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煮》 《烈焰煮》正文 第一章 洛河之战 紫焰隐世 那一夜,秋月浩洁,清冷肃杀,拼杀的血雨席卷全城。原本宁静的洛河被血染得鲜红,随着激荡的剑气漫天飞舞。无人惜命,贱如草芥,为争武林至宝——紫焰神刀! 素有江湖传言“得紫焰者得天下”,紫焰乃古老游牧民族佐伊一族之创族神器,由历代族长所持有。佐伊一族凭借此物所向披靡,神圣而威严的存在了上百年至今仍旧辉煌屹立。直至上一任族长西风侧单枪匹马出现在中原,一场潜滋暗长的紫焰争夺之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皓月当空,西风侧被武林众人围困于洛河之滨,深蓝布衫阴冷潮湿的紧紧贴着他坚实刚毅的身体,洁白的月光中几处绽开的衣衫里残破的鲜红尤其的扎眼,血顺着紧紧握住紫焰的右手汩汩渗进洛河。 “西风侧,你已走投无路,速速交出紫焰神刀,饶你不死!”说话的乃江湖第一神婆,呼啸三娘,此人命犯天煞孤星,克死三任丈夫,修炼至阴至邪之功法,致使面色如漆,眼神似毒。 “三娘,难道你不想让他成为你的第四任丈夫,从此改名四娘?”不知是哪位搞怪之人,竟然在这种千钧一发,危急万分之时开出这样的玩笑。 此玩笑一出引来众人一阵讽刺的大笑,他们嗜血如甘露,仿佛被蛊惑了心智,残忍而无情的嘲笑此刻孤立无援的西风侧。那个曾经让世人闻风丧胆的佐伊一族,那个在江湖上显赫到无以复加的绝色人族,此刻他的首领正在被一群江湖上的乌合之众侮辱嘲笑。 西风侧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其中不乏一些似曾相识对自己讨好献媚过的人,他看他们狰狞而无耻的笑着,甚是觉得发自肺腑的恶心,自己竟然沦落到被这些人嘲笑和羞辱的地步,真是比让他立即灰飞烟灭还要让他难受。越是气愤,胸口越是不可抗拒的剧痛,那股力量似乎马上就压制不住了,手中的紫焰神刀似乎也在此刻感应到主人血脉喷张的悸动,绝世无双的刀身发生着诡异莫测的变化,由纯白无暇的雪亮逐渐染上炙热的鲜红,再由红浓烈成妖冶的紫。 “快看,紫焰神刀变色了!”号称武林小仙的青年男子孤雁生风惊讶大喊,他身着白色锦缎华服,手握青啸剑,光从外表便极其容易辨识他出自名门望族的身份。 “诸位可知这神刀为何叫紫焰么?就是因为它活起来的时候刀身仿佛紫色的火焰燃烧。”接话的是一蒙面男子,话音不明,仿佛不是嗓子发出的声音,而是强大的内力利用周边环境所产生的共鸣音,由于附近周边都是水,他说话的声音也就像极了流水。 说话间,西风侧将燃烧中的紫焰举过了头顶,刀尖指向苍穹,他的嘴角露出阴冷可怕的笑容,随即天地之色骤然大变,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鬼魅一般笼罩了整个天地!刺眼的紫色火焰千年古木一般连接天地,而存在于这雄奇火焰之中的乃是西风侧和他的绝世宝刀,紫焰。 “快看,那是怎么了?!”这样可怕的变化,让不少人已经开始有些害怕得发抖甚至乱叫! “难道这就是紫焰的威力吗?太不可思议了!”也有的人为这样的异变癫狂发笑,号称江南酒鬼的中年男人,一脸魑魅的笑,眼神里是不尽的贪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异象让武林众人生出本质的百态。 更加邪恶阴冷的笑容悄然如墨地出现在西风侧俊美的脸上,他已然被火焰吞噬的双眼灼热地注视着这群所谓正义的武林众人,想象着即将迎来横尸惨死的他们,一种嗜血的笑在他的脸上如彼岸花迎接亡灵一般绽开。 “杀!”武林众人举起手上的武器,向着那道火焰奋力拼杀而去。冲进那道火焰以后,不少人都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伴随这阵恐惧的是灼热刺疼的吸蚀,想撤却已身不由己,他们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正在被吞噬! “快退到火焰外面去!”内力强大一些的已经抽身出来,看着那些正在被吞噬的人大喊,可是那些人的功力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全身而退。 哭叫吵闹像一阵遂不及防的海啸,贯彻在这一道呼啸狂怒的火焰之中,一群慌乱失策的武林众人就像一窝被团团围住灼烧的蚂蚁,到处乱窜却又无法摆脱。 功力更为深厚一些的,那个蒙面男子、江南酒鬼、三娘以及几个中年高手突出围困以后发动了第二次攻击试图解救其余那些人,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呆站一旁已经不敢轻再举妄动。 西风侧斜了一眼再次攻击而来的几人,握紧刀柄奋力一挥,挡掉了几个人的进攻,蒙面男子和三娘轻松的躲过之后连续又一次强烈的进攻,西风侧只能收回紫焰对那些人的吸食,转而迎接二人的攻击。 三娘擅用毒针,雨一般的毒针密密麻麻齐射西风侧的周身,西风侧用强大的内力做出防御的盾,针遇到阻力在西风侧的周身连接成一个巨大的球。然而这些针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它还穿着一根貌似线的内力,众人看见三娘如此周密的布置立即排到三娘的身后把自己的内力注入三娘的体内,此时聚集了众人力量的内力线变得无比强大,很快把西风侧的内力盾土崩瓦解。 蒙面人和几个内力极高的人立即在这个突破口上对西风侧奋力直击,无数道全力而出的功力一起打向西风侧。 这一击,西风侧没有避开,他的身体就像煅烧中的热铁被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死寂开来。就连紫焰也安静了下来,它的火焰退却,只剩下干净的雪亮。 洛河之滨即将天明,而在太阳出来之前是彻头彻尾的凉,天地是热量消耗之后的凉,人则是功力用尽的凉,精疲力竭的武林众人和身负重伤的西风侧一人。刀,只有一把,人却有一众,此刻,武林众人面面相觑,却又都不敢妄动。 西风侧重重的倒在血泊里,被血染红的水四散而开,他就像一棵千年古木坚持了许久许久最终被人硬生生的砍倒,水里他的面容舒展而俊俏,仿佛已经离开了。 众人窃喜之余又有些难以置信,相互看看彼此,谁也不说话。一场艰苦的战役已经结束了,可是谁知道接下来的这场争夺又会有多么的激烈! 原本面露疲惫的人立即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极有可能成为此刻最先一个众矢之的。在上一场战役里他们是战友,而现在他们却成了敌人,毫无疑问。刚才敌人只有西风侧一人,现在,每一个人都是敌人,方才贡献力量最多的就是现在紧要关头的累卵。 意识到众人异样目光的三娘、蒙面人、江南酒鬼还有几个高手,立即警觉起来,即便功力大损还是纷纷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正在所有人剑拔弩张神色紧张更有甚者已经跃跃欲试之际,一阵遂不及防的激流排山倒海而来,水里的人立即飞身而起远远地避开。眼疾手快的则是纵身跳进激流,西风侧和紫焰就在这阵激流中,极有可能他们苦苦鏖战之后徒劳无功! “那后来呢,究竟是谁抢走了紫焰神刀?那个蒙面人是谁?”午饭间岳新楼二楼的一客桌上,三人正在讲述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周围吃饭的人也都侧目仔细的听着几人讲述,但都安分守己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只有这个其貌不扬,一身粗布的青年男子忍不住好奇凑到了三人的桌上,坐在空着的一方,好奇的一连发问。 “后来,谁他妈知道是谁抢走的,那阵激流连西风侧都卷的没了踪影。”三人中那个胖胖的中年回道,一脸的惋惜。 “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么坐到了我们的桌子上?”瘦瘦的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警觉的看向这个不速之客,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被外人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经他这么一问其余两人也警觉起来,都将手按住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着与这个外人一决高下。 “我只是好奇你们方才所讲的故事,这种以多欺少还抢人东西的事情,我忍不住想知道结局也很正常嘛。”这男子的说话方式似乎比方才的故事更加让人激愤,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准备好了快战一场。 而他叨扰的三人更是拔剑站了起来,警觉的瘦瘦青年男子用剑指着他,“快说!佐伊一族与你有何关系?” “什么情况?我只是听见你们讲的故事好奇而已,犯不着这般仇视我吧?”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几人,搞不懂自己的话为何激起了这么强烈的反感。 隔壁桌上,三人,两男,一女,女的已经有些激动的想要拔剑,一黑衣稍长的男子按住了女子的剑柄,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另外一个身着蓝色布衫的男子安静的又抿了一口茶水,光是背景就已经让人肃然起敬,此外就是以身俱来的俊气。 “武林大会在即,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满口胡言乱语,就不当心别人将你视为佐伊一族之人而死于非命么?”方才讲故事的那个人收起了剑,他判断这个人铁定与佐伊一族无关,因为不会有人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那个众矢之的。 其余人看到情形缓和也立即放下戒备之心,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各自夹菜喝酒。讲故事之人对其余两人使了个眼色,其余两人也平静的坐下来。 “你是哪个门派的?为何单独行动?”瘦瘦的青年男子问道,他从方才就在关注这个问题。 一身粗布的男子看了看三人的菜色,三菜一汤,有些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这一举动又惹得三人有些气愤,但还是忍住不与辩论。 “我来去自自由,无门无派,更不关心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武林大会。只是你们方才说到的佐伊一族让我听得起劲,人家好好一个名门正派,被你说成歪门邪道,以多欺少强抢人家创族神器还那么义正言辞,你不觉得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很无耻么?”男子的话,就像将水煮开的最后一根柴,惹得在场不少人摔碗砸锅,更有甚者已经将桌子掀翻在地。 “你到底和佐伊一族有什么关系?快说!”不等人反应,男子的喉咙已经被不知来路的剑指住。 武林大会是个非常盛大的聚会,但佐伊一族和紫焰神刀更是江湖所有人的心魔,只要听到紫焰二字很多人的心就像被万针所刺,再也无法熟视无睹。 “我说你们是耳朵有病么?我说了我无门无派。”男子一脸的不耐烦,也不避开那锁喉的剑锋,对这些人的愤怒漠不关心,似乎也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小师弟,你就别再惹事了行嘛?”方才生气拔剑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随意一挥将剑划开,随手将手按在少年的肩上,少年正要反抗,却发现女子的手正在运着内力,是致使自己安静坐着不动的内力。 正在那个不想善罢甘休的出剑之人再想动手时,黑衣男子也站了起来,“是呀,师弟,出门的时候师傅再三嘱咐你不要惹事,你管那佐伊一族的事情做什么?” “各位,我小师弟不懂事,多有得罪,在下给诸位赔不是。”黑衣人给在场所有人诚挚的鞠了一躬,一脸和善的笑。 “是呀,武林大会在即,各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计较方才的误会,各自相安无事岂不是皆大欢喜么?”女子接过话来,笑靥如花,不少男士看着她的笑靥已经不再想大动干戈了。 “走啦,师弟,我们还要去拜会一下烈火山庄的烈老帮主。”黑衣人看周围之人已然放松警惕,便借着此地最有声望的烈火山庄烈老帮主的名头一用。 好不容易带着“小师弟”从岳新楼出来,四人很快便从岳新楼旁边的小巷道消失了。 男子平稳的落在小镇外延树林的草地上,“这是哪里?你们三个又是什么人?”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间瞬移吓到,有些难以置信的左顾右盼,自己上一秒还在岳新楼下,下一秒便出现在这么荒僻的地方,这里人都没有一个,怪吓人的。 “快说!紫焰在哪里?”女子一脸严肃的看着男子,很显然女子的功力比方才那些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被她那样按着肩膀他竟然一动不能动,并且被她那样轻轻一拉便瞬间移动到这个荒芜的郊外,男子即便再天不怕地不怕也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你,你耳朵也不好?我说了我跟那些没关系。”男子有些胆怯,但还是控制不了惹事的嘴。 黑衣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香菱,不要吓他了,我们本来也就是想替他解围而已。” “好吧,我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再说些什么好玩的话而已。”香菱也忍不住笑起来,她身材娇小,脸蛋清秀,是个娇小漂亮的女子,加上她的黄色丝裙显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娇俏可爱。 蓝色布衫的男子始终未置一词,留给人的也始终只是背影而已。他走在前面,黑衣男子和香菱笑着看了看眼前不知所措的惹事男子,随即追随那个蓝色的背影而去。 惹事的男子更加茫然的愣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追上去,“喂,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香菱看向黑衣男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笑着,黑衣男子看看依旧没有停止步伐的蓝色背影,回道:“我们并不认识你,我们也不觉得有必要跟你一道。” “就是,你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呆着,一点功力都没有的人很容易身首异处。”香菱抿嘴笑着,若无其事的讲着。像是已经很好的拒绝过了,两人再次追随蓝色的背影。 “就是因为手无缚鸡之力才需要与你们为伍,你们的身手绝对可以确保我能万无一失的到裕乡。”男子说得似乎理所当然。这次香菱和黑衣男子相视摇摇头,没有搭理他。 “你要去裕乡做什么?”很突然的,蓝色背影停了下来,原本不以为意的香菱和黑衣人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惹事男子追了上来,“你们难道不是要赶着去裕乡的醉仙居么?” “醉仙居?那是个什么地方?”香菱转过身,一脸困惑的看向男子。 惹事男子直接跳过香菱,转而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黑衣男子和蓝色背影,“那可是所有男人都梦想的极乐天堂,下个月末就是我成年的日子,自然要去庆祝一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章 途遇奇人 惊为天人 傍晚的太阳已经褪去刺眼的华服,柔和的金黄在山坳处徐徐收敛。山坳前一片绿茵空地上,微风温柔的拂过每一株热爱生命的花花草草,夏季膨胀的生命在此得以喘息。 赶路的四人不由放缓了脚步,流沙般的夕阳将几人巧妙地融入这一片宁和中去。 “看来我们今晚要露宿山林了,对吧雨沫?”香菱抬手擦拭额角的汗珠,放眼望去没有任何的楼阁屋舍。 “应该不至于,香菱你看,”黑衣男子接过话来,他犀利的目光早已观察到不远处淡淡的炊烟,“有人烟,我们往那边看看去。” 被香菱唤作雨沫的男子,身着蓝色布衫,话非常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薄若蝉翼的嘴唇为之一动,他始终走在队伍的前面。惹事男子非常好奇此人的长相,也好奇此人为何收留自己跟随队伍,但凭借直觉他并不敢贸然上前去一看究竟,唯有跟在香菱和另外一个黑衣男子的身边,介绍的时候他说他叫暮,黑色的衣衫,爽朗的性格,他叫暮,时不时跟他们两攀谈几句。 几人很快进入树林,隐约听到有泉流的声响,随着脚步的逼近,溪水的声音逐渐加强,直到溪水在树林间若隐若现的泛出清澈刺眼的光芒。 “哇!好清澈的溪水!”香菱开心的朝着溪水飞速奔去,呈现在她眼前的溪水一米来宽,清澈见底,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被水洗涤得光滑而洁白,水中漫游的鱼儿感知到有人闯入立即藏了起来,可见情急之下的点点浑浊。 暮和惹事男子也凑了过来,都忙着赶紧捧起一汪清泉洗洗脸上的汗液,随即三人都赶紧喝了几口,感受到清泉甘甜清凉慰藉的身体瞬间甩掉了不少连日赶路以来的疲倦。 “如何是好,你们吓跑了我的鱼。”此话音空灵优美,宛若清泉洗涤已久,轻快而通透,却在三人遂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响起。 三人立即抬头看向不远处,一束圣洁通透的雪亮背影,黄昏中,他安静而耀眼的发着和雪一般纯白的光,这光仿佛凝聚了溪水中所有被洗涤光洁的鹅卵石,只是背影三人就看得移不开视线。 紧接着以背影为中心,横向左右各五里,溪水横空溅起,水中虾蟹不及反应,立即同溅起的溪水一并被冻结。白雾如梭,穿过冰壁,背影身边的木桶瞬间载满,甚至还洒出一地。 雨沫似乎很早就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他没有忘我的冲向溪水,也没有阻止三人朝溪水狂奔,只是安静地站在刚好可以看清背影及其三个同伴的位置。看到刚刚这一幕,他显然也有些震惊,什么样的内力可以做到将水如此整齐而规律的控制,而人又是如何做到可以化为雾态?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人功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天呐!”香菱可爱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她和其余两人都惊讶得忘乎所以,视线完全舍不得移开那个耀眼的背影。 “额,有没有人代为解释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惹事男子目瞪口呆之余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猎奇的心知会直觉告诉他这是天大的奇闻趣事,这样空灵清甜的嗓音,这样风华绝代的身影,这样出神入化的身手,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他在捕鱼吧。”暮稍微解释了一下。 “这个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内容。” “那你只能去问他了。” 话音未落,惹事男子果真向那个背影靠过去,几人惊讶其出其不意的行为,能做出这样动作的人是可以这般轻易去接近的么?即便理智是这样的反馈,但还是紧随其后。 “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惹事男子好奇的提问。 背影先是愣了下,接着便提起木桶准备不转身的离开。 “等一下,我在问你话呢,好歹回应一下呀!” 暮赶紧拉了下好奇之人,有规劝之意,即便再没有眼力,也不至于去得罪这个背影。 雨沫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蓝色的布衫中未见他半分的惶恐,相反却是一阵不知名的雀跃,这种暗暗升起的兴奋首先源于好奇,其次是棋逢对手的喜悦。 背影又是一愣,接着,放下木桶。 几人有些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但又好奇得不舍离开。 “怎么,想打架啊?” “水月!”黑衣男子无奈甚至稍有愠气的喊出声来,这个专爱惹事,孑然一身要去裕乡醉仙居庆祝十八岁生辰的男子,他叫水月,水月的好奇简直是任性妄为到不可一世。向来以睿智沉静著称的雨沫,为什么会同意这个人加入行进的队伍,一来拖延队伍的进程,二来惹事添杂。 水月仍旧一脸无辜的好奇,他本人并不觉得怀揣一颗纯洁无比的好奇心有何不妥,况且自己现在已经多出三位看似身手不凡的队友,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会对不速之客毫无觉察,”这次说话的是雨沫,他对这个背影的好奇丝毫没有亚于水月。“那样的身手。” “就是,不要故弄玄虚,你一个人面对我们四个人讨不到一点的好处。”水月有些不耐烦了,面对背影的无视,他恨不能立即把他逮过来。 背影似乎听到了比水月的话更加挑衅的言语,以至于他根本不会在意水月接下来说的话。以他的身手,他当然在四人进入树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三个人会那么如饥似渴的扑过来扰了他原本只打算不动功力捉几条鱼的雅兴。 雪白背影上的光芒在接收到挑衅以后瞬间变得有些刺眼,随着这突如其来变化的是一阵不知名的寒冷,这种寒冷改变了周围空气的压强,致使一阵锁骨的风朝着几人瑟瑟而来,暮立即拉着水月同香菱一起闪开。雨沫则没有,他只是轻轻地侧了一下身子,闪过貌似空气的寒冷冰刃,再一闪雨沫到了背影的对面,随即,他俊美的容颜第一次失控的僵住。 “雨沫,雨沫!”香菱被雨沫一动不动甚至有些呆愣的神情吓到,随即暮也赶紧跟过去。 三人,面对雪白背影的正颜都说不出话来,水月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身手,只能快步跑过去,随即,他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岂止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绝色!此雪白之人貌若荧光暗夜闪烁,笑靥齐聚白花齐绽一瞬,美丽奢华洒落一地,仿佛与他有关的一草一木都世间仅有,他站立的土壤都闪着光熏着香! “你,是人?”半响,香菱缓过神来痴痴的问,很明显,长成这样已经违背了自然规律,完全是天地万物之外的神奇存在。 “可否向你借宿一宿?”问话的是雨沫。 宽适明亮的木屋,一应皆是木质的家具。房间里间或偶尔会有几幅清丽淡雅的水墨画,仔细留意会发现画的右下方署名处,有一朵雪花。木屋类似小四合院的结构,主室作为会客餐用,另有几间别室为寝居,都非常的雅致,整幢木屋最惹眼的是屋宇之间四方空地上妖冶的红玫瑰,夏季正是它最曼妙的时节。 “那些花是你自己栽种的吗?”香菱很羡慕的看着屋外,院内的玫瑰花,妖冶迷人。 “上月初五从南方移来,好在他们很快适应了这里的气候。”美人摆好晚餐,伸手示意独自还在门外赏花的香菱进来入座。 “我刚刚是不是忘了作自我介绍?”香菱看看桌上丰盛的晚餐,想着马上可以填饱肚子便开心的在雨沫身边坐下。 “我叫香菱。” “我是雪。”人如其名,果真就像雪一样耀眼! 连日以来赶路的辛苦,加上雪厨艺不凡,四人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餐,也顾不得礼尚往来的称赞几句。雪看出几人的饥乏,也不与几人交流,筷子也很少动,同是赶路之人,与人方便结交几个朋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夏日的天气是很难琢磨的,一会儿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有可能滂沱大雨,现在也不列外,院子里的玫瑰此刻正面临很大的生存挑战,与刚才的卓绝风姿相比,显得有些狼狈。 “是去参加武林大会?” “这么说,你也是。” 两人并肩站在院子的围栏边,面对着满院的玫瑰花,屋檐刚好将围栏遮蔽,四方的院子则是露天的。 问话的是雪,反问的是暮。 “不像是某个门派的代表。”雪看着玫瑰在雨里挣扎,想要摆脱捶打却束手无策的样子。 “也许吧。”暮则在思考,与其这样被折腾得体无完肤,不如种些其他耐打的植物。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自己多余,转过头来,看向雪白一身熠熠发光的这个人,“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暮。你也不像是某个门派的代表,长成这样出现在赛场时,武林大会焦点都不是比武了。”暮笑着,似乎天生的爱开玩笑,而此刻面对这个叫雪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却没有半分的不真诚和调侃。暮刚毅而略黑的样貌让他看起来要比同行的三人年长许多,从样貌上看他也比其余的三人更容易相处,一脸的率性随和。 “凑个热闹而已。”雪接着扯开了话题,“雨这样下到明天的话,赶路是不可能的。” “嗯,所以提前一些出发真是万全之策。”转念,暮接着说道:“饭前你说,这些花是上个月从南方移来的,上个月你便行路至此了?” “是的。” “这么说来,你倒像是在等同伴。” “额,可以这么说吧。” “这就不难解释晚饭前你在那里出现,招摇捕鱼的做法。” 暮和雪一问一答,两人再次看向院子里的玫瑰,笑笑。同伴在这样盛大的聚会里是不可或缺的,各门各派为了参加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精心策划准备了五年,挑选出各自门派中最得力的新人去参加这场杀戮般的比武争夺,很多邪恶狠辣的门派在半路就有可能展开厮杀,如果支身前往极有可能在去的路上就被对手盯上除之而后快。 水月便是极好的的例证,他一个无名小辈毫无身手可言,却是无聊的要在这种时候时候去裕乡醉仙居庆祝什么生辰,这也就算了,还偏偏管不住自己那个贱贱的个性,才出家门几步就险些命送江湖上新起的小门派星星邦那三个新人手里,幸好遇上打抱不平的香菱和暮将他救了下来,否则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那些人宰。 夜寂静而潮湿,大雨洗刷过后难得的清香游走在山林间。实在羡慕居住于这样清秀雅致木屋中的人,也只有这样绝美的林间木屋才会出现如雪这般美得恍如隔世的人。 水月在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着“那个人,是男是女?不正常,那个人,那种会将溪水冻结成冰的功夫,不正常,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正常。”一连串的问号让他在一米来宽的小床上睡不踏实。 踌躇再三,他决定要一看究竟,可要是被发现了,他会被如何处置呢?这也是一个问题。 雨沫的房间里,尚且没有熄灭蜡烛,他在擦拭自己的随身佩剑,白色的丝绸,拂过明晃晃的佩剑,剑身冷冷的光反射在雨沫俊秀的脸上,平添一股血性男儿的英气。 正在此时,他觉察到旁边的房间有些细微的动静,是水月的房间。透过纸窗,隐约看到水月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一点点靠近,雪的房间!雨沫有一丝小小的兴奋,似乎这才是他决定带着这个人一起行路的原因。这是一个不计后果,好奇心泛滥的人,他的行为异常而搞笑。雨沫将佩剑在身上放好,吹灭了蜡烛,走到窗边盯紧水月。 只见水月稍微愣了下,随即从袖口处取出一支竹管,迷烟!这家伙到底有没没有判断能力?!再怎么傻也该知道,能将水变成冰并且可以神速雾化身体在冰隙中川流捕鱼是何等人!他这是要拿性命开玩笑不成?!雨沫唇角绽开就连他自己也尚未察觉的冷笑,看来他非常庆幸自己将这样一个有趣的人带在身边。 水月轻轻将门上的纸窗戳破一个口,小心翼翼的将竹管放进去,轻轻一吹,感觉一切是如此的平静。雨沫见水月透过纸窗看了下,便十分安心的推门进去了。雨沫本想释怀并作调侃的一笑,但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迅速赶到雪的屋子前,推开,疾步走到床边,果不其然,躺着的是水月。迅速确认好水月只是被点了睡穴,雨沫顺着窗的方向一路急追而去。 刚走不久,应该不会离开很远。雨沫边追踪,边思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个自称雪的人,是在水月进去后才离开的,这样的行事,似乎有点不好解释。是去做什么,需要如此掩人耳目? 不远处,雪的身影出现了,没有错,是迎面静立。 “速度不赖。” “你知道我会跟来?” “你和那家伙一样,不像是会在房间里安静睡觉的人。”雪在笑,月光刻在笑容里,静谧而漂亮,宛若暗夜幽兰,隐约间可以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这个人确实美得没有道理。 雨沫不消片刻便站在了雪的对面,“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今夜。” “嗅觉好灵敏,有个聚会,一起吧。” 没再多言,两人一起往城镇的方向一路飞驰而去。到了小镇上,雨沫紧随雪,两人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其中有一块石板是空的,那便是通道。”雪已经放缓步子,开始寻找。 雨沫也随着一起找,走了几步,雨沫蹲下身子轻轻敲了下走起来很不一样的一块石板,发出空响。 “这里。” 两人合到一块,雨沫将石板推开后,就是倾斜而下的石梯,石梯通向一米来宽的隧道。隧道的四周被修筑的工整而结实,两侧壁中央是狭长的火道,一进去旁边就放有明火,一点火光便将隧道照亮。 有很多个弯道,两人行进的速度都很快,脚几乎不会碰到地面,即便有弯道的减缓作用。极好的轻功搭配良好的气息控制,不知不觉混到内堂,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在进内堂之前,雪和雨沫分别取了入内堂前为来客准备的面具。 “深夜召集诸位,实有要事相商。此事来的突然且异常,老夫自觉不能耽搁,便在第一时间请诸位前来。”说话的人站在石室大堂高高的正前方,脸上是银色龙印面具,身上是一件很长的黑色袍子,足见此人的高大身材。他的声音不像是声带振动所发出来的,倒像是一种气息控制上的口技。 带着这样的疑惑,雨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果不其然,石室的墙壁有很奇特的小孔,小孔看上去没有什么规律,大小也不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说话的人利用这些小孔,将自己的气息良好的控制成现在这样的声音。隐蔽工作也未免做得过于妥当了,那样的装束下,还要将声音隐匿,此地无银的做法,但又不像是那么愚蠢的人,想必定是身份过于特殊而不得以为之。 “近日江湖传言,狼之国到中土来了一批人,这一群人行事十分诡异凶残,杀害了很多中土人士。”雨沫还在猜想,那个黑袍子的人继续说着聚会的用意。 “刚刚确认下来的结果,已经有一部分狼之国的人向这一带靠近了,如若不赶紧采取相应措施加以防范,恐怕要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闻名不如一见,雾遥先生果然是江湖上一大侠客,心系江湖之安危,在下佩服。”位子靠前的一名青衣男子站起身来,手持折扇踱到前方的空地上,仰起头看向雾遥,打手做拱。 雾遥礼貌的回敬,之余则是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可谓珠圆玉润。一身青衣,手中一柄红木做匡、丝绸做面的折扇,折扇上还挂着一块,叶状的玉坠,貌似… “阁下莫非是青衣帮贵友?从您的谈吐,衣着,以及折扇上的玉坠来看,应该不假。”雾遥虽有此想法,但不会唐突作问,问话的是聚会一群人中的一个,此人的观察也甚是仔细。 青衣男子不作答辩,可以想象面具下应有得意之笑,从他和缓摇扇的动作上不难判断。 “想不到这次聚会可以请来青衣帮贵友,可喜可贺啊。”一时间底下议论开来。 青衣帮是江湖第一大帮,以横贯南北纵横东西的商业显立于世,近几年来又在武学上深受江湖人士的推崇,可谓是名利双收。 雾遥见状,不做评论,在自己的石椅上坐下来,看着下面的人讨论,静观其变。 “关系到江湖的兴衰存亡,青衣帮当然不能置身事外,务必要前来积极与诸位商议,敬上本帮的绵薄之力。”从有力铿锵的语气中,隐约还可以感应到此人不俗的内力。 “此言甚好,齐心协力!”赞许之声不绝于耳,听到青衣帮参与此事,众人倍感胜券在握,瞬间将刚刚的冷面打破。 “大家难道忘了,那件绝世无双的宝贝?”一个声音尤其显赫的冒出来,打断了那些奉承的话,石室瞬间安静下来。 “阁下所说的,莫非是佐伊一族,西风侧的紫焰神刀?”此话一出,石室不仅仅是安静,甚至有些死寂! 那把传奇不朽的摄魄宝刀,见识过它威力的人都疯了一样为之着魔,日思夜想,就像魂魄都被拿走了。 “可是,早在二十年前洛河一战中,西风侧和紫焰就已经下落不明,连并佐伊一族也销声匿迹,现在突然要去寻找那么久远年代的神器怎么可能?” “武林大会是多好的一个噱头,如果佐伊一族尚且存活于世,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卷土重来的好机会,难道他们甘心蛇鼠一般东躲西藏的苟活么?多少小帮派苦心经营专注习武就希望在武林大会上一展身手好立足扬威,所以在下敢担保,佐伊一族定会前来赴会。” 说话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身材精干,语气颇有气势。 “如此一来,就不怕找不到西风侧和紫焰。”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发出赞许的声音。 众人无疑又陷入了议论之中,雾遥始终未置一词,他认真的观察会议中显露出来的两个人。此时雾遥身边多出一人,此人也不置一词,从身形上来看,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他弯下身贴近位子上的雾遥轻轻的说了些什么。 局面已经不是预期的样子,会议的主题由防范狼之国的不速之客,变成如何找寻西风侧和他的紫焰神刀,停歇了二十年的干戈又被这样无端挑起。 “我们还是先想想怎样应付狼之国那帮人吧,至于西风侧,紫焰什么的那是后话。”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力挽狂澜的话。 “只要紫焰在手,我们还怕什么狼之国。”却有人又将话题抢了回来,紫焰是这样一个魔性之词,只要提起,就将能将人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眼里不自觉露出贪婪的光芒。 突然,有一阵不寻常的异动,“雕刻,堪称精细,可是,也未免操之过急。”随即,晶白通透的玉指间,玉屑纷扬而落。 青衣人手中的折扇,一瞬间到了一名有着优美声音的雪白衣衫之人手中,这人此刻正在玩弄那个代表青衣帮身份的玉坠,青叶。 “是不是每个穿青衣,佩戴这青叶之人,就必定是青衣帮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青衣男子连忙上前两步,大声质问道。 “恐怕雾遥先生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给青衣帮下了请帖,你是怎么知道聚会在今晚,并且是在这个地方?” 雾遥身边的男子欲出面平息这场纠纷,却被雾遥伸手挡在了前面,比起那个冒充青衣邦的人,他更好奇此刻冒出来的这个人,他的身影有一种魔性,致使人产生很多联想。 “哈哈,可笑,这天下哪有我青衣帮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青衣人冷笑几声,甩了下袖口,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姑且算你这青衣帮不在乎暴露身份好了,敢不敢摘下面具让大家看看你是哪路哪方哪个堂主?青衣帮总不会派一个无名小辈,刚入会不久的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纠缠这些无聊的问题?” “如果,我非得跟你纠缠不可呢?” 话音未落,修长绝美的身姿瞬间对那个青衣人大打出手,并不是什么很实的招式,仅仅是试探的需招。只见漂亮的身影忽闪忽移,无非是脚上眼花缭乱的交错变化,青衣人已经应接不暇,一拳十足打出,却是打空,再来一掌,掌力甚至有些让旁人站不稳,连忙退后的众人不出声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 一团寒气,如雾如烟,甚至有些亦幻亦真的人影,正面向青衣人飞速打来,青衣人连连后退,这寒气,让人感到死亡的紧迫压力,这是怎么回事?!慌乱之下,青衣人,随手甩出一把什么东西,寒气,一瞬间散去,只见青衣人射出的东西,铮铮地钉在对面的墙上。 美艳的身影飘了过来,指间夹着那枚青衣人慌忙解围释放的暗器“哟!这青衣帮,还用流星镖?” 这下,青衣人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青衣帮只用剑而已,并且那些剑都是由绝世玄铁练造而成,向来不会用什么独门暗器。更重要的是,青衣人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对面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与之对抗的,自己拼尽全力,而他的目的只在让自己露出破绽,刚刚那团迎面而来的寒气,不仅仅是彻骨的寒冷,甚至让人产生可怕的幻象,那种幻象让人有死的念头! “没错,我不是青衣帮的人。”青衣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整个人险些摊到下去。 “那便了结,我只是不喜欢睁眼听瞎话。”漂亮的身影一瞬间又不见了,众人都感到后背发凉,赶紧环顾四周,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逼供的对象,即便没有的事,被这样身手的人一吓,没有都说成有了。所以更有理由相信,他说这个人不是青衣帮的,就一定不是,因为比起那个人,他更像是青衣帮的人。 刚刚那个起哄大谈特谈紫焰西风侧的人,现在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再明显不过,收拾那个假青衣帮只是杀鸡给猴看,再大放厥词,下一个难堪的人肯定是他。 雾遥只是看戏一般,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做任何动作,戏看完了,回到主题就好。雾遥身边的那名男子在混乱恢复平静后也消失了。 雪和雨沫飞出很远才摘下面具,在树林间停下来,两人的轻功都十分了得。 “想不到雾遥手下的人那么厉害,差点被他追上。”雪撩开面具,月光清凉,他在皎洁的月光中宛如仙子,闪烁着和月光一般浩洁温润的光芒,他的美无时无刻不让人沉醉。 雨沫看得有些痴迷,一时之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即便没听清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今晚的聚会才是你留在这里数日的真正原因吧?” 雪笑着,“果然,要在你这样的人面前说谎绝太不明智了。” “你方才的举动会让我误认为你是青衣邦的人。”雨沫看着眼前这个美人,他不光人长得天下无双,恐怕功力也是这世间独有,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寻常。 “是嘛,怪不得雾遥手下要穷追不舍,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的呢?”雪调皮的笑笑,这一笑宛如冬日暖阳,可以融化冰雪。 “是的话你自然不用跑路,别人也不敢来查。”雨沫的冷静智慧仿佛与生俱来,他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和预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三章 初临贵宝地 浮华梦生 很显然,昨天夜里没有再继续下雨。经过一夜月光的晾晒,路面已经勉强可以承受脚力而不至于黏住鞋子。真可谓天公作美,人休之际天降大雨,人勤之时天露蔚蓝。 就像河溪汇集大海那样,有头有脸的各门各派代表都赶往风雨镇,参加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每年都有不同的议题,由方家庄方远山主持,今年尤为特别的宗旨明示,不到会的就会被默认从此武林除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这就不难解释,暗地聚会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所说的,佐伊一族若仍旧存立于世,自然不会放弃今年的这场盛会。武林大会的目的再为明显不过,比武切磋,各门各派之间取长补短,此外,近年间新起的帮派也可以借助武林大会在江湖上留名。 “才靠近风雨镇,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经过一个早上的赶路,风雨镇近在眼前。几人此时正坐在一家酒楼二楼靠窗的桌子边,准备用餐,香菱总觉得四周的人都怪怪的,总是在小心翼翼地相互打量。 “呵呵,一点不奇怪,因为在座的都极有可能成为比武擂台上的对手,这不免让很多人从现在起就提高了警觉。”暮看看周围的人,再看看香菱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暮,你之前参加过武林大会么?”听到暮这样说,香菱不禁要这么问,依她看,她们应该都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的新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些经验的,看暮的样子又是极其的镇定。 暮轻咳几声,笑起来,“按照武林大会的宗旨,这属于常识吧。” 几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急着一股脑扎进风雨镇,武林大会还有几天才举行。之所以要先赶到,当然客栈不挤,现在所在的这块地方是青衣帮的腹地,是一个极其富饶的乡镇,与京城有得一拼,在这里落脚,一来,是较为安全因为青衣帮势力的关系各门派的人也不敢怎么造次,二来,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在这最繁华之地游赏一番。 雨沫完全不管不顾这周围人什么眼神什么目光,比起那些所谓江湖中人,眼前这个貌美得无语言表的人更能挑起他无休止的兴趣,倒不是因为他的盛世美颜,却是他来历,和潜藏在他体内的力量。这石破惊天的美人也不曾觉察雨沫对自己的好奇心,他津津有味的看着窗外,裕乡的繁荣名不虚传,街上井然有序的各种商业活动,来来往往的路人,从神色上就能分辨哪些是外来人士,哪些是裕乡人。裕乡人,悠扬自得,坦然镇定,面露笑容,见过世面,再者就是长期富足安定的生活,让他们养成安逸的性格。 “晚上肯定更有看头。”雪边看着,还边不忘对身边的人说道。 “听闻,醉仙居有江南第一名媛。”暮也跟着笑笑,之前听水月说道醉仙居,作为男人他也爱美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有些不为人知的绯红,貌似情窦初开的少年。 说着这样惬意的话题,突然,隔壁桌的客人就大打出手了,酒杯被震出很远,狠狠的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江南第一名媛是老子的,你想都别想。” “可笑,难道是你娶过门的妻子不成?” 拳脚相加,刀剑相见,不消一刻功夫,已经杯盘狼藉。两人还未见高下,却已经动弹不得了,好像被人点了穴! 随后就是极其滑稽的一幕,竟然有一位年轻的小子在一旁打着算盘,“九两二钱银子,跑掉零头,加上对本店造成的不良影响,一共是十两银子,两人对半,每人给我五两。”只见小子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算完帐,看向两人。 两人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位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小子,努力揣测刚刚点穴的那人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也太夸张了,如若不是他,这里并没有第二个人会那样做。 “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无论如何,被这样定住,实在有些尴尬,两人赶紧眨眨眼。随即,穴道解开了,没有疑问了,穴就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子点的。两人赶紧掏出银子,随即仓皇而去。 几人都看得有些惊呼愣然,裕乡就是裕乡,连一个客栈小伙计都这样出类拔萃! 果不其然,夜市的繁华若银河灿烂,街上的门市摊贩,河里的游舟河灯,亭台阁榭的恩爱情侣、风雅儒士,丝锦江南花样年华。 “还真没看出来,你竟是好色之徒。”水月走在雪的旁边,调侃着,才刚说晚上有谁要随他一道去醉仙居快活,雪便已经夺门而去。话如是说,水月心里却说不上来的高兴,无论如何他喜欢有雪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相伴而行,再加上江南裕乡史无前例的富饶,便真是不虚此行。 “哈哈,江山美人,水煮英雄岂有不爱之理。”雪笑呵呵的,边挑眉看看一旁的暮,“是吧?” “如此富饶之地,出来逛逛也没什么。”暮看着琳琅满目的夜市,嘴角不由也浮现出惬意的笑。 雨沫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他宁可在客栈睡觉,香菱看雨沫都不去自己自然也不便去那种烟花之地,索性也在客栈安度一夜。 雪怕因为自己的容貌会给同伴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稍微用自己的袖子挡了挡,但看见不远处的烤肉摊子便高兴地疾步走去,一时间也忘了遮挡。 “客官里面请,本店有烧羊肉、牛肉、猪肉、蛇肉、兔肉、鸡肉、以及各种对应的小排,只要您能点出名来,咱就给您烧出来!”老板埋着头边忙活,边对靠近的人说道,他报菜单的调调就像在说快板,节凑轻快,语音舒适。生意很好那就是在自然不过的事,就近放着的几张小木桌全坐满了人,此外,还有很多人等在烧架旁边。 “要吃什么?”雪看看口水直流也已经靠过来的水月,这样子馋得仿佛立即就会将烤摊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光。 “你请客?” “那有什么问题,反正穷的只剩下钱了。暮,你也过来点点儿。”雪让正在看孔明灯看得起劲的暮。 水月瞥一眼雪,浑身流光溢彩,雪白的蚕丝做长衫,长衫上还有银丝做暗纹,配饰乃是世间罕有的紫水晶,再看看那美到蚀骨的姿容和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无一不在昭告世人自己是有钱人!随即便很不客气的点起来,“只要有的,每样来十串!” “额,客官吃得下吗?我们量很足的,可别浪,”这时,小贩抬起头来,看向水月三人,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陷入无边的痴迷和沉醉中,坠了水银般的下沉! “怎会,怎会有这等好看的人?”裕乡已经够繁荣,裕乡人已经够见多识广,各种似玉如花、娇红艳翠、罕见美胚子,甚至是稀奇古怪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美到穷词以对,罕诗可拟的天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惊叹不已,任夜市再如何繁华,裕乡再如何富饶,也不及眼前这人十分之一的耀眼! 绰约似无惘然已矗,惊鸿洛神仙姿灼灼,莹莹若雪魂绕梦眷!他整个人都在发光,雪一样冰洁灵动耀眼明澈的光! “这位姑娘,莫非是那醉仙居第一名媛?” “不像,醉仙居虽美女如云、仙姿玉容,但断出不了出这样天人雪女!” “也是,太夸张了!此女若是出于醉仙居,那还了得!岂不天下大乱!” 围观的众人已经完全沉醉在雪给的意境之中,深深地憧憬不能自拔! 水月和暮静观,雪的姿容经得起这样的赞誉和膜拜,试问在此之前谁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即便是无聊作想也决不能够魔化出这样一个惊艳的幻象,已经泯灭了性别的存在!只是被众人信以为真的称为女子,这一点让人觉得十分有意思。 “姑娘,您哪里人士?”按耐不住好奇和诱惑的路人终于斗胆一问。 “不准火辣辣的盯着我妻子看,我都快被烧死了。”水月搂住雪的肩膀,洋装生气,心里却说不上的过瘾得意。 听闻此言,众人才不得不忍住眼馋慢慢的散去,已是他人妻妾不可对人不敬,裕乡的百姓这点礼数还是有的。 “对了,老板,将我们的烧肉送到悦来客栈。”说罢,水月取下雪腰间的钱袋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多的,找给二零二的客人。” 随后就是万人瞩目的风光,走路自带风声,水月第一次如此招摇过市,他紧紧牵着雪的手,带着美人在众人的羡慕中离去。暮跟在不远的地方,忍不住觉得好笑,同时又禁不住多看几眼那个耀眼的背影,真是无法移开视线的存在,妖孽一般,若说他果真是女子那该是如何的轩然大波等着武林好汉为之争夺。 “哈哈,看看我们多让人羡慕,多恩爱呀!”水月意犹未尽,这样的美人拉着自然是无限雀跃,更何况,他的手真的就像女子的手一样柔软如丝,嫩滑如油。 “只怕到了地方,你甩开都来不及。”雪却也不反抗,就让他拉着吧,也开心的笑着。刚刚算是水月给自己解围了,还他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这儿是裕乡最大的风夜场所,无论文人贤士、迁客骚人、达官显宦、三教九流都视此如归。这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流光溢彩、气派过势、美人美酒美味应有尽有!巨匾上“醉仙居”三个大字便是每个男人的魂牵梦绕之所。 “红院都开成宫殿了,太不像话了!”水月被这奢华的风气所震惊,但很快,他眼中又闪出正常男人该有的光泽,“想必,里面的女子肯定不一般啊!”很自然的,他放开了雪的手,抢在雪之前走进了醉仙居。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醉仙居宾客满座、酒宴席摆、声已鼎沸,其热闹堪称一绝!再看看那些陪酒的姑娘,各各如花似玉、娇俏美艳,实非等闲。 “哟!三位客官,快里面请,平桌还是特桌呀?”典型招客妈妈的姿态,女人扭着小腰笑脸迎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看。 “劳烦姑娘给介绍一下,何为平桌、特桌?”雪来了兴致,设计别致啊。水月同暮边忙着环顾这四周的姑娘,边跟着雪和待客妈妈就近在一张很小的待客桌边坐下来,恐怕这样子的小桌子就是为给远道而来的新客人介绍本店特色而专门设计的。 女人笑得花枝乱窜,硬是将自己往雪身上靠,雪却也不闪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搂着对方的肩膀,亲昵样倒是好不见怪,水月注意到这一细节暗想“这家伙还真是轻车熟路,肯定是经常到这种地方风流快活。” “想来三位公子是头一次上咱们醉仙居了,那小女子可要给公子们介绍仔细咯,”很显然,女人很吃男人这一套,甚是觉得男人温柔体贴,尤其是这样美艳的绝世公子,女人就差没有在一瞬间宽衣解带将自己完全托付出去。“这平桌呀,设在一、二楼,以吃喝为主,二等丫头陪着;特桌设在三、四楼,用最好的酒菜,一等丫头伺候,”女人顿了下,“看公子的行头,有必要特别为您介绍这五、六楼的贵宾桌,”说到贵宾桌的时候女人稍稍压低了一下声音,再看看四下无人注意,方才又开口,“那上面的客人可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人,或是当朝的某某重臣达官,在上面有的谈谈生意,有的谈谈国事,就是那些比较隐秘的事情,有时候我们的丫头都是不敢随便叫上去的,这样一说公子您就懂了。” “听姑娘这么一说,这醉仙居还真是值得一览。”暮越发觉得自己来得很是值当。 “那是自然的,来了裕乡若不到醉仙居玩耍一番那跟没来过是一回事。很多人都奔着京城去,殊不知而京城的人都奔着这里来,那些来的都是些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人家都对此流连忘返,可见这里是有多精彩丰富呀!”女人越说越起劲,似乎醉仙居就是人间的极乐天堂,在这里生活当差就是享乐人生。 “姑娘不光娇容玉貌,还此等聪慧过人,不如一会儿就让姑娘陪我畅饮三杯如何?”雪笑靥温润清澈,做出让女人带路的姿势,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温柔地给到姑娘的手里。 “多谢公子抬爱,我这样又老又丑的女人哪能跟公子畅饮。”女人欣喜之余不忘暗送秋波,悄悄摸一把雪的玉腰,边将三人带去六楼尊贵的位置上去,待客人入座姑娘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来客无暇思忖多想,精致的乌木桌上已经用玉盘盛冰花样削好了的时新水果,江南有名的茶点、干果也一应俱全,茶就在客人入座的时候,由一位清丽脱俗的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步履轻盈的端上来。