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部落》 正文 第1章 世界末日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一丝丝小雨,还有一种奇怪的红光,不知从哪射来,使得那梨状乌云焕发出反常的红c紫色调。有云在翻动,那是阳光正在背后努力挣扎。好不容易在某个角落显出一点点金边,立刻被黑云迅速无情地抹杀掉了。 乌云下的商业中心露天停车场是完全静止的,有几辆车子胡乱停在车道上,一些人东倒西歪地躺着。离我最近的超市现在一片寂静,收营员和顾客都横在地上,还有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商品货物。 十多分钟前并不是这样。我步行来过这里,明明记得还有蓝天白云,明媚的太阳。我去超市购买奶粉,还为特价刚刚结束c恢复原价而纠结过。一位超市的工作人员(现在一定也躺在那儿)告诉我,几星期后可能还会有特价。那太晚了,我们全家明天将离开澳大利亚墨尔本回中国。购买奶粉是为分送中国的亲朋好友。 在客厅里,我把刚买来的奶粉装进皮箱里,儿子在他房间整理他个人物件,妻子在厨房烧饭,不断传来她的啰嗦声音。 她好像在责备我曾借给朋友刘一鸣那么多的钱,而他到现在还没有还钱的意思。我们都快要回国了。 刘一鸣问我借钱是为买小型卡车,做前一阵最时髦的塑料回收的生意。 有一种塑料的化学成分被证明对人类环境有巨大的威胁。前些年政府颁布优惠政策,奖励回收c处理这种塑料,许多做此生意者发了财。但由于这种塑料太多,回收处理的投入太大,国库为此出现赤字黑洞。新当选的自由党政府停止了优惠政策,这使得许多塑料回收者的生意濒临破产。 刘一鸣就是这一例。我知道他根本还不了这笔钱。 妻子啰嗦她的,而我注意到某一袋奶粉的包装颜色和其他的有点不一样。一定是不同时期的产品,我得仔细查看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总不该把将近过期的奶粉送人。 正当我凑近奶粉辨认一行小字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大概是头顶上电灯的发亮或是窗外射进,伴随着我胸口一阵闷痛;同时仿佛是从遥远天边传来“轰”的一声,声音不大,而且是我事后回忆才想起。 从声音上引起我重视的,倒是我身后妻子那边传来的碗或玻璃杯落地声。像这样的五花崩裂,通常会导致一阵抱怨声,但是没有。过了好一阵还是没有,连得责备借钱给刘一鸣的唠叨声也停止了。这该是最反常的,处使我走到厨房探个究竟。 妻子倒在地上。她仰着天,睁大眼睛c张着嘴,静静地躺在那。 我冲过去抱起了妻子,她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停止了;心脏,也不跳了。我呼唤儿子,叫他打电话呼唤急救车。儿子房间没有反应。我放下妻子,跑到儿子房间。儿子也倒在地上,脸朝着地。 我抓起了手机,拨了000,只有铃响信号,没人接。这很不正常。这个电话号码是火警c急救送医院c遭匪麻烦和任何紧急求助电话,从来都有人24小时接听。 屋外有烦人的汽车喇叭声。我从门口循声望去,有辆小车停在被它撞歪的树边,里面司机的头埋在方向盘上,那烦人的喇叭声来自那里。 远处有两个倒地的妇人,身边撒了一地水果;还有一辆卡车横向停在路中央。经过卡车,我向着商业中心跑去,那里有社区医疗站,就在我刚才去的超市边上,他们应该能帮助救护我妻子和儿子。 像超市情景一样,医疗站侯客室里所有病人c接待员,或是路人,都倒了,像是睡熟似的。 刘一鸣的家就在超市附近。我绕开倒地的人们,来到他的房前。门开着,我叫着刘一鸣的名字,直接走到他家的客厅里。刘一鸣仰天躺在沙发上,眼盯着天花板,手里还虚握着电视遥控器。他家厨房的煤气灶正烧着什么,直冒白烟。 屋外传来一阵爆炸声。我闻声向窗外望去,是远处的一间房屋的爆炸,窗口冒出了火光和浓烟。但没人尖叫或奔跑。 眼前的卫星电视荧光屏的画面也是从未见到的情景,主持人和嘉宾倒在地上。我拿起刘一鸣手上的遥控器,胡乱选择节目。 第一个频道大概是美国的现场直播,镜头对着街上,躺着许多人,高层建筑的背后有个蘑菇云,还有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浓烟和光柱,有点像好莱坞的幻想片。几秒后可能会有巨大的黑猩猩或外星人飞船轰鸣着出现。但我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 世界末日! 只有我还活者! 很早就听说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但说法不一。 有的是从基督教的先知口里,说上帝看到人类自私贪婪c无可药救,曾派来使者想要引导人类走向正轨,但人类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因此要惩罚人类。 有些民族里有这么个古老传说,说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个大灾难,以让人类有一个再生轮回。 还有说的是人类只知道在地球上无度索取,造成了生态失衡,大自然总有一天会来个总报复。 也有人说人类无节制地发展核武器c生化武器等大规模杀伤武器,而又控制不住可能的扩散,总有一天会出现疯子,或檫枪走火,无意识地毁灭自己。 有的猜测粒子对撞的实验可能会产生黑洞,从而毁灭地球。 有人说外星人可能会侵略地球。 搞不清是其中的哪个,反正这一天终于来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逃离文明世界 我面前正躺着刘一鸣。他睁着眼睛正瞪着我,张大着嘴,像是想要警告我什么。他的脸上停着两只苍蝇。 不好!这个世界没多久就会到处充满苍蝇c白骨c灵火c恶臭,所有水源c食品c空气都会被污染。处在这个环境的我,不是得瘟病就是精神奔溃! 我应该迅速离开这个所谓的文明世界,它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危险之地。那我将逃往哪里呢?让我想想。 一年前,我们几户家庭组织车队一起到城市东南一百多公里外的牧场,我记得一片田园风光,周围有娴静的丛林。那应该是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我跑到超市,从货架上取走了一些食品c瓶装水。门外有辆汽车,引擎还响着,司机仰天倒在座位上。我打开车门,把偷来的东西放进车厢里,把司机拉出驾驶室,自己坐进驾驶室。 车道被另外一辆车子档着。容不得我多想,我把那车子顶出车道,直接驶出停车场。 大路上到处都有乱停的车辆。尤其是在红绿灯前,都停着一溜溜车子。我东拐西弯,有时逆车道行驶,反正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人在乱窜。 我进入了高速公路,期间有一些小的交通事故造成的阻塞,都让我左突右冲地过去了。最后被一大波连环撞车的现场严实堵住。面对满是东倒西歪的车辆,我不得不停下车子。 我抛下了自己的车,左拐右绕地走到前面,看到有一辆车子没有被撞毁。我拖下司机,驾驶那辆车继续前进。 我刚才从超市偷来的食品和水都没有带来,但我肯定,前面一定会有超市或加油站等着我。 我的车子终于驶到农村,景观开阔了。远处丛林外有几处冒着黑色浓烟,与天上的乌云连成一体,近处有灰暗的牧草地,死气沉沉。 郊外的道路容易驾驶得多,尽管下着雨,不妨碍我高速行驶。期间有些障碍物,我都能从容绕过。 我记得我的目的地应该有大群奶牛在那吃草,有时还排着队回家挤奶。牧场的入口处应该有个破锈铁桶,栓在一个木桩上算是邮筒。那木桩上还用白漆手写着门牌号码。是几号我忘记了,但我一直向前驶去应该能够辨认。 我惊愕地看到,沿途的牛c羊不是站在c卧在草地上,而是躺在草地上,四脚伸直;还有那,乖乖,一大溜牛群都躺在那,没有一头是站着的,都死了。 看到那个铁桶了,对,是在右边。过去我跟一些朋友拜访过这个牧场主。顺着路边碎石头车道,能够直接通到牧场主的房屋。我驶了进去。 前面有一辆拖拉机堵住了我的去路,边上躺了个人,还躺着一条狗。我闻到了死尸的恶臭。 如此看来,我连这个农场也呆不下去了。 我看到有一群乌鸦正在吃牛的尸体。想来除了我,上帝(是上帝吗?)还是给我留下了野生动物。对,草没有死,还有植物。我应该还能生存。 回到主干道,我依然向着东南方向驾驶。雨下大了。我把刷水器拨到最大档。窗外的景观越加朦胧,但我的思路逐渐清晰。文明世界已经与我没缘分,我应该找到一个充满野生动植物的地方,起码要暂时地生存下来。 我车子的表盘出现了汽油将近耗尽的黄灯警告。坚持了一阵,远处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加油站。 我驶进加油站,打开车子油箱盖,拿起加油枪,对准油箱口,按下加油钣机。钣机没有反应,加油机已经不能工作了。 我摇了摇头,走进加油站的便利商店。柜台后坐着个低着头的老板。 我感到肚子饿了。我在商品架那转了一圈,拿了一包饼干罐可乐,吃了起来。我总感到是在犯罪,心虚地偷眼看那具低头的尸体。我吃得太猛c神经过于紧张,一下子噎住了,连连咳嗽。 我苦笑起来,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人,已经没有什么“偷盗”了。货架上,世界上所有个人或国家的财产都将被时间湮灭。包括我本人,孤立生活在这个没有社会的环境里,可能也是行尸走肉,多活一阵子而已。 不过情况也不一定。也许远在上海的家人还在。我摸了摸口袋,手机不知在哪丢了。 看到老板的手边有部手机,我顺手拿了手机,很好,没有加锁,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我拨了家里父母的电话,没人接;哥哥的电话,没人接;邻居好友的电话,没人接。 镇静,应该镇静,我对自己说,应该休息一下,考虑下一步该往哪走。我把老板的手机放在一边,在货架前又抓了一包薯条,走到窗前坐下。 这个座位是让客人喝咖啡休息的地方。有咖啡吗?——算了,不可能有人为我做咖啡。在墙上看到一张当地旅游地图,我揭了下来摊在桌子上,找到了我现在的位置,再次确认我所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吃着食品,我发现大雨已经停了,窗外的景色很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亚当和夏娃 窗外景色确实不错。太阳透过金光点点的一棵大树,背景有个高坡,镶锴了金边。我正走神时,一片云彩遮住了太阳,万道霞光,世界通红。 应该把那美景拍下,我摸了一下口袋,奥,手机没有带来。当然就是有了手机拍下了也没有用。还是好好欣赏那晚霞吧。 太阳钻出了那片云彩,我咪住了眼睛,感到又有一个东西挡住了太阳,不是云?那是——高坡上不知怎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对!是人!还在走动! 我跑到屋外,向他叫喊。他,奥不对,我看出了是她,也看到我了,激动地向我跑来。 那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女,像是来自中东或南亚的人,屁股c身体肥大,但脸c手脚倒是清瘦,不住地叫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向我奔来,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拥抱了我。我右边脸上和脖子上立刻感觉到有湿呼呼的液体,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 她不住地喃喃述说,像是傻笑又像是哭诉。大概正在描述她前不久的遭遇,失去了亲人c山穷水尽,又在感叹遇到我这个救星。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真实地感到上苍给我安排了一个“夏娃”。 我把她领到屋里。她立刻跑到货架上抢下薯条。我走到冰柜,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了她。她笑了,大口吃着,比我更饿。我试图用英语跟她对话,但她的发音很怪,双方都似懂非懂。 我吃了几口,觉得饱了,站起身来,四周环顾。看到商店里面还有两个门,我走了过去。那女孩也跟着我,嘴里还咀嚼着说话。 我推开一扇门,看到有一个厕所和一个堆放杂货的仓库。那仓库较大,一边有冰箱c微波炉,还有饭桌。仓库的一边还有一扇后门。我推开门,轰的一声,一群乌鸦惊醒地飞跑了,吓了我一跳。外面有块空地,有条狗和几只鸡躺在那里。 我关上门转过身,又走到另外一扇门。那是一个小屋子,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桌子。看来这是加油站老板过夜的住处。那女孩走进屋子,坐在床边,打开桌子的抽屉。 我退了出来,来到正门外面。我那车子还静静地停在加油箱边。我向左边望去,那里还有一辆车子。我走过去,想打开门,但门是锁着的。女孩来了,也试着拉门,就在这时我想到了答案。 我走回商店的柜台前,没费力就找到车钥匙。这时女孩也来了,她打开了虚掩的收银箱,里面有不少钱。她兴奋地抓着钱就往口袋里塞,但马上僵住了,不好意思地望着我,把钱放回到柜台,我的面前。 现在金钱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钞票只是原来社会中的财富符号,离开这个社会,那就是堆废纸。但我不能扫她的兴,我随意向收银箱边上的一个小皮包指了指。她立刻明白了,高兴地抓了一把钱塞进皮包。 我抓起车钥匙走到外面的那辆车前,车门顺利地打开了。我坐进了车厢,试着发动汽车,发动机轰鸣了。查看油箱表,几乎是满的。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那女孩也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手捧着哪个皮包,兴奋地望着我。 而我却跨出了车厢。我指了指哪高坡,太阳已经被高坡挡住,只剩下那颗大树的顶部还挂有泛红的余光。我又指了指商店,做了个睡觉的手势。那女孩笑了,也出了车厢。 我关了车门,进入商店,走进那仓库,打开后门,然后回到商店,拉起那老板的尸体想要搬走。 老板还是挺沉重的。那女孩走过来抬起老板的双脚。我意识到她的力气也挺大,不像普通的闺房小姐。我们顺利地把老板的尸体搬到屋外,随后关上了门。 我试着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可惜灯不亮了。我试了试自来水,有水。我洗了洗手。水池边上有毛巾,我拿起毛巾闻了闻,一股怪味。那女孩却笑着拉着我手来到货架前。对,这里有新毛巾。 天黑了,我们只能睡在同一张单人床上。我们都嫌床上那被子不干净,就把被子扔到屋外地上。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脱下外衣,就这么和衣而睡。姑娘躺在里面对着墙;背靠背,我躺在外面,面朝桌子。 她先是啰嗦些什么,以后又转为的梦话呓语。我的脑海里也翻江倒海地乱想,先是想到我的妻儿。 我的妻子并不喜欢来到澳大利亚。她是政工干部,纯粹是为了爱情而抛弃舒适的职位,来到澳大利亚后却干上了清洁工。