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凌云志》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章:楔子1 寂静深夜,孤月高悬,此时京城显得格外的肃穆,街道空无一人,家家闭户,灯熄人眠,只有巡城的兵勇在来回巡走,偶尔传来一阵犬吠声,也迅速被这漫漫长夜吞没。 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顶上,此人身法迅捷,轻飘诡异,一身黑衣与四周的环境互相映衬,相得益彰,只见他左闪腾挪,在房顶上如履平地,双脚踏在屋檐瓦片上,犹如蜻蜓点水,鸿毛落地,足见此人轻功不凡。 黑影掠过排排屋巷,向一座深宅高院飞去,只见他停在屋檐上左右顾盼,好像在查探有没有人跟踪,确定无人跟踪后,身形一闪,跳入院内。 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显然此人受了很重的伤。 只见此时屋内掌起了灯,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屋门微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探出头来,凝视漆黑的屋外道:“是谁?”只见一个黑影纵身一跃,将中年人扑进屋内,黑影随手将门关紧,中年人惊恐的看着来人,一时不知所措,当他反应过来高呼“来人呐!”之时,黑衣人扯下面罩,面色苍白,表情扭曲,显然痛苦难忍,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中年人镇定心神,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看来人,眉头紧锁,惊呼道:“师弟,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原来黑衣人与这中年人是同门师兄弟,是华山派的弟子,师弟叫叶飞狐,师兄叫杨青峰。当年二人是华山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更是掌门聂从云得意弟子。只是后来华山派被卷入了一场武林争端,争端的起源是当时华山派的掌门人聂从云因为修炼了本门无上剑法《璧阳剑法》,不慎走火入魔,进入魔道而无法自拔,从此聂从云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此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而也就在此时,一场灾难使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就在华山派掌门聂从云走火入魔后,少林派的宏尘大师,峨眉派的孤鸿师太,九华山玄音阁阁主花乐扬相继毙命,一夜之间武林中三大绝顶高手相继毙命,从此武林中人人自危。 凶手是谁,无人知晓,因为武林中能将三位绝顶高手悄无声息的杀害,还能全身而退,能做到的几乎没有。用什么方法杀的人,也无人知晓,因为从他们的身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伤痕。为什么杀人更是无人知晓,因为这三人在江湖上口碑甚好,更无仇家。所以三位高手相继毙命,绝非偶然,此时江湖上开始盛传凶手是华山派掌门聂从云,因为整个武林也只有华山派《璧阳剑法》中虚星剑可以伤人于无形,杀人于无痕,所以无论从武功还是从杀人手法上都直指华山派掌门聂从云。 《璧阳剑》在武林中号称天下第一剑,自从华山祖师青虚子创剑以来,几百年来就无人能破,可谓是冠绝武林,独步天下,这也是为什么华山派能数百年来,始终成为武林巨擘之一的主要原因。 《璧阳剑法》分为《荡星剑》《冲星剑》和《虚星剑》三部分,《荡星剑》刚劲暴戾,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必是杀招,不留任何后手,此剑法必须用内力催动,内力不继,必不长久,稍有不慎,会有反噬自身的危险,所以此剑法讲究速战速决。《冲星剑》刚柔并济,讲究一分攻二分守,也可转为二分守一分攻,互为转化,处处留有后招,绵延不绝,使对手无机可乘,由于此剑法不用内力催动,适合于持久战。《虚星剑》致阴致柔,后发先致,快慢结合,飘忽不定,可快攻快守,也可慢攻慢守,使用剑气伤人,被伤者身体没有任何痕迹,但是体内气血脉络已被剑气冲乱,轻者重伤,重者不治,所以这套剑法,伤人与无形,杀人于无痕。 但是数百年来,能练成此剑法的人也只有两人,一个是青虚子祖师,当年青虚子创出此剑法已经八十高龄,青虚子仙逝之后,华山派就无人再练成此剑法,也因此华山开始走向没落。 再一个就是聂从云,不得不说,聂从云是个不世出的武林奇才,由于《荡星剑》必须要用内力催动,稍有不慎,反伤自己,为了弥补不足,聂从云精心潜修,闭关一年,终于创出一套适合于《荡星剑》的内功心法。如此才将没落的华山派重新回到武林的巅峰。只可惜一代奇才,一着不慎,走火入魔,从此遁入魔道。 武林上盛传,走火入魔的聂从云,遁入魔道,已经迷失了自我,变得性格暴虐,泯灭了人性。自此武林中五大门派:少林派,峨眉派,九华山的玄音阁,江湖第一大帮的丐帮和铁刀门。为了武林的安危,在少林的圣地雷音崖,歃血为盟,铲妖除魔。少林派当仁不让的成为盟主。 在五大门派众多高手的围攻之下,华山派损兵折将,六大长老伤的伤,死的死,华山派很快被攻下,而让五大门派颇为忌惮的聂从云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搜遍整个华山,依然宥无踪迹。华山派掌门聂从云在武林中从此消失,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更没有人见过他。而在华山派众弟子当中,高手几乎在五大门派的围攻之下,毙命的毙命,重伤的重伤,从此华山派一蹶不振。 为了保住华山的门楣,年轻一辈的弟子当中,就数杨青峰叶飞狐武功最强。此时杨青峰明白,师父聂从云不知所踪,身为掌门弟子,如果不给五大门派一个交代,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五大门派的威逼之下杨青峰自废武功,封闭奇经八脉,从此成为废人一个,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不问江湖之事。 而少林一向以慈悲立身,不愿赶尽杀绝,也就见好就收,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聂从云消失不见,华山派也已元气大伤,加上少林不愿再深究,其他门派也就见好就收,从此武林重新风平浪静。 而叶飞狐和剩下的华山弟子,为了重振门派,封山闭门,潜心修炼。但是只可惜,由于资质的限制,武功修为始终不能突飞猛进,再加上华山派经此劫难,许多弟子都已心灰意冷,下山另寻他路,最要命的是华山派的两大镇山之宝《璧阳剑法》和修炼轻功的《凌云步法》也已经随着聂从云一起消失了,而叶飞狐的《璧阳剑法》也只练了《冲星剑》第二重,《凌云步法》也只练了第四重。 而浪迹天涯五年的杨青峰,在穷途末路形单影只之时,结识了当时的燕王朱棣,后来一起和世俗和尚姚广孝辅佐朱棣发起了靖难之役,从自己侄子朱允炆手上夺得了大明江山,杨青峰也被朱棣封为逸国侯加太子少师,从此在皇帝和太子身边享起了荣华富贵,诚所谓大隐隐于朝。 然而封侯授爵后的杨青峰,并没有忘记自己的门派,所以在杨青峰的暗中帮助下,华山派渐渐的有了起色,一晃十年而过,华山派在叶飞狐的精心带领下俨然重拾了十几年前的荣耀,在杨青峰看来,自己当初离开华山内心是歉疚的,可如今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在这十五年间,叶飞狐在华山始终以长老自居,虽然自身武功远没到当年聂掌门的境界,但是也足以跨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可是他始终不愿意坐上掌门之位,因为他知道,虽然现在华山重拾了当年的荣耀,但是各大门派一直觊觎着华山,所谓树大招风,华山还不够强大。 而在叶飞狐的心中,一直在默默寻找查探帮助自己的人,直到有一天,当听说京城有一位逸国候加太子少师,是当今太子的老师也叫杨青峰时,叶飞狐决意下山一探。 叶飞狐只身来到京城,就去探问逸国候的府苑,叶飞狐来到一间酒楼,要了一壶酒,两碟下酒菜,又要了一碗米饭,酒足饭饱,起身汇钞,店小二笑盈盈道:“五钱银子。” 叶飞狐拿出一两散碎银子道:“那五钱是赏你的,向小二哥打听一下,逸国候府怎么走?” 店小二得了赏,笑意更浓,用手指着道:“谢客官,这逸国候府出了门,向右拐,一直向前走,看见一座石桥,过桥后向右拐,走大约五百步,就是了。” 叶飞狐笑道:“多谢小二哥。”说完就向外走。 店小二跟出门喊道:“客官慢走,再来呀!” 叶飞狐顺着店小二说的路线,拐过石桥,不一会就望到了不远处一扇朱红大门,这时只见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位身穿官服的人,行色匆匆。叶飞狐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大师兄杨青峰,一别十五年,显得有些苍老。遥想当年大师兄为了华山,一怒之下,自废武功,从此绝迹江湖,今日思来仍历历在目,不觉有些激动。 叶飞狐见杨青峰上了一辆马车,原本上前一见的想法只好打消。叶飞狐决定,晚上再来拜访。 叶飞狐觅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在房间里,叶飞狐思绪反侧,不知道一直以来暗中帮助华山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大师兄杨青峰,但是既然已经知道当朝的逸国候就是自己的大师兄,更要去见一见,毕竟一别十五年,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苦要诉。 打定主意的叶飞狐躺在床上小憩片刻,可是躺下来没多久,只听屋顶上瓦片振动,叶飞狐顿时警觉起来,手按宝剑,根据来人身法,叶飞狐断定此人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迅速起身挨近门缝倾听,隔着门缝,叶飞狐看见一个黑影从屋檐上闪入对面的房间。 叶飞狐心里奇怪:“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怎么会有武林中人深夜行走?”叶飞狐断定,对面的房间一定有古怪。于是叶飞狐撕下一片衣角,蒙定脸面,手握宝剑,轻轻推开门,施展轻功,只见他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立马一跃,这正是《凌云步法》中的微风吹叶,叶飞狐人在空中,双臂伸展,一个燕子穿云,早已稳稳的落到对面房间的屋檐上,屋内没有任何的察觉,足见叶飞狐的轻功了得。 叶飞狐俯下身,暗用内力,贴耳倾听,屋内虽轻声细语,但也听的字字清晰。只听里面一人声音沙哑低沉,听口音不像是中原人,沙哑的声音道:“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南疆的苗寨。” 里面另外一人声音纤细,似乎有点兴奋的道:“此人一直都在南疆吗?” 沙哑的声音道:“当初贫僧一接到曹公公您的传书,就开始寻找此人,为了不走漏风声,贫僧四下暗访,终于被贫僧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房檐上的叶飞狐心里揣度,里面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和尚,但肯定不是中原和尚。叶飞狐好奇,一个是宫里的太监,一个是外番和尚,深更半夜的在客栈里密语,一定有玄机。 叶飞狐虽心生狐疑,也不及细想,接着倾听,只听那个声音纤细的曹公公道:“什么蛛丝马迹?” 番僧道:“当年此人走火入魔,心魔乱性,普天之下只有天山楿蛛草可以克制,贫僧就去了天山,在天山却没有找到此人,后来贫僧又想,楿蛛草只能克制心魔,却不能除根,要想除根除非南疆苗寨的无忧蛊不可,这样贫僧又去了南疆,如此路途辗转,终于被贫僧发现了他,此时他正在南疆的一处山洞内疗伤,贫僧担心此人伤愈,不是对手,于是闯入洞中,和他交上了手,此人武功剑法果然了得,幸亏此人伤未痊愈,否则贫僧难逃其手,为了拖住此人,慢慢的消耗他,他一疗伤贫僧就进去和他交手,如此一来,他心念扰动,心性大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听到这里,叶飞狐心想:“好卑鄙的番僧。” 只听番僧接着道:“也怪贫僧一时贪心,早听说《璧阳剑法》的厉害,对此剑谱贫僧也是心念已久,贫僧佯装和他谈条件,只要他交出剑谱,就放他一马,万万没想到此人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叶飞狐听到《璧阳剑法》四个字时,犹如晴天霹雳,继而心潮澎湃,心血上涌,激动异常。 《璧阳剑法》的剑谱是随着掌门聂从云一起消失的,那也就是说,被番僧困在南疆山洞里的人就是掌门聂从云,还活着,没有死。想到于此,叶飞狐更加的激动。 只听纤细的声音道:“那剑谱呢?他给你了吗?” 番僧苦笑道:“他若是给了贫僧,贫僧今日就不会来见曹公公了。” 曹公公疑问道:“这是为何?” 番僧道:“贫僧见他答应的爽快,担心他会耍花招,就找人封住了洞门,洞里没水没食物,他撑不了几天,让他饿死在里面,正好是一石二鸟。” 叶飞狐心道:“好歹毒的和尚。”心念掌门安危,只好静心再听。 番僧接着道:“只可惜上了此人的欲擒故纵之计,贫僧封住洞口,等着他饿死洞中,没想到此人利用这段时间,利用得到的数颗无忧蛊,潜心疗伤,竟然在不吃不喝的数日之内,将走火入魔的内伤治愈的七八成,贫僧在外面,见洞内数日没任何动静,以为他早已饿毙,就扒开洞门。没想到此人竟破洞而出,与贫僧在洞口大战数十招,此人内伤毕竟没有全愈,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使用了《荡星剑》,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加上数日没进饮食,体力不支,犹如此,贫僧也差点被他的剑所伤,还是让他走脱了,贫僧的四个爱徒被他杀了三个。”显然番僧有些悲怅,不过叶飞狐却心中一喜,喜的是掌门终于脱险。 那个曹公公反而有些怒意道:“萨克陀,亏你也是一代宗师,却上了如此幼稚的当,那他现在人呢?” 原来这西域番僧叫萨克陀,萨克陀道:“贫僧见他走脱,不顾毙命倒地的爱徒,奋然追了上去,此人体力严重不支,终于还是被贫僧追上,但他的剑法实在是厉害,贫僧使出毕生绝学,又和他大战几十招,招招占据上风,贫僧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他不敢恋战,转身跑进一处山谷,贫僧找土人得知,这个山谷布满毒虫瘴气,而且没有其他的出口,要想出来,只能原路返回,贫僧一想,此人武功高强,今次绝不能再让他走脱,于是叫人收集大量毒虫毒蛇扔在谷口,又让本门弟子在谷口布下阵法,贫僧追星赶月的来见曹公公,望曹公公与贫僧一起联手除了此人,为我爱徒报仇。” 曹公公纤细的桑音,阴阳怪气的道:“你是为了他身上的剑谱吧!” 萨克陀见自己的真实意图被说破,沙哑的桑音发出了可怖的笑声道:“贫僧为了曹公公死了三个爱徒,贫僧也望曹公公相助相助,除去此人,你我各取所需。” 曹公公沉吟道:“也罢,咱家就陪你走一趟,可是从这里到南疆你我轻功再好怎么着也得四五日,你的那些毒虫阵法,能守得住谷口吗。” 萨克陀笑道:“那些毒虫贫僧不敢肯定,但是贫僧的阵法,纵横西域几十年,从没被破过。” 曹公公不屑的道:“速去速回,我们现在就连夜赶路。”说着二人起身就走。 屋檐上的叶飞狐心道:“不好,此二人联手,掌门危险。”叶飞狐听的真切,听的入神,丝毫没有留意一阵微风将他的长袍一角,吹挂在屋檐瓦片上,叶飞狐起身,纵身一跃,没想到衣角扯动瓦片,发出一声啐响。 屋内二人顿时一惊,曹公公尖细的桑音道:“是谁。”萨克陀早已破窗而出,叶飞狐见被人发现,放开身形,踏着凌云步,纵越横飞,足不触物,犹如飞针破空。身后的萨克陀和曹公公一左一右紧追不舍,始终不离叶飞狐一丈之地,叶飞狐暗惊二人轻功了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章:楔子2 寂静的深夜,肃穆的天子之城,三人的身形在弯月的衬托下穿越在屋檐街巷之间,显得忽明忽暗。萨克陀暗惊此人轻功高强,不敢托大,伸手向怀中摸出一枚佛珠,夹在指尖,运动内力,佛珠破空而出,叶飞狐听到身后风响,知有暗器飞来,抽出宝剑向后一挡,只听“当”的一声,佛珠被弹落,萨克陀见一击不中,伸手又摸出三枚佛珠,运动内力,相继射向叶飞狐,叶飞狐听见身后三声破空之声,舞动手中剑,只听“当”“当”两声,两颗佛珠再次被弹飞,第三枚佛珠已到身后,叶飞狐心知剑势已用老,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翻转身形,佛珠从腰间穿过。 为了躲避佛珠,叶飞狐身形有所停滞,就在这一刹那,曹公公利用机会,超过叶飞狐,挡在叶飞狐的身前,表情阴冷的看着叶飞狐,道:“你是谁?” 叶飞狐道:“一个过路鬼。” 曹公公阴笑道:“今夜你将变成一个死鬼。”说完,身形早已跃起,迅速向叶飞狐逼来,叶飞狐只感觉此人掌风凌厉,似乎有股阴煞之气,直逼人心。 叶飞狐不急细想,挥剑迎之,为了不让对手看出自己身份,叶飞狐没用《璧阳剑法》,而是用了华山派早年间的天麟剑法,江湖中人多有不识。 曹公公飞身而致,与叶飞狐相斗,叶飞狐舞动手中剑,掌剑相交,竟然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叶飞狐心惊:“此人竟然用肉掌接我剑峰,内力高强,世所罕见。”叶飞狐见招拆招,剑法丝毫不乱,也是越斗越勇,二人尽显生平绝学,一个掌风凌厉,一个剑光灿灿,掌来剑迎,剑来掌接,只见二人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隔空相击,你来我往,片刻间二人已互拆数十招。 曹公公暗惊此人身手了得,力求速战速决,突然掌风忽变,向空中连拍数十掌,掌风却诡异的从四面八方袭来,叶飞狐惊呼:“游魂掌。”不及细想,叶飞狐凌空一纵,剑锋狂舞,越舞越快,在身体四周布下一层剑幕,游魂掌拍向剑幕,叶飞狐顿觉一股腥咸之感,难受至极。 就在叶飞狐飘落身形,立足未稳之计,曹公公又连续拍出数十掌,掌风与之前的更加霸道凌厉。 叶飞狐见状,不由汗流心惊,可是刚刚为了抵挡对方的掌风体内已经气血翻腾,此次对方的掌风更加的霸道,要想破对方的掌风,必须要使出《璧阳剑法》,可是对方有朝廷的人,如果被识破自己的身份,势必会连累山门,此时叶飞狐想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念于此,叶飞狐足踏凌云步,避其锋芒,看准掌风来势,手中之剑再次舞出一层剑幕,只见掌风“砰砰砰”撞在剑幕之上,叶飞狐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叶飞狐强忍痛苦,借着对方掌力,顺势腾空而起,找出空档夺路而走。 却不提防不远处的萨克陀,萨克陀早已看出叶飞狐败象已露,此时见叶飞狐要逃,一跃而起,化掌为指,叫道:“哪里走。”只见萨克陀指尖一道指茫射向叶飞狐,叶飞狐顿觉不妙,电光火石之间指茫已到跟前,叶飞狐避无可避,只能挥剑抵挡。 萨克陀嘴角冷笑道:“跑不了了。”原来刚刚叶飞狐与曹公公相斗时,萨克陀早已将叶飞狐的剑招看熟,此时叶飞狐出剑想要抵挡自己的指茫,萨克陀早已了然于胸,不待叶飞狐出剑,萨克陀看准时机,又一道指茫射出,叶飞狐深受重伤,被两大高手轮番围攻,此时早已体力不支,应接不暇,两道指茫一齐射向叶飞狐,而这时的曹公公也是看准时机,游魂掌相继拍出,叶飞狐在劫难逃,叶飞狐不愿束手待毙,将全身气力注入手中之剑,布下数层剑幕,全力抵挡两大高手的攻击,叶飞狐深知,此招一出,自己也将元气丧尽,难逃一死。 果然,游魂掌与指茫相继撞向剑幕,摧枯拉朽般的撕裂数层剑幕,浑厚的掌力与指力撞在叶飞狐的身体,叶飞狐顿觉身体为之一空,倒在地上,气血再次上涌,连喷数口鲜血,脸色苍白,死气沉沉,显然已是在劫难逃。 曹公公与萨克陀看着倒在地上的叶飞狐,嘴角冷笑,曹公公道:“你的婆罗指也还可以。” 萨克陀知道是在挖苦自己,也不在意,道:“将死之人,公公你送他一程吧!”说完低头默念经文。 曹公公轻蔑的“哼”了一声,心道:“假慈悲。” 曹公公看着地上痛苦的叶飞狐,最近露出一丝不屑,不阴不阳的道:“死之前,咱家倒要看看你是何人。”说着伸手就要揭开叶飞狐脸上的布。 也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曹公公与萨克陀惊异的回头,来人是一个虚髯皆白和尚,曹公公先是一愣,继而看清来人,似笑非笑的道:“原来是道衍国师,国师怎么深夜还在行走呀?”道衍双目微闭,目光盯着地上的叶飞狐,声音清缓的道:“这人已成废人,不久将死,贫僧请求二位可将此人送于贫僧,一来免得增添二位杀业,二来也为二位积善。”说完道衍看着曹公公和萨克陀。 萨克陀默不作声,捻动手里的佛珠,仿佛事不关己,曹公公见萨克陀如此,心中愤怒道:“萨克陀,你少装清静,此人听了不该听的,人也是你我打伤的,现在国师向我们要人,给还是不给?” 萨克陀心中也奇怪:“我是替你办事的,现在你还来问我。”只是话难出口,随即看着曹公公道:“公公自有定夺,贫僧不敢造次。”曹公公见萨克陀如此回答更是气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 转头看着国师道:“此人听了不该听的,人是断然不能给的,你我都是替皇上办事,请不要为难咱家。” 道衍国师看了看地上的叶飞狐,转脸笑道:“公公的事,贫僧不敢过问,只是此人的武功身法很像贫僧的一位故人,所以贫僧不得不救,还请公公慈悲慈悲。”说着双手合十一揖。 曹公公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什么慈悲?咱家杀的人没有上千条也有几百条,什么时候手软过,再说国师就拿这等骗三岁小儿的理由,就想把人要走,国师把我曹怀仁看成什么人了?” 道衍见曹怀仁态度坚决,也就无话可说了,道衍看向一边的萨克陀,笑道:“下面就是贫僧与曹公公的事的,大师是天竺僧人,还是不要插手中原之事为好?” 萨克陀显得有些退意,面露逃避之色道:“国师请自便。” 曹怀仁一听萨克陀如此,更加的气愤,大骂道:“你也是一代宗师,咱家都没怕,怎么到此时就畏首畏尾了,刚刚的气势去哪了?”曹怀仁也觉得奇怪,自从道衍一出现,萨克陀就显得有些沉默紧张,似乎还有些惧怕之意。 此时曹怀仁也没空理会这些,愤恨的目光扫了一眼窝囊的萨克陀,转脸对道衍阴阳怪气的道:“咱家对国师一向是礼敬三分,但咱家要想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国师非要如此为难咱家,那咱家就领教国师的高招。”说着就摆个架势,准备出手。 道衍道:“既然公公如此,那贫僧也想领教一下公公的游魂掌。” 曹怀仁面色一暗,运气凝神,不敢轻敌,道衍依旧双手合十,站立不动,微闭双眼。 只见曹怀仁身法迅疾,双掌齐出,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向道衍扑去,道衍依旧站立不动,双手合十,微闭双眼,犹如入定一般。 曹怀仁有一种被人藐视的感觉,怒意大起,恨不得一掌劈死道衍。只见曹怀仁已到跟前,掌风带动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流,只见道衍双手一推,化掌成拳,以拳风对掌风,这一招看起来虽平淡无奇,但暗含道衍浑厚的内家功力,拳掌相交,曹怀仁顿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涌来,而且源源不断,曹怀仁心惊:“没想到老和尚内力如此深厚,如此下去,自己必输。”想及于此,曹怀仁双腿微曲,气灌双肩,犹如洪钟落地,双脚早已陷入地下三寸。 道衍也暗暗吃惊:“竟然把贫僧的内力通过身体卸入地底。”曹怀仁面露轻松,原来道衍的浑厚内力,被曹怀仁卸入地下,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因为内力丧失而元气大伤。 只见道衍倒退一步,上身前倾,运劲逼退曹怀仁,道衍双腿一跃,早已离地三尺,使出一套七星掌法,这是道衍的看家本领,曹怀仁见道衍使出掌法,索性就以掌对掌,也使出看家本领,只见二人身形在空中飘忽不定,七星掌老辣刁钻,游魂掌灵活阴沉,相互拆了数十招,曹怀仁渐渐发现,道衍的七星掌在内力的催动下招招压制自己,快使自己喘不过气来,渐渐落入下风,曹怀仁开始心慌,道衍看出曹怀仁掌力不继,出掌更加迅疾。 曹怀仁故技重施,身形忽转,立定如钟,再次把道衍的浑厚内力导入地底,道衍早有准备,使出七星掌中的拔山填海,硬生生的将曹怀仁身体带离地面,曹怀仁心中骇然,顿觉一股浑厚的内力再次袭来,逼的曹怀仁面红耳赤,游魂掌完全使不出威力来,暗道:“老和尚果然厉害。”此时只有招架的份而没有还手的力气。 曹怀仁眼角扫视站在下面的一动不动的萨克陀,希望他能出手帮助自己,只是曹怀仁生平极其孤傲,把求人帮忙看成是一种耻辱,所以曹怀仁即使落入下风,也只能勉强支撑,不愿开口。此时看向萨克陀,就是一种请求,曹怀仁咬牙切齿,没想到萨克陀尽然是一个窝囊废,与此人为伍,何尝不是自己的耻辱。 萨克陀还是没有出手,仿佛跟自己无关一般,静静的立在空地上,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日一战其实胜负已分,曹怀仁勉力连拍数掌,向后飞去,落在地上,道衍连破曹怀仁拍出的掌风,也落到地上。 曹怀仁筋疲力尽,气喘连连,脸上阴晴不定,显露出心有不甘。反观道衍,气定神闲,呼吸匀畅,只是表情有点肃然,显然体力也是消耗不少。 曹怀仁没想到道衍竟然如此厉害,自己的游魂掌天下罕有敌手,在道衍手下居然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份。幸亏自己还有卸人内力的乾坤劲,要不然败的还要难堪。 道衍看着曹怀仁道:“公公的乾坤劲果然厉害,竟然能将贫僧的内力卸掉,佩服佩服。” 曹怀仁怒道:“国师也很厉害,咱家不是对手,这个死人归你了。”说完怒气冲冲的看也不看地上的叶飞狐,“哼”的一声撇了一眼道衍,径直走到依然一动不动的萨克陀的身旁,眼中能喷出火来,愤恨道:“跟你的合作到此结束,南疆的事你自己处理吧!”说完走进一条胡同,湮没在黑暗中。 萨克陀此时表情复杂,见曹怀仁已走,也刚要移动脚步,只听道衍平静的道:“当年令师与贫僧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萨克陀身形一顿,显得有点局促,闷声道:“小僧记得。”道衍走到叶飞狐的身边,探得还有一丝生气,运动内力,顿时一股软绵温润的气息注入叶飞狐的体内,道衍面无表情,好像在回忆往事,头也不回的道:“如若你像当年令师一样为害中原武林,贫僧定不饶你,以后不许你再踏入京城一步,你去吧!”萨克陀兢惧的虚汗顺着面颊流淌,诺诺的道:“小僧不敢,小僧告辞。”说完向着城外方向走去。 此时只剩下道衍与叶飞狐,叶飞狐已经逐渐清醒,重新回复了体力,道衍深知,自己注入的内力支撑不了多久,内力一散,叶飞狐必死无疑,因为他伤的太重了。 叶飞狐痛苦的道:“在下叶飞狐,谢大师救我。”道衍摆手示意他勿激动,关切的道:“贫僧也是无意路过,本不该插手,但贫僧看你使用的剑法,是华山派早期的剑法,叫天鳞剑,乃是当年华山派第十八代掌门秦天麟所创,可是天麟剑法因为注重修心强身,不注重实战,所以练此剑法的弟子少之又少,直至今世武林中人多有不识,贫僧所说对否?” 叶飞狐见自己被人认出,更惊叹于此人见识广博,只有点点头,轻声道:“大师好见识。” 道衍问到:“聂从云是你什么人?” 叶飞狐道:“正是家师。” 道衍点头道:“我与尊师三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尊师当时年纪轻轻就有了很高的剑术天赋,只可惜……。”道衍说到此不再说下去,惋惜的叹口气。 叶飞狐知道道衍话中意思,也不点破,勉强起身道:“大师法号真的是道衍?” 叶飞狐在刚刚道衍与曹怀仁对话带中隐隐听到“国师”二字,可当今国师除了道衍还会有谁呢?天下共知,道衍点点头,表情凝重的道:“你伤的很重,贫僧用内力帮你维持,可是你同时中了游魂掌和婆罗指,已经无救了。” 叶飞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想自己来京城找大师兄的,却无意中得知师父在南疆,还有人要杀他,而杀他的人竟然有朝廷背景,如今自己即将重伤不治,巧合的是,自己却被同样有朝廷背景的人所救,这是天意还是巧合,叶飞狐陷入痛苦之中。现在师父生死未明,自己又变成这个样子,华山派真的要完了吗?叶飞狐越想越痛苦,越想越无奈,不由的眼泪滴落下来。 道衍见叶飞狐如此,提点道:“贫僧的内力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你还想见什么人或者要做什么事,那么就去吧!你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叶飞狐顿时惊醒,扶着墙壁起身道:“谢大师指点。”说完,运气一跃,借着体内道衍的内力,凌空踏虚,足尖驭风,施展凌云步,向逸国候府飞驰。 衔接本文开头。杨青峰上前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师弟,将他扶着坐下,叶飞狐痛苦的道:“师兄,我的时间不多了,听我说。”又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杨青峰急道:“告诉我,你被谁所伤?师兄替你报仇。” 叶飞狐一把扯住杨青峰的衣襟,脸色苍白,面容扭曲,痛苦的道:“师兄,我已经知道师父的下落了,他在南疆,想办法将他老人家找回来,华山派不能这样完了。”说话之间,泪水顺流而下,杨青峰见师弟如此痛苦,恨不得将师弟的痛苦转到自己身上。 杨青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着急的道:“我会把师父找回来,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我,师兄替你报仇。” 叶飞狐此时痛苦到了极限,已经麻木,反而平复了许多,只是扯着师兄衣襟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滑落,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瘫软在椅子上,杨青峰知道师弟随时都能咽气,将耳朵贴着师弟的嘴唇,迫切的要知道到底是谁把他打伤的。 叶飞狐用尽最后一丝微弱的力气,对着杨青峰的耳朵道:“十五……年了,十……五……年……。” 叶飞狐死了,看着师弟就死在自己的身边,杨青峰悲恸异常,师弟到死都没有说出是谁把他打伤的,只说了“十五年了”。 杨青峰明白师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用意,是啊!十五年了。十五年前自己为了救华山门楣,自废武功,封闭奇经八脉,十五年间自己隐姓埋名重塑了自己,也与师弟与华山分别了十五年,十五年间自己从没有忘记自己是华山的人,十五年间自己为了华山动用各种手段与资源暗中帮助华山,十五年后却亲眼看着师弟痛苦的死在了自己的身边。十五年间无数的往事一一浮现在杨青峰的眼前,杨青峰也同样明白师弟这十五年为华山,为师门,呕心沥血,到最后还在为师门让自己找回师父。 杨青峰默然的看着此时平静沉睡的师弟,内心无限翻腾,没想到十五年后一次见面,竟然是最后一面。当悲痛涌上心头时,杨青峰同时也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师弟最后用力扯着自己衣襟的手,到最后都没有放弃。 杨青峰抱着师弟的尸体,一时坚定的脸上留下了悲伤的泪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章:放牛娃 亳州,太祖皇帝的龙兴之地。在亳州城外十里的地方有个村庄叫石碾村,村里居住着一百多户人家,世代种地,靠老天爷吃饭,村子旁边有条小河,河水潺潺,对岸就是村里农户世代赖以生存的农田,此时地里的麦子长势喜人,葱葱郁郁,又是一个好年景。 河边长着一排杨柳,此时正是三月冬春交接之际,柳枝初露新芽。不远处的村里,炊烟袅袅,鸡犬叫吠交错,儿童嘻笑追逐,一派祥和之气。 不过村子里最近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村头张家老三要去考科举,这一消息随着鸡犬之声迅速传遍全村。全村老少惊奇,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话说这老张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张孝云,不愿意种地,在城里一家铁匠铺做学徒,一个月也才回来一两趟,老二张孝青,老三张孝霆跟着爹娘靠种地过活,全家几代人大字不识几个,独独到了老张这一代竟然出了一个要去考科举的儿子。 说来也奇怪,张孝霆也是全村识字最多的人,尤其无论到哪,身上总是揣着本书,但是在张家人看来,张孝霆是在犯傻,他们想不明白,放着那么好的地不种,非要读书,尤其是张孝霆的母亲刘氏,更是对张孝霆的举动和想法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因为在她看来,读书根本就不是乡下人应该做的事,乡下人就应该去种地,为此刘氏经常训斥老三,在刘氏看来这是不务正业。这也是因为什么老大张孝云被撵出家门去做什么学徒。而且刘氏还有一个观点,不种地就别在家待着,简直是浪费粮食。 而刘氏的丈夫老张是全村有名的妻管严,为人老实巴交,除了下地干活,没事就喜欢在小河边晒晒太阳,编个柳筐什么的,平时连喝顿酒都得偷着喝,所以对于自己三儿子的这个想法基本上没有态度,在老张看来反正三个儿子也已经长大了,最小的张孝霆也已经十六岁了。 不管老张有没有态度,反正对张孝霆要去考科举的事刘氏是非常反感的,从头到尾也是刘氏反对的最激烈。 而村里人的态度也从起初的惊讶惊奇,转变为嘲笑和讥讽,所谓田野里的野鸭,毛长的再长,也变不成大鹏鸟。都把老张家的三儿子张孝霆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在村里也就慢慢的淡了,也只是偶尔还会有人想起来开句玩笑。 而张孝霆的态度,也是比较坚定的,用他的话说,大丈夫志在四方,不一定非要种地,自己的理想最重要,因为在他看来书中不仅有“颜如玉,黄金屋”,还有就是心系天下的理想与正道。 这种想法与观念还要得益于太祖皇帝,当初太祖皇帝也是放牛的,还要过饭,这样的人都当了皇帝,自己难道就不能靠读书考个功名,兼济天下吗?所以在张孝霆看来,自己要做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一日吃完午饭,刘氏让张孝霆把家里的老黄牛牵出去放一放,吃些今年开春的新草。张孝霆现阶段的任务就是放牛,所以非常乐意的牵着牛向小河边走去,找了一棵柳树把牛拴好,张孝霆像往常一样,躲到河边草垛里,伸头张望四周有没有人,确定没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这是他央求大哥从城里买回来的书。 为了攒够买书钱,张孝霆经常“勒索”自己的老爹,因为他手里有老爹背着母亲喝酒的把柄,迫于无奈老张也只能认栽。每次“敲诈勒索”成功张孝霆都非常得意,还说等他考上功名让老爹天天喝酒,喝好酒。 张孝霆手拿的书是一本《大学》,看的是津津有味,时而读出声来时而默诵,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沉,红霞染空,此时张孝霆浑然忘我。 家里的母亲刘氏见天色渐昏,老三还没回来,心想肯定躲在哪里玩耍去了。 刘氏脸露怒意,抄起门口一根木棍就去寻找,刘氏怒气匆匆,来到河边,四下无人,只见柳树上拴着自家的黄牛,却不见了自家老三,刘氏奇怪,于是手提木棍,来到柳树边,四下再瞧,只见河边草垛里似乎有人,刘氏轻声轻脚的走过去,此时张孝霆正在草垛里自言自语的读着书,刘氏走近,分明看见躺在草垛的正是老三,气的双肩颤抖,舞起手中的棍子劈头盖脸的就打,张孝霆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上早已挨了重重一棍,张孝霆吃痛一惊,咧嘴:“哎呦!”抱头鼠窜的冲出草垛,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弯身捡书,刘氏气急败坏,上前追上,肩头后背,又是重重几下,张孝霆惊恐的大叫:“哎呦!疼啊!别打啦!我知道错了。” 刘氏不依不饶,怒道:“让你放牛,你却躲起来看这没用的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说话间张孝霆早已抱着书跑出了老远,刘氏在后面追,哪里追的上,刘氏气喘吁吁的叫道:“我让你跑,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看着张孝霆向村子跑去,简直气炸了肺。走到树边,解下牛绳,牵着牛向村子走去。 回到家的张孝霆,第一件事就是把书藏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坐在院里搓揉着痛处,一脸的沮丧,等待着的将是母亲未知的惩罚。没一会,刘氏牵着牛走进院子,看见张孝霆气不打一处来,舞起手中棍子,向张孝霆走来,张孝霆见此,起身就要绕过院里的石磨向外跑,刘氏怒道:“跑出去你就别回来了。”张孝霆立在原地,欲跑还不敢。 此时院外有路过的村民邻居,见此景,嘻笑道:“老张家的,未来的状元郎可不能随便打呀!”众人一听,都大笑不止,一时院外笑声一片。 刘氏努容一转道:“滚滚滚,再不滚,我连你们一起打。”众人都知刘氏是村里少有的泼辣,也就嘻笑议论着走开了。 刘氏瞪着低头不语的张孝霆,一时也很无可奈何,打的重了自己也心疼,打的轻了又不解气,怒道:“今晚不要吃饭,就吃你那破书吧!”说着怒气匆匆的进了屋子。 天色越发的暗淡下来,天空星星点点,斜月初升。刘氏准备了晚饭,都上了桌,此时老张和二儿子张孝清从田里回来。放下手中的农具就要准备吃饭,见张孝霆沮丧的表情,立在院里。二哥张孝清道:“怎么了?不吃饭?” 只听母亲刘氏瞪了张孝霆一眼,道:“我们吃我们的饭,他已经吃饱了。” 张孝清见母亲面带怒色,很显然三弟又做错事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关切的道:“一会跟娘道个歉,别站在外面,进来。”张孝霆跟着二哥进了屋,却不敢坐下吃饭。 老张见此情景问道:“这是怎么了?” 刘氏怒意未消的道:“别问我,问你的三儿子。” 老张叹口气,撇过脸道:“孝霆,是不是又惹你妈生气啦?”张孝霆低着头,默不作声。 刘氏一看,原本渐消的怒意再次涌上来,指着道:“午饭后我让他去放牛,把牛喂壮点,农忙要用,可他倒好,把牛丢一边却躲到草垛里看他那没用的破书。” 老张也露出一丝不快,道:“你母亲不容易,你为什么还惹她生气?”张孝霆依然默不作声。 刘氏接着道:“隔壁老王家的牛和咱家的是同一天买来的,看看人家的牛,再看看咱家的,我说最近咱家的牛怎么越放越瘦,原来他的心思就没在牛身上。”说完气的别过脸去。 老张是个老实人,也讲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更说不出大道理,只能安慰的道:“要不牛让老二去放,让老三和我下地干活。” 刘氏一听,反对道:“拉倒吧!放牛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能下地干活?再把庄家糟蹋了。”老张也实在没辙,只希望这事尽快过去,因为老三买书的钱自己也有份,弄不好再把自己绕进去,也没再说什么,只好低头吃饭不语。 刘氏带着余怒吃了一点,张孝清吃饱了就去睡了。 睡在床上的张孝霆,肩膀火辣辣的疼,轻轻的挫揉着,肚子又饿,毫无睡意。这时房门响起,张孝霆道:“谁呀!” 门外声音道:“是我。”张孝霆听是二哥的声音,起身开门。 张孝清进来,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笑道:“吃吧!” 张孝霆高兴的道:“谢谢二哥,我都饿扁了。” 张孝清道:“活该你饿扁,谁让你惹娘生气?” 张孝霆笑道:“还是二哥对我好。” 张孝清道:“你少来,我问你,你真的要去考科举?” 张孝霆看着自己的二哥,坚定的道:“嗯,我一定要去,先参加今年的乡试。” 张孝清笑道:“你能考上吗?我听说村西刘二的妹夫考了十年,到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 张孝霆看着二哥,傻笑的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如果考上了就是咱这十里八村里最有学问的人,要是进京中了状元,你和老爹还有娘就再也不用种地了。” 张孝清挥拳轻轻在张孝清肩膀上锤了一下,笑道:“美的你。” 张孝霆咧嘴:“哎呦,疼。” 张孝清道:“我没用力呀!” 张孝霆放下馒头,把肩头的衣服撩起来。露出两道淤青,张孝清关切的道:“怎么成这样了?娘打你啦!” 张孝霆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张孝清叹口气,看着张孝霆道:“大哥不在,家里就我和你帮衬着爹娘干点活,尽量不惹娘生气,知道了吗?” 张孝霆嘻笑着道:“你就放心吧!我以后注意点。”张孝清又坐了一会,回自己房间了。 两个馒头下腹,张孝霆倒在床上。想着将来自己高中状元的情景,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红花,在亳州城游街,再到石碾村游上几个来回,让那些嘲笑自己的人看看,堵住他们的嘴,光想想都挺美。想着想着睡意涌来,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和平时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带了点干粮,张孝霆牵着牛,来到小河边,特意找一处嫩草多的地方,把牛栓住,本想重新找一处看书的地方,仔细一想,万一再被妈逮到,可就惨了,到时很可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想了想,目光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只见他找了根木棍,又找了一些细小的树枝,交叉绑在一起,将自己的外衣套在木架上,再在衣服里面塞上稻草,又用稻草剜成一个圆球,跟人的脑袋一样,往木架上一绑,完成后,得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简直和自己一样的高矮胖瘦,张孝霆把草人插在牛的身边,远远看上去跟真的一样,春风微微吹过,把草人的衣袖吹到牛身上,就好像用手抚摸一般,不仔细看,足以以假乱真。 于是拿着书来到小河边,又钻到草垛里面,看起书来。 在家忙了一上午的刘氏,还是担心张孝霆不好好放牛,躲起来看书,就悄悄的抄起那根让张孝霆闻风丧胆的木棍,去小河边找张孝霆,刘氏来到村头,远远的看见自家的牛儿在河边堤岸上吃草,张孝霆就站在牛的旁边,还用手不断的抚摸牛肚子。 刘氏心里笑道:“这还差不多,看来昨晚没白打。”得知张孝霆在认真放牛,刘氏也就回去了。 就这样,张孝霆还不停的换地方,而且草人的姿势每天都不一样,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刘氏就是没发现里面的猫腻。 直到这一天,也是凑巧,刘氏闲来无事,心想,老三最近放牛很规矩,虽然牛儿还是一点没长肥,倒也难为老三了,每天中午就吃点早上带的米饼面饼之类的干粮。 于是刘氏就做了点午饭给老三拿过去,当刘氏来到村头河边,就感觉不大对劲,越看越奇怪,这老三怎么一条腿站着,心里纳闷,就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越看越不对劲,直到刘氏走到跟前,看到站在牛身边的竟然是一个草人,努视四周,果然又躲在草垛里面,刘氏顿时怒气填胸,浑身发抖,气到极点的刘氏,放下手中的饭罐,从树上折下一根柳条,三步并两步冲上去,照着张孝霆劈头盖脸又是一顿痛打,张孝霆犹如晴天霹雳般一跃而起,又是抱头鼠窜,嘴里喊道:“娘,别打了,疼,我错了。” 刘氏边打边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张孝霆只能撒腿就跑,刘氏见张孝霆跑远,气的直跺脚。 回到家的张孝霆惊恐未定,心想这下完了,这次比上次严重,赶紧把书藏起来,忐忑不安的等着母亲回来发落,可是一直等到晚上,老爹和二哥从地里回来了,也没见自己的母亲回来,老爹进来一看,晚饭也没做,屋里也没人,心觉奇怪,只见张孝霆蹲在墙角,老爹问道:“你妈呢?” 张孝霆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边的孝清好像看出问题了,问道:“是不是你又惹妈生气了?” 孝霆依旧不说话,嘴里欲言又止的,老爹脸色不耐烦的道:“还不快去找。”于是孝清孝霆赶紧出去寻找母亲,兄弟俩来到放牛的地方,只见牛还在,母亲却不见了,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 二人不见母亲,心中愈发焦急,孝清责怪道:“我跟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怎么老是惹母亲生气呢?” 孝霆此时眼泪都快下来了,到底是年纪小,性子弱,看着二哥,惊慌道:“二哥,母亲到底去哪里了?” 孝清茫然怒道:“我还想问你呢?”说完孝清看见不远处田埂上坐着一人,二人走近一看,正是自己的母亲刘氏,只见刘氏坐在田埂上,看着眼前广阔的麦田,眼神中充满着无奈,刘氏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怎么还有人不想种呢?自己三个儿子,一个做学徒,一个异想天开,只有老二孝清最听话。 刘氏无奈。只听身后有人过来,刘氏回头,见是孝清孝霆,孝清走在前面,孝霆低着头,跟在后面,虽然沮丧,却已经没有刚才的惊恐与仿徨。 刘氏此时很平静,脸上一点努容都没有,孝清道:“娘,回去吧!孝霆知道错了。” 刘氏开口对孝清道:“你先回去,我和老三有话要说。”孝清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刘氏道:“我和老三说几句话就回去,你把牛牵回去吧!”孝清见母亲如此,也只好转身,看了一眼孝霆,无奈的走了。 孝霆见二哥走了,心里有些不安,刘氏道:“过来坐下。” 孝霆一言不发,唯唯诺诺的走过去,坐下田埂上,刘氏也没看他,看着脚下的麦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孝霆低头道:“因为我让您生气了,没有好好放牛。” 刘氏道:“我们世代务农,只为一口饭吃,现在世道太平,又有这么好的地可以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咱就是小老百姓,咱没有王侯将相的命。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三个儿子能够本本分分的做人,安安心心的种地,然后给你们每人娶个媳妇,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说完看着孝霆。 孝霆抬头道:“娘,我喜欢读书。” 刘氏道:“读书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孝霆道:“我只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不要再那么辛苦。” 刘氏道:“你的心思娘明白,可是你还小,好多事情和道理你都不明白,你所看的书本上的大道理,那是说给那些达官贵人王侯将相听的,咱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没那么多道道,吃饱喝足,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满足了,至于那些锦衣玉食,廊屋朱阁娘和你爹是从来就没有想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章:伴读 孝霆默不作声,其实孝霆知道,自己读书除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外,内心里最深处的所谓兼济天下的报复,也是他自己心声,可是与母亲刚刚说的相比自己似乎有点天真了。世上的道理,源于人心,心如止水,则无欲则刚。是执着与自己的心声,还是心如止水,孝霆一时陷入两难。 自从这次以后,张孝霆依然每天放牛,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一心一意,没有书本带在身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少了乐趣,自然思绪难定,不过这在刘氏看来,多少有点欣慰,因为她看到牛儿最近似乎好像长肥了点。 这一天早上,张孝霆牵着牛刚要出门,只见隔壁老王头站在院外,见孝霆牵着牛出门,老王头笑道:“你娘在吗?” 孝霆道:“在呢!” 这时刘氏从屋里出来,刘氏笑道:“什么事?” 老王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昨天赶集碰到一个远房亲戚,他现在在城里孙员外家做大掌柜的,他跟我说,要我在村里帮他找一个跑腿伙计,最好是能识几个字的,我一下就想到了你家老三,你家老三能读能写能认,人也老实,老张家的,你看行不行?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家老三领过去,先去看看,人家说行,就留下,不行,再回来。” 刘氏这些天也在低头琢磨,这老三倒是一心一意放牛了,不再躲懒捧着书本了,可是每天闷闷不乐的,真怕他憋出病来,既然他心思不在种地放牛上,今日又碰到老王头这事,也就没有回绝,看着一边的老三道:“你愿意去吗?” 张孝霆内心想,去城里虽然去做跑腿,但是比在家里自由,不用说天天可以看书了,还能挣点买书钱,不用在想方设法“敲诈”老爹了。于是高兴的应承道:“我愿意。” 刘氏也道:“这样也好,你大哥也在城里,好歹有个照应。” 老王头见刘氏同意了,也算完成了任务,笑道:“行,那你们就准备准备,明日早上起个早。” 刘氏笑道:“那怎么谢你呀!” 老王头道:“都是左邻右舍的,真要谢,给我买壶酒。” 刘氏笑道:“好嘞!” 老王头走后,刘氏对孝霆道:“今天早点回来。” 孝霆高兴的道:“嗯。” 就这样张孝霆就来到了亳州城里,这亳州城那是当年太祖皇帝龙兴之地,街道宽阔,店铺叫卖之声噪杂于耳,人流如梭,贩夫走卒,三教九流。 张孝霆随着老王头来到孙员外宅院门口,只见朱红大门下面蹲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两个石狮子,威武至极,张孝霆还是第一次离石狮子这么近,这得有多沉呀!不一会大门微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精神健硕,老王头迎上去笑道:“人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行吗?” 老头向老王头一拱手笑道:“这么快就找到了。”说着看着一边的张孝霆,问道:“会写字认字吗?” 老王头拍胸脯道:“你个绝对没问题。” 老头点点头问张孝霆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张孝霆道作揖:“张孝霆,今年十六岁。” 老头点头道:“嗯,你读过书?” 张孝霆道:“读过一点。” 老头点点头,道:“我叫王洪林,你就叫我王掌柜。”说着,对老王头道:“老哥稍等,我领他去柜上安排一下,中午你我喝两杯。” 老王头笑道:“好,你忙。” 王掌柜领着张孝霆来到店里,安排他和其他伙计住在一起,并告诉他店里的规矩和平时要注意的事情,又安排一个伙计带着他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自此张孝霆就在王掌柜手下当起了伙计,一晃一个月过去,王掌柜见张孝霆能写能干,也对张孝霆颇为照顾。 白天张孝霆在柜上跑跑腿,晚上就躺在床上读书,时间一长,其他的伙计都知道了张孝霆想要去考科举的秘密。 这件事让王掌柜知道了,他找到张孝霆,看着面前清秀带有一丝青涩的伙计,王掌柜微微一笑道:“我听伙计们说,你想考科举?” 张孝霆道:“是的,王掌柜。” 王掌柜道:“你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张孝霆道:“无非是诸子百家,四书五经。” 王掌柜点点头道:“看来我还真把你想简单了,我这里看来还是留不住你呀!” 张孝霆感激的道:“谢王掌柜的照顾,孝霆铭记于心。” 王掌柜笑着摆摆手道:“你别这么说,年轻人就应该做点大事。”说完看着张孝霆,接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去处,或许可以帮到你。” 张孝霆作揖道:“掌柜的已经对孝霆很照顾了,再不敢奢求。” 王掌柜笑道:“说来也不是外人,正是我们东家孙员外,员外的公子说来年纪和你相仿,今年也有十五了,也想参加今年的乡试,员外一直想给他找个伴读,可就是没有找到称心的,如果你愿意,我领你去见见员外。” 张孝霆赶紧谢道:“谢王掌柜,您的恩德孝霆来日一定相报。” 王掌柜点点头笑道:“你不用谢我,我这里池子小,养不得真龙。” 过了三四天,王掌柜就领着张孝霆来到了孙员外的府上,进城这些天,张孝霆还是第一次进孙员外的府门。 王掌柜带着张孝霆穿屋过廊,不时的有府里的佣人从二人身边经过,向王掌柜打招呼,并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张孝霆,王掌柜则是一边走一边嘱咐张孝霆道:“一会见了员外不要多说话,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见了吗?” 张孝霆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宅子,那么多佣人,这么漂亮的假山花园,府里的花花草草都对张孝霆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此时王掌柜说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嘴里只是应道:“嗯,嗯。” 此时孙员外正在园中遛鸟,王掌柜领着张孝霆站在园门口,王掌柜对张孝霆道:“站在这别动,一会叫你。”张孝霆点点头“哦”了一声,似乎反而有些紧张了起来。 王掌柜来到孙员外跟前道:“东家,前日跟您说的那个伙计,他来了,就在园子门口。” 孙员外头也不回的道:“让他进来吧!” 王掌柜转身向站在园门口张孝霆招招手,张孝霆理了理衣服,搓搓手,略显紧张的来到王掌柜的旁边,向孙员外拱手作揖道:“张孝霆见过东家老爷。” 孙员外看着张孝霆道:“听王掌柜说,你喜欢读书,还要参加今年的乡试?” 张孝霆道:“是的,老爷。” 孙员外问道:“都读些什么书呀?” 张孝霆道:“无非是诸子百家,四书五经之类的圣人之言。” 孙员外似乎要考考张孝霆,就问道:“你读圣人之言可有自己的心得?” 张孝霆不假思索,答道:“所谓圣人之言,即是道,道无常无形,在于人心,存之实,失之虚,取天地万物,补世间不足,故圣人之所以是圣人,皆因洞窥天地世间万物之理,诚所谓不凡则圣,平凡之人,不凡之处,皆曰圣人。” 王掌柜一旁听的频频点头,只是默不作声,孙员外笑道:“好大的口气,依你之言,平凡之人只要有不凡之处皆可以成为圣人?” 张孝霆答道:“道,在于人心,并不是圣人说什么都是圣言,古人云,补不足而损有余,平凡的人,心中存道,此乃圣人之圣。” 孙员外听完,笑着点点头道:“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不简单。” 站在一旁的王掌柜向前一步笑道:“那东家如果中意的话就把他留在小少爷身边,再过几个月可就是乡试了。” 孙员外看着张孝霆道:“王掌柜向我举荐你做我小儿的伴读,我见你有些见识,你就留在府中吧!一会让李管家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再给你做两套衣服。” 张孝霆拱手作揖道:“谢员外,孝霆定当竭尽全力督促少爷,不敢有丝毫懈怠。” 孙员外笑道:“嗯!好,到时我还会自助你些银两,让你去考试。” 张孝霆大喜过望,跪下道:“谢老爷。” 当日张孝霆就在李管家的安排下在府上住下了。 次日,张孝霆穿了新衣服,来到少爷的院子门口。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脸上有些稚气,和自己个头一样高的少年正拿着书在院内阳亭内默背,似乎没有发现张孝霆的到来,张孝霆站在门口细听。 只听小少爷正在背《中庸》里面的哀公问政,只听他背道:“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卢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尊贤为大…尊贤……。”背到此处忘记了,皱着眉头思考。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大声背诵者正是张孝霆,少年见有人背出下半段,不禁“咦”一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站在院门口向自己微笑,只是打扮的像个书童,少年放在手中的书籍,走下阳亭,看着张孝霆问道:“你是谁?你也会背中庸?” 张孝霆走进院内,来到少年的身旁,拱手作揖道:“我叫张孝霆,是员外叫我来做你的伴读。” 少年一看张孝霆举止不俗,并且把中庸背的那么熟,心中钦佩,笑道:“我叫孙康,今年十五岁,你呢?” 张孝霆笑道:“痴长你一岁。” 孙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你孝霆兄吧!” 张孝霆惶恐道:“不可,我只是一个伴读,少爷您错爱了。” 孙康见张孝霆如此,只是不依,笑道:“古人云,同道者皆友也。你我有缘,前两天我听我父亲说要替我找个伴读,也省的我烦闷,今日孝霆兄来,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不知不觉间二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严肃探讨,谈话之中,二人也相互彼此了解许多,越聊越投机,当孙康得知张孝霆也要去参加乡试之时,不觉大为高兴,二人相约,一定携手并进,一同上榜。 每日二人都在阳亭见面,一起读书,时而辩论,时而谈笑,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尤其是张孝霆,从没有如此开心过,从没有像这些天畅快淋漓,这里没有放牛,没有担心母亲会拿着棍子找来。 不过孙康却发现张孝霆每次来都只带一本《大学》,要么就是书页卷皱的旧书,孙康何等聪敏,知道张孝霆经济拮据,买不了那么多书,于是孙康经常将自己的书借给张孝霆。 这一天孙康拉着张孝霆的手笑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孝霆道:“什么地方?” 孙康神秘的道:“跟我走就是了,保证你喜欢。” 张孝霆不明就里,只能被他拉着,孙康带张孝霆穿过几个回廊,绕过几个拐角,就看见前面有一间单独的二层小楼,孙康指着小楼道:“就是这。” 张孝霆走到楼下,上面有块匾额,上书“勤学楼”,门是锁着的,孙康笑道:“走,进去看看。”说着上前摸出钥匙开门。 张孝霆好奇的跟在孙康的后面,当孙康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书香扑鼻而来,那种香味,是从没有过的浓烈香气,让人一下沉醉其中,张孝霆睁大眼睛,却被眼前的所见惊呆了,只见屋子里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之间只能容一人通过,每个书架上都放满了书,张孝霆情不自禁的走近,眼前全是书,这是自己这辈子看到的最多的书了。 张孝霆不由惊叹道:“老天爷,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书。” 孙康略显得意的道:“这是我爷爷的书,现在是我的了,你看这些书籍都是分类的,这里是诸子百家,这里是四书五经与经史子集,这里是农业水利,这里是医药百草,这里是野史杂记,楼上还有。”又拉着张孝霆来到楼上,孙康饶有兴致的介绍着。 张孝霆抚摸着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吃惊的道:“你爷爷真厉害,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书。” 孙康笑道:“这还不简单,你要是喜欢,你可以天天过来读书,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天一黑我就有点害怕,现在好了,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张孝霆激动道:“我真的天天可以来吗?” 孙康坚定的道:“那当然,以后这里面的书你可以随意翻看。” 张孝霆道:“太好了,你我以后天天过来。” 自此,二人几乎天天过来看书,互相指点,谈笑风生,时间一久二人似乎忘记了主从关系,俨然成了兄弟。 这一天,张孝霆无意中在书架上发现一本书籍,看起来很古朴,书名叫《神农药典》,张孝霆随意的翻看着,里面只是记载着毒虫,毒草之类的,有些名字张孝霆听都没听过,更不说去理解了。 张孝霆将《神农药典》放回书架,只见孙康在一边道:“你为什么要考科举?” 张孝霆看着孙康笑道:“为了不让爹娘再辛苦了。” 孙康叹口气道:“我爹让我跟他学做生意,可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就是喜欢读书,天下学子读书不就为了做官嘛!所以我也想去做官,做个对百姓有用的官。” 张孝霆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官的,如果我们俩都能考上,一定要做个好官。” 孙康豪情满怀的道:“一言为定。” 张孝霆也露出坚定的眼神道:“嗯,一言为定。” 就这样,二人互相勉励,互相扶持,时光荏苒,距离乡试的时间只有十几天了。 张孝霆忽然响起,这段时间都没回家看看,前段时间大哥还来找过自己,说爹娘甚是思念,要他抽空回去看看。 于是张孝霆向孙员外告假回家看看,孙员外这些天看张孝霆勤勤恳恳,心里也颇为喜欢,也就准予他回去看看,另外孙员外还叫王掌柜从柜上支了十两纹银给张孝霆。 张孝霆万分感激,又来和孙康辞别,孙康拉着张孝霆的手,不舍的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到时咱俩一起进考场。”张孝霆道:“嗯。” 辞了孙康,张孝霆回到住处,打了个包袱,寻思自己出来这些天都没有回家看看,这次回去一定给爹娘大哥二哥带点东西,于是去了亳州城最好的布店《香衣斋》给爹娘和二哥大哥各扯了几尺布料,让他们每人都做身衣裳。 又寻思着,以前没钱买书,没少敲诈老爹的酒钱,想到这,又去酒楼给老爹买了几斤好酒。这样张孝霆一手提着酒,一手提着扯的布料,背着包袱,心里喜洋洋的走出亳州城,向石碾村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章:一个怪人 兴高采烈的张孝霆走在路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心里想道:“爹娘一定非常高兴,老爹终于喝上自己买的酒了。” 此时张孝霆路过一片松林,此时正是五六月间,天气略显炎热,走累了的张孝霆,觉得手脚酸麻,就想找个地方歇一下再走,只要午饭之前赶回家就可以。 正好看见前方有座土地庙,心中一喜,来到土地庙,放下手中东西与包袱,坐在台阶上,擦着额头的细汗,回头看见庙内正当中是一个桌案,桌案的上方立着土地爷的泥像,由于庙宇年久无人翻修打扫,显得格外的破败与凌乱,蛛网密布,草叶遍地。 张孝霆起身,来到土地老爷的像前跪下,表情郑重的道:“土地老爷保佑,保佑孝霆此次得中乡试,保佑爹娘身体健康,来日必将重修庙宇,重塑圣像。”说着磕了三个头。 正当张孝霆磕完头起身要走之时,突然看见墙角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此人发须皆白,面色发暗。吓得张孝霆浑身一颤,后背发凉,后退三步,张孝霆明明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扫视了一眼四周,怎么此时突然坐着个人,他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张孝霆心想会不会闹鬼?不及多想,双腿早已吓得发麻,慢慢的向门外挪去。 只听那人突然开口道:“把门关上。” 张孝霆不确定他是不是和自己说话,继续向门外挪去,那人又道:“臭小子,把门关上。” 张孝霆惊恐的一愣,看着那人,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人是鬼,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人不耐烦的又道:“信不信我杀了你。”张孝霆这才哆哆嗦嗦的走到门口,将两扇早已破旧的庙门给关上。 张孝霆关上门,挨着墙壁不知所措,只有找个地方,离得远远的蹲了下来,心里直打鼓,思考着寻求脱身之计。 只见那人依旧的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犹如入定一般。 张孝霆一直就这样看着,心里早就闪过几百个念头,自己本来是高高兴兴回家的,却在庙里碰到一个怪人。 张孝霆看着不远处的怪人,只见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放松,脸色阴晴不定,时而扭曲,好像显得很痛苦,很难受,时而平静。 张孝霆突然看见怪人头顶上冒起了一股白烟,就跟孙员外府中香炉一样。 张孝霆奇怪,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过了好久,突然怪人动了,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黑色药丸,张孝霆静静的看着,发现这个药丸还会动,好像还有腿在挣扎,怪人将那个会动还长着腿的药丸放在双掌中间,只听怪人“闷哼”一声,双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来回反转。 张孝霆看着怪人奇怪的举止,充满着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怪人的手掌处此时也冒起了一股白烟,而随着白烟的出现,怪人的脸色也平复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阴晴不定与痛苦,此时怪人睁开眼,打开掌心,那颗会动的长腿药丸不见了,张孝霆奇怪。 那怪人打量着四周,发现张孝霆蹲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道:“喂,小鬼,有水吗?” 张孝霆心里嘀咕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人是鬼,反而叫我小鬼。”于是应道:“有。”只是待在原地不动。 怪人怒道:“还不快给我拿过来。”张孝霆这才开门从台阶上包袱里拿出水袋,蹑手蹑脚的走到怪人身边,将水袋送到怪人的身边,又迅速的向后退去,又重新蹲在原来的地方。 怪人见张孝霆如此害怕自己,“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鬼,我也不会真的杀你。” 张孝霆见他这样说,心里顿时安定了七八成,于是鼓起胆子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怪人喝了几口水,道:“不可以?” 张孝霆慌道:“为什么?” 怪人道:“我身上有伤,除非你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让我安心的疗伤,我就放你走。” 张孝霆心里一反转,立马道:“要不你和我回村子里吧!村子里安静,没人打扰。” 怪人道:“你的村子在哪里?” 张孝霆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怪人看着张孝霆道:“也好,如果你能帮老夫,等老夫伤好,也不会亏待你。”于是二人起身,张孝霆重新背上包袱,一手提布一手提酒,出了庙门。 张孝霆走在前面带路,怪人跟在他后面,二人一言不发的走了一段路,张孝霆心里嘀咕着:“不能把他带到村里去,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又联想起刚刚在庙里他奇怪的举动,越发觉得不对劲,所以不能把他带到村子里。 打定主意的张孝霆,心念一动,顿时主意上来,只见他故作神情紧张的道:“哎呀!我钱袋不见了,可能是掉在庙里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张孝霆头也不回的跑到庙里,回头见怪人没有跟来,顿时心里一松,还好自己知道附近有一条小路也可以通到村子,虽然不好走且绕路,但是能把那个怪人甩掉也是极好的。 想到此处,心情格外的轻松,就当他重新走出庙门的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脑后响起道:“钱袋找到了吗?” 张孝霆顿时魂飞魄散,站立不稳,惊恐的转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又看看四周,依然没有任何人,张孝霆奇怪,心想:“是不是自己出幻觉了。” 于是又抬脚要走,一只脚刚跨出庙门,声音又想起来了,“钱袋找到了吗?” 熟悉的声音,张孝霆惊恐的站在原地四周寻找,衣衫早已被惊恐的汗水侵湿,脑门上除了汗水就是惊恐,张孝霆干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只是奇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鬼呢? 张孝霆呼吸急促的喊道:“谁呀?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出来。”只见一个身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如此诡异,令人心生惊惧,张孝霆断定,一定有鬼,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东西,撒腿就跑,就像母亲拿着木棍追打他一样。 可是让张孝霆崩溃的是,不管自己怎么跑,跑的多快,眼前总有个身影不时的一闪而过,完全看不清楚,但是又真真切切,越发惊恐的张孝霆越跑越快,可是最后却是越跑越慢,实在是没力气了,双腿颤抖的不听使唤,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只听声音又响起来,“起来接着跑。” 张孝霆猛的一抬头,就看见庙里的怪人站在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一时间更是吓的面无人色,用颤抖的声音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怪人道:“你要是再敢跟我耍小聪明,老夫就让你去见鬼。” 张孝霆这才灰心丧气的歇了一会,在怪人的催促下,继续朝村子走去,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炊烟袅袅,张孝霆指着道:“前面就是我们村子,叫石碾村。” 怪人道:“老夫不能进村子,你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就行。” 张孝霆一想,想到在村头原本有一个谷仓,是村里人放粮食的,现在废弃了,虽然如此,自己也有时到那里去看书,从没有人打扰,于是道:“你跟我来吧!” 张孝霆领着怪人来到废弃的谷仓,里面很大,只是有些黑暗,也有些凌乱,里面堆着一些稻草,但是也算安静,遮风挡雨肯定没问题。 怪人看看四周,面无表情,看着张孝霆道:“在我疗伤的这期间,你要按时给我送饭送水,绝对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更不许告诉别人,否则你将变成这样。”说完,张孝霆也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见从怪人的手边闪过几道闪光,将门边用来顶门的大石块,瞬间击的粉碎。 张孝霆见此情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的老大,有点合不上的感觉,好不容易合上嘴的张孝霆,又干咽一口口水,看着怪人,惊恐的道:“我…我知道了,请…请…请老神仙安心养伤。”说着惶恐的出了粮仓,带上门。 张孝霆看着地上原本还是一块上百斤重的大石,一瞬间就变成了的石屑,张孝霆心想:“这说出去,有人信吗?”又想想门内的怪人,小步快速的跑了。 张孝霆的家也住在村头,所以张孝霆很快到家。 老张和刘氏还有二哥孝清看到张孝霆回家了,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尤其是刘氏,虽说张孝霆总惹她生气,但是好几个月没见到老三,现在突然回来,眼睛微红,似乎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老张见刘氏这样,笑道:“天天念叨,这老三今天回来了,该高兴。” 刘氏揉揉眼睛,开心的道:“好,高兴。” 二哥孝清道:“三弟,你一回来看把娘高兴的,大哥回来都没那么高兴。” 刘氏道:“你们兄弟三个都是我身上的肉,你大哥那是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一趟,老三倒好,这都几个月了才回来一趟。” 老张也乐了道:“老三回来高兴,晚上让我喝两杯。” 张孝霆笑道:“爹,我给您带了好酒,你看。”说着就把酒提过来,老张乐的牙快掉了,心想:“终于看见回头钱了。”张孝霆又把扯的布交给母亲,刘氏高兴的直夸布买的好看。 晚上刘氏做了几个菜,老张得意的自斟自饮,一家吃着喝着,好不和谐。 张孝霆直把自己这段时间在亳州城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从王掌柜如何照顾自己,自己在王掌柜身边如何跑腿,再到王掌柜如何推荐自己给孙员外的儿子孙康做伴读,自己回家时孙员外又额外从柜上给自己支了十两纹银。只是没说自己要去乡试的事,怕刘氏不高兴,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刘氏点点头道:“王掌柜是好人,不要辜负了人家。”张孝霆将剩下的银子都交给母亲刘氏,除了买布和买酒一共花了二两。 刘氏看着张孝霆交给自己的银子,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吃完晚饭的张孝霆,回到房间,想起粮仓里那个怪人,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于是就爬起来,悄悄的推开门,从厨房里拿个几个馒头,揣在怀里,又拿了一个灯笼,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 张孝霆来到粮仓,不敢直接推门,于是贴着门缝轻声道:“老神仙,是我,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只听里面一声低沉的声音道:“放在外面就行了。” 张孝霆奇怪,不知这个怪人在里面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怪人受了什么伤,张孝霆一想起在庙里怪人从瓶子里取出的药丸,跟虫子一样,还似乎长的腿的药丸,还在动,心里就发毛。张孝霆心想我才不想进去呢!于是就将馒头放在门外,又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连续数日,张孝霆都将一日三餐放在门外,再也没有进去过,里面一直也没什么动静,张孝霆乐的轻松,反正就是送送饭而已。 一晃过去了十天,张孝霆见那个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张孝霆心想自己过几天就得去凤阳参加乡试,不能给他送饭了,再说得想办法把这个怪人打发走,要不然万一让村子里的人发现,就不好了,加上自己本来就为考科举的事让村里人冷嘲热讽的,现在又带一个怪人回村子,到时怎么向村里人解释呀!娘非得打死我不可,如此想定。 于是这天晚上张孝霆带着一罐子肉汤和馒头,来到粮仓门外,轻声道:“老神仙你在吗?” 里面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道:“放在外面。” 张孝霆道:“我有话要跟老神仙说。”过了一会,只见门开了,可没见到有人开门,张孝霆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粮仓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动静,张孝霆愣了一会,壮着胆子,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小心的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孝霆看见靠里面的稻草上,坐着那个怪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张孝霆来到跟前,故作关心的道:“老神仙这些天可好。”说着将肉汤和馒头放在一边的草垛上。 怪人睁开眼睛看着张孝霆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张孝霆道:“是这样的,我过几天就要去凤阳参加今年的乡试,到时就不能给老神仙您送饭了。” 怪人睁开眼睛,显得有些意外道:“你要去参加考试?” 张孝霆道:“是的,老神仙。” 怪人见张孝霆如此回答,脸上顿时现出怒容道:“天下千万条路你不走,为何要考试进入仕途。” 张孝霆听怪人生气,心中直打鼓,心道:“我走哪条路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孝霆奇怪道:“天下士子,十年寒窗,不就是等着今日吗?再说古人云,习的真才学,卖与帝王家。” 怪人“哼”的一声,吓的张孝霆身子一颤,怪人怒道:“真是迂腐荒缪,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那些高坐庙堂的帝王将相,他们表面上仁义道德,可是心里却是肮脏的权利欲望,为了权利欲望他们不择手段,双手沾满鲜血,这样的庙堂你们这些士子就不嫌腥臭吗?” 张孝霆没想到这个怪人会有如此言论,不禁哑然,但是又不敢顶撞,也只能站在一边保持沉默。而此时怪人也好像陷入了沉思,仿佛回想过去的岁月,从刚才的怒容变成了一丝怆然。 张孝霆看着怪人若有所思的怅然神态,好奇的问道:“莫非老神仙以前也是朝廷中人?” 怪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嘴里“哼”了一声道:“朝廷,朝廷是什么东西,就从来没入过老夫的眼。”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不禁吓得面无人色,急道:“老神仙切不可如此说,这可是抄家杀头的罪过。” 那怪人轻蔑的一笑道:“老夫天涯海角,四海为家,从没有服过软,更没有怕过谁,就是天王老子又能耐我何。” 张孝霆见这怪人说话越发不着边际,也就当他病疯了,于是故意叉开话锋道:“老神仙,小子真的要去赶考,实在是照顾不到您,您老人家要不去别的地方?” 怪人没有说话,好像又无可奈何,气氛短暂停顿了一会。怪人面无表情的道:“你过来。”张孝霆一惊,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直翻腾,只是不敢上前。 怪人见张孝霆立在原地不动,“咦”了一声,只见他右手一伸,化掌成爪,张孝霆立马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吸力向自己涌来,没待张孝霆用力抵抗挣扎,只听怪人闷哼一声,张孝霆发现自己双脚已经离地,向怪人飞去,半空中的张孝霆无处借力,只能任凭自己朝怪人飞去,落入怪人手中。 那怪人一把将张孝霆按到脚下,张孝霆此时只感觉心口憋闷,四肢无力。 怪人用手摸摸张孝霆的手和胳膊,又摸摸脚和腿,最后又捏捏张孝霆的后背与双肋,张孝霆被他又摸又捏,心中又气又怒,可又无力反抗,怒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那怪人一番折腾,将张孝霆一提一扔,摔的张孝霆两眼冒晶鑫,张孝霆疼的直咧嘴,揉着摔疼的地方,心道:“这怪人好大的力气。” 只听那怪人不耐烦的道:“你小子虽然根骨平平,倒也是一块练武的材料。” 张孝霆心里恨恨,可又无可奈何,没好气的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怪人“哼”的一声道:“你想不想学武?” 张孝霆见怪人突然如此问,道:“我为什么要学武?我要去赶考。” 怪人听张孝霆如此说,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只能叹口气道:“也罢,既然你执意要去,老夫也不拦着你,老夫说过不会亏待你,老夫身无长物,索性就教你一套剑法如何?” 张孝霆心里嘀咕道:“剑法?” 怪人见张孝霆不说话,以为张孝霆不想学,不由怒道:“老夫纵横天下数十年,凭着手中三尺铁剑,未逢敌手,一身武学笑傲江湖,你难道不想学吗?” 张孝霆被他吓得又一颤,语无伦次的道:“我连剑都没握过,小子愚钝,不会学。” 怪人道:“有老夫教你,你害怕学不会吗?” 张孝霆道:“可是这里没有剑。” 怪人道:“你过来坐下。”张孝霆心里害怕,又怕被他乱摸乱捏,最后再摔一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章:粮仓传剑 可是又怕他生气,于是亦步亦趋的走到怪人身边坐下,怪人看着他道:“要想学武,就必须打通全身的奇经八脉,这样气血才能通畅,练起剑法来才能事半功倍。” 张孝霆对怪人说的一无所知,可是一想到十天前他一下就把一块大石打碎,不由的心中发凉。 那怪人道:“闭上眼睛。”张孝霆只好把眼睛闭上。 在闭上的一刹那,忽然那怪人在张孝霆的身上连点数次,张孝霆只觉全身除了呼吸有感觉外,失去了所有知觉,那怪人双掌拍向张孝霆前胸,顿时一股热浪迅速传遍张孝霆的全身,好像夏天的热浪一般,燥热难耐,可是又动不了,没过一会,张孝霆只觉四肢百核中有一股气流在游走,这股气流每到一个骨关节都停顿一下,分成两股气流,然后又走,然后又分离,直至走遍全身。 走遍全身的气流最终汇聚丹田,停止不动,犹如无物,完全觉察不出来。 怪人收回双掌,看着眉头微皱的张孝霆。 没过一会,张孝霆睁开双眼,额头双颊都是汗水,张孝霆感觉与之前没什么两样,除了还是有点热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怪人看着张孝霆道:“你的奇经八脉,老夫已经帮你打通,在你的丹田处已经有了股真气,只是现在很微弱罢了。” 张孝霆感觉不可思议,好奇的道:“您说我肚子里面有股真气?” 怪人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张孝霆手足无措的道:“怎么试?” 怪人道:“你试着深呼吸运劲看看。” 张孝霆就试着深吸一口气全身用力,就感觉小腹丹田处有股软绵绵的东西在乱动,特别的舒服,顿觉体内舒畅至极,张孝霆不敢相信,惊奇的道:“确实有股东西在动。” 怪人看着张孝霆,嘴角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道:“但凡是练武之人,体内都有一股真气,武功越高真气越强,反之亦然,这是要后天勤学苦练才能做到的。” 张孝霆不禁想起十天前的事,问道:“那十天前,门口的大石块是不是老神仙用这个真气击碎的?” 怪人摇头道:“不是,老夫用的是剑气。” 张孝霆不明所以,怪人道:“剑气是用内力催出来的。” 张孝霆更糊涂了,皱着眉道:“内力又是什么东西?” 怪人道:“人体内有了真气,继而就会带动身体的各个关节部位,就像你用拳头击打一个物体时,你的体力会聚焦在拳头上,拳头上的力在真气的激发下会形成内力,这样一来,你平时办不到的事情,就会轻而易举了。” 张孝霆顿时明白道:“那老神仙是用真气激发内力,再用内力催动剑气将石头击碎的?” 怪人难得的露出一丝赞许之色,道:“你说的没错,看来也没那么迂腐。” 张孝霆又道:“老神仙,可是上次您击碎石头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出手,更没有看见你用剑呀!” 怪人道:“那是因为老夫已经练到了不用剑也能使出剑气的境界,做到这一点,必须要随心所欲,随意而发,随时可发。” 张孝霆还是不明白,怪人也不做更深的解释,看着张孝霆道:“等你以后就明白了,你体内的真气还很虚弱,勤加练习自然就会变强。” 张孝霆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感觉到真气变强了呢?” 怪人道:“随着你不断的练习,真气就想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充满全身。” 张孝霆有所明白,笑道:“谢老神仙指点,孝霆谨记在心。”于是张孝霆又向老神仙请教了一些练习真气的方法。 那怪人就将练习真气的法门也一并交给了张孝霆,在心中默背了几遍,已是了然于胸。 怪人道:“今晚就到这里,你从明天晚上来我这里,我教你剑招,再带两根竹棍过来。” 张孝霆道:“是,老神仙。”提着灯笼出了粮仓。 这晚,张孝霆一直到很晚才回到房间,可是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还很亢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奇怪,张孝霆心道:“这个老神仙到底是何方神圣?身上有伤为什么不去找大夫?为什么不把当今朝廷放在眼里?好像对朝廷很仇视的样子,他的武功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受伤?”一连串的疑问,想的张孝霆脑袋都大了。 干脆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把老神仙教的练气法自己练练试试看。 于是张孝霆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一股柔弱的真气在丹田里慢慢蠕动着,向上流动,到达胸口的膻中穴,经玉堂、紫宫、华盖直到头顶的百会穴,在百会穴停顿一会,又向下返回,行至脖底下方的璇玑穴一分为二,经库房、中府、抬肩向两臂流动,行至手腕的外关、阳池穴,又停顿了一会,返回至璇玑穴,再从璇玑穴一直游走至双腿,在足跟处返回,经会阴返回丹田,如此一个周天下来,张孝霆就感觉就像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倒在柔软的棉花上一样,那种舒服,那种柔软,无法用语言形容。 张孝霆发现原来习武是这么舒服的事,竟然有种很期待的感觉。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张孝霆又带了吃的,把白天准备好的竹棍夹在腋下,手提灯笼,悄悄的来到粮仓门口,轻声的对着门缝道:“老神仙,我来了。” 只听里面怪人道:“进来吧!” 张孝霆推开门,闪身进去,放下灯笼,将吃的放在一边的草垛上,只见那怪人依旧盘腿闭目而坐,好像就没起来过一样,张孝霆走到怪人面前道:“老神仙您吃点东西吧!” 那怪人睁开眼,深吸一口气道:“棍子带来了吗?” 张孝霆从腋下将竹棍拿出,奇怪的道:“带来了,不知老神仙要这棍子干什么?”怪人也没理他,接过一根,起身走到粮仓的正中心。 这个粮仓空间很大,以前全村的稻谷都堆放在这里。 张孝霆看着怪人,心里好奇,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怪人道:“老夫要教你的这套剑法,一共三十六路,重点不在于竞技,而在于修身健体,也可用于自卫,应付江湖宵小之徒绰绰有余,可要是遇到高手就捉襟见肘了,所以你要注意。” 张孝霆好奇的道:“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怪人道:“这套剑法叫《天麟剑》,虽说江湖上认识的很少,但你要切记不到危及性命的时候,不要显露。” 张孝霆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怪人道:“老夫就给你演一遍,你要用心去看,能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此时怪人也有点要测试张孝霆的记忆力的打算,话刚说完,只见怪人身形一转,手中竹棍如影随形,身法灵动,一条竹棍忽上忽下,忽右忽左,时而缓慢,时而劲急,缓慢处犹如微风扶草,劲急处犹如苍鹰逐兔,变化无常。 张孝霆站在圈外聚精会神,眉头微皱,每一个招式都映入脑海,不时还用手中的竹棍比划。 不一会,怪人将一套三十六路《天麟剑》剑法演完,犹如闲庭信步,神情自若。张孝霆却在一边苦苦回忆冥思,脑中犹如走马灯一般,将刚刚怪人所演的剑招,一一过一遍。 原来张孝霆长年读书,虽做不到一目十行,但也是过目不忘,数年来早已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所以在记忆力这一块,张孝霆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此时自己不是在读书,而是在学习剑法,两者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书上的文字乃是一成不变的死物,可是剑招却是灵动飘忽,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变幻无常,飘渺不定,这让从没有接触过剑法的张孝霆来说的确是一种挑战。 演完剑招的怪人见张孝霆苦苦回忆冥思,整理思绪,也不去打扰,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草垛边,拿起张孝霆带来的食物就吃,眼神不时的扫向张孝霆。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张孝霆眉头舒展,思索完毕。走到那怪人的跟前道:“我记住了。” 怪人倒是有些吃惊的道:“你全记住了吗?” 张孝霆嘴角带有一丝笑意,自信的道:“嗯,我全记住了。” 那怪人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似乎眼神中有种期待,又有种欣慰的神态,看着张孝霆道:“好,那你演一遍给老夫看看。” 于是张孝霆拿着竹棍,走到空处,脑海中闪过怪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画面都如此的清晰,就如再现一般,随着脑海中怪人的身影变换,张孝霆也随之舞动,一招一式虽然略显笨拙迟缓,力道与走势稍有偏差之外,却不失章法,也有几分气势,那怪人看在眼里,不禁的露出一丝笑意,一丝欣慰,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张孝霆演完剑法,头冒虚汗,不无得意的走到那怪人身边道:“老神仙,我学的怎么样?” 那怪人心里面惊讶,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道:“嗯,真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全部记住了,可是要想真正练好,还要加倍练习,用老夫交给你的方法,勤加练习体内真气,用真气带动四肢,这样就做到剑随意走,意随心走。” 张孝霆点头道:“知道了,老神仙。” 那怪人又把张孝霆刚刚出错的地方再次的纠正讲解了一边,张孝霆都牢记于心。 这时,张孝霆突然想到许多的疑问,一时也不敢开口,欲言又止,那怪人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孝霆壮起胆子问道:“老神仙,您到底是受的什么伤呀?” 那怪人听张孝霆如此一问,不由得脸色微变,但也没生气,只是不情愿的道:“老夫受的是内伤。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回去吧!” 张孝霆原本还要问长着腿的小药丸是什么东西时,可是见怪人刻意要撵自己走,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于是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还没出门刚到门前的时候,那那怪人道:“你一定要去参加乡试吗?” 张孝霆回头,坚定的点点头道:“嗯,这也是我的理想。” 那怪人此时好奇怪,嘴里自言自语,听不甚清楚,面无表情的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张孝霆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似乎有一股愁闷,竟然生出一丝不舍,表情凝重的道:“三天后。” 那怪人点点头道:“好,那老夫就再指点你三天。”说着挥挥手。 张孝霆看着怪人,心中又有一股复杂的感觉,虽说自己刚开始非常的讨厌与害怕他,但是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尤其是这两天晚上的相处,让自己感觉这个怪人身上虽说有许多的神秘感与诸多的疑问,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寂寞与苍凉。 他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教自己剑法?自己一无所知,并且怪人好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 回到自己房间的张孝霆,依然睡不着,于是坐在床上,练起了养气打坐之法,可是心中却是难以平静,满脑子都是粮仓里的怪人,自己有好多的问题要问他,可是又不敢。自己三天后就去参加乡试,那怪人会不会走?他要去哪里?张孝霆想到这,不由得暗恨自己真笨,为什么刚刚没问。他身上还有内伤,虽然自己现在依然很怕他,可是已经没有开始的讨厌了,反而是有种担心在心里。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怪人虽然脾气古怪,高深莫测,但是又并没有感觉到他是坏人,并没有对自己不利,反而教自己剑法,又不禁暗怪自己对江湖之事一点都不了解,但是起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怪老头武功高的出奇,因为怪老头说过,他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未遇敌手。 想了好久的张孝霆,辗转难眠,起来又把真气从全身上下游走了几个周天,可是越是这样越没有睡意,原来修炼真气还可以使人不知疲倦,可以提神。 张孝霆实在没办法,于是起身,来到院中,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人畜深眠,既然睡不着,索性就把刚学到的剑法再练练。 按照怪老头最后指点的方法,慢慢的一招一式舞了几遍,先慢后快,暗运体内真气,试着让真气带动四肢,手中的竹棍也越舞越快,真气在体内也是越走越快,体内真气所到之处,手中的竹棍也跟着真气行走,张孝霆似乎感觉不到手中竹棍,犹如无物,只感觉四肢百核已经不属于自己,虽然自己体内真气还很弱小,但是此时张孝霆已经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把自己身体完全交给体内的真气,真气的流动,就是张孝霆的心中所向。 慢慢的,张孝霆识图去控制体内的真气,做到剑由心发。不再让真气来带动四肢全身,而是用自己的四肢全身来控制真气,这样如此反复,如此转换,张孝霆逐渐的将《天麟剑》与自身融为一体,一招一式都那么的协调,如此一来,张孝霆手中的竹棍越舞越快,身影也变换无常,忽快忽慢,忽慢忽快,反反复复,随心所以,真气也随之在体内时而快,时而慢,仿佛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桀骜不驯,已经习惯了现在被张孝霆所控制。 练了许久的张孝霆渐渐的有了倦意,停下身形,看着手中的竹棍,开心的露出了笑容,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天麟剑》练习的这样快,更不敢相信短短的两天竟然学会了去控制体内的真气。 其实,张孝霆不知道,当年华山掌门秦天麟闯出此套剑法的用意就是强调本门弟子修身健体,学会运用与控制体内的真气,而这套剑法也正是根据人体的脉络真气走向而创。 所以《天麟剑法》不仅仅是为了健身,最重要的就是养气,所谓养气就是要去学会运用与控制,只有这样才能可能学会本门的无上剑法,可是华山的《璧阳剑法》在当时也只有开山之祖清虚子一人习得,数百年来一直如此,以至于让华山派到了虚有其名,实无其实的困境。直到聂从云的出现,本以为华山派自此可以傲视武林,盖过其他豪门强派,可是事与愿违,聂从云突然的走火入魔,神秘失踪,再加上武林三大顶尖高手相继离奇暴毙,所有的传言流语一时间都指向华山掌门聂从云,几乎让华山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天麟剑》的奥义就是养气健体,三分竞技,七分修身,因为《璧阳剑法》中的《荡星剑》全靠内力催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而学《璧阳剑法》之人体内没有强大的真气来激发内力,即使再有天赋也很难做到。 那么这个教授张孝霆《天麟剑法》的怪老头到底是谁呢?此时这个突然出现的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十五年的华山派掌门聂从云。 十五年前的突然失踪,掀起了武林中六大派之间的腥风血雨,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不是预示着武林又要经历一场浩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章:真相1 张孝霆白天就躲在屋里看书,准备着来日的考试,看的累了,就坐在床上将体内的真气游走几遍,张孝霆发现体内的真气似乎比刚开始的要强一些,刚开始犹如云雾,毫无质感,现在感觉就像体内塞着一团棉花。张孝霆越练越兴奋,毫无倦意。 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孝霆从城里回来,刘氏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也没叫他去放牛。甚至有几次刘氏看见张孝霆在屋里拿着书在默背,也没有说什么,可能刘氏也已经慢慢的接受张孝霆读书了,这也可能与张孝霆在孙员外府上做伴读有关,反正刘氏也懒得管,只要他不闯祸就行。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张孝霆吃完晚饭,来到房间。又将体内的真气练习了几遍,顿觉全身舒坦。等到家里人都睡下,张孝霆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些食物,提了灯笼向粮仓走去。 张孝霆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于是推开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孝霆看见怪老头和在土地庙里面一样,盘腿而坐,面部表情时而扭曲时而舒展,好像痛苦的样子,张孝霆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因为张孝霆知道怪老头可能在疗伤。 张孝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只见怪老头又从白色瓷瓶里面倒出一个小药丸,张孝霆特别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药丸确实是长着腿,还在动,没有看错,张孝霆心中奇怪,药丸怎么还长腿乱动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怪老头将会动的小药丸放在手心,双手放平合实,就跟庙里看见的一样,怪老头头上和双掌之间冒起了白烟,没过一会慢慢就散了,怪老头睁开眼,胸口呼吸平缓,看着张孝霆道:“你来啦!” 张孝霆道:“来了。” 怪老头道:“你将剑法再演示一遍让老夫看看。” 张孝霆“哦”了一声,放在灯笼,拿起竹棍,站立当心,轻舒猿臂,做个起手式,手中竹棍随意而起,暗运真气,时而真气带动手中竹棍,虎虎生风,时而竹棍牵引体内真气,剑招飘渺,犹如春风化雨,朝露落尘,虽然稍有瑕疵,但是一气呵成,无一点拖泥带水,那怪人看在眼里,嘴角无意中露出一丝满意。 张孝霆演示完毕,脸上得意看着怪人道:“老神仙,我演示的怎么样?” 怪人点点头道:“嗯,老夫果真没有看走眼,你竟然学的这么快,而且与体内真气相配合,相辅相成,真是不简单。” 听怪人这样说,张孝霆更加得意道:“那是不是说,这套剑法,我已经练成了?” 怪人道:“从招式上来说,你已经学会了,可是这套剑法是养气之法,控制运用体内真气也只能是略有小成,最终目的是要增强体内真气,将真气导出体内,形成内力,再将内力灌输于剑招之上,形成剑气,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有如一盆凉水浇灌下来,有点丧气。怪人道:“学习剑法切不可焦躁,一旦焦躁就会使体内真气紊乱,危害自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学会控制体内真气,假以时日,必将有所成就。”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顿时又来了信心,又向怪人询问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做到了然于胸,怪人见张孝霆如此的好学认真,也是有问必答,说着说着二人竟然笑出声来。 张孝霆见怪人现出声来,笑道:“老神仙终于笑了。” 怪人也略觉失态,顿时脸上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与平静,可是在怪人心里反而是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个少年,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此时二人再没有往日那样严肃与拘谨,反而多了几分和谐。 这时,张孝霆还是难以战胜好奇心,鼓足勇气道:“老神仙,你那个瓶子里的是什么药丸?怎么还长着腿乱动呀?” 怪人见张孝霆又问起自己的事,脸色顿时暗淡下来,眼神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回忆什么。 张孝霆以为他不想回答,也就没在往下说。那怪人转头对张孝霆道:“那不是药丸,而是一种毒虫。” 张孝霆一听傻眼了,心里更是难以理解,于是道:“老神仙用毒虫疗伤?” 怪人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虫,它是当今世上最为剧毒之物,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克制我体内的伤势。” 张孝霆还是不解,接着问道:“那老神仙您武功那么高,是怎么受内伤的?” 怪人见张孝霆一连串的提问,显然有点不想再回答,可是看着张孝霆很好奇的样子,于是说道:“孩子,你我萍水相逢,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张孝霆显得有点失望,喏喏的道:“哦,那我不问了。” 那怪人叹口气道:“老夫教你的剑法,你只要按老夫教你的去做,必然有所精进。这个地方老夫也不能待太长的时间,你不是要去赶考吗?老夫正好路过凤阳,你我同路,路上也不会烦闷。” 张孝霆高兴的点点头道:“嗯,那太好了。” 那怪人问张孝霆道:“进入仕途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张孝霆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怪人以为张孝霆也是个追逐名利之人,叹然道:“世间名利真的就那么让人趋之若鹜吗?” 张孝霆抬头道:“老神仙,古人云,世间皆名利,万事亦名利。就看名利被何人而得,若小人得了名利,则世道不昌,好人得了名利则世道昌平。” 怪人没有说话,好像略有所思,张孝霆道:“老神仙,那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怪人面露怅然之色道:“老夫要去找一位故人。”张孝霆原想问这个故人是谁,但是又怕怪人生气,于是就没敢问。 张孝霆起身,将剑法又演示了一遍,请怪人指点不足。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张孝霆从粮仓回来,一直在想怪人的事情,感觉他身上全是谜团,真是深不可测。 这两日张孝霆在怪人的指点下,剑法已经融会贯通了。一转眼也已到了赶考出发之日,张孝霆答应孙康,要和他一起进考场,这日,张孝霆起了个早,刘氏以为张孝霆要赶回城里,于是做了点干粮让他带着路上吃。原来张孝霆两天前就和刘氏说要回城里,没有告诉刘氏自己其实是去凤阳赶考的,刘氏也没有多问。张孝霆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包袱,带了一个水袋,将干粮包了拴在腰上,和老爹二哥告了别。 刘氏见老三又要走,急着追出来道:“过个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别让爹娘念叨。” 张孝霆笑道:“我知道了娘。” 张孝霆背着包袱,走在村子的路上,左右邻居村民,有的打招呼,走的戏弄嘲笑道:“呦,状元郎这是要赶考去?”“什么时候游街呀?”张孝霆听在耳朵里,也不往心里去,就当没听见,也只是一笑了之。 张孝霆出了村子,远远的看见那个怪人已经站在一棵柳树下,张孝霆迅速跑过去。 二人一起上路,夏日炎炎,走在树荫之下也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张孝霆也不敢问怪人的私事,索性跟怪人问起了江湖之事。张孝霆才得知原来江湖上有少林寺,峨眉山,华山,九华山的玄音阁,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再一个就是后起之秀的铁刀门六大门派,除了这六大门派之外,还有众多的小门小派,而江湖上的事情多围绕六大派之间展开。尤其是六大派之间为了争夺武林领袖,表面上平静如常,但暗地里却是明争暗斗,多少年来一直如此。讲到这里怪人陷入沉默,好像陷入某种回忆,脸上也浮现出一股悲凉之色。张孝霆知道,怪老头每当这个时候脾气最为古怪,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也低着头只顾着走路,心里想些其他的事情,想着和孙康一起进考场,一起中榜,两人一路过关斩将,登入那至高无上的殿堂,想到这里心里美滋滋的,不由得嘴角露出了憧憬得意微笑。 那怪人看到张孝霆在笑,问道:“你笑什么?” 张孝霆怕怪人误会,于是立马收敛,说道:“没什么。”怪人也不以为意。 于是二人,一老一少,一路向凤阳出发,走了一天,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一轮银月当空高悬,好像在催促着即将消失的一缕残阳。 二人坐在林中,吃了点干粮,张孝霆又问了点江湖上的事情。 忽然,怪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紧,眉头微皱,如临大敌般的对张孝霆道:“别说话,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说着没等张孝霆反应过来,怪人一跃腾空而起,转眼间已过十丈开外,张孝霆心中骇然,好快的身形,难怪在土地庙在自己面前若隐若现。 不及张孝霆细想,只见怪老头站在林中的空地上,向四周喊道:“出来吧!” 张孝霆心道:“奇怪,怪老头在和谁说话?”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又被你发现了。”话还没说完,张孝霆只见一个身影从高处直飘而下,落到怪老头一丈之外,只见来人和怪老头一般年纪,身材消瘦,但是从身上隐隐的透露出一股杀气。 来人得意的道:“怎么样?老夫的觅踪术还可以吧!” 怪老头轻蔑的道:“朝廷的鹰犬,鼻子自然灵敏。” 张孝霆一惊,得知来人竟然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又为何要为难怪老头呢?回想起怪老头先前对朝廷的抵触仇视言论,张孝霆开始断定,怪老头一定和朝廷有个某种恩怨,张孝霆躲在远处树后仔细再看,竖耳再听。 来人见怪老头言语中有轻蔑辱骂之意,不由心中生怒道:“聂从云,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没那么幸运了。” 聂从云怒道:“淳于坤,你从南疆一路追踪我到这里,你真的以为老夫杀不了你吗?”张孝霆从他俩的对话中这才得知,原来怪老头的真名叫聂从云,而来人叫淳于坤。 淳于坤得意的笑道:“你十五年前走火入魔,筋脉大乱,武功能发挥出从前的六成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杀我?” 聂从云想起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面部表情抽搐,心中恨意汹涌,怒道:“当年要不是被你们这些小人暗算,老夫根本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淳于坤厚颜无耻的道:“当年要不是金狮陀无能,再加上道衍出手捣乱,你岂能活到今日?那金狮陀无能,他的徒弟萨克陀更是无能,在南疆竟然又让你跑了。” 聂从云“哼”了一声道:“若不是老夫找到了无忧蛊,说不定真的会死在南疆。” 淳于坤不耐烦的道:“那你以为今日你还能跑的了吗?” 聂从云怒道:“那就让老夫再次领教你的高招吧!”话刚说完,只见聂从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剑,闪着月色银光,摄人心魄,那淳于坤也凝神戒备,显得颇为忌惮,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聂从云手中的剑。 张孝霆也奇怪,这怪老头手中何时多出了一把剑? 张孝霆正在思索中,只见聂从云足尖一点,飘然离地,手中宝剑银光闪闪,向淳于坤逼近,淳于坤不敢托大,手中运气,一股浑厚的内劲力灌双臂。聂从云出手就是荡星剑,想要速战速决,只见手中宝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每出一剑必是杀招,在内力的催动下,每一剑都带有无形剑气。二人一交手顿时剑气拳风肆虐,淳于坤左闪腾挪,剑来拳往,凭借深厚的内力,在聂从云密集剑气的攻势下,竟然不落下风,但也毫无还手之力。 聂从云手舞宝剑,只见剑身在空中舞出数道剑气,排成一圈,聂从云轻身一跃,整个人被剑气包围,闷哼一声,双腿无需借力,在空中连蹬数下,电光火石之间逼近淳于坤身前,那一圈剑气,迅速向淳于坤攻去,前面剑气,后面聂从云宝剑跟着逼来,淳于坤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涌来,直灌胸口,连连后退,淳于坤拳风呼转,迎着射来的凌厉剑气,直行相碰,两股内劲顿时爆发出轰然巨响,淳于坤以为破了对方的剑气,没想到聂从云也跟着变招使出了冲星剑,前招虽破,但后招不绝,顿时有一股剑气向淳于坤涌来,淳于坤暗惊,没想到聂从云深受如此内伤还能使出霸道不绝的剑法,但也不及细想,此时剑气已经进前,避无可避,但是淳于坤之前接了数道剑气,已经后劲不继,此时如果硬接必然是顾此失彼,危及性命,淳于坤凭空一跃,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奋力一抛,向剑气撞去,顿时被剑气撕裂成无数木块,淳于坤借着空挡,已逼近聂从云数步,只见聂从云犹如鬼魅身影忽转,一剑刺向淳于坤的肋部,淳于坤拳风迅疾,用力带过,剑尖从胸前错过,聂从云看准时机,荡星剑顿起,内力传至剑身,顿时一道剑气射向淳于坤胸口,淳于坤内心惊恐,没想到聂从云的武功一丝没有退化,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淳于坤拳风又变,左拳风向聂从云扫去,右拳风带着内力,将剑气化解。哪知聂从云后招又至,让过淳于坤的拳风,直逼淳于坤的咽喉,淳于坤不禁后背冒汗,看来对方是要至自己于死地,已经无法挽回颓势了,于是已经有了去意。 只见淳于坤身影一晃,剑气从肩部划过,被剑气削掉一片衣衫,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淳于坤用力一跃,向后飘去,聂从云大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荡星剑霸道迅疾,顿时数道剑气紧跟其后,射向淳于坤,淳于坤连出数拳,使出浑身力气,抵挡剑气,原来剑气只是虚招,只见聂从云紧随剑气之后,在淳于坤抵挡剑气之时,连出数剑,剑剑刺中淳于坤要害,淳于坤惊恐的眼神露出一丝绝望,淳于坤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来杀人,却反而被杀,更没有想到,今日会是自己的祭日,聂从云见淳于坤死在自己剑下,躺在地上的淳于坤嘴里冒着血泡,抽搐了几下,随即一动不动。 聂从云见淳于坤已死,看着淳于坤的尸体道:“你说的没错,老夫的武功却是大减,要不然上次你已经死了。” 话刚说完,聂从云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而且连喷数口,顿时站立不稳,单膝跪倒在地,面如死灰,表情痛苦难耐,原来聂从云运功动了体内真气,和体内一股逆流真气相碰,顿时伤势扩散数倍,使之前的疗伤前功尽弃。 远处的张孝霆见此,迅速跑过去,扶住聂从云,大叫:“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聂从云面容扭曲的道:“孩子,我不行了,看来我大限已到,熬不过今夜了。” 张孝霆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的武功那么高,你不会死的。” 聂从云痛苦的道:“放在以前老夫不会死,但是今夜老夫已经油尽灯枯了。” 张孝霆还要说什么,聂从云一把抓过张孝霆的肩膀道:“我已经筋脉错乱,内力消耗过度,即使不死也是一个废人,老夫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张孝霆急道:“我不想知道,老神仙,你快快疗伤吧!” 聂从云摇摇头道:“孩子,你一定很失望,在你眼中,老夫是不是武功天下第一?” 张孝霆看着聂从云,心里生出浓烈的不舍与悲痛,点点头道:“老神仙,您是天下第一,您的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死呢?不会的!” 聂从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道:“你知道华山吗?” 张孝霆道:“我知道,我听老神仙说过,它是武林六大门派之一。” 聂从云点点头道:“老夫就是华山派掌门聂从云。” 张孝霆虽然心里早已预想到老神仙是武林中奇人,但是当听说老神仙是华山派掌门时心里还是一惊,于是道:“您是华山派掌门?” 聂从云道:“十五年前,老夫修炼本门无上剑法与轻功,到了关键时刻,始终无法突破,于是老夫决定闭关三个月,以待大成。然而就在老夫闭关的前一个月华山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公子,身后那几个老夫一看就知道是武学高手,来人清退左右,表明来意。” 张孝霆疑道:“什么来意?” 聂从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来人是谁吗?” 张孝霆疑惑道:“难道也是武林中人?” 聂从云摇摇头道:“此人非但不是武林中人,而且还大有来头,他就是当今的皇帝,朱棣。” 张孝霆一听,惊诧道:“皇上,怎么会是他?” 聂从云表情痛苦的道:“当时他还是镇守北平的燕王,老夫从他的话里话外听出了不臣之心。” 张孝霆也深知,当今皇帝是前朝建文皇帝的叔叔,这件事民间也是传的是沸沸扬扬,张孝霆道:“既然他有不臣之心,为何要找到华山?” 聂从云道:“老夫开始也是不解,但后来从他的话里得知他要想夺取天下,仅凭他一人之力难成大事,所以他极力的想得到武林中人的支持。” 张孝霆道:“武林门派众多,可为何偏偏找到华山?” 聂从云道:“当时武林中六大门派,少林不问世事,峨眉乃一派女流,朱棣自不肯屈尊,九华山的玄音阁阁主花乐扬又与当时还是皇太孙的朱允文有私交,丐帮又是一帮乞丐自然入不了朱棣的眼,铁刀门虽列入六大门派之列可也是实力羸弱。所以朱棣就找上了我华山。”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道:“朱棣深知武林中派阀林立,多少年来少林一家独大,峨眉趁势崛起,玄音阁又与皇太孙私交甚好,而我华山却是一度落寞,虽然如此,却也让武林中人不敢小觑,所以朱棣正是看中这一点,如若华山助他稳住武林,安定人心,夺取天下,那华山就将取代少林,成为武林中第一大派。”说到这里聂从云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力不继,轻咳了几声,一口浓血脱口而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章:真相2 张孝霆见老神仙气若游丝,阵阵咳血,急道:“老神仙你还是疗伤吧!” 聂从云摇摇头,停顿恢复了片刻,又道:“可是我华山从立派之日起,从不问天下权欲之事,一心坚守山门,维护武林正义,这也是历代掌门遗训,于是被老夫婉言谢绝。”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道:“被老夫谢绝之后,他一再苦劝不果,面露怒意,可我华山岂是蝇蝇仓狗,被利欲所惑?于是就不欢而散,可没过几天,老夫一位故人来到华山。” 张孝霆好奇道:“老神仙的故人是谁?” 聂从云道:“他是一个云游僧人,法名道衍,俗名姚广孝,此人虽是佛门中人,可是世俗欲念不绝,可他却是天纵奇才,武功不仅极高,精通禅理,还能运筹帷幄。” 张孝霆道:“那既然是老神仙的故人,找您有何事呢?” 聂从云道:“没想到老夫这位故人,也是受了燕王朱棣的嘱托,前来做说客的。” 张孝霆道:“难道他也是燕王的人?” 聂从云道:“他不仅是燕王的人,而且还是燕王身边的第一谋臣。” 张孝霆惊道:“咦!他不是云游僧人吗?” 聂从云摇头苦笑道:“用我这位故人的话说,燕王乃是不世出的人王雄主,天欲将任与彼,天意不可违,岂是一云游僧人可左右呼!” 张孝霆道:“那他说了什么?” 聂从云道:“无非是让老夫顺从天意,天命不可违之类的论调。” 张孝霆道:“那老神仙您答应了吗?” 聂从云道:“老夫若是答应岂有今日之事,实在是师门祖训难为,老夫不愿做有违师门之事,加之当时天下安定,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武林中也是风平浪静,如果天下真的改朝易主,战端一开,天下必将生灵涂炭,又有多少人惨遭刀兵荼毒?我华山岂不成了别人手中一把利剑屠刀?老夫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华山历代掌门祖师?”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嘴角闪过流着血,面色更加的苍白道:“道衍见游说不成,只能叹气而去,他走之前,对老夫说了一句话,却让老夫坐立不安。” 张孝霆道:“他说了什么?” 聂从云道:“他说燕王志在必得,不会罢休!” 张孝霆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聂从云痛苦道:“这句话包含两层意思,第一,燕王必将成为天下共主。第二,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张孝霆一惊,后背发凉,惊道:“那燕王后来找华山的麻烦了吗?” 聂从云道:“道衍走了以后,老夫心想华山只是江湖一门武夫,不问世事,他燕王再无理,也不能如此强逼胡来。于是老夫就准备闭关修炼,意欲冲破最后玄关,老夫琢磨数年,独创的内家功夫《天罗功》,终于弥补了本门《璧阳剑法》内力不继的缺陷,就在老夫闭关数日以后,冲破玄关,武功大成在即,这时却有两个人冲了进来。” 张孝霆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道:“他们是谁?” 聂从云目光斜视不远处淳于坤的尸体道:“一个正是此人,一个是西域天竺番僧。” 张孝霆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口中念叨:“天竺番僧?” 聂从云表情再次痛苦扭曲道:“这两个跳梁小丑甘愿做燕王的走狗,迟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此时老夫体内有两股真气相持,只要这两股真气融为一体,就大功告成。那二人竟然联手向老夫攻来,老夫体内真气狂窜,在五脏六腑之间乱撞,顿时筋脉大乱,处在关口的真气迅速外泄,导致老夫收功不及,走火入魔。” 张孝霆恨道:“这二人真是可恶,好卑鄙。” 聂从云心中激动,接着道:“放在往日,这二人老夫从没放在眼里。” 张孝霆道:“老神仙难道认识此二人?” 聂从云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不屑的神情道:“这二人也算是顶尖高手,适才被老夫所杀的正是二人之中的淳于坤,此人原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只因偷学少林绝学《金蟾拳》,被逐出少林,后来浪荡江湖,江湖上传闻他已经炼成金蟾拳,只是此人作恶多端,为非作歹,少林先后派出几位高僧擒拿此人,清理门户,但依然被此人逃脱,后来闻得他投靠了燕王朱棣,而少林迫于燕王权势,也就此罢手。” 张孝霆惊道:“他们是燕王派来的?” 聂从云看着张孝霆点点头,接着道:“还有一个叫金狮陀,此人的成名绝技是一套指法,叫婆罗指,这番僧凭借这一绝学,当年连败中原数位高手,娇狂至极,不可一世,不将中原武林放在眼里,名声也是极坏,被中原武林所不容,后来也被燕王重金收买,这二人从此做了燕王的走狗。” 张孝霆道:“此二人既然是燕王派来的,难道说燕王游说不成,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老神仙?” 聂从云恨恨的道:“燕王这人做事雷厉风行,手腕狠辣,瑕疵必报,后来老夫才得知,他派来的这两个人不仅仅是报复那么简单。” 张孝霆道:“这是为何?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目的?” 聂从云道:“就在老夫筋脉大乱,走火入魔之后,感到已经无力回天,老夫将体内冲散的真气逼出体外,但是原先的两道真气一半被老夫逼出,一半始终在体内五脏六腑之间乱窜,于是老夫迅速封住体内六处大脉,想要遏制伤情,可是如此一来,老夫的一身功夫也只能发挥出五成。” 张孝霆惊道:“那两人联手打老神仙,那这样老神仙您岂不危险。” 聂从云轻蔑的道:“就他们俩想杀老夫,谈何容易。” 张孝霆又道:“那老神仙刚刚说燕王派他们来不是报复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聂从云道:“这也是老夫事后才知道的,当时这两人联手围攻老夫,老夫大脉被封,一身武功无法施展,老夫只能处处防守,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体内乱窜真气被封,只要一运内力,体内五脏六腑就像刀割般疼痛,此时老夫只有施展本门轻功《凌云步》与之周旋,那金狮陀的婆罗指虽然厉害,但老夫的凌云步已入化境,那婆罗指无法施展,加上老夫闭关之地空间狭小,那金狮陀还几次差点误伤淳于坤,气的淳于坤几次破口大骂。” 听到这里张孝霆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心想当时那二人有多么狼狈。 聂从云接着道:“可就是这样,时间一久,老夫体力已然不继,身形顿缓,也就在这时,他二人加强攻势,拳风指力疾风暴雨般向老夫逼来,但是老夫由于内力受限力量大打折扣,老夫几次险象环生,就在老夫无可奈何之时,突然一个身影飞身而至,将二人逼退。” 张孝霆惊道:“此人是谁?” 聂从云突然又喷出一口鲜血,张孝霆大惊失色道:“老神仙,您没事吧!。” 聂从云看着张孝霆摇了摇头,接着道:“他就是前面提到的说客。” 张孝霆道:“道衍和尚。” 聂从云点点头接着道:“正是他,这道衍武功不在老夫之下,尤其是他那拔山填海般的内力,就是老夫也是自叹不如。” 张孝霆心想,连老神仙都自叹不如,这老和尚内力不简单。 聂从云道:“那二人见道衍不期而至,又联手和道衍交上手,那二人被道衍逼得连连后退,知道难讨便宜,杀不了老夫,也就恨恨而逃。” 张孝霆疑道:“这道衍和尚和他二人都是燕王的人,那他二人岂不是会出卖道衍?” 聂从云一笑道:“这道衍来时一身劲装,头脸蒙布,那二人自然不识。” 张孝霆这才轻舒口气,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道:“道衍逼走二人,见我走火入魔,身受不治内伤,武功大减,于是跟老夫说出了实情。” 张孝霆心又提到嗓子眼,担心道:“什么实情。” 聂从云道:“原来那燕王劝说游说老夫不成,又担心阴谋外泄,就将华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这也符合燕王顺者昌逆者亡行事风格。可他朱棣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公然发难,于是他就用了很毒辣的手段。” 张孝霆惊道:“什么毒辣手段?” 聂从云道:“朱棣派人从南疆费了大力气找到了早已绝迹多年的无忧蛊。” 张孝霆大惊:“无忧蛊?老神仙疗伤用的虫子不也是无忧蛊吗?” 聂从云道:“这无忧蛊分乃是天下奇毒,相传早已绝迹,江湖上更是无人见过,渐渐的此蛊变成江湖传闻,就连南疆土人也是多年未见。” 张孝霆道:“那老神仙和燕王的无忧蛊从何而得?” 聂从云没有直接回答,接着道:“这无忧蛊分为两种,一种就是老夫疗伤用的黑色无忧蛊,它能治疗天下所有内伤。第二种就是燕王朱棣找到的金色无忧蛊,此蛊比老夫的黑色无忧蛊还要稀有。” 张孝霆又道:“燕王千辛万苦找无忧蛊有何用?” 聂从云道:“这金色无忧蛊,杀人于无形,被杀者毫无痛苦,身上也无任何伤痕,这就是它的厉害之处,就是功力再深的高手只要被此蛊碰到,也是无力回天必死无疑。” 张孝霆又道:“那这又和燕王对付华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聂从云道:“就在老夫走火入魔,道衍告诉老夫,要老夫去南疆寻找无忧蛊,可老夫深知这无忧蛊乃是稀世奇毒,找到谈何容易,加上老夫体内真气大乱,虽然被封,但是随着老夫功力大减,迟早会冲破关口,到那时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老夫,于是老夫就去了天山。” 张孝霆惊疑道:“天山?” 聂从云道:“老夫早年间也曾云游天下,会过众多高手,游览各处名山大川,老夫知道在天山有一种草叫楿蛛草,能克制老夫内伤,但是楿蛛草只能克制不能除根,然而就在老夫离开华山前往天山的路上,武林中就接连发生几件怪事。” 张孝霆惊道:“什么怪事?” 聂从云道:“少林的宏尘大师,峨眉的孤鸿师太,九华山玄音阁阁主花乐扬相继毙命,掀起一场武林风波。” 张孝霆更加奇怪道:“那这又和老神仙有何关系?” 聂从云嘴角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道:“这三人乃是当世绝顶高手,尸体上找不到一丝伤痕,面部没有一丝痛苦之色,这样的杀人手法也只有我华山的《璧阳剑法》中的虚星剑可以做到,所以武林中所有矛头就直指我华山,尤其是这三大派,而这时江湖上又流传老夫修炼《璧阳剑法》而走火入魔的事,这样更是坐实了老夫是杀人凶手。” 张孝霆依然是云里雾里的道:“老神仙是被燕王派来的人弄的走火入魔,而此时老神仙又在去天山的路上,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聂从云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这是朱棣要除掉老夫,再不济也要把华山搞垮搞臭,让华山派在武林中受人唾骂,无立锥之地。” 张孝霆道:“那老神仙一定知道是谁杀的人?” 聂从云道:“后来老夫才得知,原来这三人都是被金色无忧蛊所杀,这也就解释了朱棣千辛万苦煞费苦心要找到金色无忧蛊的目的。” 张孝霆道:“这些真相都是道衍告诉老神仙的?” 聂从云道:“道衍只告诉老夫燕王要对华山不利,要老夫小心,没想到燕王会这么快就动手,而且手段如此的卑鄙残忍。” 张孝霆道:“那后来的事老神仙是怎么知道的?” 聂从云道:“当时五大派结成联盟,围攻我华山,使我华山精锐损失殆尽,当时老夫已经从天山到了南疆,得知此事又是心痛又是无能为力,只得强忍孤悲,把伤治好,返回中原向武林澄清,可是那燕王始终要至老夫于死地,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不断的派来高手来杀老夫,老夫一边疗伤一边躲避他们追杀,这样老夫一直待在南疆十年,这期间老夫得知朱棣终于按耐不住起兵造反了,可是朱棣依然没有放松对老夫的追杀。也是天不绝我,终于有一天让老夫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黑色无忧蛊,老夫就靠着这无忧蛊把内伤治愈了六七成,功力也大增,而朱棣派来的高手都被老夫所杀,直到两年前有一个叫萨克陀的番僧,受朱棣指派来到南疆,经过老夫明说暗套,才得知此人就是当年害老夫走火入魔的番僧金狮陀的徒弟萨克陀。” 张孝霆道:“那此人武功一定了得。” 聂从云“哼”了一声道:“和他师父一样,武功招式平平,婆罗指倒是得到了真传,老夫虽然功力大增,但是体内的那股逆乱真气始终难以根除,加上不间断被这些高手追杀,体内那股逆流真气始终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有前功尽弃的危险,所以老夫不敢大意,时间一久,那萨克陀就发现老夫内伤未好,更加有恃无恐,不断的对老夫骚扰,这期间他还向老夫索要我华山的剑谱,真的幼稚的可笑。几次被老夫打退,依然不罢休,竟然在老夫的谷口布下阵法,真是可笑,老夫冲破阵法,杀了他许多弟子,奇怪的是,老夫并没有发现萨克陀,于是老夫就带着身上仅存的无忧蛊返回中原。”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说了半天,已经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接着道:“正当我离开南疆之时,碰到了老夫的大徒弟杨青峰。老夫才得知,原来他为了救华山,自废武功,封了自己全身的奇经八脉,成了废人一个,流落江湖,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道衍和尚辅佐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帮助朱棣登上了皇位。” 张孝霆道:“那老神仙告诉他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 聂从云道:“原本老夫要告诉他实情,可老夫深知他为了华山牺牲了一切,如果再告诉他实情,让他怎么办呢?” 张孝霆道:“那他为什么来找您?他怎么知道您在南疆?他知道当年那三大高手不是您杀的吗?” 聂从云道:“是老夫的二徒弟临死前让他来南疆找老夫,一来是告诉老夫,二徒弟叶飞狐被杀的消息,二来就是要找到老夫,这也是飞狐的临终遗言。”说到这里聂从云气血上涌,又连喷数口鲜血。 张孝霆急道:“老神仙,您不能死呀!您赶快起身疗伤。” 聂从云苦笑一声道:“没用了,老夫这伤十五年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老夫体内的逆流真气始终是挥之不去,反而有越来越强烈之势。” 说着又叹口气苦笑道:“看来老夫这条命还是没有躲过燕王的索取。” 张孝霆急道:“老神仙您不要这么说,您武功这么高,刚才那人不也是被您打败了吗?” 聂从云道:“老夫的伤势老夫自己知道,十五年间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治好,可是这期间朱棣不间断的派高手追杀老夫,让老夫疲于奔命,这期间虽然功力大增,只是靠无忧蛊的毒性激发,伤势好得快,可是一旦运功,与体内逆流真气相碰,伤势就会成倍恶化,十五年来,老夫一直苦苦煎熬,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说完眼睛满含悲情的看着张孝霆,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孤傲,张孝霆此时也已经眼泪快要低落下来,虽然萍水相逢,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张孝霆感觉,这怪老头身上透露出一种凌凌正气,和一股隐藏在严肃之下的慈祥,尤其是现在。 想起土地庙里面第一次相见,粮仓里天天的拿饭送水,最后的传授剑法,一路上讲的江湖趣闻。张孝霆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个怪老头当成了自己的良师益友,看着怪老头此时痛苦的表情,张孝霆悲从中来,心中万分的不舍。 此时的聂从云也看着张孝霆,也想到了当初自己年少轻狂的不羁个性,仿佛从张孝霆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时聂从云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看着张孝霆道:“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张孝霆不绝大惊,惶恐不安的道:“老神仙,您…。” 聂从云面露悲伤的道:“老夫有两个徒弟,一个成了废人,一个先老夫而去,华山岂不是后继无人,让老夫何以面对历代掌门祖师。” 张孝霆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从没有想过要拜老神仙为师,可是老神仙此时突然提出来,还是让张孝霆不知所措, 聂从云不由分说,忽然道:“你跪下。” 张孝霆知道,自己这一跪,就等于拜师了,虽然不知所措,可为了能让老神仙心安,张孝霆只有跪下,聂从云看着张孝霆道:“今日老夫即将油尽灯枯,临死之前收你为徒,现在老夫传你华山镇山之宝。” 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本很古朴的书籍,看着张孝霆道:“这两本书一本是本门无上剑法《璧阳剑谱》,一本是本门轻功《凌云步》你要好好保管,好好修炼。” 说着又取出一把宝剑,看着张孝霆道:“这把剑是我华山历代掌门相传之物,叫龙吟剑,不可示人,你要谨记。” 张孝霆点点头,聂从云道:“老夫为这《璧阳剑法》自创了一套内功,只是这内功与这世上诸般内功不同,只能身传,不能言教。” 张孝霆不解道:“这是何意?” 聂从云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孝霆,没有回答,只是说到:“你坐下。” 张孝霆云里雾里,只有按照怪老头的话做,坐在地上,看着怪老头,聂从云勉强用力也坐在地上,嘴角露出微笑看着张孝霆,此时聂从云面色愈发苍白,嘴唇四周都是血迹,胸口也都是斑斑血迹,张孝霆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突然,聂从云双掌一身,抓起张孝霆双臂,顿时四掌相对,张孝霆不知所以,更加的不知所措,心中愈发的紧张,思绪乱转,聂从云道:“不要胡思乱想,闭上眼睛,集中心智。” 张孝霆不知怪老头要干什么,于是闭上眼睛,张孝霆立马感觉到一股滚热的气流从怪老头的身体源源不断的从手掌之间传入自己体内,滚热的气流犹如阳光般炽热,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要被烤焦的感觉,比粮仓里怪老头帮自己打通筋脉时还要炽热,不一会脸上汗珠肆虐,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功夫,张孝霆就感觉怪老头的双手越来越没有了力气,缓缓从自己的掌中滑落,随之滚热的气流也消失不见,只感觉自己体内充实了许多,张孝霆此时顾及不了自身,睁开眼睛看向怪老头,怪老头也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一脸的自然与轻松,仿佛解脱了一般。 张孝霆奇怪的道:“老神仙,刚才这是怎么了?” 聂从云此时的声音很缓慢,透露出一股安详道:“你现在体内不仅有了老夫独创的《天罗功》的功力,还有老夫四十年的功力。” 张孝霆一惊,不知所措的道:“老神仙,您把功力都给了我,您怎么办?” 聂从云看着张孝霆,脸上露出一股期盼的神情道:“老夫已经油尽灯枯了,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父?” 张孝霆看着聂从云此时干枯的脸,才知道聂从云真的已经不行了,于是重新跪下,眼里流下不舍的泪水,大哭道:“师父。” 聂从云欣慰的点点头,嘴角挂着微笑,随即一动不动。 张孝霆看着师父一动不动,以为陷入昏迷,于是喊了两声,没有应答,张孝霆惊恐的伸手摇了摇师父的肩膀,刚摇了一下,只见师父向后倒去,倒在了地上。张孝霆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师父,才得知师父已经死去。 张孝霆看着怀里的师父,百感交集,想着师父堂堂一代宗师,隐藏南疆十五年,最终还是难逃被追杀的厄运。一种悲凉与心酸顿时涌上心头,一时间,张孝霆已经明白了所有,师父说的没错,权利的欲望会使人泯灭人性,也会使人双手沾满鲜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章:一个少女 张孝霆抱着聂从云的渐渐冰凉的尸体,心里百感交集,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地上那把龙吟剑和两本秘籍,张孝霆心想:“师父遭人诬陷,受人暗算,含恨离开华山十五年,饱尝世间险恶阴暗,虽武功盖世,笑傲武林,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因缘巧合,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他的徒弟,身上有了师父数十年的功力,虽然如此,自己不能将宝剑与秘籍据为己有,因为它是华山的,这把剑和秘籍是华山的至宝,应当回到华山。” 想及于此,张孝霆看着嘴角挂着一丝欣慰的师父,再看看此情此景,星月朦胧,夜鸦哀啼,惭愧的道:“师父,徒儿无能,暂时不能将您老人家送回华山,只能将您安葬荒郊野外,来日徒儿必将把您送回华山。” 于是,张孝霆轻轻放下师父,走到林中,选个平整之处,挖了一个坑。又返身将师父抱入坑内掩埋,张孝霆跪在坟冢旁边,看着孤寂的坟头,想到二人短暂的相处,心里又是一阵百感交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此时天际也已经露出鱼肚白,张孝霆缓缓起身,将宝剑包裹好,背在身上,秘籍揣在怀中。又看了一眼坟冢,转身向凤阳方向而去。 张孝霆飞快的向凤阳县城奔去,因为此时已经接近晌午了,而此时的孙康正站在考场之外焦急的等待,参加考试的学子已经陆续的排起了长队准备进入考场。孙康焦急的站在一边,不时的向远方张望眺望,一脸的焦躁与担心。 而此时的张孝霆正在路上飞奔,已经看见城门了,张孝霆暗运内力,力灌双腿,顿时奔跑如飞,虚汗淋漓。 当张孝霆飞奔来到考场之时,已经迟到,此时考场大门已经封闭,并且已经挂上禁入牌,门口站两个卫兵,手按腰刀。 张孝霆见此情景,立马上前道:“二位兵爷,我是来考试的。” 只见一个卫兵道:“没看见挂上禁入牌了吗?你迟到了,明年后再来吧!” 张孝霆急道:“兵爷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求二位了。” 其中一个不耐烦的道:“真是晦气,站在大太阳下面,还要听你聒噪,赶紧走。” 张孝霆还待要争辩,只见卫兵又道:“再不走,加你个扰乱考场之罪。” 张孝霆见此,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凄凉,一种无助与悲愤。看着考场的大门,心中五味陈杂,自己答应过孙康要和他一起进考场的,可是自己却被挡在考场的门外。回想起所有人对自己的嘲笑讥讽,原本想证明自己,可现在连考场的门都没进去,张孝霆灰头丧气,无精打采的独自走在街道上,放眼望去,人群熙攘,满眼都是冷漠与无助。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人群骚动,响起惊叫哀嚎之声。张孝霆回头,看见一匹黑马在街上肆意狂奔,遇物不避,逢人不躲,连续撞翻数人,倒在地上哀嚎,两边摊贩更是躲闪不及。那马却是毫无迟缓,横冲直撞,又是连撞数人,路上行人纷纷避而不及。 张孝霆见状,不及细想,自恃体内真力,从人群中闪身而出,暗运内力,力灌双臂,真气游走全身,双腿犹如老树盘根,双臂抱住那黑马的脖子,只见那黑马顿时停住,犹如撞到墙上一般。那黑马收势不住,顿时跪倒在地,张孝霆腰肋用力,双手顺势将那黑马摔倒在地。 那黑马好像遇到克星一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孝霆松开双手,气定神闲。 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惊叹不已,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力的少年,将张孝霆围着簇拥起来。还有人伸手摸摸张孝霆的胳膊、手臂,仿佛都不敢相信刚才的举动是一个少年所为。 也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扒开人群,身后还跟着几个恶脸大汉,嘴里骂骂咧咧,嚣张至极,来人原来是本县知府大人的公子,名叫缑冠西,此人向来丈着老爹的声势,纠结一帮泼皮无赖四处耍横,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所以凤阳百姓都叫他“缑归西”,都盼着他早点“归西”。 这缑冠西,乃是知府大人缑勇唯一的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缑勇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就是雁过拔毛,视财如命。 为官二十年,一直都是个知府,全国各地到处调,做官犹如走马观花,但偏偏这个人又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人家做梦都盼着高升,靠关系花银子走后门,只有缑勇在知府的任上一干就是二十年,而且是越干越带劲。 因为缑勇有着自己一套为官哲学,他认为做官不能做大官,那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谓“雁过拔毛”,悄无声息。无论是到那里,无论是做什么,不狠狠的捞一笔,总感觉吃亏一样。 于是缑勇在没来凤阳之前,在江陵任上的时候,老百姓送给他一块匾额,上书“天高三尺”,这缑勇不解其意,心里美滋滋的将匾额带到凤阳,并且将匾额挂在衙门堂口。 这时一个落第秀才,叫郑宏亮,这郑宏亮也是个闲散人员,整日无所事事,在街上混吃混喝。他看出其中门道,于是跟缑勇说出这块匾额的含义。 原来,这缑勇到哪里都要雁过拔毛,刮地三尺,弄的百姓怨声载道。就连土地都要刮三尺,那天自然就高了三尺。 听秀才这么一说,缑勇立马让人将匾额取下,送到伙房当柴烧了。而这个秀才也就成了缑勇的忠实幕僚了,想方设法的为缑勇榨取百姓。 话分两头,这缑冠西带着一帮泼皮无赖,扒开人群,立马将张孝霆围住,四周的百姓都惧怕他的淫威,都纷纷退让,害怕被卷入其中。 缑冠西一脸痞气的打量张孝霆,嚣张的道:“是你将我的宝马拦下的?” 张孝霆看着缑冠西道:“你的马撞伤了人。” 缑冠西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马道:“小子可以,管起我的闲事来了,这样吧!给我五百两,这事就算了。” 张孝霆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纵马撞伤行人百姓,应该是你拿出银子支付伤者药费,反而向我要银子,这不是明抢吗?还有没有道理王法?” 缑冠西露出无赖的嘴脸道:“我告诉你,在凤阳,小爷我就是王法,你摔伤了小爷的宝马,不拿银子,别想离开。” 身后走出几个泼皮无赖,一脸无赖嘴脸,就把张孝霆围上。 张孝霆见状,道:“你们想干什么?” 缑冠西皮笑肉不笑的道:“乖乖的拿出银子,否则要你好看。” 张孝霆凝神戒备,全身暗运真力。 缑冠西怒道:“你给还是不给?” 张孝霆道:“我没银子,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缑冠西大怒,就要动手。忽然,从人群中飞来一物,快如闪电,砸到缑冠西的脸上,原来是一枚鸡蛋。顿时缑冠西脸上污秽不堪,蛋清蛋黄顺着脸颊滑落到胸前,十分的狼狈。 缑冠西怒不可遏,扫视人群,一脸恶相,大喊道:“谁,有种的给我出来。” 身旁的几个泼皮无赖也是蠢蠢欲动,四下扫视,想要找出扔鸡蛋的人。 缑冠西一边拿出手帕擦着脸上的鸡蛋液,一边大骂道:“有种的给我出来。” 刚说完,又一个鸡蛋飞来,不偏不倚,正中缑冠西的脸上,顿时又是污秽不堪。 缑冠西气的脸色一会紫一会青,一把抓过身边的泼皮怒道:“看见了吗?是谁扔的鸡蛋?” 泼皮战战兢兢的道:“爷,小的没看见。” 缑冠西一把将他推开,怒道:“废物。”接着大骂道:“是英雄好汉的就给我出来,藏在人后做缩头乌龟吗?” 刚说完,只见空中又飞来数个鸡蛋,接二连三的砸到缑冠西的脸上,此时缑冠西脸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污秽不堪不说,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早已让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大呼过瘾。 此时,张孝霆也在人群中仔细搜索那扔鸡蛋的英雄,只是人群众多,再加上鸡蛋快如闪电,难以捕捉方位。 正在缑冠西气急败坏,狼狈不堪之时,一个清脆悦耳,犹如金玲般的笑声从人群中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之外,一个少女翘腿椅坐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两个鸡蛋,满脸的得意笑容,嘴里不时发出“呵呵哈哈”的笑声,透露出少不更事,随性可爱。 张孝霆见少女虽然淡妆便服,却也是透露出美艳之色,张孝霆更感兴趣的倒是他此时手里的鸡蛋。 只见缑冠西大步冲出人群,走向少女。那少女也起身笑盈盈的看着走过来的缑冠西,脸上似乎透露出一股不屑与鄙视。 围观的百姓为这个少女捏一把汗,紧张的看着那少女。那缑冠西看着那少女,怒气顿时消了一半,带着轻薄之色道:“鸡蛋是你扔的?” 只见那少女雪白娇嫩的脸庞一丝怒意忽闪而过,看着缑冠西,嘴角露出不屑的道:“是本姑娘扔的,你想怎么样?” 缑冠西听到少女如玲悦耳的声音,怒气不但顿时全无,全身早就先酥了一半,一边擦着污秽的脸,露出无耻之相道:“不想怎么样,只要姑娘跟着我回府,服侍我一番就好。”说罢哈哈大笑,身后几个无赖也跟着笑。 少女见缑冠西大庭广众,如此轻薄,真是无耻至极。怒容一闪,右腿轻抬,也没见她如何动作,缑冠西早已被踢飞一丈多远,此时全身都酥了。这时那帮泼皮无赖恶脸大汉,见主人被打,个个磨拳擦掌,一拥而上,将少女围在中间。 少女仿佛没放在眼里一般,身影忽动,双拳如雨,拳起腿落,又将泼皮无赖打翻在地,个个趴在地上哀嚎,四周喝彩之声不绝。 张孝霆心中亦是钦佩不已,心道:“好快的身手。” 只见少女走上前,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缑冠西道:“给本姑娘拿五百两银子,就饶了你。” 缑冠西一脸的恶相,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知府,你敢勒索我。” 少女“呵呵”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爹是知府呀!那正好,本姑娘就去找你爹要。” 缑冠西以为少女失心疯了,也不争辩,起身道:“你等着,有种别走。” 少女上前又是一脚将缑冠西打倒在地,俏皮笑道:“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把五百两银子准备好,就说本姑娘今晚要去取。” 缑冠西一脸的蒙圈,可又不敢不从,一边向后退一边道:“好,有种今晚你就来。” 少女欲待上前再打,笑道:“本姑娘绝不食言。”那缑冠西早已抱头鼠窜而去,十分的狼狈。而地上的泼皮无赖此时也起身将黑马牵走。 少女笑盈盈的看着缑冠西狼狈的样子,俏皮可爱。张孝霆上前一步道:“刚刚多谢姑娘搭救。” 少女这才转头看着张孝霆,笑道:“走,那你请我吃饭,本姑娘还没有吃饭呢!”说着拉着张孝霆就冲出人群,往酒楼里跑。 张孝霆被她拉着衣衫,来到一家酒楼,写着“得意楼”,只见酒楼高三层,店大门阔,装璜考究,里面更是人头攒动,个个衣衫华贵。店小二见张孝霆,露出一脸的不屑道:“客官要吃米饭面条馒头请到别出去。” 话还没说完,只见少女手中握着十两重的纹银,往柜上一拍,嘴角露出一丝轻蔑道:“照这个好酒好菜尽管上。” 说着又拉着张孝霆跑到二楼上,捡个靠窗的地方坐下。众食客见此二人纷纷侧头,少女虽然衣着轻淡,倒是透露出一股雅致,尤其是那少女初成长的妙曼身姿,加上青春艳丽的面庞,顿时显得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反观张孝霆,衣衫粗鄙,背着包袱,一脸的土气,在他们眼里犹如乞丐,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张孝霆也显得特别的拘谨,不敢观看四周,低头沉默不语。 少女看着张孝霆,露出笑容,显得特别的随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张孝霆抬头道:“我叫张孝霆。” 少女笑道:“我叫苏晨曦。”又道:“你好大的力气。” 张孝霆惭愧的笑道:“你也好厉害,将他们那么多人都打到了。” 苏晨曦道:“我这叫三脚猫的功夫,我师姐她才厉害呢!” 张孝霆惊讶道:“你师姐?” 苏晨曦得意的下巴一扬道:“嗯!我师姐是我们峨嵋山弟子当中最厉害的。” 张孝霆心惊道:“你是峨眉派的弟子?” 苏晨曦见张孝霆有点惊讶的样子,奇怪的道:“是呀!怎么了?” 张孝霆知道,武林中都认为,峨眉派的孤鸿师太的死,是师父聂从云所为。可是偏偏在这里碰到峨眉的弟子,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苏晨曦见张孝霆奇怪的样子,问道:“喂,你怎么了?” 张孝霆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道:“没什么!就你一个人吗?” 苏晨曦道:“才不是呢!我和我师姐一起下山的。” 张孝霆奇怪道:“那你师姐呢?” 苏晨曦道:“师姐去办事去了,让我先在城里玩两天。”说着,脸上似乎有些得意的神情。 张孝霆“哦”的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又有所思。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不说话,问道:“你是这城里人吗?”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是的。” 苏晨曦道:“那你来凤阳做什么的?” 张孝霆索性就把自己赶考的事说了一遍,失望的神情挂在脸上,只是隐瞒了自己和华山的关系。 苏晨曦调皮的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呵呵!幸亏你没赶上考试,要不然就没今天这么好玩的事了。” 张孝霆见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又有点失望与惆怅。苏晨曦以为张孝霆在生气,就安慰道:“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下次再考嘛!。” 张孝霆忽然想起刚刚在街上苏晨曦说过的话,问道:“今晚你真的要去知府家里拿银子?” 苏晨曦若无其事的道:“那当然,白给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再说了,那狗官除了欺诈百姓,什么都不会。” 张孝霆吃惊的道:“你一个女孩家,那不是羊入虎口嘛!”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略带惊讶的表情,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笑道:“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再说师姐难得带我下山,身上没银子,吃什么?玩什么?”说着白皙的粉脸上露出手到擒来的自信。 张孝霆道:“你一个人去吗?”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不是还有你吗?” 张孝霆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摇头道:“那不行,我又没你那样的武功。” 苏晨曦笑道:“你傻呀!你不是有力气嘛!万一我被人追,你可以把他们摔倒呀!” 张孝霆还是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不跟做贼一样嘛!我不去。” 苏晨曦故作严肃道:“你真不去?” 张孝霆还是摇头道:“不去。” 苏晨曦见张孝霆态度坚决,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如果我被抓住了,我就把你供出去。”说完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心里有点气闷,心想,这丫头片子心眼真多,自己找死还拉个垫背的。 苏晨曦见张孝霆若有所思,犹豫不决,心里得意的道:“怎么样?你放心,得来的银子你我一人一半,再说了,那狗官的银子也都是不义之财,咱们这也是盗亦有道。” 张孝霆无奈,自己苦读圣贤书,竟然掉进一个丫头片子的圈套里,做起了大盗了。 苏晨曦见张孝霆不说话,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现在咱们可就是一根绳上蚂蚱,待会菜上来咱们吃饱喝足,养养精神,准备晚上大干一番。” 张孝霆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尽然成了绳上的蚂蚱,可又无可奈何,心里也只能苦笑,看她今晚怎么“取之有道”。 果然,二人说话间,菜都上齐了,还有一壶酒。看的张孝霆直咽口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苏晨曦看张孝霆的样子,笑的“咯咯”的道:“傻冒书呆子,没见过这么好的菜?” 还别说,张孝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丰盛的菜,就在孙员外家也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就不要说在石碾村了,有的老人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 张孝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菜,点点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咽了口口水,就是不敢动筷子,苏晨曦笑道:“傻愣着干嘛!吃呀!”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这一定很贵吧!” 苏晨曦撅着嘴道:“可不是嘛!花了我十两银子呐!你没看见吗?” 张孝霆心惊,自己在孙员外府上干了几个月,才赏了十两,这一顿饭就吃光了,想想都心疼,继而惭愧道:“这顿饭我实在是请不起。” 苏晨曦拿着筷子在张孝霆眼前一笔画,笑道:“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真成书呆子了啦!银子本姑娘不是已经付过了吗?就你穿成这个样子,一看身上就没二两银子,这可是凤阳最好的酒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章:深夜盗宝 其实张孝霆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只有几个铜板,还有几块刘氏临走时做的干粮。 张孝霆见苏晨曦如此大方,救自己脱困,又不要自己付钱,心里顿时宽松了许多,加上自己确实是饿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引来了周围食客阵阵指点。 苏晨曦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又是女儿家,只是捻起筷子各尝了几口,见张孝霆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立马笑得前仰后合。 张孝霆见苏晨曦如此看着自己笑,也觉略失圣人之礼,也立马斯文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出了酒楼,四处游玩了一番,来到一间茶馆,茶馆内散座着几桌茶客。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这间茶馆斜对着知府老爷府邸,张孝霆不解道:“干嘛来这里?” 苏晨曦道:“先过来踩点呀!要不然怎么动手呀?” 张孝霆道:“你打算怎么去拿银子?银子放哪你知道吗?” 苏晨曦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张孝霆笑道:“本姑娘自有办法,先看看再说。” 张孝霆本来就不想做梁上君子,索性也就不问了,看看她怎么办。 只见此时府邸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缑冠西。身后又跟出数个家奴,手里都拿着棍子,还有拿着绳子和捕猎用的网。 那缑冠西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数个家奴点了点头,四下散开,又返身进入府邸。 苏晨曦和张孝霆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看着。苏晨曦表情一直很轻松,好像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一样,张孝霆心想,她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做? 二人终于熬到晚上,只见苏晨曦拉着张孝霆的衣衫出了茶馆,来到府邸旁边的一个巷子里,里面一片漆黑,顶着朦胧月光,勉强看见对方,两边都是围墙,张孝霆不解其意道:“到这里来干嘛?” 苏晨曦神秘的道:“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蒙在脸上,张孝霆顿时闻到一股自己从没有闻到的少女芳香,就觉得浑身很舒服。苏晨曦也没注意,没等张孝霆回过神来,就看苏晨曦纵身一跃,已经站在围墙上,再一跃,消失在朦胧夜空中。 张孝霆心想,没想到她身手这样好,她师姐一定很厉害,自己的秘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就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完了。 张孝霆一个人躲在黑巷子里,大概有一柱香的功夫,见苏晨曦还没有回来,心里开始有点担心,探头探脑的在巷子口张望。忽然就觉一个朦胧身影落入进来,正是苏晨曦。 张孝霆被她一惊,继而小声道:“怎么样?” 苏晨曦笑道:“那狗官正在家里和他几个姨太太还有他那儿子缑冠西喝酒吃饭呢!” 张孝霆道:“你知道银子放哪里啦!没有人看守吗?” 苏晨曦道:“我猫进那狗官的卧室,发现床下面有只箱子,可是院子里有数十个家丁看守,不好的手。” 张孝霆道:“那怎么办?不如还是算了吧!万一被抓住了,就不好了。” 苏晨曦脸一冷道:“原来你是个四肢发达的胆小鬼,早知道今日就不救你了。” 张孝霆见她说自己是胆小鬼,又羞又怒,立马争辩道:“我才不是胆小鬼。” 苏晨曦心里好笑道:“好呀!那你证明给我看。” 张孝霆鼓足勇气道:“好,你说怎么办吧!” 苏晨曦笑着看张孝霆道:“你去把院里的家丁引开,让我去搬箱子。” 张孝霆顿呼上当,不知不觉间又掉进这丫头片子的圈套里了,还待要争辩,只见苏晨曦投来鄙夷的目光,好像在说:“你就是胆小鬼。” 张孝霆见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索性心一横道:“你有把握吗?” 苏晨曦见张孝霆一副上了贼船,虽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好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引开那些家丁,银子本姑娘手到擒来。” 张孝霆见苏晨曦自信的样子,提醒道:“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苏晨曦笑道:“你就看我的吧!走。” 二人趁着夜色溜出巷子,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俩远去的后面。随之这个身影快速的闪入知府大人的府邸。 这个身影正是缑冠西白天安排下的家丁,只见这个家丁跑进府中,在缑冠西耳边密语数句,家丁退下,缑冠西奸笑道:“爹,来了。” 那狗官缑勇道:“好,竟然敢敲诈到我的头上了,我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缑冠西淫笑道:“爹,那臭小子扒皮抽筋就可以了,那女的您就让孩儿处理吧!” 缑勇道:“怎么?你还真看上那丫头了?” 缑冠西无耻道:“爹,孩儿见过无数女人,从没有让孩儿如此心动过的,还请爹手下留情呀!” 缑勇见儿子如此,笑道:“也好,那丫头就给你了。” 那缑冠西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刻就要抓住苏晨曦。 此时张孝霆和苏晨曦绕着知府缑勇的府邸,来到后院一堵墙跟下。苏晨曦道:“你在这等着,我打开后门,你进来。” 只见苏晨曦如巷子里一般,纵身一跃,跳过墙头,张孝霆挨到后门口,只听里面脚步声,苏晨曦悄悄打开门,张孝霆闪身而入。二人轻手轻脚的摸到一个院子,张孝霆轻声道:“卧室在哪里?” 苏晨曦轻声道:“穿过前面那个柴房就是了。” 二人借着朦胧月色,穿过柴房,柴房门旁有一口水井,杏仁般的银月倒映在井里,显得有点孤寂。 苏晨曦和张孝霆来到卧室的后面,拐过墙角,二人紧挨着躲在卧室外围栏杆下边,此时那些家丁正在巡逻。 张孝霆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玉体芳香,顿觉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感觉传遍全身,一时沉浸其中。苏晨曦见张孝霆奇怪的样子,也是少女春心萌动,顿时向一边挪了一步,娇羞红了脸,用手使劲捏了张孝霆一下。 张孝霆失声大叫,痛的跳了起来,顿时那些家丁一惊,个个拖着棍子大叫:“贼人在这里,抓住他。”张孝霆见自己就这样暴露了,又气又急,又是危急关头,避无可避,无处可藏,撒腿就跑。那帮家丁个个如狼似虎,对张孝霆围追堵截,场面顿时大乱。 苏晨曦趁着混乱,迅速闪入卧室,将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几根金条和一些珠宝。苏晨曦将箱子抱在怀里,出了卧室,对张孝霆大喊,快跑。 张孝霆被家丁追的满院子乱跑,可就是抓不到他。原来张孝霆学了华山的《天麟剑》,剑法中暗合了一些躲闪腾挪的步法,加上身上又有了聂从云数十年的深厚内功。所以靠着剑法中隐含的步法,周旋于数十个家丁之见,就有被抓到,也被张孝霆摔了狗啃泥、倒栽葱。 此时张孝霆见苏晨曦抱着一个大箱子,知道得手了。于是靠着灵活的身法,连续摔番数个家丁,跑到苏晨曦的身边,接过箱子,抱在怀里。那苏晨曦笑道:“怎么样?厉害吧!” 张孝霆急道:“不快走,等着挨抓呀!” 眼看那些家丁追了上来,二人快速的向后门跑去,跑过一面墙,到柴房墙角。就在这时,突然从二人头顶落下数张网,张孝霆眼疾脚快翻身一滚,已到井边。而此时苏晨曦躲避不及,已然被网罩住,正在拼力挣扎,张孝霆大呼不好,但为时已晚。 后面追赶的家丁已经赶到,将他俩围住。 苏晨曦在网里挣扎不脱,急得直冒汗,喊道:“张孝霆快救我。” 只听一个奸笑的声音道:“白天请你来,你不来,偏偏晚上自投罗网。” 来人正是缑冠西,只见走在缑冠西前面的人,正是缑勇,二人身后也跟着数十家丁,举着火把。 缑勇怒道:“你们这两个小毛贼,敢偷到我的家里来了。” 苏晨曦“哼”的一声道:“你这狗官,只会盘剥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有本事你放了我。” 缑勇大怒道:“大胆,竟敢辱骂本官,来呀!给我打。” 一边的缑冠西急道:“爹,别打,让我来处置她。” 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淫笑的样子,向苏晨曦走过来,盯着苏晨曦,苏晨曦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心想落入他手里,必将受到羞辱,想到这里眼泪快要掉下来,甚至想到了一死了之。 那缑冠西向身边的家丁道:“把她带下去。” 就在这时,张孝霆大声道:“住手。”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井边的张孝霆,缑勇“哼”的一声道:“乖乖的把我的银子放下,免得受皮肉之苦。” 张孝霆举起手中的箱子道:“放开她,否则我就箱子扔到井里去。” 那缑勇是爱财如命之人,见张孝霆如此,也是颇为忌惮,顿时转怒为喜道:“本官知道,你只不过是她的同伙,她才是主谋,只要你把银子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张孝霆凛然道:“你放了她,我留下随你处置。” 苏晨曦听张孝霆如此说,心里一愣,再是惊讶,随即就是感动与欢喜。先前以为张孝霆是胆小鬼,现在反而对张孝霆有了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敬仰感觉,好像此时有他在就特别有安全感。水汪汪带有红晕的大眼睛,看着正义凛然的张孝霆。 一旁缑冠西道:“爹,不能放。” 缑勇怒道:“你闭嘴,那么多的女人你不要,你非要她?” 缑冠西哀求道:“爹,我求你,把她给我好不好。” 张孝霆怒道:“我数三下,再不放了她,我立马将箱子扔下去。”说着就把箱子往井口里放。 缑勇立马道:“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孝霆又道:“放了她。” 缑勇道:“好,我放,我放。” 说着向一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上前弄掉苏晨曦身上的网。苏晨曦解脱出来,迅速靠近张孝霆的身边。 缑勇道:“人我放了,你把箱子给我。” 苏晨曦道:“除非我们离开这里,才能把箱子给你。” 缑勇怒道:“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把箱子扔进井里我行了吗?我会把它挖出来。” 一边的缑冠西道:“对,挖出来。”对众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拿下。”那众家丁纷纷围了上来。 张孝霆苏晨曦二人见投鼠忌器的法子没用了,索性拼了,只见苏晨曦对张孝霆悄悄的道:“对付这帮乌合之众我没问题,你行吗?” 张孝霆看了苏晨曦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不是说我力气大吗?” 苏晨曦道:“那好,咱俩杀出去。” 只见苏晨曦迎着一个家丁飞起一脚踢翻,凌空一跃,绣拳生风,一套拳法临危不乱,早打倒数人。众家丁一拥而上,张孝霆一手抱着箱子,一手练起一根树枝,舞起《天麟剑法》,左冲右突,一个家丁期身而上,被张孝霆连打三下,左脚一台,踢向那家丁腹部,那家丁吃痛,又被张孝霆带到一边,迎着冲过来的几个家丁,顺势一扔,顿时撞到数人,借着步法与深厚内力,一根树枝将众家丁手中木棍尽皆打落。而一边的苏晨曦,也是临危不惧,一个后空翻让过对方棍棒,一拳打中对方胸膛,顿时飞了出去,三个家丁将苏晨曦围在中间,只见苏晨曦一只手抓住一人,凌空而起,连踢数人。 没过一会,一众家丁就被打的躺在地上哀嚎,那缑勇和缑冠西吓的面无人色,见情况不妙,想要溜之大吉,早被张孝霆拦住,苏晨曦上前将一张网套在父子二人身上,裹得紧紧的,一脚踢翻缑冠西,怒道:“打死你这个败类。”吓得缑冠西磕头如捣蒜,声声求饶。 张孝霆看着缑勇道:“做为朝廷命官,我希望你多为老百姓做点好事。” 那缑勇也是诺诺连声。 二人见狗官父子被打的求饶这才罢手,出了府邸,一路狂奔,来到一条河边,看四下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张孝霆来说,这恐怕是自己做的最疯狂的事了,不过想想刚才也特别的危险。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今晚谢谢你了。” 张孝霆道:“你也救过我,咱俩扯平了。”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觉,一抹红霞染红双颊,好在天黑难以察觉。张孝霆道:“你怎么了?” 苏晨曦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张孝霆把箱子打开,二人看着满满一箱子黄白之物,少说也有几千两。张孝霆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眼都看直了,而苏晨曦却是见怪不怪道:“咱们分了吧!” 张孝霆挠挠头道:“怎么分?” 苏晨曦道:“反正师姐后天就可能来找我了,我留这么多银子在身边也不方便,我只拿一点,剩下的都给你了。” 张孝霆大惊道:“都给我?不行,我也用不了,拿在身上又累人。” 苏晨曦道:“那怎么办?” 张孝霆灵光一闪道:“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理当还给百姓,你说呢?”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随便你吧!我无所谓。” 张孝霆惊道:“你无所谓?那你冒那么大的险为什么?” 苏晨曦眼睛一眯,笑道:“一来是为了好玩,二来就是想教训教训那无耻之徒。” 张孝霆彻底被苏晨曦鬼灵精怪给折服了。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我看你的身手不错吗?你会剑法吗?” 张孝霆以为他看出来,立马紧张道:“没有,我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苏晨曦也没在意,反正她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爱玩的丫头,心里什么都不想。 苏晨曦笑着看着张孝霆不说话,张孝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躲避着她的目光。苏晨曦就是盯着他看。笑道:“你刚刚救我的样子好有正义感,你好高大。” 张孝霆憨厚一笑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被无耻之人欺负而已。” 苏晨曦调皮的笑道:“那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呀?” 张孝霆被她问的一时紧张的不好回答,低着头,苏晨曦开心的“呵呵”“哈哈”的笑着。 张孝霆的憨厚与土气,让苏晨曦感觉到这个人真诚与实在,不觉间二人竟然有些拘谨与羞涩起来。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张孝霆抬头望着月空,摇摇头道:“此番考试没有赶上,或许我过两天就会离开。” 苏晨曦忽然有种落寞的感觉,看着他,道:“那你要去哪里?” 张孝霆心中大有隐情,只是不好说出口,道:“我也不知道,也可能回家。” 苏晨曦低头不语,嘴里喃喃的道:“那我岂不是看不到你了?”声音很小,跟蚊子一样。 张孝霆道:“你说什么?” 苏晨曦抬头看着他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不好玩了。” 张孝霆一笑道:“老实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苏晨曦哈哈一乐,道:“很刺激吧?” 张孝霆道:“我只是担心万一被抓住了,就惨了。” 苏晨曦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道:“那狗官要想抓我,我师姐知道了,拧下他的狗脑袋。” 张孝霆道:“还是小心点好。” 苏晨曦见他那副胆小的模样,乐呵呵的道:“怕啦?” 张孝霆故作无事的道:“我才不怕呢!” 苏晨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身上道:“你不怕就好。”又道:“好累呀!肩膀借我用一下。”于是靠在张孝霆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张孝霆一怔,生平第一次与女孩如此接触,不觉心里痒痒的,于是转头看着苏晨曦的双眸,她的脸蛋,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呼吸如兰,那少女体香再一次袭来,那么的沁人心脾,张孝霆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苏晨曦忽然一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孝霆,道:“你咽口水干嘛?” 张孝霆一惊,以为她真的,顿时一紧张,道:“我…我…我没有。” 苏晨曦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想图谋不轨?说,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张孝霆吓得向后一跳,道:“你胡说,我苦读圣贤书,怎能做出那种事来?”表面上据理力争,但其实面对刚刚零距离般的诱惑,还是有点心猿意马。 苏晨曦依旧大眼睛瞪着他,道:“你过来。” 张孝霆惊道:“干嘛?” 苏晨曦道:“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张孝霆心里害怕,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道:“你要干什么?” 苏晨曦俊脸一沉,道:“我让你过来。” 张孝霆紧张的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苏晨曦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惊的张孝霆又向后退一步。 苏晨曦忽然嘴角一笑,道:“你的心跳很快呀!还说你刚刚没动色心,分明是不怀好意。” 张孝霆一时也是无法辩解,愣在原地,心虚的欲言又止,有些紧张。但是苏晨曦心里却是一阵开心,只见他笑呵呵的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张孝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憋的脸色通红,越是这样,苏晨曦笑得越开心,看着他,道:“果然是个书呆子,一遇到事情连话都说出全了。” 张孝霆紧张的道:“你过两天不也要走吗?” 苏晨曦点点头,忽然神情暗淡下来,气氛一下子低沉了许多。 张孝霆见此,忽然笑道:“咱们说说开心的是吧!你说那贪官现在在干嘛?” 苏晨曦一下子乐了,笑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暴跳如雷。”二人大笑不止。 二人就在河边,说说笑笑,谈天说地,虽然相识一天很短暂,但是二人一天经历的事情却是这辈子难以忘却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章:欺佛手 凤阳城南七公里处就是大明皇陵,是由当年太祖皇帝所建。 这里长年住着五六位守陵人,其中有一位守陵人显得很特别,因为他平时从不说一句话,也没人见到过他说过话,所以都认为他是一个哑巴。 此人到四十岁左右,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总是一副神情黯然的样子,体态消瘦,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精神抖擞,身上总是能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威严与孤傲。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可能是十年前吧!反正没有人记得清了,此人好像突然就出现在皇陵里了,所以皇陵里其他守陵人都叫他老幺,因为他是第五个守陵人,久而久之这里人也叫他老姚。 老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只做一件事,就是将数百丈长的皇陵神道铺上一层鹅卵石,有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而且各色相间,好像是图案,但又杂乱无章,毫无契合可言,从没有人看出来他铺的到底是什么,而老姚也是每天一成不变,心静忘我,心无旁骛一般,有的时候会坐下来思考,有的时候也会把铺好的铲掉,重新来过。 十年来天天如此,按理说这数百丈的神道十年时间早就铺完,但是老姚铺完铲掉,铲掉再铺,有时一个月都铺不了一步,也有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数天不出来,而且在他工作时间,任何人叫他都不能打扰他,久而久之,许多人都叫他“姚疯子”。 好像对他来说,铺鹅卵石是件非常伤脑筋的大工程。 终于,就在这天,神道上的鹅卵石终于铺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步之遥了。 老姚年纪并不大,但是看起来饱经风霜,长年累月的铺石头,使他的双手显得格外的粗糙干瘪,腰背显得弯曲低垂。 一个夜晚,此时,在老姚的身边站着三个人,一个妙龄美女,身材婀娜高挑,目光晶莹,一袭青衣如兰,香肩青丝如瀑,身背一把银鞘宝剑,微风略过,带起一缕青丝青衣,透露出一股靓丽妩媚,但是全身却散发出一股清冷严肃,她就是峨眉派大弟子,未来峨眉派掌门不二人选的胡宝云。当年的孤鸿师太正是她的师叔。 站在胡宝云旁边的是一位同样英俊年轻公子,手拿桃木扇,面皮白净,一身白衣如雪,显得恬静淡雅,但挡不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英气,他就是九华山玄音阁的少阁主花宇。 当年的花乐扬正是他叔父,花宇自小父母双亡,叔父一手将他带大,花乐扬死后,花宇就成了阁主,此人绝对是江湖上近年来少有青年才俊,武功造诣直逼当年的花乐扬,与峨眉派的胡宝云的互生情感。但却继承了他叔父花乐扬的内敛性格。 另一个是少林高僧宏惠大师,武功极高,佛法造诣高深,被武林称为少林的门面。当年的宏尘大师正是他师兄。 三人站成一排,看着老姚蹲在地上摆弄着各色鹅卵石。花宇拱手道:“先生,我三人一直站在这里两天了,您难道一句都不愿意透露吗?” 老姚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双手不停。宏惠双手合十道:“当年那人来我少林出家,可少林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突然又从我少林消失,不知又是何意?” 老姚还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般。场面顿时一片尴尬,花宇和宏惠二人面面相觑,花宇摇头无奈,宏惠闭目冥思,只有胡宝云默不作声,冷艳平静,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姚。 花宇对宏惠胡宝云二人道:“二位,还有其他办法吗?”宏惠闭目摇摇头。 胡宝云好像发现了什么,蹲下身,眼睛盯着老姚的脖颈喉咙处,眉头微皱,花宇看见皱眉道:“胡师妹,怎么了?” 胡宝云道:“你看他的脖颈和喉结处,脖颈比平常人略粗,喉结处比别人略高,不仔细看,很难察觉。” 花宇和宏惠也蹲下身视察,发现确实如此,花宇不解道:“这是为何?” 胡宝云也是不解,可又看不出蹊跷之处,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只有宏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皱道:“难道此人是中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欺佛手?” 花宇胡宝云惊疑道:“欺佛手?” 宏惠起身道:“欺佛手乃是一门武学,但却暗合医理,必须是内功极其深厚之人才能使出,不过据贫僧所知,这欺佛手早已经失传。” 花宇道:“大师,何为欺佛手?晚辈从没听说过。” 宏惠看着二人道:“这欺佛手亦正亦邪,从它诞生之时武林中就争议不断。在佛门中,世间万物有七窍四肢二脉者皆可成佛,七窍者曰气,四肢者曰精,二脉者曰神,正所谓精气神是也。而这欺佛手就是根据于此而来,它可将人的所有神经脉络选择性的进行强制封住,可使人六识不清,四时不明,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使人失去一部分自我意识功能,做到这一点除了必须要极深的内力还要有精准的拿捏力度。” 花宇惊道:“大师是说,老姚是中了欺佛手,使其失去了说话、听声、书写的基本之能,是吗?” 宏惠看着而上的老姚道:“到目前为止这也只是猜测,毕竟这欺佛手贫僧也没见过,多是武林中相传。” 花宇道:“大师,这欺佛手可以解吗?” 宏惠摇摇头道:“这欺佛手法极其复杂,穴位的顺序与力道的要求也是极其精准,稍一失误后果不堪设想,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正是此也。” 胡宝云道:“那据大师所知,当今江湖还有谁会这门功夫手法?” 宏惠摇摇头道:“惭愧,贫僧实是不知。” 花宇道:“如果老姚真的是中了欺佛手,就说明当今江湖一定有人会,而且此人一定内力极高。” 宏惠道:“当今武林,据贫僧所知也只有两人的内力可以使用欺佛手。” 胡宝云花宇齐声道:“谁?” 宏惠道:“一个是华山的掌门聂从云,只是这聂从云十五年前就已经走火入魔,不知所踪,不过贫僧可以肯定,一定不是聂从云,因为走火入魔之人不可能强行自如运用深厚内力。” 花宇皱眉好奇道:“还有一人呢?” 宏惠道:“这第二人他原本也是佛门弟子,只是他世俗缠身,虽身在佛门,心却在俗世。” 花宇胡宝云脑海思索,可是就是想不出是谁,宏惠看着二人道:“此人就是当今的国师。” 花宇印象特别深,惊道:“大师是说道衍法师?” 宏惠点点头道:“正是他,不过此人到底会不会欺佛手,无人知晓,再说这欺佛手早已绝迹武林。” 花宇道:“那又是谁呢?如果世上真有这样的人,那他又为何如此呢?” 胡宝云道:“这也说明了老姚确实是知道了什么!而使欺佛手的人又不想让他向外界偷露出什么,所以对老姚使用了欺佛手。” 宏惠点点头,花宇道:“要想一个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而使欺佛手的人为什么不把他杀了呢?” 胡宝云道:“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花宇看着宏惠道:“大师,缘由我们已经知晓,可是线索已经中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宏惠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此别过,如一有消息,立马互相差人通报,下个月在鄙寺召开的武林大会时再见了。” 胡宝云花宇点点头,花宇道:“到时一定如约而至,二位难得下山,我九华山玄音阁近在咫尺,不如让我尽点地主之谊。” 宏惠道:“多谢少侠,只是贫僧奉命下山,既然线索已经中断,贫僧理当速速回山禀报方丈师兄,改日再登山拜访,就此别过。”说完双手合十,转身去了。 见宏惠大师已走,花宇道:“胡师妹,你呢?” 胡宝云道:“不劳你费心了,我还要回凤阳城寻找小师妹,不知道她玩疯了没有。” 花宇笑道:“那正好,我也路过凤阳城,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转身出了皇陵,这时依然跪在下地摆弄鹅卵石的老姚抬起头来,看着二人离去,眼中浮现出一股深邃的目光。 俊男美女行走在路上引的路人纷纷侧目,只是二人一路无言,虽然花宇性格内敛沉稳,但也是个开朗风趣之人,只是胡宝云冷艳冰霜,苦的花宇浑身尴尬。其实花宇对胡宝云倾慕已久,加上玄音阁与峨嵋一向交好,武林中也将二人看作是一对珠璧。二人都是当今武林一代翘楚,武功造诣又高,也是门当户对,只是花宇苦于胡宝云冷艳,也只是无计可施。 二人就这样一个在前一个跟在后面,胡宝云在前,花宇跟在后头。没多时已经到了凤阳城下,胡宝云转身道:“花阁主,我要去寻找小师妹了,就此别过了。” 花宇的心思就是想和胡宝云多待一会,哪怕是不说话。见胡宝云如此说别过,也是颇不甘心,笑道:“凤阳城这么大,不如我和你一起找吧!” 胡宝云道:“不必了,我让她在附近等我,我直接找她就是了。” 花宇不死心道:“没事,多个人多双眼睛,凤阳城我熟悉。” 胡宝云见花宇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可是花宇心里直打鼓,因为他没见过胡宝云的师妹,更不知道她小师妹长什么样,怎么找!心里一阵莫名的尴尬。 见胡宝云也没说什么,反正就跟在胡宝云的后面,心想,师姐这么漂亮,那师妹也一定不会差。 先不谈这个逻辑成不成立,反正胡宝云不撵自己就好。 二人到了城门口,见城门周围有许多士兵正在盘查进出百姓商客,还不时的拿出画像仔细核对,城门口的告示牌上贴着通缉要犯的头像。 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搜捕捉拿要犯。花宇看着画像,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也做贼,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胡宝云也看了画像,眉头微皱,因为画像上正是她的小师妹苏晨曦,不用说自己的小师妹又闯祸了,而且还是大祸,胡宝云神情微变,显然有点生气,一旁的花宇道:“你怎么了?” 胡宝云道:“没什么。”又看了一眼画像上的小师妹,只是旁边的少年不知是谁。 二人顺利的进了城,胡宝云四下寻找,还是找不着,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心想,既然还在抓捕就说明现在还没事。 原来,张孝霆和苏晨曦将得来的金银分成数份,天一亮就将金银散发给穷苦百姓,二人做了好事,非常的开心,于是准备庆祝一下。 此时苏晨曦正和张孝霆在得意楼上大摇大摆的点菜,掌柜的看在眼里喜上眉梢,两个小财神又来了,于是特别的殷勤,亲自为他俩点菜。 点好菜,掌柜的兴高采烈的走下楼去。二人说说笑笑,颇为得意,苏晨曦笑道:“也不知那狗官现在气成什么样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张孝霆却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显得有点心虚道:“你小声点,人家现在一定四处抓捕我们呢!”果然只听周围几个食客都在议论纷纷,说昨晚知县看着家失窃了。 苏晨曦昂首一乐,颇为得意,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却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道:“我才不怕呢!让他来抓好了,昨晚便宜了那狗官父子,尤其是那缑冠西,恨不得将他眼睛挖下来。” 张孝霆小声道:“抓住了会坐牢的。” 苏晨曦道:“昨晚你不是很英勇的吗?怎么现在才怕呀!” 张孝霆道:“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 苏晨曦有些生气道:“有区别吗?” 张孝霆道:“昨晚我们是深入虎穴,现在我们是被人家瓮中捉鳖,估计现在连城门都出不了了。” 苏晨曦道:“你才是鳖呢!你真的笨,等到晚上守城的士兵换岗,那时最为松懈,我们正好可以溜出去。” 张孝霆不置可否,只是低着头,嘴里嘀咕着:“自己本来是来考试的,现在却成了贼。”想想都觉得郁闷,这要是让爹娘知道了,非打死不可,。 苏晨曦见张孝霆如此胆小,以为是自己真的看错他了,心里愈发的气闷,索性小嘴一撅,“哼”的一声扭头看着窗外,不搭理他了。 没过一会菜上来了,满满的一桌,看着一桌美食,张孝霆却是提不起筷子,心里一直在担心,万一自己被官府抓住可如何是好。 苏晨曦也是没有动筷子,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个生气的看着窗外,一个郁闷担心事发。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就听楼下一阵骚动,不一会就听见杂乱的上楼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喊道:“你们几个在外警戒,你们几个在下面不准任何人出入,其他的跟我上楼搜。” 张孝霆猛然抬头,感觉不妙,有官兵进来抓捕了。苏晨曦也是心一惊,二人紧张的相互对视,只见一个捕头上了楼来,身后跟着数十个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气势汹汹,绝非昨晚那帮没用的家丁可比。 那捕头上来就展开画像,对着四周的食客一一比对,目露凶光,吓得众食客战战兢兢。 张孝霆和苏晨曦顿时心中一阵心虚,将头低下,恨不得将脑袋缩回肚中,看着那些捕快离自己越来越近,苏晨曦不由得也开始害怕起来,焦急起来,一个劲的给张孝霆使眼色,小声道:“快想想办法!” 张孝霆也是心急如焚,这要是抓住了就完了,真后悔碰到这个疯丫头,考场没进去,反要进了牢房。 张孝霆挤眉弄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苏晨曦心慌道:“再不想办法,我们就死定了。” 张孝霆见她越是催促,就越是心慌,看看窗外,道:“不如咱家从这里跳下去吧!” 苏晨曦一看窗外,皱眉道:“这么高,你让我怎么跳呀!” 张孝霆道:“昨晚的围墙你怎么跳上去的?” 苏晨曦气的浑身发抖,怒道:“你这个书呆子,那是围墙,这是酒楼,能一样吗?” 张孝霆急得默然无语。二人正说话间,只见那捕快那着画像走了过来,二人顿时紧张的一阵尴尬,那捕快看着张孝霆与苏晨曦,仔细的对比了一下,眉头一皱,目露凶光,指着他俩大喊一声道:“拿下。” 话音刚落,那数十个大汉一拥而上,就准备抓捕二人。 苏晨曦这时一跃而起,右脚将椅子挑了起来,双手抓住奋力的砸向围上来的捕快。 那捕快让过,伸手就要抓苏晨曦,苏晨曦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身手也是不弱,早将两个捕快打倒,其他的捕快竟然不敢期身。 而张孝霆拿着筷子当做宝剑,身法灵动,暗运内力,数个捕快尽然也近身不得。 那些捕快见张孝霆不好对付,就对准了苏晨曦,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女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于是苏晨曦渐渐的体力不支,被逼入墙角,看看危急。 张孝霆打斗间夺了一把刀,如虎添翼,以刀带剑,越战越勇,几招打退数人,见苏晨曦情势危急,张孝霆奋力就地一滚,已到苏晨曦身边,举刀相迎,将苏晨曦挡在身后。 苏晨曦见张孝霆过来保护自己,心中一喜,如小鹿般乱撞,顿时一股安全感席卷全身,只见张孝霆凝眉怒目,舞刀勇斗十数个捕快,竟然不落下风,苏晨曦心喜道:“没想到这胆小鬼、书呆子武功这么好,真是小瞧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章:情窦初开 这时站在一边的捕头,见数十人竟然拿不下两个小毛贼,心中大怒,抽出腰刀,飞身而上。只见那捕头一刀砍向张孝霆的肋部,张孝霆已见刀光,奋力逼退数人,收刀护住周身,抬起右脚踢向那捕头下盘,那捕头凌空一跃,挥刀砍向张孝霆的肩膀,张孝霆双腿微曲,一个转身,让过对方的刀锋,又凌空一跳,身体倾斜,脚尖略过墙壁,左脚轻轻一借力,右脚扫向其他捕快,一时踢翻数人。 张孝霆双腿还未落地,此时背部朝外,正对着那捕头,那捕头从背后一刀向张孝霆砍来,这时又上来几个捕快挥刀而上,张孝霆凌空挥刀抵挡那前方数人,却不防后面那捕头的刀锋已到跟前,苏晨曦大喝一声道:“小心。”纵身向刀锋扑去,张孝霆心中骇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张孝霆一手搂住苏晨曦的柳腰,顺势将她推入墙角,这时那捕头的刀锋已经接近张孝霆的腰背,这一刀势大力沉,如果砍实了,张孝霆必死无疑。 张孝霆避无可避,反手相迎,暗运全身内力,一股大力涌上双臂,双手竟被浑厚的内力包裹,只听“叮”的一声,那捕头的刀正砍在张孝霆的手上。张孝霆完好无损,但那捕头的刀口已卷,那捕头心中骇然,心中已有一丝胆怯,虽然如此,那捕头大喝一声道:“一起上。” 那数十捕快又围了上来,张孝霆后退两步,渐渐靠近墙角的苏晨曦,已经退无可退了。张孝霆气喘吁吁,胸口起伏,显然已经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与内力。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从窗口飘了进来,犹如一道白光,忽然出现,挡在张孝霆的前面,来人正是玄音阁花宇,只见他冷眉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捕快,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正气,众人纷纷后退几步,那捕头见来者不善,于是道:“这两人是本县捉拿的要犯,你是何人?” 花宇冷笑一声,道:“在下玄音阁花宇。” 那捕快道:“原来是九华山的花阁主。” 花宇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就卖我个面子,放了他俩。” 那捕头摇摇头,道:“别的可以商量,但是他俩不行。” 花宇微怒,道:“我乃武林中人,官府之事,我本不想插手,可是这两人是我的朋友。” 那捕头道:“可他俩是知县老爷亲点的要犯,请花阁主不要为难小的。” 花宇见捕头油盐不进,回头看了一眼张孝霆和花宇,只见张孝霆紧紧的将苏晨曦挡在墙角,嘴角一笑,回头看着捕快,道:“看来这是没得商量了?” 捕头道:“这两人今日我必须带走,请花阁主不要强人所难。” 花宇面色一沉,道:“这两人你不能抓。” 这时只听楼下面传来一阵惨叫哀嚎之声,楼下的几个捕快倒在地上。 不一会胡宝云走上楼来,青衣飘飘,一股清新脱俗之气,苏晨曦见师姐到来,兴奋的叫道:“师姐。”说着就跑向胡宝云,那捕头看着苏晨曦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而花宇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要他敢动手,花宇立马就会出手,那捕头被花宇的气势所镇住。 苏晨曦跑到胡宝云的身边,扑到怀里,眼泪汪汪,似乎受了好大的委屈,胡宝云虽然生气,但是看着苏晨曦刚刚身处险境,眼中生出一股爱怜之情,轻轻的抚摸着苏晨曦的头发道:“你又惹事了。” 苏晨曦委屈的道:“是那狗官父子先欺负我的,然后我就教训他们了。” 胡宝云看着心爱的小师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没事了。” 花宇对着面前的捕快道:“回去告诉你们县太爷,有什么事尽管来九华山玄音阁来找我。” 众人一听是九华山,是武林中人,那捕头心知今日讨不了好,弄不好自己还会吃亏。 那捕头恨恨的道:“走。”带着众捕快下楼而去,那捕头见下面的人手都被打倒在地,也只是怒哼了一声,也是无可奈何,领着一帮人走了。 花宇回头看着墙角的张孝霆笑道:“小兄弟武功不弱,请问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张孝霆不敢说出自己和华山的关系,扔下手中的刀,拱手道:“在下张孝霆,乡野之人,没门没派,只是从小和一个师父学了几招而已。” 花宇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苏晨曦笑着道:“师姐,你别看他土头土脸的,他很厉害,幸亏他保护我,不然我就惨了。” 胡宝云没有看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这两天你就和他在一起?” 苏晨曦脸色微红,娇羞的道:“没有,我们昨天刚刚认识的。” 胡宝云道:“下山之时我对你是怎么叮嘱的?你是不是又忘了?” 苏晨曦低头羞愧,可是又俏脸一昂,道:“你不知道这儿的狗官有多么欺负人,我只是教训了他们一下,这也有错吗?” 胡宝云道:“凡事皆有法度,也由不得你来管,这下子你知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城门口都贴着你的画像,这晚上师父知道了,叫我都被骂。” 苏晨曦自知吃亏,加上这次下山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于是低头嘀咕道:“我错了还不行嘛!” 胡宝云面露冷色道:“如果是碰到坏人怎么办?你这次下山是偷跑出来的,回去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苏晨曦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没事的,师父她最疼我了,不是还有师姐你了嘛!” 胡宝云一时也拿她没办法,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道:“下次我不会带你下山了。” 花宇笑道:“此地不可久留,我看咱还是走吧!” 苏晨曦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宇,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看着花宇的相貌不烦,举手投足之间一股英气,笑道:“这次真的是多谢花阁主了” 花宇道:“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 苏晨曦也知道他和师姐关系微妙,也知道花宇对师姐心有所属,道:“哦,我知道玄音阁,没想到你就是花阁主?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竟然将那些和捕快镇住。” 花宇笑道:“幸亏我和你师姐来的及时,要不然就麻烦了。” 苏晨曦吐了吐舌头,又看看花宇,又看看师姐,脸上露出神秘调皮的笑容。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走吧!先出城再说。” 花宇道:“说的是,万一那些捕快再回来,将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花宇在前,胡宝云苏晨曦在后。后面的张孝霆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苏晨曦回过头道:“喂,你不走呀!” 张孝霆这才跟在苏晨曦的身后,表情凝重带着一丝不知所措,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道:“你师姐好像很生气,她好像很讨厌我。” 苏晨曦笑道:“不会的,我师姐人很好,就是喜欢板着脸而已。” 张孝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苏晨曦一直在后面和他东拉西扯,二人在花宇胡宝云的保护之下,安全的出了城门,花宇在前,胡宝云在中间,苏晨曦在后面和张孝霆说说笑笑,张孝霆也心宽了许多。 走了数里,胡宝云道:“花阁主,请回吧!不用送了。” 花宇见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也只能就此别过了,虽然心中也有些不舍,但自己也是一门之主,不能给人轻浮的感觉,于是道:“既然如此,下个月的武林大会再见了,花某告辞,一路小心。” 胡宝云露出淡淡一笑,点点头道:“多谢花阁主了。” 花宇一笑,没好再说什么,转身看了一眼张孝霆苏晨曦二人,道:“后会有期。”说完向九华山而去。 苏晨曦看着走远的花宇,又看看一边的师姐,嘴里笑嘻嘻的道:“师姐,你怎么让他走了呢!万一路上遇到土匪怎么办?” 胡宝云知道她古灵精怪,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瞟了她一眼,正色道:“回去再收拾你。” 苏晨曦笑嘻嘻的道:“你才不会呢!” 胡宝云道:“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师父会收拾你的。” 苏晨曦一想到师父的严厉,就心里发虚,道:“师姐,在师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不好?” 胡宝云看着面前调皮的小师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道:“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师父能不生气吗?我要是再护着你,连我都倒霉。” 苏晨曦撅着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 胡宝云道:“你还有理了,还振振有词,你老是闯祸,害的每次我都给你背锅。” 苏晨曦见师姐一副生气的模样,又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软磨硬泡”,撒娇道:“师姐,你是天下最好的师姐,最漂亮、最温柔、武功最高的师姐。” 胡宝云看着面前这个调皮的师妹,心生爱怜的道:“那你知道错了吗?” 苏晨曦笑嘻嘻的道:“我知道错了。” 胡宝云道:“看你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生气。”伸手在她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张孝霆看着她二人姐妹情深,不由也想起了孙康来了,也不知他考的怎么样,也应该走出考场了。 胡宝云看了看一边的张孝霆,道:“跟你那朋友道个别吧!” 苏晨曦想到要和张孝霆分别,心里一酸,俏脸一热,鼓着小嘴很不情愿的走到张孝霆的身边,将他拉到一边,道:“喂,我要走了。” 张孝霆看着胡宝云正背对着他们,又看着苏晨曦一脸不情愿与不舍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凉,一时也是不知所措,道:“你和你师姐回去吧!一路上小心。” 苏晨曦却是微怒的样子道:“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嘛!” 张孝霆知道苏晨曦的意思,二人也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一起经历了两天的开心与危险,只是张孝霆一时语塞,不知道此时面对着苏晨曦要说些什么! 苏晨曦见张孝霆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急道:“我要走了,难道你没有什么紧要话跟我说吗?” 张孝霆嘴里支支吾吾的道:“今日一别,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苏晨曦见张孝霆还想与自己相见,心里又喜又暖,粉脸就像傍晚的红霞,低着头道:“那你会想我吗?”俏脸通红。 张孝霆也是心砰砰跳,心里也是不忍分别,憨憨的说道:“会的。” 苏晨曦抬头看着张孝霆,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道:“真的?” 张孝霆也笑着看着苏晨曦道:“嗯,真的。” 苏晨曦又嘟着嘴道:“我就怕你这榆木脑袋把我给忘了。” 张孝霆直摇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苏晨曦这才又高兴的笑了,苏晨曦从腰间抽出一条手绢塞到张孝霆的手里道:“你不是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吗?这个送给你,想我时候就看看。”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依依不舍。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我会一直待在身上,寸步不离。” 苏晨曦又道:“记住了,不许你再喜欢别的女孩子。” 张孝霆将手绢塞进怀内,笑道:“我对天发誓,我只喜欢苏晨曦。” 苏晨曦心中欢喜,道:“不用你发誓,你把我放心里就好了。” 张孝霆郑重的点点头道:“嗯,我会的。” 你看这二人,这才两天一夜的功夫,就情意浓浓、难舍难分了。 胡宝云见二人嘀嘀咕咕半天,于是叫道:“晨曦,我们走吧!” 苏晨曦这才依依不舍的道:“我走了,如果你有时间就来找我。” 张孝霆道:“嗯,我会去找你。” 苏晨曦眼圈微红,这对于爱玩爱闹又不能随便下山的苏晨曦来说,却是有点难舍难分,整天在山上和师姐妹们待在一起,山规甚严。而此时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在所难免。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和师姐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路的尽头,此时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又不敢进城,可是孙康还在里面考试,索性干脆就坐在路边先歇一会。 没过一会,只见孙康满头大汗的跑来。张孝霆远远看见是孙康,进前一看果然是。只见孙康从路边过来,上前就一把抱住张孝霆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孝霆将迟到没参加考试的事情说了,只是隐去了华山和苏晨曦的事情。 孙康面露急色的道:“现在城里都在抓你,你不知道吗?” 张孝霆也只好又把苏晨曦的事情又说了,孙康道:“看不出来,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没钱跟我说嘛!你怎么能和一个疯丫头去县太爷家里去偷呢!” 面对着孙康的责备,张孝霆一时也是无法解释,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一丝凄凉袭上心头。 孙康道:“你打算现在怎么办?”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孙康道:“这样,今年是不可能了,你和我先回我家,三年后再来。” 张孝霆突然又想到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办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和华山的事,师父临终前说过,他有个徒弟叫杨青峰,还有个救他命的故人,都在京城。现在华山群龙无首,又有谁会听自己的呢?又有谁会相信自己呢!想到这里,张孝霆灵光一闪,自己知道怎么做了。 张孝霆道:“孙康,谢谢你,可是我不再回你家了。” 孙康道:“这是为何?” 张孝霆道:“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孙康道:“你要去哪里?” 张孝霆道:“我要去一趟京城。” 孙康惊疑的看着张孝霆道:“京城?你去京城做什么?”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好兄弟,你就不要问了,有些事情你暂时还不能知道。” 孙康看着张孝霆一脸的恳求之意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你要记住,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张孝霆感激的道:“好兄弟,谢谢了,你每个月都替我看看我的父母,帮我送点银子给他们,如果他们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和王掌柜到外地跑货去了。” 孙康叹口气,看着张孝霆道:“好吧!” 张孝霆拍拍孙康的肩膀,脸上写满感激之情。 二人向前走到一间路边酒店,要了两碗面,边吃边说话。聊聊孙康考试考的如何之类的。 又到了分别的时刻了,张孝霆感觉,今天格外的不寻常,于是也就坦然处之。 孙康的离开,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张孝霆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将苏晨曦送给自己的手绢收在贴胸之处。大步向北而去,一路上免不了风餐露宿,早行晚走,幸亏包袱里还有些金银,一路上倒也是酒足饭饱,贪玩些山水景色,也不是特别的枯燥寂寞。 在路上走了一月有余,距离霸州也是不远,过了霸州就是京城的地界了。 一路上张孝霆倒是看见不少武林人士,三三两两的络绎不绝,虽然不认识是哪门哪派的,但是从他们的话语里可以听出,他们要去少林寺开什么武林大会。 张孝霆心想,武林大会在少林寺召开,那华山会不会也派人过去呢?继而又想到峨嵋,峨嵋肯定是要去的,说不定苏晨曦也会过来,又能见到苏晨曦,想到这里心里立刻美滋滋的。 对于路上所听所闻,虽然心疑,也不好多问,只是边听边走。不消一日已到霸州,进去霸州城,张孝霆脚不停步,继续赶路。 又走了两日,终于看见京城那巍峨绵延的城墙了,果然与别处城池不同,城楼上远远望去,龙旗招展,羽林军士个个威武霸气,显露出一派威严与庄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章:藏龙寺 当今国师道衍法师现在藏龙寺住持,藏龙寺座落于京城的西城郊,是当年朱棣对道衍帮助自己夺取天下的赏赐,寺里常住僧人数百人。 张孝霆初到京城,就被京城的繁华大气所折服,屋宇楼阁,街道亭台,尽显其宽敞与鳞次栉比。街道上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客商百姓,络绎不绝。与凤阳比起来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天上人间。 张孝霆经过打听知道藏龙寺的所在,可是腹中却唱起了空城计,找了一间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立马狼吞虎咽起来,引的周围无数食客的侧目。 张孝霆走出面馆,打了个饱嗝,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向藏龙寺走去。 八月的京城虽然还是很热,但是也有一丝清凉。张孝霆很快来到了藏龙寺的门前,只听里面回响起了“当、当”的钟声,山门前一副对联,上联:此处既非灵山,毕竟什么世界;下联:其中如无活佛,何用这样庄严。 这是一座不太大的寺院,但是却极其宏伟,拾级而上,一股气势伴随周围,张孝霆内心一股虔诚只心油然而起。 寺院的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过天王殿,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由大雄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圆通宝殿。圆通殿又名观音殿,殿中供有十一面观音铜像。寺的最后一进为药师殿,殿里供奉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 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有的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独立,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 张孝霆一时看的呆了,这时一个僧人走近合十道:“施主,是敬香还是还愿?” 张孝霆也立马双手合十道:“哦,敢问师父,道衍法师在否?” 僧人看着张孝霆道:“你要见住持法师?” 张孝霆面露虔诚道:“正是。” 僧人道:“施主,我住持法师今日坐禅讲经,不见客。” 张孝霆心想,道衍既然是师父的故人,就一定识得自己身上这把龙吟剑,他见了此剑,必然会见我。于是解下宝剑,双手奉上道:“师父,请将这把剑交给法师,他自然就会见我。” 那僧人接过宝剑,端详了一番,又看了看张孝霆道:“请施主稍等。”说着转入后堂。 没过一会,那僧人走出来,手中却是没有了宝剑,对张孝霆道:“施主,法师有请。” 张孝霆躬身道:“多谢师父。” 那僧人领着张孝霆进入里边偏门,到了后堂,又拐入一条抄手回廊,张孝霆心想自己从没见过当今国师,不知一会怎么和国师细说。 那僧人将张孝霆带到一座禅堂门外,道:“施主,法师就在里面,你进去吧!”说着转身而走。 张孝霆理了理衣服,将散落在耳边的一缕乱发撇在耳后。 深呼吸一口,进入禅堂,禅堂里正墙上挂着一副观音像,慈眉善目。观音像的下面是一副桌案,上面供着敬香与贡品,地上放着两个蒲团。 禅堂的里边就是一间禅室,张孝霆只见一位老僧在禅床上盘膝而坐,想必那就是道衍法师,只见他双目微闭,面无表情,双手在腿上捻着一串佛珠,旁边就是一张短腿茶几,放着龙吟剑和一只茶碗。 张孝霆走上前,跪下道:“弟子张孝霆拜见法师。” 那道衍这才睁开佛目,看着张孝霆,道:“施主请起。” 张孝霆起身也看着道衍,道衍也看着张孝霆,目光中带着一种打量也有一种惊讶。 道衍下了禅床,走到张孝霆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张孝霆道:“他可好。” 张孝霆被道衍看的浑身发热,听到衍突然发问,知道他在问师父的情况,张孝霆低头表情略带悲伤道:“他老人家已故。” 道衍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透露出一种惋惜与悲伤,望着门外缓缓的道:“老友登仙极乐,终是一种解脱。” 张孝霆道:“法师,他老人家仙逝之前已收我为徒,并且将十五年前的事情告诉了我。” 道衍转身盯着张孝霆,目光中除了慈祥与沧桑还有一种惊讶!道衍道:“是他让你来找老衲的?” 于是张孝霆将与师父聂从云从头到尾的事情都细说了一遍,接着道:“师父没有说让我来找法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位师兄一个在朝为官,一个也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华山群龙无首,声势大不如前,所以我来找法师,请法师告诉我该怎么办?”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他将毕生的功力都传授于你,你可知其意?” 张孝霆道:“孝霆乃是一介书生,所谓江湖也是十分的懵懂,诚惶诚恐,羞愧于聂老前辈的错爱,请法师指点。” 道衍表情显得有点沧桑道:“老衲与聂老友早年间就相识,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尤其当得知他的剑法有所大成,在武学上老衲已知不及他了。” 张孝霆道:“师父生前说过,法师的内力天下无双,无人可比。” 道衍叹口气道:“老友谦虚了,当年或许老衲略胜一筹,可是聂老友在武学上天赋异禀,竟然创出了《天罗功》,就此一点,老衲早已是不及也。” 张孝霆道:“要不是当年法师出手相救,师父他老人家必将受奸人所害。” 道衍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当年,从表情上似乎透露出一种愧疚的神情,看着门外,又转身看着张孝霆道:“老友既然收你为弟子,那老衲就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你。” 张孝霆惊讶道:“当年的事师父已经告诉我了。” 道衍道:“老衲下面要告诉你的是你师父不知道的。” 张孝霆惊道:“法师,此话何意。” 道衍不紧不慢的道:“话说回来,华山能有今天也是老衲一手造成的,当年要不是老衲俗心未泯,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武林纷争,聂老友也不会有如此的结局。” 张孝霆惊道:“法师,师父是被冤枉的,当年三大派的事情不是师父做的。” 道衍点点头,目光柔和的道:“老衲何尝不知,事已至此,老衲就将当年聂老友不知道的也告诉你。” 张孝霆眼睛充满期待与惊讶,一动不动的看着道衍。 道衍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神情中隐隐的透露出一股愧疚之情,道:“老衲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应该听说过。战国时期,魏国的丞相公叔痤向魏王举荐商鞅,可是魏王因为商鞅出身低贱而不用,公叔痤几次举荐,魏王始终不用,公叔痤见魏王如此,就对魏王说:大王如不用商鞅,就杀了他。等魏王走后,公叔痤又对商鞅说:大王要杀你,你快走。商鞅惊讶道:这是为何?公叔痤道:我看你是大才之人,向大王举荐你,可是大王不用你,你必将改投别国,到时你必将成为我魏国大患,所以是我要大王杀你。商鞅惊道:老丞相既然要让魏王杀我,又何必放我走呢?公叔痤道:我是魏国丞相,我让魏王杀你是为了尽忠,现在我放你走,是爱惜你身上之才。于是商鞅后来就离开了魏国到了秦国。” 张孝霆听到这个故事,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道:“这么说法师就是故事里面的公叔痤?” 道衍闭目道:“当年魏王到最后也没有杀商鞅,可是如今聂从云必须要死。” 张孝霆道:“那当年也是法师向燕王举荐师父的?” 道衍哀叹的摇摇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了,当年的确是老衲向燕王提到了聂老友,于是燕王就去了华山。可是我这位老友激怒了燕王,燕王怕事情泄露就有了杀心,于是老衲就建议燕王将聂老友软禁在华山,这样也算是挽救了华山,可是没想到燕王背地里却是要杀人灭口,于是就派了原是少林俗家弟子的淳于坤,和天竺番僧金狮陀这二人前去暗算老友,当老衲得知此事以后,就乔装成黑衣人跟着那二人也到了华山。” 听到这里,张孝霆才将十五年前的事情全都弄明白了。心想,师父乃是堂堂一代武学宗师,又是一派掌门,到最后却被逼的师门凋敝,四处躲藏,最终还是难逃一劫,不由得替师父感到憋屈与不甘。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所以这件事情以后,十五年来老衲一直对华山愧疚于心。” 张孝霆低着头,神情落寞,道:“既然是这样,那法师一定知道我大师兄的下落了?” 道衍道:“他现如今已经是侯爷了,又成了太子的老师,他以为我不认识他,其实自打第一天起我就已经知道他就是聂老友的弟子了。” 张孝霆道:“我大师兄他可好?” 道衍叹口气道:“他对此事的真相一无所知。” 张孝霆叹口气,表情释然的道:“师父临死之前还提到过大师兄,他为了华山,牺牲了所有,就让他好好的做太子的老师吧!” 道衍见张孝霆如此的豁达,点点道:“理当如此。” 张孝霆又道:“那大师知道我二师兄吗?师父只说他已死,但是没说他是怎么死的。” 道衍道:“说起你这位二师兄,如果没有他,华山可能早已名存实亡了。” 张孝霆惊道:“这是为何?” 道衍道:“你的二师兄名叫叶飞狐,当年聂老友远走江湖,你大师兄杨青峰又成了废人,于是他就执掌了华山,在他的带领下华山略有起色,没想到他还是被人所杀。” 张孝霆一听惊道:“法师,我二师兄是被何人所杀。?” 原来叶飞狐当日来找杨青峰,道衍并不知道,叶飞狐被曹怀仁与萨克陀追杀道衍也不知道。恰巧当日宫中有事,道衍深夜从宫中回寺,只见三个身影在深夜中穿梭如飞,道衍发现叶飞狐使用的剑法乃是华山剑法《天麟剑》,早年间道衍与聂从云切磋武艺时见过此套剑法。 于是道衍断定叶飞狐一定是华山之人,就出手相助,但是为时已晚,当道衍发现他们时,叶飞狐已经不行了。 道衍是何等样人,既然已知杨青峰就是聂从云的大徒弟,现在又有个会华山剑法的叶飞狐。 当道衍发现躺在地上重伤的正是聂从云的二徒弟时,好像就感觉到了什么,因为道衍早年间也见过他们师兄弟二人,只是道衍乃是世俗和尚,从不在江湖上轻易抛头露面,所以杨青峰与叶飞狐并不认识道衍。 当张孝霆问起叶飞狐的死时,道衍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就告诉了张孝霆。 对于张孝霆来说,事情的难处正在于此,现在师父已死,二位师兄一个不问江湖之事,一个也已经离开人世,而自己虽然得了师父的毕生功力,可自己毕竟是一介书生,对于这样的局面,张孝霆一时不知所措。 道衍好像看出了张孝霆的内心所想,于是道:“老衲先前问你,聂老友将毕生的功力传授于你,你可知聂老友的用意?” 张孝霆何尝不知,点点头道:“请法师指点。” 张孝霆看着道衍,只见道衍闭着眼睛,一只手竖掌当胸,一只手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张孝霆面露奇怪,盯着道衍。 只见道衍忽然双目圆睁,表情狰狞,一缕白須无风自动,紧接着向后倒退一步,双手当胸。张孝霆就感觉满屋子卷起了狂风一般,烛火尽灭,地上的蒲团像树叶一样被气流席卷起来,就连禅床上的短腿茶几也是颤抖欲动。 张孝霆隐隐的感觉到一阵狂野霸道的气流,向自己狂奔而来,让人窒息,张孝霆被这阵气流逼得连退三步。再退一步就到了门外,张孝霆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于是暗运真气,顿时一股真气游走全身,慢慢的张孝霆迎着气流向前迈了一步,张孝霆闭上眼睛,又向前迈了一步,张孝霆只感觉对方所发出的气流越来越强,双拳紧握,横在胸前,又向前迈了一步,刚刚后退了三步,现在又回到了原地。 那道衍突然双掌当空,缓缓下落,顺着气流前进的方向,快如闪电的向张孝霆拍去,只见道衍全身袈裟被狂风般的气流刮的“呼啦啦”作响。 道衍拍的这一掌,霸道至极,尽然使出了毕生的功力,武林中无人可以正面迎击这一掌,即使是聂从云也要全力以赴。 张孝霆顿时感觉,这一掌非同小可,如果硬接这一掌,自己很可能受重伤,可是不接这一掌,自己又避无可避,因为自己已经在对方的掌风之下。对方掌风之强劲,气流之霸道,即使自己真的能避开这一掌也会被掌风波及。 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细想,张孝霆眼见对方掌风已到跟前,索性双拳微收,双腿委屈,一股大力将双腿定住,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真气激发到双臂,只听张孝霆闷哼一声,双掌迎着道衍的掌风拍去,只听“啪”的一声,四掌相交,顿时狂风般的气流使屋内一片狼藉,张孝霆丈着师父的毕生功力,不断的将道衍的内力化解掉。 《天罗功》是聂从云专门为《荡星剑》而创,《荡星剑》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所以《天罗功》也是世间极其霸道的内功,所以道衍与张孝霆二人四掌相交,四目相对,二人脚下四周的地砖早已破裂一地。 张孝霆只感觉,道衍的内力绵延不绝,无穷无尽,自己一直在化解对方的内劲,也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如此下去,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张孝霆将呼吸屏住,全身的内力向一直手臂的倾斜,一只手力道不断,一只手却是增加了双倍的力道,道衍立马感觉到自己一只手掌就要受到对方两只手的掌力,嘴角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道衍毕竟是一代高人,加上张孝霆还远远没有将内力运用自如的境界,所以只见道衍轻微吐纳,内力依然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而且张孝霆无论用多大的内力,对方也就跟着向自己涌来多大的内力,让张孝霆疲于奔命,不知所措。 没多久,张孝霆就额头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反观道衍,呼吸吐纳,四平八稳。道衍见张孝霆神情难受,额头汗珠如豆,脸色也有些苍白。于是双掌一用力,将张孝霆振退一步,道衍也跟着后退一步,顿时四掌相离。 张孝霆气喘吁吁,脸色由苍白转成微红。那道衍走上前笑道:“阿弥陀佛,聂老友果然没有看错人。” 张孝霆喘息未定道:“法师这是何意?” 道衍道:“华山历尽劫难,必须要有一人带领华山走出低谷。” 张孝霆好像听出了道衍话中的意思,惊道道:“法师,您是说……。” 道衍点点头道:“当年要不是老衲,聂老友也不会有如此的下场,老衲甚感愧疚。这数十年来,老衲也一直暗中奔走江湖,帮助华山重振山门。” 张孝霆道:“法师,孝霆乃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华山乃是数百年名门大派,孝霆难堪大任。”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聂老友不会看错人,你虽然如今羸弱,如果今后勤加苦练,必成大器。” 张孝霆从怀中取出《璧阳剑法》与《凌云步法》的秘籍道:“法师,孝霆如今做了华山的弟子,只想将这秘籍与宝剑交换给华山,无心他想。”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如今华山,百废待兴,如今聂老友已经仙逝,朝廷也已经不会再为难华山了,此时正是重振华山的时机。” 张孝霆道:“那真相呢?当年三大派的事情,不是师父做的。” 道衍叹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有真相的,你知道吗?” 张孝霆心里一懵,是呀!有些事情是没有真相的,即使有也不能对外公布的。又有谁敢说是当年的燕王,当今的皇帝暗害了三大派的高手与掌门呢? 张孝霆闭口无言,愣在原地,嘴里痴痴的道:“难道师父即使是死了,也还要继续蒙冤吗?” 道衍道:“天道无常,正道沧桑。” 张孝霆道:“既然不能有真相,那华山如何才能重回武林?” 道衍道:“所谓武林,最重一个武字,华山乃是武林巨擎,要想化解当年的恩怨,只有一条路。” 道衍走到张孝霆的身边,看着张孝霆手中的秘籍道:“勤学苦练,在武学上有所大成,不要辜负聂老友对你的期望。” 张孝霆道:“那今后的华山呢?” 道衍道:“下个月就要召开武林大会了,到时老衲自有处置,这也算是老衲对当年的救赎吧!”说着低头念佛。 张孝霆道:“法师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道衍点点头道:“到时武林大会将会在少林召开,老衲与少林的方丈宏光大师有故交。” 张孝霆道:“少林的宏尘大师当年也被暗杀,也算在我师父身上,少林会冰释前嫌吗?”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少林以一向慈悲立派,当年五大门派围攻华山,也是少林中途终止了赶尽杀绝,这才保住了华山。” 张孝霆道:“法师,请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 道衍道:“老衲说过,你要勤学苦练,将《璧阳剑法》与《凌云步》学会,你身上有了聂老友的毕生功力和《天罗功》,如果静心修炼,不出数年,必然大成。” 道衍走到禅床边,从茶几上将龙吟剑交到张孝霆的手上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将华山派的绝学练好,剩下的老衲自有办法,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帮助你。” 张孝霆道:“谁?” 道衍看着张孝霆道:“杨青峰。” 张孝霆道:“大师兄已经远离武林,华山的事本与他无干了,就不要再将他牵扯进来。” 道衍摇摇头道:“据老衲所知,杨青峰这数十年来,一直在暗中帮助与保护华山。” 张孝霆叹口气道:“要论起来,大师兄才是秘籍与宝剑的拥有者。” 道衍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你才是最佳人选。” 张孝霆内心翻腾,是呀!大师兄如今是朝廷宫中之人,江湖之事也就不好插手了。 张孝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因缘际会被上天选作华山的继承者。 如此大任落到肩上,张孝霆一时间好像喘不过气来,虽然道衍为自己指明了方向,扫除了后顾之忧,可是张孝霆还是难以抉择。 道衍见张孝霆心思重重,知他一时难以接受,内心不宁,为了使他坚定信念,心生信心,道衍看着张孝霆道:“你既然做了华山的弟子,就应该拿出勇气来,当年老衲有愧于华山,如今老衲为了弥补当年的过失,与你一道帮助华山重振昔日之威,老衲有此信念,你难道没有吗?” 这两句话掷地有声,说的张孝霆低头不语,过了良久,张孝霆接着道:“既然法师如此,那孝霆倾听指教。” 道衍看着张孝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不瞒施主,老衲等了这一日已经数年了,原本想有朝一日聂老友能够重出江湖,没想到。”说着叹口气,没有往下说下去。 张孝霆道:“大师,下个月的武林大会孝霆也要去看一看。” 道衍点点头道:“嗯,你应当去看看,对你了解江湖之事大有裨益,只是武林大会也只有受邀请的各个门派才能参与。” 张孝霆道:“这个有办法,不劳大师担心。” 道衍道:“嗯,你要切记,你的内力现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示人,你可明白?” 张孝霆道:“孝霆明白。”说完又道:“法师,孝霆明白了,多谢大师指点。” 张孝霆重新将秘籍放在怀里,将龙吟剑用布裹好,背在身上,对道衍道:“法师,那孝霆告辞了,下月底,少林寺再见了。” 张孝霆走出了藏龙寺。 道衍看着张孝霆远走的背景,眼神中露出一股欣慰的目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章:两个乞丐 东华门是紫禁城东门,东华门东向,与西华门遥相对应,门外设有下马碑石,门内金水河南北流向,上架石桥一座,桥北为三座门。 在东华门的旁边就是东厂。此时东厂提督曹怀仁正坐在椅子上,那眼神总是透露出一股威势与不屑一顾,屋里还有东厂的四个档头,分别是东档头杨辉亮,南档头牛大庆,西档头侯林,北档头马光,此四人被称之为东厂“四圣”,武功不弱,此时一个个横眉冷面,肃然正坐。 曹怀仁手里拿着手帕,捂在嘴角轻咳了两下,道:“这次皇上可是大发雷霆,不用多说,你们应该也明白,找不到那人,皇上心不安呐!”说着眯眼扫视众人。 四人一言不发,表情阴晴不定,曹怀仁道:“咱家听说,下个月武林各派人士要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可有此事呀?” 东档头杨辉亮道:“据探报,下月底武林大会的确是在少林寺召开,并已有一些门派向少林集结。” 曹怀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阴暗的神色道:“哼,皇上最反感的就是这些武林帮派,成天拉帮结派,不把朝廷纲纪放在眼里。” 北档头马光道:“咱们应该怎么做?” 曹怀仁眯着眼睛道:“皇上的意思就是对这些帮派小心提防着,监视监视就可以了。” 西档头侯林道:“那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曹怀仁道:“去,当然要去。咱家倒要看看,这些武林人士开的是什么武林大会。” 南档头牛大庆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曹怀仁道:“不急,皇上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咱家得替皇上分忧呀!” 杨辉亮道:“公公,您说的那个人属下们怎么查?” 曹怀仁道:“整个朝廷,知道此秘密的人包括咱们在内,不超过十个人,这件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弄不好你我都得掉脑袋。” 杨辉亮道:“可现在依然毫无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何暗查?” 曹怀仁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你们仔细观察的,越是明显的地方就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杨辉亮四人一脸疑问,显然不明白曹怀仁说的是什么意思。 曹怀仁看着他们四人道:“你们记住,水越深不一定有鱼,往往是水越浑里面越是有大鱼。” 杨辉亮道:“您是说这次的武林大会。” 曹怀仁道:“那个人最好的隐蔽方法就是躲在水越浑的地方,这样才能避免别人的视线。” 马光道:“公公,这些武林人士难道要和朝廷对抗?” 曹怀仁摇摇头道:“对抗朝廷?天下还没有那个帮派有这个胆,怕就怕有人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四人没有再说话,曹怀仁看着他们道:“好啦!你们都下去吧!” 曹怀仁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四人走出门外,脸上一股阴煞之气,显得诡异莫测。 虽是银月当空,星光点点,但是此时的藏龙寺却是幽暗寂静,透露出一种安详。 此时道衍正站在禅堂的院中,一日的坐禅讲经让他有些疲惫,可是他的脸上却有一种坚毅,只见他手心里捧着一只雪白的鸽子,道衍将鸽子抛向空中,那鸽子展翅高飞,渐渐的消失在漫漫夜空。 道衍口中念叨:“是应该了结此事了。” 而离开藏龙寺的张孝霆却是一个人来到了城东的土地庙,一个人啃着干粮,坐在台阶上。 张孝霆心想:“这次的武林大会,华山派的弟子也一定会来,也不知华山派如今由谁执掌门楣?如今自己成了华山派的弟子,有朝一日相见也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自己因缘际会,偶然得到师门无上神功,华山派弟子能否会接受自己?” 这一连串的疑问,张孝霆内心里开始徘徊犹豫,更多的是纠结,这一切来的那么突兀,犹如做梦一般。 张孝霆抚摸着手中的龙吟剑,剑身发出幽暗的光泽,仿佛有一股低沉的龙吟之声从剑身发出。又摸摸胸前衣服里的武功秘籍,张孝霆轻叹一声,心中烦琐异常。 就在这时,张孝霆隐隐的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张孝霆连忙起身躲到里面供桌后面,只见从外走进来两个人,一胖一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二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竹棍,张孝霆见二人如此装扮,想起师父聂从云当时和自己说到的江湖之事,断定这两人就是丐帮的弟子。 丐帮是武林中第一大帮,全国有数十万帮众,遍布全国各地,立帮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天下武林巨擎。丐帮分为净衣帮和污衣帮,而丐帮的帮主也都是从这两帮里面产生,现在的帮主叫萧劲岩,也是一位武林传奇,武功极高,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无败绩,所以武林中对丐帮也是敬畏有加。 张孝霆蹲在供桌后面,只见那两个丐帮弟子走到庙里,靠着墙壁席地而坐。只听那个瘦子道:“今晚就在这里歇一夜,明天再赶路。” 那旁边的胖子道:“嗯,说的也是。”那二人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拿出干粮啃嚼了起来。 那二人一边吃着,瘦子道:“你听说了吗?这次的武林大会也邀请了华山派了。” 胖子一脸惊讶的点头道:“我也听说了,这华山派自从十五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已经有好几次没参加武林大会了。” 瘦子叹口气道:“这华山派眼看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华山派的弟子在江湖上走动了。” 胖子道:“谁说不是呢!这华山派想当初那是何等的威风,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这华山派会落魄到今天这个样子,就连铁刀门都不把华山派放在眼里了。” 瘦子道:“当年三大派的高手被聂从云所杀,而聂从云走火入魔又不知所踪,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胖子道:“虽说如此,可是华山派这些年也是没少遭到武林的排挤与打压,现如今华山派群龙无首,就连叶飞狐也是失踪多日了,听说已经死了。” 瘦子叹口气道:“那照你的意思,这华山是不是没希望了?” 胖子靠在墙根,伸个懒腰,摸摸肚子上的肥肉,慵懒的道:“这事有谁说的准呢?不过依我看,这华山毕竟也是大派,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万一哪天再出个像聂从云那样的武学天才,这也难说。” 瘦子斜了胖子一眼道:“你以为武学天才就这么容易出世啊?” 胖子道:“世事难料呀!保不齐哪天真出了个武学奇才拯救华山也未可知。” 瘦子突然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先不说这些看不见的,就说眼前这次的武林大会,华山派要是真的去了,你觉得会怎样?” 胖子若有所思道:“这次的武林大会是少林寺散发的英雄贴,华山也是少林寺邀请的,所以这次的武林大会好戏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即使峨嵋与玄音阁想找华山的麻烦也得给少林的面子。” 瘦子奇怪道:“也不知这少林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突然就邀请华山了呢?” 胖子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聂从云至今下落不明,大弟子杨青峰自断筋脉,已成废人,至今也是下落不明。”说完叹口气,道:“好好的华山派沦落到如此田地真叫人唏嘘不已。” 张孝霆听到这里也觉得一阵感慨。瘦子道:“谁说不是呢!”又道:“这次武林大会咱们帮主肯定也会过去。” 胖子道:“这个自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少得了咱们帮主。” 二人吃完手中的干瘪的馒头,舔了舔手指头,意犹未尽,瘦子道:“哎,这要是什么时候能吃上一顿肉那该多好呀!” 胖子往后一躺,头靠在墙上,满脸的憧憬,道:“是呀!如果这个时候来碗肉,给个皇帝龙椅我都不换。” 瘦子不屑的转过头,一撇嘴,道:“得了吧!就你还皇帝呢!”说完也躺下,满脑子都是烧鸡烤鸭。 此时二人都在想入非非,都沉浸在山珍海味里面,满脑子意淫。 二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房顶,张孝霆待在供桌后面,见他俩不说话了,寻思着如何出去,正在想办法之间,只见胖子忽然大叫一声,犹如平静的湖水落入一块大石:“哎呦,有蚊子。”吓得旁边那昏昏欲睡的瘦子大惊,差点没跳起来。 瘦子大怒,道:“你他娘的一惊一乍的喊什么,不就是个蚊子嘛!” 张孝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惊,头碰到供桌腿上,疼得直钻心。 那胖子坐了起来,看着瘦子道:“这人一旦不得志,就连蚊子也来欺负人。”叹口气道:“下辈子,我可不当什么乞丐了。” 那瘦子看着胖子,没好气的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话刚说完,忽然只见那瘦子一伸手,也不知从空中抓住了什么,用俩手指头捏着,道:“是不是这只蚊子刚刚咬你的?” 胖子睁眼一看,大怒道:“就是它,我认得它,打死它。” 瘦子轻蔑的一笑道:“已经被我捏死了。” 胖子余怒未消,指着瘦子手中的蚊子,愤恨的道:“再捏死它,消我心头之恨。” 瘦子一笑道:“你怎么那么残忍?”又道:“你不是说你想吃肉了吗?这也是肉,虽然小了点,但好歹也是肉嘛!” 胖子嫌弃的道:“我才不吃,要吃你吃。” 瘦子不屑的笑了笑,道:“你不吃我吃。”说着将死蚊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 胖子舔了舔嘴唇,睁着眼睛,道:“什么感觉,有味吗?” 瘦子舌头在嘴里搅了搅,道:“没什么感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胖子没好气的道:“哎,要是蚊子也能像老鼠一样大就好了,有嚼头。”供桌后面的张孝霆听他俩带有一些疯疯癫癫般的聊着,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聊。 忽然那胖子又大叫一声,只见他伸手从腋下取出一根针来,也没见他如何出手,那根针已经离手而出,看的张孝霆大吃一惊,原来这二人绝非等闲之辈。 只见那根针扎到一只老鼠,老鼠被钉在对面的墙角上,只可惜是扎到了老鼠的尾巴上,那只老鼠吃痛,挣扎了几下,竟然将尾巴挣脱断了,半截尾巴被钉在墙上。 张孝霆大呼“可惜”。只听那瘦子一笑,道:“看我的。”瘦子一出手,也是一根针,正中老鼠的身体上,被钉在墙根处,死死挣扎,却哪里走的了,只有死路一条。 张孝霆心惊道:“好内力,钢针竟然毫发无损的插入墙壁。”大惊之余,心里也在猜测,心道:“这两人到底是谁?” 只听那瘦子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还是我技高一筹吧!” 胖子恼羞成怒,道:“放屁,要不是老子先出手,你能成功?” 瘦子也怒道:“真是羞死人了,要不是我,它早就跑了。” 胖子怒道:“我还有针,谁让你出手的?” 二人互不相让,看看为了一只老鼠就要打了起来,只见张孝霆实在是腿脚酸麻,从桌底下钻出来。 那二人正吵闹间,只见一人从桌底钻出,以为神像显灵,都是一愣,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一丝尴尬,看着二人一笑,道:“二位前辈,打……打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那二人这才知道,不是神像显灵,原来是个小鬼,大喝一声,道:“站住。”吓得张孝霆一惊,愣在原地。 二人打量着张孝霆,瘦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在这里?” 张孝霆道:“我…我是过路的。” 胖子道:“臭小子,那你躲着干嘛?” 张孝霆道:“我以为二位是坏人,所以就躲了起来。” 瘦子怒道:“臭小子,老爹我像个坏人吗?” 胖子也怒道:“就是,爷爷我像个坏人吗?” 瘦子一巴掌打在胖子脸上,怒道:“这个时候还占便宜,我才是你爹。”张孝霆心里一阵窃笑,就是不敢笑出声来。 瘦子转头看着张孝霆,怒道:“臭小子,你笑什么?” 张孝霆惊道:“我没笑。” 胖子怒道:“你嘴上没笑,可是你心里笑了。” 张孝霆狡辩道:“我没有。” 瘦子奸笑,看着张孝霆,道:“那就证明给我看看。” 张孝霆一惊道:“这个如何证明,难不成将心取出来吗?” 瘦子一脸恶相,道:“是呀!那你就取出来呀!” 一边的胖子拉了拉瘦子,小声道:“喂,他还是个小鬼,吓吓他就行了,不要过分了。” 瘦子一甩手,怒道:“老子就是想带他玩玩,你少管。”说着扭头又看着张孝霆道:“快呀!” 张孝霆心里也是恼怒,心道:“这俩人原来也是坏人,根本不是原先自己想的那样。”于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哪有随随便便取人心肝的道理。”说着就往外走。 那瘦子忽然起身,伸手拦住道:“不许走。” 张孝霆心中大怒,道:“我偏要走。”说着也伸手挡开瘦子,向庙门外走去,那瘦子大惊,“咦”了一声,见张孝霆挡开自己,于是激起了瘦子的好胜心,只见那瘦子手臂一甩,捞向张孝霆的后背,想要把他抓回来。 但是张孝霆听见后面风响,忽然身体前倾,抬腿向后扫去,那瘦子也是大惊,赶紧收手,向后一跳,张孝霆回头,看着瘦子,道:“请前辈放过小子。” 瘦子嘴角一笑道:“臭小子,有两下子,只要你能在我手里走的了三招,我就放你走。” 张孝霆道:“这可是你说的。”但是又一想:“师父说过,天麟剑不到危急关头,不可乱用,先看看再说。” 于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瘦子。只见那瘦子挥掌向张孝霆拍来,张孝霆见此心中大喜,正中下怀。只见他后退一步,迎着来掌也是一掌相迎,顿时二人对上了内力,那瘦子大惊失色,面色开始微红,心道:“好厉害的内力。” 瘦子苦苦挣扎,想要撤掌,但是好像被张孝霆的内力死死黏住,挣脱不得,心惊道:“这个小鬼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如何会有如此可怕的内力。” 张孝霆也是初次与人比拼内力,临敌经验不足,不知厚积薄发,竟然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好在自己体内真力源源不断,但是对面的瘦子却是一副苦相,面色紫涨的向猪肝色,脖颈的青筋鼓起,看看要爆裂开来一样。 张孝霆心想:“此番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时,后面的胖子见瘦子明显占据下风,也是大惊,于是起身出手,一掌拍向瘦子,顿时一股大力涌来,二人联手。 张孝霆立定不动,深呼一口气,用力前推,又将刚刚涌来的内力给顶了回去,只见胖子和瘦子脸色更加的难看,尤其是瘦子,处在中间,成了三人内力的主战场,最为难受,只要两边稍有不慎,瘦子都会有性命之忧。 张孝霆你内真力乱窜,显然是没有习惯新的身体,白天与道衍已经比试了一番,隐隐心口作痛。此时力敌二人,虽内力足够,但是依旧十分难受。 而胖子和瘦子,此时早有罢手的打算,但是都拉不下面子,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认输。 张孝霆无奈,道:“二位,小子无心冒犯,与二位也无甚怨仇,不必互伤彼此。” 胖子见瘦子已经被内力憋的说不出来话了,担心伤了瘦子,道:“咱俩同时撤掌收功。” 张孝霆道:“好。”二人使个眼色,同时撤掌,顿时内力全无,瘦子全身酸软的倒了下去,胖子上前一把抱住。 只见瘦子气喘吁吁,看着张孝霆,道:“臭小子,你到底是谁?” 张孝霆看着二人道:“在下张孝霆?” 那二人互相对视,一愣道:“张孝霆?江湖上没听过呀!”看着张孝霆,又道:“你小小年纪,内力如此厉害,难不成你是天上武曲星下凡?” 张孝霆一笑,道:“晚辈并非什么武曲星,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胖子这才仔细打量着张孝霆,道:“刚刚多有得罪,我俩并非什么歹人恶人,他刚刚只是和你闹着玩,没想到遇到了高手。” 张孝霆一笑,道:“都有冒犯,也请二位见谅。” 二人看着张孝霆,满脸的疑惑,实在是想不起这江湖中还有什么人有如此内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信了。 张孝霆与二人重新回到庙内,席地而坐,攀谈起来,尽管二人想方设法想套取张孝霆的身份与师门出处,可是张孝霆始终是留了个心眼,只字不提自己的秘密。 张孝霆取出自己身上的干娘,三人吃了。二人见始终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也就不问了,张孝霆也不多问,靠在墙根处,想着心事,也就睡了。 那瘦子拍了拍胖子道:“他到底是谁?” 胖子依着墙根,倦意上涌,嘴里哼唧道:“行了,睡吧!这不是你我操心的事,管他是谁。”说完呼噜声回荡在庙内。 那瘦子也靠着墙根,厌恶的看了一眼打呼噜的胖子,捂着耳朵背过一边,不一会也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章:铁刀门 铁刀门,武林六大门派之一,是近年来武林当中新晋门派,创派门主名叫赵全真,一口宝刀叱咤武林,未逢敌手。 赵全真原名赵真,原是岭南一山中猎户,十五六七岁时父母双亡,长的膀大腰圆,黝黑的皮肤,相貌俊朗,一身的健壮阳刚之气,二十岁时在山中打柴狩猎,遇一白髯老者,传了一套刀法与他,叫《火凌刀》,此刀法舞动起来有如火龙腾空,热浪滚滚,逼人心魄。 自此赵真每天上山学习刀法,半年之后刀法略有小成,而白髯老者也随即忽然消失,犹如没出现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姓名,并且留下一本刀谱和一柄宝刀。 赵真心想这白髯老者一定是个神仙,也是自己的造化,得遇仙人指点,自此改名叫赵全真,开始一边自己看着刀谱一边练习刀法,按照白髯老者平时的指点,不管寒冬酷暑,勤学苦练,时光荏苒,已过数年,赵全真果真将刀法融会贯通,已是大成。 一日赵全真挑着猎物去集市换些米油,只见城门口贴着一告示。原来,赵全真所在的青山县城,最近来了股悍匪,深夜杀了守城军士,闯入府衙,肆意劫掠,还绑架了县太爷的女儿上山做压寨夫人,闹得人心惶惶,县太爷更是夜不能寐,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没办法发出了求贤告示。 赵全真幼时习得几个字,看了告示,心中豪情万丈,自己的一身功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正好拿这帮悍匪祭刀。 那赵全真草草的卖了猎物,一路飞奔到家,取出宝刀,背在身上,杀上悍匪所在的巢穴。凭着一身的功夫,无敌的刀法,将一帮悍匪杀的是人仰马翻,丢盔卸甲,觅子寻爷,救了县太爷的女儿。 那县太爷也姓赵,叫赵雍,因为缴捕悍匪不利,被撤职查办,却因赵全真的出现而因祸得福,不但女儿被救出,而且还官复原职。 那赵雍见赵全真相貌堂堂,腰宽背阔,胆识过人,又有一身的好武艺,心中甚喜,就将女儿许配给了赵全真,那女儿叫赵静,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聪明伶俐,相貌倾城,可谓是才貌双全,见赵全真勇武异常,相貌堂堂,也是芳心暗许。 自此,二人结为夫妇,那赵雍有了这样的女婿就像吃了定心丸,这样一般的悍匪就不敢袭扰滋事了,这样自己的官运也就可以继续了。 可没想到几年后,朱元璋手下大将常遇春就率领的反元大军,一路打到了岭南,离青山县城只有数十里之遥。 并且传下檄文,如三天之内不开门投降,破城之后,就是屠城之日。 这个时候的赵雍进退两难,因为盛传常遇春是朱元璋的一员虎将,此人性格暴躁,勇猛异常,最让人胆寒的是常遇春喜欢杀降,赵雍自知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抵抗是死,如果此时开城投降说不定还是个死,赵雍寝食难安。 虽然自己身边有赵全真,但是毕竟对方有数万大军,不过这时赵全真提着宝刀对赵雍道:“老泰山不要忧虑,小婿凭借一身武艺定能保住一家老小。” 那赵雍忧心的看着赵全真道:“贤婿纵然武艺高强,可能敌数万大军否?” 赵全真毕竟也是一届武夫,心中也是烦闷,这时妻子赵静从后面转出道:“爹和相公无需忧虑,我有一个办法,即能保住一家老小,又能保住满城百姓。” 赵雍顿时来了精神,惊奇的道:“快说什么办法?” 赵全真也是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只见赵静不慌不忙道:“其实很简单,这常遇春虽然性格暴躁,酷爱杀降,但绝不是鲁莽短见之辈,朱元璋人中龙凤,得天下只是时间问题,那常遇春必不会将一座空城拿来献给朱元璋,只是此人性格孤傲,如果父亲能够亲自到他大营请降,那常遇春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雍赵全真听的连连点头,虽然赵雍还是心有所顾虑,但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一边的赵全真道:“那小婿就陪老泰山走一遭。” 赵雍点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那赵雍赵全真身穿素服,身后跟着两名衙役,一人手中捧着赵雍的官袍与官印,一人捧着青山县百姓户籍,地理图集与府库账簿。 来到常遇春的大营,禀明身份来意。那常遇春看都不看赵雍一眼,只是两眼盯着赵全真。常遇春见赵全真身材魁梧,全身散发出一股逼人气势,心中惊奇,对着赵全真道:“你会武功?” 赵全真见常遇春如此问,也是毫无俱色,朗声道:“学过几招。” 那常遇春实际上除了性格暴躁和喜欢杀降之外,其实也是个豪爽之人,更是个练家子,也是个使刀的行家,见赵全真如此,更是想杀杀赵全真的威风。 常遇春道:“可会使兵器?” 赵全真道:“在下使刀。” 常遇春也是心中一喜,随即从刀架上抽出两把刀,递给赵全真一把,指着身后一排武将道:“我的这帮兄弟跟着我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不过今日我与你比试比试,如果我赢了就进城劫掠三日。” 赵雍一听,心里直发毛,额头大汗淋漓,担忧的看着赵全真,赵全真没有留意自己的岳父神情,对常遇春道:“那如果我赢了呢?” 话刚说完,那些武将顿时哈哈大笑不止,常遇春更是嘴角上扬,自信满满,显然对赵全真的话不屑一顾,只听那些武将众口纷纷。 “小子,你死到临头了。”“我们大将军刀法天下无敌”“大将军南征北战,死在他刀下的不知有多少。” 赵雍也是神情紧张,战战兢兢,紧张加害怕,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自己清楚女婿的武功也不弱,可是这毕竟是对方的大营,万一惹怒了这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全真见常遇春没有说话,又问道:“如果我赢了呢?” 常遇春看着赵全真,显然心中不乐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接受你们的投降,军队不进城,你岳父还是青山县太爷。” 说完,常遇春走出帐外,赵全真也是二话不说,提着刀也尾随出帐,那几个武将也是鱼贯而出,那赵雍战战兢兢,不敢出帐,隔着缝隙看着帐外的一切。 常遇春与赵全真相距十步而立,各举一把钢刀,常遇春神情傲慢,眼神中好像已经喷出了火焰,很显然赵全真惹怒了他。 而赵全真却是平静如常,神情淡定,眼神中虽没有不可一世的傲气,也是自信满满。 只见常遇春忽然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已到跟前,手起刀落劈向赵全真,赵全真见对方大步流星,先发制人,嘴角已经露出必胜的笑意,只是一闪而过。赵全真侧身让过,常遇春惯性使然,背部露出破绽,赵全真挥刀功去,常遇春虎腰一拧,反手一刀,右脚踢向赵全真的腹部,赵全真没想到常遇春伸手巧妙,也是不敢大意,连忙收招后退,常遇春见自己招数落空,翻身连攻数招,招式迅猛。 赵全真看出常遇春招式虽然凌厉迅猛,但是却是缺少一股巧劲。天下学武之人尽知,刀法越是刚猛越是大开大合,注重攻势,但是常遇春的打法却让赵全真看出了破绽,大开大合的招式往往在防守上有所不足,赵全真被常遇春连攻数招,连退数步,在赵全真的眼里,常遇春的招式破绽百出,自己有数次的机会击败对方,但是赵全真不是鲁莽之人,知道那样做无异于羞辱对方,所以赵全真在常遇春的攻势下拖刀连续闪身后退,那常遇春也是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丝毫不放松,钢刀不离赵全真周身要害三寸,而赵全真始终是贴身游走在,常遇春的刀锋三寸之外,游刃有余,常遇春的几次快攻连攻,看看得手,可都被赵全真轻松化解,就这样一个攻一个守,连拆数十招。 赵全真神情自若,这让常遇春看在眼里更加的惊骇,赵全真依旧是拖着钢刀,刀尖点地,常遇春招招紧逼,此时常遇春心里已经紧张起来,此时已经没有后退之路,唯有继续寻找赵全真的破绽,给予致胜一击,可是常遇春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进攻都能被对方轻松化解,毫不费力,更无破绽可言。 慢慢的常遇春攻势开始松懈,招式渐乱,赵全真依旧拖着钢刀,不紧不慢,始终在常遇春刀锋的三寸之外,常遇春越发心慌,招式也越发混乱。 常遇春忽然发现赵全真的眼神竟然没有看自己的招式,而是紧盯自己的眼睛,就在常遇春招式混乱之际,只见赵全真忽然出手,举刀迎着常遇春的钢刀,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常遇春顿觉虎口发麻,拿刀不稳,险些脱手,电光火石之际,常遇春仿佛感到一股炽热的热浪向自己逼来,常遇春被热浪连连逼退三步,收势不住,踉跄后退,以刀撑地,稳住身形。 顿时场面极为安静,刚刚还在呼喊的武将们此时鸦雀无声,谁都能看得出来谁胜谁负。 赵全真这一刀用上了真力,常遇春脸色阴晴不定,胸口起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自信。赵全真逼退常遇春,眼神坚定,犹如金刚一般,横刀在胸,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赵全真的钢刀竟然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众人都不知何意,只见赵全真单膝下跪道:“钢刀已断,在下输了。” 常遇春微微一愣,撇下手中钢刀,神情闷闷的道:“你没输,是我输了。” 赵全真道:“今日和将军比试刀法,我逼退将军三步,而我的刀也已经折断,我与将军全是平手。” 这时赵雍心惊胆战又兴高采烈的从军帐中跑出来,心惊胆战的是刚刚比试怕赵全真伤了常遇春,反过来又怕赵全真输了,兴高采烈的是居然打了个平手,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那赵雍跑到常遇春身边笑嘻嘻的道:“将军神武,武功盖世,果然是天下第一猛将。” 其实常遇春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心里清楚,刚刚自己确实在招式上输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赵全真的钢刀会折断,二人竟然打成了平手,可是不管怎么说,蒙混了众人视线,也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常遇春被赵雍的马屁一拍,心情也略有好转的道:“平手就平手,可是没有分出胜负,你们说该怎么办呀?” 赵全真趁机奉承道:“将军,您的军队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天下皆知,不如将您的军队驻扎在城外,我和岳父大人率领满城百姓出城迎请将军入城,再准备好酒好肉犒劳三军,您看如何?” 常遇春点头道:“嗯,好,那就明日进城。” 那赵雍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心中大喜,对赵全真更是刮目相看,二人回到县城,来到家中,赵雍对赵静说明了过程,那赵静也是心中欢喜,自己的丈夫原来不仅有勇,关键时刻还有谋,夫妻之间更是恩爱。 如此这般,终于又化解了一场危机,又过了数年,赵全真和赵静的儿子出生了,起名叫赵胜。 然而,赵全真与常遇春比试刀法的事情却不胫而走,在江湖上传的是沸沸扬扬。 事情的发展有些突然也有一些偏离了正常轨道,自从与常遇春比试刀法过后,没过几个月常遇春竟然突发疾病而亡,终年三十九岁,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常遇春死后,江湖上盛传常遇春与赵全真比武,被赵全真打成重伤,伤及五脏而毙命。 自此,天下人皆知,一代名将常遇春的死就和赵全真有了关系,而赵全真的名字也是传遍整个江湖与武林,甚至有人在江湖上盛传赵全真刀法天下第一。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开始陆续有武林之人找上门来与赵全真比试刀法,但是都被赵全真击败,数年来几乎没过几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与赵全真比试刀法,比试棍法,剑法,掌法,拳法,但无一例外都败在赵全真刀法之下。 久而久之,赵全真竟然连赢三百场比武,从未落败,于是赵全真为了震慑前来比武的武林人士,在家门口立了一块石碑,写着“常胜三百战,天下第一刀。”没想到这一招,不但没有震慑住比武之人,反而有更多的人前来比武,甚至有人来寻衅滋事。 赵全真无奈,只好一刀劈碎了石碑,又立了一块木牌,写着“永不比武。”自此,上门来必须切磋的就少之又少了。 此时也是天下太平,而赵雍也已经在家过起了颐养天年的生活,说起赵全真,赵雍总是满意的合不拢嘴。 赵全真将白髯老者留下的宝刀供奉在香堂之中,又请了画师,根据自己的记忆,将白髯老者书画下来,挂在香堂之上,早晚敬香。 赵全真整日在家中习武练刀,闲暇时陪着儿子在家中玩耍,只是赵全真心中总有一些闷闷不乐。 一日,赵静与赵全真在院中散步,赵静道:“相公,你一身好武艺,难道就如此荒废吗?” 赵全真看着赵静不解的道:“夫人这是何意?” 赵静闪着大眼睛笑道:“难道相公没想过要开宗立派吗?” 赵全真惊讶的看着赵静道:“开宗立派?” 赵静道:“是呀!夫君一身武艺,难道就不想有个传人吗?” 赵全真道:“等胜儿长大,他就是我的传人。” 赵静笑道:“那如果将你的武功在武林中发扬光大呢?” 赵全真道:“发扬光大?” 张静是何等聪慧之人,笑道:“胜儿固然要继承你的衣钵,可要是将你的绝世刀法发扬光大,就必须开宗立派,让天下武林都知道相公你的刀法。” 赵全真对妻子的倾佩又加深了许多,高兴的道:“夫人说的有理,我听夫人的。” 就这样,赵全真在妻子赵静的帮助下,开设了自己的门派“铁刀门”,收的第一个弟子就是自己的儿子赵胜,又从周边的村镇招收了第一批弟子。 铁刀门毕竟是新门派,在武林中地位卑微,但是凭着赵全真无敌的刀法,又相继连败武林数位高手,让整个武林为之振动。 但是遗憾的是赵全真经过数年的打拼,正在铁刀门蒸蒸日上的时候撒手人寰,终年五十七岁。 赵胜自然而然的成了新的门主,这时的赵胜已经三十岁,取了老婆,并且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赵尊。 这个时期赵胜正是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时期。这赵胜深得他老爹赵全真的真传,武功造诣极高,尤其在刀法上直逼赵全真。赵胜的天性算是完美的结合了他娘赵静的聪明与他老爹赵全真的武勇刚毅。 可以说赵胜接受的是一个兴旺的门派,因为这个时候铁刀门的弟子已达数百之多,并有精锐弟子开始行走江湖,但是与江湖中的大派比起来,在声势上和武林地位上还是逊色许多。 所以赵胜在坐上铁刀门门主之初,立下誓言:铁刀门要么做武林一流的门派,要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这种豪情壮志,不时的激励着他,这也使得赵胜在行为上,在手段上有点不择手段的意味。 果然机会来了,在赵胜坐上门主的第二年,武林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少林、峨嵋、玄音阁的掌门高手相继一夜毙命,凶手直指当时武功正处巅峰的华山派掌门聂从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6章:少门主赵尊 在少林的号召下,天下武林结成了短暂的江湖联盟,围攻华山,赵胜抓住机会,显得格外的积极,因为这正是赵胜在等待的机会,在赵胜看来,这一个机会对铁刀门来说,有三大好处,第一,迅速的进一步融入武林。第二,在武林中迅速的站稳脚跟,与其他几大派号召武林,争夺武林中的话语权与分配权。第三,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华山掀起了武林腥风血雨,现在正是把华山拉下神坛的最好时机,更何况是少林牵的头,只要把华山拉下马,铁刀门就有取而代之的希望。 这一招,对华山来说不可谓不歹毒,对铁刀门来说不可谓不划算。 果然,武林各大小门派围攻了华山,将华山的精锐消灭殆尽,使华山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聂从云。 不过这对于铁刀门来说已经达到了目的,顺利的将铁刀门在武林中的声势与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因为在这次的围攻华山的行动中,铁刀门几乎是倾巢而出,在伤亡上也是最大,所以在功劳上铁刀门也是最大。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华山毕竟是立派数百年的武林巨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元气大伤,但是要想彻底将华山打垮,难度极大。毕竟这只是一场武林纷争,不是铲除异己,再说也有违江湖道义。 可是不管怎么说,铁刀门经此一役,顺利的站在了华山的肩膀上,成为继少林c峨嵋c玄音阁c丐帮的第五大门派,实力强劲。 但是赵胜似乎还是不满足,因为在赵胜看来,铁刀门的地位与声势完全是因为华山的没落而来,这让好强的赵胜难以接受。 因此,赵胜还在不断的等待时机,想要摆脱华山的影子。 果然老天爷又一次眷顾了铁刀门,没过几年,机会来了,燕王朱棣发动了靖难之役,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掠地,声势浩大。朱棣率领十几万大军一直打到了湖北,过长江,顺流而下,直逼京师。 在这之前,朱棣也急需武林人士的帮助,少林寺,佛门之地,不问世俗之争,峨嵋乃一届女流,入不了朱棣的法眼,丐帮更不用说,一群乞丐,而玄音阁与当时的朝廷有私交。 所以,这让赵胜看到了机会,但是赵胜并不笨,他还在观望,因为赵胜知道,铁刀门毕竟是武林门派,属于江湖绿林,世俗之争本不是武林人士该插手的事情,弄不好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没多久,赵胜得到探报,朱棣率领的大军已经包围了京师,久攻不下,损兵折将,这让朱棣伤透了脑筋。就在这个时候,赵胜率领的铁刀门见到了朱棣,朱棣许诺,如果铁刀门能够帮助大军攻下城墙,铁刀门将得到极大的回报。 赵胜等的就是朱棣的这句话,内心狂喜。果然,铁刀门上下奋勇征战,随着朱棣的大军勇往直前,终于攻下了京城。 这一仗让铁刀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了不少的精锐与门下弟子,这让赵胜很是心疼。不过,攻下京城的朱棣很快进行了封赏,赵胜被封为“常胜先锋官”的爵位,虽不是侯爵,但也是子爵,可以世袭罔替,永享朝廷的庇护与俸禄。 经过这次的靖难之役,铁刀门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武林地位,虽然地位依然不能和其他四大派相比拟,但是在声势上又有了极大的提高,有了朝廷的庇护,可以甩掉华山的阴影了。 但是铁刀门的这种行为让武林各派所不耻,因为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与传统,武林各派,从不与朝廷相交太深,再说武林中的各大派的地位声势都是靠数百年来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从没有靠世俗之争去获得。所以这让武林很是反感。 当初玄音阁与建文帝朱允文也有私交,但是私交毕竟是私交,没有升华到大义的高度,这也是为什么朱棣在夺取天下后没有清算玄音阁的重要原因。 赵胜的这么做的后果,虽然使铁刀门顺利的将铁刀门推倒了武林大派的位置,但是也让武林陷入了一种无形的危机。 因为这个时候的朱棣,从铁刀门身上看到了武林门派的威力,看到了江湖门派的厉害,武林门派的战斗力给朱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让朱棣很是不安,也很让朱棣反感这些武林人士,尤其是对这些武林门派的势利很是忌惮三分,所以在朱棣看来武林的水又深又浑,不能不重视,所以朱棣在武林中安插了很多的探子,专门对这些武林门派进行监视与窥探,就连铁刀门自身也没有幸免。 可是赵胜这个人要的只是结果,对手段与方式方法没有那么的讲究,这也让武林对赵胜这个人的品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虽然铁刀门在武林中的地位提高了,声势大涨,但是也得到了武林各门派的猜忌,也纷纷和铁刀门保持了距离。 这让赵胜有点始料未及,因为这让行走江湖的铁刀门弟子很是尴尬,甚至受尽了白眼,为了扭转局面,赵胜慢慢的和朝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开始低调起来,积极的投入到武林纷争的调解与参与武林的事务。 铁刀门虽然如此,但是武林各大派依然对铁刀门不屑一顾,就连一向温和的少林寺也是对铁刀门敬而远之,这让赵胜的处境十分的尴尬。这时赵胜突然意识到,铁刀门虽然赢得了江湖地位,但是却失去了江湖道义,最起码在武林各大派心中是这样。这时赵胜心中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危机感。 恰好这个时候,赵胜收到了赵胜少林派发的英雄贴,邀请铁刀门参加下月底的武林大会。这让赵胜看到了希望,这也从侧面说明,铁刀门在江湖中还有声望,这让赵胜心中一喜。 距离英雄大会尚有些时日,但是路途遥远,偏远地区的门派也已经在路上,向少林集结,峨嵋派的掌门,也就是胡宝云苏晨曦的师父孤明师太率领着本门女弟子,也在向少林寺进发,胡宝云苏晨曦也在众人之列,胡宝云一路上紧跟师父,中规中矩,不离左右,但是苏晨曦却像个刚出笼的金丝雀,一路上叽叽喳喳,欢快的不行,也为众人增添了不少的笑声。 铁刀门远在岭南,距离少林寺有上千里路,所以赵胜为了历练儿子赵尊,让赵尊带着本门弟子先行一步。 这赵尊却是个纨绔子弟,好色之徒,从小养尊处优,是个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够的主子,这也让赵胜伤透了脑筋,为了让这个宝贝儿子将来继承自己的衣钵,将铁刀门继续的发扬光大,赵胜不知使用多少的方法,但是这赵尊还是天天放荡不羁,书也不读,刀法也是三脚猫,整天想的是声色犬马。这让赵胜一度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为此夫妻俩还干吵了一架。 但是面对着如此不上进的儿子,赵胜只有严厉管束与督促,不管是到哪里,都把这赵尊带在身边,为的是能让他多多接触江湖之事,明白一些江湖规矩。 所以赵胜就让赵尊带上几个武功不弱的精锐弟子,先行一步,这赵尊一听不用和老爹一起,顿时来了精神,立马兴高采烈的收拾了一番,带着几个本门弟子迫不及待的上路了。看着儿子离去的欢快背影,赵胜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赵尊一路上是兴高采烈,游山玩水,一点都没有未来继承掌门人的样子,顽劣之气尽显。一路上过州串县,这一日到了岳州,赵尊和几个弟子觅了一间客栈就住了下来,这赵尊到哪里都是本性不改,何况老爹又不在身边,更加的有恃无恐,白天在岳州城好酒好菜,走街串巷,晚上更是声色犬马,进出烟花柳巷,他身边所带的本门弟子更是与他一个德行,不好好督促他,反而助纣为虐,尽出些馊主意。 一连在岳州晃荡了三天。这一日,赵尊和本门的几个弟子,在客栈里面正吃着晚饭,喝着酒,这时从门外进来数十人,都是女子,为首的是个中年女人,是个尼姑打扮,一脸的威严,威严中透露出一股谦和,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女子,个个貌美如花,白衣胜雪,身段婀娜,手拿宝剑,其中还有个活泼乱跳的小姑娘,这几个不是别人,正是峨嵋派的孤明师太和一众弟子,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正是苏晨曦。 峨眉派的女弟子一进入客栈,顿时引来无数的目光,一个个食客住客瞪大了眼睛,甚至有的登徒浪子咽起了口水。 就连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和正在端茶送水的店小二都愣了片刻,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女子来本店吃住,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赵尊更是心脏乱跳,手里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久久没有放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宝云和一众女弟子,思绪乱跳,顿时感觉这辈子白活了,竟然世上还有如此标志的女子,不由得色心大起。 站在孤明师太身后的胡宝云更是惹来了绝大多数的目光,只见胡宝云依然冷艳冰霜,目光冰冷,站在师父的身后,眼睛扫视着客栈里面的众人,众人顿时不敢再看,纷纷低下头或者躲避她的目光,只有苏晨曦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前面,大喊道:“掌柜的在哪里?” 这一声喊,顿时将这尴尬的气氛带到了现实当中,众食客才回过神来。只见客栈掌柜笑嘻嘻的出来拱手道:“几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苏晨曦仰着俊俏粉脸道:“先要几间上好的房间,有吗?” 掌柜的笑道:“上好的房间只有两间了,普通的还有三四间。” 孤明师太轻声的对苏晨曦道:“晨曦,出门在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就住普通房间吧!” 苏晨曦应道:“是,师父。” 苏晨曦不敢违逆,只好对掌柜道:“就要四间普通房间,我师父和我师姐们都饿了,先做点吃的上来,银子明日走时一发还你。” 掌柜的笑道:“好嘞,小二,还不快点去后厨准备,一会去把房间再打扫一下。” 店小二也是殷勤,腿脚麻利的奔向后厨,不一会端上来几桌精致饭菜,峨嵋师徒数十人相继落坐。 此时,赵尊依然一双色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胡宝云浑身乱看,贱希希的嘴角一览无余,就差流出口水了,这是旁边的铁刀门弟子用脚轻轻踢了赵尊一下,赵尊这才收敛一点,装作斯文样,但眼睛还是不时直勾勾的向胡宝云投来。 坐在胡宝云旁边的苏晨曦早就看见赵尊的色相,心中大怒,但也是碍着师父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憋在心里。而一旁的胡宝云却是淡定自若,神态端庄,温雅冷艳,犹如尘世间一缕微霜,吃着饭菜。 自从峨嵋一众进入客栈,赵尊的食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转过千万个上前搭讪的理由与念头,可是见胡宝云冷艳冰霜的面容,却是有些拘谨起来,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百爪挠心,难受至极。 赵尊一看对方的装扮,立马知晓是峨眉派的弟子,那个中年女人,必定是峨嵋掌门孤明师太,她们一定是去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的,于是计上心来,笑眯眯的起身,装作一股斯文样走到孤明师徒的桌旁,拱手道:“敢问前辈可是孤明师太?”说着眼睛又看了看胡宝云。 胡宝云依然低着头吃饭,看都没看赵尊一眼,苏晨曦看着赵尊的嘴脸,怒气更盛,气的俊脸发白,只是不好发作。 孤明师太毕竟是一派宗师,又是江湖前辈,自然谦逊许多,见赵尊过问,也就轻声道:“贫尼正是孤明,敢问少侠尊姓。” 赵尊笑道:“晚辈姓赵,家父正是铁刀门门主赵胜。”说着一脸的得意与自信。 孤鸿惊异的感叹道:“原来是铁刀门的少公子,失敬失敬。” 赵尊笑嘻嘻的明知故问道:“前辈和各位师姐,这是要去少林参加武林大会吗?” 孤明道:“正是。” 赵尊心喜的道:“巧了,晚辈也是要去少林参加武林大会,真是巧了,竟然在这碰到前辈和各位师姐。”说着眼睛又瞟了胡宝云一眼。 孤明道:“少侠没有与令尊同行?” 赵尊笑道:“家父在家处理一些门中之事,稍后就来。” 孤鸿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话,依旧吃饭,赵尊站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坐下更不是,一时尴尬非常。 一旁的苏晨曦却是极其讨厌赵尊,忽然想起了在凤阳遇到的那个缑冠西,两人一个德行,尤其是厌恶赵尊那一副色咪咪,猥琐的嘴脸,于是阴阳怪气的道:“赵公子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呀!” 赵尊一时唐突,脱口道:“好呀!”说着果真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又觉哪里不对,又连忙站起来,尴尬的笑道:“哦!我吃过了,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退了两步,转身做回自己的饭桌,眼睛依然直勾勾的不时向胡宝云看去。 苏晨曦厌恶的“哼”了一声,小声的对胡宝云道:“师姐,你看见没有,这厚脸皮一直盯着你看,真讨厌。” 胡宝云没说话,依旧低头吃饭,孤明师太道:“晨曦,吃饭别说话,吃完了就上去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苏晨曦不愤道:“师父,那姓赵的不是好人,眼睛直勾勾的。” 话还没说完,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晨曦,师父的话你没听见吗?” 苏晨曦见师姐冷着脸,只好把不瞒咽到肚子里,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教训一下这个登徒浪子。 吃完晚饭的峨嵋师徒,上楼进房间休息了,那赵尊好像失了魂一样坐在楼下盯着楼上的房间,那几个同行的本门弟子,看着赵尊六神无主的样子,笑道:“少主是不是看上那个胡宝云了?” 赵尊惊奇道:“你们怎么知道她叫胡宝云?” 一个弟子惊讶的道:“她的名字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将来峨眉派掌门不二人选。” 另一个道:“可不是嘛!她可是武林年轻一辈弟子当中的佼佼者,武功又高,容貌倾城,和九华山玄音阁阁主花宇并称北龙南凤。” 另一个又道:“我还听说,武林中都把他俩比喻成金童玉女,加上九华山一向与峨嵋交好,人家才是一对。” 赵尊听后,心中痒痒,一股醋意涌上心头,怒道:“什么金童玉女?什么门当户对,难道本少主还不如那花宇吗?” 众弟子见赵尊醋意大发,知道说错话了,连忙称赞道:“少主说的是,那花宇怎么能和您比。”“是呀!那花宇论才学,论武功,论人品如何与我们少主比呀!” 一通马屁违心话,说的赵尊心花怒放,飘飘然的感觉。 众弟子又道:“少主,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赵尊猥琐的看着楼上的门窗道:“她们明日走,我们也明日走。” 说完一众几人也上楼进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7章:捉弄 苏晨曦和师姐胡宝云还有几个师门姐妹在一个房间,回到房间的苏晨曦,一想到刚刚楼下赵尊猥琐的嘴脸,就感到一阵厌恶呕心,越想越生气,必须要想个法子整整那个无耻之徒,苏晨曦机灵古怪,大眼睛转转,立马计上心来。 苏晨曦走到师姐胡宝云的身边道:“师姐,我去打点热水来。” 胡宝云道:“一会店小二会送过来。” 苏晨曦嫌弃的道:“小二脏手脏脚的我才不要,我马上回来。” 说着一溜烟的冲出房门。 来到走廊里的苏晨曦,正好看见与赵尊同行的一个弟子也出来打水,正端着热水上楼梯。 苏晨曦立马迎上去,假嘻嘻的道:“这位师哥,你家少主在房间吗?” 这位铁刀门弟子叫阿三,见苏晨曦娇美可人,笑嘻嘻的道:“在,我家少主正在房里。” 苏晨曦道:“能否叫你家少主出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我在客栈门外马槽边等他。”说着含羞走下楼去。 这阿三见苏晨曦如此,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急匆匆的端着热水来到房里,告诉了赵尊,这赵尊乃是极品好色之徒,见阿三如此说,心里也是美滋滋,心想这苏晨曦虽没有胡宝云那样的成熟美,但也有绝世倾城的容颜,又想到刚刚在楼下吃饭的时候,苏晨曦叫自己坐下一起吃,想到这里,赵尊美滋滋的以为苏晨曦对自己有意。 管不了那么多,赵尊立马穿上鞋,整理了一下衣衫,拿了一把纸扇,装作一副斯文样,文质彬彬的轻步下楼,隔着窗户,果见马槽边站着一个倩影。 赵尊来到马槽边,见到苏晨曦娇美可人的样貌,顿时没有了斯文,猥琐样立马显现出来。笑嘻嘻的道:“苏师妹,找我有事吗?” 苏晨曦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赵尊笑道:“刚刚吃饭时偶尔听到的,请苏师妹不要见怪。” 苏晨曦也不以为意,直接问道:“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师姐看?” 赵尊愣了一下,表情尴尬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笑。 苏晨曦见赵尊心虚,盯着赵尊的眼睛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 赵尊虽是个好色登徒浪子,但见苏晨曦如此直接,显然也有些难为情,笑呵呵的点点头,随即又立马摇摇头。 苏晨曦见赵尊摇头,手指着赵尊,耍无赖的激将道:“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师姐,你一定是嫌我师姐长的丑,我去告诉我师姐,让他挖了你的眼睛,再剁掉你的双手。” 说着就要进门,赵尊吓得立马拉住苏晨曦的衣服,苦叫道:“不是的,不是的。” 苏晨曦不依不饶的道:“那你为什么刚刚点头又摇头?你分明是不喜欢我师姐。” 赵尊被苏晨曦逼得语无伦次,急的抓耳挠腮道:“喜欢,喜欢,我喜欢你师姐。” 听赵尊终于“招供”,苏晨曦心喜道:“你那打算怎么办呀?” 赵尊一懵道:“什么怎么办?” 苏晨曦装作着急的样子道:“哎呀!你喜欢我师姐总不能空着手吧!你总得送她什么东西做为定情信物呀!” 赵尊心中欣喜若狂,比当了皇帝还高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道:“那你师姐喜欢我吗?” 苏晨曦道:“那还用说,要不然我找你干嘛?” 赵尊疑道:“那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苏晨曦责怪道:“我师姐大家闺秀,何况师父也在身边,必须要矜持,哪像你一样从进门就一直盯着人家看。” 这赵尊也是色心本性,见苏晨曦如此说,深信不疑,笑嘻嘻的道:“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太唐突了。” 苏晨曦道:“你到底想送我师姐什么呀?” 赵尊将手中的折扇递给苏晨曦道:“那就将这把折扇送与你师姐。” 苏晨曦道:“我师姐不喜欢扇子。” 赵尊又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道:“这个荷包送给你师姐。” 苏晨曦道:“荷包我师姐多的是。” 赵尊又将腰带上的玉佩卸下来道:“将这个玉佩送给你师姐。” 苏晨曦道:“我师姐最讨厌玉佩了,带在身上咣啷响。” 那赵尊将身上都翻遍了,除了一包银子什么都没有了。 赵尊急道:“苏师妹,你看,我身上就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了。” 苏晨曦假装无奈道:“这样吧!我告诉你我师姐喜欢什么。” 赵尊迫不及待的看着苏晨曦道:“她喜欢什么,我去买也行呀!” 苏晨曦道:“我师姐喜欢胭脂水粉。” 赵尊惊异的道:“胭脂水粉?哪有送这个做定情信物的?” 苏晨曦扬起下巴,不容置疑的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呀?” 赵尊为难的笑道:“不是,可是你看,这天都黑了,再说店铺都打烊了,上哪里买呀?” 苏晨曦神秘一笑,手拖着下巴,神秘兮兮的道:“有一个地方,就看你敢不敢去。”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说,顿时来了志气,挺起胸膛道:“什么敢不敢去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苏晨曦见赵尊如此信誓旦旦,心中窃喜,但依然不露声色的道:“你过来。” 赵尊向前一步,苏晨曦在他耳边细声细语几句,听得赵尊一脸尴尬为难神情。 赵尊看着苏晨曦为难的道:“真的可以吗?” 苏晨曦激将道:“这有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师姐她又不知道,我是在帮你,你害怕啦!害怕别去呀!” 赵尊急道:“谁说我不敢去?那种地方我昨天还。” 苏晨曦鄙夷的目光射过来,赵尊心里一咯噔,情知说露了嘴,赶紧道:“我昨天还路过那里。” 苏晨曦哪是这么好唬弄的,假装怒道:“好呀!你竟然去过那里,我去告诉师姐去。”说着假装就要进门。 赵尊急得立马拉住苏晨曦的衣服,一口一声姑奶奶哀求,叫的苏晨曦浑身舒爽,但是看着赵尊那无耻的嘴脸,苏晨曦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决定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苏晨曦道:“你去还是不去呀!” 赵尊道:“我去。” 于是,苏晨曦跟在赵尊的身后,来到了一栋灯红酒绿的楼下,这里正是岳州城最大的妓院,翠云楼。 苏晨曦故作真切的道:“进去拿到东西就出来。” 赵尊道:“好,绝不久留。” 只见赵尊一个人向翠云楼走去,苏晨曦躲在不远处一棵柳树下,看的真切,听的分明。 果然,那赵尊还没到门口,只见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妆扮浓艳的鸨母,喜滋滋的将赵尊连拖带拉拽到里面,开心的道:“呦!赵公子,您又来啦!小雪,彩虹,快出来接客啦!” 苏晨曦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喜在心中,果然是个登徒浪子。一切都很顺利,赵尊正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心中窃喜的苏晨曦见赵尊进到里面。于是走到翠云楼门口,向站在门口的一个龟奴招手道:“刚刚进去的那位赵公子,是我们家少主,请你们务必好好的伺候好他,我们老爷说了,只要他不惹是生非,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着,苏晨曦从腰间拿出五两的银子交给龟奴道:“麻烦你了,务必要伺候好。” 那龟奴得了银子,满脸欢喜道:“您放心,到了我们这,保管他舒坦。” 苏晨曦转身向客栈跑去,来到客栈,迅速的打了一盆热水,端到房间,胡宝云道:“你去哪里了?” 苏晨曦心里憋不住笑,不由的笑出声来,胡宝云心疑苏晨曦又搞出了什么花样,只见苏晨曦笑声不止,胡宝云和其他几位师姐妹看着苏晨曦笑得前仰后合,不知何意,问道:“苏师妹,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晨曦好不容易压住笑意道:“没什么,没什么。” 其他几个师姐也就准备睡了,苏晨曦走到胡宝云身边道:“师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胡宝云道:“哪里?” 苏晨曦神秘兮兮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胡宝云道:“师妹,天黑了,让师父知道我们乱跑,又要挨骂。” 苏晨曦道:“哎呀!没事的,一会就回来了,真的。” 不容分说就把胡宝云向外拉,胡宝云无奈,只好由着她,跟在她后面,不一会,经过翠云楼下。 只见赵尊恰巧从里面出来,左右各一个姑娘搂腰搭背,衣衫不整,脸上c额头上c脖子上留下数个唇印。 苏晨曦故作惊讶,大声道:“师姐你看,这不是铁刀门少主赵公子吗?” 胡宝云转头看到赵尊放浪的样子,冰冷的眼神中尽是鄙视与不屑,赵尊顿时感觉紧张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裂缝钻进去,一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犹如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瞬间石化。 苏晨曦幸灾乐祸笑嘻嘻的调皮道:“赵公子呀!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失敬失敬。” 赵尊这时才恍然大悟,上了这个丫头片子当,恨得咬牙切齿,心里百爪挠心,想死的心都有,心里顿时有了千百万个后悔,不该听信这个丫头片子的话。 胡宝云也知道这是苏晨曦的恶作剧,冷着脸看了一眼苏晨曦道:“以后不许这样了,要不然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说着转身向客栈走去,苏晨曦跟在师姐的身后,担心师姐会不会真的生气,一路上解释就是想帮师姐教训一下这个赵尊。 而站在原地的赵尊想死的心都有,自己的一世英明竟然毁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上,这下好了,一点希望都没了。 后悔的恨不得生吞了苏晨曦。 回到客栈的苏晨曦与胡宝云也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峨嵋师徒数人吃过早饭,准备上路,这时赵尊和几个铁刀门弟子也走出来,赵尊嬉皮笑脸的道:“赶巧,大家一起走吧!” 苏晨曦抢上前道:“赵公子一夜风流,起的好早呀!” 赵尊心虚,又是无可奈何,觍着脸,笑道:“大家都是赶路,一路上还有个照应。” 苏晨曦也是不置可否,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冷笑,孤明师太不知其中缘由,道:“那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赵尊心里狂喜,为了弥补自己在胡宝云心中的形象,这一路上赵尊几个甚是殷勤,苏晨曦有事没事就和赵尊斗嘴戏耍,赵尊那里是苏晨曦对手,一路上被苏晨曦耍的丑态百出,闹出不少笑话,赵尊心里惧怕苏晨曦,始终是与苏晨曦保持距离,害怕被她占到,一众师姐妹们也把赵尊当做乐子,旅途上也不觉得烦闷。 旅途劳顿,时光荏苒,一晃半月已过,这一日,来到了九华山地界,苏晨曦一路上有了赵尊这个活宝,倒也不闷,反而心情倍好。 望着巍峨入云的九华山,孤明师太道:“早年间玄音阁阁主花乐扬曾经邀请为师上九华山游览,只是为师闭关修炼,加上门中事务繁多,也就耽搁了,一晃十几年,已经物去人非。”想起当年之事,孤明师太不禁有种凄然之感。 胡宝云在一旁道:“师父,我们已到九华山,玄音阁近在咫尺,不如我们到花老前辈的墓前瞻仰一番也好。” 苏晨曦自从上次碰到花宇,就对花宇映像颇为不错,比起那个登徒浪子不知高强多少倍,斜眼看了一眼后边的赵尊,赵尊被苏晨曦看了一眼只感觉浑身发毛,立马别过脸去。 苏晨曦也不管他,嘻笑的道:“好呀好呀!上次花阁主邀请我和师姐上山,我们就没去,这次千万要上去看看。” 胡宝云道:“请师父定夺。” 孤明师太道:“嗯!也好,既然到了九华山,理应上山拜竭一番。” 说着,带领众人上山而去,后边的赵尊一伙,一时不知所措,不知应不应该跟着上山,身边的阿三道:“少主,我们去不去?” 赵尊一想到花宇和胡宝云是什么“北龙南凤”就心生醋意,更对花宇讨厌起来,厚着脸皮道:“她们能去,我们凭什么不能去?再说同是江湖中人,远来是客。” 说着拔腿跟上,苏晨曦见赵尊跟上来,没好气的道:“赵公子,你也要去玄音阁?” 赵尊看了看苏晨曦道:“你们一届女流都能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苏晨曦被赵尊抢了白,心里老大不爽,可又不能发作,心想到了山上再寻他晦气。 九华山,古称陵阳山c九子山,为“上古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地处池州境内,更有唐朝诗人李白《望九华赠青阳韦仲堪》诗:“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而更名为“九华山”。 峨眉山,亦是上古“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地势陡峭,风景秀丽,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称,《峨眉郡志》云:“云鬘凝翠,鬒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故名峨眉山。” 九华山与峨嵋山皆是佛山,加上玄音阁历来与峨嵋交好,故此孤明师太路过于此要上山拜竭一番。 一行数人摸约走了两个时辰,一路上风光无限,山峦叠嶂,古柏苍松,山鸟鸦鹊,此时正直夏秋交接之际,更是清爽宜人,虽然一路攀爬,但也烂漫爽心。 苏晨曦更是一路上像只欢快的鸟儿,时而追逐花蝶,时而贪看怪石,时而超过众人,忽然从石后冲出,惹的师徒众人嘻笑连连。 胡宝云等一众女弟子簇拥着孤明,中规中矩,虽粉颊生汗,但也呼吸匀称,丝毫不见疲惫,足见定力过人。 而反观赵尊几人,跟在身后,早已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那赵尊娇生惯养,整日就知道声色犬马,身体虚空,哪吃过这等苦,只见左右各一个弟子搀扶着他。 苏晨曦跑过来笑道:“赵公子,你还不如我们女流呢!”说着哈哈大笑。 这赵尊虽纨绔,但被一女孩嘲笑,顿时来了精神,“哼”的一声,挣脱左右的搀扶道:“本公子昨晚没睡好,没精神。”嘴上说,但此时腿已酸痛,只得一路一步向上攀爬,心里不停的发牢骚。 众人又爬了小半时辰,只见从远远的山上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孤明师太面露笑意的道:“这是玄音阁的迎客钟,看来花阁主已知我等到访。” 胡宝云看向不远处的玄音阁,脸色现出一抹轻松之气,苏晨曦疑问道:“师父,我们也没去通报,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到访?” 孤明笑着看着众人道:“你们有所不知,这玄音阁不但武学独树一帜,在数理机关上尤其精深,天下无双,玄音阁弟子虽很少行走江湖,但是遍布九华山各个角落,镇守各处机关险要之地,我们此时已到玄音阁禁地。其实我们在山下的时候,花阁主就已知我等到来。” 苏晨曦听孤明如此说,心里一阵发凉,心想幸亏自己一路上没有触发什么机关,要不然就要交代在九华山了,这个花宇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上山也不下山出来迎接,想到这里对花宇少了几分好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8章:九华山 果然,钟声响后,只听一声清啸,一个轻飘的青色身影,从远处直飘而下,只见身影足不点地,迅疾如电,犹如苍鹰逐兔,在空中几个翻身已到跟前,虽说玄音阁近在眼前,但尚有几里山路,竟然在几里路程之间不需任何借力,此身轻功放眼江湖已算顶尖,也只有华山的《凌云步》可与之相比了。 只见那身影落在数步开外的石阶上,正是玄音阁花宇,只见他气派轩昂,一身正气,坦荡欣然。 孤明师太心中钦佩,九华山继花乐扬之后,后继有人。胡宝云虽表情依旧冷艳,但是面颊竟有一股花红之色,一闪而过。 刚刚还对花宇颇有微词的苏晨曦,但毕竟是少女心性,见花宇器宇轩昂,也就不好上前理论,众女弟子平时极少下山,今日见花宇仪表堂堂,相貌俊伟,各个含羞矜持,立在孤明师太身后,竟然不敢抬头。 那赵尊也是第一次见到花宇,虽心中不服,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刚刚的绝世轻功,不知要比自己高出多少倍,竟然也有了惭愧之感,可见花宇之魅力与气魄。 只见花宇拾阶而下,拱手笑道:“师太光临九华山,晚辈有失远迎,请师太与众师妹勿怪。”说着眼神带有歉意的扫向众位,看到胡宝云时,花宇略微点点头,胡宝云嘴角带有一丝微笑,亦是点头示意,站在胡宝云身后的苏晨曦一脸的生气,竟然没有看到自己。 花宇虽是九华山阁主,在武林地位上与孤明师太一个级别,但毕竟孤明与花乐扬是同辈之人,加之花宇为人稳重谦和,故以晚辈相称。 当花宇看到后面的赵尊时,笑道:“这位是?” 孤明师太道:“哦!他就是铁刀门少主,路上碰到,一路而行。” 那赵尊只好上前,强装笑意道:“在下铁刀门赵尊,见过花阁主。” 花宇笑道:“原来是铁刀门少主,果然一表人才,失敬失敬。” 那赵尊见花宇如此给自己面子,装作深沉的样子,不禁飘飘然起来,笑道:“好说,好说,打扰花阁主了。” 花宇笑道:“哪里哪里,远来皆是客。” 只见苏晨曦从胡宝云身后钻出来,翘着一张俊脸道:“原来花阁主眼里只有我师姐,却看不见师姐身后的我吗?” 这句话一出口,胡宝云顿时脸色微红,花宇亦是不好意思,于是打哈哈道:“原来苏师妹也来了,数日不见,还是那么调皮。” 气氛一阵尴尬,花宇眼光看向胡宝云,胡宝云也看向花宇,二人眼神相交,气氛一阵的尴尬,孤明也深知花宇早对胡宝云有意,而胡宝云性格孤冷,但对花宇也有倾慕之心。 见此场景,孤明师太解围道:“上次顽徒遇险,多亏华阁主出手,贫尼在此谢过了。” 花宇笑道:“师太严重了,举手之劳。” 那赵尊听苏晨曦如此说,心里愈发醋意渐浓。 花宇说着做出请的手势,众人一行来到玄音阁,花宇自然要引领众人参观一番。 进入宏大巍峨的山门,就是一片广阔的场地,中间是一个长宽数丈的喷泉,两边是各种兵器架,上面放着各种兵器,再往前面就是玄音阁的正堂——往生堂。再往后面就是一排排巍峨的堂室,有主管武学的无境堂,有主管机关理学的鲁公堂,有主管修身养性的净心堂,有主管刑罚的警示堂。 在往后面就是众弟子的住地与学武之地,在正堂往生堂的右边就是九华山独有的九天玄女池,相传上古时期,九天玄女降伏妖魔有功,得到了玉皇大帝的赏赐美酒,可这美酒必须要用无魂之器盛之,所谓无魂之器,就是无形,无色,无质。 九天玄女苦思不得解,于是九天玄女请教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就将池中之水化为一酒杯,那九天玄女用完酒杯之后,将酒杯还与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依旧将酒杯化为池水,从此池水酒香扑鼻,九天玄女池由此而来,虽然只是一个美丽神话传说,但这玄女池也就成了玄音阁的圣地,就连本门弟子不经同意也不可擅入此地。 众人游览一番,虽渐觉疲倦,但兴致不减,又来到后山处,那是花乐扬以及历代阁主的墓地,孤明师太带领峨嵋众弟子凭吊一番,感慨往事,不胜唏嘘,赵尊等人也只得跟着哀默一番。 临晚,花宇将众人安排住处,将孤明师太安排在女弟子客房,赵尊等人自然在男弟子客房。 玄音阁宽大,足有数百间客房,苏晨曦依然要和师姐胡宝云待在一间,胡宝云拿她没办法。 晚上,孤明师太花宇还有胡宝云站在宽广的喷泉旁边,此时皎洁的月光仿佛触手可摸,暗淡而柔和,此时三人站在一起别无他人,气氛显得素然。 孤明师太道:“花阁主,当日你们从皇陵出来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花宇道:“师太,当日少林宏惠大师先走一步,我和胡师妹后走一步,我想胡师妹都跟您说了。” 花宇看了看胡宝云,胡宝云陷入沉思,孤明师太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果真是欺佛手,那就麻烦了。” 胡宝云道:“师父,听宏惠大师说,欺佛手亦正亦邪,已经绝迹江湖,可是宏惠大师却说不上来当今天下究竟谁还会欺佛手。” 花宇看了看胡宝云,又转向孤明道:“师太,现在追查谁会欺佛手已经显得不重要了,自从晚辈回来之后,左右冥想,晚辈觉得皇陵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者那个老姚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要解开这个,就简单了。” 孤明道:“贫尼也是这么想,但是还有一点,这老姚究竟是从哪里来?会欺佛手的人一定还在暗中监视他。” 胡宝云惊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去找皇陵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孤明点点头道:“很有可能,现在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很可能暗处的那个人和我们一样,也在利用老姚寻找着那个人。” 花宇道:“师太,当今武林还有谁会欺佛手,师太一点都不知道吗?” 孤明师太摇摇头道:“贫尼实是不知。” 胡宝云道:“师父,徒儿一时不知,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他没有名字吗?” 孤明师太道:“这个人关系着天下安危,如今他已经流落武林,也就关系着武林安危,至于这个人的名字,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说完反而转脸看着花宇,好像也在提醒花宇。 花宇何等聪慧之人,识得师太的眼色,随即道:“师太,现在线索都断了,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继续对皇陵里面的老姚全天候的监视了。” 孤明师太道:“这件事不可大意,一定要做的隐秘。” 花宇道:“是,师太。” 孤明道:“花阁主,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花宇道:“师太请便。” 孤明点点头,向房中走去,胡宝云看了一眼花宇,花宇也向她点点头,目送二人离去。 花宇看着二人离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过了一阵子,这时一个弟子飞身而落,道:“阁主,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将皇陵监视了起来。” 花宇看着来人,点点头道:“费平,这件事切不可大意,这个老姚一定知道什么,一有情况立即回报,去吧!” 来人正是玄音阁高手费平,应声道:“是阁主。”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暗淡月夜。 花宇看着不远处的九天玄女池,叹口气道:“叔父,您老人家给我出了个难题呀!” 只见花宇走向九天玄女池,站在池边,看着池水,一尘不染,宛如仙境的玄女池,此时在月光下也显得温润而斑驳,犹如一张平镜,微微荡起一波涟漪。 只见在玄女池的尽头,在花宇的正对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席地而坐,面目平静,仿佛一切对他而言丝毫不重要,置身事外。 花宇走到中年人身边道:“你应该告诉我,东西在哪里?”那中年人依旧面目平静,一言不发,花宇知道自己这句话不知问了多少遍了,而自己面对的好像就是一座石像。花宇叹了一口气,只好转身离开。 中年人睁开眼,看着花宇的背影眼神中折射出一股戾气,一股狰狞,一股无奈。 正准备回房间的花宇,正看见胡宝云一个人站在石桥上,青丝如瀑,青衣袅袅,感觉就像玄女下凡。花宇见此,心中刚刚一缕阴霾随即消散,走到胡宝云身边道:“胡师妹还不休息?”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花师兄,刚刚有件事情我还是不懂,想请教请教。” 花宇心里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胡师妹请说。” 胡宝云道:“花师兄一定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花宇见胡宝云突然如此问,表情沉稳的道:“胡师妹,我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也是在保护你。”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保护我?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花宇低头沉思,抬头道:“胡师妹,我只能说,这件事情弄不好就会天下大乱,这也关系着武林安危。” 胡宝云见花宇如此说,心中越加的猜疑,但也不好再问,只是抬头看着月光,没有说话。 花宇见气氛凝重,转移话题,随即一笑道道:“胡师妹,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说这话时,花宇显然有些紧张,手抓着石桥围栏,骨节处时松时紧,胡宝云不知是回想当年还是心中羞涩,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花宇仿佛回到了从前,笑道:“当年叔叔第一次带我去峨嵋山,那个时候我也只比你身上宝剑高不了多少。” 胡宝云忽然被花宇带到了小时候,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是呀!那个时候的花宇,又矮又瘦,甚至还流着鼻涕,白皙皙的皮肤给当时也是孩童的胡宝云留下深刻的映像,但是那个时候的胡宝云就是个不爱动,不爱说话的女孩,但是花宇却是爱跳爱动的人,有时那么的调皮,花宇就是缠着胡宝云一起玩,胡宝云却是爱理不理,一副不占尘俗的样子,有时候还会有点小脾气,花宇也只是擦着鼻涕,一脸无辜的表情,很是莫名与无助,可是花宇还是整天跟着胡宝云,可能是那个时候的花宇父母双亡,又没有玩伴,个子比胡宝云还要矮小,身形也瘦弱,流着鼻涕,所以就喜欢跟在胡宝云的身后。 渐渐的胡宝云也觉得习惯了,那个时候的胡宝云是一个倔强的小女孩,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的灵动,花宇没事就盯着胡宝云的眼睛看。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此时站在石桥上,桥下的细细水流,回想起往事真是让人感慨,花宇已经不是当年爱流鼻涕的跟屁虫,现在已经是玄音阁的阁主,俊朗的外表下有一颗沉稳的心,浑身散发着一股正气。 而胡宝云还是那么的美丽,一种成熟的妩媚,还是那么的不苟言笑,还是那么的清冷,散发着不可靠近,不可侵犯的气息,使人有种退避三舍之感。 也只有花宇能够如此与胡宝云倾心聊天,感慨的回想往事。 花宇缓慢靠近胡宝云,看着她那依旧灵动的大眼睛,仿佛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胡宝云一抹红晕悬挂在脸颊上,威风吹来,带来一丝清爽,花宇伸手轻轻抓住胡宝云的手,胡宝云身子一颤,对胡宝云来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抗拒,反而有种自然,有种欣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舒缓而心跳加快。 其实在胡宝云的心中对花宇也有一丝情愫,埋藏在心里深处,逐渐的生根发芽,只是那一缕情愫淡淡的,轻轻的,犹如微风浮水,蝴蝶掠花。 花宇看着胡宝云的眼睛,轻声道:“胡师妹,自从我做了这个阁主,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么重的担子落在我的肩上,有时让我喘不过气来。” 胡宝云也知道,花宇自从十五年前接手玄音阁,一直处在武林漩涡之中,那时的花宇也只有十岁,在胡宝云的心目中,花宇是一个开朗活泼的男孩,可是自从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后,就变得比之前沉默寡言,性格也变得沉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调皮c多话c好动。 