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姑娘提着紫砂壶给三人斟茶,手法相当娴熟,边斟茶边随口吟诗。 “上好龙井,满口留香。”雪轻酌一口,果然好茶。暮和水月也轻饮了一口,各自回味,确实是龙井那种清高鲜爽的独有香气,加上女子娴熟的茶道,恰如其分的沏泡,简直妙不可言,不愿多语只想数品。 “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詹卜中,余香不闻嗅。但见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女子信口说来,婉约清逸。 雪再次打量此女子,虽不是一眼惊艳流光,却也是空若幽兰、眉目如画,以茶道配合在一起可谓相得益彰,再合适不过。 “姑娘熟读茶经,通晓茶道,学艺精湛,佩服佩服。”雪轻笑莞尔,美同天设。 “小女唤作清谷幽茗,这里精通茶艺的还有芝兰雪缨、小泉凤雏、楚楚留香、仙蕊红罗几位姑娘。” “仙蕊红罗听上去不错,应该是位绝顶美人。”水月听二人舞文弄墨的唠叨了半天终于听到这样一个绮丽的芳名,一听名字就想见到本人。 “红罗姐姐家世显赫,很少在此地作陪。”幽茗虽年纪尚浅却训练有素,只是栖腿坐在茶桌旁低眉颔首的斟茶,不怎么抬眼以客人做眼神交流。 “显赫的家世也会在这种地方做陪客丫头?”暮忍不住好奇,放下茶碗问道。 “这里的姑娘很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红罗姐姐并不是最显赫的那一位。”幽茗的声量就像这沏茶的功夫一般,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雪环顾四周,一眼望去高朋满座,满目皆辉,这就不难理解有身份地位的姑娘为何屈尊于此,近水楼台先得月,达官显贵都往这里奔,姑娘们自然也是趋之若鹜,这样便能平步青云自然会有不少人愿意一试。虽如是说,但真正让人心生敬畏的当选这醉仙居的主人,他是如何做到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红楼生意做的这般神通广大! 贵宾桌所有的装饰配件都是最好的,乌木为桌白玉做盘,龙井飘香,美人玉洁,丝锦轻幔,红木做柱,宾客尊雅,幽香怡人… “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呢?”水月看了一会儿,看也看够了,就迅速的直奔主题。 暮虽不说话,眼睛也是盯着到处看,作为男人到了这种地方本能的忍不住要看个够的。 得见雪的仙姿玉貌刚刚准备从旁边走过去的一位妖娆姑娘踱了过来,接上水月的话“客官说的可是这醉仙居第一美人?”坐在雪的边上,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雪,一边回应水月的问话。 “对呀,赶紧把她叫过来!”水月想想都觉得高兴,眼下这么多美女,听到这里第一美人一词更是不得了。 “再过一会儿,竞标大赛就要开始了,各路英雄豪杰都会争着出价,出价最高者就能抱得美人归!” “有劳了。”雪笑着递上一锭银子,女人开心地收下,想起自己手头还有事,便起身走了。 “深藏不漏啊,典型的花花公子哥,”水月抿了口小酒笑道,“不如,一会儿咱们三来比比那方面的能力?”边说边猥琐地笑起来,似乎只要想想就会让人很高兴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自己享受吧。”暮笑着,尝了一口桌上的茶点,感觉味道不错,又吃了一块。 雪喝着茶,摇头笑笑。 又一位姑娘走过来,这位姑娘比方才那位要年轻貌美得多,妩媚的身段,细润的肌肤。这回水月抢先一步,将女子拉进自己的怀里,得意地朝雪挤了下眼睛。但姑娘像涂了黄油一样滑,很快便抽身出来,不由自主地向雪靠过去。年轻更经不起这等美色的诱惑,雪的美丽实在太了! “你们这些姑娘到底怎么回事?长相歧视?再说爷也是玉树凌风一表人才,只是生得没他妖,你们至于见了黄金一样往他身上黏?”水月有些恼了,到这种地方被冷落。 “公子误会了,我不是你们桌的姑娘,我是来帮你们点姑娘的。”这位女子赶紧调整了下姿态,说明来意。 “点姑娘?”水月重复,心里嘀咕,真他妈麻烦,不就红院么。 “您看您是要温婉恬静的、活泼开朗的、落落大方的,还是小家碧玉的、刁蛮任性的、冷漠孤傲的?应有尽有,公子要哪一款?” “怎么跟菜市场似的,弄的人眼花缭乱的!”水月忽然没了心思。 “嗯,给我来个古灵精怪话多的姑娘吧。”雪笑着眯起眼睛,那样的姑娘比较有意思。他这一笑,惹得在近的客人、姑娘们都看痴了。 这样一个艳惊四座的人存在,似乎这里的空气都格外的沁人心脾,即便醉仙居已经是繁花遍地、美女如云,但比起这个人还是黯然失色、置若罔闻。 “最讨厌爷们样的女孩子,就像香菱那种的,给我找个性感美艳的。”想了下,水月也点了一个。 “我要个活泼开朗的就行。”暮为人低调谦逊,也喜欢容易相处的人。 女子应着下去了,边走还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雪,只怕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人,以后也许也不会再见到了。 不一会儿,几位美丽蹁跹的姑娘过来了,“听说这边有一位极其美丽的男子,我们就都过来凑热闹了。”说话的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摸样不是惊艳的类型,却看着舒服。 “欢迎,请坐。”雪笑着,让姑娘们坐下。 “哎呀,真的是美得像仙人一样呐,您难道真是天山下来的不成?”这是一位可爱艳丽的姑娘,样子是几位姑娘中较小的。 “喂,我叫的姑娘呢?”水月听着极其不顺耳,看着更是不顺眼,一伙都围着雪,正眼都不给自己一个。 “猎人,那个才是你的客人。”现在说话的是雪点的姑娘,一看就鬼机灵,坐在挨雪最近的位置,早就将雪整个人打量得仔仔细细的。暮点的姑娘也已经坐在暮的边上,这倒是一个温顺可亲的姑娘,一面乐呵呵的笑着,一面为暮斟茶。 “猎人?”水月一听,这名字,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 “何事?”被称为猎人的姑娘应着转头看向水月,其实人就坐在水月旁边。 果真是性感美艳,烈焰红唇,香肩半露,酥胸半透,一身火焰红的软裙,很是撩人,就连说话也带着几丝性感的气息,不怒不火,是那种缓慢煽情的调子。 “你猜,我下句话要说什么。”水月顿时有了兴趣。 猎人低眼微笑,然后扬起一张美艳的脸庞,“不如我们直接省去喝酒吃菜的前戏如何?” “好啊!好啊!”水月开心得几乎跳起来。 “想知道我的回答么?”猎人不紧不慢,几个姑娘只有她一人端着酒杯一直在喝。 水月高兴之余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猜自己下句话的内容,确实半点不差。 “我不要。” “可以这样吗?这儿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可以。” 这儿是醉仙居的贵宾席,姑娘自然也是最上等的,有最特殊的优待,只要姑娘不愿意的事,客人是不能强求的。这上面的姑娘不仅仅是美色,还有过人的才情,就说猎人,武艺可是一绝,不少江湖人士为博得美人芳心与其斗武都败下阵来,她可是醉仙居身手最好的姑娘。所以,并非一般红楼那样,姑娘投怀送抱,在这里,很多贤人雅士是可以找到知己红颜的。 说玩了一会儿,雪观察到,四周客人越来越多,整个院台看不见一张空桌,而且明显后来的这些客人更加的身份显赫,不仅仅是穿着气度非凡,他们还带有自己的随从和侍卫,甚至这些随从和侍卫身上的衣服配饰都绝非寻常。 最近的一桌五位客人,两名青年,三名中年,一名青年白色锦袍上有浅浅的蟒纹,腰间佩戴金牌,玉面荣光,皇家之风;另一名青年锦袍稍有花纹装饰,佩戴绿翡;中年皆着丝锦黑衣,佩剑。 他们的桌上仅有一位茶艺姑娘陪坐,陪坐的姑娘体态丰腴,面若桃花,罗裙华贵庄重,首饰精致罕见,举止优雅端庄,想来就是方才幽茗所提的仙蕊红罗。 紧挨着他们的一桌有三人,皆为花甲之年,从粗狂的样貌端茶的指掌习惯不难判断其非凡的武艺,眉宇间的那股凌厉之气是习武之人才有的铮铮傲骨,看来那位年轻人的身份是极其显贵了,这么多高手在侧,再加上身份尊贵的姑娘作陪。 想到这里,雪不禁笑起来,姑娘们问他笑什么,他只是摇头,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她们的话,视线却依旧在环顾着四周的人。似乎有些惊异的预感,雪看向对面,长桌上两人,边上没有一位姑娘,甚至是斟茶的姑娘也没有!桌子别致而质朴,他们却是在喝酒,下酒菜竟然是东瀛国的生鱼片和特制酱料!嫩红的生鱼片透过薄薄的冰和生菜显露出来,光看着就叫人眼馋,这客人可真是口味挑剔尊贵啊! 其中一名男子很是醒目,他身着青衫,尽管青衫并不是那样的锦绣华美,却出奇的精致秀雅,隐约间还可以感觉到那衣服上有淡淡的某种类似青梅的香味。身段线条的流畅和雨沫很像,却比雨沫生的清俊雅秀,仅是侧颜,就让人品出他绝世脱俗的气质,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风骨,他就像龙井独有一种清香,引人入胜。他身边的人年岁与他相仿,眉目清秀,也是不俗之人。 雪看得过于细致,以至于时间过长,那男子似乎觉察到这横空而来的注视,略微侧过些脸来,雪不及闪躲,两人的目光便硬生生在人群中对视。他,美若惊鸿,若隐若现;仪态万千,婉风流转;美撼风尘,骋婷秀雅;婀娜蹁跹,糜颜绰约!秀眉如画,眸似银汉灿烂,鼻防白瓷细琢,唇如红樱澄雪,肤若白雪初融! 他,出尘风致,唯美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画面,似冬日晨光中的翠柏,清俊挺拔;似寒夜深潭中的静玉熠熠生辉,似万丈激流直下的瀑布,干净利落,此刻他冰静的眸中有一丝浅浅的涟漪。他身边的男子注意到他的异样,随着他的视线准备看过来,他却突然中止视线,转过眼,端起酒,平静如初。 “莫非饮酒作祟,产生了幻象不成?”暗自想着,天底下绝不可能有那样的人存在,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雪则笑着低下头,夹了一块茶点放在嘴里。 过了一小会儿,气氛变得有些异常,许多人止语住吃,将目光投向三楼的前台上。一生得极其标志的红裙女子站在那里,似乎是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并且使得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英雄豪杰,今晚的压轴大戏开始了,醉仙居第一美人,月玫若姑娘即将芳至!五十两黄金为底价,请各位竞相出价,价出最高者就是今晚的花魁之主!” 话音一落,醉仙居瞬间炸开了锅。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 价格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抬得很高,很多人甚至没有见过玫若姑娘,这样不拘一格的喊价,好像很过瘾似的。雪忍不住看了看对桌的那两位客人,青衫男子依旧安静的喝酒,似乎这里的一切与之无关,自己无非是上来喝酒吃肉那么简单。他再次觉察到雪注视的目光,但这次他没有侧过脸来看,只是将筷子放下,挑眼稍微看了下门口而已。 突然!一阵花瓣从门口飘进来,一群粉裙女孩缓缓走了进来,拥堵的大厅里纷纷散出一条道来。粉裙女孩一共一十二个,十二三岁的样子,个个生得娇俏可爱,她们分站两路。随后又两名稍年长的女子抬了一把插满新鲜百合的椅子进来,等椅子在大厅中央正对二楼前台的位置放好后,她们中一个朗声喊道,“有请醉仙居第一美人,玫若姑娘!” 这时,方见一纤纤袅娜的姿影款款而来,女子一袭海蓝绣有白菊的真丝软裙,领口敞开,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并纤细撩人的锁骨。简洁的发式,柔亮的垂盖两肩。白色轻纱齐眼遮住脸庞。瞧得那双亮若星辰的漂亮眸子,就不难想象轻纱下的绝世美艳,明晃晃的珍珠耳坠在鸦雀无声里轻盈摇曳。 大厅里痴成一片,由她的出场,暂时打住了大家伙的叫价,可是,很明显,竞价还没有结束,刚刚开始而已!水月几乎看得目瞪口呆,也太美艳了,这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子!雪瞧了几眼,暗想有几分姿色,却也就不再注意了,反倒是忍不住想去观察对桌的那个人,他此时此刻,是怎样一种表情,玫若姑娘会是他的梦中情人么? 果不其然,等玫若姑娘在花椅上落座后,竞价又开始了,更胜之前十倍百倍! 水月出奇地静默,但比起张牙舞爪,这样纠结的静默更叫人不安,他手中的茶杯,几乎就要被他捏碎了!突然间,他拍桌子站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这回连对桌的男子也看了过来,不过与众人有异的,他并不是看向故事的主角,而是主角旁边,那个笑若飞花的人,他的笑孩童般简单、纯真,却使得一切黯然失色。 “我出一万两,但我不买她的夜,只希望她同我共饮一杯。”水月的话,使得全场一阵莫名的静默,静默过后,是空前的骚动。玫若起身,提过就近一桌的酒壶,翩然而起,飞身到水月身边,揭开面纱,给彼此斟好酒,“这一杯,我敬你,无论你今夜是否胜出。” 水月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是惊羡于玫若过于撩人的美艳,而是她此刻始料未及的举动,雪见状,立即拍了下水月。玫若一饮而尽,水月刚准备干下,可手中的杯子,突然从中间炸开。 “要当和尚庙里去,别来这里捣乱!”二楼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跃身而上,一把搂住玫若,就要离开。 醉仙居管事的妈妈见状,立即准备起身前去制止,却被身边的一只手轻轻的按住,这人背站着,但这不是别人,就是青衣男子身边的那个男子,管事妈妈会意赶紧收住拳脚。 “放开她!”水月大吼。 “你是活腻了?!”男子气得发颤,顾不得力道过大,将玫若硬生生甩了出去,自己则三步当一步一脚朝水月横扫过来。 雪身形一闪,接住险些栽倒在地的玫若,而那人踢向水月的那一脚还带着十足的火力,暮和猎人合力携带几位姑娘迅速避开了那脚力,不暇顾及的水月则不可能躲过那一脚,硬是飞出几米远,连连扫翻了几张摆满酒菜的桌子,客人们连连散开了。等雪安顿好玫若,水月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一脸惊讶雪立即看向暮,水月竟然躲不开那一脚,而且还伤得那么严重,他莫非一点功夫都不会!?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名中年男子,竟然就是那日在暗地聚会假冒过青衣帮的那个人,雪通过身形、声音和出招的套路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样一来雪就不能太过招摇的出手了。 暮连忙扶起水月,自己也是满心的自责,竟然忘记了他一点功夫也不会,想想自己也是见色忘义啊。 男子见水月被那么狼狈的踢飞很是得意,“哈哈,你这种人还想英雄救美,简直叫人笑掉大牙!”瞬间气都消了。 男人听见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敢这样羞辱自己很是生气,简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说时迟,出拳快,眼看一拳就要打在水月的脸上,而水月根本一点避开的可能性都没有!索性闭上眼睛,却,没感觉到疼痛,这一拳,戛然而止!水月睁开眼睛,暮的手稳稳的接住了这一拳,而且没有丝毫被强大力道威慑到的迹象,一点移动的样子都没有! 实则,暮并没有出力,或者说,没来得及使力。暮看向雪,这里绝不可能有除了雪以外的第二个人会这样做,雪立即会意了暮的眼神,但却也不是他所为。似乎是瞬间的灵感,雪立即看向青衫男子,他正往杯子里斟酒。 “大家来此,寻开心而已,何必动怒呢。”雪用袖子掩面走到男人身边,确认自己猜想一般看看男人穴道位置的衣服,有一点颜色稍暗的地方,是酒,而且是很有名的孝感米酒,这微热的米香浓郁早就让雪有些神往了,海鲜配米酒,真是勾人食欲啊!是这个青衫男子无疑了,是他借酒发力点了这个人的穴。 雪刻意加了些鼻音,使声音走样,好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随即顺势帮男子解了穴,一切发生的如此遂不及防,甚至连当事人男子都不知道自己被谁点的穴,外人更不可能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朋友喝醉了,你们继续。”雪看向水月,“可以走吗?”水月点点头,随即暮和雪一人搀扶一边,带着水月就近从六楼的窗边飞扬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四章 神秘女子涉足 云庄风波再起 白色的亭子拾级而上矗立在青葱碧野中,显得分外耀眼。这个夏日,万物竞相生长,似乎要把一年中积压的生命力都迸发出来,这样的绿,鲜活而富足,用尽力气。 铺满茵茵小草的林荫小道上,青衫男子驻足欣赏这缤纷激情的炎炎夏日。定睛细看,软软绿草没有一丝的破损,男子似乎是悬在草尖上,或许他不忍叨扰小生命的使劲生长。一阵细碎的风弹破了林子的宁静,一点点一圈圈如雨后蜻蜓掠过的湖面,鸟儿舞起蹁跹,那是湖面于阳光底下绽放而出的粼粼之光。 男子飘然而起,行至亭内方放下一双悬空的脚,端起茶正准备轻酌一口,却随一闪即逝的脚风顿了顿,目光沉着,也不看那已到身边来的人,自顾将茶饮下,前来之人也不急说话,待男子饮茶。 茶盏被放在石桌上,男子依然出神地看着远方。 “禀少主,”前来的人顿了下,“大小姐回来了,但一回来就到银庄闹事,同冯掌柜争执不下,非叫少主…”说话的人明显很难将这样的话说完,说道一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另外,在醉仙居闹事的那人身份已经落实下来了,是近日江湖上新成立的一个小帮派,星星帮的人,雷怒。暗地聚会假冒青衣帮出席的正是此人,请少帮主示下,该如何处置。” “新起之秀,多半都是博人眼球的戏码,无妨。”男子目光悠远,语速不急不缓。 “是,另外…” 男子略抬了下手,示意前来之人暂停接下来的请示,收回一直注视远方的目光,俊颜波澜不惊,就像寒冰下静静绽放的白花。 “可看够了?”青衣男子从那一阵细碎的风就已经觉察到有不速之客,只是没成想这人竟然还不现身。青衣男子身边的随从一身姜黄色的长衫,此时的他一脸惊讶,他丝毫没有觉察到此处青山环绕,绿林成荫,荣草连连竟然还有别人隐匿其中。 黄衫男子拔剑飞扬而起,站立白亭顶上喝道:“来者何人?” 只见白亭前绿茵的草坪上乍然出现一名女子,女子顺势在草坪上舒展婀娜之姿,脸侧过来的那一刻,万物生辉!白花真丝软裙,玉带翩跹,姿容绝代,眸胜明珠,高鬓轻挽,珍珠玉环闪烁其泽。美艳的着装,配上削肩细腰的长挑身材,着实妩媚动人,黄衫男子不禁将剑略微收起,面色立即由白转红,如烙铁一般。 “青衣帮少帮主果然好雅兴,一个人躲在这青山绿野间品茶。”女子轻笑如惑,眉眼一挑看向十米开外坐在石椅上不为所动的青衫男子。黄衫男子虽有不适但还是立即飞身下来,横在女子与自己主子中间,生怕这女子来者不善。 茶水还剩半盏,青衫男子的眼里只有这半盏茶水,青玉茶盏在他的清瘦白皙的手指间温润优美的发出光泽,茶气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周身。 只在一瞬,草坪上的女子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那样。黄衫男子吓了一跳,警觉的到处看,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吓倒让他看脸上的潮红散去不少。 “老远就被这上好吓煞人香引得嘴馋。”人影随着声音出现在青衫男子的身边,光洁如瓷的手指把玩起青衫男子的茶碗,黄衫男子慌忙赶到主子身边,用剑指着女子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少主不敬。” “不知要杯茶喝,算不算冒昧呢?”女子欲笑还羞,媚态百出,从石椅上起来,绕到青衫男子的身后,手指轻抚男子突起的肩骨,坚硬而冰冷,在单薄的青衫下静卧。 “你…实在是太放肆了!”黄衫男子握紧剑柄准备一剑刺穿这个举止轻浮的女子,亏自己方才还为她的容貌暗然惊叹,此刻她却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此对自己最敬重的人! “易风,你先下去吧。”青衫男子唤住这个一脸恼怒略显稚嫩的黄衫男子,他自然知道易风绝非这位不速之客的对手,也不想这个衷心护主的大男孩在这女子面前失了颜面。 “少主…”易风显然心有不甘,更是担心这个女子一再挑衅,因为他从未见过有那个女子敢在少主面前如此的轻浮,就连从前那个成天吆五喝六的云庄大小姐也不敢。 “下去吧。” “想不到你对下人这么好。”女子掩面轻笑,她自然是看出了这位少帮主的心思,可能这加深了她对眼前这位风度翩翩少帮主的好感,她想也没想就用他的茶碗喝了他方才没喝完的茶。 “这样也不足以让你喝我剩下的东西,我跟你没那么熟吧。”青衫男子无奈的浅笑,虽然只是轻微的浮动,却露出他一对浅浅的酒窝,清俊漂亮的脸上这对酒窝无疑是锦上添花,让他平添了一丝温暖的可爱。 “那有什么关系,改天你抱着我亲吻那才情深意长。”女子自顾说着自己喜欢的话题,又坐回石椅上坐下。 “喜欢你的自信,茶送给你,慢慢享用。”青衫男子起身,准备就此作别。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何而来吗?”女子依旧把玩茶杯,似乎上面有他特别的香气和体温。 “不想。”在女子喝他剩下的东西之前,他还有些兴趣想知道这个功法了得的女子是什么人到此的目的,但之后她一再挑逗便挤散了他仅存的那一点点好奇心。青衫男子几个移型换步,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惊艳绝伦的女子,说来也奇怪,遭到心仪之人如此的冷落,她却也不恼反而觉得更胜之前的喜悦,喝着茶满脸的笑意。 银庄 “大小姐,这是青衣帮历来的规矩,各堂主各掌事不得干预彼此地盘钱庄的事宜,银庄是少帮主亲自接管的地盘,不能让您查账。”冯掌柜肥胖的身体尽量弯出恭敬的弧度,以示尊重。 女人一把摔碎面前的茶碗,扯直嗓子叫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云家的产业,我是云家大小姐,我要查什么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滚开!” 冯掌柜又勉强的弯下去身子,“大小姐,您是知道的,青衣帮的规矩,各区掌柜全权负责大小事务,除帮主外,其余人等无权过问。”冯掌柜只得变着法又将帮规重复一遍,顿了口气接着又说,“若大小姐觉得银庄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尽可如实反映给帮主。” “拿我爹来压我?!长本事了,真是反了,一帮奴才!”女人撕裂般尖锐的声音在银庄会客厅回荡,每个银庄从事的人都吓得魂飞胆丧,唯独冯掌柜,不卑不亢,依旧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少帮主。”除了背对着门口,跳起八丈高斥责冯掌柜的云歌,其余人等一列颔首礼敬。 云歌冷笑两声转过身来,“来的正好,看看你这帮手下干的好事,竟然有奴才欺到主子头上的。” 云落扶起颔首弯腰的冯掌柜,“辛苦了,先坐。”随即示意这位虽然年过半百却对自己一脸恭敬的长辈上座。 “父亲好像没教过我们要如此不尊敬长辈,冯掌柜从创立青衣帮基业以来便追随父亲走南闯北,没少操劳,如今坐上青衣帮银庄大掌柜的位子,连我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凭什么你可以例外?”青衫男子的话铿锵有力,威严不容轻犯,他是青衣帮的少帮主,将来就是青衣帮的帮主,主管一切大小事务,他的话无异于权威。 云歌是云庄的大小姐,但却不是青衣帮的大小姐,听到云落的话,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充足理由的话来回应,有些理亏的站着,但仍旧没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我只是关心我们云家的生意,怕出了什么篓子,所以要看看而已,难道我不应该关心我们云家的事情么?你以为云家就你一个云落?”仍旧字字诛心,句句不饶。 “是嘛?”云落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云歌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势必要打一场持久战得保存实力,“经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太久没有过问西域钱庄的事情了,作为钱庄的掌柜,你该不会连盈亏都不知道吧?” 云落仔细观察着云歌脸上细微的变化,似乎是提到关键处,云歌一下子紧张起来,脸上的神情从嚣张跋扈变成胆怯心虚。 “不劳你操心,我自会打理妥当。”云歌气急败坏,但话语却不敢再嚣张,略干瘦的身子和虽然漂亮却表情刻薄的脸顿时显得有些狼狈。 云落本想继续追问,但见此刻自己的姐姐一副犯了错还强撑逞能的样子,便就此作罢,“回家看看吧,虽已出嫁,但那里毕竟还留有你童年的回忆。”说起童年,云落有些伤感,眼前这个姐姐是何时起变成今日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云歌嘴上吃了亏,说到西域钱庄更是软肋被提,便不能再继续横行霸道,只得悻悻而去。 云歌刚走,底下的伙计拿着一本账簿进来交给冯掌柜,冯掌柜拿着账簿起身走到云落身边,“少帮主,老朽年事已高,这么重要的东西恐怕还是放在您身边比较周全。”有些为云歌伤感的云落回过神来,看见冯掌柜双手奉上的账簿,站起身来,“冯叔,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海涵。”说话间云落向冯掌柜弯腰鞠了一躬。 “少帮主,万万使不得,冯冀区区一个掌柜,经受不起。”冯掌柜连忙扶住云落,此言却是肺腑,虽然他追随云老帮主多年,但是他始终只是青衣帮的一个小小管事,连堂主都算不上,堂堂青衣帮少帮主肯为自己出头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万万不能再受此大礼。 “冯叔见外了,账簿你好生收着,银庄若非有您几十年兢兢业业的悉心打理,哪有今日百庄之首的地位。”云落满腹谦逊,言辞恳切,一边将账簿塞还给冯掌柜,随即云落看了一眼冯掌柜有些和缓的神情,继续说道:“您若最近身体略感疲累,我让随风过来帮着打点几日,但随风不擅理财,您若多日不来看着,恐怕他会把您的银庄弄得七上八下一团糟,到时候还是要麻烦您去劳神伤力。”云落的语气和缓而轻柔,虽然自己是很显赫的地位,却从来不在长辈面前卖弄。 冯掌柜想了一下,连忙答道:“多谢少帮主美意,老朽能操持,就不劳随风公子费心了。” “果真不用休息几日?”云落嘴角飘有笑意的继续问道,果然吃准了冯掌柜恪尽职守的脾性,一手将银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让个不入门的毛头小子搅和几下那还了得。 “不用不用。”冯掌柜收起了账簿,满脸堆笑的回答道。 “好吧,那冯叔您忙。” 云庄 “那晚在醉仙居惊为天人的公子叫雪,已经可以确定暗地聚会大打出手帮青衣帮解除误会的正是此人,因为当时我们确实也有人在场,在场的两人都可以肯定雪公子的身份。”说话的是随风,他是云落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三位公子中处事最为周全,功夫最好,性格更加成熟的一位,他比云落年长两岁,从小便陪伴在云落的身边,彼此什么性格脾性都非常清楚,那晚随同云落在醉仙居的便是随风,虽然云落嘴上没说什么,但在一旁的随风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对那个风华绝代的公子很感兴趣。 “什么来历?”云落给随风斟茶,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两人便一起坐在刻有“风停云止”的云庄别院里。 “只查到此人与烈火山庄关系密切,其他的无从知晓。”随风没有喝茶,先忙着将少帮主的事情回禀清楚。 “烈火山庄?” “是,近年来烈火山庄的势力扩张迅速,在贸易方面也与我们有些往来,算得上江南一带的翘楚。” “是否参赛而来?” “不是,烈火山庄参赛的名单里没有这个人。”说到这里,随风稍有放松的喝了一口茶水。 云落斟茶的手略微顿了下,随风连忙又接着回禀道:“对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敌意,否则也不会在暗地聚会帮我帮解除误会。” 夕阳穿过树藤叶蔓的缝隙,洒进湖水之中,使原本翠绿清澈的水面酵出艳丽的酒红。明晃晃的也就像一汪盛在琉璃器皿中的佳酿,熏蕴醉人的芳香。 草坪上的玫瑰花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却不是那种习以为常的红色,而是一片洁白的雪原,五彩的碎石同沙子一样柔软,穿梭其间。湖面的面积很广,有朴素却雅致的小谢,湖的那一头有圆如玉盘的荷叶,袅娜的粉荷亭亭玉立,若初妆的少女。荷叶向远处无尽头地伸展,一侧有座并行的孤峰,直插云霄,两山之间白色水流雄浑之声不绝于耳。 “大小姐可有回庄?”云落虽然嘴上对那个张扬跋扈的姐姐不留情面,但心底里还是关心着那个儿时处处维护自己的人,想想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已经在‘夜夜笙歌’住下了,似乎会待一段时间,带着行李。”随风回应着。 “应该是遇到难处了,多半是西域钱庄出了岔子。” 两人坐在可以尽收美景于眼底的小谢之中,边喝茶边聊天,提到西域钱庄便虚心静气的云歌,虽然他非常不想去干涉云歌的管辖范围,但能让她到银庄这样大闹,最后又夹着尾巴赶紧离开的绝非小事。 短暂的停顿之后,云落继续说道:“溪风近日查访各庄业绩应该快到西域钱庄了,我猜想那里资金方面出了不小的状况,虽然他们表面上还是会把账做平,让溪风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尽快彻查清楚。”云落的态度很坚决,他深知各大钱庄环环相扣,哪里出了问题就要拖累整体,若不尽快解决就会让其他商家有机可乘。 “是。”随风应着,起身便离开了,事情紧要不宜迟,他得马上告知溪风。 随风前脚刚走,易风后脚便到。易风是三位公子中最小的一个,性格最简单,人也最直爽,比云落小三岁,在云落看来他无疑是一个可爱的弟弟。 “少帮主,刚刚得到消息,方家庄方远山的长女方彩儿昨日午时无故失踪了,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易风一脸的青涩,说这话的时候脸稍微有些发红,这红云甚至烧到了耳根子。可能是由于年少,也可能就是性格,提到女孩子的事情,他总是这样害羞,难为他清晨在那个美艳女子面前英勇护主。 云落有些忍俊不禁的露出一丝笑意,但看着眼前的男孩一脸羞涩的低着头,便还是强忍住,“既然是方家庄的事,我们多少要管一下,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协助方家庄一起去找找。”三位公子对自己都非常的衷心,自己也很器重并且真诚待之,易风年纪尚轻,有很多事需要自己作为兄长去引导和指点。 “是。”易风回着话,随即也离开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云庄一日寻常三秋,云庄每天发生的事情够寻常人家三年五载去思忖捋顺。云落很少有时间属于自己,他每天一觉醒来就是一堆事情等着去决策处理,他仿佛天生为了云庄青衣帮而存在,没有私欲没有私心,一头东一头西,也像当朝帝王那般日理万机勤勉非常。此刻,剩下云落一个人看着夕阳徐徐收敛,空气里混杂着玫瑰和清荷的香气,他努力吸几口自然的香气,乘着雨季之后迎来懒风抛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云落想到那日在醉仙居见到的人,那个人,通体光洁晶莹透亮,乍看美艳惊世,细品清淡如菊,轻盈幽静芳华流转,清雅素洁浑然一体,仿佛似曾相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五章 惊现狼族 多见异端 武林大会在即,风雨镇三个分会场一个主会场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众人原本推举青衣帮作为武林大会的主办方,选裕乡为会场,云鸣一做主持,但裕乡从事商业安定富饶已久,周边附近已经都发展成为富庶的商业用区,极少有像风雨镇这样地广人稀的郊外作为比武的会场。云鸣一思虑再三,提议将大会改在风雨镇举行,并由风雨镇方家庄的方远山来主持,一来风雨镇占了地理优势,二来方远山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远扬,虽不及云鸣一那样一呼百应众人臣服,但就武林大会而言,一个方家庄足以应对。 二十年来,已经举办过三届武林大会,方家庄早已名声在外,方远山也因此更加备受推崇,每年方家庄都会推出一个全新的主题作为比武的核心内容,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主旨为“弃权者将除名于武林”,所以各门各派势必都前来赴会。 会场上,不乏青衣帮的身影,由于方远山的长女近日无故失踪,青衣帮不但协助寻找方女,也加派人手同方家庄一起操办武林大会。两个家族算是交情深厚,彼肩若邻。 而裕乡此时仍旧是繁荣热闹景象,虽然接壤于风雨镇,但那里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人们和他们从事的事情,即便是到了夜晚街上仍旧是井然有序的商业活动,行人来来往往。 “就你这样也来武林大会?”裕乡靠近风雨镇郊外的悦来客栈二楼上二零一房间里,雪在给水月上药,“随便一下,就内伤加外伤,要不是我略懂医术给你运功治疗,你早就不知道被阎王爷分配到哪做苦差去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站着让他踹你一脚试试?”水月一面吃疼的咬着牙,一面瞅了雪一大眼。 “我还真不知道你不会功夫,否则我早就劝你回家呆着,哪敢带你去醉仙居那种地方玩儿。”雪笑得打趣,似乎是想起水月在醉仙居那日的壮举。 “我喜欢,我高兴,我爱,你管得着么你。” “‘我出一万两,但我不买她的夜,只希望她同我共饮一杯。’简直笑掉大牙,怪不得激怒别人,亏你想得出来。”雪边学着水月的样子说话,边运着内力帮他推拿。 “去去去,我不要你管了。”水月推开雪,一股脑坐起来,想起来就生气,自己已经够狼狈的了,这家伙竟然还用那个来取笑。 “当真?那你在醉仙居夸下海口的那一万两,如果人家追来向你要,你就自个儿慢慢还吧。” 水月一听,赶紧转过身眉开眼笑低声下气的说道,“我说着玩的,爷。” “这还差不多,”雪洋装咳了两声,“我渴了。” 水月连忙斟茶过来,“小心烫着,来。”他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口。 “钱是好东西,我有钱,是我的错吗?” “不是。” “我天生丽质,是我的错吗?” “不是…即便你用它挣钱,那也不是错。” “自己还吧。” “我错了,我该死。” “掌嘴。” “好。”水月连忙掌嘴几下,满脸陪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笑闹,水月掌嘴的动作大了还是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他确实因为那一脚伤的不轻。 “药铺最近内服活血散瘀的药已经用完了,你先躺着好好休息,我去附近的郊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找一些回来,你自己呆着最好不要乱动。”雪边像大夫一样嘱咐水月,一边收拾药罐走出水月的房间。 他刚走到客栈门口,便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香菱,香菱满脸欣欣然的喜悦样子,看见雪连忙先打招呼“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我去郊外转转,你呢,买什么好东西了?”雪看着香菱溢于言表的喜悦,加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上的包裹往身后藏了藏,便故意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我去买点胭脂水粉,听说这一带的妆饰品很好用。”香菱有点害羞的避开雪的视线,说话也有些结巴。 “是给雨沫看的?”雪越是来了兴致,他一早看出这个可爱的姑娘对那个沉静睿智的雨沫一往情深,女孩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我先走了。”香菱低着头红着脸,快步从雪的身边溜走。 雪看着香菱被说中心思落荒而逃的可爱样子,不由笑起来,暗想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个移形换步,雪已经到来以裕乡接壤的风雨镇的郊外,仔细想着水月的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个人的功夫再怎样也是修炼上乘的,脚上的力道足足可以将一个人经脉震碎,水月被他踢得那一脚刚好在左胸上,心脏的动脉已经是伤着了,自己虽然用内力帮他暂时稳住,但如果不悉心条理以后极有可能会落下病根。雪在烈火山庄的时候就听闻这一带有一味治愈内伤的良药叫活血草,此药疗效上乘,据说外敷一秒止血,内服可以让人体内的淤血通通散尽。 却不曾想到这夜间郊外的风这么大,虽然雨季之后风力溅加,但也不至于这样风驰电挚的使劲吹,有点诡异了。雪在树林草地,陡崖各处都耐心的找了一会儿,却无意间踢开一块石头发现了活血草。找到治伤草药以后,雪正准备往来的方向赶。风力却不减反增,很是不对劲,仔细一嗅风里还有一点不寻常的血腥味,这是怎么一回事?!禁不住好奇,雪寻着风的来向而去,渐渐的拼杀的声响越来越大,这声响中有狼嚎。靠近一看,才发现,一批中原人士正与一批神秘黑衣人殊死搏斗,黑衣人的招式极其诡异,就像狼的斗争状态,狼眼冰冷的光,爪牙激励的撕扯,中原人士无论怎样看都处于不利地位,难道这就是暗地聚会所言的,狼之国的人?! 边想着,雪边立即揣测他们诡异的招式,无意间发现一名倒在地上想要爬离现场的女子,只见女子已经半身不遂,拖着血体。眼看狼牙就要袭击这名想要逃走的女子,雪飞身而出,一只手挡住了一名狼人的疯狂进攻。雪的攻击速度非常快,感觉有漫天的雪花飞舞,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意志,带着神奇的攻击能力,让狼人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这些看似漂亮的雪花柔柔缓缓的落在身上却是像烈火一样激励的燃烧,而且还像爪子一样嵌在血肉里根本挣脱不开!很快,中原人士就解困了,退到一边看着那个绝美的雪影在一群狼人中间穿梭。 无形的狼爪猛烈横扫,似乎被碰到整个人就碎了,狼人的进攻也很快,他们不像是在打斗,更像是兽性狩猎,变化莫测的诡异阵型。雪极力摸索着这其中的玄机,虽然自己没有处于下风,但不破解他们的阵型也没有胜算可言。雪观察到他们除了有人的身形以外,没有半点人的气息,眼睛丝毫不差就是狼眼,而招式也都是用极其深厚的功力幻化出来的虚式,并未看见他们的手脚。狼最怕的应该是烈火一样的光亮,雪将那些自行攻击的雪花汇集起来,运足内力,将那些雪花燃烧起来,没有错,是燃烧,雪光绽出不可思议的巨大亮光!打在其中一个狼人的身上疯狂的燃烧,那名狼人嘶叫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可是雪一样冰冷燃烧的火根本就没有半点熄灭的意思,那名狼人很快就被烧死了! 随后,那些雪火分散开来,分别缠绕每一个狼人的周身,狼嚎更加凄厉,害怕得四处逃窜!雪想借机看清楚那些狼人长什么样,但很遗憾,狼人在受到惊吓的一秒钟就做出逃跑的准备,他们脱下一层皮,果真如狼一般四肢并用的逃跑了。一张张黑色的羽衣被烧掉,同时幻化出一场遮蔽的雨,待这场燃烧的黑色幕布雨丝停止,狼群已经朝着原野的另一端飞驰而去! 雪没有追,静静地看着那群奔窜的狼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那果真是一群狼么,跑了一段,其中一头壮实的公狼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那锋利的视线直直对上雪看着的目光。四目大概对视了几秒钟,然后狼群彻底消失了,没有错,是一瞬间毫无迹象了。 雪还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刚刚的对视中,那样的对视,绝对不是兽与人类之间的对视,倒觉得是一个人。那样复杂仇恨的眼神,不是兽那种简单的动物可以随便具有的。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吾辈当牛做马,无以为报。”一群中原人士拖着伤残的身体,齐呼呼的跪在地上。 “不必如此,我只是好奇,来看个究竟而已。”雪笑着转过身来,让大家赶紧起来。 “天,你们看少侠这样貌,太夸张了!”其中一个年老的武士喊道,很显然是被雪的样子惊到了。 “额,天,天呐,怎会有这样的人?!”大家边说,边看边起身。 “不会是因为我及时出手,要奉承我一下吧?别拿我寻开心,哪有这样对恩人的,哈哈。” “恩人才是说笑,我们长这么大没见过有恩人这样绝美的人,实在是情难自禁。”赶紧有人解释道,仿佛刚刚紧张激烈的气氛一下子就被雪的出现而全部化解了,只见这群人开始松懈的说笑。 “大家没事就好,晚上还是少出来活动,最近不太平。”雪想到暗地聚会雾遥的话,狼之国的人,果然非同小可。 “少侠说的极是,我们是嵩山派的代表,正商议武林大会的事,突然有师兄弟惨叫的声音,一路追过来,不想中了狼之国的埋伏。” 话到这里,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女子,想起刚刚自己出手的初衷。 “那个女子,也是你们嵩山派的?” “哦,不是,那姑娘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撞见我们在这里打斗,本想逃开却被狼之国的人卷入其中了。” 雪一闪便到了女子的身边蹲下,拉起女子的手,把脉,十分微弱的脉象。 “没事就散了吧,这姑娘的伤势有些严重,我得赶紧带回去救治。”雪落下一话,抱起女子,不见了踪影。 “多谢少侠,少侠后会有期!”大家又感叹了下,相互搀扶着离开。 雪从屋顶飞扬而至,通过窗户进入自己的房间,将姑娘平放在自己的床上,随即点了她的周身大穴,幸好知道活血草是好药所以多采了一些,现在这位姑娘正派上用场。雪轻轻解开女子被血侵染残破不堪的衣衫,仔细检查她的伤势。身上几乎布满了爪印,让人哭笑不得的,这些爪印虽然密集,却没有伤到脸上任何一个地方,不难想象,女子爱美的天性,死也要护住脸的本能。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严重的是胸口处大约五厘米的剑口,深度应该刚好伤到了内脏,这才是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奇怪的是,这剑伤并非之前的打斗所伤,要再推前一两天,因为伤口已经有些发炎的泛红了,神奇的生命力,一般人早死了! 处理伤口的繁杂工作开始了,每一处伤口都要仔细的清洗然后敷药,虽然知道她已经晕死过去,但雪的动作还是很轻巧,尽量不要再增加她额外的痛苦。爪印处理好后,就是致命的剑伤,雪取出自己随身的医疗工具,一把七厘米的小刀,剔除发炎的腐肉,然后用内力冻结伤口深处还在流血的内脏伤口,接着就是将这个小面积的外伤缝起来,想了下,雪决定不用头发丝,不如直接用内力凝结冰丝,以免在女孩子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一个时辰过去了,雪擦拭额上的汗珠,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笑了下,这样就让一个人起死回生了,真佩服自己。加上方才采回的内敷灵丹,就无懈可击了。 方家庄 白绸高挽,丧联垂挂,哀乐四起,前来悼念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各门各派甚至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侠义士,甚至当年叱咤风云的呼啸三娘,武林小仙孤雁生风,如今应该叫武林老仙了,比起新起之秀这些人确实已经是前浪,新旧武侠,各门各派使得方家庄高朋满座门庭若市,可惜了,这并非喜事,而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的葬礼。但也由此可见方家庄在江湖上的声望,方远山虽然悲痛之情溢于言表,但在这么多武林朋友面前也表现得极为克制。 甚至连其夫人,也相当的克制,哭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仍旧梳妆得当,衣冠楚楚。只有方远山的小女方灵儿,仍旧泪眼难制,形容枯槁一副悲戚过度的样子。方远山的两名爱徒中一名显然身上有伤,面色苍白气血两亏,但这人面无表情,另外一人则是目光散乱六神无主,仿佛神魂遗失。 “青衣帮,随风公子到!” 听到下人的传报,方远山连忙迎出来,“劳烦公子前来悼念,里面请。” “方庄主节哀,听闻庄主长女之事,少帮主也十分痛心伤怀,但帮内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出身,只好让随风前来了表心意,还望庄主见谅。”随风诚挚的讲明来意,也为自己的主子致歉,似乎这些事情做起来已经很顺手了。 “哪里的话,随风公子百忙之中能来,老夫已经感激不尽,还说什么见谅的话,见外了,快里面请。”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堂,棺木很显赫的出现在眼前,方彩儿几个字赫然出现在木牌上。 随风简单的跟着走了一个过场,也没说过多的话,这样的场合话不益多,倒是方远山害怕怠慢似的与随风寒暄客套,甚至提及少帮主派人协同自己寻找爱女又加派人手一起布置会场的事情,一再表示感谢。随风只是客套的应着,自己的心思却是在观察方家庄这阔绰的丧礼,这么多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可以说是仅次于武林大会的聚会,不由得对这个平日里客气慈祥年过半百的方远山刮目相看。 待客人陆续离开后已是夜幕华盖,方远山走进柯十的房间,柯十见师傅来探望自己,赶紧扯着疼痛的身体站起来。 “不必多礼了,伤势如何?”方远山赶紧止住要行礼的柯十。 “多谢师傅关心,无碍。” “坐下说话吧。”方远山在柯十房间的圆桌边坐下,斟了两杯茶。 “徒儿无能,请师傅责罚。”柯十始终面无表情,说着责罚的话语,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与不安。 “你记得那个人的招式么?”方远山喝了口茶,淡然看向柯十,目光却很犀利,似乎要用这犀利的目光穿透柯十面若冰霜的内心一看究竟。 “那个人出招很快,我没有看清楚。”柯十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迟疑。 “是否有用什么暗器?”方远山死死的盯着柯十,继续追问。 “没有。” “好了,好好养伤吧。”方远山收回在柯十身上的目光,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挪步。 “是。”柯十也站起身,恭送方远山离开。 方远山走出柯十的房间,途经小女的房间,不由停下来定睛看了看火烛里小女儿灵儿坐在房间里抽泣的身影,失去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亲姐姐,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十分怜惜她现在的痛苦,但更是希望她能迅速成长起来。正想着,里面的身影站了起来,方远山连忙躲开,只见灵儿推开房门便不管不顾的跑去了,那个方向,是叶林的所在。 “叶师哥,叶师哥,你在吗?”灵儿哭喊着敲响叶林的房门。 “嗯。”叶林将门打开,刚刚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似乎开门的时候才擦拭过。 “能不能陪我到外面坐坐?”灵儿拉着叶林的袖口,满脸的泪水,叶林不再多言,合上门便随灵儿走了出去。 今夜星辰众多,密密麻麻,灵儿和叶林并肩坐在屋顶上,“听说人死了以后就会飞到天上,变成某颗星星,继续守护着他的亲人。”话说着,灵儿的泪水已经滚下腮帮。 “灵儿长大了。”叶林伸手帮她拭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笑,但这仍旧掩饰不了发自心底里的沉痛忧伤。 “一定会抓住凶手的!”灵儿狠狠的说。 叶林没有回应她,只是安静的看向天际,如果灵儿讲的是真的,那么,彩儿此刻是不是正看着自己? “叶师哥,我想喝酒,能不能陪我?” “好。” 方远山站在亭子里,一路跟着两人到了这里,远远的看着屋顶上的两人,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小女,一个是他最放心的徒弟,他自知难以安抚灵儿,便只能放任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发泄,而叶林是他最不会设防的那个人。 “二小姐会没事的。”正在方远山迈开步伐准备回自己寝室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若有似无的出现在亭子的边上。 “找到了?” “属下无能。” “他一定会来参加武林大会,那时不迟,暂不用理会。”方远山看向远方的树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此刻的方远山没有往日的慈祥和客气,他后背着双手,身体站得笔直。 “是。”黑色的身影不见脸,只是从声音里辨认这是个年轻的男子。 “有一件比这个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你马上去处理,我怀疑方彩儿并没有死,立即给我查出她的下落,必要的话不必留活口。” “是。”黑影消失了,留下目光如炬的方远山。 夜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将你脑海最深处的想象无休止的放大,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也都通常在夜间滋长。方家庄就像一个暗夜黑洞,日以继日的发生着人所不知的变化。 皎洁的月色里,那日云落歇脚的白亭中,那名惊艳妩媚的女子迎着月光,举着通透的白玉酒杯正在开心独饮,喝着酒还吟诗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饮尽又自斟一杯,又吟诗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酒已半壶下肚,劲儿慢慢上来,女子的脸微微泛红,更加显得妩媚妖冶。随即她起身开始无乐自舞,罗裙随风轻摆,月光中她熠熠生辉,这种美丽就像是下凡而来的仙子,自带着光芒。她的舞姿十分优雅曼妙,加上本身玲珑的身段,使得舞蹈美不胜收。 不知何时,一支悠扬的笛声响起,与这舞蹈相契相合,笛声悠扬婉转,舞姿婀娜柔美,二者相得益彰,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曲毕舞散,两人相视一笑。 “你怎么也来了?”女子抬手擦拭额角的汗水,随即为助兴而来的男子斟酒。 男子白衣飘飘,淡眉修眼,直鼻薄唇,可谓云淡风轻的相貌。修长的手指拈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是吹笛过兴,渴了。 “一个人寂寞了,下来看看。” 女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莫非,依旧放不下那个人?”话语间,女子也将酒一饮而尽。 “没有,只是来看看你如愿以偿没。”男子收起深邃的目光,打趣的笑起来。 “不愧是花野的孩子,长得极为俊美。”女子也笑起来,想起那日在此初见云落的情形。 “没有人能逃出卿雨的石榴裙,仙人尚且不能,更况云落。” “樾说话向来动听。”女子为男子斟酒,两人对饮,这样看来,果然是一对仙子,女子真丝褶裙上精美的绣花,此刻很是鲜活,就像一瞬间苏醒了,翩然飘舞。而她身边男子白衣上银线勾勒的菊花则像刚刚绽放的一瞬间,淡淡的清香缓缓的融入空气中。 两人只是单纯的饮酒,却像是施了法术一般使得身边的一切事物生意盎然,空灵复苏,身边甚至有绝美的小精灵在交头接耳兴奋交流,他们无意惊扰着周边的一切,但这一切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焕然新生,奇妙的舒展着它们经久沉睡的胫骨,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在闪闪发光,那种只有生命才会闪耀的光芒。 而两人似乎全然不知他们给周围赋予的一切,又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影像和变化,“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打败那个强大的情敌。”想了想,樾又泼了一瓢冷水。 “即便她已经变了样,失去了关于你的一切记忆,你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吗?