儿子在上海念书时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来到这里一直在上语言班,英语老上不去。他们都不该来澳大利亚。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做,无论在哪,好像其结局都是一个样。他们,以及天下所有人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同时死亡?连人类豢养的家畜宠物都没有幸免? 明天将有许多事情要做,可我实在睡不着觉,她却鼾声如雷。我轻轻起身,她居然还有感知,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开。单独睡在这里确实是挺吓人的,后院还躺着死尸呢。 那个世界真的该是毁灭的世界?现在晃在我眼前的人们都是自私自利,个个勾心斗角,追求眼前的感官刺激,没有节制地囤积财物,变着法地掠夺资源。其实很早就有科学家c思想家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成为群体的民族c国家却难以回头。他们相互猜忌c狂热地进行经济和军备竞赛。这场人类集体死亡一定和这有关。 但是,凭什么就我留下?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出众c或干了些什么,才逃过这一劫?在那自私自利的大染缸里我也好不了哪去。仔细检讨起来,我偷商店的东西c偷车的行为,都在下意识一瞬间的决定,并没有多少负罪感。 我身边那位也是普通的女子,看看她拿加油站老板钱的那副贪婪的样子,就知道在道德层面上比我妻子差多了。上帝凭什么抛弃我妻子而留下这么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的是上帝安排给我的吗?上帝有吗?如果是,他老人家对我们一定有一套深意。 我今后怎么做才能报答上帝?总不至于苟且与这位女子静悄悄地生活一辈子,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后死亡的人类。上帝也许是要我和这个女孩繁衍后代,以便在千百年后这个地球上再有个人类的社会。 我以后所要做的,应该是让我们的后代不再重蹈覆辙。那该怎么做呢?当然,最关键的是要在未来的几天c几月里能够存活下来。 我被挤得很不舒服,被压在身下的手臂发麻了。我努力试着翻身,这次她没阻止。我轻轻起床,伸了伸懒腰,上了厕所,然后轻手轻脚地找到老板的手机,猫到外面。 天空挂着明亮的月亮,有繁星,世界一片寂静。我试图再次打电话到中国的家人,手机没信号了。 我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里,关上门,车内很暖和。我把座位后背放倒,这就是舒服的床。 这是身心疲劳过度后的深度沉睡,惊醒我的是有人重重地敲打车窗。这是那女孩敲的,带着哭腔叫喊着我。听不懂她在叫什么,但肯定是在责备我偷偷离开她。这时的天已经亮了。 胡乱吃了些东西后,我走到外面,打开老板车的后备箱,清理c扔掉了里面杂物,然后在商店的货架和仓库里寻找c搬运我们生活的必须品。她也起劲地寻找她认为重要的货物,大部分是食品。 在我认为太多的时候阻止了她,我说着她似懂非懂的话,我们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之前肯定会有大超市。 这个地方离文明场所还是太近。自来水和其他生活物资没多久就会用竭,没有河流等干净的水源。我们应该寻找一个纯粹自然生态的c能够切实生活的地方。 她顺从地跟着我,不仅是我掌握着方向盘,而且我的态度很坚决,拿着那张地图显得深思熟虑。我的方向依然是东南方,人烟稀少的山区c丛林c海边。 几小时后我们遇到了一个较大的镇子。我认定那是最后一次机会经过的镇子。周边照例散落着许多尸体。我们在主街找到一个较大的超市,走了进去。 她又兴奋了,积极搬运超市里的东西。没多久她不得不扔掉部分原来加油站里的东西,而搬进更多品种c更有用的货物。 在超市旁边银行的门口,我看到一个倒地的警察,身上别着手枪。我取下手枪,又在他的身上搜到装有6颗子弹的弹匣。我把手枪及子弹匣扔进车里。 继续前进的车子逐步驶进小路,以后是简易土路,再以后是顺着草丛里两道汽车常走的车轮印子。周边是原始丛林和群山,阴森森的。雨后的空气清新多了,潮乎乎的带有泥土味。 车轮印子把我们带到一个平缓山坡,有幢孤立的农舍,周边有大片空闲的农田,不知曾耕种什么。房前有一个很大的开阔场地,边上有一条小溪,慢慢流向能俯视到的远处大海。夕阳照射在农舍c土壤c较远处的树木上,到处都是金黄色,恍如隔世。 房子旁边还有一个三面没墙c有铁皮遮顶的停车坪,里面停放了一辆旧车和一辆旧得看来不能使用的拖拉机。住房后院有个鸡窝,里面有死鸡。鸡窝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储水箱,生活用水都是从屋顶收集的雨水而来。 但是我搞不懂,边上明明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嘛。看来那小溪不是四季长流的,否则没有必要搞那储水设备。以后有机会还要到小溪的上游去看看。 那幢房子里面躺着两位老人,一条死狗。我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找到一把铁锹。我在离房屋较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我与她一起把那两位老人c狗和鸡都埋在那土坑里。 我在土坑边竖了一块像是墓碑的石头。我的意思是感谢主人为我们留下这些住宅,并记住他们埋在这里,以后不要在此乱挖了。 我们卸下车里的物品,堆进住房里。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新家。她连连向我翘拇指。 厨房有煤气罐接的煤气灶头。这里也停电了。冰箱里还有食品,还没变坏。她从冰箱里以及我们带来的食品为材料,烧了大概是印度口味的咖喱鸡饭,这是我们第一次神闲定气地吃饭。 晚饭后在她收拾餐具的时候,我继续查看屋里的家具和物品。这个家庭收藏着大量文学和科学的书籍,可惜我的英文水平还没达到能够轻松阅读这些书的地步,也没这闲工夫。 等她收拾完毕,笑眯眯地过来的时候,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英文版的《圣经》递给她,我用英文问,“认识这本书吗?” “bible”,她用蹩脚的英语回答。 很好,我们总算找到了共同语言。我从她手上取回《圣经》,翻到第一章,找到有关上帝造人,亚当c夏娃的故事,在上面戳戳点点。她凑上来看个究竟。我指了指自己,用英语说“亚当”,然后又指了指她,说“夏娃”。她笑了,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 其实这个夏娃并不可爱,远不如我原先的妻子。我们语言不通畅,对生活态度也不在一个层次上。在她的啰嗦絮语中,我感觉到她也有过丈夫c家庭。 不知什么原因上帝硬性把我们凑合在一起。上帝总有道理,只不过我们凡人难以理解。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跟着感觉走。 我把这个地方取名为伊甸园。我感受到上天给我一个圣神的使命。上帝留下了我“亚当”,和这个“夏娃”在这个星球上,将开创下一个人类轮回的新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伊甸园 这一定上帝应许我们的伊甸园,尽管环境没像《圣经》里描写的那么美好。 我应该有一个长远规划,先要了解周围的环境,考察这地方是不是繁衍后代的场所。第二天我带着铁锹,独自顺着那溪流上游走去。 往北一c二公里处有个小湖,有一些溪流汇拢在湖里,然后又有一个出口一直流到我那房子附近。不远处还有一个较大出口,流向远处另外一个村落。 整个过程,除了在较远地方看到一个死猫,我顺便把它埋了,其余没有看到会污染流向我家小溪的尸体。湖里居然还遇见了一群群小鱼和两只悠然游弋的野鸭子。 从流水冲刷的痕迹来看,该溪流在雨季时会很大,旱季时可能会断流。 我在湖的周边某些地方筑一些较高堤坝,在通往那村落的小溪的出口处填一些石头和泥土,成为一个“泄洪堰”,仅在水位过高时让水泄到那个村落,湖的储水量定会大幅提高,通往伊甸园小溪的水会四季长流。我应该在伊甸园附近再挖一个水池,以方便取用。我将在最近几天完成这个工程。 该吃午饭了,在我疲劳地回到那房子的时候,夏娃一看到我就向我抱怨,冰箱里那几只火鸡变臭了。 我跟她说了她也听不懂:这才是刚开始。我们以前的机械环境屏蔽了大自然,所有的生活物资都由他人生产制造,只要有钱就能饭来张口c衣来伸手,还都以为是天经地义的。当离开这个社会时就会发现,我们将一无所有。 但夏娃却一个劲地拉着我,意思是要我开车到那小镇超市去取货。我不耐烦地向她嚷道,“你这里的肉会发臭,那里的肉类就不会臭吗?!”但她听不懂,硬是把我拉到车前。 我发动了车子,指了指汽油刻度盘,上面显示将近用完。她愣了一阵,又把我拉到原房东的车前,她自己发动了汽车,看了一下,还剩三分之一的汽油。 她把车里的杂物都扔掉了,硬是把我推到车里,直嚷着叫我开车。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开车出发了。 她笑得很甜,一路上不断向我啰嗦我听不懂的话。而我却悲伤地计算,车子里的汽油不可能走上次那个小镇的一个来回。 以后步行回去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是最后一次接触以往的文明社会。我必须思考带回来些什么,让我或者以后子孙能够用得上。 看来只能是耐用工具。但转念一想,任何从原来文明社会带来的东西,对后代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他们会依赖这些工具。某一天该工具不能使用了,他们也许不会想到c也没能力制造替代物。 当然也有可能耐用工具是逐个损坏,给予他们足够时间考虑替代物。 汽车上油表跑得很快,我向油表指了指,提醒她,恐怕我们连目的地都难以到达。 天气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路边有一个通往不知名小镇的路标,我驶了过去。 在我们刚能见到远远大约有十来户的村子的时候,一股恶臭迎面泼来。路当中横着一具人的尸体,大量苍蝇在哪萦绕。这尸体显然有阻挡我们进村的意思。 路边有个小的指示牌,指着道旁的一条小道,好像是通往某某钓鱼用品商店,我下意识地驶了过去。树丛边上有两幢房子,其中一幢是店铺,门前有大量停车位。 好在暂时没有看到尸体。夏娃在店里店外积极奔跑,到处搜寻想要的东西。 我走进店堂,里面整齐地陈列着钓鱼用具,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我得仔细琢磨该取些什么。 最重要的应该是制造工具的工具。但这里少有这些工具,我只找到几把小刀和一把斧子,还有一辆小推车。我把小刀和斧子放进小推车里,再把小推车半塞进车子的后备箱,用一根绳子绑住小推车,使其不至于在我开车时脱落。 夏娃来了,一只手一直捂住自己的鼻和嘴,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一只篮子,里面有一些蔬菜水果,还有几卷卫生纸。她刚把篮子递给我就呕吐了,她刚才肯定见到了可怕的情景。 我再次发动了汽车,掉头往回驾驶。夏娃瘫坐在副驾驶位上,脸色煞白,直冒虚汗,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阵,她那颤抖的嘴唇终于冒出一些听不懂的喃喃细语。 我尽量节省汽油,能开多远就多远。我思绪万千,没多久就忘记了她。 雨越下越大,转为暴雨,打开大光灯都看不远。前面的道路延伸到汪洋水塘。我只能试探地淌水驶去。好不容易驶到前面的高坡,发现这个高坡已经是个孤岛。 “这下满意了吧?!”我熄了火,然后用英语冲着她吼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天暗了下来。在车厢里我们吃了些夏娃刚才带来的水果。她把吃剩的苹果芯c橙子的子等都丢在地上。而我把这些子捡起来,用卫生纸包住。我告诉她,这些将是我们种植水果的种子。我把包种子的纸团随手放进上衣口袋里。 那晚听着车外的暴雨雷电声,我们在车厢里过夜。 第二天依然下着暴雨。车子泡在水里,我们的脚下已经漫进了水。车子打不上火。 我们抛弃了车子,推着小推车,步行试探着淌水前进。当着水面齐腰的时候,水流遄急,我不得不放弃了手推车,拉着夏娃的手,用脚探着路前进,随时提防着可能掉进深沟里。 水逐渐变深,看来只能游泳过去了。本来该是我问她的,倒是夏娃先问我“会游泳吗?” “是的,我会游泳,你也会?” 她甩开了我的手,直接向对岸游去。她确实会游泳,在激流中游得比我快得多。我倒是没有比划几下就被水流冲远了。 逆水游了一阵,夏娃和对岸越来越远,我筋疲力尽,四肢发软,头脑中闪现了将被激流冲到不远处的大海里的情景。恰在此时,我看到离我不远有一颗孤立站在水里的小树,不见树干只剩树枝。我游了过去抓住那树的一根粗树枝,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游下去。 夏娃游了过来,递给我一根长木棍。我接过木棍,刚要离开那树时,夏娃好像也不行了,也过来抱住那棵树。我只能回头抓住树枝。 但没料到,也许加上我们两人的冲力,那树也被水流冲走了。我们抱住那棵树,都没有勇气再游,听天由命。 情急中,她对我叫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我也绝望地叫喊着我自己都听不到的词句。但我们忽然几乎同时停止叫喊,因为,这棵树好像漂浮受阻,一定是搁浅了,我们被冲到浅滩。我的脚摸索到了地面。我们站了起来,走到陆地。 周边没有躲雨的地方,我们冒雨躺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形势逼迫我们赶快寻找那汽车轮胎印。 辛亏有汽车轮胎印为我们指路。我们在雨中折腾到傍晚,在到达那熟悉的伊甸园时,天气放晴了。满身污泥水泡的我们瘫倒在门前。 休息了一阵,我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浸透水的卫生纸,里面还包着水果种子。我艰难地站了起来,找到一把铁锹,把这些种子埋种在附近的空地里。我回头向夏娃说着,以后所有水果c素菜凡牵涉到种子的都不要扔掉,都应该种在周边。 我没想到当时的季节,不知那些种子会不会发芽成活,反正不断种下总会有收获。 我把铁锹递给她,意思是说,以后种植这些蔬菜水果就是她的工作。她呆呆地望着天空,没有接铁锹。 这是她认为的,因为这个事件,我们俩产生了永久隔阂。她老呆在屋里,而我白天总在野外。我故意与她保持距离。她认为我在生她的气,多次内疚地向我道歉,而我是越来越不通人情,最终还发展了“男c女生活圈”。那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请耐心听下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学做土著人 我们在床上瘫痪了很长时间,不知有多久。 