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凰飞》 正文 1.退婚 三月的临潢府已算是初春,虽没有了严冬时节的皑皑白雪,但呼啸的北风却依旧不遗余力的吹来刺骨的寒冷。 一座官家的府苑里,南院详稳司的都监大人萧思温,正坐在自家府苑的前堂正坐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着急,拿在手里的茶杯和杯盖,正被他不停的摩擦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前堂里除了萧思温,还有她的三女儿萧绰。萧绰倒是和她父亲的神情全不相同,虽然也是一副在等人的模样,而此时的她倒是显得很轻松。 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萧绰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问父亲:“爹爹,宫里的大人什么时候来?” 萧思温听着女儿的话,眼睛却没有看向萧绰这边,倒是依旧直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嘴里则说到:“应该快了吧快了” 萧绰见父亲这样,于是又问:“爹爹,咱们为什么要退婚呢?”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句话,想也没想的便立刻反问:“你问这些做什么?”他说完便又喝了一口茶,然后便将手中的茶杯盖上,接着又将茶杯搁在了桌上,最后还皱着眉头看了看萧绰。 萧绰听到父亲的话,同样也是皱了皱眉,不甘心的又问:“那南京韩家是不是出事了?” 萧绰的话一说完,萧思温立刻“噗”的一声将口里的茶,全部都喷了出来。喷出茶水之后萧思温赶紧用桌上的巾帕,快速的擦了擦嘴,然后瞪着眼睛盯着萧绰,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谁跟你说的?” 萧绰见父亲这样的吃惊,心想自己只怕是猜对了,于是笑着回到:“没人跟绰儿说过啊,绰儿自己猜的。”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么说,立刻又长呼了一口气,整个一副吃了定心丸的样子。然而他定了定神,便又立刻严肃的对萧绰说:“韩家没出什么事,你别多想了,爹爹要给你退婚,是因为那韩家的公子太风流,爹爹觉得他”萧思温说到这里停了停,然后才接着说:“他配不上你。” 萧绰听着父亲的解释,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然而却又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要放在一般人家里,女方提出退婚,那是绝不可能的。只要一退婚,不管哪方提的,那针对女儿家的各种流言就会铺天盖地的立刻袭来,再想嫁便是有些难了。可那只是一般人的家里,而官家的公子千金,无一例外的全是政c治联姻,能嫁什么样的丈夫,能娶什么样的妻子,那全是凭借家主在朝堂里的地位,其他的都影响不了。 只不过其实在萧绰的心里,本来对这段婚姻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向往,这一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韩家的公子,二来那韩家在幽都府,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要嫁去那边,萧绰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只不过即便没有什么向往,可萧绰对这娃娃亲却也没有显得特别抗拒,因为她知道女儿家大了始终是要嫁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概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值得抗拒的,更别说这道娃娃亲还是先皇开过金口钦点的。 不过若是真的能退了婚事,萧绰还是有些高兴地,毕竟又可以在家里陪着爹爹了。 萧绰心里正打着小算盘,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家仆,家仆边跑着还边喊到:“大人,大人” 萧绰看着这跑进来的家仆,想笑却又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这倒霉的家伙又要挨骂了。 萧绰还没有笑完,家仆也还没有站定。萧思温便突然破口呵斥到:“站住,前堂里岂容你这般疾行?罚钱一个月” 萧思温说完话,家仆脸上的表情立刻便由激动转为了沉闷,而萧绰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萧思温见萧绰在笑,于是小声呵到:“绰儿,正经点” 萧绰听到父亲的呵斥,只好抿了抿嘴收起了笑容。而萧思温这会儿再才问家仆:“说,什么事?” 家仆则是一脸死气沉沉的回到:“回大人,宫里的林大人来了” 萧思温听说林大人来了,立刻露出一副笑意,继而对着家仆说:“快请快请!” 萧思温话毕,家仆便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一位穿着官服的男人便走进了前堂。这人一进来便朝着萧思温行了一个礼说:“萧大人,有礼了!” 萧绰看着这男人,便知道这是宫里来的林大人,而今天自己和那韩家公子的退婚能否成功,便是由这林大人来宣布皇上的决定了。 林大人行过礼,萧思温便也赶紧站起了身来,也是行着礼笑着说:“林大人辛苦了!”萧思温说完套话,便立刻走到林大人面前,然后赶紧问:“林大人,皇上可有圣裁?” 林大人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萧思温,而是微笑着问:“萧大人不打算赐座么?” 萧思温听着林大人这么一句,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失礼了,于是赶紧笑着回到:“林大人莫怪,请请”他说着还说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大人这会儿却是白了一眼萧思温,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椅子边,接着又慢慢的坐下了。 萧思温见林大人坐正了,于是自己也往正位上走。而萧绰却皱着眉头对着这林大人哼了一声,只觉得这林大人有些作势了。 萧思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赶紧又问:“林大人就别卖关子了,皇上到底怎么说?” 萧思温这边明显有些着急,可林大人却依旧慢慢悠悠的说:“萧大人,连茶水也不打算准备吗?” 萧思温见林大人又责怪自己没有给他上茶,于是立刻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可却没有说话,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接着萧思温转而对着外面喊到:“来人啊,给林” 萧思温的话还没说完,萧绰却突然扯着嗓子喊到:“来人啊,给林大人沏一壶霍山绿芽” 门口的家仆听到萧思温的声音时就已经站在了门口,可这会儿听到萧绰这么说,却又似犯了难的立在那里,也没有离去也没有说话,只有些疑惑的看着萧思温。 萧思温听着萧绰这么说,却也是眉头一锁,接着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又轻轻的对着门口家仆站着的方向点了点头,这会儿家仆才转身离去。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林大人,此时却冷笑了一声,接着便问萧思温:“萧大人,这就是你萧家的三千金?” 萧思温刚准备开口,还没说出话来,萧绰便站起身来,抢先对着林大人行着礼说:“小女萧绰,林大人有礼了。” 萧绰这么一番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萧思明显是显得有些不高兴,。而林大人却是并没有给萧绰回礼,只是显得有些轻蔑的笑了笑,接着对萧思温说:“萧三小姐,倒也是机灵!” 萧绰也笑着说:“林大人是宫里来的,传的是皇上的口谕,萧家怎么敢怠慢您?” 林大人听着萧绰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而萧思温这时却带着赔罪的口气突然对林大人说:“林大人,小女规矩懂得不多,若是冲撞了林大人,还望林大人莫要介怀!” 林大人听着萧思温这番话,却是摆了摆手笑着回到:“萧大人哪里的话?都说这没娘的孩子不懂规矩,可下官看你萧家的三千金,虽然也没娘教,倒是很讨人喜欢嘛!” 林大人此话一出,萧思温的表情立刻就不对劲了,手也紧紧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继而大声呵斥:“林大人” 萧思温话还没说完,只见萧绰突然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扣,继而发出一阵响亮的撞击声,而萧绰送手后,那杯子也没站稳,直接从桌子摔倒了地上,杯子里的茶水也洒了一地。 萧绰是生气了,若是一般的情况,她是不会随便动怒的,然而林大人却提到了她的娘亲。 萧思温和林大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镇住了,只同时看向了萧绰的方向。而萧绰这时却是咬着牙抿了抿嘴,接着急促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用几近平和的语气说:“林大人抬爱了,萧绰虽然从小失了娘亲,但爹爹对我的管束却也是严得很。”她说完话便对身边的丫鬟又说:“雨儿,收拾一下,去换杯茶来。”被唤作雨儿的丫鬟点了点头便往外面去了。 这时萧思温便微抬着头,对萧绰说:“诶,萧绰,别失了礼数。”虽然萧思温说的话有些责怪的意思,可脸上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表情,反倒而像是微笑着说的。 萧绰听着萧思温的话,又看到了他的表情,便明白了爹爹没有责怪的意思,然而她还是故意回到:“爹爹恕罪,绰儿失礼了。”说完话后她又是转而对着林大人说:“林大人莫怪!” 一旁的林大人听着萧绰赔礼,却是冷冷的回了一声:“本官怎么会和你一个丫头置气?”林大人说完话,又是对着萧思温问:“诶,萧大人,这霍山黄芽下官倒是听过,那可是上好的茶叶,这种贡茶可不是经常能喝到的。可那霍山绿芽是个什么品?下官好像闻所未闻。” 萧思温听到林大人这么问,一下子就犯了难,也不知怎么解释,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霍山绿芽这么个茶品,萧思温也不知道萧绰之前打的什么算盘,这会儿便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只支支吾吾的说:“这这” 这时萧绰突然站起身来回到:“回林大人,这霍山绿芽和霍山黄芽产地都是一样,茶品也很相似,只是绿芽的产量比黄芽要多,便显得不是那么珍贵了。” 萧绰刚说完这番解释,家仆正好端着茶杯来到前堂了。家仆将茶杯放到了林大人手边的桌子上,然后便退下了。 林大人听了萧绰的解释,继而又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一旁放着的茶杯,然后慢慢的将茶杯端了起来,揭开杯盖一看,林大人便问:“这不还是霍山黄芽吗?” 萧绰则笑着对林大人说:“林大人品品看。” 林大人听着萧绰的话,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林大人一口茶还在口中品着,萧绰突然开口说到:“霍山黄芽本是产量极少的上品黄茶,一般人根本喝不到,可在其周围有一种与它外观及口感都相差不多的无名绿茶,那无名绿茶被一些黑心的茶农冠以霍山黄芽的名号,以次充好的这么卖着,一般人倒也分辨不出来。而如今那本该贫贱的无名绿茶却占了霍山黄芽的名号,抢了霍山黄芽的风头,这些无名绿茶,人们就称它作霍山绿芽!” 萧绰一番话说完,林大人立刻便:“噗”的一声,将口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接着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又将茶杯重重的扣在了桌上,脸上好似一副被羞辱之后的愤怒,而嘴里则喊着:“你你” 林大人有如此的反应,萧绰早就料到了。而一旁听着的萧思温,也明白这番话的寓意。 萧绰是将霍山黄芽比作了当今皇上,而将那无名的绿茶比作了林大人。无名绿茶假借外观口感的相似,继而伪装成霍山黄芽从而以次充好,便是指林大人假借御知事的身份,利用皇上的口谕到处作威作福。 这是林大人最大的短处,如今却被萧绰这么一比喻,简直快要呼之欲出,虽然上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这点,但敢当着林大人面说的,却是还没有。 林大人不愿再遇萧绰做口舌之争,继而对着萧思温问:“萧大人,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萧思温则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好奇的回到:“小女只是为林大人你解释那茶品之事,你为何如此动怒呢?” 萧思温说完话,名叫雨儿的丫头便端着一杯新茶走了进来,并将杯子放在了萧绰的旁边。 萧绰马上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时还不忘瞟了林大人一眼。 萧思温明知故问的口气,没有让林大人再爆发,而林大人却也好像刻意压了压火气,然后坐了下去,接着便对萧思温说:“好了萧大人,闲话咱们不扯了,下官今天前来为两件事情。” 萧思温知道林大人今天来是回皇上对于退婚一事的口谕,却没想他还有另一件事要说,于是赶紧说:“林大人快讲” “萧大人府上三小姐,与那南京留守韩大人家大公子的娃娃亲”林大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继而看了萧思温一眼,又瞟了瞟萧绰,接着端起身边的杯子,刚准备喝茶,却又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继而便放下了茶杯,然后才又说:“皇上口谕是‘叫萧思温自己看着办’。” 听到林大人这么一说,萧思温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落下了。 而萧绰则微笑着点了点头,只心想又可以在家多赖几年了。 萧思温知道皇上这么说,那这婚事便是能退的成了,继而高兴的将笑挂在了脸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相遇 林大人这会儿却突然问:“下官实在不明白,萧大人为何要和南京韩家扯上关系,以萧大人的身份,大可不必留在南大王院。下官来之前,王爷可跟下官说了” “王爷?哪位王爷?”萧思温听到林大人提到王爷,立刻警觉的问。 林大人则冷笑了一声回到:“当今除了越王,还有哪位王爷有说话的分量?” 萧思温一听到林大人这话,便赶紧回到:“诶,林大人,你这话可不好再说!” 而萧绰听到林大人提到越王,也觉得有些烦了,因为她知道,这越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这样的人若是有话带到爹爹那,必然是会让爹爹难办的事。 林大人根本没有在乎萧思温的顾忌,依然有些得意的说:“越王身为北院大王,皇上又将国事尽交王爷处理,难道其他王爷还能与越王想必吗?” 萧思温听着林大人的话,也知道他无非是在借着越王的身份,来炫耀自己的地位罢了,于是便问他:“王爷跟林大人说什么了?需要经过萧某?” 林大人这时却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回到:“萧大人若是投靠王爷,不仅王爷如虎添翼,萧大人也能更上一层楼。”林大人说完又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小声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大人你说呢?” 萧绰听到林大人这么说,便也知道这林大人今天来,是打算拉拢爹爹的。 只不过萧绰即便没有在朝堂之上,却也知道越王是北院之首,而爹爹是南院之下详稳司里的都监。南北两院按地域划分,又行使同样的职权,本就是用来相互制衡的。所以那越王和爹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只不过这会儿萧绰才又明白,为什么这林大人说话行事都是那么的不客气,而且可以说是刻意刁蛮。 这林大人作为御知事,负责宣告皇上的圣诏及口谕,故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加上他本身又是一个爱作威作福的人,所以有些蛮横有些刻薄也正常。不过今天林大人的这番不客气,却更像是一个下马威,一记杀威棒。 萧思温听完林大人的话,却是想了想,然后问:“林大人刚才的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越王的意思?” 林大人则笑着回到:“都是一个意思!” 萧思温又问:“这就是林大人所说的第二件事?” 林大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萧思温见林大人点头,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起了右手,然后又用食指揉着鼻梁。 萧绰一看到父亲这样,于是便偷偷笑了笑,接着自言自语的小声说:“来人呐,送客!” 萧绰刚讲完,萧思温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冲着外面喊到:“来人呐,送客!”说完他便将头枕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也不打算再说话了。 倒不是萧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她知道爹爹和朝堂的官员见面时,一般不会动怒,多半都会笑脸相迎,而只要爹爹动怒了,每次都会用食指揉鼻梁,而接下来的话肯定就是这句。 萧绰看着爹爹有说出这句话,不禁笑了笑。 而林大人却有些诧异的看着萧思温,接着又有些生气的说:“萧大人,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大人一说完话,萧绰就在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大人看了看萧绰,然而萧思温紧接着也睁开眼睛,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还喊到:“请!” 林大人看着萧思温和萧绰,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萧绰看着林大人走了,于是便看了看萧思温。而萧思温这时却皱了皱眉头对萧绰说:“又胡闹了!” 萧绰却笑着说:“哪有胡闹?爹爹本来也是要如此,绰儿先爹爹一步而已!” 萧思温见萧绰这么说,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开口到:“你呀!”话毕,萧思温便起身朝后堂走了去。走到一半他又回头对萧绰说:“爹爹出门一趟,若是有人找我,全打发了!”话毕萧思温便又朝后堂走去。 萧绰听着爹爹的话,也猜到他是去找南院的那些大人了,因为林大人用着越王的名义来拉拢他,这事儿肯定是要和那些人说说的,而且这一去恐怕天黑之前才会回来。 这么想着萧绰便对身边的丫鬟说:“雨儿,听说今天后街的摊贩是最后一天赶摊了” 听到萧绰这么问,雨儿则想了想然后问:“是那些南京来的摊贩们?” 萧绰见雨儿也知道这事儿,于是又接着说:“你想不想去看看?” 听到萧绰这么问,雨儿只微微皱着眉,好似有些不情愿的回到:“那些南京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萧绰却面带微笑的说:“雨儿,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雨儿听到这里已经会出了萧绰的意思,于是便反问到:“是小姐想去看看吧?” 萧绰听到雨儿道破了自己的心思,于是捂着嘴笑了笑,然后又回到:“对嘛,你陪我去看看!” 雨儿这时却面露难色的回到:“可是可是如果老爷知道了,又要挨罚了!” 萧绰却用手肘推了雨儿一把然后笑着说到:“不怕,咱们还是老办法呗。” 雨儿听到萧绰说到老办法,似乎也来了些兴趣,想了想之后才回到:“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萧绰则微笑着回到:“现在!” 接着雨儿便在萧绰的带领下,快速的回到了房间,换了男装出了狗洞,萧绰和雨儿两人行走在临潢府的大街上,换上了平民男装的她们在人们眼里便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而且是男人。 但其实如果细细观察的话,萧绰身上还是能品到那么一点掩盖不住的官家千金的味道。 走在路上,萧绰到处看着那些从南京来的小玩意,而雨儿却突然问她:“小姐,这南京的摊贩每半年就要来赶一次摊,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出来看看?依我看这些东西和上次的也差不多嘛。” 萧绰则是笑着对雨儿说:“这你就不懂了,南京有南京的好,你没去过不知道!” 雨儿听到萧绰这么说,于是坏笑了一下,然后又问:“小姐是想着那南京的小哥哥吧?” 萧绰听到雨儿说到南京的小哥哥,立刻回到:“胡说什么呢?” 雨儿却是一脸无辜的又说:“不是小姐你自己说你六岁那年在幽都府被一个小哥哥救过吗?小姐这么喜欢南京的东西,肯定就是” 雨儿还没说说完,萧绰立刻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故作严肃的说:“胡说八道,这跟那没关系,以后再不许瞎说了!” 雨儿见萧绰这么讲,又是这么严肃的表情,于是嘟了嘟嘴也不敢再说什么。 萧绰带着雨儿在后街逛着,后街的许多小玩意中,她对南京的玉尤其的喜欢。 今天卖玉的摊子比往常多了些,萧绰每到一摊便驻足脚步细细观看,恨不得把老板的每块玉都把玩一边才肯罢休。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块很是入眼的。 刚想伸手去抓起把玩一下,却见得玉被另一只手摸走。萧绰转头一看,发现拿起那玉坠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在这三月天里,临潢府的人们无一不是皮毛加身的,但这个男人却只着一袭布衣,似乎徐徐的北风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而其腰间佩着一把剑,是一把好剑,虽然看不到剑身,但银白色剑鞘上嵌着的五颗红色的宝石以及那栩栩如生的银龙雕刻,无疑都在告诉萧绰这剑绝对是一把好剑,而这把剑现在佩在眼前黑衣男人的腰间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这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从南京幽都府来的。 黑衣男人握着玉坠子把玩,全然没有理会萧绰的目光,便对自己身后跟着的同伴说到:“小龙,你看这坠子怎么样?” 名叫小龙的同伴看了看坠子,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萧绰,接着才笑着对黑衣男人回到:“玉是好玉,估计不便宜!” 黑衣男人听到同伴这么说于是便立刻转头问老板到:“老板,你这坠子怎么卖?” 萧绰一听到黑衣男人说他要买,赶紧便对他说:“这位小哥,你手上的坠子是我先看到的,再是喜欢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听到萧绰突然说话,黑衣男人便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后回到:“哦?既然是这位兄弟先看到的,那你先买!”他说着还将坠子递了过来。 萧绰听到黑衣男人这么说不禁觉得有些意外,她本想这人肯定不意割爱,免不了又有一番口舌之争,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爽快的让出坠子来,于是便接过坠子。 萧绰刚一接过坠子,只听到黑衣男人又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一句:“咱们不与英雄争锋,不与恶狗抢食!”说完还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萧绰一听这话,气便不打一处来。而身后的丫鬟雨儿则先开口到:“你这人好生霸道,先看到这坠子的,明明是我家小”雨儿口中的“我家小姐”刚说到“小”字,便被萧绰拽了一把“姐”字便又吞回了肚里。 黑衣男人听到雨儿这么说,于是打趣到:“小?你家小什么?” 雨儿则状起胆子似地回到:“我家小哥!” 黑衣男人听到“我家小哥”四个字,不禁笑了起来,继而对同伴笑道:“小哥是个什么称呼?哈哈哈!” 黑衣男人还在笑,萧绰却对雨儿说到:“诶,雨儿,人家说不与英雄争锋不与恶狗抢食,这英雄就是说的我们嘛,你着个什么急?”萧绰说完便看了黑衣男人一眼,然后继续对小雨说到:“被狗咬了,你难道还要去咬狗吗?” 雨儿听到这儿,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而黑衣男人身后名叫小龙的同伴则回到:“你说什么?谁咬你了?” 小龙此话一出,萧绰也笑了起来,而雨儿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黑衣男人却看着身后的同伴小龙叹了叹气。这小龙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抿住嘴不再说话。 这时摊铺老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萧绰和她旁边的黑衣男人,接着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回到:“对不起,劳烦二位推让,但这坠子二位来买我都不卖!” 听到老板这么说萧绰便纳闷起来,而男子则马上问到:“哦?为什么我们不能买?” 老板这时才回到:“我还有三不卖,这南京人不卖,做买卖的商人不卖,世家子弟不卖!” 老板说完后,萧绰和黑衣男人都没有马上说什么,似乎这老板一下子就说中了他们的心里一样,让他俩都一时接不上话来。而老板见两人没有说话于是便先对黑衣男人说到:“这位看打扮就是幽都府来的,我这南京城里的货倒到上京城里来,怎么能又被倒回南京城呢?” 老板说完黑衣男人又转而对着萧绰说到:“这位看打扮就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多纨绔,我这货可不能做你的赌资!” 老板话一说完,萧绰和黑衣男人便同时笑了起来,而黑衣男人则说到:“对对对,有道理,在下正是南京来的。”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到:“这做生意也不全为赚钱,还是得有些行规的不是。” 而萧绰则有些不舍得的叹到:“哎,可惜这上好的玉坠怕是我带不回去了。”她说着便把那玉坠又放了回去。 两人正说着,突然又一个声音从后面喊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诸多要求?” 萧绰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昌公子。这人萧绰偶有在宴会上见过两次。要说起这昌公子的身份,就不得不提他的父亲。他父亲便是北院之首,也就是林大人提到的越王。 昌公子身为越王的长子,在这上京城里自然是地位极高的。而自己仅有的几次和昌公子见面,昌公子每每都是对自己殷勤备至,可昌公子同时又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花心公子哥,这一点却让萧绰很反感。 萧绰看了看发现昌公子的腰间也佩着一把刀,皮制的刀鞘上空空的挂着一串一串的很多银链子,但这样刀在萧绰看起来品味未免有些低了。 昌公子此时站在两人身后昂首挺胸,似乎有些藐视众人的意思,而在他的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佩着刀的随从。昌公子将萧绰和黑衣男人推了推,然后走近摊前一把抓起玉坠对老板喊道:“我这个世家子弟买不买得啊?” 昌公子刚说完话,黑衣男人身后的同伴小龙便往前走了一步,不过也就刚走出一步便被男人伸手拦了下来。而萧绰的丫鬟雨儿这时却突然说到:“这是我们先看上的!” 听到雨儿说了这么一句,昌公子立刻双眼睁圆盯着雨儿。而萧绰则赶紧说到:“这位公子别介意,我弟弟说话没有分寸,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萧绰说着这话,雨儿却是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昌公子。 听到萧绰这么一说,昌公子才有些不耐烦的又将目光转回到摊里的老板身上又问道:“怎么样?” 老板却是看了昌公子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十几个随从,然后晃了晃脑袋回到:“昌公子您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老板自然也是知道昌公子的,不过自己刚刚说过世家子弟不卖,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昌公子似乎被老板的话说的有些不耐烦了,继而刻意提高了声调又问到:“我若是非要买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有趣 老板刚准备说话,萧绰却先开口到:“你要是买,老板就不收你钱了,只当送给你!” 听到萧绰的话,昌公子转头看了看她,然后又问道:“你说了算吗?” 萧绰则带着微笑转头问老板到:“算吗?” 老板看着萧绰正微笑的望着自己,于是便又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又看了看昌公子,然后想了想,最后才笑着对昌公子说:“算,算!” 老板说完话,昌公子便又问萧绰到:“那白给是怎么个说法?” 萧绰则微笑着回到:“不与英雄争锋,不与饿狗抢食嘛!”她说完还朝黑衣男人和小龙的方向挑了挑眼睛。 萧绰此话一出,黑衣男人和身旁的小龙,包括雨儿都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摸样。 但昌公子听到这话便明显是有些怒了,继而将玉坠换到左手,然后用右手抚着自己的佩刀的刀柄厉声呵到:“你敢比本公子做饿狗?” 萧绰见昌公子抚刀的动作,立刻往后退了半步。而黑衣男人这时突然用左手掌撑开挡在昌公子面前,但脸上却依然带着微笑说到:“诶,这位公子说您是英雄,咱们不与英雄争锋!” 昌公子听黑衣男子这么说,只将腰间的刀推了推,然后有些不舒服的对他说:“算你识相。”他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币掷到摊面上,接着便对老板喊到:“别说我昌公子买东西不付钱,这便算坠子钱。” 说完话后昌公子便将玉坠收进了口袋里,然后恶狠狠的看了看萧绰又说:“你给我说话小心一点!”接着便扬长而去了。 萧绰见状只好瘪了瘪嘴耸了耸肩。 昌公子走后,萧绰对老板说:“这买卖做的值!” 老板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而黑衣男子身后的同伴小龙却问到:“你为何擅自替老板做主?就这么随便送了?” 萧绰则是笑了笑回到:“送,当然得送,送了还能在街上用午饭,不送的话恐怕只能吃医馆的饭了。本来还要出医馆钱,现在不仅没出,倒还赚了一文,我这主做的没亏!” 萧绰说完便看了老板一眼,老板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她又接着对老板说到:“做买卖嘛,人在行情在,人去金山空,想开一点。” 老板则苦笑着对萧绰回到:“这位小哥懂得不少,谢了!” 萧绰则笑着摆摆手到:“在下什么也没做不必谢了。” 萧绰说完话,黑衣男人却突然伸手在口袋里掏着什么,然后对老板说:“坠子买不成,也不能空手回去不是!”他说完便指着摊子上一把折扇问道:“这把折扇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眼那折扇,然后无精打采的回到:“十文钱你便拿走吧!” 黑衣男人则又对老板说到:“好,我买了!”他说完便将折扇拿起,然后掏出十文钱丢在了摊面上,接着将折扇忽的一开。 萧绰看到了折扇扇面上写着的字就不禁念了出来:“昆仑玉英” 黑衣男人也看了看折扇上面的字然后笑着说到:“登昆仑食玉英,与天地比寿,与日月同光。好东西好东西!” 黑衣男人吟着诗,萧绰就这么盯着他看着,而摊里的老板却一直没有拿摊面上的钱,只对着黑衣男人说到:“这位小哥真的不必故意买我的东西!” 黑衣男人却回到:“诶,买卖嘛,你情我愿,老板无需再做推让。”他说完便又对萧绰说到:“小兄弟,这折扇我可已经付钱了啊!” 萧绰却是回到:“我对折扇没有兴趣!”经过刚刚昌公子的事,萧绰对这个黑衣男人的态度已经稍微有点改善了,故而也没有再继续斗嘴的意思。 黑衣男人听萧绰这么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要走。 萧绰见黑衣男人要走于是赶紧问到:“还不知兄台尊姓?” 黑衣男人听到萧绰的话,于是又转回来一边笑着一边对萧绰行礼道:“在下韩”黑衣男人几乎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而他身旁名叫小龙的同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黑衣男人回头看了看小龙,然后又再次转头对萧绰说:“在下单姓韩,韩非的韩。” 萧绰看到黑衣男人这般举动,也是觉得有些异样,只心想这人大概不愿透露自己的名字。 这么想着萧绰便也对男人行了一个礼然后笑着说到:“原来是韩公子。” 黑衣男人则是又笑着说:“英雄你接着逛,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萧绰听到黑衣男人称她是英雄,立刻想到之前:“英雄饿狗”的说辞。本来已经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善的萧绰,此刻却又有些生气了。不过还没来得及等她说话,男人就已经走开了。萧绰看着男人的背影,只笑着自言自语的说:“又是一个姓韩的” 雨儿则在一旁说到:“这男人好生讨厌!” 萧绰则安慰雨儿:“雨儿,别跟他置气了。” 雨儿看着萧绰不禁没有跟自己一样神奇,然而是有些笑意,于是悻悻的说:“小姐,咱们回家吧!” 萧绰听到雨儿这么说,于是便对雨儿说到:“好吧,看来今天不宜出门!”萧绰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突然说到:“还有雨儿,在外面叫我公子别叫小姐,你看咱们这身衣服能是小姐么?” 雨儿听到萧绰这么一说才想起现在两人已经换了男装,于是赶紧像犯了错似地捂着嘴频频点头。 萧绰说完后便又朝前面走去了,而雨儿则赶紧跟在了后面。 钻了狗洞小心翼翼的回到闺房,两人换下男装便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还原了小姐和丫鬟的面貌。 雨儿到前厅去忙活,而萧绰则在房里坐着回忆起来,她回想着姓韩公子所说的昆仑玉英的诗句,又回想着他与昌公子对峙的情景,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觉得今天这事真的有趣。 晚上用过晚膳后,萧绰在房里看书,突然听到门口喊道:“绰儿,睡了么?” 萧绰听声音便知道是父亲来找自己,于是赶紧回到:“还没呢!” 接着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萧思温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桌边。萧绰则好奇的看着萧思温问道:“父亲这么晚是有事?” 萧思温则笑了一下然后问道:“绰儿有多久没出过门了?” 萧绰却假装想了一想,然后便回到:“上次出门还是大姐出嫁的时候。” 听到萧绰这么说,萧思温却思索了一下然后又说:“爹爹听说明天晚上有庙会,绰儿可想去看看?” 听到萧思温这么说,萧绰不敢相信此话是出自爹爹之口。因为平日里爹爹时常教导自己作为一个女儿家应该遵守的规矩,出门去玩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但今天爹爹居然主动提出让自己去庙会,于是萧绰好奇的问到:“爹爹是让我出去玩?” 萧思温则笑着回到:“是啊,怎么绰儿不信?” 萧绰却既然不敢相信的说到:“可是” 萧思温大概也看出了萧绰不相信自己会让她出去玩,于是这才解释到说:“今天你大姐来信了!” 萧绰听到是大姐来信于是赶紧问到:“大姐来信了?她说什么?” 萧绰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大姐的消息,因为在三个姐妹之中,萧绰和大姐的关系是最好的,虽然大姐比自己大好多岁,不过在出嫁之前却十分照顾自己,有意无意的都会跟自己说好多新奇的事情,也会时常教导自己如何保护自己。 萧思温听到萧绰问,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你大姐说她想家了,讲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你大姐原来在家时爹爹没察觉,现在走了这些年,倒是有些念了。” 萧思温说完便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到:“可能平日里爹爹管你们太严了,那也是希望你们能嫁个好人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可如今一想,等你们有朝一日嫁到夫家,只怕是更难得有自己的趣事了。” 听到爹爹这么说,萧绰便满心欢喜的问道:“爹爹当真让我去庙会吗?” 萧思温这时却一改脸上的思念之情,转而微笑着对萧绰说到:“去吧,今天到底是退了婚,出去玩玩也好。” 萧思温说完便又嘱咐到“不过去了可不白去,到庙会上挑些东西买回来,改日爹爹差人给你大姐送去。” 萧绰则连连点头到:“放心吧爹爹,我一定好好给大姐选个礼。”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到:“好了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萧绰则赶紧回到:“恩,爹爹也早些歇息!”萧绰说完后,萧思温就起身走出了房间,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萧思温一走,萧绰便“哇”的一声在房里欢呼起来,继而竟挑选起衣服来。她的欢呼并不全为了可以出去玩。 因为虽然爹爹平日里不让自己出门,但自己和雨儿也还是男扮女装的出过很多次门,而这一次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得到的爹爹的允可,萧绰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了。 第二天一整天萧绰都满心期待的等待着晚上的庙会,用过晚膳后天色才刚刚变黑,萧绰便带着雨儿来到前厅。 萧思温此时也正坐在大厅里,萧绰迫不及待的对父亲说到:“爹爹,我这就去了。” 萧思温则有些微笑的反问到:“这么早?这天色才刚黑,庙会还没开始吧?” 萧绰则也笑着回到:“应该开始了,早点去赶个早场!” 萧思温这时又问到:“就雨儿跟你两人去?不带点下人怕是不安全吧!” 萧绰则摇了摇头回到:“不用了,这上京城里还能出什么事?”萧绰说完便转身拉着雨儿的手迈着步子回头又喊道:“我走了。” 萧思温却是看着萧绰这么着急的摸样微笑着摇了摇头。 出了萧家大门,萧绰便带着雨儿直奔庙会了。 到了庙会萧绰才意识到这里的景象要比自己所想象的更甚,拥挤的人群暂且不说,那各式各样的活动就让萧绰瞧花了眼。 刚一进来萧绰便被一群神像游街祭祀的队伍吸引了,那一尊尊也不知是什么神像,被众人抬着供着在街上游走,一连十几尊神像经过自己身边,萧绰还真有点看不过来,而周围的人们则都对着这队伍诚心的礼拜。 再往里走一点,萧绰便看到周围有很多人都拿着一种泥土捏成的小狗,除此之外还有猫啊鼠啊牛虎啊等各种动物,不过大家拿着最多的还是一种好似人形的小猴。这种泥土做的小猴姿态是直立站着的,尽管保持着挠痒的状态,但其脸却刻意捏的像一张人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扫兴 萧绰看着大家手上的泥土小猴觉得十分可爱,而一旁的雨儿也马上问道“小姐,这些人手上的泥偶是何寓意啊?” 萧绰听到雨儿问自己,也是无奈的一笑回到“我也不知道!”她说完便突然看到不远处就有一个摊子似乎正在卖着这种泥偶,于是便拉着雨儿快步的走了过去。 待走到摊子跟前萧绰才发现这样的泥偶确实有好多种,而最多的就是小猴了,于是便俯身仔细看了起来。 老板见萧绰看的兴起于是便招呼到“小姑娘,喜欢就买一个吧!” 萧绰则赶紧问道“请问老板,这泥偶是做什么用的?” 老板听到萧绰这么问于是楞了一下然后回到“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萧绰一听老板这说,才意识到这庙会上的东西,若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自然是不会不认识的,毕竟这庙会又不是头一次。