这些年里,花宇在玄音阁几位长老高手的辅佐下,苦练武功,无一日懈怠,无一日放松,才使玄音阁得以保住今日之地位。 胡宝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里有股酸酸之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柔和,一股女子特有的温情,因为胡宝云知道这些年花宇太不容易了。 花宇迷离的眼神似乎多了点忧郁,看着远方的山峰,胡宝云抽出花宇掌中的玉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抬手,抚摸着花宇的面颊,用她那温柔的情意抚平心上人心中的不安与不易,这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表示,更是一种情感表达的极致与纯朴,虽然如此简单,如此的羞涩。 花宇回过神来,收回远方的目光,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胡宝云的爱意,这已经足够了,这就是一切,还有什么不能够释怀的呢! 看着胡宝云青涩的目光,花宇微微一笑,透露着一种幸福,一种满足,因为二人的情感世界没有火热,没有激情,只有青涩与简单,即使是这样,二人已经非常的满足,因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内心。 突然一个笑声打破了此时的温馨与宁静,慌的二人立马各退一步,原来是苏晨曦躲在暗处多时了,鬼灵精怪半夜不睡觉,独自乱跑。 花宇回过头,神色尴尬的笑道:“原来苏师妹,这么晚还没休息?” 苏晨曦笑着,又蹦又跳的走过来道:“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原来你们在这里私会。” 胡宝云见被师妹看见了,面颊顿时比刚才还要羞红,心慌意乱,支支吾吾的说不话来,只有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 苏晨曦走到师姐的身边,盯着她笑道:“师姐,我全看见了,原来师姐也有温柔的时候。”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广场上空。 胡宝云好容易恢复面容道:“跟我回房间休息。”拉着苏晨曦就往回走。 苏晨曦丝毫不尽兴,挣脱师姐的手,调皮笑道:“师姐,不要害臊嘛!让我也摸摸花师兄的脸,我还没摸过呢!”说完就要上前去。 花宇顿时哭笑不得,一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胡宝云又被苏晨曦抢了白,心里真是又羞又怒,立马拉住苏晨曦,就往回走。 苏晨曦嘻嘻哈哈的在胡宝云的强拖硬拉之下,才回到房中。 今晚对苏晨曦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收获,终于抓到师姐的小辫子了,以后可以拿这个“威胁”她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回到房中的二人,睡在床上,胡宝云心里一阵心乱如麻。而旁边的苏晨曦不时的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胡宝云道:“还不睡觉!” 苏晨曦挨近师姐的肩膀,止不住的笑道:“师姐,什么时候过门呀?” 话还没说完,苏晨曦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胡宝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又是害羞又是无可奈何,也是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起身按住苏晨曦,在屁股上拍了两下,笑道:“我告诉你,今晚的事不许乱说,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 苏晨曦依旧难以平复笑意,笑道:“自己做的事还怕人说呀?我明天就告诉师父。” 胡宝云假装威胁的笑道:“你敢,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在凤阳的事也说出去。” 苏晨曦笑道:“凤阳?凤阳什么事?” 胡宝云神秘的笑道:“你和那个书生张孝霆呀!” 苏晨曦立马想起来原来自己也有把柄抓在人家手里,立马老实起来。过了一会,忽然没有了微笑,反而眼中闪着泪光。 胡宝云以为她生气了,笑道:“你哭什么?” 苏晨曦看着师姐,略带伤感的道:“师姐,我又想他了。” 胡宝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师妹,顿时呵护之中顿起,安慰道:“你呀!难得偷着下山一次,还和一个书生恋恋不舍。” 苏晨曦道:“师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上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他。” 胡宝云笑道:“你还说我害臊,你这么小就动了春心。” 苏晨曦急道:“师姐,我说真的,我和他还能再见面吗?” 胡宝云心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于是道:“那要看缘分,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就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苏晨曦闷闷的道:“师姐你比我性福多了,花师兄就在眼前,而我呢!” 说着叹了口气,胡宝云也是无奈,搂着苏晨曦轻拍她的肩背,轻轻的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怕,就不要担心,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苏晨曦知道师姐是在安慰自己,现如今也只能希望老天爷帮忙了。 很快苏晨曦依偎在师姐的怀里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9章:武林大会 一转眼又是数天,离武林大会召开不到二十天了,花宇交代了门中事务,率领本门两位长老,这两位长老也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一位是掌管无境堂的武御风,一位是掌管警示堂的方严凌,此二人都是武林高手,只是九华山一脉弟子很少走动江湖,所以九华山的武功在武林中极为神秘。 除了两位长老还有数十个玄音阁精英弟子,与孤明师徒,还有铁刀门少主一同上路,一众人等足有五六十人,众人下得山来,上了大路,奔少林而去。 这一路上免不了又是风餐露宿,遇店住宿,遇馆吃饭,这一路上花宇自然与孤明胡宝云一道讨论天下武林大事,议论一些门派琐事。那赵尊却是被苏晨曦缠着,没事就被苏晨曦寻着晦气,打发时间,赵尊每次见着苏晨曦都会躲得远远的,那赵尊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有多远就躲多远,认倒霉,一路上笑料不断。 此时离少林寺也只有一日的路程了,太阳西斜,又近黄昏,众人在一间茶肆坐下歇脚。 这一路上武林中各门派的弟子络绎不绝,认识的打个招呼,不认识的擦肩而过。 众人在路上好容易又走了一日,终于到了少林寺山脚。 只见有数个僧人在山脚下路口接待上山的各路英雄,为首的和尚是自然是少林高僧宏惠大师,因为宏惠大师不仅武功精湛,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为了方便各路英雄歇脚,少林弟子在路口搭了数间茶棚,此时茶棚里面基本满座,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有,有高谈阔论的,有交头接耳的,有低声细语的。 孤明花宇等一众,走到宏惠大师跟前,相见自然心喜,互相打个问讯,找个位子坐下,孤明道:“大师有劳了?” 宏惠一一稽首笑道:“远来就是客,一杯粗茶而已。” 胡宝云苏晨曦一一向宏惠大师行礼,宏惠答礼完毕,又与玄音阁二位长老见过,只见赵尊凑前来道:“晚辈铁刀门赵尊见过大师。” 宏惠笑道:“原来是铁刀门少主,失礼失礼。” 赵尊一副得意的道:“大师客气了,我爹还没到吗?” 宏惠道:“怎么?令尊不是与你一起来的?” 赵尊道:“晚辈比家父提前一步,想必还在路上,应该随后就到。” 宏惠点点头,花宇坐在孤明下手,笑道:“各门派人马来的如何了?” 宏惠道:“目前武林各大小数十门派,加上贵派峨嵋铁刀门,均已经到了,只有华山派还没有到。” 自从十五年前的事情发生过后,华山派再也没有派人参加过武林大会,仿佛就与武林隔绝开了,时至今日,依然难以融入武林,尤其与少林峨嵋玄音阁之间有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芥蒂。 花宇狐疑道:“怎么?今年有华山派?” 宏惠点点头道:“嗯,不过已经得到确信,华山派此次一定会来。” 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孤明也是默不作声,仿佛在思索什么。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少林寺的圣地雷音崖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场地,此时已是一片忙碌,众多僧人来来往往,走走停停,接踵擦肩,布置场地,雷音崖的正对面自然是此次武林大会的发起者,少林寺的位置。两边则是各个门派的座位,虽然没有规定座位的座次顺序,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左右两排的首座和次坐都是武林大派,比如峨嵋华山丐帮玄音阁,自打华山落寞之后,铁刀门趁虚而入,一跃进入武林大派之列,座位自然也是靠前,显然已有取代华山之势,对铁刀门来说可谓是春风得意。 各武林门派英雄齐聚少林,少林的号召力不可谓不强大,一时无二。此时少林已经接待了武林英雄三百于人,个个都是武林豪杰,门派精英,安排了住宿,又安排了斋饭,一个个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武林大会。 可是万事俱备,只差一事,那就是华山派的人马还是没有到,宏惠大师将此事回报给方丈师兄宏光,当宏惠大师走到方丈所在的禅院之时,看见禅房中灯火皆无,只好转身而归。 雷音崖是少林寺的圣地,这里是整个少林寺最为宏伟宽阔的所在,不仅是历代得道高僧圆寂火化之地,也是少林历代高僧练武修炼之所,不是举行盛大之事雷音崖是不对任何人开放,就连少林高僧也不得随意进入。 这雷音崖地势极高,位于少林寺后山主峰之上,高耸入云,可谓是鬼斧神工,数十丈的悬崖犹如刀切一般光滑,石壁上有历代高僧留下的禅语,正中间一个巨大无比的佛字,虽朴素无华,但是苍劲有力,让人泛起虔诚之心,在石壁的下面就是扇形的场地,足有数十亩之大,在场地的边缘立着一排石刻诸佛罗汉,个个栩栩如生,形态不一,下面就是万丈悬崖。 此时雷音崖已近深夜,银月如勾,没有一片云彩,星星点点,犹如水银泄地。 有两个身影立在当中,看衣着皆是僧人,一个白須净面,身材矮胖,一个短须精瘦,身影高大。 矮胖僧人道:“你的飞鸽传书我早已看过,我已经明了。” 身影高大僧人道:“此次武林大会还请宏光师兄多多维持。” 矮胖僧人道:“国师言重了,我少林以慈悲立派,以正义立足江湖,华山派已经为当年付出了代价,再说聂掌门已经作古,此事也应该做个了结了。”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矮胖的正是少林方丈宏光大师,另一位就是当今国师道衍法师。 道衍低首念佛道:“多谢师兄,如此我也能放下心中的心结了。” 宏光看着远方道:“当年如果你不上华山,就没有今日之事。” 道衍闭目不语,仿佛内心处在愧疚之中,宏光叹口气道:“华山数百年基业,一场武林纷争,如今落寞于此,是该重回武林了。” 道衍眼中闪出精光道:“师兄,你说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宏光看着道衍,道:“当年你在我寺中挂单,你说你尘心未尽,我说你尘心未了,如出一辙,如今天下还是那个天下,武林还是那个武林,只是物是人非,如果我当年能够说服于你,也省去了天下和武林许多纷争,你说说看,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道衍灵光顿悟,顿觉心胸开阔,只是脸色暗淡,好似心念未平,一抹沉重之色一闪而过,转瞬即逝,随即道:“师兄说的对。” 宏光道:“是是非非,谁能料定,而今你的尘心尽否?” 道衍看着雷音崖的远方,面色深沉,没有说话,宏光见道衍没有说话,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离开,嘴里念道:“尘世俗念,今世洗脱,心中无念,来日成佛。” 说完消失在静静夜色中,只留下道衍一人站在原地,依然看着远方,默念着宏光留下的四句禅语,一动不动。 此时的道衍犹如金刚一般,闭目立定,忽然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转身面对着石壁上巨大的佛字仿佛在祈求佛法的解脱,也仿佛在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一切的一切对于道衍来说远远没有结束,心中仿佛还有一事未了,这可能也是刚刚和宏光对话时不语的原因,在道衍看来自己虽身在佛门,但是内心与灵魂始终徘徊于尘世,不止是拷问自身,也不只是祈求佛法的解脱,更多的是祈求心中的这一切能够早日的结束,到那时自己所希望的天下才是自己想要改变的天下,真正的安定就会到来,自己的尘心才能脱离尘世,往登佛界,这才属于真正的解脱。 少林的钟声回荡在清晨的天际,围绕在云雾的山中,久久不散,浑厚而深远,唤醒了沉睡的众人,也在伴随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苏晨曦胡宝云与一众女弟子跟着孤明,用过早饭,来到一处空阔处。孤明道:“你们众人除了宝云都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切记不许聒噪,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慌乱。” 众人道:“是。” 苏晨曦更是出笼的鸟儿,对于今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与期待,心情自然很高昂,蹦蹦跳跳,惹得众人纷纷回首。 一群丐帮弟子正从华山弟子旁边经过,一阵乞丐身上特有臭味,惹得众女弟子纷纷捏着鼻子,退避三舍,苏晨曦皱着眉头道:“好臭,我最讨厌乞丐了。”说着转身看向转身别处,厌恶的背对着丐帮弟子。 在这群乞丐里面有一个年轻乞丐,披头散发,污秽不堪的脸上显得有些稚气未脱,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跟在众乞丐身后,眼睛东张西望,正好看到身后的峨眉派弟子,这人正是张孝霆。 原来张孝霆在京城,庙里面碰到两个一胖一瘦的乞丐,顿时计上心来,把身上的衣服撕烂许多口子,把头发披下来,弄的乱糟糟的,又在脸上抹些黑土,看上去也有三分像乞丐,这样就可以混进武林大会了。 一路上张孝霆跟着丐帮弟子,夹在里面,时间一长,身上自然有股难闻的味道,一路上也认识了许多丐帮弟子,打的火热。 就这样张孝霆顺利的进入了少林,来到了武林大会的会场。此时张孝霆东张西望,恰好看到身后的峨嵋弟子,看到胡宝云立在众人之中,犹如百花里面的一朵牡丹,娇艳芬芳,只是张孝霆的心思不在于此,张孝霆好像在峨嵋弟子当中找着什么,可是还是没有找着,在后面人群的催促下,继续的向会场里面走去,由于张孝霆样貌变化太大,又参杂在丐帮弟子当中,并没有引起胡宝云的注意。 恰在此时铁刀门门主赵胜带领一众弟子已经赶到,与少林众高僧以及武林豪杰一一相见,与赵尊会合一处,安排些事项。 看到峨眉派弟子站在一边,于是大步走上前去,稽首笑道:“见过孤明师太。” 孤明亦稽首笑道:“赵门主刚到?” 赵胜点点头,嘴角孤傲的道:“听说这次武林大会,华山派也要派人来参加,不知此事是真的吗?” 孤明心中不快的道:“贫尼没有听说,赵门主是何意呀!” 赵胜深知,在武林中铁刀门与朝廷合作过,有着朝廷的背景,虽然赵胜有些疏离朝廷,但也与朝廷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被武林众派所不耻。加上铁刀门今日的武林地位多多少少是华山的衰落而成就了铁刀门,所以在赵胜看来,华山派始终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结,虽然自己不以为然,但是武林中始终是如此言传,这让赵胜颇有些尴尬。 赵胜摆摆手笑道:“华山派到现在才来参加武林大会,是不是有点晚了?” 峨嵋虽然与华山十五年前有些不快,但峨嵋也是名门大派,见赵胜如此幸灾乐祸,孤明颇有些反感,加上这赵胜明知峨嵋与华山不睦,依然在孤明面前故意渲染,孤明更加不快,孤明不露声色的道:“赵门主如此不自信,是不希望华山重拾当年声势吧!” 这句话让赵胜僵立在当场,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孤明说完转身带领弟子向会场走去,赵胜愤恨的甩着衣袖而去。 用过早饭的僧人们准备着进入会场,而各门各派的武林英雄也在整队待发,陆续进入会场,依次而坐,宏光大师与宏惠大师率领一众少林高僧弟子早先到场,坐于会场的正上方,下方左首峨嵋铁刀门为首的门派,有陇西的飞鹰镖局郝千徳,江南盐帮的周俊良,鹰爪门的铁三思五位掌门,右边是丐帮与玄音阁为首的门派有湖广银枪门的李英,河北邯郸无双拳馆主钱武,山东游龙辊传人沈连华,以及姑苏望族号称穿云神针吴青竹五位掌门。 这些是武林公认的实力强劲的门派,而那些小门小派则坐在他们的下首,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见风使舵,随大流。最好是谁也不得罪,保全自己,争取自己利益最大化就可以。 关于此次武林大会的宗旨,少林寺闭口不提,这也是众武林豪杰议论的焦点,但有一件事情却传开了,那就是华山派会派人过来,对于这个消息,有人哗然,有人惊奇,有人沉默,但更多的是惊奇,以往的武林大会华山有好几届没有参加了,甚至在武林席位上已经被铁刀门抢走了,现如今武林中只知有华山而不知有华山派,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届武林大会一定与华山有着某种关系。 此时会场的气氛格外的奇怪,孤明师太闭目垂眉,花宇沉默严肃,丐帮帮主崔江璞显得无所事事,东张西望,铁刀门的赵胜则违禁正坐,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而坐在他们下手的那些掌门耋宿,则是一副幸灾乐祸,坐等看热闹的表情。 少林的高僧则是远坐高台面目永远是一副慈悲和善,普渡众生的表情。 而下面的小门小派,以及各门派精英弟子则在议论纷纷,对此次武林大会品头论足,站在丐帮弟子当中的张孝霆则是一副稀奇又紧张的表情,不时的看着众武林英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所有各门各派都已经到齐,落坐而定,就在这时,跑过来一武僧道:“华山派长老程锦泉率领弟子已到山下。” 众人顿时喧哗起来,议论声更大了,纷纷回头向山下望去,只见华山四长老之一的程锦泉步履轩昂的率领众弟子向雷音崖而上,张孝霆也是踮起脚尖向前方看去,只见一个灰发中年人领着一众弟子,向会场走来,张孝霆心想:“这就是我华山派的弟子吗?” 自从聂从云失踪,杨青峰出走,叶飞狐被杀之后,华山只剩下年过半百的四位长老坐镇华山了。虽华山不复当年,但是余威还在,顿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程锦泉走上雷音崖中央,看着众武林豪杰精英,点头示意,看向坐在两边的各派掌门以及东道主少林高僧道:“华山来迟,请多多海涵。”声音宏亮,有股不可冒犯的威严。 宏光大师点头道:“程长老请坐!” 程锦泉拱手抱拳走到花宇这一排的末尾而坐,也不管座次顺序,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弟子们站在身后。 这时少林敲了三声响钟,此时众人安静下来。宏光大师起身而立道:“首先欢迎众位掌门以及各武林英雄,光临我少林,贫僧甚是荣幸之至,数百年来天下剧变,武林纷争不断,而我各武林门派同心协力维护武林正义,捍卫正道,锄强扶弱,除暴安良。虽世道沧桑,正义不古,然有德有为者皆天下英雄也。今日武林大会,乃是一大盛世,所要讨论的议题就是要重新接纳华山派,不知众位英雄意下如何?” 说完宏光大师看向众英雄,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噪杂之声不绝于耳,张孝霆仔细的看着众英雄的面色与议论之声。 对于华山派,众武林英雄并无排斥异议,但是毕竟华山派与三大门派之间有些间隙,碍于两不相帮,碍于谁也不得罪,也就没有人发表什么意见了。 孤明师太与花宇看向众英雄,又看向坐在末尾的程锦泉,虽心中难以释然,但是少林寺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更不能当着众豪杰的面子发作,也只能默不作声,保持沉默,再说十五年前的恩怨,多少也有些释然了,何况当年华山被围攻也是损兵折将,这些年来华山也是一蹶不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0章:武林大会2 此时场面一片寂静,丐帮帮主萧劲岩在江湖上不但武功极高,威望也是极重的,加上此人脾性玩世不恭,说话也自有几分豁达,于是起身道:“少林诸位高僧,众位英雄,我萧某人本不该多嘴,但是宏光大师如此直接,身为武林中人,萧某人以为,现在是时候让华山重回武林了。” 说完依旧坐下,下面众人窃窃私语,都在看着玄音阁与峨嵋的态度。 宏光大师也把目光投向峨嵋与玄音阁。 孤明见众人目光投来,为了峨嵋,孤明不能不顾及峨嵋的体面,起身道:“当年之事终须有一个了结,聂掌门当年铸下大错,如今依然是无影无踪,难道不该有个说法吗?” 花宇起身附和道:“丐帮萧帮主说的有理,晚辈也赞同,但是正如孤明师太所说,华山必须要有个说法,这也是为了江湖道义。” 程锦泉厉声道:“当年各大派围攻我华山,何曾讲过什么武林道义,那些屈死的华山弟子又向谁讨要说法?”说完程锦泉愤怒而凌厉的眼睛盯着花宇。 花宇也毫不示弱的道:“程长老,当年贵派掌门无端杀害我叔父与少林高僧峨嵋师太,难道就不能讨要一个说法吗?” 站在人群之中的张孝霆心中犹如蚂蚁在乱爬,心中又犹如烈火焚烧,着急难耐,虽然自己深知当年之事并非华山所为,更不是师父聂从云所为,可是这顶罪恶的帽子被华山戴了十五年,至今都被武林门派所不容,张孝霆有种冲动,双手攥紧成拳,恨不得跑上前去说明真相,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牵扯许多,忽然想起道衍说过:有些事情是没有真相的。 是呀!难道还要来一场武林纷争吗?张孝霆不敢去想。忽然程锦泉起身道:“说法?你还想要什么说法,老夫这条老命你要不要?” 花宇见程锦泉如此激动,更加怒不可遏的“哼”的一声道:“既然程长老如此,我玄音阁保证奉陪到底,正好也让我见识一下贵派的璧阳剑法。” 程锦泉火爆脾气,隐忍数年,终于爆发,拔出宝剑就要向前,花宇如此稳重的人此时也是激动异常,二人怒目而视,毫不相让。 站在孤明身后的苏晨曦,看着旁边的胡宝云道:“师姐,花阁主生气的样子好霸气呀!” 胡宝云只是不理她,看着场中。苏晨曦也不以为意,依旧心情颇高,看热闹一样。 就在二人一触即发,就要动手之时,萧劲岩起身道:“二位先请息怒,此次大会的议程就是要接纳华山,解决纷争,怎么二位就要动手呢?冤家宜解不宜结,旧恨未消,又添新仇,得不偿失呀!”张孝霆看着萧劲岩如此豁达谦和,心中顿喜,对萧劲岩生出些许好感。 下面众英雄本等着看热闹,却被萧劲岩这么一搅合,虽失望至极,但是萧劲岩毕竟是武林一派之长,说话自然份量不轻,也就随声附和道:“是呀是呀!”“萧帮主说的有理。”“有话坐下来慢慢说。”众英雄嘴上说的好,其实一个个都盼着二人打起来,好看热闹,不虚此行。 花宇见萧帮主解围也只能卖个薄面,“哼”的一声坐下,脸色紧绷。程锦泉也只好收敛起来,向萧帮主拱拱手,也做了下去。 宏光大师向萧帮主点点头,以示谢意,起身看着台下武林英雄,眼神悲悯的道:“众位武林英雄,当年之事,我少林也是当事方,我宏尘师弟被人暗害,没想到数日之内玄音阁阁主花乐扬与峨嵋孤鸿师太也相继被人暗害,几乎是一夜间之事,当年我少林号召武林各派围攻华山,杀伤甚众,罪业弥天,至今戗然,然武林纷争,终须有果,还请众位慈悲为怀。” 很显然宏光大师这些话并不仅仅是说给在坐的江湖英雄听的,也是说给玄音阁与峨嵋听的。 张孝霆心中振奋异常,激动的看着全场,也看向花宇也孤明师太,忽然张孝霆被一个娇小而灵动的身影所吸引,张孝霆看见站在孤明师太身后的苏晨曦了,张孝霆欣喜异常,可又不敢呼喊,只得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不时的向苏晨曦挥手,可是苏晨曦站在人群当中,苏晨曦更是看不到自己,而自己又是一身邋遢肮脏,张孝霆只得按耐住高兴的心情,等待武林大会的结束。 花宇听了宏光大师的话,自然理解话中深意,起身道:“众位英雄,我玄音阁并非抓住此事不放,十五年前的事情,早该有个了结,然华山至今不见说法,那么死去的人不是白死了吗?” 程锦泉起身看着花宇,显然心中怒气未消道:“那请问花阁主,你想怎么样?” 花宇挺深而立道:“事情说简单也不简单,只要贵派说出聂从云的下落,当面说清事实。” 程锦泉怒道:“我派聂掌门十五年前就消失江湖,难不成你以为是华山将他藏起来了吗?” 孤明师太道:“程长老,恩怨纠葛终须要说清楚,还武林正义和一个真相。” 张孝霆心知,师父已经作古,如何来说真相?看着华山长老三番五次被刁难,张孝霆心中也觉不愤,心中难受,只有低头叹气。 宏光大师起身,看着众人,语气舒缓悲悯的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聂掌门已经在数月前就已经身故了。” 这句话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犹如晴天霹雳,花宇与孤明表情木然,显然也是不可思议,当年的关键人物忽然暴毙了,众人的怀疑与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少林方丈宏光大师。 张孝霆也是惊愕,师父的死只有自己和道衍法师知道,少林方丈如何得知,难不成是道衍法师告诉少林方丈的?想到这里,张孝霆忽然想起在京城藏龙寺时候,听道衍说起他和少林方丈也是故交,还说会帮助华山消糜与武林三大派的隔阂与仇恨。张孝霆觉得这个道衍真的是神通广大。 张孝霆看着宏光大师,宏光大师则把目光看向华山派一众,对于华山派来说,这个消息他们等了十几年,当年聂从云忽然不见,到底是死是活无人得知,真可胃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留下一堆徒子徒孙,受尽了磨难与屈辱,程锦泉的脸色紧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身后的华山派弟子却是面色大惊,议论纷纷。 程锦泉起身,虽目光凌厉,但掩盖不了心中的激动,黯然的道:“大师从何得知?” 一个声音从少林高僧后面传来道:“聂掌门确实已经身故。” 众人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再次投向少林看台,只见一个和尚从后面走出来,正是当今国师道衍法师。张孝霆也看到道衍从后面走到前台,更加印证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果然是道衍法师从中周旋与设计的结果。 众人惊讶之余,顿觉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道衍是当今国师,皇帝陛下的红人,如何会来参加武林大会?众人惊愕之余,纷纷将目光投向道衍。 因为聂从云身故这件事情华山一无所知,竟然在武林大会当中知晓,华山派面上显然有些无法接受。 程锦泉看着道衍道:“原来是法师驾到,请问法师,消息从何而来?” 道衍摇摇头道:“日后自会知晓,不在今日。” 程锦泉只能默不作声,表情凝重,欲言又止,似乎也是无可奈何,心里除了震惊,就是大惑不解。 道衍看着孤明花宇道:“今日众豪杰都在,不防做个见证,当年之事虽然过去,但是大错终将酿成,然华山已然今日如此,武林终究平静,尽释前嫌,矛盾消弥,何尝不是功德一件。” 孤明师太见道衍如此,毕竟事情过去数年,碍于江湖道义,也不好始终抓住不放,再则聂从云也已身故,从国师口中说出,应该不假。叹口气道:“事已至此,我峨嵋愿意解下心结,从前之事再也不提。” 花宇见孤明师太如此,也就顺水推舟,再说本来玄音阁就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只是求一个真相而已,现如今聂从云已死,自然不好再过多深陷其中,于是道:“事过多年,华山派也已经为当年之事付出了代价,我玄音阁秉持武林正义,团结道义,也就不念旧过,至于真相与说法我玄音阁再也不提。” 道衍见两大门派放下心结,笑道:“善哉善哉,真是功德无量。” 宏光大师走下来,来到程锦泉跟前,道:“程长老,多年恩怨已了,你还不放下吗?” 程锦泉见事已至此,满心只想着掌门故去的消息,心中百感噪杂,想想多年华山遭遇的磨难,今日一朝化解,程锦泉不禁苦笑叹息道:“多谢大师,我华山无话可说,只愿与各派维护武林道义,贡献绵薄之力。” 宏光大师微笑点头,看着众英雄道:“恩怨一解,此乃武林一量功德。”说完看向一边的道衍。 道衍走到程锦泉身边笑道:“程长老,华山重回武林,此番华山必是峰回路转。” 程锦泉不知道衍话中之意,看着道衍道:“大师何意呀?” 道衍笑而不答,只是微笑,转身走向少林看台。程锦泉眉头紧缩,深思道衍话中之意。 宏光大师也回到台上道:“既然华山派重回武林,今日我少林还有一议。” 少林再次将众豪杰的目光集结起来,鸦雀无声,数百双眼睛看着宏光大师,宏光不紧不慢的道:“这届武林大会,贫僧以为应该选出一个武林盟主。” 众人再次错愕的道:“武林盟主!” 宏光大师道:“不错,武林千百年来,纷争不断,我少林承各位武林同道看重,虽无盟主之名,已行盟主之能多年,深感不安,我少林高抬自身,自行盟主之实之事,今后再也不可,如有不公不平之处,还请众武林同道宽谅。”说完双掌合十,躬身行礼。 孤明师太起身道:“大师何出此言,若论盟主之位,少林理应当仁不让。” 萧劲岩起身道:“当今天下还有那个门派能替代少林做这盟主之位?” 花宇也道:“晚辈觉得二位说的有理,大师又何出此言呀!” 众武林英雄也随声道:“是呀是呀!”“少林乃是武林巨擎,理应如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宏光大师只是不同意,执意要选出武林盟主。 这时铁刀门门主赵胜起身道:“诸位,武林盟主乃是江湖绿林首领,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得之,有意者争之,既然少林方丈重新选一个,又何尝不可呀!” 这赵胜自从做了铁刀门门主之位,一心想要铁刀门做大武林,只要一有机会就冲在最前面,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行事风格,很让武林所不耻。 赵胜深知,以铁刀门的实力自然无法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赵胜的用意在于,借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时机争夺更多的武林话语权,这才是赵胜的心机。其实武林盟主对赵胜再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武林大派的地位与威望,这样铁刀门才能立足于武林,立足于天下。 要让武林各门派看到,铁刀门的地位是凭借真功夫一刀一刀打出来的,不是只靠朝廷的庇护。 最好在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无敌刀法,打败几个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因为站在失败者的肩膀上永远比坐在盟主的宝座要舒服的多,只要见好就收就可以。 赵胜的话刚说出口,立马遭到群雄的一片嘘声,甚至有人在喊“你想做盟主想疯了吧?”“你怎么不让朝廷封你个盟主呀?” 台上的苏晨曦不屑的道:“这个赵门主比他那无用的儿子好不了哪去,一样让人讨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胡宝云扯了她一下衣角道:“别乱说,先看看再说。”苏晨曦只好不说话,只是心中闷闷不乐,想找个地方去玩玩。 这时台下萧劲岩起身,看着赵胜,直接道:“好一个有意者争之,赵门主也想争这个武林盟主吗?” 赵胜反唇相讥道:“萧帮主难道不想吗?” 萧劲岩摆摆手道:“萧某人闲散人一个,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管都管不过来,哪有闲心做什么盟主呀!” 赵胜不屑一顾,宏光大师道:“武林盟主号令天下武林,当然是以武会友,以武竞技,既然赵门主有意,不知众位以为如何呀?” 铁刀门虽位列六大门派,但一向被武林所不喜,此时见赵胜首先站了出来,惹恼了一个英雄,那就是河北邯郸无双拳钱武,此人性格暴躁刚烈,为人也最是豪爽,臂力过人,体态壮如金刚,单手能举千斤之鼎,尤其他那一套拳法,威震河北。 这钱武起身拱手抱拳道:“既然如此,钱某不才,愿领教赵门主高招。” 赵胜笑道:“钱馆主果然英雄,请!” 赵胜说声“请”,二人来到场地中央,只见赵胜手拿大刀,钱武赤膊上阵,一个使刀,一个使拳。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也是其中奥妙所在,但凡使兵器者以兵刃见长,使拳脚者以拳脚见长,正是各有所长,各有所依。 宏光大师站在台上道:“二位切记点到为止。” 那二人站在场地中央,钱武一招开门见山式,摆个门户,那赵胜右手握刀,只见他立定原地,面无表情,钱武一招猛虎扑食,欺身而上,双拳生风,向赵胜的胸口扑去,赵胜不慌不忙,收刀当胸,向后便退,钱武一招扑空,立马换招,大步向前,左拳挥向赵胜的肩部,右拳挥向赵胜的小腹,这一招会让对手防不胜防,顾此失彼,但赵胜依旧不慌不忙,左手挥掌护住肩部,右手提刀挡在前方,刀刃冲着钱武挥来的铁拳,钱武大惊失色,这一拳打实了,自己的右手就算是废了,于是立马再变招,半空收拳,击向赵胜的肋部,赵胜一个转身,让过一边,右脚微抬,踢向钱武的腰部,钱武感觉到风响,一个翻身跳出圈外,赵胜欺身而上,已到跟前,钱武不及细想,怒气填胸,拳法快如闪电,连续的快攻,招式快如风车一般,看的人喝彩声不断,赵胜被逼得连连后退。 苏晨曦喝彩道:“师姐,好厉害赶快的拳法,风吹不进,水泼不进。” 胡宝云面无表情的道:“赵门主已经赢了。” 苏晨曦不解的道:“赵门主被逼得连连后退,怎么会赢呢?” 胡宝云没有说话,依旧看向场中二人。只见钱武一番快攻,赵胜绕着圈子后退,钱武一连数十招,赵胜也一连退了数十步,此时钱武喘息如牛,面色微红,赵胜嘴角仿佛带着一丝微笑,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只见赵胜忽然的一个转身,绕到钱武的身后,钱武只顾快攻快打,惯性极强,难以收身,被绕道自己身后的赵胜一掌拍向肩胛骨,顿时半身酸麻,失去知觉,动弹无力,趔趄了两步,瘫倒在地下,喘着粗气。 得胜的赵胜拱手道:“承让了。” 无双拳馆的弟子,见师父倒地不起,立马冲了上去,将钱武抬了下去。 赵胜赢了一场,似乎很轻松,台上的苏晨曦奇怪道:“师姐,你怎么知道赵门主会赢?” 胡宝云道:“谁让你不好好练功的,你要是好好的练功,你也能看出来。” 苏晨曦又被教训了一番,嘟着嘴道:“不说拉倒,真没意思,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胡宝云急忙拦着道:“你又乱跑,小心师父责骂,又要连带我。” 苏晨曦道:“哎呀!我一会就回来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帮我遮掩一下。” 说完,挣脱胡宝云,更兼她个子娇小,滑溜的很,胡宝云一时没抓住,跑了出去,挤出人群,胡宝云又气又急,又没办法,苏晨曦冲着胡宝云做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那边的张孝霆也是无心的看比武,心想,现如今华山派算是重新的回到了武林,而自己该怎么和华山派的弟子相见呢?回头看看背上的龙吟剑,又摸摸胸前的两本秘籍,一阵惆怅,担心华山派会不会接受自己。 师父的亡故,自己就成了世上华山掌门的唯一传人,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道路呢?张孝霆叹口气,转眼看向坐在台上的华山长老程锦泉,只见程长老面容虽然精神,但是依然难以掩饰他那疲倦的神态,可见华山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华山的弟子经过了如此的磨难,终于重回武林,现在正是重震华山派的时候。张孝霆回想起道衍法师对自己说的话,一时间精神抖擞,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该怎么做了,顿时心胸豁达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烦恼。 张孝霆眼神一闪,见站在胡宝云身边的苏晨曦不见了,立马在人群中东张西望起来,依然没有找到苏晨曦的身影,张孝霆挤出人群,来到外围,向峨眉派弟子聚集的地方走去,找了几下,也没有找到,张孝霆奇怪,她跑哪里去了。雷音崖虽然很大,但是空旷的很,一眼就能扫视全场,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张孝霆无奈,只得接着看场中的比武,眼神还是时不时的满场寻找着苏晨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1章:对决 钱武已经输了,赵胜的战绩薄上又多了一个弱者,不免心中得意,只是不形于色。 赵胜提刀在手,望着场外的众人,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势,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 丐帮帮主萧劲岩道:“赵门主好功夫,绕着圈子都能将取胜,萧某佩服。” 赵胜心知萧劲岩有讥讽之意,笑道:“素闻萧帮主是丐帮历来武功最好的,赵某早想讨教一番。” 萧劲岩面露不屑,道:“真是不巧,赵某连日来身体不舒服,改日讨教赵门主的火凌刀。” 赵胜以为萧劲岩胆怯,内心更加得意,笑道:“众人皆以为赵某是觊觎盟主之位,实则不然,只是想借此机会以武会友,仅此而已。” 花宇对赵胜的做派亦是不敢苟同,见赵胜如此说,花宇起身道:“既然赵门主如此说来,我来讨教赵门主几招,还请赵门主不吝赐教。” 说着走下看台,胡宝云眉头微皱,面色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孤明师太看着花宇点头轻声道:“花阁主果然是血性男儿。” 张孝霆也看向花宇,心想这花宇气派轩昂,一身浩然正气,武功应该不弱,想必应该不会输的太难看。 台下的众英雄都瞪着眼睛,期待的一幕马上就要上演了,一个个目不转睛看着场中的二人。 赵胜心中深知,花宇不是钱武之辈,心中不敢大意,凝神戒备。花宇站定场中,手握纸扇,一身青衣,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物。 花宇拱手道:“请赵门主赐教。” 赵胜微笑道:“好说,好说。” 赵胜虽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是不敢大意,花宇忽然脸色紧绷,收起纸扇,一个箭步飞身而上,身法诡异飞快,不等赵胜反应过来,已到跟前,赵胜措手不及,连退三步,花宇寸步不离,始终不离赵胜一尺开外,花宇左掌右拳,双向袭来,赵胜见花宇身法迅捷,也迅速回手相交抵挡,由于花宇紧紧贴近赵胜,加之身法又急又快,那赵胜四肢无法施展,索性故计重施,一个转身绕到花宇的身后,花宇早有防备,也是一个转身,依旧贴着赵胜,赵胜心急,使出了摔拿的打法,一手提刀,一手拽住花宇的胸襟,用力一提,想要把花宇扔出去,花宇轻呵一声,双手紧紧挽住赵胜的手臂,一个千斤坠地,犹如定住一般,赵胜哪里提得起来?花宇随即提起右脚向赵胜肋部扫来,这一招势大力沉,赵胜借机迅速向后跳出圈外,横刀当中。 看台上的众掌门失声叫好,萧劲岩大笑道:“花阁主,好打法。” 孤明也道:“嗯,花阁主果然武艺非凡,真有他叔父当年风采。” 胡宝云见花宇不落下风,众掌门连连夸赞,不觉放下心来,心中舒缓。 一边的张孝霆也喝彩不已,对花宇暗自叹服,但是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虽然花宇不落下风,但是众人深知赵胜完全没有尽全力,更何况赵胜还没有使出刀法。 所以众人都在期待下面的精彩。那赵胜跳出圈外,横刀在胸,防备花宇再次贴身近战。花宇也是不敢大意,吐个门户,戒备而视。 赵胜心中冷笑,看来不出刀是不行了,那赵胜暗运真力,突然挥刀而上。 火凌刀法刚猛暴虐,极致之时刀光中泛起层层烈焰,高温传递周围数尺,伤人于无形。那赵胜挥刀而上,花宇忽感一阵热浪向自己逼来,台下众英雄顿时也感觉似乎空气中弥漫着焦热之气。 花宇不敢大意,暗运真力,力灌全身,护住周身,赵胜手中刀刃向花宇劈来,带着炽热气浪,花宇施展轻巧身法,忽左忽右,寻找再次贴身之机。赵胜丝毫不让,挥舞刀法,风雨不进,层层热涌向向花宇,花宇在赵胜的刀刃热浪之中左闪腾挪,丝毫找不到可乘之机,花宇愕然,再如此下去,自己体力势必会被耗尽,花宇顿感燥热难耐,丈着身法避开几个杀招。 台下众英雄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气氛紧张异常,都为花宇捏了把汗,也为赵胜的刀法而惊奇喝彩。胡宝云却是再度紧张起来,粉拳攥紧衣角,眉头紧锁。 赵胜刀法始终不离花宇左右,而花宇的处境也不妙,想贴身近战已是不能,想跳出圈外也是困难,赵胜猜到花宇心思,紧紧逼住花宇,花宇渐觉燥热难耐,衣衫浸湿,额头生汗。 就在众人都为花宇紧张之时,只见花宇纵身一跃,凌空而起,跳出圈外一丈,赵胜冷笑,也随即一刀挥出,一股炽热气浪紧随花宇身后,花宇无奈,只能也拿出看家本领,只听花宇大喝一声,一个苍龙翻云,顿时花宇整个身体高速旋转起来,在身体四周形成一股气流,犹如一条苍龙在云中翻腾,随之在半空中双掌并出,迎着赵胜的刀锋,顿时将赵胜逼来的炽热气浪吞噬。 看台上孤明师太赞道:“好一个苍龙翻云,玄音阁的随身游龙掌果然名不虚传。”胡宝云见花宇脱险,逐渐放松下来。 宏光大师以及少林高僧也道:“花阁主年轻有为,竟然练成了玄音阁绝学随身游龙掌,比当年的花乐扬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萧劲岩接着笑道:“嗯,这就叫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张孝霆站在人群中也是喝彩不已,心想下面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这一下赵胜吃惊不小,但是攻势丝毫不松懈,只见赵胜提刀撞来,隐隐的可见刀身变成赤色,可见赵胜用了十足的真力,花宇见赵胜向自己逼来,不敢托大,双掌再次并出,双掌裹挟着强劲气浪向赵胜的刀锋迎去,花宇身子前倾,下盘发力,尽然也使出了全力,只见花宇迎着赵胜赤色刀锋,速度极快,只听“噗”的沉闷一声响,顿时一股劲气弥漫全场,炽热的气浪扑向四周,众人被这股热浪烘烤得回头遮脸,不敢直视。 只有看台上数位掌门,真力深厚,可以抵挡刚刚二人的气浪,就连胡宝云也略微侧身,站在人群之中的张孝霆因为得到了聂从云毕生功力,丝毫没觉得有任何的不适,但心中也是惊愕异常。 正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只见花宇双掌迎着赵胜的刀锋站在场中,赵胜双手举刀,面色紧绷,花宇紧咬牙冠,脸色赤红。二人双掌对狂刀,两股真力剧烈碰撞,隐隐的可见刀锋与双掌之间的劲气发出“呲呲”的声响。 此时二人用上了全力,谁也不能后退,后退就意味着输。赵胜深呼一气,顿时一股大力涌向炽热而火红的刀锋,更加炽热的气浪涌向花宇,而花宇也闷哼一声,一股大力涌向双掌,抵挡对方的气浪。二人暗自较劲,你来我往,看台上所有人都目不转睛,胡宝云的心也再次提了起来,揪心的看着花宇,默默的担心着。 而场下的众英雄也是屏住呼吸,注视着场中的二人。台上众位掌门也是眉头紧缩,玄音阁的两位长老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花宇有何闪失。 此时的赵胜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花宇顿觉对方的力道更沉重了一分,花宇立住身形,双掌微收,奋力一推,强劲的真力迅速的抵消了对方的力道,硬生生的将赵胜踏出的一步顶了回去。 赵胜哪能善罢甘休?心想决不能后退半步,花宇亦是奋力向前,二人使出平生绝学。即便如此花宇毕竟年轻气短,临敌经验尚有欠缺,不应该与赵胜硬拼真力,而赵胜却是老江湖老狐狸一个,论身法近战,花宇稍占优势,论刀法真力赵胜似乎更胜一筹,所以当花宇使尽全力迎接赵胜攻击的时候,赵胜仿佛看到了胜利,嘴角冷笑,这正中赵胜的下怀。 渐渐的花宇真力有所不济,双臂开始酸软,难以持久,面色时红时白,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花宇心中闪过多个念头,赵胜双眼紧盯花宇,以为胜券在握。只见花宇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声音响彻全场,在雷音崖中回荡,只见花宇撤回一只手,单手迎着赵胜的刀锋,顿觉对方的真力好像增加了一倍,难以抵挡,身体向后挪了一步,花宇不及细想,用空出的单手,反手一掌拍向赵胜,那赵胜没有料到花宇会有如此险招,竟然单手接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说时迟那时快,花宇掌风已到跟前,千钧一发之际赵胜虚晃一下,侧身而过,避开了花宇的掌风,就在赵胜分神之时,花宇抓住机会,掌风一侧,将赵胜的刀锋带偏,掌刀分离,二人真力收势不住,顿时二人全身的真力疯狂喷泻不止,花宇借机再次欺身而上,逼近赵胜,赵胜心中大怒,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从未一败,今日却被一个小辈缠住,懊恼不已,很想拿下这一场,可是花宇毕竟也是武林中不世出的武学奇才,武学天赋比起当年的花乐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赵胜被花宇卸掉大量真力,顿觉全身乏力。花宇也是手臂酸麻,真力早已不及,虽抓住机会再次期身近战,也没有了开始的巧妙灵便。 赵胜见花宇再次逼近,连忙挥刀斜劈而下,花宇不得进前,侧身闪过,随即掌风忽起,扫向赵胜腰部,赵胜连忙收刀,护住自身中路,带着一股炽热气浪化解花宇的掌风,那赵胜横眉冷面,焦躁起来,再如此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只见赵胜挥刀在手,在胸前形成一道炽热气浪,接着赵胜一个转身,铁刀随之大力挥舞,那股炽热气浪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向花宇冲了过来,花宇心惊,暗叫不好,台下众英雄,台上众掌门屏住呼吸,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看花宇如何化解赵胜的这一击,胜败在此一举。 花宇真力早已不济,加之双臂酸麻,不可硬接。花宇迎着赵胜的炽热气浪,连连后退,只见花宇双臂伸展,腿下步法忽左忽右,带起一股气流,卷起地面上一片灰尘,花宇步法越变越快,越来越迅疾,快到最后,只看到花宇下盘一片虚虚实实的虚影。 看看赵胜的气浪已到跟前,众人不解其意,玄音阁的二位长老眉头紧皱,不觉的起身而立,面部惊愕,二长老面面相觑,方严凌道:“不可能,阁主他竟然学会本门的太虚功。” 武御风又惊又兴奋的道:“本门神功,阁主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少林众高僧亦是惊奇,这玄音阁的太虚功比华山派的璧阳剑法还要难练,花宇年纪轻轻竟然学得如此神功,宏光赞叹道:“花阁主真是不简单呐!” 一边的道衍道:“不过花阁主的太虚功火候不到,我观之也是勉强使出。” 萧劲岩与峨嵋孤明师太亦是点头,孤明师太道:“这赵门主的刀法果然是世所罕见,竟然逼得花阁主使出了火候不到的太虚功。” 萧劲岩皱眉道:“胜败在此一举,只希望二人点到为止即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宝云不禁紧绷心弦,看向场中,站在人群中的张孝霆亦是担心起花宇,心道:“花阁主危险了。” 只见花宇伸展的双臂,忽然紧缩,一上一下,横于胸前,下盘步法丝毫不停息,气流上涌,赵胜的气浪亦是千钧一发,已到跟前,只见花宇双掌齐出,双腿立定而止,浑厚的真力源源不断冲向赵胜,顿时将赵胜的炽热气浪冲散,直逼赵胜而去,赵胜心惊,火凌刀法越舞越快,花宇紧随自己的掌风,看准时机,又是一掌拍出,赵胜防不胜防,顿时将火凌刀法舞做一团火焰,挡在身前,随着花宇的掌风迅疾凌厉,火焰也是越旺,所谓火借风势,正是此理。 忽然花宇凝神不动,掌风消散,立定当场,一动不动。原来花宇真力早已不济,为了抵挡赵胜的火凌刀法,使出了玄音阁的两大绝学,随身游龙掌与太虚功,透支了自身的真力,此时胸口一阵翻腾。 从这可以看出,花宇惜败与赵胜,并不是输在武功招式上,而是内力所限,内力还尚需时日,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花宇成为武林绝顶高手的事实。 而赵胜此时也是气喘吁吁,面色微红,虚汗淋漓,惊愕不已,真力也已接近耗尽,如果花宇的内力再上一个层次,输的就是赵胜了,虽然赵胜又赢了这一场,也是险胜惨胜。 玄音阁二长老连忙下场,将花宇扶到看台上坐下,胡宝云看着花宇苍白的面庞,芳心大动。走过来道:“花师兄,你怎么样?” 花宇摆摆手道:“没事,坐一会就好。” 孤明起身道:“花阁主感觉如何?” 花宇笑道:“多谢师太关心,我没事。” 那赵胜亦是乏累,回到座位上,赵尊连忙端来茶水,赵胜喝口茶,喘着粗气,孤明师太从身上取出两粒褐色药丸给花宇服下一粒,花宇顿觉精神复苏,舒适异常,呼吸渐稳,孤明走到赵胜面前道:“赵门主,这是本门特制恢复元气之药,请服下。” 那赵胜起身拱手谢道:“多谢师太赐药。”说完接过服下,自觉元气陡增,称谢不已。 这一场比试,真可谓是精彩绝伦,台上台下众英雄惊叹不已,火凌刀法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刀法,玄音阁的花宇年纪轻轻,竟然身怀两种神功,赞叹火凌刀法的同时,也对花宇更是刮目相看。 那赵胜此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心里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在武林大会上让铁刀门再次扬威武林,巩固武林地位,没成想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花宇折了自己的锐气,想到这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恼怒。 可是回头想一想,这花宇年纪轻轻自己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本以为花宇也就是和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对于武林中传闻,赵胜自然不去理会,可没想到自己却看走眼了,这花宇比起当年的花乐扬有过之而无不及,年纪轻轻竟然由此惊人造诣,真是不简单,想及于此,不禁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心想自己的儿子比花宇小不了几岁,却为何差异如此之大,将来能赶得上人家一半就可以了,心里一阵叹息,自此赵胜不敢小觑花宇。 这时华山长老程锦泉起身道道:“方丈大师,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宏光道:“程长老但说无妨。” 程锦泉目光扫视全场一圈,道:“少林乃是武林公认的泰山北斗,千百年来地位尊崇,素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捍卫武林正义,化解纷争,所以我以为这武林盟主之位理应由少林来担当,最为合适不过。” 孤明师太喜静清心,对武林纷争亦是疲倦,自然附和道:“程长老所言极是,由少林来担任武林盟主,峨嵋必定效令驱从。” 丐帮萧劲岩亦是闲散惯了的人,大咧咧笑道:“说的极是,丐帮愿尊少林为武林盟主,悉听少林调遣。” 稍微恢复元气的花宇也道:“少林担任武林盟主理所应当,玄音阁愿听号令。” 四大派都如此说,赵胜也只好顺水推舟,随声附和道:“铁刀门无异议。” 既然五大派都拥戴少林做武林盟主,其余的也就不敢说什么,况且少林的确是众望所归,于是众人纷纷随声附和。 宏光大师见武林如此拥戴少林也就不好再推辞,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赵胜虽口头上附和,心里却是愈发郁闷,这次的武林大会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回小丑,华山派尽然安然的重回了武林,自己想重振一下铁刀门的声威,却被花宇一搅合,感觉没有自己什么事,这让赵胜很是不爽,气呼呼的坐在一边。 程锦泉见赵胜面和心不和,带有讥讽之意道:“赵门主不想再说几句话吗?” 赵胜怒道:“少林做了武林盟主,你华山得意什么?” 程锦泉亦是火爆脾气,一想起当年围攻少林之事,本来和铁刀门没有任何关系,铁刀门就像喝了鸡血一样,冲在最前面,打死打伤无数华山弟子,程锦泉怎么能忘记,于是针锋相对的道:“凡事都少不了你铁刀门,你不说两句,好像不是你铁刀门的行事风格呀!” 赵胜怒道:“程长老好魄力,你们华山连掌门都没了,还是那么的硬气。” 这话瞬间点燃了程锦泉的无名业火,无异于是对华山的羞辱,愤然起身道:“赵门主没打尽兴,本长老奉陪。” 赵胜亦愤然道:“怎么?难道还怕你华山不成。” 只见二人剑拔弩张,说着就要动手,众人连劝不止,宏光大师道:“二位息怒,盟主之位我少林承了各派的情,暂居此位,有异议者皆可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2章:搅局者 二人这才恨恨而坐,就在这时,一个尖细声音从场外想起道:“好热闹的武林大会呀!咱家来迟了。”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侧目,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提督大太监曹怀仁,只见曹怀仁身后跟着四大档头和一众厂卫,众英雄纷纷让开一条路,曹怀仁走入场中,一副傲慢的神气,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一双细眼始终是眯着,不阴不阳,斜视着场中众武林英雄。 张孝霆也是惊疑的看着曹怀仁,感觉这个人身上少了一股阳刚,多了一股阴煞之气,让人浑身不舒服,感觉被他看了一眼,晚上就能做噩梦一般。 少林方丈宏光道:“曹公公光临寒寺,有失远迎。” 曹怀仁欠身道:“咱家不请自来,请方丈大师海涵。” 宏光道:“公公请坐下说话。”随即一个少林武僧搬来一张椅子,曹怀仁一屁股坐下,也不谦让。 萧劲岩一向对朝廷没有好感,尤其是宫中阴阳之人,似笑非笑道:“曹公公既然不请自来,所谓何事呀!” 曹怀仁见萧劲岩话语中略带不敬之意,轻蔑的道:“咱家到少林走一遭,有你什么事,啰嗦!” 萧劲岩被曹怀仁一句抢了白,顿时哑口无言,按怒于心,只是不好发作,别过头去。 曹怀仁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着众英雄,神情满是轻蔑的道:“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全没个体统,还要选什么武林盟主,都像你们这样,还要什么王法?” 全场众人默不作声,多数带有轻蔑之色,也有人小声议论,台上少林高僧低声念佛,这时道衍法师走出道:“曹公公好雅兴,也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 曹怀仁惊异的道:“国师?你不在藏龙寺吃斋念佛,为皇上祈福,看来你也是爱凑热闹的人!” 这曹怀仁向来说话不饶人,道衍也不在意,笑道:“老衲受少林之邀,不敢不来。” 这话里意思曹怀仁当然明白,轻蔑一笑道:“看来国师还算是武林中人,这话说的好像咱家是个厚脸皮之人,不请自来。” 有道衍在,曹怀仁自然不能不有所顾忌,说话语气自然要收敛一点,曹怀仁也对武林之事也有所了解,此番不请自来,自然要搅和一下,看着一边的赵胜,又看看一边的程锦泉道:“这位就是华山派的长老吧?” 程锦泉面无表情的道:“正是。” 曹怀仁一笑道:“华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气势,不如趁早解散算了,还来参加武林大会,真是丢人现眼。”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一片嘘声,也犹如一记惊雷一样,程锦泉面色难堪至极,面对着羞辱,程锦泉愤然起身道:“曹公公说话积点德,我华山派虽然虎落平阳,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曹怀仁“哼”的一声道:“程长老好大的口气,好足的气势,我记得当年你们的掌门聂从云也不过如此。” 程锦泉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怒道:“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曹怀仁眼神杀气尽露,但是依然不阴不阳的“呵呵”的道:“还是那么嚣张。” 转身又看看坐在一边的赵胜,语气带有挑拨之色道:“赵门主,你铁刀门也怎么被人欺负呀!” 这赵胜与朝廷关系微妙,此时当着武林众人不好接曹怀仁的话头,赵胜也明知曹怀仁的不良用意,哪能轻易上当,赵胜把头斜过一边,只是不做声。全场众人深知,曹怀仁不怀好意,一个劲的撺掇双方火并,可谓是用心险恶。 张孝霆也是气的心里痒痒,心想,这曹怀仁果然没安好心,不是好人。 曹怀仁见赵胜对自己爱理不理,气氛略微尴尬,这时曹怀仁想来个反客为主,震慑一下全场,虽国师也在场,曹怀仁可不管这些,于是对着场中众人道:“我告诉你们,咱家可不管你们是什么派什么门,都给我老实点,当今皇上最讨厌你们这些个绿林匹夫,一个个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盗女娼。” 曹怀仁竟然不顾体面,况且还有峨嵋女辈在场,说出如此粗俗之言,等于是把全场所有人都骂了一遍,张孝霆听在耳朵里,眼神却看向峨嵋方位,只见孤明师太一言不发,坐定没动,但是面色看起来很是嗔怒。一众女弟子却早已脸红耳赤,尴尬至极,心中暗骂曹怀仁。 这时彻底惹恼了一个人,只见丐帮帮主萧劲岩突然厉声讥讽道:“这世间还有某些人连男盗女娼的资格都没有。”萧劲岩骂他是太监。 曹怀仁听了这话顿时粉脸通红,红的发紫,显然说到了他的痛处,暴跳如雷,心中一把无名业火直烧到脚底,尖细的桑心变得更加尖细,大怒道:“大胆,你敢羞辱咱家。” 萧劲岩笑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公公何必对号入座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是在羞辱曹怀仁是个太监,众人都暗自心里发笑。 只见曹怀仁阴阳怪气,气的发紫的脸上带着浓烈的煞气,阴笑道:“萧帮主真是快人快语,咱家佩服,早闻萧帮主武功了得,咱家早想见识见识,正好今天就是个机会。” 萧劲岩怒道:“萧某人也想领教领教曹公公的高招。” 这曹怀仁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来就四处树敌,全场的众英雄无一个不恨他,都盼着有人教训他一下,灭了他威风。 这曹怀仁以为自己代表着朝廷,腰杆子硬气,本想镇住全场,宣扬一下自己的淫威,反而被讥讽一番,就连赵胜也别过脸去,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这让曹怀仁心里很是不爽,折了锐气,既然在口头上讨不了好处,那只有手头上见真张了。 恰巧这萧劲岩虽然平时和气谦让,可是惹急了也不是善茬,再说萧劲岩毕竟是丐帮帮主,武林地位甚高,就连少林高僧也要给他三分薄面,这曹怀仁是个阉人,不请自来,疯狗一样,四处乱咬,自然入不了萧劲岩的眼睛。 既然萧劲岩站了起来,索性曹怀仁先拿他开刀,不过曹怀仁也深知这萧劲岩武功非凡,也是不敢大意,话已说出口,看来只好全力以赴了。 这边的萧劲岩大踏步走过来,就要动手,曹怀仁抢先发难,二人更不搭话,曹怀仁吐个门户,扎下马子,萧劲岩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棍子,原来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棒。 程锦泉看了道:“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棒。” 萧劲岩嘴角笑道:“伺候曹公公当然要用打狗棒。” 曹怀仁心中大怒,恨不得手撕了萧劲岩,咬牙切齿。 看台上的宏光大师与道衍法师对看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 萧劲岩道:“曹公公请出招吧!” 曹怀仁站立场中,一股阴煞之气笼罩全身,萧劲岩手持打狗棒,怒目而视,只见曹怀仁双掌并出,出手就是游魂掌,掌风凌冽,阴气森森,向萧劲岩扑来,萧劲岩迎身而上,手中打狗棒舞的呼呼炸响,曹怀仁掌风呼啸,萧劲岩棒法生猛,二人在场中交上手,比之前赵胜花宇又有不同,二人你来我往,相互拆了数十招,初时还能看见二人身形招式,后来只见场中虚虚实实,二人身影飘忽不定,只听这边曹怀仁掌风作响,那边萧劲岩棒法呼啸,看的场中众人呆了。 看台上的众掌门阵阵心惊,孤明看向花宇道:“素闻曹怀仁武功极高,果然不同凡响。” 花宇道:“依师太看二人孰强孰弱?” 孤明看向场中摇摇头道:“现在虽无法判断,不过你看二人身法迅疾凌厉,电光火石,曹怀仁掌风严密,内力深厚,可是萧帮主的打狗棒法始终是压着曹怀仁的掌风。” 花宇定睛细看,果然如此,心中已经有数,这时胡宝云看着花宇道:“花师兄,你感觉怎么样了?” 花宇笑道:“我好多了,多谢胡师妹关心。” 胡宝云脸颊一红,又对孤明道:“师父,那曹怀仁的掌风阴气甚重,武功很邪气。” 孤明表情凝重的道:“你说的没错,这游魂掌乃是世间最邪门的功夫,这也是为什么萧帮主始终要压着曹怀仁掌风的原因。” 那边赵胜亦是心惊,之前自己还要和萧劲岩争执放对,现在观之萧劲岩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原来先前萧劲岩并不是胆怯。 台上的道衍与少林众高僧看着二人场中比武。宏光道:“你看如何?” 道衍转头看向宏惠大师道:“师兄觉得如何?” 宏惠道:“照如此打法,五十招之内萧帮主必赢。” 道衍点点头道:“我说三十招之内曹公公必输。” 宏光亦是点头,没有说话。人群之中的张孝霆看着场中,心中惊骇,虽看不甚明了,但是二人的武功给张孝霆很深的印象,也只是盼着萧劲岩能赢。 果然萧劲岩渐渐的占据了上风,打狗棒法逼的曹怀仁掌风凌乱,越是如此曹怀仁越是心惊,心想,这武林中果然不同凡响,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可是自己的掌风处处被压制,难以有回援的余地,这让曹怀仁很是着急。 忽然曹怀仁掌风忽变,变了套路,掌风没有了先前的劲急,变得舒缓起来,即便是如此依然是快如惊雷,这萧劲岩见对方变了路数,收势不住,棒法稍乱,曹怀仁看准时机,运用了乾坤劲,抵住萧劲岩的棒法,一股大力传向萧劲岩,萧劲岩稳住棒法,真力导出,只听二人的真力相碰,发出沉闷声响,二人各逼退一步,萧劲岩不等曹怀仁稳住身形,再次欺身而上,曹怀仁心中焦躁,不禁大怒,反手一掌,原来打狗棒法亦是近身战法,现在曹怀仁运用乾坤劲的功夫,掌风加内力,使打狗棒法无处落点,萧劲岩见掌风袭来,亦是变换套路,暗运真力,打狗棒化解来袭掌风,只见曹怀仁又拍出数丈,萧劲岩凌空一纵,略过掌风,举棒临空而下,曹怀仁心惊,乾坤劲护住全身,全力抵挡,那打狗棒打到曹怀仁肩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曹怀仁虽有乾坤劲互体,但是萧劲岩这一招势大力沉,又在曹怀仁意料之外打出,所以曹怀仁只觉肩膀酸麻,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萧劲岩举棒再打,这时道衍喊道:“萧帮主请住手。” 萧劲岩看了曹怀仁一眼,收回真力,道衍走下台来道:“请看我薄面,请二位住手。” 分明是萧劲岩占尽上风,道衍如此说,一是为了给曹怀仁留些脸面,二是不使事态扩大,毕竟曹公公是朝廷的人,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免得武林与朝廷形成对立。 萧劲岩冲道衍点点头,看着曹怀仁“哼”的一声道:“曹公公果然武功极高,竟在我打狗棒下走了五十几招。” 说完走上看台,气呼呼的一坐,别过头,曹怀仁站在原地,面色苍白,显然气的不轻,那曹怀仁一生性格孤傲,趾高气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何受得了这等羞辱,但自己毕竟输了一招,看着道衍道:“如果让皇上知道国师与这些武林人士走的过近,皇上会不高兴的,国师请自重。” 说完背着手,带着手下面色铁青的向场外走去,走到赵胜的身边,斜眼看了一眼赵胜道:“别忘了你的身份,更别忘了你今日地位是谁给你的,哼。”说完走出了雷音崖,离开了会场。 赵胜坐在椅子上,与花宇一战,内力消耗过多,服用孤明的药丸,逐渐恢复如初,听了曹怀仁的警告,顿时心中气闷,郁闷不发一言,做了一会,见在此多留无益,也起身率领铁刀门弟子,向少林众高僧众掌门告辞,离开了雷音崖,出了会场。 华山派见此,也欲告辞,程锦泉起身道:“各位,华山门中事务繁多,就请告辞,后会有期。” 道衍道:“请留步。” 程锦泉道:“国师还有何事。” 道衍道:“听我一言,将来华山必定重回武林巅峰,请长老慎重。” 程锦泉狐疑道:“国师三番两次点拨老夫,这是何意?” 道衍依然只是笑笑道:“长老不必多问,日后必然明了。” 说完走上看台,程锦泉眉头紧缩,想不明白道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率领华山弟子慨然而去。 张孝霆见程锦泉离开,看着这个老头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聂从云与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心中酸楚,心中有股上前相认的冲动,可是张孝霆不敢唐突,看着程锦泉离去,僵立在场地。 陆续的有门派告辞,离开少林,只剩下玄音阁丐帮还有峨嵋没有走,被少林方丈宏光大师请到寺中用茶。 这时孤明师太道:“咦,晨曦呢?” 身后的胡宝云紧张道:“小师妹她。” 孤明脸色紧绷道:“又跑了,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胡宝云道:“我也没注意,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跑了。” 花宇解围道:“师太,此地是少林寺,苏师妹应该跑哪里去玩耍了,一会玩累了就回来了,要不然让少林弟子多多留意就是。” 孤明这才没办法,点点头,叹口气走出雷音崖。花宇看着胡宝云笑了笑,胡宝云低着头,显然是气恼苏晨曦贪玩。 丐帮弟子渐渐的也都散了,都离开了少林,张孝霆还没见到苏晨曦,哪里肯走,索性找找。 张孝霆绕着寺院到处找,找了一个时辰,包括石头后面都找过了,想起这个疯丫头古灵精怪,一定跑到什么隐蔽地方了。 就在张孝霆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女施主,不可,不可呀!” 张孝霆一激灵,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一个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在佛堂的回廊上,很着急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棍,竹棍上串着一只已经烤熟的野鸡,张孝霆细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想夜想的苏晨曦。 只见后面几个小和尚拿着水火棍在后面追赶,张孝霆立马明白,这个丫头又惹事了,竟然在少林寺烤起了野鸡,吃起了荤。 那几个和尚追赶的紧,看看追上,张孝霆见佛堂不远处有一处竹林,竹林的旁边有数座假山,高高低低,苏晨曦直往竹林那边跑,张孝霆跑到假山的里面,只见苏晨曦跑到假山边,张孝霆一把将苏晨曦拉到假山深处,躲到假山石洞里面,那些和尚提着水火棍不一会追了上来,在假山四周寻了一会,没找到,只道是跑到竹林里去了,恨恨的散了。 苏晨曦只觉跑着跑着被人拽了一下,扑入一个人的胸膛,又被拉进石洞里面,光线昏暗,慌的苏晨曦扔掉手中的烤鸡,惊叫起来,挥起粉拳只顾乱打,张孝霆立马捂住苏晨曦的嘴,连忙道:“别打别打,是我。” 苏晨曦立马推开张孝霆,后退一步,光线昏暗,看不甚清,加之张孝霆乔装成丐帮弟子,披头散发,衣服污秽,散发着一股怪味,灰头土脸,苏晨曦惊魂未定道:“你到底是谁?”说着就抓起旁边的一个石块,举起就要动手砸去。 张孝霆急道:“是我呀!张孝霆,你仔细看看。”张孝霆连忙把头发捋一捋,顶在头上,又把衣服擦擦脸上的灰土,站在石洞口光亮处,笑嘻嘻的盯着苏晨曦看。 苏晨曦顿时一惊,惊呼不已,高兴的像只鸟儿,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道:“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吗?” 张孝霆笑道:“是不是做梦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苏晨曦在张孝霆肩膀上使劲的一捏,张孝霆疼的大叫道:“你捏我干嘛?” 苏晨曦娇羞的笑道:“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扑在张孝霆的怀里。 张孝霆推开道:“我身上脏的很,很臭的。” 苏晨曦调皮的道:“我不管,我不嫌你臭。”说着又抱了上去。 张孝霆也任由她,二人又温存了一会,这才坐在石洞里,诉说二人在凤阳分手之后的事,原来上次苏晨曦是偷着跑出来的,又闯了祸,回去免不了受师父的责罚,幸亏师姐维持,在师父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害的师姐也被师父训斥了一顿。 张孝霆隐瞒了一些细节,只把乔装成丐帮弟子混进少林一路上的事说与苏晨曦听,苏晨曦只道是张孝霆全是为了找她才这样的,心里不禁一阵甜蜜欢喜。 张孝霆道:“你以后不要乱跑,碰到坏人怎么办?” 苏晨曦道:“有师父和师姐我才不怕什么坏人。” 张孝霆又道:“就算没有坏人,如果碰到毒虫猛兽怎么办?” 苏晨曦依偎着张孝霆的肩膀,调皮的道:“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嘛!” 张孝霆道:“如果我和你师父师姐都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苏晨曦挠挠头,显然被问住了,张孝霆毕竟是男孩,虽是少年,但毕竟比苏晨曦要稳重,张孝霆侧身看着苏晨曦道:“我不想你有危险,你知道吗?以后不要乱跑。” 苏晨曦见张孝霆如此在意自己,心里更加温馨的道:“嗯,我以后小心就是了。”又道:“我给你的手帕还在吗?” 张孝霆从腰间取出手帕道:“在这呢!我一直都带着,寸步不离,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就是没有你的香味了。” 苏晨曦接过,果然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苏晨曦道:“算了,手帕我收回来,我再送你个东西。” 张孝霆道:“什么东西?” 苏晨曦从脖子里取下一个玉环一样的东西,小巧玲珑,雕工精细,圆润泛着幽暗光泽,苏晨曦道:“这个送给你。” 张孝霆道:“这是什么?” 苏晨曦道:“这是玉珏。” 张孝霆饱读诗书,虽没见过玉珏,但书中说过,玉珏是帝王之物,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佩戴。 张孝霆惊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苏晨曦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就一直带着,我问师父,师父也不说。” 张孝霆狐疑道:“那你父母呢?” 苏晨曦低头,泪眼朦胧道:“我师父说我是个孤儿,是在山中将我捡回来的。” 张孝霆叹口气,将苏晨曦搂在怀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3章:被羞辱 二人走走停停,说说走走,来到一个山洞口,金平道:“这是当年聂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也是聂掌门走火入魔的地方。” 张孝霆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话,见此山洞,犹如身临其境,心中顿时一阵悲凉。 金平没有感觉张孝霆内心变化,接着道:“虽然这不是什么禁地,但是这个地方以后少来。” 张孝霆道:“为什么?” 金平道:“当年聂掌门失踪,本门的无上神功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两本秘籍也随之消失,有人说这两本秘籍还在洞里,可是十几年来找了无数次,依然没有找到。”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我告诉你的这些,在华山虽人尽皆知,但也不要乱说。” 张孝霆不解道:“这是为何?” 金平叹口气道:“你想想,我华山凭借这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威震武林,如今消失不见,如果传的天下皆知,那就对我华山非常的不利。” 张孝霆恍然大悟,金平接着道:“如今本门上下对于此事避而不谈,众人也是讳莫如深。” 张孝霆内心戗然,没找到华山会落到如此田地,如果没有了这两本秘籍,华山真可谓是名存实亡了,幸好华山的镇山之宝在自己身上完好无损。 两人又来到前山,只见泉水潺潺之声入耳,远处一道山泉从高处倾泻而下,金平道:“这里就是平时打柴挑水的地方。”走到一个高处,金平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菜地道:“那就是我们华山自耕自种的菜地。” 就这样二人一边走,一边说,渐渐天晚,众弟子吃完晚饭,洗洗就准备就寝,张孝霆打扫完饭堂,桌椅摆好,疲惫不堪,来到房间,走向自己的床铺,只见向风坐在床头,一脸的得意相,张孝霆走到向风跟前打个招呼道:“大师兄。”说完又向前走去。 见张孝霆走了过去,向风皱了下眉头道:“张师弟,金师弟没告诉你规矩吗?” 张孝霆回头道:“什么规矩?” 向风感觉自己被严重藐视挑衅了,立马冷下脸来走到张孝霆身边道:“我的洗脚水。” 张孝霆看着向风道:“洗脚水在饭堂的桶里面,你自己去打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的众弟子哗然,惊呆了一片,金平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早有两个向风的跟班围了上来,向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一脚踢向张孝霆,张孝霆没有防备,正中小腹,摔倒在地,那几个跟班随之拳脚相加,张孝霆蜷缩在地,金平立马跑过来推开人群,满脸堆笑道:“大师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饶了他吧!洗脚水我给你打。” 向风上来一巴掌打向金平,打的金平一个趔趄,顿时金平脸上红肿一片,现出五个指印,向风恶狠狠的道:“没用的东西。” 金平忍着疼痛,依然笑着道:“大师兄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严加训斥他。” 旁边的跟班恶狠狠的道:“还不去打水。” 金平点头哈腰的道:“是,我这就去。” 向风道:“不要你去,我就要他去。”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张孝霆。 金平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将张孝霆拉了起来,对张孝霆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去吧!” 张孝霆只好忍着全身酸痛,去打了一盆洗脚水,向风得意的笑了,眼神更加的轻蔑。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着了,金平也睡着了,张孝霆感觉身上非常的酸痛,辗转反侧,索性起身盘腿而坐,想起当初师父交给自己的炼气之法,张孝霆暗运真气,丹田一股微热软绵气流游走在四肢百核,加上自己身上有了师父的全部功力,效果更加的立竿见影,顿觉身体轻松了好多,舒服了好多,酸痛之感全无,张孝霆这才重新躺下。 自此以后张孝霆与金平俨然成为了好兄弟,无话不说,慢慢的张孝霆也融入了华山当中,习武练剑,砍柴挑水,打扫卫生,只是与向风保持着距离,向风一时也不好去找茬,但也处处留意。 原来华山弟子平日里习武练剑,习得那修身炼气之法,天麟剑是华山弟子每日必练之剑,张孝霆早将天麟剑烂熟于心,但是依然每日一丝不苟,勤学苦练,渐渐的完善自己的不足之处,那金平与其他一些弟子见张孝霆学的如此之快,惊讶不已,纷纷表示佩服。 向风与他那几个跟班自然是看不顺眼,整天寻思着找张孝霆的麻烦。 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张孝霆在山前挑了一旦柴,手里拿着砍柴刀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只见向风带着那几个跟班,站在路上,张孝霆走到跟前叫了一声:“大师兄。” 向风阴笑道:“张师弟,今日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一旦柴不够烧的,你再去砍两旦。” 张孝霆明知向风是在找茬消遣自己,可是一想起金平的话,也就忍了,没好气的道:“好,我再去砍。” 向风见张孝霆表情不情愿,道:“你别一副不情愿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完带着跟班走了。 第二天,张孝霆向往常一样下山挑水打柴,向风几个坐在石阶上无所事事,旁边一个弟子叫景涛的,道:“大师兄,你看,那小子又去跳水了。” 向风想了想,计上心来,满脸阴笑道:“山下不是有几头牛嘛!” 景涛道:“那是山下村寨农户的牛。” 向风道:“这小子一向对我不敬,这次我要他好看,走。”说着带着几个走过来,拦住张孝霆道:“张师弟,去挑水呀?” 张孝霆道:“是的,大师兄。” 向风笑道:“是这样,山下有几头牛,是我们华山的牛,你去把它牵回来。” 张孝霆道:“咱华山的牛不是在后山吗?” 景涛在一边撺掇道:“今天早上放牛的弟子把牛牵到前山去了,你去把它牵到后山。” 张孝霆只道是又在消遣自己,不疑有他,只好下山去牵牛,向风却在景涛的耳边小声了几句,二人一脸阴笑,景涛随即一溜烟的跑了。 张孝霆牵着牛正往回走,只见两个农户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张孝霆道:“你们华山弟子怎么能偷我们的耕牛呢?”说着就夺过牛绳。 张孝霆一脸不解,愣在当场道:“这是我们华山的牛。” 农户怒道:“什么是你们华山的牛?这明明是我们的牛,走,见你们长老去。”一把抓住张孝霆,就往山上走。 张孝霆一脸惊愕,只得任由农户拉扯,来到山门,向风假惺惺的道:“张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张孝霆开口,那俩农户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华山弟子偷我们的牛。” 张孝霆立马急道:“我没有,这是我们华山的牛,大师兄你说说。” 向风对一边的景涛道:“这是我们的牛吗?” 景涛故作姿态的道:“好像不是,咱们的牛不是在后山放养的吗?” 张孝霆全身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只见向风景涛等几个捂嘴暗笑,张孝霆才得知自己掉进他们的圈套里面了,可又是有口莫辩,那俩农户直嚷嚷道:“走,见你们长老去。” 金平跑过来也是爱莫能助,干着急,这时程锦泉等四位长老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那俩农户道:“长老,我们是山下的农户,贵山的弟子偷我们的牛。” 程锦泉众长老眉头微皱,此事非同小可,只见程长老表情微怒,看着张孝霆道:“牛是你偷的?” 张孝霆急辩道:“长老,我没有偷牛。” 农户怒道:“还说没有,都人赃并获了。” 程锦泉表情愈发嗔怒道:“说,是不是?” 张孝霆道:“我没有偷牛,是大师兄他叫我去牵回来的。” 一边的向风急道:“师父,他胡说,弟子根本就没看见他。” 张孝霆道:“大师兄,明明是你叫我去牵回来的。” 向风反口狡辩道:“张师弟,你我之间虽有点小误会,可你也不能如此诬陷我呀!” 张孝霆急道:“大师兄。” 还没说完,程锦泉怒道:“住口。” 一面打发农户下山,一面将众人带到大殿,张孝霆跪在当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边的金平一脸的担忧之色。 向风景涛几个却是一脸的得意,脸上洋溢着阴笑。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竟敢偷农户的牛,你忘记了第一天我与说的话吗?” 张孝霆道:“弟子没忘。” 程锦泉叹口气道:“你败坏了华山的名声,华山留不得你了,你明日下山吧!”说完就向后面走去。 金平上前跪下抱住程锦泉的腿道:“长老,张孝霆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大怒,一脚踢开金平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一边的三位长老也劝道:“师兄,念他年少无知,又是初犯,宽恕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见三位长老开口,虽怒气未消,但也有所回心,板着脸道:“你知错吗?” 张孝霆显然亦是百口莫辩,咬着牙强忍着屈辱道:“弟子知错了。” 程锦泉道:“你身为华山弟子,尽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有辱我华山门风,我华山本不该留你,念你是初犯,也已知错,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叫一声:“拿来。” 身后弟子递过来一根竹杖,程锦泉看一眼向风道:“击背二十,你来行刑。” 那向风接过竹杖,早有两个弟子过来扒了张孝霆的衣服,向风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举起竹杖狠狠的打在张孝霆的身上,二十棍下来,直把张孝霆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晕厥。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衣袖一甩而去,向风等人得意的随之也走了,金平跑过去,扶起张孝霆,来到房间,金平先用水清洗了伤口,又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张孝霆趴着道:“师兄,谢谢你。” 金平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安心养伤,这几天我来替你挑水打柴。” 张孝霆道:“师兄,大师兄为什么如此跋扈?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何如此对我?” 金平叹口气道:“有些事很难说,我听说这些年华山的一切事务都是四位长老打理,尤其是叶飞狐师叔失踪以后,本门的一切都由四位长老做主,程长老武功最高,威望又高,虽然是长老,却行使掌门的职权,渐渐的有些孤傲刚愎起来,其实程长老将来想让向风来做华山的掌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张孝霆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金平摇摇头道:“我也是听说的,华山已然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程长老也是为华山考虑,毕竟华山总不能一直没有掌门呀!” 张孝霆道:“可是大师兄是如此跋扈奸险的一个人,如何能做华山的掌门?” 金平端起水盆道:“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现在其他三个长老均不管事,什么事都是程长老一个人说的算,所以你和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好。”说着走了出去。 一晃已过五天了,张孝霆伤势大好,伤口早已结痂,这几日在房间里闷的慌,张孝霆来到外面走走,一个人来到后山的亭子里,来到华山快一个月了,整日就是挑水打柴练剑,难得闲走。 张孝霆见这个亭子上面写着“剑亭”二字,两边门柱一副对联,上联是:万丈苍山,自有神仙天上来。下联是:三尺青峰,哪得英雄人间行。 张孝霆博览群书,心中自有见解,心想:“此对联如此豪气,自然有过英雄来过于此。”又想:“这上联自然是写华山的雄壮高远,这下联虽有些豪情壮志,似乎也有种感慨之气,让人不免有种惋惜之感。”张孝霆坐在亭子当中,眺望不远处的阻云峰,心中感慨万千,可是心中却又有股豪情万丈,心道:“如今我身上有了师父的毕生功力,只要将两本秘籍勤加苦练,必有一日我也能向师父那样挑战此峰。” 正在感慨之时,只听有人道:“张师弟,你的伤好的真快。” 只见向风景涛还有几个死党跟班从山后走来,数内有人手里还拿着几只打来的野兔,只见向风走过来讥笑道:“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偷牛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讥笑起来。 张孝霆强忍着怒意道:“大师兄,我来华山只想学艺,不想惹事。” 向风不耐烦的道:“你少跟我装可怜,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清高的小子,前几天还敢在师父面前狡辩。”又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说,他是不是贼?”那身后的几人讥笑附和道:“是的。”“没错,他就是偷牛的小贼。”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张孝霆饱读诗书,已然以文人自居,身上自然有股读书人的那股傲气,哪受得了如此三番几次的挑衅与栽赃污蔑,心中顿时大怒,豁然起身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那后面的景涛见张孝霆顶嘴,有意要在向风面前逞能表忠心,上来就是一脚踹在张孝霆的胸口,张孝霆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顿时胸口疼痛不已,面容扭曲,张孝霆扶住亭子围栏,怒目而向,向风对众人笑道:“你们看,他还瞪眼,给我打。” 话刚出口,那景涛几人立马怒拳相向,拳脚相加,犹如雨点一般,打的张孝霆蜷缩一团。张孝霆双臂抱着头,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顿时烧遍全身,自己已经如此忍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张孝霆突然怒目圆睁,银牙紧咬,带动体内真力,顿时布满全身,只见张孝霆怒吼一声,一跃而起,一股无形真力从体内迸发出来,向四周荡开,顿时周围空气为之一颤,惊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却,但为时已晚,全部被张孝霆的真力所波及,只有向风反应快些,纵身一跃,跳出剑亭,只见众人倒地哀嚎,张孝霆看着他们道:“我说过我不想惹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剑亭。 向风见张孝霆如此,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那向风肉眼凡胎,哪知道张孝霆身怀绝世内力,只当是张孝霆大怒之下使出的蛮力,要不是张孝霆手下留情,那帮跟班早就受了重伤。 张孝霆头也不回的道:“大师兄还有事吗?” 向风拔出宝剑道:“有种的就和我比试一下。”那向风恨不得一口气吞了张孝霆。 张孝霆道:“私自械斗,有违华山门规。” 向风轻蔑笑道:“有胆子偷牛,没胆子与我比试吗?”向风丈着自己是大师兄,武艺在弟子中是最高的,又是程长老的爱徒,自然是有恃无恐,想以羞辱逼迫张孝霆。 果然,张孝霆最恨别人说自己是贼,心中大怒,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道:“那就请大师兄赐教一二。” 向风见张孝霆用树枝相向,不啻于是对自己的羞辱,心中大怒,恨不得一剑斩了他,向风挥剑而上,张孝霆侧身躲过,手中树枝朝向风背后扫去,向风随即回剑格挡,张孝霆这一招是虚招,攻击后背是假,攻击肩膀是真,向风见张孝霆指东打西,心中大惊,不及细想,迅速一个转身,晃过竹棍,收剑横于胸前,张孝霆向前一步,竹棍刺向向风小腹,向风后退一步,舞个剑花,一听叮当一声,张孝霆的竹棍顿时被剑刃削去一截,那向风心中大喜,心中越发踊跃,不住的攻击,剑剑不离张孝霆左右,而张孝霆也是步步后退,避其锋芒,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只见张孝霆手中竹棍,在他手中犹如玩物,一片虚影,左闪腾挪之间早已将向风逼入死角,那向风此时剑法已经凌乱,失去了章法,张孝霆见此,只听“当当当”三声脆响,一个箭步上前,竹棍击中向风的手背,向风手背酸麻,接着张孝霆挑落向风的手中剑,竹棍直指向风,那向风先是惊愕,再是羞怒,捂着手背恶狠狠凝视着张孝霆,那些跟班站在亭子旁边也是错愕的看着二人,场面气氛一时凝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大师兄会被击败。 张孝霆扔掉手中竹棍,凝视着向风道:“大师兄,今日之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会告诉任何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找我和金平的麻烦。”说完走下山去。 那向风哪知张孝霆会有如此身手,众目睽睽之下受了这般羞辱,心中震怒,愣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张孝霆远去的背影。 自此向风对张孝霆颇为忌惮,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无理挑衅,也只是暗地里使坏,张孝霆依然每日挑水打柴练武,那向风自觉张孝霆武功了得,不断的在四位长老面前说张孝霆的坏话,那四位长老也渐渐更加不喜欢张孝霆,对他也是不管不顾,任凭他自生自灭,巴不得他有一天自行下山。张孝霆也是无奈,也只有金平会偷偷的会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一天深夜,张孝霆与金平闲聊一会,金平困倦,自去歇息,张孝霆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门石阶上,看着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想起远在亳州的爹娘和哥哥,不知道此时爹娘有没有思念自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又想起师父聂从云,张孝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将自己与华山与武林联系在一起,本来自己要去考取功名,却偏偏因缘际会走向了武林,走向了华山。 想起考试,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孙康来,也不知道他考中了没有。 眼前浮现出许多身边的亲人,看着天空星光点点,忽然在星光中浮现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身影,妙曼的身姿,倾城的五官,在冲着张孝霆微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孝霆手摸着胸前的玉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心酸过后会心的笑意,也是一种期盼与开心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3章:拜入华山 二人在洞中说着话,苏晨曦得知原来张孝霆一直混在丐帮弟子中,早就看见自己了。 石洞里气闷燥热,张孝霆索性敞开衣服,苏晨曦也将领口解了两个扣子,这才舒服点,只听外面似乎有和尚道:“还是没找到吗?” 另一个道:“没有,估计是真的跑进竹林去了,别找了,回吧!” 张孝霆苏晨曦二人躲在洞里,暗笑不止,心想,这些和尚整天念经念傻了,就不能到假山里面来搜搜吗?于是二人索性就在洞里相互依偎着,说些情话,倒也清净。 张孝霆慢慢感觉苏晨曦身上有种奇怪的信息,可是又想不起来怎么回事。看着苏晨曦送给自己的玉珏,张孝霆陷入沉思。 苏晨曦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回来少林寺?”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来,总感觉你回来,索性就来了。” 苏晨曦笑道:“你想我吗?” 张孝霆道:“嗯,想。” 苏晨曦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艳丽白净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活泼可爱,依偎着张孝霆的肩膀道:“那你有多想我呀?” 张孝霆憨笑的挠挠头道:“反正就是想你,吃饭走路睡觉都在想你。” 苏晨曦羞怒道:“油嘴滑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说不了的欢喜甜蜜。 苏晨曦又道:“你怎么会出现在佛堂这边?” 张孝霆道:“武林大会已经散了,各门派已经走了,所以我就来到处找你啦!” 苏晨曦顿时跳将起来道:“武林大会结束了?” 张孝霆点点头道:“是呀!” 苏晨曦道:“那我师父和师姐呢?” 张孝霆道:“我找你的时候她们正被少林高僧请道禅堂用茶去了,还有丐帮帮主和花阁主,估计现在还没走。” 苏晨曦急道:“完了完了,师父一定知道我又跑了,一定会骂我。” 张孝霆也道:“那怎么办?” 正在二人想主意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叫道:“晨曦,你在哪里?” 苏晨曦听到师姐在叫她,于是将头伸出洞外,只见胡宝云和两位峨嵋弟子在佛堂四周寻找着自己,苏晨曦索性走出洞口,出了假山,只见胡宝云回头之际,正看见苏晨曦从假山里面出来,上前一把拉过,冷着脸道:“你跑哪里去了?” 苏晨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胡宝云道:“看师父怎么教训你。” 刚要走,张孝霆也从假山里面出来,蓬头垢面的,胡宝云皱着眉头,看着张孝霆半天没认出来,又看看苏晨曦,一脸的惊讶,心里已有数了,苏晨曦立马解释道:“师姐,他是张孝霆,我们什么也没做。” 这句话刚说出口又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越描越黑嘛!立马将扣子系上,粉脸羞的通红,张孝霆也立马将衣服曳好,场面一度极其的尴尬。 苏晨曦见胡宝云脸色铁青,回头对张孝霆道:“你快走。” 胡宝云道:“慢着,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苏晨曦见后面还有两个峨嵋弟子,不知道如何开口,胡宝云回头道:“你们先回师父,就说小师妹找到了,一会我将她带回去。” 两名弟子走后,胡宝云冷冷的看了张孝霆一眼,对苏晨曦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躲在里面,还衣衫不整,你是不是要把峨嵋的脸给丢尽啊!你才多大。”又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乱跑,上次在我峨眉山下你也是的,你理会一个僧人干嘛?要是坏人怎么办?” 苏晨曦急道:“师姐不是这样的,我们躲在洞里是在。” 胡宝云盯着苏晨曦道:“是在干什么?说呀!” 张孝霆跟个木桩似的立在后面,见胡宝云那么严厉,心里也很害怕,见苏晨曦被训斥,鼓起勇气道:“胡师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胡宝云正在气头上,怒道:“你闭嘴。” 张孝霆低着头一言不发,胡宝云道:“以后不允许你再和苏师妹接触了。”又对苏晨曦道:“跟我走。” 苏晨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像一只小绵羊,看着张孝霆站在那里,心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张孝霆见苏晨曦被带走,也是不忍,想要上前再去解释,可是心里又没有底气,眼睁睁看着苏晨曦被带走。 张孝霆一个人走在下山的路上,走到一片林子里,坐下来歇歇脚,想着苏晨曦的事情,摸着脖子里的玉珏,忽然后面一个声音想起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张孝霆一惊,跳将起来道:“国师,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道衍,只见道衍笑道:“我等你多时了,今日武林大会如何?” 张孝霆道:“多谢国师与少林高僧一力维持,华山才会重新回到武林。” 道衍道:“这不是重点,你要明白,在你肩膀上担子不轻呀!” 张孝霆俯首道:“请国师指点。” 道衍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下面华山的路你要自己走,你明白吗?” 张孝霆道:“小子愚钝,还请大师点拨一二。” 道衍摇摇头道:“你不愚钝,现在没人可以帮你,唯有你自己帮自己。” 张孝霆道:“自己帮自己?” 道衍点点头道:“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张孝霆道:“小子不敢忘。” 道衍道:“那就去做吧!” 张孝霆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俯首道:“多谢国师,小子与华山永感国师恩德。” 张孝霆顿时心胸开阔,豁然开朗起来,大踏步的向山下走去。当张孝霆走远,从树后闪出一个人,道衍稽首道:“侯爷,你看此子如何。” 来人正是逸国候杨青峰,道:“我观此子敦厚,眉宇间有股正气,我相信师父的眼光,希望华山再次振兴。” 道衍道:“他身上承袭了贵派的绝顶内功,假以时日,必将震惊武林,到那时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杨青峰道:“这都要承赖国师一力维持。” 二人在林中感慨一番,朝着山下走去。 数天之后,那曹怀仁刚回到京城,此次在武林大会上憋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进来一个厂卫道:“公公,外面有人求见。” 曹怀仁怒道:“不见。” 厂卫道:“是一个僧人,西域僧人。” 曹怀仁心疑一会道:“难道是他?让他进来。” 不一会只见一个僧人打扮的人进来,来人正是萨克陀,见曹怀仁脸色不大好看,笑道:“公公别来无恙!” 曹怀仁对这个萨克陀好感不佳,看着萨克陀不阴不阳的道:“你来有何事呀?” 萨克陀笑道:“小僧来给公公贺喜了。” 曹怀仁不屑笑道:“贺喜?喜从何来?” 萨克陀却是奸笑,道:“公公刚刚从武林大会上回来,小僧已经听说了,公公好威风呀!” 曹怀仁怒道:“你是来消遣咱家的吧?” 萨克陀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看着曹怀仁,压低声音,话锋一转道:“公公差亦,公公还记得当年胧月公主吗?”说话之间眼神瞟向曹怀仁。 曹怀仁顿时大惊,面色凝重,显然让他有点惊愕,额头尽然开始出汗,早把武林大会的不快扔到天边去了,曹怀仁震惊的看着萨克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萨克陀见曹怀仁如此神态,笑道:“公公,小僧知道她在哪儿!” 曹怀仁愈发的震惊道:“她在哪儿?” 萨克陀手指南方道:“她在峨嵋山。” 曹怀仁惊道:“峨嵋山?” 萨克陀道:“正是。” 曹怀仁皱着眉头,显然心下狐疑的道:“先不管她在哪里,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怎么知道?” 萨克陀嘴角冷笑道:“小僧也是偶遇,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小僧经过峨眉山,小僧腹中饥渴,恰巧遇到一个小女孩,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他自称是峨嵋派弟子,于是小僧就向她讨了碗水喝,原本小僧也没在意,可当小僧临走时,却偶然看见小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个饰物,细看是个玉珏,这个玉珏绝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佩戴的,乃是宫中之物,小僧大惊,正待要细问之时却被她的师姐叫走了,于是小僧暗暗留心,可是却再也没有碰见她。” 曹怀仁大惊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萨克陀道:“小僧知道此事重大,自然第一个要告诉公公。”说完斜着眼看着曹怀仁。 曹怀仁被这个消息振晕了头,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激动道:“再让你看见她,你还认得吗?” 萨克陀露出肯定的眼神道:“当然。” 曹怀仁欣喜的道:“好,太好了,只要找到这个前朝公主,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人了。”不禁大笑起来,笑声尖细难听,看着萨克陀道:“你太让咱家意外了,咱家会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萨克陀起身道:“多谢公公。” 曹怀仁想起一事道:“咱家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聂从云死了。” 萨克陀并没有觉得惊讶,道:“小僧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武林都传开了。” 曹怀仁释然的道:“死了好啊!死了倒也省了许多事。” 萨克陀道:“华山重回武林,不是件好事。” 曹怀仁阴笑道:“聂从云已死,华山派如今的气势又半死不活,成不了大气候了!” 萨克陀道:“那公公下一步怎么做?” 曹怀仁又想起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受到的羞辱,怒气填胸道:“这帮武林门派,咱家要一个一个的肢解了他们,方消咱家心头之恨。” 萨克陀道:“公公何不利用铁刀门,让他们自相残杀。” 曹怀仁怒道:“哼,这个赵胜,既然也在武林大会上藐视咱家,真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咱家都记在心里呐!” 萨克陀道:“那胧月公主公公打算怎么办?” 曹怀仁阴笑道:“峨眉派是武林大派,轻易动不得,只有找到那个女孩,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萨克陀奸笑道:“公公的意思是,峨嵋私藏乱党余孽。” 曹怀仁阴笑摇头道:“咱家要肢解掉这些武林门派,那就先从峨嵋开始,私藏乱党余孽还不够,再加个谋逆。” 说罢曹怀仁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久久不散,透露着阴森,仿佛有股血腥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张孝霆已经来到华山脚下,沿路而上,只见华山的主峰高耸入云,看不到顶峰,白云终年不散,一派仙气祥和,山上苍松古柏,传来阵阵鸟鸣,让人神清气爽。 张孝霆继续拾级而上,来到半山腰,已经看见华山派山门,不时的有弟子进进出出,还听见击剑的声音,显然有弟子在习练武艺。 来到门口,只见一个弟子手握宝剑出来道:“你是谁,有何贵干?” 张孝霆看着这个华山弟子,虔诚的拱手道:“弟子张孝霆,前来学艺。” 原本张孝霆想说“拜师学艺”的,可是自己已经拜了聂从云为师,所以就不可以再说“拜师学艺”,只能说“前来学艺”。这名弟子见张孝霆言语规矩,也没听出话中语病,笑道:“你等一下,我去报知程长老。” 换在以往华山鼎盛时期,此时是不招手弟子的,但是自从华山十几年前衰败至今,弟子逐渐稀少,来华山拜师学艺的更是寥寥无几,如今的华山弟子有许多还是当年老人,所以此时华山也就不在墨守成规了,只要是诚心想拜师学艺的良家子弟,一律接收。 没过一会,只见先前的弟子跑过来道:“你跟我来吧!” 张孝霆理了理衣服,紧了紧身后的包袱,走进山门。华山四位长老,除了程锦泉,还有闻万城闻长老,许英剑许长老,娄青山娄长老。 此时程长老和其他三位长老正坐在大殿外面,张孝霆上前施礼道:“弟子张孝霆,前来学艺。” 程长老看着张孝霆道:“你是哪里人氏?” 张孝霆恭敬的道:“弟子家住亳州。” 程长老点点头又道:“你为何到华山学艺?” 张孝霆道:“华山乃武林巨擎,弟子仰慕久矣,请长老收留。” 程长老又道:“如今华山不比以前,你真的愿意入我山门?” 张孝霆无比真诚的道:“弟子无怨无悔,请长老收留。” 程长老低头想了想,向旁边的三位长老道:“三位以为如何?” 三人点点头道:“此子诚心可嘉,可以收留,请师兄定夺。” 程长老对张孝霆道:“嗯,你入我山门,尽当明我门规,我华山弟子一不做奸险小人,二不做不义之徒,三不做鸡鸣狗盗之事,你要记住。” 张孝霆道:“孝霆谨记。” 程长老又道:“我华山新入门弟子三年以后才可正式拜师,在这三年当中你先做些杂事,每日和师兄们进行习武操练。” 张孝霆道:“弟子明白。” 程长老点点头,对先前那个弟子道:“金平,你带他去安顿一下,明日起你就带着他。” 那金平道:“是长老。” 张孝霆跟着金平拐弯抹角来到下榻处,房间很大,里面足右数十个床铺,金平将张孝霆安排在靠里面的铺位,张孝霆将包裹和包好的龙吟剑放在铺位上,金平笑道:“我叫金平,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我的床位就在你的旁边。” 张孝霆笑道:“多谢师兄,以后还请始终多多关照。” 金平得意的道:“没事,以后都是兄弟了。”又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这里是我们大师兄说的算,他很凶的,丈着是程长老的徒弟,飞扬跋扈,没事不要招惹他。” 张孝霆道:“我记住了。” 张孝霆还得知金平也是去年刚入门的弟子,为人极为和善,但是张孝霆也看出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隐忍和世故之道。 不一会,只见一个年轻弟子走了进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只见他身材高大,方脸细眼,一脸的不屑,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弟子,也是一副痞相嘴脸。金平赶紧对张孝霆小声道:“大师兄来了。”只见金平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略显奉承的道:“大师兄,您来啦!” 那大师兄看都不看金平,将金平推开,走到张孝霆身边道:“你就是新来的?” 张孝霆道:“我叫张孝霆,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道:“谁问你的名字了,你给我记住,在这里我最大,一切都要听我的,要不然要你好看,听清楚了没有?” 张孝霆见金平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于是道:“是,一切听大师兄的。” 那大师兄见张孝霆如此温顺,内心更加不屑的道:“算你识相。”又对金平道:“把这儿的规矩跟他讲清楚。” 说完带领一众跟班走了出去,金平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走过来道:“吓死我了。” 张孝霆不解的道:“你为何如此怕他?” 金平道:“你不知道,在整个华山,除了长老,他的武功最高,资格又老,而且还是程长老的爱徒,现在整个华山又是程长老当家,你没看他身后的一帮鹰犬嘛!总之看见他躲着点。”说完又道:“对了,从今晚开始你要给他每天晚上给他打洗脚水,打上一个月,他就不找你麻烦了,要不然他就认为你不听他的话,你就惨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给他打洗脚水?这就是他的规矩?” 金平无奈的道:“你就忍忍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打一个月的洗脚水嘛!” 张孝霆也是个倔强个性,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已有不快,只是不表现出来,可见他此时心性慢慢的走向稳重成熟。 张孝霆略微沉吟一会道:“他叫什么名字?” 金平摇摇头道:“他叫向风,不说他了,很讨厌的家伙,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走吧!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张孝霆跟着金平来到后山,张孝霆指着高耸入云的主峰道:“师兄,那个山峰可以上去吗? 金平摇摇头道:“这个山峰叫阻云峰,没有路可以上去,据说此地离峰顶有千丈高,只有当年清虚子祖师凭借无上轻功爬了一天才到峰顶。” 张孝霆道:“然后再无人上去过吗?” 金平点头道:“当年聂掌门也只爬到半山腰,就再也难近峰顶一步。” 张孝霆心中愕然,见师父如此高的武功也只能爬到半山腰,可见当年清虚子祖师武功之高,可比仙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4章:被羞辱 二人走走停停,说说走走,来到一个山洞口,金平道:“这是当年聂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也是聂掌门走火入魔的地方。” 张孝霆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话,见此山洞,犹如身临其境,心中顿时一阵悲凉。 金平没有感觉张孝霆内心变化,接着道:“虽然这不是什么禁地,但是这个地方以后少来。” 张孝霆道:“为什么?” 金平道:“当年聂掌门失踪,本门的无上神功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两本秘籍也随之消失,有人说这两本秘籍还在洞里,可是十几年来找了无数次,依然没有找到。”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我告诉你的这些,在华山虽人尽皆知,但也不要乱说。” 张孝霆不解道:“这是为何?” 金平叹口气道:“你想想,我华山凭借这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威震武林,如今消失不见,如果传的天下皆知,那就对我华山非常的不利。” 张孝霆恍然大悟,金平接着道:“如今本门上下对于此事避而不谈,众人也是讳莫如深。” 张孝霆内心戗然,没找到华山会落到如此田地,如果没有了这两本秘籍,华山真可谓是名存实亡了,幸好华山的镇山之宝在自己身上完好无损。 两人又来到前山,只见泉水潺潺之声入耳,远处一道山泉从高处倾泻而下,金平道:“这里就是平时打柴挑水的地方。”走到一个高处,金平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菜地道:“那就是我们华山自耕自种的菜地。” 就这样二人一边走,一边说,渐渐天晚,众弟子吃完晚饭,洗洗就准备就寝,张孝霆打扫完饭堂,桌椅摆好,疲惫不堪,来到房间,走向自己的床铺,只见向风坐在床头,一脸的得意相,张孝霆走到向风跟前打个招呼道:“大师兄。”说完又向前走去。 见张孝霆走了过去,向风皱了下眉头道:“张师弟,金师弟没告诉你规矩吗?” 张孝霆回头道:“什么规矩?” 向风感觉自己被严重藐视挑衅了,立马冷下脸来走到张孝霆身边道:“我的洗脚水。” 张孝霆看着向风道:“洗脚水在饭堂的桶里面,你自己去打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的众弟子哗然,惊呆了一片,金平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早有两个向风的跟班围了上来,向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一脚踢向张孝霆,张孝霆没有防备,正中小腹,摔倒在地,那几个跟班随之拳脚相加,张孝霆蜷缩在地,金平立马跑过来推开人群,满脸堆笑道:“大师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饶了他吧!洗脚水我给你打。” 向风上来一巴掌打向金平,打的金平一个趔趄,顿时金平脸上红肿一片,现出五个指印,向风恶狠狠的道:“没用的东西。” 金平忍着疼痛,依然笑着道:“大师兄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严加训斥他。” 旁边的跟班恶狠狠的道:“还不去打水。” 金平点头哈腰的道:“是,我这就去。” 向风道:“不要你去,我就要他去。”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张孝霆。 金平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将张孝霆拉了起来,对张孝霆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去吧!” 张孝霆只好忍着全身酸痛,去打了一盆洗脚水,向风得意的笑了,眼神更加的轻蔑。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着了,金平也睡着了,张孝霆感觉身上非常的酸痛,辗转反侧,索性起身盘腿而坐,想起当初师父交给自己的炼气之法,张孝霆暗运真气,丹田一股微热软绵气流游走在四肢百核,加上自己身上有了师父的全部功力,效果更加的立竿见影,顿觉身体轻松了好多,舒服了好多,酸痛之感全无,张孝霆这才重新躺下。 自此以后张孝霆与金平俨然成为了好兄弟,无话不说,慢慢的张孝霆也融入了华山当中,习武练剑,砍柴挑水,打扫卫生,只是与向风保持着距离,向风一时也不好去找茬,但也处处留意。 原来华山弟子平日里习武练剑,习得那修身炼气之法,天麟剑是华山弟子每日必练之剑,张孝霆早将天麟剑烂熟于心,但是依然每日一丝不苟,勤学苦练,渐渐的完善自己的不足之处,那金平与其他一些弟子见张孝霆学的如此之快,惊讶不已,纷纷表示佩服。 向风与他那几个跟班自然是看不顺眼,整天寻思着找张孝霆的麻烦。 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张孝霆在山前挑了一旦柴,手里拿着砍柴刀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只见向风带着那几个跟班,站在路上,张孝霆走到跟前叫了一声:“大师兄。” 向风阴笑道:“张师弟,今日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一旦柴不够烧的,你再去砍两旦。” 张孝霆明知向风是在找茬消遣自己,可是一想起金平的话,也就忍了,没好气的道:“好,我再去砍。” 向风见张孝霆表情不情愿,道:“你别一副不情愿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完带着跟班走了。 第二天,张孝霆向往常一样下山挑水打柴,向风几个坐在石阶上无所事事,旁边一个弟子叫景涛的,道:“大师兄,你看,那小子又去跳水了。” 向风想了想,计上心来,满脸阴笑道:“山下不是有几头牛嘛!” 景涛道:“那是山下村寨农户的牛。” 向风道:“这小子一向对我不敬,这次我要他好看,走。”说着带着几个走过来,拦住张孝霆道:“张师弟,去挑水呀?” 张孝霆道:“是的,大师兄。” 向风笑道:“是这样,山下有几头牛,是我们华山的牛,你去把它牵回来。” 张孝霆道:“咱华山的牛不是在后山吗?” 景涛在一边撺掇道:“今天早上放牛的弟子把牛牵到前山去了,你去把它牵到后山。” 张孝霆只道是又在消遣自己,不疑有他,只好下山去牵牛,向风却在景涛的耳边小声了几句,二人一脸阴笑,景涛随即一溜烟的跑了。 张孝霆牵着牛正往回走,只见两个农户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张孝霆道:“你们华山弟子怎么能偷我们的耕牛呢?”说着就夺过牛绳。 张孝霆一脸不解,愣在当场道:“这是我们华山的牛。” 农户怒道:“什么是你们华山的牛?这明明是我们的牛,走,见你们长老去。”一把抓住张孝霆,就往山上走。 张孝霆一脸惊愕,只得任由农户拉扯,来到山门,向风假惺惺的道:“张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张孝霆开口,那俩农户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华山弟子偷我们的牛。” 张孝霆立马急道:“我没有,这是我们华山的牛,大师兄你说说。” 向风对一边的景涛道:“这是我们的牛吗?” 景涛故作姿态的道:“好像不是,咱们的牛不是在后山放养的吗?” 张孝霆全身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只见向风景涛等几个捂嘴暗笑,张孝霆才得知自己掉进他们的圈套里面了,可又是有口莫辩,那俩农户直嚷嚷道:“走,见你们长老去。” 金平跑过来也是爱莫能助,干着急,这时程锦泉等四位长老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那俩农户道:“长老,我们是山下的农户,贵山的弟子偷我们的牛。” 程锦泉众长老眉头微皱,此事非同小可,只见程长老表情微怒,看着张孝霆道:“牛是你偷的?” 张孝霆急辩道:“长老,我没有偷牛。” 农户怒道:“还说没有,都人赃并获了。” 程锦泉表情愈发嗔怒道:“说,是不是?” 张孝霆道:“我没有偷牛,是大师兄他叫我去牵回来的。” 一边的向风急道:“师父,他胡说,弟子根本就没看见他。” 张孝霆道:“大师兄,明明是你叫我去牵回来的。” 向风反口狡辩道:“张师弟,你我之间虽有点小误会,可你也不能如此诬陷我呀!” 张孝霆急道:“大师兄。” 还没说完,程锦泉怒道:“住口。” 一面打发农户下山,一面将众人带到大殿,张孝霆跪在当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边的金平一脸的担忧之色。 向风景涛几个却是一脸的得意,脸上洋溢着阴笑。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竟敢偷农户的牛,你忘记了第一天我与说的话吗?” 张孝霆道:“弟子没忘。” 程锦泉叹口气道:“你败坏了华山的名声,华山留不得你了,你明日下山吧!”说完就向后面走去。 金平上前跪下抱住程锦泉的腿道:“长老,张孝霆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大怒,一脚踢开金平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一边的三位长老也劝道:“师兄,念他年少无知,又是初犯,宽恕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见三位长老开口,虽怒气未消,但也有所回心,板着脸道:“你知错吗?” 张孝霆显然亦是百口莫辩,咬着牙强忍着屈辱道:“弟子知错了。” 程锦泉道:“你身为华山弟子,尽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有辱我华山门风,我华山本不该留你,念你是初犯,也已知错,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叫一声:“拿来。” 身后弟子递过来一根竹杖,程锦泉看一眼向风道:“击背二十,你来行刑。” 那向风接过竹杖,早有两个弟子过来扒了张孝霆的衣服,向风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举起竹杖狠狠的打在张孝霆的身上,二十棍下来,直把张孝霆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晕厥。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衣袖一甩而去,向风等人得意的随之也走了,金平跑过去,扶起张孝霆,来到房间,金平先用水清洗了伤口,又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张孝霆趴着道:“师兄,谢谢你。” 金平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安心养伤,这几天我来替你挑水打柴。” 张孝霆道:“师兄,大师兄为什么如此跋扈?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何如此对我?” 金平叹口气道:“有些事很难说,我听说这些年华山的一切事务都是四位长老打理,尤其是叶飞狐师叔失踪以后,本门的一切都由四位长老做主,程长老武功最高,威望又高,虽然是长老,却行使掌门的职权,渐渐的有些孤傲刚愎起来,其实程长老将来想让向风来做华山的掌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张孝霆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金平摇摇头道:“我也是听说的,华山已然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程长老也是为华山考虑,毕竟华山总不能一直没有掌门呀!” 张孝霆道:“可是大师兄是如此跋扈奸险的一个人,如何能做华山的掌门?” 金平端起水盆道:“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现在其他三个长老均不管事,什么事都是程长老一个人说的算,所以你和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好。”说着走了出去。 一晃已过五天了,张孝霆伤势大好,伤口早已结痂,这几日在房间里闷的慌,张孝霆来到外面走走,一个人来到后山的亭子里,来到华山快一个月了,整日就是挑水打柴练剑,难得闲走。 张孝霆见这个亭子上面写着“剑亭”二字,两边门柱一副对联,上联是:万丈苍山,自有神仙天上来。下联是:三尺青峰,哪得英雄人间行。 张孝霆博览群书,心中自有见解,心想:“此对联如此豪气,自然有过英雄来过于此。”又想:“这上联自然是写华山的雄壮高远,这下联虽有些豪情壮志,似乎也有种感慨之气,让人不免有种惋惜之感。”张孝霆坐在亭子当中,眺望不远处的阻云峰,心中感慨万千,可是心中却又有股豪情万丈,心道:“如今我身上有了师父的毕生功力,只要将两本秘籍勤加苦练,必有一日我也能向师父那样挑战此峰。” 正在感慨之时,只听有人道:“张师弟,你的伤好的真快。” 只见向风景涛还有几个死党跟班从山后走来,数内有人手里还拿着几只打来的野兔,只见向风走过来讥笑道:“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偷牛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讥笑起来。 张孝霆强忍着怒意道:“大师兄,我来华山只想学艺,不想惹事。” 向风不耐烦的道:“你少跟我装可怜,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清高的小子,前几天还敢在师父面前狡辩。”又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说,他是不是贼?”那身后的几人讥笑附和道:“是的。”“没错,他就是偷牛的小贼。”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张孝霆饱读诗书,已然以文人自居,身上自然有股读书人的那股傲气,哪受得了如此三番几次的挑衅与栽赃污蔑,心中顿时大怒,豁然起身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那后面的景涛见张孝霆顶嘴,有意要在向风面前逞能表忠心,上来就是一脚踹在张孝霆的胸口,张孝霆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顿时胸口疼痛不已,面容扭曲,张孝霆扶住亭子围栏,怒目而向,向风对众人笑道:“你们看,他还瞪眼,给我打。” 话刚出口,那景涛几人立马怒拳相向,拳脚相加,犹如雨点一般,打的张孝霆蜷缩一团。张孝霆双臂抱着头,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顿时烧遍全身,自己已经如此忍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张孝霆突然怒目圆睁,银牙紧咬,带动体内真力,顿时布满全身,只见张孝霆怒吼一声,一跃而起,一股无形真力从体内迸发出来,向四周荡开,顿时周围空气为之一颤,惊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却,但为时已晚,全部被张孝霆的真力所波及,只有向风反应快些,纵身一跃,跳出剑亭,只见众人倒地哀嚎,张孝霆看着他们道:“我说过我不想惹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剑亭。 向风见张孝霆如此,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那向风肉眼凡胎,哪知道张孝霆身怀绝世内力,只当是张孝霆大怒之下使出的蛮力,要不是张孝霆手下留情,那帮跟班早就受了重伤。 张孝霆头也不回的道:“大师兄还有事吗?” 向风拔出宝剑道:“有种的就和我比试一下。”那向风恨不得一口气吞了张孝霆。 张孝霆道:“私自械斗,有违华山门规。” 向风轻蔑笑道:“有胆子偷牛,没胆子与我比试吗?”向风丈着自己是大师兄,武艺在弟子中是最高的,又是程长老的爱徒,自然是有恃无恐,想以羞辱逼迫张孝霆。 果然,张孝霆最恨别人说自己是贼,心中大怒,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道:“那就请大师兄赐教一二。” 向风见张孝霆用树枝相向,不啻于是对自己的羞辱,心中大怒,恨不得一剑斩了他,向风挥剑而上,张孝霆侧身躲过,手中树枝朝向风背后扫去,向风随即回剑格挡,张孝霆这一招是虚招,攻击后背是假,攻击肩膀是真,向风见张孝霆指东打西,心中大惊,不及细想,迅速一个转身,晃过竹棍,收剑横于胸前,张孝霆向前一步,竹棍刺向向风小腹,向风后退一步,舞个剑花,一听叮当一声,张孝霆的竹棍顿时被剑刃削去一截,那向风心中大喜,心中越发踊跃,不住的攻击,剑剑不离张孝霆左右,而张孝霆也是步步后退,避其锋芒,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只见张孝霆手中竹棍,在他手中犹如玩物,一片虚影,左闪腾挪之间早已将向风逼入死角,那向风此时剑法已经凌乱,失去了章法,张孝霆见此,只听“当当当”三声脆响,一个箭步上前,竹棍击中向风的手背,向风手背酸麻,接着张孝霆挑落向风的手中剑,竹棍直指向风,那向风先是惊愕,再是羞怒,捂着手背恶狠狠凝视着张孝霆,那些跟班站在亭子旁边也是错愕的看着二人,场面气氛一时凝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大师兄会被击败。 张孝霆扔掉手中竹棍,凝视着向风道:“大师兄,今日之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会告诉任何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找我和金平的麻烦。”说完走下山去。 那向风哪知张孝霆会有如此身手,众目睽睽之下受了这般羞辱,心中震怒,愣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张孝霆远去的背影。 自此向风对张孝霆颇为忌惮,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无理挑衅,也只是暗地里使坏,张孝霆依然每日挑水打柴练武,那向风自觉张孝霆武功了得,不断的在四位长老面前说张孝霆的坏话,那四位长老也渐渐更加不喜欢张孝霆,对他也是不管不顾,任凭他自生自灭,巴不得他有一天自行下山。张孝霆也是无奈,也只有金平会偷偷的会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一天深夜,张孝霆与金平闲聊一会,金平困倦,自去歇息,张孝霆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门石阶上,看着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想起远在亳州的爹娘和哥哥,不知道此时爹娘有没有思念自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又想起师父聂从云,张孝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将自己与华山与武林联系在一起,本来自己要去考取功名,却偏偏因缘际会走向了武林,走向了华山。 想起考试,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孙康来,也不知道他考中了没有。 眼前浮现出许多身边的亲人,看着天空星光点点,忽然在星光中浮现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身影,妙曼的身姿,倾城的五官,在冲着张孝霆微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孝霆手摸着胸前的玉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心酸过后会心的笑意,也是一种期盼与开心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5章:晨曦的身世 “师姐,求求你,放我出去走走,闷死我了。” “师父说了,罚你两个月不许出这个院子,我也没办法。” 说话之人,自然是胡宝云与苏晨曦,苏晨曦乱跑惹是生非,被孤明禁闭两个月,这对苏晨曦来说真是要了亲命。 胡宝云端来了饭菜,苏晨曦只是一个劲的恳求胡宝云。胡宝云道:“你再忍忍,还有十几天。” 苏晨曦一脸苦相道:“师姐,我真的是度日如年,要不你和师父说,就说我知道错了,让她老人家放我出去吧!” 胡宝云道:“每次你都说错了,可你哪次改了?依旧我行我素,这一次,师父真的是生气了。” 苏晨曦一脸的哀求道:“师姐,你最疼我了,你就去师父面前替我求求情,我下次再也不了。”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样子,道:“你让我怎么和师父说?我已经被师父骂过一顿了。” 苏晨曦依旧不死心,依旧撒娇道:“师姐,最后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胡宝云无奈的道:“你和我说没用,我也没办法。”说完走了出去。 胡宝云不耐烦的走出屋子,关上门。苏晨曦气鼓鼓的往凳子上一坐,撅着小嘴。 峨嵋大殿之中,孤明师太坐在蒲团上打坐,胡宝云站在门外,欲进不进,最后还是走进来道:“师父。” 孤明睁开眼道:“什么事?” 胡宝云欲言又止,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孤明见胡宝云表情犹豫,道:“到底什么事?” 胡宝云低着头道:“师父,小师妹她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 孤明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为她求情,但是这次不行。” 胡宝云道:“师父,小师妹她天性善良,尤其是调皮多动,我担心她在院子里面憋出个好歹来。” 孤明道:“你可以多找她聊聊天,再说了,你是师姐,你也应该多管管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胡宝云道:“是,师父。”又道:“小师妹她已经不小了,也应该学习我们峨嵋派的武功了,或许练了武,他就会收敛一点。”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不是为师不教她,而是不能教。” 胡宝云惊奇道:“这是为何?” 孤明起身,走下来,神秘看着胡宝云道:“你真的想知道?” 胡宝云感觉蹊跷,凝眉道:“师父,小师妹她。” 孤明叹口气,气氛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道:“十几年了,有件事情就一直埋藏在为师的心里,本不应告诉你,但此事重大,将来你就是峨嵋的掌门,所以今日为师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胡宝云顿觉后背发凉,惊道:“师父,什么秘密?” 孤明道:“是关于你小师妹的。” 胡宝云惊道:“小师妹怎么了?” 孤明走到门口,看着外面,此时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微风四起,大殿内渐渐暗了下了,没过一会,只见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人生畏,孤明转回头看着胡宝云道:“你还记得当年你的小师妹是怎么来的吗?” 胡宝云奇怪道:“依稀记得,当年徒儿只有八岁,只记得那天晚上师父从外面,行色匆匆的抱回来一个襁褓。” 孤明道:“还有呢?”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只记得这些。” 孤明看着殿外滂沱大雨道:“当年为师行走江湖,在回峨嵋的路上,突然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心中奇怪,荒山野岭如何有婴儿的哭声?于是就寻着声音搜寻,在一片林子里为师看见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握着一把刀,不过已经奄奄一息,男子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为师心疑,走过去将男子扶到树根之下,并将内力注入他体内,帮他止了血。”说到这里,孤明仿佛回到了当年。 胡宝云神经紧绷,道:“后来呢?” 孤明道:“小半个时辰,那男子醒来,一脸的惊恐之色,于是为师道明身份,那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中充满了哀求。”胡宝云微皱凤眉,凝神静听。 孤明又道:“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的襁褓高高举起,送到为师面前,当为师接过婴儿之后,发现那男子已死,这时为师就开始怀疑这个男子与婴儿的身份,于是为师就打开襁褓,发现是个只有六七个月大的女婴,在女婴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玉珏。” 胡宝云惊道:“玉珏?就是小师妹贴身带着的那个玉珏?” 孤明点点头,接着道:“除了玉珏还有一件婴儿汗衫,那汗衫是用西域金蚕丝织成,刀枪不入。当时为师非常震惊,因为这两件物事非普通之物,尤其是那个玉珏,乃是宫中之物,只有帝王与皇族才可佩戴。”说到这里孤明看着殿外的雨势,丝毫不减,有越下越猛之势。 胡宝云联想到当年发生的那场天下之争,惊愕道:“难道说,小师妹她。”忽然一个惊雷在殿外不远处炸响,胡宝云惊的身子一颤。 孤明却是处变不惊,看着胡宝云点点道:“你想的没错,晨曦正是当年建文皇帝的骨血,而且还是当年建文皇帝的唯一血脉,胧月公主。” 胡宝云大惊,愣在原地,孤明又道:“当时为师也不敢肯定,为师又在襁褓里发现了一块绸帕,那绸帕上写着婴儿的生辰八字以及封号,又发现那男子手握的刀上刻着“御皇大内”字样,于是为师可以断定,这个婴儿就是建文皇帝的嫡亲血脉,胧月公主,而这个男子一定是建文皇帝身边的侍卫,保护着这个婴儿跑出皇宫,一路被人追杀。” 胡宝云神情惊愕,显然这个秘密震撼力十分强大,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会是当年的公主。 孤明又道:“于是为师就将婴儿带在身边,只是十分的不便,就想找个附近的人家收养,找了几个村坊,无人收养,一路下来倒是给为师惹来了许多闲话。”说到这里孤明一阵无奈摇头。 胡宝云道:“于是师父就将那个婴儿抱了回来。” 孤明点点,道:“为师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将婴儿带回了峨嵋。” 胡宝云道:“那当年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孤明看着外面雨势渐渐转小,摇摇头道:“当时你孤鸿师叔已经遇害,除了你,无人知晓。” 胡宝云道:“那小师妹她知道。” 孤明摇摇头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师希望你能够继续保密,因为这个秘密太过重大,稍一不慎就会引来灾祸,这也是为师为什么没有教她峨嵋派武功的原因。” 胡宝云疑问道:“这是为何?小师妹是我们峨嵋弟子,又是您的徒儿,为何不能学习。” 孤明无奈叹口气道:“为师也是没有办法呀!一是你师妹的性格太过顽劣,二是也为了峨嵋。” 胡宝云已经明白师父的话中意思,没有说话,孤明又道:“这些年来,为师对晨曦百般宠爱,倒是纵容了她,过于娇惯了。” 胡宝云道:“师父,难道这个秘密就一直瞒着她吗。”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晨曦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或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胡宝云道:“是,师父,我知道了。” 胡宝云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竟然是公主,想起当年那段振动天下的靖难之役,胡宝云想到晨曦的身世,不觉得心中一阵担心与酸楚。 雨后的峨嵋,山间烟雾缭绕,仙气蒸腾。苏晨曦又在院子里哀求胡宝云道:“师姐,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胡宝云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师父还在气头上。” 苏晨曦撅嘴道:“这里真的闷死人了,跟坐牢一样。” 胡宝云笑道:“那这里就是我见过的最豪华最漂亮的牢房了。” 苏晨曦撒娇道:“师姐,你还取笑我。” 胡宝云安慰道:“谁叫你老是不听话,好了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啦!在忍一忍。” 苏晨曦依旧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不耐烦,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胡宝云一脸的无奈。 这一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峨嵋派的弟子都在练武场上练习剑法,孤明站在高台上,胡宝云站在众弟子之前,带领着众人舞动剑法,青衣飘飘,长剑呼啸,孤明嘴角带着微笑,露出满意之色,看着台下众弟子。 忽然跑来一个弟子,气喘吁吁掠过人群,道:“禀告掌门,山下突然来了大批的锦衣卫。” 顿时练武场的弟子惊慌不安,议论纷纷,胡宝云稳住众人,看向台上的孤明。孤明眉头一皱,镇定的道:“有多少人?到了哪里?” 那弟子慌道:“弟子没有看清楚,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有一二百人,快到半山腰了。” 孤明手持宝剑纵身一跃,早已下了高台,众弟子簇拥在身后,来到山门之外,只见远远的看见大批的锦衣卫与东厂的厂卫向山上跑来,胡宝云道:“师父,怎么办?” 孤明皱眉道:“来者不善,等他们上来再说。”峨嵋一众弟子站在门前,提神戒备,胡宝云站在孤明身后,一脸的寒意。 没一会,锦衣卫已到门前,只见曹怀仁走在前面,后面就是四大档头,还有一个番僧,胡宝云一看那番僧,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胡宝云突然醒悟道:“师父,那个番僧就是数月之前与小师妹说话的那个。” 孤明眉头紧缩,顿时明白了什么,道:“你快去将晨曦藏起来。” 胡宝云不解道:“师父。” 孤明回头道:“快去,晨曦危险。” 胡宝云突然也明白了什么,面色惊慌的跑出人群,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只见苏晨曦正在无聊的发呆,苏晨曦见师姐一脸慌张的道:“师姐,怎么啦?” 胡宝云也不回答,拉着苏晨曦就往外走,道:“快跟我走。” 苏晨曦一脸的疑惑,被师姐拉着,来到一间密室,胡宝云道:“这里是师父闭关之所,你就待在里面,切不可出来,知道吗?” 苏晨曦惊道:“师姐,到底是怎么了?” 胡宝云道:“你别问了,反正你不要出来。”说完关上密室之门,跑了出去。 山门外,曹怀仁早已到了跟前,孤明拦住道:“曹公公如此阵仗,所为何事呀?” 曹怀仁面对着孤明以及一众弟子,身后四大档头手按腰刀,曹怀仁倒竖细眉,嘴角上扬,不阴不阳的道:“咱家得到密报,峨嵋私藏乱党。” 孤明大笑道:“真是笑话,公公有何证据。” 曹怀仁怒道:“证据马上就会有。”大喝一声:“给我搜。”只见后面四大档头带领一众锦衣卫蜂拥而上。 这时胡宝云已经回来,抽出宝剑,挡在前面,冷眉冷面道:“慢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说搜就搜。” 曹怀仁怒道:“大胆,想造反吗?” 孤明道:“曹公公,峨嵋在江湖中是名门正派,一向中规中矩,从不过问世俗之事,造反的帽子扣不到我峨嵋的头上。” 曹怀仁道:“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孤明道:“公公这话是何意?” 曹怀仁看向身后萨克陀道:“大师,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萨克陀走上前来,道:“师太何必这么紧张,有没有,搜一搜不就明白了,难道师太真的要和朝廷作对吗?” 胡宝云面露厌恶之色,俊脸嗔怒。只见孤明道:“大师乃是西域僧人,怎么何时关心起我中原之事呀?” 萨克陀面色一紧,怒道:“小僧奉劝师太识时务,朝廷天兵到此,师太请自斟酌。” 胡宝云怒道:“大师一口一个朝廷,我峨嵋素来与朝廷从无瓜葛,乱党何来,大师是何居心。” 只见萨克陀不耐烦的道:“小僧不与多说,自然天兵到此,就有证据,数月之前小僧路过峨嵋山,见一个小女孩,她就是乱党。”大喝一声:“进去搜。” 孤明抽出宝剑,挡在萨克陀之前,笑道:“你这和尚,朗朗乾坤,天地昭昭,何来乱党,真是欺人太甚,我峨嵋皆是女弟子,为何大师一眼就认定那个女孩就是乱党?” 萨克陀一时语塞,曹怀仁怒目圆睁,一脸煞气道:“师太你何必如此紧张,峨嵋干不干净,搜一搜自然就会知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说你这峨嵋山,就是天上的凌霄宝殿也要搜一搜。如果师太真的抗拒天兵,只怕今日峨嵋就要血流成河。” 孤明也大怒,义愤填膺的道:“多说无益,那贫尼就看看公公如何让峨嵋血流成河。”此话一出,只见峨嵋众弟子,个个握剑在手,冷眉戒备。 那曹怀仁心中大怒道:“看来你们真的想造反,那就不客气了。”大喝一声:“杀无赦。” 就见那后面的锦衣卫个个抽出腰刀,一拥而上,双方立马交上手,只见刀光剑影,人来人往,捉对厮杀,峨嵋弟子死死守住山门,不让对方前进一步,那曹怀仁与萨克陀迎住孤明大战,孤明全然不惧,迎战当世两大高手。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在那山门之上以一敌四,只见人挤人,刀尖碰撞之声在山中回荡,不时有人重伤倒下,那锦衣卫个个如狼似虎,峨嵋弟子也是誓死向前,全无退缩。 曹怀仁萨克陀一前一后,夹击孤明,孤明手握三尺青峰,左格右挡,时而凌空跃起,时而剑招忽变,逼得曹怀仁萨克陀连连后退,那二人亦是越斗越勇,抖擞精神,只见孤明脚踏罡风,抵住曹怀仁,那萨克陀运动婆罗指在下风攻击,那婆罗指犹如雨点般点射将来,曹怀仁丝毫不放松,掌风迅疾,不离孤明左右,孤明将剑峰越舞越疾,化作阵阵剑气,密不透风,那萨克陀的婆罗指打在剑气之上“叮叮”有声,曹怀仁发动乾坤劲配合游魂掌,只见阵阵阴风大力向孤明涌来,孤明闪身抵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那四人将胡宝云围在核心,时而刀光,时而剑影,无半点松懈。只见胡宝云凌空一跃,倒悬而下,手中长剑迅疾,带起一阵剑风,卷起尘沙,招招势大力沉,那四大档头各站方位,举刀相迎,刀剑相碰,发出密集“叮当”之声,胡宝云的武功深得孤明的真传,力战东厂四大档头,渐渐那四大档头难以抵敌,虎口酸麻,握刀不稳,被胡宝云连挑三剑,翻身连踢三腿,那四大档头连连后退,面生怯意,胡宝云再次欺身而上,杏眼怒视,舞出一串剑花,剑身灌满真力,那四大档头亦是一蜂而上,各展生平所学,四把刀,一把剑,顿时搅做一块,胡宝云暗运真力,剑峰犹如青龙入海,早把四人再次逼的连连后退,握刀不稳,胡宝云看准时机,再次凌空一跃,居高临下,舞出一串剑花,早把四大档头的手中刀挑落,顺势凌空双腿连踢,顿时踢在四人胸口,只见四人面露痛苦之色,胡宝云怒目而视,早有峨嵋弟子过来,那四人只感觉脖颈一丝凉意,已被峨嵋弟子治住,咬牙切齿,怒气填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6章:阴险的萨克陀 那边曹怀仁见四大档头被治住,掌风丝毫不停,那乾坤劲乃是世间奇功,就连当初道衍都不敢托大,连挡孤明数次剑雨,孤明暗惊,心中骇然,那萨克陀婆罗指连番射来,孤明丈着轻功身法,左闪腾挪,曹怀仁见孤明露出疲态,冷笑一声,连拍数掌,孤明精神抖擞,挥剑而上,只听沉闷的数声响,将游魂掌化解,却不防下面的萨克陀婆罗指已到跟前,孤明不及细想,双脚踏空,一个借力,向后跃去,萨克陀一击不中,又连射数指,孤明挥剑格挡,曹怀仁掌风又至,孤明凝眉怒目,身影呼转,迎着掌风,剑峰直指曹怀仁的掌风,只听“噼啪”之声,剑身带着真力,碰撞掌力,二人向后飞跃,各退一丈之地。 这边,胡宝云本待要相助师父,却见本门弟子被锦衣卫围攻的紧,倒地无数,一片哀嚎。胡宝云仗剑而上,立马杀散锦衣卫,解救众人,带领本门弟子,结成峨嵋剑阵,集众人之力,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飘忽不定,慢慢的稳定了战局,山门上下早已尸横遍野,一片哀嚎之声,看的人触目惊心。 孤明站在山门之上,呼吸急促,额头露出虚汗,那萨克陀连续运指,真力消耗过快,也是气喘吁吁,萨克陀心中骇然,这个孤明如此厉害,若是单打独斗,自己显然不是对手,却只落的个偷袭的份,咬牙切齿,传出去今后如何在中原武林行走。 那曹怀仁亦是微喘连连,立定身形,胡宝云跳出剑阵,纵身一跃,来到孤明身边。 孤明微喘道:“晨曦决不能落入他们手上,你趁机将晨曦带离峨嵋。” 胡宝云惊道:“师父,弟子誓死守护师父。” 孤明严肃的道:“你速速将晨曦送到九华山,这是命令。” 胡宝云见师父态度坚决,虽于心不忍,还是应道:“是师父。” 孤明故作安慰道:“你放心,为师不会有事,只要晨曦逃离峨嵋,他们搜不到,就不会对我峨嵋怎么样。” 胡宝云担忧的点点头,心中充满忐忑。只见曹怀仁怒道:“师太,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孤明道:“曹公公,我峨嵋向来与朝廷了无交集,哪来的乱党,你何必欺人太甚。” 曹怀仁阴笑道:“咱家也是替皇上办事,身不由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峨嵋想和朝廷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孤明怒道:“我峨嵋立派数百年,岂容你等来羞辱,请公公自重。” 曹怀仁亦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师太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孤明道:“看来今日公公非要针对我峨嵋了?” 曹怀仁怒道:“少废话,咱们手上见真张。” 说完又是挥掌而上,孤明对胡宝云道:“记住我说的话。” 只见萨克陀婆罗指又至,胡宝云挥剑迎向萨克陀,那萨克陀冷笑一声,迎身而上,二人连拆数招,胡宝云诈败而走,萨克陀只道是胡宝云胆怯,也不去追赶,转身又去帮助曹怀仁。 胡宝云趁机跑到密室,打开门,不等苏晨曦反应过来,拉着苏晨曦就往外面跑,苏晨曦惊道:“师姐,到底怎么了?我听外面乱糟糟的。”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晨曦,你什么都别问,跟我走就是了。” 苏晨曦见胡宝云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愈加的惊恐,心里出现一种不详的预感,跟着胡宝云一直向外走,来到后山口,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师妹,你沿着这条路下山,一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去九华山玄音阁。” 苏晨曦一脸的惊恐与不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苏晨曦感觉到峨嵋似乎遇到了灾难,苏晨曦眼睛里闪着泪花道:“师姐,我哪也不去,我要陪着你和师父。” 胡宝云故作无事的道:“你留下来很危险,你去九华山玄音阁去找花宇,他会保护你,快走。”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包散碎银两塞到苏晨曦手里。 苏晨曦惊恐的道:“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胡宝云道:“现在没时间告诉你,快走。”一把将苏晨曦推开一步,转身向回走去。苏晨曦望着师姐的背影,愈加的惊恐与彷徨,一股茫然与恐惧占据着内心,不知所措。 峨嵋山门四周,一片凌乱,只见孤明被曹怀仁萨克陀围在核心,无瑕分身,孤明将主要精力逼住曹怀仁,那萨克陀却将婆罗指如雨点般射来,孤明心中暗惊,索性撇下曹怀仁,霎那间已到萨克陀跟前,剑招连出,剑剑点在萨克陀的要害,萨克陀连连后退,表情惊骇,十分的狼狈。这一招措不及防,曹怀仁大怒,翻身一跃,拖住孤明,一掌袭来,孤明听见身后风响,又撇下萨克陀,返身迎击曹怀仁,如此反复,孤明真力渐渐不济,剑法已乱,渐渐被二人步步紧逼,以落下风,尤其是那曹怀仁,武功甚高,再加上萨克陀从中偷袭,孤明十分的被动。 曹怀仁道:“师太,不要在垂死挣扎,难道你真的要赔上整个峨嵋吗?” 孤明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峨嵋堂堂正正,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徒随意侮辱的?” 曹怀仁见孤明心性如此刚烈,不由的大怒,更不搭话,多说无益,向萨克陀道:“大开杀戒。” 那曹怀仁掌风凌厉,乾坤劲势大力沉,孤明的阵阵剑气,一碰到曹怀仁的乾坤劲仿佛泥牛入海,无影无踪,顿时被卸掉,孤明吃惊不小,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萨克陀的婆罗指又到,孤明挥剑抵挡,只听“叮当”一声,孤明后退一步,曹怀仁掌风又至,孤明怒哼一声,剑招直推而下,一股大力逼向曹怀仁,曹怀仁心中骇然,正要后退使出乾坤劲,就在这时,只听孤明闷哼一声,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剑势大减,落回地面,踉跄数步,手按胸口,眼睛怒视萨克陀,那萨克陀一脸的得意阴笑道:“师太,小僧的婆罗指还行吧?” 孤明鄙视的眼神看着萨克陀道:“雕虫小技,原来大师是靠暗算行走江湖。” 萨克陀面色一冷,一时语塞,旁边的曹怀仁道:“师太,今日你在劫难逃了。” 话刚说出口,只听身后风响,曹怀仁一个转身,游魂掌大力一扫,原来是胡宝云赶到,胡宝云避过掌风,一个游龙穿云,从曹怀仁的掌风之下穿梭而过,来到孤明的身边,此时峨嵋弟子死伤数十人,纷纷向孤明胡宝云这边靠拢,反观锦衣卫与厂卫亦是损兵折将,可谓是两败俱伤。 那曹怀仁怒道:“师太,你还要顽抗到底吗?” 孤明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曹怀仁对着身后的锦衣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搜,要是走了乱党,咱家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锦衣卫个个抖擞精神,如狼似虎,大叫一声,向峨嵋深处跑去,胡宝云扶住孤明,此时孤明一者力战两大高手多时,真力不及,二者又被萨克陀婆罗指所伤,伤了筋脉,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眼睁睁的看着锦衣卫冲进山门,四处搜寻。 那四大档头虽在混战当中逃脱,也是各有损伤,曹怀仁怒道:“没用的东西。” 胡宝云怒道而视道:“曹公公,要是搜不到乱党你又有何话说。” 曹怀仁自信的道:“有没有,稍后就知道,不要着急。” 孤明小声对胡宝云道:“晨曦走了吗?” 胡宝云点点头道:“嗯,从后山走了。” 孤明面露忧色的道:“她一个人很危险,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胡宝云道:“徒儿不能丢下师父与峨嵋不管。” 孤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见那些锦衣卫搜寻了一会跑过来道:“公公,都搜遍了,没有。” 那萨克陀怒道:“不可能,峨嵋四面被围,她还在山上,接着搜。” 那曹怀仁一脸的阴笑道:“还长了翅膀不成,挖地三尺,也要搜出来。” 那锦衣校尉得令而退,一边的孤明与胡宝云面露惊慌之色,如果峨嵋四面被围,那小师妹就在劫难逃了,可是现在孤明身受内伤,显然已经无力回天,胡宝云怒目看向萨克陀,恨不得将他一剑挥为两段,那萨克陀却是一副无耻嘴脸。 曹怀仁也是一副得意之色。就在此刻,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道:“你这个和尚,太无耻,太卑鄙,佛祖要是知道你在下面为非作歹,肯定把你送到阿鼻地狱。” 众人顿时大惊,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苏晨曦,孤明胡宝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的惊愕道:“晨曦。” 那萨克陀听见有人骂他,心中大怒,见是苏晨曦,又恨又喜,手指着苏晨曦道:“公公,就是她。” 曹怀仁一看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胧月公主,心中真的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还在人世,喜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次立了大功,自己在朝中真的是无人能及了。大喝一声道:“拿下。” 身后立马涌出数人,蜂拥而上,只见胡宝云横剑拦住道:“谁敢。”立马镇住全场。 只见苏晨曦走到胡宝云身前,笑道:“这位一定曹公公了?武林大会上虽没有见过你,但小女子也听说了,公公真是好威风,在武林大会上讨不了的便宜,竟然到峨嵋山来讨,欺负一帮女流之辈,小女子真是佩服。” 苏晨曦一上来就对曹怀仁冷嘲热讽,曹怀仁心中大怒,面色泛红,对身边的锦衣卫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锦衣卫忌惮苏晨曦身后的胡宝云,迟迟不肯动手,曹怀仁愈发嗔怒,手中乾坤劲蓄势待发,关节处发出“嘎嘎”脆响,苏晨曦笑道:“公公你的脸色怎么时白时红呀!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害羞啦!” 胡宝云待要阻拦,孤明却向胡宝云摇了摇头,胡宝云会意,只是站在苏晨曦身后,那曹怀仁气的七窍生烟,脸色呈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曹怀仁一辈子,叱咤风云,一手遮天,何曾受到如此羞辱与讥讽,恨不得一掌击毙了苏晨曦。 一边的萨克陀见此,对那几个锦衣卫道:“还不快拿下。” 那几个锦衣卫见胡宝云横剑在手,怒目而视,依然百般顾忌,只是不肯下手。 苏晨曦回过头来道:“大师,你做为出家人,真的不怕堕入阿鼻地狱吗?” 萨克陀面对苏晨曦如此犀利的嘴皮子,也是无语,只听苏晨曦话锋语气一转,又道:“大师喝了我们峨嵋的泉水,反过来却是恩将仇报,如畜牲呼?身为出家人,不知修身养性,不知行善惩恶,不知普渡众生,身在人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如僧呼?被世俗名利所缚,像大师这样的和尚,众佛在上,闻之鼻,观之眼,犹如蝼蚁,如人呼?如此畜牲不如,不知礼义廉耻,不僧,不人之徒,世间谓之何物?” 那萨克陀被苏晨曦长篇大论一通,字字切中萨克陀痛处,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恨得咬牙切齿,低头念佛。胡宝云见萨克陀脸色难堪至极,心中一阵高兴。但是回过头来还是为小师妹一阵担忧。 曹怀仁再一次怒道:“把这个乱党拿下。” 苏晨曦大声道:“慢着。谁是乱党?公公说话要小心。” 萨克陀道:“公公,证据就在她的脖子里。” 苏晨曦道:“臭和尚,骂不死你,说明你阳寿未尽。” 萨克陀气的语无伦次,索性再次低头念佛。苏晨曦怒道:“我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苏晨曦当众解开衣领纽扣,露出雪花似的肌肤,脖子上只有女孩穿的贴身肚兜红绸带,胡宝云立马上前护住苏晨曦。 苏晨曦道:“公公还有何话说?” 曹怀仁看向萨克陀,一脸的愤恨与藐视,萨克陀也是百口莫辩,明明数月之前见苏晨曦脖子上挂着玉珏,虽然心里知道肯定被藏过了,但是抓不到证据,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那曹怀仁没想到,忙活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曹怀仁抓不到确凿的把柄,就不能对峨嵋赶尽杀绝,如果冒然硬碰硬,自己也不见得讨着什么便宜,反而落得武林笑柄,反而与自己不利,与朝廷不利。 那曹怀仁依旧不甘心的对孤明怒道:“师太,最好不要让咱家抓到把柄。” 孤明怒道:“请公公自重,我峨嵋顶天立地。” 曹怀仁“哼”的一声,看着锦衣卫满地死伤无数,恨得咬牙切齿,大喝一声道:“都给我起来,走。” 那些能挣扎起来的,互相搀扶,抗抬下山而去,萨克陀看了一眼苏晨曦,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吞了苏晨曦。 峨嵋经此一战虽未元气大伤,也是损失不小,战死数十人,负伤一百余人,加之孤明也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复原。 孤明将苏晨曦唤进密室,此时密室只有胡宝云三人,孤鸿看着苏晨曦道:“为师问你,你脖子上的饰物呢?” 苏晨曦知道被自己送给张孝霆了,只是不敢实说,道:“被弟子弄丢了。” 孤明眉头紧缩,严肃道:“你不要跟为师撒谎,真的弄丢了?” 苏晨曦肯定的点头道:“嗯,丢了。” 孤明显然不置可否,眼神中仿佛有种怪异之色,道:“嗯,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何事?” 苏晨曦懵懂道:“徒儿不知。” 孤明点点头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过两日你和你师姐去一趟九华山,为师不唤你,你切不可回来。” 苏晨曦惊奇道:“师父,这是为什么?” 孤明道:“为师是为了你好。” 苏晨曦眼泪下来,急道:“师父,是不是徒儿惹您生气,您要赶我走?我以后哪也不去了,就陪着师父。” 孤鸿笑道:“傻孩子,过一段时间为师就会让你师姐把你接回来。” 苏晨曦这才镇定下来,又道:“师父,今天是怎么了,他们抓乱党,怎么还抓到峨嵋来了?好像我就是乱党一样。” 孤鸿看着苏晨曦道:“你记住,此事以后不要再提起,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苏晨曦虽然聪明伶俐,但到底是少女心性,又道:“可是他们今天打死打伤那么多峨嵋弟子,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道:“他们都是峨嵋的仇人,你要记住,以后要为死去的师姐妹报仇。” 苏晨曦郑重的点点头,道:“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去玄音阁?” 孤明道:“等两天。”孤明表情痛苦,显然不宜多说话,胡宝云见状,道:“小师妹,我和你先出去,让师父疗伤。” 二人来到外面,苏晨曦语气忽然变得郑重的道:“师姐,你不要瞒我,那臭和尚说我是乱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内心一愣,不知所措,道:“你别听臭和尚乱说,你怎么可能是乱党。” 胡宝云也深知自己说的话过于敷衍,于是又道:“师妹,现在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苏晨曦发脾气道:“师姐,你们总是说我是小孩子,可我已经十六岁了,不小了,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胡宝云安慰道:“师妹,总之你要记住,你和我们大家都不一样。” 苏晨曦道:“什么不一样?” 胡宝云道:“好了,回去休息吧!好好的收拾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去九华山。” 苏晨曦心中翻腾,显然从师姐嘴里问不出什么,心烦意乱起来。 峨嵋山下,那曹怀仁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家对你太失望了。” 萨克陀紧张道:“公公,那孤明已经受了内伤,我们现在就杀上山,神不知鬼不觉。” 曹怀仁怒道:“猪脑袋,峨嵋是武林大派,你想灭就能灭的了的吗?此次在没有抓到确凿证据之前就做出如此行动,这都是拜你所赐,还嫌咱家丢脸丢的不够吗?” 萨克陀被骂,心中虽也是微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道:“公公,小僧当初也是为公公着想呀!” 曹怀仁怒道:“那就想的彻底一点,不要总想的半吊子,你这颗驴脑袋到底是用来念经的还是用来砍的?” 萨克陀道:“那我们就这样走吗?” 曹怀仁显然不甘心的道:“既然这么确定那个女孩就是前朝余孽,那么峨嵋也就脱不了干系了,让鹰仔子门注意监视。”说完,愤然上马,疾驰而去。 萨克陀表情嗔怒,眼睛望着远去的曹怀仁,一股恨意涌上心头,随即也上马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7章:难得的温存 峨嵋密室之内,孤明坐在蒲团上运功疗伤,脸色依然是苍白无血色,胡宝云走进密室轻声到:“师父,您叫我?” 孤明睁开眼睛看着胡宝云道:“晨曦怎么样了?” 胡宝云道:“小师妹在房间里。” 孤明点点头,脸上多了一种抑郁道:“宝云,现在朝廷已经怀疑晨曦的身份,我们峨嵋从此就被动了。” 胡宝云道:“他们没有证据,估计也不会怎么样。” 孤明道:“但是还是要小心,我断定,那曹怀仁阴险狡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峨嵋已经被他盯上了,那肯定还会有所行动,吩咐各弟子,注意山下动静。” 胡宝云道:“是,师父。” 孤明点点头,又疑惑的道:“奇怪,晨曦的玉珏为何突然就丢了呢?” 胡宝云也是一脸的疑惑,不得其解,孤明联想到武林大会,道:“在武林大会当中晨曦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接触过。” 胡宝云脑海里忽然想到张孝霆,二人曾经在少林假山石洞当中,会不会晨曦将玉珏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张孝霆?胡宝云想不清楚,由于事关重大,胡宝云左思右想,只能将苏晨曦与张孝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孤明,孤明大惊道:“这是什么时候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胡宝云惭愧的道:“师父,是徒儿没有告诉您,请师父责罚。” 孤明怒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 胡宝云惊的跪下道:“徒儿以为这个张孝霆只是个书生,就没有在意。” 孤明叹口气道:“据你的判断,这个张孝霆确实良家子弟?” 胡宝云道:“这个张孝霆只是会点拳脚功夫,不像是武林中人,言行举止也还规矩,况且他还救过小师妹。” 孤明略微放心,严肃道:“不能再让晨曦和任何外人接触了,包括这个张孝霆,简直是胡闹,现在是敏感时期,你明日就将晨曦送到九华山,告诉花宇,决不允许她离开九华山半步。” 胡宝云低头道:“是,师父。”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还有,你今后不能再惯着她了,必须对她严厉点,要严加约束。” 胡宝云道:“是,师父。”又道:“明日送小师妹到九华山,只怕朝廷的人会在山下设伏。” 孤明道:“这个不打紧,明日你带着晨曦,从后山密林小道行走。” 胡宝云道:“知道了,师父。” 孤明师太又面色慈爱的看着宝云,道:“你起来。”胡宝云起身侍立一旁,孤明道:“宝云,为师问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胡宝云道:“徒儿不敢隐瞒。” 孤明微微一笑道:“为师深知你与九华山花阁主早已暗生情愫,为师想问你是怎么想的?” 胡宝云低着头,脸早就红了,只是不说话。孤明道:“你也不要拘谨,为师就是想听听你真实想法。” 胡宝云抬头,憋了半天道:“徒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孤明嘴角挂着笑意,道:“你们俩虽一南一北,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年花乐扬阁主还跟我提起这事,可是你们当时还很小,所以就拖了下来。” 胡宝云道:“弟子愿意终身侍立师父左右。” 孤明深知自己这个爱徒一向听话灵敏,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见胡宝云始终不肯吐露真心,孤明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孤明道:“宝云,为师只想告诉你,你虽是我峨嵋弟子,但你并没有遁入空门,你和为师不一样,所以你的人生有很多的选择余地,不要辜负了自己。” 胡宝云只是低着头,孤明说完起身,缓慢的走出密室,只剩胡宝云一个人,思绪辗转,终是默然无声。 月光如银,京城的夜色也显的安静平和,是一种繁华热闹过后的寂静,此时的紫禁城东华门,东厂也叫东缉事厂,是大明朝全力最大同时也是最臭名昭著的地方,此时门外也只有数名厂卫在巡哨,始终给人感觉有一种阴森的恐惧。在这种阴森的夜晚与气氛中,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车中走下一个身影,全身蒙着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全身,透露出一股肃杀与诡异的气息。 只见来人径直走入东厂的大门,此时东厂提督曹怀仁正站在厅上,一脸的紧张。来人走到曹怀仁的身边,只见曹怀仁似乎有些惧怕,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傲慢与盛气凌人,除了惧怕反而又多了一种无可奈何。 那曹怀仁笑道:“侯爷,恭候您多时了,您请坐。” 只见来人并没有理会曹怀仁,而是直接道:“曹公公,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擅自调动大批锦衣卫,你到底有几颗脑袋?” 曹怀仁脸色一暗,额头上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点点亮光,道:“侯爷您都知道了?” 来人的整个身躯都被斗篷包裹着,从那黑暗的斗篷中传出一种肃杀,直接道:“人呢?” 曹怀仁躬身细声道:“由于缺乏证据,所以属下。” 来人显然有些意外,语气颇有些讽刺的道:“这不是你曹公公的办事风格呀?” 曹怀仁道:“侯爷,如果是换作往日,不管是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都可以一槌定音,手到擒来,可是这回是峨眉山,万一处理不好恐怕会激起整个武林的反弹,所以就只能点到为止了。”又接着道:“不过呢,属下又在峨嵋山下布了眼线。” 来人转过头似乎在看着曹怀仁,只是曹怀仁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来人道:“那这么说,你让我白来一趟了?” 来人说话看似不紧不慢,一副平和的语气,但是曹怀仁听来却是字字入耳,字字如刀,额头上的汗珠仿佛一下子多了起来,但又故作镇定的道:“侯爷您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一个交代。” 来人不紧不慢的道:“你不是给我一个交代,你是给你自己一个交代,不要让我失望。” 曹怀仁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道:“是,侯爷。” 来人走到门口道:“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走出门外,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曹怀仁长吁一口气,仿佛一身轻松,只是嘴角闪过一丝怒色。 峨嵋山中,胡宝云牵着苏晨曦走在路上,天刚蒙蒙亮,远方的启明星还没有完全的消失,银白的月色还依稀可见,苏晨曦欢快的道:“师姐我们真的要去九华山?” 胡宝云道:“怎么!不愿意啊?” 苏晨曦道:“为什么突然要送我去九华山呀?” 胡宝云道:“你别问那么多,总之这是师父的意思?” 苏晨曦笑道:“该不会是你想花阁主了吧!” 胡宝云脸色一红,微怒道:“闭嘴,别说话,过了前面这个山口咱们就安全了。” 苏晨曦调皮一笑,紧跟着师姐,二人小心翼翼,胡宝云一路上紧攥着苏晨曦的手,生怕她跑掉似的,同时凝神戒备,注视着四周动静。 终于安全的过了山口,上了大路,去九华山的路十分的遥远,二人走了一天,来到一个村镇,胡宝云买了两匹马,二人骑马而行,不敢走官道,只能走偏僻小路。 经过十来天的跋涉,终于到九华山的地界了,苏晨曦一身的疲惫,从最初走出牢笼的兴奋到此时的窘迫不堪,苏晨曦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胡宝云也是面带倦色,只见一个清脆的笛声从远处飘来,苏晨曦突然兴奋的道:“是花阁主。” 胡宝云也寻着声音向远方看去,只见花宇站在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还是那一身青衣,手中一把竹扇,腰间多了一把玉笛,风度翩翩,英气逼人,只见花宇纵身一跃,足不点地已到身前,看着胡宝云苏晨曦笑道:“什么风吹得二位到此?” 苏晨曦抢道:“难道我们是风吹过来的吗?” 花宇笑着道:“不管你晨曦是怎么来的,我玄音阁都非常的欢迎。”眼神早已看向胡宝云。 这时过来两个九华山弟子,接过胡宝云苏晨曦手中的缰绳,苏晨曦道:“花阁主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花宇打趣笑道:“我也不知道,本来我站在山上吹笛,忽然我的眼皮跳个不停,一想肯定是你来了。” 苏晨曦也呵呵笑着,突然明白过来,微怒道:“好呀!你说我是灾星是吗?” 说着粉脸就别过一边,胡宝云也微微一笑道:“好啦!花阁主不是这个意思。” 苏晨曦这才好点,胡宝云又道:“晨曦,这九华山弟子遍布山中每个角落,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更不用说你我两个大活人了!” 花宇看着二人道:“好啦!走吧!” 三人一路上山。来到山上,进入玄音阁的守静堂,这是花宇平时练武看书,同时也是花宇待客的地方,清净优雅,苏晨曦来不及放下行礼,就跑出去玩耍了,胡宝云急道:“你干嘛去?” 苏晨曦调皮道:“上次来这里,因为师父在,所以没到处看看,我去玩玩,熟悉一下环境,正好你们俩说会悄悄话。”说完一溜烟的跑没了。 胡宝云一脸羞红,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花宇也一阵的尴尬,笑道:“没事,随她去吧!” 此时诺大的守静堂此时就剩下花宇胡宝云二人,二人对面而坐,花宇倒杯水送到对面,胡宝云接过,花宇看着胡宝云,胡宝云只是低着头,脸上泛着羞涩之意,花宇道:“胡师妹,这次来九华山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胡宝云抬头道:“嗯。这次来,主要是想把小师妹留在九华山,等过段时间再接回去。” 花宇何等聪慧之人,一眼就看出不会像胡宝云说的那么简单,一定有隐情,但是既然胡宝云不说,也就不好开口深问,于是点点头笑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她愿意待多长都没问题。” 胡宝云道:“那就多谢了。” 花宇盯着胡宝云,还是忍不住,略带一丝关心的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胡宝云道:“没有,就是小师妹她太调皮了,想让她出来玩个够,等她心玩累了,就收敛了。” 花宇见胡宝云如此,也就不问了,看着胡宝云道:“你似乎脸色不大好看,憔悴了点。” 胡宝云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可能是路上累的吧!” 花宇越加感觉胡宝云心有所想,心不在焉,说话似乎在敷衍,关心的道:“胡师妹,你有点不大对劲,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胡宝云故作无事的道:“真的没事。” 花宇了解胡宝云性格,也就不再问了,转移话题道:“自从上次武林大会少林寺一别,一转眼两个多月了,时间过的真快。” 胡宝云知道花宇话中意思,于是跳出思绪,低着头,双手握着茶杯,看着水杯中的淡香清茶道:“嗯,时间过的真快。” 花宇突然将手伸过来,抓住胡宝云的玉手,胡宝云浑身犹如电击一般,身子一颤,抬头看着花宇含情脉脉的眼睛,四目相对,胡宝云的眼中有疲惫有担忧,花宇的眼神充满关心与担心,花宇道:“宝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担心你。” 胡宝云这些天为门中的事情已经疲惫不堪,师父身受内伤,门中大小事务都由自己操持,身心有些透支,此时胡宝云感受着从花宇手心传过来的温度,是那么的沁人心脾,那么的温暖。 花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胡宝云,仿佛能从胡宝云眼中读到一丝信息,但是胡宝云的眼神好像在刻意的回避,花宇嘴角一笑,紧握胡宝云的手,胡宝云也任由花宇握着,这种温暖也正是胡宝云这个时候需要的。 花宇起身走到胡宝云的身边,想要给她更多的呵护,此时此刻花宇有股保护欲望,双手拖着胡宝云的肩膀,道:“不要把我当成阁主,你就把我当成小时候整天跟在你后面的跟屁虫。” 胡宝云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来,侧着脸,将柔软如雪的面庞靠在花宇的手上,花宇轻轻的将胡宝云拉起身,四目相对看着胡宝云,胡宝云羞涩的低下头,花宇道:“你我远隔千山,但是我的心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你。” 胡宝云此时那颗开始慢慢融化的心,随着身体的酥软慢慢倒向花宇的胸膛,脸上现出浓浓的爱意与羞涩。两颗炽热的心彼此依靠,热血的交织,爱意的缠绕,使二人沉浸在甜蜜当中。 又到分别之时,期待相逢总是那么无期,遥远的思念也总是那么无法触摸,相聚的短暂,不忍的分别,这世间最短的距离不是心与心的贴近,而是千里之外两颗心的思念。 送走胡宝云,花宇带着苏晨曦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房间清雅,花草满园,花宇笑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一日三餐会有人给你送来。” 苏晨曦将行礼放下,显然对这里格外的满意,俏皮的摇摇头道:“我不要一个人吃饭,我要和你这个阁主一起吃饭,一个人闷死了。”想到自己在峨嵋吃了两个月的禁闭饭,心中一阵的厌烦。 花宇哈哈笑道:“好呀!我也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那以后你就到我那边去吃饭。” 苏晨曦点点头笑道:“玄音阁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花宇想了想笑道:“好玩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去天经阁去看书。” 苏晨曦一脸的无奈与失望的道:“啊?这么大的玄音阁连个好玩的地方都没有?” 花宇笑道:“你不要乱跑,不要随意玩耍,出了玄音阁的山门,就特别的危险,因为在这满山当中有无数的机括阵法,只要是走入里面就再也出不来了,就连本门的弟子都不敢随便出入。” 苏晨曦脸上多了一丝恐惧道:“好恐怖,那我是不是哪也不能去呀?” 花宇见苏晨曦的表情。哈哈的笑道:“只要你不出山门随便你怎么玩。” 苏晨曦道:“真的吗?” 花宇道:“真的。” 苏晨曦这才高兴的跳了起来。从此以后苏晨曦每日都与花宇一起吃饭,吃完饭就去到处玩耍,很快就将玄音阁的所有地方都跑了个遍,还认识了玄音阁的许多弟子,自然也就打成了一片,渐渐的花宇也乐的清闲,懒得管她。苏晨曦山前山后,没几天玩了个遍,一个月不到,渐渐的感觉枯燥了起来。 这天苏晨曦向往常一样,在广场的喷泉边和几个年轻弟子私聊,苏晨曦指着不远处的九天玄女池道:“那是哪里?” 众弟子道:“那里是九天玄女池,我玄音阁的禁地。” 苏晨曦奇异的道:“那里好玩吗?我还没去过。” 众弟子一脸严肃的道:“那是禁地,所有弟子都禁止到那里,就连几位长老都不能去。” 苏晨曦越发惊奇道:“难不成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当中稍微大点的弟子做了禁声的手势道:“小声点。”回头看看没有人,小声的道:“听说这九天玄女池里面锁着一个妖魔,那妖魔最喜欢吃人。” 有一个面部惊恐的弟子道:“我也听说了,听说这个妖魔锁在里面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只有花阁主会偶尔进去看看。” 苏晨曦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乱说一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仿佛感觉后背冒出一阵寒气,可内心深处又是有一种稀奇感,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有一股想见见那妖魔的冲动欲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8章:孤老头 苏晨曦什么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妖魔,苏晨曦看着不远处的九天玄女池,好像听到了一阵妖魔的嚎叫声,脸色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众弟子见苏晨曦拘谨紧张样子,笑道:“你害怕了吗?” 苏晨曦强装若无其事的下巴一扬,道:“你们才怕了呢?” 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但是心里确实默默的留意。晚上吃完晚饭,苏晨曦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子里面一直想着九天玄女池的妖魔,世间难道真的有妖魔?如果真的有妖魔,这妖魔到底长啥样?真的会吃人吗? 苏晨曦坐了起来,抱着枕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窗外,显得更加的灵动,思绪仿佛早已被那妖魔吸走,越是挥之不去,就越是有种强烈的窥探的欲望。可是心里又没有勇气,要是真的有妖魔呢?会吃了自己吗?苏晨曦越想越烦闷,在激烈的好奇与烦闷的刺激下苏晨曦索性穿上鞋子,走到门口,推开门,走到院子当中,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有如水银泻地,让人有种舒服感。 苏晨曦走到院门口,轻轻的推开院门,轻手轻脚的走出院子,穿过一个回廊,就看到远处的广场喷泉,哗哗的水流声,清晰可闻,苏晨曦走过石桥,来到白天的喷泉边,心里隐隐有那么一丝恐惧,但是依然是好奇占据上风。 苏晨曦看着不远处的九天玄女池,紧张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喉咙抽动了一下,双脚开始不自觉的向玄女池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苏晨曦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继续走去,最终还是走到了玄女池的台阶边,苏晨曦望着高高的台阶,此时亦是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寂静,苏晨曦转头看看四周,开始抬脚慢慢的走上台阶,一步一阶,比刚刚走在平地上还要沉重。 看着玄女池越来越近,苏晨曦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心中突然有种想回去的冲动,额头开始冒出汗珠,苏晨曦深呼一口气,继续向上爬去。 终于迈过了最后的一个台阶,苏晨曦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慢慢的睁开眼睛,开始仔细观察着玄女池的四周,放眼望去,这玄女池十分的宽大,四四方方的池子,呈南北向,长约十丈,宽约四丈,清澈的池水在月光的映衬下有种清新脱俗的仙色,平静如纸,光华如静,没有一丝涟漪,犹如熟睡的少女。 苏晨曦看着池水,走到池边,俯下身,立马倒映自己纤细可人的身姿与面庞,心中的恐惧慢慢的减轻,但是好奇之感依然没有减少,她直起身,继续扫视着四周,只见不远处的隐约的好像坐着一个人,身影很模糊,看不真切,顿时紧张起来,心里想难道那就是被锁住的妖魔?紧张的攥着手,脸色开始恐惧起来,脚步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对着那个好似人影的身影看了许久,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细声喊了一声,道:“有人吗?” 那个身影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苏晨曦胆子大了一点,向前走了几步,又细声喊了一声道:“喂。有人吗?” 那个类似人影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苏晨曦胆子有大了几分,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下苏晨曦感觉前面的好像就是个人,一个坐着好像睡着了的人,但还是不敢肯定,于是又细声的又道:“喂,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呀?” 苏晨曦也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到底合不合理,反正一副紧张的样子,不觉得又向前走了数步,就在这时,那个坐着的类似人影的身影好像微微动了一下,苏晨曦吓得立马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个身影,见那个身影依然坐在那里好像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苏晨曦觉得有点自己吓着自己了,于是又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去,此时离那个身影只有几丈之遥,此时可以断定前面的身影就是一个人,席地而坐,宽大的衣袍向四周张开。 苏晨曦紧张的又道:“喂,你你是人是鬼?” 只见那身影微微一动,轻轻的转过了头,苏晨曦吓得又向后退了数步,紧闭眼睛不敢直视,那人转过头,四十上下的年纪,面部英朗,有种岁月的沧桑感,虽面无表情,却有一股威严扑面而来,苏晨曦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人,紧张感恐惧感交织在一起,只听那人开口道:“你不像玄音阁的弟子,你是何人?” 苏晨曦见那人对自己说话,心中顿时放松了几分,但是依然紧张的语无伦次的道:“你你是谁呀?” 那人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那微笑似自嘲,似叹息,似无奈,缓缓起身道:“我是谁?哈哈!”那人别过头看着远方,道:“好久没有人问我这句话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苏晨曦看着眼前的这个奇怪的人,不住的自言自语,不住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心里又是奇怪,又是紧张,那人转过身,看着苏晨曦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苏晨曦紧张的道:“我我叫苏晨曦。” 那人嘴里又不住的念叨:“苏晨曦,苏晨曦,晨如朝露,曦曦阳也,好名字。” 苏晨曦奇怪的又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看着苏晨曦,二人之间隔着数丈之远,但是好像有种天然的熟悉之感,苏晨曦慢慢的放下恐惧与紧张,那人道:“我也忘记我是谁了,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苏晨曦心中奇怪,世上竟然还有人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的,于是大着胆子道:“这里空荡荡的,就你一个人,我就叫你孤老头吧!” 那人听完,“哈哈”一笑道:“孤老头,孤老头,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苏晨曦奇怪的道:“你不喜欢吗?” 那人依旧站在原地,笑道:“喜欢!我以后就叫孤老头了。”此人举止行为怪异。 苏晨曦心中的紧张与恐惧感此时已经消失殆尽了,气氛也没有先前的紧张感,反而多了一种愉快与轻松,苏晨曦又道:“孤老头,这玄女池是玄音阁的禁地,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道:“外面太乱,我不想出去。” 苏晨曦不解其意,也就不往下问,又道:“他们都说你是妖魔,被封在这里。” 孤老头“呵呵”一笑道:“是魔是人你现在不是看到了?” 苏晨曦也微微一笑:“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妖魔,你就是个人。”顿了一下又道:“他们说你在这里十几年了,是真的吗?” 孤老头看着远方,仿佛心有所想,又仿佛在回忆过去,好久才慢慢的道:“十几年如一日,世间还是依旧经历着沧桑,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可提起的呢?” 苏晨曦被他说的一脑子雾水,完全听不明白孤老头在说什么,于是又道:“你有朋友吗?” 孤老头又是“呵呵”的道:“你问的太有意思了,从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苏晨曦疑惑的道:“怎么?你没有朋友吗?”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慈爱与温和,道:“孩子,你过来。” 苏晨曦忽然感觉还有那么一丝紧张,听见孤老头叫自己过去,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慢慢惶恐的小心的向前走几步,孤老头只是微笑着看着苏晨曦,道:“你不要害怕。” 苏晨曦继续又向前走了数步,离孤老头越来越近了,苏晨曦停下脚步,孤老头笑道:“你真漂亮,真可爱!” 苏晨曦脸色显露出一丝羞涩,只是夜色暗淡,难以觉察,孤老头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几岁了?” 苏晨曦道:“我今年十六岁了。” 孤老头眉头一皱,笑道:“真巧。” 苏晨曦奇道:“什么真巧?” 孤老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父亲般的慈爱,随即又现出一股悲伤之色道:“如果她还活着话,今年和你一样大。” 苏晨曦又是一脸的不解,总感觉这个孤老头的行为举止十分的怪异,半疯不疯的。 苏晨曦道:“你说的她是谁呀?” 孤老头好像刻意的回避,仿佛在极力的回避过去的伤心往事,没有回答苏晨曦的问题,道:“孩子,你能经常过来陪我聊聊天吗?” 苏晨曦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好呀!可是这里是玄音阁的禁地,我只能深夜才能偷偷的跑过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孤老头笑道:“你如果孤独寂寞想找人聊天,你就深夜子时到这里,就不会被发现了。” 苏晨曦点头笑道:“嗯,那我明天再过来。” 孤老头笑道:“哈哈!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苏晨曦一看月光西斜,东方泛起淡淡的白光,于是道:“我先走了。”说完兔子般的又蹦又跳的跑下玄女池,全没有先前的小心翼翼。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欢快可爱的背影,仿佛那一缕回忆又爬上心头,不禁一阵叹息。 回到房间的苏晨曦蒙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花宇以为苏晨曦身体不舒服,跑过来探视,见苏晨曦睡的齁齁的,嘴角不禁一笑,也以为她玩累了,贪睡了。于是也就不去管她。 又到了晚上,夜色与昨夜一样,苏晨曦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子时,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来到玄女池边,只见那孤老头依旧坐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苏晨曦走到孤老头的身后,孤老头回头道:“你过来,坐下。” 苏晨曦显然没有了紧张与陌生之感,全然的走过去,坐在孤老头的旁边,苏晨曦看着孤老头道:“你不睡觉吗?” 孤老头笑道:“我无时无刻不在睡觉。” 苏晨曦似懂非懂,道:“你真的是一个怪老头,真的很奇怪。” 孤老头笑道:“你说说看我哪里怪了?” 苏晨曦道:“你说话有时让我听不懂,总是说一半,而且又是不着边际。”又道:“对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走出玄女池,你真的是被花阁主封在这里的吗?” 孤老头摇摇头道:“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间了,我只能属于这里。” 苏晨曦无奈的道:“你说的话我又听不懂了。” 孤老头笑道:“我出去就会有危险,花阁主是在保护我。” 苏晨曦道:“危险?什么危险?”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道:“因为有人要杀我,所以我不能出去。” 苏晨曦惊道:“你不是说有花阁主保护你吗?” 孤老头笑道:“要杀我的人,花阁主也打不过。” 苏晨曦显然不相信,道:“花阁主很厉害的。” 孤老头笑道:“要杀我的人更厉害。” 苏晨曦不解的道:“是谁要杀你呀?” 孤老头看着远方道:“要杀我的人心狠手辣,十几年了,一直想要我的命。” 苏晨曦一脸的不解,道:“那他是哪个门派的?” 孤老头道:“他不属于江湖中人,这个人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苏晨曦大惊道:“难道要杀你的是当今皇上。” 孤老头“呵呵”的道:“所以我不能出去。” 苏晨曦道:“当今的皇上为什么会杀你呀?” 孤老头笑道:“因为他害怕我呀!” 苏晨曦越听越糊涂,挠挠头道:“既然害怕你,那又为什么要杀你呀?” 孤老头道:“因为他怕我去抢他的东西。” 苏晨曦皱眉道:“奇怪,他是皇上,富有四海,让他给你不就可以了吗?” 孤老头彻底被这个可爱天真的女娃娃给征服了,“哈哈”笑道:“傻孩子,有些东西不是随便都能给的,就连皇上也有给不起的东西。” 苏晨曦打破沙锅问到底,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孤老头脸上没有了笑意,平静如水,仿佛过去的往事又回到心头,许久才道:“是欲望,是贪婪,是权力。” 苏晨曦不解的皱皱眉,奇怪的看着孤老头,只见孤老头抬头望着远方,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着,苏晨曦低着头,侧眼看着孤老头,气氛陷入一种安静当中,等待着孤老头从远方的思绪当中收回现实。一老一少就这样慢慢的聊着,不知不觉已过一个时辰。 苏晨曦静静的看着孤老头,不知不觉中苏晨曦抱着双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孤老头突然摇醒苏晨曦,苏晨曦睁着惺忪的睡晚,耷拉着脑袋,孤老头道:“孩子,你该回去了。” 苏晨曦起身,举手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衣袖从手腕,滑倒手臂处,露出雪白娇嫩的少女肌肤,露出了一块紫色的,形状像一只玉兔的胎记,苏晨曦没有注意到,无精打采看着孤老头道:“孤老头我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苏晨曦没注意到,此时的孤老头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块胎记,眼神中似惊恐,似激动,神色变得兴奋起来,忽然一把抓住苏晨曦的手臂,苏晨曦吓一跳,不知所措的惊叫了一声,道:“你干什么?” 孤老头紧紧的抓住苏晨曦的手臂,眼神中充满兴奋,紧紧盯着那块胎记,那种神色好像一种久违的高兴,可是此时的苏晨曦却是陷入了恐惧当中,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孤老头,道:“你放开我。” 孤老头被苏晨曦挣开了手臂,苏晨曦惊恐的看着孤老头,孤老头却是一副惊讶,高兴,兴奋,的混杂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狰狞。 苏晨曦不由自主的向后快如退了两步,只见孤老头看着苏晨曦激动的道:“孩子,你过来,过来呀!” 苏晨曦被刚刚吓到了,惊恐的道:“你要干什么?” 孤老头激动的道:“孩子,你别怕,你过来。” 苏晨曦此时早已惊醒了精神,警惕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孤老头,愣在原地,孤老头看着苏晨曦道:“你手臂上怎么会有如此胎记?” 苏晨曦越发奇怪的道:“我也不知道,从小就有了。”孤老头激动的道:“你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一块玉珏?”苏晨曦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有一块玉珏。”孤老头见苏晨曦表情道:“有没有?” 苏晨曦道:“我是有一块玉珏,不过被我送给别人了。” 孤老头越发激动的道:“送给谁了?” 苏晨曦脸色微红,略带警惕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孤老头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切,逐渐平静下来,兴奋的大笑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天意,天意呀!” 苏晨曦以为孤老头疯了,看着孤老头奇怪的举止,紧张的道:“孤老头你没事吧?”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眼神当中充斥着满足与慈爱,道:“我终于见到你了,老天终是不负我呀!” 苏晨曦一头雾水,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孤老头神似疯癫的样子,孤老头走到苏晨曦面前,细细的打量着苏晨曦,苏晨曦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孤老头平静的道:“真像,你和你娘亲真像。” 苏晨曦惊道:“你见过我娘亲?” 孤老头点点头,看着苏晨曦道:“我不但见过你的娘亲,我还跟她非常的熟悉。” 苏晨曦道:“你骗人,我师父说我没有爹娘,我是一个孤儿。” 孤老头也不点破,道:“你的师父是谁?” 苏晨曦道:“我师父是峨嵋的掌门,孤明师太。” 孤老头点点头道:“你从小一直在峨眉山吗?” 苏晨曦道:“是的呀!从小我就在师父身边长大。” 孤老头眼神中平和慈爱的笑道:“孩子,你有爹娘,是你的爹娘将你带到人间的。” 苏晨曦从小就没见过爹娘长什么样,一直以来就以为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只有师父师姐对自己最好,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忽然现在有人和自己说自己有爹娘时,苏晨曦更加的不知所措,道:“你说我有爹娘,那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们在哪里?” 孤老头欲言又止,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有种撕心裂肺的情感道:“你的爹娘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 其实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苏晨曦心里的一道伤疤,苏晨曦激动的道:“你骗人,我没有爹娘,你不要骗我。” 孤老头见苏晨曦情绪激动,安抚的道:“孩子,他们对不起你,但是他们真的很爱你。” 苏晨曦道:“那他们在哪里?”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多么想心中的所有告诉她,但是不知怎么开口,苦涩的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晨曦气闷的道:“为什么。” 孤老头道:“他们是在保护你。” 苏晨曦惊道:“保护我?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保护我?” 孤老头内心痛苦的道:“孩子,你想念你的爹娘吗?” 苏晨曦面色开始迷茫,自己本来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现在突然有人说自己有爹娘,思念爹娘的心早已经淡化了,一个没有体会到爹娘呵护与宠爱的孩子,何来的思念?苏晨曦不明白,也体会不到什么是对爹娘的想念,在自己心中师父就是自己的娘。 孤老头看着苏晨曦,等待着回答,苏晨曦迷茫与无措的表情,使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抽泣的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想念。” 孤老头略显失望的道:“如果他们此时就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办?” 苏晨曦痛苦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走了。” 说完匆匆的跑下玄女池,消失在夜色中,孤老头一个人现在原地,看着苏晨曦柔弱的背影,面色布满不舍与痛苦。丝毫没有了那种扑面而来的威严与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刻意安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29章:晨曦拜师 苏晨曦回到房间,独自坐到天亮,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都是与孤老头的那段对话,挥之不去,勾起了苏晨曦内心当中的孤独感。 接下来的数日苏晨曦都没有去玄女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默默的独自发呆,全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反而多了一丝的忧郁与愁闷,面色有些忧色,无精打采的样子。花宇看在眼里,吃饭的时候见苏晨曦对着碗里的饭发呆,问道:“晨曦,你怎么了,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苏晨曦回过神来,故作无事的一笑道:“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花宇略带关心的道:“是不是生病了?一会我请静心堂吴成峰吴长老过来给你看看。” 苏晨曦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花宇笑道:“没事的,吴长老医术精湛,放眼天下,在医术方面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再说,你师姐把你送到我这里,我可不能让你少一根汗毛。”说着笑了笑。 苏晨曦见花宇如此,也就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吃完饭,花宇领着苏晨曦来到静心堂,只见吴成峰正带领几名弟子在晾晒整理草药,见花宇到来,吴成峰拱手道:“阁主。” 花宇也恭敬的回礼道:“打扰吴长老了。” 吴成峰看见花宇背后的少女道:“这位就是峨嵋孤明师太的高徒苏晨曦吧!” 花宇笑道:“正是,她这些天身子不舒服,精神不佳,食欲不振,所以特请吴长老看视看视。” 苏晨曦见吴长老慈眉善目,一脸微笑,礼貌的欠身答礼。 吴成峰见苏晨曦眉清目秀,秀丽可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忧闷之色,全身透露着一股灵气,心中暗自留神,走到苏晨曦旁边看了一眼,笑道:“嗯,果然有些抑郁之色。” 花宇躬身笑道:“还请吴长老巧施妙手。” 吴成峰笑道:“嗯,阁主放心,老夫自当尽力。” 花宇放心的道:“多谢吴长老。” 吴成峰伸手拿起苏晨曦的手腕,轻轻的号了片刻的脉相,道:“脉相平稳,四气谦和,通体无碍,只是她体内有一股障气逆流,没有大碍。” 花宇放心的笑道:“还请吴长老多施妙手。” 吴成峰笑道:“阁主放心,我开几副药数天之内自然无事。” 花宇再次拜谢,苏晨曦也感激道:“多谢吴长老。” 吴成峰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从明日开始按时到我这里服药即可。” 花宇道:“这个自然。”花宇又对吴长老说几句嘱托的话,带着苏晨曦转身离开静心堂。 回到房间的苏晨曦依旧坐在床上,双臂抱膝,默默的发呆,心里始终在想,这个奇怪的孤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知道自己的父母吗?又和自己的父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胎记,会如此的激动?苏晨曦想的头痛欲裂,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把脑海中的一切都摇走,可越是如此越是难以平静。 花宇依旧放心不下,晚上又来探视,见苏晨曦坐在院子里抚弄着花草,一脸的忧郁,走进来安抚一番,又走了出去。 苏晨曦自此半个月每日都去静心堂那里服药,气色也渐渐好转,食欲也渐渐恢复,睡眠也安稳了许多,这些天来苏晨曦一直都没有去玄女池,已经将近一个月,虽然有时候会看到远处的玄女池,但是苏晨曦却是刻意的回避,不去看,也不去从那里经过,只是每日坐在院子里,按时去静心堂服药,慢慢的似乎忘记了那些心烦之事,反而在静心堂待的时间多了起来,吴成峰见苏晨曦机灵天真,可爱烂漫,心中颇喜,也愿意苏晨曦经常到静心堂。 花宇见苏晨曦慢慢恢复,心中也是高兴,经常时不时的去看看她,有时候到院子里没有看到她,就去静心堂,苏晨曦准在那里。 这一日苏晨曦来到静心堂,喝完药,吴成峰笑道:“今天这是最后一碗药了,不用再来服药了。” 苏晨曦笑道:“谢谢吴长老。” 吴成峰笑道:“哪里,你是阁主的贵客,更是玄音阁的贵客,老夫理应如此。” 苏晨曦开心的笑道:“那我以后还能来您这里玩吗?” 吴成峰笑道:“当然可以,你随时都可以来。”苏晨曦开心的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吴成峰见苏晨曦天真烂漫,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日,苏晨曦又来道静心堂,和几名弟子在打包药材,准备拿到山下集市上去售卖。 这时鲁公堂堂主阚苏宜摇摆着衣袖,拖着肥胖的身躯,走了进来,那几名弟子,立马停下手,躬身道:“阚长老。” 阚苏宜厌烦的道:“去去去,忙你们的。” 嘴里大叫道:“吴老儿,叫老子过来什么事?” 苏晨曦惊讶的回头,正好与阚苏宜对视,阚苏宜“咦”了一声,看着苏晨曦顿了一下,又向里面走去,嘴里又大喊道:“吴老儿,死哪去了,老子来了。” 苏晨曦见这个阚苏宜体态肥胖,言语粗俗,心中一阵愕然,问那几名弟子道:“他是谁呀?” 那弟子小声道:“他就是咱玄音阁鲁公堂堂主阚苏宜阚长老。” 苏晨曦道:“那他是干什么的啊?” 那弟子道:“咱们玄音阁有四个堂口,分别是无境堂,鲁公堂,静心堂和警示堂,四大长老各管一摊,这个阚长老就是鲁公堂堂主。” 苏晨曦惊道:“他怎么这样呀?好粗鲁的样子。” 那弟子笑道:“你别看阚长老言行如此粗俗,其实他是我们玄音阁学问最大的一个,天下机关理学无出其右。”苏晨曦一阵默然,不置可否,反正看着不舒服,和自己没关系。 吴成峰从里面走了出来,笑脸相迎道:“阚兄,里面请。” 阚苏宜肥胖的身躯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肥肉都从椅子夹缝里挤了出来,那把椅子也显得摇摇欲坠,真让人心疼那把椅子,阚苏宜坐下道:“老子很忙,没功夫听你啰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吴成峰埋怨道:“你看你又心急,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这样的身体,最容易气血上浮,上次的事你忘记了?” 阚苏宜虽不耐烦,但又无可奈何的道:“我就急性子,你快说。” 吴成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收弟子吗?” 阚苏宜一怔,盯着吴长老道:“你什么意思?” 吴成峰神秘的手指坐在外面的苏晨曦,笑道:“你看此女如何?” 阚苏宜看了几眼苏晨曦回过头道:“看着挺机灵的。”忽然又疑惑的道:“这不是你静心堂的人嘛!” 吴成峰摇摇头道:“他是峨嵋的弟子,不过据我所知,峨嵋孤明师太并没有教她峨嵋武功,你何不收她为徒?” 阚苏宜怒道:“你个老东西,想陷我于不义,她既然是峨嵋的弟子,我怎么能收她为徒呢?” 吴成峰道:“你呀!迂腐,她虽与峨嵋有师徒之事,但没有师徒之实呀!再说我观此女聪明伶俐,颇有灵气,你看着办吧?”说着坐下,整理手中之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阚苏宜听了吴成峰的话,心里也在盘算捣鼓,见吴成峰一副淡定的样子,软下性子道:“这样不好吧!” 吴成峰道:“我知道你老阚这辈子收徒弟极其挑剔,别的堂口的徒弟都出师好几拨了,你现在一个徒弟都没有,你百年以后鲁公堂是不是绝后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的,再不收了,老天都帮不了你。” 阚苏宜略一思索还是犹豫道:“那要不要跟峨嵋说一声,毕竟是人家峨嵋的人。” 吴成峰想了想道:“这事你去和阁主说一下,让阁主出面。” 阚苏宜道:“要不你去和阁主说一声。” 吴成峰反而变得不耐烦道:“你平时不是挺急的嘛!怎么现在焉了,再说了,又不是我收徒,怪我多嘴。”说完向里面走去。 阚苏宜见吴成峰走了,起身拖着肥胖的身子,走到外面,远远的看着苏晨曦,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就感觉苏晨曦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古灵精怪,活泼天真的气质,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吗?苏晨曦感觉远处有人不停的注视着自己,浑身的不舒服,猛地一回头正看见阚苏宜注视着自己,很奇怪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副字画一样,苏晨曦心想,这个老头干什么?心中嗔怒道:“怎么玄音阁会有这么多的奇怪人。” 花宇正在守静堂看书,只见阚苏宜站在门外,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花宇见屋子光线一暗,抬头见阚苏宜站在门外,起身笑道:“阚长老,为何不进来?” 阚苏宜索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道:“阁主,老夫有一事相求。” 花宇笑道:“阚长老言重了,请说。” 阚苏宜道:“老夫想收一人为徒,请阁主替老夫斟酌一番。” 花宇惊奇的笑道:“今日的阚长老怎么了?阚长老一向我行我素,不拘一格,今日做起事来这么拘谨,收徒是件好事,只要你看重的弟子,你收了就是了。” 阚苏宜也觉有些拘谨,索性放开性子道:“阁主,老夫要收的这个徒弟,她就是现今在我山上那个女孩。” 花宇一听不尤的大惊看着阚苏宜,笑道:“你是说峨嵋弟子苏晨曦?” 阚苏宜道:“正是。” 花宇惊道:“她可是峨嵋孤明师太的弟子呀!” 阚苏宜道:“可是,据老夫所知,此女并不会峨嵋的武功。” 花宇笑道:“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峨嵋弟子,有门派之别。” 阚苏宜道:“所以老夫想请阁主斟酌。” 花宇不免有些为难道:“我如何斟酌?” 阚苏宜道:“请阁主向峨嵋说明一番。” 花宇看着阚苏宜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收苏晨曦为徒?” 阚苏宜道:“我观此女灵气十足,聪慧机敏,这正是我鲁公堂需要的传人。” 花宇点点头笑道:“那此事苏晨曦知道吗?” 阚苏宜道:“不知。” 花宇道:“此事毕竟有门派之分,我玄音阁虽与峨嵋交好,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阚苏宜道:“还请阁主体谅。” 花宇道:“你一定要收苏晨曦为徒吗?” 阚苏宜道:“老夫一生闲散,从未收徒,此女正是老夫要找的弟子,老夫不会看错。” 花宇不免心里也在踌躇,毕竟有些门派之别,再说苏晨曦只是暂住在这里,不过苏晨曦确实是与其他峨嵋弟子有些不同,花宇低头略微思索片刻,抬头道:“也好,那我就替你向峨嵋去封书信,征求孤明师太的意见,如果可以,就收为你堂口的弟子,如果不可以也希望阚长老不要为难。”花宇看着阚苏宜。 阚苏宜道:“多谢阁主。” 花宇亲自手书一封,派遣一名得力弟子赍书向峨嵋去了。 峨嵋孤明师太收到书中,阅览完毕,陷入沉思,一边的胡宝云道:“师父,信上说什么?” 孤明道:“玄音阁鲁公堂堂主阚长老要收晨曦为徒,征询我峨嵋的意见。” 胡宝云惊讶道:“可是晨曦是我峨嵋的弟子呀!这要是传出去,多少会让武林中人有议论。” 孤明道:“为师何尝不知,武林门派也从无此先例。” 胡宝云道:“那花阁主怎么说?” 孤明道:“花阁主说昔日孔子曾问礼于老子,一个是儒家,一个是道家,虽观念不同,但人心共通,门派不一,但大道相同。”说完看着胡宝云道:“你怎么看?” 胡宝云想了想,忽然笑道:“师父,我以为此事可行,第一,小师妹虽为我峨嵋弟子,但是并没有得到峨嵋的真传,第二,玄音阁的鲁公堂是天下数数机关理学之地,并不注重武功修为,所以并没有门派之别,第三,小师妹虽天真聪慧,但天性活泼好动,我想玄音阁正是小师妹的理想之地,加之阚长老既然愿意收小师妹为徒,我想这或许正是小师妹需要的大道归宿,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小师妹的身世坎坷,身份敏感,或许在玄音阁会更加的安全。” 孤明听胡宝云的分析,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为师现在就修书一封,送到玄音阁。”于是孤明修书一封。 花宇收到书信,阅览完毕,找到阚苏宜长老,将孤明师太的意思告诉了他。 阚苏宜张嘴哈哈大笑不止,兴高采烈的找到苏晨曦,在花宇的劝说和阚苏宜的软磨硬泡之下,苏晨曦终于拜了阚苏宜为师,在其他三位长老的见证下,行了拜师礼,从此苏晨曦就成了玄音阁鲁公堂的正式弟子,且是唯一的。 苏晨曦经常听说玄音阁的机关数数理学是多么的出名,多么的厉害,是天下第一奇术。现在一下做了鲁公堂的弟子,仿佛一下子在梦中一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而阚苏宜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对苏晨曦也是疼爱有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天乐呵呵的,以前阚苏宜走路都是摇摆着衣袖,低着头,现在走在九华山都是春风得意,昂首挺胸,衣袖摇摆的幅度更大了。 苏晨曦在吴成峰的医治下,恢复了往日的神气,现在又拜了阚苏宜为师,正式的学习机关数数,渐渐的忘记了孤老头与玄女池。 整日的在鲁公堂,变得足不出户,深深的被机关理学所吸引。 阚苏宜道:“所谓法由术出,机由心生,我鲁公堂世代守护玄音阁,机关数数至关重要,它虽没有武学那样的高来高走,但却是源远流长,同样的博大精深。” 苏晨曦静静的听着,阚苏宜又道:“机关学起源于鲁班,后来墨家将之发扬光大,我鲁公堂的祖师爷就是墨家后裔。” 苏晨曦不解的道:“师父,你说了这么多,可我依然不知道何为机关。” 阚苏宜指着门窗道:“那就是机关。” 苏晨曦惊奇的道:“门窗也是机关吗?” 阚苏宜不紧不慢的道:“机关也有简单复杂之分,有粗放细微之别。” 苏晨曦道:“那最高深的机关是什么样的呢?” 阚苏宜“呵呵”笑道:“为师之前说过,机关术不仅仅博大精深,它还涵盖了诸多学问,诸多领域,比如数数c地理c星象天文c阵法c五行,可谓是无所不包,包罗万象。” 苏晨曦依旧不解的道:“那我该从何处开始学呢?” 阚苏宜道:“走,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苏晨曦道:“去哪里?” 阚苏宜道:“带你去我九华山的禁地。” 苏晨曦一惊,以为要去玄女池,道:“要去玄女池吗?” 阚苏宜一副不屑的道:“那算什么禁地,我带你去的地方那才是禁地。” 苏晨曦道:“是哪里?” 阚苏宜不耐烦的道:“别问了,跟我走就是了。” 苏晨曦跟着阚苏宜走了一个时辰,到后山密林深处,只见阚苏宜指着不远处道:“看见不远处那十几株大树了吗?” 苏晨曦顺着阚苏宜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十几株大树,道:“看见了,没什么特别的。” 阚苏宜神秘一笑道:“千万不要被你眼睛给蒙骗了,你再看。”只见阚苏宜对着那些树扔了一颗石子。苏晨曦仔细的又看,突然不知何时那十几株大树变成了几十株,又由几十株变成数百株,还在呈几何倍数的增加,迅速的范围越变越大,笼罩着整个后山。 苏晨曦大惊,揉揉眼睛道:“师父,我眼花了吗?” 阚苏宜“哈哈”大笑道:“这个机关叫做树影迷魂阵,暗合数数c阵法c五行,必须同时破解数数变化,五行走向,阵法变化,否则人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纵使你武功天下无敌也是无力回天,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会被困死在里面。” 苏晨曦惊讶道:“那九华山四周都是这样的机关阵法吗?” 阚苏宜道:“整个九华山方圆十数里都是这样的机关阵法,只是这些机关都是因地制宜而设,每个机关阵法都有数名弟子看守。” 苏晨曦不禁黯然想起,如果峨嵋也有这样的机关阵法那些朝廷鹰犬就不敢侵犯峨嵋圣地了,不由得一阵惆怅,阚苏宜也没觉察到苏晨曦的表情变化。 阚苏宜又道:“你明白了吗?” 苏晨曦道:“弟子明白了。” 阚苏宜点点头道:“那你就从这里开始学吧!等你什么破解了这个机关,为师再带你看其他的机关。” 苏晨曦露出倔强的表情道:“是,我一定会破解这个机关的。”阚苏宜露出欣慰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0章:心灰意冷 回到鲁公堂的苏晨曦,在阚苏宜的指导下,开始学习数数c阵法c五行,苏晨曦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吃饭也不到花宇那里了,吃饭休息就在鲁公堂,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日就是看书,画图,习演阵法,阚苏宜将自己的宝贝交给苏晨曦,一本是鲁班后人所著的《木理机要》,一本就是墨家至宝《山河纪术》。 苏晨曦天天看着这两本书,将心得记录成册,整理成稿,阚苏宜见苏晨曦如此认真,也不去打扰她,静静的看着她,一有疑惑之处,阚苏宜就会详细讲解,如此一来,苏晨曦进步的非常之快,数月之间就将数数学到了能与阚苏宜一较高下的境界,苏晨曦提的问题连阚苏宜一时都无法解答,阚苏宜惊叹不已,对苏晨曦的学习天赋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在这数月之内,苏晨曦几乎是废寝忘食,身体几乎消瘦了许多,就连花宇几次去看她,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心疼,都劝她歇一歇,来日方长,不用那么拼命,可苏晨曦都是笑笑道:“没事,我感觉精神很充沛。”花宇见苏晨曦如此坚持,又是为她高兴,又是替她担心,除了让阚苏宜节制她,同时又让伙房弟子每日为她开小灶。 一日晚上,苏晨曦正在房里演习数数算法,不觉间已是深夜,苏晨曦起身伸个懒腰,望着窗外的朦胧星月,淡淡的灰云,犹如一层薄纱簇拥着一轮银月,月亮像一个少女含羞带怯,苏晨曦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饶有兴致的走出门外,只见一个人影远远的一晃而过,苏晨曦看不真切,不禁走上前去,远远看去那身影像是花宇,向玄女池走去,苏晨曦心中狐疑道:“花阁主深夜去玄女池干嘛!”于是小心翼翼的也向玄女池走去,苏晨曦已经数月没有去玄女池了,几乎快把玄女池的事情忘记了。 今夜见花宇如此,不禁又激起了苏晨曦的好奇心理,苏晨曦见花宇上了玄女池的台阶,慢慢隐入朦胧的夜色灰暗中,苏晨曦也来到台阶之下,不敢上前,站在阶下隔着不远距离,只听花宇对孤老头道:“你终于要说了吗?” 孤老头道:“我心已成灰,不想再去争了。” 花宇叹口气道:“那东西在哪里?” 孤老头摇摇头道:“如今那东西在哪里,我确实是不知,不过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花宇道:“找谁?” 孤老头道:“我的一个故人,石守坚。” 花宇疑惑道:“石守坚?他在何处?” 孤老头依旧摇摇头道:“当年只有他知道宝藏的去处,至于他在哪里我实是不知。” 花宇道:“那如何才能找到石守坚?” 孤老头闭目思索一番,睁开眼道:“皇陵。” 花宇皱眉道:“皇陵?” 孤老头道:“皇陵,至于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花宇突然想到了中了欺佛手的老姚, 花宇道:“今年的三四月间,我和峨嵋还有少林,忽然接到消息,说皇陵有一个奇怪的人,我们到了皇陵确实见到了那人,可惜那人已经中了欺佛手,失去了说话感知能力,一点线索没得到,难道那人就是石守坚吗?” 孤老头没有肯定的回答,道:“当年石守坚带着那批宝藏,出了皇城,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他最有可能去的就是皇陵,石守坚对我忠心耿耿,他绝不会有私心。” 花宇迷惑的道:“你为何今日要和我说起此事?” 孤老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 花宇道:“且不管这个老姚和石守坚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会再去一探究竟的。” 孤老头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批宝藏?” 花宇道:“那都是民脂民膏,当然是广散于民。” 孤老头没有说话,坐着一动不动,花宇转身离开玄女池,孤老头睁开眼,眼神中满是坚毅与肃杀,似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苏晨曦见花宇下了台阶,从台阶下面出来,看着花宇渐渐走远,想要抬脚走上台阶,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转身向鲁公堂走去。坐在床上,想着刚刚听到了那番对话,苏晨曦越来越疑惑,什么宝藏?什么皇城?什么皇陵?谁又是石守坚?什么欺佛手?这个孤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多好多疑问,苏晨曦越想越乱,只感觉花宇越来越神秘了,好像在做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苏晨曦想不明白,索性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苏晨曦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忽然脑海中出现了张孝霆的身影,苏晨曦放下书,单手托腮,静静思念着,嘴角露出一丝甜蜜,想着两人每次短暂的相遇,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一番,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且说张孝霆自从来到华山,就被向风与景涛一党百般欺辱与刁难,那四个长老也是对张孝霆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只有金平会和他说上几句心里话,可是时间长了,金平也会受到向风他们排挤,于是张孝霆为了保护金平,会有意无意的疏远金平,金平也深知张孝霆的用意,除了无奈之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索性张孝霆就搬出集体房间,来到后山的一片空地上,搭起一间茅屋,自由自在,那向风一党见张孝霆离开,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加之被张孝霆在武功上赢了,也知道再欺负张孝霆也占不到什么大便宜,索性也不去管他,再加上几个长老已经对张孝霆产生了厌恶情绪,所以所有人就当华山派没有张孝霆这个人一样。 只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孝霆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茅屋里,思念着远方的家人,好兄弟孙康,还有那远在峨嵋的佳人。 张孝霆拿出龙吟剑,轻轻的抽出,银白色的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发出一丝“嗡嗡”之声,那银光照在张孝霆的脸上,增添了一分坚毅与执着。 张孝霆走出茅屋,来到空地上,十丈开外就是剑亭,张孝霆舞起《天麟剑法》,顿时一股气势弥漫四周,张孝霆从没有这种感觉,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龙吟剑,脸上露出自信之色,又舞动起来,带动体内真气,越舞越快,剑势凌厉,身法飘忽,先前还是身随剑走,后面就是剑随身走,来回互换,自如顺畅,随心所欲,张孝霆越舞越兴奋,一连将《天麟剑法》演练了数遍,全无倦意,反而意气风发,神情饱满。 张孝霆又走近茅屋取出铺盖下的《璧阳剑法》《凌云步》秘籍。张孝霆开始犹豫不定,到底先学那本呢?抬头看向远方,看到高耸入云的阻云峰,张孝霆拿起《凌云步》秘籍走出茅屋,借着月光,犹如白昼。 张孝霆翻开《凌云步》,从第一重开始练起,名曰:尘落。照着秘籍上的记载,张孝霆屏住呼吸,气沉丹田,将真气缓缓注入双腿,顿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丹田至会阴,再从会阴分开,进入两腿,来回循环,张孝霆用力一跳,突然身体高高跃起,已经离地数丈,朝前飞去,吓的张孝霆“哎呀”一声,一时收势不住,早已跳到剑亭,剑亭下方就是万丈悬崖,张孝霆一身冷汗,紧紧抱住剑亭的立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张孝霆吓的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片刻之后,起身寻思着,会不会刚刚自己用力过猛了,于是再一次屏住呼吸,气沉丹田,这次注入的真力要弱一些,又一跳离地而起,这次刚好落在剑亭台阶之上,张孝霆露出笑容,索性将真气再弱一分,又跳了一次,这次落在了离剑亭一丈之处,张孝霆心中大喜,连续减弱真气,又连续增加真气,减弱也近,增强则远,如此连续练习了数十遍,见自己已经学会了第一重,只要把真气内力再稍加控制一下就可以了。 张孝霆又翻到第二重,名曰:借物。借着上面注解,再一次运用内力,轻轻一跳,离地数丈,向前飞去,越过草丛荆棘,早已飞离数十丈,看看落地,张孝霆双脚轻轻点过荆棘草头,犹如蜻蜓点水,借力再次跃起,又是飞过数十丈,再次点过树枝,借力再次跃起,又飞过数十丈,张孝霆在空中连续借力数次,发现每次借力用的内力大小不同,飞跃的距离也是不同,于是张孝霆在空中借助树梢,一个回旋转身,再借力,连续借力数次,落到起初站立之地,张孝霆兴奋异常,惊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四肢,不敢相信自己会进步的如此之快,想到自己身上有了师父毕生的功力,这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功劳。 张孝霆又翻到第三重,名曰:凌空。张孝霆根据注解,运动内力,纵身一跃,身形不需借力,连续在空中翻滚旋转,带动身周空气,在自己四周形成一股气流,旋裹着身体,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丹田游走与四肢百核,忽然张孝霆感觉有股眩晕之感,收住内力,落回地面,险些站立不稳,坐在地上,再次喘着粗气,休息一番,可能是自己连续运动真力过猛,造成的身体不适。 坐在地上,拿起秘籍翻看,又翻到第四重,名曰:踏虚,第五重名曰:悬空,第六重名曰:渡云,第七重名曰:穿云,第八重名曰:乘云,第九重名曰:飞云,第十重名曰:凌云。张孝霆坐在地上将整个秘籍看了通透,了然于胸。 起身又将前面的三重又练习了数遍,逐渐的熟练起来,没有了先前的吃力笨拙之感,身形渐渐的稳健下来,又尝试着将三重凌云步融汇贯通,来回互换,时而落尘,时而凌空,时而借物。 自此张孝霆连日来将三重凌云步来回练习,直到将三重互换自如,融会贯通,经过数月的勤加苦练,在聂从云毕生功力的帮助下,张孝霆终于练到了第十重:凌云,真可胃是神速。 张孝霆几个月下来,深知越往深层次练习,就越难,记得第一天就练习了三重,往后就越来越难,其实张孝霆不知,如果换作是向风景涛他们,不要说是第三重,恐怕连第一重都很难突破,就连当年杨青峰未离开华山之时也只练到第五重。如果没有聂从云毕生功力的帮助下,没有五七年的勤学苦练恐怕连第五重都难练到。内力越强就越能激发人的潜力,越能带动全身的脉络。所以张孝霆能在短短的数月之间练到第十重,也是正常。 张孝霆坐在茅屋内,接着暗弱的灯光,一只手拿着馒头在嘴里啃,一边看着第十重的注解,时而冥思,时而暗运内力。张孝霆放下半截馒头,走出茅屋,默念着秘籍上的注解,内力所到之处,脉络尽开,穴位舒畅。 张孝霆轻轻一纵,只离地数尺,不需借力,竟然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随着不断的激发体内的内力,时强时弱,驱动着身体前后左右来回漂移,时而上下,时而左右,双腿并拢,张孝霆轻呵一声,内力忽然贯通全身,身体快如向上跃起,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响,早已离开地面数十丈,张孝霆控制体内内力,轻轻的双腿踏动,双臂微伸,又一声轻呵,迅速向前移动,速度极快,身法飘忽不定,时而停下,时而迅疾漂移,张孝霆看着下方的茅屋与剑亭,再次内力激发潜力,身体轻轻的回落。 快要落回地面之事,张孝霆又一次凌空而起,犹如离弦之剑,迅疾无比。张孝霆暗惊,难道自己炼成了凌云了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张孝霆将身在半空的自己,轻轻的向悬崖深处飘去,慢慢的张孝霆看见茅屋与剑亭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已经来到剑亭悬崖的上方,而且不断的向悬崖深处漂去,脚下再也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张孝霆紧张的看着下面,停止内力的催动,让内力不断的操持平稳游走,让自己的身体飘在半空中不动,远远望去,犹如身在云端,张孝霆兴奋的露出笑容,就在这时,张孝霆脚下一空,感觉全身被抽空一样,身体迅速的向悬崖深处极速下坠,张孝霆顿时脊背发凉,身体不受控制,一股眩晕之感油然而生。 危急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张孝霆迅速的调整体内内力,第八重乘云,张孝霆双腿在空中连踏数步,稳住下坠身形,一招渡云,再一招踏虚,经过连番的调整,终于稳住身形,但是身体还是继续下坠,张孝霆又一招凌空,只见人在空中连番旋转,带动周边一股强劲气流,终于来到悬崖峭壁,一只手拽住一根树藤,再一跃,一个借力,数次借力,终于攀爬到悬崖的顶端,看到了茅屋剑亭,只见他满身是汗,浑身筋疲力尽,深呼一口气,一个落尘,双足踏出峭壁,凌空一跃,又一个渡云,终于落在剑亭之上,张孝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一丝力气也无,闭着眼睛,刚才好险,险些跌落悬崖,尸骨无存,好在有惊无险。 不过还是吓得不轻,双腿酸软,连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好久张孝霆才起身,坐在剑亭之上,回望一边的悬崖峭壁,心中一阵后怕。 看来这第十重凌云,自己还要勤加练习才是,尤其是将这十重融会贯通,幸亏前面几重已经融会贯通,要不然自己真的就尸骨无存了。 于是张孝霆每日夜间就开始苦练,反复的练习,反复的互换,又过了数月,张孝霆的凌云步已经大成。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阻云峰,心中豪情万丈,一个纵身,早已在百丈开外了,张孝霆一声清啸,宏亮的啸声响彻山谷,只见张孝霆穿梭在山谷林木之间,速度极快,令人咋舌。 一日,张孝霆正在茅屋内睡觉,那向风景涛带着一帮跟班,来到剑亭,吵得张孝霆难以入睡,张孝霆索性起身,走到外面,正看见向风他们又在剑亭上烤野鸡,于是道:“你们干嘛?” 向风翘着二郎腿轻蔑的道:“你少管。” 张孝霆怒道:“程长老让我看管剑亭,你们赶紧走。” 向风立马跳了起来,骂道:“你这个小贼,老爷没管你,你反而管起老爷来了。” 张孝霆也怒道:“向风,你不要过分。” 一边的景涛丈着人多,轻蔑的笑道:“怎么?你想打架吗?” 张孝霆怒目而视道:“你们赶紧走,否则我就告诉程长老。” 向风怒道:“就不走,你能怎么样。” 说着顺手拿起引燃的干柴,向张孝霆的扔去,张孝霆让过,那干柴带着火焰,向茅屋飞去,落在茅屋上,迅速将茅屋引燃,张孝霆心慌,大惊,立马返身救火,将火扑灭,那景涛歼笑道:“来呀,多给他点。”一起哄,那数个跟班,将地上着火的干柴,纷纷向张孝霆和茅屋掷去,张孝霆一边躲闪,一边救火,应接不暇,措手不及。 向风见此,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道:“快去告诉师父,张孝霆放火烧山了。” 众人一溜烟的跑了,只见张孝霆的茅屋已经四处着火,大火很快将茅屋包裹住,张孝霆又恨又急,将茅屋内的包裹铺盖还有龙吟剑秘籍抢了出来,看着茅屋的火越烧越大,张孝霆牙冠紧咬,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一时间后山浓烟滚滚。 没过一会,只见程长老和几位长老快速的向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向风景涛他们,金平也跟在众人身后,一脸焦急。 那程长老不问青红皂白,一巴掌打在张孝霆的脸上,骂道:“孽障,我华山有何亏你之处,你三番几次在我华山做出蠢事。” 张孝霆深知解释是没用的,于是强忍着屈辱,闭口不言,程长老怒道:“我华山留你不得,你将这里清理干净,赶紧下山,你已被逐出师门。”说完恨恨的转身离开。 张孝霆看着向风他们一副得意的样子,心中大怒,可又是无可奈何,只见金平走过来关心的道:“我知道跟你没关系,都是向风他们污蔑你,你一会去向程长老认个错,或许程长老消消气就不赶你走了。” 张孝霆平静的看着金平,眼神中满是心灰意冷的道:“师兄,你说华山如此下去还有希望吗?” 金平无言以对,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要这样说,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张孝霆苦笑道:“算了,你回吧!我想静一静。” 金平无奈的转身离开,张孝霆看着被烧为灰烬的茅屋,心如死灰,看着远处的阻云峰,张孝霆拿起包裹,背起龙吟剑,揣起秘籍,站在悬崖边,停顿了一会,又转身看了看剑亭,随即纵身一跃,一声清啸,跳下悬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1章:皇陵夜话 程长老得知张孝霆跳下悬崖,尸骨无存,心中终是不忍,也没有将张孝霆从华山弟子中除名,依然以华山弟子的身份在后山起了一个衣冠冢,金平伤心的站在墓前,想起与张孝霆朝夕相处点点滴滴,眼泪掉落下来。向风和景涛一党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日依旧作恶多端,恃强凌弱,金平深恨之。 藏龙寺的黄昏,一抹残阳挂在树梢,在诺大的佛堂中此时道衍正坐在蒲团上诵经,佛堂中幽暗宁静,香烟袅袅,这时进来一个身影,立在道衍不远处,道衍睁开眼睛,起身回头看着来人,只见来人身披宽大的披风,全身笼罩在披风里,一股肃杀与戾气散发出来,道衍道:“原来是侯爷大驾光临。” 来人不紧不慢的道:“少林山下一别,国师别来无恙?” 道衍稽首道:“侯爷此来所为何事?”来人解开披风,卸下头罩,露出面容,正是杨青峰。 杨青峰道:“那个少年已经跳崖了。”道衍一愣,没有说话,杨青峰表情闪过一抹悲凉,一闪而过,又道:“这个不说了,国师,你我都是过来人,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道衍依旧不说话,杨青峰看着道衍道:“国师您当年煞费苦心,为何?” 道衍仰首看着佛像道:“那侯爷你又是为了什么?” 杨青峰目光凌厉道:“天下。” 道衍默然,许久才道:“当初你我都是为了天下,那么请问侯爷到底何为天下?” 杨青峰看着道衍道:“当初要不是国师您,哪有我的今天,国师反而问起我来了?” 道衍叹口气道:“你觉得当初你我是对是错?” 杨青峰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道衍点点头道:“侯爷,有些事该收手了。” 杨青峰目光中射出一丝杀气,道:“收手?我诺大的一个华山如今是面目全非,国师叫我收手?” 道衍道:“侯爷您不是为了天下吗?” 杨青峰嘴角一丝轻蔑的道:“天下,又是天下,这天下又有几人在关心?” 道衍默然,杨青峰愤恨道:“这么多年来,有些事我也看清了,也看透了,可我就是不服气。” 道衍道:“那又如何?” 杨青峰怒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华山所遭受到的劫难,与师弟临死前的眼神。” 道衍道:“难道侯爷还要看到天下大乱,尸横遍野?” 杨青峰不耐烦的道:“不要说了,我不要宝藏,我只要那个人。” 道衍道:“老衲不知侯爷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杨青峰看着道衍,目露精光道,缓缓的道:“当年被你从宫中带走的那个人。” 道衍摇摇头,闭目凝神,杨青峰注视着道衍,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道:“既然国师不说,我也有我的办法。”说完大步走出佛堂。 道衍看着杨青峰远去的背影,眼睛中射出一丝精光。 数十日后,在皇陵的神道上站立着一个年轻身影,一身青衣,在夜晚清风的吹拂下显得潇洒坚毅。 花宇看着长长的神道,眉头微皱,神道上的复杂图案让人捉摸不透,似迷宫,似星月,似阵图,花宇默然,显得有些烦躁,不再去想,在神道两边的石像后面走出一人,在月光的照耀下脑门显得格外锃亮,来人正是道衍,花宇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道衍就是自己数十天之前相约而来,道衍稽首道:“花阁主!” 花宇亦稽首道:“国师别来无恙?” 道衍道:“听说花阁主的太虚功更上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原来花宇自从在武林大会上惜败赵胜,就一直耿怀于心,所以回山后花宇就一直勤修苦练,太虚功愈加成熟。 见道衍眼力惊人,花宇道:“国师缪赞了。” 花宇又道:“此次请国师来此,有一事相问。” 道衍道:“花阁主请说。” 花宇道:“大师可知道石守坚?” 道衍神情一紧,花宇盯着道衍看,已经觉察到道衍的细微神色,道衍看着花宇道:“花阁主如何突然问起此事。” 花宇道:“请大师告诉我,石守坚是不是就在皇陵之中。” 道衍一阵默然,显得有些错愕,又有些慌乱,花宇又道:“国师,十几年前我就一直怀疑一件事情。” 道衍道:“花阁主怀疑什么?” 花宇道:“我叔父的死,还有少林的宏尘大师和峨嵋孤鸿师太的死,绝不会这么简单。” 道衍显得格外惊愕道:“花阁主何出此言?” 花宇望着神道的尽头道:“难道国师真的一无所知吗?” 道衍默然,花宇回头盯着道衍又道:“国师光凭眼力就能发现我的太虚功又进一步,就看不出当年事情中的蹊跷之处吗?” 道衍又是一阵默然,花宇盯着道衍,许久道衍抬头道:“如今聂从云已死,武林又恢复了往日气象,当年之事花阁主又何必再提。” 花宇看着道衍道:“如此说来,如今的武林真的要多亏国师您了。” 道衍愕然看着花宇,花宇道:“都说当年聂从云走火入魔,泯灭了人性,可为何偏偏只杀了少林峨嵋与我九华山的人?再者,那聂从云是练了璧阳剑法走火入魔,可为何一个走火入魔的人竟然动用如此真力杀了当世三大绝顶高手,所有人都知道,人一旦走火入魔,绝对不能动用内力,更不要说往返少林峨嵋九华之间,数千里的路程,请问国师我说的在理吗?” 道衍双目微闭,仿佛思绪回到了当年,许久才道:“花阁主果然聪明绝顶,就算你知道当年事情真相又如何!” 花宇苦笑道:“难道国师认为真相不应该大白于天下吗?” 道衍皱眉道:“这世间的真相千千万万,可有的事情是永远没有真相的,也不能有真相。” 花宇苦笑道:“国师说的没错,天下之大,看来只有我花宇不自量力了。” 道衍道:“有些事情本早已掩埋在过去的尘埃中,花阁主又何必如此执着?” 花宇看着道衍,又是一声苦笑道:“少林与峨嵋的态度想必与国师如出一辙吧?” 道衍不言,花宇又道:“这皇陵我与峨嵋少林也曾来过,当时我就开始心疑,峨嵋与少林为何知道这皇陵中秘密,当时只是大家秘而不宣而已。” 道衍道:“没想到花阁主武功了得,城府也极深。” 花宇不置可否的道:“照国师的说法,那少林与峨嵋的城府岂不是深不可测?” 道衍道:“那花阁主你在这皇陵中发现了什么了吗?” 花宇道:“这也是我约国师到此地的目的。”道衍眉头紧缩,紧盯着花宇。 花宇道:“请问国师这世间还有谁会欺佛手。” 道衍神情顿时一凝,显得格外拘谨,但也是稍纵即逝,花宇看在眼里,继续道:“请国师明言。” 道衍目光闪烁道:“听说过欺佛手,但是没见过,老衲不知。” 花宇道:“上次晚辈与峨嵋首席大弟子胡宝云还有少林的宏惠大师来过此地探寻过,见到一个中年人,就在皇陵中。” 道衍道:“那人是谁?” 花宇突然后退一步,盯着道衍道:“国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隐瞒到什么时候?” 道衍表情微变,道:“花阁主非要让天下大乱吗?” 花宇也面色一沉,道:“那国师如此处心积虑,煞费苦心,精心策划,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又是为何?” 道衍道:“花阁主言重了。”道衍始终是遮掩着什么。 花宇道:“晚辈向来敬重国师,也深知国师为天下做了许多好事,但是晚辈也并不迂腐,也深知有些事不能过于追究,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死去的人不能白死。” 道衍看着花宇道:“难道天下在花阁主的眼中如此渺小?只能容得下区区数人?” 花宇道:“国师张口一个天下,闭口一个天下,那国师潜心修习的人间大道又在哪里?” 道衍闭口不言,表情凝重,缓缓的道:“以卵击石,螳臂岂能挡车。”忽然花宇凌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身法极快,道衍不知所措,片刻功夫,只见花宇回到原地,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面好像有什么在不停的乱动。 道衍看着布袋道:“这是为何?” 花宇道:“国师请看。”说着打开布袋,露出一个脑袋出来,正是中了欺佛手的老姚。 花宇道:“这就是刚刚我提到的那个人。”花宇看着道衍,道衍闭目不言。 花宇又道:“国师一定认识他吧!” 道衍依旧不语,花宇又道:“上次来皇陵时,宏惠大师提到欺佛手,临走时又是匆匆,当时晚辈就怀疑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直到在武林大会期间,国师与少林方丈一味地为华山开脱,让华山重回武林,这一点晚辈无话可说,大家都做做样子而已,本来与今日之事无关,但是晚辈回去苦思冥想,当年武林各大派围攻华山,少林是带头人,如今却为华山开脱,这也无可厚非,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聂从云已死,更没必要赶尽杀绝,可是接下来发生一件事让晚辈有了新的推断。” 道衍道:“什么推断?” 花宇看着道衍道:“十二年前,国师将那人送到我九华山,告诉我他的身份,并且叫我好生看守,国师您没忘记吧!” 道衍思绪反转,点点头不语,花宇又道:“直到数月之前,那人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些话,但是当时晚辈正在修炼太虚功,无瑕分身,直到今日晚辈才得见国师。” 道衍道:“他说了什么?” 花宇看着道衍,又看看布袋中露出脑袋的老姚,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就是当年建文皇帝御前侍卫石守坚吧?” 道衍顿时明白了一切,叹口气道:“花阁主不会是想得到那批宝藏吧?” 花宇摇摇头笑道:“那些宝藏都是些民脂民膏,晚辈不想污了手脚。” 道衍又道:“那花阁主这是为何?” 花宇见道衍依旧避重而言轻,索性直言道:“国师煞费苦心的做这一切,为何?” 道衍见花宇如此疑问,双目有神,射出精光,仿佛先前的一切遮掩与躲避已经不再,也就豁然道:“花阁主如此聪慧,既然已经推断出其中缘由,老衲佩服,老衲之所以这样做,实是出于难言之隐。” 花宇道:“当年国师辅佐燕王成就帝王大业,可如今又偏偏做出一些令人费解之事,这又是为何?” 道衍默然的道:“当年老衲辅佐燕王,是因为当时燕王确实有帝王之相,可是当燕王坐上龙椅之后,本以为可以终止天下杀伐,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老衲心寒,为了找到逃出宫外的建文皇帝,大肆杀戮,天下本已满目疮痍,人心思定,燕王如此行事,只会不得人心,到最后天下只会再次大乱,所以老衲只得将藏在密室中的建文皇帝送到九华山,燕王无法找到建文皇帝,时间一长他才安心做他的皇帝。” 花宇道:“那为何国师不直接将建文皇帝交给燕王?” 道衍道:“当年,燕王的军队在打进京城之时,天下就已经在盛传从宫中流出一大批金银珠宝,数额巨大,去向不明,这一消息已经搅的武林鸡犬不宁,大到朝堂文武,小到江洋大盗还有江湖势利之徒,个个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如果这批宝藏落到武林民间,势必引起一场武林腥风血雨,那时势必会刀光剑影,又是一场血流成河。” 花宇恍然大悟道:“所以国师就将建文皇帝送到我九华山?” 道衍点点头道:“当年本来建文皇帝要与京城玉石俱焚,留给燕王一个炼狱空城,一座死城,城中百万百姓危在旦夕,于是老衲为了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暗中给建文皇帝去了一封密信,最终建文皇帝放弃了最初的决定。” 花宇道:“国师在密信中一定答应了会保全他的性命是吗?” 道衍点点头道:“是的,其实他并不想死,否则那批宝藏就失去了意义了。” 花宇点点头道:“那批宝藏建文皇帝是想留着以后可以东山再起,重夺天下。” 道衍点点头道:“当时老衲瞒着燕王,将躲在枯井中的建文帝暗中送到了北平府。” 花宇大惊道:“北平府?那是燕王的大本营。” 道衍依旧点点头,接着道:“不错,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老衲将建文帝藏在密室当中。” 花宇道:“后来呢?” 道衍道:“后来老衲想方设法的想要问出那批宝藏的下落,可是建文帝始终是闭口不言,老衲别无办法,于是老衲就想到了九华山,因为九华山与建文帝有私交,所以就在那一夜老衲将建文帝带到了九华山,软禁在贵山的玄女池当中,这样即保全他的性命,又不能让他接触到那批宝藏,否则天下又要大乱,最后老衲就在江湖与民间散布消息,说建文帝已死,那批宝藏也被建文帝的侍卫带到海外去了。” 花宇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不禁苦笑道:“难怪当今皇帝要让三保太监远下重洋。” 花宇看着道衍,眼神露出神秘之色道:“国师虽然说清了以后的事情,但是还没有说清以前的事情。” 道衍看着花宇道:“花阁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花宇道:“国师,我叔父和少林高僧还有峨嵋孤鸿师太的死与这件事情又有何关联?” 道衍面露愕然的道:“花阁主为何如此执着?” 花宇道:“其实国师一定知道,当年三大派的事和华山没有关系,不是吗?” 花宇盯着道衍,留意道衍的神色变化,道衍淡定异常,花宇看不出道衍脸上一丝神色变化,道衍道:“花阁主,有些事你不必知道那么清楚。” 花宇道:“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将我九华山牵扯到其中。” 道衍道:“老衲已经说过,有些事是不能有真相的。” 道衍深知,如果这个真相再次说出,传的天下皆知,一定会让武林与朝廷处于对立面,本来皇帝就对武林门派就颇为忌惮,只是缺少一个理由,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之地,就违背了自己的原本初衷了,所以道衍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事情的全部真相,更不能说出当年三大派的事情与朝廷有关。 花宇看着道衍神态坚决,气氛顿时紧张凝固,花宇看着地上布袋内的石守坚道:“那国师能否告诉我当今天下还有谁会欺佛手?还有当日又是谁放出的消息?国师难道还是不肯说。” 道衍低头看着石守坚道:“欺佛手早已失传,老衲不知江湖中人还有谁会,至于放出石守坚在皇陵消息的人老衲更是不知。” 花宇道:“石守坚是唯一知道宝藏下落的人,放出消息的人即要让我们知道皇陵中的秘密,又不想让我们从他口中得知一丝线索,这个人用意为何?” 道衍也是不解,蹲下身,细看着石守坚,起身道:“石守坚当年在建文帝身边,也曾是一流高手,老衲早有耳闻。” 花宇看着道衍道:“这么说来国师也知道石守坚身在皇陵之中?” 道衍默然点头道:“这些年来老衲一直查探宝藏的下落,后来得知宝藏被一个叫石守坚的侍卫隐藏了起来,所以老衲一直苦苦寻找此人,直到一年前老衲才知道石守坚在皇陵之中,当老衲找到他时,却发现他被人用了欺佛手,犹如废人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2章:晨曦在学习 说完神情不安的道:“这也是老衲担心的地方。” 花宇道:“国师是担心那个会欺佛手的人?” 道衍点点头道:“正是,此人躲在暗处,一直深藏不露,会欺佛手的人内功极其深厚,可是放眼天下内功如此深厚的人寥寥无几,聂从云算一个,不过已经死了,少林的宏尘大师,也死了。” 花宇看着道衍道:“还有一个就是国师您了。” 道衍戗然的道:“这欺佛手亦正亦邪,据老衲所知,练此功夫的人有一个特点。”花宇紧张的道:“是何特点?” 道衍道:“体内真气是逆流的。” 花宇惊道:“真气逆流?” 道衍点点头道:“正是,正常人练武体内真气是顺流而下或者顺流而上,而练欺佛手的人真气是逆流,就是任督二脉真气相互猛烈的对冲相碰,激发体内的潜质,达到增强内力的目的。” 花宇道:“那这又如何知道真气是顺流还是逆流的呢?” 道衍摇摇头道:“这要与对方交过手才知道。” 花宇道:“那国师能否猜测,会欺佛手的人他要做什么?” 道衍道:“老衲猜测不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会欺佛手的人一定不想让我们知道宝藏的下落。” 花宇又是不解的道:“那他当日又为何会引我们三大派到此?”道衍默然无语,摇了摇头。 此时东方已经露白,花宇见道衍如此,也就不好再逼问什么,但是依然能感觉到道衍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最起码道衍始终是不肯说出当年三大派的事与朝廷的关联,于是花宇也就不好在强问,二人就此作别。 当道衍转身离开皇陵时,花宇忽然道:“国师,那您是否知晓那个会欺佛手的人内功路数。” 道衍道:“相传一百多年前,有一个西藏密宗僧人会此内功,不过这百十年来无人见过。” 花宇点点头,道:“国师,后会有期。”道衍点点头,也是稽首而去。 回到九华山的花宇,一个人静坐在守静堂内,观望着远处的玄女池,无心端坐,索性走出守静堂,来到鲁公堂看看苏晨曦。 此时苏晨曦正与阚苏宜在后山,花宇寻不见苏晨曦于是又闷闷的回到静心堂,打坐冥思。 阚苏宜带着苏晨曦在后山学习阵法,那后山之中,景色比之峨嵋山景又是不同,猴猿戏叫,山鸟齐鸣,苍松古柏,山色层次分明,此时正是初冬十分,宛如仙境,令人心旷神怡。 这些天阚苏宜从苏晨曦身上看到了她天赋异禀的惊人学习能力,加之苏晨曦古灵精怪,聪慧异常,总能让阚苏宜刮目相看,虽然心里美滋滋的,只是阚苏宜不说出口而已。 阚苏宜指着四周道:“你所站立的位置就是我九华山最为中心的位置,在你的四周群山围绕,大小山头数百个。” 苏晨曦道:“师父,我听说九华山弟子遍布九华山各处,无处不在,可是我怎么却没有发现他们呀!” 阚苏宜笑道:“这就是九华山的秘密,为师今日就告诉你,但是你要切记,不可告诉他人,知道吗?” 苏晨曦期待的目光看着阚苏宜,点点头道:“嗯,我会保密的。” 阚苏宜没有直接回答苏晨曦的疑问,反问道:“我九华山自从创山以来,已有数百年,风云变化,群雄纷争,唯有我九华山能独善其身,你可知为何?” 苏晨曦不解的道:“弟子不知。” 阚苏宜笑道:“那为师就告诉你。” 看着远处群峰,阚苏宜又道:“你知道九宫八卦吗?” 苏晨曦:“知道一些,我在您给我的《山河纪术》中也读到过。” 阚苏宜点点头道:“所谓八卦代表着八个方位,乃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苏晨曦道:“这个我也知道,它们代表不同的方位。” 阚苏宜又道:“所谓九宫就在这八个方位之中,再加一个中宫,就是九宫,九宫八卦来源于易学,可谓是深奥异常,博大精深。” 苏晨曦眉头紧缩道:“师父,我在书中还看到奇门遁甲的介绍,是不是也和这个九宫八卦有关呢?” 阚苏宜道:“当然,九宫八卦来源于易学,奇门遁甲也是来源于易学,它们乃是同源之水,之间相辅相成,奇门遁甲都是围绕九宫八卦而排列,也就是说九宫八卦是核心,而奇门遁甲就是关键因素,如果能够将这二者相互结合,将会变幻无常,奥妙无穷。” 苏晨曦也想卖弄胸中学问,接口道:“书上说奇门遁甲就是由“奇”c“门”c“遁甲”三个部分组成。“奇”就是乙c丙c丁三奇;“门”就是休c生c伤c杜c景c死c惊c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c甲戌c甲申c甲午c甲辰c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c己c庚c辛c壬c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c甲戌同六己c甲申同六庚c甲午同六辛c甲辰同六壬c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c任c冲c辅c英c芮c柱c心c禽,师父我说的对吗?” 阚苏宜大惊,不禁“咦”的一声,惊愕的看着苏晨曦,心里欣慰至极,用欣赏慈爱的的目光看着苏晨曦,笑道:“真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每次都能让为师刮目相看,你说的没错,那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让为师听听。” 苏晨曦自信满满的道:“师父刚才说过,九宫八卦也好还是奇门遁甲也好,都是源自于易学,后来三国时期诸葛武侯演八卦而成九宫八卦阵,从此一直流传至今,被兵家与道家c理学家c玄学家所推崇,但是从没有人将九宫八卦用在机关之中,所以弟子以为如果能够将这九宫八卦融入机关之中,可谓是犹如珍珠落玉盘,相得益彰,才真正做到像书中所说的大而无形,小有其实,虚实结合,玄妙无常。”说完苏晨曦看着阚苏宜,阚苏宜欣慰的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股欣喜。 苏晨曦睁着大眼睛看着阚苏宜,阚苏宜笑着没有说话,突然阚苏宜挽住苏晨曦的手臂,凌空跃起,早已沿着身后峭壁离地数丈,肥胖的身躯丝毫不影响他飞檐走壁,过木穿林,苏晨曦吃惊不小,只听耳边风声“呼呼”飒响,不敢睁眼,没过一会,只感觉自己的双脚落到实地,阚苏宜道:“我们到了。” 苏晨曦慢慢的睁开大眼睛,只觉阳光刺眼,威风拂面,万里无云,低头一看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山脉。 阚苏宜道:“这就是我们九华山的最高处。”苏晨曦不敢往下看,心中发麻,不禁的向后退了两步。 阚苏宜笑道:“你不用怕。” 苏晨曦疑惑道:“师父,带我爬那么高干嘛?” 阚苏宜没有回答,指着四周道:“你看看我九华的山脉地形,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苏晨曦仔细观察,只见九华山东西南北经纬分明,虽山峦叠嶂,却是颇有规矩,不禁发出惊叹道:“是九宫八卦!” 阚苏宜笑道:“正是,我九华山就是按照九宫八卦中的奇门遁甲来排布的,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九华山也分为八个方位,加上一个中宫就是九宫,也就是花阁主守静堂的所在地。” 苏晨曦奇道:“您是说花阁主所在的守静堂才是九华山的中心,是中宫?。” 阚苏宜点点头道:“正是。” 苏晨曦惊奇的道:“也就是说奇门遁甲正好就是隐藏在这九宫之中?” 阚苏宜道:“正是。” 苏晨曦道:“好厉害。” 阚苏宜接着道:“在这九宫之中根据地形c五行属性c分布着大小六十个阵法,而这六十个阵法又了根据天干地支互为组合,互为变换,可谓是无穷无尽,每一个阵法都有数名弟子镇守,称为阵眼,也就是奇门遁甲中的遁,隐藏在阵中,是整个阵法的核心,飘忽不定,这也是你看不到他们的原因,一到关键时候,就可以发动阵法,只要有一个阵法被触动,整个九宫八卦都会被激活,纵然是百万大军也会被困其中,片甲不留。” 听了阚苏宜的介绍,苏晨曦由先前的惊奇变为恐惧与敬畏,心中不断感慨道:“太厉害了。” 阚苏宜见苏晨曦激动惊叹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复杂?” 苏晨曦点点头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又道:“那这些阵法有人闯过吗?”阚苏宜笑着摇摇头。 此时在苏晨曦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新奇刺激的想法在心里萌生,阚苏宜见苏晨曦不言语,以为苏晨曦被彻底的折服了,笑道:“就连花阁主和为师都没有把握闯过此阵,所以不管外界如何风云变幻,我九华山都可以独善其身。” 苏晨曦疑问道:“那这九宫八卦阵岂不是天下没有人能破?” 阚苏宜笑道:“也可以这么说,至少现在还没有,我想将来也不会有,这九宫八卦阵极其复杂,是根据山石,河流,林木而设,千变万化,方圆数十里都在阵法之中,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能激活阵法。” 苏晨曦心惊道:“果然厉害。”又道:“那如果有人进去出不来,岂不是九死一生?” 阚苏宜笑道:“那是当然,找不到阵眼,就找不到出口,就会被困在里面。” 苏晨曦又道:“您是说要想破解此阵必须找到阵眼,找到守阵的弟子,就意味着这个阵就没用了?” 阚苏宜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这里面的阵法无穷无尽,千变万化,岂不是破到猴年马月?” 苏晨曦一脸沮丧,忽然又道:“师父您刚才说这些阵法机关都是按照地形和五行属性来布置的?” 阚苏宜点点头道:“是的。” 苏晨曦默默暗记于心,整理一下思绪,此时苏晨曦粉脸已经被山风吹的通红,玉手缩在袖子里,再看阚苏宜,有着深厚内力护体,却是神情自若,阚苏宜见苏晨曦冻的瑟瑟发抖,道:“我们回去吧!把你冻坏了,你峨嵋的师父会找我算账的。”逗的苏晨曦捂嘴偷笑,阚苏宜再次挽着苏晨曦的肩膀,纵身一跃,不一会已到先前站立的地方,稍微才好一点,没有那么冷了。 一路上,苏晨曦脸色不是很好,忽然双手捂着腹部,脸上挂着一丝痛苦,只是不说话,强忍着腹部疼痛,只是与将阚苏宜的对话牢记于心,阚苏宜见苏晨曦忽然安静了许多,又见她面有痛苦之色,显然身体不舒服,也没多问,说到:“怎么了?” 苏晨曦红着脸道:“我没事,回去躺一会就好了。” 阚苏宜急性子,哪儿想到少女青春之事,见爱徒如此,颇有些担心,以为是被山风吹着了,直接将苏晨曦带到了静心堂,刚进门就大生喊道:“吴老儿,吴老儿,出来。” 吓的静心堂的弟子纷纷行礼避让,里面的吴成峰走出来骂道:“跟你说过许多次了,到我这里斯文一点,不要大声嚷嚷。” 阚苏宜大咧咧道:“我老阚这辈子斯文不了,我徒弟身体不舒服,你快来看看。”吴成峰拿他没办法,只见苏晨曦面色苍白,捂着腹部,面带一丝痛苦之色,吴成峰伸出手,捏起苏晨曦的手腕号脉。 旁边的阚苏宜在一边急道:“怎么回事?” 吴成峰松开手,神秘一笑道:“没事,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阚苏宜急道:“什么没事?你倒是说呀!” 吴成峰摆摆手,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懂,你也不需要知道。”说完转身走进屋里。 阚苏宜跟在后面追问道:“你别走呀!什么我不懂,我告诉你,我收个徒弟不容易,她要少一根汗毛,我把你静心堂拆了。” 吴成峰只是暗笑,也不理他,拿起两个纸包走出屋子,交给苏晨曦,笑道:“回去好好休息,尽量不要走动,这两包是红糖和红枣,回去泡点水喝,没什么大碍。” 苏晨曦羞红着脸道:“谢谢吴长老。”说完转身跑出了静心堂。 一边的阚苏宜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一脸的茫然与焦急道:“怎么回事呀!是不是被风吹的?” 吴成峰不耐烦的撇了阚苏宜一眼道:“女孩子家的事情,你知道这么多干嘛!”说完又走进屋里。 阚苏宜默然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笑呵呵的一拍脑门,无奈的走出了静心堂。 回到住处的苏晨曦,休息了片刻,感觉身体好点了,坐在椅子上看书,心中想着九宫八卦阵法,时而凝眉,时而舒展,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女弟子,端着一个罐子,热气腾腾,进来道:“这是阚长老特别吩咐做的红枣粥,叫你务必喝完。” 苏晨曦赶紧起身接过,红着脸道:“多谢师姐。”女弟子笑一笑走出屋子,苏晨曦之前吃了数枚红枣,又喝了红糖水,将粥喝了几口,便觉饱了,将粥放在一边,继续看着书。 又到深夜,此时花宇,出了守静堂,来到玄女池,孤老头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花宇道:“我去过了皇陵。” 孤老头道:“你找到他了?” 花宇点点头,道:“我有一事不明,当年除了您和道衍知道石守坚带走那批宝藏的事之外,还有谁知道?” 孤老头摇摇头道:“不知!” 花宇满面狐疑的道:“那就奇怪了。” 孤老头道:“石守坚他说了什么了吗?” 花宇摇摇头道:“他被人用了欺佛手,除了感知意识尚存之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孤老头默然无语,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了。 花宇看着孤老头道:“我实话和您说,半年前的三四月间,我与峨嵋还有少林收到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暗引我们去了皇陵,并且见到了一个叫老姚的人,但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个老姚就是石守坚。” 孤老头道:“当年我身边有两个心腹侍卫,一个就是石守坚,另一个是何青,何青带着我唯一骨血胧月公主逃出宫外。” 花宇道:“想必胧月公主早已流落民间,或许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孤老头脑海里仿佛想起了那个天真无邪的面孔,面上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又道:“你见过道衍了?” 花宇点头道:“您怎么知道?” 孤老头望着远方道:“当年他将我送到此地,一直想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而你也一直在问我,所以你和他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花宇道:“您错了,我和他的目的不一样,他的目的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而我的目的就是想查出当年我叔父遇害之事。” 孤老头冷笑道:“天下,又是天下。”叹了口气又道:“那你查出了什么?” 花宇感觉出孤老头的情绪变化,摇摇头道:“道衍一定知道当年的内幕真相,他不肯说。” 孤老头道:“这也是他的风格。” 花宇无奈,突然想起一事道:“我还有一时不明,您为何突然告诉我石守坚的事情?” 孤老头目光柔和,仿佛先前脑海中的揉弱c美丽c天真的面容再次浮现,道:“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花宇不解的道:“什么?” 孤老头摇摇头道:“花阁主,请回吧!”花宇见孤老头不想再说,也就转身离开。 孤老头望着远方,思绪沉静,嘴里默念道:“晨曦晨曦,晨如朝露,曦曦阳也!”不断的念着,重复着,如痴如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3章:疑云重重1 孤明师太的内伤已经痊愈,自从苏晨曦离开峨嵋已有半载,心中甚是挂念,就想去九华山看看。 胡宝云笑道:“花阁主书信上说,小师妹自从拜了阚长老为师,甚是勤学,阚长老甚是疼爱。” 孤明亦欣慰道:“没想到我这个徒儿竟然有如此天赋,那九华山机关算数之学,完全可以自成一派,为师只是希望她无忧无虑就好。” 胡宝云道:“师父又想小师妹了?” 孤明师太望着远方道:“你与我过两日去趟九华山,去望一望也好,省的她忘了我这个师父。” 胡宝云笑道:“嗯,我去和众弟子交代一趟门中之事。”孤明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心中另有所想。 旬日间师徒二人,已到九华山,此时已是傍晚,来到山门之下,早有弟子报知,花阁主带领四位长老出门迎接,互相寒暄问好,又与四位长老一一见过,阚长老显得有些拘谨,开口道:“师太不会是来将我徒弟带走的吧?” 孤明师太“哈哈”大笑,众人亦笑,一边的吴成峰笑道:“师太有所不知,老阚对晨曦甚是疼爱,生怕您是来要人的。” 阚苏宜像个顽童一样道:“她是徒儿,谁也别想要走。” 孤明笑道:“阚长老放心,我此来只是心中想念,别无他意,晨曦能拜在阚长老门下,那是她修来的造化,我怎能夺人之美呢?” 阚苏宜这才“呵呵”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花宇笑道:“请师太与胡师妹守静堂用茶。” 遂引入守静堂,花宇与孤明上首而坐,四长老与胡宝云分列两边。不一会茶来,众人闲聊,正说间一个声音从外传来,正是苏晨曦,只见她跑进守静堂,一头扑进孤明的怀里,死也不撒手,泪眼汪汪撒娇道:“师父,你怎么才来看我呀?” 众人见苏晨曦如此,皆“哈哈”大笑,孤明亦笑,安慰道:“为师每日处理门中之事,脱不开身,今日于你师姐特来看你。” 苏晨曦见一边的师姐,正冲自己微笑,想起离开师姐已有半载,甚是想念,又扑倒胡宝云的怀里,撒娇放赖,众人又是一笑,孤明笑道:“都让她师姐给宠坏了。” 花宇笑道:“阚长老对晨曦也是甚是宠爱,晨曦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 孤明起身向阚苏宜作揖道:“我这个徒儿心性顽劣,让阚长老费心了。” 阚苏宜回礼道:“师太说哪里话,她也是我的徒弟,我老阚必将倾囊相授。” 众人又是闲聊一阵,四长老相继离开,此时守静堂只剩花宇与孤明师徒三人。 孤明对晨曦道:“你与师姐半载未见,想必也有体己话要说,你俩出去转转去吧!”胡宝云是个会意的人,知道师父要与花宇有话要说,于是拉着苏晨曦出了守静堂。 孤明见二人离开,说到:“花阁主近来可有收获?” 花宇道:“师太,我感觉事情跟您当年猜想的没错,当年走火入魔的聂从云不可能连续往返九华峨嵋少林,连杀当世三大绝顶高手,这从逻辑上说不通。” 孤明默然沉思片刻道:“那你的意思是?” 花宇道:“我觉得此事太过于刻意,师太试想,就算聂从云走火入魔,能够运动深厚内力,那他为什么只杀我们三大派的高手,那还有丐帮,还有岭南的铁刀门,还有江浙湖广,这些门派为何相安无事?” 孤明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华山派无关,那整个事件的幕后真正推手又是谁?” 花宇没有说话,看着孤明,表情凝重,叠起两指,指指天指指地,孤明心惊道:“你是说,朝廷。” 花宇虽没有直言,但是孤明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花宇道:“还没有确凿证据,也只是猜测。” 孤明道:“当年我只猜测事情的蹊跷,但是没有想到这背后会有如此隐秘的力量,那这件事如果背后真是有朝廷,那用意又是为何。” 花宇道:“师太还记得靖难之役的最后一战吗?” 孤明道:“你是说决战京城。” 花宇道:“自从上次与胡师妹还有宏惠大师从皇陵回来,我就发现这里面的事情深不可测,总感觉不大对劲。” 孤明道:“为何?” 花宇道:“师太再想想,当年决战京城之时,武林中有谁曾经出手过相助过?” 孤明皱眉道:“岭南的铁刀门。” 花宇道:“那师太可知铁刀门为何会相助?” 孤明道:“铁刀门一直想进入武林一流大派之中,而当时华山一蹶不振,取代华山也是最佳时机,可是华山毕竟是一只猛虎,要想取代华山谈何容易,只有利用朝廷的势利才可以办到。” 花宇摇摇头道:“师太只说对了一半,表面上铁刀门是利用了朝廷,但是反观事情的整个过程,没有这么简单。” 孤明不解的道:“请花阁主明言。” 花宇道:“师太再试想,当年铁刀门如果没有得到还是燕王朱棣的认可与授意,是不可能出现在决战京城的战场上的。” 孤明道:“也就是说,当时燕王为了夺取天下,急需要武林的帮助,那这又与华山有个关系?又与我峨嵋九华少林又有何关系?” 花宇摇摇头道:“这就是我所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从当年杀人的手法上看,也只有华山的虚星剑可以做到。” 孤明疑道:“以上之事花阁主从何得来?” 花宇叹口气道:“实不相瞒,上个月,我独自去了一趟皇陵,并且约了一个人。” 孤明道:“是谁?” 花宇道:“这个人师太一定感兴趣,他就是当今国师,道衍。” 孤明道:“他也知当年之事?” 花宇道:“我再三询问,他只是吱唔不说,他反复重申有些事是不能有真相的。” 孤明点点头道:“这句话用意很深。” 花宇道:“不错,他虽没有直言,但是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这背后朝廷脱不了干系,试想当今除了朝廷,还有谁不能有真相?” 孤明道:“他是想帮朝廷守住最后一丝底线,不想将朝廷隐秘之事公之于众,所以才说出这句模凌两可的话,是想维护朝廷的体面。” 花宇道:“不过也正是这句话使我更加笃定,当年之事一定有当今朝廷参与,也印证了师太您当年的猜测,华山或许与此事无关。” 孤明狐疑道:“那既然与华山无关,那当今朝廷又为何如此对待华山。” 花宇看着孤明道:“上次的武林大会师太看出其中的玄妙了吗?” 孤明点点头道:“少林与道衍步调一致,当时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现在想来是有蹊跷之处。” 花宇点点头道:“所以道衍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说,而少林也或许知道了些什么。” 孤明叹口气,表情黯然,道:“整个事情有太多了可疑蹊跷之处了,现在想来还犹如昨天。”转身又道:“那花阁主此次去皇陵还有什么发现吗?” 花宇道:“今年的三四月间放出消息引我们去皇陵,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这个放出消息的人,一定是那个会欺佛手的人。” 孤明道:“或许和当年的那批宝藏有关。” 花宇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他将我们引入皇陵又有何深意呢?”又道:“那个老姚就是当年建文皇帝身边的侍卫,叫石守坚,当年就是他将宝藏运出宫,隐藏了起来,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 孤明道:“那个会欺佛手的人,使那人成为废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宝藏的下落,可是又放出消息,好像在暗示着什么,这说不通。” 花宇也道:“师太说的没错,当日道衍也猜不出其中用意。” 二人默然无语,此时天色黑了下来,花宇道:“师太,今日就先说到这里,请容我再去查探。” 孤明道:“花阁主,好生在意。” 花宇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师太,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孤明道:“花阁主请说。” 花宇道:“师太为何将晨曦忽然送到玄音阁,这半年来我一直思索不通。” 孤明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晨曦这孩子的身世,颇有些来历。” 花宇皱眉道:“什么来历。” 孤明就将晨曦的身世,与曹怀仁攻打峨嵋一事一一叙述一遍。听得花宇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光直射玄女池的方向。 孤明没有察觉花宇的异样目光,又道:“晨曦这孩子身世坎坷,又是我一手带大,甚是不忍,所有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将她送到贵阁,因为事发突然,事前没有明说,还请花阁主见谅,如果花阁主觉得不方便,明日我就将她带走。” 花宇满面震惊,嗟叹道:“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晨曦竟然是前朝公主,真让人匪夷所思,不过请师太放心,晨曦现在也是我玄音阁弟子,我定将保护她周全。” 孤明稽首道:“花阁主如此深明大义,实在是感激不尽,还要请花阁主严守这个秘密,最起码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花宇道:“师太放心,花宇自有分寸。”孤明再次称谢。 花宇点点道:“请师太挪步里间用斋饭。”孤明谢过,用完晚斋,孤明找到晨曦,二人在房里说些私话,尽诉半载离别趣事。 晨曦从师父的房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里。 静静的夜,静静的月,一切都是安静的,没有一丝涟漪,九华山的夜没有一丝噪杂,即使心情再怎么烦躁,此时也能静音凝神,消除一切琐碎。 胡宝云从外面回来,一脸的羞红,就像盛开的牡丹,被苏晨曦堵在门口,表情神秘调皮的道:“又干嘛去啦!” 胡宝云面带羞怯道:“不告诉你。”让过苏晨曦,走进房间。 苏晨曦笑道:“还瞒我,是不是又和你的花师兄私会去了?” 胡宝云转身作嗔要打道:“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私会?” 苏晨曦躲开笑道:“还不承认,你的脸都红了。” 胡宝云下意识低着头捂着脸,苏晨曦“哈哈”笑道:“什么时候嫁过来呀?”胡宝云举起粉拳就扑来,苏晨曦绕着桌椅躲闪,二人在房里嬉闹。 嬉戏一番,坐在屋外的台阶上,苏晨曦忽然神情黯然许多,默然无语,好像心事重重,胡宝云道:“你怎么了?” 苏晨曦道:“我想起他了。” 胡宝云道:“那个书生张孝霆?” 苏晨曦点点头,胡宝云安慰道:“或许你们缘分未到。” 苏晨曦黯然的道:“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 胡宝云道:“师妹,你究竟对他了解多少?”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的有安全感,天塌下来我都不怕,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胡宝云想起上次少林之事道:“上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少林?” 苏晨曦依旧摇摇头道:“或许他是来找我的吧!” 胡宝云道:“我总感觉这个张孝霆身上有股不为人知的事情。” 苏晨曦道:“他不是坏人,在凤阳城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舍命的救我。”胡宝云道:“我没说他是坏人,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苏晨曦望着星空,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点点滴滴。 苏晨曦忽然想起花宇神秘兮兮的去过玄女池,听到花宇与孤老头的对话,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道:“师姐,你有没有发现花阁主有些神秘的地方。” 胡宝云惊道:“你说什么?” 苏晨曦随即无语,又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胡宝云奇怪的看着苏晨曦道:“你怎么了?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苏晨曦没有再说什么,思绪纷乱,二人默言而坐。 孤明师徒在九华住了两日,花宇与孤明每日都有深谈,这天晚上花宇和孤明站在后山,花宇道:“师太,还有一事花宇不明。” 孤明道:“花阁主请讲。” 花宇道:“师太知不知道,忽然上次曹公公上峨嵋抓人,他怎么知道晨曦就是当年的胧月公主?” 孤明道:“是被一个人认了出来?” 花宇道:“晨曦一直在峨嵋,除了您天下再无人知晓晨曦的身世,那个人是谁?” 孤明道:“那人是一个西域僧人,叫萨克陀,此人武功极高。” 花宇惊道:“萨克陀?” 孤明点点头,花宇道:“我也听说过此人,但是没见过。” 孤明道:“他的师父就是当年连败中原数位高手的金狮陀。” 花宇轻轻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金狮陀横行中原武林,后来被道衍打败,从此再也没有踏入中原武林半步。” 孤明点点头道:“这个萨克陀的婆罗指深得他师父的真传。” 花宇疑道:“那这个萨克陀如何又认出了晨曦就是当年的胧月公主的呢?” 孤明叹了口气道:“也怪我看一时大意,据宝云事后所述,有一日萨克陀偶然路过我峨嵋,在山下碰到晨曦,见晨曦脖子上挂一个玉珏,那玉珏乃是当年从宫中一起带出来之物,加之朝廷对当年之事没有放松,所以萨克陀就将东厂和锦衣卫引到了峨嵋,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花宇惊愕道:“我听说这个萨克陀和当年少林俗家弟子淳于坤,后来投靠了燕王朱棣,至于那个淳于坤这一年来江湖上再也没露过面。” 孤明道:“这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担心晨曦,如果晨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作何感想。” 花宇面无表情,叹口气道:“师太不要多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孤明道:“花阁主,晨曦是个苦命的孩子,无父无母,也希望花阁主与四位长老多加管教与教导。” 花宇默然,道:“师太说哪里话。” 此时在遥远的少林雷音崖也有三人在交谈,正是道衍与少林方丈宏光大师与宏惠大师。 原来道衍与花宇在皇陵中分开后,感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畴,其实在道衍看来,自己就是想让武林安定,天下安宁,可是偏偏不断的牵扯出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 雷音崖上,三人围坐,宏尘道:“国师是说花阁主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缘由啦?” 道衍道:“或许还不知道,但是以他的聪明,最起码已经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宏惠道:“这么说来峨嵋很快也就会知道了。” 道衍宏光点点头,道衍道:“花阁主倒是对宝藏不感兴趣,可是他一直纠结于当年之事,当年花乐扬遇害,花阁主一直耿耿于怀。” 宏光道:“花宇自小父母双亡,是花乐扬一手带大,情同父子。” 宏惠道:“加之花宇绝顶聪慧,武学天赋极高,年纪轻轻竟然学会玄音阁两大神功《随身游龙掌》与《太虚功》,如果他真的发现什么与当年有关的线索,他怎能罢休?” 宏光点头道:“国师,当年之事现在你作何感想?” 道衍黯然道:“当年之事是我过于鲁莽,不该将华山牵扯到其中,更不该在燕王面前提到华山。” 宏光道:“国师,你错了,老衲不是要你自责,而是要问你下一步你该如何做?” 道衍沉默片刻道:“当年将武林门派牵扯到其中,而现在的朝廷对武林门派又颇为反感与忌惮,我担心如果一旦所有的真相都被暴露在太阳底下,到时朝廷一定会维护自身的体面,进而以此为借口向武林发难,到那时武林真的是岌岌可危了。所以我想让峨嵋九华还有少林三大派之间达成某种默契。”说完看着宏光与宏惠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4章:疑云重重2 宏光与宏惠默然无语,随即宏惠道:“那华山呢?” 道衍道:“华山重回武林,我认为不应该再扯进此事当中,再说聂从云已死,如果再将华山拉进来,这对华山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宏光道:“嗯,国师说的有道理。” 道衍看着宏光与宏惠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请二位师兄慈悲为怀,化解此次危机。” 宏光道:“少林为了武林安危,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是国师到时又如何与峨嵋九华说清当年之事呢?” 宏惠道:“方丈师兄说得对,峨嵋或许还好调停,但是玄音阁速来与朝廷关系微妙,又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私交,只怕到时花阁主知道真相后会率先发难。” 道衍道:“请二位师兄放心,这个我自有分寸。” 宏光点点头道:“好,老衲将以少林的名字邀请峨嵋与玄音阁到少林一叙。” 道衍作揖道:“多谢师兄成全,那定何日期。” 宏光道:“下月刚好是一年的冬至,就定在二十二日,如何?” 道衍道:“全听师兄定夺。” 宏惠道:“国师,那批宝藏还在中原吗?” 道衍道:“当年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避免杀戮,是我散布消息,说那批宝藏被转移到了海外。” 宏惠默然,宏光道:“如此说来,那批宝藏还在中原?” 道衍点点头道:“但是仍是下落不明。” 宏惠道:“半年前有人引导老衲去了一趟皇陵,一无所获,回来之后宏光师兄与老衲都不知何意?” 道衍道:“这件事花阁主与我提过,我也不知,重点是当初放出消息的那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宏光道:“如果能查出当今谁会欺佛手,谁就是放出消息的人。”道衍宏惠点点头,不言深思。 宏惠又道:“国师在皇帝身边,可知皇帝对如今的武林是何态度?” 道衍道:“自从燕王登基以来,虽是一代雄主,天下大治,但是猜疑之心深重,加之对异己者不断杀戮,渐渐变得刚愎。如今的皇帝再也不是当初的燕王了。” 自从燕王登基以来,道衍为了劝说燕王安抚天下,收拢人心,休养生息,目的就是要让皇帝从杀伐征战中走出来,治理国家,但是燕王却用铁血的手腕对异己大肆镇压与无情杀戮,牵连极多,冤死者极多,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在道衍和太子不断的苦柬之下,才有所收敛,但是如此一来,道衍与太子就与皇帝变得越来越疏远的尴尬境地。 尤其是道衍,在对待前朝遗臣的问题上多用怀柔c拉拢c施恩的方式,与皇帝的猜疑和杀戮镇压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一来,道衍与皇帝的关系逐渐的微妙起来,虽然皇帝还是表面上需要道衍,但是在权利上启用新人,架空了道衍,所放出的暗示就是要让道衍乖乖的待在藏龙寺,为大明王朝的国运祈福。 对此,道衍心里是清楚的,道衍也深知,如今的皇帝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言听计从的王爷了,而是如今掌握着生杀大权,唯我独尊的皇帝了,所以道衍只能知趣的退出朝堂,安心的做自己的国师,可是当年为了帮助燕王夺取天下自己却是做了一些违心的事情,对此道衍难以放下。 如今道衍渐渐的感觉到,所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和日丽。道衍感觉到,这些事情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推动者,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道衍不能确定,一切都只是猜测。 玄音阁,孤明师徒已经离开,晨曦恋恋不舍,孤明又是训导一番,胡宝云也是叮铃嘱咐。晨曦回到房间,闷坐在屋里,无聊至极,站不稳坐不牢,看书也是看不进去,这时花宇走了进来,晨曦起身道:“花师兄。”感觉哪里不对,又忽然改口道:“我应该叫你阁主才对。” 花宇笑道:“你还是叫我花师兄亲切一点。” 晨曦也笑道:“花师兄有事吗?” 花宇道:“倒是没事,就是过来看看。”看着苏晨曦,又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把玄音阁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晨曦道:“我会的。” 花宇见晨曦眉宇间有些愁容,笑道:“是不是看着师父师姐离开,心中不舍呀?” 晨曦没有说话,但是答案已经挂在脸上,花宇笑道:“没关系,今年的上元节我送你回峨嵋过节。” 晨曦笑道:“谢谢花师兄。” 花宇笑道:“我答应过师太,要好好的看护你。” 花宇又想起与孤明的话来,试探的道:“你见过你的爹娘吗?” 晨曦一下从先前的愁闷跌入道痛苦当中,低着头道:“没有。” 花宇又道:“那你想找他们吗?” 晨曦站在门口,脸上丝毫没有往日的灿烂活泼,看着远处,道:“我不知道。”花宇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与晨曦小时候有着同样的遭遇,心中感慨万千,完全明白晨曦此时心里的不安与痛苦。 花宇也开始纠结,如果晨曦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有何感想?如果晨曦知道玄女池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有何感想?花宇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走出屋子。 此时又是晨曦一个人了,坐在花宇刚才做的凳子上,一愣一愣的,思绪许久难以平静,想起许久之前孤老头在玄女池中奇怪的样子,苏晨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孤老头看见自己的胎记会如此激动,继而会提到自己的父母,今日师父师姐刚走,花阁主又提到自己父母,晨曦毕竟是个女子之身,心思敏感,免不了脑海里浮想联翩。 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晨曦想起数日前自己的计划,索性摇了摇头,将心烦意乱的事情都赶跑,起身大步走到床边,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笑了笑,真是天真无邪,美丽不可方物,心情也格外好多了,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将包袱放在床头,又将几本书籍揣在身上,拿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到了,挨过子时,苏晨曦背起包袱,关上房门,一个人悄悄的向后山走去,晨曦不自禁的回头看着身后的玄女池,又折回来到玄女池,看着孤老头坐着不动,晨曦进前道:“孤老头,你还好吗?” 孤老头回头露出一抹激动的笑意道:“你终于来啦!” 晨曦道:“对不起,许久没有来看你了。” 孤老头只是笑着看着她,并没有说话,晨曦走过去,做了下来,孤老头一脸慈爱的笑意道:“我一直等你,半年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于是晨曦就将半年来的事情告诉了孤老头,孤老头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见苏晨曦肩上背着包袱,皱眉道:“你要去哪里?” 晨曦笑道:“我要去做一件别人没做过的事。” 孤老头一脸的惊奇道:“你要做什么?” 苏晨曦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孤老头思索片刻道:“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晨曦道:“我要进九华山的九宫八卦阵里面。” 孤老头大惊,表情凝重道:“你说什么?” 晨曦又说了一遍道:“怎么了?” 孤老头严肃的道:“你不能进去。” 晨曦道:“为何?” 孤老头道:“不能进就不能进,我不想你进去送死。” 晨曦道:“他们都说这九宫八卦阵变幻莫测,就连千军万马都出不来,我想进去看看。” 孤老头极力的劝阻道:“这九宫八卦阵就连花阁主和几位长老都不敢随便出入,你小小年纪,有多大道行?” 晨曦还是不为所动,好奇心牢牢占据着制高点,笑道:“你放心,没事的,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必将出来。”说完转身就走 孤老头还想再劝阻。苏晨曦早已下了玄女池。 苏晨曦来到后山,心中想到:“师父说过,这阵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发动一个就会激活整个。”又想道:“这阵法是遵照九宫八卦排列,又根据地形c五行c山川c河流而布置。” 苏晨曦边走边想,脑海中形成一副完整的九宫八卦图来,个个脉络走向,清晰可见,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苏晨曦又想到:“花师兄的守静堂就是整个九宫八卦阵的中宫所在,只要我一触发机关,他必然就会第一个知道。” 苏晨曦也想不了这许多了,继续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探看四周,此时离玄音阁已经越来越远了,漆黑的深山,渐渐的起了大雾,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苏晨曦有些害怕起来,眼神中露出些许恐惧。 但是还是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只是走的慢了而已,苏晨曦来到一块大青石上,做了下来,擦着额上的汗水,捋了捋被雾水打湿而凌乱的双鬓,精神抖擞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生怕会冲出什么野兽出来,虽然自己练了几招门外拳脚功夫,对付几个市井无赖还可以,要是毒虫猛兽可就不好办了。 休息了一会,苏晨曦继续往前走,只见前面不远的地方甚是开阔,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嗖”几声破空之声,苏晨曦大惊,急忙向前一扑,趴在地上,只见数把钢刀从头顶上方飞过,幸亏反应及时,要不然小命就玩完了。 守静堂休息的花宇忽然大惊而起,急忙向守静堂的玄机楼跑去,来到楼上,只见控制阵法的天裂仪的机括跳动异常,发出剧烈的振动之声,花宇惊的是一身冷汗,立马召开四大长老,查探九华山是否被侵犯。 四大长老查探一番回来禀报道:“没有任何侵犯异常。” 花宇道:“那为何天裂仪会如此?” 阚苏宜道:“会不会有人触发了机关。” 花宇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整个九宫八卦都已经被激活了。” 阚苏宜道:“位置在哪里?” 花宇道:“从天裂仪上看,是西方兑卦。” 吴成峰道:“会不会是本门中弟子误碰机关。” 花宇道:“将所有弟子集中到广场上来。” 四位长老应声而退,不一会玄音阁的所有弟子都被召集了起来,站成数排,只不见了苏晨曦,花宇大惊,阚苏宜也是着急,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派人找了一会,没有找到。 花宇大惊道:“不好。”说完转身向守静堂跑去,四长老顿时预感到不妙,尤其是阚苏宜,一脸的焦急与仿徨,花宇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宝剑。 阚苏宜跑上去,焦急道:“我和阁主一起去。” 花宇阻拦道:“听我说,现在山中必然起雾,阚长老就在守静堂看守天裂仪,武长老传递信号,吴长老和方长老带领众弟子去各个山头,看武长老的旗号,旗号指向哪里,就将哪里的狼烟点起,让我辨别方位。” 四长老见花宇调度有方,各按值守,领命而去,阚苏宜焦急的跑向天裂仪。 花宇来到后山,一声轻呵,凌空而起,穿梭在树林灌木之中,山中大雾,难以辨别方位,一边飞一边看着山头的狼烟方向,在狼烟的指引下,花宇很快来到了天裂仪所指示的方位,仔细的观察搜寻。 此时的苏晨曦一身冷汗,起身继续走,刚走几步,有听“嗖嗖嗖”声响,苏晨曦大惊,又是趴下,刚趴下只听地底发出“隆隆”的声响,苏晨曦愕然,不及细想,就势快速一滚,滚出数步距离,只见在刚刚自己的身下钻出数支枪头,破空而出,那“隆隆”之声还在地底没有消失,令人恐惧,声音越来越大,逐渐的前后左右,由进及远,都能听到“隆隆”之声。 苏晨曦惊愕一场,凝眉注视着四周,只见开阔地四周现出八卦图案,渐渐的又出现了九宫,不及细想,就想跑出去,刚起身,四周又是钢刀c枪头向自己射来,而且是直奔自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样。 苏晨曦心想:“现在自己已经闯入了阵中,触发了机关,机关不要紧,要命的是,九宫八卦会随时变化,必须要找出出口。” 苏晨曦又试了数次,发现只要自己一起身就会有暗器向自己射来,脑海中想起:“这个阵是八卦中的金,属西方,对应八卦中的兑。”又想道:“五行相生相克,火能克金。” 可是这里哪里有火呀!自己现在动弹不得,那些机关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苏晨曦开始焦急起来,忽然心生一计,深呼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果然,身后飞出各种暗器,向自己射来,她撒腿就跑,看见地上有枯枝就捡起来,很快就捡了一堆。 苏晨曦趴在地上,将枯枝拧成手臂粗的火把,掏出包袱里的打火石,点着火把,驱散雾气,心想,暗器飞来的方向必有机关机括,她再次一跃而起,将火把扔向暗器飞来的方向,火把落地,顿时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就在这时苏晨曦无意中又跑到了北方坎位上,又触发了一个机关,而且先前暗器现在又从别的地方飞来,苏晨曦大惊,忽然又想到所有的阵法方位是可以互相转换的,这个九宫八卦是活的,会随时变换方位,这时的她才意识到,原来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现在两个机关被发动了,苏晨曦有了一些绝望之色,心中开始恐惧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到跟前,手中长剑挥舞,“叮叮当当”将空中的暗器打落,叫声道:“快抱住我。” 听声音是花宇,苏晨曦犹如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一把将花宇抱住,花宇一只手拖住晨曦,一手舞剑,四面八方的暗器飞来,花宇剑越舞越快,而那些暗器却是永无止境一样,被击落的暗器纷纷落下二人脚下,越积越多,逐渐堆起了小山,花宇心惊道:“如此下去会被累死不可。” 只见花宇大喝一声,抛掉手中早已卷刃弯曲的长剑,推开苏晨曦道:“趴下别动。” 花宇凌空一跃,身在空中,体内真气激发,一股大力游走于全身,花宇双臂画圆,横掌于胸,迅速向下直飞而下,势大力沉,电光火石之间,一掌拍在地上,顿时地底想起一阵“嗡嗡”的怪响,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浪从花宇的掌边向四周袭去,那气浪碰到石头,石头就四分五裂,碰到树木就会连根拔起,看的苏晨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花宇的武功精进的如此厉害,真的是骇人听闻。 过了一会,只见四周没有暗器飞来,花宇挽住苏晨曦的肩膀,腾空而起踏着树梢灌木,来到安全的地方。 苏晨曦惊魂未定,看着四周,花宇板着脸露出不快的表情道:“你安全了。” 苏晨曦见花宇一副凶煞的面孔,低着头不说话,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内心开始自责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花宇终是不忍,叹了口气道:“没事了,回去吧!” 花宇带着苏晨曦走在山路上,一路无话。 回到守静堂,只见阚长老焦急的等待着,见二人安全的回来,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了,跑上前一把拉过苏晨曦,上下打量,看有没有缺胳膊少条腿的,花宇坐在椅子上,脸上似乎有些倦意。 阚苏宜见苏晨曦没有什么大碍,放下心来,随即又是生气的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就连为师都不敢乱闯,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学了点皮毛,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苏晨曦一脸的沮丧,只是低着头道:“师父,我错了。” 阚苏宜怒气未消,忘了这是在守静堂,还当着花宇的面,怒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今日要不是阁主,你的小命就没了。” 花宇道:“阚长老不要骂她了。” 阚苏宜这才立在一边不说话,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花宇看着晨曦,又道:“晨曦,你过来。” 晨曦走到花宇身边,低着头,眼眶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花宇笑道:“不要自责,阚长老说你两句,也是气头上,你想想如果你出什么意外,你让你峨嵋师父师姐怎么办?阚长老怎么办?” 苏晨曦点点头,朝着阚苏宜跪下道:“师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师父责罚。” 见徒弟认错,阚苏宜心中一软,这时其他三位长老也来了。 见二人安全的回来,也就放心了,阚苏宜看着苏晨曦道:“还不赶快向三位长老认错。” 苏晨曦又向三位长老认错致谢。 三长老也用好言教导一番,各自回去了,真是虚惊一场。 阚苏宜道:“虽然你知错了,但是家有家法,罚你面壁一月,一月之内不许出门。” 苏晨曦顿时大惊道:“能不能不关禁闭呀!” 阚苏宜冷着脸看着她,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苏晨曦苦着脸,只得默认,走出了守静堂。 阚苏宜对花宇道:“多谢阁主相救,是我教导无方,看管不严,请阁主责罚。” 花宇摆摆手道:“阚长老多虑了,这个晨曦虽是顽劣了点,这也是天性使然,只要今后多加约束,她将来一定是鲁公堂的最好接班人。” 阚苏宜心中大喜道:“多谢阁主,请阁主放心,我老阚一定竭尽全力,多加教导。” 花宇又道:“对了,刚刚为了脱身,那个阵法已经被我给毁掉了。” 阚苏宜吃惊不小,道:“毁掉了?” 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阚苏宜反而大笑道:“恭喜阁主太虚功大成。” 花宇笑着摆摆手道:“太虚功深奥精绝,哪能这么容易大成?我也只是小有突破,好了,你去忙吧!” 阚苏宜走出守静堂,回头看着里面的灯火,心里想:“阁主照如此下去,武功造诣江湖难有敌手了。”心中欣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5章:茶棚对决 自从晨曦擅闯九宫阵被花宇救出后,每日就在房里面壁,已有数日。 这日,花宇正与四位长老在守静堂,商量对被毁的九宫阵修复之事。 突然从外面进来一名弟子道:“阁主,刚刚少林弟子送了一封信在此。” 花宇与四位长老吃惊道:“少林弟子?” 花宇接过书信,一看是少林宏光大师的亲笔信,花宇打开,览毕,四位长老道:“信中说些什么?” 花宇道:“要我下月冬至去一趟少林,有要事相说。” 警示堂长老方严凌道:“阁主可知是何事?”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 方严凌思讨道:“既然少林以书信方式,必然有要事,老夫愿与阁主一同前往。” 花宇摆摆手道:“不必,就我一人前去就可以。”又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门中事务就尽托四位了。” 四长老道:“请阁主放心。” 花宇对阚苏宜道:“晨曦经过这次惊吓,你也不要太过于责备她,悉心教导才是。” 阚苏宜道:“是,阁主。” 花宇又道:“这些天就有劳四位长老将被毁阵法机关修复如初。” 四长老齐声道:“是,阁主。” 阚苏宜道:“阁主几时启程。” 花宇道:“明日就启程。” 四长老无言,花宇又交待一些话,四长老相继退出。 第二天,花宇收拾好行装,腰插玉箫,骑一匹枣红马,向少林出发,四长老送到山脚方回。 话分两头,话说自从武林大会之后,铁刀门赵胜回到门中,一直是郁郁不乐,整日的板着脸,半年多来一直如此,自从武林大会过后,赵胜也没有闲着,继续一如既往的苦练刀法,刀法越加浑厚成熟。 原来赵胜对当日与花宇的比试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自己略胜一筹,但也仅仅的略胜,没有占到绝对的优势,技压群雄的目的没有达到,更是让不请自来的曹怀仁冷嘲热讽一番,现在想起更让赵胜气不打一处来。 加之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整天就知道声色犬马,不务正业,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不禁为铁刀门今后的路而担忧。 为此对赵尊轻则冷言冷语,重则怒骂。一旁的老婆王氏爱子心切,见此情景总是挡在赵尊的身前,夫妻免不了斗上几句。 而躲在身后的赵尊则吓的面无血色,赵胜看在眼里,心中愈怒。 这天王氏见赵胜又在院中训斥赵尊,于是走了过来,赵尊见母亲到来,犹如见到了救星,像只受了惊的麻雀,迅速躲到母亲身后。 赵胜对王氏怒道:“你又来护短。” 王氏也不甘示弱道:“他是我心头肉,你老是这么骂他,我能不心疼?” 赵胜道:“他整日就知道飞鹰走狗,文不成章,武又不能提刀,将来他还能干什么?” 王氏道:“孩子还小,你就不能耐心点?” 赵胜愈发生气,大声道:“他还小?再过一个月都二十了,你总是这么护着他,迟早要败光这份家业。” 王氏也是针锋相对的道:“这个家败了也就败了,大不了我们一家一起回河北,我爹的家业也够我们活一辈子了。” 原来王氏是河北邯郸人,兄妹两个,可是哥哥幼年夭折,王氏自然就成了家里的独女,父亲是河北有名的商贾,由于兄弟众多,排行第八,人送外号“王八爷”,家大业大,生意遍布东北,但是做事极为吝啬,正因为如此,王氏才说出之前那番话来。 赵胜听到这里,怒气填胸,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指着王氏大骂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尽然说出如此不孝不忠之言,这家业是先父与我辛苦打拼下来,岂能废掉。” 那王氏出嫁之前乃是千金大小姐,脾气上来也不是善茬,怎能受此侮辱,气的脸皮紫涨,二话不说,流着泪冲进屋里,没过一会,只见手里提着包袱,走出屋子,嘴里喊道:“阿三,备车。” 那赵胜见此,问道:“你上哪里去?” 王氏别着脸道:“我回娘家,你去重新找个大忠大孝的过日子吧!” 说完就往外走,赵胜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先前言语上过激了点,更怕家事让门中弟子听到,就一把拉住道:“夫人你为何要如此?” 王氏怒道:“自从你打少林回来,这半年来你可曾正眼看过我们娘俩,整日拉着脸,给谁看?” 赵胜知道王氏先前多半说的护子心切的气话,语气软下来道:“夫人莫生气,是我的不对,你这样回娘家,老泰山岂能饶我?” 说完对一旁的赵尊一个劲的使眼色,赵尊也担心母亲走了,就没有人护着了,等于失去了靠山,见老爹使眼色,拉着王氏的手道:“娘,别走了,再说路上不安全,再过两个月就是外公的七十大寿,到时我们一起去给外公祝寿,岂不是更好。” 王氏一听,心中也是一软,于是借着台阶而下,赵胜虽面上板着脸,但是语气上软了许多,王氏斜了一眼赵胜道:“听见没有,儿子都记得外公的寿辰,这一点就比你强。”说完拉着赵尊回到房里,省的又被骂。 赵胜怒气冲冲的看了赵尊一眼,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叹了一口气,好歹算是平息了一场家庭风波,但心里只是闷闷不乐,生怕先父辛苦拼下来的家业砸在自己和儿子手里。 这天晚上,忙完门中事务的赵胜回到房里,见王氏依旧闷闷不乐的坐在床头,赵胜腆着脸走过去坐在床边,笑道:“夫人不要生气,白天是我语气重了,再次向你赔不是。” 王氏道:“那你白日为何不说。” 赵胜道:“你总不能让我在尊儿面前下不来台呀!” 王氏嗔道:“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 赵胜叹了口气,道:“夫人应该清楚,以尊儿现在的状况将来要继承我铁刀门,难呐!” 王氏道:“当年你也是为朝廷立过功的,大不了让他袭了你的爵位,难不成他还能饿死!” 赵胜皱着眉道:“夫人又说这话,我赵胜的儿子不继承铁刀门,要靠那点俸禄,岂不让江湖人笑掉了大牙?” 王氏道:“他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材料,那你说怎么办?” 