樾,我以为你早该放下了。”花卿雨又变得一脸严肃,她喜欢云落无非是调剂简单的生活,使其有味,并不是非要得到不可或者久久不忘。 樾陷入无边的沉默,他低着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对那个人深入骨髓的思念。 “你已经为她死过一次,难道你还想万劫不复不成?”花卿雨变得严厉而气恼,樾是她千百年来唯一的亲人,他甚至已经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每一次睁眼闭眼,每一次死去活来只有樾能够陪伴在侧。 “她有难。”缓缓的樾吐出几个字,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可以抵挡无尽的思念,却不能看着她受苦而不顾。不奢望长相厮守,但至少他看着她的时候她要是快乐的。 “你简直无药可治。”长夜漫漫,卿雨因为弟弟执拧的性格气得酒意全无。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樾痴痴的说着,眼底凄美的光泽仿佛将爱情娓娓道来。 “我只爱樾,还有我自己。” “这不是爱情。” “别跟我提什么爱情,这里你一刻也不要留,我们一块回去。”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而且这一次,你要帮我。”樾很专注且执着的看着花卿雨,仿佛是在请求却没有转圜的余地。 卿雨气得站起身来,拂袖而去,“我不会帮你。” 留下樾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浅浅的一湾清澈的酒里仿佛倒影出那个人的模样,依旧浅笑嫣然,风华绝代。樾怔怔的看着这个幻象,已经分辨不出是真的存在还是自己心里跑出来的,过于长久过于执着的爱恋,也已模糊了执着的对象,是那个人还是那份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六章 临危受命 防患狼族 方家庄刚举办完爱女的葬礼,全庄仍旧一派痛失亲人的悲戚景象。武林各派的代表纷纷赞成青衣帮的提议将武林大会延期举行,表面上看是给方家庄一个时间缓和,实则是狼之国的屡次入侵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些小门派已经因此受到了重创,派来参赛的人有死有伤,需要时间作调整。 青衣帮作为武林之首,众人一致推举帮主来主持防患狼人之事,只要是青衣帮做出的决定,武林众人一定全力配合。所以,这个重任便落到了云落的身上,作为青衣帮的少帮主,他已经在父亲云游的这几年里全权掌管了青衣帮,虽然一再将青衣帮不断的发展壮大,但这种关乎武林安危的头等大事云落却是第一次受命。 这一天,云庄议会的大厅里自云鸣一宣布云落掌管青衣帮几年以来,头一次齐聚了青衣帮的十位堂主以及十位堂主的亲信。大堂主陈越天,性格正直果断谨言慎行,样貌清瘦俊朗,衣着清爽雅致,在侧的是其长子陈长丰;二堂主顾西皇,体态憨然微丰,性格豪爽耿直,身边有两名持刀的中年男子;三堂主曼晴,是位体态端庄举止优雅的中年女人,身边立着一名身段精悍的习武女子;四堂主六小猴仙就比较憨态可掬,抱着肚子流着口水打瞌睡,人称睡不倒仙人;五堂主是位没落皇子的后裔,年近四十仍旧穿戴十分讲究,他非常嫌弃的看着四堂主快要流出来又吸进去的口水,说不上的恶心,似乎没有比这个更让他烦心的事情,身边的侍从一直不停的给他扇扇子,试图缓解他因为心烦莫名而起的热;六堂主也叫刘堂主,刘世任,满脸的谦卑小老头,耐心而细致的听着诸位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七堂主的造型十分有特点,是个有信仰的波斯教徒,长袍裹身包头,金发碧眼,他身边站着翻译在给他小声的讲解商议的内容;这里面最年轻的是八堂主风啸川,约仿三十几岁,神采奕奕,他和云落一样不曾发言,只是听着几位堂主的高谈阔论,不时浅浅的笑笑;话最多的是九堂主赵博桥和十堂主钱友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狼人说成是洪水猛兽,由于他们管理偏北的一带,所以与狼之国的人交锋最多。 以二堂主顾西皇的直爽性子实在听不下九、十堂主两位堂主对狼人的能耐一再侃侃而谈,拍桌子站起来喝道:“有完没完,你们二位?如果狼人果真有你们吹的那样诡异可怕,势不可挡,那我们还防患个屁,直接等死得了。” 顾西皇这一拍一喊把隔了三堂主打瞌睡的四堂主六小猴仙吓得差点没从位子上跳起来,这一吓他倒是神清气爽了赶紧擦擦嘴角的口水,不敢再打瞌睡,这也才让左边这排最后一个位子坐着的五堂主稍微宽了下心,他抬手命身边的侍从不必再摇扇子。 “就是,别言过其实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三堂主曼晴附和道,作为女中豪杰,她能在堂主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是能力过人,胆识过人。经她这么一说,坐在右边那排最后面的赵博桥和钱友庄即便再想多说,也不好意思扯了,自己好歹一个铮铮男儿,被一个女人比下去算怎么回事? 随风站在云落的身边,不时给云落斟茶,听到九十两位堂主对狼人近乎鬼神的描述是既觉好笑,又觉无奈。 “这样吧,狼人确实行踪诡异,来者不善,此时青衣帮被推举出来带头防患,我们作为青衣帮的堂主每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也都彼此知晓各自的实力,大家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一起将我们的资源拿出来由少帮主统一调遣,如何?”陈越天作为大堂主,他的话就像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正直的担当。 陈越天的话一出,大厅里应允声一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似乎在关键的时候都非常的统一团结。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高调一致才使得青衣帮有今日百家之首,群龙之王的地位。 “感谢诸位叔父长辈的鼎力支持。”云落从正前方的位子上站起来,给诸位堂主打手做拱,恭敬的致谢。 十大堂主见状,连忙起身回敬,“少帮主言重了,是吾等分内之事。” 云舒扬坐在云落的旁边,见到所有人起身他也赶紧站起来。作为云鸣一的长子而非青衣帮的继承人,他的身份略显尴尬,常常会被人遗忘。但又因其不显山不露水的个性而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但见他神态淡然,俨然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他不懂布局也不懂武功,只是呆愣愣的搬弄着手上绿翡的扳指。年长云落十二岁的他因为不习功法贪吃成性已经略显老态,看上去就像有四十几岁,实则才三十又二。 等众人开始商议细节的时候,云舒扬一副与世隔绝的憨态坐在位子上,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 “大公子,您是否累了,可以先行一步,等商议结果出来,属下会去通知您。”随风觉察到云舒扬的不适,看了眼被围在中间无暇顾及的云落,自己移步到始终坐在位子上的云舒扬身边体恤的说道。 “好的,好的,有劳随风。”云舒扬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应着,起身准备离开。 “这边请。”随风早就预料到他会因为紧张而忘记了应该从后厅的门出去,而不是尴尬的穿过众人从前厅出去,便恭敬的为他指路。 相比云歌的嚣张跋扈,云舒扬的憨态可掬要显得可爱得多。会议从清晨六点进行到午时三刻,早餐是云庄根据各位堂主口味准备好的茶点、清粥、蜂蜜、粑粑、糕饼等,午饭本安排好去云庄的餐堂吃,但各位堂主怕打断思路坚持就在议会厅随便吃点。他们遇事严谨认真穷思竭力,积极献言献策,每一位堂主都首先将自己能贡献的力量摆出来,然后就是自己的计策献上。大家伙能当上青衣帮堂主可谓是名至实归,各有所长各尽其能,没有人推诿搪塞。 云落全程认真听取各位长辈的计策,时不时提一下自己改进的思路和方法,对每一位堂主都谦逊尊重,随风全程记录,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待会议结束,随风已经写了十页纸那么多。 会后,云落留宿各位堂主,堂主们却诚挚的表示要赶紧回去按照计划部署,随时恭候少帮主的调遣。看见这帮堂主做事如此尽心尽力一丝不苟,云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恭送他们陆续离开。等各位堂主都走得差不多,大堂主陈越天站起来,走到云落身边,陈长丰也跟随父亲身侧。 云落见陈越天朝自己走来,放下茶,站起身,打手做拱,恭敬道:“陈叔,今日多亏您主持大局。”自己虽然是青衣帮的少帮主,但很多话不便像堂主自己家那样说得直白,若不是陈越天一针见血,这会还真是难以顺利进行。 陈越天连忙回敬,“少帮主不必多礼,属下分内之事。” “陈叔也不在云庄多留一宿吗?”云落请陈越天先坐,又请陈长丰坐,自己才坐下来。 “虽然顾念多日不见落儿,但事关紧要,又对他们不甚清楚,还是早点做准备的好。”陈越天放下规矩,对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大的男儿说道,一脸的慈祥。 “知道陈叔担心,我会多加小心的。” “狼人来势汹汹,若是窥觊青衣帮,云庄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想让长丰留在云庄助你一背之力,虽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关键时候多一个人总是好的。”陈越天的言辞很是诚恳,也看得出他思虑周全,更看得出他对云落的爱护以及对青衣帮的誓死维护,别人信不过唯有让自己的爱子守护在侧方能心安。 云落一时间有些上不上话来,虽然他没有将狼之国的人想得那么可怕,但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这位年过半百的长辈首先考虑到的是青衣帮,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儿子作为最后一颗棋子护帮主周全,这份情谊,让他有些难以自已。他见识过陈长丰的功力,绝对可以算得上武林翘楚,加上陈越天多年来异于常人的苦心培养,现在的陈长丰可谓是智勇双全,耐力过人。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云落确实是如虎添翼。 “好。” 等所有堂主走后,云落亲自安顿好陈长丰,与随风从西厢房的回廊走出来,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伟岸的背影站在湖边,看见这个背影,云落抛开所有思绪笑了。 随风看见那个背影,辞了云落先走,云落三步当一步走到背影的身边。 “风大哥。”云落开心的喊着,俊秀的脸上难得一见的一对酒窝都显露出来,褪去往日的威严,此刻的云落,果真就是刚进二十的热血男儿而已。 “云老大不在,猜想不会有人给你庆祝二十岁的生日,只好留下来等你吃完长寿面再走。”八堂主风啸川转过身来,一脸豪爽的笑着,自己也是思念这个小兄弟了,来的时候就想到是云落的生辰,因为狼之国的这些糟心事,多半人不记得今晚是这个少年郎二十岁的生日。 “带你去个好地方。” 狼人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可越是这样的时候,人越是想要找乐子凑热闹,生怕一落单或者安静下来就会想到不愿面对的事情,天性使然的逃避,使得风月场所格外热闹。今晚的醉仙居人满为患,宾客无数。红叶夫人作为管事,也忙得不亦乐乎,没有座位的客人站着都要挤在这里尽兴。原本寂寥的夜被这里鼎沸的声音,通明的灯火热络得颠倒黑白。 “看来人的心性,喜好都是差不多的。”暮驻在六楼的栏杆上,俯瞰醉仙居,居然没有一个角落是空出来的,哪哪都是人,只是钱财的多少决定了人的消费水平,那些普通人只能掏出为数不多的金银,占不多的地,喝不好的酒,吃一般的菜,更有甚者,没抢到地方的只好自己提着一壶酒站在角落独饮。却也不显得孤单,因为不相识的人也在积极的交谈,三楼阳台上轮换展示才艺的姑娘。 “我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地方。”香菱惊叹的四处张望,确实是令她大开眼界的盛况。 “搞什么鬼,竟然比那日人还多,莫非今晚来的姑娘比玫若更漂亮?”水月的思维总是很跳跃,他总能想到美女,而且眼睛放光的看着雪。 雪无奈的摇摇头,看一眼不为所动的雨沫,他似乎对这些所谓的风月和热闹不感兴趣,他只是禁不住暮和香菱的劝而一同前来。五人来的比较早,而且比较阔绰坐在了六楼靠阳台的桌子边。这次斟茶的姑娘换成了小泉凤雏,她长得比上次茶艺展示的清谷幽茗要秀气几分,性格也要稍微开朗一些,斟茶的时候,唇角留有浅浅的微笑。 斟茶姑娘是贵宾桌的一大特色,她们个个清丽脱俗,茶艺精湛。这一次他们人多不显寂寞,所以没有点姑娘。五人围坐,加上一位斟茶姑娘,也刚好。今夜,贵宾桌上没有什么王公贵族,皆是武林翘楚,似乎听闻了狼人的事,那些达官显贵都紧闭宫墙不敢随意出门,只有这些闯荡在外无牵无挂的人才无所畏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支付得起贵宾桌高昂的价格,所以即便一楼到四楼人满为患,这上面还是有一两张空桌。 门口云落和风啸川说笑着前来,门口小厮见少帮主来,连忙通知管事的红叶夫人,红叶立即将手上的事交接给其他人自己则赶紧抽身出来迎接,“红叶见过少帮主,风堂主。” 云落点头微笑,一面将风啸川往里面带。风啸川一脸的茫然,一来他没想到云落会带自己进这种地方,二来他有些吃惊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怎会知道自己,他们素未谋面。 “你怎知我是风堂主?” 红叶笑道:“少帮主交代过,但凡看见像风堂主这样的人来一律免费给贵宾桌最好的茶酒饭菜伺候。” 风啸川听见这话笑起来,“你这小子,若是让你嫂子知道了,看她还会不会亲自下厨给你烧饭做菜。” “所以,我又没说给你免费送姑娘。”云落也跟着笑,俊俏的脸上温暖而清朗。 “你这话要惹我不快了,既然来了没有佳人相伴算怎么回事嘛。” 三人说笑着很快便到了六楼,红叶将他们引到位置靠前的一张空桌上,随后便去安排最好的酒水饭菜。 “原以为江湖传言醉仙居是每个男人的梦乡是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果然实至名归。你小子可以啊,把红楼生意做得这样恢弘大气。”风啸川调侃恭维一语双关的说道。 “可见嫂子管得严,你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云落也略带调侃的笑道。 两人习惯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相互调侃,虽然一个青衣帮少帮主,一个青衣帮堂主,一个二十,一个年近四十,但在性情和话题上两人一见如故,建立了多年稳固扎实的友谊,他们只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上下级,私底下却是十分要好的挚交。 很快,菜就上齐了,山珍海味琳琅满目,八珍玉食秀色可餐,量不多种类却让人眼花缭乱,风啸川看得目瞪口呆。 “难道这五湖四海的美食都被你搬到了醉仙居不成?” “快尝尝。” 风啸川年长云落两倍的年岁,虽然他也喜欢研究各地美食,此刻却十分惊叹自己吃过的菜竟然比不上这小子的一个小零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仔细品味每一道菜,感觉自己的味蕾简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云落满足的看着风啸川细品每一道菜,自己不怎么动筷子,只是边笑边喝酒。 “你上次差人送来的武夷红茶,非常醇香,我只喝了一次就没舍得再喝。” “那是自然,那可是武夷山最后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千年古树茶,每年仅产二两。”风啸川热衷遍访茶山,亲自采青、萎凋、杀青、摇青这每一个制茶的工序他都会一丝不苟的做到极致,送给云落的武夷红茶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经你手烘焙的茶,喝起来就是流淌着浓浓的情感,可见风大哥对茶的热爱,云落有生之年难以企及,怪不得嫂子笑你茶痴。” “你小子想喝啥吃啥的,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还不是一声令下吩咐给我们这些粗人。”风啸川听出云落的调侃之意,自然也要回敬过去。 “风大哥可说笑了,那踏青采青也是人生一大趣事,有那种爱好,及时行乐那才是理想的生活。” “是吗?那明年采青之时叫上你一起及时行乐?” “愿孝犬马之劳。” 两人说笑着,酒已过三巡,北方的酒劲儿大,两人虽然酒量都很大,但几番爽快下来,也是有有些醉意,尤其是在这样高兴的聚会上,酒是最好的助兴。 云落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看四周,目光却在靠阳台的一张桌子上定住,他整个人有些愣,笑意停在唇边忘记收回。他看见六人当中,那个谈笑似浴春风,美艳如白花齐绽,晶莹雪亮宛如仙子的人,随即他收回目光低下头。轻轻揉了下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否因为酒劲儿,产生了幻觉。 “喝醉了?不至于吧?”风啸川觉察到云落的异样,擦拭一下大快朵颐的嘴角,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仔细回味,果然是佳酿,这力道,这回甘,这清冽,几杯下去才能真正品出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滋味。 “这届武林大会恐怕是史无前例的,风大哥你看见坐在在我们左边的那五个人了吗?”云落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回甘确实是自己百喝不厌的,他已经注意到这次多出来的那个深蓝布衫的男子,他的存在虽然不像雪衣人那样耀眼,但也绝对不会被人所遗忘,他以身俱来一种沉静睿智,加上习武之人对彼此的直觉,云落感觉到那个人的功力绝对不是寻常所见。 “你说的是那个天人一般的男子?”风啸川放下酒杯,向左手边看去,他们的桌子和那五个人的桌子中间隔了一桌人,似乎是有些兴奋他紧接着说:“怎会有那样好看的人,就连我这种清心寡欲的人也为之激动,那个人莫非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不成,那就太妙了,即便我作为对手出现在他的对面也会忘记出招吧,哈哈。” “不止,你再看那个深蓝布衫的男子。” 于二人而言深蓝布衫的男子只有一个侧影,年岁与云落相仿,清新俊逸风度翩翩,仔细凝神方可感知他骨子里有一种沉静已久的坚毅冷漠。 “气度非凡,一眼便知绝非凡俗。”风啸川收起笑脸,愈发仔细的凝视那个青年男子。 “武林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参赛名单里会有十个人的名字是保密的。这样一来虽然有了吊人胃口的噱头,但同时也增加了大会的不可控风险。”云落有些忧心的说道,他深知那十个人的名单在狼之国进犯的时候会成为一种隐患。 “的确如此,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保密的那一部分确实也要被列为我们的防患范围。你的言外之意是,那两个人的名字极有可能在保密名单之中,”说到这里风啸川忽感毛骨悚然的看向云落,自已也被这个可怕的猜测吓了一跳,转眼再去细看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雪衣人,他通体发光,雪衣越看越像是一层防御的寒冰利器! “能查到来历么?”风啸川紧接着问。 “那个人叫雪,与烈火山庄关系密切。” “烈火山庄?那倒是个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最近几年发展十分迅速,吞并了数十个小帮派,莫非这个叫雪的人是烈火山庄的人?他若与那些扩张有联系,那可真是让人胆寒的存在。” “这还是其次,那个深蓝布衫的男子,连来历都查不到。” 风啸川听到这,不禁为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捏了一把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仔细回忆,那男子的一身深蓝布衫,坚毅冷漠的面容。 青衣帮此时被推举出来作为防患狼人的主力军,云落作为主帅,看到这么多不可控的因素突现,确实是非常的棘手。所谓的树大招风,青衣帮辉煌了那么久,不难想象有多少人觊觎,从前的佐伊一族就是前车之鉴。 云落又抬起头,看了眼那个真实存在的人,那样艳惊四座的绝色存在,不会有人看错确实就是他,那个叫雪的人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整个空间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熠熠生辉华光流转。 “是时候会一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七章 狼人挑衅 鬼童血战雨沫 “这样守株待兔,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今晚月色皎洁,星辰漫布云天,窗外美得有些不真实,屋外街上青衣帮的一行人已经巡视经过了第三次,说话的人手杵着窗台,看着那一行人整齐有序的再一次离开,自己则是百无聊赖的呆在屋里。红烛点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不大的房间被这支红烛照的敞亮。 “有了青衣帮的庇护,太平点不是很好吗?”另外一个人在蜡烛边上写着貌似家书的信件,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加上武林大会延期,要将这里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帮里,也顺便报个平安。 “为什么我们非要共用一间房?我们在这里的吃住不是可以向帮里报账的吗?”窗边的师弟扭头过来看向写家书的师兄,再看看旁边仅有的一张单人床,一脸的无奈。 “看你的样子是非常不满呀,师弟。裕乡这样上好的客栈,一间房的费用也已经是不便宜了,我们带着的盘缠虽说不少,但也要节约使用,在这种危急时刻不防一万也要防着万一有紧急用处。两个人公用一间,自然能省一些下来,这里不比帮里,能省一些是一些。”师兄边说边舔着墨意犹未尽的写着给两人师傅的信。 “师兄说的倒是好听,那也不能总让子慧一个人牺牲睡地上,师兄睡床吧?”自称子慧的师弟没精打采的趴在窗台上,自觉全身的胫骨都快散架了。 “睡在地上的人比较惊醒,万一狼人来袭击咱们,你更有机会逃走不是。”师兄不恼不怒,不急不缓的在署名处落上“子墨”二字。 “有劳师兄在信里告诉师傅,我总是惊醒的睡在地上,连日以来身体欠佳,如若比武输了也不要过于责罚。”子慧师弟撇撇嘴,继续看着窗外。 “话也不能这样说,” “师哥,你看,你快来看!那是什么?”突然,子慧师弟打断子墨师兄的话精神百倍的弹起身来,虽然他警惕的放低音量,但语气激动得完全可以弹起水面的千层浪花。 “怎么了?”子墨师兄也赶紧忙过来看向窗外,虽然已经看不见什么,但从空气中依旧可以嗅到一股不寻常的血腥气。 “我要出去看看。”子慧师弟激动的就想跃窗而出。 “看个屁,该睡觉了。”做师兄的当然不会任由师弟这么激动,这可是要命的事情,极快的点了师弟的睡穴,将他拖回来,关上窗子。那样了得的轻功,夜空中急速穿行几乎无形无踪,若非开着窗户在这聚精会神发呆的师弟,谁会注意到,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形怎么还能追出去?!躲都来不及,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才好。 “今晚换你睡床上。”师兄终于良心发现的将傻师弟放在了床上,赶紧吹灭蜡烛装作没人的样子,自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同于这些参赛的小帮小派怕事躲烦,青衣帮交替巡视的那行人边释放讯号边一路狂追到了郊外。但装睡的师兄知道,青衣帮是在师弟看见异常之后一段时间才有了这样的动作,所以不难推断,这是两伙人两桩事。青衣帮的人必定是发现了狼人,但师弟发现的又是什么?这悦来客栈靠近风雨镇的郊外果然是是非之地,看来明日要迁移别处才行,想到这里子墨师兄看了一眼点了睡穴现已熟睡的师弟,翻了个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赶紧入睡。 郊外现在被青衣帮人手一支点着的火把照成亮如白昼的热闹,他们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召集了三支巡视的队伍。 “就知道这帮狼崽子准沉不住气,兄弟几个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否则他们以为我们中原人士好欺负。”带头的是风啸川,虽然表面上这几日他都无所事事的留守在裕乡转悠,有事没事的跟云落叙叙旧,实则他早就严防死守的布好了局,就等着这帮狼崽子来自投罗网。他鼓舞士气的一声令下,持剑的一群青衣男子几个纵身换步,里外三层像鸟笼一般团团围住四名狼人。 狼人嘶吼着,被火光敞亮照射的它们显得有些恐慌,狼爪一面频频遮蔽狼眼躲避光照,一面迎击最里层青衫男子的攻击,害怕欲逃窜的四名狼人背对背围成一圈,已经没有了那种镇定自若的狩猎阵型,不主动攻击,只是对前来侵犯的青衣男子严防死守,打斗进行了一会儿陷入僵局。 这边热闹的绞杀狼人,刀剑狼嚎响彻荒野,却没有人注意到荒野的另一边,子慧师弟惊讶弹起欲纵身跳窗追去的这一场异动。 “你觉得自己可以接我几招?”说话的是一体型尚未长开的少年,少年留有月光下泛出红光的齐耳短发,漂亮的小脸蛋早被杀戮洗刷了童真。他站在雨沫的对面,两人停在树林间,相互之间留有五六米的距离。 “口气大过你的年岁了,小鬼。”这夜的雨沫正在客栈不远处的空地上静坐参悟武功心法,却突然被这样一个小鬼打扰了。 雨沫仔细观察对面的紫衣小鬼,他的嘴角绽开令人意想不到的嗜血冷笑,鬼魅般朝雨沫迅速移动过来。一眨眼,却又不见了,只觉后背一阵发凉。雨沫伸手拽住小鬼,将他整个提到自己的正对面,不料再与这小鬼相对视的时候,他竟然变了模样,七窍在流血,面色苍白如鬼魅,他的笑更显得森然。几乎是光速,他全身飞溅出红色的细丝,雨沫连忙将他甩出去,同时避过了那些血色细丝。细丝到处,一股烧焦的味道伴着血腥散发出来,只见那些被附着的东西一瞬间成了炭黑色。 “现在可以认真跟我对打了吧?佐伊一族的,雨沫!” 毫无疑问,雨沫傻眼了,这小鬼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此次隐藏在十人名单里佐伊一族的代表?那是连举办方都不知道的密函名单,其隐秘的程度只有在大会举行以后,宣读着打开密函名字才会显现出来。这个样貌可怖的小鬼,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自然,只是这样一来你就非死不可了!”雨沫全身发出热热的光,仔细看,竟然,是火! “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话也大过了你的年纪。”少年,整个人都在流血,似乎就快要将自己淹没了。这些血越来越快速地飞溅过来,将雨沫将个人包围起来,不停地旋转,就像一阵红色的漩涡。旋转一阵,便密如雨丝,完全不留空隙地往里射。 随即,漩涡越发红艳地高速运转,里面已经没有缝隙了,也没有什么物体了。 少年斜着嘴,笑,“不过如此,浪费我的热情。” “抢别人的话,难道是你的强项?”很不巧,雨沫出现在少年的对面,那阵漩涡终于停止了,并且溃散下来。 “那就麻烦你陪我玩得久一点。”小鬼闪逝,出现在树杈上,俯视下面的人。 这边僵局仍旧没有打破,青衣男子攻不进去,狼人也出不来。 “堂主,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青衣帮外一层的一名男子问道,青衣帮这边几十人对战四名狼人,却完全没有什么胜券在握的感觉。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其余人也渐渐感到不安,方才狼人慌乱逃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而现在狼人却越来越镇定,似乎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他们游刃有余地周旋着几十人,毫不费力吹灰之力。狼爪、狼牙也不伤人,点到即止。 “难道,是中了狼人的圈套不成?”又有人回应道。 “莫修,动手。”风堂主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垂头丧气毫无士气的话语,这么多人围困四名狼人,即便对方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达到目的以后,他下命令道。 “是,师傅。”最里层一名皮肤黝黑身材短小的男子跃身而起,将手中的火把往四名狼人空隙的背部一扔,一瞬间狼人里周和外周两圈连并周身都着了火,陷入磷火中的狼人色顿时声声哀嚎慌乱的相互扑火。方才的攻击并不是看上去的毫无用途,最里层的人都是风啸川直接带队的部下,他们在狼人身上和的四周都撒了磷粉,即便狼人再有办法也化不开这形同死燃的火焰。 随即,狼人烧掉了黑色的羽衣,露出狼型,莫修又一次同三名男子跃身而起,一张冰网出现在四人手中,众人见着网立即会意的四散而开,四人密密实实的将网盖下来,火焰沾了网慢慢熄灭,四人交换位置拉网,四匹狼便被收入网中。 那边狼人被缴,这边红色的血,红色的火焰,交梭于林间,这一片天已经被染红了。这么激烈的交战,直接吸引了好事者的眼观,雪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林,只见两个火红的身影像两颗躁动的星辰,在那一片火海中翻腾,纠缠。 丛生的野草,疯狂地烧了起来,一路狂奔的火光立即蔓延了一整片林子。 “额,这哪是在厮杀,简直就是在纵火嘛!”雪一看,这哪成,太夸张了。随即他飞扬向火光的方向,迅速用内力幻化出雪雨,将这火路扑灭,即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个浑身冒火的人,不是别人,竟是,雨沫!这是怎么回事?站在他对面的,莫非是,鬼童?!随即他再看这被烧成碳灰的一片郊外,这场战斗简直太吓人了! 他在烈火山庄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鬼童并非是看上去的年岁,他已经一百余岁了,只是因为在少年的时候练就了这身邪门的功夫,将自己的肉身保存在了那个年岁,准确来说,他早就死在那个阶段了,这正是他的害怕之处,他已经死了!雪原本打算赶紧出手助雨沫一臂之力,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更想看看接下来的雨沫会怎么做,因为这个雨沫也不是平时他认识的样子,他那些燃烧的火焰,透出死亡的光,吓人程度不低于鬼童。 “怎么样?不是你的族人,却拥有同你一样的能力,是不是很叫人兴奋?”鬼童森然的笑着,血学着火焰的样子,疯狂地燃烧着他的周身。 “再怎么像,你也不是,否则就不用自燃了。”雨沫也开始笑,他的笑,就像着了魔,说不上的恐怖,莫非,他已经走火入魔了?雪意识到,雨沫的可怕,他好像已经丧失了。 “不错,我就是用这种自燃的方式来控制内力,你不是西风侧,所以,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如他?” 几乎没让人看清楚,雨沫就出现在鬼童的对面,他紧紧拉住鬼童的手,准确来说,他将自己的手嵌进了鬼童的手里,鬼童整个被他提到以自己同等的高度。 “这下,我看你怎么逃!”雨沫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他靠近鬼童,像吸血鬼一样,咬住鬼童的颈,鬼童痛苦地叫着,全身的血焰逐渐褪去,血像喷泉一样,飞溅天宇! “快住手!雨沫!”雪惊骇着,连忙飞身过去,用内力打出冰魄,将雨沫整个冰封住,谁知雨沫毫不费力就将冰魄粉碎了。他转过头来看向雪,这种眼神,可怕到了极点,眼里有一个嗜血的恶魔在咆哮。他是打算将鬼童吸干净,可就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已经不是雨沫了,这样的失控,一方面是练武走火入魔,另一方面则是内体一个十分强大的力量在支配他,而他本人暂时还没有能力去控制这股力量。 这股力量就像是有人强加给他的,他的本体与之已经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如若再加上鬼童的力量,雨沫将完全失去控制,搞不好会对他的性命造成严重的威胁!作为医疗天才,雪可以一眼看出这里面的玄机。 可是,此刻的雨沫却不是这样想的,就像恶魔看见新的猎物一样,雨沫放开已经快要干涸的鬼童,转手拉住雪,欣喜若狂地朝他扑过来! “雨沫!”雪连忙幻化出冰甲,冰与火激烈地交战,不分敌我。雪这下整个人都成了雪人,他几乎通透。雨沫笑着,抱紧雪,实在太令人兴奋了,这样好的猎物,他简直要欢呼了! 雪脱离雪盾,退到距离雨沫安全的地方。雨沫嗜血的笑着,将那张酷似雪的躯壳化掉。然后,他一步步靠过来,带着经久不衰的狂妄兴奋。现在的他拥有一部分鬼童灵力,更加躁动异常起来。身上的火焰开始转红,越来越红,就像在流血。 “糟了!”雪感觉到大事不妙,自己莫非要在这样好的月色里被自己走火入魔的朋友吸干么?太儿戏了! “我已经嗅到你血液的香味了,真是太迷人了!你逃不掉了!”雨沫,就像,就像一阵烟,一阵燃烧着的烟,有些不真实的晃动着,同时,捉摸不定的蛇形移动,时缓时急。 雪掷出雪花,却没有回应,太诡异了,明明已经捕捉到他的行动。 “你在找这个吗?”太不可思议了,雨沫竟然不偏不倚地站在雪的正前方,两厘米的位置,他嗜血的气味环绕雪的周身,那阵兴奋的狂乱气息打在雪的脸上。他一手拿着那几支漂亮的雪花,一手紧紧地抓住雪的手。 “擦!这难道是尸变不成?”雪极力挣扎当中,眼看雨沫瞬间延伸的长牙就要嵌进自己脖子里去了。浅蓝色的冰魄与血红色的火焰相互撕咬着,越来越没有理性,就快要丧失了,无奈至极。 “不要得寸进尺,知道你是雨沫,才不打你的。”雪整个人都成了冰块,实体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什么?!”雨沫很是生气,抓着的身体失去了温度,也没有血液的流动。他更加疯狂的燃烧,冰魄在与之输死抵抗,你热我寒,看谁耗得过谁。 渐渐的,雨沫身体里的气流开始不受控制地异动,鬼童的血液开始起作用了,他的火焰也渐渐弱了下去,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撤除自己的内力,却很意外的看见一柄玉剑,直直的朝着雨沫的后背疾驰而来,随后,是一张熟悉的脸。 血顺着剑刃滴落下去,一直落到地上,碎冰一样清脆的声音。 “你!”云落连忙握住剑柄,致使剑没有一瞬间穿破这个冰雪般透明的人。 雪来不及多想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柄剑,出剑者的速度之快,剑身之灵巧,雪即便幻化了雪盾,还是被一瞬间刺穿。雪迸溅而出的血,一路而去,所到之处,皆冰,就连身后的雨沫也被这冰逐渐熄灭,身上的烈焰慢慢散去了,露出那个深蓝布衫的男子瘫倒在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八章 云歌求援方家 雨沫身份暴露 方家庄 方远山的眉眼已经弯成了月牙,一脸的堆笑。 “方庄主意下如何,关于我方才的建议。”云歌就坐在方远山的对面,鲜红的衣裳让她穿出火焰的气息。 “承蒙大小姐错爱,老夫小门小户的,不成大器,实在不敢跟大小姐合作西域一带青衣帮的霸业,您这是折煞老夫了。”方远山极其恭敬的回应云歌的建议,一面赶紧端茶掩饰自己眼中的悸动。云歌天一亮便出现在方家庄,张口便是让方远山入资自己的西域钱庄,方远山深知这是一个张扬跋扈的主,莫非出了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是一定不会与他人为伍的。 “方庄主是不想与我合作的意思么?” “大小姐多虑了,实在是老夫年事已高,驰骋不了,怕连累了大小姐。”方远山的言辞很谨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云歌的一举一动,“若大小姐不嫌弃,老夫将方家庄在西域的几个小商号赠与大小姐便是。” “小商号?是否有流动资金?”云歌面露喜色,快语问道。 “自然是有的,老夫勉强估算一下也不少于一万两黄金。”方远山仍旧满脸的和颜悦色,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万两黄金。 “那就再好不过,你最好尽快书信告知,云歌就此别过。”云歌立即面露笑容,她为这笔巨款,到处奔波,本想去云落那里找个空子,抽出一笔钱垫进去,到时候再反咬他一口,一举数得,谁想云落的部下和他一样讨厌。指望不上云舒扬,他那人木讷得很,没那么多钱,也没什么野心。想来想去,去找方远山是再合适不过的做法,一来他有那么大的家业,二来他与青衣帮交好,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云歌前脚刚走,方远山就亲笔书信云落,将云歌此行一清二楚的写下来,却唯独没有说自己将商号赠与云歌的事情。书信写好后方远山差人速速送去,看见一晃而过的身影他便立即行至内室。 “找到人了?”方远山进了内室不急不缓的合上门,还没有看向蒙面的人便开始问话,他命蒙面人找方彩儿的下落,现在自然是要询问结果。 “属下无能。”蒙面人立即跪倒在地,一副等待责罚的样子。 “罢了,即便她落在青衣帮的手上也没有什么用了,更何况看样子根本没有那种可能,世人也都认为她已经死了,谁会相信一个弱女子的信口胡说,由她去吧。”方远山扶起那个跪倒在地的人,面露喜悦的接着说道:“我正愁找不到缺口,没想到机会竟会自己送上门来,你速速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去凑齐一万两黄金送到我们西域的商号,供那位云庄大小姐调遣。”说完这话,方远山开始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钻了空子。 “是。”蒙面人待方远山写好书信,接过来在身上放好便离开了。 此时的方远山哪里还是人前那个和颜悦色的老庄主,他仿佛是等待一展抱负的野心家,似乎一切都将被他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云庄 “怎么,溪风还没有将事情办妥?” “回少主,溪风在西域钱庄那边调集所有可控的人力物力连日调查和结算盈亏,银庄控制风险之外的盈余资金也才刚刚出来,两边刚对上帐,恐怕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去凑齐和填补。据溪风的调查显示,大小姐那边亏空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钱庄在运作方面也出现了不少棘手的问题需要马上去处理。”随风站在云落的身侧,据实回报。 “云歌去方家庄大闹了一场,这是方远山的亲笔书信。”云落将方才收到的信递给随风。 “这,”随风看罢,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小姐未免也太不明事理了。” “告诉溪风,要尽快处理西域钱庄的事情。” “是。” 随风顿了下,“另外,风堂主求见。” “请到我书房。” “是。” 云落从葱郁的树荫底下步行至书房,书房内陈设极其诗情画意,书架上放满了泛黄的书本,书架旁是翠绿的藤蔓,安静的就着镂空的书架间或偶尔的从中间探出绿绿的脑袋。 书房内一应皆是乌木的桌椅,厅室的中央是一座微型假山,假山周身是叮咚流淌的水帘,这水和在假山的中间,应是突泉受压力所致,假山的四周是形态蹁跹的睡莲,白色的睡莲被乌木围在清澈的水里,水里有欢快游曳的小鱼,鱼儿极小却花斑明艳,十分的漂亮。 乌木桌设在这假山的后面,一应具有的朴质茶具就着桌子梯田般一台台的形状错落有致的摆放。每一台都十分的光滑细腻,隐隐间发出乌木特有的贵气光泽。 只见云落的茶具并非十分规整俗套,有各式各样的花口形状,每样各一,荷花口、叶形口、星形口、圆形口、说得上来的说不上来都有,可是也不是很多刚刚好,将华贵大气的乌木桌充实,各种颜色都有虽土质的色调不艳,却很雅观,看得出来都是上好的陶土和紫砂烧制。 云落怡情的从身后博古架上众多的茶罐中挑出一瓶,取出一茶匙放在茶壶中,经过一道、二道的洗茶和净杯。此时风堂主正好到门口,随风禀报了一声带进来。 “你先下去吧。”云落对随风说道。 “是。” “风大哥,请坐。”云落脸上露出笑容。 “嗯,让我猜猜,”风堂主也露出笑容,在云落的对面坐下,然后开始嗅着这淡淡的茶气,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股清香的芳名。 云落面带笑容静静的等着,料想这回他肯定猜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茶。 “毛峰?不对,毛峰的味道稍稍比这个浓些,雾里青?也不对,那个好像太雅了一点,莫非是福鼎白茶?只有白毫银针才有这么清雅香气。”风堂主就像猜对了一样,得意的看着云落。 云落不作分晓,缓缓的从茶壶中倒出茶来,风堂主却傻眼了,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这茶汤绿得像碧玉,袅袅的茶气在茶碗边上一圈一圈的升起。 “先尝尝口感如何。” 风堂主端起茶碗,抬到鼻尖嗅了嗅,紧缩的眉头一下子就随着香气舒展开来。 “这清香,真是怡人。”细细的品下一小口,整个胸腔都跟着这阵香气舒活了。 “这是我十四岁随父亲北上收金时途经一座雪山,一位雪山上的婆婆给我的。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雪山药材,雪山上的人给取了它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银雪若兰。”云落把玩着手上的茶碗,看着这碗里清澈的茶水就仿佛倒影出当时那位婆婆慈祥的脸孔,那位婆婆当时赠与云落此药材是因为云落儿时患有胸口绞痛的顽疾,就是这药治好了他的病。 “没想到这满口留香的茶水还能有此等功效。”风堂主放下茶碗,香气依然在口腔里回荡。 “别因为听说是药就不敢喝了,对于无病无痛的人而言它就是一种口感上乘的茶。”云落再次笑起来,这对忘年交都喜欢评茶论道,两人虽然性格不尽相同,但爱好却是差不多的,所以才这么亲近交心。 “哈哈,哪会?我是极其贪杯的馋嘴,更何况少主将这么珍贵的藏品拿出来招待,已是荣幸万分啦。”风堂主笑着,把云落斟满的茶一口喝了。 又喝了两杯,风堂主方才开口说明此次的来意,“那夜的四名狼人果然是早有预谋而来,身体上携带着让正常人感染扩散的病毒,逮捕回来以后,我让人严加看守,却不曾想就近看守的几人都染上了重疾,请了一大帮大夫都束手无策。”风啸川有些扼腕气急的说道,真想不到这些狼人还会用此等阴招。 “将自己作为病毒的载体?”云落放下茶碗,一脸的严肃看向窗外将尾夏挡住的绿萝藤蔓。 “是啊,想不到狼人竟然用这么极端的手段。”风堂主也愁起来,这些狼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呢?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方法,就像有天大的仇恨,实在是令人十分费解。 “可有死者?” “暂时没有,但患疾者皆全身溃烂奇痒难止,目前已被隔离观察。”风啸川头一次感觉到忧心忡忡无计可施。 “狼人现如何?” “没有奇痒溃烂的症状,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水食不进。” 云落端起茶抿了一口,对风啸川说道:“取狼人的血,提炼看看是否能治解药。” “此法甚妙,我这就去。”风啸川瞬间愁云一展,起身辞了云落,三步当一步流星而去。 风啸川刚走,随风便进来,“少主,那个人醒了。” 这是风停云止最好的客房,推开门两边是上好的雕花花架,花架上放着修剪得当,清雅洁净的兰花,淡淡的清香缓缓游走屋内,硕大的屏风丝锦上绣着清雅的白菊,屏风后左侧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整齐有序的摆满了书,右边则是茶桌,不大的茶桌上一应俱全,两扇对开的窗此刻已经都敞开,左边有绿藤鸟禽,右边是湖水草坪,宽适的木床在最里面。 此时木床上只躺着雨沫,雪则在书架边翻书阅览。 “感觉如何?”云落敲了三下门,得到雪的应允边走了进来,随风紧随在他的身后。 雪见云落前来,放下书架上的书,走到茶桌边坐下,抬了抬左手,尚有刺疼,“出手可真够狠的。”他看着云落,并没有责怪之意。 “一时情急,还望见谅。”原本站在院中欣赏月色的云落却被不远处的异动惊扰,赶来一看究竟,却也不曾见过这样血腥的撕斗,荒野一片涂炭,浑身是血焰的怪物正在吸食那个惊如天人的雪,远远的他便挥手一震使出自己随身的短剑。这一剑原本是刺向那个怪物,谁知雪会突然挡在了前面,好在自己及时收住了剑柄,否则雪的左肩必定是一个窟窿。 “不怪你,你也是想着救我脱困,只是那怪物并非别人,是在下的同伴雨沫。与人拼杀走火入魔才会变成那副谁人不识的模样,如若他那时果真受了你这一剑,恐怕内力大损。”雪看了看那个恢复原貌,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雨沫。 “他现在如何?”云落问道。 “血童的内力遭到他体内内力的排斥,一时间难以相容,加上他原本体内的内力就有些不稳定,如此一来可真是雪上加霜。” 随风在二人说话的间隙,给二人泡好了茶。 “请。” 雪应着云落的邀请,品上一口,“云庄的茶果然都是珍品,清香入喉。” “对了,那个血童呢?”雪忽然想起奄奄一息的鬼童。 “我到的时候只看见僵持的你们,并未见你所说的血童。” “糟了,他必定是知道了雨沫不为人知的秘密,才会招致杀身之祸,就这样让他带着消息离开,雨沫有麻烦了。”雪的手在茶碗上收紧,现在的他开始为躺在床上的雨沫担心,毕竟能招来那个可怕鬼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秘密。 “如若不嫌弃,武林大会推迟的这段时间你们就住在云庄,无论你们有任何需要只管知会一声就好。” 雪看向这个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青衣帮少帮主,不曾想他竟然这么坦诚质朴,便不再推辞,雨沫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宜留在悦来客栈那种是非之地。鬼童虽不是什么善类,但与之同流合污的那些人也断不敢贸然到青衣帮的云庄来造次。 雪将暮、香菱、水月,连并自己从狼人手中救下的那位姑娘一并带到了云庄。云庄富可敌国地大物博,应有尽有,热情好客,毫不吝啬。 “雨沫他真的没事吗?已经两天了。”香菱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雨沫便衣不解带,夜不合眼的照顾在侧。 “香菱你放心,他会醒过来,你要是再不去休息,就连你也要倒下了。”雪笑靥如花,将雨沫扶起来坐在床上,自己运功去调息他体内乱窜的气息。 “我是在怨自己,他这样一睡不醒我连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痛苦。”香菱竟然关切的掉下泪来,她紧张害怕的拉着雨沫的手,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从出生就存在于她视野里的男子,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这样不声不响的躺在床上,而且一躺就是两天。 “听话,回去休息,我保证等你睡醒,他就能醒来。”雪递给香菱自己的手帕,好笑又有点心疼的安慰着。 “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喜欢雨沫,很喜欢很喜欢,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 “罕见的理想,不过我答应你会治好他。”雪将一个白瓷小药瓶递给香菱,“里面是一些安神调理的丹药,睡前服一粒,能美容养颜,等雨沫醒来就可以看见美美的香菱。” 听着雪的话,香菱泪眼带笑的接过瓷瓶,留恋的又看了一眼雨沫,便离开了。 “辛苦你了,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将他打伤的?”香菱前脚刚走,暮后脚便到,等雪收回内力,将人在床上放好,暮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暗想能将雨沫伤成这个样子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边聊。”雪让暮同他一道在窗边的茶桌边坐下。 “他何时能醒来?”暮的紧张溢于言表,他一向是个淡定自若的人,但雨沫受这样的伤,让他坐立难安。 “你十分清楚雨沫是什么人,所以你才会如此紧张。”雪顿了下,观察暮的反应,“没有人打伤他,我看见的时候,他近乎癫狂的吸食另外一个的功力。”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和雨沫对持的那个人竟然是鬼童。传闻鬼童修炼的正是酷似佐伊一族历代族长所具有的血影之术,他曾与西风侧对战败下阵来,能让他再一次出现的无非就是西风侧的后人,雨沫能使出那种程度的血影之术,自然毫无疑问就是现任的族长。” “既然你已经都猜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雨沫确实是现任佐伊一族的第十七任族长,由于佐伊一族的特殊性,我们不得不隐藏身份来参加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宿敌盯上了,时隔二十多年他依然不肯罢手。”说道这里,暮的情绪很激动,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 “现在的问题是,鬼童修炼的血影之术虽然方法酷似你们佐伊一族的血影之术,但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鬼童本身不具备族长的血影血脉,他将身体作为祭品吸食别人的血液修炼血影血脉,雨沫吸食了那些血液以后体内真正的血影血脉与之排斥冲突久久不能相容,这才导致了他昏迷不醒。”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暮着急的看着雪,他知道雪既然说了这些,自然已经是在全力救治雨沫。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比较冒险,我已经将雨沫吸食的那一部分鬼童的血液用内力封锁在他的四肢,只要清除这一部分血液,雨沫就能醒来。但是,这样一来,雨沫的走火入魔可能更胜从前,因为他体内的血影血脉受到了外来的挑衅,变得更加自相矛盾,它们会分不清敌我的时不时发生冲突。” 暮一面惊叹雪的神通广大见识广博,一面忧心忡忡的看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雨沫。 “先救醒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九章 巧遇故人 不胜欢喜 在云落的面前雪故意将鬼童说成血童,毕竟佐伊一族一直都是江湖上的众矢之的,即便相信云落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贪婪之人,但为了确保雨沫的周全,还是尽量将雨沫的身份尽可能的隐瞒下来。 暮自然也是尽可能别人扒一点他说一点,雪从鬼童和雨沫的伤势知道了雨沫的身份,但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得紧闭口舌,以免再生出事端。雨沫虽然确实是下一任族长的唯一人选无疑,但就目前他对于历代族长的绝学——嗜血烈焰的掌握,还属于初学者的水平。 族内的长老们合力激活了他体内的血影血脉,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雨沫体内的血影血脉异常强大,就连被称为史上第一奇才的西风侧也不及,所以,就算雨沫再怎样勤加修炼还是非常难以驾驭,致使他屡屡受到自己内力的反噬导致走火入魔。这是他致命的弱点,被克星鬼童这么一搅和,轻易便显露了出来。但即便是这样的雨沫,鬼童还是险些丧命。 “云庄呆久了,我出去转转,你们谁要去?”午饭过后,雪站起身来,伸了伸手臂,感觉已经大好了,云庄的疗伤药万里挑一,疗效显著。 “我去,我去。”水月也站起来,一脸的高兴。 “我就不去了,雨沫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我等着他。”暮回应道,香菱吃了雪的药,会睡到疲劳全解才会苏醒。 “公子,我留下来看着香菱姑娘。”说话的是雪在狼人手里救下的红杏姑娘,她的伤势也已经大好,雪处理的非常细致,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的疤痕。 集市上热闹非常,商业活动十分的活跃,各种各样的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大小姐,您看那边那个像不像是您要找的人?” 