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城医路》 正文 第一章 报到（1） 紧赶慢赶，我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双河市汽车东站，买上下午2点到柳河湾的车票。 我从江城卫生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柳河湾煤矿工作。昨天在省煤炭厅办理报到手续，负责报到的人说：“你选在13日到厅里来办手续，明天去单位就可以多拿半个月的工资。”细问才知道国家有规定，大中专学生在当月15日前报到可以享受当月全月工资。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完全是误打误撞。江城大中专学生多，一到放假火车票就紧张，各学校根据铁路部门的建议，实行错时放假，由各学校协商安排放假时间。原本我想办好手续后在省城好好玩几天。这4年，即便每年放假上学都要路过省城云洲，可是从来没有停留逛过。这个利好政策让我立即放弃游玩的想法。毕竟半个月的工资比我在江城读书时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决定今天一定要赶到去报到，清早就坐上赶往双河市的火车，经过6个小时的火车c公交车再加步行，到汽车站刚好赶上最近一趟班车，今天应该还来得及去报到。 在候车室的风扇下坐下，喝点水，褪去一身汗。车站广播就开始通知检票上车。这班车是从双河市开往河阳县城的，路过柳河湾，我的位置在27号，靠窗。天气已经很热，坐车的人仍然不少，上车的速度比较慢，等我找到座位，放下行李，车子已经出发。我旁边坐着一个看似饱经风霜的中年汉子，上白下蓝的穿着，有黑有白的大平头，提着一个黑色皮包。我们互相微笑致意后我就开始闭目养神，毕竟早上6点钟就起来了，在班车的一摇一摆中就进入梦乡。等我醒来时，车子已经在一个小镇停靠。我担心坐过站，便问坐在我旁边的中年人车已到哪，他告诉刚出城不久，才到郊区的城郊乡，还只走了10来公里。车子再次启动前行，公路也从平坦变成上坡，两边的风景开始变化，上坡前公路左边是河，河对岸是成片金灿灿的稻田，远处才看到几个小山坡；爬坡到半山腰变成两边是山，满山的翠绿，山脚下依山旁水成片的稻田向前延伸，柳河在两座山之间穿过。汽车在半山腰穿行，时而远离河道，时而临河行驶，拐过一道弯又一道弯，气温明显下降，吹进车内的空气不再炽热，在山弯里还感觉到凉意。车内乘客的精神明显都好多了，互相开始交谈。旁边的中年人问我去哪？我回答他：“去柳河湾煤矿报到上班。”刚一说完，就感受到他眼里的热情。他说：“我也是煤矿的，在二工区上班，以后就是同事。”我马上问道：“领导贵姓？”他告诉我他姓何，在二工区当副主任。 “你是哪里毕业的？” “我江城卫生学校放射专业，分到煤矿医院。”我回答道。 “我小孩也在你们医院工作。” 何副主任接着说：“江城我以前经常去，不过没去过你们学校那边。”我的答话好像激发了他说话的兴趣，剩下的时间就是他在讲，我在听，让我对柳河湾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是柳河湾本地人，建煤矿时就招工到矿上工作，是煤矿的元老。“我们柳河湾是个好地方！”看得出从内心对那个地方的喜欢。“柳河在那里拐了个弯，所以称柳河湾，竹溪在那里和柳河交汇。柳河湾属于河东河阳和双河郊区交界之地，一脚踏三县。站在柳河转弯的地方，顺着竹溪直走到河阳的竹溪乡，然后到县城；跨过竹溪左拐沿着柳河走，就到了河东县河里乡，一路向前直到河东县城。柳河湾煤矿横跨三个乡镇，矿部c二c三工区在柳河湾镇，四工区在河里乡境内，水泥厂在竹溪乡，从矿部到水泥厂一路绵延4公里，号称十里煤城，共有二万多职工，加上家属有五万多人，比一个河阳县城人还多。”他兴奋的说。 “等下你就到镇上下车，在岔路口右拐直走到矿部人事科报到。我还要到工区去一趟，不然可以带你去。”何主任继续热情的对我说，让我感动得只晓得不停“哦”或“谢谢”。有人说话，时间就过得快，班车开始下坡。从坡上一路下来，经过镇卫生院c镇中学c小学c邮电所c电影院。在供销社门口稳稳地停住。 何主任告诉我到了，我带着行李与何主任告别下车。适应了行驶中的凉爽，当脚踩在柏油地面上，热气直往裤管里钻。3点多钟，太阳开始西斜，我顺着太阳被房屋遮挡的地方往岔路口走。岔路口靠近南面的山坡，一拐弯，通往矿部的路就给人一种清凉感，路两边都有大树遮阴，人在树荫下走，晒不到太阳还有凉风。我便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从进入岔路口不远的坡上就是一座小房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火车站，从矿部往各工区包括到水泥厂都可以从这座火车站坐车到达，每天早上还有一趟火车开往双河市，下午从双河市返回，不过只有四节车厢。平时上下班开的是那种简易小火车，从早上6点开到晚上12点，两个小时一趟，主要接送工人们上下班c学生上学，附近的村民也可以坐车在三个镇之间来往，很方便。不过车厢内部简单，铁皮车厢铁座椅，冬冷夏热。抬眼望去，大山在这里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圈中央全是稻田，已经开始收割了，没有收割的地方金黄一片；圈的四周都是房子，一层一层往山上叠，有大有小，有些有围墙，有些像农家，更多的是一幢幢家属楼。我心想要是晚上万家灯火那有多漂亮。边看边走，将近20分钟才走到半包围圈的中间，这里是汽车站，所有从煤矿出发的班车都在这里发车。坪里还停着两台12路车，从双河城区开往煤矿的公交车。再往上走是一个大坪，煤矿人称为煤城广场，矿部办公楼正对广场，大楼坐西朝东，左右两边分别是招待所c职工食堂，右边是电影院和体育馆。站在办公楼前一眼望去，路边c房前房后都是树，越往里走越感到人清气爽。我走进办公楼，在大厅看到人事科在305房间。正准备上楼，发现前面靠右的展板上写着一个通知，“凡是1991年分配来矿工作的大中专生c技校生到103报到。”我心里想有多少人报到，还专门设立报到处。走到门口往里看，里面有5c6个在排队。旁边的长木椅上还坐着3个人。我排在队伍后面，抬头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4点，桌子后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电话，好像是跟对方解释什么。左手拿起一张纸示意往后面递，前面的人按照她的意思直接交到了我手上，我一看是一张的油印的报到须知，便低头看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报到（2） 这张报到须知很详细，上面列明了报到需要的资料和报到流程安排。 报到需要提供的资料不多，主要有学校开出的大中专学生派遣证c省煤炭厅介绍信c身份证c档案材料和基本信息表。报到流程就比较多，先到103房间审核资料，再到105房间购买饭菜票c洗澡票c开水票，内部乘车证，每人如果经济困难可以申请借支30元，在第一个月工资中扣款，无明确分配单位的登记名字等待住房分配，有明确分配单位的回所在单位安排住房。我属于有明确分配单位的人，直接分到医院，和我一样分配的还有分到学校c幼儿园c电视台c水泥厂等，其他人员都要等待二次分配。在住房没安排好前，所有人都暂时住在招待所。 在了解完报到须知后，我抬头准备找要填的表，前面的女孩告诉我另一张办公桌上可以填。等我填完表。我后边又来了3个报到的，先前坐在长木凳等的人已经走了。前面还有两人在办手续，我又把位置让给后来的人填表，拿出资料继续排队。轮到我的时候已经是4点40分，负责报到的是一位30多岁的少妇，皮肤白里透红，长睫毛c短头发，天蓝色的衣服，未开口说话先带笑意，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她边接我的资料边说，“快点，后面还有人，要赶在下班前把你们都安排好。”仔细看完我的资料后在信息表右上角写了一个“31”，我便问道，“今年分来多少人？”“45个，最多的一年。”她边回答边拿起电话。听她说话是打给医院，要医院派人来接我。那边好像很不耐烦。她依然笑嘻嘻的跟对方说，“莫不耐烦咯，你离这里又不远，来一趟把他接去，我就把调令也一起开了，免得明天你又找我，我又要安排人找他，这几天是报到的高峰期，挺忙的！”等对方完就挂掉电话对我说，“你拿到这个去隔壁办手续，我给你开调令，等下有人来接你。”我拿着她给我的“办理报到手续通知书”就去隔壁房间走流程。我已经只剩下10块钱，怎么不够一个月的生活费用，便申请借款，买20块钱的各种票，留10块钱现金。看来煤矿的待遇还是很好的，20块钱基本上囊括一个月的吃饭c洗澡c喝开水和内部乘车。对方在通知书上签了字，我凭通知书到招待所入住。我是直接分配到所在单位的，申请住房就免了。 回到103办公室，报到的人都已经离开。一个女孩在跟少妇聊天，不晓得聊什么，女孩笑得腰都弯了。看到我进去，说“办完了？”我说，“办完了，现在要去安排住宿。”旁边女孩扬了扬手里的调令，说“那走，娟姐再见。”我也道谢后走出房间。从此十里煤城就成了我革命开始的地方，也许一辈子就奉献在这里。心中好像有一种舍身成仁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依靠还是心有不甘？ 走出办公楼的大门，女孩站住跟我说，“我叫何娟，在医院办公室工作这几天，负责接待你们新分来的大学生。” “那请你多关照，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我熟，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她俏皮的说。 “我这两天到这里跑了三趟，接了7个人，你是第8个，还有两个不晓得哪天来” “医院有多大？一年分这么多？” “我们每年都要分几个来，但今年最多，我们胡院长说要大力引进人才，提高医院的水平，煤矿人越来越多，。” 她突然停止说话，眼睛死死看着我。吓我一跳，以为哪里得罪了她， 一脸迷惑，见她一脸通红，满脸怒气。便问“让你生气了？” “流氓！还是个医生呢。” 我突然明白，想笑又不敢。小姑娘身材修长，身高有1米6以上，看起来跟我一般高，皮肤水色很好，五官周正，几颗雀斑点缀在脸上；胸前又挺又饱满，充满弹性。开始没跟她照面没感觉。刚才一照面，她一说话胸部就抖动，当她越说越快的时候，那一起一伏的节凑真让养眼。让我不知不觉眼里只有她跳动的胸部。更恼火的是，下面竟然也有了反应。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把包转移到前面抱着，给两人之间形成一个阻隔。 她看到我尴尬的样子，又感觉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马上下班了，你就不要去医院，是先去住宿还是先去吃饭？” “先去吃饭吧，刚才那么多人报到，怕一下忙不过来。” “那我们一起去，反正我也要加班，到食堂去吃。” 右手边就是食堂，几分钟就到，何娟走在前面，我像个跟班亦步亦趋。走进食堂，香味四溢，味觉就开始发酸。食堂面积不大，但干净有序，靠墙四周摆满饭菜，中间是餐桌。本来坐一天车就没好好吃过饭，这下食欲一下涌了上来。我拿出票，准备买饭。问何娟，“要一起买么？”哪想小姑娘还挺大方，说，“今天你刚来我请你吃。”说完就走到取碗的地方拿来两个大碗，递给我一个。先打饭，然后带着我看菜，看我在哪个菜摊前驻足就给我买一毛钱。我也不客气，选了青椒炒肉c红烧鱼块c土豆丝c包菜，满满一大碗。她自己每样五分钱。然后各自盛一碗不要钱的汤开始吃。也许是太饿，也许是饭菜开胃。菜还没吃一半，饭就吃完了，抬头一看，何娟还刚慢慢悠悠的开始。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我一下又看呆了，她胸前就像在跳舞，特别是她仰起身子笑的时候，把原本包裹紧密的衬衫纽扣好像都要崩开，现出空隙，里面雪白一团在跳动。我一下又有点血往上涌，眼睛里充满贪婪。就在我一饱眼福的时候，她突然收住了笑，低下头又开始埋头吃饭。眼前的风景一下消失，我才意识到又犯错了，赶快起身去打饭，回到座位继续吃。自此到吃饭结束，何娟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抬头看过我一眼，我看她她也假装没看见。两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吃完饭。 走出食堂，何娟终于开口，说她要加班，要我明天上班到医院去就转身离开。看她情绪不高，我答应一身也转身走进招待所要求安排房间，值班的服务员是位大嫂，收下我的报到通知书，递给我一把210的鈅匙。 这是一间将近20平方米的双人间，两张床两个床头柜加一张桌子，靠窗户的地方拉了一根铁丝绳用来晾衣服和毛巾。左手边靠里面的在床上已经放置了东西， 右边与门相对的床应该就是我的，把包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毛巾等洗漱用品，就去洗漱间洗漱。回到房间，同住的人还没回来，就躺在床上抽烟。回想清早还在省城，晚上就到了这个地方，人生就此拉开序幕，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想着想着一阵疲倦袭来，丢掉烟，沉沉地进入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第一天上班 一觉醒来，已经7点，同住的人晚上没回来住。起床去洗漱，发现洗漱间已经陆续有人在忙碌，看上去都和我年龄相仿，应该都是新分来的，互相之间简单的打着招呼，估计有些已经认识，至少也已经是脸熟，我学着他们点头相互致意。 走进食堂，正是吃早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昨天晚餐的摊点全部换成早餐点，每个摊点前都有排队的，我在每个摊点前看了一下，品种还真丰富。各个摊点既有共同的稀饭馒头包子，还有与别的摊点不一样的东西，有卖面条的c有卖米粉炒粉的，有炸油条的c卖烤饼的c卖卤鸡蛋的c卖凉皮凉面的，。我数了下一个有11个，风味兼顾南北西东。我买了稀饭c面条c油条，共计5毛钱，味道比学校食堂好得多。不到5分钟就一扫而光，又去买了2毛钱的炒粉。炒粉师傅真有水平，又宽又长的一根根扁粉看上去油水十足，沾上剁辣子和青菜，有红有绿，色香味俱全，我舀一碗免费的盐菜汤，慢慢吃慢慢喝。等我吃完，食堂已没什么人吃饭，一看已经8点，拔腿就往医院赶。 7月的天，一过8点，太阳已经老高。今天又是个艳阳天，天空中干净得一尘不染。我觉得很奇怪，煤矿应该是煤尘飞扬，灰蒙蒙的。这个煤矿怎么就不一样呢？走到煤城广场问了往医院去的路，便沿着树荫一路快走。医院在矿部大楼的左边，从矿部到那里大概要走十来分钟，就看到一幢5层高的新楼，外墙已经装好，楼顶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志。楼里面正在装修，只能从侧面的一条临时通道进去，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小包围圈，三面环山，医院就坐落在中间。走到门诊楼门口，发现何娟穿一件紫色的连衣裙站在门口，亭亭玉立，更显出她的玲珑曲线。这件裙子很保守，只能看到她身材凸凹有致。我走过去，开玩笑说：“你站在这里就是一道风景！特意等我？”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胡院长要见你，要我在这等，要不我才不等你这个流氓呢。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快点走，院长8点半要开始坐诊，还有十分钟。” 我一听不敢再开玩笑，跟着她刚走到门诊楼后门口，听到她喊了声，“胡院长。” 我仔细一看，胡院长是一个快50岁的中年男人，跟我一样长着络腮胡，手里夹着枝烟。何娟继续说到,“这是陈力，昨天来报到的。”胡院长哦了声说，“到那边坐下。” 我和何娟跟在他后面，走进一间写着内科牌子的门诊室，胡院长在桌前坐了下来，我和何娟站着。 胡院长简单问了我的情况后说道，“我们医院还是不错的，现在在升二级医院，大家都很忙。这几天，矿部有事就按矿部的要求办，没事就给小何帮忙。小何你带他去找王书记，把住的地方安排好，另外带他转转，熟悉下环境。” “我要看病了，你们去忙。”胡院长边拿出处方签边说。 何娟听到院长这么说就告辞往外走。“感谢院长！”我开口谢过就跟着何娟离开诊室。 和院长见面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客套，相反感觉好像到这里来似乎不受欢迎。院长既没跟我握下手，说欢迎也好像是列行公事，谈话三言两语，没有一点热情。更让不解的是，我一个放射科医生，刚开始工作不是去放射科，而是给何娟帮忙。让我有点云里雾里。 在去找书记的路上，何娟好像觉察到我情绪不高，便说，“胡院长这个人外冷心热的，人好医术也好，号称胡三剂，也有人喊他胡猛子，话不多，看起来有点古板，不过人好，对有真本事的人很尊重。”我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嫩，一点事就写在脸上，连何娟这个小妮子都看出来了。心想自己要学会深沉。 门诊楼的后面又是一栋相同大小的三层楼，两栋楼之间一边一个篮球场，靠左边篮球场过去有一栋二层小楼门楼上写着手术室，右边一栋小楼的门楼上写着食堂。后栋大楼门楼写着医技楼，二楼的右手边就是医院行政后勤办公区，格局和门诊楼一样，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从最里边数出来，向阳的南边依次是院长和书记室。书记正在打电话，示意我们俩在他斜对面的藤椅上坐。我打量着书记，一个典型的政工干部，清瘦的面容，严肃又不失热情。等他结束通话，何娟站起来向书记介绍我的情况。我发现何娟这小妮子不简单，小小年纪待人处事拿捏很准，在院长书记面前毕恭毕敬，又不卑不亢，不乱说一句话；在柳娟面前笑的一览无余；在我面前该耍大牌就耍，该毫不留情就毫不留情。 书记听她说完，热情的说，“小陈在大城市读过书，应该不错，按院长说的办。住呢，医院反正只有三楼能住，现在房子紧张，二人一间，小何你跟刘主任说说安排好。” “刘主任去市里还没回。”何娟回答道。 “那你看哪里空安排到哪里。” “小陈还有什么困难么？” “我是直接从学校来报到的，在学校的东西已经托运回家，什么也没带。我想请趟假回家把日常用品拿来。”我顺着他的意思说。 “这几天不能请假哦。刚刚接到人事科电话，你们下周开始搞一个星期入职培训，今天已经周四。反正你住在招待所，能不能等培训完再回去？顺便把住的地方安顿好，拿东西来就可以直接入住” “我服从安排！”我马上表态。 “走，我带你跟科室的同志们见个面。”书记觉得话已说完，找个理由结束谈话，起身带我们往门外走。 半层楼都是行政后勤科室，靠南边书记室隔壁开始依次是一个副书记c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再就是院办c财务室，北边依次从里到外是病案科c后勤科c设备科c护理部，药剂科c医务科。一个小小的煤矿医院，搞得像人家大医院似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二楼的另一半是心电图室cb超室c检验科，一楼一半是供应室和仓库，另一半是放射科。门诊楼一楼是各科门诊，二楼c三楼是住院部。医院里已经是人来人往，我们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本想在放射科跟几个未来的同仁聊一下，人家根本没空搭理我。拍片子的，拿片子的，等着拿片子的，小小地方人挤人，人家哪有心思理我。我内心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地方技术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帮忙 与书记告别后，我跟着何娟来到她办公室。院办是个大杂烩，要对应矿里党委办c行政办c人事科c财务科c劳资科c工青团妇c纪检监察等8个部门，主任管全盘和纪检监察，另一个叫李卫的年轻人主要对应矿“两办”的行政事务，何娟负责人事c劳资c工青团妇兼打杂。现在主任和李卫在分管副院长的带领下，全力以赴跑医院升级，办公室除财务工作外，全部压给何娟一个人。 听何娟介绍完，我慢慢明白。办公室是医院的“管家”，何娟就是管家的“管家”，杂事全包。看来我帮忙也就是打打杂，接接电话，跑跑腿，其他事情我也不熟悉，没办法帮。我正等着她安排的时候，小妮子开始吩咐，“你刚来也不熟悉情况，也不帮不上忙。你就帮我写两个材料。” “一个是我们医院刚刚在七一被被评为先进基层党组织，一个是我们妇产科的柳医生被评为优秀党员，矿里的报纸要宣传，要我们提供一手材料，说首先要自己单位重视才报道。胡院长无所谓，王书记很重视，说要争取，李卫没空，要我写，写了两次都说不行。你是大学生，这事小菜。” “我是中专生，你搞错了。”我立马回答道。 “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反正都是干部。”何娟俏皮的说，眼里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态，被我捕捉到了。 这小妮子嘴里口口声声我不熟悉情况，别的事情干不了。可是写材料更需要熟悉情况才能动手的事情，却被她直接无视。让一个不是科班出身，又刚到一个新地方的人来写先进事迹材料，纯粹是让人拿起石头打天—无从下手。这么做，是报复？还是立威？我心里有怀疑。 何娟对写材料可能是真的底气不足，想推出去心情急迫。要我来写，我猜测也许仅仅是一种烫手山芋能推就推的试探心里作崇，也不排除有给我难堪的因素。毕竟从见面开始我的眼神在她身上就太放肆，让她感觉到不爽，也许是老职工对新职工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这一招不能说不厉害。我写好了，她完成了任务；我写不好证明我这人没这个能力，毕竟我是学放射专业的，写材料不擅长很正常。别人也不可能说她什么，因为领导明确我是给她帮忙的，工作有难有易。但我就不一样，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一个考验，我爽快答应写好了，那说明我有才；写不好或坚决不答应写，我这人就和她一样，肚子里也就那么点货。