不过对于自己这样从来没有参加过庙会的人来说那确实有很多东西不认的。 想到这里萧绰点了点头到“是啊,我是云州来的!”她知道云州现在局势还不明朗,连续不断的战争摧残着云州民不聊生,所以才故意说自己是云州来的,这样一来就算自己不认识这些东西也很正常了。 老板听到萧绰说自己是云州来的,于是便笑了笑然后说道“泥偶当然是用来祈子的,这小猴叫人祖猴,姑娘要是喜欢就买一个吧!” 萧绰一听这泥偶竟是用来祈子的,于是一下便有了几分涩意,一旁的雨儿却是立刻有些讨气的冲着老板喊到“我们家小姐都还没成亲,祈什么子啊?” 老板这时却是笑了笑然后回到“不愿祈子也可以买一个玩玩嘛,大家都是看着这泥偶可爱,买回去玩玩,顺便做个祈子之物慰心,姑娘不必太过在意,又不是买了泥偶一定会有孩子,说到底这就是个玩意儿不是?” 萧绰听到老板这么说想想也是,只想难道不祈福的人不信佛的人就不能到佛堂去看看了吗?想到这里萧绰掏出钱买下了一个小泥猴。 老板则将泥猴身上贯着的木棍紧了紧然后交到萧绰手上。 萧绰拿着这泥猴心里十分开心,而突然她又被一阵欢呼声吸引了。她赶紧转头看去,只见得前面不远处时不时便会传出喝彩声。 于是她赶紧拉着雨儿走过去瞧了瞧,一瞧她才发现这儿正演着秦腔戏。虽然这种秦腔戏萧绰在自己家里看过,但此刻和这么多人一起看,气氛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家里看戏时,台下的所有人,那都是绝不能出一丁点声音的。可在这里大家却会随着戏里的剧情一会儿欢呼雀跃的不住喝彩,一会儿又屏气凝神的仔细观看。 再往里走萧绰又看到了演着木偶戏的,还有相声c双簧c戏法,甚至还有高跷队从中间走过。她只觉得这庙会好玩极了,恨不得每一个摊子跟前都仔细看看才好。 又走了一会儿,萧绰看到有许多人都在一尊石猴像前围着,而又有好多人正在用手不断的摸着石猴的的身子。萧绰看着好奇,于是便拍了拍身边的一位大哥然后笑着问到“大哥,咱俩是云州来的,请问这石猴是什么讲究啊?” 大哥则笑着回到“哦,你说这石猴啊?我们这里的习俗摸一下石猴便可以去病消灾c延年益寿,将石猴的福气传到自己身上。” 萧绰一听石猴原来是这么个讲究,于是谢过了大哥之后就对雨儿说“雨儿,咱们也去摸一把!” 雨儿却是有些不愿意的回到“算了吧小姐,那里那么多人挤死了。” 萧绰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说到“去病消灾延年益寿,挤一下怕什么。”说着便拉着雨儿去摸石猴了。 摸过了石猴之后萧绰便看到前面围了更大的一群人,应该说是她来庙会之后看到的围观最多的地方了,于是又拉着雨儿跑了过去。 这一过去她才看到庙会所在的街道到了这里便被一条小河阻断,而剩下的活动便在河的对岸举行,小河上有一座桥,桥上都是一些卖折纸的人。而在小桥的桥洞附近的河边则围了一大群人。 萧绰领着雨儿挤了好一会才挤到前排来,这才看到桥洞的下面吊着一枚巨大的铜钱,论大小估计的有一人高,论重量的话估计是得两三个人才能抬得动。 而这枚巨大铜钱的钱孔中又吊着一枚小铜钟,萧绰走到河边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小铜钟的上面刻着“钟响兆福”四个字。而周围的人则纷纷用铜钱往那小铜钟的方向掷着。 萧绰不明白这意思,于是又问了问身边的人,这才知道只要用手中的铜钱击中那小铜钟使其发出声响便能心想事成。得知这寓意之后萧绰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发现鲜有人能够击中那小铜钟,于是便兴起的拿出一枚铜钱。 她先是将铜钱捏在指尖对了对小铜钟的位置,然后一口气将铜钱抛出,没想到就这么一击,那铜钱竟真的击中了小铜钟,而小铜钟也发出了“叮叮”的声响。 萧绰见自己击中了小铜钟,于是立刻回头拉着雨儿的手喊道“看!雨儿,我击中了,我能心想事成了!” 雨儿却是笑着回到“小姐本就是心想事成的主!” 见雨儿这么说,萧绰调皮的点了一下雨儿的鼻子道“就你话多!” 萧绰话音刚落,雨儿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到“哟!萧三小姐,您也来逛这庙会?” 萧绰听到有人叫萧三小姐,于是赶紧看去,才发现站在雨儿身后说话的正是昌公子。而两人虽然只是见过几次面,但也算是认识的。 昌公子依旧是昨日那副打扮,身后依旧是跟了十几个挎着大刀的随从,只是此时昌公子自己却没有携刀在身。而且昌公子此刻看萧绰的眼神和昨日大不相同,昨日昌公子脸上尽是傲视和不屑,但此刻脸上却堆满了全是笑,只因为昨天男儿装的萧绰并没有被昌公子认出来,但此刻他的笑容却让萧绰看着有些不舒服。 但不舒服归不舒服,这不舒服还是得搁在心底,抬头见面少不了还是得客套。 雨儿见昌公子站在自己身后,于是便有些害怕的赶紧绕到萧绰身后了,接着萧绰便笑着说到“昌公子也是来逛这庙会?” 昌公子听到萧绰这么问,却是稍稍想了一下,然后才有些谄媚的笑到“这不特意来陪三小姐的么?” 昌公子这么说着,萧绰却觉得有些反感,但依然笑着回到“昌公子太抬举,萧绰怎敢得昌公子作陪?” 昌公子却是有些不依不饶的回到“诶,既然碰到了,我给三小姐做个伴,免得三小姐寂寞。”昌公子说完又看了看小桥下面挂着的小铜钟,继而问到“三小姐刚刚击中了小铜钟?” 萧绰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昌公子又继续说到“那看来三小姐要心想事成了!”他说完便侧着头对身后的随从说到“拿把钱来!”接着后面的一个随从便捧了一把铜钱递给了昌公子。 昌公子接过钱又对萧绰笑着说到“三小姐你看着!”接着他便走到河边将手里的几十枚铜钱一口气全部抛向那小铜钟处,小铜钟被连续击中好几次只不停发出“叮叮叮”的声音。这时昌公子又转身对萧绰说到“三小姐看,我击中这么多此肯定能心想事成了!” 听着昌公子这么说,萧绰没有说什么又只笑了笑。在她心里这庙会本是十分有趣的事,而这小铜钟之说也十分惬意,但这昌公子如此番的举动虽然也是击中了小铜钟,但不免有些俗气,而且也可以看出此人行事并没有什么很高的德行。 没等萧绰多想,昌公子便又说到“在下打算去祥凤楼坐坐,不知三小姐可否赏脸啊?” 萧绰是绝不想赴这昌公子的约的,一来她不愿参与这种活动,二来昌公子也不是让自己提的起兴致的人,于是便立刻拒绝到“我还打算逛逛,昌公子若是有事,先去便是。” 昌公子也看出了萧绰不想随自己前去,于是又笑着说到“诶,三小姐有所不知,这祥凤楼是庙会里最大的场子,里面不仅可以聊以茶水饭菜用作休息,而且还有南京幽都府的歌舞可以观赏,这幽都府的歌舞却不是上京城里可以随便看到的。” 昌公子知道萧绰既然来参加庙会,自然也是图个热闹图个新鲜,于是本想用少见的歌舞表演吸引萧绰随自己前往,却殊不知“南京幽都府”几个字便正中了萧绰的心意。 而萧绰听到可以观赏南京幽都府的歌舞,也动了一些心思,只是却只想自己去看,并不愿随昌公子一道前往。 昌公子见萧绰在犹豫,于是又说到“怎么,三小姐还怕在下亏待了你?家父与萧大人同为上京宫官,我又怎么会怠慢了三小姐?”昌公子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到“难不成三小姐还怕我不成?” 听到昌公子这么说,萧绰也觉得就算是随昌公子一起也不会如何,虽然昌公子的父亲身为北院大王又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但自己的爹爹好歹也是南院详稳司的都监,这昌公子自然也不会怠慢自己,于是决定姑且将昌公子当做一个带路人罢了。 于是萧绰故作微笑的回到“怎么会怕,既然昌公子如此邀请,萧绰再不去便是萧绰的不是了。”萧绰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说到“请吧!” 这时身后的雨儿则赶紧拉了一下萧绰的衣服,而萧绰则回头对雨儿笑了笑然后小声说到“不打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陷阱 萧绰随着昌公子穿过庙会径直便来到了一处小楼,萧绰走到门口便抬头看了看,发现这小楼共有三层,每一层的外围只有供人坐着的矮台,却没有任何墙壁,除了受力的圆柱之外,便用纱幕当做墙壁挂在外面。而大门口的牌匾上便题着“祥凤楼”三个大字。 跟着昌公子进了这祥凤楼,萧绰发现一楼出了门口的一处和上楼的楼梯外,剩下的地方便只是一个空台,空台落坐于楼内天井之中,而二楼和三楼估计就是待会看表演的地方了。 昌公子一进入祥凤楼,便有一位年级稍长的女人迎了上来。这女人虽有些年岁,但却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女人迎到昌公子身边便笑着说到“哎哟,这不是昌公子吗?今儿也有空赏光咱们祥凤楼了!” 昌公子却是有些不屑的回到“怎么不欢迎吗?” 女人听到昌公子这么说,便赶紧堆着笑脸说到“哎哟喂,昌公子这说的哪的话?您能来咱们祥凤楼,咱们这真是蓬荜生辉,欢迎都来不及呢!” 女人说完后便笑着看着昌公子,昌公子这是则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今儿二楼三楼我都包了!” 女人听到昌公子这么说继而面露难色的回到“哎哟,昌公子,这楼上可都还有客人呢!” 昌公子却是摇了摇头回到“马上把他们赶走!” 昌公子话说的绝,女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而昌公子这时便瞪了女人一眼到“这敬酒是好酒,得供着品,那罚酒的滋味可就不那么好受了!” 女人一听昌公子这话,不由的一惊,她也知道昌公子在上京城里是横行惯了的。 今天就算是昌公子不出一文钱要包下全场,也只能是照办,不然明天他真能拆了这里。 于是女子赔着笑脸回到“行行行,都听昌公子的,您先在一楼稍坐,我马上给您清场!”女人说完便招呼昌公子和萧绰在一楼坐下,而自己便上了楼去了。 落坐之后昌公子便对萧绰说“包下来清净些,免得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扰了咱们的兴致!” 萧绰听这话明显有些不舒服,继而回到“昌公子说笑了,人多才有看戏的兴致不是?” 昌公子也感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解释到“我说的是看表演的兴致,三小姐别误会了!” 萧绰听着昌公子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在她看来眼前的昌公子却才是最不三不四的人。 没坐多久,那女人又从楼上下来了,接着便领着昌公子和萧绰来到了二楼。萧绰这才发现二楼和一楼的布局明显不同。 一楼除了天井中间的空台之外则是一个通场,桌子整整齐齐的摆着,但两桌之间却也没有什么挡着。而二楼却用纱幕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房间似地,一个房间里也就一张桌子,两桌互相之间也不会打扰。 萧绰和昌公子再一次落坐之后,昌公子便对随从喊道“你们到楼下去守着,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随便上来。” 昌公子此话一处,十几个随从便应声下楼了。而萧绰却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鬼,听着很不舒服。 昌公子安排完自己的手下,接着便看了一眼雨儿,然后又对萧绰说到“这” 萧绰则立刻回到“雨儿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我,离了我她会怕!” 雨儿此时也赶紧说到“是啊,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昌公子听两人这么回答,于是便回到“成,今儿让丫鬟也看看表演。” 此时的二楼甚至三楼除了萧绰和雨儿以及昌公子外没有第四个人,萧绰坐在桌边靠天井的位置,而昌公子则坐在了她的对面,雨儿便是站在萧绰身边。 好一阵三人都没有说话,而萧绰突然问道“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昌公子则想了想然后回到“按理说应该快了。”他说完便挽了挽袖子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说到“三小姐,这茶是南京来的,上京少有,算得是上品中的上品!” 萧绰则笑着故意回到“品茶,萧绰不是很懂,别糟蹋了昌公子的好东西!” 昌公子却是摇摇头回到“诶,这品茶不品茶跟茶没关系,喝茶不喝茶跟这茶才有关系,每年有多少上好的茶叶从南京运来,可这上京品茶的人又有多少呢?还不是图个新鲜,聊个渴吗?”昌公子说完便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接着便看着萧绰。 萧绰知道昌公子的意思,心里也清楚既然来了也不可能连一口茶水也不喝,于是便也端起茶杯说到“那萧绰便糟蹋好东西了,昌公子可别心疼。”萧绰说完便也喝了一口自己跟前的茶。只觉得这茶却是跟平日里喝的不一样。 要说茶,萧绰家里总是有的,大江南北的茶,萧绰也喝了不少,却唯独没喝过眼前这样的。这茶初入口涩味十足,但孕在口里却又立刻散出余香,咽下喉咙也是柔顺绵延,萧绰明白这茶确实是上品中的上品。 萧绰还在品茶,昌公子却突然说到“三小姐如今是越来越秀了!” 萧绰却是有些缅甸的笑着回到“昌公子又拿萧绰开玩笑了。” 昌公子却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继而说到“诶,真的真的,这女人到这你这个年纪啊,是最可人的时候,我听说好些人私下里到萧大人府提你的亲事!” 萧绰则回到“哪有,这上京城里美女子数不胜数,我萧绰哪能有那个福气?” 昌公子听到萧绰这么说,于是又说到“诶,三小姐太谦虚。”昌公子说完便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又喝了一口,接着才说到“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让我烦心的很,不知三小姐可否为我解忧啊?” 萧绰则是笑着故意问到“哦?以昌公子的身份地位,心中还有烦忧之事?” 昌公子听到萧绰的话,先是笑了笑,然后便有些严肃的说到“在下年纪不小了,家父一直催促婚事,可在下是一直没有遇见可心的人儿啊。” 萧绰听到昌公子说他的婚事,又把他父亲搬出来,便知道这话中有话,于是便回到“昌公子不必为这事烦忧,等时间到了自会碰到上心的人。” 昌公子这是突然眼睛一圆,然后微笑着往萧绰这边凑了凑,接着才说“今天三小姐与那韩家退了婚,在下便是知道在下不用再等了。” 萧绰听到昌公子似乎是在跟自己暗示什么,于是赶紧说到“昌公子抬爱了,世上比我美貌的女子多如天上的繁星,就是在上京城里我也算不上美貌二字。” 昌公子却是摇了摇头说到“诶,三小姐谦虚了,放眼世上的美人我真见过不少,可三小姐如此这般的美貌我倒真没见过。”昌公子说完便站了起来,然后又接着说到“家父被封为为越王,又官至北院大王,那封位肯定是我的,那官位迟早也是我的,要说起来,你我二人才真真是郎才女貌,三小姐若是和我成亲,必当传为一段佳话。” 萧绰却是已经收起了笑脸回到“萧绰年纪尚轻,成亲之事从未考虑,昌公子的好意萧绰心领了,只是还希望昌公子莫在萧绰身上浪费时间。” 昌公子却是依旧笑着说到“不浪费不浪费,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都说这女人,养在娘家是稚童,抬进夫家半边天!”昌公子说着继而有些坏笑挂在了脸上,然后又说到“这女人长大可就是一夜的事!” 萧绰听到昌公子这么说,顿时有些生气了,于是便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身来说到“昌公子若是再说这些,那萧绰便先告辞了!”她说完便起身准备往外走。 而昌公子见萧绰要走,也是突然脸色一变,继而呵了一声“站住!”昌公子话音刚落,楼梯上站着的两个随从便冲到二楼来了,而且已经将腰间的刀抽出了一半。 萧绰见此情景,只心里一惊,想到这昌公子莫不是打算将自己阻在这祥凤楼里不让离去?转而又想到此刻的祥凤楼里全是昌公子的人,而二楼又只有自己和雨儿两人,若是昌公子想做什么,只怕自己也是阻止不了。 想到这里萧绰不由得有些怕起来,只怕若是昌公子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嫁也得嫁了。 但昌公子却立刻对随从厉声呵到“谁叫你们上来的?都给我滚下去!”随从听到昌公子这么说于是便收起了刀又退到了楼下。 昌公子转而又对萧绰笑着脸说到“三小姐别怕,我那些随从没见过世面,一点事就喜欢拔刀。” 昌公子说完站起来走到萧绰身边,然后又说到“不过三小姐也不要大惊小怪,相信那些奴才中里的刀剑就是再不长眼也不会误伤了三小姐。”他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绰只好又回到桌边。 萧绰自知现在不是硬碰硬置气的时候,于是便勉强坐下来,然后对昌公子说到“萧绰今天随昌公子一同前来,一来是为了看看南京幽都府的歌舞,而来也是对昌公子的一份信任,还望昌公子不要让我失望。” 昌公子则是笑着说“不失望,不失望,难得三小姐赏脸随我前来,我又怎么会让三小姐失望呢?” 而萧绰这时突然偷偷在桌子下面,用手将刚刚买来的泥猴的身子掰断,接着便将断了半截身子的泥猴放到桌子上,继而对一旁的小雨说到“这泥猴身子却断了,你去找刚刚那老板再换一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落难 雨儿看着桌上的泥猴楞了一下,然后赶紧回到“好,我这就去找她换一只去。” 而昌公子则笑着说到“诶,让她一个女儿家去多不好,让我的手下去吧!” 萧绰则回到“你手下又怎知我在哪家买的呢?” 昌公子又说到“管他哪家买的,三小姐若是喜欢,我差人再买一个便是!” 萧绰却回到“那不一样!” 昌公子好奇的问“有什么不一样?” 萧绰则回到“我买了他的泥猴,这泥猴断了本就该他来赔,若是让你再买一个,岂不便宜了那老板?” 萧绰说完后昌公子刚准备再回话,萧绰又立刻说到“这样,让你的手下赔着雨儿一同去,万一老板不认账,也好有个帮手,免得那老板欺负雨儿。” 听到萧绰这么说,昌公子想了想然后点头到“行吧!”接着便招呼了一个随从过来小声在随从耳边说道“带这丫头出去,晚点回来,我这办正事!”说着话昌公子还给随从使了一个眼色。 萧绰看到昌公子对随从使了眼色,于是赶紧雨儿耳边小声道“快回府请爹爹来!” 话毕,雨儿便和昌公子那随从一同下了楼去。 萧绰看着雨儿离开,只觉得照今天这架势估计昌公子是不打算让自己离开了,连雨儿换个泥猴他都不准,那个陪着雨儿的随从,看似陪伴实则就是监视。如今只盼望雨儿机灵能够脱身回去找爹爹来救自己。 萧绰正想着,昌公子突然说到“三小姐为何这么喜欢看南京幽都府的歌舞?” 萧绰则故作镇定的回到“难得一见,所以好奇!” 昌公子则摇了摇头说“难得一见的东西,三小姐也不会如此,想必是非常喜欢的东西。” 萧绰想了想然后回到“幽都府的东西总是很有趣,我喜欢看这些!” 昌公子则说到“幽都府有什么好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十个幽都府的也打不过我一个!” 昌公子刚说完,突然楼下一声鼓乐响起,表演开始了。于是昌公子又道“三小姐喜欢的表演开始了。” 萧绰也听得鼓乐之声,于是便转身走到天井便用手撑在高台边假装观赏起来。 萧绰看了没多久,昌公子便走到她身边来突然说到“萧绰,我要你!” 萧绰听到昌公子说出此话,心里不由得一惊,之前的谈话她已经知道了昌公子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昌公子能这么快说出这种话。 却又想到目前还是有转圜的余地,于是便转头看了昌公子,然后又看着楼下的歌舞,接着故作镇定的回到“每个女人不都一样吗?昌公子又何必非要萧绰?” 昌公子却是笑着回到“诶,你跟她们不同!” 萧绰这时则也笑着回到“是有不同,不同的是我心不在你!” 昌公子听到萧绰这么说,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笑着回到“行行,你不想成亲,我不逼你,只是今日这良宵初始,你我不妨及时行乐?”昌公子说完后便用手肘推了萧绰一下然后接着说到“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萧绰听到这里只觉得昌公子此刻已是邪虫侵脑,继而怒着回到“昌公子说什么萧绰听不懂,还请昌公子放尊重些!” 昌公子此刻却突然笑脸一收,继而有些严肃的问道“萧绰,以我的身份,你还装什么?” 萧绰也是严肃的回到“我不是装,我也不用装!” 昌公子又说到“非要撕破脸么?” 萧绰则回到“我是来看戏的!” 昌公子则又说到“我可不是来看戏的,今天我说要了你,便一定是要了你!” 萧绰听着昌公子的话,只狠的牙痒痒,继而瞪着他说道“这戏看不了,不看了!”萧绰说着便转身准备往楼梯走。 昌公子这时却突然语气一转,继而有些冷冷的说到“哼,你走出去我保证你后悔!” 萧绰听到昌公子话说到如此份上于是也狠狠的回到“我不后悔,昌公子,告辞!” 萧绰说完后刚准备走,却突然觉得自己身子有些发软,脑袋也开始有些昏昏的。 而此时昌公子则缓缓的朝她走来,萧绰只看到眼前的东西都有些发双的重影,而面前的昌公子已是变成了恍恍惚惚的两个,于是便赶紧转身用双手撑在高台边的木檐上。 昌公子则是邪笑着走到萧绰身边,右手慢慢伸向了她的上身,只手指一挑,萧绰的上衣扣子便断开了,只露出里面的内衣。 萧绰立刻想用手捂住,却发现手似乎也不听使唤了,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中了药了。萧绰赶紧回想,马上便猜到这药应该就在自己刚刚喝的茶里。 而昌公子看着萧绰露出的内衣,则是邪笑着一下朝萧绰扑了上去。 萧绰只觉得自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再一回头,只见昌公子的脸正在自己身后。她赶紧拼命挣扎,却无奈怎么也使不上劲。 昌公子则在她身后小声说到“萧绰啊萧绰,你就从了我吧!这是你的福气!” 萧绰却是眉头紧锁的呵到“放开手,你如此轻薄我,我爹爹知道了不会绕过你!” 而昌公子此时却是冷笑一声回到“萧大人?萧大人算什么?他的分量能大过我爹爹?能大过我皇叔?” 昌公子说完,萧绰刚想回嘴,昌公子却突然把她抱的更紧了,而昌公子的嘴也已经凑到了萧绰的耳边。萧绰只觉得耳边一阵痒,想缩回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多大可以退让的空间。 昌公子贴着萧绰的耳边小声的说着话,萧绰却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觉得脑袋热热的。紧接着昌公子一手抱住萧绰的腰,另一只手竟向上面慢慢的摸过来,快要触到萧绰胸口时,萧绰一个冷颤直了直身子,却又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昌公子却没有朝她的胸摸去,只将手抚在萧绰的头上按住。萧绰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喊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叫喊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似乎连楼下的人都听不到,而她不知觉的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昌公子却根本不为此所动。萧绰喊完没多久便感到昌公子好像是舔舐着自己的耳朵,一阵热流也从耳根一直传到脖子,此刻早已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昌公子一边舔舐着萧绰的耳朵,按在她头上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腿上,并且顺着膝盖慢慢的一直往上,最后又被萧绰的手挡住了。接着昌公子一阵揉捏之后小声说到“三小姐的腿绷得这么紧做什么?”说完便又朝内侧摸去。而嘴巴更是将萧绰的整只耳朵都含在了嘴里。 萧绰除了感到阵阵热流从耳朵袭来,剩下的全是恶心,她不相信昌公子敢在外面这么大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清白竟然即将要被这么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入过眼的男人夺走,想到这里萧绰的眼眶再也容不下泪水,眼泪就这么哗哗的从眼里流出来,划过脸颊落在下巴,最后滴在昌公子此时正忙着抚摸揉捏的右手上。 萧绰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而昌公子则肆无忌惮的揉捏。突然一个“唰”的声音传来,伴着声音,一支匕首划破空气,从一楼直直的朝二楼射来,最后钉在了二楼的圆柱上。 昌公子也察觉到了异状,只回头定睛一看发现是飞来的匕首,于是吓得后退了一步。而萧绰见昌公子走远,便赶紧扶着木檐用尽力气往楼梯走去,刚到楼梯却见得一个男人从楼下缓缓的上来,而楼梯下面躺着的尽是昌公子的随从。 不用猜也知道楼下的随从都是被这个正在上楼的人解决的,萧绰想看清上来人的样子,却发现眼前的景色已经迷糊到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了,只看到了这个男人好像是用一块黑布蒙着面。 蒙面男人看到了萧绰,继而快步跑上了楼,然后看了一眼昌公子,接着便抬手将萧绰护在自己身后。萧绰见蒙面男人挡在自己跟前,这才在木檐边坐下了。 昌公子看到蒙面男人,只觉得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怒气冲冲的喊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蒙面男人却冷冷的望着昌公子回到“我管你是谁,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还理直气壮?”蒙面男人说完后便转头问萧绰到“没事吧?”萧绰则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在萧绰眼里,此刻的这个蒙面男人便是自己的救星,人在极度危险和恐惧的时候,都会期待有这么一个救星。而在昌公子眼中,这个蒙面男人却是一个仇人,并不是多大的仇恨,但人在欲望将要得逞的时候,都会十分痛恨突然出现的搅局人。 昌公子没有给他们太多讲话的机会,只举着拳头袭来,而蒙面男人则赶紧上前一步招架,他只怕伤了身后的姑娘。 萧绰看不懂太多的拳脚,只见得昌公子和蒙面男人好像连过了几招,却也看不出谁占了上风。 蒙面男人在过招之中抽空对萧绰喊道“下楼去!” 萧绰便点点头,勉强撑着身子,缓缓朝楼下走去。一直到了一楼,只见蒙面男人和昌公子也双双跳了下来,两人刚一落地便又打了起来。紧接着一群人从门口冲了进来,萧绰一看这群人的服装便知是昌公子府上的人。 昌公子看到自己的人来了,于是便喊道“给我统统拿下。” 众随从听到昌公子的命令,于是便纷纷朝蒙面男人袭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获救 蒙面男人此刻正站在萧绰身边,见到众随从冲了进来,便赶紧一手揽住萧绰的腰,然后向后面退去。 刚退了两步却正好走到昌公子面前,昌公子见状一掌击出,而蒙面男人也是以掌相接。这两掌一对,昌公子便被震的连连后退,最后跌倒在地上。 昌公子刚一坐起身,却又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而萧绰再一看,才发现蒙面男人的脸前的黑布,也已经被血浸透了,只是人却还是直直的站在原地。 蒙面男人双手将萧绰抱起置在自己胸前,然后便往楼上跑去,昌公子则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抹着嘴边的血喊道“给我追,杀无赦!” 蒙面男人跑得快,而昌公子的一班随从也紧跟在后。萧绰被蒙面男人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个怀抱是世界上最暖的怀抱,也许并不因为这个人,大抵只是为了这份救命之恩,此刻换了谁,萧绰都会有此感觉。 蒙面男人抱着萧绰跑到二楼,众随从也紧跟了上来。而蒙面男人又跑到屋檐边,突然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萧绰感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虽然有些害怕,但这种危险却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因为自己终于出了这祥凤楼。 与萧绰想的不一样,蒙面男人竟稳稳的落地了,并抱着萧绰继续往前跑去。 可昌公子的随从毕竟是不会如此的轻功的,只好又从楼梯跑下来,等再跑出祥凤楼的大门,蒙面男人和萧绰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蒙面男人抱着萧绰跑了很久,萧绰看着周围的环境猜出了蒙面男人似乎对这里不熟,于是便指引着他拐进了临街的一条小巷子里去了。 蒙面男人拐进小巷,见周围已经没了什么声响,这才将萧绰慢慢放下。 萧绰本想靠着墙站着,却发现身子越来越热,根本就站不稳,似乎那药却不仅仅是一般的迷魂药而已,可能还有别的成分。而靠着墙的身子也顺着墙面滑了下去。 蒙面男人见状又赶紧将萧绰扶着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到“姑娘没事吧?” 萧绰却有气无力的回到“没事,谢了!” 蒙面男人这时却突然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说到“刚刚情况紧急,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萧绰知道蒙面男人所说的冒犯,所指的便是刚刚抱着自己的行为,只觉得这样的冒犯自己又怎么会有所怪罪呢?于是便赶紧回到“冒犯?没有!” 蒙面男人则又问道“那是何人?与姑娘是何关系?之前发生何事?” 萧绰却有气无力的苦笑到“是个轻薄之人,无耻之人。本是朋友,现在是仇人,是罪人!”萧绰一字一顿的说着,心里只对那昌公子恨之入骨。 蒙面男人听到萧绰这么说,先是想了想,然后才说到“既是如此轻薄无耻之人,在下劝姑娘还是不要介怀,今日之事已过,姑娘且不要记恨,来日多加注意便是,莫要再生伤痛!” 萧绰听着蒙面男人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不要为这事报仇,再入了昌公子的虎口。 不过萧绰又想到今日自己总归是得罪了昌公子,蒙面男人更是打伤了他,想必就算是自己不找他报仇,他也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对蒙面男人说到“你伤了他,可知他的身份?” 蒙面男人听着萧绰说到身份二字,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回到“身份?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有身份?身份有何用?身份不能吃不能用,更不能抵命!” 萧绰听着蒙面男人的话,不由得觉得有些共鸣,于是回到“说的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蒙面男人听着萧绰这么说却是一笑,然后回到“姑娘懂得还不少!” 萧绰也是一笑,然后便问到“恩人不像是本地人!” 蒙面男人则笑着回到“确实不是!” 萧绰于是又问道“还没请教恩人” 蒙面男人则微笑着回到“恩人不敢当,在下的身份不便透露!”他说着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份自豪,一份骄傲。 萧绰听到蒙面男人这么说,于是便撑着微笑,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大街上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十分整齐,光听这声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而且极有可能是军队。 听到脚步声传来,蒙面男人似乎立刻警惕起来。 萧绰则侧着头往街上看了看,竟看到雨儿正走在队伍的侧面,这才知道这队伍是自家府上的亲兵,于是立刻对蒙面男人说到“恩人,这是小女家里的人!” 蒙面男人听到萧绰说来的队伍是她家里的人,却依然有些警觉的问到“家里人?姑娘可看好了,没错?” 萧绰点了点头回到“没错!” 蒙面男人见萧绰这么肯定,于是也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那你只管唤他们来,只是我不能送你回家了!” 萧绰听到蒙面男人男人这么说,却是好奇的问到“不去?” 蒙面男人则回了声“不去!” 萧绰又问“不能去?” 蒙面男人接着又回到“不便去!” 听到这里萧绰才点了点头,然后对蒙面男人说“不去!” 当听到不便去三个字,萧绰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大概确实有着不便暴露自己的原因,而这原因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说开的。 想到这里萧绰又赶紧问到“如何再见?”在萧绰的心里确实是很想在见到这个男人的,因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更何况对手还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昌公子。 而蒙面男人却是微笑着想了想后回到“有缘再见!” 萧绰听到蒙面男人这么说,一时感到似乎此刻分别就难得再见了,于是赶紧问道“世界虽小,缘分更渺,凭此再见?” 蒙面男人则笑着回到“世界虽大,今夜相识却因有缘,有缘自会再见!” 蒙面男人说完后萧绰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就像蒙面男人说的,若是无缘今夜也不会相识,若是有缘将来定能再见,于是只对着蒙面男人笑了笑。 蒙面男人对萧绰行了一个礼说到“告辞!” 萧绰也想行礼,可无奈自己现在动弹不得,于是只好笑着说到“请!” 接着蒙面男人便一个轻功攀上了房檐,但萧绰发现他却并没有立刻走远,而是在房檐上看着自己。 于是萧绰赶紧喊道“雨儿,雨儿,我在这!” 萧绰喊得声音虽然很小,但雨儿立刻就听到了萧绰的叫喊声,继而带着队伍径直跑了过来。萧绰看着雨儿向自己跑来,又看到她身后四列挎剑整甲的亲兵,只感到自己好像又一次得救了。 亲兵队伍跑到小巷来,雨儿赶紧跑到萧绰身边喊道“小姐,你没事吧?” 萧绰听着雨儿的声音笑了笑,继而看到雨儿已经梨花带雨的哭成了个泪人儿,于是便安慰她到“没事,你来了就没事了!” 萧绰正说着,雨儿看到萧绰上衣的扣子都没有扣住,而且头发也是有些凌乱,于是一边帮萧绰系着扣子一边问“小姐,那昌公子” 雨儿没说完,萧绰便打断她说到“雨儿,回去再说!” 雨儿则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下去。这时亲兵队伍里带头的人也走到萧绰身边并说到“我来迟了,绰儿你受伤了?” 萧绰看到此人正是自己府上的亲兵教头萧武,于是摇摇头回到“没事,武哥,先回府吧!”她说着便打算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而由于身子一直在发热,额头上的汗珠也滚滚的顺着脸颊往下淌着。 雨儿见萧绰站不起来,便赶紧上去扶着,却依然拉扯不动。而一旁的亲兵教头萧武则开口说“我背你!”说完便拉住萧绰的手。 萧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武笑了笑,接着便用力迎了过去。 萧武将萧绰背在了自己身上便带着整队人开始往回走。 刚走出一步,萧绰便回头往房檐上看去,却发现此刻已经没了蒙面男人的身影。于是便老老实实的趴在萧武的背上,只想的回去之后怎么跟爹爹交代今天的事。 而说起这萧武本名不叫萧武,他幼年时家里闹饥荒,于是便一个人从云州逃到了上京,最后在街上被萧绰的爹爹萧思温看到并收进了萧家。 到了萧家之后萧思温便给这孩子起名萧武,萧武也是十分听话。萧武慢慢成人之后萧思温便教授他武艺,而他也学的十分卖力。直至最后成了萧家的亲兵教头,掌领萧家的所有亲兵。 要说起来这萧武也是和萧绰一同长大的,萧武把萧绰看做主人家的小姐,而萧绰却把萧武当做一个大哥一般。 萧武背着萧绰,带着雨儿,领着萧家的亲兵,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萧府的大门口。萧绰抬头看了看门檐顶上的萧字,突然感到家里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进了大门,萧武便径直将萧绰送回了她的闺房,待萧武退下后,雨儿则照顾着萧绰。 正在这时萧思温突然推门进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担心 萧绰看到父亲进门连喊了声“爹爹!” 而雨儿也赶紧叫到“老爷!” 萧思温却一脸严肃的对雨儿说到“你先下去!” 雨儿听到萧思温这么说,只看了眼萧绰,而萧绰则点了点头,于是雨儿便退出了房间。 萧绰看着父亲,萧思温也看着萧绰,半晌萧思温才开口到“出事了?” 萧绰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萧思温又问到“得罪人了?” 萧绰又点了点头。 萧思温看了看萧绰的脸,然后又问到“中了药?” 萧绰这次没有点头,却也是是低头不语。 萧思温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 萧绰看着父亲放在桌上的小瓶不禁有些好奇,而萧思温则又说到“赶紧喝了,解了药,我们再谈!” 萧绰这时才知道这估计是一瓶解药,于是赶紧拿起小瓶,一口气将里面的药水全部喝下。喝下解药之后,萧绰顿时觉得周围似乎起了徐徐的微风,阵阵微风吹在自己身上十分凉爽,似乎之前一直不断发热的身体也降了温。紧接着她又感到一阵辣喉咙的味道从口里直直的冲到脑门。她不禁用手捂住了嘴,而这么一阵辣味,竟让她觉得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再也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了。 萧思温见萧绰的样子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便依然带着严肃的表情问到“吃了亏?” 萧绰听到父亲这么问,于是想了一会,半天才摇摇头回到“没有!” 萧思温又问到“谁下的药?” 萧绰这时吸了一口气然后却又缓缓的说到“昌公子!” 萧思温听到萧绰说到昌公子三个字,先是想了一下然后才问到“越王的长子?” 萧绰则点了点头。 萧思温这时突然站起身来说到“燕燕啊燕燕,你谁不好得罪,得罪了他,他甚么身份你不知道吗?” 萧绰听到父亲这么说却是有些委屈的回到“什么身份?什么身份可以随意轻薄我?” 萧思温却摇了摇头回到“他越王是什么人?就是杀了你,我也没处说理去!” 萧绰听到父亲这么说,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欺负我们萧家?”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么说,张了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继而在房里度着步子,片刻后才回到“燕燕啊,往大了说越王是个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他儿子昌公子便是皇上的侄儿,是皇族的一员。往小了说越王是北院大王,是北府众官之首,就是总知军国事也得给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咱们萧家是什么?是外戚,是宫官,他皇族里不太平的时候皇上是依赖过咱们外戚,可这太平盛世的时候,咱们是什么?咱们就是个臣,说到底是个治世的臣,是个随时可以被皇上放弃的奴才!” 听到萧思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萧绰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她只听到爹爹怕了。在萧绰的印象里爹爹是从没有怕过的,他从来不计自己的生死,而如今却是怕了。 萧思温也是怕了,虽然在朝堂之上议政之时他从来没有怕过越王,从来也没有害怕过自己的生死之事,但此刻他真的有些怕了,他的怕不在他自己,怕在萧家上下,怕这萧家上下这么多口人一不留神就没有了。 萧绰此时没有说话,可心里却尽是委屈。其实她明白爹爹的意思,但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却总有些想不通。 萧绰没想过要报仇,没想过再找那昌公子计较什么,她想要的也许就是一点安慰,一句好听的话,一点关心。因为在父亲面前,自己总归是女儿。 萧思温见萧绰没有说话,便又问到“他昌公子想要什么?” 萧绰这时则回到“要我,要和我成亲!”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么说,于是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喊道“畜生!”萧思温说完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问萧绰到“那你如何脱身的?” 萧绰则回到“有人路见不平便救了我!” 萧思温有些意外的问到“哦?有人救了你?” 萧绰则点了点头。 萧思温又再问到“什么人?” 萧绰则摇了摇头回到“不知道,那人蒙着面!” 萧思温又问“人呢?” 萧绰便回到“走了!” 萧思温听到萧绰说救她的人走了,于是又问到“叫什么名字?” 萧绰则依然摇头道“没问!”萧绰说完后见父亲眉头有些皱起来 而萧思温则紧锁眉头问到“动手了?” 萧绰回到“动手了!” 萧思温又问到“伤了?” 萧绰则赶紧回到“伤了!” 萧思温又问“伤的怎么样?” 萧绰则回到“没动兵器,见了红。” 萧思温听到见了红,于是赶紧问道“见了红?