赵胜道:“都让你给惯坏的,你处处护着他。” 王氏急道:“你这话说的,你凡事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是披头盖脸的臭骂,我看尊儿身上还是有优点的。” 赵胜怒道:“他除了每日东跑西逛,他还有什么优点?” 王氏道:“他最起码知道他外公的寿辰。” 赵胜不禁无奈的道:“这也算是优点?” 王氏道:“这一点最起码比你强。” 赵胜斜了一眼王氏,脱了外衣,索性一倒,睡了。 王氏也是气呼呼的,和衣而卧。 第二日,王氏与赵胜在屋里商量道:“我父亲寿辰,我们何日启程呀?” 赵胜擦拭着手中的宝刀,头抬也不抬的道:“还有两个月,着什么急!” 王氏不耐烦的道:“你不着急,我着急。” 赵胜道:“你急什么?” 王氏道:“我一年才回娘家一趟,再说,我爹上次来书信,叫我们早点去,他们也想外孙了。” 赵胜将宝刀插入刀鞘,放到刀架上,道:“寿礼我已经备好了,何时出发你来定吧!” 王氏凑前道:“我看这个月的二十八是黄道吉日,你觉得呢?” 赵胜道:“就依夫人。”说完起身走出屋子。 终于到了十一月二十八,赵胜让下人收拾了行囊,备好了马车,赵尊与王氏坐在马车内,赵胜则骑一匹青鬃马,悬挂宝刀,后面跟着几名弟子,一路数人,迤逦向河北邯郸出发,这一路上免不得旅途劳顿,冲州过府。 这一日来到了庐州地界,长长的路上不时的有酒店茶肆排列,赵胜叫阿三上前寻一间干净的茶肆,不一会那阿三找到一间茶肆,跑回来将众人引入茶肆,此时肆中已有三三两两的过往过客商旅,喝茶歇脚。 王氏与赵尊下了马车,走入茶肆,坐了下来,老板端来一壶上好的龙井,赵胜拿起杯子倒满一杯,刚要饮茶,这时从不远处过来一匹枣红马,马上之人器宇轩昂,面皮白净,风尘仆仆,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赶往少林的花宇。 赵胜一惊,花宇已经下马,系好缰绳,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花宇正巧也看见了赵胜,气氛一时尴尬。 花宇随之抱拳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可赵胜却是心有怒意,以为花宇轻蔑自己,加上半年前在少林寺的纠葛,虽然当时自己胜了,但是风头却被花宇抢走了,使自己在武林面前抬不起头来。 赵胜怒意越盛,但也不好发作,语气不轻不重的道:“花阁主风尘仆仆的,这是要去哪呀?” 花宇笑道:“在下去会一个故人。” 赵胜道:“武林中早有传闻,说花阁主的武功又提高了不少,不知是也不是?” 花宇一听赵胜话中带刺,亦是不悦道:“天下武功胜过花某人的多的是,赵门主为何偏偏对在下感兴趣?” 赵胜道:“你说天下武林那么多人,偏偏你我又遇见了,你说巧不巧?” 一旁的王氏却没在意两人话中的火药味,只是端坐品茶,而赵尊一向就对花宇看不惯,尤其是与峨嵋弟子胡宝云的恋情,赵尊乃是登徒浪子,一见花宇心中就有无名醋意。 花宇喝着茶水,听赵胜话有蹊跷,心中更是不悦,道:“都是路上过客,相逢就是缘分,赵门主何出此言?” 赵胜笑道:“好一个缘分!那就请花阁主满饮此茶。” 话没说完,只见赵胜手掌一拂,面前的茶碗瞬间飞向花宇,花宇早有准备,看清来势,也将手中的茶碗迎着赵胜的茶碗掷去,两只茶碗在半空中碰撞,却没有溅出一滴茶水,而两只茶碗完好无损。 赵胜衣袖一拂,一股大力袭向茶碗,将两只茶碗推向花宇,花宇也不甘示弱,手掌轻推,也有一股大力迎向茶碗,只见茶碗对茶碗,相互在二人之间推移,发出“嗞呲嗞呲”的声音。 此时茶肆中的商旅过客盯着二人,看傻了眼,茶肆老板则躲在布帘后面,偷眼观看。 王氏与赵尊则退到一旁,几名弟子护着二人。 由于二人皆是使出了深厚的内力,只见两只茶碗里的茶水沸腾了起来,冒起丝丝白烟。 赵胜心惊道:“此人短短半年内力已与在少林时不可同日而语,判若两人。”但已是骑虎难下,若此时撤手,就相当于认输了,以赵胜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 赵胜又一运力,茶碗又推向花宇,花宇暗运太虚功,深呼一气,内力到处,茶碗又缓缓飘向赵胜。 原来这太虚功能钢能柔,当日花宇为了救出晨曦,运用太虚功,震毁九宫机关阵,可见其的浑厚刚猛。 今日与赵胜在这路边茶肆,又是小小茶碗,方寸之间进退有余,不落下风,足见太虚功的威力。 赵胜愈是心惊,而花宇面不改色,正面而对,赵胜索性使出全身功力,那茶碗犹如狂风中的枯叶,高速旋转,向花宇撞来。 花宇轻呵一声,青衣无风自动,掌心翻转数下,将飞来的茶碗一掌击回,赵胜大惊,心中骇然,茶碗来势凶猛,赵胜已经使出了全力,不敢硬接,否则必受内伤,索性连退数步。 只见自己的茶碗忽然在空中碎裂成渣,而花宇的茶碗则是静静的落在赵胜的面前桌上,花宇拱手道:“赵门主承让了。” 说完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切磋。”说完出门上马而去。 赵胜的脸色涨红,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落坐,一边的王氏与赵尊,见此情景,相互愣神,不敢上前,王氏对赵尊使了个眼色,赵尊上前道:“爹,咱走吧!” 赵胜嘴里不住的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王氏见此情景,心中愈怕。 赵尊又道:“爹,咱走吧!” 赵胜忽然一把推开赵尊,夺门而出,上了青鬃马,向岭南而去,愣在原地的王氏与赵尊,面面私觑,王氏含着泪眼,赵尊露出不知所措的惊恐。 这一切突如其来,着实让人难以接受,良久,王氏道:“尊儿,咱们快回去,你爹一辈子好强,今日这一打击,万一有个好歹,后果不堪设想。” 那赵尊是个毫无主见的人,听母亲如此说,只得吩咐几名弟子牵过马车,二人付了茶钱,上了马车,一路追赶赵胜。 却说花宇离了茶肆,不数日已到少林山下,此时刚好是冬至的前一天,花宇上了少林,见过方丈宏光大师,宏惠大师,以及各院长老,相互问讯,看茶完毕,花宇道:“方丈大师,晚辈接到书信,生怕延误时日,马不停蹄,请问方丈邀晚辈到此所为何事?” 宏光道:“花阁主请到客房稍事歇息一番,还有贵客未到。” 花宇心疑道:“敢问大师,还有哪位贵客?” 宏光闭口摇头不言,一旁宏惠笑道:“花阁主一路远来劳顿,且请客房歇息,明日自然知晓。” 花宇虽满心狐疑,但也不好再问,只得随寺中僧人来到客房,解下腰间玉笛,放下行囊,晚上用完晚斋,回到客房,带着满心狐疑,辗转难眠,好容易挨到天明。 花宇洗漱完毕,来到前殿,只见宏光大师与宏惠大师正主持完早课,众人相见毕,宏光道:“敝寺噪杂,花阁主夜来安睡否?” 花宇见礼,道:“实不相瞒,晚辈夜来心中忐忑,食睡不安,还请方丈实言相告。” 宏光大师依旧闭口不言,宏惠笑道:“花阁主稍安勿躁,早则片刻,迟则午后,花阁主自知。”引着花宇进入佛堂看茶。 众人聊着闲话,看看已是午后,用完午斋,又是佛堂看茶,花宇心中越是不安,闷闷不语,这时一个小和尚跑进来道:“禀告方丈,峨嵋孤明师太已到山门。” 宏光宏惠起身相迎,花宇心中一阵迷惑,也跟着出迎,来到山门,只见峨嵋师太孤明带着胡宝云已来到山门内。 孤明见花宇在此,亦是满面疑色,相互稽首问讯,引入佛堂,胡宝云见花宇在此,亦是惊讶,但随即粉脸微红,没有往日的冷艳,低着头,站在孤明身后,孤明道:“方丈大师所为何事呀?”说话间眼神看向花宇,花宇亦是摇摇头。 宏光道:“三位稍安,片刻便知。”说完起身道:“请随老衲前去雷音崖。” 花宇孤明心惊,思讨道:“这雷音崖乃是少林重地,除了武林大会与门中盛世,不得外人出入,到底是所为何事要上雷音崖?”满面狐疑,宏光宏惠前面带路,片刻已到雷音崖,雷音崖上看守武僧见此,纷纷稽首口诵佛号,纷纷而退。 远远望去诺大的雷音崖空空如也,扇形的场地,围了一圈的众佛圣象,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庄严不容亵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6章:雷音崖 宏光道:“众位请坐。”一行五人席地坐在蒲团上,就在这时,只见从佛像后面转出一人来,花宇孤明胡宝云皆是大惊,道:“国师。” 来人正是道衍,道衍道:“有失远迎,甚是失礼,请师太花阁主切勿见怪。”说完坐在宏光的右首。 花宇惊道:“国师为何也在这里?” 宏光道:“此次邀请师太花阁主到此,皆是我等三人之意。” 孤明道:“方丈邀我等到此必有要事相商,还请直言。” 宏光点点头,看向道衍,道衍道:“请二山掌门到此却有一事相告。” 花宇面露严谨道:“请国师直言。” 道衍面带沧桑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希望我说出之后,请师太花阁主不要惊慌。”顿了一下又道:“当年三大派的事情的确与华山无关,凶手也不是聂从云。”此话一出孤明与花宇有如电击,只感觉后背发凉,倒抽一口冷气,一边的胡宝云更是惊的瞪大眼睛,三人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纷纷向道衍投来惊疑的目光。 虽然在这之前花宇孤明已经感觉当年事情的蹊跷可疑之处,并且也做过大胆的推断,但是今日从道衍的口中得到印证,还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事情的唯一疑点就是既然凶手不是聂从云,那么凶手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此时不需要再问,在坐的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是答案只有一个,花宇孤明老向道衍,又看向宏光宏惠道:“这么说来,少林对此事早已知之?” 宏光微闭双眼,点点头,道:“当时事发突然,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意料之外,当年宏尘被害,不久就听到峨嵋孤鸿师太,玄音阁的花乐扬阁主相继遇害,所有迹象都将聂从云认为凶手。” 花宇对当年叔父遇害之事耿耿于怀,双拳紧攥,道:“国师,上次在皇陵中我就问你,凶手是谁,国师不言真相,那今日又是为何?” 孤明也急切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何人所为,道:“事已至此,请国师明言。” 道衍叹口气,就将当年如何相识聂从云,又在燕王面前举荐聂从云,等等之事,一一言明。 花宇看着少林方丈宏光宏惠道:“那这些少林想必也早已知之?” 宏光宏惠默然不语,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孤明也是不言,看来这一切都和自己当年猜测的一样,只是没想到这里面会有如此之多的是非曲直。 花宇看着道衍道:“这也是因为时隔多年国师与少林一力要让华山重回武林的原因?” 道衍点点头,默然无语,花宇此时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又道:“国师是出于愧疚还是完全是出于武林道义?” 道衍自知当年一念之间,铸成大错,虽不是有心故意为之,但也有主观的成分在里面,万万没想到会给武林带来如此深重的灾难。 胡宝云面带关切的看着花宇,终于知道花宇有些事情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不告诉自己,原来花宇心中一直对当年之事放不下。 花宇盯着道衍,面部冷峻的道:“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已猜到,今日从国师口中得到印证,国师此时说出,是不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孤明见花宇言语过激,接口道:“花阁主,切勿急躁。” 花宇表情微怒,肃然冷峻,默然无语。 孤明又道:“国师今日说出真相,意欲何为?” 言及于此,道衍又看看花宇,又将当年如何从宫中救出建文皇帝,又如何想要找到宝藏下落,又如何将建文皇帝送到玄音阁,一一说出。 孤明与胡宝云顿时又大惊失色,面露惶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建文皇帝还在人世,尤其是晨曦就是当年建文皇帝的亲生女儿——胧月公主。 孤明亦是默然,胡宝云心中不知所措,众人一阵默然无语,气氛安静而肃杀。 花宇忽然开口道:“国师当日在皇陵之中,口口声声说有些事情是不能有真相的,怎么今日就突然就有了呢?” 道衍默然道:“因为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的范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处推动着事态朝着坏处发展。”说完看着花宇。 花宇道:“国师是说,皇陵中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道衍点点头,道:“据花阁主所说那个会用欺佛手的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孤明依然没有从刚刚的真相中走出来,脑海中一直想着天意弄人。 花宇对道衍道:“当初有人放出消息,将我们三大派引入皇陵中的必是此人,那他的目的又何在?” 宏光向花宇投来锐利目光道:“花阁主天纵奇才,聪明过人,想必已经猜出其中的缘故!” 花宇心惊,表情木然的道:“对这件事,我彻夜冥思,难道真的印证了我之前所想?” 此时道衍等人道:“花阁主不防直言。” 花宇看着众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的目的就是宝藏。” 众人又道:“既然是为了宝藏,又为何大肆宣扬?” 花宇冷笑道:“因为他也不知道宝藏的下落,想利用我们替他找到那批宝藏。” 众人不禁愕然,只有道衍三位高僧依旧默然无语,孤明道:“花阁主的意思是,那个人想利用我们追查当年之事,将我们一步一步的引入他的圈套?” 花宇点点头,对道衍道:“国师,那人是谁您知道吗?” 道衍摇摇头道:“不知。” 宏惠大师道:“此人深藏不露,背后一定有着惊人的密谋。” 宏光道:“那皇陵中到底有何秘密,那批宝藏与皇陵又有何关系!” 孤明点点头道:“这皇陵之中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胡宝云则是坐在一边,从头至尾都是一脸的惊愕与默然,看着花宇,感觉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神秘莫测,与自己先前所了解的那个沉稳c儒雅c风趣的男人判若两人,不禁对花宇有了一层轻轻的c淡淡的c薄薄的陌生。 花宇没有在意这些。 花宇道:“这皇陵中的石守坚一定知道宝藏的下落,而他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惜被人用了欺佛手,而会欺佛手的人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宝藏的下落,所以想出这个策略。” 道衍点点头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这批宝藏足可以组织起数十万大军。” 说到此处,道衍忽然闭口不言,目视众人,众人脸上无不写的惊愕。 花宇道:“当今世间,有谁还想着天下大乱。”道衍不言。 孤明道:“万一让那人得逞,天下武林将无一幸免,玉石俱焚。” 宏光道:“这件事切勿泄露,以免武林生乱。” 宏惠道:“目前最为要紧的就是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花宇道:“可是这个幕后黑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皇陵入手。” 孤明道:“花阁主是说石守坚?” 花宇道:“不错,那人可以利用石守坚,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宏光道:“花阁主打算如何做?” 花宇道:“再探皇陵,将石守坚带出皇陵,控制在我们手上,到时那人自然就会出现。” 众人点头道:“如此最好。”只有道衍依旧默然无言,仿佛心神不宁,花宇狐疑道:“国师觉得如何。” 道衍道:“此计甚妙。”花宇对道衍不正常的举止暗暗留心。 天色将晚,众人起身,用完晚斋,胡宝云来到花宇的门外,见门关着,屋内没有灯光,又回了房间。 孤明见胡宝云一脸的忧闷与黯然,孤明道:“你怎么了?” 胡宝云道:“我没事,就是心中有一丝不安。” 孤明道:“你那份不安从何而来?” 胡宝云没有说话,望着屋外,孤明道:“你是不是觉得花阁主和你小时候认识的不一样了?” 胡宝云粉脸一红,依旧没有说话,若有心事的望着屋外,孤明又道:“花宇做为一门之主,你可知他的艰辛?” 胡宝云点点头道:“他的确变了,身上多了一股煞气。” 孤明摇摇头道:“那不是煞气,那是一股争强不服输的霸气与正气。” 胡宝云看着孤明道:“徒儿不解。” 孤明道:“花宇幼年父母双亡,十岁又遇门中变故,当年花乐扬的遇害对花宇打击非常大,如果没有一颗刚硬机警的心,他又如何带领玄音阁立足于武林?” 胡宝云道:“他身上的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对我来说有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让我产生一种距离感。” 孤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你能看清他对你的真心吗?” 胡宝云低着头不语,孤明又道:“儿女情长之事为师不懂,但是人与人之间是要看真心的。” 胡宝云道:“弟子明白了。”孤明笑而不语。 少林后山林中,花宇站在道衍身旁,一脸的严肃,花宇道:“国师在雷音崖似乎有话没有说出口!” 道衍道:“你约我来次林中,就为了此事?” 花宇道:“我想听国师一句实话,国师真不知那人是谁?” 道衍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不知。” 花宇怀疑的表情一闪而过,心知道衍一定在隐瞒什么,追问道:“如今到这步田地,国师还要隐瞒什么?还有何秘密?” 道衍神情自若的道:“再无秘密,花阁主不必相逼。” 花宇何等聪明,急道:“是国师没有把握,还是不敢认定?” 道衍心头一紧,面色没有了先前的自若,花宇看在眼里,道:“当年之事国师一直都是参与其中,有些事不言自明。” 道衍道:“所谓的真相你已知道,花阁主有何打算?” 花宇牙冠紧咬,肌肉抽动道:“武林的安慰自然要武林来维护,我玄音阁自然不会为一己之私公然与朝廷对抗。” 道衍道:“花阁主年纪轻轻,又大仁大义,实在是让武林中人倾佩。”话锋一转又道:“就算我告诉你又能怎样?” 花宇侧脸看向道衍,表情凝重,道:“大师果然知道,为何在雷音崖不说。” 道衍道:“那人深居庙堂,势利庞大,没有绝对的证据与把握,鲁莽行事,只能适得其反。” 花宇大惊道:“那人也是朝廷中人?” 道衍不言,算是默认了。 花宇道:“国师如此拘谨隐瞒,将我等召集于此,意义何在?” 道衍道:“此人身在暗处,一朝失手,满盘皆输,需是缓缓图之。” 花宇道:“朝中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势利与图谋。” 道衍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花阁主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花宇心惊道:“谁?” 道衍也是叠起两指,指指天,指指地,花宇恍然大悟道:“皇帝?”道衍黯然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宇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当年“靖难之役”而起,皇帝自然不是局外人,天下都在皇帝的股掌之中,可是很显然。觊觎宝藏的不是皇帝,会欺佛手的人更不是皇帝,虽然皇帝也在四处寻找宝藏的下落,但是身在朝廷之中的那人才是让人惧怕的黑色力量。 如果急于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很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那人将宝藏与武林相关联,朝廷就是直接介入,皇帝对武林始终存在忌惮与敏感,正愁找不着机会对武林下手。 花宇越想手心越是出汗,深感对手不简单,隐藏在当今皇帝身后,弄不好又是一场武林风波。 回到房间的花宇睡在床上,忽然想起胡宝云,起身来到胡宝云房外,见灯光熄灭,只好返回房间。 花宇心想,胡宝云今日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知道了,会不会对自己过往的隐瞒心存芥蒂,虽然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毕竟花宇不想将胡宝云牵涉其中,但是花宇还是担心。 花宇到此时还不知道,被自己看护在玄女池的那人正是苏晨曦的亲生父亲。 第二日,花宇与孤明胡宝云离开少林寺,宏光宏惠二位大师与道衍将三人送到山下。 宏光道:“花阁主,皇陵之事就让师弟宏惠助你一臂之力。” 宏惠道:“谨遵方丈法旨。” 花宇道:“石守坚带出皇陵,藏于何处?” 宏光道:“可让宏惠师弟直接带回少林,藏于竹林佛塔之中。” 花宇道:“如此最好,晚辈在凤阳城外十里等候宏惠大师。” 道衍道:“事到紧急关头,老衲自会相助。” 孤明道:“如此,峨嵋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 宏光稽首道:“后会有期!” 孤明三人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三位高僧回山不提。 一路上三人聊着闲话,一连数日,胡宝云始终走在二人身后,一言不发,花宇道:“胡师妹有心事?” 胡宝云道:“没有。” 花宇道:“那就是累了?” 胡宝云道:“没有。” 花宇见胡宝云行为异常,气氛尴尬,也就不在相问,傍晚路过一个小镇,叫白杨镇,镇子不大,东西南北两条街道,呈十字交叉,镇如其名,方圆数十里,皆是白杨林。 三人来到镇上,觅了一间客栈,花宇住在二人对面,用过晚饭,花宇见胡宝云从房里出来,走上前去道:“胡师妹,你出来一下,我有句话要和你说。” 胡宝云面无表情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花宇略带失望的神色的道:“胡师妹,一路上你对我爱理不理,为何?” 胡宝云低头道:“因为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花宇一笑道:“我还是那个我,没有变,胡师妹为何要如此?”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 花宇一阵默然,不知所措,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去解决,去面对,我不想你为我去分担,再说,我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胡宝云看着花宇一副真诚的样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为你分担?” 花宇面带忧色的道:“因为我想保护你,我以前和你说过,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会更好。” 胡宝云道:“但是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花宇道:“难道这就是你不理我的原因?” 胡宝云低着头不说话,花宇双手搭在胡宝云的双肩,轻声道:“你知道吗?自从我叔父被害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顶起玄音阁的一切,我做到了,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去保护我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我不希望再走亲人朋友从我身边离开。” 说到这里,花宇神情带着一丝惆怅与坚定,看着胡宝云倾城面容。 胡宝云依旧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敢与花宇对视,还是心有感触有所顾忌,花宇轻声道:“胡师妹,其实在我心中,有一个打算,这个打算埋在我心头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想等我办完手中的事情,我就上峨嵋去提亲,将你娶回玄音阁。” 说到自己,花宇变得无比温柔,看着胡宝云无比恬静的大眼睛。 而胡宝云此时羞涩的脸颊绯红,道:“你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走下楼去,花宇一笑,看着胡宝云的背影,目光坚定,深呼一口气,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开始冥思入定,这是花宇一直养成的习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7章:夜闯皇陵 第二日清晨,三人用过早饭,孤明将二人叫到房间道:“花阁主,你既然已经知道晨曦的身世,而且她的父亲就在贵山,在此还要嘱咐花阁主,这件事暂且不能让晨曦知道。” 花宇道:“师太放心,晚辈已有分寸。” 孤明又看着胡宝云道:“你和晨曦最是要好,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胡宝云默然点点头道:“弟子明白。” 孤明又看着花宇道:“花阁主,此处离凤阳还有两日的路程,就让宝云与你一同去皇陵,将那人带出来。” 花宇道:“师太多虑了,晚辈一人足够,何况少林的宏惠大师也会前来接应。” 一边的胡宝云没有说话,孤明看在眼里,道:“此事也多少牵扯到我峨嵋,就让宝云与你一起。”花宇见孤明坚持,也就应承了下来。 花宇心中只是担心到时会出意外,担心胡宝云的安全。 三人离开白杨镇,走到官道上,孤明与二人分手,独自往峨嵋而去。 花宇与胡宝云走在路上,也算是二人难得的独处时间,虽没有了以前的拘谨,但也没有深聊,胡宝云埋着头,一脸的冷艳,花宇见胡宝云如此,以为她还为自己的事情而埋怨,先是有一句无一句的东拉西扯,见胡宝云还是一副默然神情,也就默不作声,感觉二人虽走在一起,无形中却是产生了距离。 最终花宇开口道:“你有心事?” 胡宝云抬头,脸上写着烦恼之色,道:“如果小师妹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作何感想?” 花宇一听原来她是为这事而烦恼,也就放心了,安慰道:“世事难料,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等苏师妹长大了,再慢慢说与她,她会接受的。” 胡宝云默然道:“真没想到小师妹竟如此坎坷。”花宇也是默然无声,叹了口气。 二人行了一天半的路程,离凤阳县城越来越近了,这天晚上二人来到城外五里的林中,见到了等候他们的宏惠大师,三人计划了一阵子,商定子时行动。 此时正是深冬季节,林中不时有寒风吹来,三人坐在地上,暗运内力,抵御严寒。 林中的夜色幽暗昏沉,斑驳的月光凌乱的撒在地上,月色渐渐偏斜,四周无声,万籁俱寂,宏惠抬头看看月色,冲二人点点了头。 只见三人纵身一跃从林中飞出,直奔皇陵,三人足不点地,御风而行,花宇太虚功大增,轻功更是不凡,竟将宏惠胡宝云甩在身后一丈。 宏惠心中暗惊,没想到武林大会少林一别,花宇武功会有如此精进,心中骇然。 胡宝云亦是吃惊不小,只听花宇道:“大师,胡师妹,我先去将石守坚带出,烦你二人多多警戒。” 宏惠道:“老衲知晓,花阁主好生在意,以防有诈。” 花宇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胡宝云,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宏惠胡宝云二人相视点头,分开向皇陵绕去。 花宇来到皇陵之中,不便停留,径直向石守坚所在的守灵之地而去,此时石守坚早已熟睡,花宇径入房间,抬手封住熟睡的石守坚两处大穴,拦腰夹起,又破门而出,一瞬之间,一气呵成。 花宇带着石守坚御风而行,就在花宇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忽听背后传来数声破空之响,花宇一个闪身,抽出腰间玉笛,只听“叮叮叮”三响,花宇一看,乃是三枚佛珠,心中暗惊,身形一滞,落回地面。 只见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花宇的身前身后,一高一矮,花宇如临大敌,凝神戒备。 花宇隐隐感觉出今晚会有一场大战,显而易见自己进入对方全套了,这两个黑衣人武功极高,以一敌二胜算难料,何况手上还多了个累赘。 花宇道:“你们是何人?” 说话之间只见从后面又出现一个黑衣人,此人全身都被黑色宽大披风所遮盖,看不见面貌,但是花宇却能感觉到从这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与煞气,花宇看着来人,肃颜冷视。 来人道:“素闻九华山的花阁主乃是武林中天纵奇才,却也如何做起月下之事呀?” 花宇见此人暗讽自己,心中惊奇的道:“这是何人?为何不以面目示人,又为何会认识自己?” 不及细想,随口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身后的一个嘶哑的声音想起,道:“就算告诉你,你也插翅难飞。” 声音是身后矮个子黑衣人发出,花宇听出此人的口音不像中原人,心中更是吃惊,花宇不敢久留,目光四下扫视,找寻机会冲出皇陵。 但是花宇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好喝高个黑衣人虽然一动不动,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不免心中一阵焦急,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宏惠胡宝云御风赶到,飘落到花宇的身边,宏惠凝眉道:“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胡宝云握剑在手,亦是冷眉戒备。 穿披风的人道:“少林的宏惠大师也来了。”宏惠不答。 披风人又看向胡宝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峨嵋大弟子胡宝云,是也不是?” 胡宝云亦没有答话,披风人看着三人道:“真没想到,三大派的人都到齐了,真好,太好了。” 花宇道:“你们究竟是谁?” 披风人显得有些兴奋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走不了了!” 花宇冷笑道:“走不走的了,就看你如何将我们拦住?” 话刚说完,花宇向宏惠胡宝云替个眼色,随即花宇纵身一跃,向远处林中跃去,只见先前拦在前面的高个子黑衣人,几乎是与花宇一起动身,与花宇并肩而行,花宇倾尽全力要甩开他,可是那高个子黑衣人就像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左右,只听那高个子黑衣人道:“哪里走?” 花宇暗惊,听口音这个黑衣人与那矮个子黑衣人都不是中原人,更令人惊惧的是这个高个子黑衣人的武功高的深不可测,那高个子黑衣人也是暗暗吃惊,“咦”了一声,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个人年纪轻轻武功会有如此造诣,真是令人惊骇,何况他手上还多了一人。 就在黑衣人暗惊之际,花宇已经拉开一丈距离,那黑衣人亦是发力追赶,瞬间又与花宇并肩,二人不出招式,只凭脚力,你来我往,你超我赶,只见两个身影在林中呼啸穿梭,稍纵即逝。 就在二人拼脚力,僵持不下之时。这边宏惠胡宝云也在与另一个黑衣人交上了手,虽然这个黑衣人武功高强,但也敌不住这二人的围攻,败势已露,宏惠见此对胡宝云道:“你去帮助花阁主,这里老衲来应付。” 胡宝云应声道:“大师小心。” 说完跳出战团,那黑衣人见胡宝云要走,心有不甘,大怒道:“哪里走?” 只见那黑衣人射出一道指力,向胡宝云射去,宏惠大惊道:“婆罗指。” 一瞬之间,只见胡宝云将峨嵋的落叶飞剑挽个剑花,暗运真力。 只听“铛”的一声,胡宝云只觉虎口一麻,那黑衣人亦是心惊,这时宏惠大师欺身而上,拖住那黑衣人,胡宝云借机抽身而去,那黑衣人与宏惠单打独斗,真是棋逢对手,二人你来我往。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披风人见胡宝云离此而去,也不焦急,也不担心,只是原地站着不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谁赢谁输也不是他所关心的。 宏惠大师见对方竟然使出了婆罗指,厉声道:“你是金狮陀的什么人?” 那黑衣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金狮陀的徒弟萨克陀,萨克陀也不搭话,婆罗指运指如梭,招招紧逼,宏惠也是放开手脚,施展出自身绝学。 那萨克陀的婆罗指被宏惠一一化解,反而被宏惠步步紧逼,萨克陀心惊,连连后退,暗惊这老和尚武功如此之高。 就在这时,宏惠掌风迅疾而至,逼得萨克陀又是连退三步,宏惠不愿恋战,找准机会,步法向后一掠,也向林子深处而去。 萨克陀大怒,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紧盯宏惠,可是忌惮宏惠武功高强,只是不敢期身太近,此时还站在原地的披风人发出一丝阴沉的笑声,好像对他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胡宝云听声辨位,发现不远处有打斗之声,寻声而去,果然,花宇已经和对方交上了手,胡宝云本想助花宇一臂之力,这时宏惠也已赶到,对胡宝云道:“将石守坚带离此地。” 胡宝云担心的看了花宇一眼,花宇道:“你先带着他先走。” 胡宝云飞身而至,将地上的石守坚架起,御空而行,一路上暗中留下记号。 这边花宇与那高个子黑衣人打难解难分,花宇心知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对自己不利,因为花宇感觉到对方的武功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花宇索性使出太虚功,与对方拼内力,那黑衣人见此,心中暗惊,不敢小觑,花宇掌风已然袭来,那黑衣人不敢迎接,顺势一掌迎着花宇的掌风,随即掌风一斜,花宇自觉有股大力将自己的掌风带偏,收势不住,一掌拍空,那黑衣人顺势手起变掌为爪,想要扣住花宇的脉门,花宇顿觉不妙,也是变招,顺势握掌成拳迎着对方的招式迅猛击去,拳爪相交,二人各退一步。 花宇立足未稳,对方再次攻来,花宇吃惊,暗运太虚功,又是连拆十数招,花宇体力有所不支,连连后退,虽然自己的太虚功已经练成,但是距离大成还有一段距离,加上对方是在武功高强,真是骇然。 那黑衣人见花宇不支,再次期身而来,这边的宏惠打退萨克陀,一掌向黑衣人击去,那黑衣听见后面有掌风袭来,也是撤掌回身,与宏惠对了一掌,宏惠连退三步,心中大惊,那黑衣人亦是站立不稳,身体晃了一下,立在原地,宏惠花宇二人趁此机会,相视会意,纵身一跃,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那黑衣人与萨克陀正待要追赶,只听树后面闪出一人,正是那披风人,道:“不用追了。” 那黑衣人看着那人道:“侯爷,就这么放他们走。” 萨克陀也道:“是呀!侯爷。” 那披风人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那黑衣人道:“侯爷的意思是?” 披风人没有说话,看着二人道:“此次多谢二位了。” 那黑衣人道:“侯爷自有妙计,贫僧师徒惭愧。”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年的萨克陀的师父金狮陀。 披风人道:“大师如此说,倒让本候惭愧了。” 萨克陀道:“小僧多谢侯爷相助,否则小僧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恩师。”说着低头念佛作揖。 披风人道:“大师武功大增,可喜可贺,此次重回中原武林,本候自有相助之处。” 金石头摘下蒙面,稽首道:“贫僧全仰赖侯爷维持。” 披风人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萨克陀道:“侯爷,今次让他们将那人带有,岂不是吃了亏了。” 披风人摇摇头道:“那人留在手上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金石头道:“不知侯爷的后手是何计划。” 披风人笑笑道:“到时你们自知。” 话分两头,宏惠与花宇沿着胡宝云暗中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寻,在二十里开外的关帝庙里找到了胡宝云。 三人相见,胡宝云见二人都没有受伤,心安许多。 花宇道:“此地不可久留,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宏惠道:“放心,贫僧下山之时,方丈师兄已经安排人一路接应。” 花宇道:“辛苦大师了。” 宏惠道看着二人道:“剩下之事都交给贫僧处理,你二人速速离去。” 花宇胡宝云二人与宏惠作别,离了关帝庙,上了大路,此时天已大亮,胡宝云不由一阵担心道:“不知宏惠大师怎么样了?” 花宇道:“有少林弟子接应,我想应该没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又道:“胡师妹你不觉得奇怪吗?” 胡宝云凝眉道:“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像是一个圈套一样。” 花宇道:“与我交手的那黑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可对方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走脱,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胡宝云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对方布下的圈套,故意要让我们往里钻?” 花宇道:“你说的没错,我和那黑衣人交手之时,发现他的武功路数不像中原武林人士。” 胡宝云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昨夜我和宏惠大师与另一个黑衣人交手时那人用的是婆罗指。” 花宇大惊道:“婆罗指?” 胡宝云道:“正是。” 花宇道:“这就印证了我的猜测了,这婆罗指是西域功夫,只有当年的金狮陀会此功夫。” 胡宝云道:“据传那金狮陀武功极高,可是昨晚与他交手时,却被我和宏惠大师逼得只有招架之势。” 花宇惊道:“那与我交手的又是谁?他的武功很明显要高于我。” 胡宝云疑道:“会不会就是金狮陀?” 花宇不敢肯定的道:“有可能是,也不能不是,不过此人武功高强,不管他是与不是金狮陀,都是一个很危险的对手,如此之人,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绝不是好事。” 胡宝云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花宇道:“现如今石守坚已然在我们手上,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你先回峨嵋,和师太说明此事。” 胡宝云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花宇点点头道:“这金狮陀再次踏入中原武林一定不简单,你回去后将此事也禀明师太。” 胡宝云道:“我知道了。”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路上小心。” 胡宝云道:“嗯,我走了。”说完转身而去。 当胡宝云回到峨嵋的时候已经过去五天了,并将事情的经过禀明的孤明师太。 而宏惠大师也将那石守坚带回了少林,并将他藏在了竹林内的佛塔之中。 花宇在回到九华山之后,也将此事告知了四长老,花宇感觉虽然一切还算顺利,但是隐隐的感觉到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开始心绪不宁起来,果然,就在花宇回山的第十天,收到了少林的急信,花宇阅览后大惊。 原来就在事发后的第二天,就从京城宫中传出,有人擅闯皇陵,皇帝大为震怒,龙颜失色,皇帝立即召见了东缉事厂的曹怀仁,命他立即办理此事。 那曹怀仁原本就对武林门派心存不屑,甚至心存打击报复,欲除之而后快,接到皇帝这样的命令,真的是求之不得。 那曹怀仁立即带领四大档头和大批锦衣卫,火速前往少林,因为少林是武林盟主,再说此次擅闯皇陵也有少林的份。 一路上曹怀仁心趣极高,此次是奉旨办事,有了皇帝的口谕那曹怀仁自然是顺心顺意,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 不过很快,道衍也从宫中得知了此事,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又是一场武林浩劫,腥风血雨,于是立马写书于东宫太子,让太子出面从中周全,一面飞鸽传书于少林,告知此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8章:晨曦危险 花宇接到少林的急信,心烦意乱,心想少林必然也给峨嵋送去此信,于是立马收拾一下,见了四大长老,并且吩咐四长老与门中精英弟子一起上少林,众弟子纷纷疑惑,各自揣测,只有四长老对此事心知肚明,不言不语。 这时苏晨曦跑了过来,道:“外面乱糟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阚苏宜严肃道:“你怎么出来了?” 苏晨曦道:“弟子在院子里面听外面乱糟糟的,担心有什么事情。” 阚苏宜将苏晨曦拉到一边道:“晨曦,师父要和花阁主下山一趟,你要在山上好好带着,不要乱跑,师父很快就回来。” 晨曦见师父如此郑重的表情,心里隐隐的感觉到有事情发生,道:“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阚苏宜道:“没什么事,师父就是下山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听话,快回房间去。” 花宇也在一边道:“晨曦,听你师父的话,我们要下山办点事情,不用担心。” 晨曦见众人不说,也就不问,默然的像房间走去。 说完向四长老点点头,不一会,众弟子聚集完毕,个个一身劲装,手握宝剑,英气逼人。 花宇看着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出发。” 一众足有上百人,下得山来,上了一批彪马,在花宇以及四长老的带领下向少林风尘仆仆而去。 回到房间的苏晨曦哪有心思待着,心想一定有事情发生。 想及于此,苏晨曦嘴角也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挨到晚上,趁人不注意,腰间塞了几个包子,拿着那把匕首,出了院门,趁着夜色,下了山来。 白天好像隐约听到有弟子说“去少林”,于是苏晨曦就一路欢快的往少林的方向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这次下山一定好好玩玩,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你们不带我,我自己去,说不定还能碰到我那傻秀才。”脑海里浮现出张孝霆的影子。 正当苏晨曦向少林跑去的时候,从林子里转出十数个人来,拦住去路,夜色昏暗,看的不甚清,只听为首的一人,道:“去哪里呀?” 声音极其难听,苏晨曦顿时被吓得惊叫一声,随即后退一步,下意识的赶紧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那些人,抓了回来,苏晨曦惊恐的看着来人,这一看又是一惊,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人大闹峨嵋山的西域番僧萨克陀。 苏晨曦怒道:“又是你这个外番臭和尚,你要干嘛?” 萨克陀阴笑着道:“你还认得小僧,万幸万幸。” 苏晨曦怒道:“你这臭和尚手上占着我许多峨嵋师姐妹的鲜血,化成灰本姑娘也认得你。” 萨克陀不怒反笑的道:“嘴皮子还是那么利索,不过现在不是和你斗嘴的时候。” 向身后道:“把她捆起来,不许伤着她。” 身后走过来两个大汉,三两下将苏晨曦绑住手脚,苏晨曦大骂不绝,正骂之间,口中多了一块布团,被仍在马背上,现在动也动不了,骂也骂不了,真的气急坏了苏晨曦,最后累了,只能养精蓄锐,伺机准备逃走。 只听那萨克陀道:“这次回去看曹公公还有何话说。” 旁边的一个锦衣卫总旗道:“大师说的是,曹公公丈着皇上的威势,把我们锦衣卫当奴才使唤,每次功劳都是他东厂的,事情办砸了挨板子却是我们锦衣卫,您说这公不公平?” 一边的另一个总旗道:“是啊!他东厂直接对皇上负责,可我锦衣卫也是独立衙门,按理说咱们和他东厂是平级,凭什么让他呦五喝六的使唤,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之前那个总旗道:“就拿这次来说,凭什么他自己带人去少林,把大师您深更半夜的派到这里挨冻?再说了,这九华山处处是陷阱,处处是机关,这不就是坑我们嘛?” 这句话说的十数个锦衣卫个个气愤不平,个个怨声起伏。 萨克陀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想自己为了给他办事,徒子徒孙死伤了一大堆,如今却被他屡次这般看待,心里就不是滋味。 萨克陀回头看了看横在马上的苏晨曦,别过头道:“你们放心,有个这个宝贝在手,他曹怀仁这次功劳再大也没用,你们升官发财就不远了。” 那总旗道:“大师何意?这只是个丫头片子,有何用处?” 萨克陀看着你总旗,嘶哑的笑声犹如鬼魅般瘆人,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笑道:“用处大了去了,比金山银山还要值钱。”说完转身道:“走吧!上少林。” 那总旗道:“大师又说笑了,曹公公要我们在此设伏,就拿了一个丫头,又会挨板子的。” 萨克陀道:“放心,一切都有小僧担着。” 说完上马而去,那总旗与十数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着不是,心想看来这个番僧也不是靠谱的和尚,没办法只得上马尾随而去。 横在马上的苏晨曦心里一个劲的焦急,可又是无法动弹,脑门上直出汗,转念一想,他们是去少林,一定会看见师父和花阁主,他们一定会救我的,想着心里才有些许心安。 那萨克陀骑在马上心里也十分窃喜,窃喜的是本来没打算有什么收获,但是却是意外的捉到了前朝公主这条大鱼,这次算是一洗前耻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舒畅。 一行人走到天明,正坐在路边歇马,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小和尚,正是去峨嵋送信的和尚,见前方不远处有十数人在歇马,个个宫廷装束,细看果然就是朝廷的锦衣卫,还有个西域打扮的和尚,再一看,发现树下还有个女子,被绑着手脚,那小和尚心道:“这些锦衣卫绑着一个女子干什么?” 于是伏在路边草丛中观望,定睛细看,眉头微皱,再一看,吃惊道:“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挨着草丛向前挪了数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那锦衣卫立马警觉起来,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那小和尚甚是机灵,情急之下,摸摸光滑的脑袋,随口学了几声野鸡的叫声,听起来还真的很像,那些锦衣卫一听是野鸡的声音,一个个来了精神,那总旗笑道:“正好,老爷我正饿着呢!我去捉来让弟兄们解馋。” 说着抽出绣春刀就要追捕那“野鸡”,那小和尚躲在草丛里,本以为会蒙混过关,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光亮的脑门上星光点点,满是汗水,口诵佛号,将佛门中的大小神佛都念了个遍。 那总旗拿着刀就要过来了,只听那萨克陀道:“总旗大人,算了吧!咱们还是赶路吧!” 那总旗不情愿的道:“手到擒来,大师您等等!” 萨克陀道:“走吧!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到了少林再吃也不迟。” 那总旗只好作罢,咽了口口水,不情愿的收刀回鞘,心想:“这也是个不会事的和尚。” 无奈的上了马,那小和尚一听他们要走,犹如拨云见日,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抬头看去,这回看的真切,只见锦衣卫将女子又横在马上,那女子不断的挣扎,嘴里塞着布,叫也叫不出声。 那小和尚一看,忽然想起来了,心想道:“这个女子就是当日武林大会跟随在孤明师太身后的女子,她是峨嵋的弟子,却为何落到锦衣卫的手里,这次给峨嵋送信,孤明师太与大弟子胡宝云还有一众女弟子,快马先行,赶往我少林,还是赶紧将此事告知寺里方丈。” 那小和尚经常下山跑路的,自然知道小路近道,于是抄着山间小路一路狂奔,一个时辰多一点,终于赶到少林的后山,又走盘山小径,沿路而上,好容易跑到寺中,见到宏光大师与宏惠大师,此时花宇以及四长老一众弟子也刚到不久,正商议要事。 那小和尚慌慌张张跑过来,刚要开口,宏惠道:“海空,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海空道:“师父,刚刚徒儿回来路上碰到一伙锦衣卫,正向我少林而来,最多半个时辰就到了。” 众人虽心里有准备,还是一惊,宏惠道:“有多少人?” 海空道:“有十数人,他们还抓了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徒儿在武林大会之时寺中见过。” 宏光方丈道:“那女子是谁,你可曾看清楚了?” 海空道:“那女子正是峨嵋孤明师太的弟子,什么名字,弟子不知道。” 花宇一听紧张的起身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海空道:“她被捆绑着,我只看见那女子估摸着有十六七岁。” 花宇大惊,四长老亦是大惊,阚苏宜急道:“你了看清楚了?” 海空一时紧张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阚苏宜大叫一声道:“不好。” 说完就要冲出去,花宇道:“阚长老请慢。” 阚苏宜救徒心切,道:“那就是我的徒弟,我要去救她。” 花宇道:“先不急,到底是不是晨曦现在还不能断定,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阚苏宜急道:“这不明摆着,那女子就是晨曦嘛!” 花宇没有回答,看着海空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你真的看清了?” 那海空道:“我是在回少林的路上看到的,当时那女子被捆绑着,嘴里塞着布,我就觉得眼熟,跟峨嵋的那位女弟子真的很像。” 花宇抬头对阚苏宜道:“阚长老不用着急,世间相似的人有许多,再说,我们走时晨曦还在山上。” 阚苏宜见花宇如此说,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因为他知道这个晨曦就是个蛐蛐儿,一会不惹事,浑身就难受,真的说不准会惹出什么事来。 阚苏宜道:“我们走时,晨曦曾出来问我们去哪里,该不会是晨曦趁我们走后偷偷遛了出来,被他们抓住了!” 其他三位长老也劝慰道:“阚长老不要担心,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些锦衣卫是奔着少林而来,如果真的是晨曦,就好办了,就凭我们这里的人,要救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阚苏宜这才好点,心有不安的坐了下来。 一边的花宇这时也开始不安起来,拧着眉头,默不作声。 坐在上首的宏光方丈道:“海空,你带两个弟子,到山下去探一探。” 海空道:“是,方丈。”说完转身而去。 宏光道:“花阁主以及各位长老宽心,如果真的如海空所说,我少林定会出手相助。” 花宇道:“多谢大师。” 宏惠道:“各位,此次道衍国师从宫中得到的这个消息,而锦衣卫现在就在路上,可是奇怪的是,为何只有区区十数人。”诸人亦是不解。 花宇道:“此次是皇帝下的旨意,看来东厂与锦衣卫是要动真格的了。” 警示堂长老方严凌道:“对方给我们设此圈套,肯定也是有备而来。” 吴成峰道:“那曹怀仁心狠手辣,做事向来不计后果,前番武林大会没有占到便宜,此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这次他有皇命在身。” 武御风道:“是呀!如果我们此番与他硬碰硬,弄不好给我们加一个造反的罪名,那后果就不妙了!” 花宇眉头紧皱,看向宏光道:“方丈大师,您怎么看?” 宏光始终微闭佛眼,道:“佛语云:是生是灭,皆有定数,四位长老所优所虑,皆不足为虑,试想那曹怀仁虽跋扈,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诸位不必多虑,静观其变是也。” 花宇也是默不作声,宏惠道:“老衲担心,先前在皇陵中出现的那黑衣人也会前来,花阁主前番与之交手,那人武功之高,中原罕有敌手。” 正说之时,有个小沙弥进来禀报道:“禀告方丈,峨嵋孤明师太率众弟子赶到。” 宏光方丈宏惠大师,以及一众人等起身相迎,在山门前相见毕,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一一相见,迎入大殿之中,各个重新落坐,孤明道:“之前之事贫尼已是知晓,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花宇道:“给我们设圈套之人,始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本以为此次行动可以逼迫对方露出破绽,最起码也可以打草惊蛇,万万没想到反而给我们自己将了一军。” 孤明道:“花阁主一向足智多谋,此次有何良策?” 花宇摇摇头道:“晚辈惭愧。” 这时坐在一边的阚苏宜道:“师太在路上可否见过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孤明道:“实不相瞒贫尼也正是为了躲避跟踪,多绕了几天的路程,才将锦衣卫给甩掉。” 花宇道:“看来,对方一开始已经是知道了我们三大派要相聚少林的事情了。” 宏惠大师道:“难道道衍国师那边也有人监视?” 花宇道:“当初道衍说过,那人在朝中势利极大,只怕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就连不可一世的曹怀仁都听他调遣,可见此人有多厉害。” 孤明浑身一惊道:“如此看来,贫尼的猜测又接近了几分。” 花宇道:“师太请讲。” 孤明道:“大家还记得十五面前的事吗?”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雄宝殿顿时气氛肃然起来,众人面面私觑,又是不解的看着孤明。 孤明看着众人接着道:“对方如何知道我们会去皇陵?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的意图已经被识破,而对方正好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那石守坚只不过就是个诱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们引入皇陵,这个计划如果贫尼没有猜错的话,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引诱我们上钩了。” 宏惠道:“师太,难道对方不是为了那张藏宝图吗?” 花宇道一直低头冥思,抬头道:“师太说的不无道理,这藏宝图从头至尾就是个谎言,对方引诱我们进入皇陵,带出石守坚,最终目的就是我们三大派。” 吴成峰惊道:“那这又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何相干?” 花宇道:“这还不简单吗?有人想要为当年华山报仇。” 一边的胡宝云也是越听越惊恐,道:“谁要为华山报仇?” 花宇没有回答胡宝云,而是看着孤明道:“师太我说的对吗?” 孤明道微闭双眼,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吴成峰道:“那又是谁要为华山报仇?” 孤明道:“当年聂从云失踪,华山只剩下他的两个徒弟和几个长老,如今传闻叶飞狐已死,而杨青峰也自封筋脉,成为废人,也不知所踪,可是种种迹象看来,这背后一定有华山的影子。” 吴成峰道:“师太是说华山这些年来暗中连结朝廷?” 孤明道:“这也只是贫尼一家之言,猜测而已,但是此次事件,针对性那么明显,明摆着是冲着当年之事而来。” 吴成峰细细品味孤明的话,默不作声。 宏光大师终于睁开佛眼,扫视全场道:“看来这是山雨欲来的架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劫数已定,也只有全力以赴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而一边的阚苏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牙冠紧咬,肥胖的身躯像个肉球,脸上挂满愁容,全没往日的气势。嘴里念叨:“也不知道我的徒儿怎么样了。” 这句话被孤明听到了,孤明道:“晨曦怎么了?” 胡宝云也是看着阚苏宜,一脸的不解。阚苏宜抬头刚要说话,花宇叹口气无奈接口道:“师太没来之时,给峨嵋送信的少林弟子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十数名锦衣卫,他们抓住了一个姑娘,那弟子认定就是苏晨曦!” 孤明大惊失色,难以置信,这苏晨曦好好的待在九华山,为何会被锦衣卫抓住? 胡宝云也是大惊,道:“如何认定那就是小师妹?” 花宇道:“之前武林大会那少林弟子见过晨曦,因此认识。” 胡宝云心中暗惊,心想锦衣卫此次是不是和上次有关系?一时是急在心里,愁云密布。 孤明也是叹气连连,花宇道:“师太放心,或许不是晨曦,就算是晨曦,我花宇定将舍命相救。”一脸的愧疚与歉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39章:少林危机 孤明见花宇说出这般话来,也是惭愧的道:“花阁主严重了,如果那真的是晨曦,也该她命中注定有此劫难。” 正在说话之时,只见又一个小沙弥跑进来道:“禀报方丈,山下探哨的弟子回报说来了好多的锦衣卫。” 众人一惊,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宏惠道:“到哪里了?” 小沙弥道:“半柱香的功夫就到。” 只见宏光大师起身道:“诸位请随老衲山门一看。”说完走在前面,一脸的镇静,步出大殿。 花宇孤明宏惠胡宝云以及玄音阁四长老紧随其后,一众数人来到山门,山门前早已聚集着一众少林弟子,只见远处山脚尘土飞扬,浩浩荡荡,一眼望去,足有数百锦衣卫,个个飞鱼服绣春刀,全身披挂,在阳光的照射下,星光点点,格外的刺眼。 那曹怀仁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四大档头,个个目露凶光,来者不善。 方严凌道:“这么多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正说间,那曹怀仁已到山门不远,只见他把手一挥,身后的四大档头带领一众锦衣卫如狼似虎的向上扑来,抽出绣春刀,不一会已到山门。 只见那曹怀仁骑在马上,将身子一纵,人已离鞍,踏着前面锦衣卫一排排肩膀腾空而起,直向少林山门飞来。 吴成峰鄙夷的笑道:“这也算是轻功?” 武御风道:“此人武功高强,不可大意。” 方严凌道:“上次武林大会在萧帮主手下没讨到好处,今番誓不肯罢休!” 花宇回头道:“来者不善,各位长老好生在意。” 花宇刚说完,那曹怀仁已到跟前,飘然落地,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宏光大师稽首道:“曹公公别来无恙?” 曹怀仁看都不看一眼,恨恨的道:“废话少说,都给我进来。” 说完就向大雄宝殿大步走去,一众数百锦衣卫紧跟着进了少林山门,顿时将山门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拿绣春刀,虎视眈眈,就像从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 阚苏宜怒道:“什么东西,阉狗一条。” 花宇回首道:“见机行事,看他有何话说!” 宏光方丈领着花宇孤明众人来到大殿之上,那曹怀仁已经坐在刚刚宏光大师坐的椅子上,身后站着四大档头,个个手按腰刀。 宏光吩咐到:“上茶。” 曹怀仁斜视着大殿上的众人道:“不必了,咱家可不是来喝茶的。”又向身后的档头马光与候金道:“让崽子们把山上的路都给我围了,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走,也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来,听清楚了吗?” 二人道:“是,公公。”说完向外走去。 宏惠大师忍无可忍的道:“曹公公,少林乃是佛门圣地,你不要太放肆。” 曹怀仁邪笑道:“什么佛门圣地,咱家可管不了这么多,咱家可是奉着圣旨来的。” 宏惠道:“圣旨在哪里?” 曹怀仁怒道:“圣旨岂是你想看就可以看的,咱家奉的是口谕。” 阚苏宜怒急道:“什么口谕?” 曹怀仁看着站在下面的三大派道:“你们三大派擅闯皇陵,冒犯朝廷皇威,亵渎当今天子,你们该当何罪?” 宏光道:“那曹公公此次来是兴师问罪的吗?” 曹怀仁盯着众人道:“冒犯当今皇上,藐视朝廷,目无法纪,你们已经是犯了死罪。” 花宇看着曹怀仁道:“这是您定的罪名,还是皇上定的罪名?” 曹怀仁见花宇的话中有藐视之意,对身后的两个档头怒道:“来呀!替咱家将少林的全部弟子都押到大殿之外。” 二人道:“是,公公。”二人转身而去。 殿上众人一惊,露出愤恨之色,宏惠向宏光道:“方丈师兄。” 宏光不动声色的道:“静观其变。” 曹怀仁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着花宇道:“你们三大派还真的有默契,一起擅闯皇陵,今日又聚到一起,倒也省的咱家挨个上门。” 花宇道:“那曹公公今日又有何话说?” 曹怀仁道:“既然你们已经默认了,那咱家也就闲话少说了。”说完看着殿外一排排已经押到的少林弟子,又看见殿外玄音阁与峨嵋的弟子,个个劲装,手握兵器。 曹怀仁道:“将其他两派的弟子也给咱家押下。” 随即过来一批锦衣卫,将峨嵋玄音阁的弟子也给控制住。 花宇和孤明不露声色,胡宝云与四大长老亦是静默不言,都看那曹怀仁到底要干什么,那曹怀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转过脸看着宏光大师。 脸上露出一种不屑与恨恶的表情道:“方丈,你说咱家要是一把火将你这少林寺烧了该如何?” 宏惠大怒道:“放肆,你敢!” 宏光方丈也是抬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射出一道威严精光,逼得曹怀仁不敢直视,盯着曹怀仁道:“如若少林真的由此劫难,岂是我被能阻止?” 曹怀仁被宏光的眼神所震慑,“哼”了一声,看着宏惠道:“咱家为朝廷办事,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站在前面的孤明道:“曹公公,你就不怕被武林群起而攻之吗?” 曹怀仁怒道:“放肆,群起而攻之?咱家替朝廷办事,你们难道要造反吗?” 胡宝云道:“曹公公,造反这个罪名可不能随便乱加,你口口声声说替朝廷办事,可你别忘了,当年太祖皇帝也曾出过家,念过佛,你今日要火烧少林寺,难道曹公公就不怕太祖皇帝降罪吗?” 胡宝云这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句句在理,有理有据,驳的那曹怀仁说不出话来,愣在原地,几次欲言又止,显然是理屈词穷,粉白的脸上气的白里透红,众人亦是心中暗自叫好,花宇看着胡宝云露出赞许之色。 气急败坏曹怀仁大怒道:“峨嵋的账,上次没有算完,今日就与你好好算一算?” 孤明亦是面露怒色道:“曹公公想要如何算?” 此时殿外已经跪满了少林弟子,那四大档头进来,马光,候金道:“公公,个个路口已经封死。” 杨辉亮,牛大庆道:“启禀公公,少林全寺弟子已经押到,其他两派弟子怎么办?” 说话之间,眼神看向孤明花宇等众人,曹怀仁看着殿外一排排的光头,足有上千人。 曹怀仁起身走到殿外,回头看着宏光花宇孤明等众人,指着满地的少林弟子与两大派的弟子恶狠狠的道:“如何算?那好,那就一起算。” 对着一排排的锦衣卫道:“少林,九华山,峨嵋,目无朝廷,聚众谋反,锦衣卫奉王命令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听这话,众人犹如五雷轰顶,只见宏光宏惠孤明花宇胡宝云以及四长老,一齐涌出,挡在外面,随时准备火并。 只听宏光佛眼怒睁,犹如金刚般大吼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少林山门,惊起山中鸟雀,纷纷飞离枝头,也惊的在场的所有人难受至极。 显然宏光大师用了浑厚的内力,这一吼,竟将曹怀仁硬生生逼退一步,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胸闷难当。 只见宏光双掌忽的一伸,整个人竟然犹如立地生根一般,双腿深陷地底,没至脚踝,众人见宏光如此,纷纷后退数步,只听宏光又一声大喝,身上的袈裟僧袍,无风自动,“咧咧”作响,犹如狂风大作一般,花白的眉毛与胡须迎风乱舞,再一看四周殿外的锦衣卫个个面露苦色,难以抵挡宏光大师的浑厚真力,一个个站立不稳,手上的绣春刀纷纷脱手,被宏光大师的内力汇聚到一起,而那四个档头虽武功高强,也是勉力支撑了几下,终是抵不过宏光大师的浑厚内力,手中腰刀也被吸走,随后宏光将汇聚上来的绣春刀在内力的作用下,“乒乒乓乓”连城一条长长的一字长蛇阵,围绕着宏光身躯,层层盘旋,犹如一条飞舞的铁龙,看的众人惊愕异常,简直犹如神技一般。 花宇孤明相视一脸的惊愕,心惊不已,当世能做到如此的屈指可数,除了死去的聂从云,也就只有道衍能做得到了,可见宏光方丈武功修为。 那曹怀仁惊异的看着宏光,只见宏光低沉的怒哼一声,双掌在身前左右连画数圈,只见那条铁龙在内力的带动下向空中盘旋,在宏光大师的头顶形成数道圆圈,宏光大师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双掌忽的分开,向头顶上的铁圆圈击去,只听一声爆裂之声,那数百把刀剑随即向空中四面八方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都被宏光大师用内力震射了出去,众人这才纷纷有了一点心安。 曹怀仁亦是心惊,但是心中大怒,大吼道:“造反了,真的是造反了。” 宏光收功站立阶下,双手合十道:“曹公公,你无非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惩治武林,难道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你杀业如此之重,一声令下就是上千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何来的正道,又何来的正果?” 曹怀仁怒道:“死老秃驴,你少跟咱家讲什么大道理,咱家这次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是钦命。” 一旁的花宇也是面有怒色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曹怀仁恶狠道:“你们擅闯皇陵,亵渎朝廷,你说我要干什么?” 宏惠大师早已不愤,怒声道:“我少林开宗立派千百年来,武林正宗,佛门圣地,秉持的就是“慈悲”与“正义”二念,曹公公今日带兵来我少林滥杀无辜,又何尝不是对佛门圣地的亵渎?” 曹怀仁一时语塞,怒目相视,可是又无可奈何,宏光刚刚那一手,着实是厉害,少林毕竟是佛门圣地,又是武林领袖,如果弄不好激起少林与三大派的反抗,那真的要乱套了,到时自己真的很难收拾,再闹到皇帝那边,恐怕吃罪的就是自己了。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山门在响起道:“好一个佛门圣地,好一个慈悲与正义。”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西域番僧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萨克陀。 花宇孤明大惊,只听萨克陀又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私下里做的龌龊事还少吗?”说完看向曹怀仁,脸上一副得意之色。 曹怀仁不解的道:“你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萨克陀道:“小僧是担心曹公公一人力不从心,所以就从九华山赶了过来。” 一听这话,花宇孤明等一众人又是一惊,只听曹怀仁轻蔑的道:“咱家还用不着你来帮忙。”那萨克陀哂笑不语,立在一边。 宏光大师缓过元气,看着萨克陀道:“令师还好吗?” 萨克陀一听,脸上多了一丝惶恐,不好回答,欲言又止,道随即又“哼”的一声道:“家师好的很。” 宏光道:“当年的约定他还记得否?” 萨克陀无言以对,憋红了脸,先前的得意烟消云散,众人纷纷看着萨克陀奇怪的表情,就连曹怀仁也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萨克陀随即抬头,故作姿态的看着曹怀仁道:“此次来只是想做个见证。” 曹怀仁道:“什么见证?” 萨克陀道:“当日三大派擅闯皇陵,小僧有幸目睹了。” 眼神看向孤明花宇胡宝云和宏惠大师,又道:“真是凑巧,三大派都聚集了。”阴笑的嘴角,令人憎恶。 那萨克陀站在一边,曹怀仁看着众人道:“那好,现在既然有了认证,就好办了。” 萨克陀道:“曹公公打算如何呀?” 曹怀仁道:“皇上叫咱家钦办此事,擅闯皇陵可是重罪,将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押送京城,让皇上发落。” 此时曹怀仁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力不从心,少林峨嵋九华毕竟是武林巨擎,宏光宏惠等三派掌门绝非等闲之辈,真的要火并起来,到时结局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得了了,想及于此,曹怀仁索性来个折中,将烂摊子就给朝中的士大夫们,即完成了任务,也不惹祸上身。 于是怒道:“来呀!全给我拿下。” 那外围的锦衣卫此时个个空着手,身无长物,于是取出绳索,就要上前拿人。 而此时三大派也没有更好的对策,擅闯皇陵之事确实有之,可是又不能争辩,这其中牵连过多,曲折复杂,万一扯出不该说的事,就麻烦了,所以众人也只能干瞪眼听之任之。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大喊:“且慢!” 众人又是纷纷回头,又是一惊,原来是道衍,只见道衍走到前面,正看见萨克陀也立在一边,看了一眼萨克陀,道:“你也在?” 那萨克陀见了道衍顿时好似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像碰到了克星。 曹怀仁鄙夷的看着萨克陀,“哼”的一声,别过脸去,装作不认识一样。 道衍也不多说,眼神看着场中的众人,目光扫视着众人,温和坚定,众掌门长老见道衍如此神情,便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于是众掌门长老心中安定了许多。 道衍走到曹怀仁跟前道:“公公且慢。” 曹怀仁见到道衍,心中虽然不悦,场面上还是要客气的,道:“国师也来凑热闹呀?” 道衍直接到:“老衲带来了皇上的手谕。”说着从袖中取出手谕,交给曹怀仁。 曹怀仁不敢无理,双手接过,细细览毕,表情阴晴不定。 道衍道:“请曹公公再宣读一分太子的手谕。” 说完又取出一份手谕,曹怀仁接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大声念道:“宣太子召,近因少林c峨嵋c玄音阁三大派,擅闯皇家陵园,目无法纪,藐视朝廷,振动朝野,滋事体大,本该严惩,但念其武林安危,于社稷不利,不忍加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对少林c峨嵋c玄音阁施行圈禁,圈禁期间,三大派所以弟子一律不得下山,有违者严惩不贷。” 曹怀仁读完太子的手召,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惊愕,尤其是三大派的掌门长老弟子,个个脸上露出惊愕与不愤。 曹怀仁更是无奈与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曹怀仁知道这道旨意,明面上是惩治三大派,可真意确是在保护三大派。 可即便如此,在三大派看来依然有些不可接受,尤其是玄音阁与峨嵋,但是少林的宏光大师却是平静异常,不说一言。 曹怀仁虽心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恨恨的看了一眼道衍,带领着锦衣卫下山而去。 曹怀仁走后,道衍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轻松,因为如果自己迟来一步,意味着什么?如果迟来,一场厮杀就避免不了了,因为少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锦衣卫将少林弟子全部押解回京,更何况还有峨嵋和九华山,一但闹起事来,不要说曹怀仁收拾不了这烂摊子,还很可能牵扯到太子,因为道衍与太子最为走近,而道衍也与少林有深厚的故交,所以道衍此时的心情是轻松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0章:解救晨曦 就在曹怀仁出了少林之时,众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道衍道:“各位不要在意,这全是太子的旨意。” 花宇道:“太子的旨意就是要将我三大派圈禁起来?那何时解禁?”道衍摇摇头。 孤明道:“多亏大师来的及时。” 宏光宏惠也是点头,花宇不解道:“这是何意?” 胡宝云道:“国师这是在保护我们。” 花宇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晚辈明白了。” 道衍笑道:“不是老衲保护大家,而是太子仁爱宽宏,不忍杀戮,才出此对策。” 宏惠也笑道:“花阁主聪慧异常,也有迷糊的时候。”说着众人纷纷大笑,气氛为之一松。 花宇不解道:“太子为何要如此?当今皇帝可是对武林有芥蒂的,难道这也是皇帝的旨意?” 道衍望着远处的山头道:“皇帝与你我都一样,脱下龙袍也是凡人,终究是会老的。” 道衍叹口气,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化险为夷,那老衲告辞,还请各位谨遵旨意,速速回山。” 胡宝云道:“那这圈禁何时解除?” 道衍道:“到了解除之日自然会解除。”说完转身而去,宏光,宏惠没有挽留,众人看着道衍下了山门,众人在道衍的背影中看到的是一种惆怅与倦意。 胡宝云疑惑的道:“刚刚国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宇默然的道:“看来皇上真的老了。” 胡宝云道:“老了?” 孤明点点头道:“皇帝这是在向武林释放出善意与恩德。” 胡宝云道:“既然要释放便宜与恩德,那为什么又派曹怀仁来大闹一场呢?险些酿成大祸。” 宏惠道:“如果那曹怀仁不来大闹,那皇上的善意与恩德又怎么能释放呢?”胡宝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宏光方丈道:“既然如此,少林就不便挽留师太与花阁主诸位长老了。” 孤明花宇等众人道:“我等告辞。”说完分别而去。 众人下了山,忽然阚苏宜道:“他们抓了一个女子,到底是不是晨曦?我要去看一下。” 突然一下子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花宇孤明又想起在上山时,萨克陀明明说他从九华山而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晨曦,很可能晨曦趁着众人下山之时也随着跑下了山,依着晨曦的个性与顽劣的性格,很有可能。 众人加快脚步追上前去,后面众弟子压后。追了莫约又三十里路程,在一片林子里,终于看到了曹怀仁的队伍,而萨克陀正在其中,而苏晨曦也被横在一匹马上,捆的严实,动弹不得。 花宇轻功最好,借着林木的遮掩,在树梢枝头间无声穿梭,定睛一看大惊,果然是晨曦没错。 只见花宇纵身而下,抓住了晨曦,但是曹怀仁反应迅速,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掌拍向花宇,花宇顿觉一股阴煞之气扑面而来。 只听曹怀仁道:“放肆!” 花宇无奈丢下苏晨曦挥掌反击,二人掌风相接,发出一声沉闷之声,花宇再次向苏晨曦飞去,但是此时已晚,萨克陀以及四个档头早有防备,纷纷围了上来,众多锦衣卫也是执刀在手,个个虎视眈眈。 曹怀仁迅速与花宇纠缠在一起,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你拳我掌,打的是难解难分,但是很显然,曹怀仁显得很吃力,因为花宇的太虚功精进的非常快,在内力上花宇已经进入一流高手境界,随身游龙掌在太虚功的带动下,刚猛异常,曹怀仁每次与花宇接触,就感觉自己的手掌打在了铁板上,心中暗惊,但是还是咬着牙,也是暗运乾坤劲,卸掉花宇的内力,可是花宇并不与他比内力,而是在招式上注入太虚功,这样曹怀仁就无计可施了。 假以时日花宇的内力完全可以与道衍宏光相比。 就在二人斗的难解难分之时,这边的孤明c胡宝云c四长老已经赶到,一见果然是晨曦,胡宝云救师妹心切,孤明c阚苏宜也是救徒心切,更不搭话,向萨克陀与四个档头扑去。 孤明接住萨克陀厮杀,四长老接住四个档头,胡宝云则挥舞宝剑在众多锦衣卫中来回冲突,犹如无人之境,伺机救人。 那萨克陀如何是孤明师太的对手,被孤明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孤明的落叶飞剑在萨克陀的僧袍上留下几道划痕,萨克陀连忙使出婆罗指,但都被孤明一一化解,萨克陀大惊。 而这边的四档头也被四个长老逼得狼狈不堪,步步后退,胡宝云看准机会,一个箭步,虚晃一下,再纵身一跃,从一群锦衣卫的头顶上踩过,再一跃,来到苏晨曦的身边,抱住苏晨曦,正要走,却不防后面有破空之声,速度极快,胡宝云大惊,赶紧用剑格挡,但是为时已晚,因为一手抱住苏晨曦,一手出招,势必分散注意力,只见一道气流竟然穿过胡宝云的宝剑,在宝剑上留下一个小孔,那气流直接击中胡宝云肋部,胡宝云闷哼一声,丢下苏晨曦,翻倒在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苏晨曦嘴被塞住,见师姐受伤,惊的眼泪直流,喊又喊不出来,孤明见此,大惊失色,丢下萨克陀,过来扶住胡宝云,疼惜的道:“你怎么样?” 胡宝云忍者痛道:“没事,快救晨曦。” 而那边的花宇早就看见有人偷袭了胡宝云,也是虚晃一招撇下曹怀仁,直奔胡宝云。 花宇向不远处大喝道:“暗算偷袭,卑鄙无耻。”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树梢跃下,花宇一看,正是那晚在皇陵中出现的黑衣人,这边的萨克陀见黑衣人出现,立马露出些许兴奋之色,刚要开口说什么,那黑衣人向萨克陀一挥手阻止了萨克陀,好像在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 花宇暗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是谁和你没关系,识相的赶紧离开。” 花宇怒道:“上次没分出胜负,今日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完直奔黑衣人而去,这时,两派的弟子也已经赶到,孤明道:“保护你们的师姐。”立马过来数十个峨嵋弟子将胡宝云围住,胡宝云的脸色苍白,显然伤的不轻。 孤明见花宇与黑衣人交上了手,顿时感觉不妙,因为孤明感觉到这个黑衣人不简单,不是因为他的神秘,而是因为他的武功,不是中原的路数。 孤明也不及细想,起身就要解救晨曦,而曹怀仁与萨克陀二人向孤明扑来,有了曹怀仁的助阵,萨克陀顿时信心满满,立马使出了上次在峨嵋的手法,曹怀仁与孤明纠缠,而自己却在一边暗中用婆罗指偷袭。 如果一对一,二人皆不是孤明的对手,就算二人联手孤明也不会落下风,可是武林中最忌讳的就是趁人不备,暗中偷袭,这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所以孤明一边要对付曹怀仁,一边还要防范萨克陀婆罗指的偷袭,这样孤明的注意力就过于分散,而曹怀仁也正是看重这一点,游魂掌排山倒海,向孤明袭来,于是孤明师太眉头一皱,逼住曹怀仁,挥剑翻身刺向萨克陀,这样一来萨克陀就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就算使出婆罗指,孤明也全然不惧。 那曹怀仁见孤明改变策略,转而进攻萨克陀,那萨克陀被逼的连连后退,后面曹怀仁也是逼了过来,孤明接住二人以一敌二,稳占上风,那萨克陀还想跳出圈外,但是孤明却是死死的拖住他。 曹怀仁掌风不停,怒道:“难道师太真的要谋反吗?” 孤明挥剑如风,道:“笑话,你们抓了贫尼的徒弟,反而诬陷贫尼造反。” 曹怀仁道:“就算师太不造反,可那女孩却是朝廷想要的人。” 孤明逼住二人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朝廷想要的人,与贫尼有何干系,反而来抓贫尼的徒弟。” 萨克陀怒道:“师太,你不要装蒜,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孤鸿一惊,收剑跳出战团,那二人也落回地面,孤明故意道:“什么真实身份?贫尼完全听不懂,她叫苏晨曦,是贫尼的徒弟。”话刚说完。 只见阚苏宜也跳过来道:“她也是我的徒弟。” 萨克陀怒道:“你们私藏乱党。” 阚苏宜大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臭和尚,好端端的跑到中原为非作歹,佛祖不会放过你的。” 萨克陀被骂的面红耳赤,又无言以对,曹怀仁也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萨克陀,萨克陀急道:“公公,请你相信小僧,小僧明明看见过那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珏,分明就是宫中之物,她峨嵋乃是方外之地,何来宫中之物,那玉珏普天之下除了帝王皇族,还有谁有资格佩戴,再说当年之事距离今日,时间上也能对的上,小僧可以肯定,那女孩就是前朝公主。” 孤明心中一惊,否认道:“满口胡言,如果真有什么玉珏,那么现在又在哪里?当日在峨嵋山上我徒儿身上并没有玉珏。” 萨克陀道:“师太不要狡辩,你也是出家人。” 阚苏宜跳起来怒骂道:“放你娘的屁,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你爹呢!” 萨克陀大怒道:“死胖子,我要杀了你。” 萨克陀确实是被阚苏宜骂恼了,冲上去就和阚苏宜交上手了,这边的孤明见机立马飞到苏晨曦身边,一脸踢飞数名锦衣卫,将苏晨曦抱在怀里,但是这边的曹怀仁却是死死缠住孤明,向孤明冲了过来,孤明只好先解开晨曦的手脚,挥剑与曹怀仁交上了手。 晨曦得了自由,将嘴里的布团拿掉,此时终于能言能语,疯了一般的跑到胡宝云的身边,流着眼泪道:“师姐,你也么样?” 胡宝云见晨曦终于脱险,心安的一笑道:“师姐没事。” 苏晨曦哭道:“师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下山的。” 胡宝云忍者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宠爱的小师妹,道:“没事就好,你要快快长大,不要再任性调皮了。” 苏晨曦道:“师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任性了,听师父的话。” 胡宝云笑道:“嗯,那就好。” 吴成峰,方严凌,武御风三位长老将四个档头死死逼住。 这边阚苏宜与萨克陀又开始交手了,二人武功伯仲之间,而孤明与曹怀仁也打的正酣,曹怀仁早就心生退意,再这样耗下去,早晚会吃亏,再说,这个萨克陀向来办事不靠谱,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上次就因为听了他一面之词,吃了暗亏,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再说太子和皇上都已经网开一面了,这个时候再和武林闹出事来,显然不好,既然人是萨克陀抓的,祸源是萨克陀引起的,自己没必要牵涉其中,烂摊子让萨克陀自己收拾。 想到这里曹怀仁暗运乾坤劲,化解掉孤明的一阵剑雨,跳出战团怒哼一声道:“咱家了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耗着。”带着锦衣卫走了。 这边的四档头见曹怀仁走了,也跳出战团,狼狈的跟着走了。 萨克陀见曹怀仁说走就走,真的是气急败坏。 萨克陀见帮手走的差不多了,自己形单影只的,怕遭到围攻,于是也是跳出圈子,撇开阚苏宜,向那边的黑衣人跑去。 那黑衣人正与花宇斗的难解难分,一时间真的是棋逢对手,你来我往,已经白热化。 不过明眼人可以看出来,花宇渐渐已经体力不支了,太虚功消耗了他太多的功力,只能用随身游龙掌逼住对手,使对方无机可趁。 那黑衣人看出花宇的破绽,极力的猛攻,花宇步步后退。 孤明大惊道:“不好,花阁主有危险。” 孤明随即挥剑而上,正当孤明加入战团,那黑衣人一掌逼退花宇,花宇后退数步,孤明上前扶住,此时花宇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二人方才心平气和。 那黑衣人发出阴笑道:“你的太虚功还不到火候,随身游龙掌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武学成就,不简单。” 花宇道:“偷袭暗算,卑鄙!” 黑衣人笑道:“今日暂且到此为止。” 看了看孤明道:“师太,别来无恙。” 孤明惊道:“你是何人,如何认得贫尼?” 黑衣人笑道:“孤明师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孤明道:“谁?” 黑衣人目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道:“你的师姐孤鸿师太。” 孤明大惊道:“你如何认识贫尼的师姐?” 黑衣人笑而不答,看着孤明,又看看花宇道发出一丝感叹道:“少林的宏尘大师,峨嵋的孤鸿师太,九华山的花乐扬,死的可惜了。” 孤明花宇见对方提到当年的掌门,大惊失色的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是何人,很重要吗?” 花宇怒道:“你究竟和当年之事有何关联?” 黑衣人道:“有关联能怎样?无关联又能怎样?” 花宇进一步逼问道:“当年三人是不是你杀的?” 孤明也是一惊,没想到花宇会如此问,这时所有人都走了过来,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那黑衣人听花宇如此问得直接,反而没觉得突兀,阴笑的看着花宇与孤明道:“是又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花宇紧咬牙冠,恨恨的道:“终有一天,我会找出凶手。” 黑衣人道:“那你就慢慢找吧!” 孤明又道:“贫尼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是今日你伤我爱徒,这个仇贫尼必报。” 黑衣人笑道:“今日你是报不了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那萨克陀也跟着走了。 花宇由于真力消耗过多,坐在地上运功调理了一下,恢复的差不多了。 孤明也运功给胡宝云疗伤,面色虽然依然苍白,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苏晨曦躲在众人身后,阚苏宜道:“晨曦,你过来。” 苏晨曦耷拉着脑袋,俊脸上泪痕未干,一副楚楚悲伤可怜加委屈的表情。 孤明怒道:“你是不是很委屈呀?” 苏晨曦道:“师父我错了,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孤明怒道:“你看看你每次都能惹祸,每次都这样说,为师还能相信你吗?” 苏晨曦道:“师父,弟子真的错了,这次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的改过,求师父原谅我。” 阚苏宜正待要说什么,可是见晨曦如此,又不忍心责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孤明道:“为了救你,你师姐身受重伤,花阁主也元气大伤,阚长老也是忧心如焚,看来你还是跟着为师回峨嵋过段时间吧!” 阚苏宜见孤明要带走晨曦,急道:“师太,我老阚教徒无方,还请师太见谅,可我老阚这辈子就这一个徒弟,虽然顽劣了点,但甚是聪慧,以后我老阚多加管教就是,还请师太不要带走晨曦。” 孤明忙道:“阚长老切莫如此,贫尼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此子太过顽劣,屡次惹出事端,贫尼想带回峨嵋管教一番。” 阚苏宜忽然护起短来道:“晨曦虽然顽劣,只要约束一下就会好的,还请师太将晨曦留在玄音阁。” 孤明看着阚苏宜,又看看晨曦,叹口气道:“晨曦,为师就罚你在玄音阁面壁三个月,至于阚长老如何处置,全凭阚长老定夺,切不可再惹出事端。” 晨曦道:“是,师父。” 花宇道:“那既然这样,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众人上路,花宇走在胡宝云的身边,时不时投来关心的目光,胡宝云也抱以微笑,没过多少时间,苏晨曦却又像出了笼子的金丝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1章:黑衣人 就在花宇他们一众人走远不久后,在不远处的一条河边,萨克陀和那黑衣人正站在一起。 萨克陀道:“师父,您的武功明明可以制服那花宇,了为何突然收手?” 黑衣人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朝廷已经下了旨意,对三大派施行圈禁,这个时候伤了他们,于我们不利。” 萨克陀想了想道:“弟子还有一个问题。” 黑衣人道:“说吧!” 萨克陀道:“师父您这些年去了哪里?” 黑衣人目光看向远方,好像在回首往事,过了一会道:“十五年前,为师与淳于坤奉燕王之命去办一件事,没想到却被那道衍横插一杠,那道衍武功极高,当时为师不是他对手。事后那淳于坤贪生怕死,竟然弃为师于不顾,那道衍就追着为师,将为师打成重伤,逼迫为师再不许踏入中原一步,这你是知道的。” 萨克陀道:“那后来师父您去了何处?” 黑衣人道:“那日为师于你分别以后,孤身一人去了昆仑山?” 萨克陀惊道:“昆仑山?” 黑衣人接着道:“为师在昆仑山上遇到了一个人。” 萨克陀道:“谁?” 黑衣人道:“为师遇到了凌度上人。” 萨克陀惊道:“难道就是西藏密宗的凌度祖师?” 黑衣人道:“正是。正是在他的帮助下,为师在昆仑山上养好了内伤,还自创了《大若弥罗功》,如今为师再也不用忌惮任何人了。”眉宇间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萨克陀感兴趣的道:“那师父自创的《大若弥罗功》有何玄妙之处。” 黑衣人笑道:“说来这套《大若弥罗功》还加入了《婆罗指》的心法。” 说完黑衣人抬手用力一指,只见一道无形之力,破空而出,射向远处的一块大石,那大石应声而碎。看的那萨克陀瞪大了眼睛,半晌没缓过神来。 要知道刚刚那一指全凭内力激发,利用气流将大石击碎。 那黑衣人略有得意的道:“刚刚为师只用了五成的功力。” 萨克陀更是心惊,随即欣喜的道:“恭喜师父,炼成如此神功,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中原武林门派了。” 黑衣人道:“你要记住,凭你我要想在中原武林闯出一番天地,单打独斗是不可以的,势单力孤啊!” 萨克陀道:“那师父打算如何行事?” 黑衣人道:“为师从昆仑山下山之时,凌度上人曾说过让为师去投靠一个人。” 萨克陀道:“谁?” 黑衣人道:“就是当今太子的老师,逸国候。” 萨克陀大惊道:“侯爷。” 黑衣人看着萨克陀道:“你觉得奇怪是吗?” 萨克陀道:“凌度上人是何用意?” 黑衣人摇摇头道:“凌度上人没有用意,只不过是看出了为师的心中所想罢了。” 萨克陀道:“那他又为何单单提到侯爷?” 黑衣人笑着反问道:“说起来这凌度上人还是侯爷的半个师父。” 萨克陀又是吃惊又是不解道:“徒弟越听越糊涂了,凌度上人如何成了侯爷的半个师父?” 黑衣人秘而不答的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我都是侯爷的人,把侯爷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 萨克陀不解的道:“当年师父是燕王也就是现在皇上的人,为何现在却要现在侯爷这一边?” 黑衣人道:“这里面是非曲直,人生百态,一言两语岂能说尽?为师告诉你,当今的大明皇帝再英明神武也已经老了,老的懒得去管多于的事了,只想过几年平静的日子,最后再把位子顺利的传给太子。” 萨克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皇帝会让太子下如此诏书。” 黑衣人呵呵的笑道:“如果说大明的江山是一个棋局,那天下苍生就是棋盘上的棋子,武林也不例外,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一边去打压武林,一边却要让太子出面解围,你真以为一个道衍和尚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帮少林解围?” 萨克陀道:“师父的意思是现在只要我们站在侯爷这一边就不会吃亏?” 黑衣人道:“侯爷的目的就是要让武林大乱,尤其是少林峨嵋和九华山。” 萨克陀不解的道:“侯爷为何如此的憎恨这三大派?” 黑衣人看着萨克陀一脸疑惑的表情道:“那为师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侯爷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华山派大弟子杨青峰。”说完看着惊呆了的萨克陀,好久萨克陀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惊愕。 黑衣人笑道:“这下你都明白了吗?” 萨克陀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惊恐的道:“既然师父早已知道来龙去脉,那师父就不担心侯爷最后想起当年旧事,拿你我开刀吗?” 黑衣人依旧笑道:“他不会的。此人性情已经大变了,已经不是当年的杨青峰了,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也。” 萨克陀依旧沉静在刚才的惊愕中。黑衣人接着道:“那曹怀仁于你可有过节?” 萨克陀一听到曹怀仁,立马缓过神来,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这个死太监丈着皇帝撑腰,蛮横无理,还处处不把我放在眼里,忘恩负义的家伙。” 黑衣人“哼”的一声道:“没关系,自有人会收拾他。” 萨克陀道:“谁会收拾他?” 黑衣人道:“还会是谁?当然是太子。” 萨克陀不解道:“太子?为何?” 黑衣人道:“这次三大派擅闯皇陵之事,他没有直接去禀明太子,而是绕过了太子,这已经是犯了大忌。” 萨克陀道:“可皇上亲自召见了他,让他处理此事,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道:“虽然此次事件只不过是皇帝有心为之,不管怎么说,太子已经监国理政,无论如何都要请示一下太子,可是他没有,说明他眼里没有太子,此人性格如此孤傲,这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萨克陀这才如梦初醒,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人道:“如今三大派已经被圈禁,再想寻找机会就很难了,这打乱了侯爷最初的计划,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盯住三大派,一有异动,立马告诉我。” 萨克陀道:“是,弟子明白。” 傍晚时分,一行数人来到了庐州地界,先前一行百十人,怕惹人注目,先让各自弟子先行走小路回山,此时就只剩下花宇c孤明c胡宝云c苏晨曦以及四位长老。 一行数人从拱辰门进入了庐州城。庐州乃是淮南大郡,属南直隶管辖,治所在南京,庐州自古以来都是商贾云集,文人骚客聚集驻足的地方,当年周武王封爵之时,这里就是庐国,也叫庐子国。 时光变迁,如今这里依然繁华,此时正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华景象,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 一行数人觅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胡宝云受伤需要调理,苏晨曦玩归玩,乐归乐,却还是放心不下师姐,来到房间陪师姐闲聊,嘻嘻哈哈,全把之前的事情给忘记了。 孤明走了进来,板着脸道:“晨曦,不要打扰你师姐。”晨曦嘟着小嘴,站立一边。 胡宝云道:“师父,让她在这边陪我一陪。” 晨曦也道:“是呀!是呀!” 孤明道:“那你先站一边,不许走动说话,为师要替你师姐运功疗伤。”说完孤明走到床边坐下,胡宝云盘腿而坐。 孤明身手暗运真气,双掌缓缓贴在胡宝云的双肩上,胡宝云顿觉一股暖流,游走全身,舒服至极。 苏晨曦坐在一边看着,过了半个时辰,孤明收功起身,胡宝云的脸色没有之前的苍白了。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你觉得怎么样?” 胡宝云道:“徒儿觉得好多了,多谢师父。” 孤明点点头道:“这两天先在此处住下,等你好点再上路不迟。” 胡宝云低着头道:“让师父费心了。” 孤明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不去多想。”说完转身看着苏晨曦,晨曦见师父目光凌厉严肃,吓的低头不敢说话,恨不得将脑袋伸到衣服里面。 孤明道:“晨曦,为师必须要交代你几句,你可记清楚了。”晨曦吓的不敢大口喘气,只是点点头。 孤明道:“你现在虽然叫我一声师父,但你已经是九华山的弟子,你也已经长大成人,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了,不是三岁小孩,你应该学着如何去自立,自强,而不是整日的嘻嘻哈哈,无所事事,就知道闯祸。” 说到这里,孤明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就连胡宝云也为苏晨曦担心,孤明看着晨曦,接着道:“九华山乃是武林大派,花阁主又是英年才俊,几位长老也是德高望重,你能在九华山那是你的造化,你心里应该想的是如何为师门增光与而不是任性而为,你想想,你每到一个地方就惹祸,而且都是大祸,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内疚吗?” 此时的苏晨曦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是呀!自己处处惹祸,几次累及师门,都是大祸,不禁在心里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没心没肺吗?两个师父还有师姐花阁主,身边的所有人对自己那么好,每次苦口婆心规劝自己,可每次都能抛在脑后,依旧我行我素。 苏晨曦眼泪掉了下来,打湿胸口衣襟,似乎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大内疚与惭愧忽然之间的喷发出来,使整个人深深的陷入其中,犹如从高高的山崖掉落下来,可是落了好久就不见着地,心都是揪着的,紧紧的,一丝浓烈的不安笼罩着全身。 苏晨曦跪了下来,就在孤明的面前,深深的跪了下来,泪水滴落在地板上,一滴又一滴,很快连城了一片。 孤明看着跪下的苏晨曦,心里百味杂陈,在孤明的心里,晨曦是个聪明的也是苦命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在众人的怀里与手心里长大的,从来没有被风吹过,也没有被雨淋过,更没有受到过半点委屈,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天性,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与后果,对此孤明心里也有一番自责。 晨曦的心里又何尝不是难受至极?从小到大,处处都有人替她想在前面,仿佛自己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师父师姐都是护着自己,所以心里从来没有一种危机意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责任与后果,或许正因为如此,最终才有了今日的幡然悔悟吧! 孤明见晨曦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好像泥像一般,过了许久,晨曦慢慢抬头,孤明与胡宝云从晨曦的脸上看到的是以前从没有见到过的神情,这种神情突然出现在晨曦的脸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但是又是那么的郑重。 晨曦看着孤明与师姐道:“师父,子弟错了,弟子明白了,以后弟子一定会谨遵师父的教诲,弟子发誓。”说完深深的向孤明磕了一个头,庄重的眼神看着胡宝云,透露出一丝不苟言笑的神情,犹如脱胎换骨,又带着一丝深深的歉疚。 胡宝云也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眼前的小师妹,好像在鼓励,真的希望她成长起来。 孤明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的道:“当你某一天真的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变得成熟与专注之时,就是你真的脱变之时,你可明白?” 苏晨曦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道:“师父,弟子定当谨遵今日之教诲。”说完起身而退,此时没有一丝惶恐与不安,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有的只是淡淡的忧郁与坚定。 胡宝云看着晨曦走后,叹口气道:“师父。”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你是不是觉得为师的话说的过重了?” 胡宝云没有直接回答,道:“我担心小师妹性子弱,心里承受不了。” 孤明道:“如果她连这一点心理关都过不了,就真的谁也帮不了她了。” 说话之间,花宇站在门外道:“胡师妹。”胡宝云一听是花宇,脸上顿时一热。 孤明笑道:“原来是花阁主,请进。” 花宇推门而进,拱手道:“原来师太也在。” 胡宝云道:“花师兄有事吗?” 花宇笑道:“没事,就是放心不下,过来看一下,胡师妹身体好些了吗?” 胡宝云脸上又一热,显然在师父面前神情有些尴尬,道:“我好多了,多谢花师兄关心。” 孤明道:“花阁主也要注意身体。” 花宇笑道:“不敢有劳师太关心。” 孤明看着二人,笑道:“贫尼先走,你二人说说话。”说完走出房间。 此时房间只有二人,花宇走到床边,神情满是关心,道:“真的没事吗?” 胡宝云点点头道:“嗯,刚刚师父给我运功疗伤,好多了。” 花宇露出些许心安之色道:“那就好。” 胡宝云也道:“你也真的没事吗?” 花宇笑道:“我没事,只是真气消耗过多,已经缓过来了。” 花宇看着胡宝云的眼睛道:“见你重伤倒地我很担心你。”或许是因为害羞,胡宝云不敢直视花宇那滚热的眼神,但是脸颊却是红了一片,略微低着头,两手摆弄着衣角。 花宇又道:“真希望受伤的是我。” 胡宝云听花宇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神中透露出温柔,这股温柔足可以融化世间任何事物,胡宝云道:“你切莫如此说,如果你也受了重伤,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说完这话,胡宝云顿觉不敢相信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羞的面红耳赤,头低的更深了。 花宇握着胡宝云的手,深深的将胡宝云拉进自己的胸膛,静静的道:“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胡宝云脸贴在花宇的胸膛,感觉热热的,仿佛这就是一切。 胡宝云若有所思的道:“有些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花宇知道胡宝云说的是什么意思,道:“嗯,如今好多事情已经弄明白了,等朝廷对我们三大派解禁,就与你成亲。”胡宝云没有说话,眉宇间似乎有一股愁云消散不去,或许在胡宝云的心中有一股小小的波澜。 当晚,众人用完晚饭,各自回到房间,阚苏宜自然去找苏晨曦谈心去了。 阚苏宜感觉到晨曦一下子好像变得安静了许多,真担她心里不痛快,憋出病来。 而这里只剩下花宇c孤明和三位长老,五人来到客栈后院,坐在亭子上,喝着茶。孤明道:“今日那黑衣人,各位看出来什么来路吗?”三长老摇摇头,各有所思。 花宇道:“加上今日我与此人交过两次手,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武功高强,绝不是中原路数。” 孤明点点头道:“花阁主如此说,那这人的武功与花阁主相比如何?” 花宇一怔,道:“一百招之内,或可相持,一百招开外,晚辈必输。”三长老骇然。 吴成峰道:“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强,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严凌也道:“武林中没从没见过此人。” 武御风道:“此人光天化日依然一身黑衣劲装,不肯真面目示人,一定是想隐瞒什么。” 武御风道:“如此说来,此人会不会以前曾经出现过,怕别人认识,才故弄玄虚。” 吴成峰道:“很有可能。” 花宇看着孤明,没有说话,孤明道:“三位长老分析的细微,贫尼觉得,此人的武功怕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花宇也道:“何以见得?” 孤明道:“单从此人内力来说,就已经冠绝武林了,此人单凭内力,竟能将空气凝聚在指尖一点,破空而出,贯穿宝云的宝剑而伤人,如此精准,如此内力,真的是骇人听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2章:阴谋家 花宇肃然的点头,若有所思的道:“那师太说,此人武功不是中原路数,是何意?” 孤明道:“早年间贫尼也曾云游四海,到过西域,贫尼觉得此人武功里面参杂这印度瑜伽功法在里面。” 吴成峰道:“难道师太是说此人是天竺番僧?” 孤明摇摇头道:“此人深藏不露,贫尼也不好肯定,但他绝不是中原人士。” 武御风道:“我观那萨克陀对此人有些畏惧与敬重之色,会不会二人之间有些关联。” 方严凌道:“不管有何关联,总之都是中原武林的祸害,那黑衣人武功如此高强,中原武林中有谁能克制他?” 花宇道:“依我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少林的宏光大师,再一个就是道衍了。” 吴成峰点点头道:“嗯,不错,此二人的武功也算是进入了化境。” 孤明道:“此人来到中原是何目的,不得而知,不过此人绝对是敌非友,今后众位小心了。” 吴成峰道:“要想在中原武林立足,靠一些阴谋诡计,永远也不能得逞。” 花宇苦笑一声道:“孤明师太说的是,不过现阶段,我们三大派都在圈禁之中,有些事还是要先抛开一些。” 孤明点点头道:“花阁主说的对,如今多一事不去少一事。”众人又聊了点天下武林大势,各自回房歇息。 几人在客栈又过了两天,胡宝云精神了许多,下楼来与众人一起用餐,刚吃没多久,这时从外面进来一行人,原来是丐帮帮主萧劲岩,身后跟着数名丐帮弟子,萧帮主见是花宇c孤明等人,笑着上前打招呼道:“这么巧,原来诸位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花宇起身抱拳道:“萧帮主别来无恙?” 孤明也笑道:“萧帮主何原到此?” 萧劲岩一一相见毕,看着众人道:“实不相瞒萧某正是要去少林。” 孤明与花宇对视一眼不语,吴成峰却道:“难道萧帮主也知道了?” 萧劲岩点点头道:“数天前萧某在江南听帮众弟子传报,说朝廷派遣大批锦衣卫去了少林,萧某一想,这锦衣卫去的地方,准没什么好事,果然,后来又听说锦衣卫围了少林,萧某觉得不对劲,于是决定丢下帮中事务,匆匆的赶往少林,一探究竟,没想到众位也在此。” 孤明点点头,笑而不语,花宇笑道:“萧帮主,在下也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从少林而来。”于是索性就将所有缘由都告诉了萧劲岩,只隐去了石守坚的事情,萧劲岩听完大惊,半天无语。 花宇笑道:“多谢萧帮主大义。”孤明也点头示意。 萧劲岩道:“哎!如今三大派都被圈禁,这叫什么事?” 孤明道:“萧帮主宽心,这也只是暂时的。” 花宇道:“是,就凭萧帮主的江湖地位与为人,难道还有人敢不服吗?” 萧劲岩惭愧道:“花阁主过奖了,可是你们可知朝廷这是何用意?” 孤明摇摇头,花宇欲言又止,萧劲岩道:“花阁主不防直说。” 花宇看了看孤明,道:“可能朝廷是不想江湖中人太过于对立,不想出乱子吧!” 萧劲岩听完,呵呵一笑道:“萧某以为还有一层意思。” 花宇饶有兴致的道:“萧帮主请讲。” 萧劲岩道:“就像你刚刚说的朝廷不想与武林太过于对立,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很明显这是朝廷在向武林释放一种善意,我说的对吗?” 孤明笑道:“萧帮主说的有道理,实不相瞒,在少林之时我们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萧劲岩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众人道:“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天下就太平了吗?武林就安稳了吗?” 花宇道:“萧帮主何意?” 众人都不知萧劲岩话中意思,都盯着他,萧劲岩道:“我得到一个可靠消息,汉王朱高煦正在图谋不轨,此人自来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丈着当年靖难之功胡作非为,在自己的封地乐安州,无恶不作,还私自招兵买马,如今他手中的军队远远超出藩王的限制,如此下去,汉王朱高煦日后必反,只是时间问题。” 花宇无奈道:“虽如此,怎奈我等皆是一届武夫,朝廷之事我等也是无能为力。” 萧劲岩叹道:“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都说这天下太平,可是这天下哪天平静过,皇帝连年大兴土木,造宝船数次远下南洋,弄的国库早已空虚,再加上几次北伐,更是民不聊生。”说到这里萧劲岩不禁惆怅起来。 孤明笑道:“萧帮主忧国忧民,我等皆不如。” 萧劲岩摆摆手道:“惭愧,说到底萧某也只是花子头,空有一身虚名,又有何用?” 花宇笑道:“可我听说当今太子,徳厚仁义,必定是一代明君。” 萧劲岩道:“但愿吧!”又道:“既然各位都平安无事,少林萧某就不去了,帮中还有事务,告辞。”说完走出客栈。 看着萧劲岩走远,花宇道:“萧帮主真英雄也。” 吴成峰道:“只是江湖中这样的人太少了。” 孤明道:“看来这汉王是真的有所行动了。” 花宇道:“依我看,汉王最起码现在还不敢造反。” 胡宝云道:“为何?” 花宇笑道:“很简单,老皇帝还健在,别忘了天下是他们父子共同打下来的。” 胡宝云道:“也就是说,只要老皇帝还在一天他就造不了反?” 坐在一边的方严凌道:“最起码现在汉王还没有这个实力。” 武御风道:“老皇帝一死,就说不准了。” 吴成峰道:“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为了那把椅子,兄弟手足相残,血流成河。”说完叹口气。 阚苏宜恨恨的道:“他娘的,都是吃饱了撑了。” 旁边的苏晨曦道:“师父,你要骂脏话。”众人都笑了,阚苏宜撇撇嘴,别过头去,闭口不言。 孤明道:“宝云的伤势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山了,要不然朝廷的人又要找茬。” 花宇看看胡宝云,有些无奈的道:“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自回山吧!” 苏晨曦依依不舍的和师姐告别,孤明与胡宝云又嘱咐了晨曦一番,众人收拾好东西,出了客栈,花宇直送到庐州城南三十里方回,各自回山不提,自此三大派没有朝廷的恩许,不得私自下山。 回到玄音阁的花宇,晚上来到玄女池,静静的站着,看着星空点点,那人也站在那里,目光中带有一丝幽怨,又好像参杂着些许惆怅,那人转过身来,看着花宇道:“你我还有秘密可言吗?” 花宇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心中好像有着另一番思绪,好久才道:“你想见她吗?” 那人身子一颤,就像平静的湖水起了一丝波澜,随即又恢复平静道:“你都知道了?” 花宇点点头,那人叹口气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花宇目光微变,感觉这个人从没有如此的平静,如此的释然,虽然此时的他一向如此,只是内心深处在颤动着,没有表现在脸上,花宇道:“她知道吗?” 那人转过头,背对着花宇,一切都好像那么心安理得,那么的平静,又是那么的突然,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摇头道:“他是如此的天真纯洁,就像一块美玉一般,玲珑剔透,你忍心去雕琢吗?” 花宇道:“那既然如此,你此时又在想着什么?” 那人道:“我在想,许多事都被时间所淡化,可又有什么东西能淡化时间呢?” 花宇不语,那人又道:“我没有打算,只想好好的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花宇道:“你还是有打算的。” 那人发出一丝苦闷的笑声道:“打算,什么打算?一切的一切到头来还不是虚无缥缈。” 花宇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让你们父女团聚,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你应该有你的自由,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那人道:“你要放我走。” 花宇道:“去过你心中想要的生活吧!现在的你也只是个普通人。” 那人道:“十多年了,这玄女池的水总是那么的清澈,每天都在清洗我的内心,这一池水不就如同那白驹过隙的时光吗?” 花宇道:“时光易逝,清水长流,到头来你还是你,没有任何的光环,也没了牵挂,有的只是那一丝平静。” 那人看着花宇道:“一碗青灯,一间草庐足矣!” 花宇转身走下玄女池道:“就让我来帮你吧!”那人看着花宇远走的背影,没有表情,或许他内心真的是释然了吧!又或许他真的不想打破此时的平静,像心中所想的那样了此一生。 京城的夜晚,还是那么肃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身穿宽大斗篷的人,出现在了郊外的一座破庙里,没过一会,就有一个黑衣人也闪了进来,犹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那黑衣人道:“让侯爷久等了。” 斗篷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递给黑衣人道:“将这个东西送往乐安州汉王府。” 那黑衣人惊道:“是何东西要上我亲自跑一趟?” 斗篷人道:“此物干系重大,麻烦你跑一趟了。” 黑衣人道:“好,我去走一趟。” 斗篷人道:“你跟汉王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凡事收敛一点,我十日后到他府上拜访。”说完走出破庙。 黑衣人也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好像没来过一样。 乐安州,是汉王朱高煦的封地,虽然当时有多么的不情愿,但还是到了这里就番了。 毕竟老皇上的旨意不能不听,可又是心有不甘,一想到此时坐在东宫的那个人,朱高煦就心堵,气不打一处来,怒叹老天的不公,今日的江山当初是自己和父皇打下来的,可是让别人捡了现成。 朱高煦越想越窝火,于是经常做一些超出纲常法纪之事,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 可是就在数天前他收到一件东西,一个卷轴,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牛皮纸,以为是墨宝字画之类的东西,打开来之后一看又不对,可又是完全看不懂,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弯弯曲曲的线条,排列的错乱不堪,朱高煦哼的一声差点撕掉,可一想此物既然有人送来,肯定有独到之处,想及于此又放回卷轴,找来幕宾仔细参详,可一连好几日都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朱高煦索性将卷轴仍在一边,不管了。 又过了几天,这日朱高煦在王府后花园钓鱼,只听门吏跑过来道:“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朱高煦道:“谁?” 门吏道:“那人只说他来是为王爷解谜的。” 朱高熙越听越迷糊,眉头一皱,扔掉手心鱼竿,道:“把那人带到书房来?”门吏应声而去。 朱高煦换了衣服,坐在书房中,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朱高煦一看大吃一惊道:“侯爷!” 来人正是逸国候杨青峰,杨青峰道:“汉王别来无恙?” 朱高煦笑道:“是什么风把您从京城吹到这里,快请坐。” 杨青峰坐下看着朱高煦道:“汉王可有何烦心事?” 朱高煦强笑道:“侯爷说笑了,我乃一闲夫,除了钓鱼就是打猎,哪来的烦心事呀!” 杨青峰咧嘴一笑,不置可否,又道:“汉王与我也是相交多年,也算是朋友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朱高煦斜视着杨青峰,一脸的警惕,毕竟他是太子的老师,突然上门来,必有蹊跷,说不定就是太子派他来问罪的,但心里也是冷笑,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拿自己怎么样,这几年每年都有督察院御史上表弹劾自己,到最后还不是都被自己整治了?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侯爷请说。” 杨青峰看着朱高熙,笑道:“汉王打算何时起兵呀?”话刚说完,朱高熙喝到嘴里一口水喷了出来,惊恐的看着杨青峰,而杨青峰却是神情自若的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懵着脸,万万没想到杨青峰会说出如此话来,而且说的如此露骨,朱高煦略带怒意且又有点心虚,站起身看着杨青峰道:“侯爷这是何意,是不是太子派你来刺探本王?如果是的,请你回去告诉太子,就说本王没那个闲心。” 杨青峰见朱高煦如此,也起身笑道:“汉王息怒,杨某此来不受任何人委派,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朱高煦“哼”的一声道:“那你此来究竟是何意,不会是来消遣本王的吧?” 杨青峰笑道:“非也,杨某此来是为王爷来解谜的。” 朱高熙看着杨青峰道:“解什么谜?” 杨青峰道:“汉王数天前是不是收到一个卷轴?” 朱高煦一惊,道:“确实收到了,如何?” 杨青峰道:“那汉王可猜到里面的玄机了吗?” 朱高熙盯着杨青峰,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答案来,可杨青峰的脸上始终是一副轻松的笑意,朱高煦看不懂杨青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杨青峰道:“实不相瞒,本王参详了数日,不知上面画的是什么?”又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 杨青峰笑而不答,朱高煦有些不耐烦,道:“侯爷你到底是何意,还请讲明,否则本王就下逐客令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出书房。杨青峰见朱高煦要走,笑道:“难道汉王不想再带一顶白帽子吗?” 朱高熙转过身,盯着杨青峰的眼睛,从杨青峰的眼睛当中,朱高熙看出一股坚定,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发热,额头开始出汗,紧张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手心也开始出汗,也不知内心是激动还是惊恐,有一股力量在进攻着自己潜藏已久的心理防线,杨青峰也是坐在原地,嘴角依旧挂着笑意,看着朱高煦,一言不发。 朱高煦终于停下脚步,看着杨青峰,眼神中一团烈火炽热着燃烧着,道:“你是太子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青峰也盯着朱高煦,四目相对,杨青峰道:“就凭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 朱高熙道:“什么大礼?” 杨青峰指着卷轴道:“藏宝图。” 朱高熙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说这是一张藏宝图?” 杨青峰点点头,朱高煦道:“什么宝藏?难道是。” 杨青峰依旧笑而不语,朱高煦紧张的喉咙抽动着,咽了口口水,坐下道:“可是这张图没人看得懂,跟迷宫一样,如何去找那批宝藏?” 杨青峰道:“这张图是一个人在皇陵中用鹅卵石铺成的,所有的路线都被刻意的打乱了,我也参详了许久,您看。”说着拿出牛皮纸,又取出笔墨,在白纸上画了数笔,道:“您看,眼熟吗?” 朱高熙看着纸上的几条线道:“大同府!这是通往大同府的路线。” 杨青峰道:“当初这批宝藏由于时间仓促,没有运远,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大同府附近某个山里面。” 朱高煦道:“就算找到,那如何掩人耳目的运回来?” 杨青峰笑道:“那汉王就自己想办法了。” 朱高煦激动的道:“好,本王即刻就派人去探查。” 杨青峰道:“既然如此,那杨某就告辞了。” 朱高煦道:“本王有一事不明,侯爷为何要如此帮我?” 杨青峰道:“因为汉王您能给我想要的。” 朱高煦道:“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杨青峰道:“我要的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完走出书房。 朱高煦一个人坐在书房,看着桌上的卷轴,陷入沉思,目光凌厉透露出一种凶狠,闪着精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3章:岁月如梭 一场风波过后往往能带来一阵平静,或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一晃八年过去,往事如烟,岁月如梭,这一年是永乐二十二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明朝一代雄主永乐皇帝在北征班师途中驾崩了,这位靠“靖难”登上帝位的雄主,与太祖皇帝并称为“万世不祧之君”,葬于长陵供奉于太庙。 而国师道衍也随之归隐,居于长陵,对于道衍来说,他的这一生或许并不一定轰轰烈烈,但却足够充实,充满传奇,足以被后人不断评说,至于是非对错,那也是“生前身后事”。 不甘于破庙里吃斋念佛的他,当年毅然决然的辅佐燕王走上了造反谋天下的道路,最后虽加身国师,但是回首过往,不禁感叹毕生杀业太重,借用一首酒肉和尚的一首临终感叹来慰以寄托:笑看生平因与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自此道衍隔绝于天下,隐迹于武林,再也无人见过他,或许随着老皇帝的驾崩,他那世俗情缘也随之烟消云散了,这也许就是他的一种归宿。 老皇帝驾崩后,帝位顺利的传于太子朱高炽,这就是大明朝的仁宗皇帝,改年号为洪熙,第二年为洪熙元年。 为了防范其他的几个兄弟藩王,于是就将这些藩王封地的财政与军政也收回朝廷,选派文官去总理地方事务,架空了这些藩王,进一步的削弱了藩王们的势利与野心。 但是对于最有威胁的汉王朱高煦,仁宗皇帝却采取了麻痹政策,为了稳住这个咄咄逼人的兄弟,仁宗只收回了财政权利,地方军政大权依然握在汉王的手中,保留了汉王的私人卫队,而此时汉王的私人卫队已经达到惊人的两万多人,远远的超出了朝廷的规定,已经是一支军队了。 前来投靠汉王的谋士门客数千,每日在汉王府上进进出出的马车络绎不绝,尤其是到了晚上那更是车水马龙,夜不闭户,消息早就传到了京城。 沈和,字太中,号元宜,江陵人,永乐五年进士,当年进入翰林院编修,即“庶吉士”,永乐十年进入内阁。 仁宗继位后,任内阁首辅,总理朝政,永乐八年到二十二年的五次北征,有三次是此人所策划,深受太宗皇帝赏识与信任,太宗皇帝驾崩前曾牵着沈和的手道:“太子心仁性弱则阳刚不足,愿卿倾力辅之。”就这样沈和成了托孤之臣。 沈和为人低调,不喜张扬,但是城府极深,做事内敛而不羁。 当夜,沈和在内阁中料理公务,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进来道:“阁老。” 沈和抬头道:“原来是指挥使。” 沈和让坐道:“许大人深夜到访,必有要事,说吧!” 许劲松看着沈和道:“刚刚得到密报,汉王府最近异常活跃,人来人往。” 沈和点点头,道:“可有其他发现没有?” 许劲松摇摇头,道:“汉王羽翼已经丰满,如果朝廷再不有所行动,会吃大亏呀!” 沈和道:“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鲁莽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许劲松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沈和道:“皇上的意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也最好不要去揣测。” 许劲松好像从沈和脸上看出点了什么,随即起身道:“是。” 沈和道:“继续监视,不要老是盯着他那些门客,想办法摸清楚他手中军队的动向。” 许劲松道:“放心吧阁老!没什么事情我先告退了。” 沈和点点头道:“嗯!” 许劲松原先是应天府的一个捕快,说来也巧,与沈和是同乡,同是江陵人。 祖父许有金,当年是太祖皇帝身边的侍卫,当年太祖皇帝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陈友谅手下第一猛将张定边猛攻太祖皇帝旗舰,形势危急,为了救太祖皇帝,许有金奋力向前,身中五箭,手握铁枪立而不倒,敌人竟然不敢向前,直到流尽鲜血而死。 战后朱元璋流泪道:“许有金真乃吾之典韦也!”说罢!放声大哭,左右将士无不动容。 朱元璋称帝后,追封许有金为“奋威将军”,还赏许有金子孙“五不”殊荣,对应着许有金身中五箭。 乃是:见君不趋,见官不跪,官税不交,徭役不服,官禄不绝。 这“五不”有两层意思,就是说许有金的后人愿意做官,就一定有官坐,不用科考,量才而用,如果不做官,也依然不用担心会饿肚子,朝廷会按时给俸禄,家里还有大量的土地,只要许家能够连绵不绝的繁衍下去,就不需要担心饿肚子,因为这是太祖的旨意。 许劲松的老爹,在禁军神机营里面做过武官,可许劲松不想待在神机营,因为他觉得神机营管的太严,条条框框太多,关键是自己不想受约束。 这许劲松从小喜欢舞刀弄枪,长的魁梧身材,相貌端正,一膀子好力气。 于是许劲松就来到京城吏部“选官”,太穷的地方不去,太远的也不去,弄的吏部官员头疼,可又不敢得罪他。 这时许劲松无意中结识了已经是内阁的沈和,沈和第一眼就看出许劲松有胆识,一身的正气,有心想提拔他,于是在沈和的安排下,许劲松进入到应天府做了一名捕快。 没过几年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人事上自然是大换血,原先的锦衣卫和东厂是一个衙门,造成了东厂权利过大,而锦衣卫就成了东厂的附属机构,弄的东厂尾大不掉,再加上东厂的曹怀仁,飞扬跋扈,弹劾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新登基的仁宗皇帝,对东厂进行了大规模的裁撤精简,防止了宦官过早干政。 曹怀仁自然被撤了职,被打发到凤阳守灵去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曹公公就这样为所有人淡忘了,仿佛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自此东厂才回归到正途。 而在应天府锻炼了几年的许劲松,突然接到上面一纸调令,直接到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报道去了。 在沈和的保荐下,许劲松做了锦衣卫指挥使,掌管锦衣卫以及诏狱,直接对内阁与皇帝负责。 新皇帝登基后,在沈和为首的内阁带领下,朝政平稳,文武融洽,朝野威服,一切似乎看上去都很顺利,没有一丝的波澜。可是只有沈和心里最清楚,他们的新皇帝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乐安州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着,正伺机而动。 第二天早朝完毕,沈和留了下来,此时空旷的大殿上只有仁宗皇帝和沈和二人,沈和道:“皇上,对汉王要早做准备呀!” 仁宗望着殿外的天空,肥胖的身躯显得他很结实,但也很脆弱,不过仁宗还是收回目光道:“朕的这个弟弟真的要动手吗?” 沈和道:“皇上,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您,也由不得汉王了。” 仁宗叹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摆摆手道:“你去办吧!” 沈和道:“是,皇上,老臣告退。”说完退出大殿。 汉王府,朱高煦正坐在园中与几个心腹将佐在商量当前形势,朱高煦道:“朝廷已经有所行动了,据收到情报,那个内阁首辅沈和,从三个方向向我乐安伸出了钢刀,一路大军是从永平坐船从海路过来,很可能在登州沿海登录,一路是从太原进发,正在直逼顺德,第三路从汉中正在向开封移动,堵住了我们北进和西进的路线,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三路兵马就像三把匕首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一有异动,就会立马杀奔过来,沈和这个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招招要人命啊。” 这时一个声音想起来道:“我有一计,可助汉王。” 所有人转头,随着声音看去,只见来人竟然是一个西域僧人,朱高煦道:“你是何人?” 僧人道:“小僧萨克陀,见过汉王。” 朱高煦看着面前这个番僧,心中一阵疑惑,怒道:“你只是一个和尚,我凭什么信你,出去,要不然绑了你。” 萨克陀反而笑道:“小僧是过来献计的,汉王难道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 朱高煦“哼”的一声道:“你当我这汉王府是土地庙吗?”大喝一声:“来呀!给我把他轰出去。”果然立马涌出五六个家丁,如狼似虎的扑向萨克陀,那萨克陀也不慌张,反而大笑不止,只见他一个转身,两脚踢飞几个,两手抓住几个,扔了出去,五六个家丁就像鸡崽一样被扔了出去。 朱高煦大怒:“大胆,放肆,来呀!给我打死他。”只见身后的那些武将早已迫不及待,纷纷直扑过来。 那萨克陀大叫道:“慢!小僧有话说。” 朱高熙道:“你有何话说?” 那萨克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道:“请汉王看看这个。” 朱高煦接过打开,看完盯着萨克陀道:“侯爷如今在哪里?” 萨克陀道:“侯爷不让小僧说,他让汉王您仔细考虑信中的建议,小僧告辞。” 萨克陀出了府门,朱高煦又看了一眼信,一边的山东都指挥靳荣道:“王爷,信中说了什么?” 朱高煦将信件递给靳荣,靳荣看毕,凝眉思索,道:“侯爷提的上中下三策,汉王以为如何?” 朱高煦面色肃杀,叹口气道:“朝廷这是在逼我呀!” 靳荣道:“汉王,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了。” 朱高煦看着众位道:“那你们说说看,一旦本王起兵,我们先攻打哪里呀?” 左军都指挥王斌道:“当然是北上,第一就要拿下济南,然后一鼓作气拿下真定c保定,京城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朱高煦道:“你这是下策。”右军都指挥周恒道:“我以为咱们应该先攻下亳州,亳州乃太祖皇帝的龙兴之地,又是祖宗陵寝所在之地,拿下亳州,可以绕过正面的敌人,然后再北上。” 朱高煦道:“这是中策。” 王斌c周恒疑问道:“那上策是什么?” 靳荣看了看朱高煦,朱高煦没有说话,靳荣道:“上策就是攻打南京?” 王斌c周恒惊道:“攻打南京?” 靳荣点点头道:“这是侯爷的上策,当年太祖皇帝就是先打下的南京,控制了江南的富硕之地来做为后方。可要是直接攻打京师,那全国的勤王军队就会聚集而来,而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 周恒想了想道:“如果攻打南京就必须拿下扬州,这是快硬骨头。” 王斌摇摇头道:“硬骨头千万不要硬啃,容易崩了牙。” 朱高煦道:“那你的意思是?” 王斌道:“我们可以先拿下徐州,直逼淮安,绕过扬州城,这样南京同样是囊中之物。” 靳荣道:“侯爷在信中也是这样说的,不过,侯爷建议我们分一支军对扬州进行佯攻,来牵制对方一部分兵力,来缓解攻打扬州方面的压力。” 王斌c周恒无言以对,心里都对这一计策钦佩认可,靳荣道:“王爷,您看。” 朱高煦道:“再观察一番,以静制动。还有,通知在大同的人,叫他们快点给本王将东西找出来。” 靳荣道:“是,王爷。” 扬州城,当年太祖皇帝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为了防止北方元朝铁骑的偷袭,派大将耿炳文驻守扬州,使敌人不敢进犯南京,大战张士诚之时,又是派遣大将耿炳文驻守扬州,防止北元军队偷袭,当年靖难之役之时,燕王在扬州就吃了大亏,损失数万大军,扬州城依然纹丝不动,这让燕王很是头疼,最后运用反间计才将扬州城拿下,所以扬州城是南下作战的必经之路,也是扰不过去的必取之城,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见扬州城的地理位置何等重要,这一点汉王朱高煦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当年攻打扬州城他也是主帅之一,所以朱高煦对于南下攻打南京心里也是没有底,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去牵制对方,对于兵力不足的自己来说,分兵是兵家大忌。可要是北上路途遥远,势必会被处处劫杀,如果攻打西南直取亳州,虽可以避开正面的敌军,但深入腹地,也是非常危险的,目前看来南下是最好的选择,既然扬州不能硬啃,那就绕过去,想到这里,朱高煦攥紧拳头,目光凌厉,感觉要喷出火来。 一年前,扬州府来了一个新府台大人,名叫孙康,亳州人士,风华正茂,青年才俊。 永乐二十年进士,原先在宁夏府永宁县担任知县,政绩斐然,百姓安居乐业,后被调任扬州知府。 孙康自从与张孝霆亳州一别前前后后已有八年,这八年孙康埋头苦读,不忘初衷,终于登榜,替张孝霆实现了“学得真才学,卖与帝王家”的夙愿。 这些年孙康谨记张孝霆的嘱托,照顾着张孝霆的爹娘,时常托人寄送衣物与银两。孙康初到扬州之时,正值运河汛期,由于当地官员贪污成风,生活糜烂,拿官饷不作为,孙康一面与之保持距离,一面采取了肃贪政策,也因为此孙康得罪了许多当地权贵富豪,肃贪整顿吏治进行的异常艰难,孙康不断的给朝廷上书,引起了内阁首辅沈和的注意,于是沈和进一步将孙康提拔为扬州布政使,掌管地方钱粮与行政,进一步的放权,这样的提拔在本朝还是第一次,扫清了孙康在扬州改善吏治的障碍。 吏治得到明显改善之后,孙康再次上书朝廷拨款维修运河堤坝,防止汛期运河决堤,保护运河两岸的百姓和农田。 但是由于运河年久失修,年年汛期,运河早已不堪负重,终于还是决堤了,淹毁了运河下游大片土地房屋,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为了不让百姓饿死,从而激起民变,孙康一面组织安置难民,一面再次上书,将受灾情况上报朝廷,请求朝廷下拨赈灾粮食,一面组织灾民抢修决口,并将老幼妇孺安置在大明寺,孙康带领衙役亲临险地指挥,百姓们感动到落泪,没想到来了一位年纪轻轻青天大老爷。 百姓们奋勇向前,用身体组成人墙,经过数天的抢救,终于堵住了决口,阻止了大水进一步的扩散,使扬州城免于水患。 经过这一次的险情,百姓们对这位年纪轻轻的青天大老爷又有了新的认识,发现和之前的所有官员不一样,深受百姓们的爱戴与拥护,朝廷的赈灾银两与粮食相继运到,孙康又组织各衙门分发粮食,又立即开始组织民工修堤筑坝,将运河两岸修的是固若金汤。 自此孙康在朝廷的支持下在扬州的政务进行了顺风顺水,沈和也对孙康赞赏有加,由于孙康是沈和举荐的布政使,所以孙康一直将沈和视为老师,而沈和也因为有这个门生而高兴。 朝廷如今格局已经确立,但是武林中也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那就是华山派要新立掌门了。 说它大是因为华山派在经过一番变故之后二十年没有掌门,如今新立掌门,却是惊动了武林各派,说它小是因为,新立掌门在门派之间也是稀松平常,所为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足为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5章:齐聚华山 华山突然要新立掌门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武林,自然引起了一番热议,虽然如今的华山已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是昔日的江湖地位与威望还残存一点,至于有多少门派是真心去观礼祝贺还不好说,但是去看热闹和看笑话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一日,在汝宁官道上,铁刀门赵胜和儿子赵尊带着几个弟子在路边茶棚里歇息。 赵胜这八年来过的真的不容易,他的事迹传遍了江湖,将自己关在山洞里八年没有出来,出来之时已是满头银发,皱纹横生,但是精神却是无比的充沛,眼神中依旧充满着一种凌厉,一种让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的威严。 没有人知道他这八年在洞中做了什么,也更没有知道他的武功达到了什么境界。 赵胜端着茶碗一饮而尽,将茶碗放下,道:“走吧!” 刚要起身,外面进来一人,那人五十几岁,也是花白的头发,一身棉绸衣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目光平和,给人感觉不可冒犯之感,身后还跟着一个番僧,一个蒙着脸面的人。 来人坐下道:“赵门主急着赶路吗?” 赵胜看着来人道:“你认得我?” 来人笑道道:“赵门主乃当事英雄,天下还有几人不认识呀!” 赵胜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很厌恶这人说的奉承话,脸上一丝鄙夷看着来人道:“可我并不认识你。”说完就要走。 来人身后的番僧上前道:“且慢,我家主人话还没说完呢!” 赵胜微怒,手起一掌推向那番僧,那番僧一时惊愕,没想到对方突然出手,措手不及之下,也是挥掌相对。 那番僧竟然被逼的后退数步,只感觉被一股大力反弹了回来,后背撞到茶棚的柱子上,只听“噼啪”一声那柱子断成两截,茶棚险些塌了下来。 那番僧的脸色犹如猪肝一样,一手捂着心口,仿佛难受至极,那一边的蒙面人见此,眉头一拧,“咦”了一声,随即出手上前,只听先前那人道:“住手。” 那蒙面人只好不情愿的退到一边,那人看了一眼脸像猪肝色的番僧,又转头看着赵胜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门主这是要去华山吧?” 赵胜道:“是又如何?” 那人道:“那正好同路。” 赵胜道:“赵某独来独往惯了,请阁下自重。”说完和赵尊等几人走出茶棚。 那人一脸的冷笑,品着茶,冲着一边的两人道:“坐下喝茶吧!” 那蒙面人将番僧扶到桌前坐下,那人道:“大师没事吧?” 番僧道:“谢侯爷关心,没事。” 那人又对蒙面人道:“这赵胜的武功大师以为如何?” 那蒙面人道:“刚刚那一掌,足见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那人道:“那与大师您比较又如何?” 蒙面人摇摇头道:“不好说,也只有比试过后才能知晓。” 那人没有说话,看着手中茶碗道:“如果将此人为我所用,岂不是更好。” 蒙面人眼神一惊道:“侯爷的意思是?” 那被称为侯爷的人道:“对此人我也是早有耳闻,此人心高气傲,但是却又极其好强。” 蒙面人道:“那侯爷打算如何将此人为我们所用?” 那人道:“到了华山自然就知道了,这赵胜争强好胜就是他的最大软肋。” 蒙面人道:“侯爷的意思是找机会让他们鹬蚌相争。” 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错了,他们不是鹬蚌,咱们也不是渔翁,咱们就是一个过路者,路过而已。”蒙面人眉头舒展,显然有些得意。 随着一天一天的临近,华山派已经陆续有江湖门派到了,此时的华山逐渐的热闹了起来,一向冷清的华山此时就像赶集的集市,这样的场景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 程锦泉等几位长老忙的不亦乐乎,一面应付到来的各位武林英雄,一面还要迎接山下的江湖英雄,已经到了的有湖广银枪门李英门主、河北邯郸无双拳钱武、姑苏穿云神针吴青竹、飞鹰镖局赫千德。 此时程锦泉正在与众位门主在大堂闲聊,忽听有人报:“长老,九华山花阁主率四位长老与众弟子已到,还有丐帮的萧帮主与众弟子也一起到了。” 程锦泉起身与众人迎出山门,此时花宇与萧劲岩已经到了门口,程锦泉笑道:“欢迎二位以及各位长老弟子,快请里面用茶。” 来到堂中,众人都一一相见,谈笑风生,说尤未了,只听又报道:“长老,峨嵋已经到了渭南地界,少林也已离此五十里远了。” 程锦泉笑道:“看来少林今晚就能到,峨嵋最多也就一天的路程了。”一面为玄音阁丐帮众人安排房间,一面安排晚间的饭食。 苏晨曦听说很快就要见到师父与师姐了,心里激动的砰砰乱跳,八年了,自己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远方的师父与师姐,想及于此,可是在内心的深处又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曾经不止一次的再问自己:“他在哪里?”“他有没有把我忘记了。”这种刺痛对晨曦来说是一种折磨,到最后变成一种害怕,一种害怕来自孤独,来自看不见摸不着的思念,晨曦最终还是在内心中找到了一块平静之地,将自己那一份思念放在那里,尽量不要去触碰,慢慢的,晨曦学会了自我调节,自我安慰,因为心中逐渐有了一种信念,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会再见到他。 玄音阁众人房间与丐帮子弟房间就在紧挨着,只隔着两排回廊,晚饭的时间,由于不方面,晨曦就在自己房中用餐,吃完饭就在院中走走。 而花阁主与诸位长老自然与众英雄在前殿热聊,不久江南的盐帮周俊良与鹰爪门的铁三思,也相继到了。 众人一一相见,寒暄一番,只见有弟子报道:“少林宏惠大师率领众弟子已到山下。” 程锦泉与众人又是将少林迎接上山,程锦泉道:“宏光方丈为何不来?” 宏惠道:“一来方丈师兄年事已高,不便远涉,二来门中多有事务,特派老衲前来观礼。” 程锦泉叹口气道:“宏光大师缺席,真乃一大憾事,不过宏惠大师能来,我华山真的蓬荜生辉,佛光满堂呀!” 来到大厅又是一阵相见问候之声,不绝于耳。当晚直说道深夜,众人方回。 第二天的早晨,所有人都在前厅,苏晨曦一个人留在院中,闲来无事,也是好奇,寻着小路向前走去。 第一次来这华山,真是别有一番景致。苏晨曦远远看见有一处亭子,于是走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剑亭”,古朴的字体与带有沧桑感的亭台,苏晨曦不免生出一丝叹息。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门派,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曾经何等风光的华山派,如今会新立一个纨绔子弟做掌门,没落如此,真让人一阵唏嘘不已,正如这剑亭见证了华山昔日的辉煌与如今的幕落凋零。 如今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曾经的小丫头变成了如今的偏偏少女,亭亭玉立,没有了昔日的天真,反而多了一丝恬静与忧郁,苏晨曦眺望着远处的阻云峰,心中感叹道:“这么高的山峰,如此云雾缭绕,上面可有神仙没有?”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了一丝舒畅。 苏晨曦微闭双眼,张开双臂,下颌微抬,轻轻呼吸,慢慢吐纳,顿时心胸宽敞许多,那妙曼的身姿,凹凸的体型,都在预示着八年来她的变化,无论是内外还是外在,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那轻轻的长裙在威风中飘动,犹如一个仙女一般,苏晨曦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正当晨曦完全沉浸在心旷神怡的状态中时,身后有人道:“请问这位师妹是哪门哪派?” 苏晨曦一惊,转过身来,只见后面站着数人,个个脸上带着猥琐和令人讨厌的笑容,盯着晨曦上下乱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向风与景涛等人,那向风等人不自觉的盯着晨曦乱看,看的晨曦浑身不自在,竟然还有几个没出息的东西咽了几口口水,自然也包括景涛了。 晨曦心心中大怒,道:“你们是谁?” 向风摆出一副斯文笑着道:“在下向风,是华山派的大弟子。” 一听这话,苏晨曦立马惊道:“你就是后天要继位的新掌门?” 那向风立马摆出一道威严气势道:“正是在下。” 苏晨曦心里不禁冷笑不止,心想道:“如此猥琐纨绔之人也能做掌门,看来华山真的是完了。” 向风见苏晨曦一副冷笑的表情,道:“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晨曦头一扬道:“本姑娘是玄音阁弟子,误闯贵山,多有冒犯,请见谅。”说完走下剑亭,往回走去。 向风见苏晨曦要走,赶紧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苏晨曦道:“小女子俗名,不足挂齿,告辞。”下了剑亭,在众人面前有过,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多留,只留下一阵清风。 愣了许久,向风才道:“没想到玄音阁竟然有如此女子?” 景涛笑道:“大师兄,美不美?” 向风嘴角露出一副色相道:“美,太美了,简直是美的一塌糊涂。”原本都是一些好色之徒,顿时乐的大笑一阵。 向风道:“她叫什么名字?” 景涛道:“既然知道他是玄音阁的,那知道她的名字还不简单吗?” 身后又一个弟子笑道:“大师兄是不是看上人家啦!” 众人又是一笑,向风也咧嘴大笑,道:“如今这掌门之位已是我的了,现在就差一个掌门夫人了。” 景涛笑道:“那还不简单吗!等大师兄后天坐上掌门之位,再过些日子,选个吉日,直接到玄音阁提亲,一来大师兄讨了夫人,华山后继有人,二来华山与玄音阁终结秦晋之好,这不是一箭双雕,双喜临门嘛!” 这句话说的向风心痒难耐,感觉就要飘了起来,志得意满的笑道:“好,但是就全仰仗各位师弟了。” 回到房间的苏晨曦,无心坐卧,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一想到刚刚那些人的无耻样子,就感觉到一阵恶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不自在。这时外面敲门进来一位华山弟子,眉清目秀,一脸的稚嫩,端着午餐进来,苏晨曦笑道:“请问一下,峨嵋派弟子到哪里了?” 那弟子道:“回姐姐,今早上听说峨嵋离此还有六七十里,估计傍晚一定能到。”苏晨曦点点头,真希望师父师姐他们即刻就能到,心里真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到了傍晚,苏晨曦迫不及待的来到前厅,这一下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尤其是那些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瞪大了眼睛,仿佛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纷纷向苏晨曦来投来欣赏与赞叹的目光,有个别登徒子竟然眼睛看直了,流出口水来,苏晨曦一路低着头,浑身不自在。 只见大厅里坐满了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长老,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高谈阔论,也有的打哈哈,好像睡着了一样。 阚苏宜见苏晨曦来了,走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晨曦道:“一会我师父师姐就要来了,我过来看看。” 阚苏宜道:“那你过来坐我身边。”于是苏晨曦坐在阚苏宜身边,花宇正在和萧劲岩说着什么。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只听门外道:“峨嵋派来了。” 苏晨曦惊的抬起头,起身向外看去,程锦泉也带领众人出门迎接,苏晨曦自然不敢造次,只好跟在后面,来到山门,只见远远的果然是峨嵋派的人。 只见孤明走在前面,身后胡宝云领着众弟子紧紧跟随。 程锦泉以及各门派将孤明等一众弟子迎进山门,苏晨曦见到师父师姐,此时也一下子忘了形象,一下子从人堆里挤到前面,拉住孤明的手臂,又扑倒胡宝云的怀里,一时激动难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惹得众人一阵惊异。 过了一会,总算是安静了许多,众人来到大厅之上,苏晨曦紧紧的挨着胡宝云,完全又回到了孩子般的状态,而花宇时不时看向胡宝云,二人目光对接,又断开,如此几次,胡宝云脸颊现出淡淡的红晕,八年没见了,二人的容颜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一层成熟的稳重与成熟的美,那种美是一种让人内心感到融化的美。 八年间,二人除了鸿雁传书寄托相思之外,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孤单与担心,对彼此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与折磨呢!除了苦苦等待,二人做的最多的就是思念了,想必各自都有一肚子的思念与喜悦要诉说。 这一下华山才算是真的炸了锅了,一众峨嵋派女孩子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你看那一个个飒爽婀娜,明眉皓齿,白肤胜雪。 各门派的弟子一听说峨眉派来了许多女弟子,一下子突然都好像从地洞里钻出来的一样,全聚集了,看他们一个个故作斯文,有整理衣服的,有整理发髻头冠的,有擦拭脸上嘴角的口水的,真是可笑之极,总之一个个都不愿意在峨嵋派女弟子面前出丑,都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是他们忙活了一阵子才发现,人家女弟子一个个目不斜视,脸上一脸的严肃,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冒犯的表情,狠狠的打击了其他门派弟子的心。 听说峨嵋派的女弟子到了,华山派的弟子自然不能落下风,一个个也跑了过来,那向风、景涛带着一众弟子,走进大厅,向风借着向各位掌门前辈们问好之际,眼神时不时的盯着胡宝云与苏晨曦身上乱转,那景涛更是暗中咽了好几口口水。 苏晨曦厌恶的低声道:“师姐,他们真讨厌。” 胡宝云则是正坐不动,轻轻的拍了拍苏晨曦的玉手。 程锦泉也正好借着机会道:“各位掌门长老,这是老夫的顽徒向风,以后华山的一切事宜都交于他来打理,以后如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担待。” 众人见向风虽仪表堂堂,但是身上散发出一股邪气,不像个正派之人,当中也有人多多少少知道这个向风的平时为人,心中冷笑,心想:“看来华山真的是没人了,竟然让这种人接替新掌门。” 众人见程锦泉如此说,也只好拱手先表示祝贺,说了些互相关照之类的场面话。 程锦泉又道:“如今各门各派只有铁刀门没有到,不过估计也快了,过两天就是新掌门继位典礼,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山门简陋,权且暂住一二日,以聊表寸心。” 现在只有铁刀门一家没到了,但是考虑到铁刀门远在岭南,也只好等等了。 众人聊了一会,各自散了,峨嵋派一众女流,自然不能和其他门派住在一起,而是专门打扫出一个院子,离花宇他们有十几丈远。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6章:齐聚华山2 众人用过晚饭,各自回房,也有的在庭院中闲聊着,苏晨曦自然是在孤明与胡宝云的房中,说着这些年的思念,不自觉的泪眼婆娑起来,孤明慈爱的看着苏晨曦笑道:“晨曦,我听阚长老说你这些年变了,变得坚强了。” 胡宝云也笑道:“嗯,我们的晨曦终于长大了,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苏晨曦道:“只是我太想你们了。” 胡宝云笑道:“这不见到了嘛!如今朝廷已经对我们解禁,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了。” 孤明抚摸这晨曦的肩膀道:“晨曦,你真的长大了,为师看见你真的很高兴。” 胡宝云也道:“是呀!曾经的小顽皮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晨曦是个大姑娘了。”都笑了起来。 师徒三人一直聊了很久,胡宝云道:“好了,师父累了,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苏晨曦道:“嗯!太好了。”二人退出房间,来到对面的房间,只见花宇站在院门处,欲进不进的神情。 苏晨曦道:“师姐,是花师兄。” 胡宝云见花宇站在院外,立马红了脸道:“花师兄,你。” 花宇见自己被发现,似乎有些拘谨,笑着欲言又止道:“我刚才路过这里。” 苏晨曦站在一边偷着乐,看看胡宝云,又看着花宇,打趣道:“师兄,刚刚师姐还念叨你来的,你不进来吗?” 胡宝云见苏晨曦如此胡说,拉了一下苏晨曦手臂,小声急道:“你胡说什么?” 苏晨曦笑道:“师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和花师兄说说话吗?”回头又对花宇道:“师兄,我师姐让你等一下,她去换件衣服,一会和你见面。” 苏晨曦说完捂着嘴笑道:“师姐,今晚我把你让给花师兄,我明晚再来和你说话。”说完笑着跑了出去。 胡宝云羞怒的对着苏晨曦道:“你这丫头,你回来。” 苏晨曦早已经跑远,从花宇面前有过,轻声道:“抓紧时间。”说完笑着一溜烟的跑了。 胡宝云心里何尝不想与花宇单独说话呢!这些年的思念一直堵在心里,就像快要绝了堤的大坝,让人情不自禁,可又不敢造次。 如今花宇就站在院外,这不就是自己心里多少个日日夜夜想要时光吗?胡宝云换好衣服,一身雪白,长发披肩,没过腰际,柳腰款款,柳眉杏眼,粉面樱唇,与苏晨曦的美又有不同,苏晨曦的美犹如夏雨后的梨花,娇艳欲滴,而此时胡宝云的美则多了一层成熟与女人的气质,就像秋雨过后的兰花,让人流连忘返。 二人走在山间小路上,此时正值春夏之分,空气怡人,威风吹来,是那么的舒爽,花宇顿时觉得整个人好像从没有这么舒服过,胡宝云也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享受着清风拂面,两边的青丝在脸颊边飘动,二人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花宇略显尴尬,道:“你还好吗?” 胡宝云点点头道:“都好,你呢?” 花宇点点头,看着远处的月色道:“多少次期待着于你相见,甚至在梦中于你擦肩而过,当我回头时,你已不见,于是我在人群中疯狂的跑着,找着。”说到这里,花宇看着胡宝云:“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胡宝云泪水在眼圈里打转,道:“你我之间没有波澜,平静如水,可我总感觉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总将你我各自向后拉扯。” 花宇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这八年来,我们都没有忘记彼此,难道不是吗?” 胡宝云转过头看着花宇道:“我怕有一天。” 花宇道:“不会的,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会有一个好的将来,你不想吗?” 胡宝云望着一脸自信真诚的花宇,嘴角闪过一丝温情道:“我与你一样,想着与你可能要有的将来,可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花宇伸手拖住胡宝云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胡宝云道:“我不想再有江湖上的纷争,我只想平静。” 花宇向前一步,将胡宝云揽进怀里,道:“没事了,一切已经过去了,相信我。” 胡宝云贴在花宇怀里,眼睛里闪着月光折射过来的光亮,显现出一抹忧郁之色,其实在胡宝云心中,真正要的是一种安静,一种平静的生活,虽然身为武林中人,但是在胡宝云看来,自己并不属于武林,也不合适武林间的恩怨纠葛,可是自己是峨嵋派大弟子,头顶上顶着光环,但是这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除了平静之外就是想守着师父和自己所爱的人,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二天中午,铁刀门赵胜终于领着门中弟子赶到了华山,程锦泉领着众人在山门口迎接,那赵胜嘴角挂着一种唯我独尊的微笑,拱手向众人致意。 当目光注视到一边的花宇时,赵胜眼神中闪过一层煞气。 花宇嘴角也是冷笑一番,别过头去。 只听旁边的萧劲岩道:“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嚣张。” 花宇道:“我看这次华山的掌门继位典礼不会那么顺利了。” 萧劲岩道:“有他在,能顺利的了吗?有热闹可看了。” 一众人来到大厅中,两边一字儿排开。左边是峨嵋、玄音阁、丐帮、鹰爪门、银枪门以及山东游龙棍,右边是少林、铁刀门、盐帮、无双拳和姑苏穿云神针。 程锦泉等华山长老站在厅中上首,向风、景涛等一众弟子也是劲装打扮,一改往日的纨绔,个个脸上挂着镇定和几分英气,分别站在两边。 程锦泉向众位掌门拱手抱拳道:“今日赵门主率门中弟子赶到,诸位英雄光临我华山,实乃华山之荣耀,再此我代表华山感谢各位的光临。” 说罢向两边再次拱手致意,又道:“诸位都知道,自从前掌门下落不明以后,本门二十多年来没有新立掌门,实乃是本门一大憾事,怎奈老夫与门中几位长老,年事已高,不堪重任,正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所以经决定将华山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向风,成为华山新一代掌门人,今后还请各位武林掌门、长老、前辈们多多提携,多多指教。” 程锦泉刚说完话,赵胜一脸肃然,不客气的道:“程长老,华山是大派,新立掌门也是华山门中私事,我等武林各派前来只是做个见证而已,至于你这大徒弟能不能当的起这个重任,与武林各门派提携不提携没多大关系。” 此话一出,立马引的一阵哗然,没想到这赵胜一上来就说出火药味十足的话,有点反客为主的挑衅意味,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就连站在程锦泉身后的向风、景涛等人也是愤怒。 众人都看向程锦泉,按照程锦泉以往的脾气,可是要翻脸的,可是程锦泉却是笑道:“赵门主说的没错,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华山新立掌门一来还望各位关照,二来也是维护武林正义,不知赵门主以为如何?” 程锦泉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吭不卑,不仅堵住了赵胜进一步挑衅的势头,也缓和了气氛,最后又将球踢给了赵胜,弄了赵胜一时也是无语。 众人纷纷暗赞程锦泉的镇定,但是众人也感觉到这赵胜这一次来者不善,好戏肯定还在后头。 其实在程锦泉看来,这一次新立掌门也算是刀尖上行走,如履薄冰,稍一不慎,弄不好会成为武林一大笑柄,因为程锦泉知道,如今的华山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完全是吃以前的老本,凭着昔日的余威过活,这里面的艰难与心酸也只有程锦泉和几位当家长老心里最为清楚。 自从华山经历了那一场变故以后,华山一直和武林格格不入,关系也很是微妙,处境十分的尴尬,再来就是华山的镇山之宝至今下落不明,不得不说这是华山的一大痛处,每每想及于此,程锦泉和几位长老都是如坐针毡。 但是程锦泉也意识到,如此下去华山终将有一天会走向消亡,从武林中彻底消失。 所以在程锦泉看来,此次华山新立掌门一来是重振华山,二来也是向武林释放出另一个信号,那就是华山还是武林大派,华山还是武林巨擎,还是可以维护武林正义的,虽然这样想法与如今华山的实力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不相匹配,但是只要华山有了掌门,就算是宣告华山还是以前那个华山,虽然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如此程锦泉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又有谁能体会到程锦泉心中的悲哀与无奈呢?谁又能真正体会到华山这些年的挣扎与艰辛呢?或许华山只有经历过一劫才能浴火重生吧! 众人对程锦泉一番缜密对答暗中喝彩,也对赵胜如此言行感到不耻,丐帮萧劲岩不屑一顾的别过头去,众掌门长老也是闷闷不语,程锦泉见众人如此气氛,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不胜荣幸,还请诸位掌门长老回房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早上辰时即是我华山新掌门继位大典,还请诸位准时观礼。” 所有人都向外走去,花宇与孤明等人走在一起,丐帮萧劲岩与少林宏惠大师在一起闲聊。 花宇孤明等人,分别走向各自所在的庭院房间,快到门口只听后面道:“花阁主别来无恙。” 花宇站住,回头见是赵胜,笑道:“赵门主也还是没变啊!” 花宇说话一语双关,赵胜嘴角一笑道:“还记得八年前之事否?” 花宇也笑道:“花某人一向不记过去的小事,不知赵门主说的是何事呀?” 赵胜见花宇针锋相对,心中生怒,怒“哼”一声道:“花阁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赵某这些年苦练刀法,颇有心得,来日还请花阁主指教一番。” 花宇见赵胜挑衅,也是丝毫不让的道:“好呀!那花某随时领教赵门主在山洞里所学的高招。”二人对视一眼,尽显杀气,各自回房不提。 且说那铁刀门少门主赵尊,在大厅中一眼就看到了胡宝云与苏晨曦那姐妹俩,两眼差点冒出精光来,尤其是盯着苏晨曦,一双色眼就没离开过苏晨曦。 让赵尊没有想到的是,这苏晨曦出落的如此标志,以前虽然也见过苏晨曦,也知道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是当时苏晨曦还是个少女,完全没有发育成熟,可是如今再次见到,那可人的小模样,犹如水蜜桃一般水灵,把她师姐都比下去了,整个魂魄都被勾走了七八分,哪里还有心思回房间去? 那赵尊趁人多探知苏晨曦所在的院落,一直就站在院门口晃悠,猥琐的东张西望,花宇走了过来,被撞见了,花宇深知这赵尊的人性,假装笑道:“少门主为何站在这里?” 那赵尊做贼心虚,只得灰溜溜的走了,花宇心中冷笑,进了院中。 回到房中的赵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像水浒传里面小衙内看见林冲的老婆一样,坐立不安,一想到苏晨曦那水灵可人的样子心里就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赵尊在房中心乱如麻,心一横又走了出去,又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外晃悠,不时的向里面张望。 正好此时苏晨曦从院子里面出来,那赵尊立马迎上去觍着脸道:“苏师妹,还记得我吗?” 苏晨曦一见到赵尊的嘴脸就很厌恶,假装道:“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赵尊急道:“是我呀!我是赵尊呀!” 苏晨曦假装想起来的道:“原来是铁刀门的少门主呀!别来无恙?” 赵尊立马得意道:“好说,好说。”苏晨曦才懒得跟他闲话,转身就走。 赵尊上前道:“哎,别走呀!我有话和你说。” 苏晨曦不耐烦的道:“你缠着我干嘛?” 赵尊笑嘻嘻的道:“我想我想。” 苏晨曦何等聪明,怎能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歪主意?于是就想消遣他,假装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打听我师姐的事呀?我师姐就在那边的庭院里,我领你去啊!” 那赵尊急道:“我才不敢去见她呢!我想找你。” 苏晨曦拦住话头道:“我告诉你,本姑娘没空和你耗,你离我远点。”说完转身就走,将赵尊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赵尊愣在原地,站在不动也不是,追上去也不是,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缠住苏晨曦道:“你听我说。” 苏晨曦不耐烦的道:“你再缠着我,我就喊人了。” 赵尊急道:“别别,我就是想想。” 苏晨曦看着赵尊这副欲言又止的德行,故意笑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赵尊正在纠结如何开口,听苏晨曦主动说出,立马笑得像抢到骨头的土狗一样,连连点头,苏晨曦见赵尊如此尊容,更加厌恶,但是还是想消遣一番的道:“那我师姐怎么办?” 赵尊面露难色的道:“你师姐整天板着脸,就像天上玄女姐姐一样,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苏晨曦故意怒道:“原来你是暗恋我师姐不成,退而求其次才找我的呀!本姑娘告诉你,门都没有。”说完又走。 赵尊一听这话急的乱蹦就要伸手拉住苏晨曦的手臂,苏晨曦大惊,大怒道:“赵尊,我告诉你,不要太放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真的要喊人了。”说着就要张口喊人,那赵尊一见如此,早就吓的抱头鼠窜去了。 此时正好景涛带着几个跟班在准备明日的典礼,从不远处经过,望见赵尊缠着苏晨曦,并且说的话景涛都听见了,心中冷笑道:“好你个翻墙偷花毛贼,敢抢大师兄的女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于是暗留于心,跑到向风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向风怒道:“好你个上树掏鸟窝的毛贼,他那老爹刚刚在大厅之上,竟然敢出言不逊,正没地方撒火,此番撞到刀口上了,竟然在我华山猖狂。”只见向风说声:“弟兄们。” 景涛几个正斗志昂扬的撸胳膊挽袖子道:“大师兄,你说吧!怎么办?” 只见向风在景涛的耳边小声秘语了数句。 那景涛几个人道:“好,就这么办。”几人一溜出来,各自准备行事去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还残留在天际,赵胜正坐在房中打坐练气,只听“叮”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钉在门上,赵胜立马起身,走到门前,见屋外空无一人,只见门上多了一只飞镖,飞镖上还占着一张纸条,赵胜将纸条拆开看后,眉头微皱,随即又走到屋内,继续的打坐练气。 而此时在胡宝云的房中,却是笑声一片,胡宝云道:“你呀!干嘛要逗他?” 苏晨曦嗔怒道:“谁叫他胡言乱语,还差点动手动脚,我要是有你的武功,我卸掉他的胳膊。” 胡宝云嘴角一笑道:“你要是卸掉他的胳膊,那他那飞扬跋扈的老爹能放过你?” 苏晨曦道:“我才不管,这种人就是个无赖,登徒浪子。” 胡宝云道:“他固然是登徒浪子,但还不至于伤天害理。” 苏晨曦惊讶道:“师姐,你怎么也帮这种人说话?” 胡宝云笑道:“师妹,你要记住,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以后你只要离这种人远点就好了。” 苏晨曦嘟着嘴道:“师姐,我没有你这般道行,我只是一想到就生气,浑身不舒服。” 胡宝云安慰道:“好啦!咱不说这些了,说说别的。” 苏晨曦转脸笑道:“那咱们说说花师兄吧!” 胡宝云含羞带笑道:“好你个丫头,又来消遣师姐来了,看我不打你。”二人在房中嬉闹,好不欢声笑语。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7章:再次遇险 初夏的时节,山里面正是风轻云淡的时候,微风吹在人身上都是软软的,爽快至极。 尤其是晚上坐在院中赏着月色,听着虫儿在乱鸣,也是一种惬意。 但是偏偏有人心里难受至极,赵尊正坐在院中扇着扇子,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热,只是他心里比较烦躁,一想起苏晨曦的可人模样,那勾人眼球的小身段,就感觉老天爷怎么就如此不公对待自己,要是苏晨曦能够答应他,哪怕就是陪他走走,说说话都是一种幸福,一种享受,可是更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她那么讨厌自己呢?绞尽脑计也想不明白。 就在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对赵尊道:“请问是铁刀门少门主吗?” 赵尊看着来人道:“是,怎么啦?” 那小厮道:“是这样的,刚刚有一个姑娘让我来给您带个话,说她在饭堂后面的柴房等你,让您赶紧去一趟。” 那小厮说完就转身走了,可是这赵尊的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那真是激动的气血上涌,心都要跳了出来,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想道:“敢情之前她是在故意试探我,又或者是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心花怒放。 这小厮说的话明显是假话,漏洞百出,但是这赵尊的心里完全被迷住了,此时他的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一晃就是浆糊。 美滋滋的回到房中,换了一件俊俏的衣服,又在头发上涂了一层橄榄油,哼着小曲出了门,七弯八绕的来到了饭堂后面的柴房之外,心里喜滋滋的,见里面没有光亮,心想正好好办事,于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声叫了一声道:“我来了。” 刚说完话,只听从旁边突然窜出两个人来,将赵尊一脚踹倒在地,还没等赵尊反应过来,就被拖到柴房中了,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绑了手脚。 这一切来的太快,赵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万分,可是又叫不出声音来,只得“喔喔”的叫着,在黑暗中四处搜寻。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走在中间的个头高一点,显然是老大。 旁边的一人手里提着一盏油灯,赵尊借着灯光看时却看不见他们的面目,因为他们都蒙着面,高个子向身边提灯的使个眼色,提灯的那人上前摘下赵尊口中的抹布,赵尊惊恐的道:“你们是谁?” 那个提灯的道:“先打他一顿。”只见立马三四个人冲了上来,将赵尊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打的赵尊苦苦哀求。 那个头高的人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赵尊痛苦的道:“我也不知道,请你们放了我吧!” 高个子“哼”了一声:“不知道没关系,先陪你玩玩。” 赵尊不知是何意,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几人,只见那几人走过来迅速的扒了赵尊的衣服,一丝不挂,坐在地上,将两条手臂举起来,双腿平伸,其中俩人点起两只蜡烛,那蜡不断的滴在赵尊的腋窝里面,又烫又痒,弄的赵尊难受至极,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过了一会高个子道:“知道错在哪了吗?” 那赵尊被弄了筋疲力尽道:“你们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了。” 那提灯的怒道:“我告诉你,我全都看见了,你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那赵尊思来想去,也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干了什么错事,摇摇头道:“各位大哥,咱们萍水相逢,近日无仇往日无冤,你们就放了我吧!” 高个子了冷笑道:“你都没意识道错在哪了,就想走吗?” 赵尊惊恐的道:“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提灯的冷笑道:“小子,哥几个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有的是花样。” 说完向旁边的使个眼色,那几人嘴角一乐,上前将赵尊头朝下,两腿提溜起来,赵尊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惊恐的一个劲的求饶。 那提灯的道:“来呀!给他来个天灯爆菊。” 那赵尊虽天生纨绔,但是哪懂这个?只见原先的俩人拿着蜡烛过来,赵尊只觉自己粪门又烫又痒,才知道这“天灯爆菊”原来这么缺德,弄的赵尊连连哀嚎,烫的难受,痒的更难受,两种感觉混合在一块,那赵尊浑身抽搐着,表情痛苦,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 高个子那人走过来摆摆手,那两人退下,高个子道:“知道犯了什么错了吗?” 那赵尊眼泪都快要下来了,鼻涕流的满脸都是,被折磨的浑身无力的道:“大哥,我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错哪了,你就饶了我吧!” 那提灯的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兄弟们,再给他来个朽木成针。” 这赵尊听后又是大惊,只是不知道这“朽木成针”是什么意思,但绝对比“天灯爆菊”还要残酷。 赵尊使劲的哀求道:“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我也是初到此地,不知我犯了哪条山规,还请明言。” 高个子蹲下身,看着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赵尊道:“那我就告诉你,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要是再敢缠着那玄音阁的女弟子,小心我阉割了你。” 那赵尊吓的潜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子,护住下体。 高个子怒道:“听见了没有?” 赵尊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缘故,但是只得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提灯的道:“今天的事你要是敢泄露出去,你就等着朽木成针吧!” 说完向高个子小声道:“大师兄,就这么算了?” 高个子道:“就是教训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明天就是我的掌门继位大典,不要把事情闹大。” 提灯的点头道:“好。” 说完向那几人使个眼色,和高个子走出柴房,那几人将赵尊解开,也走了。 此时柴房中只剩赵尊一人,一片黑暗,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对方是谁。 原来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向风他们,高个子是向风,那提灯的是景涛,剩下的几人自然就是他俩的跟班了。 此时赵胜正站在自己院落不远处的一颗古柏之下,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昏黑之外还有一股肃杀之气。 就在赵胜转身之时,从后面现出一人,向自己走过来,赵胜眉头紧皱,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汝宁官道茶棚里见到的那人,那人笑道:“赵门主果然守约。” 赵尊看着来人,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是何人?” 来人看着远处漆黑的山景,此时山中鸟雀寂静,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兽叫的声音,一脸的平静,但是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凄凉,冷笑一声道:“我到底是谁,我自己都不清楚。” 赵胜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来人又道:“你知道吗?曾几何时,这里是多么的热闹,一派兴旺景象。” 说到此处那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好像在回首往事一般,又仿佛回到了当年一样,可突然间就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了先前神情,反而变得有一股肃杀之气,眉宇间多了一股戾气,让人生畏。 那人道:“可是一夜之间风云变化,物是人非。”那人紧咬牙冠,面部肌肉抽动着,深呼一口气,那是一股怒气,一股不服的杀气。 赵胜却是皱眉看着来人,好像看到了不应该在此时看到的事务一样。面部多了一层惊讶之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杨青峰。” 来人冷笑一声道:“杨青峰?他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赵胜看着来人道:“你错了,那个在华山的杨青峰或许已经死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杨青峰。” 杨青峰听赵胜如此说,笑道:“都一样,人心变了。” 赵胜道:“你约我到此来是何意呀?” 杨青峰并没有回答赵胜的问题,而是笑道:“传闻赵门主八年来在山洞中苦修,可有此事?” 赵胜板着脸,没有回答,杨青峰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门主如此苦修武功修为,不是纯粹的因为个人恩怨吧!” 赵胜依旧板着脸道:“你到底是何意?” 杨青峰笑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很了解。” 赵胜见对方始终是剑走偏锋,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微怒道:“真是笑话,那你说说看,我赵某人现在在想什么?” 杨青峰依旧带着一副笑意道:“你在想如何在明日的典礼上使铁刀门威震天下,我说的对否?” 杨青峰看着赵胜,赵胜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青峰道:“那你的胜算如何?” 杨青峰收回先前脸上的笑意,看着赵胜道:“赵门主,我有一言,请您斟酌?” 赵胜道:“请讲。” 杨青峰道:“以铁刀门的实力已经完全不逊于其他门派,可为何却处处受到武林排挤与轻视呢?”又道:“那是因为赵门主是手握钢刀走天下,而武林的宗旨是以义字立天下,如此一来,在道义上铁刀门就比其他门派矮了一截,赵门主这么多年来如此的单打独斗,不觉得累吗?” 赵胜听完,虽一脸的平静,可是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无奈。 杨青峰道:“赵门主,我说的对否?” 面对杨青峰直言相向,赵胜道:“我听到现在,感觉您的话中有话。” 杨青峰笑道:“如果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让你的铁刀门从此威震天下,号令群雄,你能否会抓住呢?” 赵胜一惊道:“请你说话不要再藏着掖着,更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否则赵某告辞。” 显然刚刚杨青峰的话从某种程度上说到赵胜的心上了,杨青峰笑道:“那赵门主可知道当今汉王?” 赵胜眉头一皱道:“当然知道。” 杨青峰道:“那你觉得汉王此人如何?” 赵胜“哼”的一声道:“此人乃是有勇无谋之辈。” 杨青峰好奇道:“为何?” 赵胜道:“如果汉王真的有勇有谋,就不会将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 杨青峰道:“这话在别人面前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你说的有理,但是又不全对。” 赵胜道:“你到底要想说什么?” 杨青峰道:“想与你合作。” 赵胜道:“如何合作?” 杨青峰盯着赵胜的眼睛道:“助汉王谋取天下。” 这句话杨青峰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那么刺耳,赵胜心惊道:“难道汉王真的想造反?” 杨青峰笑道:“造反?你说的没错,这天下谁做皇帝还不是都一样?” 赵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泄露出去吗?” 杨青峰笑道:“其实你与我都一样,都想借助别人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赵门主英雄盖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 赵胜没有说话,神情若有所思,杨青峰站在一边看着远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赵胜抬起头道:“那你又是什么目的?”杨青峰幽幽的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当年那老天爷“不仁”之恨。” 赵胜感觉自此身上戾气之重,世间罕见,不禁赶到一丝骇然,杨青峰又道:“赵门主先可以考虑一番,再做答复。” 此时夜深人静,苏晨曦从师姐的房中出来,向自己的房中走去,此时已是深夜,四处寂静无声,月光洒在路上,一片银白。 走在路上的苏晨曦,突然发现从路边的草丛中冲出来一只小白兔,苏晨曦咧嘴一笑,心道:“哪来的兔子,怎么会在这里,好可爱。” 上前追了上去,那小白兔一溜烟的向旁边的草丛里跑去,苏晨曦赶紧追,小白兔受惊向前面跑,苏晨曦乐呵呵追,追着追着,由于天色昏暗,小兔子又跑的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苏晨曦沮丧的低头四处搜寻,就在四处搜寻之间,只见不远处一颗大古柏树下站着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声音时大时小,听不真切,苏晨曦心疑:“这么晚了,是谁?” 于是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向前靠近,在一颗松树下蹲下身子,此时离自己的院子已经很远了,苏晨曦没有觉察到,只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在说着什么。 苏晨曦皱起眉头,侧耳细听,只听两人中的一人道:“这造反的事情我赵某人不想做,请你转告汉王,多谢他的美意。” 只听另一人道:“赵门主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苏晨曦听到“造反”两个字心惊道:“谁要造反?” 只听先前那人道:“你想让天下大乱,我可不想。” 后面那人道:“赵门主,这天下何曾太平过?” 赵胜道:“汉王再厉害,比他老子如何?” 杨青峰笑道:“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人最好不要拿来比较的好。” 赵胜冷笑道:“我在来之前的路上就听说朝廷已经有所察觉,正调集三路大军正向乐安逼近,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青峰道:“那又如何?只要汉王按兵不动,朝廷的兵马也只是个摆设。” 赵胜道:“如此阵势汉王有何把握?汉王早有不臣之心,天下皆知,汉王的兵力如何与朝廷对抗?” 杨青峰露出神秘笑意道:“那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只要汉王找到那批宝藏,就可以立马武装起二十万的兵力。” 赵胜大惊道:“你是说那批宝藏?” 杨青峰点点头没有说话,赵胜道:“看来你们真的是志在必得呀!” 杨青峰笑道:“胜败在此一举,如果赵门主感兴趣,可与我去个地方?” 赵胜道:“哪里?” 杨青峰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躲在不远暗处的苏晨曦越听越是心惊,可又是满脑子糊涂,又是造反,又是宝藏,正皱眉思索之间,只见那只小白兔子又从旁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跑到苏晨曦脚边,苏晨曦一惊,一时大意笑出声来,只听树下赵胜一惊,眉头一紧道:“谁,出来?” 苏晨曦大惊,立马抱起小白兔就跑,只听杨青峰冷冷的道:“杀。” 只见从黑暗处,飞出两个身影,向苏晨曦冲去,速度飞快至极,苏晨曦只感觉后背发凉,抱着小白兔只管乱跑,也不知道什么方向,惊恐的向后看去,只见身后追来两个人影,苏晨曦紧紧的抱住小兔子,借着两边的树木与夜色,只管往前跑,那后面的两个黑影看看追了上来,苏晨曦惊恐的大叫道:“救命呀!” 声音在远处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的孤单,苏晨曦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尽然跑到了后山的剑亭之处,苏晨曦实在是跑不动了,两个黑影已经到了身后,正向苏晨曦慢慢逼来,苏晨曦惊恐的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两个黑影冷笑道:“那也就是说也什么都听见了。” 其中一个道:“咱们可真有缘分,又碰面了。” 苏晨曦惊恐的道:“你们是谁?” 那人道:“临死之前,就让你死的瞑目。”摘下面罩。 苏晨曦借着月色,惊道:“是你。” 那人奸笑道:“正是小僧。”说着一步一步向苏晨曦逼来。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49章:阻云峰 终于爬到顶峰的张孝霆,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遥想当年清虚子祖师当时是否也是和此时自己一样的心情,如今这也算为那死去的师父聂从云完成了他生前未完成的心愿吧! 张孝霆只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吹来的山风,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晌午。 小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孝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道:“小山,小山。”叫了数声没有动静,心中奇怪,起身向四处搜寻。 张孝霆这才发现原来这阻云峰顶端竟然有着另一个世界,峰顶非常的宽阔,竟然还有茂密的山林,浓密的花草树木,真的是鸟语花香,空气怡人,开始一上来时还没有发现。 张孝霆向前面走去,穿过一丛草木,惊喜的发现前面尽然有着一大片的开阔地,仿佛是有人清理过一般平整,张孝霆非常欣喜,再往前走,只见前面不远处,星光点点,有数道刺眼的光亮,张孝霆向前走去,惊讶之余又是一阵欣喜,原来竟然有一潭池水,清澈见底,池面如镜,阳光透过浓密的大树枝叶,斑斑点点的射在水面上,折射出点点星光,格外刺眼,但又是格外让人舒服。 张孝霆走到水边,蹲下身捧起清澈洁净的池水,尝了一口,甘甜清凉,令人舒畅,又洗了把脸,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张孝霆见自己头发早已凌乱,身上一股汗腥味,索性解下身上的宝剑,脱下衣服,跳下水中,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把澡,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袭遍全身,赶走了先前的疲劳。 只听草丛中动了一下,张孝霆回头,原来是小山,那猴崽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逛了一趟,只见它手里抱着几个野果,蹲在池边啃嚼起来,一脸得意的样子。 张孝霆笑道:“好小子,你倒先吃起来了。”洗完,穿好衣服,拿着剑,顿时肚中也唱起了空城计。 小山跑过来,拉着张孝霆的衣角,使劲的拉着张孝霆向前面走去,好像要带张孝霆去个地方,张孝霆好奇,跟着小山走了没多远,拐过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间竹屋,竹屋外面是一个凉亭,张孝霆大吃一惊,心道:“难道这里有人?是谁呢?” 于是好奇的走上前去,来到门前,张孝霆向内看了一下,见屋门关闭着,轻声叫道:“有人吗?”没有动静。 张孝霆又叫了一声道:“有人吗?”还是没有动静。 张孝霆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刚敲了几下,只见那门自然就开了,张孝霆以为里面有人出来,向后退了一步,发现不是的,并没有人出来,张孝霆好奇道:“奇怪,怎么没人呢?莫非有神仙!” 张孝霆不敢大意,对着屋内道:“晚辈张孝霆,在此叨扰了。”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张孝霆索性上前推开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略显阴暗。 张孝霆向内张望,只见里面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凳,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筒做的杯子,其他的空无一物,张孝霆好奇的走进去,四周看了一遭,确定无人。 只见屋内虽陈设简单,但清新淡雅,只见床上桌上都积了一层灰尘,一看就知道这里许久没有人住了。 小山则是到处爬来跳去,好像到了家一样,一双猴眼滴溜溜的乱转,张孝霆突然想起道:“这阻云峰只有当年清虚子祖师一人上来过,莫非这间屋子是当年清虚子祖师所建?” 想及于此,张孝霆不慎感慨,只见小山爬上桌面,玩弄着竹杯,张孝霆笑道:“小山,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山拍着手,手舞足蹈,看来它很喜欢这里。 于是张孝霆将屋子内外都打扫收拾了一遍,打开窗子通风,由于屋子年代久远,有些地方早已透光,张孝霆将烂了的地方又重新修补了一番,整整忙活了一天,肚中实在饥饿,好在小山找来一些野果,吃几个野果对付了一下,一人一猴坐在屋外的亭子上,吃着甘甜的野果,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张孝霆抚摸小山毛茸茸的猴脑道:“住的地方解决了,但是咱不能天天吃野果过日子。” 小山睁着猴眼,跳下来,一溜烟的跑没了,张孝霆叫道:“你去哪里?” 起身追了上去,追了一会,进了一片竹林,张孝霆只见小山在前面地上用手挖着什么,张孝霆上前,原来小山在挖竹笋,张孝霆笑道:“你倒是勤快。” 张孝霆打量着四周,只见竹林里除了竹笋以外还有蘑菇,各种野菜,张孝霆叹口气道:“不是竹笋就是蘑菇野菜,一点油腥味都没有,你倒是好过,我却要陪你做了和尚。” 话刚说完,只见不远处几只野鸡在竹林深处徘徊,张孝霆欣喜若狂,道:“做不了和尚啦!”追了上去。 张孝霆此时已经身怀绝世武功,尤其轻功如今更是登峰造极,身法极快,那几只野鸡很快成了张孝霆的囊中之物。 张孝霆心情大好,不禁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野味,张孝霆又四下搜寻一边,又找到了许多野鸡蛋,张孝霆脱下衣服,抱着野鸡蛋,手里提着几只野鸡,小山又采了一堆野果。 一人一猴回来,升起篝火,吃了香喷喷的烤鸡,真是舒爽至极。 忙了一天,张孝霆倒在床上又睡着了,小山也是挺着肚子,依偎在张孝霆的怀中睡去。 自此这一人一猴就在这阻云峰上住了下来,张孝霆每日来到开阔之处,练习剑法,时而在竹林内穿梭,时而在阻云峰岩壁之上飞跃腾挪,捕捉一些鸟类,小山则每日自己一个人玩,高兴了去踩点蘑菇野菜,不高兴了就躺在屋里,时而一天看不见猴影,时而跟着张孝霆到处走。 由于张孝霆体内已经有了天罗功,再加上之前的打坐炼气,体内的真气已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在练习璧阳剑法之时,非常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可谓进步神速。 很快就将璧阳剑法中的荡星剑与冲星剑炼成,最难的就是虚星剑,当年聂从云为了克服内功不济,难以驾驭荡星剑,于是独创天罗功,终于荡星剑大成,最终也是到虚星剑遇到了瓶颈,最后不得不闭关,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虚星剑是用剑气伤人,伤人于无痕,杀人于无形,是璧阳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剑法,也是武林中最为绝妙的剑法,同时也是最为难练。 张孝霆在这里被卡住了,一直突破不了,看着剑谱,时常陷入沉思,有时打坐冥思一坐就是一天,甚至是数天苦思冥想。 可是就是不能将剑气凝聚于剑身之上,按理说自己的内力没问题,真气也是源源不断,可为什么就是凝聚不了剑气呢?张孝霆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张孝霆在阻云峰上已经待了四年,张孝霆慢慢的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汉,声音变得沉稳,目光坚定有力,已经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 但是张孝霆根本没有心思察觉这些,只是偶尔发现自己与之前不一样了,自己比以前长高了,并且长出了浓密的短须。 张孝霆依旧是每日练习剑法,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或许是自己的刻苦勤奋,又或许感动了上天,张孝霆终于领悟到了虚星剑的精髓,已经能够将剑气凝聚在剑身之上,可是依然没有达到剑谱上所说的那样。 张孝霆坐在亭子上,正在沉思,忽然想起师父聂从云曾经说过,要意随心生,剑随心走,要把心中的意念和手中的剑合二为一,剑谱上说意为天,剑为人,天人合一,才能达到万物与我为一。 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张孝霆睁开冥思的双眼,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所谓人,所谓天地,所谓意念在自然面前都“为一”,剑谱中一定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为何当年清虚子祖师费尽千辛万苦爬上阻云峰顶,原来当年清虚子也是参悟了此理。 张孝霆走下亭子,来到空阔处,手握龙吟剑,那龙吟剑发出“嘤嘤”的声音,许久不散,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脱变。 张孝霆闭着眼睛,一手横剑在胸,一手背后,体内真气平稳运行,只见龙吟剑身表面泛起淡淡的的气流,这股气流起初流动很慢,也很柔和,附在剑身之上,随着张孝霆体内真气流速越快,那股气流也越来越快,张孝霆几乎不用去想如何出招使剑,只要做到意随心走,剑随心走。 他缓缓舞动剑法,虽然看上去很是缓慢,但是处处有剑气,四周宝剑所过之处,都被剑气所笼罩,时快时慢,张孝霆体内真气流动越来越快,而那剑招也是越来越快,剑身之上的剑气竟然发出淡淡的蓝光。 张孝霆的身影时快时慢,快如苍鹰扑兔,慢如水中蜉蝣,飘忽不定,步法苍劲缓慢,那蓝色剑气也随之包围着张孝霆。 半个时辰,张孝霆逐渐的停下身形,缓缓收剑,立在原地,那龙吟剑上的淡淡蓝光也随之消散。 张孝霆看着手心的龙吟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旁的小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中拿着几个野果,一边啃嚼着,一边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张孝霆静下心来,打开剑谱,心想虽然璧阳剑法分为三部分,可如果将荡星剑冲星剑虚星剑合三为一又是什么效果呢? 张孝霆想及于此迫不及待的将三套剑法连续舞动一次,将荡星剑与虚星剑结合,再荡星剑与冲星剑结合,最后虚星剑与冲星剑结合,有了先前的经验,张孝霆照猫画虎,一遍又一遍的练,体内真气带动内力,在用内力催动剑气,这样就可以做到互为转化,两两互补,最终形成合三为一,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 张孝霆照此方法,每日练习,两年之后,璧阳剑法终于大成,自此张孝霆集璧阳剑法、天罗功、凌云飞步于一身,达到了历代华山掌门都没有达到的境界,那就是万物与我唯一。 张孝霆的龙吟剑时不时的在山谷里传出低沉与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那一道道剑气,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石破天惊。 每日傍晚,张孝霆都会站在阻云峰顶,迎着微风,望着远处的山景,思绪平静,或许在想也该考虑下山了,八年了,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了没有,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苏晨曦紧紧的抱着张孝霆,不愿松手,张孝霆任由她抱着,可能这也是他想要的吧!过了许久,苏晨曦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是在做梦吗?” 张孝霆笑道:“开始我把你救上来,我也以为是在做梦。” 苏晨曦道:“是你救了我?”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怎么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于是苏晨曦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孝霆,张孝霆听后不慎感慨,唏嘘不已。 苏晨曦道:“那你为何也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张孝霆道:“这是阻云峰。”于是也将自己的一切毫无隐瞒的都告诉了苏晨曦。 苏晨曦惊道:“原来你是华山的弟子?” 张孝霆点点头,苏晨曦道:“八年来,就你一人这个地方?” 张孝霆笑道:“当然不是,我还有个伴。”只见小山坐在床上,又是手舞足蹈,又是龇牙咧嘴。 张孝霆道:“它叫小山,多亏有它。” 苏晨曦轻轻的抚摸了小山的猴头,小山很享受的凑到苏晨曦身边,将手中的野果递给苏晨曦。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刚刚我和小山在峰下经过,只听上面有动静,一抬头见有人在空中叫了一声,于是我上前,只见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于是我就把你接住,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泪眼朦胧道:“这些年你怎么不去找我?我有时会想你把我忘记了,你不要我了。” 张孝霆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师父,要学成本领,重振华山,再加上华山和你们三大派又有误会,我怕影响到你我,所以我只能选择回避,等待时机。” 苏晨曦道:“我也听说过当年之事,不过现在武林中已经逐渐和解了,朝廷也换了皇帝,如今华山现在也新立掌门了。” 张孝霆有些黯然的道:“说实话,华山新立掌门我并不关心,我只要完成师父的交待。” 苏晨曦温情的看着张孝霆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孝霆看着远方道:“我要回华山,将一样东西交给他们。” 苏晨曦道:“什么东西?” 张孝霆道:“我要将两本秘籍交给华山。” 苏晨曦点点头,张孝霆想起一事道:“你刚刚说,你听到了有人要谋反?” 苏晨曦道:“是的,我只听到有人提到了汉王。” 张孝霆惊道:“汉王?” 苏晨曦道:“嗯。” 张孝霆叹口气道:“难道天下又要大乱?”又道:“既然有人要谋反,那为何要跑到华山来密谋?我猜前来观礼的门派当中一定有人参与其中。” 苏晨曦道:“我还听到那两个人在树下,其中一人称另一人为赵门主,只可惜我没有看见那人长什么样。”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还说你是被两个黑衣人打下来的,那你可认识他们?” 苏晨曦咬牙,恨恨的点头道:“其中一个叫萨克陀,是个西域番僧,此人卑鄙无耻,另外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另外一个的武功出奇的高,我还记得他们,八年前在少林寺山下,花阁主都吃了那个黑衣人的亏,还打伤了我的师姐。” 张孝霆怒道:“这个萨克陀我曾经听师父说起过,此人阴险狡诈,绝非善类,他还有个师父叫金狮陀,也是个阴险之人,不过这个金狮陀当年危害中原武林,被道衍所击败,最后退出中原武林了,这件事少林的宏光大师也知道。” 随后又皱眉又道:“这个黑衣人是谁?竟然花阁主也讨不了便宜,看来此人武功不可小视。那么这个黑衣人怎么会和萨克陀在一起?” 苏晨曦嘟着樱桃嘴道:“不管是谁,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都不是好人。”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郑重的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那个叫萨克陀的我一定会教训他,替你出口气,也为我师父报仇。” 苏晨曦甜蜜的脸一红,扑在张孝霆的怀里道:“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张孝霆露出憨厚的微笑道:“嗯,不会离开你。” 苏晨曦娇羞的道:“那你要是再离开怎么办?那个臭和尚三番五次的欺负我。” 张孝霆道:“不会的。”又道:“你在休息一会,我带你回去。” 苏晨曦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娇羞的道:“我就要抱着你,你就陪着我坐一会,等天亮了我们回去” 苏晨曦依偎在张孝霆的怀里,慢慢睡去,小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张孝霆看着怀里的苏晨曦,一阵感慨万千,如今自己身负绝世武功,任何的事情都不用再担心,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0章:华山之巅 看着屋内的一切,张孝霆不禁轻叹,八年弹指一挥间,这世间有多少恩怨烟消云散,又有多少情仇爱恨在交织碰撞,这世间如今变得如何,今后的路又在哪里?张孝霆不愿去想,或许在自己看来,做好眼前的事情,守护好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张孝霆将苏晨曦轻轻放下,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清秀绝伦的面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张孝霆走出屋子,来到亭台之上,天亮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多少有些留恋,有些不舍,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舍去的。 张孝霆走下亭台,向竹林深处走去,寻着平常的足迹再感受一遍,最后感受一次这里的风景与一草一木。 张孝霆来到一潭池水边,俯下身照了照自己,回想起自己初来的时候,对这里是多么的陌生与惊奇,如今却变得那么的熟悉与自然。 小山总是在不经意间窜出来,它也好像感觉到张孝霆内心的变化与决定,小山跳上张孝霆的肩膀,变得安静了许多,一动不动。 张孝霆笑道:“好兄弟,多谢你陪我这些年。” 小山也仿佛感觉了什么,用脑袋蹭了蹭张孝霆的脸颊,张孝霆道:“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是不是也有些不舍啊?” 小山“吱吱”的两声,猴手不停的指指远处,又指指这里,张孝霆笑道:“好呀!我们以后再回来看看。” 天慢慢的亮了,苏晨曦醒来,见屋里没人,于是走出屋外,见张孝霆将烤好的嫩鸡,用竹筷将肉撕扯下来,放到竹筒里。 小山见苏晨曦走出来,“吱吱”的叫了两声,张孝霆笑道:“你醒了。” 苏晨曦点点头微笑着走了过来,坐下道:“好香呀!” 张孝霆笑道:“嗯,这里的野鸡很嫩,烤起来非常香,小山特别喜欢吃。” 小山听张孝霆说它特别喜欢吃,高兴的“吱吱”的叫,手舞足蹈,来回跳跃,苏晨曦也笑道:“他好像很懂你的话。” 张孝霆笑道:“嗯,它不仅能听得懂我的话,它还能感受到我的想法。” 苏晨曦惊奇的看着小山道:“它真厉害。” 一会张孝霆就将一整只又大又肥的嫩鸡给踢了骨,撕了一只鸡腿给了小山,小山拿起鸡腿,上窜下跳,手舞足蹈,大快朵颐起来,逗的苏晨曦哈哈大笑。 张孝霆将另一只鸡腿递给苏晨曦道:“来,你也吃吧!以后就吃不到了。” 苏晨曦接过,咬了一口,惊叹道:“嗯,好吃,真的很嫩,而且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张孝霆笑道:“那你就多吃点。” 张孝霆静静的看着苏晨曦,看的痴呆了,原来苏晨曦竟然变得如此漂亮,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女,如今变成一个浑身散发着女人气息的女子,不由得看的呆了。 昨晚夜色昏暗,看的朦胧,此时看的如此真切,不知不觉间张孝霆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苏晨曦也觉察到张孝霆投来的目光,娇羞的道:“你看我干嘛?” 张孝霆笑道:“你变得漂亮了。” 苏晨曦笑着小嘴一撅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不漂亮是吗?” 张孝霆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道:“没有,你以前也很漂亮,比以前变的更漂亮了。” 苏晨曦笑道:“贫嘴。” 一旁的小山嘴里叼着鸡腿,看着二人,咧着嘴,滋着牙,好像在看热闹一般,张孝霆笑道:“你笑什么?又不是说你漂亮。”苏晨曦又是咧嘴轻笑。 吃完嫩鸡,张孝霆收拾一下,背起龙吟剑,将秘籍放在怀里,关好门,最后又看了一眼这静静的周围,远处天空真的是风轻云淡,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来,真有些不舍。 苏晨曦叹口气道:“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来。”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我们走吧!” 两人一猴,向前面走去,来到悬崖边上,苏晨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在如此高的山顶,层层叠叠的白云拦在半山腰处,不禁感叹,惊道:“怎么下去?” 张孝霆笑了笑道:“我背你。” 苏晨曦惊道:“这么高,我好怕。” 张孝霆笑道:“放心,紧紧的抱住我就可以,把眼睛闭上。” 于是苏晨曦趴在张孝霆的背上,张孝霆看了一眼小山道:“我们走吧!” 小山点点头,“吱吱”两声,率先跳了下去,一会就消失在了云层之间,苏晨曦惊道:“小山它。” 张孝霆笑道:“没事的,小山如今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在猴界也算是武林高手了。” 原来小山经常跟着张孝霆练习轻功,慢慢的这阻云峰也就拦不住小山了,几次和张孝霆飞到峰底挖草药,时间一长,自然就驾轻就熟了。 苏晨曦还是惊讶的道:“这年头猴子都成精了。” 张孝霆笑道:“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我们一会就下去了。” 苏晨曦闭上眼睛,紧紧的搂住张孝霆的脖子,张孝霆轻身一跃,顺着岩壁飞快而下。 苏晨曦只觉得耳边的风声不绝,刚一睁眼,强烈的风就把眼泪给吹了下来,只能紧紧的搂着张孝霆的脖子。 张孝霆借着岩壁减速,稳住身形,双腿一蹬,又是快速下坠,再借着岩壁减速,如此数次,小半个时辰,果然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只见小山已经躲在一边,好像等待多时了一般。 苏晨曦睁开眼,看着四周道:“这是哪里?” 张孝霆道:“这是阻云峰山脚,我们还要往前走一段路,再爬一道山崖,就是华山的后山剑亭了。” 于是二人一猴向前面走去,小山在前面探路,张孝霆也护着苏晨曦。 此时华山的掌门继位典礼快要开始了,只见诺大的华山前厅场地上已经占满了人。 花宇、孤明等人相继到场,这时阚苏宜道:“晨曦呢!” 花宇回头道:“她没来吗?” 吴成峰道:“今早上就没看见她,或许她还在房中吧!” 阚苏宜道:“昨晚好像去找她师姐去了。”说着向孤明师太那边看去,发现没有苏晨曦的身影。 花宇道:“那你去她房间看看吧!”阚长老转身去了。 这边的赵尊却是一副狼狈样,虽没有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看他那样子,一脸苦相,显得难受至极,走起路来叉着腿,两个弟子一边一个扶着他,一点也没有往日的从容与潇洒,看上去可笑至极。 赵胜见赵尊如此,一脸的阴沉与不耐烦,显然对这个不争气亲生儿子很郁闷,被人家阴了,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郁闷。 此时华山派的千余弟子早已排成数列站在场地的正中央,个个劲装骁勇,精神抖擞,两边则是各大派的弟子,按照门派之别站立一边,在场地的上方中央,摆了一张大大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排排历代祖师掌门的牌位,密密麻麻,显示出华山派的历史悠久与武林地位,牌位下方放着一排三牲祭品,用来祭天之用,一个大大的香炉插着敬香,青烟袅袅,预示着华山派香火不灭,兴旺如斯,代代相传。 两边的各个前来观礼门派掌门、长老以及弟子都已到齐,场面整齐有序,肃穆庄重,可见华山派为此次的典礼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与有序的安排。 一切就绪,只见华山派的大弟子向风,穿着只有掌门人才可以穿的服饰,手提宝剑,身后跟着以程锦泉为首的四大长老,走向前台,向风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自信,总之有些拘谨。 程锦泉走上前面,见本门弟子排列齐整,观礼的各门派都已到齐,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时一个报时官高声道:“辰时已到,典礼开始。” 只听华山上想起了数声撞钟之声,响彻山谷,仿佛在向武林宣告华山与往日的不同。 钟声停止,场中寂静,程锦泉走上前,看着满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道:“我华山自清虚子祖师创派以来,已经历经了三百二十五载,自立派以来,我华山始终秉持维护武林公道,匡扶正义为立派宗旨,也与武林中各门派保持着平等互助的关系,赢得了武林的认可与尊重,然时过境迁,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我华山这二十几年,遭遇了从未有过的重大变故,致使我华山二十几年没有掌门,实乃我门中不幸,可如今我华山重回武林,必当新立掌门,此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武林所望,今日呈幸各位武林同道前来观我华山新立掌门大典,乃是我华山之幸事,此次感谢各位掌门以及武林同道。” 说完,程锦泉看着台下,转身将手中的宝剑捧起,对着向风,向风接过宝剑。 此时所有华山弟子以向风为首,向历代掌门牌位行跪拜大礼,敬香。 完毕起身,向风转身,举起手中宝剑,程锦泉以及三位长老,以及众弟子一齐朝着向风行掌门之礼。 向风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依旧站立两边,程锦泉走上前对向风道:“今日当着武林各门派英雄的面,将掌门之位交于你,你要承担起重振华山的重任,同时也要与各武林英雄共同维持武林正义,你要谨记。” 向风一副庄重的道:“弟子谨遵师命。” 程锦泉又对着台下众弟子道:“日后,你们要谨遵掌门之命,重振华山。” 下面千余名弟子一齐道:“谨遵掌门之命,重振华山。” 程锦泉欣慰的点点头,只听一个声音想起道:“好一个重振华山。” 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番僧站在场外不远处,脸上笑眯眯的神情,看着让人浑身不舒服,这边的孤明看着番僧惊道:“萨克陀。” 花宇也道:“他怎么来了?” 对面的少林宏惠大师,见是萨克陀,佛眼圆睁,显然也有些怒气,当年萨克陀的师父祸害武林,还和少林叛徒淳于坤联手做了些为人不耻的事情,想到此,宏惠也是满脸恨意。 而一边的赵胜更是眉头一皱,显的也有些突然,不知这萨克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阚苏宜跑了过来,道:“阁主,晨曦不在房间,不知道跑哪去了。” 花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道:“不好。” 立即起身,走到孤明身边道:“师太,晨曦不见了。” 孤明大惊道:“什么?难道她不在房中吗?” 阚苏宜过来道:“没有,我去看过了。” 孤明道:“这个丫头,又跑什么地方了。” 胡宝云道:“师父别着急,想必她有什么事。”说完看着阚苏宜道:“阚长老,我与你再去找找。” 阚苏宜道:“好。” 这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萨克陀,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萨克陀嗤之以鼻,那萨克陀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依然挂着让人生厌的奸笑。 程锦泉看着萨克陀道:“大师来之就是客,请坐。” 萨克陀道:“那小僧就叨扰了。”说完坐在了铁刀门一侧,眼神不时的瞟向赵胜,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程锦泉看着萨克陀道:“不知大师刚刚所言何意?” 萨克陀起身看着满场的众人,笑道:“刚刚程长老说要重振华山,小僧斗胆问一句,华山如今如何重振呀?”一句话说的程锦泉无言以对。 萨克陀接着道:“如今华山虽新立了掌门,但是华山的镇山之宝璧阳剑谱、凌云飞步和龙吟剑至今下落不明,就凭一个黄口小儿就能重振华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向风站在台上,不知所措,有些方寸大乱,大怒道:“你这和尚,请你说话尊重点,谁是黄口小儿?” 程锦泉一时也感到局促,对方每句话都是华山的真实写照,无法辩驳,脸色阴晴不定,于是面色一拧道:“今日是我华山新掌门继位大典,如果大师是来观礼的,那就请坐,如果大师是来羞辱我华山的,那就请下山。” 萨克陀大笑道:“没想到如今的华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 向风大怒道:“你说什么?”说着就要抽出宝剑。 程锦泉拦住道:“沉住气。”向风这才收手,怒视萨克陀。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程锦泉,静观其变,程锦泉道:“我华山数百年风风雨雨,岂是大师你一句话就能概括,再者我华山有如此众多的青年才俊,何愁华山不振。” 很显然程锦泉这些话说的有些空洞无力,这时萧劲岩起身道:“我看大师此来观礼是假,胡搅蛮缠是真,就算华山真如你所说,那也是华山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萧劲岩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一语中的,驳的萨克陀一时难以启齿。 场中各门派也都对萧劲岩的话点头认可,萨克陀脸色一沉道:“萧帮主果然快人快语,小僧佩服,只是如今的华山就好比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这萨克陀如此可恶,那向风虽武功平平,但是那萨克陀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如此羞辱华山,面色上很是过不去,于是跳出来道:“你这和尚,今日我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就要向前动手。 那萨克陀嘴角冷笑道:“你这新掌门还真的是血气方刚,那好,小僧就和你玩玩,顺便点拨你一二。”说完走向前来。 程长老清楚这向风有几斤几两,他如何是萨克陀的对手?真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了,那华山的最后一点脸面都没有了,于是拦住挡风道:“此人故意激将,不要上当。”向风只好站着不动。 萨克陀望着场中的众人道:“各位掌门,各位武林同道,小僧此来还有一事。” 花宇板着脸道:“大师的事情真多呀!” 萨克陀也不看花宇,只是斜视了一眼四周道:“借着今日的机会,小僧提议,重新选一个武林盟主。”说完阴笑看着场中人群的反应。 这句话一出口,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在场众人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看向一边的少林宏惠大师,因为一直以来少林都是武林推举的盟主,只见宏惠大师一脸平静,也不言语。 如今这萨克陀东一榔头,西一锤的,将众人都搞迷糊了,颇有被当猴耍的感觉,萧劲岩忍无可忍的道:“你这和尚,我中原武林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番僧来插手。” 程锦泉也是怒气填胸,这好好的大典被此人搅成武林大会了,丝毫没有将华山放在眼里,于是板着脸,面露杀气,依然表情平静的道:“那大师想要选谁做武林盟主呀。” 这时阚苏宜、胡宝云跑过来道:“还是没有找到晨曦。” 花宇也是心中焦急,道:“或许是跑到哪里去玩耍去了。” 孤明也无奈道:“这个晨曦,怎么还是不让人省心。” 胡宝云道:“或许师妹他过一会就会来的,我们等等看。”于是众人也只能干等着了。 只听萨克陀看着场中众人,目光落在赵胜的身上道:“小僧提议,立铁刀门赵门主为武林盟主最合适不过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所有目光又盯着赵胜,这赵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懵了,皱着眉头看着萨克陀,此时彻底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个个义愤填膺,这边纷纷道:“我们谁也不选,少林就是武林盟主。” 那边纷纷也道:“少林德高望重,再说铁刀门算什么,他能做武林盟主吗?” 那边又道:“是呀!干嘛要选铁刀门做盟主,这算什么?”赵胜原本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这萨克陀竟然话锋一转,将铁刀门绕了进去,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刚刚几句话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赵胜的心窝里,刺痛难忍,激起了赵胜的怒火,也激起了赵胜的争强斗狠之心。 只见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赵胜站起身来,斜了一眼萨克陀,一脸的怒意,眼神中仿佛喷出火来,又看着众人道:“我铁刀门根本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但我铁刀门也是武林响当当的门派,说我铁刀门算什么?如果有谁不服,请出来赐教,我赵某人奉陪。” 一句话霸气十足,镇住全场,一双虎眼扫视着所有人,先前说话议论的人,都知道这赵胜不好惹,都低着头不做声。 只见萧劲岩不屑一顾,花宇低头不语,孤明默不作声,少林也寂静无声,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萨克陀好像达到目的了一样,坐在原地也是冷笑不语,很明显赵胜掉进了某种诡异的圈套里了,这时萧劲岩不阴不阳的道:“赵门主,想做盟主就说嘛!何必来这一套激将法,苦肉计,这不像你的风格呀!” 赵胜大怒道:“萧帮主,你此话何意?” 萧劲岩向来瞧不上赵胜跋扈的行事风格与先入为主的做派,针锋相对的道:“我是何意?那得问你自己呀!昨日在大厅之上,你就故意挑衅,今日终于暴露了你的本意,竟然和这个番僧唱双簧,还要选盟主,这双簧唱的真是精彩至极。” 一句话说的赵胜怒气填胸,忍无可忍,胡须无风自动,怒视着萧劲岩,萧劲岩也不甘示弱,起身对峙。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弥漫着四周。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1章:挑拨 只见赵胜目露凶光的道:“江湖上都说萧帮主武功了得,那赵某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讨教一二。” 萧劲岩冷笑道道:“还真以为我怕了你。”说完向场中走去。 场中的千余华山弟子,只得一排排退向一边,赵胜也走到场中,此时宽阔的场地只见二人对峙着,满场的目光都看向二人,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感觉期待已久了一样,一来所有人都想看看这赵胜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二来也想知道萧劲岩的武功又是如何了得。 一个个表面上不希望发生不愉快,但是内心里都希望二人早点打起来,好瞧瞧热闹,也不枉此行。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只见花宇、孤明面露忧色,花宇对一旁的孤明道:“这两天都有人议论,这赵胜的武功和八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只怕萧帮主有失。” 孤明也道:“我也担心于此。”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萧帮主也不是易与之辈,此番必定是一场恶战。” 胡宝云道:“我看萧帮主也见不得就会输,丐帮的打狗棒法天下无对。” 孤明也道:“如此最好。” 除了花宇孤明不希望二人相斗之外,程锦泉是最不希望的,因为今日是华山多少年来的一次盛会,怎么能让外人抢了风头,在典礼上大打出手,不过心里面虽然气愤,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紧绷着脸。 在程锦泉心目中倒是希望萧帮主能够教训赵胜一番。 这时一边的宏惠大师起身道:“二位可否听老衲一言?” 萧劲岩道:“大师有何吩咐?” 宏惠走下台来道:“今日是华山之盛会,我等前来是恭贺的,切不可让外来人看了笑话。”说完眼神看向一边的萨克陀,萨克陀则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宏惠这话说的虽然让在场的大多数人扫兴,但是很有道理。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挑衅,想制造事端。 萧劲岩想了想,也觉得丢人,索性道:“大师说的有理,可是我萧某人最见不得有人趾高气昂,无事生非。” 赵胜见萧劲岩话中有刺,怒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萧劲岩大怒道:“那就来吧!”宏惠见劝解不开,只得回身坐下。 只见二人一个提刀,一个背着手,一个怒目而视,一个不屑一顾。真是针尖对麦芒,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赵胜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请赐教。” 萧劲岩也道:“请。” 只见赵胜深呼一口气,没见他如何出手,刀已出鞘,接刀在手,向萧劲岩冲去。 萧劲岩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打狗棒,此乃丐帮的镇帮之宝,也是丐帮帮主的信物。 萧劲岩见赵胜先发制人,速度极快,已到跟前,只见萧劲岩冷笑一声,纵身一跃,人在半空,顺手举棒向赵胜的脑袋劈来,这是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劈”字诀中的“棒打狗头”。 那赵胜见此,斜身让过,举刀砍向萧劲岩的下盘,萧劲岩人在半空,这一刀要砍实了,非死即残,只见萧劲岩在空中一个翻身,让过了这一刀,但是萧劲岩却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而来,炽热难耐,随即落地摆个门户。 赵胜也是收刀立个架势,刚刚二人一瞬之间,过了一招,虽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是惊险异常,算是打了个招呼。 萧劲岩内心道:“这火凌刀法果然了得。” 只见赵胜再次欺身而上,又是一刀迎面砍向萧劲岩,萧劲岩挥舞打狗棒接住,二人你来我往,时而打作一团,时而分开,只见萧劲岩举棒横扫赵胜的中路,一根打狗棒在萧劲岩手中神出鬼没,忽左忽右,这是棒法中的“扫”字诀中的棒法狗背。 原来但凡是狗,不管是野狗还是家狗,背部和腰部最为脆弱,但是狗的灵活性极其敏锐,要想打中,非常不易,所以这一招的精髓在于声东击西。 那赵胜也是横刀护住中路,哪知萧劲岩只是虚晃一招,只见打狗棒斜过中路,点向赵胜腹部的气海穴,这气海穴和丹田相通,一旦被点到,赵胜纵然有神仙之能,也回天乏术,必败无疑。 赵胜大惊,随即变招,只见赵胜抽刀砍向萧劲岩的手腕,萧劲岩立即向后退去,但是腿脚还在原地,身子向后仰去,躲过了这一招,萧劲岩回身再次举棒打向赵胜的气海穴,这是打狗棒中的“原地打狗”。 赵胜索性跳出圈外,横刀在手,刚刚这一番打斗,很明显赵胜不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处处受制,险些着了道。 赵胜心道:“打狗棒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见二人分开,孤明点头道:“丐帮的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 花宇却是面无表情的道:“这赵胜的刀法怎么不如以前了?看来他是没有尽全力呀!” 胡宝云道:“这么说,他一直在试探萧帮主?” 花宇点点头道:“嗯,总感觉这赵胜后面还有厉害招式没有使出来,萧帮主危险了。” 跳出圈外的赵胜嘴角一丝冷笑,萧劲岩亦冷笑道:“怎么赵门主就这点能耐,没有尽全力吗?” 忽然赵胜大喝一声,只见手中的宝刀有如被烧红了一般,冒着滚滚热浪,就连坐在一边的各武林门派的弟子,也被这一热浪炙烤的遮住了脸,花宇惊道:“这是什么刀法?” 孤明和胡宝云亦是别过脸,那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萧劲岩只感觉这热浪比刚刚的热浪还要厉害数倍,内心不禁道:“果然没有尽全力,后面还有大招。” 那赵胜冷笑一声,舞动刀法,向萧劲岩冲了过来,热浪滚滚而来,萧劲岩舞动打狗棒连连后退,赵胜步步紧逼,萧劲岩退无可退,只见他将打狗棒猛的向地上一插,挥掌大喝一声,只见萧劲岩全身都被笼罩在一股强大的气浪之中。 远处的宏惠大师惊道:“惊风掌!”这是萧劲岩又一绝学,只见萧劲岩身周被气流所包裹,赵胜火凌刀的滚滚热浪都被气流吹散,全场顿时感到一丝的凉意。 只见赵胜后退一步,大喝一声,举刀砍向萧劲岩身周的气流,一股热浪再次袭来,撞向萧劲岩,萧劲岩屏住呼吸,运用内力,源源不断的气流向热浪袭去,那赵胜见一刀没用,无法突破萧劲岩的防御气流,于是又是一刀,这一刀比刚刚还要凌厉霸道,竟然能看到刀上隐隐有火焰,让人惊骇。 萧劲岩用内力所设的防御气流,再一次与赵胜的火焰刀相撞,只听一股沉闷的声音迸发出来,就像一根狼牙棒打在一堆棉花上一般,声音虽沉闷,但是却很震耳。 众人大惊,只见萧劲岩面部露出一股痛苦之色,眉头紧皱,但是还是挡住了赵胜的一击,那刀身裹着热浪只砍进去一截,就被萧劲岩给逼了出来。 赵胜冷笑,只见赵胜腾空一跃,举刀再次砍向萧劲岩,这一刀非同小可,只见刀身上或者一层浓厚的火焰,向萧劲岩身周的气流袭来,看的场中众人一脸的愕然,花宇大惊道:“不好,萧帮主危险。” 萧劲岩面露惊色,但是目光却是坚定,只见萧劲岩又是大喝一声,双掌齐出,一股大力凝聚在双掌之间,向火凌刀扑去,赵胜再次冷笑,大叫道:“火凌斩!” 只见先前的宝刀忽然之间变成无数把刀,细看之下无数把刀只有一把是真刀,其他的都是火焰所凝聚而成,密密麻麻砍向萧劲岩,只听数声沉闷之声,不绝于耳,萧劲岩犹如置身于火海中一般,赵胜的火凌刀包裹着萧劲岩,萧劲岩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被逼的连连后退,脸色难堪至极,显然伤的不轻,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刚的一瞬间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花宇孤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纷纷起身。 只见赵胜也是气喘吁吁,手握宝刀,看着面前吐血的萧劲岩,面露冷笑道:“老夫的火凌斩如何?” 萧劲岩看着赵胜,忍着痛苦道:“就算你赢了我,你也做不了武林盟主?” 赵胜笑道:“哼,要不是我炼成了火凌斩,还真破不了你的惊风掌。” 说完转身看着场中众人,目光凌厉道:“这武林盟主我本不想要,既然你们都愿意强加给我赵某人,我也就不推辞。” 看了一眼众人道:“不知还有谁上来领教。”只见花宇起身,走到萧劲岩面前,将他扶到座位上,花宇一脸平静,平静的有股威严。 花宇看着赵胜道:“赵门主,你的武功大成,花某佩服,你的武功天下已经恐怕已经无人能敌,不过你的所作所为花某却不敢苟同。” 赵胜见花宇出头,心中顿时有股压制许久的情绪在涌动,道:“花阁主也想讨教一二吗?” 花宇深知赵胜的做派与为人,看着赵胜道:“今日看在华山的面子上,我不想与你动手,请赵门主自重。” 赵胜心中大怒,自己八年来一直苦练刀法,为了就是能够让铁刀门傲视武林,可是偏偏有人看不起铁刀门,这让赵胜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也是八年前,输在了花宇的手上,自此自己苦心钻研,为了就是在武学上将铁刀门推向武林。 赵胜道:“老夫早就想再次领教一下花阁主的高招了,请赐教吧!”见赵胜如此相逼,花宇无奈,看看孤明,又看看胡宝云,胡宝云脸上满是担忧。 花宇深知,这个赵胜今日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只有迎战了,花宇走向前,道:“那就请赵门主赐教。” 赵胜冷笑道:“花阁主请。”只见花宇起手摆个门户,赵胜横刀而立,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花宇欺身而上,使出九华山绝学随身游龙掌,这赵胜在当年少林领教过一次,深知厉害,不敢大意,暗运内力,那宝刀隐隐的热浪翻腾着,向花宇逼近,花宇身法极快,已到跟前,哪只这赵胜身法也是极快,向后退去。 一刀砍出,热浪直逼花宇,花宇暗运太虚功,护住身周,挡住那股热浪,身形一动,已到赵胜跟前,那赵胜于是后退一步,原来这随身游龙掌是一套贴身短打的功夫,极其诡异灵活,那赵胜当年吃过亏,所以赵胜步步后退,拉开距离,给自己的火凌刀留有余地。 花宇心惊道:“此人武功竟然高到如此程度,真让人想不到。” 赵胜见花宇始终想要近身,于是横刀一扫,扫向花宇的腰际,花宇灵活让过,发动太虚功,一掌推向赵胜的宝刀,浑厚的内力使赵胜身影停滞,花宇看准机会,身法极快,一个龙游大海,已到赵胜跟前,随即使出随身游龙掌连番攻击赵胜,这赵胜被花宇逼住,一时火凌刀施展不得,不得不与花宇进行贴身短打,但是讨不了便宜,又处处受制,于是故计重施。 赵胜冷笑,紧握钢刀,内力到处,宝刀布满烈焰,强大的热浪硬生生的将花宇逼退一丈,滚滚热浪,花宇感觉犹如置身与锅炉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胜从容道:“花阁主小心了。”只见赵胜直接使出了绝招,大叫一声:“火凌斩。” 一边的胡宝云不由的惊叫道:“小心。”心的提到嗓子眼了。 花宇只感觉那口宝刀犹如火焰山一般,向自己压来,没办法,只见花宇大喝一声,纵身而起,身在半空,一掌向赵胜的火凌刀拍去,发出一阵巨响,那股热浪被花宇的掌风拍散。 八年来花宇一心苦练太虚功,早已大成,此时面对赵胜的火凌斩,花宇似乎信心满满,但是花宇没有料到,赵胜的火凌斩是连续性的,刚刚萧劲岩就是被这样击败,赵胜嘴角冷笑,反手又是一刀,只见一道火焰向花宇飞去,花宇大惊,人在半空,一个筋斗,连拍数掌,花宇只感觉手掌被烤的生疼,脚踩罡风,落回地面,只见赵胜又是一刀,花宇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一边的胡宝云紧绷的神情,满脸的担忧。花宇屏住呼吸,太虚功力灌全身,双掌迎着那浓烈的火焰,只见掌风过处,火焰全灭,热浪尽消,赵胜心惊,舞动火凌刀向花宇再次攻去,花宇不敢大意,连连后退,但是赵胜的火凌刀连绵不绝,犹如一条火龙,向花宇追来。 无奈之下,花宇再次运用太虚功,双掌齐出,只见花宇的袖口已被点着,冒起青烟,只见那条火龙撞上花宇的双掌,花宇大叫一声,竟然硬生生的将火龙挡了回去,胡宝云心砰砰的跳,阚苏宜等四位长老也连声喝彩,但是对面的宏惠大师却皱起了眉头,叫道:“花阁主小心。” 坐在台上歇息的萧劲岩也道:“不好。” 就在众人以为花宇挡住赵胜的进攻时,那赵胜竟然趁着花宇抵挡火龙之时,提着火凌刀,逼近花宇,一刀砍向花宇,此时花宇刚刚用了太虚功,难以一瞬间再次发力,只见火凌刀带着火焰已到花宇跟前,花宇突然感觉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向自己袭来。 回头看了看胡宝云,眼神中满是不舍,胡宝云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只见胡宝云纵身一跃,向花宇扑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剑气挡住了赵胜的火凌刀,将火凌刀化解,赵胜惊愕,花宇也是惊愕,感觉所有的热浪一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程锦泉也是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花宇。 宏惠大师起身道:“刚刚那道剑气是何人所发?” 程锦泉一愣道:“不知。” 宏惠又看向孤明,孤明也是惊讶的摇摇头,赵胜眉头一皱,好像在向四周搜寻着什么。 赵胜道:“是何人,可否出来一见。” 话刚说完,只见一声清啸,从大殿上方飞下两个人来,准确的说是两人一猴,一个年轻男子人,和一个年轻女子,那男子肩上还站着一只猴子,只见那两人一猴落在场中,胡宝云大惊失色道:“晨曦。” 苏晨曦也高兴的道:“师姐。” 胡宝云跑过来拉住苏晨曦道:“晨曦,你跑哪里去了。” 苏晨曦一时说不清楚,跑到孤明身边道:“师父,我回来了。” 孤明亦是惊道:“你去了哪里?” 阚苏宜也道:“是呀!你去了哪里?” 苏晨曦面对众人的关心焦急询问,回头看看场中的张孝霆,笑道:“待会给你们说。” 一边的萨克陀见二人从天而降,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立马焉了下去,就想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就在这时,苏晨曦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萨克陀,大怒道:“你这个臭和尚,还有脸在这里。”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萨克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晨曦对孤明、阚苏宜、胡宝云道:“师父,师姐,就是这个臭和尚,昨晚我从师姐房中出来,他就追我,将我推下了山崖,要不是孝霆我早就死了。”说着眼泪快要下来了。 阚苏宜大怒,早就见这个臭和尚此来不怀好意,一直强忍着,既然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阚苏宜挽了袖子,跑到萨克陀旁边,一巴掌打了下去,萨克陀一侧身躲了过去。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3章:玉珏的秘密 当晚,远道而来的武林门派也相继离去,由于萧劲岩和花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都在华山上住了下来。 孤明、胡宝云由于担心花宇的伤势,又舍不得苏晨曦,也就留宿了一晚,少林的宏惠大师则率领弟子回了少林,下山而去。 张孝霆的出现,无疑给了武林许多疑问,更多的是感叹与震惊。 此时在华山的剑亭中,站着两个人,程锦泉一脸的平静,张孝霆则站在对面,也是一言不发,程锦泉道:“当年你从这里跳了下去,今日想来,老夫颇多感慨。” 张孝霆道:“程长老不必如此,陈年往事,更不必在心。”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难得你年纪轻轻有如此胸怀,真让老夫汗颜。”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阻云峰,好像有所追思的道:“当年我答应师父,要完成他的心愿,至于我各人荣辱,实在是不值一提。” 程锦泉叹口气道:“你本可以做掌门,为何推辞?” 张孝霆道:“掌门之位并非我心中所想,只要能让华山重振武林,其实这个掌门由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程锦泉道:“可是按照聂掌门临终前的意思,就已经将华山托付于你,聂掌门之意不可违呀!” 张孝霆道:“华山有你们四位长老足矣,向师兄正是英年之时,有你们的辅佐,他日定有所做为。” 程锦泉道:“我和其他三位长老已是迟暮之年,已经没有当年精力。” 张孝霆道:“掌门之位我是不会做的,如今华山丢失的东西已经回来了,假以时日,定会有一番新景象。” 程锦泉见张孝霆不肯接受掌门之位,也就不再提起,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后该当如何?” 张孝霆看着阻云峰道:“今后我将已华山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程锦泉叹口气道:“其实在老夫看来,只要你做了掌门之位,以你的武功,总有一日会号令群雄,到那时我华山派就会再次崛起,这不是很好吗?” 张孝霆摇摇头,收回目光看着程锦泉道:“程长老,如果单凭武功就想号令群雄,那我岂不是成了第二个赵胜?我不想让华山成为这样的门派,这也会让武林所不耻。” 程锦泉从张孝霆的眼中读到了一种态度,一种坚定的态度。 张孝霆接着道:“向师兄是你的弟子,继位掌门可谓是名正言顺,不是吗?”程锦泉默然无语。 从剑亭回来,张孝霆看见苏晨曦站在大殿门口,张孝霆笑着走过去,道:“还不睡觉?” 苏晨曦跑过去,扯着张孝霆道:“你去哪里了?人家一直在等你。”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怎么啦?” 苏晨曦撅着小嘴道:“人家就想和你待一会嘛!” 张孝霆道:“花阁主伤势如何了?” 苏晨曦道:“花阁主倒是无碍,只是体力真气紊乱,幸亏你出现及时。” 张孝霆道:“按理说花阁主和萧帮主的武功应该不在那赵胜之下,可是偏偏失了手,这赵胜的火凌刀真不简单。” 这时正好花宇也走了过来,张孝霆笑道:“花阁主。” 花宇笑道:“张兄弟。” 苏晨曦一脸的红晕,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看着苏晨曦走远,花宇笑道:“晨曦比以前变了不少,知道害羞了。” 张孝霆笑道:“晨曦都和我说了,多谢花阁主对他的照顾。” 花宇道:“说哪里话,她如今已是我玄音阁弟子,何来照顾一说?” 张孝霆一时语塞,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当年之事,早已消散,还请张兄弟不必拘谨。” 张孝霆深知过去两派之间的误解,但也深知花宇乃是个坦荡君子,笑道:“花阁主深明大义,孝霆佩服。” 花宇摆摆手自嘲道:“今日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这个深明大义之人就玩完了。” 二人侃侃而谈,好像一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张孝霆随即眉头一皱道:“花阁主,孝霆有一事详询。”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请说。” 张孝霆道:“最近武林中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花宇面狐疑的道:“一切都很平静,没看出有何异样。” 张孝霆道:“我听晨曦说,他被那萨克陀打下悬崖,就是因为有人在华山密谋造反之事,被晨曦所听到,所以那萨克陀才杀人灭口。” 花宇大惊,眉头紧皱,镇定道:“晨曦和你说了什么?” 张孝霆道:“晨曦说,当晚她从她师姐房中出来,无意中听到有人在华山密谋造反之事,听到他们提到“赵门主”还有“汉王”,我心中暗惊,甚是不安。” 花宇狐疑的道:“难道是他?” 张孝霆花宇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赵胜。” 花宇点头肯定的道:“他们提到的赵门主必是此人。” 张孝霆道:“既然其中一个是就是赵胜,那与赵胜对话商量的人又是谁?” 花宇默然不语,停顿一下道:“张兄弟,实不相瞒,我从萧帮主口中得知,这个汉王确实已有谋反之意,并且我还得知,朝廷已有动作。” 张孝霆感觉此事重大,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密秘,花宇见张孝霆陷入沉思,道:“你在想什么?” 张孝霆收回沉思的神情,表情凝重的道:“当年那件事已经是弄的武林腥风血雨,此时这件事又和武林牵扯到一块,我担心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宇也道:“这个铁刀门当年也和朝廷有着关系,这次他们竟然跑到华山,绝非偶然。” 张孝霆道:“那萨克陀今日又为何出现在典礼之上。” 花宇细细想来,眉头一皱道:“我明白了,这萨克陀用意就是想利用铁刀门来挑拨武林各派,好让铁刀门为他所用。”又叹口气道:“这赵胜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他为了铁刀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他败在你手上,他岂能善罢甘休。” 张孝霆道:“无妨,我担心的是,从此武林又会不得安宁。” 花宇冷笑道:“老皇帝一驾崩,新皇帝继位,立马就有人要造反,这天下都乱套了,武林能独善其身吗?” 张孝霆默然无语,花宇道:“你有何想法?”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山门道:“我本想登庙堂而济天下,如今阴差阳错置身于此,真让人不胜唏嘘。” 花宇道:“有些事本不是我们所管所问,但是侠之大者乃为国为民,太平之时行太平之事,可是天道不仁,人心不泯呀!”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花阁主好像话中有话?” 花宇一笑道:“当今的皇帝虽体弱多病,但却是一代明君,这汉王生性残暴,飞扬跋扈,一旦他造反成功,那天下岂不是永无宁日?” 张孝霆道:“照花阁主的意思,武林不应该袖手旁观?” 花宇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但张孝霆已经从花宇的脸上读书了答案。 花宇走后,张孝霆独自一个人站在殿外的台阶上,苏晨曦走过来道:“你还在想什么呢?” 张孝霆道:“你还没休息?” 苏晨曦羞道:“想睡来着,可我睡不着。” 张孝霆笑道:“很晚了,又有凉风,小心伤了身体。” 苏晨曦一笑,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张孝霆的肩膀,道:“我给你的玉珏你要好好的带在身上,你就把它当做是我。” 张孝霆一听到玉珏,就将玉珏拿了出来,道:“这个玉珏是谁给你的。” 苏晨曦道:“我也不知道,我听师父说,这个玉珏从小就一直跟着我。” 张孝霆看着手中的玉珏,那玉珏泛着幽幽的绿光,张孝霆道:“奇怪。” 苏晨曦道:“什么奇怪?这玉珏有什么问题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难道你就没发现这玉珏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苏晨曦见张孝霆一脸的狐疑,道:“怎么了?” 张孝霆将苏晨曦拉到一边,将玉珏拿在手里,对着月光一照,只见从那玉珏中竟然显现出几道细纹,那纹路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粗,被月光折射在地上,很清晰的看出那弯弯曲曲的纹路逐渐的变成线条,一段一段的线条连接到一起,苏晨曦惊道:“这是地图。” 张孝霆惊道:“地图?” 由于苏晨曦在玄音阁长年钻研机关阵法,自然对各种图形有着超于常人的认识与判断,无论是各种阵图、机关草图、还是山河地图,苏晨曦都是了然于胸,自然认得从玉珏中折射出来一根根线条,链接在一起的是地图。 张孝霆惊道:“这是什么地图?” 苏晨曦虽然知道是地图,但是也是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地图,没有地名,没有标志,苏晨曦道:“奇怪,这玉珏中怎么会有地图?” 张孝霆道:“你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地图?” 苏晨曦皱眉,脑海中飞快的闪现着自己看过的各种各样的地图,忽然苏晨曦大惊道:“这是从京城通往大同府的地图。” 张孝霆大惊道:“大同府?” 苏晨曦肯定的道:“没错,你看,这是京城的方向,这里是霸州,通往西北顺着这跟线条就是大同。” 张孝霆点头道:“这上面没有标志,也没有地名,怎么肯定就是大同。” 苏晨曦道:“这天下险隘山川我早已了然于胸,即使没有地名标志,我也能知道是哪里。” 张孝霆笑道:“你真厉害。” 苏晨曦一脸得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玉珏中有一张地图的?”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这玉珏中怎么会有地图,在一年前的晚上,我在阻云峰上偶然拿出玉珏,只见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只见从里面就折射出了这张图,我很奇怪,可是又看不懂这是什么,所以就没有去想了,就记在心里,等以后见到你,让你看看。” 苏晨曦俏脸一热道:“你在山上想我吗?” 张孝霆一笑道:“当然想你。” 苏晨曦见张孝霆如此说,心满意足,心中欢喜。 张孝霆又道:“这玉珏大有来历,要不然里面怎么会有地图?” 苏晨曦也道:“那这地图又能说明什么?” 张孝霆道:“看来改日只有请教花阁主了,他见多识广。”苏晨曦点点头。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开始感觉苏晨曦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神秘,张孝霆知道这玉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珏。 好像在告诉世人什么秘密,张孝霆陷入沉思中。 此时一个黑影从空中落在少林的竹林深处,只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佛塔,如果说少林的雷音崖是圣地的话,这佛塔就是少林的禁地,除了少林大德高僧可以靠近以外,其他人禁止靠近。 这佛塔中供奉着少林千百年来的大德高僧的舍利,这佛塔高九层,巍峨肃穆。 只见那黑影慢慢的走近,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那黑影身上散发出来,那黑影犹如幽灵一般,与这四周的黑暗相得益彰。 只听一声“阿弥陀佛”,只见佛塔之下坐着一个和尚,正是宏光大师,黑影一怔,停下脚步。 宏光道:“施主何来?” 那黑影道:“方丈好精神,深夜还在坐禅。” 宏光道:“佛门中人,以佛为道,以禅为宗。” 黑影冷笑道:“好一个以禅为宗,我要将佛塔之内的人带走。” 宏光这才睁开佛眼,看着对面的来人,只感觉这个人身上一股杀气,宏光道:“此人再此修行多年,施主何必要打扰?” 黑影冷笑道:“大师不必多说。” 宏光随即闭上佛眼,仿佛入定一般,那黑影随即犹如离弦之剑一般,飞身冲向宏光,只见宏光忽然双掌高举,身后顿时冒起数道精光,犹如佛祖身后的佛光一般,照亮佛塔四周,犹如白昼,只听宏光大喝道:“佛光普照。” 那身后数道精光向那黑影射去,那黑影依然向宏光扑去,但是那黑影身上却是裹着一层黑气,只见黑影道:“自不量力。” 那黑气包裹着那人,迎着射来的佛光扑去,那黑影大喝道:“大若弥罗功!” 只见那黑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厚,竟然将宏光射来的佛光给完全吞噬了,转瞬之间,佛光消失,四周重新陷入黑暗,那黑影已然落在了宏光大师的身后,黑影眉头一皱,“哇”的忽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平复了一下,表情凝重的向佛塔内走去。 只见宏光依旧坐在原地,高举着双手,佛眼紧闭,神情悲悯,已经圆寂。 天刚亮,张孝霆在房中收拾衣物,由于这些年自己身上衣物破旧,叫了门中弟子找了几件衣物替换,现在张孝霆在华山弟子心目中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所有人看见张孝霆都好像看见掌门一般恭敬,弄的张孝霆很是不适应。 张孝霆正在收拾衣物,只见苏晨曦跑了进来,张孝霆道:“这么早就到我这里?” 苏晨曦笑道:“人家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张孝霆笑道:“那好,你就坐一会。” 苏晨曦见张孝霆收拾衣物,道:“我来吧!”于是抢过衣物,道:“怎么?你要走吗?” 张孝霆道:“嗯,我怕我在这里待不习惯,再说如今的华山也已经不需要我了,留在这里只能陡增烦恼。” 苏晨曦笑道:“也好,那你跟我回玄音阁。” 张孝霆笑道:“我又不是玄音阁弟子,会让人笑话的。” 苏晨曦道:“那你去哪里?” 张孝霆道:“我想过了,我想回凤阳老家看看,然后再去找我那好兄弟孙康。”苏晨曦暗暗记在心里,也没说什么。 外面有人进来道:“孝霆兄在吗?” 张孝霆以为是花宇,起身道:“在,请进!”只见来人不是花宇,原来是向风。 只见向风走进来,看见苏晨曦也在,神情尴尬,苏晨曦不喜欢向风,也讨厌向风,放下衣服,走了出去,张孝霆也尴尬的道:“哦,掌门找我有事吗?” 向风道:“也没事,我听说孝霆兄不打算留在华山,要下山?” 张孝霆见向风话中有话,道:“是,我打算今日就走。” 向风一笑,露出一丝惭愧道:“希望孝霆兄不要记着当年之事。” 张孝霆道:“掌门说哪里话。” 向风看了一眼张孝霆道:“其实孝霆兄你才是华山掌门的不二人选,如果孝霆兄愿意,我情愿将掌门之位让于你。” 张孝霆情知这向风是在试探自己,道:“如今你是掌门,所有华山弟子都跟随于你,我张孝霆闲散之人,留在这华山也是不妥,掌门放心,我身为华山弟子,不论身在何处,都将心系华山。”向风见张孝霆如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从张孝霆房间出来后,向风回到大殿暖阁之中,景涛道:“掌门,他怎么说?” 向风笑道:“他要走。” 景涛道:“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他要是留在山上大家都尴尬。” 向风面露狐疑道:“他的武功那么高,又是聂掌门的弟子,按理说他才是华山的掌门,可他为何偏偏就不要掌门的位子呢!” 景涛道:“我看他这是清高,再说了,他不做掌门不是很好吗?” 向风嘴角冷笑道:“说的也是,我刚刚试探了他一下,我观此人心性平淡,就算他清高那又如何?不清高又如何?只要他不和我争掌门之位就好。” 景涛笑道:“不管怎么说,今后这华山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向风发出一阵感慨,景涛道:“怎么了?” 向风道:“只可惜那苏晨曦。” 景涛也道:“说来也奇怪,这苏晨曦如何跟他在一起,还很暧昧,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向风道:“那苏晨曦真是的美人,可惜呀!” 景涛道:“俗话说来日方长。”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有办法?” 景涛干笑道:“现在没有。” 向风叹口气道:“我刚刚看见苏晨曦在他的房中,你说他俩有没有肌肤之亲?” 景涛道:“这还真说不准,那苏晨曦水灵灵的大美人,张孝霆不动心才怪,放在谁身上都把持不住。” 向风牙冠紧咬,妒忌心大起,道:“说什么我也要得到她。”景涛默然无语。 金平正带着几个弟子挑水,张孝霆正从院中走出,看见金平,张孝霆道:“金师兄。” 金平笑道:“孝霆师弟。” 张孝霆道:“我今日就下山,离开这里。” 金平惊道:“你要去哪里?” 张孝霆道:“我想回凤阳老家去看看。”金平道:“那你还回来吗?” 张孝霆道:“不知道。” 金平追忆往事般道:“当年我听说你跳了悬崖,真的是心如刀割,这些年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张孝霆感激的拍了拍金平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为何不做掌门之位,你才是聂掌门的弟子,论武功,论名分,你都名正言顺。” 张孝霆道:“我闲散惯了,不想被束缚。” 金平道:“我看得出来,这不是你心中理由,你只是觉得这华山已经不是聂掌门在时的华山了。” 张孝霆道:“金师兄,你我身为华山弟子,就要为华山着想,谁当这个掌门都一样,华山已然如此,切不能再为了那虚位而使华山不和,在华山面前个人荣辱得失算不得什么。”顿了一下又道:“有时间你我还会再见的。”说完看了金平一眼,叹口气转身而去。 金平看着张孝霆的背影,表情复杂,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惆怅与感慨。 峨嵋、丐帮、玄音阁三大派辞别华山相继而去,张孝霆也背着包裹,随着众人走下山来,萧劲岩道:“小兄弟,你如今去哪里?” 张孝霆道:“我想回凤阳看家看看。” 萧劲岩道:“我要去汉口一趟,那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在江湖上有何难处,言语一声,我丐帮义不容辞。” 张孝霆拱手道:“多谢萧帮主,后会有期。” 萧劲岩道:“后会有期。”说完顺着大路向西而去。 孤明道:“张少侠,我们也回峨眉山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张孝霆拱手道:“师太一路走好,后会有期。”胡宝云也向张孝霆点点头。 花宇也道:“你去凤阳,正好咱们顺路,一起吧!” 张孝霆道:“那最好不过了。” 一旁的苏晨曦笑道:“那好,我们走吧!” 胡宝云道:“你在路上不要惹事,好生在意。” 苏晨曦一笑道:“那你就不能就下来陪陪花师兄吗?” 胡宝云俏脸一红,道:“要你多嘴。” 花宇也笑了笑,孤明看着胡宝云也有不舍之意,笑道:“宝云,那你就在玄音阁住段时间再回山,你们姐妹相聚不长,再说说话。” 孤明的意思是想让胡宝云和花宇多一点时间在一起,故如此说,胡宝云低着头不说话。 胡宝云道:“那师父您一路小心。” 孤明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向花宇以及四位长老辞别而去。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4章:神秘人的目的 此时一路上只有玄音阁一众以及胡宝云、张孝霆一行人,在路上夜宿晓行,这日进入了庐州城。 找了一间客栈,当天晚上,张孝霆来到花宇的房中,此时四位长老也在,张孝霆将玉珏拿了出来,道:“我想请诸位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花宇道:“怎么了?” 张孝霆就将这玉珏中的秘密细说了一遍,众人大惊,唏嘘不已,花宇道:“这个玉珏是晨曦送给你的?” 张孝霆点点头,花宇看着张孝霆道:“那你可知晨曦的身世?” 张孝霆摇摇头,感觉这里面还有蹊跷,这时胡宝云也走了进来,道:“晨曦怎么了?” 花宇将玉珏递给胡宝云道:“你还记得这个玉珏吗?” 胡宝云接过玉珏道:“这不是晨曦的随身之物吗?” 张孝霆道:“八年前在少林寺晨曦将此物送与我的。” 花宇将张孝霆的发现告诉了胡宝云,胡宝云也是大惊道:“此物从师妹小时候就跟随她,从没听师妹提起过有何蹊跷之处。” 张孝霆道:“我也是一年前才发现这玉珏里面的秘密。刚刚花阁主说晨曦的身世,这和晨曦的身世有有关联吗?” 花宇看看胡宝云,二人表情复杂,四位长老也是闷闷不语,张孝霆道:“你们告诉我,晨曦到底身世怎么了?” 胡宝云看看花宇,道:“这件事切不要让晨曦知道,最起码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张孝霆感觉这里面水越来越深,必定隐藏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于是胡宝云就将晨曦的事情说了一遍,好多事情就连花宇也是第一次听说,一旁的阚苏宜、吴成峰、武御风、方严凌也是感叹不已,大惊失色,胡宝云接着道:“也是这个玉珏曾经给我峨嵋带来一场大祸,小师妹也是因为此,数次遇险。” 张孝霆惊道:“如此说来,那萨克陀也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胡宝云道:“可以肯定的是萨克陀还不知道这玉珏当中藏有地图的秘密。”又道:“但是那萨克陀多多少少可能知道晨曦的身世,可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完全是靠着这枚玉珏,所以他才三番几次的找晨曦的麻烦。” 一边的阚苏宜恨道:“这个贼和尚,上次他跑得快,要不然我打死他。” 吴成峰道:“你别说了,那番僧狡猾的很,要不是方长老与武长老前去助你,你肯定已经着了他的道。” 阚苏宜心中不服道:“下次可没那么便宜。” 张孝霆怒道:“实不相瞒,这个萨克陀的师父金狮陀,就是当年逼的我师父走火入魔的那个人,后来金狮陀被道衍打败,也是不知所踪,再后来这个萨克陀趁着师父走火入魔想要加害,如今还要加害晨曦,下一次说什么也要制住他。” 胡宝云看着张孝霆一脸肃杀,心想此人一身正气,正义凛然,看来晨曦看上此人是对的。 张孝霆道:“请问各位那金狮陀后来在武林出现过吗?” 四位长老摇摇头道:“没见过此人。”花宇胡宝云也是摇头,张孝霆道:“我此次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打听此人的下落。” 花宇道:“那金狮陀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重返武林,只要他回来,就不怕找不到他。” 花宇道:“张兄弟你说这玉珏当中含有地图?” 张孝霆道:“正是,在华山之时我就和晨曦说过此事,但是晨曦也不知道这地图来历。” 花宇表情凝重道:“那晨曦说了什么?” 张孝霆道:“晨曦只是说是张地图,而且是一张大同府的地图。” 花宇眉头紧锁,奇怪的道:“大同府?” 张孝霆道:“正是。” 于是张孝霆打开窗子,借着月光,果然在月色的照射下,从玉珏中隐隐的出现数道线条,倒映在桌子上,只见那一根根线条随着月光照射的深入,渐渐的在桌子上现出图形来。 阚长老皱眉道:“晨曦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一张地图。” 胡宝云眉头紧皱道:“那这是什么地图?” 张孝霆道:“晨曦说这是大同府的地图。” 花宇越是心惊道:“大同府?” 张孝霆点点头道:“晨曦就是这么说的。” 花宇凑近点看了许久,有看向阚苏宜,阚苏宜点点头道:“阁主,晨曦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大同府的地图。” 花宇皱眉道:“难道是那批宝藏?” 胡宝云心惊道:“宝藏?你是说这是那批宝藏的地图。” 花宇道:“肯定是,当年晨曦的父亲,也就是建文皇帝将这批宝藏叫一个石守坚的侍卫给藏匿了起来,至于藏在哪里无人知晓,后来那石守坚被人利用,中了欺佛手,做为诱饵引诱武林门派上钩,企图嫁祸与武林,这才有了当年三大派遭圈禁一事,自从那石守坚被送往少林,这批宝藏的下落也是无人知晓。” 张孝霆愕然,原来这件事还有如此曲折的经过,张孝霆道:“你是说石守坚在少林?” 花宇道:“正是,当年正是我们三大派将此人从皇陵中带了出来,才中了别人的圈套。” 胡宝云道:“只是给我们设圈套之人一直躲在暗处,但是可以肯定此人绝对不简单。” 花宇也道:“不错,当年道衍法师也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人深居庙堂,而且还势利庞大。” 张孝霆道:“那道衍法师说了他是何人了吗?” 花宇摇摇头道:“没有,道衍只是说一旦说出此人,天下就会大乱,朝纲不定。” 张孝霆惊道:“此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势利。” 阚苏宜在一旁念叨道:“天下有如此势利的人,除了皇帝还会有谁?” 方严凌道:“肯定不可能是皇帝。” 阚苏宜道:“那会是谁?” 武御风道:“那就是皇帝身边的人。” 吴成峰点点头道:“嗯,武长老说的有理,这个人一定就是皇帝身边的人。” 阚苏宜道:“皇帝身边的文臣武将没有一千也有数百,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 花宇沉思片刻道:“那人利用石守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利用我们追查当年三大派之事,从而牵扯出那宝藏的下落,第二就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对武林三大派下手,从这两点可以看出,那人一定也和武林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胡宝云道:“那个人他想一箭双雕,他究竟想干什么?” 武御风道:“照此说来,很明显那人是冲着当年华山之事而来,这是唯一的解释。” 方严凌也道:“有道理,如果不是这样,可偏偏为何当年会向少林、峨嵋、玄音阁报信呢?为何不向其他门派报信?” 花宇皱眉道:“事情越来越明朗了,当年三大派掌门高手被杀,世人都说是华山掌门聂从云所为,于是乎华山被武林群起而攻之,弄的华山一蹶不振,损失惨重,后来从道衍的口中,才得知这里面隐藏这诸多秘密,华山只不过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一个替死鬼,自此聂从云不知所踪,他的两个弟子中叶飞狐相传也被人所杀,大弟子杨青峰自断筋脉,成了废人,也是下落不明。” 张孝霆表情凝重,又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痛苦之色,心如刀绞,张孝霆看着手中的玉珏道:“师父临死之前将事情的原委都和我说了。如此说来,那人是在帮华山报仇?”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如今看来,报仇只是此人掩人耳目的幌子。” 胡宝云惊道:“幌子?那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花宇看着胡宝云,又看着张孝霆道:“那人一直在用华山与武林的隔阂,又放出风声泄露石守坚的事情,借着武林追查当年之事,目的归根结底就是一个。” 所有人都紧盯花宇的表情,道:“什么目的?” 花宇看着张孝霆手中的玉珏,只见那玉珏始终泛出淡淡幽幽的绿光,花宇道:“就是为了那批宝藏,这才是那人的真正目的。” 阚苏宜道:“当年我们三大派的悲剧和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和那批传说中的宝藏又有何关系?” 花宇冷笑一声,看着张孝霆道:“聂掌门临终之前,一定和你说了当年的真相。” 张孝霆点点头道:“当年你们三大派的事情确实是朝廷所为。”众人大惊失色,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什么,但是也只是猜测,如今从张孝霆的口中得知真相,众人纷纷不敢相信。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那么既然那人如此费尽心机,到底要干什么?” 花宇深呼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胡宝云疑问,道:“当年少林与道衍法师商定要让华山重回武林,我就感觉到事有蹊跷,但是当时我也没有细想,一心只想追查真相,道衍对事情的经过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忌惮那人的力量,始终不明说,所以我断定道衍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又道:“那人隐藏在所有人的背后,下着一盘大棋,那批宝藏就是关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是想利用那批宝藏企图造反,谋取天下,他是在用这样的办法来报复朝廷,同时也是在报复武林。” 胡宝云惊道:“如此说来,那人也是华山弟子,他也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阚苏宜道:“他是谁?” 花宇没有说话,好像答案呼之欲出,盯着张孝霆,此时张孝霆望着窗外,一轮孤月高悬,风轻云淡,透着股幽冷,让人感觉到一丝诡异,张孝霆淡淡的道:“花阁主你就直说吧!” 除了张孝霆,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花宇,花宇表情平淡,没有一丝表情,轻轻的道:“那人一定就是杨青峰。”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张孝霆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但是那三个字从花宇口中说出,还是使张孝霆身体一怔,此时凝重的气氛使张孝霆感觉到一股压抑,这是张孝霆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在张孝霆看来武林纷争也该结束了,天下不能再大乱了,所有的仇恨都应该放下,都应该了解,但是当年之事如今还是牵扯到了华山。 杨青峰,这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大师兄,要用极端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仇恨,这让张孝霆难以接受,也琢磨不透。 张孝霆收回目光,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花宇道:“他也一直在寻找着那批宝藏,只要我们先一步找到宝藏,就能打乱他的计划,他就一定会出现。” 花宇又道:“如今看来,汉王此次的造反一定也和他有关。” 阚苏宜道:“难道说汉王要造反的事情,杨青峰也参与了?” 花宇道:“汉王此人反心早已有之,只是欠火候,而杨青峰正是给他带来希望的那个人。” 武御风道:“这样说来,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方严凌道:“有了这批宝藏,汉王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召集起大量的军队,到那时天下就再也无人可以抵挡了。” 阚苏宜道:“朝廷不是已经派了大军去了吗?” 花宇道:“在没有找到那批宝藏之前,目前汉王还不敢起兵,只要汉王不起兵,朝廷就抓不到证据,以当今皇帝的仁弱性格,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会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的。” 张孝霆道:“如今道衍国师去了哪里?” 花宇叹口气道:“老皇帝驾崩后,道衍感觉失去了知音一般,他这辈子除了给老皇帝一个江山以外,再就是将他的心也交给了老皇帝,如今他在长陵守陵。” 阚苏宜道:“这个道衍,真看不明白他,好像他这辈子就会造反,除了造反就在藏龙寺待着,要么神神秘秘的,要么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下,跟乌龟一样,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晨曦笑道:“师父你就少说两句吧!”阚苏宜头一低,也感觉话有不妥,不说话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花阁主,如今怎么办?” 花宇道:“就我们刚才说的,先去找到那批宝藏,决不能让那批宝藏落入他们之手。” 张孝霆道:“那好我就不回凤阳了,我要去大同走一趟。” 花宇道:“我们同去。” 胡宝云看着花宇,神情复杂,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情愿,胡宝云道:“很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走出屋子。 花宇觉察出胡宝云的异样,没有说话。 张孝霆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花宇道:“明日就出发,如何?” 阚苏宜道:“阁主你的伤势?” 花宇笑道:“我的伤势早已经好了,没事了。” 张孝霆道:“花阁主你足智多谋,此事重大,请花阁主多多斟酌。” 花宇道:“放心。”又对阚苏宜道:“你将玉珏中的图形画在纸上,标好标记和方位。” 阚苏宜道:“好,没问题。”说完花宇又道:“各位,早点休息,我出去一趟。”说完走出房间,张孝霆等人看着阚苏宜画完图也相继离去。 花宇来到胡宝云的门外,敲门道:“胡师妹,睡了吗?” 胡宝云开门,见是花宇,道:“如此深夜,有事吗?” 花宇见胡宝云脸上带着一丝愁容与哀怨之色,花宇道:“你的脸色不对,怎么了?” 胡宝云回到床边,别过脸去道:“我没事。” 花宇进屋,曵上门,看着胡宝云道:“你生气了?” 胡宝云叹口气道:“你做的决定,没人会改变,可你照顾我的感受了吗?” 花宇站在原地,内心歉疚,道:“等办完这件事,我就回山。” 胡宝云回过身,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仿佛隔着一层薄雾,幽幽的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花宇一时语塞,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 胡宝云冷笑一声道:“你终究还是忘记了。” 花宇道:“我没有忘记。” 胡宝云道:“那你来干什么?” 花宇情绪有些波动,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男子汉大丈夫,人生在世就是要顶天立地,如今天下武林面临危机,我玄音阁怎能置身事外?”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的心里容得世间一切,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吗?我要的是平静的生活。” 花宇低着头,无言以对,或许心中有愧疚,又有不甘,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在想什么吗?” 花宇道:“等我办完这件事,我就找你,和你成亲,和你厮守一生,难道这样不好吗?” 胡宝云摇摇头道:“师父不止一次的问起你我的事,我实在是不忍心,师父一生收了我和晨曦两个徒弟,师父本想将峨嵋派交于我手上,但是她老人家为了让我有个归宿,能让你我终成眷侣,做了那么多,你有想过吗?”花宇一怔。 在花宇心中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在花宇看来,让玄音阁振兴是第一位,追查当年真相还玄音阁一个交代是第二位,仗剑武林,维护武林正义是第三位,秉持大义,为国为民是第四位。 想到这里花宇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心中却没有一个位置留给自己心爱的人,这才是花宇此时最大的愧疚,看着胡宝云的泪水从眼中流下来,花宇在挣扎,内心在翻滚,自己一生所坚持的信念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纵然自己足智多谋,如此的聪慧,但是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花宇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因为他感觉到在刚刚的一瞬间自己所面临的抉择,好像使他崩溃,一边是自己一生坚持的信念,也是当年叔父教导自己的做人理念,一边却是自己心爱的人,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一生的女人,一生的信念,一生的爱人,交织着,缠绕着,在心中逐渐的冲突着,花宇从未有过如此的矛盾与抉择,这对胡宝云来说,此时花宇的神情已经是答案了。 天还是如此幽暗,月亮在云中若隐若现,犹如羞涩的姑娘,但此时在胡宝云看来,如此美景,却仿佛是一种讽刺。 花宇面部肌肉抽动着,一阵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沉默,花宇抬起头,悠然的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下对面的佳人,道:“两情若只如初见,来日切莫空对月。”说完走了出去。 看着花宇刚刚站立的位置,如今却已是空空如也,真是月上梢头,独站窗前,佳人泪两行。 小山不知又去跑哪里玩了一趟,嘴里叼着一只鸡腿,跳上张孝霆的床上,张孝霆笑道:“你这猴子,又去偷吃。” 小山吃着鸡腿,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立马滋着牙,跳下床去,将嘴里的吐了出来,扔了手中的鸡腿,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张孝霆笑道:“你这猴崽子,是不是没有阻云峰上的鸡腿好吃呀?”小山咧着嘴,别过头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张孝霆道:“别的能耐没有,倒是把你的口味养刁钻了。”小山叉开四肢,呼呼睡去了。 张孝霆的心里却是另有心事,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大师兄,竟然就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细细想来,真是细思极恐,可又不知道这恐惧出自哪里,如果大师兄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作何感想,他会收手吗?再一想,他如此费尽心机,下这盘大棋,他能甘心收手吗?张孝霆不知道,虽然他想知道。可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办法了,要想阻止他,就先引他出来。 第二天清晨,苏晨曦跑到花宇的门外道:“花阁主,我师姐不见了。” 花宇出来道:“怎么回事?” 苏晨曦急道:“我也不知道,我起来去找他,只见他不在房中,床上留了一封信,好像是写给你的。” 花宇接过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我心寄君身,奈君不寄我,愿君此生无憾事,此情已了皆是空。” 花宇眉头紧皱,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将苏晨曦差点撞倒,苏晨曦喊到:“你去哪里?” 花宇已经跑远,此时花宇心中是空的,飞一般的追逐着,张孝霆听到声音,跑出来,看见苏晨曦站在那里,道:“怎么了?” 苏晨曦急道:“我师姐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辞而别了,花阁主去追我师姐了。” 张孝霆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晨曦焦急的道:“我也不知道。” 花宇一口气追了数十里,气喘吁吁,哪里还有胡宝云的影子,看来是走远了。 花宇又看了两眼那封信,心如刀绞,此时花宇心情复杂,一个人独自走在路上,整个人没了精神,只见张孝霆、苏晨曦以及四位长老也追了出城来,张孝霆道:“花阁主,这是。” 花宇叹口气,一脸的疲倦道:“她走了。” 阚苏宜道:“你个胡女侠到底怎么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昨晚胡宝云离开房间之时,除了阚苏宜没有注意以外,其他三位长老都注意到了胡宝云的脸色不对,吴成峰道:“花阁主,我看她是回峨嵋了,要不你去追她吧!” 花宇摇摇头道:“不必了。”说完表情凝重的向城门走去。 苏晨曦看看张孝霆,又看看四位长老,焦急道:“真搞不懂,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张孝霆虽是没说话,但是心里却是感觉到了什么。 四位长老也是个个对望,只有阚苏宜一脸错愕,其他三位长老才思敏捷,也是细腻之人,也猜出了几分。 苏晨曦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道:“我师姐不会有事吧!” 张孝霆安慰道:“你师姐武功了得,不会有事的。” 就在众人走回城中之时,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现出一个女子,手握宝剑,正是胡宝云,只见他神情哀伤,目光炯炯,眼眶微红,但带着一丝忧愁,晨风吹着她如瀑青丝,浮现出一副凄凉且孤独的美,但是这样的美此时又是给谁看呢?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5章:阴谋家的可怕 此时一行数人,用完早饭,只有花宇独自坐在房中,张孝霆走了进来,挥挥手,肩膀上的小山知趣的跑了出去,一溜烟的没了猴影。 张孝霆看着花宇神情有些萎靡,叹口气道:“花阁主,你这是何苦呢?” 花宇面无表情,起身道:“张兄弟,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张孝霆也是个聪慧之人,也能够理解花宇的心思,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我能看出,她很在乎你。” 花宇道:“可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有点距离,好像还隔着什么东西。” 张孝霆道:“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想到一起去。” 花宇看着张孝霆,突然露出一丝微笑道:“真的吗?” 张孝霆道:“我说的是你应该多为她想想。” 花宇叹口气,神情有所回避的道:“不提这个了,咱们走吧?”二人随即出了房间。 众人刚出客栈,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少林弟子神色匆匆,一身的焦急之色,花宇心疑,走上前去道:“这位小师父,可有急事?” 那小和尚一脸的焦急,眼眶中似乎还挂着泪痕,小和尚见是花宇,惊道:“原来花阁主在这里,太好了,小僧正想去玄音阁送信呢?” 花宇心中存疑,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和尚略带悲痛的道:“宏光方丈他圆寂了。” 花宇等人大惊失色,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和尚道:“三天前宏光方丈坐在竹林佛塔之下圆寂了。” 花宇面色焦急,道:“咱们先去一趟少林。” 张孝霆道:“好。”于是众人向少林而去。 一众人来到少林,只见宏惠大师正在住持宏光的后事,宏惠见花宇、张孝霆以及四位长老等人到来,一一相见,迎入大殿,众人纷纷参拜完毕,宏惠又引入隔间禅房,花宇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宏惠悲叹道:“实不相瞒,方丈不是自然圆寂,而是被人所杀。” 花宇等众人大惊,花宇道:“是被何人所杀?” 宏惠摇摇头,张孝霆道:“身上可有伤痕。” 宏惠依然摇摇头,看着张孝霆等人道:“方丈师兄是被人用内功所杀,老衲真是闻所未闻。” 花宇惊道:“宏光大师武功极高,武林中又是何人有这种手段?”张孝霆以及四位长老也是愕然。 宏惠道:“方丈师兄的死颇为蹊跷。” 花宇道:“此话怎讲?” 宏惠道:“老衲从华山赶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报信,还有就是佛塔之中的石守坚已经不知去向,所以老衲心想,杀方丈师兄的人就是冲着石守坚而来。” 张孝霆道:“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杀人呢!手段如此卑劣,真是骇人至极。” 方严凌道:“能用内功杀人,此人的武功真是登峰造极。” 武御风道:“此人带走了石守坚,也为我们缩小了范围,不管他是谁,此人一定和寻找那批宝藏的人有关系。” 吴成峰听武御风说出宝藏之事,立马向武御风使了个眼色,武御风看了看苏晨曦的神情,立马不再言语。 苏晨曦看着众人的神情尴尬,道:“怎么不说话了,什么宝藏?” 张孝霆道:“哦!没什么,只是一条线索而已,我与你出去转一转。”看了看花宇,花宇点点头。 张孝霆与苏晨曦来到一处,张孝霆指着不远处的假山道:“还记得那里吗?” 苏晨曦笑道:“当然记得。” 只见苏晨曦一声感叹,张孝霆笑道:“怎么叹气了。” 苏晨曦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许多年过去了,感觉就跟昨天一样。” 张孝霆笑道:“当年你就在这里,送我玉珏,后来被你师姐发现了,弄得我好不尴尬。” 苏晨曦假装怒道:“你还尴尬,尽占便宜了。” 张孝霆笑道:“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苏晨曦羞怒道:“你带我钻进这个闷热的假山里面,弄得我衣衫不整,让师姐看见了,羞死人了。” 张孝霆无语道:“这也算是占便宜啊?” 苏晨曦昂着俏脸分辨道:“怎么不算?” 张孝霆道:“好吧!我输了,可是你送我这个玉珏我一直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苏晨曦转怒为喜道:“这才差不多。”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那副善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又想象她的坎坷的身世遭遇,不禁感慨万千,苏晨曦见张孝霆神情严肃,道:“你又怎么了?我刚叹完气,你又叹气,学我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没事,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 苏晨曦心中一阵欢喜,道:“怎么忽然说出这话来?你不保护我,难道让别人来保护啊!” 张孝霆显露出憨笑道:“那不行,我来保护你。” 苏晨曦将头靠在张孝霆的肩膀上,嘴角甜蜜的笑着,道:“这才差不多,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禅房中花宇道:“大师,事情张孝霆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与阴谋。” 宏惠点头道:“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带走石守坚,目的只有一个。” 花宇点点头,道:“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实不相瞒,我与张孝霆在庐州城已经商量好了,去一趟大同府。”于是花宇就将玉珏的事情说了一遍。 宏惠惊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看来事情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 花宇道:“所以不可迟疑,应该马上行动。” 宏惠道:“我少林遭此变故,请恕老衲难以同行,等寺中安定下来,老衲再与诸位会合。” 花宇道:“大师不必忧心,我等已有斟酌。”宏惠点点头。 众人辞行下山,宏惠送到山脚而归。 花宇道:“四位长老,我和张兄弟先行一步,咱们大同再见。” 四人道:“好,一不小心。” 苏晨曦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张孝霆道:“我和花阁主先走,前去探听一下风声,你跟着我们不大方便。”苏晨曦只是要去,诸人好说歹说好容易才说服。 苏晨曦嘟着小嘴道:“那你们要小心。” 张孝霆笑道:“没事。” 阚苏宜也道:“你就放心吧!”苏晨曦这才看着他们走远。 花宇拿着阚苏宜手绘的地图,二人各运轻功,犹如一道白光般在路上穿行,只一日就到了大同,此时二人来到一个去处,只见四面环山,怪石嶙峋,灌木丛生,此处是一个山谷。 花宇看看手中的地图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张孝霆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花宇惊道:“怎么了?” 张孝霆凝神道:“石守坚中了欺佛手,他们带着他也毫无用处啊!” 花宇凝眉道:“难道他们能解开欺佛手?” 张孝霆道:“这欺佛手是他们所种下,想解自然不难。” 花宇惊道:“你是说会欺佛手的那个人也会在这里出现?” 张孝霆道:“不管怎么说,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的棘手。” 花宇道:“实不相瞒,你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曾经听道衍说过,据他所知,当今世上会欺佛手的是一个西藏密宗僧人,但是此人一向飘忽不定,江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几乎没有。”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也正是此人的厉害之处。”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是啊!说不定此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 张孝霆道:“我还担心宏光大师的死不是一个孤立事件。” 花宇道:“为何?” 张孝霆道:“他们只是要得到石守坚,却为何要下此重手要置宏光大师于死地?” 花宇道:“难道他们想转移视线?” 张孝霆摇摇头道:“总之不会那么简单。” 忽然张孝霆惊道:“花阁主,当年道衍法师有没有跟你说过那金狮陀为何会忽然不知所踪?” 花宇细想道:“道衍的确和我说过,当年那金狮陀是被他所击败,从此下落不明,这件事当年宏光大师也参与其中。” 张孝霆面色凝重的道:“这就对了。” 花宇忽然从张孝霆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惊道:“你是说杀宏光大师的凶手就是当年的金狮陀?” 张孝霆道:“应该就是此人,他回来了。” 花宇道:“如此说来,这金狮陀已经和杨青峰走到了一起?”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我担心的是道衍的安全。” 花宇大惊,道:“你是说这金狮陀,还要杀道衍。” 张孝霆点点头道:“按照此人的行事风格,他是不会放过道衍的。” 花宇惊道:“不好,道衍在长陵守陵。” 张孝霆道:“花阁主,你在这里寻找那批宝藏的地点,我要去一下长陵,如果遇到他们,随机应变,切不可与他们交手。” 花宇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张孝霆道:“金狮陀这是一箭三雕,一来牵着我们鼻子走,二来杀掉道衍与宏光大师,三来扰乱我们的计划。” 花宇道:“事不宜迟,张兄弟,你先行一步。” 张孝霆道:“好,那我先去了。”说完运起轻功,早已走远。 花宇看着张孝霆的消失背影心道:“好快的身法。” 张孝霆脚不沾地,体内真气绵延不绝,早已到达长陵,这是永乐皇帝的陵寝,张孝霆神情若定,进入长陵,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楼阁,香烟袅袅,张孝霆向那走去,来来往往的巡视卫兵,精神抖擞,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张孝霆身法极快,慢时犹如威风拂面,快时犹如闪电划空,即使从那些卫兵面前经过,也只是一阵清风,随即消失。 张孝霆进入楼阁,那楼阁空无一人,也无卫兵把守,就在张孝霆要进去之时,只见一个身影从暗处斜刺里一闪而过,张孝霆暗惊,心道:“此人是谁。” 迅速向楼阁里面跑去,只见屋子门窗完好无损,张孝霆更加惊疑,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和尚,慈眉善目,面无表情,端坐禅床之上,正是道衍。 张孝霆越发感觉不对劲,迅速上前,用手放在道衍的鼻下一探,早已没有了气息,张孝霆大惊,低头一看,只见在道衍盘坐在禅床之上,僧袍之下,露出一个字迹,张孝霆掀开僧袍,只见赫然写着三个字:“玄女池。” 张孝霆看着道衍平静的表情,看来死之前没有痛苦,很安详。 张孝霆震惊不已,迅速寻着刚刚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如风般的追去,可是哪里还有人影,张孝霆返回道衍尸首跟前,望着道衍的神情,还犹如活着一般,嘴角隐隐的挂着一抹微笑,想着道衍曾经对自己的教诲与激励,感慨不已,此时张孝霆的心里十分的沉重,心道:“国师,我来晚了。”跪下,对着道衍磕了三个头,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字,将字迹擦掉,张孝霆将那三个字谨记在心,走到门外大喊道:“道衍国师圆寂了。” 只听不远处立马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张孝霆回头又看了一笑坐在禅床上的道衍,纵身一跃,飘然而去。 张孝霆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同,在一处山坳处找到了花宇,并向花宇讲述了此事,花宇异常惊愕道:“真是岂有此理。” 张孝霆看着花宇,表情怪异的道:“花阁主,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花宇看着张孝霆,眉头一拧道:“什么?” 张孝霆道:“国师临死之前在禅床上写下玄女池三个字,花阁主作何解释?” 花宇一听此言,神情一怔,惊道:“此话当真?” 张孝霆看着花宇,点点头道:“花阁主,请对我直言。” 花宇见张孝霆神情凝重,好像是一种逼问,索性道:“那我,我就将你不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张孝霆道:“请讲。”于是花宇将与道衍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张孝霆起初一脸的平静,越往后就越是心惊。 花宇说完,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是说建文皇帝没死,而且就在玄音阁的玄女池?” 花宇点点头道:“没错,二十年了,一直都在玄女池。”张孝霆也是一阵感慨,深深感受道当年道衍的良苦用心。 张孝霆道:“那这件事情,晨曦知道吗?”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 张孝霆向天叹口气,在张孝霆看来,原来很简单的事情,到此时变得如此复杂,从原先的武林恩怨,演变成谋朝篡位,再是冤冤相报,直到如今的父子分离,再到现在汉王造反,自己的大师兄被仇恨所把持,恩恩怨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这当中的一切的一切如此的反转,如此的巧合,如此的天意弄人。 张孝霆一场难以置信的沉思。花宇知道张孝霆一时难以接受,安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有石守坚,我们有地图,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张孝霆幽然的看着远处的山头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道衍临终前所留下那三个字的含义。” 花宇惊道:“你是意思是?”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能保证玄女池的秘密除了你和道衍还有峨嵋、少林之外,就再无人知道吗?” 花宇惊道:“你想说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应该想一想道衍临死之前为何留下这三个字?”花宇一时无言以对,陷入沉思。 花宇自言自语道:“道衍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 张孝霆道:“先是宏光,再是道衍,剩下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花宇只感觉张孝霆的目光凌厉,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向自己,花宇只感觉后背发凉,额头一阵虚汗,喃喃的道:“难道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玄音阁?” 张孝霆道:“花阁主,我们真的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这些年下一盘大棋,目的绝不单纯。” 花宇道:“是啊!那如今该当如何?” 张孝霆道:“只有一个办法?” 花宇道:“什么办法?” 张孝霆道:“将那玄女池的那人送走。” 花宇摇摇头道:“万万不可。” 张孝霆道:“为何?” 花宇道:“如果这又是对方的一个圈套怎么办?” 张孝霆道:“什么圈套?” 花宇道:“他们为了找到宝藏,杀了宏光,抢走石守坚,如今又杀了道衍,如果我们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岂不是就让他们阴谋得逞?” 张孝霆道:“那如今该如何?” 花宇道:“我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想要的生活。” 张孝霆道:“你想让他和晨曦团聚?” 花宇道:“我是有这想法。” 张孝霆道:“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花宇道:“道衍写那三个字,或许只是想提醒我们。” 张孝霆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 花宇道:“什么?” 张孝霆道:“道衍在死之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花宇道:“如果对方真的是要对玄音阁下手,目标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想应该不是你。” 花宇惊道:“你是说。”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想不清楚的地方。” 花宇道:“你想到了什么?” 张孝霆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的目的就是玄女池里面的那个人,否则道衍就不会留下那三个字。” 花宇道:“你接着说。” 张孝霆道:“这里面有问题。” 花宇道:“什么问题?”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花宇道:“如今还是得先找到那批宝藏才是要紧之事。” 张孝霆只是感觉事有蹊跷,可又是说不上来。也只好随意花宇继续寻找那宝藏。 天色渐渐昏沉,天空中出现一弯月牙。只见一个黑暗的山头此时正站着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一个黑衣人,一个西域番僧,地上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人,神情呆滞,但是眼神很有精神,只见那三人面色冷峻,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侯爷,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那人道:“不着急。” 黑衣人道:“真没想到,侯爷竟然和凌度上人也有交情!” 那人叹口气道:“当年我是无意中遇到了此人,我这一辈子遇到了两个我不该遇到的人。” 黑衣人道:“谁?” 那人道:“一个是道衍,再一个就是凌度上人。” 黑衣人道:“按照您的吩咐,道衍已经被我杀了,这一下武林中估计又要乱套了。” 那人目光折射出一股凶狠道:“这个道衍,跟我作对这么多年,如今这也是对他一种解脱。” 旁边的番僧道:“这对武林来说也是一种警告。” 那人回头看了看番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萨克陀,你要小心点,离开了你师父,你什么都不是。”说完,眼神又斜向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面无表情,整张脸都被遮住,只有两只眼睛,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股迷茫与麻木,看不出一丝表情。 萨克陀惊恐的后退一步,不敢说话。 只听那黑衣人道:“侯爷,那赵胜真的靠得住吗?”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道:“我宁愿相信你会背叛我,我也不会相信赵胜会背叛我。” 那黑衣人面色一怔,显然这话让他很不舒服,有些微怒,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打个比方。” 黑衣人只感觉面前这个人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像是一种动物,一种冷血动物,好像永远也琢磨不透他的内心,看不穿他心中所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如此复杂?正想间,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道:“你此时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黑衣人神情一怔,似乎有些紧张起来,那人笑道:“你不要紧张,你不需要去了解我,这对你不利。” 黑衣人道:“我只是看不透你。” 那人那还一副微笑道:“你永远也看不透我,因为你我想法不一样,在你看来,只有武功高强才能傲视武林,可以扬名立万,可以威震天下,可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我说的对吗?” 黑衣人感觉到一丝恐惧,这是黑衣人这些年来,唯一的自此感觉到什么是恐惧,也没有说话,那人接着道:“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废人。” 那黑衣人只感觉一股寒冷袭遍全身,如此的刺骨,如此的让人惊颤,那人脸色紧绷,正盯着黑衣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氛,仿佛快要波及到附近的一草一木。 旁边的萨克陀低着头,不敢吱声,那黑衣人也好像是一只被驯服的老虎一般,看着好像很勇猛,但是内心中却被套上了一层笼子。 黑衣人道:“侯爷你将如此任务交给那赵胜,如果办砸了,咱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那人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探囊取物而已,道衍那点小伎俩,以为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许多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明显。”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侯爷您一开始就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仿佛真的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一般,摄人心魄的眼神,那黑衣人全身涌现出一股寒意,即使自己的武功极高,但是感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竟然是这么渺小,甚至是不堪一击,那人道:“很多事情,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不是吗?” 黑衣人一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人冷笑道:“你怎么了?” 黑衣人虽然极力的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但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道:“我没事。”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没事就好。”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6章:凌度上人 九华山,只见赵胜手握宝刀,站在玄女池边,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玄音阁的弟子,阵阵哀嚎,痛苦不堪。 赵胜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闪过一丝快感,一种久违的满足感,赵胜走到那人身边,那人看着赵胜,眼神中没有惊恐,没有彷徨,反而是有一种让人生畏的冷静与从容,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久的让他对这里有了一种留恋与不舍。 那人又转头看着玄女池,空荡无比的玄女池,平静如纸的池面,蕴含着一股圣洁之美。 那人眼神回到面前的赵胜,道:“你是何人?” 赵胜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道:“跟我走吧!” 那人显然并不着急,淡定的道:“能进去玄音阁的人,显然很不简单,你到底是谁?” 赵胜有些不耐烦的道:“不要问这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那人无奈,冷笑一声道:“杨青峰难道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赵胜冷笑一声道:“你是谁跟我没关系,我的任务是带你离开这里。”