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我的第一印象就会打折。其他的事，哪怕自己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在别人看起来还得时间来检验。 可是何娟想错了。写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的不算啥。我老爸在乡政府干了十多年的秘书，什么材料都写过。他老人家就是凭着一支笔把自己从一个民办老师变成了一个乡政府正牌干部，并在我们当地十里八乡都小有名气。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能够有此收获，付出的努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得的。他写材料特别认真，一个材料反复写反复读，我从小就是在他的那些朗朗上口的读材料声中长大。耳濡目染中自己也慢慢能对文字有了感觉。当我到江城卫校读书后，这种感觉有了用武之地，写报道c写广播稿成了我学校生活的一部分，后来还干了一段时间校报的编辑，但这玩意太累人，一年后我想干校报记者，还参加过校园记者业余培训，无奈我普通话太差没选上，受了打击才收手不干。 卫校那地方，天天学的是怎样弄清楚人体构造，接触的都是生老病死的大事，难得有阳春白雪的情怀。大家都觉得学的是技术活，写不写得好文章对毕业分配没啥帮助，何必去劳心费力。校报维持运转都困难，对我们这些中途溜号的就很不客气，我想提前退出校报，那一切好处都没的份。我的写作能力就这样也被学校雪藏，在档案中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四年过去，我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我这人有一个特点，对任何事情一旦心中有底气，就有一种不慌不忙的随意感。如果哪个要来挑战我，我就让他跟着我的思路走。如果走成了，自己觉得很有成就。有人说这是具有把控全局能力的表现，也有人说是小聪明，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我不管这些，想试试我对何娟的判断是否准确。 看着何娟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心里有了打算，可以答应但不能太爽快。不答应那是认怂，不符合我当前处境；太爽快自己会没退路，毕竟正儿八经的写这样的材料还是第一次，以前看过学过写过毕竟是在校园那个相对单纯的环境，套路一样但要求不一样。想到着，我就笑嘻嘻的说，“我一个学放射的，哪会写材料，更何况我对医院的事情还是两眼一抹黑。” “那你干什么呢。替我跑腿？替我接电话c搞卫生？造工资表？”何娟连珠炮地问道。 “可以。”我毫不含糊的回答。 “这些都不行。跑腿你找不到地方，还得我给你先联系c指路；电话没几个，不需要有专人守，书记已经交代，这段时间由隔壁财务室的人兼顾；医院的卫生要求高，专人负责，不需要你干。”何娟又说。 “你的意思我只能答应写材料。”我笑着回答。 “是的，这个事最合适，这个才是给我帮忙的样子。”她迫不及待的说。 我估计不错，这两个材料难到她了。她是负责人事的，写先进材料职责所在；其他人不在家，她没人推。只能抓到我这个救命稻草。我心里在笑。 “我真的不会写，硬着头皮写会和你一样被退货。那样脸丢大了。别人会说我一个新来的自不量力。”我认真的说。 何娟看我认真的样子，眼里又飘出一种不过如此的神态。可能又急于推掉这个令她头痛的事。于是继续说道。 “我们去跟书记说，书记说要你写你就写。” “好！”我知道她是一定想急于抽身，自己说服不了我就把书记搬出来。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领导有要求，我可以做。一来出于服从，二来也有一种想证明自己能干的冲动。但我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挥来指挥去，不然以后她会随时随地给我派她不想干的活。虽然我一看到她就会有一种缺少免疫力的感觉，有一种怜香惜玉的表现欲，我也要坚持我的原则。对她找书记的提议答应得干脆利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试一试 走进书记办公室，书记正在看报纸。看到我们进去，抬头摘掉眼镜，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和何娟站在他办公桌对面。何娟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书记听着她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可能他内心也觉得这个小妮子有点过火，让一个才报到的新人，还是学放射的写先进事迹报道材料，不是刁难是什么？ 听何娟说完，书记依然面带笑容的说，“小何不错，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集体荣誉感强。本来这事就是矿报哪些咬文爵字的秀才干的活，让你这个在技校学电工的小姑娘来干就有点勉为其难。但你还是在想办法完成这个事，责任心不错。” 听到书记这么说，我才知道何娟是个技校生，难怪开口闭口说你们大学生怎样怎样。 “这个事确实是个事，其他单位都已经上报，我们没上确实不行。我昨天又跟矿报的吴主任讲，想请他们帮忙搞下算了。他说这次人数和单位太多，帮一个就要帮一摞，他们不能开口子，不然会累死去，还是坚持要各单位出初稿，他们来加工。我们的稿子我原准备等小李回来后再说。小何既然又主动提出来，我们是不是再试试？”书记这次是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书记就用眼光又扫了扫我们俩。 “小陈以前写过这样的材料？”书记问。 “没写过。读书的时候写了一些豆腐块，不能跟这个比。”我小心的说。 “有基础就可以试试，反正是初稿要求不高，具体要那帮秀才再去锦上添花。小李现在任务也重，等他回来说不定又有别的事。”书记听说我写过，也有了一点底，但似乎期望值不高。 “这样吧，小陈你负责写，小何协助，帮忙找找资料，当初评选的时候有个材料，有现成的基础。”书记就这样一锤定音，但没说啥时完成，看来对我也是信心不足，或者说是为了不打击何娟的积极性，把我拉进来给她一个台阶下。 “那我就试试，写的不好请书记批评指正。”我毕恭毕敬的说。然后就和何娟一起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走在走廊上，何娟在前我随后，看到小妮子在前面手握拳头提起手臂一顿，一副庆祝胜利的架势，想必脸上肯定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我假装没看到，一声不吭的跟她走进她的办公室，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无可奈何。何娟转过身来，用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问道，“大学生，现在变成我给你帮忙，你需要啥？” “我啥都要，我要先熟悉情况。” “具体点。” “矿报c医院这些年的总结c如果能给我一份申报二级医院的资料更好，还有这次评选的材料和你写的那两稿。”我假装恨恨的说。 “我写的就算了，其他的我给你找。” “不行。你那两稿很重要，可以避免让我跟你写的一样结果。”我坚决的说。 “那不准笑话我！”何娟脸红了，以为我要她写的稿子是要看她笑话。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找资料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准点报时，上午下班时间到。何娟跟我说吃完饭再来找。 “今天中午就在医院食堂吃，这是饭菜票。”何娟拉开抽屉，数了十斤饭票，十块钱的菜票给我。 医院食堂是一座三层小楼，一楼是病号餐，方便住院病人和陪人用餐，二楼是职工就餐的地方，三楼是职工活动中心。 我们上了二楼，整个餐厅不大，大概也就80个平方米，菜的品种也不多，四菜一汤，自己拿碗打。中间摆着八张圆桌，大家打饭围在一起边吃边交谈，气氛比矿部食堂还好。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排起长队，看到我和何娟一起上去，有人就问何娟，“新分来的？”何娟点点头算回答。 打好饭菜，在已经坐了三男三女的桌子坐下。何娟跟我介绍说，“你们都是今年新分来的，都已经到对口科室跟班，就你没到临床去了。”听她说完，6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我，算是打招呼。我心里却泛起嘀咕。为啥就欺负我一个人，把我放到办公室打杂。但是何娟也不清楚，大家就一起边吃饭边聊天。医院食堂的饭菜油水比矿部食堂更丰厚，可能是人少的缘故，师傅做起来也用心些。大家都在慢慢吃慢慢聊，互相聊这几天的上班见闻，聊这几天在煤矿的发现，不明白的地方，时不时问下何娟。我因为还没有经历，就听他们讲。从他们言谈中得知，矿医院还是不错，患者比较多，上班期间事也多，特别是放射科c内科c外科c妇科等科室病人还不少。 吃完饭，我们就回到办公室开始找资料。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怕我再反悔。何娟快速翻箱倒柜。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房子飞来飞去，犹如一只紫色的蝴蝶。头上的马尾巴一甩一甩的，胸前的两只小兔子一跳一跳，黝黑明亮的大眼睛兴奋得放光，脸上白里透红皮肤掐得出水。风扇的风吹起紫色的裙子，在她快速的步伐里时而像盛开的莲蓬，时而卷起一个角。何娟时而站立，时而躬身，高挑的身材，步伐轻盈，活力四射，尤如在跳圆舞曲。真是一道好风景！我在内心感叹道，眼光也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又看傻了！”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何娟一边将资料丢在我面前，一边杏眼圆睁。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有一种火烧的感觉，真怀疑自己口水都在流。为啥老是在何娟面前失态？我百思不得其解。卫校号称美女如云，我所在卫校又是面向全国招生的，东西南北中，哪个地方的都有，应该算见过世面。难道一见钟情？好像也没到那种程度。我只要不跟她说话，她不在我面前动，觉得她很平淡，一点也没有那种美不胜收的魅力；但只要她一动起来，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的美让我全身荷尔蒙急剧上升。 我脑袋一下处于短路状态，不晓得怎么跟她说。她坐在桌子前，也低下头不说话。办公室里除了风扇“吱c吱”转动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几分钟，我只好潺潺的问，“我是在办公室写，还是去招待所写？” “去招待所写！”何娟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写好了再拿来？”何娟一脸不耐烦的说，“可以，下午我去跟书记说，你快点走！”我看到她恨恨的样子，抱着资料立即离开办公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反思 中午的太阳老高，直射照在地面上，看得见丝丝热气在往上冒。我抱着资料快步走到招待所，已经大汗淋漓。同住的人还是没回来。我快速洗了澡，把房间的风扇开到最大一档。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脑海又浮现出跟何娟见面的一个个画面。 到现在为止，我跟何娟认识还不到24小时，可我们之间已经有过几次难堪。这应该不是我的处事风格。我和任何陌生人起初交往时，一般都是很小心谨慎。我有一开口说话就喜欢面带笑容的习惯，但跟陌生人初次交往那种笑容还是有所保留的，特别是对不熟悉的女生更加有点放不开。在学校时，跟李晴交往两年也就是牵牵手，看她的眼神也没有这样贪婪过。跟何娟一见面我就有一种自来熟，有一种知根知底的熟悉，好像说话办事可以不设防。不要担心那句话不对得罪了对方。 想着想着瞌睡来了，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窗外虽然一片炽热，得益于外面密集的树荫遮挡，开着风扇的房间内感觉不到那种热浪冲击。午睡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我坐在桌前打开带回来的资料，随意翻了翻，在申报资料员工名册内看到了何娟的名字。 何娟，女，1972年9月出生，团员，1989年7月参加工作，中技，毕业于省煤炭技工学校电工专业，三级电工。 这个小妮子年龄比我还小半岁，工作已经两年，难怪套路比我多。我点上一支烟，又在想我跟何娟之间的嬉笑怒骂。难道我跟她真的有缘？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又开始放电影，一步步还原我们交往的过程，对她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何娟是个美女，但不是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美，是一种耐看的美，越看越让人觉得舒服的美。性格中有一种气质，眼神清澈，很洒脱，不做作，不耍小性子，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也许是本性善良，也许是与家教较好有关。 以我的水平只能想到这么多。我突然明白，她和李晴的性格有很多相似之处，我和李晴也经常这样毫无压力的谈天说地，她们之间区别就是她个子可能比李晴高一个头。想到这里我也释然，没开口，她是何娟，一开口，我把她当李睛了，并且她比李晴身材更有料，那种灵动的美最容易触动我心中的渴望。心灵和人性本能的默契，看到她不流口水都不行。想到这里，我发现我该给李晴写封信才行。她应该也在这几天放假了。她知道我分到煤矿医院，但还不知道具体的地址。给李晴的信只能写到她家里了，可想到现在任务压身，决定还是等几天再说。看来何娟动摇了我对李睛写信的决心。该死的小妮子！我内心骂道。 在随后的两天多的时间里，我把所有的材料仔细看了一遍，有些还看了几遍。对煤矿c对医院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申报材料中规中矩，缺乏一种自信和迫切需要升格的急迫性。不过这不是我考虑的范畴。矿报美其名曰是报纸，可是宣传性的文章不多，更多的是一些工作信息类的稿子。用媒体人的话来说，文章里缺少人在动。细看整个报纸的文字还是很干练，语言很丰富很到位，一看就知道是学中文的人搞出来的，如果再接受一点新闻写作的系统训练，对整个煤矿的全局了解更多一点，那就会很接地气很出彩。我知道我的文字水平跟他们不能比，我有时连标点符号都搞不准。只晓得坚持一条，不晓得用哪个标点就用句号。我心想我的稿子要让他们认可，既要习惯他们的模式，又必须让他们感觉耳目一新。 周六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正在拿着何娟的稿子和矿报已经发出的稿子进行比对，准备找找差距。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同住的人回来了。想也没想就穿着短裤打开门。哪想到外面站着何娟，她一看到我的光着上身穿着短裤，本能的大叫一声“啊”，随即用双手蒙住眼睛。我被她一声大喊，忘记关门就开始找裤子，急急忙忙穿上发现门口已经没人，我以为她发飙走了，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她又回到门口站着。“死陈力，为什么每次见你都欺负我？” “姑奶奶，你小点声！你刚才那一声叫，把我魂都吓掉了，幸好现在是上班，不然我跳到黄河也说不清。”我脸红耳赤的说。 “你进来么？”我小声的说道。 “你堵在门口我怎么进来？”她气呼呼的。我完全是被她吓傻，赶快往里面退，她也跟着进来直接走到书桌前。 看到我正在看她的稿子，继续气呼呼的说，“你就准备照我的抄？” 我知道跟她讲不清，转过话题说，“你的字好漂亮。你找我什么事？”我一脸低声下气样子，这时必须低调。 看到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她也不再问。多次接触发现她有一个优点，凡事都懂得适可而止，从不干得理不饶人再踏上一只脚的事。哪怕我总是色色的看她，她也只是给一点点到为止的警告。不骂难听的话也不记仇。 “书记要我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困难。”她眼神躲躲闪闪的跟我说。 “查岗就查岗，说得这么好听干嘛。”转眼就看到她脸上爬上了点点红晕。被我直截了当识破，怎么也有点难为情。 我知道不能随意乱说了，就跟她讲这两天的情况。告诉她我准备今天晚上开始写初稿，争取明天晚上完成，等放过一二天再修改。随手将我拟的提纲抄了一份给他，要他转交书记审阅。何娟听我说完，觉得回去可以交差，就拿着提纲离开。我继续看材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书记要面谈 快下班的时候，又有人敲门。这次我变得很谨慎。对着门外问，“谁啊？”“是我，何娟。”我走过去打开门。何娟满脸是汗c面无表情的跟我说，“到医院去，书记要跟你面谈。”我意识到书记应该是要跟我谈材料的写作问题，马上锁上门跟着何娟快步向医院走去。 到达书记办公室，书记正靠在藤椅上，一脸认真的盯着桌面上那张纸。看到我们进去，脸上立即堆满笑容招呼我们坐，并吩咐何娟倒茶。看书记这架势，我心中有底了，我的提纲已经取得书记的认可。等我们坐下来。书记高兴的问道，“这两天做了些啥？” “除了吃饭，我就在招待所看材料。”我笔直坐在长条藤椅边上，认真的回答。 “你怎么想到写这么个题目，这么些内容，好像提供给你的材料中没有啊，你问了别人？” “没有。我到现在还只跟何娟和你交流过,其他人都没有说过话。”我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说说你的思路。”书记又说道。 “题目是根据材料的内容和周四跟你见面时的感觉拟出来的，跟你第一次见面，感觉你不是个恋权的人。材料中在表现这些年医院成就的时候，又处处体现出党组织的领导力，行政的执行力，相得益彰。就如党组织集体领导是君，行政首长是臣。臣在前，君在侧，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心齐劲足。我苦思闷想好久才想出这么个题目，不知道对不对？” “柔中有刚铸精诚。这个题目拟得很好，和我这些年来所做所想很对拍。我总认为医院是一个很特殊的单位，医者仁心，大医精诚是医院工作的特色。党组织对医院工作的领导，最好的定位是管方向c管全局c鼓士气，而不是在具体的医疗工作中指手画脚。医疗工作是一个系统工作，有它特殊运行规律。如果党政不分，我随随便便去插手，就会打破诊疗规程的完整性和连续性，不可能形成高效的诊疗秩序，特别是煤矿医院，常常要承担抢险救灾的任务，那是跟死神在赛跑，必须要有严密的组织运转体系，必须突出院长统一指挥的权威性和唯一性，一杆子插到底，用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去救人。一旦指挥不畅或多头指挥，生命就可能会在那一秒钟消逝。你看到我不恋权是对的，我必须站好自己的位置，在我应该行使权力的地方行使权力，而不是去抢胡院长的权力。” “你拟的三个方面的内容也不错；准确定位，强化党对医院工作的全面领导；亮明身份，树立党员在医疗工作中的标杆作用；锤炼党性，弘扬党员干部在关键时刻的奉献精神。这三点正是这些年我们所做的。小陈你年纪轻轻，很有思想。从这个提纲看，没人会认为你是昨天才到煤矿来的。”书记笑眯眯的对我说。 书记对我不停的表扬。我内心既喜滋滋，又有点诚惶诚恐。心想这才是个提纲你就大肆表扬，不是拿我放在火上烤了，如果内容不过关，那还不是前功尽弃？想到这，我侧眼瞄了一下何娟，发现这小妮子似乎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看到我看她立即转身面对书记。 书记看到我有点坐不稳的架势，知道我需要消化他的话，便转眼对何娟说：“这两天小陈辛苦了。小何你去办公室拿瓶双河大曲，到食堂炒几个菜，我和你一起慰劳下我们的才子。” 我露出一副无功怕受禄的样子，想客气一下表示不需要去。书记朝我摆摆手，然后起身出发去食堂。 到了食堂，师傅们正在收拾准备下班。看到我们进去，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带着我们往大厅旁边的一间小房子走。看来书记经常来，和食堂的管理人员已经形成默契。小房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和外面相同的桌子，区别就是房间小了点。90年代初期到处都还给人一种朴实感。 菜很快上来，三菜一汤，一个青辣子炒肉个干鱼个丝瓜加一碗煮豆角。何娟也不问我喝不喝便开始倒酒，到了两杯，一杯大概二两。这时候书记问我能不能喝，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能喝一点。 “小何你也喝一点，为我们的才子提前祝贺下。”听到书记这么说，何娟又去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 三个人一起碰杯，书记和何娟再次表示欢迎我到煤矿工作，也开玩笑的说，“一来就把你抓了差，很过意不去，没想到发现了人才，还是抓得好。”我也顺着他们的话说着“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话。何娟今天很安静，不说话只干活，像个顺从的小媳妇，让我到有点不习惯。 几杯酒下肚，书记就开始根据我的提纲给我补充素材，思路很清晰，内容很具体，我感觉基本都能用得上，就仔细听他讲。心想这篇文章书记可能早有思路。