在我有意识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开始整理我的思想。所有偷来或者说拿来的文明社会物品都是幻象,都会限制我和我下一代的想象力。我应该迅速学会利用周边自然物,创造自己的生活用具,以此传递给我的子孙。 我独自下床,胡乱吃了剩饭后,手握着砍刀,腰上别上手枪,向东边的丛林走去。 老天爷就是这样,似乎忘记了以前是怎样对待我们的,今天来了个艳阳天。山清水秀,风和日丽,大地清新,大概是鼓励我走入正确轨道。 我的第一个工具应该是找到一根笔直的树枝,把一头削尖,成为能刺小动物的标枪。 展现在我面前的丛林树枝都是弯弯扭扭的。在哪能找到直挺的树木呢?在墨尔本植物园或某些房屋的后花园里能够找到,但这些植物在我现在的周围好像根本不存在。 我漫无边际地东张西望。右边的不远处有一只袋鼠,正摆着优美的姿势望着我。对!它们将是我们的食物来源。我摸了摸腰上手枪。不不,我不能用文明社会的工具去干人类初期的事。我从地上拾起一根干枯的树枝,用砍刀迅速去除树枝,做成一根歪歪扭扭的棍子,它也能充作武器。 我把砍刀插进后腰的皮带上,握紧着棍子,准备在有生以来第一次杀生。我慢慢走了过去。 那袋鼠起先还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但在离它大约十来步的地方,忽然转过身跳跃着逃跑了。我奋力追了过去,但没跑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不可能追上。 打猎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这还要有健强的体魄。 激烈的喘气稍微平息,我又看到几只鹦鹉。记得小时候曾看到大孩子有那么种捕鸟装置,用一个竹篮子或网什么的,我应该试试。可惜现在还找不到制造这些装置的材料。 奥对了,考拉很容易捉到,它们老在桉树上睡懒觉。但在这几天我没有印象见到过它们。 我面临的困难还很多。过去在文明社会里没有意识到这些,现在需要从头学起,首先要向过去曾经听说的土著人学习。 我要迅速发明生火的工具。伊甸园的房子里有打火机,没多久就会用完殆尽。过去听到过土著人占木取火的传说,大概就是找块干木头,用另外一个木头杆子不断在某处摩擦,然后点燃易燃的引火物。道理是这样,但真的要找到实用的木头,制造取火工具,懂得具体的操作就不容易了。 火对原始人的生活是最基本的要素之一。火的使用,不仅仅是教科书里说的是为了取暖c赶跑野兽什么的,其实更重要的是,打猎不可能每天都幸运,打下的食物可能要吃它几天,没有有效的储存方法很容易造成食物中毒。用火杀菌后的食物就安全多了,人们就不再每时每刻都想着打猎,而去琢磨些更复杂的东西。 不是因为烧熟的食物口味有多好,而是因为偏爱这种口味的人群有个必烧食物不可的动力,终将有更多的机会存活下来。 这么想来,做一个原始人也很难。我必须在从文明社会带来的资源用尽之前,赶快学做这些最基本的事。但谈何容易! 带着胡思乱想,无意中走到海边,我豁然发现在海边岩石上有许多牡蛎c小螃蟹。捕捞海鲜大概是最简捷的生活手段,用简单的工具都能捕捞。大海少有文明污染的影响,我们初步的动物蛋白c脂肪营养应该是从海上摄取。 经过好多年的努力,上述的问题都一一解决了。我创造了一整套的狩猎袋鼠的战术。我们的动物营养大多还是来源于海鲜。我没有发展船上捕鱼或钓鱼,以现在的几个人来看还不至于发展这些。但以后肯定会。 我要感谢上苍把我放安排在南方大陆,伊甸园。在全世界范围里,这大概是最容易生存的地方,这里没有凶猛的野兽,可以猎食的动物都很温顺c容易捕捉。这里少有极端天气c气候和地质灾难,风调雨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尴尬的裸体人 夏娃很会生孩子。人类的早期就需要这种女人不断生孩子,以面对高企不下的死亡率,以数量求得种群的生存机会。 当着我们有三男四女的时候,我开始担心了: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一家子,我们大概要靠乱伦才能继续繁衍下去。“乱伦”是文明社会的词汇,说的是社会关系,其实有个更重要的生物关系,近亲交配质量不高,种群会退化。 我一直幻想着在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其他幸存者,之所以没见到他们是因为我生活在狭小地域里。我应该扩大认知周边更多的地方。我多次带着大儿子和大女儿到远处巡视,一出去就是好几天。除了带了许多熟肉干c水果和腌菜外,我还带了纸和笔,教他们认知方向c绘制和认识地图,帮助他们了解大自然,并且随机捕猎。 在半路上,看着这两个大孩子手牵着手,有些像是小俩口似的亲昵举止,我又焦虑起来。他们都快要进入青春期,最有可能成为一对夫妻。 尽管他们穿着衣服,那都是夏娃从超市里带来的,夏娃的尺寸,穿到孩子身上并不合身,而且都已经相当破旧。我现在穿的可能是最后的破衣裤了。过不了多久我们都将一丝不挂,近亲繁殖也顺理成章。 我没有办法制作衣服。我曾试过袋鼠皮,但我不会处理动物皮,把生的袋鼠皮围在腰上,没多久就发出一种臭味,下身皮肤上还发出红皮疹,极不舒服。 想想多可怕,一家老少生活在一起,都光着身子。这个情景一直在我脑海里出现,现在豁然展现在前面! 在前面的空地上有几个人坐着看着我们。在我定睛辨认那是我的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他们也都吓了一跳,惊慌逃跑;没逃几步又看到还有一个倒地的同伴,都停了下来,但不敢回来,因为我们已经走近那倒地的女人。 他们都一丝不挂,有男有女。倒地的女人见到异性陌生人走来,绝望地望着我。她一定是太饿了,没力气爬起来。 我从干粮袋里拿出一块袋鼠肉,慢慢递给了她,尽可能让对方感到我们没有恶意。她迟疑了一下,移开那遮羞的手,接过这渴求的食物,贪婪地吃了起来。 看到我并没有恶意,她的同伴也磨磨蹭蹭地试探着围过来,索要食物。他们满脸满身都是污垢,还有一些莽草树枝划伤的血迹,样子甚是可怜。 “我叫亚当。你叫什么名字?”我向那女人问道。 女人没吱声。她后面的男人帮她回答了:“她叫露西,是我的妻子。我叫埃布尔”。他还介绍了他两个孩子的名字,可惜我没记住。 那一男一女的孩子都光着身子,如果没有遇到我们,也将成为一对夫妻。我脑子里来了个一闪念,他们将与我的孩子配对! 埃布尔凑近了我,示意露西离我远一些,同时尽量用自己的身体阻挡我与露西的视线。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给他们的食物,一边用英语说着感谢之词,同时还颠三倒四夹杂着他们以前的非凡遭遇。 我明白埃布尔的举动,向后挪动了一些,让埃布尔的身体挡住全部的露西,同时倾听埃布尔的故事。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就在前几天的下午,男人都在不远处打猎,屋里闯进了五个恶人,都是赤身裸体;其中年长的男人拿着步枪,其余的拿着木棍。他们先是搜寻所有能吃能用的东西,最后把目光移到呆在屋里的母女俩,威逼她们脱下衣服。这批恶人中也有两个女人,看来是母女。她们当即穿上抢来的衣服,满意地跟着男人走到屋外。 打猎的男人们回来了,在房外被那帮恶人制服。恶人剥下他们的衣服,夺走手上的猎物,然后扬长而去。埃布尔他们怕那些恶人可能再来,只好向南逃跑,经过几天的跌跌撞撞,最终遇见了我们。 听着他们的故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帝的安排!人类需要丰富的基因交流。上帝显然是深思熟虑,在这个时候为我们送来了另外一个家庭。 我后来逐渐明白了,其实在地球上不止有我和夏娃。在那次大灾难时,上帝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都安排有零星幸存者,有人统称为“上帝的选民”。 他们面对灾难时的反应各不同,有的没多久就消失了,有的东闯西撞而幸存下来,其中最为成功的就像我这样,较为冷静地应付这个巨变,然后从容地生活,生了那么多的孩子。 我注意到,他们男人的手上都拿着长石块,较长,也能理解为石刀。尽管“刀刃”并不锋利,拿在手上一定很顺手,可以砸小动物,在草树丛里可以开路。 看来埃布尔发明的石器不是用于打架的。那些恶人由于有了火器,尽管抢夺了所有认为有用的东西,也还是没看上石器。 见到我注意他们手上的东西,埃布尔递给我手上的石器。有一点沉,但刀或锏的样子还是有的,埃布尔显然花了不少功夫。 “你有打磨石器的金属工具?”我奇怪地问道。 “我哪有金属工具”埃布尔回答,“我是用其他石头打磨这个石头。我们正处在石器时代嘛。” 刚才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像是个恩人,现在看来他已经高我一筹。我们需要交流,需要一个由各种人组成的部落社会,我才不至于成为井底之蛙。 感谢上帝的安排!上帝一定会给我安排更多的人,包括那些恶人。我高兴地说要去寻找那些恶人。 眼前的男女不明白我的用意。那些恶人只能带来灾难,救他们干什么? 我说,竞争c弱肉强食c排他性的行为据说是森林法则,其实那只是大自然生态的一面;大自然还有另外一面,是共生。各种各样的物种有竞争有照应地生活在一起,维持一种生态,才能形成森林。森林总比沙漠好。 “但是”,埃布尔着急地说,“他们还有枪还有武器呢!” 我拍拍自己的腰,“我的腰上也别着手枪。” 这枪我一直随身带着,以防不测。我曾经在没事的时候探索性地玩过那手枪,无意走了火,由此让我大致了解手枪的用法。有时我也嘲笑那枪,随身麻烦地多了件也许永远用不着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该用上了。 当然如果真的与长枪交火,我这门外汉也许并不占上风。 我说,我们不找到他们,以后他们会出其不意地来找我们。我们是有准备地找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是穷途末路,优势在我们一方。我将教训他们,给新结识的朋友报个仇。 他们似懂非懂,都说没必要报仇。但是由于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勉强答应带我一起回到他们原来的住所,寻找那些恶人。 他们走在前面带路,途中还是躲躲闪闪地,捂这挡那的;我尽量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与他们保持一点距离,继续对我子女讲解如何辨认方向,如何画出周边山势地图和我们的行走路线。 他们逐渐放松下来,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给我孩子们“讲课”。埃布尔感叹地说,我们确实不是为生活所迫,还有闲暇时间去探索或把玩更多的东西。 我们找到了他们的住所,在满是石头的崖壁边上,一幢前世留下的房子。在房子的一边堆放着一些各种形状的石头,这都是埃布尔的工具c成品或半成品。 正像埃布尔说的,我们正处在石器时代。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周边的自然物。 我向四周望了望。我看到远处有一只袋鼠。 我有点炫耀地叫我两个孩子表演合作捕捉袋鼠的节目。我向孩子下达指令,同时向埃布尔他家人解释我们过去演练过多次的战术:这两个孩子分别向东c西两侧包抄。儿子跑到西侧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女儿在东侧把袋鼠向我们方向赶来。我们这里有许多看热闹的人,袋鼠不会向我们跑来,而是转向西边,我儿子隐蔽的地方。 埃布尔表示他们也想参加猎袋鼠。我理解他想要入伙,也要出力。他们手上的武器比我们手上的有力得多。 但是他们该怎么参加呢?我望了望那个还在望着我们的袋鼠。不知从哪飞来一个标枪,射中袋鼠。 我们都惊讶了,远处有一个黑影攒到正在挣扎的袋鼠边上,拔出了标枪,又用短棍连击几下,挣扎的袋鼠立刻倒毙。 看清楚了,是个孩子!我高兴地同他打招呼,跑了过去。那孩子想逃跑,但我的孩子一左一右地跑到他的前面,与我共同形成了三角包围圈。 我走近了那男孩,从相貌上来看像是白人,他也是一丝不挂,一手拿着标枪,一手拿着短而粗从木棍。 “请不要怕”我用英语对他说“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向四处望了望,周围没有他的同伴。我回头问埃布尔,这是不是上次来袭击他们恶人中的一员。埃布尔走近看了看,说不是,这孩子没有上次那些恶人高大。 我拿出一些食品递给那男孩。他接过吃了,看来一定很饿。他和他家人一定有故事。 我仔细端详着标枪,那是用一根笔直的长木棍,去掉树皮,头上有打磨光滑的尖角,所用技术娴熟高超。“你打袋鼠的技术很高嘛”,我问道“是谁给你做这杆标枪的”那男孩望着我不作声。 我又注意到那个短棍,捏着顺手,粗壮有力,比埃布尔的石头武器实用得多,近距离击倒袋鼠一定得心应手。 一杆标枪支短棍,应该是理想中的猎人装备。在大灾难的之前,我记忆中的澳大利亚原著猎人的装备就是这些。反观埃布尔的石器,则显得笨拙。 木器容易加工,取材方便,应该是原始时期最主要的工具。那些文化学者把我们的时代称之为石器时代,其实是受考古的限制,石器在地下能够保存上万年,木器则容易腐烂。 埃布尔在一边开口说,“我们还是给他起个名吧。” 是的,在眼下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先给他起个名字,叫多了他就会明白是叫他的。那该叫什么名呢? “我们见识了他的捕猎袋鼠的技能”埃布尔在一边微笑着说,“就叫‘袋鼠王’吧。” “很好”,我冲着那男孩说“袋鼠王!谢谢袋鼠王!走,我们带着袋鼠,到伊甸园会餐去!”我得意地挥舞起手。 袋鼠王顺从地跟着我们走了。 “伊甸园?” 在我们回到伊甸园时,很远就看到夏娃站在空地上张望。这让我感动c内疚,我老是表现得没情没义,说走就走,大多不讲清几时回来,搞得夏娃老是在那儿望眼欲穿地等我。 “夏娃!”我很远地就向她叫喊,兴奋地憧憬着,现在带来了同伴,伊甸园将会热闹起来,夏娃一定会高兴,以后不会再孤单。 由于这次外出路线是绕一个大圆圈,我们回来的方向与离开时的方向相反,夏娃转过身子寻着叫喊声音的方向,找到了我们。 “夏娃,你看,我们有新朋友了!这位是——”我想介绍那女人,却想不起她的名字,我的思路被抑制了。 我这叫喊一定很反常,因为夏娃的反应也很反常。 夏娃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回房屋。这下我明白了,夏娃也没穿衣服。 在相当长时间里,这世界就我们两个人,夏娃疏于穿着打扮。起先在热天不穿衣物,在孩子出生c还小的时候为了喂奶方便,她对穿不穿衣物都不在意,衣服破了也就随便扔。这些天我把大孩子都带走了,夏娃也就随便放肆。 现在忽然出现了陌生人,那陌生男女也是裸体,唤起了夏娃久违的羞耻感。 我回头望了望客人,僵住的躯体在夕阳的平射照耀下,一览无余。 我走到房子门前,听到夏娃带着哭腔喊到“不要进来!”我隐约听到她正在翻箱倒柜找衣服。 我回头看了看远处还在那僵站的女人。“露西,请过来!”我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还有你,也过来”我指着她的女儿。 她们像是雕塑般地呆在那儿。我走了过去,拉住了露西的手,走向房子。露西有些羞愧c犹豫,但还是顺从地跟了过来。她女儿则跟在露西的后面。 