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怪魅影》 正文 第一章 结伴前行 通往新疆的高速列车一通车,郝广琦就准备组织一次去喀纳斯的旅游。他想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郭芸瞳对自己是真是假。 郭芸瞳是他的手下。一个很自以为是,但又很惹人疼的女孩。郝广琦本来对拿下郭芸瞳是很有自信的,作为国企西安石油公司业务销售部门的主管,又是维多利亚大学的海归,还长着一张棱角俊朗的脸,一副让少女美妇们无限遐想的高大威猛的身材。凭着这些优势,郝广琦对郭芸瞳进行了一阵穷追猛打。就在郭芸瞳要缴械投降的时候,国际油价大跌,石油公司的效益一蹶不振。公司开始了大规模的裁减人员。石油企业的发展前景一下子暗淡起来。 郭芸瞳首先感到了危急。她对郝广大琦说:没有永远的香饽饽,以前你们这类人特别好找工作。那时候薪金丰厚,连老板都对你们另眼相待,到年底,光年终奖就是六位数。现在呢,公司里的副总都改行另立门户了,风光不再了。郝广琦从话里听出了她的意思。接着他经常看到一辆白色宝马车经常接送郭芸瞳上下班,风传郭芸瞳又傍上一个金融企业的副总,眼见着郭芸瞳对自己热情骤减,他不禁着急上火起来。偶然一次,他从网上看到喀纳斯最近经常传来水怪出现的消息,得知国内最长高铁兰新路一通车。他就邀请不喜欢坐飞机的郭芸瞳一块去新疆旅游。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郭芸瞳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和闺密一起去。这样郝广琦认识了孔姿涵。孔姿涵非常漂亮,她的美与郭芸瞳不同,郭芸瞳是让人一看很漂亮,单风眼里风情万种,与韩国的明星一样,美的有些雷同,没有特点;孔姿涵是那种精致的美,上上下下c左左右右无死角的美,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让人回味无穷的韵味。两人站在一起立马分出了气质的天上地下,孔姿涵又拉了另一位与自己长得很像的闺密杨曼璐参加旅游。临行前的晚上,四个人在海德酒店小聚了一下。郝广琦了解到孔姿涵是个演员,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在四c五部热播的电视剧里饰演过女主角的丫鬟c男主角的红颜知己之类的角色,现在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杨曼璐雪肤花颜,是国内最大的保险公司的一名精算师,同是也是个兼职封面模特,最近由于在海南三亚海天盛宴事件的被曝光,以至于心情很差,想出去散一散心。听郭芸瞳说,杨曼璐是一个超级牛的人,是那种有猎头公司全年监控的高端人才。她上午从一个公司辞职,下午就可以在另一个公司入职。一年最多工作6个月,其余时间都背着包在世界各地旅行。 郝广琦好奇,这样一个白富美怎么能和海天盛宴那些小妹扯上关系。他想:也许是生活的太安逸,找乐子寻找刺激吧。在饭桌上,郝广琦还了解到孔姿涵和杨曼璐之间的一段趣事,原来两人都是事业有成的美女中的极品,两人是在一场模仿秀中认识的,当时在国内一家知名电视台举办的大型模仿明星脸活动中,两人都模仿了当红的一个女明星,结果,杨曼璐由于在表演中行神兼备在众多参加者中获得了第一名,孔姿涵获得了第二名。郝广琦心里不禁暗暗赞赏:两个人的脸庞c身段真得长得很像呢,就像一个妈生的。 郝广琦虽然此行的目的,是想把郭芸瞳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他甚至想在旅行的过程中,找个机会将郭芸瞳彻底拿下。可能是郭芸瞳看穿了他的心思,才拉来了两个朋友作陪。但眼前这三位高学历c高收入c高品位的婀娜多姿的长发美女,不禁使郝广琦的内心摇曳起来,他只心里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打定了主意,当着三位美女的面夸下海口,一定要当好三位美女的后勤部长,鞍前马后为美人们服好务。 三女一男一行四人收拾好行装,乘上了直达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的高铁。列车飞驰,一闪而过的路边景色,象幅幅油画般色彩斑斓。在装饰豪华的一等车箱里,三个美女兴高采烈。郝广琦也兴致勃勃地为美女们讲解着路边景色的传说典故c人文历史。几个小时后,列车驶入新疆地界,车窗外的景色一下子苍凉起来,扑面而来的是满目的戈壁沙滩。车箱里的人们安静了下来。为了缓解气氛。列车的视频上开始播放一个专家访谈录。几名白发苍苍的国内知名水利专家,正在谈论一个关于“藏水进疆”的话题,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红旗河”工程。专家们讨论的大概的意思是要修一条引水渠,将雅鲁藏布江的水引入新疆和黄河上游。 一个为首的专家说:红旗河贯通后,进入新疆的河水可以达到每年700—1000亿立方。借助这一水资源综合利用与开发,包括发电c灌溉c旅游c防洪与航运c国土利用等综合效益等,可以根本扭转西部缺水局面。有望一举解决影响我国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资源瓶颈问题c能源安全问题c粮食安全问题c以及就业稳定问题等。 另一位接着说:红旗河一旦完工,最显著的一个好处是,有可能开发出8亿亩沙漠土地。目前我国耕地面积约为1851亿亩。仅此一项,完全有可能提前若干年把我国的gdp上升到100万亿级别台阶以上。这项工程结束后,新疆最少可生活2亿人!以荒漠为主的新疆将由此改变,一定会成为祖国最美的大花园。 第三位专家说:这项工程一旦完成,将功在当代c利在千秋!是一项伟大的国土环境治理与开发建设工程!是一项伟大的“增雨与大漠绿化“工程!其价值将远超都江堰,是一项实现“大漠赛苏杭“的伟大工程! 最后一位说:当然,这项工程也耗资巨大,推测将达1万亿元左右;至少10倍于三峡工程。 在专家们娓娓而谈当中,车中的人不禁鼓起掌来。郝广琦也突发感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片中国最大的地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会能有怎样神奇的景色呢? 他对这次旅行更加充满了期待。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乌鲁木齐。按照事先在手机的旅行网上的下单,四人顺利地下榻在了维也纳酒店。晚上,郝广琦带着三位美女到大巴扎(集市),国际大巴扎具有浓郁的建筑风格,重现了古丝绸之路的繁华,洋溢着浓浓西域民族特色和地域文化。大巴扎内有表现十二木卡姆大型主题浮雕内置观光电梯的新疆第一观光塔c大型宴会厅c汇聚新疆百种特色小吃的美食广场和可供游人参观的清真寺等,还有精美的工艺品店可以购买纪念品。大巴扎的夜景绚烂多彩,如宫殿一般富丽堂皇,使之摇身一变成了不夜城。异域特色的街景和美食引得美女们大呼小叫。堪比迪拜阿布扎比清真寺的乌鲁木齐大巴扎,让四个仿佛置身于一个阿拉伯国家的大街上。 四人走走停停一边品尝着烤肉串,一边在卖工艺品的小店里出出进进。在一个旅游商店里,孔姿涵看到一个动物挂件非常奇怪,就拿到手里把玩。店主是一位维吾尔族小伙子,他对孔姿涵说:美丽的姑娘,买一个吧,这是喀纳斯水怪,成吉思汗陵的护卫使者,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因为目的地就是喀纳斯,其他三个人就都围过来,观看孔姿涵手里拿着的玩具挂件。挂件是由胡杨木雕刻而成的,身体象鱼尾巴短,头小脖子长,两只比目眼长在头的两侧。就象山羊的双眼一样可以看清360度的物体。 孔姿涵觉得好玩,就买了一个。戴在了脖子上。其他三个人都说:这你也信,一听就是一传说。孔姿涵笑道:你们都不解风情,这叫入乡随俗。 回到酒店,郝广琦在联系去喀纳斯的旅行社出现了麻烦。由于已进入10月,四c五家旅行社都回绝了郝广琦的报团申请。理由是去喀纳斯最好的季节是每年的六到九月份,过了九月份景区就有些冷,有时十月份喀纳斯就下大雪了。一旦大雪封山,人困在里边,就要和当地人一起度过与世隔绝的漫长冬季。旅行社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 眼看着旅行的计划要泡汤。郝广琦在美团网上发了一个要组团去喀纳斯旅行的信息。不想,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一个叫回味无穷的旅行社发来信息,说有一对日本人夫妇来新疆旅游,出高价要去喀纳斯,由于人少正在考虑是否应该组团。如果郝广琦们出的价钱合适,可以破例去一趟喀纳斯。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办法,郝广琦答应了旅行社的要求。 第二天,旅行社旅游专用双层巴士准时来到维也纳酒店。旅行社派来的导游是个高高廋廋的维吾尔族姑娘。她自我介绍说:我叫阿依奴尔。车里已坐着两个表情丰富的人,看上去就像是还没有长大的中学生。男子矮壮有形,女子娇小玲珑。阿依奴尔给郝广琦们介绍说:这两位是日本大阪来的客人,是对新婚夫妻,男的是画油画的画家,女的是全职太太。男的叫井田一然,女的叫边渡美代。她又向大家介绍司机,叫刘军正。 郝广琦偷偷问导游,这两个日本人会说中国话吗。阿依奴尔说:会说,听说女的还在中国留过学c工作过,男的能听懂,也会说,就是不太熟练。 等大家全坐上车。阿依奴尔介绍说,喀纳斯最美的时候是六月的花海和九月的金秋。一般到十月就封山了,只有雪橇可以进入。只有喜欢冒险的旅行者,在做好充分的精神和物质准备后才敢进山。只是今年气候异常,从喀纳斯传来消息,现在还没有封山。但这一次去喀纳斯是有风险的,如果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众人回答:我们不怕,走吧。 阿依奴尔说:既然大家热情这么高我就破例带大家去一趟喀纳斯,去看一看喀纳斯美丽的纯金秋时节。虽然我们是高端旅游团,不过,去之前要约法三章,如果大家答应了我们就出发。 郝广琦带头说: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阿依奴尔说:一是随团活动,不能擅自离队;二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尊重当地人的习俗,你们知道吗,喀纳期是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有湖怪c有山神,惹怒了神灵,我们就可能回不来了。 郭芸瞳一手搂着孔姿涵一手搂着杨曼璐,故作惊诧地问:导游,你可不要吓唬我们,我们可都是弱不禁风娇女子的啊,山神湖怪那都是猛男啊,万一让他们抢去,那可怎么好啊。 杨曼璐接着说:那才好呢,神c怪啊,可能都比黑心的人好。 孔姿涵笑着拍了拍了杨曼璐的头说:你这个小女子,自已情场失意了,就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看成了坏蛋,却想到找一个神c怪把自己交待了,自由自在当个妖仙夫人快活。你别说,这也许是真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郝广琦说:杨美女如果这么想,我倒想成为山神c湖怪呢。 郭芸瞳嗔怪地狠狠打了下郝广琦:尽想好事,男人就是没有几个好东西,占着一个还想着另一个。 在大家的嬉闹中,郝广琦说:阿导,出发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阿依奴尔又用流利的日语对两个日本人说了些什么,两个日本人频频点头。 最后,阿依奴尔才对司机发出了出发的指令。 双层丰田超豪华旅游巴士的舒适度是一流的。车内不仅有卫生间c洗漱间,还有车载小型吧台,同时还配备有超一流的音响设备。为了活跃车内的气氛,阿依奴尔提议每人唱一首歌。 郭芸瞳当仁不让。一首《青花瓷》唱得绵绵长长,动人心魄;杨曼璐的《伤不起》怨愤乍起,满腹不平;井田一然用日语唱了一首《北国之春》,唱完还不忘给自已叫了一声好。孔姿涵缓歌慢舞,一首云南民歌《小河流水》,荡气回肠,如凝丝竹。最后,阿依奴尔用蒙古语演唱了一首《鸿雁》如醉如痴,旷久悠扬。郝广琦一直静静地看着众人的表演,他知道,人在忘情演唱的时候,最能显现出真性情。尤其是观看一群光芒四射c追求极致c享受着美妙人生的美人们的演唱,实在是一幅不容错过的视觉盛宴,歌声中可以区别出演唱者的性情,是柔情似水,是刚烈铿锵;从演唱的举止中,还可以看出人的品味和素养,是真切自然,还是娇柔做作。 在郭芸瞳演唱时,郝广琦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突然闪现出了郭芸瞳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叉着两腿踩在垃圾筐上削苹果的场景。那是他在一个午休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水怪初现 最后,轮到郝广琦演唱了。在众人当中,只有郭芸瞳知道,郝广琦唱功一流,他曾经参加过西安地区的青歌赛,还获得第一名的荣誉。郝广琦不仅具有专业歌唱水准,而且具有天生的一种异能,那就是海豚音。现在郝广琦当着大家的面,唱了一首《靠近我》,他的声音高亢入耳,直上云霄,仿佛可以直达人的内心深处,带给大家无与伦比的听觉盛宴。众人当时大吃一惊,心想居然还有这种男人,能唱出这种高音——仿佛一根极细的钢琴线悬吊着升高,却毫不费力,惊人的底气十足,仿佛是头腔共鸣的极限,难得是那么尖细!众人愣在原地,全神贯注聆听着这天籁般的歌声。尤其是阿依奴尔睁大了眼睛,深深被郝广琦迷住了。郝广琦天使一般的白肤,大理石似的额头,高而窄的鼻子,如雕刻一般的完美。尤其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有说不出的味道,阿依奴尔心中不禁颤抖:我的天啊,那双眼睛是会说话的武器啊,她感到自己已拜倒在这美丽眼神的醇酒当中了。郝广琦还在忘情地歌唱着,他举手投足都是十足的优雅,人们随着他的歌声,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矜持,只剩下对他的赞美。就连司机也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专心地听着他的歌声。郝广琦的歌声真是太美妙了,当他开口演唱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继续专心的做其他事情。一曲唱罢,掌声四起。这时,人们才发现旅游巴士停在了原地。 郭芸瞳故作气恼地说:你看你,把车都唱停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司机这才反应过来,忙发动车,再次踏上了旅途。 旅游巴士从乌鲁木齐出发经石河子c乌苏,再经217国道到克拉玛依,在即将到达布尔津的路途中,对面纷纷驶来返程的车辆。而与他们同向行驶的车辆却一辆也没有。 到达布尔津后,天色已晚,阿依奴尔带领大家来到布尔津县河滨路河堤的夜市上。夜市上有一条美食街。虽说是美食街,其实就是一排简陋的饭馆。由于是淡季,这里失去了往日的喧嚣,只有三三俩俩准备返程的游客在静悄悄的吃饭。阿依奴尔说,旅游黄金期这里的生意还是非常好的。 在阿依奴尔的建议下,几个人尝了尝大名鼎鼎的卡瓦斯和烤狗鱼。狗鱼很新鲜,只是味道一般。 晚上,一行人就住宿在布尔津县城。 第二天,旅行巴士停在贾登峪,一行人准备乘坐景区巴士游览三湾。被告之,景区巴士已经停运。经阿依奴尔找熟人交涉,景区管理方面,同意他们的旅游巴士直接上山。 喀纳斯湖到了。一个外形呈月牙形的湖泊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冰蓝的湖水河流还有金黄的树木,把喀纳斯装扮得美轮美奂。阿依奴尔介绍湖区景观主要有驼颈湾c变色湖c卧龙湾等组成。湖里有有哲罗鲑c细鳞鲑等珍稀鱼类。传说还有水怪。 孔姿涵拿出了水怪的挂件,问:是它吗。 阿依奴尔说:真正的水怪长什么样,谁也说不准。这是根据人们的传说描绘成的这个样子。不过,有人还真是拍上过水怪的照片。 大家兴致勃勃地玩了一天。临近黄昏来到了兰湖酒店。酒店里已经没有了游客,只有几个身穿民族服装的服务员在悠闲地闲聊。 阿依奴尔给每个人定好了房间,并通知大家晚饭后可以自由活动。 晚餐以当地的特色为主,有手扒肉c烤羊肉c乡巴佬蛋c特色狗鱼,还有一种叫阿尔克的奶酒。阿依奴尔给大家介绍说,斟酒敬客,吃手扒肉,是草原牧人表达对客人的敬重和爱戴。酒是一定要喝的。 正说着,四名服务员已经换上了民族盛装,端着酒壶c酒碗,捧着洁白的哈达走到了坐在主客位置上的郝广琦身边。 用皮子做的酒壶上烙着一只高高抬起头的骆驼,骆驼的驼峰刚好在壶把手处,抬起的头在壶嘴处,酒壶是骆驼,骆驼似酒壶,壶体和骆驼融为一体。盛酒的碗是银子打造的,和茶碗一般大小,碗的外部雕刻着美丽的花图案。哈达白色的底子上绣有花纹图案。从她们敬酒的装备上,郝广琦们从心里感受到了尊贵客人的礼遇。 四位少女站在郝广琦的面前,用祖先流传下来的语言大声演唱敬酒歌,唱完后又用汉语演唱了一遍。她们的演唱用得是原声态,歌唱的曲调是传统的蒙古短调,只是加入客人的名字,将郝广琦比喻成山间翱翔的雄鹰,并把本地的风俗和美丽的风景一并加入,来抒发对客人的尊重。 歌声中,一位少女双手高高捧着哈达,敬献给郝广琦。手捧酒壶的少女也早已将两位少女中的酒碗斟满,她们将盛满酒的银碗双手敬献到郝广琦手中,边唱边示意郝广琦喝下碗中的油。 郝广琦一看这架势,接过酒碗,他用右手的无名指轻蘸“阿尔克”,第一次轻蘸后,向上弹指祭天,第二次轻蘸后,向地弹指,表示感谢土地给我们丰富的食物和财富,第三次轻蘸后,他抹在了敬酒的少女的额头,表示对主人的感谢之情。 饮完碗中的酒后,郝广琦亮起碗底表示自己已经喝完,感谢主人的盛情。 阿依努尔带头鼓起了掌,其他的人看到郝广琦对当地人的风俗这么熟悉,也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姑娘们又来到了孔姿涵身边,边唱边将重新斟满酒的银碗双手捧到了她的面前。 孔姿涵忙站起身,摆着手推辞说,我真的不会喝酒。 姑娘们见孔姿涵不接酒碗,就一直不走,站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唱着敬酒歌。 万般无奈之下,孔姿涵接过酒碗只是轻轻放在唇边抿了抿,少女见她没有喝完,就一直歌唱,站在她的面前不肯走。 阿依努尔忙站起来,说:孔美女,你的酒要是不喝完,就会被认为是瞧不起主人,不愿以诚相见。 饭桌上的人们看此情景,都起哄说,喝吧喝吧。 郝广琦也说:这阿尔克酒性温,有驱寒c舒筋c活血c健胃的功效。是“蒙古八珍”之一。还被称为紫玉浆c元玉浆,曾经是元朝宫廷和蒙古贵族的主要饮料。忽必烈还常把它盛在珍贵的金碗里,犒赏有功之臣。 郭芸瞳故作生气地对郝广琦说:你还知道的不少呢。 孔姿涵知道,如果自己不喝完敬献的“酒”,歌唱者是不会停止歌唱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将酒喝完。并调皮地咂了咂嘴,说:味道好极了。 在歌声中,姑娘们频频给在座的人们敬酒。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阿依努尔又特意给大家介绍起“手扒肉”,说:这是蒙古人传统的食品方法之一。不能用筷子,要用蒙古刀大块大块地割着吃。因为用手抓食所以叫这个名字。 由于敬酒环节的暧场,大家的兴致高涨起来。就一连一路上一直寡言少语的两个日本人也频频端起酒碗“哟西哟西”地给大家碰杯喝酒。 郝广琦注意到杨曼璐,她总是笔挺挺得坐在椅子上,说话声音清脆悦耳,有逻辑,绝不是一个胸大无脑c靠长腿c靠颜值搏眼球的花瓶美女,如果不知道她曾经在海天盛宴上大出风头,还以为她是个名牌大学的教授或讲师之类的知识女性。由于喝了不少酒,酒桌上杨曼璐谈到认识很多香港的富豪c北京的大官,但话语间,却没有让人感到她是在炫耀,虽然这些富豪和大官的确都和她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或瓜葛。 郝广琦对杨曼璐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穿衣打扮非常精致,她喜欢穿英国格子衣服,一路上她换得几套衣服全是奢侈品牌,在她的言语中,她对奢侈品如数家珍。 最后,杨曼璐端着酒碗给饭桌上的每个人轮着敬酒,每一个人的“敬酒词”都不一样。 她对郝广琦说:祝你不枉此行,将美景c美人全部收入囊中。 虽然寥寥数语,但含意深远。 在敬酒时,她只是绕过了井田一然,她对这个矮壮的日本男人,只是用余光那么一瞥,目光就象沾了油一样滑向了别处,她只是和边渡美代轻轻碰了一下碗。 井田一然也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不屑,尴尬地缩回了准备碰碗的双手。一丝阴森森的表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无从察觉。 饭后,大家说要看看喀纳斯湖的落日美景。阿依努尔说,好,你们自由活动吧,我和司机先休息了。 几个人走出了酒店,沿着湖边栈道缓行。落日的余辉正缓缓西行,湖面被映照得格外炫丽,更显得宁静和宽阔。 井田一然也一扫酒桌上的不快,他和边渡美代一边摄影拍照,一边兴奋得哇哇叫着,不一会就走到前边去了。孔姿涵和杨曼璐一路低声私语,不一会就落到了最后。郝广琦带着郭芸瞳沿着盘旋而上的栈道走走停停,欣赏着晚霞中的美景。两人眼前尽是蓝色和金色,湖水和晚霞融合在了一起。两人能远远地看到晚霞和湖面的交界处天水合一;侧面的山顶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看上去像天上的白云,湖中间一侧有个小岛,上面有几个小亭子,靠近小岛的水是深蓝色的,渐渐变成蓝色,蓝绿色,灰绿色直铺到岸边;沿着湖岸的地方有一条窄窄的石子路,在路的另一边则是一片小小的水域,水很浅,和湖面的颜色不同。 郭芸瞳说:真酷啊。 郝广琦说:那是当然,这个湖号称是中国最美的湖泊。 郭芸瞳又说:这里的水从哪里来的。 郝广琦抬起头,用手指了指湖四周耸峙的雪峰,说:那里来的,据说这里的湖水最深200多米呢。 郭芸瞳侧脸望着郝广琦,说:你真是个大地球,没有你不知道的。 郝广琦说:那是必须的,为了给你们几个美女当好后勤部长,我可是没少下功夫,对这里的一切也略知一二。 郭芸瞳微微脸一红,说:难得你这么费心。她又接着说:你相信这里真有水怪吗? 郝广琦望着接天入地的湖面,调侃地说:有啊,我带你来就是看水怪的。 郭芸瞳说:我才不信呢。听人说,许多人都是冲着水怪才来到这里的,可是谁也没见过啊,这也许是旅游宣传吧。 郝广琦说:你要颗虔诚的心就能看得见,就象我对你那样。 郭芸瞳说,你想得美,我也没答应过你什么。不过吗,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比如说水怪。 郝广琦知道郭芸瞳是打趣他,但还是拧着头说:好啊,一言为定。 这时,孔姿涵和杨曼璐赶了上来。四个人四下张望找寻两个日本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孔姿涵说:可能已经从别的路回酒店了吧。我们已回吧 众人点头称是,从原路返回了兰湖酒店。 郝广琦房间是208,右边相邻的是郭芸瞳的房间,左边是两个日本人的房间。 回到房间,郝广琦冲了个澡,躺在了床上,他用手机上了会网,心中有些乱,不断回忆起刚才与郭芸瞳的对话。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索然无味之间,他打开了电视机。电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无论你身在何地,那些相似的嘴脸便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知不觉之间打发掉你的寂寞。他把声音关掉,只看电视的画面和下边的文字注解。他把声道留给了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由于隔音不好,他听到郭芸瞳在打电话,声音时高时低,时而有的笑声传来。郝广琦如芒在背。 隔壁传来淅淅沥沥郭芸瞳洗澡的声音。郝广琦的心情无端地又好了起来,他想象着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情景,眼前不断浮现着郭芸瞳黄金比例般的身材的。 郭芸瞳洗澡的时间很长,一集电视剧的时间,郝广琦才听到隔壁水声停止,不一会传来人上床后吱吱呀呀的声响。 郝广琦很想打个电话给郭芸瞳,他想了想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主要是那几声的笑声,阻止了他的冲动。 在郝广琦迷迷糊糊c似醒似睡之间。他突然听到左边的房间里传来两个日本人兴奋的哇哩哇哩的说话声,还伴随着大呼小叫的欢呼声。 郝广琦不快起来,心里骂了一声:这俩鬼子,抽风呀。 时间已至半夜,隔壁仍然没有消停的意思。 郝广琦有些忍无可忍,他穿上衣服,来到隔壁,咚咚敲起了门。 过了一会,门开了,井田一然出现在了门口。 郝广琦把人放在嘴上,做了个闭嘴的动用。井田一然也许还没有从兴奋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他一边哇哩哇哩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这时,边渡美代手里拿着摄影机走了过来,手里指着屏幕,也兴备得哇哩哇哩地说着什么。 由于是傍晚时刻拍摄的,屏幕上的湖水画面有些模糊还有些晃动。但郝广琦真真切切地看到湖面上有巨大的物体在游动。先是一条,而后是一群,成群结队,浩浩荡荡,把原本平静的湖水搅得波浪滚滚。 水怪,郝广琦也惊呼了起来。 第二天,两个日本人拍摄到水怪的事情引起了轰动。 通过阿依努尔的翻译,郝广琦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两个日本人先是随着郝广琦们沿着湖边栈道观赏远山近湖的美景,不知不觉两人脱离了人群,跑到了前边。后来又从一个岔路口攀援而上,沿着山林小道一直向林海深处走去。他们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湖边,正举着dv拍摄湖面落日美景时,湖面上突然一阵大浪涌过,他们发现,远处的水面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而且这个身影也在快速的向湖心方向游动。过了一会,原本连在一起的不明物体变成了两个c三个c四个,前后相随着在水面下潜行。不一会,这群不明物体隐身水下,迅速的消失了。俩人正好拍下了这一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水怪降临 按计划,第二天阿依努尔要带领大家去白哈巴和禾木村,体会一下图瓦人的风情,然后返程。当她宣布旅游计划时,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大家一致坚持要去寻找水怪,亲眼目睹一下真正的海怪,而且要象驴友一样,徒步去寻找。 阿依努尔千说百劝,大家仍不改主意。郝广琦说,我们可以再增加费用。 阿依努尔说:不是钱的问题,当地人都知道,山上马上就要下雪了,除非原著的图瓦人,其他人都要下山,不然大雪封路,只能在这里渡过漫长的冬季。 酒店里的经理也跑过来劝大家。还说:酒店的服务员马上也要下山了,只有两名维修工留下来,看守和维护酒店里的设施。 大家仍不改初衷。 阿依奴尔急得哭了起来。 郝广琦见此情景,招呼大家商量了一下。他对阿依奴尔和酒店经理说:就一天可以吗,无论能不能看见湖怪,我们明天就走。 阿依奴尔泪眼婆娑地看了看越来越阴暗的天空,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郝广琦告诉大家做好户外徒步的准备,15分钟后在酒店大厅里集合。 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回房间收拾行囊。 15分钟后,当郝广琦们回到酒店大厅时。看见酒店服务员正把大包小包往酒店的车辆上装,在搬运行李。酒店经理告诉郝广琦,酒店的大部分服务员今天要撤回到山下去,另一小部分服务员等到明天郝广琦们走后才撤离。 临别时,酒店经理再次叮嘱郝广琦,说:帅哥明天一定要撤啊,山里的天气就象三岁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暴风雪说来就来,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啊。 郝广琦拍了拍酒店经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们明天就走。 阿依努尔不放心大家,她留下旅行社的司机在酒店里等待,自己也特意穿上一件大红的防水防风的冲锋衣,背上短途露营的专用背包,并拿上一根登山杖随大家一起踏上了徒步的路途。 他们首先来到了卧龙湾。映入郝广琦他们眼睑是河中央的一块弯弯曲曲的沙洲地带,形状似龙,张牙舞爪,欲腾空而去。 他们沿着湖边从卧龙湾沿喀纳斯湖北上约1公里,在峡谷中看到一蓝色月牙形河湾,他们知道这就是月亮湾。 阿依努尔指着河湾中间两块酷似脚印的小沙滩,给大家介绍说,当地人传说这是嫦娥奔月时留下的,也有说是成吉思汗西征时留下的。 孔姿涵注意到,一路上喀纳斯湖水的颜色一直发生着变化,一会是深蓝绿色;一会是微带蓝绿色,现在又显现出暗灰的绿色。 她问阿依努尔这是为什么。阿依努尔说,喀纳斯湖是变色湖,湖水根据不同的季节和不同的天气情况会发生变化,象现在这种颜色,就是预示着快要下雨或下雪了。 孔姿涵又指着远处看起来很长,形状又非常奇怪的湖边堤坝问阿依奴尔,那一段堤坝是用什么建的,显得很沧桑啊。 阿依努尔笑了,说,这不是建的,是自然形成的,是喀纳斯湖中的浮着树木被强劲的谷风吹着逆水上漂,在湖上游堆聚而成的。 杨曼璐插话说,喀纳斯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阿依努尔一下子神圣起来,说:还有云海佛光和水怪。水怪大家都知道了,云海佛光也只有在雨过天晴时才难得一见的奇景。只有心中有信念c勇敢的人才能看得见。 此时的喀纳斯湖四周雪峰巍峨耸立,绿坡墨林,湖面绿波万顷,群峰倒影。湖边几匹无人看守的马在悠闲的吃草c饮水。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觉得有些困乏。 杨曼璐一边搓腿揉肩,一边娇喘不已得说:累死了,累死了。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喊叫起来。大家席地而坐,掏出随身携带的食品吃了起来。 这时,湖面上传来突突的机器声响。众人抬头一看,两艘汽艇由远而近快速驶来。 阿依努尔带着大家向汽艇上的人高喊起来。 不一会汽艇停在众人的面前。阿依努尔急忙走上去,用当地语言和汽艇上的人打招呼。在经过一番交涉后。阿依努尔告诉大家,驾驶这两艘汽艇的人是护林员,现在正在巡湖,可以带大家一段路,但是要给钱。 众人一听,爽快得答应了。 由于一艘汽艇的体积太小,大家进行了分组。郭芸瞳c郝广琦和阿依努尔同坐一艘汽艇。孔姿涵c杨曼璐c井田一然和边渡美代乘坐另外一艘汽艇,驾驶这艘汽艇的护林员是个硬朗的汉子,偏胖,白色的棉布上衣和一个羊皮做的皮马甲,腰里缠着一条由红c黄c绿三色组成的鲜艳的腰带。虽胖,但是一招一式却很干练。 在商量完价钱后,两位护林员告诉大家,一艘汽艇要巡湖的上游,另一艘汽艇要巡湖的下游,他们将在湖中的小岛上碰头。 说完,两艘汽艇载着众人一前一后朝湖的两端快速驶进。 郝广琦们乘坐的汽艇快速推进,艇后的湖面上犁出了一道浪花,景色秀丽湖中小岛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湖进水处巨石抵中流,激浪拍巨石,玉珠飞溅。 在经过来时的一个岔道口时,郝广琦感到有些异样,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突然想起原来在湖边吃草的几匹马不见了。他抬头向远处望去,也不见马匹的身影。他十分纳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匹马怎么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这时,郝广琦看到远处的湖水里有两个很亮的光点,一闪一闪的。他定晴一看真的有东西在游,不是1条,是4条,从远处向他们的汽艇方向游来,游过的水面划出两道长长的水痕,头一会露出水面,一会又沉到水里。最大的至少有10几米,小一点的也有7c8米。他立即拿出相机拍下了照片。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汽艇猛烈颠簸起来,在惊慌失措之中他看见一个黑色的物体在巨浪下摆动着,又迅速消失了。 郭芸瞳和阿依努尔吓得惊叫起来。郭芸瞳甚至浑身颤抖地紧紧抱住了郝广琦。这时,水下物体又轰然一声掀起了一个巨浪,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跃出水面20多米。 郝广琦真切地看到这个物体通体黝黑,只有尾巴是赤红的。此物体头大如钟,不似鱼头象狗脸,口大如缸,利齿如钢。正在郝广琦惊异之际,忽听“哗喇”一声,物体张开大口,向汽艇上岸上喷出一股水柱,转瞬即隐没水中不见了。喷来的水柱打翻了汽艇,郭芸瞳c阿依努尔和郝广琦掉入湖中,只有紧握方向盘的护林员随汽艇被倒扣进湖水里。 正在三人在水中拼命挣扎时,周围又聚集了几条物体,纷纷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撕碎沉入湖中的几个人时,天色一下子阴暗起来,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隆声,湖底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就象打开一道水门一样,三人连同汽艇被高速的旋涡夹带着沉入缝隙中。 孔姿涵c杨曼璐c井田一然和边渡美代所在的另外一艘汽艇。正在向湖的泄水口驶去。 湖的泄水口有座木桥渐渐清晰起来,木桥飞架东西,桥的北边是一平如镜的卧龙湾,南边是奔腾咆哮的喀纳斯河。 在汽艇穿过木桥,即将到达湖边,准备转向与另一艘汽艇汇合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原本平静的湖面剧烈动荡起来,几个人还隐隐约约看到山上的动物乱窜的身影,在巨大的轰轰隆隆的声响中,树木断裂的枝干c巨大的石块和山体滑坡中的山土不断地掉进湖里c岸边和路上。 护林员意识到地震来了。 他正准备将汽艇驶向湖边,几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正好挡住了汽艇的去路。减速不急的汽艇一头撞了上去。五个人以不同的姿态飞了起来,纷纷落入水中。 孔姿涵在落入水中的刹那间,本能地抓住了一截树枝,她水性很好,浮木带着她游向了东面的湖边。 杨曼璐就没有那么幸运,当她落入湖中时,正好被一块飞溅的大石块砸中了左腿,她双手拼命挣扎,想抓住什么东西,好叫自己不要沉入了湖底。 井田一然也受了伤,额头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一下子蒙住了双眼。 边渡美代和护林员被湍急的湖水扑打着c推搡着,一会下沉,一会上浮。向西面的岸边漂流而去。 杨曼璐一边挣扎一边向离自己最近的井田一然呼救。井田一然正在湖水里四下寻找着渡边美代,他听到了杨曼璐的喊声,只迟疑了片刻,就快速地循着喊叫的声音向杨曼璐艰难的游来。湍急的湖水几次把他推开,他一次又一次向杨曼璐靠拢。最后终于抓住了杨曼璐的长发,他洗了洗自己眼睛上的血液,用手臂搂住了杨曼璐的脖颈,拼命地向湖边游去。 已经上岸的孔姿涵找到一个长树枝伸向已经到游到湖过却没有力气再游的井田一然和杨曼璐。杨曼璐最终艰难得抓住了树枝,在井田一然的帮助下,两人踉踉跄跄爬上了岸。 这时,地震已经过去,先是一阵暴风骤雨,不一会又转化成了鹅毛大雪。井田一然四处张望着寻找边渡美代。 边渡美代和护林员已经被冲到了对岸。护林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被湖水灌得奄奄一息的边渡美代拖上了岸。边渡美代身上沾满了密集的水草和秽物,脸上是一种透明的白皙。护林员抓起她的两条腿,把她倒提着扛在肩上,沿着湖边朝着木桥一路狂奔。边渡美代身体很小很轻,浑身剧烈地在他后背拍打。井田一然和孔姿涵迎着他们也朝木桥跑去,并发出乱糟糟的喊叫声。 护林员越跑越慢,最后终于没有力气,软倒在地上。 井田一然和孔姿涵已经跑到了桥边。由于刚才的地震,木桥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井田一然连说带比划地告诉孔姿涵,他先一个人过桥。孔姿涵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害怕木桥经不起两人的重量,会发生坍塌。 等到孔姿涵跑到边渡美代身边,井田一然和护林员正七手八脚地将边渡美代身上的外衣剥光,不停地揉她胸背,压她的胸腔。边渡美代大腿上有一片淤青的痕迹,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孔姿涵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垫在了边渡美代的身下。边渡美代静静地躺着,对自己造成的这一片混乱无动于衷。 三个人慌乱了一阵后,把边渡美代头向下放在一个突兀的山石上,边渡美代大口大口得吐出了水,人也慢慢得缓过了气来。 此时,雪越下越大,并伴随着震后刮起的大风,漫天鹅毛大雪象龙卷风似的飞舞着,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白色。 这时,孔姿涵想起了留在对岸的杨曼璐。大家又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对岸。杨曼璐已经痛得晕死过去。 护林员仔细察查看了杨曼璐受伤的左腿,用不太熟练的汉话但很有经验地告诉大家。她的腿断了。大家一下子慌了,问护林员:这可怎么办。 护林员说:先要处理一下。他指挥大家找来几个比较直的树枝,又解下自己的腰带,把树枝绑在了杨曼璐的伤腿上。 他又用几个粗壮的树条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指挥大家把杨曼璐放在担架上。他对大家说,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把回酒店的路堵了,现在只有找能走的路了,走到那算那,因为下大雪气温降得很快,他们要先找到个避雪取暖的地方。 他告诉大家,在密林里,护林员都有休息点,也有夏牧场牧民们临时建立的居住点,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些地方没有被地震破坏,可以暂时避避风雪。 大家看了看漫天飞舞的大雪,又看了看湖边道路上堆积如山的石头c树木。已然无计可施,只好答应了护林员的安排。 护林员招呼井田一然抬担架,井田一然很不情愿,但在这种情境下,他只好一边嘟囔着,一边无奈地抬着担架,孔姿涵搀扶着边渡美代朝着密林缓缓行进。 他们的运气真在不好。就近的几个护林员休息点全部被地震破坏。他们只好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整整走了一个下午,就在大家困乏之极,即将陷入绝望之际,在一个人迹罕至的雪峰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一座门朝东方开着的白房子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朝白房子走去。白房子是呈人字形的小木屋,是由直径半人抱的原木搭成的,有大半截埋在土里,房顶用木板钉成人字形雨棚。 屋内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大通铺,有用树干木板订成的桌子c凳子,还有一些破旧的锅碗瓢盆。最显眼的是房子中央立着一个用土块垒砌的灶台,灶台后部竖着一个铁皮烟囱,烟囱从屋顶伸出房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困境求生 进入房间后,护林员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翻找一番,最后找到应急用的布包。他打开包,拿出了一些应急用的治伤用品,还有一些草药,他用嘴把草药嚼碎,涂在杨曼璐的伤口处,又重新包扎好。 护林员又到屋外,找来了一些干燥的枯松枝,从灶口塞进去,点着火,灶台里的火苗飞溅起来,冒出了一股股浓浓的青烟,护林员连续打两个喷嚏,还流出了眼泪。他从屋里的角落里搬弄来一个很大的铁锅蹲放在灶台上,又从外边弄来一大团雪放在铁锅里,不一会锅里的雪化了,冒出淡淡的气体,这时灶台中有火苗从锅与灶的沿缝处冒出,护林员赶紧又到屋外弄来了一些土,用锅里的水搅和成稀泥,仔细地封堵起来。屋里的烟一下子小。 护林员又往灶台中塞入了几根干燥的松枝,又找到一个纸壳子在灶口用力地扇着火,松枝中串出高高红红的火苗,贴着锅底左右摆动着,锅里的雪水立即沸腾起来,大量的蒸汽上升着充满了整个小屋,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土腥味。 护林员盯着锅,仔细看了看,发现锅里的水很混沌,失望地摇了摇了头。他围着灶台转了一圈,才对大家说:这是一个夏牧场的休息点。后边还有一个地窖,可能有些吃的,我去找找。 孔姿涵看着护林员忙前忙后,于心有些不忍,就说,我跟你去吧。 俩人转到屋后,来在窗口的下边。护林员用树枝把地上的积雪清扫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用树枝简单编制的盖子,他打开盖子顺着一个用绳子编制的软梯下去了。 孔姿涵也学着他的样,顺着梯子一脚一脚往下走。地窖里很黑,透过从地窖口照进来的亮光,孔姿涵感觉到地窖也很深。 当她的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一束昏黄的亮光从地窖深处射来。护林员已经点着了一个煤油马灯,开始在地窖里翻找食物。 孔姿涵揉了揉眼睛,才逐渐适应地窖里的光度。 她边走边四下打量了一下地窖。有大约五六米深,窖内有大小两个洞,外小内大,一个仅能容一个人穿过的狭窄过道将内外洞相连接。窖内杂乱得放着一面袋包谷粒,半面袋大米,洞壁上还挂着的三c四串熏制的肉,两个用皮子做成的形状怪异的壶也歪歪扭扭地挂在熏肉的边上。 角落的地上,还有几个用皮子做成的大小不一的皮桶,这引起了孔姿涵的好奇。她走过去,摸了摸,发现皮桶很结实,还有弹性,象摸到皮筋。 护林员也看到了这些皮桶。他走过来,拎了拎,一下子高兴起来,“阿尔克”他欣喜地说道。 孔姿涵想起来了,刚到喀纳斯时,喝过的那种奶酒。 护林员告诉她,这种皮桶都是用骆驼峰峰皮或骆驼脖子皮做成的,“阿尔克”放到皮桶里时间多长也坏不了,喝到嘴里,味道也不变。 孔姿涵俏皮地做了一个不相信的表情。说,我几年前买的高档皮衣,在衣柜里放了一个冬季,就被虫子蛀了,一个洞又一个洞的。你们这些酒放在这些桶里可能早就坏了。 护林员急了,说:对待皮子我们有办法,在做酒桶c酒壶之前,都点着松木枝,用冒出来的烟烤10多天,烤完的皮子闻着股味,虫子闻到这个味不来,也不吃,烟熏的皮子还很结实。 护林员怕孔姿涵不信,他从墙壁上取下一个皮壶,放到孔姿涵的鼻子底上让她闻,那皮壶果然有股淡淡的烟熏的清香。 孔姿涵问:这壶是干什么用的。 护林员说,可以装水,最主要的是装“阿尔克”。我们出去放牧c打松子c巡湖巡山的时候,就带上它,这些壶不怕压c不怕摔。为了好看,我们用火烧过的铁棍在壶上烙上花纹和图案。 孔姿涵借着灯光一看,皮壶上果然烙刻着山水及一头骆驼的画面,还有一行蒙古文的字。护林员指着这行字说:这是壶的主人的名字。 护林员又说: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皮酒壶,刚才在湖水中被冲走了。 地窖里虽然杂乱无章,但实用的东西还真不少。他们又发现了两个羊皮大衣c攀岩用的长绳子和半筐子奶疙瘩。 护林员告诉她,这个地方是个夏牧场居住点,他护林巡山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原来这里住着夫妻两人,男的叫毕里迪,女的是个美丽的图瓦族媳妇,叫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牧民们在春夏两季时就在这个地方放牧,冬天来了,他们就把生畜赶回到山下过冬。当地人善良,从山上撤离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些吃的c用的,主要是给冬天里迷路的人或遇到野兽伤害的人有个歇脚休息的地方。他又指了指这个地窖,说这是个天然的地窖,是先发现了地窖,牧民才盖的房子。这个地窖冬暖夏凉。由于这里人的人刚撤离,所以这里的食物还算充足,也有些草药。 他还说有一条暗河从地窖的底下穿过。他边说边找来一根圆木敲击地面,果然地下发出咚咚的回响的声音,孔姿涵问仔细一听还真有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这时,护林员招呼孔姿涵帮忙。他打开捆绑皮桶口的皮绳子,一股酸酸的酒香气味迎面扑来。护林员将两个皮酒壶灌满了酒,别在腰间。又将皮桶用皮绳子扎紧。 俩人拿了些包大米c奶疙瘩和一根熏马肠回到屋内。灶台里的火烧得正旺,屋内暖和了不少。 杨曼璐也已经醒了,她躺在地铺上无法动弹。俊俏的脸上,冷汗不断涌出,她不时发出几声呻吟声,显得楚楚可怜。孔姿涵跑过去,搀扶着杨曼璐坐了起来,替她脱去湿漉漉的外套,经过在湖中的挣扎,她们随身携带的行李早已不见了踪影。 护林员正准备指挥着大家添火做饭。看见锅里水越来越混沌。他说:这个水不能喝,要重新打水。 护林员找到两个破旧水桶,他叫上井田一然,拎着水桶到外边找水。屋外的风雪正猛,鸡蛋大的冰雹紧一阵c慢一阵地打在人的身上c脸上。他们深一脚c浅一脚绕到一座山坡的北面,坡底下有一条从山壁间冒出来的小溪,小溪还在时断时续地流着水,没有完全结冰。两人下到沟底打上溪水,一人拎一桶水,顺着原路回到了小屋。 护林员把大米放在锅里煮熟,由于是陈年老米,小屋里不一会便充满了腐米散发出的酸味。他又将熏马肠丢在水里煮沸,捞出来用随身的匕首切成一段一段,放在桌子上,招呼大家来吃。 边渡美代和井田一然互相看了一眼,便用手抓起盛在一个大盆里的米饭吃了起来。孔姿涵用手抓起一下把米饭,放进嘴里,一股酸腐的味道立即充满了胸腔,她艰难地咽了下去,她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拿了段马肠子,走在躺在地铺上的杨曼璐身边递给她。杨曼璐只咬了一小口,便趴在床铺边“哇哇”地吐了起来,千金贵体的她,怎么能吃下这半生不熟的食物。 护林员生气了!他愤怒地走到杨曼璐和孔姿涵身边,用蒙古语和汉语交杂着吼叫了一阵。杨曼璐和孔姿涵听出来了,他在说:这样的天气,能找到吃的是长胜天保佑的,如果再糟蹋,他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经过一天的接触,杨曼璐和孔姿涵只感到护林员是个沉默少言的蒙古汉子,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没有想到他发起怒来是那么的可怕,除了凶神恶煞的面目,他头上短短的头发和满脸的大胡子好象钢刺一样竖了起来,通红的眼睛看的人浑身发抖。 发完脾气后,护林员气冲冲地回到桌子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壶酒,用嘴对着酒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护林员眨眼的功夫就咕噜咕噜地把一壶酒喝的底朝天。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念诵着什么,可能他在祈求长胜天保佑平安无事,度过这个难关。 念诵完,他一头栽倒在地铺上呼呼大睡起来,不一会就发出了如雷的鼾声。由于地铺太小,孔姿涵把杨曼璐挪到了地铺的角落,她盘腿坐在杨曼璐身边,守护着半睡半醒的闺密,不一会她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没有窗口的屋子里一下昏暗起来。杨曼璐被一阵痛疼惊醒,借着煤油马灯发出的微弱的光,她看见,井田一然和边渡美代正脱下衣服围在铁炉里炉火烘烤。 孔姿涵这才想起,浑身的衣服经湖水一泡,再加上一路走来风雪的吹打,早已经湿透,现在透心的凉加上浑身的湿度,让人难以忍受。 井田一然和边渡美代一边烤着衣服,一边窃窃私语。不一会杨曼璐看见井田一然脱光里外的衣服,只剩下一条三角短裤,凸起肚子隐约可见。 杨曼璐心里一阵恶心,忙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在微弱光里看见边渡美代也脱得只剩下短裤和胸罩,浑身散发着白亮亮的光。 杨曼璐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她又闭上了眼睛,一阵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恍惚之间,她进入了梦镜。 她仿佛又回到了海天盛宴。 在一艘加长豪华游艇上,灯火辉煌,大款大腕云集,更有许多一线女明星助阵。香槟美酒c珠光宝气,极尽人间奢华。天空中不时有私人飞机飞过,传来隆隆的声响。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穿梭在俊男靓女之间。朦胧之间,她看见人间少有的丰富筵席,琳琅满目的美食堆积如山。男男女女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随着美妙的音乐声中跳舞c喝酒c闲谈,在楼梯上c在过道上,还有房间里有一对对的男女在拥抱c接吻。恍惚之间,她和一个高大英俊的富二代来到一个豪华的房间里,她和他相拥而舞,正当男子象拆礼物一样,准备掀开她身上那层薄薄丝布的时候。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紧紧攥住,痛得她喘不气来。 她一下子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火炉里发出微弱的亮光。她扭头看了看身边。孔姿涵半躺半坐地睡在她的旁边。边渡美代挨着孔姿涵,然后是井田一然和护林员。护林员的鼾声仍然响亮。她感到没有什么异常,她想可能自己是在做梦。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隐的痛又一次传遍了全身。 她一下子睡意全无。她一动不动僵硬地躺着,刚才的梦境还清晰可见。她在海天盛宴的经历,像湖水般涌上了心头。 今年4月,她公司的老板被邀请到海天盛宴观摩。老板带上她和公司另外一个靓女参加了。在这个中国享有盛名的最主要的精英社交活动中,她大开眼界。这次盛会被邀请前来观摩的都是有兴趣c有实力购买游艇c公务机的国内大型企业的高层管理者,成功企业家,一些富二代也慕名而来。还有许多被组织者邀请的名人大腕c女模特参加其中,更有许多俊男靓女自发而来。 杨曼璐在海天盛宴见识了多方位高端生活方式展,包括游艇展c公务机展c房产展以及多种高端生活品牌展示,她了解了真正的富人生活方式。海天盛宴在举办这些展览的同时,也为国内顶级富豪和他们的外国商业伙伴提供最直接的交流机会。 老板在海天盛宴上遇见了许多生意上的伙伴,在洽谈外业务之余,私人活动非常多。这样就解放了杨曼璐和另外一个女孩,她们有了大把私人活动的空间和时间。 这天晚上,老板又丢下她们,参加私人派对去了,同行的女孩子邀请杨曼璐去参加海天盛宴组织的晚宴派对。杨曼璐没有去,她不想去那种吵吵闹闹的地方。 她洗完澡,无所事事下就上了赛客虚拟家庭网站,看着看着,她就在网站上买了一栋豪华别墅,她知道这个网站时不时就会给她介绍同城的异性。果然不一会,她就收到发给她的消息,他说:“聊聊么?” 杨曼璐当时正觉得无聊,又见他发过来的照片长得不错的样子,还是个富二代,24岁年纪,已经是一家企业的总经理。便与他组建了家庭,跟着聊了起来。当时聊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到那晚他们聊到很晚,在他刻意的不正经下他们聊得很暧昧。其实杨曼璐知道深夜还会徘徊在那网站上的男人,基本都是空虚寂寞的,想找人聊天解闷,或者发展线下情的。 其实在这之前,杨曼璐也在那个网站上发展过两段关系,过程都很刺激,结局也都很和平,好聚好散地分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美人受伤 聊着聊着,他们彼此感觉都挺好的,从对方对杨曼璐的态度c聊天的语气就能感觉到他对杨曼璐是有几分好感的。杨曼璐不敢断定他为何喜欢自己,不过杨曼璐想应该是因为自己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而对方又恰巧觉得杨曼璐是个成功女人,而且又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因此对方说了许多崇拜杨曼璐的话。而杨曼璐对他感觉也挺好的,虽然现在回忆起他,杨曼璐也说不准当时对他的好感是因为寂寞无聊,急于找个消遣,还是他确实吸引了杨曼璐。杨曼璐只记到当时跟他聊得很好,杨曼璐对他就有见面的冲动,但是理智又使她停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老板和女孩又各自参加活动去,杨曼璐又和对方聊了起来。对方感到聊到气氛差不多的时候,就直白地约杨曼璐见面。刚开始有杨曼璐些迟疑,后来在对方说见面只是聊聊天喝喝东西,杨曼璐便答应了。那晚两人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饮料吧见面,杨曼璐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她穿得很休闲,也很随意,但这却掩盖不了她的好身材。对方没有赛客虚拟家庭上的照片上长得那么英俊,不过也不难看的,算得上是奶油小生一类的,脸上有些疙里疙瘩的小青春豆,却衬托得他很年轻,很有朝气的感觉。个子很高很高。那晚见面他们很聊得来,昏暗暧昧的环境使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后来对方提议去沙滩上走走,她答应了。 那晚在沙滩上散步,可能因为聊了一段时间,杨曼璐比较放松了,所以杨曼璐还跟对方聊起她的一些私事,她说她特别喜欢有个男人能在晚上陪她漫步在沙滩上,她说出来工作这么久,独自打拼挺孤单寂寞的。对方也说了很多,但杨曼璐现在都记不清了。而对方当时听杨曼璐的话,可能觉这是个机会,于是就大胆地搂住了的杨曼璐肩膀,还对她说了一些煽情的话。当时的气氛真是好得不得了,杨曼璐依偎在对方的怀里,在满天的繁星下,抬起头看对方,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欢愉,这是一种很让对方心痒的暗示。 后来,他们在沙滩上接吻了,对方的嘴里带着刚刚喝过果汁的甜味,再后来,对方暗示杨曼璐去他住的酒店,她没有拒绝。那晚他们度过了无比风流快活的一夜,杨曼璐没想到他技术那么好,当时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只有最原始的在叫嚣着 那一夜他们尝试了很多姿势,做到后面杨曼璐的腰都有些无力了,那晚真是太疯狂了,导致事后杨曼璐一夜沉沉睡去,第二天大亮时才醒。而醒来时,对方已经不在了,杨曼璐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一夜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络。因为工作,杨曼璐几天没上赛客虚拟家庭,后来再上网时,就发现他们的家庭关系已经被对方取消了,杨曼璐也没在意,毕竟杨曼璐很清楚那网站上的交友规则,在那上面大家更多是想缓解寂寞心情,玩玩而已。所以与他断了也就断了。只是如今到了这种境况,杨曼璐算“触极必反”吧,忍不住想念起了那个脸上有些青春豆c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男孩。 后来,海天盛宴负面上的事在网上被炒得很火。主要是很多富豪参加完了海天盛筵后,就会在其他的地方举行私人派对,就是这些派对出事。 同行的女孩后来悄悄地告诉杨曼璐。在参加海天盛宴组织的晚宴派对时,就已经有中间人联系她,问她有没有兴趣去参加私人派对,他说的很直白,是要提供服务的,每次一个大约有8千到1万元左右,如何有其他女生一起服务的话价格更高,说实话价钱真的很吸引,所以她就答应啦。 她和许多女孩子,被车拉到另外一个酒店,她们都被要求换上酒店提供的白色的裙子,到了派对开始,男人看见有意思的女生,他们就会去房间,但之后就越来越胡闹,什么地方都乱来。 再后来,与杨曼璐同行的女孩子在海天盛宴参加派对的照片不知被谁发到了网上,立即在网络上引起了震动,招来网民们的口诛笔伐。很快公司上上下下也全知道了这件事,女孩子受不了强大的舆论压力,最后被迫辞职走人。公司老板也被推上的风口浪尖,杨曼璐也为这事被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这才有后来,她随郝广琦他们来喀纳斯旅游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落到这种凄惨的地步。 正在杨曼璐胡思乱想,对自己近期的遭遇暗自神伤的时候,通过本屋的缝隙,外边的光线已经透了进来,她知道天快亮了。