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仙真冥记》 正文 第一章 寂静的明川城 黄昏将至,明川城内微风骤起,本该热闹至极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远处三道人影悠然漫步走来,其中一个人走路缓慢而有力,气息平稳,显然是修炼了什么外体武功所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万叔,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三道人影慢慢变得清晰。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个十三岁的女孩。 男rén iàn容忠厚,眼神中带着一丝精明,手心的厚厚老茧以及超乎常人的体型,显示着他不是好惹的主。那个十四岁的少年,相貌坚毅俊秀,穿着朱玉点缀的华服,像个富家子弟。紧挨着少年的女孩,沉默少言,文文静静,活脱脱的大家闺秀。 这么一副组合,无不说明这三个人不是普通人。 “有点不对劲!地上怎么会有血迹?”万震这时也反应过来,街道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并不十分明显,像是被人清理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压制住心底的那份不安。牵着少年女孩,急忙走到一旁的杂铺角落里说道,“少爷,雪柳xiǎ一 jiě,你们俩先在这里躲一会,我自己先回去看看乾家大宅!” “万叔,怎么了?” “没事,不要担心。如果我没放x hà一,你们俩就躲在这里不要出来知道吗?”也没有听两人的回答,万震直接用一团枯草,把两个孩子覆盖住。微微的透露出一点缝隙,让空气能正常流通。 做完这些后,万震眼光一凝,快速朝着乾家大宅子跑去。那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知道了?也不过才三天而已,家主应该说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万震的身体带着劲风急速跑着,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明川城只是在安庆国的南部,属于那种很贫瘠的地域。当然贫瘠只是相对而言,但明川城很小倒是真的,连安庆国其他城的一半大小都没有。 但就是这么个小地方,乾家上上一辈,生生地靠着富有的家产,成了这里的“一霸”,唯一“一霸”不仅掌控了明川城的经济而且以富养武,慢慢发展起来。 在这明川城里无人不知乾家大名,乾家倒也过得非常滋润。 家主乾平有一个儿子,名为乾文。乾文乾文,那个“文”就是希望他能考中状元,进入安庆国的大朝之内,乾家虽然在明川城不可一世,但乾家的主事者都很清楚在那些大人物眼里,状如蝼蚁! “乾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我想回去。”两人蹲着紧挨靠墙,因为被杂草团覆盖,所以纵然有丝丝小缝隙保证了空气的流通却也闷热难耐。那个女孩显然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开口问道。 闷热的环境,让女孩雪白的脖颈不断地生出汗滴,两只小手紧抓着少年的衣角。对于今天发生的突然情况,她心理有点莫名的不安了。 “再等等,雪柳èi èi。万叔回去看发生什么了,没有事情的话,万叔很快就来接我们了!别害怕。”她身旁的少年,眼睛睁望着前方,被杂草覆盖的他们,也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这少年正是明川城乾家少爷,乾文。据说,乾家虽霸道却不是无端的作恶霸道,而是那种有实力不欺弱小的张狂因此明川城不入流的小势力对这个乾家非常的敬重。 乾平独子乾文不像其父那般生的魁梧,修得一身的武功。乾文自幼身体孱弱,乾父怕孩子吃不了苦,便没有强迫乾文练武。 只是买来书籍和招来私塾老师教乾文文采典籍,求得中举,若是中举,乾家也算在那些大城势力的威胁下,得以求得自保。 要知道,安庆国朝廷的力量丝毫不比那些所谓势力弱,或许个体远远比不上,但百万之军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抵挡的?安庆国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大规模清洗江湖势力的记录! 乾文心里的不安不比他身边的表妹雪柳少,只是不愿表露出来罢了。父亲经常教育他处事不惊,为人办事可以用各种手段,但要对得起本心,不失底线,这些话被乾文深深记住。 由于没有习武的缘故,乾平便让跟随自己多年的万震,保护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少年口中的“万叔”。 天色慢慢变得昏暗,街道依旧空荡无人,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孤寂感。两个人的小空间不再闷热,而是有些凉快了。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乾文口中的万叔还是没有回来接他们,身边的雪柳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乾文丝毫没有睡意,不安感让他忍不住想要立刻冲出去看看乾家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始终没动,眼神中的担忧之色更加重了!突然,乾文想起了,昨晚父亲对他说的话了 “文儿,咱们乾家在明川城内风光无限,可一直是其他城大势力的肥肉!离明川城不远的沐城张家近日来一直盯着我们,我们乾家势力不足以跟张家对抗,一直在献物讨好,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啊!”乾平满眼无奈地对着年仅十四岁的乾文说道。想要等到文儿十六岁考举,怕是时间不够了! 羽翼未满的乾文一个人站着,静静地听着父亲的倾诉。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心理上远远要比同龄人成熟。乾家人除了女性外各个习武,甚至连个下人都会点一招半式,可身为乾家独子的他却半点武功不会,身体也不像父亲一般孔武有力,因而免不了被下面人说三道四,传出流言蜚语! 嘴长在别人身上,这些私下不堪入耳的流言,纵然是乾文之父,乾家家主,也无能为力。 “我近日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大事。文儿,我看那东西怕是个祸害,有命得无命保!”乾平右手捂着额头,身心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叹气。 而这时乾文也开口了,“父亲,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几天乾家大宅的人只许进不许出,甚至连叔伯他们都不能出门?” “别问那么多!” “明天我就让万震带你去,你身体孱弱,但愿也能变得好一点,可以修炼点武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上,有一点自保能力还是好的!”乾平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乾文提醒道:“你要小心点你的那些叔伯们,我要不是念及手足之情,早就将他们家法处置了。有妻女了,还做出那些禽兽之事。莫不是仗着跟我有关系就可以在明川城欺男霸女?简直糊涂!” “那东西?难道是那个?” “白泉?”蹲在角落里的乾文,双目忽然圆睁,微微失声道。 昨晚父亲对他说的话,乾文还能仔细的回想起来。所以结合今天万叔带自己去的那个山洞,也不免猜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至于叔伯们的家丑,乾文也无能为力去管。 本来奉着父亲的命令,要他带自己一个人去大崆山的。奈何打小玩到大的表妹雪柳要跟着他一起去,所以乾文就求情,也带上雪柳了。雪柳姓温,十三岁的豆蔻年纪。人如其姓,温和文静,生性乖巧可爱,乾文也从心里喜欢这个整天粘着自己的表妹。 大崆山离明川城不是很远,但乾文被万叔带进蜿蜒曲折的山洞时正是晌午。乾文自己的腿很酸疼,表妹雪柳倒是还不错,有万叔背着。女孩子家的,受不了这种苦!最后万叔放下雪柳领着他俩进去。山洞不大不深,好似自然形成。在那处山洞中,乾文见到了很奇怪的泉水。 一方小池子,里面竟是浓白的泉水,池子之大小,恰好只能容下乾文的身躯,让乾文把头露在外面。可以说,乾文在那方小池子里呆了整整一下午,在那方池泉里,除了冷冷的凉意外,乾文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万叔最后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乾文的胳膊处就催促着乾文穿上衣服,带着他俩原路返回。 胳膊?对,前几天因为想试试刀剑的缘故,不小心让剑在胳膊处划了一道口子,难道?乾文急忙用手摸摸自己的左胳膊处,当时不在意,现在一摸,果然,那一道口子,用手已经摸不出来了。或者说,已经痊愈了。连疤都没留下!短短几天,怎么可能愈合的这么快?要知道那口子当时也流了很多的血! 那泉水有治愈伤口的功能?乾文心里一惊,这可比乾家那些所谓“解毒丸”“金疮药”好多了。这等稀世珍宝,若被外人得知?心里一颤,乾文闭上眼睛,心神紊乱地握住雪柳的小手,努力不去想那些事,而是专心等着万叔来接他俩!如果万叔没来接他们,那么父亲,母亲,乾家?乾文,心里很乱,也很慌,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乾哥哥,万叔叔还没来吗?” 夜凉如水,星光黯淡! 城内依旧是寂静的可怕,而身边的雪柳却让乾文心里好受点,轻轻捏了捏雪柳的小手,开口道:“没有,雪柳èi èi。我会陪着你的!” 乾文看着睡醒后一脸倦意的雪柳,很是心疼,打小丰衣足食的雪柳èi èi,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慢慢的轻轻抱起雪柳,让她索性的坐在地上,两条腿伸直,这么长时间,早就麻木的双腿也能缓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乾家惊变 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父母是否安好?我现在都不清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乾文心里突然一紧,那种不安感强烈袭来。乾文挣开覆盖他俩的杂草团,不顾雪柳的疑惑,撑起同样麻木的双腿站起来朝着乾家的那个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乾家好像有火光! “父亲,母亲”乾文不知怎么的,仿佛冥冥之中有感应一样,眼睛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口中呢喃道。 “雪柳èi èi,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乾文心似火烧一般,对着雪柳说道。 “我也去,乾哥哥”雪柳努力站起来,想要跟随在乾文身后。 “听话,雪柳èi èi!我快去快回,没事的话马上回来。“声音哽咽着,乾文尽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好对雪柳说话。 看见乾文流泪了,雪柳小手心痛地擦了擦乾文眼角的泪水,“嗯,快点来接我,父母没了之后,我就只有你们了!”,说完后,雪柳蹲在角落里,把头埋在双腿上,看似专心的等着乾哥哥回来。 听了雪柳的话,乾文点了头,然后向乾家方向跑去,尽量让自己没有发出脚步声。 角落里的雪柳,握住了小手,那里有刚才为乾哥哥擦眼泪的痕迹 与此同时。 乾家内传出无数惨叫,有被杀时的惊恐叫声,也有女人被侮辱的悲泣这一夜注定是乾家的末日。明川城内寂静无声,并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恰好因为乾文的不在而躲过一劫。 明川城内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白天那群人的残忍,一群衣着各异的人手拿着铁刀,浑身痞子气的进入明川城,活生生的像一群山匪,不,甚至比山匪还残忍! 起初明川城内的人抱着不招惹的态度躲着就是了,可他们把路过的人直接杀死在大街上,取其头颅把玩,这一幕被旁人看见,简直吓得说不出话来。明川城内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各自纷纷跑回家,关shàng én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当然,一些有心之人也发现了那群人的路线就是乾家宅子,有人隐隐预感到,乾家要完了。 明媚的白天,明川城内却极为寂静。 明川城内那些被杀的倒霉人尸体怎么没了,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群人虽然杀红了眼,但对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蒙面男子十分的恭敬。 “教主,我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不是让你们来屠杀我乾家的人,而是想投靠教主啊!求教主开恩,让他们住手吧!”乾家大宅内,四处狼藉c到处都是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乾家丫鬟下人之类的,其中也不乏身着朱玉贵服的乾家高层,以及手拿兵器身穿甲衣的壮汉,可如今无不是躺在地上,血流满地,双眼不暝!纵使如此,仍有零散的恶徒,寻找存活着的人屠杀。显然把shā rén当做一场娱乐,丧尽天良,惨叫声不绝于耳。 乾家祠堂外站着一群凶神恶煞,浑身沾血的大汉,这些人手拿铁刀恭恭敬敬地看着乾家祠堂内那个红衣蒙面男子。 乾家祠堂内加上那个红衣蒙面男子,有七个人。这七个人中,家主乾平昏迷不醒,其他几个人也无不是乾家的主要人物,可惜缺少了乾家夫人,乾平的妻子。 不知道乾家是不是遭到了老天爷的嫉妒,竟发生了这等祸事。 蒙面男子前面跪着一个人,这人正是乾文的三叔。往日里,仗着乾家家大业大,在明川城内可以说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因为是乾家人,别人也无可奈何。现在却像猪狗一样乞求他人,真是风水轮流转。乾平好几次都想废了这三弟让其安稳过一辈子不再做出不堪之事,却下不了手。手足之情,岂是说断就断的。 “求大人住手,饶了我乾家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乾文三叔跪在蒙面男子前面,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眼泪鼻涕一大把,却不见蒙面男子有什么反应! 似乎是烦了不断求饶的声音,那蒙面男子隐在袖口内的手指轻轻一弹,一股淡绿色的气体击中乾文三叔。乾文三叔求饶之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更大的痛苦哀嚎。令人惊恐的是,哀嚎不过瞬间就停止了。原因无他,乾文三叔化成了冒着气泡的腥臭绿水。 这一幕被其他人看见神色各异,乾家人惊恐不语,而祠堂外的“人屠”则是一脸崇拜与羡慕。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弱小得可怜。”蒙面人做完这一切后,低声自语。 “教主,这么做不会让别人让对我们九毒教心生不满吗?我们九毒教在明城势力上不得明面,虽然教主您厉害无比,可始终只有一个您。这么做,要那些想加入我们投靠我们的势力都有所顾忌了!”一个中年男子双手递过来一张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蒙面男子后面,开口询问道。 “无妨,我也不需要那些小势力。让别人不满,心生忌惮,也是好的!”舒适地坐在椅子上,顿了顿,然后一脸嘲讽地看着那团冒着气泡的绿水说道:“像这种人,为了一己之私谋夺家主之位,就把兄弟出卖的人,没想到最后也能良心发现替他们求情!” 中年男子没有回话,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只不过眼神却瞥向地上的那摊污液。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世俗之人所能具备的,所以他一个轻功高手才会心甘情愿的跟在教主身边替他卖命。 作为第一个跟随蒙面男子的人,他自然从教主口中知道不少隐秘的事情,而他心甘情愿卖命也不过只想让教主也能教他那传说中的长生之术。他本是明城城主的第二手下,名叫祝隐。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这个蒙面男子,那一次的相遇恐怕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恐惧。 繁多的尸体,诡异的排列,骇人的黑色雾气,悬空的骷髅头以及端坐的尸体中央的人,蒙面者。 祝隐浑身一颤,每每想起这个最初和蒙面男子,也就是现在的教主相遇的画面,祝隐都会冒起冷汗。祝隐知道,没死只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教主懒得杀他! 后来,蒙面男子建立九毒教,靠着自己恐怖莫测的手段收拢了一批人马,而他有幸成为九毒教第二个主事人。 “这位大人,我们乾家和大人并没有什么过节,如果大人需要,我乾家可以全权听命于大人。还望大人饶过我等!”乾家祠堂内的几个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开口道。 家主如今昏迷不醒,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乾家这几代的努力都白费了。 祝隐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心里冷笑着,或者这几个人还没意识到这所大宅子里的人已经没有他们一方的活口了。教主建立了九毒教,却有意无意的培养他们的杀性,这一点令他很奇怪! 祠堂外的那些人每一个都不是好货,有几个他还认识。当初在城主手下做事时,就因为当街残杀百姓而被城主亲自下令通缉! “和我没有什么过节。”九毒教教主没有丝毫感情地说出这句话,那几个乾家人,刚面露喜色,蒙面男子的下句话直接让他们如坠地狱。 “只不过送你们早入生死轮回罢了!”话语很冷,无不透露出这神秘教主对于生命的漠视。蒙面男子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停敲动的手指暴露了他目前很乱的思绪。 咚咚! 咚咚!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蒙面男子似乎对此已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无聊烦躁,而他身边的祝隐则更是不敢表现出不满。那几个乾家rén iàn色苍白地低语着,一边注意蒙面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讨论着什么。他们也不是傻子,现在的这种形势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去把那个什么家主弄醒。”敲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那几个乾家rén iàn露惊疑地看着蒙面男子。他们被擒获并不是这个所谓教主亲自出手的,而是祝隐带着九毒教的教徒们,也就是乾家祠堂外的那群嗜血大汉所为,还好他们眼力劲不差,没有抵抗。 乾家守卫被杀得干干净净,一边倒的屠杀,他们几个就算武功比守卫高上一些也不过是徒添死生而已。后来,就是现在发生的一切了,他们通过观察也知道,蒙面男子才是他们的头。 身穿白衣,腰挎着长剑的祝隐看上去远远要比这乾家家主乾平有气质得多,毕竟对方是穷乡僻壤里的小家主。步伐轻盈地走到昏迷的乾平面前,那几个乾家人想一起护着乾平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令祝隐对他们无比藐视,伸出双指并拢快速地在乾平锁骨凹处重重点下。 只见乾平直挺挺的坐起身来,睁开眼睛,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之色。看了一眼祝隐,猛然抬起粗犷有力的手掌,朝着祝隐拍去。乾平回忆起来了,他就是在自己房间内被眼前这个白衣人出手偷袭打晕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垂死挣扎 祝隐嘴角上翘,眼里有着浓浓的嘲讽之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祝隐练的就是轻功,一身轻功早已不是普通人能够看清他身形的境界了,眼前看似刚猛的掌法,在他眼里实在“慢如龟速”。 微微一闪,就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乾家家主乾平的攻击。不死心的乾平改掌为拳,连连对着祝隐挥拳,劲风呼呼响起。 乾家上辈人不知在哪求得的武功秘籍“碎石掌”“烈阳拳”在乾平身上练得炉火纯青,但始终差那么一点就打在祝隐身上。 突然,祝隐身形一停,一脚把乾平踢飞在地。身体魁梧的乾平就这样被人踢飞,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踢在了胸口上。 “我没事,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几个乾家人把乾平扶起来,小声对着乾平回答什么。发抖和悲愤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老三出卖了乾家,现在九毒教乱杀乾家的人之类的话! 乾家的权利皆是传给长子,而身为次子的他们是没有掌握乾家的权利的,所以将来他们的后人也会慢慢的淡出权利的中心,沦落为常人,谁会心甘情愿“坐以待毙”呢。乾文三叔所做的,又何尝不是他们心里所想的?只是亲兄亲弟之情,谁都不会忘记!当然,乾文三叔,愚蠢了! “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乾家给你们便是,何必灭我乾家!!”乾平对着蒙面男子和祝隐大声的质问道。颤抖的声音,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过于愤怒而发出的。听完自己人说的话后,乾平真想拼了这条命也要和对方玉石俱焚。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打不过祝隐,那个神秘的蒙面教主看样子也绝非凡人! “我听你的三弟说你好像找到了一种可以快速治疗伤口的东西,不知阁下能否割爱给我?”蒙面男子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兴奋,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的东西,根本不是世俗所能产生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必定是灵泉宝液这种东西,蕴藏大量精纯的灵气,绝大部分世俗之人没有灵根所以也仅仅只能愈合伤口罢了,对于修士而言,作用大于天! “为了得到我偶然发现的东西,就灭我乾家之人?”乾平语气中透着说不出来的悲哀,他早就预感到这东西是个祸害,却偏偏来的这么早。而他最没想到的是,因为念及手足之情而没废掉的三弟出卖了他,也毁了整个乾家。 “这么说,你果真有??”红衣蒙面人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根本没兴趣听眼前这个家主质问的话,他现在在乎的只是不确定的“那东西”是否真的有。“哈哈,噗”看着蒙面人根本没在意自己说的话,乾平惨笑着一口鲜血喷出,看来祝隐刚才那一脚伤了乾平的心肺。 “既然兄台这么想得到,我自然会给,不过我和我的这些亲兄弟们要先见自己的妻儿!”乾平说出了自己的最后条件。今天万震带着乾文和雪柳出去了,乾平不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遭到毒手,也许早就发现了乾家的异样,躲过了一劫,也许被对方发现了遭到了毒手。跟自己感情深厚的结发妻子,是否暂时安全,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 “这?”蒙面男子,九毒教的教主还没回答,祝隐却发出了一声迟疑的声音。但是陷入狂喜的蒙面男子没有注意到祝隐的迟疑。“好!”蒙面男子一声回答后,示意祝隐带着这几个乾家人,去找他们的妻儿。祝隐看着教主,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没开口,默默的在前面领路,心思不断! “完了,教主平日了放纵教徒的心性,乾家现在哪里会有幸存的人!”心里暗骂了一句,祝隐现在真有想要骂娘的冲动了,九毒教教徒一个个杀红了眼,要不是他提前把这几个乾家人抓了起来,恐怕他们都死了。祝隐脸色难看地回头望了一眼教主,始终不敢将实情告诉他。 将乾家几个人带出祠堂外后,冷着脸说道:”自己去找吧,也不怕你们逃出去,现在乾家到处都是我们的九毒教的人,试着逃跑就是死!“说完后,让九毒教的人跟在乾平几个人的身后,防止他们逃跑。九毒教的人虽然嗜血残杀但武功参差不齐,有高有低。让他们跟在乾平几人身后相信再不济也能拖住一时片刻,能够撑到他赶到。那几个乾家人不知道武功如何,可那所谓的家主外体武功远远打不过自己,但也不是九毒教的教徒可以抵挡的。 乾平没有犹豫,急急忙忙的去乾家主房跑去,身后的大汉满脸嘲讽,不停地相互说着残杀乾家人的事情,不知是不是故意刺激乾平。 满地的人的残肢,落在地上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梦淑?文儿?” “梦淑文儿?“ 绝望地呼唤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乾平的身影在乾家大院,北房,水园,等等,不断地穿梭,甚至各个房间也都找遍了。还是没有见到,心里最重要的那两个人。 往日的乾家夜晚热闹非凡,下人们也会聚在一起小声的述说一天之中平凡的琐事,或三或两,好不清闲!都已经成过去了,带着血腥味的风吹着乾家的每个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乾家的惊变,高挂的灯笼,染血的石狮,满目疮痍的乾家。 乾家靠近西房右侧有三道人影,其中两道人影乃是九毒教的人,而另一个人跪在地上,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人。 乾平半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怀中那个人的脸上,竟低声啜泣着,如同一个孩子般。一生血气方刚,威严至极的家主乾平也会哭吗? 看不清乾平怀中那人的模样,但从洒下的月光来看,还是可以看出那个人雪白的肌肤,散乱的头发,以及破碎的衣服,不过,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没了声息。 梦淑终于找到了乾平颤抖地抱住自己的妻子,而在其不远处也躺着一个人,这人正是来查看情况的万震,乾文的万叔。双眼不暝的万震,一只手被砍断了,浑身到处都是刀伤,然而致命伤是脖子上那一道又深又大的口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万震生前好像是看到了人神共愤的事情,奈何实力有限,自己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万震早就到了乾家,乾家内到处都是九毒教的人,万震只敢在乾家外面小心翼翼的潜伏着。由于万震已经预感到乾家的异常所以还未到达乾家的时候就放慢了脚步,刻意隐蔽了身形,因而九毒教的人倒也没有发现他。 后来听见了梦淑的呼救才fān qiáng而入,梦淑身边的婢女早被九毒教的人抓住糟蹋致死了,而梦淑有幸逃脱。说是有幸逃脱却也不对,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在那些嗜血大汉手中逃脱呢?猫捉老鼠罢了。梦淑本想跑去乾平那里,可是到处都有九毒教的人,慌不择路的她跑到了西房死角。 恰巧万震fān qiáng而入,天意弄人,绝处逢生的梦淑以为可以不用被羞辱逃过一劫,但若是九毒教的人仅仅只有两三个还好,放眼望去,随便呼起一声便聚来一众让万震心生无力,最终被围杀。梦淑也被一伙九毒教的人玷污,绝望惨死。 “黑疤那几个家伙专门喜欢玩女人,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被他们玩死的?”在乾平身后的两名九毒教的人看到乾平这副模样,语气调笑道。 “哈哈哈!绝对是他,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被玩弄致死。这次看样子还是个家主的夫人,艳福不小嘛,可惜我不在!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让乾平浑身一震,慢慢地把梦淑轻放在地上,站了起来。那两个九毒教的rén iàn色一变,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家主看样子也不好对付。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大汉,突然,乾平动了,身形比平时快了一倍之多。 嘣!白花花的脑浆四处洒下,原因无他,那两人中一人的脑袋竟然被乾平一拳轰爆。由于距离太近,而乾平又是外体武功,所以这个倒霉鬼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死了。另一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血红眼睛的乾平,随即连忙后退逃跑,一边跑,一边疯狂呼救。 “快来人啊!教主!” “教”没有让他多活一时三刻,乾平如同疯魔,一拳打在这人的胸口上,让其瞬间暴毙。 听闻动静而来的人不在少数,这群九毒教的人尽管衣着各异,但浑身的血腥味却是实实在在的。乾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人,背后便是西房高墙,凭借乾平的武功,完全可以fān qiáng逃跑。 “明川城内,今后不在有乾家了!”乾平面无表情的脸上颓然苦涩一笑,妻子梦淑死了,保护文儿的万震也死了,乾家内这么多的残肢断臂哪些是自己文儿的呢?都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又如何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乾平之死 身形忽动,乾平冲进那群人中用尽力气击杀着九毒教的人,掌拳不断变换,每一掌便是一条恶徒的生命,每一拳便是骨肉寸断的声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身为乾家家主的乾平武功的确是最高的,与生俱来的体型与蛮力配合着“烈阳拳”,在九毒教的这群人中势不可挡。人力始终是有限的,看似威风凛凛的乾平身上几道深深的口子触目惊心,流出的血液把衣衫浸得鲜红。 “梦淑文儿,我来让他们为你们陪葬!!他们都会死的,哈哈!他们都歹死!”一只手抓住一个九毒教恶徒的脖子狠狠一捏,那恶徒竟然双眼上翻没了气息!这力气之大让周围的九毒教恶徒都感到害怕了,他们虽然嗜血残暴但也不代表他们没有智商,看着渐渐失去理智的乾平,这群九毒教的人不再和乾平硬对硬,而是尽量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使用人海战术消耗乾平,在乾平身上多划几道口子。 “教主,此人真不愧是这乾家的家主,按常理来说,流那么多的血早就神志不清了,他却还强悍如斯!”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九毒教的教主和祝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乾平打杀的全部过程,都被蒙面男子和祝隐看得一清二楚,红衣蒙面男子还未说话,祝隐就忍不住赞叹道。 “你就看到了这些?”九毒教教主莫名的语气一冷道。 “我”祝隐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教主生气了。 “他妻儿皆亡,已无生志,所以才会这般强悍。那我要的那东西怎么办?”九毒教教主蒙着面,看不清表情,但露出的冷酷眼神让祝隐浑身发冷。 “他们他们本性难移,难以管训,来之前我就跟他们讲了不许乱杀生,可他们根本不听。”祝隐低着头慌张地找个理由,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意无意培养他们杀性的是教主,很少约束他们的也是教主自己,问题是他可能把责任都推给教主吗,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哼!”九毒教教主没有平息怒火,也没有把矛头指向祝隐。视线回到正在打斗的乾平身上,九毒教教主眯着眼睛,心里不断地在寻思什么。先前他的确兴奋过了头,没有想到其他情况,不然也不会现在这样被动。转过头,又看着祝隐问道:“他的其他兄弟妻儿可还在?”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拿着这家主其他兄弟的妻儿威胁他了,大不了再答应他宰了杀他妻儿的教徒让他被迫妥协,九毒教教主心思活跃起来。跟随他身边的一群嗜血教徒,他有另外一番用处,但如果现在可以用得到的话,他还是不介意提前利用的。 “乾家之内,除了这个家主已无乾家人!”祝隐弯着身子,额头冒着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看出了教主的疑惑,祝隐又解释道:“他的其他兄弟也是妻儿被杀,想要反抗逃跑时被我们的人合力围杀。”说来,要不是乾平这么强悍,也会如他的亲兄弟一样身死魂散。祝隐引以为傲的是轻功,看着如若疯魔的乾平,祝隐心里也变得谨慎起来,他要是挨了一下,肯定会受内伤。 “难办了。”九毒教教主摇摇头自语道。然后右手一指,一道绿光从袖口飞出奔着乾平飞去。祝隐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反应过来后竟两腿发软不自觉想要跪在地上膜拜,“传说中仙人的法术啊!”祝隐喉咙干涩,心里狂喊着,激动至极,恨不得把那道绿光看到自己眼睛里去。红衣蒙面的教主把一切都尽收眼底,自然也看见了祝隐的不堪,眼神闪过一丝藐视。 精疲力竭的乾平无暇顾及身后,那道绿光直呼而来,待乾平察觉时已晚。咔嚓的一声,乾平的右胳膊被斩断,奇怪的是,平滑的伤口处没有一滴血液流出,且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乾平脸上扭曲,iàn pi抽动,痛苦到了极点,身上被划了那么多道深口子乾平都没眨一下眼睛,这次有些诡异了。 那道绿光在空中转了一道圈,又以不可匹敌之势冲向乾平。乾平双目欲裂地看着迎面而来的绿光,一只手撑在地上大口吸着冷气,被斩断的右胳膊在地上化作了腥臭绿水,跟乾文三叔一样。这时的九毒教众人皆是跪在地上,膜拜空中的绿光,间接让乾平有了喘气的机会。 所有都在一刹那间发生的,乾平眼睁睁的看着绿光,想要躲过去。可身体如此的缓慢,大脑与身体根本不能一致。已被斩断了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看样子也要被斩断了。 “啊”惨叫声响彻乾家角落,乾平的双臂没了踪影,头发散乱,凄惨地站着,用一种嗜人的眼光看着九毒教教主。绿光在空中不停飞舞,而后慢慢落在九毒教教主面前,这时祝隐也才看清这道绿光到底是什么了。 细长的一柄剑,只不过剑身似乎被毒液浸透一般,浑身绿油油的,很妖邪的感觉!九毒教教主轻轻一点,只见那道化作绿光的长剑快速变得玲珑小巧,片刻之间半寸之大,收纳于袖口中。做完这一切后,轻轻地笑了两声,拍了拍手说道:”像你这种世俗凡人我见多了,我知道你妻儿被杀,若你能把那东西的地方告诉我,我可以杀掉这里所以人来替你报仇。被我斩断的手臂我也照样可以帮你恢复,并且重塑一个比之前更加强大的乾家,你看如何?” 九毒教教主这句话说完,乾平没什么反应,但其他人包括祝隐脸色苍白地望着教主,好歹他们在教主手下呆了这么长时间,教主的话这么说,他们在教主心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所有人的视线移向乾平,可能他们的命都“掌握”在上一刻要杀的人手里,这种怪异的变动,让他们心里都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九毒教教主没有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盯着乾平,断臂重生说大了,至少以他目前的水平还是远远达不到的,但前一条杀了所有人,只要乾平告诉那东西的方位,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早知道发展成现在这样我就不应该带着他们做这个事,九毒教教主心里也是有点后悔了,培养他们是杀性自然有他的用处,奈何现在误了事情。开弓射出的箭已经没法回头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那东西或许重要,自己要办的事情也不轻,二者成其一就足够了,九毒教教主心里宽慰自己地想着。 乾平听到九毒教教主说的话后,半天也没开口,嗜人的眼光扫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攻击过乾平的人除了祝隐没有反应外,其他的都不敢与之对视。最后目光又回到九毒教教主的身上,当然九毒教教主也不在乎蝼蚁的目光。 “说得真好,哈哈,我真恨自己不能将你们碎尸万段!!!”乾平像疯子一样对着九毒教教主怒吼道,声音之大,震得其他人耳朵发疼。九毒教的人松了一口气,看着乾平也生出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好,这次就算没有得到那东西也没有白来,不虚此行啊!”九毒教教主莫名大笑,看着恨意冲天的乾平越看越是欢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对我这么恨,我要你入了不了轮回。“九毒教教主,上前一步,蒙着面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只狰狞的鬼脸,鬼脸獠牙凸起,好不骇人。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冒出了阴冷的黑雾,黑雾缭绕在四周,惊得祝隐连连后退,生怕沾上一丝。 只见九毒教教主抬起手,手上冒出个头颅大小的骷髅头,骷髅头大口里蹭蹭的冒出九条漆黑锁链,九条漆黑锁链交织在空中,与夜色相融,仿若蟒蛇一般在蛰伏着。当锁链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恨意冲天的乾平都感觉到了灵魂的悚然,所有人无不惊骇地望着那个前一刻还使出“仙术”,这一刻却变得如同魔鬼一样的人。 这骷髅头不就是我见过的那个骷髅头吗,灰色的骷髅头在祝隐心里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的他与教主相遇时就见过一次,第一次是偶遇见到,这一次是如此的近距离见到。 