我斜眼看到了地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的长长影子,侧面的剪影特别清晰。我那牵拉露西的动作情景很像是把她带入洞房。埃布尔也看出了,但他仅作了个想阻止的手势就石化了。 我们走到房屋门口。那门由于没有好好保养,是合不牢的。推开了门,我松开牵拉露西的手,叫露西进去。她看着我,没动。我退了两步,双手分别推了大人c小孩的后背,把她们轻轻推了进去。 我回头看了看那傻站在那c张着嘴的男人,然后,高声叫道:“孩子们,都过来吧!” 就在附近一起看热闹的孩子们一下子都围了过来。我给每个孩子布置了任务。他们有的抱来干柴,然后占木取火,准备篝火;有的从后院田地里采集蔬菜瓜果;我则和袋鼠王一起分解那带来到袋鼠。袋鼠王在这方面很在行,看来他的父母定是能人。 我招呼埃布尔坐在附近充作凳子的石头上。在我们忙这忙那的时候,他坐在那,神情恍惚地看着我们。 没多久,夏娃和露西从屋门口出现,都穿着衣服,看上去特别漂亮。她们立刻成为篝火晚宴准备的主角。 我找个空挡跑到屋子里转了一圈,我想寻找自己的衣裤,分给埃布尔他们。但找来找去没找到,最终确认肯定没有第二套衣裤了。我只能干笑着回来,避免跟埃布尔搭腔。 袋鼠王c埃布尔与我孩子没多久就熟悉了。较小的孩子都没穿衣服,没人感到什么不妥。 开始会餐了,在安排座位上,夏娃嚷着要叫埃布尔和露西坐上座,但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埃布尔还是裸体。 我说,干脆分成两堆篝火,男的在一堆,女的在一堆,保持一段距离。这下大家都满意了。我本来想要在两个篝火中间来一个即席发言,但看到埃布尔尴尬的脸神不得不放弃。 女人的篝火哪里一直有说有笑,而男人的篝火却一直很沉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男、女生活圈 当那男人闷头吃饱以后,埃布尔向我提出要离开一下。我立刻感到些什么,我按下他叫他继续坐着,我来到两个篝火之间大声宣布,“我现在要说的特别重要,希望大家听清楚c记牢: “从今以后,我们将组成两个生活圈。女人们都住在我们边上的房子里,男人们住到山下。婴儿c小孩还是在母亲的身边。男孩一旦能够自理生活,就要离开母亲,送到男人生活圈里。这里不再有家庭观念,所有财产都是大家公有的。无论谁生的孩子都是一家人,不许有歧视。” 这听着很新鲜。眼下还有裸体人情景下,这是一个不错的安排,给埃布尔下了台阶;同时也让他放心,我是不会染指露西的。这看来是个临时的即兴选择,其实是一个对我们群体前途有着深远意义的举措。 开始时我们仅仅是分开居住,在每天傍晚男人派一个代表,把分发给女人的猎物肉类运到一棵约定的大树下,同时取走女人放在大树下的时令蔬菜瓜果。后来有更多家庭加入我们时,这就逐渐形成制度:平时严禁男人和女人私下交流。为此不惜放弃交换食品的习惯,最终发展成一月一次的篝火舞会。 在没有发明遮羞物c衣服之前,最成功的选择就是严格区分男c女生活圈。表面上看这是社会性的风俗习惯,其实是生物性的,是减少近亲的最佳方法之一。人类社会需要群居,又要阻止近亲,裸体人必须要有男c女禁忌制度。 这是祖上传下的传统,毋庸置疑,不要问为什么,就是武断地禁止个别异性的平时交往,一旦发现有违禁忌的行为就会给予像罪犯那样的严厉惩罚。 由于区别男c女生活圈这个历史阶段特别长,起码好几万年,远远长于文字记载的文明社会,产生了人们无故被异性见到裸体的羞耻感,以及婚前(在我们这是成年礼前)性行为的罪恶感的集体无意识。这在动物界里是没有的,人类与动物的区别界线之一。 只有当着衣服或者遮羞布能够普及的那天,并且在确保男c女在头脑中依然还有那种羞耻感的集体无意识,遮羞布能够阻止男女间随意时,这个男c女生活圈的社会形态才会解体,发展到氏族或家庭社会。 至于后来的“”,女人在公共场合越穿越少,那是在努力消除那个集体无意识,其道路的尽头是回归动物界。 现在的禁忌不是目的,而是为了突出生殖崇拜,为了部落的有效繁衍,也是为增进每个成员效忠群体的向心力。 我们部落的生殖崇拜有两个方面。一是确认有个“生产之神”,就是“光荣妈妈”之类的意思,我们首推夏娃,半人半神。其实还有比她生孩子更多的女人。但其他女人的孩子有许多夭折,夏娃生的孩子存活率最高。所以生产之神的内涵还有怀孕c保胎c生产c哺乳c抚养等全过程。 在考古中可以看到,全世界各民族早期都有这种生产之神的形象,表现在雕塑或画在陶器上,在造型上都有惊人的一致。 我们部落生殖崇拜的另外一方面是篝火舞会,这是男女间唯一能亲密交往的时刻。通常在满月的晚上进行,在夜幕中,月光下,篝火前,成年男女围着篝火跳舞,然后。 这种配对很少“从一而终”,没有文明社会中的爱情观或者家庭观念,没有淫秽色彩。孩子不知父亲,或者很含糊。这没关系,反而加强了“所有孩子都是部落的一员,在生活待遇上一律平等”,以整个部落为中心的归属感。 我们每个成年男子都会收养几个男孩,成为狩猎小组,不在意什么血缘关系,情感上就像是父子关系。在我们使用父亲c儿子等词汇的时候,不再带有血缘的意味。 据说在古希腊也有这种传统,公民定时在神庙里,这和我们的篝火舞会是一个意思。在篝火边的群体敬神仪式,为了族群的繁荣,有着崇高c合法性。长久的性压抑在这一时刻释放了,让男c女尽情对方,寻找配偶,在神的庇护下交合,获得了更多的快感。 动物大都有发情期,找到异性随时。而在人类社会中的男c女禁忌,改变了动物的求偶行为,每次必须遵循既定的规矩,而且在行为中更加注意在进行男女交往礼仪前(在进神庙或参加篝火聚会前)打扮自己,以便择优赢取。 这种外在强制性的隔离,刺激了人类迫切求偶的生理进化,包括退掉猿c猴都有的皮毛,光溜溜的只剩下提醒对方注意的。直立,把有关生殖的信息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面前。作为生物的本能,在人类的审美观念中,躯体变得越来越性感。 人类所有民族都走过男c女生活圈这条路。在读者阅读本文时代,有个比较明显的活化石,是在澳大利亚中部的著名风景区里就有个男c女生活圈的模式。女人生活圈在乌鲁鲁岩的边上。由于白人较早来到这里,曾经粗暴深入c窥探土著部落,使得女人生活圈的许多生活细节都让旅游部门熟知。男人生活圈在乌鲁鲁岩西边40公里外的卡塔丘塔岩边上,他们一直恪守着男女有别的原则,其生活细节习惯性地不向外透露,连当地文化学者探究了一百多年都知之甚少,都说是“男人的秘密”。 至于那些白人殖民者频繁进入的原居民社区,白人粗暴地搅乱了原居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后来过来的文化学者看到的男c女混合的群体,那是文化正在解体的部落。 传说中的“女儿国”其实是有人撞见了原始女人生活圈。如果有人想要考察那些“女儿国”,不远处一定能找到“男人国”。 直到读者生活的年代,在许多国家的军队或海员等以男人为主体的部门里,还有些忌讳女人在场的迷信c规矩。如果在女人扎堆的地方偶然有男人进入,也让人有不自在的本能。 世界大多数民族在诅咒骂人时都是以性关系为主题,这起源于那时指责别人“出轨c罪过”或有反社会次序的发泄性质。早期发明这些词汇来诅咒骂人或责备是非常严重的。在读者阅读本文的时代英语最频繁的咒骂用语就嚷着性交。中国的再加上诅咒对方家庭中的女人,有了文明社会中的乱伦性质,于是罪加一等,同时也在辈份上抢占制高点。 教科书上写着那个时代“男人主要狩猎,女人主要是采集”说的就是这种男c女生活圈里的情形。上帝没有教导两个群体分别应该做什么,都是自然的分工。他们基本上是逮啥吃啥。男人还兼有保卫部落的任务,活动范围很大,适合进行狩猎活动。女人由于要生孩子c带孩子,活动范围不大,采集成为她们自然的生产方式。 我们女人圈中采集的蔬菜水果来源于伊甸园后园子的植物。她们不懂种植技术,任由各种素菜水果杂乱生长,成为野生植物,以后她们逐渐扩大采集范围。 文明社会对权利的印象太重了,以致在教科书里把这个社会说成是“母系社会”,想象在这个时候是女人掌权。其实在男c女生活圈里,各个长老各司其职,遇到大事大多是长老们商量着办。 通常来说,部落中内部的大事,夏娃管得多一些;但部落去向等大事,我说话的分量多一些。这是因为以狩猎为主的男人大范围的周边情况了解更多一些。总之,没人感到有个至高无上的权威在统治着他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部落与文明 以后我们又陆续收容了更多的人。上帝显然有深思熟虑,那些幸存者在世界末日时都是差不多30来岁,精力体质最为旺盛的时候。他们大多是随机组合的夫妻,入伙我部落之前,在他们生育的孩子中有一半已经夭折;此外还有几个丧失配偶的成年人,几个失去父母的孤儿。 如果他们是寿终正寝的话,都是长寿的。故事说到后面读者可能会迷惑,那些主要人物怎么生活千年万年都死不了?《圣经》上明确写着呢,创世纪的人物寿命都很长。后来的人类只能活到一百来岁,也是上帝搞出来的。这也就能够让我把这故事继续说下去。 我们男人都习惯睡在露天或山洞。曾经有人试图建造房子,但少有工具和技术,搞着搞着搞不下去。 有一次在篝火聚会的时候,夏娃告诉我们伊甸园的那幢破旧房子已经遗弃了。女人们没有一个善于修缮房子,工具材料也没有,任由房子自然倒塌。 她们大多在露天过夜,只有露西等人用树枝树叶搭成简易遮风避雨的“房子”,只容睡一两个人,通常只是为待产或母婴居住。 篝火聚会的场地是在一个岩壁边上,因为那里风小,夜里不太冷,也接近人们的理想感觉。 其实在伊甸园不远处就有一个前世遗留下c现在有点破败的村落,但我们在情感和理智上都不愿碰靠近它。 一旦简单的生活过惯了,就没有动力去花那么多劲,去提高没有必要的生活水平。所谓生活水平,只是一种概念,而且可以有不同的标准。 人们的生活十分幸福,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最热衷的是各类篝火仪式。 满月,之所以选这个日子举行篝火舞会,是我想唤起人们对授时历法的重视。说来也惭愧,包括我,我们都没记住那个世界末日发生在哪年几月几日几时,也不知道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日子。这里四季如春,只有比较明显的旱季雨季,很难分辨季节,很难记住年c日。 我曾试图在那篝火礼仪场所的边上,以及男人住所边上,分别立一根柱子,充作日圭,每天在地上刻划太阳影子的痕迹,也叫孩子们帮我观察,希望他们对此感兴趣,但我们搞了一阵就没有坚持下来。 “我们现在处在石器时代”埃布尔在一边说道,“年c日期的概念对我们日常生活毫无用处。我们只能进行当下要我们所做的事”。 只有月亮,由于大家都向往的篝火礼仪活动,在观察上还有些动力。月亮的盈缺变化,也能激起部落人们的丰富联想。 以后在我离开这个部落的时候,沮丧地看到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就局限于观察月亮,没有人对观察太阳或者年历有什么作为。 我们几个长老都希望保留并传播文字给下一代。但在日常生活中,文字好像根本没用,甚至文明社会中的口头词汇都在日益减少,只是丰富了狩猎时远处交流的手势语言。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文字c年历等玩意在原始狩猎c采集社会里没有用处。它们只有在农业革命时期才会真正被用上。 入伙的中间有个作家,他希望把我们这些“始祖事迹”记录下来,以传后世。但是他所写的文字资料一直搁在边上没人重视。我们故意搞一些迷信,把那些文字藏在一个木盒子里,要求小辈定期对那木盒礼拜,但在后来那些纸张不慎被昆虫吃掉了。而在这时,前世留下的纸张和笔也消耗殆尽。 我们“始祖事迹”真正被后人记住的是代代人口头相传的故事,里面加上每一代人的喜好而逐步加工c潜移默化地走样。 每一代老人都热衷于把这些故事传给下一代,这成为孩子在教育中必备的程序,以至喜欢说故事和听故事的习惯在基因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由于我是这个部落的开创者,说话有较多的分量,总让从文明社会过来的人联想为专制c独裁。那作家想把我们的部落搞成民主体制。其实我们部落里的大小事务都由长老们商量着办,谈不上什么民主或专制。 作家有几次建议用民主的形式选举大长老,要经常改选,形成制度。我笑着对作家说,“由于我们没有父子的血缘关系,没有私有财产;没有利就不会有极端的权。放心吧,这里不会有文明社会中的那种专制c独裁。” 我们做了一次尝试性的选举,大伙一听要选举,想都没想都说亚当是天然的首领,不用什么麻烦的仪式。结果那次选举形同儿戏。 其实作家的想法也有道理,社会总要变化,只是希望这条路走得正一些。古希腊就是有某种形式的民主体制,给了后代一种制度的范式。 我发现我们创世者都有一种企图要恢复到文明社会的欲望。我们的种种努力好像都是文明社会中“提高生产力”c“社会进步”等价值观所笼罩。这种一味求发展的道路在那场大灾难前显示出许多缺陷。社会的发展也许有多种方向,上帝并没有规定人类必须走向工商文明的道路。如果还是按照原来价值观发展的话,以后的社会是不是又来个从繁荣到毁灭的轮回? 但是,我又朦胧地感到,在这个过于安详的南方大陆里,我们这个部落也只能原地踏步,除非自然环境发生重大变化。这种停滞不前的生活方式似乎也是不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恶人的到来 袭击c抢劫埃布尔一家的那伙人终于出现了。 我还从其他入伙人听到这一家子到处抢劫的劣迹。那男人凭着步枪杀死过人,但不知生了什么病,与他的女儿相继死去。母亲带着两个儿子继承了那支枪,在一天的下午闯到我们的领地。 那天我们正在狩猎,露西惊慌地向我们跑来。起先我很愤怒,因为她违反了女人不能来到男人狩猎场所的禁忌。她向我哭诉,在女人的采集场所来了一批人,手里拿着枪进行抢劫,还殴打与他们争执的女人。 我摸了摸腰,确认随身带着手枪,便领着身边的狩猎小组成员跑了过去。 远远看到,他们在采集地当场猛吃。看到我们前来,有个持枪人站了起来,端着步枪指着我们。 我没说什么就朝着拿枪的人开了枪。尽管没有打中,那声响也是怪吓人的;他们历来有持无恐,没想到会有人朝他们开枪。 我们还是原速向他们大踏步走去。我看清了,持枪者分明是个孩子。 见他还想用枪对着我们,我又对他打了一枪。我没想要伤害他,只是做个开枪动作,没料到又打响了,子弹在他耳朵附近擦过,吓得他把枪扔在地上。 他们想跑,我对我组同伴做了个包围手势,恶人立刻被包围。 我捡起他那杆枪,从此就归我所有。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在以后对我用处很大。当然我手枪的子弹这时也打光了。 我轻轻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询问他们的名字。他的发音很奇怪,那个孩子大概叫该隐,他母亲叫热亚,他弟弟叫塞特。 在我训斥之下,他们被迫向露西她们作了道歉。我看到热亚比夏娃和露西高大c强壮得多,怕在我们男人走了以后有什么反抗,就用一根绳子把热亚反绑在起来,要先杀杀她的威风。热亚似乎已经心服,没有什么反抗。 我把这兄弟二人带到男人群体。几乎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担心这两个劣迹斑斑的兄弟会闹出什么状况来。但是他们出奇的听话,可能他们目睹了母亲被捆绑,我用枪的第一印象彻底镇住了他们。 没多久听说热亚已经怀孕,这是在此之前她曾经与两个儿子有过性交。母子有着特殊的情感,现在被强行分居两地,他们理解是人质或是某种形式的惩罚。