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护林员的鼾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她听到一个人起床的嘎吱嘎吱声,然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门口走去,在经过她的身边时,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杨曼璐赶紧闭上了眼睛。那个人好象低头看了看她,一股劣质酒经过发酵的酸臭气扑面而来,差点把她熏的咳嗽起来,她侧了一下身子,强忍着发痒的喉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那人可能意识到什么,喘着粗气,咚咚地快步走向屋门,“哐啷”一声门响,那人走出了木屋。 大家一下子全醒了。 杨曼璐这才睁开了眼睛。发现护林员不在了。 孔姿涵和边渡美代开始起床c做饭。井田一然仍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楞神。 孔姿涵看到水桶里的水剩下的不多了,她把两只水桶里的水倒到了一起。她本想让井田一然去打水,就用手敲了敲空桶,指了指井田一然。 井田一然不去,他叽里咕噜连说带比划,告诉孔姿涵打水的地方。 孔姿涵难得和他计较。就拎着水桶准备去打水。 推开门,她看见大雪仍在铺天盖地得下着。 大自然真是奇妙,只是一场大雪,昨天的满目秋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冬天就这样悄然而至,被白雪覆盖后的喀纳斯的大山c森林白茫茫的一片。 孔姿涵走到一个山坡上,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这时的喀纳斯湖面再不像秋天那样浓绿如染,一层似有非有的薄冰使它显得分外晶莹剔透,在薄冰之下一条深绿色河水的河流在缓缓流淌。近处的卧龙湾中的卧龙银装素裹,似乎进入了冬眠,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喧闹。月亮湾美丽依旧,河湾中间两个沙滩就象两只大脚穿上了一双白靴,显得更加矫健和美丽。喀纳斯的河水在这里划出的是世间最美妙的一道弧线,即便是现在,这道弧线依然最为抢眼,像国画大师自然而又夸张的神来之笔。这大自然的调色板就这样把喀纳斯的冬季进行梳妆打扮,尽情描绘。 到哪去找水呢。孔姿涵不由得问自己。她心里不禁暗暗痛恨起井田一然了。心中骂道:这个自私的日本人。 积雪已经掩盖了原本的面貌。孔姿涵想了想井田一然的指手划脚,凭直觉就下了山坡。山林里高的c矮的松树上都落满了雪,就象是蘑菇云一样。她转来转去,感到“蘑菇云”都长得一个样,不一会她就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她随着脚印想找回来时的路,可是她转来转去,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呆过的地方。她不禁紧张起来,隐约间她感到在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她一回头,看见在不远的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下,一只硕大无比浑身雪白的熊正后腿直立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 这只熊躯体粗壮肥大,全身的白毛又长又密,脸形像狗,头大嘴长,有一双黑黝黝贼亮的小眼睛,它微张着嘴,露出了大而发达的臼齿,四肢粗壮有力,每一只前掌长有5只锋利的爪子。它的嘴和粗大的鼻孔里喷出巨大的哈气。 孔姿涵有些慌乱,她后退了几步,一截树枝绊了她的脚,她趔趄了一下。 白熊喉咙发出了瘆人的咕噜声。它突然直立跳着大叫着朝孔姿涵凶猛的扑了过来。孔姿涵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本能地将水桶向白熊砸了过去,可这根本无济于事,白熊一巴掌把水桶打扁,桶飞了起来落在了地下,她也直接被白熊扑倒在地上。白熊巨大的身躯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白熊用它那锋利的爪子将孔姿涵的裤子撕破,孔姿涵的大腿上立刻伤痕累累。孔姿涵害怕极了,她用一边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一边扭动的身体,想用双腿踢开白熊,她越是反抗,白熊越是凶猛地撕扯她,她从白熊张开的血盆大嘴里甚至闻到死尸腐烂的气息。她一下子昏了过去。白熊撕扯了一会,见她没有了动静,以为她死了,就停止了对她的撕咬。大白熊围着她转了几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鼻子闻了闻她的脸,没有再撕咬她。 突然一块大石头飞来,正好砸在白熊的身体上。白熊一惊,一边吼叫着,一边扭动着巨大的躯体,向密林深处逃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护林员从一个大树后走出来。他刚才正扛着一大捆烧火用的枯树枝朝木屋走,不远处传来熊的巨大吼叫声,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受到熊的攻击。突然在雪地里一行人的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循声而至,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他跑到孔姿涵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鼻孔上试了试,发现孔姿涵还活着,就把她抱起来,他又看到了不远处雪地里变了形的水桶,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背着孔姿涵跑回了木屋。木屋内杨曼璐躺在床上正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愣神。边渡美代却忙得不亦乐乎。她把余下的半桶水放在炉子上加热后,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衣襟,当作毛巾,正就着热水,半跪着给井田一然洗脸c擦手。井田一然半躺在地铺上闭目养神,心安理得接受着边渡美代的服侍。 护林员看到这一幕,立刻愤怒了。他把仍处在昏迷状态的孔姿涵扔在了地铺上,一阵疼痛,孔姿涵醒了过来。护林员红着双眼冲过去,一脚将半桶热水踢翻,一只手一把把边渡美代推倒在地,另一只骨骼粗大的手把井田一然从地铺上拽了起来,他空出左脚钩住井田一然,手上一使劲,井田一然脚底一歪,咕咚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护林员就势骑在了他的身上,举起自己结实的手臂一阵暴风骤雨似的拳头,砸在了井田一然的脸上c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的如此之快,使屋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不一会,井田一然反应了过来,他不顾满脸的血和汗,一边嘴里嘶哑地叫着,一边激烈地反抗着,边渡美代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护林员的身上又撕又打又咬,护林员腾出一只手,揪住边渡美代的头发一使劲,又把她甩到了一边,护林员站起身来,抬起一只腿对着井田一然不管不顾地又一阵猛踹。 刚才还在激烈反抗的井田一然一下子老实了。他仰面躺在地上呻吟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护林员这才想起受伤的孔姿涵。他冲在孔姿涵身边。“嘶啦”一声,撕开了孔姿涵的裤子检查起伤口。孔姿涵原本匀称修长的左腿,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白皙的长腿上已血迹斑斑,另外在她的右胸上也有一个较大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孔姿涵原本光彩照人的右脸脸颊上,被熊爪抓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护林员看完伤口后,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告诉孔姿涵,她的伤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说完,他打来水,把一些草药放在煮沸的水中,开始进行伤口的清洗,然后又将药涂在了伤口里,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一阵忙碌后,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看两个日本人。边渡美代早就把井田一然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个人躲在小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互相依偎着冷眼看着这一切。 护林员瞪大眼睛,抬起手对两人一指,命令他们去做饭。井田一然和边渡美代早已没有刚才的嚣张,乖乖地起身做饭。 一天多的经历,让杨曼璐对这个粗犷而又直率的护林员产生了好感。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找他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深山寻药 护林员告诉她,他叫塔克,是图瓦族人。他说他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块美丽的土地上。在他们民族的传说里,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成吉思汗驾崩之后,遗体就沉在喀纳斯湖中,图瓦人作为当年成吉思汗的亲兵,就留在喀纳斯湖边,世代着守卫王陵。 两人说话间,日本人已经将饭做好。边渡美代和井田一然突然变得谦卑起来。鼻青脸肿井田一然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走到塔克的面前,嘴里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一边还给塔克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请塔克上饭桌吃饭。边渡美代也找到两只饭碗盛上饭分别给孔姿涵和杨曼璐端在了地铺上。 孔姿涵浑身伤痛,无法吃饭。塔克比划着让边渡美代用勺子一勺一勺往她嘴里灌。并告诉边渡美代一定要让她吃饭,要不伤口长不好,甚至会感染,命都会保不住。 边渡美代非常配合地“嘿”“嘿”答应着,非常尽责地执行着塔克的命令。 她还讨好似的告诉孔姿涵,她的家乡大阪也经常会有动物伤人的事情发生,她们那里有一家很著名的康复医院,美容修复手术是世界一流,很多受到野兽伤害的外国人都慕名而来,如果愿意,她可以介绍孔姿涵去那里治疗。 孔姿涵勉强笑了笑算是表达了谢意。 杨曼璐心里不禁发笑。心里想:日本人都是这样的德行,你软弱了他就欺负你,你强了他就害怕你,听你的指挥。 吃饭间,塔克让井田一然去地窖里拿酒。井田一然表示自己不知道地窖的位置。塔克两只大眼一瞪,指了指屋后。井田一然一看,只好边鞠躬,边答应着退出了屋门。 过了好一会功夫,井田一然才满身土灰地回来,他终于找到了地窖,拿到了酒。 塔克象昨晚一样,一仰脖“咚咚地”就把一瓶酒喝完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倒头睡。而是用蒙古语唱起了歌。 啊啊鲁啊啊鲁啊啊喽 呼罕者圭依奥罗日勒亥者圭吉 元皇啊喇出亥奥罗日勒亥 沙周者圭吉元皇啊 奥罗日勒亥依利赖依利牙依利赖 元皇奥亥呵哈鲁 奥罗日勒亥依咧日依咧牙 歌声古老悠长c凄凄呼唤。虽然听不懂歌词,杨曼璐从长调的悲怆中,听出这是一首想念的歌,一首怀念c祭奠先祖之歌。 唱完,塔克才一头倒到了地铺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清晨,孔姿涵疼痛难忍不由得哭了起来。大家都被惊醒。塔克打开绑在孔姿涵腿上的布条,看见伤口已经发炎红肿,脚也肿的很严重,他只轻轻一碰,孔姿涵就痛得大叫起来。 塔克无奈得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要人命呢。他重新又给孔姿涵清洗了伤口换了药。 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决定去采草药。他对孔姿涵说:我知道大山里有一个地方,生长着一种专门治疗这类伤的草药,他以前见人用过,很管用。但是要来回走一天一夜才能采回来。 孔姿涵美丽的大眼睛流出感激涕零的泪水,她颤巍巍说:谢谢你。可是外边的雪还很大呀! 虽然,孔姿涵现有伤在身,脸上还多了一条疤痕,但是看似娇弱的孔姿涵仍掩饰不住天然的美丽,年青的塔克心里涌出一丝暖意。 他对孔姿涵说:可怜的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药采回来,把你的伤治好。 孔姿涵坚持说:还是等雪停了再去吧。 塔克说:这么重的伤,时间等不起啊。 看两人争执不下,杨曼璐坏坏地朝井田一然努了努嘴说:你们俩一起去吧,俩个人可以互相照应着。 井田一然心里顿时恨了起来,心里说,这个女人太讨厌了,尽给我找麻烦。可他嘴上仍唯唯诺诺地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去。 也许看出了井田一然的不情愿,塔克决定要治一治这个自私而又懒惰的日本人,塔克准备了一些上山的用具和食品,就带着井田一然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这时,雪仍然不知疲倦地下着,风也很大。塔克和井田一然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海雪原里跋涉。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一个悬崖边,塔克从腰间掏出一条绳子,用力向上一抛,绳索的一头牢牢地拴在了一个突兀的松树树干上,塔克麻利得顺着绳索向悬崖上攀援,不一会就到了悬崖顶上。他从乱石丛中探出头,招呼井田一然也上来。 井田一然现学照搬,手抓绳索,脚蹬凸凹不平悬崖石一步一步往上爬。不一会,他就感觉到吃力起来,身上c脸上渗出了汗水,他脚下一滑,双脚离开了支撑点,人在风中随着绳索左右摆动起来,他吓得大叫起来。 塔克闻声,赶紧在将绳索往上拽。绳子一紧,井田一然更加慌乱,手一松,绳索脱手,人也从高处往下坠落,正好落在了一棵长在悬崖上的松树上。 塔克只好顺着绳子下到井田一然的身边,看到井田一然好端端的,连个皮外伤都没有,心里不禁说:真是一个无用的日本人。 井田一然表示,他不想再爬了。塔克想一想答应了。他用绳索捆绑在井田一然的腰间,又将他放到了悬崖下面。 塔克又开始在悬崖顶上的角角落落仔细地寻找起来。最终他在一块巨大山石的凹面发现了要找的草药。叶黑红根茎绿的草药,在洁白的雪地上顽强地露出了美丽的花颜。塔克大喜,他象捡到宝石一样兴奋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挖出草药,他想周围可能还有同样的草药,但是天色已慢慢地黑了下来,周围模糊一片,他只好下到崖底,准备在此过一夜,明天天亮时再来寻找。 井田一然也知道在大雪封山的密林中,很难行走。他只好一声不响地听从塔克的安排。 塔克找到一个避风处,开始挖雪洞,并指挥着井田一然也给自己挖一个。两个人很快挖好了洞,塔克看了看井田一然挖的洞,钻进去,又在洞里挖了一个更深的洞,他告诉井田一然,这样可以叫洞里的冷空气下降到那个更深的洞里,在外边的洞里睡觉就会很暖和。井田一然钻进洞里一试还真象塔克说得那样,不过,他仍然睡不着。他饿了,他已经饥肠辘辘。塔克带来的食物,两人早已经吃光。这时,他情不自禁地又恨起了杨曼璐:这个女人太可恶,太可恶了。真想把她吞到肚子里,然而这个念头却一闪而过。杨曼璐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难道她知道前天晚上我对她做的事。井田一然自己又摇了摇头,她不可能知道,她当时受伤了,正在昏睡不醒。不过,这个女人确确实实大大的漂亮。想到这,井田一然很龌龊的笑了。 井田一然躺在雪洞里,回想起自己此次的中国之行。冥冥之中,他好象又回到了大阪。回到了大阪温暖的画室里。恍惚之间,他又感到此时自己正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正在享受边渡美代殷勤的服侍。 井田一然是个阴沉忧郁而又有太多怪异的嗜好的人。他可以站在雪地里等候数小时就是为了跟偶像akb48的成员握握手,如果看见自己最喜欢的偶像跟别的男孩表现出亲昵的动作,他就会很生气。他也喜欢装腔作势,平常总表现出比边渡美代或者是其他女人强很多的样子,边渡美代和他青梅竹马,在故土大阪俩人一块长大,最后成了画院的同学,边渡美代和他一结婚就成了全职太太,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在他的心中,边渡美代从小到大就是让他可以随心所欲驯服的,不高兴的时候,尤其是创作时没有灵感的时候,他就会狠狠得在身体上折磨边渡美代,甚至作些很亢奋而又无法言表的事,只到边渡美代连声求饶,他才能把自己身体中无端的c膨胀的怨气发泄出来。他与其他同龄的日本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对女人身体的渴望。现在很多人日本男孩都被叫作“食草男人”,指的是那些对找女朋友没兴趣的日本男人。他们沉湎于动漫之中,以至于真正爱上虚拟的,可爱的动漫女孩。而他们对现实中的女人提不起兴致。这些男人就像土狼一样,只折腾死的东西(动漫角色)。而井田一然却喜欢活生生c有血有肉的女人,尤其是长着瓷娃娃的似的脸c大长腿而又有苗条腰身的女孩。边渡美代显然是达不到的他臆想的,在他的眼里,边渡美代不过是个替代品。虽然是日本人,他不喜欢日本女孩,也不喜欢太高大威猛c汗毛粗壮多而密的欧美洲女孩,在他的心中,真正感到养眼,从心里想征服的是中国女孩,是那些随着中国的快速发展越来越时髦c越来越漂亮的高个子中国女孩,比如杨曼璐。这次都喀纳斯旅行,井田一然表面上是结婚旅行,实际是一是为自己早已枯竭创作思路寻找灵感;二是他也想亲身目睹一下这个快速发展变化中的国家里那些值得回味的漂亮女孩子的优雅和芳容。没想到,真是天随人意,自从参加这个旅行团,孔姿涵c杨曼璐c郭芸瞳和阿依努尔几个天仙般c受过良好教育的美貌女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尤其是那个杨曼璐,正是自己心中的完美的梦中情人啊。可是经过几天来日日夜夜的相处,井田一然感觉到来自杨曼璐浑身上下的敌意,杨曼璐只要面对他,一言一行,一投足一举止,无不透露出对他的不屑和轻视,视他为空气c枯树和泥巴。这让井田一然实在是受不了,他想不通女人对男子怎么能这样,在日本这是绝对看不到的。但是越不好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说明它价值连城。这次遭遇地震,他从湖水里把杨曼璐救了出来,近距离地接触到了杨曼璐这个尤物,她的头发,她的雪肤,她饱满的胸部,还有她纤细的蛮腰和修长的腿,尤其她的脖子,一些皱纹和瑕疵黑点都没有,是那样的白皙性感,引人无限遐想,他和其他人不同,他认为一个美女首先是她的脖子,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可以经过美容改变,唯一就是脖子,这才是一个女人的天然美丽的标志。他画人体油画时,找的模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有一个修长脖子的美女。那天,他把杨曼璐救上湖岸,趁着大家忙乱的时候,他装着无意间,亲了一口杨曼璐的脖子。当时,受伤的杨曼璐痛得死去活来,无法顾及他这个动作,半闭的双眼本能地看了他一下。 后来,当大家知道回不了酒店,都叫苦不迭的时候,井田一然心里却出现了那一点一点高兴,他感到是这是老天给自己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他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是一个动物本能的体现。 第二天天一亮,塔克又上到了悬崖采摘了一些草药,看了看数量已经差大多了,两人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连续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冬日的喀纳斯是白色调的冰雪世界,厚厚的雪层将喀纳斯的一切都变得纯净,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塔克今天运气不错,不但找到了对症的草药,而且还采到了罕见的虫草,这可是补身子的好东西,珍贵的很。 他让井田一然背着草药,自己小心翼翼将虫草揣在怀里,找一根粗粗的松树枝在前边探路。他告诉井田一然:雪刚刚停下来,还没有凝实,许多地方就是一个雪陷坑,人踩上去就会掉下去,遇到大的陷坑,人会被雪淹没,有时连命就会丢掉。他让井田一然不要跟得太近,离开自己一段距离,踩着自己的脚印走。 雪很厚,淹没了人的膝盖。走了不一会,井田一然感到浑身乏力,腿很快就抬不起来了。 塔克还“哼哧哼哧”往前走,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歪歪斜斜深深的脚印。他注意到已经拉下了井田一然很长一段距离,便找了棵松树下面坐了下来,摘下腰间的皮酒壶,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颗奶疙瘩,边吃边喝了起来。 等了好大一会,井田一然才满头大汗c举步艰难得走了过来。塔克示意他休息一会,把手中的酒壶和奶疙瘩递给了他。井田一然只接过了奶疙瘩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塔克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俩人一前一后,很晚才回到了木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塔克之死 井田一然累坏了。回到木屋就躺在了地铺上。“哎呦”“哎呦”的一阵叫唤。边渡美代赶紧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拍背的一阵快活,殷勤地服侍着井田一然。 塔克一回来,就忙活起来。由于意外找到了虫草,他很兴奋,和孔姿涵说着来龙去脉。晚饭后,他给孔姿涵和杨曼璐的伤口上换了新药,并把虫草磨碎了,就水给俩人服下,正直又善良的塔克,从内心深处希望两个美丽的姑娘快快地好起来。他对俩人说:你们俩人的伤,需要营养,才能恢复的快,应该有新鲜的肉吃,伤口才能长好。 说过这些话,塔克心里就有了主意。刚下了一场大雪,山林里的动物都会出来找食物的,这可是个狩猎的好机会。塔克想了想,这个木屋的主人,一定有狩猎的工具。他在木屋里仔细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不到。他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可能会放在地窖里,于是他喊井田一然一起和他去地窖里找。井田一然这次是死活不动。边渡美代一看塔克要发火,连忙答应着,一路小跑跟着塔克去了地窖。 俩人到了地窖。塔克点着地窖里的油灯递给边渡美代,让她帮助照明。借着暗淡的光线塔克在地窖里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找了好一会,塔克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破旧的铁皮箱子,打开锈迹斑斑的盖了,他终于找到狩猎的用具。箱子里有捕鸟器c野鸡夹c野兔夹等各种捕猎夹。还有扎枪,套索。让塔克最高兴的是他找到了一把链锤布鲁。这是蒙古人传统的打猎工具。这个布鲁的柄是用坚硬的榆树做成的,柄的前端弯曲象镰刀柄,在弯弧的一端用牛筋皮连接着一个桃形实心铜锤。它是蒙古人为投掷击打奔跑的猎物所用的专门工具。 塔克高兴了。他从七八岁就开始练习投掷布鲁,投掷布鲁的准确性很准也很远,在草原上每年举行的那达慕大会上,他经常在投掷布鲁的比赛中获得冠军。 塔克和边渡美代把找到的工具整理了一下就出了地窖,回到了木屋。 第二天,天一亮,塔克就开始实施他的狩猎计划。他对人们进行了分工。两个伤员仍然休息。边渡美代负责做饭,照顾伤员。他和井田一然外出打猎。出门时,他把地窖里找到的两件羊皮大衣给了井田一然一件,自己穿了一件。他告诉人们,雪一停,气温就会下降的很快,喀纳斯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了,最冷的时候,零下40多度,他让边渡美代到周围多找一些干树枝,多备一些,烧火用。 吩咐完。塔克将猎夹c套索交给井田一然带上,自己拿着布鲁,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迎着喀纳斯冬日的朝阳走进了茫茫雪原林海。 此时的喀纳斯仿佛变成了一幅写意水墨画,一切都笼罩在皑皑的白雪之中。还没有完全封冻的河流蒸腾着阵阵的水汽,两岸的松树c白桦树笼罩在晨雾中,凝结着洁白的雾凇,仿佛进入一个童话世界。 塔克对自己狩猎成功非常有信心。但在冰天雪地里的松树林里走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井田一然早已开始抱怨,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说个不亮,并不时找个借口,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起来。 塔克转念一想,决定改变策略。他走到一个高处,四处观察了一下,决定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他带着井田一然来到一个巨大的松树下,将猎夹c套索分散掩埋在雪中,将包谷粒c大米和一些松果c树叶等诱饵撒在猎夹c套索的周围,并倒退着用松树把脚印扫除。做完这一切,他们俩来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后边,他让井田一然把山羊皮大衣脱下来,羊毛冲外反过来穿,自己也反穿大衣,然后两人才趴在山石后边躲了起来。 两人趴了很久也没有见动静。井田一然从心里开始嘲笑塔克:这个愚蠢而又自以为是的中国人。他心想,我才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呢,他裹紧了大衣,闭起了双眼,不禁打起了瞌睡。不知睡了多久,塔克突然把他捣醒了。 他抬头一看,两只长着浓厚的毛皮,矮胖的身材,扁平的脸,额头上布满黑点点,长相酷似小老虎又有点像猫的小动物,来到了猎夹的周围。一只比较大胆,它慢悠悠地走到诱饵前,对着包谷粒舔了几下,发现不是自己想要食物后,抖抖皮毛走开了,另一只也学着它样子,朝诱饵走了过来,只听“叭”的一声,这只动物的前肢被猎夹紧紧地夹住,它发出一阵阵惨叫。另外一只一看大势不看,慌不择路的乱跑起来,由于它是小短腿不善奔跑,它冲着一块石头跑去,想躲到大石头下面或者石缝里。说时迟那时快,塔克已从山石后边跃起,抬手一丢,布鲁向动物飞去,一棒就将动物打倒。 塔克走近一看,这是两只喀纳斯兔狲。 他和井田一然将两只猎物收起。临走时,他把猎夹c套索c诱饵都留下来。他要过几天再来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回到木屋时已经很晚了。塔克掩饰不住打猎成功的兴奋。他动作麻利地很快就将两个猎物收拾干净,他把动物的皮毛和内脏埋在屋外的雪中,他知道这些东西在漫漫的冬季里,关键时候会有用。他把水煮沸,将切开的肉块下了锅,不一会,木屋里就溢满了肉的香味。 几个人几天一直在紧张和惶恐中度过,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大家一下子的食欲膨胀起来,对散发着香味的美食早已垂涎欲滴。尤其是杨曼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喊着什么时候可以吃啊。她的娃娃音引起了大家的笑声,只有井田一然例会,他本来胃口就小。即便是在餐厅,他也只点最便宜的东西,而且不要酒。即使是和渡边美代一起出去吃饭,通常他也不把点的东西吃完,这让渡边美代人心里十分不愉快。”他对这些食物根本没有兴趣。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和塔克在外奔波,他只想好好休息。 不一会,肉好了,虽然什么佐料也没有。但大家还是抢着吃起来。边渡美代拿起一块肉走到缩在角落里的井田一然身边,想让他吃下去。井田一然不耐烦,无意间一挥手把肉打在了地上。塔克一看又要发火,但他吭哧了半天终于把火压了下去,也许想到井田一然这几天一直陪他东奔西走,确实有些累了。 杨曼璐却不依不饶,大喊着: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太缺少教养了。 塔克被杨曼璐一激,蹬蹬几大步就跨到井田一然的身边,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命令他去把肉洗干净。边渡美代赶快过来劝和,要自己去洗干净肉。塔克不让,硬要井田一然去。 井田一然很委屈,但想到塔克的拳头,他不得不去把肉洗干净。 几个人就这样在木屋里安顿了下来。虽然有时也有些不愉快,但大家总体上也还能和睦相处。塔克试了几次想带领大家回到酒店去,他探了几次路都无功而返,大雪已经封山,回去路经过地震已经不通。他知道有一条水路可以返回酒店,但湖水正处于将冻而又没有完全封冻的状态,靠人行和边渡根本行不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一是等湖水完全结冰了,涉湖而过;二是等是否有救援的人到来,地震发生后,当地政府一定会组织力量进行相应的搜救行动。 然而,一件烦心事,使粗犷的塔克也不禁忧心如焚起来。那就是食物越来越少了,地窖里储存的食物经过这几天的消耗已然剩下的不多,毕竟是五张嘴在吃饭。 塔克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偶然的遭遇让他和这三女一男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作为当地人,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也很了解冬季喀纳斯的脾气,他知道如果是外人迷失在茫茫雪原上,只有死路一条,他出于本能,不忍心也不能眼见着这几名游客冻死在这里。然而在喀纳斯土生土长的塔克,连大山都没有走出去过的塔克忽略了一点。这四名游客,经历复杂而丰富,性格怪异而多变,他们是人性善与恶怪异的结合体。不久,塔克为自己的诚实付出了代价。 喀纳斯的冬天,在雪停后的几天后,露出了它峥嵘的一面。在雾凇美景,如梦如幻雪景的背后,是人类极限的考验。天一下子冷了下来,是那种透入骨头的冷。井田一然一次到屋外方便,撒出的一泡尿还没有落地就着点变成了冰棍,吓得他硬是憋回了半泡尿。除了方便,更多的考验接踵而来。担水c找烧火的枯树枝都成了问题。井田一然为了逃避这些繁杂而又挨冻的差事,装起病来,整天躺在地上喊痛叫酸。一开始,塔克没有在意,把这些活计全部承担了下来。孔姿涵也恢复的很不错,可以来回走动,帮助塔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渡边美代还是照样忙前忙后烧火做饭。 后来,塔克已经揣摩到了井田一然的心思,他虽然没有象以前一样对井田一然吼叫,但对井田一然总是横眉冷对。心中的怒火也在一点一点的堆积。 井田一然对于这些毫无所知。他心里正为自己小计谋的得逞而洋洋得意。边渡美代有些不识趣,她看到塔克一个人正往木屋里搬运一大堆的松枝,就大声喊井田一然来帮忙。可能这一声喊正好惊扰到正在闭目养神的井田一然的美梦,他不禁大怒起来,从地铺上蹦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了边渡美代的头发,一使劲扯下了一大把。边渡美代痛的大叫了一声。井田一然一边口里骂着脏活,一边把头发丢在了火炉的火里。 这下,井田一然犯了大忌。图瓦人崇拜火,最忌讳有人往火里扔脏东西。塔克终于发怒了,一直在他胸膛里的燃烧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出来。他象在一名蒙古摔跤手一样,一把抓住了井田一然的衣服前襟,用标准的蒙古式摔跤动作,一个背跨摔就把井田一然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接着一顿拳脚,把井田一然打的眼冒金星。井田一然这次学乖,任凭象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直到塔克打累了,他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怨气。说来也奇怪,经过这次被揍,井田一然象变了一个人,他很积极的打柴c担水,甚至做饭,对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每当看到井田一然鼻青脸肿地给人鞠躬,迈着两只短腿忙前忙后的时候,杨曼璐就不禁心中发笑。有一次,井田一然象奴仆一样哈着腰给塔克端饭的时候,她不禁笑出了声来。井田一然察觉到这是对他的嘲讽,脸上的肌肉不禁颤抖起来。 粮食越来越少。塔克决定去再次捕猎。他带上了扎枪。这次他还是叫上井田一然当助手。准备好出行的物品后,他俩朝上次成功捕猎的地点走去。 到地方后,塔克检查了一下留在原地的猎夹c套索。他有了惊喜的发现。他发现了一个猎夹上有一截动物的残肢,他仔细辨认,是一只雪豹的后腿。他知道,这只雪豹被猎夹夹住后,尽把自己的后腿咬断后逃跑了。他仔细在雪地里查看,竞然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深浅不一的动物脚印。塔克非常兴奋,他带着井田一然沿着血迹和脚印一直追了下去。两个人走了将近一天,终于在一个悬崖边的山坳里发现了受伤的雪豹。因为伤口被冻伤,这只雪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矫健,但露出的利齿仍然锋利。 雪豹看见有人来,一瘸一拐向悬崖艰难地爬去。并不时地回过头来,朝两人发出恐怖的低吼声。 塔克手持扎枪,攀上悬崖慢慢地向雪豹靠拢。雪豹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来,对着塔克露出了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塔克用锋利的扎枪试着向雪豹扎去。雪豹突然一跃而起,朝塔克扑来。塔克将扎枪高高举起,迎向了雪豹,雪豹一侧身,躲过了扎枪的枪头,一口咬住了塔克的脖子,塔克猝不抵防,脚下一滑,从悬崖的半山腰翻了几个滚,抱着雪豹掉了下来。在翻滚的过程中,尖利的山石将塔克撞得血肉模糊,雪豹也受了很重的伤,但仍然不依不饶地紧紧咬住塔克的脖颈不松口,塔克也掐着雪豹的脖子不松手。塔克一边和雪豹搏斗,一边喊叫着井田一然,让他过来帮忙。一直站在悬崖底下等待的井田一然,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目瞪口呆。他非但没有去帮忙,反而跑到更远的一颗松树后边躲藏了起来。过了好久,周围安静了下来。井田一然这才从松树后边探出头来,他看见塔克和雪豹仍然抱在了一起,但没有了动静。井田一然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了什么危险,这才走到了塔克和雪豹的身边,他找到了丢在一边的扎枪,在雪豹身上捅了几下,见雪豹已完全没有了动静,才把雪豹从塔克身上挪开。他看见塔克已满头满脸的血,脖颈上有两个大洞正冒着血泡。他用扎枪拨了拨塔克的头,见没有反应,他又弯下腰把手放在塔克的鼻子上,发现塔克仍有呼吸。正在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塔克的喉咙里传出咕隆咕隆声响,眼睛也一下睁开了。井田一然吓得后退了两步。塔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救我。井田一然不知道怎么救人,仍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塔克。塔克的眼神也慢慢由求救变成了愤怒,他又低吼了一句:救我。井田一然这才醒了过来,他答应着又走到塔克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试探地摸了摸塔克的脖子。塔克急了,一伸手打在了他的耳朵上,顺势抓住了井田一然的左胳臂,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眼神变得更加凶恶起来,脖子上的血洞随着他的喘息,冒出的血泡越来越大,井田一然慌了,他想摆脱塔克的手,他越挣扎,塔克的手越使劲地攥着他,井田一然更慌了。他一边摆脱着,一边闭上眼睛举起了扎枪冲着塔克的头和脸胡乱地扎了下去,一下c二下c三下,不知扎了多少下,只到感觉到塔克的手松开了,他才停了下来到。他睁开眼睛,看见塔克已悄无声息,他又试试了塔克的呼吸,没有一丝气息,他知道,塔克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丧心病狂 井田一然累了,他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从刚才的亢奋中冷静了下来,他望了望四周,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的瘆人。只是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静静地打在了他的脸上c头上,与汗水掺杂到一起,湿湿漉漉的。他感到口干舌燥,突然他看到了挂在塔克腰间的皮酒壶,他也顾不了许多,摘下酒壶就对着壶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一下子醉了,酒劲上头,他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塔克身边,用右脚在塔克的身上胡乱地踢着,塔克的身体已渐渐僵硬,井田一然一边踢着塔克一边发疯般吼叫着:你这个粗鲁的中国人,竞敢打我,我是画家,我是日本人,只有我征服人,没有人能征服我们,现在是我,是我井田一然战胜了你。 井田一然吼叫着,在歇斯底里的喊声中,他感到多日里积压在心里的怨气,终于释放了出来,他感到现在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十分的舒坦。他身子一歪,倒在雪地里睡着了。 过了好久,井田一然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在豹子尸体周围又出现了三只幼小的豹子,三只小豹子一边用舌头舔着雪豹的尸体,一边发出哀鸣声。井田一然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定睛一看,三只小豹子毫无攻击能力。他突然明白,死的那是只母豹,这三只小豹是它的孩子。它们的洞穴也许就在附近。井田一然也明白,母豹为什么不顾一切地带伤与塔克搏斗,它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们不被发现,不被伤害。 然而此刻,井田一然兽性已经大发,他拾起扎枪向三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豹子冲去。小豹子们感觉到了危险,四散奔逃。怎奈它们还没有长成的短腿怎么也跑不过井田一然。先是一只小豹子被扎枪从后背穿了个透心凉,第二只小豹子被井田一然一枪扎到了头上立刻丧命。最聪明的一只小豹子沿着悬崖凸凹钩连的石缝向半山腰的一个洞口爬。此时,井田一然已经杀红了眼,他一手拿出扎枪,一手抓着突出的石头棱角向上追去。机灵的小豹子感觉到有人追来,加快了脚步,眼见着就要到达洞口,井田一然手一扬,扎枪飞了出去,碰到石壁上发出火光,叮当一声掉到了石洞口。小豹子显然受到了惊吓,悲鸣了一声,一下子呆在了石洞口不敢进去了。 井田一然爬过去,一把把悲鸣不已的小豹子抓住了。小豹子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断吱吱叫着,一边毫无意义的反抗着。井田一然狠狠地掐住小豹子的脖子,小豹子立刻翻起了白眼。井田一然心里一阵得意,他又征服了一个生命,只要他愿意,随时就可以杀掉这只豹子。他想,我现在不杀它了,我要把它变成我的玩物,让这种长大后人见人怕c把强壮的塔克杀死的动物听我的指挥,就叫那个愚蠢的塔克在地底下哭泣吧。 井田一然得意的笑了,他松开了掐住小豹子脖子的手。 井田一然在豹子的洞穴里也有了惊喜的发现,母豹有存食的习惯。在洞穴里有一只才被猎杀不久的新鲜死鹿的尸首。小豹子还处于吃奶阶段,死鹿除一条腿被母豹吃了以外,其他部位还很完整。 井田一然高兴了。他把死鹿和小豹子弄到山下。从塔克的身上搜出打火器c刀子和绳子,他用绳子把小豹子的脖子拴住,系在一个松树上。他感到饿了就找来枯叶松枝,架起了一堆火,割下鹿肉,烤了起来。肉熟了。他拿出塔克身上带着的酒,边吃边喝起来。 想起一天的经历,井田一然心里自豪起来。他今天征服了塔克和豹子,他是最终的胜利者。他越想越得意,不禁嘴里哼出了歌。看到不远处塔克和豹子的尸体被越下越大的雪掩埋了大半的身体,只露出了隐隐约约的轮廓,他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感到那都是他的战利品。 很少喝酒的井田一然现在喝得十分畅快,他突然发现在这冰天雪地里喝酒是件很舒服的事,突然间,他有一种创作的冲动,如果现在给他一支画笔,他想自己一定会灵感大发,创作出一幅震惊世人的画作,这雪海深林c这两具曾经强大的而现在躺在自己脚下的对手,他们都被征服了,无声无息地死了,他再也不会惧怕他们。井田一然又一次喝醉了,借着醉意他把塔克和雪豹从雪里挖了出来,并排放在一起,他象绘制一幅自己的画作一样,不断地摆弄着塔克和雪豹的造型,最后他满意了,他仰天大笑,嘶叫着:我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累了,看看天色已晚,井田一然挖雪洞过夜,这还是塔克教过他的野外生存技能。井田一然确实很聪明,他学过的东西可以过目不忘。很快他就挖好了雪洞。躺在温暖的雪洞里井田一然兴奋的一时难以入睡。突然间他想到了小木屋,以及木屋里的三个女人。很奇怪,浮现在他的眼前面容不是渡边美代,而是杨曼璐。杨曼璐瓷娃娃一样的脸就象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在他面前晃悠,还有那修长的脖颈。井田一然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雪洞外的小雪豹被冻得不时发出悲惨的叫声,井田一然全然不顾,心想:能不能捱过今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想毕,他裹紧了羊皮大衣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井田一然突然醒了。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把他惊醒了,他晃了晃脑袋,感到“嘘”地一声出现在他耳朵深处,那是一种看不见的耳鸣。这种淬火时的声响时而剧烈,时而轻微,但自始至终地伴随着他,好象是一种魔法似的笼罩。井田一然害怕了,他从雪洞里钻了出来,外边的雪仍在下着,他竖起耳朵,耳鸣声湮灭了风雪中树枝的振动声,一次次地湮灭了他想去倾听森林在风雪交加特殊场景中发出的声响。在耳鸣声越来越激烈时,他的头痛也在不断地加剧,他狠狠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耳鸣声仍时断时续地袭击着他。他绝望了,大声喊了起来,空旷的夜空里回荡着他的恐怖的叫声。折腾累了,他又回到了雪洞里,耳鸣又引来失眠,永无休止地不让他进入梦境。他努力假寐着,为了让自己获得一种虚假的安宁。他失败了,漫长的失眠症由此开始,整夜消耗着他的精力和生命。 好容易等到天亮,瞪着一双通红眼睛的井田一然钻出了雪洞。整夜的失眠让他显得更加的猥琐和颓废。他决定回到木屋去。临走时,他从塔克身上又搜集了一些奶疙瘩和一壶酒,他也没有忘记那只活着的小雪豹。他走到拴住小雪豹的松树旁,发现小雪豹不见,他四处找了找,发现在母雪豹的肚子下有一个东西在蠕动,他拨开母雪豹的身体,果然,小雪豹挣脱拴住自己的绳子,钻在母雪豹的肚子下找奶吃。就是这个举动,小雪豹居然没有被冻死。井田一然一下子被这些的场景震撼到了,他突然有了恻隐之心,他把小雪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衣里,并把几个奶疙瘩硬塞进了小雪豹的嘴巴里。收拾停当,他拿上标枪,沿着来时的路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凭着多年绘画养成的明锐观察力和独有的博闻强记,井田一然对自己走回木屋很有信心。顶着漫天飞扬的雪花,井田一然感到自己能够征服这段艰难的路程。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走回木屋,去征服那两个中国女人,尤其是杨曼璐那个对他一直一屑不顾的美女。他要有实际行动向那个轻视自己的美女展示,自己才是真正的强者。 然而,事实却与他的想象力出现了重大的误差。缺少了塔克的引路,井田一然在大雪弥漫的原始森林中几次失去了方向感。有一次还差点掉进了雪陷坑。就是塔克告诉他的那种象沼泽一样的雪坑。多亏了他手中的扎枪救了他的命。当他就要掉进坑里时候,他想起了塔克告诉他的应对办法:他立刻爬在雪地上,四肢分开,一只手用扎枪钩住了近处的一颗松树,慢慢地移动,远离雪坑,竟然摆脱了险境。 在迷途当中,他几次就要支撑不下去了,真想躺下来在雪地里睡上一觉。但他知道如果就此躺下,他将永远不会醒来。每当最难熬的时候都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招唤着他,就是走回木屋去,去征服那两个一直有伤c柔弱的女人。 一直走到傍晚,雪终于停了下来。井田一然终于感到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路。在和塔克第一次出来打猎时,塔克曾经在沿途的树上用刀留下过记号,现在这些记号仍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睛,他知道离小木屋最多还有半天的路程,他有救了。 他决定在此过一夜,明天天亮再走。于是他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又挖了一个雪洞。钻了进去。他从怀里掏出小雪豹,小雪豹早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有了动弹。井田一然没有放弃,他从口袋里掏出奶疙瘩,塞入小雪豹的嘴里,小东西没有反映,他又将皮酒壶的壶嘴拧开,将奶酒灌入到小雪豹嘴里,小雪豹仍紧闭双眼没有一丝气息。井田一然骂了一句,把小雪豹扔在了一边。 他合上双眼想要睡觉。耳鸣声又再次袭来,耳朵里的轰鸣声重复地交替着,这是个令人绝望的时刻,他再次遭遇到失眠的入侵,他捂紧了双耳,轰鸣声仍在煎熬着他的神经。他发狂了,张牙舞爪起来。突然,透过洞口反射进来的雪光,他看见身边的小雪豹动了过来,他凑近一看,小雪豹正睁着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他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一把把小雪豹拎了起来,用手紧紧掐住了小雪豹的脖子,小雪豹凄惨地叫了起来,眼睛和嘴巴越张越大,不一会就断了气。井田一然一下子感到轻松了,耳鸣声也随之消失。他在黑夜中又重新躺下,假寐起来,不一会,他又感到耳鸣声好象又从天边隐隐而来,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无奈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知道自己得了失眠症。他不敢走夜路,塔克曾经告诉过了,原始森林里一到夜晚非常危险,一些猛兽都有在夜间觅食的习惯。 好容易捱到天亮,井田一然发疯似得沿着树上的标记朝木屋不顾一切的奔去。又走了将近一上午,他终于回到了木屋。他推开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美人受虐 井田一然的举动把了屋里人的人吓了一跳。当边渡美代把井田一然扶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惊呆了。不过短短的几天,井田一然好象变了一个人。原来的谦卑c胆小的表情一扫而光,代之而来的是狼狈的外表下透露出的狰狞,血红的眼睛里腾腾的冒出要把人吃下去的戾气。 边渡美代把井田一然搀扶到地铺上坐下,忙帮他脱去大衣和湿气浓重的外衣。 已能下地走路的孔姿涵推开门朝外边张望,没有发现塔克的身影。 她走到井田一然的身边问:塔克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井田一然睁着血红空洞的双眼,盯住孔姿涵看,没有说话。 孔姿涵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好,她又大声地问井田一然:我问你话呢,塔克,也就是那个护林员,他人到哪里去了? 井田一然一下子怒了,心想:你这个女人,你们的靠山没有了,保护你们的人死了,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孔姿涵咆哮如雷:那个人死了,去到他的长生天那里报到去了。告诉你们,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你们都要听从我的指挥。 孔姿涵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井田一然用日语说出来的话,但她已经感觉到塔克出事了。 旁边的边渡美代也十分震惊,她告诉孔姿涵:护林员死了。 躺在地铺上的杨曼璐也坐了起来,她质问井田一然:他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不救他。 井田一然显然听懂了杨曼璐的话,他蹭蹭几步窜到杨曼璐面前,大声喊叫着:我为什么救他,我要他死,他是我的敌人,是他让我感到耻辱。你知道吗,啊! 井田一然一边嘶哑地叫着,一边用手想去掐杨曼璐的脖子。杨曼璐从井田一然疯狂的表情中,似乎觉察到了事情的真相。她一把将井田一然伸过来的脏脏兮兮的手打开,愤怒地说:你这个变态,滚开,离我远一点。 孔姿涵见此情景,立刻走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边渡美代也走了过来,把井田一然拉到了一旁。 杨曼璐抱住了孔姿涵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悄悄地告诉孔姿涵:可能是这个日本人害死了塔克。 孔姿涵赶紧把她的嘴捂上,边摇头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井田一然仍不罢休,还在那里里哇啦说个不停。不一会,极度的疲倦让他昏昏欲睡。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得知了塔克的死讯,木屋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大家晚饭都没有心思吃,都早早地回到地铺上开始睡觉。 半夜时分,杨曼璐在睡梦里,仿佛看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正在俯视自己,口里腥臭的涎液快要滴到她的脸上了。她惊叫一声醒来,却在黑暗中闻到了一股口臭味,耳边是男人压制的喘息声,还有一只手在她脖颈处摸索。她又怕又紧张,想大声喊,却只有蚊子似的声音跑出来,“你是谁?” 黑影停滞了一下,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口臭味喷在她脸上,黑影没有说话,仍一如既往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并由脖颈向下延伸的趋势,杨曼璐更加紧张,大声喊了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只听“哧”的一声。马灯忽然被打开了,昏黄的亮光让黑影停下来。杨曼璐看到孔姿涵站在井田一然背后,手里举着一只旅行鞋,却没有砸下去。井田一然又惊又怒地瞪着孔姿涵,杨曼璐哭了,孔姿涵紧紧地抱住杨曼璐,恨恨得看着井田一然,说:你要干什么? 井田一然却没有一丝难堪,他拧着头说:我在关心她。孔姿涵说:没有这个必要,请你离我们远一点。渡边美代也醒了,一头雾水地看着这所发生的一切。 井田一然愤愤地走到饭桌前,掏出了一壶酒干喝了起来。耳鸣声使他失眠,他想让自己麻醉起来。孔姿涵和杨曼璐也不敢再次入睡,借着煤油马灯昏黄的灯光,就象欣赏怪物一样盯着井田一然。 井田一然喝酒之后,在敞开的衣服露出的胸膛和脖子上,一会就蔓延出一片星星点点的红斑,连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的,突然他唱起歌,在寂静的黑夜中,他一张口就像一阵雷声从头顶滚过去,就象野兽在吼叫,木屋里其他的人全都战战兢兢起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唱着唱着歌,井田一然好象突然来了兴致,他冲到渡边美代的身边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渡边美代立刻明白了他的企图,她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服,喊叫着:这不行,这里有外人看着呢。她越反抗,井田一然越兴奋,更加用力地撒扯着她的衣服。渡边美代连声求饶,就是不肯就范,井田一然急了,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是几个耳光。渡边美代这才放弃了抵抗。 孔姿涵眼看着难堪的场景就要发生,急忙拧灭了马灯。 不一会,黑暗中传来渡边美代压抑的“哎呦哎呦”声和井田一然肆无忌惮发出的叫喊声。 孔姿涵紧紧抓住杨曼璐的手,悄悄地说:这是一只禽兽。 失眠的井田一然就这样兴致勃勃和渡边美代交织在一起,只到天空放亮,他才停了下来,似睡非睡得躺在了床上。 塔克一死,日常生活必需品的供应出现了严重的短缺。粮食已剩下的不多,最多能坚持三c四天,就连砍柴c担水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来做。屋中四个人两个受伤行动不便,井田一然更是不愿意干这些杂活,最后只有渡边美代能承担这样的活计。 井田一然也发现出了这一点,他自己不干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充当好人。他告诉渡边美代,做饭只要够他和渡边美代吃的就行了,那两个中国女人先饿她们几天,直到向自己求饶为止。 孔姿涵从渡边美代的举止上看出了端倪,她找到了个粗粗的树枝当作拐杖。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屋外找干树枝,烧火做她和杨曼璐简单的饭食。对于做饭所用干净的溪水,她实在没有办法从湖边提上来,好在外边的雪十分干净,她每次都提上满满一桶雪,化成水使用。 井田一然眼看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心中十分的不爽。通过那天晚上的事他知道只要孔姿涵在,他心中压抑很久征服杨曼璐的就难以实现。在狭小的木屋里,他死死盯住孔姿涵的一举一动。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能将孔姿涵和杨曼璐分开的机会。他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采取行动,他本质上是个很胆小的人,他害怕真有那么一天,有人来救他们,孔姿涵她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这毕竟是在中国。 终于有一天,孔姿涵看到盛装粮食的面袋露出了底,她对渡边美代说,地窖里可能还有吃的。她记得和塔克下到地窖的时候,塔克曾经对她说:粮食不能全部拿完,要给主人家或者今后经过这里避难的人留下一些,这个是他们祖传下来的规矩。但是在这非常时期,孔姿涵已经感到无计可施,所以她想到先度过难关再说,今后有机会一定会给这家主人补上这份情谊。渡边美代也十分配合,她答应和孔姿涵一起到地窖找食物。 