说着上前架起那人的手臂,凌空一跃,已经过了十丈开外。 玄音阁弟子围了过来想要阻挡,赵胜冷笑道:“不想死就让开。”玄音阁弟子知道此人的恐怖,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那人离开玄音阁。 山谷中,杨青峰c黑衣人c萨克陀,还有那目光恍惚,宛若痴呆的石守坚坐在原地。 杨青峰道:“金狮陀,你去接应一下赵门主。” 黑衣人应道:“好。”刚要离开,只听一个声音道:“不用了。”只见赵胜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身后还跟着一人。 杨青峰上前拱手道:“陛下。” 那人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似乎有一点不知所措,看着杨青峰一时无法言语,杨青峰笑道:“这些年让您受苦了。” 那人随即一副不屑的道:“你就是杨青峰?” 杨青峰道:“正是。” 那人看着杨青峰道:“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杨青峰道:“当年我让陛下您要学会隐忍。” 那人没有看杨青峰,或许是这些年待在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枯燥了,除了太阳就是月亮,如今使他对四周的一切都产生的好奇,虽没有看着杨青峰,但是话却听到了耳朵里,那人看着四周道:“那就告诉我你的计划。” 杨青峰道:“很简单,找到那批宝藏,将宝藏送给汉王,利用汉王帮陛下复辟。” 那人收回落在四周好奇的目光,看着杨青峰,眼神深邃,但是又目光凌厉,感觉要射穿一切事务,道:“复辟?” 杨青峰道:“是,复辟。”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杨青峰笑道:“找到那批宝藏,汉王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数十万大军,到那时大军压境,就有了与朝廷谈判的资本,再加上有这几位高人相助,难道陛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那人看了看赵胜几人,笑道:“据我所知,汉王虽是一个匹夫,但是并不傻,能甘为你所用?再说他到时一旦醒悟,反戈一击,来一个兔死狗烹,你还能有多大的把握?” 杨青峰笑道:“这个陛下您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杨某人的掌控之中,汉王是咱们手里唯一能用的一枚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此棋不能丢。” 那人想了想,随即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你的计划无论成功与否,这将我们第一次合作,但也是最后一次合作。” 杨青峰笑道:“成功与否,还为时尚早,请陛下先找到那批宝藏再说。” 那人道:“石守坚找到了吗?” 杨青峰指了指不远处坐在地上的石守坚,那人走过去,眼神中涌现出一阵悲凉,仿佛时光穿梭回了从前,犹如昨天一样。 那人来到石守坚身边,蹲下身,看着石守坚,只见石守坚目光呆滞,但是精神很好,不时的摆弄着身边地下的石子,如若无人一样,他感觉不到身边这个人的来历与身份。 石守坚不知道此时蹲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当年自己致死效忠的建文皇帝朱允炆,由于中了欺佛手,丧失了知觉与一部分感知能力,与行尸走肉无二。 朱允炆面部抽搐着,忽然大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青峰走过来道:“为了能够保护他,我让人在他体内种下了欺佛手。” 朱允炆道:“欺佛手?” 杨青峰道:“正是,不过您放心,石守坚不会有事。” 朱允炆怒道:“那就把他给我治好。” 杨青峰道:“此时不行,还要等一个人。” 朱允炆道:“什么人?” 杨青峰道:“请陛下稍等片刻,此人马上就到。” 朱允炆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但也是无可奈何,看着杨青峰与他身边的三人道:“这几位又是谁?” 杨青峰道:“这位就是救您出来的铁刀门赵门主赵胜。” 朱允炆一听到铁刀门赵胜,立马起身,眼神充满精光道:“你就是赵胜。” 赵胜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略一躬身道:“正是在下。” 朱允炆显然想起了当年之事,但是并没有大怒,只是看着赵胜道:“当年也是拜你所赐啊!” 杨青峰知道当年铁刀门参加了京城大战,帮助燕王攻下了京城,这一点朱允炆肯定是不会忘记的,杨青峰笑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赵门主是您的左膀右臂了,还请陛下冰释前嫌。” 朱允炆看着杨青峰一脸的笑意,感觉很是不适应,不屑的道:“是你的左膀右臂吧!” 杨青峰晒然一笑,不置可否,道:“陛下,如今我们同处一个战壕,还要戮力同心才是。” 朱允炆看着赵胜,怒哼一声,转过身去,用手拿起石守坚那双粗糙的手掌,内心涌出无限感慨。 朱允炆又道:“那这个黑衣人和这个番僧又是何人呀!” 杨青峰指着黑衣人道:“这位是金狮陀。”又指了指萨克陀道:“这是他的徒弟,萨克陀,天竺僧人,这三位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武林罕有敌手。” 朱允炆起身重新打量着三人,冷笑一声,忽然道:“道衍何在?” 一旁的金狮陀眼光看向杨青峰,杨青峰显然也没有意识到朱允炆会忽然问起道衍,于是所答非所问的道:“陛下还记得他?” 朱允炆内心闪过一丝微怒道:“道衍,我是生也道衍,死也道衍。” 杨青峰道:“那陛下您是希望他是死还是活。” 朱允炆道:“你看着办吧!”一旁的金狮陀这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朱允炆看着杨青峰道:“当年我被道衍送到玄音阁,我暗中给你留了密信,为的就是这一天,只可惜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杨青峰面露遗憾的道:“只可惜陛下的亲生骨肉至今下落不明。” 朱允炆盯着杨青峰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杨青峰忽然间有些仿徨起来,道:“真的不知。” 朱允炆道:“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她了。” 杨青峰惊道:“她在哪里?我去找来,让你父女团聚。” 朱允炆道:“这个不劳你操心,这个你心里有数的很,何必要问我?” 杨青峰道:“胧月公主的下落我实是不知。” 朱允炆道:“不知道最好。” 朱允炆不再说话,再次蹲下身,看着石守坚,只见石守坚依旧摆弄着身边的石子,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线条,错落有致,仿佛意有所指。 一边的赵胜看着金狮陀师徒二人,一脸的不屑,金狮陀也是心中微怒。 杨青峰道:“你们这是为何?” 赵胜道:“我赵某人不屑与这番僧为伍。” 萨克陀怒道:“哼,赵胜,不要得意忘形,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赵胜一想起在华山被萨克陀带入圈套心中就大怒,道:“你这番僧,跳梁小丑,使一些下三滥的技巧,还大言不惭。” 金狮陀笑道:“赵门主,我们也是为侯爷办事,你这话说的严重了吧!” 萨克陀顿时来了精神道:“就是,侯爷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有错吗?” 这萨克陀一不小心说露了嘴,将杨青峰抖了出来,一时杨青峰好不尴尬,赵胜看着杨青峰,显然也有些微怒。 杨青峰笑道:“赵门主,不要在意,我们都是办大事的人,何必为此心生不满呢?” 赵胜明白,如今上贼船,再想下去就难了,于是冷哼一声,走到一边,不再理会。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的山头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着一个人,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他身影飞快,犹如闪电一般,几个腾挪,由远及近,就像凭空消失,又是凭空出现一般,身影在空中快速移动时,身后竟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虚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将此人比喻成鬼魅一点也不为过。 只见那人来到杨青峰的身边,立定身形,一动不动,在场的赵胜c金狮陀师徒更是大惊失色,心中骇然,速度之快,竟然随心所欲,说停就停,力道拿捏真是世间罕有,这份控制力更是登峰造极,赵胜c金狮陀几人也是心中自叹不如。 那人立在杨青峰身边,只见杨青峰深深的鞠躬道:“凌度上人远来,有失远迎,恕罪!” 凌度上人稽首笑道:“不必多礼。” 金狮陀笑着走过来道:“上人别来无恙?” 凌度上人稽首道:“大师也在。” 那萨克陀更是哈巴狗一样,冲着凌度上人嘻笑连连:“晚辈见过上人。” 凌度上人也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只见赵胜却是站在一边,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只见凌度上人笑道:“此人是谁?” 杨青峰道:“这位是中原武林铁刀门赵门主。” 凌度冲着赵胜笑道:“幸会幸会。” 赵胜冷笑稽首道:“好说好说。” 凌度对赵胜的态度也是不以为然,只是呵呵一笑,一副很是随和的样子。 杨青峰道:“此次请上人过来,就是要让上人略施小技。” 凌度道:“还是当年那个人?” 杨青峰道:“正是。” 凌度道:“此人在何处?” 杨青峰指着石守坚道:“那人就是。” 只见朱允炆依旧蹲在石守坚身边,脸上始终挂着一丝不舍与同情。 只见凌度走到朱允炆身边,杨青峰道:“陛下,凌度上人来了。” 朱允炆抬起头来,起身看着面前这个凌度上人,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凌度,凌度依旧面色从容,带着一丝笑意,即使被朱允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也没有一点凝重表情,更没有一丝奇怪神情。 杨青峰笑道:“陛下,这位就是藏地高僧凌度上人,石守坚身上的欺佛手正是凌度上人当年所种下。” 朱允炆收回打量的目光,用平常的眼神看着凌度道:“这么说你会解开了?” 凌度点点头笑道:“你们中原有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正是此理。” 一旁的赵胜冷哼一声道:“啰嗦!”一副不屑的神情,注视着凌度。 朱允炆道:“既然如此,还请上人解开吧!” 杨青峰道:“敢问上人何时能够解开。” 凌度道:“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个时辰。” 杨青峰笑道:“有劳上人费心了。” 凌度没有说话,走上前去,看着地下的石守坚,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请各位退开十丈。” 朱允炆c杨青峰等人不得不依言退开十丈,此时众人都在十丈开外,赵胜却站在远处,内心不屑的道:“故弄玄虚。” 只见那凌度上人坐在地上,忽然一掌拍向石守坚,只见石守坚喷出一口瘀血,随即好像失去直觉一般,双眼微闭,两腿盘曲,双臂低垂,面如死灰。 远处的朱允炆急道:“这是为何?” 杨青峰劝解道:“陛下稍安勿躁,凌度上人自有处置。”朱允炆只好按耐住不解的心情,紧盯着远处的二人。 只见那凌度上人双掌合十,低首垂眉,念念有词,随即又是一掌拍向石守坚,石守坚被掌力拍的向后滑行了数步,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赵胜c金狮陀等人一眼看出那石守坚此时已经离地悬空打转,这份内力的控制力的确匪夷所思。 那凌度上人起身走到石守坚的面前,只见凌度伸开五指连点石守坚身后五处大穴,由于石守坚悬空高速旋转,时机稍纵即逝,凌度的手法也越发的快了,凌度不停的在石守坚的胸前身后点着穴位,足足点了有一柱香的时间。 凌度忽然双掌齐出,拍向石守坚的双肩,一股大力进入到石守坚的体内,石守坚停止了旋转,这一掌力道之大,振动山石,地面为之一动,以石守坚为圆点,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巨石被粉碎,草木化为齑粉,所有人都露出惊骇之色,就连赵胜也凝眉暗叹,不得不服。 但是更让人诧异的是,如此的掌力,石守坚竟然毫发未损,着实让人惊骇,原来凌度先前的快速点穴是将被封死的穴位解开,然后双掌齐出,是将前后的所有穴位一次性的贯通,使石守坚体内的筋脉畅通无阻,气血正常流动,慢慢的面如死灰的石守坚逐渐有了血色。 这欺佛手的绝妙之处就在于此,非内力高深之人,不可习之,亦不可解之。 刚刚凌度那掌的力道,虽不足以毁天灭地,但也足以惊世骇俗,世间能做的,恐怕没有人了。 这让赵胜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张孝霆,也只是一闪而过。 要想解开欺佛手,除了要有高深的功力,还要有极强的控制力,这一点,在刚刚的一幕中已经上演,在如此之强的掌力下,石守坚既然安然无事,足以见凌度对内力的掌控,真是毫厘之分,这也要源于欺佛手的精妙。 凌度先是要打通被封死的穴位,但是要想气血再次像正常人那样顺流,就极其困难,毕竟石守坚身中欺佛手二十年,体内淤积了大量的浊气,所以凌度那一掌不仅拍出了石守坚身上的浊气,也使他体内的气血经过被打通的穴位再次流动,和正常人一样,要想做到这一点,还不伤害人的情况下,着实困难重重。 凌度双掌按在石守坚的肩膀上,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远处的朱允炆额头生汗,赵胜c金狮陀师徒也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二人,只有杨青峰气定神闲,如若无事一般,看着凌度上人。 只见凌度上人缓缓的抬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念叨:“醒来,醒来。” 只见那石守坚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当中没有了先前的呆滞无神,表情平静。 朱允炆也走了过来,扶起石守坚道:“你怎么样。” 那石守坚看见朱允炆,仿佛鱼儿找到了甘泉,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哭不止,道:“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有保护好公主殿下。” 朱允炆这才留下久违的眼泪,扶起石守坚,此时石守坚已是泪眼朦胧。 凌度已经走到一边,杨青峰等人来到凌度面前,几人看着那二人,相拥而泣,朱允炆看着石守坚道:“你是我的贴身护卫,你已经尽忠了。” 石守坚哭道:“当年事出危及,奴才就与刘继德抱着公主殿下逃离京城,一路遭人暗算追杀,最后几十人就剩下我和刘继德二人,为了分散注意力,引开追兵,于是我和刘继德就分开了,刘继德带着公主殿下一路向南逃亡,后来我就被道衍所救,来到皇陵,直到有一天我就感觉一下子失去了知觉一般,整天浑浑噩噩,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允炆看着石守坚,心中有愤怒,也有激动,愤怒的是当年自己的亲叔叔对自己赶尽杀绝,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激动的是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石守坚。 看着石守坚,朱允炆无限感慨,拍着石守坚的肩膀道:“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石守坚流着眼泪道:“陛下,公主殿下后来有消息了吗?” 朱允炆点点头道:“放心吧!她还活着,我知道她在哪里,她也很安全。” 石守坚此时忽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激动与欣慰,哭道:“陛下,您这些年过的好吗?” 朱允炆欣慰的道:“很好,都好,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石守坚看着远处的那几个人道:“他们是谁?” 朱允炆道:“走,带你去认识他们。”说着扶起石守坚,来到几人身前,一一都见过,行了礼,寒暄几句。 在说话之间,众人又得知少林的宏光大师与道衍已经被杀了,而且就是金狮陀所为,凌度上人道:“这两人都是中原武林的耋宿,没有机会与他二人切磋,真是可惜了。” 石守坚得知道衍被金石头所杀,怒道:“你为何要杀道衍。” 金狮陀努哼一声道:“当年又不是他,倒省了我许多的麻烦,让他活到现在,倒是便宜他了。”石守坚深感当年道衍的救命之恩,虽然道衍帮助燕王发动靖难之役,但是如果没有道衍出手相救,自己就不会再次见到朱允炆,所以在石守坚看来,心中还是感激道衍的。 听道衍被金狮陀所杀,所以大怒,杨青峰出来打圆场道:“二位不要相争,伤了和气。”石守坚这才按耐住性子。 赵胜看着凌度道:“刚刚听上人所说,这中原武林好像就道衍与宏光有实力,是吗?” 凌度看着赵胜道:“我也听说赵门主刀法也是了得,不知是真是假。” 赵胜微怒道:“上人难道想讨教吗?” 一边的萨克陀冷言冷语的道:“赵门主真是斗志昂扬啊!盛气凌人的架势丝毫不减,难道在华山还不够丢人吗?” 赵胜见萨克陀揭了自己的短处,心中大怒道:“你。”一时语塞,气的恨不得一刀劈了那萨克陀。 旁边的金狮陀也是唯恐天下不乱,道:“赵门主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所击败,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还想与凌度上人过招,羞也不羞!” 这话真是像把尖刀一样插进了赵胜的心里,这赵胜一向心高气傲,异常自负,如何受得了这等羞辱,快要被气的吐血,手中的宝刀已经冒出了炽热的热浪,只见赵胜挥手就是一刀,向金狮陀劈去,这一刀凝聚了赵胜的全身之力,一条火龙腾空而起,气势骇人,凌度也为之侧目,暗自点头。 这边的金狮陀推开萨克陀,亦是一掌拍向飞来的火龙,一股强劲的飓风扑向那火龙,火龙对飓风,在空中缠绕厮杀,火光冲天,杀气腾腾,炽热难耐,而那飓风在内力的催动下,异常的剧烈,只见金狮陀大喝一声:“大若弥罗功。”又是一掌,那火龙渐渐消失,被飓风吹的无影无踪,赵胜冷笑一声,又是一刀,这一刀更是骇人,空气中弥漫着胡焦之气,仿佛空气也被烧焦。 金狮陀也是寸步不让,身形一转,一拍数掌,浑厚的内力包裹全身,硬生生的将那炽热的气浪给逼在原地,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就样二人各逞神功僵持着,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杨青峰生怕窝里斗,伤了彼此,于是看向凌度上人,凌度笑了笑,只见凌度上前,衣袍一挥,一股大力分开二人,那二人更是目瞪口呆,看着凌度,凌度笑道:“二位都是武林宗师,何必逞一时之意气,伤了和气,看我薄面,就此作罢!” 赵胜c金狮陀虽是心高气傲,也是无可奈何,二人都深知这凌度的厉害,刚刚将二人轻松分开那一下世间罕有。 于是二人借坡下驴,各自恨恨而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7章:藏兵洞 二人被凌度分开,金狮陀原本就与凌度相识,自然对凌度有所敬服,只是那赵胜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如今自己在别人的屋檐下,也只能先低着头隐忍,但是心中也不禁对这个凌度不敢小觑。 朱允炆见刚刚二人火并,看着杨青峰道:“如今正是各位戮力同心的时候,你要好好管管你的人。” 杨青峰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点头道:“陛下说的是。”随即向赵胜金狮陀使了个眼色,那二人只能低头不语。 凌度上人道:“如今事情已经完成,老衲这就告辞。” 杨青峰忙道:“上人为何如此着急?” 一边的朱允炆道:“多谢上人施以援手。” 凌度道:“切莫如此,这欺佛手也是当年老衲种下,真是作孽!”说着低首念诵佛号! 杨青峰道:“不如大师且在我中原停留数日,不知大师遵意可否?”凌度略显犹豫。 朱允炆道:“大师乃化外之人,不比我等这些俗客。” 朱允炆这句话说的无痕无迹,但是却让凌度心中犯难,只好笑道:“也好,那老衲就在中原叨扰数日。” 杨青峰笑道:“大师言重了。” 金狮陀道:“既然如今这欺佛手已解,那宝藏的事情还要抓紧呀!” 杨青峰眉头一皱,点点头道:“陛下,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朱允炆看着身后的石守坚道:“就看你的了。” 石守坚道:“当年那批宝藏被藏在大同府的牛头山之上,那牛头山有一个藏兵洞。” 朱允炆道:“藏兵洞?” 石守坚道:“不错,当年由于时间仓促,派出去的人只找到了这里,于是就将宝藏藏在了这个藏兵洞。” 朱允炆惊道:“难道这个藏兵洞就是当年北元丞相脱脱所用的藏兵洞?” 石守坚道:“正是,这个藏兵洞就是大同府西北五十里的牛头山上,那里地势险峻,山谷紧凑,宝藏就在洞中,洞口被大石所封住。” 杨青峰疑道:“这藏兵洞我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惊奇。 石守坚道:“当年元丞相脱脱感觉到元朝行将就木,灭亡是早晚的事情,于是就利用黄河决堤的机会,以修理河堤的名义在这里凿了一个藏兵洞,并且在洞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兵器等物资,后来由于大将军徐达还有傅友德奉命北征,北元军队就一直以这大同府与我大明朝周旋,自从脱脱死后,北元的势利就江河日下,加上我大明朝持续的打压,北元更加的支离破碎,直到后来的蓝玉将军再次北征,一举灭了北元,这藏兵洞就也就无人得知了,只有住在这里的土人略有所知。” 众人听完石守坚的陈述,唏嘘不已,原来这藏兵洞还有这样传奇的一面,不禁有种想要去目睹一番的冲动。 杨青峰道:“宝藏的事情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吗?” 石守坚面部露出一丝悲情道:“当年押运这批宝藏的侍卫都与宝藏一起封闭在洞中,想必也化为了尘土。” 朱允炆上前拍了拍石守坚的肩膀,目光温和,似同情,似感激,更多的是一种肯定。 杨青峰道:“既然如此,还请石大人领路。” 石守坚道:“不知这是哪里?” 杨青峰道:“这就是大同府。” 石守坚惊道:“你可有地图?” 杨青峰从衣袖中拿出那块地图,展开来,此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一抹初露的朝霞正在形成,石守坚看着地图,指着一座山头道:“这就是牛头山,离此地估计也就十来里地。” 杨青峰笑道:“如此太好了。”说完转头向萨克陀道:“你速速前去打探一番。” 萨克陀应声道:“遵命。”转身而去。 石守坚惊疑的道:“这地图是从何而来?” 杨青峰露出一丝感慨,随即又笑道:“此图说来也是出于你的手笔!” 石守坚疑惑道:“我的手笔?此话怎讲?” 杨青峰道:“当年将你放在皇陵当中,并且在你的身上种下了欺佛手,让你的意识处于混沌的状态,但是你意志坚韧异于常人,于是在下意识当中你在皇陵中用鹅卵石摆出了此图,只是你所摆出的地图杂乱无章,好似迷宫,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其中的规律,才将此图刻画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对这个石守坚多了一分敬重,这对他的忠勇暗叹不已。 没多久,萨克陀回来道:“离此地十几里处果然有做山头,山势险峻,其状如牛头。” 杨青峰道:“太好了,你来引路。” 萨克陀道:“遵命!” 那萨克陀终于等来了表现自己的时刻,奋力向前。此时朱允炆c杨青峰和凌度c赵胜c金狮陀一行众人在萨克陀的带领下,向牛头山前进。 不远处的一个山坳处,花宇张孝霆二人正在商量间,忽然听到地底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巨响,这巨响非同小可,就连地上细小的沙粒都被振动的乱颤。 原来这巨响是凌度上人为石守坚解开欺佛手所使出的全力一击,巨大的冲击波钻入地底,向四周蔓延。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什么声音?” 花宇也是凝神戒备道:“地震吗?”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可能。”张孝霆敏锐的察觉到事有蹊跷,于是纵身一跃,已在数丈开外。 花宇心中暗惊张孝霆的轻功,虽赞叹不已,但也是跟了上去,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山间穿梭,花宇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发力,也赶不上张孝霆的身影,心中暗惊道:“他身影为何如此之快,他的身上所发出的气息和八年前客栈内的毛头小子简直判若两人。” 就在花宇心惊之余,注意力分散之际,张孝霆早已不知所踪,花宇回过神来,哪还有张孝霆的踪影,花宇停住身形,大惊道:“好快的身形。” 正当花宇再次愣神之间,张孝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花宇的身后,张孝霆伸手一拍花宇的肩膀,花宇大惊,下意识的顺势一掌拍向张孝霆,张孝霆大惊,侧身躲过,道:“是我!” 花宇定睛一看,道:“你怎么在我后面?” 张孝霆笑道:“你分什么心呀!我要是坏人偷袭的话,刚刚你不死即伤。” 刚刚花宇的一刹那没有留神,但恰恰也就是一刹那,张孝霆竟然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就凭这一点,花宇就自叹不如。 花宇咧嘴一笑道:“你好快的身法!差点追不上你。” 张孝霆道:“刚刚我查探了一番,就在不远的一个空阔处好像刚刚有人!” 花宇惊疑道:“有人?”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二人不一会来到一个山脚空阔处,张孝霆指着地面道:“你看,这里有多处脚印,而且是七个人的脚印。” 花宇定睛一看道:“果然如此,他们是谁?”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难道花阁主还不知道吗?” 花宇一惊,低头沉思,忽然道:“你是说他们?” 张孝霆叹口气道:“看来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他们比我们早到了一步。” 花宇道:“如果让他们先我们一步找到那批宝藏,就很被动了。” 张孝霆道:“那我们怎么办?” 花宇道:“想办法找到他们。” 张孝霆道:“地图呢!” 花宇拿出地图,只见地图上的标记指向西北,花宇道:“不好,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 张孝霆惊道:“也就是说,他们也有一张和我们类似的地图?” 花宇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立马出发。” 于是二人再次施展轻功,向牛头山飞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白,张孝霆花宇按照路径,左盘又绕,终于来到牛头山下,只见这牛头山犹如一只巨大无比的石牛一般,栩栩如生,真的是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这里人迹罕至,地形复杂,犹如迷宫一般,只有在夜晚间才能听见孤狼的悲鸣。 就在张孝霆观看山势险峻之余,花宇忽然道:“你看那里?” 张孝霆顺着花宇的指示看去,只见在巨大的牛头下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石洞,虽然被巨石所掩盖,但是从远处看,依然能看出那是一个巨大的石洞。 张孝霆道:“原来在这里,这里地势险峻,果然是藏宝的好所在。” 花宇不无感慨道:“这里的地形,绝对是人工开凿过的,足可以容得下十万大军再此深藏!” 张孝霆道:“那这里到底是何人开凿的?”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 张孝霆看着远处隐约的石洞道:“希望宝藏就在里面。” 花宇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如今我们怎么办?” 张孝霆想了想道:“应当迅速的报告朝廷,这大同府乃是军事重镇,应当就地报告给这里的边关总兵,让他们派兵接管这里。” 花宇笑道:“那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 张孝霆道:“情况紧急,已经由不得他们相不相信了。” 就在这时,只见从不远处的山谷现出一伙人来,正是朱允炆杨青峰等人,见张孝霆和花宇二人立在牛头山下,双方皆是大惊,互相对峙,花宇更是惊讶不已,发现朱允炆石守坚身在其中。 花宇看着朱允炆,面部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更是激动,其实在花宇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被愚弄的错觉,这是花宇所不能接受的,花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山上二十年的前朝皇帝竟然会出现在此地,他想干什么?目的绝不单纯,显然不是他在山上所说的那样看破了红尘,归隐山林的意境,很显然朱允炆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都是在麻痹自己。 花宇仰天长叹,可事已至此,又是无可奈何,但是又不甘心。 此时的朱允炆也看见了花宇,朱允炆显得很镇静,没有一丝的心理波动,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花宇,这些年来自己身在九华山,过着与世隔绝的闲人生活,不问世事,与世无争,这一切都是假象,朱允炆只不过是借着九华山来做掩护,来保全自己的安危,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那颗权欲之心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强烈,当年在上九华山之时给杨青峰留下口信就可以看出,朱允炆一直在等待时机,从没有放弃东山再起。 就连在九华山无意中碰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也没有使他回心转意,或许在曾经的一刹那有过改变的念头,有过归隐山林,过完余生的念头,但是依然没有掩盖得了对权欲的期盼,对世俗的留念,再多的波澜不惊也就是那一刹那。 花宇立在原地,背着手,目光冷峻,张孝霆看着赵胜道:“赵门主,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赵胜手握宝刀,手上青筋暴露,面部表情也是阴晴不定,眼神极力的避开张孝霆。 张孝霆看着众人又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杀了宏光大师还有道衍国师,是谁,请站出来!” 此时张孝霆的思绪已经烦乱,一想到宏光大师和道衍大师的死就一阵悲凉,心中立马涌起万般的不甘与恼怒。 金狮陀走出人群一副轻蔑的道:“人是我杀的,你能奈我何!” 张孝霆也不搭话,眼神中显现出一股无名业火,径直走向金狮陀,那金狮陀隐隐的感觉到张孝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凌正气,逼人心魄,气势难当,金狮陀心惊不已,没想到此人离自己甚远,竟然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真气所逼住,不禁感叹,反而有种畏惧,但是那金狮陀依旧站在前面,张孝霆渐渐的走到金狮陀的身前,金狮陀的衣袍被张孝霆的气劲刮的直响,一旁的凌度却是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咦”了一声,心道:“好强大的气劲,中原武林竟然有如此人物。” 于是对金狮陀道:“金狮陀,小心此人。” 在金狮陀看来张孝霆只不过就是和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是这个小子却是给了自己一股强大的压力,张孝霆看着金狮陀道:“是你杀了二位大师?” 金狮陀道:“是又如何?” 张孝霆怒道:“告诉我你是谁?” 一边的赵胜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道:“他就是天竺僧人金狮陀。” 张孝霆牙冠紧咬看着众人身后的萨克陀道:“这么说你就是萨克陀?” 萨克陀似乎有点不自在的道:“幸会了。” 张孝霆努哼一声,一股恨意犹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当年师父死在自己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是拜这金狮陀所赐,要不是当年金狮陀与那淳于坤,说不定师父就不会死,想起往事,张孝霆恨意填胸,指着金狮陀道:“你们师徒二人,在中原武林为非作歹,祸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要替天行道。”说完张孝霆双掌齐出。 那金狮陀也是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绝学,迎着张孝霆的掌风连出数掌,张孝霆一一化解,化掌为指,点向金狮陀的肩部,那金狮陀冷笑一声,避开张孝霆,也是化掌为指,一道指气射向张孝霆,张孝霆就地旋转,立在原地不动,又化指成掌,那道指气竟然被张孝霆擎在手心,又被张孝霆注入一道真气,甩向金狮陀,这一下那金狮陀大惊失色,这一招正是自己大若弥罗功融入婆罗指的独门绝学,竟然被这个毛头小子轻松破解。 金狮陀大惊失色之余,心生怯意,但是此时张孝霆不容他细想,更不容他逃脱,死死的缠着金狮陀,金狮陀额头生汗,张孝霆连连硬逼,那金狮陀再次使出大若弥罗功,张孝霆看准时机,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在金狮陀刚要使出大若弥罗功之时,张孝霆的天罗功已经先发制人,一掌拍向金狮陀的心口,金狮陀避无可避,这一掌要是拍实了,金狮陀非死不可,一边的萨克陀看向杨青峰,眼中有股祈求的意思,可是杨青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出,将金狮陀一把拉了回来,正是凌度上人,那凌度上人迎着张孝霆的掌风拍了一掌,这一掌震的众人站立不稳,纷纷后退,萨克陀扶着脸色紧绷的金狮陀,满脸的震惊。 那凌度与张孝霆对了一掌,二人各自后退一步,张孝霆只感觉手掌发麻,整个手臂一阵酸痛,凌度此时也是长出一口气,手臂也传来一阵酸楚,张孝霆惊道:“你又是何人?” 凌度笑道:“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神技,真的骇人听闻,真是佩服。” 张孝霆怒道:“你到底是谁?” 凌度道:“老衲乃昆仑山凌度上人。” 显然张孝霆没有听说过此人,于是道:“你也不是中原人,为何要插手此事?” 凌度道:“这金狮陀乃是老衲的一位老友,所以不得不出手。” 张孝霆怒道:“你也是佛门中人,那你可知这金狮陀在中原武林为非作歹,在中原武林掀起腥风血雨?”凌度一时语塞,回头看向金狮陀,此时金石头脸色紧绷,阴晴不定,显然是羞愧愤恨难当。 凌度道:“你说的老衲实是不知。” 张孝霆道:“那就请大师不要插手此事。” 凌度摇摇头道:“今日这件事老衲恐怕不得不管。” 张孝霆怒道:“为何?” 凌度道:“老衲刚刚说了,他是老衲一位老友,不得不帮。” 张孝霆显然被激怒,怒道:“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不铲妖除魔也就罢了,竟然也助纣为孽,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张孝霆的这句话让凌度哑口无言,这凌度也深知金狮陀师徒在中原武林中的做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逃亡昆仑山,但是要是当着诸人的面不管不问,也说不过去,毕竟此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容不出手。 凌度对面前的年轻人又是钦佩又是警惕,道:“那少侠想要怎样?” 张孝霆怒道:“请大师让开。”凌度道:“老衲要是不让呢?” 张孝霆愈加愤怒道:“那就出招吧!”说完冲向凌度,那凌度也不敢大意,凝神戒备。张孝霆身法极快,电光火石间腾挪于数个方位,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快的身法,赵胜与金狮陀不免心中骇然,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蕴含着何种潜力。 此时的凌度微闭双眼,双手缩在袖袍之中,好像在捕捉张孝霆的运动轨迹,张孝霆不断的变换着方位,迷惑对方,那凌度眉头紧皱,忽然间凌度一掌拍向前面,所有人都大惊,因为前方什么也没有,就在所有人以为凌度失算之时,只见张孝霆正好出现在前方,正好是凌度出掌的方位,张孝霆大惊,这凌度竟然有预先感知的能力,身后的花宇也是目瞪口呆,也为张孝霆捏了把汗。 只见张孝霆一个翻身,从凌度的掌风上飞过,凌空一跃,已到凌度的头顶上方,张孝霆看准时机,运转天罗功,一股浑厚的内力灌注双臂,向凌度拍去,那凌度心中惊愕,来不及细想,舞起宽大的袖袍,扫向张孝霆,那袖袍在内力的催动下,犹如石柱一般,张孝霆无奈,只得将天罗功全力使出,迎着袖袍一连数掌,由于张孝霆是居高临下,那凌度舞着袖袍,每受张孝霆一掌,凌度的双腿就向地底塌陷数寸,张孝霆一连数掌,那凌度的双腿已经没入膝盖,看的花宇心中暗惊,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凌度从未有过如此被动,这激发了他的恼怒,只见他努哼一声,收回袖袍,露出双掌,全力的和张孝霆对了一掌,随即又将双手收回袖内,好像没出手一般,张孝霆身在空中连连翻滚,落在地面,差点站立不稳。 张孝霆也是暗惊,额头生出一丝细汗,刚刚自己已经使出了全力,对方竟然还有力气反击,张孝霆也是骇然。 那凌度将张孝霆逼回地面,自己也从两个深坑中跳了出来,脸上也露出倦意,略微喘着粗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8章:王牌对王牌 这一幕看的在场的所有人惊愕不已,就连凌度也差点落了下风。 人群中的杨青峰一动不动的背着手,看着场中的一切,眉头紧皱,一脸的惊骇,不是惊骇刚才的打斗,而是惊骇这个年轻人所使用的武功。 杨青峰看出了张孝霆的来历,因为张孝霆使用的是华山的功夫,这一点杨青峰一眼就能看出来,仿佛从刚刚的打斗中看到了当年熟悉的身影,他的师父聂从云,如此说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华山弟子。 当年道衍和杨青峰说过此事,当年道衍还不知道杨青峰的野心,道衍也只是希望利用张孝霆来重新振兴华山,好让杨青峰放下心来,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却没想到,这让杨青峰腾出手来,放下华山之事,全力的布置自己的势利,等待时机,暗中计划。 无形中道衍帮助杨青峰解决了大难题,杨青峰最不放心的就是师父死后,华山群龙无首,无休止的衰落下去。没想到道衍将这个年轻人弄到了华山,又让华山重回武林,杨青峰自然是顺水推舟,心无旁骛的设计着自己的计划。 可是如今杨青峰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因为这个年轻人此时的出现,有可能会使自己的计划算盘落空,杨青峰又看了看一边的赵胜,他已经猜到,赵胜一定是在华山败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当年从华山上传来消息,说这个年轻人跳崖身亡,尸骨无存。 但是杨青峰并没有惊讶!因为在杨青峰看来这无关紧要,只要自己在暗中保护华山,就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骑到华山的头上,这对于杨青峰来说,只不过是一粒石子落入水里,波澜不惊。 在杨青峰的心里,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都是该死的,都是自己手里的一枚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赵胜的铁刀门一心向取代华山,一心的找华山的茬,杨青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隐忍不发。 而金狮陀师徒,更是华山的仇人,曾经是朝廷养的狗而已,如今虽改换门庭,如今虽投靠自己的麾下,但狗依旧是狗,这一点杨青峰一清二楚,这样的定位一直不变。 而朱允炆和石守坚还有汉王,包括道衍,甚至是凌度也只不过是自己脚下的一块垫脚石儿子,用完随时都可以丢弃,这也是刚刚金狮陀遇险之时杨青峰无动于衷的原因。 在杨青峰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手心的玩物而已,都在为自己的计划行事。 这一盘大棋自己精心布置了多年,可谓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眼看快要成功,却没有想到,在这个环节出了波折,这让杨青峰多少有点心烦。 虽然此时对方是华山弟子,是师父临死之前收的弟子,也是自己的师弟,但是多年的仇恨已经使他变得铁石心肠,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心机深沉,已经到了无法挽回地步,一股不甘心的怒意此时浮现在杨青峰的心里,一股阴森的煞气布满了整个面容,开始扭曲。 杨青峰悄悄的后退一步,穿上了宽大的黑袍,将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眼中隐约的射出一道精光。 只听杨青峰对凌度道:“上人,我们时间不多了。” 凌度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于是凌度对张孝霆道:“年轻人,你我打个赌斗如何?” 张孝霆道:“如何赌斗法?” 凌度微微一笑道:“咱们一招定输赢如何?” 张孝霆心中思讨道:“不怕他耍花样!”也是艺高人胆大,加上年轻气盛和这些年在阻云峰上的修炼给他的自信,使他无所畏惧。 但是张孝霆虽表面自信,内心却不敢大意,略微一思索道:“行,就依你。”又道:“赌什么?” 凌度点点头道:“如果老衲赢了,你就和你身后的那位离开这里,如何?” 张孝霆回看了看花宇,花宇没有说话,张孝霆又看向凌度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凌度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 张孝霆道:“好,那晚辈就得罪了。” 凌度笑道:“好说好说。” 身后的花宇焦急的道:“张孝霆,你有把握吗?” 张孝霆回头一笑,摇摇头道:“此人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可是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 花宇无奈道:“那你小心一点。” 张孝霆笑道:“好。” 只见张孝霆凌度二人面对面站立不动,二人之间只有数尺的距离,凌度背着手,表情平静,张孝霆挺身而立,一副读书人的书生傲气,这种傲气已经深入张孝霆的每一个毛孔,再从每一个毛孔之中散发出来,一种正义凛然之感。 凌度道:“你是晚辈,你先出手。” 张孝霆道:“不可,你是前辈。” 凌度一笑道:“你我同时出手。” 张孝霆也一笑道:“赌局无先后,这也公平。” 只见二人对视而立,场面上看风平浪静,其实二人身体内早已是血气翻滚,真气在全身游走,呼之欲出。 只见凌度的僧袍已经无风自动,手掌依旧藏在衣袖之中,双手合十,慢慢的只见二人脚下四周的石子在地上振动,好像就要离开地面一般,凌度闭目舒眉,口中念念有词。 而张孝霆也是闭眼蓄力,双掌横于胸前,体内真气游走于四肢百核,只见双掌之间隐隐的出现一团气流,那气流犹如宇宙般深邃,看不透明却有一股实质感。 远处的杨青峰深知这是师父的天罗功,只是当年师父的天罗功还未大成,如今没想到,师父的天罗功会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挥出如此威力,杨青峰心中一阵寡淡的感慨。 只见那气流在张孝霆的手心,急剧的翻腾着,好像狂风一般。 就在这时,只见二人一齐出掌,只听一声沉闷之声。四掌相对,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不会武功的朱允炆杨青峰难以抵挡,和石守坚站在金狮陀与赵胜的身后。 凌度与张孝霆此时都已经使出了全力,凌度宽大的袖袍被内力震碎,化为齑粉,露出了双掌,张孝霆大惊失色,没想到凌度的手掌竟然如此之小,犹如十几岁孩童,但是又厚重宽大,粗糙异常,张孝霆心惊之余,全神贯注的抵挡凌度传过来的内力。 凌度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为何有如此般的内力修为,虽然这样惊讶和疑问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但是凌度还是很好奇。 其实凌度不知道的是,张孝霆孤身一人在阻云峰上八年,这八年来张孝霆有过孤独,寂寞,愤恨,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种恐惧感,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使张孝霆产生了一种不服输,不低头的气概,这可能和他是个读书人有关吧!因为读书人骨子里都有一种韧劲,或者说是一种傲骨吧! 如今的张孝霆可以在阻云峰山下来回穿梭,激发了体内惊人的潜力,体内源源不断的真气就像千里涛涛的黄河水一般,滚滚不绝,无穷无尽,与当年的聂从云相比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聂从云,武功修为直逼创派祖师清虚子。 现如今在面对凌度这样的化外高人之时,自然不落下风,首先在气势上就给了凌度一种平等的感觉。 张孝霆此时却是不敢大意,眼睛依然时不时落在凌度的丑陋的手掌之上,与自己正常的手掌比起来,凌度的手掌足足短了一半,自己从没有见这样奇怪的手掌,而且凌度的手掌有股冰凉的气息,很粗糙,坚硬如石块一般。 身后的花宇有些焦急,也有些担心,只见花宇看见对过的萨克陀露出狡诈的神色,看来是找准时机准备偷袭,知道这个臭和尚没安好心,于是花宇一个纵身,落在萨克陀的一丈开外,眼神紧紧盯着萨克陀,萨克陀这才有所收敛,不敢轻举妄动。 花宇知道,此时张孝霆处于很危险也很关键的时刻,高手对高手,决不能出半点差错,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护张孝霆不被小人干扰。 不过,虽然张孝霆与凌度僵持不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二人早已经额头生汗,眉头紧皱,所有人都为他俩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张孝霆明显是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原来张孝霆临敌经验不足,与老道的凌度相比自然有差距,所以张孝霆在临敌经验之上不敌凌度,这凌度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和张孝霆来一场一招定输赢的赌局,这凌度真是老奸巨猾。 两人原本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都感觉到,对方武功高强,正要交手恐怕也是势均力敌,一场恶战,所以这凌度一上来就采取守势,引着张孝霆源源不断的催动内力,虽然张孝霆的内力绵延不绝,但是临敌经验不足,一味的进攻,造成体力不支,而凌度正是以逸待劳,看准时机,伺机一招制敌。 但是张孝霆岂能让他得逞,与其让他等待时机,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只见张孝霆大喝一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向凌度攻去,凌度亦是一惊,没想到张孝霆尽然使出了全力,再一味的采取守势肯定很被动,于是凌度索性也使出了全力。 只见那凌度深呼一口气,只见二人脚下四周的石子,犹如遇到狂风一般,纷纷被卷了起来,慢慢的附在凌度的手掌之上,不一会凌度的手掌之上就被石子全部覆盖住了,众人大惊失色,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张孝霆也是惊愕,眼神注视着凌度,凌度圆睁双目,表情扭曲恐怖,犹如地狱魔王一般狰狞。 那些石子越聚越多,从手掌一直到手臂,都被石子所覆盖,忽然之间只听凌度大喝一声,张孝霆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巨石击中一般,剧痛难耐,差点倒退一步,那样的话自己就输了,他们就得逞了,张孝霆紧咬牙冠,哪怕自己输了,也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度的内力将张孝霆逼得痛苦不堪,体力不支,纵然有着深厚的内力,也无济于事,张孝霆以退为进,汗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凌度露出一丝笑意,张孝霆看见凌度的笑意,心中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张孝霆慢慢的发现那些覆盖在凌度手臂和手掌之上的石子,已经将张孝霆的内力大大的分散,也就是说张孝霆导过去的内力,很大一部分都被那些石子给吸收分散了,而凌度却用很少的代价来迎接张孝霆的进攻。 只见凌度手臂和手掌的石子都被张孝霆的内力振的粉碎,纷纷脱落,但是又随即有新的石子来填补,整个过程看的张孝霆真是匪夷所思,大惊失色,此时花宇就站在不远处,目睹着一切,亦是大惊,露出惊恐之色,凌度身后的其他人也是惊愕。 张孝霆的处境十分不利,只要凌度再稍微用力,张孝霆必败无疑,可是此时的凌度也已经尽了全力,此时在形式上凌度已经是站了上风,不需要额外加把劲了,只要等待张孝霆筋疲力尽就可以,到那时对于张孝霆来说将是致命的,因为如果是因为筋疲力尽而收手,自己一旦收功不及,对方的内力就会将自己打成肉泥,就像堤坝决堤一般,堤坝一旦决堤,蓄势待发的洪水猛兽足可以吞噬一切。 张孝霆陷入冥想苦思,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此时的张孝霆已经不指望自己能赢了,而是在想决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决不能让这批宝藏落入他们的手中,还要想办法全身而退。 张孝霆抬头看着牛头山,那山峰就像一只公牛一般,巨大无比的牛头牛气冲冲的高昂着,那宝藏的入口就在巨大的牛头之下,张孝霆脑海中忽然电闪一般划过,心道:“看来只有破釜沉舟了!”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花宇,只见花宇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张孝霆露出一丝苦笑,好像在以示安慰。张孝霆看着凌度,又看看二人之间的手掌,因为长时间的内力对攻,二人此时的手掌早已冒气了滚滚热浪,这恐怕是全天下最危险的两双手掌了。 忽然之间张孝霆用力抓住凌度的双掌,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攻向凌度,凌度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张孝霆为何如此,此时也不容他细想,原本也是尽全力的凌度无奈的只好使出最后一丝内力来抵挡,此时二人都已经是力枯气竭,全身所有的内力与体力都在这双掌之上,可见二人的双掌都承受着巨大的力量,虽不可毁天灭地,但也和蛮荒之力相差无二了,真的是一股摄人心魄,令人胆寒,望而生畏的力量。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人的时候,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张孝霆口中溢出一丝鲜血,随即大喝一声,抓住凌度的手掌,举向天空,二人手掌自然分离,顿时两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从二人的手掌之中射出,犹如洪荒之力一般,这是二人的全身功力的奋力一击,惊呆了全场的所有人。 只见杨青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喝道:“不好。”可是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见那两股力量,正好射向牛头山那巨大无比的牛头,只听“哄”一声,振动天地,响彻天霄,大地开始颤抖,地面响起阵阵“轰隆”之声,响彻数百里,犹如地震一般。 那凌度此时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收手,但是亦是不可能,二人的内力犹如决堤的洪水猛兽一般,将那巨大无比的牛头整个削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山坡上,形成无数块的巨石,巨石沿着陡峭的山脊向众人袭来,此时众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向山谷之外跑去,那金狮陀师徒保着朱允炆杨青峰,赵胜保着石守坚向外跑去,可是凌度和张孝霆此时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依旧留在原地,躲跑不及,眼见那无数巨石滚滚而来,化为两摊肉泥之时,花宇见状迅速跑过去将张孝霆抱起,就向谷口跑去,张孝霆见状大喊道:“将他也带上。”花宇看了一眼凌度,形势危急,虽也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身单手夹起凌度,向谷口跑去。 众人跑到谷口,朱允炆被刚刚的情景吓得表情僵硬,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惊恐。 众人离得远了,但依然能看见谷内,灰尘漫天,大地依旧在轻微震颤。 花宇放下张孝霆和凌度,张孝霆靠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凌度也筋疲力尽,盘腿休息,向张孝霆和花宇投来肯定的目光,好像在表达救命之恩,这时杨青峰走了过来,道:“上人,刚刚真是对不住了。” 凌度没有说话,只是微闭双目,杨青峰表情凝重复杂,眼神看着张孝霆和花宇,花宇担心他要对张孝霆不利,于是紧挨着张孝霆戒备,杨青峰看着张孝霆面部青筋暴露,狰狞可怖,面对着这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师弟,杨青峰除了诧异就是奇怪,诧异的是自己精英策划的计划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奇怪的是,杨青峰发现,自己的师弟会忽然冒了出来,横插一杠,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原本对这个小师弟没有任何的感觉,犹如形同陌路一般,也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哪知道这个小师弟第一次见面就坏了自己的大事,杨青峰依旧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仇视他。 如果是仇视张孝霆,那他现在就可以杀了张孝霆以发泄自己此时心中的怒意,因为此时杀张孝霆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杨青峰看着张孝霆,心里的感觉好似有个天平一般,慢慢的向死亡倾斜,身后的凌度忽然到:“老友想杀人吗?” 杨青峰头也不回的道:“上人还是抓紧疗伤要紧。”说完向金狮陀和赵胜使了个眼色,只见金狮陀和赵胜就要准备动手,来到花宇的面前,花宇凝神戒备,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张孝霆。 凌度面容微怒道:“都住手。” 杨青峰露出一丝不快,道:“上人有何话说?” 凌度道:“你想杀他,但不是今天。” 杨青峰道:“为何?” 凌度道:“他刚刚救了老衲,如果现在杀了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杨青峰显然有些不耐烦,道:“这么说上人是反对了?” 凌度道:“最起码今天不行。”凌度明白,只要今天不杀张孝霆,以张孝霆的武功修为只需要数个时辰就能缓过劲来,到那时他们就杀不了了,这也算是救了张孝霆一命,算是扯平了。 可是凌度的想法显然瞒不过赵胜和金狮陀,金狮陀没有说话,那赵胜道:“上人是想为他拖延时间吧?” 花宇忽然道:“赵胜,没想到你也会做此卑鄙之事,乘人之危,你还算什么武林宗师?” 赵胜脸上阴晴不定,显得很愤怒,道:“那就先拿你开刀。”说着就动手,只见凌度随手射出一枚石子,正好打在赵胜的刀把上,震的赵胜虎口酸疼,也算是给了赵胜一个警告。 凌度道:“今日谁也不能杀他们,过了今日随你们。” 张孝霆向凌度投来感激的目光。 有了凌度的狠话,杨青峰也只能含恨而退,心里开始对凌度有了一丝芥蒂,原本是想留下这个凌度来帮助自己,却没想到会适得其反,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宝藏彻底的被巨石给掩埋,没有大量的人力,是不可能挖的开的,可是如果用大量的人力,又怕被朝廷发觉。 杨青峰陷入沉思,刚刚的巨响,足可以传遍整个大同府,说不定已经惊动了大同的边关驻军,看来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59章:炒菜还是面条 不过此时除了杨青峰很无奈之外,最恼羞成怒的就恐怕是朱允炆了。 其实在朱允炆的心里,一直是有复杂情绪的,当年自己和杨青峰保持着一丝交集,也是为了今后的复辟做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原本炽热的心随着时间的淡化,逐渐冷却了下来,甚至和花宇私下吐露出了归隐山林的意愿。 可谁知却在这时,杨青峰忽然又将自己给救了出来,这让朱允炆再次燃起复辟的念头,重新燃起了复辟的星星之火,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此时的朱允炆忽然感觉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一枚棋子,他用余光看向杨青峰,杨青峰的脸色此时也是阴晴不定。 朱允炆感觉到不远处也有一双眼睛在紧盯这自己,那眼神中充满着失望与无奈,花宇看着朱允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允炆会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这让花宇心里很是不舒服。 坐在地上的张孝霆正在恢复体力,脸色也逐渐恢复血气,花宇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这让张孝霆没有了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只听从谷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转出几匹马,马上来人一身劲装,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个个身形魁梧,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只见那前面的一人下马走到杨青峰身边,对着杨青峰细声不知说了什么,杨青峰面部没有变化,但是从他的目光中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原来,就在刚刚,汉王派往大同府打探消息的数人,被大同守备军抓住了,并且在身上搜出了汉王府的腰牌和带有汉王府标记的护身刀具,于是大同府立马向京城汇报了此事。 目前汉王的人还在大同府的监视之下,朝廷也还没有做出任何指示,按理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因为汉王是藩王,封地在乐安州,他的手下只要不为非作歹,一般没有人为难,但是按照朝廷的规定,在外就藩的藩王没有朝廷的召令是不得离开封地的,哪怕是藩王的贴身护卫。 很显然此次在大同府被扣押的几个汉王的人,身份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带着汉王的腰牌和护身刀具,尤其是现在朝廷和汉王互相猜忌与暗中对峙之时,关键的档口,忽然出现这件事,让杨青峰显得措手不及。 如果朝廷抓住此事不放,汉王就会很被动,弄不好还会自乱阵脚,此时杨青峰担心的是,一旦朝廷降召斥责,到时汉王坐不住,率先发难,这样朝廷就有了对汉王动手的口实,后果不堪设想。 杨青峰思绪翻转,对来人道:“回去告诉汉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来人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上马,绝尘而去。 宝藏被掩埋,汉王又出乱子,此时的杨青峰心中烦乱,对朱允炆道:“陛下,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应当离开这里。” 朱允炆此时也是无可适从,道:“你看着办吧!” 杨青峰对金狮陀师徒和赵胜使个眼色,金狮陀走到凌度身边道:“上人,咱们走吧!” 凌度恢复了一阵子,起身道:“你们走吧!老衲回昆仑山了。” 这凌度好像看出了杨青峰等人的计谋与神神秘秘的做派,这让凌度产生了一种想要和他们划清界线的打算,因为凌度本来就是个简单的化外之人,不想在中原惹出什么麻烦。 索性借着时机要回昆仑山,杨青峰走过来道:“上人不是答应要在中原逗留几日吗?” 凌度道:“老衲本事闲人一个,初到中原,不想招惹事端,还请老友见谅。” 说完起身看了看对面的张孝霆,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道:“少侠武功修为让老衲为之惊叹,再此不便细说,有朝一日,如果有缘,请到昆仑山一叙,如何?” 张孝霆笑道:“上人谬赞了,如若有缘,晚辈定当拜会。” 凌度微微一笑,转身对杨青峰道:“老友还请珍重,告辞了。”说完穿过人群而去。 杨青峰看着凌度如此的走了,心中好不是滋味,一种难以表达的滋味冲撞着杨青峰的内心。 花宇和张孝霆望着凌度背影,也是一阵感慨,本以为这凌度也会和杨青峰他们同流合污,没想到事态反转,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不禁对凌度产生一种敬佩,花宇回头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样?” 张孝霆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很好。” 花宇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因为花宇担心,如果此时赵胜和金狮陀忽然发难,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毫无胜算,好在张孝霆已经有所恢复,于是花宇故意大声道:“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不远处赵胜和金狮陀等人听到,脸上现出一层怒意,本来还想趁着凌度的离开准备下手,看来已是不可能了。 没过多久,杨青峰朱允炆带着无境的失望,愤恨离开了山谷,谷中就只剩下张孝霆和花宇,张孝霆忽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表情痛苦不堪, 花宇大惊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面带痛苦之色道:“这凌度果然厉害。” 花宇道:“你不要说话,我来替你疗伤。” 张孝霆摆摆手道:“不碍事,我没有受内伤,只是体内真气消耗过多,气血上涌而已。” 花宇疑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说自己没事?” 张孝霆笑道:“我本来就没事,加上我担心他们会出手加害你我,先前只是迷惑他们,使他们投鼠忌器。” 花宇这才知道张孝霆的用意,不禁佩服起张孝霆的机智与气魄。 花宇道:“他们离开了这里,我们也走吧!” 张孝霆回头看着谷内依然有烟尘在弥漫,此时牛头山那巨大的牛头已经被削平,一阵感慨道:“但愿这批宝藏永远不要重见天日。” 花宇忽然想起了朱允炆,默然的道:“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宝藏,而是人心。” 张孝霆没有听出花宇话中深意,只是苦笑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咱们走吧!” 花宇叹口气,扶起张孝霆,向谷外走去,花宇道:“如今我们去哪里?” 张孝霆道:“这一趟没有白来,最起码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还知道了那金狮陀就是杀害宏光大师和道衍的凶手。” 花宇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少林?” 张孝霆道:“冤有头债有主,这金狮陀作恶多端,理应由少林来出面,做为武林同道,也算是给了少林一个交待,也算是尽了应尽的责任了。” 其实张孝霆清楚,这个金狮陀就是当年暗算师父的凶手,这个番僧不除,武林难以安宁。 此时花宇心里也在盘算着朱允炆的事情,这朱允炆忽然变卦,绝不是偶然,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他。二人各怀揣着心思,向少林而去。 和花宇张孝霆分手后,苏晨曦和四个长老,经过这两日的赶路,此时也来到了大同的地界,只是一路上怎么也寻不到花宇和张孝霆的踪迹,不免为他二人担心起来。 五人在一个小镇上,叫饮马镇,当年大将军蓝玉北伐时曾在此驻军。 五人在一家面馆歇息,吃碗面条,五人刚一坐下来,就看见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不是别人,原来是铁刀门少门主赵尊。 那赵尊在华山被人无缘无故的“天灯爆菊”还差点“朽木成针”,已成惊弓之鸟,此时走起路来还是叉着双腿,左右各一个铁刀门弟子扶着,走路的姿势甚是滑稽,表情酸楚。 引的店内吃客和四个长老纷纷侧目,忍俊不禁,苏晨曦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这赵尊得了什么病症忽然会如此狼狈,但是还是忍不住大笑,门口的赵尊听到笑声,神经一紧张,觉得这笑声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抬头一看,只见苏晨曦和九华山的几位长老都在,立马变得拘谨起来,走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她,本来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可是经过“天灯爆菊”的事件后,这赵尊对苏晨曦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此时苏晨曦在赵尊的眼里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唯恐避之不及,虽然苏晨曦不知道这赵尊怎么了。但是在赵尊心里,以为是苏晨曦找人教训了自己,所以赵尊看见苏晨曦才会如此的尴尬,如此的拘谨,恨不得立马溜之大吉。 苏晨曦看着赵尊滑稽的样子,心生同情但又不明所以,毕竟这赵尊就像师姐说的那样,虽然纨绔,很讨厌,但是并没有伤天害理,最起码看着比他老爹要顺眼,所以苏晨曦心里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他,反而有种说不出搞笑与懦弱。 原来这赵尊和他老爹下了华山,他老爹就不知所踪了,这赵尊就和几个弟子胡乱闲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同的地界,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此竟然又遇到了苏晨曦。 赵尊生怕被华山的人看见,被人暗算,加上这苏晨曦古灵精怪,现在是唯恐避之不及,于是赵尊想了又想,冲着苏晨曦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恨不得肋生双翅。 苏晨曦起身跑到门口拦住到:“喂!看见我就走呀?” 赵尊面露苦涩道:“我忽然不想吃面了,我想吃炒菜!换一家餐馆。” 苏晨曦憋闷了一路,没想到在这又遇到这个活宝,哪能轻易放过,故意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赵尊立马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忽然不想吃面了。” 苏晨曦俏脸一昂道:“不想吃面你往面馆跑?是不是看见我没胃口呀?” 面对苏晨曦的刁难,赵尊面露尴尬道:“真的不是的。” 苏晨曦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看见我转身就走干什么?” 赵尊道:“我真的不想吃面了。” 苏晨曦依旧笑嘻嘻的道:“可是我想吃面。” 赵尊面露苦相,显得很滑稽道:“你吃你的面,我吃我的炒菜,咱俩不相干,你为什么非要为难我?” 苏晨曦也是纸糊的性格,经不起风吹,心里想,这赵尊以前见到我就像跟屁虫一样,恨不得占到自己身上,今日为何会如此? 苏晨曦看着赵尊,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耍赖的笑道:“不行,你今天必须吃面条。” 赵尊哭笑不得道:“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还管人家吃什么!”说着就往外走。 苏晨曦伸手拦住,笑道:“今天本姑娘就和你耗着,这面条你吃定了。” 他俩人奇怪的对话,惹得众吃客忍俊不禁,有的笑赵尊滑稽,有的笑苏晨曦无理取闹,更多的看他俩笑话,非常有意思。 阚苏宜见状有些不耐烦的道:“晨曦,不要胡闹。” 苏晨曦道:“师父你吃你的,我现在不饿了。” 阚苏宜也是无奈,吴成峰道:“老阚,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都是孩子心性,我看她也是一路上憋坏了,就让她闹一番,要不然一路上提不起精神。” 阚苏宜道:“这孩子本以为经过山上这八年的沉淀,心性有所收敛,没想道还是没多大变化。” 吴成峰笑道:“你错了,晨曦只是爱玩,自从下山之后,你可见过她胡闹?到处惹事?” 阚苏宜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 吴成峰笑道:“你就放心吧!” 门口的赵尊此时心里是崩溃的,苦着脸,道:“姑奶奶,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惨吗?” 苏晨曦奇怪的看着赵尊,只见他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双腿始终是微曲着,站不直,笑道:“你犯什么病了?” 赵尊道:“我没犯病,我就是不想吃面,你就饶了我吧!” 苏晨曦见赵尊和以前判若两人,越发的奇怪的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尊被苏晨曦这么一问,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你放心,我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了。”说完又要往外走。 苏晨曦一把拉住赵尊的胳膊道:“别走,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跟我有关系吗?” 赵尊知道刚才自己不小心说露了嘴,于是掩饰道:“跟你没关系,你就放了我吧!” 苏晨曦哪能被他轻易唬弄,态度坚决的道:“今天你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你连炒菜都吃不了。”这赵尊无奈,事已至此,看来不说清楚今天是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在华山是不是你让人把我骗到了柴房,然后暗算我?” 苏晨曦乍一听这话,大感意外,气的浑身发抖,冲着赵尊脱口而出道:“放你娘的屁。”声音很大,惊的面馆里面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四位长老也是惊愕不已,这赵尊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给镇住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吴成峰看着阚苏宜打趣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呀!” 阚苏宜瞪着眼睛道:“我可没教她这个。” 一边的方严凌和武御风也是摇头苦笑,阚苏宜道:“你们笑什么?”二人只是低头吃面不说话。 赵尊被骂的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激动支支吾吾的道:“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晚上有人把我骗到柴房,说你在里面等我,我就去了。” 这话一出,顿时炸了锅一般,所有人都看向苏晨曦,苏晨曦羞红了脸,一巴掌打在赵尊的脸上,怒道:“无耻之徒,不要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赵尊也感觉到自己说错的话,一时更加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阚苏宜见自己爱徒受了委屈,放下碗筷,跑过来就要动手,那几个铁刀门被吓得纷纷往后退,赵尊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其他三位长老见此,怕惹出事端不好收拾,连忙跑过来,吴成峰一把抱住阚苏宜道:“老阚息怒。” 一边对赵尊道:“还不快走!” 那赵尊这才缓过来,在两个弟子的帮助下出了门,消失在人群中。 苏晨曦流着眼泪,低着头,跑出了面馆,阚苏宜一把挣脱吴成峰,追了上去,三个长老见此也是无奈,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苏晨曦跑出面馆来到一座石桥上,一想到刚刚在面馆赵尊说的话,就伤心不已,可是又转过一想,这赵尊虽有时候厚脸皮,但是也不敢拿这话来羞辱自己,一定是事有蹊跷,肯定是有人借着自己的名字,想要教训赵尊,可是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教训赵尊?为什么要教训赵尊?纵然苏晨曦再聪明,也想不明白! 阚苏宜见苏晨曦站在石桥上,泪痕未干,少女心性,也不好上前安慰,只是站在桥下看着,见苏晨曦无恙,也就安心了。 苏晨曦看见了阚苏宜,刚刚见师父为自己不顾尊卑与长老形象,就要教训赵尊,心里一阵暖暖的感觉,看着阚苏宜肥胖的躯体,真不知道刚才吴长老是怎么抱的住的,不禁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苏晨曦悄悄的走到阚苏宜身后,拍了他一下,阚苏宜转过身,看着苏晨曦的梨花带雨表情,慈爱道:“傻丫头,走,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去。”苏晨曦咧嘴一笑,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早已过去一般。 一行五人就在镇上逗留了一日,希望能在此碰到张孝霆和花宇二人,于是觅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武御风和方严凌去周边寻找张孝霆和花宇的踪迹,阚苏宜和吴成峰留在镇上,苏晨曦则独自在镇上闲玩,一扫昨天的不快。 在一个路边摊上买了两个香囊,是一对,上面绣着两个鸳鸯,心里想着和张孝霆一人一个,心里美滋滋的,向客栈走去。 忽然听见后面有人道:“这不是九华山的苏姑娘吗?” 苏晨曦一惊,转身看着那人,只见来人不是一人,而是五六个人,苏晨曦打量着他们,疑问道:“你们是谁?” 来人笑道:“苏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华山弟子,我叫景涛。” 苏晨曦仔细一想,就是想不起来这个景涛,但是看他们的穿着和身上的佩剑,的确是华山弟子,于是道:“原来是华山派的景师兄,你们缘何到此?” 原来就在前日,华山弟子听到大同府方向发生一起奇怪的事件,一声巨大而又沉闷的声音振动天际,连数百里的华山都能感觉得到,华山身为一方大派,理应前来查探一番,所以做为新掌门的向风就派几个弟子前来查探究竟,其实对景涛来说,也就是做做样子,下山闲耍一番,然后编个理由回去唬弄了事,即使有人问起来,也没有人当真,所以这景涛带着弟子来到了这饮马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碰到苏晨曦,真是之外的惊喜。 景涛见苏晨曦如此问,笑道:“奉掌门之命,下山办点事。” 苏晨曦左思右想,总感觉这个景涛在哪里见过,忽然脑海中一亮,想起在华山后山的剑亭见过他,当时他跟在向风的身后,还有几个跟班,说实话苏晨曦很不喜欢那个向风还有景涛,总感觉他们心术不正,身上透露出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一种很猥琐,很阴险的感觉。 苏晨曦勉强笑道:“真是碰巧,在这里遇到了。” 那景涛见苏晨曦比在华山又有一种不一样的美,心里美滋滋的道:“再次能碰到姑娘,真是有缘。” 苏晨曦看着景涛的轻浮的嘴角,甚是不屑,可是又不好表达出来,心里不禁想起昨天的赵尊来,不免开始同情赵尊了,因为两相比较还是赵尊看的顺眼,虽然赵尊有时候也猥琐,也轻浮,但是却少了几分阴险。 苏晨曦想起了赵尊,于是耐着性子问道:“我想请问景师兄一个问题。” 景涛笑嘻嘻的道:“苏姑娘请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晨曦咧嘴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铁刀门的少门主赵尊。” 景涛笑道:“认识,但不是很熟。” 苏晨曦见景涛有意遮掩,顿时心生一计道:“那个赵尊是个很讨厌的人,老是缠着我,烦死了。” 景涛见苏晨曦提起此事,不禁笑道:“苏姑娘放心,以后他再也不敢这样了。” 苏晨曦发现,这景涛话里有话,果然蹊跷,于是接着试探的问道:“说的也是,自打从华山下来和那个赵尊也碰到了几次,果真没缠着我,也不知是哪位大侠帮我出手教训了他,我一定要感谢他。” 那景涛哪知道苏晨曦给他设了套,于是喜滋滋的道:“事到如今,我也就实不相瞒了,在华山上,那赵尊对姑娘无理纠缠,做为华山弟子,肯定是义不容辞,哪能让他在华山胡闹,所以就出手相助,教训了他一顿。”只是不说事情的经过,苏晨曦也不方便细问。 可是苏晨曦一想,这赵尊好歹也是铁刀门的少门主,他老爹当时也在山上,这景涛吃了雄性豹子胆也不敢胡来,背后一定还有人,于是苏晨曦接着试探问道:“如此,真是要感谢各位了,只不过要你们为我而得罪铁刀门,真的是过意不去,万一那赵尊找各位麻烦怎么办?” 惊道一听大笑,显然已经没有对苏晨曦防备了,笑道:“苏姑娘放心,我们掌门知道此事,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自然有掌门撑腰。” 此时,苏晨曦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难怪那赵尊会如此,如此看来,昨天之事还真的不能全怪赵尊,不过那赵尊也是罪有应得,谁叫他纠缠自己。 不过看着眼前的景涛,相比赵尊,苏晨曦更加讨厌景涛,还有那个所谓的华山新掌门也不是好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1章:火霜丹 就在金狮陀等人走后不久,苏晨曦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四个长老扶了起来,坐在地上,让他们运功疗伤,此时四人都已筋疲力尽,脸色苍白。 此时茶棚老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苏晨曦倒来茶水,每人都喂了一碗水,苏晨曦守护在四人身边,面有忧色。 这时,从路的相反方向走过来五六个人,苏晨曦警觉的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过来的正是在饮马镇见过的华山弟子景涛,这景涛带着几人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回来了。 苏晨曦一看是华山弟子,心理上顿时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感觉安全了许多,跑过去道:“景师兄,请你们帮帮我!” 景涛一看是苏晨曦,欣喜之余也是惊讶道:“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苏晨曦来不及细说,焦急的道:“四位长老被一个番僧打伤了,还请景师兄帮帮忙。” 景涛故作心惊道:“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对四位长老下手。” 苏晨曦急得语无伦次,眼泪都下来了,道:“我也不知道。” 景涛有意在苏晨曦面前卖弄,一副沉稳的样子,道:“此处离华山不远,不如将四位长老接到山上调理,如何?” 苏晨曦也是急得没办法,想也不想道:“太好了,谢谢景师兄。” 景涛笑道:“苏姑娘言重了,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景涛对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四人背四位长老上山。”又对另一个弟子道:“你赶快回山禀报掌门师兄,派人来接应。”那弟子应声而去。 四位长老看着景涛道:“多谢了。” 景涛笑道:“前辈言重了,不到之处,还请前辈多担待。”一边的苏晨曦见景涛言行客气周到,顿觉这景涛没那么讨厌了,反而多了一丝感激,少了一丝偏见。 大约走了半日路程,已经到了华山脚下,只见向风在前,程锦泉等几位华山长老在后,已经在华山脚下接应了。 向风等人迎了上去,查看四位长老的伤势,此时四位长老一路颠簸,已经是口不能言,看来伤的的确很重。 苏晨曦上前见过向风等几位华山长老,那向风欣喜的道:“苏姑娘不必担心,华山一定会尽全力相助。” 苏晨曦看着向风,心中涌出一阵感激,道:“多谢向掌门。” 向风笑道:“苏姑娘不必如此,都是武林同道。” 一行人上了华山,来到大殿,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阚苏宜四人扶到椅子上,程锦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何人所伤?” 苏晨曦紧张的道:“是被金狮陀所伤!” 程锦泉大惊,道:“难道这个金狮陀回来了?”在场的除了几位年长的知道这个金狮陀之外,年轻一辈的弟子都不知道这个金狮陀的来历。 向风道:“这个金狮陀是何许人也?” 苏晨曦道:“是一个番僧,他就是出现在向掌门典礼上的萨克陀的师父,此人阴险恶毒,武功高的可怕。” 程锦泉眉头紧皱道:“这个金狮陀曾经在武林胡作非为,后来被道衍所击败,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此番他重回武林目的绝不单纯!” 苏晨曦道:“程长老向掌门,刚刚在山下,这个金狮陀亲口承认他杀了道衍还有少林的宏光大师。”此话一出,顿时惊的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程锦泉更是激动的道:“此话当真?” 苏晨曦肯定的道:“千真万确,刚开始我师父他们也没认出他就是金狮陀,是他的徒弟萨克陀无意中说漏了嘴。” 程锦泉道:“这件事看来少林是封锁了消息,不想惊动武林。” 向风道:“如此少林怎能罢休?” 程锦泉道:“江湖上传闻这金狮陀是被道衍所击败,可他为什么又为何要杀宏光呢?” 程锦泉想不明白,于是也就不想了。 立马又为九华山的四位长老运功疗伤,华山的四位长老将阚苏宜四人扶正,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向风等人则出了大殿,拽上门。 苏晨曦焦急的来回走动,生怕四位长老有什么闪失,也不知道花阁主和张孝霆现在在哪里,一时间苏晨曦心里开始发慌起来,显得有些无助。 向风景涛等人也守候在殿外,见苏晨曦一副紧张担心的神情,向风走上前道:“苏姑娘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苏晨曦微微一笑道:“但愿不要出事。” 向风一见苏晨曦微笑,立马直勾勾的两眼放光,盯着苏晨曦看,对向风来说,再一次见到苏晨曦让他很是兴奋,明明是数天前才见过,现在再次见到仿佛隔好几年,怎能不让她心潮澎湃? 苏晨曦见向风的举止有些轻浮,不知所措的含羞微怒,侧过身子,面朝立柱,向风也意识到自己举止失态,立马正经起来,对身后的景涛道:“立马给苏姑娘收拾一间安静的屋子,让苏姑娘休息一下。” 景涛会意,道:“是,掌门。” 苏晨曦转过脸道:“不用了,我不累。” 向风笑道:“你的脸色不对,还是先休息下,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 苏晨曦坚持道:“没事的。” 刚说完,只见苏晨曦面露苦涩之状,面部扭曲,花容失色,显得很是痛苦,一下倒向身边的立柱,向风见状,立马上前扶住,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原来苏晨曦被萨克陀喂了火霜丹,毒性开始发作,只见苏晨曦紧闭双眼,口不能言,神志不清,身体酥软,向风抱起苏晨曦向后堂跑去。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苏晨曦渐渐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昏暗,想必已经是到了晚上,屋里一人也无,苏晨曦只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般,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体内难受至极,想要喊人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苏晨曦忽然感觉体内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乱撞,浑身燥热难耐,汗水顺着额头滚滚而下,真是难受至极,苏晨曦不知道怎么了,又忽然想起白天萨克陀给自己喂了火霜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定是中了毒。 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置身于炼丹炉里一样,如此有半个时辰,那股炽热的感觉才渐渐的消失,苏晨曦这才缓和一下,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没想到没多久,刚刚好受一点,身体又开始发凉,慢慢的只感觉身体犹如置身于冰窟一般,涩涩发抖,加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先前汗水侵湿,此时更加的冰冷无比。 苏晨曦难受的裹紧被子,蜷缩着身体,全身开始发抖,就像从炼丹炉里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苏晨曦难受的流下了眼泪,她又想起了张孝霆,心中一句一句的问自己,他在哪里?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又分开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向风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向风见苏晨曦蜷缩身体,裹着棉被,身体瑟瑟发抖,好像非常冷的样子,向风觉得奇怪,此时正好是金秋时节,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苏晨曦怎么会如此冷呢? 向风放下手中的汤碗,走过去轻轻的道:“苏姑娘,你怎么了?”只见苏晨曦面色苍白,犹如一向白纸,嘴唇发紫,瑟瑟发抖,无论向风怎么问,苏晨曦仿佛没听见一般。 苏晨曦此时眼神空洞,显得很虚弱,这让向风很是奇怪,本来向风以为苏晨曦就是累着了,也没当真,休息下调理一番就会没事,没想到会是如此,一时间向风也是搞不清楚,于是向风将手放在苏晨曦的额头试探一下,还没碰到就感觉一股寒意直逼而来,向风大惊,立马想要扶起苏晨曦,刚要伸手,只听苏晨曦一声呻吟,眉头紧皱,只见苏晨曦蹬掉身上棉被,在床上翻滚,向风被惊呆了,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苏晨曦的脸色由先前的苍白又变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水像珍珠一般,一边难受至极的左右翻滚,一般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脖颈,口里不停的道:“热,好热。” 向风紧张的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晨曦好像没听见一般,口里只是喊热,此时苏晨曦的意识已经处在半清醒半迷糊状态,对外界的感知十分的微弱,甚至是没有。 苏晨曦依旧在撕扯这身上的衣物,慢慢的露出了粉红色的肚兜,肌肤如冬雪一般,发育丰满的少女玉体,如初雨中的睡莲,娇艳欲滴,玲珑不可方物,酥胸随着呼吸气喘而此起彼伏着。阵阵体香随着体内的燥热被蒸发出来,一边的向风看的目瞪口呆,心痒如蚂蚁在爬,喉咙里的口水在流动着,仿佛他也燥热难耐一般,向风的心狂跳,一阵阵的胡思乱想,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此刻竟然以这种方式呈现在自己面前。 向风心里百爪挠心,心痒难耐,是向风此时的心里真实写照,他的手心开始出汗,心跳加快,虽然心里有一万个愿意扑上去,但是他似乎是有所顾忌,因为他是掌门,如此乘人之危,不但是不耻,还有损自己华山声明,此时向风能有这样的想法,可见他还有一丝清醒。 可是此时面对着这么大的诱惑,纵使向风再有定力也是把持不住,看着苏晨曦还在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眼看着肚兜也要扯了下来,向风又咽了口口水,一种紧张的刺激感在驱动着他,使他慢慢的向床边走去,此时在向风的眼前,是一个自己怎么也无法抗拒的诱惑,向风走到床边。 刚要伸出手行去解晨曦的衣带,忽然只听外面有异响,一个石子砸到门框上,发出“啪”的声响,惊的向风连忙后退,慌张的转身看着房门,房门被石子砸裂一条门缝,向风做贼心虚,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生怕被人撞见,于是向风赶快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走到门口,通过门缝向外张望,发现外面一人也无,不绝心宽了许多,再次转身向床边走去,刚到床边又一颗石子砸到门框之上,“啪”的一声,向风心中大怒,走到门口,开门伸出头来轻声道:“是谁?”没有回答。 向风开始警觉,回头看着床上的苏晨曦,喉咙里又咽了几口口水,显然不甘心,这时只见景涛走了过来,那景涛见向风在苏晨曦房间门缝中一闪,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淫笑,走过来道:“掌门,程长老叫你过去。”那向风随即走出房间,不大高兴的道:“什么事情?” 景涛道:“不知道,反正叫你过去。”向风带上房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面大殿走去。 景涛跟在后面,不时的回头看着苏晨曦的房间,又看看向风奇怪的表情,心知肚明。 二人走远,只见从不远处,一个身影从树影后面转出,正是金平。 原来金平白天的时候看见九华山四位长老被抬到华山,又得知苏晨曦晕倒,不省人事。 金平时常听到向风钟情于苏晨曦的流言,于是心中就留了个心眼,金平深知向风等人的为人,心里起疑开始小心提防。 方才看见向风端着汤碗向苏晨曦的房间走去,心中惊疑,尾随其后,通过窗户缝隙,果然那向风心怀不轨,欲行那不耻之事,金平大惊,只好略施小计,才没有让向风得逞,刚好景涛过来,将向风叫走了。 金平走到门口,推开门,闭着眼睛,将苏晨曦的棉被盖好,睁开眼看着苏晨曦,此时苏晨曦面色苍白,经过几番冰里火里的折腾,苏晨曦精疲力尽的睡去,金平不知道苏晨曦犯了什么病,一阵叹息,转身走出房间,带上门。 向风景涛来到大殿,此时九华山的四位长老元气已经恢复大半,正在与华山的几位长老在交谈。 向风走过去,笑道:“四位长老感觉如何?” 阚苏宜四人道:“多谢向掌门与四位长老鼎力相助,已无大碍。” 向风笑道:“如此最好。” 阚苏宜四人道:“真的是不胜感激,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程锦泉笑道:“几位不必如此,我等也是尽力而为。” 阚苏宜四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阚苏宜道:“不知我那徒儿在哪里?” 向风道:“阚长老不必担心,苏姑娘正在房中休息,只是苏姑娘好像是中了什么毒。” 阚苏宜显得有些焦急,吃惊道:“晨曦被那该死的萨克陀喂了南疆的火霜丹,也不知道这个火霜丹是什么东西?” 程锦泉面露狐疑的道:“可否去看看。” 阚苏宜迫不及待的道:“她在哪里?” 向风道:“在后面的房间里。”向风领着众人朝后面走去。 阚苏宜来到门外,推门而进,只见苏晨曦眉头紧皱,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只是此时已经陷入沉睡。 阚苏宜焦急的看着吴成峰道:“老吴,你过来看看。” 吴成峰精通医理,走到床边,用手探了脉相,又翻看了苏晨曦的眼睛,阚苏宜焦急的道:“怎么样?” 吴成峰眉头紧皱的摇摇头道:“奇怪,脉相均匀平稳,眼中也无浊气,问题应该出在体内。” 阚苏宜急道道:“哎呀!你说清楚一点。” 吴成峰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晨曦的病因出自于体内,所谓内气外血,血游走在人的体表,气循环于人的体内,这样气血相通,相辅相成。” 吴成峰转身看着向风道:“向掌门,晨曦白天发病时是何症状?” 向风道:“苏姑娘白天在殿外昏迷,送到房间之后就一直昏睡,期间苏姑娘时冷时热。” 吴成峰道:“时冷时热?” 向风此时说话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故作无事的道:“是的,一会就像掉入了冰窟窿,一会又像是掉入了火炉一般。” 吴成峰点点头道:“这就是了。” 阚苏宜听到现在也没听个所以然,什么内外,什么时冷时热,阚苏宜急道:“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方严凌武御风二人劝慰道:“老阚你不要着急,吴长老不是在分析病因嘛!” 阚苏宜只好着急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爱徒,不住的叹息。 吴成峰道:“将她扶起来。” 阚苏宜立马起身揭开被子,只见苏晨曦衣衫不整,所有人立马转身回避,向风心里有鬼,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他似乎感觉到有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又一想,其实自己根本也没做什么,也就自然了许多,真是做贼心虚。 阚苏宜将苏晨曦当做女儿一般疼爱,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忌讳。 阚苏宜将苏晨曦衣衫整理好,扶着坐了起来,吴成峰走到旁边,只见他伸出手掌,暗运真力,轻轻的放在苏晨曦的肩头,吴成峰立马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流从苏晨曦的体内向自己奔来,吴成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股寒流在吴成峰体内走了一圈又返回苏晨曦的体内,就在吴成峰大惊之余,又一股炽热的热流涌向自己,犹如岩浆一般顺着手臂向自己涌来,吴成峰连忙收手,脸色微红,手掌炽热,众人见此大惊道:“怎么样?” 吴成峰露出惊讶的表情道:“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的病状,她体内有两股气流,一股炽热难当,一股刺骨冰寒。” 阚苏宜道:“那可否将它逼出体外?” 吴成峰摇摇头道:“这两股气流异常顽固,我刚刚差点被它所伤,不要说我们四人现在还没有痊愈,就算把屋里所有人的内力加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吴成峰的话,纷纷面露惊异之色,程锦泉道:“真有这么邪乎?” 吴成峰道:“要想将这两股气流逼出体外,非内功极其深厚者,否则无济于事,首先就要能抵御一冷一热两股气流,所以内功一定要极其深厚。” 阚苏宜道:“花阁主的太虚功一定可以。” 吴成峰道:“不妨一试,那就先将晨曦带回九华山,等阁主回山再说。” 阚苏宜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天亮就回山。” 程锦泉不好挽留,道:“既然如此,华山也不便相留,明日一早就送几位下山。” 向风也道:“几位长老也还有伤势在身,小心在意。” 吴成峰等道:“多谢向掌门与几位长老的相助,我九华山不胜感激,日后定当报答。” 向风道:“吴长老客气了。” 程锦泉道:“既然如此,我等先告退。”说完走出房间,向风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晨曦,内心一阵叹息,向四位长老点点头,也出了房间。 此时就剩下吴成峰四位长老,阚苏宜道:“老吴,晨曦他不会有事吧?” 吴成峰安慰道:“现在没事,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何时发病,其他的也没什么。”阚苏宜愁眉不展,看着苏晨曦遭此大难,平时刚强的阚苏宜也是心如刀绞。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2章:向风很失望 三位长老回房间休息,阚苏宜独自留下看守。 这一夜还算平静,晨曦并没有异常情况,天已大亮,华山弟子找来一顶山轿,将苏晨曦抬下华山,向风和程锦泉几位长老将阚苏宜等人送上大路,找来两个轿夫,抬着苏晨曦向九华山而去。 向风等人回到山上,景涛走过来见向风眉宇间似乎有些不甘心与惆怅,于是道:“掌门,怎么了?” 向风叹口气道:“到嘴的鸭子飞了,太可惜了。” 景涛道:“昨晚大好时机,掌门怎么没把握住?” 向风看着景涛道:“是不是走漏了风声了?” 景涛道:“不会的,昨晚的事情,就你我知道。” 向风奇怪道:“奇怪,那昨晚门外一定有人,说不定被人发觉了。” 景涛道:“被人看见了?” 向风道:“有人用石子砸门,应该是被人发觉了,你去查一查,一定给我找出那个人。” 景涛忽然道:“掌门,这金平自从那张孝霆回来后整日鬼鬼祟祟的,这两人本来就要好,会不会是他?” 向风一想到可能是金平,心里就莫名的怒火,虽没有证据,但是也可以借机敲打他一番,于是道:“你去将金平叫到后山剑亭。” 景涛道:“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景涛带着金平来到剑亭,向风坐在亭子上喝着茶,见金平到来,故作姿态的道:“金师弟一向辛苦,请坐。” 金平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向风又捣什么鬼,不自然的道:“不敢与掌门对坐。” 后身的景涛道:“让你做你就做,别那么多废话。”一把将金平按到石凳上。 向风看着金平道:“你不要多想,虽然如今我是掌门,但是和你依然是同门师兄弟,平时有什么话千万别憋着。” 向风眼神犀利,面色虽和悦,但目光犹如钢针一般,金平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低着头道:“不知掌门话中何意?” 向风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刚刚不是说了嘛!叫你不要多想,我真没别的意思。” 金平也不傻,其实他已经听出向风话中意思,就是要告诉他,虽然表面上还是同门师兄弟,但是自己是掌门,让他不要吃里扒外,不要站错了队伍。 至于这个队伍嘛!自然是指的张孝霆,至于其他的全都是虚的。 金平起身道:“金平身为华山弟子,为华山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金平的性格虽万事不争,在华山这么多年来的逆来顺受,与左右奉行,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刚刚话中意思也告诉向风,自己是华山弟子,不会刻意的去拉帮结派,更不会为别人去唯命是从。 向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那就好,不过做为掌门,还是劝你一句,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该看的别看,即使看到了也要当没看到,这也是一种智慧。” 金平道:“谢掌门教诲,金平谨记在心。” 向风摆摆手道:“那你去忙吧!” 金平躬身而退,待金平走远后,景涛上前道:“那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他搞的鬼?” 向风道:“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识不识时务,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景涛摸着脑袋道:“什么意思?” 向风看着金平骂道:“你肩膀上是猪脑袋呀?自己想!”说完起身而去,留下景涛一个人愣在原地,还是不知道向风说的是什么意思! 向风回到大殿,四位长老也在,程锦泉道:“对了,前几天大同府方向怎么回事?派弟子出去查探了没有?” 向风这才想起此事,想了想道:“我已经派景涛等几个弟子去查探了,据他们说没什么异样,一切都风平浪静,可能是地震。” 程锦泉和三位长老也不以为意,看着向风意味深长的道:“风儿,当着你三位师伯为师有几句话对你说。” 向风道:“师父请说。” 程锦泉道:“你如今是华山掌门了,一山之尊,为师和你几位师伯都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冲在最前面了,以后你要担起这个担子,一切都要以华山为重,树立起你个人的威信与榜样,你可记清楚了。” 向风躬身道:“弟子谨记在心,一定不负众望。” 程锦泉点点头道:“闲暇之时将那璧阳剑法和凌云飞步一定要勤加练习,不可懒惰。” 向风道:“是,师父。” 程锦泉接着道:“再一个就是派些精英弟子多去江湖上走动走动,多多打探江湖之事,不要做武林中的聋子与瞎子。” 向风道:“是,弟子谨记。” 程锦泉看着向风又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讲。” 向风道:“师父请讲。” 程锦泉看看身后的三位长老,好像在征询他们的意见,三位长老点点头,程锦泉开口道:“这件事我和你三位师伯已经考虑了许久,我们已经是风烛残年,想用余生来闭关修炼,清修武学大道。” 向风惊讶道:“闭关修炼?” 程锦泉点点头道:“你新任掌门之位不久,本当辅佐你一番,但我和你几位师伯一想,不如放手让你大胆是做,省的你到时嫌弃我们碍手碍脚,如今华山已经是不同于以前,正是新的起点,我们老了,太古板,太固执,没有你们年轻人活跃,所以以后华山的所有担子就落到你一个人肩上了,你可有心理准备?” 向风忽然听到这一决定,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程锦泉看着向风的表情道:“你不要担心,大胆放手去做,如有什么难决之事,你可以去问一个人。” 向风道:“谁?”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张孝霆。” 向风道:“张孝霆?” 程锦泉道:“是的。” 程锦泉见向风脸色灰暗,面露难色与不愿,程锦泉一笑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永远是华山掌门,张孝霆他也永远是华山弟子,你明白吗?” 向风道:“弟子明白。” 程锦泉又道:“你要记住,你是华山的掌门人,张孝霆就是华山的一把利剑,你要学会去握住这把利剑,你明白吗?” 向风道:“弟子明白。” 程锦泉点点头道:“为师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你不要去想太多。” 向风道:“那师父和三位师伯什么时候闭关?” 程锦泉道:“我和你三位师伯准备一番,三日后闭关。” 向风道:“那闭关期限呢?” 程锦泉道:“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向风道:“那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程锦泉道:“选几个护法弟子就可以。” 向风道:“是,弟子这就去办。” 程锦泉点点头,向风退出殿外,程锦泉望着向风的背影流露出少许期望。 从大殿出来的向风,迎面看见景涛,景涛见向风一脸的郁闷,景涛上前道:“怎么了,大师兄?” 向风训斥道:“前几天让你们去大同办事,你回来怎么也没向我回报啊?你们到底去了没有?” 景涛急道:“我们去了。” 向风了解景涛,一副不相信的盯着景涛看,道:“真的去了?” 景涛被他看的心虚,低头没说话,向风道:“你们就说去哪里玩了一圈吧?” 景涛抬头道:“程长老他问起啦?” 向风一巴掌打过去,景涛侧身躲过去,向风怒道:“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景涛一副嘻笑的样子道:“多谢大师兄。” 向风怒道:“你少跟我贫嘴,我警告你,不要给我捅娄子,否则我亲自收拾你。” 景涛笑道:“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向风怒气冲冲的向后面走去,景涛跟上去,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景涛道:“大师兄,程长老是不是还说什么了?” 向风叹口气道:“他们要闭关。” 景涛惊讶道:“闭关?” 向风点点头道:“你去挑选几个得力的护法弟子,不要出岔子。” 景涛道:“嗯,这个没问题。” 景涛接着道:“你怎么不高兴?” 向风怒斥道:“我高兴个屁。” 景涛一愣道:“又怎么了?” 向风道:“师父说他们要闭关,将门中之事全部交于我,让我大胆去干。” 景涛道:“这是好事呀!” 向风皱着眉道:“关键是他还说,如果门中有什么难决之事要我去问那个张孝霆,你说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嘛!也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景涛眼珠乱转,随即笑道:“这个不难,你想想看,这个张孝霆行走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找他?” 向风道:“你什么意思?” 景涛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掌门,在华山你是一言九鼎,谁敢违抗?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到时咱就一个劲的往张孝霆身上推,不就结了。” 向风终于一扫阴霾,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道:“嗯,还是你聪明,这个主意不错。” 景涛得意的道:“从今以后,华山就是大师兄的了,还有谁不服从?” 向风顿觉豪情壮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角,忽然感觉心胸开阔了许多,道:“对了,还有一事,师父说,如今华山不比以前了,怎么着咱也是大派,要我们派些弟子多去山下走走,探听一下武林之事。” 景涛笑道:“那大师兄打算派谁去呀?” 向风道:“这个我还真没想好。” 景涛笑道:“有一个人可以。” 向风道:“谁?” 景涛笑道:“金平呀!” 向风再次露出一丝笑意,景涛也是大笑。原来这武林各门派多多少少都会派一些门中得意弟子去行走武林,也不是完全是为了探听什么消息,最多的是门派和门派之间相互接触,加深了解和互信,增进彼此之间的合作,最重要的是还要发扬本门的声势,所以这样的重任各门各派都会挑选最得力或者最机灵的弟子,这也说明能被派下山的弟子都是一些门中的佼佼者。 不过风险也是有的,就是万一派出去的弟子办事不利,有损或者做了有辱门楣之事,这些弟子就要首当其冲的受到门中惩罚,加上江湖险恶,世事难料,即使你没有害人之心,也不能保证别人就没有。 所以景涛才将金平推荐给向风,景涛道:“让金平去,省得他在山上碍手碍脚,眼不见心不烦,再一个就是让他下山,出什么岔子就让他顶着,一石二鸟。” 向风笑着拍了拍景涛肩膀,大赞道:“好好好,你太聪明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聪明,你真是我的卧龙凤雏。” 景涛被夸的浑身舒坦,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笑道:“只要大师兄不嫌弃,小弟以后绝对马首是瞻。” 向风被这景涛逗的心花怒放。 向风叹口气道:“可惜呀!” 景涛道:“可惜什么?” 向风叹道:“到嘴的鸭子飞了。” 景涛笑道:“还为这事过不去呐?” 向风苦恼的道:“这苏晨曦长的太水灵了,想一想就让人受不了。” 景涛笑道:“大师兄你也不要沮丧,来日方长。” 向风道:“说的是。”又道:“你去跟金平说说下山的事。” 景涛道:“包在我身上。” 景涛从金平的房中出来,一脸得意的样子。 金平一个人坐在屋里,心里思索着,金平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向风和景涛的主意,这样也好,自己其实早就想下山走走了,正好借这次机会去山下历练一番,就当去散散心,说不定还能碰到张孝霆,金平在华山待了这些年,也只有和张孝霆在一起才有一种归属感。想到这里,金平开始收拾细软,等四位长老闭关以后就下山。 几天前的一个夜晚,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手里拿着一份边关急报来到内阁值班房,此时内阁首辅沈和正在处理公文,桌案上堆的满满当当,这都是全国各地呈送上来的奏章,沈和眼力不好,正带着西洋镜借着灯光在奏章上写着什么。 许劲松走进来,隔着老远,只听沈和头也不抬的道:“是不是乐安州那边有什么情况了?” 许劲松有些惊讶,但随即走近道:“不是乐安州,是大同府。” 沈和抬头道:“是不是又是粮饷的事?三天前不是发过去了嘛!怎么又催?” 许劲松看着沈和道:“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沈和接过急报,只见上面用朱漆印着“绝密”二字,沈和眉头一拧,迅速的拆开阅览,沈和看完起身递给许劲松道:“你也看看吧!” 许劲松道:“卑职不能看。” 沈和道:“不要拘泥这个了,让你看你就看,这里也无外人,你也帮我参谋参谋。” 原来按照规矩,所有呈送上来的奏章奏折除了皇帝和几位内阁以外任何人不得翻看,严重是要杀头的,所以许劲松不敢接。 见沈和如此说,许劲松只好接过细看后,也是眉头一皱,沈和摘掉西洋镜道:“虽不是乐安来的消息,却是与乐安州有关。” 许劲松道:“阁老您怎么看?”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许劲松想了想道:“汉王的人出现在大同府,难道是!” 沈和摆摆手道:“不会的,大同府守备刘怀忠是先帝的心腹,此人绝对可靠,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守大同,再说,如果汉王真的有意要拉拢刘怀忠,他就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许劲松又道:“那卑职实在是猜不出来。” 沈和叹口气道:“这件事情很有蹊跷,刘怀忠也没有审问出什么东西来。” 许劲松道:“那怎么办?” 沈和细细一想道:“放了。” 许劲松惊讶道:“放了?”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这几人是鸡肋,留着没用,这件事此时说不定汉王也知道了。” 许劲松不解的道:“既然汉王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就更不能放了,这是死罪,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汉王召回京城,不是更好吗?” 沈和不置可否的道:“你真的以为汉王是只是一届武夫?” 许劲松不明白,沈和盯着许劲松道:“按照你说的将汉王召回京城,他敢来吗?” 许劲松道:“他不来,正好给了我们讨伐他的理由。” 沈和笑道:“现在不是找理由讨伐的问题,问题是皇帝的意思。” 许劲松更加云里雾里的道:“皇上的意思?” 沈和叹口气道:“我们这个皇上仁义过剩,刚气不足,更何况要对自己亲兄弟下手。” 许劲松道:“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让汉王先反?” 沈和默认道:“皇帝是真的不愿意手足相残啊!” 许劲松道:“那我让大同的人转告刘怀忠,让他放人。” 沈和点点头道:“另外我还要让你跑一趟腿,去一趟扬州。” 许劲松道:“扬州?” 沈和点点头道:“我已经以兵部的名义从军需库要了五百支三眼铳和一百箱火药,你把这些东西押送到扬州,亲手交给扬州布政使孙康。” 许劲松惊道:“您的意思是?” 沈和道:“我担心汉王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许劲松惊道:“汉王要攻打扬州?” 沈和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记住一定要将东西亲手交给孙康。” 许劲松见沈和脸色紧绷,应声道:“是,卑职明白!” 沈和又转身从文案上拿出一封密信道:“你到扬州交割完事宜,将这封信交给孙康,记住要秘密的交给他,切不可弄丢,去吧!” 许劲松接过密信,放在贴身衣服内,道:“人在信在。”说完退出值班房。 皇帝一直以来体弱多病,很多时候是带病上朝,沈和做为首辅,自然是责无旁贷,每天沈和都要处理公务到很晚,甚至是通宵达旦,吃喝都在内阁的值班房,一来是为了公务,二来是方便皇帝随时传唤。 沈和看着许劲松出了值班房,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沈和知道朝廷如今的处境,也更知道自己肩膀上责任,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懈怠,更不能有半点退却,沈和望着空中一轮秋月,干瘪的眼眶中射出一丝坚定的光芒。 许劲松连夜从军需库提了三眼铳和火药,点了人马,出了京城,为了不被人发现,许劲松绕道走了安徽地界,向扬州进发,一路上小心翼翼,时刻记着沈和的叮嘱,就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3章:不打不相识 张孝霆和花宇从大同府来到了少林寺,将所有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宏惠大师,少林已经派了弟子下山打探那金狮陀师徒的下落。 张孝霆和花宇也就下山,走在路上,花宇脑子里一心想的是门中之事,那朱允炆被杨青峰弄了出来,说明门中必然出了变故,花宇一路上心神不宁,又不好对张孝霆直言,等以后找到好时机再向张孝霆解释。 张孝霆见花宇若有心事,道:“花阁主,看来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一路上也没碰到晨曦和四位长老,我想他们一定先行回山了,我想去贵山拜访一番,不知方便否?” 花宇刚想门中可能遭了变故,但又不好意思回绝,只好道:“也好,难得孝霆兄弟如此凑巧,那就到我九华山一叙。” 花宇心想,事已至此,朱允炆的事情也应该让张孝霆知道了,等到了山上再说。二人随即向九华山走去。 这一日张孝霆和花宇来到了庐州地界,在路边一个的茶棚歇息,说些江湖上的事。 小山一路上活蹦乱跳,在山里待久了,初到人世,格外的欢腾,一会跑没影,一会又出现在前方,身法奇快,张孝霆不以为然,花宇却是暗暗心惊。 花宇道:“你这只猴子很奇怪。” 张孝霆道:“哪里奇怪?”小山整天跟着张孝霆,习以为常,但是在外人眼里,尤其是在花宇的眼里,小山却是非常的特别。 花宇看着小山道:“它的身法简直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一般人还追不上它,这小家伙不简单。”小山见花宇说它是小家伙,心里不愉快,滋着牙,冲花宇龇牙咧嘴,好像是一种警告,弄的花宇哭笑不得。 张孝霆笑道:“小山跟我在山中八年,倒是没觉得他好奇,只觉得的它跑的挺快的,通人性。” 花宇摇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他不简单,可是又说不上来。”只见小山端起张孝霆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打个嗝,砸吧砸吧嘴,一溜烟的冲出茶棚,只见它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花宇惊道:“你看它一步跨出这么远,一般的武林高手绝对做不到,它太奇特了。” 张孝霆笑道:“可能是跟着我在山中练武的缘故吧!” 花宇摇摇头道:“不像,我觉得小山绝不是一般的猴子,我有空帮你查查。” 张孝霆看着花宇笑道:“你怎么今日老是对猴子感兴趣了?” 花宇正色的对张孝霆道:“这小山真的不简单,你要多多观察他,它的动作很奇特,绝不是跟着你练武多年的缘故。” 张孝霆打岔笑道:“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二人岔开话题,又聊了些其他的。 只见从不远处过来一队人马,个个虎背熊腰,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用黑布遮盖着。 这些人一身劲装,好似镖局,只见这些人来到茶棚停下,下马进入茶棚,茶棚老板一见是走江湖的,立马嘻笑引入坐,殷勤献茶,只见那为首的汉子器宇轩昂,方脸大眼,昂首阔步的走到一张桌边坐下,将手中刀放在桌上,一起进来的数人也坐下,不大的茶棚瞬间坐满了人,还有数十人站在棚外守着马车上的货物。 那老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见他里里外外的端茶送水的跑。小山怀里抱着几个野山柿子,从后面灌木中蹦哒到茶棚,放在桌上,手指着柿子,“吱吱”的叫着,好像要张孝霆和花宇不要客气。 花宇笑道:“它的举止还真让人匪夷所思。”说着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清甜爽口,一点都不涩嘴,花宇向小山竖起大母子,小山高兴的在桌子上乱蹦乱跳,此时茶棚的所有人都被它滑稽的样子逗了,忍俊不禁。 只听那为首的汉子道:“茶老板,有草料喂马吗?” 那茶老板跑过来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店不提供马料。” 那汉子对旁边的道:“你们几个快点喝,喝完带着人去将马匹牵去放一放,天色还早,咱们在这里歇一歇,晚些再走。”那几人喝了几碗茶,吃了几块糕点,带着人牵着马去了。 张孝霆花宇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张孝霆道:“看他们样子是哪家镖局的镖师吧?” 花宇摇摇头道:“不是,他们不是镖师。” 张孝霆道:“看他们走路的神态,一定身怀武功,武功还不弱,既然不是镖局的镖师又是何人?” 花宇道:“首先镖局押运的货物从不遮盖,这叫光明正大,但他们都用黑布遮盖着,第二按规矩镖车要插镖旗,要让绿林好汉行个方便,即使是土匪山贼也要卖个面子,这叫小鬼让道,第三镖局的镖师在押镖的过程中,从不在路边歇息,只有到大的去处才会歇息,哪怕是刮风下雨也是如此,这叫勇往直前,也叫马不停蹄,这三条规矩是镖局的铁律,世世代代相传,没人敢破。” 张孝霆惊叹花宇的见多识广,道:“那他们不是镖局的镖师?有是何人?” 花宇摇摇头道:“肯定不是镖师,先看看再说。”二人低头喝茶,不时的看向那些人。 那为首的汉子早就注意到了张孝霆花宇二人,端着茶碗起身走到二人桌道:“二位可是武林中人?” 张孝霆初出江湖不久,第一次碰见这种阵仗,只得低头喝茶不说话,只见花宇起身拱手道:“在下九华山弟子。” 那汉子打量着花宇,道:“贵姓?” 花宇道:“在下姓花,叫花一宁。” 花宇故意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将宇字拆开来。 汉子道:“我记得九华山的当家人也是姓花。” 花宇笑道:“这位兄台认识我家阁主?” 汉子摇摇头道:“不认识。”又道:“九华山就在前面不远,你们二位要去哪里呀?” 面对汉子的盘问,花宇始终是面带微笑,不慌不忙,指着张孝霆道:“这是我师弟,叫张萧,我二人奉师门之命,下山采办一些东西。” 汉子眼神一拧,道:“采办东西?前面就是庐州,你们走过了。” 花宇暗惊对方应变能力与警惕性,刚要开口,只见那汉子忽然抽出对面桌上的钢刀,指着花宇张孝霆二人怒道:“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只见茶棚里喝茶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个个手握钢刀,虎视眈眈,茶棚老板吓得早就躲在橱柜之下,战战兢兢,不敢露头,只盼望着这些人不要拆了茶棚,桌上的小山顿时被吓得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猴眼睛盯着那汉子,滋着牙,喉咙里发出怒吼的声音。 此时整个茶棚里一阵肃杀,又要那汉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就会扑向花宇张孝霆二人。 花宇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兄台,这是为何?” 那汉子道:“少废话,你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花宇道:“我二人只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不是歹人。” 那汉子怒道:“一会说是下山采办东西,现在又说行走江湖的,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俩人头落地。” 此时坐在一边的张孝霆起身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真不是歹人,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咱们互不相干。” 那汉子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喝一声道:“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后面的一群汉子,个个舞刀,如狼似虎一般扑来。 这边只见张孝霆一脚挑起一张长凳,长凳在空中旋转,向人群中飞去,瞬间撞翻数人,那长凳好像被人控制了一般,力道不减,又向那为首的汉子飞去,那汉子大怒,一刀将长凳劈成两半,飞身舞刀向张孝霆砍去,张孝霆不慌不忙,依旧坐着不动,反手一掌,手背向上,迎着砍下的刀口击去,只听“叮”的一声细响,那汉子被震的后退数步,虎口酸麻,钢刀险些脱手,只见那刀口已卷的一大块,而张孝霆的手却是安然无恙,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花宇站在一边冷笑不止,那汉子惊骇异常,惊愕的看着张孝霆,张孝霆道:“这位大哥,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只是过路而已,无意冒犯。” 那汉子丝毫不理睬,对身后的手下怒道:“给我拿下。” 张孝霆没办法,只好向花宇使个眼色,花宇会意,只见二人忽然一同发力,顿时一股大力扑向茶棚里的所有人,所有桌凳茶碗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齑粉,而那汉子和他的手下,此时早已经被那一股无形之力给逼到了外面,花宇身影一晃已到那汉子面前,那汉子还没站稳,早就被花宇单手擎在手中,举过头顶,道:“我们无意伤害你们,请你们退下。” 那些手下见自己的头被人擒住,纷纷后退,那汉子依然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花宇也是微怒,将那汉子用力一抛,在空中转了几圈,又接在手里,道:“不要逼我。” 那帮手下不敢向前,这时从那汉子腰间垂下来一个金属硬物,好像是块腰牌,上面刻着龙形纹路,花宇拿过那金牌,将那汉子抛出,那帮手下接住那汉子。 花宇一看那腰牌,上面赫然写着“镇抚司衙门”五字。 花宇看着那汉子道:“你们果然不是押镖的,你们是锦衣卫!” 那汉子怒道:“你们要造反吗?” 花宇笑道:“造反?我们可没有这胆子。” 张孝霆见他们是锦衣卫,心里也是一惊,既然是锦衣卫却为何要如此乔装,张孝霆道:“这位大哥,请恕我们冒犯,我们真的无意得罪。” 花宇也是心里奇怪,这些锦衣卫却为何如此乔装,如此警惕?眼神不禁看向路边的数十辆马车,张孝霆忽然无意中想起了孙康,心想道:“他们既然是锦衣卫,必然对朝中官员有所熟悉,如果孙康高中皇榜,凭借锦衣卫的手段,必然知道些关于孙康的事情。” 张孝霆随即道:“这位大哥,小弟有一事相问。” 那汉子紧盯着花宇张孝霆,知道他们并非啸聚山林的歹人,加上对方武功极高,于是警惕性略微放松道:“你要问什么?” 张孝霆笑道:“敢问大哥在朝廷行走,可否认识一位叫孙康的人。” 那汉子心头一惊,看着张孝霆,道:“他是你什么人?” 张孝霆心中暗喜道:“他是在下的一位好兄弟,只不过多年未见,不知他的下落,心中甚是挂念。” 花宇也是错愕看着张孝霆,那汉子看着张孝霆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朝廷为官?” 张孝霆笑道:“实不相瞒,我和孙康当年一同赶考,就在凤阳,只可惜阴差阳错我没有进考场,后来流落江湖,直至今日。” 那汉子心中也是叹道:“原来如此。”依然警惕的道:“那你可知孙康的籍贯。” 张孝霆笑道:“我和他同乡,都是亳州人士,孙康的父亲孙员外是亳州城有名的商人。” 那汉子点点头,原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许劲松,许劲松露出笑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失敬失敬。” 张孝霆也笑道:“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大哥和各位兄弟海涵。” 许劲松骨子里也是豪爽之人,只是身在朝廷,又身在野外,紧急公务在身,不得不提防,笑道:“在下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刚刚也是见你二人神情怪异,故由此猜疑,多有得罪。” 张孝霆笑道:“哪里哪里。”指着花宇道:“这位是九华山玄音阁的花宇花阁主。” 许劲松一愣,花宇笑道:“出门在外,不想招惹事端,故如此隐瞒,望大人包涵。” 许劲松见花宇一身正派,气宇不凡,笑道:“原来你就是玄音阁的花阁主,果然武功高强,气宇不凡,久仰久仰。” 张孝霆笑道:“我也不是张萧,我是华山弟子张孝霆。” 许劲松呵呵笑道:“幸会幸会。”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互相寒暄。 这时茶棚的老板从里面探出头来,惊恐看着他们,刚刚明明还挥刀相向,怎么一转眼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看着茶棚里面一片狼藉,老板一脸的无奈和心痛。 许劲松对花宇张孝霆道:“里面坐下说话。”三人走到茶棚,只见茶棚一片狼藉,连个完整的桌子都没有,只有几条长凳完好,许劲松道:“老板,还有没有桌子?” 老板从里面钻了出来,苦着脸,惊恐的道:“不好意思客官,小人的家当都被你们砸了,没有多余的了。” 许劲松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从腰里拿出一包碎银给老板道:“这些算是给你赔偿,你再给我们煮一壶茶。” 那老板接过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顿时欣喜,够开一个新茶馆了,喜滋滋的道:“您稍等,马上来。”不一会,老板端来三碗茶,道:“客官请慢用。” 三人各端着茶,张孝霆笑道:“许大人还没有说孙康在哪!” 许劲松道:“不要叫我许大人,虽然我身在朝廷,但是出门在外,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二位就叫我名讳吧!” 张孝霆道:“岂敢岂敢。” 许劲松笑道:“一看我就比你年长,你若不弃,就叫我许大哥如何?” 张孝霆笑道:“如此那最好。”花宇也坐着微笑,心想这许劲松外表粗矿,行事机警,还真活络,简直和开始判若两人。 许劲松道:“如今孙康可是内阁沈阁老的门生,深得沈阁老器重,如今升任扬州布政使,也算是封疆大吏了。” 张孝霆大惊,随即又大喜道:“孙康在扬州?” 许劲松道:“正是。” 张孝霆兴奋道:“太好了,真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又道:“许大哥你如今要去哪里?” 许劲松道:“说来也巧,我这一趟刚好押送一批物资去扬州,并且要亲手交给孙大人。” 张孝霆大喜道:“太好了,我好久没有见到孙康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许劲松道:“孙大人也是刚上任不久,加上我一直行走于宫中,说来惭愧,我也是没见过孙大人,要不是此番紧急公务,还真见不到这位孙大人。” 花宇心中暗惊道:“到底是什么公务要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押送?”不禁眼光看向路边的马车。 张孝霆道:“原来如此。”又对花宇道:“花阁主,看来此番我不能去九华山了,既然已经得知我那位兄弟的下落,此次我必当前去扬州看望他一番。” 花宇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相留了,那咱们就此别过了。”说完花宇就要起身,花宇心里一路上惦记着山中之事,急迫的要回去看看。 张孝霆起身道:“这些天多谢花阁主一路陪伴,他日定当到九华山一观山景。” 花宇笑道:“那我就恭候孝霆兄大驾。”又对许劲松道:“许大人,咱们就此别过。” 许劲松起身道:“花阁主既然要走,那也不便相留,日后有缘再见。” 张孝霆对花宇道:“如果晨曦已经回山,请你转告她就说我去了扬州,不要担心,事情结束后,我会去九华山找她。” 花宇笑道:“好,我帮你转达。”说完花宇向许劲松和张孝霆微微一笑,抱拳而去。 张孝霆许劲松看着花宇走远,许劲松道:“这位花阁主不简单呀!” 张孝霆笑道:“嗯,无论是气魄胆识还是武学天赋,花阁主都是武林中佼佼者。” 许劲松笑道:“我观你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张孝霆道:“我乃落魄之人,怎么和花阁主相比!”许劲松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小山一直躲在张孝霆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妖精滴溜溜的盯着许劲松,好像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大怒,许劲松看着小山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通人性。”小山不喜欢别人叫它小家伙,大怒的滋着牙,冲许劲松做个个鬼脸,许劲松冷笑不语。 张孝霆道:“前面过了庐州城,转向东边,再走一日的路程就到扬州了。” 许劲松道:“我们不过庐州城,走小路直接去扬州。” 张孝霆再次疑惑,知道许劲松警惕心极强,也不好相问,更不好相问押运的是何物。 许劲松见张孝霆武功高强,一路上不用担心遇到麻烦,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但是许劲松为人虽是粗矿,但是心思细腻,这也是沈和当初保举他的原因,不得不说沈和看人用人的确独具慧眼。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5章:孙康点官 汉王府,朱高煦正在和靳荣、王斌还有周恒三人商量对策。 朱高煦显然很恼怒,地上散落着被砸烂的茶杯,靳荣三人一脸的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诚惶诚恐。 朱高煦怒目看着三人道:“竟然在这个时候出这个乱子,这不是给了对方把柄吗?” 靳荣低着头道:“殿下,是卑职办事不利,请责罚。” 王斌和周恒道:“这事不怪靳大人,我等也有责任。” 朱高煦更加恼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讨论责任的事,我让你们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 靳荣道:“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那几人。” 朱高煦看着靳荣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不是等于告诉对方咱们心虚吗?” 王斌道:“殿下,靳大人说的有道理,您想想,他们既然抓了咱们的人,却为何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恒也道:“那沈和绝不会无动于衷,他一定是担心会激怒我们。” 朱高煦道:“你们的意思是,朝廷是有意放了他们?” 周恒道:“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最起码说明朝廷不愿意亲自动手,要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 王斌道:“我看那沈和分明是在试探我们。” 朱高煦道:“为何?” 王斌道:“如果我们不杀这几人,那就等于告诉他,这几人就是汉王您派过去的,如果我们杀了这几人,这也说明汉王您心虚,到时这沈和在皇帝面前无论怎么说,图谋不轨的帽子都会扣在我们头上,到那时我们就被动了。” 靳荣道:“汉王殿下,王指挥和周指挥说的有理,这几人无论您怎么处置,那沈和一定会牵扯到咱们身上。” 四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自己的见解,似乎讲的都有道理。 这时只听屋外走进来一个人,来人正是杨青峰,只见杨青峰道:“三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朱高煦一看是杨青峰,道:“侯爷你终于回来了。” 杨青峰略有愧色的道:“杨某没有替您带回那批宝藏,深表惭愧。” 朱高煦也略有一丝失望,但随即又目露凶光的道:“我都知道了,就算没有那批宝藏,也无所谓,当年我和父皇在北平起兵时也就是两三万人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色却是一暗,显得很是可惜与失望,又道:“事已至此,侯爷您说怎么办?” 杨青峰顿了顿道:“刚刚三位说的我都听到了,不知侯爷您怎么看?” 朱高煦急道:“我在问你,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杨青峰一笑道:“我刚刚说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朱高煦道:“什么问题?” 杨青峰看着众人道:“沈和将那几人放回来已经无关紧要了,至于您杀不杀那几人,对沈和来说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沈和的心态。” 朱高煦听的云里雾里,道:“什么意思?” 杨青峰道:“我和沈和共事多年,虽无多少交情,但是我还是了解沈和,此人心思缜密,他想的就是要让您先动手。” 朱高煦怒道:“让我先动手?真是笑话,他将三路大军堵到我家门口,还让我先动手?” 杨青峰道:“您的皇兄登基才几个月,不想对亲兄弟下手,这沈和不得不考虑您皇兄的感受。” 朱高煦道:“难道他是在逼我起兵?”朱高煦看着杨青峰。 杨青峰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杨青峰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靳荣道:“侯爷,那按照您的意思是?” 杨青峰笑着看着朱高煦道:“咱们所忽略的问题是,您一旦起兵时,打什么旗号?” 杨青峰这句话说的不紧不慢,但却是醍醐灌顶,朱高煦眉头一皱道:“你个我还真没想到。” 靳荣、王斌、周恒三人也是面面私觑,显然也是忽略这个问题。 四人纷纷看着杨青峰,杨青峰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道:“王爷,咱们可以依葫芦画瓢。” 靳荣也是有见识的人,忽然一拍大腿,兴奋道:“是呀!王爷!” 朱高煦眉头一皱,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看着杨青峰道:“再来一次靖难,清君侧?”杨青峰笑而不语,转身面对门外,仿佛自己的意思已经点明了。 靳荣道:“殿下,当年咱们不就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吗?” 一边的王斌和周恒也道:“当年黄子澄和齐泰和今日的沈和不是很有相似之处嘛!” 朱高煦显然对这个旗号也很是满意,露出微笑道:“好,就用这个旗号。”又走到杨青峰的身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杨青峰,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呀!侯爷可否做本王的军师?” 杨青峰看着朱高煦摇摇头道:“承蒙王爷抬爱,杨某甘愿在王爷麾下为一小卒。” 杨青峰大喜,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天下已在手中,而此时的杨青峰却是露出一股诡异的表情。 杨青峰走后,靳荣道:“殿下,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高煦看着靳荣道:“你说。” 靳荣道:“这杨青峰可是当今皇帝的老师,他为何要如此?” 朱高煦道:“或许他有更好的打算。” 靳荣道:“他已经是侯爵了,又是帝师,还不知足?” 朱高煦道:“你的意思呢?” 靳荣道:“我觉得这个杨青峰身上有股阴沉之气,王爷你要小心,对此人要提防才是。” 朱高煦道:“是你想多了吧?” 靳荣叹口气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朱高煦道:“你有所不知,这杨青峰虽是帝师,又是侯爵,在朝中的势利也很大,但是他做事刚硬,加上我那皇兄,性格仁弱,自然政见不同,再加上那沈和从中作梗,我那皇兄自然就疏远他了。” 靳荣点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杨青峰很奇怪。” 朱高煦笑道:“他是什么人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能不能为我所用。”靳荣默然不语。 乐安州南城外有片柳林,林内有个庄园,叫五柳庄,庄园前后都有浅溪流过。 此时已是夜晚,星稀月明,朱允炆和石守坚正在屋内,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身影闪进庄内,正是杨青峰。 朱允炆石守坚二人起身道:“事情怎么样了?” 杨青峰道:“汉王那边已经无大碍了。” 朱允炆道:“他手上人马加上卫队也只有不到三万,这点人马不足以成事。” 杨青峰道:“只要他拿下南京,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朱允炆惊疑道:“打南京?” 杨青峰道:“您很意外吗?” 朱允炆道:“确实很意外,为什么不直接向北打?” 杨青峰道:“第一,向北路途遥远,做不到突然性,如果其他地方的勤王军队上来,就会形成孤军深入,很危险。第二,从地势上讲,北高南低,敌人居高临下,也很不利,所以不如去打南京,南京是陪都,机构设置齐全,只要拿下南京,形成南北对峙,形势就对我们很有利。” 朱允炆心里很佩服杨青峰的见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这次对朱允炆来说,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杨青峰看透朱允炆的心思,笑道:“陛下放心,如今摆在我们眼面前的,就是扬州,只要拿下了扬州,南京就是囊中之物,到那时您就复位了。” 杨青峰说完,走入后面。留下朱允炆和石守坚面面私觑,石守坚道:“您感觉到了吗?” 朱允炆道:“感觉到什么?” 石守坚道:“此人身上有股阴邪之气。” 朱允炆看着石守坚道:“什么意思?” 石守坚叹口气道:“说不上来,总感觉这杨青峰怪怪的。” 朱允炆道:“此人不简单,咱们多多留意就是。”二人相对无言,陷入沉默。 杨青峰进入后面不久,又有三人从屋檐高处落下,正是赵胜和金狮陀师徒,杨青峰披着外衣,走出屋外,看着三个身影道:“江湖上还安定吗?” 金狮陀道:“武林没什么异样,少林还在因为宏光的死在办后事,华山的四位长老闭关了,只有那个愚蠢新掌门在料理事务,峨嵋派好像经过禁足令后淡定了许多,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了,就连弟子都很少下山了,还有丐帮,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至于那些小门小派,更是安静的不得了。” 赵胜撇了一眼金狮陀道:“宏光和道衍的死,已经让武林各派风声鹤唳了。” 金狮陀冷笑着看着赵胜道:“他们早就该死,不是吗?” 赵胜看都不看金狮陀,讥讽的道:“大师您是德道高僧,杀人是为了超度众生,赵某佩服。” 赵胜的讽刺显然让金狮陀很气氛,但是又不得不顾及到杨青峰。 站在他们对面的杨青峰道:“二位不要在争执了,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话锋一转又道:“如今武林中太过于安静,我们先让武林乱起来,越乱越好,这样就对我们很有利。” 金狮陀道:“您的意思是?” 杨青峰道:“那就拿那些小门派开刀吧!” 赵胜道:“侯爷,您的意思是将武林搅乱,有利于汉王起兵?” 杨青峰看着赵胜道:“那些武林门派,一向打着道义的幌子,替天行道,那就先让他们乱起来,省的到时候添乱。” 三人道:“是,我们知道怎么做。” 杨青峰看着三人道:“知道就好,去办吧!”三人应声而退。 杨青峰看着三人远去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一丝冷笑挂在嘴边,仿佛是一种嘲笑,他在嘲笑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张孝霆随许劲松来到扬州城,在一间客栈住下,许劲松带人直接去了藩台衙门。 此时孙康正端坐在藩台衙门大堂上,省视着下面站着一排排各州县官员。 从太祖皇帝开始,扬州府领三州七县,并直辖江都、仪真、泰兴县,高邮州领宝应、兴化县,泰州领如皋县,通州领海门县。 由于上一次的雨季汛期,造成运河决堤,淹了七个县当中的三个,分别是高邮县、宝应县和兴化县,数十万百姓遭灾,灾后又是瘟疫横行,饿殍遍野。 孙康组织各州县军民抗灾强险,并且在一日之内连发三道奏疏,请求朝廷下拨钱粮赈灾。 最终堤坝决口被堵住,虽挽回了一部分损失,但是付出的代价却也是十分惨痛的,事后统计,这次运河决堤,被毁良田一万三千多亩,倒塌房屋七万多间,三个县近七十万无家可归。 孙康所面临的局势很是危及,一个是这么多灾民的吃喝问题,一个是灾民的安置问题,许多百姓晚上只能睡在泥地里,此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又闹起了瘟疫,天天都有许多人死亡,整个扬州笼罩在一种死亡的恐惧之中,最让孙康担心远远不止这些,由于以前这里的各州县官吏不作为,贪污腐化盛行,甚至是官官勾结,官商勾结,造成每年朝廷下拨的运河修堤款被大量挪用和侵吞,河堤更是偷工减料,甚至有许多的官吏富商为了自己的土地不被淹没,只修理自己这一段河堤,至于老百姓的农田在他们眼里简直就不屑一顾,如今遭灾,已经在灾民中激起了很大的民怨,继而是民愤,甚至有大量的灾民开始围堵县衙,殴打官吏,抢劫府库。 孙康知道,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激起民变,所以孙康三管齐下,一面不断的上疏催促朝廷赈灾,一面安置灾民,控制瘟疫,一面派人彻查运河决堤之事。 宝应、高邮和兴化三县的知县被当街处斩,在三人家中的地窖中挖出大量贪污赃物,大快人心,又缉拿了数十个为富不仁的奸商和祸害百姓的赃官,游街示众,没收所有家产,押送应天府,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走上街头庆祝,孙康又利用抄家得来的钱,派人四处够买粮食,由于孙康雷利手段,做事坚定果决,此次危及才得以化解,百姓的民怨才得以平息,最终没有酿成民变大祸。 随着朝廷赈灾的钱粮的到位,百姓有了吃的,孙康又组织军民进行灾后重建,迫于孙康的正直无私的手段,扬州所有富商都捐出大量的财务和人力,对此孙康来者不惧,多多益善,在孙康的眼里,这些富商平时为富不仁,让他们多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百姓们终于走出了恐惧与饥饿,家家称颂孙康孙大人,甚至有些百姓还送来了万民伞。 这件事振动了朝廷,做为沈和的门生,沈和自然在朝中在皇帝面前颇为得意,也进一步确立了沈和在朝中的地位。 在这里还发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插曲,按照大明律令,知县及知县之上的官员,由于犯法需要处斩的要申报朝廷,由内阁转呈皇帝,再交由刑部复核,为此甚至有人抓住这一点上疏弹劾孙康,奏疏直接被首辅沈和给拦截了下来,后来据说那位上疏的官员第二天就被撤职回家了,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由于处斩了三个知县,孙康又上疏内阁,希望重新委派几个知县过来,沈和也不以为意,直接就交给户部去办了。 今天三位知县都到了,其他州县的官吏站在两边,三位新上任的知县则站在正当中,孙康手中拿着三人的履历,看着三人。 孙康威坐道:“三位大人从左至右自我介绍一下吧!” 只见左边的上前一步笑道:“卑职马精,老家太原府人士。” 孙康见他长着一对倒竖眉,方脸大耳,道:“你为官几年了?” 马精笑道:“十年了。” 孙康好奇道:“按理说,你最起码也应该是知府了,怎么还是知县啊?” 马精道:“回大人,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卑职一直在山西为官,家中尚有爹娘要侍奉,加上卑职能力有限,所以管好一个小县足以。” 孙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看来你还是个孝子。”孙康不禁对这个马精有了一丝好感。 马精道:“为人者,孝也!为官者,廉也!” 孙康笑道:“那好,你去做高邮知县吧!” 只见中间的那人道:“卑职缑勇,曾任江陵知县和凤阳知县。” 孙康看着缑勇眉头一皱,道:“你今年贵庚?” 缑勇道:“卑职今年五十有八了。” 孙康笑道:“你的履历上说你是洪武年间中的举,怎么到现在还是个知县?” 原来这个缑勇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被张孝霆和苏晨曦偷了宝贝的那位,没想到今日会被安排到扬州来做官了,对缑勇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缑勇道:“回大人,卑职也是能力有限,加上卑职当年只是个举人,是被候选为官的,所以一直没有升迁,如今卑职年纪也大了,只想着在干几年告老还乡了。” 孙康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倒是看的开,那你就做宝应知县吧!”这缑勇自然不是他说的的那样,升迁不了,而是他的那一套滑稽的为官之道,当年百姓们送他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天高三尺”,就说明了一切,一个“贪”字就可以总结了他的为官生涯。 孙康虽心中生疑,但也不好追问。 右边的那位道:“卑职叫勇敢,河南人士,永乐十年进士。” 孙康一听,差点没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给喷出来,笑道:“你叫什么?” 那人笑道:“卑职叫勇敢。” 孙康笑道:“你叫勇敢?” 那人点点头,笑着看着孙康,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名字逗乐了,孙康看着众人询问道:“这个百家姓有姓勇的吗?” 只见站在旁边的一个叫于冰幕的僚道:“有的,不过是在百家姓之外,这个姓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现如今咱们扬州也有。” 孙康看着于冰笑道:“还真有?” 于冰道:“有的,有的。” 孙康笑着看着勇敢道:“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 勇敢笑道:“是卑职出生之时,家父起的。” 孙康饶有兴致的道:“哦,那你家父叫什么?” 勇敢笑道:“我爹叫勇生。” 孙康忍俊不禁道:“你爹叫勇生?” 勇敢道:“是的。” 孙康兴致更加,调侃笑道:“那你爹今年高寿?” 勇敢露出一股伤感的道:“我爹在卑职三岁时就死了,是卑职母亲含辛茹苦,将卑职养大。” 孙康也忍不住差点笑出来,此时满堂的人都笑了,孙康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孙康对勇敢道:“那你就做兴化知县吧!” 点官完毕,孙康看着三人道:“从今往后,你等三人就是扬州下辖州县的父母官了,我希望你们为官一任,能够尽忠职守,为百姓谋福利。” 在场的所有人齐声道:“为官一任,尽忠职守。” 孙康看着下面站着满满当当的大小官员,露出一丝笑容。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6章:兄弟重逢 三个知县欢天喜地的上任去了。 扬州属于江淮富硕之地,但是那缑勇心里却是不舒坦,一路上闷闷不乐,身边的师爷郑宏亮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缑勇叹口气道:“本以为调到了好地方可以大施拳脚,大捞一把,却没想到咱们这个藩台大人是个狠角色。” 郑宏亮笑道:“老爷原来是为了这个?” 缑勇道:“老爷我再干几年就告老还乡了,这可好,碰了根钉子。” 郑宏亮道:“我们这位藩台大人爱民如子,既然如此,我们只要不打老百姓的主意就是了。” 缑勇不解道:“不打老百姓的主意,我们打谁的主意?” 郑宏亮笑道:“老爷您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缑勇看着郑宏亮道:“你有办法?” 郑宏亮笑道:“老爷您看这扬州什么最多?” 缑勇不假思索的道:“商贾最多。” 郑宏亮又道:“商贾中什么最多?” 缑勇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郑宏亮笑又问道:“扬州什么最出名?” 缑勇道:“当然是烟花之地最出名。” 郑宏亮无奈道:“老爷您糊涂!这扬州乃是全国为数不多的行盐之地,那些盐商个个肥的流油,国库的三分之一赋税都来自这些盐商,好多朝中大员都在巴结这些人,就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和这些人有来往,一个盐商说话的份量相当于知府。” 缑勇心思乱撞道:“你的意思是?” 郑宏亮道:“老爷,我们只要在他们身上花点心思,不就行了?” 缑勇又道:“你刚刚说这些盐商的份量相当于五品的知府,老爷我只是个七品知县,人家能搭理咱吗?” 郑宏亮道:“这些人在地方上只手遮天,可为什么还要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勾结在一起?” 缑勇再糊涂此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郑宏亮接着道:“这些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树大招风,就连皇帝都靠他们养着,可哪一天皇帝要是杀鸡取卵,您说他们会也么样?” 缑勇眉头一皱道:“我又糊涂了,你说明白点。” 郑宏亮贴在缑勇的耳朵上秘语几句,缑勇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 孙康坐在后堂, 于冰跑进来道:“大人,京城的镇抚司衙门来人了。” 孙康疑道:“镇抚司?他们来扬州干嘛?” 于冰道:“他们还拉来十几辆马车的物资,让您亲自去验收,您过去看看吧!” 孙康心想,赈灾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又拉开物资做什么?不敢大意,起身向外走去,道:“走,跟我去看看。” 许劲松站在藩台衙门门口,不一会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孙康和于冰,孙康看着许劲松道:“您是?” 许劲松拱手道:“这位一定就是孙康孙大人了,在下镇抚司指挥使许劲松,奉沈阁老之命押运一批物资与孙大人,还请孙大人验收。” 孙康心中暗惊,笑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里面请。”一边招呼许劲松,一边叫于冰和众人将所谓物资搬了进来。 到了后堂,还没坐稳,许劲松从袖中拿出一份清单,道:“这是清单,孙大人照着查点就可以了。” 孙康心中疑虑,沈阁老忽然为何要送物资过来,还让锦衣卫指挥使亲自送来,一定有深意,孙康接过清单,看了吓了一跳,盯着许劲松道:“许大人,这是?” 许劲松见此时只有他们二人,看着孙康道:“孙大人,事态紧急,临走时阁老并没有交代过多,他让我将这封密信交给你。”许劲松从胸口出取出密信,递给孙康。 孙康接信在手,拆开细看,越看眉头越是紧皱,甚至能感觉到孙康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 许劲松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是也能够猜出一点。 孙康看完信,将信件小心翼翼的放在袖内,许劲松起身,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钦佩之色,道:“孙大人,您的担子不轻呀!” 孙康深呼一口气,道:“看来事态也不容乐观呀!” 许劲松道:“如今我锦衣卫已经全部待命,乐安州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他们一有异动,朝廷就会知道。” 孙康道:“早些时候就听说朝廷的军队有所移动,坊间也流传着关于汉王的事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许劲松道:“这朝廷之事,向来就是真真假假,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孙康脸色灰暗,一丝忧虑浮现在脸上,道:“这扬州刚刚经历了一场天灾,现在又降临人祸,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许劲松看着孙康道:“很棘手是吗?” 孙康脑子里又浮现出老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画面,道:“真是天道不公啊!”此时的孙康心里除了一丝忧虑之外,脸上多了一份刚毅与坚定。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经历了整顿吏治的斗争,又经历了之前的运河决堤的考验,在孙康的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书生气,反而多了许多成熟与果敢。 清点完物资,许劲松道:“孙大人,扬州城就看你的了,一切小心在意。” 孙康道:“也请你回去转告沈阁老,我孙康定当尽忠职守。” 许劲松钦佩的道:“我一定转达。” 孙康送走许劲松后,叫来于冰,孙康道:“这批物资除了上面的沈阁老和许大人之外,也就是你我知道,切不可泄露。” 于冰道:“是大人。” 于冰也是心惊,又道:“这些火器和火药是做什么的?” 孙康道:“之前你也可能听说了,汉王正在谋划造反的事情,这不是谣言,是真的,沈阁老前番调动大军堵住了北上与西进的路线,目的就是为了让汉王南下。” 于冰心惊道:“沈阁老是故意要让汉王南下?” 孙康拿出密信,道:“你看看吧!” 于冰接信在手,有些颤抖的看完,紧张的道:“沈阁老是何用意?” 孙康道:“沈阁老的用意就是不让汉王往北打,所以只能逼着汉王往南,利用扬州城拖住他,静待各路勤王军队。” 于冰道:“可我扬州城的常规守备也只有三千,就算加上所有县衙的衙差总人数也不到五千,根本没法抵御汉王大军的猛攻呀!” 孙康没有说话,又拿出一份密信道:“你再看看这个。” 于冰接过,看完又是一惊道:“沈阁老这是孤注一掷呀!” 孙康道:“万不得已,不要这样做。” 于冰道:“看来扬州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孙康站起来,脸色坚定的道:“你去拟订一份通告,让下面的府县做好准备,记住,这件事不要过于声张,以免引起骚乱。” 于冰道:“是,大人。” 张孝霆此时在扬州城待了一天了,他故意没有让许劲松告诉孙康自己已经到了扬州城。 张孝霆在扬州城仔细的游览一番,登上大明寺的佛塔,整个扬州城的美景与繁华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扬州经历了一番水深火热的洗礼,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它的繁华与朝气。 张孝霆下了佛塔,出了大明寺,走在大街上,穿街过巷,听到的都是对新来不久的孙大人的赞叹与钦佩,看到的是扬州城一番新面貌,张孝霆心里不禁为孙康感到高兴与欣慰。 这天晚上,张孝霆决定去藩台衙门,见一见孙康。 一轮明月如银盘一般挂在天际,此时孙康正独自坐在后堂处理公务,只见堂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那人微笑着看着孙康,可孙康依旧低着头写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 来人正是张孝霆,只听张孝霆忽然念道:“月似银盘挂长空,我心如愿化成风。此风一去三千里,何时再会期有终。” 孙康一惊,起身抬头望向门外,道:“谁?” 此时门外却是空无一人,孙康奇怪,以为自己精神过于集中,出现幻觉听错了,于是放下笔墨,走出堂外看了看月色,顿时身心为之一松。 可是又想起哪里不对,明明刚才听到有人站在堂外念诗,可是又没人,孙康在心里默念刚刚听见的诗句,又看了看堂外院中,除了几口水缸和盆景之外,别无其他,孙康奇怪,只好再次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堂外走了几步的孙康,走进屋内接着办公,刚走进门坎,就被眼前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人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公文,孙康一惊,看着来人,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孙康心里越发惊惧,正色道:“你是谁?”那人也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孙康怒道:“那到底是谁?擅闯藩台衙门可是重罪。” 只见那人随即抬头一笑,看着孙康道:“孙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孙康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依然笑着看着孙康,起身笑着向孙康走去,孙康定睛一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跳加快,忽然一下子大叫道:“你是张孝霆?” 张孝霆哈哈大笑道:“给孙大人请安了。” 孙康上前一把抱住,久久不愿撒手,嘴里一直道:“真的是你?” 张孝霆开心的道:“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孙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上下打量着张孝霆,只见张孝霆比以前黑了一点,长高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一种自然的豪气与洒脱,但是大致的轮廓没变。 孙康激动的道:“这些年你跑哪去了,我一直打听你的消息。” 张孝霆笑道:“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兄弟二人手拉手,久久不松,此情此景对二人来讲犹如梦中一般,却又如此的真实与真挚。 张孝霆看着孙康笑道:“真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竟然在这里见面。” 孙康大笑道:“哈哈!谁说不是呢!你我一别就是快九年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张孝霆看着孙康,一时不知该和他怎么说,道:“你有酒吗?” 孙康醍醐灌顶,道:“此情此景怎能没有酒,你等着。” 不一会孙康拿出一坛美酒,笑着道:“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出了后堂,过前厅,出来衙门,孙康叫来一名衙役在酒楼里弄了点好菜,二人来到大明寺的佛塔之上,此情此景让人感慨万千,又有一种豪情万丈,当年二人立志做一番事业,如今相隔多年,二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截然相反的变化,一个是地方大员,一个是武林侠客,不得不说老天爷的天意手段。 孙康指着远处道:“你看,这扬州是何其壮观,何其繁华。” 张孝霆虽然白天来过这里,但是夜晚的扬州城却有着和白天不一样的景致,灯火辉煌,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张孝霆笑道:“扬州果然是千古名城,繁华富丽,真让人流连忘返。” 孙康笑道:“如此你就住在扬州,你我从此兄弟永不分离。” 张孝霆笑着看着孙康道:“孙大人是不打算让我喝酒呀!” 孙康大笑道:“我差点忘了。” 孙康将酒菜摆在桌上,倒满酒杯,张孝霆笑道:“在佛塔上喝酒,不怕佛祖怪罪吗?” 孙康笑道:“你我兄弟今日重逢,乃人生一大快事,你我皆是俗人,我想佛祖他老人家没那么小气。”二人哈哈大笑。 二人喝着美酒,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下去一半,张孝霆本不胜酒力,此时脸色微红,有些醉意,孙康话也多了起来,道:“你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 张孝霆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栏杆处,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不无感慨的道:“这些年你我都经历了许多,许多事情真让人难以回首。” 孙康起身,看着张孝霆的脸上多了一层感慨,孙康也感慨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人在家足不出户,坚持苦读,终于金榜题名,后来又遇到沈阁老的提携,让我做这个扬州藩台,当年以为凭借这一腔热血,就可以为天下公,今日身处其间,方知这其中的艰辛。”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我白天在城中都听说了,老百姓已经记住你了。” 孙康笑道:“书上说不求功名留于世,但求清白在人间。” 张孝霆道:“这是你的信念,不是吗?”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呢?难道这不是你当初的信念吗?” 张孝霆没有说话,在心里,张孝霆害怕孙康问起自己这些年去了哪里,不知该如何回答,孙康看着张孝霆若有心思,再次问道:“我一直问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你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孝霆本想编一段故事应付一下,可是如此又是意义何在呢?于是张孝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把这些年的所有遭遇全部告诉了孙康。 张孝霆说完坐在石凳上,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孙康却是久久沉静在张孝霆的过往经历中,张孝霆道:“你说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孙康道:“如今你身居武林,而我置身庙堂,你肩负武林道义,我身担百姓福祉,这也是一种信念,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我之间并无本质上的区别,殊途同归而已。” 张孝霆知道孙康是在安慰自己,其实自己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所有,孙康说的没错,殊途同归而已,又叹口气道:“不说这个了。” 张孝霆忽然脑海中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不禁道:“我的爹娘还好吗?” 孙康看着张孝霆,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奇怪的神情,似紧张,似犹豫,还有点不知所措,张孝霆看着孙康又道:“他们还好吗?” 孙康担心的神情看着张孝霆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孝霆心惊道:“到底怎么了?” 孙康不知该如何说起,有些紧张,正犹豫间,张孝霆好像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拉住孙康的肩膀,激动的道:“说呀!” 孙康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下看着张孝霆满是期待中带有一丝紧张的神情,道:“你爹三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 张孝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爹三年前去世了。” 张孝霆一把抓住孙康的胳膊,大吼道:“你说的是真的?” 孙康点点头道:“是真的。” 张孝霆忽然感觉到脑子一阵空白,情绪激动的他脸色苍白,颤抖的双手不住的晃动着,眼泪夺眶而出,蹒跚的身躯不住的后退。 孙康担心的走过去,道:“孝霆,你没事吧!” 张孝霆根本就没听见孙康说什么,此时在他的耳朵里“嗡嗡”一片,仿佛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忽然张孝霆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那种痛苦可能是孙康无法理解的,老爹的死对张孝霆的打击是多么的突然,那么的强烈。 张孝霆还记得自己的老爹,老实本分,总是一副憨厚的神情,唯一的嗜好就是喝点小酒,种种情景历历在目,在耳边在脑海里回荡,身临其境般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只是这种感觉此时是多么的苦涩与难以接受。 天好像一下子坍塌了下来,张孝霆悲痛的快要窒息,哭声回荡在佛塔,威风吹过,传向远方,淹没在繁华的市井之中。 一边的孙康变得沉默,看着张孝霆坐在地上,虽能体会他的悲痛,但还是没有上前劝慰,因为他觉得张孝霆此时需要宣泄,宣泄那份悲痛,只有这样才能面对与接受这样的事实。 孙康坐在石凳上满满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孝霆的内心在深深的自责,从小到大老爹永远是护着自己,就算自己犯了错误,老爹也会护着自己,每次面对自己的老爹都会有一种心安理得。 张孝霆大哭一场,止住泪水,神情有些恍惚,望着家乡的方向,他擦了擦泪水,转头看着孙康道:“我娘呢?” 孙康见他如此,说到:“你娘亲很好,你爹去世后,你大哥也就从城里搬回来住了,你的两个哥哥现已经娶了亲,成了家。”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好兄弟,这些年多谢你,我张孝霆定当以死相报。” 孙康一把拉住张孝霆的手道:“你我兄弟不谈生死,但求今后无愧。”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我爹一生清苦操劳,生养之恩,重于五岳,如今走了,我这个不孝子还在外面漂泊,简直犹如禽兽一般,我明日就回家看看,给他老人家的坟头添把土,磕个头。” 孙康道:“这是人之常伦,应该的。” 张孝霆已无意再饮酒,和孙康下了佛塔,出了大明寺,草草来到客栈,收拾一番,二人静坐到天明,张孝霆睡意全无,只盼早开城门。 鸡叫三声,东方出现一抹红霞,孙康从身上取出数两银子,递给张孝霆,道:“一路小心,回家好生宽慰老娘,到时你我兄弟再会。” 张孝霆点点头道:“多谢了。” 张孝霆收起银子,和孙康辞别,向城外走去,此时张孝霆人虽在扬州城,心早已经到了石碾村,只见他脚不沾地,脚踩罡风,过往的路人纷纷惊奇让路。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7章:家中变故 只消一日,张孝霆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乡,石碾村,还是那么安详宁静。 站在村头的张孝霆,遥望着炊烟袅袅的家家户户,孩童嘻笑追逐,老人行走谈笑,张孝霆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牵着牛,手里拿着书籍,躲在娘亲找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书,耳朵里好像再现了娘亲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正提着棍子到处寻找自己。 还依稀记得当年被打的抱头鼠窜,不止一次气的娘亲浑身发抖,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在老爹老娘的眼里是多么的不听话,每次在家挨打挨骂的时候,老爹都蹲在墙角不说话,偶尔看不过去,说句话也被老娘顶了回去,此时的张孝霆忽然觉的那个时候才是自己最真实,最幸福的时候,如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天人两隔,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孝。 张孝霆站在村头发呆了半个时辰,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和家人见面的场景,有谩骂和愤怒,有讥讽和嘲笑,有思念和开心,也有感动和热泪,所有的情绪张孝霆都想到了,交织在一起,那么的混乱,但是在内心的深处,却有着一丝的平静。 他开始挪动脚步向村里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但却又是那么的坚定,从一家家的门口经过,八年过去了,有人老了许多,当年的孩子也长大了,房屋前后的树木长粗壮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一股的纯朴气息。 面对着对面走过来的村民,张孝霆微微点头,但是没有微笑,因为他不知道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父老还能否认识自己,就算认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或许自己在这些父老心中变成另一种形象,不学无术,连牛都放不好,还想考状元,或许这才是张孝霆心里最担忧的。 但是让张孝霆最惊讶的是,看见他的所有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一种错愕的眼神,这种错愕让张孝霆很是不习惯,但是从张孝霆踏进村口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看见张孝霆回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小声的道:“这不是张家老三嘛?”“老张家的三儿回来了。”“他怎么这时才回来!”“他不是去赶考去了吗?”“谁知道这孩子在外面干了什么!或许做了什么坏事。” 种种异样的目光,种种异样的声音,一齐向张孝霆涌来,张孝霆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个刚刚出狱的犯人一般,他只顾一直走,一步一步,脚步离家越来越近,但也是越来越沉重,他甚至已经看见了自己家的院门,已经年迈的娘亲正在院中给牛喂草料,还有两个年轻妇人在院中翻晒着谷物。 这时一个大婶跑进院子里,对着刘氏嘀咕了几句,显然刘氏不敢相信,但是很显然,刘氏显得很是激动,差点站立不稳,猛地一回头,差点摔倒,旁边的妇人跑过来一把扶住,刘氏镇静下来,向院门处张望着,此时张孝霆正站在门外,院外围满了人。 刘氏苍老了许多,额头上的皱纹就像刚犁完的地一样,刘氏朦胧的眼神,颤抖的嘴唇,缓缓的伸出手,大叫一声:“臭小子,王八蛋,你终于回来了。”大步的向张孝霆扑去,一把拉过张孝霆,挥拳就打,张孝霆麻木站立着一动不动。 刘氏可能是打累了,随后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张孝霆嚎啕大哭起来,身后的两个妇人跑过来,一把拉住道:“娘,别这样。” 此时的张孝霆就像个木头人一般,任凭娘亲拍打着自己,眼泪顺着眼眶直流而下,“噗通”一声跪下,抱住老娘,大哭道:“娘啊!三儿回来了,不孝子回来啦!” 哭的看热闹的村民也受到感染,有的也抹起了眼泪,刘氏哭到有气无力,紧紧抓住张孝霆的衣衫,最后扑进张孝霆的怀里,多年的等待与思念还有埋怨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刘氏看着张孝霆大怒道:“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说什么的都有。”说完又扑倒怀里痛哭不止。 张孝霆看着老娘,哭道:“让您老担心了,三儿不孝。”放开老娘,重重的磕头,掷地有声。 娘俩抱头痛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缓和,平静了下来,一家人来到屋里,刘氏一直拉着张孝霆的手,静静的端详着,嘴里不住的道:“你黑了,瘦了,长高了许多。”又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觉间又是泪水横流。 张孝霆看着娘亲沧桑的脸庞,又想起这些年的辛苦操劳,而自己却不在身边尽孝,心中如刀割一般。 刘氏止住泪水,拉过身后的两个妇人道:“三儿,这是你大嫂二嫂。” 张孝霆起身跪下道:“自古兄嫂如父母,孝霆感谢二位嫂嫂辛苦照顾老娘,请受孝霆一拜。”说完重重的拜了一下,慌的那两个嫂嫂连忙上前制止。 刘氏阻拦道:“他拜你们是应该的,你们受的起。”二人只好受了这一拜。 张孝霆起身看着刘氏道:“大哥二哥呢?” 刘氏道:“他俩下地干活去了。”刚说完,只见外面走进来两个壮汉,张孝霆一看,正是大哥二哥回来了。 原来二人在地里干活,听见有人喊:“张家老大老二,你兄弟老三回来了。”二人一听不敢相信,又见来人不像说谎,连忙放下农具,向家里跑去。 回到家正看见兄弟张孝霆和娘亲说话。 张孝霆正想上前兄弟相见,只见老大张孝云怒火中烧,上来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张孝霆的脸上,张孝霆被打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脸上被打青了一大块,嘴角留下血丝,嘴里大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说完又要上前再打。 此时刘氏和两个媳妇连忙扶住张孝霆,老二张孝青也是一把抱住大哥,道:“大哥,别打了,先消消火。” 这张孝青自小就与张孝霆最为要好,心里虽然对老三也颇有怨言,但是见兄弟拳头相向,也是不忍。 刘氏也劝解道:“你兄弟三人好容易相见,切不可胡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泪眼中满是心疼。 两个媳妇也劝导道:“娘说的是,都是亲兄弟,这又是何必?” 老大一把推过老二,怒道:“我没有这个兄弟。”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老二一看大哥气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三弟,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刘氏也叹口气,掏出手帕替张孝霆擦着嘴角的血迹,大嫂出去打了盆水,张孝霆洗完脸,看着刘氏道:“娘,大哥打我是应该的。” 刘氏看着张孝霆,眼中满是慈爱的道:“三儿啊!你不要怪你大哥,你爹不在了,这个家多亏了你大哥二哥和你两个嫂嫂。”说完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两个嫂嫂也是哭道:“娘,今天老三回来,这不就是咱家一直盼望的嘛!是喜事,不要流眼泪了。” 刘氏擦干泪眼,勉强笑道:“是喜事,是喜事,只是他那死鬼老爹看不到了。”说完又留下泪来,张孝霆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下,众人又哭了一会。 刘氏性格好强,几番宣泄,心里也舒坦了许多,止住泪水,擦了擦泪痕,对两个媳妇道:“孩子在外面玩了半天了,去把他俩找回来,准备做晚饭,我去把那两只鸡炖了,再去打一壶酒,今晚咱全家团聚一番。” 二位媳妇笑着道:“知道了娘。”二人走了出去。 刘氏看着二人出门,看着张孝霆道:“你这两个嫂嫂虽不是知书达礼之人,但也是贤惠孝顺,多亏了她们。” 张孝霆也笑道:“娘,这是您的福气,也是我们张家的福气。” 刘氏端详着张孝霆道:“别怪你大哥,本来他在城里开了一家铁匠铺,后来你爹走后,他就关了铺子,和你大嫂回家来了,说是生意不好,就一直在家和你二哥照顾着家里那点地。”叹口气又道:“其实娘心里知道,不是他手艺不中,也不是生意不好,他是担心娘,所以就委屈了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怪你大哥。”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孝霆道:“娘,我不会的,不会怪大哥,我只是担心大哥他不会原谅我。” 刘氏擦干眼泪道:“你又不知道你大哥,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只是一时气头上,你们毕竟是亲兄弟,都是娘身上的肉,你们兄弟好好聊聊。” 张孝霆道:“好,我这就去找他。” 刘氏道:“去吧!一起回来吃饭。”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二哥回来了,孝青道:“大哥在河边。”说完叹口气,又拍了拍张孝霆的肩膀。 张孝霆道:“二哥,我。”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孝青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去把大哥叫回来吧!”说完走了进去。 只听老娘喊道:“老二啊!你去打一壶酒。” 孝青道:“好的,娘,我马上去。” 张孝霆一个人来到河边,夕阳的余晖还残留在天际,阵阵秋风吹在脸上,但是张孝霆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舒适,只见大哥孝云正站在河边,张孝霆走了过去,站在身后,想要开口,但是又开不了口,就在尴尬犹豫间,大哥道:“还记得这条河吗?” 张孝霆道:“当然记得。” 大哥道:“记得小时候,老爹带着我们兄弟三人在河里洗澡,你和老二不小心掉到深处,老爹为了救你俩上来,喝了好几口水。” 张孝霆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看到了老爹的身影,大哥话锋一转道:“自你八年前走后,爹娘就没日没夜的盼你回来,老爹酒也不喝了,闲暇时筐也不编了,没事就牵着你以前放过的那头牛在田间地头乱转,直到三年前突然生了场大病,就这样走了。” 张孝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的倾听着,心里一阵自责。 大哥转过身,看着张孝霆道:“你知道吗?爹临走时还念叨着你的名字,他是多么希望我们三兄弟能够围在他身边,可是你却是宥无音信,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你在外边吃了官司,咱家被人指指点点,娘亲终日是以泪洗面,都不敢走出家门。” 张孝霆流着眼泪,内心痛苦的道:“大哥,你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 大哥看着张孝霆此时痛苦的神情,毕竟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看着三弟脸上的青肿,心里也有一股悔意,道:“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回来就好,从此我们三兄弟一起侍奉娘亲,让她老人家过好晚年。” 张孝霆擦了擦眼泪,道:“大哥,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大哥嘴角露出微笑,对这个弟弟还是了解的,拍了拍张孝霆的肩膀,道:“咱们是亲兄弟,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走吧!回家吧!”张孝霆点点头。 此时所有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二哥打来了一壶酒,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两个侄儿俊俏可爱,真是其乐融融,二哥满满的为每人倒满了酒。 刘氏见兄弟三人坐到了一起,两个儿媳贤惠能干,两个孙子又是聪明伶俐,只是少了一人,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伤感,不觉间又是流下眼泪,大哥道:“娘,您又怎么了?” 老二也道:“是呀娘,老三回来,高兴的吃饭才是,怎么又哭了。” 刘氏擦了擦眼泪道:“又想起你们那死鬼老爹了。” 两个媳妇安慰道:“娘,今天是高兴日子,就不想那不开心的事,爹在天有灵,也会为这个家高兴的。” 大哥也道:“是呀娘,咱端起杯子,干一个。” 刘氏这才破涕为笑的道:“你们说得对,高兴日子,干一杯。” 所有人端起杯子,张孝霆起身道:“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第一杯酒我提议先敬老爹。”众人于是起身举杯,对着门外,将酒洒在地上。 第二杯酒,张孝霆起身敬了刘氏,接着是第三杯敬大哥二哥,第四杯又敬了大嫂二嫂,几杯酒一下肚,众人终于放开之前的伤感与惆怅,张孝霆也渐渐的从自责与悲痛中暂时走了出来,兄弟之间有说有笑,还斗起酒来,刘氏和两个媳妇见兄弟三人又回到从前,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他们三兄弟痛饮谈笑,刘氏也不阻拦,只是坐在一边乐呵,这是刘氏心中盼望已久的场景,二位媳妇又去炒了几个菜,让他们兄弟三人尽情尽兴。 第二天,刘氏和两个媳妇起了早,准备了些纸钱和几样糕点贡品,待三兄弟起来,一家老少八口人,来到老爹的坟头,张孝霆披麻戴孝,围着坟头走了一圈,抓了几把土洒在坟头上,回身跪在碑前,摆上贡品,插上香,重重的磕了头,随即又是一场大哭,大哥二哥泪眼朦胧,刘氏和两个媳妇抱着孩子也是红着眼,擦着泪。 张孝霆哭到深处,情绪激动中一掌击打在地上,无意中激发体内的真力,这一掌非同小可,直接将数丈开外,一颗石磨般粗大的老槐树连根拔起,扑倒在地,张孝霆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依旧痛哭不止。 但是身后的刘氏以及大哥二哥和两个嫂嫂却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大哥二哥惊奇的看着沉静在悲痛中的三弟,又看看远处扑倒在地的老槐树,众人一脸的茫然,面面私觑,表情暗惊,尤其是两个嫂嫂,更是手捂着嘴,瞪大双眼,所有人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张孝霆大哭一阵,久久不忍离去,架不住众人劝阻,这才忍泪回家。 众人回到家,坐在屋内,张孝霆一脸的悲痛,显然还没有从悲痛中完全走出来。 但是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注视着他,张孝霆看着家人奇怪的神情,以为他们在担心自己,道:“我没事,我静静就好。” 刘氏看着张孝霆道:“三儿,娘一直想问你,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张孝霆看着娘亲,又看着大伙,道:“娘,儿在外一切安好,你们不要担心。” 大哥上前道:“老三,刚刚你在老爹的坟前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张孝霆看着家人的目光,奇怪的眼神,张孝霆道:“大哥,怎么了?” 二哥反问道:“老三,你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被问的不知所措,眼睛扫视着家人,一脸的迷茫道:“刚刚我在老爹的坟头到底怎么了?” 大哥有些焦急,但是又有些担心的道:“你刚刚将一颗巨大的老槐树连根拔起,而且是在数丈开外,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氏看着面前的儿子,一脸的置疑和担忧,道:“儿啊!你告诉娘,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张孝霆思绪翻转,意识到刚刚可能将自己的神功暴露了出来,自己却没有察觉,见娘亲如此问自己,张孝霆道:“娘,我没事,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大哥急道:“老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把不把我们当家人了。” 大嫂走过来道:“你不要急,老三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嫂也道:“是呀!大哥,要不先让老三静一静,等他想说了再说吧!” 老二看着张孝霆道:“老三,这里都是家人,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们说。” 刘氏又道:“三儿呀!你刚刚在坟地吓着娘了,你就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看着家人,大哥焦急的别过脸去,二位嫂嫂温和的看着自己,二哥也是一脸的等待,张孝霆将目光落到刘氏的脸上,内心开始挣扎,最后低下头,将这些年的所有遭遇都说了出来,所有人都是惊叹不已。 大哥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相信面前这个三弟会有如此神技,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孝霆,张孝霆见众人的眼神,于是起身,深呼一口气,忽然伸出一掌,又变掌成爪,暗运真力,只见门外院内那对重达数百斤的石磨被一股大力离地抬起,随即飞向张孝霆,被张孝霆抓在手里,又一用力,手中石磨离开手掌,飞向原位,重重落在地上,只见张孝霆脸不红,气不喘,闲庭信步一般,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看的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只在一瞬间。 张孝霆看着家人,道:“现在你们信了吗?” 大家都被刚刚那一幕惊讶到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众人虽心里有话要说,却也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都用惊奇和惊异的目光看着张孝霆,张孝霆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但这是真的,当年那个怪老头教会了我这个,他是我师父。” 刘氏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娘只希望你,凡事尽力而为,切不可鲁莽。” 张孝霆道:“儿一定谨记在心。” 刘氏道:“这几年每年都会有人不断的送钱送物,说是你的朋友,后来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他叫孙康,听说现在做了大官,真是好人有好报。” 张孝霆道:“他就是孙员外家的公子,当年我就是和他一起去赶考,阴差阳错,直至今日。”众人又是一阵叹息。 大哥道:“如此说来,你在家也待不长,还是要走是吗?” 张孝霆道:“暂时我哪也不去,在家好好陪着娘。”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侄儿,一个四岁,是大哥家的,一个三岁,是二哥家的,长的可爱至极,浓眉大眼,扑到各自娘亲的怀里,这时大嫂笑道:“你读过书,给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张孝霆惊讶笑道:“还没起名字?” 大哥道:“我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不会起名字。” 二哥也道:“是呀,老三你就给他俩起个名吧!” 张孝霆看着两个侄儿,笑道:“好,我想想。”想了一会道:“我看就叫平瑞和平易如何?” 众人不解其意道:“你起的名字,定有出处,说说看。” 张孝霆笑道:“出自前朝著名学者王霆之的万国赋中的:海内升平,四方祥瑞,大同大易,皆归一方。取其中的三个字。”大家都是不解,不知有何寓意,张孝霆也不去解释,道:“希望他俩长大做一个对国家有用之人,使的海内升平。”总之大家都知道寓意是好的,皆是欢喜不已,刘氏更是点头大笑,两个嫂嫂也是欣喜。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8章:冲破玄关 张孝霆只觉亏欠娘亲与家人,就在家里面住了下来。 每日帮两个哥哥下地干活,或者牵着牛在田间地头瞎转,离家这么多年,忽然回来,终于有了一种归属感。 犹记得当年自己初到华山,受人羞辱与排挤,又想到独自一人在阻云峰上的孤独与落寞,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要不是有小山陪着,自己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想起小山,张孝霆这才想起自打自己回家以后,就没有再看见过它,张孝霆奇怪,这个小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细想自从小山跟了自己以后,总是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神神秘秘,又联想到花宇说过的话,张孝霆也开始对小山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慢慢感觉到,小山的身上总有一种神秘感,以前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自从花宇说小山不简单之后,加上小山平时总是奇怪的行踪,一会不知所踪,一会忽然现身,好像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见踪影,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张孝霆越发的感觉到花宇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自己却是说不上来。 张孝霆放眼四周,哪里有小山的影子?张孝霆叹口气,摇摇头,心里想道:“看来真的要找个时间仔细的审问一下小山了。” 花宇自从替苏晨曦逼出火霜丹毒气之后,总感觉体内有点不对劲,起先以为自己是真气消耗过多,恢复一番就可以。 但是这几天花宇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自己的太虚功足可以让自己恢复如初,可是怎会如此呢?花宇想不明白,独自闷在心里,独自一人走上玄女池,看着空空荡荡的玄女池,花宇皱着眉头,一甩衣袖,又走了下去,显然这激起了他内心的烦恼。 花宇来到守静堂,盘腿而坐,静心冥想已经成了花宇保持情绪与冷静的一个法门。 花宇慢慢的使体内真气游走全身,寻找有何不对劲之处,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两个周天,终于摸清了问题所在。 原来当日为了逼出苏晨曦体内的毒气,确实是有些孤注一掷了,因为花宇的太虚功始终是没有冲破最后一道关口,在武学上算是遇到了一个重大瓶颈,为此花宇很是苦恼,就因为此当日在华山被赵胜险胜。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被火霜丹的毒气反扑,自己孤注一掷,给了火霜丹的毒气反噬自身的机会,一股细微的毒气趁着自己将全部真气注入苏晨曦体内时,后方空虚,趁虚而入,进入了花宇的体内。 花宇暗惊,但并没有慌乱,由于毒气微弱,除了给自己带来一点不舒适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但是也不能大意,花宇担心这股毒气如果不及时将它逼出体外,会有愈演愈烈之势,到时就不堪设想了。 想及于此,花宇慢慢的将那股毒气赶到了丹田之处,用丹田内的真气暂时困住它,但是花宇知道,要想彻底的将这个毒气逼出来,不是那么简单,好比在一个池塘里捉鱼一般,如果是一群鱼自然是很好捉,如果只有一条鱼就难捉了,只能先想办法先将鱼赶到一个角落里。 此时花宇就面临如此困境,花宇明白除非自己冲破太虚功的瓶颈,直至大成,否则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花宇回想起当年自己的叔父花乐扬说过,太虚功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聚元化虚,所谓聚元化虚就是将全身的真气凝聚到一点上,然后向一个目标迅速释放,做到收放自如,就好比一只正在吸食花粉的蜜蜂,虽然它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花粉上,但是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警觉飞走,表面上惊扰了它,但是它又落到另外一处,继续的集中注意力吸食花粉,灵活自如但又浑然不觉,灵动自然。 花宇小时候不解其意,自然是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可自从花乐扬走后,花宇才慢慢感觉到一丝恐惧,一夜之间玄音阁的重担就落在了自己还显得柔弱的肩膀上。 花宇每每想到此处,不禁一阵感叹,庆幸的是如今自己在武学上已经有所成就,但是唯一的的遗憾就是没有及时的领悟到当年叔父的对太虚功的讲解。 花宇忽然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嘴角那一丝奇怪微笑,正说明花宇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他并没有狂喜,更没有昂首大笑,取而代之的只是那嘴角一抹微笑,这是一种豁达,更是一种自信与胸怀,或许这也是花宇能够在失去花乐扬之后,能够担起玄音阁重任的原因。 花宇的微笑只在嘴角停留了一瞬间,随即又陷入沉思冥想。 他感受着体内一股又一股真气在游走,聚元化虚不仅仅是一种武学境界,也是一种手段,只有这样才能将体内的毒气给逼出来。 花宇需要的是收放自如,在不惊扰那一股毒气之时还要冰破太虚功的最后玄关,使得花宇小心翼翼,每次真气凝聚到丹田之时,花宇都要分出一部分真气将那股毒气进行缓慢压缩,腾出更大的空间,这就需要巨大的定力与自如的技巧。 慢慢的花宇额头开始出汗,随着丹田的真气越聚越多,留给那一股毒气的空间就越来越小,花宇逐渐的感觉到那一股毒气正在反抗,正在蠢蠢欲动,就像受惊了的蜜蜂一样,如果这一股毒气分散到全身再想要凝聚起来就非常困难了,不但自己冲破玄关化为乌有,还会伤及自身。 花宇小心翼翼,为了困住这股毒气,从丹田内的真气中分出一部分继续的困住毒气。花宇凝神屏气,明显呼吸的次数也只有正常时候的三成,花宇慢慢的感觉到,那股毒气正在被自己凝聚的真气紧紧困住,先前还蠢蠢欲动,如今却是安静了许多。 花宇依旧在等待,等待凝聚更多的真气,越多越好,但是花宇也知道,所谓物极必反,如果那一股毒气最终被压制的过了极限,一旦反弹起来后果依然会不堪设想。 花宇抓住时机,放在腿间的双手,慢慢移动起来,不断的在胸前画圆,每画一圈,真气就会在体内游走一圈,逐渐的一股真气出现在手心,若有若无,犹如实质,犹如浓雾,汗水地落在衣襟上,此时是危险也是最关键的时候。 只听花宇一声大喝,双掌定在胸前,深呼一口气,丹田内的真气迅速的向那股毒气裹挟而去,层层包围,那股毒气已经陷入困境,但是依旧在挣扎,可是已经是无力回天,花宇再次抓住时机,利用这一股毒气挣扎的反弹之力,再加上自身所凝聚的真力,二者合二为一,进行凝元化虚,强大的真力裹挟着毒气,立马在体内开始横冲直撞,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逐渐的将真气化为虚无,在体内快速游走,向着那最终的关口冲去,花宇开始进入半休眠状态,只见他凝坐不动,犹如入定一般,其实花宇正在与体内的真气相互协作,引导着真气冲破瓶颈。 原先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闯,过了一会变得柔和了许多,缓慢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激烈,忽然花宇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只见他的眼睛内有一股气流一闪而过,原来此时真气已经彻底分散开来,这就是化需的境界,使的凝聚在一点的真气像一张大网一样在体内铺开,无所不在。 花宇双掌齐出,对着门外又是一声大喝,只见从掌中喷出两注气流,花宇的头发散落开来,头上的发冠巾帻被真气冲的四分五裂,身前左右的茶几桌椅被振动的摇摇欲坠,现出裂痕,只听一声脆响,茶几桌椅顿时化为齑粉。 此时体内的气流还在不间断的向外喷出,花宇紧咬牙冠,此时丹田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那一股毒气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过了小半个时辰,体内的真气已经被释放的差不多了,呼吸也回到了正常的状态,花宇缓缓收回双掌,嘴角露出会心一笑,继而是昂首大笑,笑声在玄音阁回荡,声传数十里,绵延不绝。 花宇终于冲破了这一玄关,冲破了瓶颈,太虚功的最高境界“凝元化虚”已经被冲破了。 没想到会因为一股毒气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收获,真是因祸得福,不得不让人感叹世间的机缘巧合。 花宇站在守静堂门口,此时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在他的内心处,仿佛已经看到了叔父对自己的认可与微笑。 花宇先前的笑声早已经惊动了玄音阁所有人,众人纷纷前来守静堂探望,尤其是四位长老更是惊奇,花宇见玄音阁的弟子齐聚在守静堂之外,又见四长老站在众人之首,笑道:“我玄音阁的太虚功博大精深,今日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冲破最后玄关,已达大成,惊动各位了。” 所有人一听,皆是大喜,一阵欢呼雀跃后,异口同声的齐呼道:“恭喜阁主,贺喜阁主。” 四位长老也是欣喜若狂,纷纷走上前道:“真是可喜可贺,我门中的太虚功终于后继有人了。” 花宇也是笑道:“多谢四位长老一直以来不离不弃,戮力同心,助我光大玄音阁。”说完向四长老郑重的一揖,四长老又以长者的姿态还礼,身后所有弟子都是低头抱拳,场面很是郑重严肃,这也是玄音阁所有人对花宇的敬重和认可,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坚信,在花宇的带领下,玄音阁一定会独树一帜,在武林中屹立不倒,长盛不衰。 待众弟子散去,四长老来到守静堂,之前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打扰一空,四长老坐在一处,面对着对面的花宇,花宇笑道:“我能冲破最后的玄关还要感谢一个人。” 阚苏宜惊疑道:“谁?” 花宇笑道:“你那宝贝徒弟。” 阚苏宜奇道:“晨曦?”其他三人也是一脸惊愕,看着花宇,于是花宇就将这其中的缘由说了出来,四人惊愕不已,真是因祸得福。 阚苏宜道:“照如此说来,还要感谢那萨克陀不成?” 吴成峰笑道:“那就等下次见到那萨克陀,你亲自去感谢吧!” 阚苏宜怒道:“我呸!下次再看到他,我拧断他的脖子。”众人皆笑。 花宇道:“前番晨曦中毒受伤,你们四位也是遇险,幸亏华山派出手帮助,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份恩情。” 四人道:“是,阁主,我等铭记在心。” 花宇道:“晨曦怎么样了?” 吴成峰道:“这几日一直在我那里调养,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阚苏宜道:“那丫头看着细皮嫩肉的,耐磨的很。”众人皆笑。 花宇若有所思的道:“阚长老,我想明日带着晨曦去一趟扬州。” 阚苏宜不解的道:“去扬州?为何?” 花宇道:“张孝霆在扬州,我想带着晨曦一起去,正好我去一趟扬州有事要和张孝霆相商。”众人虽心中疑惑,但深知花宇心思缜密,必有打算。 于是众人心中有数,心照不宣,阚苏宜道:“那我让晨曦今晚就收拾一番。” 花宇看出阚苏宜有一些不舍,一来晨曦身体刚刚康复,二来如今江湖并不太平,花宇笑道:“阚长老不必担心,一路上我自当小心在意。” 阚长老见花宇如此说,也就慨然一笑道:“只是这丫头不受拘束,阁主一路上费心了。”花宇点点头,四人起身也就退了出去。 花宇看着四人,表情凝重,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重,但是也只能压在心里。 苏晨曦一听说要和花阁主去扬州,自然是欢呼雀跃,兴奋异常,早就听说扬州乃是一等一的繁华地方,以前是只闻其名,还没去过。 最重要的是又能见到张孝霆,自然是兴奋的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却是暗自懊恼,懊恼张孝霆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害的自己又被萨克陀那臭和尚欺负,受尽了折磨,明明说好的要保护自己,却跑的没影了,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呆子,这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苏晨曦如此想着,心里想了许多个教训张孝霆的办法,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美滋滋的,总之少女春心荡漾,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恨不得快点天亮。 她将枕头下面买的香囊拿出来,放在手心,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如此更加的睡不着,独自坐在床上折腾了一夜,好容易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一会。 第二天,花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手里一把折扇,腰间一根玉箫,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真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又不失沉稳。 苏晨曦也是风一般的跑了过来,一身紫色长裙,长发垂肩,清新淡雅,本来就是美人坯子,稍微捯饬一番,虽不是天仙,但胜似天仙。 四长老来到门口送行,阚苏宜自然是唠唠叨叨的叮嘱一番道:“晨曦呀!一路上小心在意,切不可惹是生非。” 苏晨曦笑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寸步不离花阁主左右。” 花宇笑道:“阚长老放心吧!一切有我。”又道:“山中之事就交给四位长老了。” 四人道:“请阁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静待阁主归来。” 花宇笑着看着苏晨曦道:“那好,咱们走吧!” 苏晨曦自然是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像只蝴蝶一般,四长老直送到山下方回。 吴成峰眉头一皱道:“阁主忽然要去扬州,这是为何?” 方严凌道:“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 武御风道:“你是说杨青峰?” 方严凌道:“阁主前番说过摊牌的事情。” 阚苏宜道:“那为何要将晨曦带着?” 吴成峰道:“那不是因为你的爱徒想见见她的小情郎?”四人皆笑。 武御风正色道:“张孝霆如今身在扬州,花阁主的此番用意真的是不一般。” 阚苏宜道:“你说说看,阁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御风道:“如今杨青峰要帮助朱允炆搞复辟,而汉王就是他们的棋子,这个汉王不足为虑,主要还是杨青峰和朱允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和这两人彻底摊牌,其他的都不足为虑。” 方严凌点点头道:“吴长老说的没错,杨青峰和张孝霆是同门师兄弟,而朱允炆又和我玄音阁以前有私交,加上他又待在我玄音阁数十年,即使不能打消他的复辟之念,也能动摇他的执念。” 阚苏宜有些明白了,挠挠头道:“你们是说,花阁主去说服朱允炆,让张孝霆去说服杨青峰,分儿化之,各个击破。” 吴成峰笑道:“你终于开窍了。” 方严凌笑道:“其实这二人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盘,那杨青峰自从当年华山遭了那场变故,就被仇恨所遮蔽,其实他早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当年燕王策划的阴谋,他一心想要的就是要让朱氏天下陷入无休止的混乱,朱棣如今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困住他了。而那朱允炆也是利用杨青峰这一点,企图复辟罢了,如今二人各怀鬼胎,各打各的小算盘,分儿化之,各个击破是最好的办法。” 吴成峰感叹道:“这所有的事情早就被阁主洞悉的一清二楚,我们这个阁主深谋远虑呀!” 武御风道:“阁主他总能想在所有人的前面,真是不简单呐!” 方严凌也道:“我等四人只管看管好山门就好。” 武御风道:“我反而有些担忧。” 吴成峰道:“你担忧什么?” 武御风道:“当年花乐扬阁主在世时,很少插手武林事端,如今我们这位花阁主却卷去了朝廷争斗之中,我有些担心呀!” 阚苏宜笑道:“刚刚你不是还说阁主他总能想到我们的前面,如今怎么就没信心了呢?或许阁主他有什么更深的用意。” 武御风看着阚苏宜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方严凌道:“我觉得武长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吴成峰叹口气道:“但愿花阁主会有更深的用意吧!”又道:“对了,上次那赵胜竟然进入到玄音阁直接带走了朱允炆,这个人也是不简单呀!” 武御风道:“我九华山方圆数十里机关阵法密布,他竟然高来高去,如入无人之境,此人上次在华山之下,幸亏没有对我们出手,要不然我等性命休矣!” 方严凌道:“我观那赵胜并非一心背叛武林,如果此人悬崖勒马,还有的救。” 阚苏宜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替那人说话,此人嚣张跋扈,全天下人都讨厌他。” 方严凌道:“话虽如此说,但是赵胜毕竟也是一派掌门,虽平时跋扈了些,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各抒己见。最后各回各的堂口,谨守山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69章:噩耗 花宇和苏晨曦二人走在路上,说着话,看着沿路的风景,倒也不觉得烦闷,尤其是苏晨曦,一想到又能见到那讨厌书呆子,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欣喜,面若桃花,香腮露红。 花宇问起了当日在华山之时的遭遇,花宇道:“你和张孝霆如何重逢的?” 苏晨曦又仔细的说了一番,花宇不禁感叹道:“看来你和那张孝霆真是缘分天注定。” 花宇说这话时,心里忽然想起了胡宝云,面色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什么心事!苏晨曦却是没有发现花宇的神情变化,笑道:“我才不想和他天注定呢!”嘴上虽是硬气,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花宇陷入一阵沉默,不再说话,苏晨曦觉得气氛安静了许多,怪怪的感觉,看着花宇道:“阁主,你怎么了?” 花宇回过头笑道:“没什么?” 苏晨曦有时虽有点傻甜,但是毕竟是女孩家,心思自然也有细腻的时候,笑道:“是不是又想起我那师姐了?” 花宇被看出了心思,嘴角一笑道:“就你鬼机灵。” 苏晨曦笑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花宇只是自笑,没有回答,显然是被说中了。 苏晨曦别过脸,有些沮丧的道:“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真让人看不懂。” 花宇笑道:“你又怎么了?” 苏晨曦道:“我是在为你和师姐担忧呀!” 花宇一笑道:“你担忧什么?” 苏晨曦道:“你不要用拿我当小孩子,我是认真的。” 花宇看着苏晨曦一副认真的样子道:“那你说说看,我和你师姐到底怎么了?” 苏晨曦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们不是从小就认识了吗?难道还相互不了解吗?” 花宇叹口气道:“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并不一定就能接受对方的所有,你知道吗?” 苏晨曦努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互相了解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对方?”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我要是能弄懂这个道理,还用你说吗?” 苏晨曦道:“我只知道我师姐是个安静的人,他不喜欢被外界过多的干扰。” 花宇道:“看来你对你师姐很了解?” 苏晨曦笑道:“那当然,师姐从小就带着我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玩耍,能不了解嘛!” 花宇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你师姐是缘分天注定呀?” 苏晨曦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一直都认为你和师姐是天生的一对,以前师姐经常跟我讲起你,每次讲起你他都会目光柔和。”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真的吗?” 苏晨曦道:“当然了,其实我看得出来,师父一直想让师姐继承她的衣钵,成为峨嵋的掌门,但是师父她又不忍心拆散你们,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带着师姐下山,就是多多的撮合你们,但是你们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似彼此接近,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拉开距离。” 花宇没想到苏晨曦会想的这么多,会有如此心思,笑道:“你放心吧!我和你师姐没事的,等我办完事情我会去找她。” 苏晨曦幽幽的道:“你们男人总是事多。” 苏晨曦这样想着,又想到了张孝霆的身上,这个讨厌的家伙,去了一趟大同府就跑没影了,将自己一个人扔下,遭了这许多苦,竟然去了扬州,早就知道扬州乃是天下有名的风月之地,真担心张孝霆这些年学坏了,做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脸上现出一阵怒气。 忽然天色暗淡下来,刚刚还是晴朗的天气,这下却变了天,乌云密布,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就大雨倾盆,幸好前面不远处有一处破庙,花宇挽住苏晨曦,施展轻功,顷刻间来到庙内。 只见庙内已经有人,对面墙角躺着两个一胖一瘦的乞丐,正在呼呼大睡,外面的倾盆大雨,丝毫没有干扰到他们。 二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做了下来,本以为这场雨下个一时半会就会停下,没想到一直下到傍晚,二人只好权且在这破庙内待上一夜,苏晨曦拿些干娘和花宇吃了,由于昨夜苏晨曦兴奋的一夜没睡,今日又走了一天,有些疲倦了,肚子填饱了,也就有了睡意,靠在墙根处不知不觉睡着了,花宇脱下外衣披在苏晨曦身上,盘起腿,打坐冥思。 一直到第二天临晨,苏晨曦醒来,见花宇坐着不动,也就不好打扰,只得继续眯着眼,虽然睡不着了,但也养养神。 只听对面墙角的两个乞丐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那胖子对瘦子道:“你说皇帝是什么样子?” 瘦子想了一会道:“不知道,肯定比咱强吧!” 胖子饶有兴致的道:“你说你要是皇帝,你会怎么样?” 瘦子顿时来了精神,坐了起来,想了想道:“我要是皇帝,我就下一道圣旨,家家不准养狗,省的老子去要饭被狗撵。” 胖子不屑一顾的道:“瞧你那点出息。” 瘦子显然有些不服气的道:“那你要当了皇帝,你会怎样?” 胖子得意的笑道:“我要做了皇帝,就待在京城里要饭,除了我以外不准有其他乞丐和我抢,而且我的碗和手里的打狗棍都是金子做的。” 那瘦子乐的竖起大拇指道:“对对对,还是你境界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胖子得意的道:“要不你怎么总是被狗撵呢?” 瘦子“呵呵”一乐道:“照此说来还是当皇帝快活。”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的理想。 这边的苏晨曦早已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背过气去,嘴都笑歪了。 那俩乞丐听见对面有人在笑,没好气的喊道:“笑什么笑?” 苏晨曦忍住笑,起身看着俩人道:“看你们的样子,你们是丐帮的弟子吧?” 那俩人打量着苏晨曦,见苏晨曦眉清目秀,衣着整洁艳丽,试探的问道:“你是谁?” 苏晨曦笑道:“别问我是谁,我可告诉你们,你们想当皇帝的事情,不要乱说,小心会掉脑袋。” 那俩人有些心虚的道:“我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苏晨曦有意要消遣他们一番,故意指着坐在地上的花宇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那俩人摇着脑袋,眼珠子瞪的跟绿豆一样,道:“不知道!” 苏晨曦一挺蛮腰,正色道:“他就是当今皇上的表弟,而且是亲表弟,受皇上指派,下来微服私访。” 那俩人一听到“皇帝”二字早就被吓得磕头如捣蒜,落地有声,不住的道:“饶命,饶命。” 苏晨曦强忍着笑,摆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念你们是初犯,就赦免你们了。” 俩人犹如地狱重生一般,谢道:“谢姑娘不杀之恩,谢姑娘不杀之恩。” 苏晨曦笑道:“你们起来吧!” 二人起身,正眼都不敢看苏晨曦,苏晨曦笑道:“你们如今要去哪里?” 俩人道:“我们兄弟二人要去扬州一趟。” 苏晨曦一惊道:“你们去扬州干嘛?” 二人道:“我们接到帮中消息,要我们赶紧去一趟扬州,至于是什么事,我们也是不知。” 苏晨曦不好再问,道:“那好,既然如此,我放你们走吧!” 二人恨不得立马消失,刚要走,苏晨曦又道:“我看你俩也是不容易,到了扬州地界,你俩就直接提东海王的名号,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二人一听还有这喜事,自然是喜上眉梢,美滋滋的连连称谢的去了。 苏晨曦看着二人走远后,大笑不止,半天闭不上嘴。 花宇睁开眼,一笑道:“我怎么成了当今皇帝的表弟了?”原来花宇其实早就醒了,自然是全都听在耳朵里了。 苏晨曦笑道:“这俩傻子,就想逗逗他们。” 花宇道:“那东海王是谁?” 苏晨曦笑道:“自然是你啦!再说了,哪有什么东海王呀?都是我杜撰的。” 花宇一时也是无语,道:“如果他俩真的打着东海王的旗号到处招摇过市,弄不好惊动官府,会送命的。” 显然苏晨曦没有想到这些,笑道:“没事的,官府能拿俩乞丐怎么样?最多关两天就放了。” 花宇看着苏晨曦,摇了摇头道:“你呀!说你什么好。”又道:“咱们也走吧!”二人整理了一下,出了庙门。 又走了一日,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小镇上,来到一间面馆,终于可以吃到一口热饭了,苏晨曦大口的吃着面条。 花宇也吃了一碗,二人吃完面,给了银子,刚要走出面馆。忽然花宇看见了之前在破庙里见到了两个胖瘦丐帮弟子,只见他俩被另外两个丐帮弟子带向一条巷子里,几人神情严肃,行色匆匆,很是奇怪,好像有什么秘密一般。 花宇低头皱眉,决定跟上去,对苏晨曦道:“跟着我,别说话。” 苏晨曦不明所以,二人来到巷子口,花宇挽着苏晨曦,跳上屋顶,二人注视着下面几人,只听那胖子和瘦子道:“怎么了?” 另外俩人道:“帮主有令,不要你俩跑一趟了。” 胖子瘦子道:“到底怎么了?” 那俩人显然有些心有余悸的道:“太可怕了。” 花宇一听,顿时觉得不妙,静心细听,只听那俩人道:“两天前,飞鹰镖局c鹰爪门c江南的盐帮还有湖广的银枪门四个门派竟然被人惨无人道的灭了门。” 花宇听后大惊,又如晴天霹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武林再次经历了一场浩劫?苏晨曦也是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那胖子瘦子脸色惊恐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战战兢兢的后退两步,俩人对视一眼,双腿早已经软了,俩嘴唇微微颤抖着,那俩人见胖子瘦子被吓的差点尿裤子,冷笑一声道:“就你俩这点出息,幸亏没让你俩送消息,要不然你家连路的走不了。” 胖子瘦子惊恐的道:“是谁干的?” 那俩人道:“你俩别问这么多,萧帮主正在追查,你俩好自为之吧!”说完那俩人走出巷子,留下胖子瘦子俩人在巷子里,呆若木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自己也被灭了口。 花宇激动的有些紧张,还有些焦急,二人从屋顶跳下,紧紧跟着之前那俩人,苏晨曦看着花宇的神情,只见他一脸的严肃,显然他更是激动。 不一会来到一处庄院后面,花宇上前拦住二人,拱手道:“二位请留步。” 那两个乞丐打量着花宇,只是看着眼熟,因为此时花宇穿着打扮好似富家公子,不像武林打扮,那俩人道:“你是?” 花宇表明身份道:“我是玄音阁阁主花宇。” 那俩人立马拱手抱拳笑道:“原来是花阁主,不知阁主如何到了这里?” 花宇道:“我下山来会一个朋友,不要见怪,二位刚刚在巷子里的话我都听见了。” 那俩人对视了一眼,表情惊异的看着花宇道:“本来打算让那胖子瘦子去贵派和少林还有华山送信的,后来帮主另派其他人去了,既然如此,花阁主有什么问的就问吧!” 花宇道:“萧帮主如今在何处?” 那俩人道:“我们帮主还在湖北。” 花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俩人道:“几天前,忽然接到有弟子回报,说飞鹰镖局一百二十六口,惨遭灭门,赫千德掌门被人拧断了脖子,一大家子一个不剩,就连八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说完二人又是一阵不忍,苏晨曦听后不禁捂住嘴,眼泪差点流下来。 花宇更是怒气填胸,强忍着道:“后来呢?” 俩人道:“本以为这是一桩武林仇杀,后来萧帮主一直秘密追踪此事,直到两天前湖广的银枪门又被灭门,除了逃出来少些弟子之外,无一幸免,手段残忍至极,真是骇人听闻。” 花宇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心中怒火中烧,道:“那萧帮主查出了什么吗?” 那俩人摇摇头道:“还没有,但是帮主得出了一些判断,第一杀人者武功极高,第二杀人者和这些个门派并没有怨仇过节,第三根据前两点可以推断,杀人者纯粹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躲在身后的苏晨曦紧紧的拉着花宇的腰带,显然被吓得不轻,花宇道:“多谢二位相告,如果二位最近看见萧帮主,请让他来扬州一趟,务必转告。” 那两人点点头道:“一定带到,如此我俩先告辞,后会有期。” 花宇道:“后会有期。” 看着二人走远,花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狠狠的一拳砸在院墙上,怒道:“到底是谁干的?” 苏晨曦皱着眉头道:“花师兄,你没事吧?” 花宇此时心中烦乱,过了一会,花宇抬头,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出来会接到如此噩耗,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花宇看着苏晨曦惊恐的眼神道:“我们先去扬州,等找到张孝霆再说。” 于是二人又上了路,一路上碰到了许多武林门派的弟子,所有人脸上都写满的惊恐与慌张,看来这一场突如其来武林变故着实让所有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犹如待宰的羔羊,最让人恐惧的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灭门的门派是谁,弄的所有武林门派惶惶不可终日。 前番宏光大师被杀,接着是道衍,然后没过多久就出现了灭门惨案,花宇一路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见到的每一个门派弟子都是那么行色匆匆,表情透露着浓浓的恐惧。 花宇联想着宏光与道衍的死会不会与此次灭门惨案有关,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找不到关联的证据与理由,花宇苦恼不已,心中不断的问自己:“是谁?”“到底是谁?”“谁会下如此狠手?”然而无论他如何拷问,也得不出答案,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悲鸣,一路向扬州走去,希望萧帮主尽快收到消息,来扬州一趟。 过了两天,就在花宇苏晨曦二人到达扬州之时,只见一个丐帮弟子迎过来道:“请问是花阁主吗?” 花宇看着来人,奇怪道:“正是。” 那丐帮弟子道:“萧帮主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花宇惊讶之余,跟在那弟子后面,来到一个破费庙宇中,只见萧劲岩正在等候,花宇上前拱手抱拳道:“萧帮主别来无恙。” 萧劲岩叹口气,向花宇和苏晨曦点点头,算是问候了,摆摆手,直入主题的道:“别客套了。” 花宇道:“前两日无意中碰到贵派弟子,才得知了消息,没想到萧帮主会早一步到了扬州。” 萧劲岩道:“那日我正从湖北要去山东,后来到了徐州,说来也巧,在路上正好碰到了门中弟子,将你的口信告诉了我,于是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扬州。” 花宇此时已经无心赞叹萧劲岩的轻功了,能在两日之内单靠脚力就能到达扬州,足见其轻功的厉害,花宇道:“萧帮主去山东为何?” 萧劲岩道:“山东的游龙棍传人沈连华是我的好友,我担心他会是下一个目标。”说到这里萧劲岩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与无助,因为到现在连杀人者的动机与身份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谁又会是下一个受害者,所以萧劲岩只能一面派人向各大派传递消息,一面试图去保护其他弱小的门派。 花宇惊道:“现在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萧劲岩摇摇头道:“没有,凶手极其狠辣,丝毫没有人性,我去现场查探过,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都是体内受伤而毙命。” 花宇道:“那就说明凶手不善于用兵器。” 萧劲岩道:“从死者的死因来看,全部都是被内功活活震死或者就是受到致命的撞击。” 听到这里花宇不禁心中打了一个冷颤,眼睛死死的盯住萧劲岩道:“你刚刚说被内功活活震死的?” 萧劲岩点点头道:“是的,死者大多数被内功震死的,他们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甚至是筋脉寸断。”说到这里萧劲岩咬牙切齿。 花宇忽然想起了宏光大师的死,在路上花宇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找到将两件事件联系起来的证据和因果关系,如今听到萧劲岩所说,忽然花宇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此次的灭门事件很可能和宏光大师的死有关系。 因为当日和张孝霆在少林之时听宏惠大师说过,宏光大师就是被内功所伤,继而毙命,今日听萧劲岩如此说,花宇不得不将这两者联系起来,想到这里,花宇不禁一阵感慨与悲愤。 萧劲岩道:“花阁主你怎么了?” 苏晨曦上前道:“花师兄,你没事吧?” 花宇摆摆手道:“我没事。”又对萧劲岩道:“萧帮主我想你一定知道了少林宏光大师的死讯了。” 萧劲岩点点头道:“数天前我接到了少林的消息,真让人感叹。” 花宇又道:“实不相瞒,宏光大师的死很可能与此次灭门事件有关。” 萧劲岩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你说什么?” 花宇道:“宏光大师的死与灭门中的死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被内功震死的。” 萧劲岩道:“你是说宏光大师也是被内功震死的?” 花宇点点道:“是的,宏光大师死后,我们也就赶到了少林,是宏惠大师亲口所说。” 萧劲岩显然很是吃惊,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惊道:“但是此次灭门案中也有许多是被重击至死的。” 花宇道:“那说明凶手并不是一个人。” 萧劲岩惊道:“不是一个人?” 花宇道:“就拿飞鹰镖局来说,上下一百二十六口人,如果凶手是一个人话,要杀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逃脱,显然不合情理,所以我认为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 萧劲岩沉默半晌,竟然无言以对,花宇又道:“虽然宏光大师的死与此次灭门惨案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但是我断定,凶手必然是同一个人。” 萧劲岩点点头,显然有些接受了花宇的断定,又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找出凶手,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许多的武林弟子,个个惊慌不已,现在的武林已经是杯弓蛇影了。” 花宇看着萧劲岩道:“其实凶手已经找到了。” 萧劲岩惊道:“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0章:扬州聚首 萧劲岩非常急迫的想要知道真相,花宇于是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那批宝藏的事情,由于苏晨曦也在自己身边,花宇暂时故意隐瞒了朱允炆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如此,身后的苏晨曦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不禁也有些吃惊。 萧劲岩惊讶的看着花宇,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花宇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此次来扬州就是为了找张孝霆。” 萧劲岩点点头道:“这个张孝霆真是不简单,曾几何时我也听说过昆仑山有个凌度上人,只听说此人武功登峰造极,没想到张孝霆竟然和凌度大战到不分胜负,真是不简单。自从华山一别,我也时常想要再见一见这个张孝霆,当初要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那赵胜就要翻天了。” 旁边的苏晨曦听到别人这么称赞自己的书呆子,心里也是美美的。 一想到赵胜,萧劲岩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这个武林败类,竟然和西域番僧联手,真是助纣为孽,我看此次的灭门案中定有此人相助。” 花宇道:“你有证据?” 萧劲岩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看此人心胸狭窄,为了自身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依我看这个赵胜多半参与了其中,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花宇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道:“我看这赵胜倒还不至于如此残忍,毕竟铁刀门还是中原门派,不过此人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萧劲岩看着花宇,道:“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花宇无奈,只好说出了数十天前在华山脚下四长老遇袭的事情,花宇道:“当时赵胜也曾阻拦过金狮陀师徒,说明此人并没有泯灭人性。” 萧劲岩“哼”的一声道:“此人心术不正,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注意。” 花宇见萧劲岩有些生气,劝导道:“萧帮主不要恼火,如今之计,希望赶紧找到那金狮陀师徒,那赵胜就和他们在一起,找到了金狮陀师徒就等于找到了赵胜。” 萧劲岩怒道:“这个西域番僧,一日不除,中原武林就不得安生,当年那道衍太仁慈了,没有一掌废了那番僧。” 花宇也道:“如今事已至此,过往之事就莫要再提,再说道衍也已经西去,就让我等铲除那金狮陀师徒。” 萧劲岩道:“那现在怎么办?” 花宇道:“现在我先去藩台衙门去找张孝霆,找到张孝霆事情就好办了。” 萧劲岩道:“说的也是,那你去吧!我也就在此处暂时不走了。” 于是花宇带着苏晨曦出了破庙的门,向藩台衙门走去,苏晨曦心里也是直打鼓,这书呆子怎么还有个官场朋友。 可是不管怎么说反正快要见到他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一扫之前关于灭门惨案的阴霾。 来到藩台衙门门口,苏晨曦刚要直接进去,花宇把她拉住道:“不得鲁莽。” 只见花宇上前对把门的道:“劳烦小哥通报你们孙大人,就说一个故人相见。” 苏晨曦一听心里想笑,明明是张孝霆的朋友,却说是自己的朋友。 那把门的上下大量着花宇与苏晨曦,见二人一身正派,衣着不俗,道:“二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花宇笑道:“有劳了。” 那把门的进入没一会功夫,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虽然年轻,相貌俊朗,但是身上却是透露出一股正气和沉稳,花宇上前道:“敢问可是孙康孙大人。” 来人正是孙康,原来孙康在里面处理公务,听有人报说门外有个故人相见,以为是张孝霆回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 只见来人是陌生人,孙康打量着花宇和苏晨曦,道:“二位是?” 花宇刚要回答,一边的苏晨曦上前道:“我们是张孝霆的朋友,叫他出来。”花宇见苏晨曦如此突兀,不觉有些尴尬。 孙康一听是张孝霆的朋友,不禁笑道:“原来如此,二位请进。” 花宇看了看苏晨曦,道:“不得无礼。”苏晨曦做个鬼脸,和花宇进了衙门。 二人来到后堂看茶,花宇见孙康相貌堂堂,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却已经是地方大员,总领一方,真是不简单,让人称奇,心里默默赞叹。 孙康看着二人道:“敢问二位是孝霆兄的什么朋友?找他有何事情?” 苏晨曦还要说话,却被花宇一把拉住,只好坐下端起茶碗喝茶。 花宇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九华山玄音阁花宇,这位是张孝霆未婚妻苏晨曦。” 苏晨曦一听说“未婚妻”三个字,忽然一口喷出喝进去的茶水,差点没喷到对面的孙康,心里虽是欢喜,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称谓还是让苏晨曦的俏脸臊的通红,像熟透的蜜桃一般,只见他低着头,嘴角露出一股羞涩的笑意。 果然这一招非常管用,却是老实了许多,矜持了一点,看来也只有花宇能让她老实点。 孙康见苏晨曦直蛮的性格,心中也是好笑,也不以为意,笑着看着苏晨曦,心想:“果然是个美人,孝霆兄真是艳福不浅。”随即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幸会了,既然二位是张孝霆的朋友,我也就实不相瞒了,张孝霆确实是来过这里,不过他因为多年没有回家,加上他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他得到消息后,就赶回亳州老家去了。” 花宇和苏晨曦二人一阵遗憾和沮丧,花宇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孙康道:“这个倒是没有,你们找他有何要事?” 花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告辞。”刚起身告辞又想起一事道:“我只知道张孝霆是亳州人士,但不知他住在哪里?” 孙康道:“他老家在亳州城外一个叫石碾村的地方。” 花宇起身道:“既然如此,孙大人公务缠身,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孙康见花宇眉宇间有些急促,显然找张孝霆有要事,只是不方便相问,起身道:“二位看样子一定是张孝霆的挚友,我与张孝霆是多年兄弟,如果有何相助的地方,请言语一声。” 花宇拱手道:“多谢孙大人,后会有期。” 孙康道:“后会有期。”花宇和苏晨曦出了衙门,走在街上。 苏晨曦嗔怪道:“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羞死人了!” 花宇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苏晨曦道:“当然不对了。” 花宇打趣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愿意做张孝霆的未婚妻呀!” 苏晨曦一时性急,连忙道:“谁说不愿意啦!”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心中大呼上当,又连忙否定道:“我才不嫁给他。” 花宇又笑道:“我没说你要嫁给他呀!是你说的呦!” 苏晨曦顿时急的害臊的道:“我没说,我没说。” 花宇不想再去逗她,看着苏晨曦道:“好啦好啦!我跟你说,出门外在要懂得约束自己,这里不是九华山,更不是玄音阁,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苏晨曦道:“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就数苏晨曦最失望了,大老远的跑来,本以为可以见到那个书呆子,给他个小惊喜,多日不见,真有点思念,却没找到会如此凑巧。 此时的花宇不但没有苏晨曦的心境,心情也有点失望,甚至是糟透了,但是在苏晨曦面前又不能刻意的表现出来,一切都是太凑巧了。 如今张孝霆去了亳州老家,这可如何是好?花宇正在情急之时,苏晨曦道:“那要不要和丐帮的萧帮主说一声,人家还等着咱呢!”真是一时心急糊涂半天,怎么忘记这事了?花宇一把拉着苏晨曦,快步向之前的破庙走去,来到破庙。 萧劲岩道:“事情怎么样了?” 花宇道:“张孝霆去了亳州了。” 萧劲岩道:“亳州?这可如何是好?” 花宇道:“现在只好麻烦贵帮弟子了。”花宇说出了张孝霆老家住址,萧劲岩会意,立马发令下去,从扬州一直传令到安徽的亳州,亳州的丐帮弟子又找到石碾村,只用了两日的功夫,不得不说丐帮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不但拥有着遍布全国各地的弟子,还拥有着天下最好的情报收集与传递机构。 现在消息已经传递了出去,只有等了。花宇和苏晨曦这两天一直在扬州城内闲逛。 自从花宇苏晨曦走后,孙康这两天一直待在衙门里处理公务,现在对于孙康来说无疑是压力最重的时候,刚刚处理了天灾,现在又要抵挡人祸。 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这日,幕宾于冰终于回来了,孙康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于冰喝了口水道:“按照您的吩咐,通告都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各县各府都在准备物资和动员差役,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恐慌。” 孙康叹口气道:“现在你我的担子不轻呀!” 于冰道:“是呀!真的没想到,汉王竟然要造反。” 孙康道:“汉王的为人我也早有耳闻,当年他一直赖在京城,迟迟不去就藩,那时就有人看出来这个汉王有猫腻。”看了一眼于冰又道:“其实当时皇上心里是有数的,但是碍于父子关系又念及他赫赫战功,并没有撵他走,直到皇上驾崩的前两年才将他赶到了山东的乐安州。” 于冰道:“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可如今天下太平,人心思治,当今的皇上对汉王不薄,为什么还要刀兵相见呢?”二人皆是无语,但是二人心中都有了答案,自古以来人就对权利是贪婪的,在权利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正义和邪恶,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孙康道:“你还要辛苦一下,从守城军士里面精心挑选五百个射手,将三眼铳分发下去。” 孙康看着于冰道:“注意,晚上秘密的将他们拉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让他们先练习一下。” 于冰道:“我们可用的火药只有一百箱,训练必然要消耗大量的火药,我看不妥。” 孙康道:“你有办法吗?” 于冰道:“不如这样,在挑选的时候就让他们使用三眼铳,射击的又快有准的士兵,就让他们组成一个火器营,到时直接拉出来就用,这样就又迅速又能节省火药。” 孙康一拍大腿道:“好啊!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于冰道:“我去办。” 孙康又嘱咐道:“一定要注意封锁消息,千万不能引起百姓恐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冰道:“是,大人。” 于冰走后,孙康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思绪乱跳,当初许劲松走时说过,汉王那边一有消息就会立马通知,都好多天了都没有消息,这说明乐安州一切平静,扬州城还有时间准备,现在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做好抵抗的准备。 此时的张孝霆正在石碾村陪的家里着两个侄儿嬉戏,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乞丐,蓬头垢面,一身污秽,张孝霆抬头走了出去,那乞丐道:“请问你是张孝霆吗?” 张孝霆看着来人,心知是丐帮弟子,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在石碾村的呢?张孝霆笑道:“我就是。” 那弟子道:“玄音阁的花阁主找你有要事相商,请你务必赶快去一趟扬州。”说完那弟子转身就走了。 张孝霆一惊,思讨道:“扬州?花阁主怎么也到了扬州?为什么是丐帮弟子给我送消息?难道是萧帮主也在扬州?”想到这里张孝霆不禁感觉不妙,这萧劲岩为何和花宇都在扬州?会有什么急事呢?张孝霆越想越是坐不住,开始不安起来,皱着眉头在院中来回走动。 这时娘亲刘氏有过来,看着张孝霆,露出理解与慈爱的目光道:“你长大了,需要自己走自己的路了,娘以前听一个说书人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顶天立地就行。” 原来刚刚丐帮弟子来时,刘氏已经看见了,刘氏知道自己的三儿又要走了,与其让他为难,不如自己先开口,这就是做母亲的体谅。 张孝霆无言以对,心里虽是万般的歉疚,但是就是说不出口,眼泪不知不觉间又掉了下来,刘氏红着眼,笑道:“你去吧!别把娘亲忘记了就行。” 张孝霆一把抱住刘氏,擦了擦眼泪,回身来到屋中,收拾了一下,走出院门,看着两个侄儿依依不舍的样子,又看看哥哥嫂嫂下地干活的方向,再看看刘氏泪眼朦胧的不舍,张孝霆强忍住难受,勉强挤出一丝会心的一笑道:“娘,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又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向村口走去,村民们见张孝霆又走了,纷纷出来观望,不明所以的都对他指指点点。 张孝霆强忍着惭愧与不舍,还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村口,刘氏看着儿子逐渐消失的背影,泪眼模糊。 张孝霆走在赶往扬州的路上,一路上总是见到神色慌张的武林门派弟子,个个行色匆匆,一脸的惊恐。 张孝霆吃惊,一路上心神不宁,走到一个路口,刚好前面岔路口走过来一个弟子,张孝霆一看,大吃一惊,不是别人,正是华山弟子金平。 原来金平被向风派下山来行走江湖,这金平一时也是不知去向哪里,索性心一横去寻找张孝霆,去了少林没有找到,又去了九华山,还是没有,就连花阁主都不在山上,后来听九华山的人说,花阁主去了扬州,金平心想,说不定张孝霆也在扬州,于是又调转路头赶往扬州,如果在找不到只能去峨嵋去找了,万万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此遇见,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孝霆跑上前,一把拉住道:“金师兄,你怎么下山到了这里。” 金平见到张孝霆又是惊愕又是开心,抱住张孝霆开心“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张孝霆也是十分的开心,只好将事情说了一遍,金平叹口气道:“真没找到会是这样。” 张孝霆笑着看着金平道:“你怎么也下山到了这里?” 金平这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将向风的不耻勾当说出来,算是为了华山的脸面吧!张孝霆拍拍金平的肩膀,叹口气道:“真没想到如今他做了掌门还是这么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金平笑道:“这样也好,终于找到你了,以后你我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张孝霆也笑道:“嗯,金师兄,你就跟我去扬州吧!花阁主也在扬州。” 金平久在华山之上,整天面对着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如今向风做了掌门,四长老又做了甩手掌柜,华山早已是乌烟瘴气,如今终于下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自然是开心不已,笑道:“好,太好了。” 两兄弟走在去扬州的官道上,一路上说些开心的事情,把之前各自的不愉快都忘干净了。 张孝霆忽然问道:“金师兄,一路上我总是看到不断有武林门派弟子,神色匆匆,甚至有些惊恐之色,这是为什么?” 金平惊道:“你还不知道吗?” 张孝霆从金平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种危机感,摇摇头道:“这几天我一直待在村里,不知外面正在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武林发生什么事了?” 金平叹口气,焦虑的神情使张孝霆更加的不安,金平道:“这几天武林发生了几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我也是从路上听来的。”于是金平就将所听所闻全部讲了出来。 听得张孝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的惊讶不已,大惊道:“此事当真?” 金平坚定的道:“如今武林都传疯了,肯定不会有假。” 张孝霆牙冠紧咬,愤恨的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金平摇摇头道:“不知道,关键是现在武林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灭门的是谁,更没有人去追查了。” 金平叹口气又道:“我听说丐帮的弟子这些日子活动的很活跃,我想丐帮的萧帮主一定知道些什么,一路上我还听说萧帮主已经向少林c华山c玄音阁都送了消息,似乎是要联合起来,追查凶手,保护其他小门小派。” 张孝霆联想起花宇在扬州,又联想起丐帮弟子给自己送消息,更加确定了与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有关的,张孝霆道:“看来武林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说错了,武林已经是腥风血雨了。” 张孝霆沉默无语,脑海中思索着凶手到底是谁,杀人动机又是什么?看来只有见到了花宇和萧帮主或许事件才能明朗起来,二人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向扬州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1章:最后的决定 如墨的夜色,笼罩着大地,稀疏的星光可有可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此时在乐安城外一片林子里,两个黑衣人正在交谈,看两人的关系好像是主仆关系。 那主人模样的人道:“尊儿怎么样了?” 弟子模样的道:“少门主他很好,只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那人神色一凜道:“怎么了?快说。” 弟子神情一愣,道:“启禀门主,自从华山一别之后,少门主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尤其是回到门中之后,更是整天将自己关在房中,夫人急坏了,也不知道少门主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那主人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但是又消失不见,问道:“尊儿还有什么异状吗?” 弟子又道:“前几天还将自己关在房中,后来就忽然不见了,这下夫人更是急坏了,发动所有人去寻找。” 那人脸色紧绷,好似也有点焦急,道:“找到了吗?” 那弟子道:“找到了。就在您以前闭关的山洞里找到了。” 那黑衣人依旧是没有表情,那弟子又道:“少门主每日就在山洞内,苦练刀法,没日没夜的练,面色憔悴,身形消瘦,任凭我们怎么规劝也没用,夫人越发心慌,终日以泪洗面,又不知道您的下落,所以夫人就派我等数人分几路来寻找门主,不得已只好用了门中号箭。” 那黑衣人表情仿佛透露出一丝苦笑,但是苦笑中也显露出一股欣慰,一股期盼已久的欣慰,眼角的一丝皱纹显的更深了,或许这就是他此时最想要的结果,一种柔和的神情从脸上划过,他面对着夜空,昂首若无所失的道:“看来,他并非无可救药。”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本书籍道:“你回去告诉夫人和门中弟子,就说我一切安好,办完事情我自当回去,让他们不必担心。”又道:“还有这本书,你回去之后交给尊儿,他若有心,自然懂得。” 那弟子伸手接过,揣在怀中,道:“是,门主。” 那黑衣人又道:“最近武林中不太平,让门中弟子万不得已不要外出,也不必担忧。” 那弟子道:“知道了门主。” 黑衣人道:“你去吧!” 那弟子道:“是,门主。”说完转身,一个纵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黑衣人看着弟子走远,心里在想些什么,深叹一口气,也是转身而去。刚走几步,只听后面忽然出现两个人,道:“赵门主刚刚和谁说话呀?” 来人正是金狮陀师徒二人,赵胜回头冷笑道:“二位昼伏夜出,耳鼻倒是越来越灵敏了。”赵胜明显是骂他俩是狗。 金狮陀面色一冷。一边的萨克陀大怒道:“赵胜,你嘴巴放干净点。” 赵胜又一冷笑,看着萨克陀道:“就凭你这小小番僧,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在面前嘤嘤乱吠。” 很明显赵胜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教训萨克陀,但是却将他师徒二人全的骂了。 那萨克陀大怒,丈着有人撑腰,欲要上前火并,赵胜手握宝刀,立在原地,直视着萨克陀,虽面无表情,但目光中却隐隐透露着杀气,那萨克陀被赵胜的目光逼的心虚起来,虽气势汹汹,却又不敢上前。 身后的金狮陀却是冷笑一声道:“赵门主真是清闲,我师徒二人四处奔走为侯爷办事,你却若无其事,这说不过去吧?” 赵胜冷笑道:“怎么?大师有什么想法吗?” 金狮陀见赵胜软硬不吃,心中大怒,咬着牙冠道:“赵门主,侯爷派给我们三人的任务,可你却袖手旁观,毫不过问,这要让侯爷知道了,恐怕说不过去吧?” 赵胜冷笑道:“你师徒二人别忘了,侯爷从没有让我们去乱杀无辜,要不是你俩身上还披着僧袍,我赵某人还真不以为你俩是出家人。” 金狮陀眼神中透露着愤怒,怒火在脸上燃烧,怒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慈悲,如今全武林都知道你赵胜已经背叛了武林,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晚了吧?” 赵胜听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道:“你这番僧真是无知。” 金狮陀显然没料到赵胜的反应,道:“难道你赵门主真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赵胜笑道:“退路?应该找退路的是二位吧?” 金狮陀大怒道:“赵胜,老衲处处让着你,别以为老衲怕了你。” 赵胜看着金狮陀师徒道:“我赵胜行走江湖二十几年,从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更没有被人愚弄过,为了我铁刀门,我赵胜倾尽一切,也可以说不择手段,但是我赵胜也有我的原则,那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挟我。” 萨克陀脸色铁青,怒道:“现如今武林死了这么多人,你以为你真能脱的了干系吗?” 赵胜冷笑道:“我赵胜杀鸡用的是刀,杀人也是用刀,再说人都是你们杀的,就算天下人以为我赵胜参与了其中,又能奈我何?” 萨克陀横眉相向,怒视着赵胜,恨不得一口生吃了赵胜。 金狮陀道:“到时你就不怕你铁刀门也像当年的华山吗?” 赵胜道:“所以还请二位多多为侯爷的事情分忧,等侯爷的事情办成了,汉王夺了天下,我们都是功臣,到那时我铁刀门不就功成名就了吗?” 那萨克陀简直要被气的吐血,没想到这赵胜这么阴险狡诈,可又是碍于武功有限,不敢上前厮杀。 身后的金狮陀又道:“你真以为汉王会得天下?” 赵胜道:“谁得天下和我赵某人没多大关系,总之我赵某人不会看别人的脸色。” 金狮陀冷笑道:“你从九华山接出来的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赵胜冷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金狮陀忽然一时对这个赵胜越加的难以琢磨,道:“既然你什么都不关心,那你图的是什么?” 赵胜笑道:“别无所图。” 金狮陀眼光有些鄙夷的看着赵胜,道:“难道赵门主真的想做武林盟主?” 赵胜转身大笑而去,道:“二位想在中原武林立足称霸,却来揣度赵某人的心思,真是可笑。”赵胜的笑声似嘲笑c似讥讽,金狮陀二人站在原地,脸色都是青一阵,白一阵。 萨克陀道:“师父,这赵胜绝不单纯,早晚是个祸害,不如干掉他。” 金狮陀摇了摇头道:“此人桀骜不驯,杀了他是早晚的事,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杀了他,侯爷的面子上过不去。” 萨克陀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侯爷早就对这个赵胜心怀不满了,可是侯爷为何还要容忍?” 金狮陀看着萨克陀道:“你记住了,你我就是侯爷手里的两把刀,而赵胜就是起到分化武林的作用。” 萨克陀似乎有点明白了,道:“师父您是说,侯爷是利用铁刀门与武林的隔阂来牵制武林各大派?” 金狮陀点点头道:“要不然华山新掌门继位大典的当日侯爷派你去搅局干嘛?” 萨克陀又道:“可是这赵胜是聪明人,不好驾驭呀!” 金狮陀冷笑道:“你放心,只要有一次机会,就能治他于死地。”二人又说了一会,也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在遥远的南方,一个孤寂曼妙的身影正站在高山岩石上眺望天际,这里的夜晚又有一番不同,天高月明,秋风飒爽,吹动着她的秀发,在嘴角边轻轻飘动,一袭青衣随风浮动。 她的目光有一股坚定,但是还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平静的呼吸并不能掩饰她那略微烦躁的思绪。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理了理嘴角边被风吹乱的长发,动作轻柔,神情恬静。 这正是她此时复杂而又波动的心情最佳写照。 忽然身后出现了了一个身影,她没有发现,依然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个身影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在想什么呢?” 她回过头,看着来人,轻轻的道:“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人正是孤明,孤明看着胡宝云,微微一笑道:“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还要问我?” 胡宝云欲言又止,道:“师父,我。” 孤明道:“万事皆有曲折,在曲折中理清方向,才不会迷失自我,如今的你犹如笼子里的小鸟,你很想飞出去,可又不知道飞出去之后该怎么办,找不到栖息的枝头。” 胡宝云看着孤明,显然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师父洞悉,孤明道:“你每日都会站在这里,因为你不能确定目光所及之外的那个世界是否还能融入其中,所以你很矛盾。” 胡宝云道:“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根本是不一样的,如此重叠只能是一场空。” 孤明看着胡宝云,劝慰道:“这世间有些事情是顺其自然的,也有许多事情必须要有人去承担责任,一旦你置身于其中,就成了其中的一部分,所以你必须要学会去理解。” 胡宝云低着头,道:“您是说,他的世界注定会如此?” 孤明道:“不要问我,也不要问他,要问你自己。” 胡宝云不明白,显然自己已经陷入了其中。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花阁主,年轻有为,智慧超群,又身在武林,有些责任他必须要去承担,这叫道义。”孤明说完若有深意的看着胡宝云,又道:“他再也不是小时候跟在你后面乱跑的邋遢小子了。” 胡宝云脸色一红,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师父话中意思,胡宝云道:“您的意思是?” 孤明摇摇头,又点点头,笑了笑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只听夜色中传来孤明的声音:“致清致浅是清溪,致白致柔是云衣。莫问高山远和近,世间非凡本无意。” 胡宝云低头仔细的品味着其中的道理,嘴角慢慢的露出一丝笑意,向孤明的背影深深一揖。 胡宝云终于明白,自己和花宇之间就像山脚的清溪,就像天上白云,哪怕山再高再远,到头来是是非非都是红尘中的一抹自然,无意的猜想,无意的惆怅,无意的孤寂,如此翻转犹如那一条清溪白云。 胡宝云想及于此,先前的思绪终于平静下来,从内而外的感受着那一丝恬静。 第二天,一个女弟子拿着胡宝云留下的书信来到孤明的榻前道:“师姐给您留了这个。” 孤明接过书信,看了一眼,点点头,收了起来,道:“随她去吧!” 那弟子应声而退。 胡宝云一路北上,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做的,怀着这样的心情,胡宝云向北而去。 张孝霆与金平二人在路上,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扬州城了。 不一会二人来到城中,张孝霆寻思着,如果花阁主与萧帮主已在城中,必然会派人前来指引。 果不其然,二人正在街上走着,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丐帮弟子,道:“请问是华山的张孝霆少侠吗?” 张孝霆道:“正是。” 那弟子道:“请跟我来。” 二人跟着那弟子来到一个破庙之前,道:“二位请进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张孝霆和金平,抬腿迈入庙中,只见萧劲岩正坐在庙内和几个弟子商量着什么,见张孝霆和金平到来,连忙起身,大笑道:“张少侠来也!” 连忙将张孝霆和金平让到里面,所有人都见过了,张孝霆笑道:“萧帮主切莫再提一个侠字,愧不敢当。”又将金平介绍了一下,萧劲岩见金平一身正派,也是心中欢喜。 萧劲岩笑道:“张少侠武功高强,前番在华山的一番出手,振动武林,人人皆知,区区一个侠字,实乃是实至名归呀!” 张孝霆面露惭愧之色道:“萧帮主快人快语,嫉恶如仇,在武林谁人不钦佩?量张孝霆乃是无名小辈,何敢当一个侠字?萧帮主切莫再提。” 众人正说间,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花宇,见张孝霆已到,走过来笑道:“等你多时了。” 于是众人直入主题,张孝霆将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金平也将自己这些日子路上所听所闻也说了一遍,众人又是一阵叹息不已。 花宇和萧劲岩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也介绍一下,花宇道:“如今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萨克陀师徒,很可能赵胜也参与了其中,不过这赵胜一向以刀法独步天下,而死者的死因又大多被内功震死的,所以我根据少林宏光大师的死,联系起来,基本可以断定,这凶手就是金狮陀师徒无疑。” 张孝霆刚要开口,只见萧劲岩怒哼道:“那赵胜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此三人不除,武林难以平静。” 花宇低头不语,张孝霆疑问道:“既然凶手已经确定,那么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众人联想到,这三人都和杨青峰走到了一起,而杨青峰又与汉王所有勾连,所以众人不得不将整个事情都联系起来,花宇道:“汉王起兵在即,或许和这件事情有关?” 萧劲岩点点头道:“说的有理,汉王随时都可以起兵,难道是说为了响应汉王?” 金平不解的道:“汉王夺取的是天下,又不是武林盟主,这如何响应?” 花宇摆摆手道:“这很有可能,以杨青峰的风格,他一定会借助这次机会大举打压武林,别忘了当年华山被围攻之事,他至今都耿耿于怀。”花宇的眼神看向张孝霆。 张孝霆低着头道:“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咱们可以找到那杨青峰,和他谈谈!” 萧劲岩摇摇头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杨青峰绝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找他谈,犹如与虎谋皮。” 张孝霆淡淡的道:“不管怎么说,杨青峰也是我的师兄,曾经也是华山弟子,他也是为了华山才被仇恨所蒙蔽双眼,不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他。” 花宇见张孝霆的想法与自己的一致,但是感觉萧劲岩有些消极,道:“萧帮主你觉得呢?” 萧劲岩叹口气,看着三人道:“说实话,我对这个杨青峰不报希望,再说箭已经在弦上,他肯就此罢手?” 花宇见萧劲岩态度果然消极,于是看着张孝霆道:“你决定要去找杨青峰去谈谈吗?” 张孝霆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师兄,去见一见也不为过,或许会有转机呢?” 萧劲岩道:“那金狮陀师徒和赵胜怎么办?” 花宇目光坚定的道:“除掉他们。” 萧劲岩道:“这三人中,萨克陀不足为虑,那赵胜和金狮陀非同一般。” 花宇道:“不管怎么样,金狮陀师徒必须除掉,如果有必要,赵胜也要除掉。” 张孝霆道:“二位说的有理,不过要小心在意,如有必要我会出手相助。” 萧劲岩要的就是张孝霆这句话,心里踏实了许多,不过他对花宇和张孝霆要找杨青峰谈谈的事,依旧不看好。可是不管怎么说,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除掉金狮陀和赵胜三人,阻止杨青峰的阴谋。 张孝霆道:“首先必须要找到杨青峰。” 萧劲岩点点头道:“不错,找到了杨青峰,就等于找到了那三人。” 花宇看着萧劲岩,道:“看来又要劳烦丐帮的弟子了。” 萧劲岩道:“小事一桩,我这就传令下去。”说完走了出去。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花阁主是不是早就打算和杨青峰谈谈了?” 花宇见被张孝霆看了出来,也就不隐瞒了,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似乎若有所思,道:“但愿不要再死人了。” 萧劲岩过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花宇道:“杨青峰在暗处,想知道他行踪,不会那么容易的。” 萧劲岩道:“就算找不到杨青峰,也能找到金狮陀师徒和那赵胜。” 众人商议定,花宇和张孝霆金平三人告辞,萧劲岩道:“你们等我的消息。” 花宇三人来到街上,花宇看着张孝霆道:“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张孝霆道:“谁?” 花宇故作神秘的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张孝霆心中疑惑,和金平跟着花宇来到一家客栈,走了进去。 只见苏晨曦正坐在一张桌子边,原来花宇叮嘱她在这里等自己,切不可乱走,苏晨曦虽不情愿,也是不像以前惹是生非了,因为花宇有办法收服她。 苏晨曦此时正无聊的在桌上摆弄着碗筷,一副无聊透顶的样子。只见花宇出现在门口,猛地一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苏晨曦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喜悦,可是当着众人又显得有些羞涩,杏眼脉脉含情,慢慢的走过去,来到张孝霆身边。 花宇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张孝霆道:“剩下的交给你了。”金平也知趣的和花宇上楼去了。 张孝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晨曦,心中也是开心。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见到苏晨曦就是不知不觉的傻憨起来。 苏晨曦一看到张孝霆这个样子,心里越是欢喜,她喜欢张孝霆在自己面前腼腆,憨厚的样子,特别老实,反而给苏晨曦一种温暖的感觉。 而张孝霆此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更让苏晨曦回想起了当年在凤阳城时那个散发着书呆子气的傻小子。 一阵幸福感顿时涌了上来,苏晨曦拉着张孝霆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2章:无耻的番僧 苏晨曦张孝霆二人,走在客栈后院内,二人相互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各自遭遇,又是互相安慰一番。 张孝霆得知苏晨曦又遭到那番僧萨克陀的暗算,心里又是气愤又是自责,看着苏晨曦憨憨的道:“都怪我不好,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张孝霆此时对天发誓,从此时开始我一刻也不离开你。” 苏晨曦望着张孝霆,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羞羞的道:“那我睡觉你也跟着?” 张孝霆“呵呵”傻笑道:“反正我会保护你。” 苏晨曦将头放在苏晨曦的肩膀上,双手挽着张孝霆的臂膀,一脸的知足,大眼睛斜望着天空,道:“有你这句话就行。”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真的应该感谢玄音阁的四位长老和花阁主。” 苏晨曦道:“嗯,还有你们华山的四位长和向掌门他们,没有他们可能你就见不到我了。” 张孝霆笑道:“好。” 苏晨曦松开手臂,从怀中取出两个香囊,一个挂在自己腰间,一个挂在张孝霆的腰间。笑着道:“我和你一人一个。” 张孝霆拿起香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道:“真香。”说完看着苏晨曦,又凑过去闻了闻苏晨曦的体香,露出小邪恶般的奸笑道:“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苏晨曦一个粉拳砸在他肩上,羞愤道:“羞不羞?” 张孝霆拿着香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道:“我永远都挂在身上。” 苏晨曦笑道:“这是一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张孝霆故意装傻道:“不知道。” 苏晨曦又是一粉拳,羞怒道:“叫你装傻。”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放心,等将来有一天我和你远离这充满凶险的江湖,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苏晨曦目光中仿佛倒映出憧憬已久的幸福画面,沉静在其中,幽幽的道:“你说将来会是多久?”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很快了。” 苏晨曦叹口气,看着张孝霆,道:“你最起码还有爹娘,我连我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也只能将她轻轻的拥在胸口。 这一夜似乎有些漫长,久久不愿天亮。张孝霆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的横梁,思虑着自己从未谋面的那个大师兄。其实张孝霆早就在牛头山见过,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相认,加上花宇也没有告诉张孝霆。 所以张孝霆的心里对这个大师兄也是一无所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杨青峰就是那背后的主谋,一切计划的实施者。 张孝霆心里开始矛盾起来,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金狮陀师徒和赵胜虽然可恶,到头来也只是杨青峰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凶器而已,而后面的那只手才是真正的祸害。 张孝霆并不是傻瓜,这从花宇的想法中就能窥探出一二,因为花宇的用意就是和杨青峰谈谈,说白了就是要摊牌。 张孝霆甚至在心里想,说不定花宇会在摊牌不成的时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对杨青峰下杀手。因为张孝霆心里十分的清楚,花宇的心思极其的缜密,考虑问题绝不会不留后路。 其实在张孝霆的心中,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如果到时候一旦找到那杨青峰,如何去说服他,如果说不服又怎么办?杀了他?还是控制他?这数十年的经营布置,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手中棋子,就连汉王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孝霆细思极恐,杨青峰毕竟是华山的弟子,虽然他离开华山数十年,但毕竟曾经是,如果朝廷一旦以后追究起来,华山又会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此处,张孝霆一身的焦急,冷汗湿透后背,翻身而起,来了房门,来到院外。 没想到花宇也在,二人都是一怔。坐在院中的亭子上,花宇道:“看来你我都有心思呀?” 张孝霆索性就将烦恼都说了出来,花宇略有所思的道:“你想的没错,看来你并不像晨曦口中所说的书呆子。”说完一笑。 张孝霆苦笑一声道:“说实话,花兄,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 花宇斜视着张孝霆,笑道:“哦?佩服我什么?” 张孝霆笑道:“佩服你心思缜密,想什么事都能想到别人的前面。” 花宇叹口气道:“孝霆老弟,你过誉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是你过谦了。”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这些年身处江湖,有时候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你知道那种压力吗?” 张孝霆没有说话,花宇又道:“可能我比其他人要镇定一点,可我付出了常人所没有的代价,我从小父母就双亡,是我叔父一手将我带大,可就是在我懂事的时候,叔父又离我而去,忽然一夜之间仿佛天塌了下来,那种感觉可以让一个人一瞬间窒息。” 张孝霆忽然想起老爹的死,那种感觉几乎和花宇说的差不多,叫了二十几年的老爹,忽然一下子不在了,确实是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张孝霆没有说话,看着花宇。 花宇又道:“所以我的成长环境告诉我必须要比常人更努力,更坚强,想的更多,看的更远,甚至有时候要比常人要心硬。” 花宇看着张孝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花宇的世界也有过残酷,有过孤独,也有过无助。 张孝霆看着花宇,忽然道:“也就是说,如果摊牌不成,你也可以杀了杨青峰?” 花宇的目光凌厉,闪出一股炽热,道:“这是最后的手段。” 张孝霆摇摇头,神情有些激动的道:“就算杀了他,汉王也一样会起兵,照样会生灵涂炭。” 花宇道:“那武林呢?怎么给武林一个交代?” 张孝霆再次对花宇感到震惊,不得不佩服花宇又一次想到了前面。 是啊!武林被杀这么多人,总要给武林一个交代。 张孝霆道:“这么说,杨青峰不管怎么样都要死?” 花宇看着张孝霆,摇摇头道:“虽然那些人不是他亲手所杀,但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如果他悬崖勒马,或许还有的救,如果他执迷不悟,那只有除掉他了。”花宇说这句话时,看着张孝霆,不想刺激他。 张孝霆想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要杀那么多人,灭人家满门,这种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张孝霆怎么也想不明白,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花宇叹口气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要挑起武林的混乱,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掩护汉王起兵。” 张孝霆道:“这和汉王起兵又有什么关联?” 花宇道:“你别忘了,朝廷可是一直对武林是有提防的,当年,燕王起兵之前是如此,京城大战之时,铁刀门冲锋在前,也是如此,都有武林的身影,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容忍。” 张孝霆道:“那你觉得朝廷会怎么做?” 花宇道:“对朝廷来说,一来可以隔岸观火,削弱武林的力量,二来武林一旦出现动乱,一定会惶惶不可终日,朝廷就会提防着武林各大派的动向,这样就会不免分散朝廷的注意力,汉王也就可以钻空子了。”又道:“对于你的大师兄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一面可以报那当年的仇恨,一面助汉王起兵,这正是一招妙棋。” 张孝霆想起师父临死前还提到过两个师兄,如今一个被人所杀,一个被仇恨所淹没。张孝霆实在是不忍心走万不得已那一步。 花宇又道:“你之前考虑的很有道理,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你那大师兄撇清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华山不被牵连。” 张孝霆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他很是矛盾。花宇道:“如今我们可以先除掉金狮陀师徒,至于你那大师兄,你可以慢慢和他谈。” 张孝霆道:“我想很快萧帮主那边就会有消息了。” 花宇道:“到时晨曦跟着我,你单独去找杨青峰。” 张孝霆点点头,没有说话。 京城,内阁值班房,沈和和几位内阁成员和六部的官员正在议事。 许劲松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不时的向里面张望着什么,眉宇间有那么一丝焦急。 没过一个时辰,里面的人终于鱼贯而出,只见个个脸上愁云密布,唉声叹气,嘴里边窃窃私语,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待众人全都走了,许劲松大声道:“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求见阁老。” 里面传来沈和那苍老但又有力的声音道:“进来吧!” 许劲松迈步而进,来到沈和的案头,垂首而立道:“阁老,卑职有要事相报。” 沈和坐在椅子上,开头看了看许劲松,道:“是扬州的事情还是山东乐安的事情?” 许劲松道:“都不是,是一件奇怪的事!” 沈和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吧!” 许劲松道:“阁老,据放出去的鹰崽子们传回的消息,最近武林中连续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情?”许劲松抬头看了看沈和,见沈和没什么反应,眯缝着眼睛,仿佛心思不在这里一般。 许劲松接着道:“武林中接连发生了灭门惨案,如今已经有四个门派被灭门了。” 沈和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许劲松道:“此事当真?” 许劲松见沈和忽然来了精神,也是一怔,道:“千真万确。” 沈和不敢相信的道:“四个门派都被灭门了?” 许劲松道:“是的,其中飞鹰镖局一百二十六口人无一生还,加上其他三个门派,死亡人数是五百零七人,手段极其残忍。” 沈和起身在厅堂中,来回走动,显得有些焦急,也有些愤怒,道:“朗朗乾坤,竟然会发生如此凶事?凶手是何人?” 许劲松有些紧张的道:“凶手不知是何人。” 沈和大怒道:“这绝非偶然。”又道:“这武林一向不安稳,弄不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许劲松道:“那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道:“你速速传我的口令,让各地方加强戒备,还有记住,不要大动干戈,如今已经是风声鹤唳了,不要造成更大的混乱。” 说完沈和忽然眼前一黑,失去直觉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许劲松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大惊道:“阁老,阁老。”见沈和没有反应,许劲松向门外大叫道:“快叫太医。” 许劲松连忙将沈和扶到椅子上,不一会太医来到,诊了脉相,又扎了银针,沈和这才慢慢苏醒,太医道:“阁老这是操劳过度,加上饮食不善,睡眠不足而引起的气血不足,心气下行之状,没有大碍,注意休息就好。” 沈和开口道:“多谢太医。” 太医道:“如此,下臣告退。” 沈和起身道:“不送了。” 太医道:“请留步。” 太医走后,许劲松总算松了一口气道:“阁老,刚刚吓我一跳,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沈和摆摆手道:“没大碍,你赶紧去办,那帮武林人士,高来高走,神秘莫测,让各地的都司衙门加派人手,小心提防。” 许劲松道:“那阁老您!” 沈和道:“老夫还死不了,你去吧!” 许劲松随即退出内阁值班房,沈和深深的叹口气,看来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 原来,之前内阁的其他几个成员和六部的官员齐聚在这里商讨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今皇帝龙体欠安的事情,皇帝自从登基数月以来,身体是每况日下,太医院的太医们甚至就住在了皇帝寝宫的隔壁,朝中所有政务都压在了内阁和六部,照此以往,情况不容乐观,太医也是束手无策,甚至已经有人在打算皇帝的后事了。 对此,沈和等一班内阁人员虽不愿接受,但也是无可奈何,又鉴于皇帝已经数日不食,加上旧疾复发,情况让人担忧。 为了保密,稳住朝纲,内阁和六部商议了对策,一面极力的对皇帝医治,一面对外隐瞒实情,一面招回在外巡视民情的皇太子朱瞻基,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连数天的操劳使沈和的身心透支到了极限。如今又传来如此惊天大案,沈和担心这绝不是偶然,可是又说不出来,想不透这一连串的内外联系。一边是汉王起兵在即,一边是皇帝龙体堪忧,如今又来了这档子事情,许劲松走后,沈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阵烦乱。 胡宝云这日来到了一个小镇上,一派繁华景象,此处属于山东乐安地界,只见他一身青衣,头上带着顶白纱斗笠,遮住那张闭月般的俊脸,但是依旧挡不住,从薄纱印出来的淡淡面庞,清新淡雅,超凡脱俗,手中拿着宝剑,肩上背着一个包袱。 一路上所见所闻都让胡宝云有些无可适从,她不能肯定能不能找到花宇,但是她有种预感,花宇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如此,胡宝云就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来到房间,胡宝云放在包袱和斗笠,将宝剑靠在床边,倒了杯清茶端在手里,轻轻的推开窗子,眉宇间依旧透出一丝冷艳般的英气,但是又有一股淡淡的神伤难以掩饰,此次下山她只是再想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当初自己的不辞而别,似乎使二人之间产生了一丝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又真实存在的鸿沟,细想一下也觉得稍微不妥,二人之间的感情虽不像张孝霆和苏晨曦般的浓烈,好比春雨润物细无声般若即若离,又犹如一缕青丝般缠绕着彼此,难以割舍,难以忘怀。 胡宝云站在窗前,水杯里的水早已喝完,却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注视着下面的人群,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她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也像下面的普通人多好,每日只有柴米油盐,或者粗茶淡饭,无忧无虑,没有刀光剑影,恩怨情仇,只有两个人,充满淡淡的普通人生活气息,想到此处不禁有点神往。 忽然,她眉头一皱,目光如炬,神色一凜,只见下面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快速的在人群中移动着,格外显眼,因为那人的穿着不是中原人,是一个番僧。 胡宝云心想道:“此人缘何出现在这里?定有古怪。”她不及细想,放下空杯,抄起宝剑,拿起斗笠,向楼下走去。 胡宝云走出客栈,看准前面的那人,跟了上去,为了不引起那人的警觉,胡宝云不时的更换方位与速度,身法很是诡异迅速,竟然没有引起街上人的注意,可见她的身法觉不一般。 果然那番僧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 没一会,那番僧出了镇子,又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胡宝云暗暗心惊,心想:“这个番僧神色可疑,定有蹊跷。”于是拉开距离,十丈开外,紧紧跟随。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那番僧钻进一个林子内,不时的回头观望,鬼鬼祟祟。 胡宝云更加坚定这番僧绝对可疑。果然,穿过林子,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农家院落,院墙虽破败不堪,但从远处看却也规整,可见这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所在。 那番僧走到院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看,没有异常,快速的一闪而入,曵上门。 胡宝云悄悄的走到院墙边,蹲下身子,靠着墙根,贴耳倾听院内的动静。 只听里面,一个难听至极的声音道:“师父,让您久等了。” 里面响起另外一个声音道:“你办的也么样了?”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很得意的道:“都办好了,那赵胜给自己留条后路,咱们也不能一根绳上吊死。” 另一个声音“哼”的一声道:“那赵胜自始至终都在耍心眼,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以为没有杀人就没事了吗?这次叫他彻底的身败名裂。” 难听的声音又道:“那我们今后怎么办?” 另一个道:“既然都安排好了,就不用着急,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胡宝云凝神静听,生怕漏掉关键信息。 难听的声音道:“侯爷那怎么办?” 另一个道:“我们只不过是他手里面的一把刀,一个工具而已,你别忘了,他还记着当年的仇呢!” 难听的声音道:“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杀了这么多人,他为何还要如此?” 另一个道:“当年他师父聂从云虽不是你我亲手所杀,也是因我们而死。他自断筋脉,自决于华山,漂泊江湖,他的师弟又被曹怀仁和你所杀,算起来你我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难听的声音道:“那我们如今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一个声音道:“你错了,这就是我让你之前去做那件事的原因。” 那难听的声音道:“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们以后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声音道:“我问你,如今武林已经人人自危,杯弓蛇影,对谁最有利?” 难听的声音道:“当然是侯爷了。” 另一个道:“还有呢?” 难听的声音道:“徒弟愚笨,不知道了。” 另一个道:“就是咱们。” 难听的声音道:“咱们?” 另一个声音道:“是的!如果武林都知道人是赵胜杀的,将你我撇的一干二净,到时你我再出手,除掉赵胜,你我就是武林的有功之人,到时你我在中原武林,就可以稳如泰山了。” 难听的声音大喜,声音更加难听了,道:“师父果然英明,那赵胜原本在中原武林中名声就不好,如果将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显然二人非常的得意,竟然大笑起来。 躲在墙角的胡宝云大吃一惊,越听越是心惊,心道:“这两个番僧果然又大阴谋。”“原来四门派的人是这二人所杀,真是天理难容。”“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必须将这两个番僧的恶行昭告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想到这里,胡宝云慢慢挪动脚步向林子处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3章:小山 胡宝云刚要走,只听里面一个番僧忽然警觉道:“谁。” 胡宝云大惊,心道:“不好。”索性起身,一个筋斗,早已消失在林子里。 就在同一瞬间,院子里窜出两个身影,速度极快,道:“不要让她跑了,杀了他。” 不用说,这两人正是番僧金狮陀和萨克陀师徒。 这师徒二人,在武林坏事做尽,可谓是恶贯满盈。 他俩已经预知杨青峰是在故意利用他俩,并且深知杨青峰绝不会放过他俩,所以也在为自己寻找出路,之前以为一心一意的为杨青峰做事,就能平安无事,后来发现事情不是他俩想的那样美好,如今人也杀了,中原武林岂能放过他俩?现在才想起给自己寻找退路。 于是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赵胜,这二人平时就与赵胜不和,此次正好抓住机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到赵胜的身上,然后再除掉赵胜,来洗白自己,岂不知这二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冥冥中佛祖都不愿保佑他俩,竟然被人跟踪偷听。 二人大惊,拼了命的追赶,想要除掉偷听的人。 胡宝云尽量朝着密林深处飞去,利用黑暗来隐蔽自己,可是胡宝云只感觉后面的杀气越来越重,心道:“这俩番僧果然厉害。” 金狮陀师徒紧紧尾随,大叫道:“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胡宝云心急火燎,脑海中寻找对策,只见前面密林中隐隐的出现一个山洞,胡宝云连忙发力,钻入洞去,山洞不大,但是很深,胡宝云向洞里走去,躲在一块巨石之后,屏气凝神,静听洞外动静。 一刻间那俩番僧已到洞外,萨克陀道:“就在里面。” 金狮陀向内冷笑道:“你跑不了了。” 可是二人又不敢贸然进入,于是就在外面堵着洞口,那萨克陀站在外面大声谩骂。可是胡宝云只是躲在里面,任由他如何谩骂,就是不出来,也不说话,一点动静也没有。 萨克陀骂了一阵,丝毫没有效果,那二人开始心疑,以为洞内没人,金狮陀道:“你进去看看。” 那萨克陀显然是不敢进入,面露难色的道:“不如我们就在外面等吧!” 金狮陀有些不耐烦的道:“笨蛋,难道我们要在这等一夜吗?” 萨克陀依旧不敢进入,但是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只得探头探脑的将头深入洞内张望,但是洞内漆黑一片,黑的犹如地狱一般,萨克陀壮着胆子向洞内走去,又回头看着金狮陀一眼,希望师父能改变主意。可是看见金狮陀横眉冷面,一副坚定的样子,萨克陀只好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洞内走去。 胡宝云躲在大石后面,只见洞口一黑,好像有人进来,于是探出头来张望,果然看见那番僧进来了。 胡宝云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捏在指间,只见那萨克陀进入洞来,胡宝云甩手一下,石子应声而出,正中那萨克陀额头,顿时血流不止,那萨克陀手捂额头,疼痛不已,洞内一片漆黑,又看不清从什么方向飞来的石子,而且看不清洞内有多深,正待破口大骂,胡宝云手里捏着数枚石子,再次出手,真力到处,石子犹如出手的弹丸,只听那萨克陀大喊数声,抱头鼠窜逃出洞外。 跑到洞外,只见额头和脸上还有嘴上都是鲜血,犹如血葫芦一般,嘴里“嘶嘶”疼痛不已,大怒不止,还要破口大骂,可又张不了嘴,只能是愤怒的干着急,场面甚是滑稽。 那金狮陀见徒弟如此不堪,想要亲自进去,可是很明显对方武功高强,更不知道对方底细,弄不好自己也会着了道,到时岂不是难堪?于是又看了一眼狼狈的萨克陀,努哼一声向洞内喊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 胡宝云冷笑一声,三岁小孩的把戏,依旧不说话只将手中的石子捏紧,随时准备出手。 外面的金狮陀见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安静的可怕,金狮陀心中大怒,显然是失去了耐心,索性亲自进入,只见他小心翼翼靠近洞口,将头探入洞内,果然一片漆黑。 胡宝云见洞口又是一黑,手中石子破空而出,那金狮陀听见前面风响,知道又是暗器,但是不知道距离多远,多少暗器,只得连续运用真力,挥动宽大的袖袍,那数枚石子撞到袖袍,皆被打落,那金狮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但是依旧不敢大意,袖袍慢慢摆动着,向洞内走去。 胡宝云见石子没用,心中焦急,只见从洞口处射来光亮,胡宝云干脆抽出宝剑,于是只听“嘤”的一声,一道寒光闪烁,借助那一丝月色,洞内为之一亮,那金狮陀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光在眼前一晃,不免有些紧张,于是护住自己,胡宝云连出三剑,招招都是要害,那金狮陀出手迅疾,根据剑峰的走向,一一化解,胡宝云找准机会,又是一阵迅疾凌厉的进攻,由于胡宝云面朝洞外,所以能看见金狮陀的身影,而金狮陀就不一样了,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到对方的剑峰杀气。 胡宝云一番出手之后,迅速的一个转身向洞外飞去,撇下金狮陀,原来胡宝云用了声东击西,运用天时与地利,迅速的向洞外飞去。 金狮陀大惊道:“快拦住她。” 洞外的萨克陀满脸是血,正在扯下身上的僧袍包扎,忽然听里面好像动起了手,没一会,又听见金狮陀大喊,于是萨克陀丢下手中的破布,连忙向洞口堵去,还没到洞口,只见里面飞出一个青色身影,身法迅疾飞快,那萨克陀心中大怒,扑了上去。 胡宝云见萨克陀扑来,轻喝一声,手中宝剑连续挽了数个剑花,寒光道道,摄人心魄,萨克陀不敢硬接,于是使出了绝技婆罗指。 胡宝云不敢恋战,迅速向林子深处飞去,那萨克陀穷追不舍。 胡宝云晃过萨克陀射出的婆罗指,将宝剑插入剑鞘,只顾快速遁走。 金狮陀也迅速的追了上来,心中大怒,心中忽然有股被羞辱的感觉,大喊道:“你以为你们跑得了吗?” 胡宝云心惊道:“看来自己此次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感慨,但是脚下依旧快速移动。 金狮陀二人紧追不舍,看看追上,已经能清晰的看见胡宝云的背影了。 胡宝云感觉到身后的重重杀机,忽然胡宝云瞬间停了下来,金狮陀看准时机,大若弥罗功的真力已经在手掌凝聚而成,不留任何余地,一招毙命。 胡宝云再次抽出宝剑,握剑在手,面部表情冷艳冰霜,怒视着两个番僧,萨克陀认识胡宝云,怒道:“原来是你!”又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金狮陀一把推开萨克陀道:“我来了结她。” 那金狮陀迅速的向胡宝云冲了出去,手中大若弥罗功的真力,浑厚无比,看看就要逼近胡宝云,胡宝云面色依旧平静,紧握手中的宝剑。 就在这时,金狮陀忽然眼前一黑,一个奇怪的黑影在眼前一晃而过,随即又消失不见,就在金狮陀一愣神之间,胡宝云迅速出手,一剑刺向金狮陀,金狮陀大惊失色,连忙收回手中的真力,全力的护住自己。 胡宝云又是一剑,袭向金狮陀的肩部,金狮陀双腿发力,向后一斜,胡宝云紧跟而上,剑招又变,直接削向金狮陀的肋部,金狮陀大惊,胡宝云的剑招始终不离他身周要害,一时间金狮陀显得很仓促。 不过很快金狮陀迅速的调整了过来,胡宝云立马陷入苦战,处境被动起来,一边的萨克陀也在蠢蠢欲动。 金狮陀显然很是恼怒,没想到今日对付一个女流之辈都那么费尽,显然这是金狮陀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当着萨克陀的面。 金狮陀奋力一掌,拍向胡宝云的手腕,胡宝云顿觉手腕一麻,宝剑落地,金狮陀又是一掌,拍向胡宝云的心口,这一掌乃是杀招,拍实了,胡宝云性命难保,胡宝云连续后退,奋力抵挡,但是那金狮陀紧紧相逼,眼看已到跟前,胡宝云顿时觉得死神的脚步正在慢慢逼近,恍惚间眼前出现了生活中的一切,最后眼前出现了他的音容笑貌。 就在金狮陀以为就要得逞的时候,并且嘴角已经露出了邪恶的得意微笑。 没想到就在这时,先前出现的那个黑影又在眼前一闪,金狮陀心里大惊失色,竟然有股恐惧感浮现在心头,这是金狮陀多年来没有出现过的恐惧感,金狮陀甚至好像看到了那个黑影向自己龇牙咧嘴,随即一瞬间又消失在黑暗中,胡宝云也是大惊,一边的萨克陀惊恐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金狮陀又一次分神,身形一滞,胡宝云再次振作精神,抓住机会,一脚挑起地上的宝剑,挥剑向金狮陀刺去,金狮陀身子一斜,闪过一边,后退一步,眼神向四周搜寻着什么,胡宝云又是一剑,逼近跟前,金狮陀有些焦急起来,随即心中一阵恼怒道:“你这是什么鬼把戏?” 胡宝云冷冷的道:“是你亏心事做的太多了,那些孤魂野鬼来找你了。” 金狮陀显然不相信,但是心里又心虚,实在搞不清楚那黑影是什么鬼,萨克陀也是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四周,喉咙抽动了几下。 金狮陀怒道:“今日就是阎王爷来了,我也不怕。” 再次向胡宝云扑去,胡宝云只好勉强与他周旋,犹如先前手腕被他打伤,明显剑招出现迟缓,如今更是退无可退。 金狮陀再次冷笑道:“束手就擒吧!” 大若弥罗功再次向胡宝云袭去,胡宝云用尽全身功力来抵挡,依然是犹如以卵击石。 看看就要丧命,那个黑影再次出现,并且发出“吱吱”的叫声,金狮陀又是大惊,担心胡宝云再次偷袭,连连后退,那黑影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就连胡宝云也是心惊不已,但是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那黑影绝不是人,犹如猴子一般,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但又真真实实的存在。 金狮陀后退到萨克陀身边,道:“你看清了吗?是什么东西?” 萨克陀有些紧张的道:“我也不知道,稍纵即逝,一闪而过,太快了。” 金狮陀心中暴怒不已,于是对着黑暗的四周道:“到底是谁,出来。” 那声音随即淹没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回响,依旧寂静一片。 金狮陀又道:“明人不做暗事,还请献身说话。”依旧没有回音,更无人回答。 胡宝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关键时候救她,也在看着四周。 可是三人站在原地许久,还是没人。那萨克陀壮起胆子,大骂道:“偷袭暗算不是好汉,有胆量的就现身一战。” 话刚说完,只见旁边的一棵树上,掉落下几个秋柿子,有一个正巧砸在萨克陀的肩膀上,萨克陀连忙抬头,只见上面树杈上隐隐的坐着一个活物,还在动,金狮陀心中暗惊,萨克陀怒道:“是谁?”胡宝云看着树上的黑影,心中也是心疑。 那活物,忽然跳了下来,走到胡宝云的脚下,冲着胡宝云“吱吱”两声,手里还拿着几个秋柿子,大口大口的啃食着,津津有味。 胡宝云大吃一惊,原来是个猴子,细看之下,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猴子不就是张孝霆的小山吗?胡宝云顿时心里没那么紧张了,感激的看着小山,小山只顾着吃,看都不看对面的金狮陀二人,显得很藐视一般。 金狮陀二人也是大惊,不知道哪来的猴子,更不清楚前番数次出现的黑影,到底是不是这只猴子。 二人心中疑虑,此时面对着一只猴子和一个女子,二人竟然不敢轻举妄动起来。与先前的不可一世和杀气腾腾的架势显得格格不入。 胡宝云也觉得小山很特别,有一种武林高手的气魄,不禁心中暗笑起来。 可是又一想:“这小山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它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险?难道张孝霆和花宇也在这附近?那他们又为何不过来?”胡宝云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明白。 那金狮陀师徒二人,看着坐在地上只顾吃的猴子,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金狮陀悄悄的萨克陀道:“你去引开哪只猴子?” 萨克陀有些紧张,显然有些不愿意的道:“不如我二人一同上去,杀了他俩。” 金狮陀刚要说话,忽然只听两声破空之声,好像有什么暗器之类的向自己飞来,金狮陀赶紧侧身一晃,避了开去,那暗器不偏不倚正中萨克陀的脸上,那萨克陀只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忙用手去抓,只见从脸上抓下来两个柿子种子,萨克陀大怒道:“你这臭猴子,敢戏耍小僧?” 挥舞双臂就向小山冲了过来,胡宝云不禁嘴角一笑,那萨克陀暗运婆罗指,对准小山,刚要出手,没想到小山出手比他还要快,来了个后发先至,又是几个“暗器”飞来,萨克陀被气晕了,哪里提防,几个柿子种子又是砸到了他的脸上,本身那脸上已经被胡宝云用石子伤的血肉模糊,如今又被小山戏耍,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甚是滑稽。 金狮陀显然是失去了耐心,竟然被一只猴子镇住,真是滑稽,愤怒的道:“杀了她们。” 金狮陀奋力一掌,向胡宝云扑去,那萨克陀也是逞起余威,嘴里咿咿呀呀的冲了过来,胡宝云凝神戒备,横剑在手,迎着二人连挥数剑,都被金狮陀化解。那金狮陀冷笑一声道:“看你还有何能耐?” 只见小山丢下手中的柿子,身法极快的向萨克陀扑去,那萨克陀怒道:“小畜生。” 话音刚落,只见小山身法极快,快的不可思议,萨克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抓住萨克陀的衣襟,一只手使劲的抽打耳光,“啪啪”有声,响亮脆耳。 那萨克陀更是恼怒,浑身的武功忽然一瞬间使不出来一般,连忙用手想要抓开小山,小山见机一口狠狠的咬住萨克陀的鼻子,那萨克陀大叫一声,响彻整个夜空,小山咬住萨克陀的鼻子,一边还是不停的抽着耳光,萨克陀两手掐住小山想要拿开它,可是鼻子被咬住,萨克陀越是用力,小山咬的越狠,他就越疼。 小山连忙又将长长的尾巴缠绕在萨克陀的脖子上,这下萨克陀彻底没招了,摇摇晃晃,忽然倒地疼得大叫不止。 这边的金狮陀正与胡宝云缠斗,看看就要得逞,回头一看,只见萨克陀被小山按倒在地,再不去救,就会性命不保,怒道:“废物,连个畜牲都对付不了。” 就在金狮陀一分神间,胡宝云再次攻了过来。可是金狮陀哪有闲心再去管她,回身向小山扑去,胡宝云担心小山,于是也是挥剑而上。 此时的小山就像饥饿的狼一般,死死地咬住萨克陀的鼻子,尾巴死死的缠住萨克陀的脖子,猴手死死的抓住萨克陀的衣襟,此时的萨克陀惊恐万分,就差喊救命求饶了,对一只猴子求饶,传出去成何体统,最后一点自尊心占据了上风,只是在地上疼得大叫,疼得筋疲力尽。 金狮陀已到后身,小山忽然大力一咬,竟将那萨克陀的鼻子活生生的咬了下来,萨克陀先前早已是疼得筋疲力尽,脖子又被尾巴死死缠住,呼吸不畅,此时早已是脸色发紫,有气无力。忽然鼻子又被咬了下来,捂着鼻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咬下萨克陀的鼻子,小山又一个转身,迅速的向旁边跳去,速度奇快无比,金狮陀暗惊:“好快的动作。”小山连忙向胡宝云大声的“吱吱”叫着,猴手指着远处。 胡宝云会意,快速的向远处飞去,小山蹲在地上,一脸的怒气,猴嘴上滴着鲜血,两只眼睛发出紫色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有些恐怖,嘴里发出嘶吼声,金狮陀忽然有些心虚起来,又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萨克陀,又看着小山。虽是恼怒,又是惊奇,惊奇的是这猴子哪来的如此力量,它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身法快的犹如武林高手,不对,比武林高手还要高强,真的是让人惊骇不已。 金狮陀不相信这一切,面对着此时愤怒不已的小山,暗运真力,对着小山就是一掌,小山迅速做出反应,向后一跳,金狮陀又是一掌,小山又是一跳避开,显得很是轻松,金狮陀大惊,心道竟:“这畜牲竟然有如此神功,真是天意造化。” 