞，询问亚萍做什么，亚萍大声说没什么事，让他注意力集中点，然后她又是离开了这里，他觉得莫名其妙，好像自己一直都被亚萍监视着一样，可是，或许被她监视着，这也是一种幸福？ 中午吃饭的时候，饭堂里的人都说着天气好冷好冷，大家想吃面条，正好饭堂里除了快餐以外还真有一家卖面条的，还是牛肉拉面，可惜今天不做了，所以大家又只能吃快餐。 在吃饭的途中，很多人都在讨论原本卖牛肉拉面的为什么不做了，最终还是有人说出了真相，原来，昨天有位大领导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穿着便服，也刷卡吃饭，而且就是吃的牛肉拉面，发现牛肉拉面有问题，所以就直接让牛肉拉面的老板滚蛋了。 疯子非常好奇，然后想询问这些正在交谈的人，因为他对于牛肉拉面的了解很少，只是了解到，刷卡吃到的是素面，也就是不加肉的，如果要加肉的话，就是放三四片薄薄的牛肉进去，就要加五块钱现金，而饭店的老板一直说着，公司不让卖素面，必须里面有肉什么的，但大家又不是傻子，都知道饭店的老板只是想卖有肉的牛肉面，只刷一张卡就能吃到的素面，不想给大家吃而已，或者说就是赚钱太少。 可是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每顿饭刷了卡不说，还要加五块钱，这明显不太好，而且更多的员工要是吃牛肉拉面，人家都加肉，而自己不加肉，不但被饭店老板说，还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所以牛肉拉面一直都是公司里的一个奢侈品一样。 对的，疯子对于牛肉拉面这家就只是了解这么多，只是知道老板很是黑心，所以疯子也没怎么吃过，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呢？其实，疯子是咸阳人，一直都是以面食为主，一日两餐都是面食，一年四季不变，对的，就是一日两餐，中餐和晚餐，农村吗，没有说什么一日三餐的说法，至此，疯子很是喜欢吃米饭，所以真的很少碰牛肉拉面。 但是现在即便对于此事比较好奇，可到底该如何得知怎么回事呢？而边上在交谈的人自己又不认识，可是，越是好奇就越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在吃过饭以后，即便站在吸烟室里抽烟的时候，还在为这件事情所纠结着。 直到再次上班，大声询问了前面注塑机的老员工以后，这才得知了真相，原来，昨天公司里那位大领导在吃牛肉拉面的时候，尝到牛肉汤里面有恶心的味道，所以立刻对拉面饭店进行了全面检查，发现他们用来煮牛肉汤的牛骨头，好像是都七八个月没有换了，所以早就臭了，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说冰箱里还冻着一年前的牛骨头，而这些牛骨头也会用来煮汤，这都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当然，检查的时候可能还发现了更为严重的事情，所以卖牛肉面的老板，他们自己是从来从来不吃自己做的饭，但他们卖给员工，甚至听说牛骨头里面还有蛆虫什么，再一个就是价格问题，员工刷卡的话，一张卡是六块钱，再加五块钱，就一共是十一块钱，而在外面的饭店里，一碗比他们家好太多太多的牛肉面，才八块钱而已。 只是在疯子他看来，最为致命的地方，并不是牛骨头煮了一年多臭了，或者说价格比外面还要昂贵，而是牛骨头里面生蛆的事情，这一下子令自己恶心至真的想吐，又是想到了之前快餐里大家吃出蟑螂什么的，其实最近也有吃出虫子的，只是比较少而已，并不是说吃出虫子的事情已经被杜绝了。 但不管怎么说，公司里的大领导吃到牛肉汤有问题，直接让老板滚蛋了，听说要重新换一家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样还挺好的，可疯子又明白，或许刚换一家，刚来的时候可能比较卫生，但过一段时间，那就只有天知道会不会和快餐一样，甚至比卖牛肉面的还要离谱了。 …… 晚上回家之后，亚萍打开了空调，目前是制热，而疯子坐在书桌面前，看着已经抄写至一百二十页的《资治通鉴》，正在拿着指甲刀，剪指头上的死皮，是被钢笔给磨的，每星期都要剪掉一些。 而亚萍却突然问他，关于公司牛肉拉面的事情，疯子一听到这件事情，瞬间就是一阵反胃，虽然自己的确不怎么吃牛肉拉面，但也是吃过的，并不是说没有吃过，一想到别人说牛骨头里面找到了蛆虫，不管到底是真是假，总之，他就是差点吐了。 亚萍看着目前难受的他，关心中询问：“你怎么了？” 他一边拿起书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一边说着：“没什么，你不要问了，人家就是不做了，不做了就不做了呗，我们吃快餐就是了。” 可疯子不知道的是，亚萍最近可是对于他越来越是了解，这就好像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而其中一个人就是撅下屁股，马上就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一样，所以亚萍明显看出疯子他隐瞒了些什么，至此依旧在追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八 可疯子只是说着人家就是不做了什么的，可亚萍明显不想放弃追问，完全就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并且此时看上去还有些生气的样子，然后疯子就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这弹了弹烟灰之后才开口：“那好，我可是要真的告诉你了，你做好准备。” 其实，疯子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亚萍以前也数次吃过牛肉拉面，再一个就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告诉她，以她的脾气估计要纠缠至半夜，即便自己不说，她明天去了公司也一样可以从别人的嘴巴里问出来。 至此，亚萍只是嗯了一声，而疯子邪魅一笑，其实疯子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邪魅般的微笑了，只是又弹了一下烟灰，随即开口：“听别人讲的，说昨天我们公司大领导吃牛肉拉面，尝到里面有问题，然后就进行检查，发现用来煮汤的牛骨头早就发臭了，最长时间的都用了一年多，而且有人说，里面都找出了蛆虫。” 疯子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的笑声一直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回荡，而亚萍一下子整张脸都变色，咬牙，更是连电视也不看了，直接衣衫不整中下床，轻轻将疯子他给揍了一顿，而疯子为了防止自己继续挨打，这就赶紧将香烟放在烟灰缸里，双手抱着柔软的她，控制她，令她不能大幅度动弹。 对的，现在的亚萍已经失控了一样，一直说着，还不如不知道，但疯子一边抱着柔软至极的她往席梦思床上轻放，一边说着，蛆虫也是肉啊，更是给她还讲了一个小故事。 这个小故事说实在的，原本就不是胡编乱造，原本就是他自己小时候身边发生的一件真实事件，是他邻村的一位老奶奶，老伴去世以后，她自己年龄也大了，而且儿子又不是很孝顺，所以老奶奶一个人住，再一个就是老奶奶的眼睛不太好，就是看东西不怎么清晰。 而老奶奶每天吃的东西也是面食，全部都是面糊，只是某天隔壁的人去看望老奶奶，老奶奶正在做面糊，可是锅里的面糊中，可不仅仅只是面糊，这是因为面粉放了太久生了虫子，说是锅里的面糊边上，飘了密密麻麻一圈的红色小虫子，还有白色的小虫子，反正肯定和蛆虫很像，所以隔壁这家人吓坏了，然后就告诉了老奶奶。 只是老奶奶似乎原本就知道面粉有问题似的，甚至说着，她就说吗，怎么喝面糊里面老是有肉的味道，至此老奶奶说不就是一些小虫子吗，就当是加荤菜了。 但是邻居可不如此认为，所以最后的事情发展是，邻居家去大队里告状，告到了大队队长那里，而大队队长也是非常生气，直接就找到了老奶奶的儿子，对其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训斥，然后这件事情就得到了解决，可是事情解决之后，老奶奶又说着，每天喝面糊，又没有肉的味道了，所以很是苦恼，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疯子说，这他也不知道了。 疯子是说着笑着，可他又很是明白，听到故事的人只是当个笑话而已，可这件事情说白了，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至少对于那位眼睛不怎么好的老奶奶而论。 对的，真的对别人来说，这个故事就只是个笑话一样，亚萍也笑了，而疯子也是哈哈大笑中告诉亚萍说，公司的素面里面没有牛肉，明显没有荤菜，至于牛骨头里的蛆虫，这起不是变相的加荤菜了？ 亚萍对于疯子的这种说辞更是生气，开始轻轻殴打疯子他，但是疯子这会可是来了兴致，正准备糟蹋她呢，甚至右手都到床头盒子里拿出了安全套，只是亚萍却突然开口：“你们那边大队队长，还管这种事情啊？” 疯子放下手中的安全套，一边轻轻抚摸着她，一边笑着开口：“对啊，我们农村以前的大对队长，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要管的，比如谁家吵架都要管，就是进行调节，因为不调节的话，有时候真的会出大事的。” 亚萍询问什么是大事，而疯子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他自己小时候，邻村的邻村，那时候是夏天，一位小男孩年龄不大，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开裆裤，然后手里拿着肉夹馍坐在自家门口吃，隔壁的小狗想吃肉夹馍，小男孩不给，所以小狗咬他，可小狗下嘴有些狠，所以将小男孩命根子给咬掉了一半。 这下子，大队队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节了，反正没有调节好，最终两家人是打了起来，农村这种地方，家里都有农用工具，什么钢的那种菜耙，还有铁锨、锄头什么的，甚至家里也有那种很大的菜刀，总之两家人最后是血战，最后是死到只剩一位老头子，而老头子一看家里人都死完了，所以就喝了农药自杀。 反正最后小男孩也死了，是被钢的那种菜耙一下子给挖死了，最后即便就是法院的人来了，这却没有原告，也没有被告，所以最后是村里的人凑钱，将十几口人全给埋了。 亚萍听到这里，直接开口：“这不是大队队长没有处理好？是这种事情处理不了？” 疯子无奈，感觉似乎也是这样的，所以也就只能赞同亚萍的观点，的确，这种事情不论怎么想，似乎都无法处理一样，男孩子吗，在农村可都是宝贝啊，顶门杠吗。 接着亚萍就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而疯子也是说着，比如说，以前他隔壁村子里停电了，一户人家的男人，因为停电，所以就自己接电线，主要就是想把老化的电线换一下，可是正在换的时候突然来电，直接就给电死了，所以家里一下子就没有了男人，只剩下女人和一位不到十岁的男孩子。 但说来也巧？反正那时候咸阳的农村人是以种植苹果为生，虽然苹果不值钱，可是以前在苹果园里都是有建房子的习惯，主要就是看护果园，而这家没有男人的家庭，女人没有办法，只能在农忙的时候到人市叫几位苦力来，一天是十块钱。 可有一位外地的苦力，说他晚上也没有地方睡觉，所以这家女人就让这位苦力睡在了她们家果园的房子里，还给准备了一些破烂的被褥什么的，可是这位苦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住就不走了，甚至一住就是一年多，但苦力一直在地里干活，女人刚开始也付钱，到最后都不付钱了，只是管饭，还有给买些烟抽。 而且这位苦力当年只有三十来岁，可是因为常年干苦力吗，所以看上去比较显老，不过村里的人却觉得这位苦力还不错，说人很老实什么的，最后也是慢慢慢慢和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至此有天大队队长就找了苦力，询问苦力是不是单身。 苦力说他就是单身，家里穷，没有钱娶老婆，所以就是出来打工赚钱，但钱也没有赚到什么的，而大队队长最后又找到了雇佣苦力的女人，反正她男人被电死都快两年了，所以经过大队队长的撮合，再加上村里人的撮合，一下子苦力和雇佣她的女人结婚了。 结婚之后，女人也生了第二个孩子，反正生活很是幸福，也是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所以苦力就再也不回他自己的老家，甚至苦力还将他自己的父母都接了过来，一下子一大家人就住在了一起。 亚萍听到这里，可能也觉得这件事情比较新奇？所以就询问疯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疯子看着头顶的破烂灯泡微笑开口：“我当然知道的清楚了，我小时候可是和我爷爷奶奶住苹果园的，而且我还给那位苦力经常要烟抽，虽然他不给我。” 亚萍又笑了，而疯子可是非常喜欢满脸笑容的亚萍，所以目前一下子就兽性大发，直接将她当场给糟蹋了，总之两人现在也算是玩出了花样，什么样的姿势都想试试，所以一下子搞得两人都累到半死。 …… 直到晚上灯已关，漆黑的房间里很是暖和，因为有空调，然后疯子这才搂着她，觉得胳膊非常酸，是的，只要搂着她，胳膊不到十几分钟就很酸很酸了，甚至都会彻底麻木，而疯子只要一缩胳膊，亚萍就说着疯子不爱她了什么的。 疯子无奈，这就只能岔开话题，所以询问亚萍：“我想换个工作，一个能让我一直看书，或者抄书的工作，或许工资有点低，你怎么看？” 亚萍直接在黑暗中开口：“哼，哪有这么好的工作啊？你以为你是大领导啊？一天到晚都不用做事，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抽烟，睡觉啊？” 疯子想了想：“不啊，不是大领导也有这种工作，比如看门狗的工作就挺好，我觉得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每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看书，或者是抄书也行。” “什么看门狗？” 疯子在黑暗中起身，摸了好大一会儿，这就摸到了打火机和香烟，这就又是将书桌上的小台灯打开，灯光调至夕阳色，然后抽着香烟，这才淡淡开口：“保安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三十九 亚萍听后突然笑出了声，对的，其实亚萍从一开始就知道看门狗是什么？再说了，其实疯子以前也向她说过，自己有做过保安，所以现在亚萍冷笑咧嘴：“你知道那种工作，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不？” 他用舌头舔了舔牙齿，然后咧嘴：“我不在乎。” 亚萍不再说话，所以现在他不知道亚萍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也不敢过多询问，主要就是怕她生气，毕竟最近这几个月，亚萍真的好久都没有真正生气了一样，即便就是每天早晨的早会，也早就不再发脾气了，可是领导有时候也会骂她，所以她的心中一定积攒着很多怒火？这要是引燃了，估计不得了。 至此他就抽完香烟，然后关了小台灯，这就搂着她继续睡觉。 …… 但是我们人类这种生物很是奇怪，就好像，原本并不是很想要的东西，要是天天想，天天想，甚至无时不刻中去想，那么慢慢慢慢这就变成真的想要了，对的，我们所有的人类都是如此奇怪的生物。 所以疯子在接下来的上班生活中，天天就在想，若是自己做了保安，或者说，真的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保安工作，就是看看门之类的，就像以前老是坐在岗亭里聊天，而现在将聊天的时间全部用在看书，或者是抄书上面，不但有保安的工资拿，这还能飞速加快自己获得的知识量，这不是很好吗？ 故此真的是一直在幻想那个美好的场景，当然，因为自己原本就做过保安，所以真的很是明白，这份工作确实是被所有人看不起的，都说是看门狗什么的，甚至也经常会遭到别人的辱骂，可就是又觉得，为了知识，为了抄书，自己真的能忍受这一切似的。 也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在上班时面对注塑机，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亚萍可是很担心的，所以都开始频繁巡视，一直都在提醒他，操作注塑机可不能走神，万一夹到手可就不得了了。 而疯子却认为，自己根本不能夹到手，觉得注塑机真的很是安全一样，反正自己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完全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故，甚至是别人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故，所以，这对于亚萍的劝告，很多时候都只是很敷衍的心理。 所以在又过了十几天之后，这天晚上，疯子依旧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在抄书，而亚萍这会将枕头靠在墙上，而她半个人也是靠在枕头上，只不过她这会不是在看电视，或许是因为电视看得太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并没有什么好的影碟可看，所以她选择看书。 书是前几天两人一起去大超市买的，也是疯子他买的，叫《万事万物由来》，这本书其实严格来说的话，也是比较枯燥乏味，主要就是讲解我们人类世界里的各种节日什么，到底是怎么来的之类的。 但是亚萍这会看上去似乎很是认真在看，所以疯子又是出神中，然后看着墙上的空调，上面显示三十度，这个是亚萍设置的温度，但房间里面可没有三十度，大概二十度左右？总之，现在疯子是穿着短袖而已，亚萍也是。 更是现在疯子因为心里比较烦躁，一直在想着美好保安的工作，所以抽着香烟，虽然他在过去的十几天中，真的没有对亚萍再次提起所谓保安的工作问题，可亚萍明显又不是什么傻子，她可聪明着呢。 所以亚萍这会放下她手中的书籍，双眼凝神，死死的盯着他看，而他无奈，只能傻笑，抽了一口香烟，一边弹烟灰，一边咧嘴开口：“怎么？想要了？要不？我帮你舔舔？” 亚萍听后噗嗤一笑：“我是在想，不然，你辞职，你现在每天晚上凌晨睡觉，我也受不了你了，大冬天的，我也想多睡会。” 他继续抽了口香烟：“你先睡吗，我尽量声音小点不就行了，或者你戴耳塞？” 但不知为何，亚萍突然吁……长长出了一口气：“哎，没你个狗日的抱着，我睡不着。” 他听后笑了，然后看着床头的绒毛兔子玩具，其实这只兔子玩具已经洗了好几次，身上的绒毛看着都有些不太顺了一样，只是亚萍用梳子给它梳理过几次，所以他这会开口：“要不？要不……要不这个星期天，要是放假的话，我们一起去给你买个很大的绒毛熊，然后你抱着它睡觉，我睡觉的时候再替换它？” 亚萍听后明显有些生气，但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是又拿起了她的书籍，继续看着，至于疯子肯定是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抄书，而且最近因为老是抄书，所以钢笔使用特别频繁，钢笔尖都磨掉了好多，写出来的字都变得很粗了，至此决定明天换一个钢笔尖，因为塑料袋里原本就有留着替换的。 的确，今夜的疯子又是凌晨一点多睡觉，而亚萍根本不接受早睡，她就是麻木地看着书籍，一直等他而已，对此他很是愧疚，所以决定必须得做些什么，所以就将亚萍她糟蹋了一次，等缠绵过后，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这一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凌晨两点了，所以他也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在天亮之后上班的时间中，他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解决掉这个问题，或许自己只是想着，亚萍需要抱着一个物品睡觉？故此下班，他就带着她，直接来到了民宅区的小超市里，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这里原本就有卖绒毛玩具。 对的，现在的小超市里，人声鼎沸，可是展现在他和亚萍面前的，是满货架的绒毛玩具，各种各样的都有，而最大的就是一只熊，看着都有一米五高的样子，总之很大，要七十多块钱，是棕色的。 其实，疯子一眼就看上了这只绒毛棕熊，然后就指着它问亚萍：“喜欢吗？喜欢了就买了。” 亚萍咧嘴笑着摇头，可他才不在意目前亚萍到底怎么想呢，所以直接就拿起棕熊，然后到收银台付了钱，七十三块钱，还挺贵，接着就和她一起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开空调了，有空调的房间真的很好啊，只是有些浪费钱一样，呵呵。然后亚萍就穿着前几天才买的新睡衣，躺在床上，将棕熊压在身下，似乎是在睡觉，似乎又不是，总之，疯子还是继续在抄书，继续抽烟而已。 可是亚萍似乎并没有睡着？所以在疯子抄了一会书之后，就去了躺洗手间，然后回来继续抱着棕熊，可是抱了一会儿又打开了电视，声音放得很小，但看了一会电视又关了，然后又是拿起书籍看，总之，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似的。 他虽然在抄书，但这一切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到了二十三点左右，这就将钢笔的笔帽盖好，放在了书桌上，但是笔记本和打开的《资治通鉴》，并没有收起来，然后就上床，强行扒了她的睡衣，毕竟关于睡觉，他觉得这可是一门艺术，所以喜欢一丝不挂的她。 然后就是抱着她一起睡觉，而她现在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毕竟很久很久的样子了，今天是疯子的第一次早睡，所以她又像是一只小猫一样，使劲往他的怀里拱。 只是在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他刚刚打开房间里的灯，这就看到绒毛棕熊竟然在地上，对的，这张比较大的席梦思床，似乎并没有这只绒毛棕熊的位置，或许只是因为它有些庞大？所以绒毛兔子这会可是安静地趴在两人的脑袋边上。 所以看到这里，他就觉得思绪万千，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像所有的人一样，过上所谓正常人的生活，不再去追求自己心中所向往的那些，被大家都不认可的什么价值观，毕竟大家都没有去追求，大家都是如此的。 想到这里，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急于洗漱，也并没有急于喊醒亚萍，其实亚萍已经醒了，这会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看着他，而他这会却是身上一丝不挂地坐在书桌边上抽烟。 过了几分钟之后，亚萍就起床，然后去洗漱，当然他也必须如此做，毕竟在上班吗，而且迟到的话，还会被罚款，虽然亚萍可以给自己做一个伪证，说厂牌早晨没刷上，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但他也觉得，最好不要做这种事情，而且若是他自己迟到了，那么亚萍也必然会迟到，毕竟两人可是一起的。 到了公司以后，他又是开始了这无比枯燥乏味的工作，心中还是继续想着那份保安的工作，对的，我们所有人类真的很是奇怪的，这越想就越觉得不想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或者说完全就是浪费自己的生命，但又是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再次对亚萍开口，所以心里真的很是烦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 在这种极度的烦躁中，上班肯定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一直戴着耳塞，就像个傻子一样，或者说，更像是一具真的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亚萍好几次站在边上，这都没有发觉。 而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亚萍就坐在自己边上，好几次她说话，他都是只是无比出神中吃着难吃的饭菜，似乎都没有听到一样，直到亚萍拿掉他的耳塞，这才质问他：“你不是说耳塞戴着很难受吗？怎么吃饭也戴着？” 他看着生气的亚萍，看着亚萍手中的耳塞只是苦涩一笑：“哦，忘了而已。” 其实，他并没有忘记耳塞的事情，只是真的不想拿下来，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听到这个公司里的其他声音？所以在吃过饭以后，又是戴上了耳塞，甚至在吸烟室吸烟的时候，这都是戴着耳塞，当然，也看到了不少新员工蹲在地上吸烟，他明白，这些新员工们只是每天站立十几个小时，实在是太累了，可大家都是这样的。 至此可以说，疯子最近在公司上班，简直就是彻底失去了灵魂，这种事情不止是亚萍看在眼里，更是其他的所有同事们也都看在了眼里，他们都说最近的疯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呆呆的，甚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戴着耳塞，也不理会任何人。 所以，此事也就一直持续着，他就是在这种别人所言的呆呆中又是过了十几天，而现在已经离过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的他，今天已经下班，坐在暖和的出租屋里，屋子外面是寒风呼啸，只是这几天并没有下雨，可即便如此，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冰冷至可令人崩溃的。