九毒教教主眼中厉色一闪,九条漆黑锁链慢慢的把乾平围住,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秒杀了乾平,但九毒教教主没这么做,他要慢慢折磨他,增加他的恨意。既然恨,那就恨,越恨对他功法越有好处。现在的乾平,不,应该说乾平的灵魂在他心里已是一块滋补的良药了。 看着围着自己的漆黑锁链,乾平什么都做不了,他也没打算活下去。 “妖道,迟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后,乾平眼睛一闭,正准备咬舌自尽时突然听到微弱的“蝈蝈”叫声,声音非常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乾平面色不变,眼睛也没有四处张望,这是文儿,文儿还活着!乾平内心狂喜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漂泊之路 他记得文儿九岁时曾跟茶香馆内的一个技艺老者学过一段时间的口技,那时候文儿因为没有练武整天修习书文典籍而无聊,所以他也就随文儿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后来乾文也是时不时地使上“绝活”来逗乾平这个父亲开心,其中模仿蝈蝈的叫声也是乾文最擅长的。 蝈蝈蝈蝈,微弱的声音时长时短,而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正是他背后的那高墙外面。 我死后,尚未成年的你,在这险恶世道上该怎么存活?乾平心里苦涩的想着,”愿天佑我文儿!“乾平嘴型微动,没有发出声音的默念了一句。 看着附在自己身上的漆黑锁链,大叫道:“总有一天,我乾家人将你们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以报灭门之仇!!!”说完,乾平当即咬下舌头,口吐鲜血瘫躺在地上嘲讽地看着九毒教教主。 “哼!”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家主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但也不妨碍他摄取乾平怨念恨意的灵魂。 九条锁链顷刻间缠绕在乾平身上,乾平魁梧的身子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令人惊恐的是,已经咬掉舌头的乾平仿佛要被抽掉什么东西一样,痛苦万分的嚎叫着,凄惨的嚎叫声响彻整个乾家大宅子。 西侧高墙那面,乾文眼泪夺眶而出,双拳紧握,手指捏得发白,却无能为力。 很快,安静了。 九条锁链重新回到九毒教教主手里的骷髅头口中,那黑雾退回到体内,面上的鬼脸也消失不见了。在祝隐眼里,教主又变回了“正常的人”了。 “按我教给你的方位,把白天和今晚的所有尸体都摆放好,有一丝偏差我就拿你血祭。”九毒教教主独自离去,只留下祝隐发呆。 九毒教的众人们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教主都需要大量尸体来做某种事情,其他人不知道教主需要尸体干嘛,祝隐心里却很清楚,极有可能是修炼刚才教主表现出来的“邪功”。幸好教主没有说一定要完整的尸体,祝隐心里小小的庆幸一下,不然他就要哭了。 乾家大宅子内,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停穿梭着,祝隐不停地指挥大汉如何摆放,在什么方位摆放 干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西房西侧的地上,之前发生的都已平静下来,静谧的环境只有蝈蝈的声音作响,时长时短,像是道别,像是留恋!没有人摆动这具尸体,就连祝隐都不太愿意面对这具尸体,不是说害怕,而是没有价值,被教主用过的尸体,他是不敢胡乱再摆放在教主面前的。 西房高墙的另一面,乾文跪在地上,双眼流着泪,嘴巴还发出着很微弱的蝈蝈叫声,只是父亲再也听不见了,母亲也听不见了。 乾文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听到了,也可以猜测到高墙另一面的父亲遭受着怎样的痛苦,只是他如何能翻过这堵墙告诉父亲他还活着,丝毫武功不会的他只是个累赘。 乾文对着高墙的那面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将来定将他们碎尸万段c挫骨扬灰,以慰父亲母亲在天之灵!” 磕得额头有些发疼了,擦干眼泪,乾平站起来趁着茫茫夜色,朝着乾家马棚快步跑去。他心里很清楚,最后父亲说的那句话就是对他说的,他不敢肯定父亲对峙的那群灭门仇人有没有从那句话中听出别的信息,乾文不敢赌,现在他是乾家报仇的唯一希望,他没亲眼见过仇人,但那个人的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要赶紧带着雪柳表妹逃走,逃离这明川城!至于去哪里,乾文心里亦是迷茫无措,今后的路,不管如何,他一定首先活下来,这样才能报仇! ”为什么那个家主最后说出那番话?“乾家祠堂内,坐在椅子上的九毒教教主心里莫名冒出这个问题,越想越不对,乾家人不都被杀光了吗?一个人在临死前说出怨气的话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说“乾家人”? “难道,还有余孽?”九毒教教主心里没由来的烦躁起来,抬起头刚好看见祠堂内乾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双眼一眯,手对着牌位凭空一抓,那祠堂内顿时出现一只巨大的黑手把那堆灵牌拍得粉碎,黑手散发着阵阵阴气,一点都不似人手,密密麻麻的鳞片,黑亮的指尖让人望而生畏。 真不知这九毒教教主到底是修仙者还是修魔者,法术,邪功皆会! “罢了罢了,凡人而已。”九毒教教主又重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本想让祝隐带人再巡查一番,但祝隐正在准备自己修炼功法的条件,想了想,最终九毒教教主不以为然的放弃深究。 苍茫的夜色,伴随着冷风,明川城内是如此的诡寂。 由于乾家是以生意为主,平时在外进货物,或者贩运货物都少不了马匹,故而建立了大马棚,马棚里面有着各种品种不一的马,每匹马都经历过风霜千里。 马棚被一个名叫宝兴的下人看管,乾家现在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不知看管马棚的下人知道情况不,怕是树倒猢狲散,里面的优秀马匹都被弄走了。 乾文脚步愈来愈急,心里也在做着最坏的打算,那个宝兴,他见过好几次,贼眉鼠眼,表里不一,除了阿谀奉承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奈何马棚是四叔管理的,他任命的人,除非父亲发话,否则就算是乾文也插手不了,毕竟羽翼未满。 没过多久,乾文仗着依稀的月光,来到马棚。马棚不算小,整体还是很大的,那里面除了干草外甚至还有黄豆,从这里就足以看出这乾家在明川城的财力。明川城内的普通百姓黄豆都是自己吃,哪里舍得浪费一丝,更别提喂养牲口了。 “混账东西!“乾文气得双拳紧握,这里面一匹马都没有,看守马棚的下人也不知何处去了,马棚里面并不凌乱,从地上模糊的蹄印还是能够看出里面的马匹是被人一匹一匹拉走的,极有可能那个下人看乾家不保,勾结外人把马匹都牵走了。 “嘶”一声马叫在这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乾文心里一惊,赶忙伏下身子。难道仇人派人来追杀自己了? 乾文握紧拳头,呼吸急促起来。等了一会,外面没有别的动静,乾文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朝着外面观望,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嘶”又是一声马叫,这次乾文终于听清了来源,那马叫声正是马棚后面传出来的。 轻步绕到马棚后面,只见那里有辆破旧的马车,拉车的瘦马和一棵老树拴在一起,瘦马正在原地有气无力的头顶着老树,干瘪的肚子还是能够看出瘦马被饿了好几天了。 乾文走上前去伸出手抚摸着马头,瘦马毛发枯黄粗糙,不过在现在乾文眼里简直是个救命的“宝物”,没有马车作为代步工具,光凭乾文和雪柳怕是累死也跑不了多远。 “虽然不知道你的原来主人是谁,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乾文解下拴在瘦马脖子上的绳子,伸着手拍了拍马头小声说道。瘦马鼻息间轻哼了两声,算是对乾文的回应吧。 马棚外人一般是不会靠近的,这里栓的瘦马饿了这么多天。不知道除了那个宝兴还有谁偷偷弄来的,乾文心里琢磨着,牵着马车回到马棚的木门前,一个人跑进去弄了些干草黄豆堆放在瘦马面前。看着瘦马有气无力的样子,怕是走不了几步都要趴下了。 果然,瘦马看见干草后一个劲低头猛嚼,乾文在一旁无奈地等着,暗暗着急。让表妹一个人待在那里,他始终不太安心,如今,自己只剩下雪柳了。 待到瘦马吃得肚皮涨涨的,乾文迫不及待地从马棚里搬出新鲜的黄豆放到马车上,这些黄豆不光是瘦马的粮食,更是今后他与雪柳的应急之需!昨日的富家子弟,过了今晚恐是沦落到流浪街头,四处讨食的地步了。 马车是载人的,所以乾文也只能遗憾地望着马棚里新鲜的黄豆。搬上马车的黄豆足足占了一半的空间,乾文知道今后没有钱财的他们日子将很难过,他可以吃得了苦,父母俱亡,还有什么比这更接受不了的呢? 万事具备后,乾文爬上马车坐在驾驶马车的前端位子,拉直了缰绳刚欲呼起一声,又突然停了下来。乾文朝着乾家的方向望了望,那里是他的家,过了今晚,明川城的乾家也将成为一段历史,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会怀恋也会有人拍手叫好,更多的是事不关己。 乾文的脸上带着留恋,同时也有深深的仇恨,”妖道,我必杀你!“乾文咬牙切齿道。随即不再犹豫,断了那留恋。轻呼一声“驾!”,瘦马蹄子扬起,往明川城城门的方向跑去,城门的方向也有雪柳默默等着乾平的归来! 黑夜里,“吱呀吱呀”的声音作响,一辆马车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很短的梦 雪柳此时正在角落里,时而踮起脚尖眺望,时而蹲下小手为乾文祈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夜晚的街道十分的诡寂,地上斑驳不清晰的血迹更加的让人心生恐惧,然而十三岁的雪柳却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眼里只有乾文。 “乾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雪柳小嘴轻声自语道。 她舅舅就是乾平,跟乾家关系不菲,自然靠着这颗大树,他的父亲也在乾家做事,在一次外出运货时父亲被杀,而母亲也抑郁而死。 当然,这些都是雪柳很小时候的事了,可以说从小在乾家长大的她,对舅舅和乾文才是最有感情的。 累了一天了,困意十足的雪柳强打起精神,等着乾文。 “吱呀吱呀”诡寂的街道上冒出马车行驶时的声响,由远及近吓得雪柳连忙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 马车上的乾文也不好受,这捡来的马车十分的破旧,行驶的时候一直在发出吱呀的声音,乾文猜测可能是轮子那里出现了问题,乾文很怕这动静吸引到那群仇人。 因而很急切地想找到雪柳载着她远离明川城,乾文四下轻呼表妹的名字。“乾哥哥,我在这里!”雪柳听见乾文的声音后赶紧跑出来,挥舞着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乾文拽着缰绳,把马车停下来,没有多说什么话拉着雪柳上来后就立马驾驭马车逃离明川城。马车里的雪柳看着堆放的黄豆,以及连夜赶路的乾文,似乎猜想到了什么,泪珠欲下,不过却没有拨开布帘询问正在驾驶马车的乾文。 与明川城最近的乃是沐城,可是沐城的张家本身就对乾家虎视眈眈,这下乾家被灭,张家也不会对乾家幸存的嫡系有所安待。 所以乾文的目标并不是沐城,而是与明川城相差万里的永乐城,熟悉地域习俗的乾文知道,安庆国的京城就是永乐城,他相信不管那群仇人是什么势力都不敢在永乐城有所放肆。 不得不说乾文太小心翼翼了,也难怪,现在不光是他,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雪柳表妹,乾文自己本身还肩负着父亲的报仇遗愿。跑了一段路的瘦马鼻息间发出粗重的喘气声,乾文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驾驭着马车行驶。 这种离明川城不远的林间小道上,乾文实在是不敢停下马车休息,不知道有多少外出的明川城商人被歹人劫了钱财,害了性命。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专门守着城外,像乾家还好,其他想要外出做生意或者外出办事的人,不是成群结队的话,定会被某了性命。 深夜或许还好,但就怕万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经不起一点的意外。 星云流转,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很重,快要昏睡过去的乾文勉强驾着马车行驶,乾文知道自己也不得不休息一下了。 “吁!”出声示意瘦马停下后,乾文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的夜晚,很是宁静,至少从氛围来说要比之前的诡寂明川城好得多。这四周都是树林,很明显这是条小路,这也是乾文特地选的路。大路经常有成群的山匪出没,歹人不少,恰恰是小路最为安全。人迹罕至,商马很少,所以那些山匪谋财也不会傻傻地在小路埋伏! 目标是永乐城,这一路自然是千山万水,异常艰难。其实对于去永乐城不光是因为永乐城是天子脚下,还有一层原因是乾文不愿提及的,那就是父亲经常往来的生意上的伙伴,柳明居的掌柜吴叔。 乾文见过吴叔两次,说来吴叔还欠父亲一个人情,在京城这种天子脚下做开店做生意,免不了需要各种关系与钱财,而据乾文知道到的就是,他父亲曾借给吴叔八百两白银用于疏通关系。 乾文心里很清楚,像这种酒肉朋友是最不值得相信的,所以乾文投靠他,也不是太抱有希望。由于乾家是以生意为主,所以天南地北,什么城什么镇,乾文在父亲口中也知道不少,只不过现在需要乾文自己去摸索。 跳下马车,把瘦马随意地拴在一棵树上,乾文望着月亮打了个哈欠。 “父亲c母亲,孩儿想你们了!”乾文傻傻的自说自话,从富家子弟到逃命天涯,不过一夜间而已,十四岁的乾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担子很重,这种沉重感迫使他想要变强,想要快点长大。 雪柳还需要他照顾,以前衣食无忧,雪柳在他心里既文静又单纯,乾文很不想看到雪柳变成一个整日因为衣食住行而发愁的女孩。他见过普通人的生活,辛苦劳累,换来的不过是一天的口粮,为的是什么?生存吗?他和雪柳也会吗? 越想乾文心里压力越大,抱着头,只想睡一觉,一觉醒来但愿这是场梦。乾文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到马车上,拨开布帘,却一楞。 “乾哥哥!” 泪珠挂在脸上的雪柳一把抱住乾文柔声喊道,她不是不困,只是因为乾哥哥在驾着马车也没睡,所以她想要陪着乾文,如此,便好。看着双眼通红,眼泪布面的雪柳,乾文把想要说的话又堵了回去。“家族遭变,雪柳,今后我们要很艰辛的生活了。”思绪了很久,乾文最终抱紧雪柳轻声说道。 “舅舅,舅妈?”雪柳扬起小脸,泪珠垂在眼睫毛上,语气充满希冀。乾文身体一震,回答道:“我会报仇的。”雪柳没有多问什么,流着的眼泪浸湿了乾文的衣服,以后只剩下她和乾哥哥相依为命了。 “乾哥哥,我以后永远陪着你。”雪柳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瞎说什么,将来我的雪柳èi èi会亭亭玉立地嫁人,到时候也就忘了我这表哥了。”车内的气氛被这句话缓解了,这倒也好,总不能一直都是悲伤地情绪。 “不会的,不会的。”雪柳听到乾文说的话后,脸色一急慌忙辩解道,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乾文看着雪柳慌张的小样子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知道啦,很晚了。咱俩先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嗯。”雪柳低着头,应了一声。车里乾文和雪柳相互挨着对方睡觉,因为有黄豆的原因,所以只能这么睡。 逝者如斯,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天空大亮,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树林里,那匹拉车的瘦马无聊地发着呆。车内两个人睡得香甜,乾文雪柳也许是因为昨晚真的太疲惫了,所以才会这般,再过一会怕是要过晌午了。 “啊哈。”雪柳先是醒来,看了看靠着自己没醒来的乾文打出的哈欠马上收了回来,怕吵醒乾文。拨开旁边的车帘,外面已经高日挂起了,雪柳就这么等着乾文,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乾文主事。 双眼望着乾文,忽然雪柳细数起衣服上的玉珠,然后又拔下了头发上的玉簪,那玉簪是个成色很好的暖玉制成的,价值不菲。有了这些,乾哥哥应该不会再为食物而发愁了吧?雪柳心里如是地想着,小脸上突然开心一笑,很温柔。 两人想得还真是如出一辙,都不想对方因为食物钱财而发愁。 “妖道,我要你死!!”正准备把玉簪塞进乾文的袖口时,猛然的一声大喊把雪柳吓了一跳,手里的玉簪也差点摔在马车上,担心地握住乾文,雪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乾文此时好像是梦魇,嘴里大喊着什么,脸上尽是狰狞之色,非常吓人。 “别走,别跟他走!”乾文忽然睁开眼睛,嘴里嘟嚷着什么,可惜的是雪柳没有听清。“乾哥哥,你做什么梦了?”雪柳满是担心地问道,经历一夜剧变,她心里很怕乾哥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出现问题。当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乾文的确出了不小的问题。 恍惚了一会儿,乾文瞥见雪柳拿着的玉簪时眼神一变,而后恢复正常。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做了很长的和很短的两个梦。一个梦是他竟凌空而行,追杀一个人,那个人,在他的梦里,乾文感觉就是他的仇人! 而另一个梦很短很奇怪,就是他梦到面容模糊,看不清脸的女子在抬着头跟他剧烈争辩什么,失声痛哭而后转过身朝着大红轿子走去,周围黑压压的都是人,在梦里乾文不断地喊着别走,“那是条不归路!”乾文心里好像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可那个女子还是上了那百人围护的花轿走了。 有一点是他很不明白的,那个女子头上戴着的玉簪很像自己表妹雪柳的那个玉簪。 “梦到仇人了,我正想了结他呢,结果醒了。”乾文语气轻松道,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雪柳担心。 “哦。”雪柳听到后,轻轻掐了一下乾文腰间的肉,弄得乾文不断求饶,才肯罢休。 两人戏弄了一会后,雪柳把刚才准备给乾文的玉簪正式地递到乾文面前说道:“乾哥哥,这个玉簪你拿去变卖了吧。这样咱俩就有钱财生活了,我衣服上也还有好多的玉珠,这些玉珠都是很值钱的,乾哥哥,待会我就全都扣下来给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福来铺 “傻瓜,那玉簪就算了吧,那可是我父亲送你的礼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衣服上的玉珠可以交给我变卖,正好我也准备把自己身上值钱的都变卖了。 从这里一直往东,会经过白凤镇,到了白凤镇,咱俩就先变卖东西饱餐一顿。”乾文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全听乾哥哥的安排。”雪柳幸福一笑,把玉簪安放在长发上,乾文则是抱起一些黄豆去喂瘦马,跑了不短的路程,瘦马也是饥肠辘辘,变回了那副无精打采的老样子。 乾文没有浪费多长时间,终于,破旧的马车载着两人飞快地朝着白凤镇奔去,一路吱呀响个不停。 人声鼎沸,往来商客络绎不绝,街边小吃c小玩意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乾文已是牵着瘦马,让雪柳独自坐在马车上。 这白凤镇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所以往来的劳累旅客都会在白凤镇休息,如果不怕辛苦也可以再走一段路去明川城里。当然,绝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白凤镇,故而造成了白凤镇的热闹非凡,这么大的镇子,做生意买卖的人非常多。 乾文曾跟随父亲就到过在白凤镇,也知道不少当铺,其中福来铺也是父亲最爱去的。那里面有着不少不知名的古玩c书画c宝玉之类的,心情不错去捡捡便宜也是很好的事情,可惜这次乾文不是来捡便宜的。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牵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关键是这个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下人,身上的穿着,以及佩戴的白玉,唇红齿白俊朗的面相。牵着马车,乾文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小声议论。 没过多久,乾文就来到了刻着“福来铺”三个大字的门店。 来福来铺当东西的人不少,把破旧的马车拴在一旁的柱子上,乾文只身进去。这当铺的掌柜姓陈,对父亲很是恭敬,自然也见过乾文,熟知乾文的身份。 如今家族遭变,乾文没有高呼掌柜,要是往日乾文也无需像普通然一样等待。来当铺当东西的大多是身份普通的人,低声下气的只想多换取些银两,乾文默默地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接待那些客人的不是掌柜而是年纪二十有余的妙龄女子,据乾文所知,这个女子就是这家当铺陈掌柜的女儿,没有做生意的那种老练,言行举止都还透露着自然和善。 白凤镇的当铺远不止这一家,但估计不黑自己的只有福来铺了,乾文心里如是地想着。 “乾少爷您怎么来了?”正在查看客人首饰的陈静姝偶然瞥见一个少年,这少年竟是明川城乾家的大少爷。只是令她奇怪的是,乾家主却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当东西?陈静姝美目闪过一丝不解。 乾文被认出后满是尴尬,一个人待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应该说是不知如何称呼她,以前他是乾家少爷自然可以狂妄一点,毕竟身份在那里,现如今没了身份乾文感到一丝别扭。 顿了顿,乾文走上前去,“我这里有些东西需要典当,还望姐姐把能予以高价!”相信乾家出事的消息,应该还没传来,乾文一脸正色地对着陈静姝说道。 “乾少爷?”陈静姝一脸不可思议,随即变回正常,然而心里却已翻江倒海。乾家在明川城的势力她是清楚的,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她更是看得仔细,确确实实是乾家的大少爷。 之前都是乾家主来这里有兴趣就买些古怪玩意,让她店铺赚得盆满钵满,这次只有乾家少爷来这里,不见其父,莫非? 陈静姝心里打住自己,这些想法要是被乾家主知道,她这家当铺就完蛋了。“抱歉各位,临时有事,请各位都回去,下午再来!”陈静姝清了清嗓子对着其他客人高声喊道,唯独对乾文使了个眼色。 果然,其他客人虽是不解小声抱怨了几句,但还是都离开了当铺,剩下乾文在当铺内笔直地站着。 “乾少爷,乾家您要当什么东西?”陈静姝在乾文面前刚想开口问,连忙止住了转而低声询问乾文想要当什么。这些都被乾文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苦涩,果然是世事无常。 “我想把这套面料不错的衣服和一块白玉,十颗玉珠当了。还请姐姐能给我算好价钱,另外置一套普通的衣服给我!”乾文一脸认真,手里捏着玉珠和玉佩放在梨花木材质的桌子上,玉佩与玉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陈静姝没有去看那些宝玉,而是看着一脸认真的乾少爷。今天她家父正好有事出门了,不在当当铺里,否则她就让家父做主了。 那些玉珠和一块玉佩,陈静姝没有刻意的观摩,而是扫过一眼就没再管了。不是大意蔑视,而是对于乾文的尊重,好歹也是乾家少爷,要是自己去怀疑玉的真实c质地,岂不是在侮辱他?至乾文穿的衣服就别说了,看其颜色就知道是最上乘的布料。 “去外面买套简单的衣服,按照乾少爷的体型买,快点,别让乾少爷等急了!”陈静姝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转身附在一个店员耳边说道。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陈静姝偷偷地加了几句,那名店员听后望了一眼乾文的体型然后从当铺柜子里拿了些钱财,抓紧时间跑出去了。 “这十颗玉珠是暖玉而制,值十两。这块玉佩是色泽纯净的雪玉,可值一百八十两!”秀口一张,说出个惊人的数字,没有提及乾文的衣服,想必是另有心思。 “乾少爷觉得这个价格合适吗?”陈静姝看着明显没有成熟的乾文问道,这玉珠和玉佩是的的确确的值这个价格的,甚至她给的价格还偏高。 “多谢姐姐!”乾文心里又怎么不知这些当物的大致价值,陈静姝给出的价格的确是高了许多。怎么说也是生活在生意为主的乾家。心里对眼前这位大自己十岁左右的姐姐感激一番,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乾文和陈静姝两人确定价格后,都没有再说话。陈静姝偷偷地打量着乾文,而乾文尴尬地低着头眼神望向他处,看着乾文这幅样子,陈静姝抿嘴一笑。那一笑的瞬间,竟十分的迷人,这倒是弄得年纪不大的乾文好生羞涩。 “xiǎ一 jiě,东西到了!”没有让他俩等很长时间,那店员也是懂眼色,匆匆买完衣物和另一件东西就跑回来了。“带乾少爷去后面换身衣服。”陈静姝说完就一个人上了楼上,想必去拿银两去了。 乾文眼睛一撇,自然是瞅见了衣服之外的那个盒子,心里暗自奇怪却也没问什么,跟着店员换了身行头出来,等着陈静姝。 在楼上捣鼓一阵的陈静姝良久才下来充满歉意地笑着,而乾文也发现了她背后背着两个厚重包裹。将近两百两的重量是很重的,不然陈静姝也不会用两个包裹来放。 “乾少爷怎么把这些银两携带在自己身上?”陈静姝香汗微出,一脸困惑地问乾文,看着已是衣着普通的乾文,心里暗叹了一声。 “外面有马车,我自己拿过去就好了。”乾文见事情已经办成,没有多费什么话,离去之意很明显了。“我还是帮乾少爷背过去吧,反正都背着下来了。”陈静姝执意背着两个包裹走出去,看到破旧的马车时明显一愣,乾文跟在她的身后无话。 “车上的那位小èi èi长得好生漂亮,乾少爷要好好对她哦!”陈静姝把包裹放在马车里正好看见等着乾文的雪柳,于是对着乾文打趣道。 “这是我的表妹雪柳,好好对她自然是一定的。”乾文上了马车没有下来,看着陈静姝回复道。 “我乾哥哥对我很好,大姐姐不用担心。”雪柳肯定是听见这话了,拨开布帘,冲着陈静姝开心一笑。回到铺里,陈静姝手里捧着刚才店员带回来的盒子,递到乾文面前,示意乾文收下。 还没等乾文发问,陈静姝就率先开口解释道:“这里面是一些暗器,一定要小心使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 “谢谢。” 再多恩情也只歹以后有机会还了,看了陈静姝一眼,乾文扬起马鞭就驾着马车远去。 “两块银子就够普通人一年的花销,好自为之!”陈静姝对着远去的马车喊道。马车扬起的灰尘有些呛人,陈静姝还是来了这么一句关心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人家的事情又何须她来指点。 灰色粗糙的布料,这衣服穿在乾文身上若不是那不凡的坚毅容貌,乾文也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对于陈静姝最后的那句话,乾文嘴角一翘,看似笑,更像是嘲讽,嘲讽自己,大仇未报,怎敢平凡度余生? 眼神下移,望着大铁盒子,乾文默然发誓,将来要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今日的恩情。根据乾文的了解,每一种暗器都价值不菲,虽然不知道这盒子里具体的是什么,但想必不会太差。这价值远高于自己的那件衣服。 白凤镇人来人往的,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那些路过的酒楼客栈都已是人满为患。驾着马车的乾文扭着头不停地四处查看着,想要停下来找个吃饭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饱餐一顿 不要看只是简单的一顿饭,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两个厚重的包裹吃饭时戴在身上?那和此地无银有什么区别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放在马车里乾文又怕小人惦记,况且如果可以的话,乾文也打算找个好一点的客栈住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雪柳着想一下,这几天女孩子家的在外连洗个澡都是麻烦。 思量来思量去的,恰好马车要经过一家酒楼,乾文拉直缰绳停下马车打量着酒楼,酒楼名“珍味楼”。 不得不说,“珍味”这两个字的取名太俗气了,估计也就是取自山珍海味之意,乾文坏坏地心里揣测着。珍味楼从外面看很正规大气,三个黑墨白纸的大字磅礴有力,不知是哪位才人的笔墨。 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酒楼,都会有专门负责客人马车的下人,乾文来到此也是不例外。 那珍味楼门前的一位伙计看见乾文后马上谄媚着脸走到马车前面恭声道:“欢迎大人来珍味楼,若是用餐,珍味楼山珍海味任大人挑选,若是住店,旁边那家客栈也是我家掌柜的。” 那伙计高声对着马车里叫唤,丝毫不把乾文放在眼里。也难怪,虽然从外表看,乾文器宇不凡,奈何身上的穿着与那伙计相差无几。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马车里的雪柳困惑地拨开布帘望着伙计不解,文静美丽的外表,一身淡紫色的衣服,更加坐实了那伙计心里的想法。这肯定是哪户人家的xiǎ一 jiě,竟生得如此美丽,伙计眼珠子一转,忽视了马车的破旧。 “咳咳,吃饭加住上一晚!麻烦小哥了。”乾文神情显得别扭,没了权势后才知人世的现实,乾文跳下马车正色道。 “额”伙计望着乾文又看了看雪柳,半天没有答上话,难道自己猜错了?伙计心里暗自说道。不过也不影响什么,来的都是客人,伙计恭敬地转过身,带着乾文走到珍味楼的后面。 珍味楼的后面便是停放马车的,而且还可以免费喂养拉车的马匹。这一点是所有酒楼客栈通用的,看样子这珍味楼就是纯粹吃饭的,而旁边的那家客栈?要知道客栈既可以吃饭也可以住店。 这掌柜真有生意头脑,乾文跟在伙计的后面暗暗地想着,不是说觉得这掌柜有什么不对,而是觉得这种做法有点不可思议,紧挨着的自家,不管怎么说也要分开一点吧? 莫非是想靠着珍味楼的人气来带动客栈的生意?乾文默然一想。转眼间,乾文就到了珍味楼的后面,这后面一排排的木式挡板,可以把每个大小不一的马车安然有序地停放在这里。 一般情况下都是客人下马,马匹被伙计牵到这后面喂养。对于马车来讲的话,大部分还是自己的下人牵着马车跟在伙计的后面自己停放,所以那伙计对于乾文自己停放马车也不奇怪。 如果马车里没有贵重的物品,乾文才懒得亲自去停,关键是马车里还有两百两白银,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乾文和雪柳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身怀这么一大笔钱财,难免不遭灾,因而乾文是万分的小心,还好破旧的马车,瘦小的老马都让别人什么想法。 “你先回去吧,我跟我跟xiǎ一 jiě还有事要汇报!”乾文语气顿了顿,对着伙计说道。与其被人知道都是落难的人家,不如让别人以为雪柳就是xiǎ一 jiě,而他是下人,虽然这个下人有点善做主张。乾文事事想得齐全,不露一丝马脚。 “等xiǎ一 jiě弄好后,小人在珍味楼等候。”说完,那伙计便退走了,留下乾文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由于还有其他的马匹所以味道不太好闻,也没见什么人在这里,乾文上到马车里取下包裹里的一个元宝放在袖口里,而后又等待了一会,静悄悄地背着两个包裹爬下马车,钻到马车里,把两包裹系在马车底部,这才安心钻出来带着雪柳走到珍味楼里。 雪柳想牵着乾文的手一起肩并肩的走,却被乾文制止了。原因无他,都对那个伙计说是自家xiǎ一 jiě了,怎么能牵手呢?乾文这么对雪柳表妹解释,可惜雪柳嘴巴不知嘀咕着什么,眼神哀怨。 珍味楼里有各种包间,乾文和雪柳都饿着肚子等着饱餐一顿了总不会对包间挑三拣四吧。于是,乾文随手一指,选了个小包间与雪柳进去。 小包间应是称之为“雅间”,珍味楼里的雅间摆放着几盆香兰,黄梨木的桌椅,整个都充满了古色古香。乾文和雪柳,倒也没在意这些,饿着肚子的俩人一口气点了六七样菜,“鹅腿”“红烧鱼”“红烧肉”等等,这么多的菜肯定是吃不完的,好在还可以打包。 乾文没有往日的“规矩”,一张嘴吃得满是油腻。而雪柳则大大不同了,秀口一点点的吃,边吃还边看着乾文“狼狈”的样子发笑。雅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乾哥哥,你听到那位姐姐最后说的话了吗?”雪柳咽下口中的食物,对着乾文问道。 “嗯,怎么了?”此时正在填饱肚子的乾文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话,不过这也没影响雪柳接下来的话语。 “她说,两块银子就够普通人一年的花销,我”余下的话雪柳没有说下去,因为乾文突然停止了狼吞虎咽的动作,雅间里的气氛也凝固起来。 雪柳掏出手绢为乾文擦了擦嘴,动作很轻柔,没有在意乾文面无表情的脸。 洁白的手绢沾满了乾文嘴巴上的油渍,雪柳却一点也不在乎,心里一心一意只有乾文,她记得十岁那年乾文为了她跟舅舅顶嘴而被舅舅扇了一巴掌,从那以后就只想对乾哥哥好。 雅间里,乾文和雪柳彼此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乾文打破了僵局,没了之前的狼吞虎咽,而是很有吃相地吃菜。 “表妹,一百八十两银子看着很多,但我还有别的用处。更何况,接下来这么多天咱俩的花销,我又不想让你受苦。我很后悔没有修炼家传的‘碎石掌’‘烈阳拳’,导致现在我想修炼时却一点不会,甚至连这两本秘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乾文神情沮丧,望着雪柳表妹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如今只剩下他俩相依为命,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雪柳托起腮帮子,翻着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乾文。 “那两本家传的武功秘籍和地摊货上的花拳绣腿招式根本不一样,我父亲也只是提及过他资质一般,就算把两本秘籍修炼得炉火纯青,内力也不见得增长一丝!” 提起父亲,乾文耳边总是能回想父亲最后的惨叫,总是让他对那个仇人恨之入骨,而又对自己无能为力感到自责。 “修炼真正的武功秘籍会让人体内有内力,而那些随处可见的地摊货却不过是‘花拳绣腿’,表妹,我想去永乐城投靠吴叔,并把这百两银子给他,让他把我弄进江湖帮派修炼武功秘籍,这样我就能弃文从武,亲手血刃仇人了!” 乾文从父亲口中得知不少知识,内力c江湖帮派之类的,乾文都有一些了解。乾文同时也知道,吴叔认识一些江湖帮派的人,结合吴叔欠下父亲的人情,所以乾文才会选择投靠他。 “叫我名字就好了,乾哥哥。”雪柳语气一变,有点生气道。这气生得莫名其妙,乾文摸了摸雪柳的小脑袋瓜子,“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到时候,我要和乾哥哥一起去修炼武功。”雪柳小嘴一倔,很是坚定地说道,容不得乾文有什么拒绝的想法。 看着雪柳的倔强小样子,乾文微微一笑,所有不同意的话都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明明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现在却如同一个chéng rén一般,懂得了许多,也“老练”了许多。 “雪柳,你相信这世上有翻江倒海,吞云吐雾的人吗?”说到这句话时,乾文脸上明显变严肃了,语气也低沉好多。 “乾哥哥,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啦。”雪柳一阵娇笑,发出铃铛般的嬉笑声。 “不信吗?”乾文默然无语,眼神望着窗外,窗外车马流动,也还有小贩叫嚷着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不出来乾文在想什么。 那晚,上空中交织的索链,我又怎么可能没看见呢?想到这里时,乾文握住的筷子手不知觉地抽搐,自己就算修炼武功,也真的能打得过对方吗。乾文心里没底,或者说知道没底,却仍然把希望寄托于此。 父亲称他为“妖道”,乾文心里很明白,妖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倘若不是超乎常人难以想象的神通,父亲怎么会称对方为妖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天降佛陀 “乾哥哥,别寻烦恼了,雪儿这一路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雪柳看着乾文愁眉不展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都难受了。 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送到乾文嘴边一边等乾文吃下去一边一脸认真地说道:“说话算数的。” “说话算数的”愣神地乾文耳边回响着这么一句话,回过神就看到雪柳送到嘴边的肉了。没有什么迟疑,条件反射一般呆呆地吃了下去。“嘻嘻。”收回筷子的雪柳很幸福地小口扒着饭,脸上荡漾着甜蜜。 “你这丫头” “那叫一个惨啊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话未说完,就突然被隔壁雅间的人打断了。乾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然而隔壁雅间的人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有种想shā rén的冲动。 “明川城的乾家完蛋了,所有乾家人都死了。不知道乾家得罪了什么势力,被一夜灭门,现在乾家大门紧闭,血腥味冲天。你知道那个家主乾平吗?” “他的尸体被扔到乾家的大门外面,真恐怖,整个尸体都干瘪了,面容扭曲。” 隔壁雅间里的人绘声绘色地不知道跟谁讲解这个事情,殊不知乾家幸存的人就在隔壁默默地听着。乾文闭上双眼,呼吸沉重,雪柳也停下筷子,梨花带雨地流着泪听他人高声谈论自家的舅舅。 “王兄,那到底是什么势力啊?竟然比我们张家还厉害,要知道”另一人的声音略小,乾文没有听得清楚,但从中听出的字眼,乾文也能听出点端倪。 张家?沐城张家的眼线?