井田一然一反常态也要跟着去。孔姿涵虽然有些疑惑,她想:难道这个日本男人是良心发现,但转念一想,如果井田一然单独和杨曼璐留在木屋里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们三人来到了地窖口,按理说应该是两个健康的人下到地窖里去找食物,孔姿涵在地窖口接应就可以了。但井田一然说:地窖里的情况他们俩不熟悉会找不到食物,非要孔姿涵和他下去,让渡边美代在上面接应。孔姿涵也没有争辩,艰难地顺着软梯下到了地窖里,井田一然随后也下到了地窖里,两人找了一会,果然发现了塔克刻意留下的小半袋粮食。井田一然殷勤地说:自己先把粮食拿到地窖上去,再下来帮助孔姿涵上去。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孔姿涵已累得娇喘不已,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她知道没有人帮助,自己很难一个人顺着软梯爬上去,她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井田一然的安排。 井田一然很快就爬到地面,他把粮食交给了渡边美代让她送给到木屋里。渡边美代一走,井田一然抓住软梯一把一把地把软梯拽了上去。在地窖里等待的孔姿涵一下子明白了井田一然险恶的用心,她大声疾呼: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禽兽。 井田一然在地窖口露出了狰狞的大笑,说: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在地下好好思过吧。 说完,他准备把地窖口用盖板严严实实盖紧,但转念一想,这个女人说不定还会有用,不能这样让她憋死,他又留下了一条通气的缝隙,孔姿涵的喊声一下子被压在了地窖里,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悲泣声。 回到木屋里,井田一然径直走到杨曼璐的身边,他一把捏住了杨曼璐的脖子。猝不及防的杨曼璐一只手紧紧抓住井田一然的手腕,一手照着井田一然的头上c脸上抓挠。一只能动的腿拼命踢着井田一然。刹那间,井田一然的脸出现了几道红红的伤痕,腰上也被踹了几脚。 恼羞成怒的井田一然急忙叫边渡美代来帮忙,一直懵懂看到这一切的边渡美代只呆怔了一会,就过来把杨曼璐的上身压住。 井田一然用一根绳子捆住了着杨曼璐的两只脚,一把把她从地铺上拽了起来,一直倒拖着走到了屋外,“你竟然打我!我一定会征服你的”杨曼璐的头发披散了满脸,整个后背都被粗粝的地面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她的上衣被拖拽着褪到胸口,里面黛安芬艾圣思的黑色胸罩都露出来了。受伤的那只腿上的夹板也脱落了下来。 期间杨曼璐努力地弓起身子,狠狠地把口水吐到井田一然的身上c脸上,却招来井田一然更狠毒的殴打。边渡美代想上前劝阻,却被井田一然血红狰狞的表情吓退了。 边渡美代手足无措地跟在后面。看到平时轻声慢语c斯文秀气c讲究形象的杨曼璐,像个泼妇一样狼狈地反抗着。她有点同情也有点无奈。她拉住井田一然的衣角,一声声喊:“你放过她吧,她做错了什么了,你这样对待她。”边渡美代心里确实不明白,井田一然为什么突然要对杨曼璐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表现出这样暴虐的举动。而杨曼璐心里却明白,自从参加旅行社碰到井田一然后,井田一然就表现出对她不怀好意,从他看自己直勾勾怪怪的目光中,凭着自己对男人的阅历,她知道井田一然想要什么,只要碰到井田一然猥琐的眼光,她就有了一阵阵想吐的感觉。先前塔克活着的时候,井田一然一直压抑着c伪装着,杨曼璐越发感到这个男人是个卑鄙无耻之徒。按理说,新婚燕尔,他应该对自己的妻子万般疼爱,可是井田一然表现的种种下流举动,让杨曼璐心里十分的厌恶和反感,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给这个日本人好颜色看,时不时还利用一切机会整治一下他。从井田一然把自己从湖水中救上来偷吻自己到第一天夜里骚扰自己,杨曼璐心里和明镜一样。然而在现在这种境地下,杨曼璐也感到自己凶多吉少,她除了拼命反抗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井田一然终于累了,他放开杨曼璐径直回到了木屋。 边渡美代把浑身伤痕的杨曼璐扶了起来,解开捆住她的绳子。两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木屋。杨曼璐问边渡美代:我的朋友呢? 边渡美代这才想起,孔姿涵到地窖里找粮食怎么没有回来。 边渡美代小心翼翼地问井田一然:孔小姐到那里去,怎么没有回来。 井田一然躺在地铺上,喘着粗气,没有理睬边渡美代。边渡美代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想象着刚才井田一然怪异地对杨曼璐大打出手的表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孔小姐也遇到了不测。她决定到地窖里去看个究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以势欺人 边渡美代正准备往外走,井田一然突然从地铺上跳了起来,他从背后抱住边渡美代狠狠地将她在摔倒在地上,并用刚才捆绑杨曼璐的绳子将她的手脚捆扎住。然后解下自己的皮带狠抽她的身体。渡边美代痛得嚎叫起来,连声求饶,井田一然打了大约十多下才停了下来。渡边美代抽泣着,她用手臂支撑着上身坐在地下,急促地喘息着。白晰的皮肤表面高高地鼓起了一条一条的青紫色伤痕。原来整整齐齐的短发被汗水零乱地沾在额头和脸颊上。 杨曼璐目睹了井田一然的疯狂举动。使她意识到在这个人迹罕见的地方井田一然有着近似疯癫的行事规则,她进而怀疑自己先前用不屈不挠行动抵御井田一然积蓄的意志力是否多余。现在不能再象对待正常人一样看待眼前的这个怪物,任何言语和行动上的刺激都会点燃这头怪物体内正在熊熊燃烧的的火焰。杨曼璐只能侧身躺在地下,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井田一然看,一声不吭。 然而,杨曼璐的沉默并没有换来井田一然的冷静和怜悯。他殴打完边渡美代后,好象并没有停下手的意思。他又恶狠狠来到杨曼璐身边,并随手从地下捡来一截粗松枝,他蹲在杨曼璐的身边,仔细看了看杨曼璐的伤腿,然后站起身来,把松枝压在杨曼璐伤腿的踝骨上,同时把穿着皮鞋的脚重重地踩上去。杨曼璐痛苦地“哎哟”了一声,井田一然抬起脚一下又一下地跺着,杨曼璐痛苦得连声地惨叫起来。踩了一会,井田一然又在她脚边蹲了下来,他握住了她的脚打量了起来,大概是想看看骨头有没有碎。杨曼璐的脚背高而窄,足趾因为细长显得柔弱无力。井田一然抚摸着杨曼璐已经皮破血流的脚踝,象欣赏油画一样仔细看着这只脚,双手在脚面上来回摩挲着,杨曼璐缩了一了脚。这一下又激怒了井田一然,井田一然又捡起扔在地上的松树枝夹进她的足趾间,直接用手使劲压着。一瞬间杨曼璐脚上的四个脚指笔直地张开大大地伸展在空中,而她侧躺的身体却象是被抽掉了骨头那样瘫软到地上扭摆着,她在狂乱中本能地往回用力抽自己的脚,但她的一切努力都显得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死去。杨曼璐极其惨烈的表情,终于使井田一然停下了手。 井田一然收拾完了两个女人,可能确实累了,他松开了手,喘息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他回过头看了看渡边美代,渡过美代已停止了哭泣,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又扭头望了望杨曼璐,原来一直看着他的杨曼璐赶紧的把头扭到了一边,躲开了他的目光,并露出了胆怯的神情。 井田一然感觉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开始对渡边美代这场鞭打其实为了震慑杨曼璐。他在对杨曼璐动手时,没有下死手,他也不想让这么美丽的女人存在无法修复的损伤。这不是他的初衷,他的目标就是让杨曼璐屈服,他要征服这个不可一视c对自己始终抱着藐视的中国女人,他要用非凡的手段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 井田一然站起身上,走到渡边美代的身旁,把她扶了起来,并附在她的耳边说着道歉的话。他本来就不是出于本意对渡边美代下此重手,这些道歉话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味道。渡边美代只是略微发达了自己的不满,就原谅了井田一然。她趴在井田一然的肩头哭了一会,就扭着刚挨打过的身体去烧水做饭。 杨曼璐简单看呆了,她无法理解这对日本夫妻之间的打打合合,女人对男人服从一切,对男人的一切无理的举动无一丝一毫的反抗,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她想,这可能就是日本夫妻之间的生活常态吧。她也听说过,日本夫妻之间,女人对于男人只是一个附属品,女人往往在家相夫教子,靠男人养活,对男人的一切要求都无条件的满足,但是对于这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杨曼璐也真是无语了。 渡边美代做好饭后,用试探的目光看着井田一然,询问是否给杨曼璐送饭。井田一然用目光制止了她。他还要再给杨曼璐一些颜色看看,让她从内心深处彻底屈服。但是,饭后,井田一然让渡边美代把杨曼璐后背的伤口处理一下。 杨曼璐后背原来的肌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现在已变得血肉模糊一片,渡边美代用治伤的草药给伤口敷上,强烈的痛觉使杨曼璐浑身不停地颤抖,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让人楚楚生怜。由于缺少了依靠,茕茕孑立c形影相吊的杨曼璐只能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天黑下来以后,井田一然又被耳鸣声折磨的再次难以入睡。在马灯的灯光下,杨曼璐受伤的后背披着的衣服,在衣服的遮掩下,露出的没有受到伤害的皮肤仍雪白雪白的,在灯光下闪耀着白瓷般迷人的光泽。 井田一然情不自禁地走到杨曼璐的身边。杨曼璐侧着身已然昏睡过去。。井田一然把马灯举了起来,借着灯光近距离地仔细观察起杨曼璐来。杨曼璐细长的脖颈,平滑的锁骨,自带一字肩特效的轮廓,让井田一然垂涎欲滴。井田一然偏爱作人体画,他寻找象这样标准的模特已经很长时间里。他知道象杨曼璐这么修长的脖子,被人们称为天鹅颈,就是在挺胸抬头的时候,这种脖子像白天鹅一样线条美丽,同时修长白皙的脖子,顺便带动直角臂c肩颈线,以及能养鱼的锁骨。拥有美丽的容貌再加上天鹅颈可以分分钟秒杀任何与她站在一起的女人甚至女明星。对人体结构很有研究的井田一然,知道脖子修长一点,气质就加一分!“女人的脖子和腿一样,没有人会嫌它长。”井田一然经常会这样想。 井田一然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丝后悔,他不应该采取这么过激的手段折磨一个天使般的女人,让这么完美无缺的模特人选受到了伤害。他又看了看衣服遮掩的缝隙中露出的女人后背上的累累伤痕,这个性格忧郁的男人不禁低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后来竟然放声大哭。 哭声惊醒了杨曼璐和渡边美代。 杨曼璐见到表情怪异的井田一然,吓得“啊”了一声,忙抓紧自己的衣服,并大叫着:滚开,你这头日本猪。 渡边美代这时也跑到了井田一然身边,拉着井田一然的手说:井田君,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井田一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边哭一边掀开了杨曼璐的上衣,杨曼璐的后背一下子露了出来。 杨曼璐急了,一只手紧紧抓住衣服的一角,一只手不顾浑身的伤痛,拼命打着井田一然。 受到攻击的井田一然停止了哭泣,他用双手死死抓住杨曼璐的两只手,就势把杨曼璐反转过来,井田一然整个身体扑到在仰面朝天的杨曼璐的身上,反复碾压着。杨曼璐在狂乱中想往回抽自己的双手,但她已经非常虚弱,脸色已经非常惨白,被压得全身抽搐着没完没了地呕吐,这时她吐出来的已经是小口小口淡红色的血水。井田一然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杨曼璐会支撑不下去的,他松开了手,从杨曼璐的身上下来。杨曼璐长长得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呕使她全身颤抖得象风中的树叶一样。等缓过神来,她向站在旁边的渡边美代说:求c求求你们一一一杀了我吧一一一我一一一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井田一然知道,虽然杨曼璐反抗依然如故,不过看来她的意志已经十分脆弱,快要垮掉了。 井田一然对渡边美代用日语说了一通什么,渡边美代不住地点头。最后,井田一然说:你去开导开导她。 渡边美代蹲在杨曼璐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她说:井田君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他非常欣赏你,如果你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会为难你。 杨曼璐把头扭向了一边,还是轻声地说:你们杀了我吧。 于是渡边美代又轻声细语地向她解释:我们决不会杀人的,就是你不配合井田君,我们也不会杀掉你的,我们会给你治疗,直到你不得不把答应井田君的要求,如果答应了井田君,在那之后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好了。我们会服侍你,把你的伤尽心治好,然后会一起等着救援。 在渡边美代喋喋不休之下,杨曼璐闭着眼睛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她的嘴边涂满了带血的口涎,嗓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噜声。井田一然估计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真的支撑不住而死掉。他让渡边美代把满脸都是眼泪和汗水的杨曼璐扶起来喂了点水。让她休息一会吧,给她吃点东西。井田一然说。 吃了食物的杨曼璐恢复了一点体力,脸色也慢慢有了一点血色。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渡边美代在井田一然的授意下,烧开了一锅水,先给杨曼璐梳洗了一番,接着真象之前所说的那样开始给杨曼璐清理起伤口,在伤口敷上新的草药。 杨曼璐静静地接受着这一切。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做出那怕是丝丝毫毫的反抗举动。其实她也知道,如果不改变策略,与这两个日本人硬碰硬,井田一然在渡边美代的帮助下,仍然会象公猪一样爬到她的肚子上来,在当前所处的境界里,她要想全身而退完全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些,杨曼璐逐渐表现出很配合的态度,在渡边美代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很听话,渡边美代让她翻身,她尽力把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由于她的伤主要在腿上和后背,渡边美代要脱她的上衣和裤子,她也很顺从抬起胳臂和双腿。她完全放弃了抵抗,象失去了支柱似,渡边美代问她一句,她就很害怕似的,软弱地回答一句,甚时可怜。 井田一然一直观察着杨曼璐的表情,揣测着这个女人心中真实的想法。他想:如果霸王硬上弓,在顺从的渡边美代的帮助下,他的目的也可以达到,但他不想那么做,他不是黑社会也不是街道上的混混子,他是个有身份c有地位的画家。他要得到这个女人,就要让她心甘情愿的依从自己,这样才能说明自己是有能力征服这个女人的。 当渡边美代将杨曼璐的衣服一件又一件脱下来,专心致志地擦洗着伤口的时候。井田一然这才第一次如愿以偿地审视到她的。她的双腿和她的脖颈与手臂一样,纤细修长,肤色就好像雪白色的大理石的雕像一样光洁。她坦露着的两肩,就好像两颗剥了壳的荔枝,粉粉嫩嫩,水水灵灵。 井田一然快要把持不住了,他渴望着去挖掘着这块诱人的人体宝藏。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一个鸟巢,一道闪电惊醒了大地,鸟儿纷纷离他而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一股触电般的热浪断然侵占了他的身子,为了撑下去他就像武士一样,手中拿着开弓的弓箭一样紧绷着自己,在临近崩溃的时候,那弓上的箭,也到了复仇的时刻,就要对着目标离弦而去。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发射,他喜欢那样的肌肤,喜欢那瀑布般的青丝和看似焦渴而坚挺的。还有那出神迷离的双眼以及玫瑰般的小腹!听着那悠悠的喘息!看着眼前这女人的身躯,他要执著地追求完美的结局,他要用行动软化一颗仇视自己的心。 当渡边美代为杨曼璐清理过伤口重新给她穿上衣服后,井田一然好象才从冥冥之中醒来。他从高度亢奋中突然松弛了下来,躺倒在地铺上,耳鸣声再次袭来,他在失眠中紧闭双眼回味着自己刚刚逝去的美妙遐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曼璐设计 其实,杨曼璐也无法睡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她知道,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个沟坎。在原本惬意的生活中,她是白富美中的魁手,经常全世界四处旅游,也可以说是见多识广,在大都市生活工作,也可谓是阅历丰富;作为靓女,她不缺少追求者,与男人的接触中,她可以算是伸缩有度,把握有余。只是这次,落难到这大雪封山,人迹罕至的深深林海,又碰到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井田一然,她知道此次很可能在劫难逃了。不过,杨曼璐毕竟有着精算师过人的大脑,她不想坐以待毙,她想用自己的办法挽救局面。刚才,在渡边美代给她换药的时候,她的衣服被一件件剥了下来,刚开始她有些羞愧,要在以往,她宁愿死也不会在自己讨厌的人的面前让自己一览无余,可是在这种境界下,她只要默默忍受,她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使自己再次遭受伤害。当看到井田一然贪婪的目光时,她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得意。就这那一刻,她下了一个决心,她要报复,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报复那个异族的禽兽。 第二天,当她醒来,趁着渡边美代去木屋外小解的时候,杨曼璐开始主动尝试与井田一然聊天。这让井田一然很是意外。因为在这一路上,这个女人不是对自己嗤之以鼻,视而不见,就是夹枪带棒,明嘲暗讽,有时还会使些绊子,作践自己。而现在,她却主动找自己说话,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转变,说明自己征服她的计划奏效了。 杨曼璐用她那带着娃娃声的美妙嗓音,娓娓而谈。她说起对日本国的印象,她去过东京c神户等许多地方,有一次,她被电影《非诚勿扰》中的景色吸引住了,她从札幌,坐车7个多小时,来到北海道阿寒湖c来到钏路市,她就象舒淇扮演的梁笑笑一样,在北海道的阿寒湖边彷徨。她说北海道的大海很美丽。她还说,她喜欢旅游,所以很喜欢村上春树的随笔集《爱吃沙拉的狮子》的一句话:正因为会发生未知的事情,旅行才有趣。假如一切都像当初计划的那样顺顺当当不出意外,旅行大概也就失去了意义。她说:这次旅行遇到这么多的意外,虽然现在的情景有些不堪,但终会好起来的,以后回忆起来是不会忘记这次旅行中的事和人的,包括井田君你。 在杨曼璐的轻声曼语中,井田一然仿佛被带回了自己的家乡。他感觉到杨曼璐是一位很感性的女孩,也是一位很文艺的女青年。在漂亮的外表下,有着让人着迷的内在气质。仅凭这些,他对杨曼璐的好感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随之占有她的更加强烈。 看着井田一然表情上的微妙变化,杨曼璐知道井田一然对自己的警戒之心正在越来越小。她进一步进行试探,说:井田君,以前我对待你的态度确实不好,对你很不友好,从现在起,我会改变的,你现在就是我脱离逆境的唯一希望。 井田一然说:杨小姐,如果你能听从我的安排,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帮助,让你早日康复的。不知道,到时候杨小姐怎么样来报答我。 杨曼璐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不过,井田君,我有个要求,我想见见我的姐妹。 井田一然知道,杨曼璐指的是孔姿涵。他说:孔小姐是个不知趣的人,她现在很好,你不要为她担心。 杨曼璐故意装出不高兴的表情,说:如果见不到我的姐妹,刚才我答应的事就不能兑现。 见井田一然犹豫起来,杨曼璐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搭理井田一然。 见此情景,井田一然只好说:好吧,我现在就把孔小姐从地窖里拉出来。 孔姿涵在地窖里呆了已经有一天一夜。当井田一然把地窖入口的盖板盖上的时候,地窖里漆黑一片,极端的恐惧让孔姿涵瑟瑟发抖,她好象进入黑暗的地狱。在撕心裂肺大哭了一场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知道,无论再哭再喊也无济于事。她大着胆子,开始在地窖里摸索。突然她想起来,和塔克来地窖的时候,地窖里有马灯,大概就在地窖里外洞与内洞的联结处。她凭着印象一步一步向地窖里走去,期间还被绊了几跤,最后她还是找到了马灯。她知道要想活下去,必须要找到水和吃的。她举着马灯在地窖里里外外寻找。她回忆起,塔克告诉过她,地窖原来是个天然岩洞,有地下河穿洞而过。她也曾经听到过滴水穿石的声音。她贴着内洞的墙壁仔细搜索起来,果然看见在一个突兀岩石的凹面湿漉漉,她用手沾了沾果然有水的感觉,并且发现侧面的墙壁上有青苔。她在角落里找来一个铁锤,用力朝墙壁砸了几下,果然,她看见了一滴滴渐渐汇集起来的水珠出现在石壁的一侧。它欲滴未滴,散发着纯洁高贵的光泽。不一会水珠滴答起来,很快岩石的凹面盛满了水。她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一下,水没有异味,可以喝。她用手捧起水,喝了几口,焦渴的状态一下子得到了缓解。 地窖里十分湿冷。孔姿涵不一会就浑身就发抖起来。她在地窖里举着马灯,托着伤腿来来回回走着,突然她看到了皮酒桶。她走过去,晃了晃皮桶,沉甸甸的,还有酒。她用桶盖试着接了一些酒,喝了下去,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就这样她一会走走,一会喝上一点酒,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些醉了。她腿一软,跌倒在地窖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冷再次把她惊醒,此时,马灯的煤油也快燃尽,发出微弱的光,孔姿涵望着堆满杂物的地窖,才理解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已经开始出现虚脱的现象,面前的物体开始摇晃起来,过了一会,她眼前出现了幻觉,一会是自己在片场随着导演的指令在拍戏,一会是自己有湖水中挣扎,意识中出现的情景都一晃而过,她知道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恍惚间,她感到地窖入口的盖板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进来,地窖的软梯也缓缓地放了下来,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梯子下到地窖,走到了孔姿涵的身边。两个人把已经瘫软在地的孔姿涵扶起来,并用绳子拴在她的腰间,然后一个人先爬出地窖,另一个在地窖里把她连扶带举顺着梯子往上吊,费了好大的功夫,两个人才把孔姿涵弄出了地窖。外边的冬日的日光正亮,刺的人睁不开眼。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孔姿涵慢慢地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看清了两个人是井田一然和渡边美代。 孔姿涵终于又回到了木屋,她和杨曼璐紧紧地抱在了一齐,相拥而泣。 井田一然感到自己兑现了对杨曼璐的承诺。他看杨曼璐的眼光也开始放肆起来。有时渡边美代和孔姿涵给杨曼璐换药c清洗伤口,他的目光会随着杨曼璐裸露出的女人之躯上下飘移,他的脑海里不时涌现出这样的画面:在雄峙着一对蔷薇色蓓蕾般的略微高耸的山峰之间,嵌着一道峡谷,它被太阳烤的,然而肌肤纤细c柔润,却不失一派冰凉,飘逸出早春的气息。搭配着四肢匀称的发育,几许坚硬丰隆的,睡美人病态中深藏的美丽,只要少许羽毛般一触的习习微风的爱抚,即将苏醒。他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不已,真是一个少有的美人啊。 孔姿涵觉察到井田一然怪异的表情,她有意识地挡住井田一然双眼投射过来的亵渎的目光。她感到井田一然的目光如尖针般刺在她的背上,有些来势汹汹抵挡不住,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当天深夜里,孔姿涵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在地窖里呆了一天一夜,耗费了孔姿涵的精力和体力,极度困乏的她在夜色来临以后就早早地沉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她被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种刻意压制的喘息声惊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木屋里,孔姿涵好象嗅到一种气息,一种让人说不清的怪异气息。 她静了静神,感觉到这气息来自身边的杨曼璐。她伸手向身边的杨曼璐摸去,她摸到一个毛茸茸的手背,她吓了一跳,忙把手缩了回来,并轻声呼唤杨曼璐:小璐,小璐,你没事吧。怪异声一下停止了。不一会,传来杨曼璐悠悠的声音:我没事,你睡吧。 孔姿涵又睁大眼睛躺了一会,见身边再也没有动静,心想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便翻了一下身,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孔姿涵醒来,越发感到昨夜的经历很蹊跷。她看了看杨曼璐没有什么异常,又怀疑地看了看井田一然,也没有发现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她想:可能就是自己的幻觉吧,自从地窖里出来,她就经常有这样莫明其妙的幻觉出现。但是,在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欲言又止的冲动,她几次想问杨曼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从杨曼璐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点或忧或悲的表情,甚至杨曼璐受伤后原本苍白的脸上竞然出现了灿若桃花的红晕,这一切都说明,杨曼璐正在很好的恢复当中。一连几天,时不时有怪异的声音在深夜响起,让孔姿涵几次从沉睡中惊醒。那声音就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而每当孔姿涵醒来,伸手去摸索身边的杨曼璐时,怪异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当她触摸到杨曼璐的肌肤时,分明感到对方身体上传递过来的刚刚兴奋过头的热度和微微起伏的颤栗。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杨曼璐出现这种亢奋的状态,她想难道是什么事情让杨曼璐受到刺激,她怕自己的姐妹受到伤害,她又顺着杨曼璐的手臂摸到了她的脉搏,杨曼璐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好象刚刚跑完三千米。她摇了摇杨曼璐:小璐,你睡着了吗。过了一会,黑暗中才传来杨曼璐的声音:姐,我很好,你睡吧。她又问:你腿伤是不是发作了,不舒服吗?杨曼璐说:我恢复的很好,你别为我担心了,你睡觉吧,我也困了。孔姿涵这才放下心,说道:有什么事,喊我啊。 其实,孔姿涵现在恢复得也不错。被熊抓伤以后,由于塔克冒着风雪采来了对症的草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敷疗,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疤。只是脸上那道伤痕让她十分担忧。木屋里简陋,没有什么镜子之类的物品,孔姿涵看不到自己脸上的伤痕,但从杨曼璐看着自己脸庞时飘浮不定的眼神,还有井田一然对着自己的脸不屑一顾的表情,她就知道这道伤疤对自己原本弹性质感十足的俏丽脸庞造成了怎样的伤害。而此时,孔姿涵的心里所想的并不是这条可恶的伤疤,她现在迫切要知道的是,在这个四人谪居的小木屋里为什么总是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尤其是在深夜里,这种气氛会越来越浓。孔姿涵想探个究竟。 杨曼璐这一段时间里,却表现了不一般的转变。原先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人也显得匮乏,精神也萎靡不振,现在突然有些荣光焕发,有时与孔姿涵闲聊时还会发出妖媚的笑声。井田一然也一反常态,他在指挥渡边美代干这干那的同时,原来暴虐c狰狞的面部,变得和善了不少。孔姿涵明显感到夜晚和白天这个小屋里的气氛明显不同。她盼望着奇迹,盼望着当地人或者救援队能早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从这茫茫雪海中解救出去。现在她已经可以一瘸一拐得行走,生活也完全可以自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温柔陷阱 这一天,冬日的阳光明媚,孔姿涵跑到屋外的小山顶上,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救援人的踪迹。如梦如幻的喀纳斯绝世胜景映入到她的眼睑。 冬日的喀纳斯是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仿佛是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是另一番令人心醉的“美色”,这里寂静得出奇,似乎一根针掉在雪中也能听得到它撞击地面的声音。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孔姿涵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雪,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白雪笼罩的冬天,她感到这里冰清玉洁c银装素裹,恬静而又寂寞,沉静而又漫长。远处的卧龙湾睡去了,水面结冰被积雪覆盖;月亮湾形状依旧,只是没有了往日的波光倒影。而神仙湾却依然仙气十足,这么冷的天气它也没有完全结冰,封冻不住的河水湍急流过,水面上蒸腾着飘渺的雾气,构成了一幅仙境般的画面。此刻,喀纳斯湖已经没有了碧波荡漾,冰封的大湖就像一块硕大的白玉,镶嵌在崇山峻岭之中 站在高处的孔姿涵睫毛上结上冰棱,眨一下眼睛,发出熙熙作响的声音。这时夜色慢慢降临,整个世界逐渐变成了蓝色,神秘而悠然。气势磅礴的莽莽雪原,晶莹剔透的桦林雾凇,白雪皑皑的冰湖,让她留连忘返。她依依不舍得从山顶上下来,顺着原路往小木屋走。离小木屋不远,她听到从木屋里传出来的打骂声。她一惊,以为是井田一然趁她不在又在欺负杨曼璐。直到她急匆匆地推开木屋的门,屋里的情景让她大听一惊。 井田一然并没有欺负杨曼璐,而是在殴打渡边美代。躺在地铺上的杨曼璐正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孔姿涵从杨曼璐眼神里分明看出她有一丝得意又有一种幸灾乐祸。 井田一然抓住渡边美代的头发,她凄惨地往后仰着头,双手向后硬撑着地,下巴尖奇怪地成了整个人的最高点。井田一然手里拿着一个粗粗的松枝,叽叽哇哇骂上一阵,再用松枝抽打在渡边美代的身上。渡边美代全身象鱼似的一扭,因为头向后被死死的按住,嘴中不太喊叫得出来,她每次只是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惨痛不堪的呜咽。 孔姿涵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忙上去抢夺井田一然的松枝,井田一然恶狠狠得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又打了渡边美代几下,才丢掉松枝,骂骂咧咧回到了地铺上。让孔姿涵毁三观的事发生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渡边美代踉踉跄跄得跑到井田一然面前,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并帮助井田一然把鞋子脱了下来,服侍他躺下。 孔姿涵无言地站起身来,走到杨曼璐身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曼璐嘴角挂着冷笑,悄悄对着她的耳朵说:狗咬狗。 孔姿涵其实从心里是同情渡边美代的。她知道,日本女人结婚后除了理财和家务外,几乎都不再外出工作,就算你身为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婚后都只不过是一位家庭主妇,所学如何精湛,前途如何光明,都只能将其用到服侍夫君的琐碎事情上。看上去日本女人很幸福,但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日本男人压力大,一家人的开销全靠丈夫一人支撑,经常把在外面受到的委屈或发生的不高兴的事等等负面情绪带到家里来,家庭暴力事件非常多,丈夫一有烦恼便对妻子拳打脚踢,这个现象在日本很普遍。有一次,孔姿涵到日本参加电影首映式,在机场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日本男人反复打一个衣着光鲜的日本女人的耳光,后来孔姿涵知道两个人是夫妻,而被打后的妻子仍无怨无悔,默默地收拾好散落一地的东西,旁边围观的人好象都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上去劝解。她还注意到在人流川急的机场里,大多数日本女人都是站在自己丈夫后面,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而丈夫则是两手空空,像带着一位菲佣。在演艺圈里,孔姿涵很熟悉的一名日本女星,有段时间非常红,但结婚后也象大多数日本女人一样放弃了事业,甘心情愿地做了一名家庭主妇。这还引起孔姿涵她们的忿忿不平。 对于这次渡边美代被打的原因,孔姿涵也没有打算非要搞个明白。她想也许是渡边美代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或说出了什么话引起了井田一然的不满。但杨曼璐奇怪的表情,让她隐隐感觉到渡边美代被打的事可能与杨曼璐有关,她的心里不禁生出一些疑虑。 因为心里的担忧,黑暗里,孔姿涵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觉,她回忆起这几天里小木屋里种种怪异的事,她实在想不明白,在她在地窖里一天多的时间里,小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表面上看,渡边美代仍然在井田一然的大呼小叫的指挥下,任劳任怨地添火做饭,而井田一然与杨曼璐之间好象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来一直对井田一然极度反感的杨曼璐,看井田一然的目光一下子温柔了起来,井田一然也好象事事都给杨曼璐以关照,不象原来对杨曼璐只是垂涎欲滴般的窥视。两个人虽然没有在孔姿涵面前表现出异常的举动,但是从两个人偶尔对视的目光中,孔姿涵还是觉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秒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杨曼璐在刻意地隐匿着,在无时无刻专注得瞒着孔姿涵。 在孔姿涵终于平静下来,进入梦乡的时候,那种怪异的声音又窸窸窣窣响起来。 第二天一早,井田一然就象昨天夜里和谁商量好的一样,他非要渡边美代去湖边搞些冰块回来,要用冰块化成水来给杨曼璐清洗伤口。原来,塔克在的时候,担水的任务都由塔克完成,当时湖面还没有完全结冰。但是自从塔克一去不复返,大家只能把屋外的雪化成水来做饭c洗漱,这也时没有办法的事,两个伤员,再加上井田一然的懒惰,渡边美代又纤小无力,根本无法再从结冰的湖中再运回来水或冰块,就这样大家只能用雪化成水来凑合着维持最低生活的需求。但是,今天井田一然好象发了癔症一样,说:用雪化的水不卫生,有股土腥味,对伤口愈合很不好。他逼着渡边美代去湖边去砸冰。逆来顺受的渡边美代无法拒绝,她穿上羊皮大衣,拎上水桶和投枪准备出门。孔姿涵看到无助的渡边美代,心中不禁为她担心起来。孔姿涵知道到湖边担冰块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来回的路上深雪覆盖,走一步都很难,同时还要不停地上坎下沟,砸冰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再加上一路上也可能有野兽出没,把人伤了怎么办。她就是当时去湖边担水被熊给抓伤的。虽说,她对这个日本女人也没有多少好感,她助纣为虐,帮助井田一然做了不少坏事,但孔姿涵知道那是在井田一然的淫威下,她不得已而为之。想到这些,孔姿涵决定和渡边美代一起去。渡边美代感激地连忙鞠躬道谢。井田一然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好象在说:我早知道你一定会去。杨曼璐只是说了句:姐,你要快点回来啊。但从她的语气里,孔姿涵闻出了一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雪蘑菇满布的松树林,踏着膝盖高的厚雪艰难地朝湖边走去。走了大约四十来分钟,渡边美代就有些休力不支,额头上已热气腾腾,有汗珠子争先恐后的流了下来,她伸手去擦汗,脚下一个趔趄就摔了一跤,她试着想站起来,挣扎了几次没有成功。她索性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孔姿涵赶快上去帮助她,渡边美代一下子抱住了孔姿涵,她哭喊着:孔小姐,你帮帮我吧,你的姐妹你管管她吧,拜托了。孔姿涵问: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渡边美代边哭边断断续续把井田一然与杨曼璐之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孔姿涵不信,她说:我的姐妹决对不会是哪样的人,她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决对不会做出哪些龌龊的事。渡边美代说:不信,你现在就回去看一看,他们俩在干什么,井田君是我的男人,我了解他。孔姿涵生气了,她对渡边美代说:不许你污辱我的朋友。说完,孔姿涵不再理睬渡边美代,她走到一个松树旁靠树坐了下来。 这时,一只野猪带着一群野猪仔边低头觅食边慢悠悠地走来,当它看到两个人时愣了一下,然后撒腿跑开,六七个野猪仔也跟着它一起快速地冲向森林深处。 孔姿涵意识到了危险,她又想起了深夜里木屋里诡异的声音。她决定不去湖边了,她要回木屋里去,看一看木屋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顺着原路踩出来的脚印,一步一摇一晃地朝木屋蹒跚而去。虽然身边的雾凇异常美丽,雪国的风景也分外娇娆,孔姿涵也无心欣赏,她奋力朝木屋的方向走,此时她的心里异常矛盾和纠结,一方面她不想看到杨曼璐和井田一然之间发生任何的纠葛;二是她确实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是不是象渡边美代哭诉的那样,为了救她,杨曼璐才委曲求全地委身于井田一然。经过近艰难的跋涉,孔姿涵终于看到了木屋隐约露出的屋顶。她精神一振,加快了步伐,不顾一切地朝木屋走去。 临近木屋,她听到了从木屋里传来的阵阵凄迷婉转c跌荡起伏的“啊啊”的声音,声音有些做作,时高时低,象幽灵般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呈现出不堪入目的画面。她的心里充满愤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涨得通红,她紧走了几步,不料深深的雪脚印绊了她的一下,她“唉哟”了一声,跌倒在雪上,伤腿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她顾不了这么多,爬起来,扑向木屋的屋门。当她气冲冲地推开虚掩的屋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令她大吃一惊。 井田一然正在伏着身c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杨曼璐清洗伤口,更换草药。每当井田一然的手碰到杨曼璐的身体,杨曼璐就会发出撒娇发嗲的“啊啊”声。 看到破门而入的孔姿涵,井田一然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又坦然自若地说:你的朋友要我帮她换药。 孔姿涵赶紧上前推开井田一然,看着几乎的杨曼璐,她对井田一然说:让我来,请你回避一下。 井田一然表现出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绅士风度,顺从地走出了木屋。孔姿涵一边麻利地给杨曼璐清理伤口,更换草药,一边问杨曼璐:日本人没有欺负你吧?杨曼璐说:没有,是我主动要求他给自己换药的。孔姿涵又说: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他吃你豆腐。杨曼璐说:孔姐,我现在都这副模样了,那还有男人对我有兴趣。孔姿涵开玩笑地说:这个日本男人觊觎你很久了。你这个狐狸精,略施一点手段,他还不乖乖得跪到在你的石榴裙下,让他舔你的脚趾头他都会乐得屁颠屁颠的。杨曼璐又嗲声四起,娇声连连,说:孔姐,真得吗?我现在都不行了呢,以前别人都叫我小狐狸精,对男人我还真得这么有吸引力吗?孔姿涵笑着打了她一下,说:我又不是男人,少在这里装嗲发骚。杨曼璐更加妩媚地说:对待男人,要给他创造死在石榴裙下,并能享受到风流鬼乐趣的机会。这样他才能被你指挥的“上刀山,下火海”。孔姿涵说:你用什么指挥,是用自己的下半身吗?杨曼璐说:你好讨厌,我的上半身也是对男人的“核子武器”,不信你来摸摸。孔姿涵打了一下杨曼璐的头,开玩笑地说:你好淫荡啊,别玩大了,到最后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杨曼璐说:就那个日本矮子,姑奶奶用三分的功力就会立马让他骨头稣软,手足无措,象他这种男人是最禁不住诱惑的了,我要让他一步步迷恋上我,忘乎所以,然后我想让他干什么都可以了,包括那些疯狂的行为。孔姿涵无奈地说:你啊,何必呢,当心陷得太深,拔不出来了。杨曼璐说:姐,你放心吧,小妹我可是阅人无数啊,不会吃亏的。孔姿涵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杨曼璐接着说:你别不信,说不准那个日本矮子现在正在苦思冥想地想法子讨好我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欲罢不能 真让杨曼璐说对了,井田一然正盘算着如何让杨曼璐早日好起来。他也知道自己陷入了杨曼璐布下的温柔陷阱,但是他不能自拔。对于渡边美代他是个心不在焉的老公,虽然与渡边美代是新婚,俩人却在一起同居了许多年,渡边美代已经无法给予一名创作思路枯竭的画家任何的灵感。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画家,他不想自己的画家生涯就此停止。渡边美代只是一个典型的居家过日子的主妇。前一段时间在日本,他创作不出任何画作的时候十分苦闷,每天晚上从工作室出来后,他即使实在无事可做也不回家,都要去小酒馆泡上几个钟头,喝得醉醺醺再回家。有几次在深夜还醉倒在街头。而渡边美代认为丈夫在外头再辛苦再晚回家都行,因为加班越多,说明丈夫工作越好,有一次他很早回家,渡边美代还数落他不加班工作,以后会很没本事,没有成就。所以他养成了很晚回家的习惯,渡边美代很高兴他这样做,反而会很体贴的给他递上拖鞋,放好洗澡水,照顾他入浴c换浴衣,再照顾他吃完饭,自己才吃,然后收拾碗筷c清洗餐具,忙完这一切还把他次日要穿用的衣帽鞋袜,该熨烫的就熨烫好,该擦试的就擦拭一新,准备好放在固定的位置。 井田一然也知道,渡边美代是非常称职的太太。每天早晨将他送离家门后,渡边美代会对房屋进行彻底的清洁,窗户总是用湿纸巾擦拭的一尘不染,窗上挂着的镂空白帘,永远簇新c洁净;在清扫院子之后,她还会用水管再行冲刷,力求减少可能进入自家的灰尘;她还会将俩人每晚沐浴后擦脸擦头擦身子的毛巾和浴衣以及换下的衣服在次日洗涤晾晒,还要准备一日三餐,这些都是渡边美代一手操持的。她将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将家居安排得舒适妥当,她承揽了所有的家务琐事,希望自己的丈夫抛却家事的纷扰,全身心扑在事业c工作上。 而渡边美代所做的这一切,在井田一然来看都是她应该做的。自视清高的井田一然对生活烦事向来不关注,他需要更高层次也就是在心灵上的抚慰和交流,虽然渡边美代也学过画,但主攻的是中国的写意画,他感到油画更高贵,再加上结婚后,渡边美代就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专心做一个家庭主妇了,他就对她更加不屑了。渡边美代也意识到井田一然对自己越来越冷漠,她为了找回井田一然对自己的好感,就经常到东京银座和大阪的心斋桥购物区购买化妆品和奢侈品,在尽心尽力做好家务的同时,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梳妆打扮上,每次迎接井田一然回家的时候,她都精心打扮,除了能体现自己的品味,更主要的是十分有女人味,目的就是拴住自己老公的心,因为她十分看重和井田一然之间的感情,她知道井田一然有很高的画作天赋,只是性格有些古怪,性情有些偏激,这些她都可以忍受,井田一然只要对她不离不弃,让她干什么都行。井田一然会英语,她会中文不懂英文,结婚后她就拼命学习英语,只是希望能够把丈夫的英文绘画的理论书籍拭去灰尘,正确地插回书架里去。 井田一然对渡边美代的付出视而不见。渡边美代越是对他百依百顺c彬彬有礼,他就越对身材短小c长相平庸的渡边美代越来越看不顺眼,他感到能激发起自己创作热情的源泉越来越干涸。他需要一些刺激,从生理上首先激发他创造的热情。他现在最想要不是那种长相平平又腼腆内向或循规蹈矩的女人,他觉的那是一杯白开水,无滋无味。他需要那种对自己的老公有秒杀绝招的妻子,而这种绝招其实就是撒娇,就是发嗲,只要这个女人对自己能撒娇多一点,发嗲多一点,就可以把自己哄得上刀山下火海,哄得自己心甘情愿地主动把真心乖乖掏出来给她。会撒娇的女人能够让自己开心。在他眼里:女人就应该是“狐狸精”,就是要让老公每天被自己这个“狐狸精”迷着就可以防御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住,而外面的“狐狸精”们充其量也就是撒娇发嗲这些招数,因此,多修炼一些对付老公的“媚功”,让自己来迷住他并让老公始终对自己神魂颠倒,岂不是最保险?他还认为:会撒娇的女人一定比那些循规蹈矩c墨守成规女人更懂得体贴老公,当老公一天劳累回到家里,女人的一句卖萌发嗲温柔体贴的话就可以让男人解除体乏;会撒娇的女人更懂得欣赏男人的优秀,可以塑造出充满自信而又豁达大度的精英男人,会撒娇的女人完全可以做成功男人背后的温柔女人;当然,在男人被这样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同时,女人也会有很大的幸福感。尤其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在公众场合表现出自己小女人的一面,表现得对老公百依百顺,温柔贤惠,更会撑足了老公的面子,在引来旁人羡慕和嫉妒的同时,也可以让老公对你心生感激转而更生出无限的爱意,撒娇如果撒出了水平,撒出了风格,撒出了品味,,撒出了浪漫,撒出了让老公倍感爱惜的“娇”气,男人就会感到女人的知书达理和善解人意,男人就会一辈子珍惜女人,爱护女人。显然,渡边美代很难达到井田一然的要求。 而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杨曼璐却具备了让井田一然这种外表清高而内心又放荡不羁的男人变得英雄气短的潜质。 经过与井田一然达成妥协的约定后,杨曼璐和井田一然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将对付男人最致命的武器撒娇,最有效的杀手锏发嗲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知道,男人中有999都是喜欢会发嗲擅长撒娇的女人,就算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算是流血不流泪的豪杰,也常常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她知道漂亮的女人不一定能牢固套住男人的心,强悍c硬碰硬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够制服得了对女人有占有欲的男人的歪心,男人和女人在特殊的场景下是不同版本的漫画小说,人物不同,环境不同,故事也就不同。因此,聪明的女人知道,驭服男人的方法不是一味的强悍c反抗,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最行之有效的。处于弱势的女人在特殊的环境下,应该学一点搞掂男人的方法,仔细研究一下如何收服男人蠢蠢欲动的野心,并在实践中慢慢搞定男人。后来,通过几次近距离的接触,她感觉到搞定井田一然,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啦。井田一然和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惧强而凌弱,以怨报德,做错了事死不认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凡此种种。但井田一然又是一个感官至上的男人,往往会被自己的眼球所迷惑,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有利的环境下绝不会轻易放手。杨曼璐接触过许多男人,就算是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也追求着跟女人缠绵悱恻,抱得美人归,跟女人缠绵的日子都是极具浪漫和非常潇洒的,也是正常男人都应该梦寐以求的,这是男人一辈子奋斗的终极动力。她知道,聪明的女人不会对男人采取强硬的措施,她也知道男人的软肋在什么地方,而有针对性地出招不但可以有的放矢,而且还可以一招秒杀,因此,别看男人们千万性格,脾气也迥然不同,归集到底,男人的死穴只有一个,那就是:害怕心爱女人的撒娇发嗲。只要使用得当更是男人惟恐避之不及的,面对这样的女人,可以灭杀男人的英雄气概,让男人不再强势。在男人的眼里,毕竟,再成熟的男人也是需要女人去关心c关怀与关爱的,这是男人天性中遗传着离不开母爱的依赖,而不解风情的女人往往会把男人推向可以找到母爱,或是可以让他体会到男人尊严的地方,而这种地方往往就是那种会撒娇和擅长发嗲的女人身旁。 杨曼璐的设想初步成功了。井田一然每当深夜里耳鸣造成失眠,他就会趁着别人已经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来到杨曼璐的身边,把长满汗毛的手放在杨曼璐身体上,上上下下地摸索。杨曼璐知道此时如果进行激烈的反抗,可能会适得其反,逼迫井田一然撕去最后的一点矜持,铤而走险,如果井田一然发起疯来,对她和孔姿涵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凭着她和孔姿涵目前的状况是无法抵抗住井田一然的侵害的,再加上有一个对井田一然唯马首是瞻的渡边美代的帮助,如果真要产生了冲突,她和孔姿涵一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可能会比上次孔姿涵被关在地窖里的结果更槽糕。于是,杨曼璐改变了策略,她假装迎合起井田一然的举动,但她头脑很清醒,她告诫自己,绝不能让井田一然轻易得手。男人往往都是那样,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就感到越珍贵,就越发的受惜,就会越发感到自己力量的强大。 井田一然得到甜头以后,有些得寸进尺。早晨在让渡边美代去湖边找冰的时候,他是有预谋的,他知道孔姿涵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也是个经常为别人考虑的人,她不会让渡边美代一个人去湖边担冰的。果然,一切都象他的预想一样,孔姿涵主动要求和渡边美代一起去。尽管杨曼璐多次暗示孔姿涵不想让她去,但却没有引起孔姿涵的注意。 孔姿涵和渡边美代一出门,井田一然就急不可待地扑向躺在地铺上的杨曼璐。杨曼璐对井田一然的计谋早已心知肚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双手抵挡住如狼似虎扑过来的井田一然,她一边拾掇着井田一然,一边风情万种地说:井田君,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还没有准备好啊,你看我的腿今天又肿了,好痛好痛啊。井田一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又在推脱,每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到杨曼璐的身边,杨曼璐都警告他,如果他要是霸王硬上弓,她就会大喊出来,把他的龌龊行为公布于众,即使他得逞了,自己也不会真心诚意地接收他,也不会从内心里佩服他,这与他高贵的画家的身份是极不相称的。深夜里杨曼璐轻声告诉井田一然,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如果两情相悦,必须要有适当的环境,象现在身边还有人在睡觉,这样的环境如何能营造出浓浓的爱意。她还说:井田君也是一个有身价有地位的人,相信会理解她的。井田一然既然被她说服了,虽然晚上在杨曼璐身上只是有些小动作,他的内心也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致于,每天晚上在杨曼璐身边他的耳鸣也小了很多,还可以迷迷糊糊睡上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小木屋里只有他和杨曼璐两个人,杨曼璐的一番推辞,让井田一然顿时感到受到了欺骗,遭受到了污辱。他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仿佛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就像一个愤怒的好斗的公鸡。他紧紧地抿住嘴,腮帮鼓鼓的,像青蛙的鼓起来的气囊,杨曼璐知道他在使劲忍住心中的怒火。他的鼻孔撑得好大,鼻翼一张一翕,呼出来的气,就像打气筒放出来似的,呼呼有声。原本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杨曼璐,眼中喷出的一团火,仿佛要烧掉面前的杨曼璐。 看到井田一然这种表情,杨曼璐心中暗暗发笑,不禁心生得意,她知道井田一然的欲火已经快了把他自己烤焦了。