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着钢笔，在抄书，而左手拿着点燃的香烟，至于亚萍是在看电视，而且还是抱着绒毛棕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亚萍突然开口：“今年过年我回家，你和我一起去我家？” 原本他只是在一边抽烟，一边在思考着书里的内容，可是亚萍的这一句话，瞬间就将他拉至回现实，对的，书中的整个世界简直都像是虚构的一般，而冰冷至极，或者说没有钱的穷苦而亦无比平凡的生活，这才是现实。 可为什么说疯子他现在有空调房，有柔软至极的席梦思床，甚至还有如此优秀的亚萍陪伴，而这生活怎么还是如此平凡亦穷苦呢？其实这个并不难想像，这里可是脏乱而又无比吵闹的民宅区，而且省里的高层似乎也准备拆迁这里，所以这里并不是自己永远的家，再说了，这里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家。 自己没有家，至于银行卡里目前只有六千多块钱，而亚萍的卡里也就一万多点，两个人的所有钱财加起来，想拥有一处共同的家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只能说是穷苦。 再一个就是，亚萍所谓要和自己一起回她的老家，这明显是要她见父母的意思，女孩子带男孩子见她的父母，这足以完全说明，是拥有了结婚的念头，所以他明白，这个问题是非常严肃的，所以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他又很是明白，自己目前的情况根本不能给予亚萍幸福，因为自己连家都没有，而所谓的结婚，不花钱吗？不需要彩礼吗？更为重要的是，不需要家吗？所以他出神中，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看着书籍，看着手中的钢笔，又是再一次怀疑自己的人生方向是不是选择有误，真的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因为不管在钢笔字上多么努力，甚至抄写再多的书籍，这似乎完全就不能赚到一毛钱，或者说，做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得到金钱，能得到的，只是自己精神世界的少许满足而已，但现实又是非常残酷的，对于每一位没有钱的人来说，现实就是残酷的，也是惨无人道的。 也正是因为现实无比残酷，所以每一位没有金钱的穷苦孩子或者大人们，才会将自己一生的所有时间，都用在如何赚取金钱之上，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刻，第一次理解到，并不是别人做错了些什么，也并不是别人将他自己这种不追求金钱的人当作异类，因为追求金钱的人并没有作错任何，大家都只是为了卑微至极中活着，真的是仅此而已，而大家将他当作异类，也是完全合乎情理，因为我们这个世界的终极本质，金钱即是一切，而没有金钱就会失去一切，也包括失去追求人生的价值，因为不管是钢笔，还是书籍，甚至是自己每天需要吃的食物，都是需要金钱换取。 总之，现在他的思维世界非常混乱，这也是第一次在如此的严肃中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寻求智慧，或许真的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然后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麻木中抽着，而亚萍继续看着电视，可这并不代表亚萍已经忘记了她自己方才的询问，亚萍是在等待答案，真的是在等待，所以现在的亚萍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即便就是看着电视，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至此疯子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甚至放下了香烟，起身，这就坐在了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柔顺长发，小声：“你看，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要钱没有钱，要事业没有事业，甚至我也告诉过你我自己家里的情况，我连自己的家都没有，现在去你家里和你一起见你的父母，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将你交给我，真的到了那一步，事情不就变得更是糟糕了吗？” 亚萍抿嘴笑着，虽然她的确很是不开心的样子，可她又完全明白，疯子目前所说的话原本就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真相，至此她似乎是进行了某种思考，所以才说着：“那好，明年你可要努力了，一定要做一位非常出色的男人，今年，我一个人回家，过完年再回来。” 对的，亚萍的确是如此说着，可疯子却完全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所谓的努力，所谓做一位出色的男人，这一年的时间真的够吗？或者严格来说，自己目前连一个方向都没有，真的是没有如何赚钱的任何方向，真的很是迷茫，但这种迷茫又不能让亚萍知道，而这只是怕在瞬息之间失去亚萍，亚萍真的是太优秀了，真的不想失去她。 可是，不想失去亚萍，就一定要面对最为残酷的现实，金钱，如何得到金钱呢？再一次看着书桌上的钢笔还有笔记本，甚至是这本《资治通鉴》，可很是明显，真的很是明显，这些东西并不能给自己带来金钱，而且还要一直持续花掉大把大把的时间乃至金钱，所以说真的，要是对于追求金钱而论，抄书这种事情，其本身就是在真实意义的浪费时间。 只是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如此般心知肚明，可还是随口要撇下一句谎言，对的，将要对亚萍说谎，虽然自己并不想如此做，但自己是自私的，怕说出自己的迷惑，这会令亚萍抛弃自己，至此，这真的就是一个谎言：“嗯，明年我会非常非常努力的，放心。” 可是亚萍却满脸笑容，好像觉得这就是一句再也真实不过的诺言一般，更是开心中拥抱了他，此时此刻，电视节目都对她失去了吸引力一样，两人吻在一起，真的吻了好久，她说，他的嘴巴里有烟味，而他只是在极度的复杂心情中，苦涩笑着。 过了一会儿，亚萍突然起身，然后拿过她床边挂在衣架上的裤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着的白纸，疯子不知道这是什么，真的不知道，只是亚萍却微笑中打开它，这就是一张白纸？而且还是一张A4纸。 只是当亚萍将这张A4纸交在他的手中时，他这才发现，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A4纸，这上面打印这文字，这是一张辞职报告，疯子看到这里顿时一笑，然后拿着这张辞职报告坐在了书桌边的塑料凳子上，随即一边拿起香烟一边开口：“现在给我辞职报告有什么用？辞职是需要提前一个月，而现在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明年再写？” 可是亚萍却直接开口：“你现在填写，明天就是你最后一天上班，后天就可以交衣服厂牌走人，我会让组长安排好这一切的。” 他此刻手中的香烟已经点燃，所以抽了一口，他明白，亚萍根本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所以他咬牙中看着现在的亚萍，现在的亚萍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抱着她的绒毛棕熊而已，就好像方才的话语，这根本就不是出自于她的嘴巴一样的感觉。 所以他拿着手中的辞职报告，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辞职真的正确吗？去选择工资不高的工作，去做着根本赚不到钱的抄书这一异类行为，还又向亚萍说着未来一年自己一定会非常努力，一定会变成一位出色的人？这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所以，现在到底该如何抉择？心烦意乱中抽着闷烟，就是不能拿起自己手边，这近在咫尺的钢笔，他明白，只要拿起这手边近在咫尺的钢笔，只需要将这份辞职报告简单填写一下就行，这就能实现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日夜思念的渴望，可是，真的不知为何，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钢笔也会是如此沉重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一 疯子漠然抿嘴摇头中傻笑，或许除了傻笑以外，这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不，很是明显，甚至完全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又漠然间点燃一支香烟，就此抬头看着亚萍，而亚萍只是在看她的电视，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根本不上心一样。 是的，他明白，只要随手拿起钢笔，今生注定就要永远选择钢笔似的，所以曾经那过往关于钢笔，关于寻求智慧的一幕幕，此刻即在脑海里浮现而出，不管是自己拥有了第一支钢笔，还是到饭店看到了女领班，亦或者是自己在女领班面前说出那句书写智慧的谎言，甚至最后丽丽说着，自己说出了一句拥有智慧的话语…… 而此时此刻，钢笔在这独特的台灯亮光下，在这亦如实质的美丽夕阳光彩之下，散发着它身上的独特亮光，虽然有一处油漆损伤，但它就是如此躺在笔记本上，更是散发着令人无比迷醉的魔力似的。 至此，他摇头失声而笑，拿起钢笔，直接奋笔疾书，很快，真的是很快，这张辞职报告就完全填好，这就放在了书桌上。 也正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亚萍抿了一下嘴，她好像是因为电视画面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好像也不是？ …… 很快，真的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最后一天的上班，然后第二天的交厂服，所有的一切真的很快，这家公司，自己带着沉重而又迷茫的脚步到来，似乎在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足迹，可是，现在却将亚萍和希望全部带走，这是自己来过最为最为重要的一个地方。 而现在的此时此刻，亚萍依旧坐在床上，因为她已经下班，至于他？今天并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除了交衣服以外，就坐在家里抄了一天的书籍，这一天真的是手指都在完全抽筋。 亚萍突然开口：“我后悔了，你不在公司，我一个人不习惯。”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转头看着她：“现在我们两不是在一起吗？” 她听后笑笑，却又像是一位孩子一样，抱着绒毛棕熊，这就在床上滚动了几圈，他看到这里，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钢笔，随后上床。 …… 今天，天气不好也不坏，因为说好的话，又没有太阳，是阴天，而且还有寒风，但要说坏的话？这也没有那么差劲，至少就没有冰冷的雨水，但看样子似乎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一样，可现在的疯子完全不去想这些事情。 现在的疯子，他可是口袋里揣着两包香烟，是二十多块钱一包的好烟，然后站在一家公司的门口，边上还站在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胖子，胖子是中介的，要收一百块钱中介费，然后烟也是胖子让买的，说是给队长，这样不论怎么都能应聘上。 胖子这会打着电话，不大一会儿就从公司里面走出来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这男人很瘦，穿着保安服，但男人看上去非常和蔼似的，只不过，疯子明白，这位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这样想呢？ 其实很简单，虽然他穿着保安服，可脚上的皮鞋可油光透亮到可怕的地步，更是头发也是一个向后的大背头，更是油光透亮，不难想像，上面肯定是打了很多很多的发蜡。 不错，中介的胖子喊这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为队长，然后就拿出疯子他的身份证递给这位队长看，可是队长只是满脸的笑意，似乎完全不想看身份证一样，至此中介的胖子就给疯子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中介的胖子和疯子他约定好的事情，当看到这个眼色的时候，他就该将香烟掏出来了。 