乾文揣测着,根据父亲生前对他说的话,乾文也不是不能够猜到,隔壁那间的人便是沐城张家安排在明川城的眼线。 乾家每年都向张家献金银财宝,然而张家每年都派人到乾家美名其曰“做客”,实则是想要更大的好处,这些都让乾文对张家没什么好感。 今天更是有张家眼线在乾文“面前”说他父亲的事,眼中寒光闪动,乾文真恨不得杀了这个不知名的眼线! 冷静下来后,乾文也是仔细想了想,恐怕不出几日,乾家被灭的事情所有人都会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吴叔可能也会知道。乾文很明白这个事瞒不住,他也没那方面瞒不瞒的问题,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隔壁雅间的人或许是吃足了酒饭,谈论的声音也是小了许多。乾文没有再吃饭了,心意烦躁地看着窗外,天空无云,太阳高挂,纯净的湛蓝天空仿佛在洗刷乾文心里的烦躁。 突然,乾文瞳孔一缩,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天空之上。 “那里?”乾文嘴里低声自语,浑身颤抖,这跟祝隐的表现何其的相似。不只是乾文,整个白凤镇的人都看见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一样,人声热议,有人跪在地上双手祈福,有人惊呆,不知所措。 天空之上,裂开一条黑缝。紧接着,那黑缝中飞出一道耀眼金光,金光在白凤镇的上空停下。白凤镇的人无不驻足观看,神情或崇拜或惶恐。 那道耀眼金光慢慢消失,转而一个和尚脚踏金莲凭空而立。和尚神情冷淡,脖子上挂着一条佛珠项链,那佛珠每一颗都雕刻着佛陀,整串佛珠都有流光闪烁。 和尚出现时白凤镇上空仿佛出现了无数僧人诵经的声音,那和尚的周围更是隐隐约约有巨佛的虚影来守护。 乾文在窗边看着,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在这和尚面前,那漆黑索链算什么? 与此同时,明川城里。乾家之内,九毒教教主本在打坐养息,忽然睁开双眼,慌张地跑出房间,祭出那柄绿色小剑。小剑迎风暴涨,变得足以站下一个人的程度,九毒教教主跳上飞剑,飞剑载着九毒教教主升高。 九毒教教主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对着一个方向不停跪拜,神情惶恐不安!那个方向,正是白凤镇的方向 “世俗界怎么会有大修士?这气息之恐怖,最低也是元婴。”九毒教教主心里既不解也害怕,他修炼得功法本就不被他人接受,万一对方一个不开心,弹指之间杀了他,那他真的没地方哭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修仙者是不怕的,但也不是一点都不信的! “破界符的气息就是在小道洲消散的,我都找遍了,为何不见容蓁道友的痕迹呢?”那和尚喃喃自语,神情不解。赤脚一踏,金莲相随。刚想走,脖子上挂着的佛珠颗颗颤动,似乎是有事想要告诉这和尚一样! 那和尚右手拿下脖子上的佛珠,不停转动,金光刹那间覆盖整个白凤镇的上空,嘴里好像是念了一段经文。和尚神情不变,依旧是不解。转过头恰好四目相对,和善看着乾文的双眼,乾文正好也看着他。 两人相距数百丈,但那和尚普通地目光好似穿越了距离刺得乾文眼睛生疼。右手遮住眼睛,乾文再也承受不住那和尚的目光了,痛得微呼一声,引来雪柳上前挡在乾文前面。 可以说白凤镇的人都被这惊天异象吸引了,包括雪柳也不例外。透过窗,雪柳也全都清晰地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佛陀降世!”乾文遮住眼睛的手慢慢移开,再向窗外看去时,只见那和尚慈眉善目,踏着金莲,一步间竟来到乾文面前!惊得乾文抱着雪柳连连后退,奇怪的是,雪柳根本没反应,整个人都保持在上一刻护在乾文身前的样子。不对,不对劲,乾文心里骇然,神情恐慌地自说自话。 周围是如此的沉寂,仿佛时间都被冻结一样,除了他和旁边的和尚,其他人,窗外白凤镇上的人都一动不动,好像静止了。 待乾文恢复平静后,抬起头努力地不卑不亢道:“凡人乾文,恭迎佛陀降世!”这话也是在乾文心里反复纠结后,说出来的。“呵呵。”那和尚听见这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怪异,而后竟不顾颜面,笑出声来。“看样子,你还真是个凡人呐!”和尚看面相四十有余,声音温厚,带着一种慈悲普渡众生的魅力。 乾文没有接话,他不知道如何跟眼前这个好似传说中的真佛讲话。那和尚也没有在意,手指朝着乾文一点。 乾文额头上冒出一滴血液,妖红妖红的血液在空中飞向和尚,看到这个情景,乾文吓得连连摸着自己的额头后退几步。不过那和尚似乎对乾文的血液有兴趣,至于他本人,和尚没有什么特别地注意。 伸出一根手指接下了乾文的一滴血液,和尚把那滴血液放在脖子上的佛珠上,佛珠顿时光芒大放,刺得乾文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光芒才消散开来。 “原来是未觉醒的上古妖族血脉,怪不得我这大日佛珠会有反应。”和尚恍然大悟道,神情还有些兴奋,看着乾文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还没兴奋个片刻,那和尚便恢复了平静,“据目前所知,只有利用飞升时的天劫才可以觉醒血脉的力量。看你灵根如此之差,只怕到筑基便已是顶峰,想要飞升也只歹先达到化神,对你来讲痴人说梦罢了。” “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根本不懂修仙的凡人!” 和尚说的每句话,乾文都听不懂,犹如听天书一般,但不妨碍乾文把这和尚说出的每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或许对他以后有用! “修仙界五千年都无人飞升了。”那和尚有些气急地自语道。看了数遍乾文,把乾文心里看得发慌后,又拿起那滴妖红的血液。 “看看你究竟是哪一个妖族的血脉?竟沦落到世俗!” 和尚手指凭空冒出金色的火焰,金色的火焰顷刻间焚烧着乾文的那滴血液,诡异的是,离和尚并不算很远的乾文,根本感受不到那金色火焰有什么温度。 现在只能任人宰割的乾文,很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搅和尚,而是默默地看着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乾文的那滴血液,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变得有反应了。一种似鱼非鱼似鸟非鸟的生物虚影浮现在和尚面前,那生物虚影出现后,乾文刹那间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古怪地悸动。 看着鱼与鸟结合的生物虚影在金色火焰中痛苦翻腾,乾文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耳边也好似出现了鹰唳与鱼哞的声音。 从乾文血液中出现的古怪生物虚影,似乎是不堪忍受这种折磨竟想飞出血液周边的范围,去攻击和尚。和尚倒也没生气,反而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生物虚影的表现。 “终究是未觉醒啊,也只有在我这极乐佛焰里才会有细微的反应,有何用?” 说完,那和尚手指上的金火消失不见,古怪的生物虚影也同时消散,那滴血液就普普通通地躺在那里,跟一个凡物没什么区别。摇了摇头,弹掉手指上的那滴血液。“我愿与小子结下善缘,不知可否?”和尚庄重地说道,让乾文大感不适。 “嗯。”乾文默默地点了头,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貌似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有别的选择吗?看见乾文点头了,和尚不悲不喜地手里冒出个浑身青气缭绕的灵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青冥果 “此乃青冥果,虽然是个如同鸡肋的东西,却极为罕见甚至在修仙界已经绝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此果可以逆天的改变人地灵根,不过只能提升一个层次,而且对双灵根以上的人无用!也就是说,此果虽极度稀少,却对哪怕灵根一般的人都没有太大的帮助。” 和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那个被和尚称之为青冥果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清香,浑身缭绕的青气仿若游龙一般。乾文睁大眼睛仔细看去,青冥果上的青气幻化着各种生灵,或人或马,或走兽,或爬虫。 乾文双手小心地接下这和尚赠予的青冥果,注意力全然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和尚说的话他一点都没注意,反正也听不懂。 看到乾文这幅“顽童”的样子,和尚摇了摇头,而后又说道:“现在就吃下去吧,此果逆天之至,乃是几个少数会引来雷劫的灵果之一,我在此就帮你渡过此劫。” 乾文虽然听不懂这和尚说的话,但也是明白和尚要他吃下去的意思。没有一丝犹豫,乾文把那青冥果一口吞下。不是他不想嚼一嚼尝一尝这所谓青冥果的味道,实在是因为入口时,那果子仿佛有灵性一样直接滑到乾文肚子里,让乾文大感遗憾。 吃下去后,和尚闭上眼睛,神色淡然地盘坐在空中,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而吃下青冥果的乾文一开始也是没什么感觉,但还未过上一炷香的时间,浑身便愈演愈烈地剧痛起来。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青冥之气环绕在乾文身上! 猛然吸了一口冷气,乾文迎面撞在雅间的木门上,把木门震得咔嚓发响。疼痛,浑身剧烈的疼痛,仿佛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肉,每一点肉都被人用东西砸碎,然后又拼凑起来一样。 乾文用头不停地砸着木门想要缓轻些痛苦,和尚始终淡然地盘坐在空中,嘴里还念着经文。 雅间能有多大,按照乾文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疼痛,怕是早就撞到那个犹如真佛降世一样的和尚了。令人称奇的是,那和尚身边好似有一股无形力量,每当乾文痛得无意挨到他时总会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终于,在乾文痛得快晕厥,翻起白眼时,浑身剧烈的疼痛感消失了,青冥之气也消散了。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乾文浑身有点虚弱地爬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现在还只是晌午而已,天空本是万里无云烈日当空的,乾文一脸悚然地望着天变,犹如末日一般的变化! 以乾文所在的地方为中心,乾文上方的天空不断地涌出黑墨一般的乌云,于此同时,紫色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也都一并出现了。 方圆十里内,近乎一片黑暗,电闪雷鸣。这十里内的生灵无不是瑟瑟发抖,不明白为什么本来正常的天空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幅骇人听闻的景象! 白凤镇内,不管这上空的景象多么吓人,白凤镇内的人都静止不动,时间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静止了。紫色雷电噼里啪啦地落在白凤镇里,眼看着要落在静止不动的人群中时,乾文旁边的和尚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里古井无波,和尚佛光大盛,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声音如洪钟大吕覆盖了整个白凤镇。白凤镇上空刹那间出现了一个巨佛虚影,就是之前乾文所看到的巨佛虚影。巨佛虚影,淡金色的眼眸盯着雷劫。 那些紫色的雷电化成了一条条木桶粗的蛇蟒,紫色的雷电蛇蟒对着白凤镇内珍味楼里的乾文一阵嘶鸣,吓得乾文靠近和尚身边才安全感。 说到底,不管声势多么浩大骇人,都只是针对吃了青冥果的乾文罢了。这雷劫就是要灭了,敢吞食青冥果的乾文!!巨佛虚影抬起手朝天一指,那由乾文吞食青冥果所引起的雷劫被漫天的威压粉碎! 不一会,方圆十里恢复正常,白凤镇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被破坏的痕迹。至于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不少随机落下的紫色雷电破坏了多少地貌,毁灭了多少生灵,乾文不知道,但和尚却很清楚。 “小子,若是以后有机会踏入修仙界,可就明白了这说是鸡肋的青冥果的作用了。你若是从此平凡一生,泯灭于芸芸众生之中,我也不会有所气馁。本就没抱有希望,不过是种下一颗种子,发不发芽对我都不重要!” 和尚站起身来,赤足之下顿时涌现出一大片金莲,金莲发出的金光把和尚印得好像仙佛一般,乾文默默地听着和尚说的话,虽然“认识”不到一个时辰,但乾文的心里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和尚并没有恶意。 “我乃西灵大雷洲的人,别人都称呼我为‘普渡佛师’。今日偶遇小子你,你体内的上古妖族鲲鹏血脉,虽是没有觉醒,倒也让我乐呵一番!”金莲发出的金光越来越盛,乾文自然看出了和尚要走的意思,连忙对着这个“普渡佛师”跪拜。 和尚看着乾文,眼神流转,而后把视线转向雅间里一直被忽略的另一个人,雪柳。就这样,和尚的视线在乾文与雪柳之间转动,好似在探查着什么。 隐隐间,乾文听见了佛陀诵经的声音,待乾文再次抬头望向和尚时,和尚已经消失不见了。乾文耳边也在回荡着一句话“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唉孽缘啊!” 和尚离去后,白凤镇也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大家的记忆好像被生生抹去了,人们茫然地对视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跪在地上。 雅间里,乾文望着雪柳不明所以的模样问了很多问题,再怎么问,雪柳也只能说到隔壁雅间的事,对于后来发生的一切,雪柳根本没有记忆。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整个镇子上的人全部抹除记忆?乾文不在询问雪柳,心里暗自问着自己。一股异样的悚然也在乾文心底滋生,随随便便就可抹除记忆,谁又能肯定他没有被抹去记忆,如同现在白凤镇上的人一样? 走到那和尚消失的位置,乾文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在找寻着什么。雪柳茫然地看着乾文,觉得乾哥哥有点古怪。头有点痛,雪柳趴在桌子上,揉着脑袋。 “找到了!”雅间内,乾文仔细寻个三四遍。一声低呼,乾文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一样,兴奋起来。原本那滴妖红的血液此时已变成了暗红的印记了,被和尚随手一弹落在了桌腿上,妖红的血液反而被木质的桌腿吸收了一样,变得暗红,成了一个血渍! 乾文伸出手,摸向已成为血渍的那滴血,“上古妖族血脉,未觉醒?鲲鹏?”嘴里呢喃道,回想起刚才那个似鱼非鱼,似鸟非鸟的古怪生物虚影时,乾文总是能感觉到心悸。被和尚“戏弄”般的玩耍,如果乾文说他感觉到了生物虚影的愤怒凶戾,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砰的一声,乾文伸出一只胳膊挥在桌腿上,桌腿纹丝不动,乾文的胳膊却变得淤青。“乾哥哥,你在干嘛呢?”一声惊呼,雪柳小手摸着乾文淤青的胳膊,心疼不已眼泪直掉,她不明白为什么乾哥哥自残起来。 “我没事,雪柳。”手臂上的淤青发出阵阵的疼痛,乾文却一点都不在乎。生不如死的疼痛都试过了,这点痛又算什么呢。“我还以为我刀枪不入了呢,看来是我想多了。”乾文语气莫名地透着一丝失落,淤青的胳膊也在发抖。 那颗所谓的青冥果吃下去,有什么用?哪里是修仙界,我又如何找寻?乾文心里不断问自己,他还以为吃了那颗神奇的灵果能够让自己力气大几分,或者能抗打一些,现在看来都没有。 雪柳听了乾文奇怪的话语,也不知如何回答,紧紧地抱着乾文,或许这种“回答”就够了。 “乾哥哥,你说假如有天你厉害了,报仇了,会不会心里就没有雪儿了?”抱着乾文的雪柳,头还是微微作痛的,脑袋也有点晕沉的感觉,即使如此,她也想先照顾好乾哥哥。 “瞎问什么,乾哥哥是那种人吗?”乾文捏了捏雪柳的小脸,说道。 今天发生的神奇事,只有乾文一人知晓,其他人都被那个和尚抹去了记忆。在没有杀掉仇人之前,他的计划也暂时不会改变,所以一切都还是按照乾文心中所想的来。 夜晚耀眼的星辰,闪烁着光芒,看上去是那么的迷人。纵观星空,仿佛那里是漫天仙佛的住处,令人无限向往与留恋。 白凤镇的夜晚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各户人家的灯都还没熄灭,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也有夫妻为了琐事而吵架的声音,红尘俗世,人生百态,每个人不都如此吗? 客栈内,一处房间里,乾文呼呼大睡。白天发生的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乾文只想快点睡觉好好休息一番! 乾文旁边躺着一名女孩,这女孩当然正是雪柳,雪柳静静地睁开眼睛望着乾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九道寨 “乾哥哥真坏,太阳都那么高了也不叫我起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谁知道你昨晚干嘛了,早上我都醒了很久了也不见你醒!” “哼,不理你了。” 依旧是晴空万里,清风徐徐。 离开了白凤镇,乾文与雪柳也正式踏上了去往永乐城的路,一路上乾文与雪柳嬉笑的声音一直伴随着马车,好不欢乐!经过一夜“想吃就吃”的机会,那匹瘦马也是精神抖擞,马车都快上不少。 这一路也慢慢变得人迹罕至,小道与大路纵横交错,复杂至极。宽阔的大路还好,过往的马车印依稀可见,可小道上枯草丛生,毒蛇猛虫很多。好在乾文与雪柳不是徒步行走,他俩坐在马车上完全都可以无视这些问题。 有时候并不是想走大路就走大路的,乾文跟随父亲去过永乐城,所以记忆中也是有大致的方向。 赶了一上午的路不知马车跑错了多少次,大部分还是在小道跑错的,哪一次不是乾文调转方向,挥鞭策马。 从白凤镇离开,乾文买了很多的干粮,也暂时不怕这几天会饿肚子。 还有一点值得说的是,马车跑的时候,车轮发出吱呀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乾文今天早上拿包裹时才愕然发现,原来是有木片夹在车轮的转轴中,怪不得一转动就发出声响! 似乎已经彻底将昨天的遭遇淡忘了,管他什么修仙界,管他什么妖族血脉,容我先报仇了之后再说!乾文嘴里叼着一根细草,手里抓着缰绳,眼神望着前方仔细地看着小道大路的岔路口,生怕再搞错了路。 “乾哥哥,丽香院是什么地方啊?我见那些里面的姐姐都好漂亮。”雪柳拨开布帘,一脸惬意地问着前面驾驶马车的乾文。这种周围没有人的感觉真好,廖无人烟的地方,她和乾文便成了唯一。雪柳从装着干粮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块干饼,用力撕下一小块而后小心移到乾文背后,小手就这么递在乾文嘴边。 “你你从哪里看的?”乾文目瞪口呆道,也不去吃嘴边的干饼,满脸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不懂的雪柳。这丫头,究竟是怎么看到哪个地方的?我都没注意。乾文心里五味杂全,好歹曾是富家子弟,虽然没去过。但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没从下人嘴里听说过? “就是车子经过一家有很多人的时候啊。”雪柳奇怪地看着乾哥哥,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惊讶,“那里的姐姐都很漂亮哦。”雪柳末了末,又补了一句让乾文翻白眼的话。 “她们都是抹了胭脂水粉的,所以才会那么漂亮。”乾文嚼着雪柳给的干饼,含糊不清地解释道。这种事,乾文是真心不想跟雪柳说,一是不想让雪柳知道太多,二是他本身也很厌恶这种烟花巷柳之地。 “乾哥哥,那我抹了胭脂会不会更” “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雪柳的提议,当然雪柳只是开玩笑的问了问,也没有真的想擦那种东西。“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漂亮的嘛。”雪柳嘴里小声嘀咕一句,乾文听到了但也没听清,索性也没理会。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总不能一直都是纵横交错的大路小道。终于,挨了一段时间后,马车跑上正规的大路了,由此一直往东,不必变道!坐在马车上的乾文雪柳虽不觉得疲惫,但瘦马总归还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的。 “吁”找了个适合的地方,乾文叫停马车,和雪柳下来喂瘦马吃些黄豆。皱了皱眉,乾文神色古怪地看了看周围。被雷劈成两半的大树,动物焦黑的尸体,如果没错的话,这些应该是由自己吃下青冥果而引发雷劫所造成的,乾文心里自责了一下,便无视了。 还能怎么办呢?立个墓碑?乾文找个相对干净点的枯草上坐了下来,而雪柳也学他的样子与乾文紧紧挨着,两人就这么望着深蓝的天空各怀心事。 极远处,一阵鸟叫声响起。乾文本来望着天空的头困惑地转过去,不明所以。忽然间,乾文神色一变。连忙趴在地上用耳朵在听什么,“非常杂乱的脚步震动,两伙不同的势力??”乾文喃喃自语,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糟糕,往我们这边来了!速度很快!”乾文低声恼怒一句,上了马车拿起白银包裹和铁盒子丢在地上,赶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留下雪柳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愣愣地看着她的乾哥哥! 不一会,乾文便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捡起包裹和铁盒子丢在离他们最近的一处杂草丛里,然后牵着雪柳的手也一并躲在这处杂草丛中。离他们最近的杂草丛很茂密,十四岁的乾文和十三岁的雪柳弯着腰,紧挨着,躲在里面不出声的话,别人绝对是看不出来的! “傻瓜,你哭啦?”紧挨着乾文的雪柳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一瞬间让她很伤心。还未等雪柳回答,突发意外出现了,乾文有预感的事情果不其然的发生了。 两伙人在追逐着,前面逃命的那群人赶着大批的马车,发出轰隆的响声。后面追他们的人骑着单马,手里无不是shā rén利器,神色张扬,口中污言秽语的,好不狂妄!他们来的方向就是乾文要去的方向。 他们身上的穿着比不上前面的队伍,一个像是“散兵游勇”,一个像是“正规势力”。令人大感疑惑的是,这群“散兵游勇”在把前面的“正规势力”当做猎物。 那大批拉车的马,似乎是精疲力竭了,竟有三匹白马当场倒地嘴吐白沫而死。因为三匹白马的倒地而亡,整个队形被打乱了,可想而知,整个大批马车连人带马纷纷摔落在地,十分狼狈! 不过在乾文看来,就算是如此,这群逃命的队伍也十分的训练有素,马车翻了后,马上涌现众多的人把这些马车围成一个圈,保护翻到的马车。 “我九道寨的众兄弟,足足追了你们一夜了。你们还真是能够跑得哈,想必马车里有位很重要的人吧?”后面的那群人,出现了一个背着大kǎn dā一的独眼大汉故意问道。大汉声音洪亮,背上的大kǎn dā一血迹斑斑,不知斩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九道寨?乾文心里一惊,用手捂住雪柳的嘴,整个人也更加压低身子,生怕被发现。九道寨,乃是沐城北方的一处山匪寨子。据父亲说,现在的九道寨里的人很少只有区区的几十口人,但个个都是凶狠好斗的狠人,精通骑术,落在他们手里的人从不会活着逃出去,手段残忍。 按理说,沐城的几个大家族根本不怕所谓的九道寨,九道寨的人再怎么凶狠好斗,也不是有内力的武功人对手。就拿乾平来说,乾平一个人在这里,绝对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杀,不留一丝活口! 可令人很气愤无奈的是,九道寨的人很狡猾,出手之前都一再的打探清楚目标的守卫情况。打不过的,动都不动。能打过的,一个不留。 不是没有人想过埋伏一波,阴他们一把,不过每次都被他们逃走。精通骑术的他们,手里都有品种优秀的千里马,速度快,而且耐力久。每次逃走之后,都会不断报复,犹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一般。 沐城距离他们是最近的,故而沐城的几个大家族也首先想灭了九道寨,可始终让九道寨的人逍遥至今。不是说没有效果,要知道,以前的九道寨人数在数百人往上,是沐城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山匪势力,无人敢惹。现在变成了区区的几十人,这差距?奈何,能活到现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沐城家族的打击报复也变得越来越狡诈。 “洪寨主,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不如今日放我们一马如何?他日必定重礼酬谢!而且我替家主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招惹九道寨。”一位身着灰衣的老者下马朝着大汉说道。 洪寨主嘴角闪过一丝嘲笑,“旧相识?哈哈,杀了我二弟三弟,毁我九道寨。我九道寨何时先招惹你们沐城的大家族了??好,待我让你们赵家主没了大女儿再说!” “当然,尸体也是可以还给赵家主的。”洪寨主哈哈大笑,跟随在洪寨主身边的九道寨人也都目光如同看肥羊一样看着对面的赵家队伍。 躲在草丛里的乾文眼光闪动,心里也在想着无数种逃走的办法,现在看来最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安静地待在这里不出去,等外面打杀完了再走!可让乾文心里忐忑的是,自己的马车还在离自己并不算很远的对面,只要他们不傻都能猜到有人在这里过! 乾文有马车,他不是不想赶着自己的马车逃跑,而是因为自己的那匹瘦马本身速度就不快,而且也来不及,这条大路只有前后两个方向,左右便是杂草丛。 杂草丛再往里深一点便是密密麻麻的荆棘。乾文就算是想从左右秘密逃走都做不了,那些荆棘之多,根本不可能通得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赵家队伍覆灭 没想到的是,那个赵家的马车队伍在这里停滞不前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上马车逃跑呢,反正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乾文心里责怪自己太愚蠢了。之所以把马车停在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就是为了迷惑他们,至于瘦马怎么办,乾文真的没办法了,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愿能迷惑他们,尤其是那个洪寨主,乾文心里祈祷着,头上直冒冷汗。牵着雪柳的手也用力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乾哥哥的紧张,雪柳挣开另一只捂住自己嘴的手,眼神坚定地凝望乾文,想告诉乾哥哥,她不怕! 沐城三大家,张家c赵家和荃家。乾文得知的是,由于张家最为强大,赵家和荃家联合才足以抗衡张家。此外,赵家和荃家也曾联系过乾平,想要联手抗衡张家,甚至三家抗衡张家的事情都快定下来了,结果乾家发生了这等灭门之事! 乾文脑海里快速回忆起眼下两股势力的相关信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赵家和荃家秘密派人到明川城时,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昂的?把自己的父亲气得甚至想拒之门外。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好鸟,假如不是因为沐城各方势力的敌对牵制,明川城乾家的命运早就被定下了。 那赵家马车队伍里,有辆颇为华丽的马车,就连拉车的马都是汗血马,千金难求!乾文盯着在场的那辆华丽马车,心里也在暗暗猜想着里面到底是谁?莫不成真的是赵家主的大女孩,赵梦莲?乾文自然是没见过赵家的几个千金,但肯定听肯定是听过的。 据说赵家大女孩年芳十八,却与荃家大公子有婚约,指腹为婚。乾文直翻白眼,年龄十八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荃家的大公子整日无所事事,寻花问柳,十足的纨绔子弟,那个赵梦莲也是沦为家族的牺牲品了。 不光乾文在紧盯这那辆与众不同的马车,九道寨的洪寨主也在眼光炽热地看着,脸上也带着淫邪之色。看似盛气凌人,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洪寨主心里也冷静的很。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赵家主的大女儿,经过几天的潜伏观察,洪寨主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江湖高手在这支赵家队伍里面。 凡是修炼过武功的高手,举手投足之间都与常人不同。洪寨主也不傻,他也是试探过好几次才这么肯定的! 骑着单马,带着九道寨的人三次与这支赵家队伍交锋过,而他在这三次试探性的交锋中一直未露面。对面不愧是沐城大家族的人,自己人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却把他们逼得离沐城越来越远,他相信,只要他再加入其中的话,一定可以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宰了赵家主的女儿,让赵家主伤心欲绝。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赵家不那么快活,洪寨主眼里恨意十足地想着。当年,九道寨虽然人数众多,却从未招惹沐城的三大势力,张家,赵家,荃家。但是,沐城三大家竟各自派人组成队伍,其中有不少是江湖高手。当然这说得“江湖高手”仅仅是在他们眼里的高手。联盟的三家势力去溧阳山围杀他们,他的二弟三弟就是为了掩护他而丧命。倘若不是天黑,且又熟悉溧阳山的地形,或许他也挂了。 如今带着与曾经相比,为数不多的手下靠着拦路抢劫为生。还是住在溧阳山,只不过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让普通人提心吊胆的他们,也是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再来一次之前那样的围剿。好在他们都精通骑术,万分谨慎,在溧阳山布置了许多非常隐蔽的陷阱。 洪寨主想着前前后后的变化,自己今天这幅独眼的样子也都是拜沐城那三个家族所赐,眼中凶光越来越盛,拔出后背的大kǎn dā一驾着好马就要冲上去。看自己寨主要冲上去了,他身后的手下自然也不慢,纷纷大呼小叫挥舞着刀剑如同饿虎扑食般朝着赵家队伍冲去。 与洪寨主对话的老者看样子在赵家队伍里的身份不低,看到九道寨的人冲过来,脸色虽难看却没有慌了手脚,连忙指挥人组成防御队伍拖延个一时半会的,让那辆华丽的马车先走。弃车保帅吗?乾文坐山观虎斗,紧张地看着双方的厮杀,真怕一个不小心双方的人闯过来。 “洪寨主,你若是杀了大xiǎ一 jiě,家主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老者怒急威胁道,因为沐城最近的局势突变,导致了赵家内的高手不得不先镇守家族,所以派不了多厉害的人来保护xiǎ一 jiě。 洪寨主并没有理会这可笑之话,既然敢上,还怕其他的不成?双方的人很快就厮杀起来,赵家队伍整体训练有素,但很明显是个没有经历过真正生死的队伍。 最开始的时候,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而九道寨的人个个拼死相博,打起来不要命,这股凶狠劲连乾文都看得心惊! 那辆华丽的马车并没有行驶多远就被九道寨的人截下,而且还是洪寨主亲自带人堵住马车的。不是赵家队伍的守卫不够尽力,没有去拦住洪寨主,实在是因为在洪寨主面前,所有人都抵不过三招。大kǎn dā一一刀下去,对方不是直接身死,就是少个胳膊少个腿之类的。洪寨主不懂太多的技巧,只懂得最基本的凶狠,一砍一劈都用了十分之力。 怒骂声,惨叫声混合,刀剑交相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乾文听到这个声音,竟闪过乾家被灭门的事情,心里也对那个洪寨主生出了几分厌恶之情。看到赵家队伍的人被活活杀死的惨剧,乾文心里就总是不由自主的猜测父亲母亲临死的痛苦遭遇,这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乾文改变主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帮赵家队伍一把。 摸了摸旁边的铁盒子,到现在乾文也不知道这铁盒子里是什么暗器。是时候打开看看了,乾文心里默念了一句。轻轻打开长铁盒子,首先映入乾文眼里的便是乌光闪亮的短筒。 伸手拿起短筒,分量还不轻,乾文认出了这就是一种叫梨花针的暗器,短筒有个凹下的按处,只需要轻轻按下,短筒就能瞬间发出十多枚钢针,钢针是有剧毒的!对方只要中了一根针,就能毒发身亡。 就凭这一件暗器,其价值绝对远远超过自己的那件衣服,两者甚至不在一个层次!而且,这种精致的暗器,平日里也绝对是没有卖的,不知道福来铺的那个姐姐让下人从何处购买的! 爱不释手地放下短筒,乾文眼睛移到另一件暗器上,只是? 这件暗器有点怪,乾文看着手弩弓哭笑不得,这算真正意义上的暗器吗?手弩弓旁边还有十支铁箭,铁箭头锐利反光,感觉轻轻摸一下就能刺破手指。乾文看着这两件暗器,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双方的厮杀上,先看看局势如何。 那上了年纪的老者没有表现得多么厉害,他身边的几个人把老者保护得牢牢的,一般的九道寨山匪也奈何不得。洪寨主在赵梦莲那里,不然这老者也没有机会暂时活着,“傅管家,那寨主的目标就是大xiǎ一 jiě,大xiǎ一 jiě是死定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不如我们几个突围出去吧?”艰苦地用剑挡着砍过来的刀,身上已是负伤多处,这四个人没有保护那马车上的赵梦莲,而是在保护老者,傅管家! 马车那里有不少不弱的护卫保护大xiǎ一 jiě,他们四个是专门保护这老者的,如今的局势,他们四个加上老者突围出去更好,洪寨主是铁了心了要留下赵梦莲,谁有能力管得住? “大xiǎ一 jiě死了,你我也都会死,你以为家主会放了你?不如今日以死相博,落得个好名声,让家主也能安待我们的家室!”老者随手捡起一把沾血利剑,恶狠狠地看着围住他们的九道寨山匪,目光里也是一股狠劲,他年轻时也是跟别人凭杀过的。 这几个人是他亲自带进赵家做事,在这种情势下说出这种话,他并不会责怪。蝼蚁且偷生,更何况是几个年轻人?只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们今日跑了,大xiǎ一 jiě死了,那么无论怎么说,怎么解释,家主都绝对会杀了他们,并且迁怒到他们的家人身上。 乾文闭上眼睛叹息了一下,照着这种情况,就算他帮,也是没什么用。大势所趋,可不是他拿着暗器在暗处就能改变的! 一柱香的时间,胜负就已分,赢的人很欢喜,输的一方输得是命!当然也不是全都死了,那老者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活了下来,应该是九道寨的人故意留了他一条性命,另外还有个蒙着面纱的柔弱少女也被人丢在地上暂时还活着,想必这个柔弱少女便是赵家主的大女儿,赵梦莲。 洪寨主那方的人也不好受,追赵家队伍的时候五六十人,现在四十多一点,而且还是个个带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静观事态 “傅管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蒙着面纱的赵家大女儿赵梦莲双手撑着身体,跪坐在地上,朝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老者悲楚喊道,周围都是凶神恶煞的山匪,护卫都被杀了,她现在可如何是好。 “大xiǎ一 jiě,咳咳赵家主会救我们的!”傅管家躺在地上,半是睁眼半是闭眼,有气无力地安慰道。那起初与他商量逃跑的四个青年早已没了声息,就在傅管家不远处或趴着或躺着,浑身被砍了不知多少刀,很是凄惨。 傅管家毕竟是年纪大了,经历这种打杀已经力不从心了。大xiǎ一 jiě是他看着长大的,因为家族之间的需要,因此大xiǎ一 jiě还未出生时便被许配给荃家的大公子。那荃家的大公子荃林是个什么东西?不学无术,寻花问柳,十足的废物!傅管家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 赵梦莲已是十八,婚约方面因为沐城局势的紧张,所以提前了。再过几个月便要嫁给荃林,在沐城家喻户晓的纨绔子弟荃林,她又岂是没听过。为了家族的需要,她的亲生父亲也跟她说清楚了一切,和荃家联姻绝对不能中断,就算她不嫁给荃林,她的èi èi以后也会嫁给荃林! 种种的原因,导致了这个柔弱的少女没了反抗心思,心情沉闷的她选择了外出游玩,故此赵家主还专门派傅管家跟随在赵梦莲身边。由于赵家与荃家的联盟,张家在沐城利益的受损,这几天赵家荃家跟张家几乎是剑拔弩张,关系紧张到极点,所以保护赵梦莲外出的队伍里根本没有一个武功高手。 “父亲把我当做棋子,又怎么会救我?”楚楚可怜的赵梦莲嘴里说出冷冷的话,傅管家听到后想要反驳却不知拿什么反驳,艰难地爬起来,想要站起身子面对洪寨主。 一旁的洪寨主和其他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的对话,赵家大xiǎ一 jiě的柔弱可怜样子令人心生保护之心,但却在洪寨主眼里是一种蹂躏。素白的面纱蒙着赵梦莲的脸,洪寨主此时真想马上揭下面纱,好好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 洪寨主不是不知道沐城的紧张局势,所以他当前还真不怕赵家会对他出手。沐城局势越紧张越好,最好是三家能狗咬狗,洪寨主心里窃喜表面却不露声色。 傅管家颤抖着身体朝着洪寨主一拜,脸色苍白地说道:“洪寨主,我知道你恨赵家,但我相信你应该更狠张家。二寨主和三寨主的死,都不是我赵家所为,而是被张家高手杀死的,当初我们沐城三家之所以讨伐九道寨就是张家出的主意。” 一句话就把所有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傅管家心生一计,只想再试最后一次努力了。他想要说服洪寨主,再不济至少也歹撑到赵家主来救他们!可是,以目前的沐城局势,赵家主来救他们的可能性很小,为了大xiǎ一 jiě,傅管家也不得不选择那一丝黯淡的希望,赌一把! 