谁见了红?” 萧绰则回到“都见了红。” 萧思温这时想了想然后又问到“是身上流的,还是嘴里吐得?” 萧绰则回到“嘴里吐得!” 萧绰说完之后,萧思温便陷入了沉思之后,萧绰看到父亲好一会儿没说话,于是问到“那个救我的人爹爹要去找吗?” 萧思温则看了萧绰一眼然后回到“找,当然得找!” 萧绰听到父亲说要找自己的恩人,于是便有些紧张的问到“找到之后呢?” 萧思温有些意外的反问到“找到之后?” 萧绰又说到“爹爹会交给越王吗?” 萧思温依然意外的反问到“交给越王?” 萧绰则站起身来说到“说到底是那人打伤了昌公子,爹爹会将他交给越王,来换取我们萧家的置身事外吗?” 萧思温听到萧绰这么说于是便叹了一口气到“置身事外?现在如何置身事外?不管昌公子是被那人打伤的还是被你打伤的,总是伤了,伤了就得有人出来顶着。那人说到底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事儿我能叫他顶着?” 萧绰听到父亲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来。 萧思温这时想了想然后看着萧绰又说到“从今天开始没有爹爹的允许你不要出房间,外面有什么事爹爹来应付!”他说完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萧绰听到这句话只感到爹爹其实还是想安慰自己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势这个时刻,爹爹不能说,说了反而纵了自己。但真有事,爹爹还是担在前面的,不论爹爹的态度,至少在爹爹跟前自己是不会受伤的。想到这里萧绰不禁微微的笑了。 而萧思温从房间走出来,又在外面关上了门。他看到雨儿正站在门口低着头,于是便对雨儿说“还站着干什么,进去陪小姐吧!” 萧思温说完话,雨儿没有抬头,只低着头回到“是,老爷!”接着便开门进去了。 萧思温走在廊里,只觉得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昌公子既然受伤了,还见了红,那越王自然是要知晓的,照着越王的脾气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势必要上门来兴师问罪,就算伤人的不是萧家人,可终归是为了萧家的事。在越王的眼里那个救下自己女儿的人早已被算作萧家人了,越王肯定会让自己交人。可这交人不难,上京城也不算大,要找一个人还是不难的,但自己真的能交吗? 京城里的小路上,蒙面男人绕了好远的路,拐了不知多少巷子,最终来到一处大院门口,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然后便推开了大院的门走了进去。 蒙面男人进入大院后,便径直穿过走廊,直直的了来到了一间房门口。男人连敲了三下门,屋里则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到“谁?” 蒙面男听到里面的问话,于是马上回到“我,韩德让!” 蒙面男说完话后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了,他便径直走了进去。而房里开门的人待他进去之后,便又将房门轻轻的关上了。 这开门关门之人,便是白天在街市和萧绰斗嘴的那个韩姓公子身后被唤作小龙的同伴。 这自称韩德让的蒙面男人关上房门后,便揭下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而这黑布之下便正是那白天和萧绰同看上一块玉器的韩姓公子。 小龙一看到韩德让进来,便立刻着急的问到“少帅,你可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 韩德让则点点头回了一声“嗯。”接着便拿起桌上的水壶,也不用杯子,就这么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小龙见韩德让这样,于是仔细看了看他,立刻便发现了异样,继而问道“和人动手了?” 韩德让听到小龙这么问,却是将水壶放下,接着又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然后笑着回到“动手了!” 小龙警觉的问道“和谁?” 韩德让继续微笑着答到“还记得白天那个飞扬跋扈的公子?” 小龙则是想了想然后回到“一文钱买玉的那个?” 韩德让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小龙紧张的摸了摸韩德让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胸,只四处检查着韩德让,并问道“伤了?” 韩德让则笑着回到“伤了,他伤了!” 小龙听少帅说只是对方伤了,于是便放松下来,继而有些责怪的说到“少帅,不是我说你,这是什么地方?你还在外面与人动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问罪 韩德让则是有些不耐烦的问到“你是怕我伤了,还是怕我误了爹爹的事?” 小龙则摇了摇头叹着气回到“都怕!” 小龙说完后,韩德让便坐了下来,但却没有说什么。于是小龙便又问到“为什么动手?” 韩德让这时才回到“那小子给一个姑娘下了药,我看到的时候,那畜生正在别人姑娘身上摸着呢。你说我出不出手?”他说着不由得又握紧了拳头。 小龙听完韩德让的话,立刻便回到“出手,碰到这种畜生当然得出手,不过”小龙的话语中表现出了对韩德让做这件事绝对的支持,但是似乎又有一些顾虑,于是又问到“是在哪里碰到的?” 韩德让则回到“祥凤楼!” 小龙听到韩德让说到祥凤楼,于是又想了想,然后说到“在这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事,看来那个公子不是一般人啊。而且能在祥凤楼这样的场子行此事,估计那公子可能不仅仅是富而已!” 韩德让则镇定自若的回到“你说的,我当然知道!” 小龙见韩德让如此镇定,于是好奇的又问“你知道?” 韩德让这时却是拍了拍桌子然后喊到“贵!”他说完又站起身来继续说“是权贵,能在那样的场子做这种事,想必大家看到也只能当没看到。既然如此,那个公子自然是大家不敢得罪的人。而且给姑娘下药”韩德让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脸上只露出一种唾弃的表情和不屑的眼神,然后他又接着说到“这种事本就为律法所不容,他既然敢公然如此,想必多半是凌驾在律法之上的那些人,只能是京城里的那些权贵!” 听完韩德让的说法,小龙点了点头,然后问韩德让到“既然你知道,出手之前没考虑一下?毕竟我们暗地里有任务,要是消息走漏了” 韩德让听到小龙这么说,只耸了耸肩回到“没办法,你知道的,看到那种情况,我手痒,脚也不听使唤,没多想,根本停不下来!” 小龙则是也站起身来拍了拍韩德让的肩膀,然后说道“我知道,男人欺负女人这种事是你的逆鳞,你是绝容不得的。不过也得分分场合不是,那姑娘的贞洁算一条命,不过我们此时所谋之事牵扯了更多条命不是吗?” 韩德让听到小龙这么说,似乎冷静了一些,然后回头看着小龙回到“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点!” 小龙则点点头道“行,不早了,少帅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上京城里的大街上,一匹白色的骏马驮着一位中年人快步的走着,中年人一脸严肃的昂首与马上,似乎俯视着整个上京城里所有的人。在他的前面,两列整齐的官兵手执□□身披铠甲开着路。他的后面,一辆黄色布帘的马车缓缓的行在后面,马车里的人掀开布帘往外看了看,探出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昌公子。而马车的再后面则是四列整装的骑兵,这些骑兵个个昂首挺胸,似乎和前面那骑白马的中年人一样俯视着整个上京城。而中间那白马背上的中年人便正是越王。 看到队伍经过,两个猎户便交谈起来,其中一人问到“这是谁的队伍?这么大阵仗?” 另一人则笑着回到“这你都不认识,是越王的队伍!” 之前说话的猎户听到越王二字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些敬畏,于是接着说到“越王这带着骑兵,难道要打仗了?” 而那个一直笑着的猎户则又解释到“你还不知道?昨儿晚上昌公子在祥凤楼让人给教训了!” 两人正说着,越王的队伍便经过了他们的身边,而前进的方向便是城里的一处府上。 不一会儿队伍就在一处大院门口停下了,大院门口正站着两个下人,其中一人一眼便认出了越王,于是便赶紧迎上去前行礼到“越王大驾不知何事?” 越王没有理会这个守卫,而是他跟前的一个人上前来问到“韩大人可在府上?” 守卫一听这话于是赶紧回到“韩大人在府上!” 而越王跟前的那人听到韩大人在府上,于是便说到“开门!” 守门的卫兵此时却好似犯了难只说到“这” 这时越王突然一跃从马背上下来,然后走到守卫面前,不过却只是看了守卫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接着只转身对后面的骑兵和步兵说到“你们留下,我出来之前,这大院只准进不准出。”他说完又对身边的那人说到“齐枫,你和昌儿随我进去。” 名叫齐枫的近卫听到越王这么说,便马上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去扶正要下马车的昌公子。 越王便径直走向了大院的大门,而守门的士兵看到越王走来,便赶紧打开了大门。 其实这宅子不是谁的宅子,这宅子没有主人,像这样的宅子在上京也不止这一处。这些宅子的用处,便是留做外地进京的官员临时居住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外地官员进京都能住到这样的宅子里,即便只是临时的居住,也是要看身份的。而这些宅子目前还都归越王来负责管理和调配。 越王进入大院便径直朝着前堂走去,而路上所有的守卫乃至下人无一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行着礼。越王此番进入这处宅子似入无人之境般眼神没有半刻与任何人交流,又好似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脚步也不曾有半刻犹豫,就连跟在他身后的齐枫和昌公子也不得不加快了自己步伐。 越王即是如此,但昌公子和齐枫两人却不停的四处看着。不过不同的是昌公子带着一副高傲的表情不断的斜视着两边的人,而齐枫却是微微低着头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没走一会儿越王一行人便来到了前堂,前堂里没有什么人,只在正中间的上位坐了一个年纪和越王一般大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此刻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从他坚毅的表情和黝黑的皮肤,以及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都不难看出,这个人是个练家子,而此刻可以让上京城里身份尊贵的越王前来找他而不是召他去越王府,那么这个人至少应该是个将军。 中年人看到越王一行人走进前堂,先是一惊,然后紧接着便马上一笑,继而说到“王爷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中年人说完便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怎么越王大人来了也没人招呼一下?赶紧来人,看茶!”中年人这么说着,声音里却有些一丝呵斥的感觉,好像在对府上的下人质问为什么没有人通报。 中年人话音刚落,一个丫鬟便赶紧出现在了前堂门口。没等丫鬟进来,越王却有些生气的挥了挥手道“不必了,老夫喝不下!” 听到越王这么说,那丫鬟便赶紧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则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紧接着他又对越王笑着说“请坐,坐!” 越王却只是白了中年男人一眼,然后便坐到了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上,随行的昌公子和齐枫便站在了他身后。昌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年男人,而齐枫却警觉的四处看着。 中年男人看越王坐下了,于是自己便也坐下,然后便问越王到“王爷此番前来是有事?” 越王却没有立刻回答什么,而是盯着中年男人看了一会,然后才说到“韩匡嗣,你可知罪?” 名叫韩匡嗣的中年人听到越王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便好似也有些怒气的回到“王爷此话怎讲?韩某何罪之有啊?” 越王却好像并不想跟韩匡嗣罗嗦,继而直接问到“你韩家两代为官,对律法应该是很清楚的。应该知道你身为南京留守,你们韩家非圣召不得入京?”越王说到“圣召”两个字的时候便向半空行了一个礼。 韩匡嗣听到越王搬出了律法,而且是个不小的罪名,于是便马上回到“这点韩某当然知道,只不过” 韩匡嗣还没说完,越王便马上又说到“知道就好,你又可知携兵器卒卫进京该当何罪?” 韩匡嗣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弄不懂越王的意思了,不过还是回到“按律法留守私自携兵器卒卫入京,按谋反罪当斩!” 越王听到韩匡嗣这么说竟突然下了一下,然后便说到“那行,既然韩大人对律法这么熟悉,自行了断吧!” 韩匡嗣听到越王说到“自行了断”四个字,不由得便一阵怒火涌上来,不过却又马上被自己压了下去,继而勉强着微笑说到“韩某此次进京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进京来呈报南京军务!”他说道皇上二字时也向半空行了一个礼。接着他又说到“况且韩某此行只带了几个下人同行,既没有携兵器也没有带卒卫。王爷刚刚说的两条罪状,还请王爷说个明白!” 越王听到韩匡嗣要自己说个明白,于是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回到“你韩大人奉圣召进京面圣,那不知韩大人的儿子是否也得圣召呢?” 韩匡嗣一听到越王这么说,于是马上便明白了越王的意思,继而赶紧说到“犬子并未得皇上圣召,但他目前仍留在南京,并未曾进京啊!” 越王听到这里便又是一阵冷笑继而说到“事到如今韩大人还在胡说八道。”越王说完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昌公子,然后便对昌公子说到“昌儿,你跟韩大人好好说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威逼 昌公子这时便走到大堂中间,略微有些摇头晃脑的对韩匡嗣说到“昨夜在祥凤楼,韩大人的儿子将在下打伤,韩大人怎么还敢说他人还在南京?” 昌公子说完便得意的站在原地轻蔑的盯着韩匡嗣,而韩匡嗣则是眉头紧锁的先想了一下,然后便反问昌公子到“请问昌公子是否之前就认识犬子?” 昌公子被韩匡嗣这么一问,只觉得莫名其妙,于是便回到“不认识!” 韩匡嗣听到昌公子说不认识,于是又紧接着问到“那昌公子是否见过犬子?” 昌公子又接着回到“未曾见过!” 韩匡嗣这时便微微一笑的说到“那既然如此,昌公子又怎么知道昨日打伤你之人便是我韩某的儿子?”韩匡嗣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明显高了一些,而对自己儿子的称呼也没有再叫犬子了,语气中似乎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韩匡嗣与昌公子对话,照理说韩匡嗣身为南京留守也算南大王院的高级官员,在国政大臣的角度,昌公子目前却还没有任何朝廷的职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昌公子的父亲越王乃是皇帝的亲弟弟,又贵为北院大王,其身份自然在韩匡嗣之上,所以这越王的长子昌公子的身份也是尊贵的,至少他算得上一个皇室成员,而韩匡嗣的父亲当年却只是诉律皇后的家奴。所以总的来说韩匡嗣在越王面前是要低几等的,即便是在越王的儿子面前仍旧是要低一些的。 也正因为这样,此刻韩匡嗣的话语说质问的感觉让昌公子感到很意外,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韩匡嗣的问题,于是便看向了身边的越王。 而越王却是看了一身身边的齐枫,齐枫则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对韩匡嗣行着礼说到“韩大人,昨夜很多人都看到了昌公子在祥凤楼被杀打伤,不过属下的人认出了打伤昌公子的人便是大人之子!” 韩匡嗣听到这里却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的人?你的人不就是王爷的人?你们的人认出了有何用?你们的人可以看到每一个人,你们想看到谁就可以看到谁,反正都是你们的人!” 越王此时却有些生气的站起身来大声说到“韩大人,你这么说是认为本王为了给昌儿出气而故意陷害你?栽赃你?嫁祸你?” 韩匡嗣却是摇了摇头回到“韩某没有这么说,是王爷这么想罢了!王爷之所以这么想,无外乎王爷所说之事全是些证词而已,而且这些证词还全出自王爷府上人之口,凭这样的证词就想定谋反这么大的罪,恐怕有些笑话吧?” 韩匡嗣和越王在前堂剑拔弩张之势愈演愈烈,而在走廊的一角,一个年轻人正躲在石柱之后静静听着前堂里的对话,并且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里在祥凤楼救下了危在旦夕的萧绰,又打伤了飞扬跋扈的昌公子的那个韩德让,而前堂里正与越王对峙的韩匡嗣则是他的父亲。 韩德让看着父亲在前堂与越王对峙,好几次都想冲出去,可他终究没有,倒不是因为怕,在南京长大的他,有过敬畏,有过敬仰,但怕还从未有过。但眼下自己来到上京的消息确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因为这一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韩德让照着父亲的安排伪装成了一个下人,然后随着父亲进京的队伍来到上京城。 这么做虽然看似很简单,但其中的风险却是不小的。因为留守外将之子携武器私自入京,这种事本就是和谋反几乎可以等同的。所以这事一旦被人发现,那韩家恐怕就会很麻烦了。 不过事态虽然如此严重,但此时的韩德让却也并不后悔救下萧绰,因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论什么情况不论什么关系,男人欺负女人都是他眼里绝容不得的罪。这一点在韩德让身上属于一个逆鳞,是绝摸不得的。 而如今好在只是越王单方面的人证在证明这件事,所以韩德让的身份也还不至于曝光。只是为难了他的父亲。 所以此时韩德让不到万不得已便不能动,只能静静的观察前堂里的情况。然而在观察中韩德让也将注意力放到了越王身边的那个近卫身上,韩德让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知道他姓林,名叫林齐枫,是越王身边的一个高手。据说其身手高到很多人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便已经被击败了,而且林齐枫这个人十分警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在什么场合,他都没有放松过。但也有传说这个人虽然身手了得,但不喜欢杀人,越王也很少让他去杀人,只留在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 韩德让知道一个人的传闻可以从上京临潢府一直传到南京幽都府去,甚至还传到了南边的北汉,那么这个人必然不会是浪得虚名的。而今天近距离的看了看林齐枫这个人,韩德让感觉到了那些传说应该是真的。 站在前堂里的林齐枫既没有越王的高傲,也没有昌公子的纨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便说,不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仿佛这场谈话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看着周围,好像无论你从那个角度想要袭击他,他都会看在眼里。韩德让看着林齐枫不禁很想去和他比试一下,无奈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不过韩德让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林齐枫的脸上竟然真的没有一点杀戮之气,虽然是穿着一身铠甲,但是那样貌那表情,如果立刻给他换上一身书生装,大家一定会以为他真的就是个书生。 韩德让正观察着前堂的一切,若屋里动起手来,韩德让是会第一个冲上去的。而里面的争吵也愈发强烈。 韩匡嗣淡淡的说到“王爷,您贵为北院大王,韩某希望你不要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扣在韩某的脑袋上!” 越王却是冷笑一声然后回到“韩大人今天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到底是谁打伤了昌儿,你我心知肚明,非要讲什么证据的话,我就是证据,我就是律法,就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这么说!”越王说完这句话然后便站起身又说到“待明日我提你的人头面见圣上,自然会交代清楚今天的事。 皇上怪罪不怪罪我,那是我的事,你韩大人肯定是看不到了!” 听到越王这么说,韩匡嗣也明白无论是说得通说不通,越王都要在今天动手了,一来为了给北院长个脸,二来为昌公子出气,不过最重要的是可以打击到南院。 因为照理说无论是哪里的兵权,哪怕是最南边的南京幽都府,那兵权也应该在北院,至少这掌兵权的人应该是北院大王的人,但偏偏南京幽都边防军务太过繁重,又加上时常需要支援邻国北汉,所以这南京幽都府的兵权才掌在了韩家,而韩匡嗣身为韩家家主又和南院大王走的近,所以一直都在越王的敌对名单之上。 见越王这么说,韩匡嗣则回到“越王难不成是要在这院子里私自动刑吗?” 越王却是冷笑着回到“你韩大人从南京幽都府远道而来,难道不知道这上京临潢府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士卒都是本王的吗?” 韩匡嗣听到越王这么说却是有些气愤的说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是你越王的?” 越王这时却一挥衣袖说到“哼,看来韩大人耳朵不好!”接着他又将桌上摆着的一个空茶杯摔倒地上,继而喊道“就连这院里的人都是老夫的!” 听到摔杯的声音,院里站岗的士兵们便纷纷径直冲到了前堂门口。 韩匡嗣一看这情况,不禁喊道“越王,你要做什么?” 越王则冷笑道“看来韩大人不光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使了!” 韩匡嗣看到冲进来的数十名士兵,知道就算自己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一口气对抗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上京近卫,而且身边还站着林齐枫这样的高手,只怕难有机会逃离了。 局势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大战一触即发,但前堂却静的可怕,冲进来的所有近卫以及韩匡嗣本人都摆着战前的预备动作,但却只是站着而已,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情况,好似一声无意的咳嗽便会引起一阵厮杀。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众人却只听得走廊外传来一声叫喊“大胆!” 于是所有人都朝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白色华服的年轻公子正站在走廊上,脸上则竟是不满,似乎一股脑的脾气正没出发。 年轻公子只将面前的守卫一推,守卫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赶紧恭敬的向后退去。而年轻公子则厉声呵到“敢挡老子的路,不想活了?”说完他便穿过众守卫径直走到了前堂。 一来到前堂,年轻公子看了看堂里的架势,先是一愣,不过马上便对着越王行了一个礼然后好奇的问到“王爷您” 越王看到年轻人同样也是一愣,因为这个年轻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敢出现在这里,不过他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所以越王也愣住了,不过却也是立刻缓过神来马上问到“贤公子怎么也到这府上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意外 贤公子却是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回到“我贤公子哪里不能去?”贤公子说完又立刻看向了韩匡嗣,接着便好似有些发怒的问到“好你个韩匡嗣,说好了进京的时候孝敬我的三十个南京美女,如今你都进京几日了?美女呢?我是一个也没看到!” 贤公子大言不惭的说着这番话,一旁的越王却是听得眉头一锁,而韩匡嗣只盯着贤公子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昌公子却挑笑着问到“好啊,贤公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和南京的守将私相授受,这是想做什么?想拥兵自重?想造反?” 昌公子扣了这么一个帽子下来,贤公子却似毫不在乎的说到“什么拥兵自重,我不懂,难得有南京的官员来一趟,不给我准备一批南京的美女那还像话?连我贤公子都不招呼招呼,除非那些外将是不想做了!”贤公子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接着又岔开了双腿晃着,然后才继续说到“还有钱粮c古玩c布帛不过最重要的依然是美女,你韩匡嗣要少了一样,看我不好好在皇上面前招呼招呼你们这些南京的奴才!” 要说这上京城里昌公子的纨绔绝对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c好勇斗狠c骄奢□□似乎都是他的标签,但眼下这贤公子似乎和他比起来更甚。 而此刻在这小小的前堂里,无论韩匡嗣还是越王,甚至是越王的随从林齐枫,无一不是站的笔直,而神情也至少说得上是镇定。却只有昌公子和贤公子两人,完全就像两个地痞流氓一样。昌公子双手抱在胸前,重心全在后脚上,而前脚掌则不停的敲击着地面。 而贤公子则更甚,他双腿岔开,滑座在椅子上,似乎屁股都已经悬空了,倒像是后背顶着坐垫,整个人坐着都快成了躺着。而他还将双腿岔开直直的伸了出去,右腿还不停的晃着,眼神则是轻蔑的看着众人。 此时要说昌公子像个山贼,那贤公子就好像是个山贼头头。不过他两人和其他人的这种不同,倒也没有让大家有什么意外,因为这就是纨绔子弟该有的样子,特别是不学无术的皇亲国戚。 看到这来的贤公子比自己还要拽,还要让人看得不爽,好似这京城第一坏的名头就要被贤公子抢了去,昌公子自然有些不舒服起来,不过刚准备开口,却被越王拦了下来。 越王伸手拦住昌公子,然后自己开口到“看不出来你贤公子,真够黑的啊!” 贤公子听到越王的话,却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回到“黑?父皇在位时管得严,如今皇叔做了天子,我才发现生活这么美好。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只喜欢美女而已,这些做奴才的给本公子送些美女,难为他们了?这也叫黑?” 贤公子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这句话无论是对先皇还是当今皇上都是大不敬的。而越王听到贤公子这么说却只想了一下,接着便马上问道“贤公子的意思是,皇上比先皇对你还要好?” 贤公子却是不屑的回到“越王你这不废话吗?父亲如果还在世,我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贤公子说完这句话,立刻瞟了韩匡嗣一眼,然后又厉声说到“韩大人,你别忘了你们韩家始终的奴才,我贤公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室,是主子,你不要告诉我,主子就这点要求,你却做不到!”贤公子说话的语气很重,而字里行间的分量更是重,一旦搬出了这主子奴才的身份,搬出了那君君臣臣的道理,即便是再无理的要求,任谁也无法再去做什么反驳了。 韩匡嗣听到贤公子这么说,赶紧面露难色的回到“贤公子,美女我已经准备好,只是南京的美女见您之前,需要梳妆,需要打扮,需要准备,这需要时间。” 贤公子听到韩匡嗣这么说,似乎一下心情又好了起来,继而问到“来了?来了就好,那这批美女都照我之前的要求,年轻的年长的良家的青楼的都有吧!” 韩匡嗣想了想然后回到“照公子之前的要求,有十二三岁的,有二十□□的,有还没出嫁的良家少女,也有青楼的头牌名艳!” 韩匡嗣这么说着,贤公子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昌公子听着韩匡嗣说着美女的种类,似乎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不禁开口问“十二三岁?二十□□?” 而贤公子听到昌公子的话,于是得意的解释到“昌公子,这你就不懂,十二三岁的不懂事,二十□□的如狼似虎,还没出嫁的爱反抗,青楼名艳功夫好。”贤公子说完不禁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是从心里甜到了脑仁,继而又说到“这其中的美妙,昌公子可以想象吗?” 昌公子听到贤公子这么说,却也是面带□□的回到“恩恩,美妙美妙!” 一时间昌公子似乎随着贤公子的描述,一同进入了一阵美妙的幻想之中。而越王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俩的美梦。 越王一脸严肃的对韩匡嗣说到“既然韩大人和贤公子还有事商量,本王就先告辞了,不过既然韩大人坚称贵公子不在上京,那本王便自行捉拿打伤昌儿的凶手了,到时抓了人,韩大人就不要再来阻扰了!” 韩匡嗣则一脸不屑的回到“王爷尽管去抓,犬子确实不在上京,韩某也希望希望王爷早日抓到真凶还我韩家一个清白!” 越王听到韩匡嗣的说辞只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对贤公子说到“本王先走了,贤公子继续吧!”越王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然后又转头看着贤公子说“不过本王还是劝贤公子不要和韩大人来往太密,毕竟以你的身份与韩大人之间,总是不能有关系的,实在有,那也是一种危险的关系,不仅律法容不得,若是皇上知道了,恐怕也容不得!” 而贤公子则摆了摆手回到“诶,不打紧,要几个美女而已,我皇叔难道还能为这点小事,治我得罪不成?王爷有事先走便是,我还要跟韩大人研究一下!”贤公子说着便对越王行了一个礼。 而越王则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去,昌公子和林齐枫便紧跟在了他的后面。随着他们的离开,前堂里的近卫们也纷纷退出了前堂,又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值守。 越王离开前堂没几步,便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前堂里的贤公子和韩匡嗣,接着小声的自言自语到“废物!”话毕便径直朝前面走了。 躲在石柱之后的韩德让看着越王一行人离去,不料林齐枫却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他躲在石柱之后,又借着一旁的园草挡住自己,根本不可能被人看到。但林齐枫这一眼还是让韩德让不由得往回缩了缩,他没想到林齐枫能发现自己。只觉得林齐枫的观察和警戒能力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因为林齐枫从跟着越王进来开始就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看过,那林齐枫是早就知道这石柱之后有人,还是刚刚才发觉呢? 韩德让还在思考,林齐枫却只是盯着石柱看了一会儿便离开,继而快步跟上了越王。 看到林齐枫离开,韩德让马上又感到十分不解,不解的是那林齐枫既然发现了石柱之后有人,为何又不通知越王? 而前堂里的韩匡嗣看到越王离开,于是便对贤公子笑着说到“贤公子不妨到后堂去,韩某可以先给您看看那些古玩!” 贤公子听到古玩二字则笑嘻嘻连忙起身然后回到“好你个韩大人,果真带了古玩来,走,走,快领我去!” 接着韩匡嗣便领着贤公子朝后堂走去。 韩德让听到两人这么说,便赶紧纵身一跃到屋顶,然后也朝着后堂走去。 越王一行人出了大院,昌公子则问越王到“爹爹,当真放过他们?” 越王却好似又有些生气的回到“不然你想怎么样?人你没有抓到,物证也没有一件。那些看热闹的人哪个能认得出打你的就是韩匡嗣的儿子?”越王说完这话紧接着又对林齐枫问到“齐枫,你的人当真看清楚了?真是韩匡嗣的儿子?” 林齐枫听到越王问自己,于是便赶紧回到“回王爷,影煞阁的人不会看错,打伤昌公子的确实就是韩匡嗣的儿子韩德让。” 林齐枫说的言之凿凿,越王则是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昌公子则突然质问林齐枫到“林齐枫你是怎么搞的,都看到我被打了,也没人出来帮忙?这影煞阁到底是爹爹的,还是你林齐枫的?” 林齐枫见昌公子有些怪罪自己的意思,于是连忙回到“回昌公子,昨日见到此事的人,轻功了得但不会别的武功,调查跟踪是把好手,但与人打斗恐怕连刚进军营的新兵都打不过。” 昌公子这时则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说到“你说都用的些什么人?一点用都没有,影煞交给你迟早要完蛋。” 林齐枫这时却不疼不痒的回了一句“不过即便是会武功的人,没有属下的命令,他们也是不会出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危险 林齐枫此话一出,昌公子突然便像似炸了锅似的回到“你说什么?难不成我就是被人打死,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出手帮忙吗?”昌公子说完便又转而冷冷的说到“自己府上的下人看到主子被打死都不能出手帮忙,还要听一个外人的命令,这养的什么下人?我看现在你林齐枫才是主子吧?” 林齐枫听到昌公子这么说,只赶紧低下了头回到“属下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越王则突然开口到“昌儿,影煞的事你不要管,齐枫有他自己的管理方法。本王信他,他是有分寸的。” 越王这么一说,昌公子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而林齐枫则对着越王行了一个礼,但是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对着越王行着礼。 而昌公子此时又问到“那韩匡嗣和贤公子两人私下联络,这事谋反的死罪,我们可以到皇上面前告他们一状!” 越王听到昌公子提了这么一个建议,却又笑着回到“急什么?凭贤公子和韩匡嗣的身份,这私下会面哪到得了处死的地步!” 尽管越王如此说了,昌公子却好似依旧心有不甘,继而接着问“那孩儿这伤,算是白受了?” 越王这会儿却突然冷笑了起来,然后才说“昌儿你放心,你这伤不仅不会白受,本王还会要他们加倍奉还!” 越王说完后,昌公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越王却摆了摆手然后喊道“行了,回府!”越王说完便走到了自己的白马旁边,一手拉住缰绳,一脚蹬住马镫,然后纵身一跃就这么上了马。林齐枫见越王上了马于是也骑上了自己的马。而昌公子则回到了马车里。 骑在马上的林齐枫突然问越王到“王爷,昌公子的伤就这么算了?” 越王却是笑着回到“讲证据咱们没有,来硬的倒是可以,不过眼下贤公子在场,本王要是当着他的面动手,这事恐怕就不好说了,到底说他是先皇的长子,说句不该说的,当今这皇位本该是他的。”越王说完便调转了马头,然后又回头望着大院说到“韩匡嗣,今天贤公子误打误撞救了你,下次我看谁再来救你!” 听到越王这么说林齐枫便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到“需不需要影煞阁来” 林齐枫还没有说完,越王立刻摆手到“诶,这事儿不需要他们来处理,就是来了也不一定是韩匡嗣的对手,南京留守这职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住的。”越王说完话后又看了看大院的方向,然后自言自语到“只是没想到里面这两位都是废物!” 林齐枫听到越王这么说,于是便说到“贤公子的事也不查了?” 越王却笑着回到“查,继续查,就是废物,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越王说完便两腿一踢,身下的白马便往前迈步了,林齐枫也赶紧驾马跟上,而大队伍则也赶紧跟在了后面。 越王的队伍从韩匡嗣的住所出来,便行进在临潢府的大街上,刚走出没多久,越王却驱得□□的战马又停了下来,林齐枫见状也赶紧停下,然后问到“王爷,有吩咐?” 越王看了一眼林齐枫,脸色从之前的严肃转而有些平静,接着他对林齐枫说到“齐枫,你差几个人先送昌儿回去休息,剩下的先别回府了,随我往南去。” 林齐枫听到越王说要往南,于是有些疑惑的问“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位大人府上?” 越王却没有再理会林齐枫,而是只看着前面。林齐枫见越王没说话,于是便驱马往队伍前头赶去。 浩浩荡荡的越王队伍往南走了有一会,越王侧头看了看一旁的一处府邸,然后便大喊“停!” 随着越王一声令下,整支队伍便迅速的停了下来。林齐枫驱马到越王跟前,刚准备开口问,越王却先说到“去通报一声。” 林齐枫只回了一声“是”然后便下了马往萧家大门走去。和之前不同,越王此刻倒显得很有礼貌起来,此时则坐在白马背上悠闲的等待着。 萧家的前堂里,萧思温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突然一个家奴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边跑还边喊着“大人,大人” 萧思温一看到家奴这般,便放下茶杯呵斥到“慌什么?前堂里哪容你这般疾行?” 家奴却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冲到前堂正中间,然后便说“不好了大人,越王前来拜府了!” 萧思温听到家奴说越王来了眼睛也是一怔,他没想到也不相信越王居然会亲自来找自己。在国事上自己可以说是越王小小的一块绊脚石,越王要找自己是绝不可能的。在家事上越王是皇亲是国戚,而自己只是一个臣子,就是有事照会也因该是召自己到越王府上。想到这里萧思温有些惊慌了,如果越王这时候破天荒的来找自己,那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而以越王的性子,这一趟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着这些萧思温便问家奴“那越王现在何处啊?” 家奴则有些惊慌的回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萧思温听到家奴这么说,于是赶忙说“快请快请!” 家奴得萧思温的令便又匆匆忙忙的闯了出去。 萧思温见家奴出去了,便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一口茶下去萧思温算是定了定神,而紧接着便听到了越王的笑声从廊外传来。 越王笑着从外廊走进前厅,身边只带了林齐枫一人,而所有的人手全部都放在了大门外没有进入萧府。 萧思温看到越王走进来,连忙拱手行礼道“下官不知越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越王却是和颜悦色的回到“萧大人说笑了,本王就那么喜欢怪罪人吗?” 萧思温听到越王这么回答于是赶紧说到“不是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他说完又想了想然后接着问“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越王却是盯了萧思温一眼,然后面露微笑的反问“萧大人说本王亲自来还能为何事啊?” 萧思温看着越王这么笑,心里是有些发怵了,继而回到“下官,下官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越王却是漫不经心看了眼一旁的座椅,接着依旧笑着说“萧大人不打算请本王坐下吗?” 萧思温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赶紧请越王坐下,自己却没有坐到上座,而是坐到了越王的对面。 萧思温一坐下便对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怎么还不给王爷上茶。”萧思温虽然呵斥着下人,其实他明白也是自己乱了阵脚。本来头天夜里他已经想好了应对越王质问的说辞,可这越王突然突然造访倒是让他有些心慌了,而接着越王不禁不质问然而和颜悦色的态度,又让他失了分寸。 