金狮陀咬牙切齿,又是连续发力,小山连连向后跳退,好像总在最后一瞬间逼开,金狮陀大怒,又是追了上去连连出招,一次比一次快,出手又快又狠。 小山也是凭借超快的身法,处处躲闪。此时那萨克陀又传来阵阵的哀嚎,金狮陀无奈,愤恨一声,转身去查看萨克陀的伤势。只见从小山的嘴里吐出一个东西,原来是萨克陀的鼻子。 小山看着那二人,慢慢的向后退去,一会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金狮陀看着倒地不起的萨克陀,心里是又气又怒,气的是萨克陀被伤成这样,真是意料之外,怒的是还是被她跑了,竟然被一只该死的猴子搅了。 金狮陀越想越是生气。可是最让金狮陀担心的是自己的秘密已经泄露了,这下不但武林饶不了他,就连赵胜也不会放过他,看来要重新计议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金狮陀的内心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4章:汉王起兵 胡宝云跑了很久,停下来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气喘连连,心里开始担心起小山的安慰,也不知道小山怎么样了,开始焦急起来。 等了一阵子,依旧不见小山影子,胡宝云越是心焦,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黑暗中有动静,好像有个黑影正在靠近,胡宝云立马凝神戒备,那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胡宝云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细看,正是小山。 胡宝云赶紧跑上去,来到小山跟前。小山见胡宝云立马龇牙咧嘴起来,手不断的指向远处。胡宝云明白小山的意思,让她继续跑,那番僧说不定还会追上来。 胡宝云惊奇的看着小山,只见它嘴上依旧鲜血淋漓,心中也是不忍,轻声道:“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小山又回头看了看,好像在确定无人追过来,这才看着胡宝云“吱吱”的叫了两声。 胡宝云看着小山道:“真是谢谢你了,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主人呢?” 小山表情奇怪,双手在胸前不知在比划什么,胡宝云看不懂。 小山见胡宝云看不懂,也就不动了,猴头依旧不断的四处张望着,探寻周围的动静。 胡宝云嘴角一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小山似乎有些得意,摆了摆猴手,似乎还很谦虚,胡宝云看着小山滑稽的动作,忍俊不禁,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小山又是一阵猴语手势比划,胡宝云依旧看不懂,也就不问了,看着小山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心里开始对小山产生了兴趣,面前的这只猴子和自己见过的猴子没什么不同,可为什么小山身上却有一股惊人的力量,一种让人敬畏的力量。 回想起刚刚不久发生的事情,胡宝云越发对小山感到奇怪。胡宝云心里嘀咕着,只见小山忽然站立不稳,身子歪歪斜斜,好像喝醉了一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胡宝云大惊,上前一把抱住,小山此时嘴里开始不断的咳血,鲜血沾满胡宝云的衣袖和手掌,猴头歪在一边,神志不清,一瞬之间小山就变成这样,胡宝云开始心慌,叫道:“你怎么了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任凭胡宝云如何的摇晃叫唤,小山好似深深沉睡一般,无动于衷,毫无知觉。 胡宝云越发心慌,将小山抱到一边,手起一掌,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度入小山体内,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小山依旧一动不动。 胡宝云心中焦急,心道:“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奇怪,刚刚还好好的。” 胡宝云心里想着,一边继续将真气输送给小山,一边期待奇迹的发生。 也就在这时,一个白髯老者,一身白袍出现在身后不远处,只见他童颜鹤发,一身道骨仙风般的立在原地,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很是神奇。不过胡宝云没有发觉。 那白髯老者开口道:“它没有受伤,别浪费你的真气了。” 胡宝云大惊,立马抄起身边的宝剑,转身目视来人,胡宝云看着面前的白髯老者,满目满脸的惊异,看着白髯老者,凝神戒备,胡宝云冷峻的道:“你是谁?” 那白髯老者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白髯老者目光始终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山,胡宝云对这个白髯老者感到一阵奇怪,对方有什么意图完全不知道,对对方更是一无所知,心中也是奇怪,在江湖上也没见过此人。 胡宝云见白髯老者的眼神始终是盯着小山,警惕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白髯老者这才将目光放到胡宝云的身上,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专程为它而来。” 白髯老者指指地上的小山,胡宝云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白髯老者不置可否的笑道:“姑娘,我是它的主人,我已经找了它许久了,我要将它接走。” 胡宝云怒目道:“你撒谎,它已经有了主人。” 白髯老者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要将它带走,它离开我太久了。” 胡宝云显然对这个白髯老者很是捉摸不透,说的话也不是让人很明白。 胡宝云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它。” 白髯老者笑道:“可它现在昏迷不醒,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看着胡宝云又道:“姑娘,老朽真不是坏人。” 胡宝云依旧冷峻的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髯老者看着胡宝云笑道:“就凭我到现在还没有对你出手。” 胡宝云剑指白髯老者道:“那你就来吧!” 白髯老者忽然大笑不止,笑声中透露出爽朗,又有点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胡宝云大怒,在胡宝云看来,小山虽然是只猴子,但是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样,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到它。 胡宝云率先出手,飞身一剑刺向白髯老者,那白髯老者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微笑着。 胡宝云已到身前,剑峰直逼那白髯老者。只见那白髯老者一只衣袖平淡无奇的一挥,胡宝云顿感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好像处在漩涡之中,剑峰偏离,身形不稳,胡宝云落地向后连连后退,撞到一个树才停了下来,胡宝云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那白髯老者又是一伸手,手心处一股吸力,将地上的小山吸到手上,抱在怀里,嘴里不住的道:“猴儿,猴儿,跟我回家。” 胡宝云大惊,见小山被抓走,立马执剑拦住道:“放下它。” 白髯老者笑道:“姑娘,请你转告这只猴子的主人,如果他愿意,可以道终南山来找我,记住让他一个人来。”说完,也没见到他如何动作,眨眼间消失不见,面前犹如刮过一阵狂风一般,让人睁不开眼。 胡宝云眼睁睁的看着小山被一个陌生人带走,对小山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那白髯老者说过,他才是小山真正的主人,胡宝云很是奇怪,又想到他的武功,登峰造极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胡宝云叹口气,也是无奈。目前先离开此地再说,胡宝云离开树林,回到客栈,坐在凳子上,回想起这一日发生的一切,没想到自己刚刚下山就遇到这么多事,更让胡宝云震惊的是,武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那金狮陀师徒所为,二人还有自己的肮脏的阴谋,企图嫁祸给赵胜,那赵胜虽也是不择手段的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赵胜并没有杀人。 胡宝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路先打听花宇和张孝霆的下落,一面继续找机会探听。 扬州城,近日孙康也接到京城发来的信函,孙康览毕,幕僚于冰也在身旁,递给于冰,于冰览毕道:“您怎么看?” 孙康道:“我以为是汉王那边有动作了,没想到竟然是武林中的事情。” 于冰道:“各地方的都司衙门都要分兵提防武林,我认为不妥。” 孙康道:“你说说看。” 于冰道:“武林中的事情,应该让武林自己解决,这个时候朝廷应该将精力集中到汉王这边。” 孙康看着于冰道:“阁老的意思你还是没明白。” 于冰不解的道:“那阁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康叹口气道:“如今皇帝陛下龙体每况日下,汉王又是蠢蠢欲动,现下武林又发生这种事情。”又道:“朝廷是最忌讳武林门派的,这些人高来高走,十分难以控制,事情偏偏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发生,四个门派数百口人死亡,武林一旦混乱,朝廷如果再不出手,到时朝廷法度何在?还有这件事发生的极为蹊跷,绝不是偶然。” 孙康回想起前日玄音阁的人还上门找过张孝霆,或许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于冰想了想道:“大人您是说,此次武林事件不是孤立事件?” 孙康道:“这是阁老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动用都司衙门。” 于冰心中暗惊道:“如果按照阁老的意思,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孙康看着于冰道:“你什么意思?” 于冰道:“有人要借助这次事件,转移视线,给汉王起兵创造很有利的条件。” 孙康吃惊道:“转移视线?” 于冰道:“您想过没有,如果汉王起兵最担心的是什么?” 孙康道:“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朝廷的勤王军队。” 于冰道:“我大明的勤王军队有一半归在各地的都司衙门,还有一半用于边境边关隘口,首先镇守边关的军队是不能随意调动的,只有各地都司掌管的巡防营可以随时调动,如果有人借助此次武林时事件,转移朝廷的注意力,分散各都司衙门巡防营兵力,加上这些都司衙门的巡防营调动起来缓慢。那汉王那边的压力就大大减轻了,可以说是没有后顾之忧了。汉王虽一介武夫,但是眼光独到,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定会抓住机会。” 于冰的分析犹如醍醐灌顶,让孙康忽然间茅塞顿开,但也让孙康冷汗连连,脊背发凉,如果照这个思路,那么汉王很可能就要起兵了。 孙康惊道:“如此浅显的道理,阁老会看不出来?” 于冰道:“依我看,阁老其实早已有数,不过你别忘了,皇帝龙体欠安,听说皇太子不日就要回京,弄不好天下又要变天,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这个节骨眼上,阁老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孙康大惊,看着于冰道:“你是说!” 于冰摇摇头,道:“看来扬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又道:“前些日子,阁老调动三路大军封死了汉王北上和西进的道路,如今又有人利用武林的事情,分散朝廷的注意力,又分散各地驻守的兵力,一边是磨刀霍霍,一边是皇上龙体欠安,这个时候如果阁老再不采取手段,那真的就大祸临头了。” 孙康点点头道:“那此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于冰想了想道:“前番许劲松不是给了你沈阁老的密信吗?” 孙康立马明白道:“你是说,现在就让我接管江浙两地的都司衙门?” 于冰道:“阁老在信中说的很清楚了,万不得已之时,就要当断就断,现在正是时候,牢牢的抓住都司衙门,现在应该立即派人去南京,让他们做好御敌的准备。” 孙康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此事干系重大,派谁去合适?” 于冰看着孙康道:“属下愿去走一遭。” 孙康拉着于冰的手,满怀深情,激动的道:“你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好,你明日就出发,我再给你安排两个人同行。” 于冰点点头,道:“还请大人将阁老那封密信给我,做为印信,到了南京立马接管都司衙门,组织南京的城防。” 孙康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于冰道:“少则十日,多则半个月。” 孙康道:“好,扬州有我,南京靠你了。” 于冰点点头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回去准备。”说完退出后堂。 孙康深深的叹口气,接下来很可能面对的就是刀光剑影,人仰马翻的厮杀场面了,孙康表情坚毅,嘴角不自然的抽中着,这是人生中的第二战,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那边孙康正在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厮杀。这边张孝霆他们忽然也接到一个消息,花宇和张孝霆苏晨曦还有金平正在客栈内等待萧帮主的消息,忽然一个丐帮弟子跑进客栈见到了四人,众人大惊,以为有什么消息了,花宇道:“什么事?” 那弟子表情凝重的道:“据我帮中弟子从山东乐安传回的消息,前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数十名弟子也被人杀了。” 众人大惊,花宇道:“何人所杀?” 那弟子道:“不知道。” 张孝霆道:“那萧帮主呢?” 那弟子道:“帮主一听这个消息,气愤难当,来不及和各位见面,就直接去了山东乐安,让我来告诉各位。” 花宇眉头一皱,感到事态严重,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去山东乐安。” 一行四人,匆匆算还店钱,出了城,极速的向山东乐安而去。 汉王府,朱高煦正在和靳荣c周恒c王斌正在商议起兵之事,只见杨青峰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汉王还等什么?如今正是起兵的最佳时机。” 朱高煦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杨青峰道:“看来汉王也知道了朝廷内有异动了?” 朱高煦得意的道:“我那皇兄已经半死不活了,还要感谢侯爷您的帮助呀!” 杨青峰道:“我能帮助汉王的只有这些了,等你拿下南京,我们再见,机不可失,还希望汉王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走了。 朱高煦看着靳荣三人道:“就按照商议好的计划行事,去吧!” 三人领命而去,其实这些天朱高煦丝毫没有闲着,自从那批宝藏黄了以后,朱高煦就将乐安城中所有的富家大户的家都抄了,搜刮了数百万两金银,充做军费,大量的拉壮丁,打造军器,囤积粮仓,此时朱高煦的军队已经达到五万人之多,就等时机一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朱高煦将大军分为两路,左路军王斌统领,右路军周恒统领,靳荣担任行军总指挥。 朱高煦杀了朝廷派来监视自己的使者,用来祭旗,宣读了讨逆檄文,三军将士高声齐呼:“汉王威武,汉王威武。” 朱高煦见将士们士气充足,杀气腾腾,满心欢喜,意气风发,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北平和父亲起兵时的场景,继而昂首大笑。 随着朱高煦振臂一呼,大军浩浩荡荡出了乐安,向扬州出发,加上后勤保障充足,大军一路绵延数十里,蔚为壮观,不可一世。 朱高煦和靳荣三人,按照杨青峰给你的建议,采取直接进攻扬州,直逼南京的策略,一路上连续攻克了数座城池,缴获大量物资,军队又进一步得到充实,到了徐州之时,军队人数就已经达到了七万人,朱高煦继续前进,向扬州浩浩荡荡而来。 一时之间朝野震荡,人心惶惶,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沈和等内阁人员主战,态度强硬,但是主和派也势利不小,利用皇帝龙体欠安为由,不宜扩大战事,只须严防死守就可以,以待对方求和。 最终沈和力排众议,利用内阁的特权罢免了主和派许多官员,一时间沈和成了言官的众矢之的,弹劾的奏章如雪片一般,但都被沈和截留了,但是沈和知道,如今自己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什么时候被烫死,完全取决于局势的发展,如果吃了败仗,那么自己就会非常的被动。 沈和将目光从地图上的乐安移到了扬州,又移到了南京,但是最终还是移到了扬州,沈和心情复杂,他也不知道扬州能不能守得住,如果守得住南京就没事,如果守不住,不但南京不保,自己也会人头落地。 花宇四人在路上就已经得知汉王终于起兵了,一路上都是四处逃难的百姓与被洗劫过的村庄,此时四人依旧向乐安跑去,既然汉王已经起兵,那杨青峰必然还会有所行动,一旦找到他事情就解决了一半了。 前番萧劲岩派出去的弟子,竟然被杀了,这让萧劲岩很是气氛。 萧劲岩在路上不断的接到帮中弟子的消息,听说发现了金狮陀师徒的行踪,那金狮陀师徒就在乐安,萧劲岩又让弟子将消息传递给后面的花宇他们。 接到消息的花宇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乐安。此时乐安城外的五柳庄內,杨青峰正与朱允炆在说着话,石守坚也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朱允炆道:“汉王到哪里了?” 杨青峰道:“听说已经到了徐州,很快就到扬州,拿下扬州,就是南京,到时您也算是失而复得吧!” 朱允炆冷笑道:“失而复得?好讽刺的话。” 朱允炆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让自己当年丢了皇位的帮凶,如今却又帮助自己复辟,真是一种讽刺。 杨青峰知道朱允炆是什么意思,但是转移话题道:“我也是等待这一天。”又道:“当年道衍将你移出皇宫,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不动声色,让你在九华山待了这么多年,只是等待一个机会,我想你也是十分的不甘心,也在等待机会吧?” 朱允炆道:“你别忘了,当年我被道衍从北平转送到九华山之时,是我给你留的信息。” 杨青峰笑道:“看来你我当时就已经就预料到将来有一天会合作,真是世事难料但又是你情我愿。” 朱允炆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杨青峰摇摇头道:“汉王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朱允炆越发感觉,这个人很是不简单,但是又感觉这个人身上又一层邪气,浓浓的邪气,逼人心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5章:暴露 汉王的军队抵达徐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扬州,孙康坐在衙门大堂之上,看着前方传来的战报,面色铁青,此时于冰已经去了南京都司衙门,现在只有孙康一人坐镇扬州。 孙康随即派人按照先前拟订好的计划组织城防,一面派人去各个州县调集人员,全部集中到扬州城,这无疑是釜底抽薪c孤注一掷的安排,火器营和城防营随时待命,就连衙门里的捕快衙役都动员了起来。 萧劲岩到了乐安已经是晚上,此时就他一个人,根据消息,金狮陀师徒经常出现在乐安城外的五柳庄附近,于是萧劲岩立即赶到了五柳庄附近的林子里,静观其变。 花宇等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这时萧劲岩得到密报,说是被杀的丐帮弟子都是被一刀毙命,这让萧劲岩坚定,很可能是赵胜所为。 在萧劲岩看来,几宗灭门案赵胜肯定逃不了干系,此时又听说被杀的弟子都是一刀毙命,这更加坚定了萧劲岩的判断。 联想起在扬州之时,花宇在言行中有开脱赵胜的意思,如今看来不禁让萧劲岩感到花宇是错的,自己是正确的。 心中的怒火犹如烈火一般,发誓要让赵胜血债血偿。 金狮陀师徒此时也在静观其变,赵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先前重伤的萨克陀虽然没了鼻子,但是没什么大碍,此时没了鼻子更加的丑陋,目露凶光,看着赵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赵胜只是一言不发,手中拿着宝刀,好像很是警惕。 金狮陀道:“听说丐帮弟子被杀了。” 赵胜冷笑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 金狮陀笑道:“我是为你担心呀!”说完看着赵胜的反应。 赵胜看着金狮陀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金狮陀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丐帮弟子?” 赵胜冷笑道:“我不关心这个。” 金狮陀原本以为这样会让赵胜提起兴趣,但是赵胜却是不为所动,于是又道:“你的后路被断了。” 赵胜果然一惊,看着金狮陀道:“你又耍什么鬼把戏?” 金狮陀见赵胜有了紧张感,终于露出了笑容道:“你的手上已经沾了丐帮弟子的血了。” 赵胜大怒,挺身而起,道:“你胡说什么?” 金狮陀笑道:“难道那这个丐帮弟子不是你杀的吗?” 一边的萨克陀也一副笑嘻嘻的面孔,看着赵胜,金狮陀又道:“赵门主,你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胜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金狮陀大骂道:“你这个贼番僧,你到底做了什么?” 萨克陀怒道:“赵门主,嘴巴放干净点。” 金狮陀笑着摆摆手,看着赵胜道:“无妨,我就告诉你,既然你不愿意手上沾血,我们愿意替你代劳。” 赵胜终于明白过来,大怒道:“这么说来那这些个丐帮弟子是你杀的?” 萨克陀得意的起身道:“是我杀的。” 赵胜看着萨克陀,目露凶光,显然萨克陀被看的心里发虚,但又勉强道:“人是我杀的,消息也是我放出去的,你想怎么样?” 赵胜此时恨不得将萨克陀一刀给劈了,剁成肉泥。 只见赵胜面色充满杀气,走向萨克陀,萨克陀紧张的缩到金狮陀身后,赵胜恨不得一刀将二人全砍了。 只见他忽然抽出宝刀,发出一阵刀锋撕裂空气之声,随即一阵热浪直逼向二人,赵胜怒道:“你们二人,真是卑鄙。” 金狮陀暗运真力在手,讥讽道:“咱们彼此彼此,你赵胜不也是背叛了中原武林?如今只不过多杀了几个人而已。” 赵胜大怒道:“人不是我杀了。” 金狮陀笑道:“现在估计整个武林都知道你赵胜手上不干净了,还有谁会信你?” 赵胜面色紫涨,怒火攻心,大喝一声,手起一刀,砍向金狮陀,金狮陀一掌推开萨克陀,双手向上一挥,顿时一股真力冲散赵胜砍过来的热浪,赵胜又是一刀,随即一个转身,绕道金狮陀后面,刀锋一转,砍向金狮陀的背部,金狮陀也是身形一斜,向前跨出一步,双臂旋转,一掌拍向刀锋,又化解赵胜的一招。 赵胜此时已经大怒,刀刀不离金狮陀左右三寸,金狮陀不敢大意,连用大若弥罗功护住周身,赵胜一刀连着一刀,层层热浪直逼得金狮陀连连后退,金狮陀忽然闻到了一股胡焦味,原来自己的胡须被热浪烧焦了,金狮陀怒道:“赵胜,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不要太过分。” 赵胜怒目而视道:“那就放马过来吧!” 金狮陀显然被逼急了,开始了进攻。 就在这时,杨青峰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怒视着二人,二人只好暂时罢手,赵胜虽有些心有不甘,但是此时还是先忍耐片刻。 杨青峰看着二人,面无表情的道:“二位真是好兴致。” 金狮陀轻蔑的看着赵胜道:“你赵门主故意找茬。” 赵胜怒道:“是你贼喊捉贼,故意陷害。” 杨青峰怒道:“都给我闭嘴。”二人只好不说话立在当间,赵胜气愤难当。 杨青峰道:“前番让你们杀人,只是为了掩护汉王起兵,你们做的很好,如今汉王已经到了徐州,不日就会攻下扬州,现在你们却在这里内讧,成何体统?” 赵胜咬牙切齿道:“这番僧杀了丐帮的人,却要陷害与我。” 杨青峰看着赵胜道:“人是你杀的又如何?不是你杀的又如何?” 金狮陀道:“赵门主本来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暗藏私心。” 杨青峰看着赵胜道:“后路?什么后路?” 一边的萨克陀插嘴道:“用你们中原的话,这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赵胜忽然一回头,顺手一刀,一股犹如火焰一般的热浪扑向萨克陀,萨克陀大惊,躲闪不及,瞬间被火焰包围,被烧的“哇哇”大叫,哭爹喊娘,犹如火人一般。 金狮陀见爱徒被烧,大怒道:“赵胜,我和你势不两立。”说完,脱下衣衫,将萨克陀身上的火扑灭,此时萨克陀已经被火烧的破破烂烂,屋里弥漫着焦臭味,萨克陀被伤的口不能言,加上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此时更加雪上加霜。 金狮陀更加愤怒,没办法,只好先将萨克陀扶去医治。 此时只剩下杨青峰与赵胜,刚刚那一幕,杨青峰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 杨青峰道:“看来你是有想法?” 赵胜道:“我没有想法?” 杨青峰看着赵胜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何会找到我?难道就是因为在华山被那萨克陀的一番挑拨?不至于吧!你肯定有你自己的打算!” 赵胜很显然被看破了心思,于是道:“我有时只是感叹世道的不公。” 杨青峰笑道:“世道不公?这世道又何尝公平过?” 赵胜看着杨青峰道:“我知道你是谁?” 杨青峰点点头道:“这很重要吗?” 赵胜道:“你就是当年聂从云的大徒弟,当年华山事后,你就失踪了。” 杨青峰显得不是很意外,但是却是饶有兴致的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赵胜道:“就在华山的那天晚上。” 杨青峰笑道:“那你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赵胜道:“我忽然觉得我错了。” 杨青峰眼睛划过一丝杀意,赵胜没有看到。杨青峰依旧道:“你不是说天道不公吗?怎么现在又把自己给否定了呢?” 赵胜道:“我手里的这把刀时常告诉我,事情都有第二种解决办法。” 杨青峰冷笑道:“所以你没有杀人,让他们师徒去动手,你袖手旁观?” 面对着杨青峰字字诛心的追问,赵胜开始大怒,道:“我没有袖手旁观,我只是不愿意看到那种场面。” 杨青峰看着赵胜,惊奇的道:“你好像不是当初那个锋芒毕露,到哪都是杀气腾腾的那个赵胜了。” 赵胜目光中现出一股迷茫,叹口气道:“死的人太多了。” 杨青峰冷笑道:“现在说这话,你不觉得为时已晚吗?”又道:“赵门主,别忘了,四大门派的人虽不是你杀的,但是你身上已经沾了丐帮弟子的血了,你洗不掉了。” 赵胜大怒道:“我没有杀,是金狮陀陷害我。” 杨青峰直逼赵胜,道:“这很重要吗?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公平,每个人都处在一个漩涡里面,一旦深陷其中,就无法回头,那又何必要做一些无用功呢?” 赵胜无言以对,显然对杨青峰产生了不满之意,陷入一阵沉默。 杨青峰说完走了出去。来到金狮陀的房间,此时金狮陀正在给萨克陀包扎,那萨克陀被烧的有气无力。 见杨青峰到来,金狮陀道:“侯爷!” 杨青峰看都不看萨克陀,好像他的死活和自己没关系一样,杨青峰道:“你和我出来一趟。” 二人出来来到庄园内的亭子里,忽然杨青峰怒目道:“你师徒二人为何擅作主张?” 金狮陀吃惊道:“侯爷是什么意思?” 杨青峰很是不满的道:“你师徒杀了丐帮弟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狮陀以为杨青峰是来替赵胜问罪来了,冷笑道:“侯爷是问罪来了?” 杨青峰看着金狮陀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一股杀气涌上心头,道:“你这个笨蛋,你杀了丐帮弟子,那帮武林人士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这是自寻死路。” 金狮陀只要一门心思的将赵胜拉下水,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却依然自信的道:“哪又怎么样?谁能奈我何?”说完看着杨青峰。 这金狮陀太过自信,以为自己真的对付一切,杨青峰怒道:“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留着收拾吧!” 说完走了出去,回到房间的杨青峰,怒不可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下意识的一掌拍向桌子,桌子纹丝不动,却将桌面拍出五个指印,深深陷了下去,真力直达地面,又将地面拍出五个指印,这份功力让人惊骇,眼神中露出了煞气。 此时胡宝云早就听闻汉王已经起兵了,来到乐安,正走在路上,只见迎面飞快的走来数人,远远望去,似曾相识,定睛细看,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宇张孝霆和苏晨曦金平几人。 众人也是大吃一惊,花宇略微有些尴尬又惊讶的道:“胡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胡宝云也是略显尴尬,当初不辞而别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她,她没有理会花宇,径直的走向苏晨曦,向张孝霆点点头,金平则站在一边点头示意。 花宇一阵尴尬,随即就是沉默。 姐妹二人真是机缘巧合,做梦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自然是欢喜无限,紧紧拥抱,很是开心。 张孝霆看着花宇,拍拍花宇的肩膀,花宇没有说话,金平看着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张孝霆笑道:“胡师姐,我们要去乐安,你要去哪里?” 胡宝云道:“我也要去乐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们。”于是胡宝云就将这几日的遭遇又说了一遍。众人大惊不已。 张孝霆道:“如此看来,和我们想的一样,他们一定就在乐安。” 花宇也道:“看来那赵胜并没有参与杀戮,那金狮陀是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有所动作,如今果不其然。” 张孝霆道:“那我们赶紧找到萧帮主他们,和他会合,那金狮陀非同小可。” 花宇道:“说的没错,我们走吧!” 说话间,胡宝云始终是没有看花宇一眼,花宇虽略显尴尬与难堪,但是心里却又一丝宽慰,最起码胡宝云此次下山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由于事态紧急,胡宝云并没有说出自己被金狮陀师徒追杀,被小山所救,后来又碰到白髯老者之事,一来免得众人担心,二来时间紧急。 一众向着乐安而去,此时的萧劲岩已经在五柳庄外的林子里。正在等候花宇和张孝霆的到来。 张孝霆一行数人,正朝着乐安行去,一路上虽风尘仆仆,但是胡宝云和苏晨曦却是有说有笑,互相诉说彼此思念的心情,俨然是姐妹情深。 花宇数次看向胡宝云,数次想要问候一声,但是胡宝云的目光却是刻意躲闪,依旧不理花宇。 花宇无奈,只好和张孝霆金平走在前面。这时前面迎面走来两个丐帮弟子,神色匆匆。 花宇跑上前道:“二位何往?” 二人一看是花宇,立马道:“原来是花阁主,我二人正在此地等你们呢!” 花宇惊道:“萧帮主呢?” 那弟子道:“萧帮主已经在乐安城外二十里地,那里有座五柳庄,前番被杀的丐帮弟子就死在那附近。” 花宇冷笑道:“终于露出了马脚。” 苏晨曦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就是说对方暴露位置了。” 花宇道:“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苏晨曦也笑道:“也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孝霆道:“他们这下跑不了了。” 花宇道:“大家要小心,其他人不打紧,这杨青峰狡猾多智,咱们计划不变,先找到萧帮主。” 那丐帮弟子道:“帮主正在林子内静候各位。” 那弟子又道:“萧帮主在扬州来时,已经向华山和少林发去了助拳邀请,相信这两派也很快派人过来。 胡宝云惊道:“没有发给峨嵋吗?” 那弟子道:“峨嵋地处偏南,路途遥远,多有不便,加上考虑到孤明师太乃是静修之人,所以就没有叨扰。” 胡宝云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花宇心里想道:“这萧帮主真是不周全,如此做法,有些瞧不起峨嵋的意思,虽然相信萧帮主也是无心,但也难免让峨嵋脸上难堪。” 花宇看着胡宝云,故作无事的笑道:“你来了,就是代表峨嵋弟子,没有大碍。” 那弟子也尴尬笑道:“是,是,花阁主说的没错,再说事出紧急,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胡宝云没有说话,眉头紧缩。 一行众人随即和萧劲岩会合。 此时天色又是渐渐暗淡下来,一行人来到林子里,和萧劲岩会合后,此时已是明月高悬。萧劲岩道:“果然是赵胜杀了我们丐帮弟子。” 花宇道:“何以见得?” 萧劲岩怒道:“被杀的弟子身上有明显的刀伤,都是一刀毙命。” 花宇面露难色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 胡宝云见此,就将那天在林子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胡宝云道:“人不是赵胜杀的,是金狮陀师徒为了陷害赵胜,故意这么做的。”众人一听此话,也是惊愕。 萧劲岩显然有些之外,道:“此话当真?” 胡宝云肯定的道:“这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萧劲岩怒道:“这个赵胜助纣为孽,就算他没有杀人,也饶不了他。”怒气凶凶。 五柳庄內,杨青峰对朱允炆道:“收拾好了吗?咱们去扬州。” 朱允炆道:“去扬州干嘛?” 杨青峰反问道:“你想直接去南京?” 朱允炆没有说话,不过很显然杨青峰说到了他的心里了,此时的朱允炆的心里无疑是激动的,也是振奋的,这一切来的太慢了,自己等了数十年,但是这一切来的又让人窒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然让杨青峰看了出来。 杨青峰道:“南京等最后再去,到时您会穿着龙袍进城。” 朱允炆喉咙动了一下,仿佛自己此时已经回到了南京,曾经自己无上地位的象征,身临其境一般。杨青峰嘴角冷笑走了出去。 朱允炆见杨青峰走到门外,叫住道:“为何如此着急?” 杨青峰道:“出现了点小意外,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朱允炆此时已经是深信不疑,此时他已经被权欲给迷住了。 金狮陀师徒和赵胜已经在庄外等候了,朱允炆和石守坚走出庄门,似乎内心中有股留恋一般,看着庄内,朱允炆无限感慨,道:“等到了南京,一定将这里修整一番,做为我的行宫。” 石守坚看着朱允炆,心里不禁感叹,眉宇间又涌现出一股担忧,朱允炆的心境仿佛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前番还对杨青峰有所提防,甚至感觉到杨青峰身上有股邪气,但是很快,也就转眼之间,如今,随着前方战事的顺利进展,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昔日的南京城正在向自己招手,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朱允炆开始对杨青峰失去了提防与警惕,深深的相信了这个人。随即一股炽热的豪情壮志从内心中压制不住一般,喷涌而出。 杨青峰面色没有表情,静静的看着朱允炆的一举一动,细微的变化,他已经对这个一心想要复辟的昔日帝王了解的很透彻了。成了自己手心可以利用的玩物,也可以随时丢弃。 曾经汉王和朱允炆都问过杨青峰想要什么,二人都以为杨青峰想要的无非就是权欲与地位,但是恰恰这都不是杨青峰想要的,真正想要权欲的人,正是他们自己,一旦被权欲所控制,那么这二人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杨青峰手中的玩物。 对此杨青峰有着非常清楚的拿捏和认识,他也是这么做的,其实杨青峰真正想要的就是要将自己这些年的仇恨与不公,无情的宣泄出来,对象是谁他无所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就是要让天下大乱,让朱家天下不得安宁。 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公平,没有公道,更没有人性,有的只有唯利是图,残暴不仁,蝇营狗苟。心中的那些仇恨在这些因素的激发下,变得失去了控制。 曾几何时,杨青峰也曾经站在剑亭,眺望远方,豪情万丈过,仰天长啸过,激情燃烧过,为门派,为武林,甚至是为了天下道义,燃烧自己的激情与所学。 可是这一切都被权欲所毁,被那无情的杀戮所毁,自从自断筋脉,成为废人那一刻,杨青峰的内心世界终于崩塌了,成为一片废墟,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在心里燃烧的仇恨,对朝廷,对天下,对武林,对那些曾经无情杀戮过自己的人,深深的鄙夷和憎恶。 数十年,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精心策划的棋局,这一刻终于被激活,但是掩藏自己内心仇恨却是丝毫未减,所受的伤害与难以想象的折磨,都在侵蚀着他的内心。 师父的不知所踪,华山的横尸遍野,师弟死在自己怀里,那种悲痛,那种无助,那种被刀割的感觉,都化为了仇恨,除了仇恨没有其他,仇恨已经溶进了身体里面,随着血液在流淌,从未冷却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6章:摊牌的较量1 此时的石守坚却向朱允炆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这个一向忠心耿耿的御前侍卫,为了尽忠,曾经隐藏宝藏,又是孤身犯险去带着胧月公主逃出京城,后来又为了守住秘密,在皇陵中与世隔绝多年,身中欺佛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真可谓是忠心无二。 可如今却看着朱允炆犹如红了眼的赌徒,为了复辟大业,真的是孤注一掷,石守坚不禁有些迷茫起来,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愁,只是感觉忽然少了当年的激情,那种欲望,经过这些年的安静生活,石守坚的内心其实已经平静如水。 这与此时的朱允炆有着鲜明的对此。也正是因为此,两人的面色神情的反差才有了不一样的比较。 石守坚看着朱允炆那张被欲望所掩盖的表情,不禁有些不安起来。不知后路是福还是祸。内心充满担心与惆怅。 但是即便如此,石守坚依旧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把忠义进行到底,守护在朱允炆的身边,至死不渝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即使石守坚虽然有些迷茫与不安,但是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保护他,因为石守坚始终认为他是朱允炆的护卫。 朱允炆看着一会庄园,这是他自从离开玄音阁之后,住的最长的一个地方,虽然只有短短的数十天,但是却给了他一种安定的感觉。 朱允炆终于转身而去,杨青峰走在前面,金狮陀师徒和赵胜走在后面。 三人都是怒目而视,赵胜愤怒的看着金狮陀师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俩。金狮陀也是怒目相向,小心提防着赵胜。 众人走入林子,前面不远处就是官道。就在他们进入林子不久,只见一个声音大喝道:“哪里走?” 众人一惊,只见萧劲岩从远处直飞而来,随后就是张孝霆还有花宇胡宝云以及苏晨曦。 杨青峰一伙人很是惊奇,不禁为之一愣,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有些奇怪,但是随即一想也在清理当中,杨青峰冷冷的看了一眼金狮陀,金狮陀有些心虚,没有说话。 花宇当机立断,抢先一步道:“杨青峰,你的事我们已经是一清二楚了,束手就擒吧!” 杨青峰有些意外,但是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但是冷笑道:“束手就擒?就凭你们?” 张孝霆这才注意到杨青峰,上前道:“我是华山派弟子,张孝霆。”张孝霆注视着面前的杨青峰,自己的大师兄。 杨青峰站在前面,注视着张孝霆,点点头道:“与我何干?” 张孝霆道:“难道你不是华山弟子吗?” 杨青峰笑道:“年轻人,你太幼稚了,这对你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张孝霆道:“你是我的大师兄,今日我劝你一句,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杨青峰大笑道:“悬崖勒马?悬崖在哪里呀!” 张孝霆口头上显然不是对手,一边的花宇向萧劲岩丢个眼色,萧劲岩会意。 萧劲岩指着金狮陀师徒大怒道:“贼番僧,天杀的贼秃,无恶不作的贼虫,今日我要为我那死去的弟子以及被你们杀的所有人报仇。” 说完飞身而上,直扑金狮陀,这金狮陀被骂的心中大怒,一把推开萨克陀,和萧劲岩交上了手。 这边的苏晨曦忽然笑道:“没想到萧帮主骂人真有一套,和我师父有一拼。” 胡宝云道:“别说话,你就和我待在一起。” 花宇对赵胜道:“赵门主,咱俩如今也该分个胜负了吧!” 赵胜冷笑道:“随时恭候,来吧!” 说完二人要交上了手。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人赶到,道:“老衲宏惠来也。” 原来是少林的宏惠大师,接到萧劲岩从扬州发出的消息后,就带着数名弟子下山而来,走到安徽之地后,又接到丐帮急报,随即奔向乐安而来。 花宇见宏惠大师已到,心中大喜,此时形势越来越有利。 花宇道:“大师,你去帮助萧帮主,那金狮陀武功极高,宏光大师就是被他所杀。” 宏惠大怒,立马加入了萧劲岩和金狮陀的战团,金狮陀逐渐陷入困境,而一旁的萨克陀想帮忙也帮不上,急得哇哇乱叫。 不远处的胡宝云和苏晨曦,看见萨克陀那可恶的样子,心中大怒,苏晨曦道:“师姐,这个贼和尚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绝不放过他。” 胡宝云冷笑道:“他也有今天。”说完走了过去,怒目看着萨克陀。 萨克陀大惊,虽然害怕,但是故意信心满满的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别以为我怕了你们。” 那萨克陀前番被小山咬了鼻子,又被赵胜用火烧了一遍,早已是伤痕累累,虽然武功高强,此时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估计也只有一半。 本来胡宝云就不怕他,何况此时。 胡宝云怒道:“你在中原武林兴风作浪,怪事干了一大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萨克陀大惊,知道自己此时不是对手,大叫道:“师父,救我。”原先也是堂堂一代宗师,横行武林,如今竟然到了连连呼救的地步,不禁有点搞笑。 这边金狮陀已经被萧劲岩和宏惠紧紧逼住,难以腾出手来,本来萧劲岩一个人已经能够对付一番,如今又来了一个宏惠,形势逆转,现在哪有顾及到萨克陀的安危,金狮陀真是捉襟见肘,大叫道:“咱俩各保各的命吧!” 这下萨克陀彻底陷入了绝望,惊恐的看着胡宝云道:“别过来,我不怕你们。” 胡宝云拔出宝剑,冷笑着,一剑刺去,那萨克陀一个转身闪过,向林子里就跑,胡宝云纵身一跳,挡在前面,冷笑道:“往哪里跑?” 苏晨曦也道:“师姐别让他跑了。” 萨克陀看向苏晨曦,胡宝云大惊,只见萨克陀纵身向苏晨曦扑去,竟然还敢使用声东击西,苏晨曦大惊,胡宝云也是大惊,那萨克陀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眼见苏晨曦就要成为萨克陀的人质,就在这时,一个树枝射向萨克陀,又见一个身影挡在苏晨曦前面,原来是张孝霆,胡宝云与苏晨曦这才松了口气。 张孝霆顺势一把抓过萨克陀,随手一扔,犹如扔小鸡一般,那萨克陀被跌的痛苦不堪,本来身上就有伤,被张孝霆这么一摔,更是伤上加伤,瘫在地上痛苦呻吟,胡宝云知道这萨克陀阴险狡诈,上前点了他的穴道,立马动弹不得。 张孝霆道:“二位,他就交给你们了。” 苏晨曦向张孝霆笑了笑,张孝霆道:“小心点。”苏晨曦会意的点点头,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这边的花宇正和赵胜在分胜负,那边张孝霆救了苏晨曦,又立马走到杨青峰面前道:“大师兄,我们谈一谈如何?” 身后的朱允炆和石守坚却是呆住了,不知所措,本来以为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变成这样,真是始料未及,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石守坚将愣神的朱允炆拉到一边,躲得远远的,以免被伤及。 杨青峰道:“你要跟我谈什么?真想劝我悬崖勒马吗?” 张孝霆道:“那我也会阻止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你。”张孝霆说的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杨青峰微怒道:“那你知道你将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张孝霆道:“我说过,不惜一切代价。” 杨青峰道:“你真的不怕?” 张孝霆道:“为了道义,为了天下苍生免遭涂炭,我一定会阻止你。” 杨青峰显然被激怒了,道:“别和我说道义,更不要和我讲天下,这些在我眼里犹如蝼蚁,一文不值。” 张孝霆道:“你看看如今的天下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知足?” 杨青峰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张孝霆道:“如果师父地下有知,他该如何想?你有没有替师父想过。” 张孝霆这句话真是如雷贯耳,让杨青峰为之一振,当年聂从云面对燕王的威逼利诱,丝毫不为所动,虽然最后依然是天下大乱,但是聂从云最起码没有同流合污,为华山挣得了尊严。 杨青峰忽然身子一颤,随即又道:“师父他会理解我的。” 张孝霆见杨青峰有些松动,能够感受到杨青峰内心的波动,道:“当年你在华山最为要紧,最为危难之时自断筋脉,一走了之,将一个烂摊子交给二师兄以及四位长老,而你却一走了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杨青峰没有说话,张孝霆趁热打铁的道:“大师兄,放手吧!不要被仇恨淹没了你的内心。” 杨青峰皱着眉头,咬着牙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吗?每时每刻我都在受煎熬,为了复仇,我放弃了一切,失去了一切,为了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张孝霆怒道:“你为了你的复仇就要搭上别人的性命?” 杨青峰道:“那又如何?谁能奈我何?”杨青峰此时激动这吼叫着,面部极度扭曲。 张孝霆看着大师兄,不知该怎么办,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难以撼动他的内心,之前的感觉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张孝霆道:“你真的非要让天下大乱?” 杨青峰冷笑道:“你还不明白?箭已经射了出去,回不了头了,汉王的大军已经到了徐州,不日就会攻下扬州,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张孝霆针锋相对的道:“你以为就凭汉王的几万军马就能夺取天下?你要知道他不是当年的燕王,更不是太祖皇帝。” 杨青峰道:“那又如何?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个天下谁来做皇帝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关心的只有复仇。” 张孝霆道:“复仇?现在道衍死了,燕王死了,少林的宏惠大师也死了,如今四个门派被灭了门,你还要怎样?” 杨青峰此时彻底陷入了癫狂,大笑道:“他们全部都该死,你不觉的吗?” 张孝霆叹口气,没有办法,摇摇头道:“大师兄,如今的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看来我只有得罪了。” 张孝霆忽然欺身而上,已到跟前,想要制住杨青峰,谁知杨青峰一把抓住张孝霆的手掌,用力一甩,张孝霆大惊,立马稳住身形,反身又是一掌,杨青峰大喝一声,大笑道:“我知道你练成了璧阳剑法,你没有剑,不是我的对手。” 只见杨青峰与张孝霆重重的对了一掌,二人均是向后各退一步,张孝霆大惊道:“你不是自断筋脉了吗?” 杨青峰大笑道:“那真的要感谢昆仑山的凌度上人,没有他,我也练不成神功。” 张孝霆吃惊不小,道:“大师兄,你清醒一点,你走火入魔了。” 杨青峰笑道:“我没有走火入魔,是你不明白复仇的快感,更不明白这些年我遭受的屈辱与折磨。” 看着此时杨青峰陷入癫狂的状态,亦正亦邪,完全是陷入了魔道。 这也是朱允炆感觉他身上有股邪气的原因。 张孝霆感觉面前的杨青峰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控制,他的武功很邪门,不像是中原路数,也不像凌度上人,因为张孝霆和凌度交过手,张孝霆完全不明白杨青峰到底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又为何认识了凌度上人?这一切都让张孝霆不明白。 张孝霆此时只有硬上,手上天罗功正在凝聚,杨青峰笑道:“你用的是天罗功?” 张孝霆发现杨青峰的眼睛从黑色变成了紫色,诡异至极。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那诡异的眼睛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杨青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张孝霆道:“今日就算死在你手上,也要阻止你。” 杨青峰怒道:“不自量力。” 只见二人均是腾空而起,你来我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为一个虚影,时而东边,时而西边,张孝霆大惊,气喘吁吁,心道:“果然厉害,这是什么功夫。” 杨青峰笑道:“你是不是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张孝霆的确有这种感觉,只感觉呼吸不畅,但是依然咬着牙,连连与他对了数掌。 杨青峰暗叹道:“真是不简单,竟然与我战了两百招还丝毫不落下风,看来我小看他了。” 原来杨青峰当年去了昆仑山,因为他得知在昆仑山有一位凌度上人,可以将筋脉寸断的人恢复如初,而且还有天下罕有的神功秘籍,很多都是被禁止修炼的邪功和魔功。 凌度将杨青峰治好后,发现他是个练武的奇才,于是就想收他为徒,但是杨青峰不肯,于是凌度就传了他一些练功法门与自己的一些武功修为。时间长了,杨青峰就偷学了凌度的武功,他偷学的都是被禁的武功,这戮到了凌度的底线,凌度大怒,要将他赶走。 于是杨青峰临走之时,偷走了凌度的两本秘籍,都是魔功,极难修炼,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害人害己。当凌度发现时,杨青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杨青峰悄悄的就练了起来,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 不但已经走火入魔,难以控制自身,时常是亦正亦邪,因为他练的是魔功,最见不得人,见不得光,杨青峰逐渐的变得扭曲,不但心理开始扭曲,心智与心性也开始发生变化,越来越难以驾驭体内的魔力,有时候全身会有刀割般的感觉,也会有万箭穿心般的痛苦,这些痛苦与仇恨一旦结合起来,就会走火入魔,误入魔道,难以自拔。 后来得知杨青峰的下落,凌度就下山找到了杨青峰,而此时的杨青峰已经学会了秘籍中的魔功,凌度不禁感叹道:“此人终将成为惑乱天下的罪魁。”虽是如此,凌度依然对杨青峰有所帮助,因为他知道,以杨青峰所练的魔功,终将使自己走向灭亡之路,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也就没有再去追责,因为凌度已经不是杨青峰的对手。 杨青峰所练的魔功叫《七煞浮屠功》和《阿鼻耶》,都是由西域传入,所以不像是中原路数。杨青峰炼成魔功,这让凌度很是惊惧,对杨青峰是又爱又怕,但是凌度没有办法,只能任之。 此时张孝霆呼吸困难,有股想要呕吐的感觉,杨青峰癫狂的道:“阿鼻耶,地狱的最底层,难以想象的痛苦,当你一闭眼就会听到阵阵哀嚎,痛不欲生。” 张孝霆难受的道:“那你又何必如此?” 杨青峰看着张孝霆道:“你说世人都知道做坏事要下地狱,可为何还会有人前仆后继干坏事呢?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道:“他们都跟你一样,失去了自我控制,被某种东西迷了心窍。” 杨青峰面部不时的扭曲,很是恐怖,笑道:“的确很有意思,你说不是吗?” 张孝霆无言以对,做个深呼吸,天罗功发挥到最大,道:“大师兄,不要逼我。” 杨青峰好像没有听到,好像痴呆一样,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总之表情很是奇怪,眼睛依然是紫色,犹如妖魔的眼睛。 张孝霆愤然出击,杨青峰随即纵身而起,迎着张孝霆的掌力,二人双掌相对,天罗功绵延不绝,就像在阻云峰上一般,杨青峰的眼睛由紫色变成深红,张孝霆感觉到对方的掌力正在吞噬着自己,而自己慢慢感觉到呼吸不畅,于是大喝一声,收掌向后飞去。 杨青峰彻底陷入癫狂,被张孝霆的功力震的体内陷入了气血混乱,只见杨青峰一会快速移动,一会腾空而起,速度极快,转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张孝霆想追上去,只感到四肢乏力,全身犹如陷入流沙一般。眼睁睁的看着杨青峰逃走,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禁感叹他的魔功实在是厉害,自己的天罗功竟然伤不了他分毫。反而让自己陷入乏力状态。 杨青峰已走,张孝霆坐在地上运功调解体内的真气。 这边的苏晨曦和胡宝云正在慢慢的炮制着萨克陀,此时的萨克陀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就连他的师父金狮陀都在保命。 苏晨曦一连在萨克陀的脸上抽了数十个耳光,将这些年所受的罪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那萨克陀此时动都不能动,只有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显得很是痛苦,胡宝云站在一旁,看着花宇和赵胜二人的交手。 这二人真是天生的冤家,走到哪都有一场恶战,数年来,双方都是各有输赢。 但是此次交手又各有不同,赵胜苦练的刀法大成,花宇的太虚功因祸得福,也取得了突破,有了大成,此次二人交手真是狭路相逢,棋逢对手,这一场恶战,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胡宝云虽对花宇有些爱理不理,但是看得出来,她依然在默默关注着他,虽然只是偷偷的,却也难以掩饰对花宇的关心。 那边的萧劲岩和宏惠已经将金狮陀逼入绝境,那金狮陀还在苦苦挣扎,左冲右突,那二人配合的很是默契,始终不让那金狮陀有逃跑的机会。 面对武林两大绝顶高手的围攻,金狮陀武功再高也会顾此失彼,力不从心。 两边战况都很乐观。只是还有两个人陷入了迷茫,就是朱允炆和石守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7章:摊牌的较量2 花宇和赵胜二人相战正憨,你来我往,赵胜的层层烈焰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花宇,花宇连续发力,那烈焰被花宇化为无形,赵胜开始心惊,暗叹道:“好功夫,看来他的太虚功大成了。” 但是手上却是丝毫不松懈,那火凌刀法炉火纯青,撕裂着周围的空气,焚烧一切。 花宇身在其中,汗水早已侵湿了衣服,每次那股热浪向自己逼来,都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花宇的随身游龙掌突入赵胜的刀圈,用近身战,赵胜深知这随身游龙掌的厉害,将宝刀舞的密不透风,始终将花宇挡在圈外,这让花宇很是着急,长此以往,这股热浪就能让自己败下阵来。 花宇无奈,大喝一声,太虚功分开逼来的层层刀锋裹挟的热浪气流,一个快如闪电般的近身递进,赵胜大惊,连连后退,想要拉开距离,但是这样却使自己陷入被动,花宇抓准时机,太虚功连番快攻,一把抓住赵胜的肩部,赵胜大惊,右手拿刀,一个反转,到了左手,随手对着花宇拦腰挥去,如此距离,如果被挥到,必死无疑,不远处的胡宝云差点惊叫出来。 只见花宇不但不松手,反而下盘用力腾空而起,赵胜一刀漏空,花宇抓住机会,用力一拉,反手一掌拍向赵胜的腹部,赵胜大惊,抬起右腿,对着花宇的手掌,二人掌脚相交,大力涌来,二人都向相反而退,赵胜的肩部被撕下一块布。 赵胜冷笑道:“花阁主真是好功夫。” 花宇道:“彼此彼此!” 赵胜道:“那咱俩就使出全力吧!” 花宇道:“正好也让我再见识一下赵门主的火凌斩。” 赵胜冷笑着,将刀高高举起,大喝一声:“火凌斩。”一刀砍下。 花宇大惊,没想到赵胜此番一出手就是火凌斩,于是花宇吐个门户,太虚功提升到最强。胡宝云把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紧紧的攥着粉拳,眉头微皱。 花宇不敢大意,提升到最强的太虚功在体内快速游动着,丹田和气海两处真气充足,面对着排山倒海般的火凌斩,花宇丝毫不惧,面色坚定,一个箭步,冲出原地,迎着火凌斩扑去。 赵胜也是大惊,抬手又是一刀,两刀紧随其后,四周的树木被燃烧了一片,就连地上石头都被烧红了。那两股力量足够摧毁四周的一切。 花宇太虚功从体内迸发而出,迎着火凌斩,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弥漫,胡宝云连忙蹲下,苏晨曦躲在石头后面,那萨克陀幸好是趴在地上,要不然必死无疑。 火凌斩被花宇接连化解,花宇趁机而上,趁着赵胜立足未稳,随身游龙掌再次期身而至,“啪啪”两掌,一掌被赵胜横刀化解,另外一掌措手不及,正中赵胜的胸口,赵胜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向后一个趔趄。 可是就在赵胜被花宇掌力击中的一刹那,赵胜情知躲不过去,在横刀化解一掌之后,奋起全力向花宇挥了一刀,花宇也是始料未及,连忙出手化解,但是已经为时已晚,被刀锋所裹挟的强大热浪击中,踉跄数步,单膝跪地,吐了一口血,表情痛苦不堪。 胡宝云大惊失色,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花宇的肩膀道:“你这么样?” 花宇嘴角流着血,看着胡宝云紧张的神色,虽依然不苟言笑,但是花宇能感觉到,她在担心自己,嘴角一丝苦笑道:“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胡宝云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羞涩,随即脸色一冷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花宇没有说话,看着对面的赵胜。此时赵胜被太虚功所伤,又是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嘴里又是血流不止,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拄着宝刀,气喘吁吁,看来二人两败俱伤了,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赵胜抬起头看着花宇,表情阴晴不定,但是却是投来钦佩的目光,道:“太虚功果然厉害,竟然能冲破我的火凌斩!” 花宇也是赞叹道:“火凌斩也是名不虚传,如果你再来一刀,我肯定没办法抵挡。” 花宇说的没错,赵胜的火凌斩不够快,只能砍出两刀,被花宇的太虚功冲破,如果再来一刀,花宇就凶多吉少了。不过即使这样,赵胜最后挥出的一刀,依然让花宇受伤不轻。 二人歇了一会,跌跌撞撞的起身,胡宝云扶着花宇,赵胜也扶着身边被烧焦的树干,站了起来。 花宇看着赵胜,意味深长的道:“赵门主,不要再执迷不悟,好自为之。” 赵胜没有说话,表情复杂,过了一会,喃喃的道:“我不需要你的教诲,收拾你的假惺惺。” 花宇道:“铁刀门依旧是武林大派,你这样处处和武林过不去,无疑会毁了铁刀门。” 赵胜道:“不是我要和武林作对,是武林容不下我铁刀门。” 花宇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武林也是一样,你的锋芒毕露,你的咄咄逼人,使得武林和铁刀门产生了距离,你说呢?” 赵胜没有说话,好像在若有所思。花宇又道:“论资历,你是前辈,我本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以前花某多有得罪,还请赵门主释怀。”花宇看着赵胜又道:“铁刀门在你的手上才有了今日的武林地位,不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难道赵门主非要与武林为敌,与武林好汉为敌?” 赵胜叹了一口气,他的倔强的性格,造就了他天生好斗与桀骜不驯的行事风格。 赵胜此时虽心里不服输,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锋芒,他咳嗽了几下,擦干嘴角的鲜血,看着花宇点点头,看口气,道:“花阁主,后会有期了。” 花宇也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看得出来,赵胜的内心变化,于是道:“赵门主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花宇看着赵胜走远,不禁叹口气道:“真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人。” 胡宝云道:“你也一样。” 花宇一笑道:“我和他不一样。” 胡宝云冷笑不说话。花宇道:“我没事了,你去看看晨曦,我去找找张孝霆,刚刚我看到他和杨青峰交上了手。” 胡宝云皱着眉头道:“我也看见了,很是奇怪,那杨青峰不是成了废人吗?怎么和张孝霆交手了?” 花宇摇摇头道:“古怪的事情太多了,我去找到张孝霆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张孝霆走了过来道:“他走火入魔了。” 二人大惊,花宇道:“你什么意思?” 张孝霆摇摇头道:“你还记得牛头山的那个凌度上人吗?” 花宇惊奇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张孝霆道:“大师兄的筋脉就是凌度治好的,而他的武功很是邪门,不像是中原路数,非常的厉害,我拿他没办法,被他跑了,我想这和那个凌度有关系。” 花宇道:“看来凌度有些来头。” 一旁的胡宝云道:“凌度是谁?” 花宇道:“凌度他是昆仑山上的一个异人,江湖上知道他的人甚少,见过的几乎是没有。” 胡宝云道:“那这个凌度和杨青峰又是什么关系?”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从师兄的话里只听到这些,但是我感觉到他俩关系不一般。” 花宇道:“当初在牛头山那个凌度还邀请你如果有机会去昆仑山一趟。” 张孝霆道:“嗯,没错,有机会我一定去昆仑山,见见这个凌度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胡宝云道:“杨青峰走火入魔又是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他好像练了什么邪功,现在已经心智不清了,亦正亦邪,加上被仇恨所蒙蔽,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花宇道:“连你都制服不了他,看来真的是很棘手。” 张孝霆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华山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找到他,抓住他。” 花宇道:“我会倾力相助。” 只听那边的苏晨曦,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原来他正在消遣萨克陀,好像玩的很开心,胡宝云道:“这个番僧罪有应得,我去一剑杀了他。” 张孝霆拦住道:“先留着他,此人还有用。” 胡宝云不解。张孝霆道:“或许他还知道些什么,杀了他太可惜了。” 花宇看着不远处的朱允炆和石守坚,走了过去,胡宝云也跟着过去。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花宇将苏晨曦带着其实并非想让她和张孝霆相见那么简单。其实是另有深意。 忽然苏晨曦道:“书呆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张孝霆蹲下身,只见苏晨曦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手掌般大小。张孝霆惊道:“等等,别乱碰,小心有毒。” 苏晨曦吓得面如土色,赶紧丢下,道:“这个臭和尚,居然还带着毒药。” 张孝霆捡起,只见瓶子上写着“火霜丹”三个字,张孝霆道:“当初他是不是喂你吃了这个?” 苏晨曦一看大惊,立马怒气填胸,抡起粉拳又打了萨克陀一番,回想起当初自己被这火霜丹坑害不浅,苏晨曦恨不得打死这个萨克陀。 张孝霆也是气愤,这个番僧作恶多端,当年要不是他追到南疆坑害师父,说不定师父就不会死,想到这里,张孝霆恨不得也想一想击毙他。 苏晨曦打了一阵,气喘吁吁,一把夺过火霜丹,倒出两粒,恨恨的道:“你给我吃一粒,我给你吃两粒,这叫双倍奉还。”掰开嘴,一下塞了进入,那萨克陀惊恐的眼珠子直转,张孝霆解了他的哑穴,那萨克陀立马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呀!” 苏晨曦怒道:“现在喊饶命,当初干什么去了。” 萨克陀哀求道:“小僧错了,姑娘饶命。” 苏晨曦冷笑道:“饶命?这火霜丹你已经吃了,就算本姑娘现在想救你,也无能为力了。”说完看着萨克陀痛苦和惊恐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些年遭的罪今日终于算是报了。 张孝霆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看看萧帮主和宏惠大师。” 此时金狮陀已经是穷途末路,败相已露,却依然还在垂死挣扎,身上中了数十掌,嘴角全都是鲜血,萧劲岩和宏惠此时也是气喘连连,萧劲岩道:“贼和尚,拿命来。”刚说完,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看着宏惠道:“大师,不是说您。”一阵尴尬。 宏惠尴尬的道:“你可以骂他别的。” 萧劲岩又随即骂道:“秃驴。”刚骂完,感觉又不对,又改口道:“贼秃。” 张孝霆站在一边忍俊不禁,宏惠忍无可忍的道:“别跟他废话,我和你二人加把劲,降伏他。” 萧劲岩和宏惠二人,左右开弓,前后夹击,那金狮陀实在是打不动了,连连后退。 所有人都心惊,这金狮陀果然不简单,竟然支撑到现在。 只听宏惠大喝一声,叫声“着”,那金狮陀后背又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就在这时萧劲岩大力又是一掌,正中金狮陀心口,鲜血去喷泉一般,那金狮陀也是罪有应得,重重的摔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可惜一代宗师,作恶多端,最终难逃瀑尸荒野的下场。 萧劲岩和宏惠二人,看着金狮陀倒地而亡,萧劲岩怒骂道:“佛门败类。” 宏惠却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因果业报。” 萧劲岩道:“大师想要超度他吗?” 宏惠道:“他的罪业深重,老衲修行不够,超度不了。” 萧劲岩笑道:“今日也算帮你们佛门清理门户了。” 二人看着张孝霆,道:“杨青峰呢?” 张孝霆摇摇头道:“跑了。” 萧劲岩惊道:“跑了?” 张孝霆道:“说来话长,眼下还有一件事要解决,等解决完了这件事,在向二位仔细说明。” 萧劲岩道:“是不是萨克陀那贼和尚?我来消遣他。”萧劲岩当着宏惠的面改不了口了。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是他,是他?”说完指着花宇和胡宝云二人,只见花宇正在和朱允炆说着什么? 张孝霆来到苏晨曦身边,见萨克陀表情痛苦的道:“晨曦,别管他了,你跟我来吧!”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见张孝霆的脸色有些紧张,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道:“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 苏晨曦奇怪的道:“到底什么事啊?” 张孝霆叹口气道:“很重要的事,花阁主带你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别问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苏晨曦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跟着张孝霆来到胡宝云身后,胡宝云回头,看着苏晨曦一脸的平静,拉着苏晨曦的手,紧紧抓住。花宇也看着苏晨曦,表情复杂。 胡宝云见此情景,心里渐渐也有了底,似乎也明白了花宇的用意。 胡宝云将苏晨曦拉到一边,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时的向苏晨曦投来担心的微笑。 这时萧劲岩和宏惠也来到花宇的身后,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心里颇有些担心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苏晨曦一个人蒙在鼓里,不知所云。 花宇看着朱允炆道:“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都是武林正道之士,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 朱允炆依然还沉静在帝王美梦当中,傲慢的道:“执迷不悟?我看是你们还没有看清楚如今的局势。” 花宇道:“什么局势?” 朱允炆道:“汉王的军队马上就要到扬州了,还不明白吗?” 花宇针锋相对的道:“你以为汉王是在为你打天下?他是在为他自己,他自己想做皇帝,怎么可能会把打下来的天下让给你?” 朱允炆一时语塞,紧张的道:“杨青峰亲口许诺给我的,要帮我复辟。” 花宇见朱允炆依旧执迷不悟,还在做着黄粱美梦,内心又是无奈,又是可笑,道:“杨青峰?他已经走火入魔,不知去向,金狮陀师徒已经完了,赵胜也已经走了,如今的你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朱允炆大怒,睁大的眼睛瞪着花宇,吼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花宇无奈,道:“你看看,你放眼看看,你身边还有值得信赖的人吗?”又道:“如今天下太平,人心思治,这是大势所趋,汉王他心比天高,浮夸过剩,就凭他那几万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夺取天下?” 朱允炆依旧不相信事情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先前的兴奋与激动,转眼间化为泡影,他紧张的呼吸急促,开始紧张起来,使劲的摇头,表情惊诧,道:“不会的,不会的,汉王也是被杨青峰利用了,是杨青峰利用他给我复辟。”朱允炆彻底疯狂了,大吼道:“你们骗我。”石守坚担忧的走过来,一把扶住朱允炆。 花宇道:“他汉王也只是杨青峰手里一枚棋子,包括你也是,杨青峰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他有点不正常吗?他为何要帮你复辟?你想过没有?”朱允炆不语,深深陷入疯狂状态。 花宇接着道:“你看看吧!你好好看看吧!如今武林人人自危,振动朝廷,汉王带兵一路南下,烧杀抢掠,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朱允炆看着花宇,道:“有些时候必须要如此,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谁的脚下不是皑皑白骨?这个世界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花宇心中大怒,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话已经说的如此透彻,朱允炆依旧油盐不进。 花宇有些焦急,萧劲岩对花宇道:“这人疯了,不如直接将他带走,找个地方圈禁起来。” 宏惠和花宇二人均是摇头,花宇道:“这不行,我此番就是要冷却他的心,他的心不死,他就无法解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8章:相认 花宇看着朱允炆道:“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那也要看看天道,所谓天意不可为,民心不可逆,你违背天意和民心,注定就会走向灭亡,古人云:时者,机也,运也。就是时机和时运,二者缺一不可,如今你好像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但是时运不在你,天意人心不在你,你要何必深陷其中?” 众人都为花宇的话说深深折服,从天意人心,再到时机时运,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就是要撼动朱允炆那颗迷失了方向的心。 这时候张孝霆上前道:“在下张孝霆,是华山弟子,杨青峰是我的大师兄,他曾经也是华山弟子。我刚刚与他交过手,他十分的不正常,身上的邪气很重,我相信你和他接触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智已经丧失了自我,他已经沉沦了。”张孝霆看着朱允炆又道:“你一心想复辟,夺回你曾经失去的东西,可是你是否想过,这个天下由谁来做皇帝其实老百姓并不关心,老百姓关心的是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有没有地种。”又道:“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是个好皇帝,朝中有满朝文武辅佐,边关安宁,百姓拥戴,正可谓天下大治,可如今汉王偏偏要逆行倒施,实乃是有违天意民心。如今战端一开,四方振动,满目苍痍,生灵涂炭,遭罪的依然是老百姓,可想而知汉王到最后必败无疑。自古以来万事都要讲究名正言顺,更要顺应民心天道,量力而为。” 众人听张孝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心里也是赞不绝口,就连苏晨曦都连连点头,道:“这书呆子平时看起来憨憨的,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 花宇对朱允炆又道:“杨青峰的目的但凡你能冷静的想一想你就能明白,他这些年的躲在暗处,四处布棋,他就是要让天下大乱,武林纷争,不得安宁,来满足他那扭曲的复仇之心。你曾经也经历过妻离子散,如今在你曾经治下的千万百姓又在经历着这些,他们的痛苦你一清二楚,可是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是不智呀!” 朱允炆大吼道:“不,你们骗我。”他的心里防线开始出现崩溃,大吼道:“如今我一无所有,不要和我讲什么天意,都是骗人的把戏,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上天会抛弃我。” 花宇叹口气看着萧劲岩与宏惠,一阵默然无声,身后不远处的苏晨曦见那人忽然喊了起来,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夜晚,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道:“师姐,那人是谁呀?好恐怖!” 胡宝云道:“你别说话,你只管听就是了。” 苏晨曦闷闷的道:“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熟悉。” 胡宝云道:“你知道他?” 苏晨曦朝那边看了看,道:“我看不清楚,听声音好像很熟悉的感觉,我去看看。”说着就跑了过去,胡宝云没拉住。 只见,对面的朱允炆看见苏晨曦跑了过来,先是一愣,再是一惊,而后是脸色紧绷,紧张和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愣愣的看着苏晨曦,苏晨曦也看到了朱允炆,大惊道:“咦!你是孤老头。” 朱允炆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晨曦。身后的石守坚看着苏晨曦,也是一惊。 花宇见苏晨曦忽然跑了过来,也就静观其变。 胡宝云跑过来,看着花宇,花宇轻轻的摇摇头,张孝霆看着苏晨曦,也是无奈。 苏晨曦跑上前,一把拉住朱允炆道:“孤老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众人都把目光落在朱允炆和苏晨曦身上,苏晨曦见所有人神情奇怪,看着众人道:“你们都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好奇怪的眼神。” 花宇看看苏晨曦,又看着朱允炆道:“你看看如今的天下,再看看你如今的心境,即使你复辟了又如何?” 朱允炆看着苏晨曦,一言不发,仿佛面前空无一人,眼里只有苏晨曦,那个慈祥而又和蔼的孤老头仿佛又回来了。 花宇趁热打铁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复辟,杨青峰金狮陀他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在你的脚下,横躺着累累白骨,有多少人在冤嚎。” 朱允炆此时的表情逐渐的平静下来,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与怒吼,开始松弛,将目光从苏晨曦的身上移到花宇的身上道:“我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你想要的并不一定就是你的,其实在面前的东西才是你触手可及的。” 众人见朱允炆的目光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这时宏惠道:“施主,孽缘孽缘,众因归于孽,万般起于缘,我佛如来得道之前也是王子,但他毅然潜心诸佛,终成大道,自此苍生得救,万方祥和。” 朱允炆开始痛苦与迷茫起来,苦笑道:“大师,你可知道我内心的屈辱?” 宏惠道:“那你就放下你的屈辱,看看还剩下什么?” 朱允炆道:“我一无所有。” 宏惠道:“既然你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呢?” 朱允炆看着宏惠,嘴角抽动着,喃喃的道:“还请大师教我。” 众人见朱允炆终于要慢慢解开心结,都是心中欢喜。 宏惠道:“万物众生来到世间,都是一副皮囊,就算他贵如帝王,或者贱如蝼蚁,寿终正寝之后,终究只是一捧泥土罢了。”宏惠看着朱允炆,又道:“你说在尘土面前,帝王将相和地上的蝼蚁孰是孰非?孰贵孰贱?” 朱允炆无言以对,宏惠又道:“佛家讲究修缘,一个缘字,可以概括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缘,万般皆无,有缘,万般皆有,施主可有悟到其中之意?” 朱允炆看着宏惠道:“大师是说,我此时最想要的都和我无缘?” 宏惠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朱允炆口中念念有词,道:“无缘皆无,有缘皆有!无缘皆无,有缘皆有。” 众人看着朱允炆,担心的神情有些紧张,尤其是石守坚上前道:“陛下!您怎么了!” 苏晨曦见孤老头有些奇怪,喃喃自语,也担心的道:“孤老头,你没事吧!” 忽然朱允炆仰天大笑,道:“无缘皆无,有缘皆有,可有可无啊!” 宏惠欣慰的点点头,花宇嘴角也笑着看了看宏惠和萧劲岩,张孝霆也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朱允炆逐渐平复下来,只见他微闭双眼,深深的呼吸,此时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执着执迷,只有那清醒的神智和平静的内心。 花宇上前道:“你终于放下了?” 朱允炆看着宏惠道:“多谢大师,我明白了。”又对花宇喃喃的道:“看来我真是被看不透的东西迷了心窍,失而复得和得而复失谁又能说的清呢?。” 张孝霆笑道:“花阁主,就是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又对宏惠道:“是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师?” 宏惠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萧劲岩笑道:“你们佛家就是喜欢绕弯子,直截了当说了出来不就好了嘛!非要绕一大圈子。” 说的众人皆笑。 苏晨曦看着花阁主道:“花师兄,孤老头他怎么了?” 花宇看着苏晨曦,指着朱允炆又道,道:“晨曦,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晨曦道:“他是孤老头呀!我在玄女池见过他,我们还聊过天呢!” 众人看着苏晨曦天真烂漫的样子,都担心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只听那石守坚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苏晨曦,幽幽的道:“真像,太像了” 苏晨曦看着石守坚道:“你这人真奇怪,什么很像?” 石守坚走过来,仔细的端详着苏晨曦,一会看看朱允炆,一会看看苏晨曦,激动的道:“你是不是有一块玉珏?” 苏晨曦一惊,看着石守坚道:“你怎么知道?”说着拿出那枚玉珏,捧在手里。 那石守坚看着玉珏,忽然老泪纵横,大哭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又对朱允炆哭道:“陛下,她就是您的胧月公主呀!陛下!她没有死。”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花宇胡宝云和张孝霆萧劲岩都不说话,看着三人,胡宝云担心的看着苏晨曦,花宇拉了拉胡宝云,张孝霆也十分担心,担心苏晨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苏晨曦脸色一惊,呆看着石守坚,内心犹如电击一般,道:“你说什么?” 朱允炆接过玉珏,其实朱允炆早在玄女池就知道了苏晨曦的身份,朱允炆看着苏晨曦,眼泪流了下来,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亲生父亲。” 苏晨曦看着朱允炆,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早已泣不成声的石守坚,又回头看了看花宇他们,内心忽然一片空白,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那么让人措手不及,一点征兆都没有。 苏晨曦收回目光,看着朱允炆,只见朱允炆紧紧的捂住玉珏,深情的看着苏晨曦,道:“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 苏晨曦一言不发,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紧张的一个劲的摇头,激动的嘴唇颤抖着,胡宝云也流下眼泪,张孝霆走过去,抱住苏晨曦的肩膀,苏晨曦的眼泪掉下来,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左看右看众人的表情,用几乎嘶哑的声音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父母,你们骗人。” 胡宝云走过去,心疼的看着苏晨曦,道:“晨曦,这是真的。” 苏晨曦显然是不肯接受突然的打击,她想不通曾经的那个孤老头,怎么就一下子成了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苏晨曦大声道:“你们都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她看着花宇,嘴唇颤抖的道:“花师兄,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花宇神色紧绷,表情凝重的道:“晨曦,这是真的,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之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张孝霆感觉到花宇的苦心。其实花宇有的是机会,不是没有机会。 张孝霆深知花宇的智谋,任何事情花宇都是计划严密,他一定是在等待这一天,等待这一天的摊牌,在说服不了朱允炆的情况下,晨曦正好就是一个杀手锏。 想到这里,张孝霆深深的被花宇的智谋所折服,此人真的心智高于常人,只是这样做未免对晨曦打击太大了。 苏晨曦看着花宇,摇摇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花宇点点头道:“是真的。” 朱允炆看着苏晨曦道:“你就是我的胧月公主,这是真的。” 苏晨曦看着朱允炆,嘴里念叨:“胧月公主?” 朱允炆点点头,含泪道:“是的,你是胧月公主。” 石守坚哭道:“公主殿下,当年正是奴才把你带出皇宫,自此您父女二人天各一方,这么多年,今日相见,实属天意啊!” 苏晨曦依旧不敢接受如此突然的一切,即使面对所有人的点头承认。 苏晨曦转头又看了看张孝霆,又回头看着朱允炆,脑子一阵疼痛,道:“我是公主,那你就是皇帝,难道说你就是当年那个。”苏晨曦没办法再说下去,面露痛苦之色。 朱允炆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当年也是没办法,就只能将你送出皇宫,期盼着来日再见,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 苏晨曦看着朱允炆又道:“你是不是在玄女池就已经认出我了?” 朱允炆点点头道:“是的,当时我确实是认出了你。” 苏晨曦激动的道:“那你为何当时不对我说明?” 朱允炆无言以对,因为他不知如何开口。 花宇道:“那个皇帝位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朱允炆看着花宇,苦笑道:“已经回不了头了?” 花宇上前一步道:“如何回不了头?你的心还是没有从权欲当中走出来,造反的是汉王,如今杨青峰走火入魔,只要你回头,一切都不晚,找了安静的地方,父女团聚,当初我在玄女池就和你说过。” 苏晨曦也看着朱允炆。其实在苏晨曦的心里又何尝不想有个父亲呢?平时在玄音阁时常会听到花宇默默的提到他的父母,每次都能深深的体会到那种亲情,虽然自己也会有种失落感。 当听到张孝霆的老爹去世,心里也会有种失落感,虽然自己根本就没有体会过有父母是什么感觉,可能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情感天性吧!苏晨曦每次都会这样安慰自己,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一直以来就以为自己没有父亲,没有家,却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有父亲,自己还是公主。在苏晨曦的心里其实不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不是不接受面前的这个孤老头,而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瞬间,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压制在心里的多年的情感实在是难以承受这种打击。 苏晨曦开始慢慢接受面前的孤老头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在玄女池中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陌生的但却又是让人很温暖的感觉,没有距离的,也没有障碍的心灵沟通,更没有让人窒息与不安。 苏晨曦看着朱允炆,一时还不太习惯的轻轻的道:“爹。”虽然是轻轻的,不自然的,还有些陌生的尴尬的,但是苏晨曦还是叫出了口。但是就是这淡淡的一个字,已经让久违了的朱允炆,深深的迷恋,陶醉其中。 朱允炆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抓住苏晨曦,热泪中框的点点头,苏晨曦流着泪道:“爹,我终于有爹了。” 这一场景看着所有都是那么动容,尤其是胡宝云,仿佛也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心弦,默默的开心的高兴着,石守坚起身看着苏晨曦,揉着泪眼笑道:“公主殿下,太好了,父女终于团聚了,老奴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苏晨曦看着面前自称“老奴”的老人,内心也是一动,道:“当年多亏你了,谢谢。”苏晨曦对着石守坚深深一揖。 那石守坚连忙跪下道:“为了陛下和公主,老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公主千万不要如此,折杀老奴了。” 苏晨曦将石守坚扶起来,道:“我就叫你石叔叔吧!” 石守坚诚惶诚恐的道:“老奴不敢。” 朱允炆看着石守坚道:“就让她这么叫吧!你当的起她这一声叔叔。” 石守坚这才接受,擦着开心的眼泪,一脸的欣喜。 苏晨曦神情看着朱允炆道:“爹,花阁主说的没错,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的安静生活,我不是什么公主,我也不愿意做那公主,您也不要做那皇帝了,咱们就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朱允炆看着苏晨曦,叹口气重重的点点头,苏晨曦开心的一把拉过张孝霆道:“爹,这就是女儿喜欢的人,他叫张孝霆,他的武功很厉害,有他保护咱们,女儿谁也不怕。”一脸幸福和知足的看了看张孝霆,也不顾身旁还有其他人。 张孝霆一脸的尴尬,此时有些难为情的不知所措,没想到苏晨曦会来如此一手,胆这么大,当着那么多人介绍自己,真让人难为情。 张孝霆避无可避,只好上前道:“前辈在上,晚辈有理了。”一身的书生气。 朱允炆在牛头山见过他,对他的印象格外的深,笑笑道:“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苏晨曦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姐,是峨嵋派的大弟子,是我最好的姐姐。” 朱允炆见胡宝云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点点头道:“真是不让须眉。” 胡宝云点点头,道:“晚辈见过前辈。” 苏晨曦又介绍了萧帮主,萧帮主豪爽之人,也不客套,道:“好说好说。” 苏晨曦又指着花宇道:“这位我就不介绍了。” 朱允炆看着花宇道:“真是时过境迁呐,一晃这么多年了。” 花宇道:“放下心结,是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朱允炆一笑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宏惠道:“大师,如今的我就是一个皮囊而已,身上罪业深重,粉身碎骨难以超脱,如大师不弃,可收为弟子,如何?” 朱允炆的转变无疑是众人最大的收获,如今他却向宏惠提出要出家,不免众人有些吃惊,尤其是苏晨曦,大惊道:“爹,为何要如此?” 朱允炆看着苏晨曦,慈爱的笑道:“爹的前半生庸庸碌碌,贪恋权位,如今经过各位的指点,犹如涅槃重生,天灵顿开一般。”叹口气又道:“既然是一无所有,也就了无牵挂,不如遁入空门,了此残生也好。” 苏晨曦流着泪道:“爹,女儿终于有了亲人,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朱允炆看着苏晨曦,抚摸他的头发道:“你我父女相见到相认,这是老天对我的怜悯,只要你开心幸福,爹爹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 苏晨曦还要坚持,朱允炆又道:“晨曦,爹爹想开了,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如果真要找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或许清幽禅院就是最佳的去处。” 苏晨曦看着爹爹如此坚决的态度,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舍,但也是无可奈何。 花宇眉头一皱,道:“你真要遁入空门?” 宏惠也道:“施主,佛门乃清修之地,你真的要进我门中度化?” 朱允炆点点头道:“请大师收留弟子,甘愿为一沙弥,洗清身上的罪业。” 宏惠看着朱允炆,见朱允炆一脸的诚恳与谦卑,点点头道:“那老衲问你,如果你前进一步是死c后退一步则亡,你该怎么办?” 朱允炆道:“我往旁边去。”?朱允炆看着宏惠。 宏惠微笑着点点头,道:“既然你诚心入我沙门,就跟老衲走吧!” 花宇看着宏惠道:“大师,这。”花宇还想要规劝。 宏惠道:“花阁主放心,老衲观之,他已经放下了心中贪嗔痴执念,老衲就收他为修行弟子,也了却他一桩心愿。” 花宇看着朱允炆道:“我本以为你和晨曦父女团聚,可以共享天伦之乐,怎奈你心已向佛,这实不是我心中所想,更是出乎我心中所料。” 朱允炆笑道:“经过各位一番苦心劝导,我深感自己罪业深重,此时我心已成灰,晨曦自有她的生活,我又何必过多的介入呢?” 苏晨曦扑在师姐的怀里抽泣,不忍接受这样的现实。朱允炆叹口气,站到了宏惠的身后,虔诚而谦卑,低头不语,仿佛心中还有一丝歉疚。 石守坚看着朱允炆道:“老奴这些年如同行尸走肉,也心愿跟随左右,不离不弃,修佛精心了此残生。”说完也站到了朱允炆的身边。 众人无不唏嘘感叹,萧劲岩道:“也罢也罢。”说完走到一边,唉声叹气。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一切有些不公平,可又似乎是合情合理,只是让人难以释怀。 苏晨曦看着对面的爹爹,她不知道此时还应该说什么,只能是默默的流泪。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79章:癫狂 宏惠带着朱允炆和石守坚还有几位少林弟子,离开了树林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晨曦面对这如此残酷的现实,又是大哭一场,躲到师姐怀里抽泣着。 胡宝云默默的劝慰c守护着。众人无不叹息,萧劲岩叹口气道:“他自此入了沙门,但愿他潜心诸佛,也不枉我等一番苦心。”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叹息,气氛为之一沉。 花宇转身看着仍在抽泣的苏晨曦,安慰道:“晨曦,事已至此,你要振作起来,他虽入了沙门,但是他依旧是你的爹爹,你要好好的活着,就当是为了他。” 苏晨曦扑在胡宝云的怀里,用力的点点头,眼神中一丝忧愁久久不散。 忽然,金平跑过来道:“那萨克陀不见了。” 众人大惊,跑过去一看,果然,那萨克陀不见了,张孝霆道:“他中了火霜丹的毒,他跑不远。” 胡宝云道:“他一定是冲破了穴道,跑了。” 张孝霆有些自责道:“穴道只管两个时辰,都怪我大意。” 金平道:“那我们这么办?” 花宇道:“孝霆兄说的没错,他跑不远,我们分头追。” 萧劲岩愤恨的道:“让那赵胜跑了,如果再让这个贼和尚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萧劲岩为人直爽,说话直来直去。但是花宇却听在心里,花宇以为萧劲岩是在责怪他放走了赵胜。 萧劲岩已经是追了上去,于是张孝霆和花宇也分头追去。 金平和胡宝云则留下来保护苏晨曦。 三人追了一阵子,一无所获,加上夜色昏暗,林子浓密,更加难找。 三人空手而归,萧劲岩拍着大腿,恨恨道:“这个贼和尚,下次一定要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众人看着萧劲岩,一阵感慨。 如今,赵胜受了重伤,金狮陀已死,萨克陀逃脱,这些都不足为虑。只是那杨青峰神智混乱,入了魔道,亦正亦邪,不知所踪,这才是大家心里最为担心的事情。 张孝霆知道,大师兄武功充满邪魔之气,如果任由他逃窜,说不定武林还会有血光之灾,不禁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起来。 众人出了林子,上了官道,张孝霆道:“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了?” 萧劲岩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弟子,一路上多有打探,只待天亮必有消息。” 张孝霆低头不语,他在担心。担心扬州城里的好兄弟孙康,自己走时一个照顾都没打。如今汉王的军队又在直逼扬州,看来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 花宇看着张孝霆一脸的忧色道:“孝霆兄,有心事?” 张孝霆抬头道:“我担心扬州。” 花宇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汉王的军队虽然到了徐州,但距离扬州还有一段距离,再说想要一时拿下扬州也非易事。” 张孝霆点点道:“不过我想要去一趟扬州。” 花宇看看众人道:“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一趟扬州如何?” 萧劲岩不置可否的道:“我就不去了,不过我会让帮中弟子给你们传递情报的。” 花宇见萧劲岩对自己隐隐的产生了一丝嫌隙,不禁有些黯然,道:“既然如此,萧帮主保重,后会有期。” 萧劲岩道:“后会有期,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胡宝云也是个精细之人,已然看出不对劲,道:“萧帮主有点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花宇摇摇头,一阵叹息道:“萧帮主这是和我花某人赌气呀!” 张孝霆道:“赌气?为何?” 花宇苦笑着说了一番。张孝霆也道:“萧帮主这是在责怪你放跑了赵胜,也是在也怪我一时失误走了萨克陀。” 胡宝云道:“我看萧帮主不是个没心气的人,只是他耿直罢了。” 花宇道:“萧帮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只是这赵胜也并非是个无救之人,从他没有参与杀人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这个赵胜武功实在是不可小觑。” 张孝霆道:“何以见得?” 花宇道:“前番他孤身一人闯入我玄音阁,而没有触发机关阵法,打伤了我门中数名弟子,又带着朱允炆全身而退,这份机警的功夫花某人就自叹不如啊!” 张孝霆想起自己在华山和赵胜交过手,道:“如此说来,这个赵胜确实是不简单,如今他已经走了,只怕他会怀恨在心。” 花宇道:“这也正是我担心之处,不过此人不可按常理度之,我观此人定不会像金狮陀那般不堪。” 张孝霆点点道:“花阁主看人一向准确,但愿如此。” 花宇苦笑道:“孝霆兄你过誉了,我看人是用心去看别人的心,不是看他的外表,也不看他做了什么。” 张孝霆笑道:“你这一点,让我佩服。” 金平也道:“花阁主在武林中一向睿智多谋,正是我等应该学习的。” 花宇不置可否的摆摆手,重重的咳嗦了一番,嘴里流出血来,胡宝云大惊道:“你怎么样?” 花宇摇摇头道:“没事的。” 张孝霆问胡宝云道:“花阁主这是怎么了?” 胡宝云说了一番,张孝霆道:“原来如此。” 说完,一手挽着花宇,一只手暗运真气,缓缓的按在花宇的后背,一股暖流顿时注入花宇的体内,花宇感觉如浴春风一般,全身舒坦。 过了一会,花宇的失色渐渐好转,恢复正常。花宇又坐在路边独自又运功料理一番。众人这才边说边向扬州而去。 话说,赵胜身受重伤,提着宝刀,一路上踉踉跄跄,不时的喷出血来,心道:“这花宇真不愧是我一生的劲敌,果然不简单,短短时间内武功竟然如此大进。” 赵胜这样想着,忽然隐隐的感觉身后有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让赵胜全身汗毛倒立,冷汗直流。赵胜行走江湖半生从没有感受到如此凶恶的杀气,让人窒息。 赵胜猛地一回头,发现身后并无一物,只有茫茫黑夜与灌木荆棘。赵胜惊恐的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四周,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但是这杀气却是丝毫未减,好像越来越浓烈,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感慢慢的吞噬着赵胜,赵胜的内心开始恐惧,额头渗透出汗水,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赵胜惊恐的开口道:“谁,出来。” 山林空空,回应他的只有四周安静还有内心的不安。他开始陷入了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宝刀,加上身中内伤,一个趔趄竟然摔倒在地。他此时完全陷入了惊恐,全是因为那股让他窒息的杀气。 赵胜大怒的吼道:“是谁,给我出来。”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四周依旧是悄无声息,鸦雀无声,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慢慢的让他产生一种幻觉,身临梦境一般,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凭着刀法,傲视群雄,不可一世。 他也看到的儿子的不争气,更看到了武林对铁刀门的排斥与不屑,这让赵胜不禁大怒:“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门派,凭什么瞧不起我?”“看我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打败。”“有本事和我一决高下,不要在背后使坏。” 他彻底被这股杀气逼疯了,他挥舞着宝刀,凌乱的对着四周黑夜乱砍一番,踉踉跄跄,数次摔倒,拉动伤情,又是喷出几口鲜血。他坐在地上,满嘴的血污,嘴里胡乱的自说自话。 就在赵胜沉浸在幻觉中不可自拔时,忽然一个声音想起道:“赵胜,你可想到有今日?” 赵胜看着四周,空无一人,惊恐的起身警视着四周道:“谁,谁叫我?你是谁?” 那声音又想起道:“现在你知道武林的虚伪了吧?他们根本就没把你铁刀门放在眼里,诺大的一个武林,竟然容不下你,也容不下一个铁刀门,而你却对他们仁慈,你真是该死。” 正在赵胜不安的寻找来人时,只见黑暗中,忽然一只手从天而降,紧紧的抓住赵胜的脖颈,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赵胜的眼睛惊恐的看着来人,嘴里却是说不出来话,阵阵的喘息声,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如同看见了魔鬼一般。他仿佛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喷出来的紫色光芒。 赵胜就这样惊恐的握紧手中的火凌刀,表情渐渐扭曲,那只掐住他脖颈的手,越收越紧,只听那声音又道:“你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很无奈?”“你很害怕对不对?”虽然问了这么多问题,但是来人好像并不想得到回答一样,看着赵胜脸色渐渐青紫,眼睛充血,气若游丝。 忽然赵胜手中的宝刀脱手了,最终也没有举起手中的刀,那人重重的将赵胜扔向远方,没有抬头看一眼,只见他捡起地上的宝刀,抚摸着,注视着,眼睛中的紫色光芒异常诡异,忽然他仰天狂笑,笑得震动山野,惊的鸟兽飞散。 那人的眼睛渐渐恢复如初,他不是魔,不是妖,而是人,他注视着手中的宝刀,嘴角冷笑,表情怪异,时而正常,时而扭曲,就像赵胜临死之前的样子,令人可怖,整个肢体动作也好像不自然的夸张,很是怪异。 看了一会宝刀,那人忽然陷入癫狂一般,他猛一回头,好像看到了赵胜的尸体慢慢的站了起来,赵胜眼睛赤红,和他一样,发出暗暗的紫光,嘴里喊道:“杨青峰,杨青峰。” 那人看着赵胜惊惧的大怒道:“你在喊我?不可能,不可能。”挥舞火凌刀砍向赵胜,一刀将赵胜砍为两段,赵胜身体瘫倒在地,那人见此,“哈哈”大笑不止,道:“天地奈我何!”又是一阵癫狂笑。 笑声刚落,只见赵胜又慢慢站了起来,嘴里喊道:“杨青峰,杨青峰,你入了魔道了。” 那人看着赵胜的尸身,大怒道:“我入了魔道,你能奈我何?” 赵胜的尸身道:“你再不收手,自取灭亡。” 那人“哈哈”大笑,怒道:“我杨青峰就先灭了你。” 说完只见他挥舞宝刀,疯狂的对着赵胜的尸身一番乱砍,直到将赵胜的尸身砍做肉块。 赵胜的尸身再也没能够站起来,忽然一个惊天炸雷,从天而降,天地为之震动,四周瞬间一亮,那人浑身惊诧,一阵发抖过后,眼中的紫色光芒逐渐消失,怅然若失的看着四周,似乎依稀的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记忆犹如碎片一般,断断续续,只见不远处赵胜的尸身依旧躺在哪里,一动不动,完好无损,手中的宝刀没有一丝血迹。 那人面部扭曲的痛苦不堪,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声长啸撼动山林,好像驱赶着体内另一个自己,可是无论他怎么折磨自己,除了痛苦之外还是痛苦。 那人缓缓的跪倒在地,眼睛里流下泪水,哭道:“师父,师父啊!”双拳重重的捶打着地面,刚刚的幻境,使他逐渐的看清了自己,可他已经积重难返,回过头来,却发现后路已经被自己紧紧堵死。 他痛苦着喊着“师父”。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仿佛这是上天为他一人而下,洗涤他的罪恶,冲刷他的心灵,可他依旧不能不已,他彻底陷入了困境,难以自拔。 下完雨的深秋,有一丝寒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有些不适应。天已经大亮,雨虽然停了,天依然是灰蒙蒙的,从路上走来五个人,看打扮,是武林中人,人人身后背着宝剑,一声劲装,为首一人走在前面,神情潇洒,衣带飘飘,一股侠客之气。 身后紧跟着一人,面皮白净,但是却透出一股猥琐之态,不用说,那人正是景涛无疑,后面的就是普通弟子,衣衫都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股子杀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的掌门向风和景涛以及一干弟子。看上去风尘仆仆,道却是闲情逸致一般,向风道:“前面还有多远?” 景涛笑道:“禀报掌门,前面还有五十里就是乐安城了。” 向风忽然停下,责骂道:“你这蠢货,为什么不早说?” 景涛忽然被骂,有些措不及防,但是依旧笑嘻嘻的道:“怎么了掌门?” 向风怒道:“你以为咱们真的来助拳的?” 景涛天灵一闪,顿时明白什么意思,道:“那咱们就在这停下,派个弟子前去观望一番,再做理论,如何?” 向风白了景涛一眼,满意道:“算你聪明。” 景涛立马派了两人向乐安方向而去。 向风看着四周连个坐着的地方又没有,加上昨夜刚下过雨,一片潮湿不堪,一脸的不高兴,不耐烦的道:“这鬼天气,下什么雨?” 景涛察言观色,立马脱下自己的衣衫,折叠成一个坐垫,放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笑嘻嘻的道:“掌门您坐这边。” 向风走到石头边,坐下,这才好点。 景涛看着向风,道:“掌门,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说不当说?”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说!” 景涛道:“这萧劲岩给咱们华山送信,发现那金狮陀师徒踪迹,如今咱们到了乐安地界,却坐在这里,不好吧?” 向风看着景涛,表情阴晴不定的道:“这有什么?再说了我们这不是还在路上了吗?这下雨刮风的怎么走啊?” 景涛拍马屁的笑道:“还是掌门想的周全,华山在您的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一定能够笑傲武林。”这马屁拍的连站在一边的弟子都觉得难为情。但是向风却是很受用,一脸的得意。 景涛回头一想又道:“可是掌门,万一我们去晚了,金狮陀师徒被他们擒获或者杀了,那就没有咱们华山什么事了,这功劳可都让别人拿走了。” 向风看着景涛,怒道:“说你是蠢货你就是个蠢货,命要紧还是功劳要紧,就凭你的武功连萨克陀都斗不过,你还想要功劳?” 景涛又被臭骂一顿,恬不知耻的笑道:“掌门说的是,说的有理。”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平时脑子挺机灵的,怎么今日一团浆糊啊?” 景涛赔笑道:“掌门说的是,我一时糊涂。”又道:“反正我们已经来了,本身就是功劳一件,再说这打雷下雨的,来迟一步也很正常。” 向风笑道:“这才是你平时在山上的觉悟。” 过了两个时辰,只见出去的弟子回来道:“汉王已经造反了,乐安城戒备森严,进不了城。” 向风乐道:“这下可好,王爷在造反,武林在混乱,有意思。” 景涛道:“这个萧劲岩也真是的,信中只说乐安,可乐安这么大,怎么找?” 向风乐道:“说不定此时萧劲岩他们已经杀了那金狮陀师徒,或者被金狮陀师徒所杀,也未可知。” 景涛也笑道:“掌门说的有理,就让他们互相斗吧!狗咬狗一嘴毛,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到时我们华山就一家独大了,说不定掌门您还会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 向风听完很是受用,心中窃喜,仿佛真的如景涛所说,武林盟主的位置正向他招手一般,大笑道:“若果真如此,还望各位兄弟鼎力相助呀!” 那景涛领头齐声道:“我等唯掌门马首是瞻,誓死效命。” 那向风看着面前一个个,一脸的众志成城c忠贞不渝的样子,心中窃喜,飘飘然犹如吃了仙丹一般,听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宣誓,犹如听了仙乐一般美妙,只见这几人沉浸与意淫在各自美好愿望中时。 忽然,只听不远处路边荆棘丛中有动静,众人立马收起飘飘然的无耻之态,纷纷向不远处的荆棘丛里看去,又没有了声音,景涛道:“或许是只兔子,别管它。” 向风若无其事的笑道:“自从做了掌门,还没吃过野味。” 景涛立马会意,对身后的弟子道:“将那只兔子给掌门捉来。” 那几个弟子应声而去,撸胳膊挽袖子,个个争先,生怕落了后,在掌门面前丢脸。 向风笑着看着景涛道:“你也去。” 景涛只好笑着道:“好。”说着也去抓兔子去了。 那景涛也要争功,立马和那几个弟子推推搡搡的挤作一团,当他们来到荆棘丛中一看,真以为是兔子的时候,立马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原来不是兔子,而是一个人躺在荆棘丛里,面容扭曲,面孔还带着伤,好像鼻子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样,只见那人蜷缩做一团,腿脚不时的抽搐着,昏迷不醒,众人皆是大惊,不禁的后退几步。 那向风感觉到不对劲,也起身走过去一看,这一细看也着实吓一跳,大吃一惊,只见那人众人都在华山中见过,不禁的同声道:“萨克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0章:王氏的担忧 向风等人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荒郊野外碰到萨克陀,此人虽然恶贯满盈,但是曾经也是不可一世c叱咤风云的人物,今日不知怎么竟然落得如此田地,不禁让向风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正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时,景涛眉毛一动,道:“掌门,我们的机会来了。” 这向风本事个纨绔子弟,坏心思多的很,但是一遇到事情就心乱。此时正在惊呆之中,看着景涛道:“什么机会?” 景涛看着向风道:“咱们此番下山是干什么的?” 向风道:“当然是来玩的。” 景涛心急道:“我的掌门师兄呀!这话咱私底下知道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事情简单多了。” 向风故作镇静道:“你什么意思?” 景涛指着毁着昏迷不醒的萨克陀,道:“此人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天山掉下来的馅饼啊!” 向风终于明白了,道:“你是说这是咱们的功劳?” 景涛这时还忘不了拍马屁,奸笑道:“掌门英明。” 向风终于明白了,不免心中开心的犹如捡到了金元宝一般,笑道:“好,太好了。”说完,自信满满的看着金狮陀,讥笑道:“你也有今天,既然天意要我杀你,那我也不能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苦心。” 说完对着旁边的华山弟子使个眼色,只见那几个弟子,目露凶光,抽出宝剑,对着昏迷不醒的萨克陀一阵乱捅乱刺,眼看是不活了。 可怜萨克陀叱咤风云,横行江湖,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化为南柯一梦,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不管时空与境地。金狮陀师徒的过往所为不可谓不恶毒,下场也不可谓不应该,最后落得个瀑尸荒野的下场。 向风看着萨克陀的尸首,道:“死了没有?” 景涛用脚使劲的踹了几下,体内的鲜血喷了出来,溅了一身,回头道:“掌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一丁点起死回生的余地都没有了。” 向风看着萨克陀的尸身高兴的道:“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景涛嘻笑道:“包在我身上,用不了几天,整个武林都会知道。” 向风笑道:“让那些武林门派都瞧瞧,我华山为武林除了一个大害。” 景涛等人齐声附和道:“掌门威武!”声音整齐而又洪亮,响彻荒野。 向风得意的意气风发,不由得诗性大发道:“深秋天气好晴朗,抬头望天云飞扬。杀得番僧除一害,华山弟子逞英雄。” 景涛等人拍手大叫道:“好,真是好诗啊!真如李白在世,杜甫重生啊!” 向风更加得意的手舞足蹈,心情大好。忽然有个弟子从萨克陀的尸身下面捡起一个小瓶子,道:“掌门这是什么?” 向风疑惑,接过瓶子,只见瓶子上写着“火霜丹”三个字。向风眉头一皱道:“火霜丹!这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景涛上前接过看了一眼,惊道:“这是毒药。” 向风大惊道:“什么毒药?” 景涛看着向风道:“掌门您忘了?不久前玄音阁的苏晨曦就是被萨克陀喂了这种药。” 向风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道:“这萨克陀真是丧尽天良,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手,还是我喜欢的女人,早就该死。”说完又在萨克陀的尸身上猛踏了几脚。 那向风手拿着“火霜丹”,又不禁想起那晚苏晨曦毒发的场景,想想就让人把持不住,血脉喷张。向风脑子里旁若无人的想着不耻的勾当,一时愣了神,景涛上前道:“掌门,掌门。” 向风一惊,回过神来,故作正经的道:“什么事?” 景涛笑道:“如今在掌门的带领下,我们顺利的诛杀了萨克陀,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向风看着景涛,二人均是一阵大笑道:“走。” 为了让武林做个见证,景涛又将萨克陀的衣服剥了下来带走了。向风则悄悄的将那火霜丹揣在袖内,众人昂首阔步般的扬长而去。 走了没多远,向风道:“我们去哪里呀?” 景涛笑道:“掌门诛杀了萨克陀,为武林除一害,当然是回华山了。” 向风心思一动,摇摇头道:“掌门先不回华山。” 景涛不明道:“不回?那咱们去哪?”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个蠢货,我们刚刚杀了萨克陀,现在更应该在武林中炫耀一番,扬我门威呀!” 景涛一拍脑门,醒悟道:“对对对,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这么笨!” 向风笑着看着景涛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真是要感谢你,你小子还算聪明,能想出这么个让我华山出名的机会。” 景涛笑道:“这都是掌门的功劳,掌门的威望所在。”向风很是受用,这景涛的马屁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绝,早就拍的向风不知道东南西北。 众人沿着路,扰过了乐安,向江南而去。 此时,在赵胜的尸身旁边,正站着一个白髯老者,在他的肩上正站着一个猴子,只见它手里拿着几个野果,吃的龇牙咧嘴。 那白髯老者看着赵胜的尸身,雪白的眉毛一皱,幽然的道:“你这是何苦呀!你那英年早逝的父亲,地下与你相见,岂不怪罪于我?”说完叹了口气,面目流露出一丝悲伤与感叹,又道:“老夫终究是晚来了一步。”又是一阵叹息。 白髯老者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找了几番,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内找到了那把火凌刀。 那白髯老者用手擦拭着火凌刀,隐隐的从火凌刀上泛起嘶嘶烈焰,好像在唤醒早已死去的主人。 那白髯老者看着火凌刀,幽然的道:“火凌刀啊火凌刀,谁会是你下一个主人呢?”又自问自答的道:“听天由命吧!” 那白髯老者收起宝刀,复又走到赵胜的尸身前道:“老夫就带你回家吧!” 那白髯老者将赵胜的尸身夹在腋下,腾空而起,一阵清风一般,消失在林子中,只见那只猴子,在林子里犹如白驹过隙,只看到它一个灰影在空气中飞快穿梭,紧紧跟随那白髯老者,速度竟然不落下风,白髯老者“咦”了一声,道:“看来你也学会了凌云飞步。” 一人一猴好像在赌赛一般,在山间丛林中穿梭,只是那猴子始终没有超过那白髯老者。 赵胜的死讯,身在岭南的赵尊却是一无所知,只是前几天刚刚收到父亲赵胜交给自己的东西,那是两本刀谱,一本是当年赵尊的爷爷临死之前留下了的“火凌刀法”,一本是赵胜苦心钻研多年,从火凌刀法中演化而来的“火凌斩”。 其实在赵胜听说儿子赵尊变了个人,整日的开始练起了刀法,心里真是百感交集,要不是赵胜城府极深,恐怕连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在赵胜的心里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他每次看到赵尊的不学无术与花宇的天赋异禀,两者一比较,心中都会有种当年曹操的感想:生子当如孙仲谋。 听到儿子忽然脱胎换骨,这确实让赵胜很是意外,这让赵胜不禁有些恍惚,因为他的心目中儿子赵尊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也让赵胜有了从门中精锐弟子当中选择接班人的打算。 如今的赵尊,赵胜到死都没有看到一眼,不免有些死不瞑目。 赵胜已死,此时坐在洞中冥思苦想的赵尊,面前摊开那本“火凌刀法”,忽然睁开眼,舞起手中钢刀,虎虎生风,步法凌厉,洞内热浪一波接着一波,随着钢刀的挥舞,洞壁上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套路已经娴熟,他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此时赵胜站在身边,一定对现在的赵尊刮目相看。 舞了一遍又一遍了刀法,赵尊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仰望洞顶。 只见山洞的顶端并不像是人工开凿,更不像是自然形成,而是在某种奇怪的力量作用下而形成的,还有数道深深的刀痕。 赵尊心疑,起身,手起一刀砍向身边的岩石,岩石应声被砍为两半,赵尊又看看洞顶那奇怪的形状,陷入沉思。 洞外的母亲王氏这些天见到儿子的变化着实让她感到意外,更多的是感动和惊喜,王氏这几天时常在佛堂里祈祷诵经,为赵尊的变化而感到高兴,不时的也会潸然泪下。 王氏这几日经常会来到曾经夫君练功的山洞,来看看或者听听赵尊的进步,王氏心中暗喜,赵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今日王氏听到洞内的赵尊练了一天的刀法,不免走了进去,这是王氏第二次进入洞中,第一次进入洞中被正在练功的赵胜喝嗤了出去,从此王氏就再也没有进入洞中。 此番进入洞中,王氏一来是觉得好奇,二来是担心赵尊在里面出意外,毕竟赵尊每次出来都是满头大汗,摇摇晃晃,显然是体力消耗过度。 王氏进入洞中,见赵尊正坐在地上看着洞顶。赵尊见王氏进来,起身道:“娘,您来的正好,我问您个事情。” 王氏爱怜的看着儿子道:“什么事?” 赵尊指着洞顶道:“您知道这洞顶上奇怪的形状是怎么回事吗?” 王氏仰头看到:“这是你爹练功时,用火烧的。” 赵尊奇怪道:“用火烧的?” 王氏点点头道:“咱家的火凌刀法,独步天下,堪称武林一绝。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你爹爹当年在路边茶棚,被那年轻人击败,从此就八年没有出过这个山洞。” 赵尊道:“这个我知道,那人就是玄音阁的花阁主。” 王氏接着道:“你爹爹在这山洞中,苦练刀法,常常是陷入沉思,每次沉思完毕都会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刀法,直到有一次,为娘在洞外担心的走入了洞中,只见你爹爹正在被一团火焰包围,那火焰一层层道道围着你爹爹,他每砍出一刀,就会有一团火焰喷向洞顶,时间长了岩石就风化了,就成了今日的样子。” 赵尊低头不语,虽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是无限感慨与激动,他看着手中的钢刀,紧紧的握着,回想起爹爹曾经发下的誓言“铁刀门要么做武林中一流的门派,要么销声匿迹。” 王氏看着赵尊,不禁感叹的道:“我的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忽然变得让为娘不认识了?变得和你爹一模一样。” 赵尊看着王氏道:“娘,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再做以前的自己了。” 王氏眼眶湿润的道:“你如此变化,你的爹爹要是回来,肯定为你高兴。” 赵尊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叹口气,道:“娘,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没用的纨绔子弟?” 王氏擦擦泪眼,笑道:“傻孩子,如何说出这般话来?” 赵尊苦笑一下道:“您不说我也知道,就连门中好多弟子都瞧不起我。” 王氏看着赵尊道:“不要像你爹一样,心高气傲,容易得罪人。”又道:“你也不要一味的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只要你好好的做好你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赵尊道:“娘,我知道爹也瞧不起我,骂我是无用之人。” 王氏劝慰道:“傻儿子,你爹要是瞧不起你,他怎么会将如此贵重的刀谱交给你?你要知道这刀谱多少年来他寸步不离,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赵尊听了娘亲的劝慰,不禁想开了,也感觉到自己的过去确实是一无是处,爹爹对自己有意见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如今爹爹将刀谱交给自己,就是将铁刀门交给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不刻苦的练习呢? 王氏看着儿子坚韧的脸庞,起身走了出去。赵尊又是抬头,看着洞顶的刀痕,默默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铁刀门实现誓言。 过了两天,这天天气阴暗,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丝阳光。王氏正在佛堂里面祈祷,忽然手中盘动的佛珠断裂开来,散落一地,王氏一惊,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面色苍白,不觉有些心慌起来,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详。 王氏起身,走出佛堂,大喊道:“来人呐!” 下人们跑了过来,王氏惊慌的道:“快去把少门主给我叫过来。” 下人道:“少门主说了,练功时间不让打扰。” 王氏大喊道:“就说是我叫他过来的。” 下人们转身跑出去了。没过一会儿,赵尊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道:“娘,怎么了?” 王氏一把上前拽住赵尊道:“娘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尊安慰道:“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啊!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王氏摇摇头,坐下,看着赵尊道:“娘刚刚在佛堂念经,忽然那佛珠断了,那佛珠在娘手里许多年了,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尊笑道:“娘,亏您还是念佛之人,咱家房顶上有佛光罩着,任何妖魔鬼怪都别想进门。” 王氏这才叹口气,稍稍有些安定,道:“哎!你爹也真是的,都出去这些天了,往日里有他在,天塌下来为娘都不怕,可如今他这一出门,心里总是不安定。” 赵尊笑道:“娘,您别担心,爹爹的武功没人伤的了他,没事的。” 王氏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前几日我就听说武林中不安定,听说还死了许多人,娘这些日子总是心里乱糟糟的。” 赵尊笑道:“要不我派个弟子去找找,或许爹正在回来的路上也说不定。” 王氏点点头道:“也好,那你就派几个机灵点的弟子,去找找,省的为娘担心。” 赵尊道:“好,我这就去。”说完走了出去。 赵尊出去后,王氏又开始不安起来,看着外面乌云密布,渐渐的起了风,紧缩着眉头,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这一夜,王氏独坐在床头,思绪不安,说实话,自从和赵胜成亲到现在,还没有这么担心过他。 夫妻二人虽有时为了琐事拌拌嘴,也还是恩爱如初,王氏是大户人家出生,自小就是出生惯养,父母的掌上明珠,自从嫁入赵家,有了儿子赵尊,王氏就操持家中的里里外外和带孩子,而赵胜则一门心思的练武,整日舞刀弄枪。 王氏虽有时也会颇有怨言,但毕竟也还理解,毕竟自己嫁的是武林人士。 赵胜也对王氏颇为照顾,虽有时候也吵架,但每次赵胜都是被气的不说话,任凭王氏说教。 夫妻二人随着岁月的流逝,从当初的新婚燕尔逐渐的变得平淡如常,但是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一直没有变,反而是多了一份生活中的默契,比如吵架的时候,赵胜总是无意间让着王氏,最多就是盯着王氏吹吹胡子瞪瞪眼睛,完了之后,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每次赵胜出门,都是王氏亲自整理行礼。这赵胜对王氏的爱意虽心知肚明,但也只是放在心里,毕竟赵胜是那种强硬的人,说不得一句软话。 每次赵胜对着王氏,哪怕是说一句“夫人,辛苦了。”也会让王氏备感欣慰,这就是夫妻之间的生活默契与情调吧! 王氏坐在床头想着想着,忽然一个惊雷,照的屋内亮如白昼,稍纵即逝,又恢复了黑暗,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 王氏一惊,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望着窗外,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王氏一夜无眠,独坐到天亮,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天色昏暗,也不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这岭南本身就多雨潮湿,下个几天的雨也不足为奇。此时赵尊走进屋内,看到王氏坐在床沿,没有梳洗,赵尊道:“娘,您怎么了?” 王氏看着赵尊道:“派出去的弟子回来了没有?” 赵尊摇摇头道:“还没有,昨天刚派出去的,没这么快。” 王氏不免越加感觉心急,道:“娘一夜没睡,这心里又慌又乱。” 赵尊安慰道:“娘,您是不是病了,我去找个郎中吧!” 王氏摇摇头道:“不要,你就在这陪着娘坐一会。” 赵尊就搬个凳子,坐在对面,看着王氏忧郁的眼神,心中也开始担心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王氏就渐感疲劳,安静的睡着了,赵尊将王氏挪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走了出去,曵上门。又找了几个下人,寸步不离的看着王氏。 赵尊来到前厅,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的大雨,心情也是低落。忽然又一个惊雷,响彻天际,赵尊身子一惊,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少门主,你快来呀!” 赵尊大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迅速的向王氏的房间跑去。只见王氏坐在床上,面色惊恐的大喊道:“尊儿,尊儿。” 赵尊来到王氏床边,坐下,抓住王氏的手道:“娘,您怎么了?” 王氏忽然大哭道:“娘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爹全身都是血,向我走来。” 赵尊大惊,安慰道:“娘,您别胡思乱想,爹很快就回来了。”说完又对旁边的下人道:“快去找一个郎中过来。” 下人转身跑了出去。王氏依旧流着泪水,面色惊恐,紧紧的抓住赵尊的手,赵尊还是第一次看见娘亲如此惊恐的样子,更加紧张与不安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1章:赵尊的抉择 此时的赵尊不免又是一阵紧张,自己从没有见过母亲如此焦躁不安与憔悴,这对于刚刚脱变的赵尊来说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赵尊此时对父亲依然是不太担心,可是看着母亲如此,也觉得不对劲,总是觉的哪里很奇怪。 请来了郎中,看过,并无大碍,注意休息就可以。王氏喝了药,慢慢睡去,赵尊一直守候在王氏身边,不敢离开半步,静静等待着派出去的弟子能在路上碰到父亲。 一直坐到傍晚,天还是灰蒙蒙的,只是雨势小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王氏还没有醒来。 赵尊来到门外,只听不远处有人大声喧哗起来,有几个人急促匆匆的跑过来,赵尊以为有父亲的消息了,立马迎上去,询问道:“怎么样?” 跑过来的那几人表情惊恐,期期艾艾的一句整话都说不上来,赵尊急道:“怎么了?快说!” 那几人忽然大哭道:“老门主他!”又说不下去了。 赵尊忽然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急的大喊道:“我爹他怎么了?快说!” 那几人就是一个劲的哭,始终是说不出来,赵尊立马冲了出去,来到前厅,只见前厅已经挤满了弟子和家丁,赵尊推开人群,眼前的一幕是赵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险些站立不稳,这样的场景赵尊做梦都不愿意看到,只见父亲赵胜躺在担架上,早已经没有了气息,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身躯早已僵硬。 赵尊脑海中一片空白,呆呆的那里一动不动,犹如失了魂一般,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赵尊忽然跪在地上,脑门对着尸体匍匐在地,这一刻,赵尊彻底的失控了,但是他没有疯癫,只是跪扒在地上,身体颤抖着。 只听后面又是一阵骚动,赵尊抬头,看见王氏正站在门口,所有人都让开了。王氏站在门口,愣在那里,看着夫君早已冷却的躯体,面无表情,仿佛早已经接受了一切。 王氏缓缓的走到尸体旁边,跪在地上,看着赵胜那苍白的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面容扭曲,泪水犹如外面的雨水一般,滚滚而下。 赵尊看着王氏,哭道:“娘,爹他死啦!”说完大哭不止。在场的所有人都哭成一片。 母子二人哭了一阵,王氏悲痛的道:“怎么会这样?” 只听先前回来的弟子说道:“我们今天早上走在一个林子里,雨下的太大了,就找了一个废弃的屋宇避避雨,就看见里面早已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地上躺着门主的尸体,那老头说:你把你们的门主带回去吧!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很是怪异。我等不敢久留,只好将门主的尸身抬了回来。” 赵尊一把拉过那弟子,道:“是谁杀了我爹!” 那弟子道:“那老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们甚至都看不清他是怎么走的,一转眼就不见了。”那弟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那老人的身边站着一只猴子。” 赵尊惊疑的道:“猴子?” 那弟子道:“是,是一只猴子。” 赵尊此时脑子乱成一团,看着母亲跪在地上伤心欲绝,赵尊哭道:“娘,爹已经死了。” 后面的三儿道:“少门主,赶快准备后事吧!让少门主早日入土为安。” 赵尊从没有如此的无助,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如今摆在面前的现实是如此的残忍,他实在想不通,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父亲怎么就会忽然死了呢?赵尊看着一屋子的铁刀门弟子,心里的滋味犹如泰山压顶,他快要窒息。 父亲一走,整个铁刀门的天忽然全塌了。有个弟子递过来一物,赵尊双手接过,是那把父亲随身携带的火凌刀。赵尊捧在手里,依然还能感受到火凌刀上的温度。 良久,赵尊扶起王氏,所有人纷纷都动员了起来,一时间前厅大院变成了灵堂,一片黑白。所有人都是披麻戴孝。王氏跪在灵前,默默的抽泣着,赵尊则是在门中弟子的协助下,操办着白事。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赵胜的忽然死亡,都很是意外,绝对是铁刀门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赵尊犹是如此,曾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忽然接管了这么大的摊子,对赵尊来说确实是很棘手,能不能服众也是一个大问题,此时的赵尊虽然和母亲王氏都跪在灵前,但是赵尊心里面却在想着以后的事。 丧事办完怎么办?以后没有了父亲的铁刀门应该何去何从?自己能不能独自挑起父亲忽然扔过来的担子?这都是赵尊今后需要面对的事情,也是赵尊以后必须要解决的事情,除非赵尊抛弃铁刀门。 赵尊的心早已不在灵堂,他想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接过铁刀门的重担,从少门主变成门主,这对赵尊来说确实是需要巨大的勇气与魄力,可是赵尊他有吗?曾经的他连自己都管不好,如今却要管理一个诺大的门派,威望又在哪里?赵尊的武功才刚刚起步,甚至是比门中的普通弟子高不了多少,如此下来,赵尊很难服众。 赵尊思绪烦乱,这时,王氏起身道:“尊儿,你过来一下。” 赵尊起身跟着母亲王氏来到灵堂后边。此时王氏在极度悲痛过后,已经深深看清楚目前的现实问题,王氏虽是女流,毕竟出生名门大户,见过的世面远比赵尊要多,此时王氏的脸色依然有些憔悴,但是却有一股韧劲,她看着赵尊,道:“娘知道你在想着什么。” 赵尊在母亲王氏面前也毫不掩饰,道:“娘,如今父亲不在了,咱赵家今后何去何从?铁刀门今后又是何去何从?” 王氏道:“尊儿,娘只是一介女流,帮不到你什么忙,但是娘要告诉你,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一定要接过铁刀门的重担,虽然这很艰难,但是你必须如此,把所有的悲恸都咽在肚子里,面对你所面临的一切,这样你爹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赵尊道:“娘,可是我能行吗?” 王氏坚定的道:“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面对的,没有行与不行,只有愿不愿意,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赵家的铁刀门从此没落吗?” 赵尊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他很矛盾,他对自己太了解了,空前的压力忽然之间压到自己身上,赵尊努力的使自己鼓起勇气,让自己不再悲观,他点了点头,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氏看着赵尊,道:“你爹在世时,得罪了武林之中的许多人,他这一走,今后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你要有心里准备。” 赵尊道:“娘,铁刀门毕竟也是武林大派,他们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王氏苦笑一声道:“尊儿,有些事情你还没有看明白,你真的以为那些武林门派,纯粹是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的江湖道义?你错了,在他们眼里只有江湖势利,没有江湖道义,以后你慢慢就会懂得。”叹口气,又道:“如今你爹一走,我们孤儿寡母,这正好是个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赵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娘,那我们今后该如何与其他武林门派相处?” 王氏看着赵尊道:“第一,你要学会忍辱负重,学会将屈辱埋在心里,将它化为动力,而不是仇恨。第二,你要学会和武林门派进行如何相处,不能只是想着自己。第三,该出手时必须要出手,要有原则,个人荣辱不足为道,你一定要将铁刀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明白了吗?” 赵尊道:“可是爹以前不是这样的。” 王氏道:“你爹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以为凭着自己武功高强,就能让武林屈服,我曾经也劝过他换种方式,不要过于强硬,可是你爹性格就是如此,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就是把一切看的太重了。”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赵尊将母亲王氏搂在怀里,目光炯炯的道:“娘,你放心,我听您的,我一定会将铁刀门继续传承下去。” 王氏看着赵尊,倍感欣慰的道:“以后你的担子不轻,事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 赵尊道:“嗯,我知道了,娘。” 如此,三天以后,赵胜的灵柩顺利的入土为安了,不知此时身在地下的赵胜如果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不得而知,但是不得不说,一代武林枭雄赵胜的时代结束了,和他当年英年早逝的父亲不一样的是,赵胜多了一丝悲情色彩,赵胜为了铁刀门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不惜与整个武林隔阂不断,所以说赵胜的一生是孤独的,还有点可悲,甚至还有点可恨,不过不管怎么说,赵胜无疑是武林不可忽视的一个人物,只可惜他一时间急功近利,丧失了原则性。 但是他却将铁刀门带向了一个新高度,同时他的死亡,也给铁刀门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这个不确定性那就是他的儿子赵尊。 父亲的死,对赵尊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可是摆在赵尊面前的问题也是巨大的,人毕竟是死了,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化,可是他所面临的问题却是十分棘手的。 第一个棘手问题就是自己的武功刚刚起步,虽然以前父亲也教他一些刀法,可是自己不学无术,学一招丢两招。如今却要接过铁刀门,成为铁刀门新一代门主,赵尊显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幸好在王氏的不断安慰下,赵尊逐渐的调整了心态,每日只是静静的在山洞中苦练刀法,翻看着父亲交给自己的刀谱,赵尊也慢慢的找到了感觉,武功有了不小的进步,赵尊也逐渐有了信心。 赵胜的死,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铁刀门在王氏的帮助打理下并没有因为赵胜的死而产生不利影响,这让王氏很是欣慰,也让赵尊心无旁骛的钻研刀法。 随着赵尊的武功一天天进步,刀法一天天的纯熟,门中的弟子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这个新门主。 弟子们原先起伏不安的心也就安定了许多。赵尊听取母亲王氏的建议,隔三差五的展示一番自己的武功取得的进步,进一步的让门中弟子接受了自己,使所有人不再担心新门主能不能住持大局。 这一日,赵尊叫过来当日发现父亲尸身的几个弟子,赵尊道:“你们告诉我,那白髯老者长什么样。” 那弟子道:“那老者一身白衣,年纪大约有七八十岁,说话中气十足。” 赵尊眉头紧缩道:“他的武功很高吗?” 那弟子道:“那老者的武功我们倒是没看见,不过他的轻功倒是高的吓人。” 赵尊心里一直在搜寻这个老者是谁,可是就是想不起来,难以琢磨,赵尊也是在江湖上跑了几圈,可是没听说过这个白髯老者,道:“那你们说,是不是他杀了我爹。” 那几个弟子摇摇头道:“我们看不像,看样子他反而是将老门主的尸身送回来一般。” 赵尊道:“何以见得?” 那弟子道:“如果是他杀了老门主,又为何不跑呢?” 赵尊惊醒的一拍脑门,道:“是啊!如果是他杀了我爹,为什么不跑呢?这个白髯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几个弟子也陷入沉思,忽然赵尊道:“你们说过,那老者身边还有只猴子?” 那弟子道:“是的,那猴子也很奇怪。” 赵尊道:“什么奇怪?” 那弟子道:“那猴子跟着那老者走时,身法奇快,一个虚影晃一下就不见了。” 另一个弟子道:“是呀!那根本就不是我们平常在山上看到的猴子,太奇怪了。” 又一个道:“我还看见那猴子冲我瞄了一眼,它的眼睛是紫色的。” 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说的有鼻子有眼,越说越邪乎,赵尊也是眉头紧缩,不知道可不可信,抬头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转身走了出去,赵尊一个人坐在厅中,想着这个白髯老者的来历,心里想道:“这个老者是谁?” 头都想炸了,都想不明白,这时王氏走了过来,王氏道:“尊儿,今日不练功吗?” 赵尊起身道:“娘,我在想一件事,关于那个白髯老者的事。” 王氏道:“有什么发现吗?” 赵尊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感觉很奇怪。” 王氏看着赵尊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我想那位白髯老者定是个很怪异的人。” 赵尊道:“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王氏道:“既然那位白髯老者不愿意露面,说不定是在暗示什么。” 赵尊道:“暗示什么?” 王氏道:“估计是不想让你牵涉进去,保持一种平静。” 赵尊道:“他为什么要如此?” 王氏摇摇头道:“武林中的奇人异事多的很,谁又能说的清呢!” 赵尊道:“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牵涉其中,这就说明我爹的死极不正常。” 王氏看着赵尊道:“尊儿,你还不明白吗?你爹的死本身就不正常,你想想,凭你爹的武功,还有谁能杀的了他,即使你爹和那些武林门派有些过节,但还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这其中的事情只有等你以后武功大进之后你才能进一步的去追查,现如今你应该静下心来,一门心思的放在门中之事上,使自己变得强大,你明白吗?” 赵尊陷入了死胡同,道:“娘,你告诉我,我爹到底还和谁有过节?怎么就惹来杀身之祸呢?” 王氏道:“你不要再问了,等你以后有了能力,就什么都知道了,娘也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赵尊道:“娘,其实我知道,爹为了铁刀门,有时候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还有我们赵家和朝廷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和这个有关系?” 面对着赵尊执着的样子,王氏道:“你和你爹还真有点像,不知道他看到你这样是高兴还是担忧。” 赵尊道:“娘,为何如此说?” 王氏道:“当年,你爹为了让铁刀门在武林中站稳脚跟,提高威望,不惜和当时的燕王朱棣有过交集,当时燕王正在攻打南京,你爹就率领门中精锐弟子加入了燕王,帮助燕王打下了南京,从此铁刀门在武林中就有了一点朝廷背景,这让武林更加的排斥铁刀门,这是你爹事后所没有想到的,一面是武林的排斥和疏远,另外就是燕王做了皇帝之后,看到了武林的势利庞大,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压武林门派,你爹也被朝廷所忌惮,这更让你爹如坐针毡。” 赵尊也多多少少听到过这些,道:“这些我也知道一些,那这和我爹的死有何干系?” 王氏看着赵尊道:“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只是你爹太过执着。” 赵尊若有所思,道:“娘,我不明白。” 王氏道:“你此时不需要明白,你记住,不要学你爹那样执着,凡事尽力而为就行。” 赵尊道:“娘,我知道了。” 回到山洞开始练功的赵尊,想着母亲说的话,感觉有些地方很是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母亲是知道的,不愿意告诉自己? 父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又是何人所为?赵尊想到了朝廷,因为刚刚母亲提到了朝廷,可是又想不对劲,朝廷这是为何,为何在这个时候杀自己的父亲,赵尊越是想不明白,心里越是隐隐感觉这其中的事情很可疑c很蹊跷。 赵尊摇了摇,使劲的将乱糟糟的事情甩出脑子,他拿起把柄父亲随身携带的火凌刀,摊开刀谱,又练了起来。 王氏站在洞外,默默的看着洞内的赵尊,一阵莫名的欣慰。 自此,赵尊每日都在洞内苦练刀法,刀法日渐精熟,俨然进入了一定的境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2章:路上的见闻 话说张孝霆c花宇c胡宝云c苏晨曦c金平五人一路南下,前往扬州。 苏晨曦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躲在师姐的臂弯之下。所有人都在为苏晨曦的遭遇感到忧心,尤其是张孝霆,从来没有见过苏晨曦这么伤心过,内心中开始莫名的自责起来。 张孝霆和花宇还有金平走在前面,三人聊着江湖之事,张孝霆不时的回头向苏晨曦投来关心的目光。 三人均是感叹此番跑了杨青峰,走了萨克陀,至于那赵胜,张孝霆与花宇的心境是一致的,在张孝霆看来,赵胜虽然平时飞扬跋扈,不择手段,却也没有实质性的危害到武林,至于赵胜参加的灭门事件也是无稽之谈,大家反而为赵胜的立场错误感到同情与担忧。 尤其是花宇,为此花宇还和萧劲岩无形中产生了嫌隙。这里面所有微妙的关系值得回味。首先是赵胜该不该杀的问题,赵胜忽然和杨青峰走到了一起,起到了同流合污,助纣为孽事实效果,但是事实也证明赵胜并没有杀人,虽然赵胜在武林中得罪了许多人,但是也是罪不至死,更不该对赵胜赶尽杀绝。 第二,就是萧劲岩也自有他的道理。在萧劲岩看来,赵胜是个狡诈小人,借着自己武功高强,到处耀武扬威,还敢觊觎武林盟主的位置,如今还投靠了杨青峰谋反,这等狼子野心的人必须除之而后快。 在这一点上,花宇和萧劲岩显然又不同的看法,二人也是心照不宣,花宇更是讳莫如深,即便是萧劲岩性格暴躁耿直,也不好为这件事和花宇翻脸,所以萧劲岩也就不好说什么,毕竟维持表面上和气还是有必要的。 一行五人走到了一间路边酒馆,坐了下来歇一歇,金平道:“那萨克陀身中剧毒,我想也应该跑不远,说不定这会儿毒发身亡了。” 花宇道:“这很难说,这萨克陀武功高强,没那么容易死,不过也是凶多吉少。” 张孝霆不解的道:“那火霜丹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毒?” 花宇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这火霜丹来自南疆的一种毒药,毒性极强,中毒后会使人处在一种水深火热之中,难以自拔,当初晨曦身中此毒,幸亏贵门派的几位长老相助,否则晨曦真的是凶多吉少。” 张孝霆道:“我听晨曦说过,也幸亏花阁主用太虚功帮助晨曦逼出此毒。”张孝霆表示感谢。 花宇摆摆手道:“孝霆兄弟切莫如此,我把晨曦当成妹妹看待,举手之劳而已。” 金平道:“即使那萨克陀不死,我想也没人愿意救他。” 花宇点点头道:“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众人又说起萨克陀,坐在旁边的胡宝云道:“前番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们。” 花宇大惊,看着胡宝云道:“什么事?” 胡宝云道:“那日晚上,我偷听到金狮陀师徒在密谋诬陷赵胜的时候,被他师徒发现,正在紧张关头之时,你们猜是谁救了我?” 花宇惊道:“谁?” 张孝霆和金平也是惊愕的看着胡宝云。胡宝云看了看张孝霆,道:“是你的猴子,小山。” 众人又是大惊,尤其是张孝霆,这猴子一向不知所踪,神秘莫测,早就感觉小山有些不对劲,张孝霆惊道:“小山?” 胡宝云肯定的点点头道:“不错,可是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它为何会出现在那片林子里。”于是胡宝云又将小山如何解救自己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众人纷纷吃惊不已,心里都在猜测小山的来历。花宇虽然早就看出小山不简单,但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只是莫名的点点头。 不但如此,胡宝云又将遇到的那位白髯老者也细说了一遍,众人越发感觉很奇怪,事情太过于蹊跷紧凑,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关联。这白髯老者到底是谁?他为何要寻找小山?小山到底又是什么来历?小山又如何会忽然离开张孝霆?还有就是小山和这个白髯老者又是什么关系?这一连串的疑问都上众人吃惊不小,也是疑点重重,众人陷入一阵沉思。 花宇苦笑道:“这个小山竟然在金狮陀师徒手下救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张孝霆道:“这猴子当初和我一直在华山的阻云峰,和我朝夕相处,一起练功,一起休息,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也没有见到过什么白髯老者。”想了想又道:“这猴子倒是学会了华山的凌云飞步,身法极快,相当于武林中的高手了。” 胡宝云也道:“是,那小山的诡异身法,确实是让人难以琢磨,快的惊人,那萨克陀就是被小山咬去了鼻子。” 金平惊叹道:“真让人难以置信!” 花宇也道:“是呀!我早就感觉到这小山不简单,很奇怪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张孝霆忽然又联想到那个白髯老者,对胡宝云道:“如果真的如此,那白髯老者一定和这猴子有着某种关系。” 花宇道:“我想小山一定是躲避着什么,才来到了华山,又恰巧遇到了你,于是和你相依为命了八年,但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 张孝霆又道:“那为何这猴子又离我而去呢?” 花宇笑道:“如果这么推断下去,我想小山的真正主人就是那个白髯老者,此番那白髯老者来找它了。” 众人都是奇怪与惊奇,有太多的疑点了。张孝霆叹口气道:“算了算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山走了就走了吧!”嘴上这么说,心情却是骤然失落,毕竟相依为命了八年,确实是难以割舍。 胡宝云又对张孝霆道:“对了,那位白髯老者走时说,让你去终南山去找他。” 众人又是大惊,张孝霆道:“终南山?”看着花宇道:“花兄知道终南山有此人?” 花宇摇摇头道:“终南山我也去过,只不过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白髯老者,更没有去过。” 众人又是陷入苦思,张孝霆道:“他为什么叫我去找他?” 胡宝云道:“或许和小山有关系吧!” 张孝霆道:“如果这老者才是小山真正的主人,那他叫我去找他又是什么意思?” 花宇摇摇头道:“或许你真应该去终南山去一趟,说不定会有什么之外的收获。”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我看那个白髯老者很是神秘,武功深不可测,到底是什么来历?” 花宇道:“这世间有许多神秘高人,他们或是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或是身不由己。” 张孝霆惊道:“身不由己?什么意思?” 花宇苦笑道:“你还记得那个凌度吗?” 张孝霆道:“当然记得。” 花宇道:“这个凌度上人,世人对他一无所知,更是神秘莫测,据说他就是身不由己,所以才隐居在昆仑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胡宝云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身不由己?” 花宇摇摇头道:“天下之事,讳莫如深者居多,谁又能清楚呢!” 说到这个凌度,张孝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花兄,当初我在牛头山和这个凌度上人交手之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花宇道:“什么现象?” 张孝霆道:“我和他交手比内力之时,感觉他的手掌出奇的小,极不正常,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宇虽是见多识广,却也是摇摇头道:“这或许与他修炼的武功有关。” 众人一惊,张孝霆道:“这又是为何?” 花宇道:“凌度信奉的是喇嘛教,而喇嘛教归属于大乘佛教当中,主要与密宗的方式传承,说到这个密宗和我们中原佛教的禅宗就有很大的区别。” 张孝霆道:“什么区别?” 花宇道:“这也和他们的教义有关。我们中原的禅宗认为人生来就是一种罪,只有不断的进行洗刷自身的罪业才可以达到大悟,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这个意思。而密宗强调的却是人的潜能,密宗认为人生来就有巨大的潜能,需要不断的修行进行挖掘这种潜能,他们相信这种潜能经过不懈努力,可以改天换地,沟通宇宙,达到天人一体,进而可以成佛。” 众人觉得花宇讲的很深奥,都是似懂非懂,看着花宇,就连沉静在伤心之中的苏晨曦也抬起头来看着花宇,花宇笑了笑道:“说实话,对这个密宗我也知道的不多,许多都是碰到凌度过后才有所获悉。” 这时,苏晨曦抬头看着众人,只见他泪眼红肿,道:“我以前在玄音阁的藏书阁的书上看到过,书里有过这方面的记载。” 众人一惊,看着苏晨曦,苏晨曦道:“书上说,这个密宗的修行方式特别的奇特与残忍。” 张孝霆眉头紧皱道:“残忍?”张孝霆虽是饱读诗书,那也只是摇头晃脑的四书五经,对于这种奇事异志的事情却是不甚了了,甚至是一无所知。 苏晨曦点点头接着道:“他的奇特就在于一个怪字,密宗的僧侣多是单独修行,很少是集体修行,再一个就是追求返璞归真,他们认为越是接近自然,就越能释放自身的潜力,他们经常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修行。” 张孝霆关心的是后者,道:“那残忍呢?” 苏晨曦越说越是自信,慢慢将烦恼事情抛到了脑后,说道:“他们修行的方式一般都是静修,密宗尤其强调“三密加持”或“三密为用”的修炼方法,所谓“三密”就是身c语c意。所谓身密,修行者或站c或坐c或卧,必须手结印契。所谓语密,就是口诵经言。所谓意密,就是密宗的教义。”苏晨曦端起杯子喝口水,又道:“说到残忍也只是对他们自身而言,有的修行者长年不吃饭或者不睡觉或者不喝水,甚至有人长年倒立行走,有人长年浸泡在水里,或者不穿衣服坐在冰窟之中,总之修行者是怎么折磨自己怎么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激发自己的潜能,即可“佛身圆满”,而达到“即身成佛”的最高境界。” 众人听到这里,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起来。苏晨曦讲完又喝了口水,花宇向她投来佩服的神色,胡宝云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的金平也是钦佩不已。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你懂的真多。” 苏晨曦有些小得意的道:“我懂得还不止这些呢?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会心的一笑。此时张孝霆在想,这个凌度上人,既然是归隐的高人,又为何忽然会出现在牛头山,又为何与大师兄相识,这之间又有何关联?又是一连串的问号。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几个武林人士。只见他们身背刀剑,坐在不远处。没过一会,又有几个武林人士走了进来,坐在他们后面,和之前的几个认识,互相问候打着招呼。 张孝霆几人也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只听那两桌人交谈了起来,左边的道:“你们听说了吗?金狮陀已经死了。” 右边的道:“听说了,是听丐帮的弟子说的。” 左边的愤恨的道:“这金狮陀为祸武林,早就他娘的该死。” 右边的也愤怒的道:“只可惜跑了那赵胜和萨克陀。”又道:“你们知道是谁杀了那金狮陀吗?” 左边的道:“我们也是听丐帮弟子说的,听说是萧帮主和少林的宏惠大师联手杀的,真是大快人心。” 花宇一听,眉头一皱,心道:“这个萧劲岩,宣传起了他的功劳。”不禁冷笑。 右边的道:“真是没有想到,铁刀门的赵门主也参与了其中,竟然和金狮陀师徒走到了一起,和整个中原武林为敌。” 张孝霆看向花宇,只见花宇面色阴晴不定。只听左边的道:“谁说的不是呢?这下金狮陀已死,这赵胜就成了武林的公敌了,又有好戏看了。” 右边的笑道:“这赵胜虽然武功高强又怎样?他还能斗过整个武林吗?” 左边的道:“就是,当年的华山就是例子。” 右边的道:“那是,当年那聂从云武功号称天下第一,到后来不也是被踩在了脚底下。” 左边的道:“谁说不是呢!连华山派都被踩在脚下了,他赵胜的铁刀门还在话下吗?” 这边的金平脸色紧绷,攥紧拳头,瞪着后面的那两桌,就要上前理论,张孝霆向金平使了个眼色,摇摇头,金平只好强忍怒火,低头喝茶。 此时花宇的心里也是很无奈,一来自己曾经偏袒过赵胜,二来自己确实是放走了赵胜,这萧劲岩嘴上虽没有怎么样,但是心里却在责怪花宇。 如今萧劲岩将事情放了出去。虽没有提到自己放走了赵胜之事,但也是从侧面提醒了花宇,萧劲岩是不会放过赵胜的,更不会放过铁刀门。 没过一会,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只听那人行色匆匆,在那几人中间做了下来,喝了口水,镇定一番,道:“听说了吗?萨克陀死了!” 那些人一听,惊讶的道:“萨克陀不是跑了吗?怎么也死了吗?” 这边张孝霆等人也是一惊,纷纷细听。 那人道:“现在有点复杂,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众人道:“你也是在路上听丐帮说的?” 那人摇摇头道:“不是,我在路上听华山的弟子说的。” 众人一惊,道:“华山弟子?他们怎么知道的?” 这边的张孝霆花宇等几人更是大惊,只是不动声色,再次细听。张孝霆看着金平,眉头紧皱,金平也是不知所以。 那人道:“是华山接到了萧帮主的助拳信函,华山掌门向风就带领弟子下了山,在路上碰到了那萨克陀,并且和向掌门交手了,被向掌门给杀了。” 张孝霆等人又是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看着花宇,花宇端着杯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边的众人道:“此话当真?” 那人拍着胸脯道:“那还会有假?当时我也不大相信,后来我看到了华山弟子手中拿着萨克陀的衣物,我才相信的。” 众人这才大笑道:“太好了,刚刚我们还在讨论这萨克陀和赵胜逃跑的事了呢?没想到萨克陀竟然被华山的向掌门给杀了。” 那人抚掌大笑道:“真是大快人心呐!只是那赵胜却是不知所踪。” 那众人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铁刀门助纣为孽,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武林也要找他算账。” 那众人又道:“真是没想到,华山的向掌门武功这么高,当初他继位的时候我们也在场,真是看不出来。” 其中有几人附和道:“是呀!丐帮和少林除了金狮陀,华山又为武林除了萨克陀,真是武林一大快事啊!” 这边的张孝霆花宇等人喝了茶水,就出了门,接着赶路。 这一路上,众人也听到了过往的武林人士都在讨论此事,花宇叹口气道:“如今金狮陀和萨克陀已死,看来武林今后也该消停了。” 张孝霆道:“那花兄又为何叹气呀!” 花宇笑道:“只是铁刀门恐怕要遭殃了。” 胡宝云也道:“赵胜毕竟没有死,我想那些人还不敢找铁刀门的麻烦。” 花宇冷笑道:“看着吧!铁刀门肯定不得安宁。” 张孝霆大惊道:“这是为何?赵胜并没有杀人,再说就算赵胜和金狮陀他们走的近,他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啊!” 花宇摆摆手道:“赶尽杀绝还不至于,大家别忘了,萧帮主可是对我包庇赵胜是有成见的!你说萧劲岩能放过铁刀门?” 苏晨曦道:“我看萧帮主不是那样的人啊!” 花宇一丝苦笑,胡宝云对苏晨曦道:“萧帮主为人耿直,可是有时候过于耿直就会变得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还会变得嫉恶如仇。”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那萧帮主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花宇笑道:“这个萧帮主表面上是个粗人,但是内心却是不简单。” 张孝霆越听越糊涂,道:“这是为何?” 花宇问道:“萧帮主明知赵胜没有杀人,是被金狮陀师徒所陷害,为何还要不放过他?” 张孝霆道:“难道就是因为赵胜参与了谋反?” 花宇摇摇头道:“铁刀门毕竟是武林门派,又是武林大派,如果因为这个而使武林又一次陷入厮杀,只会得不偿失,所以我才会替赵胜说了几句话,只是萧帮主一向对赵胜抱有很深的成见,才会抓住这次机会不放,想要打压铁刀门。” 张孝霆道:“就因为这个?” 花宇道:“萧帮主放出这些消息,也是在向武林传递一个信号。” 张孝霆道:“什么信号?” 花宇道:“铁刀门一向飞扬跋扈,此时正好团结一致,对付铁刀门,正好利用此次机会来进一步树立丐帮在武林的地位。” 金平也道:“那萧帮主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花宇道:“此次除掉金狮陀师徒丐帮出力最大,功劳也是最大,如今整个武林,少林的实力自从宏光大师死后大减,而华山新掌门刚继位,脚跟未稳,加上武林现在一团糟,此时丐帮这般做法你们说是为了什么?” 张孝霆大惊道:“难道是萧帮主觊觎武林盟主之位?” 花宇笑了笑,没有回答。众人心里也是大惊,胡宝云道:“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必是件坏事,凭着丐帮的实力,做武林盟主也无可厚非。” 花宇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只是萧帮主的做法却是有些不光明正大。” 张孝霆道:“如果是这样,看来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 胡宝云点点头道:“嗯,那我们怎么办?” 花宇摇摇头道:“萧劲岩已经对我产生了成见,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出面调停了。”说完看着张孝霆道:“如今华山走到了前台,向掌门又杀了萨克陀,具有一定的话语权,我看就由华山到时做些调停。” 张孝霆道:“那花兄你不去吗?” 花宇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五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越往南走就发现越多的难民,成群结队的难民因为战乱被迫背井离乡,饿殍遍野,一派凄惨与荒凉,真是惨不忍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3章:晨曦的旋驽 话说,张孝霆花宇等人,一路上见到的满目苍痍,饿殍遍野,拖家带口,妻离子散的场景,不禁感叹战火硝烟的残酷。 苏晨曦不禁流下泪来,紧紧的抓住张孝霆的胳膊。花宇感叹道:“正义又如何,邪恶又如何,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吗?” 胡宝云也道:“这让你产生了动摇?”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你告诉我,是我错了,还是天意本身就如此?”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宁愿相信你是对的。” 花宇苦笑道:“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自欺欺人罢了?”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的追求的正道还在吗?” 花宇无言以对,过了一会,道:“我相信正道自在人心。” 胡宝云道:“如果人心变了,正道还有意义吗?” 花宇不禁一阵愕然,他没有想过,一时语塞。 张孝霆道:“正道不止存在于人心,还存在于天地之间,人心纵然会变,但是邪不压正永远不会变。” 花宇钦佩的看着张孝霆,笑道:“说得好。” 张孝霆笑道:“走吧!扬州城不远了。” 这时候金平跑过来道:“我刚刚向逃难的人打听了一下,汉王的军队已经攻下了徐州,如今正在向淮安府进军。” 众人又是一惊,道:“这汉王好快的速度。” 张孝霆道:“淮安府一旦被打下,汉王的军队就会势如破竹,前面就是一马平川,扬州就会完全暴露,无险可守。” 花宇道:“扬州是南京的唯一屏障,你那位孙兄弟压力不小呀?” 张孝霆道:“走,咱们尽早的到达扬州,助他一臂之力。” 花宇笑道:“孝霆兄一人就可以顶上千军万马。” 张孝霆道:“花兄真会说笑,如果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也要去造反了。” 众人不禁一笑,又开始上路。扬州城就在前面,还有一日的路程。 一路上苏晨曦始终依偎在张孝霆身边。张孝霆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苏晨曦道:“好多了。” 张孝霆道:“我答应你,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少林去见见他。” 苏晨曦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着张孝霆,点点头道:“我就是有点害怕!” 张孝霆一笑道:“你怕什么?” 苏晨曦道:“好不容易有了爹,忽然间又不见了,我担心所有人也会离我而去。”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轻轻的理了理她的秀发,道:“就算世间所有人都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不要这样想,你还有我。” 苏晨曦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孝霆道:“我现在好缺乏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强烈。” 张孝霆笑了笑,鼓励的道:“你就待在我身边,我不会离开你。” 苏晨曦忽然破涕为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跟屁虫了。” 张孝霆也笑道:“哈哈,你就是个跟屁虫。” 苏晨曦给了张孝霆一阵粉拳雨,二人有说有笑,气氛阳光了许多。 走在前面的花宇和胡宝云,看着他俩,也笑道:“看来我这个做师姐的,失去了价值了。” 花宇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道:“什么?” 胡宝云看了看花宇,见花宇所有心思的样子,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花宇笑道:“我在想,你这个师妹,好像永远也长不大。” 胡宝云道:“我觉得她这样挺好,心里装不下心思,即使有,也会很快忘记。” 花宇笑道:“我明白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了,你这个师妹现在也只有这个张孝霆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胡宝云笑道:“你呢?”胡宝云脸色飞过一阵红霞。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通过这一路的听闻,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胡宝云道:“什么事情?” 花宇叹口气道:“我必须放下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其他的东西。” 胡宝云道:“你的心装的满满的,可是你到现在才明白要放下,你做得到吗?” 花宇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么累下去,也想给你一个交代。” 胡宝云道:“你不要给我交代,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不知所措。” 花宇道:“我没有,我没有不知所措,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胡宝云道:“什么事?” 花宇道:“我想和你在一起。”花宇静静的看着胡宝云的眼睛。 胡宝云这一次没有回避,道:“我等了这些年,当年在九华山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花宇道:“我记得,我想和你成亲。” 胡宝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胡宝云道:“那好,这件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峨嵋,我等你。” 胡宝云此次下山要的就是花宇这句话,只是一个承诺,哪怕这个承诺很空虚,最起码胡宝云给过彼此一次机会。 当晚,众人在路边的林子里歇息,胡宝云和苏晨曦相拥而眠,金平在擦拭着自己宝剑,张孝霆走了过来,道:“金师兄,自从与你见面,我看你一直是不怎么说话。” 金平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山,就碰到这么多凶险的事情,真让人感慨。” 张孝霆道:“这就是江湖,刀光剑影,恩怨情仇,彼此交织。” 金平心里有股憋了很久的话,此时忽然涌了起来,道:“我心里有句话不知应不应该说。” 张孝霆道:“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说什么。”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论资历,论武功,华山的掌门都应该是你,你为何要交出龙吟剑和秘籍?” 张孝霆一笑道:“我对这个掌门之位没有兴趣。” 金平道:“聂掌门将华山至宝传授于你,你就是掌门,这是规矩。”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就是一个闲散的人,这样无忧无虑我觉得挺好。” 金平深知张孝霆说的不是心里话,道:“你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是看透了什么。” 张孝霆笑道:“现在的向掌门不是很好吗?” 金平道:“你真的以为他能带领华山?” 张孝霆没有说话,金平又道:“你真的相信萨克陀是他杀的?” 张孝霆道:“金师兄,我将龙吟剑和秘籍还给华山,我做了我应该做的,我问心无愧,我现在已经是华山弟子,只要华山需要我,我义不容辞,至于这个掌门,我真没有非分之想。” 金平道:“那你身上的武功呢?聂掌门将所有功力传给了你,他老人家地下有知,又该作何感想?” 张孝霆一时语塞,金平也是低着头,气氛很是安静。过了一会,金平叹口气道:“向掌门这个人心术不正,经后你要多加小心点。”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如今是个闲散之人,对他没有威胁,他即使找我麻烦也找不到。” 金平见张孝霆如此,幽幽的道:“我是说注意你身边的人。”说完眼睛看向不远处熟睡的苏晨曦。 张孝霆一时没有明白道:“我身边的人?这是何意?” 金平没有说下去,只是话中有话的道:“这个苏晨曦,你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要离开她。”说完走到一棵树下,坐着休息。 张孝霆被他说的不知所以,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也坐了下来休息。 金平看着张孝霆,睁开眼,道:“你一定要小心向掌门,他心术不正,好好保护你身边的人。” 张孝霆也睁开眼,道:“金师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金平道:“我只是提醒你,你自己注意一点。” 张孝霆一头雾水,看着金平奇怪的样子,若有所思,慢慢的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行五人,已经看到远处的扬州城了。行了半日,早已到了城下,只见扬州城戒备森严,城门楼增加了许多关卡与士兵。 逃难的百姓纷纷涌入城中,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布满焦急与惊恐。 张孝霆和花宇等人掺夹在人群中,慢慢向城中走去。苏晨曦紧紧的依偎在张孝霆身边,张孝霆搂抱着苏晨曦,花宇和胡宝云也是紧挨在一起,金平则是在最前面开路。 这时城门楼上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孙康,只见他正在指挥军士在城楼上布防。 孙康对身边的一个军士长道:“周边府县的百姓疏散的怎么样了?” 那军士长道:“正在疏散,好多进城了。” 孙康道:“城里的粮食怎样?” 军士长道:“原来的粮食可以坚持三个月,但是随着大量的难民涌入,加上周边府县的百姓,现在扬州城的人已经超过八十万了,粮食也只能支撑十天。” 孙康脸色紧绷,忧虑的看着不断涌入的百姓,道:“不是下令让扬州所有的商贾限期捐出粮食的吗?还有那些盐商,不是让他们借钱给官府购买粮食的吗?怎么到如今才这点粮食?” 那军士长道:“各个府县的告示已经贴了出去,这些盐商还有粮商,他们早就在之前转移了家产与粮食,如今只有兴化县的勇大人向我们送来了一百车的粮食,即使是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任由这些百姓不断涌入,粮食只能坚持几天。” 孙康大怒,道:“这些奸商。”恨的孙康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城楼上,那军士长道:“大人,要不将城门关闭,禁止难民进入。” 孙康怒道:“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是我大明的子民,身为父母官,你也忍心。” 那军士长急道:“可是粮食不济呀!” 孙康看着不断涌入的难民,咬咬牙道:“传令下去,将城中所有粮食都集中在一处,统一发放,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给我收集起来。”那军士长应声而去,刚要走,孙康又道:“你再给我记下那些没有运粮府县的名单,还有那些囤积居奇的奸商,一律给我拿办了,收集到的粮食一律充公。”那军士长道:“是,大人。” 这时,身后的一个府吏道:“大人,这样做会不会激起混乱?” 孙康道:“什么混乱?” 那府吏道:“这些盐商与粮商都和朝廷里面的大人物有交往,如果此时拿办他们对大人您不利呀!” 孙康怒道:“这些奸商平时为富不仁,现在是大难临头,不为朝廷和百姓着想,我就是要看看,他们这些奸商有何能耐。” 那府吏道:“大人您这是杀鸡取卵,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下面的府县去办比较合适。” 孙康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道:“也好,你去将军士长叫回来,这件事情就给你去办。” 那府吏道:“是大人。”说完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那位军士长回来到:“大人,下面有几个人要见您,说是您的朋友。” 孙康此时为粮食和难民的事情,焦头烂额,正闭着眼睛休憩,道:“我的朋友?让他们进来。” 过了一会,只见张孝霆等人走了进来,孙康大喜,一把上前拉住道:“孝霆兄,你回来啦?”又和众人见了面,分外欢喜。 众人落坐,上了茶。张孝霆看着孙康眼睛通红,身形消瘦,面有菜色,显然这些天累的不可开交,茶饭不济。 张孝霆道:“如今扬州城怎么样?” 孙康摇摇头,指着城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道:“你们都看见了,大量的难民涌入,城中都快没地方安置了。”叹口气,又道:“这还是小事,更关键的是粮食,粮食太少了。” 众人一阵沉默,花宇道:“孙大人,如今除了粮食,守城将士有多少。” 说到守城将士,孙康更是哀叹道:“加上新招募的,也只有八千人。” 金平惊道:“只有八千人?” 孙康无奈的点点头,苏晨曦看着乌泱乌泱的难民,道:“那为何不从这些难民中挑选精壮之人充军呢?这样就可以弥补兵员的不足。” 孙康钦佩看着苏晨曦,恍然大悟,欣喜的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苏晨曦笑道:“你是诸事缠身,忽略了而已。” 孙康大喜,对那位军士长道:“你赶快去办理此事,越快越好。” 那军士长应声而去。张孝霆笑道:“除了粮食我们不能给你帮助以外,还有什么困难之处?” 孙康道:“还有就是弓箭的不足。” 花宇点点头道:“这也是个大问题。”花宇看着晨曦道:“晨曦,你有什么办法吗?” 苏晨曦笑笑道:“没有材料,没有箭簇,不能大量制造,不过我有一个办法。” 众人都是一惊,刮目相看的看着苏晨曦,更多的是好奇的目光,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好点子。 张孝霆也在惊讶的看着苏晨曦,脸上露着笑容。 孙康身后还站着几个将领,也惊奇的看着苏晨曦。 只见苏晨曦不慌不忙的道:“当年我在九华山看过一本兵书叫《兵工志》,里面就介绍了一种兵器叫旋驽,是弓箭的克星,就算是当年的诸葛连弩也拿它没办法。” 众人听闻又是大惊,那几位将领显然有些不相信,纷纷冷笑,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说的是真是假。 花宇看着苏晨曦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苏晨曦看着众人惊奇的目光,笑道:“我画个草图,你们就能明白。”说完走到桌案边,拿起笔在纸上细细笔画,没过一会,一个奇特的旋驽就画了出来。 众人纷纷上前观看,只见那旋驽和一般的箭弩一般无二,只是在箭矢上有着天壤之别,旋驽射出去的不是箭头,而是类似于铁锚的东西,射出去之后可以产生高速的旋转,发射时,对着敌军射来的箭雨,可以打落对方的箭矢,是对方的弓箭失去效用。 苏晨曦一边讲解一边看着众人的反应,孙康更是好奇的看着身后的将领道:“几位看着如何?” 那几人道:“我等从军多年,并没有见过此物,更不知威力如何。”这几个将领显然有了兴趣。 花宇笑道:“不如照此图样,让城中工匠打造出来,试一试如何?”花宇很有信心的道。 苏晨曦看着一边满脸惊奇的张孝霆,笑道:“书呆子,我厉害吧!” 张孝霆笑道:“你真厉害,真没看出来。” 苏晨曦做个鬼脸道:“小瞧人。”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一阵傻笑。 孙康看着苏晨曦,道:“可否打造出来,试一试效果?” 苏晨曦笑道:“可以,不过这里面有几个复杂的机括,我必须亲自传授。” 孙康大喜,对后面的将领道:“真是太好了,你们跟着去吧!” 张孝霆也想跟着去看看,孙康一把拉住道:“放心,让他们去吧!我们在此坐等。” 花宇也做了下来,胡宝云跟着苏晨曦去了。 几人坐着聊天,过了两个时辰,来人回报道:“大人,旋驽已经打造完毕。” 孙康大喜,起身走了出去,张孝霆和花宇也笑着走了出去,只见打造好的旋驽,长五尺,宽三寸,前弓后弩,重量适中,一共打造了五把,孙康拿起比了一番,也不知这东西效果如何。众人也是心里没底,只有花宇和苏晨曦信心十足。 张孝霆道:“不如拿到空旷之地试一试如何?” 孙康道:“甚好。” 于是众人来到城外的十里之外的空旷之地,又带了两队弓箭兵,足有五百人,远远排成两排。又安排五个士兵手持旋驽,站在弓箭兵二百步开外,身周用盾牌遮蔽,以免误伤。 孙康和众人则是站在土丘之上,远远的观望着。张孝霆有些心里没底的看着苏晨曦,苏晨曦拉着张孝霆,此时心里也有些紧张,忐忑不安起来。 全部就绪,只听一个将领走到前面,将手一招,弓箭兵一齐放箭,顿时空中密密麻麻,阵阵箭雨向五个盾牌之下的旋驽兵飞去。 那箭雨遮天蔽日,飞到长空,只听旋驽“呜”的一声齐射而出,那铁锚一般的奇特弩箭,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阵阵呜鸣之声,向箭雨飞去,将那箭雨纷纷打落,无一幸免,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喝彩,惊喜连连,苏晨曦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抱住张孝霆开心的大叫。 所有人都是大惊大喜,都对这个小姑娘钦佩不已。尤其是孙康和那几位将领,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孙康激动的道:“如此旋驽,天下无敌,扬州无忧亦!”说完来到苏晨曦身前,深深作揖道:“我孙康替扬州百万百姓多谢姑娘。”那几位将领也拱手作揖。 苏晨曦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一起来,一阵紧张,不知所措,看着孙康道:“孙大人不要这样,您和张孝霆是朋友,帮你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花宇过来道:“孙大人如此礼贤下士,实乃是扬州百姓之福。” 孙康笑道:“这下真是太好了。”说完又对几位将领道:“回去赶紧大批量的打造,越多越好。” 那几人道:“是,大人。” 众人开心的走在回城的路上,尤其是孙康,紧紧握住张孝霆和花宇的手道:“要不是诸位从天而降,扬州危亦,你们真是我孙康的天兵天将呀!” 走在后面的胡宝云对苏晨曦小声道:“这个孙大人,一身浩然正气,真是不多见。” 苏晨曦笑道:“还是我的书呆子好。”一脸笑容的看着前面的张孝霆。 胡宝云一笑道:“真是花痴!” 苏晨曦得意的道:“我就是花痴。”一脸的幸福样。 众人走在回城的路上,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可是城外依然有大量的百姓滞留。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4章:缑勇的悲哀 宝应县,县衙门口停着数十辆马车,知县缑勇正带着他那几房姨太太惊慌失措的大包小包整顿行装,准备着跑路。 师爷郑宏亮跑过来道:“大人,刚刚扬州来人了,叫您赶紧筹备粮食。” 缑勇大惊道:“人呢?” 郑宏亮道:“被我挡了回去。” 缑勇急道:“这叛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叫我如何去筹备粮食?” 郑宏亮道:“听说藩台大人非常的恼火,如今扬州六个府县,只有兴化知县运了粮食。” 缑勇这才镇定道:“才一个县筹集粮食?” 郑宏亮点点头道:“如今扬州城涌进了大量的难民,过往道路更是水泄不通。” 缑勇伤脑筋的道:“如今的粮食都被那些奸商囤积起来了,要我如何去筹集,难不成去抢吗?” 郑宏亮想了想道:“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缑勇道:“你说。” 郑宏亮道:“不如把本县各个盐商和粮商大户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多少出一点,解一解这燃眉之急。” 缑勇急道:“这些奸商一毛不拔,本指望从他们身上捞一点,告示都贴出去有些天了,要是能筹集到粮食早就筹集到了,如今大难临头,谁还管得了这个?” 郑宏亮道:“这是扬州的死命令,如今叛军大军压境,这粮食可是军粮呀!涉及到军机大事了。” 缑勇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道:“你有办法?” 郑宏亮道:“您只要将那些盐商和粮商都召集起来,我自有办法。” 缑勇见郑宏亮信心满满,叹口气道:“那行。”于是一面派人去请那些个盐商和粮商,一面继续打包行装。 到了第二天,缑勇端坐在县衙大堂之上,郑宏亮站在身后,只见那些个盐商和粮商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坐在大堂的两边,缑勇笑脸相迎。 只见那些个商贾们坐在椅子上,个个油头满面,神气十足,好像知道今天来这里的原因,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缑勇起身走到当中,满脸堆笑道:“各位老爷,感谢光临。” 盐商马老板道:“缑大人,把我们几个叫来什么事呀?” 缑勇满脸堆笑道:“各位,告示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是扬州的死命令,粮食的事情还请给位看着伸出援手。” 马老板冷笑道:“筹集粮食的事情是缑大人和粮商的事情,把我们盐商叫来干嘛?” 粮商牛老板急道:“这叫什么话?那告示上也写着你们盐商了,没粮食你们出银子呀!” 缑勇笑道:“各位,有话好商量,有粮食出粮食,没粮食出银子。” 马老板一副无赖的样子道:“我们盐商真没钱,整个商界都知道,我们也是为朝廷打工,我们的银子不是进了国库,就是花在了朝廷那这个老爷身上了。” 马老板此话一出,那几个粮商也一脸苦相的道:“我们也不容易,上次水灾我们也没少出力,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各说各的理,都是一肚子委屈,所有人都是望着外面,一点配合的诚意都没有。缑勇被憋的哑口无言,一脸的哀叹之色。 站在身后的郑宏亮,早已看出,这些个巨商生活豪奢,家家都有座金山银山,一遇到紧急情况都是一副哭穷的样子。 见他们一万个不情愿,站出来笑道:“各位,我们家老爷初来乍到,对这里都是不大熟悉,还望各位能够慷慨解囊,如今叛军压境,到时候大家都讨不了好,与其各位坐以待毙,不如齐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 话音刚落,那马老板站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好像我们为富不仁,一毛不拔似的。” 牛老板也是激动的道:“就是,你什么意思?” 缑勇见气氛忽然有些紧张,打圆场道:“各位,不要生气,有话好说,不要红了脸。” 马老板道:“缑大人,我可是听说了,您都把行装都打包好了,脚底抹油准备跑了,今天跟我们说这个,什么意思?” 牛老板也道:“是呀!什么意思呀?” 缑勇一阵紧张,焦急的看向郑宏亮,郑宏亮道:“各位,刚刚怪我不会说话,不过呢!也请大家体谅,我们老爷也知道各位不容易,可是如今没办法!上面下来了死命令,涉及到军务,不得不找各位帮忙。” 马老板道:“你少拿军务来压我,如今大家各自逃命,筹集粮食的事情是你们藩台大人给你们的命令,和我们没关系。” 牛老板附和道:“就是,和我们没关系。” 郑宏亮深知这些人身后都有朝中的大人物庇护,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放手一博道:“昨天扬州又来了文件,让我们紧急筹集粮草,这是藩台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缑勇也附和道:“是,是啊!” 郑宏亮接着道:“我们这位藩台大人我想各位比我清楚吧?一上来就斩了三个知县,如今紧急关头,这不光是我们家老爷的事情,也是各位老爷的事情。” 牛老板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郑宏亮笑道:“各位在朝中都有关系,可是各位别忘了,我们藩台大人是内阁首辅沈阁老的得意门生,沈阁老更是先帝驾崩前托孤之臣。”郑宏亮说完看着众人,只见一个个开始心虚起来,又道:“昨天,藩台大人已经派人将没有按时筹集粮食的府县官员都一一记录了下来,还有各门老板的,这都记录在案了。” 马老板急道:“记我们干嘛?” 牛老板也道:“是呀!筹集粮食和我们又没有直接关系,记录我们干嘛?” 郑宏亮笑道:“筹集粮食确实是和各位没有关系,但是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你们有钱有粮呢?”郑宏亮花宇中带有一丝威胁之气。 缑勇看着郑宏亮,一脸的担忧,没有说话。 郑宏亮又道:“退一万步讲,各位的家产都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实属不易,如果叛军攻占了扬州,他们可不会像我们大人一样和各位商量的。” 各位心里虽然有些心虚和担心起来,但还是嘴硬的道:“就凭借着扬州城里的那点兵,扬州城守不住的,听说,汉王的大军势如破竹,人数已经十万了,这丈怎么打?” 堂上众人,议论纷纷道:“是呀!守不住的。”“白费力气。”“自寻死路嘛!”一阵喧哗。 缑勇有些焦急,道:“各位老爷,大家就别浪费时间了,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然后各自逃命吧!” 郑宏亮也道:“各位,不管扬州城守不守的住,如今事态紧急,请各位早下决定。” 那些老板,都是耷拉着脑袋,很是不情愿,就像割他们肉一样,可是又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得罪不起这位藩台大人,万一要是秋后算账,就麻烦了。 马老板皱着眉头,拍着脑门,先前的蛮横与强硬都没有了,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出一万两。” 马老板带了头,牛老板虽还是不情愿,也不好说什么,无奈的道:“那我出一万斤粮食。” 马老板和牛老板都说话了,剩下的人也只好开了口,纷纷写了责任状,次日将银子和粮食都送来。 缑勇又派人带着银子,向周边的府县够买粮食,好不容易,将摊派下来的粮食给筹集到位了,当然了,缑勇也从中小小的捞了一笔。 缑勇将粮食运向扬州城,看着粮车走后,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回过头来心里又是窃喜,紧紧的拉住郑宏亮的手道:“你立了大功了,我该重重的赏你。”说着从箱子里取出一百两银子,塞到郑宏亮的手中,郑宏亮也是欣然接受,这郑宏亮本是个落地的秀才,自从跟了缑勇,二人狼狈为奸,捞了不少的好处,缑勇更是将事情全权都让郑宏亮参与其中。 缑勇对郑宏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郑宏亮道:“大人,您还不能走。” 缑勇道:“为何?” 郑宏亮道:“您是父母官,您要是现在走了,百姓要是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这要是传到藩台大人耳朵里就不好了,抛弃百姓,临阵脱逃,可是死罪呀!” 缑勇急道:“那这么办?总不能等死吧!再说城中百姓都逃的差不多了。” 郑宏亮道:“叛军离咱们这还有段距离,您先和公子在这衙门里,我带着几位夫人和财物先走一步,等安顿下来,我再来接您和公子。” 缑勇乃是贪生怕死之人,一想到弄不好就要被砍头,想都没想道:“也好,那你路上小心,保护好我那些银子,那都是我的命。”缑勇早就对郑宏亮深信不疑。 郑宏亮欣喜的点点头道:“大人放心,您和公子就在县里等我,两日之内我必回。” 缑勇也不加细想,道:“好,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去疏散城中百姓,也好做做样子。” 郑宏亮大喜,道:“如此最好,这样藩台大人即使知道您弃城而走,事后也不会说什么的。” 缑勇听完,越发自信的道:“好,就这么办,那你快走吧!” 缑勇回到房中,与几位姨太太依依惜别,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容易都弄上了车,郑宏亮也打包了几个包袱,放到车上,对着缑勇道:“老爷,您放心,您等我回来。” 缑勇不觉有他,深信不疑的道:“一路上小心。” 又对几房姨太太道:“看好财物。” 那几房姨太太装作不舍的样子道:“老爷,我们等你。” 缑勇道:“快走吧!”说完郑宏亮挥舞马鞭,一行十几辆马车,向城外走去,出了城,郑宏亮快马加鞭的绝尘而去。 缑勇心头的又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心里面一阵窃喜,和儿子缑冠西待在府里,每日依旧上堂,装模作样,那缑冠西依旧声色犬马,不学无术,整日的出入烟花柳巷。 缑勇带领几个衙役,在城中闲逛,安抚民心。百姓们见新来的知县还在城中,纷纷走上前,道:“缑大人真是好官呀!”“青天大老爷呀!”缑勇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回过头,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也不知道感慨什么。 缑勇待在府中,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那郑宏亮回来,心里开始焦急。并且已经有消息传来,说汉王的大军还有一日的路程就到了。缑勇心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不安,盼望着郑宏亮回来接他父子二人。 这时缑冠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道:“爹,咱们快走吧!叛军就要杀过来了。” 缑勇急道:“师爷还没回来,往哪走?” 缑冠西道:“别等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缑勇道:“咱们所有的财物都被师爷带走了,他说安顿好了,就来接我俩。” 缑冠西一拍大腿,道:“不好了,爹,我们被骗了,那郑宏亮回不来了。” 缑勇大惊,一把拉过缑冠西道:“你说什么?” 缑冠西看着缑勇道:“这个郑宏亮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看出来他和您的几个姨太太眉来眼去的,这会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缑勇大惊,顿觉眼睛一黑,瘫软在地,半天起不来,缑冠西赶紧扶住道:“爹,您怎么了?” 缑勇一巴掌打了缑冠西,怒道:“畜牲,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告诉我?” 又道:“快带人去追呀!快去呀!” 缑冠西道:“如今府中只有几个衙役,其余的都被调到扬州城守城去,再说那郑宏亮都走了三天了,上哪去追呀!” 缑冠西捂着脸,看着瘫软在地的缑勇,道:“爹,如今我们怎么办?” 缑勇一把推开缑冠西,道:“你这小王八蛋,整日烟花柳巷,坏了我的大事,你去死吧!”不绝哭出声来,只感觉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割了一般,好不难受,大喊道:“我的银子,我的银子,我一辈子的心血呀!”哭了一阵,缑勇咬牙切齿的道:“郑宏亮,王八蛋,县太爷你也敢骗,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心里又是深深的自责,怎么就鬼迷心窍,竟然被戴了绿帽子不说,整个家当都被拐跑了,怪自己太信任郑宏亮了,真是心如刀绞,悔恨自己一时大意。如今棺材本都没了,想死的心都有,真是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在阴沟里翻了船。 回到房间,缑勇恨不得一头撞死。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都被郑宏亮拐跑了,此时是空空如也,悔恨的直跺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缑冠西又跑进来,抱着一个小箱子,道:“爹,咱家还有点银子。” 缑勇道:“哪来的?” 缑冠西支支吾吾的道:“平时趁您不注意,我从您那偷得。” 缑勇大惊,又是大怒,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一把抢过来,道:“你这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你也打我的主意,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败家儿子。” 缑勇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只有一些散碎银子,心里又是一阵心痛,大喊道:“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老天爷,这什么要如此对我。” 缑冠西急道:“爹,咱收拾一下,走吧!” 缑勇大怒道:“你看看,还有什么好收拾的。”看着缑冠西道:“你但凡有点出息,咱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缑冠西低头喃喃的道:“要不是您娶了几个姨太太,能有这事嘛?” 缑勇大怒:“你还怪我?小王八蛋,我打死你。”抄起地上的凳子就要打,缑冠西见势不好,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不走,我走。”一溜烟没影了。缑勇又是大哭,心痛不已,悔恨不已。 坐在屋中愣了半天神的缑勇,仿佛在梦中逛了一圈一样,精神恍惚。 一直在屋中坐到晚上,缑勇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外边,忽然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哪也不去了,如今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官印和身上的官服了,他要去扬州城。 缑勇要去扬州城,对于这个决定确实让人很意外,他不是去守城的,而是去逃命的。这样的逻辑确实让人很惊讶,按理说扬州城的守军满打满算不足一万,叛军已经发展到了十万人马,而且是势如破竹,此时去扬州城逃命,对于贪生怕死而且视财如命的缑勇来说,确实是让人想不通。 可是在此时,面对着家财被人拐跑的处境,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符合逻辑的,因为反正是一无所有了,与其事后落得个逃跑知县的骂名,还不如孤注一掷前往扬州城,最起码可以摆出一个姿态,反正守城也用不着自己,流血也不流自己的血,说不定扬州城守住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有自己的一份,好在那个杀千刀的郑宏亮帮助自己筹集到了粮食,也算是有所慰籍了。 想到这里,缑勇大叫道:“来人啊!” 如今府中只剩下三个衙役了,跑进来一个道:“大人,有事吗?” 缑勇掸了掸身上的官服,道:“立马去大街上向百姓喊话,愿意跟随本老爷去扬州城的在城外集合,不愿意的赶紧逃命吧!” 那衙役一愣,道:“是,大人。” 那衙役伙同另外两个衙役,三人敲锣打鼓的在街上一遍又一遍的喧喊。不一会城外就集结了数千百姓,缑勇看了看道:“怎么才这点人?” 那衙役小声道:“之前百姓们知道大人您走,早就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 缑勇看着这些人,叹口气道:“走吧!去扬州城。” 一声令下,成群结队的向扬州城而去。这时缑冠西跑了过来,急慌慌道:“爹,真去扬州城?” 缑勇道:“你不是走了吗?” 缑冠西道:“我去哪呀!” 缑勇此时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句话也不说,袖子一甩,走在人群前面,带领百姓向扬州城而去。 话说缑勇的师爷郑宏亮本就是个小人,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秀才,早就和几个姨太太们打的火热,经常编着瞎话将缑勇打发出去办公务,自己和几个姨太太斯闹鬼混,而几个姨太太们也被这个能说会道的郑宏亮给框住了,加上郑宏亮也有几分长相,年轻力壮,不像缑勇一把年纪。按理说这事情早该有人发现,怎么就缑勇就一点风声就听不到呢? 原来呀!郑宏亮早就收买了府中的所有人,包括缑勇的儿子缑冠西,郑宏亮经常的给缑冠西银子,这缑冠西整天泡在烟花柳巷,家里的事情从不过问,反正乐的有银子花,时间长了缑冠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本来这缑冠西对自己老爹娶那么多姨太太就有不满,这可能也和缑冠西的亲娘早死有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5章:大战在即 向风一行人这几日也来到了扬州,此时扬州城的所有店铺家家关门歇业,一片萧条。 向风等人只好跟着难民来到大明寺。只见大明寺也是人山人海的难民,没办法,只好在寺中的一个角落里坐下。 景涛不解的道:“掌门,我们干嘛来这里?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 向风也是丧气的道:“早就听说扬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地,咱们真是晦气,遇到了打仗。” 景涛道:“那咱们走吧!” 向风道:“城门都关了向哪走?弄不好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景涛嫌弃的看着身旁脏兮兮的难民,道:“难道我们就窝在这里?” 向风没好气的道:“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景涛这才闭嘴,一脸嫌弃的向身后几个弟子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难民往旁边赶一赶,弄脏我的衣服。” 那几个弟子凶神恶煞的驱赶着旁边的难民,那难民看他们面相不善,神态凶恶,又拿着宝剑,敢怒不敢言,只好向旁边避开。 此时的城门楼中,孙康正与张孝霆花宇等人加上诸位将领,正在吃晚饭,众人诉说着守城的相关事宜。 孙康道:“如今加上从难民中招募了一万人,加上原来的依然是不到两万人,尤其是这些难民没有摸过刀枪,更没有打过仗,战斗力恐怕跟不上。” 苏晨曦笑道:“孙大人,兵书上说,善战者谋伐,强者攻业,弱者专旁。就是说根据战斗力,将军队分为主和辅,孙大人可以将原来的军队守城,统一号令,而新招募的人,可以伺机而动,专攻敌人的软肋和薄弱环节,这样就弥补了战斗力的不足,还可以化短处为长处。” 孙康大喜,举杯道:“苏姑娘真是学识渊博,孙康今日又受教了。”说完一饮而尽,苏晨曦小得意的一笑。 花宇笑道:“我这个师妹,在九华山博览群书,我那藏百~万#^^小!说的门坎都被他踏烂了。”众人纷纷露出赞赏之色。 孙康笑道:“早就听闻九华山汇集天下名著典籍,他日有机会必当登山拜访,一睹为快。” 花宇举杯笑道:“恭迎大驾。” 张孝霆笑道:“还有一事不得不预备?” 孙康道:“何事?” 张孝霆道:“如今城中百姓聚集众多,万一打起仗来,伤亡必然是巨大,应该早做准备。” 孙康低头沉思道:“孝霆兄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我身边的人手不够,难以分身啊!” 众人也是苦恼,胡宝云道:“孙大人,我和苏师妹可以组织城中百姓进行救援和紧急疏散,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孙康看着花宇和张孝霆道:“这……。” 胡宝云道:“孙大人您就给个令箭给我吧!” 孙康大喜道:“好,那就有劳二位。” 众人又说了些军务上的事情,孙康道:“如今我手中还有一个火器营,前番我的幕僚于冰已经前往南京都司衙门去调集军队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到他回来。” 张孝霆道:“汉王的大军士气正盛,决不能主动出击,想尽办法先拖住他。” 花宇道:“是呀!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数倍,战斗力都很强,决不能硬碰硬,他们要是攻城,前几波的攻击最为猛烈,只要抵挡住前面几波,他们的士气必然会锐减。” 苏晨曦点点头道:“不错,等到他们士气受挫,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孙康笑着,看着旁边的几位将领,道:“我等必须要众志成城,就看各位将军的了。” 那几位将领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的道:“请大人放心,我等誓死保卫扬州城。” 孙康道:“你们千万不能死,此时扬州城可以没有我孙康,但是不能没有诸位。” 众人看着孙康一脸忠义乾坤之气,都是深深的钦佩折服,花宇叹口气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扬州城注定要血流成河了。” 孙康道:“纵使是玉石俱焚,也要挡住他,我们的后面就是南京,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必死之心。” 那几位将领立马起身,高呼:“人在城在。” 孙康端起酒杯,面对众人,道:“扬州城就拜托各位了。” 所有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所有的悲壮与豪情满怀都在酒杯之中。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军士道:“大人,城下又来了几千人的百姓。” 孙康道:“可有领头之人。” 那军士道:“是宝应县知县缑勇大人。” 张孝霆和苏晨曦互相对视一下,忽然感觉这个名字挺耳熟。 苏晨曦道:“这个缑勇是什么人?” 孙康道:“他是我扬州管辖之下的一个知县,刚刚从凤阳县调过来,时间不长。”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怎么了?” 苏晨曦笑着小声道:“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在这里碰到了。” 胡宝云道:“什么冤家路窄?” 苏晨曦道:“这个缑勇大人就是当年凤阳知县,被我和书呆子戏耍过。”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胡宝云也是忍俊不禁,拉了拉苏晨曦的衣袖道:“矜持一点,不要让人看出来。” 孙康看着苏晨曦道:“苏姑娘怎么了?” 苏晨曦笑道:“没事,刚刚喝酒呛到了。” 孙康不以为然,对那军士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又道:“这个缑勇刚刚运来大批的粮食,也是难为他了,毕竟他的县之前刚刚遭了水灾。” 张孝霆看着旁边的苏晨曦,小声道:“万一那缑勇上来,认出咱俩怎么办?” 苏晨曦笑道:“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认不出来的。”张孝霆是个文人,脸皮薄,当年被苏晨曦撺掇深夜盗宝,差点吃牢饭。 果然没过一会,那缑勇真的上来了,对着孙康道:“宝应知县缑勇拜见孙大人。” 孙康笑道:“起来吧!坐下一起吃饭。” 缑勇道:“卑职不敢。” 孙康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有何敢不敢的?。” 此时苏晨曦和张孝霆看着那缑勇,那缑勇也看了看众人,显然是没有认出来,毕竟当年苏晨曦和张孝霆只有十六七岁,如今变了模样,哪能轻易认出来,苏晨曦张孝霆也就自然了许多。 那缑勇见孙康心情大好,不敢扫兴,一扫阴霾,强装欢喜,只好在对面做了下来,孙康看着缑勇道:“缑大人辛苦了,给扬州送来了急需的粮食。” 孙康话中有话,那缑勇立马起身,表情惶恐的道:“卑职失职,粮食送来晚了。” 孙康道:“坐下,今日不必拘礼。” 缑勇道:“卑职惭愧。” 孙康道:“不用惭愧,整个扬州六个府县,只有你们宝应和兴化二县送来了粮食,真是难为你们了。” 缑勇道:“这都是卑职应该做了,大人言重了。” 孙康说话虽是心平气和,但是话语之中始终带有一丝严肃之气,而缑勇全程都是低头,不敢看孙康一眼,好像很是心虚一般。 花宇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心想:“这个孙大人真是天生做官的材料,举手投足都是压人一等的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此人日后不简单。” 孙康笑道:“如今城中你们六个县的知县都到齐了,吃完饭你去找他们吧!” 缑勇赶紧起身道:“卑职不饿,卑职告辞。”说完起身退出门外,神色匆匆,差点摔倒,苏晨曦差点没笑出声来。 花宇笑道:“孙大人真是驭下有方啊!” 孙康叹口气道:“花兄,做为一方大员,不得不如此,我也不想时刻敲打他们,但是不如此不行呀!我一上任就斩了三个知县,抓了数十个不作为的贪赃枉法之徒,我也是为了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张孝霆看着孙康,叹口气道:“可是你这样容易得罪人呀!” 孙康笑道:“还记得当年你在我家说过的话吗?” 张孝霆道:“什么话?我忘记了。” 孙康道:“你说,学的真才学,货与帝王家。” 张孝霆幡然想起,心里不禁感慨起来道:“只可惜你我同心不同路,真是时过境迁呐!” 孙康道:“如今我是地方大员,头上又戴着沈阁老得意门生的高帽,不容我不小心,更不容我有半点懒惰,朝中如今乱成了一锅粥,沈阁老就成了定海神针了,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如果扬州出了差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被杀头不要紧,沈阁老一片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花宇道:“如此,你也处在了风口浪尖呀!” 孙康笑笑道:“所以我更加不敢懈怠。”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道:“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张孝霆心中不忍道:“好兄弟,扬州有你在,汉王志大才疏,乃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军队再强大也拿不下扬州城。” 孙康也流露出一丝钦佩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腔热血而已。” 苏晨曦道:“孙大人,我佩服你,好样的。” 张孝霆也道:“我们帮你。” 孙康点点头,顿时豪情满怀,举杯道:“干了这杯,我们就等他汉王的大军攻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时孙康也有些醉意,时而大笑,时而豪情壮志。众人看在眼里,深深体会出孙康肩上的担子的确不轻。 此时身在大明寺的向风等人却是饥肠辘辘,城中的食物都是统一发放,每人分得一个地瓜,向风哪里吃过这个,皱着表情。 向风厌恶的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人吃的吗?”顺手将地瓜扔了出去,还没落地,就被旁边的难民接去了。 景涛等人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嘴里不住的道:“真甜,比兔子肉好吃。”那几个弟子也吃的满嘴都是,连连点头。 向风此时肚子虽然咕咕叫,但是嘴里却道:“没出息的样。”刚说完,肚子又一阵咕咕叫,看着景涛他们吃的如狼似虎,不禁感到一阵后悔,嘴里咽着口水,嘴唇吧唧了一下,道:“真的甜吗?” 景涛几个头也不抬的道:“甜,好吃!”景涛看着向风道:“你怎么不吃呀?” 向风尴尬的道:“我的被扔了。” 景涛一惊道:“扔了干嘛?” 向风眼睛看着景涛手里的半块地瓜,又看看景涛,景涛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情愿的将手中的地瓜给了向风,向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顿觉清甜可口,大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全然不顾景涛的饥饿神情。 景涛见此,看向旁边的弟子,眼神射出精光来。那旁边的几个弟子一看情况不对,当做看见跟没看见一样,看都不看景涛一眼,躲得远远的,知道景涛打他们几个主意,吃的快的,几口吃完了,吃的慢的连皮都不剥了,生怕景涛过来抢似的。 气的景涛在心里大骂道:“没义气的东西。” 那向风显然没饱,又打起了难民手中的地瓜,堂堂华山掌门竟然如此,真是匪夷所思。虽然心里面这样想,但是还是忍住了,几人坐在空地上,肚子依然很饿,一直挨到后半夜,向风睡着了。此时所有难民都入睡了,整个大明寺呼噜声一片,人挤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很是壮观。 忽然向风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只见景涛手里捧着两只又大又肥的烧鸡,迷迷糊糊的感觉跟做梦一般,一瞬间睡意全无,大惊道:“哪来的?” 景涛做了禁声收势道:“小声点,别把这些饿鬼吵醒了。” 向风坐起来,一把撕下一条鸡腿,塞到嘴里,景涛和那几个也大口吃起来。向风道:“哪来的?” 景涛笑道:“我们几个去了一趟军营的伙房,在伙房里面拿的。” 向风笑道:“真有你的。” 景涛道:“大师兄,咱们走吧!趁现在夜深人静,咱们翻过城头走吧!” 向风点点头道:“嗯,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怪只怪咱来的不时时候。” 几人正在大快朵颐之间,只见不远处有几个巡城的哨兵正在搜索着什么,只听一个哨兵道:“刚刚明明看见几个身影一闪而过。” 另一个道:“你看清楚了吗?眼花了吧!” 那哨兵道:“你才眼花了呢!我确实看见了。” 另一个不耐烦的道:“别找了,或许是几个小毛贼,不碍事的。” 那哨兵道:“上面让我们仔细点,小心有奸细混进来,你有几个脑袋?” 另一个哨兵立马警觉道:“你说得对,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向风等人凝神闭气,早已听在耳中,见几个哨兵向这边走来,紧张道:“怎么办?” 景涛也道:“被当做奸细抓住是要杀头的。” 身后的几个弟子,立马抽出宝剑道:“怎么办?” 向风赶紧道:“找死,把剑收起来。” 那几个只好收起宝剑,向风道:“咱们从那边绕过去。” 几人扔下手中烧鸡,说来也巧,烧鸡正好砸到身后一个难民身上,那难民立马觉醒,见是烧鸡,开心的道:“烧鸡,太好了,谢谢菩萨保佑。”以为是菩萨显灵。 立马引起一阵骚动,惊醒了周边难民,纷纷过来抢烧鸡。向风等人见机行事,立马趁着黑夜混乱,向大明寺后面跑去,拐向城门西侧跑去,这时那巡夜的几个哨兵在人群之中早已发现向风几个鬼鬼祟祟,立即大喊道:“抓奸细。”一时间城中锣鼓炸响,城墙上巡哨的,城下警戒的,城中巡夜的,一齐喊动起来,纷纷把守住各个要口,满大街都是跑来跑去的军兵,喊着嚷着抓奸细,火把齐明,刀枪晃晃,亮如白昼,仿佛整个扬州城都被吵醒。 向风等人跳上屋檐,伏在房顶上,心里忐忑不安,对旁边的景涛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偷烧鸡被发现了不知道吗?” 景涛一脸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向风道:“如今出不去了,怎么办?” 景涛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向风怒道:“蠢货,现在满大街都是军兵,跑哪去?” 景涛咬咬牙道:“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向风看着景涛,道:“馊主意,要是被抓住了,那我们就真的成了奸细了,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景涛急的直冒汗道:“那我们怎么办?” 向风道:“就先扒在这里,等他们松懈了在想办法。” 众人无奈,只好这样,景涛此时心里一阵后悔,去偷什么烧鸡呀!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景涛扒的手臂发麻,一个翻身,将房顶的一片瓦片弄掉了地下,“啪”的一声,顿时城中军士大喊:“在这里?”又有人喊道:“在房顶上,抓住他。”那大队军士手拿明晃晃的兵器向这边跑来。 向风见此,大骂道:“你这蠢货,还不快跑。”景涛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此时几人也顾不得了,现出身形,纷纷施展轻功在屋檐房顶上往来穿梭,下面的军士举着火把,拿着武器,顺着大街一路狂追,口里骂声不绝。 聚集的军士也越来越多,那向风等人也慌不择路,只顾一路狂奔,幸亏他们几个武功还不弱,又是黑夜,没过一会,就将军士甩在身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几个都是跑的累了,坐在一处房顶上休息,惊魂未定,向风道:“他娘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追赶。” 景涛喘着粗气也道:“幸亏吃了半只烧鸡,否则真的跑不动了。” 说到这,向风一巴掌打过去,怒道:“你这蠢货,要不是你们几个偷烧鸡,咱们能这么狼狈吗?” 景涛嘴里嘟囔的道:“你不也吃了嘛!” 向风也情知理亏,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话刚说完,只见不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衣带飘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只听那人道:“现在束手就擒吧!” 几人大惊,汗流浃背,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不远处房顶上,向风看着来人,强装镇定的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道:“我是华山派弟子张孝霆。” 向风几人一听,面面私觑,又惊又喜,遇到救星一般,真是奇迹。张孝霆见那几个人也是奇怪,此时又是深夜,看不真切,道:“你们是何人?” 向风道:“张师弟,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张孝霆大惊,一个纵身,飘然落在向风面前,向风笑着看着张孝霆道:“张师弟别来无恙?” 张孝霆一看原来是向风和景涛等人,也是惊愕,道:“张孝霆见过掌门。”又道:“掌门如何身在此地?” 向风不禁感叹道:“一言难尽呀!” 于是将从接到萧劲岩的助拳信函说起,又将杀了萨克陀之事添油加醋、子虚乌有的说了一通,这才到了扬州,没想到出了点误会。 张孝霆也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张孝霆多了一个心眼,隐瞒了一些事情。 向风赞叹道:“我猜也是,那金狮陀师徒和赵胜,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没有你,就凭萧劲岩和宏惠,不可能这么顺利。” 这马屁拍的不声不响,张孝霆也不以为意,道:“不说那些了,如今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你们跟我去见见藩台大人。” 向风道:“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张孝霆道:“不,还有玄音阁花阁主和苏晨曦,峨嵋的胡女侠,还有金平也在这里。” 向风心里一咯噔,笑道:“他们也在这里?” 景涛道:“金平怎么也到了这里?” 张孝霆道:“我们俩也是无意中碰到的。”看着向风等人复杂的表情,张孝霆心里也是不大舒服,又道:“误会一场,没事了,走吧!” 张孝霆飘身下了房顶,向风景涛等人也下了房顶,跟着张孝霆走去,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但是向风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美滋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6章:深夜长谈 张孝霆带着向风景涛几人见到了孙康。张孝霆介绍了一番,孙康大喜道:“华山派的向掌门,幸会幸会。” 向风也道:“深夜叨扰,惭愧惭愧。” 孙康笑着摆摆手道:“说哪里话?你们是孝霆兄的朋友,也是我孙康的朋友,请坐!” 几人坐下,张孝霆坐在对面,孙康也坐下,众人攀谈起来。不一会,花宇领着胡宝云苏晨曦金平也进来了,花宇道:“奸细抓到了吗?” 孙康笑道:“一场误会,不必大惊小怪。” 花宇等人这才注意到向风景涛等人,也是一惊,向风起身道:“花阁主别来无恙?” 花宇惊奇的看着向风道:“向掌门怎么在这里?”向风景涛等人随即一阵尴尬。 张孝霆道:“向掌门不知城中戒严,闹了场误会。” 花宇心中犯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一场误会。” 这时,苏晨曦从身后跳出来,道:“见过向掌门。” 苏晨曦进来的时候,向风就已经注意到了。向风笑道:“原来苏姑娘也在这里。” 苏晨曦道:“当日多谢向掌门相助,今日在此谢谢啦!” 向风看着苏晨曦,眼睛放光,笑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胡宝云在后面见向风面有色相,拉了拉苏晨曦的衣袖,走上前来道:“见过向掌门。” 向风从苏晨曦身上收回目光,面色一怔:“见过胡女侠。”向风见金平站在门口,笑道:“金师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金平上前道:“见过掌门师兄。” 向风装作很亲热的样子道:“自从你下山,为兄甚为想念,这一路上盼着能碰到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说着拍着金平的肩膀,金平厌恶的想要躲开,又怕引起尴尬,只好勉强笑了笑。 张孝霆走过来,道:“向师兄,当日多谢你救了晨曦,感激不尽。” 花宇也道:“是呀!要不是向掌门收留,后果不堪设想。” 向风心里开心,笑道:“都是武林同道,相助是应该的,再说那萨克陀已经死了,二位切莫如此。”向风见张孝霆与苏晨曦如此亲密,心里有一股醋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苏晨曦笑道:“向掌门真厉害,为武林除了一害。”原来苏晨曦对向风并没有好印象,自从那一次事情过后,苏晨曦感觉这向风并没有那么坏。 向风盯着苏晨曦,嘻笑连连,道:“苏姑娘过誉了,一直挂念苏姑娘是否安好。” 苏晨曦笑道:“多谢向掌门关心,早就好了。” 金平见向风如此,又想到当日在华山,向风对苏晨曦欲行不耻之事的场景,心里一阵厌恶与反感。花宇也看出向风作风不正,又见金平表情有厌烦之色,心中早已有数,只是看在眼里不说破。 各位都是武林同道,又是朋友,都一一相见过了,场面虽是热闹,但是彼此又有些尴尬。孙康不以为意,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你们先聊着。”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胡宝云拉着苏晨曦道:“你们聊,我们也就先告退了。”说完,拉着苏晨曦走了出去。 此时,张孝霆起身看着向风道:“掌门,如今扬州城很快就变成战场,你们打算何时出城?” 向风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留下尽点绵薄之力也好。” 花宇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景涛几人却是面有难色,低头不语。众人又说了会话,都回房休息去了,张孝霆将向风等人带到了房间,也走了。 景涛对向风道:“掌门,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我们不应该留在这里?” 向风道:“你少啰嗦,我告诉你,如今正是我们华山出风头的好机会。” 景涛不解的道:“什么好机会?” 向风道:“我们帮助他们守城,到时整个武林都会知道,那时我们华山就成了有功之臣。” 景涛依旧担心的道:“万一要是守不住怎么办?我可听说了,叛军已经有十万人了。” 向风也是一惊,心里也是担心,道:“守城让他们去守,我们就是打打酱油,如果守不住我们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景涛笑道:“掌门英明,就这么办。” 景涛淫笑嘻嘻的道:“掌门是不是也是为了那苏晨曦呀?” 向风笑道:“就你了解我的心思。”又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小模样,太漂亮了。” 景涛笑道:“可惜呀!人家名花有主了。” 向风面色一冷,叹口气道:“这个张孝霆,跌下山崖还没死,抢尽了风头,还抱得美人归,真让人伤脑筋。” 景涛也道:“有什么办法将他俩分开,就好了。”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有办法?” 景涛摇摇头道:“人家形影不离,感情好着呢!难呐!” 向风道:“当初他要是死在山崖之下就好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景涛坐起来,道:“掌门是说,把张孝霆弄死?” 向风也坐了起来,道:“我可没说,他武功这么高,怎么杀他?” 景涛道:“说的也是。”又躺了下来,道:“别想了,睡吧!”景涛很快睡着了。 向风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出苏晨曦的可人面孔,想入非非。此时苏晨曦好像成了向风脑子里的一束光,若隐若现,浮想联翩,又想到苏晨曦和张孝霆,一阵厌恶,恨恨的咬牙切齿,一股恨意堵塞在心头。 此时,胡宝云与苏晨曦也躺在床上,苏晨曦道:“师姐,好奇怪,这向掌门不回华山好好待着,跑到扬州来干什么?” 胡宝云睁开眼睛,转个身,看着苏晨曦道:“我总觉得这个向风怪怪的,你小心点。” 苏晨曦不解的道:“什么怪怪的?小心什么?” 胡宝云见苏晨曦依旧单纯,道:“你总之记住我的话,离他远点就是了。” 苏晨曦道:“我觉得挺好的啊!” 胡宝云叹口气,看着苏晨曦道:“这个向风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总之你要小心点,听到没有?” 苏晨曦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知道了。” 胡宝云道:“知道就好,睡觉。” 花宇在房中,躺在床上道:“孝霆兄,睡了吗?” 张孝霆道:“没有,睡不着。” 花宇道:“为何?” 张孝霆道:“说不定明天扬州城就是一片尸山火海,想到这个场景我就睡不着。” 花宇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你那孙康兄弟有魄力。” 张孝霆道:“我这个兄弟,不简单。” 花宇道:“你也看出来了?” 张孝霆道:“我不会看人,我只是凭感觉。” 花宇道:“你这兄弟的确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做了封疆大吏,总督一方,他恐怕是太祖建国以来第一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张孝霆道:“当初我和他一同去赶考,阴差阳错,真是天意弄人呀!” 花宇笑道:“幸亏你没有做官,以你的性格,你不适合做官。” 张孝霆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呀!凡事都不喜欢去争,所以我做不了大事。” 花宇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我有一事搞不明白,你当初为何不做华山掌门?” 张孝霆起身,见花宇又提出这个话题,走到窗前,推开窗,看着天山稀落星辰,道:“你知道什么是一个人的世界吗?” 花宇也坐了起来,看着张孝霆,想到了他曾经的经历,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也学不到这绝世武功。” 张孝霆一笑道:“学到了又如何?有些事情依旧是改变不了。” 花宇道:“是你太悲观了。” 张孝霆道:“可能是吧!我远离家乡父母,和心爱的人也是天各一方,一个人每天面对着的只有日月星辰,当初的那点理想抱负也被消磨殆尽了。”苦笑了一下,转身看着花宇,道:“不像你,永远是信心满满,好像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不是事情。” 花宇也是叹口气道:“有时候你我还真有许多相似之处。” 张孝霆笑道:“哦?有吗?” 花宇苦笑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叔父将我养大,视如己出,我也将叔父当做父亲一般,没想到,老天爷又将我叔父也带走了,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一种恐惧感与孤独感整天围绕着我。”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所以你学会了坚韧,你开始变得很多事情都放不下。” 花宇点点头,道:“所以,我必须永远要想在别人的前面,因为我不想让玄音阁在我的手里毁掉。” 张孝霆心里顿时一股倾佩之情,看着花宇道:“我忽然有种很惭愧的感觉。” 花宇道:“惭愧只能不断的消磨你的意志,你缺少的只是一份坚定。” 张孝霆道:“华山派经历过一场浩劫,走到今日,实属不易,当初师父临死之前将所有功力都传授于我。”说到这里张孝霆脸上涌起一阵内疚与自责。 花宇道:“聂掌门的用意你不会不明白,他将毕生功力都传授于你,就是要你做掌门,守护华山。” 张孝霆点点头,忽然脑子里浮现出晨曦的身影,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当年道衍法师也是这个意思,当日在华山,程锦泉长老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已经心灰意冷,只想做个闲人,浪荡江湖,做一只闲云野鹤。”张孝霆一阵苦笑,好像在自嘲。 花宇一笑道:“如今看来你这只野鹤并不闲!” 张孝霆笑道:“让花兄见笑了。” 花宇好像看透了张孝霆的心思,道:“你也是为了晨曦吧?”张孝霆没有说话,看着花宇。 花宇又道:“我听晨曦说过你们的事情,虽不是门当户对,却也算是青梅竹马。” 张孝霆笑道:“晨曦都告诉你了?” 花宇点点头,道:“我把晨曦当做亲妹妹,这些年我看着她成长,也看着她不断的变化。” 张孝霆笑道:“我知道,她在玄音阁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花宇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孝霆,道:“听我一言,华山派未来在你手上,当年聂掌门选中你,绝不是随心所为,如今你身上有华山的三大绝学,如果你真的要做一只闲云野鹤就带着晨曦远走高飞,永不要涉足武林之事,如果你还心系华山,就要肩负你的责任。”花宇叹了口气,又道:“我这些年只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晨曦的师姐。” 张孝霆看着花宇,从没有见过花宇如此意味深长的表情,张孝霆道:“花兄,多谢你的指点,只是如今我那大师兄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他练了什么邪功,入了魔道,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我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要不然我无法给武林一个交代,毕竟大师兄曾经也是华山的弟子。” 花宇看出了张孝霆的为难,道:“看来你早有打算了,这么说华山的掌门,你是真的不想做了?” 张孝霆道:“做不做这个掌门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华山弟子。”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我告诉你,那向掌门不是善类,你要当心。” 张孝霆一惊道:“在路上金平也说过,花阁主也为何口出此言?” 花宇道:“你和他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心中有数,我只是要你小心点。” 张孝霆虽然知道向风的行事风格蛮横,也知道向风此人作风不正,有纨绔习气,但是如今他已经贵为掌门,自己又威胁不了他,又有什么好当心的呢?张孝霆眉头一皱,道:“花阁主什么意思?”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之前说你看人都是凭感觉,难道你没有感觉得到吗?” 张孝霆道:“他已经是掌门了,还要如何?” 花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又道:“好好保护好晨曦,珍惜她。”说完,转身又躺了下来。 张孝霆看你的花宇,面色奇怪,心想:“难道是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吗?还是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 张孝霆站在窗前,一阵沉思,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有了一抹亮色,张孝霆依然睡意全无,他在思考,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张孝霆似乎有了一点明白,花宇为了玄音阁差点牺牲了自己和胡宝云的感情,而胡宝云也为了花宇奉献着自己的力量,晨曦深爱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与担惊受怕,终于团聚,那种迫切的心情是多么让人无限感慨,好兄弟孙康为了家国孤注一掷,仿佛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可是自己的目标在哪里?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难道真的只是做一只闲云野鹤吗?花宇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耳朵里,拷问着自己。心中的正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重要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张孝霆发现自己八年来独自一人所面对的只有寂寞与仿徨,甚至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丝恐惧。 张孝霆想起,当年自己一个人上了华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重振华山,不负师父最后传功之恩吗?可是自己现在又是做什么呢?自己让出了掌门之位,交出了华山至宝龙吟剑,难道这就可以了吗?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回荡,在呐喊,在拷问,在冲突着,矛盾着。 身边的人和事已是物是人非,可是自己依旧还是那个自己,张孝霆深深的记得在阻云峰上见到晨曦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感动,多么的开心。轻抚着她的脸,擦干她的泪水,拨弄她的秀发,那一刻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多么希望时间可以不再流逝,只是一瞬间而已。 张孝霆摇摇头,因为他的思绪已经烦乱,想一想,自己其实并没有给晨曦带来多少快乐,可是她却是深深的依恋自己。自己原先并不属于武林,如今自己却在为武林,为天下而奔波,这到底是为什么?张孝霆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有了负担,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孩,一个就是自己心中的正道。 和花宇一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孝霆抬起头,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眼睛,抬起手遮挡了一下。张孝霆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城下,拾级而上,守城的军士都已经认识了张孝霆,都知道他是孙大人的好兄弟。张孝霆看着城外的远处,仿佛已经听到了万马奔腾,刀光剑影。 忽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书呆子。” 张孝霆转身,苏晨曦笑呵呵的看着他,张孝霆也笑道:“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苏晨曦调皮的道:“我见你从院门口经过,我就跟上来喽!再说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刚升起的太阳。 张孝霆一笑,调侃道:“好呀!待会请你吃一大碗虫子。” 苏晨曦直咧嘴,做呕心的表情道:“好呕心,看我打你一拳。”说完打了张孝霆一粉拳。 也不知怎么回事,张孝霆忽然面露痛苦之色,面容扭曲,眉头紧皱,弯着腰,嘴里发出疼痛般的“嘶嘶”之声。 苏晨曦感觉不对劲,大惊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没有说话,依旧表情痛苦,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苏晨曦吓得大叫,大叫:“来人啊!救命呀!”一面叫,一面抱起张孝霆的头部,眼泪都要掉下来,只见张孝霆紧闭双眼,呼吸微弱,苏晨曦惊恐的拼命的大叫,就要大哭起来。这时已经有许多军士快速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张孝霆忽然睁眼,翻身而起,一把将苏晨曦紧紧抱起,苏晨曦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张孝霆“哈哈”笑道:“我要带你飞啦!” 只见张孝霆抱着苏晨曦,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张孝霆看着苏晨曦,只见苏晨曦手捂着眼睛,羞羞的道:“放我下来。” 张孝霆笑道:“好呀!”忽然松手,苏晨曦极速下坠,在空中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张孝霆“哈哈”大笑,一个燕子穿云,一把将苏晨曦抱在怀里,再一个苍鹰扑风,稳稳的落在了城门楼顶上,只听下面响起了阵阵惊叹和喝彩之声,苏晨曦吓得紧紧抱住张孝霆,张孝霆笑道:“松手吧!” 苏晨曦这才睁开眼,又是吓了一跳,只见自己身在距离地面数十丈高的城门楼顶,张孝霆笑道:“好了,没事的。” 苏晨曦忽然一只手抓住张孝霆,一只手举起手就打,一边打一边道:“打死你这个书呆子,叫你戏弄我,刚刚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受伤了。”越打越气氛,越打越伤心,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孝霆也不说话,站直了,任由她打,嘴里只是笑,打了一阵,苏晨曦见张孝霆还在对着自己笑,不禁也破涕为笑,娇羞道:“讨厌,你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只见下面城墙上早就聚集一众军士。 张孝霆将苏晨曦搂在怀里,道:“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苏晨曦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惊讶,推开张孝霆道:“书呆子,你怎么忽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太阳,此时的阳光格外的温和,不那么刺眼,照在脸上软绵绵的。 张孝霆收回目光,看着苏晨曦,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温情,情深意长的道:“晨曦,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吗?” 苏晨曦俏脸微红,指尖撩拨着胸前的秀发,道:“你到哪,我就到哪?” 张孝霆笑道:“嗯,好,就让我保护你一辈子。” 苏晨曦低着头,欢喜道:“不怕我打你呀?” 张孝霆将头放在苏晨曦的耳边,轻声道:“那我每天早上都让你打一顿好不好?” 苏晨曦羞的俏脸通红,羞怒道:“皮糙肉厚的,打的我手疼。” 张孝霆笑道:“你刚刚打我的时候,真像我娘。” 苏晨曦笑道:“我又不是你娘。” 张孝霆道:“真的,以前我在家放牛,偷偷跑到草垛里面百~万\小!说,我娘就拿着很粗的木棍来打我。” 苏晨曦笑道:“好呀!那我以后就拿棍子打你,省的打的我手疼。” 张孝霆笑道:“别,很疼的。”苏晨曦大笑。 二人坐在楼顶上,苏晨曦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的甜蜜,看着远处的晨景,真让人心旷神怡。在苏晨曦的心目中,不需要荣华富贵,不需要锦衣玉食,也不需要海誓山盟,只要有欢声笑语,只要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就足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7章:缑冠西的遭遇1 这天早上,向风等人正在街上闲走,景涛等人跟在身后。 此时满大街都是难民,就连藩台衙门门口都坐满了难民,街上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空气中散布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景涛等人捂着鼻子,一脸的厌恶与嫌弃。 景涛心里想着:“好好的屋子里不待,干嘛要出来?” 向风等人正走着,忽然从旁边的拐角处转出来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与向风正撞个满怀,那人被撞的跌倒在地。 那人起身破口大骂,拍打身上的泥土,道:“瞎了你的狗眼。” 景涛正待要上前发作,被向风一把拉住。 只见那人身后的两个壮汉,凶神恶煞,挡到前面,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向风笑道:“兄弟,不好意思。” 那人见向风等人不敢胡来,有些态度蛮横,嚣张的道:“我的衣服脏了,怎么办吧?” 向风笑道:“兄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那人一脸的淫笑道:“照你这么说,我把你妹子睡了,我也说不是故意的,你答应吗?”说完哈哈大笑,那俩壮汉也大笑起来。 后边那景涛几人哪能受的了这个羞辱,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上前就要撕打,教训他们一顿。 向风心中也是大怒,打娘胎里出来从来都是自己欺负人,还从没有被人欺负过,今日真是晦气,一大清早的就犯了太岁。 向风用手挡住景涛等人,强装窝囊样,笑道:“这位兄弟真是说笑。”看着那人又道:“敢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呀?” 那人趾高气昂的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缑冠西,我爹就是宝应县的知县大老爷。” 景涛等人在后面,差点笑出声来,笑道:“不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嘛!牛什么呀!我还以为你爹是王爷呢!” 那俩壮汉指着景涛,大怒道:“大胆,敢跟我们公子这么说话,活腻歪了。” 景涛也大怒,上前道:“怎么着?仗势欺人想打架是不是?”说着就要动手。 向风看着景涛道:“退下,我自有定论。”景涛只好退下,只觉得心里憋屈。 向风对缑冠西笑道:“原来是缑老爷的公子,幸会幸会。” 缑冠西道:“那就别废话,陪衣服吧?” 向风道:“陪多少呢?” 缑冠西竖起两个手指头,道:“二百两。” 景涛大怒,上前道:“打劫呀!你为你这是龙袍呀?” 缑冠西也蛮横道:“你说对了,小爷我这个就是龙袍,快给钱。” 向风笑道:“二百两我有。”说完看了看左右,又道:“这人多眼杂,不能露富,咱们借一步说话。”向风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道:“到那去。” 缑冠西大喜,心想:“真是好兆头,一大清早就撞了个冤大头。”心中窃喜。 缑冠西和两个壮汉走在前面,向风对景涛几人使个眼色,景涛几人会意,暗自撸胳膊挽袖子,嘴角冷笑,等走到巷子口,景涛几人一把将那三人推到巷子深处,向风站在巷子口把风。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沉闷的拳脚之声,那缑冠西嘴里被塞了稻草,哭喊不出来,而那俩大汉也是一样,三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口眼歪斜,景涛揪住缑冠西的头发,一边打一边嘴里骂道:“小乌龟,小王八,让你狂妄,你才瞎了狗眼。”众人打了一阵子,个个气喘吁吁,那三人被打的动弹不得,趴在地上。 景涛喘着粗气,道:“把他三人的衣服扒下来,都扒光了。” 几人连番上手,将三人的衣服都扒个精光,一丝不挂,收了衣服里面的散碎银子,将衣服通通扔到巷子墙外,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出了巷子。 向风回头看着里面趴着的三人,笑道:“有眼无珠的东西。” 景涛笑道:“狗杂碎,弄死他。” 几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这缑冠西真是流年不利,老爹的家产都被拐跑了,如今穷得叮当响,依旧不知收敛,今日犹如臭鸡蛋碰到了烂铜铁,遇到了很角色,被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也是罪有应得。 张孝霆和苏晨曦在城门楼顶坐了一会,下的城来,二人也走在城中,看着那些个难民,个个污秽不堪,蓬头垢面,凄惨无比,还有许多孩子蜷缩在父母的怀里,嘴里咀嚼着手中的干饼。苏晨曦一面走,一面看,一脸的同情,心里难受,紧紧的抓住张孝霆的胳膊,道:“他们好可怜。” 张孝霆也是心情沉重,道:“这些人还是幸福的,最起码在城里可以保命,早晚还有东西吃。” 苏晨曦叹口气道:“都是打仗给害的,为什么要打仗呢?” 张孝霆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我们应该问问汉王。” 苏晨曦打了张孝霆一粉拳,道:“这个时候还贫嘴,那你去问呀!” 张孝霆笑道:“有机会我一定去问一问。” 苏晨曦撇撇嘴,忽然,苏晨曦转头一声尖叫,捂着眼睛,扑到张孝霆的怀里,张孝霆惊道:“怎么了?” 苏晨曦羞红着脸,道:“刚刚有个人从那个巷子口跑出来,闪进对面的院子里去了。” 张孝霆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苏晨曦红着脸,道:“那个人没穿衣服。” 张孝霆不信的道:“大街小巷,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 苏晨曦抬起头道:“真的,就那个巷子口,我明明看见了。”说着用手指着。 就在苏晨曦用手指的时候,又是一声尖叫道:“又一个。”又捂着眼,躲进张孝霆的怀里。 果然,张孝霆也看见一个人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窜进对面的院子里。张孝霆心里惊奇,谁这么大的胆子,对苏晨曦道:“你在这边等我。” 苏晨曦背过身去,依旧捂着眼睛,脸颊通红。张孝霆走到巷子口,刚要进去,只见从里面又跑出来一个,张孝霆一把拉住,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体统?”张孝霆只见那人鼻青脸肿,口歪眼斜,几乎看不出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那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急得挤眉弄眼,两手捂着下面羞处,一把挣脱张孝霆,也窜进对面的院子里。 张孝霆正心里好奇间,只见先前跑进去的那俩人,身材魁梧,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张孝霆仔细一看,那俩人穿着女人的衣服,甚是滑稽。而最后进去的那人,进去没一会,只见他依旧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狼狈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追出来一个年轻美妇,只见那美妇手拿着火剪,追了出来骂道:“王八蛋,老娘我守寡十年了,天王老子都不敢上门,你还敢打我的主意。”一把将那人按到在地,用脚踏上,那人直呼救命。 门口的俩壮汉刚要上前解救,正在吵闹间,只见跑过来一队巡哨的军士,喊到:“干什么?”那俩壮汉见势不妙,趁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那人趴在地上,一丝不挂,此时正是深秋季节,冻的直哆嗦,嘴里直喊饶命。 那美妇是这一片有名泼辣妇人,就连知府老爷看见她也得绕道走,是个不好惹的主,见是军爷来了,立马大叫道:“军爷,您快来呀!光天化日,这人脱的一丝不挂,私闯民宅,对我欲行不耻之事。”说着掏出手帕,擦拭眼泪。 那军爷一看,嘻笑道:“曹氏,这说明你还有点姿色呀!”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原来那曹氏是扬州城有名的寡妇,性格泼辣,虽丧夫守寡,但只有三十出头,长的年轻貌美,搔首弄姿间别有一番风韵,只因她性格泼辣蛮横,整日一把火剪不离身,如此,就算她家夜晚敞着门,也无人敢进,恨的扬州城数千百老少光棍晚上咬牙切齿,所以人送外号“铁门栓”。 那曹氏见自己被人当众调戏,怒骂道:“你这个兵油子,也来嘲笑老娘。”举起手中火剪就打。 那军爷闪过,笑道:“好个铁门栓,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几人上前从地上拉起那人来,只见那人好像被人打了,口鼻歪斜,连话都说不全了。军爷笑道:“曹氏,你下手够狠呀!” 曹氏怒道:“不是老娘打的。” 那军爷道:“不管是不是你打的,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那曹氏不情愿的扭身走在前面,向藩台衙门走去。 按理说这事不归藩台衙门管,应该是扬州知府衙门管,可是如今扬州正是备战时期,所有衙门机构都处于瘫痪状态,只有藩台衙门还在处理政务。 此时四周看热闹的围了好几圈,水泄不通,好多人也跟着去看热闹。张孝霆看到这里,不禁好笑。苏晨曦走了过来,道:“书呆子,笑什么呢?” 张孝霆笑道:“没什么!”又道:“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苏晨曦红着脸道:“羞死人了,我不去。” 张孝霆笑道:“走吧!没事的。” 苏晨曦被生拉硬拽的,只好跟在张孝霆后面,向藩台衙门走去。 这件事情要是在平时也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此时是非常时刻,所有人因为打仗处在惊恐与烦躁不安的气氛之中,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自然是成了人们争相瞧科的噱头,这件事情立马在城中传开,沸沸扬扬,藩台衙门门口早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自然也惊动了花宇胡宝云金平诸人,三人站在不远处观看,向风景涛等人也好奇的赶了过来,混在人群中。 张孝霆和苏晨曦站在外围,看不真切。张孝霆搂住苏晨曦的柳腰,轻身一纵,跳上旁边的一处屋顶上,衙门大堂内看的一清二楚,连说话都可以听得见。 只见孙康一脸严肃的坐在大堂之上,两边坐着扬州城知府与通判。堂下跪着一个男子,那男子鼻青脸肿,此时身上披了一件外衣,跪在堂下战战兢兢,冻的哆哆嗦嗦,一脸的惊恐,低着头。旁边则是跪着那铁门栓曹氏。 忽然,只听孙康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堂,人人危经正坐,所有人惊的鸦雀无声,那男子更是惊的身子一颤。 只听孙康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曹氏抬头道:“民女曹桂兰。” 那旁边的男子,战战兢兢的道:“小人…小人缑冠西。” 房顶上的张孝霆和苏晨曦大吃一惊,苏晨曦惊道:“是他。” 张孝霆一惊,笑道:“怎么会是他,昨晚刚见到他爹,今日又碰到他了。” 苏晨曦笑道:“过去这么多年,这家伙依旧本性难移,活该。” 张孝霆道:“当年也是被你我耍的够惨的了。” 苏晨曦想一想当年的事情,就觉得好笑,笑道:“当年真应该多教训他一番。” 张孝霆笑道:“他和他老爹,真是和咱俩有缘,事隔多年,竟然在这里又碰见,真是一对活宝。” 苏晨曦笑道:“有机会我和你再去甩他父子一番。” 张孝霆笑道:“好呀!”苏晨曦将头靠在张孝霆肩膀上,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晚。 这时,只听孙康看着曹氏道:“曹氏,是你要告他私闯民宅,欲行不轨之事,对吗?” 曹氏道:“是的,大人。” 那缑冠西抬头,立马惊吓的口齿伶俐了起来,道:“大人,我没有,我没有呀!” 曹氏大怒道:“还说你没有,不知羞耻的东西。”说着就要伸手撕打。 缑冠西连忙躲闪,只听“啪”的一声,脸上早已被曹氏拍出五个指印,比刀刻的还要清楚。 孙康大怒道:“放肆,公堂之上,如此斯闹,成何体统?” 那曹氏这才跪回原位,缑冠西也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此时想死的心都有。 孙康看着缑冠西道:“缑冠西,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擅闯曹氏私宅?还一丝不挂,意欲何为?快快召开,免得受皮肉之苦。” 缑冠西哆哆嗦嗦的,捂着脸,道:“小人…小人早上在路上闲逛,忽然…忽然碰到几个难民冲出来要…要抢劫,小人…小人不从,于是…于是他们…就将…小人…拖到巷子里,抢走了…抢走了小人的银子,还扒光了…扒光了…小人的衣服,还打了…打了小人一顿,于是…于是我就…我就……。” 孙康打断道:“于是你就跑到曹氏家里,要去偷衣服,是吗?” 缑冠西连忙道:“是…是的。”又连忙道:“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寡妇,我真没有恶意。” 孙康看着缑冠西,又道:“那你可看清抢你银子的人长相了吗?” 这本来就是缑冠西瞎编的谎话,是他先讹人,然后被人打的,但是缑冠西不敢这么说,只好瞎编。人群之中的向风景涛等人,窃笑不已。 缑冠西摇摇头,继续瞎编,道:“他们蒙着面,我没看清楚。” 孙康心知,这城中难民众多,实在难以排查。心里也清楚,这里面确实有误会的成分,看着曹氏道:“曹氏,你家中可丢了东西了没有?” 曹氏道:“民女一时性急,想要捉住他,没仔细看,就被带到这里了。” 孙康看看左右知府与通判,二人点点头,孙康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于是道:“曹氏,你也看到了,这原本只是一个误会,他也是受害人。这样吧!你先回去,看看家中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本府先将此人押下,如有丢失东西,本府自然为你索要赔偿,你看如何?” 那曹氏也只好借坡下驴,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闲扯,道:“多谢大人。”说完瞪了一眼缑冠西,那缑冠西耷拉着脑袋,头都不敢抬。 曹氏刚要走,只听人群之中,挤进来一个人,跑上大堂,孙康一看,道:“缑知县,你怎么来了?” 原来那缑勇听了跑回来的家丁报告,说公子被巡哨的军士带走了,心想这混账又惹事了,立马气的直跺脚,差点没吐血,破口大骂,但是又不能不管,只好厚着老脸,一路小跑着过来。 那缑勇跪下道:“大人,开恩呐!”缑冠西一见老爹来了,立马激动刚要开口喊救命,被缑勇狠狠一瞪眼,到嘴边的话又缩回去了。 孙康有些糊涂了,奇怪道:“缑知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缑勇气喘吁吁的,指着一边的缑冠西,道:“大人,这逆子正是下官儿子,还请大人开恩呐!” 满堂的众人皆是一惊,孙康道:“他是你儿子?” 缑勇道:“正是下官的逆子,下官管教不严,请大人恕罪呀!” 孙康看着缑勇一脸惊恐的样子,忽然笑道:“原来如此,竟然有如此凑巧之事,真有意思。”笑了笑又道:“缑知县,你也不要担心,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都是小事,也全是误会。” 缑勇看着孙康道:“那能否让下官将逆子带回馆舍?下官一定好生管教。” 孙康看了看一边的曹氏,道:“那你要问问原告同不同意!” 缑勇又对曹氏道:“逆子多有冲撞,下官一定改日登门谢罪。” 曹氏看着缑勇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登门就不必了,如果我家中少了什么东西,我自然会去找你索要。” 缑勇道:“多谢,多谢。” 孙康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都散了吧!” 曹氏出了大堂。缑勇也领着缑冠西走了,回到馆舍,缑勇指着儿子,怒道:“臭小子,不是烟花柳巷就是四处闯祸,这次还闹到了藩台衙门,你爹我的老脸被你给丢尽了。” 缑冠西道:“孙大人不是说了吗?这是误会,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 缑勇被气的一脑子浆糊,对着门外喊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先前那俩壮汉,此时却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缑勇怒道:“你俩还有脸先跑回来,没用的废物。”又道:“衣服呐?” 那俩人耷拉着脑袋,从身后拿出两套女人的衣服,缑勇越看越气,道:“你俩也好意思穿着这个满大街的跑回来?我真被你们气死了。” 看着三人站在门口,缑勇大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衣服给人家还回去,真等着人家上门来取呀!” 三人被骂的狗血淋头,转身跑了出去。缑勇皱着眉头,朝椅子上一摊,叹口气道:“我上辈子做的是什么什么孽呀!生了这么个儿子。”缑勇心里想着这几日糟心的事情,心如刀绞。先是之前一辈子搜刮的家财被人拐跑,真是老龙王被瘸王八给耍了,今日又被逆子丢尽了老脸,越想越窝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8章:缑冠西的遭遇2 那缑冠西和两个家丁,战战兢兢的来到曹氏的门口,跟三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门前,谁也不敢敲门。三人在门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正在这时,只见门开了,曹氏正从里面走出来,差点和缑冠西扑个满怀,吓得缑冠西和两个家丁抱头鼠窜,连连后退。 曹氏立马取出那把大火剪,擎在手里,看着三人,横眉怒目的道:“你们干什么?” 缑冠西尴尬的一笑,壮着胆子,一副斯文的样子,道:“我们…我们来给你送东西的。” 那俩家丁也嬉皮笑脸的道:“是,是,送东西的。”说着拿出衣服,递了过去。 曹氏看着三人,那俩壮汉看起来糟糟的样子,这缑冠西回去梳洗了一遍,又换了身衣服,此时看着还有几分俊俏,看着顺眼多了,和之前大不一样,只是脸上被打的还没有完全消肿,曹氏心里冷笑。 曹氏一把抓过衣服,那三人赶紧转身,恨不得此时双肋生翅,撒腿就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要抬腿,还没有抬腿,那曹氏喊道:“站住。” 缑冠西回头,看着曹氏道:“还…还有什么吩咐?” 曹氏看着缑冠西道:“你进来。” 缑冠西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立地生根一般,看着曹氏,半天没回过神来。 曹氏又叫道:“说你呐!进来。” 缑冠西这才知道她在叫自己,紧张的道:“有…有事吗?” 曹氏看着缑冠西,笑道:“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难道让我拉你进来吗?” 缑冠西战战兢兢的道:“不是,不是,我…我……。” 话还没说完,被曹氏一把拖了进去,关上门。缑冠西惊恐的差点喊救命,曹氏严肃的道:“你要是敢喊,我就对你不客气。”说着举起手中的火剪,缑冠西惊恐的看着那把火剪,犹如雷公手里的铁锤,只好任由她将自己拖到屋里。 此时,站在外面的那俩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私觑,目瞪口呆。 被拖到屋里的缑冠西坐在椅子上,曹氏进了里屋。缑冠西后背发凉,浑身都是冷汗,忽然想起以前听一个算命先生讲过,说寡妇的家里阴气最重。缑冠西越想越胆战,两腿发软,根本提不起力气。 过了一会,只见曹氏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子,走了过来,缑冠西一脸的不自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曹氏笑道:“瞧你这死样!怎么?进寡妇的门折你寿啊?” 缑冠西强装镇定,道:“我和你刚从公堂下来,让人看见不好。” 曹氏冷笑道:“怎么?嫌弃我是个寡妇呀?我告诉你,这扬州城想进我的门人多了,从我这门口能排到城门楼,你信吗?” 缑冠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氏盯着缑冠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缑冠西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道:“孤男寡女,不合适。” 曹氏心里好笑,道:“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看着缑冠西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阴气重啊?” 缑冠西虽然是后背发凉,但是依旧镇定的道:“我…我才不…不怕呢!” 曹氏见缑冠西面色紧张,道:“坐好!” 缑冠西只好坐着不动,道:“你要干什么?” 曹氏道:“别说话。” 缑冠西只好闭嘴,心里百般滋味,不知他要干什么。那曹氏拧开瓶子,缑冠西立马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一股清凉,透遍全身。 曹氏倒出一点,抹在手上,挫了一下,又放到缑冠西的脸上,轻轻的挫揉着,缑冠西顿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又痒又舒服,紧张的双手紧紧抓住椅子,双腿绷直了。 曹氏又倒了一点,在手上挫了一下,放到缑冠西的脸上,缑冠西只觉软绵绵的,渐渐的闭上眼睛,由先前的紧张变成了享受。缑冠西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抚摸,即使是在烟花柳巷也没有这样舒服过,这是一种从内心直达灵魂深处的舒服。曹氏一边搓揉着,一边在他脸上吹气,缑冠西感受着从曹氏嘴里吹出来的气息,只感觉整个身体一阵酸软,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好像被抽走了骨架,又仿佛被吹走了三魂七魄。 缑冠西恍惚间犹如身在梦境,他感觉进入了熟悉的温柔乡,只见身边围绕着许多姑娘,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缑冠西伸手抓住一个道:“翠菊,别跑。”“绿娥,过来!”“小兰,我的小乖乖,想死我了。” 忽然,缑冠西只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有一股剧烈的酸痛,滚热滚热的,麻麻的。缑冠西睁开眼,手捂着脸。只见曹氏手里高举着那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大火剪,怒目圆瞪,凶神恶煞,要吃人一般。 缑冠西目瞪口呆的道:“怎么了?” 曹氏怒道:“翠菊是谁?小兰又是谁?” 缑冠西大惊,情知刚刚一定迷迷糊糊间说漏了嘴,将妓院的姑娘名字说了出来,一时语塞,愣在椅子上,脑子里一阵翻滚,一阵尴尬的道:“我…我的几个朋友!” 曹氏看着缑冠西,一声冷笑道:“朋友?什么朋友?” 缑冠西战战兢兢的道:“就…就是普通的朋友。” 曹氏手中高举的火剪忽然落了下来,重重的打在缑冠西的身上,怒道:“还在撒谎,你以为老娘不知道?敢骗老娘?”说完又是重重的几下。 那缑冠西被打的抱头鼠窜,从椅子上跳下来,满屋子乱跑,缑冠西此时也是被激怒了,大叫道:“臭婆娘,凭什么打我?” 曹氏用火剪指着缑冠西,怒道:“老娘打死你,你个登徒浪子,你还逛妓院。”说着又追了上去。 缑冠西就围着桌子转,大叫道:“臭婆娘,你又不是我娘,更不是我老婆,老子逛妓院,你管的着吗?” 曹氏被气的胸口起伏,双手叉着腰,看着缑冠西,道:“你敢骂我。” 缑冠西怒道:“老子就骂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臭婆娘。”缑冠西嘴上熊横,但是心里也是惧怕曹氏。 曹氏气的额头生汗,指着外面道:“你给我滚。” 缑冠西看着外面,撒腿就跑,曹氏追了上去,照着缑冠西的后背,将手中的火剪扔了出去,那缑冠西犹如从地狱逃脱一般,跑的飞快,没有砸到。 缑冠西开了门,跑了出去。此时曹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眼泪竟然掉落下来,一个人默默抽泣着,仿佛在哭诉着心里的苦。 缑冠西跑了出来,看到那俩人还站在外面,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呀!” 那俩人不知道缑冠西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缑冠西一脸的烦躁,那俩人跑上去,道:“怎么啦?” 缑冠西揉着被打的地方,道:“今日真是晦气,撞见鬼了。” 那俩人见缑冠西如此,也想讨好他,请他开心,笑道:“我们知道扬州城还有一家烟花之地没有关门,里面都是住着外地逃难的生意人,要不要咱们过去乐呵乐呵!” 缑冠西正在生气,怒道:“你俩离我远点。” 那俩人吓得后退一步,从没有见过缑冠西如此生气,一定在曹氏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二人只好远远的跟着。 缑冠西回到馆舍房间,闷闷不乐,喊到:“你俩进来。” 那俩人进来,道:“公子,有事?” 缑冠西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曹氏很奇怪,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曹氏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守寡。” 那俩人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们也是第一次来扬州城,这谁知道?” 缑冠西皱着眉头,道:“你俩现在就出去给我打听一下,快去。” 那两人奇怪道:“您这是怎么了?打听这个干什么?” 缑冠西不耐烦的道:“让你们去就去,废话这么多干嘛?” 那俩人中的一个淫笑道:“公子,是不是您看上这寡妇了?” 另一个也嘻笑道:“你还别说,这寡妇长的真漂亮,比那里面的姑娘有韵味!” 缑冠西抬头看着他俩,不耐烦的道:“你俩到底去不去?” 那俩人只好转身而去。缑冠西一个人坐在床上,越想越莫名其妙,自己逛妓院关她什么事?还挨了顿打,这臭婆娘力气真大,现在脸上还麻麻的,简直就是母老虎,真他娘晦气。 过了一个时辰,那俩人回来,推开门走了进来,缑冠西起身道:“怎么样了?” 那俩人道:“打听到了。” 缑冠西道:“快说来听听。” 那俩人中的一个道:“原来这曹氏十九岁就嫁人了,他丈夫是个做生意的,积攒了点家财,也是个性情中人,整日的出入烟花之地,在外胡搞,养了许多女人,花了好多的银子,再加上曹氏是个母老虎,不懂风月,他丈夫更是不回家,甚至到最后就长年不回家,直到他丈夫死在外边,他丈夫养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跑光了,还是曹氏替他收的尸,积攒的家财也被败光了,所以曹氏就守了寡,一守就是十年。” 另一个淫笑道:“我们还听说曹氏还是个处子之身呢!” 缑冠西大惊道:“这个你们也知道?” 那二人笑道:“我们还听说,这曹氏新婚之夜竟然将新郎官赶出了洞房,原因是新郎官喝醉了酒,嘴里说出了妓院姑娘的名字,你想呀!曹氏性情如此刚烈,能让他近身吗?”二人又道:“好像也就是从那以后,他丈夫就不回来了,就算是回家曹氏都是躲得远远的,他丈夫死后,曹氏就独守空房。” 缑冠西眉头一皱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那二人道:“这些事我们是从她的邻居那里打听到的,有的是原先她们家下人说的,这是真的。” 缑冠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想到:“怪不得曹氏会如此对我大发雷霆。”心里又想道:“她为什么要为我擦药呢?”缑冠西忽然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即便如此缑冠西还是觉得好奇。 那二人中的一人道:“公子,您是不是看上她了。” 另一个嘻笑道:“之前您在她屋里是不是占人家便宜,才被她打出来的。” 缑冠西怒道:“占你娘的便宜,我能看上哪只母老虎?”缑冠西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不这么想,他感觉,这个曹氏温柔起来,也还可以。 那二人笑道:“就是,还是绿娥和小兰姑娘好。” 缑冠西一阵厌烦道:“你俩出去,出去。”将二人推出门外。 此时缑冠西感觉很奇怪,这曹氏的身影一直在自己脑子里乱转,挥之不去,虽然曹氏那凶神恶煞的神情让人恐惧,但是回想起曹氏给自己擦药时的吐气如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缑冠西听到了曹氏的心跳,坚强而有力。 缑冠西用力的摇摇头,骂道:“他娘的,老子怎么老是想她呢?不就是一个寡妇吗?”可是越是这样,那曹氏的身影就越挥之不去,缑冠西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起身走出馆舍,那俩人又跟了上来,好像两条尾巴。 缑冠西转身道:“你俩回去吧!不要跟着我。” 那俩人道:“老爷要我俩保护公子,不能擅离左右。” 缑冠西怒道:“我要你俩保护个屁呀!你俩但凡有点用能有今天早上的事吗?” 那俩人面有惭愧之色道:“公子,您就让我俩跟着您吧!要不然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缑冠西怒道:“交代什么?老子的腿到现在还疼呢!我能飞了还是跑了?滚滚滚!” 那俩人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就是不走,缑冠西上前要打,那俩人见势不妙,一溜烟的跑了。 缑冠西一个人,又来到曹氏的门口,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缑冠西想要上前敲门,又怕人看见说闲话,在门口来回徘徊了好一阵子,等到路上行人逐渐少了,缑冠西趁着路上一阵没人,上去赶紧敲了一下门,过了一会,门开了,缑冠西却站到了路对面,曹氏看见了缑冠西,当做没看见一样,又把门关上,缑冠西慌忙上前拦住,道:“是我。” 曹氏横眉冷面的道:“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缑冠西绑住门框道:“我呀!是我!” 曹氏看着缑冠西,道:“你再不撒手我就喊人啦!” 缑冠西慌的立马撒手,那曹氏借机“咣”的一声关了门,缑冠西一脸无奈,又敲了几下门,可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可又不死心。 于是缑冠西来到旁边的围墙边,正好有一棵树,缑冠西借着树,爬上墙头,跳了进去。 曹氏听见外面有动静,走出来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缑冠西竟然翻墙头进来了,刚要喊,缑冠西惊恐的跑上前,道:“不要叫,我没有恶意。” 那曹氏看着缑冠西,又拿出那把火剪,缑冠西一看见那火剪心里立马“咯噔”一下,站在原地,道:“我真的没有恶意。” 曹氏看着缑冠西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缑冠西道:“我来就是要感谢你为我擦的药,你看已经开始消肿了。” 曹氏道:“我告诉你,我曹氏虽然是个寡妇,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缑冠西一阵尴尬的道:“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感谢你的。” 曹氏面无表情的道:“不用你来谢我,今早是个误会,我将你踩在脚底下,还打了你,给你擦药也是应该的。” 缑冠西见曹氏依旧举着火剪,不敢上前,又道:“我来看看你。” 曹氏道:“我不需要你来看,你给我走。” 缑冠西站在原地不动,曹氏指着缑冠西道:“你走不走?”说着举着火剪就扑了上来。 那缑冠西吓得转身撒腿就跑,差点滑倒,嘴里叫道:“我的娘呦!”拼了命的往墙头上爬。 曹氏见缑冠西那逃跑时滑稽狼狈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那墙头看着很矮,但是爬上去却是费劲,见缑冠西怎么也爬不上去,曹氏忍住笑,举着火剪,怒道:“看我不打死你。” 那缑冠西一回头,见曹氏举着火剪跑了过来,忽然之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屁股上还是被曹氏狠狠的挨了一下,只听缑冠西在墙头外面“哎呦”了一声,曹氏在墙头里面笑得花容失色,笑弯了柳腰。 只听缑冠西在外面小声骂道:“你个臭婆娘,别不知好歹。”说完立马跑了。 曹氏看着缑冠西跑了,心里竟然忽然一下子有了一种失落感,甚至是还有点后悔,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一种失落的寂寞感涌上心头,甚至还有点彷徨,这种寂寞与彷徨一直陪伴着曹氏有十年了,曹氏看着手中的火剪,顿时又有了一种安全感,这十年来只有它在一直默默的陪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曹氏发出一阵感叹,走进屋子,关上了房门。 一脸气闷的缑冠西走在街上,闷闷不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着,只见对面站着两个人,阴魂不散似的,缑冠西一脸的不耐烦的道:“又跑来干嘛?” 那二人道:“老爷要我们找你回去。” 缑冠西一阵无语道:“走吧!” 回到馆舍,吃了晚饭,趴在床上,揉着屁股,心里暗骂道:“臭婆娘,下手真狠呐!”龇牙咧嘴的一阵疼痛。 第二天,缑冠西闲来无事,又想去逛妓院了,于是梳洗了一番,和那两人出了馆舍,向妓院走去。那妓院在城南,名叫香春楼。是扬州城有名的雪月去处,由于扬州是全国繁华之地,更是商业繁荣之所,此处长年聚集着五湖四海的过路商人。 缑冠西三人,来到门口,只见有四个人正从里面出来,正好碰个对脸。双方都是大惊,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景涛等人。只有向风不在,此时正在藩台衙门和张孝霆等人在一起。 真是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缑冠西做鬼也忘不了那景涛几人。而景涛几人看着缑冠西也是“咦”了一声,笑道:“这不是知县老爷的公子吗?” 缑冠西一把抓住景涛的衣襟怒道:“好你个龟儿子,害的老子好苦。” 景涛一把将他推开,理了理衣襟,笑道:“你真行,昨日被打成那个样子,今日就生龙活虎,真是佩服。” 缑冠西大怒,一把又抓住景涛道:“我打不过你,你给我道歉。” 景涛大怒,一脚将缑冠西踢翻在地,讥笑道:“知道打不过我,还硬来,找死。” 缑冠西原本就是个市井无赖,丈着老爹的势利,胡作非为惯了,今日碰到了狠角色,自然越战越勇,强硬到底,从地上爬起来,挥起拳头就要打景涛,那景涛也不以为意,也不回头,以为缑冠西不敢上前,没想到缑冠西竟然挥拳打来,被缑冠西狠狠的在脸上打了一拳,这下景涛彻底被激怒了,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道:“兔崽子,你找死。”叫一声“给我打。” 身后的三人按倒缑冠西就打,跟来的那俩人上前相助,哪是景涛他们的对手,也被打倒在地,顿时整个香春楼下乱成一团,看热闹的围城一圈。 这时候忽然有人喊道:“军爷来了。” 那景涛几人住了手撒腿就跑,地上的缑冠西三人也是挣扎着起来,扒开人群也跑了。 这下缑冠西更加郁闷了,他想不通这几天怎么了,怎么尽是走霉运?拖着酸疼的身躯向馆舍走去,一脸的愤恨与沮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89章:第一波 缑冠西此时心情懊恼到了极点,走在大街上,路两边都是逃难的难民,缑冠西看着这些难民十分的厌恶,朝地上吐了口痰,扭头继续往前走,后面那俩人也在不近不远的跟着。 这时从旁边忽然冲出来两个难民,原来正在为抢夺一个馒头在撕打,不小心碰到了缑冠西,缑冠西正在气头上,只见他伸手揪住其中一个,拳打脚踢,嘴里骂道:“臭要饭的,打死你。” 将那难民按到在地,打了一顿,气喘吁吁,感觉好多了,心气也顺了不少。正要走,只见旁边忽然有人道:“你干嘛不杀了他?” 缑冠西一听,心里一愣,看着那人,骂道:“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那人嘴角冷笑,道:“好呀!你来杀啊!” 缑冠西看着那人很是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只觉那人不像个逃难的,人家逃难的都是拖儿带女,但是这人却是孤身一人,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考究,举止中有些威严,尤其是那双眼睛,散发着阵阵邪气,阴冷瘆人。 那人看着缑冠西,冷笑着,看的缑冠西有些心颤。缑冠西一时也不敢上前,心里打退堂鼓,心虚道:“老爷我杀你脏了我的手。”说完在那人脚边又吐了口痰走了。 那人看着缑冠西背影一直是冷笑,眼光中犹如刀光一样寒冷,很是诡异。 到了下午傍晚时分,此时张孝霆和花宇还有向风等人在和孙康聊天,胡宝云和苏晨曦待在了房中。 胡宝云和苏晨曦也在说着话,忽然胡宝云感觉到屋子在振动,只有仔细才能感觉的到。于是站起来,看着屋外,此时阳光慢慢西斜,并无异常,胡宝云回到房中,只见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水泛起阵阵涟漪,胡宝云大惊。 苏晨曦惊道:“师姐,怎么了?” 胡宝云做了禁声收拾道:“听到什么了吗?” 苏晨曦凝眉细听,摇摇头道:“没有呀?” 胡宝云隐隐有些不安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振动,屋子在轻微晃动。” 苏晨曦看着屋顶,又看了看地面,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是有一点,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胡宝云没有说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又过了一会,那种振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水杯中的水开始溅了出来,茶壶在桌上有了很明显的移动,房屋也晃动起来,胡宝云心中大惊,苏晨曦也是害怕道:“师姐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一把拉住苏晨曦就往外跑,来到街上,此时街上的行人与难民也是惊恐万分,乱作一团,城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息,人人自危。 苏晨曦更是紧紧的抓住师姐的手,神情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疑问现在所有人都在想。可是所有人的内心都被恐惧与惊慌占据着,满大街哭喊之声混成一片。 那振动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地底下发出节奏感极强的“咣”“咣”之声,沉闷而有力。 胡宝云拉着苏晨曦穿梭在街上噪杂的人群中,向城门楼跑去。 来到城墙之上,只见所有人都站在城楼门口,所有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胡宝云和苏晨曦跑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眺望,只见远处好像刮起了一阵沙尘暴,烟尘飞扬,遮天蔽日,而那“咣咣”之声正是从那沙尘暴里面发出的,越来越接近。 此时苏晨曦张大了嘴巴,不止是她,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怪异的惊奇。 站在中间的孙康转头看看张孝霆和花宇等人,没有说话,花宇道:“终于来了。” 张孝霆表情凝重,向风景涛等人则是恐惧的看着远处的一切。 苏晨曦走到张孝霆的身边,喃喃的道:“那到底是什么?” 张孝霆道:“那是人,许多许多的人。” 苏晨曦惊道:“人?” 忽然此时一个军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斥候探报。” 孙康转头,表情坚毅的道:“讲!” 那军士道:“汉王的大军离我们二十里,有十万之众。” 众人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惊不小。孙康挥挥手,没有说话,军士退到一边。 张孝霆看着孙康,所有人都看着他,孙康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孙康转身对着身后几个将领道:“准备迎敌。”口气平淡,没有震怒,没有恐惧,只有淡定自若。 那几个将领道:“是,大人。” 过了一会,大批的军士,弓箭手,排满了城墙,个个怒目而视,蓄势待发,精神饱满。 孙康手指着远处的遮天蔽日的烟尘,大声道:“扬州城,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这句话感染着所有的将士,士气为之一振。 忽然远处城下跑来一匹马,只见马上的弓箭手,向城门楼上射上一支箭,上面还插着一张纸条。 军士取下,递给孙康,孙康打开看后,没有说话,一脸的冷笑。张孝霆花宇等人接过一看,表情凝重,孙康冷笑道:“汉王真是大手笔呀!封王!” 张孝霆道:“他还真敢出手。” 孙康笑道:“等他拿下扬州城再说吧!” 众人齐心协力,组织布防,城中百姓和难民一时间都躲到了屋中,空无一人,街上为之一静,并没有出现多大的慌乱。 远处的叛军大营,汉王朱高煦坐在军帐中,一脸的得意与兴奋,道:“诸位,前面就是扬州城,拿下它,南京就在面前。” 下面诸将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攻城。靳荣道:“我们何时攻城?” 朱高煦道:“扬州是个好地方,破坏了甚是可惜了。” 靳荣道:“那孙康会投降?” 朱高煦笑道:“我可听说他是沈阁老的得意门生,我并不指望他投降,就想看看此人作何打算。” 靳荣道:“我大军士气正盛,势如破竹,不如早早攻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朱高煦道:“先不急,我们远道而来,先让将士们吃饱了喝足了,再好好的睡一觉,明日看他孙康如何回话。”下面诸将点头不语。 次日一早,孙康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大军,眉头紧缩,张孝霆道:“十数万大军,你打算怎么办?” 孙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全力与他厮杀。” 张孝霆钦佩的笑道:“看来你很有信心。” 孙康摇摇头道:“我能拖一日就拖他一日,尽力的拖住他,为朝廷调集大军赢得时间。” 花宇走过来道:“难道孙大人就没有第二手准备吗?” 张孝霆看着花宇不解的道:“什么第二手准备?” 孙康笑笑道:“不瞒各位了,我手中已有沈阁老的密函,让我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代行江浙都司衙门之职。” 张孝霆大喜道:“这么说你可以调动江浙所有兵马?” 孙康点点头,道:“早在数十日之前我已经让我的幕僚于冰去了南京兵部,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花宇笑道:“孙大人真有儒将之风,不仅可以坐堂办案,还可以运筹帷幄,真让人佩服。” 孙康笑道:“花兄谬赞了,都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我孙康丢了乌纱帽倒没关系,我不想成为大明朝的罪人。” 花宇微笑不语,张孝霆道:“那汉王究竟会何时攻城?” 孙康摇摇头道:“不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又道:“因为我已经向他下了战书。”张孝霆大惊。 花宇笑道:“战书?” 孙康道:“不错,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气势上压倒,那样我们就输了一半。” 张孝霆心中对孙康的忠勇之气钦佩莫名。花宇道:“如此说来,汉王很快就会进攻的。” 孙康看着远处,一言不发。此时朱高煦看完孙康送来的战书,心中大怒,道:“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靳荣接过看后,也是眉头紧缩道:“汉王息怒,困兽犹斗而已。” 朱高煦道:“什么意思?” 靳荣道:“他心里在害怕,所以一定要在气势上和我们形成对立。” 朱高煦道:“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靳荣道:“既然是比气势,那我们就全力的攻一次城,给他在心理上造成一种压迫感,震慑他一下,用我们的气势来瓦解他的士气。” 朱高煦大笑道:“好,传令下去,全力攻城。” 命令一下,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弓箭手在前,后面是一排排的云梯,犹如洪水猛兽一般,随着朱高煦站在督军台上,红旗一招,五万大军犹如卸了闸的洪水,脱了缰的野马,舞刀抡枪,排山倒海,地动山摇般的向城墙扑来,喊声震天,烟尘滚滚。此时朱高煦和诸位将领都在督军台上,看着眼前的滚滚烟尘袭向扬州城,满意的神情,好像胜利在望一般。 城头上的孙康等人,面色凝重。看着滚滚而来的喊声与咆哮声,孙康大喊道:“准备迎敌。” 几个将领抽刀在手,城墙上的弓弩手蓄势待发,张孝霆等人也全都聚集在一起,随时出手相助。 忽然天空为之一暗,众人抬头,只见空中遮天蔽日一般,阵阵箭雨向城头上飞来,众人大惊,心中泛起阵阵惊恐,孙康大叫道:“隐蔽,都隐蔽。” 话音未落,那阵阵箭雨,呼啸而至,城头上立马哀嚎遍地,死伤无数,那阵阵箭雨让人抬不起头,孙康大怒,抬头道:“弓箭手放箭。” 那躲在墙边的弓箭手起身还击,可是刚刚站起来就被那箭雨压制住,又倒下一片,一点空隙都没有。 城下的敌军已经开始架设云梯,一眼望不到头的云梯,布满整个城墙,云梯上的敌军争先恐后的爬上来。 孙康大惊,危急关头,想起了苏晨曦的旋驽,大叫道:“旋驽兵准备。” 只见后面的旋驽兵上前,架设旋驽,两人一组,数百架旋驽对准空中射来的箭雨,那铁锚一般的旋驽犹如野兽一般,只听“嗡”的一声,发出阵阵沉闷之声,飞向空中的箭雨,那箭雨一瞬间都被打落了下来,旋驽连番射击,敌军大惊,纷纷后退。 压制住敌军的箭雨,众人站了起来,开始抵挡云梯上的敌军,城墙的弓箭手在旋驽的掩护之下,弓箭手对着云梯一阵猛射,远远看去,城墙上的敌军犹如泥块一般,纷纷中箭落下,城下顿时堆尸如山。 远处的朱高煦等人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怒道:“弓箭手都死了吗?” 这时王斌跑了上来,一身的烟尘,气喘吁吁的道:“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武器,我们的弓箭手形同虚设,射出去的箭都被打落了下来。” 朱高煦看着诸将,大惊道:“这是什么兵器?” 诸将也是摇头,都道:“没见过,也没听过这样的兵器。” 朱高煦大怒,道:“给我继续攻打。” 此时扬州城上也是损失惨重,之前的箭雨已经让守城的军士苦不堪言,死伤惨重。幸亏有旋驽,才慢慢压制住了敌军攻城的进度,那云梯上的敌军依旧不断的向上攀爬,由于敌军众多,许多敌军已经爬到了城墙上,和守城的军士厮杀起来,下面密密麻麻的敌军还在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爬上来的敌军越来越多,犹如蚂蚁一般。 守城的军士损失惨重,这时向风和景涛及金平爬上城头,带领一众军士杀了上来,迅速的将爬上来的敌军给消灭掉。可是敌军实在是太多了,杀了一个,冲上来两个,疲于奔命。 孙康在诸位将领的保护之下,撤到了城门楼内。张孝霆和花宇二人对视一眼,二人沿着城墙,纵身而起,越过城墙,对着墙上的云梯就是一顿猛踹,二人轻功了得,只见张孝霆一手抓住云梯,用力一提,再一甩,那云梯离地而起,上面的敌军纷纷跌落下去,张孝霆提起云梯,对着对面的云梯猛砸了过去,顿时砸倒了一排云梯,摔死者无数,惨叫连连。 而花宇直接打到了城下,一脚将一个云梯踢翻,顺手拎起两人,向左右云梯砸去,又砸倒两排,二人奋力,如此炮制,架设在城墙上的云梯被一排排砸倒,敌军见此,纷纷杀向花宇,花宇不惧,一掌拍向众人,顿时倒下一片,但是敌军太多,花宇被围在核心。张孝霆看见大惊,纵身而下,加入战团,花宇笑道:“我能应付,你去对付云梯。” 张孝霆点点头,向城墙上的军士大喊道:“弓箭手掩护。” 那些弓箭手,立马对准花宇四周的敌军,一顿猛射,敌人犹如骨牌一般纷纷倒地,此时城下的尸体已经堆起了一人多高。 张孝霆两手提起两个云梯,左右开弓,毫无章法,但是却是简单有效,那一排排的云梯都被张孝霆砸了稀烂。远处的王斌见此,大怒,指着张孝霆道:“弓箭手给我射箭,射死他。” 那弓箭手对准张孝霆连番射击,张孝霆此时身在城墙之上,抡起手中的云梯对着弓箭砸了过去。 孙康冲出城门口,来到墙边,看着张孝霆和花宇深陷重围,大惊,道:“弓箭手给我压制住。” 这时上来一个军士道:“大人,我们的弓箭已经不多了。” 说话间,只见胡宝云和苏晨曦,率领一帮难民杀到了跟前,道:“大人,你看。”只见那些难民人人手中抱着一捆弓箭。 苏晨曦笑道:“大人,这些都是难民从城中收集到的弓箭。” 孙康大喜,道:“真是雪中送炭。” 胡宝云来到墙边,只见花宇正在墙下,被围在核心,心中大惊,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宝剑,纵身而下,来到花宇身边。花宇大惊道:“你来干什么?” 胡宝云舞动宝剑,连杀数人,看着花宇道:“太危险了,跟我上去。” 花宇看看四周的云梯都被张孝霆破坏的差不多了,点点头,一把抱住胡宝云,二人攀墙而上。上面的孙康大叫道:“快掩护他们,给我放箭。” 只见城墙上的箭雨直下。二人来到墙头,只见苏晨曦哭道:“书呆子还在下面。” 花宇大惊,孙康道:“弓箭手跟我来。” 此时向风景涛金平等人杀光城头上爬上来的敌军,也跑了过来。只见张孝霆手中多了一把钢刀,抵挡射向自己的阵阵箭雨,张孝霆身在半空,又一阵箭雨射来,众人大惊,孙康道:“旋驽掩护。” 只见张孝霆丢掉手中钢刀,大喝一声,只见他憋住体内真气,双掌齐出,一股气流扑向那飞来的箭雨,那箭雨被打落一片,张孝霆趁机而上,来到城墙上。 苏晨曦跑过来,扑到怀里,哭道:“谁让你下去的?” 张孝霆笑道:“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 这时众人都跑了过来,孙康道:“你没事吧!” 张孝霆道:“我没事,下面敌军众多,他们正在搬来更多的云梯。” 众人看着城下,果然,只见他们又搬来更多的云梯,孙康大喊道:“快放箭。”由于难民在城中不断的收集弓箭,并且源源不断的送上城头,此时弓箭一时间还够用。 孙康大喊一声道:“快放箭。” 只见弓箭手对准城下的敌军,轮番射箭,再次的打退了敌军的进攻,而敌军的弓箭手却被城墙上的旋驽紧紧压制住,王斌见自己的大军不断的后退,气急败坏,挥舞手中的钢刀,大喊大叫道:“快给我进攻。” 怎奈兵败如山倒,进攻时犹如洪水猛兽,败退时犹如滚滚洪流,哪里制止的住? 王斌见此,也只好跟着败退而去。 城墙上的所有人见敌军被打退,纷纷举手相庆,欢呼不已,士气大震,城下堆积着无数的尸体。不过此时守城的军士也是死伤惨重,哀嚎遍地。 孙康见此,哀叹不已,身边的几个将领也是不同程度的负伤,孙康拍拍他们的肩膀,道:“诸位,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进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也会更猛烈,大家坚持住,等待朝廷援军的到来,决不能让他们打破城池。” 诸位将领以及军士个个止住哀伤,但是脸上依旧流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守城的将士中有难民,有狱卒,有衙役,甚至是衙门里的车夫。 孙康看着张孝霆花宇等众人,道:“扬州城就拜托各位了。” 众人没有说话,脸上写满坚毅,这就是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0章:第二波 经此一战,朱高煦的军队伤亡近万人,这让他大为光火,震怒不已,这也是起兵以来遇到的最严重的抵抗,朱高煦大怒,看着左右两边的诸将,怒不可遏,大吼道:“我们决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朝廷已经四处调集军队,等到他们向我们逼来的时候,我们就会腹背受敌。”看着诸将又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靳荣道:“根据情报,扬州城的守军只有两万不到,他们的损失也是惨重,如果我们继续攻打,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时间一长,扬州城不攻自破。” 朱高煦道:“不攻自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靳荣道:“今日第一次攻城,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了他们的战斗力。” 朱高煦大怒道:“别和我说这个,我只要破城。” 王斌上前道:“汉王,再让我进攻一次,保证这次一定要拿下扬州城。” 朱高煦看着王斌,道:“你有何计策?” 王斌道:“扬州城依地势而建,北高南低,如果我们分兵,周恒将军带领一支军队进攻北门,我带领一支军队迂回到南门,这样南北一齐进攻,叫他们首尾不能呼应。” 靳荣点点头道:“王斌将军说的有理,此计可行。” 朱高煦道:“好,那就请二位将军各领三万人马,南北齐攻。” 王斌周恒带领手下将佐领命走出帅帐。 此时扬州城已经是人心惶惶,孙康一边出榜安民,抚慰民心,一边在城上继续布防,忙的身心疲惫。 苏晨曦和胡宝云带领民夫与工匠继续打造旋驽,金平跟着张孝霆花宇在城墙上巡视,大小将领在城中难民中挑选精壮之人,补充战损兵力,配发刀枪盾牌,各司其职。 向风等人则躲在一边的墙角,景涛焦虑的道:“掌门,咱们走吧!” 向风道:“走?去哪里?” 景涛道:“我们回华山吧?” 向风道:“这个时候走,我的颜面何在?” 景涛等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急道:“先保命再说吧!” 向风此时也在犹豫,拿不定注意,景涛又道:“我们随便找个理由,赶紧脱身吧!要不然走不了了。” 向风摇摇头道:“现在离开,找什么理由都没用了,反而被人耻笑。” 景涛急道:“他们还会进攻的,就凭这些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的乌合之众,扬州城守不住的。” 景涛一个劲的退缩与劝阻向风,向风心里更加犹豫不决,不知道这么办! 这时候只见苏晨曦将打造好的旋驽带人抬上城墙,看到几人聚集在一起,奇怪的道:“向掌门,你们在干嘛呢?” 向风等人立马笑道:“没事,我们在商量如何守城的事情呢!” 景涛也尴尬的笑:“是,我们在商量守城的事情。” 苏晨曦笑道:“孙大人就在上面,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找他商量才是。”说完就走了,向风呆呆的看着苏晨曦的背影,入了迷一般。 景涛看着向风道:“掌门,快做决定吧!” 向风咬咬牙,摇摇头道:“我们不能走,我们要留在这里。” 景涛心中焦躁,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好叹口气,哀叹当初就不应该来扬州城。 城门楼内,孙康正和花宇张孝霆在商量对策与预测敌人下一步的动作,这时苏晨曦走了过来,道:“孙大人,旋驽又打造了两百架,足够用了。” 孙康笑道:“真是辛苦苏姑娘了。”张孝霆花宇也是微笑,苏晨曦有些不好意思。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军士道:“大人,我们的弓箭不多了。”身后的几位将领也道:“我们的守城方式太过于单一,这样对我们极为被动和不利。” 孙康道:“你有什么办法?” 那将领道:“我们应该根据对方的进攻方式采取相应的防守,我们太过于依赖弓箭,如今我们有了足够的旋驽,对方的弓箭对我们已经形同虚设,但是根据斥候探报,对方正在打造抛石机和襄阳炮,如果不采取切实可行的方法应对,扬州城很危险。” 另一个将领也道:“大人,如果他们一旦造出了抛石机和襄阳炮,我们的旋驽就没有了意义,这对扬州城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破坏。” 孙康皱着眉头,孙康深知抛石机与襄阳炮的厉害,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索,又转身看向张孝霆和花宇,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孝霆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用火攻。” 花宇笑道:“火攻?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孙康笑笑道:“是我们三个人想到一起去了,我们纵然无法对付他们的抛石机和襄阳炮,但是只要将他们挡在城外就好。” 众人正商量着对策,一边的苏晨曦看着身后的布防图,眉头一皱,道:“好奇怪,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敌人分兵攻打呢?” 众人大惊,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纷纷看着苏晨曦,苏晨曦若有所思的道:“我看过一本书叫《九洲图志》,里面就讲到地势与战争,我看了扬州城的地势,发现城墙是按照地势而建,北高南低,对方是征战沙场的老手,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如果对方此时分兵,南北一齐攻打,或者三面攻打,我们就会十分的被动,我们唯一的弱点就是战斗力不足,这点对方也很清楚,他们的多路进攻,对我们来说是灾难性的,不得不防。” 众人也深知这一点,竟然忘记了这一点,纷纷向苏晨曦投来赞许与钦佩的目光。 孙康和几位将领更是对苏晨曦感到惊奇,张孝霆也心中暗惊佩服,花宇只是笑笑。 