乾文轻轻动了动发麻的身体,帮雪柳捏了捏小腿,一直保持不动也是很难受的。只求快点结束,好让他俩安心赶路,乾文有点自私地想着,没有在乎那赵梦莲的性命。也不要怪乾文冷酷无情,与自己毫无关系,若是顺手能帮则帮。否则既然乾文无力改变,那就放弃吧,也不需要有什么别的托词了,显得虚伪! 突发的善心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的触动,乾文始终是代表了乾家,曾经的乾家,而他们都是与乾家关系不好的! “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活命?不如以后为我端茶送水,做牛做马,我也大方点,饶了你的狗命!”洪寨主调侃道,他又岂是三岁小孩,听这么一句话就消了怒火?二弟三弟的确是被张家的人杀死的,可跟赵家荃家没关系?三家共同围杀他,哪一家又能脱了干系? 洪寨主手里大kǎn dā一顺势插在地上,大kǎn dā一上的鲜血也慢慢朝着刀口流下去,这一幕看得赵梦莲惊慌失措,差点没晕过去。 没有在意洪寨主侮辱性的言语,如今大xiǎ一 jiě和他自己两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对方手里,这点侮辱性的言语又算得了什么。他知道那番话说服不了洪寨主,眼神故意朝着四周瞅了瞅,这四周都是九道寨的人,根本没有外人,他这么做也只是想告诉洪寨主,接下来他说的话很重要,不想被别人听到。 洪寨主瞥了瞥头示意周围的人后退了几步,傅管家晃晃悠悠地走到洪寨主面前,想要伸直脑袋附在洪寨主耳边说话。洪寨主看着晃晃悠悠,走路都走不稳的傅管家把头伸过来,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也没后退,他相信就算这个老鬼想要耍什么诡计,那也要考虑赵家大xiǎ一 jiě的性命和在场九道寨的人! 附在洪寨主耳边后,傅管家咳嗽了几声,引得洪寨主嘴角一顿抽搐,还好傅管家没有太过分,不然他非要当场杀了这老鬼不可。 “张家要完蛋了,沐城最近的态势想必洪寨主也清楚,我赵家和荃家准备联合突袭张家。张家内有我们的内应,所以这次的行动肯定会成功的,而据内应掌握的信息,我知道张jiā bǎ一库的地点!” 墨迹了半天,傅管家终于说出了他自认为最能打动洪寨主的话了,没有具体向洪寨主答应什么,他相信洪寨主只要不傻,那么就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而他所说的,张jiā bǎ一库,也是真的,这个信息是真实的!知道张jiā bǎ一库的,在赵家,除了家主,就只有他了。 不是说他在赵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仅只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内应的负责人!要是家主知道我拿这个消息来换取大xiǎ一 jiě的安全,应该不会有事吧?傅管家心里苦笑一声,说了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都心知肚明了,家主如何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听完傅管家的话后,洪寨主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心里也在不断思索着这消息的真假和这其中的机遇。有了钱财后,他完全可以带着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别的地方做正规的买卖,或者有了钱财后买更好的刀剑马匹甚至是“千金难求”的武功秘籍! 可是如何在赵家和荃家嘴里夺肉?洪寨主不断地想着利与弊,寻思着是“稳中求胜”还是“险中求富贵”!谁没有野心?这所谓的“稳中求胜”就是每天在溧阳山上的提心吊胆?打劫一两个人的盘缠都不知道够不够九道寨的一天花销,就算是招人你也先歹有钱才行。 “倘若洪寨主放了大xiǎ一 jiě,我必将张jiā bǎ一库的位置告诉洪寨主,是真是假,到时候就清楚了。赵家和荃家这几日肯定会里应外合,突袭张家,张家必定是一片混乱,火光冲天!洪寨主只需要那日带着手下,乔装打扮,完全可以先行一步,把张jiā bǎ一库拿得干干净净!” 傅管家又说出了一句刺激洪寨主大脑的话,这让洪寨主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按照傅管家的想法,他可就真的要坐收渔翁之利,一飞冲天了。 随即洪寨主突然冷静下来,面色冷冷地看着傅管家。傅管家心里一惊,不明白这厮为何突然变脸,自己说的话都没错,消息也都是对的。幸好这消息被洪寨主所知,万一被张家人得知可就完了! “你说的这几日是具体的哪天?难不成要我放了你们回去后,你再回来告诉我你们哪天突袭张家不成?”洪寨主眼睛一眯,莫有杀气地问向傅管家,倘若他回答不上来,洪寨主一定要杀了这个迷惑自己的老鬼! 这个老鬼说的一切,他现在根本就没法确认,除了当前沐城的局势的确紧张外,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就怕放走赵梦莲之后,这个老鬼耍赖。 “呵呵,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但是洪寨主可以提前派人去沐城观察动静,突袭那天,家主更是亲自带队。”傅管家停了一下,盯着洪寨主自信说道:“突袭张家的路上,行动都很小心安静,但是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端倪,我相信对洪寨主来说并不难吧?我也知道突袭的路线,你们也不用瞎转悠。现在对洪寨主唯一有用的,便是张家的宝库了!” 所有话都说完了,傅管家安静地守在一旁让这个洪寨主自己好好想想。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的,为了大xiǎ一 jiě的性命,他这算是出卖了赵家吗?傅管家有点苦涩地想着,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跪坐在地上,茫然无措的大xiǎ一 jiě,傅管家很担心以后她该怎么办?或许自己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傅管家知道出卖家族的下场。 “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你要留下来!”沉寂许久的洪寨主,最终还是屈服于自己的贪心了。 乾文始终都在看着不远处老者和洪寨主的变化,心里毫无所动,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与他没关系!隐隐约约听到的,赵家和荃家要突袭张家,乾文或许以前会大惊失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现在,乾文眼里没有任何的悲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被发现踪迹 前前后后的,傅管家和洪寨主两人讨论了半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就在乾文以为赵家两人在劫难逃的时候,洪寨主却独自放了那个娇弱的赵梦莲,而留下了那名老者,这让乾文为他们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深感不解。难道是做了什么交易之类的?乾文望着一个人独自离去的赵梦莲很困惑。 九道寨的山匪在洪寨主的示意下并没有出现什么为难赵梦莲的情况,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踉跄的赵家大xiǎ一 jiě朝着乾文的马车相反方向离去。赵梦莲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洪寨主那帮人揭开面纱,所以这么一个柔弱的少女,乾文也没法看见其容貌。 总算结束了,快点都走吧,乾文心里催促道。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自己的马车被赶到相反的方向,正好是返回的方向。倘若继续按照乾文的路线走下去的话,几个月后便势必会到达下一个繁华大城,而这中间没有任何的城镇之类的。九道寨那他们正好从乾文的目标路线过来,迎面撞上乾文两人,真不知这九道寨山匪是如何这么有耐心的,追逐赵家队伍快要真正离开本地了! 等等!乾文脸色有点难看。那赵梦莲是在与自己马车相反的方向离去的,也就是说跟自己要走的路线方向一样,当然不是与乾文一样去永乐城了,途中定会迂回到沐城。但是九道寨那帮人既然放了赵梦莲应该也不会再与她“相逢”,也就是说,肯定会经过自己的马车那个方向! 看到这廖无人烟的地方出现马车,不是傻子的洪寨主定能猜想到有人曾在这里。乾文暗暗焦急,眼神也时不时地看着梨花针短筒以及手弩弓,无论如何他和雪柳都要活下来,大仇未报,岂能身死?乾文把梨花针短筒放在袖口里,把手弩弓上起弓箭以防万一而后紧牵着雪柳的手,看着在场九道寨的人具体去向。 赵家队伍的人横竖躺在地上,那么车马倒还完好无损,九道寨的山匪们像是寻宝一样纷纷急不可耐地抢着翻寻马车上的财物,他们在溧阳山上过得并不是很好,有些东西在他们眼里纵然是小玩意也是爱不释手的把玩。发现钱财肯定是统一上交的,这一点非常严格,没有人敢触犯洪寨主的威信,至于小玩意之类的,可以自己留着! 看着九道寨山匪的野蛮行为,傅管家嘴唇微动,没有吱声,也没资本吱声了。 终于,一切都弄好整顿好后,九道寨的人赶着本是属于赵家队伍的马车要离开了,朝着乾文的那辆破旧马车方向离开。与此同时,在杂草丛躲着的乾文,眼皮也在疯狂跳动! 该死的,乾文心里暗骂了一句,用眼神示意雪柳跟着自己。地上的野草不是很扎手,杂草丛里乾文手撑在地上爬着,非常慢地移动身体。雪柳在他身后,跟乾文一样。 杂草丛传出很微弱的响声,而且很明显有波动但九道寨的山匪们自然是听不到,也没有人注意了。只要乾文没有直接跑出去,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 两个包裹和手弩弓还在原地,乾文没有办法带在身上,索性就放在那里,还特地用杂草掩盖了!相信没有人踩在上面发现异物的话,应该是没事的,否则就算翻开草丛乾文也不怕被发现。 乾文和雪柳两人就像小偷一样,既想快点远离他们,又想不发出声音,难以两全。或许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会有感触,才会知道现在乾文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紧张。手和膝盖全然粘上泥土,那些荆棘的分支掉在地上,乾文在前面尽量躲开,可总归不可能全部避开。乾文的双手已经被一些荆棘上掉落的小刺刺得冒出了血,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无伤大雅。 跟在乾文后面的雪柳,手和膝盖没有压到什么小刺,主要是乾文发现有小刺之类的就顺手拨开了,怕自己的表妹受到伤害。 二人这边这般小心,那边也正如乾文所猜测的一样,破旧的马车不一会就被发现了。 “这里怎么会有辆马车?”一名山匪眼尖,注意到了路边停放的瘦马!瘦马哪里懂得眼前这群人的凶残,照样在那里自顾自的发呆。 九道寨的山匪们面面相觑,其中两个人下马走到马车上查看。两个包裹和一个铁盒子早被乾文拿下来了,马车上也就只有大堆黄豆和放着干饼的包裹,这让兴致勃勃的两人顿时失去了兴趣。 “寨主,这马车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堆黄豆和干饼。” 洪寨主面色沉稳地看着破旧的马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马车破旧不堪,很明显这马车的主人不是什么贵人,洪寨主心里揣测道。今天收获还不错,以往的话可以放了毫无威胁的普通人,但是今天就不同了!赵jiā bǎ一库,和老鬼约定的事情不能传到外面去,洪寨主环视一周后朝着众人道:“去周围路旁查看一番,别让人跑了!” “很可能是因为提前发现了有大批人过来,所以将马车停在这里,而车上空无一人,肯定是在这附近躲藏,不可能直接跑了。跑的话也不会丢下马车不管,最大可能性是认为无路可跑,丢下马车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滴水不漏的分析,洪寨主在马上光凭着破旧的马车和想象的情况就能猜到大致的细节,这头脑,果然不愧是溧阳山的头。在洪寨主身后得马车上的傅管家,心里也在惊讶,论头脑家主都没这般厉害! 山匪们拿着血迹斑斑的刀翻开路旁两道的杂草丛,“千万别发现啊,我还有大仇要报。我还身具妖血,贼老天别让他们发现我!”心里狂喊着,倘若今天死在这里,他又如何面对地下死不瞑目地父亲母亲! 按住雪柳的脑袋,怕雪柳发出声响。乾文自己也紧紧贴着地面,有些凉意的地面。乾文没敢擦擦冒着冷汗的头,紧张的内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老天还算公平,九道寨的山匪们侧重探查的是马车的方向,乾文雪柳这边没有几个人查看。耳边传过几波杂草丛翻动的声音,每次当乾文以为被发现要拿出梨花针短筒的时候,山匪却没有耐心地离开了。再来几次,乾文估计自己要被吓死了。 陆陆续续地,九道寨的山匪没有发现乾文的踪迹都回到了洪寨主身边。这让洪寨主皱皱眉,按照他的猜测不应该是这种结果的! 就在乾文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洪寨主突然头一转,眼睛望向马车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乾文雪柳躲藏的方向! “去那里仔细查看一番,两侧都翻看看。”洪寨主面子有点挂不住,刚才说的那么清晰那么自信,现在却连人影都没有,这让他把脸放在哪里? 又来了,乾文和雪柳紧张的程度随着来的次数的增多反而变大,反而更加的紧张。本以为这次也会像上两次那样,翻翻就走,结果这山匪直接向着乾文藏身的地方走去。这倒不是山匪知道乾文藏身的地方,而是因为前几次都探查乾文后面的地方了,寨主都发话了,他岂敢做事不用心。 这一次在劫难逃了吗?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杂草波动的声音,乾文这一刻反而异常的冷静,说不紧张肯定不是,说紧张也不对,这算是紧张到一定程度后的表现吧。 在离乾文十步之远的地方后,那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朝着乾文方向移动。双眼一凝,乾文这一刻果断地拽起雪柳就跑,而雪柳也没意外,俩人冲着往前跑走,把那前来探查的山匪搞得倒是一惊。 这边发生的情况自然是被远处的洪寨主发现了,“竟然是两个孩子?”洪寨主大失所望,摇了摇头冲着这个山匪喊道:“黑狗,你自己解决,抓紧时间赶过来!” 这个名为黑狗的山匪,咧嘴一笑,舔了舔嘴唇,望着前面死命逃跑的乾文雪柳发出猫戏老鼠般的目光。 没有在意是什么结果,洪寨主就领着九道寨众人赶着马车轰隆隆的离开了,两个杂草,除去了就除出了,还需要问杂草长不长吗? 用尽吃奶力气的乾文和雪柳一路狂奔,太阳晒着他俩,纵然是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他俩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黑狗没有着急,单手提着刀看着这两个小鬼像猪狗一样逃命,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是最爽的。 看了一会儿,黑狗提刀上马,准备了解他俩。寨主领人已经先行一步,他再这么玩下去,回头别找不到队伍了。 乾文和雪柳跑得大汗淋漓,转过头一看没有发现山匪,乾文心里正奇怪来着,就看见骑着马一脸戏谑的山匪出现了。这一幕吓得乾文赶紧抓起雪柳的手要跑,可雪柳一个女孩体力怎么比得上男生,要不是那一瞬间的生死攸关让雪柳支撑自己跑了这么久,她早就精疲力竭跑不动了。 “乾哥哥,你先跑吧,不要管我了。”雪柳累得脸色发白,肚子也出现了痉挛,痛得雪柳让乾文自己跑。 “我怎么会丢下你,你说好的会一直陪我!”生死之际,乾文也没有再浪费体力跑了,逃不了,那就试着杀了他吧!反着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山匪,乾文眼里冒出凶光,闪过一丝犹如之前那古怪生物虚影的戾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生死危机 太阳把大地照得一片明亮,同时也带着几分的焦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乾文将雪柳护在身后,满头汗水的他一脸杀气地看着离自己十丈之远的山匪。那山匪并没有着急出手,看样子喜欢观察普通人惊恐的样子,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了。 洪寨主那群人离去时马车的轰隆隆声音,乾文是听见的,这表示现在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一个山匪了。这名山匪是个颇为干瘦的高个子,脸上给人有点阴险的感觉,骑在马上整体显得很大很高。 乾文心里不断想着计策,正面抗衡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这个山匪只是个普通人,十四岁的乾文在其面前也无半点胜算,拳脚对他来讲不过是挠痒痒罢了,而他的一拳绝对可以把乾文打晕。 乾文使用梨花针短筒也不行! 在山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用,那个瘦高个肯定是躲不过的,但那毒针毕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作,这段时间足够这山匪杀他俩十来次了! 乾文把雪柳背到一旁的草丛里,就这么在黑狗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行动,黑狗也没生气,褐色的马在以普通的速度向着乾文走去,黑狗手里的刀反射着光,明晃晃的,刺眼! 黑狗不信这两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事,就算男孩把那个女孩背进草丛里。 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黑狗跳下马朝着乾文背着雪柳进入的草丛里走去。乾文和雪柳进去后后就没了声响,连草丛都没出现波动,这可就奇怪了?难道里面还有出路?黑狗小声嘀咕着,收起了玩弄的心思。 唰的一声,细碎的一团泥土朝着黑狗的眼睛冲去,那黑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乾文也终于站起来,赶紧掏出袖口里的梨花针短筒对着疯狂揉眼睛的山匪按下凹处,手里的梨花针短筒像是被放空了空气一般,轻了许多,而与此同时,那名揉着眼睛看不清事物的山匪发出一声惨叫。 乾文没有仔细去看那名山匪的具体情况,眼睛就那么大,泥土就算再怎么被乾文搓细,也不可能全部甩进那个山匪的眼睛里。 待那个山匪弄好眼睛看清事物后,乾文就死定了,所以留给乾文的时间并不多。况且这个山匪长时间没有返回九道寨那群人的队伍,洪寨主也不免起疑心,也不难保不会再回来! 乾文抓着雪柳的手,俩人狂冲出草丛,如同刚才那样死命奔跑,方向正是存放手弩弓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乾文还是打算跑到放置手弩弓的那个草丛里,他不知道钢针上的毒发作的具体时间,所以不敢冒险! 让乾文心急的是,山匪的那匹马,乾文跑出去时在其马肚上狠狠打了一拳,不知道是不是力气太小,那匹马除了嘶鸣一声根本没有跑走。 万一那名山匪弄好眼睛后骑着马追他们,那他和雪柳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 打之前的那一瞬间乾文不是没有想过骑着山匪的马带着雪柳直接跑了,可也不现实,暂且不说这褐马的高度,加上乾文和雪柳两人都要上去,单单说如何指挥这马都是个问题!毕竟这褐色的好马不像之前的那匹瘦马老实,乾文怎么可能拿两人的性命时间来赌。 雪柳只是暂缓了一下而已,身体也只是稍微缓解一下,不过在这种撑一会就安全的情况下,雪柳也拼了命的跑,不愿拖乾哥哥的后腿! 现在他们缺少的只是时间罢了,那个山匪中了毒针,绝对会死!! 如同又经历了刚才的那一遍逃命,又返回了逃命的原地点。黑狗的眼睛朝外冒着眼泪,那是眼睛被刺激后的反应,但是黑狗的惨嚎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身体的胸口位置,最开始有着很强的疼痛,现在却没有太大的疼痛,黑狗只感觉有点冰凉。 “这两个小鬼,我一定要宰了他俩!”意识到被戏弄后,黑狗一只手拿着刀胡乱向周边挥舞,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说道。他也怕,他也怕阴沟子里翻了船! 很快的,黑狗就努力睁着满是眼泪的双眼搜寻乾文的身影,一个成年人认真起来远不是乾文可以比的,极快地都搜了一遍后,黑狗骑上马朝着后方奔去。前方的坦荡大路一眼望到头不见两个小鬼的身影,左右两旁的草丛也应该没有他俩,刚才眼睛是被泥土弄得流泪了,看不清了,但是总归可以看得模糊的外界。黑狗子猜测乾文雪柳两人应该是朝着后面跑去了! 果不其然,骑着马的黑狗调转马头朝后面骑去,两侧的杂草丛一扫而过,假如乾文雪柳傻傻地还藏身在草丛里黑狗倒也心里不怕了,只需要瓮中捉鳖就够了!发生过刚才那一次的意外,也绝对不可能让其发生第二次。 黑狗不一会就看见了牵着雪柳的乾文,没有再戏弄的心思了,黑狗驾的一声,便让褐色马直奔乾文! 而此时的乾文雪柳,离手弩弓的草丛也不过十来步之远。 “再给一点时间,再来一点时间,我不要死!!!”有心无力的雪柳被乾文努力拽着往前跑,乾文心里也未曾有过放弃雪柳一丝的想法。从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弱,从父母的身死,再到现在的性命攸关,倘若自己能够强大一点,又怎么发生这种事情? “我的血脉不是妖族血脉吗?帮我一次吧!”身后马蹄声渐近,或许下一刻,刀光就在雪柳或者他的身上闪动,无论是雪柳还是他自己,乾文都不愿意看到!突然间,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拥有鬼神之力的和尚了说的话了,这血脉既然连那个犹如鬼神的和尚都感兴趣,现在帮帮我吧! 心里的呐喊并没与丝毫的用处,或许乾文是忽略了和尚说的另外三个字“未觉醒”! 乾文的速度也在无形中慢了下来,好像是耗光了力气一样,重重吸着气吐着气的乾文和雪柳彼此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紧。不是单单是雪柳在抓紧乾文的手,更是乾文在紧紧抓住雪柳的手。 急速奔走的马蹄声已经很清晰地传到耳边了,仿佛感觉到了山匪拿的刀发出的寒光,乾文有预感,如果他不做点什么,他的表妹雪柳,将要香消玉损了。 乾文面色涨红,将手里拽着的雪柳猛然地用力甩到那片草丛里呼啸声飞过,闪着寒光的刀在乾文背后划过,吓得乾文汗毛竖起,加上脱力,此时正性命攸关的时刻,乾文竟脚一软,跌倒滑落在地落在在褐色马的蹄子下! 雪柳被甩进草丛里后也没愣着,这草丛里有银两包裹和手弩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把可以杀死人的手弩弓,虽然她连只鸡都没有杀过!虽然她还只是个豆蔻的年纪! 但她心里最重要的乾哥哥陷入生死危机中,她心里如何不急?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犹如一个疯子一样低声自语,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索,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听见了乾文摔倒的声音,摔倒是要预示着什么呢,是死吗?一种极度恐慌害怕的感觉席卷雪柳的全身,顾不上擦擦脏兮兮的小脸,忘记了猛烈摔在草丛里的身体疼痛,也忘记了身体的疲惫,雪柳只求能快点找到手弩弓,让她杀了那个山匪! 这是?包裹和手弩弓本身就放置在草丛中间,雪柳一直在用手摸怎么会找不到。眼中带泪的雪柳面色一喜,拿起手弩弓就转身对着外面马上的山匪,眼睛紧盯着,手弩弓里有乾哥哥提前上好的弓箭,只有一根,射不中再上弓箭的话也来不及了! 所以,容不得雪柳射偏! 摔落在马蹄下的乾文头撞在了地上,瞬间失去了知觉,也看不到即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马蹄了。这成年马的重量加上黑狗的重量,这一蹄子下去,踩中脑袋,乾文会瞬间毙命。 马蹄子快速落下,重重地踩在乾文胸口位置,甚至很明显地看见了乾文胸口凹陷了一点,这一蹄子就把乾文踩得猛然睁眼嘴吐一口鲜血,而后竟又倒地,生死不明! 雪柳看见这一幕心都要碎了,拿着的手弩弓都差点对准褐色大马了。黑狗跳下马,看着乾文生死不明的样子阴阴一笑,抬手里的刀刚要一刀了解乾文就突生危机感,瞬间用刀挡在自己头部。 砰的一声,长刀被弓箭射中发出异常响亮的钢铁声音,这一箭要是射中黑狗,恐怕黑狗的整个脑袋都要被射穿了!! 看着偷袭自己的雪柳,暴怒的黑狗放弃了对乾文补上一刀的想法,转身朝着雪柳走去,狞笑地握紧了长刀。 一箭没射死黑狗的雪柳,丢掉了手弩弓,深情地看着躺在那里的生死不明的乾文凄然一笑,想要跑过去守在乾文旁边,都做不到。 来生我还想跟乾哥哥在一起,只是不愿以表妹的身份,雪柳闭上眼睛,仿佛是认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血脉中的记忆 闭上眼睛的雪柳已经放弃抵抗了,脏兮兮地脸上充满了对乾文的眷恋,纵然是知道黄泉之下,两人也会结伴而行!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身体被刀砍裂的感觉,雪柳睁开眼睛赫然看到那山匪正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两眼翻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双手还握住脖子,似乎是喘不过来气了,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可以肯定是那短筒的毒针起作用了,毕竟是商人之间流传买卖的暗器,这毒性这么长时间才发作也不难理解,还好现在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雪柳看着在地上生不如死,抽搐不停的山匪,心里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的快感。看到山匪身边掉落的长刀,又看着乾哥哥生死不明的样子,雪柳目光刹那间闪现一丝寒光,咬着嘴唇鼓起勇气捡了起来。那暂时未死痛苦挣扎的山匪早已神志不清了,雪柳捡起他的刀,他也没反应。 “噗嗤!”用尽力气,一刀砍在黑狗的身上,雪柳满是疯狂之色,一刀两刀三刀,不知道自己具体砍了黑狗多少刀的雪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亲手杀了这个山匪,为乾哥哥报仇!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这一点在年纪只有十三岁的雪柳身上体现出来了。红色的鲜血把淡紫色的衣服弄得全是血污,假如乾文此时要是醒来看到雪柳成了这幅模样,非是吓死不可,只是但愿乾文要记住,雪柳因为他才这么疯狂的。 死得不能再死的黑狗,终于证实了那句话,在阴沟里翻了船,倘若肉泥的他连幅人样都没了。雪柳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成为肉泥的山匪自己也是一怔,脸色慌张地丢掉手里的刀,雪柳看着惨不忍睹的黑狗倒是没有同情之心,有的只是怀疑这是自己做的吗? 乾哥哥知道我心这么狠毒,还会喜欢我吗?在这个时刻,雪柳心里竟然冒出这个问题。没有时间可浪费的,看着一旁生死不明的乾文,雪柳丢掉刀赶紧到乾文身边抹着泪的探着乾文的鼻息,如果没了气息,那么雪柳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还好,感觉到乾文发出微弱的气息,雪柳眼睛里出现了希冀。不敢轻易动弹乾文的雪柳四处盼望,可这本身就没多少人过的大路怎么会这么巧来人呢。如果不找人医治乾文的话,只怕这两天乾文是要归西了。 雪柳跑去马车的那里,她不知道破旧的马车有没有被那帮山匪带走。不过,应该是不会的,这破旧的马车,瘦小年老的马匹按照他们的眼光,绝对看不上。 雪柳迈着步伐急急忙忙地朝着马车那里跑去,她知道如果找不到郎中来医治乾哥哥的话,乾哥哥活不几天,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一下罢了! 所以她需要马车载着乾文朝着前方行驶,她不知道去往永乐城的路线,雪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个有人的地方,有郎中的地方,求他看看乾哥哥受的伤。包裹里有将近两百两的银子,不求别的,但求能够救回乾哥哥的一条命! 没有意外发生,马车依旧还是在那里呆着,瘦马哼着无聊的嘶鸣,却不知道刚才他的主人经历了多大的生死危机。 雪柳上起马车赶着马车就往乾文那边跑,不会驾驭马车的她,只懂得使足了力气,拉直了缰绳来操纵,这么做也只会让瘦马倔强不听使唤。 笨拙的操作甚至急得想哭的雪柳这一刻是那么的无助,最重要的人,乾哥哥此时正在昏迷中,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 瘦马也不是纹丝不动的,马车最后也在雪柳的驾驭下朝着乾文驶去。 雪柳看着胸口凹陷的乾文,知道里面的骨头都断了。每当雪柳尝试着背起乾文时,昏死的乾文都会无意识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叫声,听得雪柳心很疼,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乾哥哥承担这个痛苦! 这样也不是办法,雪柳只有狠下心来,不顾乾文痛苦的哼叫,把乾文背到马车里。把那堆黄豆都洒下来让瘦马吃了,腾出点空间让乾哥哥能够躺在里面!那两个银两包裹和手弩弓雪柳也自然不会忘记,就这样,雪柳把一切都做好后,半生不熟地驾着马车继续朝着前方行驶。 这行驶的路线已经不是大致的笔直大路了,而是哪边马蹄印多,哪边人行的痕迹多就往哪边赶!雪柳想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医治乾哥哥,不懂地域路线的她,只要马车到的地方可以医治乾哥哥就够了。若是遇到个人也好问好,可现在哪里有人? 心急如焚的雪柳,左顾右盼只求看到人问问路! “黑狗回来了吗?”枯木林中,大批马车杂乱的声音传出,惊走了不少飞鸟野兽。洪寨主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手下问道。 “还没呢。”那名手下小声回答道。 这批人正是九道寨的山匪们,此时他们已经行进到了枯木林中,速度非常快。洪寨主也想赶紧回到溧阳山老窝去,毕竟那里才是自己的地点,这里保不准有什么地头蛇之类的势力,他虽不怕却也不想徒生意外,破坏了不错的心情! 毕竟现在的九道寨不同往日了!洪寨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神情疲惫的手下,这些手下真的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有不少是他的心腹。洪寨主心里很清楚,没有这些心腹的舍命付出,他也根本活不到现在!人非草木,残忍的他这一刻心里也想让手底下的人好过一点!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掠夺张jiā bǎ一库后我就带人连夜去别的地方发展,今后再来找你们为了我的那些兄弟报仇!”洪寨主闭上眼睛,心里坚定道。 “派个人去之前那里看看,黑狗可能又玩弄那两个小孩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回来后罚他两天不许吃饭!”洪寨主摇了摇头,朝着后面的人说道。 怕是洪寨主是见不到黑狗了,成为肉泥的黑狗,除了身上的那件衣服可以被人认得出来,其他的,就算是他爹妈都不好使!因果报应,这黑狗也是以这种形势结束了生命,不过比起被他残害的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时间过得很快,天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化,云卷云舒,从明亮到昏暗! 一片荒野中,一辆破旧的马车行驶着,马车上有个十三岁的女孩,脸上脏兮兮的,但还是依稀看出这个女孩美丽的面相。脏兮兮也就罢了,那衣服上的血污让这个女孩显得几分的恐怖,正如这周边环境让女孩感到恐怖一样! 雪柳坐在马车前面,满脸害怕地看着周围。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四处不停地看,生怕从某处窜出来一只猛兽,毕竟女孩都是天性怕猛兽的,杀过一个人的雪柳也不例外。 乾文依旧昏迷不醒! 星垂平野,廖无人烟的昏暗环境。更糟糕的是,这已经昏暗的环境还会慢慢变得更加难以看见,更加黑,整个周围都给人一种阴森的恐惧感。 跑了一下午的马车实际上在雪柳驾驶时就偏离了乾文的路线,雪柳驾着马车朝着人迹最多的道路跑,结果天慢慢变黑,马车跑到了这么一副鬼地方。 拉直缰绳将马车停下,想要下车生堆火,雪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生火。真想骂自己没用,雪柳翻开布帘进入车里看着昏迷的乾文眼里无限温柔与担心,握着乾文的手,雪柳什么东西都没吃就在一旁趴着睡下了,这一天让雪柳很累,心神疲惫。 摄人心魂的黑色海水涌动,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片广阔望不见边际的海域,深不见底,那犹如天幕一般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骇人至极。海域之下,一条黑色的巨鱼摇曳着身体在这片黑海里遨游,这巨鱼的鳞片仿若一座山岳般大小。这巨鱼的背鳍好似那连绵不断地山脉,宏伟而壮阔! 这只苍天巨鱼望着乌云遮蔽的天空,竟摇曳而上,飞出海域化作一只覆盖大地的鹏鸟。鹏鸟张口一吸,那天空之上的乌云顷刻间消散殆尽,被鹏鸟吞进肚子里。鹏鸟振翅一挥,下方的无边海域漩起万丈大浪,大浪遮天蔽日般拍下,不知死伤多少生灵! 振翅一挥的鹏鸟越过时间与空间的局限,竟达到了一片荒古悠悠,灰气蔓延的地方。令人惊奇的是,这片地方的生灵无不是拥有着毁天神通,三足的神鸟c六臂的猿猴c九彩的凤凰等等,无不是在这里繁衍生息! 鹏鸟伫立在此,突然一转,那苍古悠悠的眼睛竟直视看着某一处“胸口好疼!雪柳。”乾文挣扎着,努力睁开眼睛打量着现在的情况。 “血脉中的记忆片段吗?” 乾文口中呢喃着,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有谁知道他被自己的怪梦唤醒了! “乾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疼吗?”雪柳刚快睡着了,转而就听见了乾哥哥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萧雨村 田郎中 欣喜若狂的雪柳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胸骨都断了,你说疼不疼?乾文呼吸艰难地看着雪柳,胸口处自然是钻心的疼,还好那次的青冥果造成的疼痛要比这大得不知几个等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乾文有了“前车之鉴”后,虽疼却也受得了。毕竟是心肺受损了,现在呼吸困难,乾文心里很担忧自己会不会以后落下病根之类的! 现在的乾文根本起不来身子,只能伸着手握住雪柳的手。看着雪柳脏兮兮的小脸,乾文轻轻地擦了几下,眼神无限暖意!这一刻乾文心里竟然有一种从此粗茶淡饭相依为命的想法,这怎么行?不说报仇,单单是这血缘把心里冒出的想法掐灭后,乾文问起了那山匪后来的事情! 看到乾哥哥醒了,雪柳自然是精神起来,不再怕这天黑的恐惧。小嘴说个不停,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个遍,看到乾文稍有倦意了才停下来,望着乾文的眼睛里尽是关怀。 “雪柳,你先休息吧!”乾文每说一个字都需要喘半天的气,而且全身动弹不得,这跟一个废人真是没什么区别了!乾文脸上一阵苦涩,让一旁的雪柳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这马车上暂且挤挤倒也是足够乾文雪柳俩人一起躺着睡觉。 雪柳拔下玉簪,散开头发,在乾文身边躺下。散开的长发乌黑而柔软,乾文鼻尖飘过一丝香气。 由于乾文受得伤很重,所以雪柳也不敢碰到乾文,避免让他感到疼痛。这也只能明天一早,找个有人的地方医治了,乾文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调理不好身体! 报仇的事摇摇无望了,乾文心里叹息道。这事本身就急不来,就算现在已经到达永乐城又如何呢?暂且不说吴叔人品如何,送进江湖门派,练上三四年就能杀了那个“妖道”?乾文自己都不信。 “我要是有梦里那遮天蔽日般伟岸的神通该多好!”乾文回忆起梦里的那段记忆,又不傻的他马上能联想起和尚说的血脉缘故。那可化鱼可变鸟的生物,体型之大让乾文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表达出来,尤其是梦里最后那从鱼变成鹏后,眼睛直视的那段,乾文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莫非梦里的那鹏鸟看的是我? 乾文一阵悚然,这几日稀奇古怪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自己究竟有什么奇特的?乾文忍着发痛的胸口问自己,一介凡人的他,此时也平庸至极,面对生死危机也显得无能为力。若不是最后那梨花针的毒发作,他与表妹雪柳,此时正一起在黄泉路上为伴。 凡人就如此的无能为力,那翻江倒海吞云吐雾之人就活得自由自在吗?乾文望着马车顶,眼神空洞洞地想着。 颓然间,显得有点失落。乾文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失落,反正就是心里空荡荡的,人真的有轮回吗?轮回百世,只为今生?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艰难地把头偏向一旁睡觉的雪柳,注视着,轻声细语道:“不管是不是孽缘,今生乾哥哥都只想让你过得开心快乐,如此而已!” 第二日,一大早,乾文就醒了。然而却没想到的是雪柳比他醒得更早,就在一旁撕下小块干饼喂他,饿了喂东西吃,渴了给乾文喝水。这待遇,简直比当大少爷的时候还好,乾文不知是哭还是笑,雪柳表妹要比以前乖巧多了! 雪柳一个人在前面赶着马车,搜寻着有人的地方。躺在车里的乾文看不见这马车具体在哪里跑着,但根据他知道的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赶路,就绝对到不了大型的城镇。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淳朴人少的山村,要知道这里不少四处环山,曲径通幽的地方。 一路上雪柳自己赶着马车寻找有人的地方,而且为了怕乾文无聊,还哼着以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曲让乾文开心! “这小妮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得‘美人醉’一路哼到现在,我都听吐了”翻了翻白眼,乾文郁闷地想着。