所以疯子傻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包香烟，非常恭敬中递给队长：“队长，您抽烟。” 队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满脸非常开心的表情，将两盒香烟接过手，这就装在了他的口袋里，然后这才拿起手中疯子他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真的好像不是在仔细看，就像只是瞟了一眼的感觉，然后就直接开口：“行，明天过来上班，人我要了。” 接着中介的胖子就拿过了队长手里这疯子的身份证，又是和队长说了一会话，主要就是说招聘的事情，说现在保安很缺什么的。 但就是突然之间，真的很是突然，队长就转头问疯子：“你为什么来应聘保安？你知道保安是做什么的不？” “看门狗。” 疯子此话一出，首先中介的胖子瞬间左脸肌肉抽搐，接着就是队长了，但队长脸部肌肉抽搐之后却又笑着：“话是没错，但我们不能这么讲，别人问起来，我们应该说是服务行业。” 总之，现在队长和中介的胖子笑得很夸张，而疯子只是点头，嗯嗯地答应着队长的话，队长反正看到现在的疯子，又是摇了摇头。 可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疯子就确定自己的工作有了着落，这就自己一个人往家走，反正中介的胖子也拿到了一百块钱，开着他的车回去，虽然邀请疯子坐在车上，但疯子拒绝了，这主要是因为晕车的缘故。 反正现在疯子一个人抽着香烟，心里也是思绪万千，因为方才都没有问队长，保安一个月多少钱，这工作找得真是太过敷衍了一样，可又是没有办法，想着明天上班就知道了，因为队长也说了，明天早晨八点报到。 回到家以后，其实时间还早，这才下午十三点左右，此时的亚萍肯定是在上班，所以自己一个人就坐在家里，抽烟，抄书，但抄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所以起身出门，这就又到了大超市里，因为上次似乎看到这里有一本书，反正没有买，但现在却想买走。 这本书是在养生书籍的中间夹杂着，但它又是与边上的所有书籍格格不入，因为这本书是《史记》，汉代司马迁写的，定价是五十九元，而超市里的小标签上也写的是五十九元，只是，这本书绝对是全新的，因为没有任何被翻看过的痕迹。 反正他就是拿到了这本《史记》，也是真的花了五十九元将这本书带回了家，在家里不是先抄《资治通鉴》，而是先看这本《史记》，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可是自己以前只要是这种类型的书籍，绝对是看不下去的，而现在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种书籍好像有了依赖似的？比如第一章就是秦始皇本纪：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虽然这些文言文很是难懂，不过，书后面是有解释，所以看起来非常方便。 …… 等亚萍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在看书，根本就放不下《史记》一样，而现在都是晚上二十点四十多分了，亚萍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样子，总之，就是看上去有些不太开心，直接脱了衣服之后，就换了一身睡衣，躺在床上，反正也不动绒毛兔子，也不动绒毛棕熊、也没有打开电视、只是平躺着，似乎是在看头顶一样，可头顶什么也没有，就只是白色的而已，墙体不都是这样的吗？ 所以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这就坐在她的边上，询问：“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啊？” 亚萍噘嘴：“是啊，我不开心。” 对的，亚萍直接就说了她现在就是不开心，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亲她？或者和她缠绵？这样她就会开心了吗？可是，事情的原因并不在这里啊？所以他试图亲吻她，但被她给推开了，她说着，她自己今天很累。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完全就是毫无头绪，所以只能呆呆中在她边上坐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始叙述自己今天去面试的事情，而亚萍只是麻木中哦哦着，很是明显根本不在乎这些一样。 所以疯子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真的就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然后询问她：“要不？要不我不去做保安了，我还是回到注塑车间？” 这下子亚萍突然一笑，她真的笑了，但又似乎不是真的笑一样，反正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不行，其实我也不想做了，过完年就辞职。” 疯子没有说话，因为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是坐在床边，又是拿起香烟抽了起来，然后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思考着，最终才开口：“那就辞职啊，没了那份工作我们还能饿死不成？反正，暂时又饿不死，再说了，我也找到工作了，不是吗？” 亚萍噗嗤一笑，此刻的亚萍肯定是真笑，接着就伸出双臂，这是索要拥抱的姿势，所以他赶紧抹灭香烟，这就是抱住了亚萍，抱过之后，他又坐在书桌边上，因为需要将今天的日记写完，虽然需要记录的事情似乎不是很多。 …… 第二天，疯子是和亚萍一起出门，只是走出了民宅区以后，两人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而走，而疯子只是一直在叮嘱亚萍说，他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是开着，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打他的电话什么的，至于亚萍也就只是笑着，嗯嗯答应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二 而疯子真的只是无奈中目送了亚萍一段路程，直到她转身摆手示意他快点去上班，他这才点燃一支香烟，然后慢步朝自己公司走去，对的，明明昨天晚上还紧紧抱着亚萍睡觉，而今天晚上下班，一样可以抱着她睡觉，真的只是白天的分开而已，可又不知为何，现在的自己，这突然之间就变得稍微有些惆怅，或许也是在此时此刻，这才理解了亚萍所说，白天不开心的意义了？ 吐出一口香烟，清晨的阳光早已洒满了整个世界，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但更多的就只是打工者而已，这里是打工者的城市，也是所有人梦想破碎的世界，在一阵寒风飘过，双手下意识中捂住了双耳，因为这股寒风令人的双耳感到生疼。 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公司，这家公司昨天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才定眼看了看，觉得还是比较大的，看上去也是几千人的大公司，而现在就进入了保安岗亭，也可以说是看门的房间而已。 只是岗亭里不但有洗手间，而且看上去还非常大，更是里面也有空调，此时队长，也就是昨天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会站在里面，队长依旧是大背头，油光透亮，用疯子老家话来形容，就是像狗舔过的一样。 队长这会满脸笑意，好像很是开心一样，而房间里也有很多位白班的保安，这会都换好了衣服，然后就往外面站队，队长指挥一位班长给疯子他找了一身保安服，就是随便找了一身，反正是旧的，而且还有味道，可队长的意思是，先让他穿着，要是觉得有味道什么的，晚上拿回去洗洗就行。 然后就是开会，是由队长开会，十几二十个人大概，有男有女，但年龄都不是很大，反正现在大家站成两排，队长在前面训话，但队长到底在说些什么呢？不知道，好像是说上班要认真还是怎么回事？ 反正队长就是站在前面趾高气扬中说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就让大家去接班，疯子被分配在了北门出口的岗亭里，一共是两个人，还有一位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也挺瘦的。 北们的岗亭里有塑料凳子，也有空调，还有一台电脑，反正班长目前吩咐了这位小男孩，让他教疯子该怎么上班，还有要懂得什么样的规矩之类的。 然后小男孩就说他叫董明明，这也就开始给疯子讲解这里的规矩什么的，总之特别特别多，但好像又都是不重要的，或许总有些重要的？所以疯子询问了两次，最终从董明明嘴巴里得知，在这里上班，只有两件事情是最为重要的，第一件事情是，必须听从队长或者班长的任何安排，而第二件事情就有些离谱了，说是这里有一位保安经理，见了他必须弯腰问好，给人感觉就要像是下跪那种姿势才行，不然的话，保安经理就会找麻烦。 疯子听到这里噗嗤咧嘴就笑出了声，直接转头看着坐在电脑边上的董明明：“那我要不要真的跪下舔他的脚指头啊？” 董明明此刻也笑了，但他依旧是非常严肃中说着：“就是要有那种舔人家脚指头的感觉，要没有，保安经理就会给我们找事，开除是很随意的，我们保安队起码就被他干走都有二十多个了？” 疯子听到这种答案，马上就意识到，董明明可能不是在胡说八道，要是说被开除二十多位保安，这真的很离谱啊，这里夜班白班加起来也就四十位保安左右？所以疯子询问董明明他在这里上班多久了，董明明说，他在这里上班也就半年。 既然半年中开除了二十多位保安，看来这位保安经理还真是个人才啊？或者说，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也或者说，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因为人员流量比较大的话，这就能产生很多利益，首先在任何一家公司里，开除可是拿不到当月的工资，因为当月的工资会进别人的口袋，而进新人，像保安这种工作，队长，或者保安经理，可是直接能拿到中介给的好处。 但到底事情是什么样的，现在疯子他也不敢确定，所以也不能乱说些什么，反正董明明接下来说着，在保安队内部是有规矩的，要想混得好，就多给班长香烟，或者多给队长香烟就行，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事。 疯子立刻觉得，这还叫其他的没有什么事？要这里真像董明明说得这样的话，那么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啊，这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但疯子认为自己目前来这里是有其他事情，所以想了一个妙招，觉得只要队长或者班长收香烟，那么事情就一定非常好办。 所以在中午的时候，也就是吃过饭以后，差不多大家都想抽支香烟，而疯子他自己一个人找到了队长，队长还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疯子可不在乎这些，而是开门见山：“队长，反正我感觉自己坐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事，要是我拿个钢笔坐在那里练练字不会有什么问题？” 队长目前手中拿着疯子给他发的香烟，一边抽着，似乎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接着就开口：“这个事情我得问问经理，毕竟我不是这里最大的官，等我问过了再告诉你。” 听到队长这么说，疯子立刻明白了队长的意思，队长其并不是真的要去问经理，而是需要礼物，所以现在队长又在向疯子他解释说，以前保安队里就没有人做过这种事情什么的，说是连看书看报纸都是不允许的什么，这就更别说什么写字了，当然，队长也问了疯子他为什么会想着写字，而疯子只是非常敷衍中回答，说感觉一直坐在保安岗亭里很无聊，什么都不能做，真的只是坐在那里，真的很容易犯困什么的。 队长听后只是笑笑，说疯子的想法有些奇特，但他一定会向经理说明这一切，尽量说通什么的，疯子听到这里，这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亭里。 此时董明明询问疯子他去做什么了，而疯子也是敷衍着回答，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人送快递，直接扔了好多快递在岗亭里，而董明明在翻找着快递，好像是挑了一些出来，然后抄写上面的电话号码和名字，疯子奇怪询问：“我们保安还要抄写这个吗？” 