裕乡繁荣的大街上,三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走着,被称为大小姐的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但又极其失落的离开,惹得叫卖的小贩白激动一场。 “哪里像了?那么丑!我的雪是一位绝世美人,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懂么?理解能力那么差,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啊!”红色纱裙的女子气得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插住细腰,一手使劲扇风凉快息怒。被骂的男子边摸脑门,边无奈摇头,虽然知道雪公子来了裕乡,但就这样在大街上晃悠乱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小姐,”另外一个紧张的直拽女子的袖子,眼睛则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方向。 “干嘛!有话说话,结结巴巴的,见鬼啦?!”女子的话一点不友好,但奇怪的,她完全不会令人讨厌,反而很招人喜欢,在外人无理耍泼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却使她更加可爱,更加率真自然。 “你看,那个最像雪公子,像极了!” “真是快被你们气得吐血哇,哪里像,就算找不到也不要总是拿些那么难看的人与他做对比,行不?真是不想再让你们两跟着了,讨厌死了!”这回连她薄薄的小嘴唇也气红了,整个人就像是年画上色泽艳丽的娃娃。 三人霎时间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甚至有人停下来看她,“快看,好可爱的女孩子啊!” 女子注意到路人的奇怪举动,立即用圆圆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狠的扫视了一圈,在她可爱的世界里,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杀气了”。 “可是,可是,小姐,你这样在街上乱晃,得找到什么时候啊?”跟在她身边的男子很是委屈,但又因为深知小姐骄横的个性,真话都不敢理直气壮的讲了。 “…他那么耀眼,怎么会找不到呢?”她转动了一圈可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类似思考了下。 “小姐可是在找什么人吗?在下愿意助小姐一臂之力。”一位类似江湖人士的年轻人打手做拱,以示对女士的尊重,同时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这位可爱的姑娘。 “什么人?离我们家小姐远一点!”两位男子立即挡在了女子的前面,这时,方彰显出他们男子的气概。 “哈哈,毛头小子也想英雄救美不成?”年轻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地,年轻人飞掷在几米远的地上,路人赶紧闪开了,生怕自己也惹上事。 “我生平最讨厌人家口出狂言了。” “小姐,我们继续走吧。”另外一名则恭敬的对女子说道,两人一左一右,将女子护在中间。那个年轻人见状赶紧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去,窘态百出。 “么么,收拾了个三脚猫而已,就长个性了!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为人要低调,低调懂么?” “是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要低调,一定要低调。” “嗯,这还差不多。” 但见,不远处,小石桥上,刀光剑影,一光头和尚跟一中年道士打得火热。和尚出手快准狠,并且坚硬,与道士的剑碰在一起的时候,就像钢铁之间的碰撞。两人飞扬起落,引来大票人的围观。 “走,咱们也去看看。”女子欢呼雀跃,有热闹不凑,也不免太冷淡了吧。 “小姐,小姐,小心呐!”两人已经来不及规劝人多热闹的地方不要去,兴趣儿正高的人早就围上去了,因为个子不是很高,她只能一跳一跳的凑这个热闹。正尽兴的时候,却看见有多手的人趁乱做坏事,女子气得直叫,却被人群起哄的声音压过去了,一气之下只好自己奋力去追那个被自己吓跑的小偷。 “别跑,别跑,偷别人的东西,太不道德了!”边追边喊着,甚是气愤,就更加岔气儿,追到一条死胡同就再也跑不动了。可是这小偷竟然也不跑了,反倒邪邪笑着朝她走过来。 “先把你这诱人的小身板玩个遍,再带去给王婆婆讨个好价钱,算不算道德?”小偷边说边猥琐的靠过来,现在轮到女子一步步害怕的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她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紧张的拔出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啊。”准备好要跑,一转头,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是刚刚打斗的两个人,堵住了胡同的去路,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小偷如出一辙,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果然是在云庄呆久了,出来走走竟然这么痛快。”水月咧着嘴开心的大笑,像个贪玩成性的孩子那样,到处摸摸瞧瞧看看。 “突然想吃碗木瓜水。”雪看见就近卖木瓜水的摊位,便疾步走过去。水月也连忙跟过去,这么大热的天,喝一碗木瓜水,别提多舒服了。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老板将木瓜水端上来,给两人放好,雪突然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 “小火女!” 水月还来不及反应,雪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那个素日与他最亲近的人,她被三个无赖样子的人围在中间。 “活腻味了。”一眨眼,雪站在了女子的身边,那三人已经被原封不动的定住了。 “没事了,小火女。”雪轻轻喊着,受到惊吓的人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漂亮的小脸泪水狼狈。 “雪,雪…”粉红的小嘴深深的撇下去,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更大声,同时钻进雪的怀里。 “哈哈,小脸都哭脏了。”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同时又轻声的安慰着。 女子听见这话,用力的吹了下鼻涕,拉着雪的衣衫擦了擦,扬起笑脸,“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你的人。” 雪看了下沾上鼻涕眼泪的雪白衣衫,哭笑不得,“没有啊,我有说话吗?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雪伸手帮她理顺她在自己怀里揉乱的发丝。 说到来意,她脸红着低下头,回去还不知父亲要怎么教训自己呢,小武、小练是父亲派来抓自己回去的,最后被自己软磨硬泡拖来一起找雪,父亲肯定会连小武、小练一起惩罚的。 “好了,你看你脏兮兮的样子,擦拭一下我带你去喝木瓜水。” 摊铺上,水月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雪来了,身边竟然多出一个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可爱女孩,“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去干什么?” “雪,这个长得跟猴似的人是谁?”女孩儿一脸的不悦,雪什么时候结交了这样难看的朋友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雪边笑着,边将女孩引来座位上,把自己方才没顾上吃的木瓜水端给她,“这猴子叫水月,是我路上遇到的朋友。”随即,他又对水月说道:“这是我的小火女,烈火山庄的大小姐烈明彦。” 烈明彦边吃着木瓜水,边用可爱的大眼睛瞪着水月,似乎非常的仇视他,莫名而来的仇视。水月无可奈何的撇撇嘴,也不与之争辩,自顾吃了三碗木瓜水,才心满意足的擦拭了一下嘴角。 逛了一会儿雪带着烈明彦和水月一并回云庄,一路上烈明彦的小嘴一直嘟嘟讲个不停,一会儿是爹爹如何烦,一会儿是没有雪在烈火山庄是如何无聊,但一会儿又讲到她的新发现,后院里长了一棵奇怪的草,像人的指头一样,一会儿则是她最新养了一只虫子,虫子半夜会学着狗叫…总之她的嘴就没有停过,水月整个人都听得快要虚脱了。 “公子,这位是…?”红杏见雪迎着一位姑娘而来,连忙迎出门来问道。只见这姑娘生得极为灵秀,仔细看来还有一丝西域女子的生气,浓眉大眼,玲珑剔透的肌肤雪白透亮。紧紧贴在雪的身边,一脸笑吟吟的看着雪,而雪对她也极为关怀呵护,看起来跟雪的关系尤为亲近。 “叫她小火女吧。”雪笑着回答,一面又指向红杏,“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红杏姑娘,按你的年岁,当叫她一声红杏姐姐。” “才出来多久就认识这么多人,竟然还有女人。”小火女撅撅嘴,玩弄手指故意疏远了雪一些。 “小姐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自愿留下服侍公子的。”红杏看势头不对连忙解释,顿了一下看小火女没有先前的激愤,又继续道,“小姐长得可真好看。”红杏是善解人意的姑娘,她这话一出,即便小火女再怎么莫名的仇视也清减了不少。 “雨沫可醒了?”雪问红杏。 “醒了。” 听到雨沫已经醒了,雪心中的巨石便放下了。转而看向小火女烈明彦,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常念叨的小武、小练应该跟来了吧?” “是啊,对哦,他们现在肯定紧张的在找我,怎么办?”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好,”雪边笑着,边替那两个可怜的年轻人捏了一把冷汗。 正说笑着,易风走了过来,“雪公子,雨沫公子和我家少主在别院等候。” “带路。” 与随风的干练相比,易风倾向于羞涩类型,他才看见有女子同行,就立即脸红起来。当然,雪不会错过这么有趣的一幕,他调皮的冲红杏吐吐舌头,弄得红杏也红了脸。小火女则是边跳边叫的到处欣赏云庄的风景,时不时跑到雪的身边说说这个那个。水月丧着脸,走了一会儿就说肚子疼,可能是冷的木瓜水喝多了,易风赶紧让站岗的下人带水月去如厕。 话说,云庄真不是盖的气派,庄里各种亭台水榭,奇珍异宝,造材用料都是一流的。之前被云落直接带到客房,还没来得及好好游览一下云庄的景致,现在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所谓的少帮主的接待处,这是有多大啊?汗颜!一条又一条细沙彩石铺成的小径,一道又一道古朴雅致的回廊,一间又一间的上好客房… “这边请。”易风还在带路中,完全没有就要到的样子,陌生人在这样的庄园里,不迷路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有人预备刺杀里面的某个人,一定要详细的画好地图,再按照地图走个两三遍,才能确保完成任务。 “貌似迷宫,你在这里第几次才完全走熟的?”雪打趣着问易风,这么长的路程完全不说话,不会把人憋死吗? “呵呵,第四次。”易风笑了,笑得很羞涩,大男孩浅浅的酒窝装满有趣的童年回忆。他是最后一个辨清路线的人,溪风是第一个。 “哈哈,你的方向感有点差嘛。”雪一点不客气,也不避讳,以他对易风的观察,这是一个性格清朗纯净的人,开玩笑不会招致他的不悦。 “嗯,是啊,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说了一会儿话,雪突然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从易风再次说请的时候,他们进了一处别院,这别院与方才奢华气派的正院相比,要清幽得多,大片的荷花向远方伸展而去,水榭环绕中绿荫草坪上种有白色玫瑰,虽然快要全部凋谢了,但能想象出它盛放时候的纯白美丽。 远远的,那两个人已经在喝茶等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章 三人为伍 不相伯仲 原住于悦来客栈的师弟子慧和师兄子墨背着行李往城中心另投客栈,看到一家名叫“君安客栈”,子墨师兄便高兴的走到店家那里去询问价格。一看名字君安,就觉得甚至安宁,该不会再出现那么危险的异象了,否则两人的小命还不够那些恐怖的家伙塞牙缝。 “师兄,这么贵还住?你不是说要节俭吗?”师弟子慧被店家报出的高昂价格吓了一跳,看着师兄毫不犹疑的将银两白花花的付给店家,自己一脸的无解。 师兄拉着师弟赶紧跟着带路的店小二去找三楼三零三房入住,“你懂什么,这名字叫君安,一看就是很安全,比起安全这点银两算得了什么。” 店小二很快将二人带到房间,并礼貌告知二人此店提供免费的茶水和早餐,师兄高兴的回应后看着店小二离开便赶紧关上门。打开包袱,眼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拿出里面早饭剩着的几个馒头递了两个给子慧。 子慧傻眼,“我们晚饭还吃这个?” “不然呢?住宿已经花去不少银两,吃的当然能省则省。快点,不吃就没有了,一会儿饿了我可没辙。” 子慧刚嫌弃的拿过馒头,准备啃上一口,便听见刀剑相加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随即一只烤鸡从窗外飞了进来。两人赶紧凑到窗边一看,两个年轻人正在跟三个无赖样子的人撕斗,打翻了周遭一些小摊,其中就有烤肉摊,这只鸡就是从那个摊位飞进来的。 “再不速速交代将我们小姐弄到了哪里,今天就打死你们仨!”两个的年轻人的剑法了得,几个回合下来,那三个无赖趴翻在地满脸血污。 “我们就没见过什么小姐,即便那日招惹了一个姑娘也被教训了。”三人中一人终于嘴软求饶。 “被谁教训了?是什么人带走了我家小姐,快说!”年轻人中的一个速速跑过去扯住那个说话人的衣领,恨不能将他打成肉酱,都是因为这三个无赖他们才会与大小姐失散。 周遭围观的人一脸的茫然,谁也不敢贸然干涉,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交头接耳的边议论边看热闹。小摊贩可就不能置身事外了,自家的糊口生意被弄得乱七八糟,有几个甚至嚷嚷起来要求赔偿。小武在审问那个无赖,小练则拿出兜里的钱财开始安抚补救那些小摊贩。 子慧看见飞进窗来的烤鸡,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纠缠的几人,子墨可能看得过于入神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等情绪缓和一些,他发现师弟一个人吃着烤鸡,非常不满的将剩下不多的烤鸡抢过来吃。 “被一个非常好看的人带走了。”那个无赖说道。 “那个人是不是见一眼便永生难忘的美丽?”小武赶紧追问,小姐是这样描述的。 “是,是,是啊。”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听到这个回答小武小练方长舒一口气,放过了三人。 两人给那些小摊贩赔了不是,帮着整理那些打翻在地的商品,小练拿起一只烤鸡,看向三楼的窗户,抛了上去,方才他无意间看到了为烤鸡争执的二人。反正他们为此买过单,那两个人应该是饿了,索性再给他们一只好了,子慧稳稳的接住小练抛上来的烤鸡,默契地对着小练点头一笑。 子墨子慧合上是非之窗,高兴享用又多出来的那只鸡,茶水自助,馒头充饥,烤鸡调味,真是妙不可言。小武小练只好也到君安客栈来投宿,小姐是在这个地方不见的,虽然知道她被雪公子带走了已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但如果她来找不到人就会责怪两人办事不利。 云庄,那个人已经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什么小武小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雨沫,雪,云落三人坐在水榭亭子里品茶,小火女拉着红杏几乎将云庄跑了个遍,一点都不觉得累,到处都觉得有趣好玩。 “想不到少帮主对素不相识的人也这么慷慨关照,雨沫以茶代酒谢过了。”雨沫端起茶杯谢过云落,一饮而尽。 “无须在意,几位初到裕乡我只是尽了地主之谊。”云落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言辞恳切。 “是不是你的云庄太大,一个人呆着寂寥,多找几个人来陪你解解闷?”雪也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云落。 云落也笑起来,“不不道理。”说着话,云落震出短剑,短剑如花飞速在湖面上旋转,清澈的湖水随着短剑漂亮的四散旋转,湖里的锦鲤受到惊扰纷纷跳出水面,随着水花一排排紧接着喜悦的旋舞,就像跃龙门一样,由于锦鲤的数量之多,可谓壮观非凡。 “原来云庄的鱼也非同寻常。”雪飞身而起,飘在龙门阵的上方双手一挥,所有跟水有关的一切立即结冰,鲜艳的锦鲤依旧摆着方才鲜活的动作,被封在了寒冰之中,这样的场景就连寒冷的雪国也不曾见过,四散的水花,有的还是不连续的水珠便被冻结,晶莹通透的闪着光,而雪就像天上落下的仙子一般浑身流光溢彩,虽然他并没有舞蹈,但他的姿容足够让所有的事物为之一震,一不留神仿佛觉得,那些鱼是在对着他顶礼膜拜。 云落和雨沫都有些失神的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世的雪人,他的光和雪一样洁白璀璨,搞不清楚是天上下来的那束光令他如此夺目,还是他令那道光别具一格璀璨明艳。 雨沫也飞身而出,他握着剑在冰湖上旋转一圈,随即那一圈燃起了火,他再运功一挥,那火成了烈焰吞噬整个湖面,整个湖面就像一片火海,这一片火海甚至将一方天际染红。浪打天门石壁开,海神来过恶风回,这一来二去的神奇变化,让人舌桥不下。 雨沫手再一挥,浪焰瞬间静默平息,湖面恢复了团团流水,雪笑着将短剑交还给云落,锦鲤似乎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没有龙门可跃的他们再次回到湖水中,安详笃定的继续畅游。 “天呐!刚刚,刚刚是湖里着火了吗?!”小火女拉着红杏刚游历回来,看见满湖浪焰汹涌,险些惊讶得晕死过去。 小试牛刀过后的三人相视而笑,似乎这一比试让三人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高处不胜寒的孤心长久以来不得慰藉,此刻算是惺惺相惜的人出现了。 小火女拉着雪一再追问,雪没有跟这个可爱粘人的人多做解释,只说方才是变魔术闹着玩。雨沫和云落见二人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样子,便也不好多留,红杏也笑着离开了。 晚饭过后,小火女闹着要去裕乡夜市逛逛,雪只好带着她出去逛逛。一路上小火女的嘴仍旧嘟嘟的说个没完,此时就在抱怨老爹。 “我爹爹整日将我锁在庄上学习什么琴棋书画,我早就厌烦了,你知道的,我自幼就不喜欢什么文绉绉的东西,父亲这不是逼着我造反么,你说是不是?”小火女摆出一脸的无辜,巴巴的看着雪。 烈火山庄虽不像云庄、方家庄那样名声赫赫,但也是江湖上不容小视的大帮派,星星帮那样的十几个加起来也不抵一个烈火山庄的实力,烈明彦是烈老帮主唯一的子嗣,他夫人死的早,为了这个独生女他没有续弦,把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用在了这个闺女身上。 烈火山庄也不注重武林大会这种江湖事宜,了表诚意的做足样子会让几个中上水平的弟子前来参赛。像小火女这样的堂堂大小姐,一点武功不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父亲原本将她保护成足不出户的金丝雀,谁知她这么不安分,非得到处瞎混。 “少来了,说得像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样,我们可没那么熟。”雪从身上取出一柄很小巧的刀,刀鞘很是精致,几乎是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锋利的刀子,整一柄刀就是冰一样的光泽。“之前看见你的佩剑太难看了,另外送你一把。” “哇,好漂亮!”小火女高兴的拔出刀子左右比划,“那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将我撵走了?”小火女十分担心雪会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早早的将她送回烈火山庄去,她好不容易找到这里。 “眼下,只能等武林大会结束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哈哈。” “这里的夜市可真漂亮呀,雪,快看有人在放河灯。”小火女开心得有些手舞足蹈,拉着雪的胳膊一会儿看这儿,一会儿看那儿,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裕乡就是一个不夜城,白天有白天的热闹,晚上有晚上的热闹,这里的人就像永远也不会累,充满了活力。小火女拉着雪挤过人群去看河灯,再此放河灯的几乎都是女人,有女孩子、少女、妇女,还有老妇,女人自小就比较感性,很相信愿望这种东西,认为只要诚心祷告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二位,需要买河灯吗?什么样的都有。”小贩看见激动的小火女,知道生意来了。 “你挑吧,喜欢什么样的。”雪笑靥如花,小贩痴痴地看着,没再发出声音。 “我喜欢荷花还有,还有这支雪莲花。”小火女很是开心的挑了两支,一手一支。 “你,有愿望么?成天锦衣玉食的人。”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火女,她点亮了灯花,认真地许愿。 “当然,是人就有愿望,无论你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总会有一些美好的憧憬,你说是不是?”不等雪回答,小火女接着说,然后点亮了另外一支,“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我身边所有人都能快快乐乐的,我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凭借我老爹的力量也能做一些事情。” “哦,这样听起来,你还挺有雄心报复的嘛。” “那是,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长大,父亲疼我宠我,希望一个人将我保护的好好的,但我知道,总有一天,父亲也会慢慢老去,我得成长起来保护他。” “额,你认真说话的样子,还挺好看的。”雪看着小火女突然认真起来,并且隐约有些忧伤的样子,赶紧将话题岔开了,她要是说着说着,在这里自叹自怜的哭起来,别人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呢。 “我向来这么美丽啊,难道你没发现吗?”小火女又突然笑起来,看来她很吃这一套。 “要听实话么?” “那是自然。” “不跟我比还好啦,一跟我比,就…” “就怎样?” “就,就逊色多了。哈哈哈” “雪,你死定了!你别跑!” “哎,你这女人真是的,非得听真话,听了又受不了,真伤脑啊。” “哈哈,你管我。” 两人你追我赶,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玩起了捉迷藏。他们哪里知道,有一个人此刻,正专注的看着他们,那个人就像下凡而来的仙子,隐隐约约站在小桥上。 他的眼里浅浅的喜悦和淡淡的忧伤交织在一起,他眼中的雪一样洁白无瑕的人儿,此刻笑容灿烂,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悲伤。可是,可是生活往往不会尽如人意,它处处刁难,不让人好过。这一次,你可以吗,可以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吗,如果我的介入又将你沉睡的那部分唤醒,该怎么选?雪,你会希望怎样呢… 这夜越渐漆黑,宛若自然变化中的那样,夜渐长昼渐短,秋日的凉爽已经缓缓驱逐掉所有的炎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庄 那个清朗俊美的人尚未歇息,油灯将书房书桌的一方照的格外透亮,他刚刚才看完此次参加武林大会各派的英雄帖密函,这是方远山为了此次武林大会的顺利举行而特意给云落准备的。让他了解所到英雄的具体情况,好做一个应急的具体布置和人员调配,作为方远山自是全力配合。 刚满二十岁的云落面对这么大的责任不敢稍有一丝的疏忽怠慢。在看密函之前他亲自去探望了上次风啸川说过的那几个被狼人病毒感染的人,显然他的方法凑效了加上青衣帮的神通广大,立即就搜集了那些奇异稀少的药材。 “怎么,堂堂青衣帮少帮主在为武林大会的事发愁?”女子娇美的声音出现在云落的耳侧。 云落并未起身,“姑娘别来无恙。”似乎料定这女子不会就那样轻易的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女子胜比那日更加美艳十分,一袭华美的雪白真丝软纱群在她身上真是相得益彰的漂亮,加上今晚的夜色,她简直撼动星宇,堪比那月中嫦娥仙子一样的绝尘脱俗。 “你看那月色,是不是比往日更加明媚?”女子顺势坐在床边,与云落对坐。云落在她的提示下也看向那月亮,越来越圆,很快就是满月了,可是为什么月色竟那样的冷清? “凛冽。”云落缓缓的说出这两个字。 女子回头看看云落,一脸的清俊,在月色下更加精致。 “你通常很晚睡么?”在他的脸上除了看见出尘的英秀俊气,还有一些疲惫。 “姑娘更像是不眠不休的类型。”云落嘴角浅浅的笑开,有些打趣女子的闲散。 “云落这是在嘲笑卿雨呀?” “…” 两人不言,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夜色,夜风很清爽的吹在脸上,携带者院子里某棵茉莉花的清香,很惬意。 “夜雨将至,卿雨姑娘是否要留宿云庄?”过了一会儿,云落再次开口,月亮已经渐渐的被乌云遮挡,只是短短一瞬,风起云涌谈笑色变,这雨还真会挑时候。 “如此风雨交加的夜晚,今夜就做云落的女人如何?”卿雨转过头,娇媚的笑着,眼波流转样子很是迷人。 云落笑起来,“爽快的女人。” “那你是笑纳了?”卿雨一转眼便坐在了云落的怀里,小手灵活的在他的胸膛上抚摸。 “云落的女人肯定是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光迎娶的,没有这样窗前月下隐合之理。”云落将卿雨扶起来,自己也起身,走至门边。 “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分享一个你很想知道的秘密。”卿雨在方才云落坐着的椅子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云落,似乎怎么看他也是不够的。 “你每次来都有话说,欲言又止,就是不方便说,既然不方便,云落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如果我冒着危险也要告诉你呢?” “还是不要了,那样的秘密,宁可不知道。” “你,在关心我吗?”卿雨眼中有细细的泪光,似乎很容易就被自己眼前的男人所感动了。 云落没有说话,因为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狂风,这阵狂风要带来一场不速之客的骤雨。 “这场武林大会,你最担心的那个人,一定会有危险的,你帮不了他。”卿雨的话就像一阵烟,随着卿雨的消失,声音也在空气中消散了。 雨脚很快就压过来,瓢泼而洒的雨将园内的花花草草摧残得哀嚎一片。云落仅着单薄的中衫,雨气带着寒冷试探一般一阵比一阵激烈的向云落靠了过来,他却站在那里不躲也不闪,任由寒气将自己打湿。夜间的雨别有一番风味,他大概是看得入神了。 云落的歇息时间越来越少,武林大会越来越近,几乎就是明天,这样的平静,反倒让人不能平静。 “你猜的,都没错。” 这声音轻的几乎不可细闻,再要辨识,就像根本不存在,云落愣了一下,仔细一听混在这雨声里的仿佛就是自己的心声。云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那个椅子,很显然那里空无一人,那个女子来去无踪,自称卿雨。 “先生,鬼童还是昏迷不醒。” 不是别人,站在鬼童旁边的,就是那日暗地聚会站在雾遥身边的人,而他称先生的这个背站着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雾遥,他们都按照惯例带着面具。 “没事,这样的雨天对他的恢复有好处,多让他吸收一些寒湿气。”雾遥转过身,看着几近骷髅的鬼童,“想不到西风侧的接班人如此了得,鬼童几乎就毁在他的手上。”本想利用鬼童对佐伊一族的仇恨让他先去试试水,看看西风侧的后人成长到什么程度,却不想差点错失了鬼童这么好的一颗棋子。 雾遥缓缓地在地室里挪步,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地室不是那日的地室,这是一个很大,一应俱全的虎穴,有地上直流而下的水流,有雕刻精美的桌、椅、茶具、石壁上有精美的挂画,各处石柱上有琳琅满目的金、玉、珠宝等饰品,别有一副洞天。 “先生可是在想那日同雨沫一并出现的男子?那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自小跟随在侧的人,就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一丝一毫都不会会错意。 “那是一个男子么?”雾遥转过头,看向这个自小对自己恭敬的年轻人,他说完话,就惯常的低着头,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是绝对衷心的样子。听到雾遥如此的问话,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来。 “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她的美艳甚至在当年的花野之上。” “您是说当年美丽倾国的绝世仙子?” “哈哈,你们后辈会这样称她也不足为怪,想当年,凡是见过她容颜的人,都着了魔一样疯狂追随她,她美丽得连老天爷都妒忌。” “那,那先生也…?” “魔衣是想问我,是不是也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么?”雾遥大笑起来,想不到再谈论那段往事的时候,是这样的气氛。那个时候,那个人美丽得让人如何努力也忘却不了,硬生生将少年的胸膛装满占有欲,却又最终不得而怨恨。 “要是有一天,魔衣也喜欢上一个姑娘,那个时候,我准许你离开我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魔衣不离开先生,先生对于魔衣来说就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傻孩子,人这辈子总要为自己活一回,到时候,我给你们做证婚人。” 宽敞的石室可以捕捉到天顶上的月光,皎洁的月光将整个石室都活跃起来。 “…”魔衣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对于这个话题他实在太无从下口。 “哈哈,看来还为时过早。”雾遥拍拍青年稚嫩的肩膀,随即又转过身看向鬼童,鬼童在慢慢的吸收雨水的湿气,“眼下,我们就安静的看看接下来这场武林大会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二章 武林大会 风云突变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武林大会是一个既振奋人心又让人如坐针毡的盛会,满怀壮志而来,却又不免在夜深无人挥动刀剑之时胆怯心悸。这一届的武林大会由于狼人的一再肆意挑衅,已经推迟了半月,在这半月里,人心惶惶寝食难安,终于迎来规定的日期,所有的不安与激愤被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这一刻到来。 方远山这一次出人意料的退居二线,将主帅的位置推了出来,一来推辞自己刚失爱女情绪悲恸。二来承让自己年事已高狼人果真来犯不能指挥若定。受到方远山一再嘱咐的云落只好将重担接了过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明两天是两个分会场初试的比武时间,虽然是初试两个分会场的气势已经非常隆重正式,规则和判决也非常严格:不准使用暗器毒镖,一旦发现立即终止比赛判使用者为失败方立即取消该帮的参赛资格;不准与殊死搏斗为比武精神,意在切磋点到即止;不准言语人身攻击对手,只论武艺切磋。 今明两天方远山和云落都不会到场,坐镇两个分会场的分别是方家庄的柯十叶林和青衣帮的随风易风,两边交换两人协助负责作为大赛的主裁判,柯十搭配随风,叶林对应易风维持秩序和查处犯规者。同时两家各出十位武学师傅作为拳脚上的导师裁判,负责一并协商选出最后的获胜者。赛场边是青衣帮的一众佩剑武士,负责大会的安全和观赛群众的秩序。 虽然气氛如此紧张,观赛者助威呐喊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还是有人,剑走偏锋,完全不跟气氛相辉映,“师哥,你别睡了,你怎么那么能睡呀,快要到我们上场了!”好事的小师弟子慧很是激动,看着台上对打的两个门派不相伯仲的激烈较量,自己的师哥却在一旁呼呼睡大觉,作为豪杰乡的代表此刻心情实在万分火急热炕蚂蚁,这是非输不可的节奏啊。 “哎呀,急什么,轮到我们会叫的嘛。”子墨师哥很不耐烦的哼了下,转过身,继续睡。他们就是那对有趣的师兄弟,从一开始师哥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来到这里,反正这种场合是为那些狠角色准备,他们这样的边角毛料实在与之无争。 比赛为了公平起见,依旧是通过抽签决定哪两个门派作为对手挑战,等分会场两边同时刷掉一半以后再将决胜的人分成两组对决。豪杰乡的子慧子墨很幸运的打败了对手,两两胜出,烈火山庄的小武小练也成为了初赛的佼佼者。 第一天很快的顺利结束了比赛,第二日初赛者中被淘汰的很多参赛者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上平心静气的观看比赛。这一日仍旧没有看见有关佐伊一族的人,许多人开始纷纷猜测佐伊一族极有可能已经在武林上消失了,也有不少人揣测他们不会来参加比赛。总之到了第二日,很多人将焦点放在了佐伊一族是否会最终出现的话题上,当然还是有不少人猜到佐伊一族可能会在决赛的密函名单里出现。当然,比赛还是很经常,热火朝天的进行。 “小武,你看这一届的参赛者都是一些年轻人。”小练一脸的轻松,相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参赛者,小武小练的心思也平静的多,烈老帮主早有交代不必过分看重比赛的结果,尽力而为,全身而退。 “我还是很期待佐伊一族会出现在赛场上,他们一定会重新刷新大会的记录。”小武没把心思放在眼前的这些参赛者的身上,而是那个曾经辉煌的族人,如果真的注重武功修为,佐伊一族的功法仍旧受到追崇。 今日观赛的人明显多于昨日,观众已经围到了很远的地方,方圆百米无一空缺。今日裕乡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了赛场上看热闹,做生意的小商贩将自家的摊位搬到了场边,边看比赛边做生意。别乡别镇的人要看热闹还得提前到裕乡和风雨镇投宿,裕乡人爱热闹,也爱做生意,近水楼台两不误。 到了第三日,是大会最精彩的一日,今日天刚亮主会场上便鞭炮长鸣,助兴的队伍在擂台上一会儿是歌舞展示一会儿是舞剑,裕乡和风雨镇的百姓早早就到场观看,商贩也早早摆出了摊位,可见这一日非同寻常。 辰时一到,青衣帮安排好的人便举着最后进入决赛的门派大旗进入会场。分别将这些大旗井然有序的插放在各门派的席位边上,随后各门派参赛的代表入席,随风易风,柯十叶林一并同这些代表出现在席位上,接着裁判席上出现江湖上武学为人信服的大侠名流:呼啸三娘的传人赤练女,此女骨瘦如柴面露凶色,惨白如鬼与当年的呼啸三娘并无异,只是身上没有三娘那股狠辣劲儿;武林小仙孤雁生风现已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身体略微发福但眉宇间的习武之气依旧令人肃然起敬;江南酒鬼已是垂暮之年,仍旧坐在席上捋捋羊胡须;此外还有青衣帮善于习武的曼晴和风啸川,曼晴身边依旧带着那名身段精悍的习武女子,风啸川的身边则是他的徒弟莫修。 裁判席上的可谓都是真正的武学师傅,今日是比武的第三日也是压轴之日,请来坐镇完全没有令观众失望。他们一出现,观众便一传十十传百的立即蜂拥而至。今日之气势可谓是浩浩汤汤史无前例,恐怕整个武林习武之人都纷至沓来,好在青衣帮早有准备搭建了不少的看台,这才使得那么多人足矣容纳在这个鼎沸纷繁的主会场。 “感谢诸位远道而来,我们今日的决赛即将开始。”说话的是随风,他恭敬的向裁判席和台上分别鞠了一躬。 “有请大会的主办方方家庄方庄主入席。”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方远山笑着缓缓而来,他谦和的同在场的每一位裁判打手做拱招呼,裁判们也起身回敬,随风请方远山在主席上坐下,他的两名爱徒就坐在他的身边。其次一路排开的是此次作为特级嘉宾的一些王宫贵族和江湖上有声望的商人,依照惯例他们总要过来这边看看所谓的武林之争,虽然以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有劳随风公子,你家少主呢?”入座后,方远山满脸堆笑的对着随风小声问道。 “少主庄里还有点事情没有安排妥当,随后就到。”随风恭敬的回道,方远山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后随风将宣读比赛名单报幕等事交给了青衣帮最擅长主持事宜的大熊。大熊声如洪钟,字正腔圆,简直就是为做这种事情而生的。 “师哥,师哥你看,霹雳堂已经被雷家庄的人打败了,你看呐,霹雳堂的独门武器,霹雳弹竟然失效了,雷家庄的两个弟子毫发无伤吔。”这子慧师弟激动的手舞足蹈,师哥一定还在暗自庆幸,幸好那天夜晚没让他追出去,否则,他怎么还有机会在这里鬼叫。 “霹雳堂对战雷家庄,雷家庄胜!”大熊的声音一直都非常的响亮,四五场报幕下来,仍旧没有一丝的沙哑。 “此次舞林大会最后一场半决赛比试,烈火山庄对战豪杰乡!”他平时不做别的,就专门练嗓门,遇上什么紧急的需要速传的事情,他就派上了用场,他的声音已经练到方圆两百米都能听见,无论你路上走的,林子里逛的,海里游的,密度空间都能控制到最佳效果。每次他一出口,随风易风就忍不住笑起来,现在也不例外。 武林大会,各门各派每次必须派出不同的弟子参赛,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参加这种比赛,虽然比武的规则非常严格,但每位选手都还是在场上据理力争顽抗到底,直到判决的钟声最终响起方才罢手。 “随风公子,是否觉得此次大会很精彩?”方远山看见站在边上的随风笑,便随口问了问。 “挺好的,挺好的。”随风客气道,方远山一定不知道,他笑什么,他哪是关注什么比赛。报幕的大熊让他觉得好玩罢了,听下面的人说,大熊可是把这个当做很正经的行业在修炼呢,为了更好的刺激声带,他以身犯险,各地去收集辣椒,有一次吃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吓得他不出门的哭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失业了。 “师哥,这两位正是送我们烤鸡吃人。”子慧看见对面的二人有些惊讶的对身边的师兄说道。 “好像是。” “请。”小武小练齐声说道。 “打吧,管他什么烤鸡呢,打赢还他们两只。” “你们在说相声呢?赶紧打呀,打完还有别的事呢!”大熊有些无奈的看着台上的四个人,这是要干嘛呢,站在上面玩还是怎的。 “呀的,这人嗓门可真大!赶紧打吧,打完下去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声音的摧残。”子慧师弟看了眼大熊,赶紧建议大家。 “说的也是,那我们开始吧。”小练也觉得下去安全些。 折腾了一会儿,几人总算是开始打了。只见几人身手都很矫捷,一开始是拳脚近身肉搏,年轻人的筋骨,出手都很精准,也很迅速,不难想见练基本功时的扎实。 “烈火山庄、豪杰乡,都还不错啊,培养的人才也很有意思。”说话的是一中年男子,这是五年前赢得上一届大赛第一的武当派掌门人。 “是呀,是呀。”他身边的嵩山派高手迎合了一下。 台上的四人打的热火朝天,现在依旧是零伤亡,不分胜负,眼看拳脚不能决胜负,四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台上准备好的武器来用,烈火山庄耍大刀,豪杰乡舞剑,又开始激励打斗。 “哎呀,累死了,等一下。”说话的是豪杰乡的师哥子墨,打了好一会儿不见高低,他一手拄腰,一手拄剑,嚷嚷起来。 大熊和诸位在座者也感此事不妥,大熊回头看看随风。 “要不这样吧,让他们两派同时晋级,总决赛换对手,如何?”随风向身边的方远山及诸位裁判征求意见。 “如此甚好!”方远山便是赞同,他这么一说,其余人等也一律应允,随风便示意大熊让两派同时晋级。 半决赛结束已是日落时分,稍作了休息后,夜幕很快便将整个天际掩盖,通火灯明的会场上,依旧热闹非凡,甚至更胜之前的激动喜悦,因为即将迎来最精彩的总决赛,以及那个隐秘的十人名单。 月亮的周围有浅浅的影子,那影子似乎不是树影也不是风影,不速之客似乎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悄然入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三章 狼现擂台 谁与争锋 酉时,决赛的擂台上只剩下十个门派的代表,豪杰乡和烈火山庄的子慧子墨小武小练依然还站在上面,此时他们站成一排,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我宣布本届武林大会的密函十人名单。”大熊拿着密函的手也有些激动的颤抖,他边兴奋的打开密函,边激动的喘着粗气。所有在场的人跟他一样,期待这一刻已经期待了太久,以至于现在他们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云落出现了,他轻描淡写的从会场的背面走上主席台,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一来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熊手上的密函上,二来,他好像也只对这个密函名单感兴趣。跟随在他身侧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堂主陈越天的长子陈长丰,他对武林大会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在乎他身边的这个人。即便如此不引人瞩目的悄然入席,但所有主席台上的观摩嘉宾和各裁判还是很恭敬的起身恭迎,云落也恭敬的回应,方在方远山的旁边坐下。随即又一个人出现了,她似乎就跟在云落的身后。 “哟,三弟,这样烧钱很是气派啊!”冷哼几声,在方远山连忙让开的位子上坐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云庄大小姐了。 “云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最激烈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说话,自然就是方远山,他在爱徒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在这里很少有人能接得住云歌的话。 “是啊,方庄主一向老成持重,做事当然就是让人眼前一亮。”云歌还是高兴的与方远山攀谈,毕竟在她看来,之前的危机方远山帮了她很大的忙。 云落对云歌的到来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在寻找,寻找那个最醒目最漂亮的存在,他仿佛没有来,难道他不是为了这场盛会而来么?云歌看了云落半天,感觉到自己完全不受待见,只好转过头跟一旁的方远山攀谈起来。 因为少帮主突然出现,引起了一些动静,大熊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参拜少帮主,等少帮主落定大熊方又继续方才念到的十人名单,他将密函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白纸,随即咬破手指将血浸染上去,字一点点的显露出来,大熊张口念道:“青衣帮的溪风、易风,方家庄柯十、叶林,雾遥先生门下魔衣、南岛,佐伊一族的雨沫、灵鹤川暮,”当他念到佐伊一族的时候,台下哗然,几乎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雨沫,暮,是佐伊一族本届参加武林大会的代表,台上陆续出现方才大熊念到的人,雨沫和暮也对应的出现了。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在了两人的身上,一来看看此二人是否具有三头六臂,二来看看紫焰是不是在其中一个人的手中,此外充斥每一个人内心的就是全所未有的激动。佐伊一族时隔二十年第一次这样正式而真实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连裁判席上的所有人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但见两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深蓝布衫的男子更是英气秀挺气宇不凡,隐约间还有当年西风侧的影子。这个人,令所有人吃惊,莫非这是佐伊一族的又一个西风侧?但见他气定神闲心若止水,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些不知名的紧张,站在台上那十个门派的代表有的已经开始忐忑不安如坐针毡,这样的人作为对手,难道不是太可怕了吗? “请大家安静。”大熊喝道,竭力控制已经有些混乱不知所措的会场。 “下面是…”大熊正准备念,嘴大张声音却发不出来,似乎发生了比方才更加令人紧张的事情,他连忙转头看向主席台上,随风连忙走下去,接过名单一看,“这…”他赶紧拿去给云落看,众人都觉不妙,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开始议论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名单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随风有些语无伦次。 “总算来了。”云落平静无波,递给随风。 “还有狼之国代表,阿修罗、灰色。”狼之国几个字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云落抬眼浅浅的看了眼月亮周围不常见的晕圈,似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人意料。方远山轻轻的擦了下额角的汗,又看看选手席上的两位爱徒。云歌却是自顾笑起来,虽然无声,但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喜悦,接下来可是最好看的好戏,幸亏自己今晚来了。 台下已经慌乱起来,怎么比赛名单里会有狼人,台上的选手有的甚至吓得腿软,但又碍于面子不敢随意跑下去。裁判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有风啸川和曼晴心领神会的对望了一眼。 “哈哈,好个畜生的名字,灰色,哈哈哈,好省事啊,其它畜生叫什么,蓝色、红色,还是五颜六色?”这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是从月亮上飘下来,此外,他身边还带着两名狼人,这两名狼人几乎是被他踢下来的,“既然是选手,就按规矩乖乖在选手台上站好。” 只见两名狼人有些狼狈的衰落在擂台上,挨近的几个选手赶紧像旁边让了让。 “我的天呐,这是被我们雪公子从上头踹下来的哟。”小练得意的说着,自己本来也不怎么将狼人当做一回事。 “就是,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小武附和道。 雪如一片璀璨无比的云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暗夜飘落在云落的身边,云落看见这人便禁不住自顾笑起来,甚至是笑出声来,云歌则和其余人一并从未有过的震惊,世间竟会有如此石破惊天美艳芳华的公子,她甚至看得愣住。 “你说那是你家公子?”子慧师兄二人就站在小武小练的旁边,子慧听到他们说那是他们家公子,不禁问道。 “当然了,那可是我们烈火山庄的雪公子。”小武回道。 “你们烈火山庄的门槛难道没有被人踏平吗?”子墨两眼痴痴的看着那个恍如隔世的仙人。 “就是,有这样一个美到蚀骨的人在庄里,该有多少人蜂拥而至的登门拜访。”子慧补充着,自己也是一瞬间就被那个人夺了魂魄。 “哟!真的跟狼一样,你们看,还有爪子跟狼眼。”四人的谈话,被最靠近狼人的武当派代表打断,擂台上的人纷纷开始收回美人身上留恋的目光,看着观察这两名狼人。 云落又抬眼看了看月影处,那一层诡异存在的黑影,就在这夜他们究竟要在武林上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拭目以待! 两名狼人站在一群武林人士中间左顾右盼,武林人士很显然已经抱成了一团,他们站在一边,双目怒视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存在。已经有些门派的弟子受到了狼人的迫害,现在两个孤零零的狼人无疑让他们分外眼热! 台上坐着评判的前辈们紧张的看着局势的发展,但又有些好奇,这两名狼人究竟是何用意,要做什么动作两个人也未免太少了,只见他们慢慢露出狼的本性,开始凶残凌冽的看着这些武林人士,眼里满是血性的杀戮。 “哈哈,难道武林人士习惯以多欺少么?”就在此时,所有武林人士将矛头对准两名狼人的时候,一批狼人鬼魅一般出现在擂台上,他们已经幻化成了狼的样子,由一尚未幻化狼形的人率领前来。一瞬间狼人不再势单力薄,而是整齐的训练有素的站在了武林人士的对面。 此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要开始了吗?这场武林的浩劫?慢慢的,狼人越来越多,分部在各个地方,观赛的很多老弱妇孺都吓哭了。树上还有一匹身材巨大的公狼,它的嚎叫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映衬着月色,它显得更加伟岸。所有狼人听到它的嚎叫也跟着嚎叫,整个武林大会的现场被这样的参与弄得一团乱。 有钱的富商和达官贵族已经在位子上呆不住了,纷纷乱着准备找机会离开。观赛的群体也开始异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知所措。 “主事的可是青衣帮少帮主,云落?”站在擂台上的狼人看向主席台的位置。 “正是在下,有何指教?”云落从主席台上站出来,岸然的看着这些狼人。 “指教谈不上,就是想领教一下你们中原所谓的武林大会,见识一下你们武林的高手侠客。”狼人笑着,鬼魅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 “那你就慢慢领教吧!”云落朗声笑道,随即,像给武林大赛的选手鼓劲一样,他说道:“各位英雄豪杰,别怠慢了这群狼之国的武士,好好让他们领教领教咱们武林人的功夫!” “是!”声如洪钟的齐声回应,丝毫没有输给狼人的气势,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一点点的挑战算什么。 擂台上,青衣帮溪风、易风,佐伊一族雨沫、暮,方家庄柯十、叶林,烈火山庄小武、小练,豪杰乡布南特、萧路,雷家庄雷同、雷异,雾遥门下魔衣、南岛,空山派风行、步赤…狼之国阿修罗、灰色还有一群不知名的狼人。 此时,正欲双方开战,一些江湖人士自告奋勇,“无门无派,自学成才,江湖人称林中小白龙。”一身着白衣的少年飞上擂台,伴随着欢呼声,就像请了粉丝一样。 “嵩山派,李健仁。” “何勇。” “江一。”… 擂台上陆续上来了十几号人,这几个都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晚辈,现在就是他们树立良好形象大展身手的时候。他们的到来无疑给武林人士壮了声势,又给许多困在此地的人信心和逃离困境的勇气,所以,就像给自己鼓劲一样,每上来一个都有人拼命的鼓掌和尖叫,就像这样能吓到狼人一样。 “无聊的中原人,给他们点厉害尝尝!”那名带头的狼人对身边的狼人说道,他此话一出,狼群就发疯一样开始进攻。 一群狼,犬牙差互激动的口水横飞,耸动着全身兽性的肌肉势不可挡的朝着武林人士压境,越靠近它们的动作和攻击越是迅猛,一下子就扑翻了几名孱弱的参赛者,将他们按到在地准备撕扯他们身上每一块完整的皮肉! 