讲到准确定位的时候，他例举医院升格c新大楼修建c医院年度发展目标c科室主任的选拔等例子，包括决策过程c跟胡院长如何分工合作c党组织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的具体过程，又讲如何把优秀的医务人员发展成党员，又把他们培养进入科主任行列的做法以及党员医务人员冲锋在抢险救灾前线的事迹。这些事情以前我闻所未闻，感觉大开眼界。他边喝边讲，我听着忘了喝。等讲完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两杯半，我和何娟还没喝过三分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战地英雄 何娟把剩下的酒倒完，三个一起又碰一下。书记的话茬子完全打开，听着他似醉非醉的讲述，我们见识了一个全新的书记。 书记全名王景华，1972年参军，在部队入党提干。在1979年南方自卫还击战前夕，已升任连职干部的王连长从京城调防到南边前线参战。在战场上，王连长多次带着官兵冲锋陷阵，甚至与敌人进行过白刃战c肉搏战。战功显赫，火线提拔为副营长。前线的作战是非常艰苦的，当时整个国家刚刚从十年浩劫中走出来，部队协同作战能力c后勤保障能力都存在着很多的不足。在战斗前线，战地救护更加显得无力，战场急救有时有卫生员跟随，但处置伤情的能力非常有限，仅限于一些简单的包扎。战斗中主要是靠自救和官兵之间互救，造成很多伤员不是战死在战场，而是因为施救能力不足，或施救不及时白白牺牲。在一次面对面的肉搏战中，王副营长身上多处受伤后倒地，是三名战士将其围住抵抗外面的进攻，另外一名士兵对其紧急实施施救才止住流血暂时保全性命。三名士兵长时间与敌人持刀搏斗，基本上与敌人处在同归于尽的状态，近乎奄奄一息时才在增援部队到达后解除危险，却因伤势过重，救护能力不足而牺牲。这件事情一直是王副营长心头永远的痛，只要一提起就是泪流满面。战斗结束后，部队要给王副营长立功嘉奖，他反复推让，强烈请求加大对牺牲士兵奖励力度。说自己能够活下来就是给他最大的奖励。带他上前线的老首长看他坚辞不受，在批评教育后也就随了他的心愿。一年后，部队准备提拔他，征求他的意见，他主动请求到卫生队去当教导员，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差点牺牲在战场，最懂战场需要什么样的医疗保障。干了两年，碰上百万大裁军，老首长和他一起转业家乡南川省，老首长在省医药管理局担任副局长。他根据组织的分配，安置到柳河湾煤矿，在政工科担任科长。 三年前，原来的书记因跟胡院长实在尿不到一壶，班子不团结已经影响到医院的正常运转。矿党委决定对医院班子进行调整，说是调整实际上就是调走书记。胡院长除了性格直爽脾气有点怪外，业务和人品近乎完美。征求很多中层一把手的意见，大家都担心在胡院长的光环下难有作为都婉拒。这个时候，王书记主动提出来到医院当书记，矿党委在确认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后爽快的满足了他的要求。 到医院后，书记与胡院长进行了推心置腹的长谈，诚恳向胡院长表明自己来医院的心迹。书记认为，煤矿医院和部队的卫生队的使命是一样，煤矿危险事故多，要求医护人员也要部队的战士一样，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管理煤矿医院就像带兵一样，要立足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跟胡院长约法三章，他不管医院的日常运转，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具体权力。他只管建班子c带队伍c落实党章规定职责，营造业务精湛c甘于奉献c反应快速的医护队伍。至于招什么人c干什么事c怎么干，他一概不管，全部交给胡院长从专业的角度去知人善用。他的坦诚，赢得了胡院长的信赖，两个人就像部队的两个主官，各有侧重又精诚团结。煤矿医院在他们俩合则两利的领导下，一年一个台阶，现在他们共同的心愿是在自己任上冲击二级医院成功。 听着书记的讲述，就像在听他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既令人敬佩又让人感动。想不到看似外表不出奇的书记有这么光荣的历史。按理说，他就一个比我早几年到煤矿的干部，医院好不好应该是矿党委考虑的问题，哪需要他一个科长来考虑。当科长，在科室职能范围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多洒脱；医院当书记，凡是都要跟院长商量着来。成功了，是院长的功劳，失败了，因为有前车之鉴，他可能难以全身而退。毕竟再怎么说，院长是内行，书记是外行。但是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境界和情怀确实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人难以体会到，凡事不考虑自己个人任何得失。想到这里我准备端起酒杯，邀请何娟一起和书记碰杯，发现何娟已经是泪流满面，一脸敬重。我便郑重地邀请她用杯中酒敬了书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何娟请客 酒精的刺激加上书记的表扬。我那点文人的情怀一下又被激荡起来。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句文字。回到招待所，简单洗漱后，泡上一杯浓茶，点上烟，开始写稿。一会儿翻翻资料一会儿回忆下书记所提供的素材，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平声静气的思考。抽了一包烟，换了两次茶，文稿才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我却睡意全无，又对着文稿读了一篇，改正几个错别字，感觉可以交差，便放下稿子睡觉。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我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太阳很刺眼，赶紧看下手表，已经五点，我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下午，感觉自己没睡多久，便随口问了句，“谁啊，这么早有事？” “快吃夜饭了，还早？”门外传来了何娟的声音。 我一听赶紧套上衣服打开门，看到何娟一脸鄙视站在外面。便开玩笑说，“何主任真敬业，星期天都来查岗。” 何娟听我这么一说，一股怒气又开始在脸上蔓延，讥讽道，“你以为你好看，我要天天来请安？我是昨天忘记告诉你，明天上午八点半举行入职培训开班仪式，不得迟到。” “你房子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每次都把我堵在门口说话。”何娟继续气冲冲的说。 我一听确实又错了，这样的错误老犯。赶紧让开让她进来。 她进来一看我桌子上一团糟，正准备说话，看到我用煤矿信纸写的文稿工工整整的摆在桌子中央，一下子就不做声，问我道，“你开始写了？” “已经写完了。所以才从今天凌晨睡到刚才。”我干脆的回答道。 “没骗人吧。”说着她就拿起文稿看了起来。 我趁她看文稿的功夫，快速拿起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等我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看，我点起一支烟边抽边等她评判。 “写的真好，比矿报那些人还写的好些。我不会写但我会看。”她开始笑着说话。 “我今天还没吃饭，你要没事我去吃饭了。这些资料退给你，文稿麻烦你帮我抄一遍后交书记，你的字比我写的好看。”我趁她高兴赶快说。 “可以，我不但帮你抄，还请你吃饭。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办公室去，顺便再拿瓶酒到医院食堂去吃？”她提议道。 “就我们俩？”我说。 “不愿意？还想要书记陪？” “愿意！美女美酒，多好的意境。”我嬉笑道。 今天的何娟穿一身棕褐色的套裙，刚刚从太阳底下走来，脸上朵朵红晕，有一种熟透了的美，女人味十足。脸上看不出点滴妆容，给人的感觉自然c干净c靓丽。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怕自己又怦然心动。 何娟听我这么说，一下找不到话茬，脸上就更红。我看她样子，赶紧收拾桌上的东西，转移视线。 她拘谨的样子，我很不自在。便在去医院的路上时不时问一些她周末一般干些啥的废话。慢慢的她又开始活跃。走过医院的门诊楼，她把办公室的鈅匙递给我，说她先去食堂订下餐，要我把资料放到办公室。 何娟很快就来到办公室，把资料整理好，各自泡一杯茶，坐在风扇底下凉快。茶是当地的土茶，外观看起来像腌菜一样，当茶叶在玻璃杯中舒展开来后，香气也随之蔓延，钻进鼻孔里，沁人心脾。喝一口，一股清凉在口中散开，茶水回甘很足，又香又甜。她在桌子边不晓得忙碌啥，我就端着茶坐在长条椅上边看报纸边喝。等我一杯茶见底，发现她依然没有去吃饭的意思，忍不住问她还要等多久。她支吾着说，“马上就好。”一直等到6点20分，何娟才起身拿上一瓶双河大曲准备走。我的肚子已经不晓得叫了多少遍，又怕她发火，只好忍住不敢再问。 等走到食堂，我才明白这小妮子跟我吃饭要避嫌。这个时候食堂已经没人吃饭。何娟又带我走到昨天吃饭的小房子。食堂师傅马上端来三菜一汤。今天何娟下了血本，一盘鸡碗野猪肉份小河鱼，再加一碗煮冬瓜。打开酒，她给自己倒一杯，说剩下的全归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看她这架势，肯定不是二两的量。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胃口本来就好，加上饿了，不到十分钟，我们俩在客气中各自干掉了杯中酒。我拿起酒瓶又给她倒满一杯，自己也满上。原以为她会反对，哪想她根本没作声。我心想差点上当了。 酒能壮胆，也能助兴。两个人的话开始多起来。兴奋中，何娟开始表扬我是个才子，说她几次搞不定的事，我三天就搞定，令人敬佩。自己看着赏心悦目的美女陪着喝酒，还不停的表扬自己。我的心开始飘飘然，喝酒的速度和力度也不断加大，第二杯酒她还没喝几口，我就在她的美言美语中又见了底。等喝完的时候，才感觉喝得有点快，头有点沉。但我有一个信念，一定不能在她面前趴下，损坏我的光辉形象。便动手装饭吃。何娟看我开始吃饭，也不再要我喝酒，自己也装了一点饭开始吃。吃完饭后，她又说道，“我们再喝一点。”我们就又继续喝。 “王书记对你印象很好，说你人很实诚，可惜是搞技术的，不然是一个很好笔杆子。”何娟看着我说。 “今天的饭是他安排的。昨天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说，你昨天晚上肯定会加班写材料，要我下午来看看，如果写完了，就安排你吃个饭。” “他还说，没批准你的假，你身上可能没钱了，要我补贴你30块钱的加班费。”说着，何娟从随身带的包里给我拿出三张十元的票子。 书记是神仙啊！我心里想道。难怪我在他面前只要流露出一点意思，他就知道我要干啥，马上或用语言或用手势回应我要表达的内容。看来在他面前我以后必须老老实实，不能有半点假话。 “30元钱是不是太多，我拿了领导会不会有看法。” “别假惺惺了，书记很少主动说要给谁发加班补助的。30元钱是两篇稿子的补助，你已经完成了一篇，还有一篇先预支。”何娟看我想接又不敢接的猥琐样子，脸上表现出不快。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心里恨恨地。 书记看来是算准了我。把能拿的补助和不能拿的补助放在一块给，战略战术一起上，断了我的后路，让我无法拒绝。不愧经历过生死的，能洞悉一切。 “我根本不认识柳医生，就是先进事迹申报表里的一点点内容，我还要收集素材，必须得到你的全力配合。”我想反正逃不掉，干脆把何娟一起拉下水，有个美女陪到一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书记说了，我全力配合你收集素材，要把柳医生最感人最具奉献精神的一面找出来。”何娟平静的说。啥事都在书记的安排之中，我又得忙活。 “柳医生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何娟想继续介绍柳医生，这时食堂师傅来问我们还要吃多久，我们知道他们已到下班时间，何娟就去签字结账，然后一起离开。 走出医院，我问何娟住哪。得知她住在办公楼后边的山坡上，顺着招待所往上走就是。我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她定定的看了我至少一分钟，发现我不像喝醉的样子才答应。走出医院不远，矿上的人开始出来散步，很多人的眼神时不时朝我们扫过来，有些人还特意走过来跟何娟打招呼，搞得我们俩都蛮紧张。何娟便和我拉开距离，走在我前面。走过煤城广场后，她的步伐又慢下来，等我一起并排走。就在我快跟上她的时候，忽然看到她身子一歪，似乎要跌倒。可能是喝了酒，注意力不集中，脚下踩到路边的石头或其他什么障碍物失去平衡。我看到她要倒的样子，本能的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稳住她的重心。亲密的接触中一股体香直往鼻孔钻，突然听到一声低声怒喝，“快松手，流氓！”一双手使劲在我手上抠，我才意识到她跟我差不多高，双手从后面抄过去就抓在她的胸脯上，让她气急败坏。 我一松开手，何娟就小跑起来，我只好跟着她一路跑，跑到山坡上一户农家小院门口，看到她进去。我便在门口站一会儿慢慢的往回走。 我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我跟何娟一定会有故事！几天来，只要在一起，我们之间必然有个小插曲。并且这些个小插曲都是围绕一个主题在转，她让我垂涎欲滴，让我身体随时都会膨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入职培训 回到房间，同住的人回来了。互相自我介绍，得知他大名杨义，省矿院电厂自动化专业毕业，早我一个星期报到。报到后，直接就跟电厂筹备处的人到北方几个煤矿考察坑口电厂建设。据他说，近年来因为柳河湾煤矿年产量已经接近百万吨，具备建设一个中型坑口电厂的能力，既可以减少煤炭的外运成本，又可以增加煤矿的收入，还可以解决日益增加的子弟就业问题。矿长亲自挂帅抓筹建工作。他就像一个领导做报告样描述着电厂未来的灿烂前景，我插不上一句话，听着听着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入职培训在矿部办公楼六楼一间教室正式开始。看来矿里的培训还是很多，还有专门的教室。45名大中专毕业生全部报到完毕，28男17女。负责我们报到的女干部柳娟担任班主任。柳娟在介绍今年来矿工作的大中专毕业生分配情况后认真的说，柳河煤矿现在前程看好，大中专学生都愿意来矿里工作，还有5名学生将陆续前来报到。柳娟亲和力强，又一脸认真，让我们忽然间觉得选择柳河湾煤矿是很正确的，个个都洋溢着笑脸看着她。 看到我们充满向往，柳娟恰到好处地转换了话题，要我们在开班之前进行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从大家的介绍看，煤校毕业的人最多，有本省煤校毕业的c也有外省煤校毕业的，一共有16人，省矿院c双河师专c双河师范人也不少，其他的就是五湖四海，啥学校的都有。我们医院10人中，省医专4人c北方煤炭医专2人c双河卫校3人加我。柳娟又宣布课程设置c时间安排及培训纪律。培训5天半，周一到周四课堂培训，内容从矿史教育c柳煤文化c管理体系到安全生产c发展规划，涵盖柳河湾的过去c现在和未来，周五上午下井c下午参观煤矿，周六上午结业典礼并二次分配，下午到各单位报到。 9点10分，矿领导一班人鱼贯而入进入前面讲台后就坐，我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开班仪式由分管人事的谭副矿长主持。在一番例行的介绍和欢迎词后，矿长柳兴国进行开班动员。看来矿里对我们的到来还是很重视。柳矿长很能讲，没有现成的稿子，条理清晰，煽动性强，听得我们热血沸腾。他主要讲了三个方面，自己的经历；煤矿的过去c现在和未来；我们这些来矿工作的大中专学生的使命。 柳河湾煤矿发展实际比较曲折。60年代中期，国家出于备战备荒需要，开展三线建设，柳河湾这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邻水，山高林密，对外只有一条省道穿境而过，属于典型的易守难攻地势，地形特征c地理条件都符合三线建设的需要，距离双河市区也只有20多公里。当时的副统帅一锤定音，一个三线兵工厂就此上马。现在的矿部所在地就是当年三线工厂厂部所在地，80以上住房和所有的车间c办公用房，包括医院的用房都是当年工厂留下的，房屋后边都挖有一排排的防空洞，据说现在洞里面还储存着很多物资。实际当年在勘探的时候就发现工厂附近有着储量丰富的煤田，因为建设兵工厂的需要，这个消息就一直没发布。后来副统帅出事，这个工厂尚未开始投产就夭折。整个工厂全部移交给煤炭部。经过勘探，这个地方的煤炭储存绵延数十里，储量达到5000万吨，煤炭质量是南方煤田少有的无烟煤，赋存条件好，可以进行半机械化开采。这一消息，在国家煤炭部和南川省引起高度关注，建设大型煤田既能缓解北煤南运的困难，又能够大大缓解南川省能源短缺的问题。国家出钱，南川省出力，一个设计年产100吨的大煤矿，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建成投产，还专门修建了一条与沪昆铁路相连的运煤铁路专线。十里煤城从此进入发展的的快车道。 柳矿长是第一批进入煤矿工作的当地人。当年从部队退伍回来后，就担任兵工厂所在地的柳东大队的民兵连长。工厂筹建伊始，柳连长经常带领民兵们支援工厂建设。他把部队学到那一套完全用在支援工作上，还成立一个青年突击队，指哪打哪，从不讲条件，不计报酬。工厂初来咋到，工人们生活缺这少那，日子过得很艰难，但只要工厂一句话，柳连长就带领民兵到处出工出力。时任工厂书记是从战火年代走过来的老革命，对这个小伙子的工作作风c思想境界完全认同。当兵工厂下马需要确定留守人员时，书记积极争取把柳连长等7名表现突出的民兵招为工厂的工人，负责看守工厂下马后的资产。后来煤矿开建，柳连长等7人就转入煤矿工作，成了建矿的元老，并且在协调煤矿和当地群众的关系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解决了很多看似鸡毛蒜皮c却又影响煤矿建设进程的事情。煤矿投产后，柳连长又主动请缨到采掘一线担任掘进队长，带领的掘进队多次评为先进。就这样一步步，柳队长慢慢被提升为柳主任c柳科长，柳副矿长，从1989年开始，刚刚40出头就开始矿长书记一肩挑。 煤矿丰富的历史和柳矿长的经历感染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除柳矿长的讲话声，教室里听不到其他一点噪音。大家都屏声静气，一脸仰慕的听着柳矿长讲话。柳矿长也被大家的态度所感染。越来越激情四射，眼角不时还涌出泪花，不断的为我们描绘着一幅宏伟蓝图。 在谈到未来，柳矿长为我们画了一个大大的饼。煤矿煤炭年产量已经达到95万吨，马上就要达到设计产量，突破设计产量开采符合当时煤炭生产有水快流政策，不过也是寅吃卯粮。不但要加大投入，开采年限也要缩短，不符合煤矿人的长远利益。达产后要大力发展多种经营，近期计划是筹建洗煤厂，发展精煤产业；对水泥厂进行技术改造c扩大产能；在煤矸石上做文章，开发建材产品；建一个坑口电厂，实现电力自主；远期要准备造车，用他的话说，现在人员流动大，有钱了，客运中巴车肯定市场需求大，煤矿机修厂有造车的基础，矿山的绞车和附近农民的拖拉机也是车，维修了这么多年，有技术有经验；还要对煤炭深加工，建化工厂。柳矿长强调，煤矿进入大发展时期，时不待我，希望我们这些大中专毕业生要有扎根煤矿的思想，围绕矿里的规划大胆作为。说得我们个个热血沸腾，又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一个煤矿能整这么多事出来？ 柳矿长的规划冲击力和震撼力太大，后来其他人的授课就让大家感受不到那份激情。除下井爬到采掘面让大家感到煤矿工人不易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波澜不惊。随着培训结业仪式结束，45个人在各单位人员的带领下，逐一奔赴各自的岗位，正式成为柳煤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得罪人了 这周培训，我是一人双责，既要参加培训，还要准备写好柳医生的报道稿。书记虽然说不急，但我不能这么听，新来咋到要有个好印象，更何况我喝也喝了，补助也拿了。真的按书记说的去办，大家嘴上可能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有感觉。听完柳矿长开班动员后，其他的那些内容与我的工作没多大的关系，就开始神游，人在教室，心在琢磨着稿子。 周一下午下课后，我看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就赶往医院去找何娟，想尽快开始采访。走到医院办公室，刘主任和小李都已出差回来，何娟就向我介绍了他们。刘主任看上去不到40岁，给我的印象是稳重谦和，有力的握着我的手，热情地的说，“小陈不错不错，一来就给我们排忧解难。”小李大名李卫，带着一副眼镜，瘦高瘦高，斯斯文文，很显年轻，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听到何娟介绍，起身用手跟我搭了一下，然后坐下埋头继续写东西。搞得我想喊声李哥的都没机会。我转头去看何娟，这小妮子在偷偷的笑。我猜测肯定有问题，也就径直跟刘主任和何娟说，“我想准备开始收集柳医生的材料，要何娟协助。” “这个没问题，你跟何娟商量着办就可以。”刘主任爽快的说。 “你的稿子我们都看了，书记很满意，表扬你是把写材料的好手。把柳医生的事迹也写得精彩点。”主任继续说。 何娟听我说要收集材料，坐下开始打电话，妇产科办公室接电话的人说，柳医生这周上夜班，要八点才上班。何娟又拨了个电话，听她称呼应该是柳医生接的。何娟便说想见一面聊聊，准备写她的报道材料。何娟一说完，就看到她眉头皱起。