她嫣然一笑,说:井田君,你现在的样子好怕人啊。我今天真的不方便,你要是真心对我好,你给我按摩按摩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美代溺亡 井田一然望着楚楚动人,又可怜惜惜的杨曼璐,再加上刚才两人在搏斗时,急切的心情受到了抑制,他亢奋的情绪冷却了许多。他绞尽脑汁思考了起来,认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很听话地走过去像模像样给杨曼璐揉捏起腿脚来。随着井田一然按摩力度的变化,杨曼璐在娇喘中发出了声声动人心魄的呻吟声。杨曼璐是天生的娃娃音,可是井田一然不知道,追求极致的杨曼璐曾经在专业发音培训中心进行过发音练习,通过“练习发气泡音”“饶舌”c提笑肌,打牙关,挺软腭,松下巴c“胸腹式联合呼吸法”c绕口令等等专业训练,使杨曼璐的声音变得异常妖娆娇柔富有女人味,错落有致的语调,珠圆玉润的发音,清晰准确的吐字,常使男人见她一面凭声音就能记住她。对于井田一然来说,以前,他整天听到的都是渡边美代程序化的c彬彬有礼的c呆板的音调,让他十分乏味。而他一听到杨曼璐的声音,就如同泉水c涓涓细流,仿佛在炎炎夏日里感觉到一股甘冽的感觉;麻酥酥的c娇媚婉转c不霸气,也没有日本女子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杨曼璐的声音温婉柔和,如风铃般悦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井田一然不禁心中赞叹:哟西。 在杨曼璐切切私语般的颤音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从杨曼璐的腿部向上延伸,停在杨曼璐的小肚子上大力的揉搓。杨曼璐在他的揉搓下,浑身不住地发起抖来,杨曼璐的叫声也越来越大。井田一然浑身都是触电般的感觉。他不住的喘着粗气,浑身乱窜的热浪使他头晕目眩,燃烧着他的神经。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身上所有颤栗的感觉瞬时间无影无踪,整个伤腿的关节好象都被扭转了一样又酸又痛使她无法忍受,腰上好象被拴了个千斤坠,拉的要断裂一般,坠痛沿脊梁上下乱窜,肚子燃烧的感觉变成冰一样的寒凉,产生剧烈的经痛。无法忍受的痛苦使她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在井田一然的身子下不停地挣扎,拼命地摆开头,这样才能在被挤压下喘上口气。这时,她才体会到什么叫无助,在井田一然野蛮身躯的压迫下,她的挣扎是那样的无奈。双手拼命抗拒着井田一然长满黑毛的手对自己的进攻。她拼尽全力的扭动着身体,不让对方的手到达他想要去的地方。同时嘴里不住地哀求:井田君,不c不,不要,我的腿快要断了。 井田一然刚开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杨曼璐的变化。下身一下又一下向杨曼璐下面猛烈的撞击。在他一下一下的重压下,杨曼璐的胸腔被撞的丝丝冒着冷气,一股一股的向上冲,冲击着喉咙,她不由的微微张开嘴,让一股一股的冷气喷出来,不自觉的一声一声的哼着:啊c啊,受不了了,快要活不成了。她使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把井田一然推开,捆扎伤口的布带上渗出了丝丝血迹。井田一然终于停止了剧烈的蠕动,手也不再使劲的揉搓抓捏,一下子软软的从杨曼璐的身上爬了下来,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他也累得不住地喘着粗气。杨曼璐全身象完全虚脱力一样,总算等到了暴风骤雨后的宁静。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伤腿,不理不睬井田一然。井田一然下身的坚棒慢慢的软了下去,他看到杨曼璐渗出血迹的伤腿,就非常殷勤地帮助杨曼璐清洗起伤口来。杨曼璐也慢慢从刚才的刺激振荡中缓过神来,逐渐配合起井田一然的行动,随着井田一然手触摸到伤口上带来的痛疼,她不由地又呻吟起来。后来,孔姿涵回来了,在孔姿涵的要求下井田一然才走出了木屋。 井田一然站在屋外的雪地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幕,虽然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经过刚才一番真枪实弹的演练,他越发感到杨曼璐是自己心中渴望已久的欢爱对象,虽然杨曼璐现在仍然是病体之身,但她所表现出的极品女人的特质还是在井田一然已然淡漠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尤其是对异性身体的生理渴望方面,原来他在渡边美代身上只是发泄,而现在他知道,一个集美貌c温柔的品质女人是多么可贵。他心里也知道,通过最近对杨曼璐采取的行动,这个女人现在对他的态度只是权宜之计,只是在险境中求生的委曲求全。但他仍欲罢不能,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温柔陷阱中了。他有些左右为难了,井田一然心中不禁苦闷起来。 正在井田一然苦思冥想对付也可以说是讨好杨曼璐方法的时候,突然天空中传来了嗡嗡嗡嗡奇怪的声音,声音正由远而近,由小变大朝着小屋传来。井田一然顺着声音抬头望向天空,声音也吸引了屋里的孔姿涵,她也跑出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架飞机正朝着小木屋飞来。不一会,飞机在小木屋的上方忽高忽低开始盘旋。孔姿涵看清楚这是一架无人机,机身采用菱形联结翼气动外形c前三点式起落架c发动机后推式布局,这架无人机长近3米,翼展约4米。井田一然也曾经在美国好莱坞大片《速度与激情7》中见识过掠食者无人机的威力,他看着这架采用全新的气动外形设计,非常科幻的无人机,突然意识到这架无人机很可能承担着灾后的搜救任务,显然孔姿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欢快地对着无人机又跳又喊,无人机盘旋了一会又朝着远方飞去。 孔姿涵很兴奋,她知道先进的无人机会把他们的信息快速传递回去,救援队会根据无人机准确的定位功能,很快就会找到这个地方,他们就要脱离苦海了,有救了。她高兴地跑回小木屋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杨曼璐。杨曼璐激动地哭了,多日里受到的屈辱让她痛哭流涕。孔姿涵也受到了感染,她抱着杨曼璐也流下了眼泪。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只有井田一然,他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中国政府的救援机构就找到了这人迹罕至的密林里,他心里那个占有杨曼璐的见不得光的计划很可能就难以实现了。同时,塔克的死也使他心存芥蒂,他害怕真相暴露,但又心存侥幸,他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自己摔死的。在这种煎熬中,他的精神到达了崩溃的边缘,紧张的情绪又引起了他巨大的耳鸣,头也更加痛楚,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跌跌撞撞走进小木屋。他看见孔姿涵和杨曼璐正激动得抱头痛哭。他愤怒了,冲着两人大喊着:你们两个贱女人,不是有人来救你们了吗,你们还在哭什么?杨曼璐一下子昂起了头,说:你别再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我们不怕你了。井田一然说:你说什么,你以前对我说的话c做的事都是欺骗我的,对吗?杨曼璐说:你真聪明,居然还知道自己受骗了。井田一然说:你这个人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杨曼璐轻蔑地说:你一副禽兽模样还想装成道貌岸然的君子,真是不要脸!看你那恶心扒拉的样子我就倒胃口,你给我滚远点!井田一然被激怒了,他张牙舞爪,一边啊啊地叫着,一边痛苦地摇晃着脑袋。杨曼璐接着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终于彻底领悟到怪胎的模样了。你爸是731部队的吧,研究病毒没研究明白,把你研究出来了。井田一然睁着血红的眼睛,在明白杨曼璐这句话意思后,就冲过去想要撕碎杨曼璐。孔姿涵一看大事不好,紧紧护住杨曼璐,她对井田一然说:你不要在这里乱叫。你卑微的表面,掩饰不住变态的内心。你对小璐做的事,你的妻子也知道,她都告诉我了。孔姿涵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惊呆了屋里所有的人。 到湖边取冰块的渡边美代一直没有回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孔姿涵着急地对井田一然说:快出去找一找吧,不会出什么事吧。井田一然空洞的双眼透出一丝恐惧,他喃喃自语: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她会自己回来的,她会自己回来的。 孔姿涵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对你这种猥琐且智力低下的东西,我彻底绝望了。说完,抓起羊皮大衣就冲出了门。 杨曼璐对着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的井田一然说:你站这里只为让我看你落魄的样子吗,你知道你和一盘狗屎唯一区别是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还没有盘子。杨曼璐扭转身子面向墙角,再也不理会井田一然。 井田一然猛然清醒过来,他“嗷”的一声也冲向屋外,顺着孔姿涵的脚印向湖边追去。 当孔姿涵和井田一然一前一后跑到湖边时,天已近午后,结冰的湖面像明亮的镜子,阳光照在湖面上,像给冰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风卷起地上的碎叶,从冰面吹过。几只鸟儿在冰面上跳跃着啄来啄去。湖边早已不见了渡边美代的踪影,她来时穿的皮大衣整整齐齐叠放在湖边,临近湖边的冰面上砸开了一个洞口,周围有参差不齐的冰碴。用来装冰的水桶漂浮在洞口的水面上。 孔姿涵和井田一然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沿着湖岸边喊着渡边美代的名字,边沿着湖边寻找,突然,在离洞口约50多米的地方,她赫然看见有个人影浮躺在薄薄的冰面下,清晰可见,她认出了那就是边渡美代。顿时,她花容失色,尖叫连连。井田一然闻声而来,看到冰面下的人影时,他也倒吸了一口气。有点虚脱的孔姿涵对井田一然喊道:快把冰面凿开。六神无主的井田一然哆嗦地说:人死了,人死了,不必了,不必了。孔姿涵大喊着: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她可是你的女人啊。井田一然好象还没有从恍惚中醒过来,只是一味地说着:不必了,不必了。孔姿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到洞口处拿来投枪对着冰下的人影开始凿冰,其实刚入冬的湖面只是结了薄薄一屋冰,很快湖面就被她凿开了一个洞口,渡边美代的头一下子冒出冰面,孔姿涵试着用投枪去勾边渡美代,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她又靠近冰面,双手紧握投枪伸向边渡美代,这次她终于成功了。正当她用劲往上拽的时候,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她也掉进了湖水里。她不断地挣扎着往冰面上爬,她每一次挣扎着爬上冰面,因为冰洞周围的冰都很薄,无法支撑她身体的重量,冰又都断裂了。她就一次又一次地被重新掉进冰冷的湖中。她呼喊着井田一然来救她,而井田一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仍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在水里的孔姿涵体温开始下降,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顺势扯了下去,越来越沉,她意识到自己溺水了!她拼命地想摆脱,可无济于事。她想大喊,但立刻鼻腔c口腔c耳道c眼睛都充满了液体,为了不让自己沉入湖底,她剧烈地拍打水面,水面竟翻腾起来,慌乱中她抓住了渡边美代的衣领,这才把头浮出水面,虚弱地对井田一然说:快来救救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玉碎香残 这时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井田一然才缓过神来,他愣头愣脑得看着孔姿涵,突然一裂嘴笑了起来,说:你这个愚蠢的中国女人,去救一个死人,还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了,这是你自找的,哈哈,我才不会像你这么蠢呢。说完,他干脆弯下腰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孔姿涵。已经十分虚弱的孔姿涵就象吸满水的海绵一样,慢慢被水流压向湖底,在湖水即将淹没她的头顶的时候,她借助湖里日本女人的尸体奋力一跃抓住了掉在冰面上的扎枪,她用扎枪支撑在冰洞口,嘴巴里打着颤抖问井田一然:在我临死前,你能告诉我塔克为什么不在了吗?井田一然一愣,继而疯狂地大笑起来,说: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自己的命都快没有了,还关心别人的事。好吧,看到你快死的份上,我告诉你吧,那个蒙古人被我征服了,被我永远的征服了。我就是用你手里的扎枪征服了他。说完,井田一然洋洋得意地在脖子上作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孔姿涵说: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会得到报应的,中国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井田一然更加肆无忌惮得大笑起来,说:你们中国人永远也不可能战胜我们大和民族,蒙古人不是也想打败我们吗,我们的神风一发威就把他们赶进了大海。你们中国人都是懦弱和愚蠢的,只配让我们奴役。 孔姿涵越来越虚弱,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现在的嘴脸就像是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你这个人渣,你不会得意太久了,我们的救援队马上就会过来的,他们会知道真相的,也一定会为塔克报仇的。 井田一然不以为然地得意地说:你们都死了,他们就不会知道真相的,他们还会把我救出去,我还会回到我的国家做一名画家,对了,我要将你们全部画下来,留下来慢慢欣赏。 说到这里,井田一然突然想到自己心里最想画的模特。他对孔姿涵说:我要走了,我要去征服你那位高傲的同伴,你就慢慢去死吧,我就不陪伴你了。 说完,井田一然站起身来,还得意的冲孔姿涵作了个“拜拜”动作,沿着原路朝密林深处走去。 孔姿涵对着井田一然的背景骂道:你是个不得好死的日本人,快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越来越他妈祸国殃民脸。看着越走越远的井田一然,孔姿涵趴在冰面上哭了一阵。突然间,她意识到要想活下来,哭是没有任何用途的,她努力借助扎枪支撑的作用,慢慢向岸边靠拢,洞边的冰茬还是不断地断裂,她只能一尺一寸地往前挪,在天近黄昏的时候,她的脚终于触碰到湖边的一块礁石上,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最终上到了湖岸上。她的双腿已冻得不听使唤,她只好躺在地下艰难地向岸上渡边美代留下的皮大衣爬去。50多米的距离她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最终把自己裹在了皮大衣里,但全身仍在瑟瑟的发抖,她脸色已经冻得乌青,人也处于半休克状态,朦胧中她感到有亮光向着自己移动,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现在十分困,想睡觉,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睡吧,睡吧,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会好的。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井田一然对孔姿涵见死不救,其实他心里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孔姿涵对塔克的一去不返是有怀疑的,他不想让塔克的死因过早的公布于世。他还有一个目,知道救援队快要来了,他要在这之前必须完成对杨曼璐的征服。虽然刚才在小木屋的对质中,杨曼璐对他进行了极端的挖苦和打击,让他受尽了屈辱,进一步激起了他征服杨曼璐的,这种征服的和以前不一样,包含着他强烈的报复成份,他有点恨杨曼璐,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演戏给自己看,杨曼璐充分利用他自认高贵的画家身份的一点自尊,紧紧抓住他仅存的自尊和顾虑,保护了自己,现在这些顾虑统统可以丢弃了,在茫茫雪原密林的小木屋里,现在只有他和杨曼璐了,一切一切可以阻碍他为所欲为的人全部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了。 现已是黄昏,残阳依山,冬季的日落是多么的萧瑟。偶尔几声寒鸦的啼叫更是为密林冬季增添了凄凉c冷峻,凛冽的寒风卷着枯枝残叶戏谑在空中,看起来有些狰狞与无奈。井田一然迈着小短腿踩着来时留下的深深雪脚印,一步一摇晃的朝林海深处的小木屋走去。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报复时刻的快感和渴望。突然间,一阵风刮过,从雾松上掉下一根枯枝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身子一歪摔了个狗啃雪。当疼痛感消失,他才从雪地上站了起来,他回过身来,看了看山坡下的喀纳斯湖,夹杂着片片冰鳞的湖面,显得那么优柔缠绵。雾松在这凄凉的背景下,也变的沉默。突然间,他看见,在对岸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快速移动。他一惊,心想:莫不是救援的人来了,好快啊。 他加快了脚步,不顾一切地奔向木屋。 此时,在木屋里,焦急的杨曼璐心中充满了无名的恐惧。自从塔克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她的心中隐约感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食人兽式的怪物。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小屋里已经暗了下来,灶炉里的火由于长时间没有加柴禾只有微弱的火苗,屋里也越来越冷,她挣扎着下床去拿煤油灯,准备借着亮光给灶台里加些木柴,然而一个像陀螺似的黑色的东西忽然在她的眼前打着旋转,冒着金星,并嗡嗡地响着,两个膝盖冷得硬挺挺的,她不得不赶快扶住墙壁,免得一头栽下去。起初她壮着胆在不大的木屋里摸索,这还是她受伤以后来到这个小木屋里的第一次主动下地铺,多日里,多亏了孔姿涵和渡边美代的照顾,她的吃喝拉撒才能维持下去,她才能一直卧床不起,专心养病。沿着墙壁走这段不长却又不太熟悉的夜路,她有点磕磕绊绊,突然,一阵震颤袭来,虽然住了一段日子了,她仍然对这屋里的环境觉得陌生;她竭力抵御浓墨似得黑暗带来的荒唐可笑的恐惧。她在拐角处停住,借着炉堂里快熄灭的火光,勉强朝饭桌上放着的煤油灯走去,脚下乱七八糟放着的烧火用的枯树枝不时绊住了她的脚步,她只好头也不抬地往前摸索,直到她感到那神经质地积聚起来的力量完全用尽了的时候,她才摸到了放在桌上的煤油灯,正当她用火柴准备点灯的时候,小屋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黑影走进门,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了她的背后停了下来。那神秘的恐怖感便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她直打寒战,两手由于精神紧张而哆哆嗦嗦颤抖起来,划着的火柴对不准灯蕊瞬间便熄灭了。那个黑影对她慌乱的举止毫无来由地发出一声怪笑,她听出来了,那是井田一然的声音。 井田一然从她手里夺过火柴,点着了煤油灯。他歪着头,斜着眼,面带冷笑看着杨曼璐。杨曼璐全身一震,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她扶着桌沿后退了几步,死盯着井田一然,像是防备着就要扑上来的豺狼一样。 两人对峙了一会,当杨曼璐准备扶着墙壁往地铺走的时候,井田一然猛地冲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把她仰面朝天推倒在桌子上。她知道这次井田一然是要下狠手了,她拼命地反抗,井田一然喷出狂烈气息的嘴巴落在她的脸上,堵在她的嘴上,让她喘不上气来。她知道那些白费唇舌求饶的话语在此时已经无法制止对方的狂暴,对方潜伏已久的这时已经暴发。井田一然焦躁地用身体压住她,粗暴得使她的心停止了跳动,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抓,动作越来越大。杨曼璐一边扭转着身体,尽量避免对方粗狂有力下体的碰撞,一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在桌面上张狂地抓寻,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抵御的工具,最后她抓到了煤油马灯。井田一然仍然忘乎所以得蹂躏着杨曼璐,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痛楚从杨曼璐全身的各个部位不断传出,使她难以忍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杨曼璐举起了马灯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井田一然的脸上。马灯的玻璃罩一下子碎了,飞溅的玻璃渣扎了井田一然满头满脸,灯里燃烧的灯蕊也随着煤油全部飞溅了出去,落在了干燥的枯树枝上。井田一然痛得大叫了一声,他丧心病狂地双手紧紧掐住了杨曼璐裸露的脖子。一开始杨曼璐还用双手进行抵抗,慢慢地由于缺氧窒息,她眼前渐渐发黑,世界眩晕而狂乱,嘴唇渐渐干裂,她只感到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身体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最后,她眼前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双手也从井田一然的身上慢慢滑落了下来。 杨曼璐死了。 这是井田一然杀死塔克后,第二次杀人,他不知道原来掐死一个女人也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这一点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好象是完成了一项很困难的任务。井田一然丧心病狂干完这件事,突然感到了沮丧和迷茫。他对没有征服杨曼璐而耿耿于怀,也有些心有不甘。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不愿意杀死杨曼璐的,他只是想占有她,征服她,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娇艳,完全符合自己心仪女人的标准。他对渡边美代的死都没有感到特别的悲伤,而对于自己亲手杀死杨曼璐,他痛苦了。他感到自己十分失败,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想到了死。这时燃烧的灯蕊已引燃了干燥的枯树枝,枯树枝上的煤油加快了燃烧的力度,火势逐渐大了起来。井田一然害怕了,想死的念头被惶恐不安的恐惧感刹那间取代了,在颤栗的黑影里消散的无影无踪。他从地上飞快得爬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杨曼璐,跌跌撞撞冲出了屋门。他没命地在雪地里跑,等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他瘫倒在雪地上。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木屋,小木屋已经燃烧起熊熊的大火。他知道木屋将化为灰烬,屋里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这时天空中飘浮起雪花,他贪婪地张开嘴让雪花飘进自己的口中,他正在暗自庆幸,这时夜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在颤动,地上的积雪水雾般弥漫开来。一架直升飞机缓缓滑到了他的上方停下,一圈雪白的探照灯光环罩住了他,飞机的舱门打开,几个人从飞机上下来,当几个人靠近他的瞬间,他认出了他们衣服上荧光闪耀的s国际救援标志。他有了种着莫名的喜悦。他知道,他有救了。 正是小木屋燃烧的大火吸引了救援人员,他才能及时得到救助。孔姿涵也没有死,她被另外一支救援队救了起来,被送到了当地的急救中心,她几乎被冻僵了,意识非常差,几乎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而他们得救的关键,是司机刘军正报得案。景区发生了地震后,当地政府立即组织了救援队开始搜救遇险的游客,因为已是淡季,游人已经很少了,救援队几天也没能找到一个人。一直在宾馆留守的刘军正一开始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等着几个人能平安地回到宾馆。但等了几天,几个人仍渺无音讯,他着急了,当得知救援队搜寻无果,准备撤消的时候,他跑到当地政府,告之救援队还有几个人处于失联状态。救援队才重新组织起来进行了再次搜寻,通过几天的搜索,救援队仍然没有发现几个人的蛛丝马迹,才感到事态严重,将情况上报了救援总部。总部立即调遣了先进的搜救专用无人机和直升机,并调集了大量的专业搜救人员参与救援,分几路在喀纳斯景区开展了上天入湖的大规模搜救活动,这才有了井田一然和孔姿涵的被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神湖寻踪 一把大火烧毁了小木屋也消灭了井田一然杀人的证据。当救援人员把杨曼璐从废墟中找到的时候,她已经面目全非。救援人员相信了井田一然的话,是意外失火烧死了可怜的杨曼璐。另一组救援人员还从湖里把渡边美代的尸体打捞了上来,通过对她死因的分析,确实是失足落水造成的,还有一种可能除非她自己确实不想活了,自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她真正的死因只有老天知道了,而这一切都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迷。井田一然委托当地政府将渡边美代进行了火化,他并没有将渡边美代的骨灰带回日本,而是撒在喀纳斯湖的湖水中。人们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不久井田一然回到了日本大阪,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谁也不见。在沉寂了很长一阵时间后,他创造出了引起世界画坛震动的油画:喀纳斯水怪。 当孔姿涵和井田一然相继被救援队成功救助以后,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摆在了救援队的面前。同两个人一起出发的郝广琦四个人到哪里去了?孔姿涵仍然昏迷不醒,人们只能从井田一然的口中得到了支离破碎的信息。通过他的描述,他们几个人在中途就分了手,地震发生后,他也不知道另外几个人去哪里了。井田一然故意隐瞒了他们分头搭上两位护林员汽艇的事情,他害怕塔克死亡的事情会暴露出来。由于没有其他的线索,救援队又动用了先进的搜救工具在大山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仍无功而返。这时,当地天气预报,将有史上最大的暴风雪来临,最后求援队不得不放弃在地面上的搜索。他们怀疑,另外几个人很可能掉进了湖泊最深处1180多米的湖底中,如果是那样,在冬季冰冷的湖水里,几个人生还的希望将非常渺茫。救援队将这个信息上报给国家救援中心。国家救援中心不久发回指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落难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国家救援队将派出国际领先的骑士号深海探测器参与这次救援活动。不久,骑士号载人深海探测器运达喀纳斯湖现场,一场更大规模c技术含量更高的搜索活动拉开了帷幕。骑士号是个20多吨级的大家伙,它最牛的地方就是自带导航,能够在几千米深的水底深度搜寻到一个直径不到半米的物体,具备有大海捞针的本事。在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从打开的一个冰洞中,骑士号慢慢沉向湖底,在不断下沉的过程中它来回进行蛇形式的搜索。这其间驾驶人员见到了美妙的湖底世界,在蔚蓝色湖水的下面,尤其是湖底有高山c有峡谷,还有水中草原。随着骑士号不断下潜,湖水的颜色越来越深,突然一个巨大的海底蓝色深洞呈现在探测器巨大的屏幕上,潜水器拥有国际一流的分析大脑,它立即发出诸多高级指令,用强大的功能,对深洞进行了分析,显示屏幕上立即给出深洞的数据,洞口的直径有330米,而洞的深度达到124米,将近40层楼高。屏幕上还显示洞里还有各种湖底生物,甚至还有一群庞大而奇异的水生动物在洞里游来游去,一上一下,好象在巡逻。敏感的识别系统传来滴滴的报警声,屏幕上忽明忽暗闪烁的景象显示这些奇异的生物为未知生物。同时,在宽大的识别系统显示屏上还发现洞里飘浮着很多巨大动物的骨骼,救援人员猜测在这个貌似美丽的深洞里很可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通过一天的湖底探索,探测器收集到大量的数据和影像资料,但探测器还无法对深洞里的秘密给出答案,需要专家们进一步进行分析,才能揭开深洞里的神秘世界。 救援人员得知湖底发现了奇异的生物,都群情鼎沸,这一消息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了参与救援的人们以及附近村落的当地人。越来越多的人坐着马拉雪橇慕名来到救援人员湖边的帐篷驻地,想通过观看探测器拍摄的镜像一睹“水怪”的模样。 当显示屏上出现了几条巨大的游动的生物时,人群中发出了一片惊呼声。一个外地来的救援人员激动地喊着:湖怪,看那是湖怪。这时一位当地的图瓦族老人,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严厉的训斥起这个外地人。他对众人说:它不是湖怪,我们尊称它为湖圣。它是我们的保护神。说完,虔诚地趴到了地上祭拜起来。当地人也纷纷效仿老者趴在了地上。 救援人员大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专业人员,他们才不相信当地人关于湖圣的说法。等到当地人一走,他们就商量了一个对策,做了一个决定。救援人员用探测器自带的设备在冰洞上方的湖面上布置了一个几十米又宽又长的大网,希望能有所收获。 半夜里,睡梦中的人们,被哗啦一声巨响惊醒了。人们纷纷跑出帐篷看个究竟。人们惊奇地发现大网消失得无影无踪。冰洞周围的冰又塌下去了很多,洞口扩大了几倍。冰下的湖水也流淌着。大伙不明所以,七嘴八舌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比较一致的意见是:冰洞周围的冰冻得不结实,自己塌了下去,把网也给带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人们首先想到了是水流作用把大网给冲走了,便顺着下游方向开始寻找,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当他们向上游前进时,他们惊奇得在放网处上游2公里的冰下发现了那个巨网!人们又砸开了一个冰洞,好不容易才把网拉上来,发现网上的圆形网漂已经像枣子一样表面褶皱,体积有所缩小。专业的救援人员知道,这明显是深水极大的水压造成的,说明网被拖拽到过数十近百米的湖底!同时他们还发现,网上有一个巨大的破洞,网里还“捕获”了很多种鱼,其中有一条很大的红颜色的鱼,足有几吨重,但巨大的鱼头不见了。这些情况证明了水中肯定有更大体积的,力量巨大的生物。 救援人员从当地人那里借来十几匹马,在茫茫的雪地里牵着马驮运大红鱼,运了大半天才将大红鱼运回营地。当晚,救援人员请了不少当地人,在湖边帐蓬营地请大家吃了一顿鱼肉大餐。大餐持续了几天,到最后鱼肉也没有吃完。撤离时,他们不得不忍痛把不少鱼肉分给了当地村落的居民。 不久,从国内专业研究机构传来对湖底深洞的分析。湖底深洞是一个类似“海洋漩涡黑洞”的漩涡。面积可能比一个城市还要大,最短有超过三个月保持漩涡的完整性。在这三个月里没有任何东西能从黑洞中逃逸,即使连速度最快的光线都不能。如果在特定的条件下,比如湖底大地震,漩涡的完整性才会被打破,才可能有生物或者其它物品如海洋垃圾穿越黑洞。他们还认为,湖底深洞的另一端,在食物链中可能建立一个可移动绿洲,那里有阳光,有山有水,有生物可以生存的一切条件,很可能有生命存在。但是,对这种假设,只有再碰到合适的时机,才能进行验证。 救援队根据专家的分析,放弃了进一步在湖底的探索。但是由于在湖底发现了黑洞,引起了专家们的关注,成立了常设的监测机构,利用海洋一号观测卫星对黑洞进行昼夜不停的观察和研究。人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穿越黑洞探索湖底另一端神秘世界的稍纵即逝的机会。人们相信,当湖底的秘密揭晓的时候,神秘的喀纳斯水怪也会呈现出真实的面容。 喀纳斯的冬季是漫长的,直到进入6月,才是喀纳斯的初春季节。初春的喀纳斯还有些凉意,当春风徐徐吹来,冰雪渐渐融化的时候,喀纳斯露出了它在春天里俏丽的一面。春天里的喀纳斯草长莺飞,青草如茵,远望高山上无际的雪原与蜿蜒的喀纳斯冰河融为一体。远山上的松林在白雪中或浓或暗,构成了一幅幅天然绝伦的水墨画。近处则开满了灿烂的花。黄花,蓝天,绿草,雪山,白云为一体,交相辉映。此时融化的雪水已耐不住寂寞,发出清脆的响声,奏响了这块美丽而又神密的土地上春天的音符,雪水欢欢畅畅c跳跳荡荡地扑进了小溪,融入了喀纳斯河。美丽的喀纳斯河在阿尔泰山的映衬之下,宛如一条玉带盘绕在山间,碧绿的河水在山谷里缓缓流动。 沿白桦林上行,便看见了卧龙湾和月亮湾。喀纳斯的水会随气候和温度而变化颜色,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在阳光的照射下,喀纳斯的湖水像一块多彩的玉石,无声无息地变幻着身姿,有的地方如小草般嫩绿,有的地方却如海水般湛蓝,还有的地方却如牛奶般白净。最为神奇的是,尽管湖水清澈至极,但却丝毫没有透明之感,无论何种色彩,都是浓浓的,酽酽的,注满了深情,如陈年老酒般令人沉醉不已。喀纳斯湖雨过天晴后的云雾也是出了名的美。云雾从树林中c从湖面上聚拢,渐渐变成云带,缠绕在群山之间,弥漫开来,不断不绝。此时的喀纳斯恍若仙境,湛蓝c碧绿c深绿c明黄和土黄就那么明明朗朗的糅合到了一起,湖边森林里绿色的桦树和柏树,群山间缠绕着残留的云雾,远处高山上是常年不化的白雪,美得像一幅油画,美得让人心醉。 蜿蜒起伏的山上长满了白桦和青松,在树林间隙地和草滩上开满了灿烂的阿尔泰赤芍花,当地人也叫它野牡丹。赤芍不但花朵硕大美丽,它的根部还寄生着一种珍贵药材冬虫夏草。除了赤芍之外,最多c最美丽的是一种叫阿尔泰金莲花的野花。远远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灿灿,几乎看不到花下的绿叶和泥土。赤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紧凑密集,比莲花还要美丽。它们有时也与赤芍伴生。除赤芍c金莲花之外还有桔红罂粟,艳艳的花朵像一个个酒杯;高大的防风和野胡萝卜伞形花朵,像飘在空中的层层白云,还有刺蔷薇,开紫色花的大花龙胆,花形奇特的西伯利亚耧斗菜c雪报春c大花青莲等等。赤芍和柳兰红花遍地,金莲花c郁金香和水毛莨一片金黄,飞燕草c鸢尾c翠雀花c勿忘我幽蓝同辉,任何人工培育的花园都难有这般丰富多彩。一眼望去,满眼的殷红c墨绿c湛蓝c碧绿c灰白的色彩如云彩一样沿着翠绿的山坡一直铺到了天边。这时的喀纳斯是花的海洋,花的世界。多姿多彩的野花,与蓝天白云,雪峰碧水,木屋丛林,一起构成了喀纳斯春天的美景。 这就是初春的喀纳斯,静若处子的喀纳斯,群山阻隔,千百年来它就这样静卧在这里,就像一位紧闭深闺的美人避开了外边嘈杂的世界,世人难以撩开它那神秘的面纱一睹它的芳容。而一次突如其来的海底大地震,鬼使神差般地将郝广琦c郭芸瞳c阿依努尔和另外一位护林员送到了神秘的发源地——黑洞的另一端,那片神秘的绿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神秘绿洲 那天,当地震发生时,湖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同时伴随着山崩地裂的轰鸣声,郝广琦等几个人先是被卷进了旋涡中,旋即又被巨大的吸力吸进了湖底。这时,湖底已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几个人就像穿越时空隧道一样,连同汽艇被甩了出去,几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昏死了过去。 当郝广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湖泊的岸边。这时,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微白,湖边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在眼前却又仿佛十分遥远,就象梦境一般。他站起身来,走到岸上,驻足四下眺望,看到的远山c近树c丛林c土丘,全都是朦朦胧胧的,他感到这里的景色与喀纳斯湖畔有些相似,但却有着明显的不同,这里一片死寂,就象一块陆地刚刚被一场山洪淹没突然间形成了一片湖泊,缺少了喀纳斯湖边特有的灵动和朝气。这时,太阳出来了,映入他眼睑的景象逐渐清晰,满眼全是绿色,淡绿,深绿,墨绿,如同古典油画般层层递进,极为美丽。他试探地围绕着湖边行走,这里的湖岸没有柔软的沙滩,只有浅滩上的一些稀泥,他深一脚浅一脚四处张望在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同伴。在淡淡清清的晨雾的气息中,润润湿湿的泥土青草芳香,沁入他的心脾。 他沿着湖面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湖,而且还与其它几个湖首尾相连。清晨的湖面上像隔了层模糊的水气,氤氲弥漫的湿度紧紧粘在浅滩的水草上。水草在逼仄的湾沟里任凭湖水推动。在铅色沉重的云朵上,阳光兀自穿越了天空悠长的曲谱,把光一点点揉进湖水。湖面上的金光闪耀。圆圆的水纹延伸开来,“叮咚”,水珠在水草尖上下落,草野蹦跳起来,水珠特有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迷恋着耳廓久久不肯散去,响起朦胧的回声。 郝广琦已无法专心来欣赏眼前的美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他感到心里发毛,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渴望能发现些活的东西,那怕是一些小兔小狗。突然间,在两湖相间的一处窄小的滩头上,他发现了一团显眼的红色,他急忙跑过去,发现了被湖水冲上岸边已处于昏迷之中的阿依努尔,阿依努尔那身大红的冲锋衣在一片绿色中格外引人入目。 此时的阿依努尔静静得斜斜地靠在湖边的矮草上,一头乌发如天上的云般铺散,眉眼间聚拢着的雨雾般的忧愁。她如同浴后的睡美人一样,睡的是那么柔美,她的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她裸露在外的香肩,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胸衣,随着呼吸一紧一松,上下起伏,让人顿生爱怜。她的脸庞沾满了水珠,显得那么水润,让人看了就有种想触碰的冲动,她的脸型就象大多数维吾尔族美女一样十分均匀,尖而不利,利而不尖,她的双眼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水痕,狭长的如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红润如海棠般的唇微微地张着,露出洁白如瓷的牙齿。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旅行背包,把背包压在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会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 郝广琦把阿依努尔拖到了岸上。把她面朝下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剧烈地在她的后背上拍打。不一会,阿依努尔咳嗽起来,并吐出了好多黄水。她趴在岩石上,双眼半闭,眉头微皱,睫毛微微颤动,她的嘴角轻轻弯起,就像在以往那样。 郝广琦把她扶起来,靠在岩石边上坐了下来。阿依努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一双大眼睛还是那样的迷人,洋溢出了公主般的气质。不过,眼神中有丝丝倦怠和忧郁,也许她实在是有些累了。阿依努尔指了指自己的旅行包,示意郝广琦打开它。 郝广琦打开了包,他发现阿依努尔的旅行包里的物品琳琅满目,是按照专业驴友配备的。有睡袋c羽绒衣裤c野营帐篷c应急灯c荧光棒c防风打火机c气罐c套锅c小钢杯户外水壶c净水药片c手机cgpsc求生哨c捆扎带地图c指南针c瑞士军刀c户外手表(表上测海拔c气温c气压c带电子罗盘c记时和闹钟等功能)c头巾c防水袋c小型望远镜c针线包c笔记本c备用电池及充电器;还有感冒药c消炎药c防晒霜c好得快c黄连素c止血绷带c创可贴c维生素药片c眼药水c红花油等药品,最重要还有压缩饼干c巧克力c牛肉干c葡萄干c能量棒一些备用食品。 郝广琦知道,阿依努尔目前最需要是保持体温。他找了一个远离湖边避风的小山岗的背后点起一堆篝火,并在草地上支起了野营帐篷,拿出了包里的羽绒衣裤把阿依努尔扶进了帐篷,让她换上干爽的衣服。他回到篝火旁,一边添火一边将自己的湿衣服烤干。不一会,阿依努尔从帐篷里出来,坐在他的身边。郝广琦问: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阿依努尔笑了笑,说:我还好。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些巧克力c牛肉干递给郝广琦,说:补充一些能量吧。郝广琦接过来,感激地笑了笑,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这时已到中午,抹抹蓝天反衬着太阳,小小的光束穿过绿色的重围,点点射出。近处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闪着点点银光,仿佛撒了珍珠一般五光十色,好看极了。清澈的湖面下边水草自由自在地飘来飘去,远处偶尔有路过的不知名的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追逐嬉戏,湖岸周围万紫千红,尽是鲜花嫩草,香气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默默地看着湖面出神。他们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他们肯定,这里不是喀纳斯,他们是被喀纳斯湖里不知名的巨大的怪异动物送到这里来的。他们好象是刚经历了一段很长的旅行,他们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等到他们疲倦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之后,他们共同作了一个决定,继续沿着湖边寻找,试着能不能找到另外几个同伴。走着走着,两人越发感到这几个连着的大小湖泊十分怪异,这是在偌大的草原上高处的几片洼地上形成的湖泊,呈现出一派“高峡出平湖”的壮观景象,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山湖”,就像在草原的高处嵌套了几片镜子。 几个湖联结起来很大,俩人沿着每个湖边寻找,走了大半天,仍没有什么发现。看了看天色渐晚,俩人又回到了原地,帐篷还在,他们又生起了篝火,准备在帐篷里将就过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后再出去寻找。 深夜里,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刚刚和衣而睡的俩人突然听到从位于山岗后的湖泊方向传来“轰隆”的巨响声。阿依努尔吓得花容失色,不管不顾得紧紧依偎在郝广琦身旁,两人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天亮后,俩人跑到湖边一看,惊奇地发现几个湖的湖水已经下降了很多,在每个湖的中央都有个巨大的旋涡如饥饿的巨嘴正不断地把湖水咽到地底下,那奇怪的“呜呜”声就是从这些“嘴巴”里面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切,俩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们感到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最后,俩人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围绕着几个越来越小的湖寻找。又找了一天,只到累的筋疲力尽,俩人才又回到了临时的营地。 第二天,两人跑到湖边一看,湖里的水位仍在下降。望着越来越浅的湖水,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寻找,说不定,湖水会慢慢消失的。 果然,如两人所料,几天后,几个湖就真的消失了。 望着逐渐干涸的湖底,两人又立即行动起来,一个湖挨着一个湖寻找。这一次,他们在一个湖底发现了倒扣在泥沙地里的汽艇,汽艇里有女人用的背包,遮阳帽子c手套和一个断了腿的太阳眼镜,还有一只男式马靴。经郝广琦辨认这些女人用的物品都是郭芸瞳的,男式马靴很可能是护林员的。 可是,郭芸瞳和护林员却不见踪影。两个人举目四望周围云雾环绕的群峰,他们十分茫然,不知道在那些远山近岭的后边,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也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他们现在应该还能做些什么? 两人在湖过静默了许久,只好垂头丧气回到了临时宿营地。当郝广琦走进帐篷准备从旅行包里拿食物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旅行包被什么东西动过,包里的物品被撒了一地。食物被啃得乱七八糟,零零乱乱地分散在帐篷的角角落落。这时,帐篷外边的阿依努尔也大叫起来,郝广琦跑出去一看,帐篷的一个支架显然被什么东西动过,防风帐篷的后边有几个显眼的动物爪子印,好象还有撕咬过的痕迹,好在帐篷的质地非常好,没有受到损伤。两人又围着帐蓬的周围仔细察看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帐篷四周的草地上有许多被踩过的足迹。 两人大吃一惊,又有些兴奋,说明在这空寂的山谷湖边,真得还有其他有生命的物体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二人被擒 有着丰富徒步带队旅游经验的阿依努尔建议,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建立一个具有防范设施的营地。否则在这荒山野岭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郝广琦不住地点头称是。两人收拾起帐篷行囊,向深山里走去。 山里没有路,但山势并不陡峭,路也不难走。两人走走停停,希望能找到一个类似山洞之类能临时栖身的地方。他们越走,越隐约感到这个地方有些怪异。现在的喀纳斯已经是初冬的季节,这里却好象是春季一般,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山坡上,各种野花儿们争奇斗艳,谁也不甘示弱。地上的小草绿绿葱葱,茁壮成长,深林里野果成长时的甘甜c泥土的芬芳扑面袭人,使人陶醉。不时有一阵阵带着春天气息的暖风吹来,刮得茂密的树叶发出了沙沙沙的响声,使幽静的树林更加静寂。 两人走了大半天,在黄昏时分,终于在一个山腰上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很小,只有两米多宽,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走进山洞,隐隐约约能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两人打开手电筒,往山洞深处走,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得不透光的苔藓。越往里走,俩人发现洞很深也很大,呈葫芦形状,洞的中央可以容纳上百人。进入山洞之后,两人发现洞里散落有干草和树枝,他俩立即在洞里将一些干草和树枝堆了起来,郝广琦用防风打火机点着了草堆。为了保持火堆不熄灭,两人又在洞内c洞外寻找了许多树枝和干草,并在洞内支起帐篷。 等两人安顿下来,才仔细打量起洞内的情景。洞内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有的钟乳石像一个海螺,好像能吹奏出美妙动人的音乐,有的钟乳石,好像一台竖琴;还有的钟乳石一排排得落下,像窗帘子似的。 两人不禁感叹起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来了。阿依努尔要小解,郝广琦就用一个松树枝点了一根火把递给她,让她往洞的深处走,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 阿依努尔举着火把往里走,她拐弯抹角穿过一块大石头,突然大声惊呼起来。郝广琦大吃一惊,忙向洞的深处跑去,借着火把的火亮,他一下子惊呆了。他看见了一具人形骷髅。更让郝广琦惊诧的是,人形骷髅躺在一张用几块宽大的树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 郝广琦一把拉住阿依努尔,说:这里不能呆了,赶快走。两人慌里慌张回到洞中央收拾好行囊,加速跑出了洞口。 站在洞外两人却傻了眼,这里树高林密,只有山风不时地迎面吹来,在这深山老林里,两人不知何去何从。 看到身边瑟瑟发抖的阿依努尔,郝广琦宽慰地说:没有山洞也没关系,我们带了帐篷,可以在野外搭帐篷过夜。 最好不要在野外过夜,否则我们晚上会遭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攻击的!阿依努尔皱着眉头说。 阿依努尔迟疑了一下,又说:我们在野外生存培训课上老师教过我们,可以在树上搭建帐篷过夜。 郝广琦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如何搭建帐篷呢。他没有树上过夜的经验,他不知道如何搭建。 阿依努尔说:哦,这个我知道,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郝广琦说: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一处合适的树林搭建帐篷吧! 阿依努尔看了看四周,指一指前面的一片高坡上树林说:我看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搭建帐篷吧? 郝广琦说:嗯,我看行,就在那里吧,我们抓紧时间,天快黑了。 那片树林里都是高大的树木,阿依努尔和郝广琦选了一个分叉比较多的树木,两人找了一些粗大的树枝。 阿依努尔说:我忘了,还需要一些木板。以前我们人多,都是先砍几棵大树,然后才削成宽大木板的。现在就咱俩,这可怎么办。 郝广琦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在山洞里看到人形骷髅躺倒的床上,就有几块木板。两人又原路返回,拿回了木板。 阿依努尔说的在树上过夜,其实是用几块宽大木板卡在树丫之间,这样就可以睡人了。然后再把帐篷的四角拴在树杈上。阿依努尔很灵巧利索,反倒显得高大的郝广琦有些笨拙。两人快活了一阵,终于搭好了一个简易的睡觉的地方。郝广琦看着简易的帐篷,不禁赞道:真不错,还有睡的木板床,这比住山洞强多了,也安全多了,以后我们就住在树上了。 黑夜终于降临了,大山里的黑夜是那么寂静,没有一丝的喧嚣,只有不知名的小鸟发出的鸣叫声。这夜月色也很好,晚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两个人都太累了,虽然有些恐惧,但睡意势不可当得浓浓袭来,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阿依努尔被鸟的叫声惊醒。她睁眼一开,一只红色小鸟不知什么时候从帐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小鸟在帐篷里跳来跳去,不一会,它轻轻地跳跃到还在深睡的郝广琦身旁,它睁大眼睛东张西望,一会儿望着郝广琦,一会儿又望着阿依努尔。望了几眼,眼睛中露出好奇的神色,火红色的嘴对着郝广琦脸颊狠狠地啄了下去。 郝广琦“哎呦”一声,醒了。小鸟受到了惊吓,成了惊弓之鸟,扑棱着翅膀,从帐篷的缝隙里钻了出去,飞走了。 两人正准备钻出帐篷下到地面,突然间树剧烈地晃荡了起来,外边传来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声。郝广琦将头伸出帐篷一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树下c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脸庞轮廊分明c鼻梁高耸的壮汉,他们身背弓箭,手持鱼叉,正虎视眈眈看着郝广琦。郝广琦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缩回到帐篷里,结结巴巴对阿依努尔说:外边有人,好多人。他的话音未落,外边传来声势浩大的呐喊声。随即,树更加剧烈的摇晃起来,两人连同帐篷从树上掉了下来,摔晕了过去。 等到郝广琦醒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捆绑起来,头朝向下横放在一匹马的背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他扭转头四下寻找着阿依努尔,看见阿依努尔双手也被捆绑起来,人已经醒了,骑在另外一匹马上,马背上还有一个壮汉从背后紧紧抓着阿依努尔。 郝广琦通过观察周围的景物,察觉到他们已经走出了山林,一会儿爬沟上坎在山谷里穿梭,一会儿又爬上一道山梁。这时他才看清,这支队伍大概有十多个人,装束非常奇异,有点象猎户,又有点象打渔的,骑着马散散落落地不规则地排成一行,慢悠悠地走着,从他们不时传来的谈话声,郝广琦感到他们说得话,有点像喀纳斯当地的语言,仔细一听,却又感到不是。队伍里还有几匹马,马背上驮着几只还活着的黄羊,这些猎物被捆绑的结结实实,不时发出几声挣扎嚎叫。一只黑色的大狗不时跑前跑后,但狗的腿好象受伤了,跑起来有点一瘸一拐。 黄昏时分,队伍在一个山脊下停了下来。落日的阳光如金丝一样缀满山体,很快整个山坡如金箔缚裹与夕阳交相辉映,灿然夺目。这群装束怪异的人从马上下来,点起篝火,开始杀羊做饭。郝广琦注意到,这些人身材十分魁梧高大,虽然自己也是个大高个,但这些人普遍比他高出半个头,他们的长相也十分相似,全都是浓眉大眼,眼窝深陷,鼻梁高耸。