孙康道:“如果对方一旦分兵,我们将如何?” 那将领道:“我们将会腹背受敌,我们也要分兵,这样我们更加被动。” 孙康背着手,来回走动,道:“我们人员不够,战斗力不强,只能用火攻了。” 那将领道:“用火攻,就必须要有大量的油和可燃物。” 孙康转身对那将领道:“传我令,将城中所有能烧的油都给我收集起来,包括寺庙里面的香油。” 那将领领命而退,孙康又不无调侃的道:“就让佛祖怪罪我吧!” 花宇笑道:“佛祖不会因为那点香油就怪罪的,他没那么小气。”众人一乐,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 忽然只听外面大喊道:“敌军又来了!”“准备战斗。”“弓箭手准备。” 众人大惊,纷纷涌上城楼,只见远处冲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喊声震天动地,孙康大喊道:“众将听令,全力杀敌,挡住他们。” 一时间扬州城里又乱成一团,哭爹喊娘,觅子寻爷,胡宝云从下面带领难民又收集到了一些弓箭,送了上来,花宇关心的道:“你尽量躲起来,不要伤着自己。” 胡宝云抽出宝剑,冷冷一笑道:“大不了死在这里。”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不是有你的正道吗?” 花宇道:“我明白了你此番下山的意义了。” 胡宝云道:“什么意义?” 花宇看着胡宝云,也不顾身边混乱,人员众多,在胡宝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听我的话,保护好自己。”说完转身而去。 胡宝云一瞬间愣在原地,这是二人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亲密,胡宝云脸颊微红,被花宇吻过的地方一阵火热,看着花宇的背影,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边张孝霆也对苏晨曦道:“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很危险。” 苏晨曦道:“我不,我也会武功的,你不记得了吗?” 张孝霆笑道:“这是打仗,不是打架,明白吗?” 苏晨曦耍赖道:“我不明白。我就是跟着你。” 张孝霆无奈道:“那好吧!你就站在我身后,不许露头。” 苏晨曦笑嘻嘻的道:“嗯,我知道了!” 张孝霆心中道:“真是个疯丫头。” 向风等人也跑了上来,抽剑在手,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向自己冲了过来,表情一阵紧张,景涛等几人更是一脸的恐惧,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飞到华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苏晨曦站在张孝霆的身后,看见景涛他们个个脸上写满紧张和恐惧,笑道:“你们害怕了?” 景涛强装镇定道:“你才怕了呢?” 苏晨曦看着景涛,笑嘻嘻的挑逗道:“还说不怕,你的腿在发抖。” 景涛低头一看,尴尬无比,立马站直了,道:“我没有。” 苏晨曦笑嘻嘻的,紧紧的抓住张孝霆的衣服,向风看见苏晨曦张孝霆二人如此亲密,心中醋意大发,但也只是在心里。 此时,敌军已经攻到了城下,再次架起了云梯,挥舞刀枪,拼命的向上爬。敌人的弓箭也紧随其后,压的守城军士抬不起头,只见后面的旋驽,一齐发力,将飞来的弓箭再次击落,压制住对方的弓箭。 看看敌人已经快要爬了上来,只见金平率领一批难民源源不断的运来了石块,不一会女墙边堆起众多石块,孙康大喜,道:“太好了。”孙康大喝一声,道:“给我砸!” 一个将领大喝一声道:“弓箭手给我放箭。” 一时间弓箭与石块混合在一起,纷纷向敌军砸去,下面顿时又传来一阵哀嚎之声,只见云梯上的敌军纷纷掉下去,摔死者无数,脑浆崩裂,血流成河,城下再次堆积满尸体。 但是敌人依旧源源不断的向上攀爬,前仆后继,密密麻麻,冲杀声,惨叫声,混淆在一起,如同炼狱。 苏晨曦躲在张孝霆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城下的惨象,眉头微皱,吓得面无人色,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不远处的景涛看过来,道:“你也害怕了?” 苏晨曦俏脸一昂道:“我才不怕,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张孝霆神色紧绷,看着战况,表情黯然。花宇则站在孙康的身边,胡宝云也立在左右。 这时,跑过来一个军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孙康大惊道:“怎么了?” 那军士道:“敌人忽然出现在南门,攻打甚急,敌人如洪水一样,快要抵挡不住了,我们伤亡惨重。” 孙康惊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军士道:“我来之前,敌人已经爬上了城墙,把守南门的赵将军正率领众兄弟拼死抵挡。” 众人大惊失色,之前虽然想到敌人很可能要分兵,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真是有点措手不及,孙康大叫道:“李将军何在?” 正在指挥的李将军跑过来,道:“卑职在?” 孙康表情严肃,言语焦急的道:“你速速带领你的人前去支援南门,不得有误,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守住南门,决不能放过一个敌军。” 李将军斩钉截铁的道:“卑职领命。”说完带领人马向南门而去。 孙康此时开始担忧起来,自己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而敌人却是进攻越来越猛烈,张孝霆走过来道:“我去帮助李将军。” 孙康一把抓住张孝霆的手,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好兄弟,拜托了。” 张孝霆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完转身而去,苏晨曦也跟在后面,这时候胡宝云大喊道:“晨曦你回来。” 苏晨曦紧紧抓住张孝霆的衣服,摇摇头道:“我要跟他一起去。” 胡宝云上前一把拉过苏晨曦,怒道:“你跟着去,只能让他分心。” 张孝霆感激的看着胡宝云,道:“替我照顾好她。” 胡宝云看着张孝霆,点点头,道:“嗯!” 苏晨曦只好跟随胡宝云退到一边。 张孝霆看着旁边的向风等人,对景涛道:“保护好掌门。”说完纵身一跃,凌云飞步的最高奥义在张孝霆的身上显露无疑,淋漓尽致,只见一个虚影向南门飞去,稍纵即逝。 景涛等人惊叹道:“他的轻功如此之高,。” 向风没有说话,内心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愤恨,心中自言自语道:“张孝霆,我虽为掌门,却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寝食难安呐!”又斜视了一眼不远处的苏晨曦,向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此时李将军带走了一批人马,北门开始出现难以招架的姿态,敌人好像也已经感觉到了异动,进攻的更加迅猛,那周恒亲自擂鼓,敌人犹如洪水般涌来,远处的朱高煦大喜道:“看来王斌将军攻打南门凑效了,他们也分兵抵抗了。”又道:“传令下去,给我猛攻,不要停。”这时一个将佐跑过来道:“汉王,抛石机和襄阳炮快要完工了。” 朱高煦大喜,道:“好,加快进度,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许多时间了。”  那将佐领命而去。 此时的战况对孙康极为不利,打退了一波又来一波,一次比一次猛烈,伤亡惨重,更让人绝望的是,弓箭已经用完了,石块也用完了。 孙康紧咬牙冠,看着敌军依旧不断的向上爬,并且已经有许多爬了上来,花宇、胡宝云、金平,奋力拼杀,而向风景涛等人也是挥舞宝剑,和敌军混战一团,此时城墙上已经乱成一团,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这边花宇和胡宝云二人如入无人之境,花宇双掌齐出,招招要命,将敌军纷纷打落城下,摔死无算,胡宝云挥舞宝剑,青衣染红,剑影寒光,敌军纷纷倒下。金平杀的性起,索性丢下手中宝剑,捡起两把钢刀,手舞双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敌军纷纷后退。三人硬是将敌军死死挡住,这边孙康也是手舞钢刀和敌军混战在一起,身边只剩下了数十人。那边的向风等人,逐渐向孙康靠拢,数十人紧紧的围城一团,所到之处,杀敌无数。 可是敌人依旧源源不断的爬上来,眼看北门就要失守,危在旦夕之时。只听城内忽然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股冲杀声,涌上城墙,众人大惊,孙康更是惊慌失措,以为城门被攻破。 众人正在大惊之余,只见苏晨曦领着城中百姓还有无数的难民,冲向城墙上来,其中有一个身影众人很熟悉,那就是外号“铁门栓”的曹氏。原来城中百姓听说敌人南北一齐攻打,快要破城了,于是纷纷自发跑出家门,向城墙上涌来,有挥舞菜刀的,有手拿木棍砖头的,也有拿铁锤榔头的,总之一眼望去,拿什么的都有,大家不分男女老幼,雄赳赳,气势汹汹的跑上城墙。 苏晨曦刚好见事危及,看见城中百姓跑来,于是跑下城墙,领着众人,杀了上来。那曹氏更是挽起袖子,举着火剪,奋勇当先,冲到城墙之上,照着对面爬上来的敌军,狠狠的砸下,那后面的百姓更是争先恐后,榔头铁锤一起上,这一下更是激发了守城军士,个个磨拳擦掌,精神抖擞,再次舞刀砍向敌军。 孙康大喜,激动万分,大吼一声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只见群情激愤,个个奋勇,如狼似虎的冲向不断爬上来的敌军,那些敌军被眼前的阵势吓得连连后退,后退不及的都被淹没在人群里,后果可想而知,而还在向上爬的敌军见此,大惊失色,惊的目瞪口呆,他们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那么的不怕死,吓的纷纷后退,有的甚至跌落云梯,摔死大半。 城上的众人齐心协力杀光敌军,又见敌军纷纷后退逃跑,众人大喜,站在城墙上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而此时的敌将周恒,看见自己的军队正在败退,震怒不已,大喊道:“给我进攻,给我进攻。”慌忙之中抽出佩剑,连杀数个后退的士兵,但是依旧挡不住败退的现实,周恒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朱高煦看着再一次败退的军士,大怒的无以复加,看着败退回来的周恒,抽出佩剑就要亲自斩了周恒,靳荣上前制止道:“汉王,临阵斩将是兵家大忌,不可呀!” 朱高煦愤怒的道:“看在你立有军功的份上暂且饶你不死,将功赎罪。” 周恒起身,面有愧色道:“谢汉王不杀之恩。”退到一边。 朱高煦焦急难耐的道:“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如今又伤亡惨重。” 靳荣道:“王斌将军正在全力攻打南门,攻打甚紧。”正说间,只见帐外有人大喝一声道:“斥候探报。” 朱高煦慌忙跑出道:“王斌将军战况如何?” 那斥候道:“王斌将军已经攻上城楼,请汉王派兵增援。” 朱高煦道:“增援?他三万人马还不够吗?” 那斥候道:“王将军刚开始攻城顺利,对方伤亡惨重,但是对方又派来的援军,尤其里面有一个年轻人,此人武功高强,凭借一人之力破坏了我们大量的云梯,数百人近不得身,好不英勇。” 朱高煦看着靳荣,惊道:“城中还有如此猛将?” 靳荣摇摇头道:“很可能是武林人士。”靳荣看着朱高煦又道:“汉王,请快快发兵,不可迟疑。” 朱高煦看着周恒道:“周将军,你的机会来了,你立即带领两万人马,火速增援,务必拿下南门。” 周恒上前一步道:“末将遵命。”周恒快速上马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1章:扬州城的危机 话说张孝霆跟随李将军火速增援南门。此时敌军攻势异常猛烈,已经有多处敌军杀上城头,不断有敌军爬了上来,更要命的是南门地势低洼,敌军犹如猛兽一般涌上城头,眼看就要丢掉南门,而守将赵将军此时正在孤军奋战,身中数刀,围绕在身边的守军只剩下数十人,依旧在苦苦奋战。 当李将军和张孝霆来到南门之时,犹如洪水一般的敌军已经杀到了城内,如果里应外合,开了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张孝霆由于轻功了得,早李将军一步到达南门,见此状况,张孝霆挑起脚边一柄剑,大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这一声吼用上了十足的真力,震的所有人心中发颤。张孝霆手持宝剑,越过墙头,直扑而下,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地。 只见剑气纵横,层层叠叠,无穷无尽,这正是璧阳剑法中的虚星剑。张孝霆舞动剑法,在城下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近者亡,碰者死,张孝霆心急,敌人大军如此之多,这样杀到什么时候?眼见云梯上的敌军不断的涌进城头,只见张孝霆一个转身,切换一招荡星剑,顿时内力爆发,涌入剑身,荡星剑刚猛暴戾,一出手必是杀招,只见张孝霆一个纵身,贴着城墙外围,猛的一剑挥向云梯,只见一道剑气将一排数个云梯拦腰截断,敌军纷纷跌落,摔死者无数。 张孝霆如法炮制,贴着城墙,只见剑气到处,所向披靡,敌军纷纷跌落,那云梯更是被张孝霆破坏大半,敌人见此,大惊失色,那王斌站在远处大吼道:“放箭,快放箭,射死他。” 连续的放箭,使张孝霆无暇顾忌其他,仅凭一人之力,再次杀向敌阵,成百上千的敌军向张孝霆涌来,张孝霆丝毫不惧,剑招到处,尸横遍野,所谓擒贼先擒王,张孝霆看到远处的王斌,纵身一跃,直向王斌扑来,那王斌吓得面如土色,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放箭,快放箭。” 又是无数支箭向张孝霆飞来,张孝霆舞起宝剑,左右冲突,闯入到敌军的弓箭手阵地,手起处,数道剑气,敌人的弓箭手顿时乱成一团,毫无阵型。张孝霆三套剑法互相切换,运用自如,威力惊人,敌军组成数百人的包围圈,被张孝霆杀死大半。敌军有了胆怯心理,纷纷后退。 可是远处城下的敌军还在不断的从剩余的云梯上攀爬,满眼望去城墙尽是敌军,张孝霆恐城门有失,不敢久战。于是又一纵身,踏着敌军的头顶向城头飞去,借助一个敌军士兵,张孝霆双脚发力,顿时上了数丈高的城墙,可怜那个士兵脑浆崩裂,成了地狱小鬼。 上了城头,张孝霆挥出一剑,顿时杀死数人。此时李将军早已经赶到,和敌军混战在一块,由于云梯被张孝霆破坏大半,剩下的又被张孝霆堵住缺口,敌军如冰雹一般纷纷跌落,城下的敌军见张孝霆如此神勇,不敢上前。 李将军带领援军,从敌军的包围圈中救出赵将军,此时赵将军已经筋疲力尽,瘫软在地,气喘吁吁,抓住李将军的胳膊道:“敌军已经攻入城中,迅速消灭掉,防止里应外合。” 李将军派人守护赵将军,迅速带人下了城楼,向敌军杀去,张孝霆此时却是独自一人面对城头上的所有敌军。 此时城下也是厮杀正酣,尸体遍布,血流成河。攻入城内的敌军正在攻打城门,看看守军坚持不住之时,李将军带人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前后夹击,将敌军迅速消灭在城门口。 李将军又带人返身杀回城楼。只见张孝霆早已丢掉手中宝剑,正在一个接着一个将敌军拎起来,扔出城墙,发出一阵一阵惨叫,回荡在城墙之外。 李将军冲杀上来,那些敌军见势单力孤,又有张孝霆在此,纷纷缴械投降。 就在这时,城下忽然又响起阵阵喊杀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张孝霆和李将军走过去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敌人的援军已经到达,配合着原先败退的敌军,再次进行反扑,冲在前面的云梯再次驾到了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敌军再次向上爬来,李将军绝望的神情黯然失色。此时城上的守军加起来只有几百人,而敌军人数少说也有五万人。 不仅是李将军感到绝望,就连张孝霆也感到绝望,束手无措,看着不断的爬上来的敌军,所有人竟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们都被眼前的阵势给镇住了,城下的敌军犹如蚂蚁一般。看着敌军快要爬到城墙之上,李将军咬着牙,大吼道:“跟他们拼了。” 那几百人的守军,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冲向城头,举起手中的刀,对着爬上来的敌军一顿猛砍,鲜血四溅,血肉模糊,惨痛哀嚎,四周散落一地的人体残肢,仿佛还在抽搐。 但是,很快敌军再次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冲到的城头,犹如决堤的洪水,将这数百人淹没其中,李将军保护赵将军还有剩下的数十个守军,且战且退。张孝霆见此,大喝一声:“都趴下。” 两位将军都知道张孝霆乃是江湖异人,此时必有杀招。纷纷趴在地上,张孝霆纵身一跃,挡在敌军面前,闷哼一声,运起全身的功力,对着冲过来的敌军,双掌齐出,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扑向敌军,只见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都被掌风打飞,跌落城墙摔死。而后面的敌军被强大的掌风掀的人仰马翻,头破血流,犹如撞到了墙上一般,难以前进一步,张孝霆掌力甚强,死死逼住敌军,那些敌军纷纷后退,但是敌军不断的涌上城来,张孝霆大吼一声,双掌再次齐出,敌军再次被掀翻一片。 如此这般,张孝霆体内真气绵延不绝,一人之力,抵挡数千之人。心道:“如此不是办法,必须想出对策。”张孝霆听着下面不断涌来喊杀和冲锋之声,内心开始焦急。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我来也。” 张孝霆抬头,只见花宇从天而降,胡宝云金平,还有苏晨曦紧随其后,后面还涌来大批的援军,张孝霆大喜,而趴在地上的二位将军爬起身来,与之会合一处,众人迅速的加入战团,敌军纷纷败退,杀死者无数。张孝霆掌风到处,敌军纷纷倒地。花宇率领众人直杀的敌人人仰马翻,一眼望去,只见木棍榔头,菜刀铁锤,纷纷砸向敌军。 张孝霆细看,只见苏晨曦也在敌军之中,只见她拳起脚落,一连打翻数个敌军,张孝霆迅速来到她身边,一把拉过,道:“你来做什么?” 苏晨曦道:“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这都是城中百姓和难民。”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苏晨曦笑笑道:“哦!”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城门破啦!城门破啦!敌军攻进来啦!”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张孝霆拉住苏晨曦,向下一看,果然,城门被攻破了,敌军正在冲入城内。 只见敌将王斌挥舞钢刀带头冲锋,城墙敌军听说城门被攻破,顿时士气大增,精神抖擞起来,此时城墙的守军几乎全都是城中百姓和难民,而且随着敌方援军的源源不断,面对奋勇向前的敌军,慢慢呈现溃败之色,纷纷丢掉手中铁锤菜刀,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命,城墙顿时乱成一团,人人争相逃命,呼兄唤弟,觅子寻爷,向城下退去,后面的敌军纷纷嚷嚷冲向城内,和攻入城门的敌军会合一处,此时任凭张孝霆和花宇等人武艺再高,也难以挽回眼前溃败之色,苏晨曦躲在张孝霆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城内早已是混乱不堪,百姓四散躲藏,敌军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城中犹如炼狱一般,花宇看着张孝霆,道:“这可如何是好!”此时花宇也似乎没了办法,张孝霆也是黔驴技穷,胡宝云和金平从敌军中冲杀出来,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束手无策。 张孝霆道:“孙大人呢?” 金平道:“孙大人在北门。” 忽然只见孙康带领数百人,跑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坛子,张孝霆上前道:“这是何物?” 孙康道:“这是油。” 只听孙康大吼一声道:“给我砸下去。” 花宇大悟道:“用火攻。” 张孝霆大喜,只见孙康率领众人,将手中的坛子纷纷砸向城门,随着一个火把丢下,顿时城门口一片火海,浓烟滚滚,那不断冲入城门的敌军被烧成火人,惨叫连连,满地打滚,阻断了敌军入城。空气中除了炽热的滚滚热浪,还有掺夹着人肉被烧焦的臭味,那股味道在空气中不断的弥漫掩盖一切。 众人看着眼前的惨境,眉头紧皱,苏晨曦听着下面传来的惨叫声,吓得躲到了张孝霆的怀里,面色发白。 孙康也是咬了咬牙,道:“李将军何在?” 李将军道:“卑职在此。” 孙康道:“你迅速带人截断城中敌军的退路。” 李将军道:“卑职领命。”说完带人去了。 孙康又道:“赵将军何在?” 那赵将军身负数处刀伤,此时毅然挺身道:“卑职在此!” 孙康看着赵将军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道:“你迅速带领你的人组织城中百姓,拆房倒屋也要将城门给我堵上。” 赵将军道:“卑职领命。” 这时那曹氏拿着手中火剪道:“我去召集城中百姓。”胡宝云看着曹氏道:“我和你一起去。”曹氏对着胡宝云笑笑,转身去了。 孙康看着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守军,又道:“各位,扬州城危在旦夕,我说过,要让扬州城变成他的坟墓,宁愿战死,也绝不妥协,绝不投降。”又看着花宇和金平二人,道:“二位请带领这些人,务必守住这里,拜托了。” 花宇道:“花某自当竭尽全力。”金平此时全身都是杀的血污,看着孙康坚定的点点头,孙康也是点点头,眼神中充满感激之情。 孙康又对张孝霆道:“你和我去发动城中百姓,将城中的敌军杀光。” 张孝霆道:“不可,只要守住城门和城墙,不要再让敌军攻入,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我们慢慢的拖住他们,再分散他们,使他们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孙康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我担心他们会再次进攻北门,到时候我们就回天乏术了。” 花宇道:“守城将士还有多少人?” 孙康道:“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北门我已经让向掌门他们代为防守,情况紧急,只能如此。” 张孝霆道:“好,我们走吧!”说完下城而去。 花宇带着数百人将油倒在云梯之上,云梯皆被烧光,城门口又是一片火海,火焰有数丈之高,挡住了敌军的入城。那敌将周恒见此,担心已经攻入城内的王斌有失,恨得咬牙切齿,惊慌失措,大吼道:“给我灭火,快灭火。” 敌军纷纷找来沙土灭火,城墙上的花宇见此,又将油不断往下倒,那火越灭越大,越烧越旺,敌军纵然有千军万马,也是无能为力,靠近不得,急得那周恒暴跳如雷,束手无策。 这里花宇守住南门,李将军又挡住敌军的退路,赵将军又在胡宝云和曹氏的帮助下,率领惊慌失措的难民,推到房屋,搬砖搬石,众人齐心合力,竟将诺大的城门堵的严严实实。 而这边的孙康和张孝霆后面跟着苏晨曦三人领着数十个军士,向城中跑去。此时李将军见城门已经被堵死,留下一批人给了赵将军,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追上了孙康,于是一行人,见到敌军就杀。此时攻入城内的敌军有数千人,那王斌立功心切,竟然被人截断了归路,还浑然不觉。 孙康对李将军道:“李将军,你和你的人四散开来,在城中散布敌军被打败的消息,让城中的百姓都听到。” 李将军道:“卑职遵命。”说完带领手下人去了。 城中的难民自从敌军攻入城内后,都躲到了大明寺。此时的大明寺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那王斌攻入城中,一路放火烧杀,街上更是死尸遍地,惨不忍睹,那王斌正带着手下数千人马在城中不断的烧杀抢掠,肆无忌惮,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惊恐的人们还在不断的涌入到大明寺,个个神情紧张,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孙康等人举起火把,看到落单的敌军就杀掉。而李将军则是带领人马,四处散布消息,鼓动百姓拿起武器,走上街头。当敌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大明寺,百姓群情激愤,个个挥拳,纷纷涌向街头,捡到什么就是什么,甚至有人手拿着砖头,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百姓们沿着街头,搜索敌军,很快就加入到了孙康的队伍,人们一听说是孙大人,犹如找到了护身符,都加入了进来,人们越聚越多,看见敌军就毫不留情,上去立马杀掉。 那王斌得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处在了四面八方的百姓包围之中。王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惊慌与彷徨,他开始寻找出路,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百姓们已经使他陷入了绝望的困境。 李将军带领一群百姓和孙康一起,将王斌包围了起来,包围圈越缩越紧,王斌组织了数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损失惨重。 百姓们口中喊道:“杀!杀!杀!”阵阵喊声,这是一种愤怒,是怒火。声音在城中每一个角落里回荡,震慑心魄,这声音喊出了共鸣,所有人都在喊,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向敌军逼近,这一刻他们不是百姓,更不是逃难的难民,他们是地狱的使者,将那些暴徒送回地狱,送回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王斌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他看到了怒火,看到了死亡的逼近,他也感到了恐惧,这种恐惧正是他内心真实写照,他开始紧张,慢慢回退,可是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因为在他的身后是李将军,王斌和他的军队被两边的百姓堵在了街道上,此时火把通明,照的城中街道亮如白昼。 孙康走上前来,看着王斌,大喝一声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那王斌心存侥幸,道:“放下武器的是你们。” 孙康道:“王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朝廷待你不薄,为何反叛朝廷?” 那王斌被孙康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一时语塞,孙康又道:“我告诉你,朝廷正在调集大军,不出两日,大军必到,到那时你连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那王斌此时被吓得面无人色,双手在颤抖,只听两边百姓大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王斌见群情激愤,又见手下个个此时面露怯意,此时又处在包围之中,正在犹豫间。 孙康又道:“王斌,我命令你,放下武器,你不要侥幸,如今城门被封死,你的援军已经救不了你,而汉王的大军已被挡在城外,你还在犹豫什么?”王斌的心里防线已经接近崩溃,额头开始出汗,孙康趁热打铁,接着道:“王斌,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抵抗朝廷,只有死路一条,你的这帮弟兄也会砍头,你这是造反谋逆之罪,我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要执迷不悟。” 说到这里,只见已有士兵开始放下了武器,有人带了头,于是所有人纷纷开始放下武器,后面的李将军,带人上前收了他们的刀枪,并将他们排成一派,那王斌见大势已去,他知道自己纵然现在放在武器,到头来也是个死,于是在众人面前横刀自刎而死。 孙康叹口气,看看张孝霆,二人皆是叹息不已。那百姓见敌军投降,纷纷上前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就要上前,被孙康拦了下来。 孙康劝慰道:“各位,他们已经投降,并且主将已死,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百姓们见此,只好拿王斌的尸体出气,人群再也控制不住,纷纷上前,你一拳,我一脚的,不一会那王斌的尸体就被踩成肉泥!惨不忍睹。 苏晨曦吓得又躲进张孝霆的怀里。那些投降的士兵,更是目瞪口呆,一脸的恐惧。 孙康道:“李将军。” 李将军道:“卑职在。” 孙康叹口气,指着王斌的血肉模糊,早已没有人形的尸体道:“让人埋了吧!” 李将军道:“好,大人。” 张孝霆看口气道:“这王斌倒还有点骨气。” 孙康道:“王斌也是久经沙场的人,落得今日的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苏晨曦道:“他投降不就没事了吗?干嘛要自杀?” 张孝霆道:“谋反是十恶不赦之首,哪个皇帝也饶不了他啊!他选择自杀,也还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苏晨曦默默无语。孙康对一边的降兵道:“愿意戴罪立功吗?” 那降兵皆道:“我们愿意,我们本身也是农民,是被他们拉来的。” 孙康点点头,大声道:“好,既然如此,你们就跟着李将军,共同守卫扬州城,等仗打完了,我就送你们回家,我孙康说到做到。” 这些人一听,大喜道:“我等感谢大人。” 孙康点点头。捡起地上王斌用过的钢刀,这是武将专用佩刀,对李将军道:“你派人将这个送给汉王。” 李将军不解其意的道:“为何?” 张孝霆心中不禁霆钦佩孙康的智谋,笑道:“李将军,汉王看见自己爱将殒命,会作何感想?” 李将军也是老将,顿时明白过来道:“我明白了。”说完转身带领降兵而去。 苏晨曦不解的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呀?” 张孝霆笑道:“王斌是汉王的心腹爱将,如今王斌殒命,那汉王必将震怒,必然会失去理智,一旦他失去理智,就会出错,再者,王斌的死对他也是一种打击,必将影响他的士气,这叫一石二鸟。” 苏晨曦这才明白道:“哦!我明白了。” 此时城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孙康和众人一面对城墙进行加固和重新布防,又有一批难民和百姓被挑选到了守城军士之列。 众人都是厮杀了一天,都是筋疲力尽,看着城下敌军的尸体遍地,众人一阵叹息,但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2章:黑夜 众人齐心合力,终于打退了敌军第二次进攻。孙康与众人坐在一起,诉说王斌自杀一事,人人拍手称快。孙康带领众人来到城头,看望各位军士,此时只剩下了数百人。孙康心中一阵叹息,望着远处暗淡的天色,此时汉王的大军营地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孙康知道,明天或许就是今夜,敌人一定会还有很大的攻势,可是如果,到那时自己该什么办呢?这一城的百姓怎么办呢? 孙康不知道,他看着自己身边这些朋友,心中除了感激还有激动,他们的侠义,他们的忠勇,都留在了这里,铸就了扬州城的坚不可摧。 此时,张孝霆看着孙康道:“你在担心吗?” 孙康一笑,又点点头,指着远处的灯火通明,道:“你们看到了吗?那里的灯火充满愤怒,明日就会烧向城中,如果朝廷还不调兵,只能是玉石俱焚了。” 花宇道:“咱们不是还有数百人的火器营吗?” 孙康道:“火器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那是我们唯一的王牌,也是最后的王牌。” 张孝霆道:“明日他们肯定还会进攻,如今兵员不足,士气低落,得想想办法。” 李将军道:“赵将军已经去城中百姓里面挑选精壮之人了。”又道:“加上我们收编了数千个降兵,再凑个一万人不是很困难。” 孙康点点头,叹口气道:“今日一战死了这么多百姓,说实话,我于心不忍呐!” 花宇道:“这些人的死,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活着。” 众人没有说话,站在城头上,气氛一阵肃然。 城下和城内的百姓正在搬运堆积如山的尸体,那曹氏和胡宝云苏晨曦正带领百姓将大小砖头石块往城上运,女墙边已经堆起了一排排石头,又将城中收集起来的油坛子,一排排的运送到城头。 孙康看着下面忙碌的百姓,心里不禁又鼓起了信心,那就是民心,有了这个,扬州城一定能度过难关。 在远方的敌军大营内,朱高煦此时是暴跳如雷,这一天下来让他损失惨重,十万人的大军竟然拿不下一座城池,这是他征战沙场几十年从没有出现过的状况,他很愤怒,愤怒到了极点。 帅帐内鸦雀无声,两边坐着许多负伤的将佐,桌案上放着王斌的佩刀,血迹斑斑,还在滴血。 朱高煦大怒道:“一天下来折损我三万人马,还死一个大将,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朱高煦的眼睛好想在喷火,注视着每一个人,此时一片寂静,静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那周恒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靳荣道:“汉王,不如我们放弃扬州,采取迂回战术,直接攻打南京。” 朱高煦怒道:“连个扬州城都打不下,就算拿下南京又有什么用?” 靳荣道:“朝廷正在紧急调兵,如果我们裹足不前,这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朱高煦目光凌厉,大声道:“扬州城必须要拿下,明日起将造好的襄阳炮和抛石机给我推到扬州城下,就是用石块砸,也要给我把城墙砸烂。”愤怒未消,指着桌上王斌的佩刀又道:“你们都看看,这是在向我挑衅,这是裸的挑衅与嘲笑。” 靳荣不语,低头坐下。只见先前沉默无声的周恒上前跪下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明日不拿下扬州城我提头来见。” 朱高煦看着周恒道:“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又道:“明日你们要全力攻城,我亲自给你们擂鼓助威。” 只见众将齐声道:“誓死拿下扬州城。” 朱高煦看着众人,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微笑。在朱高煦的心里,天下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他时常想起当年和父亲一同征战沙场,攻城拔寨,所向无敌。可如今打下来的天下却没有自己的份,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再打一次。 可是朱高煦没有意识到,这天下并不是谁都可以做皇帝的,虽然古话说: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但是他却没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年他的父亲为何偏偏没有把皇位传给他,而传给了身有残疾的哥哥。 可能真的是老天注定,这天下之人有人天生就可以做皇帝,哪怕他一无是处,可有人偏偏有着天纵奇才就是做不了皇帝,这又是为什么呢?自古以来多少人都在想这个问题,都没有想通,于是乎他们就像汉王朱高煦一样自己去尝试,去挑战,挑战天意。 最早的如陈胜吴广,被后人铭记,又有如黄巢曹丕被后人所病垢。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皇帝的龙椅之下又何尝不是累累骸骨呢?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老百姓的心中又何尝不想有一个好皇帝呢?这一点朱高煦,显然没有想明白,因为在他看来有能力就可以做皇帝。 话分两头,经过这一天的担惊受怕,城中的百姓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虽然如此,所有人都是枕戈待旦,因为他们知道,灾难与死亡还没有离去,前方在等待自己的还有更大的威胁。百姓们自发的捡起地上的刀枪,抱在怀里,守护着妻儿老小,守护着最后的希望,他们要的很简单,就是活下来。 此时曹氏从城墙下来,沿着街道回家,胡宝云深深佩服曹氏的英勇,被她的勇敢所折服。她见曹氏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城中又是混乱一片,于是与曹氏肩并肩,走在路上,曹氏笑道:“你不要送我,我能回去。” 胡宝云道:“你一个人不安全。” 曹氏脸上露出谢意,笑道:“不用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过来了,难道今晚我还回不了家吗?” 胡宝云见曹氏态度坚定,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曹氏笑了笑,转身走了。胡宝云知道曹氏性格坚韧要强,性格泼辣只是她的外表,其实在曹氏的心里脆弱的一面只能留给自己,他只能选择坚强,这么多年面对各种流言蜚语,闲言碎语都过来,真正懂得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曹氏一个人走在路上,瘦弱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今天是曹氏第一次杀人,她杀了一个爬上城头的敌军,那一刻她害怕,她紧张,但是她知道自己杀人是为了保护自己,就像她身上那把火剪一样。 曹氏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走,忽然前面有三个黑影一闪而过,曹氏大惊,心想一定是几个小毛贼,于是抽出腰间的火剪,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想要看看是谁,刚没走几步,那几个黑影在前面又一闪,鬼鬼祟祟,曹氏于是喊道:“是谁?” 话音刚落,那几个黑影跑的更快了,显得慌慌张张,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黑夜茫茫,曹氏也没在意,只好接着走回家。曹氏回到家,关了门,准备休息,刚躺下不多时。 只听后院内有动静,好像有人在说话,曹氏悄悄的起身,心想道:“这小毛贼真大胆,兵荒马乱的还偷东西,还偷到老娘家里来了。” 于是蹑手蹑脚的披好衣服,拿着床头的火剪,提着灯笼,出了门,悄悄的走到后院内,来到一处拐角,曹氏闪入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由于夜色太黑,难以看清,曹氏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见不远处靠近院墙边自家的大水缸,那水缸很大,水缸上边盖着几块大木板,只听里面发出一个声音道:“别挤!疼死我了,你两个赶快给我出去,滚。” “老爷让我俩保护你,寸步不离的。” “我不需要你俩保护,你俩废物,没有你们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跟着我就倒霉。” 曹氏感到越来越奇怪,感觉声音很耳熟,但隔着水缸听不真切,于是轻轻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抓在手里,一手火剪,一手木棍,朝着水缸走了过去,随时准备左右开弓。 刚走到水缸边,就看见墙外面跑过来一排火把,是巡城的军士,那军士纷纷嚷嚷,道:“就在这附近,肯定跑不远。”“一定是奸细,孙大人说了,抓到奸细就地正法。”“快搜搜。” 那水缸里面的三人好像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有些后悔半夜三更出来贪便宜。 只听水缸里面又说话了,道:“怎么办?抓到就地正法了。” “你俩废物,不要说话,你压着我的腿啦!” “公子,你坐在我胸口上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别说话,再忍一忍。” “我受不了了,你别摸我屁股。” “把你的臭脚从我脸上拿开。” 水缸里面好不热闹,好像开庙会似的,曹氏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曹氏越听越是心疑,心中冷笑道:“果然是几个不长心的小毛贼。” 只见曹氏上前一把掀开木板,只见里面正躲着三个人,姿势非常的滑稽,那三人也是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曹氏。曹氏拿灯笼一照,果然是三人,吃惊的道:“是你们。”那三人也是大惊,一脸的慌张与吃惊道:“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缑冠西和他两个家丁。这缑冠西知道今天城里乱成了一锅粥,跑进来许多的敌军,见人就杀,死了好多人。本来想趁着夜黑风高,夜深人静,又是大战后的混乱,想混水摸鱼,翻墙撬锁偷点财物,没想到刚得手就被人发现了,还碰到了巡城的军士,于是慌不择路,两眼一抹黑的乱跑,没想到偏偏跑到了曹氏的后院内,见有一大水缸,三人想都不想就钻了进去。 那三人也是大惊,看着曹氏,心中大呼:“苦也,刚逃脱追兵,今番又落到夜叉手里了。” 缑冠西看着曹氏,镇定一下,嬉皮笑脸的道:“我不知道这是你家后院。”说话间爬出水缸,那俩人也爬了出来,三人身上还背着偷来的财物,三人个个神情紧张。 此时院墙外面的军士还没走远。曹氏看着三人,怒气汹汹,刚要大声嚷嚷,惊的那缑冠西上前一步捂住曹氏的嘴,曹氏一阵惊恐挣扎,由于动静有些大,怕将巡城的军士招来,缑冠西大怒道:“你俩个废物,别傻站着,找死呀?” 那俩个家丁立马上前趁势抬起曹氏就往屋里跑,曹氏再泼辣也是个女人,怎能弄得过三个男人,曹氏吓得面无人色,拼了命的挣扎。 三人将曹氏抬到屋里,放到床上。缑冠西捂住曹氏的嘴,道:“你别叫,我就松手。”曹氏点点头,缑冠西这才慢慢的松手,那三人看着窗外,惊魂未定,关上门,曹氏惊道:“你们要干什么?”紧紧的裹着衣服,生怕三人图谋不轨。 缑冠西看着曹氏,一脸的痞气相,道:“不干什么,借你的屋里躲躲风头。” 那曹氏再凶悍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气势,毕竟是个女人,又是黑灯瞎火的晚上,面对着三个大男人,难免有些胆怯,曹氏道:“你们不要胡来呀!” 缑冠西笑嘻嘻的看着曹氏道:“还别说,长的确实挺漂亮的。”那俩家丁也是一脸的坏笑。 曹氏更是害怕的,一脸的惊恐,想要找自己的火剪,缑冠西笑道:“你是不是找这个?”只见缑冠西手里拿着曹氏的那把火剪。 曹氏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 缑冠西笑道:“你不要担心,我们就是躲躲,一会就走。” 曹氏看着桌上放着三个包袱道:“你们是不是偷东西了?” 缑冠西道:“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也是盗亦有道。” 曹氏不屑的道:“今日打了一天的仗,扬州城危在旦夕,死的那么多人,你们还混水摸鱼,偷人财物,你们良心何安啊?” 缑冠西有些不耐烦,道:“打仗关我什么事?” 曹氏大怒,指着三人道:“你们知道吗?今日要不是孙大人和城中那些百姓还有难民,扬州城就完蛋了,你们可曾出过一点力气?” 曹氏的质问,掷地有声,缑冠西虽然纨绔放荡,还有些无耻,但是此时心中却有一种难为情与不安的感觉,竟无言以对,撇撇嘴不耐的道:“行了行了,别和我说这个,我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可以了,其他人和我没关系。” 曹氏看着缑冠西,大骂道:“你还是人吗!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就是一摊烂泥巴,一个扶不起来的懦夫,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缑冠西大怒,指着曹氏道:“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打你。”说着冲到曹氏面前,挥起手掌威胁。 曹氏丝毫不惧,轻蔑的看着缑冠西道:“打呀!来呀!你这个不是男人的懦夫。” 缑冠西看着曹氏那种临危不惧的狠劲,心里竟然有了胆怯,可是又不甘心,后退一步,道:“算你狠,我从不打女人。”气的缑冠西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曹氏不屑的道:“呦!看来你还有点觉悟。” 缑冠西看着曹氏道:“我可不是怕你。” 曹氏笑道:“那你来打一下试试?” 缑冠西知道曹氏的凶狠,道:“懒得理你。” 曹氏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敢偷东西,要钱不要命。” 缑冠西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缑冠西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些朗朗上口的说辞,显得很有档次一样,得意的昂着头。 曹氏看着缑冠西,冷笑道:“孙大人说了,明日城外的大军,还要攻城,扬州城可能会守不住,所有人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曹氏显然故意想要吓吓他,但也没有撒谎,这也是实情。 缑冠西显然有些紧张,看着曹氏道:“孙大人对你说的?” 曹氏道:“老娘就在城头上。” 缑冠西一副不相信的道:“我不信。” 曹氏冷笑道:“老娘今天在城墙呆了大半天,和守城将士拼死杀敌,没想到却是在保护你们这样的没良心的东西。” 缑冠西大惊,看着曹氏不敢相信的道:“你还杀敌?你就吹牛吧!” 曹氏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跑上前一把夺过缑冠西手里的火剪,那缑冠西吓得直往后退,惊恐的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哦!你要再打我,我可会还手的啊!” 曹氏看着缑冠西那没出息的样,心中一阵鄙视,指着火剪上的斑斑血迹,道:“老娘今日亲手打死了一个敌军,这就是见证。” 缑冠西看着火剪上果然有血迹,虽然心里还是不大相信,但也是无话可说。 曹氏看着缑冠西道:“明日敌军还要攻城,说不定天不亮他们就会杀进来,到那时城中百姓没一个跑得了,你们三个也跑不了。” 缑冠西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道:“那我们怎么办?” 曹氏恨道:“你不是男人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缑冠西底气不足道:“我当然是男人。” 曹氏道:“是男人明日就给我上城杀敌。” 吓得缑冠西直摆手道:“我不去。” 曹氏看着缑冠西,一声叹息,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个懦夫!” 缑冠西低着头,一言不发,也没有反驳,只是低头思索。 过了一会,见外面安静了,巡城的军士也走了。于是三人抓起包袱出了门,扬长而去。 曹氏一脸的无奈和鄙视,不禁感叹,这世间怎么就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自私自利,一点担当都没有? 缑冠西三人走在街上,闪入一个黑巷子里面,巷子里面就是馆舍。那二人道:“我们翻墙回去吧!馆舍关门了,外面都有卫兵把手。” 缑冠西点点头道:“先把东西扔进去,让我先翻过去。” 只见三人将东西扔进馆舍围墙,犹如叠罗汉一般,这围墙可比曹氏家的高多了,足足有两人多高。 正当缑冠西快要翻过去之时,忽然一个声音从巷子里面传出来,那声音道:“回来啦!” 声音不大,但是非常的突然和瘆人,那缑冠西吓得一下没站稳,从那两人的肩膀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倒栽葱,两眼冒晶鑫,大怒道:“是谁?找死呀?” 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四处搜寻,可是巷子又窄又黑,就连对面站个大活人都看不清楚,缑冠西道:“你们听见了吗?” 那俩人道:“好像听见了。” 缑冠西道:“那你们看见是谁了没有呀?” 那俩人眨了眨眼睛,道:“没有。” 缑冠西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紧张出现幻觉了。于是开始爬墙头,刚站上俩人的肩膀上,一条腿刚要往上翘,忽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道:“要不然我帮你一把呀?” 这一下听得真真切切,不禁毛骨悚然,缑冠西心想难道半夜闹鬼了不成?吓得面如土灰,慌的一个劲的往上爬,手脚并用。就在他快要爬上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一空,缑冠西猛的一回头,脚下的两人竟然不见了,自己两手紧紧的扒住墙头,吓得他大叫道:“你们俩死哪去了,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没有回答,他的声音淹没在黑暗的巷子里,缑冠西终于又摔了下来,躺在地上,抬头四下寻找那俩人,道:“你们在哪里?”没有回答。又道:“都死了吗?”依旧没有回答。缑冠西开始恐惧,惊恐的看着巷子深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3章:杨青峰的痛苦 缑冠西心慌的立马爬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俩人了,一脸惊恐的向巷子外狂奔,心里大呼见鬼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又不敢回馆舍,最要命的是自己不知道去哪里? 跑了一阵,停下来,气喘吁吁,躲到一间破屋子里,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忽然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面前飘过,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缑冠西吓得一身冷汗,惊恐的看着屋子四周,只见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心想一定是幻觉,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缑冠西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在头上掸了掸,这一下不得了,竟然在头上有一只脚,一伸手刚好抓住脚踝,缑冠西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毛孔发胀,汗毛倒竖,大喊一声道:“我的爷爷呀!”又是撒腿就跑,一路狂奔,头都不敢回。 又跑了一阵,实在是跑不动了,弯下腰喘着粗气,又摸摸自己的脑袋,见头上什么也没有,心里稍安,心想一定是鬼,又想到今天死了那么多人,肯定是这些人的鬼魂,想到这里,又是惊恐的看着四周,此时缑冠西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忽然从背后那个声音又来了:“跑累了吗?” 缑冠西猛地一转身,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不觉大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道:“到底是谁?有种的给我出来。” 那声音又道:“我在你身后。” 缑冠西转身,果然,在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缑冠西惊恐的看着那人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嘿嘿”的笑了,笑得很诡异,很恐怖,就像恶魔发出的声音,缑冠西看着那人,发现那人背对着自己,又发现那人很高,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人,缑冠西定睛一看,又是吓了一大跳,原来那人双腿悬空,就像飘着一般。 如此诡异的身法,如同鬼魅,缑冠西更加确定,此人一定就是鬼魂,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抖,愣在原地。 那人忽然大喝一声,声音响彻天际,恐怖之极,那恐怖声音中有悲愤与哀怨,声音回荡在扬州城上空,缑冠西紧绷着脸,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慢慢的舒缓开来,幽幽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连我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只见那人忽然一个转身,面对着缑冠西,只见那人眼睛发出紫红之色,射出精光,就像地狱来的使者,阴森诡异,缑冠西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哆哆嗦嗦,步步后退,越退越快。 那人一眨眼飘到缑冠西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道:“你来告诉我,我是死是活。” 缑冠西吓得闭着眼睛,不敢看,支支吾吾的道:“我不知道,你饶了我吧!放我走吧!” 那人又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嘿嘿”的笑声,缑冠西想要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抓在手中,动弹不得,只觉身体被掏空一般,喊也喊不出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一种不详的恐惧笼罩着缑冠西。 此时正在睡觉的张孝霆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如临大敌一般,他走出门外,来到院中,只见花宇也从屋中出来,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也感觉到了吗?” 花宇点点头,道:“好奇怪,感觉就在耳边。” 张孝霆道:“他来了,就在这附近。” 花宇眉头一皱道:“谁?” 张孝霆微闭双眼,眉头轻皱,好像用心在感受什么,道:“没错,就是他,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很愤怒,他迷失了自我。” 花宇看着张孝霆奇怪的神情,紧张的道:“你是说杨青峰?” 张孝霆点点头,道:“他就在城中,而且就在这附近。” 这时胡宝云也走了出来道:“你俩怎么了?” 张孝霆道:“保护好晨曦,我去找他。”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院中。 花宇对胡宝云道:“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胡宝云惊道:“到底怎么了?” 花宇道:“等我们回来再说。”说完身形一跃,也飞走了。 张孝霆沿着街道在屋檐上左闪腾挪,呼啸而过,身法极快,循着心中的感觉,感受着那个人的方位。张孝霆见远处有个高塔,一跃而上,站在塔顶,巡视着城中的一切,捕捉那个让人不安的气息。 忽然张孝霆好像看到了什么,心道:“这次你跑不了了。”犹如苍鹰扑兔一般,极速的向下飞去。 那个黑影也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张孝霆向自己冲了过来,“嘿嘿”的笑着,将手中早已失去知觉的缑冠西丢到一边,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张孝霆落在他面前,看着那人,脸色冷峻,看着杨青峰此时犹如鬼魅,面色苍白,眼睛变得赤红,泛着淡淡的紫色,如同被邪魔附身一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嘶哑粗重,让人恐惧,张孝霆大惊道:“大师兄,你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杨青峰幽幽的道:“你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愤怒,我的哀怨,还有我的气息。” 张孝霆看着面前的大师兄,眉头微皱道:“我感受到了,你想怎么样?” 杨青峰“嘿嘿”的道:“我知道你想杀我,可你杀不了我,所有人都想杀我,我能感觉得到。” 张孝霆见他始终所答非所问,道:“我不想杀你,也从没有想过要杀你,你是我的大师兄。” 杨青峰道:“我生不如死,我总是看到他,他在喊我,我好痛苦。” 张孝霆看着杨青峰此时扭曲的面孔,道:“谁在喊你?” 杨青峰痛苦的道:“师父,师弟,好多人,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张孝霆心里不是滋味,有些仿徨不安,道:“那你呢?你想要怎样?” 杨青峰摇摇头,伸手指着地上的缑冠西道:“他说我是鬼,你说我是不是?”杨青峰低着头,身上发出一股腥臭之气,弥漫着四周。 张孝霆注视着他,道:“你不是鬼,你是人,你是华山的弟子。” 忽然只见杨青峰猛地抬头,大吼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华山弟子,我不是华山弟子。”他的声音开始急促,开始激动起来,好像被某种力量控制了,难以驾驭。 张孝霆道:“大师兄,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如此疯狂,让你深陷其中,让你如此痛苦,你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杨青峰竟然流出了泪水,痛苦的道:“你帮不了我,我练了邪功,我走火入魔了。” 张孝霆追问道:“你练了什么邪功,又和凌度上人又有什么关系。” 杨青峰道:“我练得是西域禁传邪功,它正在慢慢吞噬着我的心智,激发我的魔性,我控制不住了。” 张孝霆道:“让我来帮你!”说着向杨青峰走去。 杨青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张孝霆走到他面前,突然只见杨青峰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抬头看着张孝霆,眼睛泛着紫色,犹如鬼火一般,张孝霆大惊,一股腥臭之气扑向自己,只见杨青峰一掌拍向张孝霆的胸口,张孝霆极速向后退去,那杨青峰的掌风裹挟这那股腥臭,直逼而来,张孝霆大惊,一个闪身,闪过杨青峰,到了他后面,张孝霆双手齐出,一把抓住他的双肩,那杨青峰“嘿嘿”笑道:“自不量力,你上当了。” 张孝霆大惊,原来杨青峰故意露出破绽,诱使其上当,故意让张孝霆靠近自己。只见张孝霆忽然感觉到自己陷入一种困境当中,随着他身上发出的腥臭之气,开始心慌意乱,气喘吁吁。张孝霆紧紧抓住他的后背肩,可是越是如此,自己越是难受,张孝霆心想:“这是为何?” 杨青峰“嘿嘿”的道:“七煞降世,浮屠不灭。” 张孝霆大惊,道:“你说什么?” 杨青峰又道:“人间炼狱,沉沦阿鼻。” 张孝霆只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吸住一般,完全挣脱不开。 这时,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呼啸而至,从天而降,对着杨青峰连踢三腿,那杨青峰连退数步,张孝霆趁机一下摆脱那奇怪的力量,感到一阵胸闷,呼吸困难。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样?” 张孝霆道:“我没事,小心千万别靠近他。” 花宇看着杨青峰,也是大惊,和当初在五柳庄看到的杨青峰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他形同鬼魅,浑身散发着地狱一般的腥臭和诡异气息,夺人心魄。 花宇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孝霆道:“他说他练了邪功,已经走火入魔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我靠近不了他。” 花宇大惊,看着杨青峰紫色的眼睛,幽幽闪烁,杨青峰看着花宇,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花宇心中一惊,因为他也感觉到此人身上有股邪恶的气息,逼向自己,通过空气传播一样,花宇感觉到自己从没有那么紧张过,彷徨过,慢慢的花宇开始皱起眉头。 张孝霆缓过神来,一把推开花宇,花宇立即恢复心智,二人皆是大惊失色,张孝霆道:“只要不靠近他就没事。” 花宇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孝霆摇摇头,道:“这可能与他身上的邪功有关系。”此时花宇也似乎没有了办法。 张孝霆又道:“没办法了,只能你我二人联手了,你左我右,但是切记不要离他太近。” 花宇点点头,二人随即极速向杨青峰扑去,一边一个,距离杨青峰还有数步之时,二人同时发力,当今天下武林中两项绝顶内功《天罗功》和《太虚功》,一同向杨青峰袭去,只见杨青峰也伸出两掌,竟然硬生生将二人袭来的掌力接了下来,杨青峰双腿离地,迅速被强大的冲击力推的连连后退,二人再次发力,又是两掌,连番的进攻,使杨青峰后退了数十丈,二人大惊,只见杨青峰“嘿嘿”的道:“该我了。” 二人更是惊骇,随即只见杨青峰的身周被一团黑气包围,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迅速的向二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皆是废墟一片,二人大惊,不敢硬碰硬,左右散开,只见张孝霆用力一掌,顿时一团真力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层气墙,那黑气直扑过来,遇到气墙皆被反弹回去。而花宇不断变幻方位,引着那道黑气,向杨青峰飞去,杨青峰“嘿嘿”的道:“不自量力!” 杨青峰快速飘向花宇,二人速度极快,花宇大惊,想要变换方位,为时已晚,只见杨青峰已到跟前,一把抓住花宇的衣襟。张孝霆大惊,收住天罗功,凌云飞步直扑杨青峰,顷刻之间一掌击出,呼啸连连,空气为之一凝,杨青峰放开花宇,二人四掌相对,张孝霆只感觉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一般,昏昏沉沉,非常的不舒服。反观杨青峰,只见他面容扭曲,脸上闪过阵阵黑气,二人掌力对掌力,在比拼内功。 二人的内力看似势均力敌,但是张孝霆却是极为难受,阵阵腥臭之气直扑自己,好像还有什么力量在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先前的胸闷发慌又开始袭来,张孝霆看着杨青峰,他的眼睛射出紫红色的光芒,张孝霆慢慢开始出现力不从心,站立不稳,花宇站在一旁,大惊道:“不要看他。” 果然,张孝霆闭上眼睛,体内那股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可是自己现在完全凭借自己的感觉,而对方的内力犹如岩浆一般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张孝霆将天罗功发挥到最高境界,好不容易将对方的内力顶了回去,否则自己的五脏六腑就会被融化掉。 张孝霆搞不清楚,大师兄到底练了什么样邪功,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忽然想到在五柳庄外他说过,似乎整个事情都和凌度有关系,张孝霆不解,脑子里一团乱麻。 张孝霆脸色变得苍白,而杨青峰也是嘴唇颤抖,看来二人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花宇深知这一点,道:“不要跟他拼内力,你会吃亏的。” 张孝霆明白,即使自己再这样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张孝霆大吼一声,弹开杨青峰,二人均是向后飞去,那杨青峰依旧笼罩在浓浓黑气之中,而张孝霆睁开双眼,看着杨青峰,道:“我们本不可以同门相向,我只希望你能清醒一点,这样下去你我都没有好处。” 杨青峰没有说话。花宇走过来,对张孝霆道:“他已经走火入魔,正在慢慢失去人性,而且你看见了吗?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所以必须要除掉他。” 张孝霆有些于心不忍,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花宇道:“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他已经失去了自我,他已经不是你的大师兄了。” 张孝霆犹豫间。杨青峰“嘿嘿”的道:“你们想除掉我?” 花宇道:“不错,而且就是现在。”花宇此时也不顾张孝霆,再次向杨青峰袭去。 杨青峰伸开五指抓向花宇,花宇侧身闪过,顺势一脚横扫杨青峰的腰部,杨青峰诡异的身形向后一跃,花宇使出随身游龙掌,贴着杨青峰,闭着眼睛,又是连出数腿,杨青峰硬是没有躲闪,生生的受了花宇的三腿,花宇大惊,杨青峰却是冷笑,叉开五指,一把拽住花宇的腰带,花宇大惊,两腿一跃,照着杨青峰的头部就是一掌,这一掌势大力沉,要是拍实了,惨不忍睹,但是杨青峰另一只手硬生生的照着花宇袭来的掌风,一把抓住花宇的手掌,纵身一闪,一脚踢向花宇的后背。花宇大惊,运用太虚功迅速的将内力灌注双腿,立地生根一般,杨青峰一腿正中花宇的后背,而花宇也是双掌齐出,也是正中杨青峰的胸口,花宇立在原地不动,而杨青峰却被花宇打飞了数丈之远。 花宇只感觉腹胸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立马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面色痛苦。张孝霆跑上去,扶住花宇道:“你怎么样?” 花宇皱着眉头,气喘吁吁,道:“没事。”抬头又看着张孝霆道:“你知道吗?如今外有大军,内有此人,这样对我们非常不利,此时此刻我们必须要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不要再犹豫了。” 张孝霆点点头,将花宇扶到一边,道:“你歇一会,剩下的我来。” 花宇道:“他的武功很邪门,我能感觉得到,他变得越来越强,找到机会必须要一招毙命。” 张孝霆咬咬牙,道:“我知道了。” 张孝霆起身,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青峰,走了过去。只见杨青峰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爬了起来,好像刚才花宇的全力一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一样。 张孝霆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不动,体内真力早已是开始,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一道道的裂痕向杨青峰的位置辐射开去。杨青峰嘿嘿的道:“看来你还不死心?” 张孝霆道:“我别无选择。” 杨青峰道:“我也是。” 张孝霆道:“你有许多条路可以走,可你偏偏修炼魔功,进入魔道。” 杨青峰道:“这么说你要亲自动手,真的要杀了我。” 张孝霆道:“万不得已,我只能如此。” 杨青峰道:“那就来吧!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张孝霆道:“纵使我奈何不了你,也要将你从魔道中拉回来。” 忽然,杨青峰好像被什么击中一般,瘫倒在地,双手在地上狂乱的拍打着,嘴里发出阵阵嘶吼,恐怖至极,只见他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大叫道:“师父,师父,师父啊!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此时的杨青峰犹如被鬼邪附了身一样,又好像被一股什么力量慢慢吞噬着,使他变得疯狂,丧失了理智。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张孝霆和花宇一惊,二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杨青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花宇道:“就是现在。” 张孝霆道:“什么?” 花宇道:“他难以控制体力的邪恶力量,那股力量正在吞噬着他,让他时而癫狂,时而清醒,他在抵制,可是他无能为力,此时正是他最弱的时候。” 张孝霆道:“这是为何?” 花宇道:“因为他修炼的是邪功,天下邪功,都是以吞噬宿主的心智,此时正是极好的机会。” 张孝霆道:“那如果一个人的心智完全被吞噬了呢?”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那他就真的成了魔,到那时就没有人能够奈何他了。” 张孝霆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就在二人准备动手之时,只见杨青峰又忽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立不稳,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光芒,身上也没有黑气。 杨青峰看着对面的花宇和张孝霆,没有了先前的诡异与狰狞,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又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随即转身,一个纵身,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好像没出现过一般。此时的杨青峰被邪功所控制,神智时而清醒,时而丧失。 二人看着杨青峰走了,花宇正待去追上,张孝霆拦住道:“让他去吧!”花宇看着张孝霆一阵叹息,低头不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4章:曹氏 二人看着地上的缑冠西,张孝霆走上去看了一下,一旁花宇道:“他没事吧?” 张孝霆摇摇头道:“可能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昏过去了。”又将缑冠西拖到一边,二人这才往回走。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请你理解我,他毕竟是我的大师兄,我真的下不去手。” 花宇道:“也可能你心里还一时难以接受。” 张孝霆叹口气道:“师父已经死了,二师兄也死了,如今大师兄又变成这个样子,说实话,我真的不忍心。” 花宇道:“你应该能感觉到,他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他的与灵魂已经彻底沦陷了,他不断的变得强大,难以控制。” 张孝霆道:“我知道该这么做。”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想怎么做?” 张孝霆坚定的道:“我一定要将他拉回来。” 花宇叹口气,没有再说话,但是花宇心里始终是担心杨青峰会成为武林中的威胁,他被仇恨所笼罩,身上充满戾气,如今又修炼了邪功,入了魔道,要么将他除掉,别无办法。 张孝霆走在后面,心里也想着心事。二人回到住处,此时天色渐渐有了一抹亮色,胡宝云走了出来,看着二人道:“到底怎么了?”  又看见花宇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上前道:“你受伤了?” 花宇笑道:“小伤,没事的。” 胡宝云又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杨青峰在城里。” 胡宝云大惊道:“你们和他交手了?” 花宇点点头道:“太奇怪了,他竟然治好了自己的浑身筋脉,又不知从哪里修炼了邪功,他如今变得很疯狂。” 胡宝云不无担心道:“那他会怎么样?” 花宇摇摇头道:“我担心他到时彻底丧失了控制力后,会变得魔性大发,后果不堪设想。” 一边的张孝霆内心开始自责,如果是因为自己,因为华山,而将武林又一次置身于危难之中,那么华山还有自己就是武林的罪人,甚至是变成武林的公敌。 张孝霆默默的走进屋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想着今夜之事,一时间陷入到了迷茫当中,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随即就是阵阵慌乱之声,张孝霆大惊,所有人都跑到院中,苏晨曦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道:“什么声音?”众人摇摇头,张孝霆花宇立即冲出院子,来到街上。 只见街上一片慌乱,人群在街上狂奔,惊叫声,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张孝霆抬头,只见远处天空飞过来无数个巨大的火球,从人们头顶上呼啸而过,落在街道上,落在房屋上,发出一声声巨响,随即就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此时扬州城犹如人间炼狱。 这时一个巡哨军士慌慌张张从门口跑过去,一脸的惊恐和慌乱,张孝霆一把抓住道:“怎么了?” 那军士慌张的道:“敌人又来攻城了。” 苏晨曦看着头顶上时不时飞过去的火球,惊恐的道:“这是襄阳炮,敌人造出了襄阳炮。” 向风等人也是惊恐的道:“什么是襄阳炮?” 苏晨曦道:“是一种攻城器械,威力巨大,可以摧毁一切。” 张孝霆眉头紧皱道:“快上城楼。”说着冲了出去,花宇也跟着冲了出去,所有人都向成楼上狂奔,只剩下向风等人愣在原地。 景涛战战兢兢的道:“我们这么办?” 向风虽也有些惧怕,但是难以启齿,道:“我们也跟着去!” 景涛道:“扬州城守不住的,咱们现在趁乱走吧!” 向风道:“如今城门都被封死了,往哪走呀?” 景涛灵机一动,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等看。” 向风咬咬牙,道:“那好,咱们还去大明寺吧!” 景涛道:“不行,大明寺的百姓好多都已经认识咱了,万一被认出来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去香春院!” 向风一惊道:“香春院?” 景涛道:“是呀!哪里最安全,住着许多客商和扬州城的官员。”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去了香春院?” 向风看见站在景涛身后的几人也是个个眉飞色舞的神情,心里一阵恼怒,他倒不是责怪他们去了香春院,而是埋怨自己被蒙在鼓里。 此时向风也没更好的去处和办法,瞪了一眼几人,向风又想了想,道:“行,那咱们就去香春院。” 众人商量定,趁着混乱,向香春院跑去,就在他们几人离开之时,忽然一个火球砸到了院子里,顿时院子也是一片火海。 此时扬州城已经是一片火海,数十万难民和百姓疯狂的在逃命,可是面对着敌人的疯狂进攻,逃跑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砸向城中,血肉横飞,到处是残缺不堪的尸体,恐怖笼罩着一切。 此时张孝霆花宇等人跑上城头,孙康正在指挥守军,可是敌人的攻势太猛烈了,这时一个沉闷的巨响从城墙内部发出,整个城墙都在颤抖晃动,仿佛摇摇欲坠一般,众人顿时站立不稳,所有人都惊恐的趴在地上。 原来敌人不仅有襄阳炮,还有抛石机,巨大的石块猛烈的向城墙上砸来,城墙被砸的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已经是摇摇欲坠,高高耸立的城门楼如今也还剩下了一半,摇摇欲坠。 天空中的石块和火球一群群,一层层,一的向城中砸来。城墙上的所有人都躲到女墙下抬不起头,远处不断传来守军被炸飞的惨叫声,苏晨曦吓得面无人色,张孝霆紧紧的抱住苏晨曦。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怕吗?” 苏晨曦惊恐的道:“有你在,我不怕。”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点点头道:“有我在,你就不要害怕。”苏晨曦心中欢喜的点点头。 一边的花宇也是紧挨着胡宝云,担心的看着她,胡宝云见花宇如此,心中也有一丝暖意。 所有人都是面露惊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张孝霆抬头透过女墙的人孔,向外看去,大惊失色,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块向自己砸来,惊的张孝霆大呼道:“快闪开。” 所有人大惊,纷纷向两边跳跃扑倒,张孝霆抱着苏晨曦纵身一跃,跳到一边,只听“哄”的一声,刚刚待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个巨大的豁口,整个城墙都在剧烈的晃动,震的所有人惊恐不已,趴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耳内嗡嗡作响,难受至极,张孝霆将苏晨曦压在身下,紧紧护着她。 城中,远处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一个人,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他来到了地狱一般,只见四周一片废墟,奔跑呼喊的人们惊慌失措,街上全都是尸体,两边的房屋在燃烧着,天空中的火球呼啸而过,发出阵阵轰鸣,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他慌张的爬起来,惊恐的跟着奔跑的人群,慌不择路的抱头鼠窜,身边时不时的落下一个火球,砸在身边。他惊恐的一抬头,只见空中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砸来,他想躲避,可是腿已经不听使唤,他惊恐的闭着眼,就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怀里,滚到了他的手里,黏糊糊的,滚热的,他睁开眼,不禁吓得面无人色,大叫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声音,立马顺手扔了出去,原来那是一个人头,还睁着眼睛,张着嘴,诉说着他死不瞑目。 那人吓得继续往前跑,前面又一个火球落下,落在了人群中,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又是飞来几个断手断脚,那人吓得大叫,迅速奔跑躲避。此时他想躲到旁边的屋子里,顿时屋子就坍塌了,他想躲进一个巷子里,顿时巷子也火海一片,于是他又看见了一口井,他反而没有往里面跳,而是饶了过去,继续往前跑,漫无目的的跑,心里盼望着老天爷赶快给他一个藏身的地方。 于是他来到了一个院落,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砖瓦,他看见残缺的墙边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他咬咬牙,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就在他要钻进去,还没有钻进去的时候,被一个人从后面一巴掌打下来,道:“怎么又是你?” 那人一回头,见来人,也是大惊道:“你干嘛?干嘛又打我?” 来人大怒道:“你怎么老爱钻老娘的水缸呀?扬州城那么大,你偏偏总是往老娘家里跑。”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铁门栓曹氏,而另一人也不是别人,而是昨晚刚刚来过的缑冠西。只见曹氏两手叉着柳腰,瞪着杏仁般的大眼睛怒视着缑冠西。 缑冠西从水缸里跳出来,也是心急,大叫道:“你个泼妇,你大喊大叫干什么呀?我不往水缸里钻,难道往你怀里钻呀?” 曹氏大怒,俏脸微红,举起火剪,照着缑冠西就是几下,打的缑冠西抱头鼠窜,逃跑时偏偏又撞到了墙上,曹氏不依不饶的追着打,缑冠西大怒,指着曹氏道:“泼妇,再打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曹氏二话不说,又是冲上去,劈头盖脸的打,缑冠西怒不可遏,一把将曹氏手中火剪夺过来,举起火剪向曹氏打去,曹氏昂着头,面对他,一副“有种你就打”的架势,缑冠西虽心里大怒,可是让他真的打曹氏却也下不了手。 那曹氏看着缑冠西道:“怎么不打呀?” 缑冠西看着曹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将手中火剪往地上一扔,道:“我才不打泼妇呢!” 曹氏冷笑一声,看着缑冠西惊恐的神情,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感到他又是可恨,又是可笑。恨他软弱窝囊,笑他还有点人情味。此时的曹氏竟然感觉到缑冠西并不是太坏,虽然此人胆小如鼠,性格软弱,欺软怕硬,还很好色。但是曹氏觉得此人身上有一股别的男人身上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可爱。 曹氏心里想着,缑冠西却是一脸的惊恐的看着外边的惨况,缑冠西道:“咱们快躲起来吧?”说着就往屋里跑。 曹氏一把拉住道:“你想死呀!现在整个扬州城都一片火海,你还往屋里跑?” 缑冠西急道:“那怎么办?” 曹氏道:“跟我到大明寺!” 缑冠西大惊道:“大明寺?那么远,没到那我们就死了。” 曹氏怒目而视,道:“你去不去?” 缑冠西看着曹氏坚定的眼神,只好道:“那快点吧!” 说着二人就往外跑,没跑多远,缑冠西只听身后“哄”的一声,曹氏的整个院子都变成了废墟,缑冠西回头,不禁冷汗直流,吓得哆哆嗦嗦的,曹氏冷笑着道:“我又救了你一命。” 缑冠西不服气的道:“别得意,说不定待会我还会救你一命呢?” 曹氏冷笑道:“就凭你,拉倒吧!”说着向前跑去,此时城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奔跑的百姓,纷纷向大明寺涌去,去大明寺的街道上堵的水泄不通。 缑冠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曹氏却已经跑的没影了,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哭喊一片。缑冠西慌张的到处寻找曹氏的身影,大喊道:“臭婆娘,你在哪里?”没人答应,于是又喊了一声,道:“臭婆娘,你在哪里?” 忽然后脑勺被重重的打了一下,身后传来曹氏的声音道:“再喊我臭婆娘,我将你大卸八块。” 缑冠西捂着疼痛的后脑勺,怒道:“不喊你臭婆娘,难道喊你寡妇呀!” 曹氏自从丧夫之后,虽然成了寡妇,但是也最讨厌别人叫她这个字眼,这也是别人叫她铁门栓的原因之一,满城人都知道曹氏的凶猛泼辣,就连铁门栓都很少有人叫,而是叫她曹氏。 曹氏听缑冠西叫她“寡妇”,瞬间大怒,一巴掌照着缑冠西拍了下去,拍的缑冠西两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曹氏怒视着缑冠西,一双杏眼竟然微红了起来,看看眼泪掉了下来。 这缑冠西本来也是震怒,此时曹氏的娇艳欲滴、杏眼微红欲哭的样子,缑冠西心里一软,竟然有些尴尬起来,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印着五指山的脸,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曹氏依旧怒视着他,努哼一声向人群中挤去。缑冠西愣在原地,心里不禁大呼:“这是怎么了?” 曹氏一个劲的向里面挤去。空中不断的飞来巨大的火球砸向人群,顿时是人声鼎沸,躁动不安,跟炸了锅一般,又是一片哭喊声,惨叫声,和难以目睹的血腥场面,到处都弥漫这血腥之气。 这时缑冠西一抬头,刚好看见一个火球向前面的曹氏呼啸飞来,缑冠西大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撞开面前的人群,拼命的喊道:“臭婆娘,臭婆娘。”一边喊,一边往里面挤。 那曹氏隐隐听见后面缑冠西在叫她臭婆娘,气的头也不回,直往里面走,此时曹氏刚好走到了一座小桥上。缑冠西急得回头看着那火球,只见那火球直扑过来,缑冠西无奈,千钧一发,于是一个纵身,骑到一个人的头上,又瞪着两腿,踩着人群的脑袋,晃晃悠悠的往前跑,引来一片骂声。 那缑冠西全然不顾,上前一把抓住曹氏的肩膀,不顾曹氏的挣扎,拖着曹氏就往桥下跳,曹氏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缑冠西抱起来扔到了河里,缑冠西慌慌张张的也跳了下去。刚跳下去,只听桥上面,一声巨响,人群里顿时一片火海,桥的栏杆上,路上,河里,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人群更加快速的向大明寺中涌入。 二人跳到河里,见到桥上的惨境,也是目瞪口呆,愕然不已,纷纷庆幸逃过一劫,从鬼门关口走了一圈。二人好不容易爬上岸,心里都是一阵后怕,曹氏看着缑冠西,此时跟落汤鸡似的,正拧着自己的衣服呢!曹氏也是惊魂未定,但又有点不情愿的道:“刚刚谢谢你了。” 缑冠西看着曹氏,有些得意的道:“我说过我会救你一命,这下信了吧!” 曹氏看着缑冠西,心里一笑,起身走到他面前,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打的缑冠西措手不及,又是一愣,曹氏看着他,道:“我也说过,不许再骂我臭婆娘,你刚刚在桥上喊我,别以为老娘没听见。” 缑冠西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救了她一命,为何还会挨一巴掌。 曹氏转身向大明寺走去,缑冠西也是追上去跟在后面。此时扬州城已经是一片火海,放眼望去,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燃烧,恐怖的是远处的天空,那巨大的火球好像无穷无尽似的,肆虐着已经残破不堪一片废墟的扬州城。 这时,有人从远处跑过来大喊道:“不好啦!城破啦!城破啦!” 这句话在本来就陷入恐惧中的人群里又一次炸开了锅,人群中有人绝望的道:“这下必死无疑了。” “这下完了。” “他们会杀光我们的。” 恐惧与绝望彻底的笼罩着所有人,就像一片黑云一样,笼罩着大明寺数十万的百姓。曹氏看着人群犹如待宰的羔羊,一个个的神情被死亡所占据,他们不知所措,他们只想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此时死亡比任何时候都要逼近,甚至是触手可摸。此时缑冠西也是绝望的瘫坐在地,脑袋里想起了翠菊、绿娥还有小兰,如今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多么想见她们最后一面。 曹氏一手握紧腰间的火剪,一手攥紧拳头,目光炯炯而坚定,神情肃然。自己难道也要死了吗?自己守寡十年,本以为这辈子还可以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可是老天爷偏偏让自己一个不幸接着一个不幸,做为女人,本可以安于天命,孤独终老,可是老天爷又偏偏给了自己倔强不服输的脾气。 面对死亡,曹氏和大明寺中的所有人一样,恐惧,害怕,颤抖,可是这些东西偏偏说来就来,犹如洪水一样。难道自己就这么认命了吗?难道自己就这样任命运宰割和践踏吗?不,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曹氏了,更不叫铁门栓了。 想到这里,曹氏忽然走出人群,走到对面的台阶上,此时大明寺中一片安静,安静的就像平时桥下的河水。所有人都看着她,看着高处这个瘦弱但是倔强的女子,只要是扬州城的人都认识她,她叫曹桂兰,又叫铁门栓,是个寡妇。 人们注视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缑冠西也被惊呆了,跑过去,道:“喂,你干什么?” 曹氏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此时鸦雀无声但又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的数十万百姓,曹氏的脸上露出一股炽热而坚定的神情,所有人都看着她,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缑冠西也在静静的看着她,他忽然感觉到曹氏的身上有一股力量,一股可以征服一切的力量。可是在缑冠西的心里她只是一个寡妇,一个弱女子,一个只会拿火剪打他的弱女子,除了泼辣凶悍,一无是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5章:千钧一发 只见曹氏目视了众人一会,开口道:“各位,你们当中有许多人都认识我,也有许多人不认识我。我叫曹桂兰,是一个丧夫十年的寡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曹氏,也有人叫我铁门栓。我今日站在这里,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在害怕,你们在恐惧,你们的亲人就在刚刚死去,死在你们的身边,死在你们的怀里。而此时站在这里还活着的你们,难道你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道:“如今城都破了,敌军马上就要杀进来了,现在跑都跑不出去了,我们必死无疑,我们还应该怎么做?”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都是消极的气氛。 曹氏看着那人,又看看所有人,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包括缑冠西也是瞪大双眼,看着曹氏。 曹氏道:“大家听我说,你说的没错,敌军已经快要杀进来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待在这里等死吗?你们就不能放手一搏吗?” 话还没有说完,又一个声音道:“孙大人三番几次的从我们当中拉人守城,如今一个都没回来,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台阶下又一阵骚动。 曹氏心中一阵怒火,又拿出她那泼辣的脾气,肃然的道:“我告诉你们,要不是孙大人你们昨天就死了,又让你们多活一天,你们更应该感谢让你们多活一天的那些人。” 曹氏看着众人,越说越激昂:“如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了,在这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你们的勇气在哪里?你们的骨气又在哪里?看看你们身后的父母,再看看你们身旁的女人,更应该看看你们手里的孩子,你们忍心他们被敌军像绵羊一样杀戮与羞辱吗?”曹氏停顿一下,看着所有人,此时所有人都被她给震慑住了,有人在沉思,有人在挣扎,也有人在纠结,缑冠西似乎也被她的话语所震撼,不禁有些激情澎湃。 曹氏紧握柳腰间的火剪,继续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死,老娘也不想死,老娘还想找个男人过下半辈子。”说到这里,曹氏不禁脸色一红。 曹氏又道:“如果大家依然无动于衷,将自己的女人和儿女送给敌人羞辱,让自己的父母被敌人当做牲口一样杀害,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们记住,如果真是那样,你们就失去了人性,你们都是懦夫,即使是到了阴间,做了小鬼,你们的良心也不会心安。” 曹氏慷慨激昂的讲话,深深的触动着所有人的心,震人发聩。但是所有人还是愣在原地,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响应,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曹氏才感觉到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恐惧。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慢慢的走下台阶,缑冠西来到他面前道:“你说的真好,我都被你感动了。” 曹氏鄙夷的看着缑冠西,面色冷峻,最后一次回头看着人群,扫视着所有人。 只见人人低头不语,无动于衷,曹氏看着缑冠西,一把拉住,小声道:“你跟我走。” 缑冠西看着曹氏道:“去哪里?” 曹氏冷冷的道:“去守城。” 缑冠西一把挣脱道:“找死呀!我不去。” 曹氏看着缑冠西,又一把拉住他,故意大声道:“终于有一个不怕死得了,其他人都是懦夫,胆小鬼。” 说完拉着缑冠西就走。那缑冠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挣扎道:“我…我…。”曹氏向他一瞪眼,晃一晃手中的火剪,缑冠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死的心都有。 曹氏拉住缑冠西向大明寺外走去,缑冠西急得冷汗直冒,道:“我刚刚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却拉着我去送命,你饶了我吧!” 曹氏故意大声的,道:“好呀!那你就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死吧!” 缑冠西看着此时冷艳的曹氏,心道:“我和她上辈子有什么冤孽?” 曹氏甩开缑冠西,头也不回的向大明寺外走去,此时空中依旧是火焰纷飞,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臭味。曹氏一个人走在街上,空旷的街上除了一片废墟和一排排的尸体之外,没有一个人活人。如果说她的心刚刚是冷的,那么此时她的心却是热的,她在抗争,抗争命运的不公,鄙夷人心的软弱。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坚强,一种对生活的坚强,也是一种渴望活着的信念。 就在曹氏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时候,只听身后忽然想起了一片愤怒的怒吼声和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那声音排山倒海,充满着怒火与杀气,曹氏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除了老弱妇孺,所有人跟在曹氏的身后,她仿佛成了所有人的保护神和希望,一个弱女子,一个叫铁门栓的弱女子。 不过曹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她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她没有看到,曹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依旧抬头带着所有人向城门口走去。 正待曹氏以为那个人不会来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刚刚回头是在找我吗?”此人正是缑冠西。 曹氏看着缑冠西无赖的样子,心里颇有些惊讶,这个胆小鬼怎么忽然就不怕死了。 曹氏道:“你怎么来了?” 缑冠西无 耻的笑道:“我顺路回家。” 曹氏抬起一脚,踢向缑冠西,那缑冠西躲的快,一溜烟的跑了。一脚没踢到的曹氏气的胸口起伏,没过一会,那缑冠西又跑了过来,曹氏看着缑冠西又道:“怎么又回来了?” 缑冠西沮丧的道:“馆舍被烧了。” 曹氏心里一阵开心,举起火剪,道:“我可是杀过人的,你再跑信不信我打死你。” 这时身后有人看着二人,取笑道:“曹氏,他是不是你新找的男人呀?” 曹氏俏脸一红,看着那人,嗔怒道:“是又怎么样,你管的着吗?” 缑冠西一听,又惊又怒道:“我不是他男人,你他娘的才是他男人。” 曹氏一把抓住缑冠西怒道:“你这个半夜钻人家水缸男人,老娘还不稀罕呢!” 缑冠西怒道:“放开我,臭婆娘。” 曹氏扯着缑冠西的后衣襟,就是不松手,那缑冠西甚是狼狈,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的进攻还在持续着,好像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此时的城墙已经是伤痕累累,已经不堪负重,有的地方城头整个都被削去了一半,惨不忍睹。而此时的城内更是一片火海,仿佛整个扬州城都在颤抖,都在燃烧。 远处敌军,蓄势待发。一排排的襄阳炮和抛石机,犹如巨龙猛兽,还在不断的咆哮着,带着凶残的怒吼,呼啸而来,席卷一切。火球和巨石从城中所有人的头上呼啸而过,带来了死亡与恐惧。朱高煦看着扬州城已经是火海一片,他仿佛看到了城内的人们在凄惨哀嚎,看到了死神已经降临到了扬州城,更看到了整个城池在颤抖。那远处的滚滚浓烟,让朱高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奋,他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本来这些抛石机和襄阳炮是要用来打南京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看到有如此威力朱高煦很是开心。 他挥舞的双臂,亲自在督军台上擂鼓,仿佛胜利正在向他招手,向他微笑,一切都已经是触手可及,易如反掌。一边的靳荣看着远处的扬州城却是露出了一丝忧色,因为在他看来,扬州城本可以绕过去的,因为他们最致命的硬伤就是没有时间,哪怕一个时辰都不能浪费,可是自己的意见朱高煦没有被采纳,如今已经在扬州城耽搁了两天了,十万大军竟然没有拿下一座几乎没有守军的空城,这让靳荣感觉到一丝危机,如果时间一直拖下去,拖到朝廷的大军赶到,那么一切就已经晚了。 于是乎,靳荣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如一群饿狼一般,再次扑向扬州城,犹如滚滚潮水不可阻挡。 城墙上的孙康看着远处咆哮而来的敌军,大惊道:“他们冲过来了。” 只见守城的将士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向女墙边靠近,此时整个城墙早已是面目全非,被砸的破败不堪,在汹涌而来的敌军面前犹如一片废墟,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还有深深的恐惧。敌军咆哮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一道催命符,感染着每一个人,也传递着每一个人。 孙康这才看清楚如今的城墙已经是破败不堪,有些地方完全就是坍塌了,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敌人可以毫不费力的一跃而过。此时所有人都看着孙康,等待着他的声音,他的命令,可是孙康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他也绝望了,但是他的眼睛中却是闪烁着坚定的目光,预示着他毫不退缩。 张孝霆和花宇以及所有人也是非常的震惊,一筹莫展,此时情况紧急,千钧一发,敌军已经冲到了城下。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阵怒吼般的叫声,让人胆寒,让人心裂。众人回头,只见城中所有的百姓,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各种各样的武器,汹涌般的冲向破败不堪的城墙,接着越过城墙向敌军冲去,犹如滚滚洪流,此时天地也为之黯然失色,山崩地裂的咆哮声,喊杀声,响彻云霄,所有人的鲜血此刻都已经了。 滚滚洪流中,里面有两个众人熟悉的身影,一个女子,一个举着火剪的女子,只见她一手举着火剪,一手拉着一个人,呼喊着越过坍塌的城墙,冲向敌军。 孙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希望再一次燃烧了起来,大吼一声:“杀呀!”这是一个命令,也是一种希望,为了生存,他们可以不顾一切。于是乎所有人跨过残破不堪的城墙,举着手中的武器,呼喊着厮杀的口号,冲向呼啸而来的敌军。 此时孙康高举手中的钢刀,冲在最前面,张孝霆担心孙康的安慰,也是纵身一跳,架起凌云飞步,一瞬间来道孙康的身边。站在城上的苏晨曦颇有些担心,花宇道:“没事的。” 当敌军面对比潮水还要汹涌的百姓,他们动摇了,开始恐惧了,他们停止了进攻,愣在原地,他们看着。当他们看到冲过来的所有人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的时候,他们开始慢慢退缩了,害怕了,接着就是后退,再接着就是转身狂奔,后面还没有冲上来的敌军见前面的人在后退,于是乎也跟着转身后退,开始一路狂奔,为了跑的很快,他们开始丢掉手中的兵器,退掉身上的衣甲。 面对着滚滚后退的大军,朱高煦彻底懵了,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他揉了揉眼睛,可是眼睛再次诚实的 告诉他,这是真的,他的大军正在溃退,而且是丢盔卸甲。 所有人都懵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站出来问问怎么办。 此时的靳荣是清醒的,他知道失败已经不可挽回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将失败的损失降到最低,于是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时候,靳荣大喝一声道:“所有襄阳炮和抛石机,给我放。” 一声令下,抛石机和襄阳炮再次呼啸起来,砸落在追赶敌军的百姓之间,隆隆巨响,震慑天地,留下一片片的尸体,冲在最前面的曹氏和缑冠西,被震倒在地,那缑冠西吓的面无人色,蜷缩城一团,曹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缑冠西看见,爬过去将曹氏往回拖,心里骂道:“臭婆娘,你逞什么能!你这不是找死嘛!” 那曹氏突然睁开眼,见自己倒在缑冠西的怀里,迷离的眼睛,露出欣慰的神色。看着还在不断冲向敌军的百姓,曹氏挣扎着起来,还要往前冲去,缑冠西拉着她道:“你受伤了,不要命了!” 曹氏看着缑冠西道:“那你和我一起冲。” 缑冠西怒道:“你想死,我不陪你。”说着转身就往回跑。 曹氏失望的看着缑冠西,转身迈着蹒跚的脚步又向敌人冲去,此时她的大腿在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裤滴在地上。跑了没多远的缑冠西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股放不下的感觉,他回头寻找着曹氏,有些焦急,也有些期待,终于他看到了曹氏,只见空中一块大石朝着曹氏这边飞了过来,缑冠西大惊,拔腿向曹氏冲去,大喊道:“臭婆娘,快趴下。” 此时,好像天地之间除了喊打喊杀声与连连不断的轰鸣声,容不下任何的声音,缑冠西的声音刚喊出口,就被周边的轰鸣声所掩盖,缑冠西拼命的跑过去,见天上的大石就要落下,千钧一发,缑冠西纵身一跃,将前面的曹氏扑倒,那块大石就在身边砸落下来,发出一声闷响,溅起滚滚烟尘,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缑冠西一看,自己竟然压在曹氏的身上,感受着曹氏那柔软酥胸传递过来的滚滚热浪,很是舒适,缑冠西脑海里竟然无耻的开始浮想联翩起来,自然有点不想起来的意思。 曹氏看着缑冠西,脸色微红,这是二人第二次距离这么近。看着缑冠西那酸爽的神情,这时曹氏圆睁杏眼,瞪着缑冠西,一巴掌打在缑冠西脸上,那缑冠西吃痛,心里很是惊惧,这才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缑冠西看着曹氏,道:“我又救你一命,你怎么又打我。” 曹氏脸色绯红,又想到刚才那一幕,曹氏看了一眼缑冠西,道:“回去我扒了你的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不这么想。 这时,敌军中,靳荣见汹涌如潮水一般的百姓,已经冲到了阵前,停止了射程较远的抛石机和襄阳炮,急令放箭,只见一排排的箭雨瞬间飞向冲过来的百姓,跑在前面的人群,纷纷中箭倒地,哀嚎一片惨不忍睹。 此时从后面追上来的孙康等守城将士,大喊道:“快撤,快撤。”为了掩护百姓撤回城中,孙康带领将士顶着敌人的箭矢,冲到了最前面,天空中一层层,一排排的箭矢呼啸着射向孙康和守军,张孝霆大惊,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运起天罗功,对着漫天的箭矢连拍数十掌,掌风呼啸,一瞬间好像刮起狂风一般,那箭矢纷纷落地,张孝霆又解下身上的衣袍,迎着箭矢,不断的挥舞着手中衣袍,三两下,就裹挟着数百支箭矢在手,张孝霆又是一纵,怒吼而上,抱着那箭矢,向敌军的弓箭手冲了过来。 那敌军的弓箭又是连连射箭,张孝霆丈着凌云步法穿梭在敌军箭矢之间,大喝一声,手中的数百支箭矢,犹如蝗虫一般向敌军射去,那箭矢之上都带有张孝霆的真力。督军台上的靳荣大惊,大吼道:“保护汉王。” 只见两边跑过来一排排的盾牌兵,将朱高煦和诸将团团围住,怎奈那箭矢迅疾无比,又带有张孝霆深厚的真力,那数百支箭矢将挡在前面的弓箭手与盾牌兵,射死大半,惊的那朱高煦惊叫连连,众人纷纷后退,那箭矢穿过层层盾牌,向朱高煦飞来。 危及关头,周恒挺身而出,挡在朱高煦身前,只听“叮”的一声,那箭矢将周恒身体瞬间射穿,透胸而过,箭头正好射进朱高煦甲胄的护心镜上。周恒嘴角流血,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朱高煦道:“汉王……!”话还没说完,周恒就死了。 朱高煦惊魂未定,冷汗直冒。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周恒,朱高煦又惊又怒。众人将周恒拉开,但是箭矢已经将周恒的身体射穿,箭簇已经射进了朱高煦的护心镜内,难以拔出,靳荣上前,一刀将箭矢砍断,才将周恒的尸体挪开。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对方竟然用普通的箭矢连续射穿层层铁质盾牌,还能置人于死地,这份功夫就让人心存畏惧。 孙康立在原地不动,身后就是撤退回城池的数万百姓,前面就是朱高煦的数万大军。张孝霆看着远处督军台上敌军将领,怒目而视。此时朱高煦也是看着远处的张孝霆,朱高煦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忽然感到有一丝恐惧,甚至是一种绝望。 此时张孝霆好像在告诉朱高煦:“你进不了扬州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6章:怒吼 孙康带领冒死冲锋的百姓退回了扬州城,此时站在城墙上的所有人,没有了再次胜利的喜悦,更没有欢呼。看着此时扬州城上空浓烟滚滚,城头上的破败与血腥,一片狼藉,满目疮痍,街道上尸横遍野,发出阵阵的焦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更多是写满了愤恨,一种坚定,每个人的内心中还燃烧着一种希望。 此时缑冠西正背着受了伤的曹氏坐在城头废墟中,那曹氏一脸的疲惫,面色暗淡,缑冠西有些不知所措。曹氏下意识的摸摸腰间,道:“我的火剪呢?” 缑冠西从腰间抽出那把即让他闻风丧胆又让他讨厌的火剪,扔到曹氏的脚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提防的神情看着曹氏,随时准备逃跑。 曹氏捡起火剪,看着缑冠西一脸的提防之色,不禁嘴角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温柔,透出一股娇艳。缑冠西看着曹氏露出微笑,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是不是又要折腾自己,不自然的后退两步,道:“我告诉你呀!你要再打我,我真的还手了。” 曹氏看着缑冠西,笑道:“你过来。” 缑冠西看着曹氏,不觉有些紧张起来,本来缑冠西就有些怕她,此时的曹氏对缑冠西来说更有些瘆人,不自然的道:“你有话就说,我才不过去。” 曹氏依旧看着缑冠西,甚至有一丝娇嗔的笑道:“我让你过来。” 曹氏越是这样,缑冠西心里越是心疑,联想起刚刚救她的那一幕,一想到她要扒自己的皮,缑冠西有些害怕道:“我就不过去。” 曹氏看着缑冠西,收起笑容,露出一脸怒容,现出往日的泼辣神色,忽然举起火剪怒道:“我让你过来,听见没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缑冠西见曹氏发怒,只好上前两步,道:“你到底要干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中的火剪。 曹氏看着他道:“到我身边来,坐下。” 缑冠西道:“那你把手中的火剪丢到一边,否则我不过去。” 曹氏见缑冠西如此的害怕自己,忍不住心里一笑,于是将手中的火剪丢到一边。缑冠西这才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在曹氏的身边的坐了下来。 缑冠西心里做好了时刻准备逃跑的准备,只要不对劲,立马就跑。于是缑冠西精神格外集中。 就在缑冠西以为曹氏要怎么着自己的时候,只见曹氏从袖子上撕下一片布条,露出葱玉般的手臂。缑冠西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曹氏低着头,一把拉过缑冠西的手臂,放到自己腿上,替缑冠西包扎还在滴血的伤口。原来缑冠西在刚刚救她的时候,手臂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加上情况混乱紧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了。 缑冠西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才感觉到从伤口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缑冠西看着曹氏那带有战火灰痕的脸,有股温柔的美,一种让人陶醉的美,不禁有股心安和温暖的感觉,他感觉到从曹氏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恬静的气息。好奇怪,这种感觉从没有过,自己碰到好多女人,甚至还抢过女人,但是所有的女人都没有像曹氏这种的感觉,缑冠西不想打破此时的宁静,静静的感受着,享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很是愉悦,不知不绝间竟然沉浸在其中,眯着眼睛,嘴角得意的上扬,宛如进入一场梦境。 当他从刚刚的梦境中惊醒时,只见曹氏正在看着他,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缑冠西一惊,立马站了起来,看着曹氏道:“你要干嘛?” 曹氏表情严肃,盯着缑冠西道:“你刚刚为什么那副德行?” 缑冠西不解的道:“我什么德行?” 曹氏道:“我警告你呀!不要胡思乱想。” 缑冠西有些心虚,生气道:“我才没胡思乱想,是你胡思乱想。” 曹氏嘴角忽然又是一笑,缑冠西觉得她的笑容虽然美丽,但也有点瘆人,还是离他远点的好,于是向人群中走去。 这时,张孝霆回到城墙之上,来到孙康的身边道:“我担心敌人还会反扑,我们得做好迎敌的准备。”苏晨曦挤到张孝霆身边,一副担心的样子,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身边。 孙康点点头。花宇走上前来,道:“我刚刚已经看到了敌军的军心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只要大家万众一心,我们一定能胜利。” 人群中发出一阵激昂的欢呼声,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听后面一人走到前来,她走路一瘸一拐,大腿还在滴血,只见她走到人群之前,高举着那把标志性的火剪,道:“大家听我说,只要我们跟着孙大人和他的朋友,我们就一定会胜利,扬州城就一定能守住,等待援军的到来。你们刚刚也亲身经历了,我们又一次打败了他们,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让我们用怒吼让他们颤抖吧!” 这一声慷慨激昂的讲话,再次激励着满城的所有人,人人都发出了愤怒的呼吼声,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和菜刀,斗志昂扬,人人振奋。 孙康看着刚刚讲话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只见她的脸在太阳的照耀下,露出一股成熟的美,一股坚定的美。 人群中走出一个年岁大的老者道:“曹氏,没有你,我们大家现在还躲在大明寺等死,你是激发了大家的斗志与愤怒。” 那老者又转身看着孙康道:“孙大人,你是好官,你不能再去冲锋了,就让我们这些人去保卫扬州城吧!我老汉一把年纪,活够了,还请孙大人保重呀!” 那老汉说完深深的跪了下去,跟着所有人都 跪了下去,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此情此景,孙康热泪盈眶,干裂的嘴唇在颤抖着,看着这些人,这些善良而又可爱的百姓,胡宝云苏晨曦也是流下了眼泪。 曹氏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孙大人,您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哪怕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也要守住扬州城。” 孙康弯下腰,恭敬的扶起那位老者与曹氏,看着二人,又看了看面前的所有人,孙康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和激动,他的嘴唇还在颤抖。 孙康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道:“各位父老,我孙康为官一方,没有给你们带来安定,反而给你们诸多灾难,我孙康惭愧呀!扬州城不仅仅是你们的,也是我的,我的血一定会和大家流在一起,请受孙康一拜。”说完对着所有人深深一拜。 此时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张孝霆看着孙康不禁心中佩服万分,心道:“为天下民心,我不如孙康啊!” 花宇面无表情,此时站在身后的胡宝云和金平还有苏晨曦也是对孙康钦佩不已。 孙康看着曹氏道:“曹氏,我为扬州城的百姓,谢谢你。” 曹氏不知所措的道:“大人,这是民女应该做的事,民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请大人不必如此。” 孙康看着曹氏伤口还在流血,面色有些苍白,不禁对曹氏更加钦佩不已,心中大赞她真是女中豪杰,忠勇不让须眉。 这时曹氏从人群中一把揪过一个人来,只见那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人群中立马有认识的,都发出一阵笑声,孙康等人一看,也笑了。 曹氏指着那人道:“大人,多亏此人多次相救,没有他民女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说着,曹氏脸上露出一抹火焰般的红晕。 孙康看着那人,又看看曹氏的羞涩的神情,心中早已有数,于是铭记在心,只是不动声色。 孙康看着那人,故意怒道:“缑冠西。”那缑冠西本就是欺软怕硬胆小的人,此时见孙康的怒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吓得立马跪下。 那缑冠西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孙康看着缑冠西道:“本官现在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你可愿意接受。” 缑冠西战战兢兢,心里道:“只要不让我冲锋陷阵,干什么都可以。”说道:“还请大人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孙康好像看出了缑冠西的心思,道:“我不会让你冲锋陷阵的。”缑冠西一听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感觉自己又捡了一条命一样。 孙康又道:“本官现在命你带着曹氏去包扎伤口,照顾她多多休息,你可愿意?” 缑冠西心里窃喜道:“这个好,只要将这个臭婆娘简单的包扎一下,丢到一边,自己就自由了。”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道:“小人遵命,小人这就去。” 那缑冠西起身掺着曹氏就往城下走去,曹氏此时也是心中欢喜,偷偷的看着缑冠西。 孙康又道:“等等。” 缑冠西回头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孙康看着缑冠西的眼睛道:“你记住,曹氏可是扬州城的大功臣,你要保护好曹氏,要寸步不离,否则本官拿你是问,你可记清楚了。” 缑冠西心里一惊,不免有些沮丧和失望,但嘴上却道:“小人遵命。”曹氏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不禁一笑。 看着二人走了,孙康会心一笑,所有人顿时都是大笑,花宇等人也是不觉莞尔。 于是,孙康和众人又开始在扬州城破败不堪的城墙上布置防线。不到一天的功夫,数万人在城墙下挖掘了一道宽一丈,深数尺的壕沟,沟内埋有竹签木桩等陷阱,又在城墙下壕沟的对面都摆满了一排干柴,交上火油,只要敌人一来,立马就是一片火海。 此时汉王大营中,却是一片肃杀,帅帐中除了跳跃闪烁的灯火,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扬州城没有攻下不说,连续阵亡两员大将,其中还有一个死在自己怀里,这让朱高煦难以接受,自己征战沙场数十年,连残暴勇猛著称的蒙古大军都在自己面前飞灰烟灭,如今竟然拿不下一座城池,这让朱高煦很是接受不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朱高煦愤怒看着坐在两边的将佐,怒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有人说话,仿佛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朱高煦看向靳荣道:“你说说,我们如今该这么办?” 靳荣面无表情,道:“来不及了,一切都太迟了。” 朱高煦大惊,所有人都是看着靳荣,个个脸上写满疑惑与不安,朱高煦道:“你说什么?什么来不及?” 靳荣道:“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战机。” 朱高煦一向视靳荣为智囊,而靳荣也从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他看着靳荣道:“你是说我们失去了攻打南京的战机?” 靳荣点点头道:“扬州城对我们已经没意义了。” 朱高煦大怒,道:“拿不下扬州城,我数万大军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靳荣看着朱高煦道:“汉王,如今的扬州城已经是一片废墟,对于我们来说形同鸡肋,再去攻打除了陡增伤亡之外,还会让我们深陷其中。” 朱高煦眉头紧皱道:“那你的意思是?” 靳荣想了想道:“如今朝廷正在四处调兵,南京是不可能了,我们必须改变方向。” 朱高煦一惊,很显然他不想放弃攻打南京,道:“改变方向?何意?” 靳荣道:“当年三国时期,诸葛亮拿下西川而三分天下,我们何不效仿之。” 朱高煦不解的道:“我们要南下川蜀?” 靳荣摇摇头,道:“川蜀旅途遥远,且道路难行,不可取。我们可以南下闽粤,那里粮草充足,且旅途直順,我们可以一路攻城拔寨,一路扩充兵员,只要我们在闽粤站稳脚跟,就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到那时再缓缓图之。” 朱高煦摇摇头道:“闽粤乃是烟障苦热之地,自古都是流放囚犯之地,本王起兵就是为了夺取天下,怎能到那种地方。” 靳荣叹口气,劝道:“汉王,如今我们已经别无他路,原来的计划已经不合时宜,必须如此,要不然我们就必死无疑呀!” 朱高煦大怒,指着靳荣道:“不要再说了,扬州本王可以不要,但是南京本王志在必得,等拿下南京,扬州城就成了一座孤城,到那时易如反掌。” 靳荣大惊,起身道:“汉王不可呀!当初按照杨青峰的计策是对的,一路南下,直扑南京,可是如今形势大变,我们已经失去了攻打南京的最佳时机,朝廷调集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南下闽粤,别无他法,还请汉王三思。” 朱高煦显然不接受如今的现实,他还自信的认为自己身经百战,自己能够为父皇夺取天下,那如今也可以为自己在夺一次天下。 朱高煦愤怒的看着靳荣,道:“我主意已定,明日拔营,直接攻打南京,不得有误,如若还有人胆敢违令,就以蛊惑军心之罪论处。”说完看都不看靳荣一眼,走出帅帐。 所有将佐这都叹气一声,相继离去。此时只有靳荣一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他的心除了失望就是绝望。在靳荣看来,如果顺利的拿下扬州城,就等于拔了一颗遏守南京的钉子,可是如今扬州城却是巍然不动,这样慢慢的使自己变得很是被动,如今朝廷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四面八方的向扬州城涌来,这一下原来的计划都乱了套。 如果现在继续攻打扬州,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而攻打南京,如果打下了南京,自己也将陷入重重包围,四面楚歌,如果一时打不下南京,朝廷的援军就会直扑过来,和城内的军队互相呼应,切断自己的归路,到时一样是死路一条。 可是靳荣的计谋让自负的朱高煦难以接受,甚至让他朱高煦感觉到了一种侮辱。靳荣叹口气,缓缓的从帐内走出来,望着远处破败不堪的扬州城,靳荣微闭着双眼,走向自己的营帐。 向风等人躲在香春院内,听说敌人又被打退了,不禁一阵开心,开心过后,又是一阵担忧,向风道:“如今我们怎么办?” 景涛脑筋一转,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找他们,就说慌乱中我们被困在了城内,四周一片火海,难以脱身。” 向风一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走。” 刚出香春院的大门,迎面走来一个人,几人大惊,景涛道:“是他。” 原来他们看见了缑冠西,这缑冠西出来给曹氏买药的,如今整个扬州城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只有南门这条街还算完好,于是缑冠西就来到这里来买药。 刚走到香春院的门口,顿时勾起心中的痒处,不免往里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却看见向风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缑冠西也是一愣。 向风等人看着缑冠西也看见自己了,于是走上前道:“呦!缑公子!” 缑冠西心中恼怒,但是此时自己孤身一人,更不是他们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当做没看见一样,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向风一把抓住缑冠西,怒道:“少给我来这一套。” 那缑冠西一把挣脱开,厌恶的道:“你干嘛?放开我。” 景涛等人立马围了上来,将缑冠西围在中间,向风一拳打在缑冠西的肚子上,缑冠西吃痛,立马弯腰驼背,向风奸笑着威胁道:“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敢乱说,我打死你。”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缑冠西捂着肚子,脸色发紫,看着向风等人的背影,一脸的愤恨,可是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打不过他们呢? 没办法,只好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药铺,买了药,提着药往回走去。 曹氏的家已被大伙烧毁,缑冠西的馆舍也是一片废墟,缑冠西只好将曹氏带到了大明寺,在一间柴房里先安顿下来,有了孙康的命令,加上曹氏时不时的晾一下腰间的火剪,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缑冠西一看到那把火剪心里就直发怵,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扔了那把该死的火剪。” 曹氏看着缑冠西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要将老娘的火剪扔掉呀?” 缑冠西一阵紧张,笑嘻嘻的道:“怎么会呢?我在想,有时间给你的火剪上点油,别生锈了。”曹氏撇了他一眼,不相信的笑了笑。 缑冠西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伺候着,又是打水烧水,又是擦药上药,虽是笨手笨脚,却是忙的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曹氏看着缑冠西忙碌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滋滋感觉,忽然有一种久违的,自己期待已久的满足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7章:最后的挣扎 许劲松匆匆来到内阁,站在门外。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道:“进来吧!” 许劲松来到屋里,禀道:“阁老,查到了。” 沈和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道:“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许劲松道:“据查,铁刀门确实是参与了其中。” 沈和叹口气,摇摇头又道:“还有呢?” 许劲松忽然支支吾吾起来,道:“还有就是……!”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说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许劲松正色道:“卑职还查到杨青峰就是当年华山的大弟子,聂从云的大徒弟。” 沈和显然有些紧张起来,眉头微皱,看着许劲松道:“属实吗?” 许劲松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沈和低头不语,在厅中来回走动,思索着,抬头道:“你记住,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许劲松道:“是,阁老。”又道:“那这件事情卑职不知如何处理,请阁老明示。”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铁刀门参与谋反,乃是十恶不赦之罪,你看着办吧!” 许劲松从沈和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杀气,道:“卑职遵命。”又道:“那华山如何处置?” 沈和道:“你先处理了铁刀门,华山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应该知道,杨青峰是皇上的老师,等我禀明皇上,再做处理。”看着许劲松,又道:“铁刀门的事情,做的干净一点,不要引起太大的武林风波。” 许劲松又道:“可是阁老,如今赵胜已经死了。” 沈和一惊,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许劲松摇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但是铁刀门对外宣称是暴卒。” 沈和道:“暴卒?你确定吗?” 许劲松道:“赵胜已死,这个是千真万确,如今他的儿子赵尊接管门中之事。” 沈和道:“他还有个儿子?” 许劲松点点头道:“赵尊是赵胜的唯一的儿子,此人异常纨绔,在武林中没有什么名望,是个十足的放荡公子哥,不过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自从赵胜死后,就整日的在山洞里面练习刀法。” 沈和对这个没兴趣,他看着许劲松道:“既然老爹已死,那他的儿子更要斩草除根了。” 许劲松面上杀气,一闪而过,道:“卑职明白了。” 沈和挥挥手道:“你去吧!” 许劲松退出内阁。沈和这些天时刻的关注着扬州城的战事,不断的有前面的战报送入内阁。沈和只看关于扬州的战报。 他此时的桌案上在许劲松到来之前,就已经又接到了一份扬州最新的战报,沈和看完战报,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下,多日来的紧张心情终于可以松弛一下了。 他整理了一下朝服,来到皇帝平常休息百~万\小!说的御书房。今天皇帝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虽然脸上还有些病容,但是已经好多了,精神了许多,太子朱瞻基陪侍左右,寸步不离。 沈和来到门外,等候传唤。不一会,朱瞻基走过来道:“沈阁老,父皇传唤!” 沈和抬腿步入书房,来到御前跪下道:“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高炽放下书籍,看着沈和,笑道:“沈卿家请起。”这时朱瞻基亲自搬来一个软凳,道:“阁老请坐。”沈和谢过,坐了下来。 朱高炽笑道:“是不是有什么最新的战报?” 沈和禀道:“回陛下,扬州已经无忧亦。” 朱高炽大喜,道:“这么说来,南京保住了?” 沈和点点头道:“如今叛军已是强弩之末,困兽犹斗,撑不了多久。” 朱高炽赞许道:“好呀!这是连日来朕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想必沈阁老一定和朕一样吧?”一旁的朱瞻基也是微笑着看着沈和。 沈和笑道:“臣诚惶诚恐。” 朱高炽此时兴致正高,笑道:“如今大好的消息还诚恐什么?”又道:“你的那位门生确实不错,他帮助朝廷扭转了战局,等彻底平定了此次叛乱,朕一定要亲自嘉奖。” 沈和笑道:“这全是仰仗陛下的洪福齐天。” 朱高炽笑道:“沈阁老什么时候也学会拍起马屁来了,朕非常不喜欢。” 沈和有些紧张,朱高炽看着沈和道:“连日来,朕的身体欠佳,朝中的所有事情都仰仗沈卿家了。” 沈和诚惶诚恐的道:“为人臣子,理应替陛下分忧,陛下切莫如此。” 从沈和进来就一直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朱高炽看出了沈和有要事相说,道:“沈卿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朱高炽看了看太子朱瞻基。 沈和也看了看朱瞻基,这才道:“陛下,那个人已经查清楚了。” 朱高炽的脸色一暗,看着沈和道:“说吧!” 沈和道:“杨青峰在投身仕途之前,乃是华山弟子,当年的华山的掌门聂从云正是他的师父。” 朱高炽低头沉思不语,这时太子朱瞻基道:“阁老是说杨青峰也参与了此次谋反?” 沈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他肯定的神情已经给了朱瞻基答案。朱瞻基看着父皇。 朱高炽抬头道:“如此说来,他在先帝和朕的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沈和道:“这很难说,此人心思城府高深莫测,做事又滴水不漏,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朱高炽不禁后背一阵发凉,想到:“没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师竟然是对朝廷深怀仇恨的人。”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个冷颤。 朱高炽看着沈和道:“你是这么想的?” 沈和摇摇头道:“臣也觉得这件事棘手。”看着朱高炽又道:“陛下,臣以为他这些年一直身藏庙堂之上、帝王之侧,如果他想报仇,有许多的机会,他为什么 没有采取行动呢?” 朱高炽看着沈和道:“你想说什么?” 沈和道:“陛下,他不是不想动手,他是想其他的办法。” 太子朱瞻基惊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和道:“行刺陛下并不能满足他的报仇欲望,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着大明朝天下大乱。” 朱高炽大惊,朱瞻基也是眉头紧皱。朱高炽又道:“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沈和道:“除了这个,已经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朱高炽和朱瞻基没有说话。沈和又道:“臣此来,一是向奏明此事,二是想问问陛下圣裁。” 朱高炽额头紧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敬重的老师会是大明朝的仇敌。朱高炽思考了好一会,看了看一旁还显得稚嫩的朱瞻基,于是乎朱高炽不得不下了一个自己并不想下的命令,道:“嗯,你去办吧!这件事不要过于声张,” 沈和从这句话里听到了肯定答复,于是起身道:“是,陛下。”又向朱瞻基点头示意,退出了御书房。 朱瞻基看着此时忧愁的父皇,道:“父皇,难道非要如此吗?”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道:“你记住,做为一个帝王,心要仁慈,但是当你一旦要出手的时候,就必须要狠,你要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不可能,只是你没有料到而已,更重要的是不要被感情所左右。” 朱瞻基好像明白了什么,重重的点点头。 经过数天的集结,朝廷从各地调来了十五万大军,正在向南京合围而来,切断朱高煦的去路,同时原先调集的三路大军也从北方南下,直扑过来,此时朱高煦已经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只可惜他没有采纳靳荣的中肯的建议,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战胜一切,只要拿下南京,占领长江,有了长江天险就可以高枕无忧,看来朱高煦有些盲目过了头,被自信冲昏了头脑。 天又一次大亮,朱高煦和众位将佐坐在帅帐之中,只不见靳荣,朱高煦大怒,道:“来人呐!把他给我找来。” 没过一会,只听外面跑进来一个军士道:“汉王,靳荣将军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说着将书信呈了上来。 朱高煦览毕,将书信扯的粉碎,大怒道:“匹夫,满口胡言,如此狂妄,竟然教本王如何打仗。”又大叫一声道:“他跑不远,给我将他追回来,本王要让他看着,本王如何拿下的南京城。”那军士领命而去。 此时靳荣心灰意冷,骑着快马早已去远了,哪里还追的上。朱高煦大怒,只好暂且放下。 朱高煦看着诸位将佐,道:“诸位将军,随本王绕道攻打南京城。” 这时有个将领起身道:“汉王,卑职觉得靳荣将军昨晚说的有理,转战闽粤乃是长远之计,还请汉王三思。” 朱高煦大怒,道:“你也来胡言乱语,到嘴的肥肉你不吃,非要啃那没肉的骨头。”朱高煦扫视着诸位将领,道:“谁要再有异议,就以惑乱军心论处。” 众将噤若寒蝉,那位将领只好叹口气,坐了回去。朱高煦又道:“传我军令,即刻拔寨。” 这时刚才那位将领又道:“我们此时拔寨,如果扬州城的守军追上来怎么办?” 朱高煦道:“那就来一次佯攻,传令下去,将抛石机和襄阳炮给我对着扬州城猛攻一番,掩护我们大军撤离此地。” 于是,再无人敢有异议了。于是乎,就在扬州城还在一片宁静的时候,敌军又开始进攻了,和昨天一样空中不断飞来密密麻麻的巨石和火球,砸落在破败不堪的城墙之上,发出巨大的轰隆之声,震耳欲聋,让人抬不起头,又是一片死尸满地,哀鸿遍野,城中又是一片火海,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可烧的了。 孙康等人伏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的阵阵呼啸,大叫道:“敌军又要进攻啦,大家做好准备。” 苏晨曦在玄音阁八年来,足不出户,除了读书就是研究一些奇怪的阵法机关,虽不是满腹经纶,但也是对乾坤之事略知一二。她确实是成长了不少,也数次让人刮目相看。 苏晨曦看着远处的敌军阵型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苏晨曦心中一惊:“他们不是要进攻。” 身边的张孝霆道:“什么?” 苏晨曦道:“他们这是在佯攻,他们要撤退。” 张孝霆大惊,道:“他们要撤退?何意?”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他们的阵型,好奇怪,显的松散混乱,这绝不是要进攻的节奏。” 张孝霆立马将此事告诉了孙康,孙康也是大惊,爬过来道:“这么说他们是要离开这里,不攻打扬州城了。” 苏晨曦道:“兵书上说,退者,败也,形乱而急攻,志不在此也。这是最典型的撤退方法,一眼就能看出来。” 孙康笑道:“太好了,我立马组织追击。” 苏晨曦又道:“穷寇莫追,他们肯定也设下了埋伏。” 孙康道:“如此看来,他们撤退,定是和朝廷的援军到了有关系。” 话刚说完,只见一名军士跑过来道:“大人,斥候探报。” 孙康接过,览毕,开心的大笑道:“来啦!终于来了,是援军。” 花宇笑道:“上面说了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孙康。 孙康道:“朝廷的援军已经切断了敌军的进退之路,他们完了,我们胜利啦!” 所有人都露出了胜利的喜悦,欢呼声,大笑声,响彻整个扬州城。 向风等人也挤了过来,也跟着开心,终于不需要在担惊受怕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找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胜利的欢呼声,顿时传遍扬州城每一个角落,也传到了大明寺。 曹氏正在柴房中休息,感觉已经好多了,伤口没有那么疼痛了,气色也好了许多,站起身走了出去,忽然听到前面传来阵阵喧哗声,以为敌军攻进来了,紧张的握紧腰间的火剪,面色凝重。 这时缑冠西却是笑嘻嘻跑了过来,手 里拿着两个馒头,手舞足蹈,很是兴奋。曹氏看到他一副得意的样子,道:“发生什么事了?” 缑冠西乐呵呵的跑过来,看着曹氏道:“我们赢了,胜利了,敌军撤退了。”说着将馒头塞到曹氏的手中。 曹氏心里兴奋的难以抑制,流出了眼泪,看着大明寺中所有的百姓都在欢呼雀跃,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不会在担心受怕了,死神终于在吞噬了数万人的生命之后,满意的走了。曹氏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很美,很开心。 缑冠西看着曹氏开心的样子,又拿出一个油纸包,道:“我搞到了一只烧鸡,吃吧!吃完了,我也就解放了,太好了。”兴奋的眉飞色舞,不知道为什么,曹氏看到缑冠西刚刚说的话,竟然有些失落。 曹氏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烧鸡和馒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里搞到的。不过想起他会砸门撬锁,也就不足为奇了,曹氏看着缑冠西,道:“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么急着要离开我呀?” 缑冠西一脸心不在焉的道:“孙大人也真是的,找谁不好,非要找我。” 曹氏心里怒道:“那你滚吧!滚远点。” 缑冠西一愣道:“那不行,要让孙大人知道了,我就完了。” 曹氏心中生气,怒道:“你走不走?” 缑冠西看着曹氏面有怒容,更不敢走了,道:“我可是奉命在伺候你,不要不知好歹好不好?”说着拿着罐子打水去了,回头道:“快吃吧!我去烧点水给你。”嘴里又咕叽咕叽的道:“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 曹氏见缑冠西的样子,不禁又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暖暖,感觉缑冠西并没有那么坏,只不过是没人管而已。 缑冠西烧了一罐子水,提了回来,倒了一碗吹凉了,递给曹氏,曹氏只吃了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腿就饱了,将剩下的递给缑冠西。 缑冠西嘴里直流口水,道:“怎么不吃啦?” 曹氏道:“你把老娘当猪呀?” 缑冠西心道:“我就是把你当母猪伺候。”看着手里的烧鸡,嘴上笑道:“那就便宜我啦!”说着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曹氏不禁大笑,缑冠西吃的满嘴油腻,不一会一个馒头,一只烧鸡就剩了骨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缑冠西起身道:“你腿脚不方便,我去给你找了拐杖。” 曹氏脸色微红,笑道:“喂,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呀!你是不是在打老娘什么主意呀?”曹氏在试探缑冠西。 缑冠西看着曹氏,急道:“喂!你不要乱想呀!是你春心荡漾了吧?”那缑冠西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曹氏又羞又急又怒,追了上去,哪里追的上。又坐了下来,心里又觉得一阵开心。 城外已经开始撤退的朱高煦,在对扬州城佯攻完毕后,也顺利的撤了军,上了大路,行了数十里。 这时,一个军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汉王,不好了,不好了。” 朱高煦大惊,道:“怎么回事?” 那军士紧张的道:“朝廷调集的十五万大军已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南京城也是重兵把手。” 话还没说完,只见又一个军士跑了过来,急道:“报告汉王,朝廷原先调集的三路大军也已经向我直扑过来。” 这两个消息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轰击着每一个人的紧张的神经,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预感到事情的危及。朱高煦也是不知所措,眉头紧缩,心道:“怎么办?怎么办?” 诸位将领道:“如今我们即使想南下闽粤也是不可能了,现在我们已经彻底的被包围了。”紧张,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 朱高煦道:“我们立马退回扬州城。”虽然他知道这样依然于事无补,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于是又率领大军杀了回来。等他们到了扬州城外的时候,更是让他们感到了彻底的绝望。此时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进退维谷。 原来孙康在苏晨曦的建议下,采取左右迂回包抄的战术,将埋伏的敌军全部歼灭,又将汉王的营地全部烧毁,抛石机和襄阳炮也已经被彻底毁掉了。并且在四周都埋上了火药,又用数百支三眼铳和弓箭手还有旋驽兵组成的数道防线,正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朱高煦的军队。 孙康站在高处,身边站着张孝霆和花宇等人,看着敌军。孙康喊道:“汉王,此时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朱高煦恼羞成怒,道:“竖子,你以为我失败了吗?还没有,我还有数万大军。” 孙康笑道:“是吗?别在自欺欺人了,你们如今已经被包围了,除了投降别无他法,否则就是全军覆没。” 朱高煦大怒,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军已经出现了骚动,怒道:“那你敢与我决一死战吗?” 孙康笑道:“说实话我不敢与你正面交锋,因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可能让我的人白白送死,但是我还是劝你一句,现在投降,或许皇上念及手足之情,饶你不死,可要是继续顽抗,大军到来,片甲不留。”孙康最后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中气十足。 汉王的大军,此时更加骚动起来,就连身边的将领也露出了慌乱之色,此时人心浮动,焦躁不安,众人纷纷开始做最后的心理挣扎。 朱高煦紧张的也开始心慌,他从没有面对过如此境况,什么叫山穷水尽,什么叫穷途末路,今天朱高煦终于领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8章:胜利 就在两军互相对峙的时候。忽然,叛军的后面一阵骚动与混乱,阵型顿时一片大乱,后面响起了冲杀声,只见为首一将纵马舞刀,冲锋在前,闯入敌军后阵,向朱高煦的中军冲来。 孙康等人定睛一看,大喜过望,原来,来将不是别人,正是孙康等候多时的于冰,只见于冰在左右军士的保护下,在敌军内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敌军的整个阵型彻底陷入混乱。 朱高煦又惊又怒,怒吼着指挥已经混乱不堪的军队,但是此时军心已经涣散动摇,哪里还听得见军令,纷纷丢盔弃甲,各自逃亡。 孙康见状,机不可失,大吼一阵,全线出击,只见弓箭手对准敌军一顿猛射,火器营发出阵阵怒吼,飘起滚滚白烟,中箭中弹者不计其数,倒地哀嚎,敌军诸将见此也无心整顿军队,纷纷放下武器跑到一边等待受降。 一顿枪林箭雨过后,只听数万百姓呼喊着死亡的口号,从两边杀向敌军,于冰带领军队在中军左右冲杀,杀的敌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朱高煦此时手舞钢刀,恨的咬牙切齿,此时身边只有数十人,见状只好冲杀出重围,向西奔逃。孙康见此,大惊,大喊道:“不要让汉王跑了。” 于冰见状,复又杀出中军,带领数百人,向朱高煦追击而去,而剩下了的敌军已经被团团包围,做着最后的挣扎。那百姓大军呼吼着愤怒的喊叫声,迎着敌军就是一顿猛冲猛杀,也不顾什么阵型,见到敌军就打,抓到就杀,那敌军彻底陷入了绝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这一仗从上午一直杀到下午,敌军数万人马除了朱高煦带领数十人冲出重围之外,无一人漏网,缴械投降者有三万人马,杀死敌军万余人,但是百姓军队却也是损失惨重,这让孙康心痛不已。 再说,于冰带领人马一路追击汉王朱高煦,一直追杀了百里,此时朱高煦身边只剩下了十人。朱高煦等人惊慌失措,茫茫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丢盔弃甲,朱高煦等人躲入了一片树林子里,跑了一天,实在是累,坐在林子内,此时他的心里悲愤交加,数万大军短短几天之内,如今就只剩下十人,真是一片凄惨景象,一败涂地。同时他也感到懊悔不已,如果听从靳荣的计谋,立马进军,南下闽粤,说不定还有机会,但是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假如。 朱高煦看着身边的这十来人,个个带伤,所有的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与惊恐,朱高煦不禁一声感叹。朱高煦看着这些人,心中百感交集,道:“你们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走吧!” 这些人都是跟随朱高煦多年的随身护卫,深得朱高煦的信任与重用,怎奈今日兵败如山倒,落困于此,实在不忍心这些人被捉。所有人都看着朱高煦,也是相对无言,一阵感叹之后,所有人心想,如今又该往哪里逃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惆怅之时,于冰带领的人马也已经赶到,并且包围了整片林子,朱高煦等人又是一阵惊慌,寻找着出路,但是四面八方都是包围过来的敌军。只听于冰外林外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用挣扎。” 过了一会,只见朱高煦等人走出了林子,于冰见状,翻身下马,对着朱高煦行礼道:“汉王。” 朱高煦面无表情,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但是此时也只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但是此时朱高煦依然是一副高昂的架势,昂着头,看着于冰,道:“你是什么官位?” 于冰首先一愣,随即道:“小人只是扬州藩台大人身边的一个幕僚。” 朱高煦心里感到一阵吃惊,他不相信,追击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身无任何官位的无名小卒,朱高煦感到一阵讽刺,本以为最后将自己击败的一定是一位大将,没想到却是一个布衣小卒,这让朱高煦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但是随即又是一声冷笑道:“我征战沙场数十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今日会败的如此惨烈,我不服啊!” 于冰看着朱高煦,道:“既然如此,汉王在起兵之前就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是吗?” 朱高煦道:“失败?”又叹口气,朱高煦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道:“失败对我来说,真是一个稀缺的字眼。” 于冰道:“汉王您可知道,您输在那里吗?” 朱高煦不解,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幕僚于冰。于冰一笑道:“汉王您输在了一成不变之上。”于冰看着朱高煦,又道:“这世间万物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化,唯有人心不变,民心不变,您总以为这天下只要自己想要,随时都可以得到,但是您别忘了,如今人心思治,老百姓盼望的是年年丰收,吃得饱,穿的暖,这一点千百年来从没有变过。”于冰话锋一转,道:“而您呢?一心只惦记着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仿佛唾手可得,但是实际上离你十分的遥远,之因为说您一成不变,是说您没有顺应民意和大势。” 朱高煦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禁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唐突,此时在朱高煦看来自己落入面前的这人手中,反而不是一种羞辱。朱高煦没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低头不语,良久,朱高煦抬起头,交出了手中的佩刀,手下也纷纷扔掉手里的兵器,因为朱高煦感到此时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朱高煦看着于冰,心灰意冷,一丝冷笑道:“我捉住了我,回去最起码能封个五品以上的官。” 于冰接过朱高煦的佩刀,笑道:“我于冰原先只是一介草民,庆幸遇到了孙大人,我甘愿做他的幕僚,至于功名利禄,实不是我想。” 朱高煦放声大笑,这又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自己千辛万苦起兵争夺天下,竟然还有人不贪图功名利禄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于冰命人绑了朱高煦,道:“汉王,得罪了。”朱高煦没有说话,依然高昂着头,面无表情。 于冰押解朱高煦等人,一路无话,回到了扬州城,看着扬州城昔日的繁华景象如今被付之一炬,破败不堪,不禁大感惋惜与忧伤。 孙康早已在城外等候,见于冰活捉了汉王,大喜过望,所有人都是大喜,百姓们敲锣打鼓,欢呼一片,气氛好不热烈。 孙康派人将汉王等人押下 ,并且写了奏报,等待朝廷的旨意。又引见了张孝霆和花宇等人,于冰见各位果然英雄了得,心中也是高兴。 如今扬州城一片废墟,所有的衙门办公场所都被毁坏,孙康就在城门楼上搭了一个简易帐篷,并且发话,从今以后自己的吃喝拉撒睡包括办公都在这个帐篷里,直到扬州城恢复到往日的秩序与繁华。 一连数日,孙康等人都在帐篷内痛饮庆贺,并且将所有人等的功劳都登记造册,等朝廷的批示一到,就将朱高煦押往进京,一并送往朝廷,予以嘉奖。 但是张孝霆和花宇胡宝云等人是武林中人,多有不便,在几人的苦苦哀求之下,孙康只好惋惜的将几人的名字除掉,为此孙康大为惋惜。 这一日,孙康和于冰在城墙上说话,于冰看着破败不堪的城墙道:“如今扬州城百废待兴,后续的事务还会无比的艰难。” 孙康叹口气道:“是呀!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扬州城重建的问题。”又道:“我已经写好了折子,我准备让你押解汉王进京。” 于冰惊道:“我?不行不行。” 孙康道:“为何?” 于冰道:“第一,我身无官位品级,名不正言不顺,第二,扬州城是在你的坚守下才保住的,所以此事万万不可。” 孙康看着于冰道:“可是汉王是你捉住的,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于冰再三拒绝,坚持不受。 孙康叹口气,只好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要你进京?” 于冰看着孙康,感觉到话里有话,道:“我不知。” 孙康道:“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你进京凭借这份功劳封个功名,也不枉了你一身的才华。” 于冰一笑,看着孙康道:“难道你也不了解我吗?我对功名利禄真的没兴趣。” 孙康道:“按年龄你比我长六岁,又是才华横溢,在我身边做个没有品级的幕僚真是大才小用了。” 于冰还要待说什么,孙康阻拦,看着满目苍痍,一片废墟的扬州城,又道:“刚刚说到扬州城重建的事情,这必然是一场浩大的工程,没有几年不可能完成,所以我想你能帮我。”说着拿出那份写好的折子,还有一封信,道:“这封信等你进京后,交给沈阁老,我都说明了,我想沈阁老也会明白我的意思,我举荐你做扬州知府,凭你的才能绰绰有余。” 于冰又是一惊,劝阻道:“不可不可,我实在是担待不起。” 孙康有些焦急,看着于冰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固执?你在我身边也是为朝廷做事,为国家尽忠,为什么不接受朝廷正常的封赏呢?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你做了扬州知府以后,不就名正言顺了吗?这一点你怎么就想不通呢?”说着说着,孙康不免有些激动起来,甚至还有些微怒。 于冰从没有见过孙康激动过,更没有见过孙康发过脾气,他也知道孙康确实是爱惜自己的能力与才华,孙康以前也多多少少提到过这件事。 但是于冰自由闲散惯了,不想让自己过的太过于拘泥。自己原本是个四海为家的人,自从碰到孙康,才知道什么叫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于是自己就把藩台衙门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帮助孙康,辅佐孙康。 于冰见孙康如此坚持,不免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道:“那我答应你,我进京,可是这么大的功劳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占了。” 孙康见于冰终于答应了自己,不禁大喜,拍了下于冰的肩膀,笑道:“让你一个人占了?你想得美。”又道:“这个折子里面写了几个有功之人,除了你和赵将军和李将军之外,还有数人。” 于冰笑道:“看来你这条船我是非上不可了。” 孙康笑道:“我这条船上早就给你预留了位置了。”二人大笑。 又过了数日,京城终于来了消息,让孙康派人将汉王和数个降将押解进京,至于缴械投降的士兵,皇恩浩荡,念及这些人多是强拉入伍的百姓,原先多是良民,故不予追究,各自遣散,返回原籍,复为良民。 于是,于冰怀揣折子和书信,带领一队人马,押解汉王和数个降将,奔赴京城,孙康等人直送到二十里开外方回,而孙康也交回了江浙都司衙门的职权。 又是几日,孙康坐在帐篷内忙活了一天,忽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笑着道:“来人呐!” 外面走进来一个衙役道:“大人。” 孙康笑道:“你去将那曹氏和缑冠西叫来。”想了想又道:“还有缑知县,再将我那几个武林朋友也都叫来。” 那衙役转身去了。缑勇在敌人攻城的时候和那几个知县一直躲在地窖内不敢露头,如今战事平息,心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孙康怪罪下来,数日来连门都不敢出,整日里心事重重,生怕被杀头。 见有衙役过来传唤,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磨磨蹭蹭来到了孙康的帐篷。让缑勇感觉奇怪的是,孙康并没有大怒,也没有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怪罪,反而笑脸相迎,这让缑勇更加坐立不安,不知这孙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直打鼓,惴惴不安。 而那曹氏,数日来的休养,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在家中和左右邻居收拾一片废墟的院落。而那缑冠西,自从曹氏伤好以后,便恢复了自由身,欢天喜地的犹如逃出生天一般,和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的两个跟班整日的在城中闲逛。 当听到衙役的传唤,心里也是一惊,思索着是不是曹氏在孙康大人面前告了自己的状了,告自己没有伺候好她。不禁心里大骂道:“臭婆娘,又不让我好过。”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此时张孝霆、花宇、胡宝云、苏晨曦、金平还有向风景涛几人也到了。 缑冠西最后才到,看到帐篷里坐满了人,孙康坐在上面,左边坐着自己的老爹和曹氏还有胡宝云苏晨曦,右边坐着张孝霆花宇金平向风景涛等人。都坐满 了,没有自己的位置。 缑冠西站在中央,不知所措,好像在公审犯人一样,心里又是一阵直打鼓。缑冠西见曹氏坐在老爹的下首,如今气色好多了,脸色更加红晕,更加显得娇艳,不禁多看了两眼。 孙康见缑冠西站在那里,跟个木桩子似的。笑道:“缑冠西。” 缑冠西一惊,道:“小人在。”真把自己当犯人了,刚要跪下,孙康笑道:“不用跪。”缑冠西更加不知说错了。 孙康接着道:“本官今日召集各位前来,主要做个见证。” 众人心里也是迷糊,不知道孙康要干什么? 孙康笑道:“缑冠西,本官知道你整日游手好闲,无事生非,但是你总得来说还是对扬州城有功的。” 缑冠西心里一阵窃喜,看来孙大人是给自己封赏的。孙康又话锋一转,道:“缑冠西,本官问你,曹氏对你如何?” 缑冠西一愣,看了看曹氏,见曹氏此时变得羞答答,全没有往日的凶煞,不禁心里犯疑,可又不敢实话实说,只道:“她只要不打我,对我还好。” 众人都笑,曹氏也笑,孙康笑道:“曹氏虽然泼辣蛮横,又是丧夫之妇,但是据本官所知,曹氏贞烈贤德,刚直坚韧,持家有道,能力更是胜过一般男子,如今又是我扬州城的大功臣。” 孙康刚要继续说下去。缑冠西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俩眼直溜溜的盯着孙康,试探的道:“大人,您到底什么意思呀!” 孙康笑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说与你。”又看看曹氏,见曹氏依旧羞答答,低头不语,孙康看着缑冠西笑道:“本官想替你保个媒,欲将曹氏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众人心里又是大笑不止。那缑勇原先是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刚放下大石,现在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惊,顿时慌了神。 那缑冠西以为自己听错了,俩眼看着孙康,道:“大人,您刚刚说什么?” 孙康笑道:“我说本官愿意替你保个媒,将曹氏许配给你,做你的妻室。” 缑冠西终于听清楚了,顿时哇哇大叫,差点没跳起来,大喊道:“大人,不行呀!万万不可呀!” 曹氏一听缑冠西反应如此激烈,也是一惊,抬头看着缑冠西,那缑冠西也看着曹氏,二人四目相对,缑冠西顿时焉了下来。 孙康道:“为何不可呀?你不是说曹氏对你还好吗?” 缑冠西急道:“大人,我和她不合适。” 孙康有意要撮合二人,问道:“有何不合适呀?难道你嫌弃她吗?” 缑冠西急的直摆手,道:“不是的,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俩真的不合适。”说来说去,缑冠西也没说出哪里不合适。 孙康心中一笑,看着一边的缑勇,道:“缑大人,你觉得如何呀?” 那缑勇心里也是心虚,不敢直视孙康,道:“全凭大人做主。”缑冠西一听,绝望的一脸苦相,可面对孙康,又不敢大声争辩,急得心里如沸水般翻滚。 孙康见缑勇如此,笑道:“既然缑大人没意见,这件事就好办了。”又看着缑冠西道:“俗话说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爹都没意见了,那这个媒本官就保定了。”把那缑冠西急得哇哇大叫,死活不同意,就差趴地上撒泼了。 孙康见此,脸色一紧,道:“缑冠西,我告诉你,曹氏贤淑正直善良,人也长的大方清秀,又是我扬州城的功臣,虽然性格泼辣刚直了点,但做你的妻室也不辱没了你,如今本官已向朝廷为她请奏封赏了,不日就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那缑冠西见孙康有些怒容,心里也是一阵发虚,见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好一脸苦相立在当间不说话,孙康看着又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俩的婚事,等朝廷的封赏到了以后就办,来个双喜临门,本官亲自为你们住持亲事。” 那缑冠西心里直叫苦,想到自己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觉心里一阵悲凉。众人心里见缑冠西如此,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同情。 孙康看着曹氏道:“曹氏,你意下如何呀?” 曹氏见缑冠西如此抗拒,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收拾他,看了一眼缑冠西,笑道:“全凭大人安排。” 孙康大喜,道:“你二人是本官第一次保媒,到时本官一定为你二人准备一份大礼。” 曹氏羞涩的道:“多谢大人。”道个万福。 缑勇看着缑冠西一动不动,提醒道:“还不快多谢孙大人。” 缑冠西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于事无补了,这才不情愿的道:“谢大人。” 孙康笑道:“好了,你二人先回去吧!各自准备准备。” 曹氏上前,拉着缑冠西走出了帐篷,走的远了,曹氏一把揪住缑冠西的耳朵,怒道:“你还不情愿,老娘还嫌吃亏呢!” 缑冠西疼的哇哇大叫,苦苦求饶,道:“我不是答应了嘛!” 曹氏怒道:“好像老娘没人要似的,卖不出去,强塞给你一样。” 缑冠西疼得直咧嘴,道:“我错了,你放手好不好,让人家看见不好。” 二人一路上吵吵闹闹,一个怒目训问,一个苦苦哀求,甚是滑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99章:嘉奖令 张孝霆花宇等人在此已有些时日了,如今战事平息,扬州城也恢复了秩序,都要过来向孙康辞行,孙康哪里肯放,执意相留,张孝霆花宇等人只好留下,等到缑冠西和曹氏办完亲事再走。 此时众多难民依旧聚集在扬州城,显的拥挤不堪,于是孙康就将库中的存粮都分发给了难民,将他们遣散回乡。那些难民哪里肯走,都依依不舍的围聚在城外不肯离去,在孙康等人苦劝之下,那些难民才分批次的返乡,百姓们都来感谢孙康的庇护与救命之恩,孙康也是不忍,远远相送。 又是一连数日,孙康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难民,此时城中除了原本的扬州城居民外,无一个难民,城中顿时为之一空。但是此时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孙康不免有些焦急,盼望着朝廷赶快拨下银两和粮食。 为此孙康整日的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经常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内发呆。 这一日张孝霆走了进来,见孙康若有所思,刚欲退出,被孙康叫住道:“干嘛走呀?” 张孝霆道:“我是看你有心事。” 孙康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些天我实在是焦头烂额。”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我时常想,如果我身处你的位置,我早就垮掉了。” 孙康笑道:“你又来了,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有时候人呀!是屁股决定脑袋。” 张孝霆大笑道:“所以我说你才是做官的材料。” 孙康不置可否,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张孝霆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四海为家。” 孙康笑道:“四海为家?你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考虑什么?” 孙康道:“你真的忍心让苏姑娘跟着你,一辈子漂泊江湖,居无定所?” 张孝霆不解,道:“说实话,我确实有点亏欠她。” 孙康笑道:“亏欠她什么?”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一下子就失踪八年,我没有能够保护好她,使她数次陷于囹圄,甚至还差点丧命,可是她却是对我没有任何责怪之意,依旧对我不离不弃,她越是这样我心里有时候就越不安。” 孙康笑道:“她没有怪你,那是因为这不是你的错,我看得出来,苏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你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我说找个地方,两人好好安定下来。” 张孝霆却是一笑,叹口气道:“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孙康道:“对江湖之事,我确实不了解,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确实对你们做了点了解,我也很佩服你们,侠义云天,仗剑天涯。” 张孝霆笑道:“你我走的路不一样,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孙康笑道:“不要羡慕我,我们为人臣子,经常是殚精竭虑,如果碰到一个好皇帝,那就天下太平,如果碰到一个昏君,纵使有一万个像你我这样的人,也无济于事。”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天下是乾坤,而我的天下就是江湖,你我不是一路人,但是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真的很骄傲。” 孙康看着张孝霆,笑道:“啥也别说了,咱俩上次在大明寺的酒还没喝完呢!走,接着喝去。”拉着张孝霆就走。 此时,胡宝云正和苏晨曦在闲聊,聊的正起劲,花宇走了过来,苏晨曦笑着打趣道:“花师兄,你是路过呢!还是专程来看我师姐的?” 花宇笑笑没有说话,胡宝云却是脸色一红,低头不语。苏晨曦起身摇摇摆摆的,做了鬼脸,道:“我去找书呆子去。”知趣的走开了。 此时只剩下二人,花宇看着胡宝云,道:“胡师妹,这些日子,我想好了。” 胡宝云抬头,看着花宇道:“想好了什么?” 花宇道:“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我想等回去后,我就去峨嵋提亲,把咱俩的事情办了。” 胡宝云羞涩的又低下头,道:“我还没说要嫁你。” 花宇走到胡宝云的面前,含情脉脉,看着胡宝云道:“其实,这件事情在我心里酝酿很久,我们错过了很多时光,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这样拖下去,你我都老了。” 胡宝云依旧羞答答的低头不语,心里却是开了花似的,自己等了太久了。 花宇看着胡宝云又道:“这次我一回去就到峨嵋提亲,嫁给我好吗?”花宇鼓起勇气终于说了这句话,脸色也是紧张起来,有点不自然。 胡宝云把头低的更深了,轻轻的点点了头。花宇大喜,将胡宝云轻轻拥在怀里,品味着此时难得的宁静与爱意。 苏晨曦走在街上,向孙康的帐篷走去,正好向风景涛几人迎面而来,向风上前笑道:“苏姑娘,去哪呀?” 苏晨曦也笑道:“原来是各位,我去找孝霆,你们看到他了吗?” 向风一听她是去找张孝霆,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依然道:“没看到。” 苏晨曦笑道:“哦!那我去城门楼帐篷内看看,再见了!”说完转身蹦跳着走了。 向风见苏晨曦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醋意,对张孝霆更加的恼怒起来,眼神中满是怒意与杀气。 景涛在一边道:“掌门,你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还是就想………?”景涛那无耻的想法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什么意思?” 景涛道:“如果是前者,那就难,如果是后者,倒是容易一些。” 向风不耐烦的道:“说清楚点。” 景涛道:“她和张孝霆的感情众人皆知,想要拆散他俩,几乎 不可能。”说到这里景涛又露出那无耻的笑容道:“但是如果说掌门只是想和她……。”景涛无耻的笑笑,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向风显然有些心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道:“什么办法?” 景涛笑嘻嘻的道:“掌门的身上不是还有些火霜丹吗?” 向风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景涛笑道:“是我无意中看到的。”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想怎么样?” 景涛笑道:“掌门,那火霜丹虽然毒性刚烈,但是说白了,它就是一种春药。” 向风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景涛从怀里拿出一粒,道:“我找城里药铺的老板鉴定过了,人家老板说了,这里面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药以外,里面含有一些春药的成分,吃了会让人燥热难耐,重者神志不清。”原来景涛趁向风不注意,偷偷的拿了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那向风一把夺过,道:“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也对她有想法?” 景涛连忙摆手嘻笑道:“没有没有,我是留着到香春院用的,可我又怕这东西毒性难以控制,姑娘们受不了,没敢用。” 向风撇了撇景涛,又道:“谅你也不敢。”又道:“接着说。” 景涛道:“咱们找个机会,给苏晨曦来一粒,您不就有机会了吗?” 向风显然没想过这么做,心里又怕又担心,道:“这东西毒性太大了,闹出人命怎么办?再说,如果让张孝霆花宇胡宝云知道了,就彻底完了,尤其是他那个师姐。” 景涛看着向风道:“这个不用怕,第一,即使出了事,那张孝霆花宇武功那么高,很快就可以将毒性逼出来,第二,这火霜丹乃是萨克陀的东西,如今萨克陀已经死了,他们根本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虽然如此,向风还是心里不踏实,景涛再次撺掇道:“办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关键是你的决心,你想不想得到她的身体?” 向风彻底露出了他那无耻肮脏的心理与面孔,道:“想,太想了。”向风有些激动。 景涛嘻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向风不免有些激动和紧张起来道:“你打算怎么办?” 景涛淫笑道:“您就看我的,到时您就好好享受吧!”说着二人发出一阵淫笑。 当晚,张孝霆和孙康在大明寺的塔楼上喝了很晚方回,苏晨曦独坐在院中等了一晚上,快要睡着了。 张孝霆有些醉意,走路有些踉踉跄跄的。苏晨曦见张孝霆推门而入,起身走了上去,见张孝霆喝的有些醉了,一身的酒气,一把扶住道:“你喝酒啦?” 张孝霆搂着苏晨曦,醉意微醺的笑道:“嗯,我和孙康,就我们两个人,喝的真痛快,聊的也很痛快。” 苏晨曦闻着张孝霆身上一身酒气,道:“干嘛喝这么多?”说着将张孝霆扶进屋子,将他按到床上,脱了鞋袜,又打了一盆水,将他擦了擦脸。 张孝霆此时醉眼朦胧,看着苏晨曦,犹如天女下凡,浑身散发着仙气,借着酒劲,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一把将苏晨曦搂入怀中,滚倒在床上,苏晨曦一时惊慌,不知所措,一阵紧张起来,虽然心中一阵欢喜羞涩,从没有见过张孝霆这样过,心里小鹿乱撞。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任凭张孝霆抱着她在床上翻滚。苏晨曦脑子一片空白,张孝霆不断的亲吻着他的嘴唇脸颊和脖子,苏晨曦一下子只感觉四肢无力,浑身酸软,紧张的喘息连连。 苏晨曦忽然感觉一阵浑身燥热,大惊起来,只感觉自己的下面有一个硬物顶着自己,顿时吓的她推开张孝霆,挣扎而起,面色通红,一阵紧张,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羞涩的坐在床头,垂着脸,脸色如下山的太阳,一片红晕。 苏晨曦虽然也是初窥男女之事,但是如此还是让她紧张的有些害怕。 此时张孝霆也坐了起来,醉意醒了一半,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看着坐在自己床头的苏晨曦,一脸红晕,不禁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气氛一阵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晨曦心中羞涩,心里依旧欢喜的道:“我没有怪你。” 苏晨曦虽羞答答这么说,但是张孝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颇为自责,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张孝霆站起来,看着苏晨曦,道:“我…我…。” 苏晨曦抬头,犹如雨后的牡丹,出水的芙蓉,如此娇艳,看着张孝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有点紧张和害怕。”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自责的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请你相信我。” 苏晨曦笑着看着张孝霆,道:“我说了我没有怪你。”说完起身一脸红晕跑出房间。 张孝霆愣在原地,又是一阵不知所措,朝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再次暗骂自己枉读圣贤书,借着酒劲,起了色欲,真是禽兽不如。 此时在扬州城一个土地庙里面,正躺着一个身影,只见那人一动不动,一会犹如电击一般,浑身抽搐,嘴里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吼声。只见他忽然坐了起来,两眼发出紫色的光芒,诡异至极。数十天来此人就在这间土地庙内,仿佛完成了最后的蜕变,只见他浑身笼罩着一层黑气,面容时而扭曲,时而舒缓。 只见他站了起来,那诡异的身法形同鬼魅一般,随着他双腿慢慢离地,开始悬浮起来,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诡傑的微笑,这种笑充满憎恨与杀气,能让天地为之一颤。 这天,扬州城依旧平静,百姓们都在打扫城中的废墟,所有大小官员也都是一起上阵,一派繁忙的景象。 孙 康此时正坐在城门楼上和张孝霆还有花宇等人在聊天,只见有人跑过来道:“大人,于冰回来了。”因为北门受损最为严重,整个城门都塌了,所以于冰从西门进的城,故孙康没有看到。 孙康大喜,立马和众人迎了出去,掺着于冰的手进入城中,来到帐篷之内,孙康见于冰身穿四品官服,心中更是大喜过望,众人都与于冰一一相见。 此次随于冰而来的还有一人,就是宣读嘉奖令和圣旨的王公公,朝廷对孙康此次组织抵抗叛军的战果颇为赞赏和满意,为彻底消灭敌军赢得了时间和战机,龙颜大悦,满朝皆喜,沈阁老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故孙康上表的嘉奖名单一律应允。 那王公公站在一旁,见孙康和他的朋友都是一表人物,也是喜笑颜开,道:“孙大人,咱们宣读圣旨吧!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于是孙康不敢怠慢,立马召集所有城中百姓,来到城外集结,扬州城整个都轰动了,无论是大小官员,还是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集结完毕于城门口,听喧皇帝圣旨。孙康领头,于冰和李将军赵将军立于后,各府县衙门的官吏次之,曹氏和缑冠西也在人群之中。 摆完香案,孙康率领所有人跪下聆听,张孝霆和花宇胡宝云苏晨曦等人皆是武林中人,立在远处观望。 那王公公,展开圣旨,清了清尖细的嗓子,看了看满地的人群,开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应民心,登基以来,夙夜勤勉,四海升平,乾坤曦和。然朕躬弊弱,贼人觊觎,举十恶之军,焦炭民命,朕之过也。扬州百姓,齐心合力,阻挡叛军,杀敌流血,朕之泣然,让天地变色,可歌可泣也。念扬州百姓,安居乐业,乃社稷之本,朕深感之、深喜之,故望民心安定,朝夕勉之。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匍匐在地,山呼万岁。孙康起身趋步上前接了圣旨,复又跪下,又是一阵山呼万岁。 那王公公又从袖中拿出嘉奖名单,念道:“扬州百姓,抗敌有功,免除赋税三年。” “扬州布政使孙康,英勇忠义,统领有方,加封大理寺卿,择吉日进京赴任。”孙康听后大惊,表情凝重,只是低头不敢说话。 “扬州布政使幕宾于冰,虽一介布衣,智谋超群,才能卓越,抗敌有功,加封扬州知府,即刻赴任。” “李泰将军,英勇抗敌,杀敌洒血,加封乐安府都统。” “赵善辉将军,英勇抗敌,血染刀锋,加封徐州都统。” “曹桂兰曹氏,忠贞可嘉,贤淑忠勇,抗敌有功,加封广陵君,特赐金牌一块,银牌两块,绸缎百匹。” “缑冠西,抗敌有功,加封义节郎,特赐银牌两块。” “扬州六县知县,畏敌不出,贪生怕死,但筹粮有功,多有贡献,不追究其责,免于其罪,但罚俸一年,已儆惩戒。” 嘉奖令宣读完毕,又是一阵山呼万岁,百姓们欢欣鼓舞,敲锣打鼓,欢腾一片。 孙康却是愁眉不展,王公公道:“孙大人恭喜呀!虽然是平级调任,但如今你也是京官了,独掌一院了。” 孙康道:“请问王公公,朝廷调我进京任职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沈阁老的意思?” 王公公笑道:“这有区别吗?”笑了笑,又道:“咱家今日就和你说句实话,调你进京任职,即是皇帝的意思,也是沈阁老的意思,这个你不要纠结,但这里面的门道你可要自己肚量了。” 孙康一时不解,又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请王公公明示。” 王公公笑道:“沈阁老年事已高,早有退隐的意思了,只是皇帝龙体一直欠安,太子又年纪稚嫩,所以沈阁老才将你调任进京,说白了,就是想等十年八年将你调进内阁,你可明白了?” 孙康这才恍然大悟,道:“多谢王公公指点。” 于是众人都簇拥着王公公来到帐篷之内,喝喝茶,聊聊天,王公公执意要走,孙康无奈,只好取出五十两银子相送,那王公公也不拒绝,收入囊中,正准备告辞而去,孙康又道:“王公公,不知朝廷的赈灾银两和粮食何时下拨?” 王公公道:“这个你放心,不日就到。”孙康再次谢过,相送三十里方回。 孙康虽然明白了为什么调任自己进京,但是心里依旧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始终挂念着扬州城的重建事宜,自己将于冰扶正,做了扬州知府,可却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丢给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愁眉不展。 此时于冰正被那缑冠西拉住,问东问西,道:“于大人,广陵君是什么意思呀?” 于冰笑道:“就是一个封号,虽然如此,她也是有俸禄的,今后我看见曹氏,都要给她行礼呢!” 缑冠西一听有俸禄,顿时来了精神道:“多少俸禄?” 于冰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最起码每月也有二十两吧!” 缑冠西一惊,道:“二十两?这么多?那我呢?” 于冰看着缑冠西笑道:“你呀!最多五两!” 缑冠西大惊,道:“才五两?差别这么大?”缑冠西心里一阵悲凉,早知道差距这么大,当初真应该壮起胆子,多杀两个敌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0章:大战奸商 如今满城百姓奔走庆祝。孙康回到城中,于冰迎上去,道:“我看你有心事呀?” 孙康笑笑道:“如今我即将进京任职!却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你,我心里不舒服呀!” 于冰笑道:“朝廷已经下拨赈灾款,不日就到,这有何忧虑的?” 孙康看着于冰道:“你应该知道,朝廷下拨的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杯水车薪,大头还是我们来想办法,在我走之前一定要再帮你一把。” 于冰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孙康忽然笑道:“先不说这个,先办件喜事。” 于冰笑道:“你是说曹氏和缑冠西的喜事?”于冰近日也听说了二人的事情。 孙康点点头,随即找人叫来了曹氏和缑冠西,不一会,二人都到,曹氏缑冠西又是跪下道:“多谢孙大人如此厚爱,民女没齿难忘。” 缑冠西也道:“多谢孙大人。” 孙康笑着看着二人,道:“这都是你们英勇杀敌的结果,也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封赏,不必谢我,起来吧!” 二人起身。孙康看着二人又道:“如今你们都有了朝廷的封号和俸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笑了笑,又道:“我们也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了,今晚直接摆个酒席,送二位洞房,如何呀?” 于冰低头窃笑。曹氏羞涩的道:“全凭大人安排。” 缑冠西也道:“全凭大人安排。” 于是,孙康就将收拾出来的扬州府衙门做为他们的洞房,孙康笑道:“如今,城里连一间完整干净的新房都找不到,我看就在扬州府衙门办婚宴吧!也顺便给我们这位新任扬州知府占占喜气。” 二人应允,于冰也是一笑莞尔。于是整个扬州城都行动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来帮忙瞧热闹。守寡十年的曹氏终于再嫁了,这个消息一下轰动了整个扬州城,那些打曹氏主意的光棍们也终于死心了。 到了晚上,扬州城热闹非常,所有百姓都打心眼里佩服起曹氏起来,不单单她被封了广陵君,而是被曹氏的忠贞与武勇而打动。于是每家每户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前来祝贺,这家两只鸡,这家几个鸡蛋,那家扯匹布,那家二斤酒,人人凑份子,酒席虽平淡,但是场面甚是和谐。这是扬州城从没有过的热闹景象。 那曹氏头顶盖头,坐在新房之中,欣喜娇羞,想起这十年自己孤苦,心中涌起万分感慨,不禁流下泪来。曹氏抚摸着身边那把跟着自己十年的火剪,这把火剪一直是默默的陪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安全感。曹氏拿起火剪看了看,不舍的放入一个盒子里,收了起来,放在床下,因为过了今晚她再也不需要它了。 房里在感慨,房外却是一阵热闹。那缑冠西身戴大红花,头插新郎帽,腰系月老带,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点喜庆和斯文。但是举止却是改变不了,正在外面觥筹交错,呦五喝六,醉意熏熏。老爹缑勇也是乐呵呵,陪着孙康和于冰等人喝酒。 张孝霆和花宇苏晨曦胡宝云等人坐一大桌,也在闲聊,感受着这份热闹。 这时有人打趣道:“我说新郎官,这以后谁当家?” 缑冠西借着酒劲,道:“当然我当家,这还用说?” 有人笑道:“我看你当不了家,你怕老婆。”引起众人哄笑。 缑冠西一急,一拍桌子,道:“我怕她?我收拾她。” 那人笑道:“你吹牛吧!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缑冠西酒劲上涌,道:“我告诉你们,我一会就去收拾她,你们信不信?”所有人跟着起哄,大喊道:“不信。” 那缑冠西立马有些紧张起来,但又不能泄了气,道:“不信拉到,爱信不信。”众人见他中气不足,心中一阵窃笑。 酒宴接近尾声,缑冠西也喝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孙康起身笑道:“我说各位,今天咱们就到这,来日方长,新郎官还要办正事,都散了吧!” 众人意犹未尽,但孙大人发话了,只好各自散了,张孝霆花宇等人也起身离席。 孙康拉住缑冠西,严肃而郑重的道:“缑冠西。” 缑冠西摇摇晃晃,见孙康一脸正色,立马变得清醒一点。孙康正色道:“曹氏如今已是皇上亲封的广陵君,我和于大人都要敬她三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她,要不然你就是藐视圣上,你可知道了?” 那缑冠西顿时一阵紧张,嘻笑道:“您放心,我把她当佛爷供着,我刚刚也是和那些人说着玩的。” 孙康拍了拍缑冠西的肩膀,笑道:“如今你也修成了正果,好自为之。” 缑冠西道:“小人铭记在心。” 这时候缑勇,笑道:“大人,小儿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生来就爱无事生非,如今娶了妻室,能不能在衙门里给他安排一个职务?” 孙康看着于冰道:“可以吗?” 于冰想了想道:“这个可以,如今扬州府大牢的牢头战死,空了出来,不如就让他顶替吧!”缑勇大喜。 孙康笑着点点头,看着缑冠西问道:“你可愿意?” 缑冠西眉头一皱,有些嫌弃的道:“让我看犯人呀?” 于冰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呀?” 缑勇深知里面门道,立马上前,小声对缑冠西提醒道:“你这个笨蛋,这是个肥缺,还不快多谢二位大人?” 缑冠西恍然大悟,这才谢道:“我愿意,我愿意,多谢二位大人。” 孙康和于冰笑了笑,道:“咱们也走吧!别耽误人家洞房。”二人笑着走了。缑勇此时也欣喜异常,算来也是因祸得福。 自此以后,缑冠西就在扬州府大牢内供职,白天管犯人,晚上回家被老婆管,两人虽吵吵闹闹,但小日子也过的也红火。 老爹缑勇也继续做他的知县,不过比以前要清廉了许多。 办完喜事,孙康找来于冰商量一 件事情,孙康道:“我有一个想法?” 于冰道:“什么想法?” 孙康道:“借着这次机会,正好整治一下那些商贾大户。” 于冰明白了孙康的意思,笑道:“你是说让他们放点血?” 孙康看着于冰道:“不行吗?” 于冰笑道:“你这样会不会有点杀鸡取卵的意思?” 孙康道:“我又不要他们的命。”又道:“这些人,为富不仁,只想攀附权贵,大难临头,只顾自己。” 于冰道:“你这样做,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朝中有许多权贵靠这些商贾大户养着,你触动他们的利益,我怕到时他们会找你难堪。” 孙康不屑一顾的道:“我不会在乎这个,就这么办!你去把他们都给我找来。” 于冰只好写了请帖,派人都送了出去。 这时,张孝霆和花宇等人走了进来,孙康于冰起身,孙康道:“怎么?你们是来向我辞行?” 张孝霆点点头道:“连日来甚为叨扰,多有不便,如今万事皆定,我等前来告辞。” 孙康看着众人,一阵感慨道:“此番,扬州城若没有各位相助,不会有今天,请受孙康一拜。”说着拱手抱拳。 花宇笑道:“孙大人不必如此,连日来我们也看到了,孙大人廉政爱民,深受百姓们拥护,实乃扬州百姓之福。” 孙康道:“惭愧,你们走了,我心里不舍呀!” 张孝霆笑道:“你将要进京任职,又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我等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来日方长,你我说不定很快又会见面。” 孙康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强留,请各位保重。” 孙康和于冰将他们送到城外方回,分手时孙康一直拉着张孝霆的手,依依不舍。 第二日,扬州所有商贾大户都来到了扬州府衙,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坐满了大厅。 孙康看着个个商贾,每个人脸上写满了疑惑和紧张。其中马老板和牛老板坐在前排,他俩代表了扬州城的所有盐商和粮商。这其中还有绸缎商、药商等等,不一而足。 孙康坐在上面,于冰坐在左边。孙康看着众多富商巨贾,个个养的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每个毛孔里都透露着油水。 大厅之中一片安静,孙康开口道:“你们来的时候,从哪里进的城呀?” 所有人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答走的是东门,也有人答走的是西门,就是没有人说走的南门和北门。 孙康一阵冷笑,道:“难道就没有人从南门和北门进来吗?” 场下一片安静,人人一阵猜测这孙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耿直的牛老板道:“这两个门都塌了,进不来。” 孙康道:“如此说来,你们已经都看到了如今扬州城是什么样子了?”依旧没有人说话,但是他们都从孙康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老成机敏的马老板起身道:“孙大人,有什么是您就直说,如果我们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出力。” 孙康一笑,看了看旁边的于冰,看来这些人还算聪明。 孙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如今扬州城一片废墟,百业待兴,各位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富商巨贾,所以扬州城的重建工作还要仰仗各位。” 牛老板坐在下面嘀咕道:“不要是要钱嘛?直说不就好了。” 声音虽小,但是孙康依然听见了,看着牛老板表情严肃的道:“牛老板说的没错,但是我不是向你们要,而是让你们捐。” 这时有人喊到:“想让我们捐多少呀?” 孙康道:“捐多少,就看你们的心意了。” 这句话说的很耐人寻味,捐少了孙大人不满意,捐多了自己又心疼,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孙康亮出了底牌,就看这些人怎么办了,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些人都是商场,官场上的老油条,但是他们第一次碰到孙康这样的对手,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一时心里犯了难。 孙康也知道,和这些人精打交道,一定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必须按照自己的套路来。 孙康看着这些人又道:“我看不如这样吧!马老板和牛老板起个头,剩下的跟着二位来吧!” 转眼间孙康又把球丢给了马老板和牛老板,让这二人有些措手不及,所有人都在看着二人。这两人捐多少剩下的人也得捐多少,捐少了还是怕孙康不满意,款多了剩下的这些人对他俩又有怨言,实在难办,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场面甚是奇怪。 于冰坐在旁边,看着孙康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一阵窃笑与钦佩。本来于冰想着这些铁公鸡,一毛不拔,想要他们捐银子,如同割他们的肉一般,肯定会费一番口舌,威逼利诱,甚至还会引起公愤,没想到却被孙康转眼间压制住了。 那马老板和牛老板两眼放光,互相一咬牙,点点头,道:“我俩各捐十万两。” 于冰大惊,十万两,这么说今天少说也有三百万两。剩下的所有人,见如此,也只好纷纷表态,每人十万两,好像每人都能接受。 孙康看着众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反而游过一丝冷笑,无形中露出一股威势,道:“十万两?加在一起,连修城门都不够。” 所有人心里又是一咯噔,很显然孙康嫌少,纷纷看着孙康,于冰也是看着他,心里有些没底,看来孙康不满意。 马老板和牛老板有些焦急与激动,道:“每人十万两还少?” 孙康看着诸人,也不废话,直接道:“每人二十万两,少一个铜子儿都不行。”孙康此时露出了一股狠劲,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 话音未落,立马炸开了锅,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激动焦 急。但是迫于孙康的强硬与威势,不敢发作。 众人这时才发现孙康原先的表态不是他的底牌,如今才是孙康的真实目的。有了十万两的,加上这些人平静的反应,再加十万两估计也不困难。无疑孙康已经占据了主动,把控着全局,就连于冰也是大惊不已,更加对孙康钦佩有加。 那马老板和牛老板忽然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对着孙康道:“孙大人,你这不是明抢嘛!太过分了吧?” 孙康看着二人,冷笑道:“二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于大人都是朝廷命官,这么能明抢呢?” 马老板道:“这不是明抢是什么?我们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得来的,如今你孙大人想要多少要多少,这还有王法嘛?” 牛老板也激动的道:“是呀!你这不是杀鸡取卵嘛!”转身又对周围的商贾道:“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马老板和牛老板这么一起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群情激愤,大厅内弥漫着紧张与聒噪。 那马老板和牛老板见群情激愤,引起众怒,看他孙康如何下台。 于冰心里也是一阵紧张,看着孙康。 只见孙康起身走下台阶,看着这些商贾。 于冰立马喊道:“大家都静一静。” 众人安静下来,孙康看着众人,眼睛又落在马老板和牛老板的身上,所谓擒贼先擒王,制服这两个,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 孙康看着马老板道:“马老板,我孙康做事情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以官威压人,我想说的是,这些年你倒卖私盐,强占引岸,抬高盐价,如果惊动了朝廷你知道后果吗?” 孙康又看着牛老板又道:“牛老板你的运粮马队,走的是官道,用的也是官家开设的驿站,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孙康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只见二人面色青一阵,紫一阵,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孙康又道:“当然,二位的做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也知道你们在朝廷中有人,可是你们触犯国法在先,你们说我该这么办?”孙康说完,看着剩下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低头不语,都被孙康的话给镇住了。 孙康又看着马老板和牛老板道:“我相信,你们家地窖内有三成的银子,是不法收入吧!”孙康看着二人,目光凌厉,道:“请二位现在告诉我,什么叫王法?” 两人明显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牛老板,拿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其他人见他二人没有刚刚的大义凛然和架势,知道今日全是栽了,斗不过这个孙大人了,纷纷唉声叹气。 孙康坐回椅子上,看着底下,和于冰对视一眼,于冰嘴角一笑。过了一会,只见马老板一咬牙道:“好,二十万就二十万。”显然是认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叫自己先提到了王法了呢?竟然被人家反将了一军。 牛老板咬咬牙,无奈道:“既然如此,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可不能再追加了。” 孙康一笑,没有说话。如今,剩下的人也只好认命,纷纷表态。孙康将他们一一记录在案,限期三日将银子运到。 所有商贾走后,于冰深呼一口气,总算是啃下了这块骨头,一阵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 孙康也是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笑道:“这下就有了七百万两,不知道朝廷会拨下多少。” 于冰看着孙康道:“你真行,能把这些人说的服服帖帖。” 孙康看着于冰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呀?全是懵的。” 于冰不解,道:“懵的?什么意思?” 孙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知道马老板和牛老板的不法行为?” 于冰大惊,道:“我看你说的跟真的一样,让他们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孙康笑道:“那都是我懵的。”又道:“你怎么也糊涂了,这些奸商,几乎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尤其是盐商,倒卖私盐那是公开的秘密,还有那粮商牛老板,私自占用官道驿站,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于冰道:“看来你这次是得罪他们了,到了京城你可要注意了。” 孙康笑道:“我知道。”起身看着于冰道:“我将扬州城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将扬州城恢复往日的气息与繁华。” 于冰紧紧抓住孙康的手,道:“我更应该感谢你,帮我解决的这么棘手的事情。” 孙康笑道:“你我也算是兄弟,别的我就不说了。” 于冰又道:“你打算几时进京呀?” 孙康叹口气道:“我打算明日就上路,我本来打算过几日再走,可是我想先回亳州一趟,两年没回去了,去看看,然后再进京。” 于冰笑道:“这样也好。”又道:“到了京城你要小心,京城不比扬州,各种皇亲贵胄不说,就是那些党派之争就能让你应接不暇,如今沈阁老还能压得住,不过万一沈阁老不在了,就剩下你一个人面对。你这个人就是不懂圆滑,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孙康点点头,笑道:“这个我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来投奔你,给你当幕僚。” 于冰大笑道:“如果你来投奔我,我情愿脱下官袍,奉上官印,让位于你。” 说罢,二人大笑不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1章:覆灭 如今,汉王谋反已经被平息,扬州城又经历了一次浩劫,孙康被调去京城任职,于冰做了扬州知府。 话说,张孝霆花宇等等人离开了扬州,走在路上。因为胡宝云出来已有些时日,要回峨嵋,花宇只好一路相送,毕竟这是二人感情进入到了最后关头。与张孝霆苏晨曦金平还有向风等人分了手,两人南下,众人北上。 且说,张孝霆和苏晨曦走在众人后面,金平走在中间,向风几人走在最前面。 向风心里焦躁不安,不时的回头看向张孝霆与苏晨曦,眼睛里满是怨恨,铁青着脸色。金平却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暗自留意,只是不说话。 景涛时不时的向向风递个眼色,传个悄悄话,金平也是看在眼里,厌恶的看着二人。 只见向风故作姿态的回头,停下脚步,笑道:“张孝霆,苏姑娘,你们要去哪里?” 张孝霆道:“哦,晨曦多时没有回九华山,挂念阚长老,我们先去九华山。” 向风道:“那也好,你也许久没有回华山了,不如你们先去九华山,然后回华山看看,如何?” 张孝霆想了想,寻思道:“自己毕竟是华山弟子,也应该回去看看。”于是道:“也好,我和晨曦晚几时回华山。” 向风笑道:“嗯,那就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又看着金平道:“金师弟,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吗?” 金平道:“我想再在外逗留一段时间。” 向风一笑,道:“也好,多保重吧!”说着几人扬长而去。 张孝霆道:“向掌门这次也如此深明大义,帮助保卫扬州城,看来我错看他了。” 苏晨曦也道:“嗯,我也错看他了,我第一次看到他觉得他不是好人,现在感觉他还可以。” 一边的金平却是小声嘀咕道:“他才不是好人。” 张孝霆苏晨曦没听清楚,道:“金师兄,你说什么?” 金平道:“没说什么,我是说咱们走吧!天快黑了。” 于是三人又上路,向九华山走去。 此时正是进入初冬季节,但是岭南地属温热,即使入了冬,天气也和暖怡人。 自从赵胜死后,赵尊担心母亲王氏,于是就搬到了隔壁房间,每日出去前,回来后必来请安问候。 这一日也不例外,赵尊如今已经成了门主,掌管铁刀门所有事务和数百名弟子,还要勤习刀法,王氏甚为欣慰。赵尊晚上回来,来到王氏房中问安,阿三跟在身后。 王氏除了面色憔悴之外,精神还是不错,看着面前的儿子,如今已是脱胎换骨,跟变了个人一样,王氏又流下眼泪,道:“你爹生前经常抱怨你不长进,不争气,他要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赵尊道:“您又哭了,咱不是说了嘛!不提不开心的事。” 后面的阿三笑道:“是呀!老夫人,您看如今铁刀门依旧好好的,所有的事如今都好好的。” 王氏看了看赵尊,止住泪水,道:“快回去洗洗,早点休息。” 赵尊点点头,退了出去,回到房中,放下火凌刀。啊三又打来一盆热水,赵尊洗了洗,也就上床休息了。 此时,在铁刀门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数个黑影,行踪诡密,透着一股杀气。 这时跑过来一人,对中间身穿紫红色袍服的人,道:“大人,都安排好了。” 紫袍人道:“所有的出路都封死了?” 那人点点头,恶狠的道:“您放心,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紫袍人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对那人道:“林奎,做干净点,回去你就是千户了。” 林奎坚定的道:“多谢大人。”说完转身而去。 那林奎带领百来人,所过之处,卷起一股杀气,向铁刀门逼近。 那铁刀门是一个诺大的庄园,分为前堂中堂和后堂。前堂是独立的,不与中堂和后堂相接,主要是铁刀门弟子睡觉生活之所。而中堂和后堂只隔着一堵石墙,中堂非常宽大,是用来平时练武场所,里面摆满各种刀架,银光闪闪。而后堂就是赵尊和王氏以及下人居住的场所,平时弟子没有召唤严禁擅入。 那林奎带领百来人,来到前堂,蹑手蹑脚,所有人贴着墙根。林奎点头示意,个个缓缓抽出钢刀,在月色的照耀下,亮出道道寒光。 林奎带头纵身一跳,跳进院内,开了院门,那百来人手握银光闪闪的钢刀,鱼贯而入。此时已是午夜,所有铁刀门弟子都已熟睡,个个正酣,不时的从门内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林奎指了指四周的房舍,又在自己脖子上做个“杀”的手势。只见那百来人分两组,向两边的房舍逼近,林奎开了门,进了屋,蹑手蹑脚,悄无声息。来到睡在铺上的铁刀门弟子,伸出钢刀,对着脖子,一手捂着嘴,只见一道鲜血喷溅而出,一刀毙命,只见屋内一阵血光四溅,刀光闪闪,悄无声息,可怜铁刀门弟子在睡梦中送了命。 不一会,四个房舍的数百个铁刀门弟子,无一幸免,都做了刀下鬼,正是一生练刀,今日却死于别人刀下。这些黑衣人,个个凶悍,杀人手法熟练利落,迅捷敏锐,绝不是一般江湖莽夫,大有来头。 林奎又带领手下,向中堂而去,穿过中堂,翻过石墙,众人一涌而入,悄悄的向睡着下人的房间逼近,又有数人向王氏和赵尊的房间而来。 赵尊自从练武以后,耳鼻聪闻,此时忽然惊醒,睁开眼的赵尊,眉头一皱,听见门外院中有股细微噪杂之声,细听之下好像是脚步声,甚是可疑,立马翻身而起,抄起床边的火凌刀,透过门缝向外看。 只见院内众多黑衣 人,刀光闪闪,正有数个黑衣人向自己房间逼来,隔着门缝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口发凉的杀气。 赵尊大惊,不及穿衣服,大吼一声,破门而出,手舞宝刀,迎着对面来人,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数个黑衣人一刀砍去,那几个黑衣人随即倒地毙命。 赵尊这一喊,惊醒了院中所有人,纷纷走出屋外。赵尊大喊道:“快进去,不要出来。” 下人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却被迎上来的黑衣人一顿砍杀,顿时院中呼喊惊叫不绝。赵尊大怒,举刀迎着黑衣人就杀,林奎见赵尊武艺不弱,不敢轻易靠近,叫道:“杀了他。” 只见那些黑衣人群起而攻之,蜂拥而至。赵尊临危不惧,横刀而立,挡在母亲的门外,大战数十黑衣人,身边不时有黑衣人倒下。毕竟赵尊习武日短,虽大有长进,但也是刀法稀疏,不可久战,如今又是数量众多的神秘黑衣人。 赵尊渐渐力竭,臂膀酸软。就在这时,阿三带着几个护院的弟子跑进院中,和黑衣人战在一起,连杀数人,来到赵尊身边,那黑衣人将几人围在核心,挡在门前。 赵尊浑身是血,气喘吁吁,道:“还有人呢?” 阿三大哭道:“他们都死了,一个没活。”说罢,放声大哭。 赵尊忽然脑袋一胀,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怒气攻心,咬牙切齿,浑身颤抖,大吼一声,犹如疯了一般,举刀就向黑衣人冲去,阿三一把抱住,哭道:“门主不可呀!这些人是来灭门的,快快救出老夫人,快走。” 赵尊怒气攻心,如今别无办法,转身进屋,背起王氏就走,来到门外,见几个护院虽是武功高强,但也个个重伤在身,支撑不了多久,几个人大吼一声,道:“门主快走啊!”于是几人,包括阿三在内,奋起余威,杀出一条血路,赵尊背着母亲,手舞宝刀,且战且走,终于杀出后堂,但是对方人太多,层层叠叠围了上来,眼看着最后几个弟子也一个个倒地不起,赵尊心如刀绞。 赵尊看着阿三也倒地不起,堪堪废命,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只有背着母亲一路狂奔,慌不择路,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王氏喊道:“把娘放下,你快跑。” 赵尊气喘吁吁道:“娘,别说了,我不会丢下您的。” 王氏又道:“尊儿,你背着娘,跑不远的,咱俩人都会死。” 赵尊边跑边道:“就算死,我也不会丢下您。” 只见身后黑衣人越追越多,越追越近,加上赵尊此时已经体力透支,也是越跑越慢。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正是林奎。那林奎虽然蒙着面,但是依旧有股阴煞之气,迎着赵尊,二话不说,舞刀就上,赵尊抽出腰间宝刀,二人战在一起。由于背着一人,赵尊身法略显缓慢,数次险些被林奎砍到,赵尊处于紧紧守势。 只见林奎跃起一刀向赵尊腹部刺来,赵尊立刀格挡,林奎闪过一边,赵尊收刀,顺势一刀扫向林奎肩部,林奎冷笑,侧身而过,一把向王氏抓去,赵尊大惊,向后而退,林奎举刀而至,砍向赵尊,赵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立足不稳,赵尊迎着林奎的刀锋,使出火凌刀,林奎顿觉一股热浪向自己扑来,林奎“咦”了一声,立马闪身收刀后退。 赵尊怒视林奎,气喘吁吁。林奎看着赵尊,这时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已经到了。赵尊心慌,解下腰间衣带,将母亲紧紧绑在自己身上,道:“娘,尊儿带你离开这里。” 此时王氏一路颠簸,昏昏沉沉,不能言语。那林奎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赵尊没有说话,冷眼看着林奎。只见赵尊舞刀冲向林奎,林奎闪身而过,一刀砍向赵尊腰际,赵尊一个纵身,从林奎的头顶上越过,借着势道,一个回身,那林奎以为赵尊要跑,也是转身,却没有想到赵尊留有后手,赵尊回身一刀,迎着林奎脖颈而来,林奎大惊,后背发凉,随即向后一仰,赵尊的火凌刀峰带着滚滚热浪,从林奎的衣襟上划过,将林奎的脖颈灼烧出一道血痕。 赵尊趁机夺路而去,那林奎大怒,舞刀追了上去。赵尊跑了许久,夜黑风高,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处都是竹林,赵尊不敢停歇,将衣带紧了紧,继续跑。此时赵尊实在是跑不动了,他咬咬牙,继续向前,蹒跚而去。 让赵尊绝望的是前面竟然是一道悬崖,深不见底,彻底的陷入了绝境,赵尊心里一阵悲凉。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道:“看你往哪跑?” 来人正是林奎,后面还跟着数十个黑衣人,赵尊看着林奎,悲怒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灭我满门?” 林奎一阵冷笑,道:“你没资格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赵尊又道:“那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也死的瞑目。” 林奎冷笑道:“这个我可以满足你。”于是林奎摘下面罩,只见林奎方脸尖腮,最明显的地方就是鼻子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容貌甚是丑恶。 赵尊怒道:“我记住你这张脸了,就算我到了阴间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奎冷笑道:“那我就送送你吧!”说着舞刀砍向赵尊。 赵尊看了看后面的母亲,心情平静,但有一股绝望的悲情,道:“娘,我们走。”说着向悬崖之下纵身一跳,赵尊紧闭双眼,只听耳边呼呼风声,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林奎等人跑到悬崖边,只见深不见底,下面一片漆黑,烟雾缭绕,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等了片刻,林奎冷笑,转身道:“我们走。” 林奎带领人马来到之前的竹林中,对那紫袍人道:“大人,都解决了。” 紫袍人看着林奎道:“做干净了?” 林奎道:“一个不剩。” 紫袍人冷笑道:“好,将那些尸体也处理了吧!” 林奎道:“是,大人。” 那紫袍人随即上了马,带领数人扬长而去,好像根本没来过一样。林奎心中窃喜,带着人马又赶到铁刀门,将所有尸体连同一切都烧做白地。 林奎看着大火翻腾,带领人马也是绝尘而去。 话说,赵尊背着母亲跳入悬崖,只听耳边风声呼呼飒响,当赵尊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忽然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般,传来阵阵剧痛,赵尊睁开眼,见自己正好被悬崖边一颗树给夹住了,赵尊张开双手,想要将身体向树上再爬一爬,刚要挪动身子,只听前面树杈上传来“咔咔”之声。赵尊大惊,一身冷汗,原来夹住自己的树杈只有手臂粗细,拖住两个人已经很是吃力,加上又是从高空落下,那树杈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出现了开裂。 赵尊不敢乱动,但是自己被紧紧夹住,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听王氏微弱的声音道:“尊儿,放了娘吧!” 赵尊道:“娘,别说了,老天爷可怜咱,又让咱俩多活一会。” 王氏看着赵尊的脸颊,依依不舍的道:“尊儿,你长大了,娘真为你高兴。” 赵尊露出一股悲凉,道:“娘,孩儿以前不孝,如今老天爷却拿这样的结局来惩罚我,我死不瞑目。”赵尊终于流出了眼泪。 王氏幽幽道:“尊儿,娘的儿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赵尊擦了擦眼泪道:“娘,你放心,我们肯定死不了。”话刚说完,赵尊只感觉腰际一松,后背一轻,赵尊大惊,立马拼了命的伸手去拉,哪里还拉的到?他仿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母亲正对着他微笑。 赵尊悲恸的大哭道:“娘,娘啊!”如此的撕心裂肺。 王氏要比赵胜要幸运,王氏最起码看到了儿子赵尊的蜕变,她的死也是为了儿子,为了儿子能活命,最后一刻她解下了衣带,将一丝存活的希望给了儿子赵尊,所以说王氏虽然死了,但是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而赵胜到死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儿子的变化,而且更是因为他,使铁刀门遭遇了如此灭顶之灾,不知赵胜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铁刀门在赵胜手里达到顶峰,最终也彻底的毁在了他的手里,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世间所有人和事,总有那么一丝巧合之处,不管是多么久远,总让人琢磨不透,让人惋惜。 赵尊看着母亲跌落悬崖,悲痛万分,虽然如此,可是他不能放弃。如果说他在跳下悬崖的时候是绝望的,那么现在他必须坚强,因为母亲正是为了他能够继续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放弃了自己活着的机会,把机会留给了赵尊,所以赵尊必须要脱离此时的困境,让自己绝处逢生,涅槃重生。 赵尊看着脚下深处,愣了一下神,只有暂且止住悲痛,让自己脱离险境,让自己活下去,才能有资格悲痛与嚎啕大哭。 赵尊擦了擦眼泪,咬住牙,向上攀爬,过了许久终于够到了另一根粗树干,此时赵尊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不能有一丝停歇,他必须借着树干,继续不断的往上爬,只有这样,才能逃出生天。 于是他撕下一片衣角,裹在早已血肉模糊的手上,咬咬牙,借助树干与悬崖峭壁上的藤蔓,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向上爬,汗流浃背,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数次感觉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每到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母亲的最后微笑就会在眼前徘徊,于是他又信心满满。也不知自己爬了许久,赵尊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了,麻木了,阵阵酸痛,筋疲力竭。 赵尊抓住一根藤蔓,两腿紧紧夹住,伏在峭壁上歇息片刻,伸出舌头,舔了舔藤蔓上的露水,大口喘着粗气,又舔了舔露水,顿时感觉到一丝凉意。平息一番于是又接着往上爬,爬一会停一会,如此反复,天快要亮了,已经能够看到天际的一道白线。 赵尊抬头,看了看头顶,快了,已经可以看到悬崖旁边的竹林了,赵尊咬咬牙,继续爬。 终于,悬崖边上伸上来一只手,接着是第二只手,再接着就是一个人头,赵尊深呼一口气,双腿用力一蹬,上半身趴在了悬崖边上,再用力一蹬,整个身体都上来了,那是他最后一丝力气。 赵尊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他只感觉自己的四肢在不自觉的颤抖,在抽动,因为已经麻木了,他已经感觉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无法控制。 过了好一会,体力慢慢恢复了,四肢也有了知觉,赵尊爬起来,踉踉跄跄,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当他回到曾经辉煌和喧闹的铁刀门庄园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废墟,一把大火将所有的一切烧成了灰烬,只有那堵石墙还站立着。 赵尊忽然感觉心里一阵气血上涌,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赵尊抬头,大吼一声,那吼声响彻四周,在竹林里回荡,这吼声是一种怒气的宣泄,也是一个复仇的信号。 过了许久,赵尊爬了起来,看了废墟最后一眼,身背宝刀,向远处走去。他的眼睛里充满怒火,那是一种复仇的怒火,吞噬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2章:终南山 京城,皇宫大内,内阁值班房。沈和正在阅览公文奏章,许劲松不经通报,直接走了进来。 沈和抬头道“什么事?” 许劲松道“阁老,事情办妥了。” 沈和道“是岭南的事吗?” 许劲松点点头,道“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沈和没有说话。许劲松又道“华山的事怎么办?” 沈和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有人去办。” 许劲松道“那阁老打算让谁去做这件事情?”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我自有打算,你先出去吧!” 许劲松不好再问,只好转身出了内阁值班房。 孙康离了扬州城,回了趟亳州老家,拜望父母,顺便报个平安。在家小住了几日,担心朝廷催促,不敢耽误过多,于是又带着两个随从启程进京。 话说,张孝霆和苏晨曦还有金平三人,来到九华山。四位长老都知道了扬州战事,在山上坐立不安,见苏晨曦回山,甚是欣喜,尤其是阚苏宜,甚是想念自己的爱徒。 又得知花宇相送胡宝云回山,不日就回。四位长老见张孝霆和金平也是欢迎之至,众人坐在大厅之中,相谈甚欢,见苏晨曦和张孝霆情投意合,情感至深,四位长老也是点头称赞。 此时整个武林都在相传金狮陀师徒已死,四位长老都是拍手称快。那阚苏宜更是激动,道“他娘的,那个萨克陀,只可惜我没有亲自杀了他。” 张孝霆和金平见阚苏宜性格耿直粗俗,不免有些尴尬,微笑不语。 苏晨曦笑道“师父,你又骂脏话。” 阚苏宜道“把我惹急了,皇帝老儿我也骂。” 吴成峰笑道“这个世上没有你不敢骂的,行了吧?” 众人皆笑。于是张孝霆和金平就在九华山住了几日,每日和四位长老探讨江湖之事,还聊了一些剑法武学,都对张孝霆的见解与武功造诣敬佩不已。 又住了两日,张孝霆忽然想起当初胡宝云说的那位白髯老者,张孝霆一直觉得很奇怪,也很神秘。似乎这个白髯老者身上有些什么为人所不知的秘密。于是张孝霆想去一趟终南山,再过些时日回华山看望。 于是张孝霆向四位长老辞行,苏晨曦也依偎在身边,吴成峰道“你们不等花阁主回来了吗?” 张孝霆道“来日方长,总有时间再聚。” 四位长老见张孝霆执意要走,也不好强留。阚苏宜看到苏晨曦道“你这丫头,刚回来几天又要走,在外玩疯了吧!” 苏晨曦笑着道“他去哪我就去哪!”大眼睛看了看张孝霆。 阚苏宜顿觉心中气闷,心里嘀咕道“自从有了这个臭小子,连师父都不要了。”又看着张孝霆道“小子,不许欺负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张孝霆笑道“只有她欺负我的份。”苏晨曦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阚苏宜又道“早点回来,不要在外待的太久。” 苏晨曦跑过去挽住阚苏宜的肩膀,撒娇的道“知道啦!” 阚苏宜生怕爱徒吃亏,将苏晨曦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和这个臭小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有没有占你的便宜啊?” 苏晨曦忽然脸色一红,道“师父,你问这个干嘛?羞死人了。” 阚苏宜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你还知道害羞啊?” 苏晨曦撅着嘴,脸色绯红,看了看张孝霆,道“哎呀师父,他对我挺好的,您就放心吧!” 阚苏宜看着苏晨曦,叹口气道“在外一定要小心。” 苏晨曦笑了笑,道“哦!知道了。” 于是三人辞别四位长老,下了九华山,向终南山而去。 三人走在路上。金平道“我们要去终南山吗?” 张孝霆道“嗯,我想见见那位白髯老者。” 苏晨曦道“这个白髯老者到底会是个什么人呢?会不会是个坏人?” 张孝霆摇摇头道“从你师姐的描述来看,不像是坏人,我想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 苏晨曦嘀咕道“世外高人?我看是个怪人差不多。” 金平低头一笑。张孝霆笑道“这世间好多东西都说不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高人看破红尘俗世,就会隐居或者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金平也道“是呀!保不齐在哪个清幽之处就隐藏着高人。” 张孝霆道“但凡是个高人,总是给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 苏晨曦道“我总觉得这些高人神秘兮兮的,浑身都是秘密一样。” 张孝霆笑道“这个你说对了,高人隐退或者隐居,背后都会有一点原因,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有看破红尘俗事的,有厌倦功名利禄的,也有躲避世间纷争的,总之理由各种各样,不一而足,当然也有一些沽名钓誉的。”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又道“什么沽名钓誉啊?” 张孝霆想了想,笑道“就是说好比一个人,没什么本事能耐,但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和重视,就将自己伪装的很神秘,来吸引别人的眼球,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苏晨曦眉头一皱,撇撇嘴道“啊!这也太会装了吧?” 一旁的金平笑道“这只是这些人的手段,善于伪装而已,可是一旦被戳穿,就会被周围人所唾弃。” 苏晨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似懂非懂,张孝霆也不刻意为她深解。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烦闷。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素有“仙都”c“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位于陕西地界。终南山地形险阻c道 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 《左传》称终南山乃“九州之险”,《史记》载秦岭是“天下之阻”。宋人所撰《长安县志》载“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 终南山速来都是文人雅士驻足之地,更是世外高人隐居之所。山景奇雄,林风微拂,鸟兽百草,犹如人间仙境,民间传说山中常有神仙出入。 这一日,张孝霆三人来到蓝田县地界,果然,此地百姓民风淳朴,和谐洋气,给人一种心情宁静的感觉。三人游走在街头,苏晨曦更是叽叽喳喳,在左右摊贩边问东问西,拿起这个,放下那个,张孝霆和金平相视一笑。 三人进入一家客栈,吃了点东西,一路询问关于白髯老者的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于是三人出了蓝田县城,继续向东走去,行了半日,进入了深山幽径,爬上一座葱领。 苏晨曦两腿酸痛,坐在石头上,道“咱们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到底在什么地方,终南山这么大,怎么找呀?” 金平也是气喘吁吁,道“是呀!真是奇怪,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个白髯老者。” 张孝霆望着烟雾缭绕的远处,也是一筹莫展。三人休息了一会,天色也渐渐黑了。张孝霆生起了一堆篝火,只见金平提着两只野兔从林子里走了过来。苏晨曦嘴里生津,笑道“肚子真的饿了。” 于是三人吃了兔子肉,苏晨曦靠在树根下,不知不觉困意涌来,张孝霆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觉得这个白髯老者会是个什么人?”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种直觉,这个白髯老者一定不简单。” 金平道“何以见得?”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还记得那只猴子吗?” 金平点点头,道“小山?” 张孝霆道“花阁主跟我说,他感觉小山不简单,而且很不一般,加上当日胡宝云的遭遇和小山的忽然出现,接着就是白髯老者的出现,所以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因果关系。” 金平露出一脸疑惑,道“小山是你在阻云峰下遇到的,可这白髯老者却身在终南山,两者相隔千里,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也是张孝霆疑惑的地方。忽然张孝霆眉头一皱,忽然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道“你说这个白髯老者会不会和咱们华山有关系?” 金平也是一惊,道“你说什么?”又道“这怎么可能?” 张孝霆也是觉得可笑,单凭这一人一猴就将华山和终南山联系起来,显然立不住脚。 金平道“也有可能是那小山无意中跑到了华山,又恰巧被你发现了。” 张孝霆一笑道“可能吧!”又道“可是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小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时常是不见身影,有时又会忽然出现,后来直接就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位白髯老者又为何又将小山带走了?并且留下言语,让我来找他。” 金平不说话,显然也是不得而知,二人沉默一会,相视一笑。 第二天,三人继续赶路,山深林静,宥无人烟,只有林中鸟兽。又行了一日,苏晨曦香汗淋漓,觉得口渴。三人隐隐的听到远处有溪水流过的声音,三人寻着溪流声向前找去。果然,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流,溪水清澈见底,甘甜清凉。 三人饮了溪水,又洗了脸,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忽然张孝霆听到了一阵喊声,仔细一听,好像有人再喊救命,金平和苏晨曦也是隐约听到了。三人一惊,又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三人进入一片林子,喊声越来越清晰,张孝霆停下脚步,听声辩位,道“就在前面不远。”挽起苏晨曦的胳膊,纵身一跳,金平也是架起轻功,三人在林中一阵穿梭。 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头硕大野熊,野熊的正前方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年岁看起来和苏晨曦一般大,形态消瘦,眉目清秀,黄衣如橙,只见她手提竹篮,战战兢兢,惊恐不已,花容失色。 那野熊在慢慢向她靠近,露出骇人獠牙,步步紧逼向女子靠近。张孝霆放下苏晨曦,道“你和金师兄待在这里。”说着纵身一跃,向那头野熊冲了过去。 苏晨曦也是心惊肉跳,担心的看着张孝霆。 那野熊看看就要发起最后一扑,那女子紧紧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野熊忽然冲向女子,张开血盆大口,挥舞着钢爪。女子仿佛闻到了一股从野熊嘴里发出的血腥,浑身酥软,紧紧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女子发现自己依然好好的,她睁开眼,大惊。她看见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英俊男子,虽然只有背影,但是女子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而那只野熊,却被男子紧紧逼住。 原来张孝霆千钧一发之时,挡在了野熊的面前,一瞬间运起天罗功,双掌发力,死死按住了那野熊的头颅,野熊在拼命挣扎,抬起钢刀一般的熊爪,划向张孝霆的大腿,张孝霆大惊,抬起一脚,踢向野熊的脖颈,那野熊吃痛,向后退了一步。 张孝霆也是后退一步,看着野熊。那野熊再次大力冲向张孝霆,张孝霆依旧伸出双掌,身体左斜,拍向黑熊的肩胛骨,仿佛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闷响,那野熊大叫一声,前腿无力,栽倒在地,伸出舌头,气喘吁吁。 张孝霆收功,气定神闲,转身扶住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女子,走到苏晨曦和金平的身边。那女子惊魂未定,面色苍白。苏晨曦看着那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就你一个人出来吗?” 平复一会,那女子抬头看了看三人,道“我叫蓝英,我下山来采摘点蘑菇。”她的声音很羸弱,显然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惊恐中走出来。 苏晨曦又道“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家吧!” 蓝英又看着三人,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苏晨曦刚要说明,张孝霆咳嗽 一声,苏晨曦立马会意。张孝霆笑道“我们只是远道而来的游客。”金平立马将手中宝剑藏在身后。 张孝霆显然不会撒谎,竟然撒出如此拙劣的谎言,一阵尴尬,苏晨曦偷笑,金平也是一阵尴尬。 蓝英看着三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不是游客,你们是武林中人。” 苏晨曦尴尬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武林中人。” 蓝英起身,清秀的大眼睛看着张孝霆,微微欠身道“刚刚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感恩不尽。”又向苏晨曦和金平欠身致谢。 张孝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心。” 蓝英笑笑道“不知你们来终南山有何事?” 张孝霆心想,或许这位姑娘知道关于白髯老者的事情,道“敢问姑娘,这山中可有一位白髯老者?” 蓝英看着三人,摇摇头道“这里是终南山的南梦溪,方圆数十里,只有几户人家,并无一个白髯老者。” 三人顿时有些失望,张孝霆又问道“这白髯老者自己说他住在终南山的。” 蓝英道“这终南山绵延上千里,如果你们不知道那位白髯老者的确切位置,想找到一个人很难。” 张孝霆显然不死心,又道“劳烦姑娘你再想想。” 蓝英笑道“我自小生活在这里,山中有几个人我还不知道吗?” 苏晨曦愁眉一皱,道“真是奇怪,这个老头,让我们来找他,又不告诉我们确切位置。”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你是说那位白髯老者让你们来找他的?” 张孝霆道“是的,他说他就在终南山。” 蓝英又看了看三人,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道“你们找他有何事?” 张孝霆道“我们找他有要事相问。” 一旁的金平最会察言观色,见这位女子容貌清秀,衣着淡雅,言语间有一股清新脱俗之感,所以金平断定这女子绝不是山间农家子女,又结合她刚刚的一问,她从先前表现的一无所知,到刚才的若有深意的发问,金平心中已有答案——这女子或许和那位白髯老者有着某种关系,或者她知道那位白髯老者。 蓝英见张孝霆举止斯文,刚刚又见他身负盖世功力,内心暗暗称奇,又见他们面目和善,绝不是江湖莽撞之人。 蓝英笑道“实不相瞒三位,你们要找的那位白髯老者,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金平果然猜的没错,微笑不语。张孝霆和苏晨曦大喜过望,如此峰回路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张孝霆笑道“既然姑娘知道那位白髯老者,那为何又之前隐瞒呢?” 蓝英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但是我能看的出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又道“那位白髯老者不喜打扰,所以一直是轻身简出,不见外人,更没有人进山来打扰,故之前有所隐瞒。” 苏晨曦道“你认得他吗?” 蓝英一笑,没有回答。蓝英道“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都觉这个蓝英怪怪的,只好跟在身后,都在猜测蓝英和那白髯老者的关系。一路上蓝英见张孝霆和苏晨曦窃窃私语,举止言谈亲密,心里已知二人关系,而金平一直跟在后面。 沿着山间小路一路而行,那山路忽上忽下,四人行了半个时辰,只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陡峭的岩壁,高俞数百丈,岩壁之下就是一处宽阔的开阔处,镶嵌于群山之中,数条溪流从中横穿而过,岩壁之下座落着数间草屋,四周一圈翠竹,一股清幽雅致的气息,草屋边一条溪流汩汩而流,从两座竹桥下流过。 蓝英引领三人来到桥上,蓝英道“三位在此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 三人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蓝英一定就是白髯老者的什么人。那蓝英走过小桥,进入草屋中,三人站在桥上,贪看四周风景。 不一会蓝英走了出来,来到三人面前,道“请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蓝英来到草屋之外,忽然听见一声非常熟悉的声音,那是一种“吱吱”的声音,张孝霆一惊,抬头观看,只见小山正躲在草屋顶上,冲自己龇牙咧嘴,好像看见老朋友颇为的开心,纵身一跳,扑到张孝霆的怀里,两只猴手不停的捏捏扯扯,张孝霆的头发和衣襟一片凌乱。 张孝霆也是大笑不止,一阵开心的样子,哈哈大笑。苏晨曦站在一边,笑道“喂,小山,你不认识我啦?” 小山见到苏晨曦,又一跳,进了苏晨曦的怀抱,看到老朋友,甚是兴奋。苏晨曦被它弄的脖子痒痒,“咯咯”笑着。 那小山却是不认识金平,只是奇怪的看了金平一眼。蓝英见这猴子对这二人这么友好,很是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是惊讶,想必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自从这猴子回来后,整日的闷闷不乐,今日却是猴性大发,这让蓝英再次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你刚刚叫她小山?” 苏晨曦笑道“是呀!” 蓝英笑了笑,没有说话。走进草屋,三人也跟着进入了,小山又跳到张孝霆的身上,一直站在张孝霆的肩膀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3章:南梦溪 蓝英引着三人穿过一个对门草屋,又经过一座竹桥,来到后面一排三间相连的草厅,来到门口,蓝英笑道“三位请进!” 张孝霆三人走进草厅,只见草厅宽大,清凉明亮,只见右手靠墙的位置闭目坐着一位老者,一副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三人暗暗吃惊称奇。 只见蓝英走到那看着身边,轻声道“爷爷,他们到了。” 张孝霆三人一听她叫他“爷爷”,心里又是一惊,心里道“果然如此。” 那白髯老者,微睁仙目,看着三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很是平淡。 张孝霆上前拱手抱拳,道“晚辈华山弟子张孝霆前来叨扰,见过老前辈,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身后的金平和苏晨曦也是作揖问候。蓝英则是站在白髯老者身后看着三人,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微笑。 那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见小山站在他肩上,一动不动。白髯老者轻轻点了点头,道“请坐吧!” 张孝霆拱手谢过,走到面前,坐了下来,两人之间放着一张茶几,几上一壶香茶,两个茶杯,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金平和苏晨曦也是平静的站在原地,不知这个白髯老者到底要说些什么? 张孝霆看着白髯老者,只见那白髯老者也在看着自己,始终是面无表情。 只见那老者,伸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香茶放在张孝霆面前,道“我听蓝英说,是你刚刚救了她,是吗?” 张孝霆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老者点点头,道“请用茶吧!” 张孝霆谢过,伸出右手去拿茶杯,手刚放到杯子上,顿觉从茶几上有一股内力向杯子涌来,张孝霆大惊,不及细想,迅速要端起杯子,但是为时已晚,那杯子犹如生根一般,重愈千斤。张孝霆看着白髯老者,也是用上真力,天罗功力灌右臂,虽然杯子重愈千斤,但是张孝霆依然毫不费力的拿了起来,一饮而尽,笑道“好茶。” 金平和蓝英早已心中有数,看出二人刚刚在互相试探,比拼内力。只有苏晨曦一脸懵懂,只感觉二人怪怪的,喝茶不像喝茶,聊天不像聊天。 张孝霆放下茶杯,看着老者。老者又倒了一杯,道“好茶,那就请再引一杯。” 张孝霆有了第一次,心中会意。于是再次伸手端起茶杯,可是还没碰及茶杯,就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张孝霆大惊。用力把住杯子,此时那茶杯感觉直有数千斤的重量,张孝霆心想对方用了比刚刚数倍的功力,张孝霆只好将天罗功用到七成功力,一边抵消对方源源不断的功力,一边端起茶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次显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气定神闲,张孝霆喝完茶,放下杯子,看着老者。 老者也看着他,道“还喝吗?”背后的蓝英看着张孝霆,刚刚虽有些吃力,但是依旧面不改色,再次暗暗吃惊,心道“他真厉害。” 张孝霆看着老者的眼睛,仿佛也是惊叹不已。二人心照不宣,张孝霆顿时有一股豪情涌了上来,道“那就再来一杯。” 那老者又倒了一杯,这次张孝霆没有直接去端杯子,而是用眼睛在观察,他发现老者的左手一直是搭在茶几上,用右手倒的茶。张孝霆心中有数,也将左手搭在茶几上,用右手再次去端杯子。 果然,又是一股大力涌来,张孝霆感觉对方的功力刚猛迅捷,死死的黏住杯子,比刚刚还要刚猛。而自己无论如何就是端不起来。 张孝霆右手放在杯子上,眉头微皱,体内真气迅速流动,一股巨大的真力冲向右手,向杯子导入。将对方的功力抵消,可是对方的功力就像缓缓流淌的小溪,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不但没有被抵消,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张孝霆不禁看向老者,只见老者一副神情惬意的表情,毫不费力一般,露出微微笑意。 张孝霆不禁钦佩不已,但是手上却是丝毫不放松,左手的天罗功也是源源不断的将功力导入茶杯,抵消对方的功力,张孝霆逐渐的将天罗功用到了十层功力。 十层功力的天罗功,还是自己第一次使用,功力到处,茶几开始颤抖,出现了裂痕。 金平和蓝英,心里一阵紧张,都在担心张孝霆,苏晨曦也是目不转睛。 只见张孝霆深呼一口气,一刹那,那老者也是闷哼一声,那茶杯却是一声脆响,爆裂开来,茶水四溅,那茶几除了先前裂了几道缝隙之外,却是完好无损。 张孝霆立马收功端坐,看着老者。那老者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没事一般,张孝霆心里大惊,心道“果然厉害,此人功力胜我数倍。” 张孝霆起身道“晚辈多有得罪,请老前辈见谅。”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数十年来,能让老夫连倒三杯茶的,你是第一个。” 张孝霆有些惶恐的道“前辈谦让了。” 老者微微一笑,看了看张孝霆肩头上的小山,目光中一道奇怪的神情闪过。 老者对着身后的蓝英道“蓝英,你且带两位出去逛逛我这南梦溪的山景,不要怠慢。” 蓝英会意,道“是,爷爷!”那蓝英不禁又看了一眼张孝霆,带着金平和苏晨曦出了草厅,向外走去。 来到外边,苏晨曦拉住金平道“我看这老头怪怪的,不会有什么是吧?” 金平一笑道“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苏晨曦又道“那他们刚刚在干什么?” 金平道“刚才他二人在比试内力。” 苏晨曦一惊道“那谁赢了?” 金平不禁一笑,怕她担心,道“张孝霆赢了。” 苏晨曦一笑,很是开心,道“我就说嘛!”很显然,苏晨曦对张孝霆很有信心。 前面的蓝英听见二人在身后说话,也是不禁莞尔。 三人走后,此时厅内只剩下张孝霆和老者。那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是华山弟子?” 张孝霆道“正是?” 老者点点头,道“你刚才所用的正是天罗功?” 张孝霆又是一惊,这天罗功是师父所创,然 后师父就被奸人所害,逃亡天涯,并没有在武林中展示过,他从何得知? 老者好像看出他的心思,道“你也不必大惊小怪,其实这并不难,华山以剑法著称武林,独步天下,但是在内功上却不是专长,直到聂从云才创出了这门内功。” 张孝霆不禁叹服,道“老前辈认识家师。” 老者摇摇头道“我在这南梦溪快六十年了,很少出去,只是偶尔道听途说而已。”张孝霆看着面前的老者,最多也就是七十岁左右,也就是说他几乎在童年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张孝霆看着老者,又道“老前辈武功如此高强,真让晚辈叹为观止。” 老者露出一丝赞许,笑道“你也让我很惊讶。” 这时小山“吱吱”叫了两声,在张孝霆左右肩头来回翻腾,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可知这猴子的来历?” 张孝霆将小山抱在手里,摇摇头道“晚辈当年在华山阻云峰之下发现了它,一直跟了我八年,但是却是不知道它的来历。” 老者道“那你此来是为何?” 张孝霆道“当日我的朋友遭遇危机,危急关头是这猴子出手相助,这正是让人难以置信。”又道“一来这猴子跟了我八年,心中实在不舍。加上这猴子,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甚是奇怪,晚辈此来就是想请教一番。”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张孝霆道“我朋友说,说这猴子很不一般,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当时我也是一惊,但是又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直到那日得知它救了我的朋友,我才感觉到它的奇怪之处,它有时候一离开就是不知踪影,好像在刻意躲着什么,却没有想到被老前辈带到了终南山来。” 那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呢喃之色,道“你那朋友说的没错,它确实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 张孝霆一惊道“那它是?” 老者看着小山,见小山趴在张孝霆的怀里一动不动,甚是乖觉,心里不禁感叹,道“它的真名见赤瞳猴,世上仅有这一只。” 张孝霆一惊,不觉惊奇的看一看小山,道“赤瞳猴?” 老者点点头,道“但是这只猴子生性多疑,天赋异禀,老夫调训了它二十年,它却依然想方设法离我而去。” 张孝霆从老者这句话里听出了很多疑惑,不禁眉头紧皱。 老者又道“这赤瞳猴,原本也是一只普通的猴子,只不过它后天不知何因出现了异变,变得兽性大发,喜怒无常,急剧攻击性。当老夫发现它时,觉得很是奇怪,就用功力锁住了他的五道六识,它才变得性情正常,但是却也留下了不足之处,就是从那以后就躲避着我,经常刻意的离我而去,自从九年前离我而去之后,老夫就一直在寻找它,却是了无踪迹。” 张孝霆也是一阵无语,心中震惊。老者看着小山又道“直到一个多月前,老夫发现了他的踪迹,才将它带了回来。” 张孝霆又道“那它为何会如此?” 老者叹道“它兽性大发,就连老夫也会忌惮它三分,它会双目赤红,直到发紫,这时他的兽性就会达到临界点,任凭是何人它都会攻击。” 张孝霆眉头微皱,道“那又为何说它生性多疑?难道它也和人一样?” 老者道“自从它出现这奇怪的异变以来,它就再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张孝霆又是大惊,道“难道就连老前辈和蓝姑娘它都不相信?” 老者点点头道“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它的秘密。” 张孝霆一惊,道“什么秘密?”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它离开老夫,离开南梦溪,是想找它的主人。” 张孝霆惊道“主人?这是为何?难道您不是这猴子的主人?” 老者也露出一丝无奈,道“现在不是了?” 张孝霆道“为何?”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现在你是他的主人了。” 张孝霆还是云里雾里,道“前辈,晚辈还是不明白。” 老者道“老夫也是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据老夫看来,它认可了你,或许这其中的原因,也和你俩当初在一起八年有关系。” 张孝霆仔细回想,八年来二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张孝霆道“既然它认可了我,又为何离我而去呢?” 老者笑了笑道“那是因为这猴子感觉到了老夫的气息,它惧怕我,它是在故意躲着我。” 张孝霆看着小山,道“原来如此。”又道“前辈,晚辈此来就是想带它离开这里,希望得到前辈的首肯。” 那看着笑道“它认可了你,你就是它的主人,只要它愿意,随它去吧!” 张孝霆大喜,谢道“多谢老前辈。” 老者点点头,那猴子好像也明白了二人的对话,不禁欢呼雀跃了起来,手舞足蹈, 张孝霆也是开心。 张孝霆与白髯老者坐在厅中一直聊了两个时辰,张孝霆的胸中学识这让老者颇为惊叹,心中不禁有一种赏识。 蓝英和金平还有苏晨曦,游览了一番,对这南梦溪的山景叹为观止。三人回来,已是晌午,蓝英非常快的做了几个菜,都是山间野味,端了上来,厅中弥漫着清香,张孝霆金平和苏晨曦不禁大呼蓝英心灵手巧。蓝英也是会心一笑。 蓝英将一份饭菜端到后面的草屋,给白髯老者送了去。 众人奇怪,蓝英笑道“爷爷多年来一直习惯一人独处,平日里就连我也很少与他一起吃饭。” 众人只好自己吃自己的。不一会蓝英回来,坐在张孝霆对面,三人一边吃,一边夸赞蓝英的手艺,蓝英也是颇为开心,神情羞涩,时不时看向对面的张孝霆,金平看在眼里,心中疑惑。 这蓝英待在山里多年,很少见到男子出入此地,今见张孝霆几人到来,对蓝英来说已经是很热闹了。 但是蓝英却对张孝霆有了一丝倾慕之心,张孝霆的英武与气质都给了蓝英极其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早上自己遇险的时候,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张孝霆从天而降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刹那,那种镇定和气势给了蓝英莫大的安全感,蓝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就算此时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安全感。 可能这也是蓝英的心里作用,因为人一旦到了危机时刻,绝处逢生的时候,哪怕就是出现一丝希望,也会认为那是全部。 可是蓝英心里此时对张孝霆出现的是一种倾慕,所谓倾慕是一种倾心仰慕,是一种深深的敬仰与钦佩,还没有到那种儿女情长的情思。 但是蓝英在之前张孝霆和爷爷暗中比试内力的时候,已经为张孝霆担心起来,为他捏了一把汗。 是的,没错,蓝英正值妙龄,和苏晨曦一样,蓝英开始对张孝霆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蓝英用余光看着张孝霆,张孝霆和苏晨曦却是浑然不觉。 苏晨曦看着蓝英笑道“真没有想到,你会是那老头的孙女。” 张孝霆道“晨曦,你应该叫人家前辈。”苏晨曦也意识到自己言语粗俗了点,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蓝英没说什么,笑了笑,道“我一直和爷爷隐居在此,很少出去。” 苏晨曦又道“山景虽美,可是住在这里时间长了不闷吗?” 蓝英性格温顺,天性纯然,看着苏晨曦一脸的疑问,道“正因为时间长了也就不闷了。” 金平笑道“这里四面环山,溪流纵横如织,真是隐居的好地方。” 张孝霆也道“是呀!这里真安静,除了溪流的汩汩之声,一点噪杂都没有。” 苏晨曦看着蓝英道“那你岂不是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蓝英看着苏晨曦露出一丝好奇,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说起玩,苏晨曦那就滔滔不绝了,只见她给蓝英仔细的介绍着外面的繁华与热闹。蓝英也是听得入了神,放下碗筷,静静的听苏晨曦侃侃而谈。蓝英也是一脸的新奇,又是还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张孝霆和金平却是相视一笑,吃饱了放下碗筷,走出草厅,来到竹桥之上。 张孝霆向金平说了和那老者谈话内容,金平也是大惊不已,道“我看这老者的武功高的不可思议,而武林中对此人却是一无所知,真让人捉摸不透。” 张孝霆道“你也看出来了?” 金平笑道“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又道“你真的打算带着小山离开这里?”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老前辈也说了,如今我只能带着小山离开这里,这也是我来的目的之一。”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听你这意思,你还有其他目的?” 张孝霆道“嗯,我还想再打听一下关于我大师兄的事情,或许这老前辈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金平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孝霆道“找个机会我直接请教,只能这样了。” 金平没有说话,叹口气,金平知道张孝霆一心只想救回自己的大师兄,为此他顶着巨大的压力。 这时小山跑了过来,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金平向它打招呼,它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甚至还像金平抛了白眼,让金平甚为尴尬与为难,也让张孝霆哭笑不得。 南梦溪的夜空,是那么的深邃,是一种墨蓝的颜色,星星点点,在溪水中模糊起来,静静流淌。此时金平在房中休息。 苏晨曦带着小山还在不远处的溪边玩,张孝霆一个人站在桥上,看着苏晨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蓝英走了过来,倩影曼妙,头上一朵粉红山花,更使她增添了一层自然的美,此时威风轻拂,将香肩一缕头发打到嘴边,又增添了一丝凄婉之色。蓝英的脸上始终一副柔和恬静的笑容,那么的温润和宁静。 张孝霆见蓝英走了过来,先是一怔,然后笑道“蓝姑娘,还没休息?” 蓝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苏晨曦,笑道“你二人不也没休息吗?” 张孝霆一阵尴尬,又道“蓝姑娘,我有一事不明。” 蓝英笑道道“请讲。” 张孝霆道“你是老前辈的孙女,那你的爹娘呢?” 蓝英顿时一阵紧张起来,然后却是露出一丝凄婉之色,道“我没有爹娘,小时候我是被爷爷捡回来的,一直都是爷爷照顾我,保护我。” 张孝霆也是一怔,心里不禁叹道“又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人儿。”又道“那老前辈,没告诉你为什么把你捡回来吗?” 蓝英摇摇头道“我记得,在我十岁的时候,爷爷就和我说过这件事,只是没说原因,我也问过,可是爷爷就是不说,可能他是怕我伤心吧!” 张孝霆一阵沉默,蓝英也是低头不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来,将蓝英头上的山花吹落,蓝英一惊,那山花落入溪中。张孝霆见状,一个纵身,犹如清风掠影,从溪面上轻拂而过,半空中张孝霆伸手在水面上一抄,溅起一丝水花,又一个凌空踏虚,翻身而起,稳稳落在竹桥上,手中拿着那朵山花。 蓝英接过山花,复又重新戴到头上,那山花上溪水晶莹,泛着点点星光,更加映衬着蓝英的自然美。 蓝英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脸色微红。张孝霆见此,也是一副尴尬神情,一时不知所措。 蓝英含羞,转身离开,下了竹桥,向草厅而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4章:禁传邪功 第二天,金平起了个早,刚出草屋,就看见蓝英在提水,消瘦的身躯提着水桶,走在溪边,摇摇晃晃。蓝英提着水桶,来到厨房门口,将水倒入水缸内,气喘吁吁,蓝英抬起袖口,擦拭额头上汗水。 金平走过去,笑道:“蓝姑娘,我来帮你。” 蓝英略显不好意思,笑道:“不用了。” 金平坚持,笑道:“还是我来吧!你歇一会。” 说完,从蓝英手里接过水桶,又从墙边拿了一个水桶,一手一个,看了一眼蓝英,笑了一下,向溪边走去。 来回几趟,那水缸一会就满了,金平气不喘,脸不红,将水桶放下墙根,看着蓝英,笑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蓝英笑道:“谢谢你了,没有了。” 金平本就是个勤快之人,在华山之时就是带领其他弟子,给菜地浇水,在伙房砍柴挑水,对这些事已是驾轻就熟。 金平看着蓝英笑道:“不要客气,我有的是力气。” 蓝英更加的不好意思,笑道:“真的没有了。” 金平知道她不好意思,也就不问了。金平见墙根处的干柴不多了,笑道:“我再帮你砍点干柴。”说着,拿起地上的砍柴刀,转身而去。 蓝英阻拦不住,更加的过意不去,转身进了厨房,取了水袋,灌满水,跑过去叫道:“金大哥。” 金平转身看着蓝英,道:“怎么了?” 蓝英将水袋交给金平道:“这个给你。” 金平接过水袋,笑了笑,道:“谢谢。” 蓝英笑道:“是我感谢你才对。” 金平看着蓝英清秀可人的面庞,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神情有些不自然。 这时张孝霆和苏晨曦走出各自的草屋,正好看见二人在溪边说话。 苏晨曦笑道:“书呆子,你看那俩人。” 张孝霆道:“嗯,我看到了,怎么了?” 苏晨曦笑道:“金师兄这么殷勤,又是提水又是砍柴的。” 张孝霆笑道:“你看见了?” 苏晨曦笑道:“当然啦!这俩人怪怪的。”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什么怪怪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苏晨曦道:“你读书读傻了,这你都看不出来?” 张孝霆道:“什么意思?” 苏晨曦笑道:“我觉得这金师兄是不是有点喜欢蓝姑娘。” 张孝霆笑道:“别乱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一副无奈的道:“你的眼睛是溪边的鹅卵石做的,当然看不出来了。” 二人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调侃,甚是亲密。 金平去山中打柴,蓝英正好过了竹桥,向这边走来,见张孝霆和苏晨曦微笑的看着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色一红,进了草屋。 这时小山跑了过来,拉着张孝霆要走,张孝霆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山嘴里“吱吱”的两声,一个劲的拉扯张孝霆,无奈,张孝霆只好跟着它向后走去,苏晨曦也好奇的跟着去了。 小山一直拉着张孝霆来到昨天的草厅。只见白髯老者正坐在昨天的位置,小山一看到白髯老者,一副不情愿爱搭不理的滑稽神情,一下子跳到张孝霆的肩上,背对着白髯老者。 白髯老者见张孝霆来了,道:“你跟老夫去个地方。”说着起身向后面走去。 张孝霆心中犯疑,只好跟着,苏晨曦也跟在身后。三人来到后面山下,正是那处岩壁之下。 昨日站在远处观看这岩壁,壮观无比。今日站在跟前,更加的让人叹为观止,那岩壁光滑如镜,如同用刀切开的一般,苏晨曦抬头仰望,不禁感叹道:“这么高,这么光滑,这是自然形成的吗?” 白髯点点头道:“这岩壁坚如金刚,立在此处也有数千年了。” 苏晨曦感叹道:“真是鬼斧神工啊!” 白髯老者没有说话,看着张孝霆道:“昨日你让老夫领教了你的内力,今日就让老夫看看你的脚力如何?” 张孝霆笑道:“老前辈是要与我比试轻功?” 老者笑道:“看谁先到岩壁上方。” 张孝霆看着岩壁,心道:“这岩壁无比光滑,丝毫没有着力点,要想借力实在是困难。”又想道:“我借不了力,他也肯定借不了力。” 苏晨曦有些惊讶!悄悄的道:“书呆子,这怎么上去呀?” 张孝霆摇摇头,也感觉头疼。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道:“有困难吗?”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好,我试试看吧!” 白髯看着笑道:“那就开始啦!” 小山见二人要比试,从张孝霆的肩头跳到苏晨曦怀里,睁大猴眼看着二人。 张孝霆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真力都凝聚到腿上,蓄势待发。那老者却是不动声色,斜眼看了看张孝霆,丝毫没有压力。 忽然之间老者先行一步,只见他纵身一跃而起,脚下的岩石竟然留下深深的脚印。张孝霆也是纵身一跃,立马追的上去,二人并驾齐驱,两个身影在空中,迅速的向岩壁冲了过去。 那白髯老者神色镇定,冲着张孝霆微微一笑,只见他快要到岩壁,忽然两只宽大的衣袖,重重一挥,向光华的岩壁扫去,借着那岩壁反弹回来的力道,白髯老者清啸一声,向岩壁顶端直冲而上。 张孝霆人在半空,大惊,心道:“果然厉害。” 张孝霆一咬牙,伸手抓向岩壁,那岩壁果然滑溜。急中生智,解下腰带,也照着老者的方法,将腰带击向岩壁,利用反弹回来的力道,一个借力,再一个乘云,又一个踏虚,如此反复,此时张孝霆犹如回到了当初的阻云峰,腰带持续的击打岩壁,发出“啪啪”声响。 白髯老者一回头,只见张孝霆尾随其后,已经追了上来,心中不觉“咦”了一声,叹道:“好小子。” 那 老者见张孝霆追了上来,也是持续大力,两只宽大衣袖连续借力,也发出沉闷的“轰轰”之声,带动身体,向上猛冲,又拉开了距离。 张孝霆见老者拉开距离,心道:“他用两手借力,我用一手借力,如何赢他?”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急,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将腰带断成两截,一手一个,缠绕在手上,双手紧握成拳,大喝一声,双拳击向岩壁,发出“哄”的巨响,利用摩擦力,将反弹回来的力道凝聚在双手,省去了许多缓冲力道,双腿又一个踏虚,跟着身形极速旋转,半空中犹如一个陀螺,再次向上猛冲。 站在岩壁之下的苏晨曦抬头仰望,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紧张的攥紧粉拳,贴在胸口,眉头微皱。见张孝霆渐渐追了上去,紧张乱跳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舒缓。 那白髯老者见张孝霆再次追了上来,又是一惊,心道:“好强的气势。” 张孝霆此时距离老者不到一个身位,眼看就要追上,冲天一啸,速度极快,继续的击打岩壁,不断的利用反弹回来的力道,使自己不断的拉进与老者的距离。 白髯老者回头一看,心中惊道:“好小子,竟然想出这种手法。” 原来二人都是借力,老者用衣袖,而张孝霆用腰带,但是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无论是用腰带还是用衣袖,都会造成大量的力道流失,其中很大一部分力道都被衣袖或者腰带给缓冲掉了,直接借到身体的力道也会大打折扣。 张孝霆急中生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腰带缠在手上,直接用双拳击打岩壁,这样反弹回来的力道就会全部直接的传回到体内,这样就事半功倍了。 那老者正心里感到惊叹,此时张孝霆已经追了上来,二人再次并驾齐驱。 岩壁之下的苏晨曦露出了笑容,高兴的喊到:“书呆子,加油呀!” 这时蓝英走了过来,看着远处岩壁之上的两个速度极快的身影,惊叹的道:“再这样下去,爷爷会输的。” 苏晨曦回头,看着蓝英笑道:“我对书呆子也有信心。” 蓝英看着苏晨曦,疑惑的道:“书书呆子?” 苏晨曦俏脸一红,笑道:“是呀!我都叫他书呆子。” 蓝英见苏晨曦一脸的阳光与开心,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看着远处岩壁之上的张孝霆,蓝英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心里却在默默的也为他加油。 苏晨曦见蓝英表情怪怪的,笑道:“你怎么了?” 蓝英一惊,笑道:“没什么。” 二人看着岩壁之上的激烈追逐,苏晨曦一会紧张,一会放松,一会大喊“加油”,神态跃然脸上。 白髯老者与张孝霆并驾齐驱,眼看就要到了关键时刻,最后冲刺了,只见张孝霆,看准时机,力灌双臂,大叫一声,一股大力击向岩壁,带动身体,身体高速旋转,仿佛整个岩壁都在颤动,向岩壁的顶峰冲去。那白髯老者,最后一击,索性也将宽大的衣袖缠在手上,奋力一掌,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带动身体,冲向岩壁的顶峰。 二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顶峰,但是细看之下,还是白髯老者先落的地。 下面的苏晨曦和蓝英二人,见二人上了顶峰,几乎是同时抵达,更看不清楚谁赢谁输。 苏晨曦看着蓝英,道:“他们俩谁赢了?” 蓝英摇头道:“我也没看清楚。” 苏晨曦道:“这岩壁从哪里可以上去呀?” 蓝英道:“这岩壁没有路可以上去,爷爷也很少上去。” 苏晨曦有些失望,蓝英看着苏晨曦,笑道:“他们在上面,我们站在下面也没用,不如我带你去捉鱼,中午我们吃鱼如何?” 苏晨曦一听,大喜,道:“这里还有鱼呀!” 蓝英道:“当然了,走吧!”一听到捉鱼,苏晨曦顿时精神头十足。 小山一听要去捉鱼,也是“吱吱”的叫了一声,也很兴奋,从苏晨曦肩上跳了下来,向前跑去,好像带路一般。 岩壁顶峰。张孝霆看着白髯老者,笑道:“老前辈武功盖世,晚辈输的心服口服。” 老者看着张孝霆,露出赞许的神色道:“华山的凌云步,果然厉害。” 张孝霆惭愧道:“还是老前辈技高一筹。” 老者看着张孝霆,若有深意的道:“你此来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吧?”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真是火眼金睛,晚辈此来确实是有个问题想请教。” 老者嘴角一笑,道:“这也是老夫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张孝霆一怔道:“莫非老前辈知道我心中疑问?” 老者看着他,摇摇头,道:“你不说,老夫就算知道又如何?” 张孝霆叹口气,道:“那晚辈就请教了。” 老者不说话,看着他,好像在等他说出疑问。张孝霆道:“老前辈可知道什么叫七煞降世,浮屠不灭?” 老者眉头一皱,表情凝重,神色又有些古怪。张孝霆看着老者,又道:“还有人间炼狱,沉沦阿鼻。”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张孝霆看着远处,一会,收回目光,看着老者道:“我的大师兄,杨青峰。”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看来你这位大师兄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 张孝霆道:“老前辈说的没错,这也是晚辈想要搞清楚的地方。” 老者道:“这两句话还有谁知道?” 张孝霆摇摇头,道:“没有了。”又道:“如果老前辈知道,还请老前辈告诉我。”期待的眼神看着老者。 老者若有所思的道:“对这两句话老夫也不甚了解,但是老夫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这位大师兄已经入了魔道,已经积重难返了。” 张孝霆惊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者摇摇头,眼神中现出一丝悲悯,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凌度上人的?” 张孝霆点点头,道:“晚辈见过此人,还和他交过手,此人武功不在晚辈之下。” 老者看着张孝霆又:“你可知他是 何人?” 张孝霆一惊,意识到这个凌度上人果然有些不简单。摇摇头道:“晚辈只知此人隐居昆仑山,武功极高,江湖上更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他的晚辈不知!”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位凌度上人,老夫早年也见过一面,当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苦修者。” 张孝霆心中疑惑,忽然想起当日苏晨曦讲起西域关于教宗与修行的事情,好像提到过这事。 张孝霆老者看着道:“老前辈,我大师兄与这凌度上人又有何关系?” 老者摇摇头,道:“他两人之间的关系,老夫一概不知,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两句话,使老夫不得不将他两人联系起来。” 张孝霆一惊,道:“这是为何?” 老者没有回答,看着张孝霆,道:“你肯定还知道些什么?都说与老夫知道。” 于是张孝霆就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大师兄与凌度上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老者面色凝重,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还请老前辈指点。”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么说来,你大师兄一定是练了不该练的武功,而且是一种邪功。” 张孝霆道:“正是,那老前辈又是如何得知,我大师兄练的是邪功?” 老者道:“老夫之前提到的那个凌度上人,在他手上有六本西域禁传邪功。” 张孝霆大惊道:“禁传邪功?这是什么样的功夫?”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道:“相传这六本邪功,乃是五百多年前西藏赞普朗达玛灭佛时期,一个叫格朗达的僧人逃跑时,无意中从地宫中发现的,于是格朗达就带着这六本经书,四处逃亡,他逃到了昆仑山,等他安定下来以后,才发现这六本经书,乃是武功秘籍,于是他就在昆仑山中练了经书中的武功,直到自己魔性大发时,才知道这是邪功,不过此时格朗达已经走火入魔,为了自己不坠入魔道,最后一刻,他选择了自杀。” 张孝霆大惊,道:“自杀?” 老者点点头,神色有些悲戗道:“临死前,他对他的弟子交代,将这六本经书永远藏在昆仑山,并且立下禁言,让他的弟子们永远守护这六本经书,不准练习上面的武功。”老者叹口气,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惋惜。 张孝霆道:“这么说来,凌度上人,就是他们的传人与经书的守护者。” 老者点点头,道:“这六本经书从那以后,也就再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练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孝霆不解的道:“这六本经书这么邪恶,为什么不将它毁掉?” 老者摇摇头,道:“不是不能毁掉,而是无法毁掉。” 张孝霆大惊,道:“这又是为何?” 老者道:“经书里面除了记载了邪功以外,还记载了藏传佛教的经典,自从朗达玛赞普施行灭佛以后,藏传佛教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当时所有的寺庙c经书c佛像还有僧人都遭到了破坏与杀戮,为了保护经书典籍不被彻底毁掉,许多僧人将经文刻在身上逃亡,所以这六本经书才显得弥足珍贵,这也是格朗达和他的弟子没有将他毁掉的原因。” 张孝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沉默了许久,脑海里浮现出五百多年前的那场悲惨杀戮与破坏,仿佛就在眼前。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之前说的那两句话就是出自六本经书里面的两本。” 张孝霆大惊,浑身发抖,脸色发青,道:“两本?也就是说我大师兄练了其中的两种邪功?” 老者默然的点点头,又道:“据传,这六本经书分别是《阿罗那》《萨悲经》《桑耶经》《七绝传经》《七煞浮屠》还有《阿鼻耶》” 张孝霆开始有些惊慌起来,道:“如此说来,我大师兄练的是最后两本。”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说的没错。这六本经书记载着六个传说中的地狱使者,他们代表死亡与邪恶,也预示着不死不灭,不生不灭。”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这些,老前辈又是如何知道的?” 老者幽幽的看着远处的山谷,道:“因为老夫多年前曾经游历过西域和藏地,那时候老夫和你一样,年轻富有朝气,精力充沛,听到了和看到了许多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 张孝霆无暇去想这些,又道:“老前辈,那我大师兄真的就无救了吗?” 老者幽幽的道:“这就要看他了造化了,不过他的体内充斥着仇恨与怨气,那经书最大的害处就在于它会侵蚀人的心智和腐蚀人的灵魂,最终把一个人变成一个魔。”说完,老者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张孝霆想要得到答案,又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者见张孝霆此时情绪低落,深思黯然,道:“想要阻止他就得先找到他。” 张孝霆抬头道:“就算找到他,我也无能为力。” 老者看着张孝霆,一笑道:“年轻人,情绪不要这么低落,对自己要有信心。” 张孝霆道:“如今最大的难处就是不知道信心从哪里来。” 老者似乎再鼓励他,呵呵笑道:“你首先要相信自己,要不然你就放弃,不过老夫看你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 张孝霆强打精神,也笑笑道:“多谢老前辈提点。”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老者道:“咱们下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张孝霆,纵身一跃,跳下岩壁。 张孝霆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眼睛里散发一股忧郁之气。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5章:金平的告白 苏晨曦和蓝英还有小山在谷口的溪边果然捉到了好多鱼,提着篮子兴高采烈的往回走,那小山也得意洋洋的手里拎着一条自己捉的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惹得二人哈哈大笑。 蓝英笑道:“它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苏晨曦疑惑道:“为什么?” 蓝英道:“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这些年在外面习惯了吧!” 苏晨曦回想起,它和书呆子在那阻云峰上待了八年,道:“它一直都是这样吗?” 蓝英道:“也不是,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爷爷就将它从外面带了回来,那时候它还小,爷爷就经常和它在一起,也不知道爷爷和它在干什么?” 苏晨曦没有说话,看着跑在前面的小山。 这时,金平肩上扛着一大摞的干柴,热汗淋漓的走了过来,看见苏晨曦和蓝英,笑道:“你们干什么?” 苏晨曦兴奋的提着篮子跑过去,道:“你看,我和蓝英捉了这么多鱼,咱们中午又有口福了。” 金平也笑道:“嗯,正好再尝尝蓝姑娘的手艺。”金平看着蓝英,微微一笑。 蓝英则是羞涩的微笑不语。金平扛着干柴竖在墙边,蓝英走过来,端来一碗水,道:“金大哥,喝碗水吧!” 金平微笑着接过,一口气喝完。苏晨曦站在不远处偷看,心里“呵呵”的笑着,心道:“果然如此,这两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金平也是十分开心,累了半天,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件衣服。 这边苏晨曦和蓝英在溪边清洗杀好的鱼和其他蔬菜,苏晨曦扭过头,冲着蓝英微微一笑道:“蓝英,你觉得金师兄怎么样?” 蓝英一笑,不假思索的道:“金大哥人很好呀!一脸和善,乐于助人。” 苏晨曦笑着没有说话。蓝英觉得奇怪,道:“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苏晨曦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蓝英是个机敏之人,眉头一皱,大眼珠子一转,心道:“莫不是她以为我喜欢金大哥?”蓝英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中午的饭菜果然丰盛,有竹笋,有山上的野菜瓜果,有蘑菇,最重要的是一大盆新鲜的鱼,张孝霆和金平狼吞虎咽,不住的点头夸赞,两人的吃相惹得蓝英和苏晨曦捂嘴窃笑。 蓝英见张孝霆的腰带断裂了,留意在心,回到房间后,从自己柜子里,取出几尺布,照着腰带的样式小心翼翼的缝着,一直缝到晚间。 张孝霆和苏晨曦和白髯老者在后山说这话,聊些武林之事。 老者道:“你明日与老夫一同去一个地方。” 张孝霆不解道:“去哪里?” 老者摇摇头,道:“明日你随老夫去了就知道了。” 张孝霆记在心里,老者不说,他也不好相问。于是和苏晨曦回来,苏晨曦道:“你发现没有,这老头总是神秘兮兮的,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哪里怪怪的?” 苏晨曦摇摇头,撇撇嘴,道:“说不上来,不过我敢断定,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张孝霆道:“既然是秘密,咱们最好不知道为好。” 苏晨曦笑道:“万一对你有用呢?” 张孝霆笑道:“你呀!就爱猜测,就算有秘密,人家老前辈不说,你能问吗?” 苏晨曦脖子一歪,道:“说的也是。”看着张孝霆正色道:“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张孝霆道:“老前辈刚刚说明日要去个地方,不知要去哪里,先等等再说,说不定真像你说的那样,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 苏晨曦一拳打在张孝霆的胸口,笑道:“好你个书呆子,现在才知道我刚才说的对了?”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有你这个小精灵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 苏晨曦羞涩粉脸,白了一眼张孝霆,道:“就你嘴滑。” 二人正在打情骂俏间,只见金平大晚上的,不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向这边走来。 张孝霆看见,刚要上前,苏晨曦感觉奇怪,一把将他拉到暗处,轻声道:“看看再说!” 张孝霆不知苏晨曦要干什么,只好躲到暗处,看着金平走来,金平径直向蓝英的房间走去,暗处的二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张孝霆小声道:“金师兄去蓝姑娘房间干什么?” 苏晨曦微微一笑,道:“别说话,再看看。” 只见,金平站在蓝英的门外,此时蓝英的房间灯火阑珊,一个曼妙的倩影倒映在窗户上,有一股委婉的美。 金平看起来有些紧张,只见他站在门口,轻舒一口气,一只手拿着什么东西,背在身后,一只手举起刚准备敲门,只听屋内蓝英道:“谁呀?” 金平顿时一阵紧张,到嘴的话竟然说不出来,杵在门口支支吾吾,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蓝英轻轻开了门,见是金平,只见他一脸的惊慌,一脸的尴尬,还有一丝害羞,脸色微红。 蓝英看着金平奇怪的表情,微微一笑,道:“金大哥,有事吗?” 金平看着蓝英,又是一阵支支吾吾的。暗处偷看的张孝霆和苏晨曦二人也是暗笑,张孝霆笑道:“我明白了,金师兄这是看上人家了。” 苏晨曦笑道:“我今日早上和你说的,你还不相信呢!” 张孝霆笑嘻嘻的道:“我一直以为金师兄为人含蓄,没想到他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苏晨曦笑道:“难怪他今早又是挑水又是砍柴的。” 二人正窃窃私语间。那金平依旧站在门口跟个木头一样,欲言又止,支支吾吾。 蓝英看着金平,笑道:“金大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呀?” 金平好容易憋出一句话,笑道:“我我送你一样东西。” 蓝英笑道:“什么东西呀?” 只见金平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来,还是用手帕包着的。 暗处的两人,看着金平手上的东西,心里也在猜测,张孝霆笑道:“那是什么呀?”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只见金平将手帕剥开,现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来,淡红色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格外艳丽。 暗处的二人,不禁一声感叹,张孝霆笑道:“金师兄真浪漫,竟然送蓝姑娘一朵如此漂亮的花,也不知道从哪里采摘的。” 苏晨曦的眼睛早就被那花朵吸引了,直勾勾的盯着那花朵,道:“好漂亮哦!” 二人正在惊叹。蓝英也是一阵惊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又惊喜又意外,金平看着蓝英如此表情,笑得更加灿烂。 金平看着蓝英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今天早上去砍柴,见这朵花甚是好看,就将它摘了回来,也不知道这朵花叫什么名字。” 蓝英看着花,又看了看金平,惊叹的道:“这花名叫雪兰,是终南山独有的花种,它只长在阳光充足,露水充沛的悬崖峭壁之间。”说到这里,蓝英忽然抬头看着金平,惊道:“金大哥你。” 金平嘿嘿一笑,道:“哦,没事。” 蓝英看着金平道:“金大哥,这么危险,你。” 金平摇摇头,看着蓝英,道:“没事,真的没事。” 蓝英低着头,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忽然想起,中午苏晨曦在溪边问得那句话,蓝英此时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心道:“莫非金大哥对我。” 此时蓝英显得更加不知所措,欲要伸手接过雪兰,可是又停在半途。 金平见此,看着蓝英有些矛盾的表情,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蓝英抬头,摇头道:“不是的,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金平笑道:“就是一朵花,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说着将花放在蓝英的手上,看着蓝英又笑了笑,又道:“蓝姑娘,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带着一股期待的神色走了。 蓝英刚欲再说些什么,面对金平远去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手中的雪兰,蓝英心里一阵感慨,这雪兰极其难以采摘,弄不好就会粉身碎骨。 所以蓝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一阵莫名的感慨,在蓝英心里,是把金平当成哥哥的,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爹娘,更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都是爷爷照顾她。金平外表和蔼亲切,正是蓝英心中哥哥的样子。 一时被矛盾与惆怅充斥着的蓝英,坐在竹床上,默默的沉思着,看着床头那条还没有缝完的腰带,又看看手中的雪兰,心里有些凌乱起来。 蓝英在心里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心里又道:“蓝英呀蓝英!你喜欢的是张孝霆,怎么会收金大哥的东西呢?”蓝英脑海顿时又冒出了苏晨曦灿烂的微笑,心里又道:“即使你喜欢张孝霆,可是苏姑娘才是人家的挚爱,蓝英呀蓝英!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这样夺人所爱呢?” 蓝英内心矛盾的拷问着自己,不禁有股鄙视自己的感觉。可是忽然张孝霆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危难关头从未有过的依靠与安全感,那一刻仿佛一下子定格在了蓝英的心中,无法抹去。 蓝英一个人坐在房中,想一阵,叹气一阵,惆怅默然。 躲在暗处的张孝霆和苏晨曦见金平走了,又嘀咕了几句,也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张孝霆想着刚刚看到的,心里一阵嘻笑。刚要睡下,只见小山从窗外跳了进来,爬到自己身上。张孝霆看着小山道:“你这家伙,当初说走就走,一个招呼都不打,太不够朋友了。”张孝霆面露怒意。 谁知那小山,却是一副很委屈的模样,不断的指手画脚,龇牙咧嘴,“吱吱”的叫着,又蹦又跳,仿佛在说:“那老头要抓我回去,我不想跟他走,谁知又遇到你朋友遇险,我只好出手相助,还受了伤,被老头给抓了回来,你也怪我?你才不够朋友。”那小山一阵指手画脚,激动处又蹦又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那张孝霆毕竟与它相处了八年,小山的肢体语言张孝霆还是明白的。见小山一副气吁吁的可爱模样,张孝霆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似在安慰,又似在表达对它的担忧。 小山伸出手,在张孝霆的胸口一画,随即倒在一边,睡去了。张孝霆知道它刚刚的手势,那是代表小山原谅他了,张孝霆看着睡倒的小山,嘴角一笑,摇了摇头,在它身边也躺了下来。 此时蓝英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听见有人敲门,于是起身道:“谁呀!” 外面传来苏晨曦的声音,道:“是我。” 蓝英听到是苏晨曦的声音,于是开了门,只见苏晨曦一脸笑意,怀里抱着个枕头。 苏晨曦笑嘻嘻的走进屋,笑道:“一个人睡不着,今晚我跟你睡。” 蓝英也笑道:“正好我也睡不着,不如你我二人说说话吧!” 苏晨曦笑道:“好的呀!”苏晨曦仿佛看出了蓝英的心思,心中有数,只是不说。 二人躺在床上,苏晨曦有意的道:“你为什么睡不着?” 蓝英大眼睛看着房梁,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苏晨曦侧着身,看着蓝英,笑道:“是不是有心事呀?跟我说说。” 蓝英看着苏晨曦,脸色一红,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苏晨曦一笑,道:“我就是猜的,但凡睡不着觉,要么是开心的事情,要么就是糟心的事情,你属于哪一种?” 蓝英笑道:“看来你还挺会琢磨人心思的。” 苏晨曦一笑道:“当然了,人与人交流一定要真诚,同时呢你也要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样才能彼此了解。”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难道山外面的人都是这样吗?” 苏晨曦想了想,道:“山外面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我身边都是好人。” 蓝英想起昨日苏晨曦提到的山外面的世界,不禁更加的向往起来,道:“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晨曦顿时来了精神,道:“好呀!好呀!这次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蓝英又有点沮丧的道:“可是爷爷不让我出去。”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蓝英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道:“爷爷说,外面很乱,还是山里好。” 苏晨曦一急,坐了起来,道:“你爷爷骗你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保证你出去一次就不想回来了。” 蓝英一笑,道:“真的吗?” 苏晨曦信誓旦旦的道:“那当然,包你大吃一惊。” 二人在床上讨论着外面的世界,蓝英一脸的向往神情,苏晨曦也是尽己所能,将自己见过的所有好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蓝英不禁心里开始憧憬起来,心里不禁感叹道:“真想出去看看。” 苏晨曦有点沮丧道:“只可惜,你爷爷不让你出去。” 蓝英忽然又想到了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你和他一直都是在一起吗?” 苏晨曦看着蓝英,道:“你是说书呆子吗?” 蓝英一笑,道:“是呀!我看你们挺亲密的。” 苏晨曦脸上顿时洋溢着喜悦的神情,道:“我和那书呆子,老早就认识了。”于是就将和张孝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和趣事,如同竹筒倒绿豆般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蓝英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苏晨曦见蓝英一阵沉默,道:“你怎么了?” 蓝英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很般配。” 苏晨曦看着蓝英,笑道:“真的吗?我也是这么觉得。”蓝英见苏晨曦如此直爽活泼,不禁心里对自己的痴心更加的迷茫与自责。此时的蓝英只能默默的将那个身影放在心里,只能让自己知道。 没过一会,苏晨曦就睡着了,蓝英看着苏晨曦,嘴角一笑,将她被子盖好。 睁着大眼睛,依然没有一丝睡意,又看了看窗台边桌上的雪兰,蓝英心里又一阵叹息。 第二天,金平依旧在挑水砍柴,张孝霆走过来,笑道:“金师兄,你在华山的老本行就是放不下呀!” 金平一笑,略显尴尬,道:“闲不住,再说蓝姑娘一个人,我想帮帮她。” 张孝霆一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笑眯眯的道:“金师兄,咱兄弟俩就别藏着掖着了,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金平一惊,随即就是一阵不好意思,笑着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张孝霆一笑道:“说呀!害什么臊呀?” 金平笑着点点头,道:“嗯。” 张孝霆不禁哈哈,笑道:“我看行,这蓝姑娘不但长的没的说,还有那么好的厨房手艺。”笑了笑又神秘兮兮的道:“金师兄,昨晚给人家送什么东西了?老实交代?” 金平看着张孝霆,大惊,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张孝霆一个劲的摇摇头,看着金平笑道:“还要我跟踪你吗?就你昨晚那紧张的样子,拿跟棍子砸你一下,你都不一定回头。” 金平笑嘻嘻的道:“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知道蓝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孝霆故意装作不知的,笑道:“你到底送的是什么东西?” 金平一笑道:“是一朵花。” 张孝霆笑道:“那就好办了,蓝姑娘一看就是聪明机敏之人,她肯定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金平不禁感到一丝紧张,道:“那那我怎么办?” 张孝霆想了想,道:“只有等,等她给你回话。” 金平原本是个敢作敢当,仗义之人。但是这个时候竟然彻底没了主心骨,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全,道:“那那她要是不回话怎么办啊?” 张孝霆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禁也是眉头一皱道:“那你还得等?” 金平看着张孝霆,又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咱们也老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吧?” 张孝霆挠挠头,也是一阵不知所措,就在二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只见苏晨曦走了过来,张孝霆灵光一闪,道:“有了。” 金平道:“什么有了。” 张孝霆笑道:“晨曦点子多,她一定有办法。” 金平大惊,道:“她她也知道了?” 张孝霆笑道:“昨晚我们都看见了。”金平又一阵紧张。 正说话间,苏晨曦走过来,道:“你二位在这干什么呢?” 苏晨曦见金平一脸的不自然,又见书呆子笑眯眯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笑道:“你们在聊蓝姑娘?” 金平害臊的低着头不说话,张孝霆点点头笑道:“现在金师兄想知道蓝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不敢直接当面问。” 苏晨曦一乐,笑道:“哦!”故意把声音拖的很长,看着金平,只见金平却是一副紧张的神情。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晨曦,你有没有办法?” 苏晨曦一笑道:“这个好办,我今晚去蓝姑娘的房间去问问她。” 金平头一抬,道:“当面直接问吗?” 苏晨曦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说着眉头一扬,转身走了。走到桥上,又回头道:“金师兄,厨房没柴火了。” 金平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砍柴,于是看了一眼张孝霆,转身走了。 张孝霆也是心里一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6章:石头与宝剑 午饭间,四人坐在一起,气氛一下子比前两天要沉闷一点,空气中充满尴尬,寂静无声。 只有小山正抱着一盘鸡腿,站在一边,“吭嗤吭嗤”的吃着。 蓝英坐在金平的对面,小口慢嚼的吃着饭,金平则是的低着头刨饭,恨不得将头埋到碗里去,连额头眉毛上都是饭粒。 张孝霆则是若无其事的狼吞虎咽,不时的眼珠子乱转,观察一下周边情况。 苏晨曦端着碗,看着金平的吃相,想笑也笑不出来,一口饭嚼了半天就是咽不下去,只好硬憋着。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苏晨曦和蓝英收拾了碗筷,去溪边洗碗去了。四人就像经历一场危机一样,人人深呼一口气,顿时一阵放松。 金平一阵紧张,道“刚刚是不是很尴尬呀?” 张孝霆抬手将他额头和眉毛上的饭粒取下来,叹口气,笑道“确实是挺尴尬的,尤其你那吃相,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金平见张孝霆调侃自己,道“你不也一样,狼吞虎咽的。” 张孝霆笑道“我最起码没把饭粒吃到额头眉毛上去。” 金平一想,似乎也觉得刚刚有些冒失与失礼,道“那怎么办?” 张孝霆道“什么怎么办?晨曦不是说了嘛!今晚她向蓝姑娘探探口风。” 这时,小山又像昨天一样跑过来,拉着张孝霆就向后面走去,张孝霆会意,只好跟着小山,金平也跟着去了。 张孝霆金平二人来到草厅,见老者正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点点头,道“跟我来。” 二人跟着老者来到一个去处,只见前面一条溪流,溪流的上方就是一个半山腰,地面光华平整,只见山腰处有一个宽大的山洞。 二人跟着老者来到山洞边,只见那山洞边立一堵硕大无比的大青石,那大青石足足有一丈多高,表面圆滑,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但是张孝霆发现,这大青石呈清紫色,和周边的山石色差甚远,显得格格不入。 张孝霆好奇的四周观看,又发现,在大青石的不远处有一块黑色的石头,全体通黑,镶在地上,那石头只有半身高,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更让张孝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石头上竟然插着一把剑,整个剑身都镶嵌其中,只有剑柄裸露在外边,那剑柄好像在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依旧散发着瑟瑟寒光,诉说着它的沧桑。 二人不禁心里一阵感慨,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看,这剑是用内力插进去的。” 张孝霆点点头,道“不错,此人功力真是让人骇然。” 金平道“你能否做到?”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我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金平一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这不单单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还要极其精妙的精准度和控制力,否则宝剑还没插进去,就断裂了。” 金平也是一惊,心中再次钦佩张孝霆的见识。 那白髯老者坐在洞口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看着二人,道“这是老夫闲暇时最喜欢来的地方。” 张孝霆看着四周,除了那块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大青石和那块插着宝剑的黑石头外,就只剩下老者身后的山洞了,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张孝霆道“老前辈,这里有何不寻常之处吗?” 老者呵呵一笑,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张孝霆和金平又向四周看了一番,除了刚刚看到了,别无新奇之处。 老者伸手指着那块大青石道“你二位可知这块大青石的来历?” 二人又看向那块大青石,两人这次仔细的观看一番,依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张孝霆道“老前辈,请恕我二人孤陋寡闻,还请老前辈直言相告,这块大青石到底有何来历?” 那老者幽幽的看着远处,满是沧桑神情,道“这块大青石已经在这里二十三年了,是老夫当年从赤水河内搬来此处的。” 张孝霆和金平顿时脸色发白,神色大惊,心道“这大青石,如此巨大,少说也有万斤,仅凭一人之力如何将此笨重之物从数千里之外搬到这大山深谷之中?” 二人显然不信,金平笑道“老前辈真会开玩笑,那赤水河远在数千里之外,这大石如此巨大沉重,如何搬得来?就算是几百个民夫,也要花个一年半载的。” 金平显然不相信,张孝霆也有些吃惊,也是不相信的道“是呀!老前辈,这如此深山,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面对二人如此疑问,老者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感到奇怪,笑道“老夫是用双手,花了一个月才将此物搬到这里。” 见张孝霆和金平依旧一股不相信的表情,那老者于是起身,走到大青石边,绕了一圈,面对大青石站立不动。 张孝霆和金平二人心中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疑惑间,只见那老者伸手,叉开五指,向那大青石一把抱去,张孝霆金平不禁骇然。 那老者,随即闷哼一声,那块万斤重的大青石竟然离地而起,只见那老者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又是一声闷哼,老者将那大青石高高举起,两只手托着大青石的底部,在张孝霆二人面前来回走了两遍,一步一个脚印,深有数寸,那老者越走越快,越走身形越轻飘,走到最后,地上竟然没有脚印。 张孝霆和金平惊骇的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久久没有合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又见那老者走了几遍,高举那块大青石,回到原来的位置, 又是轻轻的放下。只见那老者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着看着早已惊呆的二人。 那二人,犹如泥塑的罗汉,木雕的土地爷,愣在原地,看着那老者。老者回到石头上坐下,看着二人。 张孝霆看着老者,心道“单凭力气,世上无人能做到,如果是凭借深厚的内力,除非是神仙下凡。” 金平心里也道“这老者莫非就是天上的金刚下凡。” 二人正在心里胡乱猜测,那老者看着二人道“二位,现在相信了吗?”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神功盖世,晚辈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晚辈叹服。” 金平也惶恐的道“老前辈真乃天神下凡也。” 那老者露出哈哈笑声来,道“二位也可以试试。” 金平直摆手道“我不行,我不行。” 那张孝霆看着那大青石,眉头一皱,道“就让晚辈来试一试。” 老者没有说话,看着张孝霆。只见张孝霆走到大石边,伸出双手,抱住石头,用力的试了一下,犹如那蚍蜉撼树,大石纹丝不动,心道“看来只有尽全力了。”那老者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着他。金平也是屏住呼吸,心中一阵紧张。说实话,金平一直以来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张孝霆的真实实力,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再次抱住那大青石,紧咬牙冠,面色微红,全身的功力向双臂灌入,源源不断,无穷无尽。随着张孝霆内力到处,双脚深深的陷入泥里,只见那块大青石慢慢的离地。 金平一阵兴奋,大呼道“好样的,再用力。” 那老者也略微点了点头。张孝霆抱着石头,再一用力,双手拖住大石的底部,整个人的身体向后仰着,张孝霆面色通红,只见他开始慢慢挪动脚步,一步又一步。体内的真力依旧源源不断的向双臂灌入,张孝霆抱着大石绕着山洞门口的空地上足足走了一圈。 最终走到原地,将大石轻轻的放下,如释重负的张孝霆椅在大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大汗淋漓。金平简直也看呆了,心道“八年来,他到底在阻云峰上经历了什么?” 其实,金平不知道,张孝霆八年在阻云峰上经历了孤独与恐惧,往往这两样东西会给人无穷的动力与希望,正是因为这一点,八年来,他才能在阻云峰上生存下来,这就是毅力。 金平见张孝霆面色不好,立马跑过去,道“没事吧?” 张孝霆摇摇头,气喘吁吁,看着金平道“我没事。” 金平这才放心。那老者看着张孝霆,笑道“你比老夫想象的要厉害。” 张孝霆平复一阵,脸上露出一阵惭愧之色道“老前辈高看晚辈了,和老前辈比起来,晚辈犹如没出世的婴儿。” 