许多人剑出鞘、锤挥舞、刀批砍…擂台上一片混乱,一头头巨大的凶残的野狼,被打翻在地,血肉横飞!狼和人的战斗,就是一场人性与兽性的撕扯! 雨沫也在其中,看见狼之国的人终于现身他自然也是坐不住的,和所有特权参赛者一起进入了这次浩劫般的输死战斗。 他的剑锋利而迅猛,已经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斩杀了十几头野狼,可是就在这时,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又多出数匹野狼,五只野狼围绕着雨沫旋转,像人一样寻找机会。雨沫看到这五匹狼身上有异样,它们的毛色是纯黑的,这种彻头彻尾的纯黑更像是一种武器,像一阵烟一样围绕着狼的周身,而且这新出现的狼比方才的大很多,眼神也更比刚才那些凶残,就像是着了魔的狼,已经被杀戮侵蚀了和灵魂。它们口里喘出的气带有淡淡的,淡淡的麻醉的味道! “不妙!”雨沫瞬间飞出很高,那五匹狼一起随着雨沫跃身而起,高度丝毫没有逊色于雨沫,它们一拥而上的向雨沫围拢,张大血口,露出无比锋利的牙齿,仿佛一下就可以将雨沫的单薄的身体刺穿,挥舞着烈爪,它们恶狠狠的向雨沫发起终极式的攻击! 香菱险些叫出来,雪就站在她的身边。 “啊!”香菱没叫,反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火女,她叫得很大声。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雪完全出乎意料的看着身边这个突然间多出来的人,她惊讶过后赶紧捂住嘴,有些错愕的看着雪,因为雪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来让她在客栈里同红杏一起呆好。 “我们是一起来的。”说话的是水月,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约着违背了雪的意愿,一起出现在了这么危急的关头上。 “不要再发出声响,安静的呆在香菱的身边。”第一次看见雪如此严肃的叮嘱一个人。 “哦,知道了。”小火女低着头,有些愧疚了,自己一定是让他担心了。 在转眼看时,那五匹狼已经被雨沫拦腰全部削断,嚎叫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家小心了,这是一群毒狼!”雨沫赶紧向周围的武林人士通告,大家纷纷与这群后来的狼保持了较长距离的搏斗。 这群狼黑压压的,就像一团散不开的乌云,而这团乌云现在越来越庞大,就像是要吞噬在场所有的一切!他们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仿佛是随着激战的热络而连续不断的挥发出来。 主席台上的特邀嘉宾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现在所剩的就是一些具备战斗力评审,可以注意到观赛的群众也慢慢的有流动,再仔细就可以看到青衣邦间隔出现的那些人正在默默的维持着安全离开的秩序,原来设置那些观众围栏的目的是为了东窗事发之时无辜的人群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慢慢的疏散,而青衣帮的人很明显就混在观众看台里,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云歌则是看看热闹而来,今晚上这里出了任何问题就是云落一个人的责任自己自然是不会趟这滩浑水的,最后看了一眼云落,冷笑着随着那些贵宾一起离开了。 “水月,带着她离开,一定帮我照顾好她。”雪将为了今晚厮杀特意准备的佩剑交到了水月的手上,他们也马上就要从那个安全的通道离开了。 “不要,我要跟你呆在一起,我哪也不去。”小火女目光笃定,甚至有些泪汪汪的看着雪,生怕这一分开就是永别。 “你跟在我身边,我还得分心去照顾你,听话,不要让我担心。”雪温和了语气,轻轻的摸着小火女的头。 “可是,你会没事吗?”小火女还是很担心,她的眼泪已经慢慢的滚了出来。 “嗯,我会没事的。”雪帮她擦拭眼泪,又拍拍她的脑袋。 “快走啦,婆婆妈妈的。”说话的当然是水月,他拉起小火女的手,慢慢的挤在人群当中去靠近那个逃生的门口。 见此状的几匹饿狼疯狂无阻的奔赴前来,想要阻断逃生的窗口。雪立即飞身而去,其中一匹饿狼看见雪就嘶叫起来,就像疯了一样率先向雪冲过来,其他几匹紧随其后。 那狼看着雪的眼神,无比的,无比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仇恨和怨念的眼神,就像要将自己撕碎一样,自己怎么会被一匹狼如此的仇恨呢?雪的脑海里赶紧搜索这莫名其来的一霎,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那匹饿狼就那样凶狠的向自己冲过来,不带任何的备战的策略和胆怯,它的那种无畏就像是赴死一样的惨斗!雪凌空一脚将它踢飞,其他的几匹狼又撕咬过来,雪等狼靠近抓起两头狼的耳朵一提就将两狼硬生生的撞在一起,它们吃疼着倒地,没想刚刚踢飞的那匹饿狼又猛扑过来,雪已经将它踢到在几米远的地上没想它连缓神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又立即采取了下一轮的进攻! 这一次,它的眼睛已经由冰静的绿色变成了杀戮的血色!其他几匹狼见它如此纷纷嚎叫起来,嚎叫声中有一丝的凄婉,仿佛这种突如其来的变色会让这匹狼付出一定的代价,来不及细想,饿狼已经凶残无比的冲过来,它的气息就像一阵血腥的狂风吹在雪的脸上,它的速度变得飞快,以此同时它的进攻变得更加灵活,巨大的饿狼有了小型动物一样灵活的身手,可是它的攻击却可怕得让人胆寒。它一掌打过来,眼看根本碰不到雪的身体,却在一瞬间,爪子延伸了老长,那锋利的爪子一瞬间便刺进了雪的肩膀,一串血印立刻很醒目的显现出来。 没有错,雪竟然看见了狼在笑,是的它因为刚刚的进攻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见状其余几匹狼猛扑过来,雪旋转周身,飞出雪花,雪花沾到了狼的身上吃疼的抓进去,狼痛苦的叫着蜷缩起来,那头狼更加气愤了,整个膨胀起来几倍大,就像一只巨熊! 它再一次袭击过来,可是靠近了以后无意间看到刚刚自己抓伤的雪的肩膀处,丝毫没有流血,伤口透过破损的衣服露出来,竟然已经愈合了!狼一晃神,被雪从后面抓住了尾巴,然后用力一震,尾巴碎了,狼疼着转过身来。 “原来你是上次带头逃跑的那匹狼,我烧死的那匹是你的亲眷吧?”雪已经想起来了,这样的眼神,就是那匹公狼! 狼瞬间幻化出人的样子来,他的腿颤抖着流血,“你杀死了我最爱的小儿子!”他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份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他愤怒到了极点,在那时他就暗下决心要将这个人四分五裂! “那就来替他报仇雪恨吧!”雪飞身起来,雪花暴怒着,狂吼!像一阵沙漠的龙卷风将狼人卷在其中,只听见一声惨叫,雪花被鲜血染得殷虹,尸骨都没有留下! 其余倒地的饿狼一并被这阵风吞噬,痛苦吼叫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逃生通道 “水月,你说他们会没事吗?”小火女依然很紧张那个雪白的人,他会不会出事呢?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又帮不上忙。”水月拉着小火女在人群中快速的移动逃离,这通道是什么时候挖的,通到哪里?挺长的啊,青衣帮的人还真是厉害,貌似无所不能。 “啊!”突然间,凄厉的惨叫声在通道里想起来。 “是怎么回事?”小火女被吓得连连后退。 “一定是有狼人混在里头了!”水月的反应很快,他赶紧判断好叫声的方向,是他们的后面,他赶紧拉着小火女往前跑,所有人都突然发狠的往前跑,人太多动作太多,一下子将两人紧拉的手撞开了! “水月?水月!你在哪里?”小火女被人群挤在后面,害怕得不得了。 水月顾不得逃,赶紧往后跑,小火女人在哪里?在看小火女的时候他率先看见了直冲横撞而来的,狼人!它鲜血淋漓的冲过来!水月有些腿抖,停下了脚步,人群在飞快的往前跑!他该怎么办?这时他看见了被吓傻的小火女,她孤立无援的站在那里,狼人就快要到她身边了! 顾不得了,死就死吧。水月还是往小火女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拔出了雪给他的剑,干脆的给它一剑,大不了一起死!小火女就要被张开血盆大口的狼人狠狠的飞扑咬住,就在这时,水月飞身而上,一剑刺过去!狼人没有注意到水月,只是关注着眼前的猎物,所以这一剑竟然稳稳的刺进了狼人的喉咙!水月眼疾手快,将小火女赶紧抱过来,免得倒下来的狼人将她压伤。 狼人重重的倒在地上,死了。 “你们没事吧?”此外,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少主,观赛人群已经全部撤离了。”说话的是青衣帮掌管腹地丝帛生意的林剑枫,林堂主尚且年轻,稍比云落年长几岁,从父辈就是青衣帮的堂主,子承父业。 “有劳林堂主,你去问问方庄主,他要不要先走。”话音刚落,云落飞身而起,他已经观察那匹站在树梢处的头狼很久了,他貌似也在观察云落的一举一动,看见云落起身,他也飞扑过来。 很快,云落和那匹狼一起到了场外的空地上,两两对望。 “你就是云落?”狼竟然开口说话! “正是。”云落并没有过多的被他的此举惊到,似乎已经在情理之中。 “哈哈,云鸣一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在他说出云鸣一几个字的时候,云落稍微震了一下。 “你父亲近来可好?” 几十米开外的方远山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动静,本打算在林堂主问候的时候就准备离开,可是,可是云落与那匹头狼的举动让他产生了莫名的兴趣,如果没有看错,他们貌似正在进行交流。 “方庄主,不要现在离开吗?”方远山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却在拳脚上有意归隐,数十载也未曾有人见他舞弄拳脚,每个人也都很尊重这位江湖的前辈,通常情况下,视为空手掌门。 之所以叫掌门,是因为方家庄实则还是一个武林大帮派的居所,方家庄和云庄类似的庞大,他的弟子没有几千也有上百,最为出色就是选来比武的两个徒弟。他在经营一些与青衣帮不相冲突的生意,时常两家还会有一些合作,算是生意上的伙伴,而方远山和云鸣一是几十年的交情,所以两家也算是世友故交,在任何场合都是相互尊重互为盟手。 “这就离开,保护好你家少主。”方远山在林堂主的带领下也进入了贵宾席的逃生通道,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正在僵持的云落和那匹狼。 这边雪和雨沫已经站在了退狼大战的一线上,两人一前一后被几匹狼为了起来。 “狼群越来越多,多得有点,不真实。”雨沫观察着一匹匹涌动而出的毒狼,有一种说不出的迷幻感。 “你也感觉到了,这肯定是一个局。”雪边回应着,边暗中用雪花作为引子,去试探这些狼群的虚实。 这次的雪花是通透的,肉眼根本看不见,落在身上会稍稍有一种凉凉的感觉,随后全身都会感受到这阵突如其来的寒意。雪观察着周围的这些狼群,有极少的一部分在雪花触碰的时候稍微抖了抖身子,回应这阵寒冷,而有大部分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来如此。”雪轻笑着,点地而起,在那些没有反应的狼群身上中满雪花,漫天就像下起了大雪,雪花带着坚强的意志迅速旋转,随后燃烧,没有听见惨叫和哀嚎,那群虚幻的狼群在美丽的雪花里消失了。 “哇!下雪了。”不少武林人士为之震惊,雪花像是自然的飘雪缓缓的飘落下来,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飞雪,真的很美。 真实的狼群有些胆怯的向后退去,看看剩下来的狼群,虽然有将近百余头,却没有刚刚那般铺天盖地的恐怖,并且现在的它们略带着恐惧。 “真像仙人!”小白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雪,雪的存在过于引人注目了。尤其是刚刚那一场雪以后,他身上积攒了更多的光芒,细细碎碎的,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又是那样惊艳无比的出现,他还是那么美,可惜”头狼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的眼中也是那个惊为天人的雪。 “可惜?”云落单单听得这二字好奇。 “云少主,做我的对手,你有几成把握?”头狼的语气不免有些挑衅,可是从他沉着有力略带老成的声音里又不难判断这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不试试怎么知道。”云落飞身而起,好调动起自己的内力。 “但愿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狼也飞身而起,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更加的冰静,布满了死亡。 一狼一人,他们对持在空中,势不可挡的两股内力顷刻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抗。云落的周身开始渐渐变得通亮,他英气逼人的面庞在这阵气流里显得格外的坚毅,他的手掌控着这阵气流的强弱,不能一下子将所有的内力都展示出来,因为那匹狼还只是试水一样的点到即止。 逃生通道 “这条隧道可真长,终于跑出来了。”小火女不住的拍拍自己的胸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水月也累的杵着双膝大口喘息,刚刚还以为自己一剑杀死了那头饿狼,没想到是青衣帮的人,他们每隔一段就分布一个隐藏在逃生的人员里面,为的就是这样的突发状况,想的可真是再周密不过,这位少主为了此次的武林大会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稍作休息一会儿,两人才抬起头来,一看,这里,已经不再是风雨镇,而是直接把他们引到了裕乡,裕乡目前为止还是风平浪静的,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街摊叫卖,他们应该已经也因为这场恶战早做了准备。 眼到之处,都有青衣帮的人在站岗,他们此刻是多么可爱的人,坚守在危险的岗位上,让人觉得无比的心安。 就在此时,水月正打算对小火女说他们回悦来客栈,身边的小火女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带走了,动作实在太快了,水月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救命啊!”水月赶紧对着不远处青衣帮的人呼救,青衣帮的人听到此处的呼救立即赶过来。 “这位公子,发生什么事了?”过来的两人一人发问。 “我的同伴,就在刚刚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抓走了!”水月有些惊慌,实在是太吓人了,那样的身手是人是鬼? “你没看清是什么抓走了你的朋友?”那人又依稀重复了一下水月的话。 “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看,就不见了!我的同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很可爱。”水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将情况仔细的描述清楚。 “好的,你先别着急,我护送你的到安全的地方先安顿好,我的同伴会召集人马帮你寻找那名姑娘的下落。”青衣帮的两人立马分成两伙,一人迅速飞身离去就近召集人马,而剩下的这人在问清楚水月他的去向以后迅速带他飞往悦来客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四章 再现西风侧 雪死火海 “哈哈,真热闹,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说话间,雨沫和雪的眼前多出一个人,这个人一身沉蓝背站着。 雨沫和雪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这这个突如其来的背影。 “你是什么人?”这时香菱和暮赶紧靠过来,警觉地站在雨沫和雪的身边。 “香菱长这么大了么?”这个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 然后,香菱、暮、雨沫三人一起愣住,这个人,再熟悉不过,除了岁月留下的东西以外,他和以前一模一样。和雨沫一样喜欢蓝色,和雨沫一样伟岸英俊,细细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依旧是和蔼的笑容。 “族,族长。”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右手上,是那柄绝世无双的宝刀,紫焰! “你们果真还是来了。”西风侧看着雨沫和暮,眼中流露出熟悉的温情。 “族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暮有些迟疑,但还是含含糊糊的问了出来。 “来看看你们成长到什么程度了。”回答完暮的问题,西风侧将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未置一词的雨沫,他完全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就像雕像一样,傻了。“雨沫,许久不见了。” “为什么?” 雨沫也被自己问出的话吓了一跳,可这就是他敏锐的洞察力里感知到的东西,忍不住他还是问了出来。 西风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手一挥,晴天霹雳一样向雪的方向打去,雪有些没缓过神来,但还是很快的闪开了。随即,他就看见西风侧清晰的脸庞,西风侧就站在他的面前,除此之外雪还看到他周身燃烧的紫色的火焰,这阵烈焰比雨沫的要强烈至少十倍,更可怕的是这阵火焰似乎要将自己融化,这种强烈的压迫感雪从未感受过。西风侧的内力在自己的十倍之上,他能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在自己的全身游走。 “族长!”暮大喊,有些不明所以。香菱也一样惊慌失措,她甚至被这股强大的火焰吓傻了。 雪努力幻化出冰刃,却被西风侧的紫色焰火如烈爪一般硬生生的剥开,雪立即又将自己整个冻结成冰,可是火焰就像一阵无孔不入的狂风暴雨,它吞噬着雪的冰盾。 突然间,西风侧转过头,看向与自己在同一水平面上的雨沫,这股抵抗的力量就是他挑起的。 “他必须死在这里,我答应过。”西风侧看着雨沫,希望他停止干预。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为什么会同狼人在一起。”雨沫也看着西风侧,两个人的眼神出奇的相似。 “等我结束了这个人,再说不迟。”西风侧很坚决,他的火焰无比的强大,雨沫显然也不能起到任何抵挡的作用。 “他是我的朋友!”雨沫恼怒起来,他再次出手,将自己的火焰也热络起来,他的火焰是红色,他又像那个晚上一样可怕。 “竟然练成这个样子,不弄死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救人!”西风侧分出一只手运足内力打出一道火焰,瞬间,雨沫就被西风侧的火焰困在了里面。 “雨沫!”香菱叫着飞起来,西风侧一挡,香菱便晕死过去,整个向地上甩去,西风侧看着暮将香菱接住便没再顾忌。 他眼中的这个猎物开始在雪盾里面挣扎,很快冰剑从雪盾里面飞射出来,西风侧暂时收手闪过这些冰剑,然后又重新面对这个绝美的人。 “原来佐伊一族的族长已经成了狼之国的统帅。”说话的是雪,他和雨沫的感觉是一样。 “姑且让你知道好了,将死之人。”西风侧冷冷的笑着,他的笑乍一看还有些狼的味道,不知道他究竟在狼之国那里做了什么。 就在说话间,冰剑回旋过来,准备齐齐的刺向西风侧的后背,西风侧却笑着任由冰剑将自己穿过,随即,那些冰剑从他的身体里面飞出来,全部变成了火刃更加凶悍的向雪飞射过来,雪抬手一握,火刃应声而碎,打在地上,地上便着了火。 “带着香菱离开。”西风侧自然是对暮说话。 “是,是族长。”暮担心的看了一眼雪,还是遵从自己族长的意志,抱着香菱飞身而起,离开这个地方。 地上的狼看见火,吓得逃窜,因为这些火并没有熄灭,而是继续拥有意志去攻击那些狼群,武林人士暂时解困。 另一方,云落和那匹头狼,依旧在对持,此时的云落已经主动出击,他的掌风使出,就像万千的叶子飞舞,这些内力打出的叶子剑一样攻击头狼,头狼连连闪开。而后头狼凶残的扑过来,爪子无比的锋利和狭长,就像一柄柄烈刃,云落一一闪过。然后又是极其强大的内力对持,头狼的内力很雄厚,就像一位修炼数十载的武林高手。 在这真内力里,头狼还加入了致命的毒烟,烟被赋予了形状,飞速的飞向云落。云落打出一掌,将这烟震散,随即又是一掌,这一掌如漩涡一般,险些将头狼卷进去,头狼赶紧撤出来。 随即云落拔出一支玉剑,这支玉剑很漂亮,刚好是最罕见的最绝世的翡翠所制。 云落绕着头狼几个飞身旋转,然后远远的飞开,玉剑正在滴血,头狼的周身都在流血,它就像一个喷泉,全身都是孔! 随即是一声无比惊颤凄冽的哀嚎! “不愧是花野的孩子,莫荒竟然死在他的手上。”西风侧略有回忆,但很快,他又专注到自己的战斗中。他想立即结束这边的战斗,因为头狼已经死了,这对剩余的狼群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只见火焰如深海巨浪,一浪接着一浪的朝着雪打过来,每一浪都可以将他瘦弱的身体淹没,甚至剥蚀干净,这些浪最终将雪围在里面。 “雪!”依然周旋在火海里的雨沫看见这场景,吓得一身冷汗,没想到西风侧竟然用这招对付雪! 这是嗜血烈焰的最高境界,死神!火焰像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这就是是活活将人困死、闷死,那些浪焰将越来越汹涌,将里面完全燃烧到不剩空间、不剩空气,困在里面的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幸免,更不会有逃脱的可能! 云落对准西风侧振出手上的玉剑,自己则是欲飞身入火拯救那个人。可是玉剑还没有到西风侧的身边就已经被火焰消融了,随后西风侧又捡起这柄落地的重组的玉剑,然后他看着这剑有些失神。 “花野…”他嘴里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然后他看到飞身纵火的云落,立即用内力挡回云落,云落已经被那浪焰伤到,倒地的一刻,胸口处呕出一口血,随后他又起身欲往里面跃身而去。 “你准备为了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葬身火海?花野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很失望呢?”西风侧亲自站在了云落的对面,他看着这个和雨沫一般大小的青年,虽然用内力控制住了他的身体,却摧残不了他神情里的坚毅,已经受伤的他险些落泪,眼睛始终盯着一个地方,那就是那个雪白的人他被无情的困在里面,此刻的他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倒在了地上,透过浪焰,云落专注的看着他。 “你给我让开!”云落狠狠的对着眼前这个莫名的人大喊,他真的会死吗,就像卿雨说的那样,他真的就要在这里死去吗?这怎么可能?! 突然,云落可以自由了,他冲进了那阵浪焰当中,冲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紧张的抱起那个人的上身,他没有被浪焰烧焦,依旧美丽动人,可是他像死尸一样冰冷,他死了! 浪焰已经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西风侧朗朗的笑声。 云落放下雪,仇恨而痛苦的眼神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欲将那个笑着的人碎尸万段!可是他还没有动却又动弹不得了,这一次,阻止他的不是西风侧,却是… “落儿,他已经死了。”说话,竟然是 “别来无恙,云鸣一。”西风侧的笑声正是这个人的到来,就像是欢迎仪式一般。 “对江湖小辈下如此狠手,也只有你西风侧。”云鸣一长着和云落很像的外表,却比云落十倍的沉静和淡然,他一身纯白,从天而降。 “哈哈,他杀了别人的孩子,我是替人偿愿。”西风侧笑得依旧很邪恶而冰冷。 “你总有万千理由要置人于死地,二十年了一点未变。”云鸣一皱了皱眉,对西风侧的杀戮深感痛惜。 “你不也一样,还是喜欢多管闲事。”西风侧面露不悦。 “你竟然杀了他!”云落的仇恨的眼神丝毫没有因为父亲的到来而减少,他的泪仿佛就擎在眼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个相处不深的人有这样厚重的情谊,仿佛他们早就认识,他在什么时候就见过这个人。 “雪!”这次跑过来的是雨沫,他也一时接受不了雪就这样安静冰冷的躺在地上,他也抱起雪,着急的叫唤着,可是雪一点反应都没有。 “孩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不要参与。”云鸣一很慈祥的看着云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只感觉到他的肩膀因为气愤而发颤,原来自己的孩子那样珍视那个人。 “西风侧,难道你没有仔细看看那个人的长相?”云鸣一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那个人怎么了?” “你不是说就算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记得她的样子么,怎么她出现的时候你竟然认不出了?” “你,你说什么?”西风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的,他说的是当年自己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 “落儿,你是不是觉得躺在地上的那个孩子很亲切?” “是这样。”云落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对雪的感觉,确实是比喜欢更多一点的,亲切,可是父亲怎么会知道的呢? “那个孩子,长得很像你死去的母亲。” 此话一出,西风侧立即出现在雪的旁边,此时的雪很安静,安静的躺在雨沫的怀里,她漂亮的就像是一整个世界的繁星合聚,一整个世界的花齐绽,一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眉宇、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下颚一切的一切! “花野!”西风侧突然跪在了地上,他竟然亲手杀了她!泪,两行悲痛的泪,瞬间滑落他的双颊。 “父亲?!”雨沫也惊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阴冷严肃的父亲。 而云落竟然听到雨沫叫西风侧,父亲?雨沫原来是西风侧的孩子? “那个人,花野,难道,难道是我的母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五章 身世之谜 悦来客栈 “你刚才说什么?”暮紧张不知所措的看着水月,因为水月对已经因为事情发展过快而有些木然的暮说,小火女被神秘的某种东西带走了,那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青衣帮的人正在帮助寻找。 “那,其他人呢?”水月有些好奇,因为回来的只有暮和香菱而已,暮抱着香菱一路狂飞,到了裕乡的悦来客栈与水月他们会合。悦来客栈距离会场要更近,相比住在云庄而言这里作为聚点更加合适。 “是啊,雪公子呢?”问话的,自然是红杏,她比较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倒是很听话的乖顺的呆在悦来客栈等候雪和雨沫他们回来。 “他”说到雪,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两人解释。 “说啊,他人呢?还有雨沫。”水月看着暮奇怪又无从说起的神情,也紧张起来,那个漂亮的人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雨沫没事,雪,” “雪怎么了?”水月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生死未卜。” 武林人士已经驱散了那群狼,狼群死伤不计,剩余的几匹逃窜着跑了,才听到头狼惨叫的那一刻,群狼无首他们就已经输了,已经想着如何逃走了。 战胜的武林人士本想协助参与这边的纠纷,可是看看都是武林之人就都放松了警惕,在青衣帮人员的疏散下渐渐的零散的离开了这块厮杀的场地,通过通道去寻找那些走散的亲友们。 只是有两三个人,留意的往这边多看了几眼,这里一定发生了比刚刚更加精彩的事情,可是为了掩人耳目,又不能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去看,毕竟现在青衣帮的人还在努力的维持住这里的秩序。 “对不起孩子,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打不开心结与你相认。”一女子彩衣飘飘仙然而至,她站在雨沫对面,一脸的慈爱和内疚。 “雨沫,这才是你的母亲。”说话的是云鸣一。 雨沫看着这位仿佛是天上下凡而来的妇人,一脸的关怀和慈爱,她两眼泪花的看着自己。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当得知自己的骨肉至亲身处险境我又怎能闻不问呢?”花绒伤然落泪,她万千思念溢于言表,她仔细观察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十分想要上前去亲密的抱抱他,但又始终有愧于心。 “孩子,为娘愧对于你。你姨母花野大婚当日你的父亲烂醉如泥,将我视为她一夜私情有了你。但他全然不知,成日醉酒迷昏,对我不管不问,我一气之下回了雪国,生下你之后我日日以泪洗面,因为我发现自己竟是那样思念你的父亲,于是我只好带着你又去云庄找你的父亲,姐夫说你父亲因为姨母去世仇恨所有,大闹云庄之后离开了。” “青衣帮动用所有关系帮我打听到了归隐的佐伊一族的行踪,于是我带着你在衡山一带找到了他们,你的父亲身居族长之位不理族群,终日嗜酒,我与他只有夫妻之实并未行结发之礼,虽然我已经为他生下了你,但族里的长老仍旧不承认我的存在,对酗酒的族长也是失望至极,我本想一己之力助他重整旗鼓,谁知他竟还是将我当做花野,整日风言风语,我万念俱灰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将你丢给了他,一走了之。”说到这里,花绒已经泣不成声,她跟姐姐花野同到江南游历,姐姐花野风华绝代仙姿玉容,天赋异禀才情过人与人中龙凤江南翘楚云鸣一一见钟情,姐妹二人便被请至云庄做客,云鸣一与花野私定终身准备择日成婚,谁料云鸣一带回满身血污命悬一线的佐伊一族族长西风侧悉心照料,此人也是仪表非凡卓尔不群,花绒一见倾心,但西风侧见花野的第一眼便暗生情愫,碍于云鸣一的救命之恩一直未曾表露。直到他们大婚,西风侧喝得酩酊大醉,花绒将其搀扶到他的房间,西风侧将花绒视作花野,一切就此埋下了伏笔。 “我原以为自己救了你,将你藏匿于云庄好生照料,不曾想竟是害了你。”云鸣一十分惋惜的看着跪倒在地悲痛难以的西风侧,他从来没有想到西风侧竟会如此痴迷花野,以至于一错再错。 “她嫁给了你,但你却没有照顾好她。”西风侧看向云鸣一,仍旧一脸的仇视,眼中愤愤不平的除了不可原谅的恨还有不甘。 “姐姐生前是多么善良的人,虫蚁都不忍伤害,而你却因为她的死迁怒他人,在云庄滥杀无辜,像你这样一个人,姐姐是绝对不会爱上的,即便没有姐夫,你也不会是她的选择。”花绒的泪滴落在西风侧的手上,西风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所有人都想知道二十年前的洛河之战,西风侧和他的紫焰神刀去了哪里,谁会想到刚建立青衣帮的帮主竟然会冒天下之大不为,暗待时机将西风侧救走,而这个人非但没有感谢别人的救命之恩,反倒对他人的未婚妻暗生情愫,最终因为一个女人跟恩人反目成仇,真是太荒谬了,而我就更可笑,我竟然无比疯狂的爱上这个人,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一生。”花绒一面痛苦的笑,一面悲戚的哭,整个人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我没有将怀着他亲生骨肉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一个醉酒的人可以被叫醒,但是一个神志不清的自我麻痹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但我没有放弃,我还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通过沫儿让这个行尸走肉的男子回到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所以我才会带着沫儿千辛万苦找到他,看着沫儿逐渐唤回他的一点良知,我天真的相信他会从此振作,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可是,我还是错了,我放着自己儿子不敢相认,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强忍泪水离去。换来的,还是西风侧一再的杀戮。”花绒泣不成声,险些栽倒在地。 “沫儿,我与你父亲的结合是我此生最痛苦的一件事,我宁可死了也不愿看见自己那样爱他。”花绒泪流满面,看向此时也泪流满面的雨沫,讲述着痛苦的经历,她日日受此煎熬,险些栽倒。 雨沫赶紧上前几步扶住这位素未谋面却在此刻让他感动的母亲,“原来,你有这么多的苦衷和痛苦。其实,我是见过你的,你记得吗?有一次在河边,修炼剑术的我不慎跌落河中,父亲赶来抱起我,我回头拾剑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仓皇离开的漂亮背影。那时我才七岁,我一直想着那个背影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我的母亲。虽然父亲从小便告诉我母亲死了,而我始终不相信他说的,我总觉得母亲尚在人世。今天,我终于看到了那个背影的正面,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样漂亮。” “沫儿,我的沫儿。”花绒抱住雨沫,二十年来的辛酸苦辣一下子倾盆而出。 “花野的死没有人比我更难过,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刻释怀过。她的遗体一直被保存在雪山冰原,我没有让她孤独一人,我一直陪着她。”云鸣一扶起地上失魂落魄的西风侧。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你若觉得我们对你不公平,那你对花绒是否公平?”云鸣一一脸的真诚,“我们都老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是不是可以卸下包袱和仇恨平静地度过余生了?” 西风侧不言不语,他静静看着这四周因他而死的无辜者的尸体,无论是人,还是狼,都是他仇恨下的牺牲品,此刻他才感觉到他们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冤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六章 前世幻境 北国冰封天山三丈雪,千里皑皑万日雪飘。这是一个纯白无暇的世界,雪山,雪海,雪屋,雪树,雪花,雪草,雪人,纵眼千般是雪,这是立于凡间唯一的仙界。雪以它洁白的姿态幻化出一切,即便是这里的人,也是雪因为寂寞而幻化出来的,希望人的出现能够将这里热闹丰富充满生机,这里被称为雪国。 居住在树旁的雪人就叫树,依傍在山边的雪人就叫山,临近小草的雪人就叫草,亲吻花朵的雪人就叫花,随着鸟儿的雪人就叫鸟,看见阳光的雪人就叫光,听着虫鸣的雪人就叫虫… 万物皆有雪造,雪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又是无所不及的低处,有了花草树木虫蚁鸟,有了海湖鲸鱼蛇虾,雪就是这里的神,母亲一般的神,孕育了万物。有一个人叫叶,因为多看了花一眼,他们有了孩子,叫花叶,又有一个人叫树,因为听见鱼的声音,他们也有了孩子,叫树鱼… 爱从无到有,从看一眼到听一句话,慢慢的他们学会了聆听和思考,叶听花说花的故事,树听鱼讲鱼的事情,这个世界变有了语言,因为叶和花想让花叶记住他们的故事,于是又有了图案文字。他们没有生老病死,只有遗忘,不断的遗忘和重新记忆,就像雪和雪的重组。 前前前前前世,他叫叶,他叫花;前前前前世,他叫水,她叫鱼;前前前世,他叫宁,她叫露;前前世,他叫简,她叫香;前世,他叫樾,她叫羽。经历了万般轮回,他和她始终在一起,因为不想分开,不想遗忘他们不要孩子,没有结束的延续,就没有重新开始,他们保留自己的记忆,不进入延续,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樾,我好看么?” “好看。” “还看么?” “还看。” “不烦么?” “不烦。” 他们生生世世紧紧拉着彼此的手,一刻不曾放弃,雪国天翻地覆日新月异的不停改变,周围的一切也不断的更新和重组,他们始终在一起。无论换了多少次生命,形式,他们依旧是彼此身边的那个人,这样的爱恋就像是日月的相互辉映,星辰的相互温暖,天海的彼此守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世世累叠,他们都不曾厌弃对方,直到那一日,天与地倒戈相向,天与海彼此憎恶,山与树震怒相对,此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荒,他像一个残暴的掠夺者,他看不惯任何一切情谊的存在,他誓死仇视这两个人的爱恋。他恨自己的妻子琵琶别抱,他怒世道对此不公,他有心将樾和羽置于死地。 这一日,樾和往常所有时候一样在田间地头劳作,羽在家中纺织烧火,荒举着震怒天神的神斧来到他们的家中,他的神情像极了魍魉魑魅,青面獠牙的看着神情怡然的羽,牛鬼蛇神般一点点靠近她。盛怒中的荒奇丑无比,恬静的羽温婉美丽,荒举着神斧十足力气砍下去,却被劳作回来的樾撞见,樾双手接住了神斧,血顺着手肘滴落在里地上,羽惊叫着拿起旁边的木棒猛击荒的头顶,荒也流血。 雪神震怒,他看见自己造化的人正在彼此厮杀,遂将三人一并焚化,荒仍旧有怒,樾和羽依旧相互爱恋,即便化成地上的一滩雪水也要彼此相容。雪神可以毁灭他们的肉身,却不能焚毁他们的意志。此后来生,他们仍旧又附着在雪造的肉身上,樾还叫樾,羽还叫羽,荒还是荒,他们仍旧两人相爱,荒依旧恨恨不平。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世,樾和羽仍旧彼此相爱,樾的情谊感动了雪神,雪神让他有了关照的家人,花卿雨;羽也感动了雪神,雪神也让她有了关照的家人,花野;荒的执念也感动了雪神,雪神也让他有了家人,熏。三个人世世代代的纠缠在一起,樾和羽更胜从前的相爱,荒更胜从前的嫉恨。 直到有一次,荒趁着雪神瞌睡,打着和谈的幌子巧妙的将樾和羽二人骗到了雪国之巅,趁着两人不备将两人一并推下了雪国之巅。回去后,雪神问樾和羽去了哪里,荒谎骗雪神说二人私奔逃离了雪国,雪神大怒,遂命所有人追杀此二人,花卿雨和花野并不相信,先行一步去寻找二人的下落。樾和羽二人大难不死,在雪国的蛮荒崖谷里艰难为生。崖谷处处是可怕的鬼怪蛮兽,两人鬼来打鬼,兽来抗兽,举步维艰,食不能饱,夜不敢寐,非但如此,崖谷天象诡异气流剧毒,两人被折磨得片体鳞伤,体无完肤。但依旧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一刻也不曾放松,为了彼此他们努力坚持着,谁都不肯放弃。 直到有一天夜里,羽疼得醒过来,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她,她怕惊扰了好不容易睡熟的樾便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那日通体发光,白玉无瑕,美丽得就像是这世间所有的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羽连眼睛都睁不开,她万万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美丽至极的存在,她立即跪倒在地请求这人救他们于水火。 这个通体发光的人笑了,她说她就是来救他们的,连日以来她被他们的真情所感动,她看着他们遇到如此困苦险境也不曾放弃对方的手,所以她愿意来搭救他们。羽喜出望外,正当她高兴的快要去喊醒熟睡中的樾时,这个通体发光的人叫住她。她告诉她,她可以救他们,但是,她受了诅咒,她原本是荒的妻子,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但是荒除了无限的占有毫无善念,于是她喜欢上了善良无邪的音,被荒发现以后他不仅杀死了音,还请求雪神将自己流放到这极恶之地跟世间所有最丑陋的东西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得出去。羽听了美人的话非常同情她的遭遇,她问美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一起离开这里,美人却说不能,羽和樾必须有一个人牺牲,这里所受的诅咒必须有一对挚爱彼此的恋人中的一个用血来祭方可解开,并且这个牺牲之人要用意念永生永世守护这里,其他的人才能安全离开。 羽听后让美人明日晚上来,羽重新回到樾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擦拭他身上的伤痕。到了第二日,羽让樾什么都不要去做,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樾便安静的坐在羽的身边陪了她一整日,什么也不做。到了晚上,樾熟睡后,那个美人来了,美人幻化成羽的样子,羽则对着嗜血的烈日敞开双臂,烈日将羽的血液一饮而尽。 到了第二日,樾醒来,一切美如仙境,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凄美,落英缤纷。樾惊讶得说不出话,羽告诉他这是因为他们的情谊感动了雪神,雪神赦免了他们的一切过错,将这一片仙境赐予他们永生永世生活。 一开始樾和羽都非常的幸福,直到有一天花卿雨和花野找到二人,并将雪神震怒缉拿二人的事情告诉了二人,羽的谎言不攻自破,羽又再次幻化成了美人,此时美人的额心有一朵雪花的印记,她告诉樾羽死前将她和樾所有的回忆都放在了这朵雪花印记之中。樾知道了所有事情以后愤怒至极,他回去找荒,誓死与他不共戴天,看见活着回来的樾,荒知道妻子用了他告诉她的办法高兴不已。美人知道自己中了荒的奸计追悔莫及,一头撞死,带着羽和樾的回忆。知道了所有真相的雪神重罚了荒,让他永生永世饱受烈日嗜血之苦,不死不灭永无宁日。无法复活意念流散的羽,雪神复活了美人,赐名为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七章 再见即是永别 云庄 是夜,云落呆呆的坐在床榻边,看着不言不语的这个人,父亲说他很像故去的母亲,此时他不声不响一动不动的躺着,仙姿玉容依然美如天设,他就像去了又像是活着。 “落儿,由他去吧,你对他的事情无能为力。”云鸣一和西风侧夫妇约好要一起上雪山颐养天年,却放心不下此刻的云落而暂时留下来,待云落稳定了再去与两人相聚。 “为什么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云落震震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孩子,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应该为自己做不了的事为难自己。”云鸣一满脸的慈爱,对于云落他异于常人疼爱子女那样珍爱,他是花野誓死也要保护的存在,也是自己为之骄傲的孩子。 “为什么您的语气,和那个神秘出现的女子一模一样?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雪到底是什么人?和我的母亲有什么联系?”云落越发对雪充满了好奇,更想将事情弄清楚的他甚至站了起来,与自己的父亲对视。 “孩子,为父已经将青衣帮完全交到了你的手上,现在你是青衣帮的帮主,肩上的责任非常的重,有很多事情很多人需要你去妥善的处理。至于这个人,会有人来处理的,你就不要过于伤感了。”云鸣一很心疼的看着云落,他知道孩子自幼丧母是多么可怜的事情,即便这个孩子再坚强勇敢,装得若无其事,他仍旧会为了与母亲有关的任何事情而奋不顾身。 “不,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云落第一次这样顶撞自己父亲,即便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还是违背他。 云鸣一自知劝解不了云落,只好退出了房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云落。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人是谁?”月下亭中,一位仙子样的女子出现在云鸣一的眼前。 “都是些陈年旧事,告诉他做什么,于事无补徒增伤悲。”云鸣一自然是知道这名女子的,她就是那位天人,花卿雨,与花野有着同样的来历。 “我永远也不想搞明白你们这些人眼中所谓的感情,无聊至极。”卿雨笑着,眼中却含着泪花。 “随你怎么说,我只请你以后少在落儿面前出现。”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断定花野的孩子也做不到?” “因为他一样是我的孩子,我不许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只怕你一样无能为力。”卿雨云鸣一两人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想来你们这样吵下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樾也出现在亭子中,虽然美丽如画,但在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悲伤。 “你们走吧,把他交给我。”樾险些落泪的看着云鸣一,他的眼神是那样真挚而痛苦,让云鸣一感动。 “你想怎么做?”虽然知道交给他是最好的方式,但云鸣一依旧非常的担心,因为此时的云落把那个人当成自己对母亲的最后念想。 “我可以像你保证,我要做的事情对你的儿子有百利而无一害,既然你和那两位约好一起去陪着花野,你们就离开吧。”樾的眼中满是悲伤,但除了悲伤还有一丝侥幸的安慰。 “我相信你。”云鸣一看看两人,身影一闪便离开了。 留下院中悲伤的樾还有对此也非常伤心的花卿雨,云鸣一刚走,卿雨的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哭得非常伤心。 “曾今他也为我意念散去,消失在这个天宇之间,现在轮到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樾眼中的泪光在跳跃。 “就让它结束不好吗?他已经走了,放手吧,就让这一切都过去,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羽了,甚至连雪都不是。”卿雨泣不成声,没说一句话都会虚脱。 “卿雨,在没有你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对方,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若要帮我便帮,我感激不尽,如果不帮我也不会怪你,你走吧。”樾的态度非常坚决。 两人似乎设了结界,虽然就在屋外,但是云落并没有听见他们激烈的交谈,两人也是若隐若现的,似乎就是一团散不开的雾气而已。樾说完话便进到了屋内,等卿雨擦开泪水进来的时候,云落已经趴在了旁边的茶桌上,似乎已经睡熟了。卿雨望了云落一眼,她自然知道是樾所谓,他断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或者感激他去为床上那个人付出。 樾坐在床榻上,满眼怜惜与不舍的看着这个美到让人窒息的人,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如同寒冰一样的凉让他流下泪来,一直隐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守着她,等真正相见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光景。最痛苦的是,他虽然知道她有此劫数却不能公然救她,而再见面竟是又要永别。 樾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揣在怀里,他痛哭失声,这种爱经历了几生几世有增无减,此刻他无力去恨那个让他们变成此般光景阴阳相隔的荒,他只想在有意识的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可是她的寒冷一点点的刺疼他,他的泪渗进她的身体,随即她的身体就开始消融,甚至变色。 “樾,快放开她。”卿雨惊叫着,她看见雪因为樾的眼泪而出现的消融。 樾赶紧将雪放回床上,“羽,永别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八章 云落大婚 云庄 正门外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在很早很早,可能鸡还没有打鸣的时候,就已经铺好了红色的羊绒地毯。在路的两旁,苍翠的树被精心的修剪过,干净到纤尘不染的地毯两旁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别致雅观的盆景,这些盆景都是合欢树的剪影,为今天的到来特意准备了很久很久。 清晨里,微凉的清风轻轻的迎面拂来,一群孩子接过门前丫头分发的糖果,开心的嬉戏打闹着,就像过节那样开心。他们一会儿跑进一会儿跑出,一会儿跑左一会儿跑右,欢快的鱼群一样随着快乐的波浪追逐。 门头,高高的悬挂着两支大大的红灯笼,仔细一看,现在就已经开始点着红烛。巨匾“云庄”之下门楣处,是京城最有名的书法家亲笔题字挥洒而写的巨型的横幅对联,豪放不羁的笔锋配上这云庄的气势,真是相得益彰不谋而合。 鸳鸯比翼新婚乐 龙凤呈祥花烛辉 横批:佳偶天成 彩色丝锦绣着龙凤呈祥、鸳鸯双嬉,扎成两个大花球分置门框的两边。鲜活的龙凤和鸳鸯就在那飘出的丝带上轻盈的舞蹈,煞是好看。 这时,几位云庄最漂亮的丫头身着粉红色丝裙,手端糖果甜点,排成两队从一门站到了二门,她们腰上扎着红腰带,腰带上绣着合欢花。她们个个笑脸相迎,准备迎接云庄今天所到的客人们。 这第一位到云庄来的客人,竟然是 他迈过大门,就有人赶紧迎过来,赶过来迎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风,他一脸的笑容,着青衫佩戴着红花。 “呀!风堂主,想不到你是今天第一位客人。” “哈哈,那么重要的时刻,我当然要赶紧过来跟着一起忙活啦,哈哈。”风堂主实在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实实在在的笑了出来,易风当然也是开心的笑着,风堂主的两名手下带着贺礼紧随其后。过了二门,又有人迎出来,将风堂主的两名手下,那名小徒弟就在其中,一并引至受礼处安放贺礼。走进二门的风易二人,就听见院里头的张罗声,热闹声,笑声。 换了景致,风堂主忍不住要好好看看这一年来云庄为了今天所做的筹备,到底是个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进门便是扑鼻而来的茉莉花香,“这茉莉花开得好啊。”只见娇小可爱的茉莉花排满了二门的那些石阶,每一片叶子都干干净净的翠绿着。 “夫人喜欢茉莉花。”易风开心的说着,然后他想起夫人亲自照顾这些花的情景。 风堂主一面开心的笑,一面又被二门后的景象所吸引,原来这里每一个细节都被渲染了喜的气氛,那些花不在是单调的白,而成了五彩的绚烂,成片的“十八学士”(罕有的牡丹花,一株便可开出不同的颜色)围着亭台阁榭,草坪上是成片的红玫瑰,仔细看这些玫瑰竟然被拼成了花的形状! 还有这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各司其职,却都面露红光喜形于色,有孩子在里面奔跑,有凤凰、游龙、鸳鸯写满喜字的风筝在蓝天上飞舞,有放风筝的人。洗过一般鲜艳的彩石路上,是各种各样新鲜的花瓣,而云庄就像是换过血液一样的新鲜潋滟。 才准备跨进三门,云落已经迎了出来,今天的他分外亲切,一身大红的真蚕丝喜袍,挎着绫罗红绸,系着编丝红头绳,佩戴玉红花,这一身都是最好的丝帛、绣工、裁剪和制作,因为那些泛着金光的刺绣,都是铁打实的黄金丝,这一身由十位京城最好的绣娘分别精心赶制了整整六个月才完成,喜宴的奢华在他的身上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风堂主远道而来,快里面请。”