以前雪柳很文静,他读书,她便陪着看一些诗词歌赋,活生生的一个小才女,哪里有时间去外面听这种红尘哀曲。 马车赶路毕竟会晃动到乾文,实际上这一路来,马车一动,乾文的胸口也会发痛。要是有那白泉就好了,乾文扒开胸口的衣服,看着一大团乌青到紫微微陷下去的胸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不看还好,就算知道伤情严重也眼不见心不烦。现在看见了乾文也明白了怪不得他呼吸困难,怪不得每一呼一吸之间胸口都会疼,怕是里面的骨头都压到心脏了吧??? 不知道那白泉能不能让我这伤情瞬间康复?乾文想起了那大崆山里的白泉,那白泉既然有不可思议的治愈功能,乾文就不相信不能温养他的身体,让他这凹陷的胸口恢复如初。 乾家被灭的原因,通过“那个人”的话,乾文也肯定了就是白泉的原因了。不知是喜是悲,如果可以,乾文宁愿一切平安无事也不想要那神奇的白泉! “父亲到死也没说出白泉的下落,那白泉我下次再来时,定会拿到手,解开其中的秘密。还有,就是宰了你,妖道!”乾文眼里带着仇恨,每次想到乾家的灭亡,父母临死的屈辱,心里都恨意冲天! “乾哥哥,前面有个老爷爷!我去问问他哪里有郎中吧?”恨意四溢,不甘心的乾文被一声询问打断,马车上的布帘被拉开,外面的阳光射进马车里来。 乾文遮住眼睛,突然间见到阳光有点刺眼。外面空气很清新,昨晚并没有下雨,所以现在马车应该到了一处山谷或者花草盛茂的乡下小地。乾文心里暗自揣测,躺在马车上,浑身动弹不得也不能下去看看,只能百无聊赖地猜猜外面的情况。 布帘是被拉开了,雪柳乖声的询问也有,只是根本没有等他这个乾哥哥回答就停下马车找那个“老爷爷”了。 看样子雪柳是真的为乾文的伤势担心,来个人便急匆匆地下去打听,这要是坏人可怎么办。现在可以说“瘫痪”的乾文不光帮不到雪柳,自己本身还是个累赘了。虽然雪柳丝毫不在意,但是乾文心里始终有圪塔。 乾文倒是希望找个郎中,看看自己的伤势,弄点药调养一下,让自己赶紧好起来能够照顾雪柳,而不是让雪柳照顾他。 马车外,一片大山林。 野草遍地,小石缝间有奇异美丽的野花孤芳自赏,湿润的泥土散发着自然的芳香,一老翁独自背着背篓四处寻觅着什么,与这周围风景形成了绝妙的画面! 很显然,这马车是来到了一幅“与世隔绝”的地方,“老爷爷,您知道这附近有村落吗?我和乾哥哥想找个郎中。”雪柳用小手使劲地揉了几下小脸,让自己的脸蛋干净些,然后才快步走上去礼貌地问道。 那老翁听见雪柳的声音后转过头,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礼貌文静的女孩。脸上脏污,紫色的衣裙有些破烂,且带着血迹,但眼前这个女孩充满希望的眼睛紧盯着他,显得有点紧张。 老翁面容六七十了,但还是精神饱满,行动有力的样子。背篓里放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摆放得小心翼翼,看来这个老翁对此很重视。 雪柳注意到了老爷爷背后的背篓,看着背篓里的花草,脸上突然开心一笑! 白芷c甘草c献子花c白芍等等,无不是药草。这老翁不正是个郎中吗? 萧雨村,三面环山,很少有外人来这里。一是因为比较偏僻,二是村里人本身就不习惯与外界沟通。这几年村里小伙子有不少外出见世面的,回来的却很少。 村子里大大小小也不过二十来户罢了,不算大。总体来说,村里人都很善良淳朴,至于为什么村名为“萧雨”,据说是几百年前有个姓萧的权贵人家,在安庆国战乱时带着一群下人来到这里,并在此繁衍生息,自给自足,产生了一个小山村。 小山村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冬暖夏凉,且多雨,有时早起站在山谷高处甚至能看见一层薄雾笼罩在萧雨村的上空,很是壮观。 由此小山村便为“萧雨村”! 不过这个故事很假,仔细揣测有很多的l一u d一ng,而且萧雨村到现在也没说哪家姓“萧”,高人一等,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不少,淳朴善良也只是大部分罢了! 雪柳赶着马车和老翁一路到了萧雨村,萧雨村由于外出往来的不便,所以至今都比较落后。村里也就只有一个郎中,姓田。 这个姓田的郎中还不是这个本村人,田郎中曾对村里人说过他是躲避仇家,逃难至此,暂且住下。只是让村里人也让他本人没想到的是,这一住便是四十多年,至今孤身一人,膝下无子无女。 不是说村里的女人不愿以嫁给他,恰恰相反,刚来时年轻的郎中也是个外表俊朗的青年,村里的少女也都把他当做心仪的对象,只是这个田郎中似乎心里有所牵挂,对任何女的都不感兴趣。 这一晃便已是垂暮之年! 医术的高超,外界的见识,让村里人无不是对这个田郎中尊敬有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暂时定居 一路的崎岖,瘦马在辛苦地拉着马车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田爷爷,乾哥哥怎么样了?” 马车里,乾文胸口处的衣服被扒开,一夜间,胸口处好像变得更严重了,从紫青已经到了暗红。一名老人看了一遍又一遍乾文的伤势,眉头紧皱,好像也显得无能为力似的!雪柳就在一旁看着,充满希冀地望着老人,这老人便是先前遇到的老翁,同时也是萧雨村的田郎中! “田老,我这伤势到底怎么样了?”乾文看着田郎中紧皱的眉头,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如果仅仅只是表面淤青倒也好治,只需调理几日便好。胸骨断了也不难,怕是你这受了内伤,就算以后有名贵药材伺候着,也很大可能留下病根身体更加虚弱!”田郎中捏碎了几株草药,轻轻地涂抹在乾文的胸口处,纵使是这样轻手小心,乾文还是感觉胸口异常疼痛,呼吸困难。 田郎中说出的话已经是很委婉了,没有把话说得很绝,但乾文怎么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身体更加虚弱?虚弱到什么程度,动一下都如履薄冰吗? “咳咳”乾文咳嗽一下,吐出了几口污血,无力地躺在车上默然无语。 一旁傻傻的雪柳神色很开心,从田爷爷口中她至少是知道了乾哥哥不会有事,生命不会有危险,在她眼里这就足够了。 不求别的,但求她的乾哥哥能安然无恙。 田郎中看着默然无语的乾文叹息了一声,转而拉下布帘和雪柳小妮子在前面驱动马车行驶,其目的便是萧雨村! 田郎中把视线瞥向一旁兴奋的雪柳,想要张口说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那名少年的伤势很重,重到以后能不能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都很难!按理说,这么严重的伤势,寻常人早就一命呜呼,疼也疼死了,这少年能撑到现在还无恙,倒是意志非同常人。 马车内少年胸口里绝对都是污血,要排除污血需要每日的推拿,关键是少年的心肺?“尽力吧!”田郎中闭上眼睛,心里道了句无奈地话。 萧雨村极少有外人来,这一天田郎中带来辆马车,马车前面还坐个可爱文静的女孩,这让村里人喜欢看热闹的本质体现出来了。蜂拥而至,弄得鸡飞狗跳的,村里一共才多少人? 十多个人把这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或老或少,眼睛瞪得大大的,要好好看看这个在他们眼里气质非凡的女孩。 雪柳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钻进马车里陪乾哥哥。 “这是我在外面寻草药时遇到的两个孩子,今后会暂时住在萧雨村几天,大家就先别看了。”田郎中笑呵呵地朗声喊道,虽然田郎中六十多岁了,但在萧雨村有很大的话语权,毕竟村里人有什么大病小病的都找田郎中,人情也欠了不少! “田老都发话了,大家都回去吧!这个女娃子漂亮滴很,以后有时间看。”一个皮肤黝黑的憨厚汉子接过田郎中的话也帮忙喊道。这个汉子叫大柱,靠着打猎为生,打猎嘛,自然少不了磕磕碰碰,严重的伤筋动骨,所以跟田郎中就“来往密切”了。 其他人听了喊的话后陆陆续续都走开了,毕竟手里面还有事,正事要紧,只剩下大柱和田郎中,还有几个屁大一点的孩子扒在马车边不肯离去! “大柱,你和我把南边那个小屋腾出来,清理干净吧。”田郎中牵着马车朝着一个废弃的小屋走去,萧雨村不是每间房子都有人住的。这么多年,村里人有一些是真的出去了就没回来的,那么他们的房屋就成了无主之物,闲着没人用! 这间小屋便是“无主之物”了,里面的东西田郎中倒是一点没动,只是都堆了起来,把大部分空间都留作了他放置草药,摆弄草药的地方。 “好的,田老。”大柱爽快答应了一声,眼神偷瞄着马车,嘴上没问,但眼神却充满了询问之意。在大柱眼里能够坐得起马车的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而且那小èi èi的确生得貌美精致,这让大柱充满了好奇之心,然而更好奇的还是那马车里的另外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露面的另一个孩子。 田老看了大柱一眼,也没什么避讳,光明正大地说出了和乾文雪柳的相遇以及乾文受伤的事实。 萧雨村的夜晚一向都很平淡,只是今晚变得有所不同,原因自然是乾文雪柳的到来。尤其是在他们眼里端静漂亮,紫色衣裙的雪柳,更像是一个富家xiǎ一 jiě,至于身体不能动弹的乾文则被他们无视了。 粗糙灰衣的乾文躺在一张木床上,面色有点苍白。周围布满了灰尘,但木床被收拾的很干净,唯一的小桌子上燃着火红的蜡烛,豆大的火苗把这半个屋子照得通明,同时也把乾文在床上孤独躺着的身影,清晰地印在墙上! 一双平淡无常的眼睛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屋子的另一半空间全是一些药草和杂物。放置杂物与草药的隔墙那边,传来村里人热情杂乱的声音,以及表妹雪柳疲于应付的回答,这些都让“瘫痪”的乾文生出一股屈辱无力感。 这个不大的半个屋子里尽是淡淡的药香味,对于乾文来讲,倒是早一点适应日后天天汤药的情况了。 “女娃子,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看你身上有血迹,是不是被山匪打劫了?” “那位少年是你的什么人啊?我看都病恹恹的。” 耳边全是这种毫无营养的问话,今晚这个屋子快被村里人踏破了。乾哥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应对,毕竟村里人来问候的时候也带了许多的东西,被子c鸡蛋c木梳等等生活上的用品,所以雪柳也只能对一些她很厌烦的问题勉强一笑地回答。 实在没办法了,雪柳也不得不编出一些谎话,她与乾哥哥因为家道中落所以独自乘着马车想要投靠远地的亲戚,结果半路遇到山匪,侥幸逃脱后,带着受了重伤的乾哥哥来到此地,想要休息几个月,直至乾哥哥康复! 这种烂大街的谎话让前来打探的村民也都半信半疑,不过单单是雪柳头上的玉簪以及奢侈的衣服就让村民灭了想要再询问的心思。 半夜了,村民也都离开了。雪柳拖着疲惫的身体关上了门,走到乾文所在的另一半屋子,趴在床边看着她心里的乾哥哥,这让她所有的疲惫都一散而空。 小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到低了,慢慢的,从红色的火苗变成成了青色的火苗,最终冒出一小股白烟,灭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两人都没有睡觉,乾文能感觉到雪柳还在注视着自己,雪柳也能感觉到乾哥哥难受的心! “说话算数的。”一句轻轻地坚定的话,在寂静黑暗的屋子里响起,打乱了乾文的心。 来到这个萧雨村已经十多天了,村里人也慢慢都接受了这两位不凡的外面人,虽然他俩还未成年。雪柳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陪着田老采集药草给乾哥哥治疗伤势,由于村里基本是自给自足,通往外界很少,所以那些银两包裹暂时也没多大的用处。 纵然如此,也有不少村民表示想看看真金白银的大元宝。这让雪柳很为难,因为村民先前的那份热情也让雪柳没法说出拒绝的话。还好,村民看了之后就没提这件事了,没有说什么想据为己有的想法。雪柳也不奇怪,毕竟这些银两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个稀罕物! 另一方面,乾文则是在屋里养伤,还有个黝黑地汉子,大柱时长来看乾文,给乾文讲讲外面发生的趣事。 说来,这么多天过去了,虽然行动不便的乾文没法露面,但还是有不少擅自闯入的村民看到了一身粗衣病恹的乾文。于是乎,其他村民对雪柳依旧热情不减,而对于深藏在屋子里的乾文问都不问。 那些闯入屋子看到自己后的村民,那眼神乾文知道那是厌恶和鄙视。 不知为什么,乾文最近咳嗽的越来越厉害,雪柳半夜经常被惊醒,看到咳出鲜血的乾文,然后心疼地照顾无法安然入睡的乾哥哥。 有田老为乾文正骨,而且每天都有田老的推拿,为其清除胸口处的淤血,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乾文还会这样遭罪? 实情恐怕也只有田老自己知道,包括乾文都不太明白。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萧雨村也没有因为乾文雪柳的到来而有所特别的改变。倒是今日,发生了一件让田老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乾文暂时居住的屋子,原主人回来了,这下让田老傻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刘二狗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住在我的屋子?” “他妈的,不想活了吗?” “以为老子这么多年不回来死在外面了是不是?” 大清早的,雪柳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谩骂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雪柳小心翼翼地下床,不发出一丝响声,怕吵醒乾哥哥! 乾哥哥胸口处的伤一直在慢慢地康复,可这咳嗽却愈发严重,有时甚至一整夜的无法入眠,雪柳毫无怨言,就是很担心乾哥哥。 所以乾哥哥不咳嗽时就会嗜睡,缓解睡眠不足的问题,她也在乾哥哥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尽量不吵醒他。 田老让乾文雪柳居住的土屋的原主人叫刘念,村里人习惯称呼他为“刘二狗”。 这个刘二狗打小也是可怜,父母在外劳作时被野兽袭击。被人发现时,母亲一人昏迷在外,身体一部分被啃食,而他的父亲离其母不过数丈,却更惨,只剩下森森白骨。 当时纵然是田郎中尽全力救治,也只能保住刘二狗母亲半条命,手脚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可以想象,少了一只手,一条腿的残疾母亲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将如何生活? 终于三年后,刘二狗的母亲不堪重负跳井自杀,留下了三岁的刘二狗!在三岁的刘二狗旁边还有一封发黄的白纸,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字“刘念”,有很多村民觉得不过是刘二狗的母亲大字不识几个,所以把唯一的会写的字,作为了刘二狗的名字。 至于实情,又有谁知道呢? 三岁的刘二狗很命大,在萧雨村里的各户人家都待过,吃过百家饭,睡过百家床。不管过得好与不好吧,刘二狗都顽强地长大了,因为小时候最爱和村里的小狗玩闹,就一直被人叫做“刘二狗”,也不像其他孩子都被别人叫属于自己的姓名。 后来长到十三岁的时候一人独自外出,失去了踪影,萧雨村的人没有奇怪也没有寻找,好像是死了条猫猫狗狗般没有引起任何的反映,最多也不过是“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吧,过几天就回来了!”,这种话来敷衍其他人的疑惑。 而他父母留下的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座小土屋,除了田老偶尔性的进来放一些药草,也就没有其他人来看过了。 这么多年,这里面的东西杂物,田老一件都没敢丢,也未曾动!就是怕刘念再回来时找不到可以怀念的东西,他,也曾养过刘念一段时间。 乖巧,自闭,有点怕人,自卑的孩子,这是曾经田老对刘念这个孩子最大的印象! 刘二狗在屋外面狂怒地拍着,表情看样子很生气。 十多年了,当他再一次踏入这里时,这里的所有东西依旧未变,只是有些人的容貌变得苍老了。反正这也无所谓,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曾被他们养过一段时间?刘二狗心里无所谓道。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当看见田老苍老的面容时,刘二狗心里还是一怔,如同曾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田老时,田老对他的温暖一样,意外,不可置信?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刘二狗很想上前去抱住曾经唯一的温暖回忆,田老!然而注意到田老望他的眼神时,泪水生生地止住了,仅剩的唯一感情也破灭了。疑惑,陌生的眼神,完全认不出来,不认识吗?那我又为什么还能认出他呢? 现在对于这个村子,除了这个没有丝毫记忆的父母留给他的土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可土屋竟然被人住下了,属于他的东西,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被人拿去了,刘二狗有种又回到曾经屈辱的时候。 十三岁的他独自到外面一去不回,福大命大,没有遇到什么野兽。后来到了天宝城,有幸加入了城里的一支小势力,野狼帮。十三岁的他会干什么?什么都不会的少年也学会了察言观色,端茶倒水,谄媚讨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帮主被埋伏,他凭不怕死的冲劲,护着帮主,自此才活得有尊严一点!在外面混的有起色了,自然要回来看看,也就是他的兄弟们劝他的“耍耍威风” “刘哥,谁这么胆大,待会他出来了我非替你教训他不可!”这时,站在刘二狗后面的一个人出声道。此人长相猥琐而又奸诈,眉宇间都带着一丝的阴毒,实在不像个好人。 “胡羊子,这些毕竟是我同村的人,你别闹出人命就行。”刘二狗没有拒绝这个叫胡羊子的猥琐男子,毕竟在帮会中,胡羊子还算他的一名跟班。 而他则是帮主老大的身边人,这次回来刘二狗带上胡羊子也是思量后的结果。他自己虽然不会半点武功,但是胡羊子还能耍个一招半式的。更大的因素是,这个胡羊子一直对他都很客气,一张嘴里都是“刘哥c刘哥”的叫,这让他很受用! “好的,刘哥,待会就看我的吧。今天我就让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出点血,求饶一番才罢休!”胡羊子听到后脸上闪过一丝兴奋,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路辛苦,跟着刘哥来到这个村里,早在帮里时刘哥就跟他讲过小时候在这里受得委屈,所以胡羊子一直都想在刘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后好吃香的喝辣的,毕竟刘哥可以见到帮主,也算是个帮主身边的红人吧。 “砰”的一声,胡羊子使足了力气,一脚揣在门上,差点把木门踹破。刘二狗看着这个鲁莽的举动,脸上不太开心,但是碍于胡羊子是帮在他,所以也不好讲什么。 “是谁啊?”清脆的女孩声音从屋里面响起,转而“吱呀”的一声,木门被打开了。粉嫩的精致的小脸,嫩白地皮肤,一时间,刘二狗和胡羊子看呆了。 活了这么久,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小姑娘,胡羊子都快流哈喇子了。刘二狗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看着文静美丽的女孩,他先前的怒气也在一点点的消散,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 “小èi èi,你怎么在我家里住?”刘二狗屏住气,一口问道。这话把胡羊子惊醒过来,猥琐地擦了擦嘴巴边的哈喇子,直直地盯着雪柳,把雪柳看得很不舒服。 “这是田老让我住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屋子。”雪柳装作楚楚可怜地样子,语气柔弱地回答道。殊不知这种可怜柔弱的样子在刘二狗和胡羊子眼里简直是裸地y一u hu一,刘二狗还好点,那胡羊子紧盯着雪柳的眼睛眨都不眨。 “小èi èi,刘哥屋子里就你一个人吗?你家里人呢?”胡羊子伸着脏黑的手就要摸雪柳的雪白的下巴,雪柳眼睛闪过一丝愤怒,头一偏躲了过去,看得胡羊子哈哈大笑。 “我有钱,我可以买下这个屋子。”雪柳也没有再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说道。 刘二狗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暗自奇怪,实在是不像萧雨村的人,尤其是气质。这个女孩一直在门内跟他们交谈,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进去,难道说屋子里还有别人? “不卖,你现在搬出去吧!”刘二狗无视雪柳的容貌,木然说道,这个屋子他也不一定死守着不卖,这次回来后,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说不卖也只是想看看女孩的意思。 他现在还没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方,况且,他也不信这个女孩能有多少钱买自己的小土屋,虽然自己的小土屋也不值几个钱。 “你等等,我有很多钱现在找给你。”看到刘二狗想进来的样子,雪柳面色一慌,急急忙忙就要回到屋里去拿包裹里的银两来。 然而胡羊子先进去了一步,打量着雪柳的背影淫笑,刘二狗在胡羊子后面有点不悦,心里想着回去后一定要这个胡羊子难堪。 雪柳到乾文睡觉的床边,从木床下面翻出了一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银锭,一个银锭也就十两罢了。可对于这个小土屋来讲,是真的够了! “啊,你们进来干嘛?快出去!”一声惊呼,原来是刘二狗和胡羊子两人跟着雪柳来到了这个隔墙小屋,西屋。 赫然看见了雪柳翻动包裹时,里面的银光闪动的元宝和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乾文。 “你是?” “刘念?”田老的声音意外响起,恰巧此时,一清早,田老带了一些食物和汤药来了。对于田老的到来雪柳并不奇怪,几乎每天田老都来叫她一起去采集药草,而那些采集的药草就是为乾文做的汤药。 “田老。”刘二狗看到田老认出自己后,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今天他正大早起来弄拾采药工具,结果看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看着面熟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这下来到雪娃娃这里才发现,这人不就是刘念吗? “你去哪里了?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吗?”田老仔细看着多年未见的刘念问道,那个十三岁的小少年,现在也长大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 刘二狗呼吸一重,没有说什么话。眼睛看着雪柳及其躺在床上的乾文,其意思不言而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心怀不轨的胡羊子 这么明显的询问之意,田老怎么看不出来,冲着刘二狗摆了摆手示意他消消气,解释道:“他俩也是可怜,半路遇到了山匪,九死一生侥幸逃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采药时偶遇他们就带回萧雨村,就让他俩先暂时住在这里。” “这个女娃娃叫雪柳,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哥哥乾文,身受重伤不能行动。因为身体的原因,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我们出去说话吧。”田老看着刘念,神情似怀念,似惭愧地打量着。 刘二狗听了田老的话,脸上始终毫无表情,平日里在野狼帮话多的人,今日也变得沉默了许多。在来的路上,刘二狗一直幻想着,威风一把,村里停着的大马车就是他特地向帮主讨要的。 他要曾经欺辱他的人好好瞧一瞧现在的他,刘二狗就是想看看曾经那些人看到现在的他会有怎样不可置信的眼神。 小时候他吃的饭一直都是别人吃剩下的,穿的衣服是他从别的同龄人家外捡的,而且还要受到各种白眼,嘲讽。刘二狗印象最深的,恰恰不是吃饭穿衣的问题,父母双亡,这点苦他现在也能理解,可是在他身边高声谈论他的父母是怎么回事? 当时村里人以为他小,什么都不懂,但是那些话,刘二狗从未忘记!母亲跳井是因为偷汉子?父亲是因为想舍弃母亲所以才会被吃得干干净净在他母亲数丈之远? 都是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刘二狗没有见过实情,甚至都没有见过父母长什么样子。他可以确定的是,小时候他家里是真的很穷,很穷,父母留给他的就是这么一座小土屋,在生下他不久母亲就跟父亲劳作,这是成年后的他不敢想象的。 所以呢?全村里的人都看不起他,都厌恶他喽?刘二狗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浓浓的嘲讽之色,让一旁的田老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刘念突然这样! 刘二狗眼睛看着田老,逐渐变得冰冷。 没有理会田老的劝告,刘二狗独自一人,“瞎转悠”着整个土屋,东摸摸了西摸摸,看了一遍又一遍窗户上早已所剩无几,厚厚灰尘的窗户纸。 这窗户纸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如今也就只有三四小片了,发黄发黑,碰一下似乎就会碎掉一般,刘二狗摸着,拿捏着,纵然让着残存至今的三四片也化为飞灰。 从西屋到东屋,刘二狗像是在找寻小时候的回忆。 胡羊子对怪异行为的刘念颇为不理解,当初在野狼帮时,刘念喝醉酒后曾亲口对他说,自己很痛恨萧雨村的,为何现在却?没有在意刘念的举动,胡羊子视线隐秘地偏向雪柳脚下的包裹,那包裹还没有合上,里面的大元宝银锭让胡羊子有些呼吸急促。 说真的,他也就是个野狼帮下层的小人物,仅仅饿不死罢了。要不然也不会去巴结刘念,在胡羊子眼里,刘念也就运气好一点碰到了帮主被埋伏的事而已,既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武功,自己好歹也算会个一招半式的,乡巴佬刘念会什么? 胡羊子不屑地想着,对刘念表面巴结,实际胡羊子心里也是看不起他! 那些银子必定是属于我的了,胡羊子收回视线,低着头。不光是银子,那个小美人越想胡羊子心里越是火热,努力平复心情,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默默思索着计策。 行动不便的乾文被他直接忽略了。 田老看着陷入回忆的刘念没有打搅他,静静地呆在一旁,神色复杂,面带愧疚! 雪柳手里捏着一块银锭,没有在意任何人的举动,柔情地趴在乾哥哥身边。她只希望在场的人都能快点离开这个西屋,让乾哥哥好好地睡个觉。 他都好几天失眠了,雪柳柔情万种地想着。这个小空间里,容不下太多人,两人就足够了。 一上午无话,时间就这样度过了。 晌午的时间,小土屋里的人都没吃饭,也都没心思吃饭! 萧雨村也因为十多年前消失的人,刘二狗的回来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对于村里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刘二狗都只是漠然一视,很多年纪大一点的人看着刘二狗都沉默不已,欲话无从! 值得一提的是,听闻刘二狗的回来,所有认识刘念的人都来了,不光是年纪大的,也有四十多岁的叔叔婶婶,也有跟刘二狗一样大小的妙龄少女,青年小伙! 黑压压聚在一起,站在小土屋外面,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土屋也“热闹”一次了。 刘二狗在土屋门边看着多年未见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五味杂全,木然冷视。 周叔头发有点白了,周婶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大柱哥变得壮实了,何爷爷拄着的拐杖底都磨糙了,那个是王柔微吗?小时候鼻涕一大把的,现在爱干净了。王爷爷去哪里了?心里絮絮叨叨的,刘念看了好久,驻足了好久! “刘二刘念还没吃饭吧?来我家吃点饭吧!”一名鬓角霜白的老妇望着刘念出声道,一句话把众人点醒。 “刘念,我家妮子这么多年没看见你了,一直在念叨你,来我家吃顿饭吧。” “你虎子哥也很想你,来我家里吧,咱爷俩好好喝喝酒吃吃饭。” “爷爷一个月前走了,他走的时候,很挂念你,嘴里叫着你的名字。”面容微瘦,红着眼的少女冲着刘念轻声道。 这少女便是王柔微,刘念心里一颤,眼皮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依旧是木然无语。 众生芸芸,世间百态。 种的因,结的果,怨谁呢?做人若不亏心,何须焚香拜神灵?做事若是公正,又何惧打雷天阴? 时间过得飞快,好像今天这一天,谁都没有做什么事情。 暮色已至,最终刘念还是带着胡羊子去了田老那里蹭了顿饭,胡羊子一路高高兴兴地偷瞄一起前来的雪柳,而雪柳也正想在吃饭的时候和刘念说说小土屋的事情。 胡羊子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晚上正合他意,白天人太多,而且还有刘念和他一块,这让他没法行动。想要盗取那银两,也只能是晚上了,虽然那个土屋还躺着一个人,但听他们说行动不便,况且还是个孩子“嘿嘿!”胡羊子发出一声渗人的笑声,吓得雪柳远离了些胡羊子才安心。 刘念一路情绪低落,沉默不语,倒是没有想到胡羊子的鬼心思,而田老对于刘念带过来的人更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心里注意下,免得发生了什么事! 田老是一个人生活的,医术高明,厨艺也很不错。刘念来到田老的家后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胡羊子鬼鬼祟祟地莫名发笑,有点诡异,雪柳自然是不可能和他们待在一块了。 好在也不能让田爷爷一个人准备四个人的饭菜,雪柳很识趣地在田爷爷身边帮忙,切切菜烧烧火,洗洗盘子这些最基本的,雪柳还是会的。 萧雨村炊烟徐徐,残阳如血。 民以食为天,谁都不能免俗,除了那传说中的仙人! 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显得有点拥挤,田老把珍藏的好酒也拿了出来,想要和刘念喝几杯。刘念眼睛一亮,拿起酒坛就往自己碗里倒酒,自顾自的饮了起来,菜还没吃多少,酒就喝了许多。 胡羊子很低调,一向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他,此时竟滴酒不沾,眼神飘向他处。 因为土屋的事,雪柳也试过问了刘念几句,但刘念光顾着喝酒,没有搭理雪柳,看那样子是已经默认了此事了。匆匆吃完饭,然后带了点肉和饭就回去了。雪柳心里一直在挂念着屋里的乾哥哥,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于是乎,这场晚饭也就剩刘念,胡羊子,田老了。田老也陪刘念喝了不少酒,举杯碰触,两人都喝了很多。 “再喝多一点吧,等我取了那些银两,野狼帮也不回了。天大地大,哪里还没有我胡羊子呆的地方?”胡羊子看着刘念和田老醉得发红的脸,心里窃喜道。 望了望漆黑的外面,胡羊子打算盗了银两,上了那小美人后,赶着马车独自离开这里。有了那些银两,他哪里不能去?非要去野狼帮?有了银两日子过得照样自在,还不用每天都打打杀杀的! 心里急切的胡羊子看着还在喝酒的刘念和田老既恨不得再喝多一点,又希望他俩赶紧结束。这种矛盾感让胡羊子备受煎熬,不过这种煎熬也是胡羊子愿意承受的。 既然打算独自做这些事,背叛野狼帮,也就代表了他根本不必顾及刘念和田老。 可是这种事,胡羊子要的是一定的成功。失败了,就算他有三头六臂,那他也要被众多的村民活活打死!所以胡羊子才会备受煎熬地等待刘念和田老喝趴下。事后被发现没问题,但是现在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今晚萧雨村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彻夜难眠,夜不能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血脉的自我觉醒 半夜时分,萧雨村一片寂静,就算是村里偶尔传出的几声狗叫也只是增添了祥和安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月黑风高之下,萧雨村南边小土屋的门前,鬼鬼祟祟地站着一个人。 此人蒙着面,举止较常人来讲是很轻盈的,不时转动地脑袋,查看四周的行为,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刚把刘念扶到马车上休息,途中刘念不知吐了多少次。不少呕吐物还沾到了他身上,酸臭,作呕的气味让胡羊子恨不得把刘念就地遗弃。但是为了今晚的这个计划,胡羊子还是忍着做完了这一切,烂醉如泥的刘念现在正呼呼大睡,像个死人般打骂不醒! 胡羊子曾经也做过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对于撬开这种简单的乡村木门琐简直轻而易举。 像这种木门背后的横木,只需要用刀在外面插进去一点一点地用力拨动即可!胡羊子双手有点颤抖地从怀里掏出bi sh一u,做着轻车熟路的动作。 害怕只是颤抖的一方面,另一个更大的原因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好事。 “银子,小美人,一个都跑不的”胡羊子努力让自己冷静,越是离成功近越是要冷静,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是胡羊子无数次的惨痛教训得来的。 浑身打个哆嗦,胡羊子目光稍微平淡点,双手也不再颤抖而是稳如泰山地小心拨动木门背后的横木,不怕浪费时间。 这一过程竟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土屋里熟睡地雪柳和乾文根本没有察觉到。 静悄悄地土屋里,突然发出吱呀的一声。这声音并不算大,对于本身就睡眠不足的乾文和照顾乾文一天的雪柳来讲,没有什么影响。 胡羊子来过这土屋一次,所以土屋里的布置,大体方位还是知道的。踮着脚尖,胡羊子慢慢地走到西屋。西屋里的确是黑暗的,就算是胡羊子也看不清那小美人到底在哪边熟睡,甚至连床都有点模糊,不过这也无碍。 趴在地上,胡羊子爬动着身体一点点探索。他要先找到白天看见的那个包裹,找到包裹才安心,毕竟他的第一目标便是银子,要知道那个包裹里可是有很多银光闪闪的元宝。 泥土地坑坑洼洼,有点坚硬冰凉,胡羊子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以前有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让他死里逃生。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还有?这西屋不就两个孩子吗?胡羊子伸到床底的手摸到了包裹,以及包裹里的坚硬物体,元宝! 可是这一瞬间,胡羊子却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僵硬着身体想起了那一句话“这个孩子丑时出生,命大地很!”,十多岁那年,他的母亲带着他找到一个算命先生求得的,那个瞎了双眼的算命先生用空洞洞地眼睛看着当时还挺老实的他说出了这么一句非常灵验的话。 如今十余年了,那个瞎子先生恐怕早就饿死了。当时他就流落街头,衣衫褴褛,只拿着一幅破破烂烂的“卦”字图,那图上还神乎其神地写着“天道无常”四个小字。 胡羊子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算命先生,从那以后,胡羊子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偷鸡摸狗没少干,shā rén放火时长有,次次的打打杀杀都被他侥幸捡回了条命。 粗糙发黑的手还是在抓着银两包裹,胡羊子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感觉,那无数次让自己死里逃生的直觉。可这次真的,胡羊子很不甘心,这屋子里也就两个孩子,那个女孩天真无邪的样子,另一个还卧病在床,到底会出什么事? 胡羊子眼睛里狠色一闪,既然来了怎么可能空手而归?既然有威胁,那我就杜绝这种危险!心里阴毒地说道,胡羊子从来不怕什么鬼神,如果有鬼有神,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确保了包裹在这里,胡羊子心安了许多。有了银两,其他的还怕没有吗。 掏出刚才用的bi sh一u,站起身来,手慢慢地朝着床上摸索,他要先杀了卧病在床的那个少年,胡羊子对白天所见的面色苍白熟睡的少年不是很熟悉,也不了解实情如何,所以在他看来,最不稳定的因素应该就是这个少年了! 然而,胡羊子的手偏偏摸到了雪柳脸上,“啊”光滑白嫩的小脸被一只大粗糙的手摸着,雪柳睁开眼睛,瞬间就醒了! 这一叫把胡羊子的魂都快吓没了,紧接着把雪柳的嘴紧紧捂住,胡羊子此时还真没有什么想占便宜的想法! “雪柳,你怎么了?”那么大的叫声,乾文肯定是被惊醒了,赶紧扭过头朝着身边的雪柳问道。 乾文问完后瞳孔一缩,浑身直冒冷气!西屋是看不清,但乾文却模糊地看见了雪柳床边站个人,那个人一手拿着bi sh一u,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表妹的嘴。 “你是谁?不要加害我们,想要钱财给你就是了!”乾文撑着手,忍着剧痛想要坐直,奈何胸口像是被碾碎一样,乾文无力地瘫在床上,听着旁边发出呜呜声音的雪柳,心痛如绞! 他和雪柳能引起别人觊觎的,似乎也就只有银两这一样东西了,乾文不知道手弩弓被雪柳放在哪里了,不然此时定会派上用场。西屋里太黑,乾文生怕对方伤害到雪柳。 “桀桀,银两我要了,小美人我也要了。至于你,还是去死吧!”胡羊子语气狠毒,贪婪地说道。 根据乾文说话的声音,胡羊子bi sh一u对着那个位置狠狠刺了下去,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打算和乾文聊聊条件,胡羊子很干脆地想直接杀了乾文。 “啊——”心脏处,一股剧痛。乾文心脏的地方正好被胡羊子bi sh一u插中,一时间,乾文剧痛地得大叫,双手也抓住胡羊子握住bi sh一u的手,想要夺下来。 很明显,十四岁的乾文怎么可能从一个成年人手中夺下东西呢,任凭乾文如何使出力气,那插在心脏处的bi sh一u就是纹丝不动。唰的一声,bi sh一u被胡羊子拔出,血液喷发,乾文身上全是浓稠的鲜血。还未等乾文反应过来,胡羊子为了万无一失,狠狠地在乾文的心脏那里又用力刺了一下。 胡羊子哪里看得清乾文的心脏在哪里,如此漆黑的西屋,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一开始被刺中心脏还有疼痛感,后来就意识模糊了,乾文只感觉身体飘飘的,耳边也传来雪柳的绝望哭泣! 