尤其是耳朵非常奇特,耳洞很小,只有一点点缝隙。一个大汉过来,把郝广琦和阿依努尔从马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用一根绳子把两个人捆在了一起,然后就对他们不理不睬了。郝广琦睁大眼睛观察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一个壮汉把一只活羊吊挂在树上,非常利索地切断了羊的喉管,放完羊血后,用手从后腿开始剥皮,然后再进行腹部c胸部和前腿剥皮,最后用拳头揣开肋部两侧的皮,并从背部将羊皮拉扯到臀部。然后切头和切蹄c去内脏。不一会,一只羊就杀完了。壮汉们找来几个粗大的树枝,从整只羊的中间穿过,架在篝火上烤。不一会,阵阵肉香飘来,饥肠辘辘的郝广琦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壮汉们好象视捆住的两个人为无物,自顾自的地吃喝起来。倒是那只大黑狗不时跑过来,对着两人示威式的吼叫几声。郝广琦很气恼,心想真是狗眼看人低,这只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终有一天要给你好受的。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了起来:我饿了,我要吃肉。正吃在兴头上的壮汉们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他,非常诧异地看着他。郝广琦又大声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捆住,我们哪里冒犯你们了?壮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更加诧异的表情。显然郝广琦的喊叫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壮汉走过来,弯腰低头看着郝广琦。郝广琦对他说:你看什么看,本人饿了,我要吃肉。壮汉裂嘴笑了笑,挥起手臂,对着郝广琦的后脑勺就是重重的一拳头,郝广琦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被放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由于挨了重重的一击,再加上前心贴后背的饥饿,郝广琦头晕目眩,眼前模糊起来。眩晕中,他感到自己如一颗古树般挺立在一片开满黄花的山坡之上,突然狂风大作,吹的他枝零飘落。他惊醒,然后又睡去,朦胧中耳边满是风声。不一会他又被马脖子上的铃铛声惊醒,这时他才感到这不是做梦,真的是在刮风,还有雨,乌凄凄的云层压在他头顶上方的天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天上村寨 就这样一路上风雨飘零,雾气弥漫,大有你才唱罢我登场的味道,不依不饶。壮汉们的队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仍在不紧不慢蜿蜒直上,队伍左拐右扭,倒放在马背上的郝广琦,多次看到自己就悬在山崖边上,他狠为身下的这匹马捏了一把汗,怕它一个闪失就会失蹄掉进万丈深渊,连同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大半天过去了,倒放着的郝广琦感到自己的血都聚集在自己的脑袋里了,脖颈也越来越僵硬,他不停地扭动着脖子,努力向上眺望天边,只见草原高山和天际远远地抿成了一条线,崎岖的山路曲折劈开高山扶摇直上伸展到无垠,放眼四处野茫苍苍不见边际。走上半山腰,突然雾气大增,可见度只有十来米,原来这是上山时在山脚下看到的浮云,他们正在云中穿梭。 大约又走了半天,队伍穿过曲折狭长的一个峡谷,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就如从瓶颈钻入壶腹,掉了进去。郝广琦这才发现此处圆润开阔c内有乾坤,草原很大,湖水很蓝。他不禁感叹造物主竟将这样的美景藏匿在崇山峻岭之中c高山之巅。他甚至怀疑是否来到传说中的神的后花园。转眼间云开雨霁c阳光普照,束束条条金光穿破云层渐渐弥散洒在草甸,散发出圣洁的光芒,高原的天空展示着篮宝石般透亮的华光。远处整个山坡上都开满各式各样叫不出名的小花,草甸随着水土成份的丰瘠不断变换着颜色,从嫩绿细软若绒毛到油亮挺拔似碧簪,成片撒在草甸的花朵云霓斑斓。 一条宽阔的路边站满葱郁的白桦,大概是气候的关系,这里的白桦都已深黄浅鹅地稀疏了枝叶,身上的树斑似星眸电目如情人般的眼睛,一缕阳光下挺拔洁白的躯干轻绕金纱,如妆奁丰腴的新娘立于河畔,遍体织绵c满头钗环,风行处枝摇叶曳,仪态万端。 郝广琦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映入眼睑是泥土中的小草绿绿莹莹,而上千匹高大的骏马正在悠闲地咀嚼着着嫩绿嫩绿的小草。马们在吃草时,会有一点草汁从它们的嘴角泛出来,染在嘴角的毛上,它们嘴角洁白的毛便变成绿色的了,它们睁着眼睛见怪不怪地看着这路行人。小草尖上还带着许多晶莹的露珠,露珠沾在郝广琦垂在马背的脚上,把他的小腿弄得湿湿的。 走过草原,已经是下午,朦胧中远远地看见在一个湖边,隐约呈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村寨高悬在天边,如海市蜃楼,又如“梦中的伊甸园。”一行人又绕过湖泊,一座张灯结彩的高耸的寨门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两座用树木雕刻而成的怪兽的雕像分列左右,如守护神般张牙舞爪。穿过寨门,一个热闹的集市出现在郝广琦的面前。集市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人群里满是脸庞轮廊分明c鼻梁高耸的男人和长相俏丽c表情妩媚的女人,一大堆小孩子在集市里的摊位前围着c看着c笑着c嘻嘻哈哈打闹着。集市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在郝广琦眼里满是异域风情。戈壁玉c皮画c丝巾c披肩c特色小刀,还有怪兽模样的装饰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烤鱼与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巷子,让人不断咽着口水,时不时有精壮的汉子出来高声叫喊,招揽生意。郝广琦注意到他们这里没有货币,只是物物交换,这巷子尽头紧邻的一条小河在静静的流淌。 走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一行人才穿过集市,到达了一个古朴随意又很别致的人群居住区。居住区很大,如十里连营一般,这里的房子都是依靠一棵又一棵很大的胡杨树或其他高大的树木而建成的,树冠就是屋顶,然后用红柳c芦苇c枝条编插成一个又一个连成一片的棚茅屋。让郝广琦迷惑的是,屋前门后,晾晒着大片的渔网。他搞不清楚,这些人是猎人还是渔民。 一行人来到一排棚茅屋前,壮汉们把郝广琦和阿依努尔松了绑,分别把两人关在不同的屋里。木屋虽然看起来外表质朴,但郝广琦进了屋子,一下子感到里边别有洞天。屋里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毯,炕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屋子里的家具颜色偏艳丽,上面还罩着绣有湖泊c草原图案的纱帘,一股浓浓的域外风情扑面而来。郝广琦注意到,这所房子由整根原木拼搭而成,将原木从中间一分为二,采用了掏c榫c拱等各种工艺,两木衔接之处用羊毛掺和上泥巴进行勾缝。这所房子选用是杉树,这种树木质坚硬,经久耐用,适宜多雨c潮湿的气候。炕上摆放着几条被子,一张小长桌立在中央。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空气不流通,有一股酸酸的c臭臭的味道,是一所很久没有人住的房子。郝广琦仔细地打量着这所屋子,他十分惊讶,不知当地人是从何处学会了建造之术,但可以看出这些木榫结构的房屋不但保暖结实,还易于长久保存,因为从木屋的面貌上看,这些房子很可能有上百年的历史。他猜测,当地人定居在这里已经很久,这应该是一个古老的村落。打量完木屋,郝广琦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他不知道在这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他会遭遇到什么,他试着去推屋门,门既然开了。他走出房门,门外竞然没有看守的人,他仔细看着外边的景象,来的时候,他被倒放在马背上,不能正常地观察到这里的一切,现在他抬眼望去,颇有一些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这所房屋依山而建,外边还有一个小院落,他惊异的发现,院落里还设有供水和排水系统。排水系统设计的非常巧妙,只要天一下雨,雨水就会冲洗下水渠,使下水渠保持干净。他走出院门,发现自己好象深处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这里有千门万户,仿佛在森林的茫茫林海中,颗颗大树全变成了一所所房屋。他向远处望去,巨大的迷宫里外大约分为三层,层与层之间有阶梯和走廊相连。阶梯走廊迂回盘绕,陌生人一旦深入就很难找到出口。 此时袅袅炊烟已在村落中升起,不时有人赶着牛羊从郝广琦的身边走过,大家对他这个陌生人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好奇,只是对他侧目而视后,就若无其事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去了。红彤彤的晚霞中,不远处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郝广琦心中起了涟漪,让他觉得在这里岁月静好,足以忘却一切世俗繁华的奢求,如果一个人真能做到随遇而安,只求清风为伴,在此虚度光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边走边看,他看见周围有许许多多的象征蒙古战神标志的苏鲁锭。苏鲁锭的蒙古语意思是“矛”,黑色象征着战争与力量,白色象征着和平和权威。他知道苏鲁锭被认为是圣主成吉思汗的战旗c军徽,也是战无不胜的象征,它不仅是蒙古族所向无敌精神力量的偶像,也是太平无事的吉祥物。他看见,在落日的余晖中,苏鲁锭上的一根根细线在风中飞舞飘荡,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在路过一所比较大的房子时,他发现这间房子左右都有窗户,借着室内的亮光,他通过窗户看见屋子里边装饰华丽,而且用具齐全,还有张大圆桌,比自己呆得那个小房子高级多了。大圆桌上已摆上了一盒食物,有奶皮c奶酪c奶豆等。一位美丽的中年女人正在桌前忙碌着。一个男人和仨个小孩一把一把地抢着吃奶豆。不一会儿,奶豆盒里便空空如也。女人看着已空的食品盒,满足的嫣然一笑,不一会她又端来一满盒奶豆。男人和小孩又围着食物盒抓起了奶豆再吃,等奶豆吃完,男子和小孩又纷纷转向其他食物,边嬉闹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女人又端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烤鱼肉,招呼着小孩和男人来吃,郝广琦看见男人从腰间取下一个皮子做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郝广琦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羡慕起来,不禁想到了远在天边的亲人。看到男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喝着酒,他的肠胃不由地再次蠕动起来,一股无法抗拒的饥饿感涌遍了全身。 饥肠辘辘的郝广琦不忍再看下去。他想沿着原路回到小屋里去。可是在傍晚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他失去了方向感。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他沿着巷道里的小路转来转去,误打误撞地走到了一个出口,近处就是一个湖泊。湖岸上,一排排造型奇特的风车在风的驱使下不停地转着。他看见一个老翁在湖边点燃篝火,烘弯铁针在钓鱼,湖水里还有一张用马尾编结的网套,老翁在钓鱼的同时,还在湖里下网套鱼。篝火的架子上正在烧烤着已经从河里捕抓的细鳞白鱼c鲹鱼,飘来阵阵的香味使人垂涎欲滴。郝广琦停住了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冒着热气的烤鱼。老翁已经注意到了郝广琦,他用当地语言招呼着郝广琦,郝广琦从他善意的语气中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火上的烤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郝广琦狼狈的吃相,引起老翁爽朗的笑声。老翁扔过来一个皮壶,郝广琦接过来后扭开壶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皮壶里装的不是水,是酒,而且很纯,回味无穷。一番大快朵颐后,郝广琦已酒足饭饱,人也精神焕发起来,他腿脚麻利地帮助老翁捞网打鱼。谁知,不一会,酒劲上来,说来也怪,这个酒只上腿不上头,郝广琦的双腿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不一会就瘫倒在地,但他的头脑清醒,他十分清楚地看到老汉对着他哈哈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被迫入赘 等到老翁慢条斯理得享受完鱼宴,他把两个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悠扬的呼哨。不一会四c五个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老翁的身边。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郝广琦摆弄到马上,郝广琦惊奇地发现,这几个人正是把自己押回到村落里的那几个人,他一下子明白了,他好似自由自在地转悠了半天,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这几个人的视线。他突然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心里不禁惊恐万状。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老翁和几个大汉带着郝广琦离开湖边沿着村道策马而行,“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回响。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来到村落里一个巨大的象宫殿一般的建筑物面前,里面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喧嚣声阵阵传到郝广琦的耳朵里。 郝广琦被几个大汉拽下马来,随着老翁走进了大堂。郝广琦看到厅堂里很高c很大,人也很多,好象正在举行祭奠仪式。祭堂正中高悬巨幅画像,画像前摆放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烤全羊c奶食品c奶酒以及香等供品。 老翁一走进大堂,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们纷纷面朝画像跪了下来。大堂一下子显得肃穆。老翁走到供桌前,开始用蒙古人的长调唱歌,并向画像献鲜花c哈达,向画像行敬礼。仪式结束后,老翁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大声说了些什么,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并发出阵阵欢呼声。 不一会,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路。随后,穿戴打扮象现代人的十来个人,被几个大汉推推搡搡带到了老翁面前。郝广琦惊诧得差点喊出声来,他除看到了阿依努尔,还看到了人群中的郭芸瞳和护林员。 在郝广琦还处于惊喜交集的时候,一个大汉走过来把他也推到了十来个人当中。郭芸瞳也隔着几个人看见了他,她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在喧嚣的人群中,郝广琦没有听清她说得话。 老翁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两个大汉过来把郝广琦拉上供桌前一个高台,面朝众人站定。台下的众人对着台上的郝广琦指指点点。不一会,一个披着艳丽头巾的女人走上前来,把他从台上拉了下来,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老翁走过来,分别抓住两个人的手,把两个人的手按在了一起。众人的欢呼声又一次响起。就这样,十几个人被依次拉上台去,又被不同的人拉下台来。郝广琦注意到,都是女人选男人,男人选女人。最后,只有护林员没有被选走,老翁手一挥,两个大汉过来,把护林员带出了大堂。 老翁又对众人说了些什么,人群骚动起来。不一会,人们纷纷走出大堂。在大堂前宽阔的空地上,已燃起了几堆篝火,火堆上飘散着阵阵烤鱼的香味。几个着装艳丽的男女弹奏起不同的乐器,粗犷原始的音乐此起彼伏地响起。另外几个人披挂冉须和带着铜的装饰,装扮成狮子的模样,踏着惊天动地皮鼓的节点,手舞足蹈起来,他们的舞蹈中既有模仿雄狮威风凛凛的手c眼c身c法c步,又有扑c抓c腾c挪c跃等驱邪捕食的形态,无论表现形式还是艺术风格都惊世骇俗,形神兼备。不一会,四c五个女人聚集在一起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载歌载舞起来。围观的人们不分男女随声附和着,有的人围在火堆旁掏出腰间的皮酒壶边喝边吃起烤鱼来。 拉着郝广琦的女人把他按在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就急匆匆地跑开了。不一会,舞蹈进入了,加入跳舞的人越来越多。郝广琦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他四下张望着,希望能找到阿依努尔或郭芸瞳,突然他发现了不远处的护林员。孤零零的护林员半跪着被绑在一截拴马桩上,看样子十分难受。 郝广琦瞧了一下四处狂欢的人群,见无人注意自己,正准备过去帮助一下护林员,披着艳丽头巾的女人回来了,她手里拿着晒干的鱼和风干的野鸭,恭恭敬敬地把它们献给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正在对着皮油壶喝酒的老翁,老翁笑呵呵地从女人手中接过了鱼和鸭。女人这才过来,拉着郝广琦的手加入了跳舞的行列中。 跳舞的人群越来越大,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郝广琦很快融入到这片氛围当中,他快速地扭动着身体,几天来压抑的情绪随着激烈的舞姿施放了出来。在跳舞的人群里他若隐若现地看到了阿依努尔和郭芸瞳,只是两个人分别被两个高大的壮汉紧紧地护拥着。 跳舞的人群到了很晚才散,村道上到处都是喝醉了酒就地而卧的男人。带头巾的女人拉着郝广琦往村落的深处走去。在路过拴马桩的时候,他发现护林员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郝广琦随着女人来到一所大房子的门前,女人推搡着郝广琦把他推进了房门。木屋里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带头巾的女人指着年青的女人,对郝广琦比划着说着:其其格。又指着她自己说:庆格尔泰。又含笑看了看孩子说:巴特尔。 郝广琦知道,女人是在向他介绍她们两个和孩子的姓名。 叫其其格的年轻女人一见到郝广琦,眼睛一下子发出了光芒,脸上表情也开朗起来,嘴里快乐地说着什么。 郝广琦一开始站在那里不明就里,呆呆地看着两个女人越来越愉悦的表情。直到其其格不时向他频送秋波,他的心里好象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心想是不是这个家里缺少男人,他是被挑选来尽男人的本分来了。果不其然,两个女人嬉闹了一阵,叫其其格的女人抱起了襁褓中的婴儿当着郝广琦的面,撩开衣服给孩子喂奶。女人缓缓地袒露出她的上半身,如盖碗般饱满的一览无余地露了出来,道今天晚上我要和这两个女人同床共枕。 说心里话,郝广琦也不是谦谦君子,他也象许多潇洒年青男人一样风流过c纵欲过。然而他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c来路不明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确实没有兴趣。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他害怕自己真的陷了进去不能自拔。作为一名海归高材生,他这一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他与两个女人中间隔着鸿沟呢。 然而他完全低估了两个女人青山咬定不松口的执着。当带头巾的女人铺开了铺盖,示意郝广琦可以上坑睡觉的时候,郝广琦明显表示了拒绝。正在奶孩子的年青女子见状,放下孩子同带头巾的女人一起来拉郝广琦,怎奈两个弱女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将孔武有力的郝广琦撼动半步。经过一番拉扯后两个女人已累得气喘吁吁。带头巾的女人想了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整理了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大汉在女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木屋。大汉们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地放倒郝广琦把他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几个人抬胳臂拎腿把他扔在了大通坑上,转身走了。两个女人笑呵呵地洗漱c脱衣,一边一个睡在了郝广琦身旁。过了好久,郝广琦才从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他睁大眼睛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里有村落c有神秘的可以自动消失的湖泊c有原始的森林c有原古装扮的人群,好象这里的一切都与世隔绝。他又想起了挂在大堂上的那幅画像,他总感到有些眼熟,好象在喀纳斯的什么地方见,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他胡思乱想了一阵,扭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两个女人,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两个女人连同婴儿早已进入梦乡,一个女人还发出微微的鼾声。郝广琦的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虽然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但他还是抵挡不住越来越重的困意,渐渐地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两个女人早已起床,忙着烧火做饭。郝广琦一看身上,捆绑他的绳索早已不能知道什么时候被解掉了。 不一会,叫庆格尔泰的女人,热情地招呼着郝广琦,示意他过来吃饭。其其格也笑吟吟地看着郝广琦,好象昨天晚上的不愉快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郝广琦正饿着,他也顾不了许多,走到饭桌前,狼吞虎咽起来。真的,今天的早饭很丰盛,有鱼有肉有奶茶,还有香喷喷的烤饼。郝广琦好好过了一把瘾,算是把这几天的胃缺食给补了回来。两个女人看着郝广琦这么能吃,更加高兴起来,两人互视一眼,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庆格尔泰示意郝广琦跟她走。两人来到屋子的后院,郝广琦惊奇的发现,后院的正门正对着的是一片海子。远处还有许多片海子,与这片海子连成一片,而在每个海子边都有一个村落。 庆格尔泰解开了拴在海子边的一叶小舟。她示意郝广琦上到小舟上,俩人带着用野麻编织的网和鱼叉c大头棒,划着小舟在海子连片的村寨间穿梭,庆格尔泰熟练自如地捕起鱼来。不一会,海子上捕鱼的小舟多了起来,人们很友好地和庆格尔泰打着招呼c开着玩笑,郝广琦注意到庆格尔泰的脸上不禁微微红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仆二主 傍晚,两人捕鱼回来,庆格尔泰带着郝广琦将鱼堆放在村落的一个小广场上,小广场上人头攒动,这里早已堆放着牛羊肉c奶制品等种种食物。郝广琦发现,这里的食物人们可以随意来取。但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带来自己的食物,象是在进行物物交换。庆格尔泰挑选了羊肉c牛奶等食品,带着郝广琦又回到了木屋。 其其格抱着巴特尔站在门前满面春风地迎接着两人回家。 庆格尔泰接过巴特尔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亲,然后不容置疑地把孩子往郝广琦怀里一放,便拉着其其格做饭去了。 郝广琦这下犯了难,他哪里带过孩子,他看着孩子横着抱也不是,竖着搂也不是,不一会,巴特尔就被折腾的啊啊大哭起来。正在做饭的其其格赶快跑了过来,含羞带怨地看了一眼郝广琦,然后从郝广琦的怀里接过了巴特尔,解开衣服,给孩子喂起奶来。郝广琦看到那粉嫩嫩,水灵灵的玉峰,赶快又把头扭了过去。其其格看到高大健壮的郝广琦害羞的表情,不仅咯咯地笑出声来,庆格尔泰也洞察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哈哈笑了起来。 一连数日,郝广琦跟着庆格尔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一叶小舟捕鱼,然后送到固定的交换场所进行食物交换。郝广琦注意到这里好象没有严密的社会组织,人们讲着独特的语言,也许是与世隔绝,这里的生活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郝广琦慢慢地感到这里的女人与自己接触过的汉族女孩子不同。汉族女孩子对待异性总是矜持的,哪怕是很喜欢一个男孩,她们表达的方式大多数的时候是委婉的,起码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过于的直接,象郭芸瞳这样高傲的女孩,更是把这种矜持表现的淋漓尽致。经过西方文化熏陶的郝广琦从心里认为象郭芸瞳这样的女孩子不敢爱也不敢恨。他认为被物质欲笼罩的现代女孩子是最没有爱情观。别看现代社会里满大街都是打扮时尚c讲求情调的时髦女性,但她们没有爱情,更没有为了爱情舍弃一切的勇气,郝广琦想这也许历史传承下来的中庸的思想观念在作怪吧。而历史上外国因为爱情可以发生战争,如著名的特洛伊木马的故事,我们行吗?吴三桂算是为爱情打仗的男人了,偏偏又是个把汉人掌管的王朝断送的汉奸。而这里的女人,与传统的汉族女人不一样,象其其格和庆格尔泰,从见到郝广琦之后,就好象立即喜欢上了他。尤其是其其格,虽然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但从她看郝广琦的眼神里还有饱满爱意的一举一动上,毫不掩饰自己对郝广琦的爱慕之心。其其格虽然纤细高挑,表面上文弱,却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女子。她把自己对郝广琦喜爱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每天在郝广琦出门前和回来后,她给郝广琦做最好的东西吃,每晚为他烧洗脚水,给郝广琦洗所有的衣服。她甚至在庆格尔泰面前也不掩饰对郝广琦的情感。郝广琦劳作一天回来,她竟能撇下正在抱着的孩子,迎着郝广琦而上,为他拂去一身的风尘。 起初,郝广琦在有意识地抵抗着其其格,但随着其其格炽热的进攻,也可能是整天捕鱼劳作带来的单调枯燥,再加之郝广琦心里与日剧增回归繁华生活迫切希望的遥遥无期,笼罩在心中失意的阴云一天天浓重,随遇而安的心理越来越占据了上风。总之,他的抵抗渐渐变得软弱而又无力。庆格尔泰相对于其其格的大胆或者说是迫不急待要显得稳重得多,当她看到其其格向郝广琦频繁献殷勤的时候,只是抿嘴一笑,然后一闪身很识趣的离开,而且心不妒人不恼,手上活还不停,好象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郝广琦的心里也默许了现状。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景况下,他感觉到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吸引力,不是对方的容颜,也不是对方拥有的财富,也不是对方什么的高学历c有什么样的过人的才华。而是,对方传递给你的温情c真诚和善良,能抚慰一颗孤独的心的能量。而其其格表现出的种种超乎寻常的热情,让郝广琦内心压着的一块冰慢慢地融化开来。而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在一个夜明星稀的夜晚,庆格尔泰外出未归,其其格早早把巴特尔哄睡,由于这几天天气变凉,她给巴特尔捂盖的严严实实,并往屋里的炉灶里添补了干柴,灶里的火在寂静的夜里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枝条的断裂声。屋里暖和起来,本来在坑上和衣而卧的郝广琦突然感到一阵骚热,他脱掉了外衣,正准备倒头而睡的时候,突然他看见其其格正站在灶台旁两眼一眨不眨地c直勾勾得看着自己,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放光,流露出急切和渴望,她高耸的胸脯由于激动,上下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把整个心扉向她所喜欢的男人敞开。郝广琦五脏六腑一下子燃烧起来,此刻他内心中所有的长城被烈火轰然烧坍,他颤抖着走向其其格。接下来的事情,便好事渠成了。凡事有第一次,就有一百次。堤已决口,汹涌澎湃。于是,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被赋予了新的内容。每次二人完事之后,郝广琦总是一言不发,闷着头把脱光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穿起来。而其其格,则老是笑,咯咯地笑个不停。她是欢喜呢。她得到了她渴望得到的东西,一如母马失而复得小马驹一样。郝广琦知道,其其格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和一些与世隔绝,过于寂静,并且逐渐在消亡中的村庄不同,这个村落里有着难得的烟火气息。村里人大多守着家园过着闲暇的生活。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不紧不慢地捕鱼c生息。白天,这里除了象其其格这样奶孩子的女人,好象没有其他闲人。郝广琦时常看到一些白头发的老汉,估摸有七八十岁,虽然老态,但大多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清楚,性情乐观c豁达c豪放,仍劳作不息,有时候在夜晚的篝火旁,他们会跟着年青人闻乐起舞,纵情歌唱。他们的歌声苍劲高亢,带着原生态特有的粗犷。 歌唱时,他们会把双手伸向天空,高昂着头,伸长脖子深深的呼吸,发自肺腑的尽情的高歌。老人们的歌声在绝高的天际间回响,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些饱经沧桑的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远方,高耸的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启明星正高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从这神秘的地方里飞出来的一颗不死的灵魂。 郝广琦有时听着老人们忘乎所以的歌声,他的眼睛潮湿了。这种用歌声真性的表露,深深触动了他的心。他不知道,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的人们的前生今世,但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他感到这个地方的人们是纯朴而又原始的,他们对待事情的看法是那么的简单而又直接,他们喜欢一样东西,不需要理由,就那么很固执地一直坚持下去。犹如其其格对自己的喜爱。就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全身心地投入地去爱,甚至不顾一切,每当他与庆格尔泰外出回家,其其格就会表现出久盼亲人突然出现时的表情,她会扑上去,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前,每当郝广琦狼吞虎咽吃着她做的饭菜时,她就会非常满足地咯咯地笑个不停。庆格尔泰看到这和谐的一幕,也会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郝广琦真在搞不懂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两个人是姐妹,但从种种表现上看又好象不是。每天晚上,当郝广琦与两个女人同床共枕的时候,庆格尔泰都会表现出谦让,她在服侍其其格上床后,才最后睡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夜里一声不响,就象婢女服侍女主人一样。就是当其其格半夜里按捺不住爬到郝广琦的身上,发出阵阵令人脸发红心发跳的呻吟声时,庆格尔泰所在的角落里仍是一片寂静。而当第二天清晨来临,庆格尔泰又如往常一样和郝广琦出海打鱼,别无二样。时间一长,郝广琦心里不禁生出了许多疑问,他想搞清楚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明明是被庆格尔泰领回来的,反而现在其其格与他更亲近了许多。 这里的白日,天空与蓝色的飘云结成伴侣,泛射着温柔而的蓝光,剥落着清晨中薄薄的雾纱,带着整片天空进入透亮的天海。郝广琦和庆格尔泰又划着小舟到海子里打鱼。今天,庆格尔泰划着小舟走了一条不同的线路。走着走着海子边的山丘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湖面却越来越窄,小舟顺着水势转过一个高大的山丘,沟沟壑壑的山梁和坡地上像忽然洞开的一处世外桃源,如一串珍珠般首尾相连的海子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海子的两边是山坡起伏相连的金黄色沙滩,一望无际。 临近中午,小舟停在了五个大小不一的蓝色的海子连成一片的水域中央。这片水域深藏在金黄色沙滩腹地,人迹罕至,这是一个沙漠与海共舞的景色,十分奇异和壮观,更让人震撼的是五个大小不一的湖面就象五块蓝色的宝石,发出独一无二璀璨的光芒,每个海子边还分布着许多天然沼泽及洼地。海子的附近生长着嫩绿的青草c芦苇,水面上的苇丛中嬉戏着野鸭,天空中翱翔着苍鹰,在茫茫沙海中的大云c梭梭c红柳c胡杨构成了沙窝及海子独有的风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投怀送抱 郝广琦被这种原生态的美感震撼住了,他示意庆格尔泰将小舟划到了海子边,他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向着波浪状的沙丘跑去。也许是跑得过于猛烈,跑出几百米后,他的双腿就有些发酸了,膝盖打软,“扑通”一下跌倒了。他翻过身子,躺在沙漠上,舒服极了。此刻他像回到少年时代一般,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在都市里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因为他感到身下压着的不是漫漫黄沙,而是无数的精灵,而他此时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他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心现在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他奋力张开双臂,拥抱神美的人间天堂,用全力尽情呼喊,发泄着心中的惊喜。扑面而来的风,夹杂着一股咸中带腥的味道,郝广琦闻到了海的味道。他兴致勃勃,放声唱了起来: 端一杯酒,无论柔或烈! 干了它! 哪怕它焚心似火, 哪怕它伤肝裂肺, 只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体会到一种自虐似的抚慰! 因为很多痛不能言语! 因为很多苦不能道出! 人生多少酸甜苦辣咸, 都托付给这一杯杯酒, 这里藏着掖着多少爱与愁, 唯有饮者自知, 唯有品者自明! 喝一杯,让自己梦游一场, 哪怕身处寒地, 却已到江南! 品一口,让自己放下一切名与利, 哪怕钢刀即将割头, 却潇洒如神仙,不负今生! 喝一杯, 问自己何曾怕 红尘之苦! 端一杯, 笑世间, 几多虚愁! 不过是过往云烟 不如再饮一杯春江水, 不如再品一回 忘情酒! 就这样醉了身, 让心放飞! 再无名利恋, 再见哀与愁! 他的歌声浑厚悠扬,波振辽阔的人间天堂,跟随空气,飞奔去天际,歌声回旋,弥漫在这片蓝色海子的上方。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庆格尔泰第一次看到郝广琦这么高兴,也被他高涨的情绪所感染,她也跑到沙滩上,来到了郝广琦的身边。让她意想不到的,郝广琦的歌声是那么的美妙,虽然她听不懂郝广琦在唱什么,但那好听的旋律还是让她惊叹不已,她感觉到这个自从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就沉默寡言的男人,不仅外表健壮俊美,其实还是个会唱歌会笑的汉子。她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嘭嘭嘭地跳个不停。突然,郝广琦拉住了庆格尔泰的手向更高的沙丘爬去,连绵不断的沙漠象海浪一样,有种动感,两人你追我赶,爬上了一座高高的沙丘。两人站在沙丘顶上,极目远眺,满眼的黄沙中几块蓝色的海子水轻波荡漾,就像几位青春少女,恬静c羞涩地隐藏在沙漠中c天空下,它好象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揭示。 郝广琦示意庆格尔泰抓着他的腰,俩人坐在沙坡上,顺着沙坡“哧溜”一下从沙丘高处滑到了下面,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席卷全身,两个人都尖叫了起来,整个沙漠里都回响着他们的声音。 郝广琦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庆格尔泰,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出乎郝广琦的意料,庆格尔泰没有拒绝,反而热烈的响应起来,她发出快乐的叫声。他从庆格尔泰身上下来,仰面躺在黄色的海滩上,此时此刻他仿佛除却了一身的寒风冷雨,投入到了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奔放热烈的微风徐徐而来,夹带着细小的粉尘,悄然拂过他裸露的身体。在他的感觉里,除了融进一种迷醉的恍惚,似乎一切已经荡然无存。 庆格尔泰爬过来,把头枕在郝广琦的胸前,双手紧紧搂着郝广琦,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个裸露的人,在明媚的阳光下就样无声无息地拥抱一起,谁也不想说话。不一会,两人都睡着了。 当郝广琦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时。庆格尔泰仍然在他的胸前鼾睡。郝广琦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他把庆格尔泰轻轻扶下身放在柔软的黄沙上。 他站起身,翘首远望。在他的视野里,除了苍茫的地平线,就是一望无垠的沙漠c沙丘和沙梁,博大和空灵,大地和空气中充满了辽远c空旷c寂寞的味道。 突然间,在湛蓝的天空下,慢慢出现了平坦如砥且有着水晶般澄澈c明镜般剔透的大湖景象,湖岸上马出现了,羊群出现了,人也出现了,还有密集的房屋c高高的宫殿,甚至还有几只在湖水里游弋的水怪。郝广琦不由得惊呼起来:海市蜃楼,我看到海市蜃楼了。 被惊醒的庆格尔泰也被这景色震撼住了双眼。眼前天际间这片流动的水影,完美地还原着这片神奇土地上曾经有过的美丽细节,包括各种影印被岁月切割过的痕迹。在这虚幻的影象里一切都以一种缓慢的节奏,与不知何时的时光融合在了一起,像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此时的庆格尔泰激动得不能自己,就是长年生活在这里,如此的盛景也是难得一见。她又重新依偎在郝广琦的身上,两人再一次抱到了一起,在柔软的沙滩上c在海市蜃楼的印照下。 两人激情过后,已是黄昏。天空被霞光染红,海子在夕阳下,水面泛着红光。 庆格尔泰没有再象刚才一样睡去,她找来一些枯树枝点燃了一堆篝火,然而着身子绕着篝火转着圈跳起舞来。她的舞姿妙曼,动作流畅而有韵味,将浓浓的情愫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的脸上也至始至终洋溢着快乐的微笑,红红的火光,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材,飘飘长发随风舞动,她的舞步好象随着无声的乐曲时而整齐划一,时而变化万千,似飞舞的蝴蝶,似绽放的花朵,让郝广琦惊叹不已。 庆格尔泰跳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累得瘫倒在篝火边。郝广琦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他好象从庆格尔泰的舞蹈感到了一种种深深的寄托和祈祷。看着浑身是汗的庆格尔泰他的眼窝不禁湿润起来。他为庆格尔泰盖上衣服,搂着她静静地望着天空,他的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产生了好感。 夜深了。周围的一切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海子里的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就这样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沉沉睡去。 当两人醒来时,黎明的霞光已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此时空气被净化得格外透明,无边的沙滩在晨曦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朝霞冲破黎明的暗雾,捧着一轮红日冉冉上升,那光轮开始很大c很红,随着一寸寸分分地缓缓爬升,不一会儿功夫,那猩红猩红的强光便从天际喷射出来,一刹间火球腾空;将东方烧成一片殷红,海子和海滩被染成了血色,把铁水般的赤焰倾泻到了无垠广阔的沙海之中,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郝广琦深深呼吸着带着湖水咸味的新鲜空气,感到精神抖擞,浑身是力量,仿佛一夜的功夫自己变成了一个能够上山擒虎c入水捉怪的出色猎手。他感到自己一个新的历程就要开始了。如果说他与其其格之间是有点迫不得已,而庆格尔泰在他的心里真正激起了波澜,他从内心深处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产生了些许依赖。这时,庆格尔泰已经跑到湖边梳妆起来,她坐在湖边,俯视着湖水,拿出木制的梳子从发根梳到发尖,脸颊几乎都碰到了湖水,她侧着头,乌黑的秀发刹那间如瀑布般披散开来,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颈,梳洗完,她把头发高高盘起,动作轻柔而又优雅。她用湖水洗脸,然后用头巾将脸上的水珠轻轻沾干,她那用清澈的湖水湿润过的脸颊,好似六月份新开的荷花,娇艳而又不媚俗。郝广琦看得仔细。他的脸突然有些发红了,心里就好象平静的水面上落下了一片叶子一样,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庆格尔泰已然感觉到了郝广琦的目光,她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站起身指着小舟发出喃喃细语。郝广琦知道,他们要回家了。 他俩上了小舟一边下网捕鱼,一边沿原路返回。傍晚,当他们接近村落时,天色渐渐变了,突然间乌云翻滚,天空上猛地响起了一个炸雷,那炸雷把西天的几缕红霞立刻染成了墨黑色。紧接着,瓢泼大雨不期而至,万千条水柱抽打着水面,飞溅起密集的水花。庆格尔泰急忙扭转小舟,朝海子中央一个小岛划去。郝广琦跟随庆格尔泰下海子捕鱼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他对这个小岛的外观并不陌生,但只是在海子里远远地看到小岛上隐约有几座木屋。他直观地感到这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村落,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从这个村落里走出人c动物或者是捕鱼的小舟。这个村落就象一个孤岛耸立在海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神秘石人 果然,上得岸来,村落里不见一丝人影,连狗吠声也没有,野草疯长着,村落象是被出离者遗忘,好久没有了人烟。但是村落里倒有几间木屋,虽然破旧,但设施还算齐全,可以遮风挡雨,两人找了个木屋安顿下来,躲起雨来。说来也怪,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天色即将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雨停了。两人准备重新登上小舟回家。突然,郝广琦看见在破旧的木屋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他吓了一跳。庆格尔泰看到郝广琦惊讶的神态,不由得地笑了起来。她拽着郝广琦爬到了山坡,郝广琦看见在山坡上有一个石人。他走近石人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看了起来。石人是用一整块白沙岩石雕凿成的。它头部雕凿出一个宽圆的脸庞,一双突起的细长眼睛和高高的颧骨,上唇有两撇八字胡须。身上雕凿出翻领大袷袢,腰部束一根宽腰带,右手拿一只杯盏举至胸前,左手扶一把垂挂在腰部的长剑。双脚刻凿出一双皮靴。石匠还在它的腰带上刻出一个垂挂的小口袋和一把小匕首,石人脸部表情凝重深沉,俨然是草原上威武的将士。 庆格尔泰看郝广琦神态专注,示意他向山坡下看。朦胧中,郝广琦看到在村落里屹立着的一尊尊石雕人像。从外形看,它们大都是全身像,显现出头部c脸型c身躯的大概轮廓。郝广琦又被震撼到了,他想起了西安的兵马俑。这时,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决定留下来,等天亮再看个究竟。看着夜色渐浓,湖水上涨,庆格尔泰点头应允了郝广琦的要求,两人在木屋里和衣而卧,等待天明。 清晨,暴风雨后的小岛湿湿漉漉,太阳刚从东方厚重的云层下露出头来,就立刻在西天染上一层炭烧的红色。云霞拖着霓裳,在天空上织起一道绚烂的彩虹。这时,无边的宁静,雨后清新的气息,夹带着湖水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 郝广琦拉着庆格尔泰沿着小岛曲回弯曲的小路,朝小岛的深处走去。在小岛上郝广琦看到许多以石为材c雕刻成像的石人,它们面向东方,或独身傲立,或成群布列,气势雄伟。最高的有3米多高,最矮的也有半人高。有的石人只注重脸面器官的刻画,圆形脸面,圆眼,三角形鼻子,翼部宽,平切底,颧骨明显,大嘴,肩胸部饰三角纹。而有的石人,不仅雕刻出了脸面,还雕刻出了手臂。还有男c女两尊并列的石人,男性石人居左,显示出面部轮廓,嘴较大,鼻直;女性石人居右,以浮雕表现面部轮廓,小脸,小嘴,小眼睛。头上戴帽,脑后梳有10条发辫,辫长及腰。亦面东而立,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右手中似持有碗类器物,膝下衣褶间刻有文字。而分布最多的是武士形石人。多为圆雕,表现出了头c颈肩c两臂及服饰,雕刻了髭。右手或作托杯状,或作执杯状,左手握刀或剑。腰带雕刻精细,带下右侧,往往垂以圆形袋囊或磨刀石等。短刀一般斜佩于下腹位置,不少的呈横佩状。长刀,一般是斜佩。有的石人短刀c长刀齐佩,很具大将风度。 在一个小山岗上,郝广琦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石人。山岗上有一堆黑色的大石头,石头前立着一个石人。这尊石人的雕刻非常简单,只在面容上雕刻出了鼻子和两个圆眼睛,嘴只是雕刻出了一条线,其余部分未加任何雕琢,石人显然是用后边的黑石头雕刻的。这个石人身后有一个形状怪异的很大的石制古墓。和石人并排存在的还有一个奇特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的都是鹿形图案,这些石刻的鹿群具有抽象的美感。更为奇特的是,所有的鹿嘴都被拉成细长的鸟喙。这些鹿身鸟喙的造型,仿佛是一种要传达信息的神灵。郝广琦想起了《诗经小雅》中《鹿鸣》的诗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谌。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这首诗是古人赞美鹿的,说得是鹿子发现了美食不忘伙伴,发出“呦呦”叫声,招呼同类一块进食,先人们以此举作为美德。难道这里的人也以此为标榜。 站在身边的庆格尔泰又拉了拉郝广琦的衣角,引导他向石制古墓走去。走到石墓跟前,郝广琦发现高大的石墓原来有一个石门。庆格尔泰拉着郝广琦推开了石门,两人走进了石制古墓。古墓里呈半圆型,有点象蒙古包。在古墓的拱顶上悬挂着一盏长明灯,照亮了整个坟墓。当人往前走时,地板光影也随着人的走动在颤动。借着灯光,郝广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宽大的石室墓里,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件精美绝伦的黑色玉石雕像,它们或人或兽,全都面向中央高台上的一具用衣冠摆成的人形骸骨,似乎在表达着某种敬畏。这些雕像外表是一层粗糙坚硬的皮壳,除昆虫外,人c神c兽型雕像全部呈膝盖弯曲的半直立形态,有的人像与这里的人的体貌极为相似。而那具衣冠骸骨则同样呈弯曲状态,墓穴中的角角落落里还散布着数不清的打制石器。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郝广琦深深地感到了石器打制的暴力和雕刻艺术的美丽。每件雕刻都设计的美感十足,质朴又相当漂亮大气。忽然,在郝广琦视野的前方,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石头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石头冰清玉洁,足有一个鸡蛋大小,置身于一堆黑色石雕边,显得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他迅速地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了手中。庆格尔泰也走过来,睁大眼睛看着,嘴里也发出啧啧地赞叹声。这块白色的石头色泽美丽,质地坚韧。郝广琦知道,这是一块玉,一块难得的好玉。他舍不得放手,正准备往口袋里装。庆格尔泰着急起来,连说带比划地阻止郝广琦把玉带出石墓。郝广琦不想放手,他一边躲藏着庆格尔泰,一边急急地往外走。庆格尔泰愤怒了,她冲上前去,硬是从郝广琦手里夺回白玉,恭恭敬敬得把它放回到了原处,并跪倒在地,向着中央高台上的衣冠人形骸骨深深地拜了三下。庆格尔泰的一系列举动给郝广琦带来了惶恐的惊异,他感到自己可能触犯到了墓室里的大忌,他愧疚起来,忙上前搀扶起庆格尔泰走出了墓室。 庆格尔泰还在生气,对郝广琦不理不睬并推开了郝广琦,自顾自的往前走。看到庆格尔泰这种态度郝广琦也垂头丧气起来,他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又有了些新的认识,就是一个字:犟。两人一路无话,一前一后地顺着原路返回小木屋。收拾好物品,两个人来到海子边登上小舟驶离了小岛,晃晃悠悠朝自己的村落划去。 郝广琦回头看了看满是石人的小岛,他的感觉里,除了融进一种迷醉的恍惚,似乎一切都已经荡然无存。但这不是一个幻境,而是一个刚刚过去的真实的夜晚。小岛上的石人c古墓还有那块可能价值连城的宝玉,仿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除了不可思议他还蒙生出一丝想占有的。然而当他抬头又看到正在划着小舟的庆格尔泰优雅的背影,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他们缠绕在一起的,一下子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疼,他从恍惚中醒了过来。这时小舟与小岛已渐行渐远,湖光山色恰似一幅自然画卷徐徐展开。湖面如同浩瀚的妆镜,天空恰似白云的驿站,村落c沙滩c远山,静静地躺在蓝天之下,心无旁骛,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越来越近的村落,以及随意点缀在村中那些用树木打造的小屋,在晨光下,飘着的袅袅炊烟,与山色c湖水和挑水的村妇c牧羊的汉子一起,营造出家园的温馨,释放着一种生命独有的暖意。 当两人向往常一样,到交易的场所换回其他食物回到家的时候,其其格正抱着巴特尔坐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两人回来,其其格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容。她把巴特尔往庆格尔泰怀里一放,拉着郝广琦就进了屋,也许为了报复庆格尔泰对自己的冷漠,郝广琦十分卖力地配合其其格近乎疯狂的举动。其其格就象久旱逢甘霖一般大喜过望,把自己脱得裸地,一会象个女骑士一样,在马上摇闪腾挪,一会又象雨中作战的战士一样,用自己的武器冲锋陷阵,呐喊着一次又一次冲上山坡,任凭风吹雨浇,直到对方精疲力竭,弹尽粮绝。当两人大汗淋漓停止战斗的时候,郝广琦不禁心中暗想:这个女人真的是想他了。他又转念一想:不知现在站在门外的庆格尔泰有何反应,其其格欢愉的叫声是否对她有影响,他很想看一看庆格尔泰现在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郝广琦穿衣下床,走出门外,他诧异得看到,庆格尔泰正坐在门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哄着巴特尔,巴特尔在她的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真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奇怪女人,郝广琦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故人再现 看到郝广琦,庆格尔泰就站起身来,把巴特尔交给了他。并示意说:她要去做早饭了,让他先带一带孩子。听着庆格尔泰波澜不惊的轻声慢语,郝广琦看不出她有一丁点不高兴的表情,与那个在沙滩上疯狂热舞,热烈回应他的女人判若两人。郝广琦的目的没有达到,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接过了孩子。