下人不一会儿就给越王上了茶,越王品了一口,似乎有些享受,然后又对萧思温说道“早就听闻萧大人府上有许多幽都府产的茶叶,今日一品这才发现,只怕临潢府最好的茶叶都到大人府上来了吧。” 萧思温听着越王这么说,心里只是一惊,因为越王的这番话无疑等于在暗示他府上的东西比皇上用的还要好,这可是大不敬的罪,于是萧思温赶紧解释说“越王夸奖了,说到这茶下官也是不懂,只随便喝喝而已,却也品不出这其中的高低贵贱”萧思温觉得这么一说至少可以算得上个不知者无罪。 越王只听着萧思温说话,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什么,只有喝了一口茶。 萧思温看着越王的举动于是又说“如果王爷喜欢,改日下官差人给王爷送去便是。” 越王这会儿才笑了起来,接着对萧思温说“行了行了,萧大人也不用如此,咱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萧思温听到越王提到正事,想到越王只怕还是要开始发难了,于是便不自觉的有些侧耳。 越王这时却突然笑着说“今天本王来,不为别的,还是为了孩子们的事。” 萧思温听到越王说孩子的事,想到这事说的不是昌公子就是萧绰,于是便故意问“孩子的事?不知王爷指的什么事?” 越王则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萧思温说“萧大人也别装了,本王听说昌儿和萧大人府上三小姐互生爱慕,有欲成亲之意”越王说着还笑着看着萧思温。 萧思温听到越王这么说,只觉得这越王依然是霸道的很,明明是他自己的儿子打算轻薄绰儿不成,现在还说成是什么互生爱慕,还有欲成亲之意。不过即便这么想萧思温却还是温文尔雅的回到“有这事?未曾听小女提起啊!” 越王这时却依然笑着说“可能是小丫头害羞,没敢告诉你这个当爹爹的。” 萧思温见越王这么说,于是赶紧问“那王爷的意思是?” 越王则把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然后盖好杯盖,接着对萧思温说“下月初五本王差人来提亲,萧大人也好生准备准备。” 萧思温一听越王这话,明白越王没有一点退让的余地,而这架势几乎等于在逼婚,于是赶紧回到“王爷别急,这么大的事,下官还得问问小女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悬崖 越王一听到萧思温这么说,之前的和颜悦色陡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严肃,只见越王皱着眉头说:“萧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萧大人认为嫁到王府还委屈了你家丫头?” 萧思温则又回到:“王爷误会了,下官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终身大事,还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不是?” 越王这时却似乎没有再做理论的打算,只突然站起来,然后对萧思温说到:“话,本王是说了,事,你去办。” 萧思温听到越王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于是也有些强硬的质问到:“王爷这是打算逼婚吗?” 萧思温此话一出,越王又是皱了皱眉,继而看着萧思温,过了一会儿才松了眉头,然后似乎又有些平静的说:“大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萧思温见越王撂下这般狠话,于是也不甘示弱的说:“昌公子是皇室血脉,成亲这样的大事,还得皇上首肯!”萧思温这么说无非是想把这桩婚事从暗处摆到台面上来,这样一来至少自己还有的操作。同时这话也是暗示越王,他还没有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 而越王听到萧思温这话,却是并没有发怒,反而有些微笑的回到:“皇上首肯?萧大人倒是提醒我了,待会我就面见皇上,难道皇上还会反对这桩婚事不成?” 萧思温听到越王这么说,也猜到越王的意思了。他明白除了上朝之外,自己是见不到皇上的,即便是请诏面圣,可也不能说是为了儿女婚事这样的小事。但越王不同,他可以随时见到皇上,可以随时向皇上说这事,皇上自然也不会去反对这事。若真是那样,这桩婚事到成了奉旨成婚了。 从这个方向看,萧思温知道自己是赶不上越王的速度了,北院自然不说,即便是去南院里找人,恐怕一时半刻也理不平这事儿。 想到这萧思温怒火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虽然之前在国事上,他和越王之间没少切磋过。但那是政事,是政见的不同,甚至都还没能上升到党争的地步。那样的争斗有风险却没危险,即便输了也只输个阵势,也只输几个政令而已。那样的小失败,他萧思温输得起,身后的整个南院也输得起。 但这件事不同,这件事他只要退一步便会失了女儿,这样的情况他萧思温输不起,整个萧家也输不起。 萧思温觉得胸口气急攻心,于是赶紧用手捂住了胸口,嘴里却只喊到:“越王,你” 越王见到萧思温如此状,却是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才说:“本王还是那句话,萧大人好生准备,下月初五本王差人来提亲,还望大人好自为之。”越王说完话便侧身喊到:“齐枫,走!”接着便朝门口走去。 林齐枫倒是向萧思温行了一个礼并说:“萧大人保重身体!”说完便也随着越王离去。 越王一走,萧思温马上就坐在了椅子上。他端起身边的茶杯,将被里的茶水和着茶叶一股脑的全灌进嘴里,又连喘了几口气,这才舒服了些。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他没有想到越王这次上门,不是来为昨晚的事问罪,反而是来逼婚。要按照越王的脾气,大可直接领亲兵到萧府来兴师问罪,但是越王却没有这么做。萧思温认为越王越是如现在这样,越是显得有些可怕。 萧思温知道以他小女儿的性子,不大可能答应这种事。更别说对方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算轻薄她的人,那就是死她也绝不会答应。 但萧思温又想到,越王此刻如此逼婚,只怕到了明日便能骗的皇帝开金口赐婚了。等奉了旨之后,再想开脱的办法几乎等于是没有了。如果自己不把小女儿嫁到越王府,那便是抗旨,越王肯定会借机开罪,这无疑是给了越王打击萧家乃至打击整个南院,找来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但萧思温转念又一想,即便是自己把女儿嫁到了越王府,那越王也定会以此来要挟自己,那样一来萧家只怕是要夹在南北两院的中间了。 想到这里萧思温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越王府去。是从女儿的终身幸福来讲也好,还是从南北两院之争来讲也罢,这婚事都绝不能成。于是萧思温对着外廊喊道:“来人!” 萧思温一声招呼,一个家奴便走了进来,接着便行礼回到:“大人,有事吩咐?” 萧思温则又招呼到:“去把三小姐叫来。” 家奴没说什么,只又行了一个礼然后便推出了前堂。 萧家大院的小花园里,萧绰正在凉亭里赏着花,雨儿作陪在侧,而萧武则坐在她旁边。 萧武叹了口气然后对萧绰说:“绰儿,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萧绰还没开口,一旁的雨儿便抢着先说到:“武哥你不知道啊,那昌公子要轻薄小姐,我和小姐要走,他还不让我们走。”雨儿说着还摆出一副生气的摸样。 萧武听着雨儿的话,脸上立刻凝重起来,继而关心的问到:“吃亏了?”萧武这么问着,好似没有在意是谁欺负了萧绰,只先关心萧绰是否吃了亏。 而萧绰则是笑着摇了摇头回到:“没有。” 萧绰刚说完,雨儿又抢着说到:“怎么没有,小姐的衣服都被解开了!” 萧绰一听到雨儿说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继而打了雨儿一下,然后着急的说:“雨儿,你说什么呢?” 雨儿却是调皮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萧绰的手,然后又说:“小姐,你怕什么,武哥又不是外人。” 萧武这会儿却是用手指着萧绰问:“看来是吃亏了?”没等萧绰说话,萧武便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又说:“等我去把那昌公子剁了!” 萧绰这时赶紧拉住萧武的衣袖并说:“算了武哥,没事了!” 萧武却是依旧愤愤不平的说:“他昌公子就是身份再高,不也就是一条命,死了不也就是死了。大不了我赔他一条命便是!” 萧绰听到萧武这么说,又用力拉了拉萧武的袖子,萧武这才坐了下来。接着萧绰便对他说:“武哥你别生气,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必拿命去帮我出气,不值当。” 萧武听着萧绰的话,咬着牙抿着嘴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伸手轻轻捏着萧绰的脸,同时还说:“你呀,就是这样” 萧绰则是笑着回到:“武哥,没有你我怎么办?谁陪我玩?” 萧绰一说完,一旁的雨儿不乐意了,只有些生气的说:“小姐,我不是人啊,平常都是我在陪你玩呢!” 萧绰则是笑了笑然后说:“雨儿!这不一样!” 雨儿好似依旧生着气,于是又说:“怎么不一样,我才是你的贴身丫鬟好不好。” 萧绰这时却是突然抿了抿嘴皱着眉头看了雨儿一眼,然后又突然笑着说:“好啦好啦,他是哥哥你是妹妹,一个都不能少行吧!” 听到萧绰这么说,雨儿才笑着回到:“行吧!” 而萧武这时则又站起身,然后看了看天上,接着便对萧绰和雨儿说:“好了,你们玩吧,我要去练兵了。” 萧绰一听萧武要走,忙问到:“这么早就练兵吗?” 萧武则是回到:“怎么说你得罪了昌公子,他多半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我还是得多防着点。”萧武这么说着,却全然不知越王已经和萧思温会过面了。 萧绰听到萧武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雨儿则笑着对萧武说:“快去吧,练厉害了保护小姐。” 萧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萧武刚走,一个家奴便急冲冲的跑到花园来,一见到萧绰便行礼道:“小姐,老爷找您,这会儿正在前堂等着呢!” 萧绰只轻声问:“爹爹找我?” 家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萧绰便侧头对雨儿说:“雨儿走。”然后两人便随着家奴往前堂去了。 萧绰刚走到前堂门口,就看到爹爹皱着眉闭着眼坐在正位上,看脸色萧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来到中间便问:“爹爹找我有事?” 听到萧绰的声音,萧思温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萧绰和雨儿,然后说:“雨儿,你先下去。” 雨儿听到萧思温这么说,只是看向了萧绰。而萧绰则点了点头,雨儿这才低着头慢慢的退出了前堂。 见雨儿离开了,萧思温便马上开门见山的问萧绰:“绰儿,你可愿意嫁给那昌公子?” 萧绰听了萧思温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别说昌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昌公子是个正经人,萧绰也没觉得动心,而现在这境况再谈成亲,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想归想,萧绰还是回到:“绰儿不愿意,那昌公子不是绰儿的心上人。” 萧思温这时又问:“那绰儿你可有心上人?” 萧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萧思温见萧绰摇头,一时也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开口说:“爹爹实话跟你说,早前越王来说了你和昌公子的亲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港湾 萧绰听到越王来过了,也是眉头一紧,她知道越王是一个分量很重的人,能够亲自到自己家里来,证明越王很看重这件事,而越王看重的事,几乎没有不如他意的。不过想到爹爹在中间还能斡旋,于是萧绰便问:“那爹爹的意思呢?” 萧思温听到萧绰的问题,却是看着萧绰叹了口气,然后才说:“绰儿,这事已经不是你和昌公子两个人的事了,也不是爹爹和越王的事,这事关系到南北两院。”萧思温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爹爹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不过到了明天,越王只怕是要请到皇上的圣旨了。” 萧绰听到事情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有些置气的说:“绰儿不会嫁到越王府,就是死,绰儿也不愿。” 萧思温则是说:“爹爹知道你是不愿的,爹爹也不愿这事发生,但为今之计”萧思温说完便看向了萧绰。 萧绰则赶紧问:“爹爹有办法?” 萧思温则是叹着气道:“办法也谈不上,爹爹是想你先去你大姐那,爹爹这边也好有时间筹措筹措。” 萧绰听着爹爹的话不禁问:“去大姐那吗?”她问着脸上还露出了些许微笑,因为这正是她喜欢的行程。 萧思温则是回到:“对,爹爹想越王再怎么着也不敢上太平王府去抢人吧?” 萧绰点了点头,倒不是因为爹爹的分析,而是想着能够去看大姐,她心里就满是高兴。于是她接着问:“那绰儿什么时候回来?” 萧思温想了想然后说:“等爹爹叫你回来,你就回来。”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补充到:“记住,是爹爹叫你回来你就回来,其他人的话你可别听!” 萧绰好奇的问:“所有人吗?” 萧思温则点点头回到:“对,除了爹爹之外的所有人。” 萧绰接着又问:“那什么时候走?” 萧思温则回到:“立刻,马上。”萧思温说完便又对着外面喊:“来人!”接着家奴便又进来。萧思温对家奴说:“去把萧武给我叫来。”家奴行着礼便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萧武便慌慌张张的赶到了前堂,一进前堂便问:“出什么事了大人?” 萧思温则是严厉的呵斥萧武到:“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萧武倒是低着头回到:“大人赎罪,小的以为大人唤小的来有什么急事。” 萧思温这会又突然平静的说:“说急也急,你马上点十几个亲兵备好干粮,然后送小姐出上京城,守城的人问起来你就说三小姐要去太平王府上做客。” 萧武听到萧思温这么说,立刻便问到:“去太平王府?三小姐?” 萧思温见萧武有所疑惑,于是便问:“怎么?你觉得不能去吗?” 萧武听到萧思温如此质问,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于是赶紧回到:“不是不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萧武刚准备走,萧思温又说:“对了,你不去,送小姐出了门,你就回来。” 萧武听到自己不能去,于是赶紧问:“大人,小的不陪小姐一同去吗?” 萧思温则回到:“你去做什么?小姐去做客你也去做客?” 萧武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犯了难。他打心里不愿意让萧绰一个人去,即便是有十几个亲兵护着,萧武也还是不放心。 萧绰也看出了萧武的心思,于是赶紧说:“武哥,没事,我自己能行。” 萧思温坐着听着萧武和萧绰的对话,继而对萧武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如果你想帮忙就留下,你还有你的事要办。”萧思温说完又看了看萧绰,然后又对萧武说:“行了,你快去准备,准备好了马上走。” 萧武见萧思温主意已决,也知道没有什么好再争取的,于是看了萧绰一眼,然后向萧思温行着礼退出了前堂。 萧武离开后,萧思温便对萧绰说:“你也收拾收拾,带上雨儿。” 萧绰则点着头回到:“绰儿明白了。”接着便也出了前堂。 刚出前堂,萧绰便看到雨儿就站在前堂门外候着,于是便把要去找大姐的事跟雨儿说了,雨儿听了也很高兴,接着两人便回房开始收拾。 几刻的功夫,萧绰和雨儿便收拾好了。萧绰带着雨儿到前堂和萧思温告别,赶上萧思温正在会客,只充充讲了几句她俩便退了出来。 萧绰和雨儿来到后院,发现萧武领着十几个亲兵正站成两列早已等在了这里。出了萧府的大门,萧绰坐进了马车上的轿子里,雨儿陪在右侧,萧武则陪在了左边。随着萧武一声令下,队伍便出发了。 路上萧武问萧绰为什么要突然去大小姐那里,萧绰把越王逼婚的事告诉了萧武,萧武听完显得有些生气,不过也很赞同萧思温的决定。 队伍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上京城的城门下,没等萧武上前招呼,城门口的士兵便呵斥到:“谁啊,这么大的亲兵队伍出城,有没有调令?” 萧武听到门口的士兵呵斥,只瞪了一眼那士兵,接着左手抚着腰间的佩剑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他才开口说:“老子你也不认识了?” 士兵一看到是萧武,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继而说到:“哦,原来是武哥的队伍。”士兵说完又看了看队伍里的马车,然后问到:“武哥这是去哪里的队伍啊?” 萧武则是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然后回到:“我家三小姐要去太平王府上做客。” 士兵一听到萧武这么说,好像一下来了精神,继而问到:“武哥你也去?准备给咱们带点啥好东西?” 萧武则是摇了摇头回到:“我倒是想去!” 听到萧武不随着一同前往,士兵倒是消了兴致,只说到:“行吧!”然后便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萧武这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接着士兵便往回走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萧武看到士兵走了,于是便走到轩窗边,隔着帷裳便说:“绰儿,可以走了!” 萧绰则是掀开了帘子,将手抚在了轩窗上。她看到萧武的神情充满了忧虑,于是便对萧武说:“武哥放心吧,绰儿能照顾好自己。” 萧武则是按住了萧绰搁在轩窗上的手,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的说:“你呀,最好给我照顾好自己,回来可不许瘦了。”说完他便松开手然后又说:“行了,走吧!”接着便从外面放下了轩窗上的帘子。最后则冲着队伍喊到:“出发!” 随着萧武的一声令下,队伍便缓缓的出了城门。 护着萧绰出城的十几个亲兵,都是萧武平日里最看重的军士。倒不是他们武艺有多高强,计谋有多深远,只是这几个人便是萧武最信任的,当然也是萧武认为最忠心的。平日里这些人跟萧武是有着上下级关系,但关键时候他们都是能挡刀的兄弟。 既然跟萧武关系如此,跟萧绰的关系便是更好。萧绰在府上从来就不把亲兵或是家奴当做下人来看待,她全当是朋友,只觉得萧府是一个大家庭。 一路上说说笑笑玩玩打打日行夜宿,可行程倒是也没耽误,虽然休息的次数多了些,但奇怪的是倒还比原定的计划早了一天到达。 萧绰觉得马车似乎慢了些,于是便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天色已近黄昏。而陪坐在一旁的雨儿早已靠着睡着多时,萧绰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雨儿,不禁笑了笑。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萧绰则赶紧侧着头从轩窗往前看去,发现发车是停在一处府邸的门口,她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便也知道这里就是太平王府了。 带头的亲兵上前与王府的门令交涉了一番,接着门令便打开了大门进了王府。又等待了一会儿,从王府一侧的小巷子里小步跑出一个女子。 女子行至马车轿前便开口到:“奴婢奉夫人之使,来接萧三小姐入府。” 萧绰这时则掀开轿前的门帘看了看,确是丫鬟的打扮,只是这丫鬟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好似家奴得人,而萧绰看着这两人的身形却觉得是魁梧了些,不像一般的家奴。不过想到这里是太平王府,也定是与自家不同。于是她笑着问轿前立着的丫鬟到:“是大姐的丫鬟?” 女子则又回到:“正是。” 萧绰没有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放下了门帘。只是这说话声惊醒了还在熟睡了雨儿。 雨儿一睁眼便喊到:“啊,是不是到了。” 萧绰则看着一旁的雨儿打趣到:“是啊小姐,该起来了!” 雨儿听到萧绰这么说,脸一下子就红了,继而说:“小姐,你别取笑我了。” 萧绰则是继续打趣到:“你酣睡这一路,我在一旁作陪,换谁看了都知道你才是小姐。” 雨儿这会却没再说什么,只咬着下嘴唇轻轻打了萧绰一下。 两人在轿子里说着话,外面的丫鬟也没闲着,只领着队伍便向王府一旁走去,直直的领到了后门。 雨儿见队伍来到后门,便问萧绰:“小姐,我们为什么要从后门进?” 萧绰则笑着回到:“这太平王府可不是咱们自己家,那前门可不是给咱们走的。” 听到萧绰这么说,雨儿只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由于武械不得进入王府,所以亲兵队伍便由王府的一个门令引着去了兵驿,萧绰和雨儿也下了马车随着那丫鬟一同进了王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薄冰 萧绰带着雨儿跟在丫鬟身后走在王府的外廊里,她只觉得这太平王府的廊顶要比自家的高,廊面要比自家的宽,廊柱也比自家的粗。 又走了一阵,萧绰便被领进了一处偏厅,丫鬟这时笑着说:“三小姐请。” 萧绰看着丫鬟低着头倾着腰,接着小心翼翼似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厅门,又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两个跟着自己一同进来的魁梧家奴,则正站在外廊不远处,好像是候着,又好像是守着。 没多想萧绰便推开了厅门,还没迈出步子,萧绰就看到是大姐正坐在厅里。 萧绰一看到大姐便立刻笑着喊了一声:“大姐”随即跑了过去,大姐也马上起身往门口走。 两人一见面便牵起双手,萧绰笑着看着大姐,大姐却是心疼的看着萧绰。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却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姐突然用手抚着萧绰的头,有些微微皱眉的说:“瘦了,这几年不见,你又瘦了。” 萧绰则是笑着回到:“哪有?” 大姐这时又皱着眉说:“大姐说瘦了就是瘦了,爹爹是不是没管着你?” 萧绰则回到:“爹爹?爹爹管着绰儿可严了!” 大姐又问:“萧武是不是欺负你了?” 萧绰则摇了摇头。 大姐这时好似有些责备的又说:“你这孩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大姐就是放心不下你,你看看你瘦成这样,定是平日里没好好吃饭吧?”大姐说完便又看了看萧绰的身子,然后接着说到:“你看你这衣装?如此单薄不冷吗?” 然后大姐便对还在门口站着的雨儿说到:“雨儿,你这丫鬟怎么照料的,小姐不知照顾自己,你也不知怎么照顾主子吗?” 雨儿听到大姐的训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敢说,只低下了头。她知道大小姐以前在家时就把萧家操持的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也是十分的严格,甚至她一直认为就是太后也不一定有大小姐这般严苛。 雨儿没说话,萧绰却已经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只一头扑到大姐的怀里,然后放声哭起来。她哭着,只为这近乎长辈一般的关爱,这种她似乎快要忘掉的感觉,只在大姐面前才能感受的到,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萧绰不停哭着,大姐便一直拍着萧绰的背,许久后大姐才开口到:“绰儿,你先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听大姐说。” 萧绰听着大姐的话,觉得大姐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这才从大姐怀里出来怔怔的看着大姐。 一旁的雨儿见状赶紧递上手帕,萧绰擦了擦眼泪,然后问到:“大姐有事对绰儿讲?” 大姐这时却是看向了一旁的雨儿,然后唤到:“雨儿。” 雨儿听到大小姐叫自己,赶紧回了一声:“在。” 小姐这时又说:“你是绰儿的贴身丫鬟,不管何时何地你一定要保绰儿周全。” 雨儿赶紧回到:“雨儿知道,大小姐放心吧。” 雨儿说完萧绰又问大姐到:“大姐,到底什么事?” 大姐却是看了看门口,然后又唤到:“兰儿。” 接着一个丫鬟便应声走了进来,萧绰一看,这个叫兰儿的丫鬟便正是之前领自己进来的那个丫鬟。 兰儿走进偏厅问到:“夫人,有事吩咐?” 大姐这时对兰儿讲:“你去外廊候着,我和小妹叙旧,勿要人扰了我们。” 兰儿应了一声便又出了偏厅。 大姐看着兰儿走出去,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说到:“绰儿,你的事大姐都听说了。” 萧绰听到大姐这么说,便是有些惊讶的问:“爹爹来信上说的?” 大姐这时却突然一皱眉说到:“爹爹真是思虑不周,这事发生了怎能叫你逃到这太平王府来?” 萧绰这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绰儿给大姐添麻烦了。” 大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你呀,给大姐添多少麻烦,大姐都心甘情愿!” 萧绰又听到大姐这么说,于是又笑着看着大姐,而大姐这时又说到:“只不过,爹爹的信前脚才送来,那越王的快马后脚也到了。” 萧绰听到大姐说越王,不禁心头一惊,于是问:“越王?” 大姐则叹着气说:“可不,他越王一纸快马到你姐夫那,令你姐夫先困住你,他的人随后就到。” 萧绰这时才明白,原来大姐的夫君,也就是太平王府的主人太平王,竟也是越王一伙的,于是赶紧问大姐:“那姐夫?” 大姐则回到:“你姐夫虽是你姐夫,毕竟是隔了一层。他是你姐夫,说到底他还是王爷,你明白吗?” 萧绰听到大姐这么说,也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虽然姐夫是自家人,但到底是王爷,和越王才是亲兄弟。即便皇室兄弟之间关系一向不和,但越王毕竟势大,想必姐夫还是得听他的号令。这么看来之前是爹爹把这关系想的太简单了,也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萧绰便问大姐:“那绰儿现在该如何?” 大姐却是回到:“绰儿你放心,只要大姐在,定保你周全。”大姐说完又顿了顿,然后接着说:“然而在那越王的手下面前,恐怕大姐就是再多言也是无力。” 萧绰听着大姐的话,默默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大姐不是不想保护自己,只是大姐的能力也是有限,即便是与姐夫对抗已是吃力,更别说那越王的手下。 萧绰正想着,大姐又说:“今晚你先歇着,明日一早随大姐出府。” 萧绰听到大姐说要送自己出府,于是赶紧问:“绰儿的事,会招涉到大姐?” 大姐却是摇了摇头笑着回到:“有什么招涉不招涉的,绰儿的事,大姐还能看着不成?”大姐说完便又说:“不过绰儿,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你可要多留个心思。” 萧绰明白大姐的意思,她也知道自打得罪了昌公子开始,这便肯定不是一件小事了,只不过之前她还单纯的以为,打了圆也不过是爹爹和越王的一番唇枪舌战,没料到却弄得如此地步。 萧绰不由得叹了声,大姐这时也叹了声,然后便对萧绰讲:“大姐实在不忍你在这个时候离了去,只是多留在大姐身边一刻,也是凶险。” 萧绰这时却突然笑着对大姐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大姐说:“大姐放心,绰儿能照顾好自己。” 大姐却是愁着眉说:“你呀,什么时候让大姐放心过。” 萧绰和大姐在这边说着,一旁的雨儿似乎已经呆滞,她没明白现在的情况,只听出了是要逃,逃去哪里不知道,逃到何时也不清楚,跟在萧绰身边这些年,她没有遇过这般险境,一时也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全没了心绪。 萧绰和大姐聊了许久,夜幕慢慢的笼罩了太平王府。天色虽是暗沉,府上的烛火却将周围照得光亮。从偏厅出来,大姐领着萧绰和雨儿去见太平王,丫鬟兰儿伴在后面,而两个魁梧的家奴则远远的跟着。 萧绰这个姐夫和她还未见过面,此时见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嘘寒问暖了几句几人便退了出来。萧绰觉得姐夫面相还算和善,越怕是心紧了,因为她知道这个面相和善的姐夫,已是定了主意要将她困住交给越王了。 末了大姐将萧绰和雨儿送到厢房,只交代明日辰时出府便离了去。大姐从厢房出来便径直去了府上的书房,她知道王爷此刻是在书房的。 大姐来到书房,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王爷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王爷看到大姐进屋,好奇的问:“夫人还未歇息?” 大姐却有些生气的问:“我怎得好生歇息?” 大姐话落王爷便放下了笔,接着问道:“还为越王的信心烦?” 大姐则回到:“怎得不心烦?到底是我亲妹妹,王爷真忍心?” 王爷却是有些疑惑的问:“这有何不忍?那越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走这一趟亏了?” 大姐叹了口气回到:“是亏了是不亏,王爷心里清楚,那越王是什么人?” 王爷却是笑道:“越王是什么人?是王爷,还能是什么人?” 大姐走近了些,然后皱着眉说:“我不愿绰儿再吃苦。” 王爷又笑道:“吃苦?嫁进越王府怎得叫吃苦?那是多少人想也想不到的殊荣?” 大姐昂首道:“殊荣?这殊荣不要也罢!” 王爷却依旧和颜悦色的回到:“夫人,你当知道,这要与不要不是绰儿能决定的,更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越王要便是要,出了差错绰儿怕是要吃更多的苦,你我也难免受到咎累。” 大姐这时怔着眼皱着眉说:“那越王也是王爷,为何如此霸道?” 王爷却回到:“越王是王爷,也不止是王爷,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好酒,疏于朝政,那前朝里大小的事全是越王在操持,他越王昨日是王爷,今日还是王爷,明日我却不知是否还能叫他一声王爷。” 大姐听着王爷这么说只是一怔,然后淡淡的问:“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王爷却是摇了摇头。 大姐这时又问:“若是我非要保她呢?” 王爷这会却没再回答,只是低着头好似思索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说:“夫人,若没有越王这信,我定当拿绰儿是自己的亲妹妹,但如今我只能如此。至少此刻你保不了她,我也保不了!” 王爷说完又坐了下去,然后便又提起了笔。大姐好似像再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喘了一口粗气便转身离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布庄 厢房内雨儿和萧绰已经睡下,萧绰翻身隐约听到有些泣声,于是问雨儿:“雨儿,你还没睡?” 雨儿没有回答,只背对着萧绰。 萧绰见雨儿没有动静,但泣声却也未止,于是便起身走到雨儿身边拍了拍她,雨儿这才转过身来。萧绰看了看才发现雨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只是忍着没出大声。 萧绰忙坐下问:“雨儿怎么了?” 雨儿坐起身边哭边说:“小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萧绰听到雨儿这么说,忙问到:“怎么好好的就要死了呢?” 雨儿则回到:“大小姐说越王来抓我们,说明天还要逃命呢,我们要是被抓到了是不是会被处死?” 萧绰听到雨儿这这么一说,才明白雨儿担心什么,只心想这雨儿真真的太单纯,要么反应不过来,要么就反应太过激烈,于是笑着对雨儿说:“傻丫头,怎么会呢?就是被抓到,大不了我们跟他们回去便是,哪有什么死不死的?” 雨儿却是一边哭着一边将信将疑的问:“真的么小姐?他们真的不会杀了我们吗?” 萧绰则笑着说:“你看你想哪儿去了?哪有人会杀我们?” 雨儿则又问:“那那要是被越王的人抓到” 雨儿没说完,萧绰则回到:“被抓到,顶多是送回家里,那越王的手下又不是刽子手,怎会杀人呢?” 雨儿又是将信将疑的问:“真的么小姐?” 萧绰则是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早还要出府,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凶险,但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最好还是别被抓到,你说是吧?” 雨儿听着萧绰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说:“恩,那我快些睡着,明早陪着小姐。” 萧绰又笑着点了点头,雨儿便睡下了。 看到雨儿睡下,萧绰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她看着雨儿静下了,自己心里却是思绪万千。她知道雨儿是怕了,其实她自己也是怕了。 她明白若是被越王的人抓住,只怕是直接就送回越王府了。但想到要与昌公子成亲,她却是宁愿一死。只是觉得委屈了雨儿跟着自己倒霉,若是自己死了,雨儿只怕也落不得个好下场。可即便是逃,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萧绰只想着这些,竟也渐渐的睡了。 翌日清晨辰时许,萧绰和雨儿早早的便起了身,梳妆过后两人便在厢房内等着大姐的到来,雨儿只以为是大小姐早已打点好了一切,待会只跟着走一趟便是。 可萧绰却很明白这一去是否凶险c有多凶险都还不是个定数。她知道哪怕姐夫只要稍有一点余地,大可对越王说没有接到自己,藏自己在太平王府不是不可以,放自己和雨儿离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姐夫已经决定困住自己交给越王,那便是证明姐夫办这事是不容有误的,既然如此自己想要出府,即便是大姐带着,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人等了一会儿的功夫,萧绰就听到门外大姐的声音喊到:“绰儿,起了?” 萧绰则立即回到:“起了,大姐。”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开了门,大姐便从外面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之前见过的丫鬟兰儿。 大姐一进来便对萧绰说:“先换衣服。”大姐说完便侧头喊到:“兰儿。” 兰儿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桌边,将手里端着的包袱放到了桌上,接着便打开了。 萧绰听到大姐说要换衣服,又看到兰儿放下的包袱,于是便走近桌边看了看,发现包袱里装着的是太平王府家奴得衣装。 一看到这家奴衣装,萧绰便明白了大姐是打算让他们乔庄成家奴混出去,于是也没问什么便拿起了衣服准备更换。 雨儿却在一旁不明白的小声问萧绰:“小姐,这是做什么啊?我们要换这男装吗?”雨儿说着还露出一副似乎有些嫌弃的表情。 萧绰则笑着点了一下雨儿的头,然后回到:“你说呢?不然怎么出的去?” 听到萧绰这么说,雨儿则是嗯了一声然后便也拿起了家奴得衣服。 盘了头戴了帽,换上素蓝色的家奴衣裳,萧绰和雨儿便看似两个家奴了。大姐这时则对萧绰说:“来绰儿,大姐看看像不像?”接着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绰儿,又看了看一旁的雨儿,然后说到:“雨儿,帽子压低一点。” 大姐说完雨儿,接着便又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萧绰。 萧绰疑惑的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发现几面盈箱溢箧的挤满了小小的金块银块,于是便问:“大姐,这金银?” 大姐却是笑着回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离了家又离了大姐,身上没钱可不行。”大姐说完便捧着萧绰的手又接着说:“护着你走,予你些财,大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萧绰明白大姐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大姐,我们出府之后该如何?” 大姐则回到:“待会随大姐出了王府,咱们便去街上的布庄,你们俩就躲在布庄里,稍后老板会送你们出城。” 萧绰听到大姐说出:“出城”二字,心思却是突然有些空空的,她知道既然大姐说要出城,想必城里是不安全的,但若是真的走了运顺利的混出了城,却也不知该往哪处去。此刻她想开口,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大姐说完话却是又问一旁的丫鬟兰儿到:“兰儿,都安排好了?” 兰儿则回到:“放心吧夫人,都安排了。” 大姐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萧绰说:“好了绰儿,时候不早了,走吧!” 萧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大姐:“大姐,那随我同来的亲兵呢?他们何时离开?” 大姐听到萧绰这么问,眉头只紧了紧,然后却又平静的说:“绰儿,他们自有法子脱身,这眼下的关头,你还是顾好自己!” 萧绰听着大姐这么说,也想到随自己同来的人说到底是萧家的亲兵,大姐自然是会护他们周全,而且那昌公子要的是自己,抓些随行得亲兵也是无用。想到这萧绰便又点了点头回到:“全劳烦大姐了!” 大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领着萧绰和雨儿出了厢房,穿过长长的走廊,便来到了王府的后门。守门的亲兵见是夫人来了,便恭恭敬敬的开了门,几人就这么轻易的出了王府坐上了马车。 马车离了王府便一路急驶,没多久便到了街上的一处布庄。下了马车进了布庄,大姐带着萧绰和雨儿便往后室走,兰儿则随着马车一同守在了外面。铺前的伙计看了一眼大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来到后室,萧绰见一个人正独坐在后室内,这人见了大姐便立刻起身行了礼,大姐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接着大姐便向身后的萧绰介绍到:“这位是陈掌柜。” 陈掌柜和萧绰互相行礼之后,大姐便问陈掌柜:“这趟子事王爷不知,若是他知晓了说不定还要怪罪,你可想好了?”大姐嘴上虽这么试探着陈掌柜,其实自己也明白若是王爷真的知道了,那可就不是怪罪这么简单了。 而陈掌柜却是笑着回到:“夫人这说的哪里话?别说是王爷怪罪,即便是要杀小人的头,小人也定当将夫人所托之事办好。” 陈掌柜这么说了,夫人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看着陈掌柜。陈掌柜看着夫人点头,于是又接着说:“当年在王府,若不是夫人帮着说话,小人只怕早就死了,哪会只是赶出王府这么简单。夫人又给了小人银钱用以聊生,不然小人这布庄也不可能有,更不可能到如今这三京皆涉的局面。” 陈掌柜说着,夫人又点了点头,接着慢慢的说:“所以呢?” 陈掌柜则赶紧回到:“所以小人的命便是夫人您的,只要夫人招呼一声,小人的命,三京的布庄,夫人尽管用去。” 陈掌柜说完这话,大姐便浅笑了一声,然后回到:“行了行了,也没有到你说的那份上。”大姐说完便叹了口气,然后又接着对陈掌柜说:“当年的事不怪你,说起来是王府欠了你的,王爷没有真的怪罪你,只是当时的情况,你懂。”大姐说完便转身看了看周围摆陈着的各色布料然后又对陈掌柜说:“若是王爷真的要赶绝你,谁又保得住你呢?” 陈掌柜听到大姐这么说,只微笑这点了点头,不过立刻便收起了笑容,转而凝重的说:“当年的事小人明白,小人不恨王府,不恨王爷”陈掌柜到这时停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小人现在不谈恨,只说恩,小人只记得夫人的恩,小人报恩便是,多的小人不愿理会,也不敢理会。” 大姐听到陈掌柜这么说便看了看陈掌柜的脸色,然后对他说到:“行了,不说了,你这趟定要保绰儿周全便是。” 