说话的是云舒扬,一个面态憨厚的中年男人,他也是一身奢华锦服,梳戴整齐,指间戴金,腰间佩玉,大腹便便,典型的商人形象,他就是云庄的长子,云落的哥哥,长兄为父,他陪着云落一起迎宾。 “哈哈,许久不见大公子,还是那样谦和待人。”风堂主笑着应和云舒扬。 “哈哈,哪有,风堂主过奖了,快里面请。”两人寒暄过后,云舒扬连并几个随从依旧站在门口迎宾,云落随着风堂主往里走了几步。 “路上辛苦了。”云落笑着。 “佳偶天成,老夫为你高兴。”风堂主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制的罐子,罐子有拳头那么大小。 “听说,你的夫人也喜欢品茶。”他将这罐子递到云落的手上,云落好奇着,正要打开,却被风堂主制住,“等到晚上和夫人品用的时候再打开吧。” “哈哈,你也会故弄玄虚了。”云落将罐子交给一旁的随风,和风堂主一起步入了三门,而后就到了云落自己的府邸,风停云止。 “没事,你家我熟得很,再大我也不会走失,你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呼,不用管我,我和我的小徒弟到处逛逛。”走到了主宴大堂,张灯结彩鞭锣齐鸣人声鼎沸的地方,风堂主停住了脚步。 “那好,你自便。”云落笑着,又回到迎客的地方和云舒扬一起笑脸相迎,他的身边自然少不了随风和溪风,他们两今天也格外的打扮了一下,佩戴红花。 风堂主的那名小徒弟在侍从的带领下,很快和自己的师傅汇合了,“师傅,云庄果然名不虚传啊,大的出奇!这婚宴也是奢华过势,没有可以比拟的,目所能及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哈哈,莫修,为师的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师傅,我,我还早呢,你跟师娘的喜宴是什么样的?”莫修稍微害羞了一下,立即机灵的将话题转开了。 风堂主听着这问话,若有所思的笑着,但不作回答便自顾迈开了步伐,他还没欣赏够云庄的景致呢。 花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宴桌的场地走完,跨进四门,就看到了云落往常最喜欢的庭院,这里还是一样的别致清幽,湖水还是一样的清澈,远处还是可以看见荷叶荷花和那两座若隐若现的山峰,听到那瀑布激流的声音。以往日不同的,这里今天多了很多的丫头,她们有的在忙着检查窗花、门联,有的在忙着整理被风吹皱的一点点丝绒地毯,有的在忙着看看那些平添的飞鸟有没有啄食漂亮的鲜花 “我们去云落的那个亭子坐坐吧。”风堂主知道,随着后山走一会儿就会到那个最幽静的白色亭子,那里他和云落也经常品茶论道。 “师傅,你对这里可真熟啊,那你,见过夫人吗?” 云庄几近汇集了所有的达官显贵、贤人雅士、门派统领、江湖名士,所有的人都前来道喜,所有的人都送来最宝贵的贺礼,所有的人都喜逐颜开。 云落就站在那里迎接完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他依旧不觉得累。迎客几乎持续到了暮色时分。此时的云庄已经人山人海,方远山和几位尊贵的江湖前辈为桌,随即他还招呼着陆陆续续而来的客人,和他们打招呼谈笑,就像自家的事情一样。自然,云庄的十位管家带着诸位青衣帮的堂主也在很周到的招呼入席的客人,风堂主是少不了的。 客人们都被招呼得很好,到这里的人自然也是个个诚心实意,客随主便,无论多大的官职也是和颜悦色,醉仙居出现在贵宾桌的那几位王爷也在席间,此外还有很多女眷,个个端庄得体,温婉大方。 虽然云落还没有出现,可是他们还是很高兴的在交谈,在叙旧,一派和谐热闹的喜宴气氛,只要桌上客人满五立即有丫头井然有序的将原先摆在桌上的糖果糕点撤到一边,给来客斟酒倒茶,送上饭前开胃的冷饮。现在菜几乎已经上得差不多满桌了,琳琅满目的珍品佳肴,让来客眼前一亮,有的甚至开始议论菜色了。 新房 新房的布置自是不必细究的别出心裁、优雅精致,与皇家相比,奢华之余还有一些创意的雅致,就像那条三指来宽的小溪和和缓缓的流进房屋的中央,作为划分。 进门来是宽敞的厅室,左手边是有木质小楼梯的阳台,阳台边摆满了颜色各异的雏菊小盆栽,小溪在这里画了一个弧形的半圆,刚好勾勒出阳台的形状,阳台上放了两把太师椅,一看就知道早间一起晒太阳有多惬意;右手边,是两人同坐的小茶台,有茶桌、茶椅还有好看别致的茶具,这里依旧有一扇窗,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湖,还有荷花,品着上好的茶水,看着窗外的美景,还有比这更悠闲的么? 小溪的这头,隔着屏风,穿过屏风就是主卧,主卧是豪华与清丽优雅最完美的结合。现在都是一应大红的装点,真的太华贵了,所有出现在这间卧室里的东西都是最好,就连床边挂着的两个小香囊都是那样的别具特色。 “卿雨,今天谢谢你了。”说话的人坐在漂亮的铜镜前,她华丽的梳妆台上一应俱全,她背坐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然看不见人,却能从这婀娜的身姿、优美的声音、漂亮的剪影里看出,这是一位如何美同天设的绝世佳人! “客气了。”卿雨拿着梳子浅浅的笑着,虽然她也很美丽,可她还是看眼前的人看得有些恍惚,暗想,天上人间,在没有这样了无遗憾的美人,她的美在当年的花野之上。 这时,有人敲门。 “大概是云落过来了,我去开门。”说话间,卿雨已经走至门边,看身影果然就是云落。 “辛苦你了。”云落对着卿雨微笑,今天都是她在为自己的新娘打点。 “别错过了吉时。”卿雨也回之一笑,自从她看见樾可以那样喜欢一个人以后,她就决定放弃云落了,因为她永远也不可能像那样去喜欢一个人。 云落少有的紧张,步子甚至有些紊乱,呼吸也有些急促,走到屏风前,他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又重新调整步子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娘子,我们去拜堂吧。”吸了一口气,他终于说出了那两个字。 眼前的新娘有红色的丝锦盖头,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看不见盖头下的人儿,这人缓缓的起身,转过来。 “好。”她的声音就像清泉一样流进云落的胸膛,将一切都洗涤得干干净净,听到她的声音云落又是激动又是喜悦,他甚至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办。 这一切都被站在屏风旁的卿雨看在眼里,他真的好喜欢她,他甚至会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下,他牵起她的手,过了一两秒他握紧这只温暖的手,然后开始小心的扶着她往外面走。 在座的宾客见云落和一旁如花似玉的女子牵着新娘前来,纷纷起身喝彩,云落笑着,然后他无意间看见了雨沫,他坐的位子很偏,但是他也来了,他们点头微笑。 宾客们哗然,因为搀扶在侧的那位女子实在太美了,像仙女一样,由此他们就更加好奇新娘到底长什么样子!云落听着他们有趣的议论不置一词,付之一笑。 “云帮主,破个例先把你的新娘让大家看看吧。”说话的是位子排得比较靠前的一位豪放不羁的江湖前辈,他和大家一样好奇,可是怎奈心直口快的个性,干脆就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立即一呼百应,“是啊,是啊,夫人的打点姑娘尚且美成那样,何况夫人,一定是要刷新这天下第一名人的新纪录了。”谈笑声四起,大家也不怎么讲究身份地位了,纷纷为这热闹的气氛天灯加瓦。 “哈哈,诸位,快先别闹,别让新人错过了拜堂吉时。”说话的自然是方远山,他的声望说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和疑义,大家听着他的话,又都笑开了,就是助兴的闹闹。 “哈哈,拜堂要紧,以后我们见夫人的机会多的是。”此次说话的是云舒扬,虽然他是云庄的大公子,可是从青衣帮的角度而言,云落才是主人,所以作为他很自然的称云落的新娘为夫人。他的样子很和蔼,是一副中肯谦和的样子,不习武的他修心养性,个性也很温和,自然也得到了江湖人士的敬重和推崇。 “大公子所言极是啊,哈哈,来,诸位喝酒喝酒。”此次应和的是青衣帮的大堂主,陈越天,他就坐在那几个王爷的桌上,他的地位也自是不必细说,他起身举起酒杯,在场无不举杯同庆。其他九位堂主自然也是作为主人去招待四方来客,难得大家今日这么整齐。 “云落谢谢诸位前来道贺。”随风眼疾手快,自然也是赶紧在众人举杯之时给云落准备好酒,云落也与诸位同饮此杯。 说完,云落拉着新娘走进拜堂的大厅,外面又热闹的开始轮番敬酒。 云鸣一竟然和西风侧说笑着一起出现在高堂的位子上,云落先是一愣,他原以为父亲和姨夫赶不过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看见两人安详和气的坐在那里,他很高兴,因为一旁还有他的小姨花绒。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不用想,主持的人一定是大熊。 一对新人双手紧握一起行完了礼,然后云落带着她给自己的父亲、姨夫、小姨敬茶,一切都很圆满很顺利的举行完毕。 这一夜,几乎是欢宵达旦,云庄有喝不完的好酒,观赏不尽的美景,聊不完的话题。云落第一次那样入俗真实地坐在众人面前与他们畅饮欢聊,直至夜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十九章 云落新婚喜 雨沫失香菱 洞房 新娘一个人坐在床上安静的等着,听着外面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热闹喧哗慢慢的一点点减弱、减轻,渐渐的似乎很少有声音了。云落应该差不多就要过来了,她能够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虽然已经和这个人朝夕相处了差不多一年,熟悉到知己一般,可是,可是从今晚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就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同睡一张床,想到这里她还是会有一点点的紧张。 正在她紧张得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轻轻的叩响,随即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新娘低着眼试图从盖头底下先看见这个人的蛛丝马迹,可是,他好像能猜人心思一样故意站在盖缘不能看到的地方。貌似有些犹豫,他还是走了过来,从他的气息判断,他也很紧张,他坐在她的旁边。 过了一小会儿,他转身面对她,然后轻轻的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手有些颤抖的去慢慢的揭开盖头。 这时他的心实在跳得太快了,虽然很早就知道她很美,可是却不曾见过她新娘妆容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期待,那样美的人,化上新娘的妆容该是什么样子?这时的两人都不说话,心都跳得很快,整间空荡的新房就听到两人的心跳。 盖头,终于,终于揭开了。 她,实在太美了!云落一不小心就惊呆了,他呆呆的看着她,眼里的她闪闪发光,雪一样冰静柔美的光芒,让一整个寒冷的冬季都失而复得,经过烂漫的春,走过酷暑的夏,流淌恬适的秋,迎来沉静的冬,一切都那么安静,一切都那么不漏声色,而她却美得恍如隔世,用这世上最无邪的纯白去粉饰去覆盖满目疮痍的世界,等人一早醒来,即便知道它的样子,它的形状,却还是为它所震惊,所征服,所沉醉,她就是雪! 她看着他安静的笑,然后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相公,谢谢你,我觉得很幸福。”她的一颦一笑都像雪花飞舞一样柔美恬静。 云落也笑了,“我也很幸福。”然后他轻轻的吻了她。 翌日 清晨的风透过半掩的窗,从屏风两侧吹过来,小鸟可爱的叫声和花香也混在里面,雪聆听着这阵欢快的清晨乐章,慢慢的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的云落还睡着,他的手轻轻的搂着自己,他往日有这么好睡吗?他不是总在她之前就出门了吗?出于好奇,雪轻轻的将云落的手拿开,支起身子,看看他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清俊的面庞安静的舒展着,每一个棱角都那么恰到好处的精致,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 好安静好恬适的云落,他就像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那样与世无争的躺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安心,那么舒适。雪没有惊扰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去偏室梳洗。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红杏笑着带人前来给雪梳洗,两位随从的丫头是大管家选的,相貌清秀做事周细,年岁也与雪较为相仿。 “怎么你要亲自过来呢?”洗漱好,雪坐在梳妆台前,转过身来看着红杏。 “你现在是青衣帮的帮主夫人了,我怕她们照顾不好。”红杏笑着,她原是不用做这些事,就在云庄长住着,两人宛如患难姐妹,有一日找到情投意合的人,云庄会作为她的娘家将她风光的嫁出去。 “别说笑,凝脂、媛媛将我照顾得不能再好了,你要是无聊随时来找我聊聊天就好。”眼下凝脂媛媛二人已经在帮雪梳头了。 红杏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父亲和姨夫还在庄内么?”一会儿,雪关切的问起来,自己自当是要前去给二老敬早茶的。 “老爷、西爷和花夫人天没亮就走了,说是还有一盘棋放在那里没下完呢。”回话的是媛媛,这是位聪明伶俐的姑娘。 “哈哈,二老棋迷啊。” “早茶时间到了,小茶迷。”不用多想,走进来的就是云落,他已经梳洗好了。 “帮主早。”连并红杏,三人恭敬的一鞠。 “今天有一份很特别的茶,我们赶紧去尝尝吧。”云落看着铜镜中漂亮的人,开心的笑着。 “连你都说特别的茶,到底是什么样,好期待。”雪笑若飞花,她期待的在茶桌边坐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檀木罐。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云落按照风堂主的叮嘱,和雪一起来打开。 云落拿起罐子,刚一拧开,就飞出一对雪白的蝴蝶,这对蝴蝶开心的围绕着二人转,就像一对夫唱妇随的伴偶,它们稍稍在雪伸出的指间上面停顿了片刻,随即,就自己跑进了茶壶,再仔细一看,它们竟然成了两片娇嫩的茶叶,交互在一起。 “哈哈,真好看!”雪开心的笑起来。 云落看见雪开心的笑,自己也笑起来,“风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会浪漫了?”再看那个檀木罐,罐子底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字。 “是什么?”雪好奇的跑过来,趴在云落的肩头。 纸条上工整的写着:此为“迷迭香”。 “哈哈,好一个迷迭香。”云落笑开来,原来风堂主这么懂生活,看来以后自己要跟他多讨教了。 沸水刚刚冲进壶中,两片茶叶立即就活了起来,交互在一起站在茶壶里,周身冒着小气泡,晶莹剔透,甚是漂亮。 “这是风堂主的贺礼吗?”雪看着神奇的一系列变化,真是惊叹不已。 “是啊,喜欢吗?”云落将雪拉过来,揽进自己的怀里。“那我以后也学一些浪漫的技巧,可好?” “好啊,我也想学。”雪搂住云落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对吗?”云落摸摸她精致可爱的小鼻子,幸福的笑容在他的嘴边一直蔓延,因为他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是,没有人比我们更幸福了。”雪搂着云落开心的笑着,真的好幸福,如果一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的简单的幸福着该多好。 茶真的很香,喝完一会儿还有一阵甘甜的舒适感在胸腔里回荡,两人拉着手从房间出来,正巧随风等候在不远处的回廊里。两人也没有避讳,径直朝着随风走去。 “帮主,夫人,早。”随风开心的跟两人打招呼,紧接着他就说明了来意,“雨沫和香菱姑娘在客厅等你们。” 两人同随风一起到了客厅,雨沫和香菱就等在那里,见二人前来,他们起身相迎。 “雪,许久不见了,真是越来越迷人!”香菱开心的拉起雪的手,感觉到无比的亲切。昨日人太多,雪和云落都很忙,几人也没有好好聚聚,一年未见甚是想念。 “哈哈,坏丫头不要取笑,”雪顿了顿,“不见水月,他近来可好?” 听到水月,香菱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竟然讲不出话来。 “来,坐。”云落看看雨沫和香菱瞬间有些沉重的神情,立即请他们入座,看来此行就是为了此事等候了。 已经有人给雨沫和香菱上好了茶,旁边还有茶点。雪见状,也不讲话了,安静的在云落身边坐下。 “原本是要一同前来道贺的,可水月却突然失踪,现在也没有下落。”说话的是雨沫,“我想,他应该也卷入了一年前小火女的那起失踪案。” 气氛突然变得出奇的诡异,云落看看身边的雪,她低着头,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云落伸手拍怕她的肩膀,雪抬头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烈火山庄全庄上下连同青衣帮已经找了整整一年,依旧没有烈明彦的下落,现在水月又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按理来说,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一定要说到联系,那就是我。”雪安静的说着,她想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心就一直隐隐作痛。 “不用太担心,他们一定都活着,”云落的语气很坚定,“这次水月的失踪,无非是想提醒我们,甚至不需要我们大费周章,他们就会自己浮出水面。”相隔一年,肇事者怕此事被淡忘,就干脆再对一个人下手,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 “我也是这样想的,此外,他们二人不会武功,相对习武之人成为目标也不难想象,他们要针对的人未必就是雪。”雨沫稍稍顿了一下,“烈火山庄是赫赫有名的大帮派,烈正南的掌上明珠极有可能在一出门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只是等待机会下手罢了。至于水月,对于他的身份来历,我们现在没有一个人清楚,搞不好因为这次的事情会真相大白。” “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两件事竟然相隔了一年之久。”香菱说出了大家的疑虑,将一个人绑架了整整一年,对于谁而言这都太大费周章了。 “这就要当面问问那个人了。”云落看了眼身边有些失神的雪。 雨沫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示意香菱不要再继续问下去,因为这个问题搞不好与雪密切相关。 “暮没有一起来,是在找寻水月的下落吧?”云落岔开话题。 “不错,他带着几位族人一起到处打听水月的下落。”回应的是雨沫。 “青衣帮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二人。” 地室 那个一应具有的地室,此刻太阳已经斜斜的照了进来,听得见外面泉水叮咚。 “南岛,你看我的样子如何?”问话的,是那个孩童般身材的可怕尸面人。 “鬼童大人,您现在已经足够另太多人恐惧了,包括那个雨沫。”南岛眼中的鬼童已经大变样了,因为它的魔性剧增了十倍,在这一年里,他练就了一套更加残忍的魔功,南岛亲眼看见他怎样不费吹灰之力的笑着将人血融。 现在的鬼童,就算站在太阳底下,也能让人感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种黑是透过,直达内心的,从他小小的尸身和瞳孔里,黑暗和死亡在漫无边际的蔓延。 “雾遥先生近来可好?” “先生最近被一件有趣的事情吸引,正不亦乐乎。”魔衣回应着。 “这么说,他已经等到时机了?” “可以这么说,加上鬼童大人也魔功大成了,真是最好的时机。” “雨沫,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再看看地室,这地下原来藏了那么多可怕的东西,鬼童只是其中之一,里面,形形色色的可怕生物,他们到底是人是鬼,恐怕很难辨识。他们一具一具的停放在那里,就像一个整齐的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现在他们都在沉睡,可是他们的存在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感到莫名的森然! 再往里面,更加恐怖,这些尸体饱满而且肉眼就可以看见血液的流动,相比外面的那些,他们更像是有生命的,活着的!而给予他们生命的是石室中央的一口巨大石棺,石棺里发出刺眼的绿光,他们就在吸食这些绿光。 再往里面,还有一间石室,石室是一间卧室的样子,有床有桌子椅子,有梳妆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小火女,烈明彦! 她就像是睡着了,有着均匀的呼吸,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也和正常人无异,无非是将睡眠的时间调整了一下而已的样子。 方家庄 “灵儿,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呢?”方远山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去休息,却看见自己的小女儿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敲门进来看看。 “爹爹,我最近总觉得,姐姐没死,我老梦见她。”灵儿相较之前长大成熟了许多,已经不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现在的她沉静而又低调。 “爹觉得灵儿是太思念姐姐了,快别多想,早点休息吧。”方远山先是一愣,然后是安慰慈祥的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灵儿趴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回忆自己的每一个梦,梦里姐姐就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一样,因为她感觉这些梦是有联系的。 “爹,您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灵儿看着自己的父亲,第一次眼神这么坚定。 “什么事?” “我想出去找姐姐。” 方远山有些被灵儿的话惊到,可是他从女儿坚定的眼神里仿佛看到某种东西,类似自己也被女儿的话打动,相信自己的大女儿其实没有死。 “灵儿这么坚信彩儿还活着?”方远山渐渐严肃的试着问了一句。 “是的。”灵儿很坚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爹爹难道忘了,我跟姐姐从小就有微妙的心理感应,如果姐姐确实死了我的感应不会这么强烈的。” 方远山犹豫着,摸摸自己的胡子,起身在房间里稍稍走了几步,“既然灵儿这么肯定,那就姑且一试吧。” “是吗?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灵儿开心的跳起来,抱住自己的父亲。 “可是,灵儿,爹爹已经失去了一个彩儿,”方远山刚说到一半,就被灵儿伸手堵住了。 “爹爹,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一定注意安全的。况且相比姐姐,我是那个自幼喜欢习武的人,我能保护好自己。” “灵儿,爹爹没打算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冒险。”稍微犹豫了一下,方远山还是说了出来,“方家庄以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现在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灵儿被方远山带到了方家庄隐蔽的后山,然后看着父亲点了一支鸣烟冲着天空一放,一支红色的鸣烟在空中炸开,随后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着一棵苍老的大树的叩了三下。 “记住,两重一轻。”方远山转身对自己的女儿说,灵儿点点头。 然后她看到树居然有一扇门自己打开了,父亲就在她的前面带路,两人走进了一个山洞,随后就是越来越宽敞的地下室。 “这里随处都有机关,走路一定记得靠左。”边走方远山边传受女儿这里的通关技巧,以便她日后行事。 “恩,女儿记住了。” 随后她看见了一间最宽敞的石室里堆满了黄金白银,珠宝首饰,将整间的石室照得通亮!灵儿穿过那些珠宝首饰打开那些箱子,里面除了满满的金条,竟然还有那些她在书中读到过的有名的书法、字画!她环顾整间石室,它的价值实在无法估量,简直就是金山银山! “爹爹?”她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疑惑。 “灵儿,爹爹是商人,积累财富是商人的本能。但是我要让你看的并不是这些财富本身,而是财富带来的危机。”方远山此话说得意味深长。 “危机?”灵儿有些听不明白了,有钱了为什么还会有危机呢? “其实,爹爹也相信彩儿并没有死,那么招摇过市的将她安葬不过是掩人耳目好继续寻找她的下落。”方远山吸了口气,“爹爹积累的这些财富还有整个方家庄是被人看在眼里了,彩儿的失踪有朝一日是要被他们派上大用场的。” “爹爹的意思是,姐姐是被绑架了,而绑架姐姐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爹爹你?”灵儿貌似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她将父亲的话用自己更容易接受的方式翻译了出来。 “不错。所以,灵儿,你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危险了吧?” “爹爹,您是想劝我不要去吗?” “灵儿长大了,有些事情爹爹要慢慢的交接给你,除了这些财富和方家庄,爹爹更想将毕生的生存之道教给你。” 灵儿突然红了眼圈,她看着自己的父亲,面容渐渐的苍老,而这苍老里面写满的是对自己疼爱和关切。 “爹爹,灵儿会好好学的。” “灵儿乖,你姐姐以后要靠你照顾,她弱不禁风又不肯习武,多愁善感的性格在江湖上是吃不消的。”方远山也思念自己的大女儿,说着,眼眶也有些微微的发红。 “恩恩,我会找到姐姐并且照顾好她。” “走,我们出去,他们应该到了。”方远山再次带路,这次他们走了不一样的路。 “记住,这条路是另外的一个通道,这条路要靠右走。”边走方远山边说着给自己的女儿。 “嗯,我记住了。”灵儿从小悟性就很高,几乎是过目不忘,做父亲的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儿,两个女儿相比较之下他很早就决定将方家庄交由灵儿来管理。 两人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出来以后,灵儿很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父亲的书房,原来父亲的书房就连接着那个石室,之所以从那棵树进去是想让她知道另一个出入口,父亲果然是思虑周全之人。 父亲带着她从书房的一个密道出来,又进入了另一个密道,这个密道也设置在书房里,不过这是书房的隔间,与刚刚的书房算是独立存在的,是为了彼此之间的隐秘性和安全性着想。 “这里也有机关暗门,如果出现了什么不测,就运足内力使劲跳两下就会进入到另一个密室里面。”方远山的设计堪称完美,已经每一步出路都想得十分周全。 不久,他们到了一间宽大的石室,这时石室里站满了人,少说也有百号余人。灵儿一时傻眼了,这些蒙面的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她知道方家庄的弟子队伍而已,从来不知道父亲还养了这样一个隐秘的队伍。 “灵儿,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为事情最坏的一个方面做好打算,因为我们看到的通常是事情好的一面,而这一面往往并不是事情本身的样子。” “这里一共是一百零九位蒙面武士,他们个个都是从方家庄的弟子里面脱颖而出的好手。应对那些不方便正面解决的事情之时,就由他们去料理。”方远山看着这些蒙面的武士告诉自己的女儿,如何做好一件事的应对方法。 “爹爹就是让他们去调查姐姐下落的吗?”灵儿一想,姐姐的这件事当然就是爹爹所说的不方便正面去处理的事情。 “没错。” “那他们有什么结果?”比起这些,灵儿更担心姐姐的下落。 “狼之国的人出现的时候,对方为了让我们信以为真彩儿只是发生了意外,而故意找了一个与你姐姐相似的女孩做替身,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个女孩当做你姐姐安葬了。” “随后我们每调查到一个地方,你姐姐就抢先一步的被他们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所以,我们寻找彩儿下落的这件事情已经很早就暴露给对方了。”方远山对女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所以,爹爹的意思是另辟新径,换一种方式去继续找寻姐姐的下落?”灵儿确实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的言外之意。 “一年前,烈火山庄烈正南的女儿烈明彦也失踪了,他们也苦寻了一年,依旧徒劳无功,现在两家的处境是一样的。我们如果公开联手,那会太过明显,而且我们已经为彩儿举办过葬礼。我们两家唯一的联系就是,青衣帮。”方远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分析给了自己的女儿。 “爹爹,我进青衣帮。” 雪国,一个冰雪终年覆盖的地方,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除了白茫茫的积雪一无所有,安静的荒芜着死寂和了无生机。 在这个山洞内,冰已经堆成了厚厚的墙壁,说是山洞实则更像一个冰窖,一切都是透明无暇的,里面除了蚀骨穿心的寒冷绝无他物。冰洞中盛开着漂亮的雪莲花,它们参差错落的生长在冰壁的内部,似乎要取出它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融化这厚厚的冰层,洁白的雪莲花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透过冰壁将冰窖照得通亮。 一束极其耀眼的白光从冰窖的里面透出来,顺着这束光往里面走,白光越来越耀眼,甚至让人睁不开眼。勉强再前行,一个明晃晃的洞穴出现了,这冰穴就像虎口,差互的犬牙是尖锐的冰刃,就像瀑布突然几近流干,然后被莫名的寒气瞬间冻结。 发光的物体就在里面,他被冰层深深的埋了起来,可是不难看出他沉睡中的样子,他就是那个漂亮的天人,樾!他一个人,安静无声的躺在这么一个残酷寒冷的地方,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他完全与这里融为一体。 这个冰窖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它就像是一个内脏,一座山的内脏,除了这座山本身和住在这座山上的人,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它就像是有又像是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断崖 这个族群将房屋建盖在一片平坦宽敞的断崖上,崖峰很高,直耸云霄,飞虫鸟兽来不了这么高的地方。它就像是与世隔绝的,隐秘性十分好。说到风景绝对是秀丽到了无以复加的极致,称为天上人间一点都不会过分的。 “根本查不到水月的身份,之前疏于交流,现在随着他的失踪成了一个死结。”说话的是暮,他站在雨沫的身侧,雨沫现在是佐伊一族的族长。 佐伊一族举族迁移到这个崖腰安家落户已经几近九年的时间,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地方生存,老弱妇孺都因为在这样的地方生存而生怀绝技。 雨沫和暮站在崖边,看着那些雾霾里若隐若现的苍山翠柏,时不时的还有一些鲜艳的色彩和漂亮的轮廓显露出来,因为看不清具体为何物显得更加具有吸引力。 “是我疏忽大意了,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进族里,现在族人还没有被这件事情所惊动吧?”雨沫最担心的当然生活在这里的自己的族人,他们已经历经了太多的事故变迁,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除了随同我一起打探的八人,其余的族人一概不知晓此事。”暮是那种很小心谨慎的人,年长雨沫几岁,考虑事情自然也是很周全的。 “那就好。” “对了,云落和雪新婚大喜,两人应该都很好吧?”暮突然想到那对刚完婚的新人,虽然让雨沫香菱带去祝福可是自己还是很遗憾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那你和香菱的事。”暮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边有绿草和小花,女孩子们喜欢在这个地方洗衣服,因为洗过的衣服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香菱,你跟雨沫不是很早就定下婚约了吗?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呢?”香菱和她打小一起的玩伴蕊溪正在洗衣服,间隔她们的其他位置还有其他女孩子也在洗衣服。 “不知道,我也不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成亲。”香菱若有心事的稍微停了一下。 “怎么会,你不是很喜欢雨沫吗?”蕊溪感到很好奇,这个自小就跟在雨沫的屁股后面一脸爱慕仰视着他的香菱现在居然这么的沮丧。 “蕊溪,成亲是要两个人两情相悦的,并不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就可以了。”香菱有些伤感,边说着,她边擦擦额角细细的汗珠。 “你的意思是,雨沫不喜欢你吗?”蕊溪放低了声音,甚至有些同情的看着香菱,毕竟她喜欢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任何的儿女私情,他好像一直有他自己的世界。” “小菱子,别难过,他终有一天会看到身边的你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喜欢他。”蕊溪伸手拍拍香菱的肩膀,算是鼓励她。 香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蕊溪笑了笑,不是每件事情说出来都会被理解,也不是被理解了就会改变事情本来的样子。 洗完衣服,香菱和蕊溪抬着衣服各回各家。回到家以后,香菱没有忙着晾晒自己的衣服,而是将衣服放在外面,然后自己进屋在桌子边坐了下来。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感到很窒息,虽然她很喜欢雨沫没错,可是雨沫却从来没有用那种类似的目光看过自己,那种目光她看见过自己的父亲看自己的母亲,看见过云落看雪,可是雨沫从来也没有那样子看过自己。 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里屋,这是一件宽敞的屋子,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还有漂亮的梳妆台,她记得母亲生前就坐在这里梳头。然后她看到父亲的烟斗,放在那里,已经有多久没有被点上草烟。他们在几年前寻找西风侧下落的队伍中,已经丧生了,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和其他任何地方。 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两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她而去了,再有就是奶奶,她跑到隔壁的屋子,那是父母死后她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床边奶奶临死前给她做的几件漂亮衣裳一直整齐的放在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奶奶会在她和雨沫一起参加武林大会的那段时间病故,她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见。想着想着,香菱哭得泣不成声,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都被打破了。她哭得很大声,而且哭了很久很久,就像再也停不下来那样。 “怎么了?”在她哭得很伤心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 “雨沫?”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从床上直起身来,一脸泪水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雨沫。 “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奶奶看见了该多担心?”第一次,雨沫那么通情达理的关切一个人。 香菱擦擦眼泪,有些感动的看着雨沫。 “你愿意同我成亲么?在找到水月以后。” 香菱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丁点的反应,目光也有些呆滞。 “我俩没出生就指腹为婚了,算是长辈的心愿,也是两家交好。因为我的父亲,现在你只身一人,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吧。”雨沫说着类似提亲的话,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他向来不喜欢将情绪放在脸上。 香菱听到这里,低下了头,“这些事情,找到水月以后再说吧。”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因为她是那么的喜欢雨沫,那么的希望与他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可是,雨沫的话却让她不那么想了。 “你,是没做好准备么?”雨沫皱了一下眉。 “嗯,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香菱再次抬起头,泪水已经干了,相对之前的香菱,此时此刻的她有一种坚强的倔气。 “好吧,等你想好再说,我先走了。”说着,雨沫消失在屋里。 香菱现在的心情比之前更加难过,同情不是爱,更加没有成亲的必要。虽然真的很爱一个人,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却不想因为同情被接受,因为那样对于一份真挚的感情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宁可不要。 对于她而言,雨沫或许一直就是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可却在刚刚,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垮了,因为这个支柱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幻想而已。女孩子是很容易幻想,幻想一些美好的憧憬让自己坚信着然后不断的努力去靠近那种生活,可是,现实往往并非如此。 也许,她应该离开这里,离开雨沫,去一个没有这个人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于是,香菱有了一个决定,她决定离开族群,离开这里,离开雨沫。 她收拾好行囊,带上奶奶为她最后做的那几件衣裳,拿出纸笔在上面简单的写了几句告别的话,推开门,却有一点点的小意外,她的衣服被整齐的晾晒在了院子里的杆架上。唇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可是她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地方。这一次,她没有幻想雨沫知道后的表情和反应,这种自己骗自己的日子她已经真的够了。留下浅浅的微笑,她离开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章 雪无故昏迷 樾再被提起 云庄 “帮主,夫人还没有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云落一个人等在一望无际的湖水边,现在看着这美丽的湖水,除了死寂还有看不穿的黑暗与恐惧。 过来回话的是易风,他有些紧张,因为此刻的云落表情并不好看,即便背对着他,可是透过背影散发出来的寒气他可以感觉到云落现在的情绪。更可怕的是,云落没有说话,他的背影越发的寒冷。 “随风和几名身手好的家丁已经去找了。”易风看看情形,又赶紧补充了几句。 云落还是一言不发,继续看着湖面。他陪着雪吃过早餐就出门为水月和烈明彦的事情奔波,晚饭时分回来却看见庄里乱成一锅粥,因为那个惊为天人的美人不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夫人。云落并不担心别人会将她绑走或者像水月香菱那样消失,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他担心的是她为了早点找到那两个人才有蛛丝马迹的发现就一个人以身犯险。 卧室偏厅,红杏已经急得发疯了。 “你们再仔细的好好想想,夫人出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什么?”红杏紧张到掐自己的手指,坐立不安。她们三个人就等在偏室,万一夫人回来了她们就可以第一时间看见并通知其他人。 “晚饭前,夫人一个人在书房看书,说不用我和凝脂陪着,还说要等着帮主回来一起吃饭。可是,可是,谁知道帮主回来了夫人却不见了”媛媛已经急哭了,夫人到底去了哪里,她平日爱去的地方她都找了,凝脂则已经泣不成声。 三人心乱如麻,好好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书房整齐完好,明显是她自己走出去的,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任何人说一声呢? 这时,随风抱着一个人行色匆匆的进来,将这人小心翼翼的在偏室的床上放好。随即,云落和易风也跑了进来,随风回来的同时随行的一名家丁连忙赶到云落那里报信。 “都出去。”说话的,自然是云落。 “帮主,夫人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红杏很着急,赶紧看向床上那个看似昏迷的人。 “我们先出去吧。”说话的是随风,他劝着红杏连并媛媛和凝脂一起退出来。 “我在之前大小姐的那处府邸找到了夫人,她当时就已经昏迷了,一个人躺在地上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像是她自己晕倒的。”出来走了几步,随风对担心的几人说道。 “怎么会这样?夫人去那里做什么?”红杏的担心更因为雪所晕倒的地方,云歌是那么张扬跋扈之人,就连自己弟弟的婚礼也没有出席甚至招呼都不打也没有祝福,对云落是恶语相向对雪更是冷嘲热讽,雪怎么会在她的府邸晕倒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帮主不希望此事被更多的人知道,你们是关心照顾夫人的人所以我就告诉了你们。”随风的话很简练,点到即止。 “嗯,这个我们知道,有劳随风公子了。”红杏很知趣,也知道随风的行事向来很谨慎。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这其中有一些难言之隐,当然这些都是为了夫人好。 待人走后,云落将雪抱到他们的卧室,去掉了她的外衣,让她舒服的躺在他们的大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等她醒来。 他突然想到那个人,那个天人,他用尽了毕生的修行将雪封印,可是这个封印会因为雪自身的成长或施术者本身出现问题而减弱,此时,雪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的现象,晕厥,甚至是产生幻觉。云落不认为那个人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仔细的观察雪,难道她自己要破除那个封印吗? 破除了那个封印,她会怎么样呢?她会记得他吗?想到这里,云落突然很紧张,他拉起雪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千万不要,不要忘了我。”就像是一声叮嘱,云落呢喃着。 此时,夜已经深了,云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安静的看着雪,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事情,一遍又一遍的担惊受怕着。 终于,在他的期待中,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整间屋子瞬间都亮堂起来,就像有无数雪花的影子在她的周身围绕着旋转。云落注意到这些变化,先是一惊,但是很快又调整好状态,更加关切的看着眼前的人,激动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言语。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不先说话。 “落,我饿了。”雪慵懒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撒娇的说着。 “我们去吃宵夜。”云落安适的笑从嘴角荡开来,她好好的,她叫他落,她知道饿。 醉仙居 “哎哟,客人,你这眼光可真挑剔呢,猎人可是我们这里最率直虎悍的姑娘呢。”说话的是之前雪和水月第一次到醉仙居最先迎接他们的那位老姑娘,也可以说是管事的老鸨之类的人物了。 “哈哈,曾今在江湖上号称一枝独秀的小月清风,红叶四娘什么时候在醉仙居当起了老鸨?”说话的这位客人略有调笑的成分,但出言却没有要挑衅的意思。 被他换做红叶四娘的这位老姑娘稍稍收了一下笑靥,“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她对坐在一旁被客人弄得有些不耐烦的猎人说道,一面又自顾斟了一杯酒给自己。 “红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仔细看,年过四十的男人泰然自若,衣冠楚楚一身正气。喊道红叶的时候,他的语气较之刚才和缓了很多。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鹰师兄。一别十五年在这里相见,意外得很。”红叶剥去往日逢场作戏的调笑,端起酒杯敬鹰长空,露出昔日江湖儿女侠骨柔情的颜容。 “我原以为你跟着尹萧和浪迹天涯,已嫁为人妻了,怎也不想会在这里看见你。”鹰长空一脸的困惑,困惑中还带有稍稍一丝的遗憾,毕竟,红叶当初是他那么深爱的人。 “说来话长,我也以为我们那样离开可以厮守终身,”话到此处,红叶眼角稍稍有些湿润,谈及当年憾事不免有些伤怀,“没想到,才过半年,我们就发现彼此在一起并不快乐,虽然都很努力的去经营维护两人之间的情谊,可是怎奈,我们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然而话到这里,红叶嘴角却绽出笑容,时隔那么多年,在谈及的时候竟然也意外的释怀了。 “如今隐姓埋名在这里挺好的,做个小小的管事,看着人来人往却不经世事,自食其力混口饭吃,感觉挺开心的。”红叶再次为两人斟好酒,酒气的香味将生活的滋味在这里碾碎在这里重组,就像久别重逢的二人。 鹰长空看着红叶释怀自若讲述经历的样子,自顾又喝下一杯,“我原想问你要不要随我回青城山去,可是方才你的一席话打消了我的念头,你是不会回去了。”此话说得他有些伤感,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随过自己,她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他。 红叶再次给他斟好酒,“鹰师兄的好意红叶心领了,对了,不知道鹰师兄此次下山前来所谓何事呢?” “师傅让我下山来找一位仙人,听闻他一年前在裕乡现身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仙人?你说的,可是樾?”红叶稍稍压低了音量,因为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红叶也知道那位仙人?” 红叶稍稍的顿了顿,“你看见角落桌上的那两个人了吗,一位青衫男子,他是青衣帮帮主,也就是醉仙居的主人,另一位很美的客人,是他的夫人。” “嗯,看到了,难道他们知道仙人的去处?”鹰长空试探性的问着。 “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吃生鱼片,那时你喝的孝感米酒,对吗?”雪开心的夹一片生鱼片蘸一点特质的酱料,很满足的吃起来。 “哈哈,那时就看出来你眼馋了。”云落笑着,又帮雪斟了一杯酒,这个小吃货,鼻子真灵。 “不够意思,那时就看出来,现在才带我来吃。”雪嘟嘟小嘴,有些撒娇的小责怪。 “太早来吃掉的话,你就不会惦记着了嘛,现在来多好。”云落笑盈盈的,越来越喜欢跟她拌嘴了。 “越来越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哪个小狐狸精那里学来的。” “哈哈,你竟然会说小狐狸精?”云落听见雪这样说话,笑得打跌。 看着谈笑风生的二人,红叶带着鹰长空慢慢的走了过来。 “云帮主,夫人,打扰了,这位是青城山第四代掌门弟子,鹰长空。”红叶恭敬的对着云落和雪鞠了一躬,然后引荐身边的这个人。 “请坐。”云落淡淡的笑着,让二人在他们的桌上落座。 “云帮主,青城山内部出了点问题,需要找到那位叫做樾的仙人。”鹰长空很直接,因为是红叶直接引荐,也没有什么好客套的了,如果云落肯帮忙他自然就会说出来。 “实不相瞒,一年前是与这位仙人有过接触,不过在那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这位仙人。”云落若有所思,却讲的是实情。 “原来如此,仙人的行踪真如所述,神龙见首不见尾。”鹰长空对此次的行程本来就没有什么把握,再听闻此言,更是觉得荒诞。 “真不好意思,没帮上你们什么忙。”雪有些遗憾的笑笑。 “夫人客气了,还要多谢云帮主据实相告。”鹰长空也客套的笑笑,原想醉仙居人多眼杂的,打听消息可能比较容易,没想到遇到红叶,更没想到可以直接问到云落,可是还是很遗憾的收尾。 “那我们不打扰帮主和夫人了。”红叶和鹰长空起身,客套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云落就变得沉默不语,仿佛有丢不开的心事突袭而来。 “落,怎么了?”雪有些担心的问着。 “雪,你知道那位仙人吗?”云落有些严肃的问着。 “就是你们刚刚说的那个,樾?” “嗯。” “不知道,没见过,不认识。”雪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语的印象。 云落顿了一下,原来她真的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他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在的她的世界里了。 “那个人长的可漂亮了,我怕你一见到就会喜欢上他。”突然云落笑起来,又回到了玩笑的话题上去。 “切!原来如此,你是担心我移情别恋,那不是你们男人才会做的事情吗?”雪洋装怒气不平。 “可别这么说啊,我们那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也不行,要是被我发现,我就咬死你。” “放心啦,我不会让你发现的。” “你说什么?” “没有啊,没有啦。” “那我现在就咬死你!” “娘子,娘子,我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一 邂逅真命天子 “哈哈,不过如此。” 