母子都不敢随便胡来。 在孩子辈中这两个孩子的身体最强壮,行为举止也较为粗鲁。他们没多久就可能成为孩子头,以强壮的体力赢得其他孩子们的敬畏。男孩子在一起总爱打打闹闹。我一方面阻止暴力c持强凌弱,而在另一方面我有意识地组织他们摔跤c打拳的训练和比赛。他们应该有些尚武的倾向。该隐和塞特可以成为他们的教练。 我一直在琢磨,我们部落应该组建一支军队,有某种自卫或者开疆扩土的能力。谁也搞不清附近还有没有侵略成性的部落,可能在某一天突然闯来。 当然,建设一支军队要格外小心。军队或者战争都是不讲理的形式,比的不是谁更为正确,比的是拳头。拳头硬的部落不一定是个好部落。军队的坏处还有对部落内部构成潜在威胁,最终造成部落首领不一定是德高望重c富有智慧的人物,而是掌握军队的人物。不要以为现在我能组织并控制这支军队就万事大吉了,以后的情况都会变化,不能保证后代的军人会不会干什么蠢事。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南方大陆始终地广人稀,各部落犯不着为争夺资源而拼死争斗。由自然力控制的人口规模,始终没有发生过像欧亚大陆上的那种战争;甚至连个部落联盟都没有必要组织,也就没有必要发展成城邦c国家什么的复杂社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该隐和埃布尔 随着人口的增多,我们应该对村落的布局有所规划。由于生活圈里的都是同性,人们没有“厕所”的概念,毫无顾忌地随地大小便,搞得我们在生活区域里到处能见到粪便。现在我们在整个社区里硬性划分了几个厕所位置,主要是背风c远离水源的地方,不让粪便污染环境。至于在野地的狩猎或者采集区不在此列。 我和夏娃都在各自圈内申明过不容许随地大小便。但人们散漫惯了,效果并不佳。要养成卫生习惯还要相当长的时间。这次热亚,也就是那帮恶人的母亲,居然在篝火聚会的时候,面对着大家给婴儿把尿! 这撒尿的孩子,女人们都在背后议论,由于是由母子近亲所生,在生出后就有些弱智。有人提出,为了保持我们部落的人口质量,不浪费资源,同时也为加强部落的有关篝火舞之外不宜的规矩,应该扔掉那个婴儿。 提出这个建议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就是那母子曾有暴力的劣迹,不少人对他们怀恨在心。现在有借口了,也为了重申不随地大小便的规矩,我与夏娃商量过后(这婴儿应该由夏娃管,她对这婴儿也有反感)当即宣布扔掉那个婴儿。 这个宣布震动不小,人人议论纷纷,这毕竟是我们部落首次主动杀人。 那些本来就建议扔掉婴儿的人,立刻举手叫好。特别是埃布尔,他怕那些动恻隐之心的人对这事有什么不利的异议,不由分说地就抢夺婴儿就跑。 先是热亚哭喊着追去,后有她两个儿子的追去,又有支持者的阻拦,整个场地一下子混乱起来。离开了篝火四处一片黑暗,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 没多久,塞特夺回了婴儿,该隐不由分说地把埃布尔按倒在地,一阵猛打。等埃布尔被抬回篝火面前的时候,满脸是血。 人们陆续回到篝火场地,都坐着看着我,期望着我这个大长老对这件事有个交代。我跟作家说,“现在是不是以民主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作家点了点头。 我说,“那你先说”。 “好的”,作家站了起来,但立刻僵住了。望着大家,作家显然意识到支持弃婴的人占多数。看到埃布尔被打可怜的样子,更激起了人们对那一家子的反感。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这是我做的决定而盲目地支持。作家一定查觉到,如果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一定会触犯众怒。 看到他那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站了起来给他解围,我清了清嗓子:“大家听好了,这个婴儿毕竟是一条生命,要不要扔掉,应该慎重考虑,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作家的意思是大家先冷静一下,回去思考c讨论这个问题。三天以后我们所有男c女长老到此聚会,进行投票,一人一票,由多数人的意志决定如何处理,大家看看好不好。” 我看了看作家。作家点了点头“对,亚当说了我的意思”。 其实那婴儿在聚会结束后就发现已经死了。这可能是埃布尔或者塞特在抢夺婴儿c奔跑时手臂用力过猛而导致的内伤。后来人们只关注篝火聚会的情景,热亚远远地抱着婴儿,伤心欲绝,没注意婴儿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发现了问题也不敢吱声,等到篝火聚会结束后她才大哭起来。 部落里开始流传着可怕的说法,而且越传越真:说我这个大长老施了什么魔法处死了婴儿。长老要谁死谁就得死。以后每当我遇到该隐c塞特或热亚,他们都对我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其他的人也对我更为敬畏。不好!看来我真的成为暴君了! 几天后埃布尔也死了,是被该隐打成内伤而死。起先人们只是谴责该隐的野蛮暴力,以后又发展一种隐喻,说该隐代表着人类的仇杀罪恶。现在还是个别人的仇杀,以后还会发生部落之间c国与国之间c宗教之间c意识形态之间的屠杀,没完没了。 在我以后离开这个部落时带走了塞特,我故意拆散这对兄弟,减少他们对部落的威胁。塞特在后来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 而我离开部落后不久,该隐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部落,应该说是被这个部落赶走的。更有人说是我,后来又演变成是上帝的安排。 该隐在外面纠结了一帮人,以抢劫偷盗为生,逐渐成为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霸。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在一次当地洪水灾难后,这个恶霸队伍整体消失了。后人又把这件事与我们的渡海行为附会在一起。 看到了吗?原始部落里也有邪恶。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世外桃源。有了人类的弱点,世道轮回看来是避免不了。 (如果读者知晓有关该隐和埃布尔的经典故事,一定感到故事的情节差异极大。别急,下一章将会有所解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幽灵与壁画 埃布尔与那个婴儿死了以后,整个部落没人想过如何处理这些尸体。埃布尔的尸体躺在一颗大树下。好多公里外,那婴儿躺在一块大的岩石边,都是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 埃布尔的儿子以及几个同情者经常去看望埃布尔,希望某一天埃布尔还能活过来。在很远的荒原处,热亚也经常来到岩石边,哭哭啼啼地抱几下或摸几下她的婴儿。 后来他们都发现这些尸体开始发臭c腐烂,难以靠近。他们的心情由同情c怜爱逐渐转变为恐惧c厌恶。甚至连那些没来探望的人的心态都跟着一起转变。有时候不知哪阵风把难以忍受的臭味吹到人们的住处。 人们对他们的死亡本来就有许多议论c联想,现在男c女生活圈里老是发生一些怪事。热亚的精神失常了,半夜里老是听到她的呜咽声,怪凄惨的。有些人得了怪病,更有些人声称做了恶梦。 在此之前,由于我们长期与大自然打交道,与野生动物c花草树木c山川河流交流,渐渐地感到它们都有精灵,在我们周围与我们对话。现在人们猜测这两个幽灵冤魂正纠缠着我们。 我们决定搬迁。但搬迁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人们对这些幽灵冤魂都有复杂的感受。男人圈的长老在讨论后决定去埋葬埃布尔的尸骨,目的是想封阻埃布尔的幽灵出来做崇。 我带领几个男人来到埃布尔的尸骨那,我们很远就忍不住大叫狂呼,祈求埃布尔原谅,希望埃布尔的幽灵不要加害我们。 面对躺在前面的恐怖白骨,人们联想到曾经亲密生活的情景。过去偶尔磕磕碰碰的随口诅咒,没料到会如此的有效,于是有着强烈的内疚感。 埃布尔的儿子体会最深。据他后来告诉我,在他曾嫉恨过埃布尔。在他参加儿童礼后埃布尔把他领出女人群,离开了母亲。埃布尔经常外出参加篝火舞会,没参加过成人礼的他却不能跟着进入会场(见他的母亲)。嫉妒c痛恨,他甚至在内心深处曾诅咒想要杀死埃布尔。现在埃布尔的死亡,他认定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显灵。父亲幽灵对部落人的纠缠,其实是针对他这个儿子的。出于自责,他那声嘶力竭地喊叫是发自内心的忏悔发泄,当然也是为防御埃布尔幽灵前来报复。这种大叫狂呼的行为以后演变成为葬礼的哭丧。 喊叫的效果也许太小,为了更进一步显示他的到来不是来寻仇,而是出于真诚的忏悔,袒露真心,埃布尔的儿子用尖锐的石头划破自己的胸脯。 我们壮着胆子靠近埃布尔的尸体,用泥土把埃布尔的尸体覆盖掉,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尸骨,地上垒高的土堆便形成了坟堆。 我回头看到埃布尔的儿子胸前都是鲜血,我理解这儿子的心情。我想留点这儿子胸前的血,请躺在此地的主人安心。但转念一想,这鲜血应该是我自己的。 我找到一块扁平的大石头,插在坟堆的南边,也就是我们住所的方向。我也在自己胸脯上划了一道口子,用手我摸了一下伤口,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然后在石头上按出了我的手印。 “看在你生前对你不薄的面上”我说道“以后不要出来作崇了”。 这块石头是为了阻碍埃布尔幽灵出来作崇。带上我的红手印作为镇压妖孽的符号,石头就成为具有灵性的镇妖石。没料到这种石头的放置方法在很久以后竟然演变成墓碑。 整个过程以后就叫做葬礼。葬礼过后,大家心平气和了。部落的人们深信我们的葬礼做的到位,免除了后患。埃布尔的儿子和我在众人面前像是英雄,我们用神道战胜了邪恶幽灵。 我们胸前醒目的伤口时时提醒人们我们曾经做了什么。这自残血液的红色在后来频繁使用,成为驱邪避险的护身符。大家深信血红色能够辟邪。 没多久,埃布尔的儿子参加了成年礼。由于我们没有“年”的概念,也就没有“岁数”的概念。通常是在女孩被长辈们认为有能力做母亲的时侯;男孩会有一次被出其不意地放置野外,进行其独立生存能力的考核,然后进行盛大的成年礼。 埃布尔的儿子胸前的伤痕成为成年礼中亮丽的风景。以后的成年礼都学样,在胸前划伤痕成为成年礼中必备程序的割体礼。儿童参加了成年礼后就有资格参加篝火舞会,见血后的身体能够避免把邪恶幽灵带到众人面前c带到下一代,这男人就是个全新的成年人。 以后我发现女人圈也有割体礼。她们如何解释不清楚。我们很少语言交流,都是在相互隔离的情况下各自发展自己的圈内传统。 不是商量好的,但在埋葬埃布尔的同时,女人圈里采用了另外一种处理婴儿尸体的方法。想要消灭幽灵,最好的方法是烧掉它。她们用大量干柴堆放在婴儿尸体的上面,点了一把火,同时还把婴儿生前使用c接触到的东西,反正所有可能沾染婴儿幽灵的的东西,也都一股脑地烧了。 在火葬之前以及同时,她们怀有复杂的心情,也是竭力呼喊,哭丧。 火葬之后,女人们也感觉心神安定多了。火葬的方法以后也作为传统留了下来。 葬礼过后,人们都避免提及死者的名字,据说名字也是死者生前的一部分,提起名字会召唤幽灵恶魔的到来,我们称之为“名讳”。发展到后来我们干脆给死者另外起个名字代号,很久以后被正式称为“谥号”。 但在当时我们还没有那么复杂,就这么简单地不让人们提及他们的名字。问题是越是不让说,人们越是想念他们,而且逐渐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都认为先祖神灵正在关注我们,应该予以崇拜之心来祈求神灵保佑我们的族群。 本着这种崇拜心,我们自然地想到在悬崖岩石边,我们进行篝火聚会的地方,画出这个故事。 我的手上只有尖锐的岩石,想要在面前较为平整c有些松软质地的岩壁上刻画,只有用线条。看来线条是绘画最初始的形式。线条在本质上不可能再现真实的世界,我们眼前的世界并不是由线条组成。但是现在,我本人以及部落的人都认为,线条所组成的图案正是再现这个故事,每一个细节都能在头脑中还原成真实的形象。 埃布尔生前的真实的形象我们都感到模糊了,我印象最深的是埃布尔的白骨。虽然我本人没有见过那个婴儿死后的状况,但其形象也该如此。我画出的就是那些白骨组成的人形,像是x光照出的人形,当然还有对他们生前的一些印象,例如表示性别的器官特征等等。这是作为幽灵的人间形象。 我认为这是最真实直接的表现,别无它法。而以后来想要“写实”的艺术家或者观众的眼光来看,这不是写实。我是表现头脑中想要表现的形象。 我的这个“作品”成为后代人向小辈传统教育的教科书,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有人复制,并且逐渐采用矿石颜料,在岩石上画成彩绘壁画。 这些都不算“创作”,绘画的每个细节都有某种固定程式。应该以敬畏的心,不走样地如实再现出来。后来的画者都没想到是在描绘尸骨,他们有的人在作画前甚至可能未曾见过白骨,而这个样式正是他们祖先的幽灵形象。 每代人都是竭力模仿,但随着时代久远,部落的分裂c与其他部落再融合,这个故事以及图像潜移默化地走样,后来在南方大陆的各地区都有不同的版本。 在公元2015年,在达尔文以东车程260公里的诺兰吉岩(n一urngie r一ck),我拍摄到土著人绘制的岩画作品。(如果编辑认为在技术条件容许的话,我可以提供电子文件) 那岩画所表现的故事显然已经变形,故事主人公的称呼(或者“谥号”)都变得皆非。 以我的拨乱反正的翻译,图中最大的人物是埃布尔,其造型就是死亡时的姿态,形象主体是白骨。在他的左下角是热亚,在故事中她不是幽灵,所以没有画出骨骼,仅突出女性特征。埃布尔右边较小的是那婴儿。这个婴儿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代表坏种c邪恶幽灵,所以除了有白骨人体,头上还有昆虫才有的古怪触角,下体长着昆虫尾部器官的形象。 在婴儿的下面还画着鱼,在构图上像是被硬塞进去的。当初我在绘画时并没有画上这个。现在我只能瞎猜了,不一定准确: 鱼的肚子里还有鱼,大鱼吃小鱼。这可能是象征持强临弱为特征的该隐。这个遗址靠近沿海,显然带有沿海文化色彩。鱼在这一带是人们的主食,捕鱼吃鱼有着正义上的合法性。还有一种可能,是该隐的最后消失是在洪水中,他一定被鱼吃掉了,活该。 这些主要幽灵人物下面还画有众多的人物,都是哭丧时的人物,现在解释为崇拜他们的长老先辈们。他们的头上都有放射状的线条,那是描绘喊叫时的声音;放射状的线条外还有圆框,是防御幽灵困扰的保护层。 这种放射状的线条和保护层的形象被我们后来带到亚欧大陆,在两河流域与崇拜太阳神的形象相结合,被人发展成表现圣人时的头顶光环。 这个故事在其他地方也在不断演变,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在《圣经》里有关埃布尔和该隐的故事,变成亚当c夏娃的两个儿子,纯粹竞争信仰上帝的程度所引发的故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大型动物的狩猎者 我们男人都是些狩猎者,适量捕猎一些小动物,只是为填饱肚子,吃饱以后便去干其他的事。