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郝广琦默认了他与两个女人之间存在的这种微妙关系。他与其其可以明目张胆的亲热,与庆格尔泰只是在捕鱼的间隙,在海子旁临时找一个场所欢娱。两个女人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庆格尔泰捕鱼,有时也帮助其其格做饭c带孩子,两人仍然说说笑笑和睦相处,她们好象很满足目前的这种状态。看着两个女人被自己的爱抚滋润得越来越光鲜的面庞,郝广琦有时感到自己在这个家庭里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是个一仆侍二主的角色。但转念一想,这两个女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给自己的温情,让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有了栖息之地,不禁又涌出了几分感激。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顺其自然吧,难道比当前的状况还有更好地选择吗? 正当郝广琦慢慢适应这种生活状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在食品交换的场所,郝广琦看见了郭芸瞳。当时,郝广琦随着庆格尔泰用新捕到的鱼换其他食品,这几天食品交换场所热闹了起来,好象人人都在为什么重大的节日做准备,人也比平常多了许多。庆格尔泰也换了一大堆食物,郝广琦手拎肩扛正准备往家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郝广琦忙回头寻找,恰好那个人也回过头朝这边看,郝广琦看清楚了,是郭芸瞳。郭芸瞳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只是郭芸瞳身边有一个高大的壮汉,郭芸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指了指左边的高处,然后就随着壮汉淹没在了人群中。郝广琦明白了郭芸瞳的意思,这个村落被一个大的村落包围着,大的村落又被一个更大的村落包围着。当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但他一直没有去过其他两个更大的村落,一是这里就象一个大的三层迷宫,房子c村道都极为相似;二是他的日常活动都是依附着庆格尔泰,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对这里进行一次详细的探访。 这时,庆格尔泰显然已注意到了郝广琦异样,她往人群中看了看,郭芸瞳的背影一闪而过。庆格尔泰笑了笑,好象知道了郝广琦的心思,她调皮地比划着,问郝广琦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女人,全然没有妒忌的意思,十分的豁达。 郝广琦点了点头。庆格尔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比划着告诉他,会让他们见面的。郝广琦心中一热,他感到面前的庆格尔泰是善良的,为了让他开心,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不触犯这里的规则。 果然不出郝广琦所料,这里的村落迎来了一个盛大的节日。郝广琦算了算日子,来到这里快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窘迫境况下过节日。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两个女人给了他温情,他也用努力回报了她们,她们也好象认可了他,像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其其格的孩子也开始牙牙学语,给三个大人带来了欢乐和笑语。 这天一早,其其格就给巴特尔穿戴新衣。庆格尔泰也拿出一套崭新的民族服装让郝广琦换上。吃过早饭,两个女人也开始梳妆打扮。梳妆完毕,一家人走出屋门。这时村道上已经有很多的人,不约而同朝一个方向走,人们的表情是那么的虔诚,就象要去参加一场重大的仪式一样。郝广琦隐隐地感到,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一家人随着人流朝一座黑色的小山头走去。等到了山下,郝广琦这才看清这座山,都是由黑褐色的大石头堆积而成。登上山来他才知道,这片看似平常的丘陵和低山,却别有洞天。山的另一端坐落着一个奇特的城堡。城堡的后边是一座更大的黑山。整座城堡呈放射状圆形,神奇迷离,路路相通,街街相连。步入城堡中心巨大的广场,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人物雕塑,人物雕塑旁边还有两个湖怪的雕塑,每个湖怪的雕塑上镶嵌着两个象征湖怪眼睛的白色圆球,雕塑的正南方有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柱子,雕塑的四周还有用花岗岩砌成的64根石柱。以广场为中心,以相等距离c相同角度如射线般向外伸出八条主街,由中心向外依次共设四条环路。一环路环绕中心广场,路的外侧是类似要塞的建筑群,要塞首尾相接;二环路两侧要塞建筑密度较低,要塞被绿荫遮掩;三环路与四环路之间及周围地带,则是村落,且大多为独家小院,其间保留有大面积果园。站在高处,鸟瞰四周,青灰色的街道c绿色的草地纵横交错,因为各条道路环环相连c条条相通,行人无论走哪个方向都能够到达目的地。但也容易使外地人“转向”。因为无论你走在哪一个地方,只要不熟悉路,都会绕来绕去走回原点。 当一行人来到城堡的中央广场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在高大的雕像前,摆放着洁白的哈达,明亮的炼烛,芬芳的香炷,肥壮的整羊,鲜美的牛羊奶,乳黄的酥油,芳醇的马奶酒等。郝广琦看着这场面,明白了这里要进行一场祭奠仪式。 演奏的音乐声隆隆响起,一个老者出现了,他先围着“金柱”绕了三圈,又走到距金柱百米的地方停下来,向四处洒奶。接着又原路返回,又绕着金柱转了一圈,再围着金柱旁系着的一匹大白马和它的马驹转了一圈,同时用小木勺舀奶酒扬洒。绕马后,他把奶盛在银碗中倒扣于马背,马受惊腾跃,碗落地。绕柱c绕马结束后,即开始献酒。献酒人跪于雕像前,由旁人从献酒人壶中将酒倒入二酒盅里,献酒人用长方盘捧到雕像前c由旁人接过酒盘置于羊肉上,献酒人行礼后退出跪于人群前。另—人取酒盘,将酒倒入另一盅中,再换新酒送给献酒人到雕像前。献酒时,殿外有另有两个老者念词献酒毕,老者跪于祭案前毡上,再献哈达c献灯c献羊c献香,献时长跪。献毕,众人依次投一块羊尾肉入案前火盆中,投时仍念祝词,有的甚至投二次肉。接着就是烧哈达碎片,用大银杯轮流跪饮烧酒,并跪食羊肉一小块,整个祭奠过程共用两小时之多。 祭奠仪式结束后,人群蠕动起来,身着传统服装的人们开始卖力的舞蹈着,甩开的汗水里混杂着祈愿与崇拜的味道,广场中心一只庞大又华丽的神舆缓缓升起,开始又平滑的前移,所到之处,人们闪开了一条道路。不一会人们自觉地分成了八支队伍,沿着八条街道向城堡外行进。 远处传来密集的鼓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郝广琦被这个场面震撼住了。从人们的肃穆的表情上,他感到虔诚与信仰的巨大力量。他随着涌动的人潮向外走,但随着神舆映入眼帘,他却遇见了更加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他瞬时无法自持的美丽。因为他看到了阿依努尔,阿依努尔正身着异常华丽的红色服装静静端坐在神舆上。高高的头饰下是眉目如画的脸,一双丹凤眼似瑜玉般铮明瓦亮,漆黑剔透。她呈正坐的姿态,双手服帖的端放在曲起的双腿上,神情肃穆庄严,俨然是一派正气的神明模样。队伍仍旧缓缓前行,凡人们却无法察觉到,此时他们所祭祀的神明,正露出何等严肃认真的表情回应着他们,哪怕他们无法察觉到。郝广琦怔怔地看着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自己的正常感官正在不知被谁剥夺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流推得支离破碎,他感觉就算是自己变成这样应该也无所谓,因为久未谋面的阿依努尔,正渐行渐远的红色少女,似乎用眼神轻轻钩住了他,哪怕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仿佛是悄悄潜伏着的蟒蛇忽然伸直躯体直面袭向他的罩门,笼罩住他的一切,他的躯体,他的心。他被心甘情愿的擒获了。人们边跳边奋力大喊的哟呵声在他的世界里沦为了配角的自噪声,身边这群蓝边白衣的舞蹈者,他们似失去灵魂的人影,在另一个世界里如蝼蚁般贴地伏行。 八人抬的神舆已渐渐行进到人群的前头,郝广琦忍不住扬起嘴角,想让视角能继续跟随着那无比华丽的神舆,流动的人群一会儿把他挤到角落,一会儿又把他送到了队伍中间。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着看着神舆离自己不近不远地行进。 郝广琦注意到,他们行进的道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耸立着巨大的黑色石人像。路边还有些黑色的石头很奇怪,一般呈规则的长方体,象被人加工过似的,有些石头则较小,呈片状,这些石头在路边都不同程度地侧立着。在黑石堆中,分布着多处喷涌泉,形成一道道潺潺流水的小溪,就像一道道蓝中带绿的彩带,在黑石堆中穿行,飘向天外,很优雅c很闲适的样子。 最后,人们来到城堡后面边的大黑山面前。这里地势开阔,四通八达,水草丰茂,背靠连绵起伏c巍峨峻拔的黑山,前濒三条河水汇来的一个巨大湖泊。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郝广琦看到了成群的牛羊早已被人们赶到了湖边,而震耳欲聋的鼓声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黑山得玉 人们在赤c橙c黄c绿c青c蓝c紫c黑八种颜色旗子的引导下,分队站立。随着鼓声越来越密集,人群中闪出来一大群身着盛装的壮汉。壮汉们带着枪,是那种长长铁管与木柄合二为一的枪,枪膛里装的是铁沙子与黑漆漆的火药。近百个壮汉站成一排向空中鸣枪后,迅速侧过身用一个小竹筒勺给枪灌火药。这个富有表演性质的动作,看上去特别神速,细节十分隐秘。伴随着鼓声,三轮枪声响过之后,奇迹发生了,面前湖泊里的湖水慢慢在变少,渐渐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看着那个幽深不见底的黑洞,郝广琦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黑洞显然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他现在才明白,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黑石头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啊。在这个貌似原始的地方,全部靠人拉肩扛的方式,挖掘出来这么巨大的湖底深洞,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从事这种作业的人们。 湖边的湿风拂过郝广琦的面颊,站在湖边,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一双手,在拉着他前行,如同一缕阳光,静静地渡出地平线,在霞光的烘托下,照亮了眼前的薄云。那双手,就那么安静地拉着他,它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地脉深处的震撼,他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叹。让他更加惊诧的是,一种巨大的嘶吼声由远及近从黑洞中传来,洞中产生的回响久久响彻在云霄。人们又开始狂热地跳起舞来,壮汉们开始把一只只捆绑起来的活牛活羊,往洞里扔。嘶吼声c牛羊的叫声c密集的鼓声和人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湖中突然发出“隆隆”的声响,郝广琦一惊,他忙放眼向湖中望去,湖面上骤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浪花飞腾翻滚,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红光。只见十几条巨大的红色鱼形怪物在水面上翻腾跳跃,搅得湖水汹涌澎湃,十分雄奇壮观。不一会,湖边的水被染成一片血红色,牛羊不见了。郝广琦亲眼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湖怪,一口就吞掉了一头牛犊。湖怪在湖水里游弋了一阵,就陆续钻进了黑洞,湖里的水又慢慢地涨了起来,恢复了平静。人们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队表情唯唯诺诺的男人,他们有高有矮c有胖有瘦,身着五花八门的服装,也没有本地壮汉们魁梧的身材,他们在一个壮汉的指挥下打扫着岸边残留的垃圾。郝广琦在这队人中看见了护林员,自从那天被庆格尔泰选走以后,在大半年的时间里,郝广琦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也没有他任何的消息。郝广琦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探寻护林员目前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他要与护林员取得联系,毕竟他们是同时落难的伙伴,要想离开这个地方,护林员的作用不可或缺。郝广琦知道,今天是个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在这个到处充满谜一样的地方,要想再找到护林员那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当人群开始顺着来路往回走的时候,郝广琦有意识地与庆格尔泰她们拉开了距离,故意走在了人群最后。他瞅准一个机会,悄悄地又回到了黑山脚下的湖边。他想护林员也许还在那里。果然不出所料,护林员一行人还在那个壮汉的指挥下,收拾人们丢下的杂物。郝广琦躲闪着壮汉,悄然无声地靠近了护林员。正在专心致志劳作的护林员,猛然发现了郝广琦,他惊讶地张大的嘴巴,忙示意郝广琦象他一样劳作。正当郝广琦准备与护林员交流的时候,那个壮汉开始呼喊人们朝黑山深处走。郝广琦害怕被发现,只好随着这支奇怪的队伍往黑山顶上爬去。 黑山的山脚下稀稀疏疏地生长着一些蓬刺和荆棘,而黑山上却寸草不生,也没有积雪,更没有雪融化后留下的水的痕迹。满眼全是黑色,与周围几座常年积雪的大山相比,显得寂寞c孤独。当郝广琦爬到山顶,看到黑山的中间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大坑,有更多的人在这里从事着类似挖矿的工作。 壮汉把郝广琦领到山底,带到了大坑旁边。郝广琦和护林员几个人被推进大坑旁边一个类似升降机的草编大笼子里,缓缓地顺着坑沿下到坑底,坑底现出一个黑洞,笼子晃晃悠悠又被往深洞里放。过了好长时间,笼子才到了洞底,郝广琦估摸黑洞有大约100多米深。等适应了洞里的亮光,郝广琦抬头仰望天井,觉得那洞口只有指甲盖般大小。洞井四周的岩壁,为防止滑坡,均做过悉心的喷浆处理。每一道挖掘层,都设有站立平台。井壁垂直而下,到地底,便平行着打出了两条巷道,一条用来运出废渣,另一条用于采挖。巷道内漆黑异常,全靠悬挂在崖壁上的火把采光。过道中同时还安装有一条大气囊,用于抽排巷道内因挖凿而滞留下来的烟尘。挖凿需要用水,人们因地制宜利用收集来的巷道底部积水,修建了一个小小的水池。在这地蕴的深处,郝广琦预感到他会得知一个更大的秘密。然而,郝广琦没有意识到,他进入黑洞,就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进来容易出去难。 从护林员含糊不清的表述中,郝广琦得知,和护林员一起在黑山挖凿的人大多数都是被当地的壮汉掳来的外来人,还有一部分人是违反了规则,被长老们判定有错要罚的当地人。往往当壮汉们把外来人掳来的时候,都会让当地失去配偶的人进行挑选,只能是异性之间互相挑选,被选中的可以免受劳作之苦,可以象当地人一起生活。没有被选中的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他们会被送到类似大黑山这样的地方进行艰苦的作业,目的就是给湖怪们挖出生活的巢穴。而在这里出苦力的人被当地的壮汉们严密地看管着,不能随便地行动。护林员用撇脚的汉语问郝广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被当地最漂亮的两个美女给选走了吗,她们其中一个曾是正统的阿巴还,也就是真正大头领的正室王后生下的公主。郝广琦这才知道,两个女人当中有一个的出身是不同凡响的。很可能是其其格。郝广琦惨然地答了句:是为了找到你啊。想和你商量一下怎样离开这个地方。听郝广琦这么一说,护林员无奈地摇动着脑袋,说:这是不能的。两人正说着,一个大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很生气地训斥着他们。护林员连忙拉着郝广琦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只干了一天,郝广琦就已经是疲惫不堪。直到收工后,他才随着人们被笼子吊出黑洞。苦力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那种在两座丘陵的低洼处挖的槽子上方,用青杨木搭成的土屋。这些土屋孤零零地坐落在砾石广布的沙漠之中,把风沙堵在了门外。离房屋不远,有一处被雨水经年冲刷而成的凹陷下去的河谷,河谷里流淌着一汪清亮亮的水。郝广琦他们被壮汉们带到清水里清洗满脸满身的灰尘。这时,一阵马蹄声飞过,一位剽悍的大汉在他们的不远处,把辔头紧紧拉起,马蹄凌空而起,一声长啸,壮汉在他们之间寻找着什么,然后裹起一股沙尘,马和人又狂奔而去。 等他们洗漱完毕,土屋已炊烟升起,看着一览无余的荒山野岭,郝广琦心中充满了惆怅,他想起其其格c庆格尔泰c巴特尔甚至阿依努尔,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其其格c庆格尔泰发现他不在了,又会做些什么,会不会来这里找他。他甚至想到温柔的女人的体香,而这一切,在此刻,除了诸多遐想的残片,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如同一页页残篇断章。劳累过度的郝广琦随着人们回到土屋,草草吃完饭,在简陋的大通坑上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才刚刚露出头顶,支立在山脚下那几架土制的挖掘机就“咔嚓咔嚓”地转了起来。山的脊梁上,沙丘的隆起部,晃晃悠悠走来的驼队驮着废渣石,沿着山脊,走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蚯蚓。 虽然外边已经十分凉爽,但洞里的暑气还是没有褪尽,郝广琦他们只能脱去上衣,光着脊梁,在洞里挥汗如雨,费力地在每个分层面上垂直向下挖着。然后再用骆驼拉着的吊笼把每一个层面上取出的沙石,驮到山脚下的湖床边倒掉。 中午,郝广琦和护林员正干得起劲,忽然,随着“哗啦啦”一阵瀑布般地爆响,一股泥石流从洞内的上方汹涌而下,一块形态神异的怪石滑过泥石流的表层,越过垮塌的烂泥,跟着水流,快速地向着低处流去。那与众不同的怪石偶尔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羊脂白,在众多的黑色石块中显得格外引目。郝广琦眼见着那块怪石滑着滑着,悠然而逝,便奋力地从淤泥里拨出脚来,寻踪过去,在泥石流已经停止下来的地方,把手插进了泥石里,他的手,被泥石刮出了好几道口子,滴着血,凝成了一团不褪的嫣红。他摸着了!当他的双手从泥石流中拨出来,手上已经握起了一块沾满污泥却呈现着浅浅青白色的怪石。他细细擦去上面的污浊,仔细端祥了一会儿,便欣喜若狂了。原来,这是一块重量和成色都与石墓里的那块玉石相差无几,他把这块玉石小心翼翼地装入怀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渐入仙境 下工后,郝广琦上到洞口,护林员硬拉着他去看戈壁落日。郝广琦伫立在挖掘机下那片被废弃的山石堆砌而成的山坡上,翘首远望。落日的余晖赤如火焰,与其他地方的落日情景大有不同。所有的沟谷c丘陵和山川都被染成渐明渐暗的红色,风在这片黑石林立的山岗上自由地穿梭c逗留,这里的一切都被浓郁的荒凉笼罩着,你无法看出它的欢喜与悲伤,确切地说,这种感觉,让郝广琦触摸到了无处不在的寒冷。他渴望温暖。 远处传来喊人的声音,他俩回头一望,山坡下一个汉子在朝他俩喊叫着。郝广琦看到在汉子的身边站着一个披着鲜艳夺目头巾c牵着两匹马的女人,他睁大了眼睛,定睛一看,那是庆格尔泰 郝广琦骑着马,与庆格尔泰并肩而行,他们要连夜离开这个地方。马儿在奔驰,无论他们走了多远,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郝广琦从不同的角度,每一次前望或回首,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或惊喜,风裹着细尘沙石从山岭上刮来,敲击着他的面庞,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虽然很快就被风干,但它不再像单纯的液体,而变成了一团炽热而粘稠的东西,在心里涌荡,眼前,那种真正源于心底的感恩,从看不见的胸腔里涌了出来,使郝广琦压抑的心胸,顷刻间舒展开来,让他心回天堂。他侧过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庆格尔泰,庆格尔泰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上,她穿着一件窄袖水红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头上系着一条鲜艳夺目的头巾,头巾外用一串等圆的莹白珍珠扣住。她骑在马上,裙裾迎风而舞,丝带猎猎飘动。本来就风姿俏美的她,此时看上去更是恍若九天仙子下落凡尘。她时不时用马鞭轻点坐骑,并不时侧过头来深情地望一眼郝广琦。 其实,黑山离他们的村落并不是很远。两人纵马奔腾风驰电掣地纵横在天地间,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回到了村落。 庆格尔泰没有把郝广琦带回家,而是领着他朝最高层的村落奔去。在一个院落前,两人下了马,暮色下,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院落门口向他们招手。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老翁。老翁把他们让进屋里。这是一间客厅兼起居室,盘着大炕,三面墙上布满挂毯,非常舒适。屋里已经有七八人坐在大炕的靠垫上,其其格抱着巴特尔也在其中。人们喝着奶茶闲谈着。郝广琦这才看清老翁。老翁一袭黑衣黑裤,扎着浅蓝色腰带。仔细一看,他注意到老翁一身不算新的衣服打理的非常干净,大胡须精心梳理过,白髯飘飘,瘦削挺拔,鼻梁高庭,眼窝深陷,长相与壮汉们别无二致。随后,又有人陆续进来,人们相互问候着,净了手,围坐在炕上。这时,一个健硕的大婶端来了肉及各种奶制的美食,还有奶酒,大家在老翁热情的邀请下,开始进食c喝酒。 几杯奶酒下肚,屋里的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老翁拿出了一种类似于笛子的乐器。乐器是用芦苇管作的,一尺多长,有三个音孔,制作工艺简单。只见老人运用丹田之气,靠牙齿和嘴唇的振动让乐器发出美妙的声音。众人受到了感染,用一种特殊的喉音唱起歌来。郝广琦听出来,这歌声有点象蒙古草原上的呼麦。他知道,没有专门学习呼麦的地方,都是自己跟师傅学,口口相传,没有谱子。这种演唱方法,已经几乎绝迹,然而在这个地方会唱的人竟然这么多。随着众人低沉浑厚的歌声,一声高过一声,穿云裂帛,撞击着郝广琦的内心深处,他仿佛听到了生命与死亡c爱情与忧伤的吟唱,还有人生的悲欢迷茫。 这时,已有人在院落里点起了篝火,人们纷纷走出屋门,围靠在篝火旁。此时,鼓声渐起,一男一女缓缓地跳起舞来,男子动作稳重c含蓄c威武,女子配合男的舞姿高举双手,忽而向左忽而朝右,仿佛手持燃烧着的火炬为狩猎的勇士照明。男女二人动作一致,犹如一个人在舞蹈。慢慢地乐曲渐渐欢快c活泼起来,两人的舞蹈动作也加快了,二人虽相距很近,旋转加强,但互不相撞,手脚配合默契。围观的人也纷纷地加入,其其格也拉着郝广琦加入到跳舞的行列,模仿着一男一女的动作跳了起来。随后,跳舞的人们跟着领舞沿着场地的边沿轻舞慢转,组成一个旋转着的圆圈,舞姿优美动人,荡人心魄。最后,随着鼓点和歌声的节奏,人人的旋转愈转愈快,场上人数不断减少,最后只剩下那一男一女和其其格和郝广琦仍在场子中央左旋右转,迅疾如飞,直至鼓停曲终。郝广琦感到这种跳舞才是真正的舞蹈,不同于他在专门的舞蹈学校学得舞蹈那样一板一眼,这里的舞蹈动作随心所欲,男女都可以即兴参加,可以对舞。人人既是观赏者,又是参与者和演出者。因而,人人都那么兴高采烈c热情洋溢。 舞罢,几个年轻人抬来一个放在木板子上的煮全羊,老翁系上一条崭新的白围裙,先用一把刀分割开肉,又用小斧子把羊的脖子c勒条c腿砍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带骨肉,装在盘子里分送到客人们面前。这种煮整羊的吃法郝广琦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拿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腿骨咬了一口,啊呀!太香了。 郝广琦c其其格和庆格尔泰尽兴后,很晚才回到自已的家。走进家门,郝广琦发现屋子里已焕然一新。新挂了白色带花边的窗帘,墙壁也被打扫过,灰褐色的地毯四周放着双人坐垫c靠枕,房间突然变得干净c清新,还有些圣洁。庆格尔泰给他端来奶豆,奉上了奶茶。郝广琦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表示自己已经很饱了,吃不下去了。其其格放下已熟睡的巴特尔,搂着庆格尔泰,望着郝广琦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笑了起来。当夜,郝广琦和其其格又缠绵在了一起,不过,与以往不同,在其其格的欢快的叫声中,他仿佛听到来自庆格尔泰的一声轻轻的叹息。当两人激情过后,其其格已发出均匀的鼾声,郝广琦却无法入睡。护林员悲惨的境地让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两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还算美满的生活,使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立足之地。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知足吧。在这种归期无望的时候,还是对两个女人好一点,真心一点,少一点虚情假意,收敛一点想逃离的念头,虽然这里比不上自己想要的大都市的生活,却也是一个安身立命的避风港。想到这里,郝广琦下了决心,要适应这里的生活,万一从这里走不出去,也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第二天,郝广琦早早就起了床。他就象当年追求郭芸瞳,给郭芸瞳献殷勤一样,生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庆格尔泰被郝广琦的举动吓坏了,她急忙下床阻止郝广琦,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他,这不是男人干的事,让别人知道,会被笑话的,她也会被骂的。郝广琦其实明白了庆格尔泰的意思,但他装作没有听懂,哼哈哼哈地应付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庆格尔泰涨红了脸,双手捂着双眼蹲在了地下抽泣起来。其其格也被两人说话声吵醒,她睡眼惺忪不明就理的看着这一切,等她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庆格尔泰看到其其格洞察了事情的缘由,更是害臊的不行,她手忙脚乱地也加入了做饭的行列。 吃过饭,郝广琦和庆格尔泰又下海子捕鱼。这一次,郝广琦非常卖力,而且还心情大好,他一会放声高歌,一会又跟庆格尔泰学说当地话。看到这一切,庆格尔泰欣喜不已,她虽然在极力掩饰心中的喜悦,但她那双不会骗人的眼睛,透露出熠熠的光彩。当黄昏将至,两人划着小船归来,在亢奋中度过一天的郝广琦,此时,静静地坐在船头,望着日落出神。海子上的黄昏,是仙境的日落。仙人从西方飘来,抛撒最后的金粒,编织人间最美的金纱,抛向整片湖面,一切的一切,都是金纱的世界。郝广琦环抱双膝,眺望天际,金粒飘落,去到天际的云彩间驻足,丝丝缕缕透射出耀眼的金光,湖光山色c大地万物都在呼吸着金色的光息,他的心都被整个的包裹在金纱的世界里,并温暖浸泡着,他感到了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当其其格怀里的巴特尔牙牙学语的时候,郝广琦也跟着学,不久他就学会了当地的语言。虽然还有些生涩,但与其其格c庆格尔泰交流起来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他对待巴特尔也象一个亲生爸爸一样,非常的用心和慈爱。他的生活好象完全融入到这个家庭里了,是这个家庭不可或缺的一员,并且还是说一不二的男主人。两个女人非常听他的话,也非常温柔c体贴地任凭他调遣。他也融入了这个村落,他和当地人唱歌c跳舞,喝酒c吃肉。由于他唱歌c跳舞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久,他就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出了名,人们都知道这个外来人,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又为人豪爽大方。通过与当地人的交流,他知道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昔日世界霸主代天骄成吉思汗的亲兵卫队达尔扈特人的后裔。他们世代相传,以保护成吉思汗亡灵为己任。几百年来,他们经历过无数的灾难。他们曾经被敌人追杀,险些被灭族,在他们的部落里也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麻疯传染病,夺去了大部分人的性命。但是他们是成吉思汗的队伍,生命力和抗打击能力超强,他们顽强的活了下来。后来他们的居住地河流断水彻底干涸,他们按照神的旨意迁移到现在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终于找到了“梦中的伊甸园”。然而一场大地震,把他们居住的地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好在这里自然条件优越,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同时,他们发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生物,并把这些生物训养成了可以保护他们的卫士,这些生物可以在特定的环境下,出没于他们的居住地与外边的世界之间,为他们防范外来的危险,这就是喀纳斯湖怪。在他们心中“湖怪”就是保卫成吉思汗亡灵不受侵犯的“湖圣”。又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他们现在居住的村落和独特的风俗。当地人还告诉郝广琦:他们居住地其实是一个飘浮的大岛,岛上的一切都不是一承不变的。就连湖圣们居住的大黑山也是会走动的。他们还神秘的告诉郝广琦,这里还有一座圣山,当地人叫它博格达。那里有长胜天成吉思汗的亡灵,但是那个地方在平时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去的。只有大头领和嫡系卫兵才能居住在那里,只有一年一次的成吉思汗大祭,人们才允许上圣山,那时成吉思汗会显灵,供人们祭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圣山公主 郝广琦也知道了其其格与庆格尔泰的身世。其其格的出身十分显赫,她真的是公主,他的父亲就是居住在圣山上的大头领,其其格的母亲已经过世。庆格尔泰是大头领与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是其其格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但由于母亲出生低微,被大头领指派到其其格身边服侍她。其其格的男人原来是大头领手下的一名卫士,由于触犯了当地的规矩,被大头领赐死。由于男人有罪,他的女人是不能居住在圣山上的,你就是正统的公主也不行。其其格带着孩子同庆格尔泰就生活在这个村落。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曾经是成吉思汗千挑万选的卫士和家眷的后代,男人身材魁梧c相貌俊郎,女人貌美如花,娇艳妩媚。后来,随着几百年的变迁,他们的部落融入了外来人的血液和外来的文化,演变成目前这些习俗,但归根结蒂这里的人想法单纯,对待问题的看法非好既坏。 当郝广琦了解到这些以后,越发对这个神秘之地尤其是圣山产生了好奇,他想早一日一睹圣山的芳容,想探究如雷贯耳的成吉思汗的亡灵是否真实存在。他把这种想法深深隐匿在心底,在日常生活中他别无二样。他对两个女人送来的温情,全盘照单全收,他回报这个善良而又简单的家庭是真心的付出。他象一个真正的男主人一样,辛勤的劳作,换来食物供养着这个家庭全部的成员。每当劳作了一天,回到木屋,看到其其格c庆格尔泰和巴特尔欢快的嬉闹,他心里充满了满足感。有时,他也会一个人出海,现在,他的捕鱼技术也相当的娴熟,收获也非常丰盛,每当看到满船的战利品时,他心里其乐融融。 但他静下心来,还是对是否存在成吉思汗的亡灵的传说有疑问,甚至持否定的态度。他知道,成吉思汗死后,麾下臣子遵照他的遗命,不发丧,也不举哀,他们把灵柩送回一个秘密地点,下葬深埋,然后万马踏平坟地,不留任何痕迹。不建陵台c碑亭,不修神道c高墙,也没有石人c石兽。为了不泄露灵柩的去向,护送灵柩的卫队将一路上所遇到的人畜全部杀死,全套工作完成后,卫队的人也全部自杀。这就是史料中记载的成吉思汗的八千人卫队神秘消失的事件。还有一种传说,卫士们在成吉思汗的墓葬地杀死了一头小骆驼,这时,陪伴这头小骆驼前来的母骆驼就会十分悲痛地号叫,并且永远记住了这个地点。第二年来祭祀的时候,把这头母骆驼牵来,在杀死小骆驼的地点,母骆驼就会悲痛地流泪。这样,前来祭祀的人就能找到墓葬的确切地点。然而,骆驼是一种牲畜,它的寿命不会比人的寿命更长,依靠骆驼寻找坟墓的说法并不可信。 现在,郝广琦最关心的是上圣山祭拜的事了,他想亲眼见证当地人的传说是否属实。然而在波澜不惊的生活场景下边,却隐藏着一场悄然而至的灾难。这是一个明月清风的夜晚,已进入梦乡的郝广琦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他起身看了看身边,发现庆格尔泰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离开,只有其其格搂着熟睡的巴特尔坐在床上发呆。郝广琦问其其格发生了什么事。其其格回答:有人要去见长胜天了。 郝广琦穿衣戴帽,走出屋门,看见一群人正举着火把朝村落外走去。他也紧跟着人流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人们停在了一个小土坡上,郝广琦在人群中找到了庆格尔泰,他悄悄地站在了庆格尔泰的身边,发现她在哭泣,他安抚地拍了拍了庆格尔泰的肩膀,庆格尔泰抬起泪眼看了看郝广琦,并把头依偎在他的胸前。郝广琦伸出手来,紧紧攥着庆格尔泰的手。直到这时,郝广琦借着火把的光亮才看清,地上放着一张牛皮,牛皮上躺着一个男人。这个人没有眉毛,没有睫毛,眼睛疤瘌着,鼻子和嘴巴都变了形,手指钩钩弯曲,像鸡爪子似的,但是这个人并没有死,紧闭着双眼,好象已处于昏迷状态。庆格尔泰告诉郝广琦这是一个麻风病患者。 人们开始在距麻风病人所躺的牛皮不远的地方挖一个大圆坑,坑挖好后,人们又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放在圆坑附近。然后,人们围着牛皮和病人坐下,一边放声大哭一边用悲伤的语调唱着歌,从歌词中郝广琦听出这是表达他们的哀痛。人们用歌声告诉病人他离开的时辰已经到了,因为没有任何办法摆脱病魔,他只有离开他祖先生活的这块土地。不一会人们的歌声变成了呼号,有人拿来一坛酒,人们纷纷大口地饮酒,好象是在麻痹自己的感情。这是病人也睁开了眼睛,有人拿来酒,给病人灌了下去。接着人们依次接过酒碗,不停地往病人的嘴里灌酒。可怜的麻风病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张开嘴巴被迫肆意的饮酒,只到他实在吞咽不下去,人们才罢手,最后一名长者过来,把最后一杯溶了鸦片的酒递给麻风病患者,他的最后时辰已经到了。 当病人饮下毒酒后,人们赶紧将他缝在牛皮内,抬起来放入木桶里,又将木桶放进预先挖好的坑中。人们手忙脚乱纷纷加入掩埋的行列中。郝广琦非常惊奇,他明明看到病人在牛皮里还没有断气,怎么就被活埋掉了呢。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在一片祥和的表面下看到这个村落里的另一面,弱者是不可能受到同情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又有几个得同样病的人被活埋。一场灾难的乌云笼罩在村落的上方,人们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不久,从圣山上传来消息,大头领要带领人们向长胜天祈求,让神灵保佑村落渡过难关。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祈福仪式所用的各种物品。 祈福仪式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郝广琦带领一家人骑着马带着行囊加入了向圣山行进的行列中。这是郝广琦第一次要到圣山去,他对圣山产生了渴望相见的饥渴感。他知道,圣山对于这里的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有一次,他向庆格尔泰提出要求:要到圣山去。庆格尔泰很坚决地回绝了他。这次,他们在大头领的呼唤下,终于可以去圣山了。郝广琦也可以一睹圣山的神秘面容。一家人随着人群先到了一个榆林沟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沙海,位于大黑山的北麓,这里的沙漠并不是流动的沙山,而是覆盖着大量植被的沙丘,生长着两种植物,红柳和梭梭。红柳生长在沙沟里,梭梭生长在沙包上,属沙漠性植物,抗旱性极强,能够有效地阻挡沙漠的移动。地面上红柳和梭梭的叶子已经退化成细小的三角形,可是地下它们的主根能够深入十几米的水层,牢牢地固定沙层,使这里的沙漠保持住生机。再往南走是一个冰湖。一道自然生成的,由东经北至西的拦截式弧形大坝,掌控着一个很大的湖,湖边生长着茂密的苇丛和苍翠的树林,站在高处望着从地面连延到水面的那一片绿色和冰湖上飞翔的水鸟,让人们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再往前走,开始登山,远远的就能看到了一座高山湖泊。坐落在峰峦叠嶂的峡谷中,一条蜿蜒起伏的盘山路使之保持着与外界联系。湖呈半圆形,站在天池湖畔,放眼望去,一池碧波尽收眼底,美不胜收。远处,青山之上那白色的雪山挺拔壮丽。庆格尔泰指着雪山告诉郝广琦:那就是圣山。我们叫它博格达峰。郝广琦内心激动起来。大家纷纷下马,整顿仪容,用干粮充饥。领队的人带着大家面对着圣山跪拜起来。接着,大家沿着崎岖爬升的山路依次有序地向山峰迈进。一路上,遍地溪水声,到处雀鸟鸣。郝广琦注意到,这里的雪松,根系发达,不管是山谷,还是悬崖,树根都能沿着细小的缝隙挺进。穿岩裂石,相互交连,在地表上形成强大的根系,十分牢固。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人们又来到一片高山草甸地带,这里是杂草和乱石的组合地。虽然没有了森林,但视野却变得宽广,但向前的道路却更加崎岖。河流溪涧随处可见,有些急流竟然有一米多深,人们坐在马上,看着马在冰冷刺骨的河流中奋勇前进,好象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十分信任马,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高山冰雪的地带,这是乱石和冰雪的组合地。此时,海拔越来越高,气温越来越低,人群行进的速度显然变得越来越慢了,但远处的雪峰渐渐地显出轮廓。然而,天色暗了下来,人们开始寻找安全的地方,打开行囊,安营扎寨。郝广琦和家人们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搭好了帐篷。帐篷虽然简易,但是暖和,好似回到了家里。大家围着炉火,啃着干馕,吃着羊肉,喝着奶茶,盖着被子捂着手炉睡觉,别有一番风味和情调。郝广琦躺在靠帐篷的门前,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庆格尔泰斯躺在他的左边也没有睡着。只有其其格搂着巴特尔躺在帐篷的最里边已呼呼大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圣山真容 不一会,庆格尔泰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郝广琦也尾随着走出了帐篷。两人来到一个山坡上,在一棵粗大的雪松下坐了下来,互相依偎着仰望着天空。夜色的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微风轻轻的c阵阵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马的嘶叫声,周围寂静有些瘆人。 两人谁都不想说话,就这样紧紧互相依靠着,虽然有些凉,郝广琦却感到很舒服,有一种心贴心的感觉。最后两个人越靠越紧,终于抱在了一起,直到天空放亮。 庆格尔泰为大家准备了早饭。几个人啃了点干馕,嚼了些羊肉,又喝了一碗热汤,收拾好行囊,骑着马儿又上路了。 其实,博格达峰已近在咫尺,大家加速前进,不一会就到达了雪线。在这个区域里,人迹罕至,但好象并不寂寞。在山的岩石上有许多人们留下的岩画。有的很像现在北山羊的大头羊,有的很像现在马鹿的大个鹿,还有毡房和骆驼,还有人骑马或马拉车。越过雪线,又翻过了几座山坡,三座山峰赫然从云雾里完完全全和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三座山峰巍峨壮阔,混沌未开。山上雪松茂密,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来到博格达峰下。庆格尔泰告诉郝广琦:三座山峰中最高的那座才是真正的博格达峰。郝广琦抬眼望去,皑皑的白雪披挂在博格达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驱散了所有的寒气,雪儿似乎正在融化,汇入下面的高山湖泊,这里是高山雪水的制高点。雪山之下所有的村落的生命之源接受神灵的恩赐,从这里开始汇集,形成声势浩大的水军,向下四处奔流,滋润和养育着这方土地上所有的生灵。而大山里的雪松,像一台台抽水机,每棵都能自动抽取并储存大量的水,并让广阔的森林变成了有着充足水源的重要给养地。水汽升腾,化云成雨,润泽大地,再抽取储存,进入循环,打造出了这里绝佳的气候环境。 庆格尔泰问郝广琦: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来圣山吗?你这次走沙漠,踏戈壁,爬山涉水地来到这里,仅仅是因为好奇吗? 郝广琦点点头。 庆格尔泰又问:“你知道博格达的意思吗?” 郝广琦摇摇头。 庆格尔泰说:神灵的意思。你可以向博格达神忏悔,这样你就可以丢掉你身上所有的脏东西,来时你是一种人,回去你就会成为另外一种人。 庆格尔泰纯洁和庄重的眼神,直接戳到郝广琦心灵的深处。在这满是圣洁的期待中,郝广琦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包围着自己。他不由得双膝跪地,闭目合掌,默默祈祷。“博格达神啊,我曾经是一个生活无忧的人,是一名留过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曾是多少个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可如今,我混得连自己的是谁,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地方,把自己的三观都搞不清楚?求您指点,像博格达峰的湖水,山上时浑浊,山下时干净。如果你真有那么神,就像庆格尔泰说的那样,我来时是一种人,回去是另外一种人。 他这时,才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博格达峰。 升起的阳光笼罩着广袤的松林,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松林,透过密密的树枝,郝广琦看见在山的顶峰上豁然出现一块平原,在八座很大的白色蒙古包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可是在这座阴森的城堡前,此时却开满了白色的不知名的野花,风中的野花还带着清冽的微笑,单纯得令人神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犹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郝广琦随着人们攀上山的顶峰,人们聚集在宽大的城堡的门前,不一会城堡的大门徐徐打开,首先走出一队身着古式铠甲c手持刀身背箭的强壮汉子分列在城堡大门的两旁。两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银白色骏马拉着一辆装饰华丽的楠木做的马车走了出来,车上摆着供品。马车停在人们的正前方,一位白胡子老汉以高亢顿挫的声调唱着颂歌,颂扬着成吉思汗的功绩。在颂歌声中,一个由八个大汉抬的神坛从城堡中走了出来。神坛上站着一个手持金杖c身着华丽的服饰c面戴黄金面具c身材异常高大的人。人们纷纷跪伏在地,并高呼:大头领,拯救我们吧。 郝广琦知道,这个人就是这里的王,也就是其其格和庆格尔泰的父亲。他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人,发现她们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大头领手一挥,人们的喊声嘎然停止。大头领导开始说话,他告诉人们,苦难正降临到村落,死去的人很多很多,但伟大的长胜天会保佑我们的。我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苦难,这一次也一定能度过难关。这次灾难的源头都是一些罪人,他们不遵守规则,藐视神灵,惹祸于圣主,神即将处置他们。 大头领训完话,城堡里就被大头领的卫士们押出一队身着破旧衣服c神情猥琐的人。他们被捆绑着,被送到了一个类似抛石机的机械面前。然后,卫士们把这些人依次推到抛石机里,卫士们拉动摇柄,这些人就依次被高高抛起,划了一个弧线,落入到雪山之下。 人们欢呼起来,开始免冠向神坛行磕头礼。行完礼后,女人们开始准备供品。男人开始用雪洗漱,并向大头领敬香。敬完香后,人们开始在一个用雪堆砌的,类似敖包的顶上摆放桦木,在其中间面向四个方向各掏洞放置松枝。敖包前方有由雪堆砌成的摆放供品的台子,大家在上面摆放上糖果c酒c奶茶等食物。这时有男性长者带领大家在树枝上系上布条,嘴念祝福语,将桦树高高竖起,点燃桦木和松枝,然后大家一起围绕敖包绕行三圈,把食物,糖果,酒,洒向敖包。转圈结束后,大家面向太阳和敖包行磕头礼,手持哈达口念“阿姆萨儿嘿”并互相问候。 郝广琦还没有从目睹人被丢在雪山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突然发现身边的两个女人和巴特尔不见了。大头领也消失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卫士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跟我走。 郝广琦跟随着卫士转到城堡的一个侧门。卫士打开门,把他交给门里的另一个卫士。这个卫士领着郝广琦进入了城堡。他随着卫士经过盛开着白色野花的花园,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城堡大厅,大厅里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两边墙上燃烧着的油灯将淡金色的墙壁映得无比辉煌灿烂。 他俩脚下踩着厚厚的红色长毯,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来到了城堡大厅里。 卫士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朝大厅外走去。郝广琦打量着装饰豪华的大厅,大厅有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金色的墙面结合浅红屋瓦,连接着拱门和回廊,门廊c门厅向南北舒展,大厅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室内室外情景交融。他非常奇怪的是大厅里不见炉火,但却十分温暖。大厅里还有许多身着薄衣薄裤侍女模样的人出出进进,显得十分忙碌。这些姑娘都是大眼睛c高鼻梁c尖下巴,眼眶深陷,眼眸突出,而且表情愉悦。但却没有一个正眼看他。这时,大厅另外一侧的大门打开了,在众多侍女c卫士的簇拥下,脸带面具c手持金杖的大头领左边跟着其其格,左边跟着庆格尔泰朝郝广琦走了过来。郝广琦睁大了眼睛,因为和这三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的还有衣着异常华丽的阿依努尔。阿依努尔显然也看到了他,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惊诧的表情,只是很矜持地看着他。 大头领非常高大,他走到郝广琦面前,郝广琦立刻感到低他一头。大头领低头端详了郝广琦一会,然后走到一把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郝广琦感到大头领好象十分虚弱,他能听到从大头领的喉咙中发出的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侍女们早已围绕在大头领的周围,揉肩拍背忙乱起来。大头领挣扎着想说话,但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和刚才在神坛上声音洪亮的训话判若两人。卫士们见状,忙走了过来,把大头领架起来走出了大厅。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不一会,进来一个卫士,把郝广琦领出了城堡,领他到了一个蒙古包里,并告诉他,其其格和庆格尔泰不会来陪他了,到了这个地方,晚上男女不能混住,如果男女在夜里混住那是对神灵的大不敬。等卫士走了以后,郝广琦走出蒙古包,他真得发现,人们在搭起的帐篷里,都是男女分开住得。他不禁想,这里的人真的是相信有神的存在。他返回到蒙古包,已有人将一些食物和一壶奶茶摆放在蒙古包。郝广琦久久地不能静下心来,他的脑海里不时闪现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阿依努尔的身影挥之不去,看她的穿着,不象是侍女,更象是女主人,她对自己好象已经不认识了,她怎么来到了这里了?郝广琦想从胡思乱想中摆脱出来,可是他越想摆脱,就越沉浸在苦思冥想中。当夜已经很深,他感到有些饿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食物,“咕隆”“咕隆”地把奶茶喝下肚,突然间有点头重脚轻,不一会,他便沉沉地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故人相会 沉睡中他作了一个梦。梦里,阿依努尔来到他的身边,把一件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并坐在他的身边娓娓动听得与他诉说。还神秘地告诉他,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突然间,阿依努尔说:好象卫士来了,我要马上离开了。然后她一闪就消失了。果然,不一会,两个高大的卫士走进了蒙古包,象是在寻找着什么,他俩还俯下身看了看郝广琦,嘟囔了几句,就走出了蒙古包。 郝广琦一下子从梦境里醒来。他的头有些蒙。蒙古包里飘浮着一股淡淡女人身体特有的奶香味。同时,他看到自己的身上确实盖着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郝广琦惊出一身汗,他不知道刚才是做梦,还是阿依努尔真的来过。 他突然想起,昨天喝的奶茶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想奶茶是不是被掺了什么东西,使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想再见阿依努尔一面,想把这一切搞清楚。 狂欢的人们在圣山上呆了三天,除了参加祭祀活动以外。三天里,大头领给大家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每天都杀牛宰羊,按户分配牛羊肉和其他食物,而每家必不可少的是牛腿骨。在得到分配的食物后,人们打破小家庭的束缚,而是以一家老小转亲戚的形式完成互相祝福和宴请。而在宴请的过程中每家都要准备砸牛腿骨和吸食牛骨髓的活动。白天每个帐篷就是一家,首先进屋后都要相互问候落座,开餐前有当家男主人持刀切去一块肉投入炉灶,祭祀火神。准备好的牛大骨由长者帮忙系上白色布条,手捧牛骨口念祝福语后交由年轻者,由年轻者砸开腿骨同时其他在场的年轻人打开屋门高呼祝福语。牛腿骨砸开后,先有年长者吸食再依次每个人吸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幸福的笑容。 其其格和庆格尔泰自从上山后,就被接入了城堡再也没有了出现。因为缺少了女主人,郝广琦把自己分到的那一份食物送给了相邻的几家人。但郝广琦并不寂寞,他被大家轮流宴请,使他暂时忘记了孤独。第三天,晚饭后,大家纷纷收拾行囊,准备下山。当月亮已经出现的时候,有个卫士来到蒙古包,找到郝广琦并告诉他:大头领让他去城堡。郝广琦随着卫士又一次进入了城堡。夜晚的城堡,更显得神秘和阴森。这一次,郝广琦被卫士带到城堡中圆形的塔楼。从远处和下面看,塔楼就是一块大石头,但其实上面别有洞天,塔楼用狭小的窗户c半圆形的拱门c低矮的圆屋顶c逐层挑出的门框来做装饰。大量使用的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顶使塔楼显得敦实厚重c均衡安稳。狭小的窗口与内部宽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塔楼隐藏在城堡中易守难攻的部位,周围有壁垒c护城河c防御土墙和大规模的花园环绕在它的底座。 卫士把郝广琦带到了塔楼顶上的一个大厅里,看布局这是一个聚餐的地方。借着摇曳的烛火,郝广琦看见宽大的餐桌上摆放着银光闪闪的餐具c丰盛的食物c马奶酒和水果。几个侍女正井然有序得忙碌着。郝广琦远眺,外边的月光朦朦胧胧,月光下的丛林c远山无边无际,而城堡内却灯火辉煌,星光灿烂。塔顶上有只乌鸦在不停的低鸣着,郝广琦感觉到这里将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不一会,在众人的簇拥下,大头领和其其格c庆格尔泰还有阿依努尔来到了餐厅,依次就座。郝广琦也被安排在主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后,两个卫士将一只烤全羊摆在了大头领的面前。大头领今天没有戴黄金面具,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两个侍女在旁边侍候着。大头领手持金刀,在羊的身上划了个“十”字,从羊身上割下一块肉。一个侍女将盛满酒的银碗递到了大头领的手中。大头领用无名指蘸酒弹酹,举杯祝词。