说话的男子右手手臂流血不止,血顺着指间滴落在地上,相较之下,他对面的两人很是狼狈,女的倒地昏迷,嘴角有血丝,男的紧张的抱着女子跪在地上。 “既然这样恩爱,那就一起死吧。”说着,他重新抄起左手的剑,准备将跪在地上的男子一并解决了。 剑就要落在男子的身上,男子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也没有出手防卫,他就像准备接下这一剑一起死去。 很突然的,剑被另一柄剑挡了下来。 用剑挡住次剑的不是别人,正是香菱,她一路北上恰巧经过,便看见了这一幕,想都没有多想她便出手相助了。 “哪里来冒出来个多管闲事的?”持剑的男人很是生气,自己的剑被一个丫头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不要欺人太胜!”香菱看着地上的两人,男子已经面无表情,一心求死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持剑的男人,甚是生气,立即快速的抄剑攻击,他出剑极其的快,能幻化出剑的影子。 两人飞在树林里打得十分激烈,连累了不少周围的树木,这男人的剑就像发了疯的毒蛇,步步紧逼的在香菱玲珑的周身一次次的突袭,香菱一开始还能接上几招,越到后面就越是招架不住这样的狂轰滥炸,简直就是为人量身定制的魔抓! 香菱在树与树之间来回的闪躲,一剑躲过又一剑紧逼着周身的要害而来,原来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男人剑法如此了得,香菱险些就要被他的剑一击毙命! “这么差的身手,还敢多管闲事,真是自不量力!”男人貌似嘲笑的停下了剑击,香菱正想着喘口气,却不料,这人竟然使用暗器! 只见那个快如闪电的什么东西发狠的朝着自己飞射过来,而她竟然没有闪躲的能力,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是的,这人的出手太过于狠辣了,自己可能就要这样被终结了,没想到竟然就这在这里,因为多管闲事而将命丢掉,香菱想到这些,不由的露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闭上眼睛准备迎着这不期而遇的突然死亡。 可是,疼痛并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相反的她好像隐约间听到了那个男人惨死的喘息声,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她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咽喉上插着那支刚刚朝着自己飞射过来的毒镖,现在已经倒在地上,做着死前最后的无力喘息,他死了,死在自己的毒镖上。而这毒镖是刚刚那个跪在地上抱着女子的男子射过去的,毫无疑问,因为他挡在香菱的前面。 香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本她以为他是束手无力等死的人,可是,可是,他竟然可以徒手接住那枚自己完全闪躲不开的毒镖,那么这个人的功力,不差,绝对不会差的,可是他刚刚为何要跪在地上束手就擒呢? 很突发奇想的,她看向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子。她赶紧飞扬过去,别过女子的肩膀一看,胸口处正是和那枚毒镖一模一样的镖,然后她赶紧扯开一点她伤口处的衣服,这毒已经让她的伤口溃烂了,她的脸变成了铁青色,她的身体已经僵直,她死了! “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很随性的,香菱脱口而出。 “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男子很快便出现在她的眼前,甚至话音还没有落实,他就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女子。 “没有,其实是你救了我。”香菱看着悲痛中强忍的男子,自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悯,她好像能感觉到,这女子就是这男子的深爱之人。 男子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使用轻功,抱着女子缓步而行。香菱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好像能读懂他的心声,她知道他是要找一个地方将这女子埋掉,而她愿意去帮这个忙,任何一个深爱别人的人都应该得到帮助,香菱这样觉得。 正如香菱所想的,墓碑上,男子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刻上了“爱妻小夏之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香菱像是寒暄一般的随口说问了一句。 男子看了看天色,目光的悠远似乎看到了天色以外的其他东西,“谢谢你,无论如何你的出现让我活了下来,我本来已经放弃了。”他很坦率,对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痛苦的窘迫现状。 “你刚刚是打算和小夏姑娘同归于尽吗?” “是的。” 两人虽然素未谋面,却很投机的能聊在一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千里逢知己吧。 “答应过她结束了这边的事情就同她成亲,事发突然,我们的计划永远也实现不了了。”男子在经历过巨大悲痛后少有的镇静和理智让香菱吃惊,这是一个让人心生敬畏的男子,虽然年岁不大,却已经如此坚毅成熟。 “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让现在的你再去实现。”算是鼓励,香菱说着这样的话。 “姑娘你呢?”男子突然转身看向香菱,他凌然正气的面孔上除了坦诚率直还有一丝让女子稍有激动的帅气。 “我,我一个人从家乡出来,走一步算一步,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顿了一下,香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我叫香菱。” 男子浅浅的笑了一下,“溪风。” 就像冥冥中自有安排,香菱在遇上这个人以后,竟然将之前的那些苦楚和窘迫都抛之脑后了。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竟然在一瞬间让她相信,人可以在失去一个重要的目标之后又遇到一个更重的目标,而这些未知的目标正是活下去的动力。 “你应该饿了,而距离我们最近的客栈就是这里,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背着溪风点完菜以后,回到木桌旁边,在香菱的对面坐下,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经历过那样。 简洁单调的搭着一个棚子,随意的摆着几张桌子,桌子边只有一老一小在吃午饭,他们的午饭很简单,两个馒头,一碗热汤。他们身边放着一个包袱,像是赶路途经的人。 “这么说,你长居于此?”香菱看看溪风一副中原人士的装扮,没想到他对这里那么了解。 “是吧。”溪风笑了笑,随即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支身一人,是怎样打算的呢?” 饭菜很快送到了桌子上,是典型的北方吃食,以面食为主,两碗面汤,一份牛肉,两个馒头,溪风怕她吃不惯特意让老板煮了一碗米粥。 “我也不知道,原来只是想走的远远的。”香菱突然又想到那个她想逃离的地方。 “留在我的商队吧,等你想清楚了再做打算。”溪风很爽快,他对这个刚认识的姑娘完全没有戒备,还为她做了周全的考虑。 “饭菜和你的提议一样合我胃口。”香菱笑着,满足地大口大口吃下自己的面汤,确实很好吃,北方特色。 香菱跟着溪风进了商队,原来他们是直属云落管辖的商队,他们在这一带有固定的居所,溪风作为龙头打点这边的生意。这一季在北方销售南方的茶叶、丝绸、肉类。然后再将北方的海货和干货带往南方。 在中原交界遇到溪风的时候他正打算带着小夏姑娘去江南一带游赏,小夏作为地道的北方女孩,还并未领略过江南的美丽。没想到还没到达北方小夏便死于仇家的追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二章 银庄招贤 高人出世 银庄 就像戏候一般,银庄的门口围了很多观望的人,里里外外的好几层,估计外面一点的人群只能从前面人群的嘘声和交谈之中得知进一步的近况。 最里面,两张桌子上,堆满了泛黄的账簿,而隐藏在这两张堆满账簿桌子里面的分别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和一位年轻的姑娘。她们无心顾及周围那么多的围观人群,算盘打得哒哒作响,很是犀利的手法。 再往细处观察,银庄的告示榜上贴着一张“招出纳账房”的榜文,原来银庄准备重金招聘一名技艺精湛的账房,很显然现在坐在桌子旁的两位就是竞争这一职位的应聘者了。此外,还可以在前面的观赛人群中看到几位观察细致入微的年轻人,其中一位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名与赛的女子,看着她谙熟的手法感叹。 “这女子真不简单,你看,她很显然已经将所有的账簿结算完整了。”观察入微的年轻男子对身边另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是吗?可是我更看重那位老者,他的计算更加的详细周到。”中年男子则是专注的看着那位满头大汗的老者。 似乎旗鼓相当不分上下的两人,众人的心也被纠结得紧张,毕竟这是何其难得的机会,能到青衣帮最大的钱庄谋职,这就意味着今后的生活衣食无忧,好一点的还可以光宗耀祖了。竞职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刚刚谈话的两人也在其中,其次很多围观在前面的人也是,因为他们的腰间有参赛牌。 就在紧张不能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女子突然整理好账簿释然的抬起头来,“我结算完了。” 这时老者也缓慢的整理好账簿,提起衣袖稍微擦拭了一下额角的细汗。 “看来两位都已经完成了此次参赛的题目,那么可以公布你们的答案了。”说话的是银庄管理账簿的其中一位账房,中年的摸样。 “去年银庄上半年盈余是三千八百万两黄金,下半年是七百万两,合计肆仟伍佰万两黄金。”说话的是那名女子,她的语态很是轻松,貌似胜券在握。 “老夫跟这位女子算的总数是一样的,只是上下半年的数计上有一定的出入”长者稍稍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纸张上记录下来的话说完整。 “现在,我来宣布此次总决赛的获胜者,甄莫言姑娘,欢饮你加入银庄。”银庄账房宣布获胜者的时候,有欢呼声,也有叹息声。 比赛结束后,人群慢慢的散开了,银庄的伙计前去撕下了告示榜上的榜文。银庄的那位账房开心前来,请这位甄莫言姑娘到内堂去接手职务,留下的老者看看自己手边的纪录纸张,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离开。 “长者,这边请。”突然有一位年轻的小伙计劝留了老者,顺手拿起了老者的纪录纸张,恭敬的请老者往银庄的偏堂去。 老者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等候他的竟是银庄的掌柜,冯唐。 “老者请坐。”冯唐接过伙计递来的老者的纪录纸张,和老者分坐桌子的两侧。 冯唐看了一眼老者的记录纸张,略微凝神,然后再看看老者,随即是释然的笑容。 “方才感谢老者不言之礼。”冯唐笑着,笑容恭敬。 “罢了。”老者也笑笑。 “冯唐在这里恳请老者暂留银庄,稍作休息片刻,待我向帮主禀明情况以后,再正式拜请长者,您看是否妥当?”冯唐的言语很是恭敬,言语之间透露出对长者的敬畏。 “老夫只想谋个一官半职,打发闲暇。”此刻再来看这位长者,竟然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节,眉宇间的豁达与舒展尤为少见。 “是,谨记老者之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三章 秋游甚欢 追忆往事 云庄 云落拿着纸张,认真看着上面的一句话,“这果真是一位参赛的老者所书?” “不假。”冯唐恭敬的回答,两人坐在云落的书房。 云落喝了一口茶,脸上没有太过于惊讶的表情。 “冯唐自愿让出银庄掌柜之职,此老者乃是高人。”冯唐的言语很是恳切,可以看出他多年对青衣帮以及云落的忠诚。 云落笑起来,“冯掌柜是要去云游四海?” “帮主说笑了,冯唐在银庄呆了将近二十年,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冯唐也笑起来,说话间竟然将岁月那么漫长的事情轻松的吐露。 云落看着与自己父亲年岁相仿的冯唐,不由心生敬重,“十个秀才尚且不及冯唐,不必自谦。” 冯唐立即起身鞠躬,“冯唐这把老骨头誓死忠于青衣帮,忠于帮主。” 云落也起身,扶住冯唐,“不用多礼了,外人看来我们是帮主和掌柜,私下里我们就是长辈与晚辈,云落还有很多需要向您请教的地方。” 冯唐很是感激,云老帮主不嫌弃自己寒士出身让自己出任云庄最大钱庄的掌柜,现在云落又如此的厚待自己,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者的职位你自行安排吧,保证好他的安全就好。”云落运内力很轻松的将手里的那张纸化了,既然老者有心帮忙隐藏也没有再伸张给其他人知道的道理。 雪待随风送走冯掌柜以后,缓步走进书房,端着点心。 “过来让我抱抱。”云落看见雪,一脸温柔的笑。 雪将点心放在书桌上,坐在云落的腿上,“今天我们出去玩可好?” “好。”云落不加思考就答应了。 雪有些惊讶,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了,因为之前晕倒的事情他心有余悸了很久。 “我们去哪里?”雪坐在马背上,看着并驾齐驱的云落。 “带你去看秋天最美的枫叶林。” 身着白衣的二人策马如风,宛若神仙眷侣一对,美同天设羡煞他人。秋意泼墨如画,彩蝶蹁跹,灵动自在。 即便知道她的轻功很好,云落还是率先下马,等在她的马侧,拉着她的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下来。栓好马儿,云落拉起雪的手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 枫叶真的很红,就像血管里的血液一样鲜艳。青青的石碣拾级而上,葱葱郁郁的苔藓细绒绒的铺在上面,绿毯一般。两旁的红枫成片的蔓延,海浪一样层层竞相追逐。 “软软的,就像海绵一样。”雪调皮的踩踩厚厚的苔藓毯,就像同它嬉戏一般,因为久无人经过,苔藓长得实在厚实,间或偶尔有一两个人踩踏也不会让它发生什么大的变化,走过以后立马又恢复了原有的姿态,雪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乐不可支。 “这个地方我很小的时候来过,是云歌带我来的。”云落望着蔓延的红枫,想起昔日那个酷爱红色的少女,那时她的笑容满是对弟弟的疼爱和关怀。 “你是说,姐姐吗?”雪有点难以置信的定眼看向云落,那个连弟弟婚礼也没有参加的姐姐。 “云歌和云舒扬一样,是父亲收养的孤儿,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嬉戏,她待我十分要好,一直努力扮演母亲在我生命里的角色。”云落边说着,边抬手轻轻挡开长到行路上来的枫叶的枝条,免得刮伤雪。 “自从那日父亲突发奇想带我们兄妹三人到林中打猎开始,她就不再喜欢我了。”云落拉着雪在突然出现的一个平滑的石头上坐下来,两人被这恍若仙境的景色包围着,就算有人路过也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打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云落看看美丽的雪,而后他的眼神飘到了很远的枫叶林外,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狩猎的早晨。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活泼可爱的小云歌手里拿着没有吃完的早餐饼,塞满一嘴的被家丁抱在马背上。 “怕你们在家里呆烦了,带你们到大森林里面看看。”云鸣一惯常爽朗的笑着,早已骑在了马背上。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带着弓箭啊?”小云舒扬是兄妹三人中长得最富态的一个,肉呼呼的有双下巴,说话也没有其余的两人灵活,看上去憨憨的。 “森林里有野兽,这是给你们防身用的。”云鸣一一脸慈父的笑,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笑意之外还有一些难以隐藏的苦涩无奈。 “那我不要去了,我害怕。”小云舒扬开始在马背上折腾,果真很害怕的样子。 “就你胆小,有什么好害怕的,它敢过来我就一箭射死它。”说话的是小云歌,她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说话间还拍拍挂在马背上的弓箭。 “云落,姐姐会保护你的。”说话豪气干云的话,小云歌还安慰了一下在马背上一语不发的云落。 云鸣一再次爽朗的笑起来,“那我们出发吧。” 小云歌回头看了看站在门边送行的管家和家丁,貌似这次只是一家人的活动,不与外人相关。马儿踏起灰尘,一路飞扬而去,四人很快就消失在云庄的周围附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范围里。 小云歌一路上都在跟云落讲话,一会儿说那个奇怪,一会儿说这个好看,女孩子总是天生的活泼。小云落话很少,他只是回应的笑笑,小云舒扬则是自顾自的在马背上牢牢地抓紧生怕一不小心就坠马了。 四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一片极大的森林里面,森林里的树木参天矗立,鸟儿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着,绿草如茵铺满森林的地面,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漂亮的野花显露出来,森林里果然十分的漂亮。 小云歌在父亲之后率先下马,她对这片未知的领域充满了好奇,才下马她就像手脚不受控制一般在这森林里面欢欣鼓舞的跑跳起来。小云落没有急着下马,他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看到了好几处密集的草丛,危险仿佛就隐藏在这几个地方。 看了一会儿,小云落也下了马,随手取下了自己的佩箭,虽然不常用弓箭,在家里跟着父亲习武的时候都是用剑,不过带着在关键的时候也是可以防身的。小云舒扬始终没有下马,对于他而言这里太过于陌生了,更何况自己是最习武不精的那一个。 小云歌依旧欢呼雀跃,她连忙跑到有野花的地方,“云落你快来看,有好多小花,可漂亮了!”她一边跑一边喊着云落的名字。 小云落自然是向姐姐的方向靠过去,蹲在姐姐的身边帮着她一起摘那些在家里不能看见的野花。专注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危险在一步步的向他们逼近,一条森林里的大毒蛇嗅到人的气味,围猎一般在两人遂不及防的时候遁形身后。 “蛇!蛇啊!”叫起来的是小云舒扬,他坐在马背上看见了这一幕,一面是提醒自己的弟弟妹妹,一面自早就被这庞然的不速之客吓傻了,险些摔下马背,冷汗直淌。 两人连忙转身,蛇的攻击极快一傻眼就缠住了小云落的身体,此外它的血盆大口已经恶狠狠的朝着小云歌张开,贪心的它准备一箭双雕! 小云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它就像一棵横倒的大树,这棵大树如此灵活犀利的在自己的眼前弯弯扭扭的晃悠,它的鳞甲泛着冰冷而血腥的光泽,双眼那样凌冽尖锐的看着自己!小云歌有一小会儿的吓愣,随即她赶紧寻找父亲却不见父亲的身影,而小云落就那样被蛇困住,在那样绝望的包围圈里拼命的挣扎着。 小云歌有些颤抖的从靴子里取出一把随身佩戴的匕首,在蛇的眼前比划了几下,但很快,蛇再次快速的攻击,力道之大一下子就将小云歌撞到在地,匕首也飞了出去,这下小云歌只能在地上连连后退,蛇显得更加可怕和巨大,它的嘴边甚至有森然的嘲笑。 蛇有些藐视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猎物,收了一下头部的肌肉准备做最后一击,一口将她毙命!眼看毒牙就要嵌进自己小小的身体,小云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单手支地一旋转整个人飞了起来,一下子就骑到了大毒蛇的头上,她使劲的拽住蛇的七寸,用自己养得有些长的指甲往里面用力地抠,已经顾不得这蛇在自己的胯下多么可怕的蠕动,小云落还在它的束缚当中,一直这样收紧的话他会死的! 蛇被抓住了要害,更加奋力的扭动,整条窜起来在树木之间来回的击打,试图将小云歌甩出去,身体提到高空的时候它松开了小云落,小云落摔落下来的角度刚好又在树干间狠狠的撞了一下,这条蛇实在是太狡猾了。被松绑的小云落支起身,快速拿起被蛇绞到一边的弓箭,瞄准小云歌指甲掐着的地方射了一箭,更大力的挣扎,小云歌整个被掀飞。 小云落眼疾手快,接住了震落下来的小云歌,那蛇依旧快速的窜过来,两人都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的看着蛇就要结束他们的小生命,可是,蛇却倒下了,它在地上重重的喘息,那一箭正正的射中要害,它只是垂死的挣扎。两人疲乏的相互依偎着喘了口气,手脚瘫软在地上。 “快!快跑啊!”却不料小云舒扬再次叫了起来,等两人反应过来,小云舒扬的马已经被惊吓得跑得老远,留下的只是两头虎视眈眈的老虎,它呲着牙,留着口水,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父亲!父亲!”小云歌连忙喊了两声,却得不到回应,随即她心灰意冷的抓着小云落的胳膊。 小云舒扬十一岁,小云歌九岁,小云落只有七岁,他们在这些猛兽的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和渺小,甚至有些可笑。 “云落,我们”小云歌还想说什么,却被小云落捂住了嘴。 “别出声。”小云落拉起小云歌,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靠近后面的那棵大树。 “爬到上面去。”小云落小声的对小云歌说,自己则是警惕的看着两匹渐渐靠近的老虎,张开双手故意将手指弯曲做爪的样子,希望这样可以稍微唬住它们为小云歌争取一些时间。 因为之前的奋力挣扎的战斗和恐惧,小云歌的腿有些发抖,再加上这树干光突突的,没有支撑点很是难爬,小云落连忙将自己的身子抵过去,让小云歌可以借力往上爬。当小云歌爬上去一截的时候,老虎开始吼叫,开始摩拳擦掌,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抖动身体,它们更加肆无忌惮的靠近小云落。 “哇呜!哇呜!”云落赶紧学着它们的叫声来驱赶它们,小云歌踩着他的背爬到了一枝树干上。 “快点,快点把手给我!”小云歌着急的看着底下的小云落,老虎离他越来越近。 猛地两头老虎朝着小云落小小的身体扑了过来,一阵热热的血的味道的风含盖在小云落的身体上,小云歌紧张害怕得叫了起来!两头老虎却扑空了,小云落跳开了它们的攻击,父亲还没有教他们修炼轻功,只是教了他们简单的剑术和一些基本功,父亲说他们还小,让他们再好好的玩几年。 小云落跳到了另外一棵树的底下,这一跳跟平时的基本功还有点关联,至少起跳后的高度比老虎扑来时的最高点要高一些,他满头大汗的继续摆好周旋的姿势,眼光机灵的扫视这四周的有利条件。比起蛇老虎更难应对,因为它们无论从力道、耐力、还是攻击力都要凶猛很多,尤其是这样习惯了在野外捕食求生的饿虎。 小云歌站在树枝上上下左右搜索,终于被她看见了一丝的希望,就在她站着的这棵树上有坚果,挨近她的地方就能摘到。在她摘坚果的时候两虎又发动了更加激烈的进攻,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快,小小的云落渐渐被它们围拢,缩小了包围圈以后两虎分站两边刚好能够将小云落在这个范围内的每个活动范围都捕捉到。 它们的热气就打在小云落的脸上,它们的爪牙就在小云落的周身画弧,只要这些弧线带上颜色就是致命的伤害! “哇呜!”这一声拉得老长,小云落震得有些耳鸣,他也感觉到自己就要被这样围死掉了,因为它们已经准备最后一击了! 突然,很锋利的疼痛在老虎的头上炸开,老虎松懈了对小云落的围困,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小云歌的攻击开始了,她用裙子兜了满满的坚果,坐在树上开始狠狠地朝着两虎的头部射击。两虎很是生气,立马冲到小云歌所在的树下开始吼叫,吼叫不跌便开始大力的抱着树干摇晃,整棵树就像要被它们这样摇断了一样,小云歌摘的坚果洒落了一地,自己也将在这棵救命的树上坐不稳了,两虎带来的震动实在太强烈了,就像一阵罕见的飓风! 摇之不够,两虎便开始啃咬树干,小云歌吓得乱叫起来,她站的树干并不算高,每一次老虎跳起来几乎就要咬到她的脚。现在它们这样狂虐地摧毁这棵树自己就像马上就要入虎口了,果然不假,一阵啃咬猛撞,树真的倒了,小云歌就那样被无情的降到了地面上。 两虎这下停止了剧烈的攻击和晃动,慢慢的向着小云歌靠近,刚刚欲起身捕获猎物,其中一虎的头部突然受到了十分尖锐的剧痛!血顺着虎头往下直流,瞬间泉水一般将虎头淹没! 小云落用小云歌方才被撞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的稳稳的插进了老虎头骨的缝隙里,它准备再插得深一点的时候,小小的身体被暴怒的老虎甩了下来,倒地的同时,他手里拿着那柄匕首,这是他此刻最有用的武器,说什么也要将它留在手上。 受到重创的老虎狂吼着挣扎了几下,最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另外一头见状往后缩了缩爪子。小云落赶紧将小云歌藏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则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迎接下一次的攻击。 “来啊!”小云落吼着,已经杀死了一头,这下子自己的信心都被鼓舞出来了。 “看见地上的坚果了吗,一会儿你用这个朝它的脸上砸,分散它的注意力,我绕到它的后面去攻击。”小云落开始布置杀虎计划。 “恩恩。”小云歌也很勇敢,姐弟同心一定可以度过危险的。 小云落先掩护着小云歌将地上的坚果捡起来,随后他们慢慢的分散开。老虎看着移动的两人,一时之间还在判断应该先从何处下手。突然,小云歌开始用坚果攻击老虎的脸部,坚果带着力道一个个在它的脸上炸开,老虎吃疼的叫着,很是生气,想也没想就狠命地朝着小云歌扑去,小云歌连连后退,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相信小云落。 就在老虎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啃咬下去的时候,小云落铺了过来,和刚刚扑杀那头老虎的姿势一样,眼看就要成功。却,不料,老虎猛地将头转了过来!血盆大口距离小云落是那样的近,几乎就要将他小小的身体含在里面!这让两人都始料未及,也措不及防! 虎爪和虎身也在一瞬间全部都调转了过来,小云落就那样被老虎像抱孩子一样抱在了怀里! “云落!云”小云歌魂都吓散了! 老虎的身体还在挣扎般的扭曲,因为小云落还在与之周旋,虽然被它抱住了,可是依旧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它的虎牙碰到,小云落奋力的用匕首抵住老虎的嘴,虎嘴一遍又一遍的摆脱那种抵制,小云落发现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它的力量与老虎悬殊实在太大,这种下去他肯定是最先撑不住的那个。 此时,小云歌又开始用地上的坚果砸老虎的背部,希望老虎因为疼痛放松对小云落的束缚,可是这一次无论小云歌如何努力的砸它它也不为所动!疼痛虽然会让它有些分心,可是与近在眼前的猎物相比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样下去,小云落真的有些吃不消,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好几处骨肉都被老虎弄伤了,以至于失去了知觉。而身体的气力也在慢慢的消耗殆尽,莫非自己就要这样子死去。 “云落,你要撑住啊,我一定会救你的。”小云歌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那样凶残的动物困住,自己说不出的难过,一面她又着急的到处找寻突破口。 有了,她看到了小云落刚刚带下来的弓箭,虽然已近被之前那条蛇弄坏了,可是弓箭上的利刃还是可以伤到老虎的。于是她赶紧拿起那个支箭,使劲朝着老虎的背上插去,这下老虎终于吃疼的叫起来,虽然爪子依旧没有放松小云落,可是它的头部已近扬了起来,就是现在,小云落用尽毕生的力气,将匕首狠狠的插进了老虎的咽喉! 血,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弄得云落一脸一身全是血。老虎挣扎着松开了云落,云落整个瘫软在地上,一丝气力也没有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看着老虎挣扎了一会儿便死去了,就在老虎死去的同时,他也累得闭上了眼睛。 故事就像魔盒一样被打开,然后又被莫名的关上,讲到这里,云落突然安静了。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后来,父亲将姐姐最喜欢的那柄玉剑送给了我,还将整个风停云止划到我的名下。” 仿佛那是一场噩梦,因为在他醒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小小的脑袋绝对想象不到,那次森林的冒险旅途竟然是父亲为了公平选出接班人的方式。 雪坐在云落的身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伤感,因为他在讲完这个故事以后就低着头不作声了。 “我猜你肯定虚构了自己的打虎过程,其实你没有那么厉害对不对?” 云落一下子笑出声来,因为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扬起笑脸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到天人也嫉妒的物种,她怎么会这样古灵精怪呢? “你若不是帮主,我才不嫁你呢,我那么爱吃爱玩,一般人怎么养得起我啊。”雪继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明显口不对心了,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真的?”云落更是忍不住的发笑。 “我肚子饿了。”雪嘟起小嘴,听完这个故事已经是午饭时分了。 云落看了看四周,“我们弄些野味来吃可好?”记得以前这里是有野兔的。 “不好,我不要吃。”雪依然嘟着嘴,摇摇头。 “额”云落没想到雪会这么干脆的拒绝,无所不能的自己到了她这里好像总是无计可施。 “我要吃鲜鱼。” “鲜,鲜鱼?”云落哭笑不得,这大山上的哪里去找鲜鱼? “嗯,我就要吃鲜鱼,要蒸着吃。”雪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 云落想了一下,“那要不,我们回去吃?”家里要吃什么都很简单。 “不要。” 云庄 银庄的伙计行色匆匆的赶来报信,从他铁青的脸色不难判断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我随你先去看看。”说话的是随风,他此刻的脸色也变得极其严肃。 随风同那个伙计赶到了银庄,银庄十大账房连并新招的甄莫言姑娘和银庄所有的伙计都呆在这里,大家都沉默着。随风一到他们赶紧让出一条道来,随即,随风看见仰面躺在地上的冯唐。 “是谁最先发现了冯掌柜?”问话的自然是随风,他蹲下身去查看冯掌柜的尸体。 尸体从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伤口,随风小心的将尸体翻转过来,依旧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至于里面是否有什么隐藏的伤口暂时不得而知。 “回随风公子的话,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回话的是一名小伙计,很年轻的样子,他站在距离随风最近的位置。 “他是冯掌柜贴身的伙计。”账房中资历最老的一个靠近随风将这一情况如实说给了随风,随风点了点头。 “将冯掌柜的尸体小心搬运到屋里,看守起来。”随风站起身来,“十大账房,还有你,随我来,其他人都散了。”他看着方才回话的小伙计。 几人坐到了大堂里,势必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你将发现冯掌柜前后事情的经过,当着在坐的各位说清楚。”随风坐在诸位的正前方,云落不在的时候,他就得负责处理棘手的事情,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 “是。”小伙计有些颤抖,毕竟他的掌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掌柜清早去了云庄,从云庄回来以后就吩咐我去库房将账房的总理钥匙取来。我将钥匙交给他以后,他就让我离开了。等我午间过来请他用膳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地上,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了。” “那么钥匙呢?”随风一下子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们一同来看的时候,冯掌柜的手上并没有钥匙,在他的房间也没有发现。”十大账房之首的李账房回的话,他在随风到来之前也稍微盘查了一下。 “方才银庄所有人都到场了?”随风接着问。 “是的。十大账房,连并新招的账房甄莫言姑娘,还有银庄上下一共三十名伙计全部在场。”回话的李账房很是肯定,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留意了一下。 “新招的账房?”随风仿佛听到了什么特殊之处。 “是的,昨日刚招的。”李账房如实回答。 随风略微的顿了顿,“仔细的检查一下冯掌柜的尸体,看看死因到底是什么。” “是的,随风公子。”李账房稍微顿了下,“那这几日,是否暂时先不要营业了?”发生这等诡异的大事,有些人心惶惶。 “此事暂时不要对外伸张,照常营业,但是,不要让人靠近库房。”随风想了一下,姑且没有那个必要。 “是的。” 青青嫩嫩的新甜,幽幽缓缓的清香,就像在睡梦之中才能闻到这样雅致的滋味。 “咕噜”云落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味道实在催人食欲,从来没有这样饿过,肯定没有。 “哈哈,先忍耐一下,快好了。”雪笑着,边往架起的小火堆里送了一根干柴。 香味在香叶的包裹里一阵阵的喷涌出来,两人用泥巴和成平底锅的样子盛着这包裹的香叶,放在架起的小火堆里烤着,真正的野炊、野味、野餐。 “可以啦!”雪开心的用树干将泥锅从火堆里扒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剥开几片交错包在一起的香叶。 可爱的小蘑菇冒着热气,一些添加的配菜香料依旧葱绿、鲜红,两条肥肥嫩嫩的清蒸鱼更是在饥饿的人面前尤显丰盛。 “好丰盛的感觉。”云落幸福的笑起来,吃惯了庄里各色的美味,各个地方师傅的精心烹饪,却是第一次在最没有食材和条件的情况下品赏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做的这么漂亮别致的一餐。 “别傻愣着,趁热。”雪早就准备好了竹筷,递了一双给云落,在这山里就地取材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谁也战胜不了。 味道真的很可口,绝对是云落尝过的最鲜美的鱼肉,就是这样最简单的搭配,反倒让原本就好的东西发挥出它最优质的本色。 “回家吧。”雪开心的笑着,平常一直都是云落将自己照料得无微不至,难得有一次她也可以将他照顾得很好,这让她觉得好满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四章 深海寻得水月 “夫人,这几天你的眼圈黑黑的,是睡得不好吗?”媛媛是细心的丫头,尤其对雪是很用心的。 经媛媛这么一说,雪在铜镜里细细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果然周围有一圈浅浅的淤青。 “夫人肤色过于白皙,所以一点点的痕迹都会显露出来的。”媛媛边说边用西域的香粉轻轻的帮雪遮盖一下,整个妆容就弄好了。 “帮主还是早早的就出门了吗?”雪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自从上次野餐回来,云落就忙得很少留在庄里,晚间很晚回来,为了不惊扰自己他干脆就在书房睡,早上很早就出去了,那时她还没有醒来,这样他的身子受得了么? “是,是啊。”媛媛有些迟疑,但总归骗不过去。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雪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媛媛,所有人都有心隐瞒自己似的。 “没,没有啊,哪有发生什么事情,肯定是最近帮里的事物比较繁忙,帮主要忙着料理而已啦,夫人不要多想了。”媛媛很努力的自圆其说,很显然她听说的事情是很严重,并非像自己说出来的这样简单。 雪见她有意隐瞒,便也不再细问,作罢,肯定是云落交代了不要惊扰到她,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了。 突然,雪觉得头疼得厉害,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媛媛紧张的赶紧扶住雪,一脸的担忧。 “是有点,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雪刚刚从床上起来,可却又极想现在即刻就躺回去。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下,然后我去叫大夫过来。”说着,媛媛小心翼翼的扶着雪从偏室出来,到寝室去。 走到寝室水道的地方,雪突然停了下来,“媛媛,这里怎么多出一尾深海鱼?”她看着那条小水道里蓝色的小鱼,有些不自在的扭动身体,仿佛这狭小的空间不能让它尽情的活动筋骨。 “是啊,什么时候多出一尾蓝色的小鱼?”媛媛瞬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夫人所讲的深海鱼与这平素所养的观赏鱼有何区别,但这条蓝色的小鱼确实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 雪沉凝了一会儿,在剧痛稍微有所减轻的脑袋里立即想到一个问题,“媛媛,你可知道这小水道里的水是从什么地方引进来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问一下庄里的技术工匠,他们兴许知道。”媛媛在脑海里迅速的搜索了一下庄上的技术工匠的信息,“夫人,您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我去问问,片刻就回。” 媛媛将雪扶到床边让她躺下,帮她改好被子,看着她累累的闭上眼睛,方安心的出来,去做交代的事情。 “雪,雪”睡梦中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雪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已经暮色时分,坐在她床边叫她的不是别人,却是,却是小火女!她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这种惊讶无异于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事物。 “明彦?”雪轻声的唤着,挣扎着从床上支起半身。 “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烈明彦纯真善良的瞳孔里满是陌生和难以置信。 雪也被这种眼神所惊讶到了,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呢? “雪,到底是怎么了?” “明彦,你在说什么?”雪听得一知半解,实在理解不了烈明彦的话,难道自己之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雪,你!你不是雪!你肯定不是!”烈明彦竟然害怕得一下子站起来,一步步的往后退,像是被吓坏了。 “明彦?!明彦,你去哪里?”雪呼喊着,烈明彦却害怕的一再向后退去,然后雪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明彦!”一声呼喊! “夫人,夫人。” 雪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媛媛,她一脸的担忧,再看了看四周,根本没有明彦,莫非做了一梦么? “夫人,你没事吧?”媛媛赶紧将雪扶起来,还是一脸的担忧,一面又赶紧拿出自己的手绢帮雪擦拭额上的细汗。 “没事。”雪缓了口气,果然做了一个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雪轻轻敲了敲有些刺疼的额头,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现在还是辰时,您睡了半个时辰。”媛媛真的有些担心雪的身体了,怎么感觉她越来越虚弱。 “夫人。”门外是凝脂的声音,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雪应了一声。 只见凝脂端着一碗汤药和稀粥走过来,“方才夫人瞌睡的时候,凝脂亲自给您熬了一碗素粥,另外这是方才大夫开的安神茶。”边说着,凝脂边将素粥交到了媛媛的手上,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吹着那碗安神茶,太过于热腾。 “来,夫人先吃点粥吧,一个早上没吃东西,也该饿了。”媛媛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喂给雪。 “进水口打听到了吗?”雪刚吃下一口粥,便又想起了这事。 “打听到了,等夫人用完早膳,我带你前去。” 顺着小水道的源头,两人一直走到了山头上,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有一片巨大的汪洋,蓝得就像琥珀一般的湖泊水。 “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雪纵身一跃,跳进了蓝蓝的水中。 媛媛张着嘴,还来不及说劝阻的话,这一刻,她又回想起来,夫人是会武功而且功力不俗的人。应该不必太担心,可是近来她的情况,还是让她有些小小的不安。 雪纵入水中,使劲得往深处游,她果然看见了那种深蓝色的鱼群,果然不是一般小河小溪里的物种,在这样的汪洋大海里面,它遨游得舒适自然。再往深底里游她看到了更加漂亮的鱼群,五颜六色很是漂亮,此外还有珊瑚和各色的海草,真的很漂亮,有空应该约着云落一起来这里看看。 再往深里游,她看见一条很狭窄的沟壑,奇怪的是鱼群一波接一波的向那个地方游去,那里是有什么么?随着好奇的心性,雪也随着鱼群往哪个方向游过去,游近了一看,有很多鱼围绕在这里,他们里里外外的包裹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什么?雪努力的往里面看,这形状,这形状,好像,好像是一个人! 雪赶紧靠近那个物体,鱼群看见有人来立即散开去,四窜而逃。这下再明显不过了,这确实就是一个被强大的内力结界起来放在这个地方的人! 蹲在水边的媛媛看到雪的身影从海水里面透出来,她就要出来了,媛媛赶紧站起来。 雪飞扬而出,媛媛看着眼前的雪,她竟然豪发无湿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她的手中竟然还抓着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 “夫,夫人!怎么会有个死人在下面?”媛媛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死人,因为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 “别怕,他没死。”雪伸出双手,打出一道强烈的内力,封住那人的东西立即就融化了,里面的人躺倒下来,倒在雪的怀里。 “水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五章 西域风波 摩拳擦掌 断崖 生活在这里的人,在舞林大会之前只能隐姓埋名,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来得以延续。舞林大会一过,云落顺利接任了青衣帮帮主,而雨沫也得到西风侧的真传,连并紫焰一起交到了他的手上,佐伊一族又在江湖上重新立足。各派势力都在欣欣向荣的发展当中,各自不相侵扰,自然一派平静的景象。 佐伊一族现在已经开始与外界交流接触,到外面几十公里外的市镇上交换物品从事商业活动,日常的生活日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孩子可以在大树下的平地上一起踢毽子、斗蛐蛐、放风筝、捉迷藏、捏糖人、看故事小书…此外,他们还有从市镇里请来的老师授课。 从小到大,从老及少,他们的生活在一日更比一日的渐好。雨沫接任佐伊一族第十七任族长,他日以继日认真严格的督促教导族中习武者,防患于未然是每一任族长必须考虑在内的事情。自体内逆行的真气被父亲打通后,他的功力也是日进斗金般飞速增长,强大的血影血脉正在事半功倍的为他的功力贡献最大的力量。一日之计在于晨,寅时起雨沫就带着他的精锐队伍在这里操练了。 这里靠近悬崖,苍劲有力的树木围绕,雾气穿插在林间,掩蔽性极好,空气也是极佳,平坦的空地是他们为此专门拾落出来的。放眼望去,习武之人不在少数,皆是一家之中的壮丁。各长老闲来无事也会到这里看看年轻人的进步情况,顺便在雨沫目不能及的地方稍作指导。 佐伊一族一共九位长老,每位长老手下所收的弟子不少于十位,资历最老的称为九袋长老依次往下到一袋长老。每一个袋子代表一种能力,所以如果其中某一位长老辞世而去,他后面的一位长老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一项全新的技能以补上空缺,他之后的长老一次往上补,往后空出的位子就要增加长老的新人之选,新人就由各位长老举荐,一般都是他们的弟子,如果人数过多则采用比武取胜制。 这一日,雨沫依旧在断崖边操练他的队伍,暮往日都是随同雨沫一起勤加练习,但这一段时间因为水月的无故失踪,暮带着一些族内功夫修炼上乘的好手正在四处打探他的下落,此时暮朝着雨沫走来。 “何事?”雨沫问道。 “云庄那边送来消息,找到水月了。”暮有些小激动的回禀着消息。 “走。”雨沫立即收回巡视的目光。 方家庄 “灵儿,你果真没听错?”方远山和自己的女儿又像很久之前在密室里商议要事。 “没错,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失踪的人,据说是在云庄后面的深湖中找到的。”灵儿很是激动,因为搞不好自己的姐姐也要水落石出了。 方远山来来回回在密室里踱步,仔细的思忖整个事情的经过,找到的这个人,并没有失踪一年之久,而且居然是那样轻易的被找到,此事还是有些不妥。 “爹爹,我们要不要派人到那湖里再仔细的搜搜看?”灵儿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她对姐姐的思念越来越急切,而且也有了希望。 方远山皱着眉,抬起手,“不要轻举妄动,帮主夫人是何等人物,那么高深的内力,既然只发现了一个人,那么那底下就只有一个人。”转了一个身,方远山在椅子上坐下来,“按照那些人的行事是万万不可能将所有失踪之人都放在一起的,而且,为父推测,他们是故意让这个人暴露出来的。” 灵儿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但又感到很惊讶,“爹爹的意思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圈套?” “不好说。”方远山露出老江湖的狡黠目光,随后他立即将自己的目光放温和看向自己的女儿,“灵儿,你切记,万不能冲动行事。爹爹知道你担心彩儿,想早日与她团聚,可目前形式对咱们不利,我们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让敌人坐收渔翁之利。” “恩恩,我懂,我好不容易混进青衣帮,万一被识破了很有可能连方家庄也牵扯进去。”灵儿始终是像父亲的比较多,思虑也比较周全。 “此外,谋杀冯掌柜的凶手查到没有?”方远山通过女儿对青衣帮的事情也了解得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银庄的事情。 “云帮主将随风派到了溪风管理的西域边境一带地区,源头应该是在那个地方。另外,我也很好奇冯掌柜的死法,浑身没有一个伤口,也不是中毒而亡,就像睡着了一样。”灵儿初来乍到,就看到了这样的死法,对她来说也属罕见。 “极有可能是功力十分深厚之人所为,并且是一招毙命。”对于方远山这样的老江湖而言,这个倒不难相见。 “库房钥匙呢?依然下落不明?”方远山也好奇这个问题,毕竟总账房的钥匙丢了对于整个银庄而言都不是一件小事。 “这个,我倒暂时没有打听到,云帮主是极为谨慎的人。” 方远山捋捋胡须,眯起眼睛,又陷入了思虑当中,“早点回去吧,出来久了该引人生疑了。” “恩恩。” 灵儿应着,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方家庄,几个飞身旋转到了裕乡,走到大街上,很快进入银庄,又给自己易好容,俨然一个甄莫言姑娘又出现在了银庄。 待女儿走后,方远山的密室里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黑衣蒙面人。 “你方才也听到小姐说的话了?”方远山对那黑衣蒙面人问道。 “是。” “一定要在小姐找到彩儿之前动手,绝对不能让小姐与彩儿见上面。”方远山对于灵儿的行事十分满意,一来她为了找姐姐这个由头混进银庄做事谨小慎微,二来有了女儿这个内应,要对付青衣帮真是稳操胜券。 “是。”蒙面人知道方远山在说什么,说的是何意,他只是一味的肯定答应。 “该是让西域钱庄的那一万两黄金起作用的时候了。”方远山面罗喜色,仿佛潜伏了那么久这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差点就被溪风公子破坏了您的计划,好在云庄大小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一再破坏溪风公子为她补救的措施,甚至不惜重金调查出溪风公子的未婚妻慕容小夏的家族恩怨让溪风公子周旋,硬是让我们的人有了可乘之机。”蒙面人说道。 “真是要好好感谢这位大小姐,也只有她才会让云落百般顾忌,真是大快人心,西域钱庄指日可待。”方远山说到这里便笑了起来,云歌为了不让溪风整治西域钱庄的漏洞,竟然整出一系列的事情为难拖住溪风,甚至是间接导致了慕容小夏之死。 云庄 云落看完信,俊秀的脸上立即布满愁云,虽然已经派了随风前去处理,但似乎已经无法力挽狂澜。虽然信里溪风并没有提到自己未婚妻因此死于非命,但云落从字里行间已经看出溪风在那里遭到了不小的重创,否则凭他的能力是一定可以处理好那些事情。 三位公子,溪风是处事最为果断,作风最像自己的那一个,如果他没有处理好一定是出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此外更让他忧心的是云歌,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变故让她变成现在这副仇视亲人的样子? “去,查一查大小姐嫁给西域富商以后发生的事情,你亲自去查,势必分毫不差。”云落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样的云歌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是。”随风应着正准备下去,云落又叮嘱一言。 “另外,停止她在西域的一切大小事务,交由溪风代理。” “是,帮主。” 知道事情生出来众多的变故以后,溪风快刀斩乱麻很快割断了其他几大钱庄与西域钱庄的联系,甚至西域钱庄的几大秘密供应的渠道也被断了,这样一来,西域钱庄犹如一座空城,即便真的被人窃取也只是拿到了一个外壳。但即便如此,西域几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也被毁于一旦了。 云歌就算相信一个外人的帮助,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亲弟弟帮自己将钱庄出现的问题处理好。