我们不会无故伤害生灵,谈不上残忍。 周边一些情况都在演变。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忽然变得特别残忍。事后想来,这事件很像当初世界末日一样胆战心惊。 那天在狩猎的时候,我们正在展开c包围一群袋鼠。我正远远地欣赏袋鼠王。这孩子行动迅速c动作敏捷,第一个潜伏到自己的位置,一小撮灌木,较高的茅草,在那有利于隐蔽c出击。 草丛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庞然大物,一口咬住了袋鼠王! 我在他对面c逆光的位置,只见那个大嘴对空慢慢地摇了几下,就把袋鼠王抛到空中,头没有了,那两只腿在空中还在挣扎! 震惊的我呆站了好一阵。没等我命令,袋鼠王附近的有些人跑了过去。 凶手就在附近。草丛间能够看到凶手的脊背,还在那得意地散步。这下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我们走近了那个动物,小心翼翼地缩小包围圈。 我看清了,这是一条巨大的蜥蜴,体型比过去在动物园里看到的印象还要大得多。 它似乎不在意我们的靠近,依然摆出唯我独尊而又不屑与我们争斗的姿态。 塞特首先用标枪猛地刺了过去。蜥蜴终于知道人类的利害了,带着标枪,它凌空一跃,转过身来向我方向逃来。我紧握标枪,向它呐喊。它看到了我,张开大嘴,向我示威。 这血喷大嘴里有不整齐但锋利的大牙,带着袋鼠王的血;黑洞洞的喉咙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它好像只知道张嘴作为警示,却不敢真的向我冲来。我们这些人的包围c僵持的事态也一定震慑了它,或者是这种大型动物从来没有经历过人类的凶悍进攻。 我瞄准它的大嘴,用标枪狠命地掷到它的嘴里。蜥蜴痛苦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像是含着“牙签”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又有标枪射到它的肚子,然后又是一根。 蜥蜴来了一连串地剧烈翻身,那巨大的尾巴有几次差点扫到周围的狩猎队员,逼迫我们都后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蜥蜴在折磨中死去。 这下彻底看清楚了,这是古巨蜥,黑底白斑,大约有7米长,足有几吨重。古巨蜥本来早已绝迹,一定是不知哪个研究机构用克隆技术复制出来秘密圈养,在大灾难时跑了出来。 由于这个动物过大,没办法带到我们住所,我们只能就地会餐。 这是大家特别激动的时刻。这里有为袋鼠王报仇c保卫部落免受不测灾难的迫切心情,也有猎到大量食物c战胜强敌的兴奋感。 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男人的焦点就是寻找这种可怕的猛兽。三天后我们确实碰到了大型动物。是一种像大狗熊一样的动物,但有两个巨大的獠牙。再以后我们还找到巨大的鸟类以及巨大的袋鼠。 这些大型动物一定是与我们灾难幸存者同步发展,现在陆续出现,成为当前主要的狩猎对象。 若在这个时侯谁要是说要保护野生动物,是不合时宜c触犯众怒的。只有把那些猛兽赶尽杀绝,我们的日常生活才会踏实些,不会在睡梦中还防备着这些家伙偷偷地把我们叼走。 作为狩猎者,我们已经退化了文明社会的斯文习气。我过去连杀个鸡都害怕,而现在可以不眨眼地猎杀动物,笑着面对血腥场面。如果说猎杀小动物还有那么点持强临弱的遗憾,那么面对着强敌,不甘于在自然界食物链的头上还有一个竞争者,必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这才是猎人的英雄本质。看着狰狞倒地的大型动物,激发了在场所有人的肾上激素。我们也变得狰狞起来,我们成为地道的野蛮人。 男人开始有了竞争,都在攀比自己杀死最多动物的英雄行为。作为炫耀的最佳方式,就是争相把那些动物的牙齿取下,用细藤条穿着,挂在自己的胸前。谁的胸前所挂的牙齿多而大,谁就是不言而喻的英雄。 我们的狩猎从仅仅为填饱肚子,不期然地发展成为专业追杀大型动物的武装部队,为杀而杀,不问效益。有时杀害了大动物,获得过多的食品,我们也不惜扔掉,这行为在过去算是罪过的。 为了有效围剿这些动物我们可以不惜烧毁一片丛林,对它们的幼崽也毫不手软。我们变得残忍c野蛮,不再对生命有所敬畏,甚至对同伴也越加粗鲁。 我们练就了一身横肉,研制了更为强劲的斩杀武器,越战越强,有那么种英雄般的荣誉感。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同一时期,南方大陆的其他的部落也在积极地围剿大型动物。这些大型动物在劫难逃。直到发现再也没有这种刺激了,无聊的人们便开始过着懒惰的生活。 听说在世界各地的原始人都经历过类似我们这个阶段。在上一世的智人祖先,也是每到一地都热衷猎杀当地的大型动物。南方大陆原来共有24种体重超过50公斤的大型动物,智人的到来,一下子灭绝了23种,后来只剩下一种,那就是红袋鼠。 袋鼠是温顺的食草动物,有许多品种。红袋鼠生活在澳大利亚中部人烟稀少的地区而幸存下来。比红袋鼠更大的袋鼠则被一股脑地消灭。较小的能够顺手宰杀而被放了一码,留着慢慢享受。人类帮助小袋鼠消灭了其他天敌,拓宽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从此,小袋鼠的数量与人类的胃口息息相关。 这就是导致世纪轮回的基因之一:人类极端地残忍c自大c自私。等我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了,我本来还自以为是地想阻止下一轮世界末日的到来,现在看来,我们在第一阶段就无法挽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蛇、水果和遮羞物 在一次篝火聚会时,夏娃向我介绍四个从北方部落过来的客人。都是女的,两个大人两个孩子。 她们都穿戴着遮羞物,大人穿着编织得很粗糙的麻布,孩子穿着袋鼠皮,都是围在腰上用麻绳串着。 那个部落,据她们介绍叫“蛇部落”。这时我才知道,由于长时间与大自然打交道,许多部落与当地的野生动植物亲密接触,以某个动植物作为自己的图腾是件很自然的事。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们早就知道我们这个部落,管我们叫“月亮部落”,因为我们崇拜月亮。 听到这些,我不禁打了寒蝉。我们还不知道,已经有别的部落关注我们了! 我只顾着思索,竟然忘了她们还在继续说话。说着说着,夏娃不知从哪顺手亮出一个水果。她先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我。 “尝尝看,这种水果很甜。” 我认出来了,这是伊甸园后院一颗树上的果实。我和夏娃在灾难前都没见过这种水果,不敢碰它,尽管看上去很诱人;整个伊甸园周边有的是蔬菜水果,没有必要冒着不可预测的危险去品尝这个。 夏娃告诉我,那些从蛇部落过来的人说,她们那里处都有这种水果,她们当场摘了一个吃给夏娃看,这才让夏娃相信是一种可口的水果。 我不情愿地咬了一口,确实很好吃。但我没细细品味好吃在哪。就像我手中的水果,我对它熟视无睹,从没想到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现在世界上不止有我们一个部落,以后发展了都会相互接触c学习c竞争。你认为你的部落模式是最合理的,没准还没显示其优势时,就被其他部落同化或消灭或是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件而改变。到底哪个是合理的社会模式,要在众多部落相互学习c竞争中才能体现。 在这个过于封闭舒适的南方大陆,我们是井底之蛙。欧亚大陆是个开放性的舞台,在那会有较为激烈的竞争。具体走什么路是竞争c学习后的结果。 上次那灾难前的社会形态,只不过是众多路线中的一种。那么,下一轮的路线将是什么样子呢? 想着想着,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客人,最扎眼的就是她们穿戴的遮羞物。我询问这种材料的生产工艺。可惜她们不是发明c生产者,只能含混地说些大概。那些袋鼠皮是把袋鼠皮剥下后,加了什么c晒干c再怎么怎么。那些亚麻布是用亚麻纤维编织而成。 我想起了在热带有较多的亚麻树c棕榈树,能容易地用其材料编织成布。但是必须要制作一定的装置才能编织,还需要制作装置的工具。 “你们的部落在哪里?”我对着客人说,“请你们带路,我想拜访你们蛇部落”。 她们个个惊慌地摇头。 她们说,就是这种遮羞物造成了部落的灾难。有一派赞同穿戴遮羞物,据说这样社会就能进步;而大长老和一些人则反对甚至仇视遮羞物,认为自从有了遮羞物,部落的许多规矩c传统面临着颠覆的危险。这个部落从此就没有太平过。事情发展到后来,大长老甚至指挥杀死发明c生产制造遮羞物的人,捣毁了制造工具。那些主张穿戴遮羞物的人四处逃窜。她们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我们的。 我也能想象,如果我们的部落也引进c普及遮羞布,以至穿上衣服,我们的男c女生活圈的社会结构将要解体,向着小家庭方向发展。 现在他们都已经掌握了狩猎和采集的生存技能,过于完美的自然环境很容易满足一个家庭的小日子。如果没有一个吸引人们聚集在一起的东西,不需要什么社会组织,他们就会各居一偶c近亲繁殖c种群退化c回归动物界。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不!不! 世界末日之前的那个自由理念不适合我们这个社会。文明社会那个“自由”的提出,起先是很好的,为了对付宗教禁锢和专制体制,后来被无限制地乱用,摧毁了传统的社会结构,成为以个人为中心的一盘散沙,只有金钱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也是因为过于追求虚拟的货币,导致那个文明的灭亡。 那个文明社会还有一个不好的倾向,是片面鼓励创新c鄙夷模仿。其实模仿和创新是人的天性,也是社会不可缺少的两个方面。人类拥有的对自然和社会的知识其实少得可怜,人和社会的任何作为,都有可能有好的结果或不好的结果。 模仿前辈c应循守旧是一种选择,也是较为保险的行为;在多数情况下,前辈的智慧能够发展到今天,本身就说明了其中有合理的因素。当然,如果自然界c社会在变化,传统智慧也应该有所变更或者创新。我们必须在保守与创新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让自己的知识c行为和社会c自然处在同步状态。社会既需要重大创新,也需要坚持c巩固,或在细节上的修改。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就是这个理。 在那个文明社会,从少年儿童起就灌输创造c鄙夷学样的社会氛围,逼迫着社会的每一个人相互竞争创新,却没有耐心去衡量每个创新对自然或社会或整体的长远影响。那种为创新而创新c浮躁地追求浅薄的感官刺激,倒有较多的危险c失败的机会。 随意发展核武器,却难以控制核扩散;研发塑料等新材料,而不考虑从来不曾有的新物质对自然界的影响;随意改变物种基因,而不知道会对生物链c自然界有什么相关影响;胡乱使用抗菌素c化学肥料,却不为后代人着想。 每次都是这样,醉心于没有节制地创造;直到看到危机时,来不及追悔莫及,解决危机,又去忙于创造新的东西了。 现在,我是不是用以前带来的价值观,不加思索c只顾着表面的“进步”而忽略其他?我们目前还算平稳的部落,贸然引进一些不明真相的事物,就有可能引发部落内部的相关变化,激发出意想不到的后果。对于新的事物应该仔细观察考量,没必要看到啥新鲜的就学啥。 看到遮羞物,那些从大灾难过来的创世者都议论纷纷。以男人圈里的作家c女人圈里的露西为代表,他们听了极其激动,积极要求到那个蛇部落去取经。 而我并没有急于表态,脑子里想得倒是:我该离开这个部落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蛇部落 “我要带一部分人离开这个部落,前往中国。”我的这个想法,是第一个向作家透露的。 作家瞪大了眼睛,冲我愣了半响,翻了几下嘴唇,“是不是因为弃婴事件?” “不为这个”,我久久地望着天,“我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在世界末日前我就打算回国。那是我的祖国,在那有更多实验我理想的机会。” 我的心情很复杂,也想不出接着该说什么,于是试探地询问作家,“如果你当上大长老,是否也要去蛇部落学习制作遮羞物?” 作家表示对遮羞物很感兴趣。 “对这种事不能太急”我说,“得仔细地观察c慢慢地摸索。”作家点了点头。 我走了以后,作家当上了男人群大长老,露西是女人群里的大长老。这时作家没有再提什么民主选举什么的,部落制度如旧。 他们带着一批人到蛇部落去取经,找到并带回了制作袋鼠皮的工匠。没多久人们为争吵有限的成品而翻脸,有人赌气而走。后来整个部落崩溃成四分五裂,遮羞物再也没人提起。再后来经过几次再组合,才形成了较为稳定的部落,其社会形态一直如此。 经过五c六多万年,直到某一天从天外来了支船队,来了一批奇怪的人群,手里拿着会发剧响的东西,像对待野生动物那样随意杀戮c驱赶c欺压他们。当然他们的故事不在我故事的范围之内。 在盛大的欢送会后,我带了十个男孩,夏娃带十个女孩,向北方进发。我所选的大致是创世纪过来每一个女人的血清,并且都是较成熟的孩子。男人们由我带队开路,女人群体跟在后面,一直保持着远远地能看到而将近消失的距离。 我们男人的装备是一支标枪,一根短棍。这标枪在行走时可以作为拐杖c拨开杂草探路。短棍除了用于砸杀小动物外,还兼有肩扛物品。通常是肢解后的猎物,捅一大洞,串在短棍上,扛在肩上。还有几人一手拿着标枪,另一手拿着日用工具。这日用工具是用来肢解猎物的石刀c占木取火的工具等。 我本人的形象是身背着步枪,右手握着标枪。 至于女人是什么装备我没有了解。我曾瞥见一位女孩手捧一弯曲的树皮,里面盛有采集的果实,另一手拿着木棍。 那些蛇部落的客人没有跟从我们,但根据她们的指点,我们很快找到了蛇部落。说实在的,我对这个能够制作遮羞物的部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我不能确认现在中国人是不是穿着衣服。我应该向蛇部落学习,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带着遮羞物或者穿着衣服出现在中国,这才不至于闹笑话。 远远看到了六c七个人裸体男人,坐在地上,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有几个警惕地站了起来。 在广袤的原野里,能够碰上陌生人,都有些好奇c亲近c警觉。他们大概就是蛇部落的人。 我高声向他们叫到,“你们好!我们是月亮部落的人,是想拜访蛇部落。你们是蛇部落的人吗?”并且放慢了步速向他们走去,尽可能给他们以友善的感觉。 他们都定格在那里,目视着我们前来。当他们看到我们身背手拿着许多随身物品,比他们阔气得多,都纷纷过来问我们要吃的。 “请问,你们是蛇部落的人?”在我分发给他们食品时,我问道。 