董明明告诉疯子说，保安可没有什么职责要抄写这个，而是他自己想抄写，是看快递上的人名是不是女孩子的，然后觉得是，这就把电话号码和名字一起抄下来，接着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给她们打电话，说他自己现在是想找个女朋友。 疯子听后无奈一笑，反正保安的工作肯定是无聊透顶，而且岗亭里也是不准抽烟，抽烟的话，只能从岗亭里出来，然后到大门外抽，可是大门外又是寒风阵阵，虽然太阳的光芒看上去挺温暖的样子，但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然后就是下午吃饭，其实这家公司里的饭菜真的太过差劲，是两个素菜和一个大荤，连汤都没有，但看上去却能吃的样子，而且似乎也得必须吃，所以疯子没有在意这些，心里完全是想着，明天把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墨水还有《资治通鉴》，这都一起带到公司里来试试看，所以其他事情真的完全不去想。 晚上是二十点十五分下班的，毕竟夜班上班前也是需要开会，所以在下班之后，疯子赶紧回家，到家时，从门缝里看到房间里的灯是亮着，所以就敲了几下门，亚萍很快就开了门，至此她一笑，而疯子立刻就准备脱了外套什么的，然后拿个脸盆在洗手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回到房间以后，亚萍立刻就询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而疯子只是坐在书桌边，一边抽烟一边说着，也就那样？对的，他明白公司里很烂，真的很烂很烂，因为他只是看到了表面的蛛丝马迹，这就已经得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又不想让亚萍担心，故此唯有说谎。 小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学习过，严格来讲，自己的文化水平只有小学三年级，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年学习，学会了做人要诚实，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虚伪至极，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语去迎合这个世界，更是不得不张口闭口都是谎言。 而亚萍却是苦涩一笑，玩弄着床上的绒毛棕熊，似乎方才在仔细听着他讲话，似乎也不是，接着疯子他就写日记，今天所要记录的事情好像很多，但今天没有抄书，只是想早点和亚萍一起睡觉。 …… 第二天的早晨，他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资治通鉴》，一瓶墨水，还有两个新的笔记本，当然，在与亚萍分开之后，他在小商铺里买了两盒香烟，就是那种二十多块钱一包的好烟，这才匆忙中向公司赶去。 心中一直都在想着，要是队长不同意该怎么办？或者说，队长也会认为自己是个异类，毕竟之前好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边上的所有人，都会将写钢笔字的自己，当作是异类，至此可以说，前路在这瞬间里，突然就变得迷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三 可依旧还是要带着这份迷茫，冒着刺骨的寒风，双眼更是无神，而心中却又要充满希望一般,徒步朝公司走去，而今天的太阳光辉似格外的明亮与温暖，自己觉得这可能是个好的预兆？想到这里，自己不免也是失声而笑，在这寒风之中，嘲笑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也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学说了。 到了公司以后，这里的一切还是昨天的样子，不管是大背头依旧油光透亮的队长，还是其他队员的默然，更是还有一些队员在打哈欠，还有一些队员在巴结班长，在巴结队长，总之一直都说着好听的话，说队长很厉害的一些事迹，说着班长很厉害的一些事迹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将队长一个人叫到门外，说是有事情，队长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直接让班长先去开会，说自己要和疯子在外面抽支香烟什么的。 到了门口，疯子是先将自己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然后给队长发了一支，并还是在非常恭敬中为队长他点燃，队长抽了几口，疯子这才将早晨刚买的两包香烟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队长，队长笑了笑，直接开口：“我昨天晚上向经理说过了，经理也没有说什么，所以你就坐在那里写字。” 疯子明白这是队长的一句谎言，其实队长并没有去找过经理，从他此刻满脸的微笑中这就能看出一切，可疯子又是明白，他需要的就仅仅只是这一句谎言，所以立刻谢过了队长，然后就开始归队。 今天是班长开会，班长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十九岁左右的男孩子，看上去和队长颇有几分相似，也是瘦瘦得，但完全没有队长看上去那么趾高气扬，班长只是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是谁谁谁上班一直在看手机，谁一直躲在洗手间里抽烟什么的，总之说是这种事情不要让他再次看到，如果再看到的话，一定会罚款什么的。 但疯子在意的可完全不是这些，所以很快就接班，当然，疯子今天可是提着他的塑料袋，里面就是装着对他而论，完全无价的宝藏，到了北门接岗以后，首先是和董明明一起站在了外面，因为这会是上下班时间。 在过了一会之后，突然来了一位骑着破烂电动车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而董明明瞬间就示意疯子他说，这位就是保安经理，所以董明明就带着疯子他，然后直直的站着，都不再理会上下班的员工们，只是在异常恭敬中等待着经理。 当经理路过身边的时候，董明明直接就是最为恭敬的弯腰，说着经理好，而疯子也是照办，人生中第一次对人类行这么大的礼，好像对自己那位过世的爷爷乃至过世的父亲，这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的礼，所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在抬头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保安经理满脸的横肉。 对的，保安经理很胖，脸上的确是满脸的横肉，看着令人作呕，可他就是经理，就是地位比自己高太多，保安经理看着疯子他：“新来的？” 疯子陪笑说着嗯，至此保安经理就只是笑笑，然后就推着他自己的电动车进厂，总之，保安经理给人的压迫感很大，总感觉他一个不开心就会将自己干掉的那种压迫感。 然后疯子就和董明明继续站在寒风中，但保安衣服却很厚，还是军用的那种，最后回到保安岗亭，董明明这才向疯子他解释，说保安经理是很厉害的一位人，说他曾经也是保安队长，然后升职了，升职以后就买了车，甚至还在这座大城市里买了两套房，但是保安经理一般又不太喜欢装十三，所以上班都是骑着电动自行车什么的。 可是疯子却不这么想，若说他不喜欢装十三，为什么又要要求保安队里的所有人，见到他都要行这么大的礼呢？这简直都成为一种变态式的礼仪了？可疯子只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根本没有说出口。 接着他就从塑料袋里拿出《资治通鉴》还有笔记本，拿出墨水，又从自己胸口处拿出钢笔，然后一个人坐在破凳子上，趴在大理石的桌子边沿，开始抄书，而董明明对于疯子目前的行为，好像很是不理解一样，一直在诉说着保安队里面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说，只要给队长一些钱，或者是香烟，那么班长每个月罚的那些钱都会一毛也不会进行罚款。 而听到这里，疯子觉得自己好像以前在哪个保安队里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想了半天这都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事情不是很重要，所以自己没有记住？所以不去想了，只是抄书。 其实保安岗亭里也到处都是摄像头，而监控的画面就是在队长所在的那个比较大的岗亭里，所以严格来说，队长一直知道大家都在做些什么。 可是疯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询问董明明，就是队长和班长的关系，根据董明明所说，原来队长和班长竟然是父子关系，可是董明明一提到队长这个人，马上又是无法闭上嘴巴，然后就向疯子他讲了很多关于队长的事情，还有关于班长的事情。 说队长这个人平时也就喜好抽个香烟，然后出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好像还被公安的人抓住过，所以队长改变了策略，就是在这家公司里寻找女孩子，尤其是保安队，保安队里就有女孩子为了让她自己的工作一直稳定下去，就和队长睡过。 可是疯子认为这件事情很离谱啊，因为队长的儿子不是在这里吗？难道就不怕他儿子直接告诉他母亲吗？但董明明还是解答了疯子的疑惑，原来，队长的儿子也是在瞎搞，甚至比队长他本人还要离谱。 对的，董明明虽然将事情说得非常详细，甚至连某位女孩子的名字都有说出来，可这些事情对于疯子来说，似乎也就这样，所以只是在脑海里记录了一下，有过这种事情而已，或许刚开始也觉得那些女孩子挺可怜的，但最终一想又不可怜，因为她们可都是自愿的。 所以疯子只是用心抄写他的书籍，然后中午吃饭，下午又是吃饭，最终回家就看到了亚萍，其实疯子也会将自己在公司里听到的一些故事讲给亚萍听，还有自己抄书时产生的一些灵感什么的，但亚萍似乎对于这些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一样。 …… 平淡无奇的工作，也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但有些事情却在这平淡无奇与枯燥乏味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比如一眨眼的现在，疯子已经来到这保安队里十几天了。 在过去的十几天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自己因为高强度的写字，导致指头疯狂抽筋，而且特别痛，也磨出了一个小水泡，一捏更疼，但这些都不要紧，只是所有的队员们好像都在下意识中远离自己，说自己是个神经病，一天到晚冷淡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和谁都不喜欢说话就算了，而且还是天天拿着钢笔抄书，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中的神经病，甚至有些队员还给队长告状之类的，说疯子这个人不行。 但是队长一直都没有说些什么，反而队长还夸赞了疯子他一次，说疯子他这样冷漠，不和任何人说话的习惯他非常喜欢，因为上班就是来上班的，不是来这里说是非什么的，反正队长如此说，这就很是明显，保安队里说是非的人看上去可能有些多，但疯子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 再一个就是最近马上就要过年，厂子也马上要放假，队长询问大家回家不回家的事情，说这件事情是需要安排的，说虽然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但保安是要正常上班的什么。 然后就是，队长一直在臭骂几位特别的保安队员，说他们上班不认真，还有就是乱来，上班打瞌睡，甚至是在上班的岗亭里抽烟被摄像头照到了，但队长说这些事情并不是他自己看到的，而是保安经理看到的，但在疯子看来，这不过是队长想要他们几个人的钱，或者是香烟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疯子和董明明继续上班的时候，继续给经理行大礼之后，董明明才开始说着，其实保安经理一天到晚的什么事都不做，但又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整个保安队的监控全部看一遍，说保安经理这个人真的很是变态的，所有人在他面前一点点隐私都没有。 