这让云落十分的难过,他一直以为云歌是嫉恨父亲将青衣帮交到自己的手上,因此百般挑衅,这也无非是小打小闹的泄愤而已,云落一直不以为意,直到西域钱庄岌岌可危他才意识到这个姐姐早就不再是那个年幼时疼爱自己的人。这一夜,云落彻夜未眠,为了不让雪担心,他到了风停云止别院的白亭中独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六章 风雪斗奕 水月大梦初醒 云庄 莫修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到处张望,就像到了乐园一般。因为这里比起上次来的时候又丰富多彩了许多,小路上开始有不规则的图案,草坪上时不时竟然会一些罕见的鸟儿在啄食虫子,湖面上有不知哪里飞来的白鹭,甚至还有一对对共游的鸳鸯,里面的鱼儿不时的跃出水面倒像是在逗乐那些飞鸟。 “师傅,你看!你看!”莫修很难掩饰自己的好奇之心,拐角处博古架上的饰物让他禁不住叫出声来。 这面墙壁刚好是背阴面,博古架是因地制宜,依墙的样子弄出来的,不规则,但正是这不规则让它显得更加特别抢眼。 “这也是夫人自己亲手做的。”说话的是易风,他笑着跟停留在此处观看的二人解释。 这博古架上放得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蝴蝶的标本,竹编的小鸟,彩陶的马车,手剪的纸人,一缸彩色的水,一壶蓝色的沙子,一盆红枫的盆景 “这只松鼠,是活的?”莫修看着小阁子里面那只活灵活现的松鼠,真的一样,就像随时都会跑开。 “这个,你恐怕要亲自问问夫人本人了。”易风有些羞涩的笑笑,因为他并没有莫修这样细致入微的观察过。 莫修摸了摸身上,然后取出一副石画放在空着的阁子里,这副因石头的颜色变化和形状雕刻成的画在这里显得十分融洽。 “这是我自己做的。”莫修开心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开心的笑着。 “多谢莫修公子了。”易风看了也有些赞许,赶紧道谢。 随即几人继续往风停云止三门去。 “真是人杰地灵,因为夫人的关系,这风停云止更是锦上添花了。”风啸川终于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帮主没在庄里,让夫人接待风堂主没关系吧?”易风还是小心的向风啸川确认了一下。 风啸川朗声笑笑,“他们两口子谁在都无妨,老夫就是过来寻热闹的。” 易风也跟着笑笑,随即将风啸川和莫修一起带到了云落的书房。书房里雪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风大哥,许久不见,快里面请。”雪连忙迎出来。 “哈哈,是啊,夫人近来可好?”风啸川在雪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莫修站在他的旁边,一直傻愣愣的看着雪,实在太美了! “承蒙风大哥挂怀,挺好的。莫修公子也请坐。”雪看着莫修微笑,莫修却一动不动,看傻了。 “干嘛呢?!”风啸川斥了一句,莫修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夫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莫修平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一时间傻眼了,嘿嘿。”莫修害羞的摸摸头。 “别说你了,老夫活了这把年纪都没见过。”风啸川和雪都被莫修逗笑了。 “风大哥取笑了。” “听说夫人棋艺不错,不如我们下两盘?”风啸川喝了两口茶,提议道。 “棋艺谈不上,就陪风大哥下两盘。”雪正有此意,有如干坐着不如下棋,下棋的时候更好聊天。 两人换了棋桌,便开始下起棋来。 “近来青衣帮发生了不少事情,连帮主也忙的紧,夫人要照顾好自己啊。”风啸川落棋很稳健,一看就是经常下棋之人。 “多谢风大哥关心,雪会照顾好自己的。青衣帮的事情,还有劳风大哥多帮着操劳了。”雪下棋也是极其爽快之人,也有不俗的棋风。 “夫人棋艺果然精湛,哈哈。”突然,风啸川有些举棋不定了。 “哈哈,见笑。”雪依然谦逊的笑着。 没思虑多久,风啸川还是一招破了雪的围困,毕竟是江湖老手,仔细观察一下,还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风大哥对银庄的事情,可有什么看法?”雪显然已经知道冯掌柜的事情,只是在庄里云落有意隐瞒,不想让她事事为之操心。可是当一个人真正关心另一个人的时候,对他周边的事情是不会有任何的遗漏和疏忽的。毕竟,云落已经为此忙的焦头烂额了,作为妻子为他分忧解难自然义不容辞。 风啸川举起棋子,又再一次迟疑了,倒不是因为战术上出现问题,而是听到了雪的话,他有些吃惊。“原来夫人早就知道了。”随即风啸川将棋子放在了最合适的地方。 “冯掌柜的死,绝对与一个人有关。”风啸川很肯定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听说是在招账房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所招的账房是否有什么问题了。”雪打听了那个甄莫言姑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姑娘,无从查起,遂直接问问风啸川。 “那个姑娘是有些不妥,出众的出纳技术,但是再往深里却没有什么可以延伸的地方。可是,有一点,可以打消那个姑娘的嫌疑,就是冯掌柜死之前,取了总账房的钥匙,那个姑娘顶多是一个出色的账房,犯不着动用总账房钥匙。”风啸川继续破解雪的棋局,雪虽然在思虑事情,可是在棋盘的布置上丝毫没有疏漏。 “我去看过冯掌柜的尸体,是极其深厚的内力所致,一招毙命。”雪举起一棋,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在了要害之处。 “按理来说,冯掌柜不会武功,没有必要用那么深厚的内力,几乎是十成的功力,一丝不差的打在心脏处,心脏立即就被震碎了,当场死亡。”雪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这让风啸川有些吃惊,因为年纪轻轻的雪竟然对此有这样细致入微的发现。 “夫人了得,医师并没有鉴定到这种程度。”风啸川有些吃惊了,鉴定的时候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并没有尸解,心脏被震碎这样的事情连医师也没有明确的给出,雪甚至能够肯定的说出是几成功力所致,实在是让人震惊。 “雪学过几年医术,对死伤病患有过浅尝辄止的研究。” “怪不得了,哈哈,帮主真是慧眼,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哈哈,风大哥真是爱说笑。”两人笑着又回到下棋上,毕竟现在开始的每一棋都很关键。 “溪风管理的西域一带出了问题,就在前不久,溪风的未婚妻死于非命。”风啸川再无隐瞒,夫人不是一般人,既然她能够帮到帮主,倒不如让她试试。 “风大哥是觉得,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雪又落下一棋。 “极有可能,来头不小,恐怕他的野心是很大。”风啸川有些皱眉头了,不知是因为棋局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皆有。 雪缓缓的吸了一口,默默的有些担心云落,他最近这样的忙碌,甚至还很危险,因为杀死冯掌柜的凶手绝非平平之辈。 “听说夫人近日救了一位熟人回庄?”风啸川这才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恐怕此行也是为了此事,因为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外人进到庄里来。 雪思忖了一下,方开口,“是很突然,在这个时候找到他。”她能在之前一番铺成的聊天之后理解到风啸川的心思。 “不知夫人是如何发现这个人的?”风啸川准备一问到底。 “那日,我突然在房中的小水道里看见了一尾深海小鱼,然后就找寻这小鱼的来路,果然让我发现了庄后一个巨湖,为了探清究竟我跳到那湖里,就在湖底发现了水月。”雪当然也觉得这巧得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那人可醒了?” “还没有,被人下了封印的结界。” 风啸川从棋碗里收回手,陷入了陈思。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水月和烈明彦的失踪,还有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一件早就计划好的事情。”雪也停止了思虑棋局,比起这盘棋,他们正在谈论的这件事情要紧张得多得多。 风啸川赞成的点点头,“那夫人准备如何安置那个人?” “我原本打算将他转移到雨沫他们那里,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有意为之不如将计就计冒一个险,说不定可以找到烈明彦。”雪说此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躲是躲不过的。 “夫人可有把握?” “没什么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风啸川点点头,算是赞许,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两人又回到了棋局上面,暂把之前谈论的紧张的事情放一放,棋还没有下完。 “夫人,夫人!”此时凝脂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雪看着冒冒失失的凝脂,有些好笑。 “水月,水月公子醒了!” 临走,雪又下了一棋,“风大哥,你输了。” 风啸川看看整盘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招得势满盘皆输。他裂开嘴笑,想想自己花甲之年,深谋远虑,却还是输在审时度势之上,原本想借此来劝阻夫人切勿冒险行事,看来是自己老了。 “你终于醒了。”说话的是红杏,她一脸激动的开心看着久久未见的水月。 躺在床上的水月睁着眼睛四处看,适应环境一般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雪连并风啸川、莫修一起走了进来。 水月一看见雪,立即激动得坐起来,但很快他又压制住了那种莫名而来的喜悦。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水月说的第一句话。 “我从湖里将你捞起来的。”雪也很开心,毕竟水月和自己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已然将沉重的问题隐藏到了友谊之外。 “对了,这位是风堂主和他的徒弟莫修,他们来看看你。”雪想起什么似的介绍了一下身边站着的两人。 “哦,不认识。”水月还是老样子,一脸的无所谓和无所畏惧。 风啸川笑笑,莫修对水月的无理有些恼怒,“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他咬咬牙说道。 “你现在觉得怎样?”雪走近水月,在他的床边坐下来。 “你关心我?”水月有些害羞的抠抠鼻子。 “谁大老远带回个死人不担心啊,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不就难逃其臼了。”雪一见到水月就忍不住会露出调皮的本性,两个人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夫人,老夫和莫修先告辞了。”风啸川看着嬉笑的两人,自己也一脸如释重负的笑容。 “怠慢风大哥了,我送送你。”雪起身,送着风啸川和莫修出来。 “风大哥”雪还未讲话说出来,就被风啸川打断了。 “夫人放心,今日我们所聊的内容老夫不会告诉帮主的。”风啸川一眼看穿雪的心思,她自然也不希望帮主为自己的事情分心。 “那就谢谢风大哥了。”雪很感激的笑着。 “难得夫人看得起老夫,叫上一声大哥,哪有哥哥不帮自己妹子的道理。”风啸川又开始了往日的幽默性格。 这话三人都笑了。 “夫人留步吧,云庄老夫还是熟悉的。” “那雪就不远送了。” 雪远远的看着风啸川和莫修在视线里消失,方抬步回去。 “师傅,怎么感觉你一下子轻松了?”莫修待走远以后,开始对师傅发问。因为来的时候,师傅有些忧心忡忡的。 “莫修能揣测为师的心思了,进步不小。”风啸川笑着。 “您还没说原因呢。”莫修执着着答案。 “夫人聪慧过人并且分寸拿捏得当,至于那个水月,你没看出他很喜欢夫人?” “我也喜欢夫人,试问这天下有谁见到夫人这样的天人能不喜欢的?”莫修有些不解,自己一见到夫人就很喜欢啊,她那么美丽,而且善良,并且还很懂生活。 “这么说,你是要做帮主的情敌?”风啸川笑着调侃。 “额那倒没有,我对夫人的喜欢是一种远远的仰慕之情,不敢涉及男欢女爱的不敬之情。”莫修连忙问自己澄清。 “那就对了,我所说的那个人的喜欢,就是你刚才说的男欢女爱的喜欢。”风啸川是过来人,刚刚水月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那个人,难道要和帮主争不成?!”莫修吃惊不跌,竟然会有这么胆大妄为之人。 “想太多,”风啸川叹服莫修这样年轻人非凡的想象力,“夫人和帮主已经成婚了,哪还有什么争夺之说。” “我之所以感到放心,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喜欢,这样一来夫人就比我所想的安全得多。”风啸川的释怀之笑正是因为这样一来,那个人即便是颗不明来历的棋子,也断然不会因为外界去伤害到雪,这样一来他留在庄里对整个青衣帮而言威胁就要小很多。 “云帮主待你很好吧?”水月觉得自己浑身的胫骨都快要散了,出来走走整个人都好多了。 “是啊,我们很好。”雪笑着,又想起云落这几日早出晚归的繁忙,自己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的看看他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嫁人了。”说这话的时候,水月有些失落。 “我也没想到能这样误打误撞的找到你啊,你感觉身体怎么样?”雪陪着水月在云庄到处走走,一对老朋友许久不见是该叙叙旧的。 “我感觉就像睡了长长的一觉,除了身体有些不适应的麻钝,其他没什么。”水月对此不以为意。 “你是怎么被人暗算的?”雪接着抛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说起来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好端端在雨沫的族里呆着,某个去野林间闲逛的早晨,怎的就没有知觉了。然后再一觉醒来,我就在这里了。”水月不会武功,也没什么特殊的感知能力,他所记得的就是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大难不死已经很是万幸了。 “小火女,也就是烈火山庄的烈明彦至今还没有下落。”雪又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她的无辜失踪,一直是自己的心病。 “你是说,那个在我之前早早失踪的小火女,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水月露出极其夸张并且吃惊的表情。 “嗯。”雪有些伤感的低下头。 “呼”水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万幸,像我这样失而复得且毫发无损的人真是上天眷顾,看来我命不该绝啊。”甚至一个没忍住水月就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雪狠狠地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水月,“早知道我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在你的脸上划两个刀疤,什么叫毫发无损,我为了救活你花费了多少心思啊!真是不知死活!”雪一看见水月这种痞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吗?花了不少心思,救我?”水月来了兴趣,挑起眉毛找乐子。 “不然,你以为你可以这样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说风凉话?”雪狠狠地又瞅了一眼水月。 “你才舍不得我死呢,我死了谁陪你耍嘴皮子。”水月换出无辜的眼神。 “帮主。”正在这时,不远处下人这样恭敬的叫了一声。 雪听到这一声称呼激动的抬起头来,然后看着那个不远处的人笑。那个人也安静怡然的看着她们的方向,就像许久未见了一样,他的眼中也有激动的喜悦和迫不及待的想念。 “唉,一对秀恩爱的夫妻,我先走了。”水月表现出无奈,然后对着云落点头致意,云落也对着他点了点头。 雪开心的走近云落,痴痴的笑着,看着自己好几日都不曾细看的夫君,“终于看见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怀疑你在外面养小了。” “我怕我再不回来,你也会寂寞得红杏出墙。”云落也毫不示弱的说笑着。 然后,雪蹭进云落的怀里,“我想你了。”眼眶红红的雪赶紧将头埋起来,除了想念,更多的还有担心。 “我也是。”云落也紧紧的抱着雪,似乎真的很久不见了。 两人说笑着走过渐渐染上秋意的长廊,走到那一潭清澈碧玉般的湖水边上,欣赏零零落落就要开败的几多荷花。 “我有东西给你,”云落笑着,温柔的眼神中满是溺爱,“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雪开心的笑着,“什么?” “最近是不是睡的不好,是不是感觉身体很累?”云落强忍不住关心,即便心有余悸,还是不得不从她的口中知道真相。 “还好啦,可能是你很晚才回来,所以,有些担心。” “真的,只是这样?”云落依旧愁云不展,他记得那个天人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而雪接二连三的身体排斥现象让他越来越担心真的会像那个人说的一样。 “真的,别担心我,我不是很好吗?”雪也看出了云落眼底深深的担忧,转念雪将话题扯开了,“是不是最近太忙忽略了我而觉得心存愧疚啊?”也许真的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才让云落变得如此敏感吧。 云落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一个鼓鼓的锦囊,递到雪的手里。 “打开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七章 辞别水月 远赴西域 云庄近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冯掌柜突然无辜惨死,西域钱庄又东窗事发,云落在偌大的青衣帮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给雪准备了礼物。他知道雪喜欢花草,到任何一个地方他都会留意当地的奇花异草,收集种子给雪带回来,他喜欢雪忙碌在花草间,喜欢看着云庄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着美丽而神秘的变化,这大概是他目前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书房里,云落和雪正在喝早茶,旁边还有雪亲手做的早茶糕,茶糕是茉莉花味的,长的样子也是像茉莉花一样,小巧可爱,纯白无暇。这也是她众多发明中的一项,她种的茉莉花凋谢了她便将花瓣收集起来,泡水或者做茉莉花糕,桂花也是如此,兴起的时候她还用它们酿酒。 “昨晚,你说梦话了。”雪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嘟起小嘴。 “是吗?我说什么了?”云落开心的喝着茶,然后听着雪不满意的控诉。 “你说,想要一个孩子。”雪继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云落听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隐藏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你想要孩子了吧?” “没有,是你的梦话,你梦里是这样说的。”雪继续无理的争辩。 云落笑起来,“现在挺好的,有孩子以后你就要忙着照顾孩子了,而且妊娠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雪稍稍皱了一下眉头,“你嫌弃我。”然后不开心的撅起小嘴。 云落哭笑不得,“夫君怎会嫌弃自己的妻子呢,不要乱说。”顺手摸摸她的小脸。 “你就是,你嫌弃我长得不好看,然后害怕我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好看。” 云落实在禁不住这样可爱的撒娇,笑得打跌,然后一把将对面的雪拉来抱在怀里,“我的雪越来越会折腾了,这下可怎么好呢?”紧接着他俯身在雪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雪听出了云落不想要孩子的言外之意,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她还是没有在追究,他这样做肯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 “不会是,不会是…”可是作为雪的个性,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云落,她扬起漂亮的脸蛋,调皮的看着云落。 云落有感大事不妙,但又不知道她具体要拿什么来作。 “落,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不行?”雪也被自己的话乐到了,自己都噗嗤笑出声来。 云落一时之间竟然被她弄得有些语塞,雪实在太调皮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将你就地正法以示我的清白,不过,可能是见惯了,你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来了。”云落这一招接得实在太实在了,雪一下子从他怀里窜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外面肯定有小了,开始看自己的妻子不顺眼了,去那么多天搞不好就是与小三共筑爱巢而去的!”雪红着小脸,挥着粉拳。 “太吓人了,越来越像隔壁李嫂了。” “什么李嫂,我们隔壁哪有李嫂?” “是吗,可能我记错了吧,总之你这样子就有点像那种被男人甩在家里无计可施的怨妇就对了。” “有了小三的男人看自己的妻子最不顺眼了,现在我在你眼中除了缺点还是缺点。” … “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域,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你的妻子如此美丽,让她们知道自己没戏。”闹腾了一会儿,雪找到了一个跟着云落一起出去的理由。 “好吧,实在没辙了。”云落抱着她淡淡的笑着,看来是阻止不了她了,实则上去西域需要数日,数日不见雪他一定会忍不住思念,加上她最近的昏迷和身体出现异样,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要穿男装。” “不是要去示威么,男装怎么炫耀?”云落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她的想法总是那么有趣。 “女装太美艳了,我怕她们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哈哈。” “哈哈,我的雪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恋了?” “我从来都不低调嘛,难道你忘记了?你不是因为我的高调而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她又开始闹腾。 云落只得又哭笑不得的笑起来,不管什么有理无理的她总能自言其说的凑到一块去,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闹了半天你是想跟我一起去,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劲儿让溪风把奇异草的种子从西域寄来。”云落笑着。 “既然西域有那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我当然要亲自去看看啊,更何况,你可能要在那边呆上一阵子,我一个人得多无聊啊。”雪说着开心的话,显然云落是收到了溪风的密函,要亲自去那里处理棘手的事情,劳烦到他亲自出马的那一定非同小可,她当然要跟在他的身边。 “水月的事情我传了消息给雨沫,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云庄,水月就让他留在云庄等着雨沫,可好?”云落显然还是不放心水月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可能这也是他想要带着雪一起离开的原因之一。 “嗯嗯,听你的。”雪乖巧应着,此刻的她已经在想象自己穿上西域姑娘的服装骑上骆驼是什么样子了。说到去西域,她早就忘记了预先准备给自己一身男子装束的想法了。 “红杏,我走的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也要帮着照顾好水月。”转眼,雪已经在安排临走前的事情了,即便有种种的担忧,水月终究是她的好朋友。 “拜托,不要把我说得像一个将死之人好吗?”水月倚靠在门扉处,听着雪交代临走前的嘱咐。 “就是你这种没什么头脑的人,最容易成为坏人的目标了,还不提高警惕。”雪狠狠的发射一记眼神烈剑,心里则是想着水月现在是在云庄,那么多高手保护他断不会出什么事,加上雨沫马上就会赶来,以雨沫那样身手的人提高警惕的保护,他真是想死也难。 “你才是要小心,像你这种长得招摇过市的人,才更容易被人盯上好吗?”水月还是老德行说话丝毫不让人。 红杏忍不住笑起来,“明明是相互关心的话,一定要说得这么彼此折磨么?” “用不着我关心,那么大个云帮主在身边,连神都难亲近,何况是飞贼狂徒。”水月依旧说着风凉话,反正这是他的习惯。 “真是一张破嘴,还没出门就开始诅咒。”雪狠狠的瞪着水月,似乎两人一在一块就会无休无止的争吵下去。 “说点实在的,拿点钱来花花。”水月说道这里的时候,稍微有些收敛了,毕竟是跟人要钱的事情。 雪笑起来,“我又不是你母亲,我凭什么给你钱花?”这下任凭水月如何伶牙俐齿也没招了。 “你,你把我带回你家救活,我在这里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你给我钱花很正常啊。难道我要出去嫖个妓,喝个花酒的还要跟你庄里的下人要?”说着这样的话,水月理直气壮毫不羞愧。 “哈哈,好笑,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去供你消遣,再说了,你每嫖一次都是黄金万两,难道我要每次都拿出那么多钱帮你买单?”说到这里,雪想起一年以前的旧事来,忍不住拿出来再仔细回味一番。 水月这时有些尴尬的在雪的对面坐下来,红杏也在一旁捂着嘴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犯不着一直提啊,我早就不记得什么玫若姑娘了。”水月有些孩子气的耍赖敷衍。 “哟,连名字都记得,”雪越说越起劲,“我可是记得那时有人叫我爷呢,哈哈哈。”随后笑得前仰后合。 水月不再说话,又被抓住了辫子。 “好了,赏你点钱去挥霍吧,我不在你应该会很无聊的。”雪说着还是让红杏拿出一些银票来给水月。 “晚上我带你去醉仙居见识见识。”水月收好钱,开心的诱惑红杏。 “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呢。”红杏撇撇嘴。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样整天呆在家里闭门造车,是不会有人看上你的,你要跟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多学习学习,搞不好过几天你就嫁出去了。”水月是那种可以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的人,任何的事情只要他喜欢就可以被他说得很有道理,也是一种技术啊。 “我,我又不想嫁人。”红杏被他说得红了脸,雪在一边笑。 “没有男人疼爱的女人最丑了,红杏,你要丑丑的过完你的一生?那是很可怜的一件事情,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水月说得特别起劲,顺便还摆出一副特别同情特别理解的表情。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终于找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红杏红着脸将它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正因为我不是女人,所以我观察女人才比你们自己更加仔细嘛。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有了追求者,女人才会重新审视自己,好好的打扮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美丽。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就更应该随我去醉仙居看看了,看看那些女人是如何打点自己,博取所爱之人的眼球。你说呢?”水月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可惜啦,可惜了你不是女人,否则你一定比醉仙居所有女人都懂得搔首弄姿,哦?”雪看水月实在得意,忍不住要截住话柄。 “什么叫搔首弄姿,那是婀娜多姿好吗?”水月似笑非笑一脸什么都懂的样子,此外他还有一丝神游,似乎说这话的时候就能想象到那些女人撩人的姿态。 “是啊,是啊,人人都说逼良为娼,我看就算没人逼你你也会去卖的,生为女人你肯定有那种资质。”雪乐此不疲,与水月斗嘴是那么酣畅淋漓的一件趣事。 “不要诋毁别人的职业嘛,人家也是靠自己吃饭的,卖什么都是卖,卖艺卖身又不妨碍人类的进步,历史的发展。”水月越说越起劲,两人坐在桌子边,你一言我一语。 “能说会道也是一种能力,我看你别去什么醉仙居了,在街头摆个碗卖艺吧,说得好人家过路的还赏你几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和那些姑娘平起平坐,说不定还感同身受的能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分享一下彼此相同的体会。你觉得呢?这样一来,你就能毫不费力的触及那些姑娘灵魂的深处,让她们对你敞开心扉了,可好?”雪又反驳了回去,两人不相上下,真是铁齿铜牙的较量。 “呼…”红杏只得在一旁无奈而又好笑的叹息,只希望水月别再将战火拉倒自己的身上。 “嗯,听起来不错,是个不俗建议。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一下那些姑娘的外在先。” 雪只得摇头笑笑,这个好色之徒。 “夫人,要出发了。”这时媛媛敲了敲门,站在门外唤着雪。 “嗯,好,我就来。”雪应了一声,让媛媛先去复命。 这时红杏随着雪站了起来,将她送出自己的屋外,“出门在外的,夫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满脸担忧的看着雪。 “我会的,你才是,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就回来了。”雪拍拍红杏的肩膀,让她别担心。 “带红杏出去走走,也不错。”这话,雪明显是说给坐在里面那个看似并不在意雪就要离开的人。 “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把她教坏的。”水月没看雪,自顾自的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她走了。”说话的是红杏,她当然知道水月的心思,那些不在意的动作是故意的,她说这话就是暗示水月没必要再装了。 水月听到这话,连忙望出来,很可惜,已经不见了雪的踪影,“真是的,那么着急着去那个人的身边。” “帮主和夫人恩爱是人尽皆知的。” “用不着你告诉我。” 说着,水月变了一个人似的,起身离开了红杏的房间。红杏看看水月的背影,笑笑,然后合起了房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烈焰煮》正文 第二十八章 水月得意 雨沫以身犯险 悦来客栈 “香菱已经出走一月有余了,你不担心她吗?”暮喝了一口裕乡清香可口的早茶。 “她只是离开了。”雨沫低着头,看进茶碗里,那个女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倔强。 “不管怎样,她都好久没有音讯了。”暮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长在一起人,说走就走了,相处的情谊还是很难割舍的。 雨沫没有回应,也许她不想嫁给自己吧,所以选择了离开。现在水月找到了,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是要娶香菱过门的,可是现在她走了,这一切就没有了着落,但香菱的出走他除了担心以外,竟然还有一点释怀,想到这里,雨沫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呢?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嘛。”突然很热闹的声音传入坐在客栈二楼靠街位置的二人耳朵里。 雨沫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热闹传来的地方,但见一个上身露肉的男子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裤袋很是狼狈的被一女子追着在街上骂。 “你以为妓院是什么地方?是花钱消费的地方,你没钱来妓院干什么?老娘是白送的吗?”那女子极其的凶悍,虽然相貌还可以,但听得这一口粗俗的话语任凭男人如何饥不择食也有退避三舍的意思。 “记在账上,下次一起给嘛。”男人害羞极了,在大街上被这样一个红楼老妇数落,真想赶紧将此事平息下去。 “给钱!不给钱就留下你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露肉男子身后多出一群黑衣打手,气势汹汹的站到女子的前面来。 “算了吧,不要了吧,我下次一定一会给的,好吗?”男子一再委曲求全,苦苦哀求。 “别跟他废话了,上。”那群打手立即冲了上来,个个手持棍棒,看来又是一场苦不跌的凶残捶打了。 雨沫二人只觉好笑,并也不想去管这等闲事,是这些嫖客咎由自取,尝尝红姐的无情也未尝不可。 眼看那男子就要遭殃,却不料那男子左躲右闪,那么多棍棒一起竟然没有一棒伤到他,雨沫更是好奇,仔细往他的脚下看,原来是会功夫的人,并且从他稳健闪躲的步伐不难看出他还有不俗的功力。这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的,雨沫突然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真的很眼熟。 “林中小白龙?”说出此名的是暮。 “我就觉得此人面熟,原来是他,武林大会上潇洒迎敌的他怎会落得这般下场?”雨沫笑着摇摇头。 好戏还没有结束,那群打手看擎他不着,个个累到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位林中小白龙依然穿好了衣裳,看上去还是有些衣冠楚楚的。 “人模狗样,真是晦气。”女子见逮他不着,带着她的打手不欢而去。 小白龙几步跳上悦来客栈,在雨沫和暮的桌子边坐下。 “两位看得可还尽兴?”他一脸不羁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情于他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脸上的一丝灰尘,擦了也就掉了。 “我想问的是,你看上那位姑娘哪里?”雨沫饶有兴致的看着小白龙。 “这个嘛,”小白龙将自己斜挂着的腿搬到位子上放好,然后自顾从盘子里抓出一个杏仁饼吃起来。“女人嘛,有时候不看长相也不看品行,那方面厉害,也是可以的。” 暮忍不住笑起来,“林中小白龙还真是风流快活。”他伸手招呼小二这边还有位客人。 小二很快端来一碗热茶,送上一双筷子。 “族长怎么有雅兴到这里来喝早茶?”小白龙喝了一口茶,将方才的饼子趁着热气送进碗里。 “应一位朋友的邀请前来,行至此处就在此处填饱肚子。”雨沫倒是没什么避讳的,江湖中人理应如此,况且凭直觉小白龙也是直白坦率之人。 “原来如此,我也听闻最近青衣帮不太平,所以就算想也没有去领教一下醉仙居的姑娘们,唉,可惜了。”小白龙果然毫不避讳,这样的话随口便说了出来。 “不知小白龙到此又所为何事呢?”雨沫将话题再次转到小白龙的身上。 “我是来看热闹的。”小白龙又吃了一块绿豆糕,然后再喝一口茶。 雨沫二人听闻此言,稍稍皱起了眉头。 “放心,跟青衣帮无关,是一些江湖上的小事。”小白龙看两人神色紧张,赶紧将话讲明。 “如有兴致,不妨随我一同去看看洛。” 夜色当空 “我们当真要跟着那个小白龙去看什么热闹?”应了小白龙的话,雨沫和暮果真在悦来客栈等到了晚上。此时二人已经在指定的地点等候着小白龙了。 “看看也无妨。”雨沫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色,快要满月了,月亮已经很饱满的悬在高空。 一个身影掠过,暮险些拔剑,却是小白龙在他们的对面出现,但见他换了一套对应身份的白色锦缎的衣裳,衣裳上银色的龙纹在月光下更加耀眼。此外,他的粉面玉容与早晨初见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小白龙掠掠额前的发丝,整整衣冠。 “没想到你看热闹还要仔细打扮一下,莫非今晚又有艳遇不成?”暮看着小白龙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一下。 “搞不好会哦。”小白龙却也不介意,回应得干爽利落。 在小白龙的带领下,三人飞扬起落,一前一后的往郊外赶去,很快就到了裕乡和风雨镇交界的郊外。穿入一片树林的时候,小白龙方放慢了脚步,甚至停了下来。 “应该就在这地方,机关是一颗空心的大树。”他开始围绕着几颗树敲击。 雨沫一瞬间愣住了,这场景似曾相识,早在一年前,他同雪也寻找过类似的东西,然后看过那场所谓的热闹。 “是雾遥的暗地集会?”就在小白龙和暮都在尽力找寻空心树的时候,雨沫这样问出一句。 小白龙停下了寻找的动作,“原来你知道。”回过头看着雨沫。 “一年前我参加过一次。”雨沫甚至还记得一年前参加这个聚会的场景,雪当时将聚会搅砸了,而搅砸之前他们所讨论的问题正是如何逼迫佐伊一族交出紫焰。 暮也停了下来,他知道那次雨沫参加聚会的内容,他开始做出罢手的样子。 “上次有人煽动,讨论了对贵族不利的内容。这次你不好奇他们讨论什么么?”小白龙是个直爽的人,也是一个聪明之人。 雨沫看向小白龙,目光直射他的眼底,“我好奇的是,你跟这个聚会有什么关系,为何参加这类的聚会你需要摆明身份?” 听到这话,小白龙笑着转开视线,“既然被你看破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随即一阵轰响,伴随着一团烟雾。 暮拔剑欲追,“算了。”说话的是雨沫,他抬手挥挥那阵障碍物般的烟雾。 “这个小白龙是知道我们要来裕乡,早早候在那里的。”雨沫开始思忖整件事情的经过。 “早晨还是没钱被追的落魄之人,晚上就换了这身光鲜亮丽的行头,也是在太诡异了。”暮也跟着分析起来,想想也许早上的闹剧不过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巧遇。 “找到那颗树。”雨沫又开始敲击四周的几棵树。 “我们还要去么?极有可能是圈套啊!”暮有些担心了,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既然来了,就看个究竟。”雨沫已经找到了那颗树,他轻轻地接着再敲了几下,地面上竟然裂开一条一米来宽的缝。 裕乡热闹的大街上,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的那个人极其的变扭,一会儿拉拉衣角一会儿又整理一下头发。 “拜托,你这是要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女扮男装?”水月一脸的无奈加嫌弃。 “水月,我们一定要去醉仙居吗?可不可以别去啊?”红杏实在别扭得紧,穿上男装有一种浑身不在的感觉,就像哪里哪里都不对劲。 “你说呢?你这不是都来了吗?”水月实在有些不耐烦的停下脚步,没精神的看着眼前这个做作的男女不像的人。 “那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啊,比如说,去桥上放河灯,去街边吃烧烤,去茶楼喝茶,走走路也好啊。”红杏看看周边,觉得任何地方都比去青楼要好,一脸的委屈样。 “如果我们是情侣关系,那么你刚才所说的我一样都不会差的奉陪到底,问题是,我们不是呀。两个,男人,去做那些事情,你不觉得怪怪的?”水月打量了一下红杏,用了男人这个词。 嘴上的功夫,红杏就算再练上十年也不是水月的对手,没办法谁让自己要跟着他出来呢。只好怪怪就降的跟在他的身后,去那个男人都爱去女人都讨厌的地方。 这边雨沫和暮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在暗道里走了一段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在好奇心的催促下两人加快脚步越往里面去,打斗不在别处就在暗地聚会的中心。 真枪实战的打斗,成群乱成一团,各种各样的武器、暗器、刀剑,在这暗室大厅里没有一个闲人,男男女女像疯了一样。 雨沫赶紧看看正上方雾遥可能出现的位置,果如所料,雾遥并没有出现,那个地方空空如也。雨沫还没来及收回目光,一身影鬼魅般从眼前闪过,雨沫和暮想也没想疾步追随那个身影而去。 密室的后面还有密室,他们沿着正上方后面的那条隧道一直追,感觉那个人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可是却因为拐角很多,而使得追踪是那么的困难,刚有机会逮住,却又是一个转弯。再一个转弯,那人却不见了! 雨沫和暮进入了一个豁然开朗的密室空间里面,密室的另外一边是很多个紧挨着的入口,每一个都漆黑无比,很显然那个人一定是进了其中的一个入口,但这么多个具体是哪一个就不为人所知了。 “想不到这里会有这样的密室存在。”暮抬头看看这个地方,顶上是一些坑洼不平的坑没有规律可循,而四周就是这些门口,再简单不过却又对此无计可施的感觉。 “我们是沿路返回还是,挑一个口来走?”暮问雨沫。 “我们分开走。” “欢迎两位客官,快里面请。”刚到门口,水月和红杏就被女人温柔的拉了进去。 “哟,这位客官,你可真面熟啊!”女人一脸堆笑的同时努力回忆眼前的水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水月有些心虚,那并不是令人愉快的回忆,“是吗?姑娘怕是对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有点眼熟才对啊!”赶紧将话题岔到了别处,自己则马虎眼的笑着,好在这位姑娘并不是上次接待他们的那位。 女人被他说得有些害羞了,连忙掩着嘴,“客官真是会说笑。您看,您二位是要点什么桌呢?” “特桌吧。”水月想了下,贵宾桌未免也太招摇过市,特桌就好。 “二位这边请。”女人将水月二人带到了二楼。 水月二人在女人的带领下,进到了二楼的一间包间里面。 包间很宽敞,中间是一张几人一起喝酒聊天的大圆桌,两边延伸开去是两道屏风,屏风上秀的图案各有不同,但都是男女嬉戏的合欢图,屏风的两侧红色的帘子高高的垂挂下来,没人的时候这两边的帘子都被束到了两侧,后面是温暖的睡床,连并梳妆台和两人对饮的小桌子,此外还有一些供男女二人娱乐的小道具,一张红色的毯子恰到好处的铺在地上。房间角落都有绿色植物的点缀,墙壁上还不时的会出现一两副精美的挂画,真可谓是一应俱全的包间! “二位可以先点一下你们喜欢的下酒菜。”说着女人拍了拍手,一姑娘端着盘子进来。 这姑娘年岁要年轻一些,青涩的脸庞一直低垂着,身材很瘦小,她将一壶茶和两个杯子在大圆桌上放好,随即倒出两杯茶分别放在水月和红杏的手边。另外,她将一本册子样的东西交到了身边的女人手里,自顾安静无声的出去了。 “这是我们为特桌特制的菜谱,二位可以看看这上面是否有合口的。”女人仍是一脸温柔的笑容,将小册子递给水月。 “不用看了,姑娘看着办吧。”水月没有接那册子,有些着急着点姑娘了。 “那好,那好,客官点姑娘吧。” 水月这才一下子来了兴致,“把猎人姑娘叫来,另外再叫几个热场子的。” 女人这才将目光转向红杏,“那这位客官有什么要求呢?” 红杏红着脸刚要开口,就被水月将话抢过去了,“他会在热场子的姑娘里面挑,就看姑娘你会不会点鸳鸯了。”水月笑得很邪恶,看得眼前这位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笑着出去办事。 密室这边,雨沫和暮分头行动,暮沿路返回,先一步前往云庄,雨沫则是从最左边的那个入口开始探寻,他想知道这些入口分别通向什么地方。 摸黑在里面走了几米远,就开始敞亮了。密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和进入密室的密道一模一样。雨沫再往里面走了一截,便听见了有人讲话的声音,于是他将脚步放得又轻又缓,以免打草惊蛇。 奇怪至极,他根本听不到对方的谈话内容,明明声音就在耳畔,可是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就像是不同的人种讲着完全不一样的语言。当雨沫打算再靠近这谈话声音的时候,声音却突然终止了,就像没有出现过那样,离奇的失踪了,暗道里又和之前一样,安静无声。更奇怪的是,暗道到这里就结束了,死路一条,已经没有路可走,对面就是一堆未经开垦的乱石! 无可奈何,雨沫只好从这个暗道里退了出来。进入下一个暗道,让他始料未及的,下一个暗道竟然是这样!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是你这个倒霉鬼。”惹火的焰色纱裙,香肩半涛滚滚,撩人的身体曲线,猎人朱唇轻启,貌似嘲笑的在水月对面坐下。 “姑娘独特气质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朝思暮想下又特地来找姑娘叙叙旧,难得姑娘记得我,可是这倒霉鬼是作何解释?”水月有些难为情的笑笑。 猎人自顾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所有人都知道醉仙居第一美女是供那些最显赫的达官贵人享用的,而你完全是哗众取宠逗人好笑的,不是倒霉鬼是什么?”猎人挑起漂亮的丹凤眼,瞅着水月。 水月低下头冷笑,“真是翻脸无情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到这种地方来,又不用负责,我喜欢,哈哈。” 猎人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却也不生气不反驳,他讲的没错,事实就是如此,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的。 红杏坐着静静的喝着酒,也不讲话,根本插不进去。在猎人之后又来了好几位姑娘,个个水灵可爱,房间顿时闹哄哄的,夹菜的喂酒的,真是享受不已,水月笑得没心没肺的。 雨沫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走的第三个暗道将他带到了醉仙居,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醉仙居后院的他刚刚准备抬步离开这里,却看见月色下一个姑娘坐在石凳上对月独饮,有些尴尬,希望那姑娘饮酒正酣没有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雨沫放轻了动作,想要无声无息的就这样相互不打扰的离开。 “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着走,过来喝一杯。”谁想这姑娘虽然距离雨沫有四五米远,背对着喝酒还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并且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雨沫后背不由的一阵发凉,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朝着那姑娘的方向走去。 “无心打扰,自罚一杯算是给姑娘赔不是。”雨沫在姑娘对面坐下,端起姑娘给他斟好的酒一饮而尽。 “那个暗道就像一个堵不上的喷泉,时不时就冒出一两个人。”姑娘很直接的就挑明了雨沫的来历,言外之意也表明自己已经见过多次。 “既然姑娘知道那个暗道的存在,何不告诉这里管事的人?”雨沫有些奇怪,这姑娘是什么来历,她怎么会知道那个暗道,而且还一直没事人一样好好的呆在这里? “不管闲事,麻烦自然就不来殃及,何乐而不为?”姑娘就像喝不够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眼看她的脚边已经有很多空酒瓶,可是她依然在喝。 “原来如此,那姑娘慢饮,在下就不叨扰了。”雨沫起身欲走。 “坐下陪我喝几杯,我告诉你其他几个暗道通向什么地方。” “水月,我们走吧。”红杏实在无法融入这种环境里面,越来越觉得不自在,自己这样痴痴呆呆的坐着,很快困意就像虫子一样爬满她的全身。 “好。” 红杏不敢置信的一下子瞪大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玩乐中爽快答应自己水月。 “我也觉得,无聊了,我们走吧。”水月扒开身上的姑娘们,霍然起身拍了拍身上弄皱的衣裳。 这时坐在最远位置的猎人总算有些动容了,她的客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说无聊。她站起来挥了挥手,其他的姑娘全部都出去了。 “你,是留下还是先走?”她看向红杏,眼神完全不是在看一位客官,而是同类的善意提醒。 “保守的女孩来这种地方,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的。”紧接着,猎人出人意料的说出一句,她一进门就识破了红杏的女儿之身。因为不会有男人对自己的那么火辣的身材熟视无睹,再者就是她小巧瘦肉的身材以及她耳垂上的眼。 “我,我还是先走吧。”红杏看了看水月,然后决定自己先回云庄去。 待红杏离开房间,猎人开始跳舞,舞蹈很是撩人,只见她的玲珑的身段如蛇一般灵活的扭动,魅惑的眼神带着不羁的高冷,她就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将整间屋子都撩动了起来! 焰色的纱裙真的就像火焰一样燃烧着,慢慢的散去,然后是她越来越裸露的漂亮而又诱惑的身体,慢慢的她靠近水月,在他的周身舞蹈,身体的触碰就像滚烫的烙铁,让水月越来越热,手脚开始不停使唤的就往床的方向靠过去。 已经搞不清楚状况的水月,什么时候,身体已经一丝不挂,而那个滚烫的身体依旧在他的周身热舞,猎人也一丝不挂的裸露在空旷的房间之内,两具裸露的身体慢慢的开始交合,翻滚,激荡… “暗道密室一共有六个出口。”姑娘似醉非醉的说着,雨沫稍微回忆了一下,没错是六个出口。 “一个通向醉仙居,就是你走的这一个;一个通往方家庄的后山;还有两个各是通向银庄和风雨镇;这最后一个你一定想不到,它还连接着云庄。”姑娘自顾又喝了一杯酒。 雨沫已经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怪刚才他听到那么多谈话的声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神奇的暗道,竟然连接了这么多重要而显赫的地址,而其中三个都与青衣帮有关系,看来青衣帮果真有麻烦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又为什么要将这些秘密告诉于我?”雨沫压低了声音,同时他对这件事的重要性立即做出来警觉性判断。 “因为我知道你是谁,同时我知道你可以保护我。”姑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她抬起一双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像一个人,雨沫来不及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有一点点的微妙的记忆。 “我会保护你。”雨沫没多想,他立即答应了这女子的要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