血液流了满床都是,乾文的心脏处血肉模糊,胡羊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个bi sh一u都沾满了乾文的鲜血。 一片荒芜,极北之地有一海,水黑,深幽不见底!摄人心魄!还是那条巨鱼,在海域遨游,乾文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来到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里面了吗? 巨鱼似乎有所感应,朝着乾文发出了一种牛叫的声音,鱼哞。声音粗犷,犹如那洪荒未开之时的怒吼,海域震动,海域中其他的生灵死伤无数,仿佛这片海域都在为巨鱼不甘一般! 巨鱼怒冲出海域,化作遮天蔽日的大鹏。 这片海域竟然瞬间昏暗,上一刻白昼,下一刻似黑夜。大鹏低着头,硕大的眼睛盯着乾文,想要告诉乾文什么事情一般,“唳——”尖锐,刺入灵魂的尖锐声音响彻天地,与之前的鱼哞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叫声。 那遮天之鹏又发生了变化,在乾文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变成了鱼身!“鲲鹏”乾文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在提示他一样,让乾文情不自禁地吐出“鲲鹏”二字。 不知不觉中,乾文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鲜红的索链,索链层层把自己绑住,而当乾文抬头看时,那鲲鹏不知多大的身躯竟如他一般也被鲜红的索链捆住。 鲲鹏眼里尽是不甘之色,疯狂翻腾身躯,搅得这方空间破碎,黑色的裂缝,不断地被鲲鹏划出来,也不断地弥合! 最后,乾文口中所称呼的鲲鹏发出一种鹰唳与鱼哞混合的声音,声音难听至极却似有无尽的威严,那仿佛是只属于上古妖族的威严,震慑天地神灵,威慑漫天仙佛!! 乾文瞬间清醒,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了现实世界,乾文的身体也无法动弹,身体的心脏被破坏殆尽,只是血液流动已经变得缓慢,似乎有自主意识,这血液努力地让乾文还活着! 乾文感觉不是身体无法动弹,而是有一种无形的索链在束缚自己,如同刚才那“奇幻之旅”的鲜红索链。 “真正的生死存亡,让血脉也感受了危机了吗?刚才是进入了自己血脉的世界了吧。”乾文的意识猜想道,并且努力地挣脱这无形中的索链,索链愈加收缩,让乾文的意识有种窒息的感觉! 殊不知就在乾文一瞬间的“神游”之际,安庆国,不,应该说是小道洲发生了天变异象!无数小道洲修仙大派的修士驻足望天,惊慌失色! 现在是黑夜,胡羊子像傻了一般望着窗外,突然之间傻傻痴笑,手上的bi sh一u掉落在床上,他竟然被吓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吓傻了! 不要说胡羊子,雪柳照样呆呆的,神情望着窗外,难以置信。 本是漆黑深夜,现在透着窗,看向外面,窗外九日齐现,整个大地都明亮得没有一丝污迹!强烈的灼烧在蔓延,不光是世俗,危及的还有整个修仙界!六小洲,四大洲! 这种手段,超越了自然常识,完全颠覆了常人的认知,照样颠覆了修士的认知! 颠倒昼夜,真正的颠倒昼夜,不是幻术,不是迷境!而且,那九个太阳是怎么回事? 目前没有哪个大修士能有这般手段!没有听闻修仙界内的生灵有如此的本事,包括化神,甚至灵界都不一定有这种大能! 或许,修士追寻的虚幻缥缈的仙人才有这般通天彻地,摘星拿月的能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终于是个“平凡”的血脉了 异象还在变化,九日之下,大地之上,一种生物的虚影变得清晰,这便是那鲲鹏虚影!鲲鹏虚影之大,覆盖了整个小道洲,令小道洲的修士,无不骇然失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蛮荒,上古的气息在小道洲蔓延,自那鲲鹏虚影上散发,惊醒了寥寥无几的大修士之辈! 九轮烈日的照耀却化不开这鲲鹏虚影,正因如此,也让小道洲在这九日之下变得阴凉许多。鲲鹏虚影栩栩如生,山岳之大的鳞片,遮天般的鹏翅,让小洲大洲的无数修士无不在震惊之中,那无边的洲外海域,海族妖修亦是不可置信! “这世间为何还有这般上古妖族的遗影,鲲鹏一族不是早就飞升灵界了吗?为何鲲鹏血脉遗落此界?”北乾海域深处,青幽穴,庞大的蛟龙睁目盯着小道洲的方向,既不解困惑,也无法置信。 各大门派的护山大阵也争相开启,这开一下不知要浪费多少ji p灵石! 要是知道是乾文弄出的,小道洲的修仙大派非宰了这个小子!当然这说的只是气话,都弄出了这种异象了,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他们还真没胆动手! 西灵大雷洲,大明山,佛密宗,一处房间内。一个光头的和尚正念经,忽然间脸色剧变,抬头望了望上面,而后也朝着小道州的方向望去。 那眼神简直已经无视了障碍,也无视了距离,这和尚正是普渡佛师。 半会后才神情嘲笑似地摇了摇头,口吐了句“血脉自我觉醒吗?” “凡是上古妖族血脉自我的觉醒无论妖孽,天宠,从未有人成功。那少年真不知是xg 还是不幸,上古妖族的血脉竟然被他所有,虽然是未觉醒,但也是一种莫大的天赐荣誉了!这让北乾血啼洲的那群自诩高人一等的真灵家族该如何羞愧呢!” 普渡佛师恢复平淡,没有在意这“仙人能力”的惊天异象,又继续念经了。他记得他曾对那个少年说过“只有利用飞升时的天劫才可以觉醒血脉的力量。” “出家人不打诳语!”普渡佛师一句话,似乎是预知了一切。 除了这西灵大雷洲的各大修士的反应外,修仙界四大洲的其余三大洲的大修士也是反应各不同! 但总有那么几个修士不屑一顾,他们是修仙界巅峰的存在,只差一步便可飞升,奈何,这一步等了千年,不知有多少寿元耗尽也无法飞升的大修士! 不是对这血脉觉醒产生惊天异象的不屑一顾,而是对着结果,或者说“努力觉醒”的不屑一顾!注定失败,为何还不放弃?不过垂死挣扎。 普渡佛师说的很对,只有利用飞升的天劫才有可能觉醒这上古妖族的血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上古妖族的血脉不同于当今的真灵血脉,更别提是那上古罕见的鲲鹏了! 当今真灵血脉最多的便是在四大洲的北乾血啼洲,有许多真灵家族的嫡系一出生便有真灵异象,根本不需要后天的觉醒或者不觉醒。就算是血脉不纯净的族人,只要被外力所驱通,照样可以觉醒血脉,只是拥有的能力远远不如天生便觉醒的纯净血脉嫡系。 无论如何,哪里需要乾文这般困难,条件这般苛刻,必须要飞升的天劫,那天劫能不能度过都是个问题! “爹爹,这究竟是什么异象,为何昼夜颠倒,出现了九个太阳?”北乾血啼洲,青龙府,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问着身旁面容失色的父亲。 这少年和他的父亲,双眼如龙,举手投足间便有青龙之气咆哮。尤其是那少年身边的父亲,目光如电,背后更是有三条青龙嬉戏打闹的幻象,似幻似真。 少年的父亲有一股威严不屈,至尊天下的霸气,然而此时竟然呆滞不语,好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自语道:“昼夜颠倒,九日齐现,不知是哪个绝世之人觉醒了血脉!” 少年听完后,一脸不解,疑惑问道:“我们北乾血啼洲聚集了几乎所有的真灵血脉家族,什么觉醒没见过,但我还没见过觉醒有这等异象的。爹爹,这人究竟是什么哪一种血脉?让他加入我们北乾血啼洲,我们北乾血啼洲可就成四洲第一了!” “爹爹不知!”少年的父亲听完自己儿子的问话后,看着九日的异象,苦涩地回答道。感受那股上古的气息,恐怕是小洲的那个方向,能探查的也只有青龙老祖了! 小道洲,青元域,安庆国,南部萧雨村。 乾文的意识被紧紧束缚,反应过来的雪柳在他的身上哭泣,那鲲鹏虚影也是如乾文一样被无形的索链所束缚,纵然是痛苦翻腾,搅动小道洲的风云,却也奈何不得这无形的索链。 这小土屋外,萧雨村算是彻底要被毁了。强劲的热风盘旋在整个萧雨村,人畜艰难地匍匐在地,房屋倒塌,林木被摧毁。 不少体力稍弱的人被这股热风吹到空中跌落惨死,天灾还是呢?忍受着强风的村民抬着头,看着万丈上空遮天蔽日的生物虚影心生悲凉! 还好小土屋不受到任何的影响,屋里雪柳趴在一动不动的乾文身上绝望哭泣,一时之间竟伤心欲绝得昏了过去。而那罪魁祸首,胡羊子早就疯了,吓傻了。 异象很短,仅仅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在鲲鹏虚影的不甘叫声中慢慢溃散。当溃散开始的时候,乾文的意识也终于不再被束缚,而是重新回到身体之中。 奈何意识是回到了身体里,但乾文还是动弹不得,现在不光是胸口了,更要命的是心脏! 心脏已经被破坏了,现在也只是这血液在运作,勉强维持着乾文的身体不死。这鲲鹏虚影一旦完全溃散不见,血脉觉醒的过程也就真正结束了。 那由远古妖族血脉自我觉醒而保持乾文生命的神秘力量也就消失不见了,所以乾文最终还是要命丧黄泉,难逃一死! 天上九日转动,慢慢缩小,而那鲲鹏虚影也在慢慢溃散,整个过程被那些巅峰大修士看在眼里,也都很明白,不过是因为主体的存亡危机,而导致了血脉的自我觉醒想要存活下来的一次“绝望努力”。 这一次的失败,今后就算主体再死了千百遍,血脉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一次的自我觉醒已是罕见,万中无一,哪有天天觉醒来着?所以也是应了普渡佛师的那句话,只有利用飞升时的天劫才可以觉醒血脉的力量。 这句话说的只是针对乾文而言,因为乾文身具的乃是那未觉醒的上古时期的妖族血脉,鲲鹏! 溃散中的鲲鹏虚影竟然有意识地朝着乾文看了一眼,发出了一声难听至极的声音,鹰唳鱼哞的混合声。刹那间,乾文怒目而睁,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吓傻的胡羊子,脸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没有管其他的,右手朝着胡羊子虚空一抓,那胡羊子生生地被捏爆成一团血雾! 血雾凝而不散,一窝蜂地进入乾文微微张开的口中,而乾文的身体心脏处,胸口处,等等所有外伤,内伤皆在痊愈。 片刻之后,乾文身体完好无损,血气充沛,苍白的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九日没了,鲲鹏虚影也在不甘心之中溃散不见。 与此同时,颠倒的昼夜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窗外,漆黑一片。仿佛之前发生的,都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只有那掉落在床上的bi sh一u,以及哭晕的雪柳证明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乾文怒目的神情已经没了,转而是迷茫的神色,以及那失落沮丧的目光! 萧雨村,一片废墟,哀嚎遍地。 小土屋内,回到了之前的漆黑,乾文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轻轻地对自己说了句“终于是个‘平凡’血脉的人了。”,很难理解乾文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刚才捏爆胡羊子的乾文,并非是“乾文”,只是“将死”的鲲鹏虚影所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而且在鲲鹏虚影控制他的短暂时间里,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对他说的一段话。 “这血脉经历这一次的觉醒,以后除了飞升天劫以外,没有别的可能觉醒。我乃上古鲲鹏的一丝神念,埋藏于你的血脉之中,你的血脉现在真的成了‘平凡’的血脉了。后生,且好自为之。” 乾文目光平淡,甚至透着点失落,仰望着漆黑的屋子。终于是个“平凡”血脉的人了,这血脉以后怕是很难再显现了,鲲鹏!乾文心里如是地自语道。 将来不管乾文生老病死,这血脉都不会再有任何的觉醒的可能性了,当然,除了普渡佛师所说的“飞升天劫”! 将食指伸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几缕血液流了出来,乾文揉着腻滑的鲜血,口中道了句: “再见!” 抱着昏过去的雪柳,乾文抹去了表妹眼角的泪珠。土屋外面尽是哀嚎,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他,乾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一片废墟 所有异象已然消失,盘旋在萧雨村的热风也没了踪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残存的村民,四处翻寻自己的亲人,霎时间,悲切的呼唤声遍布这个不大的村落,正如当初乾文之父,乾平一般的悲哀! 一部分的人不见踪影,不知被那股热风吹到了何处,生还的可能性极小!还有一部分人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身死魂灭。经历了这次“天灾”,萧雨村幸存的人,十人不足! 这一晚,哭声响彻在这个村子里,却唤不回死去的冤魂!或老人或孩童,或壮年,尸体被放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数支火把把这些尸体照得通红。 这些尸体被放置的地方,即是小土屋外!在热风呼啸,萧雨村一片废墟的情况下,这个小土屋却还能安然无恙,不得不说有很大的问题。村民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有脑子,也会把亲人逝去的痛苦转化为对他人的怨恨虽然这本就是乾文的带来的! 残存的村民看着小土屋,无不是带着几分的怨毒。他们认为,这场“天灾”即是土屋里俩人引起的,小土屋的完好无损也正是印证了这一点! 聚集的村民不敢上前,只能怨毒地围在小土屋周边,看着,咒骂着。 乾文躺在床上,这一刻,竟心静如水。窗外火把的亮光让这个西屋变得可以微微视物,乾文没有理会别的,用手轻抚雪柳的长发。 床上依旧是血迹斑斑,这些血是乾文之前流下的,所以让整张床都血污不堪。眼神在窗外流转,乾文抱着雪柳,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番。村民的举动,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事已至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血脉的自我觉醒看似失败了,却也让本该命丧黄泉的乾文捡回了这条命,代价一方面是以后就算再遇到危险,死个千百次,这血脉也不会有反映了!另一方面就是血脉自我觉醒所引起的异象导致了萧雨村的灾难。 乾文心里对这发生的一切,比谁都清楚明白。如果说牺牲这么多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可以换回他一条命的话,那乾文甘愿如此。若是以后有能力,乾文也会恩泽他们的子孙后代,以报答今晚的“恩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村民对他俩的怨恨,乾文对着空气道了句“抱歉”后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以乾文的猜想,即使是愤怒怨恨到极点的村民也不敢越过这个雷池,小土屋。所以乾文才这么的安稳入眠,否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乾文哪敢这么大胆,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正让乾文心里产生波动,强烈愧疚的不过是田老和经常去看望他的大柱哥,其他人,乾文只能表示以歉意。该来的总会来,就算不愿面对也必须去解决。说是无愧于心,实际上乾文明白父亲所教导的“无愧于心”不过是美好的愿景罢了。 人生于世,存于这方空间,谁能避免呢?高高在上的神灵?遨游漫天的仙佛? 第二日,一早。萧雨村,失去了往日鸟叫的和谐。 身边的雪柳依偎在乾文的怀里,紧紧抱住乾哥哥胳膊,不愿也不肯撒手。 对于体会到失去过乾文一次的雪柳来讲,她明白了珍惜的可贵,但是,难道雪柳不是一直在珍惜吗?以后还是要注定分开的,血缘关系在这,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的约束她了! 雪柳自己知道,不去想以后如何,只求现在能苦乐相随!昨晚发生的异象,雪柳心里也猜测跟乾哥哥有关系,死而复生,康复如初,不可思议却不得不信。 乾文生生捏爆胡羊子,令胡羊子化为血雾精华的时候,雪柳早就哭昏了过去,正好没看见,所以也没有把乾文想得多么妖魔鬼怪。雪柳还不成熟的心里,认为这些神奇的事不过是上天对于乾哥哥的补偿,舅舅舅妈,泉下的保佑! 一脸开心劫后余生的雪柳哪里知道因为她的乾哥哥的“捡回一条命”导致了多少无辜的人死去,这些无辜的村民何尝对他俩没有恩情呢?让他俩住在萧雨村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还需要用的别行动去证明? 吱呀的一声,乾文面容平静地打开了土屋的木门。 门前站着一排人,也躺着一排人。 这个妖子,果然是这场天灾的罪魁祸首!仇视,憎恨,厌恶,还有眼睛深处的害怕,萧雨村残存的人死盯着乾文。 一夜康复如初,气色红润的乾文更加坐实了村民的猜测。前面静静地摆着萧雨村一部分死去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只是一部分罢了,有些村民还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乾文略显平静的目光扫过这些尸体,谁又知他心里的万般歉意呢。 那是?田老?乾文瞳孔一缩,身体颤抖着,手指也抽搐了一下。田郎中还是没能度过昨晚,在昨晚异象引起的热风中丧命。田老双眼紧闭,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穿的宽松袍子也都尖锐的东西划得破破烂烂了。 不难想象田老在那股热风中的遭遇,死前还如同被折磨一番。 乾文是直接受其恩情的,每日的推拿和汤药都让乾文对这个老人敬意有加,没想到还是自己害了自己的恩人,田老。 在乾文背后的雪柳看到死去的田老时也不由得落了几滴眼泪,心里很难受。这十多日的相处,田爷爷对她像对亲人一样,雪柳多次想给田爷爷银两以表示谢意,却每次都被拒绝,田爷爷对她的好是真心的。 乾文牵着掩面落泪的雪柳,走到田老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这一幕被其他人看见倒也让那憎恨的眼神减少了一丝,其中就有大柱。 大柱光着膀子的身上全是伤口,看着乾文欲言又止,他不像其他的村民那样直接把罪过定到乾文身上,大柱还是想亲口问一下,不想冤枉乾文。 “乾文,昨晚那股热风是你弄来的吗?”大柱对着乾文没有感情地问道,毕竟是同村人死伤大半,大柱心情很糟,对乾文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听到大柱哥的问话,乾文目不斜视地盯着大柱,久久不语。该怎么回答?回答说是,那些人还不杀了自己和雪柳?回答说不是,却又难以说出口。 “大柱哥,昨晚的乾哥哥睡着了。不是乾哥哥弄的,田爷爷的死跟乾哥哥没有关系!”雪柳挡在乾文的身前大声回答着,与其说是回答给大柱听得,不如说是给所有存活下来的村民听的。 雪柳为了乾文甘愿说违心的话,说跟乾哥哥没关系,雪柳自己心里都打鼓,但不管对与错,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围护乾哥哥! “要乾文回答,你插什么嘴?”大柱突然怒气涌上来,吼道。也不管雪柳丫头怎么委屈了,萧雨村死了这么多人,不管怎样,他俩也必须给个交代,是不是他俩,都要讲清楚! “你!”雪柳眼睛一红,委屈地想掉泪。乾文把雪柳拉向身后,紧紧地握住雪柳的手,也不去看大柱哥那群人憎恨的目光,心里想了许久才慢慢回答道:“大柱哥,我昨晚的确身体动弹不得。村民的死,我也很惭愧,却非我本意。” 这话什么意思?既然身体动弹不得就不是乾文引起的,可为什么还来一句“非我本意”?大柱和其他人听完乾文的回答,都有点迷糊,这回答算什么回答?不清不楚的。乾文没有直接回答是不是他引起的,而是回答身体动弹不得,可以说乾文没有欺骗他们,只是避重就轻,故意没有正面回答。 要是村民知道那股摧残萧雨村,致村民死亡的热风是自己引起的,乾文和雪柳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事。 就在乾文故作镇静,其实内心紧张得要死的时候,大柱哥也正好换了个问题,避免了让乾文正面回答两难境地。 乾文不想骗他们,但乾文更想活命,仅此而已! “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前几天我看你,你还不是不能下地走路吗?”大柱问了最显眼的关键问题。是啊,乾文从来萧雨村到现在都十多天了,一直没好,瘫痪在床的,为何昨晚“天灾”发生后,乾文就康复如初了? 事出反必有妖! 大柱那群人看着乾文,只要乾文回答不出来,他们肯定会群起而攻之,要为了自己的亲人报仇,打死这个不祥的妖孽! 乾文听完大柱哥的问话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其实早就可以下地走路,只不过最近几日咳嗽得厉害,所以赖在床上。全靠表妹照顾,实在惭愧。” 沉默,残存的村民对乾文他俩不是减轻了怀疑,只是找不到借口来发泄这种怀疑。乾文说的,没有瑕疵破绽,咳嗽是真的,他的表妹雪柳照顾他也是真的,整个萧雨村的人都清楚。 乾文没有理会这死寂的沉默,而是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周围成了一片废墟的萧雨村。“唉”乾文心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萧雨村因为他血脉觉醒的缘故,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农田不保,林木被摧的境地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乾文本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很冷酷无情,除了对自己真正好的人,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可以让他产生心里波澜外,其他的都不会让其产生大震动,可当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乾文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尤其是那一排的尸体,乾文闭上眼睛,自从乾家被灭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自私”了。 他日,若是他自己受了大灾大难也不会责怪旁人,因果轮回,乾文愿能求得无愧于心。 “走!”乾文睁开眼睛,发出少年稚气未脱的声音,转身回到屋里,雪柳紧紧相随其后。留下一众默然无语的残存的村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守灵七夜 相互对视了一下,仅剩的村民包括大柱感觉跟他们对话的根本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更是像经历岁月的成年人,稳重而成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就连回到了西屋的乾文都感觉,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后,自己的思想都与同龄人格格不入,是老练?还是说年少老成了?拿出两个银两包裹,乾文看着这“罪魁祸首”不言不语,若是贼人没有贪恋着财物,或许都好好的。不会有血脉的自我觉醒,也不会浪费珍贵的一次“捡命机会”,更不会连累萧雨村的村民! 在雪柳的提醒下,乾文从床底的深处摸出金属触感的手弩弓和数支小弓箭,用一块布包住系在腰间。这防身的利器无论何时都要随身携带,而且因为下一步的计划,乾文很难保证不会用到手弩弓,血脉不再能帮到他了,从此以后也不必再念念不忘于不凡的血脉。 乾文收拾好后,带着雪柳走出土屋,正式地跟残存的村民谈谈接下来该如何了!能活下来的都是身体强壮的。萧雨村已毁,亲人皆已不在,何不重新生活来过?很无奈且现实的选择。 乾文手里提着一个银两包裹重重地放在大柱哥的面前,眼睛看着大柱哥声音低沉地劝说着。残存八个人,乾文除了认识大柱哥外,其他的都不认识,况且大柱哥在萧雨村有不错的人缘,其他人想必也会跟随大柱哥一起。 “大柱哥,萧雨村发生这等灾难,亲人已逝,我知道你们看不上这些银两,但我还是想尽一份心意。”顿了顿,乾文抱手一拜,接着说道: “如今萧雨村没了,你们也没法在这里生活下去,不如离开这片伤心之地,跟我们去天宝城吧,这些银两完全足够你们重新开始生活!” 真诚十足的语气,乾文没有什么虚伪,想帮他们是真心的,不过顺便帮他自己而已!身体已无异样的乾文是不可能在这停留太久的,他还有他的计划!本来就想等着身体好了离开,现在因为意外的发生,身体恢复如初,正好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心有愧疚的地方! 去天宝城的路途不近,路上难免不会风餐露宿,受到山匪的困扰。自己的破旧马车乾文是没看见,瘦马应该是没了。这一路,乾文很希望他们能够与自己为伴,这样也能借着队伍的力量,平安无险地走过天宝城。 只要到了天宝城,乾文他俩完全可以凭借水路,畅通无阻地通往哏曲山处的泊水河,这样路程很快。到了哏曲山,永乐城也就不远了! 幸存的萧雨村的人听完乾文的话后,纷纷怒气冲冲地要揍乾文,无外乎认为亲人刚死,尸骨未寒怎么能离去。还好大柱看着弯着腰真诚的乾文不语,眼下还有很多的同村人连尸体都找不到,这些找到的亲人尸体也不过昨晚才离去罢了。 看着身边人对乾文的怒火,大柱也能理解,男儿有泪不轻弹,哪一个不是红着眼哭过?父母妻儿好好的,这也是平凡的他们最大的夙愿,可现在却都被毁了,哪一个人不是无处发泄。 “你个妖煞,要不是你萧雨村也不会这样,我的父母也不会死!你现在还敢说这种话,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突然间,意外发生了,一个人冲出来,目标正是乾文。 “啪”的一声,弯着腰的乾文被人拽起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顿时乾文的脸肿得像一块馍馍一样,看起来带着几分搞笑。雪柳反应过来时那人已把乾文推倒在地,“乾哥哥!”雪柳心疼地叫着乾文,轻轻碰了碰乾文肿胀的脸,乾文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把雪柳弄得手足无措,她这一刻真是想把打乾哥哥的那个人给剁了。 吐出了一口血水,乾文嘴里被那人使足了力气打得一巴掌扇出了血,还好牙齿还未松动,乾文心里小小庆幸了一下。大柱拦住那个情绪激动的人,“虎子,出现了这等天灾我们都很痛苦,乾文也是无辜的,不要把火气发在他身上。他也是好心劝我们,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乾文被打后没说什么话,站起来把雪柳拉向自己的身后,继续对着他们弯腰抱手一拜,也许是心里的愧疚,也许是因为计划的需要,乾文一定要说服他们跟自己一起去天宝城,这样人一多,也能顺利到达。 那个名为虎子的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是这八个人里最小的,年轻气盛,感情用事也不奇怪,虽然说其他人也是怒气冲冲但还能控制住,没有真的冲上来打乾文泄气。 倒是让其他人刮目相看的是被打后的乾文低头不语,真诚至极的样子。 虎子被大柱拦住后通红的眼睛泛起了泪花,转身一个人跑到远处孤单的坐着,任谁呼喊都不理睬,像一个生闷气的孩子一样。 大柱哥是相信我了?弯着腰的乾文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很明显刚才大柱哥说的话是完全把他当做无辜者看待的,乾文的口舌还没厉害到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让人生不出猜疑之心吧? “我想死去的亲人也不愿看到你们这样痛苦。”乾文趁热打铁地说道。 大柱没有在意乾文说的这句话,而是转过头表无表情地和身边人商量着什么,半会儿后才对着乾文道:“这里死去的所有同村人,我和他们都想先埋了入土为安,并且守灵七天。” “嗯。”答应了一声,乾文直起身子,拉着雪柳又回到土屋了,只是在转过身的瞬间乾文似乎感受到了大柱哥的扫视他的目光。那地上的银两包裹乾文没有动,还是放在那里,既然表示给他们了,乾文也不会再去碰。 比较麻烦的是,不知道有几个向刚才那个人一样对他有怨恨而且控制不住情绪,乾文只想快快上路到达天宝城,到了之后再一番说辞便可以离去。 其他人对乾文怨恨是肯定有的,乾文自己也知道,但动不动手就不好说了,刚才的那个人乾文还不担心。就怕给了银两之后,人性的贪婪发作,所以乾文才会特地把手弩弓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看着乾文和雪柳重新回到小土屋,大柱七个个人目光闪烁,除了那在远处生闷气的虎子。 翻开乾文给予的包裹时,他们才吸了口冷气,银光闪闪的元宝在大白天下光彩夺目,有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不过让他们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拿自己亲人的命换来的一样。 谁都不是傻子,可有时候却不得不当个傻子,装聋作哑,明明知道有问题却无法讲,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大柱带着其他人去找寻工具了,今天先让亲人入土为安,成为废墟的萧雨村尽是狼藉,所以找寻工具也不易,这一天,他们也会很忙碌。 看他们这个样子,乾文所说的,八个人里怕是有五个人同意了。 回到屋子里的乾文什么都没干,坐在床上休息,整理思绪。雪柳则是拿出一点干粮想喂乾文吃下去,但被乾文摇摇头拒绝了。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看着一直乖巧的雪柳,乾文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是不想让雪柳吃苦却一直没让雪柳好好过上一天。想到这里,乾文的心也不由得一软。 还要在萧雨村待上七天,这对于急于想去永乐城的乾文来讲还是比较心急的,不过也没办法,乾文也没说什么。没有马车的情况下,还是和几个成年人走在一起得好,否则会遇到很多的“意外”。 感受脸上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乾文竟生不出一点气,看来乾文是真的觉得愧疚这个村里的所有人了。 “乾哥哥,存活下来的人没有那个人。”雪柳仰着小脸对着乾文说道,搞得乾文莫名其妙的。 “谁?” “就是和昨晚那个贼人一起的,听田爷爷叫他刘念。”那存活的八个人里,雪柳也看了,并没有刘念,所以才会这么奇怪。虽说这个土屋的原主人刘念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也算不上很坏的人,至少比胡羊子强多了。 雪柳也只对刘念的“失踪”感到一丝遗憾,没有意外的话,刘念也是死了。 因为先前乾文睡着了并没有见过刘念,对雪柳的疑惑也回答不上来,雪柳没有解释什么,死了就死了吧,跟她也没关系。 两人就在这个屋子里待着,期间雪柳也提出去帮他们,可被乾文拒绝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有哪个人一时激动伤了他俩? 在现在的这段时间,乾文和雪柳还是尽量少和大柱哥以外的那些人接触比较好。等个七天就七天,土屋里不是没有干粮,足以撑过。 窗外,一只飞鸟掠过,速度奇快。乾文看在眼里,思绪也不由得多了起来。 见识了多次的“鬼神之力”现象,乾文对于武功内力,反而是有点平淡了。修仙便可以超脱于世俗,了却烦忧吗?盘坐在床上的乾文,慢慢地闭上眼睛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盼君归 穷尽一生,只为君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七天里,大柱八人把所有遇难的萧雨村的人埋在一起,不分亲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村子不复存在,以前的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又算什么?今后他们八人不知会不会故地重游,怀念一下自己的妻儿老母,同村亲人呢? 在这七天里,乾文和雪柳靠着屋里的干粮度日,两个小小年纪的孩子相互慰藉,乾文只为了能够一步一步朝着计划前行而努力,而雪柳则是为了乾文而已。 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信念,如此。 七天后。 一处泥泞不堪的小道上,匆匆行走着一群人。这群人有八个是壮实的男人,只有两个是未成年的孩子。其中的一个男孩眼神坚毅且透着成熟,不像是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所拥有的眼神。女孩文静漂亮,落落大方,有着不俗的气质。两个孩子虽然都不大,却都要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经历得多! 相比较之下,那八个男的就有点俗了。八个男人走在前面,大包小包地背着,比较xg 的是两个落在其后的孩子身上没有背什么东西,没有负担太重。 乾文看着前面的大柱哥一群人,拉着走得有些累的雪柳,一路无话。他俩的体力怎么可能比得上这群壮实的成年人。雪柳很多次想开口提出休息都被乾文用眼神拒绝了,这还是他俩的包裹被大柱哥背着的结果,否则他俩早累得走不动路了。 这个时候乾文倒是有点怀念那辆破旧的马车了。握住雪柳的手有点湿滑,乾文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汗,继续用力拉着雪柳往前走。 此刻的乾文完全靠着意志力在坚持,纵然是被胡羊子的血雾精华滋养过,气血充沛,但也还是个孩子,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崎岖小路,泥泞山道,腿都快走断了,还要分出一部分力气拉着雪柳。 满头大汗的乾文心里也在呼唤能快点走出这山地,找个好地方休息一下。 不让雪柳首先开口提出休息,一是这里水汽很大道路泥泞,不适合休息。二是前面的大柱哥几人好似有意为难他俩,故意加快脚步,这个时候提出休息免不了被他们蔑视。 向来丰衣足食,仆人左右,没吃过苦的乾文雪柳。他俩的体力还不如一个自小在山村长大的同龄“野孩子”,所以此刻乾文他俩才会这般的疲惫乏累! 真是身为一个凡人的无奈,乾文浑身发虚,拉着雪柳的手都有点抽搐了。如果能像梦里那样,凌空飞行该多好!乾文心里小小地抱怨了一下,大柱哥几人在前面愈加离自己远了,自己的银两包裹还在大柱哥身上背着。 想到这里,乾文也不得不忍着发虚的身体,拽着雪柳,使足了力气往前走,勉强跟上! “大柱哥,那两个孩子真是不祥,来我们萧雨村没多久,就发生了那恐怖的异象。 尤其是那个男孩,才来的时候,病恹恹的面色苍白,可异象发生后,那个乾文气色红润,次子必定是个妖邪!”大柱耳边响起了同村人立佲的声音,立佲平日了跟他关系很要好,也知道他很耿直,有话就说的特点。 一路上低声细语不断,趁着乾文两人远远落在后面,马上在他耳边唠叨,大柱心烦但也没说什么。毕竟立佲说的话也正是其他六个人心里的话,大柱也从未打消对乾文的怀疑,可有什么证据呢?就靠这些站不住脚遭人耻笑的猜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说乾文送他们的几十两银子,单单那天乾文不失礼数被虎子一气之下打了一巴掌后的冷静,让大柱都低看了这个十四岁的男孩。 “我看你背的包裹里的东西,也是银两吧?虽然说是他俩的,但是两个小孩怎么有资格有这么多的银两呢,不如” “够了!”立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愤怒地大柱打断,大柱不想继续听他接下来的话了。 虽说他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还不至于沦落到道德全无,良心尽失的模样吧?他不像立佲一样出去过萧雨村,去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也不太知道这些银两是多大的价值,可大柱相信他们也饿不死。 另一个包裹里的银两是乾文给他们的,大柱没有拒绝,那是因为怀疑乾文的缘故,所以默不作声的收下了。 立佲刚才说的话,简直让他感觉从小玩到大的人都陌生了。 “你知道吗,他俩来的时候说的是家道中落,去投靠亲戚,你这么做就不怕到了天宝城遭人报复?”大柱冷声说道。 这话一出,就把心有邪念的其他人镇住了,立佲脸色难看地退在大柱身后,和其余的人交头接耳。大柱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心思,背着有点重量的包裹,大柱往后面看了看,发现乾文雪柳汗水直流地艰难跟着他们。 “停下吧!”大柱找了个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各自休息一番。立佲靠在树上养神,虽然有些贪恋大柱哥背着的银两却也没有多余的恶意,没有说为了银两要谋害乾文雪柳二人的,就是带有一点报复的贪念吧。 毕竟乾文赠予的银两包裹让虎子背着了,他也没说抢过来自己亲自背着。别人或许不懂这些银两的重要,但他是出去过一次的,去的正是天宝城。立佲是总结出一句话了,那就是,有银子就是大爷,好办事。吃香的,喝辣的,都有。 不一会儿,乾文和雪柳就赶到了大柱八人休息的地方,大柱以外的七个人看着跟上来的乾文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没有搭理乾文。对雪柳还好一点,虽然话没有以前那么多,但还不至于冷脸相对。 乾文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找了个青石让雪柳先坐着休息,然后自己去找大柱哥要点水供他和雪柳解解渴。 “乾哥哥。快来,这里有朵好美的花。”雪柳娇喊道,弄得乾文不明不白地拿着装着水的竹筒跑过来。 雪柳的娇喊也吸引了其他八个人,不过很明显,除了大柱外谁都不愿靠近乾文身边。 雪柳所坐的青石背面,赫然生长着一朵红蓝的花,颜色清淡。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大部分的花颜色都清淡或鲜艳,不足为奇,奈何让乾文瞠目得是,那花的形状。 一勺花叶,似美人。耸高直立,若望君。 这花像极了一位美娘子伸着头,盼望夫君归来的形象。乾文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沾得手指尽是花粉,带有淡淡的香气。 雪柳对于这花,喜爱的不得了,仿佛忘记了浑身的疲惫,蹲着身子低着头猛看这红蓝的艳花。 “这花叫盼君归。”大柱来到青石处,对着乾文和雪柳解释道。 “传说有一对新婚没多久的夫妇,男的被抓去打仗,女的在家等候。苦等三年后,左邻右舍的男人都回归了,然而他的丈夫却始终没有回来。这名女子也是个烈女,之后的又三年里,媒婆熟人都来劝她不要等了,她的丈夫早死了,不如早早改嫁,珍惜尚在的容颜。” 大柱看着盼君归,从那花芯里摸出几颗粉红的小颗粒,捏在手心里。雪柳一脸落寞地看着大柱,期待地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可惜女子油盐不进,还说曾与丈夫有约定,丈夫一定会回来的,她也会一直等下去。容颜易老,转眼间,这女子已成古稀,几十年孤身一人,家徒四壁,冷饭凉菜。