陈掌柜没再说什么,只点着头行了一个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追捕 萧绰在一旁一直听着大姐和这布庄陈掌柜的对话,看着他俩的神情,知道这布庄陈掌柜大抵以前应该是太平王府的人,如今便是大姐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 这关系萧绰从两人谈话之中很容易理清,但她却似乎发现了大姐未曾展露的另一面。 萧绰知道大姐未出嫁之时,在家里便是非常严格,做事也是条理分明,却也实未见过大姐如何对待外人。而今天一见大姐对待这陈掌柜的态度,萧绰才发现大姐好像并不像自己一直认为的那样。 萧绰觉得既然是恩人,那么自然不必多言什么,而大姐却只问了一句话,就逼着陈掌柜将她那份恩情清清楚楚的再诉了一遍。萧绰知道大姐如此并不是为了扬威,而是为了提醒。是为了借陈掌柜自己的口,提醒着她这份恩情的重要,提醒着陈掌柜向她报恩的态度。 此一刻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可萧绰觉得大姐变了。 说是变了,萧绰又觉得其实也算不上是变了,之前在家里自是一个样,嫁做人妇自然应该有一个新样子。太平王府不比萧家,萧家到底是自己家里。仅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个不是道理的道理,从娘家到夫家不仅是改变一个身份,更是改变一个心性。 萧绰愈发对此样的婚姻感到厌烦了,她只希望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而那人正好也爱着她,两人就这么相伴一生,聊有纷争岁月静好。 萧绰正想着,布庄陈掌柜问萧绰:“走这一遭是要委屈三小姐了。” 萧绰听到陈掌柜的话,于是笑着回到:“哪有,还得蒙您多劳心了!” 陈掌柜则是笑着说:“三小姐言重了,为夫人效力,护三小姐出城,这是小人份内的事。”陈掌柜说着便看了一眼大姐,接着又看向萧绰并问到:“不知三小姐出了城想往哪处去?” 萧绰则反问到:“有哪处可去呢?” 陈掌柜则细数到:“北边的临潢府三小姐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西边云州局势还不明朗,不是个好去处,如此之余往东还可以去东京辽阳府,往南可以去南京幽都府。这些地方有小人的布庄,三小姐去了好有个照应,别的地方小人怕是照应不过来了。” 萧绰听着陈掌柜说这些地方,于是又问到:“辽阳府和幽都府?”萧绰虽然这么问着,可其实在陈掌柜说出南京幽都府几个字后,萧绰便是已经定了主意。 陈掌柜这时却是想了想然后回到:“南京幽都府不是个好去处,幽都府虽城广楼高,人口也多,要说热闹的话确实非是此地不可。”陈掌柜说到这突然停了停,然后又说到:“不过这幽都府人多也复杂,其位置又是重兵之守地,不如东京辽阳府来的安全。” 萧绰听着陈掌柜的话,知道他是想送自己去辽阳府,于是有些不愿意的张嘴到:“去辽阳府?这” 萧绰不知如何回答,而一旁坐着的大姐却突然说到:“就去幽都府,路程虽远些,可我放心些。” 萧绰听到大姐说去幽都府,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喜。而陈掌柜则好奇的问:“幽都府?” 大姐则回到:“辽阳府是安全,可那辽阳留守只怕在越王面前也抬不得头。幽都府就不同,他们韩家人可不把越王放在眼里。” 萧绰听到大姐说着幽都府的韩家人,猜想这韩家大概也许是和爹爹一头的。而陈掌柜听到大姐这话则皱了皱眉说:“夫人,这话” 大姐这时也是马上说到:“这话就在这后室里咱们几人听着便行,不打紧。”大姐说完又问萧绰:“绰儿,这南京幽都府你可愿意去?” 萧绰只点着头连声说:“愿意,愿意!” 大姐有些好奇的看着萧绰的反应,继而问到:“怎么?绰儿在幽都府有朋友么?” 萧绰则摇着头回到:“没有!” 小姐这时便笑着说:“没有吗?大姐看你听到去辽阳府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一听说去幽都府态度全然不同,这里面是有事?” 萧绰听着大姐的话,知道自己骗不过大姐,于是辩解到:“陈掌柜不是说幽都府热闹嘛?绰儿想去那热闹的地方。” 大姐却是又问到:“真的吗?”大姐说完没等萧绰再回答,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也好,毕竟咱们不是刑徒,去玩玩也好,只是别玩过了头露了身份。” 萧绰听着大姐的话,知道自己的回答还没没有让大姐相信,但毕竟大姐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于是也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大姐这时站起身来然后对陈掌柜说:“行了,就这么定了。”话毕又看着陈掌柜接着问:“打算怎么去?” 陈掌柜则回到:“幽都府有小人的布庄,小人打算将三小姐化作布庄的伙计,借送货之名压着货出城,出了城后直去幽都府。” 大姐听着陈掌柜的回答便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萧绰说:“那便快些换了衣裳吧。” 接着陈掌柜便从柜子里拿出两套男子的常服交给萧绰,自己便出了铺前去。萧绰和雨儿换好衣服,大姐便又将陈掌柜唤了进来。 待陈掌柜进来之后大姐便对陈掌柜说:“这事就就给你了,我先回府,若路上有变即刻告知我。”说完大姐又对萧绰说:“绰儿,你随陈掌柜这一路可要照顾好自己,到了幽都府若是有话跟大姐说,就往这边的布庄来信,大姐能看到的。” 萧绰听着大姐这么嘱咐,便也知道大姐是要走了,刚准备说些道别的话。突然门外传来兰儿的声音喊到:“夫人夫人”伴着这声音兰儿便走了进来。 大姐一看到兰儿急急忙忙的样子,便赶紧问:“如何?” 兰儿则赶紧回到:“夫人,卫总领来了。” 大姐一听到兰儿的话,眉头随即一皱,紧接着便站起身喃喃道:“卫总领?”话落大姐便又回头对萧绰说到:“绰儿,是王府的总领来了,想必你姐夫指着来的,大姐出去应付,你千万不要出来。” 大姐说完后萧绰便点了点头,而这时陈掌柜却突然说到:“夫人,要不要我” 夫人看了陈掌柜一眼,似乎想了一下,然后才对陈掌柜说:“我去,不到万一你还是不要露面吧!” 夫人说完,陈掌柜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大姐却抬着手先说:“诶,好了,不必再说了。”大姐说完便掀开门帘便去了铺前。 看到大姐出去了,萧绰便小步的跟在了后面,只掀开门帘的一点点往外看着。 萧绰看到店铺外已是站了好些王府的亲兵。而且这些亲兵们还身背长弓腰挎弯刀,虽然此刻箭未上弦刀未出鞘,但仅这装扮就着实让萧绰吓了一跳,因为这和自家的亲兵是完全不同的。 萧绰看到大姐走到铺前,只看了看亲兵,然后便对站在最前面的那人说:“卫总领,你这是作何?” 听到大姐唤这人卫总领,萧绰便也知道这人就是太平王府的总领了,而她明白这样的人就等于自家的萧武一样,至少是亲兵的总领,不过萧家毕竟比不上太平王府,所以这卫总领所执的差事肯定要比萧武的多,地位自然也是高了许多。 卫总领听到大姐的话,倒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到:“夫人,属下奉王爷之命,特前来护夫人安全。” “安全?”大姐有些疑惑的问。 卫总领听到大姐的疑问,便又是抬着手行着礼回到:“禀告夫人,如今城内不十分安全,还希望夫人少出府走动。” 等卫总领说完,大姐却笑了笑,然后看着卫总领说到:“笑话,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不安全的?难道本夫人现在立于城中也算是个危险的境地吗?”大姐说完便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铺子门口才停下又说:“你方才那番话的意思是说王爷失策了,还是你卫大总领失职了?” 大姐话音一落,卫总领便立刻紧了紧眉,接着便默默咬着牙,因为这么大一顶帽子就这么扣上来,他也是绝顶不住的。 只见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半跪在了地上,而双手又马上抬起做行礼状,接着便开口到:“夫人有所不知,属下接到北线军报,指北边的乌古部最近活动频繁,而城中的探子也回报说城内近日出现不少陌生的面孔,属下只怕那乌古部的人已经混杂在了城里,若真是那样恐怕会对夫人及王府的人不利。” 卫总领说完话便低下了头,而大姐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又说:“北线军报?城中探子?那我问卫大总领,不知那乌古部的贼人有没有混进王府啊?”大姐说着便扫视了一遍卫总领身后的十几个亲兵。 卫总领这时突然抬起头,怔这眼睛说:“夫人,这绝不可能,王府的所有下人,包括亲兵都是属下查过底子的,那些贼人休想要混进王府来。” 大姐听到卫总领这么说,只觉得也不想再打嘴仗,于是便对卫总领说到:“行了,这守江山护城池是王爷的事,跟本夫人也没干系,就不要再与本夫人再说了,卫大总领若是顾着本夫人的安全,便护着回府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出城 卫总领听到夫人这么说,于是才站起身来,然后回到:“夫人请!”他说完话便又对身边的一个亲兵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那亲兵听完卫总领的话便对身后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就又有三个亲兵跟着他打算离开。 大姐这时突然呵斥到:“站住!” 那四名亲兵本已走出了两步,听到夫人的呵斥便又立即停了下来,只转身看着卫总领。 大姐这时问卫总领:“这是做什么?”她说着还指着打算离开的四名亲兵。 卫总领则解释到:“夫人,属下还有别的差事,不过当以夫人的安全为首,故而属下护着夫人回府,他们四人便去办别的差事。” 大姐听到卫总领这么说,于是便问到:“卫总领今日一共带出来多少人?” 卫总领则回到:“属下总共带出一十五人。” 大姐这时又问:“都在这么?” 卫总领则回头看了看,然后便转回头说到:“都在这了。” 大姐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说:“行,既然这样,全都护着我回府,有什么差事等回府了你们再出来办!” 卫总领听到大姐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犯了难,继而说到:“夫人,这恐怕时间不够,不如就由属下带部分人先送夫人回府吧?” 大姐却是问到:“卫大总领不是说这城里可能有贼人吗?既然如此你们怎能不全力护着本夫人周全?” 卫总领却是面露难色的回到:“夫人这” 大姐倒是没有再看着卫总领,而是向着铺子里对着铺前的伙计说:“等你们掌柜的回来,别忘了跟他说,本夫人刚才选的那衣料子要快些做,越快越好。” 伙计则回大姐到:“夫人放心吧,等掌柜的回来我一定跟他说。” 这时大姐又转身对卫总领说:“卫大总领还不快护着我回府?”她说完便踏进了马车的轼杆,但却没有进轿子,只站在轿子前看着卫总领和他身后的十几名亲兵。 卫总领看着大姐如此,只握紧了拳头然后便对身后喊道:“随夫人回府!”接着卫总领便领着亲兵们到马车前面护着去了。 这会儿大姐才点了点头,然后登上了轿子。而随着大姐坐进轿子,马车和亲兵队伍便往王府的方向慢慢的出发了。 萧绰看到亲兵们随着大姐离开,心里这才放松下来。 不过她马上又开始佩服大姐,回想刚刚大姐句句话都无疑是将那卫总领的心思逼到死地,而那打算离开的亲兵,如果没有猜错便是打算等大姐走了再进布庄搜查的,却也没能逃过大姐的眼睛。 而这临危不乱的心智和滴水不漏的言辞,实在让萧绰看的佩服不已。 萧绰放下了门帘,而陈掌柜则说到:“三小姐,我们马上便启程了。” 萧绰问到:“现在就走吗?” 陈掌柜则回到:“刚刚夫人走的时候说衣料子要快些做,越快越好,便是在提醒我们要快走,越快越好,只怕姓卫的那小子送了夫人回府便会马上赶回这里来,也说不定会立刻去城门封城,所以我们要快些动身。” 萧绰听着陈掌柜的话,这才明白大姐走前说的那番话原来另有玄机。 接着陈掌柜叫伙计装了两个大箱子到铺前的木板车上,接着又从后巷不知什么地方牵来了一匹马,然后将木板车的辕杆和马背上的马轭连在了一起。 陈掌柜弄完之后便对萧绰说:“三小姐走吧!” 萧绰则点了点头,接着陈掌柜便拉着马车出发了,而萧绰和雨儿则跟在了旁边。 没走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城门。远远的萧绰就看到守门的士兵们正在一个一个检查着准备出城的人。 陈掌柜看了看城门的方向,然后回头小声对萧绰说:“三小姐别怕,别乱了阵脚。” 萧绰听着陈掌柜的话,然后转头又看了看雨儿。 看到雨儿惊慌的喘着粗气,她知道眼下最容易露出马脚的便是雨儿了。于是他赶紧抓住雨儿的手说:“雨儿,别怕,咱们现在是男装,那士兵不一定认得出咱们。” 雨儿听到萧绰这么一说才深呼吸了一下稍稍镇定了些。 三人就这么慢慢的走近城门,准备过关之时陈掌柜给正在检查的士兵作了揖,而士兵则厉声问到:“什么人?出城做什么?” 陈掌柜赶紧回到:“城里布庄的,这不给外面送点料子!” 士兵听到陈掌柜这么说,只疑惑的看着他,嘴里还念叨:“送料子?”边说着他便往萧绰的方向慢慢走去,而双眼则死死的盯着萧绰,继而又开口到:“你这两个伙计面生的很啊?” 萧绰一听到士兵这么说,加上那士兵此刻又正看着自己,只好和那士兵对视着。她知道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不能慌了神,若是让人看出了端倪,那便是难得离开了。 陈掌柜看到这情况,忙走到士兵身边赔着笑脸说到:“诶,这是小店别处的两个伙计,这会来送料子,回去的时候我正好跟他们一同走。” 士兵听着陈掌柜的话,依旧是将信将疑,继而指着一旁的空地对陈掌柜说:“你先把车牵到旁边来。”士兵说完话便转头对着后边喊到:“队长!” 萧绰一听到这里,便知道估计是不妙了,连一个士兵都觉得有问题,那队长来了岂不是更难得过关。 而随着士兵的一声叫唤,城门里一个坐着的军官便站起了身,接着他便抚着腰间的宝剑朝萧绰这边走了过来。 萧绰紧张的看着军官一点一点的走近,发现雨儿的手正是抖着厉害,于是赶紧用力抓紧了雨儿的手。 军官慢慢的走到陈掌柜面前,皱着眉看了看那唤他过来的士兵,然后又看了看陈掌柜,接着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士兵的头盔上,接着便说:“你眼睛瞎掉了?” 被打的士兵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军官,又立刻将头盔扶正了些然后说:“队长,这” 军官却是没有再理会士兵,而是对陈掌柜行了一个礼说:“师” 军官刚说出一个字,陈掌柜便立刻抬手摇头喊到:“诶!” 军官好像立刻也反应过来了什么,继而开口到:“陈掌柜,卫海有礼了!” 陈掌柜却是看着这名叫卫海的军官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卫海怎么来守这城门了?” 卫海则是回到:“师哦,陈掌柜有所不知,这近日来乌古部活动频繁,这不大哥让我亲自带队守城门!” 陈掌柜听到卫海这么说,只想了一下然后便又问:“你一人守四道门?这差事可不好办。” 卫海却是笑了笑回到:“那怎么办,还不是我一人轮流着看。”卫海说完便又问陈掌柜:“您见过大哥了?” 陈掌柜想了想,然后回到:“见过?大名鼎鼎的卫山卫总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卫海听到陈掌柜这么说,却是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您还在生大哥的气?” 陈掌柜则不屑的回到:“生气?和谁?和卫大总领置气?我哪有那个胆子!” 卫海见陈掌柜有些不耐烦,于是赶紧赔着笑脸说:“诶,您消消气消消气,当年若不是您,我兄弟二人哪有今天?大哥怎敢真的和您置气?” 卫海还准备说什么,陈掌柜却一摆手先说到:“好了,小海,我叫你一声小海,这关系还在,这情分断不了。”陈掌柜说完便回头看了萧绰一眼,然后又对卫海说:“现在我急着出城,能过不能过?” 卫海听着陈掌柜的话,又看了看后面的萧绰和小雨,不自觉的便皱了皱眉。 陈掌柜看到卫海的表情,继而接着说:“这是我的两个伙计,随我一同出城,行是不行?” 陈掌柜话一说完,卫海便立刻回到:“行,您说是伙计就是伙计,您请。” 陈掌柜这会便对身后的萧绰喊到:“走!”接着便往门口走去。 萧绰走过卫海身边,卫海便一直盯着萧绰看。几人一走过卫海,卫海便又喊道:“陈掌柜!”接着便小步跑到陈掌柜身边。 陈掌柜一看卫海又跟过来,便问到:“怎么?反悔了?” 卫海却是苦笑了,然后说:“您又取笑我了。”卫海说完便放眼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对陈掌柜说:“师父,您这一路凶险得很,外面不知会碰上什么,要不要我派人” 卫海还没说完,陈掌柜便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到:“不用,你执你的差事,这趟水你别趟进来。” 陈掌柜说完话便转头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萧绰和雨儿则赶紧跟上了。而卫海则低着头对陈掌柜的背影行着礼,就好像一个被训斥了的孩子似地呆呆的站在那里。 萧绰看着这卫海的举动,听着他和陈掌柜的谈话,虽然没有听到最后一句的悄悄话,但也知道这卫海和之前护着大姐回府的卫总领是两兄弟,而她也发现这两兄弟似乎受过陈掌柜很大的恩惠,导致这执门令的军官卫海在陈掌柜面前就像个孩子。 这时她才感觉到眼前的这陈掌柜看来也并非一个普通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遇袭 陈掌柜领着萧绰和雨儿出了城门,陈掌柜对萧绰说:“三小姐,这一路路途遥远,你们俩上车板坐着歇息吧。” 萧绰则摇了摇头回到:“还不累,待会累了再说吧,可别把马儿累坏了。” 陈掌柜听到萧绰这么说,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绰见陈掌柜大笑,于是不解的问:“是不是绰儿说错话了?” 陈掌柜却是依旧笑着回到:“没有没有,三小姐没说错什么!”话毕,陈掌柜又小声的自言自语到:“把马儿累坏了?哎哟!”接着便又扶着腰不停的笑着。 这时雨儿突然问萧绰:“小姐,咱们是不是安全了?” 萧绰想了想然后回到:“应该是安全了吧。”萧绰说着话便看着前面牵着马的陈掌柜,陈掌柜这时倒是头也没回的开口到:“诶这一天没到幽都府,都算不上安全,即便是到了幽都府,也还是得小心着点。” 雨儿这时想了想接着有些害怕的又问:“那这路上不会遇到追兵吧?” 陈掌柜则回到:“追兵?那可就说不好了。” 萧绰听着雨儿说到追兵,也想到若是真的又追兵赶来,只怕陈掌柜一人也是抵挡不住,眼下却不能让陈掌柜为了自己的事受苦,而雨儿又是怕的不行,想到这她便说到:“若真的有追兵来了,我随他们去了便是。” 陈掌柜这会儿却是回头说:“诶,三小姐这话怎么讲?你若是随他们去了,我哪还有脸回城去见夫人?你若是被虏了,我定当救你,若实在救不出你,我便向着太平王府的方向自尽便是。” 萧绰听到陈掌柜这么说,便才是有些怕了,她没想到这事儿在陈掌柜的身上竟能有这么重,竟能上升到自尽的地步,于是赶紧回到:“是绰儿食言了,陈掌柜莫要生气。” 陈掌柜却是哈哈一笑回到:“生气?哪有?说到底我倒是有点生气,三小姐可不要自己先失了志气,你大姐倒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陈掌柜虽然带着笑说的,可萧绰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话语之间还是有些责怪的,照着陈掌柜的话说,好像是在怪罪她少了些志气。 其实说到志气萧绰觉得自己还是有的,只是不想连累陈掌柜无辜受难,不过此刻陈掌柜将自尽二字都搬了出来,萧绰明白这是陈掌柜在断她的后路,不要她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萧绰不知怎么的笑了笑,她明白与越王抗衡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她自己最坏的下场与非就是被抓回越王府,把身子给了那昌公子,而这一路帮自己筹谋逃命的人,可是稍不留神便要掉脑袋的。 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从爹爹到萧武,从大姐到眼前的陈掌柜,还有这么多人在帮衬这自己,想到这萧绰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眼下倒是万万不能被越王的人抓住,不光是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他们。 萧绰这边正想着这些,突然一阵沙尘就卷了起来,萧绰不明白这里的天气是如何,或者说出了临潢府的天气,萧绰都不明白,只看着这突然扬起的沙尘有些莫名的紧张。 陈掌柜却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接着便喊道:“三小姐快到车板上去。” 萧绰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也立刻拉着雨儿爬上了车板。陈掌柜则是一个纵身便跨上了马,接着便又喊到:“你们抓紧了。” 萧绰一听这话赶紧抓紧了车板上的木栏,然后又将雨儿拉过来,雨儿见状也赶紧学着萧绰抓住了木栏。 陈掌柜回头看了看萧绰和雨儿,接着便用力一蹬便驾着马往前急驶。 萧绰这会儿才问陈掌柜:“陈掌柜,发生什么事了?” 陈掌柜则喊道:“这么大的沙尘,只怕是马队,估计十有八九是追兵来了。” 萧绰一听追兵来了,心里便又是紧张了些。而雨儿则有些害怕的说:“小姐,这我才刚说追兵,追兵就真的来了啊?” 萧绰则是看了雨儿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接着又开口到:“你呀” 陈掌柜驾着马车带着萧绰和雨儿急驶着,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队骑兵从沙尘中呼啸而出,根本没有花太多功夫,眼看就要追上了他们。 骑兵队伍追到马车后面,接着便自然的分成了两股,一左一右的便从马车两边经过,然后又在前面合拢,最后便形成了包围之势将马车困在了中间。 此一遭陈掌柜便赶紧停下了马车,萧绰看着周围围住自己的骑兵,却发现这些人脚下跨着的马,从马具看是战马没错,但这些人却没有一个穿了盔甲,甚至连革衣都没有着,而是纷纷穿着整齐一色的紫色布衣。 萧绰知道这样的打扮肯定不是军人,但既然能弄到战马,那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没等萧绰多想,陈掌柜倒是先开口了,只见他冲着自己面前的人问到:“是盗?是匪?” 那人没有回答他,倒是另一个人从队伍的最后面骑着马慢慢的驶了过来,一到陈掌柜面前便开口到:“别绕弯子了,和越王做对,下场你当知道!” 陈掌柜听到这话倒是笑了笑,继而回到:“哦?越王?这么说”陈掌柜说着便又打量了一下这人的衣衫,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接着又说:“你们是影煞阁的?” 那人听到陈掌柜报出影煞阁,似乎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然后才回到:“看不出你还知道影煞阁?”那人说完便又看了看车板上坐着的萧绰和雨儿,接着又对陈掌柜说:“今天让你死个明白,在下影煞阁影辰。” 陈掌柜听到那人报了名字,却突然笑了起来,接着又问:“林齐枫也来了?” 影辰倒是有些不屑的回到:“哼,这等小事也需林将军亲自来?死在我影辰的剑下,就算你这小老头的福气了。” 陈掌柜这时又笑着说:“子丑寅卯辰巳午未,你排个老五是为何还能有这么狂的胆气?” 影辰一听到陈掌柜这么调侃,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继而用鼻子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与你这老头费口舌,后面车板上谁是萧三小姐?” 影辰说完话,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接着说:“算了,管她谁是,两个都带回去。”他说完便又指着陈掌柜说:“这老头,就地正法。” 影辰话音一落,周围的紫衣人霎时间全部拔出了宝剑。 萧绰看着明晃晃的十几把宝剑对着自己,知道若是这群人一齐攻上来,陈掌柜是肯定要死在剑下的。 看这情况她便是想站出来跟这影辰走罢了,刚准备开口却又想到陈掌柜之前的训斥,想到眼下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但若自己不乖乖就范,又如何能保陈掌柜这条命呢? 萧绰正想着,突然感到身下的车板一颠,再一看陈掌柜正驾着马周旋,那马受了惊却又被陈掌柜把缰绳死死攥在手里,马的前蹄不断扬起。 这一下来的突然,一旁的紫衣人反应不及,于是纷纷后退。而陈掌柜则趁机调转马头,将马车拉的往来时的方向跑,一时间竟冲出了紫衣人的包围圈。 影辰见状只喊了一声:“追!”接着紫衣人便又追了上来。 陈掌柜骑着马拉着车在前面跑,影辰带着手下便在后面追着。萧绰知道这么跑下去终究还是会被追上,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能眼下除了跑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跑了没多久,便只看到后面追着的其中一个紫衣人骑在马上拉起了弓,萧绰见状赶紧按着雨儿俯下了身子,而不断射来的箭矢便从她俩的头上呼啸而过。 萧绰和雨儿是俯下了身子不容易被箭矢射到,但前面的陈掌柜由于骑在马上无疑便成了最容易被射中的目标,待萧绰再一抬头,赫然发现陈老板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插入了两支箭矢,而血也已经渗透了衣衫,直直的从箭伤的位置流了下来。 萧绰看到这一幕有些惊了,因为她还没有亲眼看到过箭伤,虽然她知道这种伤往往是致命的,但如今在眼见目睹,还是在熟识的人身上,萧绰好还是有些害怕了。 她赶紧大叫到:“陈掌柜,陈掌柜” 陈掌柜却是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驾着马往前赶着。 又这么跑了一段,突然陈掌柜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萧绰只看到那东西被陈掌柜握在手里,而且正不断的冒着黑烟。 接着陈掌柜将那东西往后一扔,那东西摔在地上,顿时间黑烟迸发出来,浓浓的黑烟挡着萧绰甚至都看不见后面的追兵了。 陈掌柜扔出那东西之后便反过手来摸了摸背后插着的箭矢,然后喊道:“这下追不上了吧!” 那影辰带领的追兵,果真进入了黑烟之后,便一个个呛的直咳嗽,就连马也不听使唤的乱窜起来。 萧绰听到陈掌柜这么喊,又看了看身后的情况,大概也知道那扔出去的东西,估计可以减缓追兵不少速度,这么一来说不定可以甩掉后面的追兵。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陈掌柜中了箭矢,不知道那伤还能坚持多久。若是真的能甩掉身后的追兵,还是得赶紧看看陈掌柜伤的怎么样了。 可就在萧绰以为有可能甩开追兵的时候,陈掌柜却又突然停下了马车。萧绰赶紧问:“陈掌柜怎么了?” 然而陈掌柜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直了直身子,接着便看着前面,看着城门的方向。 萧绰见陈掌柜没有吱声,于是也看了看前面,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骑兵又出现在了视线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师徒 萧绰心想完了,这后面的追兵还没有甩掉,前面又出现了强敌,而且只远远的那么一看,萧绰就发现前面的骑兵起码有百余之众。 萧绰正看着前面百余骑兵,陈掌柜突然就从马上跌了下来。萧绰赶紧下了车跑到陈掌柜身边,陈掌柜则躺在地上对着萧绰笑了笑,然后开口到:“三小姐,陈某无能,看来是不能再保三小姐周全了,希望三小姐和夫人不要怪罪陈某。” 萧绰一听陈掌柜这么说,又着陈掌柜发白的脸色,继而有些哭腔着说:“陈掌柜,你别这说,你不欠我萧绰的,是我是我欠了你。” 萧绰说着便直接哭了出来,眼泪便顺着眼眶往下淌。当:“死”这个字真正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受不了。何况这陈掌柜若是死了,便是为了她而死,这样的结果她萧绰更是受不了。 雨儿这时也跑过来问:“小姐,陈掌柜怎么摔下来了?” 萧绰则梨花带雨的回到:“陈掌柜怕是不行了!” 雨儿一听到这话,立刻睁大了眼睛,接着说:“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 雨儿还没说话,萧绰便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哭着对雨儿说:“雨儿,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为了我而死,从来没有想过”萧绰说完又看了看陈掌柜,然后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当初入了越王府。” 萧绰话一说完,陈掌柜便抓紧了萧绰的手,然后用十分微弱的语气说:“三小姐说这话又要挨打了,我死不为你,为夫人。你若对得起我,跑!” 陈掌柜说完话,萧绰便睁着泪眼看着他,而陈掌柜突然又用力喊道:“快跑”这句话喊完,陈掌柜便闭了眼睛,萧绰不知道陈掌柜是死了还是昏了,于是只流着泪看着陈掌柜,却没有任何动作。 萧绰还在这边伤心,后面影辰带着的追兵便是已经赶了上来。影辰一来到跟前便笑着说到:“个老不死的,早死晚死不都是死,跟我们作对结局都一样!” 萧绰听到影辰这话,突然恶狠狠的盯着影辰,影辰被萧绰这么一瞪,好似有些胆缩似地竟下意识的退了退,不过马上便开口呵斥到:“你瞪着我作甚?” 萧绰却是用流着泪的眼睛瞪着影辰,然后说:“若我嫁了越王府,第一个便要你陪葬!”萧绰说这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而眼神也是充满了杀意,似乎仅这眼神就要把影辰生吞活剥了。 而影辰看着萧绰这样,却是想了一想,然后笑着说:“你倒是提醒了我,若你真的嫁了昌公子,我肯定落不得好,不如我把你也杀了。” 萧绰听到影辰这么说,只厉声呵到:“你敢?” 影辰倒是眯着眼又说:“有什么不敢的?混乱之中误杀了你,谁说的清?”影辰说完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陈掌柜,然后接着说:“即便我说是这老头贪生怕死而杀了你萧三小姐,我想也没有人不信,也没有人敢不信!” 影辰边说着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笑,萧绰紧咬着牙看着影辰得意的表情,刚想再开口,身后的百余骑兵便到了。 萧绰回头看了看,发现这些骑兵不仅骑着战马,而且各个身披铠甲,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姐夫太平王的队伍,而紧接着她又在队伍的前头看到了之前见过的卫总领和城门口为她们放行的军官卫海。 骑兵队伍来到萧绰跟前,一名士兵突然对卫海喊道:“队长,是老总领!” 卫海一听这话,立刻下马跑来,一看到陈掌柜便一把抱起了他,然后便又看了看萧绰,接着着急的问:“怎么回事?” 没等萧绰说话,卫海便又看了看插在陈掌柜背后的几支箭矢,然后大声呵斥到:“背后放箭?谁这么无耻?” 卫海说完话后,没有一个人出声,而骑在马上的卫总领此刻也下了马,然后跑到陈掌柜这边来,然后摸了摸陈掌柜的喉头,接着又号了号他脉,然后对抱着陈掌柜的卫海说:“师父还没走,是昏死过去了,你赶紧带人送师父回城里。” 卫海听着卫总领的话点了点头,不过似乎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卫总领,然后开口到:“大哥,这里” 卫总领这时则拍了拍卫海的肩然后回到:“这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卫海这时才抱起陈掌柜,然后对后面招呼到:“来几个随我去!”接着他便将陈掌柜抱着往回走。这时萧绰连忙站起身来喊道:“我也要去。” 卫海回头看了看萧绰,然后想了想才问:“我师父伤时,你在?” 萧绰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卫海见萧绰点头,然后便说:“那你留下”卫海说完没等萧绰再开口,便抱着陈掌柜往后面去了,接着他将陈掌柜放在自己马上,然后自己也骑上马,接着便驾马往城里的方向奔去,只留下萧绰和雨儿站在原地。 萧绰看着围着自己的百余骑兵以及影辰为首的数十紫衣人,她明白无论是卫总领带着的骑兵还是影辰带着的紫衣人,眼下都是来抓自己的,这样的局面估计再想逃只怕也是没了法子。 这是眼前的事实,再多想也是无他,然而让萧绰没有想到的是,这陈掌柜居然是太平王府卫总领的师父,而且之前还有士兵唤他老总领,想必这陈掌柜估计也曾任过太平王府总领一职,而这职位现在便传到了他徒弟卫总领身上。 这么一里清思绪,萧绰才明白陈掌柜,全不像自己之前想的只是在王府待过而已。 而没等萧绰多想,卫总领便又上了马,接着打量了一番紫衣人然后便开口问到:“谁开的弓射我师父?” 影辰见卫总领这么问,却没有正面回答,只笑着说:“卫山,咱俩来办的都是同一件事,先把正事办了如何?” 卫总领却是好像根本没听到影辰的话一般,只又问到:“谁开的弓?”他说完便看了一眼萧绰,然后又问:“你看见了?” 萧绰点点头回到:“看见了!” 卫总领又问了萧绰一遍:“谁开的弓?” 萧绰则看着影辰开口回到:“他们!” 卫总领一听到萧绰这么一说实,继而怒眼望着影辰。影辰则有些慌张的辩解到:“谁知道那是你师父?”影辰说完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接着说:“再说你师父协助萧三小姐逃跑,这是违抗越王的命令,是叛乱,是有罪之人。” 影辰这番话辩解的合情合理,要说起来陈掌柜却是是帮助萧绰逃跑,这本就是违抗了越王的命令,加上太平王也下令要困住萧绰,这么一来陈掌柜算是得罪了两位王爷,所以此刻说他是有罪之人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只不过那卫总领却好像依旧根本没有听到影辰的话似地,只大喊到:“副将听令!” 听到卫总领这么一喊,影辰彻底慌了,继而喊道:“卫山,你别冲动,好歹我们也是越王的人,你们太平王见到我们越王也要礼让三分,何况你一个区区总领。” 影辰说完又补上一句:“得罪了越王,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影辰说完话,卫总领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冷笑了一声,接着又喊道:“副将听令,阵前的队伍里凡是背着弓的,一律格杀勿论。” 卫总领一声令下,他身边骑着马的副将便挽起了弓,搭上了箭。影辰则慌张的喊道:“卫山,住手!” 影辰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就从副将拉满的弦上射出,直直的射进了影辰身边一人的胸口,接着那人便应声跌下马来。 而周围的数十人却没有一人个有任何动作,就连影辰也只是嘴上说这话,但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行刑的虽然只是一人,但周围围着数百铁骑,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萧绰看着那紫衣人被射下马来,本来为报仇开心的她,却好像又根本开心不起来。一来陈掌柜的伤势还不明确,二来眼看仇人被杀,好像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畅快,反倒而又看到一个人死去,她还有些不安。 然而随着这人跌下马,副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箭,只见他又张弓搭箭,接着一箭射出,又一个紫衣人倒下了。 萧绰看着这种行刑式的杀害,不由得侧着头闭着眼不愿再看。 也不知射了多少箭,萧绰只听到箭声没有了,睁开眼一看,这才发现,之前骑着马的数十紫衣人,此刻连影辰在内却只剩下三个了,其他的人全部都躺在了地上,而他们身上无一例外的都在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支箭。 所有背着弓的紫衣人全部被杀之后,影辰这才开口呵斥到:“卫山,你可知你这么做整个太平王府都保不了你?” 卫总领却是皱着眉瞪着眼对影辰说:“我卫山,在朝,是太平王府总领,忠的是太平王一人。在野,是一介武夫,孝的是我师父一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天这事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伤我师父,我也绝不留活口。” 影辰听到卫总领这么说,于是回到:“好你个卫山,又骨气不是?待我回去禀明越王,看你怎么收拾这摊子!” 卫总领这会却突然大声呵斥到:“滚!” 影辰则笑着说:“我滚也行,把萧三小姐交出来。” 卫总领看了一眼影辰,又看了一眼萧绰,然后又对影辰呵斥到:“滚!”卫总领第二个滚字一出口,身边的副将便又挽起弓拉满弦对着影辰。 影辰见状憋着口气对卫总领说:“好,今天算你厉害。” 他说完便对身边仅存的两人喊道:“我们走!”接着便驾马转头而去,身边的两名紫衣人也赶紧跟在了后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分离 影辰走后,萧绰看着卫总领,卫总领也看着萧绰。 萧绰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对他说什么,虽然说眼前这个卫总领将自己从那影辰的手中救了出来,不过跟着他最后却依然还是要回到越王那去,这又到底算不算是救了呢? 而且这卫总领的师父陈掌柜是因自己受伤,说到底自己是有责任的,只不过眼下自己以成为阶下囚,又有什么权利去说责任呢? 萧绰正想着,卫总领却开口问道:“你就是萧三小姐?” 萧绰听到卫总领这么问,于是擦了擦眼泪,然后点点头道:“小女子正是萧绰。” 卫总领听完后也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抓你,我对不起师父,保你我对不起王爷。”他说完便对身旁的副将又说:“给她两匹快马。” 话音一落,副将便下马从后面牵出两匹马来,然后将缰绳交给了萧绰和雨儿。 萧绰看到这情况,接过缰绳然后问卫总领:“卫总领如此何意?” 卫总领则回到:“你走吧,为师父,我不抓你!” 萧绰听到卫总领这么说有些意外,可尽管意外她却还是只说到:“我不走,我要去守着陈掌柜!” 卫总领则是皱着眉回到:“这由不得你,师父他老人家自有人守着。” 萧绰听着卫总领这么说,于是回到“可是他是为我才受伤的” 萧绰话还没说完,卫总领突然打断道“你知道就好,现在我不抓你,不代表王爷不派别人来抓你,就算是王爷放了你,那越王的影煞阁也在到处找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能不能活着是你自己的造化。” 虽然卫总领这些话说的很无情,不过在萧绰看来却十分中肯。 她明白说到底卫总领和她没有交情,而因为陈掌柜的事,就算卫总领迁怒在她身上,这也是无可厚非。 但此刻卫总领居然放了她,这对于萧绰来说已是一份恩情。而眼下也正如卫总领说的一样,即便是少了卫总领这一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支人马正在找她,即便是现在跟着队伍回去,若等其他来抓自己的人一到,自己又如何再守在陈掌柜身边呢? 想到这萧绰只觉得这前往南京幽都府的路既崎岖又漫长。 卫总领带着百余骑离开了,萧绰带着惊魂未定的雨儿,两个人两匹马继续往南走。雨儿走的很惊慌,而萧绰却走的很不舍。 她走一回便回头看看太平王府的方向,她没有想到陈掌柜会是一个这样守信的人。虽然陈掌柜和大姐之间的关系,萧绰并不是很清楚。但陈掌柜却是实实在在拿命护着她的。这一点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很感动。 这在以前大概除了他的爹爹和大姐之外,恐怕只有萧武是有这份心的。然而陈掌柜却只是一个外人,说穿了连朋友都不是。 照着之前的情况,陈掌柜完全可以抛下她然后自己逃命,回到大姐那就算是说她萧绰被抓了,想必大姐也不会真的怪罪。然而陈掌柜却没有一点点那个意思,甚至在最后关头,萧绰都觉得陈掌柜没有一点点的怕。 其实现在的萧绰是不愿走的,她很想留在陈掌柜身边,是照顾也好是守着也罢,她终归是想看到陈掌柜睁眼,看到他再站起来,看到他伤势痊愈。 然而现实的情况萧绰又不得不走,卫总领既然接走了陈掌柜,自己若是跟着去难免还是会落得个被抓的下场,那样真真是又辜负了陈掌柜,也对不起陈掌柜为她挨的三箭。 如此作罢,萧绰只想着等自己在南京安顿好了,又或者等能和陈掌柜联系上了再去看望他,虽是无奈可眼下也只此一条路了。 萧绰心里正愁愁的不舒服,雨儿则在一旁一边抽泣着一边问:“小小姐,咱们咱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萧绰听到雨儿的抽泣,转头看了看雨儿,然后勉强挤着笑回到:“傻丫头,咱们现在肯定比之前要安全啦。”萧绰知道现在和雨儿讲什么,都不及一句安慰的话来的管用。 雨儿听着萧绰这么说,于是接着问:“那,小姐咱们现在去哪?” 萧绰想了想,然后回到:“往南走,遇着店家就宿。” 雨儿却是又问到:“小姐,咱们这样是不是很容易被抓到?” 萧绰听着雨儿这么问,又看了看她,然后笑着说:“你这死丫头,这会突然这么聪明了?”萧绰说完,雨儿则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吐了吐舌头,只是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萧绰见雨儿如此,于是又说:“那些抓我们的人肯定遇着客栈就会打听,雨儿你猜他们会怎么打听?” 