握住话筒轻声跟刘主任说，柳医生不愿意报道，也不愿意见面。刘主任接过话筒跟柳医生讲了三点意思，一是采访报道她是医院的安排，二是别的单位都已报道，我们医院没有报道会引起误会，三是这个稿子用不用先看质量。如果她不满意可以不报道。又说了几句才放下了电话。转身对我们说，“柳医生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7点钟到这里来。你们先交流一个小时。”自始至今，李卫都没有说话，只在何娟说柳医生不愿意见面的时候，嘴角不轻易的撩起一丝冷笑。虽然一闪而过，也被我捕捉到了，看来报道柳医生他有不同意见，我心里在想。 “已临近下班，你们赶快去食堂吃饭，柳医生时间观念很强的，莫耽误。”刘主任一边交代我们一边准备下班。 听到刘主任这样安排，我和何娟就就往外走准备去吃饭。李卫仍然埋头在写什么。 走到楼下，我忍不住问何娟，“李卫好像不高兴，是对我有意见还是被领导批了？” “你得罪了他！”何娟幸灾落祸的说。 “今天下午上班书记就到我们办公室表扬你的稿子写得好，要办公室的人向你学习。李卫当事脸就绿了。”何娟继续没心没肺的说。 “李卫本来就不想写这两篇稿子，一直在拖，才落到我身上害我，他要写的话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不过质量可能比你差一点。” “一个自已不会写的人老评价别人写的好不好，羞不羞？”我本能的鄙视别人的这种做法，自己做不来的事，别人做了又来指指点点。 “我在表扬你呢，不识好人心。”何娟又要跳起来。 我赶紧转口问，“他为什么不写？” “柳医生没发话呗。人家追柳医生追了好几年，还特意从学校调到医院来日守夜守，柳医生对他一直不理不睬的，以他那小肚鸡肠的性格可能是等着柳医生求他咯。”何娟一脸不霄的说。 何娟变脸就是快，从医技楼下到食堂门口就已经变过三次。 “你错了，他不写，主任明知你不会写还要你写，李卫是等着你去求他呢。是不是他在追你啊，主任在帮忙？”我以调笑的口气说道。 “你瞎说，他个花心萝卜我才懒得理呢。”何娟气愤的说道，满脸绯红。 被我猜中，李卫追她是真的。后来我才知道，李卫一见面就对我意见，并且是双重的。一是书记对我稿子的表扬，让他失了面子。原来他在医院写材料也是众人夸的，一下好像是自己果实被别人抢了，抢他位置的还是一个刚刚来上班，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不舒服是肯定的，好歹他也是个煤矿工作快十年的老人。二是我跟何娟走得太近，他有危机感。何娟倒医院上班后，朝夕相处，他被何娟的阳光开朗所感染，觉得自己完全是被蒙瞎了双眼，舍近求远，就展开疯狂的追求，只要哪个男的跟何娟走得近一点，都是他防范的对象。她哪知何娟的心思，何娟正是青春的年龄，高傲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钟情别人突然转向她，接受肯定有个过程，更何况李卫对柳医生的追求人人皆知。她就是喜欢也会觉得自己面子过不去，哪怕再喜欢，也要摆摆谱。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已经6点40了，李卫还没走，在看报纸。我随口问了句，“李哥吃饭没？”“马上就去。”他回答道。我一看他没有聊下去的兴趣，就自己倒杯茶在自顾自的喝，何娟在整理卫生。知道6点55分，李卫终于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离开。我看他一走就调侃何娟道，“他真的在追你，就担心我们俩孤男寡女，不给我们机会。” “没哪个比你还不要脸！”何娟几乎是气急败坏。 “哪个不要脸？”门外一个好听的声音问道。 我朝门口一看，看到一个穿着素花白裙的高挑身影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给我的感觉就是冷，一个冷冰冰的冷美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何娟听到声音，马上招呼道，“柳医生来了，快请坐。”并立即介绍我。柳霞听她介绍完，跟我蜻蜓点水式的握一下手就在刘主任的位置坐下，不再作声。我爱美的本性又跃跃欲试。上下打量着柳霞。柳霞很美，清秀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露出冷美人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让人无法接近。简单的素花白裙又衬托出她仙女般的模样，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是男人就会有一种保护的冲动。跟她说话非常担心声音大了会惊吓她。连何娟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妮子跟她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当我们表明采访的来意，她好听声音表达了坚决的拒绝，跟我们说：“评上优秀党员不是她的本意，她不需要这个光环，她只想尽到一个医生的本分给矿里的女人们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毕竟她长在这里，是这些阿姨们抱着她c宠着她长大的。她不想报道，也要求我们不要去报道。”然后就看着我们。 她这当头一棒，让我和何娟立即哑火，不晓得怎么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办公室一下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我想等何娟说话，便看向她，哪想这小妮子只顾低头修理自己的指甲，根本没说话的意思。我心里想，你何娟也只敢在我面前耍耍威风，在冷美人面前也就一吃扁的样。我脑袋里拼命回忆学过的采访技巧，狠想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我可以抽根烟么？”我问道。 “只晓得抽烟，没点绅士风度！”找到攻击我的靶子，何娟立即跳出来。柳医生对我笑了一下，意思是可以抽。 我心里对何娟那个恨，真是个猪脑子，老子是在想破局，打破尴尬的局面，平时老子抽烟哪征求过你的意见。 我点上烟。说道： “柳医生好直率，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交谈就感到你是一个很美很真的人。” “我刚到医院来被书记和何娟抓俘，要我来写你的报道，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写出来一定很精彩。” “实际上是他们在鼓励我，对你的故事我完全不了解，真怕没那水平，亵渎了你的光辉事迹，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我慢条斯理的说着，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这篇稿子能不能达到领导的要求，我还真没信心。刘主任说了，报不报道看稿子质量。” “在看到你前，我想写篇简单的先进事迹；看到你，我想写篇广播稿，想试试写出那种让人飞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柳医生终于回答我的话。 “柳河飞来一片霞。”我随口而出。“就是这种感觉，远看魅力四射，近看七彩斑斓，还让人温暖。” 看到我这么说，两个女人都静静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等我继续，我不说了。 “陈力你很会说。”柳医生终于笑着跟我说。“我没那么好，真的不要报道我，我只想过安静的日子，不想生活在光环下。” “柳医生让他写咯，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放在你身上真的很贴切。”何娟劝道。 “不要写，真的！煤矿比我优秀的多，我就满足当一个小医生，为大家做点事，毕竟面对的都是几十年的熟人，有时也是逼出来的，不是我的本意，还报道我，觉得不好意思。”柳医生的口气有所松动。 “先不说报道，我这几天先找你收集点素材，不打扰你休息时间，晚上到你办公室来。你有空我们就聊聊，完成个任务。不行的话，请李哥来写。”我用恳求的口气说道。 “我不会同意他来写的，我上班时间到了。”说完，柳医生起身就走。 “她不同意怎么办？”何娟问。 “柳医生走了，我们来点风花雪月？”我嬉皮笑脸道。 “回家！”何娟一脸嫌弃的往门口走，我也只好起身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柳霞的故事和我的岗位 随后的几天，我白天上课，晚上就和何娟一起去柳霞诊室收集素材，或听她介绍，或看她接待病人，或去采访她诊好了的病人，每天基本上都要忙到十点以后。 柳霞和何娟一样，是一名地道的煤矿子弟，上有一个哥哥，省城大学毕业后分到了省计划委员会工作。柳霞从省医专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分回到煤矿医院。父亲是煤矿子弟学校的校长，母亲在煤矿宣传科工作。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 柳霞自幼成长在条件较好的家庭，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培养了她凡是都力求做到最好的倔强性格和自信心。参加工作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让原来实力较弱的医院妇产科慢慢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科室。很多人来煤矿医院看病就是冲着柳霞而来，特别是她为每个患者建立的就诊档案，让每个来看病的人，只要你报上姓名就能知道你过往的病史，有些比病人自己还记得清楚，让更多人产生了信赖。 看柳霞为病人诊病，更是能让人感到心安。对待病人，柳霞一扫平时的冷美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眼里的忧郁一扫而光。感受到的只有亲切和温暖，不厌其烦听病人陈述，反复确认每一个细节。由于医院还没有单独建立儿科，与妇产科是合在一起的，晚上来医院诊治的大部分是儿童，柳霞更是处处留心。每一个来就诊的儿童，她都要建议陪同的父母，先把小朋友清洗得干干净净再触诊。用她的话说，小孩子不善表述，又喜欢乱奔乱跑，难免磕磕碰碰伤，清洗干净既可以首先感受到其精气神，又能看出是否有外伤。然后再详细分析确诊。她的这一习惯也感染了很多家长，慢慢的很多家长带小孩来看病，先在家就会对小孩收拾得利利索索，不然都觉得不好意思进门。 利用两个晚上，我们走访了四个被柳霞诊治的病人，他们口中柳霞就是一个天使。有一个老太太已经卧床三年，柳霞定期上门为其诊治，从未间断。老太太一说起柳霞觉得比自己的亲人还亲。有一个女矿工家属乳腺增生，痛起来的时候只能靠热敷来缓解疼痛。柳霞接诊后，不但为其排除了癌变的可能，还通过饮食调理加药物治疗，让增生的肿块慢慢缩小，由持续疼痛改为只要不生病就不痛；人事科柳娟和柳霞是同学，也是闺蜜，结婚几年一直不能怀孕，柳霞发现她不孕的原因后，发现西医不能治愈，多次陪着她到省城c到双河找名老中医吃中药调理，终于让柳娟圆了坐母亲的梦。她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一名矿工的儿子有多动症，硬是通过小孩的老师找到这个小孩的父亲告诉其儿子可能又多动症，建议其尽快治疗。家长开始还不以为意，柳霞有理有据的劝说，小孩的父母带着儿子到双河人民医院确诊了病症，然后找柳霞慢慢治疗。小孩原来又矮又瘦，治好后，身高体重都在飞长，学习成绩也一下提高了不少。小孩父母一说起柳霞，腼腆的男人也把柳霞说成了一朵花，感恩戴德的情形让人觉得好像一个神话故事。 工作中柳霞完全就是一个让人值得信赖的健康守护神。规范的诊疗过程，认真的诊疗态度，似乎啥都能懂的诊疗技术像一幅幅图画在脑海中显现，让我都为之钦佩。我内心想，素材很丰富，这篇稿子差不了，就提前结束采访。 培训加采访，让我忙碌又兴奋。当周六上午培训结束，柳娟宣布新报到人员在招待所免费住宿截至下周一，我才发现我住房问题还没解决。我赶紧去问何娟是否给我安排住房？ 何娟的回答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早安排好了，书记亲自关照的，给你一个小单间，我请人给你清理了。”说完就要递给我鈅匙。“你要去看不？” “当然要去，不然我住哪？”我一脸高兴。 “301，你自己去。” 我拿到鈅匙就往三楼跑，打开门一看，是一间转角的房子，大概14平方左右，确实是小，一张床张桌子把凳子就没多少空间。卫生已经搞好，床上铺好被子c枕头和席子，有热水壶和一个铁桶。和招待所一样。我连回家搬被铺都省了。我心里对何娟小妮子的感觉又好了不少。何娟要在我面前我肯定会给她来个热情的拥抱。 当天就能入住，我兴高采烈地准备去谢谢何娟。刚下到楼梯口就碰到她，高兴的说了句，“感谢何主任的热爱，真是拎包入住！” 哪想这小妮子完全不领情，“你自作多情！医院对每个新来的大学生都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别人的卫生自己搞，东西自己搬，你的是我搬的，你就专门占我便宜。” “我请客，我请客！”我连忙说道。 “不安好心！”何娟脸又红了。 我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这小妮子还在记恨上次的乌龙事件。自己也不好意思。就正经的跟她说，“我要请假回去一趟。毕业后一直没回去。” “请假找胡院长。他这会在办公室。” 我来到院长办公室，胡院长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态。我简单的汇报这一周的情况，胡院长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说,“表现不错，准假四天，周三赶回来，准备接受新任务。”我谢过胡院长，又到书记办公室说明请假的情况。书记勉励一番，告诉我单位的稿子已经报送到矿报，柳医生的材料要抓紧，但也不急于这几天，先回家去。我又到办公室跟刘主任说了请假的事。做到个个码头拜到，怕又不小心得罪人。 根据何娟跟我提供的消息，第二天早上我坐小火车来到煤矿的第一磅房，搭上路过河东县的送煤车到达县城，然后在县城转车回家。上车后跟师傅聊起才知道，这车是跑往南桥市的，我可以在河东县的山田镇下车，那里离我家所在的双山乡只有16公里，我可以坐从事客运的小四轮或微型车回家。 回到家，父亲迫不及待的问我报道的情况，我如实相告。父亲点起烟，认真的跟我说，“煤矿是个企业，主要任务是赚钱，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在煤矿发展前景不大，还是搞技术好。写文章这类事情做个业余工作添点彩可以，不宜作为主业。还是要把医术搞精，煤矿赚钱安全第一，医术是安全保障措施重要一环。写文章既辛苦也没有标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容易受领导喜好影响。” 父亲的话是在为我的前程做选择，我却不以为然。认为这次写材料纯粹是碰巧，煤矿那么多师专毕业的笔杆子，不可能让我这个非专业人士去担任这么大重任。可是不得不钦佩姜还是老的辣，我休假一回到单位，书记就找到我，说矿里宣传科和他都看中我的文笔，宣传科想调我去帮忙，参与筹备即将举行的建矿15周年庆祝活动；他觉得我是个好苗子，活动结束后想把我留在医院办公室做党务方面的工作。胡院长没同意，说医院升格的关键时候，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改行也要等医院升格完成后再调整。书记最后说关键还是看我自己的意见。我想起在家父亲跟我的讲的，便委婉的拒绝。让书记脸上一下子写满惋惜的表情。 周四下午，医院召开新进人员见面会，科室主任都在场。宣布所有的新进临床医护人员都进行轮岗实习，一个月一个科室。我这个学放射专业的改为到b超室工作，我下周开始到双河市人民医院进修5个月。 胡院长宣布完这个决定后，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觉得我好像是捡个宝。实际上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医院的b超室除挂个牌子，设备都还没买回来。本来要安排放射科其他人员去的，放射科在医院技术比较牛，其他人根本不想去，只好安排我去。这是书记跟我谈话时向我透露的。我是新来的，必须得服从。 随后几天，我又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奋笔疾书写柳霞的先进事迹材料。可能是内心为她事迹所感动。才不到十年的时间，她就把自己变得那么优秀，赢得那么多人的信赖。我五易其稿，字斟句酌。定稿后，我还念给何娟听过一次，把小妮子都听得流了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进修 去进修前，胡院长专门找我谈了一次话。大概意思是我本来不符合进修条件，去双河人民医院进修必须要有两年以上的临床经验c大专以上文化，像我的情况只能算是培训。为此院里还多付费用才争取这个机会。机会难得，希望我好好珍惜。我去进修不是为解决某一个方面问题的专科进修，为建好医院b超室去的，责任重大。b超室是医院升格的必备条件之一。如果我进修后b超室仍不能在医院升级考核中通过，我就是医院的罪人，要承担责任的。以他的说法，好像医院能不能升格成败在我，大帽子很吓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愿意去进修的原因所在。做好了你是应该的，做不好你就等着挨板子，谁愿意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实际上胡院长多虑了。双河市人民医院进修有着严格的规定，超声科张主任刚从首都医院进修回来。他把首都医院管理进修医生的一套模式全部复制到我们身上。进修医生和本院医师一样要考勤样要轮班c参与查房c会诊c值班c参加学术研讨，除了不发工资，其他都一样。他还在市人民医院首开先河，进修医生可以按照本院医师的标准发放值班补贴和少量的生活补助。用他的话说，要牛背犁，哪能不吃草，严师才能出高徒，放养型进修是不负责任的搞法。在张主任的管理模式下，我们进修的日子累得像条狗。 根据安排，进修医生先要参加入科培训，把超声科的制度先弄明白。然后就是排班，超声科的工作主要是正常上班和中午的副班。晚上和节假日值班轮流进行。周二下午集体会诊，周四下午学术讲座，所有医生都必须参加。每一名进修医生固定跟一位高年资的带教医师参与诊疗活动。我的带教医师是科室副主任吴大为，一位40多岁的副主任医师，是市人民医院第一批b超医师，听说还是省超声学会的副理事长，临床经验丰富。他同时还带了两名南川医学院的本科生实习生，一男一女，男的叫宁林，女的叫南雨，年龄比我还大一点，不过不奇怪，他们比我多读三年高中。我们四个人组成一个诊疗组，在b超三室工作，每周三个正班二个副班。 双河市是南川省人口排第二位的大市，常驻人口700多万，远离省城。双河人民医院的医术代表全市最高水平。进入90年代，随着生活水平提高，交通逐步便捷，每天从全市各地来双河人民医院看病的人川流不息，但是医院的硬件设施还远远跟不上患者的增长，每天上班就像打仗。这么大的医院还只有3台b超机。第一个月带教医师负责操作设备，一人负责排队喊号，一人负责打报告，一人负责校核报告后找老师签字，流水作业，基本上一个班诊疗病人都在40人以上。连上厕所都是跑步前进，有时候一些典型病例还要听老师讲解，到下班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基本没精力再去干别的。 我比其他俩人更辛苦，他们都是学超声影像专业的，b超的基本套路都懂，经常还可以用专业术语的跟带教老师讨论一下。特别是那个叫南雨的女实习生，在学校是学霸，她提出的问题有时连带教医师都要斟酌斟酌才回答。看到他们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我只能默默的拿个本子死命的记。我是学放射的，虽然和超声的概念是一样，都是靠影像来诊断病情，但诊疗方法有着天壤之别。放射最关键的是影像质量，把握好部位c体位c机位基本上就能拍摄出合格的片子；b超就不一样，需要医生的手法c发现病灶的能力和对影像敏感度才能下结论。退一步讲，放射科哪怕报告单判断有误，门诊医生还可以根据片子进行自我诊断，报告单可以只做参考；b超就只可能以b超医师的报告单为准，即便提供了图像，也只有一c二幅，图像的准确度还是取决于b超医师对图像的敏感度。同样是影像检查，b超医师比放射医师的要求就高得多。为了不掉队，我只有比他们更努力，下班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狠学b超专业知识。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c听课c看书，不敢让自己有丝毫松懈。 这样忙活近二十天，我慢慢的摸出一些门道，有些b超方面的术语也开始在脑海中留下概念，基本能听明白他们口中的诊断术语，没有最初时候那么忙乱和累。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窗外开始能闻到桂花香味，让人心情舒畅。这个星期天不是我们值班，我准备出去看看，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感觉身上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住在煤矿驻双河办事处，办事处设有一个招待所，院子比较大，里面绿树成荫，尤其桂花树多。院子靠近柳河边的滨江公园，与双河市政府大院相邻。走过安静的市政府大院，外面就是繁华的街道，地理位置极佳，煤矿能占有这么一块地，说明当时的煤矿领导还是很有眼光。到医院去上班走路也就十分钟。有这么一个好的场所，煤矿规定，凡是到双河出差进修需要住宿的一律安排在办事处，其他地方未经批准不报销住宿费。 我刚走出办事处大门，就看到何娟从公交车上下来，赶紧走上去跟她打招呼，何娟还一愣。我笑嘻嘻的说道，“何主任驾到，有失远迎！” 