后来,偶然有一天,在一名少年经过她家门口时,这已成老妇的女子暴毙而亡,面容安和。” “似乎了却了什么心愿!” “在其暴毙,一周后。少年从老妇倒地的位置找到了一粒花种,种在了老妇的坟头上。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少年,仿若凭空消失一般。由此,产生了盼君归。穷尽一生,只为君归!” 大柱说完后,摇了摇头,看着面色突然哀伤的雪柳不明觉厉,道“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好了,这盼君归的花种生命力极强,放个四五年都没事。” “这种花很少见。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盼君归?” 雪柳神色悲伤地接过花种,拿出贴身的手绢小心翼翼地包起花种。看着雪柳这副模样,乾文打开竹筒,伸到雪柳嘴边,示意她喝点水解解渴。 刚才那么累,搞不懂这个时候了还多愁善感什么,乾文心里嘀咕,难道女孩都这么善感的?一脸稚气都未脱的乾文很不解。 传说是讲完了,时不待人,休息没多会,大柱乾文他们又继续赶路了。 这还是山区里面,要想真正走出还需要费上一番脚力,当初坐在马车里的雪柳自然是感觉不到来的时候,路是多长,现在亲自一步一步走了才懂得不易,事事艰辛! 在大山里,薄雾笼罩,自然是湿气很重,草木旺盛。当大柱带着众人走出山区后,乾文才有熟悉的路线感,哪里像山区里时,丝毫不认识路。 由于立佲去过天宝城,所以自告奋勇地带起他们冒着日头向天宝城出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西崦海 蜿蜒群山逐鹿,仿若那数条蛟龙探海般壮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群山之间有一条宽阔大路,畅通无阻,来往商贩天南地北地汇聚在一起,井然有序地前行着。 然,他们的目标很一致,那就是天宝城。 空空烈日,苍穹之下的芸芸众生忙忙碌碌,犹如蝼蚁般渺小! “大柱哥,再给我些水吧?”乾文嘴唇发干地朝着队伍里的大柱喊道。这骄阳似火炉一般灼人,路上来往的马车商贩扬起的灰尘沾在充满汗水的脸上,非常难受。因此也弄得乾文这一众人看上去脏乎乎地,包括雪柳! 然而最大的难题还是水的问题。不是说缺水,安庆国南部风调雨顺,雨水十足,在乾文他们过往的路途中还见过多条大河。但是那些生水不能直接饮用,否则喝了会拉肚子,所以每次到晚上露宿时,乾文他们才会烧上生水等凉了后用竹筒装上,以待白天饮用。 关键是竹筒备得不算很多,就是个正常的五六个大竹筒。单纯的喝水,渴不死人完全绰绰有余! 白天的太阳把步行的乾文一行人晒得热汗直流,疯狂喝水也只是暂缓口干舌燥的难受感。 “给。忍耐一下,又渴不死人!”大柱皱着眉头从身后的人腰间拿出竹筒,递给了乾文。 看着汗液浸湿衣衫的乾文,大柱觉得很正常。这里哪一个人不是如此?步行加上骄阳的确让人发热且嘴干,但坚持到晚上就行了,到了晚上可以一边吃干粮一边大口喝水,甚至还有点酒。 这点忍耐就受不了?大柱看着乾文急匆匆拿着竹筒的背影摇摇头,暗自低语道。大柱以为乾文忍受不了,实际上不是乾文忍受不了,而是雪柳这个丫头忍受不了。 女孩子家的碍于脸面不好去说,只能由乾文来厚着脸皮去找大柱哥要。竹筒在其他七人身上,乾文也曾试着讨要,可那七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自讨没趣的乾文不得已才次次向大柱哥要。 雪柳擦了擦额头间的汗珠,挥了挥手,想要扇去鼻尖的灰尘味,但呛人的灰尘根本散不开。看到乾哥哥拿着竹筒跑过来,雪柳眼睛一亮。 接过大竹筒,雪柳扒开木塞子,咕喽咕喽地往小肚子里灌水,缓解一下闷热口干的情况。 发白干燥的嘴唇,因汗水而粘在一块的秀发。乾文看着雪柳这副可怜的模样,既是心疼又是责骂道:“喝一点润润嘴巴就行了,再喝完大柱哥他们都没了。” 乾文他俩也有自己的竹筒,可水早就喝没了,乾文舍不得喝,全都给雪柳喝了。 听到乾哥哥心疼责怪的话,雪柳脸上幸福一笑。眯着月牙般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勾动着最美的神色,一笑不语。我这个表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看来长大后免不了“祸国殃民”啊,乾文看着一笑倾城的雪柳,心里坏坏地想着,脸上却不露出丝毫痕迹。 一阵微风袭来,乾文雪柳两人感受到了久违的爽人凉意。微风吹动了雪柳长发,在这一刻,笑成月牙的雪柳在乾文眼里有种异样的美,仿佛是不知从哪里见过一般,把乾文的心都带起了涟漪。 随后,雪柳用手拂了拂长发。顿时,这一幕,像是解开了尘封的前世记忆。 那眼神,那动作,那神态,乾文瞬间一愣,停止了走动,呆呆地傻站在原地。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乾文用力按住自己的脑袋,努力在回想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这种非常矛盾的感觉让乾文急得直跺脚,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深深地藏在脑海里,埋在灵魂中一样,就是找不出来! “我好像从哪里见过,好像一个女人也是这样过!” “我到底见过没?为什么总感觉见过这一幕,却没有这一幕的任何记忆?” “长仙国,浩越郡,婉青。乾文口中呢喃自语,说的话断断续续而又奇奇怪怪。 “乾哥哥,你怎么了?”雪柳奇怪地看着乾文古怪地行为,担心地问道。 “啊,没事。”乾文从迷妄中醒来,看着前面的雪柳。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赶紧跑到雪柳身边跟她同行,跟在大柱哥队伍的后面。 “没事就好,我尽量不喝水了,到了晚上再喝。”雪柳以为是自己一直想喝水的缘故导致了乾哥哥的不愉,所以开口道。其实也不能怪她,女孩子的,这么辛苦的路程,炎炎赤日的大地上,男的还可以忍受口渴,女的嘴唇会干得发裂。 乾文没有在意雪柳有点自责的话。 “婉青。”突然间,乾文转过头对着雪柳道了两个字。 “什么?”雪柳一脸诧异的样子,什么婉青?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两个字有点特别,所以跟你说一下。”乾文神情莫名寂落,低着头,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要说“婉青”这两个字,婉青究竟是谁?很重要的人吗?乾文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天的行路不见得多快,纵然是很少休息,离天宝城也需要十多天的时间,可见其多远! 群星灿烂,皓月当空,到了晚上没有了白天的灼热。一大天的赶路,现在也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大柱一行人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露宿。 在大柱八人不远处乾文雪柳静坐在一旁,两人相互依靠着,乾文脱下雪柳的鞋子揉了揉小脚丫,小脚丫上面起了几个水泡,乾文也不知从哪折的小尖枝刺破了水泡! 这附近远远不止大柱乾文他们,不少远处生起的火堆都显示有人。像大柱乾文他们没有马车的,无法在马车里休息的,可能半夜醒来就是被冻醒的,白天热,夜晚冷,就是这么个极端的情况! 所以生起的火堆不会去弄灭,乾文不停地去周围翻找,投入一些枯枝到火堆里。刚才大柱哥拿来的几块饼正被雪柳烤着,烈火燃烧,火堆发出啪啪的响声,火光红亮,照得雪柳的小脸通红。 “乾哥哥,快来吃吧。干饼好了。”雪柳冲着正在找寻枯枝的乾文喊道,声音不算大,也透着几分的疲惫。白天他们很少休息,只要有时间就抓紧赶路,成年人尚且勉强撑过去,他俩自然是累个半死。 抱着枯枝,乾文走过来丢进火堆里,继而跟雪柳坐在一起吃干饼,热一热总比凉的好。那火堆边缘小铁锅里的水也快沸腾了,乾文把他俩带的竹筒放在一旁等待一会后用。 都疲惫一整天了,这个时候也都出奇的很安静,不少人都想着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继续赶路。这里离天宝城还很远,保不准路上出现什么歹人山匪之类的,不然怎么都这么积极赶路?就连大柱他们也不例外。这种事谁都说不了,意外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刻出现,无法防备。 安庆国南部山匪最多,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成恶匪! 南部也不是安庆国发展最好的,反而山匪分布却是最多的,想不通为什么。 抬头朝远处看了看,乾文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那边是一群商贩聚集在一起大声谈论着什么,这让那些想休息的人暗自恼怒,但看到那群车马包袱一大堆,人多势众的时候又敢怒不敢言。 隐隐间乾文听见了“异象”二字,站起了不顾雪柳不解的目光,乾文靠近了些,一个人独自“偷”听着。被吸引的远不止乾文一个人,那商贩高声谈论的神鬼之事,奇闻怪事,足以符合大部分人的胃口,让别人有饭后的谈资。 “安庆国也不知怎么了,接连发生异象。知道吗,前些日子还发生了昼夜颠倒,九日同出的荒诞怪象。加之边疆和卫国的战事不断,不知从哪里传出谣言,说安庆国要国灭了!”一个戴着大金戒指的胖男子口若悬河般谈论国事,这话要是被朝廷中人听到,绝对是个株连九族的重罪。 那围绕在胖男子身边的一众人听到这话,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独自一人“偷听”他们讲话的乾文,心里暗自鄙夷那胖男子一番。安庆国好歹也是经历了八百余年,期间的确跟邻国有摩擦,但也没说战事不断就会国灭,况且那异象是自己弄出的,怎么回事自己还不知道吗。 摇摇头,乾文感觉索然无味,正要回到雪柳身边时,那胖男子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这个太夸张了,转而说起别的来吸引围观人的注意。 “我听说啊,极西之地有一海,叫做西崦海。” “那海上有一座孤岛,出海捕鱼的时候,可是有人见过仙师御剑飞行,进入那孤岛内呐!!!”胖男子见人要离去的样子,连忙大声喊道。语气信心满满,好似他亲眼见过一样。 奈何这种关于仙师的传闻太多了,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个呢?胖男子看着离去的众人,抓耳挠腮,却想不出法子来吸引他们。其实也就是胖男子喜欢这种身处中心的感觉,他就喜欢别人听他说话,这样会让他有满足感。 面前的人都走了,胖男子望了望夜空,欲回自己的马车休息时,一个少年却来到了他面前。 “叔叔说的西崦海孤岛有仙师的事情是真的吗?”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响起,乾文对着胖男子抱拳一拜,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黑甲兵 “嘿嘿,我才不会骗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胖男子一听是关于仙师的事情,立马来了精神,小眼一眯道。好奇的乾文没有在意胖男子猥琐的表情,继续问道:“叔叔说的,极西之地,到底是哪里呢?” “西侧有西凉国,再往西就不知道是否有他国了。可能是荒芜之地吧,那么其再往前是否有西崦海?”乾文对着胖男子一股脑地说出自己的困惑,看那样子是心中充满了对仙师的好奇。 胖男子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追究得如此仔细,看这少年的模样,年纪还很小。胖男子双手盘在胸前,一副高深莫测,鼻孔朝天的样子看向夜空道:“我曾周游各国,这个事也是我游历西凉国听到的。虽是听说,但西凉国的人好像大部分都知道这个事,可以说传开了。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哎哎,别走啊,你是哪家的娃子?竟对虚无缥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胖男子在马车上对着乾文的背影乱喊道,声音太大,引得附近的人纷纷望向他,才止住呼喊。 胖男子心里一阵嘀咕,这种事本来就是听说的,谁见过?谁能在有生之年见过仙师也算是一辈子无憾了。 乾文听到胖男子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时,就浇灭了心底的那份好奇。也罢也罢,管他那般虚无缥缈的东西作甚?乾文神情不变,心里嘲笑自己道。 这“漫山遍野”处处都有小火堆和人扎堆,乾文也不怕会有狼群突袭。 回到雪柳身旁的火堆边,夜晚寒气也出来了,身体渐渐案感受到了冷意。乾文挨着雪柳,雪柳靠着乾文,俩人相互依存假寐,宛如一对凡世鸳鸯。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线,一轮红日也正要冒出头要烧灼整个大地,不少人口打哈欠,揉着惺忪的眼睛。也有一些马车悄悄地先行一步,似乎他们更加着急赶路去田宝城,但在场的绝大部分还是或坐着,或躺着蒙着布睡觉。 雪柳睁开眼睛,打了一口哈欠,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 “咦?”雪柳这时才发觉自己蜷缩在地上,身上披着乾哥哥的衣服,怪不得睡得这么舒服,蜷缩着睡觉怎么也比坐着假寐好得多。 身旁的火堆化成了灰烬,连个木头渣滓都没有剩下,那灰烬处的小铁锅里的水也变得冰凉,但却清晰干净。 雪柳站起来,发现竹筒已经灌满了冷开水。而她的乾哥哥正在大柱哥那里说着什么事情,雪柳轻轻顺了顺自己的长发,用小铁锅里的水一点点地洗漱,条件虽然艰苦,但仍不能邋遢。 都弄好后,雪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冰凉的空气,感受短暂的凉意。再过两个时辰,天又要炎热难耐了。 看着乾哥哥走过来,雪柳嫣然一笑拿出干饼,吹了吹上面灰,温柔地递给乾文。 有马车的毕竟要快,剩下的也都是一些徒步行走的人,也有普通商贩也有普通人。大柱哥八人一路上也都会边走边聊,活生生的自来熟,谁都能聊上一两句。反而是在队伍后面的乾文俩人被无视了,这样也好,至少能和雪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天了。 天被分为两半,中间成了一天白线,潮湿阴凉的“山缝”跟峡谷是没什么区别了,中间路上的几颗小石子棱角被磨得光滑。这“山缝”外,一群人正将要通过,风吹来,呜呜声响起,如同挽歌一样。 很显然,乾文一行人走到了两座山夹杂的道路上。两座大山林草茂盛,一片寂静,乾文望了望左右两座大山的上面。皱了皱眉,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雪柳,待会如果有意外发生,你就跟着我跑。不要去管别人,咱们没能力管他人!”眼皮子直跳的乾文,心神不宁地小声地附在雪柳耳边说道。 雪柳看着乾文,神色尽是不解,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眼睛坚定地看着乾哥哥不语。 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只愿乾哥哥安好,雪柳靠近了乾哥哥一点。虽然她不知道乾哥哥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但她相信不是空穴来风! 乾文俩人的前面,大柱他们不知和哪里的小商贩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乾文思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想让大柱哥他们小心点。疾步走上去,乾文直截了当地说道: “大柱哥,我觉得”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和这位霍兄弟说话呢!”乾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常言道: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 被冷落的乾文,无可奈何地回到后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也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万一什么都不会发生呢?乾文看着大白天高挂的太阳,心里安慰自己道。 还没过个一时三刻,落在后面的乾文雪柳两人还未进入“山缝”时,忽然间马蹄声大作,仿若奔雷般轰鸣,气势雄壮,绝对不是普通的马队! 乾文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拉着雪柳,脸色难看地往旁边的树林里跑,对那“山缝”可谓是唯恐避之不及。 原因无他,那清一色的黑甲兵骑着战马,气势汹汹地从“山缝”另一端向大柱乾文他们冲来,有不少人已经在那“山缝”里了,包括大柱八人。 聊得兴起的大柱脸色苍白地望着向自己涌来的黑甲战马,“山缝”里的所有人这一刻都发疯似的朝着原路奔跑返回,那队黑甲战马大致数数,竟有六七十匹马,也就是说有六七十的黑甲兵。 在这并不宽敞的“山缝”小道里,只怕所有人都要在战马的蹄下瑟瑟发抖,轻则残重则死。 那不光人身穿黑甲,就连那战马都披上了乌光闪闪的铁甲,可以想象一匹马加人的重量,这可是要比乾文之前遇到的山匪褐马要重得多! 乾文先前被马踏了一下,胸口凹陷,动都不能动,胸口如同粉碎一样,还留下隐患整夜咳嗽。若不是胡羊子的血雾精华,乾文也痊愈不了。 这次,这么多的战马,每一匹又重如古钟,“山缝”里的人,没有奇迹,怕是活不下去咯! 树林里,气味难闻,不知有什么东西一样发臭。面色难看的乾文拉着雪柳一个劲地往前跑,由于坑洼不平,而且杂草荆棘众多,所以速度提不上来,但早已能不被卷入那黑甲兵的铁蹄下丧命。 停了下来,乾文和雪柳气喘吁吁地扶着树,休息一下。左右思绪,乾文往后面看了看,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大柱哥他们。现在自己安全了倒也不用担心受那马蹄践踏的危险,但是大柱哥他们可就九死一生了。 冷静下来后,乾文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或许那黑甲兵按照那速度,早就过了“山缝”离去了,留下的,将是恐怖的一众尸体。 黑甲兵乃是安庆国永乐城的禁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乾文实在是想不通,不过那杀伐之气浓重的黑甲兵,气势逼人的战马当真不愧是安庆国的禁军! “雪柳,你现在这里等等我。我回去看看大柱哥他们,一定不要乱跑,不然我可就找不到你了!”乾文一脸严肃地对着雪柳说道,返回只能是他返回,乾文可不敢让雪柳跟着自己犯险。 “嗯。乾哥哥你一定要小心,雪柳就在这等着你回来。”雪柳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道。 安定好雪柳后,乾文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返回原路,自己已是对不起死了那么多人的萧雨村村民,但愿大柱哥他们能活下来。 进入“山缝”里是一批人,包括大柱八人。还没进入的xg 者,也不光是乾文雪柳,也有别的人。“山缝”里的人拼命地往外面跑,奈何那战马的速度奇快无比,数量又多,不是没有人被吓得腿脚发软,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无穷的战马“粉身碎骨”痛苦死去! 可以说,这些人在进入“山缝”时,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结局,大柱几人脸色苍白,甩开了胳膊膀子往后跑,身后马蹄轰鸣声渐近,仿佛要收割他们的性命一般迫不及待! 然而突然一声巨响,震蒙了大柱几人。大柱几人脑袋一片空,身体却没停下来,速度也不见丝毫减弱,这一刻他们真是没有意识地狂奔!只为活命! “轰”一块大石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巨大的石块之下,一名黑甲兵连同战马碎成肉泥,惨不忍睹! 黑甲兵中间一位魁梧的身影手拿精钢长枪,背负木盒一跃而起,脚重重地点在马头上,身体竟飞出十来米之远,异于常人! 这一跃之下刚好出了“山缝”,与此同时,“轰”“轰”“轰”声音不断!气势汹汹,杀伐之气的黑甲兵,此刻如此弱小,无能为力,只能更加提升速度,驾驭着战马跑出这个“山缝”。 如果是死的普通人是十五个的话,那么因为这掉落的巨石而死的黑甲兵,绝对是死的普通人的两倍还要多! 那明显不同于普通黑甲兵的人,看不清面容。他的全身都被厚厚的乌甲包住,连面部也不例外,但从那有些躁动地握钢枪的手来看,这位特别的黑甲兵也着急了! 巨石落下,绝非意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林将军 轰又一块巨石落下,离“山缝”之外只有一步之遥的大柱几人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头晕眼花,昏在地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块巨石要比之前落下的巨石大很多,或是恰巧,或是人为地落在了“山缝”出口处,把出口封死。黑甲兵也是同样的在里面无可奈何,六七十的黑甲兵挤在这个“山缝”的通道里,在那样的高速之下,自然不可能瞬间停住,所以被自己人撞死压死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能在两旁的大山之上看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两座大山夹杂的道路,“山缝”两端的出口完全被巨石堵死,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那巨石也绝非是几个普通人能够抬动的,里面的人在小空间也施展不出人数的优势,怕是要活生生地饿死在里面了。 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部下被困里面的那位特别的黑甲兵,扫视四周,怒喊道:“不知哪位能人,要埋伏安庆国禁军?” “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灭你十族?”惊怒的声音回荡,把刚到的乾文吓了一跳。乾文藏身在小树下,利用周身的杂草遮挡,其实也不怕被发现,这距离已经足够远了。 “呵呵呵,难道皇上不知道就不会灭我等十族?”人未现身,声音却凭空出现,声音空灵,显然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带着嘲讽传入那位特别的黑甲兵耳朵里。 只见,两座大山的高处赫然站立着十人,其中一位身着绿衣的女子蒙着面纱,站在左侧的山头上,一动不动,但目光紧盯着逃生的黑甲兵。 其他九位都是男性,个个年龄不一,最小的也都四十多岁,年纪大的将近六十岁,纵使如此,却看上去仙风鹤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除了女子呼吸平稳,姿态悠然外,其余的九人无不是气喘吁吁,面色涨红的表现。 呼呼声突起,十人身轻如燕,竟从大山头上直接“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黑甲兵面前。 “在下,皖剑堂大长老,木戍风!” “在下,赤元派大长老,冯通!” 九人均是介绍了自己,唯独少了绿衣女子。 “林将军真是任劳任怨啊,从永乐城到这里马不停蹄,不知背后的东西是有多珍贵呢?”绿衣女子脆若银铃的声音响起,好似天生看不起被称为林将军的黑甲兵一样,眼神带着蔑视。 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无法看到面容,但光凭着声音想象的话,容貌绝对是上等!其他人都是不同的势力,此刻却都以这绿衣女子为首。 先前巨石落下,封死黑甲兵就是他们所为,绿衣女子负责的是监督,出力的是其他九人,故而刚才气喘吁吁,面色涨红! “原来是几个杂毛势力啊,我说怎么有胆敢来劫我禁军!”林将军声音雄厚有力,铿锵不屈,枪锋一扫,吓得绿衣女子他们连连后退。其他九人一脸愤怒地看着林将军,好歹也是江湖上独占一方的势力,此刻却被称为杂毛,任谁都不会舒服。 看到此景的林将军哈哈大笑,对着绿衣女子困惑道:“皇上交给我的事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你们又是如何了解的,恩?” 钢枪一人之高,浑身银白发亮,在身穿黑甲的林将军手里成了非常显眼的存在,绿衣女子心里很清楚,这位死忠的林将军曾经征战不知用这银枪杀了多少人,可谓冤魂无数,煞气冲天!虽然此时的林将军看样子人畜无害,但绿衣女子他们心里更加小心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如果不是利用陷阱把林将军的部下,黑甲兵困死,他们还真不敢围攻林将军。还好跟她来的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要不然她也不敢来打林将军的注意,毕竟这是跟家父一个等级的存在,绿衣女子眼珠转动,分析利弊,这次的行动很隐蔽,就算林将军被劫身死,毕君也不会怀疑到她的父亲身上。 “都是我的人,你说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毕君树敌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诅咒他死。”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其罪当诛!”林将军听到绿衣女子说出毕君两字后,顿时一怒,手里拿着的长枪带着幻影直取绿衣女子的性命,这一幕绿衣女子没有被吓到,反而把周围的九个势力长老吓个半死。 她如果死了,她的父亲绝对会要他们都覆灭,尸骨无存! 虽然他们和她的父亲是盟友! 场面一时混乱,那九人毕竟不是花架子,先前合力把那巨石都能推动封死黑甲兵,想必也都有不凡的本领。 运转真气,弹指间真气bà一 shè。那九人当真是内力雄厚,浑身都被真气环绕,一掌拍下,林将军身上的厚厚黑甲出了个模糊手印,那可是铁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九人好似非常惧怕林将军的攻击,根本不敢让那银枪扫到自己。绿衣女子在一旁看着九人围攻林将军,不急不躁,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林将军现在也还未发挥真正的实力,如果一旦认真,那九人包括自己都有生命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父亲给了她一样好东西。 绿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小瓶瓷白,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剑枪碰触,火花四射,皖剑堂大长老木戍风手里的宝剑被林将军的长枪打断,又惊又怒的木戍风急急后退不敢再参与打斗中,奈何林将军虎目一闪,怎么如他的意? 既然敢劫他就要有死的觉悟,林将jun1 zhǎng枪扫了一圈,把所有人逼退后,对着木戍风冲了过去。一枪刺进他的头颅,让其瞬间毙命!可怜的一个大长老,竟如此憋屈的死去。 这被其他人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可谓兔死狐悲吧。 木戍风是第一个被杀死的,绿衣女子人没有反应,手拿小瓶,找个机会。那林将军杀了一人后,仿佛是打开了嗜血大门,生活在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 林将军大喝一声,枪锋残影,真气窜动,林将军也有真气流动,而且还不弱,这一刻,身穿黑甲,运用真气,使出枪法的林将军当真强悍得让那八人无可奈何,不可匹敌。 这位林将军才真的是天生神力,管你是什么江湖高手,真气内力,通通无法近身! 乾文眼睛盯着几人的打斗,如果是没有发生那么多,没有经历异象那么多,也许乾文会惊叹,但是现在的乾文心里可以说古井无波了。 然而观察这么久的乾文也不是没有疑惑,那个独占群雄的人,背后的木盒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感觉那人在紧紧护着那木盒子一样? 心里纵然有千万种疑惑也只歹等着打斗结束,好好看看结果如何。 乾文目光一转,看向“山缝”不解,从来到现在也没看到有人从那里跑出来,莫不是大柱哥他们都死光了?可也不见骁勇善战的黑甲兵啊,乾文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瞪,脸色骇然地想道“那‘山缝’不会被什么东西堵死了吧”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不光普通人没有出来,就连黑甲兵也没有出来。 乾文手指着“山缝”方向,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等疯狂的事真是要株连九族的。 摇摇头,乾文感觉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很想就此离去,但心里更想等他们打斗完后,自己再跑去“山缝”那里确认一下。 场面瞬息万变,待乾文转回目光再看时,又有两人死去,死状残忍,身体被分尸成数段。而林将军也不是毫无损伤的,那头盔被打落,露出铁血男人的面貌,冷酷而忠诚。 绿衣女子看到头盔被打落的林将军后,眼神闪过一丝波动,手里握着的小瓶也拔掉了塞子。仔细看去,小瓶子里有半瓶的淡huáng sè液体,发出腐臭之味。 绿衣女子拔掉小瓶的塞子后,提上剑,直接加入他们的打斗中,招式绚丽,古怪身法让林将军也无可奈何。 抓准时机,就在林将军挥出长枪后。 刹那间,绿衣女子把手中的小瓶里的液体尽数甩在林将军脸上,然后只身退出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看着满脸痛苦的林将军不语。 这乃是化尸水,是父亲从民间奇人异士手中得到的,这一小瓶的威力极强!远远不是普通的化尸水! 被小瓶里的液体沾在脸上后,林将军脸上顷刻间腐烂,并且不断地流出黄水,隐隐有扩散的现象,此刻的他脸上剧痛难忍! “啊——”一枪逼退所有人,林将军半跪在地,双手握住长枪支撑着身子,脸上,一只眼睛竟然快被腐蚀掉了,恐怖而恶心。 “这东西乃是皇上苦苦哀求仙师所得,各位可否看在都是安庆国人的份上放过我一马,让我把他送到边疆去,可好?”林将军此时已经麻木了,脑袋竟然诡异地感觉不到一丝痛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是感觉到大势不可挽回,林将军语气低沉道,做着最后的努力。 打了这么久,他们为了什么,林将军心里真的不知道吗? 摸了摸背后的木盒子,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打量着面前几人,尤其是那个身穿绿衣的女子,他越看越熟悉,林将军敢断定他肯定是见过她。 “呵呵呵”一声轻笑,清脆空灵。 绿衣女子看到林将军这么打量自己自然是清楚他在想什么,事已至此,她也不怕暴露身份了。 揭下面纱,露出一张玉洁冰清的容貌,就连在远处的乾文都看得惊叹了。 而那林将军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道: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是鲁侯王的女儿,鲁青瑶。你父亲莫不是要谋反?敢派你来劫禁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陷入绝境 绿衣女子正是当今安庆国鲁侯王的大女儿,鲁青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鲁侯王曾为安庆国守卫过边疆,掌握百万大军,据说因伤病而交出兵权回家休养,后被封为异姓王,鲁候王! 从此鲁侯王就低调了许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这一休养便是永远不可能再临战场了。当今安庆国朝堂之上,百官之中,鲁侯王似乎是个不可谈论的人,没有哪个高官敢在明面上议论鲁侯王,不知为何。 鲁侯王有三个女儿,个个生得亭亭玉立,国色天香。大女儿喜欢舞刀弄枪,二女儿多愁善感,善于诗词作赋,至于三女儿就不被外人所知了。 “林将军真是说笑了。我父亲对毕君忠心耿耿,怎敢派我来劫禁军呢?”鲁青瑶语笑嫣然地说道,举手投足间尽显容姿。 “好一个忠心耿耿,当初皇上要鲁侯王交出兵权,为何再三拖延?要不是仙师出面,恐怕安庆国早就易主,民不聊生了。” “真是可惜,为何皇上不杀你们!!弄得现在这般场面。”林将军声音嘶哑,尽情嘲笑着,看到鲁青瑶阴沉的脸色,毫不留情,不知怜香惜玉地说道。 鲁侯王保卫疆土的时候,他只是个小随从,但那个时候就已经表现不凡了,故而也从下层士兵口中了解一些鲁侯王的野心。 虽然不清楚仙师都出面了,皇上为何最后还是放过了鲁侯王但他心里始终看不起鲁侯王。 正所谓君君臣臣,拒交兵权本身就是大忌,那鲁侯王当真是熊心豹子胆,能活到现在全靠皇上的仁慈,林将军一想到鲁侯王就表现出很大的敌意,或许是因为鲁侯王曾经的风头太盛,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狼子野心,导致了林将军对鲁侯王非常的厌恶。 鲁青瑶脸上没了悠然平淡,听他说自己父亲的不是时,鲁青瑶咬着嘴唇带着恨意,孰是孰非又岂能听他的一面之词? “不多说废话了。林将军现在你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交出你背后的木盒,我可以饶过你的家人!”鲁青瑶没有说饶过林将军的话,因为她知道那化尸水会一点点腐蚀掉他的整个身体,现在林将军只怕是用真气在疯狂抵御这化尸水的腐蚀。 “你!”林将军一听鲁青瑶拿家人威胁自己,顿时气结,仅剩的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鲁青瑶,恨不得扒其皮抽其骨。 鲁青瑶没有在意林将军的表现,她只想得到木盒里的东西,至于威胁林将军家人的话,也不过是欺骗他的罢了。 好歹林将军为人正直,一生戎马,值得让人敬佩,鲁青瑶想让林将军妥协就范所以才说出这种竖子之话。 能不战而胜,何必浪费精力? “哈哈,休想!”简单而干脆的回答。 干笑两声,林将军拔出长枪,站直身体,用着恐怖的脸看着周围人。这一刻的林将军犹如战神一般,威武不屈,鲁青瑶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惭愧之情,可一想到那木盒里的东西,鲁青瑶的心立马坚硬如铁。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鲁青瑶说完,她身边的各个势力长老冲上去,用着平生最为得意的招式对付林将军,真气涌动,招招致命,大有不死不休的感觉。 林将军银白色的长枪,枪尖处扭曲,发出了微弱的枪芒,划动时呼声大作,其中一个势力的长老一时大意,直接被枪芒一分为二!气得鲁青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歹也属于自家的盟友,就这样被杀死,鲁青瑶也难免不会“心疼”。 看到这一幕的乾文连连为这个林将军惊叹,在场的这几人随便一个都可以秒杀自己的父亲,自己也算是见识了安庆国禁军和江湖高手了吧? 乾文目光闪烁,看着打斗看得入迷,那个身着黑甲的人绝对是用长枪的绝顶高手,而且对于长枪的理解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故而产生了枪芒! 枪芒之锋利,可斩山石,可断钢铁!乾文虽然不修习武功,但是这方面的书籍读得却不少,懂得的,知道的,要比那些修习武功的人要多。 看似占了上风的林将军实则是强弩之末,鲁青瑶心里也清楚所以并不着急,只在一旁游走或者说防止他逃跑,否则那样子又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嗬的一声,林将jun1 zhǎng枪竟然被他自己丢出百步之外,把面前的一名长老的脖子处贯穿成一个圆洞,直喷鲜血。那长老手握着脖子的圆洞,翻着眼白,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一时片刻便直直地僵倒在地。 又一名长老死了,在场还活着的不过五人罢了,包括鲁青瑶。而鲁青瑶脸色有点发白,眼神闪过一丝庆幸,她能感觉到刚才那长枪的目标是自己,还好她的身法足够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死了个倒霉的长老! 林将军见长枪没有杀死目标后,眼睛一阵失望,随即双脚发力向后一跃,脱离了仅剩五人的攻击范围。恰恰离乾文又近了十来步,这下可让乾文骑虎难下了,心里暗暗着急,只歹趴低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哈哈,鲁侯王的女儿还真是不凡,虎父无犬子吗?啧啧,你父亲生了你们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怕是要绝后咯!”纵然是没了手中兵器,林将军依旧能硬气地谈笑风生,看似有些liu ángdi pi的语言能从一生铁血的林将军口中说出,这要是让他的对手知道,怕是要惊呆了。 其实这些话也都是林将军想狠狠嘲讽鲁侯王才故意说的,解下背后的木盒,林将军打开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不知放的是什么,但让鲁青瑶五人眼睛火热地看着,就连嘲讽她父亲的话都被鲁青瑶无视了,人之将死,其言又能如何? 鲁青瑶激动地看着那个盒子,手颤抖着指向盒子说道:“林将军,如果你把盒子讲给我,你的家人定不会有事,我也会好好善待你的家人,一生衣食无忧!” 一个冰清玉洁地女子能如此激动让一旁的乾文都纳闷了,这也点燃了乾文的好奇心,向前伸直脑袋,也不怕被人发现,反正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盒子上。 眼睛睁得大大的,乾文想看看这众人争夺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边疆战事不断,卫国大将,陈平涯连连杀死数名镇守边土将军,坑杀数万兵马。皇上夜不能寐,无计可施,而后向仙师苦苦哀求得这枚木牌,让我护送至边疆对付卫国陈大将!没想到今日遭人埋伏,全军覆没!” 林将军双眼抹泪,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盒子,举放在头顶,仿若跪在大殿之上,对皇上道着心事般,苍凉而又悲壮! 可谓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临终看着满目疮痍的国土而死不瞑目的感觉吧。 欲逃送宝,然无处可逃,必死无疑! 鲁青瑶五人听这话却不以为然,尤其是那四名长老。 安庆国江湖势力众多,这个国家始终是属于朝廷皇上的,一些小势力也就罢了,尤其是一些成了名气的大势力,赤元派c神机教等,当今皇上毕君怎么会不知? 不是没有发生过剿灭,只是小规模的,纵然如此也让他们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如果不是他国的牵制,恐怕毕君就有足够的精力来好好治他们了! 任你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可以抵挡百万军马?可能抵挡像林将军这样的忠心大将? 鲁青瑶五人步步紧逼,想要直接杀了这个没了银枪的林将军,抢夺那盒子。那四个长老知道的不多,也就知道盒子里的是仙师给予毕君的东西,然而鲁青瑶了解的更多。 