雨儿听着萧绰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摇了摇头。 萧绰则接着说:“他们肯定会问‘掌柜的,近日有没有两位女子或者两位公子来投宿啊?’” 雨儿这时倒像听明白了于是马上又问:“对啊对啊,若是掌柜一说有,岂不是把我们暴露了吗?” 萧绰这会儿却笑着回到:“暴露不了,投宿的时候你一个人去,等落好了房间,我再偷偷进去。” 雨儿听到萧绰这么一讲,突然像是全明白了似地,于是带着些笑意说:“还是小姐聪明!” 萧绰这时却又有些担忧的继续说:“不过咱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不知那什么影煞阁的人会不会强行搜店。”萧绰说完便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但愿他们还没有肆意妄为到那般地步。” 两人骑着马在路上又行了一阵,萧绰有些失神的想着陈掌柜中箭跌落下马之后说的话,又回想起陈掌柜背后中箭鲜血迸发的场面。而一旁的雨儿却突然喊到:“小姐!” 萧绰听着声音回了回神,继而看着雨儿问:“怎么了?” 雨儿却只死死的盯着前方,嘴里哆哆嗦嗦的只吐出两字:“你看!” 萧绰赶紧往前面一看,发现前面远处有三个骑着马的人正面向这自己这边,而这三人全都是一袭紫衣,为首的便是那之前落跑的影辰。 萧绰看到影辰之时,影辰早已将目光锁定在了萧绰身上,这时影辰又突然开口到:“三小姐,束手就擒吧!” 萧绰看着影辰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想到这一下恐怕是没辙了,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周围突然卷起一场沙尘。萧绰一看这沙尘起的又急又浓,只想到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于是便驾着马就往西边跑去,雨儿则也赶紧跟在了后面。 可惜这沙尘是起的急散的也急,没等萧绰她们跑出多远,沙尘就消失了,一切又如之前一样平静。如此影辰便又带着两名紫衣人追了过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萧绰竟看到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处绿洲,想到借助小树的遮蔽也许有利于逃跑,于是她便引着雨儿直直的冲进了小树林。 进入小树林后,萧绰和雨儿便驾着马急驶在了一条小路上。萧绰看了看周围,发现左边是两三丈高的土坡,右边则是两三丈深的斜坡,斜坡之下便又是另一条路,而自己脚下的这条小路其实也只勉强够两匹马并行。 萧绰觉得在这样的小路上似乎不利于逃跑,于是便对雨儿喊到:“再快些!” 萧绰话音刚落,只突然觉得身子一邪,也不知是不是马儿踩着了什么东西,就突然歪了一下马背,萧绰就这么从马上摔了下来。 雨儿一看到萧绰从马上摔下来,于是也立刻勒住了马,立即便问:“小姐没事吧?” 萧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刚将自己摔下来的马儿,只摇着头对雨儿说:“没事没事。” 两人说话时,后面的影辰也出现在了小路上,眼看就离两人不远了。 萧绰知道这会儿再等自己上马,在跑起来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便对雨儿说:“雨儿你先走。” 雨儿却是不愿意单独离开,于是着急的说:“小姐,那怎么行,你快上马,咱们一起走!” 萧绰见雨儿不愿走,于是快步跑到雨儿的马边,然后喊道:“我自有办法脱身,咱们南京见!” 萧绰说完便扬起手然后重重的拍在了雨儿的马屁股上,雨儿的马被萧绰这么一惊,也全然不顾什么,只一个劲的开始往前狂奔。 坐在马背上的雨儿倒是回着头喊:“小姐小姐!” 萧绰看到雨儿的马跑走,也不知为什么就笑了笑,再转头一看影辰骑着马已经追到跟前,眼下离自己已是不出两三丈了。 萧绰知道现在的影辰已经是不打算抓自己回越王府了,而是铁了心的打算杀掉自己,若是雨儿跟着自己,南面也要赔了性命,所以这会儿萧绰倒是觉得能少死一个便也是好的。 萧绰正想着,却不知为何,身边的马儿又像是受了惊似地突然扬起前蹄,而这扬起的前蹄就正好抬在了萧绰的头上。 萧绰一看这情况,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却不料一脚踩空,竟跌下了身后的斜坡之中。 萧绰只觉得自己顺着斜坡不停的往下滚,滚了好久才落了地,她赶紧坐起身来,只觉得屁股c后背c脑袋c手c脚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再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落到了一大摊落叶上,厚厚的落叶倒是把她埋了个严严实实,此刻只剩脑袋还露在外面。 还没等萧绰缓过劲来,就听到身后上方影辰的声音喊到:“你们俩去下面,我去追前面的。”听到这话,萧绰便是知道影辰的那两个手下要下来找她了。 她想着雨儿那匹马是卫总领送的好马,影辰一个人追不追得上还是个问题,但自己这边连马都没有了,光靠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两匹马呢? 正想着,她却突然看到有匹马站在自己一旁的不远处。她很诧异,想着这马正好就呆在自己跌下来的地方等着,竟像似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而就在这时她又看到了原来那马儿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坐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屠戮 萧绰看了看这个人,这个人也正看着萧绰。 萧绰看到男人手中正把着一把扇子给自己扇风,而扇子上昆仑玉英四个大字,一下就让萧绰想起了之前在上京城里和自己看中同一块玉佩的那个黑衣男人。萧绰赶紧看了看男人的脸,确认就是他没错了。接着才想起这个男人好像是姓韩的。 而此时韩德让看着萧绰则是一脸的惊讶,继而又往斜坡上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萧绰,接着怔了怔眼问到:“杂耍?戏法?” 韩德让问完,萧绰刚想开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于是赶紧向韩德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便躺下身去,然后又将落叶往自己脸上挥了挥。 萧绰这边刚刚藏好,影辰的两个手下便是到了。那两人骑着马停在韩德让面前,其中一人便开口问:“小子,刚刚摔下来的那人呢?” 韩德让却是好像想了想,然后说:“是不是穿着一身白衣服?” 韩德让一说这话,萧绰斜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陈掌柜给的男装,而这男装就是白色。 影辰的手下听到韩德让这么描述,于是赶紧说:“对对对!” 韩德让则又紧接着问:“一个骨瘦肤白的文弱书生?” 影辰的手下这时又连忙说:“对就是他,去哪了?” 躲在落叶堆里的萧绰听着韩德让对影辰的手下描述着自己,只觉得这韩德让十有八九是要出卖自己了,于是不禁咬了咬牙。 而韩德让说完话后,又好像想了想似地,接着便指着和影辰去向相反的方向说:“那人跌下来后慌慌张张的就往那边跑了。” 韩德让说完话,影辰的两个手下也没有再说什么便驾着马朝着韩德让指着的方向追了去。 躲在落叶堆里的萧绰听着马蹄声渐渐越来越远,这才又从落叶堆里探出了头,然后便大大的喘了两口气。 而这时韩德让则笑着问她:“怎么了?偷人钱了?”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于是白了他一眼,不过马上又想到,眼下自己虽然是暂时安全了,不过自己的行踪还是万万不能随便露了。 萧绰这么想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韩德让,她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所以便回到:“我怎么可能偷钱。”边说着萧绰便从落叶堆里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韩德让倒是笑了笑又问:“不是偷了人家钱,人家干吗追你追的这么凶?” 萧绰则辩解到:“那那俩人是劫匪,要劫我的银子!” 韩德让又笑着问:“哦?劫匪?抢了你?” 韩德让话刚说完,萧绰也正准备回话,不远处却突然一阵马蹄声又传来,萧绰朝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发现是影辰的那两个手下又回来了。 萧绰一看到这情况,只心想不好,怕是自己出来早了,这会儿再想钻回那落叶堆里只怕是来不及了,于是赶紧看了看一旁的韩德让。 韩德让倒是有些悠闲的看着萧绰说:“看吧,仇家杀回来了!” 萧绰一下就慌了神,于是赶紧问:“怎么办?”一说出这句话萧绰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又想到这人虽然和自己见过,但其实根本不认识,也更算不上朋友,眼下这影辰的手下杀回来,他也是没有必要帮自己,更没有必要替自己想办法。 两人就这么呆站着原地看着影辰的两名手下骑马回来,两名手下骑着马到了萧绰和韩德让身边。 其中一人就拔出佩剑指着韩德让呵斥到:“你这小子,好不老实”那人说完又指着萧绰对韩德让继续说:“这是什么?还想骗我们?” 萧绰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讲,韩德让却突然笑着开口到:“诶,兄弟,我想问问你,这小子跟你们什么仇?你们追的这么急?” 紫衣男人倒是没有理会韩德让的问题,反而又用剑指着萧绰呵斥到:“你害死我们那么多兄弟,一剑刺死你都算你便宜了!” 萧绰倒是盯着紫衣男人喊到:“死就死,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家主子!” 紫衣男人明显被萧绰这话激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跃下马来然后提着剑朝萧绰走来,边走还边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紫衣男人提剑就准备刺,萧绰也是闭着眼皱着眉咬着牙准备受死,不料这时韩德让突然赔着笑脸抬着手走到两人中间挡住并开口到:“诶诶诶,这位大人,这用私刑总是不好的吧?” 紫衣男人听到韩德让这话于是恶狠狠的看着他然后说:“关你小子什么事?给我一旁待着!”紫衣男人说完话,韩德让也没有让开,反而是紫衣男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立即又问:“你小子刚刚叫我什么?大人?你怎知道我们是朝廷的人?” 韩德让一听到紫衣男人这么问,立刻抿着嘴侧了侧头,接着嘴里还小声自言自语到:“完了,说漏嘴了!” 而紫衣男人见韩德让没有回答,于是又问:“小子,问你话呢!”说这话便将自己手里的剑又对准了韩德让,其身后的另一名紫衣人见状也将剑尖对准了韩德让。 韩德让看着两人执剑对着自己,只吸了一口气,然后猫下身子猛的一个前冲,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佩剑,然后又猛的将剑插了回去,其身下脚步甚至都没站稳,便又往前滑移一步,然后又飞速抽出佩剑,接着又快速的插了回去,到这时韩德让已是站在了两名紫衣人的身后了。 萧绰被韩德让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接着便看到韩德让行云流水的两次拔剑,却又好像没有看到他攻击,而那两名紫衣人却也是直直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萧绰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开口到:“这” 萧绰只说了一个字的时间,那两名紫衣人突然便开始从脖子一侧往外喷血,接着两人都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只是脖子的血还在往外喷着。 萧绰一看到二人倒下,便知道多半是死了,于是吓得赶紧看着韩德让,嘴里念叨着:“你你你杀了他们?” 韩德让却是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的看着萧绰,然后说:“杀了,如何?你不也杀了好多人吗?”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却不明白他为何说自己也杀了好多人,于是壮着胆子问:“你哪有看到我杀人?” 韩德让却是笑着回到:“他俩刚刚不是说了么?你害死他们好多兄弟。你害死那么多,我才杀两个,你紧张什么?”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一说才明白他是误会了,但又发现眼前这个韩德让杀人手法实在是快,想必死在他手下的人应该不少,而自己现在亲眼看到他杀人,也不知道这个韩德让会不会杀自己灭口,想到这萧绰壮着胆子又说:“你功夫这么高,打走他们便是,没必要下杀手吧?” 韩德让却是皱着眉头回到:“诶,不杀不行,我这可是在帮你,怎么?你还要埋怨我?”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到不杀不行,于是有些好奇的问:“一定要杀吗?” 韩德让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回答什么,而是俯下身子去在其中一个紫衣人的腰间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便拿出一块木牌子,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到:“让我看看啊。” 韩德让说着便仔细看了看木牌,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接着又自言自语的说:“果然猜的没错,真是影煞阁的人。”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出影煞阁三个字,心里倒是一惊,因为在萧绰的心里,影煞阁三个字就象征着越王的人马,同时也象征着危险。 韩德让这时又从另一人腰间扯下另一块木牌,然后也看了看,接着便将两块木牌都收在了兜里,最后才问萧绰:“你怎么得罪影煞阁了?” 萧绰知道现在若是和他解释所有的一切根本不现实,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姑且只知道他既然敢对朝廷的人下杀手,想必至少不是越王那边的,这么想着萧绰便故作镇定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朝廷的人?” 韩德让却是笑了笑,然后指着一旁的马回到:“这普通人的马能用战马的马具么?”韩德让说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紫衣人接着说:“这衣服还金线缝边,要是我这么穿早就不知砍了多少回头了。” 韩德让说完便往萧绰这边走来,走到萧绰身边时又说:“这外装,想伪装成普通人都难哦!” 韩德让离萧绰很近,于是萧绰便又退了半步。她听着韩德让的分析,觉得也很有道理,这样的装束确实不会是普通人,不过萧绰马上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又问韩德让:“既然知道是朝廷的人,你有为何要下杀手?” 韩德让听着萧绰这么问倒是笑了笑,然后才说:“他俩抓的是你,我骗了他俩岂不是成了你的共犯?即便由着他俩抓你杀你,我这罪名肯定也是没跑了,倒不如杀了,杀了一了百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同行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解释虽然觉得这理由很充分,但马上意识到如此说来,这韩德让要么就是脑子转的太快,要么就是杀人杀的太顺手了,于是便问韩德让:“你杀过很多人?” 韩德让却是好像回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倒也没有很多。”韩德让说着便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紫衣人,然后又对萧绰说:“这是我杀的第二个。” 接着韩德让又指着另一个紫衣人对萧绰继续说:“这是我杀的第一个。” 萧绰听到韩德让话里的意思是说他这是第一次杀人,于是便有些不相信的问:“你以前没杀过人?”萧绰虽然问着,心里却已是万分的不相信,她不相信以韩德让这样的身手,居然以前没有杀过人。 而韩德让却摇着头回到:“以前?以前以前那不算杀人。” 萧绰听着韩德让嘴里说的:“不算杀人”四个字,只觉得他更可怕了,萧绰不明白什么叫不算杀人,杀人就是杀人,不算杀人,那意思就是人还是死了,可不算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萧绰便问韩德让:“你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韩德让却哈哈大笑到:“哈哈,听不懂算了,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韩德让说着便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紫衣人,然后看了看身后的落叶堆,接着才又对萧绰说:“好了,咱们先处理一下吧?” 萧绰不明白韩德让要处理什么,于是便问:“要处理什么?” 韩德让这时怔着眼睛回到:“当然是把尸体埋了,还能处理什么?”韩德让说完便又指着萧绰接着问:“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肯定是没有埋,被他们发现了吧?” 萧绰听到这才明白韩德让是打算埋尸,于是叹了口气回到:“我不会!” 韩德让却没有理会萧绰,而是直接从马鞍边的袋子里掏出了一把小铲子,然后他看了看萧绰又看了看手里的铲子,接着便将铲子扔给了萧绰。 萧绰接住铲子问:“这是?” 韩德让则笑着说:“看你骨瘦如柴,还是你用铲子把,我用手。”韩德让说完便开始用手扒拉着厚厚的落叶堆。 萧绰看着韩德让这样却也不想去帮忙,毕竟挖坑埋尸这种事,她萧绰还是从没干过的,也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去干这事儿。 韩德让却是一边扒拉着落叶堆一边对萧绰又说:“诶,好歹是你的事,搭把手行不行?”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想到这韩德让杀人终归是因为自己,好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于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提着铲子走到跟前帮忙了。 过了好久,两人才挖好了坑,韩德让将两个紫衣人推下了深坑,然后又重新用土掩埋起来,最后又用落叶堆成之前的样子。 而这其中萧绰根本没有帮上太多的忙,只是看起来好像是两人一起在行事罢了。 事成之后韩德让便突然问萧绰:“对了,上次见你身边不是还有个跟班的么?怎么今天没来?” 萧绰一听韩德让这么一说,才想起影辰还在追雨儿,于是赶紧喊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雨儿还在逃命!” 韩德让听着萧绰这么一喊,不禁有些意外的问:“那你怎么不去救他?” 萧绰则有些无奈回到:“我这不被他俩绊着么?”萧绰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心里清楚,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救雨儿的,追的上追不上姑且不说,就是赶上了雨儿或是赶上了影辰,她也没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萧绰这么想着突然看着韩德让,又想到若是能让韩德让随自己一同去救雨儿,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于是便赶紧问韩德让:“韩大哥,要不你随我同去?”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问,眼睛倒是一怔然后回到:“诶,你还记得在下姓韩?” 萧绰看着韩德让吃惊的表情,于是解释到:“当然,这才没过几天,怎么会忘得这么快?”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好似有些开心的笑着说:“有幸有幸!”韩德让说完这话,却突然眉头一锁,接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什么,继而才又开口到:“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要想找人,恐怕难!”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要找雨儿会很难,于是不解的问:“难?难在哪里?” 韩德让则回到:“难在这天,这地,这风,这沙。”韩德让一边说着,不过每说一处便同时用手指着方向。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便是更不解了,于是又问:“韩大哥到底什么意思?” 韩德让这会才又解释到:“你有所不知啊,以这里的天气,别说是什么追杀了,即便是如我俩这般认识的,一同骑马行在路上,只要稍不留神一分开了,再想找着对方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不停地互相找,最后只能是俩俩全迷在这里。”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着,只是有些半信半疑,一方面她看韩德让说话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推诿,而是很认真的在叙述这么一个情况。 但另一方面她觉得不可能所有的人到了这片沙漠便是一分开就再也找不到,如果真是那样,那谁还敢打这儿过呢? 萧绰还在犹豫着怎么回答韩德让,韩德让倒是又开口说:“如果真想在这沙漠里找人的话”他说着便指了指之前埋下两名紫衣人的地方,然后接着说:“除非像他们影煞阁这种,再不然就是军队,要么是有什么特殊的声令,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集合地点,再不然就是靠着人多。” 韩德让说完后又看了看萧绰,接着补充到:“像咱俩这样肯定是没戏,估计在这大漠里呆上几个月也不一定找的到你那小跟班的!” 听到韩德让这么一说,萧绰渐渐明白了些,也觉得韩德让说的话有些道理。 确实好像军队行军一般都有事先计划好的集合地点,这点萧绰虽然没有真的到军队看过,但起码自家的亲兵都是有这么一套的,这一点萧武还曾专门给她讲过,在行军之中一旦有队伍走散便会到之前指定的地点汇合。再不然队伍之中也有专门的号手,号手吹起的号声也是指引方向的办法。 萧绰想到这里不禁却又有些惆怅了,因为如果真的照这么看来,那么想找到雨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萧绰正在发愁,韩德让却好似看出了萧绰的烦愁似地突然对她说:“你也别着急,你就没和你那小跟班约好,如果万一走散了再去哪里碰头么?”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这么说,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立刻想到雨儿走的时候,自己曾对雨儿说过南京见。想起这出,萧绰便赶紧对韩德让说:“这倒是有,我们约好南京见!” 韩德让听着萧绰说话,突然好似起了兴趣的问:“南京?幽都府?” 萧绰则点着头回到:“对啊,就是幽都府!” 韩德让看着萧绰点头,继而又说:“那你最好是去幽都府等着,那样碰到你小跟班的可能性还稍微大一点。”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也想到在这片沙漠中就像韩德让说的,一不留神就会走散,那么如此说来,影辰只身一人已经没有了人数的优势,便是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将雨儿追丢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想必雨儿也是会去到南京等着自己的。想到这里萧绰便对韩德让说:“韩大哥说的有理,在下这便去南京。”萧绰说完话倒是也没有马上迈步,反而站在原地看着韩德让,好像是等着他说话似地。 而韩德让则开口到:“你就靠这双脚,走到南京得多久?估计明儿早上就得渴死!”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没有马,而是没有水,身上那一袋金银在此时则是毫无用处。 不过萧绰也并不太担心,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打算一个人离开,倒是只想着怎么能和韩德让一同上路。 韩德让这会儿却突然开口到:“你还是跟我一道走吧。” 萧绰假装好奇的问:“跟你一道走?你往哪去啊?” 韩德让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不巧,我也去南京。”韩德让说完便慢慢走到系在树上的马前,然后解开了绳子,接着便一跃跨上了马鞍,最后又对萧绰喊到:“上来啊!” 萧绰听到韩德让叫自己上马,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韩大哥,这不是还有马么?咱俩不用同骑一匹吧?”萧绰说着便指了指紫衣人留下的两匹战马。 韩德让却是看了看萧绰,又看了看战马,然后才笑着对萧绰说:“那马咱们可不能骑,那是战马,咱们都不是军中之人,骑了战马可是要杀头的。”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发现好像有些道理,不过立刻又反驳到:“那韩大哥你杀人不也是杀头的罪么?你怎么全不在乎?” 韩德让却是摇了摇头回到:“诶,那怎么一样,我杀人是迫不得已,再说现在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杀了人?”韩德让说着便又指了指紫衣人留下的战马,然后接着说:“骑着这玩意儿可就不同了,那等于是脸上刺着我杀人了四个大字,那还了得?” 萧绰被韩德让这一袭话说的有些乐了,不禁还笑出了声,于是便又说:“那咱们把这马具拆了,可不就看不出是战马了么?”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一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好感 萧绰看到韩德让笑个不停,于是便问:“韩大哥笑什么?” 韩德让笑了好一阵才停下,继而便对萧绰说:“你呀你呀,之前看你骨瘦肤白就猜到你是大户的子弟,可万万没想到你能说出这话” 萧绰被韩德让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明白拆下马具有什么可笑的呢?这马具本来也就不是长在马儿身上的,是人们为了自己的需要额外装上去的,怎么就拆不得呢? 而正在萧绰纳闷的时候,韩德让又笑着说到:“你若是只拆个马鞍,我办起来倒也快,可这缰绳c络头c马衔c马镫还有胸带肚带什么的,全部都是战马才有的材质和颜色,若是全要拆了,那我俩估计得干半天。” 韩德让说到这又好似忍不住的笑了笑,然后又接着说:“关键是,你全拆了又怎么骑马呢?就这么让它一直奔?运气好一路不歇息的奔到南京,运气不好说不定被你奔到北汉去了。”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这么解释,才明白这马具估计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拆的下来的,而且就像韩德让说的,等马具全都拆完了,这马也是不能骑了。 想到这萧绰才知道自己出了个大丑,再回想自己之前说要拆马具,就好像是自己孤陋寡闻的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地。 只不过萧绰也觉得自己冤得很,毕竟从小很少离开上京城,就算是出去也是由人前后打点伺候着,这马具什么的自己自然是不懂。 萧绰站在原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也埋了。而韩德让却已经收起了笑脸,然后开口说:“行了,知道你没见过世面,上来吧!” 萧绰明白眼下只有是跟韩德让同骑了,不过眼下要她上马,她却又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走到马边看着韩德让,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两个人一匹马,自己要怎么坐,于是便又问:“韩大哥,这一个马鞍,我坐哪里啊?” 韩德让听着萧绰的话,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马鞍,然后笑着说:“坐那里?坐我前面呗。”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要自己坐在他前面,又看了看马鞍到马头之间那一丁点的空位,不禁立刻想到若是真的那样坐了,无疑就是被韩德让挽在怀里了。 想到这儿萧绰一下子就有些脸红的回到:“不了不了,我还是坐后面吧!” 韩德让倒是想了想然后点着头回到:“后面也行,不过待会你可得把我的腰抱紧了,我这马儿虽说不是什么千里马,不过跑起来也是快的很。”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这么说,脸便愈发的红了,想到坐在后面还要抱住韩德让的腰,于是萧绰便又改口到:“算了,我想还是坐前面吧。”萧绰说着便走近了些。 萧绰伸出手,韩德让便一把抓住,接着只轻轻一提,萧绰顺势一跃,便坐到了韩德让的胸前,只是却不像韩德让那样是两条腿岔开的,而是双腿侧坐在一边。 韩德让看萧绰这么个坐姿,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诶,兄弟,你这坐姿只有姑娘家的才如此啊,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你这样坐,好像很尴尬啊。”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才又想起自己此刻还是男装,在那韩德让的眼中,自己便是一个男人。 于是萧绰咬了咬嘴唇,接着极不情愿的将右腿抬起,最后滑到了马儿的右侧,如此一来她便是和韩德让一样的岔开腿坐在马背上了。这坐姿倒是配着她此刻的男儿装扮了,只是她觉得这么坐着实在有些不舒服。 萧绰还没适应这坐姿,韩德让便驾着马儿跑起来了。萧绰跨坐在马上一下没坐稳,于是赶紧抱住了韩德让的右手。韩德让则笑着说:“诶,你可坐好了。要是摔下去,那可不轻。” 萧绰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脸确实红的发烫,因为她从来没有试过跨坐在马上,也没有试过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只是这红的发烫的脸颊,韩德让是看不到,萧绰自己也看不到。 两人骑出没多远,萧绰才发现自己只知道这人姓韩,却还不知叫什么名字,于是便赶紧问:“韩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韩德让听着萧绰这么问,于是笑着回到:“在下单姓韩,韩德让,所谓德之所尽谦谦不让。” 韩德让说完后,萧绰自言自语的小声重复了一边:“韩德让” 而韩德让这时又问萧绰:“对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萧绰刚想报出自己的名字,却突然想到,以越王的势力,萧绰乃至萧三小姐这几个字恐怕都是带着危险的,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又想到自己小字为燕燕,在家排行第三。 于是便对韩德让说到:“在下姓燕,家中排行老三,家里人便唤我做燕三。”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于是便点点头笑道:“原来是燕兄弟。”韩德让说完不知怎么的突然又笑了起来,继而边笑还边小声的自言自语到:“拆了马具哎哟!” 萧绰听到韩德让似乎又在取笑自己,于是回头瞪了韩德让一眼,然后故作生气的说:“韩大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行不?” 韩德让倒是一边笑一边回到:“行行行,我以后不提了。”韩德让说完便又接着说:“诶,燕兄弟,差点忘了给你介绍我最好的朋友,风林。”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是还要介绍另一位朋友,但此刻眼下确实又仅有他二人,于是一下犯了迷糊,继而问到:“另一位朋友?是在附近?” 韩德让这时却笑着喊道:“风林,来跟这位燕兄弟打个招呼!”韩德让话音一落,萧绰便看到两人正骑坐于上的马儿竟突然开口嘶了两声。 萧绰只觉得这马好像真能听懂韩德让的话似地,于是赶紧问:“韩大哥说的另一位朋友便是这马?” 韩德让倒是笑着回到:“诶,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它叫风林。”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刚刚才的情况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名叫风林的马儿可能确实有些灵性。 这么想着于是萧绰便试探着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然后唤到:“风林你好!” 萧绰话音刚落,马儿便好似听到了萧绰的话,竟又嘶了两声。萧绰见马真有了回应,于是便笑着对韩德让说:“韩大哥你这马哦不,风林倒是真有些灵性。” 韩德让倒是依旧笑着说:“那当然,都说了是我最好的朋友。”韩德让说完便放了放缰绳,然后便喊到:“燕兄弟你坐好了。”接着便加快了速度驾着马往南方奔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骑在马上,马儿跑的倒算快。可很长一段时间萧绰都没有再说话,韩德让倒是也没做声。 萧绰其实也不知道再该跟韩德让说些什么,只觉得他这人杀人时就好似一个魔头,可接着与他相处一会儿,倒又觉得他像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萧绰不知道这韩德让到底是好是坏是忠是奸,也是不敢与他讲太多。但若是就这么一直不说话,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于是萧绰便试探着问:“韩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韩德让则回到:“哦,我就是幽都府的。” 萧绰其实上次和韩德让见着时,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南京来的,继而故意又问:“那你这一趟是打从哪来的啊?” 韩德让则又回到:“去临潢府办了点事。燕兄弟呢?你从临潢府去幽都府作甚?”韩德让说着便又反问萧绰。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问,只想到也不能把话说实,于是便回到:“这不在上京得罪了权贵,只好是逃到南京去。” 萧绰这么说着,只心想这也算的上实话,毕竟不管事情的起因是怎么样,自己到底是得罪了昌公子,那就自己出祥凤楼的蒙面男子又间接得罪了越王,眼下自己此刻的的确确就是得罪了权贵才逃走的。 而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眼睛突然一怔,然后好奇的问:“燕兄弟也得罪权贵啦?”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问于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萧绰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地突然开口问:“韩大哥为什么要说也?难不成你也?” 韩德让则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回到:“哎,燕兄弟,不瞒你说,我也在上京得罪了些权贵,本想着多呆两天,这不,也只能是提前走了。” 韩德让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好像有些叹气的继续说:“那上京的人真真的狂,好像这国法全然都不存在了似地。”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想到昌公子便就是这么一个视国法于无物的一个人,于是便也叹到:“是啊,那些人仗着家势早就不知道国法是什么了!” 萧绰和韩德让两人一谈起这出,好似都陷入了一阵惆怅,只是他们的表情里更多的却不是后悔,反倒像是一种对现状的忿忿不平。 尽管他俩的表情很像,但心里的惆怅却又各不相同。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此刻他俩能在这里遇着,为的其实是同一件事,得罪的也是同一个人。 又行了不一会儿,萧绰看着黄昏似乎快要近了。正想问韩德让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住的地方,韩德让却突然停下了马,接着还一个纵身跃下了马去。 萧绰不明白韩德让此举何意,于是也赶紧跃下马去,继而便问:“韩大哥怎么了?咱们不走了?” 韩德让却是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天,接着回到:“不走了,今晚就这里宿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尴尬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于是便有些惊奇的又问:“就宿在这里?”她说着还指了指周围,然后又问:“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宿?” 韩德让却指了指天上快要落下去的太阳然后对萧绰说:“这太阳快要下山了,天黑之前咱们得扎好营帐,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韩德让说完便又对着马儿喊到:“风林,你便休息吧,养足精神再上路。”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要在这里扎营,心里倒是突然起了兴趣,因为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外面过夜,更别说是在这小小的沙漠里,而且还是睡在营帐之中。 不过萧绰尽管起了兴趣,却也还是强忍着没有形于表面。她看了看韩德让然后便又问他:“那咱们不能找个客栈么?” 韩德让听到萧绰说出客栈二字,不禁笑出了声,继而回到:“燕兄弟啊,你看这沙漠之中哪里会有客栈呢?”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一说,才想起沙漠之中确实也不太可能会突突的立出一个客栈来,于是又继续问:“那咱们找个村落借宿一下不也行么?” 韩德让这时则指了指南边然后说:“前面有座城,过了那座城就算是出了这沙漠了,不过就算咱们现在马不停蹄的赶路,恐怕也得起码四个时辰才能到。” 韩德让说着便开始鼓捣着马鞍旁边袋子里的什么东西。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算了算四个时辰之后才夜半三更天,那时就算到了城里也还是得等到天亮才见得到人。萧绰也明白如果不是这样,想必韩德让也不会在这野外扎营。 萧绰正想着,韩德让已经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些成形的木棍以及些许布幔。萧绰看到布幔便知道韩德让是打算开始扎营了,于是便问:“我可以搭把手么?”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问,于是便好奇的看了看萧绰,然后才说:“之前叫你搭把手帮忙埋人时还推三阻四,怎么?燕兄弟对这营帐有些兴趣?” 萧绰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到:“确实,营帐我虽然睡过,可这亲手搭”萧绰说着便挽起地上放着的一块布幔,然后继续说过:“我还真的从未试过!”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倒是笑了笑,然后便对她说:“看你也是没干过这种粗活的,尽管来帮帮忙,只是小心别把我这帐子弄坏了。”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于是有些高兴的回到:“行行,韩大哥你放心,保证不会给你弄快了。” 话毕两人便开始搭着营帐,其间萧绰无论是对那布幔还是那一截一截的木棍都起了兴趣,不停的询问韩德让怎么个用法。 