何娟满脸疑惑，“你知道我要来？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刘主任？” “我算出来的，我在医院天天累得像条狗，算到今天何主任要来慰问我了！”我一脸严肃的说道。 “骗子！”何娟又要发飙的前兆。 “真的没骗你，我想你该来了，我来进修就带了进修费你是知道的。生活费都没借。你告诉我煤矿每月是这几天发工资，我想你对我那么好肯定是给我送工资来了。”我满脸讨好的说。 “我才不对流氓好！”何娟话还是难听，但语气明显变得缓和。看来我猜中了，她在找台阶下。 “你还没吃早餐吧，我请你吃？”我客气的问道，我本来就是去吃早餐的，便宜话随口而出。心想已经9点多，她不可能没吃。 “我知道有家清真餐馆牛肉粉好吃。”何娟一脸向往的说。 我心里乐了，她还真没吃，看来是特意来跟我一起吃早餐的，小妮子对我还真的好。 “莫自作多情，我喜欢那里的牛肉粉，每次来城里都要去吃一次，跟你无关。”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何娟马上辩解。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懒得跟她计较。两个人就直接往清真餐馆走去。那个地方就在我去上班的路上，我一般早餐没空去吃，有时下班路过去吃一碗，味道确实不错。今天本来准备去那里吃个早餐看是个什么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第一次领工资 不愧是有特色的老店，9点多钟还人来人往。我们买好票，在别人后面站了好久才占到一个位置。大碗的米粉，红通通的油汤上飘着翠绿的葱花，方块的牛肉散落在米粉上，有红有绿有白，看到就胃口大开，一口下去，不管是粉还是牛肉，入口即化，又香又辣味道立即胃口大开。何娟也一改往日慢吞吞的习惯。两人风卷残云般干掉各自碗里的粉。这种开胃的感觉不是中午或晚上来吃能感受得到的。我本想再加一碗，看看人流只好放弃，决定以后早上还是早点起床来这里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问她来市里干什么？她说没事，就逛街。 我又问，“就你一个人？” 她没回答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是我这两个月的工资，214元，扣除报到时借的钱，还剩184元。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终于发工资了！自己赚钱了！父母可以专心供妹妹读书。我心中一下感慨万千。家里底子不好，父母靠白手起家，先是建房欠账不少，接着就是供我们兄妹读书，日子省得不能再省。我深知他们的艰难，只想快点工作自力更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像卸下一个大包袱。怔怔地仰头望天发着呆，何娟啥时悄无声息的从我面前离开我都不知道。等我回过神来，看到她又往回走，赶忙迎上去，以为她还有事。 哪想到这小妮子一走到我面前就是一句，“你是不是神经了？” “没有啊。”我回答道。 “那我刚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仰起头一动不动的。”她疑惑的问道。 “我在喜气而泣，终于自己挣钱了。”我一脸嬉笑道。 “你的眼泪呢？”何娟露出鄙视的神态。 “男人的眼泪往心里流，你看不到。”我答道。 “看在你今天给我送工资的份上，我陪你去逛街。”我大手一挥，夸张的跟她说。 “哪个要你陪！”她说完转身就走，我马上像个小跟班样跟上去。 何娟今天穿一件黑色的宽松休闲衣，下面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的优点完全展露出来。这种穿着在90年代初期还是比较新潮的。一路上男男女女眼神都在盯着她看。我跟在他身后，看到各式各样的眼神不断扫过来，好像是在扫我一样，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转眼一看，小妮子目不斜视，挺身收腹，前凸后翘像个模特走在舞台上，从内心感叹柳河湾的山水真养人！ 女人逛街就是老三样：鞋c衣服c化妆品。何娟最感兴趣的是衣服和鞋子，对化妆品店随便看一看就走。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皮肤天生丽质的自信，不屑于用这些化工产品。一上午时间，她反复比较就买了一件衣服条裙子和一双鞋。在我的反复喊累声中才准备返回，我生怕她反悔，提着东西就往办事处方向走。惹得何娟在后面又想发飙。只好放慢脚步等她，眼睛顺便往旁边的门面一看，一件连衣裙在我眼前一亮，内心第一个感觉这件衣服适合何娟，马上招呼她进店去试。她这下倒是忸怩起来，我和老板都说你穿上肯定好看，她才拿着去试衣间换上。这是一条浅粉色的连衣裙，不过膝的裙摆将她修长的双腿衬托得像莲藕，丰腴诱人；恰到好处的收腰装束很好的体现了她的曲线；半立半v型的衣领，含蓄又不失性感；无袖的设计将她细皮嫩肉的双臂展现得淋漓尽致。脸上白里透红，与裙子的颜色相互映衬，何娟在镜子前左转右转，自恋得很。 “好多钱，老板！”我问道。 “168块。”老板干脆的回答道。 “太贵了，我穿着这么露，不好意思在单位穿，不买。”何娟好像自言自语。 “这件衣服是今年的最新款，出口转内销，已经断货了。妹子你穿上这么好看合身，值得买。”老板开始恭维何娟。 “你女朋友穿着这么合身，你买下来她肯定高兴。”老板摸清了我们的心思，开始忽悠我。 “我们是同事，不是他女朋友。”何娟立即反驳。 “最多60。”我对着报价狠狠的砍了一刀。 “你去百货市场买！”老板摆出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90年代初期，开门店卖衣服且能自选的地方很少，想买衣服百货大楼或百货市场仍然是首选。老板自持自己的特点对我的还价一脸鄙视。我看到何娟穿着真的漂亮，有心买下来送给她，毕竟到煤矿后她帮我不少。于是活学活用在江城读书时那个学营销的老乡给我提供的还价诀窍。最后敲定68块钱成交。 何娟看我铁心要买，也不好扫我面子就准备掏钱。我立即阻止她。何娟坚决不同意，说我掏钱她就不要，太贵了，受不起。贵确实是贵，我一个月工资才107块，一件裙子就68块，我平时买衣服都是不超过20块。但我不管这么多，既然打算送人家东西就是要送得人家心满意足，这是我做事的一个原则。 看我真的买下来，何娟还是很高兴，只是不停地说怕自己穿不出去，太露。看她这么说，知道这件裙子买对了，她应该很喜欢。也就随她说去。 中午我们定在招待所食堂吃饭，食堂师傅有几个拿手菜在双河都有名。外面太热，吃饭的环境也没有招待所食堂好，食堂窗外大树成林，严严实实遮挡着太阳，餐厅里大吊扇吹着，在这里吃饭再来点啤酒，边吃边喝是一种享受。 今天是星期天，矿里来市里的人不少，食堂吃饭的人挺多。刘主任c李卫和办公室会计出纳都来了。我们围城一桌，凑份子一起吃。我和刘主任各炒了三个菜，他们每人炒了一个菜，我又去买了6瓶啤酒。3个女的比我们还能喝，一瓶啤酒一下就见底。我又去买了5瓶。只有李卫从看到我和何娟一起进来，我还帮何娟提着东西，就一直朝我甩脸子。第一瓶啤酒因为刘主任要他喝不好拒绝。第二次我去买酒时他表示再不喝。我也就没管他，心想你的脸子老子不看，老子以后跟你不搭界，你玩你的文字我搞我的技术，没必要受你鸟气。因为李卫在，大家都不开我和何娟的玩笑，好像我跟何娟在一起很正常，没啥说的。 “柳医生的通讯稿在广播和电视台都已经播出，这个月的矿报还要登，效果很好。现在每天慕名来找柳医生看病的人翻了几番，连胡院长这个以前对宣传不屑一顾的技术权威，都认可你的功劳。专门安排一名新来的医生协助柳医生接诊。”刘主任倒满酒跟我重重的碰了一下。 “王书记更高兴，昨天早上矿长对柳医生的事迹做了指示，要在全矿开展向柳医生学习活动，并作为建矿以来20位功臣之一在建矿15周年庆典上进行表彰，并上报省煤炭厅申请立功受奖。”这个事看来还没传开，上午逛街时何娟没跟我说。 我一听就激动，柳医生出名，我会跟着沾光。矿长肯定会了解这个稿子的作者是谁，我也就算跟矿长挂上了号。我满脸兴奋又倒满一杯酒跟大家碰杯，口里说着感谢大家关照的客气话，大家也不惜溢美之词表扬着我。何娟硬是笑成一朵花，只有李卫面无表情。看来他今天这个态度不光是看到我跟何娟在一起，还有工作上的嫉妒。 有酒有好事，酒就喝的多。我一共去买了四次酒，喝了近两小时，直到医院救护车陪赵副院长办完事来办事处接他们回煤矿才结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超声科要选人 进修的日子依然忙碌。b超报告大部分的病症都差不多，每天就是那几个术语写过来写过去，排队叫号也就是重复着那几句话，该讨论的内容也讨论得差不多，常见的诊疗基本形成共识，先前热火朝天的局面变得沉闷，有时一个班，四个人之间说不了几句话，机械的将一个个病人迎来送走。我经过一个月的临阵磨枪，先前什么都不懂得窘态已经过去，看书的劲头也在消减。感觉日子枯燥无味，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带教老师对我们的表现视而不见，该指点的依然不紧不慢的指点。如果出了错误，批评到是更严厉，原来只说一句下次改正就不再说多话。现在动不动上岗上线，甚至能蠢得像条猪都骂出来了。用他的话来说，情况越来越熟悉，应该是错误越来越少就好，还重复犯错，说明一无定力，二无责任心。搞得我们三个人每天上班都高度紧张，觉得日子越来越难捱。 我和两个实习生年龄相仿，原来顺风顺水的时候，基本上下班后就各回各家，没什么来往。现在天天一起受气，变成同病相怜，开始惺惺相惜。下班后，时不时买几瓶啤酒，炒几个小菜，一起聚聚，趁着酒兴一起批评古板老头毫无人情味。他们在b超室的实习生本来就是一个班的同学，聚多了，其他同学也加入了进来，后来慢慢发展成b超室进修实习的人大聚会。每次都是一大桌，聚餐地点固定在医院对面的“快乐餐馆”。这是一家新河县来的两口子开的小餐馆，老板姓肖，原来是乡下的一个土厨师，性格憨厚，手艺好。店里不时还有点乡里的新鲜山货尝鲜，让我们乐此不疲。老板娘精明能干，不管什么时候去，店里都干干净净。一家人就生活在店子里，一双儿女在旁边中学上学，成绩特别好。两口子努力经营着小店，期盼赚更多的钱，供儿女读书。我们定期聚会，成了固定的客源，有什么好吃的，总会想到给我们留一点，更加让我们不好意思不去。不过我们毕竟消费能力有限，就一起约定我们进修的一人结账一次，他们学生三人一起结账一次，每次控制在50元以内。 喝酒聚会确实是减压的一种好方式，开始几次聚会基本上都是诉苦大会，大家都觉得张主任抓得太严，吴主任缺乏人情味，不像其他科室基本上本院和进修实习的两条线，泾渭分明，没那么累。只有超声科把我们当包身工剥削。不过年轻人就是好，心无城府，控诉过后该干嘛继续干嘛。控诉多了，心气也就平和不少，并且都是读过书的，苦诉多了又怕别人说自己小气，慢慢的聚会讨论内容变成技术上的切磋和工作上的感受。到让我受益匪浅。这些人中间，真正对b超技术没有系统学过的就是我，酒桌上听他们说，听不懂的地方就赶快回去看书，学习的效率到是更高。 我们这些进修实习生一般都在30岁以下，只有清河县人民医院的老耿年纪最大，已经37岁，城府也比我们深。他是转岗到b超室当主任后自己主动要求来进修的，在我们眼里他已经属领导之列，我们聚会他很少参加，我们也理解。他偶尔来了也不怎么做声，听凭我们在慷概激昂的演说，只是他一来铁定就是他结账，别人都不能争。 在看到我们不再控诉张主任。老耿参加我们聚会的次数倒是多了些。每次在我们的恭维下都要喝得是最非醉，然后就跟我们谈人生c谈他自己的成长经历。他是从内科副主任的岗位转岗到b超室的，这种转岗让我们这些人听来简直天方夜谭，不过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但他说的一个观点让我完全认同。他说，“再好的b超诊断也只是一门辅助技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b超诊断也没有必要去见森林，既不可行，也是浪费。因为b超检查最有效的是实质性器官，不是人体所有的部位都适宜b超检查，比如肠道检查，b超检查就作用不大。所以一个好的b超医生应当是一个全科医生，什么都要懂。建议我们进修期间多到其他临床科室去交流c去听他们的专家讲座，特别是疑难病症的讲座，这样对我们的进修非常有好处的。” 他的一席发言，让我们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他跟我一样也是门外汉，其他人都是科班出身或有着一定的工作经历。让一个外行对自己的专业指指点点，专业人士接受或不接受都需要时间来消化。大家都保持沉默不做声，但我认同这种说法，原来我在江城医院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说过一句这样的话，“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机器是为人服务的，一张x光片，不同的医生来看就有不同的结果。拍片的水平不代表诊断的水平。在读片上不要认为自己是绝对权威，还是要多听临床医生的意见。”带教老师在江城科室放射技术上的权威，他都如此低调，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认同的？ 老耿的一席话，让我又忙碌起来。带教老师去查房，只要有空我就跟随去，他去病房基本上是下班后去，原来我们一个个只想快点下班走人，现在也不溜号，耐心的听他问诊。确实从中又学到了许多我们在b超室学不到东西。对张主任的怨气也慢慢消失。平时也开始留意院里的学术讲座海报，特别是那些可能用到b超检查的疑难病症讲座，更是早早的去抢位置。吴主任对我们的转变，表面上毫无表露，批评却不再那么严厉，蠢得像条猪之类的话再也没发生。有一天病人不多，下班后我们想聚聚，邀请他参加。他竟然爽快的答应，并且说，“看张主任有时间不，一起坐坐。”要我们等消息。 快下班的时候，吴主任告诉我们，张主任来参加我们的聚餐。要我们定地点定人员，最好就是科室的人。他和张主任负责结账。宁林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组织人员，最后一统计除去值班的c外出的，会有10人参加。我们先开拔去定位置点菜，要老耿等两位主任一起来。 晚餐14人，餐馆没有那么大的桌子，老板就把两张桌子拼起来。天气有点凉，大家的意见是，喝酒允许自己选择，喝白的还是喝啤的自愿。张主任c老耿加我一起6人喝白的，其他人喝啤酒，不喝酒的喝饮料。第一次跟科室领导喝酒，开始大家还有点拘谨。哪想张主任是个豪爽人，一开始就以开场白为由提议一起喝三杯。一下气氛就活跃了，大家轮番上阵敬酒，他来者不拒，不过喝的量只有敬酒人的一半。乘着酒兴，对我们每个实习生和进修生的表现进行点评，与开会时官方点评不一样，酒桌上更多掺杂了他自己的人生喜好，很符合每个人的特点。大家觉得很惊讶，原来还以为张主任跟自己没啥交情，哪想人家早已知己知彼。 张主任一点评，大家觉得跟张主任更亲近，又要敬酒，被吴主任挡住，说主任还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大家稍安勿躁。然后鼓掌欢迎张主任宣布重大消息。张主任好像故意吊我们的胃口，在那里静静的思考了三分钟。然后站起来说，你们这批进修生实习生是我进修回来后培养的第一批，经过院里批准，科室准备在你们中间各选一名实习生和进修生调入超声科工作，具体人选在你们实习进修结束后考核确定。 幸福来得太突然，消息一宣布，大家除了眼里放着绿光像盯着一块肥肉一样盯着张主任，没一个出声。直到吴主任带头鼓掌，大家才一起拍起手板来。 主任手里拿着块肥肉，引得大家口水直流，连一向沉稳的老耿都不再淡定。大家对着两位主任轮番进攻，直到快一半人都站不稳，聚会才在吴主任一再要求下结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聚散皆因利 可以留在市人民医院的消息一发布。在进修医生中引起强烈的反响，个个都在跃跃欲试，志在必得。只有我依然荣辱不惊。仔细了解调入条件，我有三个不符，我学历只有中专不能满足大专的要求c不是超声影像医学专业毕业c无工作经历，另外煤矿医院还在等我回去建b超室，促成医院升格，也不可能就同意我离开，何况我还没转正。实习生们无所谓，南川医学院当时高高在上，特别是超声这块，毕业生还不多，分配选择余地大，双河市人民医院还不是他们的菜。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在调入市医院这个饼的吸引下，我们聚餐开始分化瓦解。真是聚散皆因利。进修医生除我还在坚守，其他人都在找各种理由不再参加。剩下我跟实习生们继续开怀畅饮，我结账压力明显加大。幸好人少了，金额也少了，才勉强挺到发工资c发补助的日子。 眼看过了发工资的时间，何娟还没有给我送钱来。我以为她不会送了，准备抽个时间回矿里去领。 下午正忙碌的时候，正在门口喊号的南雨跟我说有人找，我往门口一看，何娟正招手示意我出去。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走出诊室。夸张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快无米下锅。” 何娟恨恨的说道，“又长膘了，一个星期不吃都饿不死。” 这小妮子，前世跟我有仇，说话太绝。想到现在我求她，便转移话题问道，“我工资呢？” “谁说我是来给你送工资的？你跟我说过？”何娟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来干什么？”我假装不高兴道。 “书记要我来通知你，要你27日请假回去参加28日的建矿15周年庆典。”何娟快速说道。 “建矿庆典关我什么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无所谓的说。 “这次还真跟你有关，那天刘主任不是说矿里要表彰20位功臣么。煤炭厅批了，还要组织记者来宣传报道。煤矿每个方面重点采访报道一个有突出贡献的人，医院就采访报道柳医生。书记怕大家说不好，要你做好接受采访或提供素材准备。”何娟脸色平静的说。 “被你害死哩，这事没完没了。”我满脸无奈。 何娟看到我不爽就开心，一边笑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这个月的工资，107块，你数数。” “我相信何主任只会给多，不会给少。”我一把接过就往口袋里塞，又引来何娟的一脸鄙视。 “晚上请你吃饭？”我问客杀鸡。 何娟拒绝了我的邀请，她是跟到医院送病人救护车来的，等下安顿好病人就回去。我一听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再跟她打口水仗，就随她走了。我继续上班。 我这人藏不住钱，口袋里有一块就想花五毛。何娟给我送来工资，我就和他们几个商量晚上是不是去喝一杯。还没最后确定是否聚餐，何娟又来了，问我还要好久下班？说杨厂长请我吃饭，他父亲在这里住院，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忙。这是国人的现实，办啥事首先想到的是找熟人，没有更深厚的关系，我这样刚从学校出来的也找。实际我在医院能办啥事？他找我也不过是图个心安！这种经历在江城医院实习时就见识过。很爽快的答应，这样可以留个肯帮忙的好印象，真的有事他也不可能只依靠我，肯定还有其他人。于是我跟何娟说我们已经有约，喊他们一起来我请客。她说那就一起去，杨厂长说一定他请，随便去几个人都行。我便问杨厂长是谁，她说是机修厂厂长，救护车就是送他父亲来住院的。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林，要他定人。吴主任不去，晚上要开会。宁林还把他那些准备下班的同学问了一圈，一起六个人。进修医生个个都说有事不能参加。 我们六人加何娟他们四个，十个人在门口汇合准备往快乐餐馆去。杨厂长是个一脸富态的中年人，看到谁都一脸笑，热情的跟我们又是握手又是发烟，很客气。说地方他们已经定好，定在双河宾馆，现在就去。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请客地点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原以为人家请客也就是到快乐餐馆去快乐下，看来杨厂长比我们生活档次高。十个人，救护车被挤得满满当当。幸好双河城区不大，一下就到。 杨厂长已定好包厢，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进宾馆包厢吃饭，其他人我估计也差不多，个个表现得好像很镇定，但仔细一看，都是佯装的。何娟他们倒是见怪不该，可能是来过。 酒还是双河大曲，不过比我们平时喝的档次要高。毕竟是宾馆，菜的花色品种很丰富，有些还有造型，看起来赏心悦目，口味偏清淡，不同于快乐餐馆重口味。几杯酒下肚，个个都放的开，只见筷子挥舞。开始只顾吃菜，后面就只管喝酒。我们六个除两个女生外，其余基本上都喝到吐词不清的状态。 转眼就是26号，按照吴主任的要求处理好手头的事，去找张主任请假，准备第二天上午回煤矿。又想到马上就是国庆节，给张主任和吴主任各买两瓶双河大曲和水果去拜节。他们坚辞不受，后来我只好说清我的意思，明确告诉他们我这次不可能留在超声科，来拜节纯粹出于一种尊敬和礼节，他们才收下。 回到煤矿，直接到书记办公室报到，给他也带了两瓶酒。他把我好一顿批评，说我刚参加工作就搞这些事，思想不正。说得我满脸通红。看到我窘迫样，转口说晚上到他家把两瓶酒喝掉，给我圆了场。然后两个人就可能要做的采访准备进行商量，实际上是他指示我边听边记。 晚上在书记家吃饭，书记不只喊我一个人，还有何娟和他爸，医院内科主任祁斌，柳娟和他爱人c水泥厂业务室主任谭磊，谭副矿长的儿子。书记准备跟我介绍，我说除谭主任我都认识，何主任来报到的车上认识的，祁斌主任那天在双河一起吃过饭，柳娟是我的班主任。书记笑我人小鬼大，把他的朋友圈子都摸得门清。 人都知根知底，喝酒就是没压力，晚餐吃的很开心。书记夫人手艺不错，一些柳河本地的野味土菜被她加工得既清淡又有滋有味。大家边吃边聊煤矿的历史。特别是何娟他爸，完全就是煤矿发展的见证人。他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就进入醉的状态，以他主讲，其他人补充，说着说着大家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我。