疯子不懂这些，完全不懂为什么保安经理会如此变态，所以就继续询问了董明明，而董明明则告诉疯子他，其实，这家公司所做的产品是一种特别特别值钱的电路板，一块板子有些都可以卖到四千多块钱，甚至有些都可以卖到好几万块钱，所以这家公司，其实每天都在丢失产品，而产品想出厂子，那保安就是最后的防线，所以经理是怕保安和任何人有所勾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四 听了董明明这样的解释以后，立刻就像是茅塞顿开，可又像不是，因为根据他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这些所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做事，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更好的造福公司，或者为公司肝脑涂地，他们唯一的目的只是金钱，尤其是保安经理这种如此古怪的大人物，还有保安队长这种人。 可疯子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或者说，即便就是和自己每天在一起上班十几个小时的董明明，几乎也是每天都在抱怨疯子他的冷漠，对的，疯子会经常性不理人，只是默默拿着他自己的钢笔，就是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永远永远都不会停止书写一样。 所以保安队里所有人都说这样的疯子是个神经病，总是在抄写古文，说着要是上学的时候有这么努力的话，那早就考大学了，甚至研究生，怎么会来这里做保安呢？对的，其实大家都知道，疯子在这里的十几天是怎么过的，大家也都看到了他手上的水泡，甚至大背头的队长也问过他，他只是说着没什么，只是睡觉的时候手抽筋而已，或者每天拿起钢笔的瞬间，手指很疼，但努力书写一段时间，手指就会完全忘记了疼痛，只是不能停，停止书写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手指就又会疼痛。 不过，大家在认为疯子他有神经病的同时，却根本不明白，其实疯子他只是非常迷茫，真的很是迷茫，因为他明白，写字并不能赚到钱，而家里的亚萍对自己这么好，完全可以说，不管自己多烂，至少现在的亚萍就是不离不弃，至少亚萍早就知道自己所有的情况。 所以他真的很是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字，或者说为什么要抄书，寻求智慧？在得知《易经》上有书写智慧开始到现在，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智慧真的可以变成钱吗？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从何时起，就将所谓的智慧与金钱联系在了一起，故此迷茫至极。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着这个狭小而又无比暖和的保安亭，董明明坐在电脑边上，一直在捣鼓电脑，因为这台电脑可不简单，它是联网的，也可以听歌，甚至可以看电视，只是后面的墙上有个摄像头，如果董明明他做得太过分的话，班长就会用对讲机呼他，让他停止这种动作，可董明明又是特殊的人员，他每个月都会给队长一条香烟，所以班长基本只是用对讲机呼叫而已。 可是现在的疯子却是思绪万千，也一直在想着亚萍说她要辞职的事情，曾经过往的所有的每一天，从不曾后悔过，因为那都是自己的选择，不，好像要除过丽丽的事情？但后悔又无用，人吗？只能向前看，而现在自己却为和亚萍分开上班而后悔，或者说是迷茫可以更为贴切一些，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麻木中起身，放下手中的钢笔，出了保安亭，外面是阳光四射的冬天，虽有寒风呼啸，可似乎又不是很冷一样？不，这只是因为自己刚从温室里出来，温室里有空调，所以在外面呆的时间过久，肯定会非常冷。 此时此刻，他站在厂子的大门外，看着路上稀少的人流，不时还有几辆面包车行驶而过，因为最近快过年了，厂子里都是在大量招工，这是为来年做准备，或者是需要过年不回家的一批人，所以这些面包车上，估计都是应聘的打工者？因为也有很多打工者就是想在过年前的这段时间里，真正意义上找到一份比较好的工作。 他点燃一支香烟，麻木中抽着，心里真的是思绪万千，麻木中看着洒满阳光的这个美丽世界，真的看上去好是美丽啊，可似乎又不能入了自己的眼一样。 …… 晚上下班的时候，班长突然说着：“其他人下班，疯子留下。” 疯子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有些担忧，难道是自己写字惹怒了队长？而且更多的保安队员也是在胡乱猜测之中，所以他心里真的是忐忑不安。 但是当大家都离开这里以后，班长将疯子叫到了厂门外，直接性就掏出他自己的香烟，竟然是四十多块钱的大苏香烟，疯子不敢接，而班长只是笑笑：“接，怕什么，想和你商量个事的。” 疯子不知道班长要商量什么事，但突然意识到，应该不是写字的事情，因为此刻班长脸上的微笑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至此他接了班长的香烟。 其实所谓四十多块钱一包的大苏香烟，这抽着还没有五六块钱的香烟有劲，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只是追求贵的香烟，但现在班长开始向疯子他解释说： 原来班长说他自己最近这十几天一直都在考察疯子他，甚至队长也在考察，几乎是一直盯着监控在看疯子他，最后觉得疯子他这个人可以重用，所以就准备重用，而所谓的重用就是想让疯子他上夜班，而且班长说他也会上夜班。 然后一起去车间里巡逻，用手机拍照员工，不管是员工在睡觉，或者是玩手机抽烟等等，反正只要是违法公司规定，那么直接就给拍照就行，然后将照片拿到班长他的面前，总之，这件事情的经过，或者说所谓的重用就是这样。 疯子完全不明白班长目前是什么意思，但班长继续解释说，一张照片轻则就是公司罚款员工五百块钱，而重则就是开除，但是，目前这个说罚款五百还是开除，这个权力可都是在保安手中握着，而保安队长是他的父亲，那么现在罚款或者说是开除，其实就班长他一个人说了算。 班长说到这里，疯子马上就理解了，原来班长是想敲诈夜班的员工，但是班长也说得非常清楚，疯子他只需要拍照，然后将照片给他，如果员工要问怎么回事，那么疯子他只需要回答，是保安班长让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人，你们有任何疑问，直接去保安岗亭寻找班长就行，而且一夜中只需要巡逻两次，其他的时间，全部都可以让疯子他写字。 疯子不知道是否要答应这件事情，因为这明显就是敲诈，所以疯子说他不想做这种事情，但班长又是给他发了一支香烟，说着，其实夜班原本有一位河南的男孩子在抓人，只是班长认为那个人难以胜任，所以将这种事情委任于疯子他，就是先试试疯子他，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重用下去。 当然这所谓的重用绝对不会亏待疯子他，班长的意思是，得到的所有金钱或者香烟，一律和疯子他对半开，这一点让疯子他放心什么的，而且班长最后直接说着，这也是队长的意思，说疯子他必须同意。 对的，疯子感觉很是无奈，因为班长的意思很是明显，不同意也得同意，所以在晚上回到家之后，亚萍早就到家了，此时已是二十一点左右，亚萍非常生气，直接质问疯子：“你以前都是八点半回来，现在都九点了，你去做什么了？” 疯子无奈，坐在书桌边上，看着床上的亚萍，亚萍躺在被窝里，拿着绒毛棕熊，很是明显衣衫不整，而疯子只是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就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说是明天晚上就要上夜班，而且根据班长最后的意思说，他得一直上夜班。 亚萍听后首先是愤怒，脸色很是难看中说着：“你永远上夜班，那我上白班的时候，这样起不是见不到你了？你是怎么想的？” 疯子抿嘴，看着现在怒气冲冲的亚萍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唯有抽烟，甚至在床底找找看，看有没有白酒，而就在寻找白酒的这一过程中也看到，电视机是关闭状态，对的，亚萍根本就没有看电视，只是在等待他回家，所以疯子咬牙，觉得自己回家超过半小时，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但白酒也没有找到，因为没有了。 到了这一刻，疯子他才苦笑：“要不？要不我拒绝队长，反正他们对我最大的能耐就是开除，再说了，我可以随时重新找一份保安工作啊。” 亚萍听后倒是噗嗤一笑：“算了，我只是今天被组长骂了而已，心情不好，而且过完年我来的时候就辞职，你要上夜班就先上着，等过完年再说。” 疯子又是抿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头抽闷烟，最终还是亚萍打破了这刻的气氛，亚萍突然说她的生理期来了，说她又不想动，要求疯子他下去买几包卫生巾上来。 疯子哪敢拒绝啊，再说亚萍可是自己的女朋友，那自己不疼还让谁来疼啊？所以赶紧就拿着手中的香烟出门，很快就买了回来，乃至还带了一包很好的红糖，这就开始烧开水，亚萍只是看着现在的疯子，真的只是看着，因为她根本不是在看电视，因为电视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五 等疯子他做好一切之后，这就伺候亚萍她喝红糖水，然后拿卫生巾，亚萍只是默默中接受着这一切，最终，这就和疯子他一起睡觉，而且是抱着。 …… 早晨亚萍一个人要去上班，而疯子也跟随着起来，亚萍说他今天又不上班，晚上才上班，所以现在起来做什么？疯子只是傻笑，然后和亚萍她一起出门，并买了两个肉加馍，这才告诉亚萍说，他只是想吃肉加馍了而已，亚萍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然后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仿佛这整个世界中，就只剩下两人一样。 到了亚萍的公司门口，疯子就站在门外看着她去上班，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疯子这才转身，别说，冬天的早晨，真的很是冷，一阵寒风吹过，真的是冷入骨髓，令人不住中颤抖，所以现在疯子脚下的步伐很是急促，因为想早点到家，毕竟家里还有空调，这真的很好的。 到了家以后，再加上昨晚睡了一夜，这下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因为睡不着，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不到不一小时前才和亚萍分开，而此时此刻却又想她了，这可真的是奇怪啊，或许只是看到亚萍放在这个房间里的物品了？不管是兔子绒毛玩具，还是棕熊的绒毛玩具，还有简陋至极的化妆品，甚至是衣服什么的。 所以又是点燃一支香烟，想着，亚萍过几天就要回她的老家了，而再次回来，估计要二十多天以后，这个年，注定要自己孤独的一人度过，但情况似乎并非很是糟糕，因为自己想亚萍了，直接可以给她打电话啊。 所以就是在抽着香烟中麻木笑着，这就拿起床头的书籍《万事万物由来》，亚萍之前一直在看这本书，自己虽然翻看过一些，但并没有仔细观看，而现在就从第一页看起？ 第一页是万事篇，刨根问底，探究万事的来龙去脉。中外节日，一种纪念，一种喜庆。除夕：昼夜交替，除旧换新…… 其实现在疯子他似乎不想看书，但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唯有一直看书，到了中午的时候，下楼吃了一份炒面，这就又买了一瓶白酒，下午就是在看书和写了日记中度过的。 晚上的时候亚萍还没有下班，自己就要离开这里，所以准备了一个新的笔记本，甚至还将自己的塑料袋打开，打开手帕，看到了里面这支无比无比珍贵的钢笔，这支钢笔上面全是岁月的痕迹，当然，这也有强力胶水粘过的痕迹，更是拥有着它自己独特的故事。 这支钢笔是自己小时候的一切的一切，被饭店的女领班看过，女领班还拿它写过字，当时自己也是在这支钢笔面前随口撇下那句，自己要书写智慧的谎言，直到回家，母亲将这支钢笔摔至四分五裂，从此，这支钢笔就再也没有写过字了。 而现在它早已完好无损，甚至笔尖都是新的，看到这里的此时此刻，疯子真的是思绪万千，甚至觉得这支钢笔，简直就是见证了自己小时候被所有人欺负，最后又变成恶人的所有过程，对的，这支钢笔见证了自己几乎整整一生！ 现在，他无比虔诚中拿起这支钢笔蘸了一些墨水，然后在新的笔记本上写下：猪，我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要给我打电话，暖水壶里有我烧好的开水，红糖你自己泡一下，还有这支钢笔，千万千万别弄到地上，这支钢笔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 他写完这些文字，就继续坐在书桌边上，将台灯调节至夕阳的光彩，然后麻木中拿起中午买的白酒喝了几口，又是点燃一支香烟，麻木中抽着，麻木中看着自己面前这支无比特殊的钢笔，漠然间就此出神。 等回神的时候发现都十九点三十三分了，看样子再不走就要迟到，所以无比匆忙中想关掉空调，但一想亚萍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回家，所以还是不要关了，这就赶紧出门，锁门。 