父亲跟她讲得是,那盒子里很可能是一道灵符,神秘莫测,威力无穷的灵符,这是身为凡人的他们只能终生仰望的存在,而且据父亲说的是,凡人没有灵气所以无法使用灵符,就算把林将军逼入绝路,他也没有办法狗急跳墙,使用灵符和他们同归于尽。 只是,听林将军讲的是“木牌”,不是灵符?鲁青瑶心里迟疑了一下,也不管其他的,反正都是仙师给予的东西。 看着陷入绝境的林将军,鲁青瑶一点也不害怕,他又不能使用灵符,让其在死前废话一次又如何。 想要使用灵符要先注入灵气,在修仙界筑基或筑基以上的修仙者,完全可以凭借神识直接引爆符箓,哪里需要所谓的注入灵气! 边疆之地,不是没有身怀灵根可吸纳灵气的凡人将士来使用这灵符对付卫国大将! 之所以称之为“凡人”是因为灵根太差,仅仅只能吸纳点灵气,其他的什么都练不成,最低等级的修士都不算,修士蔑视,厌恶,这种人称呼不得“修仙者”,免得玷污。 好歹也是有灵根的,却还不如安庆国的一些宵小鼠辈,宵小鼠辈心毒了也敢捅上你一刀。 当初鲁侯王跟鲁青瑶讲这些话安慰她没有灵根的时候,鲁青瑶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若不是有个好灵根还不如有身好武功,否则连那些修仙门派都不收。 恰如她父! 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杀意十足的鲁青瑶几人,林将军脑袋昏昏沉沉,那化尸水的威力太大,真气竟然也不能完全抵挡,命不久矣。 “皇上啊,臣要辜负您的期望了,要辜负了啊!!”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块朽木,状如木牌,巴掌大小,厚一指,还有一张灰白的小符纸缠着。 整体平淡无奇,犹如不起眼的平凡之物,勾不起人的任何兴趣! 这让本来火热的几人心里都凉了半截,莫不是被人掉包了?几人对视了一下,心里嘀咕道。鲁青瑶没有在意身边几人的无知表现,事不宜迟,提上剑,要一剑先斩了林将军,再拿木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兽灵朽木” 望了望摇摇欲坠,面色痛苦的林将军,鲁青瑶知道化尸水已经渐渐腐蚀他的大脑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那仙师给予毕君的东西,将要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鲁青瑶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激动不已,可是,林将军为何如此“淡然”? 看着林将军拿着灰白符纸裹着的朽木,鲁青瑶心里没由来得生出一股危机感。 林将军双眼惨然,既是羞愧,又是愤恨!这本是用来对付卫国大将的“兽灵符”,现在却用来对付眼前这群毫无价值的人,林将军慢慢地揭开灰白色的符纸,想要把符纸从朽木上拆掉。 鲁青瑶面色一怔。 随着灰白符纸的一点点揭开,那一块朽木竟然变红,传出蛇蟒的嘶鸣之声,吓得几个长老失色,不敢再往前。 烧灼感,犹如一块烙铁在手中,林将军嘴巴发出呼呼地喘气,双手生出一股烧焦味,那捏住灰白符纸的指头仿佛被火焰焚烧一般,变得焦黑,刺鼻的味道让在场的几人都闻到了。 纵然如此,林将军的意志绝非常人,他强行在一点点的揭下灰白符纸。忽然间,周围空间变得像火炉一样,像是被火焰烤得扭曲。鲁青瑶几人浑身酷热难耐,一条火蟒在那朽木内若隐若现,发出骇然的嘶鸣,蛰伏嗜人! 乾文看着争夺的东西,发出这种世俗不存在的威力,双眼冒出精光,不觉得害怕反而神往,他想要的就是这种东西! “不可能,身为凡人的你怎么能驱动仙师的物品?” “父亲不会骗我的,有古怪,有古怪!!!”鲁青瑶止住身子,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能驱动仙师的物品就必须是个修仙者,就必须有最基本的灵气,林将军就算有灵根,也绝对没有吸纳灵气,否则先前怎么会有那一身恐怖的真气内力? 真气与灵气无法共存,只要体内有一丝灵气,那么不管真气多么深厚,都会被区区的一丝灵气毁灭殆尽,霸道至极,残酷至极! 安庆国人口这么多,不是没有拥有灵根的人,就算是最为废柴的五灵根也不可否认是万中无一,虽然没有一丝用处! “青瑶xiǎ一 jiě,快走啊!” 一名长老感受到周身越来越高的温度,以及越来越清晰的嘶鸣声连忙冲着发愣的鲁青瑶大喊一声,事情已经出现变数了,先保住命再说。 鲁青瑶眼神恢复清明,看着艰难揭开灰白符纸的林将军一脸不甘。事已至此,她知道再不走,一旦仙师的物品发出真正威力,所有人就走不掉了。 看了林将军一眼,鲁青瑶几人运转轻功,呼吸间逃向远方,不敢有所停留! “仙师曾在皇上面前于我耳边语,就算我没有灵根,体内没有可驱使的灵气,依旧可以强行使用这兽灵符,为了以防万一,仙师早已让我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自嘲地话语,看着逃跑的鲁青瑶几人,林将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朽木发出的神秘威能也都消失不见。右手一片焦黑,没了知觉,左手勉强拿着朽木。 那块朽木上的灰白色的符纸被林将军又缠了回去,整块朽木成了之前的“凡物”,要不是乾文在一旁看得仔细,说出来怕是连乾文自己都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林将军手中的东西,不过是一块“残次品”。 不知是哪个才疏学浅的半吊子制符师把好好地一个真火蟒的残魂做成这个寒酸样。修仙界制符师都是以符纸为载体,这个却是以一块朽木为载体,灰白符纸不过是为了维持朽木的稳定而后来加上的,整体不知繁琐了多少倍。 这要是被其他制符师看见了还不歹嘲讽一番,鄙夷一番?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的可能,为的是让身为凡人的林将军可以强行使用“兽灵符”。林将军强行使用这种“残次品”,怕是还未完全释放自己就先被焚烧成灰,对敌人造不成一丝伤害! 奈何边疆又不是没有可吸纳灵气的“凡人将士”,明明可以让自己人毫发无损地使用,偏偏做成这般“残次品”?所以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制作这个兽灵朽木的制符师,绝对是个半吊子。 安庆国毕君身边的那个仙师根本没有学会制符,勉强制作之下诞生了这块“兽灵朽木”,最后顺水推舟给予了苦苦哀求自己的皇帝,当做送个人情! 林将军强行使用兽灵朽木也只是揭开灰白符纸,打破其中的稳定,让真火蟒的残魂释放出来,这样实际上是不分敌我的“同归于尽”行为! 君不见林将军的右手已经成了焦炭,这也仅仅只是揭开一半左右,身为凡人的他,按照制符师的想法强行使用这兽灵符,必死无疑,也怪不得那位仙师会对林将军说出让他做好牺牲的准备。 林将军不是修仙者,倘若是修仙者使用这“残次品”不会有一点事,偏偏林将军连个最差的灵根也没有,无法感应到天地之间的灵气,自然也就没法吸纳了。 “咳咳”林将军恐怖的脸上简直比鬼还可怕,身上滚烫的黑甲现在成了最大的拖累,不知在他身上起了多少大水泡,只不过因为林将军的意志而承受下来了。 揭开一次灰白符纸的代价,不比落入敌人手里一场折磨的痛苦少,林将军左手拿着朽木,跌跌撞撞地朝着乾文的方向走去。 两座大山的夹道被巨石封死,只有从这山上步行走到天宝城,天宝城有朝廷的人。 他要逃,他还不能死!他要趁着鲁青瑶几人以为他还活着的时候找到人,要别人把这仙师之物交还给皇上!鲁青瑶他们肯定不会真正的逃走,等一时片刻,他们必定还会回来。 千古忠臣也不过如此吧? 看到不chéng rén样的林将军向自己走过来,乾文心里一阵慌乱,还好他的步伐很慢,受了很重的伤。没有犹豫,乾文小心翼翼地退回,转身就跑。 还有雪柳在等自己,乾文不敢确定那个受了很重的伤的林将军会不会伤害他俩,所以乾文要马上回到雪柳身边。围杀禁军一行人的鲁青瑶几人也算是间接帮乾文报了仇了,一旁偷看的乾文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这个林将军和绝色女子,鲁青瑶。 看了全过程,乾文心里也不是没有大概的揣测,怕是逃跑的那群人一会还会回来,找寻身受重伤的林将军,具体点应该是那个神秘的朽木,木牌。一想到能发出那种威力的木牌,乾文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点贪婪,有了那东西对付仇人也不是没有希望,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乾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熄灭了觊觎的想法。 “谁?” 林将军眼睛怒睁,看着乾文逃跑的方向杀意十足地大喊着。在高手的感官中,细细碎碎的声音都完全可以被察觉,乾文转身直接跑显然是愚蠢了。听到大喊声,乾文心里一颤,意识到这么毫不避讳地跑,不说碰到杂草时的声音,单单是这脚步声,岂不是告诉那个林将军这里有人吗? 说不怕是假的,冒着冷汗的乾文当机立断不管其他的,使足了力气朝着雪柳方向的另一侧跑去,乾文不敢把那个林将军带到雪柳那里。受了伤的老虎是最可怕的,那个林将军虽然对安庆国皇帝忠心耿耿,可是从先前毫不在乎“山缝”里普通人的性命就可以看出,林将军也不是什么善茬。 乾文越想越焦急,脚步越快发出的嘈杂声也越大。 林将军运转内力,脚上连连发力,突然一个踉跄,林将军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哼哼声。化尸水的威力太大,大脑的神经出现了紊乱。 站起身,林将军看着乾文逃跑的方向,沉默一下。自己也活不过一时三刻,本就想找人把仙师之物送回皇上那里。天宝城有朝廷的人,所以说也不是非要哪个人亲自送到皇上手里,这也不现实,只要这人把情况告诉天宝城朝廷之人,自会有人解决。 刚才他的确起了出了杀意,起了杀心,身受重伤时见不得旁边有人。转念之间,林将军想通了一切,鲁青瑶几人必定还会回来,既然鲁侯王敢派他的女儿过来劫禁军,而且还有一些江湖势力,这说明鲁侯王贼心不死,一定要把鲁侯王扼杀在萌芽之中。 林将军心里是对安庆国的担忧,对皇上的忠诚,这么重大的事情可惜不能亲自去跟皇上讲了。 既然如此林将军用真气强撑着身体,心里自然是有了打算。 重重地朝着乾文快步追去,真气在经脉流动,林将军不能再拖了,周围的景物都有点模糊,这可不是好的征兆。 这树林里有不少的枯叶,落在地上,用脚踩上去很容易不小心滑到。乾文死命地跑着,倒是没有慌不择路,虽然这略微阴暗的树林里容易迷失方向,但乾文始终都朝着一个方向跑。 他可不能迷失方向,雪柳还在等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得到“朽木” “要完了!”乾文心里不知是后悔还是怎么地,停了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喘着粗气地全身趴在地上,稍微平复一下。这里正好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坡,加之还有腐叶,乾文心存一丝侥幸,但愿能不被发现! 地上都是腐叶,而且树林里光线也不算太好,那个林将军又身负重伤,结合种种,乾文还是决定不再浪费力气跑下去了。追赶自己的林将军步伐非常重,发出的声音也特别大,所以乾文能感觉到他的大致方位。 林将军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如果还是继续跑下去,定会被生生追上,到时候就死生不知了。地上一片冰凉,味混合着泥土味也算别样的气息,但毕竟是常年阴凉潮湿之处,也不是没有蜈蚣毒蛇之类的爬来爬去。 乾文胡乱地抓了一些腐叶放在身上,稍加掩饰一番,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尽量如同死人一般的寂静。 树林里,林将军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行了,每走一步脑袋就愈加疼痛一分,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倒地而死,想到这里,林将军着急起来。不是他不想再加快速度,实在是因为化尸水的腐蚀太强,林将军全身大部分的真气又何尝不是汇聚在脸上,抵挡这化尸水的威力。 况且揭开灰白符纸引发的代价让他受了不小的折磨,如果脱下黑甲,定会发现林将军身上密密麻麻的水泡,每走一步,林将军都感觉在受着折磨。若是常人,手被烤焦早就昏厥了,林将军的意志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 那个人怎么突然没了声响?昏昏沉沉的林将军终于来到了乾文藏身之处,但四下无人,林将军心里奇怪道。 阴暗的环境,剧痛c昏昏沉沉的脑袋,林将军口中忍不住发出痛苦轻吼。 看样子,他,撑不住了! 突然间,林将军将真气全部汇聚在拿着兽灵朽木的左手,一拳打在地面上,雄厚的真气四周扩散。树林c腐叶c杂七杂八的小生物全部都被清理干净,十丈之内,没有任何杂物。那兽灵朽木安然无恙地在林将军左手之中,凡人之力,绝对不会破坏掉修仙者之物。 乾文的身影也清晰地暴露在林将军面前,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林将军正准备上前赶紧交代一些事情,却忽然停止了身体。 “噗” 乾文和林将军同时吐了一口鲜血。 乾文吐了一口鲜血后面色惊恐地站起来看着林将军,“死定了!”乾文心里异常惊恐,看着面容恐怖的林将军,乾文刚欲拔腿跑,却感觉到不对劲。驻足一望,便看出了端倪。 “小兄弟” 林将军此刻古怪至极,嘴唇颤动,好像要对面前的乾文说什么话一样。 乾文看着可怜的林将军,木然不作声。对他的佩服是一定的,可大柱哥几人的死跟他又有不可扯开的关系,从这个层面讲,乾文心里也对这个林将军有厌恶感! 他与那个绝色女子鲁青瑶的对话,乾文大致都听到了。尤其是林将军说话的声音很大,乾文更能听得出对话内容里的前因后果,复杂局势。 那能发出神秘威力的朽木,乾文知道对林将军非常重要,现在这般情况,他很大可能是要让自己帮他把朽木送到官府之中。这岂不是可笑之极,自己心里都对那朽木有一丝贪念,怎么可能帮林将军送去官府? “况且”乾文隐晦地朝着四周看了看,那几人应该很快就来找这个林将军了,但愿不要殃及池鱼才好。这是个是非之地,久待不得,乾文心里把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分析个遍,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将军,他还在那里口齿不清地想说着什么,犹如迟暮老人的哀鸣。颇为不忍心地转过头,待乾文再看去时,林将军已经双瞳涣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乾文小心翼翼地走到林将军身边,伸出手指在他的鼻间探了探。 “死了。”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般面无表情,殊不知面无表情的乾文,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喜意。林将军死了,那他手里可以发出神秘威能的朽木不就是自己的了吗?林将军静静地躺在地上,乾文紧张地用手掰开他握住朽木的左手。 粗糙c坚硬还有一丝的温暖,这是掰动时,乾文最直观的感受。毕竟林将军刚身死,身体的温度也不会那么快的消散,有温暖就对了,要是尸体瞬间变冷了,那才是诡异之事。 拿到朽木后乾文才发现,这块朽木简直似木非木的感觉,使劲掐也掐不出一个指甲印。那缠绕在朽木中间的灰白小符纸带着凉意,似乎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反正乾文是这么感觉的。 灰白符纸摸上去光滑软柔,不像世俗之物,也怪不得和这朽木为一体,发出鬼神之力的威势了。还有些贪心的乾文,又摸了摸林将军的身上,看看是否还有些值钱之物,奈何黑甲上哪里能装得上金银铜臭? 有些失望地乾文摇了摇头,自己没了银两包裹和表妹雪柳,现在成了身无分文的两个孩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去得好!”低声自语一句,乾文观察了一下方向,而后大致朝着雪柳的方位跑去,还没两步,乾文忽然停了下来。 又看了一眼林将军,乾文弯腰一拜,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心里存在的那一分敬佩。 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好奇偷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乾文很害怕自己万一有事,雪柳可怎么办?自己父母的仇,家族的仇又有谁报? 疾步跑着的乾文瞥了一眼手里的朽木,眼珠子一转,心里瞬间打定了主意。 “乾哥哥你回来啦?”正在等待乾文的雪柳看见匆匆跑来的乾文安心一笑,没有什么比等待更着急的,也没有什么比乾哥哥更加担忧的。 也许一切自有定数,冥冥之中,温雪柳一生系于乾文,不变。 “雪柳,帮我把这个藏在我的头发里面。一定记得不要被别人看出来,要快!” “嗯。” 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乾文就是让雪柳把朽木藏在自己的头发之中,端正坚毅的乾文,也不是没有长发,只不过男子之发从来都是或披肩,或缚束。 雪柳疑惑地看着乾哥哥递给她的朽木,虽然不清楚哪里来得,但还是乖巧听话地照着乾哥哥的话做了。用头发丝绑着朽木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用的头发丝太多会很明显,容易被看出来,太少又容易摩擦触碰时不牢固掉在地上。 左右为难,雪柳还是耐心地用着小手帮乾哥哥。半坐着的乾文眉头紧皱,显然心事重重,那鲁青瑶几人现在也许重返回来了,正在找寻林将军。万一发现那片树林里林将军的尸体以及不翼而飞的朽木,必定会搜寻整个大山树林,那么他俩很可能被发现。 倒不如趁着鲁青瑶几人还没发现他们,努力跑,离开这个不可就留之地。 “青瑶xiǎ一 jiě,你快来看!” “恩?”身体轻盈,一步数米的鲁青瑶听到长老叫自己,马上赶来了,也就是之前乾文和林将军站立的位置。 皱了皱眉头,鲁青瑶身前正是死去的林将军,只是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林将军的脑袋完全被化尸水腐蚀成一滩臭烘烘的huáng sè液体,令人作呕。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黑甲,任谁都认不出这乃是当今安庆国的禁军林将领。 鲁青瑶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又不是没见过比这个更加恐怖恶心的?她关心的是,林将军手里的朽木。 为何?为何没有仙师之物?鲁青瑶瞳孔一缩,心里生出无名的怒气。这么辛苦半天,还损失自己人的情况下拿不到朽木,那她真的是没脸去见父亲了。 先前是没办法,被迫逃离,不逃跑就是死,情有可原。现在林将军已经被化尸水腐蚀致死,仙师之物从大路上的痕迹看也不像是已经释放了,所以东西应该还在的,为何没了呢? 被别人捡了便宜?鲁青瑶只感觉胸口堵得慌,想要杀个人来发泄一番。 “从现在开始给我分散开来找,凡是找到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要给我留下来,我要亲自盘问!”冷酷的话语从鲁青瑶的嘴里说出,阴沉带着怒气的脸看着周围,她这一刻真想把拿走朽木的人千刀万剐了泄愤。 脚尖一点,鲁青瑶竟然冲出十米开外,一个人四处搜寻。 而此时,乾文雪柳早就弄好了朽木,也准备朝着大山另一边跑去。 虽然乾文估计“山缝”是被堵住了,但是从两旁的山上也可以走到对面去,依旧可以回归正式的路线,通往天宝城的路线。 乾文不知道大柱哥几人在“山缝”里到底还活着没,应该是凶多吉少。那么快的黑甲兵战马,大柱哥几人除非能有神仙相助,不然不会活下一个。况且就算是活着,乾文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走了,还见什么最后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脱光 乾文变了,变得如此的冷酷,乃至于有点无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对于他认为肯定会发生的,或者说没有意义的事情,乾文的心像铁一样坚硬,冰冷。然而谁有能想到这种过于成熟的性格的人,现在也不过才十四岁罢了,孩子吗?少年吗? 如今在世上,也只有雪柳是乾文心中的羁绊了,除此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 外面还是阳光四射,晴空明朗,但此时大山上的密林里不说阴森却也昏暗,乾文二人走得如此艰难。在这种环境下,鬼知道会有什么毒蛇猛虫。况且树林又密,雪柳又不时被毒蛇吓到,故而心急的乾文也没办法拉着她跑。 乾文在前面走着,一边低头看看脚下是否有毒蛇之类的东西,一边回头看看身后,生怕有人。雪柳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乖巧地跟随,犹如一个侍女般听话。 “乾哥哥,你怎么停下了?”嘭的一声,雪柳撞到乾文的后背,摸了摸有点发痛的额头,娇声埋怨道。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乾哥哥回答,正奇怪呢,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姿曼妙的姐姐!雪柳轻轻拉了拉乾哥哥的衣角,神色既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蒙着面纱的女子,雪柳的心里只感觉眼前这个姐姐虽然蒙着白面纱,但一定很漂亮。 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怎么办,怎么找托词?雪柳拉动衣角让乾文反应过来,心里瞬间闪过无数种理由,托词。 乾文神色不变,像一个世家公子一样对着蒙面女子低着头,抱拳一拜,尽显礼数,尽量不露出马脚。 这个蒙面女子正是鲁青瑶。 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看着两个孩子,鲁青瑶面色古怪,独自纳闷。前面的那个男孩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竟然闪过惊慌?莫非仙师之物是他拿的?鲁青瑶不确定地问自己,他俩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毕竟那个女孩穿着极好,那个男孩也非常懂得礼数。 脚尖一点,环抱着双臂的鲁青瑶孤高地闪到乾文面前,距离乾文非常近,仅有三尺之远。 乾文甚至可以闻到鲁青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乾文面色一红,低着头显得不知所措, 看得鲁青瑶嘴角含笑,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没了之前的阴沉不带感情。 殊不知,低着头的乾文眼睛精光一闪。 这些表现,都不过是装的,脸色一红当然不可能装出来,但是距离鲁青瑶这么近,完全可以直接表现得像个不懂世事的男孩一样低头害羞,让鲁青瑶造成错觉,以为乾文脸红害羞了。 “你俩为何会在这密林之中?” “回姐姐的话,我和表妹本要去天宝城,奈何进入夹道之时有身穿黑甲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向我们冲来,我和表妹有幸提前察觉便逃到这大山之上。”乾文直起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鲁青瑶,语气真诚地回答道。 鲁青瑶心里了然,这和之前发生的都符合,那些无视百姓性命的黑甲兵也和普通人一起埋葬在“山缝”中,定会活活饿死。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甲人的踪迹?”鲁青瑶眼睛看着乾文,想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奈何乾文神情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可生疑的地方。 “这里很昏暗,我和表妹在这里没有见到什么黑甲人,连其他人都没有见过。”感觉到头发沉甸甸的,乾文心里顿生紧张,然而他知道一旦让鲁青瑶生疑,那他俩就很难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话间,腐叶聚散,莎莎作响。 乾文护住雪柳,定睛一看,心里直沉。原来是那几名长老回到了鲁青瑶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神情颇为恭敬。 “这里只有你们俩,那朽木不是你们拿的会是谁拿的?”一声爆呵,惊得乾文头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稳住,开头道:“几位前辈,我和雪柳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朽木,这密林里只有满地的腐叶,哪里有什么朽木?” 乾文握住雪柳的手,让她安心一下。刚才那声爆呵声音又大又吓人,回头看着雪柳害怕惊慌的小脸,乾文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受这纷扰之苦。 自己做事为何让雪柳跟我一起受这屈辱,乾文眼睛看着雪柳,闪过一丝苦涩,但也充满了自责关心。偷看的是他,拿朽木的也是他,最后害得雪柳受委屈。轻抚一下雪柳变色的小脸,乾文没说话,却柔情四溢。 雪柳好似有泪水闪烁的眼睛,轻轻眨动,勉强一笑低声道:“乾哥哥,我没事。” 爆呵的乃是明空堂长老,修石。残存的几名长老个个速度极快,搜寻整个大山不过半柱香罢了,然而至少这座山上,除了乾文他俩没有别人。林将军就是在这座山上身死的,仙师之物却没了,乾文俩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也不怪修石的动怒呵斥,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鲁青瑶瞥了修石一眼,她都还没讲什么话,这个长老倒是喧宾夺主先叫嚷起来,修长老把她置于何处了?这一眼看得修长老一愣,随即明白后,尴尬地摸了摸发白地胡子,不再说话。 看着乾文俩,鲁青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刚才修长老把情况都说清楚了,但是这两个孩子?鲁青瑶眉毛微皱,忽然开口冷声道:“你们俩把衣服脱了吧,如果朽木在你们身上藏着,我就杀了你们。” 仙师之物绝对容不得别人沾染,不管是什么年龄的,或老或少,鲁青瑶眯着眼想要从乾文脸上看出慌乱之色,然而看到的却是平静如水的表情。鲁青瑶很不解,究竟这个孩子是有多成熟,才会这般处事不惊? 乾文听了鲁青瑶的话后也不意外,早就料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不然也不会将朽木藏在自己的头发之中。相信只要不做大动作的抖动就应该不会掉落被发现,所以乾文也算是有恃无恐吧?如果不是还有路途要赶,乾文或许为了再保险一点,就将朽木就地埋置,这样才算真的安全。 tu一 yi服对于他一个男孩是无所谓的,乾文并不在乎,但是对于雪柳一个女孩子来讲,肯定是不行的。在场的不光是鲁青瑶,而且还有几个男的,乾文也绝不会同意。 “我可以脱光衣服,但是雪柳不行。”稚嫩的声音响起,乾文语气坚定道,容不得一丝的反对。雪柳看了乾文一眼,会心一笑,倒是忘记刚才的爆呵声带来的害怕了。 “好,这个小èi èi由我来搜身。”说完,鲁青瑶身形一闪,竟然把雪柳拽到她的面前,乾文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也算随了乾文的心,要是他们不同意可怎么办?乾文也无能为力。 大丈夫能伸能屈,在男的面前脱几件衣服不算什么,在女的面前tu一 yi服顶多是耍耍liu áng吧,可也不是乾文的初衷。 轻手轻脚地解下身上所有的衣服,乾文的心一直在悬着,真怕朽木从头发中掉落。 让乾文没想到的是,那个鲁青瑶看着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歹他年纪小,男女之事也不懂。但是自己的表妹,雪柳乾文直翻白眼,那股害羞子劲,捂着眼睛,手指间的缝隙那么大,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偷看吗?乾文心里嘀咕道。 脱是脱完了,那几件衣服也被几个长老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那把手弩弓被他们收了起来,其他的也没发现什么。 脱光衣服的乾文,双手捂着那个地方,不一会儿脸是真红了。大丈夫能伸能屈,话虽然此,奈何乾文到底还是个孩子,强装着不在意无所谓也是难为他了。 “这个小èi èi真是生得羞花之貌,让姐姐瞧瞧!”鲁青瑶没有管检查完成后的乾文,转而对着娇滴滴的雪柳调笑道,语气柔和,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从身上到身下,对雪柳的检查不比脱光衣服的乾文好到哪里。 穿好衣服的乾文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是过去了,但愿他们别“乱杀无辜”就行。 “你们是哪家孩子?父母呢?”鲁青瑶无意问了一个题外话,这一男孩一女孩要去路途还远的天宝城,没有大人陪伴实在不正常。 听了鲁青瑶的询问,乾文自有一番说辞,恭敬道:“我和雪柳本是明川城乾家的人,后来乾家被歹人灭门,故而想去永乐城投靠” “明川城乾家?”鲁青瑶身后的修长老,发出疑惑声。 鲁青瑶转过头,示意修长老解释一番,她可没听过什么明川城乾家,这里也算是南部偏僻之地,要不是因为仙师之物,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堂下有人传,明川城乾家被一群人一夜灭门,无人幸存的事,想不到还真有所谓的乾家。”修长老看着乾文俩恍然大悟地说道。 乾文突然沉默不语,又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以后还是少提得好。要不是必须要提及,乾文只想在以后报仇那日再回想这不堪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到达天宝城 “难怪我看你俩与寻常人家的孩子有些不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鲁青瑶轻挽黑丝,冷声说道。雪柳可怜巴巴地看着乾文,搭在她肩上的玉手仿若有千斤之力一样,无论雪柳多么想回到乾文身边都挣不脱这纤细的玉手。 乾文小脸像大人般苦笑一下,连忙作辑一拜,不知如何言语。自己这昨日的富家子弟,已沦落至投靠他人,身无分文的境地了。自己现在除了手弩弓也就还有朽木了,关键是手弩弓现在还被别人收了,朽木也不能当饭吃,想到这里,乾文就一阵头疼,钱财最终还是个大问题。 鲁青瑶美目流转,盯着小大人的乾文不语,忽然间,剑声大作。 一道锐利的剑风吹来,弄得乾文的眼睛刺痛不自觉流泪,双手挡在面部,心里大骇。莫不是他们要杀我?乾文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去拉雪柳跑,至少做最后的挣扎吧?虽然说用处不大,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 “朽木究竟在哪?不说我就杀了你!” 身上的粗布麻衣被割了几道口子,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受着这锐利剑风的猛吹,乾文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声。 果不其然,乾文心里暗道。 扑哧的一声,剑影闪过,乾文双臂上一道口子赫然出现,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滴落在腐叶上。 微微吸了口冷气,乾文面色不变,艰难地回答道:“我没有见过什么朽木,假若姐姐为了泄愤欲杀我,但愿能放过雪柳。”死不承认,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一切都白做了。那样才真的有生命危险,乾文很清楚这点。 被鲁青瑶按住的雪柳哭成了一个小泪人,拼命挣扎着,用抓用挠,想让蒙着面纱的鲁青瑶放开她。 苦乐相随,生死与共,足矣! 看着乾文雪柳俩的表现,鲁青瑶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松手作罢。眼神示意修长老停下挥动的长剑,鲁青瑶心里也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如何回去向父亲交代?每个人都不好过,无论贫穷人家,抑或世家子弟。 倘若真的不是他俩拿的朽木,鲁青瑶也不会乱杀无辜。对于她来讲,什么所谓的明川城乾家在她眼里,不过是砂砾罢了。 被放开后的雪柳小声啼哭跑到乾文身边,梨花带雨。替乾哥哥查看手臂上的伤口,雪柳用小嘴轻轻吹着凉风,希望减少乾哥哥的疼痛。掏出怀里的手绢,洁白如雪的手绢里还放着五六颗盼君归的花种,只可惜这个时候还在意什么花种呢? 雪柳只得随意拿了一颗花种仓促放在怀里,而后急忙用手绢包扎住乾哥哥手臂上的伤口,血液把洁白的手绢染得殷红,还好也止住了伤口。 乾文没有理会为自己担心的雪柳,而是低着头等待鲁青瑶的下一步举动,这关乎他们的生死!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气氛寂静得有些诡异。 鲁青瑶闭上眼睛道了一声“走吧!”,听到这两个字,乾文悬着的心才敢放下来。 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乾文的内心可谓是备受煎熬,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冒险而把表妹雪柳葬送了性命。 乾文没有犹豫,冷静地牵着雪柳欲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 乾文雪柳还未走两步,鲁青瑶就冷声开口道。 “这里有几块碎银子,你拿去吧,就当我给你治疗手臂的费用。还有你的手弩弓,做工挺不错的!”说完,鲁青瑶几人脚尖一点,身影恍惚间一闪而过。 看着地上的几块碎银子和自己的手弩弓,乾文苦涩地让雪柳跑过去捡了起来。 “自己这乾家大少爷啊,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乾文心里嘲讽自己道。那几块碎银子就好像嗟来之食一样,可是装作清高不拿吧,又不可能,本身就身无分文了,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乾哥哥,疼吗?”雪柳捡起碎银子好就搀扶着乾文走路,其实手臂上的伤口对走路哪里有什么影响,不过是疼点罢了。 “不疼。”乾文闷声回答道。眼睛一撇,瞅见雪柳脸上的泪痕时,心里一暖,这世间能默默陪伴他的还有雪柳呢。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缝”的阻隔,乾文走出大山密林后,正式回归了通往天宝城的大路,一路上依稀有着零散的几个人。乾文随意望了望发现都不过是跟他俩一样,还未进入“山缝”的xg 者罢了。 零零散散,他们脸上还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以后想要去往天宝城,怕是只有从大山上过去了,那些有马车的商队不知该如何是好,马车在大山里根本无法行驶。 星河流转,月影浮动。 人生在世,哪一种苦难不是一种磨练?哪一种磨练不是一种轮回? “乾哥哥,这个兔子好香啊。”雪柳蹲在杂草地上,面前的一个小火堆上烤着一只兔子。金灿灿的油光滴落在火堆里发出嗤嗤的响声,诱人的香气把雪柳馋得像只小猫一样。兔子是临近傍晚时,乾文眼尖,从草丛里发现用手弩弓射杀的。没办法,现如今他们身上除了手弩弓也就碎银子了,连块干饼也没有。 能发现兔子算好的,要是接下来的几天,什么东西都碰不到,那才是倒霉透顶的。 这么多天的清淡食物让嘴巴早没味了,现在有这么一只兔子肉,可是把雪柳欢喜坏了。乾文在一旁看着手弩弓发愣,这shā rén利器现在却被他当做了打猎用具,这要是让福来铺的那位姐姐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兔子肉已经熟了,乾文小心翼翼地从木支架上拿了下来,撕下兔腿给雪柳。兔子身上也就腿肉最多,雪柳小口咬着,满脸都是幸福感。 人生乐事莫不如此。 漆黑夜色,乾文雪柳相偎一起,肚子饱了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只是雪柳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而乾文却双眼茫然地望着远方,远方能有什么呢?不过是漫天黑幕,令人心生绝望与苍凉。 这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碎银子可以撑到他俩到达永乐城吗?“吴叔?”乾文揉了揉眼睛,或许他还是把生活想得太容易了,没了钱财之后的他们什么都不是。毕竟他俩也不过十来岁罢了,乾文已经在心忧接下来的日子了。 用手从头发里摸出那块朽木,灰白符纸包裹的朽木永远都有恒定的一丝凉意,乾文拿着朽木怔的出神。从林将军与鲁青瑶他们的对话中,乾文也算是第二次听说“仙师”二字了,第一次也就是胖男子说的西崦海有仙师的事。 可惜有一面之缘的胖男子应该也是葬身于那“山缝”之中了,反正乾文是没见着他,生死祸福,刹那之间的事罢了。 一早醒来后,乾文和雪柳就急急忙忙赶路,乾文要比雪柳更加清楚现在赶路的重要性,或许早一点到达永乐城,早一点投靠吴叔也能少一点忍饥挨饿。 没有食物,乾文就效仿昨天的捕杀兔子场景。一个好好地shā rén利器,手弩弓生生地被乾文玩成了打猎利器,反正大路左右两旁的山上也不是没有什么动物之类的,兔子也算常见的。 一个少年手持手弩弓,这个奇怪的情况自然也是吸引了零零散散几个人的目光,所幸他们低声奇怪了几句,倒也没心生贪念,省去了乾文不少麻烦。不是没有包裹手弩弓的粗布,而是乾文纯粹为了方便才直接用手拿的,主要是为了看见兔子之类的方便射杀。 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乾文雪柳也在半饥半饱中到达了目标,天宝城。 天宝城算是南部少数几个朝廷掌控的大城,凡是超出一定规格的大城,安庆国的朝廷绝对不允许个人掌控,原因无他,凡是安庆国国内的,哪一块土地不是安庆国皇帝的? 当初禁军骑着战马经过天宝城时,宝天城知府与巡武部亲自为禁军林将军端茶送水,热情款待,奈何那一群禁军和林将军都已身死魂散,那知府和巡武部要是知道了还不歹弄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雪柳,给。”有些血丝的眼睛望着雪柳,充满关心道。这十多天的风尘仆仆让乾文操碎了心,食物是最大的问题,怎么可能天天兔子肉吃呢 总不能一天的时间全部耗费在打兔子上吧?赶路是主要的,要是一天都没打到兔子,真的饿得受不了了,乾文才会先去解决温饱问题,这些真是苦了一直跟随乾文的雪柳了。 满脸消瘦憔悴的雪柳,伸出干瘪的手指拿着乾哥哥递给她的热情腾腾的包子,却不肯下嘴。 颤抖着手,把包子伸到乾文嘴边,示意他先吃。 一到天宝城乾文就用碎银子先买点东西垫吧肚子,跟着他憔悴得不像样子的雪柳再怎么文静美丽也黯淡了几分。 乾文摸了摸雪柳有些消瘦的小脸温柔一笑,似惭愧似感动地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肉汁四溢,充满了香气。 “傻丫头。”声音哽咽着,把余下的包子一点点地喂给雪柳吃,有谁知道乾文这一刻心里多么的难受。 包子铺前,雪柳一边吃着一边幸福地笑着,让人看了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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