老者点点头,笑道“说实话,老夫已经好久没有钦佩别人了,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张孝霆摆摆手,道“老前辈,切莫如此说,晚辈担当不起。” 张孝霆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看着老者道“老前辈之前说,这块大石还有什么来历?” 老者笑道“当年老夫在赤水河畔垂钓,这时有一位年少将军,一身甲胄,风尘仆仆,器宇轩昂,他带领兵马,从不远处的索桥上经过。他却不知老夫垂钓的是赤水河独有的金背鲤鱼,这金背鲤鱼是个极其稀罕之物,老夫足足等了数天,眼看就要上钩,却被吓跑,老夫上前去理论,可谁知那将军脾气暴躁,却将老夫的鱼竿给扔到了赤水河,于是老夫大怒,将他腰间的佩剑给夺了过来。” 张孝霆和金平听到这里,不禁看向那块黑色的石头,张孝霆指着道“难道就是那把宝剑吗?” 老者点点头,又道“那将军大怒,命令士兵向老夫放箭,却被老夫将那放箭军士数百人扔进了河水湍急的赤水河。” 张孝霆二人不禁心道“看来这老头也是个暴脾气,转眼间数百人就没得命。” 金平看着老者道“老前辈,那后来呢?” 老者的眉宇间好像依然能感觉到一丝气愤,道“后来,老夫就直接将那索桥下的桥墩给抱了回来。” 张孝霆二人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块大青石就是那索桥的桥墩,心中不禁一阵哑然。 金平道“没了桥墩,那索桥不就塌了吗?” 老者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当时那将军和他的士兵,都被吓傻了,竟然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张孝霆道“那老前辈后来可知道,那将军是谁?” 老者似乎颇为得意,道“老夫也是后来才得知,那位将军就是当时起兵造反的燕王朱棣,老夫断了他的桥,使他首尾不能兼顾,被后面追上来的朝廷兵马杀的人仰马翻。” 二人又是大惊失色,金平道“那他后来就没有找您老的麻烦吗?” 老者笑道“老夫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张孝霆心道“这老头当年的脾气果然暴躁,为了一条鲤鱼,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想到后来之事,心道“难怪这燕王坐了皇帝以后会如此忌惮武林人士,却是原来如此。” 金平看着老者道“于是老前辈就将这大青石搬到了这里?” 老者点点头,笑了笑道“正是。” 张孝霆又道“那燕王的佩剑也是老前辈插入到石头里面的?” 老者起身,来到那块黑色的石头边,道“这可不是一般石头。” 金平一惊,用手摸了摸,道“不是一般的石头?那是什么石头?”张孝霆也是惊讶的用手摸了摸,只感觉一阵阴凉 ,心中一阵疑惑。 老者又道“这是一块天外来石。” 二人大惊,道“天外来石?” 老者点点头,看着黑色的石头,道“自从老夫戏耍了那燕王之后的第二年,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落入终南山谷中,原来却是此物,于是老夫就将此物也搬了回来。” 金平不由的心道“原来这老头喜好收藏石头。” 张孝霆看着黑石道“老前辈说它不一般,为何?” 老者摇摇头道“这东西是石非石,是铁非铁,老夫也不知这是何物,于是老夫就将燕王的宝剑插入了其中,如果是寻常的石头,老夫一只手就可以办到,可是这块石头,老夫足足用了两只手,才将它插入其中。” 金平笑道“老前辈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这么好的宝剑,为何不用,反而插入石头里呢?” 老者看着金平,若有深意的道“如果你能拔出来,老夫情愿将此剑送与你。” 那金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想在老者面前卖弄一下本事,于是道“老前辈此话当真?” 老者笑着点点头,道“你要是真能拔出来,老夫情愿将这块黑石也送与你。” 金平笑道“我就要这把剑,这石头我才不要。”于是二话不说,撸胳膊挽袖子,双手握紧剑柄,屏住呼吸,用力一拔,竟然纹丝不动。 金平再次用力,手心出汗,擦擦手,又拔,如此几次三番,面红耳赤,气喘吁吁,那宝剑如同已经和黑石融为一体了,一点活动的迹象也没有。 金平只好退到一边,丧气的道“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拔不出来。” 老者又看了看张孝霆。只见张孝霆弯下腰,贴着那剑柄仔细的端详一番,只见那剑柄是纯银打造,工艺果然精湛无比,方寸之间竟然雕刻着九条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如同要飞出来一般。 端详一番,张孝霆心中赞叹道“果然是一把好剑,与我华山的龙吟剑有的一比。”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要试试吗?”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一定可以,试试吧!” 张孝霆看着金平,又看看老者,深呼一口气,道“好,晚辈就来试试。” 老者和金平退到一边。张孝霆又是仔细的看了一番,发现宝剑与黑石纹丝合缝,不禁眉头一皱,心道“当年老前辈是用两只手发力插进去的,如今却要拔出来,必须得有老前辈当年功力的一半才能将宝剑拔出来。”心里不禁又对老者的武功修为感到一阵骇然。 金平看着张孝霆迟迟不动手,心想“莫非他也没把握?”金平眉头一皱,看着张孝霆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张孝霆没有表情,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宝剑,因为他知道,不能贸然出手,一旦出手策略不当,宝剑没有拔出来,很可能会造成大量功力流失,功亏一篑。 老者立在一边,脸色深邃的看着张孝霆,心道“此人武功造诣今后不可限量,但愿老夫此番做法是对的。” 这时,只见张孝霆伸手,紧紧握住剑柄,手臂青筋鼓起,深呼一口气,体内真气再次剧烈运动起来,源源不断的灌入双臂,可是不管张孝霆如何用力,宝剑依旧是纹丝不动,如此下去,只能无谓的消耗力气。 张孝霆松开手,退到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宝剑,心中想着对策,想了半天,张孝霆依旧摇摇头,叹口气,一脸惭愧道“老前辈,晚辈做不到。” 金平也是一脸无奈与失望。老者一笑,看着二人,道“无妨,只要你们能拔出来就可,办法你们可以慢慢想。” 金平看着老者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拔出来就可以吗?”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道“当然,但是必须要靠双手,不可借用外力。” 张孝霆心道“老前辈分明是想试探我的武功,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又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老夫先去也。”说完身影一纵,向远处的竹屋飘去。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张孝霆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单靠蛮力是拔不出宝剑的。” 金平看着宝剑,叹口气道“如此宝物,却在这里风吹雨打,真是可惜了。” 张孝霆也叹口气,道“走吧!咱们也下去吧!” 金平无奈的只好转身向山下走去,张孝霆走在后面,几次回头看着那柄宝剑。 吃完午饭,张孝霆独自一人又来到后面半山腰,小山坐在他肩头上,手里拿着几个果子。 张孝霆索性蹲下来,看着那柄宝剑,看了一会,起身又伸出手,将自己十成功力都凝聚到手上,依然如蚍蜉撼树,一动不动,一点活动的迹象也没有。 要知道,这是那老者二十多年前的功力插进去的,如今自己身负天下一等一的天罗功,竟然纹丝不动,张孝霆不禁又对老者的武功感到一阵骇然,所谓物极必反,张孝霆甚至感到一阵恐惧。 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张孝霆,那眼睛里的眼神充满赞赏和期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7章:苦恼 张孝霆一直在半山腰观察了半天,依旧一筹莫展,眉头紧缩,小山都趴在大石上睡了一觉了。 太阳渐渐落山,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小山一下跳到张孝霆肩膀上,指手画脚的一阵比划,好像在说“明天再来吧!” 张孝霆轻松的笑了笑,道“好吧!听你的。”说着,一人一猴,向山下走去。 吃晚饭的时候,张孝霆脑子里依旧在想宝剑的事。苏晨曦见张孝霆一脸的思索,一口饭咀嚼了许久,碗里的饭都凉了,苏晨曦看着他道“喂,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张孝霆一惊,道“哦!我在想一件事情。” 苏晨曦道“什么事情?” 金平道“就是那把宝剑的事情。”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宝剑?什么宝剑?” 旁边的蓝英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爷爷将你们带到后面半山腰了是不是?” 金平看着蓝英,道“是的,老前辈说只要我们能将宝剑拔出来,就送给我们。” 蓝英笑道“那你们可要废一番心思了。” 苏晨曦看着蓝英,又看了看张孝霆和金平两人道“怎么回事?你们没有拔出来吗?” 张孝霆点点头,道“那块黑石是天外来石,坚硬无比,宝剑紧紧镶嵌其中,无论我怎么样就是纹丝不动。” 苏晨曦也是大惊道“天呐!连你的功力也不行吗?”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试了一整天,还是纹丝不动。” 苏晨曦心里也是一阵惊讶。蓝英道“爷爷也真是的,既然想将宝剑赠送你们,干嘛要这样为难你们呢?” 张孝霆看着蓝英道“我感觉到老前辈用意深刻,绝不是要赠送一把宝剑这么简单。”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那老前辈到底是何意思啊?” 张孝霆却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苏晨曦道“那既然拔不出来,那怎么办?” 蓝英道“要不我去找爷爷说说,让他拔出来送与你们如何?” 苏晨曦笑道“真的吗?” 张孝霆却制止道“不可,万万不可。” 蓝英和苏晨曦异口同声的道“为什么?” 张孝霆隐隐感觉到这几天,老者的行为很古怪,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深刻的用意,道“总之蓝姑娘你千万不要去找老前辈,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蓝英这才打消念头,苏晨曦也是低头不语,金平却是时不时的看着蓝英,神色颇为期待。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露出微笑道“不想了,明天再说吧!” 这时金平向张孝霆替个眼色,只见金平又向蓝英看了看。张孝霆不禁一笑,起身和金平向一边走去,苏晨曦见他俩神秘兮兮,也跟了上去,蓝英坐在一边,见三人好像有什么事一样,道“你们怎么了?” 苏晨曦回头笑道“没事的。” 蓝英感到奇怪,也不好过去相问。没过一会,只见苏晨曦笑眯眯的走过来,和蓝英一起收拾碗筷。 金平拉着张孝霆进了房间,张孝霆见金平紧张的神情,一笑道“干嘛这么紧张呀?” 金平笑道“万一她要是拒绝我怎么办?” 张孝霆笑道“还没开始呢!就想到了失败,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金平道“我是怕万一被拒绝,那以后多尴尬?” 张孝霆笑道“你尴尬什么?说不定我们过几天就走了。”看着金平,又道“你还真想在这里常住啊?” 金平深呼一口气,道“算了,拒绝就拒绝吧!最起码我试过了,也没有遗憾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笑道“我此刻从你身上看到了一种悲壮的气息,真是壮士断腕呐!” 金平一笑,道“你别文绉绉的。” 张孝霆开了门,走了出去,回头道“放心吧!晨曦会搞定的。”说完走了。 金平此时仿佛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张孝霆和小山回到房间,躺到床上,顿时满脑子又是那白髯老者这几天不断的对自己的试探和今天那把宝剑的事情,张孝霆不明白,这白髯老者到底是什么意思,用意又是什么。 张孝霆想了想,第一天就试探自己的内力,第二天又试探自己的轻功,第三天又是如此。张孝霆脑海里一团乱麻,想不明白,或许这白髯老者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用意也说不定。那就不如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白髯老者到底是何用意。 这时小山一个纵身跳到自己身上,指手画脚了一阵,好像再说“起来和我玩。” 张孝霆笑道“你这家伙,除了吃,就是玩。” 小山伸出猴手,挠了挠张孝霆的脖子,张孝霆一乐,跟着也去挠小山的胳肢窝,一人一猴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 玩了一会,张孝霆坐了起来,抱过小山,盯着小山的眼睛,看了一会,小眼睛滴溜溜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奇怪,你不是赤瞳猴吗?你的眼睛怎么不是红色的?” 小山被他看了半天,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又是指手画脚,好像在说“我一发怒眼睛就会变红。” 张孝霆笑道“那你怒一个让我看看。” 小山又好像在说道“我不能随便发怒,要不然会控制不住的。” 张孝霆显然有些不相信,撇撇嘴道“尽是骗人,我看你呀!就是只普通的猴子。” 小山好像知道张孝霆在用激将法,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撅起猴屁股,大摇大摆的挪到一边,好像再说“爱信不信。”伸个懒腰,倒下就睡。 张孝霆看着小山,心道“如果真像白髯老者所说,这小山确实是天下异种奇猴?”可是看着小山确实是一副很普通的样子,自己却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除了比较通人性之外,也没别的了。 可是又想起,花宇曾经也看出来小山的不普通之处,后来又救了胡宝云,能从金狮陀师徒手里把人救出来,张孝霆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 议,难道真的是自己眼拙?张孝霆看着熟睡的小山,感觉自己和它在一起八年,竟然对它一点也不了解。 这边,蓝英正坐在房间里缝着腰带,眼看就要缝好了。只听苏晨曦站在外面道“蓝英,我能进来吗?” 蓝英放下手中针线,道“进来吧!” 只见苏晨曦又抱着个枕头,笑嘻嘻的道“我今晚还跟你睡。” 蓝英一笑道“这有何不可,快来,外面凉。”说着拉苏晨曦进来。 苏晨曦见桌上的针线,又见旁边还放着一条精致的腰带,苏晨曦以为这是给金平的回礼,心想“连定情信物都做好了,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此时的苏晨曦跟个小媒婆是的。 苏晨曦笑道“你在干什么呢?” 蓝英见桌上的腰带,顿时一惊,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哦!没什么!就是没事做点针线。”说着赶紧将针线和腰带收了起来。 苏晨曦看在眼里,心里却道“蓝姑娘心思还挺细。” 蓝英看着苏晨曦,笑道“坐吧!” 苏晨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看着蓝英笑道“我看你好像在做一条腰带,送给谁的?” 蓝英顿时紧张起来,说话支支吾吾,脸色一红,道“没有,我就是随便做着玩的,打发时间。” 苏晨曦已经认定她是送给金平的,见蓝英如此神情,不禁暗笑,道“让我看看呗!也教教我。” 蓝英更加不知所措起来,见苏晨曦用坚持的大眼睛看着她,更加的不好推脱,只好拿出来,脸色羞红加紧张的道“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苏晨曦接过,看了看,果然一手好针线,密密麻麻的针线,整整齐齐,笑道“你真厉害,竟然会做出如此漂亮的腰带,肯定废了一番心思。”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这都是小时候自己自学的,帮爷爷缝补衣服鞋袜之类的。” 苏晨曦钦佩的道“你真聪明,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针线活,我就也能给那书呆子做一条腰带了。” 蓝英心里一惊,看着苏晨曦,又是一阵不自然,略显尴尬的表情,道“那我就送给你好了,你就将这腰带送给张大哥,反正他现在没有腰带。” 苏晨曦不疑有他,也没有听出蓝英话里的不自然,刚要伸手接过,可又忽然想起这条腰带是做给金平的定情信物,又缩回手,尴尬的笑道“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蓝英心里想的是,反正自己就是做给张孝霆的,既然苏晨曦已经开口了,再说如果自己送给张孝霆又怕会引起苏晨曦的不适,进退两难,不如送给书苏晨曦为好。 但是苏晨曦却不是这样想的。二人各有各的想法,各猜各的心思,都是很为难。 这时,蓝英看见苏晨曦胸口衣服内的香囊,上面绣着鸳鸯,甚是漂亮,道“你的香囊真好看。” 苏晨曦伸手摘了下来,笑道“这是我买的,我和书呆子一人一个。” 蓝英见苏晨曦一副可人无邪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怜爱,想到张孝霆,蓝英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苏晨曦见蓝英表情有股忧愁之色,道“你怎么了?” 蓝英摇摇头,嘴角一笑道“没什么。”又道“你的香囊怎么挂在胸口?” 苏晨曦粉脸一红,道“我怕挂在腰上弄丢了,所以就挂在了胸口。” 蓝英看着苏晨曦如此珍惜两人的信物,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与钦佩,感慨的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早已是鸳鸯眷侣,钦佩的是苏晨曦是个如此珍惜自己的身边人,就连信物都要贴身保护。 蓝英不禁更加坚持自己的想法,拿过那条腰带道“我属兔,爷爷说我是六月生人,你呢?” 苏晨曦一乐,道“真的?太好了,我也属兔,我是八月生人,我可以叫你姐姐了。” 蓝英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妹妹收下这条腰带。” 苏晨曦认定这就是送给金平的,而且张孝霆的腰带坏掉了,自己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蓝英当真了,连忙道“我不能要,要不姐姐教我如何做,我自己给那书呆子做一条就可以了。” 蓝英见苏晨曦坚持,无奈的道“反正这条腰带我一个女儿家,留着也没用,你就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苏晨曦一惊,觉得蓝英说话不对劲,看着蓝英道“姐姐,难道这腰带你不是送给金师兄的吗?”说到最后,“金师兄”三个字的声音越来越小。 蓝英也是一惊,看着苏晨曦,道“你是说金大哥?” 苏晨曦一时不知所措的点点头,道“是呀!这腰带难道不是做给金师兄的吗?” 蓝英顿时一阵紧张,但是从苏晨曦的眼睛与神态中,蓝英看出了苏晨曦的意思。 蓝英看着苏晨曦,仿徨不安的道“金大哥他。” 苏晨曦也看着蓝英,两人四目相对,好像一下子都明白了,苏晨曦一笑道“我以为这腰带是送给金大哥的。”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妹妹,是不是金大哥叫你来探我的心意的?” 苏晨曦尴尬的一笑,随即点点头,道“难道你不喜欢金大哥?” 蓝英摇摇头道“说实话,金大哥真的很好,我也把金大哥当做哥哥看待,其他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苏晨曦道“可是金大哥他对你有意。” 蓝英道“我从小没了父母,是爷爷一手抚养我长大,除了我以外,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兄弟姐妹,在这南梦溪这么多年,我多么希望我能有个哥哥或者妹妹。”此时的蓝英的心里是极其复杂的,甚至是矛盾的,她对张孝霆的好感是基于一种纯粹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给蓝英一瞬间带来了情思,可是这种情思却不能转嫁给金平,因为金平给她的感觉就是大哥哥,就是兄长般的依靠,这种感觉是踏实的,是实实在在的。 苏晨曦虽然能够感觉到蓝英内心中的孤独,却不能感受到蓝英心里最深处的那一缕情思。蓝英看着苏晨曦,她的心里是羡慕的,这么多年大山里面的生活,和爷爷隐居在此,使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深深埋藏在心里。 苏晨曦看着蓝英,忽然有一股凄凉,道“姐姐,不如你和我们去山外吧?”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好妹妹,爷爷将我养大,如今爷爷需要我陪在 他身边,我不能丢下他。” 苏晨曦道“姐姐,你就和我们出去玩一趟,然后再回来。” 蓝英一笑,摇摇头道“姐姐就不去了,等你有时间再回来看我就是了。” 苏晨曦有些沮丧,二人互相安慰,顿时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情感。 第二天,苏晨曦起了个早,拿着那条腰带,跑到张孝霆的房间,见张孝霆和小山还在呼呼大睡,那小山听见动静,猴头警觉性的一抬,见是苏晨曦,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倒头又睡。 苏晨曦也不理它,一把拉起张孝霆道“大事不好了。” 张孝霆一惊,又迷迷糊糊的道“什么大事不好了?” 于是苏晨曦将蓝英的心意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原先张孝霆还迷迷糊糊,此时顿时大惊,彻底醒了,道“真的是这么说的?” 苏晨曦道“真的,难不成我还能骗你嘛?” 张孝霆一拍大腿,道“坏了。” 苏晨曦紧张的看着张孝霆道“什么坏了?”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估计现在二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苏晨曦道“做不了眷侣和朋友,还可以做兄妹的嘛!蓝姐姐就是这个意思。” 张孝霆道“这件事情,不知道金师兄是如何想的。” 苏晨曦撅着嘴,嘀咕道“我估计,金师兄这会肯定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张孝霆叹口气道“搞得我们俩就像村里的媒婆似的。” 苏晨曦撅着嘴,道“那怎么办呀?” 张孝霆道“我去找金师兄说。” 说完从床上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忽然裤子竟然掉了下来,下半身一丝不挂,张孝霆忽然想起昨晚起夜后裤子没系上,提着裤子迷迷糊糊就又睡了。此时一大清早的,正是一柱擎天的时候,当着苏晨曦的面一下子滑下来,露出那个东西来。 吓的苏晨曦顿时大叫一声,赶紧捂住脸,背过身去,俏脸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红一片,犹如涂了胭脂似的,一想起在扬州城的那一晚,苏晨曦更是臊的浑身发热。只见她背着身,捂着脸,大骂道“无耻,下流。” 张孝霆也是惊愕异常,连忙提起裤子,将裤子系上,尴尬的笑了笑,穿了鞋,套上衣服,看了看依然捂着脸c背着身的苏晨曦,忍不住一笑,一溜烟的跑了。 张孝霆跑了出去后,这才把手放下,转过身,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只见小山坐在床上手舞足蹈,摇头摆尾,指手画脚的打哈哈,好像在取笑刚才的那一幕,笑得前仰后合。 苏晨曦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娇羞的脸蛋现出一丝嗔怒,拿起枕头向小山砸去,那小山却是动作敏捷,一溜烟的跳上窗台,临走时,还对着苏晨曦扭了扭红红的猴屁股,好像在挑衅一般。 气的苏晨曦追出门口,那小山却已是没了踪影。苏晨曦立在门口,想起刚才那无比尴尬一幕,不禁笑了出来,笑得羞涩,笑得动人。 金平此时正在溪边挑水,好像真把这里也当成了华山,正走着,只见蓝英站在桥上,金平一紧张,笑道“蓝姑娘。” 只见蓝英头上正戴着金平采摘的那朵雪兰,粉红的花瓣,映衬着蓝英那垂肩青丝,粉红的脸蛋,相得益彰,美的不可方物,金平竟然一时看的呆了。 蓝英见金平盯着自己,也有些紧张与羞涩,道“金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金平忽然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感觉能听到心跳声,心想“会不会是晨曦昨晚跟她说了,起了效果了?”金平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依旧忐忑不安,于是跟着蓝英来到厨房的门口,放下水桶,椅了扁担。 这时,张孝霆正好从厨房对面经过去溪边找金平,刚要过桥,只见厨房门口站着金平和蓝英二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张孝霆心想“这样也好,让蓝姑娘亲自跟他说比我和他说要来的直接明了。”于是转身原路返回,正好对面又迎着苏晨曦走了过来,张孝霆想起刚刚那尴尬事,顿时有些不自然的紧张。 想要躲避,可又是避无可避,只见苏晨曦走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张孝霆,道“你和那猴子都不是好人。”“哼”了一声走了。 张孝霆立马转身,一把拉住苏晨曦道“别过去。” 苏晨曦一惊,道“干嘛?” 张孝霆指着不远处厨房门口的两人,道“不用我说了,人家自己说了。” 苏晨曦一看,果然,二人正在说着什么。 苏晨曦又看了看张孝霆,拿出那条腰带来,道“这是蓝姐姐做的,你试一下,看合不合适。” 张孝霆一惊,道“蓝姑娘给我做的?” 苏晨曦将腰带替张孝霆系上,道“这是蓝姐姐做的,送给了我,现在我又送给你了。” 张孝霆嘿嘿一笑,看着苏晨曦道“还是你对我好。” 刚才房间的那一幕,在苏晨曦脑海里一时挥之不去,看着张孝霆,面色一红道“你知道就好。” 张孝霆一看那腰带,正合适,就像量身定做一般,苏晨曦也赞叹道“真好看,蓝姐姐手真巧。” 张孝霆笑道“嗯,替我谢谢她。” 苏晨曦俏脸一扬,道“你怎么不谢谢我呀?” 张孝霆见左右没人,一把抱住苏晨曦,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亲完撒腿跑了。 苏晨曦一惊,羞怒道“好你个书呆子,学会占便宜了。”立马追了上去。 这边在悄声细语的交谈着,那边却是嘻笑追逐,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差,真让人无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8章:小山的灵感 没过一会,金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张孝霆和苏晨曦停止打闹,看着金平道“你没事吧?” 金平笑道“我没事,我已经和蓝姑娘说好了,从现在开始蓝英就是我金平的妹子了。”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晨曦见金平的表情有些失望,那笑容很僵硬,明明是装出来的,对张孝霆道“书呆子,你去看看他。” 张孝霆一笑道“没事的,人家都已经想通了。” 苏晨曦道“那是装出来的,我让你去安慰他一下。” 张孝霆道“这个时候正好是金师兄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 二人争执间,只见蓝英走了过来,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蓝英见张孝霆的腰间正系着自己做的腰带,心里不禁有股安慰。 张孝霆笑了笑,没说话。苏晨曦笑道“没什么,闹着玩呢!” 张孝霆也道“是呀!闹着玩呢!” 蓝英一笑,看着二人,道“其实你们说什么,我也能知道一二,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和金大哥说明白了。” 张孝霆看着蓝英,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把话都说开了,我想金师兄一定会理解的。” 苏晨曦也道“是的,没错,金师兄本来就是个心肠宽大的人。” 只见金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三人,笑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蓝英低头一乐。张孝霆和苏晨曦道“没有,没有。” 金平也是一笑,走了过来,道“今日我金平多了一个妹妹,真值得庆祝一番。” 张孝霆哈哈大笑,道“好,中午咱们庆祝一番。”又对蓝英道“你这里有酒吗?” 蓝英笑道“有的,就是不多。” 苏晨曦脸色一红,道“书呆子又喝酒。” 张孝霆一笑,道“有喜事,理当庆祝一番,少喝点就是了。” 金平也笑道“妹子,去把酒拿出来,咱们每人一杯。” 蓝英一脸笑容,道“好。”又对苏晨曦道“妹妹,过来帮忙,中午多做几个菜。” 苏晨曦蹦跳着跟着蓝英去了。 张孝霆见两人已走,看着金平道“你真的想通了?” 金平叹口气,道“感情是要你情我愿的,一个巴掌啪不响,既然她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兄长,如此不如顺水推舟。”看了看张孝霆,一笑又道“这样也挺好,以后见面也不尴尬,还多了一个妹妹,说实话,在我心里,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记得我刚上华山的时候,感到好陌生,好孤独,好迷茫,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只有你肯帮我,在我心里,你何尝又不是我的兄长呢?” 金平看着张孝霆,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想起了当年的种种,道“你跳下悬崖以后,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助与自责,我甚至痛恨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张孝霆看着金平,见他一脸的暗淡神情,笑道“咱们不说这个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张孝霆有你这个兄长,就算死了又何妨?” 金平也一笑道“好兄弟,我金平此生不枉了。” 二人又是一阵闲聊阔论。厨房内飘来阵阵香气,果然,只见桌子上摆满了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的美味佳肴,只见蓝英取出一坛酒来,揭开封泥,顿时酒香扑鼻。 张孝霆笑道“真是好酒。” 金平又道“嗯,看来这酒有些年头了。” 蓝英笑道“这酒呀!是我十年前酿的,那时候爷爷也喜欢喝酒,后来爷爷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不喝酒了,所以就剩了这一坛。” 苏晨曦看着蓝英,笑道“原来蓝姐姐你还会酿酒呀?” 蓝英笑道“都是爷爷教我的,这酒也是用山里的奇花异果酿的。” 张孝霆拿过酒坛,一闻,笑道“嗯,果然有股特别的香气。” 金平已经坐不住了,拿过酒坛子,满满的给每人都倒上一碗,众人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没过一会,那坛酒就见了底。苏晨曦和蓝英二人不胜酒力,此时已是脸色微红,犹如初春的梅花般娇艳。 这时小山跑过来,一把抱过酒坛子,高高举起,那坛子内还剩些残酒,一股脑儿都倒进嘴里,还意犹未绝,伸出舌头舔了一舔,还将酒坛子扣到脑袋上,酒坛口平滑,一下子小山整个脑袋都进入了酒坛内,只见它摇摇晃晃,手忙脚乱,不住的想要拔出脑袋,可是那酒坛子紧紧扣在它脑袋上,扣上去容易,取下来却是费劲。 众人看着小山脑袋塞在酒坛子里,急得团团转,发出阵阵“吱吱”的声音,好像再说“还不快帮帮我。” 众人见小山这样,又是滑稽,又是无奈,发出阵阵大笑。这时金平走过去,抱起小山,轻轻的拖住脑袋上的酒坛子,可是怎么用力就是拿不下,好像还弄疼了小山,小山“吱吱吱吱”的大叫,金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蓝英起身灵机一动,从墙根处捡起那把砍柴刀,刀背对着小山脑袋上的酒坛子,用力一敲,那酒坛子顿时碎裂开来。 小山经过短暂的黑暗,终于露出脑袋,重见天日了。这时坐在一边的张孝霆却是眉头一皱,脑海中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伸手一拍脑门,大叫一声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是哈哈大笑数声。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了?”蓝英也看着张孝霆,一脸的疑惑。 苏晨曦道“你喝多了吧?” 张孝霆看着三人,笑道“我知道办法了,我知道了。”说完起身,向后面的半山腰跑去。 众人不解,见 此情景,只好也跟着跑去。众人来到半山腰的山洞处。金平看着张孝霆,面对着那块凹凸不平的黑石,道“你有办法了?”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值得一试。” 这时蓝英和苏晨曦也是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苏晨曦道“他要干什么?” 金平道“他好像想到了如何将宝剑拔出来的办法了。” 蓝英道“那把宝剑是爷爷插进去的,我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玩。” 苏晨曦看着大黑石上的剑柄,道“那把宝剑拔不出来吗?” 蓝英道“我听爷爷说,那块黑色石头,坚硬无比,乃是天外来石。” 苏晨曦道“难怪书呆子昨天一天不见身影,原来在琢磨这个!” 金平道“看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法子。” 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孝霆,此时一个身影正悄无声息的落在旁边大青石上,四人竟然毫无察觉,也注视着张孝霆。 只见张孝霆扎马半蹲,平伸双手,呼吸均匀,体内真气慢慢凝聚,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脚下的砂石尘土被身上发出的气流所包裹。 张孝霆将体内所有真气都凝聚到一个点上,然后在一瞬间爆发。体内真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浑厚,也越来越霸道,最后连脚边的石块也被气流所裹挟,发出“咯咯”碰撞之声,身上的衣服也发出“噗噗”声,忽然张孝霆双掌齐出,一挥而下。 众人都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在大家以为张孝霆就要伸手去握住剑柄的时候,却没想到张孝霆会双掌齐出击向黑石,这一掌势大力沉,粉碎一切,张孝霆一出手就用上了天罗功十成功力,向黑石击去。 众人大惊,金平不禁心中大呼道“他在干什么?” 就连站在大青石上的那人也白眉一皱,神情凝重,看着张孝霆的一举一动。 只见张孝霆双掌拍在黑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就连不远处的三人都能感觉到从地底传来的明显振动。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见那块大黑石却是纹丝不动,完好无损。众人大惊,又见张孝霆再次举起双掌,又一次向大黑石拍去,随即又是一阵沉闷轰鸣之声。 张孝霆如此反复数次,那块大黑石渐渐开裂,上面现出数道细细的裂纹,只见张孝霆倾尽全力,仰天长啸,大吼一声,双掌再次齐出,那强大的爆发力,使张孝霆面容扭曲,巨大的冲击波,一下子使身周的空气变得炽热难耐。 只听一声脆响,“嘭”的一声,大黑石终于没有经受住张孝霆最后一击,碎裂开来,现出那把宝剑来。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远处的三人更是愣在原地,看着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张孝霆。 只见张孝霆伸出手,拿起那把宝剑,双手捧起,发出阵阵寒光,迎风吹过,仿佛已经听见宝剑发出的“嘤嘤”之声,那是一种召唤,一种觉醒的声音。 张孝霆轻轻抚摸着宝剑,感受着上面的阵阵清凉,剑身银灰亮泽,通体一色。只见剑柄处雕刻了三个字——泣血剑。 金平跑过来,看着张孝霆手里的宝剑,笑道“你成功了。” 张孝霆也笑道“嗯,成功了。”二人大笑。 苏晨曦也跑过来,笑道“给我看看。” 蓝英走过来道“这把剑终于重见天日了。” 众人一阵高兴。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道“这把泣血剑就是你的了。” 众人回身,原来是白髯老者。张孝霆看着老者道“多谢老前辈赐剑。” 老者点点头,道“这是你应该得了,再说在老夫看来,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而已。” 金平不解的道“普通的剑?” 蓝英笑道“是呀!因为爷爷不用剑的。” 众人一怔,随即一笑。张孝霆又道“这把剑为何叫泣血剑?戾气好重。” 老者摇摇头道“世上的剑不分好坏,那要看在谁的手上,如果在邪恶之人手上那它就是凶器,在好人的手上,它就是行侠仗义的利器。” 张孝霆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多谢老前辈教诲,晚辈铭记在心。” 这时,蓝英上前道“爷爷,如今我已经认金大哥做哥哥了,之前没有向您禀报,还望爷爷成全。” 老者慈祥的目光看着蓝英道“这是天地人伦之事,为人者为善为忠为义,此乃人心所致,何来成全之说?” 蓝英和金平见老者没有意见,于是二人跪下道“我兄妹二人跪谢了。” 老者上前扶起二人,笑道“好好好。” 老者又看着张孝霆,道“今晚老夫再此等你,只你一人前来。” 张孝霆心里一惊,心里犯疑,答应道“是,前辈。” 于是众人下山。回到房间的张孝霆脑海里一直想着老者的用意,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苏晨曦走了进来,道“书呆子,干嘛呢?” 张孝霆道“我在想老前辈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苏晨曦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老前辈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苏晨曦道“那你今晚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去请教一番。” 张孝霆心里也是如此想法,道“你说的对。”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我还有一个想法。” 张孝霆道“什么想法?” 苏晨曦道“我想让蓝英姐姐和我们一起走。”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能答应吗?” 苏晨曦一脸的忧思 ,道“所以请你想想办法嘛!我看得出来蓝英姐姐也很想出去走一遭,看看外面的世界。”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这么多年来老前辈不让蓝姑娘去山外,说不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想了想又道“这样,我相机而为,试探一下老前辈的口风,不过不知道老前辈怎么想。” 苏晨曦开心的道“嗯,就按你说的做。”说完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金平又来了。张孝霆道“金师兄。” 金平朝床上一摊,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道“我怎么这么悲惨呀!” 张孝霆看着金平,一笑道“你又怎么了?” 金平坐起来,沮丧的道“好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姑娘,这倒好,成了自己妹妹了。” 张孝霆哈哈一笑,道“我看这不挺好的嘛!” 金平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尽说风凉话。” 张孝霆笑道“怎么?反悔了?” 金平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呀?头都磕了。” 张孝霆安慰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想当初我和晨曦,一下分别就是八年。”又道“或许你的缘分还没到吧!” 金平无奈,看见张孝霆腰间的新腰带,笑道“晨曦还会针线活呐?手真巧。” 张孝霆一愣,笑道“不是晨曦做的,她哪有这手艺?” 金平道“那是谁做的?” 张孝霆也没多想,随口道“这是蓝姑娘做的。” 金平心里一惊,心道“她怎么会给他做腰带?”嘴上笑道“蓝英妹子真有心。”嘴上如此说,心里确实在犯疑。 张孝霆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丝毫没有其他心思,见金平若有所思的神情,笑道“怎么了?不合适吗?” 金平一愣,随即笑道“合适,合适,挺好看的。” 张孝霆起身又打量了一番,笑道“嗯,真是太感谢蓝英姑娘了。” 金平心里显然有些醋意,于是起身道“那我先走了。”说完走出门外。 张孝霆见金平脸色有些异样,心里道“金师兄怎么了?”又看看腰带,又想了想刚刚两人的对话和金平那奇怪神情,顿时恍然大悟,心道“张孝霆呀张孝霆,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心里正自责,可又不好解释,只好叹口气。 金平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道“莫非蓝姑娘是喜欢张孝霆?不忍拒绝我,才认我做哥哥的?”金平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的郁闷,心里又想道“蓝姑娘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明言,却暗中给张孝霆做腰带?” 金平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可是又难以发泄出来,坐在椅子上,想道“难道张孝霆就没有感觉出蓝英的心意吗?他明知道我喜欢蓝英,又为何还要收下那条腰带?” 种种疑问是金平羞愤难当,羞的是自己一厢情愿,愤的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要不是那根腰带,自己还不知道这些。 这时门外响起张孝霆的声音。张孝霆本不该前来解释什么,因为怕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可是如果自己不解释,又怕金平对自己和蓝姑娘产生误会,于是左思右想后,还是前来说明一番,希望金平能够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能够相信自己。 金平听张孝霆在门外叫门,于是起身开了门,表情有些冷淡,但也还算平静。张孝霆走进来,看着金平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金平道“你是来向我解释的吧?” 张孝霆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解释一万遍又有什么用呢?”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孝霆一怔,无奈的道“金师兄,我根本不知道蓝姑娘的心意,再说我和蓝姑娘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张孝霆道“我知道什么?这条腰带是她交给晨曦,晨曦又转交给我的,我和蓝姑娘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张孝霆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蓝英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张孝霆道“怎么可能?就凭这条腰带吗?” 金平道“这条腰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这条腰带是她直接给你的,还是由晨曦转交给你的,都是为你而做的。” 张孝霆有些激动的道“金师兄,我和蓝英姑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晨曦可以作证。” 金平见张孝霆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能张孝霆确实是不知道,看来只是蓝英的一厢情愿了。 张孝霆解下腰带,道“这条腰带我可以还给蓝英姑娘。” 金平看着张孝霆,现出一阵自责,道“好兄弟,是我的不是了,不应该这么鲁莽。” 张孝霆拍拍金平的肩膀,道“蓝英是个好姑娘,不管你和她之间今后是兄妹还是眷侣,我都支持你。” 金平面露惭愧之色,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金平道“腰带既然是她亲手做给你的,也是她一番心意,你就留着吧!” 张孝霆复又系上腰带,可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心情有些焦虑。 虽然二人把话都聊开了,但是各自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尴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09章:老者的秘密 再次回到房间的张孝霆,坐在床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道“金师兄说蓝英姑娘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可是又看看腰间的腰带,张孝霆心道“如果真是这样,万一让晨曦知道了,就麻烦了。”于是张孝霆又把腰带给解了下来,挂在床头的衣架上。 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小山跑了过来,跳到肩头上,张孝霆看看天色,将泣血剑拿在手中,出了房间,向后山走去。 张孝霆到了后山一直等到深夜子时,白髯老者才出现在洞口,张孝霆一惊,随即道“晚辈见过老前辈。” 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嗯!你可知老夫为何将你单独叫来此地?” 张孝霆心里一咯噔,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道“晚辈愚钝。” 白髯老者摇摇头,道“你一点都不愚钝,想必你心中也在疑惑,是吗?” 张孝霆见说到这里,只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的道“老前辈,晚辈确实有一件事不明。”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那就说出来。” 张孝霆道“自从晚辈到了南梦溪,数天以来您每次都在试探晚辈,老前辈到底是何用意?” 老者点点头,嘴角一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老夫还想再试一试你的剑法。” 张孝霆一惊,看着白髯老者。老者也看着张孝霆,又道“难道你不想试一试你手中的宝剑吗?” 张孝霆心想“好奇怪的老头。” 老者又道“来吧!让老夫见识一下。” 张孝霆面色一怔,道“那就请老前辈赐教了。” 老者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睛,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张孝霆握剑在手,注视着老者,只见他一个箭步,泣血剑在手中凌空飞舞,感觉是脱手而出,又犹如粘在手上一般,那泣血剑随着张孝霆的步法和身形不断变化方位,向老者袭去。 那老者站立原地,身形也是虚幻晃动,在张孝霆的剑招之间左闪腾挪。张孝霆使出璧阳剑法的虚星剑,快慢结合,飘忽不定,毫无轨迹可循,那老者不敢大意,眉头一皱,心道“璧阳剑法果然厉害。” 张孝霆的剑招始终不离那老者左右三寸,受空间所限,那老者只能想方设法跳出张孝霆的剑圈,可是张孝霆却是死死逼住他,不给他一丝空间,那老者退一步,张孝霆就进一步,剑法配合步法,淋漓尽致。正当老者左闪腾挪间,张孝霆看准时机,泣血剑脱手而出,一个纵身,凌空而起,接住宝剑,对着老者连连挥出数道剑气,用剑气伤人,这才是虚星剑的最大威力,只见数道剑气纵横交错般向老者扑去,那老者心惊道“好小子。” 只见老者双掌一挥,迎着剑气就是大力几掌,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剑气一一化解,消于无形。 张孝霆大惊,赶紧变招,只见老者趁机向张孝霆扑了过来。张孝霆又是一道剑气,也是趁机变化一下方位使出了荡星剑,那老者来势凶猛,丝毫不给张孝霆使出荡星剑的机会,紧紧逼住张孝霆。 张孝霆暗运真气,集中于剑身,随时使出荡星剑,可是老者出手极快,只见他一阵虚影,飘飘忽忽,张孝霆心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输。” 危急关头,张孝霆迎着老者的双掌,也是一掌拍了过去,那老者的掌力使张孝霆的心口一沉,难受至极,那老者顿时与张孝霆拉开了距离,机不可失,张孝霆迅速使出荡星剑,在内力的催动下,荡星剑犹如疾风暴雨般向老者攻去,那老者连连后退,张孝霆一把剑在手,却使出了千百把剑的气势,一时间逼的老者毫无还手之力。 老者又是惊叹一声,心道“好俊的功夫。” 张孝霆攻势甚急,那泣血剑撕裂着四周的空气,发出沉闷的嘶吼声,张孝霆体内真气无穷无尽,催动这荡星剑。那老者依旧绕着圈子,寻找破招的方法。 张孝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老者的对手,老者此时只是一时被逼住,随时都可以找到破解自己剑招的办法,与其自己剑招变老,最后陷于被动,不如自己主动变招,果然,张孝霆又使出了冲星剑,刚柔并济,绵延不绝,那老者又是一惊,心道“他能将三套剑法练到切换自如,随心所欲,毫无违和感,单凭这一点就超过了华山派众多历代祖师。” 张孝霆三套剑法随意切换,使老者应接不暇,每当老者使出克制之法,张孝霆立马就变招,往往是这一招还没有完全使出来,就立马切换招式,一时间老者竟然被张孝霆逼入了险境,始终是无法摆脱张孝霆设下的剑网,那老者只能单凭身法在剑圈之内左闪腾挪。张孝霆丝毫不放松,心里也在暗惊“好快的身法,感觉我使出全力,他都能有惊无险的逼开。” 那老者忽然纵身一跳,张孝霆措手不及,身形一滞,那老者大喝一声,一股大力涌向张孝霆,张孝霆避无可避,将手中宝剑舞的密不透风,无数道剑气飞向老者发出的浑厚真力,那剑气在前,剑招在后,张孝霆眉头紧皱,目光如炬,顿时在与老者之间形成一道气墙,死死逼住老者的真力。 阵阵剑影,虚无缥缈,远远看去,只见一阵虚影,已经看不清张孝霆手中的宝剑,那剑气与老者真力相撞,发出“噼啪”爆裂之声,撕裂着二人身周的一切。 那老者感觉到,如此下去,自己就会真的被逼入绝境,于是眉头一皱,单掌一挥,腾出一只手,高高举起,对着张孝霆用力一挥,犹如一把钢刀砍向张孝霆,张孝霆大惊,连忙撤出剑招,向后退去,那老者连忙挥出,张孝霆只感觉一股炽热的热浪向自己袭来,燥热无比,令人胸口发闷。 张孝霆大惊失色,惊惧的看着老者,张孝霆不禁心道“刚刚那一招,难道是。” 不等张孝霆细想,老者又是手掌一挥,张孝霆一瞬间仿佛看见老者手中挥舞着一把钢刀,向自己砍来,此时空气滚热,那热浪向自己逼来。张孝霆大惊, 心道“没错,这就是火凌刀。” 正想间,那热浪已经逼近,张孝霆甩手就是一招虚星剑,一道剑气向老者飞去,老者连忙闪身避让。 张孝霆心道“他怎么会铁刀门的火凌刀?” 只见那老者,看着张孝霆,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很奇怪吧?”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和铁刀门是何关系?” 此时二人都收住招式。老者道“老夫和铁刀门没有任何关系。” 张孝霆一怔,道“那老前辈为何会铁刀门的火凌刀?” 老者一笑,看着张孝霆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张孝霆道“莫非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老者道“在你的心里或许早已有许多的疑问,是吗?” 张孝霆道“是,之前老前辈暗示晚辈前来终南山,必有用意,加上这几天种种对我的试探,老前辈似乎是在告诉晚辈什么?”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很聪明。”又道“那你又猜到了什么呢?”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想知道老前辈到底和铁刀门是何关系?” 老者表情凝重,好像在回首往事一般,望着远处道“六十年前,老夫曾经收了一个弟子,想将毕生所学传授下去。” 张孝霆一惊,看着老者道“难道说那个弟子就是铁刀门第一任门主赵全真?” 看着点点头道“正是他,老夫传授了他一套火凌刀法,只可惜他后来一心开宗立派,老夫一怒之下,不辞而别,但毕竟师徒一场,临别老夫将一本刀谱和火凌宝刀就给了他。” 张孝霆不解的道“开宗立派是好事,可以将武学发扬光大,那老前辈又如何会大怒呢?” 老者脸色一沉,看着张孝霆,道“老夫一生闲散,没有收徒的意愿,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子过多的涉及到武林。”又道“这武林犹如一坛浑水,深不见底,一旦陷进去,就会受到多方干扰,说是为了道义和侠义,但后来却是沽名钓誉,争名夺利。”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为何说出此言?”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吗?” 张孝霆一想起铁刀门的所作所为,竟然无言反驳,一时也是无语,想那徒孙赵胜的下场还不够惨烈吗? 张孝霆道“莫非老前辈一直都在关注的铁刀门?” 老者没有说话,好像在默认。张孝霆道“既然如此,老前辈又如何不出面呢?” 老者道“如果老夫当初就阻止,就不会一走了之。” 张孝霆又道“那这又是为何?” 老者道“因为老夫不想出面,也因为铁刀门就不应该存在。” 张孝霆依旧不解,但是老者的心思又难以看穿。老者又道“或许铁刀门注定要经历一场劫难,没有人可以救他。” 张孝霆道“赵门主参与了汉王的谋反,老前辈也知道?” 老者点点头,道“铁刀门在赵胜的手里达到顶峰,也注定在他手里灭亡。” 张孝霆大惊,道“如此说来,朝廷是不会放过铁刀门的,那铁刀门岂不是。” 老者幽幽的道“就看天意了。”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到此时,老前辈也不打算出手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想让老夫如何?” 张孝霆道“不管怎么说,铁刀门都是老前辈的传人,老前辈怎能坐视不管?” 老者道“看来你还没明白老夫的意思。” 张孝霆道“那老前辈是何用意?” 老者道“铁刀门必须经过这一次毁灭洗礼,不要然只有灭亡。” 张孝霆一时无语,气氛一时陷入沉寂。一会,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叫晚辈此来,就是想告诉晚辈这些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去阻止。” 张孝霆一惊,道“什么事?” 老者道“就是你的大师兄,他如今已经堕入魔道,必须阻止他。” 张孝霆不解的道“为什么是我?”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因为你是那猴子选中的人。” 张孝霆又是一阵疑惑,道“这又是何为?” 老者道“因为当今武林也只有你能阻止杨青峰。” 张孝霆道“那跟小山选中我有什么关系?” 老者道“这很简单,因为那猴子体内有一股惊人的力量,它能够帮到你,或者你可以帮到它。” 老者看着张孝霆,又道“你跟我来。”老者说完走进山洞。 张孝霆跟着老者来到山洞内,老者点起几只火把,洞内顿时一片明亮。张孝霆第一次进这个山洞,只见这山洞不大,只有几丈宽。 老者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张孝霆道,“你坐下,老夫传你一套功法。”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为何要传我一套功法?” 老者道“因为你的天罗功有一个弊端。” 张孝霆大惊,道“什么弊端?”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天罗功是为了修炼璧阳剑法而创立,不得不说天罗功是一门非常了不起的功法,但是他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天罗功只能配合剑法,如果单独使用就显的很平庸,虽然你的体内 会有绵延不绝的真力,但是就算你尽了全力也只是发挥出它的十成功力。” 张孝霆不解的道“晚辈不明白。” 老者一笑,道“你白天可看见门前溪流了吗?” 张孝霆道“看到了。” 老者道“那溪水就好比你体内的功力,看似绵延不绝,却是流淌缓慢,一遇到半点阻碍就会停滞不前,犹如一潭死水。” 张孝霆道“如此说来,老前辈第一天就试探我的功力,正是因为此?” 老者点点头,道“老夫要传你这套功法,威力惊人,日后定能祝你一臂之力。” 张孝霆道“这么说老前辈昨日抱起那块大青石也是用那功力?” 老者道“真是。” 张孝霆又道“晚辈何德何能要老前辈的真传。” 老者道“你我只不过扯平了而已。” 张孝霆不解的道“扯平?” 老者道“那猴子不也学会了你的凌云飞步吗?” 张孝霆这才想起这事,不禁一笑,道“老前辈是要与我做交换。” 老者一笑道“这很公平,不是吗?” 没想到,张孝霆拒绝道“晚辈身为华山弟子,如何学的门外功夫,万万不可。” 老者笑道“在老夫看来武学没有门派之分,就跟你手中的那把宝剑一样,关键是要看人,春秋时期,孔子不也向老子请教学问吗?” 张孝霆大悟,道“晚辈受教了。” 老者从身上拿出一本书,道“这是老夫给你的功法秘籍,此功法叫做《六合功》,又叫《六象神功》,是当年老夫游历西域之时,一个老僧所传,希望你潜心修炼。” 张孝霆接书在手。那老者又道“这本书可以助你击败杨青峰。” 张孝霆跪下道“多谢老前辈,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老者点点头,道“起来吧!老夫老了,只能偏安一隅,了此残生了。” 张孝霆联想起老者六十年前收了弟子,现在算来岂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张孝霆又忽然想起蓝英,又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说吧!” 张孝霆道“我想知道老前辈这些年为何不让蓝姑娘到山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者显然没有想到张孝霆会忽然问起蓝英的事情,也是一怔,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也觉得有些唐突,道“请老前辈莫要见怪。” 老者道“既然你问了,那老夫就告诉你。”又道“其实蓝英的身世大有来历。” 张孝霆一惊,道“什么来历?” 老者道“蓝英她是蒙古皇族,她是当年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是黄金家族。” 张孝霆大吃一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道“当年朱元璋在南京称帝,但是他和他的儿子们丝毫没有放弃对北元军队的打击,就连当年朱棣起兵造反的时候,因为担心北元残余势利趁机反扑,朱棣留下数万大军留守后方,不断的打击北元残余势利,可想而知朱棣对蒙古人的忌惮。”又道“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老夫在战乱中发现了蓝英,甚是可怜,就将她带了回来,后来从她身上的物件才发现她原来就是蒙古皇族后裔。” 张孝霆不禁又是一阵感慨,道“原来如此。” 老者看着张孝霆,又道“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将蓝英留在这南梦溪,没有教她武功,就是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希望她能够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张孝霆道“难道老前辈一直都会将蓝英留在这里吗?” 老者似乎也有些不忍,看着张孝霆道“蓝英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了?” 张孝霆摇摇头,道“蓝姑娘善良仁义,可是我们能感受到她的孤独。”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不用试探老夫,你是不是想将蓝英带出终南山,让她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张孝霆见老者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道“老前辈火眼金睛,晚辈不敢再隐瞒。”又道“如今天下大定,一派祥和,还请老前辈能够允许。” 老者道“这也是蓝英的意思吗?” 张孝霆显然也不知道蓝英姑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见老者如此问。一时也不敢随便应承。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件事情等老夫亲自问过他再做处理。” 张孝霆只能如此。老者又道“如今老夫已经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了,你也不用再担心老夫的试探了,老夫要你来的原因,你也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你就好自为之吧!” 张孝霆知道自己也即将要离开终南山。可是老者的身上依旧笼罩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也感受不到。 他为何不亲自出手,阻止大师兄?他对铁刀门为何如此这般冷酷?难道真的向他说的那样吗?张孝霆一头雾水,想不明白。 张孝霆走后,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的背影,喃喃的道“但愿老夫没有看错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0章:新官上任 张孝霆刚走,蓝英从洞外走了进来。直面老者,身上散发出和往日不同的气息,一丝神秘。 蓝英道“你真的将《六象神功》给了他?” 老者看着蓝英,点点头。蓝英道“你就不怕最终害了他。” 老者道“老夫相信他会挺过去的?” 蓝英道“万一他最终也变成向杨青峰的样子呢?” 老者目光中游过一丝戗然,道“那这个世上就有两个杨青峰了。” 蓝英看着老者道“如果他知道你给他的所谓《六象神功》也是一本邪功,他会怎么想?” 老者没有说话,看着蓝英,道“以毒攻毒,是克制杨青峰的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 蓝英道“怕只怕到时候真的会出现两个杨青峰,到那时就算是你,也无能为力了。” 老者道“如果真是这样,老夫宁愿先杀了他。” 蓝英转身走向洞口,面对着外面的一片漆黑,面色平静的道“你别忘了,那六象神功连你都驾驭不了,如果他真的练了,你有把握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老者看着蓝英的背影道“你一定很想去山外,是吗?” 蓝英身子一怔,眼睛里精光一闪,随即道“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老者面色一拧,道“那你就跟他们去吧!” 蓝英转过身,看着老者,道“你是想让我出去看着他吗?” 老者看着蓝英,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蓝英一笑,仿佛有一种满足感,看着老者,道“二十多年了,你终于要释放我了吗?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理所应当的坦然处之呢?” 老者看着蓝英那带有一股兴奋的表情,平淡的道“这些年,你一直在伪装,真是委屈你了,但是老夫告诉你,如果你胆敢在外兴风作浪,老夫绝不饶你。” 蓝英盯着老者,面色闪过一丝狰狞,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我出去?你是不是担心困不住我了?”又道“你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呀?” 老者看着蓝英,道“老夫可以抚养你,也可以杀了你。” 蓝英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很诡异,很放纵,她盯着老者的眼神道“你当年将我抱回终南山,事后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身体里始终是流着蒙古人的血,更是拥有着几百年辉煌的黄金家族的血。”她看着老者的眼睛,又道“蒙古人的血,只能流在刀口上。”说完转身离开了山洞。 老者看着蓝英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色。喃喃的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的,就让这一切在老夫手里有个了结吧!” 京城,皇宫大内。 太子朱瞻基正在审阅内阁呈交过来的奏折,如今朱瞻基已经开始监国。 在经过了汉王的造反,随着战事的顺利平息,各地的赈灾和安抚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皇帝朱高炽身体虽有了好转,但是依然病态缠身,每日只能在御书房和谨身殿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际上的军国大事都由内阁和东宫太子还有六部在处理。 这一日,朱瞻基正在东宫阅览奏折,王公公走了进来,道“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去一下谨身殿。” 于是,朱瞻基放下手中事务,跟着王公公来到了谨身殿,朱瞻基走到朱高炽面前,跪下道“儿臣觐见父皇。” 朱高炽肥胖的身躯镶嵌在宽大的椅子上,看着朱瞻基,一脸的欣慰之色,笑道“起来吧!” 朱瞻基起身,朱高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朱瞻基俯首谢恩道“谢父皇。”朱瞻基坐下,目光炯炯,直背抚膝,甚是恭敬。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笑道“朕听说连日来你甚是操劳。” 朱瞻基诚惶诚恐的道“儿臣为父皇分忧,唯恐有不当之处,甚是惶恐。” 朱高炽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笑道“你批阅过的奏折,朕都看了一遍,鲜有失察之处,你处理的很好。” 朱瞻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身恭听。朱高炽看着朱瞻基,笑道“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有什么难决之处,你可以直接问沈阁老。” 朱瞻基道“儿臣知道了。” 朱高炽向王公公使了个眼色,那王公公随即退了出去,此时诺大的谨身殿就剩下父子二人。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若有深意的道“朕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朱瞻基道“儿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高炽摆摆手,笑道“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是什么小事。” 朱瞻基道“请父皇明示。” 朱高炽道“今年真是天灾人祸不断,先是扬州运河决堤,再是你皇叔谋反,如今又是河南夏秋闹旱灾,颗粒无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盗贼四起。”朱高炽叹口气,又道“所以朕想派你去一趟河南,去查看一下灾情,你愿意去吗?” 朱瞻基起身道“儿臣愿意,容儿臣准备一下,明日就可以动身。”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笑着点点头,道“你皇爷爷在世时,在众多皇孙中,他最喜欢你,说你来日必有大做为。” 朱瞻基知道父皇这句话的意思,道“父皇,儿臣诚惶诚恐。” 朱高炽道“ 好啦!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朱瞻基跪下,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朱高炽摆摆手,朱瞻基退出谨身殿。 王公公走进来,道“太子殿下和您一样,将来定是个仁义之君。” 朱高炽看着王公公,道“仁义固然重要,但是他身上却少了点霸气。” 王公公立在一边,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内阁,值班房。 孙康来到京城已有数天,这几日都在馆驿里面。除了沈和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 不过今天,孙康穿戴整齐,先去了吏部报了到,交了公文勘合,又去了兵部,将那数百支三眼铳和剩下的火药如数核销。 最后,孙康才来到内阁拜见了沈和。沈和看着孙康,笑道“我以为你不来见我了。” 孙康道“学生初来乍到,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在馆驿闲坐了几日。”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呀!多此一举。”又道“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学生,这样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孙康微微一笑,道“阁老一向身体可好?” 沈和笑道“一把老骨头了,不过你这次倒是干的不错,犹如一剂良药。”又道“不但皇帝龙颜大悦,连我都睡的踏实了。” 孙康恭敬的道“全赖皇上洪福齐天和阁老鼎力支持。”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也不要把你的功劳埋没了,你才是第一功臣。”又道“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掠地,倒是你将他给挡住了。”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调来京城?” 孙康道“学生多谢老师栽培,学生感恩不尽。” 沈和道“你不要避重就轻,你是个人才,只是年纪尚轻,又不够圆滑,京城可不比扬州,这是个大熔炉,在这里没有好人,所以你要懂得伪装自己,千万不要让别人看破你的心思。” 孙康看着沈和,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没有直接回答,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道“你看,这京城的太阳是不是很灿烂?是不是风平浪静呀?” 孙康道“学生知道老师这些年不容易,一人支撑着大明整个江山。” 沈和看着孙康道“这句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在外就不要说了,省的惹起非议。”又道“这京城看似一派祥和,风平浪静,可是这一派祥和之下,却是杀机四伏,有时能让人半夜惊醒。” 孙康道“学生在来时,于冰也和我说过,叫我格外小心。” 沈和道“那个于冰倒是个玲珑之人,日后你要学会加以利用。” 孙康没有说话,沈和叹口气,看着孙康,又道“在京城,第一要学会保护自己,第二要学会伪装自己,第三就是够狠。” 孙康心中一惊,道“狠?” 沈和看着孙康,道“扬州那六个知县,本应该立斩不饶,你却网开一面,替他们解围,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日后无所顾忌。” 孙康道“学生以为,如果严惩他们会让扬州官场人人自危,不利于对扬州百姓的战后安抚。” 沈和看着孙康,道“在扬州你可以说了算,但是如今在京城就由不得你了,平时你可以不动声色,你也可以卑躬屈膝,但是如果你选择一旦出手,就必须是杀招,一招致命,否则倒下的就会是你。”沈和盯着孙康道“你明白了吗?” 孙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有些惊恐的,道“学生明白。” 沈和忽然目光一转,又道“你在奏折中提到的那个张孝霆,是华山弟子?” 孙康道“正是,他是我的好朋友。” 沈和点点头,没有细究,看着孙康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就去大理寺报道。”又道“你要多听,多看,多问,但是切记不要多说话,更不要随意发表你个人的观点。” 孙康有些惶恐,道“学生知道了。”说着退了出去,孙康心里一阵犯疑,为何阁老会忽然提起张孝霆?孙康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又不好深问。沈和看着孙康远去的背影,面色凝重。 孙康向宫门外走去,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青年,那青年面如冠玉,眼若铜铃,头戴紫棠冠,身穿黄龙袍,器宇轩昂,腰间玉佩发出“叮当”之声,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孙康大惊,心道“此人莫非是太子?”于是不敢再走,远远的闪在一边,躬身垂首。 那青年正是太子朱瞻基。朱瞻基远远看见孙康立在一边,先是不以为意,因为每天宫中都有进进出出的大臣,所以朱瞻基也没有放在心上,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孙康,从孙康面前直行而过。 孙康见朱瞻基有过,也刚要转身继续出宫。这时身后的朱瞻基喊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孙康有些紧张起来,又不大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太子,一时语塞,愣在原地。那青年身后的小太监喝道“太子殿下问你话呐?没长耳朵呀?” 孙康一听果然是太子,于是立马趋步上前,跪下道“微臣孙康,叩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也是一愣,后是一惊,表情有些惊异的看着孙康,道“你是哪个孙康?” 孙康俯首在地,道“臣原是扬州布政使,刚到京城,适才不知是太子殿下,请太子恕罪。” 朱瞻基一听,顿时大惊,又是大笑,上前一把拉起孙康,道“原 来你就是扬州的孙康?” 孙康见朱瞻基如此,更加有些惶恐。朱瞻基看着孙康,山下打量一番,不可思议的笑道“都说你孙康是沈阁老的门生,我以为一定是个老成之人,却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如此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说着看向身后的小太监,一脸笑意。 那小太监也笑道“孙大人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卿了,如今可是京城一大谈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皇上还不时提到他。” 孙康立马道“微臣诚惶诚恐。” 朱瞻基见孙康一表人才,如此年轻,面相又是谦虚和善,心中甚喜,笑道“今日真是凑巧,我身上还有要事,要不然定和你好好说说话。” 孙康笑道“太子殿下请便,微臣告退。” 朱瞻基笑道“等我回来,你来我宫中,你我好好聊聊。”说完转身而去。 孙康见朱瞻基如此随和,心中也是大喜,本以为这京城真像沈阁老所说的处处阴暗,处处杀机。今日一见这太子殿下,顿时犹如阴霾里的一缕阳光。 大理寺是大明朝三大司法机构之一,设大理寺卿一人,为最高长官,正三品。掌握全国刑狱,由太祖皇帝朱元璋在洪武四十年设立,置大理寺的最初目的,是因为地方官员的司法权力过大,可自行勾决死刑犯人,造成不少冤假错案。为了使刑狱汇总,始置大理寺,作为复审机关。 第二天,孙康身穿官袍,手捧官印,来到大理寺,从官轿上下来。 所谓新官上任,头上又顶着沈阁老门生的光环,又在抗击汉王造反立了不世之功。孙康的到来,使得整个大理寺的大小官员无不振动,早已纷纷站在大理寺府衙门口等候。 此时已是入了冬,加上北方气候又是干燥严寒,这些官员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在门口等候了,个个冻的耸肩勾背,搓手跺脚。 孙康下了暖轿,只见眼前站了一排排官员,个个冻的鼻涕横流,孙康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些官员见孙康到来,个个争先恐后,跑上前来迎接。 走在前面的两人分别是大理寺的两位少卿,左少卿薛贵,右少卿陈超,薛贵连忙接过孙康手中的官印,陈超拉着孙康向府衙内行去,个个笑脸相迎,人人面露喜色,前呼后拥。 孙康哪见过这种阵仗?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以前在扬州的时候,底下那些官员个个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都惧怕自己,如今到了京城,还真的和扬州不一样,这些个官员恨不得一个个笑眯眯,跟见了亲爹亲娘似的。 不过孙康不知道的是,他的大名早已经随着汉王谋反的平息,传遍了整个北京城,以为自己躲在馆驿里面几天,就能低调一下。但是孙康没想到的是,京城的官场,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每个官员的背后很可能就是一张网,一张无形的网。 孙康第一天上任,这阵仗,这景象,彻底把孙康给搞懵了,好不容易将大理寺卿的大概工作给理顺了,找到了一丝头绪,孙康本以为可以正常办案,正常工作了。 但是孙康搞错了,只见那些个官员个个争着要接风,整个大理寺有品级的官员有大小数十个,天天宴请接风,孙康熬不过去,经不起个个殷勤苦劝,只好硬着头皮赴宴,宴席上孙康见这些官员个个声色犬马,面红耳赤,阿谀奉承,心里很是不爽,但是碍于情面,又是刚上任,不能让这些人下不来台。 于是这样的宴请,持续了一个多月。孙康以为这下总该可以了吧?可以安心工作了吧?但是孙康又错了,这些官员邀请完毕,又是京城里面的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达官显贵,孙康到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经常借着上厕所为名,一走了之。 孙康以为这下总该完事了,但是他又错了, 有品级的官员可以大吃大喝,没品级的小吏也没闲着,想着法的让这位新来的长官开心,不过这次显然没摸清孙康的真实脾性,有点过分。他们以为孙康已经被他们拿下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孙康只是将计就计,暗中留意,不动声色而已,看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 孙康的府邸就在大理寺府衙的后面,隔着一条胡同,与府衙的后门紧挨着。这一天,那些小吏好像事先都约好了一样,个个穿的一身干净,喜气洋洋,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孙康的府邸。 孙康见这些人,心里也是一惊,坐在椅子上不动,嘴角一丝微笑,看着这些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个头,又将手里的东西堆在孙康的桌案上,这些人道“这是小的们给大人的小小心意。” 孙康心里一阵冷笑,指着桌上的大包小包,道“这些都是什么呀?” 这些人道“都是些生活之物。”又道“那小的们就告退了。”说完这些人又跟事先约好的一样,纷纷走出门外。 孙康也没说话,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道“本官倒是要看看是些什么东西。” 于是孙康挨个打开这些包裹,只见里面有金银,有古玩字画,有珍珠玛瑙,等等都是名贵之物。 孙康不禁大惊道“这些小吏,竟如此阔绰。” 孙康心里大怒,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 门外跑进来一个下人道“大人。” 孙康指着桌案上的东西,怒道“将这些东西都给我包起来,明日送到衙门里去。” 那下人将东西又重新包好。孙康拂袖而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1章:路见不平 第二天,孙康坐在大理寺的府衙里面,桌案上堆满了大小包裹,下面站满了大小官员,后面是两排不入流的小吏,一直站到门外,个个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孙康一脸正色,看着这些人,前面的陈超和薛贵有些按耐不住的道“大人,怎么回事?” 孙康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道“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二人虽然心知肚明,装作不知道的道“下官不知。” 孙康看着二人,道“你们不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呀?” 二人一惊,心想“这孙大人是什么意思?这都是正常的孝敬之物,你孙大人不会不懂规矩吧!”心里这么想,可嘴上没那么说,道“大人,这些都是下面小的一片心意。” 孙康看着二人,指着桌上的东西,道“这里面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他们都是不入流的小吏,一年的薪资最多不过几十辆银子,这些东西他们是哪里得来的?” 众人见孙康说的如此直白,心里也都是一惊,一时无语,孙康看着这些人,又道“本官初来乍到,京城的规矩本官不太懂,但是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回去,这件事情本官就当没发生过。”又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官可就公事公办了。” 其实孙康也知道,京城的官场极其复杂,各种人事人情也难以避免,这里面或许也或多或少有沈阁老的影响在里面。所以自己在扬州的那一套就不能拿出来了,既然如此就来个冷处理。 在孙康要求下,这些东西被退了回去,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又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孙康很快被沈和给叫去了。 在内阁值班房,沈和对孙康道“听说你一上任就有人给你送礼了。” 孙康点点头,道“又被我都退回去了。” 孙康以为沈和会赞同自己的做法,却没想到,沈和有些不以为意的道“事情我都知道了。”又道“但是现在有人跟我说你太不近人情了。” 孙康道“阁老,学生不明白。”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以为那些小吏真的那么阔绰?” 孙康不解的道“那是为何?” 沈和道“你要记住,京城的官场从来不是某一个人说的算,也就是说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能牵扯到一个大人物。” 孙康似乎听出话里的意思了,道“难道说,那些东西不是那些小吏送的。” 沈和微微一笑道“所以刚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你要多看,多听,多问。”又道“可你倒好,你却将人家拒之门外。” 孙康道“可我要是收了那些东西,那我以后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 沈和道“那你可知,你不收这些东西,这背后的人会怎么看你?他们会把你当成异类,而你也会显的格格不入,时间长了你就会被他们所孤立。” 孙康看着沈和道“阁老是说,我必须要收下那些东西。” 沈和知道孙康心里的想法,笑道“你当然可以收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收。”沈和说完,喝了口茶,若有深意的道“至于你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事情了。” 孙康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多谢阁老提点。”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要记住,万事要多想想。” 孙康道“我明白了。” 孙康打内阁出来,心里一直思量着沈和对自己说的话,感觉很有道理,但是又有些别扭,他不明白,收礼还能如此收的有道理。 自此,孙康对于下面孝敬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收的收,不该收的少收,这样一来,孙康逐渐的融入到了京城的官场当中,府邸更是宾客盈门,为此孙康专门收拾一间房屋,用来存放那些收来的礼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数月之久,孙康也逐渐的掌握了京城官场的人脉关系,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张孝霆得到了白髯老者的《六象神功》,这一日感觉到在这南梦溪也有些时日了,就准备离开。 蓝英跑过来道“我想好了,我也跟你们去,我很想去外面看看。” 金平和苏晨曦大喜,苏晨曦道“真的?太好了。” 金平笑道“老前辈知道吗?” 蓝英道“嗯,他知道,我和爷爷说过了。” 张孝霆站在一边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蓝英的身世。 白髯老者也走了过来,看着张孝霆道“该说的老夫都告诉了你,希望你一切小心在意。” 张孝霆道“多谢前辈不吝赐教,晚辈铭记在心。” 白髯老者转过身,眼神转过一丝阴煞之色,一闪而过,看着蓝英,道“出门在外,好自为之。” 蓝英笑着看着白髯老者,眼神中也有一丝奇怪之色道“您放心,我定当见事而为。” 二人说话都带有深意,张孝霆三人显然没有听清楚话中的意思。 那老者转身飘然而去。三人于是各自收拾了一番,虽然苏晨曦很高兴,但最高兴就是金平了,于是金平将蓝英的东西背在身上,一行四人出了南梦溪的谷口,向终南山外走去,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 张孝霆走在众人身后,心里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这几日一行四人,来到少林寺山脚下,苏晨曦望着远处少林寺庙宇屋檐,心中一阵酸楚,张孝霆见苏晨曦如此,心里也颇为不知所措。 张孝霆道“我陪你去看看他吧!” 苏晨曦一把拉住张孝霆的衣袖,神色有些紧张的道“他会见我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父亲,血浓于水。” 苏晨曦点了点头。于是张孝霆对金平和蓝英道“二位在山下稍事歇息一下,我和晨曦去一趟少林寺。” 金平会意,道“好,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张孝霆点点头,于是和苏晨曦向少林寺走去。蓝英有些奇怪的道“他们去少林寺干嘛?” 金平就将苏晨曦的身世说与了蓝英,蓝英也是一惊,心道“没想到她的身世与我如此相像。” 金平看着蓝英道“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大家都会有杀身之祸。” 蓝英镇静的摇摇头道“我会保守秘密的。”蓝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秘的神色。 张孝霆和苏晨曦来到少林,一个小沙弥跑过来道“二位施主,是烧香还是请愿?” 张孝霆笑道“劳烦通报宏惠大师,就说一个故人求见。” 那小沙弥转身跑去了,没多久,只见宏惠大师果然走了出来,看见张孝霆和苏晨曦,心中已然明了。 张孝霆作揖道“大师,别来无恙?” 宏惠看见张孝霆点点头,笑道“少侠一向安好?” 张孝霆笑道“今日叨扰宝刹了!” 随即张孝霆说明了来意,宏惠看着苏晨曦,一阵叹息,道“他如今的法号叫心尘,他自从来了少林之后,就在也没出过禅堂,就连老衲也只见过他一面。” 张孝霆一怔,道“他谁也不见吗?” 宏惠点点头道“是的,他谁也不见,他好像将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面,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方式吧!” 张孝霆一声无奈叹息,看了看苏晨曦。只见苏晨曦泪眼朦胧,眼圈微红。宏惠也是一阵默然。 张孝霆道“大师,见与不见,能否跟他通报一下,让他自己决定。” 宏惠点点头,道“也好。” 宏惠叫一个僧人前去通报一下,没过一会,只见那个僧人神色匆匆的跑过来,手上拿着一张纸,走过来,摇摇头,道“心尘说谁也不见。”将纸提给张孝霆,道“这是心尘要小僧交给你们的。” 张孝霆接过那张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一生沉浮权和欲,潜卧凡尘方所悟,呜呼,一朝醒来,已是南柯一梦。” 张孝霆一声叹息,苏晨曦看着纸张,眼泪从眼眶之中,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宏惠则是闭目沉思。 苏晨曦对着心尘所在的方向,跪下,匍匐在地,虔诚的磕个头,这一刻所有的亲情与思念都化为一缕尘烟。 二人出了少林的山门,苏晨曦眼圈依旧微红,略带抽泣的道“他为何不肯见我?” 张孝霆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道“或许是他不愿意面对你吧!”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道“为什么?” 张孝霆怜爱的看着苏晨曦,道“或许是他心里存有一丝愧疚吧!” 苏晨曦顿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梨花带雨,扑倒张孝霆的怀里,道“他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张孝霆叹口气,安抚道“晨曦,你要知道,正是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才会这样。” 苏晨曦一惊道“你是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我?” 张孝霆点点头,看着苏晨曦,道“本来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又道“他这样做是在保护你。” 苏晨曦不解的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张孝霆道“你知道吗?你以为朝廷真的会置之不理吗?” 苏晨曦一惊,道“难道说朝廷还不会放过他?”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你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 苏晨曦眼泪又掉下来,紧紧的抱着张孝霆,就像个孩子一般,张孝霆道“你不要辜负她的良苦用心呀!” 苏晨曦将头深深的埋进张孝霆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孝霆与苏晨曦下了少林寺,只见金平和蓝英迎了上来,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继续前行。 张孝霆和苏晨曦走在后面,苏晨曦心情低落。 金平回头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孝霆想了想道“我答应过向掌门,要回一趟华山,不如我们先回华山吧!” 金平心里是不想回华山的,因为金平十分厌恶如今华山的乌烟瘴气,但是嘴上又不好说,只好道“那好吧!” 于是一行四人走向华山走去。这一路上,只见蓝英颇有些兴奋,第一次走出终南山,一切事务都是那么新奇,苏晨曦低落的心情似乎也受了她的感染,渐渐的二人有说有笑了起来,姐妹俩一路上甚是亲昵。 金平也是很高兴,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不觉的蓝英有些奇怪吗?”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哪里奇怪?” 张孝霆摇摇头,一笑道“我也说不出来,总感觉蓝英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金平心里有些莫名的古怪,道“你是不是从白髯老者那里听到了什么?” 张孝霆脸色暗淡,看着金平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金平脸色有些尴尬的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张孝霆道“那就好,你要多注意一下蓝英,多留意她。” 金平不解的看着张孝霆,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张孝霆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一笑道“没什么。” 二人走在后面,一阵沉默。 太阳渐渐西沉,一路上小山都很老实的坐在张孝霆的肩头上,没有了以前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时的在肩头上跳来跳去。 这时从不远处忽然隐隐的听到一阵刀枪打斗之声,苏晨曦和蓝英跑过来道“前面有打斗之声。” 张孝霆和金平二人,点点头,道“快走,去看看。” 于是四人跑上前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伙数十人的大汉,手持刀叉棍棒,围着五个人,正打斗一团。那五个人被围在核心,左冲右突,其中有一个青年,面如冠玉,眼若金玲,相貌甚是英俊不凡,被身边的其他四人紧紧保护着。 张孝霆一惊,心道“这伙大汉好像是一群山贼盗匪。”又道“那青年却是相貌堂堂,器宇轩昂。” 金平道“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 张孝霆道“先看看在说。” 只见那群山贼围着那五人,其中一个头子,额头上有一道几寸长的疤痕,一脸凶悍的道“交出买路钱,放你们过去,如道半个不字,爷爷手中的刀可不是泥巴做的。” 只见那青年脸上丝毫没有惊惧之色,看着那刀疤男,露出一丝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口出狂言,放马过来吧!” 那刀疤恶汉大怒,道“杀了他们。”此话一出,只见那数十个大汉向五个人冲了过去,又打斗在一起,不时的传来惨叫之声。 那青年和 其他四个人丝毫不惧,武功似乎也不弱,那山贼人虽多,但是一时半会拿这五个人还没有办法,多次围了上去,又被五人给打了回去。 但是对方人数众多,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此时正是天色渐黑的时候,那五人不免有些紧张和着急起来,几次要冲出包围,就是冲不出去,渐渐五人出现力怯之状。 那刀疤大汉见五人气喘吁吁,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杀呀!” 只见那数十人,一窝蜂的呼啸而上,看看那五人就要支撑不住,包围圈越来越小,那青年手舞宝剑,连续踢翻数人,想要冲出去,却被人数众多的恶汉给挡了回去。 那青年大惊,满头大汗,那四个大汉也是紧紧保护青年,不离左右。 不远处的张孝霆心道“看他们穿着和气势,那青年和四个大汉,绝不是一般大户人家。” 张孝霆对金平道“你们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只见张孝霆纵身一跳,身法迅捷的冲向那伙恶汉,肩头的小山也发出阵阵怒吼,向恶汉们扑去。张孝霆人在半空,双掌齐出,用力一抓,只见一股大力涌向那伙恶脸大汉,那恶脸大汉手中的刀叉棍棒顿时被张孝霆强大的内力给吸了过去,瞬间脱手而出。 小山怒吼着扑向那恶脸大汉,只见一阵虚影在人群中左右穿梭,所过之处都传来阵阵惨叫之声,人人捂着嘴脸口鼻,倒地哀嚎,原来小山咬了这些人的鼻子或者耳朵,一时间这伙恶脸大汉人人脸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连不远处的苏晨曦也道“这小山下手真狠,我还真开始同情这些山贼了。” 蓝英一笑,道“如果被围的是你,你就不同情了。” 只见张孝霆落回地面,看着地上倒地哀嚎的山贼,怒道“还不快滚?” 众多山贼跟得了圣旨一样,在一阵哀嚎之声中,狼狈而去。小山复又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一副乐哉悠哉,意犹未尽的神情。 五人解了围,只见那英俊青年走了过来,看着张孝霆,抱拳一笑道“多谢兄台相救,不胜感激。” 张孝霆也拱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挂齿。” 那青年见张孝霆器宇轩昂,心中也是高兴,笑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张孝霆道“在下华山弟子张孝霆。” 青年看着张孝霆,一惊,道“你是华山弟子?” 张孝霆点点头,见这青年也是谈吐不凡,道“正是,不知阁下尊姓?哪里人士?”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姓黄,京城人士,受家父所托,来河南办一件事情。” 张孝霆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阁下一路多多小心了。”说完转身离开。 那青年忽然又道“张兄请留步。” 张孝霆回头道“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青年笑道“你救了我,还没谢谢你呢!” 张孝霆一笑,道“你我都是路上过客,区区小事,不必挂心。” 青年笑道“就你一个人吗?” 张孝霆看着青年道“不,我还有几个朋友。” 那青年笑道“既然如此,反正天也已经黑了,不如叫上你的朋友,咱们痛饮一杯如何?” 张孝霆见这青年一脸和善,目光热情,也不好拒绝,但萍水相逢,又不知对方底细,怕又会生出事端。 正在犹豫间,只见苏晨曦跑了过来,笑道“我看可以呀!反正这里荒山野岭的,万一那些山贼又回来怎么办?” 张孝霆一时有些尴尬,见苏晨曦如此,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那青年见苏晨曦长的娇艳纯美,玲珑可爱,又见二人神情亲昵,笑道“这位是?” 张孝霆无奈,一笑道“这位是我的我的!”张孝霆一时间不知如何介绍苏晨曦。 那苏晨曦却是俏脸一红,略带羞涩的道“我是他未婚妻。” 张孝霆一听,也是一惊,没想到苏晨曦这么大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那青年看着苏晨曦,哈哈一笑,笑道“真是一个直爽的美人。” 苏晨曦见青年说自己是美人,脸色更加微红。 这时金平和蓝英也走了过来,众人都一一彼此见过,那青年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见蓝英生的楚楚动人,眉宇间闪现着与苏晨曦截然不同的美艳,不禁让那青年多看了两眼,蓝英见青年看向自己,面色一红,蓝英见青年气度不凡,眉宇间一股英气遮掩不住,也是心中小鹿乱撞。 身边的金平却是看在眼里,不免有些黯然醋意,向蓝英身边挨了一步,两人紧紧靠在一起,那青年见金平一脸的防备之色,不免神情有些尴尬,一笑道“那我们到林中小坐如何?” 张孝霆笑道“也好。”只见跟随青年的四个大汉,牵来五匹骏马,那青年笑道“将马上的酒都取下来,你们再去打些野味回来。” 其中两个大汉应声而去,显得格外的毕恭毕敬。 张孝霆看着青年,心里暗暗称奇,蓝英也是对青年留意在心,只有金平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一脸的冰冷。 没过一会,升起篝火,烤着野味,数人围着篝火,那四个大汉站在那青年身后。 蓝英忽然发现,那青年腰间露出一物,那是一块玉佩,绝非凡品,乃是宫中之物。蓝英心里大惊,心道“莫非此人是宫里的人?”又看看青年身后的四个大汉,心道“一定是。” 蓝英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不时的盯着青年,显得含羞带怯。 青年也是不时看向蓝英,微笑连连。只有金平沉默不语,一脸微怒的表情,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就坐到一边,看着那青年和张孝霆说话。 蓝英也不时的看向那青年,眼神中满是的温柔。金平更加气闷。 小山却是抱着一只烤好的野兔,啃的满嘴油腻,很是享受的样子。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2章:又回华山 众人坐在篝火旁边,没一会酒就喝完了,那青年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酒没了。” 此时张孝霆也是酒意上涌,笑道“看来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呀!”苏晨曦又见张孝霆喝酒,不绝有些气恼,斜了一眼张孝霆,坐到了蓝英身边。 那青年脸色微红,也是哈哈大笑。 蓝英见苏晨曦一脸的不高兴的神色,笑道“怎么了?” 苏晨曦撅着嘴,道“我讨厌他喝酒。” 蓝英一笑,道“男人嘛!尤其是碰到志同道合的,就会喝酒。” 苏晨曦脸色一红,道“那是不是男人一喝酒就会乱乱的?” 蓝英笑道“什么乱乱的?” 苏晨曦又想到在扬州的那晚,俏脸通红,又不好明说,但是蓝英已经猜到了苏晨曦的心思道“你是说乱性是吗?” 苏晨曦点点头,脸色通红,道“你也知道呀?” 蓝英也是脸色一红,无意中与对面的青年眼神相对,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低下头,道“你一天到晚和他在一起,你还不知道呀?” 苏晨曦脸色更加红润,就像面前的篝火一样。 张孝霆和那青年说着话,苏晨曦和蓝英窃窃私语,反而金平一个人坐在一边,背靠着大树,时不时张望一下蓝英。 山风微拂,星空云衣,月光透过树枝零零散散的照着地面。此时已是深夜,篝火早已熄灭,泛着点点火星。 众人都已睡下,蓝英感觉到一阵细响,睁开眼睛,只见金平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缓缓的起身,蹑手蹑脚的向林子深处走去,行为甚是奇怪。蓝英神色微变,眉头一皱,于是也慢慢起身远远的跟着金平。 只见金平忽然一回头,蓝英下意识的躲到一棵大树身后,金平见后面没人,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没过一会,只见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落在金平的肩上,金平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一支空心竹罐,抽出里面的东西展开,借着月光细看,看完随即撕的粉碎,埋入地下。又从腰间拿出一个纸条塞进竹罐,又放回信鸽的腿上,将信鸽抛向空中,那信鸽转眼消失在夜空。 蓝英一惊,躲在树后,心道“他在干什么?” 这时金平转身向自己走来,蓝英借着夜色,闪向旁边,金平从蓝英旁边而过,蓝英忽然感觉到金平身上有些奇怪与神秘,蓝英看着金平走远,一脸的疑惑。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不远处,来到蓝英面前,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道“主人,您终于出来了。” 蓝英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表情有些诡异,增添了一丝肃杀,道“这么多年,瞒着那个老家伙,真是难为你们了。” 那中年人道“真没想到,那老东西会放您出来。” 蓝英轻蔑的一笑道“他一直将我当成一枚棋子,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人道“这些年,我等一直出入南梦溪,那老家伙不可能不知道。” 蓝英道“知道又如何,他如今又能奈我何?” 中年人道“主人,既然您出来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蓝英一笑道“先把那批宝藏给运出来,记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中年人道“是主人。”看着蓝英,又道“那您呢?” 蓝英诡密的一笑,道“你们不要管我,安心做你们事情,有事我自然会找你们的。” 中年人一惊道“您还要跟着那华山弟子吗?” 蓝英脸色阴沉,道“那老东西已经将我的身世告诉了那华山弟子张孝霆了。” 那中年人大惊道“那我们杀了那华山弟子。” 蓝英看着中年人道“杀了他?就凭你们几个?” 中年人道“那我们怎么办?” 蓝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如今杀不杀他已经无所谓了。”又道“那老东西竟然将六象神功给了他。” 中年人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喜道“如此说来,不需要我们动手了,到时他自己就会癫狂而死。” 蓝英“哼”的一声道“这个张孝霆原本我还以为可以利用他,不过如今用不着了。” 中年人又不解的道“属下还是不明白,那老东西为何将您放出来?” 蓝英“哼”的一声,一丝冷笑道“他抚养我二十几年,也囚禁了我二十几年,可我的体内却流淌着蒙古人的血。”蓝英眼睛里冒出一丝火光,又道“老东西竟然利用一只猴子将这个张孝霆引入南梦溪,又将我的身世告诉了他,目的就是在我身边安插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这比囚禁我还要狠。” 那中年人也是露出凶恶的表情,道“那您打算怎么办?”又道“不如咱们带着那批宝藏回到大草原,招兵买马,然后再杀回来。” 蓝英一笑,看着中年人道“宝藏你们将它运回去,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计划,这个计划更彻底,也最稳妥,在这个计划正式实施之前,没有我的召唤,你们不许待在中原,明白吗?” 那中年人一惊,急道“主人,草原上的各位盟主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您可是黄金家族最后的希望了,不可大意呀!” 蓝英目光现出一丝怒容,看着中年人,道“那我就用黄金家族的名义命令你,立马带着那批宝藏回到草原上,并且告诉各位盟主,让他们枕戈待旦,等我的消息。” 那中年人看着蓝英如此坚定,一声无奈的叹息道“既然如此,属下就听主人的。” 蓝英又道“记住,如果我不主动联系你们,你们也不要主动联系我,知道了吗?” 中年人神色一拧,道“是,主人。” 蓝英转身,道“你们去吧!”随即向回走去,那几个黑衣人看了一眼蓝英的背影,犹豫了一下, 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蓝英回到众人歇息之处,只见金平正坐在那里,见蓝英走过来,回头看着蓝英,一脸的关心之色,道“你去哪了?” 蓝英面色一红,没有说话,金平心里以为她内急,也不好意思再问,脱下身上的衣服,递给蓝英,道“夜里有点冷,你盖着吧!” 蓝英道“那你呢?” 金平一笑,道“我皮糙肉厚的,冻不着。” 将衣服递给了蓝英,随即倒头就睡。蓝英有些忐忑不安,见金平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也就放下心来,披上金平的外衣,靠着树根,准备闭眼。 只见小山却是坐在自己身旁,瞪着一双猴眼,很奇怪的看着蓝英,蓝英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身子一惊,看着小山。 那小山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蓝英,表情奇怪,看了有好一会,才又躺在张孝霆的身边睡去了。 蓝英知道,那小山不是普通的猴子,生怕这猴子知道些什么,不由对小山有些警惕起来。 而一边的金平虽闭着眼,但是毫无睡意,心里好像装着什么心事一般。 第二天,由于张孝霆一行四人要去华山,于是就与黄公子告别,那黄公子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架势,道“下次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张孝霆笑道“有缘自然相见,就此别过。” 黄公子略显惋惜的笑道“那就就此别过,有空去京城找我。”说完,又看了一眼蓝英,微微点头微笑,蓝英也相视一笑,黄公子随即上马而去。 金平见蓝英对黄公子含情脉脉,心里又是一阵醋意,四人走在路上,金平与蓝英走在后面,金平看着蓝英道“我觉得那位黄公子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蓝英脸色一红,道“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金平见蓝英脸色微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确早已有数。 众人又向华山走去。却说,那位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奉命下来查看河南灾情的太子朱瞻基,而那四个大汉正是太子的贴身护卫。自从和张孝霆分手以后,朱瞻基一路上却始终想着蓝英的音容笑貌,尤其是蓝英那双看自己时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尤其让朱瞻基着迷,甚至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朱瞻基对着后面的护卫道“你们去过华山吗?” 那护卫道“回殿下。没去过。” 朱瞻基笑道“那咱们完事后,去一趟华山如何?” 护卫道“回去迟了,皇上责问起来,恐怕不好回话呀!” 朱瞻基笑道“没事,此次是父皇派我下来的,时间由我来定,你们只管跟着我就可以。” 那几个护卫只好同意,道“是,殿下。” 旁边的一个护卫笑道“殿下,您是不是看上那个叫蓝英的姑娘了?” 朱瞻基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那护卫笑道“昨天我就见您的眼神奇怪的看着那位蓝姑娘,今日我又见您一路上神情恍惚,所以我一猜准是。”那四个护卫跟着笑起来。 朱瞻基也哈哈笑道“还真被你们看出来了。” 那护卫又玩笑道“太子殿下还没有太子妃呢!不如将她带回去做太子妃吧!”众人又是大笑。 朱瞻基笑道“你们几个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竟然那我开涮?”朱瞻基显然很是开心,又道“那好,我就听你们的,娶她做太子妃。” 那几个护卫又是一阵欢呼,朱瞻基道“那我们就加快速度,办完事情,就去华山。” 朱瞻基和几个侍卫快马加鞭,一路绝尘而去。 一晃又是数天,这一日,四人终于到了华山脚下,张孝霆站在山脚,抬头仰望,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又觉得有股陌生的味道。 那小山从张孝霆的肩膀上跳下来,好像感觉回家了一样,轻车熟路的顺着台阶向山门出跑去。 金平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看着华山的山门,道“如今的华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张孝霆道“以前的华山是什么样子?” 金平忽然一怔,看着张孝霆,才意识到其实华山真正的辉煌与荣光自己也没有经历过,一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绝不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说着向山上走去。 张孝霆看着金平的背影,仿佛他好像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心中一阵戗然。 四人向山上走去,蓝英却是左看右看,四周打量着,苏晨曦道“华山和终南山有区别吗?” 蓝英一笑,摇摇头,道“各有各的奇妙之处,不可相提并论。” 苏晨曦一笑道“我觉得还是南梦溪好。” 蓝英面色一拧,看着苏晨曦道“你经常来华山吗?” 苏晨曦笑道“来过几次。”二人说着话,向山上走去。 此时早有华山弟子跑去通报了,四位长老还在闭关。只见向风景涛带领一众数人站在门口迎候。那向风满脸堆笑,但是金平心里却是甚是厌恶,显得有些不自然,张孝霆走到向风面前,道“张孝霆回山,惊扰掌门了。” 向风一笑道“都是同门弟子,不说客套话。” 苏晨曦笑道“向掌门亲自迎接,真是惶恐呀!” 向风见到苏晨曦,两眼放光,心中窃喜,笑道“苏姑娘说笑了,里面请。”说着将张孝霆和苏晨曦迎了进去。 又见后面的金平,尤其是金平旁边还站着个陌生姑娘,楚楚动人,丝毫不逊色于苏晨曦,那向风更是满脸嘻笑道“金师弟,这位姑娘是?” 金平见向风一脸色相,心里更加厌恶,但是嘴上却道“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义妹,她叫蓝英。” 蓝英看着向风,微微一笑,道“见过向掌门。” 向风见蓝英亭亭玉立,虽比苏晨曦少了一分可爱,但比苏晨曦多了一分温柔,心里更加欣喜,尤其是身后的景涛和众多弟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蓝英,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口水差点没滴下来。 向风笑道“金师弟真是福气,结识了如此义妹,真让人羡慕。” 金平见向风言语中有股轻浮意味,淡淡的道“掌门真会说笑。”说着带着蓝英向山门内走去。 张孝霆见向风言语粗俗轻浮,一点掌门的沉稳都没有,心里也有一种厌恶。 这时,那小山跑了过来,跳到向风的头上,一阵乱抓,那向风一惊,甚是厌恶,大叫道“小畜生,给我下来。”旁边的几个弟子立马冲上去将小山赶走。 那小山见数名弟子扑了过来,一阵虚影从众人的身边穿过,只见每个人一阵惊慌失措,纷纷后退。 小山落回原地,很是兴奋,龇牙咧嘴,很是开心。那些弟子以为没什么事情,忽然感觉下半身一凉,一个个裤子竟然掉了下来,原来小山已经将他们的裤带给解开了。 那些弟子一个个惊慌失措,慌忙提起裤子,向风一脸的愤怒与尴尬,道“还不快走?” 那些弟子一溜烟的走了,恶狠狠的瞟了小山一眼。只见蓝英就在一边,刚刚小山的恶作剧,让蓝英羞红了脸。 蓝英看着向风和景涛等人,心里只是冷笑。张孝霆看了一眼小山,笑道“你又淘气了。” 小山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跳上张孝霆的肩膀,那向风的面子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发作。 向风又见金平一副冷淡的神情,不禁心里更加嗔怒,但表面上依旧笑呵呵的。 众人来到大厅之上,向风坐在掌门之位上,一边做着景涛等人,一边做了张孝霆四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忽然有些尴尬,一阵安静。 对过的景涛等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苏晨曦和蓝英身上,形貌甚是猥琐,一点大派弟子的样子都没有,全然没有一点正色。 张孝霆心里忽然有股无名业火,堵在心口,面色铁青,只待发作。金平也是一样,铁青着脸。 向风见气氛凝重,强装笑容道“张师弟和金师弟,一路上辛苦了,此次回来一定要多住几日呀!” 张孝霆起身道“掌门,可否安排房间,将二位姑娘安排一下,好好歇一歇?” 向风一笑,道“好,也好。”又对景涛道“你去安排房间,打扫干净一点。” 那景涛带着两个弟子笑嘻嘻的去了,张孝霆金平苏晨曦和蓝英退出大厅,向后面厢房而去。那向风的脸上笑意随即消失,露出一丝怒意。 景涛安排好厢房,刚要走。却被张孝霆一把拉住道“等等,先别走。” 景涛笑道“怎么了?还有事?” 张孝霆看着景涛,道“这间厢房,不许任何弟子靠近打扰。” 景涛嘻笑道“那是自然。”说完转身走了。 张孝霆来到院中,见苏晨曦和蓝英在收拾房间,张孝霆道“你们休息吧!” 苏晨曦拉住他,道“我怎么感觉到刚刚的气氛有些不对呀!” 张孝霆安慰道“没事,有我在,不必担心。” 只见小山从肩膀上跳下来,坐在门口,跟个小门神一般,小眼睛滴溜溜的,注视着四周。 蓝英道“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张孝霆道“你们先住着,过段时间再说吧!” 苏晨曦和蓝英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张孝霆临出门,不禁的看了一眼蓝英,蓝英也无意中看见张孝霆的眼神。 张孝霆见蓝英刚刚进山门的时候,面对向风景涛等人的轻浮之状,那处变不惊与淡定的神色,让张孝霆觉得有些怪异。 蓝英心里也在嘀咕道“他为何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又想道“莫非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又见门口的小山,坐在门口一动不动,猴尾巴摇摇晃晃,不时的回头看着蓝英。 蓝英心里又是一惊,回想起那天夜里在林中,小山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道“这猴子一向与我刻意保持距离,我得小心点。” 苏晨曦见蓝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蓝姐姐,你怎么了?” 蓝英一怔,回过神来,笑道“没事。” 没过一会金平进来道“看见孝霆了吗?” 苏晨曦道“他刚刚从这里走了。” 金平“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蓝英,微微一笑,向外走去。 金平来到后山,只见张孝霆正站在剑亭之上,表情凝重,面容幽然,仿佛看到了以前,金平来到身后,张孝霆指着不远处的悬崖道“金师兄,当年我就是从那个位置跳下去的。” 金平也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禁也是一阵感慨,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张孝霆又道“我以为我死定了。” 金平凄然一笑道“我要是你,我没有勇气跳下去。” 张孝霆没有说话,望着远处的阻云峰,那是自己待了八年的地方,依旧挺立着,高耸入云,仿佛还在召唤着自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3章:山雨欲来 南梦溪谷口,白髯老者此时站在一块大石上,面色凝重,看着山外的景色,远处的天空似乎有一股乌云飘来,夹着狂风,呼啸而至。老者口里喃喃的道“风雨将至,要变天了。”随即又是叹息一声。 昆仑山,风雪依旧,目光所及,一片白茫茫,天地相接处显得有些灰暗。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狂风呼啸,飞雪连天,竟然有一股肃杀凶煞之气。 此时一个老僧,正站在昆仑绝顶之上,目光平静,犹如干枯的河床,没有一丝生机,带有一丝忧郁之气,好像四周一望无际的狂风暴雪也显得一片死寂,毫无那种呼啸而过的强势。 那老僧的旁边点着一个火炉,炉内星星点点的火焰,跳跃闪耀,预示着疯狂过后的泯灭,只在一瞬之间。 老僧看着那快要熄灭的炉火,眼光显得有些凄然。他从怀里轻轻拿出一个盒子,老僧打开盒子,双手捧出里面的几本早已发黄破损但还算完整的经书。老僧看着经书,双眼微闭,似乎在颤抖,在悲悯。 老僧看了许久,终于将经书丢进了快要熄灭的火炉,终于那炉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烈焰蒸腾,那火焰迎着风雪,显得肆无忌惮,但终将被风雪给吞噬。 老僧看着经书被火焰吞噬,面色暗淡,双目一闭,默念祷词,片刻间那经书化为灰烬,狂风呼啸卷起一片灰烬,和着风雪被吹向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 身后走来三个年轻的僧人,立在身后数步之外,站立不动,好像在等待着老僧的法旨。 那老僧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将身上的积雪掸掉。随即转身看着那三人,道“你们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那三人道“师父,您真的不走吗?” 老僧眼睛眉头一皱,道“为师此生已经和这绵延昆仑融为一体,走不了了。” 三人还要苦劝,老僧看着三人道“快走,不要回头。”又道“千万不要再回来。”那三人跪下磕个头,起身转身而去,依依不舍。 老僧看着三人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隐没在山脉之间,面色才显得平静一些,他坐在地上,盘腿而坐,宽大的袖袍迎风飞舞。 天色暗淡下来,但是暴风雪依旧不停,还有愈演愈烈之势,风声更急,雪花更密。 忽然老僧双目怒睁,神情一怔,显得很是紧张,只见他站了起来,缓缓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现出一个身影,一身黑气,看不清面目,四周的空气都被那身影所影响,变的更加冰冷与诡密。 老僧看着那黑影,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黑影看着老僧,声音沉闷且嘶哑,带有一丝怨气,道“你知道我要来?” 老僧幽幽的看着漫山风雪,道“我记得,当年你初来这里时,也是这样的场景,风雪交加。” 黑影看着老僧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老僧话锋一转,看着黑影道“你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当年对你一番苦劝,依然没有能够阻止你。” 黑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漂浮在半空中,身上的黑袍随风飘荡,发出极其难听的“嘿嘿”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道“你是不是感觉有一种罪恶感?” 老僧看着那黑影道“你当年背着我偷学那经书上的武功,我只恨当年没有阻止你。” 黑影的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道“你一定是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或者是后悔当初你救了我。” 老僧看着黑影,道“那你如今还来这里干什么?想杀我吗?” 那黑影“嘿嘿”一笑,那笑声刺激着全身每一个毛孔,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老僧全身警惕,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黑影道“交出那剩下的四本经书,或许我可以不杀你。” 老僧看着黑影道“我以为对你施以最大援手,你就可以有所收敛,可你一直执迷不悟。”又道“你体内的邪功,已经完全支配着你,你难道甘心做一个行尸走肉吗?” 那黑影大怒,道“少废话,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老僧斜眼撇了一眼旁边的炉火,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自然,道“杨青峰呀!杨青峰,那经书已经被我毁了,你就死心吧!” 杨青峰显然恼羞成怒,只见他飞身上前,速度极快,伸手一把抓住老僧的脖颈。杨青峰的脸上浮现着一层厚厚的黑气,诡异至极,看着老僧垂暮待死的表情,道“凌度,你看看你的手,你当年不也是尝试练那经书上的功夫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规劝我?” 凌度看着杨青峰那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形同枯槁,道“我很庆幸当时发现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岂不是跟你一样。” 杨青峰将凌度用力一提,扔向远处的山坡,重重的摔在地上,凌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杨青峰飘身而上,看着凌度道“怎么!你不打算抵抗吗?”又怒道“你毁了经书,那你就没有存在的用处了。” 凌度微微喘息,表情凝重,丝毫没有抵抗之意,道“你说的没错,那你还犹豫什么?” 杨青峰手掌凝聚着一层厚重的黑气,在手心翻转,愤怒的黑气在他的脸上凝聚,看着凌度,道“那我就送你走吧!” 说完一掌挥出,重重的打在凌度的胸口,凌度顿时凌空而起,飞向不远处的岩壁,重重的撞在岩壁之上,那岩壁被撞的一丝摇晃,掉下一阵石块,凌度落到地面,溅起雪花。 凌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了杨青峰一眼,那眼神没有哀怨,只有悲悯,随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青峰看着已死的凌度,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哼”的一声,站在凌度原先站的位置,看着火炉中奄奄一息的炉火,杨青峰大怒,大喝一声,响彻整个昆仑山谷,随即一掌将那火炉打落山崖。 杨青峰伸出双手,只见手上隐隐漂浮的黑气,他 的眼睛闪过一缕愤怒,带着哀怨与失去理智后的凶恶,他已经彻底沦陷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杨青峰了,全身已经再也找不到人的气息,只有恐怖与肃杀。眼睛里一阵红光闪过,一丝幽怨与凶恶在神情中徘徊,他脱变完成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魔。 京城,皇城之中,孙康接到沈和的传唤。 孙康来到宫门前,正看见沈和站在宫门外,孙康连忙远远下轿,走上前,道“阁老,你怎么在这里?” 沈和看着孙康,道“咱们去走走吧!整日待在宫中,有点憋闷。” 孙康笑道“如此最好。”于是二人出了皇城,走在皇城外的金水桥边。 孙康看着沈和,只见沈和一脸平静,但是孙康从那平静的表面之下,看出了一丝隐秘和不安。 沈和忽然看着孙康,开口道“你来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孙康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他猜不透沈和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沈和道“阁老,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沈和望着远处,道“你和那个华山弟子张孝霆是兄弟?” 孙康又是一惊,见沈和又问起张孝霆,很是突然,只感觉有些紧张,道“是的,阁老,我和他虽不是亲骨肉,但也是过命的兄弟。” 沈和嘴角一笑,点点头,从衣袖里抽出一份书信道“你看看吧!” 孙康拿过来看了,顿时大惊道“这怎么可能?华山派参与了汉王的谋反?” 沈和一副不容置疑的看着孙康道“这是真的,现已查明,你不要有任何质疑。” 孙康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懵了,一片空白,似乎已经明白了沈和的用意,道“如果这是真的,阁老打算怎么做?” 沈和道“这就是我喊你来的原因。” 孙康看着沈和道“那阁老是什么意思?” 沈和也看着孙康,若有深意的道“如果我将这件事情交给锦衣卫去办,你应该知道后果吗?” 沈和后背发凉,额头一阵冷汗,道“阁老的意思是让我去办?” 沈和道“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华山,将事情的缘由查清楚,一来我不想坏了你和那张孝霆的兄弟之情,二来也是给朝廷一个交代。” 孙康道“那这件事情皇上知道吗?” 沈和道“皇上知不知道无所谓,关键是不要给皇上再惹出乱子。” 孙康想了想,道“是,阁老,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沈和道“你明日就动身,不要耽搁。”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孙康告辞。 孙康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坐着轿子,想清净一下,思量着这件事情,心里道“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皇帝不知道,沈阁老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如今阁老要我去办这件事,就是要故意留有余地,因为既然皇帝知道了,就再不能出乱子。” 想到这里,孙康又是一阵感慨,于是回到府邸,迅速的收拾一番,准备第二天向华山而去。 内阁值班房,沈和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看过之后,丢入一边的火炉内,瞬间化为灰烬。 这时许劲松走了过来,道“阁老,您找我。” 沈和道“你明日与我出去一趟。” 许劲松不解的道“去哪里?” 沈和道“这个你不要问,就你一个人。” 许劲松心里一阵奇怪,但也不好再问,只好出了内阁。 第二天,孙康带着两个随从,出了京城,向西而去,一路上孙康心里都在思量,心道“如果华山真的参与谋反,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呢?”孙康显然没有把握,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华山,去面对张孝霆,华山弟子刚刚保卫了扬州城,而如今华山忽然又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显然有点让孙康不知所措,不亚于一记晴天霹雳,因为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张孝霆刻意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一定要查清楚。 孙康带着这样的疑虑,向华山而去。就在孙康出了京城没多久,沈和和许劲松也出了京城向西而去,但是和孙康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沈和和许劲松向西走了一天,又南下,出了河北,向河南而去,那是少林的方向。 孙康来到华山,心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不要引起恐慌为好。” 于是派了一个侍从拿着一封写好的书信,来到华山亲手交给了张孝霆。 张孝霆接到书信,只见书信上并没有写明什么事。于是张孝霆跟着那侍从来到孙康面前,二人再次见面,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张孝霆看着孙康一脸的忧色,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康道“我在山下见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张孝霆心里一惊,道“什么事情?”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朝廷已经查明,汉王的造反里面有你们华山的参与。” 此话一出,对张孝霆来说,也不亚于晴天霹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肯定和大师兄有关,道“是谁告诉你的?” 孙康道“是沈阁老,他知道我和你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锦衣卫处理。”又道“你知道吗?前段时间锦衣卫派了大量人手去了一趟岭南。” 张孝霆大惊,道“岭南?”张孝霆思绪乱跳,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孝霆又问了一句多余的话,道“朝廷是怎么知道的?”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别忘了,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他们刺探情报,无孔不入,就连朝中大臣每日吃了什么饭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张孝霆道“这么说来,这件事 情朝廷已经全部知道了?” 孙康道“至于皇上知不知道,我不清楚。”看着张孝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华山也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是我华山多年来的难言之隐,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孙康听张孝霆如此说,也进一步证实了原先自己的猜测,他果然隐瞒了某些事情。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那沈阁老是什么意思?” 孙康道“沈阁老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他派我来就是想让我处理此事,不想将事情扩大,再次引发一场武林和朝廷的冲突。” 张孝霆道“那为何锦衣卫先前去了一趟岭南?”张孝霆此时有些凌乱,心道“他们一定去了铁刀门,铁刀门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孙康看着张孝霆,有些焦急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华山为何忽然被卷入其中。” 张孝霆见孙康如此焦急,事情的发展已经很严重了。于是就对孙康说出了隐秘的实情。 孙康虽然大惊,又有点心安的道“原来如此。”又道“如此说来,按道理这件事对华山的影响不大,毕竟你那大师兄已经离开华山多年。” 张孝霆道“虽然如此,怕只怕朝廷依旧会对华山不利。” 孙康道“估计,沈阁老也想将此事压下去,才派我前来,可是我回去必须要和阁老详细的说明此事。”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那你就回去实话实说。” 孙康道“可是你那大师兄下落不明,这件事朝廷总得要一个说法。” 张孝霆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和沈阁老为难。” 孙康又道“我猜测,这件事情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虽然沈阁老没有对我说起,但是我猜测皇帝一定知道一些,所以沈阁老才会如此。” 张孝霆眉头紧皱,道“那就请你转告沈阁老,我大师兄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至于皇上那边,还请沈阁老多多遮掩。” 孙康一声苦笑道“这遮遮掩掩的事情,恐怕沈阁老不会帮忙,不过沈阁老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我,我相信皇上那边应该没问题。” 张孝霆点点头。孙康又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孝霆道“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我那大师兄。” 孙康道“他如今堕入魔道,性情大变,行为怪异,行踪不定,你有把握吗?” 张孝霆坚定的看着孙康,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孙康意味深长的道“兄弟,这阵子我在京城私底下听到了许多关于最近武林的事情,那岭南是铁刀门的江湖势利范围,锦衣卫去了岭南,他们去干嘛你应该知道吧?”又道“这一路上我一直思量,沈阁老多半是看在华山守卫扬州城有功的份上才如此行事的,不管怎么说,沈阁老没有像对待铁刀门那样来对待华山,你一定抓住这次机会。” 张孝霆拉住孙康的手道“多谢兄弟了。”又道“华山已经经历了一次浩劫,不能在经历一次了。” 孙康拍了拍张孝霆的肩膀道“既然如此,我再多说也无益,朝廷那边我自然会帮你遮掩,不过你那大师兄你要多多小心呀!” 张孝霆看着孙康,神情感激的道“多谢了。” 孙康一笑,道“没有你替我保卫扬州,我孙康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所以你我兄弟不说这些,我走了。”说完上马。 张孝霆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他日再见了,保重!” 孙康一笑,道“保重。”带着侍从绝尘而去。 张孝霆回到山上,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大师兄的身影,挥之不去。 拿出那本六象神功秘籍,心道“要想克制大师兄的邪功,就必须炼成此功。” 就在这时苏晨曦走了过来,笑道“书呆子,干嘛呢?” 张孝霆一惊,赶紧收起秘籍,道“哦,你有事吗?”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神秘兮兮的样子,道“我看你神秘兮兮的,怎么啦?” 张孝霆道“没事,蓝英呢?” 苏晨曦道“她在休息。” 张孝霆道“那你怎么不休息?” 苏晨曦笑着看着张孝霆,将肩膀靠在他的胸膛,道“不想休息,就想过来看看你。” 张孝霆一笑道“是不是待在这里不习惯?” 苏晨曦道“不是。”抬头看着张孝霆,道“我忽然想我峨嵋的师父了。” 张孝霆想了想道“那这样吧!过一阵子,我陪你去峨嵋,好不好?” 苏晨曦一笑,开心的道“真的吗?” 张孝霆笑道“真的。” 苏晨曦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抱住张孝霆的脖子。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4章:奇怪的金平 沈和站在少林寺的山脚下,面色平静,仿佛带有一层朦胧的追忆,看着许劲松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上去。” 许劲松道“是,阁老。” 沈和拾阶而上,来到少林山门,走过来一个小和尚,道“施主,您是上香还是还愿?” 沈和道“我来见一个人?劳烦小师父通报贵寺方丈一声。” 小和尚见沈和一身威严,心知不是普通香客,于是道“请稍等。”说完跑去了。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老僧走了过来 ,那老僧慈眉善目,道“施主,有礼了。” 沈和欠身道“见过宏惠方丈。” 宏惠屏退左右,看着沈和道“您要见他?” 沈和道“我此来正是此意。” 于是宏惠点点头,道“老衲领你前去,不知他愿不愿意见你很难说。” 沈和道“他定会见我。”于是宏惠领着沈和向后面清幽之处行去。 没过一会,果然来到一个去处,四周树林茂密,只有一座庭院,宏惠手指道“阁老,请。” 沈和来到庭院门前,宏惠默然而退。沈和走入庭院里面,只见一个僧人在洒水扫地,那僧人一见沈和,先是一愣,再是惊讶,道“是你!” 沈和对那老僧道“是我,你还认得我?” 那老僧看着沈和,恢复平静,道“他在里面,你去见他吧!” 沈和点点头,向里面走去,来到门前,门是开着的,只见禅堂内坐着一个中年僧人,沈和进前道“故人前来相见。” 那僧人睁开枯瘦的双眼,看了看沈和,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于是起身,道“请坐吧!” 沈和坐下,看着僧人,道“这里真安静,适合坐禅。” 僧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和,过了一会,僧人道“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沈和看着僧人道“就是过来看看。”又道“你与当年真是大不相同。” 僧人一笑倒了一杯茶,放在沈和的面前,道“你此来还有谁知道吗?” 沈和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看着老僧又道“就连皇帝也不知道。” 僧人看着沈和道“你来不单单是来看我的吧?” 沈和叹口气,道“我只想得到你一个答复,不要再有反意了。” 僧人目光平淡,道“我整日坐在这里,你们还不放心吗?”那僧人看着门外远处的天际,又道“这么多年了,这天下已经变了,我只想坐在这里,一碗青灯,参禅打坐,了此残生而已。” 沈和看着老僧,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情带到棺材里,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下落。”说完出了门,老僧看着沈和,叹口气,继续坐下,闭目凝神,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 华山,蓝英闲来无聊,正在随意闲逛,无意中来到了后山,贪看华山的山景。金平走了过来,笑道“这边山风大,小心着凉。” 蓝英看着金平一笑道“金大哥,你怎么来了?” 金平道“我也是随意走走。” 蓝英看着金平,道“金大哥,我想问你件事情?” 金平笑道“你问吧!” 蓝英道“我感觉你和向掌门他们不怎么和睦!” 金平一惊,心想“她心思真细腻。”看着蓝英道“你怎么知道?” 蓝英也是一笑道“我从你们的言行举止当中能够看出来,这很简单。” 公平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偶尔有些小过节,小误会也是很正常。”金平不想让别人知道华山内部的问题。 蓝英看着金平,眼神有些奇怪的道“你难道以后一直在这华山?” 金平看着蓝英,笑道“我身为华山弟子,这华山就是我的家,我不在华山还能去哪里?” 蓝英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不远处出现几个人,正是向风和景涛几人,正看着二人。景涛猥琐的道“掌门,这蓝姑娘丝毫不比那苏晨曦差呀!” 向风看着景涛道“可我还是喜欢苏晨曦。”又看了看蓝英道“你喜欢蓝姑娘?” 景涛一脸嘻笑,道“喜欢有什么用呀!只能看不能摸。” 向风一笑道“你小子色心不小。” 景涛淫笑道“掌门,如今来了两个美人,您不是对那个苏晨曦念念不忘吗?现在正是时候。” 向风道“可如今那张孝霆和金平都在,不好下手呀!你有什么好主意?” 景涛淫笑的道“这个嘛!咱们可以将金平支开,还让他去挑水砍柴,另外再将伙房的事情也交给他。” 向风道“金平倒是好对付,只是那张孝霆不好办,如果万一他发作起来,咱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够他一剑的。” 景涛从衣袖中拿出那枚火霜丹,道“掌门,有了这个,即使是那张孝霆发现了,也想不到是我们做的。” 向风一想起张孝霆就会有一股莫名嫉妒与恨意,道“可是我还是想把他除掉,哪怕将他赶出华山也可以,总之我不想看到他。” 景涛显然犯了难,沉思一下,道“这个嘛!咱们就得从长计议了。”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看着办吧!”又道“还有那苏晨曦是我的,谁也别想动她,听明白了没有?” 景涛阴笑道“是,掌门。” 傍晚的时候,金平和蓝英从后山回来,景涛正好走了过来,看见金平道“金平,你如今也回来了,那你还带着几个弟子去管理挑水砍柴吧!对了,伙房的事情你也管了吧!” 金平看着景涛,道“伙房一向不归我管的。” 景涛一笑,道“哎呀!你也算是咱们华山元老了,掌门也是念你能力强,才将比重任交给你的嘛!” 金平心里不屑,面色虽有些不愤,但也只能接受,看着景涛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景涛道“没有了,你去忙吧!” 一边的蓝英心里冷笑,心道“我观此人和向掌门不是正经之人,一定有古怪。” 金平对蓝英道“咱们走吧!” 蓝英一笑道“金大哥你先去吧!我还想再走走!” 金平看了一眼景涛猥琐的样子,道“那我先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景涛听蓝英叫他“金大哥”,心道“这二人果然不一般,金平这小子,果然艳福不浅。” 蓝英见景涛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景涛微微一笑,眉宇间竟然露出一丝妩媚动人之色,那景涛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嘻笑道“蓝姑娘,还习惯这里吗?”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多谢景师兄关心,这里很好。” 这 景涛两眼睛盯着蓝英,一脸的猥琐样,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果蓝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蓝英“噗呲”一笑,显得更加妩媚,景涛喉咙不禁抽动了一下。蓝英心道“此人和向掌门生的猥琐,不如戏耍他们一番。” 蓝英笑道“金师兄真是体贴,小女子身受了。” 金平见蓝英如此客气,也拘谨的不知所措,笑道“蓝姑娘是我华山的贵客,这是应该的。” 蓝英笑道“我听金大哥说景师兄文武全才,是向掌门的得力助手,更是华山不可多得的弟子,如今这华山一派祥和,这一定是景师兄的功劳。” 那景涛见蓝英如此夸赞与肯定自己,更加眉飞色舞起来,道“不敢不敢,蓝姑娘谬赞了。” 蓝英掩口一笑,道“没想到景师兄如此谦虚,那证明我说的没错。” 景涛一向只知道奉承和夸赞别人,练就了一身拍马屁的好功夫,今日在蓝英面前竟然没有了招架之力。被蓝英来回几次的奉承,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今日也感受到了被别人夸赞的滋味,尤其是在被心仪女子面前,心里格外美滋滋的。 蓝英看着景涛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景涛看着蓝英眉宇间那一丝若隐若现的诱人妩媚,不禁色胆大了起来,猥琐的笑道“蓝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说话也如此知趣。” 蓝英见景涛一脸色相,又见他话语中带有轻薄之色,于是见好就收,话锋一转,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和景师兄畅聊。” 景涛见蓝英要走,只好笑道“好好,下次我去找蓝姑娘。” 蓝英一笑,转身而去,又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景涛,嘴角一笑,这回眸一笑,婉转百媚,让景涛整个骨头都酥了,差点没瘫倒在地上,望着蓝英早已离去的背影,思绪反转,久久不愿离去。 不远处金平站在拐角墙边,虽没有听见二人说了什么,但见景涛一副猥琐色相,金平心里一阵怒意,拳头紧紧攥紧。 晚上,张孝霆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外。苏晨曦走出来,一笑上前挽着张孝霆的胳膊,道“这么晚不睡觉,找我干嘛?” 张孝霆回头左右看了看,将手臂轻轻从苏晨曦的手中抽出来,一笑道“别被别人看见。” 苏晨曦俏脸一阵羞涩,红到脖子,道“在扬州,人家亲都被你亲过了,还怕人看见吗?”说着又一下挽着张孝霆的胳膊。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让蓝姑娘看见多不好。” 苏晨曦撒娇的盯着张孝霆,大眼睛水灵灵,宛若水中的星光点点,笑道“我才不管。”随即又道“对了,你过来找我有事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我想明天去一趟阻云峰。” 苏晨曦一惊道“干嘛?” 张孝霆道“不干嘛,就是去看看。” 苏晨曦道“我也去。” 张孝霆道“你不能去。” 苏晨曦急道“为什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张孝霆笑道“我去阻云峰是有要事,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苏晨曦依旧不依的道“到底有什么事呀?就不能带我一起吗?” 张孝霆捋着她的长长秀发,只好编个理由道“阻云峰上草屋有点破旧,我想上去看看,再修缮一下,那是当年华山祖师清虚子清修的地方。”看着苏晨曦,又道“听话,等我回来。” 苏晨曦见张孝霆如此,撅着嘴,只好道“那好吧!” 张孝霆见苏晨曦一脸的不情愿,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迅速的在苏晨曦嘴上啄了一下,迅速跑远了,苏晨曦一惊,脸色羞的更红,想要追打,哪里还追的上。 这一切都在远处的一个人看见了,只见那人铁青着脸,嘴里狠狠的道“我一定要得到她。”转身消失在远处黑色之中。 蓝英见苏晨曦站在门外脸色羞红,“噗呲”一笑道“我看你脸若桃花,双颊带媚,一脸的春色,刚才是谁呀?” 苏晨曦一惊,一回头,见蓝英站在门口窃笑。苏晨曦羞涩的道“蓝姐姐,你也来消遣我!” 蓝英不罢休的看着苏晨曦,笑道“这么说,你刚刚被人消遣了?” 苏晨曦脸色羞红笑着一把抓住蓝英,二人嘻笑连连,在院中你追我跑,传来二人嬉闹之声,回荡在院子四周。 张孝霆回到房间,见小山蹲在桌子上,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张孝霆笑道“你看着我干嘛?” 小山“吱吱”两声,好像再说“我也要去。” 张孝霆道“我几天就回来,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看着小山又道“我走后,你要好好的,寸步不离的保护晨曦,还有,我最近感觉这个蓝英有些不对劲,帮我多留意她。” 小山又“吱吱吱”的几声,指手画脚,张牙舞爪。张孝霆一笑道“我知道啦!我会带几只阻云峰上的嫩鸡给你。”轻轻的抚摸小山的猴头。 张孝霆拿起那把泣血剑,通体一色,浑然天成,闪着银光,手抚剑身,感受着上面的一丝冰凉,手指划过剑身,发出一声“嘤”的微响,在寂静的深夜中却是那么清晰。 黑暗中,一个身影在山腰处林子内闪过,很是诡异,那身影停下脚步,查看四周,发现没有人,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那身影忽然一愣,犹如被某种力量定住了一般,只见他面色惊恐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忽然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道“你来啦?” 那身影一颤,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现一个极其诡异与恐怖的身影半空漂浮在不远处,犹如被挂在树上一般,漆黑一片,传来阵阵阴气,恐怖阴森。 那身影呼吸急促,用颤抖的声音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那黑影“嘿嘿”的笑道“你背叛了我。” 那人惊恐的道“我没有,当年你说过,我完成任务你会放过我的。” 黑影看着那人,目光中发出紫色的暗光,更加的诡异,道“当年你告诉我,他已经跳崖死了,可他还活着。”话语中有一丝愤怒。 那人一惊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黑影怒道“可是他还活着。” 那人有些惊慌,道“那你想要怎样?你想让我杀了他?” 黑影“嘿嘿”阴笑道“不,他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杀不了他。” 那人惊恐的道“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黑影忽然飘到那人面前,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那人惊恐的想要后退数步,可是身体却定在原地,无法动弹,那黑影“嘿嘿”的笑着,道“我知道你给朝廷收集武林情报,你如今又有了新主子。当年我将你安插在华山,我就跟你说过,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呼吸有些急促的道“你要杀了我?” 黑影摇摇头,道“我现在不想杀你,我要你帮我盯住那张孝霆。” 那人不解的道“你要杀了他?” 黑影道“现在杀了他太便宜了,他三番五次坏我大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那人虽然惊恐与慌乱,但是有些激动的道“他是你师弟,华山不能没有他,如果你还是当年那个处处为华山着想的人,就请你放过他。” 黑影见那人顶撞自己,忽然伸出手将那人提了起来,举过头顶,大怒道“当年那个杨青峰已经死了,如今才是真正的我,这也是你唯一可以活着的机会。” 那人面容扭曲,道“我听他们说你练了邪功,这不是真正的你。” 黑影大怒,将那人摔倒在地,道“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充满力量。”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道“你既然要杀他,为何现在不动手?” 黑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了终南山,他一定从终南山那人手中得到了什么!” 那人大惊道“你也知道那个白髯老者?” 黑影道“我听说过此人,但是没见过他。”忽然又目光一转,凶恶的道“盯住他,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我,我想你一定不希望那个姓蓝的女子受到伤害吧?” 那人大惊,似乎有些抓狂,道“你不要伤害她。” 黑影“嘿嘿”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她自然就会没事。” 那人沉默不语,低下头,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威胁与事实,他臣服了。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那黑影已经不见了,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蓝英和苏晨曦,嬉闹了一阵,苏晨曦早已经休息,蓝英此时一个人坐在院中。只见金平从院门口经过,样子颇为奇怪,垂头丧气,浑浑噩噩的样子,蓝英一惊,心里嘀咕道“这么晚,他去了哪了?” 于是起身,出了院门,看着金平的背影,心里犯疑,又想起那晚在林中的古怪行为,蓝英心道“一定有问题。” 蓝英跟了上去,叫到“金大哥。” 金平身子一怔,回头见蓝英站在身后,有些紧张的道“蓝妹,你怎么还没休息?” 蓝英见金平面色紧张,道“金大哥,你怎么了?” 金平装作若无其事,笑道“没事,随便走走。”又道“快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走了。 蓝英心里越发犯疑,看着金平的背影,陷入沉思。 此时还有两个人睡不着觉,那就是向风和景涛,此时二人正坐在房间里,向风发怒的道“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景涛见向风发火,劝慰道“掌门,这事急不得。” 向风怒道“我一见他们两个亲亲我我我就生气,必须想办法,我一定要得到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景涛道“掌门,如果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向风盯着景涛道“难道就让我苦苦等着?”又道“火霜丹呢?就用它。” 景涛急道“万万不可,如果现在这个时候用火霜丹,张孝霆一定起疑。” 向风怒道“你之前不是说过,用火霜丹没事的吗?” 景涛道“那也要分时间呀!如今张孝霆就在华山,除非将他支走,才好下手,只要他不在,即使他起疑,也拿我们没办法。” 向风道“那如何才能将他支走?” 景涛摇摇头道“那两人感情非同一般,想要将两人分开,难呐!” 向风急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景涛道“请掌门再等等。” 向风怒道“等?等到什么时候?我受不了啦!” 景涛此时见向风如此,心里也有一丝叹息,堂堂掌门竟然为女色而抓狂,一点掌门的样子都没有。 第二天,张孝霆找到金平道“金师兄,我要去一趟阻云峰。” 金平一惊道“你去阻云峰干嘛?” 张孝霆道“我想去看看。” 金平心里犯疑,不动声色的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孝霆道“不知道?天或者十来天我就回来。” 金平心里更加惊疑,心道“他到底要去干什么?如此隐瞒我。”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不放心晨曦,还希望金师兄多多照顾。” 金平道“晨曦知道吗?” 张孝霆道“她知道,昨晚我和她说过了。” 金平又道“那向掌门他们呢?” 张孝霆道“他们不知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金平心里更加迟疑,心道“奇怪,他的话漏洞百出,会不会和南梦溪有关系。” 张孝霆见金平若有所思,道“金师兄。” 金平回过神来道“哦!放心,你去吧!” 张孝霆也知道自己不会撒谎,自己的话漏洞百出,神情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金平见张孝霆如此神情,试探的道“孝霆,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孝霆一笑道“那就一切麻烦金师兄了。” 金平笑道“嗯,都是兄弟,不说客套话。” 张孝霆见金平如此疑惑的神情,心里一阵尴尬。 小山坐在苏晨曦和蓝英的院子门口,跟个小门神似的,一副警惕的样子。 张孝霆来到院门口,见小山跟个门神一样,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山跟个人一样,竟然摆起手来,十分滑稽。 苏晨曦和蓝英正好走出来,见张孝霆站在门外,蓝英笑道“张大哥是来找晨曦的吧?” 苏晨曦脸色一红,张孝霆也笑道“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过来告个别。” 苏晨曦已经知道了,蓝英却是一惊,道“出去,去哪里?” 张孝霆笑道“我要去华山的阻云峰。” 蓝英也不好细问,道“去很久吗?” 张孝霆道“不,就几天。”又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什么事就去找金师兄。” 说完又看了一眼苏晨曦,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蓝英也微笑不语。 张孝霆告了别,向后山走去,来到剑亭。如今的阻云峰虽然依旧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但是此时对张孝霆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只见他跳下悬崖,身体犹如白鹤展翅一般,向阻云峰飞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5章:色胆包天 张孝霆走后,蓝英和苏晨曦就在待在院子当中,金平有空没空都过来问候一下,而小山时而在院子里面溜达,时而坐在院门口晒晒太阳,如果有弟子从院门口经过,哪怕朝院子里多看一眼,它都怒目而视,气势汹汹,更不要说会有哪个弟子过来惊扰了。 景涛此时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瞎转悠,小山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景涛不敢靠近院子,气的直瞪眼,可又无可奈何。蓝英透过院门看见了景涛,心里一阵冷笑。心道“好个色心不死的贼货。” 蓝英坐在院中,道“妹妹,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苏晨曦道“好呀!你去吧!” 蓝英出得院门,迎着景涛走了过去,那景涛见蓝英走来,顿时喜出望外,嘻笑的道“蓝姑娘。”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景师兄,你在这里转悠半天了,要不到院中坐坐?” 景涛连忙道“好好,我早有此意。”刚动身,可又忽然觉得不大合适,尴尬的道“还是不要了,我在这站站就好。”说话之间俩眼直勾勾的盯着蓝英上下乱看。 蓝英见他如此神色,心中早已有数,笑道“金大哥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张大哥又去了阻云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此时又没外人,就我和晨曦妹子两人,甚是闷的慌。”那蓝英脸色红晕,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媚色,那景涛更是看的痴呆了,心里直发痒。 蓝英带着妩媚的眼神看着景涛,那景涛心里一阵紧张,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有那个色心,却没有那个贼胆,心里很想到院子里坐坐,可又犹豫不前,尴尬的笑道“不了,不了,那我走了。”说完转身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蓝英心里“哼”的一声,心道“果然包藏色心。” 景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来到向风面前道“掌门,掌门,好消息。” 向风一惊,道“什么好消息?” 景涛低声道“那张孝霆离开华山,去了阻云峰了。” 向风惊道“你看见了?” 景涛摇摇头笑道“这倒没有,不过我是听蓝姑娘说的。” 向风念叨“他又去阻云峰干嘛?”抬头看着景涛道“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景涛道“不知道,蓝姑娘说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向风看着景涛,神色奇怪的道“我看你这几日和这个蓝姑娘走的挺近的。” 景涛故作掩饰,笑道“没有,就是碰巧遇到的。” 向风撇了一眼景涛,道“别装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按耐不住寂寞了吧!” 景涛低着头,干笑了几声,又抬头道“掌门,张孝霆不在了,您可以出马了。” 向风顿时来了精神道“你是说苏晨曦?” 景涛笑道“除了她,还有谁?” 向风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俩人计议了一番,一直到晚上。 那向风好好的梳洗一番,甚是风流,后面跟着景涛。来到蓝英与苏晨曦所在的院子,只见院门没关,二人正坐在院中说话,那向风满面春风的道“二位都在?” 苏晨曦站起来,笑道“向掌门,你怎么来啦?” 向风笑道“近日山中事务缠身,分不得身,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看二位。” 蓝英起身道“向掌门一山之主,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二人,真是受宠若惊了。” 向风一笑,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又道“二位还住的习惯否?” 苏晨曦笑道“很好呀!这里很安静,多谢向掌门了。” 向风见苏晨曦面带微笑,心里更是欢喜,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蓝英见向风看苏晨曦的眼神甚是猥琐,心里道“原来他喜欢苏晨曦。”心里冷笑一声,又看到后面的景涛正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蓝英也看向景涛,那朦胧媚态,早已让景涛招架不住,心跳加速。 向风看着苏晨曦,笑道“今晚月色明朗,夜景芳华,不如我们去后山游玩片刻如何?”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晨曦和蓝英。 苏晨曦一惊,感觉甚为不便,欲要拒绝的道“此时夜色昏暗,甚为不便,白天如何?” 向风一丝尴尬,景涛立马上前道“没关系的,再说这是华山,也不是荒郊野外,去吧?” 苏晨曦见向风一脸笑意,眼神甚为轻飘,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蓝英倒是要看看这向风景涛二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蓝英拉了拉苏晨曦的衣袖,笑道“妹子,向掌门如此好意,不可推却,平时你我都是闲逛,如今有向掌门陪着,倒是也有一丝惬意不是?” 苏晨曦见蓝英也在劝慰,于是也就答应了道“那好吧!我们去逛一逛就回来,不可太晚了。” 蓝英笑道“这个自然。” 向风和景涛也道“那是,那是。” 这时小山从门口走进院子,一下跳到苏晨曦的肩头上,看着向风和景涛,怒目而视。 向风一惊,尴尬的道“好可爱的猴子。” 景涛笑道“那咱们走吧?” 于是蓝英和苏晨曦走在前面,向风和景涛走在后面,二人不时的互递眼色,低声细语,一抬头,见苏晨曦肩头上的小山正盯着他俩,好像看透了他俩心思一样,一副神情自若的表情。 向风景涛二人,顿时镇定一下,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向风低声道“想办法将这猴子引开,真是碍手碍眼,大煞风景。” 景涛点点头,低声道“掌门放心,这个交给我。” 蓝英略微回头,见向 风和景涛在后面交头接耳,鬼鬼祟祟,更加可疑,蓝英不禁冷笑。而苏晨曦却是浑然不觉。 没过一会,四人一猴来到后山,这华山高险,平时站在剑亭之处就可以一览华山无余。 四人坐在剑亭之上,没过一会,犹如事先准备了一番,只见有几名弟子端来一桌酒菜,顿时摆满了一桌。 苏晨曦一惊,道“这是要干嘛?” 向风和景涛会心一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圆月当空,怎能没有酒呢?” 苏晨曦道“我不会饮酒。” 蓝英却劝道“妹妹,来都来了,就少喝点。” 苏晨曦架不住蓝英相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向风和景涛心里一阵窃喜,色心荡漾,蓝英看在眼里心里却在冷笑。 只见那小山跳上桌子,不客气的两手一把抓,将蔬果佳肴往嘴里乱塞,那景涛大惊,起身一把拎起小山,随手丢出剑亭。小山跳到地上,冲着景涛一阵怒吼。景涛大怒,欲要上前撕打。 向风阻拦道“算啦!你怎么和一个畜牲相争。” 苏晨曦见向风骂小山畜牲,心里有些不悦,道“他不是畜牲,他很通人性的。” 向风见苏晨曦脸色不对,尴尬一笑道“怪我说错话,我自罚一杯。”说着自己自罚一杯。 景涛将四人倒满酒,又瞪了一眼小山,坐回原位,小山又跳上苏晨曦的肩头,抹了抹嘴角的油腻,对着向风和景涛瞪着一双猴眼。 向风向景涛使了个眼色,景涛会意,于是起身从盘子里拿起几只鸡腿,对着小山道“想吃吗?跟我来吧!” 那小山一见吃的,立马跳下苏晨曦肩头,跟着景涛走到一边,景涛引着小山来到死寂无人之处,看没有人,一把将小山抱住,道“小畜生,我看你还跳,你再跳呀!”那小山挣脱不得,“吱吱”的乱叫,景涛掏出一根绳子,将小山四肢捆了起来,丢到一边,得意洋洋的走了回来。 苏晨曦看着景涛道“你把小山引到哪里去了?” 景涛笑道“放心吧!没事,在那吃东西呢!” 苏晨曦心里担心小山,要去找它,蓝英阻拦道“妹妹,小山没事的,那猴子机灵着呢!不用担心,一会就回来了。” 向风向景涛微微一笑,那景涛也是得意洋洋。向风笑道“我们边吃边喝边聊。” 向风和景涛不住的劝酒,苏晨曦无奈只好饮了几杯,敌不过那酒的辛辣,比在南梦溪的野果酿造的还要呛人,苏晨曦眉头微皱,不断的用手在嘴边扇着。 向风大笑道“苏姑娘果然不擅饮酒。” 景涛也笑道“这可是我华山珍藏的好酒呀!” 二人各怀鬼胎,不断的劝酒。那景涛一杯接一杯替蓝英倒酒,蓝英面色微红,媚态尽显,醉意上涌,景涛更是心痒难耐,不断的劝酒。 这边向风也是不断的劝苏晨曦酒,苏晨曦此时比蓝英还要严重,已经醉了,摇头晃脑,坐立不住,眼看就要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那向风窃喜,放下酒杯,上前一把扶住苏晨曦,将苏晨曦轻轻抱起,喊道“苏姑娘,苏姑娘。” 见晨曦晕晕乎乎,早已失去知觉,索性对着景涛使个眼色,那景涛会意,二人将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苏晨曦和蓝英抱起,那蓝英倒在景涛的肩上,忽然睁开眼睛,心道“竟然玩这种伎俩。” 又见苏晨曦已经彻底醉倒,不省人事,心里不禁着急,如果被这二人玷污,自己那难逃干系,于是不动声色,寻找脱身之计,暂且任由二人摆布。 那向风见苏晨曦柳眉微皱,俏脸红晕,酥胸随着呼吸起伏,不禁咽了口口水,对着景涛道“快点。” 于是二人抱着苏晨曦和蓝英向前走去,来到苏晨曦和蓝英院子外,只见不远处,金平走了过来,二人大惊,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景涛急道“快进去。” 向风此时已经思绪凌乱了,二人一闪,进入院子,景涛关闭院门,气喘吁吁,紧张兮兮的靠着门口,金平走了过来,站在门外,见院门关闭,透过门缝,见灯火熄灭,心道“应该休息了。”于是转身走了。 蓝英佯装醉态,扑在景涛怀里,见金平走了,心急道“别走呀!”于是,忽然蓝英发出一声呕吐之声,慌的景涛一把捂住蓝英的嘴,向风大气都不敢喘,如果被金平发现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蓝英越发焦急,冷汗直流。那金平刚走出没多远,只听后面院门内传出一丝短暂的声音,心疑道“什么声音?” 于是回身又来到院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看,见里面一片安静,心道“是不是听错了?”站在院门外停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于是又转身走了。 蓝英听金平走远的脚步声,心里一阵心惊与着急,额头生汗,心里紧急思索对策,如果此时大喊,保不齐二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不喊又不行,正在焦急间。 向风和景涛又将二人抱起,来到房间,将两人放到床上,看着两个娇艳欲滴散发着诱人味道的躯体,向风和景涛互视一眼,各咽一口口水,那向风看着深睡不醒的苏晨曦,更是欣喜若狂,景涛看着蓝英也心潮澎湃。 小山被景涛捆的严实,费了好一会才挣脱,跑到剑亭上,见人已经不在,赶紧向回跑去,此时小山心中大怒,一边跑着,一边发出阵阵怒吼,只见它身形奇快,一跃数丈,一阵虚影穿梭在暗夜之中。 此时向风和景涛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二人脱的赤条条一丝不挂,站在床前,看着苏晨曦和蓝英,心潮澎湃,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向风伸手去解苏晨曦的衣带,而景涛急急慌慌的也开始解蓝英的衣带,蓝英闭着眼睛,忽然蓝英一怔,坐了起来,趴在床沿上开始呕吐,向风景涛大惊,魂飞魄散,赶紧躲到一边桌子下面,见蓝英只是呕吐,二人这才放心,蓝英呕吐了一阵子,又闭着眼睛瘫倒在床上,装作 若无其事,不醒人事的样子。 二人爬出来,起身又开始各自解着衣带,那蓝英又是忽然一阵呕吐,坐了起来,向风和景涛二人又是大惊,再次躲到桌下,十分焦急。 如此反复,让向风和景涛急得干瞪眼,苦不堪言,到嘴的嫩肉就是咽不下去,真是心急如焚。 而此时的蓝英也是心急如焚,显然一直装作呕吐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灰影冲进房门,在二人面前一晃而过,速度极快无比,挡在二人面前,发出阵阵怒吼,景涛大惊,随即大怒,道“小畜生,又来坏我好事。” 向风大怒道“你这蠢货,你不是说搞定了吗?” 景涛也是心慌,二人赶紧穿好衣服,那小山怒目而视,嘴里发出阵阵令人恐怖的嘶吼,两只猴眼发出淡淡的紫红色,毛发倒立,四爪触地,感觉随时都要展开攻击一般。 二人大惊。景涛惊恐的道“你看它的眼睛,是紫红色的。” 向风也是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只见小山气势汹汹,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吼声,挡在二人面前。景涛紧张的道“怎么办?” 很明显向风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到嘴的嫩肉,恨恨的看着小山,怒道“你我一起上,抓住它。” 景涛惊恐的看了一眼向风不敢向前,向风也是不敢,朝景涛一个劲的使眼色,道“快点呀!” 景涛深呼一口气,伸出双手,迎着小山,亦步亦趋的上前,向风紧跟在后,随时准备躲闪。 小山嘶吼声越来越大,眼睛逐渐从紫红色变成赤红色,身体慢慢向后,随时奋力一击。 景涛看着小山,紧张的脸色紧绷苍白,那向风在后,见景涛面无人色,随即一把将景涛推向小山,而自己也随后扑向小山,二人一前一后,一阵慌乱。 小山忽然一跃而起,伸出猴爪,朝着二人脸上抓去,只见一片血光,眼前一黑,二人脸上顿时被小山挠出数道血狠,二人疼痛难忍,捂着脸面,“嗷嗷”惨叫,小山丝毫不放松,扑在二人身上双手齐下,一手拽头发,一手揪耳朵,二人顿时狼狈不堪,满屋子乱撞,东躲西藏,可是小山紧紧的抓住二人,一时间二人狼狈不堪,披头散发,穿好的衣服也被小山撕扯成了布条,躺在床上的蓝英微睁双眼,见二人满屋子躲闪如此狼狈,心里顿觉一阵好笑。 小山身法极快,来回左右的连续开弓,那向风景涛心生去意,只见二人寻得空隙,拼命的向外跑去,小山紧追不舍,一直追出院外,那二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蓝英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又将苏晨曦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幸亏小山来的及时,要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原本以为向风景涛二人不会有这么大胆子,而自己也想看看这向风和景涛到底要如何,试探他们一番,却没想到二人色胆如此包天,竟然趁着金平忙碌,张孝霆不在身边行此不耻之事。 蓝英心中大怒,藏恨于心,眼神有股恨意,心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玩玩。” 不一会小山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巾帻,蓝英一看,不禁冷笑道“这是景涛头上巾帻。”嘴角又是冷笑一声。 蓝英看着小山道“今晚多谢你了。” 小山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很生气的样子。 蓝英一笑道“今晚怪我不好,我不应该劝她去喝酒。”看着小山又道“你放心,我会修理他们的。” 小山这才好点,看着蓝英,“吱吱”叫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蓝英坐了一会,又给苏晨曦倒了点水,喂他喝下,将景涛丢弃的巾帻放在桌上,也就和衣而睡了。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万皆俱籁。金平正在自己的庭院中和一个漂浮半空中的诡异黑影说话。 那黑影道“他去了阻云峰?” 金平道“是的,今天早上刚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黑影看着金平道“嗯,你做的很好,继续给我盯着他。”说完又闪出庭院。 那黑影刚要消失在黑暗中,只见身影一顿,感觉到身后有股杀气,不由的回身,看着身后。 只见一只猴子站在身后,眼睛直接发出一股赤红色的红光,咧嘴嘶吼,毛发倒竖,凶恶的看着那黑影,做出要攻击的姿势。 那黑影不禁“咦”了一声,看着小山,道“你这小家伙,你要干什么。” 小山站在原地,赤红色的眼睛盯着那黑影,只要一有异动,就立马发起进攻,在小山的眼中,那黑影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他是恶魔,心性大变的恶魔。 黑影注视着小山,道“你的眼睛是赤红色。”说着那黑影的眼睛射出一阵紫红色的光芒。 小山大怒,毫无畏惧的冲向那黑影,不可阻挡。那黑影一惊,向后飘去,小山猛扑而上,迎着黑影张开嘴就去撕咬。那黑影也是大怒,随手照着小山挥出一掌,小山身法极快,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那黑影又“咦”了一声。小山落回原地,赤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影,一身的暴戾之气。 那黑影慢慢向后退却,浑身笼罩着一层黑气,随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小山见黑影已走,感受不到危险的警报,慢慢的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又冲着黑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这才回到苏晨曦和蓝英的院子内,跳上屋檐,静静的坐着,警惕着守护四周。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6章:六象功 第二天,金平走了过来,见蓝英一个人在院中行走,若有所思的神情,金平站在院门口,道“怎么不见晨曦?” 蓝英一怔,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又马上恢复自然道“哦!昨晚可能着了凉,不太舒服,还在睡呢!” 金平一惊,道“张师弟走时一再叮嘱我,好好照看,她没事吧?” 蓝英忙道“没事了,休息一会就好。” 金平放下心来,看着蓝英,眼神透露着一丝暖意,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山中风凉。” 蓝英脸色一红,道“我知道,我没事。” 金平微微一笑,道“那晨曦你多多照看一下,我走了,晚上我再来看看她?” 蓝英点点头,金平走出院子,回头又看了看蓝英,似乎有些不舍。 蓝英见金平已走,拿出手中那条巾帻,看了一下,眼神露出一丝冷笑,随即走出院子。 而此时,向风和景涛却是为昨晚的事情,恼羞成怒,向风大发雷霆,指着景涛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蠢货,连一个猴子都对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景涛心里也一万个委屈,回想起昨晚,现在还心有余悸,二人此时脸上的抓痕还血迹未干呢! 景涛道“那猴子没那么简单,再说昨晚我确实将它捆的严实了。” 向风大怒,道“到嘴肥肉飞了,你还狡辩?” 景涛嘴里也是愤愤的嘀咕道“你的肥肉飞了,那我的肥肉不也飞了嘛!”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说什么?” 景涛默不作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向风心里犹如一万只蚂蚁在心头爬的感觉,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就差最后一步,偏偏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每次都是这样,向风十分懊恼与气氛。 向风也知道这不能全怪景涛,也知道那猴子很奇怪,的确很让人匪夷所思,只能拿景涛来撒气。 景涛此时虽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十分气氛,心道“我辛辛苦苦为你跑前跑后,每次都不讨好,哼!”景涛心里开始有了愤愤不平。 向风看着景涛道“昨晚的事情别让任何人知道,听见了吗?” 景涛道“知道了。” 向风心烦的摆摆手,道“你出去吧!” 景涛灰心丧气的走出大殿,一脸的垂头丧气,走在长廊内,不时用脚踢着圆柱,发泄心中的气氛。就连来回走动的门中弟子对他打招呼,他也不耐烦的道“滚滚滚。” 景涛拐了一个弯,走到大殿后头,穿过一个回廊,坐在亭中,昨晚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要不是那该死的猴子忽然出来搅局,昨晚就成功了,心中也是暗恨,只见他握紧拳头,恨恨的道“该死的猴子,看我如何整治你。” 就在他下狠心的时候,只见蓝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袅袅亭亭,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直冲景涛这边走过来,景涛大惊,心中发怵,做贼心虚,一时不知所措,装作没有看见蓝英,赶紧起身就走。 蓝英喊道“景师兄干嘛看见我就跑呀?” 景涛故作镇定的笑道“哦,原来是蓝姑娘,刚刚没注意到蓝姑娘,有事吗?” 蓝英嘴角一笑,道“没事,待在院中闷得慌,就想出来走走。”看着景涛,若有深意的道“昨晚晨曦喝多了,到现在还没起呢!”说着眼角扫向景涛,只见那景涛紧张的脸色紧绷。 蓝英看着景涛,面色轻挑的道“昨晚的酒好烈呀!我到现在头还是晕晕的。” 景涛见蓝英的眼神如刺,心里更加发虚,坐在那里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蓝姑娘好酒量,我到现在头也还晕呢!” 蓝英一笑,看着景涛,那景涛紧张的不敢与她对视,故意回避蓝英的目光,生怕她知道昨晚的事情。 蓝英见景涛一阵紧张的样子,笑道“金师兄你怎么很紧张呀?” 景涛一怔,笑道“我没有,没有紧张。” 蓝英看着他,笑道“那你额头怎么出汗呀?” 景涛又是一惊,赶紧用袖子擦拭额头,蓝英一笑,道“还说你不紧张。”看着景涛故意道“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用眼角余光看着景涛,那景涛更加紧张的支支吾吾。 景涛不敢肯定蓝英到底知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生怕被蓝英看出什么来。于是起身道“蓝姑娘我还有点事,我先去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蓝英看着景涛,拿出那条巾帻,笑道“金师兄这是你的吗?” 景涛回头一看,顿时大惊,额头冷汗直冒,面色一阵苍白,看着蓝英手上的巾帻,强装笑道“怎么被蓝姑娘捡到了,我还一直找呢!”说着就伸手去拿。 蓝英立马收回巾帻,笑道“我今天早上在院中发现的,这巾帻是景师兄头上之物,如何掉到我院中?” 景涛很紧张,心中害怕,心道“莫非看昨晚没有喝醉?被他看出什么了?” 蓝英见景涛如此神情,笑道“金师兄不要紧张嘛!我就是问问,没事。” 景涛这才稍微镇静下来,面色依旧不自然的道“昨晚二位不是喝多了嘛?是我和掌门将二位送回房间的,估计是昨晚一不小心掉的。” 蓝英心中冷笑。又见景涛脸上的抓痕,故作震惊的道“哎呀!景师兄你的脸 怎么了?” 景涛慌的一把捂住抓痕,尴尬的笑道“没事,是昨晚不小心摔的。” 蓝英心中冷笑不止,笑道“那真的过意不去了。” 景涛尴尬的道“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蓝英见火候已到。看着景涛,目光凌厉的道“景师兄,昨晚你真以为我喝醉了吗?” 景涛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蓝英,眼睛瞪的老大,一时惊恐的不知所措,尴尬的笑道“蓝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蓝英抖了抖手中的那条巾帻,道“景师兄看来真是喝多了,难道景师兄忘了昨晚那只猴子了吗?” 景涛冷汗直流,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蓝英冷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呀!”看着景涛又道“你脸上的抓痕到底是摔的还是被什么东西挠的,只要一比对就立马清清楚楚。”蓝英看了一眼景涛,只见他低着头,眼珠子乱转,额头冷汗犹如早晨的露水一般,显然是思索着对策。到了这一步,蓝英哪能给他机会?进一步的道“我想向掌门的脸上也有一道和你一模一样的抓痕吧!” 景涛紧张的无言以对,支支吾吾,期期艾艾。 蓝英又走到金平身边,睁着水汪汪的灵动眼睛,眉宇间媚态微露,眼神却是深邃的让人退避三舍,不敢直视,蓝英看着景涛惊慌失措的表情,带有一丝挑逗和威胁意味,笑道“昨晚景师兄是不是嫌我的衣带系的很紧呀?是不是很难解开呀?”说着将身体向景涛面前挨近一点。 景涛惊慌失措的抬头,见蓝英紧挨着自己,呼吸可闻,蓝英那深邃而令人窒息的眼神让景涛心惊肉跳,不敢直视。那景涛情知昨晚的事情蓝英都知道了,恨不得此时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恨不得撒腿就跑,可是此时自己整个身体,犹如被钉子钉住一般。 蓝英看着景涛,又道“你是不是很紧张呀?” 景涛此时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低着头。蓝英索性来个一刀封喉,看着景涛,道“如果这件事情让张孝霆知道了,后果不用我多说吧!”景涛抬起衣袖擦拭额头汗水,蓝英又道“说实话,我倒是无所谓,如今那苏晨曦灌醉了,就算让金平知道了,他要是告诉张孝霆,我估计你和你那掌门,都讨不了好处。” 景涛吓得面无人色,平时的威风与胆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顿时没了注意,慌道“蓝姑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蓝英见景涛如此,也是一笑,道“不要担心,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景涛大喜,道“多谢蓝姑娘,多谢蓝姑娘。” 蓝英看着景涛道“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景涛一惊,道“什么事?” 蓝英笑道“我还没想好,等我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 景涛如芒在背,看着蓝英手中的巾帻,道“那能不能把这个给我?” 蓝英一笑道“这个嘛!暂且放我这里。”又道“还有,去告诉你们的向掌门,让他远离苏晨曦。”不等景涛回话,转身走了。 蓝英一走,景涛立马犹如肉泥一般,瘫坐在石凳上,擦拭额头汗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人家抓了把柄。 那向风自此再也没有露过头,一直躲着蓝英和苏晨曦,景涛也是老实了不少,偶尔碰到蓝英和苏晨曦也是毕恭毕敬,虽然心中邪念未除,但也不敢像往日那般放肆。 金平也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一忙完手中事务就过来看看,不时的向蓝英送点好吃好喝的,有时下山到集市上采办东西时不忘给蓝英买了礼物什么的,甚是倾心。 这天金平从外面回来,偷偷的将一块丝绸做的手绢塞给蓝英,那手绢甚是漂亮,上面绣的花团锦簇,颜色鲜艳也有一丝淡雅,蓝英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手绢,心里一阵惊喜,可又有一阵叹息与尴尬。 苏晨曦从不远处看见金平从门外停了一下,又走了。苏晨曦一笑,走出来,见蓝英手里捧着手帕,若有所思,面色平静。苏晨曦从后面一把夺过那手帕,嘻笑道“好漂亮呀!” 蓝英也笑着转身,道“就是一块普通手帕而已。” 苏晨曦可不这么想,神秘兮兮的看着蓝英,笑道“我是看出来了,你一直将金师兄当成大哥,可金师兄却没有,他是真的喜欢你。” 蓝英一笑,道“别胡说。” 苏晨曦一本正经的道“我没胡说,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金师兄确实对你挺好的,挺关心你的。” 蓝英看着苏晨曦,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回房间了,苏晨曦望着蓝英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手帕,心里一阵奇怪,心道“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手帕,真不知道蓝姐姐你是怎么想的?”也转身回了房间。 小山在屋檐上伸个懒腰,翻个身,暖和的阳光照着它,在屋檐上睡得很惬意。 阻云峰顶,张孝霆到了这里已经有五天了,他坐在悬崖边上,面前摊开一本经书,正是白髯老者给他的那本六象神功。 张孝霆闭目,眉头微皱,这五天来,他不吃不喝,一直参悟着这上面的武功,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饥饿与倦意,反而精神越来越充沛。 张孝霆一直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威风吹拂着面前的书页。只见他忽然睁开眼,双掌齐出,一团紫气在掌中乱窜,在十指间游荡,久久不散,张孝霆一 惊,道“好奇怪,我体内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真气。” 张孝霆闭上眼睛,暗运真力,感受着体内的真气,只见此时自己体内除了原先的天罗功之外,还有一股诡异气息,它桀骜不驯,四处乱撞,时不时的对天罗功发起攻击,两股内力互相交融,互相争斗,缠绕在一起,时而分开,时而相斗,渐渐的天罗功,被那股诡异的内力逼入了死角,动弹不得,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张孝霆大惊,停止运功,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孝霆慢慢的将天罗功的内力从丹田自动到气海,将原先的丹田空出来,全被交给那一股全新的内力。 此时张孝霆的面色有些灰暗,时不时的会有一股戾气从眉宇间一晃而过,眼神深邃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晶莹剔透。 张孝霆也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他变得有些焦躁起来,每当那一股戾气从眉宇间划过时,张孝霆都能感觉到,那股戾气的存在,让自己陷入一种不安与焦虑。 张孝霆已经将经书的所有内容都练了一下,那股力量犹如找到了宿主一般,迅速的钻入张孝霆的体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惶恐不安。 他来到潭水边,潭水依旧那么清澈见底,清凉清心,张孝霆手捧潭水喝了几口,镇定一下心神,原先的焦躁开始慢慢平息。 不过他的体内依旧不安定,随着天罗功被移动到气海穴,丹田内的六象功在体内横冲直撞,这更加让张孝霆感到一种不安。他对着潭水照了一下自己,只见自己面色灰暗,眼神深邃,整个表情凝重而又暴戾,眉宇间更是时不时的划过一丝戾气。张孝霆大惊,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跑到悬崖边,捡起地上那本六象功秘籍,想要从里面寻找出答案,可是他翻来覆去,除了里面的武功心法和要领之外,什么都没有,张孝霆大惊,心道“这是很么功夫,我如何会变成这样?” 他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答案,他开始大怒,撕扯着那本秘籍,秘籍被撕的粉碎,抛撒在空中,任由山风吹拂,一会就消失在风中。 张孝霆越发心慌,自己一动怒,体内那六象功就显的特别兴奋,越发的不受控制,向自己全身辐射开来,肆无忌惮,团团撞撞,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没过一会,那六象功就占据了自己的身体,除了气海穴四周还没有被占据。 张孝霆大惊,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断的问自己,得不到回答的他,愤怒的在悬崖边横冲直撞,将悬崖边数块巨石抱起来扔向空中,随即就是一掌,那巨石被炸裂成小石块。 张孝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只见他的掌心紫气缭绕,好像很是兴奋。 张孝霆大惊,又跑到潭边,照着自己的影子,刚刚的愤怒,更加让他脸色难堪,眉宇间的戾气更加凝重。 他开始发慌,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操纵一般,完全不受自我控制。他开始坐下来,闭着眼睛,均匀呼吸,慢慢的定下心神,体内那六象功才慢慢老实一点,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孝霆睁开眼睛,又照了照自己,发现现在比刚才好多了,脸色有了血色,眉宇间的戾气也渐渐消失,先前的焦虑与心慌,也慢慢消失,此时心如止水。 张孝霆睁开眼睛,心道“这六象功好邪门,完全左右着自己,不受控制,难道。”想到这里,他越发心惊,心道“难道这也是邪功?”回想刚刚眉宇间的戾气与手中的紫气,跟大师兄出现时身上发出的那股黑气有种相识之处,张孝霆越发惊讶与震惊,心道“难道白髯老者骗了我,这根本就是一本邪功。” 又想起当日和白髯老者的对话,张孝霆更加坚定自己的心中所想,心道“难道他是想骗我以毒攻毒,用邪功克制大师兄的邪功?”想到这里张孝霆震惊不已,他开始慢慢有些灰心丧气,如果这样下去,那自己岂不是也会走火入魔?张孝霆心中一阵大怒,一大怒,体内的六象功立马就活跃起来,又开始蠢蠢欲动,张孝霆再次稳住心神,这才将体内的怒火压了下去,六象功再一次平静下来。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悬崖,心里一阵感慨,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摸自己的脸颊,心道“如果晨曦知道我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看我?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又想到金平c花宇c胡宝云c孙康还有小山张孝霆陷入苦恼,心道“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又道“老前辈为何要如此对我?”他想不通,只是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苏晨曦和其他朋友们的身影与所有人的音容笑貌。 张孝霆想了一会,站起身,来到悬崖边,心道“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克制住体内的六象功,只要自己不发怒就可以暂时控制住它。” 想到这里,张孝霆心如止水,望着远方,面色迷茫,眉宇间那道戾气再次划过他的面庞。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7章:蓝英的计划 向风这两日因为那晚的事情没有得逞,很是气愤,脾气暴躁,经常拿景涛撒气。往日景涛每日都和向风待在一起,可这两日因为向风的脾气,景涛是敬而远之,这景涛心里也是气闷,心想“你没得逞,拿我撒气。”心里又愤愤不平的味道。 这一日,景涛又被挨了骂,气闷的走在长廊里往后面亭子里走去,一脸的扫兴。嘴里不时的骂骂咧咧的,害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的很低。 蓝英此时正站在一株老槐树下,看见景涛走来,一脸的晦气。只见那景涛嘴里骂骂咧咧的边走边嘀咕,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蓝英就在不远处。 景涛从蓝英身边经过,二人之隔只有十几步。只听景涛低着头,嘴里道“哪有掌门像你这样的?又不是丈着程长老的面子,你能当上掌门吗?”想起这些年当牛做马,受气挨骂的往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怒道“这掌门之位本来是人家张孝霆的,你却捷足先登,你有什么资格?” 景涛越骂越气,越气越骂,声音竟然逐渐大了起来,发泄心中的气闷,来到亭中,坐了下来。又嘀咕了几句,心情似乎好了点,叹口气,正望着对面的走廊发呆,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时,蓝英早就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思灵动,嘴角一丝轻蔑的笑意,从老槐树下走了过来。 景涛独自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蓝英也不说话,径直走过去,坐在景涛的旁边,景涛顿时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子体香传了过来,不禁回头一看,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蓝英看着景涛那紧张的神情,不禁咧嘴一笑,道“金师兄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魂不守舍的?” 景涛看着蓝英,紧张的道“蓝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蓝英笑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 景涛再次坐了下来,看着蓝英,显然是无话找话,笑道“蓝姑娘这两日可好?” 蓝英一笑,看着景涛脸上的抓痕,道“看来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景涛不禁手捂着脸颊,笑道“多谢蓝姑娘关心,好多了。” 蓝英看着景涛,见景涛笑眯眯的神情,两眼睛猥琐的射出目光。蓝英话锋一转,道“你又被向掌门骂了?” 景涛立马道“没有,没有。” 蓝英一笑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装。” 景涛一时的拘谨不知所措。蓝英道“你是不是觉得向掌门不配做这个掌门呀?” 蓝英问的如此直白,景涛显然没有想到,心惊道“难道刚才她听见我说的了?”嘴上道“没有,哪有这事?” 蓝英道“我说过,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刚刚一个人自言自语,我都听见了。” 景涛心里一阵紧张,道“那都是气话。” 蓝英笑道“气话?不至于吧?”蓝英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景涛,仿佛洞悉一切。 那景涛紧张的有点说不出来话,愣在那里。蓝英又道“说句实话,这向掌门确实是没有资格做华山掌门,一点掌门的做派和气度都没有。”看着景涛,又道“我说的对吗?” 这景涛一时摸不准蓝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直打鼓,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闭口不言。 蓝英看着景涛心里矛盾迟疑,又道“他做为掌门,竟然做出那等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来,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真是玷污了华山数百年来的名望。” 景涛低着头,翻着眼皮,看着蓝英。蓝英一笑,道“我说的不对吗?”蓝英的眼神犹如刺眼的阳光,逼着景涛喘不过气来。 景涛只好点点头,附和道“是,是。” 蓝英看着景涛,道“你在害怕吗?” 景涛慌乱的道“我没有。” 蓝英微微一笑,看着景涛,道“那你想不想做这个掌门呀?” 景涛只感觉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急道“蓝姑娘,不要乱说,会惹祸的。”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还说你不害怕?瞧你冷汗都下来了。”叹口气,摇摇头,又道“你呀!一看就做不了大事。” 景涛看着蓝英道“蓝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英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有意思你也做不了。” 景涛虽然在华山仗势欺人,但是心里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也是个见色起意的人,见蓝英话里有讥讽之意,顿时心里有股无名的火气,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英再次看着景涛,一笑,道“你想不想做这个掌门呀?” 景涛先前对蓝英的讥讽有些不服气,听蓝英再一次问出这句话,见她始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说出全意,景涛心里也是没底。 景涛看着蓝英道“我想当又如何?不想当又如何?” 蓝英笑道“你想当这个掌门,我或许可以帮你,如果你不想当这个掌门,那你以后就被那向风踩在脚底下一辈子,你在他眼里到最后连只狗都不如,永无翻身的机会。”蓝英一直盯着景涛的神情。 景涛心里也是一阵痒痒,七上八下,一时犹豫不决,抬头看着蓝英,道“你打算如何?” 蓝英撇了一眼景涛,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想不想当呢!” 景涛站在亭中,来回走动,心里左右摇摆,一时拿不定注意,再说这个蓝英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此时景涛倒不是在想蓝英这个人,而是要下决定到底应该这么办。 蓝英坐在亭子上,面色平静,但嘴角始终挂着诡密的微笑,不时的斜眼看着内心挣扎的景涛,这景涛心里犹如开水在翻腾,这个诱惑力真的是太大了。 蓝英看着景涛笑道“这华山 的掌门之位又不是皇帝的龙椅,再说你又不是造反,这个决心有那么难下吗?” 景涛心中一急,转身看着蓝英道“那你有多大把握?” 蓝英笑道“俗话说,世上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不透风的墙。”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要是听我的,即使一时半会你做不了掌门,也要将那向风从掌门宝座上给拉下来。” 景涛只听,立马道“那我还是做不了掌门?” 蓝英看了一眼景涛,道“向风有程长老撑腰,你有什么?即使你一下做了这个掌门之位,有谁服你,论武功你比不过向风,论威望你也比不过向风,那拿什么坐稳掌门的宝座?” 景涛心惊道“那你之前许诺我做掌门是什么意思?” 蓝英道“这件事情,对你和华山来说事关重大,对你而言,你必须先把向风从掌门宝座上先拉下来,对华山而言,随意更换掌门也不是儿戏,我说的对吗?”蓝英看着景涛的神情反应。 景涛眉头微皱,陷入沉思。蓝英趁热打铁,道“退一万步讲,如果将向风从掌门之位上拉下来,从此你就高枕无忧了,最起码不要再受气了。” 景涛此时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做掌门,道“可我还是做不了掌门。” 蓝英起身有些不耐烦,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说完起身就要走。 景涛一把拉住,道“别走。”看着蓝英,内心挣扎的道“好,不管做不做的了这个掌门,只要能将他拉下来就可以。” 蓝英看着景涛一笑道“我还要告诉你,如今张孝霆对掌门没兴趣,只要把向风拉下来,那还有谁能做的了这个掌门呢?” 这句话不言而喻,如今整个华山,除了四个长老就剩下景涛和向风了,景涛心里一喜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计划?” 蓝英凑过去,二人耳贴耳,蓝英口吐莲花,微风细雨,景涛如痴如醉,如浴春风。 景涛听完大喜,手舞足蹈,随即又有些迟疑的道“这个方法好是好,就怕到时候闹出事来。” 蓝英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景涛索性心一横道“好,我听你的。” 蓝英心里一阵冷笑,景涛心里也是算盘拨定。 景涛每日依旧不时的朝向风那边跑,挨骂是难免的,只是记在心里,暗恨道“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这日,景涛火急火燎的跑到向风的身边,此时向风正独自烦闷,脑海里除了苏晨曦还是苏晨曦的身影,快要得了相思病了。 向风见景涛跑过来,一阵不耐烦的道“跑来跑去干什么?” 景涛嘻笑道“掌门,蓝姑娘今晚邀请你过去喝杯酒,说是答谢那天晚上您的深情厚谊。” 向风一惊,站了起来,心道“这么说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知道。”心里也是一喜。 向风看着景涛,道“如此说来,那苏晨曦也必然在场了?” 景涛嘻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又一个机会呀!” 向风顿时心痒难耐,意气风发,看着景涛道“你做得好。”景涛心里暗笑。 向风取出自己珍藏的一坛好酒,让景涛带着,准备妥当。 到了晚上,向风和景涛各自穿戴整齐,梳洗的干干净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来到蓝英和苏晨曦所在的院子,刚要进门,只见小山从院子里面忽然冲了过来,直扑二人,二人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不敢进前。 这时,苏晨曦走了过来,笑道“小山,不得无礼,快过来。” 小山见苏晨曦如此,之好跑到苏晨曦的脚边,一副顺从的样子,但是两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向风和景涛,小心提防着二人。 这时蓝英走了过来,笑道“向掌门,景师兄,里面请。”蓝英接过景涛手里的酒,放在亭外的桌案上。 二人笑呵呵的走到里面,只见院子亭中早就摆满一桌酒菜,四人落坐,倒满酒,蓝英举杯道“向掌门,多日来真是叨扰了,今日蓝英借花献佛,不成敬意。”说完端起酒杯,用衣袖遮挡,一饮而尽。 蓝英看着苏晨曦,道“晨曦妹妹,你也敬一杯吧!” 苏晨曦为难的道“我真的不胜酒力,上次喝多了,昏昏沉沉了好几日。” 蓝英笑道“今晚你就喝几杯就可以,你想多喝,我还不让呢!”众人大笑。 苏晨曦脸皮薄,架不住劝,只好端起酒杯,敬了向风一杯,那向风贼溜溜的盯着苏晨曦看,猥琐至极。 向风又回敬,接着是景涛又是敬酒,苏晨曦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两杯,此时苏晨曦已经是面带春色,腮若桃花,红彤彤的俏脸,更增添了一抹春色,那向风扬起色眼,看的呆了,口水差点没滴到菜盘子里面。 苏晨曦见向风如此,羞涩的低下头,心中早已有了回避离席之意,只是碍不过蓝英的面子。 这时酒正好没有了,蓝英看着景涛,使了个眼色,景涛会意,起身道“酒没有了,我去拿酒。” 向风的心思只在苏晨曦身上,看都没看景涛一眼,那景涛也不以为意,拿着空酒壶,走出亭子,来到一边,从腰间拿出一包纸包,打开将白色粉末倒入酒壶,又将桌案上的酒倒入酒壶,晃了一晃,刚要转身,忽然景涛心里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又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正是那火霜丹,用手指碾碎,放入酒壶,摇匀实了,端着酒壶走到席间,将苏晨曦的酒杯倒满,只见蓝英使个眼色,景涛会意,从桌子下面取出另一个酒壶,将刚刚的酒壶换了,此时那向风丝毫没有注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苏晨曦。 景涛又将向风的酒杯和蓝英的倒满,笑道“来,喝吧!”蓝英坐在向风对面,一 脸冷笑的看着苏晨曦。 向风端起酒杯对苏晨曦道“苏姑娘,再饮一杯如何?” 苏晨曦此时虽然醉意熏熏,但是还算清醒,推辞道“向掌门,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又见向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形貌甚是猥琐,心中就有了离席之意。 掌风再三苦劝,苏晨曦只是不从,坚决不喝,气氛一时尴尬,景涛和蓝英对视一眼,蓝英笑道“晨曦妹妹,就此一杯,也是最后一杯。” 苏晨曦见蓝英如此,景涛也看着她,一时也无法拒绝,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向风也高兴的一饮而尽,满面春风。 苏晨曦喝完就回到房间去了,关上门,气呼呼的坐在床沿上,一想起向风那猥琐的眼神就一阵气愤,原先还以为向风是个君子,最起码没那么讨厌,可是今晚一见却是这样的无耻之人,心里一阵感慨。又回想起前几日在剑亭自己喝的不省人事,苏晨曦不禁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胸襟,赶紧将门栓插上,复又坐在床上生闷气。 向风见苏晨曦面带怒色的走了,一时也是尴尬,略微收敛一番,镇定一下,看着蓝英道“苏姑娘她没事吧?” 蓝英见向风满面春光,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笑道“没事,可能身体不舒服吧!让她去吧!” 景涛也道“没事,没事,咱接着喝!” 向风见苏晨曦走了,这酒喝着也没什么意思,气氛有些沉闷与尴尬,也是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到这吧!我们也走了。”说着看了看景涛,景涛也起身,装作不情愿的道“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刚要起身,只见小山怒视着二人,嘴里发出一阵嘶吼,那向风和景涛顿时不知所措,有些害怕起来。 蓝英上前道“小山,不得无礼。”谁知那小山根本不听蓝英的话,依旧盯着二人嘶吼。 蓝英一阵尴尬,走到小山身边道“你去晨曦妹妹身边吧!看看她怎么样了?” 那小山又瞪了一眼二人,怒气凶凶,这才向苏晨曦的房间走去,向风和景涛得了空子立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那猴子有没有追上来。 小山来到苏晨曦的房门外,推了推门,只见门推不动,小山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只好坐在门口台阶上,静静的坐着。 原来蓝英这些天都是和苏晨曦睡一个房间,于是蓝英来到门外,见门推不开,于是叫道“晨曦妹妹,开门呀!” 里面没有回音,灯亮着。蓝英以为苏晨曦生气了,或者是喝多了睡了。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答。 蓝英心道“难道是药效起作用了?”想到这里,蓝英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暗笑。 于是转身走到对面的房间,开了门,没过一会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蓝英起来,来到苏晨曦的门口,小山还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于是蓝英上前敲了敲门,见苏晨曦依就没有回音,于是故作大惊道“晨曦,你怎么了?”里面没有回答。 蓝英故作惊慌道“小山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喊人。”小山也有些紧张,猴眼睛眨了一眨,在门口转了两圈。 蓝英跑了出去,只见金平从远处走来,蓝英上前一把拉住,急道“金大哥你快来,晨曦她她。”气喘吁吁,很是惊慌。 金平大惊,拉住蓝英道“晨曦怎么了?” 蓝英道“昨晚向掌门拿来一坛酒,晨曦喝了一点,我以为是喝醉了,就没有理会,从昨晚直到现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快去看看。” 金平大惊,赶紧跑了过去。金平来到门口,只见小山坐在门口,一脸的焦急,金平赶紧推了推门,推不动,敲门又没有回音,于是金平道“小山你让开。” 小山会意,赶紧让开,金平抬腿一脚,破门而入,此时蓝英也已赶到。金平冲进房间,蓝英也跟着进来,小山跳到床上。 只见苏晨曦躺在床上,眉头微皱,蜷缩成一团,衣衫不整。 金平和蓝英顿时大惊失色,蓝英有些不知所措,心道“这药效那么强?会不会是那景涛放错了或者放多了。”蓝英不安的揣测着。 金平来到床边,蹲下身,翻了翻晨曦的眼睑,眼圈微红,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此时金平心头一惊,也是眉头微皱。 忽然只见苏晨曦身体开始抽搐,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双腿乱蹬,表情痛苦,嘴里不断的道“热,好热。” 苏晨曦不断的撕扯身上的衣服,露出胸前的粉红肚兜来,金平赶紧起身回避,蓝英有些惊慌的走过来,将苏晨曦的衣服整理好,可是苏晨曦双手不停的撕扯着衣服,只见她热汗淋漓,额头上的汗水犹如露水一般,两鬓秀发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脸上,脸色紧绷,火红一片。 金平再次转身,看着苏晨曦的怪异的举止,忽然道“火霜丹,这是火霜丹。” 蓝英大惊,道“火霜丹?那是什么东西?” 金平眉头一皱道“那是一种毒性怪异的毒药,晨曦以前就中过此毒,中毒之后,身体就会经历冰火炼狱。” 蓝英心惊,心道“难道是景涛?” 金平不及细想,道“你说她昨晚是喝了向掌门带来的酒?” 蓝英点点头,道“是的。” 金平怒气冲冲,道“那好,你在此照看晨曦,我去去就来。”说完冲出门外。 蓝英显然没有完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更不在自己的计划当中,一时也是惊慌失措。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8章:别无选择 蓝英留下照看晨曦,金平大步流星的冲到前厅大殿之上,此时向风正坐在当中擦拭龙吟剑,景涛则是坐在下面,一脸的奇怪的神色。 金平忽然冲了进来,脸色难看,神情激动,双目圆睁。景涛一愣,怔怔的看着金平。 向风见金平如此风风火火冲进大殿之上,心中微怒,道“金平,有什么事吗?” 金平看着向风,单刀直入的道“掌门,您可知道晨曦中毒了?”金平眼睛直瞪着向风,而一边的景涛也是一惊,表情紧张起来,俩眼珠子直转,心中发虚。 向风大惊,不敢相信的道“中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平见向风装蒜,心中略有不平之色,道“掌门,昨晚他就是喝了你带过去的酒,今天早上就中毒了。”金平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向风大怒,起身看着景涛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金平此时也是怒气凶凶,一想起向风往日的为人作风,这件事他完全做的出来,如今却是矢口否认,心中不平的道“掌门,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还要我说出来吗?” 向风指着金平,大怒道“你放肆。”又道“你是说是我下的毒?” 金平看着向风没有说话,但是向风却能从金平的眼神中看出肯定的答案。 向风心里也是错愕,晨曦怎么会忽然中毒,她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如此? 于是向殿外走去,直奔苏晨曦的院子。景涛也匆忙的跟着去了,金平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三人先后来到院子内,只见蓝英正坐在床头,用湿毛巾擦拭着晨曦额头上的汗水,门口的小山见向风等人进来,也是怒视着他。 此时晨曦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不省人事。向风看着苏晨曦,心里也是奇怪。蓝英看着身后的景涛,眼神有些怒意,这时金平也已赶到。 金平来到床前,看看苏晨曦,又看看向风,道“掌门你看,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向风心里一惊,看着金平道“你什么意思?” 金平看着向风,眼神充满怒意,道“她中的是火霜丹的剧毒。”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蓝英随即目光凌厉的看着门口的景涛,只见景涛一脸的心虚与不知所措,蓝英心里顿时明白了。 向风惊道“火霜丹?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只见景涛忽然走到前来,见向风在狡辩,金平愤怒的道“掌门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掌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向风脑门一阵空白,面色苍白的看着景涛,脸上好像涂了一层蜡,瞬间变得蜡黄,惊慌失措的看着景涛,道“你。”向风对这此时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竟然难以言语。 屋里面的人都看着向风,向风也不是傻子,此时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设了圈套。 蓝英不说话,景涛也不说话,金平更是怒气凶凶,屋里一片肃杀。 那向风恨不得一掌劈死景涛,恶狠狠的看着他,他不敢相信景涛会出卖自己,更不敢相信景涛会设下如此圈套。 向风又看了看蓝英,脑海中一瞬间犹如走马灯一般,将昨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过了一遍。顿觉所有事情都是那么蹊跷,都是冲着自己来了。向风看着蓝英,面目凶悍,指着蓝英,恨恨的道“你。”又指着景涛,道“还有你,你们陷害我。” 说着就要上前对景涛动手,气氛为之一变,吓得蓝英赶紧躲到金平的身后,那景涛此时也是豁出去了,针锋相对,因为景涛知道,此时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就咬咬牙,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和向风划清界线。 见向风冲了过来,景涛也是拔剑相迎,金平见二人就要打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二人平时狼狈为奸,一前一后,没少欺负人,竟然今日忽然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了,金平不知如何处理。 蓝英站在一边,道“现在是赶紧想办法救晨曦妹妹的时候。” 向风虽怒气凶凶,但还是华山派的掌门,此时千万不能激动,乱了方寸,于是怒视了一下景涛,转身走到床边,看着苏晨曦,道“此时张师弟不在,四位长老又在闭关,这如何是好?” 只见门口的小山,“吱吱”的叫两声,迅速的向后山跑去。 向风道“我去请示四位长老。”说完转身也走了。 金平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晨曦,面露忧色,道“张师弟要是回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蓝英走到景涛身边,悄悄的使了个眼色,景涛会意,二人走了出去,蓝英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下的是让人昏迷数日不醒的药,你怎么下的是毒药。” 景涛冷笑,道“别管我下的是什么药,咱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如今我已经和他反目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又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蓝英面目怒意的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那向风已经怀疑到我们了,弄不好事情露馅,你我都讨不了好。” 景涛惊道“这是为何?” 蓝英道“按照原计划是十拿九稳,可是你擅自做主,这就操之过急了。”又道“别忘了,向风他还是掌门,身后还有四大长老,你这样做反而是适得其反。” 景涛一急,道“那怎么办?” 蓝英看着景涛,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了吗?” 景涛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蓝英看着景涛又道“你陷害向掌门,他肯定饶不了你,你要小心了。” 景涛心惊,怎么成自己一个人的事了?自己成了陷害人了,急道“主意是你出的,怎么成了我陷害他了呢?” 蓝英冷 笑道“别忘了,毒是你下的,刚才又是你挑明指正的,向风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就是你。” 景涛大惊,事情竟然如此反转,自己竟然成了主谋,道“可他也怀疑你了啊?” 蓝英冷笑道“我跟他无冤无仇,即使怀疑到我,我也能全身而退,再说我和向风又没有利害关系。而你就不一样了,所有人到时候都会认为你是为了掌门之位而陷害他的。” 景涛大惊,道“你。” 蓝英冷笑道“怎么?后悔了?” 景涛看着蓝英,懊恼不已,道“那你也别忘了,这件事情你也有份,把我逼急了,你也讨不了好。” 蓝英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如今躺在那的是苏晨曦,如果让张孝霆知道了,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景涛此时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后悔,可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了。此时他看着蓝英的背影,往日的倾慕之情,烟消云散,随之而来却是这个女人不简单,深不可测,翻云覆雨之间,竟然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景涛不禁有些焦急与胆战。 其实这蓝英的计划与招数并不高明,蓝英只是利用了景涛和向风二人的喜好的缺点,所谓对症下药,正是此理。其实对蓝英来说,在她心里还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与阴谋。 向风来到四大长老闭关修炼之所,站在洞外,将苏晨曦中毒的事情都说了,四长老无不震惊,事到如今,又是无可奈何,只好提前出关,火急火燎的来到苏晨曦所在的院中。 那程锦泉领着三位长老,来到屋内。看了一眼一脸怒气的金平,又看了一边的蓝英,程锦泉的目光在蓝英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没有说话,蓝英低着头,一副谦卑之色。 程锦泉走到床边,身后的三位长老也跟着过去,四人对苏晨曦探视了一番,一脸的惊疑和莫名,四人互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此时屋内一片寂静,屋外的景涛心里忐忑不安,站在程长老身后的向风也是怒视着景涛,恨的直咬牙。 但是此时向风也知道,毕竟自己脱不了干系,在四位长老没说话之前自己还不能乱说话,更不能大动肝火。于是只是怒目而视。 金平也是依旧一脸不愤,蓝英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时不时的看向景涛和向风。 此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程长老和其他的三位长老,等他们说话。 只见程长老面色一沉,道“向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风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最后道“至于苏姑娘为什么会中毒,我真的不知道?” 程长老看着向风,面有怒意的道“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会中毒?她中的是火霜丹的毒,这火霜丹到底从何而来?” 程长老面色凝重,向风心虚,一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不时的看向门口的景涛。 程长老看着景涛怒道“景涛你说。” 景涛一惊,浑身发颤,道“启禀长老,我也是不知道呀!” 程长老大怒道“胡说,你不知道?酒是你倒的,你怎么不知道?” 一边的金平似乎听出这话中意思,程长老这是故意要为向风开脱,欲将全部责任推到景涛身上。 景涛此时只有抵赖到底,否认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许那酒里面本身就有毒。” 向风一听,顿时大怒道“你放屁,那酒是我一直珍藏的酒,从没有开封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景涛看着向风道“大师兄,这火霜丹怎么来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一下向风惊出一身冷汗,这火霜丹可是当初从萨克陀身上得来的,自己一直收在身边,这件事景涛是一清二楚,如今景涛却拿这件事情威胁自己,向风心中大怒,也是矢口否认道“这火霜丹乃是阴毒之物,怎么跑到华山,又怎么跑到酒里面,我怎么知道。” 二人心里各怀鬼胎,各自心虚,又互相推诿,谁也不敢主动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否则谁也讨不了好。 程锦泉对这二人太了解了,此时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看着众人道“你们先出去,等我们将苏姑娘体内之毒逼出来再处理此事。” 向风看着景涛,又看看金平和身后的蓝英,面露恨意,走了出去,金平和蓝英也跟着走了出去。 四人站在门外,向风看着景涛,冷笑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景涛此时面对向风有些心虚,心里发慌,但是此时已经走到这一步,退无可退,只好道“这些年我给你当牛做马,喝来呼去,你却把我当牲口。” 向风冷笑道“所以你就给我下了这套儿?”景涛看着向风无语。 向风眼神看了看蓝英,又道“你们俩是不是合谋,联合起来对付我?” 景涛道“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向风一笑,看着景涛道“你终于还是承认了。”又道“我平时对你是睁只眼闭只眼,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做?” 景涛怒道“我不想活的跟一条狗一样,整天跟着你,活在你阴影之下。” 向风冷笑着看着景涛,道“你想当掌门?”向风看着景涛,目光犹如一把尖刀,直刺景涛心脏,惊的景涛战战兢兢,紧张的语无伦次,嘴里断断续续的道“我没有,我没有。”额头开始出汗。 向风接着逼问道“说,是不是蓝英指使你这么做的?” 景涛刚要回答,只见蓝英出现在身后道“向掌门,你我无冤无仇,干嘛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蓝英的及时挺身而出,使景涛深呼一口气。向风看着蓝英道“这一切是你策划的。”指着景涛又道“如果不是你,就凭他?” 蓝英有些 微怒,看着景涛道“景师兄,你可要为我证明呀!”只见蓝英手里拿着那条巾帻在衣袖中若隐若现,景涛顿时心惊肉跳。 景涛心里寻思道“此时与蓝英一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让程长老他们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情,那自己真的要被逐出师门了,如果是这样向风就会名正言顺的清理门户了。” 想到这里,景涛咬咬牙,道“这件事情和蓝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向风见景涛脸色阴晴不定,有些紧张,道“景涛,我告诉你,现在说实话,你还有的救,要不然事情一旦水落石出,你知道后果。”向风眼神锐利,看着景涛。 此时景涛已经下定决心,一口咬定蓝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向风冷笑着看着蓝英,道“你们真的以为就凭这一点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下?” 蓝英也是一笑道“向掌门,您这是什么话?再说了您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不耻之事,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向风当然知道自己那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蓝英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欲盖弥彰。”看着蓝英和景涛又道“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你们想将我拉下掌门之位,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景涛道“你不就是丈着程长老的威势吗?” 向风一笑道“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景涛怒道“别自欺欺人了。”向风一惊。 景涛接着道“你只不过是程长老的傀儡,这些年他架空其他三位长老,将华山掌控在一人手中,他将你扶到掌门之位,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向风大怒,骂道“你胡说。” 景涛道“我没有胡说。”景涛看着向风又道“按道理,这个掌门之位应该是张孝霆的,他才是聂掌门的徒弟,论出生,论武功,他才是不二人选,可是张孝霆没有和你争这个掌门之位,你真的以为他是傻瓜吗?他比你精明多了,正是因为他看出了程长老的用心,为了华山不生内乱,他才没有做这个掌门之位。” 向风震惊的看着景涛道“你又如何知道?” 景涛冷笑道“你整日沉浸在自我陶醉与声色犬马之中,好多事情你根本看不明白。” 向风神情紧张,面红耳赤,手指着蓝英,对景涛道“所以你就和她想把我拉下掌门之位,然后你上位?是不是?”向风大声吼叫着。 金平跑过来道“请你们小声点,四位长老正在为晨曦疗伤。”说完又走了进去。 向风看着景涛道“想扳倒我?走着瞧。”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向风已走,景涛顿时松了一口气,一阵放松。自此景涛和向风彻底划清了界限,甚至是成了仇人也不为过。 蓝英看着景涛,一笑道“真没看出来,刚才你会说的如此正义凛然。” 景涛看着蓝英道“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惊动了四位长老,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就算程长老有意包庇向风,张孝霆回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蓝英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来个釜底抽薪。” 景涛一惊,看着蓝英道“釜底抽薪?” 蓝英道“不错,程长老到时候肯定会为他想办法开脱,说不定还会反咬你一口,弄不好我也会受牵连。” 景涛看着蓝英道“你是说一招毙命?” 蓝英点点头,冷笑道“不错。”随即看着景涛,话锋一转,又道“这火霜丹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景涛就将这火霜丹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就连上次苏晨曦中毒,差点被向风玷污也说了出来。 蓝英冷笑道“看来向掌门对晨曦妹妹还真是情有独钟呀!” 景涛此时已经没有闲心顾及其他。看着蓝英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蓝英一笑道“你刚刚说还有火霜丹在他那边?” 景涛肯定的点点头,道“是的。” 蓝英道“那你知道他放哪里吗?” 景涛道“他之前一直是带在身上,估计现在他应该藏起来的。” 蓝英点点头,对着景涛耳朵低语几句,景涛一惊,道“这不行,万一被他发现了,我必死无疑,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蓝英冷笑道“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他反戈一击的时候,你也死路一条。” 景涛这时忽然有些犹豫起来,道“这样做不好吧?” 蓝英看着景涛,盯着他,仿佛看透他的内心,景涛见蓝英目光凌厉,竟然不敢直视。 蓝英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将他一招毙命,要么那个人就是你。” 蓝英看着他,景涛此时心里一阵矛盾,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那么向风就会永无翻身之日了,竟然起了一丝恻隐之心,这也可能是他自己和向风从小玩到大的缘故。 景涛虽然对向风的颐指气使很是不满,但也还不至于让向风落的很惨的地步。 蓝英心里也清楚,那向风已经怀疑自己了,甚至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撺掇景涛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更不能手软。 蓝英看着景涛,逼着他道“你和我别无选择。” 景涛经过一阵紧张的心理挣扎之后,抬起头看着蓝英道“好,我去做。” 蓝英嘴角现出一丝满意的冷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19章:大怒 两个时辰之后,四位长老从屋子里走出来,金平和蓝英立马围了上来,金平道“怎么样?” 程长老道“他体内的阴毒已经被逼出来了,她还很虚弱,不要打扰她。”又看了一眼蓝英,程锦泉的目光有些凌厉,道“蓝姑娘,请你好好照顾她。” 蓝英低着头,道“这是自然。”说着走进屋中。 程锦泉看着金平道“金平,你跟我来一下。” 金平心里有些忐忑的道“是,长老。” 金平跟着四位长老来到偏殿,四位居上而坐,金平站在下面,忐忑不安。 程锦泉看着金平道“金平,这件事情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金平一愣,心里想道“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自己并不之情。”于是道“弟子不知。” 程锦泉道“可是景涛却怎么忽然指证是掌门做的呢?还有这景涛怎么忽然又会和掌门闹翻?他们俩人以前可都是形影不离,不分你我,这其中必有缘故,我希望你不要隐瞒,一五一十的说来。” 金平心里一阵紧张,心道“自己自从回到华山之后,就被安排了山中执事,许多事情自己并未参与,也不知情,甚至是一无所知。” 金平摇摇头,道“掌门和景涛俩人的矛盾弟子更不之情。至于晨曦为何中毒,弟子也是今天早上才知晓。”于是就将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程锦泉犀利的眼神看着景涛道“就这些吗?” 金平道“弟子只知道这些了。” 程锦泉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看着景涛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金平从偏殿内出来,心里一阵紧张,心中也在思索,转念一想,心道“会不会蓝英知道些什么?”又想起之前向风对蓝英和景涛的举动,金平眉头一皱,道“她一定知道什么?” 于是金平来到蓝英的院落,只见蓝英正在替晨曦盖好被子,金平站在门外,道“蓝英妹子,你出来一下。” 蓝英走到门外,带上房门,二人坐在院中的亭子上,蓝英看着金平道“金大哥,有事吗?” 金平看着蓝英,欲言又止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蓝英看着金平,道“你说吧!” 金平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忙,对门中事务注意的不多,你可否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英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晨曦妹妹自从喝了向掌门带来的酒,第二天就变成这个样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金平又道“那为什么向掌门会认为这是你和景涛设下的圈套?” 蓝英看着金平,眼圈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道“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弱女子,又是初来乍到,再说我和那向掌门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干嘛要陷害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看着金平,期期艾艾的道“难道你也相信他吗?” 金平本就对蓝英心有所属,此时见蓝英如此,心里也是一阵紧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说着掏出手帕递过去。 蓝英有些生气,一把推开金平递过来的手绢,身子别过一边,哭道“我初开你华山,无依无靠,谁会想到会出这种事,既然连你也不相信我,那我不如下山去往他处。”说完起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 金平顿时慌乱起来,起身拦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来问问你知不知情,毕竟当晚你也在场。” 蓝英看着金平,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哭道“那你还是不相信我喽?”说完推开金平,就往屋子里面走。 金平哪里肯放,一把拉住,急的金平不知所措,道“好妹子,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怀疑你,我就是想问问而已。” 蓝英擦了擦眼泪,看着金平,道“我以为跟着你们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以为你会真心实意的保护我,可没想到你也会怀疑我。”说完一把甩开金平,冲进房中,急得金平站在门外抓耳挠腮。 没过一会,蓝英肩上背着包袱,走了出来,向院门外就走,金平顿时急了,拦住道“好妹子,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请你相信我。” 蓝英泪眼朦胧,道“你都不相信我了,跑来质问我,让我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你让我走吧!”说着就往门外走。 金平慌了神,堵在门口,语气央求的道“好妹妹,不要这样,我相信你,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就是想了解当晚的情况,你误会我了。” 蓝英见金平一脸的诚意与悔意,心一松,看着金平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向掌门也已经怀疑我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向你辞行的。” 金平看着蓝英道“听我说,你哪都不要去,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没事的。” 蓝英见金平已经打消对自己的怀疑,于是语气软化道“可要是那四位长老也怀疑我呢?” 金平看着蓝英坚定的道“没事,有我在,你不要担心。” 蓝英看着金平,没有说话。于是金平帮她取下包袱,拿回房间,又好言安抚了一番,这才放心的出了院子。 蓝英望着金平的背影,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再说景涛,这景涛得了蓝英的妙计,心里寻思道“那火霜丹向风肯定不会带在身上,一定在他房间。” 于是偷偷的潜入向风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蹑手蹑脚,生怕弄出动静来。这景涛床头床尾,衣橱柜子,大小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心里开始发慌,额头也开始出汗,心道“难道被他扔了?还是被他藏到了别处?” 景涛回头来回打量着房间,忽然一抬头,发现房梁上放着一个小木盒子,景涛大喜,心道“应该就是了。” 只见景涛纵身一跃,伸手从房梁上取下那个盒子来,见盒子上干净利落,并无灰尘,景涛心里冷笑道“莫非是刚放上去的?”景涛心里一喜,打开盒子确认一下,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小瓷瓶,正是那瓶火霜丹,景涛兴奋异常,心想道“大师兄,你不要怪我了。” 景涛站在房间,左顾右盼,最终将盒子放到了向风的枕头里面,又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后,翻身而去,算是有惊无险,一切顺利。 景涛出得向风房间,又见四下无人,立马恢复正常神态,走在路上,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长啸,一个身影从空中飘然而下,速度奇快,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背影,只见那人背影肩头上坐着一只猴子,冲着景涛一阵龇牙,向苏晨曦所在的院子飞去。景涛心里一惊,心道“是他?”顿时紧张不安起来,心道“他要是闹将起来,恐怕四位长老也挡不住呀!” 正在踌躇间,只见向风走了过来,景涛一抬头立马吓得面无人色,拔腿就跑,向风大喝道“站住。” 景涛心虚,两腿跟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向风。向风看着景涛阴笑道“见到我就跑,怕我杀了你吗?” 景涛有些紧张的看着向风,中气不足的道“是你逼我的。” 向风咬牙切齿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景涛。 景涛不敢直视,心里一阵紧张,道“这些年我给你当牛做马,我受够了。” 向风冷笑道“实话告诉你,说你是牛马那是抬举你,你就是一条狗。” 景涛看着向风,心中大怒,恶狠狠的看着向风,鼻孔喘着粗气,随即又是一阵冷笑,道“今天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向风笑道“我等着你,咱们走着瞧。”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身影向这边快速奔来,向风眼疾手快,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张孝霆,只见他双目圆睁,面带怒容,脸上裹着一层黑气,显得异常阴煞。 向风不及细想,顿时惊吓的向大殿之内跑去,景涛也是撒腿就跑,慌不择路,跑得慢,被张孝霆追上去,一把抓住,提了起来,向大殿而去,只听景涛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没一会,金平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大喊道“孝霆,你在干什么?不要胡来。” 张孝霆怒气凶凶,聪耳不闻,提着景涛,追着向风追到大殿之上,此时四大长老已经赶了过来,一帮华山弟子也各执宝剑来到大殿之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张孝霆气势汹汹,追着向风,一脸的阴煞之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向风脚底采风一般,跑到掌门宝座,躲到后面,惊魂未定,嘴里大喊道“张孝霆,不是我干的,有人陷害我,你误会我啦!” 此时张孝霆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将景涛随手一扔,重重的摔在地上,足尖轻轻一点,跃升而起,落到向风面前,一把抓住,扔向景涛,那景涛刚要爬起来,又被向风撞倒在地。 张孝霆一句话不说,阴沉着脸,拔出身后的泣血剑,来到二人面前,剑指二人,目露凶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善面目,在场的所有弟子更是大惊,吓得面无血色,堂堂掌门就这样被人当众摔倒在地。 那向风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张孝霆,苦苦哀求,句句申辩,可是此时的张孝霆魔气攻心,早已没有了正常的人性与冷静。只见他步步紧逼,犹如死神一般,阴煞恐怖。 就在这时,四长老拨开人群来到殿中,金平也是气喘吁吁的赶来,挤到前面,一脸的忧色。 程锦泉大喊一声道“张孝霆住手,你在干什么?” 向风和景涛见程长老等人已到,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起身向程锦泉身后跑去。 张孝霆怒焰难消,看着程锦泉口吻怪异的道“程长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满脸的戾气,眉头一皱,道“向风毕竟还是掌门,再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这是犯上,是要逐出师门的。” 金平一惊,心道“程长老果然还在庇护向风。” 忽然,只听张孝霆哈哈大笑道“八年前你就已经将我逐出了师门,怎么?程长老难道忘记了吗?” 程锦泉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张孝霆道“你还在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张孝霆此时已经心魔乱性,六象功正在侵蚀着他的心智,狂性大发,道“我是师父亲传弟子,你有什么资格驱逐我?” 程锦泉顿时哑口无言,所有人也是噤若寒蝉,面露惊异之色。程锦泉此时脸色也是青一阵紫一阵。 张孝霆看着程锦泉道“你看一看你选的什么掌门?如今的华山还配做武林巨擎吗?”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那你想怎么样?” 张孝霆冷笑道“今日我要为晨曦讨个说法。” 程锦泉怒道“荒唐,苏晨曦是玄音阁弟子,我自会给玄音阁一个交代,要你来讨什么说法?”这句话再明白不过了。 张孝霆双目紧盯着程锦泉,脸上的戾气愈发厚重,道“因为他是我的女人,难道这还不够吗?” 程锦泉转移视线的道“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报当年的恨吗?” 张孝霆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连掌门之位都不在乎,你不要转移视线,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 程锦泉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孝霆道“我要杀了他。”说着挥剑朝着向风刺去,那向风惊恐的闭目待死。 张孝霆要杀掌门,众人大惊,那程锦泉和三位长老纷纷拔剑在手,向张孝霆挥去。只听“唰唰唰唰”四道剑气向张孝霆击去,张孝霆嘴角冷笑,迎着剑气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手舞泣血剑,只听“当当当当”四声清脆响声,四道剑气就被轻松化解,四长老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四大长老的剑气竟然被张孝霆轻松化解,干净利落,众人大惊。 张孝霆立在原地不动,嘴角冷笑道“你们用的是虚星剑!简直是一塌糊涂。”又道“那就请四位长老领教一下我的虚星剑。” 话刚说完,只见张孝霆迅速出剑,剑招凌空,顿时空气为之一颤,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四道剑气发出,射向四大长老,势头正猛,四大长老连连后退 ,竟然不敢硬接,只是挥剑护住周身,但是张孝霆的剑气蕴含着天罗功浑厚内力,四长老被逼无奈,四人合并之处,大喝一声,四把剑齐出,迎着张孝霆的剑气,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那剑气化为无形,但是四长老手中的宝剑纷纷碎裂开来,断成数截。 四人手中此时只握着剑柄,神情震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神色慌张,内心振动。 张孝霆冷笑道“我的虚星剑如何?” 程锦泉大惊道“如何你才能罢手?” 张孝霆盯着程锦泉怒道“程长老,我问你,华山哪来的火霜丹?” 程锦泉再一次无言以对,脸色灰暗,张孝霆怒气攻心,脸上戾气愈来愈重,程锦泉大惊,道“你的杀气怎么那么重?” 金平也是眉头紧皱,心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孝霆冷笑道“你回答不了吗?那就让他来回答吧!” 说完张孝霆迅雷不及掩耳,抢身而上,身法极快,一阵虚影,从四大长老身边将向风一把抓住,又回到原地,一瞬间完成,惊的在场众人完全失去理智,惊呼不已,这身法,这速度,犹如鬼魅一般飘忽迅捷。就连四大长老也没有反应过来,四人更是惊的一身冷汗。 只见张孝霆抓住向风,毫无挣扎之力,张孝霆怒道“你还有何话说?” 向风大惊,吓得汗都下来了,平时的作威作福的样子瞬间消失,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孝霆反手一剑,一道迅疾的剑气应声而出,将身后的掌门宝座劈个粉碎,溅起一片尘土,大厅之中顿时弥漫着阵阵煞气,张孝霆看着场中所有人,只见那些个弟子纷纷后退,金平更是惊呆了,目瞪口呆。那掌门宝座矗立在大殿之上已经数百年了,可以说那是华山数百年来至高无上的存在。 如今竟然被张孝霆一剑毁掉,四位长老更是心惊肉跳,程锦泉额头青筋暴露,嘴角肌肉不时抽动着,看着张孝霆,景涛躲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向风吓得哆哆嗦嗦,目瞪口呆,瘫软在地,张孝霆冷笑道“说,火霜丹哪里来的?” 向风此时只能死硬到底,战战兢兢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程锦泉冷冷的道“张孝霆,你疯了吗?你毁了掌门宝座,你该当何罪?” 张孝霆看着程锦泉,哈哈大笑,道“程长老,事到如今你还想袒护他吗?你又是意欲何为?你是不是想永远掌控着华山?” 程锦泉大怒,道“张孝霆。” 张孝霆大吼道“我说的不对吗?”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脸上的戾气如此之重,你走火入魔了。” 张孝霆冷笑一声,看着门口一脸惊呆的金平,道“金师兄,你到向掌门房间去搜一搜。”金平一时也是愣住,不知所措,程锦泉回头看着金平,金平更加迟疑,站在原地。 张孝霆大叫道“快去。”向风一身冷汗,慌张的脸色苍白。 金平只好向后面向风的房间走去,向风心里一阵祈祷,希望金平什么都找不到。 张孝霆看着向风道“今日就看你的运气了。”向风吓得面无人色。 程锦泉也从向风的脸上看到了什么,面如死灰,冰冷如霜。 没一会,金平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所有人都盯着金平手中的木盒子,摒住呼吸。 四位长老也是大惊失色,心道“难道真的是向掌门干的?” 张孝霆一把拿过盒子,打开来,正是那瓶火霜丹,向风顿时头晕目眩,软倒在地,目瞪口呆,心想,这下玩了。 后面的景涛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全场。 张孝霆看着程锦泉,道“程长老,你还有何话说?”说完将火霜丹重重的摔在地上,洒落一地。 程锦泉微微闭着眼睛,想不到掌风真的干出这种事,再庇护只能是难以服众了。只见他脸色紧绷,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张孝霆走到程锦泉面前,道“程长老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手栽培的好徒弟,这就是你一手扶上位的华山掌门,你对的起华山历代祖师吗?”说完拂袖而去。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程锦泉,只见程锦泉面色发白,看都不看向风一眼,转身而去。 程锦泉看见金平站在一边,道“你跟我过来?” 金平不知所措的跟着走了出去,程锦泉看着金平道“火霜丹你是从哪里搜到的?” 金平道“回长老,我是从掌门的枕头内搜到的。” 程锦泉看着金平,眼神奇怪的道“金平,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其实在金平心里,早就对向风不满,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至于对这件事情怎么看,金平倒是显得很是拘谨,道“弟子不敢妄加评论。” 程锦泉面色铁青,叹口气,道“真是山门不幸。”又道“我问你,我听说近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和张孝霆在一起,那你可知张孝霆有何异样?” 金平摇摇头,道“弟子没有感觉到。” 程锦泉又道“那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金平又是摇摇头,道“弟子也是没有发现。” 程锦泉心里一阵奇怪,他想起张孝霆的行为举止完全和以前不一样,显得尸气逼人,很是怪异。 程锦泉看着金平道“你要注意张孝霆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异样立马告诉我,知道了?” 金平心里也是奇怪,道“弟子知道了。” 程锦泉挥挥手,金平转身而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0章:老谋深算 张孝霆魔性攻心,言行举止大变,戾气缠身,大闹了一场,含恨而去。 金平回到苏晨曦所在的院子,只见蓝英站在门外,张孝霆坐在床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苏晨曦,脸上的戾气消散了许多,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他似乎已经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小山也是坐在凳子上,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金平将门口的蓝英拉到一边,道“怎么样?” 蓝英摇摇头,指着张孝霆,道“他怎么了?” 金平叹口气,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向风藏在枕头里面的火霜丹一事也说了一遍,道“也是奇怪,向风为何会有火霜丹?” 蓝英看着金平,道“那四大长老是怎么说的?” 金平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整个华山,估计这次,程长老想保向风也保不了了。” 蓝英眼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道“哦!我去打点水来。”说完转身去了。 金平经过上午的事情过后,对蓝英已经深信不疑,对蓝英怪异的举动与神情也是不以为意。 金平叹口气,走进屋子,来到张孝霆的身后,道“她没事了,四位长老已经将她体内的阴毒逼出来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如梦初醒的伸手拍了拍额头,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金平一愣道“难道刚刚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张孝霆摇摇头,仿佛脑海里还依稀还残存着模糊的记忆,转头看着金平道“我是不是拔剑了?” 金平惊奇的看着张孝霆,见他脸上恢复了平静,没有了刚刚的杀气,眉宇间平淡了许多,只是多了一丝忧郁。金平看着他,眉头一皱,担忧的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没有说话,目光暗淡,金平看着他,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金平感到一阵心惊,道“你刚刚在大殿之上,对四大长老拔剑相向,你还将掌门宝座毁坏掉,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张孝霆皱着眉头,脑袋感到一阵发胀,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道“记的不是很清楚了,隐隐约约只记得我拔剑了,还动了手。” 金平道“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天你在阻云峰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使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我现在不想说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金平无奈,只好叹口气,看着他,无奈的走了出去,想一想这些天华山发生的事情金平也是一阵无奈,不免心里有些沉重与担忧。 金平走后,一边的小山立马跳到张孝霆的面前,眨着眼睛看着张孝霆,目光奇怪,张孝霆看着小山道“你也感觉到我有了变化是吗?” 小山点点头,目光中透露一丝担忧。张孝霆一笑道“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又道“你做的很好。” 小山看了看沉睡的苏晨曦,又看看张孝霆,表情很是奇怪。 蓝英正在伙房的井边打水,刚要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影,那人盯着蓝英,目光凌厉,蓝英心里很是平静,但是表面上装作惊讶的道“程长老。” 程锦泉看着蓝英,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英装作惊惧的道“程长老,您这是为何?” 程锦泉怒哼一声,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夫。” 蓝英看着程锦泉,依旧道“程长老,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程锦泉冷笑一声道“老夫纵横江湖一生,阅人无数,是正是邪,老夫一眼就知。”看了蓝英一眼,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英见程锦泉如此摊牌,步步紧逼,心里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装作一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道“程长老,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您又何必为难我?如果您认为我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指出来。” 程锦泉见蓝英一脸镇定,心里越发猜不透她,于是道“哼!可是你蛊惑了景涛?让他诬陷向掌门。” 蓝英依旧一副怯懦的表情道“程长老,您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一个外人,只是张孝霆和金平的朋友,您为什么会怀疑我呢?” 蓝英的镇定,虽然有些怯懦和带有一丝惊惧,但是丝毫没有慌乱,这让程锦泉不免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老道的程锦泉依旧觉得这个女子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从程锦泉第一眼看到蓝英的时候,敏感的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个女子不一般,身上有种极其神秘的伪装感。 但是此时面对自己的逼问,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显得有些出乎意料的镇定,表面上看不出来。往往人的伪装如果太过于真切,反而会让别人识破。 程锦泉正是看到蓝英的怯懦与惊慌的表面下的平静,心里越加的怀疑,对蓝英,程锦泉暗记在心,怒视着蓝英道“不要以为老夫拿你没办法,我也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如果胆敢在我华山兴风作浪,我绝不饶你。”说完拂袖而去。 蓝英看着程锦泉的背影,目光凌厉,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此时的景涛却是惊慌失措的躲在房间,不敢露头,坐在床上战战兢兢,六神无主,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心道“我该怎么办?程长老肯定饶不了我,他会不会杀我?会不会将我逐出师门?”景涛心里惴惴不安,紧张的手心出汗。 忽然,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屋里顿时光线一暗,景 涛一惊,此时的他犹如惊弓之鸟,他下意识立马抽出宝剑。 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程长老,景涛惊慌失措的道“程长老。” 程锦泉见景涛一阵慌张的表情,他不动声色,看着景涛手中的宝剑,道“你要干什么?” 景涛一愣,赶紧放下宝剑,看着程锦泉,程锦泉也看着景涛,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道“你不要慌张,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景涛道“您问吧!” 程锦泉眼睛直盯着景涛,道“那火霜丹到底是这么回事?为何出现在华山?又为何会在向掌门的枕头里面?” 程锦泉的问题环环相扣,目的就是套出景涛心里的实话。那景涛此刻战战兢兢,于是就将那火霜丹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 程锦泉道“这么说,是向掌门将火霜丹占为己有,带回了华山是吗?” 景涛心里发虚的道“是,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弟子不知。” 程锦泉冷笑一声,忽然又大喝道“说!你为何要和那女子陷害掌门?”程锦泉忽然的吼声对景涛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大地惊雷一般,感觉整个房间都在颤抖,气氛一片肃杀。 景涛立马吓得面无人色c不知所措,魂不附体,身体发软。程锦泉又道“你知不知道,你陷害掌门就是犯了欺师灭祖之罪,做为长老,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景涛额头冷汗直流,惊恐的看着程锦泉,浑身颤抖,道“你要杀了我?” 程锦泉怒道“杀你也是清理门户,你以为我不敢吗?” 景涛一阵紧张,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道“程长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这些年我也早已经看透了你,自从叶飞狐师叔死后,你就一人独掌华山,说一不二,真正欺师灭祖的人是你。” 程锦泉看着景涛,冷笑道“那又如何?我也是为了华山。”程锦泉走向景涛,一步一步逼近。 程锦泉步步紧逼,景涛知道自己此时可能已经在劫难逃,即使认罪也是死路一条,看着程锦泉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景涛惊恐的拿起宝剑,对着程锦泉。 程锦泉冷笑不止,道“陷害掌门,剑逼长老,即使我不杀你,你也在劫难逃。” 景涛用哀求的语气,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程锦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向景涛走去,景涛握住宝剑,微微颤抖,步步后退,退到床边,退无可退,程锦泉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景涛,景涛紧张的面色狰狞,心一横,舞起宝剑刺向程锦泉,程锦泉故意露出破绽,身形一晃,那剑尖从程锦泉的肩膀上擦过,顿时鲜血淋漓,程锦泉大喝一声,一掌拍向景涛,景涛大惊,迅速跳到一边,夺门而去,程锦泉随即追了上去,大喊“来人呐!” 顿时跑过来数十个弟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受伤的程锦泉,程锦泉大吼道“景涛要杀我,快抓住他。” 众弟子大惊,朝着景涛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很快景涛暗算程长老的消息传遍了华山,顿时华山又一次炸开了锅,鸣起了钟声,众弟子听到钟声,纷纷跑了过来,立马聚集了上百人,程锦泉道“景涛陷害掌门,被我察觉,又暗算于我,快将他抓住。” 众弟子立马分路追击,一时间乱做一团,那景涛也是惊慌失措,只顾往山下跑去,为了逃命,他不敢走大路,更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他非常熟悉华山每个角落,直往山间密林中躲藏,捉拿他的人马一时间无法找到他。 此时金平和张孝霆等人,已经知道了消息,纷纷跑了过来,只见程长老肩头受伤,金平大惊,道“程长老,您没事吧?”蓝英站在不远处,面色微怒,心道“这个景涛,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中了别人的圈套。” 程锦泉怒道“景涛这个孽障,竟敢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 张孝霆走了过来,道“程长老,凭景涛的武功怎么会伤到您呢?” 程锦泉表情怪异的看着张孝霆道“你什么意思?” 张孝霆没有说话,嘴角冷笑。这时向风听说景涛偷袭程长老,赶紧跑了过来,道“师父,您没事吧?” 程锦泉道“小伤而已,老夫命大。”眼神向张孝霆瞟了一眼。 张孝霆见程锦泉并无大碍,也就回去了。金平叫住道“张师弟,景涛叛逃,应该抓他回来,你我同去吧!” 张孝霆目无表情的道“华山这么多弟子难道还抓不到一个景涛吗?”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锦泉大怒,道“张孝霆,你最好看好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张孝霆身形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走远了。 金平心惊道“难道程长老真的怀疑蓝英了?”金平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心道“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怀疑蓝英?”金平暗自留意在心。 程锦泉回到房间,思绪难以平复。向风站在一边,垂首侍立,一言不发,程锦泉转头看着他,道“老夫能做的都为你做了,本以为你会有所收敛,好自为之,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向风委屈的道“师父,弟子真的什么都没做。” 程锦泉大怒,道“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你为何将火霜丹带入华山,占为己有?你想干什么?我华山是名门正派,岂能容得下半点污秽?” 向风立马噤若寒蝉,情知瞒不住了,低头道“师父,我错了,现在怎么办?” 程锦泉露出一丝无奈,道“那景涛能不能抓回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这个掌门还能不能做?” 向风大惊道“师父,那 我该怎么办?”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看来这个掌门之位,你暂时先缓一缓,等待时机,你要学会忍耐。” 向风道“可是如今张孝霆对弟子虎视眈眈,徒儿担心他会。”向风说不下去了,但是程锦泉明白他的意思。 程锦泉道“你放心,他不会跟你争这个掌门之位,他曾经当着武林各门派的面子,拒绝了掌门之位,所以他不会和你争的。”眉头一皱道“我倒是担心金平。” 向风一惊,眉头一竖,道“金平?他怎么会?” 程锦泉摇摇头道“那个蓝英绝不是善类,我听说她和金平过往甚密,她利用景涛,将你拉下来,这事很不简单。” 向风大惊,道“您是说,那个蓝英才是幕后黑手?目的就是为了金平?” 程锦泉道“现在还不好说,都是猜测。” 向风道“师父,不瞒您说,弟子也怀疑那个蓝英,自从她来了之后,那景涛就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那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加以防范?” 向风道“弟子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程锦泉怒道“苍鹰不丁无缝的蛋,你要是自身干净,还有今天之事?你整日的声色犬马,别以为我不知道。”向风喏喏无言,面色赤红,羞愧难当。 程锦泉面露难色,又道“这个蓝英老夫一时难以参透。” 向风立马恶狠狠的道“师父,不如杀了她。” 程锦泉怒道“你还闲事情不够多吗?你想让整个武林都知道吗?”气的程锦泉胸口起伏,道“你出去,这段日子把你的尾巴夹紧一点。” 向风只好闭口不言,走了出去。 程锦泉利用景涛潜逃,给景涛安上欺师灭祖,暗算长老的罪名,如今景涛在逃,又放出风声,说景涛为了一己私利,陷害掌门,为向风开脱,一时间华山舆论哗然。 蓝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心道“程锦泉老儿手段果然高明,真会演戏。” 金平走过来,看着蓝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没事吧?” 蓝英一愣,道“我没事,怎么了?” 金平看着蓝英,叹口气道“如今华山一团乱麻,长老不像长老,掌门不像掌门,华山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武林笑话。” 蓝英看着金平道“这些话,你跟我说有用吗?” 金平一笑,一阵尴尬,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无他意。” 蓝英若有深意的小声道“难道你就没想过当掌门吗?” 金平一愣,随即又是一惊,道“你说什么?我当掌门?” 蓝英看着他,道“难道你没想过吗?” 金平忽然看着蓝英,目光锐利的道“你为何忽然如此说?” 蓝英叹口气,道“你有雄心壮志,人又沉稳,如果手段强硬一点,你做掌门或许更合适。” 金平摇摇头,道“不可能,不要说我想不想做这个掌门,就是程长老他也不会同意。” 蓝英看着金平道“难道你就甘愿这辈子受人排挤吗?” 金平看着蓝英道“你什么意思?” 蓝英道“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替你鸣不平而已。” 金平一笑,叹口气道“其实最应该做掌门的应该是张孝霆才对,至于我嘛!天生就是打杂的命。” 蓝英也是一笑,不置可否。 金平从蓝英那边离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他从蓝英的话语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一种强势,一种机敏,话中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引人入胜,金平觉得蓝英不仅仅是聪明过人,她的身上还有一种神秘。 张孝霆坐在屋内,看着苏晨曦。只感觉自己体内真气一阵乱撞,气海中的天罗功被丹田中的六象功肆意冲撞,好像要将它吞并掉一样,天罗功死死守住气海穴,寸步不让,六象功久攻不下,又退回到了丹田。 张孝霆心惊,心道“这两股内力水火不容,只感觉六象功越来越强大,势不可挡,如果天罗功被它吞并那就遭了。” 想到这里,张孝霆闭目凝神,将天罗功牢牢的固定在气海穴,犹如在气海穴的四周布下一层保护网。张孝霆这些天一直在参透六象功的秘密。 张孝霆终于明白,这六象功将自己当成了宿主,占据着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如今只剩下气海穴被天罗功占领着。张孝霆也知道,自己已经被六象功控制,不过体内还有天罗功,它可以抗衡六象功,那六象功霸道异常,天罗功只能窝在小小的气海穴之内。正是因为天罗功,张孝霆才不至于彻底堕入魔道,使自己操持一种清醒,只不过有时候自己会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张孝霆必须一边将天罗功保护起来,一边寻找办法让天罗功和六象功和睦相处。进而让自己摆脱六象功对自己的控制。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1章:再次较量 斜月当空,万籁俱寂,金平轻身轻步的走出房间,向前面一片林子内走去,神色警觉,不时的回头打量着身后。 这时,蓝英刚好从伙房出来,手里端了碗面汤,防止苏晨曦夜间醒来,肚中饥饿。 只见金平一个人神色匆匆从不远处经过,身影很是怪异,一闪隐没在黑暗中,蓝英眉头一皱,总感觉金平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返身放下面汤,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保持一定距离,只见金平一会就闪进了林子当中,不见了踪影,蓝英眉头微皱,肚里寻思道“金大哥越发神秘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忽然蓝英只觉背后有人,刚要回头,就被人一手捂住嘴,一手抱住,拉进了旁边的矮墙边。蓝英大惊,面露惊恐之色,一阵慌张。 正在蓝英大惊之时,那人松开手,道“不要喊,是我。” 蓝英定睛一看,惊道“是你?”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景涛,只见景涛此时甚是狼狈落魄,身上的衣服在密林中划出数道裂痕,一脸的惊慌之色。 景涛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回过神来,看着蓝英,恶狠狠的道“想不到是我是吧?更想不到我会来找你是吧?” 蓝英看着景涛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景涛怒道“我还没问你究竟要干什么?” 蓝英道“你什么意思?” 景涛看着蓝英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做了,现在的我众叛亲离,连身家性命都保证不了,这都是你害的。”只见景涛恶狠狠的冲着蓝英瞪着眼睛。 蓝英冷笑道“怎么?后悔了?” 景涛道“哼!后悔?你说的没错,我是后悔了,本来我好好的,无忧无虑,不知被你灌了什么汤,竟然听你摆布?” 蓝英冷笑,看着景涛,道“当初你和向风将我和苏晨曦灌醉,按倒在床上的事情你忘了吗?” 景涛一惊,面露羞愧之色,道“这么说来,你已经全知道了?” 蓝英又拿出那条巾帻,扔给景涛,道“这个你拿走吧!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 景涛看着蓝英,恍然大悟道“你原来一直在利用我?” 蓝英冷笑,看着景涛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谁让你那么冲动呢?” 景涛道“我冲动?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在做。” 蓝英看着景涛道“我问你,你为何要对程长老拔剑相向?还伤了他。” 景涛道“是他要杀我。” 蓝英冷笑道“他不可能杀你,他的目的就是让你陷入恐慌,让你乱了方寸,你要是不跑他也拿你没办法,现在你一跑,你陷害掌门刺杀长老这个罪名就坐实了,你这是做贼心虚。”蓝英神情自若的道“再说了,就凭你的武功岂能上的了他?你上当了。”说完蓝英撇了景涛一眼,神情中带有一丝不屑。 景涛脑子里一阵慌乱,道“这个老狐狸,他果然不遗余力的替向风掩护,竟然用了弃车保帅之计。” 蓝英撇了景涛一眼,不屑的道“你才明白?” 景涛之前只是依靠本能的求生反应才出剑的,现在仔细想一想,确实是像蓝英所说,看来自己是上当了。 景涛看着蓝英道“那我如今怎么办?” 蓝英叹口气,摇摇头,冷笑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没办法。” 景涛大怒道“你耍我。” 蓝英冷笑道“是你太幼稚了。” 景涛大怒,上前一把抓住蓝英的衣襟,恶狠狠的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蓝英神色不变,看着景涛,冷笑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就算你能逃出华山,你能逃一辈子吗?” 景涛喘着粗气,恨恨的松开蓝英的衣襟,道“你什么意思?” 蓝英整理一下衣襟,从腰间取出一个木制手牌,道“你拿着这个,去京城的白门胡同,找一个叫李管家的人,将这个手牌交给他,他自然会保你周全。” 此时景涛越发的惊疑,接过那手牌,手牌雕刻着一个狼头,张着血盆大口,栩栩如生。 景涛不解其意,看着蓝英,面色惊疑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英看着景涛,露出诡密的冷笑道“不要问这个问题,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赶紧离开这里。” 景涛心里依旧是惴惴不安,但是此时进退两难,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于是景涛道“那以后呢?” 蓝英道“要用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联络你。” 景涛看了一眼蓝英,表情复杂的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这样做?” 蓝英看着景涛,冷笑道“算是给你和向风两人对我不敬的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 景涛无语,只觉得蓝英身上有股让人不敢直视与侵犯的威严,景涛此时只好灰溜溜的拿着手牌,又撇了一眼蓝英,心有不甘的快速的消失在黑暗处。蓝英不屑一顾的看着景涛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又看了一眼刚刚金平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转身而去。 此时金平的面前依旧站着那个身形诡异的黑影。金平看着那黑影道“我就觉得他很是奇怪,和之前判若两人,他的身上有股煞气,眉宇间有股戾气。” 黑影眉头一皱,道“难道他练了六象功?” 金平惊道“六象功?什么意思?” 黑影道“你们之前去的终南山是不是有一个白髯老头?” 金平一惊,道“你也知道他?” 黑影冷笑一声道“此人大有来头,几乎就是中原武林神话,武功已蹬仙境,在江湖上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加上此人行踪不定,百十年来,见过他的少之又少,武林中 几乎将他忘却。” 金平心惊道“此人到底是谁?” 黑影道“传闻此人叫终南老叟。” 金平心里嘀咕道“终南老叟?” 黑影道“此人身上有一本早已失传的武功,乃是西域功法,可以克制天下邪功。” 金平惊道“难道就是你说的六象功?” 黑影点点头,道“正是。”又道“那终南老叟一定将六象功给了他。” 金平不解的道“那这又是为何呢?” 黑影“嘿嘿”的冷笑道“因为我。” 金平大惊失色,道“你?” 黑影道“不错,这六象功专门可以克制我的魔功。” 金平惊道“这么说来,那六象功岂不是也是邪功?” 黑影点点头,道“只可惜,这世上练过六象功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善终,最后都死的极为凄惨。” 金平瞪大眼睛,道“这是为何?难道这六象功会置人于死地吗?” 黑影道“这六象功普通人就算看一眼就会走火入魔,难以自拔。如果不具备一定内力和定力,极难驾驭。” 金平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终南老叟不断的试探张孝霆。” 黑影又道“六象功也叫功,修炼它无一例外都会成为它的宿主与傀儡。” 金平吃惊道“好恐怖的武功,如此说来,张孝霆的最后结局也将难逃一死?” 黑影冷笑道“如你所说,他已经练了,就算他不死也是个废人。”又道“真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他。” 金平看着黑影冷笑的道“他也会跟你一样,最后变得毫无情感,毫无人性。” 黑影忽然直逼金平,一脸的愤怒,一手将金平举了起来,重重的扔向一棵大树,大树顿时摇晃起来,落下一阵枯叶,金平被摔的两眼冒晶鑫,疼痛难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那黑影怒道“给我再继续盯着他。”说完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息。 金平拖着酸痛的身体往回走,来到自己房间门外,刚要进门,身后有人道“金大哥。”正是蓝英。 金平神色一慌,道“你怎么在这?” 金平的神情没有逃过蓝英的眼睛,蓝英不动声色,笑道“我去伙房打点热水。” 金平尴尬的一笑,身体酸痛,眉宇间有股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道“哦!晨曦她醒了吗?” 蓝英心里越发心疑,道“没有,不过气色好多了,张大哥一直都在她身边。” 金平眉头一皱,笑道“那就好。” 蓝英看着金平表情奇怪,道“金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金平笑道“没事,没事,肚子不舒服。” 蓝英见金平身上还残留着密林中的杂草和泥土,也不说破,暗留于心,笑道“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走了,金平心里一阵紧张。 金平来到房中,揉着肩部,心里道“总感觉蓝英哪里怪怪的,难道她发现了什么?”金平心里想着,可又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心里又想道“向风为何一口咬定是蓝英和景涛陷害他的呢?还有程长老,好像都对蓝英有所警觉,甚至是敌视,这是为何?难道是蓝英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金平心里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可疑,不知不觉间深思反转,对蓝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与怀疑。 金平从密林中走后,那个黑影又再次转了回来,诡异的气息,围绕着身周。那黑影向林外飞去,来到距离苏晨曦院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黑影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他在观察着四周,身影诡异,和四周的环境相得益彰,只见他慢慢的靠近院子,悄无声息。 那黑影心道“我倒是要看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了。” 张孝霆和小山正坐在屋中闭目凝神,苏晨曦依旧昏睡不醒,表情平静,没有了先前的痛苦之色。 忽然小山一激灵,睁开猴眼,跳到门口,眼睛看向门外院子,如临大敌一般,做出攻击的姿势,喉咙内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 张孝霆也是眉头一皱,看着小山道“你也感觉到了?” 小山回头看了看张孝霆,警惕的神情仿佛要告诉张孝霆外面有异常。 张孝霆嘴角现出一丝冷笑,抓起床边的泣血剑,道“他果然还是来了,咱们出去会会他。”小山立马跳到肩膀上,一脸的凶悍。 外面的黑影也感觉到从院中传来一阵杀气,身形再次一顿,表情凝重,也是如临大敌一般。只见他纵身一跃,离地数丈,身处半空,张孝霆冷笑一声,身形也是一跃,速度极快,截住那黑影去路,那黑影大惊失色,凝视着前面的张孝霆,发出“咦”的一声,张孝霆看着他,声音平静的道“大师兄,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啊?” 黑影注视着张孝霆,冷笑道“你知道我要来?” 张孝霆冷道“是你的杀气太重了。” 黑影冷笑道“你去了一趟终南山,那老鬼给了你什么宝贝?” 张孝霆眉宇间现出一丝戾气,慢慢的抽出泣血剑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大师兄,你我如今都成不了佛了。” 黑影发出难听的笑声,“嘿嘿”的道“师弟,想不到如今你我走了同一条道路。” 张孝霆道“我和你不一样,你练了七煞浮屠功和阿鼻耶。” 黑影冷笑道“你不也练了六象功嘛!你真执着,为了克制我,你也选择遁入魔道。” 张孝霆一惊,他竟然知道了自己练了六象功,心中惊骇,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体内还有天罗功,我可以用它来压制住六象功。” 黑影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要杀了我?” 张孝霆道“如果你再不收手,我也 只能杀了你。” 黑影大笑,道“上次你手中没剑,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法吧!” 张孝霆眼中寒光一闪,侧脸对肩膀上的小山道“你先下去,需要你的时候,你再过来。”小山看了看张孝霆,从肩膀上跳了下来,跑到一边,坐在地上,注视着二人。 黑影冷笑道“好特别的猴子。” 张孝霆横剑当胸道“大师兄,师父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老人家不寒心吗?” 黑影大怒道“别给我提他,他已经死了。” 张孝霆心知“大师兄已经遁入魔道,和他讲什么都是没用,不如现在制住他。” 张孝霆宝剑一指,道“既然如此,大师兄,得罪了!” 张孝霆凌空而起,手中泣血剑舞出一道剑盾,向黑影攻去。那黑影心惊道“剑气?他能把剑气凝聚到这种地步?形成剑盾?” 黑影心惊不已,但是不及细想,他也是一个纵身,迎着那剑盾大喝一声“七煞浮屠。”只见那黑影身周顿时一股黑气团团向剑盾裹挟而来。 张孝霆手持宝剑,嘴角冷笑,一招“荡星剑”随手挥出,就连张孝霆自己也感到吃惊不小,剑气如何能形成剑盾?比之之前的一道或者数道剑气不知强了多少倍?而且如此浑厚,绵延不绝。 张孝霆只觉体内那股丹田之内的六象功开始游走全身,催动四肢,带动体内真气,而六象功一遇到气海穴就绕道走,气海穴正是天罗功的位置,只感觉天罗功静静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只要是六象功想要经过气海穴,天罗功就会奋起反击,迫使六象功绕道而行,张孝霆顿时明白,原来天罗功已经让出原先自己的主导地位,让丹田内六象功游走全身,催动璧阳剑法,而自己则静静的待在气海,防止六象功的侵入,这样就能保护张孝霆,避免他彻底遁入魔道,如果六象功成功占领气海穴,那天罗功就会被彻底打败,被六象功逼出体外,而张孝霆也会因为如此而遁入魔道,危害武林。为了保住自己,天罗功只能死守气海穴,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 张孝霆身体悬空,推着剑盾向黑影攻去,那黑影的七煞浮屠功也是席卷而来,二人身在空中,只听一声巨响,各自后退一丈,落回原地, 张孝霆站在原地不动,双目盯着黑影。那黑影显然刚刚没占到便宜,但也没有吃亏,看着张孝霆道“你没有尽全力,来吧!” 那黑影再次出手,一掌拍向张孝霆,张孝霆闪身一退,拉开距离,璧阳剑法紧紧逼住黑影,那黑影径直强攻,张孝霆立马变招,使出冲星剑,采取守势,那黑影冷笑道“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武功。” 张孝霆大喝一声道“好。”话音刚落,只见张孝霆向后一跳,身影飞快,手舞宝剑,卷起地上四周的枯枝败叶,那黑影见此,眉头一皱,道“虚星剑?” 张孝霆冷笑道“你错了,这是三剑合一。”话刚说完,只见张孝霆脚踏凌云步,身法极快,变化无常,剑气纵横,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空气顿时凝固,带起阵阵寒风,向黑影攻去。 那黑影嘴里念叨道“三剑合一?”不及细想,张孝霆的身影已经逼来,黑影只能双掌齐出,大叫道“你赢不了我。”顿时四周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狂风滚滚,向张孝霆冲了过来。 只见张孝霆冲破身周被卷起的枯枝败叶,顿时露出那道道剑气,犹如星空中的月光,划破黑暗。 浑厚剑气与席卷过来的大树顿时相撞,发出“噼啪”爆裂之声,但是张孝霆身形依旧没有停顿,向着黑影冲去。 黑影大惊,道“什么?他竟然冲破了我的浮屠功。” 一瞬之间,张孝霆已到跟前,脸上现出一股戾气,冷笑道“大师兄,结束吧!”一剑向黑影刺去。 那黑影也是冷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只见那黑影一手抓住泣血剑,一掌向张孝霆拍来,那泣血剑上裹挟着浑厚的剑气,那黑影竟然硬生生抓住宝剑,这让张孝霆惊骇不已。 张孝霆索性也是用胸口生生的受了黑影的一掌,二人顿时连连后退,黑影顿时吐出一口黑血,咳嗽连连,看着张孝霆。 只见张孝霆也是面露痛苦之色,脸色暗紫,张孝霆体内真气翻滚。就在刚刚张孝霆用胸口受了对方一掌的一瞬间,胸口下方气海穴内的天罗功顿时被激发了起来,将对方的功力抵消掉大半,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让张孝霆难受至极,捂着胸口。 黑影见张孝霆并没有受重伤,大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孝霆看着黑影,道“你刚刚使得一定是阿鼻耶,我连破你两大神功,你还有何话说?” 黑影大怒道“你竟然能将璧阳剑法三剑合一,就凭这一点,你就超过了师父。”黑影的眼神露出一丝狡黠之色,道“但是你还是杀不了我。” 只见黑影深呼一口气,紧握双拳,身体用力颤抖起来,身上顿时冲出数道黑气,黑影的脸色立马恢复如初。张孝霆心惊不已,看着黑影。 那黑影冷笑道“这才是阿鼻耶,它能让我重伤痊愈,恢复如初。”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阴沉的道“阿鼻地狱,永无轮回,但是他能给我无穷的力量。” 张孝霆面色凝重,脸上的戾气也是愈来愈重,犹如鬼魅一般狰狞,满脸通黑,只见张孝霆也是哈哈笑道“是吗?”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黑影面前一闪而过,那黑影顿时大叫一声,手捂双眼。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2章:重伤 那黑影手捂着脸,大叫一声,表情痛苦扭曲,面色狰狞,鲜血从他的指间直流而下,滴落到地上。 那黑影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背靠一颗大树。张孝霆怒视着他,凝神戒备,只见小山蹲在旁边一颗树上,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眼球,鲜血淋漓。 小山滋着牙,发出低吼之声,怒视那黑影,随时准备再一次攻击。 黑影慢慢的放开双手,只见他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犹如黑洞一般,森然可怖。 黑影“嘿嘿”的冷笑着道“好机灵的猴子。” 张孝霆心中大惊,那黑影失去了一只眼睛,不但没有大怒癫狂,反而如此平静。张孝霆隐隐感觉到,接下来有大事发生。果然,正在张孝霆心惊之余,那黑影犹如闪电一般,叉开五指,扑向小山,小山随即虚影一晃,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张孝霆手握泣血剑,挽个剑花,迅速向黑影攻去。 黑影扑了个空,闪身向张孝霆攻来,小山随即又是一闪,半空中小山将眼球塞进嘴里,舞起双抓向黑影攻去,一剑一猴,一上一下,瞬间已到黑影面前,泣血剑剑招凌厉,招招紧逼,道道剑气撕裂四周的空气,发出阵阵爆裂之声。 小山嘶吼着在黑影身周上窜下跳。那黑影忽然大喝一声,全身的黑袍好像忽然长大了数倍,阵阵腥臭的黑气扑向张孝霆和小山,令人胸闷眩晕,那黑影道“去死吧!” 只见阵阵浓烈的黑气中忽然伸出两只手掌,一掌正中张孝霆胸口的气海穴,另一掌裹挟着黑气撞向半空中的小山。 张孝霆顿时感觉胸口犹如被万斤大石压住一般,呼吸不畅,难受至极,一口鲜血再次夺口而出,鲜血顿时染红胸口衣襟,一股势大力沉的掌力,将张孝霆弹飞数丈,而小山也被掌力所波及,重重的摔向远处的一颗大树,落在地上。 小山挣扎了一下,摇摇晃晃,头晕脑胀的站了起来,嘴角流出鲜血,看向不远处的张孝霆。 只见张孝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呼吸一般,面色苍白,泣血剑静静的躺在身边,发出淡淡的银光。 小山踉跄的一瘸一拐向张孝霆走去,从嘴里吐出那颗血肉模糊的眼球来。小山看着张孝霆,“吱吱”的叫了两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戗,用手想要将他拉起来,可是哪里拉得动? 张孝霆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那黑影冷笑着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孝霆“嘿嘿”的笑着,鲜血依旧从那空洞的眼窝中直流而下,好像永远也流不干一样。 黑影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小山的猴头,此时小山已经无力挣扎,黑影嘴角露出狰狞,用力一甩,将小山再次重重的甩向旁边的一块大石,大石应声而碎,小山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起来。 黑影看着张孝霆,道“我本来不想杀你,让你自生自灭,但是你不知好歹,我只能送你一程。”说完又看了看张孝霆一眼,仅有的一只目光中带有一丝血色,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那黑影随即转身而去,就在他刚走出数丈之远,忽然身子一怔,立在原地不动,好像如临大敌一般,神色一拧,目光向后一转,一股逼人心魄的戾气充斥着四周,这股戾气足可以摧毁一切,让人惊骇。 黑影一个转身,面前的情景让他大惊,先前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错愕,紧接着是惊愕,再接着就是一怔骇然。 只见不知何时,张孝霆手握泣血剑站了起来,眼睛赤红,犹如鬼魅一样,立在原地不动,注视着黑影,身上发出令人窒息的戾气,这股戾气和黑影身上发出的煞气又有不同,完全可以抵挡一切,摧毁一切。 黑影看着张孝霆,惊愕的道“你还没死?” 张孝霆也不说话,眼睛里不断的射出诡异的红光,手里的泣血剑发出“嘤嘤”之声,诡异的气息弥漫着四周。 黑影看着张孝霆,也发出一阵“嘿嘿”笑声,道“既然如此,我就送佛送到西,彻底杀了你。” 张孝霆依旧不说话,赤红的目光盯着黑影一动不动。那黑影怒哼一生,黑袍再次长大,被黑气刮的“喇喇”直响,卷起一阵黑气,向张孝霆扑来,瞬间已到跟前。 张孝霆嘴角冷笑,脸上顿时浮现出浓烈的戾气,忽然手中的泣血剑抬起,一道红色剑气冲向黑影,发出一阵破空之声,剑招平淡无奇,但是发出的力量却是摧枯拉朽,毁天灭地。 黑影大惊,一个纵身,起在半空,只见又一道剑气直逼而来,只在电闪雷鸣之间,黑影再次大惊,借助旁边的一颗大树,一掌挥出,那大树应声而倒,那剑气击中大树,大树顿时化为齑粉,形同粉末。 那黑影急忙向后鱼跃而退,看着地上刚刚还是一颗大树,转眼之间就变成一摊粉末,惊骇之余心中一股惊惧油然而生。 黑影心道“他的招式平淡无奇,只是随手一挥,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将我的神功轻松化解。” 黑影正在惊骇之中,只见张孝霆向他慢慢走来,随手又是一剑,红色的剑气再次向黑影飞来,黑影迅速一闪 ,但是剑气速度极快,还是晚了一步,剑气从黑影的肩头略过,身后的一片大树应声而倒。 黑影的肩头顿时被削去一块皮肉,鲜血并流,血肉模糊,伤口见骨。 黑影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张孝霆,心中有了惊惧,有了惊恐。他慢慢后退,忽然一个闪身,借助夜色,消失在远处黑暗之中。 张孝霆见黑影已走,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面无表情。转身来到小山身边,只见张孝霆的目光暗淡下来,赤红色逐渐退去,现出原有的深邃平和的目光。 张孝霆将小山轻轻抱起,用手抚摸着,向林子外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张孝霆抱着小山回到房间,将小山放在床上。忽然胸口一阵气闷,体内真气迅速乱窜,在体内形成一股乱流,犹如泥石流一般,横冲直撞,原来刚刚在打斗中,心口中了黑影大力的一掌,气海穴中的天罗功被冲散,全部被逼出气海穴,而丹田之内的六象功则迅速的涌入气海穴,没处安身的天罗功立马和六象功交织缠绕在一起,互不相让,互相攻阀,将张孝霆的身体当做它们的战场。 天罗功和六象功,一正一邪,一正一反,天生的势不两立,这两股真气在张孝霆的体内大打出手,互相排斥对方,互相同化对方,交织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张孝霆痛苦不堪,额头的汗珠犹如黄豆一般,滚滚而下,很快全身早已湿透。张孝霆撇下手里的泣血剑,坐在地上,蜷缩一团,体内犹如针扎刀绞一般,阵阵剧痛让张孝霆呼吸困难,面色苍白。 张孝霆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哑之声,阴森恐怖,目光中再次变得赤红。张孝霆倒在地上,疼痛的喊都喊不出来,只是发出嘶哑而低沉的痛苦之声。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门窗射进屋内,洒在躺在地上的张孝霆。 张孝霆此时一动不动,头发凌乱,面如死灰,一点生机也无。而受了重伤的小山也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屋中充满死亡般的寂静。 这时,门外出现一个身影,急促的敲了敲门,喊道“张师弟,张师弟。”门内没有回音。 来人正是金平。金平见里面没有声音,心中奇怪,又敲了几下,道“张师弟,你在吗?晨曦醒了。”里面依旧没有声音,死气沉沉。 金平越发奇怪,以为张孝霆出去了,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又发现不对,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返身来到门口,轻轻的推了推门,门没栓,金平推开门,大吃一惊,只见张孝霆倒在地上,披头散发,面色苍白。 金平立马扑了过去,抱起张孝霆,发现他呼吸微弱,胸口还有一摊鲜血,金平不知所措,只好先将张孝霆抱到床上。只见床上的小山也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嘴角也是血迹斑斑,金平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只好跑了出去,报告了程长老。 程长老领着几位长老还有数名弟子,来到张孝霆的房间,看了一番,一个个眉头紧缩,摇头叹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身后的金平慌道“程长老,怎么样?” 程锦泉面色凝重,没有说话,目光看了看其他三位长老,三位长老也是摇摇头。 金平见此,心中愈发心慌着急。程锦泉转过头来看着金平道“昨晚你可曾来过这里?” 金平摇摇头道“没有。” 程锦泉皱着眉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三位长老再斟酌一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金平担心的看了看张孝霆,叹息一声,和几位弟子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金平唉声叹气,心道“这华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怪事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晨曦中毒,再是掌门与景涛反目,再是景涛刺杀程长老,又是张孝霆与四位长老拔剑相向,如今张孝霆又忽然变得如此,性命危危。 金平心里烦恼,坐在门口,一阵叹息。此时屋内的四位长老看着张孝霆也是束手无策,连连叹息摇头。 程锦泉道“将他扶起来,我用内力试探一番,看看到底是受了内伤还是中了剧毒。” 那三位长老,一起上手,将张孝霆扶坐了起来,程锦泉将手掌放在张孝霆的肩上,缓缓的将内力度入张孝霆的体内。 没过一会,忽然程锦泉表情痛苦的大叫一声,向后急退,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出来,险些站立不稳,三位长老上前立马扶住,个个惊愕道“师兄,怎么了?” 程锦泉惊愕的看着张孝霆,表情惊恐的道“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三位长老看着程锦泉惊恐的表情,也是惊愕的道“师兄,怎么了,他体内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锦泉摇摇头,道“他体内有两股惊人的内力互相冲撞,刚刚要不是我收功及时,性命不保。” 三人大惊失色,道“两股力量?” 程锦泉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的大风大浪,纵横武林,但是也没有见过如此情形。此时依旧惊魂未定的道“他体内两股真气,异常惊人,一正一邪,互相排斥,又 互相交织在一起,以他的身体做为战场,互相吞噬者着对方,难怪他会变得如此。”又道“纵观整个武林,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惊骇。” 