夜晚的长街，看上去灯火辉煌，路上的人流此刻也很多，因为这座城市里上夜班的人很多很多，大约和上白班的人一样多，对的，几乎所有的上班族，这都要没日没夜中为资本家们的穷奢极欲，乃至他们的荒淫无度就此付出一生。 不，疯子觉得自己目前不该去想这些，可是又似乎该想，该想着到底如何突破这实质奴隶的命运，但即便突破了资本家给自己定位这实质奴隶的命运，上面还有国家呢，哪有那么容易啊，自己注定是今生找不到自己人生的独特意义，唯有被束缚着，好是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不，不、不、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自己现在只要寻找金钱，一直宠着亚萍不就好了吗？或许真的只是如此，如此人生就能得以圆满，得以无怨无悔，好像是？ 所以现在的自己应该去想晚上的事情，今夜，自己就要做恶人了，对的，就是变相的敲诈，虽然自己小时候的确是恶人，更是像个恶魔，但自从出了老家以后，自己似乎就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恶事，可是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什么要去做恶事呢？难道是因为昨晚向亚萍诉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亚萍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或者说，亚萍也认为这种变相的敲诈原本就是合乎情理的？ 但不管自己到底该怎么理解这件事情，可又很是明白，原本就做过恶人的自己，其实对于做起这种事情来，真的会平静到可怕的地步，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即便有差错，以自己的武力情况而论，在特定的时间里，还是不会吃太大的亏。 哎……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算了不想了，越想就觉得越是离谱一样，所以到了公司以后，这就看到了夜班的队员们，大家都站队了，看来自己来的有些晚，可队长并没有说些什么，甚至目前班长也在，原来班长被调到夜班了？ 看样子就是这样，然后队长开会让大家接班，可是班长却亲自带领着疯子他去接班，疯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到走至这家公司的码头处，就是出货的地方，但是出货全部是白天出货，晚上基本就不会出货。 所以严格来说，码头在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更是还有一个小的房间，这个房间是用铁皮加泡沫建造起来，就是像工地上那种临时的移动房屋一样的材质，此时房间里坐着一位胖胖的男孩子，班长让他下班。 然后班长就和疯子一起坐在了这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没有空调，却也是非常非常暖和，因为里面有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暖气，就是那种大型的暖气片式的，是插电的，更是房间虽小，里面却是五脏具全，有电脑、椅子、办公桌、暖气、还有可以放东西的文件柜。 班长这会告诉疯子说，让他去北门将自己的墨水和笔记本书什么的都拿到这里来，疯子当然立即照办，只是在北门拿自己东西的时候，北门夜班的两个保安对他表现出了很是羡慕的样子，他们说，码头岗位，晚上其实就是睡一夜，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什么的。 疯子现在还不太理解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将自己的物品拿到码头，重新进了暖和至极的小屋子里以后，班长这才解释说，全公司里，就这个保安岗位是没有摄像头监视的，但还是要给疯子他配备一个对讲机，因为有事的时候必须立刻联系到他。 当然，班长解释了很多，说这里也可以睡觉，只要班长他用对讲机呼叫的时候，能接上就行，而且班长也教疯子他说，想要睡觉并能接上对讲机，那就将对讲机的声音开到最大就行等等，总之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班长对他似乎也太好了？这真的是有些太好太过分了。 因为别的保安即便在岗位上稍微低头一下，班长都会说他是在睡觉，说这个是要罚款什么的，想想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都会大做文章，而现在的班长严格来说，就是在教育疯子他如何钻空子？ 更是最后班长还告诉疯子他，半夜的时候可以躲在这个房间里抽烟，但绝对不能将烟头留在这里，一定要切记切记，总之，班长交代完这一切之后，然后就将疯子他的对讲机调好，最后说，有事的时候再找他，至此班长就离开了这里。 对的，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此时此刻只剩下疯子他一个人了，而码头也是全封闭式的，班长也有交代过，任何人在里面敲门，都不给开，不管是谁，哪怕是开叉车要出来整理货物都要一律无视，毕竟开门的开关可是由目前的他所掌控着。 然后就脱掉了保安队给的军大衣，因为这房间里面真的很是暖和，一点点也感觉不到冷，这就拿出自己的钢笔墨水，还有准备好笔记本和书，这就准备开始趴在这电脑桌上抄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六 如果一定要做一个对比的话，目前这个小房间里的环境真的非常好，可就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似的，哦，对了，是少了亚萍，其实最近自己也越来越是发觉，这对于亚萍可是越来越依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但或许唯有一直抄书，这最终就能从书中找到答案？ 所以拿起钢笔，只是瞬间指头非常疼痛，看着已经破掉的水泡，甚至水泡里的白色液体都粘在了钢笔上，可依旧要咬牙抄写，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为什么，这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为什么？ 努力的抄写，想尽量完全沉溺于书中的世界，或许这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做法，也或许这样的做法会被无数人看不起，说逃避是一种懦夫的行为，应该坚强面对，但他明白，那些说着鸡汤的人们，其实脑子都有问题，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因为自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真相。 世人总是说着要感谢贫穷，永远感谢那些曾给予自己逆境的众生，因为贫穷让我们所有人变得更加努力，而疯子却认为，这都是国家高层和资本家建立起的一套复杂的谎言，这些谎言，或者说这些所谓有无穷营养的鸡汤，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贫穷，想要的东西，我们没有钱买，需要的东西买不起；因为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思维，不能像富人那样去思考如何生活，更是不能像某些富人一样去寻求自身的存在意义；因为贫穷，我们除了努力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更是现在连努力的时间都被无情剥夺，不管是需要打工，还是别的什么；而更为可怕的是，即便我们努力了，也不一定能摆脱贫穷的束缚。 这就像是，更多的贫穷之人，只能看着那些富人们天天玩弄十七八岁的姑娘，玩过了，扔了，即便是这些被富人玩过扔掉的姑娘，更多的人也是玩不起，这就是贫穷。 可有些人总会说着，老天爷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位努力的人，其，这原本就是一句谎言，这就像某个大学一年只在一个地区招收一位学生，一个地区几十万考生，为什么大家总会想着，万一自己考上了呢？其实，难道大家不认为，那所谓的一个名额早就是内定好的吗？所以反过来想，每个人都觉得只要努力就能突破命运的束缚，那么这如果是一句真话，中国十四亿人口，为什么恒定中，一直都是十三点五亿人是穷苦人呢？ 当然，努力并不代表着就会有所希望，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大家想像中的那样，这个世界说复杂，也挺复杂的，说不复杂，也不复杂。说复杂是因为几乎所有人并不理解这个世界，一生除了努力以外，这就什么也没有做而已。说不复杂，就只是一群恒定的人，一天到晚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泯灭人性都在所不惜，仅仅只是为了永远奴役穷人。 不，自己不是在抄书吗？可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地方去呢？所以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和书籍，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这是想将烟灰弹在上面，毕竟班长有叮嘱过，不能将烟头什么的留在这个房间里。 所以现在自己就是点燃了一支香烟，无比出神中，真的像是傻了一样抽着香烟，也正是在抽了几口香烟之后，这才突然明白，明白自己为何方才抄书的时候会思绪万千，为什么会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原来自己是想亚萍了，只是想着，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在这个地方上班，忍受着队长和班长乃至所有人，难道自己就不能一直呆在家里陪伴亚萍吗？或者说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亚萍吗？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穷，对的，正是因为自己穷，所以才会想到方才的那些事情。 自己明白要想突破束缚，就要变得毫无人性，因为，在我们这个目前的世界中，真的唯有毫无人性，这才可以赚到钱，不是坑蒙拐骗，就是想尽一切背离人性却又合法的手段，得到其他穷人口袋里的钱，对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更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巅峰。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时间是晚上二十点三十四分，直接打开翻盖，拨通了亚萍的电话，电话拨通之后，亚萍并没有说话，所以他起先开口，询问亚萍现在在做些什么。 而亚萍给的答复是，她现在正在笔记本上抄书，用着他最为最为珍贵的钢笔，他听后笑了，说自己明天早晨回去看她写的字，她也只是在电话里笑着，最终，他叮嘱她，一定要早点休息什么的，说红糖水可别忘了之类的。 对的，在打电话的时候，他是满心的惆怅，而在挂断电话之后，又是无尽的孤独与无奈，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所以抽完香烟之后又接了一支，最终抽完就继续抄书，唯一的感觉就只是，手指好疼，好疼。 …… 在大约十点左右，班长找到了他，然后他就和班长一起进车间，进行巡视，而且班长也给了自己一部智能手机，这部手机连卡都没有插，班长的意思是，只是用来拍照就行。 他跟随在班长的身后，一下子就看到了这家公司里的车间内部情况，里面是人山人海，密集的人口，而且全部也是站着上班，里面是做电路板，好像是电脑上的，好像又不是，反正里面的很多人也认识班长，但更多的人是不认识班长的。 只要发现打瞌睡的，疯子就会直接拍照，有些人坐在地上，也直接拍照，有些人突然之间掏出他自己的手机看下时间，也直接拍照，甚至有些人站在大型机器边上打瞌睡，也给直接拍照，更是二楼一位夜班的科长，坐在办公室里，用他的手机在玩游戏，直接拍照。 对的，简单至极的工作流程，一会下来，就拍了十几张照片，甚至还有几位女孩子，因为她们拿着手机进了车间，因为车间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而这些人有些会当场询问疯子，说他是第一次，请求原谅什么的，可疯子只是微笑中告诉他们，一会去下面寻找自己的班长就行，甚至有些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也撒娇似的说着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请求原谅什么的，可疯子也只是微微一笑，让她去找保安班长就行。 