他们点头称是,其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指向他们中间一个长者,“这是我们的大长老”(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现在我才注意到坐在他们中间的那位,留有白花花的胡子的白人。他手上握有一根树干做的手杖,较我们手上的短棍更粗些,中下端笔直,到了他手上后有些自然弯曲,打磨得很细腻。 我想起来到我们部落的那些客人提到的“蛇灵棍杖”,那些自然弯曲能联想为蛇的造型,还真有些传神。蛇灵棍杖厚重结实,用力砸到人的头上即使没有脑袋开花也起码会击倒击昏击毙。看来该长老就是用这根蛇灵棍杖杀死发明c制造遮羞物的人。 “我叫亚当,原来是月亮部落的长老”我向对面的长老鞠个躬,然后递给他熟肉干。 他们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但那大长老却拿着食品没吃,警惕地打量着我。 “说,为什么那么大老远地跑来找我们?”他直截了当。 为了让他们感到没有侵犯的威胁感,我叫我们部落的男人离开他们几步之外坐下,然后我向那大长老说道:“很早就听说这儿有个蛇部落,我们在南边,这么说我们是邻居。我们这次来是想拜访你们这个邻居”。 “我们有什么好拜访的?”他依然紧盯着我,“请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会不客气”。他左手上的食品自然落地,左手掌慢慢伸到右手握着的蛇灵棍杖上,手指握紧了棍杖。 无话可说。但我还是不甘心。我试探地问道:“听说贵部落发明了遮羞物” 在我说话时,长老嘴里已经咕噜着不知什么,他忽然大叫一声起身向我扑来,抡起蛇灵棍杖就向我正面砸来。 由于我是坐着,我的反应只有向边上滚去,躲过了蛇灵棍杖。 “砰!”的一声,我刚坐的屁股底下被棍杖砸了一个大坑。溅起的泥土石块有一些飞到我的身上,砸得我感到疼痛。我刚又坐稳,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黑乎乎的蛇灵棍杖又向我头上飞来。 我下意识地就地滚下。但那棍杖早已料到我头部的逃避方向,略一弧线就在我眼前越来越大。 “嘣!”的一声,然后又有木棍落地的声音。 这是在我边上的塞特用手臂推开了蛇灵棍杖。坐在地上的塞特也是无意识的应急反应。情急中来不及使用放在边上的标枪c棍棒,他只能跃起来徒手对付蛇灵棍杖。好在塞特的手臂是侧面挡开蛇灵棍杖,而不是迎面对抗,否则塞特的手臂也保不住。塞特的手臂也够强壮的,不仅为我挡住了一杖,还击落了没有准备的蛇灵棍杖。 两个部落的人同时反应过来,都站起来抄起家伙对干起来。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只发出了几次木器碰撞声他们就仓皇逃远了。地上留下了一些他们的兵器。 塞特先是弯着腰c歪着嘴c眯起一只眼c摸了自肿胀的手臂好一阵,然后拾起蛇灵棍杖。 对面传来了大长老的怪叫声,一半以上失去武器的他们又试图冲过来拼命。 塞特像是剧痛以后第一次缓过劲,从丹田努力地运回了真气,慢慢涌到喉咙,他终于憋不住地高声大叫一声。这叫声的响度连我都从未听到过,引来了阵阵回音。根着回音,塞特向是一头猛兽,举起蛇灵棍杖,向着大长老猛冲过去。 塞特没用蛇灵棍杖,用身体冲倒了第一个与之交锋的男人。依然是直线,塞特奔向大长老。 识时务的大长老扭头就是逃命。见到他们大长老的熊样,他们其余的人都逃得无影无踪。 没多久塞特回来了。有关蛇部落大长老的命运,塞特没说,我也没问。塞特只是用双手捧出那根蛇灵棍杖,递给了我。 蛇灵棍杖握在手上确实非常顺手,以后在行进路上一定管用。更关键的是,塞特献给我的意思是说,我手握这支蛇灵棍杖,会显出大长老的威风。从此以后我的形象是一手执着蛇灵棍杖,身背步枪。 以我所见到的情景判断,蛇部落曾经很繁荣,当时的人口规模类似我们的部落,现在稀稀拉拉地不再像是个部落。那个大长老的身边只有那六c七个人跟随着他。从想要玉石俱焚的拼命样子上来看,他其实已经恼羞成怒c绝望透顶。 我们继续向北走。虽然我们有明确的方向,但也不是直线的北上。通常在遇到大河时,我们只能顺着河道沿着上游摸索,直到有机会过河再沿着下游走到沿海地区。 我们尽量避免进入原来的城镇,哪怕是经过公路都是迅速通过而不逗留。那些小镇,远远看去都被茅草灌木占领。公路上有许多缝隙,长满草甚至树木。那些报废的汽车,都积有泥土c杂草,远远看上去像是个小山包似的,走近看,有树木奇怪地从车箱里面长出,伸出门窗外。 不要以为我们正在进行万里长征,其实我们是一个漂泊的部落,走走停停。我们还要打猎,摸索尝试野地的水果野菜,在海边采集海鲜,也没忘记举行传统的篝火聚会。 由于孩子们都差不多大,女孩子几乎在同一时期一起怀孕。我们在北方的丛林里度过起码七c八年,等到大部分女人都分娩c能够轻松携带下一代,才继续北上。 蛇灵棍杖成为我形象的一部分。有关我们这支漂泊部落的故事于是与蛇扯上关系。以后我会说到,我把蛇灵棍杖献给了海龟部落。这根蛇灵棍杖在南方大陆长期转展流传。以至到了读者时代,澳大利亚尽管曾经有过500多个各有特色的部落,各自有其祖先创世的故事,但是在旅游部门或者政府介绍c宣传的原住民,给人的印象他们的创世者祖先就是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海龟部落 他皮肤黝黑,微胖,鼻子大而扁,项上有一串不知什么动物的小骨头。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叽里咕噜地冲我不知说些什么。周围有人站着,有人坐在地上,大多像是早期的土著人,都警惕地望着我,有一位像是白人与当地土著人混血的大个子,走到我跟前用英语给我翻译。 “这位是我们海龟部落的大长老。”翻译倒没有多少欺生的感觉,用平静的语气向我介绍,然后“请问,你们蛇部落的人来到我们部落干什么?” “我们不是蛇部落的,我们是月亮部落的。我叫亚当”我回答道。我心里琢磨着,他们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是蛇部落的? 刚才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有一批拿着石斧c标枪的武士拦住了我们,叽里呱啦地像是要干仗。我叫我们的人都呆在原地不动,带着塞特走了过去。为了让他们感到我们不是来干仗的,我叫塞特当着他们的面扔掉手上的家伙,徒手跟着我。 我见识到塞特的臂力。如真的不得不干仗的话,赤手空拳的塞特也不是吃素的。 我手上的棍杖c身背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应该不像是武器。 武士把我们带到一个开口很大也不深的山洞里。那个大长老的眼睛不像是盯着我,而是盯着我手上的东西。他指着蛇灵棍杖对边上的人说些什么,翻译和蔼地问我:“我们大长老想问你,这蛇灵棍杖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过来时经过蛇部落。他们的长老想杀害我,这跟棍杖是从那个大长老的手上夺过来的。” 他们用他们的语言开始议论起来。其中一个粗大汉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对翻译说了一通话。翻译问道:“能不能亮出你的棍杖让他瞧瞧?” “那当然”,我不以为然地递给了他。翻译递给了那个粗大汉。 那粗大汉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咕噜了一阵。他说话尽管我听不懂,但我猜他鉴定这是真是蛇灵棍杖。他又递给大长老。那大长老接过后也是仔细观看c轻轻抚摸。 我注意到那大长老也有一根木头棍杖,但加工得粗糙得多。我这根蛇灵棍杖在他们的眼里精湛神秘得多。 大长老站了起来,拿着蛇灵棍杖走到我面前,说了一通。翻译问我,“这么说,你杀了蛇部落的大长老?” 我回答说“大概是把,是我得力的手下干的。”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身边的塞特。 “你们过来是为什么”大长老通过翻译问道。 我微笑地望着大长老,“我们只是经过这儿,想要到大陆最北的海边,并没有想到要打搅你们海龟部落。” 大长老打量了我们两位好一阵,最后把这蛇灵棍杖双手递给了我,走回他原来坐的大石头。在行走的半路上低头咕噜了几句。 翻译对我说“我们大长老说了,往西北拐就是海边。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谢谢。” 翻译带着我们走出部落,与我们等着的随从会合。翻译很客气,主动给我们带路,往西北方向走去。这翻译很健谈。在半路上不断用英语向我介绍他们的海龟部落。 这个海龟的部落来自托雷斯海峡中的马瑞群岛。那次大灾难的时候,是有一大批土著人死去,但还有许多幸存者,并且还零星收留了一些其他民族的人,包括这个翻译。他们的文化没有断弦,延续至今。 他们也是分成男c女两个群体,表面上与我们的差不多。 这就对了,文明人对那场灾难负有直接的责任,而被文明人看不起的土著人的生活方式,由于符合当地自然环境的要求,上帝才容许他们的文化延续下去。 翻译告诉我们。前一阵子,那个蛇部落的狩猎者来到到海龟部落的领地打猎。海龟部落的狩猎者本来并不忌讳其他狩猎者偶尔过来,只要不要争夺猎物即可。但是蛇部落的猎人穿戴着奇怪的遮羞布,并且与海龟部落的猎人相互看不起,他们还故意惹事生非。 不明就里的海龟部落派了那位粗大汉(翻译说出具体名字,但我记不住),悄悄潜伏到蛇部落的营地探个究竟,他远远望到蛇部落的人正在进行某种形式的礼仪,所有人面对着蛇灵棍杖进行跪拜,周边点起火把。 粗大汉想要进一步探个究竟,不料被蛇部落的人抓住。粗大汉见到了蛇部落那个大长老。几句话后大长老就用那蛇灵棍杖把他打昏了,抛在野外。 海龟部落的人原来从未与周边的部落有过冲突。他们正为新来的充满敌意的部落头疼,现在来了我们些人群,当然引起他们的警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大长老的石斧 我们在一个有淡水溪流的海边落户,在那生活了很长时间。我主要是为了观察当地气候c季风以及海上水流方向等规律,琢磨着用什么方式渡海,前往印度尼西亚群岛。 那天我和塞特正呆呆地望着大海,远处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上次的那位翻译,另一个是大孩子,带着一只刚被打死的食火鸟(现在澳大利亚最大的鸟类),向我们打招呼。 见面后他主动自我介绍,名字听着发音像是“诺亚”。他比我高过一个头,黑头发披在肩上,高鼻子,眼睛深凹,皮肤黝黑,说话始终是那么的和蔼,给我的感觉是富有智慧而低调。 那个大孩子叫闪,其长相仅仅是缩小的努亚,但长着曲卷的短头黑发。 诺亚应大长老的派遣,赠送我们这只食火鸟。 努亚主动跟我解释,说在我们离开后,那个粗大汉带了几个人前往蛇部落的营地。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蛇部落果然被我们一举消灭。蛇部落普遍认为我们部落有着强大的攻击能力,有着深不可测的神力,我们帮助他们扫除了南方的潜在威胁,却丝毫没有惊动海龟部落的意思,是个能够深交c可信赖的部落。 努亚代表海龟部落的大长老向我们致歉上次的无礼,同时询问我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的。 我说我正酝酿搞到两艘能载着我们三十多人的大船,前往亚洲大陆。 诺亚睁大了眼睛愣了好一阵,然后直摇头。他说他们从没想过整个部落渡过托雷斯海峡。他们只有独木舟。如果是几个人驾驶着独木舟,以海峡里的一个一个小岛作为跳板,也许能够到达新几内亚;但是决不可能一下子运载那么多人一起渡海。 是啊,连我自己都感到异想天开,但我的口气很硬,我们不仅要到达新几内亚,而且要经过印度尼西亚的各个群岛,前往亚洲大陆。 “不管怎么说”诺亚说,“有什么困难的尽管提出,只要是力所能及c能够办到的,我们都会积极予以帮助。同时我们大长老说了,月亮部落的人可以到海龟部落去做客,我们会欢迎。只是男人只能去男人圈子,女人只能去女人圈子,这种禁忌你们也是这样,应该没问题。” 我说,“请告诉你们的大长老,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们也欢迎你们海龟部落的人来访。我们只是这里的过客,去亚洲大陆的决心已定,不会过多打搅你们的。” 第二天诺亚又来了,还是带着闪。诺亚手里握了一把石头斧子,说是海龟部落大长老赠送给我们的。大长老是因为听到我们执意去亚洲大陆的决心而被感动。 石斧是用一块精致打磨的石头,用藤条扎着木柄,像是把斧子。 诺亚见我似乎不相信这石斧,就把我带到一棵大碗口粗的树木前,用这个石斧对着树根附近砍去。砍了几下又换了一个角度,都在同一水平上。没多少时间这树被砍倒了,然后他又麻利地用石斧去掉那些树枝,成为一根粗木杆子。 诺亚把斧头递给了我,指了指边上的一颗树,意思让我也试试。 我对着树干砍了几下,发现尽管没有金属斧子那么锋利,但由于份量较重,砸过去的力量倒是很大的。没多久,我也砍倒了那棵树。 我见识了石斧的威力,正要还给他时,诺亚示意我还得去掉树枝。我不得不像他刚才的样子用斧头一一去掉了树枝,现在也成了粗木树杆。 “这石斧确实管用”我说“谢谢”。 诺亚还没结束,他拉着我走到密林深处,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大树的边上有许多藤条。诺亚用斧头砍断了几根藤条。他抓起藤条,对我亮了一亮,“这个很有用”他说着,走回到刚才我们砍断的树杆边上。 他把两根树杆并排放好,用那藤条扎了起来。“明白了吗?”他又在扎好的树杆旁边用手比划,“三根c四根c五根” “木筏子!”我明白了,“我们可以制造这种木筏子前往亚洲大陆!” “对。还有,”诺亚走到那两根树杆的一边,抬起了树杆的一头,示意我抬起我这一头。在我们抬起这两根树杆后,诺亚带着我走向海边。 我们走到开阔的沙滩上。沙滩很干很洁净,给人想象海水永远不会冲刷到这里。 我们把树杆放在沙滩上,诺亚带我走到沙滩与草地的结合部。这里有个像是阶梯的地形。他蹲了下来,指着阶梯的底部,“也米日子,海水将淹没至此。” 我也蹲下看了看,可不,这里有海水冲刷的痕迹。“也米”是什么?我不清楚,他们自有他们的历法。他们生活在这里那么长的时间,应该是不会错的。 诺亚站了起来,对我说:“明天是不是满月?” “对,”我当然对满月很敏感,“确实,我正要准备明天晚上的篝火聚会呢” “我们的大长老说了”,诺亚用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屈腿向我郑重表示“如果贵部落不嫌弃的话,明天晚上我们两部落共同在这里举行篝火舞会”。 “我也求之不得!谢谢你们的大长老。”我也学他样右手放置自己的胸前屈腿作礼,说到,“考虑到我们两个部落的礼仪的习俗规矩不同,明晚的篝火舞会的仪式由你们决定c主持。我部落的人学样顺从便是。请你们再派一些会说英语的人来到我们男人和女人群里做翻译和辅导,总之別乱了你们的章程。” 他想了想,“这倒也是。” 两个部落共同举办篝火舞会,是两部落关系最为密切的象征。这不是我们偶然独有的。其他友好部落之间也会举办类似聚会。在生物学上,正是基因交换的机会。我孤陋寡闻,不知其他部落是怎么搞篝火舞会的,我将饶有兴趣地参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篝火舞会 第二天上午,按照原来的说法,在沙滩北面的丛林里,夏娃与海龟部落的两个女人接上了头,一起前往我们的女人群体。