而韩德让倒也是一边忙一边耐心的给萧绰讲了个大概。就这么没过多久,一间小小的营帐便搭了起来。 萧绰没想到那不大的马袋里拿出的这些个成形的小木棍和些许布幔,竟能立成如此一般可以容下一人的营帐,不禁觉得非常神奇。 于是她便迫不及待的走到帐口冲着里面看了看,然后又跑远了些,接着远远的看了看。 此刻她的心里非常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搭营帐,虽然这营帐小到只能勉强进去一个人,但在萧绰认为,这却也是自己一番劳作换来的屈身之所,尽管这其中她虽然没有帮到太多的忙,但好歹是出了力,自己看着也甚是高兴。 这时萧绰对韩德让说:“韩大哥,这营帐搭起来好生有趣。” 韩德让则是回到:“燕兄弟你第一次搭,固然是觉得有趣些。可若是像我这般搭久了,倒也是觉得麻烦。”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说:“韩大哥,那还有一个营帐让我一个人搭着试一下行不?”萧绰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有了搭起营帐的能力,而且看着韩德让之前的做法好像也并不是很难,这才有了此番打算。 韩德让听着萧绰说这话却倒是有些好奇的皱着眉,继而问萧绰:“还有一个营帐?我何时还有一个营帐?”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那意思好像今夜就只有这么一个营帐,于是便赶紧问:“韩大哥没有多的营帐了么?” 韩德让则摇摇头然后回到:“怎么可能有多的,这营帐虽小,可拆分开来也占了不少位置,我只身一人出门,缘何会多带一个营帐呢?” 萧绰这时才意识到今夜要么就是两人挤在一起,要么就是有一个人得睡在外面了,于是有些慌乱的问:“那只有一个营帐,我们两人要怎么睡?” 韩德让却是一边收拾这马袋里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到:“还能怎么睡?咱们挤一挤不就行了。”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说晚上要挤一挤,立刻便联想到和韩德让挤在一个营帐里的画面,于是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那怎么行?” 韩德让则是笑了一笑,然后才说:“怎么不行?我们两个大男人,挤一挤怕什么?”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话便是犯了难了,萧绰虽然没曾在外面单独过夜,但也猜想到两个男人挤着睡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真真的是个女儿身,这挤在一起肯定会暴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而到目前为止韩德让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若是知道了自己是女人,晚上说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里萧绰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她拼命的在脑子里寻找着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法子。 萧绰这边正在愁着,韩德让却突然哈哈一笑,接着又说:“逗你玩呢,知道你这从小在大家里娇养着的公子哥都有些毛病,好像别人碰一下你,你都觉得反感似地。” 萧绰这会儿则是有些脸红的回到:“是是啊,韩大哥说的是。” 韩德让则依旧笑着说:“咱们晚上得值班,一个人守前半夜,一个人守后半夜,所以这一个小营帐绰绰有余。”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她听到守夜二字,便急忙问:“咱们还要守夜,为何?” 韩德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着萧绰的方向走了两步,这会儿便来到了萧绰的面前,接着他略显严肃的对萧绰说:“实不相瞒,燕兄弟你别看着沙漠不大,可听说到了晚上就会有奇兽出没!” “奇兽?”萧绰好奇的问。 韩德让倒是继续严肃的说:“听说那怪物四脚伏地而行,其爪尖而利,一爪便能劈开巨石。而其尾又粗又长,随便一挥便能卷起狂沙。它的皮肤坚硬无比,任何利刃都无法将其割破!”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描述,脑海里立刻便浮现出了那怪兽的摸样,于是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继而问韩德让:“韩大哥你你见过么?” 韩德让这时却是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当让见过,他背后有一双翅膀,嘴里吐着烈焰,脚下踩着雷霆,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萧绰听着韩德让说到这里,才明白这怪兽十有八九是韩德让胡诌出来的,于是白着眼对韩德让说:“韩大哥,你就别吓我了,我虽然没出过门,但你说的也太玄了,玄的我已经想象不出了。”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的谎话被拆穿了,于是便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才说:“想不到燕兄弟还挺聪明,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萧绰这会儿倒是叹了一口然后小声的自言自语到:“韩大哥这玩笑开得真不好笑。” 萧绰说完便又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韩德让:“那守夜是真的么?”因为她意识到如果怪兽是假的,那守夜说不定也是假的,这么说韩德让还是打算晚上跟她挤一挤就这么睡在一个小营帐里。 韩德让这会却回到:“诶,守夜是真的,这沙漠夜晚的风,有时候起的非常急非常大,若是咱们遇上了,那可得小心着点,要是咱们两都睡了,估计就被这黄沙活埋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点了点头,而韩德让又接着说:“还有你看我们为什么在斜坡上扎营?”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便是看了看脚下,这才想起他俩现在正处在一个斜坡上,而斜坡的面是朝着北的。 之前扎营之时萧绰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没有开口问,这会儿经韩德让这么一说,她便又好奇起来。 可没等萧绰开口问,韩德让便是看着前面自问自答的又说:“因为睡在迎风的斜坡上,即便是起了小些的风,黄沙也不至于往坡上走的太快,但如果我们睡在顺风的斜坡上,那一点点小风便能让黄沙埋了我们,而这沙漠的夜里小风是很常有的。” 韩德让说完突然一脸严肃的看向萧绰,然后又说:“这是沙漠里扎营基本的道理,燕兄弟你要记住,以后一个人再来时可别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饼酒 萧绰听到韩德让嘱咐自己,于是便点着头笑着回到:“韩大哥说的是,多谢韩大哥提醒。” 萧绰说完话,便想到这个韩德让虽然杀起人来是不眨眼,但到目前为止对自己还算不错,改日若是有机会再用自己萧绰的身份和他交交朋友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萧绰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继而又问韩德让:“对了韩大哥,如果你没有遇上我,你一个人怎么轮流守夜?难道整夜都不睡吗?”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话,却是背过身去一边整理营帐一边说:“要是没遇着你,恐怕我眼下已经在前面的城里住下了。”韩德让说完突然又立即改口到:“哦,不,说不定都已经到幽都府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前半句话还觉得有些道理,可后半句说是到幽都府了,萧绰又有些生气了,因为就算韩德让不遇上自己,再怎么快也是不可能到得了幽都府的。 而韩德让虽然背着身子,却好像知道了萧绰有些生气,继而伴着笑声又说:“燕兄弟,我开个玩笑啊。” 萧绰看着韩德让的背影,听着他说开个玩笑四个字,只觉得有好气又好笑,回想起之前还打算将来用自己真正的身份跟他交个朋友,此刻想想却还是觉得算了。 萧绰被韩德让又一通戏耍,心里正有些不高兴。韩德让却突然递了块饼给萧绰,萧绰接过饼看了看,这饼的表面有些黄黄的,此刻拿捏在手上,还有不少碎屑从饼上掉下来。 萧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饼,只觉得有些好奇。 韩德让倒是一屁股坐了下了,接着先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饼,然后便塞着满口的东西对萧绰支支吾吾的讲:“我知道燕兄弟可能有些吃不惯,不过出门在外,也只有这些东西果腹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讲话,自己也坐在了地上,不过她倒是没有认为手里的饼会不好吃,于是深深的咬了一口。 东西吃在嘴里,萧绰只觉得这饼不光不像韩德让说的不好吃,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米香夹杂在内里,虽然饼本身是没有馅的,但萧绰却觉得似乎饼里是有着别样味道的,尽管咬在嘴里感觉是粗糙了些,但萧绰此刻还是觉得这饼算得上是美味。 萧绰吃着饼,也全然不顾多年来的家教,只含着口里的东西开口说:“韩大哥你又骗我,这饼明明很美味。”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倒是好奇的凑近了些,接着便看了看萧绰手里的饼,然后看看了自己手里的饼,最后又咬了一口自己的饼嚼了嚼。 嚼了片刻韩德让突然看着萧绰开口到:“不对啊,燕兄弟,这饼咱俩都是一样的,瞧你这样子怎么好像吃出个花来了似地?”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笑了笑,接着便回到:“韩大哥觉得这饼不好吃吗?” 韩德让又看了看萧绰手里的饼,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饼抬起来放到眼睛跟前看了看,接着点了点头,最后又对萧绰说:“我明白了,估计这饼啊你也是没吃过。”韩德让说完话然后又小声的自言自语到:“哎,有钱人也是又可怜之处啊!” 接着萧绰很快的便吃完了那张脸盘大的饼,而韩德让却是还在慢慢嚼着。萧绰吃完了饼,韩德让倒是马上便递上了一个水袋给萧绰,萧绰知道这里面应该装的是可以喝的水,于是便接了过来,然后笑着说:“谢了!” 萧绰此时却是被刚刚吃下去的饼弄得有些口渴,只不过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水袋,在家里的时候那绝对是大壶对小壶,小壶对水杯这么喝的。 若是直接对着壶嘴喝水,被父亲看到了边绝是少不了一番责骂,更别提这对着水袋直接喝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萧绰此刻反而觉得离开了萧府,离开了父亲,离开了上京城,这些平日里不曾有的体验倒也十分有趣。 萧绰打开水袋,然后对着嘴就饮起来。只是水一到她的口里,她才知道这水袋里装着的根本不是水,而是酒。于是萧绰赶紧放下了水袋,然后强行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接着便不停的开始咳嗽。 韩德让看到萧绰咳嗽,于是赶紧接过了水袋,然后一边拍着萧绰的背一边问:“怎么了燕兄弟?没事吧?是不是呛着了?” 萧绰倒是一边锤着胸口一边摆手示意没事。其实要说到酒,萧绰是不陌生的。 萧府的规矩虽然严,但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姐对于喝茶饮酒这两件事都从不曾有过约束,反倒是萧绰从小便被父亲和大姐带着饮酒,尽管她不清楚自己有多大的酒量,但她知道起码在萧府是没有人喝的过自己的,这样的酒量她不知道在萧府以外算不算大,但至少她觉得也不会算是小。 而这一口酒却真真的把萧绰呛到了,萧绰虽然喝过的酒不少,但如此般辣口难以入喉的酒,她还是第一次喝。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便问韩德让:“韩大哥,你这什么酒?竟如此难以入口?” 韩德让却是笑着回到:“哎呀燕兄弟,忘了跟你说了,这是咱家自酿的酒,你恐怕是有些喝不惯!”韩德让说完便将手里剩下的一点点饼塞在了口里,然后又问到:“燕兄弟平日饮不饮酒?” 萧绰却是依然面露难色回到:“饮是饮,不过少的很!” 韩德让则笑着又说:“那就行了,既是饮酒之人,呆会儿你便明白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说呆会儿便能明白,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似乎是这酒有什么玄乎。 而就在萧绰纳闷之时,她突然觉得喉咙和上颚之间竟夹着一股香甜,而再细细一品又发现这香甜之味愈发浓烈,最后竟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而之前的辣呛之感已然消失无踪了。 韩德让在一旁看着萧绰表情的变化,继而笑着说:“燕兄弟明白了吧!我家这酒可算得上好酒。” 萧绰不禁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刚才喝下的酒虽然入口不畅,然以这回味来断确实算的上好酒,于是便问韩德让:“这酒可有名字?” 萧绰问着酒的名字便是看着韩德让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看到韩德让抬起了那个她之前喝过的水袋,然后对着嘴也开始喝起来。 萧绰看到这一幕便是有一些些的难为情,毕竟那是自己喝过的,韩德让不说换不换一个水袋了,甚至连擦都都没有擦一下就直接对着口这么喝,萧绰一下子便真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开口问韩德让:“韩大哥这水袋是我才喝过的!” 韩德让倒是饮了一大口,然后好似极为享受的:“啊”了一声,接着才好奇的看着萧绰,最后说到:“你喝过又如何?” 萧绰倒是不好意思得问:“那韩大哥你不打算换一个么?” 韩德让却是笑着回到:“换一个?哪有?我就带了这么一个水袋。”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这话,心中便顿时一阵晴空霹雳,她这才明白原来这水袋是韩德让一直喝着的,想到自己刚才也对着嘴喝了,萧绰一下子便红了脸,接着便低着头不敢再看韩德让。 萧绰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块红色的糕点。 萧绰认得这糕点,这是南方特产的一种糕点,通常也是如现在这样呈四方形,捏在手里软软嫩嫩却又不易松垮,而吃在嘴里只有一点淡淡的奶香,剩下的便如蔗浆一般甜蜜。 不过这糕点的名字她倒是不记得了,只是原来在家里时,那些南面的官员只要是拜会父亲时,便会随同带上这种糕点。而也可能是因为这种糕点不常见,所以萧绰是非常喜欢的。 萧绰转头看了看韩德让,而韩德让也正笑着看着萧绰。 看到萧绰转头过来韩德让便笑着说:“那饼燕兄弟你吃着肯定觉着有些粗,不过我身上也没剩多少东西了,这块咱俩便分着吃了吧。”韩德让说完便将手里的糕点掰成了两半,接着便又递给萧绰一半。 萧绰接过韩德让手里的一半糕点,不过似乎仍然还介怀那水袋的事,脸上倒依然是红彤彤的。 韩德让将一半糕点递给萧绰之后,便将手里剩下的一半全部丢到了嘴里。而萧绰则是咬了一小口。 韩德让吃着糕点,却好似有些惆怅,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嘴里则说到:“哎,吃着这红酥花糕倒有些想念家中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话,却发现自己吃着这玩意儿竟也有些想家。 回想起在家里的时候,父亲市场都会拿出些上京城里没有的东西给萧绰,而在府上有雨儿整天伴着自己,有萧武终日陪着自己,自己有个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儿都会跟雨儿还有萧武分享。 而如今自己却只身一人远离了家,跑到这沙漠之中,更别说接下来还要去到更远的幽都府。 想到这些萧绰不自觉也有些神伤了,于是便开口到:“离了家才知道家中一切甚是美好,家人的陪伴是一份福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朋友 萧绰说完便又叹了叹气,而韩德让却又说:“燕兄弟也不必如此忧伤,俗话说男儿志在四方,尽管家里总是最好的,不过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若是不出去走走,不去见见那大千世界,又怎算是活了一场?”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不禁点了点头,他明白韩德让的意思,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始终才是真实的世界,而家里的世界终归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去到那大千世界之中,也是萧绰从小以来的向往,特别越是到了这适婚的年纪,则是又多了一份对自由的渴望。 想到这萧绰便问韩德让:“韩大哥经常离家么?” 韩德让却是似乎有些谦虚的说:“也算不上经常吧,只是如今大了,不在家的时间总是多了些。”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于是又问:“韩大哥家里是做什么的?” 韩德让此时眉头却是极快的微微皱了皱,不过马上便舒展开来,继而回到:“我家里是跑货路子的。” 萧绰没听过这说法,于是好奇的问到:“跑货路子是做什么?” 韩德让则是笑着回到:“就是把附近的东西拿到远一些的地方卖,中间赚点路钱。” 韩德让这么一说萧绰便是明白了,原来韩德让口里的跑货路子的人便是商人,于是也微笑着说:“原来韩大哥是个商人!” 韩德让却是依然笑着回到:“诶,什么商人,太抬举了,你说的那是赚的多的,我家还没有到那份上。” 萧绰这时又问:“那韩大哥通常都往上京城里跑么?” 韩德让这会却摇了摇头回到:“那倒不是,我通常去北汉那边,上京城我也是头一回去。” “北汉?”萧绰听过这个词,但却没有过多的了解,于是便又问:“北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萧绰这么一问,韩德让好似突然有了些惆怅,继而回到:“北汉啊,是个不怎么好的地方。”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北汉不是个好地方,于是又问:“如何不好呢?” 韩德让继而接着说:“那里的百姓过的不怎么好,北汉的皇帝夹在姓赵的和咱们皇上之间,自然是战乱连年,可苦了那里的人。”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也能将北汉百姓的境况联想个大概,于是又问韩德让:“那些百姓为何不去归顺了姓赵的,或者直接来幽都府也不是不可以啊!” 韩德让这时却是苦笑了一声,然后说:“百姓,始终都是要护着自己的皇上的,即便是过的再苦再累,终归是在自己皇上的脚下,他们才算心里过的舒坦,若是弃了皇上自己投了别处,生活可能会好一点点,但心里就真空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而且这道理还非常的浅显,就好比一个家一样,即便家里过的再苦,大多数的人也不会弃父母而不顾的。 萧绰还在想着,韩德让又说到:“百姓怎么想都是对的,错不在他们,如果真的有错,也便是在他们的皇帝。” “错在他们的皇帝?”萧绰好奇的问。 韩德让又说到:“若当朝已是从里到外的腐朽不堪,国力国运皆大势已去,如此再做无谓的抵抗,苦的便是皇帝自己的百姓,那样全是借着百姓的幌子守着他皇帝家自己的权势,这样的做法是有些残忍的,至少我认为是残忍的!” 萧绰听着韩德让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堆,甚至有些越说越激动,于是便问:“那韩大哥认为如何才算是对呢?” 韩德让却是摇了摇头回到:“若是原本的皇帝昏庸无能,行起义之事有伤有亡都在所难免,就如汉高祖刘邦一样斩白蛇起义,尽管他那一路帝业也是死伤无数,可究其本质是为了反抗暴秦,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韩德让说着便突然停了停,然后又接着说:“他推翻了暴秦开创了盛世,是为百姓造了福,即使也有牺牲但我认为这便是对的。” 萧绰听完韩德让这么说,也觉得作为一个帝王确实有时很难分清对错,皇权的确是一个让人爱不释手的东西。 不过萧绰也从韩德让越来越激动的表情发觉了一些异样,于是便问到:“韩大哥为何对北汉之事如此愤愤不平呢?” 韩德让被萧绰这么一说,才好似回过神来,继而又苦笑了下,然后才说到:“只因为我常年在北汉,看到百姓生活艰苦,可那些凤子龙孙达官贵人却个个骄横奢侈” 韩德让到这边又突然停下了,然后一下便躺在了黄沙之上,接着又用几近平和的语气说:“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里便就是这样的!” 萧绰大概的明白了韩德让的心情,于是便也俯下身躺在黄沙之上,然后又开口说:“哪里又不是如此呢?” 萧绰正在和韩德让一同感慨,韩德让却突然开口到:“燕兄弟,你看今夜好多星星!” 萧绰听到韩德让的话,虽然已是躺在黄沙之上面朝天空,不过这会儿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点点的繁星之上。 她看着每天的星斗,顿时觉得甚是美丽。虽然这天上的星星总是在天上的,无论是在家中的内院里,还是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亦或是在这沙漠之中,星星总是星星,在哪里看都还是星星,纵然是会有排列的不同,可看多了也都是同一番感觉。 但是此刻,萧绰却发现躺在这沙漠之中,周围不再有任何的东西遮蔽,整片天空在尽出与黄沙相接,星星倒是多了许多。 不过也不能算是多了,倒是一眼能看去的多了。而这景色倒是让萧绰不仅觉得美丽而已,心情也好像是舒畅了许多。 一旁的韩德让这时却突然问到:“燕兄弟,你说星星寂不寂寞?”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问,一下子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便反问到:“那韩大哥你觉得呢?” 韩德让则回到:“我觉得天上的星星一定是很寂寞的,我即便独身出门都至少还会有风林陪着,可星星又拿什么作伴呢?” 萧绰觉得韩德让的话很有意思,于是又问:“韩大哥怎知星星没有陪伴?” 韩德让则又说:“在人间,有生有死有聚有散,可星星却在天上茕茕孑立万世不灭,你说它们又怎会不感到孤单呢?”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倒觉得他意在叹息人间的生离死别,而并不是在说星星,于是便问韩德让:“韩大哥,是想念谁了?” 韩德让这时倒是转头看了看萧绰,然后看着天空说:“想念?说起来是有些想念!” 萧绰便问:“哦?是什么样的人呢?” 韩德让则回到:“什么样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吧,有些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出身,不过走到一起便都是朋友。” 韩德让说完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说:“如今见不着了,可能是有些想念他们吧!”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倒是起了好奇,于是问:“走到一起的朋友?看来韩大哥朋友很多!” 韩德让倒是回到:“多?是多!总有人走又有人来,如果全算上那确实很多了。” 萧绰听到这里,只感觉到韩德让所描述的,似乎是一个什么组织,想到韩德让一家都是商人,萧绰猜想多半应该是商会之类的了,于是便安慰着说:“韩大哥和那些朋友虽然说是很长时间没见了,可总归是又见面的时候不是?朋友本就是聚聚散散的嘛!” 韩德让这时却突然说到:“见面?恐怕是不能够了,若真是相见,只怕是在黄泉路上忘川河边了。”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黄泉路与忘川河,这才明白韩德让所说的那些没有再见的朋友们,其实都是已经亡了的人,意识便有些愧疚的对韩德让说:“对不起韩大哥,我不知道你指的是” 韩德让则轻笑了一声回到:“没事,兄弟们聚在一起便是早已定下了生死,只是此刻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点想念他们!”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反倒有些糊涂了,只觉得他所说的东西已经超出了自己对于商人的理解,于是便问韩德让:“往北汉跑货真的这么凶险么?”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话,眼睛倒是一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便说:“凶险是有些凶险,那里那里常年打仗嘛!”韩德让说着继而又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燕兄弟,这些都是我心里话,也不知怎么的就对你说了这么多,你别见怪!” 萧绰感觉到韩德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也听得出他话锋一转似乎不想再谈这些了,于是便也笑着回到:“诶,韩大哥见外了!” 韩德让则面似有些担心的又说:“刚刚我说的那些,还希望燕兄弟替我保密,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些心思!” 萧绰则微笑着回到:“韩大哥放心吧,我只当听听故事,听过了便是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害怕 萧绰这么一说,韩德让才好像放心的笑了笑,接着便对萧绰说:“燕兄弟,你看这繁星满天,若你此刻不是与我,而是与你相好的姑娘在一起,那倒甚是惬意!”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于是便笑着回到:“韩大哥说笑了,我哪有相好的姑娘!” 韩德让却是有些吃惊的问:“没有?怎么可能?燕兄弟你长得如此俊俏,又是上京城里有钱人家的公子,那对你倾心的姑娘还不排着长龙?” 韩德让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又抚着下巴问:“莫非燕兄弟没一个看得上的?”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着这些只觉得十分有趣,继而捂着嘴笑着回到:“韩大哥真会说笑,哪有你说的那样,是真的没有相好的姑娘!” 韩德让这时倒是皱了皱眉,然后又问:“莫非燕兄弟当真连一个意中人都没有?”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起意中人,继而想到这些年到自己家里提亲的人倒是不少,可自己心里却是真的没有什么意中人,于是便回到:“当真没有!” 萧绰说完话,心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她想起了六岁那年,在幽都府外发生的事,继而便想到了那个那个大哥哥,于是不自觉的便笑了出来,继而对韩德让说:“其实要说起来,也算是有一个!” 韩德让听到萧绰说有一个,继而笑着说:“诶,我说吧,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快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萧绰则一边微笑着回忆一边对韩德让说:“那年我六岁,遇到一个比我大些的,他救了我。”萧绰说着便停了停,然后又接着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遇到过他,也没有再试过那样的感觉!” 萧绰这么说着,韩德让却是皱着眉头,等萧绰说完话,韩德让便立刻开口到:“诶六岁?六岁才多大一点啊?那也算么?” 萧绰则是依旧笑着,并回到:“当然算!” 韩德让却是又问:“那姑娘还比你大?还救你?这故事怎么着也该是你去救人家姑娘吧?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去救你?”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问,于是侧头看了看韩德让,发现韩德让依旧望着天上。 萧绰知道韩德让以为她是男人,自然会以为她所说的人是个姑娘,所以才会觉得有些别扭,只不过萧绰此刻也不能再解释了,再解释便是要穿帮了,于是她便对韩德让说:“诶,韩大哥,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呢?” 萧绰把这个问题又抛给了韩德让,韩德让却是有些些自嘲的说:“我哪有什么相好的姑娘?哪家的姑娘会看上我?” 萧绰听着这话,便是有些疑惑的问韩德让:“韩大哥是身体有缺陷,还是家中有变故?” 韩德让则回到:“那倒都没有。” 萧绰于是又问:“那为何姑娘会看不上你呢?” 韩德让这会而却突然有些消沉的回到:“我这种人,今天都不知明天是否还能活着,哪家的姑娘跟了我,岂不是整日要提心吊胆?我又何必糟践人家姑娘去过那样的日子?”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于是便回到:“韩大哥这话就不对了,若是哪个姑娘真的交了心于你,无论你给她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想她都不会后悔,也不会有怨!” 韩德让却是笑了笑然后问萧绰:“哦?燕兄弟,看不出你对姑娘家的心思还挺有研究。” 萧绰则回到:“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韩德让这时却是又叹了口气,然后回到:“即便真如你所说有这么一个姑娘,我又怎么忍心让她如此呢?不交心不交情或许会是一个短暂的痛苦,可若是真的相守了,只怕会是一个长久的疼痛!”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才发现韩德让倒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也很疼人的人,于是便笑着对他说:“看不出来韩大哥你还挺心疼人。” 韩德让则笑着说:“这也算心疼人么?” 他说完便转头看了看萧绰,然后又再看着天空说:“诶,燕兄弟,不瞒你说,如果我不是这般的生活,又是遇见互相交了心交了情的姑娘,我一定带她走遍这万里河山,想去哪就去哪,走到哪就住在哪,将天下的美景都看个够,将世间的东西都尝个遍。” 萧绰听着韩德让说的“走遍万里河山”“想去哪就去哪”“将美景看个够”只觉得心里突然有些感触,因为这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却又遥不可及的生活。 突然萧绰感觉自己眼眶里莫名其妙的泛了泪,才感到韩德让所讲的话虽然简单,但那一幅幅画面似乎都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她觉得若是自己能够遇上一个这样的人,那这一生便也是足矣了。 萧绰正幻想着那种生活,韩德让则又说:“燕兄弟你呢?你若是再碰到那个六岁时救你的姑娘,你打算如何?” 韩德让问着,可萧绰还没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听到韩德让说话,继而也没有回应。韩德让见萧绰没说话,于是又问了声:“燕兄弟?” 韩德让见萧绰依然没有反应,继而转头看向萧绰,继而便看到了萧绰眼中似乎泛着泪,于是赶紧坐起身来,接着拍了拍萧绰的手,然后问:“燕兄弟你怎么了?” 萧绰被韩德让一拍,这才回过神来,于是马上看向韩德让,才想起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于是也赶紧坐起身来,然后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接着微笑着说:“韩大哥你看你,说的那么漂亮,我都感动哭了!” 韩德让这时倒是笑着说:“哎呀,你看你这又哭又笑的,有这功夫留着等你再遇到六岁时救你的姑娘,你便带着她如我所说的去游山玩水,那人家姑娘才觉得惬意!” 萧绰也知道自己现在作为一个“男人”,此时这般感动的确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又笑着对韩德让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是遇到那姑娘,一定专门找时间带她去游山玩水!” 萧绰说着,韩德让便是点了点头,接着打了个哈欠,然后便对萧绰说:“我困了,燕兄弟你守上半夜,我先睡了!” 萧绰一听到自己要守上半夜,继而赶紧说:“韩大哥,你这就去睡了?” 韩德让则站起身回到:“是啊,下半夜我就得起来了,也睡不了多久了!”他说着便往营帐走去。 萧绰一看韩德让要走,于是也赶紧站起身然后喊道:“诶,韩大哥” 韩德让回头疑惑的看着萧绰问:“怎么燕兄弟还有事?” 萧绰则快步走到韩德让身边,然后看了看四周,接着才支支吾吾的说到:“不瞒韩大哥直说,我有些害怕!” 韩德让听到萧绰说有些害怕,继而笑了出来,然后才对萧绰说:“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这沙漠里既没有野兽又没有鬼怪,怕什么?” 韩德让说完便看了看萧绰,继而又说到:“不过你没离过家,怕也可以理解。”韩德让说完便又指着营帐。 萧绰见韩德让指着营帐,以为他会让自己整完都睡在营帐里不用再守夜,于是开心的看着韩德让等着他开口。 不料韩德让却是指着营帐说:“你若真的害怕就做到营帐边,有什么事叫我便是!” 萧绰一听到韩德让这么说,心里顿时便是凉了半截,但却又还想争取一下,于是又开口叫到:“韩大哥” 韩德让却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燕兄弟你记得看着风沙别睡着了,如果风沙太大了就赶快叫醒我,咱们就得挪地方,若是迟了便会被风沙埋了,我这可是把命交给你了啊!”韩德让说着便走到了营帐边,接着就直接钻进了营帐。 萧绰看着韩德让进了营帐,知道也是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于是只好走到营帐边坐下。 他有些生气,气韩德让就这么把她丢下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是男儿装,也是不会有让韩德让怜香惜玉的地方。 继而又想到这一路还很遥远,接下来也不可能事事都依赖韩德让,自己虽然少出门,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但眼下还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然到不到得了幽都府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还要去找雨儿。 这么想着萧绰倒也平静了些,于是便坐在营帐边静静的看着远处,她不敢去打扰韩德让睡觉,因为毕竟下半夜还得轮到韩德让守夜。 她也更不敢睡着,因为她没在沙漠过夜过,怕自己睡着了便会被黄沙埋了。 萧绰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她回想了些最近发生的事,想起了昌公子在祥凤楼打算轻薄她时的嘴脸,想起了父亲担心的摸样,想起了萧武的嘱咐,想起了大姐的关心,想起了陈掌柜的箭伤,想起了雨儿最后骑马逃走时的背影。 似乎件件都是伤心事,都值得她流泪,可她却都忍着没有哭。 越是想起这些点点滴滴,萧绰越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不能辜负了那些为了她而有所付出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误伤 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半夜,韩德让便出了营帐和萧绰打了招呼,换萧绰入了营帐。 萧绰一进入营帐,只觉得此时这营帐便像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只一倒头便马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萧绰觉得有人在拍自己,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在喊:“燕兄弟燕兄弟”。 于是她微微眯开眼睛侧着脸往外瞧了瞧,却发现周围依然一片漆黑,继而迷迷糊糊的转头看向上方,这才突然发现是韩德让的脸正在自己面前。 萧绰一时惊慌失措,下意识的便挽起双臂挡住胸口,接着便看着韩德让喊到:“你你你要做什么?” 萧绰说着便发现韩德让全身都进入了营帐,而且其裆部正悬在自己双腿上方,于是猛的将腿一抬便踢了去。 韩德让被萧绰这么一脚击中,表情立刻扭曲起来,继而便咬着牙退出了营帐,接着便捂着裆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表情却依然是十分痛苦。 萧绰见韩德让退了出去,于是赶紧起身出了营帐,看到坐在地上的韩德让痛苦不堪,于是萧绰便问:“你做什么?” 韩德让却是一边咬着牙,一边吃力的回到:“燕兄弟你你这这下手也太狠了!” 萧绰听到韩德让唤自己做燕兄弟,突然好似回了回神,于是又想莫非是自己误会了?于是便赶紧问:“韩大哥,你进营帐里来做什么?” 韩德让则是依旧表情痛苦的说:“叫了你几声都没反应,我这不是打算喊你起来上路么?” 萧绰则半信半疑的又问:“天还没亮就上路?” 韩德让则回到:“现在上路,天黑前正好能赶到城里。”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于是自言自语到:“天黑前赶到城里?” 韩德让又解释:“这不打算晚上带你吃顿好的么?”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解释,仔细回想发现韩德让似乎也好像并未发现自己是女扮男装,这才明白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 而韩德让这会又开口到:“我说燕兄弟,你怎么像个姑娘似的,这害怕我占你便宜不成啊?” 听到这萧绰赶紧走到韩德让身边蹲下,然后关心的问:“韩大哥没事吧?” 韩德让则痛苦的回到:“没事没事你别动我!” 萧绰则道歉到:“对不起韩大哥,我”萧绰一时也不知如何为自己的举动辩解,如果自己是个姑娘,那刚才那一脚怎么着都是踢的有理,可如果自己是个男的,那这举动就太夸张了。 萧绰正不知如何解释才好,韩德让则开口到:“你是不是以为仇家又来找你了?” 萧绰一听韩德让这话,连忙点着头回到:“对啊对啊,我以为是那影煞阁又来抓我了,也没看清相貌便出了手,实在对不起。” 韩德让则是摇着头又说:“你要是真出手还好点,这冷不防的一脚,可直接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了” 萧绰看着韩德让,内疚的说:“韩大哥哪里痛,我给你”萧绰嘴里最后的:“揉揉”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又看到韩德让捂着的地方,于是脸一红便把那两个字硬是又咽了回去。 韩德让也看到了萧绰脸上突然红了起来,继而咧着嘴咬着牙一边痛苦一边努力的挤着笑说:“燕兄弟你看你,下这么黑的手。这会儿你倒还脸红起来了,真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萧绰这会也不知再说什么,她只发现韩德让的脸上表达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这种痛苦并不像刀剑利器所伤的那么难忍,也不想拳脚钝器所伤的那么难受。 看起来反倒是像中了毒一般隐隐的心口痛。于是萧绰赶忙挽住韩德让的胳膊打算扶起他来。 而韩德让则是立即开口喊到:“诶诶诶,燕兄弟,别动我别动我”他说着便睁大了眼睛看着萧绰,又抬起手将萧绰往外推,而另一只手则依旧捂住裆部不放。 萧绰看到韩德让此举即是有些不明白,而韩德让又说到:“燕兄弟,你先去把营帐收起来,我坐着休息一下就好了。”韩德让说完话还用眼神指了指一旁的营帐。 萧绰听到韩德让的话,又回头看了看营帐,她便是猜想韩德让这会估计是站起来会更疼,于是她便点点头对韩德让回到:“那韩大哥你休息一下,我去收了营帐。” 韩德让则是摆了摆手说:“快去快去” 接着萧绰便起身走到营帐边,尽管这收营帐萧绰也是不会的,不过昨天帮忙搭的时候借着好奇心好歹还是用心看了看,于是便开始试探性的拆起营帐来。 还是花了功夫,萧绰才将营帐勉强拆分成了昨天搭建之前的样子。看着地上许多成形的木棍以及布幔,她正准备整理一下看如何放进马袋,而此时韩德让便过来了。 