说我后生可畏，明天下午的采访既是柳医生的光荣，也是医院的光荣，要一炮打响。我随口说了句，这一切都是何娟的功劳。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书记就把这个前因后果讲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柳娟就说你们俩这么短时间就有故事，要继续发展下去。还问何娟他爸的意见。哪想何主任趁着酒兴说，“小陈来煤矿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我，到医院又跟何娟第一个共事，我们一家跟他有缘分。”大家又是一顿开心的笑。我转头看坐在我旁边的何娟，一晚上都不做声的她脸上越来越红，我以为她又要发飙。哪想她只看我一眼就起身去去添酒，搞得我不明所里。柳娟看到我们俩的表现，要我表态，我起身端起一杯酒对何主任说，“一切尽在酒中，先干为敬。”何主任端起杯子，眼睛盯着何娟看。何娟却假装没看见，搞得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看到这个场景，我有心气气何娟，你连自己的老子都忽悠。便对何主任说道，“开玩笑的，何主任随意。”何主任尴尬的喝上一小口。哪想何娟倒完酒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脚就踩在我的脚背上。痛得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妮子心里愿意呢。我一时大喜，主动端起杯又敬一圈。喝完后，怎么回去的都已经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庆典 28日，柳河煤矿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煤城广场作为庆典主会场，更是欢乐的海洋，到处人山人海。每个单位都派出代表来参加仪式。矿史展览台前更是人挤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c矿工及家属，也有年幼的儿童，还有应邀来参加庆典的省c市c区c镇的领导和兄弟单位c合作单位的客人。他们在矿领导的陪同下，一路浏览矿史展览，对一些熟悉场景还停下来一起回忆。电视台《煤城新闻》主播于丽手持话筒给大家介绍煤矿光辉历史。展台的两边陈列着20位建矿功臣的海报和主要事迹。这些人是煤矿每一个发展时期的杰出代表，既有采掘一线和采矿支持单位的工人c也有一步一脚印走上领导岗位领导干部c还有后勤保障部门职工，有在岗的，有退休的，还有牺牲在岗位的，都是作出过显著贡献的柳煤人。这些人的事迹与柳矿长成长经历很相似，一心为公，爱矿如家。原来柳矿长是要通过表彰这些代表人物，表达一种领导理念，传递一个导向，弘扬一种精神，作为立矿之本。看来柳矿长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个民兵连长走到矿长的位置。 柳医生是三位女性代表之一，且年龄最小。海报上的柳医生依然是冷美人的样子，镜片后的忧郁挥之不去，让人心生怜爱。她的事迹简介采用的是我写的报道材料，不过已进行提炼和精简，短短500字很贴切的介绍柳医生主要成绩，一个医者仁心的模范跃然纸上。我感叹矿里藏龙卧虎，文笔好的人还是有很多。我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必须要死死压住才行。我的文章能让王书记满意，让柳医生的报道成功，并不是说我的文笔就是矿里最好的，而是我的思路与书记的理念合拍，我的文风没有按照煤矿已有的套路出牌，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我这次能成功，纯粹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在起作用。经历过磨炼后，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冲劲？我自己都不敢保证。看来人还是要有真正的本事才能稳坐钓鱼台。 9点28分，庆典仪式正式开始。各单位代表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各就各位。我不是代表，只能和其他职工家属一起站在代表席的四周观看。出席今天庆典仪式的领导很多，厅长和市长都来了，连柳矿长都只能坐在主席台最边沿。即便如此，他依然满脸是笑，意气风发。眼睛左顾右盼，时刻注视着主席台和下面的情况，随时准备去冲锋陷阵。他的这种状态可以理解，这是他担任矿长以来的一个大阵仗，是对在柳河湾煤矿一路走来的回顾和总结，为未来的发展吹响奋进的号召，不能有丝毫差错。15周年庆典将煤矿历程人为的画出一条分界线，这在矿史展览板的分篇布局上表述得很清楚。也为为什么不前不后搞15周年建矿庆典做了有力的诠释。 20名功臣身穿正装，斜挂绶带坐在贵宾区前排，牺牲的代表由家属代替受奖。这些平时只会默默无闻干活的工人们显得有点紧张，个个正襟危坐。只有柳霞一个人眼睛左看右看，不知道是在找人还是在缓解紧张情绪。庆典分四项议程，首先是表彰20名功臣，表彰决定由煤炭厅领导宣读，获奖人员荣立二等功一次，晋升一级工资，奖金500元。在热烈的掌声中功臣们上台领奖，每人一束花，一个证书。受奖厚哦，20名获奖人员一手拿着证书一手挥舞着鲜花，柳霞在20个人中间显得鹤立鸡群，优雅自在的神态，很有点港姐在t台领奖的味道。手捧奖牌的功臣在掌声中感动得泪水直流，挥着挥着鲜花就去搽拭眼泪。柳霞也流泪了，但她不管不顾，泪水在太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后面的流程就是程式化的领导讲话c宣读贺信c旷工代表宣读倡议书，最后一项是给电厂授牌。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加上昨晚上的酒还没醒，我就准备回房间休息。走到二楼的转角处，听到何娟在喊我，便拐进她办公室，问她怎么没去庆典现场？她说她值班，不能去，等晚上看电视。说着就要我签字领纪念品，每人20元现金，说是加餐费，一本画册和一根皮带。领完后，我看她坐在办公桌前好像很不自在，就告辞准备回房间。刚起身，听到她在后面把凳子踢得“砰砰”响，以为又哪里得罪了她，头也不回的小跑上楼。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直到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才醒来。打开门一看是何娟在外面。看到我开了门，立即转身就走。搞得我不明所以，心想她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抬手一看表，发现已经12点半。才想起错怪了她，她是来喊我吃饭的。 今天医院食堂也免费加餐，吃饭的人比平时多很多。已经快1点还排着长队。我看到人多，随便吃点就回房间准备继续睡。何娟又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门口。“你阴魂不散啊。”我想开个玩笑，哪想她听到我这么讲。不但没发飙，好像眼泪水都要出来。把我吓一跳，心想这小妮子今天咋这么玻璃心？赶快打开门问她什么事？原来是来通知我下午上班到医院会议室开座谈会，记者们要做一次集体采访。我赶紧跟她道歉，并请她坐。哪想她真的坐了下来。这完全不符合她平时的风格。 我小心翼翼的问，“今天谁让你受委屈了？” “你不知道？”她盯着我说。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她起身就走，我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下午的座谈会实际就是一个集体采访，半正式半随意。省煤炭厅劳卫处辛红副处长c省煤炭总医院付真院长c矿部谭副矿长c宣传科凡科长c人事科柳娟c矿报吴主任。医院书记和院长c妇产科戴主任c内科祁斌主任c放射科陈主任加我。部c省c市等媒体五名记者到会采访。谭副矿长主持，王书记介绍柳医生的基本情况，胡院长做补充。随后大家随便聊。聊过来聊过去好像都没进入主题，记者们基本一字没记。后来煤炭报的记者说，“干脆我们问，你们答。”他们几个就轮流问，我们就谁知道谁答。一解前面沉闷古板气氛。看来柳医生的优秀是公认的，每个人都对她做人做事情况知道一二。有些是我知道的，有些我不知道。记者们对照我的稿子内容一个一个点的细问，这种深挖闪光点的做法令我非常佩服。他们确实术业有专攻。座谈会开了整整一下午，辛红副处长做总结。全场只有付真院长一直没发言，只听，偶尔也在记。明天上午记者们还要找柳霞本人和我采访过的人及座谈会上提到人进行核实，不过不再要我参加，宣传科的人和刘主任具体负责。付真院长明天在医院做讲座，她可能是等到明天再讲。胡院长要我也听听并亲自打电话给张主任续假，明天下午跟随付院长的车再去双河。 离开会议室，柳娟把我叫到一边问，“你惹何娟不高兴了？我刚才在会议室看她在发呆。” “没有啊。”我顺便把昨天回来到今天的全过程跟她说了。 “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柳娟继续问我。 “没说什么？你不是开我们俩的玩笑么，我顺便敬了他爸一杯酒。这个有问题？”我反问道。 “问题大着呢。”柳娟笑着说。 “你说我们俩有故事？不可能的，她条件比我好，跟我一般高，性格严重不合，她看到我跟仇人样。更何况我们俩都要明年才20岁。难道她就准备这么早嫁？”我继续玩笑着说。 “你去问她。哪天我请你和柳霞吃饭。”说完柳娟就要走。 “为什么要请我跟柳医生？”我一脸看不懂。柳娟笑笑就走了，剩下我在糊里糊涂。这个女人说话跳跃性太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关键是感觉 回矿里参加一次庆典，对我的触动很大。让我整个国庆节期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父亲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给我四条忠告：做人不要怕吃亏c做事要有真本事c成功要懂得抓住机会，人生要学会顺势而为。结合我报到上班以来的情况，逐条进行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我在市医院进修是一个机会，把握好会受益匪浅，希望我好自为之。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爷俩放假三天喝光了他本来要喝一个月的米酒。 节后上班，吴主任宣布，我们三个轮流上机实践，一人负责一个班，他在身后指挥。看事容易做事难。看吴主任操作，觉得很容易，就是拿个探头根据申请单上标明的部位，横扫直扫，再拐个弯，就喊下一个准备。当自己上机的时候，探头总是不听话，找不到切面的，力度不合要求，要么压轻了看不到检查点；要么压重了，图像跑遍，尺寸总是不稳定，图像也不清晰。选图迟迟下不了决心，觉得每幅都有缺点却又选不出最好的。扫病灶左扫右扫都不得要领。吴主任开始还安慰我们：“莫急，刚开始上机，速度放慢点就好。”后来人越来越多，他自己却急了，只好亲自上，要我们在旁边看他的手法。边讲解便示意。反复点拨我们：“关键是感觉。” 为了找感觉，我们三个人决定每天推迟一个小时下班，在三个人身上互相练习。南雨不愧是学霸，对有挑战性的学习有着天然的热情。彻底放下女生的矜持，让我和宁林在她身上非敏感部位反复了解女生的构造。一段时间后，三个人的身体构造只要b超能检查的部位相互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天天练手腕，酸了又痛痛了又酸。下班后，就去快乐餐馆喝点小酒活活血。近墨者黑，慢慢地连南雨这个对喝酒深恶痛绝的小女生也时不时一起来一小杯。日子过得累并快乐着，三个人经常一边喝酒一边探讨技术，更多的是他们俩是老师，我是学生。让我对超声医学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把进修当成机会，我的心也安定不少。每天就是上班c吃饭c看书c听讲座。还有就是坚持半个月给李晴写一封信。毕业后一段时间疏于跟她联系，她表达了强烈的不满，约定两人之间每个月至少要互写一封信。她这个学期也到郊县人民医院实习，她对护士上班轮班倒叫苦不迭，说毕业后一定改行。我对她的说法完全相信，有一个在省报经济部当主任的老爹，给她某个工作轻而易举。我常常调侃她 “苟富贵，勿相忘。”她笑话我说没点志气，只想吃软饭。 工作学习之余，我的主要时间就放在跑讲座上，院内不管是大牌专家还是一般医师的讲座，只要有时间我都去听。每周至少跑两场。主讲人经常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坐自己眼皮底下，难免好奇，课间休息就会习惯性的跟我说说废话。那些听过几次课的老师，有时还在讲课中穿插问我：“这个病症你们b超医师会怎么诊断？”搞得我很紧张，哪敢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不过这种善意的调侃到加深了相互的印象，慢慢地医院主任c副主任医师我都混了个脸熟。 又到了周六下午，我们决定这个周末要放松下才行，连续加班有点受不了。宁林说，要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我和南雨完全同意，到点后各回各家。 走到办事处，我发现一个美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招待所门口，觉得很眼熟。走近才发现是柳霞站在那里。 “柳医生来出差？在等人？”我上前问道。 “你怎么才下班？今天周六，你们进修生也要坐班？” “我们超声科进修生实习生和本院医生一样排班。” “有空么？想请你吃个饭。”她客气的说。 “我请你吧。你远道而来，还站在这里等我。就在招待所食堂，环境好。”我说。 “我请你到家里吃，你费了那么多心写稿子，我还没感谢你呢。”柳医生面带微笑，让人不容拒绝，实际上对美女的邀请我也拒绝不了。 “你家在双河？”我明知故问。 “一个长辈的房子，他们调省城工作，房子没退，留给我到城里落脚。”柳医生平静的说。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特意来请我吃饭的，又是等，又是家宴。我干脆的说：“好吧，我们一起煮。” 柳霞所说的落脚的地点是市教育局院内的家属房，就在市政府大院对面街上。从办事处走过去大概10来分钟。走进院内，外面的繁华立即被阻挡在身后，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柳霞带我走进3栋302。这是一套当时颇为流行的两室一厅，面积大概60个平方左右。看来柳霞经常来住，里面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厨房里摆满已经清洗好的菜，有鸡有鱼有肉，还有一些蔬菜，只等下锅。估计是柳霞下午准备好的。 我明知故问道，“这是你准备好的？” “难道还有别人来准备？”柳霞俏皮的说道。 “我以为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我笑道。 “你也太看不起你大姐，大姐十四岁就开始自力更生。”柳霞调侃我道。 柳霞给我到了一杯水，便去厨房忙活，我问道，“要帮忙么？” “你喝茶，今天特意请你，不能让我的诚意打折扣，20分钟后开餐。”柳霞一脸笑意。 说到做到，我一杯茶还没喝完，菜就陆续上桌。她炒了六个菜，四荤两素，分量不多，看起来很精致，很能激发食欲。这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谁娶了是谁的福气，我心里感慨道。 柳霞在厨房收拾完来到餐桌边，问我喝什么酒。她说她只能喝点红酒，我想喝什么随便。我开玩笑说我想喝茅台，有么？柳霞说去看看，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真的拿一瓶茅台出来，让我惊讶不已。 她喝红酒，我喝茅台。红酒全是英文，我看不懂。我第一次喝茅台酒，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连开场白还没说，就已经三杯酒下肚，像喝水一样，我只觉得好入口，回味悠长，却说不出到底有啥好，完全是暴殄天物。柳霞拿着高脚杯跟我连喝三个五分之二杯，脸上立即红扑扑的。拍拍胸脯说，“慢点，吃点菜，不然我要醉了。” 听她说吃菜，我立即筷子挥舞，每样菜尝尝，菜都是原汁原味，香甜可口，荤菜香辣，小菜清淡，泾渭分明。“美人美酒美味，让人开心的晚餐！”我朝柳霞竖起大拇指连连称道，感叹一声，“天天有这样的菜就好！” 柳霞看着我吃，脸上充满成功的喜悦，我看她不动筷子，有点不好意思再挥舞。 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也举起筷子开始慢吞吞开始吃。 我趁机转换话题问她，“这房子是你什么长辈的？你在这里就像自己家里样。” “这和我家没什么区别。”柳霞就跟我讲起房子的故事。 这套房是市教育局一个副局长的房子，姓徐，叫徐兴凯，跟柳霞的父亲同是双河师范的校友，师兄师弟，患难之交再加亲戚。徐副局长上半年从市教育局副局长的任上调到省教育厅社会力量办学处任处长。走之前，跟组织提了个要求，希望保留这套房子不收回。他毕竟在双河工作快30年，时不时还想回双河住一住c看一看。这个要求对于一个荣升到省厅任职的副局长来说简直就不是要求。市教育局局长代表组织当即表态同意。走之前，徐副局长还特意把柳霞喊过来跟教育局办公室主任交代说，“我离开双河后，我房子交代我侄女妹子照看，如果房子有需要维修等事情请主任多关照。”主任哪能不懂其中的意思。这房子以后就是这小姑娘住，跟副局长在住时要同等对待。 事实也是如此。徐处长离开双河后，一次也没回来住过。就是回来指导工作也是住在双河宾馆。搬家的时候，除了生活用品，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搬走，包括储存的烟酒都留了一部分，不过最后都被我消灭了，当然这是后话。 徐处长对柳霞这么好是有原因的。徐副局长老家是双河下面的武宁县人，离双河市区有200多公里，他家离武宁县城又有40多公里，属于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当年徐副局长是乡里第一个通过读书走出大山的人。第一次到双河来读书，穿的是一双他母亲做的布鞋。下车后，因为下大雨，布鞋在水里一泡，每走一步水就往外冒。正在迎新的双河师范学生会副主席，也就是后来柳霞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形，立即从自己当月的生活费中拿出一半，在附近百货大楼花费25元给他买了一双回力牌篮球鞋穿上，让徐副局长感动不已。在校期间，徐兴凯同学就成了柳副主席最铁杆的跟班。两个人互相帮助，当然主要是柳霞他爸帮助徐兴凯同学。徐兴凯同学读师范三年，饭钱的一半是柳霞他爸为其创造的勤工俭学机会弄来的，穿的衣服是柳霞他爸从柳霞的伯伯那里要来的淘汰军装。等柳霞他爸毕业时，勤劳的徐兴凯同学因不怕苦不怕累成为学生会的主席，还入了党。柳霞他爸响应祖国的召唤，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后来一手筹建柳河湾煤矿子弟学校并任校长至今。徐兴凯同学毕业时，本想追随大哥的步伐，并肩战斗，无奈组织一纸派遣通知书，分到当时的双河地区教育局当了个小干事。但毕竟煤矿到市区不远，两人之间长期有来有往，亲如兄弟。相互知根知底，柳霞父亲亲自牵线，让自己在双河纺织厂当工人的妹妹与徐干事喜结连理，徐干事顺理成章的成了柳霞的姑父。在柳家，柳霞又是唯一的公主，从伯伯伯母到姑姑姑父都把她视为自己的掌上明珠。堂哥表弟相继通过读书或参军离开双河。徐副局长在双河市区留套房，方便自己的哥嫂侄女来双河落个脚就是几十年至深感情的写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曾经的爱情 柳霞说起房子的事情来，就像理应如此，没点不自然。在我心中却充满无限的羡慕。对她来说在双河市区有套房只要姑父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我要在双河拥有一平米都不晓得要奋斗到什么时候。一对比，将前几天对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成就感冲击得支离片碎。再也没点自己领工资了的兴奋。端起酒杯重重的喝了一口。看到我一下变化的神情，柳霞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我看到她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了。马上端起酒杯说，“羡慕你，也祝贺你，一心扑在工作上，赢得了全矿人的信赖。” 柳霞听我这么说，苦笑中喝了杯中酒说，“如果我说能有今天的成绩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纯粹就是阴差阳错的一个笑话，你会相信么？” 我没有回答，等着她继续说。 “如果你没来写这个稿子，这个笑话我谁也不会说起，你的稿子把我的笑话变成了煤矿的功臣，我一直感到有愧。” “我不写，别人也会写。”我回答道。 “没有人会像你那么认真去写。”柳霞边说边喝酒。 “这次表彰你知道最高兴的是谁么？是我妈。说自从这件事后我像变了个人，脸上有了笑容有了红晕。”柳霞像自言自语。 “今天请你吃饭，是我妈的主意。本来她想请你在家里吃。得知你在双河进修，就要我来双河请你，说更显得有诚意。她还要来亲自下厨，她晕车，我阻止了她。”柳霞给我们俩倒满酒后说，“我妈要我代表她和我爸敬你一杯。” 我有点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急忙端起杯和她一饮而尽。这次我们两个都是一满杯。她脸上更加红润，皮肤吹弹可破。 “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我是想在忙碌中忘记过去的自己。”柳霞突然伤感的说。 柳霞自幼在煤矿长大，得益于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柳霞和哥哥从小就是煤矿子弟学校的学习标杆。