祝词的大意是:草原的羊吃的是鲜嫩的青草,喝的是清凉的泉水,它的绒毛受过草原甘露的洗礼,它的身躯受过阳光的沐浴。它那高昂的头颅,就像圣山的山头,它那宽阔的脊背,就像广袤的宇宙,它那长长的肋骨,就像檀香树一样健壮。在这吉祥的时刻,我们把这美味又神圣的烤全羊献给尊敬的来自远方的客人c朋友,同时,给大家举行隆重c传统c精彩的仪式,祝大家吉祥c快乐c幸福c健康,共同渡过美好幸福的时光。在大头领的祝酒词声中,马头琴悠扬的乐曲响起。 祝词完毕,大头领背转身去,旁边的侍女将大头领的面纱掀开。大头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郝广琦知道,在当地人的心目中,烤全羊不仅是食物,还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史书记载多次成吉思汗以“烤全羊”宴请攻城略地有功的战将,招待王公府内受宠公主和贵族。所以在食用烤全羊时,会举行隆重仪式,给人带来神圣之感。 郝广琦对这个仪式早已料熟于心。他左手接过侍女盛满酒的酒杯,用右手的无名指蘸一滴酒弹向头上方,表示先祭天。第二滴酒弹向地,表示祭地。第三滴酒弹向额头,表示祭祖先,然后才把酒一饮而尽。 大头领看到郝广琦的举动,赞许地点了点头。让人把羊头捧给了郝广琦。宴会正式开始。然而不一会,大头领就剧烈咳嗽起来,并不断得大口喘着粗气。侍女们忙把大头领扶了起来,搀扶着大头领走出了餐厅。临出门时,大头领对身边的一个卫士耳语了几句。 大头领走后,卫士们加入了饮酒吃肉的行列。烤好的全羊外焦里嫩,皮脆肉滑,色泽金黄,鲜香异常。一名卫士当着全桌宾客的面将羊皮剥下切条,再将羊肉割下切成厚片,羊骨剁成大块分别装盘,视每个人的身份依次敬献到每个人的面前。 这里羊的经过严寒的考验c五月的嫩草c六月的c七月的花香c月的营养牧草的培育。它们的每一块肌肉好象都是为人们的大餐准备的。这样的羊肉甜香,嚼在嘴里满口喷香,肥而不腻,全无膻味。 郝广琦很快与卫士们打成了一片,他与卫士们大杯喝酒c大口吃肉,听着悠远深长的马头琴曲,和着高亢辽阔的歌声,宴会上溢满着激昂豪迈雄壮的氛围,别有独特的韵味。其其格c庆格尔泰c阿依努尔也没有离开,她们也欢快地加入到畅饮的行列。 虽然郝广琦和其其格c庆格尔泰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象她俩这样畅快地喝酒,郝广琦还是第一次见。而对于阿依努尔的酒量,他早有领教。阿依努尔不仅酒量好,而且劝酒的功夫也是一流。果然,不一会,几个强壮的卫士就在阿依努尔的莺歌燕语声中,喝的东倒西歪,胡言乱语起来。阿依努尔看到时机一到,偷偷给郝广琦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出了餐厅。郝广琦会意,找了个借口也走出了餐厅。追随着阿依努尔的脚步声,郝广琦从塔楼上下来,来到城堡东侧的一个院落前。郝广琦随着阿依努尔走进院落,原来那里是一个秘密的花园,借着月光,郝广琦看见花园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难得一见的花草。 院落里,曲径通幽,亭台勾连。山风送来几只落单的萤火虫,夜空中飘浮着幽凉的气息和野草花香,树丛间c花缝里洒下的光斑,仿若让郝广琦听见月光落地的声音。 他紧紧跟在阿依努尔的身后,眼里满是阿依努尔一前一后扯动的腰肢,阿依努尔腰身长,细腰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裙装在腰间顺溜而下,包裹着一沱迷人的臀部,是那种不大不小的圆锥形,敦实性感,一上一下跳动着青春活力。 两人来到花园角落一个亭子里。阿依努尔转过身来,她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柔和,几乎充满深情。她对郝广琦说:你好象过得还不错吗,被两个公主迷住了吧。郝广琦回答道:你好象也不错。阿依努尔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身去,抬头仰望天上皎洁的月亮,轻声地问:你不想回去了吗?郝广琦说:想过要回去。可是,现在好象走不了。因为我已经迷路了。阿依努尔说:如果我找到路,你能跟我一起走吗?郝广琦问:大头领能放你走吗?阿依努尔说:让他知道,肯定是走不了的,你不知道吗,这里的人越来越少,现在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来人,大头领正珍惜的很,但是大头领得病了,活不长了,真的到那个时候,他怎么能阻拦住我呢?郝广琦又问:他得了什么病?阿依努尔轻声地说:麻疯病。郝广琦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这时,不远处的塔楼上传来醉汉的说笑声。窗户剪影上不时闪过卫士们提着酒壶东撞西撞的身影。阿依努尔说:我先回去了,如果我找到回去的路,你愿意跟我走吗? 郝广琦沉思了一下,说:你要真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就跟你走,不过我要把与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个人也带走。 阿依努尔苦笑了一下,说:随你的便吧,到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的。说完,一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惊扰圣灵 郝广琦坐在亭子里,回忆着阿依努尔的话语。心想:离开这里曾经是自己多么强烈的愿望,可是现在这种愿望好象已经淡漠了,不是那么急不可待了。是什么时候或者是什么原因绊住了自己回家的脚步,他有点捉摸不定。他抬头望向天空,天上的月亮仍然明朗,它一会跟着风在跑,一会又象被雾追着跑,被云层撵着跑。他换了一个角度,站在开满野花的亭口,再仔细一看那一枚月亮,才发现它并没有跑,而是云层在加速移动。 他叹息了一声,朝着塔楼走去。这时,塔楼上的宴席已经散场,他看见了几个酒醉的卫士,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下了楼。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些喝酒不顾命的主,他悄悄地躲在角落里,等这些人走远了,才登上了塔楼。这时,塔楼的餐厅里已空无一人,阿依努尔和其其格c庆格尔泰也不知去向。他正准备下楼,突然发现一个角落里伸出一个悬梯,他顺梯而上,发现了一个暗门。他推开暗门,发现一个祭祀的房间。一个透明的棺木里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干尸。两个卫士模样的雕像分立在棺木两侧。一盏造型奇特的长明灯在棺木前边忽明忽闪。郝广琦正准备往前走去看个究竟,地板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走动在颤动。突然,棺木左边那个身着盔甲c原本固定的卫士雕像开始移动,举着手中的武器,移动到灯附近,伸出手中的武器击毁了这盏灯。 几乎同时,另一个卫士雕像也开始朝郝广琦这边移动,并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弯刀。郝广琦吓出一身冷汗。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伸手把他拉出暗房。 惊魂未定郝广琦回头一看,是庆格尔泰。 这时,一大群卫士已顺着悬梯冲了上来。庆格尔泰花容失色,大叫一声:我的长胜天啊。就瘫倒在地。 身手敏捷的卫士们速度极快,恶虎扑食般将郝广琦扑倒在地。一个领头的卫士一个跨步,冲在郝广琦背后,抓住他的两个手臂用力向后一拧,发出咔嚓两声,郝广琦的肩关节已然脱臼,他大声惨叫起来。 卫士们可不管这么多,他们七手八脚将郝广琦连推带搡地押出塔楼,径直将他押往城堡的中央大厅。 大厅里已灯火通明。大头领正拄着金杖在大厅里气喘吁吁地来回踱步,样子十分气恼。卫士们把郝广琦押到了大头领面前,并让郝广琦跪了下来。大头领挥起手中的金杖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在郝广琦的头上,郝广琦顿时被砸得血花乱溅。突然,大厅外传来女人哭喊的声音,不一会,其其格c庆格尔泰边哭边喊地跑到了大厅,阿依努尔也紧跟在她俩的后边。三个人看到跪在地板上,并且还血流满面的郝广琦,哭喊声更加凄惨。其其格跪在郝广琦的前面,用身体挡住了郝广琦,并不断替郝广琦求饶。庆格尔泰也站在一边哭红了眼睛。大头领迟疑了片刻,但仍举起了手中的金杖,并说道:惊扰了神灵,不管是谁都要受到处置。你让开,不然把你和他一起送到湖圣池。 阿依努尔这时赶紧过来,扶住了已然十分虚弱的大头领,把他拉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桌台上的一个茶碗,说是迟那时快,茶碗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对面郝广琦,“啪”的一声闷响,茶碗应声而裂,郝广琦的头上顿时又被砸出一个口子,血如泉出。其其格c庆格尔泰呆如木鸡,没想到阿依努尔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举动。在众人惊讶中,阿依努尔对卫士们说:还不赶紧把这个惊扰圣灵的人关起来,等大头领发落。卫士们一拥而上,把郝广琦拎了起来,押出了大厅。庆格尔泰一边哭着一边跟随着卫士们走出大厅。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大头领c阿依努尔c其其格还有卫士头领。其其格仍跪拜在大头领面前继续为郝广琦求情。大头领说:你不必为他求情了,触犯天规的人都要被送到湖圣那里去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其其格说:父亲,你就可怜可怜你的女儿吧,我现在怀孕了,我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了,就象你的大孙子一样啊。大头领说:你当真和他有了孩子。其其格说:当真,这样的事怎么能说谎话吗?大头领犹豫不决起来。但嘴上说:这样也不行,惊扰了圣灵,就必须要去湖圣池,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啊。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见此情景,阿依努尔赶紧端了一碗茶水过来,喂大头领喝下去。并说:其实这件事,那个汉人罪不当死。大头领问:这话怎么说。阿依努尔说:一是这个汉人不懂咱们这里的规则,他是第一次来圣山,也没有人给他提醒过。两个公主一到圣山,就让你接到了城堡里,如果两个公主一直在他身边,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其二,主要的责任还是护卫圣灵的卫士,如果卫士们尽职尽力守卫,这个汉人也不会发生冲撞圣灵的事。三是这个汉人不是有意为之,他是在无意中偶然发生了这件事,和那些故意冲撞圣灵的本族人相比有天壤之别。 大头领沉默了。他一会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其其格,一会又看了看阿依努尔。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卫士头领说:把那几个守卫圣灵的卫士明天送湖圣池。卫士头领说:那个汉人怎样处置。大头领说:打他三十马鞭,让他有个记性。说完,大头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阿依努尔说:我累了,扶我回去吧。说过,在阿依努尔的搀扶下,大头领走出大厅。 其其格忙拉住卫士头领,对他说:你要手下留情啊。卫士头领点了点头,说:我会的,我要亲自去执行大头领的命令,保证不伤着他的骨头。 这一夜,对于郝广琦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受完刑后,他被送回了蒙古包。 虽然卫士头领在鞭打他的时候,手下已经留情。但三十马鞭打在身上,那也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再加上头上的伤,剧痛不时袭来。到了下半夜,他的伤体已经渐渐不支,喉咙间不时有酸水涌了上来,被鞭打的后背火辣辣的痛,他感到凌厉的杀气越来越近了,死神的手马上就要触及到自己身体了。庆格尔泰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边哭边为他清洗伤口。天快亮的时候,其其格匆匆忙忙地赶来,她拿来了上好的治疗伤口的创伤药,并和庆格尔泰一起为郝广琦敷上,郝广琦的伤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正当郝广琦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侍女来到了蒙古包。她告诉三人是大头领和阿依努尔叫她来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说这里面有大头领自己用的止痛药,让郝广琦服下,可以减轻一下他的痛苦。其其格赶快按照侍女的说法,给郝广大琦用水服下。郝广琦一下子就感到好了许多,不一会,他就睡着了。侍女还轻声告诉其其格和庆格尔泰,大头领吩咐:早晨离开时,他会派卫士把他们送下山去,并为他们准备了马车,可以少一些在路上的颠波,这样对郝广琦的伤口恢复有好处。其其格和庆格尔泰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清晨中的圣山,在朝阳下一片金黄,阳光融化于大地。外边的喧嚣声把郝广琦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他打量了一下蒙古包,空无一人,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挪地来到蒙古包外,看见人们又聚集在城堡的广场上,类似抛石机的机械又被高高耸立。郝广琦感觉到,今天又要有人被抛下雪山。他突然觉察到,这件事是不是会和自己有关。他踉踉跄跄挤到人群前头,看见几个身穿卫士服的人被捆绑着跪在大头领的面前。大头领身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正在大声宣读着布告:这些卫士,失职误事,惊扰了圣灵,要被送到湖圣池,接受处罚。郝广琦看清几个被捆绑住的卫士正是昨天晚上与自己把酒言欢的人。老者宣读完毕,几个卫士就在人们激愤的呐喊声中被抛下了雪山。 仪式结束后,人们又依次领取了大头领给大家准备的预防病源的草药,开始陆续下山。两个卫士抬着担架把郝广琦往山下送。同行的人纷纷过来问候,庆格尔泰给大家解释说:郝广琦喝醉了酒不一心摔了跟头,跌伤了腿,不能走路了。是大头领体量他,派人护送下山。人们都对郝广琦能得到大头领的特别关照,十分羡慕,对郝广琦更是极尽赞美之词。 郝广琦心里苦笑不已。一夜之间发生的事让他在死和生之间徜徉了一番。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灵让他知道了这块神秘大地上的严酷规则。他想到了那几个被抛下雪山的剽悍卫士,他注意到他们当时的表情,是那种发自内心忏悔c悲痛欲绝的表情,是那种罪有应得c万劫不复的表情,是那种虔诚地向神灵谢罪c无怨无悔的表情。想到这些他的内心无比震撼。他又想到了阿依努尔,那个神秘的隐居于雪域圣山的女子,自从和自己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陪伴到了大头领的身旁。她说要离开这里,是真心话吗?想到这些,郝广琦不禁在担架上回头向圣山上仰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现场捉奸 越来越远的圣山,山峰仿佛和天空互相钩接着,蓝天下有雪峰,有松林,有草原绵延一片。突然在一块突起的山岩上,他依稀看见一位穿戴着火红衣裙的女子,当时从四面聚拢的飘渺清雾不时阻挡在郝广琦眼前,使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女子仿佛在向他们这里依依不舍地眺望。不一会,太阳高悬,薄雾散去,在这天地相接的地方,女子的鲜艳裙摆随风灵动地飘扬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身上散发出神圣而圣洁的光芒,而她身后的背景是湛蓝的苍穹和雪域深山,真如天女下落凡间一样。 郝广琦不禁暗暗称奇,他知道那女子绝对是阿依努尔了。他直起身仰望着远方神域雪山亘古地纵横在目极之处,心中感叹到: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来到圣山,再能见到阿依努尔。 下到山下,卫士们把郝广琦扶上早已准备好的一辆舒适的马车。郝广琦这时才发现巴特尔不在了,他非常着急,忙将这一情况告诉其其格和庆格尔泰,两个女人都笑了,告诉他:巴特尔已被大头领留下了,他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大头领要把他训练成真正的勇士。 郝广琦不禁问:怎么训练? 其其格说:这里的勇士训练,都是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孩子们要在大人们的教导下,无怨无忧地忍受饥饿和痛苦。而当男孩一旦脱去了乳臭,他们就要睡在干草堆上,赤足行走,无论冬夏都仅穿一件外衣,头发剪的很短,以强化他们的头颅适应夏天的酷热和冬天的寒冷。 望着郝广琦一脸不解的表情。其其格又说:勇士训练的事还有很多呢,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就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郝广琦惊诧地问:我的孩子,你有我的孩子了。其其格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当然了,你不相信,你问一问她。其其格指了指庆格尔泰。 郝广琦看了看正在赶马车的庆格尔泰。庆格尔泰回望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其其格又说:我妹妹也想要个孩子,你可要继续努力啊。 从其其格的话语中,郝广琦听不出半点的妒嫉或者说是口是心非。经过这些日子,郝广琦逐渐了解到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在这个神秘的地方,女人多男人少,一个男子有几个妻子的事情非常普遍,有的男人是和几个女人共同生活,有的是一个地方安一个家,总得来说,共同拥有一个男人的女人间都能够和睦相处,这也许是这里多年来形成的风俗习惯吧,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的,郝广琦也不想知道。 在其其格还在满心欢喜地说着自己的愿望时,郝广琦却一下子失去了思维能力,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股说不上是喜,谈不上是忧的情绪一下子溢满了他的心头。他不知道,他今后的路还怎样走,如果真如阿依努尔所说的那样,找到了回去的路,他是走还是留,或者是把两个与自己有切肤之亲的女人带走,可是这两个女人能跟自己走吗?这些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打着转,使他头崩欲裂。忽然,马车颠簸起来,郝广琦身上的伤口痛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吸着凉气,嘴里发出“唉哟”“唉哟”的叫喊声。庆格尔泰立刻停下了马车,自己下车牵着马儿走,减慢了马车的行进速度,尽量减少马车颠簸的力度。坐在车上的其其格把郝广琦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郝广琦这才停止了叫喊。 就这样,停停走走,直到有一天傍晚,三个人才回到村落。从圣山下来时,大头领特意给郝广琦配制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这种草药很神奇,抹在伤口上,刚开始有强烈辛辣的灼烧感,郝广琦往往忍不住痛得惨叫,但痛过之后,便会感觉丝丝清凉向伤口渗透,转而感觉舒适隐隐发痒。草药很有效,十多日后,郝广琦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因为巴特尔不在了身边,其其格有了很多时间,她公主的本性也慢慢地显示出来,她采来大把大把的鲜花把房间布置一新,给地上c床上铺上厚厚的地毯。布置完房间,她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有时间就逛集市,走邻居。她本来就白皙,高挑,性感,一双修长的腿更加衬托出她苗条的身材。再加上她众人皆知的公主身份,很快就成了众多男人心目中臆想的女神。时时有男人找着各种借口来到家里找其其格,其其格都笑脸相迎,来者不拒。后来,她开始频繁外出活动,有时参加篝火晚会,很晚才一身酒气回来,有时干脆夜不归宿,郝广琦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夜。郝广琦有些受不了了。心想:我的女人又怀着我的孩子,怎么能这样不自重,难道她一点也不顾忌公主的名声吗?郝广琦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他开始注意起其其格的一言一行,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担心是否有必要。果然不出所料,其其格真的让郝广琦抓住了把柄。那天,庆格尔泰和郝广琦两人商量好,准备去二层村落的集市上换些皮毛回来,由于路途较远,中午就不回家,让其其格不要等两人吃饭。其其格满口答应。 走出家门,郝广琦看见一个身穿皮袍大襟,袖口上c领子上c胸前都黑亮如铁的精廋的汉子在院门外一闪。当时,他心中就有些怀疑。快要走出村落的时候,郝广琦越想越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对庆格尔泰说:我的水壶落到家里了,我去拿一下。你等我一会。庆格尔泰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郝广琦加快了脚步,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自家的院落门口。他蹑手蹑脚地进到院子里,他听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隔着牛皮门帘,他嗅见了一股猖獗的馨香:这气息含有炽烈的攻击性,像寂寞的山野里炸开的花蕾,也像无端的天籁。他轻撩起帘子,闪身入内,双脚陷在了厚厚的毛绒地毯中。屋子里浓香迫人,广大无边,令他越发的不堪起来。他觉得这气息是对自己的一种深刻冒犯。他知道,此刻在这个房间里,一个肮脏不堪c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正在和其其格进行着让人恶心的事情。此时,其其格正坐在高高的凳子上背对着他,面冲着山墙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声音娇媚c慵懒,充满渴求。男人则跪拜在其其格的脚下,头埋在其其格的两腿间。郝广琦凝神望去,尤其当看到其其格脑后撩开的黑亮头发,露出光洁细腻的脖颈时,他竟怪异地联想到了抗日神剧中森冷的大砍刀,联想起她只呢喃了半句,便身首分离,泥软地倒了下去。他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咳嗽一声。其其格听见了,便把男子推开了,回开头来,对郝广琦莞尔一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郝广琦的怒火一下子窜到头顶,他心里骂道: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干出这种丢人的事,还被抓了现行,既然一点都不感到害臊。 郝广琦没有理会其其格,他指着汉子,恶狠狠地说:你出来。 汉子瞧了瞧其其格,一脸懵懂地跟着郝广琦来到院子里。其其格也跟了出来。郝广琦撸袖子扎腰带摆出一副决斗的姿势。汉子问:你要和我打架吗?郝广琦说:是。汉子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我打架?郝广琦冷笑了一声,说:少装逼,你不敢是不是?汉子问:装逼是什么意思?郝广琦说:装逼你不懂是不是,装逼就是说你不是个男人。汉子一听,说:好,你既然要和我打架,我陪你打。说完,汉子把皮袍大襟的两只袖子脱下来缠在一起,插在束腰的布带子上,站起来,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却有两道精光从眼睛里喷射出来。其其格这时也跟了出来,喊道:郝,你这是干什么?你打不过他的。郝广琦懒得理这个女人。他紧了紧腰带,往手心里啐了几口唾沫,冲到汉子身前,说:你这个奸夫!一语未了,身体猛地低下,双手把汉子的一条腿抄了起来。汉子不慌不忙地将双手搭在郝广琦的肩膀上,那条被郝广琦搬起来的腿,趁机也插在了郝广琦双腿之间。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郝广琦搬着汉子的腿,前推后拖,死劲儿折腾,汉子单腿蹦达着,轻捷得很,而他的身体,就像焊在了郝广琦身上似的,无论如何也放不倒。郝广琦喘息不迭,汉子却呼吸平静,脸上颜色红润,显得十分从容。 这个时候,正是赶集的高峰期,路过的人们看到院落里有人打架,都来围观。不一会,观战的人,看出了汉子的功夫,几个邻居,怕郝广琦吃亏,就说:郝,罢手吧!汉子说:我不打,他非要和我打,那就分个输赢吧!说着,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大动作,就把郝广琦放倒在地上了。众人都听到了郝广琦身体着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郝广琦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狼狈地爬起来,嘴里哼唧着,半边脸上沾着泥土。人群里发出一片惊讶的声音,然后就是沉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呱呱落地 汉子将腰带往里煞煞,又将两只脚轮番蹬在院子里的炉灶上紧了紧鞋带子。正在这个时候,庆格尔泰分开人群走进院子,当她看见汉子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并说:巴图大夫,你来了,姐姐早说让你给她瞧瞧身子呢。汉子忙还礼,说:二公主不要客气,其其格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十分健康,不必担心。汉子又瞧了瞧郝广琦,对他说:我是来给公主听胎心的。你可能是误会了。郝广琦一下子红了脸。忙向巴图大夫道歉。 巴图很大度,笑着说:没有关系,我是大头领从圣山上派下来的,专门来给公主听听胎音,检查检查,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大头领对这个孩子可是很上心的啊。 其其格这时也走了过来,对郝广琦说:巴图大夫原来是父亲的军师,后来父亲看到他医术高明,就让他不时云游四方为族人看病下药,巴图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功夫了得,可以说是样样精通,象你这样的,就是三个加一块也打不过他呀。郝广琦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得罪了,得罪了,有点狗眼看人低了。巴图说:公主过奖了,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广大,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回圣山向大头领复命去了。然后拒绝了两位公主的挽留,飘然而去。 经过这件事,郝广琦内心纠结了很长时间,他感到有点对不起其其格,就越发对怀孕的其其格关心呵护起来。 不久,其其格就看出了端倪。她对郝广琦说:我没有那么娇贵。我妹妹才需要你更多的关心呢,她可是一块好地,你要勤奋一点,多给她一此营养,就会结出优良的果实来。 郝广琦知道其其格说的意思,他诺诺地答应着。其其格又说:最近,我早出晚归,不就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吗,你可要抓住啊。 听其其格这么一说,郝广琦感到这个女人在剽悍的外表下,其实是心胸宽宏的,值得信赖。 这天晚上,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深邃的夜空,也装饰着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草原,安静c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子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远山c村落c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山,隐隐约约,像云,又像海子上的岛屿,仿佛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不时地闪亮起一两点嫣红的火光。其其格又去参加丰富的夜生活了。庆格尔泰早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洗漱起来,郝广琦预感到今晚,他和庆格尔泰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热烈碰撞。果然,对方热情令他疯狂。刚开始郝广琦慢条斯理地亵玩着庆格尔泰洁白绵软的身体,并不急于钻穴拔塞,他摸着c舔着女人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寸肌肤,这也正是他的高明的地方。试想,如果一上阵就挺枪直刺,待得一泄千里后,那还能有什么乐趣?在郝广琦柔情似水的进攻下,庆格尔泰乐不可支,欲罢不能。在短暂的痛哼了一会后,她的脸上出现出一副饥渴思春的模样。她不自觉的张开了身体,伸手抚摸自己柔滑的身体,并发出渴望的求救声,看到冲锋的时机已到,郝广琦策马疾行,她抓着他厚实的背,阵阵痉挛。郝广琦冲刺的速度愈来愈快,一下又一下,带着颤音的欢爱声一浪大过浪萦绕着快要燃烧着的房间。夜色笼罩下的小屋似乎也害羞地抖动着屋顶和回周的墙壁,给裸裎交缠的两个人儿送去阵阵助威声。马儿昂首阔步冲上顶峰,庆格尔泰只觉全身瘫软,四肢酸麻,适才的一番天人交战,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精力。但一股热火依旧在她体内翻腾,马匹在山的顶峰上颠簸律动,间歇刺激她已然空虚的身体,她搂着马颈闭眼歇息,脑海中彷佛还残存着马儿那粗大的铁蹄踏入深深草丛中泛起的余威,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庆格尔泰温柔地拥着郝广琦沉沉地进入了梦境。在梦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健壮的小男孩,正张开小手向她跑来,她幸福地把他抱在了怀中,并发出了咯咯得笑声。躺在她身边的郝广琦并没有睡着,他听见女人在梦里发出的甜蜜的笑声,不仅爱怜地把庆格尔泰紧紧地抱在怀中。半夜里,一声屋门响,一股熟悉的香气夹着风扑面而来,郝广琦知道,其其格回来了。 接连几天,庆格尔泰都疯狂地给予,郝广琦就热烈地接受。有时候他们竟然缠绵到大清早,他们把男女之事驾驭得轻车熟路,一路开向山巅,呵喽气喘吱吱呀呀,盘旋而上,到了山巅狂奔而下跌落山间。 激情过后,三个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其其格和庆格尔泰就象是商量好的一样。其其格减少了外出的频次,庆格尔泰又拉着郝广琦开始出海打鱼。然而,在这种貌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掩藏一种让人兴奋的萌动。郝广琦经常会看见两个女人在说窃窃私语,说到开心处,两个女人会发出会心的笑声,并向他投来娇羞的一瞥。 郝广琦有时会提抗议。他对两个女人说:你们俩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时,两个女人就会跑开来,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身边,娇声连连地说:我们哪敢啊,你可是这个房子里的主人,是我们的头领啊。在两个柔情似水尤物的环绕下,在醉人的莺歌燕舞声中,郝广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光阴似箭,平凡的日子似小溪流水般悄无声息的过去。其其格的肚子渐渐地大了起来。期间,巴图又来过几次,给她检查了胎儿的情况,每次都报了平安。现在,其其格挺着个大肚子在屋子里进进出出,脸上写满了母亲的骄傲,她也不再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频繁外出了,而是守在屋子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郝广琦和庆格尔泰除了出海打鱼,到集市里进行物与物交换,就是守在其其格的身边,对她悉心照顾,生怕有个闪失。而其其格也很争气,在临产期到来之际,十分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虽然是公主生的孩子,但其其格和庆格尔泰还是严格遵守了这里的规矩。孩子一出生就立即送给村落里的长老进行检查,村落里的长老就是郝广琦第一天来到村落时在湖边碰到的钓鱼老翁。若长老认为孩子身体或智力有缺陷c不健全,就不宜让其生存,就会被抛到村落后山的弃婴场,让孩子自生自灭。这里的人们认为,只有强健的婴儿才能成为勇士,这样的婴儿才允许被养育成人。村落的长老对郝广琦和其其格的孩子检查后,高兴地说:这个孩子天生的神力,听他的哭声,能吓死一只羔羊。听长老这么一说,一家人都十分高兴,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并及时将消息通知给了圣山上的大头领。大头领十分高兴,他派人下山,给郝广琦一家送来了大量的食物c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并给孩子起名:阿狮兰,狮子的意思。 村落的长老为孩子举行了仪式。他将新生儿在马奶酒中洗浴。据说这种洗浴能祛除软弱增强健康。长老边给孩子头顶上浇上马奶酒,边用古老的语言,颂唱着祝福词,郝广琦大概听懂了其中的意思。长老唱到:儿童是部落的财富,健壮的婴儿被带回家,由其母亲抚养。母亲是部落的保姆。她们以抚养孩子为最高的职责。母亲要教诲孩子不任性c不顽皮c不高声叫喊。孩子要坐在其父身边,观察成年男子们严格而简单的生活,听男人们关于政治问题的讨论和精练而高尚的谈话。孩子父亲的义务就是要全力支持他的儿子接受严格甚至严酷的训练。 郝广琦又一次被震撼住了,他想不到在这个看似落后原始的地方,竞然有这样的生活规则让人们遵守,有些看来,还是比较科学合理的。他心中不禁再一次发出感叹:这里真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孩子十分健康,也十分可爱。郝广琦完全沉浸在当父亲的喜悦中。其其格生完孩子,更有女人味了,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奶香,这是女人刚生完孩子后特有的一种味道。她把自己怀里的孩子当作珍宝一样,一直抱着c搂着。那怕是吃饭c睡觉都不肯放手,好象一撒手孩子就会被人抢走似的。这个孩子长得十分象郝广琦,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一个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又短又粗,十分可爱。郝广琦和庆格尔泰除了日常的劳作之外,也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孩子和其其格的身上。不久,大头领从圣山上又派出一名名叫乌日娜的侍女来到了家里,专门照顾其其格和孩子,为了方便侍女照顾母子二人,郝广琦和庆格尔泰就搬到了偏房住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公主归位 庆格尔泰也好象十分乐意这样做。当夜幕降临,她早早就洗漱完毕,换上好看的内衣,在郝广琦面前走过来走过去,似乎在有意或无意地向郝广琦展示她曼妙的身材。郝广琦的眼神就象被她勾住一样,脑袋就会随着庆格尔泰的身影来回转动。这时,庆格尔泰就会非常适宜的回眸一笑,这是一个似笑非笑却又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的完美到位,充满柔情的眼神,像是探询c像是关切,更像是邀请。郝广琦着魔了,在庆格尔泰湿湿漉漉c披肩柔发中,在她淡淡入鬓峨眉间,在她那双碧水淋漓的眼睛里,听到了一个青春少女内心发出的渴望之声。他瞧准一个机会,猛地把庆格尔泰抱住,压在了床上。庆格尔泰会闭上眼睛愉快和动情地享受美妙的时刻,她毫不掩饰地释放着一个少女两情相欢时的真实反应。 郝广琦也对庆格尔泰产生了深深的依恋。自从其其格有了孩子,她关注的重点发生了根本性转变,白天黑夜围着孩子转,对男女之事的热情消失殆尽。而她公主的脾气却越发大了起来,郝广琦经常听到其其格因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对乌日娜训斥,甚至打骂。好几次,郝广琦都看到乌日娜偷偷躲藏在角落里哭泣。可是大头领却十分在意这个孩子,曾多次派人将其其格和孩子接到圣山城堡里去小住几日,由于重新得到了大头领的呵护和关爱,其其格越发飞扬跋扈起来。起初稍不如意就对乌日娜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到后来,对庆格尔泰也指桑骂槐起来。有一次,其其格不知为了何事发起飙来,她边疯狂地砸着盆子摔着碗,边大声骂道:你算什么公主,我才是公主。我的母亲是王后,生你的女人是个低微的侍女。说到底,你是父亲派来侍候我c陪伴我的。 发完飙后,其其格又不知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刚进门的郝广琦撞见。他正准备进屋看个究竟,庆格尔泰红着眼睛从屋内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郝广琦正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庆格尔泰忙阻止了他,把他拉到了偏房。一进屋,庆格尔泰就依偎在郝广琦的胸前哭了起来。在郝广琦的再三询问下,庆格尔泰才告诉他真相。原来,其其格原来的男人是副头领,看到大头领得了病,就想取而代之。被大头领发觉后,被贬为看守神灵的卫士,后来又因为喝醉了酒做出了对神灵大不敬的事,被大头领抛到了湖圣池。其其格曾经再三乞求大头领饶恕自己的男人,但圣山上的长老们百般刁难,不依不饶。在巨大的压力下,大头领万般无奈,不仅处罚了其其格的男人,同时还按照祖上的规矩,宣布作为罪人的家属其其格已经不能再在圣山上居住了,并剥夺了其其格公主的特权。而这一切对于其其格来说,已是网开一面了。因为罪人的女人一般会被分配给另外一个人为妻。但当时其其格已经怀孕,大头领心生怜悯,就把她送到了这个村落。碰巧庆格尔泰的母亲也刚刚过世,大头领就把庆格尔泰也一起送到村落,让她照顾其其格。其其格生下孩后,大头领心生慈悲,想着找个机会再把其其格接到城堡,恢复她的公主身份。然而,大头领的提议遭到族人的反对,尤其是圣山上长老们的反对,他们同意将庆格尔泰和孩子接上山,但极力反对其其格重返圣山,并和大头领产生了严重的对立,大头领由于身染重病,自顾不暇,已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说服长老们,此事就地搁浅。其其格原以为自己又生下了一个男孩,为大头领又延续了后代,劳苦功高,本可以恢复公主的特权,重回城堡过上奢侈富贵的生活。没曾想,眼看花开就要结果,然而却是黄粱一梦。其其格想起,大头领曾经给他的承诺:如果她再生一个可以继承王位的男孩,就恢复她的公主特权。想到这些其其格不禁性情大变,狂虐暴躁,有些不可理喻起来。 郝广琦必定是走过南闯过北,读书多,见识广,听完庆格尔泰的讲述,他马上明白了事情的深层次原因。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事情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玄机。据郝广琦所知,大头领没有儿子,只有其其格和庆格尔泰两个女儿。其其格是王后所生,庆格尔泰是侍女所生,按理说其其格的第一个孩子是法定的大头领的继承人,可是孩子的父亲是个有罪之人,已没有资格再继承王位。而其其格和自己的孩子,由于自己是个汉人,还是个外来人,在长老们眼里孩子血统不纯,但这不是致命的,由于部落里的人口在急遽减少,外来人已被当地人认可,视作同族的人。自己孩子的继承权问题在大头领的权威下不是硬伤。庆格尔泰由于是大头领与下人所生,不能算是正统的公主,就是生下孩子也不可能继承王位。再加上大头领身患重病,时日不多,精力不支,对部落掌控能力下降,已无法再一言九鼎。长老们正是看到了这么多玄机,才群起而发难。他们深知,其其格是个剽悍的公主,深得大头领的真传,如果其其格的孩子真得继续了王位,她就可以代替幼小的孩子行使职权,他们当年对其其格下手太狠,害怕其其格报复。如果把其其格与孩子分开,他们就可以在大头领归天时,驾驭住小王子,等待时机成熟后,很可能来个偷梁换柱,另立新王。所以他们才对其其格回城堡之事百般阻拦,企图将母子分开,天各一方。 郝广琦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即就有了破解的办法,他的破解的核心就是坚定大头领的信心,绝不能有半点妥协。凭他现在所处的地位,完成这任务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巴图。( 庆格尔泰按照郝广琦的吩咐很快找来了巴图,巴图与郝广琦密谋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圣山。 没多久,从圣山上传回消息,长老们同意其其格返回城堡了。庆格尔泰很纳闷,她问郝广琦他用什么办法,让那些顽固不化的长老们改变了主意。郝广琦调皮地说:就不告诉你。从此,庆格尔泰看郝广琦的眼神里除了柔情还掺杂着崇拜的神情。 其其格走的那天,从圣山上下来了一队卫士和众多的侍女。侍女们把她围在屋子里梳妆打扮了好半天,卫士们把住了大门,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连郝广琦也把挡在了门外。后来,在众多卫士c侍女的簇拥下,一身公主盛装的其其格缓步走出院落,庆格尔泰抱着孩子陪伴在她的身边。她不时在众多欢送的人群中寻找着郝广琦,郝广琦赶紧走到她的面前。她对郝广琦说:郝,我会让你看到孩子的。说完,登上装饰华丽的马车,接过庆格尔泰手中的孩子策马而去。 其其格和孩子被接到圣山以后,院落里只剩下庆格尔泰和郝广琦。本来,圣山上传下话来。庆格尔泰可以和其其格一起回城堡。郝广琦因为冲撞过神灵,大头领不允许他再上圣山,只是大头领的这条命令是通过巴图传达的,并没有公布于世。庆格尔泰放弃了回城堡,她愿意与郝广琦在此生活下去。她偷偷地对郝广琦说:当年,在那么多的人中,我第一眼就挑选上你,看来这是长胜天安排好的。说这话时,她的眼眶噙满了泪水。 郝广琦知道,在其其格眼里他只是一个合适的伴侣,而在庆格尔泰眼里,他可能就是她的亲人。 其其格走后,庆格尔泰对郝广琦格外殷勤而亲昵。每当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家,庆格尔泰就会利索地做菜煮饭,打扫家务,然后洗濑净身,整理好床褥,等待郝广琦与她同床共枕。郝广琦感觉在这段时间里过得很惬意也很轻松,因为耳边没有了其其格的咆哮声和哭闹声。然而,有时他正在和庆格尔泰打情骂俏,会因为一句话或者看见一件东西突然停顿下来,神情也慢慢暗淡下来,人也会陷入闷闷不乐之中,这时,善解人意的庆格尔泰就会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说:怎么了,想阿狮兰了,没关系,他会被照料的很好的,城堡里应有尽有,比我们这里好多了。要不,你再加把劲,我也给你生一个儿子,名字吗,就叫巴尔思,老虎的意思,和阿狮兰比一比,看谁更强壮。 郝广琦这才转忧为喜,他抱着庆格尔泰,翻滚到床上。 不久,庆格尔泰真的怀孕了,两个人都欢天喜地起来。 庆格尔泰和其其格不同。在怀着阿狮兰的时候,其其格还频繁参加各种聚会活动,甚至喝酒熬夜。但阿狮兰是她的第二胎,她有生产的经验。 庆格尔泰实在太在乎这个孩子了,她不敢冒险做任何出格的事。自从怀上了孩子,她干什么都小心翼翼,连上集市换趟东西都怕有些失闪。过了一段时间,她的怀开始显形,走路时刻意往外腆着肚子,生怕挤压着胎儿。郝广琦照顾孕妇也是个外行。他对庆格尔泰呵护有加,外出劳作c做菜烧饭全包了。除了饭菜以外,郝广琦还催着她吃零食。他说:肚子越显形,说明孩子越来越大,就必须多吃好东西,这样才不能亏着孩子。郝广琦听人说:孕妇要多吃牛c羊等动物的内脏,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聪明,他就到处寻找零七八碎的动物肝c心之类的东西,煮熟了给庆格尔泰吃。庆格尔泰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有时走着走着肚子里就象绳绞似的一拧,她只能低着头,捂着肚子,强忍一会儿。最后简直连炕也下来了,一切活动都在床上解决。郝广琦感到庆格尔泰和其其格怀孕时的情景有所不同,心里就有了一点担心,他想找巴图来给庆格尔泰看一看,托人捎了几次话,巴图都没有出现。郝广琦听人说:大头领的病加重,巴图被其其格留在了城堡里专心给大头领治病,不许外出。 后来,庆格尔泰的饭量大增,往往一顿饭她一吃便是两三大碗。吃完,又没有运动,她撑得慌,就抱着肚子在床上喊难受,可是不吃这么多,过了一会她就会说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王子诞生 渐渐的郝广琦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他跑到村落长老那里,央求长老给找个大夫瞧一瞧。长老顾及庆格尔泰怎么说也是大头领的一个女儿,就四处托人找大夫。大夫没有找到,最后找到一个接生婆。 接生婆第一眼看到庆格尔泰就大吃一惊。她告诉两人:这样可不行,孕妇要多运动,不能整天躺在床上静养,这样对生孩子没有好处,平时越娇贵,生孩子时就越受苦。她又说:庆格尔泰的肚子很大,说明胎儿大,又是头胎,顺产的难度就会更大。 郝广琦和庆格尔泰听接生婆这么一说,吓出一身冷汗。郝广琦忙问:我现在能做些什么?接生婆说:二公主身子金贵,你现在要去找一个懂医术的人,给二公主检查检查身体,矫正矫正胎位,听听胎心,看一看胎儿的发育情况,否则很可能会横生逆产呀!到那时候,大人小孩都可能不保啊。郝广琦感到自己被逼上了梁山。他送走接生婆后,立即找到长老,请求长老派人照顾庆格尔泰,自己连夜启程,快马加鞭朝圣山奔去。 经过马不停蹄的跋涉,郝广琦终天来到了圣山脚下。几个在圣山周围巡逻的卫士拦住了他。他说明了身份,请求见其其格公主。卫士们让他在山下等着,一个卫士回去向公主禀报。过了很长时间,卫士下来传话,公主现在很忙,如果他是来看孩子的,就先回去,过段时间等公主有时间会通知他来见孩子。郝广琦一听非常着急,他烦请卫士再上山向公主禀报,就说:二公主生命有危险,要请巴图大夫下山诊治。卫士一听到二公主有危险也紧张起来,立马又再次上山去了。不一会,郝广琦就看到了巴图和一个卫士牵着两匹体形纤细的马急冲冲地赶来。两人见面也不多话,立即上马往村落里奔去。路上,巴图告诉郝广琦,这两匹马是汗血宝马,是圣山的镇山之宝,可日行千里,速度极快,是公主特意指派的。郝广琦听此言,心中不禁震撼了一下,一股暖意涌上了心头。在风驰电掣的马背上,他的眼前不时出现其其格高傲但又不失可爱的面庞。 他胯下的汗血宝马是枣红色的马,马的皮肤很薄,它在奔跑时,郝广琦清楚地看到马的血管中流动的血液。这匹马的耐力很好,一路上都没有吃草和饮水,速度也十分惊人,比郝广琦去的时候差不多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村落。下得马来,郝广琦发现马的肩部和颈部的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他抚摸着锦锻般马的皮肤,不禁感叹:真是一匹宝马。然而走进院落,里边的情景让郝广琦和巴图大吃一惊。 院子围满了人。一个五十来岁,穿着蓝绸子袄,头上戴着红石榴花和全套的镀金首饰的巫婆正带着一个徒弟在院子里做法事。郝广琦猜测很可能是长老擅自作主请来驱邪的,他才不相信这一套,正准备走上前去,把这装神弄鬼的一老一少轰走,巴图拉了他一把,用眼神禁止了他。 巫婆眼睛直勾勾的,先是坐在香案后面,而后上香,磕头,然后呆呆的看着香上的火苗头。忽然身子一阵摇动,随即打了个极大的冷战,垂下头,闭上眼,半天没动静。随后巫婆慢慢的抬起头来,拿着腔调说:画催生符。徒弟急忙递过黄绵纸,巫婆在香上抓了几把,而后沾着吐沫在纸上画。画完符,她又念念有词说了几句,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听懂她说得是什么。说完话,巫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目楞了会神儿,仿佛是大梦初醒的样子睁开了眼。她开始说人话了,说:大仙已经答应治好二公主的病。然后,她把那道神符点燃,化成灰溶入水中,指示徒弟将药端给屋里的病人,并吩咐这是求得的仙药,一定要给病人喂下,包治百病呢。郝广琦见状,从徒弟手中夺过盛药的碗,说声:我来喂。就走进了屋里。 长老看法事已完,就招呼着巫婆和她的徒弟吃饭喝酒去了。人们也都散了。这时,巴图才开始给庆格尔泰把脉检查。 检查完,巴图对两人说:二公主比别人多了些危险,有的孕妇一直到临盆那一天还劳作活动,而且吃得不多,胎也不会很大,倒能容易生产。她们的危险是在产后的失调,而二公主却与她们正好相反。 巴图见两人十分尴尬,就打住了话。停了一会,巴图又说:我会把这里的情况向大头领和公主汇报的,请他们派几个有经验的老妈子过来,我还要连夜赶回去,大头领的情况很不好。我要立即走。 郝广琦见状,也不便挽留,只是在心中祈求庆格尔泰能度过这一关。 果然,没多久,圣山就下来了两个干净利索的老妈子。她们一来,就把郝广琦撵到了偏房,老妈子们与庆格尔泰同吃同住,一切都不要郝广琦插手。慢慢地庆格尔泰就能下床走路了,再后来,就行动自如地走出屋门,干些到集市上物换物的活计来了,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巴图也时不时抽时间来诊断,指导庆格尔泰恢复体力,减轻体重。 从巴图的口中,郝广琦多少得知了城堡里的一些情况:大头领已病入膏肓,其其格将长老们与大头领隔离开来,她借大头领的名义发号施令,因此现在真正掌握城堡权力的是其其格。城堡里的长老们蠢蠢欲动,他们想等到大头领归西时,从其其格手中将权力夺回来。可以说,现在的城堡里杀机四伏,危机重重。 郝广琦虽然很为其其格担心,但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庆格尔泰能顺利生下孩子。 终于,庆格尔泰临盆的时间到了。 这天黄昏以后,屋中亮着煤油灯光,两个老妈子出出进进得忙碌着。庆格尔泰光着身子象一条鱼似的,躺在床上。她开始小声号叫着,两个老妈子架扶着她,让她坐起来,在炕上微微的移动。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总也不能生出来。庆格尔泰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闹腾到天空放白的时候,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屋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老妈子探出头来,目光如水,她对一直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的郝广琦说:生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郝广琦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泪如雨下。 当郝广琦平静下来,走进屋里,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庆格尔泰。此时,庆格尔泰的脸色灰白,虚弱地说不出话来,但在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郝广琦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并不顾两个老妈子惊讶的目光,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一个老妈子不愿意了,她把郝广琦推开,说:二公主需要休息,你现在不能打扰她了。去看一看你的宝贝儿子吧,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真是不容易,差点要了二公主的命。 郝广琦这才想起来,他从另一位老妈子手里接过孩子,定睛一看,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个孩子怎么和阿狮兰这么像,就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转念一想:其其格与庆格尔泰是姐妹,都是部落里数得上的美人,两个人的身上都流着大头领的血,而这两个小兄弟都是自己的后代,长得像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想到这里,郝广琦心中不禁释然。联想到两兄弟的其中之一有可能会成为大头领的法定继承人,他心中还充满了自豪。 孩子一满月,两个老妈子就离开了郝广琦家,回到圣山上去了。郝广琦和庆格尔泰两人沉浸在精心照料孩子的喜悦和忙碌之中。庆格尔泰对孩子非常上心,一切都以襁褓里的巴尔思为中心。大头领得知庆格尔泰也生下一个儿子时,心情大好,不久也将侍候过其其格的侍女乌日娜派下山来,帮助两人照料孩子,并按照对待其其格的规格,不断给他们送来丰富的食物和日常用品。他对两个人给孩子起的名字也很满意,他传下话来说:一虎一狮,紫光初升,上苍有眼,部落有望。他还说:等到巴尔思断奶,脱去乳臭后,他也会把孩子接到圣山上去,与他的两个哥哥一起接受部落的祖传教育,把孩子也训练成真正的勇士。 郝广琦听到大头领这么一说,心中有些不舍。他的一个孩子已随着其其格回归到圣山的城堡中去了,自己想见一面都难。如果这个孩子也要离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也很难说。他央求庆格尔泰,告诉大头领,能不能不把巴尔思接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庆格尔泰这时却断然拒绝了他,并严肃地告诉他,部落里只有一些无人认领的弃儿才不能到城堡里接受训练。部落里的男孩必须离开家庭被城堡里的卫士们组织进行训练和生活,孩子们吃住在一起,游玩在一起,从小就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团结一致的精神。男孩们没有涂身的油膏或奢侈的温泉浴场,只有冰冷的圣山雪水可供洗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于卫士们的监督之下。这样,男孩长大以后,才能成为部落里的真正的勇士。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孩子包括他们的父母都会被部落里的人耻笑。就算你是大头领的后代也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美人蜕变 郝广琦缄口不语,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自己上大学之前都没有离开父母啊。他心中不由得悲叹道:我那两个可怜的儿子啊。 看到郝广琦忧郁的表情,庆格尔泰娇羞地捶着他的胸说:放心吧,有姐姐在城堡,孩子不会有事的。 郝广琦说:你也可以回城堡的啊,就像你的姐姐一样。 庆格尔泰撒娇地说道:你真舍得让我走啊。郝广琦说: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你姐姐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城堡里多好啊,凭着你的身份,吃什么用什么都有人给你送到面前,多幸福啊。 庆格尔泰娇滴滴地说:我不走,我还是想留在你的身边。