韩德让看了看地上的物件,然后有些微微笑意的说:“不错嘛,看来是弄得差不多了。” 萧绰听到韩德让的声音,于是赶紧回头看了看,然后便转身关心的问:“韩大哥好些了么?” 韩德让这时倒是突然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不过马上便转为了笑容,继而回到:“没事了,我说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绰则点点头也笑着回到:“好了便好,我还担心若是把韩大哥踢坏了,可不知道怎么赔了!” 韩德让听到萧绰的话,则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又说到:“怎么可能?燕兄弟这一脚哪能把我提的坏?” 韩德让说完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便又面露难色的说:“不过你那一脚,正好踢中了我的”韩德让说着收了收笑,然后指着萧绰小声的说:“你也是男人,明白吧?下次可不许下这么黑的手了!” 萧绰虽然不是男人,可也明白韩德让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的回到:“知道了韩大哥,下次我绝不会这么黑了!” 韩德让听着萧绰的话,倒是眼睛一怔喊到:“你小子,还真想有下次是不是?”他说着便微微扬起手,假装要打萧绰的意思。 萧绰则是笑着挡住头回到:“不敢了不敢了,韩大哥息怒” 韩德让看到萧绰这样,自己便也是笑了出来,接着又对萧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得快点,争取中午的时候到城里用午饭。” 韩德让说着便走到萧绰身边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整理地上的木棍。而萧绰则是笑了笑,接着便俯下身子同他一起整理了起来。 整理好全部之后,韩德让便将所有的东西放入马袋之内,而之前两人分别睡过的营帐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和其他的黄沙无异。 韩德让叫醒了风林,接着便骑了上去,然后便拉着萧绰又坐到了昨天的位置,最后又是从身下的另一侧马袋里,掏出了昨天黄昏时和萧绰一起吃的那种大饼。 萧绰这会儿倒是对这大饼熟悉起来,接过饼便开始吃。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又踏上了行程。 一上午的时间,两人在黄沙中骑行,没有再见着绿洲,也没有遇到其他任何人。 一直到天亮之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便踏出了沙漠,而紧接着的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土以及两侧遥远的山川。 不过让萧绰特别注意的是,在这戈壁之上竟有一簇簇紫色的植物,那紫色的植物每一簇都显得和眼下的黄土有些格格不入,而一条条垂下的紫条,则显得更是生机勃勃。 萧绰很喜欢这花,于是便问韩德让:“韩大哥,可知这紫色一簇一簇的是什么花?” 韩德让看了看周围,然后摇了摇头回到:“不知道,这花好像在幽都府没有,可能是只生在这里吧!” 萧绰听韩德让也不知这紫花的名字,于是便笑着说:“既然没有名字,我给它起个名字好了。” 萧绰说完便想了想,然后又笑着说:“就叫紫绰吧!” 韩德让则是在她身后皱了皱眉,然后说:“紫绰?这名字固然好听,可这花我想也不会是没有名字的吧,燕兄弟就这般随便起名字,怕是别人听了也不认得。” 萧绰则是依旧笑着回到:“管他的,在我这里就叫这名了!” 韩德让这时无奈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萧绰听到韩德让的话,不禁低下了头,接着抬起头又是苦笑了一下。因为她看到在这荒凉的黄土之上,一切的东西都显得没有生气,唯独这眼下的紫色花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看着这花,便是想到了自己,又想起了从踏进祥凤楼开始,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事。 她只觉得自己将来的路便是要像这紫色的花一般,无论周围的环境如何变化,自己也要生机盎然的走下去。这么想着才将自己的名字硬是按在了这紫色的花身上,于是便有了紫绰这么个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善心 萧绰有些感触,所以没有马上回答,而韩德让却在身后又问:“燕兄弟,怎么了?是有什么独特的含义?” 萧绰这时才摇了摇头,然后说:“含义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听,喜欢!”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突然就笑了两声。 萧绰便是问他:“韩大哥笑什么?是这紫绰不好听么?” 韩德让却回到:“那倒不是,只是我看燕兄弟你身子瘦弱皮肤雪白,摸样又长得俊俏,之前听我讲话都能感动的流泪,这会儿又随随便便就起了个这么好听的花名,我倒是觉得”韩德让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些话,心里无疑不是一紧,因为这每一句话后面,都感觉到韩德让似乎马上便要猜出她女扮男装的事了。于是萧绰有些着急的问:“觉得什么?” 韩德让倒是又笑了两声,然后才说:“倒是觉得你是不是投错了胎,若你投了个女儿身,我想肯定会是个兰心蕙质才貌双全的姑娘。”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于是她故作生气的对韩德让说:“韩大哥,你再开这种玩笑,我真的生气了。” 韩德让听到萧绰是要生气了,于是忙回到:“诶,我开个玩笑,燕兄弟你还当真啊。” 萧绰没有再说什么,却是转回头白了韩德让一眼。韩德让倒是笑着看着她,也没有再讲话。 两人在沙漠里走走停停,硬是生生的行了一天,韩德让突然喊到:“燕兄弟,你看前面快到了!” 萧绰抬头看了看前方,只见远远好像能看到房子,而且似乎还不少,于是便问韩德让:“韩大哥,那就是我们打算要路过的城里么?” 韩德让则回到:“没错,就是那儿了!”接着他便又对风林喊到:“风林,再快些!”随着他的命令,风林便是更快了。 风林驮着韩德让和萧绰一路急奔到了城门口,萧绰才发现这座城远不像自己所想的是一个小城,仅从城门口来看便不难看出这座城很大,而且似乎非常热闹。 两人骑着马往城里走,萧绰想着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了,而韩德让却突然问到:“燕兄弟,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声音,然后回头看了看他正望着的方向,接着自己便也朝那边瞧了去,发现城墙边不远处似乎是有个人躺在地上。 萧绰又定睛仔细看了看确定真的是一个人,于是便对韩德让说:“是啊,好像是有人,咱们去看看吧!” 韩德让则点了点头然后便策马奔去。 两人来到跟前,便先后下了马。萧绰急忙跑过去一看,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有些年轻的姑娘,看相貌应该是和她差不多大。 韩德让也走到跟前,然后便问萧绰:“这姑娘怎么了?” 萧绰却是回头对着韩德让摇了摇头,然后便又转头问那姑娘到:“姑娘,你怎么了?” 那姑娘本是像睡着似地,听到萧绰一问便是像过来,只是面容倒有些憔悴。姑娘睁眼看了萧绰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韩德让,然后有些吃力的对萧绰说:“公子,救我!” 萧绰一听到姑娘在求救,于是立即扶着那姑娘坐起身来,然后便关切的又问:“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这时又看了韩德让一眼,然后便带着一些些惊慌的表情对萧绰说:“公子,我与家兄约定在城里见面,不料我还没进城便遇上了贼人,将我所带银两洗劫一空。” 萧绰听听着姑娘讲到是被贼人洗劫了钱财,又看着姑娘脸上惊魂未定的神情,于是便有些生气的说:“那些贼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光天化日竟然强抢钱财,真是目无王法!” 萧绰说完便回头看着韩德让,然后又对韩德让说:“韩大哥,这里当真这么乱吗?” 韩德让则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对萧绰说:“这里确实不算太平,过了这里再往南,则有好几个山头,都是些贼人的盘踞之所。不过”韩德让说着却突然停下了。 萧绰则赶紧问:“不过什么?” 韩德让则又说:“不过这城里倒是一般太平,那些贼人很少往北边来。” 萧绰则回到:“既然好几个山头都是贼人,那这城里他们又岂会放过。” 萧绰说完话,韩德让倒是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就从兜里掏出几枚通宝,然后便走进了些,接着便蹲下身子对萧绰说:“你说的有道理,这里离幽都府和临潢府都远得很,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只不过我们也管不了,倒不如给予姑娘些钱财于以弥补罢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钱,也觉得只能是这样了,自己便已是逃命之身,有哪有力气去管那山头贼人之事呢?眼下除了气愤,她也倒是做不了什么了。 这么想着萧绰便接过了韩德让手上的钱,然后递给了那个姑娘,接着又说:“姑娘,这钱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找你哥哥。” 那姑娘倒是看了萧绰一眼,又看了看韩德让,韩德让则又开口说:“姑娘你就拿着吧,咱们能力也有限。” 姑娘这时则赶紧摆手对韩德让说到:“这位大哥误会了,小女子不是嫌大哥给予的太少,只是小女子和两位非亲非故,这钱小女子不敢收!” 萧绰听到姑娘这话,却是无奈的笑着摇头,而韩德让则也微笑着回到:“原来如此,那姑娘不必担心了,拿着便是!” 姑娘这时又看了眼萧绰,然后才接过她手里的钱,然后便对萧绰说:“那小女子便谢过二位的善心了。” 韩德让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对萧绰说:“走吧燕兄弟,咱们还得赶路呢!” 萧绰则点了点头对着韩德让:“嗯”了一声,然后又对姑娘说:“那我们先走了,姑娘到了城里可要小心提防着那些贼人!” 萧绰说完便起身要走,那姑娘却一把拉住了萧绰的衣服,萧绰便是又回头看了看姑娘,然后便问:“怎么了?” 那姑娘确实勉强挤着一笑回到:“不瞒二位,那贼人洗劫钱财之时,小女子奋力反抗”姑娘说着便指了指自己的右腿,然后又说:“这腿便被他们打断了。” 萧绰听到姑娘这么说,于是赶紧又蹲下了身子,然后关切的问:“如何?腿被打伤了?” 姑娘则好似有些疼痛的回到:“嗯!” 韩德让这时也又走了回来,然后蹲下身子对姑娘说:“姑娘你忍着些,在下帮你看看。”他说着便伸手捏了捏姑娘的小腿。 韩德让的手刚一碰到姑娘的腿,那姑娘便疼的一咬牙,只是好像忍着没喊出来。 韩德让收回了手,然后便对萧绰说:“好像是骨头断了。” 萧绰则是有些吃惊的问:“骨头?断了?” 她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不禁是有些吃惊,而且心里还有些难受,因为虽然她自己没有试过断骨的疼痛,不过家里的亲兵倒是经常有这种情况,其中最熟悉的便是萧武。 她记得萧武有一次也是断了骨头,那初伤时的疼痛萧绰是看到了的,而且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时间里,萧武的断骨处都敷着药以致不能动作,直到伤渐渐好了些才除去药敷。 而如今这眼前的姑娘竟然也是断了骨头,萧绰想着便是有些不忍,于是便问韩德让:“那怎么办?” 韩德让却是皱了皱眉然后对萧绰说:“弄到城里找大夫先看看,咱们再去找找她的哥哥。”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安排,于是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商量着,坐在地上的姑娘倒是开口说:“谢谢二位恩公了,二位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日后定当回报!” 萧绰则是笑着对她说:“姑娘太客气了,这里哪有什么大恩大德,举手之劳罢了。” 萧绰说完话,那姑娘只是一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接着韩德让和萧绰便扶着姑娘坐到了马上。韩德让牵着马,萧绰走在他身边,就这样三人便往城里去了。 进了城萧绰发现城里非常热闹,特别是路两旁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萧绰看着这景象于是问韩德让:“韩大哥,这荒漠之外的一座小城为何如此热闹?” 韩德让则回到:“燕兄弟有所不知了,这座城啊可不是一般的城!” 萧绰疑惑的又问:“不一般?” 韩德让又解释到:“这从南京幽都府到上京临潢府的南来北往便是多半要经过这座城,而从东京辽阳府到云州的东行西进也要经过这座城,所以这个城里东南西北的人都是要路过,怎么能不热闹呢?”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一说,才明白这座城的重要,不过马上便又问到:“那为何此地到现在还只是一座小城而已呢?大可以夯实土筑高墙嘛!” 韩德让倒是摆了摆手回到:“那可是皇帝操心的事,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碰瓷 韩德让虽然说的是个实话,可萧绰却听着这话感觉韩德让有些情绪,但却又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于是便问韩德让:“韩大哥,这上哪儿找大夫?” 韩德让却是指了指前面说:“前面便有一间医馆。” 萧绰看了看韩德让指着的方向点了点头,不过却看到一个男人怀抱着双手站在小路的中间,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 萧绰只觉得这人站在小路的正中间挡住,好些人走过都的避开,便是觉得此人有些霸道了,仅这么想着萧绰一行人便也来到了男子的面前。 萧绰推着韩德让往旁边去,便是打算绕开他,而男人却突然冲着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乐儿” 萧绰听着男人叫喊,只觉得莫名其妙,然而就在这时风林驮着的姑娘则也唤了一声:“大哥” 姑娘喊完便打算下马,韩德让见状便赶紧扶她下来,然后被姑娘唤作大哥的男子便上前来也扶住了这个被唤作乐儿的姑娘。 萧绰看着两人这样,也知道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姑娘之前说要找的大哥了。这么想着萧绰便向男人行了一个礼,然后说到:“这位大哥,我们在城门口发现” 萧绰还没说完,男人却开口问乐儿:“怎么样?受伤了?” 萧绰只觉得这男人好没礼貌,好歹是自己把他妹妹救回来的,自己行礼他也不回,话也不与自己答。而一旁的韩德让却是只看着这兄妹相认的场面,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乐儿突然大哭起来,接着便一头扎到了男人的怀里,嘴里还哭呛着说:“大哥,快救我!” 萧绰听着乐儿这话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有什么问题。 而随着乐儿这么这阵嚎啕大哭,路上的行人便纷纷驻足停下了,就连一旁的摊贩子也围拢过来看热闹。 这时男子却看了看周围,然后才问乐儿:“你怎么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做主。” 乐儿这时则一边哭着一边对男人说:“我在城门口被人骑马撞到,那马还踩伤了我的脚,现在怕是骨头都断了。” “哎呀骨头都伤了,那可受罪了”“骑马的人是有多急啊,也不顾着别人的安危”一时间周围围观的人们便开始讨论起来,不过全是在心疼乐儿姑娘。 萧绰听着乐儿的话,只心想这乐儿怎么现在对他大哥说的和之前对自己说的不一样呢? 没等萧绰多想,男人便又问乐儿:“谁撞得?” 乐儿这时却突然抬起手指着萧绰,然后又说:“就是他们撞的!” “哎呀原来是他们撞的”“看他们就不像好人”周围人的声音这时倒全向着了男人那边。 萧绰看着乐儿指着自己,又听到周围人的话,于是便赶紧说:“诶诶,乐儿姑娘,你怎能颠倒黑白呢?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说是我们伤了你?” 男人这时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萧绰的话似地,只对她喊到:“就是你们撞了人,还想抵赖?” 男人说完话便又冲着周围的人群喊到:“大家来评评理,在下石虎和家妹乐儿约在此地相见,却迟迟不见家妹的踪迹,没想到是被这两人骑马撞伤,他们现在还不承认想一走了之,大家给评评理啊。” “可不能让他们跑了”“撞了人还想跑,太没良心了”周围人的人喊着,而情绪已是有些高涨了。 萧绰看着男人的举动,听着周围的声音,抿着嘴用鼻子呼了一口粗气,接着便对周围人群喊到:“大家误会了,我们是在城门口看到这位姑娘倒在地上,这才好心救起。” 而乐儿的大哥石虎这时又喊道:“大家别听他们狡辩,就是他们撞的。” 萧绰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又说:“大家想想,若真是我们撞的,我们又何必带这位姑娘进城呢?大可跑了便是。” “是啊,这没道理啊”“对啊,他们不是可以跑了么”周围的人似乎又开始相信萧绰的话起来。 而乐儿这时却哭着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抽泣着对周围的人喊到:“他们不是好心送我回来,我听到他们商量着带我进城里,然后把我关起来,再对我行不轨之事”乐儿喊着便又哭了起来。 萧绰准备辩解,乐儿又突然喊到:“小女子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请大家救救我吧!” 这时石虎又在一旁喊到:“妹子,大哥害你受委屈了”男子说着似乎也有些要哭的意思。而他紧接着又对萧绰看到:“就算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两个,我也会保护家妹,绝不让你们得逞!” “哎呀太坏了这两人”:“是啊是啊,简直丧心病狂”周围的人这时不仅说着,还对萧绰和韩德让指指点点。 萧绰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乐儿和石虎,只觉得自己现在当真是百口莫辩,好像自己怎么说大家都不相信,而这乐儿和石虎却怎么说大家都相信。 一时间萧绰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回头看了看韩德让。 韩德让之前一直站在萧绰身后,虽然同样被大家指责,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不过这时他却突然往前走了,一直走到乐儿和石虎的面前,然后便对石虎说:“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识相的就马上滚!”韩德让说着便将右手抚到了左腰挎着的宝剑上。 萧绰一听韩德让说这话,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又看到韩德让抚着剑,便马上回想到韩德让之前杀影辰那两个手下时的举动。 萧绰怕韩德让是要拔剑杀了眼前的乐儿和石虎,于是赶紧上前按住了韩德让的右手,然后对他说:“韩大哥,别冲动!” 韩德让看了看萧绰,然后又看了看石虎,然后便松开了握着剑柄的右手。 而此时石虎却又冲着韩德让喊到:“怎么?你还想杀人?”他说完便又对周围的人喊到:“大家看看啊,这人行恶不成又想逞凶!” “哎怎么这样”“行事败露了还要打人”“太无法无天了”周围人此时的声音便顺着石虎的话一面倒的开始指责韩德让。 韩德让听着周围人的话,于是便开始用目光扫视周围的人。 乐儿这时却是突然站起来,只不过好像一下没站稳,石虎便赶紧扶住了她。而她站稳之后便对韩德让说:“既然你行恶之事已经暴露,赔些钱银给我治伤便是,其他的我也不追究了。” 萧绰听到这里,才好像明白这两人根本就是来骗钱的,想到之前自己还那么关心她,此刻却是被人算计了一通,萧绰是越想越气,于是便对乐儿说到:“乐儿姑娘,你如果要钱,直接说便是,何必演这一出?” 萧绰这么说着,石虎倒是突然对着萧绰呵斥到:“你这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兄妹俩是演戏来骗你们钱财的吗?” 石虎说着又抬手指着萧绰接着说:“你们好生不要脸,自己行恶之事败露了,现在还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妄图颠倒黑白冤枉我们?”他对着萧绰说完然后又对周围的人喊到:“大家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应该分的明白,可千万别被这两个恶人骗了。” 萧绰见石虎如此状,于是有些气愤的说:“你” 萧绰的话还没说出来,石虎便又指着萧绰说:“你什么你,你别想狡辩,我跟你说今天这事没完!” 石虎说着话,手指头便是快要戳到了萧绰的身上。而韩德让这时却突然抬手一掌击出,这一掌正中了石虎的肩膀,接着石虎便直往后退步,却还是没站稳的跌坐在了地上。 乐儿此刻一下子没了石虎扶着,也是快要跌倒,不过却靠一条腿又站稳。接着她便恶狠狠的看了看韩德让,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萧绰,接着便突然伸出手,一把推在萧绰身上。萧绰被这冷不防的一推,便是也没站稳,就向后跌去。 韩德让此时一把搂住了萧绰的腰,萧绰这才站稳了身子。 而就在韩德让搂住萧绰的时候,乐儿又将手扬起,接着便重重的扇到了韩德让脸上,嘴里还说到:“你这个无赖,撞伤了我还想玷污我的身子,此刻还想逞凶不成?” 韩德让被乐儿这冷不防的一巴掌打到,顿时双眼圆睁,接着便扬起了手。 韩德让扬起手来却没有朝乐儿打下去,却是突然又看了看地上的石虎,然后便放下手接着又抚着剑柄,最后咬着牙发着怒吼到:“你滚开,我不打女人!” 乐儿却是昂着头回到:“怎么?你还要还手?我就不让开,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韩德让咬着牙紧握着剑柄盯着乐儿,却也是没有动作。而此时萧绰却突然快步走到乐儿面前,接着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乐儿的脸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打尖 随着萧绰这一巴掌下去,乐儿便捂着脸咬着牙盯着萧绰,眼眶里的眼泪又在打转了。 石虎这会儿到是又站起来扶住了乐儿,接着便冲着萧绰喊到:“你们怎么还敢打人?”他话刚说完,韩德让便将剑柄往前移了移,并且恶狠狠的盯着他。 看到韩德让如此,石虎却是好像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嘴。 而此时萧绰对乐儿说到:“要钱,便说要多少?废话就别再说了。” 乐儿像是被萧绰这一巴掌镇住了,只怔怔的看着萧绰却并没有说话。 而萧绰则从兜里掏出了之前大姐给的钱袋子,然后抓了两个碎银块便递给乐儿,同时还说:“这钱有多没少,拿了钱赶紧走!” 乐儿接过银块紧紧攥在手里,双眼却是直直的瞪着萧绰。而石虎却拉了拉她的衣袖。待乐儿回头看去,石虎便是又微微的摇了摇头。 乐儿看着石虎摇头,接着又转头回来看着萧绰恶狠狠的说:“你这巴掌我会记住!”乐儿说完便又转身对石虎说:“大哥,我们走!” 石虎则是“诶”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一把将乐儿抱了起来,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周围的人看到乐儿和石虎离开了,便也知道再没有热闹可看,于是便纷纷都退了去。 萧绰此时赶紧用手捂住胸口,此刻的她其实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她几乎没有与人这样置过气,也更加不曾出手打过人。 但刚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被那乐儿利用成了牟利的工具。更加让她气愤的是,如此之后乐儿竟然还颠倒黑白,这样的气萧绰是绝没有受过的。 但即便只是这样,她明白自己也还不至于出手,一直到见着韩德让被乐儿扇了一巴掌,而韩德让似乎又无法还手。这才怒火攻心,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出手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发现心跳似乎正在恢复正常,可不知怎么的,刚刚打了乐儿一巴掌的右手,却又开始抖了起来。她赶紧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这才没有显露出来。 而韩德让却看着萧绰,然后疑惑的问:“你家这么有钱?”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的回到:“哪里有钱?” 韩德让倒是用眼神瞟了瞟萧绰手中的钱袋子,然后又说:“这一袋子金银,你还说没有钱?” 萧绰这时则赶紧收起了钱袋子,接着想了想,然后才回到:“我是富家公子嘛,身上当然得带着金银咯!” 韩德让则是又说:“话是没错,不过你这也带了太多了。”韩德让说完便又小声地自言自语到:“现在的富家公子哥真是阔绰!” 萧绰和韩德让聊了两句,这才觉得似乎是放松了些,继而又看到韩德让脸上还有些红,于是便问:“韩大哥脸上还疼吗?” 韩德让本已经没有顾及脸上,经萧绰这么一说,顿时又是火冒三丈,然后便对萧绰回到:“我这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姑娘打了一巴掌,要不是你拦着,我肯定要教训他们。” 萧绰则笑着回到:“算了,既然已经着了他们的道,只怪我们自己不小心,何必再逞强斗狠呢?” 韩德让听着萧绰这么说,于是笑了笑,然后对她说:“不逞强斗狠?我看你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很顺手嘛?” 萧绰则也是笑着回到:“不是韩大哥你说你不打女人嘛?你不打女人我帮你打呗!” 萧绰说完,韩德让便是没有再说什么,只点着头笑了笑,然后便冲萧绰行了一个礼。 萧绰知道韩德让这礼行的只是一番调侃,于是便问他:“韩大哥,咱们现在去哪?” 韩德让倒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前方,然后便对萧绰说:“还能去哪?先吃东西呗!”韩德让说完便也不管萧绰,接径直朝前面走去,萧绰倒是赶紧跟在了后面。 两人走了没一会,萧绰看着周围发现大约是来到了小城的中部。韩德让刚走到客栈前,还没有靠近,那店小二便已经笑着脸上前了,嘴里还喊着:“哟,大人,打尖里面请,还有位置!” 韩德让也是笑着对店小二点了点头,然后便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了店小二,接着又对他说:“给照顾好了!” 小二微笑着点头接过韩德让手里的缰绳,然后笑嘻嘻的问他:“歇着?刷着?喂着?” 韩德让则突然摇了摇头回到:“别刷了,我这马儿只有我伺候的惯。”他说完话便看了一眼风林,接着又对店小二说:“歇着暖和点,备点料行了。” 店小二听着韩德让的吩咐,于是点着头回到:“行,大人您里面请!”他说完便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朝着店里面喊:“两位大人”。 韩德让这会却没有马上往里走,倒是拍了拍风林的脖子,然后对它说:“你好生歇着,明早赶路!” 风林这会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由着那店小二拉着便往客栈旁的巷子去。韩德让见风林走了,于是回头对萧绰摆了摆头示意进去,接着两人便进了客栈。 此刻已是过了正午用饭的点,客栈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韩德让领着萧绰找了一张靠门的桌子便坐了下来。 一落坐萧绰便问韩德让:“韩大哥经常来这里?” 韩德让却是摇着头回到:“哪里经常来?第一次!”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自己是第一次来,于是便疑惑的又问:“那刚刚店小二怎么唤你作大人?”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话,只点着头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问萧绰:“怎么?我不像大人么?” 萧绰却是皱了皱眉然后说:“韩大哥,说正经的!” 韩德让这会便慢慢的收起笑容,然后对萧绰讲:“这客栈里的小二啊见谁都喊大人,我不知道上京城里是不是,反正越往南走越是这样。”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解释,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这才知道这叫法估计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规矩,只是自己很少出门,更没有去过客栈,所以才不理解。 萧绰正想着,那之前牵走风林的店小二便从后堂里跑了出来,接着径直跑到他们这桌,然后便问:“两位大人用点什么?小店里这会儿只剩下些家常菜式,还有少许野味。” 韩德让听着店小二的话,先是想了想,接着又看了看萧绰,然后便问:“燕兄弟,你想吃什么?”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问,却是摇着头回到:“韩大哥做主吧!”萧绰说完便又看了看别桌客人们吃的东西,她只觉得平常在家里吃惯了的菜式,只怕这里一样都做不出来,而在这客栈里该吃些什么,点些什么,自己也是弄不明白。 韩德让这会倒是笑着对店小二说:“小二啊,那野味就不必了,你给我们弄两只鸡,一只炖煮一只蒸,再弄些炒米,再弄两样腌制的小菜就行了!” 店小二听着韩德让说这些,笑嘻嘻的便说:“大人点的都是些小店常备的拿手菜式,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吩咐。” 店小二说完转身就准备走,韩德让却是又喊到:“诶,等等” 店小二听到韩德让的声音,于是又转过身来问到:“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韩德让则问:“我的马儿,可得照顾好了!” 店小二这时则笑着回到:“大人放心,已经歇好了,小的这会儿到后堂里吩咐好菜式,马上就去给大人的马喂料子!” 店小二说完话,韩德让点着头回到:“行了,去吧!”接着店小二便转身往后堂里跑去。 店小二走后,萧绰便赶紧问韩德让:“韩大哥,这些菜这又是炒米又是鸡还有小菜,只怕我们吃不完吧?” 韩德让却是笑着回到:“诶,燕兄弟不必担心,差不多也就是我俩的食量!”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话,只想着她自己吃些炒米便够了,剩下的只怕韩德让也吃不完。只不过既然自己说了听韩德让的安排,眼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么想着萧绰便也没有再问。 萧绰没再说话,韩德让却突然说到:“诶,燕兄弟你坐一会,我去看看风林!” 萧绰听到韩德让要去看风林,于是便回到:“我跟你同去吧?” 韩德让则是笑着回到:“诶,不必了,燕兄弟就在这坐坐便是,我去去就回。要是咱俩都去,那店小二肯定以为咱们走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那韩大哥自己去吧!” 韩德让则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往外面去了。 韩德让走后,便剩萧绰一人坐在桌前。此刻的她看起来倒是平静,其实已是有些心慌了。 至于为什么,她却是也不明白,只渐渐的有些不安的感觉,像是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再看看周围的人,尽管看起来都很自然,但萧绰却又觉得似乎各个都像是来抓自己的。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般的感受。之前在太平王府时有大姐,出城时有陈掌柜,那时的境况虽然更是危机,不过萧绰却一直处在一种紧张之中。这会儿稍稍放松了些,她反倒却是不安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客满 萧绰正有些惶惶的坐着,韩德让突然又回来了,萧绰看到韩德让便立刻笑了笑,她自己却也是不知为什么,看到韩德让的第一眼,心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韩德让倒是一坐下来,萧绰便问:“风林怎么样?” 韩德让则笑着回到:“好着呢,这家伙吃得好歇得暖,这会儿都快睡着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这么说风林,于是也笑了笑,然后又说:“这风林今天一天也是累了,早点歇息也好。” 韩德让这会倒是故意皱了皱眉对萧绰说:“燕兄弟,你可别帮着它说话,它可懒着呢!” 萧绰知道韩德让这是在开玩笑,于是低着头笑起来。 两人聊着,店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萧绰看着店小二上菜,发现这里得习惯和一般的饭馆不太一样。虽然萧绰没有在客栈留宿过,但进去吃顿饭还是试过的。 她记得上京城里的客栈上菜时都是一样一样的上,食客便也是上一样吃一样,吃着桌上的等着锅里的。可这里却全然不是。 这里倒是将食客所点的菜式全部准备好之后,再一口气呈上来。萧绰觉得这一点倒是和自己家里很像,颇有点菜上齐了才会开饭的意思。 小二呈上菜式,并将叠盖全部撤走,萧绰这才发现韩德让所点的菜式,确实只是他们两人的食量。因为那炖鸡和蒸鸡并没有她想想中的那么大份,却是用稍小一点的粥碗盛着。 萧绰还在欣赏这桌上的菜式,韩德让却是笑着说到:“说了今天带燕兄弟你吃顿好的,燕兄弟觉得怎么样?” 萧绰则看了看韩德让,又再看了看桌上的大小碗碟,接着才说:“虽说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也不知为何,看到这些菜式,食欲却是大的很。” 萧绰这么说着,心里也真就是这么想的,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合在一块儿,居然能勾起人如此大的食欲。 韩德让听到萧绰这么说,只拍了拍桌子喊到:“燕兄弟说到点子上了。” :“哦?”萧绰好奇的看着韩德让的举动应了一声。 韩德让这会便又开口说:“就算到了南京,我也始终觉得这样的搭配,吃起来总是叫人流连忘返。”韩德让说完便萧绰喊到:“燕兄弟,你先试试这个。”他说着便指了指那盘蒸过的鸡。 萧绰则伸出筷子,发现这只蒸鸡只轻轻一触,整只鸡便都会有轻微的摇晃。而若是再用些力,鸡肉却又很轻易的就被剥离出来。 她将夹出的一块鸡肉放入嘴里,顿时觉得鸡肉的肉香似乎还伴着热气往上颚窜,而轻咬一口才发现肉质十分蓬松,几乎有种入口即化的口感。 萧绰吃完便赶紧问韩德让:“韩大哥,这” 萧绰还没说出话来,韩德让却是笑着也说到:“好吃是吧,燕兄弟我告诉你,这鸡肉就得蒸着吃,那才算的上是鸡肉。”韩德让说完便又将手里的小碗递给萧绰。 萧绰知道这小碗里装着的是炖鸡里舀出来的鸡汤,是刚才自己品尝蒸鸡时韩德让替她舀的。 于是她便结果小碗,然后稍稍抿了一口。突然发现这鸡汤非常的鲜美,似乎里面放了一些什么自己曾经没有食到过的香料。而这种香料好像本身没有很冲的味道,倒是将鸡汤的鲜度又提高了许多。 韩德让看着萧绰喝了一口,继而又说:“怎么样?燕兄弟,这鸡汤是不是很鲜?” 萧绰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小碗,接着便问韩德让:“韩大哥,这里的菜式与我以前吃过的不同。” 韩德让则笑了笑说:“当然了,这吃鸡肉就不得有汤水,蒸鸡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住鸡肉里的鲜味。而若是要喝汤,那就得用炖的,将鸡肉里的鲜味全部赶至汤中,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品尝到鸡的美味。” 韩德让说完话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补充到:“不过若是吃了炖鸡的肉,喝了蒸鸡的水,那口感可就等于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了。” 萧绰听着韩德让的话,不禁点着头回到:“韩大哥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我以前在家也没有听大厨说过这样的讲究。” 韩德让则是回到:“你家大厨没有这样的做法也很正常,这做法在我们这边还不是很常见,不过在北汉却是传的很广” 韩德让说着突然就停下了,过了一会儿才似乎有些感慨的又说:“不过那也是以前了,现在那里的百姓,恐怕也没有这么讲究了!” 萧绰见韩德让提起北汉之后又有些感触,于是便安慰到:“韩大哥别这么想,现在是苦一些,不过你不是也说了吗?他们的心现在却是满足的。” 韩德让听萧绰这么说,于是看了看她,然后晃了晃脑袋,接着突然笑了起来,最后才说:“算了不提了,燕兄弟你试试炒米” 萧绰见韩德让好些了,于是便看了看眼前的炒米,却发现无论是色还是香都与一般的炒米无异,不过她还是伸出筷子准备尝一尝。 萧绰刚准备吃,韩德让却突然喊到:“诶,这炒米可不是这么直接吃的!” 萧绰听到韩德让这么说,只好奇的看向了他。 韩德让这时又说:“你把那腌制的小菜和炒米和着一块吃。” 萧绰听到韩德让说要和着一块吃,于是指了指那两碟腌制的小菜问:“这小菜和炒米一同吃?” 韩德让则是点了点头。 萧绰照着韩德让的话,夹起一块黄瓜与炒米一同放入口里。突然觉得腌制黄瓜的酸味,就这浓厚的米香,竟让非常协调,而且让人食欲又是大增。她赶紧嚼了嚼,又发现稍有些硬度的炒米与这爽脆的黄瓜合在一起,简直是一种绝配。 吃完一口后,萧绰睁大眼睛对韩德让说:“韩大哥,为何这不起眼的搭配能有如此的美味?” 韩德让则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问萧绰:“怎么样?好吃吧?我说了会带你吃顿好的,没骗你吧!” 韩德让说完,萧绰便是笑着摇了摇头。 韩德让见萧绰显得很满意,于是又说:“咱们就一口鸡肉,一口鸡汤,炒米裹着小菜。这么吃下去,我怕你还嫌这桌上的东西点少了。” 萧绰这会儿倒是没有理会韩德让再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吃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饿了,还是这样的搭配真的好吃,总之她觉得这一顿真真的算得上美味。 两人没花多少功夫便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萧绰看着一桌的空盘空碗,不自觉的笑了笑。因为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胡吃过,以前在家里尽管每一餐菜式都很多,可家里人从来没有将东西吃完的习惯。 他知道整个上京城也没有多少人有这习惯。而除此之外,这般的狼吞虎咽也是父亲绝不允许的。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尽量是不能弄出声响,吃东西的速度也不能太快,不然父亲便会一顿训斥。而此刻她萧绰离了家又换了身份,即便是吃的有些声响,吃的狼吞虎咽,也没有人管着她了。 两人吃完后,韩德让便回头叫了一声:“小二!” 店小二听到韩德让的叫唤,于是赶紧跑了过来,跑到桌边便笑着问到:“大人有什么吩咐?” 韩德让则对小二说:“菜做的不错,你看我们这吃的”韩德让说着便指了指一桌的空盘空碗。 店小二则是笑着回到:“还是大人太爱,小店里东西怕是对了二位大人的口味。” 韩德让听到店小二的话便笑了笑,然后又对他说:“对了,你去给我们准备两间房,今晚就在这歇着了。” 店小二听到韩德让说准备两间房,这时倒是露了难色,继而回到:“不瞒二位大人,小店今天客满了!” 韩德让一听小二说只剩一间房了,突然显得有些惊奇,继而问到:“客满了?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萧绰见韩德让这般惊讶,于是小声问到:“怎么了韩大哥?” 韩德让则对萧绰解释到:“这南来北往的大多都是给些银两借宿在当地人的家里,客栈能有多少人住?怎么会客满?” 店小二似乎听到了韩德让的话,继而赶紧也解释到:“这位大人,确实如您所说一般这南来北往的都是宿在别人家里,小店里一向是打尖的多,住店的少,可也不怎么的,昨儿住店的特别多,小店房间本就不多,这一下就客满了!” 韩德让听到店小二的解释,只叹了口气到:“难道又要住营帐不成?” 萧绰这时在一旁问韩德让:“韩大哥,咱们也宿到别人家里,再给些银两不就行了么?也不一定非要住客栈不是?” 韩德让听着萧绰的话,便看了看外面,然后又看了眼店小二,接着才对萧绰回到:“燕兄弟啊,你说的本来是行得通,可是咱们早上在街上那么一闹,你说现在这城里还有谁会让咱们借宿?只怕给钱他们,他们也不敢收留我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