读高中的时候，班上来了个附近农村的男孩，学习上成了柳霞的竞争对手，不管是在班上还是在学校，第一第二名都是他们俩轮流坐，是整个煤矿子校的名人，直到他们毕业后仍然是老师口中教育学生努力学习的典范。整个高中阶段，他们俩一直处在不停的较量中，男女有别，话都没说过几句。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心有灵犀，两个人同时被省医专录取，男孩在药学专业，柳霞学的是临床医学。在大学期间，两人不再是对手，而是同学c老乡，又知己知彼，两人感情快速升温，恋爱似乎顺理成章。毕业时，本来柳霞姑父已经为她落实好到市人民医院上班，但男孩不能进去，药学专科专业不是市医院的急需人才。用柳霞姑父的话说，一次安排两人难度就大，加上男孩不符进人要求，难度更大；并且他们俩还没结婚，好事做得太快有点不放心。要进去市医院，等结婚后再调动理由更充足些。心无城府的柳霞原原本本的把姑父的意思告诉男孩。男孩一直天之骄子的自尊心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考验。当时就说柳霞姑父不相信他c看不起他。他绝对不靠姑父的关系进市医院，要用自己的能力证明给姑父看他能走得更远更好。跟男孩如胶似漆的柳霞，看到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毫不犹豫放弃进市医院的机会。和男孩一起回到煤矿医院。让姑姑姑父对柳霞父母一顿好的数落。 一到煤矿医院上班，男孩就住进柳家，准备两年后考研究生，带上柳霞远走高飞。爱情炽热中的柳霞全力支持，当起全职保姆。男孩每天就是两件事：上班c读书。柳霞的父母本身就是读书人出身，加上早就知道男孩的情况，无怨无悔的接纳男孩成了家中的准一员，对柳霞的付出给予默认。柳霞和男孩这对金童玉女的爱情在煤矿被传为佳话，家喻户晓。 两年后，男孩如愿以偿考入京城医科大学研究生。相约一年后柳霞也考上京城，两人在京城再聚。可惜造化弄人，柳霞连考两年都没考上。男孩反而因成绩优异加导师的极力推荐，研究生尚未毕业就被公派到美国留学，随同一起的还有导师的女儿。男孩写信告诉柳霞，也许是上天有意考验他们，他这一出国不知道啥时能回来，要柳霞不要再等他。7年的感情就被一张轻飘飘的信纸画上句号。柳霞从此判若两人，从每天笑意盈盈变成冷若冰霜，除非必要的交流，柳霞拒绝一切外界交往，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呆在家里看书，轻易不迈出家门半步。用她自己的话说，只要一走到外面，就看到别人同情的眼神，感觉到自己被别人指指点点，心如刀割，毕竟过去从学习到爱情名气太大。从此，即便李卫死缠滥打，父母也劝说和鼓励，可是她实在无法对对李卫有意。 她把自己完全封闭，对自己定下两条规矩，不再干任何出名的事，不再相信爱情，一切顺其自然。为忘记过去，她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多做好事，不问结果，让时间来抚平自己的创伤。 评选优秀党员的时候，她就坚决拒绝过，未能如愿。当我找她写材料的时候，本能的就是要拒绝。 说到这里，柳霞又端起酒杯要敬我。我劝她慢点喝，不要急，能喝多少是多少。她说，“这杯酒是两个意思，一是道歉，二是感谢。你一片好意，我给你和何娟难堪了。” “我一点也不难堪，我是奉命行事。听说你不同意，我实际还很高兴，反正书记已经把写稿的补助给我了，不可能要我退吧。”我想表现出轻松点，她刚才的话题太沉重。 “没想到你把我写的那么好，当我听广播播出的时候，我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我都流泪了。有些事情实际我都已经忘记，都被你都挖掘出来，并赋予很高的含义，实际做的时候我根本没想那么多。那天我们一家在饭桌上，我爸说，想不到他闺女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好事c这么敬业，他做父亲的都没发现，只老是担心我从此一蹶不振。破裂喝了三杯酒，反复在说他闺女好样的，打不倒压不垮，我妈更是喋喋不休的说陈力干了件天大的好事，是个好人，一定要请你吃饭，还要我给你带她做到早餐鸡蛋饼，直到我告诉他你去进修了才罢休。”柳霞边笑边说。说完又要碰杯。 “你的报道也彻底改变了我的境遇。原来走在路上，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是同情，关系较好的人在一起说话开始对方还有所遮掩，怕伤到我，往往说着说着，话题又不知不觉转到我前男友的身上，从站在维护我的角度，以一种同情弱者的姿态痛陈我前男友的种种不是，让我的伤口一次次的又被揭开，害得我不敢外出不敢跟人交往。自己也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就像一个刺猬，让别人更加不敢接近。你的报道出来后，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在变，变成欣赏和尊重，不再是同情。相互之间的话题也转向对我祝贺，更多的是把我当成神医，什么病都问我能不能治好，天天心里就是这病怎么治那病怎么治，无心再去想别的了，好像过去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对任何人的猜疑c敏感慢慢消失，自己心理也亮堂很多。有一天我睡在床上突然醒悟，即便没了爱情，生活依然可以多姿多彩。上班的事你也知道，现在两个人接诊，基本就没有按时下班的时候，看到他们期盼信赖的眼光，我自己都觉得我无所不能，比以前更累，但不觉得累，原来是强迫自己多做，现在是别人求我多做，感受完全不一样。我妈都说现在每天回去都能看到我的笑脸，我们家沉闷气氛彻底过去。一定要尽快到双河来请你吃饭，说拖久了不好，传出去会说我们家不懂礼数，不会感恩。”酒喝多了，柳霞露出真性情，不停地一吐为快，我配合她一杯又一杯的喝。 “老习惯说，人碰到了不好的事，需要一件喜事冲冲喜。我还不相信，认为苦在自己心里冲得掉么，完全是迷信。通过你的报道我也相信了。我决定颁奖那天就是我重生之日，就精心打扮自己。”柳霞好像承认做一件坏事后不好意思样。 “颁奖那天你在哪里，我到处看都没看到你？”柳霞问道。 “我就站在周围的人堆里。我又没带大红花。哪像你们那么耀眼。你哪看得到？”我调侃道。 “你笑话我，肯定是嫉妒，你是个坏人。”说着柳霞就起身准备走过来打我，刚起身身子朝我这边扑。我赶快起身去扶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疯狂 我动作太快，加上喝酒后平衡力差。冲过去猛的一把抱着柳霞，惯性作用又往前冲了一下。幸好我还反应快，左脚赶快往旁边偏一步，两人才没倒在地上。等站稳时，两人立即双目四对。柳霞马上闭上眼睛说，“快放开。”我哪听得进，一团温香玉软被我抱在胸前，虽然因为紧张有点僵硬，但曲线玲珑，手到之处让我迷恋不已，舍不得松手。眼睛注视着她的脸庞，水嫩水嫩的肌肤，像一面镜子，红晕就像在皮肤下清晰可见，樱桃小嘴上一圈鲜艳吸引着我的目光。我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柳霞突然颤栗一下，想挣开我的拥抱。我才发现我下面已经撑起，往外不断的突出，顶到她了。我假装不知。偏过头在她耳垂吹了一口气，“柳姐你好漂亮。”又是吹气又是贪婪的语气，柳霞绷紧状态开始变得柔软。嘴上却依然说，“陈力，我们坐下说话。”语气却不坚决。 柳霞看到我不放手，也不做声了，任我静静的抱着，好闻的体香伴随酒精的气味直往我鼻孔里钻。脑海里在斗争着，放手还是不放？事发突然，放手我们之间就会更尴尬，彼此可能都无话可说，我就只能告辞离开。 我实在太留恋这种享受，决定不放手！ “我站不稳了，要坐下。” 我灵机一动说，“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吧，你今天喝了不少酒。” 柳霞点了点头，我乘势一把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女人允许你抱起她上床，证明她不拒绝你，走还是留就有选择的余地。 柳霞看我抱起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满脸含羞，尽是妩媚。 让她坐在床上，我手绕过她脖子，她半躺在我臂弯，两人面对面看着，我动作快速的在她红唇上一吻，趁机含住她的舌头。她本能的开始反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给人一种想配合又想拒绝的感觉。我以为她生气了，只好放开。她立即从我臂弯里退出，赶快靠在床头。脑袋扭在一边说，“我们不能这样，我比你大十岁，会害了你。” “怎么会害我，只要你愿意，我们结婚就是。”我坚定的说。 “我们认识你虽然时间不长，你人漂亮，人品又好，别忘了，你的好人品还是我发掘出来的，你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个人人鄙视的坏人呢。”我想缓和下气氛，故意那么说。 “没有哪个男的找个大十岁的。我们都是学医的，女人年轻时候皮肤越好，老得越快。到时你就会嫌弃。”她悠悠的说，说完就准备下床。 “你准备干啥？”我问道。 “去收拾桌子，外面很乱。” “我还没吃饭呢，收啥？。”我笑着说。 “你真的还吃？” “当然。”我心里想，你又不跟我来点别的，我到哪里去败火，只好把那瓶茅台干完，借酒入眠。 “那我陪你喝。”不愧是煤矿那个酒罐子里熏出来的女人。 来到外面的餐桌边，端起刚才还没喝完的酒杯，我们又碰了一个。10月底的天气，已经有点凉，柳霞又去把菜加热。看她热菜的样子，我确信她真还能喝。 两个人慢慢喝，慢慢聊。他问我，“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我干脆的说。 “我不信！”她一脸不相信。 “举个例子？”我反问。 “算了，算我没问。”我突然低下头闷声吃菜。 我明白了，她是从我刚才的行动中猜出来的。实际上哪有，那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学新闻采访时，采访技巧中有神态和肢体语言表达意思的介绍。我刚才是举一反三试探一下。哪想被她误会，看她不再问，我也故作神秘不说。 好酒就是好酒，一瓶茅台酒真的被我干完，我是第一次一个人喝一瓶酒，并且还没醉。吃完饭，柳霞准备起来收拾桌子，但脚步明显凌乱。我猜她应该是没喝醉也有八成。赶快跟她说，“我来收拾，你去床上躺下。”然后扶她洗脸洗手，到卧室躺下。 我收拾完，坐到客厅抽了根烟，酒开始上头。想来想去还是回招待所去睡。里面的美人让我心动，但总觉得这样有点趁人之危，以德报怨，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饭，却趁人家喝醉后直接行动，自己内心过不了这个坎。 走到开着灯的卧室门口，柳霞已经睡着，不过衣服没脱，被子也只盖了一点点。便走进去帮她把被子盖好，看着她说，“我回去了，你好好睡觉。”她没有回答我，嘴巴嘟了一下，我以为她是在梦中，就那手指在他眼前扫了扫，发现真的睡着了。“怕是喝多了。”我自言自语，有点不放心，怕她真的喝醉等下要有什么情况怎么办？我静静的看着她，想着要不要把她喊醒。突然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嘴巴又嘟了下。头发任意披散在床上，随意躺着，全心身那么放松，整个模样充满着随意c放纵的美。我就像看一副毫无雕琢的写生画，身体里感觉尽是蚂蚁在爬，似乎瘙痒难受，俯下身子，试探着吻着她的唇，哪想被柳霞一口咬住，舌头快速侵入我的齿间，牙齿紧紧咬住我的舌头，咬得我生疼。我便双手插入她的后背紧紧的抱住她，想抱紧缩短距离，缓解被咬住的疼痛。我一抱紧她，她更加激动，我们俩就舌头缠绕一起，深深的吻起来。我的一只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手被文胸束缚，只能用手指拨动她的小樱桃，无法完全感受她的大小，只觉得挺。随着我的拨动，她全身开始颤抖，越抱越紧，让我感觉快窒息。我们互相开始脱对方的衣服。人生第一次脱女生的衣服，不得要领。文胸纽扣反复摸索也解不开。柳霞轻声对我说，“我自己来，你去关灯。”我已被他脱得一丝不挂，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把灯关了。等我到床上她已经脱光自己。我一手枕着她的脖子，一手扒拉着小樱桃，手掌摩挲着挺立的胸，充满着细腻和磁性，不大的乳被我刚好一手覆盖。嘴巴含着他另一个红晕不断加深的小樱桃，反复的吻着。她的身体时而高挺，时而摇摆，手指甲似乎要掐进我的皮肤，迷离的眼神，发热的脸庞，双手不断在我身上滑动。我知道她的意思，反转身压在他身上。分开她的双腿想插进去，她双腿间已经湿漉漉，我的宝贝想插进去总是在她两腿间滑来滑去，老找不到准确的位置，柳霞突然伸出手来引导我的宝贝进去。她那里很紧，我一插进去就被包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一个东西使劲往里面吸，温暖c湿润c麻酥酥的感觉让我快速一进一出，三浅一深，柳霞跟随我的动作要么上挺要么晃动，嘴里不停的喊快点快点。或许是紧张我一下就一泻千里。全身像抽筋一样瘫软下来。柳霞仍然紧紧抱着我，自己不停的翘动。直到我又感觉一股热浪在冲击着我的宝贝，她才停下来。 床上柳霞完全颠覆她冷美人的形象，热情c妩媚c主动，具有技巧性的动让人欲罢不能。可惜我太紧张，一下就焉了。 安静后的柳霞依然抱着我，一条玉腿压在我大腿上，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说不好意思，一下就不行了。 她说，“看来你真的是第一次，没关系，不紧张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放心下来，在黑暗中抱着她四目相对，她的皮肤在若隐若现的光影中显得更加光洁无暇，我忍不住又在她身上抚摸起来，慢慢地我的宝贝又雄起，柳霞一碰更加雄硬。 柳霞问道，“又想了？” 我老实回答，“是的。” 女人身体中的原始一旦被激活，比男人的需要更旺盛。特别是像柳霞这样已经人事c又快30岁的年纪，长时间的压抑后，碰到心仪的男人更是久旱逢甘雨。她又引导着我的宝贝进入她的身体。有了前一次铺垫，这次坚持的时间就长多了，一直到柳霞喊要死了，男人征服心仪女人的kuai感让我更加兴奋，动作更加猛烈。等我泄完的时候，她只剩下哼哼唧唧，再也没有此前的引吭高歌。我也大汗淋漓，两个人抱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约定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明亮一片，看时间已经9点多。睡眠质量的女人，水色也好。柳霞还在熟睡中，醉酒后的红唇依然鲜艳诱人，我忍不住吻上去，柳霞在我的吻中睁开眼睛，朦胧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慵懒，娇柔无骨。我双手环绕又抱紧她，磁性的肌肤压在我的皮肤上就像一种抚摸，胸前的柔软紧贴我的胸膛，左右上下移动，弹性十足，与我的肌肤互相碰撞，柔软又舒适。柳霞配合着我的拥抱，左腿搭在我的身上，双腿侧位一上一下成分开状态，。两个人配合默契，瘫软身体下面不断被流水湿透，身上都是汗珠。 也许是得到了彻底的满足，柳霞给我感觉是无尽的妖娆。 柳霞看我在目不转睛的欣赏，双眼假寐。我在她身上这里啃一下那里摸一把，她不时哼哼一下，既像是享受，又像是对我的肯定，让我欲罢不能，很想在折腾她一次，无奈是次数频繁，有心无力，慢慢地觉得累了，抱着她又进入梦乡。 等再次醒来已经将近12点，柳霞已起床。我穿好衣服，看到她穿一身居家服在厨房忙碌着。等我洗漱完毕，她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食物的香味让我感觉到肚子在咕咕的叫。我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三碗。柳霞好像没看到我吃一样，一边沉思一边数着碗里的米饭。 吃完饭，柳霞一脸郑重的说，“我们谈谈。” “不要那么郑重其事。”我拥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又闲不住在她身上抚摸，她脸上的红晕又起。 “正经点，我有正事跟你说。你这样我无法开口。”柳霞急促的说。 “我知道你想说啥，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你人美c心善，只要是心存善念的人，谁能拥有你都是一种幸福，我这样抱着你就觉得很幸福。”我看着她说。 “我们之间绝对不行，年龄是鸿沟，昨天就当姐犯错误，以后不能再有，你就当我的好弟弟。”柳霞低着头，手搓着衣角。 “你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床都上了，还肌肤相亲，我是你弟弟，有姐弟这样的？”我嬉笑着说。 柳霞无语了，我接着说。 “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好爱人，你让我第一次知味人生，还感觉那么美妙，我是不可能忘记的。现在你说我们就一刀两断，我做不到的，你不同意，我会死皮赖脸的在煤矿公布我们俩是恋人。看你还有退路么？” “你疯了，这样你在煤矿都会待不下去的。”柳霞眼神中又充满着恐怖。 “我不管，除非你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待不下去反正也是我们两个人，你医术那么好，大不了开个诊所行医养家，我负责吃“软饭”，那我的日子更好过。”我似乎一脸憧憬。 “你无赖！我是不会跟你一起过日子的。我会被唾沫淹死，父母会被气死。”柳霞看起来一脸愤怒。 “假的，阿姨说不定期盼的就是这个结果。以他们的见识和经验，明知道你到双河来请我吃饭就是孤男寡女，还让你来，难道没想到后果？不信你回去跟他们说说这两天的故事，看阿姨是什么反应？”我假装严肃的跟她讲道理。 “想不到你人小鬼大，还无赖！”柳霞无奈的说。 “文人骚客嘛，很正常。”我继续调侃。 “我对你满心喜欢，你对我肯定也不反感。我们就这样一刀两断，我受不了。这样吧，我们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如果你在走出这条门后，可以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我就尊重你的选择。原来对你我还真有一种高攀的感觉，心里底气严重不足。我写完你的报道后我就没联系过你，不是我不想联系你，而是觉得我不可能。所以我选择忘记。你来找我，请我吃饭还彼此相拥，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事，要我舍弃，我真的做不到。”我认真的说。 柳霞低头不做声，无声的流着眼泪听我说。我抬手帮她拭去眼泪。她双手环绕在我脖子上，在我耳边悠悠的说。“我也无法忘记，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担心害了你，你人聪明，性格也不偏激，做事执着，一定会成大事的。我听你的，。” “我这辈子的大事就是与你在一起。”我又开始调侃。 听我这么说，柳霞主动靠上来，我们俩又是一阵狂吻，直到两人都感觉气喘才分开。 “我等下就要回去，明天是白班。” “等等再走，坐最后一班公交车。”我急迫的说。 柳霞起身走到卧室，拿出一把钥匙和400元钱递给我。“这是这个房子的钥匙，给你一把。你时不时来看看或住都可以。给你点钱，在医院进修难免要点花费。我休假就过来陪你。” 听她这么说，我高兴极了，立即接过钥匙。没要钱，真的吃“软饭”，心里还是很不好意思。 “钱我不要，我能对付过来，煤矿有工资，医院有补助。招待所对内部人员的伙食费又不贵。” “你就打起脸充胖子。我也进修过，你们男的不但喜欢一起喝酒，还喜欢充大款结账。” 看到她揭穿我的谎言，只好接过她的钱。不接怕她不舒服，但大男子主义情结让我接的很不爽。 剩下的时间，她就开始搞卫生，我在旁边帮帮忙。看她认真利索的搞着卫生。心中更加喜欢，真是个上得厅堂c下得厨房c滚得大床的好女人，她前男友真是瞎了眼。 4点钟，我们俩手牵手向广场走去，送她上12路车回煤矿，一路上两人说不尽的悄悄话，恋恋不舍的约定周四她转班轮休再过来。 连续战斗，再加上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我的双腿感觉有点飘，赶忙打的回到招待所到头就睡。迷糊中听到有人敲门。发现天已经全黑，迷糊中披上衣服打开门。发现何娟那小妮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我满脸惊讶看着她。不晓得怎么开口。 “是不是房子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又把我堵在门口。”何娟又对我讥讽起来。 “我是激动，这么晚何主任还前来慰问我这个发配的，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快请进。”我被她一讥讽，跟她斗嘴的兴趣又被激活。 何娟走进房间，转了一圈，鼻子不停的吸吸。 “这香水味很好闻。” “咦，这被子上还有一根这么长的头发。”何娟边看边说，顺手在白色的被子上拾起那根长长的头发。 “人呢？” “小媳妇来查岗了。”我故作镇定c脸带笑容说，实际上可能是比哭还难看。心想女人的感觉就是灵敏。我在柳霞的房子洗了澡，两个人又腻歪那么久，香水味残留肯定有，并且柳霞用的香水可能还比较好，香味独特。 “谁是你小媳妇，不要脸！我是怕你犯错误被抓了。”何娟又是满脸的鄙视，不过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老实说，这是谁的。” “今天中午科室进修实习的一起吃饭，喝酒喝多哩，可能是场面混乱带上的。” “骗鬼，我去过你们科室，没听说你们有活动，正常值班。” “你不信就算了，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的聚会，要不你去问快乐餐馆的老板。” “算了，关我什么事。”何娟又面无表情的说。 “何主任来出差？” 何娟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我手上，“10月份工资。” “我媳妇就是好，每个月都按时送工资来。”