说完,她把头依偎在郝广琦的肩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郝广琦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感觉到庆格尔泰和其其格的不同。庆格尔泰聪慧美丽,心地善良,每当自己处于危难之时,都是这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把自己从困境中拉了出来。而其其格有着公主与生俱来的傲慢,虽然对自己也是真心诚意,但他总感到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之间存在着心灵上的隔膜。 他爱怜得轻轻抚摸着庆格尔泰瀑布般的长发,仔细端详着楚楚动人的心爱的妻子。今天,庆格尔泰穿着一身红色的上衣,红衣上没有囗袋,高领,领上绣有金钱的图案,是对襟式的长袖衣,近似现在的t恤,但中间用的是布料阴阳扣,腰际间腰身紧缩,衬托出她窈窕的身材。这时,门外一阵风刮过,吹开了遮住她脸厐的长发,露出了她白皙的瓜子脸,长长的向两边弯曲的眉毛下,有着一双不在乎但有点说不清楚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玲珑,鼻下的嘴,上唇与下唇搭配得恰到好处,下颚向上微微翘起,给面厐增添了几分柔美也增添了几分妩媚。“真美啊”郝广琦不禁心中赞叹。生完孩子后的庆格尔泰竟然身材没有走样,人也没有发福,美丽还升华了,而且更有女人味了。她即使有时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但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象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细腻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马奶提子一样,晶莹剔透的让郝广琦不忍多看,生怕目光定格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也许感觉到郝广琦炽热的目光,庆格尔泰睁开了眼睛,向郝广琦莞尔一笑,郝广琦不好意思地连忙转过头去,然而他的心却在一阵阵狂跳,男性荷尔蒙在体内聚集,对于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尤物他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他猛得抱起了庆格尔泰向床上奔去。庆格尔泰搂着郝广琦的脖子,娇喘一声:我的亲啊。便闭上了双眼。一阵激烈的后,庆格尔泰香汗淋漓依偎在郝广琦的怀中甜美得睡去。郝广琦余兴未尽,他抚摸着庆格尔泰白皙的香背,修长的美腿,轻吻着她的一抹红唇,搂抱着如出水芙蓉般娉婷多姿的庆格尔泰,他感觉到一股柔美的气质,就像月亮光一般照亮着自己,环绕在他和庆格尔泰身旁,他知道,要想离开性感成熟,娇媚迷人的庆格尔泰是一件多么难多么难的事情啊。 巴尔思断奶后不久,大头领和其其格就派人接走了孩子。孩子一走,木屋变得空荡起来。庆格尔泰很快就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当中,倒是郝广琦郁郁寡欢起来,并且变得沉默寡言。每当夜晚劳作了一天带着疲惫的身心走进木屋,走进这个曾经充满孩子c大人欢声笑语的温馨的避风港,他总想放空眼前的一切,可萦绕眼帘的还是孩子曾经睡过的暖暖的小床,轻露贝齿的孩子的笑容,想念的情绪,自责的情感,煎熬着他冷如冰霜却脆弱难当的内心,这些天在他的心里总是重复这样的思绪。他也知道长大是每个孩子必经的阶段,而他的两个孩子刚刚进入成长的阶段,就给他带来无穷的烦恼,就要经历令人恐惧的千劫或万难。他不时倚窗仰望星空,风吹起如花般灿烂的思绪,孩子依偎在身旁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他眼前汨汨而过。 看到郝广琦不开心,庆格尔泰更加贴心的宽慰着他。挽着他的手一起去出海,一起去逛集市,每当夜幕降临,就一步不离地陪伴在他的身边。而郝广琦在庆格尔泰如同泉水一样涌出的温情当中,更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份慈爱,凡世一成不变的喧嚣和亮丽,更加重怀念的味道。他在劳作中c在木屋里或者有时不由自主地走上一个高处,极力远眺,祈祷远方的孩子一切安好。并且在心里,他不时的问自己:我算什么,难道是给大头领繁育后代的生育工具吗? 郝广琦独自品尝着这般心痛的折磨,在这种缠人撩人的情绪中,郝广琦没有坚持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庆格尔泰看到躺在床上的郝广琦日渐消瘦,内心焦虑起来。她把郝广琦的状况告之了大头领和其其格。很快,从圣山上传来回音。大头领下达指令,念在郝广琦照顾两位公主有功,赦免了他以前所犯的惊扰圣灵的罪过,允许郝广琦到圣山上小住几日,探望自己的两个孩子。 说来也怪,郝广琦得知自己能够看到孩子的消息后,病一下子好了。他和庆格尔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就随下山专程接他们的卫士,骑着汗血宝马又一次来到了圣山。 圣山还是那样的巍峨挺拔,在云雾缭绕神秘面纱下透露出威严。郝广琦已经无心欣赏这里秀丽的风光,他一门心思想早日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 庆格尔泰看到六神无主的郝广琦,早已猜测到他心中的想法。等到卫士把他们在城堡中安顿下来,已是晚饭的时间。她不急于去见大头领和其其格,而是带着郝广琦沿着城堡里崎岖的小路,来到城堡后边的一个大厅里。大厅里灯火通明,一个长长的长方形饭桌占据了大厅的大部分,沿桌坐着几十个身着统一服装c个头大小不一的孩子,孩子们正在吃饭,桌上的饭菜十分简单,可以说是清汤寡水。饭厅里十分安静,没有孩子扎堆时常见的喧嚣。饭桌的顶端上方坐着一个眉目清秀c看似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边吃饭边不时抬头注视一下饭桌上的孩子们。小伙子吃饭速度很快,不一会他就把面前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他放下碗筷,威严地抬起了头,坐直了身体。孩子们象得到了命令一样,全部放下了手中的碗,两眼目视前方,坐直了身体。小伙子注视了一下孩子们,然后命令其中一个男孩唱歌。这个男孩大约岁,长得虎头虎脑。他站起了身,放开喉咙高唱起来。歌词大意是赞扬伟大的长胜天,给了我们牧场,牛羊。郝广琦听出来,男孩的虽然唱得有些跑调,但是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唱出来的。男孩唱完后,小伙子向另一个男孩发问:谁是对你最好的大人?这个男孩明显比刚才唱歌的男孩小很多,他有些胆怯,又有些懵懵懂懂,他犹豫不决地说:我的阿达。小伙子接着又问:为什么?小男孩哼哧了半天没有答上来。小伙子朝小男孩走来,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象戒尺一样的东西。小男孩很主动地把双手伸了出来,掌心向上平举着。小伙子不由分说,照着小男孩的手心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小男孩脸涨得通红,但紧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郝广琦看呆了,他心里十分不爽,心说:这算什么事,为了一句话,就这样打孩子,真有点过分了。他准备冲上去制止小伙子的过激行为,一旁的庆格尔泰发现了他的企图,死死地攥住了他,并把他拉出了饭厅。 两人刚回到住所,一个满头是汗水的侍女急急赶来。她说:自己已经找他们好久了,其其格公主正在城堡里的大厅里等着他们,让他们赶紧过去。 郝广琦还没有从刚才的愤慨中缓解出来,脸上仍然充满了不快。他的心里更加担心两个孩子的未来,如果自己的儿子也受到如此的对待,他的心里将更加纠结和担心。 两人在侍女的引导下,很快来到了城堡的中央大厅。众多的侍女在大厅里忙碌着。其其格在大厅的中央来回渡着步,威仪万方地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 郝广琦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其其格了。今天的其其格与他平常印象中形象截然不同。她身穿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裙幅褶褶如流动的雪月光华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额前有着一块月形的c雕刻着细细的神秘的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还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暗红的眼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公主移情 当看到庆格尔泰和郝广琦的时候,其其格原本威严的面目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柳叶般的眉宇间露出了满满的c甜甜的笑意,发自内心的喜悦渐渐荡漾在她精致无暇的脸上,妩媚动人,甚是诱惑人心。 其其格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微笑着迎接着两个曾经与自己共过患难的至亲男女。庆格尔泰跑上前去紧紧拥抱了其其格。郝广琦却有些不知所措,面对着雍容华贵c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象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般的其其格,他有些惘然了。他印象中的其其格一直是平民时的其其格,是那个不需粉黛便已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美如画,清丽如仙的肤亲之人。而如今,其其格在大头领病重期间,靠着巴图等人的辅佐,逐渐从幕后走到了前台,渐渐代父行权,掌握了部落所有人的生死大权。此刻的其其格集万千风情与一身,郝广琦也不可能再有半点非分之想。 一个年轻的侍女不认识郝广琦,她走过来,要求郝广琦给其其格行跪拜礼。但其其格忙制止了她。庆格尔泰忙走过来把郝广琦拉到其其格的身边。其其格仍微笑地看着郝广琦,她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肢体动作,郝广琦本来伸出手,想去握住其其格的玉手,见其其格并没有回应,尴尬地又把手放回原处。其其格开始说话了,虽然含着笑,但从她那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里说出的话,透出一股不容置辩的威严:听说你想孩子得了重病,你很想见到他们吗?郝广琦应:是的,我想立刻见到他们。其其格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她说:现在还不行,孩子们从小就要忍受艰苦的磨难训练,服从严格的纪律,不允许有任何个人的意向。他们现在有专人管理,为忍受勇士的严谨生活做准备,你们先安顿下来,我会派人去带你去看孩子们的。 这时,一个侍女急急忙忙来到其其格的身边,俯在她的身边轻声耳语着什么。其其格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郝广琦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一阵喧嚣传来,不一会,在几个侍女的簇拥陪伴下,一位白衣白袍的年青男子摇摇晃晃走进了大厅,显然年青男人是喝多了酒。 那个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明朗异常。男子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丝绸般的黑发随意地飘散在腰间,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醉眼,充满了多情,让女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荡漾着令人目眩的傲气。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接近一米九的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小麦色的肌肤让人感到十分的健康。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羞意打破后,他整个人充满了对女人疯狂的魅惑。 看着男子长相与部落里的男人区别很大,郝广琦断定,这个男人不是部落里的本族人。果然,男人一张口,说出来的话不是本地语言,郝广琦听出来那是日本话。 男子显然还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他一会儿大声喊叫着,一会又轻声的自言自语说着醉话,并不时打着踉跄,把周围的侍女撞得东倒西歪,显得十分失态。 其其格对男子的行为十分宽容,她皱起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她走上前去轻声安抚着男子,并不时让侍女给男子端茶倒水。不一会,男子的情绪安定下来,他对着其其格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不一会他竟然俯在其其格的肩头抽泣起来。其其格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渗出了点点香汗,白皙的脸庞上也涌出两团淡淡的红晕,她抚摸着男子,象哄孩子般宽慰c抚摸着他。 郝广琦看出面前这个奶油小生与其其格的关系不一般。不一会,男子停止了抽泣,他央求着其其格。其其格思考了片刻,对郝广琦和庆格尔泰说:我不能陪你们用餐了。父亲知道你们来,也十分高兴,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但他身体有疾,不能亲自出马了,吩咐我来陪你们,可是你看,这个冤家跑来找事,我实在没有办法陪伴你们了。 说完,她吩咐侍女把巴图找来,陪郝广琦和庆格尔泰用餐。自己拉着奶油小生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向饭厅外走去。她头上插着的红玉珊瑚簪,随着莲步轻摇微微颤动,很快消失在大门之外。 巴图很快来到,他现在是其其格的军师。从巴图的口中,郝广琦很快得知了奶油小生的来历。果然,奶油小生不是本族人,是一个误闯误撞来到部落的外地人,因为长相俊美又多才多艺很快被城堡中负责杂耍的女官发现,被选入城堡中,负责给大小头领们聚会时娱乐助兴。其其格回到城堡以后,一眼就看上这个很会讨女人欢心并长相俊美的男人,并利用公主的特权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行走。表面上,是为自己单独提供娱乐服务。实际上,是行夫妻之实。 已在部落里生活了较长时间的郝广琦对这里的习俗有了一定的了解。当地人,实行着“男不娶女不嫁”的习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要遵循着族里的文化和禁忌,哪怕确定了“夫妻”关系,很多人也会像情侣般过着日暮而聚c晨晓而散的生活。但也有象郝广琦和庆格尔泰那样从一而终的人儿。其其格贵为公主,大权在握,她的选择余地就更大了。庆格尔泰曾经告诉过郝广琦一件往事:现在的大头领的父亲也就是其其格c庆格尔泰的爷爷就是由自己的媳妇,也就是两个公主的奶奶养大成人的。公主的奶奶出身不凡,她的父亲是当时部落里赫赫有名的谋士和出名的美男子,长期担任大头领军师,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主的奶奶出身高贵,继承了父亲血液里的优秀基因,自小就生得貌美如仙,人也很聪明,口吐若兰,又加上勤奋好学,射箭骑马功夫也很了得。大头领对自己军师的女儿爱怜有加,当军师的女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便将她加封为头领夫人。如果一切安稳,公主奶奶一生会荣华富贵,不会有太多要操心的纷争。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时才30多岁的大头领突然得了一场重病,不久便去世了。在父亲的帮助下,公主奶奶暂时掌握了部落的大权,按照当时的习俗,向来有继承人娶死者侧室的习惯,所以形势就变成了:只要谁娶了公主的奶奶,就会有很大的机会出任大头领。一时间,众多小部落里的英雄好汉上门提亲的纷至沓来,他们的目的就是争取掌握部落的大权,此时的公主奶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了令男人们眼馋的香饽饽。但令男人们想不到的是,才二十岁的公主奶奶十分有主见,思考再三后,公主的奶奶选择了时年只有五岁的两位公主的爷爷,公主们的奶奶选择他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全权利血统,因为这位被选中的夫君虽然只有五岁,确是正儿八经的死去的大头领的外甥,血统纯正,出身正统。公主的奶奶冲破重重压力凭着坚强的性格挑起来了培养和辅佐夫君的担子。大头领刚去世不久,部落里的纷争不断,甚至出现了部落分裂的趋势,这位奇女子每次出面调停时,都会把年幼的夫君装进随身的酒囊里,带着他,率领卫士们奔波在各个小部落之间,化解了一次又一次危急,捍卫着部落的完整,屡建奇功。直到公主们的爷爷年满18岁,亲自掌权,公主奶奶的身影都如影随形,可谓一手带大了丈夫。这位两任大头领夫人后来为小丈夫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大头领。公主奶奶的事迹在部落里传颂至今,部落里的人都赞叹公主奶奶不愧是英雄母亲,史上最强贤妻良母。随着时光的推移,外来人的不断涌入,部落人的血统观念也发生了变化。许多当地的女人厌烦了身边那些喝酒不顾命c满脸落腮胡子,皮袍大襟上每每有一块地方黑亮如铁,手里时常提着酒囊东撞西撞粗鲁的当地男人。她们发现外地来的男人当中,有许多是俊雅明媚,而且还细皮嫩肉,这让这些长期僻偶一方的女人春心萌动,她们时常以找到一个白面小生c温柔敦厚的外地男人为傲。当有外地男人误打误撞进入部落,适龄的女人们都会蜂拥而上,象挑选商品一样,把这些失去人身自由的男人领回家,享受天伦之乐。郝广琦就是这样被庆格尔泰c其其格选中的。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郝广琦是一夫侍两妻。好在,现在其其格又找到了一个心仪的郎君,这对于郝广琦和庆格尔泰来说,是一件好事。郝广琦见识过其其格极其霸道的一面,他从内心深处已远离了这位娇贵的公主,虽然说这不是讨厌或憎恶,但他知道得势后的其其格会为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会做出违背常理或者违背人伦的事情来,他从其其格打骂侍女和辱骂庆格尔泰的表现上已看出端倪,他不想惹火烧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永失旧爱 在得知了奶油小生和其其格的关系后,郝广琦心里一阵窃喜,他有了一种摆脱束缚的感觉。他和巴图举杯畅饮,不久,便醉倒在地。巴图指挥侍女们把郝广琦扶到了城堡的客房里。庆格尔泰见郝广琦醉得不省人事,又看见天色还早,就去大头领的住处问安去了。 其实,郝广琦是装醉,他的心里十分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他想立即见到他们。他假装睡着了,等房子里的人都走完之后,他侧耳听一听周围没有了动静,便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屋子。他带着微醉走在弯弯曲曲的城堡里的小路上,远方凌驾在旷野之上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高大的城墙上月色斑斓,此时,城堡的大门已紧紧的闭上。朦胧的月光中,隐隐约约传来的鸟叫c蛙鸣c狗吠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清香的空气让肺腑畅通,静谧的世界把耳根洗净,朦胧的景致让浪漫飘逸,天籁之声让快感空灵,这一刻的沉静沉沦,真是静极了,美极了。而郝广琦无心享受这里的美景,他摸索着朝孩子们集中的饭厅走去。当他来到饭厅,饭厅里已空无一人,早已不见了人影。郝广琦内心充满了失望,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他环顾四周,思念孩子的情绪骤然上升。这思念,挥之不去,它盘旋在他的眼前,萦绕在他的耳边,沉淀在他的心里。他仿佛又看见了孩子们熟睡时的模样,他知道孩子就近在咫尺,而自己却不能相见,泪水竞不自觉地涌上了眼角。 他离开饭厅,漫无边际地在城堡里游荡。当他走到一座类似于教堂的地方,发现里边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在门里门外进进出出。郝广琦径直走进了高顶宽门的大堂。大堂里人很多,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大堂的中央搭建了一个高高的神坛,一个身着五彩缤纷服装c类似祭司的女人站在神坛上大声唱着颂歌,一个成年男人手拿皮鞭站在神坛上,一个十五六岁刚成年的男孩爬在神坛上。当女人唱完歌,男人开始鞭打男孩,女人手持一个神的塑像,有时举高c有时放低,以指示鞭笞者该加强或减弱。如果鞭笞者有时下手轻了,那位手执神像的女人则会发出不满意的叫声。郝广琦发现,虽然男孩的身上已伤痕累累,可是男孩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哭喊和求饶,只到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才举手示意,男人这才停止了鞭打。当男孩被人扶下台去以后,又一个男孩自觉躺在了台上,接受鞭打。如此类似,共有十几个男孩接受了鞭打。最后,站在台子上的女人宣布忍受鞭打次数最多的男孩为胜利者,并在部落的碑铭上记录这种胜利。围观的人群发出欢呼声。不一会,女人又宣布,一个男孩不幸被鞭打至死,但她又以颂歌的形式,赞扬了男孩“以流血为荣,以流泪为耻”的英勇行为。郝广琦从女人亢奋的颂歌中听明白了,这是每年一度以敬神为名在神坛举行的对刚成年的男青年的鞭打比赛,它是培养忍耐力的一种方式。赛前,参赛者都要进行相关的练习。参赛者都是自愿参加的。参赛的男孩在被鞭打时从不呻吟,能经受住鞭笞次数最多的男孩会被人们赞扬,会被选入大头领的卫队。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郝广琦简直不相信会有这么残忍和怪异的比赛。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一个念头闪了出来:把孩子从这里带走,远离这个原始落后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开了大堂,加快脚步,朝住处走去。他心里谋划着:首先要找到孩子,确定知道孩子的住处,才能把孩子带离这里,而两位公主是绝不会答应他把孩子带走的,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阿依努尔。可把孩子带走,又能走到那里去呢?郝广琦边走边绞尽脑汁地想主意,迎面碰上正在寻找他的庆格尔泰。庆格尔泰高兴地告诉他:明天,大头领要举行一场战斗训练比武,那时,其其格会带着孩子们来观看,到那时,郝广琦就会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郝广琦不禁暗暗窃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二天,一大早,庆格尔泰就被侍女们叫走了,说是大头领吩咐:让她随其其格一起观看战斗比赛。侍女们还告诉郝广琦,他可以和城堡里的人一起前往比赛赛场。郝广琦吃罢侍女们带来的早饭,就随着人流来到了离城堡不远的战斗比赛场地边上。战斗赛场里有许多排矮树,四周环绕着雪水融化后的溪流,溪流上架有两道桥梁,供比赛的战士出入比赛场地。场地中央立着一支高高的旗杆,旗杆的顶端挂着一面鲜艳的“得胜旗”。 场地上旌旗猎猎招展,战鼓阵阵欲聋。两队战士早已整装待发,列队等候。他们全部着上身,一队身穿红色大裆裤,另一队身着绿色大裆裤,两队人员都十分年轻,脸上稚气还没有完全脱净,都是一些刚刚成年的小伙子,每队的人数想同,都是二十人。 战斗比赛前,在场地大门前一座高高的神坛上先举行了祭祀仪式,一个红衣长老大声向神灵祷告。不一会,人群闪出一条道路,戴着面具的大头领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上了神坛,他宣布了比赛规则:在比赛场里进行格斗,可以用身体的任何部位作为武器,可以采用脚踢c嘴咬等作为进攻手段,但就是不能借助任何器械。在战斗过程中,如果把人打伤也不会被追究责任,也可以把敌手推入水中。最先拿到“得胜旗”回到神坛的人为得胜者。最后他说:在这里,鼓励所有不同年龄的男人去战斗。战斗虽然是一项训练项目,但这种战斗是一种有组织的战斗,要通过战斗保持部落强悍的战斗力。部落要从这些比赛的人当中,选出最勇敢的人充当守护神灵的卫士,这是一个神圣的职位,终生都会得到长胜天的庇护。大头领讲完话,人群中发出欢呼声,两支比赛队伍群情振奋,跃跃欲试,然后两支队伍中各派出一人开始抽签,确定从那条桥梁进入场地。抽签仪式结束后,两支队伍争先恐后顺着选定的桥梁进入到了比赛场地中。 战斗比赛正式开始了。两支队伍互不相让,激烈地搏斗着,犹如真正参加战斗一样,血腥味十足。围观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助威声。 郝广琦没有被激烈的战斗场面所吸引。他在大头领的周围寻找,果然不出所料,在专门为大头领搭起的遮阳华盖下,他看到了并排坐在大头领身边的阿依努尔。在他们的身后,一一左一右坐着其其格和庆格尔泰。在其其格的身后有两个侍女分别抱着两个孩子,一个侍女领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站在庆格尔泰的身后。他定睛一看,那个半大的孩子是巴特尔。他断定,两个侍女抱着的孩子一定是阿狮兰和巴尔思。他很想现在就过去把两个孩夺过来。可怎么接近两个孩子呢?正当郝广琦苦思冥想寻找对策的时候,一个卫士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卫士把他带到附近一座蒙古包里,让他换上一身崭新而又华丽的衣服。并告诉他,大公主有命令,他可以去看一看孩子。 郝广琦换上新衣服,果然面貌焕然一新。他随着卫士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华盖下,并在卫士的暗示下站在了其其格的身边。其其格身边的侍女见到郝广琦,俯下身去与其其格耳语了几句。其其格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回过头来看郝广琦,她轻轻吩咐了侍女几句话,就又纹丝不动得继续观看比赛。 侍女暗示郝广琦站在原地等待。郝广琦立即感受到现在的其其格气场很大。他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其其格,心中想着:这个女人,还是曾经那个与自己同过床,共过枕,并和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吗?郝广琦承认,在他刚刚被其其格和庆格尔泰收留的时候,当时他并不知道其其格的真实身份,虽然其其格不经意间表现出与身俱有的蛮横c跋扈,但更多的时候,其其格周身上下弥漫出来的是一种浓浓的女人味道,这种味道丝丝缕缕,里边有一种清雅的果香和一种淡淡的亲情的奶香,其其格就象是制造温暖的精灵,让自己沉醉在温暖如春的怀抱中,并暂时忘记了思乡的孤独。直到后来,在其其格的默许下,他与庆格尔泰走到了一起。庆格尔泰是一朵慢慢盛开的花,花期越长,吸纳的光合作用越充沛,她与生俱来的温情变得越来越有质感,在与郝广琦的共同生活中,庆格尔泰独有的谦逊亲和力快速把郝广琦从其其格的身边拉到了她自己的身边,这种亲和力外在的表现就是尊重内心c不俗不媚c宽容随和c通情达理。而其其格与庆格尔泰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一个没有谦逊品质的女人,偶而表现出的对男人的亲和,虽然让郝广琦感受到了些许到温暖,但同时郝广琦总觉得有些虚假的成份,他感到那是其其格为了填补自己在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空虚的逢场作戏,有些虚伪。郝广琦对其其格愉快跟不愉快的回忆,就象一个硬币的两面,存在于他们的每一段情感里。而现在,在他身边的其其格,虽然还是那样身材纤细,蛮腰赢弱,仍然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尤其是娇嫩的面容看上去好象比原来更加水灵,如同能捏出水来的密桃,还有她的笑颜仍然还是那样摄人魂魄,然而在她那粉色繁花宫装的下面,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郝广琦是完全猜测不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出逃计划 比赛还在继续。人们的情绪仍然十分得高昂。叫好声c惋惜声,皮鼓声仍此起彼落,震耳欲聋。这时,大头领很虚弱得大口喘起气来。其其格马上吩咐身边的侍女和卫士将大头领送回到城堡里。众人忙将大头领扶放在马车上,急匆匆地朝城堡里走去。直到大头领的车队隐没在城堡的门洞里,其其格才站起身来,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两个孩子,亲了亲孩子的脸蛋,这才把孩子递给了郝广琦。 郝广琦有些激动,与孩子分离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紧紧得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搂在怀中,左右开弓一会亲亲这个,一会亲亲那个。 其其格看得出郝广琦是真的想孩子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已经很少见的脉脉温情。这时,阿依努尔走过来对其其格说:大公主,你看他这么心痛孩子,就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吧。其其格爽快地答应了。郝广琦抱着孩子离开了人群,随一名侍女来到了附近的一顶豪华的蒙古包里,他把孩子放在地铺上然后坐在地铺上逗孩子玩耍。两个孩子长得很快,大一点的阿狮兰已经会口齿流利地说话了,巴尔思也在牙牙学语。两个孩子的眉宇间与郝广琦十分相像,又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显得非常可爱非常健康。但两个孩子十分顽皮,他们不安分地在郝广琦身上上窜下跳,郝广琦的心中十分幸福,他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不一会,庆格尔泰和阿依努尔也来到了蒙古包。庆格尔泰也十分想念孩子,她把孩子搂了又搂,亲了又亲,不一会,眼眶里就涌出了欣喜的泪花。趁着庆格尔泰和孩子们玩耍的空档,郝广琦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阿依努尔。阿依努尔今天在大红的蒙古袍外面披着一层粉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衬托着她原本高挑的身材更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她头上的万千青丝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颈边,露出她白质修长的脖子,显得韵味十足。但郝广琦从阿依努尔不经意飘浮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丝忧伤。过了一会,庆格尔泰和侍女带着孩子去蒙古包外的草地上玩耍。郝广琦忙向阿依努尔打听孩子们目前的生活状况,他还告诉阿依努尔:自己要把孩子带走的想法。阿依努尔沉思了片刻,便看着蒙古包外两个玩得正欢的孩子娓娓而谈起来:部落里的男孩子都要参加类似一个寄膳宿学校的训练营。在那里有训练师训导男孩练习战斗,并把他们当作家奴使用。训练师还教授男孩族规族法知识。训练师都是部落里有地位c有名声的人,是部落一年一次从重要的小头领中选拔出来指导儿童c少年训练的官吏。在任何时候,训练师都可以召集男孩们,他的权力是绝对的。他手下还有大量的助手,这些助手发挥更直接的管理c监督作用。这种助手有一个不好的名字叫掌鞭人。部落里的男孩一踏入训练营,训练师就把男孩们带到崇山密林当中,锻炼孩子们的身体,并自己寻找食物以填饱肚子。过了十二岁,孩子们便陆续到圣山下的村落里“偷取”或“抢掠”粮食。男孩们开始“偷取”或“抢掠”是有年龄规定的,可以“偷取”“抢掠”的食物也是有规定的。男孩从小部落的房屋里“偷取”他所需的东西,这种行为都是合法的。而这种族规培养出的人也并非不是诚实的,而是培养男孩们侦察c布置埋伏c奇袭c抢掠的技能。如果一个男孩在偷窃时而被捉住了,那将是可怕的耻辱并要受到鞭打。鞭打的原因在于处分行窃者不谨慎c技术笨拙或行动缓慢。所以人人在偷窃时,最忌被人发觉,即使牺牲了生命,也极力隐瞒躲藏。训练营里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男孩偷了一只狐狸,把它藏在长袍里,并且任凭这畜牲用牙和利爪抓出他的肠子而不愿被人当场抓住。 男孩们的这些抢掠探险活动还为以后狩猎的技能做准备。十八岁时,训练营的青年都要参加这种狩猎。这种刚成年的青年队伍被长期派遣到部落不同的地区。在这期间,他们潜伏于森林中,睡在地上。当他们或他们的首领认为情况适宜时,他们就突袭各种野兽,或者追逐屠杀触犯了族规,被大头领判了死刑c然后故意被放逐于密林的人,这些人当中有许多强悍而又危险的分子,男孩们完成任务后,再隐藏起来。 在抢掠探险活动和狩猎方面,训练师显示出对男孩天性的重视和对军事训练方法的密切注意。一般的男孩身上都有许多原始的自然人的特性,易于成为放纵c无法无天的人。所以,训练营为了使儿童身上的这种自然人的特性向好的方面发展,便常常组织儿童野营活动。并以探险活动的方式来满足这种天性的需要。男孩十八岁成年时,他们就要离开训练营。并要向大头领宣誓,以表痛恨部落敌人并立志保卫部落的忠心。每年这个时候,圣山都会为成年的男子举行战斗训练比赛,选拔最优秀的青年留在圣山上,保卫神灵,其他的人则回到原先的村落,听从当地村落长老的调遣。男孩热切地期待这些特殊比赛时机,以表露他们的勇气c耐力和对部落的忠心。他们希望自己的名声能留芳百世。 阿依努尔讲完这一切,侧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郝广琦:你还想把孩子们带走吗?郝广琦从她的话语里听出来,阿依努尔对部落里的这种作法是赞同的。然而他却不这么想,他从阿依努尔轻声曼语的讲述中仿佛嗅到了野蛮的血雨腥风,在他的心里是十分抵触这种所谓勇士的培育模式的。他来自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深知,实力靠得是高科技,国产航母c095核潜艇c轰一20c歼一20这些才是卫国保家的基石。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古老的中世纪,依靠得还是个人的和精神。他对阿依努尔表现出的认同感,心里不禁暗暗发笑,暗叹道:这个与自己同样来自文明社会,聊微信c打滴滴c搞团购c入地(地铁)上天(飞机),隐身(网络)亮像(视频)的女人怎么一下子也回到了原始的社会,难道这城堡里有什么魔力,虽然这里有圣山湖怪,雪山草地,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虔诚不变的信仰,也不至于让她处于失忆的状态吧,让她忘记了在城堡之外,还有更加广阔c更加诱人的一片天地吧。 想到这,郝广琦初衷不改。他再次对阿依努尔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 阿依努尔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我答应你,可是具体让我做什么? 郝广琦就知道阿依努尔会答应他:阿依努尔和庆格尔泰c其其格最大的不同是对自己的理解。庆格尔泰c其其格是部落里土生土长的人,她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对大头领的忠诚,她们不会做对不起部落的事,更不会对郝广琦意想天开的主意委曲求全。阿依努尔却不同,她与自己落难于此,彼此之间有着一种天然的同病相怜的惜惜之情。这种情意有时会化作一种凝聚力,甚至会让一方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对方。 郝广琦说:你想办法摸清孩子们的住处,然后想办法通知我,我会寻找机会带走孩子的。 阿依努尔说:这个好办,可是你能把孩子带到那里去呢,其其格发现孩子不在了,一定会派人去寻找的,再说了,万一这事让大头领知道了,有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郝广琦说: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逃下山,我就有办法,我知道一个小岛,那里人迹罕见,我们可以到那里去。 阿依努尔问:然后呢? 郝广琦说:船到桥下自然直。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只要我们进得来,就能出得去。 阿依努尔说:你如果这么有把握,我也跟你走。 郝广琦高兴地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的消息。郝广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知道:这个决定将关系到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部落里的命运。其其格对待这种将孩子擅自从城堡里带走的举动是绝不会原谅的。尤其是当下,她又有一个新欢,早已把与郝广琦那点夫妻之情忘在了脑后,她是会发飙的。 这时,蒙古包外传来庆格尔泰的喊声。两人这才停止了商议,快步走出了蒙古包。草地上两个孩子玩得正欢,庆格尔泰和侍女围在两个孩子的身边,象老母鸡护鸡娃子一样看护着两个虎头虎脑的胖孩子。郝广琦走过去,一左一右抱起了阿狮兰和巴尔思,他心中燃起了火焰,恨不能立即将两个孩子带走,带到山下去。庆格尔泰看到满脸通红的郝广琦,还以为他想孩子都想得走火入魔了呢。她心里一酸,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逃离城堡 黄昏时分,两名卫士和两名侍女走来,他们告诉郝广琦和庆格尔泰:大公主有令,送两个孩子回城堡里去,他们要进行马奶酒的沐浴。 两名侍女分别抱起孩子,在卫士的护卫下,朝城堡里走去,庆格尔泰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郝广琦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城堡的门洞里。阿依努尔对他说:别看了,我们还是去看比赛吧,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了。 郝广琦这才闷闷不乐地随着阿依努尔朝着围观的人群走去。 这时,人群里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原来比武已经结束,正在举行给勇士的颁刀仪式。在比武的年青人当中,有三个人胜出,他们得到的奖品是每人两把保安折花刀。郝广琦知道,这种刀锻造时间长,需要极为精深的技艺。普通的刀具加一层钢锻造即可,而折花刀需要折叠锻打后再加钢,到达15层的厚度后,再拧花再锻打。在淬火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把握好时间的关键点,时间不对,刀的韧性就会出现问题。每一柄刀在刀刃打好后,还要经过打磨c水煮c钻孔等工序,要想做好一把折花刀,需要上百道工序。制造出的折花刀由于长时间锻打,刀的外表犹如木纹普通的花纹。它不只是硬度极高,而且韧性十足,同其他的刀对砍,不崩不裂c不卷不钝。成吉思汗将折花刀配给蒙古军团中武功最高,骑术最精深,射术最高超的部队使用,也就是为保护成吉思汗而成立的卫士军团使用。卫士配上上乘的好刀之后,部队的战斗力更加强悍。 而主持颁刀仪式的就是大公主其其格。三位伤痕累累c血迹未干的勇士郑重得从其其格手中接过双刀,并单膝跪地,举刀过头,面向城堡,齐声发誓,效忠头领。然后,分别骑上卫士们牵过来的三匹汗血宝马,紧握折花刀,双手靠在胸前,两把利刃横在身体的两边,围绕城堡策马奔腾,看着就像一匹匹长着翅膀的飞马。 最后,其其格宣布:大头领有令,盛宴三天,庆祝最勇敢的勇士的诞生。 人群欢呼雀跃,比赛正式结束。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人们在城堡前的广场上燃起了高高的篝火,牵来了成群的肥羊,抬来成桶的马奶酒,弹起了悠扬的马头琴,拉开了盛宴的帷幕。不一会,烤全羊的香味和马奶酒特有的醇香随夜风徐徐飘来,充斥在空气中,三名勇士众星捧月般在人群中载歌载舞,他们的欢声笑语洒满了大地。 这时,大头领和其其格也来到了广场上。众多的侍从护卫着他们。他们在广场上选择了驻足休息的地点,这个地点选择的很有讲究,既顾及了安全,又保证了大头领和其其格有好的视野。地点选好以后,卫士们就摊开一张张豹皮地毯,然后在上面架起一张桌子,一块干干净净的亚麻布铺上桌,放上瓷器c银质餐具和餐巾。同来的几位厨师变戏法似的,在桌子上摆上好几道主食,以及茶和开胃酒。大头领和其其格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欢快的人群,边悠闲自在地吃起饭来。 郝广琦此时此刻对喝酒吃肉一点兴趣都没有,忧郁写在他的脸上。身旁的阿依努尔不知什么时间离开了他,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着欢乐的人群,他感到有些孤独。其实,在他的心中仍然惦记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他正准备离开人群朝城堡走去。突然,他看到阿依努尔急匆匆朝他走来,他赶忙迎了上去,阿依努尔把他拉到远离人群的角落里,悄声对他说:机会来了,你走不走。 郝广琦心中一阵惊喜,他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说:走,为什么不走?阿依努尔说:你要想好了,这一走,路途漫漫,荆棘密布,前途未卜啊。 郝广琦坚定不移地说:就是死,我也要把孩子们带走。 两个人约定好,彼此拉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隐入到夜幕中,走进了城堡。他们把两个孩子抱出来十分顺利,负责服侍孩子的侍女们看到孩子们睡觉了,就离开了孩子们睡觉的地方,加入到城堡外欢乐的人群中。 黑夜里,两个人抱着孩子沿着墙根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城堡的后门。正在郝广琦考虑往何处走时,阿依努尔轻声对他说:你跟我来。听此言,郝广琦心里立刻明白,阿依努尔早已有准备。月光下,两人各抱着一个孩子沿着曲折的登山路疾步前行,郝广琦感觉自己在崇山峻岭之间穿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口前。借着月光,郝广琦看到洞口被苍松翠竹所遮掩,犹如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郝广琦和阿依努尔费了好大的劲,才穿过洞口走进洞里,洞里传来水流的回声。阿依努尔轻车熟路地点起一根火把,又把洞壁上插着的几个松油火把点亮,洞穴里亮堂起来,照亮了洞里的情景。这个洞穴高50多米,宽100多米,有一条湍急的地下河穿洞而过。阿依努尔告诉郝广琦,这个洞里曾经有一个“穴居部落”,长期生活在洞穴里,他们在洞穴周围的石洼上,种植各种能吃的农作物为生。后来,大头领为了圣山的安宁,把这些人驱离了这个洞穴。不过顺着洞里的地下河可以走出圣山,通往外边的沙漠。郝广琦走到河边,弯下腰试了试水。惊叹道:这水好冷啊,在水里会被冻僵的。阿依努尔露出少女般狡黠的眼神,调皮地冲他说道:你以为你是湖圣啊,能从河里游出去。话说回来,就是你能出去,两个孩子也受不了啊。郝广琦问:那怎么出去?阿依努尔把怀里的孩子递到郝广琦的手里,说:我早有准备,你在这里等一会。说完就消失到洞穴的深处。 郝广琦借着火把的亮光,发现在一些平整的洞壁上有一些岩画。虽然时代久远,但画的色彩斑斓还是依稀可见。岩画表现的是御者徒步驾车,头戴尖帽,手执长绳,作呛喝状。“车”以两个圆轮和长辔表示。拉车牲畜,作奔驰状,长尾系三角坠,头上有一长角。在车辆之下,还刻有一些羊的图案。除此之外,洞壁上还绘制有格斗画c舞蹈画c神灵画等。有一幅彩绘岩画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部绘两个同心圆,旁绘云彩图,下部绘一人头像,头戴插翎的帽子,额部绘有几十道短线,脸部绘眉c眼c嘴,未绘耳朵。与它相邻的,是一幅与此相似的画面,画上有两个同心圆,旁有云彩,应代表日c月,下面奇异的人头像,似为神灵。郝广琦想:原始的宗教观念常表现为对自然神灵的崇拜,这类岩画也反映了这一点。看着看着,郝广琦总感到这些岩画有些奇异,仿佛组成了一个更大的画面。他后退了一步,定睛再看,啊,他不禁惊叹起来:众多的岩画组成了一条硕大无比的湖怪,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有的岩画是在洞壁突兀的悬崖峭壁上,郝广琦十分好奇当初是什么人c是怎样刻上去的。 这时,一阵又一阵潮湿的寒气袭来。郝广琦不由得搂紧了怀中的孩子。突然间,在深洞的另一端,有极光一闪。光亮中,郝广琦看到阿依努尔在地下河中逆水划着一只小船朝他们驶来。不一会,小船靠了岸。郝广琦忙抱着孩子上了船,细心的阿依努尔在小船上早已为两个孩子准备好了一件羊皮大衣。郝广琦把孩子交给了阿依努尔,接过船桨,自己动手快速划起船来。船顺着河流,走得很快,不一会就看见了前方的出口。出口处,极光闪耀的频次越来越密。郝广琦有些迟疑,阿依努尔说:不要害怕,我已经试验过,这光离我们还远着呢,不会伤到我们的。郝广琦这才手上加大力气,小船一下子冲出了洞口,进入了洞外一片海子中。 夜幕中,天空中绽开了一道道绿色的烟火,如同跳舞似的,极光像烟花一样在他们的头顶绽放,时而旋转,时而伸展,时而像一道闪电一样划破天际,时而渐隐在天幕中。 两个人不由得抬起头来,仰望天空,在极光的周围,银河中璀璨的星星清晰可见,北极星就在他们的头顶,接着就是北斗七星,远处有仙女座和猎户座,一切都非常安静,只能听到河水缓慢流动的声音。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迷醉,原来大自然的瑰丽如此醉人。阿依努尔不由得站起身来,她拍了一下郝广琦的肩膀,说:这是圣灵显灵了,当地人说,看到极光的人一辈子都会幸福。 郝广琦说:但愿吧。下一步我们到哪里去? 阿依努尔说:自从你第一次到圣山来的时候,我就有了准备。穿过这道河子,再翻过一道山,就是沙漠。走过沙漠,就是森林,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郝广琦说:还要过沙漠啊,两个孩子如何能挺得过去。 阿依努尔说:你放心吧,有骆驼啊,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沙海逃难 其实,海子不大,山也不高,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沙漠的边缘。这时,极光的光线已经变得很弱c很弱了,幕色沉沉之中,面对空旷的沙荒,郝广琦有些发呆,他心里说:这里那会有什么骆驼啊?阿依努尔看出了郝广琦的担心,她用手作喇叭状,冲着沙漠高声呼喊起来。不一会,从不远处的沙丘后边走出了一个人,他牵着三驮高大的成年骆驼还有一驮小骆驼。成年骆驼比人高出很多,在沙地里踱得很慢,四驮骆驼慢悠悠来到了郝广琦他们面前。郝广琦定睛一看,牵着骆驼的人,是那个与他们一起落难在此的护林员。他大吃一惊,护林员不是在大黑山挖山洞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依努尔知道郝广琦现在在想什么,她没有多作解释,她接过一个孩子抱在怀里,并催促郝广琦赶快骑上骆驼离开这里。三驮大骆驼很乖顺地趴了下来,三个人一人一驮骆驼地骑了上去。骆驼们便即刻起身,郝广琦注意到有两驮骆驼是先起的前边两条腿,一驮骆驼是先起的后边那两条腿,骆驼起身有很大的颠簸,郝广琦被吓了一大跳,说来也怪,刚才还慢腾腾的骆驼,人一骑上它,立刻就慢跑起来,郝广琦感觉到自己好象是坐在一只船上,在大风大浪里穿行。这边,护林员在他旁边连说几声“气紧介紧,气紧介紧”,郝广琦知道要他骑紧夹紧,可是他的两条腿早已不听使唤,除了担心裆下物件被颠坏,还要时时担心自己别被颠下来。他知道,一下子从高高的骆驼上飞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摔伤了自己不当紧,可怀里还有一个孩子呢。郝广琦心里十分的紧张,但又怕给旁边的细眼高颧骨的阿依努尔看到,他绷紧了神经,表面上还装得很镇静。他祈求着快一点到达目的地,快一点从骆驼上下来,他实在不愿意再受这份洋罪。 这时,他怀里的孩子,适时的哭了起来。并且哭声越来越大。 阿依努尔叫停了自己身下的骆驼。她对郝广琦说:孩子饿了。护林员也叫停了骆驼,他拍了拍了身下骆驼的脑袋,骆驼很听话地跪了下来。 护林员跳下骆驼,又拍了拍骆驼的脑袋,骆驼先抬起后边的两条腿站了起来。护林员取出一皮囊,钻到骆驼的肚皮下很娴熟地挤起骆驼奶来。这时,小骆驼也凑过来,把头伸在大骆驼的肚皮下,也要吃奶。 郝广琦这才明白,这是一驮母骆驼,那驮小骆驼还是没有断奶的幼崽。他真得为阿依努尔的安排暗暗叫绝。 不一会,护林员挤了满满一皮囊骆驼奶。郝广琦和阿依努尔此时也从高大的骆驼上下来了。护林员把皮囊交给了阿依努尔,阿依努尔很温柔又很细心得开始给两个孩子轮流喂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得类似于吸管的动物骨头,把骨头的一端插入盛满骆驼奶的皮囊中,另一头伸进孩子的口中。也许是饿坏了,孩子们紧紧得咬着骨头的出口,拼命地吸着,吃得十分香,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郝广琦不由得心中暗暗地感叹道:真是一个心细而又贴心的人。 趁着阿依努尔给孩子们喂奶。郝广琦和护林员也抓紧时间充饥,食物是护林员早就准备好的。郝广琦仔细打量了一番在默默吃东西的护林员。护林员比在大黑山的时候更黑更瘦了,背也更驼了。护林员本来个子就比别人高出一大截,现在看上去就更高了,以至于他走路c做事和人说话总是弯着点腰,两只胳膊总是朝前耷拉着,有点类似于大黑猩猩的举止,他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也没见他笑过,总是很顺从地听从阿依努尔的指挥做这做那。等到阿依努尔喂完孩子,一行人又骑着骆驼踏着星辰赶路。走着走着,漫天的繁星渐渐隐去,天空开始放亮,喷薄而出的太阳,照射在静静的沙漠上,慢慢把沙漠染成红色。郝广琦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沙漠的美。这种美出乎想象,他觉得这是一种蓬勃的力量,是一种壮阔的美。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红色慢慢变成金色。 这时,骆驼们停止了脚步,它们向着太阳的方向抬头凝望,一动不动。郝广琦非常好奇,他问护林员:这些骆驼在做什么?护林员告诉郝广琦:骆驼们实际上是在确定方向,在早晨认定了太阳所在的位置后,在一天中不论天气如何变化,它们都不会迷失方向。说起骆驼,护林员话多了起来。他说:沙漠里气候多变,又非常干旱,这里又是流动性沙漠,沙丘不断变化,根本没有参照物,人们如果没有骆驼的帮助很快就会迷失方面,是很难走出沙漠的。骆驼除了在沙漠里行走的超凡本领以外,骆驼耐旱的本领也堪称一绝。 护林员的话引起了郝广琦极大的兴趣,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他,见得最多的是满大街乱跑的宠物狗。如果说对于动物更深层次的认识,他也仅限于在野生动物园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动物,近距离地接触骆驼对他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他央求护林员继续给他讲下去。 护林员接着说:水是骆驼的生命之源,骆驼遇到可饮用的水时,会把头伸进水中长饮一通。 护林员又说:他曾见过惊人的一幕,一个水洼中大约有300多升水,一驮骆驼一头探入,用了十几分钟将其一饮而尽。驼驼之所以喝水多,是为了在缺水时使身体的水分消耗能保持平衡。在酷热的夏天,骆驼排水很少,在气温约40c时才会出汗。平时它们不轻易张嘴,它们在沙漠中8天不喝水也不会被渴死。除了水,骆驼单峰或双峰中的脂肪会分解成骆驼所需的营养和水分,使骆驼在困境中得以维持很长的生命。所以骆驼对水的感应灵敏。夏天实在热得不行的时候,骆驼就会找到地下有水的地方卧下,让湿润的地气帮自己降温。牧民掌握了骆驼的这一习性,在放牧时如果缺水,就在骆驼卧过的地方使劲挖,在挖到一定的深度时,便有汩汩冒出的水。有一年,一群牧民在沙漠中遇到了干旱,他们放出一驮骆驼去找水,并相信它一定能找到水源。几天后,因人畜严重缺水,牧民们不得不赶着牲畜转场到别处去找水。临走的那天,那驮骆驼仍没有回来。他们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水草丰美的牧场。这时候,从另一个地方传来消息,其实那驮骆驼在另外一个地方找到了水,但因为久等主人不至,最终饿死在那里。 郝广琦暗暗称奇,对骆驼对待主人的忠心肃然起敬。 接下来,护林员为了保存大家的体力,主要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决定避开一天中的高温时段,只在气温比较低的时候行走。这样骆驼队的行驶速度慢了下来。又走了将近两天,黄沙变得越来越稀薄,时而能看到没被黄沙掩盖的骆驼刺和芨芨草。 置身于无尽的沙海中行走了一天,郝广琦有点不耐烦地问护林员:这啥时候能走到头啊?咱们不会迷路了吧? 护林员听了,有些生气,他故意扭过头不再搭理郝广琦。半晌,他回过头说道:既然我敢带你们出来,就一定会把你们带到出沙漠的。 虽然护林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郝广琦心里还是没有底,他嘴里仍在嘀咕着:你凭啥这么有把握? 这时,已经疲惫不堪的阿依努尔也对郝广琦说:你放心吧,他为了咱们这个计划,已经在沙漠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 看到郝广琦仍然是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护林员指了指前方沙丘旁一根枯死的奇形怪状的胡杨树,说:我告诉你,我们没有走错路,你看到那颗胡杨树了吧,戈壁中的胡杨树即便是枯死了,树干也会深深地扎在沙里,多久都不会倒下。胡杨树一般生长在离地下水源较近的地方,说明我们离“大漠之泉”不远了,到了那里就有“戈壁人家”的客栈,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郝广琦又问:大漠之泉是什么地方? 护林员说:那是在沙漠深处的一片胡杨树林,林中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流淌着清澈的泉水,四周被大小不一的胡杨树环抱,虽然沙漠里时常有大风,但泉眼始终没有被黄沙所掩盖。那里飞鸟穿梭,羚羊c野兔随处可见。 郝广琦说:太好了,到那里可以好好吃一顿饭,美美地睡上一觉了,之前我真担心孩子们能不能活着走出沙漠。 护林员笑了笑,又看看天色,就说:在原地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半天的路程,就能到胡杨林了。郝广琦听后惊喜不已,他爬上一个高高的沙堆,往远方一看,果然,远处有一大片金黄的树叶,在夕阳映照下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从沙堆上下来之后,郝广琦又问护林员:一天来,我们都是趁气温低的时候赶路,现在为啥不趁着天凉连夜赶路呢?护林员回答:我看天色不太对劲,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