在沙滩上,海龟部落来了两个男人,我把他们带到男人群体,由他们指导聚会前的准备工作。 在男人群体里,他们用白色c黑色和红色的石头研磨成粉末,加水成为颜料,在人的脸上c胸上和手臂上涂抹粗线条。我们部落的人很快就学会了,也模仿着相互涂抹。 他们对我重点进行了纹身。比较起来,我的纹身色彩最丰富,头上还戴上由树枝做成的c粘有食火鸡羽毛的“帽子”,有点像大长老的样子。 纹身后,我们所有人还要用树枝树叶围在腰间。我们的下体部位被遮拦住了,看来这就是遮羞物。 大概在文明社会中的四点左右,我手折蛇灵棍杖,和塞特回到那个沙滩,海龟部落的几个男人正在布置聚会现场。 他们先认真地把那两根树杆横躺在沙滩上,调整了位置,正好是海岸线与陆上草地结合部的中间,与海岸线平行。两根树杆上面放上那把石斧。在树杆朝海岸线一侧的五步距离c树杆的中间堆起了干柴,其形状正好是等边三角形。我知道,那干柴是用于篝火的。 诺亚慎重地问我索要我那蛇灵棍杖,我交给了他。他先是满怀敬仰的神情细看了蛇灵棍杖然后把它插在篝火木柴与树杆之间即等边三角形的正中间。 他先是对着蛇灵棍杖鞠了个躬,然后对着蛇灵棍杖,说给在场人听: 我们大长老指定我把蛇灵棍杖插在这里,作为这次篝火舞的神物。大长老也有蛇灵棍杖,但其神力远不如这根蛇灵棍杖。这根蛇灵棍杖的造型更像蛇,男子生殖器,生殖崇拜的象征。 说罢,诺亚和闪用树枝当成扫帚,在篝火柴c蛇灵棍杖的四周扫了一遍,去掉了沙滩上的脚印。然后诺亚站在海岸线的一侧,在紧挨柴火的西边的沙滩上,用一根长的树枝指指点点,用点子c线条画了个图案,那是一幅装饰性很强的图案,一只大海龟。 诺亚走到我的面前,交给我那根长树枝,指了指紧挨柴火东边的空地,意思是说,这一边交给我了。 我对他们的作画形式很感兴趣。这才是富有细节的篝火舞会!比较他们的,我们搞的只是些皮毛。当然,我也要尽力,不让他们失望。 我鼓起勇气,用那长树枝在空地用线条画了一个小太阳,然后在左边画一个眉月,离我最远处(向着内陆)画一个满月,右面画一个残月。离我最近处我没画,那该是晦日,也就是见不到月亮的那一天。 诺亚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所画的。当他看到我画完时,用手指了指空白的最近处怎么没画,我说这是晦日。他做出虽然不懂但也可以接受的表情。我突发奇想,再用枝条从他所画的海龟下方开始拉一条大弧线,直拉到我那空白处,画一个箭头。 画后他啧啧称奇。经他解释我才明白,海龟部落里其实没见过弓箭,也就没有画箭头表示方向一说。他们箭头的符号指的是男子,是生殖崇拜中的一环。对,我想起来了,蛇头c箭头或者海龟的头,都有点像男子生殖器的。我联想到大灾难前我曾在一本教科书里看到,汉字“祖宗”的“祖”字,也是来源于男子生殖器的象形文字。 我明白了,为了表示平衡,我又在我图案的上方又拉了一条大弧线,拉到他们大海龟的上方,正想画箭头的时候,诺亚夺走我的树枝,在那画了一个箭尾的形象,诺亚解释到,这表示女人。 于是海龟部落里的人都欢呼起来了。 读者不明白吗?我来解释吧,那海龟本来是他们部落的图腾,现在给了我们,保佑我们能够渡海去亚洲。我画的那个太阳,他们不是这么理解的,而是指“睁大眼睛,密切关注”。月亮有我们部落的意思,而画月亮的盈亏周期是要密切关注月亮。对潮汐的预测肯定少不了对月亮的观察,以便我们下一步伟大的渡海计划。这箭头箭尾是今晚的篝火舞会,两个部落的全新注释。 见到大家都满意了,诺亚从闪的手上接过一些干草絮和占木取火的工具,坐在图案的靠海一边的地上,面对着内陆进行占木取火。他点燃了干草絮,再加干枯的小木柴,最后用刚才画图的长树枝伸进火焰。等那长树枝点燃后,诺亚站起来用这长树枝远距离点燃沙滩图案中的干柴。 当干柴点亮c冒出青烟时,远远地,他们部落的男人排着队沿着海滩走了过来,而女人则从远离大海的一侧排队走来。他们都已经纹身,腰间围有树枝树叶。 我回头一看,月亮部落的女子群在树丛边,男子在海滩的一侧,也排着队从远处走来。他们与海龟部落的人都同样打扮。 当双方队伍将近沙滩篝火时,海龟部落的大长老开始高声吟唱起来。他每唱一句,所有人跟都着学样一句,大家边走边扭腰起舞,步伐都落在吟唱的节拍上。 诺亚示意我和塞特走到我们男子队伍里,诺亚及其随员也要回到他们的队伍中。 我们两个部落的队伍在篝火附近最终会师了,男人在大海一侧,女人在内陆一侧,面对面地排成两路纵队,停止了吟唱,一切如行云流水。 海龟部落的大长老走出了队伍,他走到我的面前,又开始吟唱起来。他唱一句,全体都跟唱一句。他拉起我的手同他一起边走边唱,先是在男人面前走过,然后在女人面前走过,像是在检阅仪仗队。 在我们检阅一周后,我和海龟大长老在篝火c地上画着大海龟的边上,面对着男子队伍,海龟大长老用平常的语言说了一道命令,意思是要他们的男子队伍与我们的男子队伍交换位置。由于这个动作过去我部没有做过,队伍有点混乱,但很快就恢复队形,使得每个人的对面都是对方部落的异性。 大长老向站在篝火边上,对着蛇灵棍杖鞠了个躬,他拉着我的手高声咕噜了一阵。 以后我有机会询问努亚当时他们的大长老都说了些什么。努亚说“这是为蛇灵棍杖‘开光’(有关这个词汇难以表达,我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根蛇灵棍杖象征着男子的神武,但是不配那个蛇部落的长老。那个蛇部落在日常穿戴遮羞布,违背了神祗。月亮部落区区这么些男人,就轻而易举地消灭了让海龟部落头疼不已的蛇部落。这根蛇灵棍杖落既然由神赋予了亚当长老,足以证明亚当长老的神武。” 我暗想他们的片面,也为蛇部落长老喊冤。蛇部落的长老也是仇视遮羞布的,却落得了如此下场!我又深深的懊悔,本来还想扭转世道轮回,却被认为发动了也许是人类第一次部落间的战争和屠杀。 “这次篝火舞会有了蛇灵棍杖护佑,必定能保佑我们两个部落繁衍昌盛!” 大长老咕噜完了,又向蛇灵棍杖鞠了个躬。全体成员跟着向蛇灵棍杖鞠了个躬。 大长老向我做一个“去”的手势,然后离开我,走向他们男子的队伍中。我也学着样走到了我的男子队伍中。 这时,海龟部落的男人队伍里走出了两位长者。一个拿着迪吉里杜,这是土著人的乐器,由一根两三米长的空心树杆做成。另外一个人拿着两片飞去来器,我曾经在旅游纪念品商店里见到过,以为这仅仅是一种打鸟的武器,不知现在何意。这两位长者来到我画太阳c月亮的附近坐在地上,调整了坐姿,然后都望着他们的大长老。 大长老仰天忽然大叫一声,一位长者开始有节奏地相互敲击两片飞去来器,在敲击第四声时,那个拿迪吉里杜的长者开始往里吹气,乐器发出低沉c古朴的鸣响,在悠长的音调里富含着微妙的韵律。 两边的排队人群开始跟着飞去来器的节拍唱歌c跳舞。那种舞是每人和左右旁边的人手拉着手,脚跟着节奏原地踏步;每当第四拍时都用一腿向自己前方内侧踢一次脚;一次左脚,一次右脚。 唱着跳着,他们大长老又怪吼一声。大家在下一节拍时也跟着大吼一声,同时依然跟着节奏,慢慢脱去了围在腰上的树枝树叶;跟着节奏,把脱下的树枝树叶扔在身后。 我把那些树枝树叶看成是遮羞物,但他们不是这么理解。平时他们并不穿戴这玩意。他们对蛇部落穿戴遮羞物如此的反感,就足以证明他们在日常中根本没想到遮羞。只有在篝火舞会的前期,当作为礼仪程序中的一环,这个遮羞才有意义。这显然有生殖崇拜c对方的意图。 在中国青海省大通县孙家寨出土的陶盆上,就画着这种篝火舞会的情景。人们手拉着手,头向一边侧,身向一边扭。两腿之间画着一跟翘着的东西,据说那是腰饰,羊皮或野兔皮或什么东西,目的是想遮蔽背后的东西。站立不动时还有些遮挡的作用,但在跳舞时,那根东西也随着飘扬,那就谈不上遮蔽。这很有可能是遮羞布的前身。 人类发明衣服并不全是为了御寒。过去猿猴有皮毛御寒,没必要想到穿衣。世界上有许多地方没有御寒的衣服照样能够生存。衣服或遮盖物的最初作用是生殖崇拜仪式中的道具,后来才想到日常遮羞。 从这临时简单的遮羞道具发展到后来的衣服,在社会上一直有着两方面的矛盾倾向。一方面要阻止男c女间在视觉上的冲动,而在另一方面,阻止的形式本身又成为一种传递信息的载体。树枝树叶的遮挡c纹身就是在这种矛盾中发展而来的。它们本来有着抹杀裸体男女的生理特征的动机,但在长久使用中,这些形式又衍生了吸引异性的美感。 我们读者不会欣赏这种美感,是因为远离这个社会。其实在读者身处社会中的服装设计,也有这两方面的倾向:既要遮掩,又以美感的方式提醒人们注意性别特征。 现在连遮蔽物去掉了,大家都赤身地面都着对方异性。乐器c歌声c跳舞的节奏开始加快了。 大长老大叫一声,两边的队伍跟着舞蹈节拍,开始变形,两队的左右边分别走向对方,成为围绕篝火的圆形队伍。 这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只有篝火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以及被篝火映照的人。由于都面对着火光,人们的胴体显得特别性感,唤起人们的。 唱着跳着,有人抬来了两只袋鼠,两只食火鸟,扔进篝火堆。看到此情景,大家一阵高声狂欢,一哄而散。 在我迷茫中,前面走来一位姑娘拉着我手走出人群,带我找到一个僻静处。 这里要向我们文明社会的读者说明,在那个时代没有“淫秽”c“黄色”等观念。我劝读者也不要往这方面想。性交仪式是生殖崇拜中的重要一环。在欧洲的一些民族甚至把性交看成是与上帝沟通的渠道,有着复杂的礼仪程序。以他们的解释,上帝是造物主,包括创造人类。人没有创造能力,性交后的暂时意识空白,是在与上帝沟通。上帝通过这种形式,让女人怀上孩子。 我面前的姑娘是华人与土著人的混血,叫女蛙,能说中国话。 “怎么叫蛙,青蛙的蛙?”我好奇地问道。 “对”,女蛙回答,“青蛙也是海龟部落的吉祥物。青蛙能生许多许多的娃”。 在交谈中,女蛙向我倾述她也想跟着我们去中国。我表示欢迎。 交谈一阵后,女蛙又把我带到那篝火堆去,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在分割分享那已经烧熟的袋鼠和食火鸟肉。 男男女女有说有笑,有抢有夺地大嚼食品,平时男女有别的禁忌现在荡然无存。 在我和女娃都觉得吃饱的时候,女娃又示意我跟着她离开了篝火。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太阳升得很高。我发现自己躺在离沙滩不远的小树丛里,女蛙还躺在我边上打着鼾。我回味着昨天的篝火聚会,比较起来,我们月亮部落的篝火聚会还是初创阶段,而海龟部落却有着深厚的传统,有着更多的向心力。 我擦了擦眼睛,坐了起来。女蛙也醒了,“我该走了”,她冲着我抿嘴一笑,站了起来。我举目四望,发现在远处是有一些男c女陆续站起来,分别向着自己的部落走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蛇灵棍杖 他皮肤黝黑,微胖,鼻子大而扁,项上有一串不知什么动物的小骨头。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叽里咕噜地冲我不知说些什么。周围有人站着,有人坐在地上,大多像是早期的土著人,都警惕地望着我,有一位像是白人与当地土著人混血的大个子,走到我跟前用英语给我翻译。 “这位是我们海龟部落的大长老。”翻译倒没有多少欺生的感觉,用平静的语气向我介绍,然后“请问,你们蛇部落的人来到我们部落干什么?” “我们不是蛇部落的,我们是月亮部落的。我叫亚当”我回答道。我心里琢磨着,他们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是蛇部落的? 刚才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有一批拿着石斧c标枪的武士拦住了我们,叽里呱啦地像是要干仗。我叫我们的人都呆在原地不动,带着塞特走了过去。为了让他们感到我们不是来干仗的,我叫塞特当着他们的面扔掉手上的家伙,徒手跟着我。 我见识到塞特的臂力。如真的不得不干仗的话,赤手空拳的塞特也不是吃素的。 我手上的棍杖c身背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应该不像是武器。 武士把我们带到一个开口很大也不深的山洞里。那个大长老的眼睛不像是盯着我,而是盯着我手上的东西。他指着蛇灵棍杖对边上的人说些什么,翻译和蔼地问我:“我们大长老想问你,这蛇灵棍杖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过来时经过蛇部落。他们的长老想杀害我,这跟棍杖是从那个大长老的手上夺过来的。” 他们用他们的语言开始议论起来。其中一个粗大汉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对翻译说了一通话。翻译问道:“能不能亮出你的棍杖让他瞧瞧?” “那当然”,我不以为然地递给了他。翻译递给了那个粗大汉。 那粗大汉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咕噜了一阵。他说话尽管我听不懂,但我猜他鉴定这是真是蛇灵棍杖。他又递给大长老。那大长老接过后也是仔细观看c轻轻抚摸。 我注意到那大长老也有一根木头棍杖,但加工得粗糙得多。我这根蛇灵棍杖在他们的眼里精湛神秘得多。 大长老站了起来,拿着蛇灵棍杖走到我面前,说了一通。翻译问我,“这么说,你杀了蛇部落的大长老?” 我回答说“大概是把,是我得力的手下干的。”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身边的塞特。 “你们过来是为什么”大长老通过翻译问道。 我微笑地望着大长老,“我们只是经过这儿,想要到大陆最北的海边,并没有想到要打搅你们海龟部落。” 大长老打量了我们两位好一阵,最后把这蛇灵棍杖双手递给了我,走回他原来坐的大石头。在行走的半路上低头咕噜了几句。 翻译对我说“我们大长老说了,往西北拐就是海边。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谢谢。” 翻译带着我们走出部落,与我们等着的随从会合。翻译很客气,主动给我们带路,往西北方向走去。这翻译很健谈。在半路上不断用英语向我介绍他们的海龟部落。 这个海龟的部落来自托雷斯海峡中的马瑞群岛。那次大灾难的时候,是有一大批土著人死去,但还有许多幸存者,并且还零星收留了一些其他民族的人,包括这个翻译。他们的文化没有断弦,延续至今。 他们也是分成男c女两个群体,表面上与我们的差不多。 这就对了,文明人对那场灾难负有直接的责任,而被文明人看不起的土著人的生活方式,由于符合当地自然环境的要求,上帝才容许他们的文化延续下去。 翻译告诉我们。前一阵子,那个蛇部落的狩猎者来到到海龟部落的领地打猎。海龟部落的狩猎者本来并不忌讳其他狩猎者偶尔过来,只要不要争夺猎物即可。但是蛇部落的猎人穿戴着奇怪的遮羞布,并且与海龟部落的猎人相互看不起,他们还故意惹事生非。 不明就里的海龟部落派了那位粗大汉(翻译说出具体名字,但我记不住),悄悄潜伏到蛇部落的营地探个究竟,他远远望到蛇部落的人正在进行某种形式的礼仪,所有人面对着蛇灵棍杖进行跪拜,周边点起火把。 粗大汉想要进一步探个究竟,不料被蛇部落的人抓住。粗大汉见到了蛇部落那个大长老。几句话后大长老就用那蛇灵棍杖把他打昏了,抛在野外。 海龟部落的人原来从未与周边的部落有过冲突。他们正为新来的充满敌意的部落头疼,现在来了我们些人群,当然引起他们的警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