我满脸讨好的说。 “还说我杀了你！”何娟恨恨的说。“我要去喝酒。” “好，我请你，不过要去街上，食堂关门了。” “我知道关门了，我刚吃完饭上来。”何娟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 “那你还喝什么？我去买碗面吃算了。” “我现在想喝！” 我真不搞懂这个恶女人，只好快速套上衣服，陪她出去。 一走到街上，何娟直往前冲，根本不管不顾我在后面，我只好一脸疑惑的跟上她的步伐。 肯定是今天等得太久，她心中满是怨气需要发泄。何娟要去吃烧烤，我坚决不同意，双河街上的夜宵我吃一次坏一次肚子，搞怕了。在我的坚持下，只好跟我往快乐餐馆走去。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7点多还有几桌在喝，我看外面人多。跟老板娘打过招呼，就径直走进里间储藏室。这是我们自己开发出来的一个去处，原来乱七八糟堆了不少东西，我们将超声科一个废弃的铁架子拿过来，又给他们贡献十来个纸箱，要老板把物品叠起来收拾好，放一张桌子，4个人坐里面刚好。有时来吃饭，如果外面人多我们人少就坐里面，今天带何娟来更合适。坐过20多分钟，菜上来了，老板配的四个菜，野猪肉c野菌子c油焖小河鱼c神仙菜开汤，都是老板家乡菜，香味扑鼻。一看到我的胃就开始叫起来。何娟要喝啤酒，被我坚决拒绝。“天气凉了，要喝就喝白酒。”我干脆的说。何娟看我态度坚决，只好一起喝起双河大曲，但比平时提高了两个档次，一瓶酒就是23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醉酒 酒上来了，何娟抢先将酒瓶拿在手里，给自己倒了一满杯，足有一两。我准备先吃点饭垫垫底，毕竟昨天晚上一人喝了一瓶白酒，精气神还没有完全恢复。哪想何娟对我根本不管不顾，自己呷口菜喝口酒，很有大口吃菜大碗喝酒的架势，一改平时慢慢吞粒粒数的性格。等我一碗饭吃完，她已经喝完了两杯。我不得不制止她，要她慢点。这样下去饭还没吃完，她就会醉倒。 “一起来喝酒，不是来抢酒喝。”我端起酒杯朝她示意碰杯，可是她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了我的邀请。 接下来是我端杯喝酒她就夹菜，我放下酒杯她就自己喝一口。搞得我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喝完四杯，她终于开口了。 “陈力你就是一无赖！”开口就骂人，好像跟我是苦大仇深。 “允许你攻击，去去火。”我真想不明白，何娟和柳霞都是如果有我不满，开口就说我是无赖。 “我今天来给你送工资，你让我等一天。没有人比你还无赖。” “你又没告诉我今天来，我今天确实有事。我向你赔不是，我喝一杯，你可以只意思一下。” “我知道你有事，办事处李姐告诉我了，柳医生来找你。” “你昨天到今天是不是都在陪柳医生？”何娟又端起酒杯，这次是一饮而尽。 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妮子是搞侦探出身的，啥事都忙不过她的眼睛。 “她是来了，我们就一起吃了顿饭，她说是感谢我写稿子。”她信息确凿，我不能再说假话。不然就是人品问题。 “就吃了一顿饭？你床上的头发也是她的吧？”小妮子想象力真丰富。 “可能是的，昨天吃完饭她在我房间里坐了下。” “她住哪？” “我不晓得，说是去同学家住。”柳霞跟我说过，房子的事情一直保密，我是除她父母和柳娟外唯一一个知道的。 “她同学住哪？” “双河人民医院。”柳霞说过她有同学在那上班。 “老板，请你过来下。”喝酒后的何娟，嗓门更大。 我心里感到万幸，刚才趁上厕所的机会，跟老板说我中午也在这吃饭，老板和老板娘还一脸茫然。凡是预则立！我为自己考虑周全有点小得意。 “他中午跟同事在你这里吃饭？” “是的！”老板娘回答干脆。“陈医生你女朋友好漂亮，今天第一次来，我去给你们免费加个菜。”老板娘不愧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十分到位，马上转移话题，连尽快开溜的台词都想好。 何娟想拒绝，老板娘已经转身出门。 一瓶酒，我大概喝了4两，剩下的何娟包干，又一个能喝的煤矿女人，我心里感慨道！看她喝酒后的样子，除了嗓门变大了点，其余看不到丁点喝过量的迹象。 “过足瘾了吧，我去结账。” 何娟不做声，我知道她是默许，就赶快跟老板讲不要加菜，老板坚决不要我的菜钱，只收酒钱，说我是第一次带女朋友来，他们尽个礼数。老板娘还一个劲的说，小姑娘不错，要我好好待人家。让我想辩解都不晓得怎么开口。 当我走进里间，准备喊何娟回办事处。前后不过五分钟，小妮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喊她走，她一把推开我。说要睡觉，不要碰她。“唉，纸老虎逞强—硬撑！”我真想抱着她就走，公共场合又有所顾忌。这时老板娘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拍拍何娟，轻声的提示她喝点水，解解酒。何娟才抬起头接过杯子喝。我那个气啊，真想骂她故意跟我装。 喝完水，老板娘扶着她往外走。我跟在后面，何娟比老板娘要高一个头，怕她扶不稳摔倒。刚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何娟全身发抖，我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站在路边等的士。站在医院对面，老板娘又搀扶着何娟，的士怕惹麻烦根本不停。过了好几辆后我们只得坐上载客的三轮车回。 回到何娟住的房间，何娟就倒在床上起不来，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哪想一喝水，何娟喊想吐，我估计是喝多加上三路车上吹久了冷风。我赶紧去找垃圾桶，哪想何娟已经坐在床边就开始吐，全部吐在自己衣服裤子上。我又气又好笑，“你能呕吐都独特，这样吐是一种技术活，一般人都做不到。”何娟白我一眼，又开始吐。直到胃里在没有东西才停止。吐完准备倒下就睡。被我一把抱住，这样躺下去，她今夜没地方睡了。 我问她，“你衣服全脏了，怎么办？”言下之意必须要脱掉才行，不然怎么睡。 “我自己脱，你出去。”何娟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就自己开始解扣子，左拉又扯就是不得要领。 “我去喊服务员来给你脱吧。” “不行。”何娟急切的说。我是实在被她搞糊涂了，你说她醉了嘛，思维又清楚得很；没醉吧，又全部吐到自己身上。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想让办事处的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喝酒，她还喝醉了。 明白其中原因后，我也就不管不顾开始给她解扣子，三下五除二将她的上衣全部脱掉，哪想她穿的是套衫，一脱里面就是胸罩，随着外衣脱掉，胸立即跳动起来，一颤一颤的，我的第一感觉是比柳霞的还大，动感十足。幸好昨天已经提前见识，今天看到何娟的样子除了感觉大和弹性外，没有其他的私心杂念。何娟闭着眼睛，随我动作。当我的手准备去解皮带时，双手护住不让我解，不断躲闪着。我先怕呕吐物弄脏床单。那必然会惊动服务员，便一只手捉住她的手，一只手抱着她站起来，然后飞快的解开她的皮带将裤子往下挺。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昨天解柳霞的衣服还不得要领，今天被逼急了也可以做到一步到位。 我为不让何娟难堪，动作快速褪掉她的裤子，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何娟可能也是觉得没办法，闭着眼睛随我折腾。 人心还是会变的。心中有了柳霞的美，我对何娟的身体不再色色的迷恋。只感觉她身材就像熟透的桃子，凸出的部位似乎都只想冲开衣物的束缚c充满活力，但又匀称。 安顿好何娟，我自己一身也呕吐物了。心里那个愁啊！ 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呕吐物散发的气味实在难闻，我立即打开窗户和半开着门，让空气对流。赶紧找来工具把房间清理干净房间。又拿着他的脏衣服走到我所住房间的水房龙头下不停的冲洗掉呕吐物。自己洗完澡，洗干净自己和何娟的衣服，回到何娟的房间。将何娟的衣服晾在她的房间里。 何娟睡得很沉，看上去好像在心梦中也心思沉沉，好看的眉毛因为邹着眉头根根竖起。我怕她有事，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睡。也许是喝酒后身体发热，她不时将手臂c腿和肩旁伸出被子外面。窗户开着，又到了深秋，她肢体一露出被子外我就得给她盖好。喝醉了酒再感冒，很难痊愈。 跟何娟肢体不停的接触。心中那种原始本能又开始在脑海中发芽。但一想到跟柳霞的表白和约定，心中有涌出了自责。“实际一开始就不应该带她去喝酒。”我心里在想，自己已经跟柳霞有着肌肤之亲，就不应该再去招惹何娟，小妮子的心思我应该明白。一个女孩子敢在一个男人面前主动要酒喝，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和暗示。通常男人对这种信任和暗示都愿意照单全收，希望喜欢自己的女人越多越好。我对何娟递来的信任和暗示顺坡下驴，利用她的信任，即便没有灌醉的想法，也是在放纵这种后果的发生，想看她的笑话。这种心态至少是不阳光的，辜负了她对我的好。 我得在何娟面前悬崖勒马，这样牵牵扯扯对不起柳霞的付出，也对何娟不公平。何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厉害，该帮我干啥的都尽心尽意干好，从不计较我的口无遮拦。柳霞的优秀我已经深深体会，她是一个理性的人，也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了的东西很难改变。也是使她在第一次恋爱受伤很深的原因，我不能再伤害她。下午刚跟她卿卿我我的送走她，马上又跟何娟去玩这种暧昧。我有点心口不一。 看着熟睡的何娟，脑海中尽是柳霞的影子。我内心似乎在患得患失。纠结中眼皮开始打架，又帮何娟在床头到了一杯水，就合衣趴在另一张床上睡下。 醒来一看，已经7点30分，我匆忙中爬起来。发现对面床上已经没人。我环顾四周，已没有何娟任何东西。何娟在书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就一句话，“陈力，谢谢你。 我顺手将纸条放进口袋，我一边洗漱一边想着何娟为啥不告而别，留下的条子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伤心？是失望？还是其他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出事了 实习的日子越过越舒坦。柳霞只要休假就来双河住，两个人一起逛街c做饭，更多的时间是在床上享受肌肤之亲。一分离两人就开始写信诉说相思，有时候信还没收到人已经到了，但依然阻挡不了我们写信的热情。柳霞在我的滋润下，一改忧郁冷美人的样子，更加光彩靓丽c风韵迷人。有时我还以她表弟的身份参加她的同学聚会。在聚会上，她永远是男同学众星捧月的中心。面对男同学的殷勤，我只能干着急，后来我也就不愿意去，柳霞看我拒绝一起去，再来双河也不联系同学，尽情的享受两人世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日子，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两个人都要上班，盼望相聚总比相聚的时间漫长。虽然两个人都互相鼓励，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影响工作。但人的感情不以理性思考为转移的，特别是恋爱中的男女爱情高于一切。偷吃后的我好像发现了一片新大陆，柳霞又大我那么多，漂亮c成熟c技巧都处在最佳的时候，更让我对男女之事更加是着魔。工作就难免会受到影响。幸好除我之外的超声科进修医生对选拔到市医院来工作都充满热情。超声科的工作情况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大家都想图个好表现，在印象上加分。都在努力，一改原来推三阻四的工作态度。我们这个副主任带教的组从原来的的最累变成了最轻松，因为我和两个实习生都不需要争取留下工作的机会，吴副主任还是那副视而不见的状态，对我们的上班纪律要求也就不那么死板，晚到十分钟也不说我们什么。 这天柳霞走后，我又睡过头。等我走到科室已经八点半。整个超声科吵吵嚷嚷，三个诊室都还没有接诊。有人堵在门口骂骂咧咧，高喊b超医生草菅人命。张主任c吴副主任和b超三室的医师在跟他们口沫横飞的交涉。只有会诊室的门是开着的，超声科所有人都在里面。我在宁林边上站定，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南青县的进修医生杨成私下收钱并发生误诊，患者家属在闹事。”宁林小声跟我说。 “怎么私下收钱，b超医师是见单子做诊断，当着同事和其他患者的面敢收？”我满脸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宁林好不相信似的问。 “我不知道。”我哪能知道，我现在是除了上班就是听讲座，然后回到房间或给柳霞写信或等她来团聚，哪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事。 “私下收钱从一开始就有，那些进修医师胆子大。他们来进修原单位只发基本工资，收入少一大截。他们就时不时接点私活，弄点收入减少经济压力。b超医生来钱的最佳途径就是给那些违反计划生育的孕妇做性别鉴定，要么事先收好钱，一个100块，要么随便找个理由找门诊医师开单做其他检查，事后告诉性别，或者是趁加班时间做几个。张主任已经听到风声，上周开会还警告个别医生不要违纪，一经发现，立即退回原单位。哪想这周就出事了。” 在宁林的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大概弄清事情的由来。进入90年代以来，计划生育越抓越紧。有些人为减少超生的频次减轻罚款负担或怀上男孩被工作队抓去引产掉，开始有选择的生育，特别是对非生育儿子不可的夫妇，怀孕后偷偷摸摸进行胎儿性别鉴定。是男孩就生下来，是女儿就引产掉。这种情况在乡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计划生育和卫生部门早就下发文件禁止进行非医学原因的性别的鉴定，但是社会有需求，有些b超医师就经不起诱惑，只要孕妇家庭愿意出钱，医生就敢做。随着打击力度的加大，价格也水涨船高。从最初20元一次已经跃升到每次100元，一次检查抵得上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何况检查人员也不可能天天守在b超室门口，只要没人告状就不会来查。 来闹事的家属是b超三室杨成医生一周前接的一个私活，下午下班后做的。依据杨成医生的判断应该是一个女孩，就将结论告诉了孕妇家属。哪想孕妇昨天在引产后发现是一个男孩。当场就气晕了，据说闹事的人已经连生4个女孩，家里已经被所在乡里罚得居无定所，还连累父母和姐姐们都有家不敢回。交给杨医生100元的一半还是从别人那里说尽好话借来的。哪想是个这样的结果。闹事的人认为自己是天该断子绝孙，也就不管不顾到医院闹起来。 听清楚前因后果后，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一直生活在农村，见惯这些年村里那些违反计划生育的人的难，我一个同宗叔叔就是因为违反计划生育已经多年没回过家，家里的房子被计划生育工作队的人拆掉一半留下一半，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幸好跟我父亲不是亲兄弟，不然我们家都会被牵连。 我走到张主任旁边，看到跟张主任耍横的人也就30多岁，长期的生活磨难让他显得更加沧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旁边的女子在低声抽泣，脸色苍白，一脸憔悴，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整个人还算标致。他们反复跟张主任强调要他交出杨成医生，要将他千刀万剐。完全是一副无赖样，让张主任这个秀才遇到兵，束手无策，只能反复跟他讲政策法律。对方根本就不听。 我听他口音好像是我老家那边的人，便跟张主任说是我们老家那里的人，我来沟通沟通。 “你是河东双山那边的人？”我用家乡话问他。 “山田的。”他一副爱理不理我的样子。 “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我家在双山。你想怎么解决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神问。 “我要杀了杨成，反正我已经活不去。”他恨恨的说，不过眼神在躲闪。 “杀人要偿命，何况你还有妻子女儿。我们是老乡，你听我一句劝？”我试探着问。 “不要劝我，劝我我儿子也回不来。”他可能听他们说多了，不想再听重复的话。 “喊杀人你肯定是气话，杨医生也没来上班，你也找不到人。你在这里主要还是想出口气，是不是？” 男人开始不做声了，女的还在抽泣。 “我们是老乡，如果你相信我，你把你的同伴招呼走，让我们正常上班，我们再谈谈怎么处理。”我有点想帮他们一把。 “凭什么相信你，你能赔我儿子？赔我钱？你们主任都说我照男照女是违法行为，不可能赔钱，还要公安局来抓我，要乡政府来罚我。你能做你主任的主？”男人似乎心横了。 “我不能做科室的主，我能做自己的主。”我语气坚定。 “你要赔多少钱？” “2000块，少一分都不行。” “那你等公安局来抓你吧，你这是扰乱医疗秩序，要坐牢的。”我也恨恨的说。 看到我也耍横，男人有点犹豫，一下又转不过弯来。 “这个事情跟科室真没什么关系，杨成是来进修的，接的是私活，连b超报告单都没给你，谁能证明你在医院照过b超。对杨成私自接活医院还会处分，你还想要医院赔你钱？不把你抓去坐牢已经是万幸。”我威胁道。 又是沉默，男人不作声了。 “你这个事真的是你自己的责任，不要闹了，把你的同伴叫走，医院已经报告派出所和计划生育局，等下就要来人，会连同你和你喊来的人一起抓，你不想因为你的事害别人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谈。我能帮你的我肯定帮。”我继续好言相劝。 张主任和吴主任也说，“先把你的人喊走，我们再谈。” 男人看到我诚恳的态度和两位主任的表态,犹豫中要堵在诊室门口的同伴离开。 那些人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谁都怕去公安局，听男人这么说，立即就以家里还有事就告辞离开。 堵门的人走了，医生各就各位准备接诊，就诊秩序很快恢复正常。 我要两口子到会诊室谈，跟张主任说，“这是我老乡，我跟他们先谈谈，看他们有啥要帮助的。” 张主任说句好就离开会诊室。闹事的男人一直目送张主任走进办公室，确定张主任没有离开科室才坐下来。 我给那个男的发根烟，问他基本情况。 男的叫罗亮，家里四姐弟，就他一个是男的，上面三个姐姐。 女的叫钟晓丽，两人是高中同学，毕业的学校还是我老家所在地的河东五中。两个人在学校就开始谈恋爱，毕业后年纪轻轻就结婚。已经生育四个女孩，大的8岁，最小的才1岁。基于单传的压力，两口子在三四个省东躲西藏，就想生个儿子。去年以来实在没办法在外面混下去，才回到双河收废品。为减轻经济压力，两人才学别人的，没有确定是男孩就不再生下来。哪想却被杨成医生误诊。他听别人说，性别鉴定误诊的概率只有几万分之一，却被他碰上。他的心里那种绝望可想而知。 “罗大哥钟大姐，你们年龄比我大。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听我一句劝，这个事情杨成确实有责任，补你点钱算了，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生。”我满脸诚恳的说。 “补我2000块，我立即走人，我每天必须做事才有生活费，也不想耽误时间。你们那接诊医生太欺负人，收钱的时候拍胸脯保证准确，现在又躲起来不见我们，你们领导没点人性还恐吓我们。我一定要讨个说法。”男人接过我递去的烟，猛吸一口说。 “我反复说了，这个事情跟医院没关系，你和杨医生都违法。早两年就发了文件，禁止非医学需要性别鉴定。” “你们也不容易，我建议我们好好谈谈，找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我知道他在找台阶下，继续心平气和的跟他说。 “赔我2000块钱，一分都不能少。我这辈子可能就是没儿子的命。”罗亮说着眼眶开始变红，看来这个事对他打击真的很大。但不愧是做生意的，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钱，前面说过，后面继续坚持。在当时2000块钱都相当于张主任这个主任医师一年工资。医院不会出，张主任没能力出。我是不可能答应，也不会去跟张主任汇报，如果张主任能同意，刚才在外面就解决了。 “2000块钱是不可能的。”我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 “这样吧，杨医生也不在，我替他出400块钱，剩下的我跟张主任汇报科室看能不能再补助一点。争取凑齐1000块。” “我不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施舍。”罗亮边抽烟边对我说，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要我的钱没道理，如果随便哪个的钱都要，他就是见钱眼开，来闹事就是敲诈钱财。我转头看他爱人脸上却露出渴望，我知道有可能解决。 “我不是施舍，你运气不好，我帮你一下。你们坐一下，我去跟张主任汇报。”不等他们答话，就起身往张主任办公室走。 我在张主任办公室跟他详细汇报罗亮两口子的情况和我的想法。张主任惊讶的看着我说。 “杨成惹的祸，你替他出钱，他会同意还给你？他不还你，你就是出钱还不落好，是冤大头。” 我便跟张主任说出了我的看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