也正是疯子他的这种做事态度，这令班长感到非常震惊，直到出了车间以后，班长竟然夸赞疯子他，说疯子他一点点人性都没有，说方才玩手机的那位女孩子，可是这厂子里最漂亮的，是厂花，而且还是单身，之前的那几位保安拍到她玩手机什么的，直接当场就把照片删除了什么的。 疯子傻笑：“她再漂亮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放她一次，她就会和我睡觉吗？明显不会，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过她？而且以前也有保安拍到过她犯错，那就很是明显，她说，她是第一次玩手机，这分明就是谎言。” 班长听了疯子的话以后真的是震惊了，但只是夸赞疯子的做事风格他非常喜欢而已，然后班长就告诉疯子说，以后就是他疯子一个人巡逻，他自己就不跟随了，疯子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回到了码头的小房间里，继续抄书，抄了一会儿之后，班长就在对讲机里呼叫疯子，让他去吃饭。 在吃过饭以后，疯子又是回到码头的小房间里，继续抄书，直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班长用对讲机再次呼叫疯子他去东门的岗亭，疯子不知道做什么，但也没有拒绝，直接就到了东门岗亭。 而班长原本是躺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监控呢，这看到疯子他来了，然后就将疯子他带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班长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几十包香烟，还有钱，是现金！ 班长将香烟合理中分成了两份，然后现金也是分成了两份，所有的香烟都是不低于二十块钱的，芙蓉王这种香烟居多，也有四十多块钱的苏烟，至于现金不是很多，有三百块钱，疯子分到一百五十块钱。 疯子傻眼了，但又是明白，这是班长变相敲诈那些人的，而且班长还告诉疯子他说，这可比上班要好多了，绝对是目前保安队里除过队长和经理以外，油水最大的一个工作，让疯子他一定要好好做下去。 更是班长还告诉疯子说，两包大苏烟，就是厂花的班长给的，然后他把厂花的照片删除了，疯子只是笑笑，然后将现金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又将香烟全部贴墙走，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其实贴墙走是班长要求的，因为这样房间里的摄像头就照不到。 然后疯子就回到了码头的小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钱这么好赚，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难，只要能过了道德束缚这一关，甚至是过了人性束缚这一关，钱就会不请自来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百四十七 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摸着口袋里的一百五十块钱现金，或许这个答案已再也明显不过了，自己再次沦为了坏人，或者说与坏人为伍？想到这里即是哑然失笑，麻木中掏出香烟点燃，就像一个真正的傻子一样，抽着香烟，努力为自己的罪恶而寻求合理的理由。 对的，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自己为什么要寻求合理的罪恶理由，这或许完全是出于为了心安，其实完全可以告诉自己，大家都是这样的，如此一来，就可完美敷衍过去，可自己最为讨厌的一句话，就是，大家都是这样的，这肯定是这个世界为了奴役所有人而创造出最为恶毒的一句话，抹杀了几乎所有人那向往美好的灵魂。 故此又想着，要是他们不犯错不就行了，比如不要站在大机器面前打瞌睡，这样自己不就无法拍照了？拍不到照片，班长也就不会对他们进行合理的敲诈了，这不是很好吗？对的，一定就是他们做错了事情，而自己只是在纠正他们的错误而已。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或许也不是，只是现在自己麻木中抄书，依旧无法进入书中的世界，那曾经抄书的热情在这刻似早已消失至无影无踪，曾经和亚萍在一起，在那个机器声音总是哐当作响的车间里，面对那全是没有生命的注塑机，面对那些似乎也没有任何生命的员工，总想着逃离，只要逃离出去，即可获得自由，自己就能抄书，并且从书中获得幸福。 而现在，自己正在抄书，可为何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自由，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幸福，却还是满心的罪恶感，所以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对的，现在的自己似乎再也不必为香烟发愁了，因为会变得很多很多。 …… 在后半夜的时候，根据班长的要求，自己又在车间里巡逻，明明在前半夜那么大的力度，抓住了很多人，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会被抓住？可是后半夜睡觉的人依旧很多，不管是站着打瞌睡的，还是随地而躺，甚至是躲在大型机器后面，蹲在地上抱头而睡的，对的，他们不是想睡觉，他们只是太累了，真的就是这样。 但那些玩手机的可就说不过去了，他们是太累了吗？不，他们只是想玩手机，只是，当疯子再一次巡逻的现在，当他路过一处之时，背后就有人骂他是条狗，疯子傻笑，狗？对的，自己是条狗，下贱的狗，正在做恶事的狗，可这里的任何人，谁又不是比狗还要活得卑贱呢？只是倔强的不肯承认罢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次疯子又拍到了十几张照片，现在正准备回到保安班长那里进行报到，只是在路过一个小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位阿姨在看手机，直接拍照，阿姨顿时脸色苍白，马上将她的手机装入口袋，这就带着乞求站在疯子面前：“我就看一下时间而已，你就放我一次？” 疯子面无表情，正准备说些什么，而边上一群人都在为阿姨说话，说阿姨刚买了新手机，只是想炫耀一下，阿姨不会玩手机什么的，而在这群人中，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化过妆，也说着，疯子他这个人太过没有人性了，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我们打工的何苦为难打工的呢？ 疯子听到这里倒是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似乎认识这位女孩子，所以开口：“你是？” 女孩一愣，马上咬牙，满脸怒气冲冲的笑容：“你早晨拍我一张照片，害我损失一百块，你忘了？” 疯子低头轻声一笑，直接小声：“忘了。” 而阿姨依旧在乞求，更是满脸都是奇怪的笑容，是憎恨？还是愤怒？亦或者是无奈？但不管是什么，疯子只是看着阿姨，看着这位已经有快六十岁的人，淡然开口：“阿姨，我不是傻子，前半夜就有你的照片，我还记得你的手机是白色的。” 阿姨顿时一愣，其他人也是瞬间哑口无言，对的，这些人竟然将疯子他当傻子来看待，其实对于疯子而论，自己真正最为最为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正是记忆系统，前半夜自己拍到了谁，也就那么十几个人，这才过去多久啊，所以还能忘了不成？ 至此阿姨不再说话，而疯子也是头也不回中到了一楼的出口处，这里需要进行安检，反正车间里的东西很是值钱，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出来，除了公司里配的那种没有摄像头的垃圾手机以外，任何手机不得带到里面去，这就是公司里的规定，因为公司害怕他们对产品进行拍照，甚至是对制造过程拍照，这是属于什么商业机密。 可是疯子就可以，这就是特权，甚至出门进门都不需要检测，坐在这里的保安是一位女孩子，她很胖，真的很胖，胖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像座小山一样，但她的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岁左右，她看到疯子从车间里出来，直接开口：“这次收获也不小？” 疯子只是淡然一笑，立刻意识到，这种变相的敲诈行为，其实整个保安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只能笑着，然后说着还好。 他彻底出了车间，门外有一处吸烟区，简陋至极的吸烟区头顶是几个非常明亮的荧光灯，背后是墙，三面透风，疯子坐在这里，拿起手中的手机，无神中翻看着自己刚刚拍到的照片，足足有十六张，是在想这些照片到底能换到多少香烟吗？还是想着到底能换到多少现金呢？或许也不是在想这个？ 只是麻木中又点燃一支香烟，这就抽了起来，当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之时，自己冷到瑟瑟发抖，浑身都想缩成一团似的，至此傻笑，然后抽完香烟，这就到了东门的保安岗亭里，此时班长和他的女朋友在里面，他的女朋友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也非常好，是属于微胖体形，只不过要说脸蛋漂亮？其也就那样？ 班长看到疯子进来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伸手，对的，班长是要疯子他手中的手机，然后班长拿过手机以后，翻看上面有十几张照片，满意中笑了笑，但是疯子也看到了班长电脑边上的罚款通知。 对的，这些罚款通知是班长打印出来的，上面还有一张是二楼科长的照片，他出于好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这位科长是上班时间带头用手机在办公室里玩游戏，罚款两千，看到这里震惊了，因为两千块钱都是什么概念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啊。 但班长似乎对于这一切根本不在乎一样，只是示意疯子他回到码头去上班，疯子摇头就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码头的小屋子里以后是继续抄书，可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现在的抄书环境是如此好，但真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抄。 …… 天亮下班之后回家，家里的空调没有关，而自己是手里提着十五六包香烟，将这些香烟随后扔在只有绒毛兔子和绒毛棕熊的床上，内心一阵疲惫之感，或许只是因为没有看到亚萍？但又可以看到亚萍活动过的迹象，对的，亚萍昨夜一定是抱着绒毛棕熊在睡觉，这棕熊似乎都被她给压扁了一样。 看到这里他傻笑，然后像一滩烂泥似的，直接就趴在了床上，好像还能闻到亚萍的体香？不，一股淡淡的怪味，他瞬间掀开整个被子，马上发现有血，只是不太多，但也是在这顷刻之间，就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方才还对亚萍的那种无尽想念，立刻就变成了怒意。 但这血痕似乎都干了？不，没有，所以他用卫生纸开始擦拭，擦拭过后，这又拿出吹头发的吹风机，这就开到最热的二档，然后就是一阵吹，因为不想洗床单，因为冬天太冷，虽然有洗衣机，可又很是麻烦，或者说，现在的自己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做一条懒狗。 可是这又躺在床上，享受着温暖至极的空调之时，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所以直接起身，脱了衣服，就只是穿着一条内裤，然后将钢笔放在了书桌上，又看到了亚萍抄的书，亚萍是在抄写《万事万物由来》，反正看上去钢笔字也不怎么样，或许是因为钢笔上装着新的笔尖，这还没有磨开，书写不是很顺畅？ 但不管怎么说，亚萍的字迹可是比自己，未刻苦练习钢笔字之前要漂亮多了，然后也看到了亚萍给自己的留言，上面全是骂自己的话，什么狗日的，什么王八蛋之类的，总之很多很多，好像比她抄写书的部分还要多一样。 可在这刻，疯子又发现了其他问题，主要就是红糖的摆放位置，红糖的摆放位置一点点也没有变，而且水杯里也没有喝过红糖水的痕迹，然后拿起暖水瓶，里面的开水还是满的，根本就没有动过。 他直接就生气了，因为这代表着，亚萍昨天晚上没有喝红糖水，只是拿了一些卫生巾，再一个就是，她早晨可能还没有进行洗漱，要不然的话，热水应该是被动过的，而且挂在门后她自己的毛巾，也应该是湿漉漉的才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