三位长老也是惊道“如此说来,他体内除了有天罗功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内功?” 程锦泉点点头道“不错,但是我感觉到那是一门邪功。” 三位长老也是见多识广的高手,皆是点头道“难怪两股真气互相排斥。” 程锦泉随即眉头一皱,又道“他体内哪来的邪功?”四人皆是眉头紧缩,百思不得其解。 三位长老摇摇头,道“如今怎么办?看他这样子,还有救吗?” 程锦泉亦是摇摇头,道“我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就看他的造化了。” 三位长老露出一股担忧之色,又道“如果他体内真的是邪功,传了出去,我华山岂不是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程锦泉眉头紧皱,忽然目光一转,看着坐在床上的张孝霆。又收回目光看着三人,若有深意的道“你们有什么办法?” 此时屋内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华山无疑又会被武林排斥,后果不堪设想。 张孝霆毕竟还是华山弟子,纸包不住火,保不住他哪天走火入魔,做出难以预料的事情,到时华山又会经历一场浩劫。 此时到底怎么办,成了四人心中的一大烦恼,程锦泉目光一拧,看着三人道“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四人也是心照不宣,都是点点头。三人又是一阵叹息,道“关键是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就让老天爷安排吧!”其实他们四人心中都有数,张孝霆目前的情况,只有死路一条,体内两股真气都是天下无双的内力,彼此吞噬,最后无论谁吞噬了谁,它的宿主都是死路一条。 四人为了华山,到底还是准备牺牲张孝霆的性命,真是让人扼腕,又让人感到无奈。 四人出了房间,带上房门。金平立马跑了过来,表情紧张的道“怎么样?” 程锦泉道“他没有大碍了,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金平依旧担心的道“真的没事了吗?” 后面的三位长老面色一暗,道“你放心吧!难道我们还骗你不成。” 金平不敢直视,只好喏喏而退,待众人走了之后,金平一个人站在张孝霆门外,面色凝重,充满焦急与期待,但愿四位长老说的是真的。 苏晨曦早上忽然醒了,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口干舌燥,椅在床头,蓝英则是坐在一边,给她喂些米汤。 苏晨曦一边喝着米汤,一边望着门外,精神还有些恍惚,昏迷了数天,忽然醒来,心里唯一想见到了只有张孝霆,此时也只有张孝霆才能给苏晨曦带来最大的安全感。 不过金平跑出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依旧不见回来,干涩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多么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出现在眼前,然后扑进他的怀抱大哭一场。 忽然,眼帘出现一个身影,苏晨曦身子一怔,以为是他来了,细看之下只见是金平走了进来,一副垂头丧气的失望神情。 蓝英起身看着金平道“怎么样?他人呢?” 金平目光闪烁,不知道看向哪里,支支吾吾的。苏晨曦挣扎着坐了起来,道“金师兄,他人呢?” 金平话堵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万一说出来,又怕晨曦受不了打击,只好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苏晨曦看着金平又道“金师兄,是不是他有什么事此时不方便?” 金平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道“是,是,他正在和几位长老在商量事情。” 苏晨曦又躺了下去,靠在床头,面有失望之色。但是一边的蓝英却是个玲珑乖觉之人,一眼就看出金平的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于是蓝英向金平使了个眼色,金平会意,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蓝英将碗中的米汤喂完,收拾一下,走了出去,看见金平站在院门口,面有焦急之色。 蓝英走过去,小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金平憋了半天,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蓝英听后,也是一惊,只是神色有些怪异,金平没有发觉。 蓝英道“那这件事情可不能让晨曦知道,他现在身子还弱,经不起半点打击。” 金平道“我知道,那晨曦这边就拜托你了。” 蓝英道“没关系,这边有我。” 金平走后,蓝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转身走进院中。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3章:向风的愤怒 金平还是不放心张孝霆,于是又来到门外,只听里面依旧没有动静,站在门外待了一会,叹口气离开了。 傍晚的后山,夕阳的余晖洒在剑亭之上,一片金黄,宛如仙境,远处云鹤展翅,薄云飘荡,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程锦泉正一个人站在剑亭之上,面无表情,目光注视着远处的阻云峰,在晚霞的渲染下红云缭绕,紫气蒸腾。 程锦泉叹口气,好像是无奈过后感叹,目光中射出一丝迷茫,但是迷茫的背后却有一股浓烈的坚定。 就在这时,金平走了过来,来到剑亭之上,拱手道“程长老,您叫我?” 程锦泉回头看了看金平,道“你过来,与我站在一起。” 金平不明所以,只好走过去,内心深处一丝忐忑,在金平的记忆中自己好像还从没有单独的和程长老待过,更没有如此的近距离。 程锦泉侧头看一眼旁边的金平,又把目光投向远方,道“我好久没有站在这里欣赏风景了。” 程锦泉忽然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让金平不知如何接口,于是愣愣的看着远处。 程锦泉又道“你看这风景,和我多年前看到的一样,韵丽灿烂。” 金平嘴角一笑道“弟子却是时常会来这里看一看。” 程锦泉侧头一笑道“哦?难道你的感受不和我一样吗?” 金平道“可能是弟子看的多了,倒也不觉得哪里不凡。” 程锦泉叹口气,道“可能人都会这样,再稀奇的东西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 金平完全不明白程长老将自己叫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为了望着夕阳感叹吗? 就在金平心里寻思之时,程长老忽然道“金平,对今日的华山你可有什么感想?” 金平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于是垂首道“弟子不敢枉言。” 程锦泉嘴角一笑,看着金平道“你来华山多久了?” 金平低头道“弟子进入华山至今整十年。” 程锦泉看着金平,目光舒缓,仿佛在追忆过去,笑道“嗯,我还记得你初来华山时的模样,那时候的你还很稚嫩,透露出一股坚定。”又道“一晃十年过去了,时间真是犹如白驹过隙一般。” 金平还是第一次听见程长老说出这般家常般的话语,心里不免也有些感叹与亲近。 程锦泉意味深长的道“金平,你可知道,当初我很想收你为弟子?” 金平内心一颤,顿时有些紧张,道“弟子不知。” 程锦泉道“当初你叶飞狐师叔刚刚去世,而我已经有了向风,加上华山当时武林处境又是颇为尴尬,实在是没时间想这些,不过你却是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金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程锦泉又道“说实话,其实我深知向风确实是不适合做华山的掌门,他个性跋扈,脾气暴躁,丝毫没有掌门的胸襟,如今才会做出如此的错误。” 金平心里又是一阵嗟叹,还是没有说话。程锦泉又道“但是除了他,华山的新一辈弟子当中已经没有人可以做的了掌门的位置了。”说完程锦泉又是一阵叹息,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堂堂的华山,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实在是令人不堪回首。” 金平俯首道“长老,大师兄虽然犯了一点错误,但是大师兄带领弟子诛杀恶僧萨克陀,这为华山赢得了武林声誉。” 程锦泉看着金平,眉头一皱道“你也相信萨克陀是他亲手所杀?” 金平一时语塞。程锦泉道“他是我弟子,他有几斤几两我还是了解他的。” 金平感觉程锦泉话中有话,道“长老,那您的意思是?” 程锦泉叹口气,摇摇头,道“华山再也经不起一丝涟漪了,当初我本以为张孝霆会接手掌门之位,但是他心不在此,不过说实话,他的忽然出现,却是也让我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说法这里,气氛忽然一阵凝固,二人沉默了片刻。程锦泉见金平低首不语,看着金平道“我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要当华山掌门?” 金平顿时脊背发凉,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有私心,天诛地灭。” 程锦泉见金平如此,又道“你真的连想都没有想过?” 金平道“金平只是华山的打杂弟子,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程锦泉将金平拉起,道“你不要害怕,今日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个剑亭,都把话烂在肚子里。” 金平道“弟子真的想都没想过。” 程锦泉摇摇头,又是一阵叹息道“自从你叶飞狐师叔死后,整个华山就仿佛矮了一截,我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又给华山带来灾祸。”叹口气又道“我也知道,如今在华山弟子当中,也有一些窃窃私语,说我架空三位长老,独掌大权,排斥异己。” 金平也确实私底下听到过一些流言碎语,觉得也不是空穴来风。在如今华山,除了程锦泉,其他三位长老平时就像泥塑纸糊的一般,对山中事务,除了点头就是摇头,都是程长老一人定夺,时间长了难免有人会说东说西。 如今金平从程锦泉嘴里听到这些,心里也有些动摇,心道“难道真的是空穴来风?” 程锦泉又道“至于这些,我也 只能是听而不闻。” 金平心里一阵疑惑,程长老为何今日忽然和我说这些。 程锦泉转头看着金平道“金平,华山弟子当中,如今也只有你心性最为稳重,做事踏实,如果你想做这个掌门之位,我并没有异议。” 金平大惊,额头开始出汗,脸堂发热,立马道“程长老,弟子为华山绝没有二心,还请您不要再试探金平了。” 程锦泉看着金平道“我没有试探你,就算我试探你,也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叹口气又道“如今向风身为掌门,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不能再担此大任。所有人都说我维护他,其实我也是为华山着想,他是我一手调教的弟子,但是他太让我失望了,可是话说回来,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再怎么维护他,也不能凌驾于华山之上。” 金平不知所措的道“程长老,您。” 程锦泉截住话头,又道“你我心照不宣,我给你时间考虑一番。”说完看着金平,不再言语。 金平一阵云里雾里,思绪不安,内心也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锦泉拍了拍金平的肩膀,叹口气,走出了剑亭,向大殿方向走去。 金平一个人站在剑亭当中,脑海里都是刚刚的对话,此时金平彻底的懵了,他根本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反转,竟然将自己推到了掌门之位上。 忽然又想起,当日蓝英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当时自己也是不以为意,也没多想。金平思绪乱跳,极其混乱,又想起晨曦毒发的第二天,向风的那番话。 金平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到处都有蓝英的影子,程长老怀疑过她,向风更是如此,景涛也是与蓝英关系微妙,就连张孝霆也对蓝英保持距离,这蓝英为何会如此奇怪? 金平又联想起在此次回华山的路上,在林中的晚上,碰到了蓝英在自己的身后的情形,金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不自在,感觉蓝英很是可疑和诡异。 金平紧张的坐在剑亭之上,细细联想,仔细品位里面的关联,可是又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不会的,肯定有蹊跷。 当初蓝英问自己想不想做掌门的时候,这么明显的暗示自己竟然觉察不出来,一丝警惕都没有,金平不禁骇然。如果这一切都和蓝英有关系的话,那蓝英的目的是什么?她精心设计的陷阱,让向风彻底的堕入深渊,不惜让晨曦中毒,难道就是为了拉向风下马,为自己铺路,让自己最终坐上掌门之位?金平脑袋越想越痛,越想越惊骇,脑袋快要炸了。 金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使自己的思绪恢复正常,起身看着早已消失的晚霞,转身走出剑亭。 刚走出剑亭,只见蓝英正好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神色匆匆,显的很是焦急。看见金平,蓝英跑了过来,道“金大哥,不好了,晨曦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就是一阵高烧。” 金平一惊,此时也不去想其他的了,道“走,带我去看看。” 二人没有多远,只见从旁边林中窜出一个人来,那人怒目而视,一脸的愤怒与狰狞,浑身散发着杀气。 金平大惊,道“大师兄,你怎么!” 来人正是向风,原来向风自从事发之后,尤其是景涛不知所踪之后,这两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蓝英和金平,想要替自己挽回公道,洗刷自己的罪名。 于是当程长老派人去叫金平来剑亭的时候,那向风就暗中留意,也跟着金平来到了剑亭,躲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之前金平和程长老俩人之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气的向风咬牙切齿,心里一把无名业火自从脚底冒到头顶。 此时向风挡在二人面前,满身的杀气与满脸的怒火,道“好你个金平,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金平心里一阵惊恐,道“大师兄,你误会了,我。” 话还没说完,向风大怒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想解释什么?你想做掌门,除非我死了。” 金平一阵心慌。而旁边的蓝英却是看出端倪,冷笑道“这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谁叫你做那不耻之事?” 向风指着蓝英怒道“你闭嘴,小贱人,没有你从中作梗,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向风看着二人,怒火攻心道“你们俩人伪装的真是够深的,一个设圈套,引我入局,一个假惺惺在我师父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非分之想,幸亏我留了一手,要不然被你俩贱人害死都不知道。” 金平见向风情绪有些失控,道“大师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风大怒,抽出龙吟剑,剑指二人怒道“我都听到了看到了,你还在狡辩。” 金平大惊,护住蓝英,向后急退,道“大师兄,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解释。” 向风怒道“还要解释什么?还想抵赖吗?”又剑指蓝英骂道“小贱人,自从你来了华山,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景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于你设计暗害与我。”又剑指金平道“原来是你想做掌门之位,我说我房里的火霜丹怎么会被你搜到,原来是你们就是一伙的,真是好计策,好计谋,环环相扣,步步紧密,百密而无一疏,你们真是煞费苦心。” 金平知道此时向风已经失去了理智,再怎么去解释也无用,只好护着蓝英,横剑当胸,全神戒备,步步后退。 向风狰狞的面孔,露出一丝冷笑 ,道“这里是个好地方,环境不错,今日就算杀了你们也无人知道,抛尸悬崖,毁尸灭迹,让你二人做个苦命鸳鸯鬼。” 说完剑峰一闪,向金平猛攻过来,金平大惊,一把将蓝英推开,蓝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向风逼开金平,返身向蓝英一剑刺去,道“小贱人,去死吧!” 金平大惊,剑尖从地上挑起一个石块,砸向向风,向风一个闪身,金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蓝英。向风趁此机会,舞起一剑,从金平的肋部划过,顿时金平肋部鲜血淋漓,现出一尺长的伤口,金平吃痛,向后急退,手捂伤口,蓝英一把上前扶住,道“你没事吧?” 金平忍痛摇摇头,看着对面的向风,向风冷笑道“你的武功不会就这么弱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说完,再次向金平强攻而来,金平再次一把推开蓝英,舞起宝剑和向风颤抖在一起。向风的武功本来就在金平之上,又练了璧阳剑法,虽只是学了点皮毛,但也完全可以压制住金平的剑招。而金平和其他弟子一样,只会一套华山的天麟剑法,那是入门级的武功,但是金平却把天麟剑练的异常的熟练,信手拈来,融会贯通,此时与向风的璧阳剑法打斗起来,一时间却也不落下风。 但是金平却是一直都是被向风处处压制,难以翻身,两把宝剑寒光闪烁,杀气逼人。向风见金平被自己完全压制,冷笑道“难道你就这点能耐吗?” 金平此时被逼的连连后退,数丈开外就是悬崖峭壁,如此退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金平大喝一声,隔开向风的剑身,一个纵身,半空中连挽数个剑花,将向风的招式挡了回去,落到蓝英的身边,一把抓住蓝英向前跑去。向风冷笑道“还想跑。”向风也是纵身一跃,再次拦在二人的面前,道“你能将天麟剑施展到这个地步,也是可以的了,不过你和这小贱人今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又是一阵强攻,金平开始心焦起来,心想“他有龙吟剑,又会璧阳剑法,如此下去,必死无疑,必须想个办法脱身才行。”想到这里,金平对蓝英小声道“妹子,一会我拖住他,你趁机赶紧跑去叫人,千万不要回头,听明白了没有?” 向风已到跟前,大叫道“受死吧!”金平随即面色一沉,挥剑迎了上去,二人又是纠缠在一起,金平连连后退,剑招都被向风弹开,剑峰数次从金平的要害部位擦过,金平全身立马多出数道伤口,鲜血染湿衣襟,血肉模糊。 蓝英趁此机会,夺路而逃,向风大喝道“哪里有,拿命来。”返身一剑又像蓝英刺去,金平大惊,拼劲全身力气,用力一纵,剑尖扫向向风的后背,向风连忙收招抵挡金平,蓝英也不回头,只顾往前跑,终于跑远了。 向风大怒,发疯也似的向金平一阵狂攻,嘴里大叫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休想坐上掌门之位。” 金平此时面色苍白,全身鲜血淋漓,鲜血还不断的从伤口流下,奋力的抵挡向风的攻势,但是金平显然已经是力不从心,就连遮拦的力气也没有了。 向风丝毫不放松,招招直逼金平的要害,金平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终于向风一脸刺中了金平的肩部,顿时血流如注,向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金平挣扎的爬了起来,单手撑地,表情痛苦,向风凝视着金平,冷笑道“今日我杀了你,都没人把我怎么样,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奈我何?没有你,还有谁跟我抢掌门的位子?” 金平喘着粗气,表情极度扭曲,痛苦看着向风道“大师兄,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向风见金平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怒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和那小贱人都是一路货色,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巧舌如簧,你是在向我求饶吗?” 金平看着向风道“大师兄,如果你再不收手,你就真的没有退路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 向风大怒道“让我收手?是你们设计的圈套,是你们将我逼入绝路的。” 金平摇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自身的问题?如果你但凡胸襟宽大一点,做事稳重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还有你当初将火霜丹带回华山的目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向风心里一怔,随即又怒道“那又怎么样?我要得到的东西谁也阻拦不了。” 金平抬头看了看向风,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之意道“当日苏晨曦第一次中了火霜丹的毒,你就想乘人之危,行那不耻之事,今日你又想故计重施,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想到今日反而中了别人的设计。华山自从开宗立派以来,还没有哪一个掌门像你这样庸庸碌碌,纨绔不训。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份和你的责任,你在给整个华山蒙羞。” 向东怒道“我不要你来教训我。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也承认了我被人设计,那你还有何话说?” 金平坦然一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也不会被人家算计,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你也不会称心如意的。” 向风大怒,咬牙切齿的道“那我就如你所愿。”说着挥手一剑向金平逼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4章:风波 就在向风挥剑刺杀金平之时,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喝一声,道:“住手。” 向风身体一怔,面色惊恐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宝剑悬在头顶,停在长空。而闭目待死的金平也是一愣,看着来人。 只见程锦泉正带着三位长老赶了过来,蓝英也跟在后面疾跑而来。蓝英冲过来,一把抱住地上的金平,将他扶了起来。 金平挣扎着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看着四位长老。向风也是放下龙吟剑,面色阴晴不定,紧咬牙冠,怒气未消。 四位长老走过来,程锦泉看了看向风,又看了看金平,见金平并无大碍。目光凌厉,看着向风,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程锦泉道:“胡闹,你还闲事情不够多吗?” 向风怒容相对的道:“师父,我被人算计了,您可知道?” 程锦泉道:“你现在还是掌门,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 向风指着金平与蓝英,大叫道:“别再说了,您还当我是掌门吗?这两个狗男女设计陷害于我,没想到事到如今您也不相信我,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俩说的话。” 程锦泉阴沉着脸,怒道:“放肆。”声音浑厚,响彻四周山谷,怒道:“你自己不干净,却要赖别人,但凡你有一点自怜自爱,事情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向风内心此时懊恼不已,一阵恼怒一阵羞愧,但是此时羞愤难当的他,彻底激起了自己本能的跋扈与任性,怒道:“我还是你徒弟吗?为何要如此对我?” 程锦泉怒道:“混账东西,你要干什么?你如今还有一点掌门的样子吗?” 向风忽然“哈哈”大笑不止,形同疯癫,道:“您还知道我是掌门?可是您如今又是怎么对我的?您竟然背着我将掌门之位送给他人,您说,我到底算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惊,身后的三位长老也是一脸愕然。 向风看着程锦泉道:“我现在才明白,在华山我就是个傀儡,您才是真正的掌门。” 程锦泉恼羞成怒,面皮紫涨,大怒道:“你混账。”说着上前,只听“啪”的一声,向风面颊上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向风被打的一个趔趄,连退两步,睁着血红带有无穷的恨意的眼睛,看着程锦泉。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还从没有人见过程锦泉这么生气,金平心里一阵紧张与仿徨。 程锦泉怒目看着向风道:“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出言不逊,而是你欺师灭祖,身为掌门你不已华山为重,专攻于旁门左道,你心术不正,竟然将火霜丹这种至阴之物带上山门,你意欲何为?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收回你的掌门之位,我能将你扶上这个位子,也可以将你拉下来。纵然有人设计陷害于你,你也还应该处变不惊,临危不惧,可是你不知悔改,还同门相杀,你目无华山山规,心无同袍之情,这个掌门之位你以为你坐上了就属于你的吗?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这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向风内心一阵紧张,面色愈加羞愧,但是还是难以抵消他此时心中的怒火,心中越发大怒,逐渐的失去了理智,怒吼道:“那又怎么样?我是掌门,华山理当有我说的算。”向风胸口起伏,指着后面三位长老,盯着程锦泉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叶师叔死了之后,你就想方设法的架空三位长老,独掌华山,排斥异己,这件事情整个华山弟子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宣扬而已,八年前少林武林大会之后,华山重回武林,你就开始想起新立掌门,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进一步控制华山,其实在你心里要的不是一个掌门,而是一个傀儡而已。” 向风情绪如此失控,程锦泉恼羞成怒,挥手一掌,向风措手不及,正中肩头,被打飞出去,心中宝剑落在地上。 向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场的众人大惊,目瞪口呆,神情惊愕。向风倒在地上,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意,道:“打的好,打的好,您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来的痛快。” 程锦泉看着地上的向风,面无表情的道:“你欺师灭祖,杀你不是不可以,因为你是我徒弟,我能传授你本领,也能收回来。” 此时三位长老站在一边,默不作声,正如纸糊泥塑的一般,虽有惊愕之色,却无阻拦之意。 而金平和蓝英面对此时的境地,也是面色暗淡,表情凝重。 程锦泉看着金平和蓝英一眼,又回头看着三位长老道:“我程锦泉所作所为,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问心无愧。” 向风冷笑道:“你当然问心无愧,如今在这华山谁还能对你说半个不字。” 程锦泉怒道:“畜牲,今日我就收回龙吟剑,罢了你的掌门之位。”说完捡起地上的龙吟剑,对三位长老道:“麻烦三位长老,将他关入石室,让他好好反省。” 说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向风,怒气未消,转身而走。三位长老也将地上的向风架起,叹口气带了回去。 而蓝英也扶着金平往回走。回到房间,蓝英打了热水,替金平擦拭伤口,虽伤口数处,但是却不深,没有伤及骨肉经略,所以擦掉止血化瘀的药,也就没事了。 蓝英替金平擦完药,包扎完毕,刚要端起面盆出去。金平面无表情的抬头道:“等等。” 蓝英道:“怎么了?” 金平看着蓝英道:“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蓝英一惊,随即恢复如初,道:“什么话?” 金平看着蓝英,神色默然,但又有股疑惑的道:“是不是你设计的圈套。” 蓝英内心一惊,立马掩饰道:“金大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金平面色随即一暗,道:“你还在撒谎?我什么都知道了?” 蓝英看着金平道:“你知道什么了?” 金平道:“是你和景涛设计陷害的大师兄,不惜搭上苏晨曦的性命。” 蓝英一怔,道:“金大哥,你还是在怀疑我?” 金平有些微怒,道:“到现在你还在掩饰?自从你来到华山,事情就接二连三,先是晨曦中毒,再是景涛不知所踪,如今大师兄又被程长老打伤,这些绝不是巧合。” 蓝英道:“向风是被程长老打伤,景涛是他自己拔剑刺伤了程长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金平道:“那晨曦呢?她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蓝英心里一阵惊慌,但是故作镇定的道:“晨曦中毒那是因为有人给他下毒。” 金平道:“是谁?是大师兄?” 蓝英道:“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人证物证都在,无端的问我做甚?”蓝英见金平不断追问,心里有些气恼。 金平看着蓝英道:“妹子,你我结拜为兄妹,在我心里我对你一直都是。”金平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喜欢蓝英,说到这里,一时顿住,叹口气,又道:“你和晨曦也是好姐妹,孝霆离开的那数日,要我好好看护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如何面对他?” 蓝英知道金平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依旧在不断的想去掩饰,也是微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下毒害的晨曦妹妹?” 金平看着蓝英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英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平眼睛盯着蓝英,平静的道:“妹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意在帮我,帮我坐上掌门之位?才出此下策?” 蓝英此时的目光在闪烁,显得有些局促,道:“我是有意要帮你,但是晨曦中毒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金平大惊,道:“意外?也就是说,晨曦真的是那晚喝酒才中的毒?” 蓝英见瞒不下去,只好道:“是向风先使得阴招,要不是小山的保护,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金平惊道:“所以你就蛊惑景涛,合谋陷害大师兄?” 蓝英有些生气的道:“陷害?什么叫陷害?是有人想要占我们的便宜,才会落入我的圈套。” 金平看着蓝英吃惊的神情,仿佛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蓝英,已经不是以前在南梦溪的那个温柔大方的蓝英了。 金平看着蓝英,大声道:“你知不知道,晨曦差点没命。” 蓝英见金平对自己大吼,一时愣在那里,眼泪汪汪,怒道:“好呀!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所有人都不欢迎我,那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金平追上去,一把拉住,道:“你要去哪里?” 蓝英气道:“去哪里不要你管,大不了我再回南梦溪。”说着不顾金平阻拦,挣脱金平就走。 金平不依,一把抱住蓝英道:“蓝英,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可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这样。” 蓝英生气的道:“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第一次走出终南山,来到人间,好好感受一下人间烟火,没想到你们都在欺负我,向风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还不断的怀疑我,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又挣脱金平,金平想要再次阻拦,但是动作过大,拉动伤口,鲜血再次流了出来,疼得金平眉头紧皱。 蓝英没有回头,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个包裹,正准备要走,只见金平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堵住门框,表情痛苦的道:“你要去哪里?” 蓝英怒道:“去哪里,不用你操心,总之离开这里就好,省的大家烦恼。” 金平看着蓝英,心知蓝英可能真的生气了,道:“你这样一走了之,晨曦怎么办?她还发高烧呢!” 蓝英这才想起苏晨曦还在发高烧,心里也是一软,金平见蓝英表情略有所缓和,道:“怪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蓝英嗔怒的道:“我告诉你,等晨曦妹子好了,我还是要走。” 金平无奈,看着蓝英,道:“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许我也可以帮你。” 蓝英面无表情的道:“我才不要你的帮助,我只想早日离这里远远的,省的别人到时赶我走。” 金平道:“谁赶你走?” 蓝英道:“自然有人会赶我走。” 金平道:“谁?程长老?” 蓝英别过脸去,不再说话。金平道:“怎么可能?” 蓝英冷笑道:“如今全天下就只有你这个傻哥哥全无异心,毫无防备。” 金平一愣道:“什么意思?” 蓝英道:“没什么意思,你就是傻。” 金平一笑,道:“说实话,真让我做这个掌门,我还真不想做。” 蓝英看着金平道:“你既然不想做这个掌门,我纵使想帮你,你无能为力。” 金平叹口气道:“是我的东西,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即使我抢到手也留不住。” 蓝英道:“你这样的人,最应该住在深山老林里面,因为你无欲无求。” 金平叹口气道:“最近门中接二连三出事情,就连张师弟也。”说到这里,金平顿住不语。 蓝英好奇的道:“张大哥怎么了?” 金平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小状况,程长老说已经没事了。” 蓝英不敢深问,道:“你之前怀疑我,是不是程长老和你说了什么?” 金平见蓝英主动说起这事,看着蓝英道:“没有,程长老什么也没说。” 蓝英不语。金平看着蓝英,于是温和的道:“妹子,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相信晨曦中毒并非你的本意,但是你在华山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和怀疑,幸亏是有惊无险,如果万一晨曦有什么事情,我如何向张师弟交代?” 蓝英看着金平,脸色一暗:“那你就不担心我吗?”说完转身进屋,关起门来。 金平愣在门外,不知所措,刚要走,门开了,露出蓝英那冷艳的面孔,道:“等晨曦妹子病好了,我立马就走。”说完又将门关上。 金平无奈,叹口气,在门外愣了会神,也转身回房间去了。 蓝英坐在屋中,面色阴暗,心道:“华山不能再待了,必须趁此机会离开这里,不能耽搁了大事。”如今蓝英已经被华山所排斥,虽然向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景涛也离开了华山,但是蓝英此时再待在也没有意义。 不过蓝英心里想的是,张孝霆最近很是怪异,性情和以前大为不同,更让蓝英担心的是,张孝霆对自己没有了在南梦溪的温和,反而是刻意的保持距离,会不会是张孝霆知道了什么!又或是张孝霆已经怀疑自己。而金平对自己虽也还是不错,但是毕竟自己还是外人,又使华山陷入了不小的波动,如今此时再留在华山难免会使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蓝英更加决定离开这里,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此时,张孝霆依旧是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嘴角现出一丝苦色。 一边的小山却是开始慢慢的出现异动,只见它慢慢睁开眼睛,猴尾巴轻轻的摆动了两下,眼睛开始变得赤红,直到发出两道淡淡的红光,映红了屋子。 小山慢慢的开始恢复,猴脸逐渐的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头顶上耷拉的猴毛也慢慢直立了起来,身体上伤口开始逐渐的愈合。 没过一会,只见小山一个筋斗翻坐了起来,恢复如初,神态如常,精神抖擞。 它看着直挺挺的张孝霆,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转,好像在思量着对策,想要找办法救它的主人。 只见小山伸出手掌,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皮开肉绽,鲜血从指间流下。小山将手伸到张孝霆的嘴的上方,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张孝霆干涩的嘴唇上,渗透到嘴里,顺着喉咙进入张孝霆的体内。 小山缩回手,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又看了看张孝霆,依旧一动不动。 小山垂首耷拉着脑袋,趴在张孝霆的身旁,眼睛微红,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张孝霆,直到猴眼微闭,小山逐渐睡着。 天刚刚亮,小山还在齁齁的睡。只见张孝霆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张孝霆感觉到体内的两股真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股完全不同的真气,它不在气海穴,也不在丹田,更不在某一个地方不动,而是散布全身各个角落,就像溪流般的静静流淌,不细细感受,难以察觉。 原来先前的天罗功和六象功互相吞噬,又互相融合,逐渐的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不但治好了体内的内伤,还使自身的功力更上一层楼。再加上小山体内那神奇的血液,更是唤醒了张孝霆体内惊人的潜力,使内伤恢复的很快,精神饱满,神情自若,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心魄的气势。 张孝霆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眉宇间那股戾气早已消失不见,目光炯炯,带有一股洞悉一切的光芒。 张孝霆看了看一旁的小山,笑了笑,道:“再也不用担心,堕入魔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5章:惆怅 小山站起身来,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猴尾巴来回摇荡。 张孝霆看了看他,嘴角会心一笑,道:“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这时,金平走了过来,推了推门,张孝霆开门,金平见他神情自若,精神如初,也是一阵窃喜,笑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张孝霆笑了笑道:“没事了。” 金平又是一笑,道:“没事就好,我还在担心呢!”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晨曦怎么样了?” 金平道:“晨曦昨天就醒了,跑来喊你,却发现你神志不清,躺在地上,真是吓了我一跳。” 张孝霆道:“她醒了?太好了,去看看她。”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昨天是怎么了?” 张孝霆平静的道:“昨天练功,可能一时大意,真气逆流。” 金平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二人走向门外,张孝霆道:“晨曦现在如何?” 金平道:“晨曦体质虚弱,昨日到现在还在发高烧,不过已经好多了,蓝英一直在照看她。” 二人来到苏晨曦的房间,只见苏晨曦正坐在床头上,面色发白,嘴唇干裂,眼睛微红而干涩,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蓝英也是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说话。 只见张孝霆走了进来,直奔苏晨曦。苏晨曦见是他来,立马杏眼朦胧,脸若桃花。蓝英知趣的起身,走了出去。 张孝霆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心里一阵心疼,苏晨曦也是含情脉脉,心里这些天遭了许多苦,正想好好宣泄一番。苏晨曦一把扎进张孝霆的怀里,思念中带着一种责怪,哭道:“你怎么才来?跑到哪里去了?” 张孝霆紧紧抱住苏晨曦,内心也是颇为自责,安慰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苏晨曦道:“每次都是在人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我身边。” 张孝霆安慰道:“怪我不好。” 苏晨曦扑在张孝霆的怀里,尽情的倾诉与宣泄内心的苦楚。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道:“等你好了,我带你离开华山,我们去峨嵋,或者去九华山,好不好?” 苏晨曦点点道:“嗯,我想我两位师父了。” 张孝霆看着张孝霆,笑了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苏晨曦此时就想依偎在他的怀里,撒娇道:“你又要走?”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哪也不去,就来。” 于是放开苏晨曦,走出屋子,只见蓝英正和金平在院中说着什么,张孝霆走过去,道:“金师兄,请你回避一下,我有句话想和蓝姑娘聊聊。” 金平心里一愣,道:“好,那你们聊。”金平心里不觉有些担心起来,他担心张孝霆为了苏晨曦中毒的事,于是并没有走远,只是立在院门口。 张孝霆见金平走了,收回目光,看着蓝英,道:“蓝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英目光有些回避躲闪,道:“什么怎么回事?” 张孝霆心中冷冷的道:“难道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吗?” 蓝英看着张孝霆,道:“你什么意思?” 张孝霆心中有些微怒,道:“事情的经过我也能猜到一二,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 蓝英一阵心慌,道:“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孝霆目露精光,道:“难道非要我点出来吗?” 蓝英见张孝霆发怒,也是针锋相对的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张孝霆紧盯蓝英的眼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警告你,你最好赶快找个理由离开华山。” 蓝英看着张孝霆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细,那又为何将我带到华山?” 张孝霆道:“你果然不简单,是我错看你了。” 蓝英冷笑道:“晨曦是我的妹子,我是真心不会伤害她的,她中毒绝对是个意外。” 张孝霆盯着蓝英,冷笑道:“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蓝英冷笑道:“怎么?你要杀了我?” 张孝霆怒道:“别以为我不敢。” 蓝英道:“你如今对我忽然摊牌,面露杀气,是不是觉得我失去了控制?” 张孝霆盯着蓝英,道:“是你伪装的太深,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就连金平也被你戏弄的团团转。” 蓝英忽然一笑道:“现在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在南梦溪里的蓝英已经不见了,如今的蓝英才是她的真身。” 张孝霆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蓝英笑道:“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张孝霆道:“哼,我不管你是谁,目的是什么,总之以后,请你离晨曦远一点,离金平远一点,离华山远一点。” 蓝英叹口气,一笑道:“你放心,我两日之内就离开华山。” 张孝霆看着蓝英道:“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走了。 蓝英隐隐的看见金平站在门外,来回徘徊。故作抽泣的摸着泪眼,向院门外走去,金平见蓝英如此,立马上前道:“妹子,你怎么了?” 蓝英甩手,道:“不用你管,我明日就下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金平顿时一阵心慌,道:“怎么了?是不是张师弟说你什么了?” 蓝英故作委屈,抽泣的道:“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帮我吗?” 金平急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蓝英哭道:“他赶我走,让我好自为之。” 金平一惊,道:“他真的这么说。” 蓝英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抽泣。金平心里也是一阵无奈,道:“你也别往心里去,可能他只是无法释怀,毕竟晨曦中毒,他心里很难受,我想他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时才说出那样的话,我想他的本意并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 蓝英怒瞪着金平道:“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到现在你还帮着别人说话。”金平还要待解释。 蓝英怒道:“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明日就走,在这里多待一天,我都觉得憋屈。” 金平心里更加的无奈,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人儿。此时心里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一阵苦恼。 蓝英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栓上房门,擦了擦眼睛,理了理鬓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道:“正好借此机会下山。”于是着手开始收拾衣物。 张孝霆一直在房里陪着苏晨曦,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感慨之情。此时的苏晨曦心情愉悦了不少,一扫往日的阴霾与愁闷。 张孝霆陪着她一整天,喂药,擦脸,喂饭,聊着些开心的事情,苏晨曦的脸色愈发红润,焕发出往日的容光,犹如出水的芙蓉。 开心的她挽着张孝霆的臂膀,坐在院中的亭子上,嘴角荡漾着淡淡的涟漪,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口,对她来说,这就是幸福,这就是安全。小山知趣的早已跳上屋檐上,伸个懒腰,四仰八叉的晒太阳。 张孝霆心里却是若有所思,眼神有些迷离。金平与蓝英不欢而散后,又去做了一天的事情,垂头走了过来,来到苏晨曦的院门口,只见二人正坐在亭中。 金平进到院中,张孝霆道:“金师兄。” 金平面无表情,道:“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好。” 于是二人起身,走在后山的幽径上,金平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遮掩。” 金平叹口气,道:“师弟,我很惭愧,没有照顾好晨曦,让她遭此大难。” 张孝霆嘴角一笑道:“说实话,我心里确实也怨你,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金平道:“你怨我是应该的,只是蓝英妹子,她也是无心的。” 张孝霆一听这话,顿时明白金平的用意,心里颇有些不满,道:“无心?什么叫无心?说实话事情的经过我并不了解,但是晨曦确实是因为她而中毒,这件事你怎么解释?这能用无心来解释吗?” 金平见张孝霆有些激动,道:“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并非那么简单,是有人阴谋设计在先。” 张孝霆道:“你是说是大师兄和景涛阴谋在先?这么说来蓝英也是受害者?金师兄,我知道你是在为她辩护,可是我想要对你说的是,蓝英这个人不简单,我相信你也有所察觉,她一直在伪装,我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我知道蓝英这件事情做的不对,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赶他走呀!”说到这里,金平也有些激动。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我看你是彻底被她迷住了,在南梦溪的时候,我也差点被她所惑,今日想来,蓝英身上确实是深不可测,你要冷静。” 金平愈加不平的道:“他是我妹子,就你也赶她走,你要我怎么冷静?” 张孝霆针锋相对的道:“你真的把她当妹子?还是把她当做你喜欢的人?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我之间的想法,你我心里都是心照不宣,可是你要搞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因为在南梦溪的短暂相处而丢了防备之心。” 金平激动的道:“我知道他身上有些奇怪,但是她对我,对晨曦,绝没有半点异心。” 张孝霆见金平如此激动,道:“人心隔肚皮,人心是可以伪装的,不能光看外表。” 金平怒道:“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张孝霆也道:“就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才如此说。”张孝霆皱着眉头,又道:“金师兄,你怎么了?你真的被她迷惑了吗?” 金平怒道:“你不要说了,你也变了,变得反复无常,前两天还是大闹一场,毁了掌门宝座,剑逼四位长老,今日却在这里和我谈人心是非,你应该想想你是怎么了?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张孝霆见金平被激怒,叹口气,看着金平道:“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蓝英她必须要离开华山。还有,蓝英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此次跟着我们出来,绝不简单,我希望你做到心中有数。” 金平怒瞪着张孝霆道:“我看不简单的人是你,你是不是也在学程长老他们?学他们的跋扈霸道?” 张孝霆一时语塞,惊道:“金师兄,你你为何要如此说?” 金平低着头,嘴角冷笑道:“所有人都是对的,偏偏蓝英是错的,这对她不公平。” 张孝霆道:“公不公平不是现在就能体现出来的,也不是哪个人说的算,公道自在人心,以后你会明白的。” 金平最后看了一眼张孝霆,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心里极为不平,张孝霆看在眼里,虽心里不忍,但是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张孝霆知道,或许二人从此以后心中已经有了芥蒂。 张孝霆也是心里激动与烦恼,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云里雾里。 张孝霆找了一坛酒,独自坐在剑亭之上独自斟饮,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师兄竟然成了自己的宿敌,而自己与华山也是逐渐变得同门不同心,今日又与金平一番口角,心里一阵烦闷。 这时小山跳了过来,小山总是在不经意间跑过来。只见它夺过张孝霆手中的酒坛,放在嘴边一顿豪饮,一股辛辣刺激着它的喉咙,龇牙咧嘴,两只猴手在嘴边呼扇呼扇摆动,很是滑稽。 可能是嫌弃这酒不好喝,又一把放回张孝霆的手里,坐在对面,眼睛只是盯着张孝霆。 张孝霆刚刚被它逗的也是干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小山的猴头,道:“我真的是羡慕你,我看你无忧无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一点烦恼事都没有,我要是你多好。”说完叹息一声。 张孝霆抓起酒坛,一顿猛喝几口,没一会就神情困顿萎靡,不觉有些微醉,小山看着张孝霆,拉了拉他的衣袖,好像再说“别喝了。” 张孝霆又是一声干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古人都这么洒脱,为何今日之人却是如此看不透?”说完又是一顿猛喝,又道:“师门之情,兄弟之义,男女之爱,怎么就偏偏如此纠缠在一起?” 小山依旧默默的坐在一边,怒视远处的阻云峰,神态端详。 张孝霆看着小山道:“你是不是想念以前的生活?” 小山回头看着张孝霆,点了点头。张孝霆摸了摸小山的脑袋,道:“好,好,好,过些日子,我带着晨曦我们三人一起去阻云峰,再也不下来了,从此无忧无虑,虽平淡无常,但也省却了许多烦恼。” 小山的脸色反而没有兴奋,依旧默然的神情。张孝霆也不以为意,抱起坛子,又是一口豪饮。不知不觉,醉态显露,目光迷离,神情飘飘然起来,又是大声吟诗,又是豪情万丈般的抒情感慨,总之用癫狂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苏晨曦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小山对着张孝霆,指了指身后,张孝霆猛然回头,见是苏晨曦,顿时大笑起来。 只见苏晨曦面露忧色,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此时步履蹒跚,上前一把拉住苏晨曦,道:“来来来,陪我坐一坐。” 苏晨曦只好坐了下来,目光担心的道:“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 张孝霆此时也是无心为之,脱口而出,笑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喝酒吗?” 苏晨曦见他醉了,也没向心里去,就要上前将他搀扶回去,可是自己高烧还没有完全消退,也是虚无力气,看着他,心疼的道:“别喝了,咱回去吧?” 张孝霆抬头看着苏晨曦,道:“没事就不能喝酒吗?你不要管我。” 苏晨曦一惊,道:“你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睁着惺忪的眼睛,道:“没怎么?就是想喝酒,你不是也喝酒嘛!” 苏晨曦一听这话,脸色立马羞愧起来,随后就是面色一暗,道:“你说什么?”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醉态愈加重了,说道:“我不在之时,你不也陪别人喝酒吗?” 苏晨曦听了这话,气的酥胸起伏,不觉脑袋一阵眩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手扶着护栏,道:“你为何要这样说我?” 张孝霆此时酒气上涌,眼神迷离,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晨曦的表情,更没有感觉到她的内心深处的痛苦之色,一阵干笑道:“只许你陪别人喝酒痛快,却不容我独自痛饮,你少管我。” 苏晨曦看了看他此时的醉态,气的浑身发抖,道:“你醉了,我去找金师兄把你扶回去。” 张孝霆一把拉住道:“你别去,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陪我,陪我喝两口。” 苏晨曦见张孝霆如此醉态,心里又气又急,想要挣脱,但是张孝霆紧紧拉住他,一时用了力大,苏晨曦手臂一阵酸痛,面露痛苦之色。 张孝霆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坐下陪我喝酒。” 苏晨曦越是挣扎,手臂就越疼,心里越是气闷,泪眼朦胧,无奈之下,一巴掌打在张孝霆的脸上,张孝霆顿时酒醒了五六分,看着面前脸色紧绷,又梨花带雨的佳人,连忙松开手。 苏晨曦盯着张孝霆,痛苦的流着泪道:“你竟然对我说如此之话?太让我伤心了。” 张孝霆面露羞愧之色,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暗恨自己借酒消愁,说出胡话来。 苏晨曦此时看着张孝霆,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凄然的道:“你接着喝吧!我回去了。”说完转身走了。 张孝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万般的职责与懊悔。 猴子小山也是失望的神情摇了摇猴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6章:身份与交易 苏晨曦伤心气恼的走了。张孝霆独自坐在剑亭之上暗自懊悔自责起来,真想立马追上去解释一番,可是自己此时酒醉,真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借着傍晚的山风借以解酒,唉声叹气的坐了一个时辰,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张孝霆起身,面色逐渐恢复正常,虽略带一丝酒气,但是也是清醒了八九分,脑海不禁又是一阵自责。生怕苏晨曦伤心,于是带着小山往回走去。 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只见灰暗中一个清晰的身影一闪而过,进入了对面林子深处,消失不见,行迹诡密可疑,张孝霆心中一惊,心道:“是金师兄,他要干什么?” 张孝霆看了一眼小山,小山目光炯炯盯着林中深处。不及细想,张孝霆立马凝神屏气,寻着金平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张孝霆纵身一跃,离地数丈,脚踏惊风,借着树梢头,如履平地,向下定睛一看,金平立在一块大石之上,张孝霆一个闪身,落到一处浓密枝叶当中,屏住呼吸,定睛细看,小山趴在树杈之间,也是全神戒备。 只见金平好像在等什么人,时不时的左右打量,过了一会,只见一阵恶风袭来,山林里弥漫着一股特别难闻的腥臭之气,夹杂着一股黑气。 张孝霆心里大惊,心道:“怎么会是他?” 张孝霆再次定睛一看,只见金平身前已经立着一个身影,张孝霆眉头一皱,道:“果然是他,金师兄怎么会?” 就在这时,只见那黑影诡异般的逼近金平,金平的神情紧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黑影道:“他怎么样?” 金平道:“昨天他在房里躺了一天,今天早上他醒了。” 黑影神色一拧,道:“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异常的状况吗?” 金平摇摇头道:“没有。”眉头一皱,又道:“不过,奇怪的是,他眉宇间却没有了前几日的戾气,好像恢复正常了一样。” 黑影也是吃惊,心道:“真是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黑影又道:“他开始怀疑你了吗?” 金平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黑影看着金平道:“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金平摇摇头,道:“不知道,自打从南梦溪回来后,尤其是他去了一趟阻云峰后,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也从没有提起过,我也不好深问。” 黑影“哼”的一声道:“我这个师弟,看来我真的是太小瞧他了,表面看起来十分敦厚老实,木讷纯朴,但实则颇为聪明,还有些城府。” 金平看着黑影,道:“你也察觉到了?” 黑影冷笑道:“自从他拒绝做华山掌门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后来经过许多事后,我才发觉他很机敏,他其实在等待!” 金平一惊,道:“等待?他在等待什么?” 黑影道:“等待一个时机。” 金平借着追问道:“什么时机?” 黑影冷笑一声,道:“一个重新可以振兴华山的时机,在他心里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 金平心里吃惊,道:“目标?” 黑影道:“他想让华山成为武林之主。” 金平更加的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黑影道:“就凭他的武功,就凭这一点就足可以笑傲武林,可是如今武林门派逐渐凋零,少林虽为盟主,可是宏光已死,就凭宏惠那三脚猫的功夫做了方丈还可以,但是要想驾驭武林群雄,就难以服众了,峨嵋和九华山就更不用说,一个是女流,一个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至于丐帮。”说到这里黑影又是一丝冷笑,又道:“那萧劲岩要做武林盟主,朝廷第一个不同意。” 金平再次吃惊道:“这又是为何?朝廷怎么会过多的介入武林之事?” 黑影看着一样金平,不屑的道:“丐帮全国有近百万的帮众,号称天下第一大帮,这再让他做了武林盟主,皇帝老儿还能睡得着觉吗?”黑影冷笑着看了一眼金平道:“你曾经不也是朝廷的人吗?” 这句话一出口,伏在不远处大树上的张孝霆,立马大惊失色,内心一紧,惊道:“什么?金师兄是朝廷的人?这怎么可能?”张孝霆凝神再听。 金平的目光此时有些躲闪,没有说话,但是通过神情可以感觉到,金平很是紧张,尤其是刚刚提到他的身份的时候。 黑影看着金平,“嘿嘿”的笑了一声。金平看着黑影道:“如果正如你所说,这和张孝霆又有什么关系?” 黑影冷笑道:“因为他的性格中有一种使命感,他从不对外人轻易的吐露自己内心深处的心生,哪怕是对他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又道:“这种性格的人有些超强的耐性和非常冷静的心理。” 金平眉头一皱,回想起过往种种,金平心里也是觉得蹊跷,心道:“他从不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他去了两次阻云峰,但却是机会没有提及过他在阻云峰上做了什么。” 金平心里沉思良久,抬头道:“这会不会和他去过两次阻云峰有关系?” 黑影沉吟了半晌,道:“他既然已经如此,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接着给我看好他。”说完看了一笑金平,冷笑一声走了。 金平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目光里面闪过一丝怪异的目光。 伏在树上暗听的张孝霆,收回心神与目光,心中暗叹道:“我只是想对得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照看好华山派,师父将华山托付与我,可我没有遵照师父的遗愿,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能将华山重新带回武林的巅峰就可以了,也就不负师父临终前的心愿。” 想到这里,张孝霆回身一看,只见金平已经离开了,张孝霆心里暗惊不已,道:“他竟然是朝廷的人。”忽然联想起大师兄之前是朝廷倚重的逸国候,又是曾经太子的老师,大权在握,又道:“难道金师兄就是大师兄安插在华山的?”想到这里,张孝霆又联想起多年前华山与武林的那场争端。 张孝霆又想道:“大师兄在遁入魔道之前,心里一心装着华山,还有仇恨,他想随时监控华山,所以就将金平派到了华山。” 想到这里,张孝霆点了点头,又道:“如今大师兄贪练邪功,堕入魔道,心里已经没有华山了,只有仇恨,他如今又利用金平来监视我,这么说来,上次的终南山一行大师兄肯定也知道了,难怪他对我的武功有所顾忌。”又道:“既然如此,不如趁早和金师兄摊牌,对证个明白。” 想到这里,张孝霆跃下树来,小山跳到肩膀上,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来到金平的门外,门关着,金平没有在屋中,张孝霆正思量间,只见金平从不远处蓝英和晨曦的住处走来。 张孝霆随即纵身一跃,跳上屋顶,金平好像神色繁琐,开门进了屋中,随即屋内亮起灯来。 张孝霆跳下屋来,站在门口,悄无声息,金平完全没有察觉,只见金平坐在床上,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往床上一倒。 张孝霆走进屋里,金平一惊,起身一看,道:“师弟!是你。” 原来黑影走后,金平出了林子,转身去找了蓝英,见蓝英不在,问了晨曦,只见晨曦一脸哀容,独自站在院中,神情甚是恍惚惆怅。 金平知她气色不佳,病容未退,问候寒暄一番,问了蓝英去了哪里,晨曦摇摇头,也不知蓝英的去处,金平又寒暄了几句,也就出来了。 原来金平和张孝霆吵了一架之后,在屋中闷坐了一会,看看天色灰暗下来,起身向林中走去,恰巧蓝英经过金平的屋子,只见金平神神秘秘,神色匆匆,于是躲在暗处,暗中跟着金平,而张孝霆当时也是只盯着金平,也没有发现蓝英。蓝英就这样一直远远的跟着金平,直到那黑影的出现,蓝英悄悄的绕到黑影的后面,远远的伏在一块大石后面,丝毫没有引起注意,直到黑影最后离开。 黑影离开后,蓝英忽然出现在黑影的面前,黑影一怔,眉头一皱,“咦”的一声,道:“你是何人?” 蓝英此时出奇的镇静,没有一丝慌乱,道:“我说金师兄一直都很奇怪,原来如此。” 黑影看着蓝英,想要从蓝英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蓝英损失镇定自若,也看着黑影,黑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腥臭之气,让蓝英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黑影大怒,伸手一把抓住蓝英的肩膀,用力一恰,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蓝英吃痛,表情扭曲,还是很镇定的道:“除非你先放开我。” 黑影冷笑一声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蓝英也是盯着黑影,表情微怒的道:“你不放开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黑影见她如此坚定,不绝也有些惊奇,于是放开了她,蓝英耸了耸酸麻的肩,看着黑影,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和金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影大怒,怒露紫光,直逼蓝英,道:“你敢耍我,我杀了你。” 蓝英后退一步,道:“我没有耍你,我看得出来,你的武功极高,你要是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你杀不杀我对你都没有好处。” 黑影看着蓝英,急于想知道她是谁,道:“你个金平是什么关系?” 蓝英冷笑道:“朋友。” 黑影“嘿嘿”冷笑一声,道:“什么朋友?” 蓝英道:“你问的太多了,该我问你了。” 黑影大怒,面部黑气大盛,一掌打中蓝英,只见蓝英飞了出去,撞向一株大树,重重的落了下来,蓝英喷出一口鲜血,面部紫涨。 黑影走了过来,看着蓝英道:“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蓝英挣扎着站了起来,蓝英黑影,冷笑道:“那咱们就不谈条件,咱们可以谈交易。” 黑影看着蓝英,道:“什么交易?” 蓝英从柳腰取出一个物件,一尺长短,用布包裹着。蓝英解开,现出里面的东西来,原来是一把金刀,通体纯金打造,散发着寒光,就连刀鞘都是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数枚红色宝石,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蓝英看着金刀犹如看见了某种神器一般,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炽热般的崇敬与摩拜,好像是一种昔日的荣光。 黑影看着金刀,目光一亮,道:“这是什么刀?如此寒光逼人,绝非凡品。” 蓝英收回目光,现出平常的神情,道:“这是灭国宝刀。” 黑影再次惊诧,一把抓过宝刀,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蓝英一丝冷笑,道:“这是当年成吉思汗灭了西域满一百国的时候,用被灭国国王顶上王冠所打造,并且告诉他的子孙,哪怕黄金家族就只剩下一个人,也要不断的去征服四方。直到最后,成吉思汗带着无境的遗憾去了长生天的身边,他带给了我们草原民族无限的荣光与欲望,他就是我们心中的图腾。” 黑影看着蓝英,惊道:“你是黄金家族的后裔?” 蓝英冷笑的看着黑影道:“如此说来,你也见过这把宝刀?” 黑影摇摇头,道:“我倒是听说过这把刀,当年成吉思汗想要征服全世界,不过一直追求长生不老的他最后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宿命,含恨的他临终前将宝刀掷向宫殿上的铜柱,宝刀的刀柄处缺了一角。” 蓝英看着黑影道:“这么说来,你也了解这段事情,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能否谈谈我们的交易?” 黑影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子,一阵好奇,道:“什么交易?” 蓝英一笑,道:“对你我都有利的交易。” 黑影有些不耐烦,道:“快说,否则我真的要杀了你。” 蓝英道:“我的身份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黑影惊道:“你想要这天下?” 蓝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黑影,目光凌厉。 黑影“嘿嘿”的道:“就凭你?” 蓝英笑道:“我一个人自然办不到,不过我正在酝酿一个计划,如果顺利的话将兵不血刃。” 黑影目光一拧,道:“什么计划?” 蓝英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自有打算。” 黑影见蓝英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也发现这个小女子好像也并不容易被别人所掌控。于是道:“我凭什么和你做这笔交易?” 蓝英看着黑影,目光直射黑影的眼睛,淡淡的道:“就凭我知道你是杨青峰。” 黑影再次大惊,看着蓝英道:“你果然不简单,你从南梦溪出来,那终南老叟就一点没觉察到你的目的吗?” 蓝英笑道:“觉察到又如何,你以为这件事他能阻止的了吗?” 黑影不禁冷笑道:“老夫纵横一辈子,还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奇女子,就连终南老叟都奈何不了你,真不愧是黄金家族的后裔。” 蓝英道:“如今在大草原上已经有十几个部落宣誓效忠于我,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率领数十万大军,直捣黄龙。”说到这里,蓝英眼里现出射出一道精光,寒冷无比。 黑影看着蓝英道:“照如此说来,此时在中原接应你的人都已经在暗中准备了?” 蓝英冷笑道:“他们无处不在。” 黑影道:“你就不怕终南老叟找你吗?” 蓝英若有深意的道:“侯爷,你只要替我看住张孝霆就好,不要让他坏了我的大事就好,我可不想重蹈你的覆辙。” 黑影面色一暗,道:“哼!你藏的真够深的。” 蓝英冷笑道:“我的情报网,遍布各地,有许多事情并不需要我亲自去做。”又道:“侯爷,说起来,我听您还是有所了解的,其实我们都在伪装和隐藏自己,不过我和你不同的是,我比你清醒,因为我很清楚我脚下的路,而你却是遁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黑影面色灰暗,显然蓝英激怒了他,不过此时黑影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蓝英。蓝英又道:“我想要的是天下,你想要的是报仇,怎么样?这个交易如何?” 黑影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蓝英道:“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只需要你看着我怎么做就可以,我相信,到时候你会来找我的。”说完转身道:“告辞。”冷笑一声走了,由于被黑影打了一掌,走起路来,蓝英有些蹒跚。 黑影看着蓝英,脸色灰暗,看不出一丝表情,但是从他眼睛里射出的精光可以看出,他在犹豫。 此时面对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张孝霆,金平吃惊的起身道:“是张师弟,进来做吧!” 很明显,张孝霆到来让金平有些意外,张孝霆坐下,道:“金师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金平看着张孝霆,忽然现出一丝紧张之色道:“怎么了?什么问题?” 张孝霆叹口气,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看着金平欲言又止。金平见张孝霆如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孝霆抬头看着金平道:“你之前是不是就见过大师兄?” 金平心中暗惊,表情一阵紧张,目光躲闪,张孝霆眼睛紧盯金平。 金平故作镇静的摆摆手,笑了笑道:“你怎么了?大师兄不是天天在华山吗?” 张孝霆紧盯着金平,道:“金师兄,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向掌门。” 金平道:“那你问的是谁?” 张孝霆道:“金师兄,我问的是杨青峰大师兄,你如实回答我。” 金平紧张的干笑一声,道:“你真会开玩笑,我来华山的时候,杨青峰师叔就已经离开了华山,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见过他呢?” 张孝霆忽然起身,紧盯金平,道:“金师兄,你不要对我撒谎,事情我都知道了,就在刚刚的林子里。” 金平大惊失色,神情颇为不自然,额头开始出汗,面对张孝霆的突然发问,金平陷入了纠结之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泄露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7章:下山 金平惊异的看着张孝霆,一时间愣在那里,内心有些不自然的慌乱。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你告诉我,你一直暗藏在华山有什么目的?”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张孝霆道“这么说你承认了你是朝廷的人了?” 金平没有说话。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暗藏在华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金平道“你说了你会信吗?” 张孝霆道“那要看你怎么说了!” 金平道“没错,我确实是朝廷的人,我是锦衣卫,当年也是杨青峰师叔将我安插到华山,让你监视华山的一举一动。” 张孝霆感到奇怪道“他让你监视谁?” 金平道“原先是让我监视几位长老,后来直到有一天你来到了华山,知道你跳下后山剑亭悬崖。” 张孝霆吃惊的道“这么说来,大师兄也知道我跳崖的事情?” 金平点点头,道“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时间长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张孝霆冷笑一声,道“看来我张孝霆当初的生死还真是不值一提。”又道“那你可知道大师兄为何让你监视华山?” 金平叹口气,目光平淡如水,道“那年,我刚刚进入锦衣卫,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只负责完成上面交下来的任务。直到有一天,杨师叔找到了我,说要交给我一个任务,于是我就被派到了华山。” 张孝霆惊道“什么任务?” 金平看了看张孝霆,道“我初到华山之时,当时叶飞狐师叔还没有死,当时的华山也是叶飞狐师叔主持大局,但是叶师叔势单力孤,还有就是以程锦泉为首的四大长老,逐渐的因为门派今后的出路而和叶师叔发生分歧,当初叶师叔一直想要找到杨师叔,想让杨师叔主持华山。” 张孝霆惊道“你是说叶师兄想让大师兄回来接替掌门?” 金平点点头,道“没错,叶师叔一心想要找到杨师叔,可是杨师叔一直不见人影,江湖中更是没有他半点消息。” 张孝霆道“对于寻找大师兄,四位长老怎么看?” 金平道“四位长老却是非常冷淡。” 张孝霆道“这是为何?” 金平道“有两个原因绕不过去,一是杨师叔已经失踪多年,音信全无,找到他谈何容易?二是当初杨师叔自断筋脉,已成废人,就算找回来又能怎样?所以四大长老对于此事并不热心。”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金平道“但是叶师叔却不这么想,叶师叔认为即使杨师叔成了废人也要将他找回来,毕竟他是为了华山才自断筋脉,不管怎么样杨师叔是华山的弟子,华山想要重回武林,想要恢复往日的荣光,就必须找到杨师叔。” 张孝霆道“所以叶师叔就和四大长老产生了分歧?” 金平点点头,道“由于叶师叔的坚持,四大长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们四个都对叶飞狐师叔产生了芥蒂。” 张孝霆惊奇的道“这是为何?”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如果杨师叔一旦回来,必然对四长老的权位产生威胁,所以在这一点上,四长老是不愿意找回杨师叔的。” 张孝霆听金平如此说,心里不免有些叹息,道“他们四人真是误了华山。” 金平又道“后来叶师叔好像探听到了杨师叔的下落,只是他一人知道,再后来叶飞狐师叔就独自一人下山去寻找杨师叔了,直到有一天,叶飞狐师叔的死讯传到了华山。” 张孝霆眉头一拧道“关于叶师兄的死,我也只是在师父临终之前听他老人家提及过,但是叶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确实不知道。” 金平也是叹口气道“这件事情华山也是秘而不宣,四位长老最终还是寻回了叶师叔的尸首。” 张孝霆惊奇的道“在哪里寻到的尸首? 金平摇摇头,道“幸亏一个人。” 张孝霆惊道“谁?”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杨师叔。” 张孝霆再次惊道“大师兄?难道说。” 金平看着张孝霆,接过话头,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叶师叔是被游魂掌和婆罗指所伤。” 张孝霆大惊失色,道“游魂掌和婆罗指?” 金平点点头道“正是。”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怎么知道?” 金平道“因为这是杨师叔告诉我的。” 张孝霆心惊道“这游魂掌是东厂曹怀仁的独门绝技,婆罗指却是金狮陀的绝学。” 金平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看着张孝霆。张孝霆道“难道说是曹怀仁和金狮陀杀了叶师叔?” 金平道“照这么看,应该就是他们俩。” 张孝霆低头凝视,眉头一皱,脑海中灵光一闪,摇摇头,道“不对,时间上不对,金狮陀是后来才返回的中原,难道是他?” 金平惊道“是谁?” 张孝霆联想起曾经师父死前的话,面色凝重的道“是萨克陀,一定是他。” 金平道“如此说来,两人联手杀了叶师叔?” 张孝霆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明了了,叶师兄知道大师兄的下落,去找大师兄,无意中碰到了曹怀仁和萨克陀, 一定是这样。” 金平眉头一皱,道“嗯,你说的没错。” 张孝霆道“如此说来,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了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金平摇摇头,道“这也是杨师叔自己告诉我的,当时我也很诧异,简直就不敢相信,失踪多年的杨师叔竟然成了朝廷的逸国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张孝霆忽然有股恍然大悟的感觉,道“原来如此。” 金平奇道“什么?” 张孝霆道“大师兄跟我说过,他自断筋脉后,流浪江湖,直到后来他去了昆仑山找到了一个异人,他就是凌度上人,在凌度的帮助下,大师兄医治好了全身的筋脉,不过当时大师兄的武功已经尽失,无奈之下,他只好偷学了当世极其邪恶的邪功。” 金平惊道“这是为何?”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这你还不明白吗?他是想报仇。” 金平道“报仇?找谁报仇?” 张孝霆只好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金平,金平听后内心震撼无比,大惊道“如此说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联系起来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所以你今日帮助他,就是在害他,也是危害武林。”又道“他为了报仇,他杀了武林中这么多人,又不惜挑起汉王与朝廷的对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他已经为邪功所左右,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师兄了,再也不是了。” 金平惊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真要到了万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选择。”说到这里却是顿住了。 金平明白张孝霆的意思,叹口气道“他如今邪功附体,常人难以靠近,武功致阴致毒,想要克制他,没那么容易。” 张孝霆道“我前天昏迷不醒,就是和他交手的结果,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小山挖去了,而我也被他打成重伤。” 金平大惊道“那你为何没事了呢?” 张孝霆道“说来我也是因祸得福,那位白髯老者临走之前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我之前去了一趟阻云峰,就是为了练习上面的武功。” 金平没有说话。张孝霆道“如今我的体内有了两大神功,巧合之下,已经融为了一体,所以大师兄他已经伤不了我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神色黯然的道“我的身份你既然已经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不管你是朝廷的人还是我华山的弟子,你都是我的好兄弟,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金平听到这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感慨,道“只要你能克制住他,我也就解脱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只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会去找他,彻底的做个了结。” 金平看着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是他找我。” 张孝霆道“如果下次他再来,你就及时的通知我。” 金平点点头,叹口气,表情惭愧的道“那蓝英的事情。” 张孝霆笑了笑,道“至于蓝英,就让你自己去判断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金平一个人坐在屋里,想着所有事情,看着窗外的夜景,叹口气,一丝惆怅爬上眉头。 蓝英回到房间,只见苏晨曦的房间已经熄灯了,也就自去睡去了。 自从苏晨曦中毒后,蓝英虽一直在跟前照顾,但是蓝英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以蓝英面对晨曦的时候,心里不免也有些愧疚,而苏晨曦也是没有以前那样和蓝英亲近了。 蓝英刚刚进屋休息,只见一个人正站在门口,蓝英吓了一跳,道“是谁?” 那人向前一步,露出真容“老夫有两句话和你说说,叨扰了。” 蓝英看着来人,道“原来是程长老?深夜到此,必有缘故。” 程锦泉冷笑一声,道“你的手段正是让人佩服,你刚来不到一个月,我华山就被你搅的鸡犬不宁。” 蓝英看着程锦泉,冷笑道“程长老这是说哪里话,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程长老您高抬我了。” 程锦泉目光凌厉,盯着蓝英道“如此说来,你承认了?” 蓝英忽然笑道“程长老真会开玩笑,我什么都没说,谈何承认?不要设陷阱与我跳。” 程锦泉有些微怒,道“你骗得了别人,却是蒙不过老夫的眼睛,我上次就对你说过,不要在我华山无风起浪,否则我饶不了你。” 蓝英看着程锦泉,道“所有人都知道,程长老才是华山的领头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您的掌握当中,谁心里有鬼,一目了然,何必来为难我这个小女子?” 蓝英话里有话,一语双关,让程锦泉一时羞惭填胸,怒道“老夫警告你,你最好赶快离开华山,否则!” 蓝英立马道“否则怎么样?杀了我吗?” 程锦泉怒道“别以为我不敢。” 蓝英一笑,针锋相对的道“程长老好大的口气,竟然可以随便定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这句话又是一语双关,程锦泉一想到向风,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怒气,看着蓝英对自己的讥讽,目光凌厉的道“老夫的用意岂是你能懂得?” 蓝英干笑一声,道“我当然不懂,不过接下来您该怎么办!华山的掌门之位您可得操心了。” 程锦泉怒道“我华山的事情 不用外人来干涉,我警告你,赶紧离开华山,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看都不看蓝英一眼,从蓝英的面前走过,蓝英冷笑道“程长老放心,我很快就走。” 话刚说完,程锦泉已经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张孝霆早早的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只见蓝英开门走出屋子,张孝霆看见蓝英,脸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蓝英也是干笑一声,又走进了屋子。 张孝霆站在苏晨曦的门口,轻轻的扣门,只见门内没有声音,张孝霆以为她还在睡觉,于是又敲了几下,还是不见动静。 张孝霆眉头一皱,很是奇怪,于是轻轻推门,门开了,里面空荡荡,小山从肩膀上跳下来,进了屋子,转来转去。张孝霆走进屋子,只见苏晨曦并没有在房内,张孝霆感觉到奇怪,一丝不安袭上心头。 张孝霆赶紧出了屋子,敲开蓝英的门,蓝英开门,看着张孝霆,道“张大哥有事吗?” 张孝霆道“看见晨曦了吗?” 蓝英摇头道“没有,他不在屋里吗?” 张孝霆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道“那他昨晚是不是待在房里?” 蓝英摇摇头道“昨晚我见她独自站在院中,看样子神情,她昨天似乎心情欠佳,脸色暗淡。” 张孝霆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心想晨曦一定是生气了,很可能下山去了,于是又来到晨曦的屋里,看看晨曦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只见床头枕头边有一张纸条,张孝霆赶紧走过去抓起细看,上面写道“孝霆,我走了,你不用担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不要来找我,我们彼此静一静吧!珍重勿念!” 张孝霆拿着纸条,心里不是滋味,想想最近时间,自己总是不在她身边,自己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照顾她,可是自己总是做不到,还酒后乱性,胡言乱语伤了她,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无尽的职责。 又想到她身体刚有好转,高烧还没有完全消退,她一个弱女子,走在路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张孝霆心里顿时一阵担心,心想“她一定回了九华山了。”张孝霆立马夺门而出,追了出去,小山也是紧随其后。 张孝霆来到山脚,顺着九华山的方向,拽起凌云飞步就是一顿猛追,追了两个时辰,足有数百里,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又担心路上不仔细,于是放慢速度,回头再找,一直到华山脚下,还是没有发现,张孝霆心里百般无奈,心里也很是着急,越是这样,就是自责。 手里拿着苏晨曦留下的纸条,看了又看,心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在山脚边自责哀叹了一回,只好上山来,来到蓝英的门前,只见蓝英在屋里收拾东西,张孝霆进来,也没有注意蓝英的变化,心里只想着苏晨曦。 蓝英看着张孝霆道“找到了吗?” 张孝霆摇摇头,一脸的忧色,蓝英看着张孝霆,试探的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张孝霆看着蓝英,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蓝英干笑一声,道“昨晚我就看出来了,也就没去打扰她。”又道“她可能会去哪里呢?”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知道,她叫我不要去找她。” 蓝英道“或许她想一个人待一会。” 张孝霆叹口气,看着蓝英手里在整理衣物,道“你要下山?” 蓝英干笑一声道“这里所有人都不希望待在这里,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张孝霆看着蓝英,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门外,背对着蓝英道“希望蓝姑娘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开。 蓝英放下手中的衣物,追了上去道“张孝霆。” 张孝霆站住,没有回头,道“蓝姑娘还有事吗?” 蓝英道“有些事情我与你心照不宣,在南梦溪爷爷肯定告诉了我的秘密,所以我希望你替我保密。” 张孝霆回身看着蓝英,面色一拧,道“你一直在伪装,要不是你,事情不会像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不要自作聪明。” 蓝英看着张孝霆,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再说,但是晨曦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 张孝霆怒道“意外?为什么出意外的不是你?不是景涛?不是别人?偏偏是晨曦?” 蓝英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至于金大哥,我走之后,也不要让他来找我,你告诉他,有些事情该去争取还是要去争取的,我能为他做的已经做了。” 张孝霆一怔,看着蓝英,道“你什么意思?” 蓝英一笑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张孝霆猜不透蓝英的真实用意,最后看了蓝英一眼,转身走了。 金平一大早带领一帮弟子出去了,蓝英背着包袱,关上门,看了一眼住了个把月的院子,此时一阵冷清,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惆怅,叹口气转身出了院子,又看了一眼金平住的方向,眼神中不知是忧怅还是对往日的回首,嘴角动了一下,顺着延边小径,出了山门,向山下走去。 此时,在华山主峰大殿深处的一间石室内,一个人正在发狂般的大叫道“放我出去,师父,放我出去,您不能这么对我。”声音弥漫回荡在石室当中,外面却是悄无声息,没有人听见。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8章:最后 张孝霆此时正在房里收拾东西,小山坐在桌子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他提起泣血剑,神情暗淡,向门外走去,这时金平跑过来道:“看见蓝英了没有?” 张孝霆目光平淡,看着金平道:“她下山了。” 金平惊道:“什么时候?” 张孝霆道:“就在今天早上。” 金平急道:“那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她没和你说吗?” 金平无奈道:“没有,那她说去哪里了吗?” 张孝霆看着金平,摇摇头道:“没有。” 金平显得有些失落,道:“她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的,她会去哪里呢?难道她回终南山了?” 张孝霆目光暗淡的道:“金师兄,或许她没和你道别,是另有隐情吧!” 金平目光一拧,看着张孝霆,道:“什么隐情?” 张孝霆道:“我劝你把心放开一点,我知道你对蓝姑娘的心,你们虽然结拜为兄妹,但是你们却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金平目光瞪着张孝霆道:“你什么意思?” 张孝霆干笑一声道:“你没发现蓝姑娘身上总有一股很神秘的地方吗?” 金平眉头紧缩,神情默然,没有再说话。张孝霆叹口气道:“其实我知道,你早就看出蓝英的神秘了,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金平低着头,叹口气。张孝霆又道:“她既然不辞而别,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这样也好,你可以全身心的做你自己的事情。”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的话我听不懂。” 张孝霆道:“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应该懂得。” 金平神情默然,背对着张孝霆,道:“程长老之前找我谈话了。” 张孝霆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金平道:“关于掌门的事。” 张孝霆看着金平,叹口气,道:“向掌门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金平转身看着张孝霆,道:“你也这么想?” 张孝霆道:“我怎么想不重要,不过,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现在想来,蓝英这件事做的并非全是错的。” 金平诧异的道:“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 张孝霆一笑:“这个也不重要,关键是你现在的想法。”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让我很意外,如果你觉得向师兄做不了掌门,那你为何当初不做掌门?” 张孝霆一笑道:“我说过,华山由谁做掌门我并不关心,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当的起华山的重任。” 金平道:“你觉得我行吗?” 张孝霆又是一笑,道:“程长老都找你谈话了,我想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那你呢?如果你做这个掌门,我相信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因为这个掌门本来就是你的。”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算了,我还是比较合适浪迹江湖,过无忧无虑日子。” 金平叹口气,没有说话。张孝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为了华山,也为了你自己。” 金平见张孝霆一副要出行的样子,道:“你要去哪里?”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去找晨曦,她也走了。” 金平惊道:“她走了,也没跟你说吗?” 张孝霆道:“她和蓝英就像约好的一样,一前一后。” 金平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了,你留在山上。”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小山冲金平摆了摆手,立马跟了上去。 张孝霆来到主峰大殿之上,只见程锦泉站在廊下,注视着远处的山景。张孝霆走了上去,站在一边,程锦泉见张孝霆走过来,目光一侧,面色平淡的道:“你可是很少来这里闲逛。” 张孝霆道:“我不是来闲逛的,我是来找您的。” 程锦泉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如初,道:“找老夫?” 张孝霆道:“你我二人还没有单独聊过,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问程长老。” 程锦泉面色平静,看了一眼张孝霆,道:“什么问题?” 张孝霆道:“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做这个掌门?” 程锦泉嘴角闪过一丝自嘲般的微笑,他没有想到张孝霆会问的那么直接,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想做这个掌门,都认为我程锦泉飞扬跋扈,刚愎霸道,没想到你也这么认为。” 张孝霆转头看了一眼程锦泉,道:“难道不是吗?” 程锦泉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程锦泉问心无愧。” 张孝霆看着程锦泉,道:“您真的真心无愧吗?在我看来,您有三过失。” 程锦泉面色一暗,看着张孝霆,道:“哪三过失?” 张孝霆道:“当年师父出走,大师兄失踪,叶师兄被杀,你为何不追查凶手?此一过失。你用人不察,向风虽是你徒弟,但是他纨绔不化,难当大任,此二过失。华山如今一派死气沉沉,放眼望去,一片缩手畏尾,噤若寒蝉,你作为长老乃三过也。” 程锦泉听完,不禁昂首大笑不止,道:“好一个三过失,老夫且不去解释,老夫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孝霆看着程锦泉道:“请说。” 程锦泉道:“你为何不做掌门?你可是聂掌门临终前衣钵弟子,只要你说一声,这个掌门之位没有人敢和你争,可是你没有,你所做的一切都很让我诧异与不解,你如今在这里自责老夫三过,此为何意?” 张孝霆默然无语。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吗?还是因为你感觉到独木难支?” 张孝霆看了一眼程锦泉道:“我向来志不在此,华山已经如此,如果我做了掌门,担心华山会毁在我手。” 程锦泉笑了笑,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看得出来,你在等待一个机会。”程锦泉目光犀利的看着张孝霆,洞悉一切。 张孝霆内心深处,顿时荡起一丝涟漪,一丝振动。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在阻云峰八年,如果没有常人的韧性和毅力是不可能的。老夫一直以来都在观察你,奈何没有机会于你畅聊。” 张孝霆目光平和,道:“师父当年倒在我怀里,如今想来还是历历在目,华山,岂是一个掌门之位就能使之振作的?所以在阻云峰之上,我无数次的眺望华山,后来我终于明白,华山需要的是一股凝聚力,掌门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程锦泉点点头,道:“那你等待的机会来了吗?” 张孝霆默然半晌,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快了吧!”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比我想象要成熟。” 张孝霆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抬头道:“金师兄点悟一番,可堪大任。” 程锦泉脸色闪过一丝笑意,道:“我正有此意。” 张孝霆也不以为意,话锋一转,道:“向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理?” 程锦泉道:“等他大彻大悟之后,我自然会放他出来。” 张孝霆不再言语,只是看了一笑程锦泉,神情有些释然。 程锦泉道:“你是否还记恨老夫?” 张孝霆摇摇头,一笑道:“当年之事已随阻云峰上的烟云一样消散了,再提还有何意义?” 程锦泉道:“当年你跳下悬崖,生死不明,老夫心里也是颇为惭愧。” 张孝霆一声冷笑道:“是惭愧还是懊悔?” 程锦泉面色一怔。张孝霆接着道:“程长老,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既然今天你我如此敞开心扉,就不要说一些模糊的话,直白一点比较好。” 程锦泉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老夫做的很过分?” 张孝霆一笑,目光锐利的道:“景涛出走,是被你所逼吧!” 程锦泉面色一紧,神情暗淡。张孝霆又道:“这一招弃车保帅,我还是能看得出来,就凭景涛的武功怎么可能会伤的了你?” 程锦泉道:“老夫这样做也是为了华山。” 张孝霆道:“你想转移舆论视线,堵住悠悠众口,不惜将门中弟子逼走,我真不明白你是为了华山还是为了你自己。” 程锦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你表面上是爱徒心切,要替向风开脱,我能理解,因为向风是你的徒弟,也是你一手栽培的结果,他如今做出事来,一旦传扬出去对你也不是好事,这我也能理解,不过手段忒也狠了点。” 程锦泉默然无语,因为他无言以对。张孝霆又道:“不过事已至此,如今事态平息,对华山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说完,看着程锦泉道:“蓝姑娘下山了。”又道:“我也今日下山一趟。”说完转身而去。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的背影,目光如炬,站在原地,好像脚底下自始自终就没动过一样。 华山自从多年前的变故之后,在武林中就变得沉默了许多,这种沉默已经渗透到了每个华山弟子的骨子里,所有人都变得有些麻木。 叶飞狐一死,这种沉默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华山的悲哀与凄凉也就显而易见,因为华山已经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了,也就没有了高调,继而所有人就选择了沉默。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生存方式,最起码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错觉,可是一旦这种错觉被打破,就成了一种脆弱,正因为如此,华山也就显得格外的内敛,少了名门正派的一种率性与张扬。 程锦泉在叶飞狐死后,就一手掌管华山内外,外紧而内松,对外操持一种克制与内敛,对内却是率性而为,他利用向风来接替掌门之位,使得华山重新有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但是他也知道,向风只不过是一种用来过度的手段,实际权利却是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一刻也没有放下,没有人知道他的用意,虽然外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那也只能是猜测。 程锦泉对自己所作所为从不去解释,这也让不了解他的人产生一种神秘感,而了解他的人则是似懂非懂,不懂装懂,总之没人能说的清楚。 张孝霆走后,程锦泉站在门外站了一会,目光中总是带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他转身来到大殿深处,转入一间石室。此时向风正被他关在里面,他看着自己的徒弟,此时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没有人知道,他从不将心里的感受表现在脸上。 向风猛地抬头,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了上去,跪在地上,抓住师父的长袍,满脸哀求,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悔改了,你放我出去吧!” 程锦泉看着地上的徒弟,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一番叹息,伸手抚摸着向风的头,道:“你我师徒一场,一路走来,我视你如子,我对你的谆谆教导你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才有如此之祸。” 向风哀求的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程锦泉看着向风,摇摇头,道:“掌门之位你是做不了了。” 向风一愣,眼睛死死的盯着程锦泉,道:“这是为何?” 程锦泉道:“因为师也救不了你了。” 向风急道:“不会的,师父你一定要帮帮徒儿。”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你再有非分之想了。” 向风看着程锦泉,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怔怔的道:“师父,您是说,我的路已经被人堵死了?”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你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够内敛与沉稳。” 向风木讷的看着程锦泉,表情有股浓烈的憎恨之气,站起身,目光带着一股怨恨,道:“你们都骗我。”随即大怒,再是情绪失控,冲着程锦泉大吼道:“我不够内敛稳重,那你为何当初要将掌门之位给我?你自己为何不做?师父,难道我真的只是你手中的木偶吗?” 程锦泉怒视着他,道:“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诫你,要有掌门的样子,可是你依旧我行我素,你这是自掘坟墓,我怎么帮你。”程锦泉面色稍微平静,道:“你但凡知道收敛,但凡有一点进取之心,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向风大吼道:“不要说了,我全明白了,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话说的再好听,也遮盖不了事实。”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到此时你还执迷不悟,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向风看着程锦泉道:“如果您真要帮我,就放我出去,让我杀了陷害我的贼男女。” 程锦泉忽然大喝一声,道:“混账,畜牲,杀了他们就能挽回你的败局吗?这只能更加的让你丢人现眼,连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向风目光凶恶,直直的看着程锦泉,目光想要射穿一切,道:“师父,我是被人给算计了,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程锦泉没有再说话,他感觉已经多说无益了,他看着程锦泉,冷冷的一笑,道:“您可真是我的好师傅,对自己的徒弟都如此,看来我真的是太无知了。” 程锦泉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看了向风一眼,转身出了石室,连头都没有回。 向风一个人坐在石室角落,这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碗清油灯,只能照亮狭小的一处角落,灯光在向风的脸上跳跃着,闪烁着,一切都显得格外暗淡,不见一丝生机。 一个时辰后,金平走了进来,看着蹲在地上的向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向风抬头斜眼看了一眼金平,借着昏暗的灯光,向风看见金平也在看着自己,他仿佛从金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嘲笑与得意。 向风心头大怒,站起来,一把扑了过去,金平一惊,向后一退,还是晚了一步,被向风紧紧的抓住衣襟。 向风咬牙切齿,怒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挥拳向金平打去。 金平没有退让,硬受了向风的一拳,嘴角立马流出鲜血,金平看着向风,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道:“如果你恨我,那你就来吧!我绝不还手。” 向风怒目而视,道:“我恨不得吃了你,你和那个小贱人,联合景涛来算计我,要谋我的掌门之位,你们真是煞费苦心。” 金平道:“大师兄,你别这么说,不管我金平有没有非分之想,哪怕就算是有,我还不至于和你耍这种手段。” 向风冷笑道:“别那么清高,也别把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你想做掌门?你也配?” 金平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金平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人可以强加与我。” 向风指着金平,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想必你已经在为坐上掌门之位而准备了吧?” 金平面对此时的向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我金平就算要做这个掌门,也是光明正大,绝不拿别人的荣辱做天梯。” 向风怒道:“你既然知道荣辱,那你知道羞耻吗?” 金平无可奈何,面对如此不可理喻的向风,也只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对面着金平远去的背影,向风大吼道:“我不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会加倍奉还,加倍奉还。” 他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中,最后化为乌有,消失在黑暗之中,而金平早已消失在石室尽头。 向风绝望的看着金平消失的门口,一股阴暗笼罩着他的脸上,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28章:雪中偶遇 苏晨曦独自一个人伤心的离开华山,她心里在生气,在委屈,一路上眼睛红红的,娇弱的身躯显得很是单薄,走在寒风当中,犹如风中摇曳的烛火。 她为了避开张孝霆的追寻,她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半日,又绕道向南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要往哪里去。 一个人默默的行走在路上,此时天色黑蒙蒙的,天空的阴云笼罩着一切,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一阵干涩刺骨的寒风吹来,使她打了一个冷颤,她耸立着双肩,将衣服拢了拢,挫了挫被冻的通红的手,迈着孤独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天逐渐暗了,天上的阴云却是越来越厚,看来一场风雪是避免不了了。 北方的风雪永远都是说来就来,永远不可预知。苏晨曦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依旧,比刚刚要来的劲急。她高烧还没有完全的好,被寒风一吹,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想要找个地方躲避一番,可是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一片寂寥,半点人烟也无。 不禁眼泪又流了下来,不知是后悔还是委屈。后悔自己一时任性,一个招呼都没法就出走,书呆子一定急坏了,肯定以为自己回九华山了,可是自己却向相反的方向走,书呆子肯定找不到自己,本来自己就是想惩罚书呆子一下。委屈的是,书呆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对自己说那么过的话,就连师姐都没有这么教训自己。 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出来了,再回去只能更让自己下不来台。 苏晨曦此时进退两难,又冷又饿,天也黑了,怎么办呢?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大学遮盖了,远处的密林与山头也是白白的一片,就像盖了一层白布,此时依旧寒风呼啸。 她继续向前走着,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慢慢的有了一股恐惧,此时山间随时会冲出豺狼虎豹出来,将自己当成点心。 她加快脚步,希望前面能有一个遮风挡雪的地方。就在她四处寻觅无果的时候,隐约间,只见前面林子里有火光,若隐若现,苏晨曦犹如看到了救星,心里一阵欣喜,快速的向火光处跑去。 原来那火光是从一间废弃的道观内发出了,苏她跑到道观门外,破败的大门早已经倒在一边,她轻轻迈了进去,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几口破败的水缸摆在院子当中,杂草丛生。 苏晨曦只见从道观内传来一阵嘻笑怒骂声,里面不时的还掺夹着酒碗碰撞的声音,心想“里面会是什么人?” 正在想着,忽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醉气熏熏的邋遢汉子,只见他摇摇晃晃,脚踩浮云一般,苏晨曦顿时一愣,紧张的站在原地。 那邋遢醉汉看见院中站着一个女子,虽然天色黑暗,但是也还看得出女子亭亭玉立,娇嫩可人,犹如仙女天降一般,那汉子顿时身体酥了半边,酒气早醒了十八分,一副猥琐的看着苏晨曦。 苏晨曦也是一阵紧张,注视着那汉子。那汉子看着她,露出嘴里一口大黄牙,现出一副猥琐姿态,笑嘻嘻的道“你是哪里人家的姑娘?” 苏晨曦看着汉子,勉强的笑着道“我我投奔亲戚,贪行了几步路,想找个地方避避雪。” 那汉子说着就走上前来,吓的苏晨曦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那汉子上前一把抓住苏晨曦,猥琐着嘻笑道“这里正好可以避雪。” 苏晨曦大惊,吓得大叫一声,立马挣脱,向外就跑,那汉子喊道“想跑?没那么容易。”撒开腿追了上去。 苏晨曦一时心急,被门口的台阶绊倒了腿,扑在雪地里,那邋遢汉子上前一把抓住苏晨曦的腿,苏晨曦大惊,又大叫一声,一脚踢在那汉子脸上。 苏晨曦学过点防身功夫,这一脚正好踢在那汉子的太阳穴上,那汉子疼得哇哇大叫,倒在地上挣扎,苏晨曦立马起身,扶着墙边。 这时屋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都跑了出来,有五六个人,大叫道“崔老二,你他娘的尿个尿喊什么?被冻上了?” 那崔老二的汉子,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指着墙边的苏晨曦,道“快抓住她。” 那五六个汉子,一见苏晨曦,顿时一阵骚动,心痒的抓耳挠腮,一个个就像饿坏的恶狼,眼睛都看直了。 苏晨曦却是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眼泪都快下来了,哀求的道“各位大哥,求你们放过我,让我走好不好?” 那些汉子顿时喜笑颜开,见苏晨曦如此哀怜,又如此的动人,更加刺激了他们的兽性,一个个笑嘻嘻的道“那就让大哥我来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里面有两个岁数大的,眉开眼笑,嘴里喷着酒臭味,道“还是让叔叔来疼疼你吧!”众人一阵猥琐大笑。 苏晨曦顿时感到一种无助的绝望,吓得她本能的向破败的大门移去,立马被两个人上前拦住,那五六个人睁着奸恶眼睛,猥琐的微笑,慢慢的向苏晨曦靠拢。 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口水横流,更有甚者竟然将手放在裤裆里。 苏晨曦看着这些人,心里一股绝望充斥着全身,一阵恶心,她想到了宁死不辱,她一咬牙,头猛烈的撞向坚硬的墙壁。 就在她要撞还没撞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屋内跳了出来,飞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所有人都是一愣,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身影。 尤其是苏晨曦,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只见他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形同乞丐。苏晨曦不禁的侧过脸,深呼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人,苏晨曦心里犹如做梦一般,但是却犹如救命稻草。 崔老二看着那人,怒道“臭要饭的,给我闪开。” 只见那人依旧一动不动,他的脸面都被垂下的乱发挡住了,没有人看清他的脸色表情。 崔老二见那人一动不动,大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向前一把抓住那人破烂的衣服,就要挥拳。 后面的五六个汉子也要上前动手,这时只听崔老二惨叫一声,被重重的摔了出去,众人大惊。 崔老二躺在地上,嘴里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疼得哇哇大叫。 那几个反应过来,赶紧一拥而上。只见那人伸出双手,顺势一把抓住两个,如提小鸡一般,用力一甩,立马被丢进了后面不远处冰冷刺骨的水缸里,顿时变成了落汤鸡,冻的涩涩发抖。 还有三个人也被那人提起丢尽了水缸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出的手,就被丢了出去。 先前还担心的苏晨曦此时心里无比的激动万分,犹如重见天日,死里逃生一般。看着眼前这人很是轻松的将五六个人制服,苏晨曦心里一阵猜测,心道“他是谁?” 她心里在问着,只见在水缸里挣扎的五个汉子快要被冻成冰柱子了,一片哀嚎。 地上的崔老二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放过我们。” 那人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崔老二,乱发之下射出两道凌厉目光,崔老二竟然不敢直视。 那人没有说话,随即走进了屋内。苏晨曦见那人进了屋,刚要跟着进入,可又是不敢,欲进不进,一时愣在那里。可是又看到外面这几个人,心里一阵害怕,一咬牙还是跟了进去,最起码那人刚刚救了自己。 苏晨曦进了屋子,顿时暖和了许多,屋子很大,有两间。外面一间看样子被刚刚那几人霸占着,当中点着一堆柴火,旁边只见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凌乱的酒肉,一片狼藉,令人作呕。 苏晨曦见那人倒在墙角的一块破旧的门板上,身上胡乱盖着一块破旧的草帘,看样子好像睡着了。 苏晨曦很是奇怪,心里又再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又不搭理我,可是作怪!”心里一阵唏嘘。 心里正想着,只见先前那几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冻的直发颤,见了苏晨曦一个个惊魂未定,赶紧点了几个火把进入另一间房取暖去了。 苏晨曦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关上门,走到那人的旁边,旁边抓过一把杂草,坐了下来,倚着墙壁,看着那人,只见那人乱发始终遮着脸,呼吸均匀。 苏晨曦心里更加的好奇,想着想着,又是一阵苦恼,再就是感慨。她拢了拢衣服,双手抱着膝,微红的大眼睛倒映着旁边跳耀的火焰,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脑海里又浮现出书呆子的面庞,拉着自己的手正傻笑。她心里此时正在生气,一把推开书呆子,双脚一滑,坐在地上,苏晨曦大惊,睁开眼睛,原来自己在做梦。 她警觉的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火堆里发出几声“吡哱”之声,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外面的雪依旧在下着,而那人依旧睡在一边,好像没动过一般。 苏晨曦看着那人,心里又是一阵叹息。不知不觉间脑海里又浮现出书呆子的身影,不禁眼睛又是一阵微红,下意识的伸手掏出胸前的香囊,眼泪此时再也止不住了,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滴落在香囊上,当思念遇到泪水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一种痛苦。 苏晨曦再也没有睡着,天渐渐的亮了,雪也停了,可是依旧是灰蒙蒙,好像下了一夜雪的老天爷也要休息一下。 苏晨曦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寒风吹来,她打了一连串的冷颤,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放眼望去,银装素裹,千里冰封。 她收回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里面的房间,只听里面鼾声如雷。 忽然身后有响声,她一回头,只见那人也已经醒来,坐了起来,伸个懒腰。看都不看她,从门板下面取出一个包裹,背在身上,手里提着类似刀的东西,用牛皮包了起来。 苏晨曦站在门口,奇怪的看着他,那人若无其事的始终没看苏晨曦一眼,向外走去。 苏晨曦见他要走,不禁不知所措起来,道“你要去哪里?” 那人还是不说话,站在门口,看了看门外,好像没听见苏晨曦的问话,迈着步子向外就走。 苏晨曦见他性格古怪,一时也没多问,立马拢了拢衣服也跟了上去,她可不想就在这个狼窝。 那人一路上只顾走,丝毫不顾及身后的苏晨曦,苏晨曦也是紧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厚厚的白雪留下一串脚印。 二人 走了一程,苏晨曦腿脚酸软无力,疲惫不堪,竟然出了一身的汗,前日没好完全的高烧,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感觉很是疲惫。 那人依旧只顾走,头也不回。苏晨曦蹲下,揉了揉腿脚,眉头一皱,再次跟了上去,可是没走几步,肚子竟然唱起了空城计,才发现自己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这一路雪地里跋涉下来,体力早已消耗掉了。 可是这荒郊野岭的,一处人家也没有,苏晨曦咬咬牙,只得继续走,又走了有两个时辰,此时正值中午,远远望去前方出现一个小镇,镇边依稀的散落着几户人家,几缕炊烟袅袅升腾。 苏晨曦不禁心里一喜,心道“到镇上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二人依旧一前一后的向镇子上走去,快要到镇子的时候,忽然那人停了下来,苏晨曦一怔,也停下不动。 那人略一回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前面就是镇子,不会再有危险了。”说完又向镇子走去。 苏晨曦追上去,道“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还是不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苏晨曦心里奇怪,从没有见过如此怪人,道“喂!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我,你又不是哑巴。” 那人又停下脚步,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苏晨曦道“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不知道你的姓名,那我以后怎么找到你呢?” 那人道“你不用找我,我也不是你的恩人,就此别过。”说完又走。 苏晨曦无奈,只好再次跟了上去,二人来到镇上。苏晨曦走在小镇街道上,两边都是叫卖之声,不时的从酒店饭馆传来阵阵酒菜香气,苏晨曦闭上眼睛寻着香气轻轻的一个深呼吸,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了,肚子更加的饿了,竟然咽了一口口水,一时间心情也好了许多。 就在她一愣神的时候,刚刚还在前面的那人竟然不见了,苏晨曦一惊,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心道“这人也真是奇怪,走了就走了吧!” 正在失望之间,只见前面一间面馆被推出来一个人,引起过往行人一阵骚动,苏晨曦一看被推出来正是那人。只见店小二指着那人破口大骂道“臭要饭的,一身的臭味,我的食客都被你熏跑了,赶紧给我滚。” 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看不到他的表情,低着头。 这时苏晨曦走过来,心中大怒,掏出一锭大银,足有十两,朝店小二扔了过去,那店小二措手不及,大银丢到地上,店小二顿时瞪大眼睛,捡起大银,看着苏晨曦,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满脸堆笑。 苏晨曦冷眼看着店小二道“你看好了,这是十两银子,够买下你这小小面馆了。” 那店小二嘻笑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是。” 苏晨曦道“你这面馆今天我包下了,这是我朋友。” 店小二捧着银子,满脸赔笑道“行,够包半年的了。” 苏晨曦冷冷的撇了店小二一眼,一回头又是一惊,那人又不见了,苏晨曦赶紧四处放眼寻找,只见那人已经向镇子外走去,苏晨曦赶紧追了上去。 那店小二捧着银子愣在原地,随即就是一阵窃喜,白得十两银子,够取个媳妇了。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手里的银子被跑回来的苏晨曦一把抓了回去,那店小二犹如做了一场梦一般,愣在原地。 苏晨曦追上那人,气喘吁吁,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那人头也不回的道“我不是说过吗?叫你不要跟着我。” 苏晨曦道“我只是想请你吃碗面,感谢你救了我。” 那人道“不必了,告辞!”说完又走,至始至终没有看苏晨曦一眼。 苏晨曦性急,对着那人叫道“你要去哪里?”那人依旧不回答,向前走去。 苏晨曦大叫道“喂!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叫苏晨曦。” 那人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过了一会,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苏晨曦,这是他从昨晚第一次看她,从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柔和与久违的目光,似惊讶似紧张似意外?交织在一起。 苏晨曦走过去,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正面看着那人,透过那遮在脸上的乱发,苏晨曦感觉到一阵熟悉,眉头一皱,紧盯着那人。 那人见苏晨曦看着自己,慢慢的伸手将头发向后理了理,现出那张脸来。 苏晨曦顿时大惊失色,后退一步,目瞪口呆,双手捂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想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铁刀门的少门主——赵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0章:飞雪连天 苏晨曦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里除了惊讶就是惊愕,她完全弄不明白赵尊如何会落魄到这步田地。 她看着赵尊愣了半晌,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虽然以前对这个纨绔公子不屑一顾,还数次捉弄他,可是如今看见他如此模样,心里也是揪心。 自从几个月之前在饮马镇一别后,苏晨曦几乎快把眼前这个人忘记了,如今再次见到,如此情景,也是一声叹息。 苏晨曦看着赵尊,心里一阵难受,道“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赵尊面无表情,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是极其痛苦与挣扎的,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坚定。他没有回答苏晨曦的疑问,而是道“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他呢?” 苏晨曦心里也是一阵苦闷,耷拉着脸,二人此时好像都成了天涯沦落人,都是一声叹息。 她低头搓揉着衣角,回想起如此境遇,眼泪快要掉了下来。 赵尊看着她,道“你要去哪里?”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想回九华山。” 赵尊道“那你走反了,你应该往南走。” 苏晨曦道“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赵尊道“我要去河北邯郸。” 苏晨曦道“你去邯郸做什么?” 赵尊目光黯然道“去我外公家。” 苏晨曦看着赵尊,见他目光忧郁,和以前一点不一样,判若两人,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尊看了一眼苏晨曦,叹口气,道“什么都没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失去了所有。” 苏晨曦不解,看着如今赵尊如此模样,形同乞丐,一身邋遢,身上一股怪味,逆风都能闻到。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到底怎么了?” 赵尊叹口气道“武林中再也没有铁刀门了,一切都化为灰烬了。”神情悲凉。 苏晨曦惊道“铁刀门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了,你爹赵门主呢?” 赵尊神情恍惚,带着一丝悲戗,幽幽的看着远处的白雪皑皑,道“我爹死了,被人杀了。” 苏晨曦大惊道“什么?他武功那么好,是谁干的?” 赵尊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道“我爹死后没多久,就有一伙黑衣人,趁着夜色将我铁刀门上下数百口人屠戮干净,除了我以外一个都没有逃出来。”说到最后,赵尊的眼睛忽然变得杀气腾腾,眉宇间闪烁着阵阵怒火。 苏晨曦被吓得双手捂着嘴,半天没有拿下来,惊恐的目光闪烁,她好像听到了一阵悲惨的哀嚎之声。 过了好久,苏晨曦战战兢兢的道“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赵尊拳头紧握,指甲刺进掌心,鲜血淋漓,怒火攻心,面色铁青,两腮的肌肉山下跳动着,道“那些人行动迅速干练,手段阴险狠毒,绝不是江湖上无名之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他们的身份,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赵尊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鼻梁上带有黑痣的人,心里一股无名业火冒起三千丈,一拳砸向旁边的一棵柳树上,那柳树顿时被砸出一个深坑。 赵尊的手鲜血直流,滴落在雪地里,红白交汇,显得多么的刺眼。 苏晨曦见赵尊如此,心里更是一阵悲叹,没想到他会遭受如此变故,心里颇有些深深的同情,道“那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尊道“我先去邯郸,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然后再去追查凶手。” 苏晨曦目光不无担忧的道“就你一个人吗?那岂不是很危险?” 赵尊目光如炬,咬碎银牙,恨恨的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苏晨曦看着赵尊,也不知道还说什么,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现在旁边,二人站在冷风中,各自心里都有一番心境。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我走了,后会有期。”最后叹口气,转身走了。 苏晨曦立马道“你等等,等我一下。”说完跑到镇上去了。 没过一会,只见她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纸包,里面热气腾腾。苏晨曦将纸包塞到他手上,道“前面路远,拿着路上吃吧!” 赵尊手捧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看着苏晨曦,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感激之色,回想起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涌起一股愧疚之意。 赵尊对苏晨曦郑重的点点头,道“保重。” 苏晨曦也是点点头,道“一切小心在意。” 赵尊转身而去,看着赵尊远去的背影,在雪地里步履蹒跚,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到消失不见。 苏晨曦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自己到底该去哪里,心里开始犹豫起来,一个人孤寂的走在镇上,举目之下,有些凄凉。她停下脚步,向赵尊消失的方向望去,除了雪地里一串脚印之外,一无所有。 赵尊一边走,一边大口吃着包子,吃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包揣在怀里,将背上的包袱拢了拢,提着火凌刀继续向前走。 走的累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一会,一阵口渴,抓起一把白雪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呼出阵阵热气。 就在这时,赵尊感觉身后不远处好像有异动, 于是眉头一皱,提神戒备,轻轻的将宝刀横在腿上,随时应对。 赵尊忽然大喝一声,拔出火凌刀,一跃而起,向身后不远处一刀砍去,只听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赵尊大吃一惊,赶紧收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刀已经砍了出去。赵尊身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带动刀锋,那火凌刀偏离,将一棵大树拦腰砍断。 赵尊落回地面,回身一看,大惊道“是你?” 来人正是苏晨曦。赵尊看着苏晨曦,一阵后怕,要不是刚刚自己最后灵机一变,后果不堪设想,道“你怎么又跟来了?” 苏晨曦亦是惊魂未定,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道“我我不想回九华山了。” 赵尊看着苏晨曦,心里一阵不解,道“那你也不能跟着我呀!” 苏晨曦心里一阵感慨,低头不语,赵尊看着她道“我之前问你他人呢?你也不回答,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私自跑出来的?” 苏晨曦撅着嘴,低头不说话。赵尊道“你回去吧!这荒郊野岭的不安全,再说你跟着我,我还要保护你,我真的是无瑕分身。” 苏晨曦抬头看着赵尊道“我就是不想回去,再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那我猜的没错,你和张孝霆还真是吵架了。” 苏晨曦道“反正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就是不想回去。” 赵尊道“你不回去,他肯定非常着急,他也肯定在四处找你,你不怕他担心吗?” 苏晨曦生气的道“他找就让他找呀!谁让她酒后满口胡话?” 赵尊见她如此,也是猜到了分,叹口气道“你跟着我会有危险的。” 苏晨曦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就心酸,一想到张孝霆对她的无理,心里就生气,道“有危险我也不怕,反正昨晚差点死过一次了。”说完气呼呼的往一块石头上一坐,垂着肩,低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赵尊见她如此倔强,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一阵担忧,道“万一他找不到你,岂不是很着急?这样吧!不如你回到镇上找一家客店住两天,顺便散散心,说不定心情就会好一点,然后你就回去。” 苏晨曦见赵尊一个劲的赶自己走,心里颇有不悦之色,看着赵尊道“你以前就像跟屁虫一样,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今日我主动跟着你了,你还赶我走,什么意思?” 赵尊被她一顿抢白,顿时尴尬起来,嘴角一笑,道“我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 苏晨曦生气的道“有危险不用你管,死了拉倒。” 如此,赵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走到对面的石块上坐了下来,又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苏晨曦看着他,两人默默无语,坐了一会,赵尊起身继续向前走去,也不叫她。 苏晨曦也是起身跟了上去,两人又是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看看天色又是暗了下来,彤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雪就要袭来。 赵尊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的路途,回头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苏晨曦,只见她气喘连连,俏脸冻的通红。 赵尊道“我们得快点,老天爷要是再下一场雪,估计就要大雪封山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苏晨曦累的连脚都抬不动了,瘫坐在雪地里,赵尊无奈,只好回身,一把抓住她的臂膀,拉着她继续往前走,道“坚持一下,穿过前面这片林子,估计就有人家了。” 二人又走了一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此时老天爷到底是不随人愿,下起了雪来,好一场纷飞大雪,犹如一团团棉花一样,从天而降,遮住了二人的视线,看不清方向。 赵尊开始焦急起来,心道“如此下去,我二人岂不是要被困在这荒山野岭,茫茫雪海?” 苏晨曦也是一脸焦急,道“怎么办?” 赵尊看了看四周,哪里还能看得清方向?于是凭借着直觉,二人步履蹒跚的又走了一段路,只见远远的,现出一缕光亮来,忽明忽暗。 赵尊大喜,道“好了,前面有火光,必有人家。” 苏晨曦也是一阵欣喜。于是二人循着那火光向前走去,二人来到火光不远处,赵尊定睛细看,原来确实是一处人家,二人大喜,来到这家篱笆院门外,赵尊上前敲门道“有人吗?” 连敲了数下,只听里面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老妪,拄着拐杖,睁着昏花老眼,道“这大雪天的,谁呀?” 赵尊喊道“我们是过路的,大雪封山,想在您这借宿一晚,明日就走。” 那老妪“哦”的一声,走了过来,开了篱笆院门,道“快进来。” 赵尊和苏晨曦二人随着老妪进了屋子,二人此时跟个雪人似的,老妪赶紧拿来干布替他俩拍打身上的积雪,二人心里顿时暖和起来,屋里点着一盆炭火,上面吊着一只铁壶,冒着蒸腾热气,二人坐在炭火边相火,不一会浑身暖和了起来。 赵尊看着老妪,一笑道“多谢大娘,真是感激不尽。” 苏晨曦也笑道“打搅大娘了。” 那老妪又搬来一盆面汤,道“不要客气,出门在外,有谁顶着房屋行走呢?”笑道“来, 二位先洗洗脸,解解乏。” 苏晨曦起身先去洗脸,赵尊看了一眼屋子,甚为简单,平常的农家三间屋子,院里还有一间草舍,养着数只鸡鸭,但是还颇为干净清爽。 赵尊道“大娘,家里就您一人吗?” 老妪笑道“当家的姓李,这里的庄户多叫我李婶,当家的走的早,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去年也出嫁了,夫妻俩也还颇为孝顺,儿子前年山上采药,不甚坠崖生死,连个尸首都没有找到,如今虽只留得老身一人过活,倒也乐的清净。”说着干笑了两声,透露出一股凄婉。 赵尊咧嘴一笑,心里却是一阵同情与难过。苏晨曦随即又道“李婶,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李婶笑道“这里方圆数十里只有十几户人家,老身住的最远,离他们那几户还有十几里地,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苏晨曦看着李婶心地如此善良,也是欢喜,道“李婶你有吃的吗?” 李婶顿时一拍大腿道“你瞧我都老糊涂了,都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吃过饭!”又道“二位稍等,我去煮点面条。” 苏晨曦一笑,道“我去帮你。” 老妪欢喜,道“也好。” 二人去了厨房,只留下赵尊一人,赵尊抽出宝刀,对着火光看了看,用干布擦了擦,小心翼翼,寒光闪闪,却泛着一股热浪,赵尊目光停顿在宝刀上,目光凌厉,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那个鼻梁上有颗黑痣的人,赵尊顿时努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握刀柄,一股大力涌入刀身,火凌刀如同受到召唤一样,泛起淡淡亮光,如火苗一般。 赵尊深呼一口气,怒气渐消,收回目光,将宝刀重新放回牛皮带内,与包袱放在一起,坐在炭火旁,火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如同一团怒火。 过了一会,只见苏晨曦和李婶端来一盆热气腾腾面条和一大碗肉来。 李婶道“山野之家,无甚稀罕之物招待,这是女婿昨天刚送来的獐子肉,老身牙口不好,不好多吃,剩一点,正好招待二位客人。” 苏晨曦笑道“李婶这是什么话?对我来说,这也是山珍海味了。” 李婶笑道“但愿你们吃的惯。” 赵尊一口气连吃四大碗面条,连那碗肉也吃了干净,苏晨曦只吃了一小碗就饱了,看着赵尊狼吞虎咽,又想起了书呆子,记得第一次和书呆子在凤阳城相遇,那吃相与今天的赵尊一个样,想到这里,心里有不自主的泛起一阵思念。 李婶见赵尊吃的性起,一扫而空,心里也是乐呵呵,收拾碗筷去了。 过了一会,李婶回来,道“我去给你们准备一间房,早点休息。” 苏晨曦顿时一阵羞涩与紧张,脸红到耳朵根了,赵尊咳嗽了一下,道“李婶,您误会了。” 李婶立马会意,尴尬一笑,道“哦,我知道了。” 又对晨曦道“你就睡里面这间,他就委屈一下,在外面睡。” 赵尊起身再次表示感谢。李婶见苏晨曦一身靓丽,却见赵尊浑身破烂,污秽不堪,还散发一股难闻的问道,心里也是奇怪,但也不好多问,只是看着赵尊笑了笑,一时也搞不懂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李婶走进里屋,捧出一个包袱,道“这是我儿子身前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换穿了。” 赵尊感激的接过,道“多谢李婶。” 李婶叹口气道“我那可怜的儿子,真是命苦。”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擦了擦眼泪,看着二人道“时候不早了,各自休息吧!” 苏晨曦道“多谢李婶。”送李婶回房了。 苏晨曦回身看着赵尊手捧着衣物,目光冷清,注视着衣物,神情甚是恍惚。 苏晨曦道“你怎么了?” 赵尊摇摇头,想要拜托烦恼道“我忽然想到了我娘了。” 苏晨曦眼睛也是一酸,安慰道“天有道,人有命,世事无常,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叹口气,走进房间。 赵尊一个人坐在炭火边,脱下身上的破衣服,又打了一大桶水,将头发洗了洗,脸也洗了,现出那白白面皮来,又将身上擦了擦,洗了一大桶黑水,总算身上是没味了。 穿上干净的衣服,浑身弥漫着一股舒服,掇两条长凳,和衣躺在上面,却是一点困意也无。 满脑子都在想着报仇的事情,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是一阵恨意,布满全身。 旁边的炭火依旧在散发着阵阵热气,外面的大雪依旧下着不停,赵尊心里装着心事,跋涉了一天,也是真的疲惫了,过了一会,困意终于袭来,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在里间的苏晨曦也是怀揣心事,睁着大眼睛,翻了数次身,脑海里书呆子的身影挥之不去。最终困意涌来,也睡着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1章:灾情 第二天,赵尊和苏晨曦就离开了李婶的家,苏晨曦从身上摸出了五两银子偷偷的放在桌上。 二人顶风冒雪继续向邯郸城而去,又走了两日,问了路人才得知,离邯郸城也就还有一日的路程。 渐渐的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身上,一股暖意,天空一片湛蓝,苏晨曦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阴霾。 赵尊却是怀揣着心事,一路上也只是只言片语,只顾低头走路。偶尔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苏晨曦,二人一前一后,总是保持着几丈的距离。 却说自从苏晨曦离开华山之后,张孝霆一路向九华山找去,心里颇有些焦急,生怕在路上她碰到什么危险。 这一日,张孝霆终于寻到了九华山,迈步而上,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恼,心里想,晨曦或许已经回来了,即使没有回来,说不定也在回来的路上。 刚到半山腰,就有弟子跑去通报,比及花宇等人来到山门之时,张孝霆已经到了山门口。 花宇见张孝霆只身一人,道:“晨曦呢?” 张孝霆惊道:“难道晨曦没到吗?” 一边的阚苏宜急道,道:“怎么回事?晨曦人呢?” 张孝霆低头,叹口气道:“是我惹她生气了,晨曦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华山,我以为她回这里了,我就找来了。” 花宇一惊,道:“可是她并没有回来。” 阚苏宜一时心急,揪着脸,道:“你个臭小子,我警告过你不要欺负她,你还我徒弟。”说着就要上前撕扯。 一旁的花宇上前制止,道:“阚长老不要着急嘛!或许晨曦也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不防再等等。” 阚苏宜爱徒心切,急道:“晨曦性格虽活泼,但也有倔强的时候,上次就误闯了后山的阵法机关,差点出了事。”又对张孝霆怒道:“你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张孝霆叹息一声,道:“我喝了点酒,一时言语不当,伤到了她。” 阚苏宜脾气暴躁,怒道:“好你个臭小子,连我都几乎没教训过她,你竟敢欺负她,我和你没玩。”说着又要上前对张孝霆扭打撕扯。 花宇再次制止,道:“阚长老,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晨曦。”又道:“这样吧!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多派些弟子下山沿路寻找,说不定她只是一时觉得委屈,在路上贪玩了这也说不定。” 阚苏宜这才情绪平复了一点,盯着张孝霆道:“我警告你,要是晨曦少一跟汗毛,我跟你没完。”说完,瞪了张孝霆一眼,哼的一声,扭头去了。 张孝霆自知理亏,从头至尾都是低头不语。花宇也是叹口气,干笑一声,安慰道:“别放在心上,阚长老就这脾气,并没恶意。你也知道她就晨曦这一个徒弟,视如珍宝。” 张孝霆摇摇头,叹口气道:“我没往心里去,我心里只是担心晨曦。” 花宇见张孝霆情绪不佳,劝道:“如今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下山找她吧!”说着就要走。 花宇道:“你要去哪里去找?” 张孝霆道:“我想起,她之前说过她想回峨嵋看看,或许她转道去了峨嵋也说不定。” 花宇道:“嗯,也有可能,不过你知道她走那条路吗?” 张孝霆摇摇头。花宇又道:“这样,我再派几个弟子分头去寻找吧!” 张孝霆道:“那就多谢花阁主了。” 花宇一笑道:“别忘了,晨曦是我九华山的弟子。” 张孝霆一笑,道:“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比较好,这样我会心安一点,说不定她真的去哪里玩了也说不定。” 花宇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 张孝霆点点头,转身走了。花宇忽然又道:“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正式通知你一下。” 张孝霆停住脚步,回头道:“什么事?” 花宇会心的一笑,道:“下了月腊月二十六,我和宝云成亲,到时别忘了过来喝我的喜酒。” 张孝霆一惊,随即就是开怀一笑,道:“恭喜恭喜,终于修成正果了,一定到。”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快点将晨曦找回来,过段时间,也让我喝你的喜酒。” 张孝霆一笑,点点道:“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花宇看着张孝霆走下山,眉头一皱,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时阚苏宜跑了过来,道:“那臭小子怎么又走了?” 花宇道:“他说晨曦有可能去了峨嵋,他去寻找了。” 阚苏宜心急道:“我已经派人沿途寻找了。” 花宇道:“嗯,那你再派几个弟子沿着峨嵋的路途去寻找。” 阚苏宜转身又去了。花宇叹口气,背起手,转身而去。 张孝霆一路南下,心里思量着,苏晨曦一定走的是大路,于是沿着大路,一路找寻,依旧是一筹莫展,毫无踪迹。 却说,蓝英自从下山过后,心情顿时为之一松,背着一个包袱,一路向北而去。 她和晨曦一样,在路上也遇到了风雪交加的天气,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单薄的身躯显得很是孤寂。 就在蓝英身后数十里之遥,正飞快的疾驰着五匹快马,只见跑在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青年,面如冠玉,身披披风,一身的英气,身后的四匹马紧随其后。 那青年道:“我们得快点,暴风雪要来了。” 身后的侍从道:“前面拐个弯就是华山了,正好去避避。” 那青年道:“我们出来一个月了,父皇正等着我们回报灾情,切不可耽误大事,再说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如果大雪封路就麻烦了。” 侍从道:“前面山脚就是驿站,我们把马换了吧!” 青年点点头,道:“也好,顺便吃点东西,赶紧赶路。” 五人马不停蹄,催马疾行,顶风冒雪,马蹄溅起地上白雪,纷纷扬扬。 五人来到驿站,随即吃了点东西,换了马又继续赶路,直奔京城而去。 原来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朱瞻基和他的四个贴身侍卫,此时他们刚从河南查看完灾情,因为天气,不容耽搁,紧急赶往京城。 侍卫李虎道:“殿下,那个蓝姑娘还在华山,您真不去看一看?” 朱瞻基在马上一笑道:“如果不是这天气,我还真想去华山走一遭,不过如今正事要紧,免得耽误大事。” 侍卫田安笑道:“您就不怕那蓝姑娘把您给忘了?” 朱瞻基笑道:“话说回来,我和蓝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如果有缘自会再见。” 李虎又笑道:“您之前不是说要将她带回去做太子妃嘛!”四人皆笑。 朱瞻基回头看着四人,笑道:“你们四个臭小子,敢拿我开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四人心里只是窃笑,五人虽有说有笑,但是依旧挥舞马鞭,马不停蹄。 四人又行了没一会,只见前面风雪交加之间,隐隐约约路边有个人影,那田安眼尖,道:“殿下,前面路边有人。” 李虎也定睛一看,道:“果然是一个人,很可能过往的路人,我们接着赶路要紧。” 说话之间,五人早已来到那人面前,朱瞻基略微放慢速度,看了一眼那人,只见那人背着包袱,坐在石头上,低着头。 当朱瞻基从那人面前疾驰而过之时,那人也抬头看了朱瞻基一眼。 这时朱瞻基眉头一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立马急扯缰绳,那马调转马头,由于路滑,那马急停,险些将朱瞻基颠番下来。 那四人也是赶紧勒转马头。朱瞻基跳下马来,走到那人身边,只见那人已被冻僵,意识已经模糊,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的五人。 朱瞻基低头,伸手将那人下巴托起一下,大惊,道:“蓝姑娘,怎么会是你?”身后的四人也是惊奇,面面私觑。 此时蓝英已经被冻的浑身冰凉,朱瞻基立马脱下自己的斗篷披风,将蓝英紧紧的裹了起来,道:“快,扶她上马。” 那四人立马将蓝英扶到朱瞻基的马上,朱瞻基也上马,二人共乘一马。 朱瞻基道:“前面还有多远是驿站?” 田安道:“我们不久刚出驿站,下一个驿站相隔百里,这种天气我们还要走两个时辰。” 朱瞻基皱着眉头,看了看怀里的蓝英,面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无,心里有些焦急。 朱瞻基道:“李虎,你快马加鞭,赶紧到前面的驿站,弄一辆马车过来,快点。” 那李虎应声,道:“是,殿下。”大喝一声“驾”,疾驰而去。 后面朱瞻基四人依旧马不停蹄,但是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倒在朱瞻基怀里的蓝英,虽意识模糊,但是还有点知觉,睁开模糊的眼睛,眼帘内出现一个俊朗英气的轮廓,随即又是闭上眼睛。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见远远的李虎引了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田安指道:“殿下,快看,李虎来了。” 顷刻之间,马车已到面前,众人联手将蓝英抬到马车之上,朱瞻基也坐进车内。因为李虎在车内点了一个火炉,此时车内一阵温暖,朱瞻基除下自己围脖,裹在蓝英胸前。 五人又开始上路,致晚间,由于风雪正猛,不得已,一行众人,只好在驿站内避雪。 众人吃完晚饭,来到蓝英的房间,见蓝英躺在床上,意识模糊,驿站的驿承去附近的村落找了一个郎中,那郎中看视一番,道:“并无大碍,熬点汤粥给她喝就没事了,另外房内不要放太多的火炉,她体内有股寒气,如果冷热相撞,反而适得其反。” 朱瞻基道:“多谢老先生。”向田安使个眼色,田安会意,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那郎中,那郎中拜谢而去。 朱瞻基又吩咐道:“将房内多于的火炉都抬出去,只留一个,再熬点汤粥来。” 那驿承领命去了,随即侍卫董成和薛贵二人将火炉抬了出去。 不一会,汤粥熬好,驿卒端来,朱瞻基亲手接过,李虎赶紧上前扶起蓝英,只见蓝英面色平复了许多,嘴唇依旧有些青紫。 朱瞻基将汤粥点点喂她,不一会,一小碗汤粥喂了下去,蓝英也大有好转,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面前正站着五个陌生人,蓝英眉头微皱,道:“我在哪里?” 朱瞻基一笑道:“你在驿站,不要担心。” 蓝英细看朱瞻基,表情惊异的道:“是你?你是黄公子。” 朱瞻基会心的笑道:“你还记得我?蓝姑娘。”身后的四人也露出微笑。 蓝英赶紧挣扎起身,朱瞻基一把按住,道:“你不要动,好好休息。” 蓝英看着朱瞻基,又看看那四人,道:“多谢了,救命之恩,必当铭记于心。” 朱瞻基笑道:“蓝姑娘不必挂心,老天爷怜悯,让你遇到了我们,实乃是天意。” 蓝英忽然面色一红,低下头去,后面那四人暗中窃笑。 朱瞻基看着蓝英,道:“蓝姑娘为何孤身一人顶风冒雪?你不是在华山吗?” 蓝英叹口气,道:“我下山原本是想投奔一个亲戚的,没想到会遇上风雪。” 朱瞻基道:“那你的亲戚是你的什么人?居住在哪里?” 蓝英道:“我想投奔京城的舅舅家里。” 朱瞻基一笑道:“你舅舅居住在京城?太巧了,我们也是居住在京城,正好顺路。” 蓝英看着朱瞻基,又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侍卫,他们虽然一身便装,但是蓝英依旧能够看出来与众不同之处,这更加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推测,这些人肯定是宫中之人。 蓝英道:“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 朱瞻基摆摆道:“说哪里话,都是你我有缘。” 蓝英见朱瞻基如此说,脸庞又是一红,低头不语。 朱瞻基也是一时尴尬,于是起身道:“那蓝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 蓝英看着朱瞻基略微一点头,神情甚是羞涩,朱瞻基也是目光含情。 出了房间,朱瞻基对董成薛贵二人道:“今晚你俩就守在这里,蓝姑娘如有什么需要,立马告诉我。” 二人道:“是,殿下。” 五人坐在驿站草厅之内,喝点茶,田安看着朱瞻基,笑道:“殿下,您真要把蓝姑娘带进宫呀?” 朱瞻基笑道:“你小子哪那么多话?” 李虎笑道:“刚刚太子爷您最后那两句话都把蓝姑娘脸都说红了。”四人都笑。 朱瞻基也笑道:“就算我想要把她接进宫,这要经过父皇同意才行,你以为皇宫大内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田安笑道:“殿下您就别遮掩了,就冲您刚才看蓝姑娘的眼神,您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接进宫。”众人又笑。 朱瞻基立马脸色一冷,道:“你竟敢揣测本太子的心意,你有几颗脑袋。” 四人立马吓得站了起来,道:“卑职不敢。” 朱瞻基看着四人,忽然笑道:“好了,好了,都坐下。”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想把蓝姑娘接进宫,父皇那边应该没问题,况且我早已经到了大婚的年纪,不过,我唯一担心的反而是蓝姑娘,如果她没意见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董成一笑道:“我观刚才蓝姑娘的神态面色,她对您好像也是颇为有意,我看蓝姑娘八成也没问题。” 薛贵道:“我看也是,不过蓝姑娘目前还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万一她知道我们身份吓着她怎么办?毕竟她是个民间女子。”众人一阵思量。 李虎摇头晃脑的想了想,道:“这个容易,她不是说去京城投奔亲戚嘛!我们只要找到她们亲戚,再慢慢的表露我们的身份,这样也就容易点了,最起码不会那么唐突。” 田安点头道:“是呀!殿下,只要到了京城,还怕找不到她的舅舅家吗?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像都有理,分析的也很彻底,这样朱瞻基心里顿时又有了几分把握。 朱瞻基笑道:“好,也只能如此了,等我在路上再与蓝姑娘细谈,先表露我对她的心意。” 那四人皆是欢喜点头。 朱瞻基忽然叹口气,看着门外的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思绪忽然有些跳乱,道:“我们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河南的灾情触目惊心,竟然有六府三十二个县上百万人遭灾,最严重的归德府永城和虞城二县竟然出现了易子而食,方圆数百里寸草皆无,连草根都被吃了,真是惨不忍睹。” 李虎等四人回想起河南的灾情和亲眼见到的惨状也是哀叹不已。 朱瞻基看着外面的大雪道:“咱们不能就这样坐在这里,父皇也一定心悬河南的灾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四人立马起身,看着朱瞻基道:“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朱瞻基沉吟片刻,道:“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说与父皇。”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本手册,递给李虎田安,道:“这是咱们这一个月查看灾情的见闻,我都一一记录了下来,你二人明日天一亮就上路,务必将手册交给父皇,让父皇先知道灾情状况,你二人路上多加小心,互相照应,我随后就到。” 李虎田安道:“殿下放心,卑职必达使命。” 朱瞻基点点头,道:“好,你二人现在赶快休息,天一亮就出发,不必报我了。” 李虎田安道:“是殿下。”又对董成薛贵道:“好好守护殿下。”说完二人去了房中休息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2章:京城 李虎田安天一亮就各骑一匹快马,怀揣手册向京城而去,此时雪已经小了很多。 朱瞻基来到蓝英的门口,见董成与薛贵正侍立在门前,面无倦意,精神抖擞,见朱瞻基到来,道:“殿下。” 朱瞻基摆摆手,示意禁声,小声道:“没什么事吗?” 二人道:“一夜无事。” 朱瞻基点点头,道:“好了,你二人先去休息吧!两个时辰以后,我们就上路。” 二人道:“是,殿下。”二人退下。 朱瞻基敲了敲门,里面响起蓝英的声音道:“请进。” 朱瞻基推门而入,只见蓝英正坐在床上,神色大好,面色透着红韵,朱瞻基笑道:“看来蓝姑娘好的差不多了。” 蓝英脸色一红,道:“给黄公子添了许多麻烦,蓝英心中惭愧。” 朱瞻基道:“蓝姑娘切不可如此说。” 蓝英道:“黄公子住在京城,想必对京城很是熟悉了?” 朱瞻基心里一咯噔。原来朱瞻基虽然生长在京城,却是很少出宫,其实对京城并不是太熟悉,于是干笑一声,装作一副很熟悉的样子,道:“那是当然。” 蓝英看着朱瞻基道:“那黄公子一定知道京城的白门胡同了?” 朱瞻基心里虽然不知道,但也只好勉强应承,道:“是,知道,怎么了?” 蓝英看着朱瞻基略有些尴尬的表情,嘴角一笑,道:“那太好了,我的舅舅就在白门胡同,我舅舅姓李。” 朱瞻基尴尬的笑道:“哦!那你是第一次去京城吗?” 蓝英看着朱瞻基,道:“是,第一次。 朱瞻基一笑道:“这个容易,到了京城,我送你到白门胡同。” 蓝英羞涩一笑,道:“多谢了。” 朱瞻基笑道:“举手之劳。”又道:“如今风雪小了许多,我们两个时辰后出发。” 蓝英道:“嗯。” 朱瞻基看着蓝英,目光柔和,蓝英含笑低头不语。 朱瞻基坐了一会,出了房门。蓝英看着朱瞻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道:“果然被我试探出来了,他肯定不是普通京城百姓,看他的神色他并不熟悉京城的环境,这对我倒是也有利。”随即眉头一皱,又道:“京城当中只有一种人如此,你就是皇宫里的人,他肯定就是宫里的人,还有他的年纪c相貌c气质c穿着c佩戴,再加上他那四个随从,如果他真是宫中的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他就是当今的太子。”想到这里蓝英嘴角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朱瞻基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于是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准备上路。 过了晌午,众人吃了饭,此时依旧在下着小雪。蓝英和朱瞻基坐在马车内,而董成和薛贵则是骑马,一前一后。 四人走了半日,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此时正经过一片林子。 只见董成勒转马头道:“公子,上空处老是有一只苍鹰在咱们头顶上盘旋,已经跟了我们十几里地了。” 朱瞻基也是好奇,将头伸出车窗一看,果然正上方高空中有一只苍鹰,正绕着马车旋转,很是蹊跷。 朱瞻基奇怪道:“这是为何?” 董成薛贵二人都是不解。这时蓝英也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眉头一皱,道:“黄公子,我想下车去净个手。” 朱瞻基道:“哦!”于是停下马车。 蓝英摸着路边树干,在雪地里向林中走去。不一会那只苍鹰也飞走不见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很是奇怪,此时路边的三人也是疑惑不解。 蓝英此时一个人在林中,蹲在雪地里,旁边雪地上赫然站着那只苍鹰,一双鹰眼凶猛难测。 只见蓝英从鹰腿上取下一只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一看之后,嘴角露出冷笑。又从自己胸口之处取出一物,回头看看四周,迅速的塞进竹筒内,又重新的绑到鹰腿上。 蓝英看着苍鹰,抚摸了一下鹰背,细声道:“乖孩子,快去。”那只苍鹰,冲蓝英点了点头,随即冲天而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蓝英看着苍鹰飞走,随即转身向林外走去,来到路边,上了马车,继续上路。 蓝英的奇怪的举动丝毫没有引起朱瞻基等人的怀疑。 朱瞻基看看天色,道:“快走吧!天黑之前找个住处。” 于是四人又开始上路。 行到第三日,已经离京城只有半天的功夫。由于朱瞻基急于向父皇汇报灾情,这半日也就没有再休息,又行了两个时辰,此时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京城的朱漆城门了,只见不远处有两匹马飞驰二来,董成薛贵立马观之,原来是李虎与田安二人正催马赶来。 朱瞻基从窗外看见,李虎田安二人转眼间已到跟前,下马道:“公子,老爷在家专望,请速回。” 朱瞻基点点头,道:“你俩先回去,我随后就到。”又回身看了看蓝英,道:“咱们先进城,把你送回你舅舅家。” 蓝英笑道:“多谢黄公子。” 朱瞻基看着蓝英笑了笑,蓝英脸色微红,含羞低头。 不一会进得城来,这京城忽然是热闹非凡,繁华无比,只见人头攒动,六街三市更是琳琅满目,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一不有,无有不全,两边街道亭台楼阁,勾心斗角,叫卖呦呵之声不绝于耳,看的蓝英连连惊叹。 对面的朱瞻基看着蓝英道:“京城怎么样?” 蓝英目光依旧被窗外的景象吸引着,不假思索的道:“好大,好繁华,果然和我想不一样。” 朱瞻基见蓝英很是惊奇的样子,道:“有机会我带你好好逛逛京城。” 蓝英脸色一红,道:“好呀!” 朱瞻基见蓝英应承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高兴。将头伸到外面道:“咱们去一趟白门胡同,将蓝姑娘送到她舅舅家。” 董成薛贵道:“那白门胡同在城西,就在前面不远。” 于是几人走向城西的白门胡同行去,不一会来到了白门胡同,只见这是一条不太宽阔的小街,稍微冷清一点,只见前面不远的朱红大门前立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精神饱满,满面红光,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蓝英将头伸出窗外,看见那门首的中年人,立马高兴的大叫道:“舅舅,舅舅。” 那中年人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也是开心的道:“蓝英。”立马行了过来。 蓝英兴奋的不等马车停稳,背着包袱就跳下马车,跑过去,一把将那中年人抱住,道:“舅舅,终于找到你了。” 那中年人笑道:“你这丫头,怎么才来?我日日站在门口盼你,总算盼到你了。” 朱瞻基从车内下来,那中年人看着朱瞻基,对蓝英道:“这是?” 蓝英俏脸一红,道:“这是黄公子,多亏他救了我一命。” 中年人拱手抱拳,道:“哎呀!太感谢黄公子了,敢问黄公子住在何处?老夫改日登门拜访致谢。” 朱瞻基笑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不必挂心,更不敢有劳您老登门。” 中年人见朱瞻基相貌俊朗,举止端庄,气质优雅,谈吐不俗,道:“老夫姓李,叫李仁泰,祖居于此,在京城周边做点小买卖。”又道:“敢问黄公子家父尊名,或许老夫认识也说不定。” 朱瞻基一时心里尴尬的无言以对,一边的蓝英拉了拉李仁泰的肩膀,脸色微红的道:“舅舅,你问的这么详细干嘛?” 中年人也是一阵尴尬,道:“哦!老夫失礼了,请黄公子屋里说话。” 朱瞻基笑道:“不必了,改日吧!家父还在家专望,告辞!”说完微笑着看了蓝英一样,目光温和。 蓝英羞涩的低着头,李仁泰看在眼里,嘴上微笑不语。 朱瞻基转身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蓝英和李仁泰目送朱瞻基走远,消失在胡同口,身后的小厮立马上前接过蓝英的包袱。 李仁泰和蓝英立马收起之前的亲昵神情,露出了冰冷的面孔。蓝英看了一眼李仁泰,没有说话,径直走进院子。 蓝英来到院子厅堂之上,李仁泰垂首侍立一边,此时只有她二人,蓝英看着李仁泰道:“事情都做的怎么样了?” 李仁泰目光阴冷的道:“主人,那批宝藏已经顺利的运了出去。”又道:“草原上的十三个部落也在暗中准备起事。” 蓝英道:“先不要着急,告诉他们,不要露出马脚,所有活动只在暗中进行。” 李仁泰道:“是,我都按照您之前的吩咐转告他们了,只等您的一声令下。” 蓝英冷笑道:“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仁泰看着蓝英道:“主人,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蓝英冷笑道:“你知道刚刚那位黄公子是谁吗?” 李仁泰思量道:“不认识,在京城中所有大家富户我都知道一二,这个黄公子确实没有见过他。” 蓝英道:“这个人可是大有来历,而且来头不小。” 李仁泰道:“那这位黄公子到底是谁?您知道?” 蓝英道:“我一路观察,一路试探,此人虽故意隐藏身份,但是我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了,他可能就是当今的太子。” 李仁泰大惊道:“当今太子?” 蓝英道:“不错,我所有的直觉都告诉我他就是当今的太子。” 李仁泰惊道:“如果他果真是当今的太子,您打算怎么办?” 蓝英冷笑一声,道:“咱先把戏演的真一点,好戏还在后头。” 李仁泰担心的道:“那咱们岂不是在对方的眼皮子地下?” 蓝英道:“越危险就越安全。”蓝英看着李仁泰,目光狡黠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舅舅,为了这出戏能够唱的出彩,你就必须也把我当成你的外甥女,知道了吗?” 李仁泰惶恐的道:“属下诚惶诚恐。” 蓝英道:“放松一点,不要紧张,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成败就在就在这出戏上,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蓝英,明白了吗?” 李仁泰紧张的道:“是,主,蓝英。” 蓝英看着李仁泰笑道:“不要紧张,就像刚刚你在门外叫我那样。” 李仁泰垂首道:“是,我明白了。” 蓝英看了一眼屋子,又看看四周的院子,道:“地方选的不错,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李仁泰道:“是,蓝英,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房间,休息吧!” 蓝英眼睛一转道:“景涛他怎么样了?” 李仁泰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道:“他到了这里就无所事事,整日看不到他人影,除了喝酒睡觉就是逛窑子。” 蓝英冷笑一声,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先不要告诉他我来了。”又道:“我要洗个澡,你叫人准备一下。” 李仁泰应声而去,蓝英站在堂上,目视不远处的天空,深呼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朱瞻基离了白门胡同,就直奔皇宫大内,连衣服都没有换,径直来到谨身殿门口。只见父皇正坐在桌案里面,下面站着沈阁老,二人都是神色严峻,一言不发。 朱瞻基走了进来,跪下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朱高煦看着朱瞻基,道:“起来说话。” 朱瞻基起身,看了一眼沈阁老,二人相视点点头。朱高煦手里举着那本手册,看着朱瞻基道:“这都是真的?” 朱瞻基道:“父皇,这上面都是儿臣所见所闻,一字不假。” 朱高煦大怒,将龙案上的奏折扔到朱瞻基的脚边,道:“可是河南巡抚和各州道衙门递上来奏折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们的奏折和你这手册上的记录有的地方大相径庭,这又是作何解释?”朱高煦气的咳嗦几声。 朱瞻基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一番,神色不慌不忙的道:“父皇,他们这是大事化小,在粉饰太平,企图逃避责任,他们赈灾不利,反而使灾情越闹越凶,实乃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很多的地方官中饱私囊,儿臣还暗中得知,朝廷每年下拨的农务专款,例如修理灌溉用的沟渠款,给贫困农户分发的种子款等款项十有八九都被这些地方官给私吞了,甚至许多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朝廷下拨了这些款项,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朱高煦大怒,气的暴跳如雷,差点没把龙案掀翻,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贪官污吏,看来不整治一番是不行了,难道真的要让朕像太祖皇帝那样对他们剥皮实草吗?” 看着皇帝如此生气,龙颜大怒,沈和朱瞻基二人皆是低头不语,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敢说话。 朱高煦平复了一会,气的胸口起伏,脸皮通红,指着沈和道:“你吩咐下去,这件事情让刑部c大理寺还有督察院去给朕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绝不姑息,该杀的全部杀掉,不用上报朝廷复合。” 沈和心惊道:“陛下,这样做臣以为不可。” 朱高煦大怒道:“都已经易子而食了,还有什么不可?” 沈和跪下道:“陛下息怒,臣以为现在还不是处理那些贪赃枉法官员的时候,如今应该想办法如何赈灾,让灾民先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天,再者如果都把这些官员杀了谁来赈灾呢?” 一边的朱瞻基也跪下道:“父皇,儿臣以为沈阁老说的有道理,现下最紧迫的就是赶紧赈灾,刻不容缓。” 朱高煦缓缓坐下,气的喘着粗气,平复了片刻,此时大殿之上一片肃杀,安静的彼此呼吸可闻,朱高煦抬头,面色明显好了一点,看着底下二人道:“那你们看还如何赈灾?” 沈和道:“陛下,这件事情还要把户部尚书叫过来一起商量。” 朱高煦道:“那就把户部尚书叫过来。”门口一个太监应声而去。 不一会户部尚书高廉杰到来,刚要跪下口呼万岁,朱高煦一挥手道:“免了。” 朱高煦看着高廉杰道:“知道为什么把你见过来吗?” 高廉杰心里一阵紧张,道:“臣不知。” 朱高煦道:“河南灾情严重,已经易子而食了,竟然百里不闻鸡鸣,就连草根都吃完了,这些你知道吗?” 高廉杰道:“河南的灾情臣是知道的,只是臣听说的并没有那么严重。” 朱高煦道:“太子刚从河南查看灾情回来,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光听听就能让朕毛骨悚然。” 高廉杰低头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两眼睛左看看沈阁老右看看太子,二人都是默不作声。 朱高煦看着三人道:“你三人都在,现在商量一下如何赈灾吧!你们最好尽快给朕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朱瞻基目视沈和,而沈和却目视高廉杰,高廉杰更加不知所以,不禁额头开始出汗。 最后太子朱瞻基道:“父皇,儿臣以为应从三方面入手,或许可以缓解灾情,使百姓得意度过难关。” 朱高煦道:“你说说看。” 朱瞻基不亢不卑的道:“先从户部拨出银两去南方买粮,用船走水路运到河南,其次让河南没有受灾的各州道开仓放粮,就近紧急驰援,第三以朝廷做担保,让那些富商大户以借贷的名义将粮食分给灾民,等灾民挺过难关,来年丰收以后,再将粮食奉还给富商大户。” 朱瞻基一边说着,朱高煦沈和高廉杰静静的听着,朱瞻基说完,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也是没底。 朱高煦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沈和和高廉杰,道:“二位觉得如何?” 高廉杰目视沈和,沈和只好道:“臣以为太子殿下说的在理,这是最佳的选择。” 朱高煦又看着高廉杰道:“你觉得如何?” 高廉杰有些紧张,难以启齿的道:“臣也觉得太子说的在理,只不过。” 朱高煦眉头一皱道:“只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高廉杰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3章:浓情蜜意 高廉杰心里一阵忐忑,眼珠子乱转,仿佛有些不自然的道:“陛下,如今国库已经没有那么多银子了。” 朱高煦怒道:“还有多少?” 高廉杰道:“还有不到二百万两,乾清宫和御花园修缮预支了五十万两,如今再要拨款,国库就空了。” 朱高煦大怒,拍着龙案,道:“高廉杰,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做的?乾清宫和御花园可以先不修,还有每年从你户部划拨的帑银你有没有仔细核算?”又道:“每年流出去的专款帑银有没有落到实处,你户部难道就没有详细备案吗?”朱高煦顿了一下,看着高廉杰,又道:“还有那些下拨的农务款项都被那些滥官污吏给私吞了,你知道吗?你户部就没有详细核实?” 高廉杰吓得面无人色,汗流浃背,惊的跪下道:“微臣该死。” 朱高煦怒道:“你确实是该死,朕现在就杀了你都不为过。” 高廉杰被骂的狗血淋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额头上的汗珠犹如露水一般。 朱高煦余怒未消的又道:“要不是太子亲自去河南走一趟,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沈和和太子互相对视一眼,太子上前一步,道:“父皇,现在就算处置了高大人也是于事无补,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朱高煦道:“将功赎罪?他的罪过大了去了,砍他十个脑袋都不为过。” 沈和开口道:“陛下,如今就按照太子殿下之前说的那样,先去赈灾,可差高大人亲自去河南走一趟,全权负责赈灾事宜,将功补过。” 朱高煦虽生气,但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先找个台阶下来再说。看着趴在地上的高廉杰道:“朕就给你个机会,你能不能保住脑袋就看看你赈灾效果了,如果让朕再听到有人饿死,朕第一个砍了你。” 高廉杰战战兢兢,趴在地下,头都不敢抬,道:“微臣遵旨。” 朱高煦道:“你明日就去河南,把国库中的银子都带着,下去吧!” 高廉杰起身谢恩道:“谢陛下,臣一定尽忠职守。”说完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高廉杰走后,朱高煦看着沈和道:“不能便宜了那帮滥官污吏,等此次赈灾完毕该杀的还要杀,多杀几个才能平民愤。”说完又是咳嗽了数声,气喘吁吁。 沈和道:“陛下,臣会让刑部和大理寺还有督察院处理此事,请陛下宽心,不要伤了龙体。” 朱瞻基也道:“是呀父皇,龙体要紧。” 朱高煦喝了口水,稍微好点,看着二人道:“这件事你们俩给我盯紧了。” 朱瞻基和沈和二人道:“是,父皇。”“是,陛下。” 朱高煦看着二人,叹口气道:“朕自从登基以来还不到一年,天灾人祸就接踵而至,让天下万民遭灾受苦,朕心忧闷呀!” 沈和劝慰道:“陛下宽心,所谓好事多磨,天降大任,必然会遭受些苦难挫折。” 朱瞻基也劝慰道:“如今高大人亲自去赈灾,应该问题不大,父皇不必忧闷。” 朱高煦又咳嗽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个高廉杰,也太粗心了。”又道:“好啦!你们都退下吧!朕今天累了。”又对朱瞻基道:“太子,你做的很好。” 朱瞻基嘴角一笑,和沈和转身退出。 二人出了谨身殿,走在皇宫大内,朱瞻基长出一口气道:“刚刚父皇忽然如此震怒,着实吓了我一跳。” 沈和微微一笑道:“臣也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发如此大怒。” 朱瞻基道:“早知如此,我也会说的委婉一点。” 沈和停下脚步,看着朱瞻基道:“殿下知道皇上为何会如此大怒?” 朱瞻基眉头一皱,看着沈和道:“难道父皇还有其他深意?” 沈和道:“臣不敢揣测圣意,不过臣以为皇上的用意是利用河南灾情来整顿一下吏治。” 朱瞻基恍然大悟,道:“阁老说的有道理,那父皇为何忽然如此?” 沈和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又忽然收回目光看着朱瞻基道:“都是为了殿下您呐!” 朱瞻基惊道:“为了我?” 沈和注视着朱瞻基,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肯定已经说明了一切。朱瞻基忽然明白,道:“父皇这是在为我铺路呀!” 沈和看着朱瞻基,笑道:“希望殿下不要辜负了皇上的良苦用心呐!” 朱瞻基向沈和躬身一揖道:“谢阁老提点。” 沈和伸手托起朱瞻基,微微一笑道:“老臣可什么也没说。”看着朱瞻基又道:“太子殿下,一路奔波辛苦,早点回去休息,老臣告退。”说完走了。 朱瞻基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看谨身殿,神情肃然,向太子宫走去。 朱瞻基回到太子宫天色已经黑了,由于奔波了一个多月,也是累了,很快就就寝了。 第二天朱瞻基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大朝会,做为已经监国理政的太子,朱瞻基必须要侍立御前。 朱瞻基身穿衮龙袍,头戴玉龙冠,脚踏祥云履,腰系金銮带,气宇轩昂。 大殿之上早已站满两排文武,只见朱瞻基跟在父皇身后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来到大殿之上,朱高煦坐上龙椅,朱瞻基侍立在侧,顿时满朝文武山呼万岁。 大朝会散会后,满朝文武鱼贯而出,朱瞻基刚出大殿,只见不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朱瞻基走上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回头,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对着他微笑。 那人立马施礼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看着那人笑道:“你还记得我。” 那人笑道:“臣当然记得。”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孙康。 朱瞻基看着孙康,笑道:“早就想与孙大人说说话,奈何前段时间公务缠身,无瑕分身,今日可否来我东宫,你我一叙?”又道:“我可是很佩服你的。” 孙康见朱瞻基面带微笑,神态宽和,无奈的道:“臣衙门没还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朱瞻基一把拉住他,笑道:“紧急公务天天有,不急于一时。”说着拉着孙康就走。 二人来到东宫,君臣二人落坐,孙康第一次见太子如此,也是第一次来到太子宫,更是第一次与太子近距离接触,心里一时没底,更加的忐忑与措手不及。 朱瞻基看着孙康,神情爽朗,笑道:“看孙大人的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孙康不敢抬头,有些拘谨的道:“殿下过誉了。” 朱瞻基呵呵的笑道:“是你过谦了,我大明朝要是多几个像孙大人这样的正直刚毅的官员,何愁天下不治呀!又何愁天下不太平呀!” 孙康道:“殿下切莫如此说,臣也是在其位而谋其政,仅此而已。” 朱瞻基见孙康如此低调与谦虚,心里顿时更加敬仰,随即又叹口气道:“好一个在其位而谋其政,这天下如此多的官员又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 孙康默然无语。朱瞻基又道:“孙大人,我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 孙康大惊,道:“殿下不可,您是君,我是臣,岂能乱了纲常。” 朱瞻基笑道:“这里是太子宫,不是父皇的金銮殿,不要如此拘谨。”又道:“我看中的是你身上的正气与能力,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孙康道:“太子如有需要微臣之处,臣万死不辞。” 朱瞻基笑道:“有你这句好我就安心了。” 君臣二人越说越投机,孙康也没有先前那边拘谨了,与朱瞻基说起朝政与吏治。孙康的见识与胆识让朱瞻基频频点头,对孙康愈加赞赏。 二人直聊到日中方散。孙康走后,朱瞻基又处理了内阁送来的一些公文,此时日头已经西斜,朱瞻基感觉有些疲惫,坐在椅子上,一阵困意涌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温婉动人的脸孔,嘴角一笑,顿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道:“李虎田安。” 二人从门外进来道:“殿下。” 朱瞻基道:“走,陪我出宫走走。” 二人一惊,道:“出宫?太子爷,您要出宫干嘛?” 朱瞻基笑笑,道:“此次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诺大的京城不甚了解,做为太子,也不能整日的闷在宫里,这要出去看看才是。” 李虎与田安二人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笑道:“其实我们也想出去走走。” 朱瞻基笑道:“那好,拿件衣服来,出去看看。” 于是,朱瞻基戴了一顶虎皮帽,披着狐裘斗篷,三人向宫门在走去。 来到大街上,三人左顾右看,走走停停,甚是新奇,朱瞻基笑道:“你们是不是经常出来?” 二人摇摇头道:“平常我们随侍太子左右,也是难得机会。” 朱瞻基看着二人笑道:“看来你们在宫中真是闷得慌。” 二人立马道:“小的不敢。” 朱瞻基一笑道:“好啦!接着逛逛吧!” 于是三人又接着逛了一圈,从城中一直逛到城西,渐渐的来到了白门胡同口,李虎田安笑道:“原来太子爷出宫是别有用心呀!” 朱瞻基一笑道:“你们说蓝姑娘现在在干什么呢?” 二人笑道:“小的不知。” 朱瞻基看着他俩,无趣的摇摇头,道:“走吧!既然来了,看能不能进入坐坐。” 于是三人来到门前,李虎上前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人应道:“谁呀!” 门开了,从门缝内伸出一个脑袋,道:“你们找谁?” 朱瞻基上前道:“我找你们家蓝英小姐。” 那人又打量了朱瞻基等三人,道:“您是。” 朱瞻基笑道:“就说黄公子求见。” 那人点头道:“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随即关门,跑去了。 没过一会,门又开了,这次开门的却是蓝英,只见朱瞻基站在门外,蓝英道:“黄公子。” 朱瞻基一回头,只见是蓝英,笑道:“蓝姑娘。” 蓝英看着朱瞻基,笑道:“黄公子如何到了这里?” 朱瞻基笑道:“路过这里,所以顺道过来看看蓝姑娘。” 蓝英脸色一红,羞涩的笑道:“三位请进。” 朱瞻基笑道:“忽然登门,甚为不便,不如你我一同走走,找个茶楼坐一坐,如何?” 蓝英见朱瞻基想要和自己独处,面色更加羞涩,妩媚动人,朱瞻基也是看的呆了。 蓝英脸色一时红韵,道:“这我要和舅舅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朱瞻基道:“好,这是应该的,我就在此等候蓝姑娘。” 蓝英羞涩的关上门,没过一会,只听门内有声音道:“不要太晚,早早回来。” 蓝英在里面应道:“是舅舅,就回来。” 蓝英开门,只见他身穿一件碎花夹袄,头上戴一定白裘帽,秀发垂落胸前,杏眼含光,犹如汩汩流水,朱瞻基看着蓝英,蓝英一时被看的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低头不语。 李虎在身后道:“太子爷。” 朱瞻基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哦,我们走吧!” 朱瞻基与蓝英走在前面,李虎田安二人走在后面数丈开外,远远跟着。 二人走到一座桥上,此时月色明朗,倒映在桥下,犹如银盘。 朱瞻基看着蓝英道:“蓝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蓝英一笑道:“嗯,已经好了,多谢黄公子救命之恩。” 朱瞻基道:“你来投靠你舅舅,那你的父母呢?” 蓝英的神情立马变的暗淡,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爷爷一手将我拉扯大。” 朱瞻基道:“那你爷爷呢?” 蓝英道:“我爷爷今年年中也去世了,后来舅舅就来信,要我来京城。”叹口气又道:“我舅娘去世的早,舅舅又无儿无女,也是颇为冷清。” 朱瞻基见蓝英身世如此艰苦悲戚,心里也是一阵叹息,更加的对蓝英生出怜悯与同情。 蓝英幽幽的又道:“如今这个世上除了我舅舅,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说着眼泪不禁落了下来,抬手拭泪。 朱瞻基见蓝英如此娇柔女子,心里甚为可怜,如今见她落泪,心里更加不忍。 朱瞻基深出温暖的手,轻轻的托住蓝英的双肩,眼神坚定而柔和,深情的看着蓝英道:“你还有我,我来照顾你。” 蓝英顿时脸庞羞涩发热,抬头看着朱瞻基,道:“黄公子你。” 朱瞻基看着蓝英水灵灵的眼睛,道:“如果蓝姑娘不嫌弃,我愿意照顾蓝姑娘。” 蓝英更加的显得不知所措,看着朱瞻基,摇头道:“黄公子,使不得,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且又是寄人篱下的民女。” 朱瞻基看着蓝英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喜欢你就够了。” 蓝英看着朱瞻基那真诚无比且火热的眼神,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道:“黄公子,你是大户人家,不能为了我而放下身段,我会寝食难安的,请黄公子珍重。” 朱瞻基将蓝英轻轻的揽进怀内,道:“不用担心我,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家,我不是那种庸俗粗鄙之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蓝英此时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与喜悦当中,犹如做梦一般,心里依旧有种忐忑与不安,抬头看着朱瞻基道:“黄公子你如此倾心与我,可是我却感觉到有一种不安。” 朱瞻基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蓝英低头不说话,神情自卑与无奈,道:“蓝英很感谢黄公子如此相待,蓝英死而无憾了,但是蓝英不想拖累黄公子。” 朱瞻基看着蓝英娇柔的面庞,摇摇头道:“切莫如此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回来的路上数天,是我最快乐的几天。”又道:“你不要多想,更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一切有我。” 蓝英看着朱瞻基真诚的目光,和浓浓的情意,心仿佛都要融化掉,再次倒进朱瞻基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二人说着情话,又待了一个时辰,夜深人静了,朱瞻基将蓝英送到门口,直到她进入才离开,出了巷子口,向宫门走去。 蓝英来到房间,脱下夹袄,摘下白裘帽,只见李仁泰站在门口道:“蓝英。” 蓝英目光阴冷的,道:“进来吧!” 李仁泰进来,看着蓝英嘴角一笑道:“看样子,这个黄公子已经被您俘虏了。” 蓝英冷笑道:“目前一切都很顺利,咱们依旧以静制动。” 李仁泰随即面色一凜,道:“我担心时间长了他会怀疑您,毕竟他是当朝太子,身边手段高强的人极多,尤其是那些锦衣卫,您可要当心了。” 蓝英目光阴冷,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又若有所思,道:“你刚刚倒是提醒了我。”李仁泰看着蓝英。 蓝英道:“这几天,你把阿术他们几个叫过来。” 李仁泰道:“如此最好,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正好让他们处理。” 蓝英道:“他们到了以后,先不要进城,你给他们在城外找个地方。” 李仁泰道:“是。” 蓝英伸个懒腰,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李仁泰应声而去,带上房门。蓝英回想起与朱瞻基刚刚在桥上浓情蜜意的情景,嘴角一丝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4章:寻找晨曦 张孝霆从九华山一路来到峨嵋,却是依旧没有见到苏晨曦,心里不禁有些开始担心起来,暗恨自己酒后失言,万一晨曦有个好歹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孝霆从峨嵋走后,胡宝云对孤明道:“小师妹又耍小性子,一个人就这样走了。” 孤明叹口气道:“也是怪我把她惯坏了。” 胡宝云道:“那小师妹会去哪里呢?” 孤明摇摇头,望着外面道:“估计她也是一时在气头上,气消了说不定就好了。” 胡宝云道:“这个张孝霆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乱性的人。” 孤明看着胡宝云微微一笑道:“你当初不也是一气之下回了峨嵋,你也不想想花阁主有多着急?” 胡宝云想起当初自己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回了峨嵋,心里一阵羞涩,道:“师父,我和小师妹可不一样。” 孤明笑道:“你和晨曦在为师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孩子。”想到再有一个月胡宝云就要嫁到九华山,孤明虽嘴上随意,但是心里却有一番不舍。 胡宝云也知道自己就要远嫁,心里不喜反悲的道:“师父,我和小师妹都不在您身边,以后就您一个人了。” 孤明一笑,看着胡宝云道:“看你说的,我峨嵋数百弟子,怎么就没人了?” 胡宝云有些泪眼朦胧,心里万般的不舍,忽然道:“师父,徒儿不嫁了,徒儿哪也不去了,就留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说着一把搂住孤明。 孤明心里也是一酸,终究是忍住,轻抚胡宝云的背,笑道:“又说傻话,如果再不嫁,你就嫁不出去了,你真的要孤老终生?” 胡宝云道:“只要能陪着师父,弟子愿意。” 孤明宽慰道:“傻丫头,你愿意,师父还不愿意呢!你和花阁主虽不是历经磨难,却也是门当户对,加上你俩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又是两情相悦,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耽误在为师身上。” 胡宝云还要待说什么,孤明看着胡宝云道:“咱峨嵋和九华山联姻,也算是武林一段佳话,切不可为了为师,耽误了终生幸福。” 胡宝云悲戚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梨花带雨,脸色微红的看着孤明,道:“师父,徒儿给您磕头了。”说着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孤明欣慰的受了这一拜。 张孝霆下了峨嵋,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神情带有一丝沮丧与忧色,小山又从林子里窜出来,手里拿着几个山果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在意此时张孝霆的心情。 张孝霆抚摸着小山的猴头,叹口气道:“你呀!无忧无虑的正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小山对着张孝霆龇牙咧嘴,猴手使劲的比划,好像再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烦恼?” 张孝霆一声干笑,道:“你能有什么烦恼?” 小山嘴里不停,猴手又是一阵比划道:“这一路上除了这些野生瓜果,什么都没有,我都瘦的没有猴样了。”说着挺了挺干瘪的肚子,好像在示威。 张孝霆道:“你就知道吃,这一路上你就没闭过嘴。” 小山生气的伸出猴手在张孝霆的脖子一阵乱抓,张孝霆一阵痒痒。 就在二人打闹间,只听身后不远处跑来几匹快马,张孝霆立马闪到一边,定睛一看,原来是丐帮的萧帮主和两名弟子,转眼间已到跟前。 张孝霆上前一步道:“萧帮主别来无恙?” 萧劲岩也是一惊,赶紧停住下马,笑道:“原来是华山的张少侠,幸会幸会。” 张孝霆笑道:“萧帮主这是去哪里?” 萧劲岩道:“快到年底了,去一趟京城,约束一下帮中弟子。”又道:“我听闻你和花阁主一起守卫扬州城,那真是一场恶战,只可惜我当初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往,真是遗憾。” 张孝霆摇摇头,道:“事情都过去了,我武林人士能为国为民做点事情,也不愧侠义二字。” 萧劲岩心里也是一阵惭愧,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无头苍蝇。” 萧劲岩见张孝霆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眉头一皱道:“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张孝霆就将事情说了出来,又是一阵叹气。萧劲岩却是“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却是儿女情长之事。”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张孝霆被他笑的也是一阵惭愧,笑道:“萧帮主就不要嘲笑了,我确实是很担心晨曦,不知道她身在哪里?” 萧劲岩平复一下,道:“这个容易,我来帮你找晨曦姑娘。” 张孝霆立马如雷惊醒,心里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找个人不是信手拈来吗?”于是高兴的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多谢萧帮主。” 萧劲岩笑道:“不必如此见外,行走江湖本就应该互相帮衬。”说完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俩速速前去,发动帮中弟子,多多留意晨曦姑娘。” 二人领命而去。这里张孝霆与萧劲岩走在后面,一路上聊些江湖之事。 萧劲岩忽然面色一暗道:“你听说了吗?” 张孝霆惊疑的看着萧劲岩道:“什么?” 萧劲岩道:“铁刀门被人满门杀害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化为一片灰烬。”说完叹口气,神情颇为凄凉。 张孝霆大惊失色,眉头紧皱,道:“此话当中?” 萧劲岩点点头道:“我如何拿这事开玩笑?” 张孝霆愣在原地,也是一阵叹息,道:“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萧劲岩摇摇头道:“杀人者手法极其干净利落,就连尸骨都被付之一炬。” 张孝霆不禁感叹道:“到底是谁会下如此狠毒之手?”又道:“那赵门主呢?” 萧劲岩叹口气,摇摇头道:“赵门主听说也是被人杀了。” 张孝霆道:“是谁会有如此手段?又是谁与铁刀门有如此大恨?” 萧劲岩也是感慨的道:“虽然我十分看不惯那赵胜的行事风格,但是在武学上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也是叹息道:“是呀!不管怎么说,铁刀门毕竟是武林大派。”眉头一皱又道:“竟然将铁刀门一夜之间给灭掉,会是谁?” 萧劲岩道:“不管是谁,灭人满门,手段也忒毒了点。” 张孝霆又道:“那萧帮主就没有查一查吗?” 萧劲岩摇摇头,道:“那赵胜在武林中一向跋扈的不可一世,好多人在盼着他倒霉呢!再说,铁刀门在武林中名声不好,寻仇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不好查呀!”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道:“这毕竟是数百条人命,难道萧帮主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萧劲岩似乎刻意的回避张孝霆的目光,道:“确实是没有任何线索。” 张孝霆见萧劲岩目光躲闪,眉头一皱,道:“是萧帮主不想说还是另有隐情?还请萧帮主直言。” 萧劲岩叹口气,望着远处,道:“其实这里面水深呐!” 张孝霆惊道:“有多深?” 萧劲岩收回目光,看着张孝霆道:“深不可测!” 张孝霆有些心急,道:“还请萧帮主明言。” 萧劲岩无奈道:“张少侠你想想,这天下还有谁和铁刀门有如此仇恨?”萧劲岩看着张孝霆,意味深长的道:“这世间,什么是十恶不赦之首?” 张孝霆惊道:“你是说造反?” 萧劲岩没有说话,只是叹口气。 张孝霆惊道:“是朝廷?是朝廷下的手?” 萧劲岩道:“那你以为普天之下,除了朝廷还有谁有这手段?有这个理由?” 张孝霆惊的愣在原地,看着萧劲岩,道:“那朝廷又是怎么知道铁刀门参与了其中,难道有人报信?” 萧劲岩看着张孝霆道:“我大明朝从太祖皇帝开始就设立了锦衣卫,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张孝霆显然很是震惊,道:“锦衣卫?” 萧劲岩道:“这都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能这么做的,除了朝廷之外已经想不到还有谁能这么做了。” 张孝霆默然无语,萧劲岩看着张孝霆道:“你以为如何?”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道:“如果真的是锦衣卫,看来朝廷是一直都是在监控着武林。” 萧劲岩干笑一声,开玩笑的道:“说不定在我丐帮中,还有在你华山之上也有锦衣卫也未可知。” 张孝霆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默然无语。萧劲岩叹口气,道:“我们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我们就在林子里过夜了。” 于是二人一路前行。天黑之前,二人来到一个小镇,在一家酒馆里坐了下来,二人点了几个菜,一坛烧酒,萧劲岩替张孝霆倒酒,张孝霆手捂杯口,一笑道:“晚辈不喝酒了,从此滴酒不沾,还请萧帮主见谅。” 萧劲岩洒然一笑,道:“你不喝,倒是便宜了我。”开始自斟自饮起来,看着萧劲岩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张孝霆却是低头吃饭,心里在想着苏晨曦。 二人吃完晚饭,就在客房内休息了,张孝霆刚躺下,只见小山拉着张孝霆的衣袖,嘴里“吱吱”的低声叫了两声,张孝霆奇怪,道:“小山,怎么了?” 只见小山端来一只杯子,递到张孝霆的手上,张孝霆端起杯子,立马一股炽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张孝霆惊道:“小山,你这是干嘛?” 小山瞪着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张孝霆,张孝霆会意,道:“你的血不能喝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小山摇摇头,不依不挠的推了推张孝霆的手,好像在说:“喝了它你就好彻底了。” 张孝霆看着小山,心里一阵无奈,感激的抚摸了一下猴头,道:“小山,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夺取魔道了。”说完端起杯子,昂首一饮而尽,表情一阵扭曲。 原来那晚,张孝霆被杨青峰打伤,受了那浑厚的一掌,将气海的天罗功与丹田之内六象功搅混在一起,立马将张孝霆的身体当做它们的主战场,互相吞噬,互相攻阀。要不是小山及时将它那独有的变异猴血给张孝霆喂下,说不定张孝霆早已被两大神功给折磨死,即使不死也会遁入魔道。 小山看着张孝霆喝完自己的血,将杯子放在自己嘴上舔一舔,舔干净残血。张孝霆看着小山,心里一阵感慨,道:“身边能有你陪伴,此生倒也不寂寞。” 想到这里,张孝霆看着窗外,此时已是漆黑一片,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脑海里又浮现出张晨曦的面庞,正对着自己微笑,忽然又别过脸去,又好像在生气。 张孝霆叹口气,收回目光,希望丐帮的弟子早点传来好消息,也盼着晨曦不要有什么事。 第二天,萧劲岩与张孝霆吃完早饭,继续上路,萧劲岩看着张孝霆,开玩笑的道:“我看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张孝霆一阵尴尬,看了一眼小山,小山悠哉悠哉的蹲在肩头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张孝霆笑道:“萧帮主真会开玩笑。” 萧劲岩也不以为意,忽然又叹口气道:“哎!最近武林一片死气沉沉,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孝霆一笑道:“各门各派都是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萧帮主又何出此言?” 萧劲岩笑笑道:“没事固然是好,可是也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张孝霆见萧劲岩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下个月二十六日,九华山玄音阁花阁主大婚,萧帮主没接到通知。” 萧劲岩一听,脸色颇为惊讶的道:“此话当真?” 张孝霆笑道:“这还有假?我前两日路过九华山,听花阁主亲口说的。” 萧劲岩大笑道:“这个花宇,保密做的密不透风,连我丐帮都瞒过了。” 张孝霆笑道:“这应该算是武林中一件大事了吧?” 萧劲岩点点头,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杯喜酒我萧劲岩喝定了。” 二人大笑了一场,又继续赶路。 却说,朱瞻基自从向蓝英表明了情愫之后,不时的出宫与蓝英私会。这天晚上,朱瞻基将蓝英送回白门胡同就回宫去了。 蓝英向往常一样,回到住处,只见李仁泰走过来道:“蓝英,这个景涛我怕会惹出事端。” 蓝英道:“他怎么了?” 李仁泰道:“他整天出入勾栏瓦舍,今日醉酒还打伤了人,我怕他会闯出大祸,于我们不利。” 蓝英目光一沉,道:“自从到了京城还没见过他,明天麻烦舅舅你将他带过来,我自有办法。” 李仁泰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他过来。”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舅舅还有什么事吗?” 李仁泰道:“我在城外找了一所庄院,离城只有十几里地。” 蓝英点点头道:“这件事情,舅舅自己看着办就好,不必请示我。” 李仁泰点点头,退了出去。 李仁泰走后,蓝英刚要迈步进房,只见身后好像有个身影,蓝英转身,只见身后什么都没有,蓝英眉头一皱,推开门,走进屋子,只见卧房内窗台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蓝英顿时一惊,看着来人,但是随即又恢复平静,道:“爷爷!” 来人看着蓝英,道:“没想到你还是放手去做了。” 蓝英冷笑一声,道:“你明知道会这样,为何当初还要放我出来?将我一辈子囚禁在南梦溪不是省去了许多烦恼?” 屋内此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缕淡淡的幽亮射了进来,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与神情,来人道:“你非要孤注一掷?” 蓝英看着来人道:“您错了,不是孤注一掷,而是志在必得。” 来人努哼一声,道:“就算你得到了又能怎么样?” 蓝英冷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体内流着黄金家族的血液,是长生天赐予我的荣耀。” 来人默然的叹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蓝英一笑,看着来人道:“您要杀我,随时随地,而且是易如反掌,还需要理由吗?” 来人道:“当年之事,老夫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蓝英截住道:“后悔了是吗?” 来人没有说话,但是透过一缕光亮,可以看到来人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蓝英又道:“我真的搞不明白,您当初为何将我抱回南梦溪?” 来人叹口气道:“当年发现你时,你已经奄奄一息,老夫实在是不忍,于是就将你抱了回来。” 蓝英道:“那你后来明明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让我的人千百次的出入南梦溪?” 来人叹口气道:“他们第一次出入南梦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蓝英看着来人,道:“那你为何不阻拦?” 来人道:“在我得知你的身份过后,我就知道这一切已经晚了,就算我把他们全杀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下落,岂能轻易放弃?” 蓝英道:“所以你就干脆放我出来。” 来人看着蓝英,眼睛里射出精光,道:“老夫也想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蓝英笑道:“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不会等太长时间。” 来人道:“你会失败的。” 蓝英道:“失败与否,只有长生天知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要重新树立黄金家族曾经的荣光。” 来人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不要让你身后的人陪你一起殉葬。” 蓝英冷笑道:“你此次来就是想劝我的吗?”又道:“晚了,箭已经在弦上了。” 来人看了一眼蓝英,目光中的光芒有些复杂,道:“老夫不问世事多年,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老夫已经知道了你的下场,你好自为之。”说完蓝英只感觉面前威风拂面,一眨眼间来人已经不见。 蓝英见来人消失,深呼一口气,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但是目光凌厉,表情阴冷,一缕凶光从眼睛里射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5章:往事 景涛自从到了京城之后,整日的无所事事,成天泡在妓院茶楼,由于景涛是拿着蓝英的路引过来的,李仁泰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要他不惹事,李仁泰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 景涛昨晚又喝的大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李仁泰站在门口,见景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神中甚是不屑。 景涛看见李仁泰,睁着一副没睡醒的眼睛,一笑道:“李管家,你起的好早呀!” 李仁泰冷笑道:“你们家的太阳是晌午升起吗?” 景涛一愣,抬头一看,只见太阳快到头顶了,干笑声,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伸个懒腰,打个哈气,看着李仁泰道:“李管家今日到我这里何事呀?” 李仁泰看着景涛道:“有个你认识的人想见你,跟我走吧!” 景涛一惊,心道:“京城我是初来乍到,除了那帮姑娘我谁也不认识呀!”笑道:“我认识的人?谁呀?” 李仁泰道:“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吧!” 李仁泰也不跟他啰嗦,抬脚就走,景涛心里打着疑问,只好跟了上去。 景涛并不是住在白门胡同,只是和胡同隔着一条街。景涛跟着李仁泰出了门,过了街,来到大门口,进了院子,李仁泰将景涛领到一个院落门口,道:“你自己进去吧!”说完看了景涛一眼,就走了。 景涛心里直打鼓,眉头一皱,心道:“到底是谁呀?”心里想着,腿还是迈了进去。 景涛来到院子,只见院子里空荡荡无一人,心里越发好奇,道:“这个李管家,搞什么鬼?” 正当景涛心里犯疑之时,后面一个娇脆的声音道:“景师兄这些日子好风流呀!” 景涛一惊,回身一看,顿时惊了一跳,道:“是你?” 来人正是蓝英,只见蓝英身穿丝绸衲袄,外披狐裘披风,一副楚楚动人,轻轻亭亭,加上粉黛轻施,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顿时将景涛看着酥了半个身子,眼睛睁的犹如夜明珠。 蓝英看着景涛一副猥琐神情,鄙夷的道:“很奇怪是我,对吗?” 景涛咽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道:“蓝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蓝英道:“没几天。” 景涛笑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眼睛只是盯着蓝英,眨都不眨。 蓝英道:“找你来,是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景涛上前一步,道:“什么任务?” 蓝英道:“你对中原武林比较熟悉,我想让你替我探听武林的动静。” 景涛一惊,立马收起猥琐神态,连忙道:“你是让我监视武林?替你打探消息?” 蓝英一笑,道:“正是,你不愿意?” 景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不是不愿意,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十分尴尬,万一让华山的弟子撞见,还不将我抓回华山。” 蓝英笑道:“早就猜到你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景涛心里一横,道:“我才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蓝英看着景涛道:“你在华山不是挺有骨气的嘛!就连程长老你都敢拔剑相向,又岂会怕几个华山弟子?”又道:“再说了,你们终究是同门师兄弟,难道真的不念师门之情?” 蓝英这么一说,也容不得景涛再进行反驳,虽然如此,景涛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景涛看着蓝英,道:“我一直不明白,蓝姑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蓝英看着景涛,眼睛里透露着一股魅惑之色,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景涛看着蓝英如此神态,心里感觉一阵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道:“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蓝英一笑,看着景涛,道:“你问吧?” 景涛道:“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在华山闹了一场,又将我弄到京城,你到底是何用意?” 蓝英冷笑一下道:“我不将你弄到京城,你以为你在华山还能待的下去吗?” 景涛心里一急,道:“可是我原本在华山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如此。” 蓝英看着景涛道:“你在华山活着连条狗都不如,我是在帮你找回自尊。” 景涛道:“可是,你如今却要我替你监视武林,帮你打探消息,这又是为何?” 蓝英目光寒光一闪,但是面孔却是一副笑盈盈的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 景涛看着蓝英,上前一步,立马道:“我对你当然是真心的,如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 蓝英昂首大笑道:“我不要发如此誓言,我只要你听我的话。” 景涛上前,拉住蓝英的手道:“那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来保护你。” 蓝英轻轻推开景涛,面露不悦之色道:“你刚才还说对我是真心的,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景涛心里一阵无奈,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有何目的?” 蓝英看着景涛,道:“我不是说过了嘛!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帮我监视武林,收集和打探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就可。” 景涛无奈,心里一阵纠结,最终一咬牙,道:“也罢!我就听你的。” 蓝英嘴角露出会心的一笑,道:“如此最好。” 景涛急不可耐的又抓住蓝英的手,蓝英心里虽然厌恶,但是表面上却半推半就的道:“这几日我一直不舒服,头总是晕晕的,我想回房休息,你去找李管家吧!他会交代你下面的事情。”说着就推开景涛,出了院子,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景涛见蓝英不从自己,心里一阵气恼,丧气的一脚踢开地上一盆花草,气呼呼的走了。 景涛从李管家那里回去,回到房间,也没吃饭,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晚上起来,从床下面取出一把宝剑,擦了一遍,打栓一个包袱,一个范阳毡笠,归到一起。 又来到街上,买了点酒肉,回来吃了,倒头又睡,直睡到第二天,起来来到蓝英的门前,蓝英出来道:“一路上小心在意,我在这里专望。” 景涛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叹口气道:“只要让你满意,我就是死在外面也值了。” 蓝英微微一笑,道:“李管家都跟你讲清楚了吗?” 景涛点点头,道:“我都知道了。” 蓝英点点头,道:“路上注意安全。” 景涛只以为蓝英关心他,心里也是颇为得意,笑道:“我知道了。”说完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转身而去。 蓝英看着景涛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目光阴暗。 这时李仁泰从暗处走了过来,道:“这个景涛靠得住吗?” 蓝英冷笑道:“好在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关系,一枚棋子而已。” 李仁泰道:“您就不怕万一他觉察出什么来?” 蓝英冷笑道:“此人就是我掌中的一只蚂蚁,我想让他活就活,想让他死就死。” 李仁泰不再说话,蓝英又道:“阿术他们如果到了,通知我一声。” 李仁泰道:“是。”退了下去。 蓝英回到房间,目光阴冷,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尚未融化的冰雪,脸上露出一股平和的笑容。 话说,苏晨曦和赵尊走了数日,终于到了河北的邯郸城。赵尊每年都会看望外公外婆几次,自然熟门熟路,二人走在街上,由于冰雪连天,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路边的叫卖之声依旧不绝于耳。 邯郸城是河北一等一的重镇,往来的客商也是络绎不绝,各种贩夫走卒更是多如牛毛,虽是冰雪连天,却也掩盖不住严寒之下的繁华气象。 赵尊和苏晨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所大宅院门前,门前一对大石狮高大威猛,预示着这里面的主人在邯郸城中的地位,一对朱红大门顶着一副牌额,上书“王宅”。 苏晨曦抬头一看,不无惊奇的道:“这就是你外公家?果然气派。” 赵尊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眼神中略带一缕哀伤,面色暗淡,不知道一会如何对外公外婆诉说家中的变故,一时局促不安。 苏晨曦看出赵尊此时的凄惨心境,安慰的道:“赵公子,既然来了,就拿出勇气面对吧!” 赵尊看了一眼苏晨曦,苏晨曦的目光充满鼓励之光,赵尊点点头。 站在门前又纠结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可是一连敲了数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赵尊犯疑之时,只见里面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赵尊上前道:“陈伯,是我。” 陈伯一看是赵尊,惊讶的道:“哎呀!这不是公子吗?你从哪里来?” 赵尊目光顿时湿润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拉住陈伯跪在地上,就在门口大声的哭道:“陈伯,陈伯。” 一边的苏晨曦想起赵尊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又见他哭的如此凄惨,也是触动心弦,眼睛一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陈伯看着赵尊如此悲恸,大惊失色的道:“这是为何?出了什么事了?”说着拉起跪在地上的赵尊。 赵尊起身,大哭不止的道:“全没了,全没了。” 陈伯心里也是焦急,看着赵尊悲恸,顿觉大事不好,将赵尊拉进门内,苏晨曦也跟着进入。 陈伯目光吃惊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尊哭道:“我外公呢?” 陈伯道:“老爷和老夫人和往年一样,去京城过年去了,只留我在此看家,今年比往年去的要早一点。” 赵尊心里顿时一股失望,目光迷离。陈伯看着如此反常的赵尊,急道:“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尊看着陈伯,又是一场大哭,哭了好久,陈伯虽预感到不祥之兆,但是依旧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见赵尊哭的如此悲恸,心里更是一阵焦急与忐忑不安。 赵尊又哭了一会,哭的鼻涕横流,口水直冒,陈伯只好等他平静再来问他。 于是三人来到院中堂屋中,赵尊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陈伯道:“陈伯,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我铁刀门上下四五百口人一夜之间都被人杀了,一个没留呀!”说到最后,赵尊再次没有忍住,从椅子上瘫倒在地上,再次放声大哭。 陈伯一听这个消息,也犹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一般,惊的面色苍白,两眼一黑,浑身发软,一时没站稳也是摔倒在地上,苏晨曦上前一把扶住,道:“陈伯,陈伯,您没事吧!” 只见陈伯瘫软在地,眼球上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吓得苏晨曦一手拧百汇,一手掐人中,好一会陈伯才舒缓过来,略微回复一下,一把抓住旁边的赵尊,嘴唇颤抖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尊悲戗的点点头,陈伯顿时放声大哭,如丧考妣,嘴里喊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老爷夫人要是知道这个噩耗岂不是肝肠寸断。” 陈伯大哭了一阵,苏晨曦和赵尊面带悲伤,好些宽慰,好容易陈伯才止住泪水,道:“幸亏今日老爷夫人不在家,要不然他们得比噩耗,也是不活了。”说罢又哭。 赵尊和苏晨曦二人又劝,赵尊道:“陈伯,为今之计,我该怎么办?” 陈伯止住泪水,一脸的悲戚,道:“如今这件事情,先不要让老爷和老夫人知道,等过完年再说。” 赵尊道:“可是江湖上已经传开了,我怕会传到他二老耳里去。” 陈伯哀叹道:“瞒一时是一时,再说老爷和夫人怎能受得了如此打击?” 赵尊点点头,苏晨曦也是一阵哀叹。 陈伯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了好一会,抬头看着赵尊,指着苏晨曦道:“这位姑娘面生,是?” 赵尊道:“这位是苏晨曦姑娘,是九华山的弟子,是我的朋友。” 陈伯打量着一番苏晨曦,点点头,道:“好好好。”苏晨曦一时脸色尴尬。 晚上三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坐在堂屋中,三人都是一脸的哀容,陈伯睁着干涩的眼眶望着外面的明月,道:“我小时候就跟着父母逃难,好不容易到了邯郸,我父母却饿死了。”说到这里,陈伯好像仿佛回到了以前,嘴角微微抽动着。 陈伯又道:“我记得那天也正好是个冬天,和现在一样,感觉那个冬天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冷的冬天,那年我才十岁,举目无亲,冬天赤着脚走在邯郸城内,晚上睡破庙里,白天和野狗野猫抢东西吃,真的是又冷又饿,最终倒在了这门口。”陈伯伸手指着门外,仿佛多年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赵尊小时候经常骑在陈伯的脖子上逛街看庙会,却是从来也没有听过陈伯这段凄惨往事,不由得神情凝重,看着陈伯。 苏晨曦也是听得神情紧张,双手贴在胸口,十分的揪心。 陈伯继续道:“就当我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晨曦眉头紧皱的道:“那一定是王老爷救了您?” 陈伯点点头道:“是的,等我醒来之后,却发现我躺在滚热的床上,那种感觉就像进入了天堂一般,是那样的美妙,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我进入了天堂,因为我爹娘曾对我说过,天堂里面没有寒冷的冬天,没有饥饿,没有逃荒。” 赵尊看着陈伯道:“自那以后您就留了下来?” 陈伯点点头,道:“从此以后,我就跟着老爷,那时候的老爷还是个公子哥,但是他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业。”陈伯看着赵尊道:“那时候你娘也才六岁,于是我就整天带着你娘玩耍,后来你外公见我做事勤快麻利,就让我跟着他帮忙照看店铺,跑跑腿什么的。”说到这里,陈伯脸上终于洋溢着一股愉悦的神色。 苏晨曦听得津津有味,手托香腮,道:“后来呢?” 陈伯一笑道:“时光荏苒,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那一年秋天,我和老爷从山东走一批货,路上遇见了一股山匪,就要抢夺我们的货物和银两,老爷不从,就与山匪打了起来,可是山匪人多势众,没办法,我只能和老爷护着货物与山匪僵持。” 听到这里,赵尊和苏晨曦凝神屏气,尤其是苏晨曦,脸色紧绷,眼睛盯着陈伯。 陈伯道:“就在这时,一个十八九岁,与我一般大的年轻人忽然从天而降,手舞钢刀,将数十个山匪片刻之间打翻在地,你外公与我颇为感激。” 赵尊心里好奇,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身手如此了得。” 陈伯呵呵一笑,看着赵尊,道:“你猜猜看?” 赵尊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就是我爹?” 陈伯点点头,笑道:“正是你爹,那时候你爹正是英气勃发之时,相貌堂堂,再加上身手不凡,在武林中已经是小有名气。” 赵尊顿时脸上露出一股神往与自豪感,道:“那我爹又是如何与我娘相识的呢?” 陈伯道:“你爹救了我和老爷,加上你爹去京城会一个朋友,所以就顺道一路互送我们到了邯郸城,于是老爷为了感谢你爹,就请你爹到家来略表地主之谊和感谢他拔刀相助之情。” 一旁的苏晨曦忽然插话道:“我知道了,这个时候你们家小姐就出来了,然后就一见钟情了。” 陈伯一听,昂首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当时我家小姐正值二八之时,芳华正茂之际,两人在饭桌上就一见钟情,事后老爷知道过后,也没有阻拦,反而尽力撮合。” 赵尊会心一笑道:“这么说我爹当年也是风流之人。” 陈伯摇摇头,道:“你爹可不风流,你爹表面上虽不苟言笑,可是对你娘却是一心一意,即使他们俩事后吵架,你爹总是会故意让着你娘。” 赵尊道:“难怪我爹和我娘每次吵架,吵着吵着我爹就焉了,我还以为我爹吵不过我娘呢!原来我爹是故意让着我娘呢!” 陈伯神色平静的道:“你爹一生要强,谁也拗不过他,却唯独对你娘一生呵护!” 赵尊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与悲戚,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见自己爹娘当年的故事,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天人两隔,怎不叫人心凄惨? 三人又是一阵伤感,尤其是赵尊与陈伯,谈起往事,心境神往,就如昨天发生过的一般,又是一阵泪眼朦胧,悲伤忧泣,今日道来甚是让人心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6章:尴尬的路程 三人坐在堂屋中一阵沉默,陈伯神色暗淡,赵尊面色悲戚,苏晨曦也是感慨万千。 陈伯有了一丝倦意,赵尊扶起陈伯回到后屋休息,转身回来,只见苏晨曦站在堂屋中看着自己,赵尊道:“我没事,你也回屋休息吧!” 赵尊将苏晨曦送到房中,道:“我就在你隔壁。”说完走了出去。 苏晨曦和衣而卧,辗转反侧,脑海中一片混乱,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听隔壁的门关上又打开,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 苏晨曦好奇,起身透过窗户,只见赵尊身影立在院中一动不动,苏晨曦轻轻开门,也走了出去。赵尊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看见苏晨曦,道:“这么晚还不睡?” 苏晨曦干笑一声,道:“你不也是没睡吗?” 赵尊转过头,看着天上的灰云,月亮躲在云层里面,就像个害羞的姑娘,如此情景却与赵尊此时的心情大不吻合。 赵尊叹口气道:“我真的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听我爹的话,如果我但凡尽点力勤练武功,也不至于今天这样。” 苏晨曦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低着头,回想起过去的赵尊是多么的纨绔与放荡,和今日的赵尊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只可惜他今天的悔悟已经晚了。苏晨曦看着赵尊的背影,也想不出好的语言来安慰他,低着头幽幽的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赵尊叹口气道:“是呀!如今我最担心的是,我该如何对外公外婆说起这件事。” 苏晨曦道:“也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 赵尊没有说话,苏晨曦又道:“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赵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苏晨曦道:“难道你就待在这里吗?” 赵尊道:“那我还能去哪里?如今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苏晨曦道:“那你不去追查杀人凶手了吗?” 赵尊一听到“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时,顿时心里一阵怒火难以遏制,咬牙切齿的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苏晨曦看着赵尊怒火中烧,身体在微微颤抖,站在后面一阵紧张,隐约中,眉宇间现出一丝忧色。 赵尊回过身来,看着苏晨曦道:“过两日我准备去一趟京城,去看看外公外婆,我也有一年没见到他们了。” 苏晨曦面色一阵惆怅,低头不说话。赵尊没有看见苏晨曦的神情,道:“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你可以在这里过段时间,等雪化了,你就回去。” 苏晨曦还是没有说话,赵尊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苏晨曦低着头,道:“没什么?” 赵尊看着苏晨曦,叹口气,道:“其实这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了,你是负起出走,你是不是和那个张孝霆吵架了?” 苏晨曦神情尴尬,略带些悲伤,道:“没事提他干嘛?” 赵尊道:“既然是负起出走,那他此时肯定很是着急,估计满世界的找你。” 苏晨曦生气的道:“就让他找算了。” 赵尊干笑一声道:“你已经出来这些天了,对他的惩罚也够了,你就不怕他担心吗?” 苏晨曦嘟着嘴,道:“他才不担心呢!”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怕她又伤心,也就不再劝她了,道:“苏姑娘,以前的我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苏晨曦一惊,看着赵尊道:“这是为何?” 赵尊深呼一口气,道:“可能人在经历了一些不可抗拒的事情过后,就会变得成熟了吧!但愿以前的我没有那么坏。” 苏晨曦看着赵尊,心里一阵感慨,道:“不过你如今的样子,却是让我感到意外。” 赵尊一笑道:“是吗?那只能说明我以前确实不是个正经人。” 苏晨曦被他一逗,把先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去了,笑道:“你还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赵尊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总感觉我走到哪都不受人待见。” 苏晨曦一笑道:“不过有一个地方特别欢迎你。” 赵尊惊奇的道:“什么地方?” 苏晨曦笑道:“勾栏瓦舍,烟花之地。” 赵尊一听,顿时尴尬的一笑,苏晨曦也是手捂樱唇窃笑,在苏晨曦看来,此时的赵尊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变得风趣了许多。 二人一直聊到后半夜,才各自回屋休息。 一转眼过了两天,赵尊收拾了一下,准备了点干娘,背起宝刀就准备去京城,陈伯走了过来,道:“你真的要去京城?” 赵尊道:“我想去京城看看他们二老。” 陈伯叹口气道:“这样也好,不过他们要是问起你爹娘,你怎么回答?” 赵尊神色黯然,道:“我就说我娘病了,我爹在照顾我娘,就托我来看看二老。” 陈伯叹口气,道:“哎!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苏晨曦也走了过来,看着赵尊一身要出门的样子,道:“你今天就走?” 赵尊点点头,道:“我刚要和你说一声。” 苏晨曦神情有些失落,低着头,两手摆弄着衣角,心里竟然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 赵尊也没在意,对陈伯道:“陈伯,晨曦姑娘在这里住段时间,还请您老照看了。” 陈伯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放心。” 赵尊看了看苏晨曦和陈伯,道:“那我走了。”说着就往外走。 陈伯在后面喊道:“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赵尊回头道:“知道了。” 赵尊走了,苏晨曦站在院中,深叹一口气,心里一股莫名的失落。 赵尊身背宝刀,上了大路,向京城而去,走了半日,肚中一阵饥饿,拿出准备好的干娘,一边走一边吃着,此时风雪早已停歇,太阳当空,这是一个好天气,但是空气中依旧是刺骨的寒冷。 吃完手中的干娘,嗓子干渴,伸手一摸腰间,一惊道:“忘了带水了。”无奈的摇摇头,走到路边,抓把干净的白雪塞进嘴里,顿时一股寒意使他打了个冷颤。 忽然,只听身后不远处一个清脆如百灵的声音,笑道:“带了干粮不带水,真是粗心大意。” 赵尊顿时一惊,转身一看,只见数丈开外一棵大树背后转出一个人来,赵尊大惊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晨曦,只见她拿着水袋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递给赵尊道:“我不来,你这一路上不是要吃一路的雪?” 赵尊道:“再走一段路就有人家了。” 苏晨曦笑道:“你就这么不希望我跟着你呀?” 赵尊道:“不是,这天寒地冻的,你跟着我到处跑不值得,再说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苏晨曦一笑,道:“有你保护我,我才不怕坏人。”说着从赵尊身边走过,跑到前面去了。 赵尊无奈,劝导道:“你还是回去吧!” 苏晨曦执拗的道:“已经跟着你后面你走了半天了,我才不回去呢!” 赵尊叹口气,心中一阵无奈,也不好说她,只能随她,道:“那你出来,陈伯知道吗?” 苏晨曦道:“知道,我跟陈伯说了。” 赵尊心里一阵抱怨,心道:“这个陈伯也真是的,连个人都留不住。”心里虽抱怨,但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喝了几口水,将水袋挂在腰间,叹口气迈步继续上路,苏晨曦跑在前面,不时的抓把雪砸向赵尊,赵尊也不搭理她,只顾赶路,任由她。 二人走在路上,赵尊爬到路边的一个高处,看了一眼,道:“过了前面这个山头,就有人家了,天黑之前找个人家歇脚才好。” 苏晨曦可不管这些,反正有人操心。二人爬上山头,气喘吁吁,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一会,赵尊见苏晨曦脸蛋被寒风吹的通红,道:“冷不冷?” 苏晨曦摇摇头,道:“还好。” 赵尊取下围脖,递给苏晨曦道:“这个你戴着,会好点。” 苏晨曦先是不要,但赵尊坚持,只好接过,套在脖子上,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忽然脑海中又想起那个书呆子来,苏晨曦感觉一阵黯然神伤。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你怎么了?” 苏晨曦道:“我没事,咱们走吧!” 于是二人又走,天黑之前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不过这家并没有多于的房间,只好将他二人安排到后面的粮仓里面,二人随便吃了点,苏晨曦铺好被褥,躺在上面,赵尊就在她的旁边不远处,两人只隔着一层木板,可能是走的累了,赵尊呼呼大睡,苏晨曦却是怎么睡都睡不踏实,瞪着大眼睛,看着满屋子都是麻袋粮食,一股霉味和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臭味,混在一起,愈加的难闻。 苏晨曦坐了起来,对了赵尊喊了一声道:“喂,喂。” 赵尊睡得齁齁的,根本没听见,苏晨曦只好又勉强睡下,捂着鼻子,将被子捂在头上,可是越是这样,那股难闻的味道就越浓,感觉被子上都是。 苏晨曦起身将被子提起来抖了一抖,又睡下,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进了被窝,随着自己的脚一直爬到大腿上,苏晨曦用手一摸,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毛发倒竖,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立马翻身而起,跑到一边,面容恐惧。 隔壁的赵尊听到尖叫声,也是一惊,鞋都没穿,跑了过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晨曦一见赵尊,跟看见救星似的,上前一把傍住赵尊的胳膊,花容失色的道:“有有有东西。” 赵尊道:“什么东西?” 苏晨曦战战兢兢的道:“我也不知道,毛茸茸的。”浑身打着一个机灵。 赵尊好奇,走过去,将被子提起,只见从里面跑出一只老鼠,苏晨曦一见老鼠,顿时吓得将头塞进赵尊的怀里,道:“快赶走它,快点。” 赵尊笑道:“就一只老鼠,没什么可怕的。”说着将那只老鼠用手抓住,顺着门外扔了出去。 苏晨曦这才将脑袋从赵尊的怀里拿出来,两只手依旧紧紧抓着赵尊胸前衣襟,一脸的惊恐,道:“它刚刚跑到我被窝里了,吓死我了。” 赵尊一阵尴尬,道:“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松手了。” 苏晨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紧贴着赵尊,顿时羞涩的脸通红,后退两步,低头不语,整个粮仓中充满尴尬的气氛。 赵尊也是不知所措的道:“现在没事了,你继续睡吧!”说着又转身去了隔壁。 苏晨曦却是愣在那里,一想到刚刚自己失态的样子,心里就发慌,脸上就发热,心道:“天呐!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我怎么了?”心里越想脸色越红,越红就越热。 过了一会,平复了许多,重新回到床上,可是再也睡不着了,而且是精神饱满,毫无睡意,眼睛不时的看看四周。 苏晨曦脑海中不时的想起最近这数天与赵尊一起的时光,不知道为什么,和赵尊在一起的这几天,却有一种自己内心中久违的安全感,好像有他在身边,就有一种信心。 想着想着,脑海又浮现出书呆子的身影,苏晨曦摇摇头,心道:“苏晨曦呀!苏晨曦,你到底怎么了?干嘛胡思乱想呀!你心里只有书呆子,不许想其他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苏晨曦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缓缓睡去。 忽然苏晨曦感觉到有人喊到:“苏姑娘,起来了。” 苏晨曦缓缓的睁开眼,只见赵尊站在面前正看着她,苏晨曦眯着困顿的眼睛,道:“好困,再让我睡一会。” 赵尊道:“天亮了,我们该赶路了,我问过人了,前面一直都是山路和树林,没有人家了。” 苏晨曦依旧半睡半醒的道:“再睡一会,不急。”说罢翻了个身,又睡去。 赵尊又喊了数次,苏晨曦只是不起。赵尊无奈,心道:“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于是上前一步,对着苏晨曦的耳朵道:“一只老鼠进了你被窝了。” 苏晨曦懵懵懂懂间,一听这话,犹如热油锅中的泥鳅,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叫道:“救命啊!救命。”顾不得穿鞋了,从床上跳了下来,惊恐的又将脑袋塞进赵尊的怀里。 赵尊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推开一脸惊惧苏晨曦,笑道:“好了,老鼠已经跑了。” 苏晨曦被吓得花容失色,道:“真的吗?” 赵尊道:“真的,不信你看。” 苏晨曦侧过脸,不敢看,道:“我才不看,我现在一听见老鼠这两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赵尊看着她,笑道:“好了,好了,你接着睡吧!” 苏晨曦忽然感觉哪里不对,看看赵尊忍俊不禁的表情,心里大呼上当,俏脸通红,道:“你骗我。” 赵尊笑道:“不这样,你根本起不来。” 苏晨曦红着脸,怒道:“你敢耍我,你死定了。”说着就抓住赵尊的衣襟,上去就是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粉拳。 赵尊左右躲闪,苏晨曦就追着他,忽然赵尊踩到一根木棍,滑倒在地,苏晨曦也被带倒,压在赵尊的身上,说来也巧,苏晨曦的脸颊正好碰到赵尊的嘴上。 苏晨曦顿时犹如电击一般,立马翻身坐到一边,脸上红云密布,嘟着嘴。赵尊也是措手不及,赶紧爬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刚刚的一瞬间是二人变得局促不安,尤其是苏晨曦,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恨不得将脑袋扎进地底下。 赵尊站在门口,神情紧张,紧张中透露一股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许久,道:“我去主人那里拿点吃的留着路上吃,你收拾一下,我们上路吧!” 苏晨曦只是低头,贝齿紧咬朱唇,脸色僵硬通红,就像早上的朝霞。 赵尊带了点面饼放在包袱里,背上宝刀,二人接着上路。赵尊走在前面,苏晨曦低着头,脸色微红,走在后面,一路上二人都是一前一后,互不打扰,也不说话,气氛始终是凝固的,就连坐在路边休息也是隔的老远。 赵尊不时的看着苏晨曦,只见她神情平静,略带一种委婉的忧愁。赵尊数次想要说话,但始终是说不出口。 二人走到晌午,来到一个山谷,两边都是山坡,只中间一条大路,山坡上却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忽然苏晨曦喊了一声,道:“哎呦!” 赵尊回头,看着苏晨曦蹲在地上,立马上前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说着伸手去扶她。 苏晨曦眉头一皱的道:“没事,就是路滑,崴了一下。” 赵尊缩回手,见苏晨曦站起来都吃力,还是硬着头皮伸手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来到路边,坐在一块石头上,道:“我看看。” 苏晨曦疼的嘴角微微抽动,赵尊轻轻的捏了一下,苏晨曦疼得额头出汗,面容扭曲。 赵尊也是没办法,这里正是荒郊野外,有没有人家,心里有些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苏晨曦心里也有一点自责,可是又不好明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赵尊蹲下来,道:“来,上来,我背你。” 苏晨曦脸色羞红,道:“要不你先走吧!把我留在这里算了。” 赵尊一惊,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个人丢下。” 苏晨曦流下眼泪,道:“我又要拖累你。”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现在不说这个,上来。” 就在二人说话间,只见不远处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笑道:“好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 赵尊苏晨曦二人大惊,一回头,赵尊起身看着那人道:“你是谁?” 这时苏晨曦却是面色万分惊愕,好像看见鬼了一般,惊道:“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7章:逃亡1 苏晨曦看着忽然出现的那人,表情惊愕的道:“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人随即一阵哈哈大笑道:“贫僧命大。” 赵尊心中奇怪,看着苏晨曦,道:“他是谁?” 苏晨曦道:“他就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就连佛祖都不收他的恶僧金狮陀。”苏晨曦故意放高嗓门。 萨克陀见苏晨曦如此辱骂他,心中大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利。”说着身形一晃,已到跟前,一巴掌打向苏晨曦。 苏晨曦见势头不好,赶紧后退,这时赵尊挺身而出,挡在苏晨曦面前,看着金狮陀道:“你妄为一代高僧,怎对一弱女子动手?” 金狮陀虽胸中气闷,但见赵尊甚是面生,又一副正义凛然,没见过他,心中犯疑,于是道:“你是谁?” 赵尊看着金狮陀道:“在下赵尊。” 金狮陀摇摇头,道:“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的赶紧滚,我不杀你。” 苏晨曦就像受了惊的小猫一般,躲在赵尊后面,一阵紧张,赵尊看着金狮陀,却道:“你好无礼,我要是不呢?” 金狮陀冷笑道:“那就别怪贫僧了。”说着身形又是一晃,向赵尊逼来。 赵尊心头一惊,心道:“这番僧好快的身法?”不及细想,赵尊赶紧将苏晨曦一推,道:“你快走。”话刚说完,金狮陀掌风已到。 赵尊避无可避,从背后抽出火凌刀,顿时一股逼人的热浪划破空气,那金狮陀一看,大惊失色,看着赵尊手里的宝刀,停住身形道:“火凌刀?” 赵尊惊道:“你怎么知道?” 金狮陀看着赵尊,随即昂首大笑道:“贫僧不仅认识这把刀,还见识过它的厉害。”赵尊心中犯疑,金狮陀又道:“你和铁刀门是什么关系?” 赵尊看着金狮陀道:“我爹就是铁刀门门主。” 金狮陀不禁一笑,道:“原来如此?你就是赵胜的儿子。” 赵尊见金狮陀认识自己的父亲,道:“你是家父的什么人?你今日想怎么样?” 金狮陀冷笑道:“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数次和贫僧作对头,今日新账旧账就归到你头上,一起算。” 身后的苏晨曦怒道:“你这个无耻的臭和尚,你作恶多端,会有人找你算账的。” 金狮陀努哼一声道:“今日你俩落到贫僧手上,就是要给我那可怜的徒儿报仇。” 苏晨曦对赵尊小声道:“怎么办?这个臭和尚武功极高。” 赵尊横刀在胸,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害你。”苏晨曦顿觉心里一股暖暖的,眼神看着一眼赵尊,心里安定了许多。 金狮陀冷笑着逼近二人,赵尊一手横刀,一手拉着苏晨曦向后退,赵尊小声道:“一会我让你跑,你就赶紧跑,千万别回头。” 苏晨曦担心的道:“那你呢?” 赵尊道:“我没事,我随机应变,自有办法。” 苏晨曦又道:“他武功很厉害,你不是他对手。” 赵尊嘴角一笑,道:“没关系,我大仇未报死不了。” 金狮陀冷笑着看着二人,道:“你二人今日都得死,不要有任何幻想。” 赵尊一把推开苏晨曦,大叫道:“快跑,别回头。” 金狮陀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纵身一跃。 赵尊舞起宝刀迎了上去,道:“你休想。” 赵尊一刀劈向金狮陀,一股大力裹挟着滚滚热浪,向半空的金狮陀袭来,金狮陀“咦”了一声,身形一滞,挥舞宽大袖袍对着那股热浪轻轻一拂,那股热浪顿时化为无形,赵尊大惊,心道:“果然厉害!” 金狮陀落回地面,冷笑道:“你的刀法比你死去的老爹差远了。”只见苏晨曦一惊跑出了一箭之地,金狮陀又是一个纵身,追了上去。 赵尊又是一刀,可是刀还没出手,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一道气流划破空气袭来,赵尊大惊,赶紧挥刀抵挡,只听“叮”的一声,振的赵尊虎口发麻,火凌刀差点脱手。 赵尊顾不得震惊,只见金狮陀看看就要赶上苏晨曦,赵尊赶紧追了上去。 苏晨曦正跑着,可是脚被扭伤了,跑不甚快,加上地面湿滑,几次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只听后面风响,苏晨曦紧急一回头,只见那金狮陀追了上来,看看已到跟前,只见金狮陀伸出手掌就要抓住苏晨曦,这时赵尊从后赶了过来,大吼一声:“放开她。” 只见赵尊舞起火凌刀,对着金狮陀后背就是一刀,那金狮陀心中大怒道:“你找死。”随即撇下苏晨曦,回身对着赵尊的刀锋就是一掌,浑厚的掌力将火凌刀化解,又打在了赵尊的肩头上,赵尊顿时疼痛不已,倒在地上,面容扭曲。 苏晨曦见状,大叫一声,跑了过去,扶住赵尊,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赵尊面部抽动了几下,道:“我没事。” 那金狮陀看着二人道:“不自量力。”又对赵尊道:“你爹的火凌刀到了你手上简直是一塌糊涂。” 赵尊一听这话,心中羞惭,低头无语,金狮陀冷笑道:“你爹自创的火凌斩倒是让贫僧忌惮三分。” 苏晨曦见赵尊受伤,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气氛,道:“臭和尚,你想怎么样?要杀就杀。” 金狮陀怒哼一声道:“就这样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说着伸手就要抓住苏晨曦。 忽然赵尊从地上一跃而起,举起火凌刀砍向金狮陀,金狮陀大怒道:“真的想死,贫僧送你一程。”说着一掌挥出,赵尊举刀奋力抵挡,赵尊被掌力逼得连连后退,顺势拉着苏晨曦就跑。 金狮陀大怒,追了上去,赵尊拉着苏晨曦只顾跑,金狮陀在后面追,看看追上,赵尊对苏晨曦道:“你快跑,我随后便来。” 苏晨曦看着赵尊一眼,目光中满是忧色,但是看着赵尊坚定的目光,还是一咬牙继续往前跑。 那金狮陀已经逼近,赵尊无奈之下,急中生智,大喝一声道:“火凌斩!” 那金狮陀大惊失色,停下身形,运功抵挡,赵尊趁机收刀赶紧跑,金狮陀见赵尊没有使出火凌斩,大怒道:“竟敢戏耍贫僧!”又追了上去。 原来赵尊根本不会火凌斩,只是听刚刚金狮陀说对父亲的火凌斩颇为忌惮,于是急中生智,只为拖住他。 赵尊赶上苏晨曦,拉着她上了路边的山坡,往山间树木浓密的地方跑,那金狮陀丈着身轻脚便,看看又追了上来,赵尊望着金狮陀举刀又是大喝一声道:“火凌斩。” 那金狮陀又是大惊,吓得赶紧躲在一颗树后面,见又没有动静,心中震怒,咬牙怒道:“岂有此理,小畜生,贫僧要将你碎尸万段。” 赵尊如此两次三番的戏弄金狮陀,终于拉开了与金狮陀的距离,二人闪进了树林子里,那金狮陀被耍,才知道赵尊根本根不会火凌斩,心中愈怒。 赵尊拉着苏晨曦躲到林中一块大石后面,二人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定,苏晨曦看着赵尊表情痛苦扭曲,担心的道:“你没事吧?” 赵尊手捂着肩头,道:“我没事。” 这时金狮陀却也追了上来,只是不见了赵尊与苏晨曦,只见他在林中四处搜寻。赵尊又拉着苏晨曦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跑去,躲在后面,避开金狮陀的搜寻,如此数次,那金狮陀气急败坏,一掌拍向旁边的一棵大树,那棵大树应声折断,倒在二人所在大石的旁边不远处,二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只听那金狮陀道:“贫僧知道你俩就在附近,如果你们出来,贫僧或许不杀你们。” 金狮陀口里如此说着,目光却是凌厉的四处搜寻,只见金狮陀搜寻着山头山凹处每一块大石和大树的背后,此时已经离赵尊和苏晨曦二人越来越近,二人甚至可以听见金狮陀的脚步声,吓得苏晨曦面无血色,捂着嘴,屏住呼吸。赵尊也是手握火凌刀,凝神戒备,随时出手。 就在二人以为就要被发现之时,只听对过草丛荆棘里面一声动静,那金狮陀也是一惊,立马追了过去,却发现原来只是一只鹿,金狮陀怒哼一声,向山凹深处搜寻去了。 赵尊和苏晨曦见半天没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从大石后面探出头来,只见林中四周并无一人,二人长出一口气,赵尊道:“看来那臭和尚到别处去了。” 苏晨曦连做了数个深呼吸,拍着胸脯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赵尊道:“咱们再在这里待一会,等天色暗下来再说。” 苏晨曦点点头,道:“也对,那臭和尚一定还在附近。” 赵尊抓起一把白雪,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下去。苏晨曦道:“不是有水袋在你那吗?” 赵尊干笑一声道:“水袋在刚刚跑丢了。” 说到这里,苏晨曦舔了舔嘴唇,也道:“跑了这一会,我也渴了。” 赵尊笑着抓一把白雪递给苏晨曦,道:“你也尝尝。” 苏晨曦接过,好奇轻轻的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笑道:“凉凉的。”说着一口咬下去,咀嚼了两下,嘴里面冒出一股凉气,笑道:“有股泥土味,我还是第一次吃雪。” 赵尊又抓一把雪捏成一团,放进嘴里,笑道:“在我们岭南,是不下雪的,比北方暖和多了。” 苏晨曦也学着赵尊将雪块捏成一小团,放进嘴里,笑道:“好凉呀!” 赵尊看了一眼苏晨曦,道:“你这次跑出来是因为什么?” 苏晨曦一听,顿时一股忧色袭上心头。赵尊尴尬的一笑道:“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觉得他变了。” 赵尊眉头一皱道:“变了?什么变了?” 苏晨曦低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最近一个月以来,他性情变了许多。” 赵尊道:“难道他对你的心变了?” 苏晨曦头道:“我也不知道。”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怎么能不知道呢?” 苏晨曦道:“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可是每次都是不声不响的就走。” 赵尊叹口气道:“可能他有什么不得已之处吧!” 苏晨曦嘟着嘴,道:“可是他这次竟然对我说出冒犯我的话。” 赵尊一笑,道:“所以你一气之下就走了?” 苏晨曦低头不语,面色惆怅。赵尊看着她,道:“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久了,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对方了。” 苏晨曦抬头看着赵尊,道:“你说什么?” 赵尊一笑,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在想什么?” 苏晨曦一愣,道:“他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赵尊看着她,道:“我在华山之上见过他,说实话,如今想想真让我自惭形愧。” 苏晨曦一惊,道:“这话怎么说?” 赵尊抬头,仰望天空,道:“当时我没怎么想,不过现在想起来,他真的很了不起,一声正气,武功又如此高强。” 苏晨曦默默的道:“可是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赵尊又道:“我爹就希望我能成为像花宇花阁主还有张孝霆这样的人,可是。”说到这里,赵尊没有说下去,叹口气道:“一切都太晚了。” 苏晨曦看着赵尊,道:“在我看来,你已经变化极大了,如今你身负血海深仇,正是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对你来说,一点都不晚。”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说,心里也是一阵激励,道:“你真这么想?” 苏晨曦笑道:“人总是在经历了一些不可抗拒的事情过后就会变得成熟,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赵尊会心的一笑,看着苏晨曦的眼睛,郑重的道:“谢谢你。” 苏晨曦见赵尊如此,脸色一红,道:“你不用谢我,这都是你自己感悟的结果。” 赵尊一笑。二人躲在石头后面,聊天说话,看看太阳西斜,天色逐渐也暗了下来,那金狮陀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二人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又观察了一番,见果然没有动静,于是二人不敢走大路,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赵尊见大石旁边那棵被金狮陀一掌拍断的大树看了一眼,心里惊道:“这番僧功力如此深厚。”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在林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半月当空,犹如一块玉石,晶莹剔透,月光射在雪地里,泛点亮光。二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苏晨曦脚扭伤,走了一会,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二人坐在树根下歇了一会,赵尊看看天色,又看看四周,此时二人身在一处山坡之上,前无人家,后无灯光,赵尊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下去,夜里我们会冻僵的。” 苏晨曦眉头紧皱,道:“那这么办?” 赵尊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也坐下来歇歇,此时二人正又冷又饿,身上带的干粮和水袋都被白天弄丢了。 就在二人毫无办法之间,只听一声大笑,道:“看你们如今往哪里跑?” 赵尊和苏晨曦二人大惊失色,只见金狮陀阴笑着出现在不远处的一颗树后,二人惊愕非常,赵尊一手从背后牛皮带里抽出宝刀,一手拉住苏晨曦就跑。 金狮陀怒道:“还想跑?”说着纵身一跃,借着林木浓密,身形在林中不断借力,向二人冲了过去。 赵尊拉着苏晨曦也不回头,只顾跑。金狮陀已然逼近,赵尊听见身后风响,回身一刀,大喝一声道:“火凌斩。” 那金狮陀怒道:“还来这一套,找死。”反手一掌,赵尊大惊,赶紧就地一滚,只听“哄”的一声,刚刚自己身后的一棵大树应声而倒。 赵尊惊出一身冷汗,起身拉住苏晨曦赶紧又跑,由于路黑,加上又在山里,辩不清路径方向,只管往高处跑,金狮陀在后面追。 赵尊见金狮陀渐渐逼近,舞起宝刀砍向两边的林木,那林木断裂,向下面的金狮陀砸落,那金狮陀大怒,恨的咬牙切齿,挥掌将向自己倒落的林木拍去,纷纷被打到,虽没有砸到他,但也阻碍了他,拖延了时间,恨得金狮陀哇哇大叫。 赵尊见此,于是连连挥刀,一边跑一边挥刀,荆棘林木不断的向金狮陀砸落,金狮陀大怒,但又没有办法,山上的荆棘林木接二连三的砸下来,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跑在最上头的苏晨曦见金狮陀此时被赵尊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也是暗自窃笑,不时的捏个大雪团砸向金狮陀。 赵尊依旧一边跑,一边砍倒两边的树木,金狮陀被折腾的够呛,身上的僧袍被树木荆棘刮坏了好几处。 怒气攻心的金狮陀此时武功再高也是使不出来,在地势上就处于劣势,又被山上滚滚而下的荆棘树木处处压制,加上金狮陀的厉害之处并不是轻功,所以也是被赵尊弄的非常狼狈。 就在金狮陀怒火攻心的时候,刚一抬头,只见一个模糊白色的东西向自己迎面飞来,躲闪不及,正好砸到脸上,原来是苏晨曦扔来的雪球。 只见苏晨曦在高处“呵呵”的笑道:“臭和尚,你姑奶奶的雪球准不准?” 那金狮陀站在山坡下,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二人。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也是一阵忍俊不禁,赵尊气喘吁吁的道:“快走!”二人又继续向上爬去。 金狮陀见正面不好突进,只好采用迂回方式,斜着从赵尊与苏晨曦侧面飞身而上。 苏晨曦回头一看,见金狮陀不见了,道:“臭和尚去哪了?” 赵尊也是一惊,回头一看,果然不见,正惊疑间,赵尊忽然用手指道:“在那里。” 苏晨曦一看,果然如此,惊道:“这臭和尚学乖了,他还迂回。” 赵尊大惊道:“不好,这样下去会追上来的,咱们快点爬到山上,趁着夜色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于是拉住苏晨曦快速向山上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8章:逃亡2 此时二人拼命的向山坡上方爬去,后面的金狮陀也是紧追而上,心中恨恨的道:“两个小畜生,看贫僧如何炮制你们。” 赵尊拉着苏晨曦气喘吁吁直往上爬,忽然苏晨曦一跤跌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道:“我跑不动了,我的腿不听使唤了。” 赵尊一回头只见那金狮陀已经从侧面追了上来,心焦看了苏晨曦一眼,一把将苏晨曦拉起,扛在肩膀上,向山坡顶处爬去。 苏晨曦被赵尊扛着,头朝下喊道:“让我下来,我还能走。” 赵尊道:“你别动,咱们快到了。” 只见看看就要到山坡顶了,赵尊一咬牙,向上冲去,当赵尊冲到坡顶的时候,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脚下就是一个陡直的斜坡,足有数十丈之深,赵尊将苏晨曦放下,二人看着如此高的斜坡,心里顿时一阵灰心,瘫软在地上。 苏晨曦急道:“这可怎么办呀?” 赵尊也是无奈,本以为能找个藏身之地,没想到却是如此绝境。赵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将刀放在一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晨曦看着不远处金狮陀飞身而上,心里一阵紧张,道:“落到这个臭和尚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赵尊拿起宝刀,站了起来,看着苏晨曦,道:“没事,我不会让他伤到你。” 苏晨曦心里一热,看了一眼赵尊,眼泪差点掉下来,道:“看来这次我们是必死无疑了。” 赵尊看着苏晨曦,无奈的一笑道:“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死了也没人牵挂,正好一了百了。”叹口气又道:“只是苏姑娘你,陪着我死在这荒郊野外,使我心怀愧疚。” 苏晨曦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滴落下来,道:“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是我对不住你。” 赵尊嘴角露出一丝诙谐的微笑道:“以前总是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今日有你陪在身边,就算死了也不枉了。”说罢无奈的干笑两声。 苏晨曦则是低着头,脸色微红。 就在这时,金狮陀已经从旁边也来到了坡顶,向他二人逼来,赵尊立马护住苏晨曦,二人向后退了几步,已经到了坡顶边缘,脚底的积雪纷纷滚落笔直的坡下。 苏晨曦紧紧抓住赵尊的胳膊,赵尊横刀在胸,怒视着金狮陀,那金狮陀见二人已到绝境,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道:“两个小畜生,看你们往哪里跑?” 赵尊道:“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绝不束手就擒。” 金狮陀冷笑道:“好硬的口气,有本事你跳下去呀!” 赵尊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坡底,深不见底,盖着一层皑皑白雪。 金狮陀冷笑道:“反正都是死,跳下去倒是便宜了这山中虎狼。”金狮陀一步一步的向二人逼来。 赵尊与苏晨曦也是退无可退,看看就要掉了下去,赵尊回头看了一眼苏晨曦,只见苏晨曦两眼含泪,赵尊一笑道:“看来今日我俩真的要死在一起了。” 苏晨曦看着赵尊,默默的点点头,赵尊也是点点头。忽然赵尊猛地一回头,大喝一声,挥刀砍向金狮陀,那金狮陀大惊,往后退了一步,挥掌反击,却没想到赵尊又是虚招,赵尊一回身抱起苏晨曦纵身跳下笔直高深的陡坡。 金狮陀大惊,跑到坡顶边缘往下一看,也是眉头一皱,只见二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一会就被雪给埋住了,金狮陀心道:“就算不死也脱层皮。”随即转念一想,道:“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死了,要是这两个小畜生没死,将我宣扬出去,岂不是麻烦了。”想到这里,金狮陀冷冷的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寻个路,下去确认一番为好。” 想到这里,金狮陀回身下了山坡,原路返回,另辟蹊径,寻找通往山下的另一面的路径。 赵尊抱着苏晨曦摔下山坡,顺着山坡直滚而下,就在二人以为此次必死无疑之时,却没想到,那山坡虽然陡峭高深,但是都被厚厚的大雪覆盖,二人在滚落之时,一瞬间就变成了大雪球,将二人包在雪球里面,那雪球顺着山坡,越滚越快,片刻功夫就到了坡底,被底下两块大石夹住,雪球动弹不得。 二人被雪球紧紧的包在里面,刚刚剧烈的翻滚摇晃忽然不见了,二人此时晕晕乎乎,不知道天南地北。 赵尊想要用力把雪球捅破,可是这雪球太紧了,将二人紧紧的包住,一点多于的缝隙也没有,苏晨曦紧紧的贴在赵尊的怀里,感觉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动以外什么都不能动,赵尊也是一样。 赵尊慢慢的用脚使劲的蹬了几下,由于空间太小,完全使不上劲,时间一长,二人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赵尊见怀里的苏晨曦一动不动,心里一惊,深呼一口气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此时苏晨曦紧紧贴在赵尊怀里,很明显的感觉到从赵尊怀里传过来的那种温暖,这种感觉以前自己从没有感受到过,不仅仅是一种温暖,还是一种安全,一种安宁。 苏晨曦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安宁,轻轻的道:“我没事。” 赵尊长舒一口气,道:“没事就好。”又道:“苏姑娘,我俩必须捅破这个雪球,要不然我们不被憋死也会被冻死。” 苏晨曦脸色羞红的道:“可是我现在动不了。” 赵尊道:“我再试试看。” 赵尊将双腿使劲的蹬了几下,慢慢感觉双腿的活动空间大了许多,于是又用力蹬了数下,忽然一脚踏空,感觉一只脚已经伸到了外面,赵尊大喜,道:“好了,快成功了。” 赵尊慢慢的挪了挪身子,手臂可以活动,赵尊将手臂拿到胸口,握拳使劲的击 打着雪球,雪水滴落在苏晨曦的脸上,苏晨曦将脸埋进赵尊的衣襟里。 很快雪球就被打出个洞,赵尊于是拿起腿边的火凌刀将雪球用力一刀劈成两半,那雪球顿时散落一地,二人终于重见天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犹如重生了一般。 赵尊赶紧起身,掸落身上的雪水,又将苏晨曦拉了起来,只见苏晨曦面颊通红,站在一边,赵尊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或者呼吸困难憋的,上前道:“你没事吧!” 苏晨曦别过脸去,低着头,道:“我没事。” 赵尊看了她一眼,忽然感觉到一种尴尬,道:“刚刚从上面跳下来,真的对不住了,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苏晨曦看着高高的坡顶,道:“刚刚从上面滚落下来,以为我自己死定了。” 赵尊笑道:“老天保佑,我们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阎王爷想必是睡着了,没理我们。” 苏晨曦捂嘴一笑,看着赵尊道:“都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赵尊尴尬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道:“我们走吧!说不定那和尚还会下来找我们。” 苏晨曦点点头,道:“嗯,走吧!” 赵尊见苏晨曦腿脚不便,道:“我背你。” 苏晨曦脸一红,道:“不用了,我可以走。” 赵尊道:“来吧!不要勉强。”说着将宝刀放入牛皮带,挂在腰间,蹲下。 苏晨曦看着赵尊的后背,心里一阵感慨与感动,俯下身子,趴在赵尊的背上。 二人沿着山间僻静之地,又走了有数十里,赵尊实在是走不动了,将苏晨曦放下,二人坐在雪地里歇了一会。 苏晨曦看着赵尊满头大汗,从怀中掏出手绢递过去,道:“擦一擦吧!” 赵尊伸手欲接,又缩了回来,笑了一下,道:“会弄脏的。”于是撩起衣服擦了擦汗水。 苏晨曦将道:“你说我俩刚刚要是死了,岂不是很凄惨,也没人知道,说不定真的便宜了这山里的虎狼野兽。” 赵尊见苏晨曦脸色暗淡,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说?” 苏晨曦伸手进怀里摸了摸胸前的香囊,叹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赵尊一笑道:“苏姑娘,越是身处绝境之时,就越不能多愁善感,我看你呀是有些事情想多了。” 苏晨曦看了一眼赵尊,叹口气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赵尊也面色舒缓的道:“刚刚我俩真的要是死了,说实话我心里真的不甘心。” 苏晨曦看着赵尊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他继续说。 赵尊又道:“我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我要是死了,到了地下,如何面对我那铁刀门数百口人?” 苏晨曦面色凄然的道:“那你今后岂不是只是为了报仇而活着?” 赵尊叹口气道:“之前的我虽然活着,却犹如行尸走肉,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如今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责任是什么,我亏欠了身边的所有人。” 苏晨曦低头不语,看了看胸前的香囊,又塞进怀里。 赵尊看了一眼苏晨曦道:“其实我真羡慕你和张孝霆。” 苏晨曦道:“为何?” 赵尊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苏晨曦垂首幽幽的道:“你又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 赵尊一笑道:“但是我能猜到一二。” 苏晨曦看着他,道:“那你说说看,我的目标是什么?” 赵尊道:“我刚刚看见你胸前的香囊了,很精致,一定有两个吧?” 苏晨曦道:“你怎么知道?” 赵尊笑道:“通过你的眼神我就能看的出来。”又道:“人家香囊是挂在腰间,你的香囊却是挂在胸口。” 苏晨曦道:“那又能怎么样?我心里真正想要的,岂止是这个小小的香囊所能承载得了的!” 赵尊笑道:“我当然知道,你。” 苏晨曦忽然生气的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起身走到一边,手捂胸口,默默的垂泪。 赵尊一惊,不再言语,愣在原地,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过了一会,赵尊起身道:“咱们走吧!赶在天亮前走出这个山谷,兴许还能找个人家,弄点吃的。” 苏晨曦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跟在后面,一步一颠的走着,赵尊回头看着落在后面的苏晨曦,见她面带忧愁,目光暗淡,叹口气道:“来,我背你。” 苏晨曦看着赵尊,犹豫了一下,见赵尊面带微笑,还是趴到了赵尊的背上,苏晨曦靠在赵尊的背上,道:“刚才对不起。” 赵尊一笑道:“没事,是我话多了。” 苏晨曦心里一阵惭愧,道:“你说的没错,可能是我想多了。” 赵尊一笑道:“那就不要想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活着,我好好活着是为了报仇,你好好活着是为了和他有朝一日能够幸福。” 苏晨曦听赵尊提到了“他”,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与惆怅。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赵尊见苏晨曦不再说话,呼吸均匀,知她睡着了,一缕淡淡的体香从耳边传来,赵尊不自主的扭头闻了一下,果然沁人心脾,浑身舒爽。 赵尊背着苏晨曦又走了数十里,扭头一看,东方出现了鱼肚白,一抹红红的朝霞,犹如血染。 赵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忽然眼前一亮,只见远远的山坳处有几缕炊烟,正袅袅的升腾,赵尊大喜,大笑一声道:“苏姑娘,你快看,那有人家。” 赵尊连叫几声,苏晨曦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尊大惊,赶紧放下苏晨曦,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又摸摸她的手,冻的和冰块一样。赵尊使劲的搓揉了数下,只见苏晨曦气若游丝,头发上结了一层冰霜,赵尊大惊道:“不好,她被冻坏了。” 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先将她裹起来,再将她背在身上,抓起宝刀,飞快的向远处的人家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道:“苏姑娘,醒醒呀!”可是无论赵尊如何喊,苏晨曦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赵尊背着苏晨曦终于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门道:“救命,救命呀!” 只见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赵尊就像见到活菩萨一般,急道:“快救命,她冻的不行了。” 只见那夫妻俩赶紧扶下苏晨曦,将她抬到屋里,那女人道:“打一盆热水,在弄一桶雪来,快呀!” 那男人去打热水,赵尊去外面干净处弄了一桶雪,来到屋中,女人道:“都出去。” 赵尊和那男人还有孩子都被赶了出来,都蹲在墙角,赵尊一脸的焦急,看着那男人道:“多谢大哥。” 那男人看着赵尊,点点头,笑道:“没事的,用雪擦擦身子,再用热水擦一遍,睡一觉就好了。” 赵尊点头,道:“多谢大哥,谢谢了。” 那男人道:“这里是大谷村,我叫王大柱,刚刚那女人是我老婆。”又指着旁边俩孩子道:“这是我俩儿子。” 赵尊见王大柱一脸的憨厚,也是一笑,道:“真的是多亏了大哥大嫂。” 王大柱憨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没啥!每年都有几个过往的路人到我家躲避风雪。”赵尊担忧的心略微放松。 过了一会,那女人开门出来,道:“都进来吧!没事了。” 赵尊来不及道谢,赶紧冲了进去,看着躺在炕上的苏晨曦,只见它气色好多了,面色红润了许多,那女人笑道:“没事了,你女人就是冻着了,等她醒了,我再弄点肉汤给她喝,腹中有了东西,自然就暖和了,也就没事了。” 赵尊一副尴尬,待要解释,只见王大柱端来一大碗鹿肉,还有面饼,热气腾腾,笑道:“吃吧!” 赵尊一见吃的,顿时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夫妻二人,也不客气,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大块的鹿肉直接用手抓,直往嘴里塞。 那女人捂嘴笑道:“客人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王大柱站在对过,憨笑道:“慢点吃,还有。” 片刻功夫,一大碗鹿肉吃了,王大柱又盛了一大碗,赵尊又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抹抹嘴上的汤汁,尴尬的笑笑道:“多谢大哥大嫂,刚刚失礼了。” 那女人见赵尊举止言谈不似一般村户人家的人,又见他的衣着,虽有些潮湿污垢,但也斯文,一笑道:“客人从哪里来?” 赵尊拱手道:“从邯郸来,去京城。” 王大柱道:“京城不远了,过了村头,转东就是大路,三天就到了。 赵尊道:“打扰了大哥大嫂,甚是过意不去,日后必然重谢。” 王大柱不会说话只是憨笑,摆摆手。那女人笑道:“什么谢不谢的,谁还没个难处,你夫妻二人如若不嫌我家脏乱,只管住下,等你女人好了再走。” 赵尊又是一阵尴尬,又不敢解释,怕越解释越说不清,只好干笑几声。 于是赵尊和苏晨曦就在王家住下了。苏晨曦一直昏迷到傍晚,赵尊就坐在床边眯了一会。 赵尊见苏晨曦眼皮子动了一下,赶紧上前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苏晨曦睁开疲惫干涩的眼睛,道:“好热。”说着伸手就要揭被子,这时大柱老婆进来看见道:“别,忽热忽冷对身体不好,会落下病根子。”又道:“我给她盖了三层棉被,要一层一层的揭开,让身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赵尊道:“多谢大嫂。”于是赵尊就对苏晨曦说了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苏晨曦赶紧挣扎的起身,道:“多谢大嫂大哥救命之恩。” 大柱老婆笑道:“不谢不谢。”又道:“亏的你老公背你到我家来,要是我家离这再远点,我想救你也白搭。”说着又笑。 苏晨曦一脸的羞涩,脸红的就像外面傍晚的残阳,低头不语。 赵尊站在一边也是尴尬,看见窗外大柱带着俩孩子在院中劈柴,于是道:“我去帮大哥劈柴。”说着走了出去。 大柱老婆见苏晨曦如此容貌,笑道:“好俊俏的姑娘,跟戏台上的一样,你老公真有福气。” 苏晨曦被她说的把头垂到被子里了,脸都红到脖子下面了,娇羞的道:“大嫂真会开玩笑。” 大柱老婆又笑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大柱老婆走后,苏晨曦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一阵思绪翻转,抬头看着窗外的赵尊,满头大汗的轮着大斧,苏晨曦忽然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他感觉这样的场景真的很清净,很温馨,也很安定。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39章:忽然出现的老者 二人在大柱夫妻家过了一夜,赵尊打地铺睡地下,苏晨曦和衣而卧。 第二天赵尊早早起来,由于苏晨曦脚崴了,已经出现瘀肿,连床都下不来,赵尊向大柱老婆讨了一些药外敷一下,大柱老婆看了一下,眉头一皱道:“她的脚已经瘀肿的很厉害了,需要些时日。” 赵尊道:“需要多久能好?” 大柱老婆道:“十来天差不多?” 二人默然点头,赵尊一笑道:“多谢大嫂。” 大柱老婆笑了笑,道:“你们尽管在这住下,放心就是了。”转身走了出去。 苏晨曦看着大柱老婆的背影,道:“她夫妻二人真是个好人。” 赵尊一笑道:“是呀!先前的李婶也是如此热情,真应了那句话,世上还是好人多。” 苏晨曦低头会心的一笑,灿若桃花,两腮绯红。 赵尊看着苏晨曦,尴尬的一笑道:“大柱夫妻俩对我俩有些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苏晨曦低头,道:“是你想多了吧?” 赵尊又一阵尴尬,轻轻咳嗦了一声,起身道:“我先出去了,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不能在人家白吃白喝。” 苏晨曦看着赵尊此时的神态与意境,除了比大柱多了一丝灵气以外,别无不同之处,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苏晨曦忽然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刚才有那个一瞬间心跳加快了一些。 苏晨曦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赵尊带着大柱家的俩孩子在院子里面搬木柴,俩孩子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时而赵尊猛地一回头做个鬼脸,俩孩子一阵嬉闹,气氛好不融洽! 苏晨曦嘴角也是一笑,露出贝齿,清晨的太阳光从窗外射进屋内,倒映在被子上,阳光中漂浮着一缕灰尘,苏晨曦伸手轻轻对着阳光一拂,那股灰尘散而复聚。 不知不觉间,恍恍惚惚间,苏晨曦眼睛里出现了那个身影,只听:“晨曦,我们以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和你还有小山,一起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好不好?” 一个清脆青田的声音笑道:“好呀!有你这个书呆子陪我,我去哪都可以。” 脑海中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不停的在闪烁,不停的在眼前乱晃,犹如刚刚发生的一般。 一丝暖流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嘴角来到下巴,最终低落在被子上。她轻轻的伸手从胸口取出香囊,双手捧着,目光盯着香囊,再也忍不住,终于蒙着被子,在被窝里哭了出来。 此时的张孝霆与萧劲岩二人这一日也来到了邯郸城外,萧劲岩笑道:“这邯郸城也是一个大去处,是河北重镇。” 张孝霆一笑,道:“是呀!你我腿脚也真够快的,才数天功夫就到了邯郸。” 萧劲岩笑道:“我可是一路上跟着你跑的呀!”随即又眉头一皱,看着张孝霆道:“我就奇了怪了,我见你的走路很是平常,怎么我的马儿偏偏就追不上你呢?” 张孝霆一愣,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真会说笑。” 萧劲岩摇摇头,道:“你的武功是不是又到了一个境界了?” 张孝霆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劲岩眉头紧皱,道:“不对,一路上我观察了,你走路与众不同。” 张孝霆不禁莞尔,笑道:“萧帮主何时开始研究这个了?我走路有何不同?” 萧劲岩道:“你走快的时候是脚尖着地,可是一般人无论快慢都是脚跟着地,你我从南方一直走到北方上千里下来,你是一直如此,所以我断定你的武功又到了一个境界。” 张孝霆笑道:“何以证明呀!” 萧劲岩一回头,道:“你的脚印可以证明。” 张孝霆一回头,只见身后的雪地上的脚印果然是只有脚尖的印记,心中也是一愣。 萧劲岩看着张孝霆道:“不如我俩比试一番如何?” 张孝霆笑道:“如何比试?” 萧劲岩道:“你华山派的凌云飞步独步天下,比脚力,我自然比不过你,今日咱换个比法。” 张孝霆一笑,看着萧劲岩,不知道他要如何比。萧劲岩坐到马上,道:“此地里邯郸城还有数十里,我骑马奔驰,你步行而走,而且要脚不能离地,也不能奔跑,看谁先到城门口,如何?” 张孝霆一时也犯了难,可是见萧劲岩如此认真,笑道:“我试试看。” 萧劲岩也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只见萧劲岩猛地一鞭打马,道:“架!”那马吃痛,随即冲去前面,一转眼已在数丈开外。 还在原地的张孝霆无奈摇摇头,笑道:“这个萧帮主。”说着,只见他暗运真力,真气瞬间沉入足底,转头看了一眼肩头上的小山道:“抓紧了。”小山两手立马紧紧抓住张孝霆的肩膀。 他迈开脚步,行走如飞,步步踏着地面,看似走的稀松平常,可是转眼间已经拉进了与前面萧劲岩的距离。 跑在前面的萧劲岩回头一看,大惊道:“这是什么功夫?”正惊讶间,张孝霆已经追了上来,与马头齐平,萧劲岩眉头一皱,仔细一看,只见张孝霆行走除了脚尖先着地之外并无其他不同之处,这让萧劲岩大为不解,惊愕已然。 只听张孝霆笑道:“萧帮主,我先走一步了。”说着超过马头,走到前面有数个身位,萧劲岩正欲赶超,忽然他好像看到有一只猴子冲他吐了吐舌头,撅了撅猴屁股,龇牙咧嘴,好像在嘲笑一般。 萧劲岩眉头一皱,心中大怒,心道:“死猴子,小畜生,看我追到你不割了你的舌头,打烂你的屁股。”大力又是几鞭,那马奔跑如飞,复又追了上去,可是萧劲岩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加力,张孝霆始终保持领先一丈之地。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萧劲岩摇摇头,心中暗惊道:“这个张孝霆,他到底又练了什么武功,精进的如此骇人。” 转眼间,张孝霆已经到了城门口,萧劲岩骑马也到了,萧劲岩下马,拱拱手,笑道:“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张孝霆笑道:“萧帮主见笑了。” 萧劲岩惊愕的看着张孝霆,道:“就凭你刚刚这份功力,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张孝霆低头沉默不语,萧劲岩见张孝霆讳莫如深,也就不再言语,二人随即进了邯郸城。 早有在邯郸城的丐帮弟子迎了过来,将二人带到一个庭院当中,萧劲岩问一个弟子道:“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那弟子叫马六,是邯郸城丐帮弟子的传话人,那马六道:“回帮主,一切依旧。” 张孝霆起身道:“这位大哥,贵帮打探的那位姑娘有消息了吗?” 马六摇摇头道:“还没有,加上前几天大雪铺天盖地,好多兄弟都没出去乞讨,这几日倒是好天气,兄弟们都出去了,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孝霆不免有些失望,脸上的担忧又多了一分,萧劲岩一笑道:“你不用担心,你越担心就越放不下。” 张孝霆摇摇头道:“这一路上,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又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萧劲岩叹口气道:“姑娘的心思我是不懂,不过孩子的心性我还了解,苏姑娘的脾性就像个孩子,她可能只是一时赌气,故意躲着你,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忽然出现了。” 张孝霆也是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我只是希望她平安就好。” 萧劲岩看着张孝霆,道:“宽心一点,如今天气寒冷,说不定还会有风雪,早点休息,我们明日再赶往京城。” 张孝霆独自坐了一会,掏出那个香囊出来,放在掌中轻轻抚摸,放到鼻子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心里道:“晨曦,你在哪里?”过了一会,睡意涌来,自倒在一边睡了。 却说,晚上苏晨曦躺在床上,侧着身,看着地上熟睡的赵尊,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她叹口气,翻过身,面朝里,心道:“那个书呆子,一定在四处找我,他此时在哪里?” 苏晨曦睡意全无,起身坐在炕头上,目光又落在下面的赵尊,心道:“如果书呆子此时也能像他这样陪着我,该有多好。” “可是他会吗?” “我是多么想过上大哥大嫂这样的生活,粗茶淡饭一辈子。” 苏晨曦目光看着赵尊,心道:“哎!本以为前日自己必死无疑,多亏了他数次相救,这份恩情我该如何报答呢?” 苏晨曦脑海中忽然又想到数日之前在农家粮仓的那一幕,和前日二人跳下山崖被雪球所困,不觉间苏晨曦面庞飞起一阵红霞,滚热发烫。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自责道:“苏晨曦呀苏晨曦,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随即又躺了下去,看着屋顶,脑海中时而出现与赵尊一路上的际遇,时而出现与书呆子在一起那种快乐。 她用力的摇摇头,将头蒙进被窝,可是依旧赶不走那一缕思愁,一想起书呆子的忽然变化,她又是一阵心凉,如此反复,夜已更深,只有一轮冰凉的孤月悬挂天际,映衬着彼此之间的心境。 天亮了,苏晨曦终于在天亮之前眯了一会,朦胧中听大柱老婆道:“今日这只獐子好大。” 大柱道:“嗯,比前几天的那只大多了。” 原来是大柱一大早去山里打猎刚回。赵尊也被惊醒,抬头看了看,见苏晨曦靠在床头上,赶紧起来,叠好被褥,整理了一番,看着苏晨曦,道:“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苏晨曦道:“好多了,不过还是疼。” 赵尊道:“那就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说着坐在椅子上,从墙角拿过宝刀,放到腿上,开始若无其事的擦拭宝刀。 苏晨曦看着赵尊,心里一种感慨,心情复杂。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大柱老婆端来一碗热汤,笑道:“今早大柱打来一只獐子,我炖了一条腿,把这汤喝了。”说着将碗送到苏晨曦手边。 苏晨曦心里感激,可是一见肉汤里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脂,眉头一皱,久久不下口,大柱老婆笑道:“你们大户人家的就是金贵。” 赵尊一笑,起身接过汤碗,道:“大嫂,多谢了,我来吧!” 大柱老婆交给赵尊,笑盈盈的看着。苏晨曦脸色微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大柱老婆又一笑道:“那我先出去了。”随即转了出去。 赵尊捧碗在手,返身坐在椅子上,将碗中的油脂吹到一边,再用汤匙一勺一勺将油脂撇出,等吹的凉了,复又端到苏晨曦身边,道:“来,可以了,喝吧 !” 苏晨曦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脸色微红,道:“谢谢你。” 赵尊一笑,道:“没事,只希望你脚伤快点好。” 苏晨曦也是微微一笑,端起汤碗,不一会喝完,赵尊接过汤碗,端了出去。复又回来,拿起宝刀,苏晨曦看着他道:“你去哪里?” 赵尊道:“昨日看见对面不远僻静之处有棵大杨树,树下甚是空旷,闲着也没事,正好去练练刀。” 苏晨曦没说什么,赵尊看了她一眼道:“我去了。”说完走了出去。 赵尊背着宝刀,走了出去,她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他的背影肩抗着朝霞向远处走去,她渐渐的感觉到每次他离开,自己就感觉到一股担忧与不安。 赵尊来到树下,绕着树走了一圈,随即拔出宝刀,深呼一口气,吐个门户,开始舞动刀法,刀法大开大合,迅疾如风,自有一股气势,滚滚热浪将身周数丈之内的积雪慢慢融化。 赵尊练了一上午,回来吃点饭,下午又去,直到太阳落山,赵尊看着手中宝刀,发出一声叹息,心道:“哎,这火凌刀法我已经练了不短时日了,却是难以突破,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 赵尊立在树下又琢磨了一会,又练了几遍,发现还是感觉哪里不对,总感觉一套刀法下来,越到最后就显得凌乱,甚至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赵尊面色烦恼,看着手中的宝刀,叹了一口气,将宝刀放进牛皮袋,背在身上,转身离开。 刚要走,只见树后转出一个白衣老者,白髯及胸,仙风道骨,立在身后,赵尊猛然一回头,看着老者,面色惊愕,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看着赵尊,脸色表情挂着一副微微笑意,道:“你的刀法是谁教你的?” 赵尊一惊,心中奇怪,道:“是我自学的。” 老者摇摇头,一笑,道:“你爹没亲自教你刀法?” 赵尊见看着言行奇怪,心道:“难道他认识我爹?”又道:“你到底是谁?” 老者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没有接话,而是看着赵尊,道:“可否把你的刀借与老夫一试。” 赵尊警惕的看着老者,神情戒备,那老者目光炯炯,盯着赵尊,忽然那老者一伸手,赵尊手中宝刀忽然脱手,赵尊大惊,一抬头,宝刀早已到了老者手里,赵尊额头出汗,看着老者,目瞪口呆,因为刚刚赵尊竟然没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那老者接刀在手,横刀在胸,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道:“刀依旧是好刀,不过他的主人却是无法驾驭它了。” 赵尊大怒,喝道:“还我刀来。” 老者点点头,看着赵尊,嘴角始终有一丝笑意,道:“想要拥有它,就得先学会驾驭它,很显然你还不具备驾驭它的能力。” 赵尊看着老者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老者摇摇头,一笑道:“你刚刚说话的口气和你父亲确实有点相似。” 赵尊惊道:“你认识我父亲?” 老者摇摇头,道:“谈不上认识,不过与老夫倒是有些渊源。” 赵尊心里越疑惑,有些不知所以,看着老者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者叹口气,看了看赵尊,道:“你可知道铁刀门为何会有今日之祸?” 赵尊低头,目光变得哀泣,没有说话。 那老者握着宝刀,看了看,忽然老者面色一沉,好像在向宝刀注入了某种力量,那火凌刀竟然光芒大盛,刀身烈焰升腾,全身被笼罩在火焰当中,如此神技,将赵尊惊的目瞪口呆,吓得是魂不附体,瞪着眼睛看着老者,嘴巴惊的一闭一合。 那老者将火凌刀擎在手中,刀上的烈焰经久不灭,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老者看着赵尊,一笑道:“铁刀门就像这火凌刀一样,这火凌刀原本就是一柄神兵,世间万物在它面前都会变的黯然失色,纵使它烈焰加身,滚滚热浪,终究会物极必反。”说着那老者将火凌刀扔向不远处的雪地中,火凌刀顿时发出一声“呲呲”冒起滚滚烟气,火焰也消失不见。 赵尊惊的站在原地犹如石像一般,那老者又道:“当年你的爷爷赵全真创立的铁刀门,你父亲将它发扬光大,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终究还是毁在了你父亲手上。”老者看了一眼赵尊,又道:“这套火凌刀法到了你父亲手上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起码你父亲比你爷爷要有所长进。” 赵尊看着老者道:“我父亲依据火凌刀法独创了火凌斩,独步天下。” 老者看着赵尊,不置可否,笑道:“你想学吗?” 赵尊一愣,看着老者,想起刚刚老者的神技,心中惭愧不已,随即跪下道:“请老前辈教我。”说着连忙磕头。 老者点点头道:“你若真想学,从今日开始,夜里子时到这里来,老夫可点拨你一二,但是切记,不要对任何人提及老夫,否则老夫去也。” 赵尊大喜,连忙又是磕头,道:“晚辈谨记在心。”匍匐在地,不敢仰视。 当赵尊再次抬起头时,发现那老者已经去了,赵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心想:“自己会不会碰见鬼了。”正疑惑间,只见火凌刀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雪地中,赵尊这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真的碰到了世外高人。 赵尊走过去,捡起火凌刀,刀上依旧是炽热滚滚,赵尊心想,老前辈竟然使火凌刀烈焰附身,这本事自己不但没见过,就连父亲也没说过,真乃神人也! 赵尊心想:“这老前辈既然知道我铁刀门,又知道我爷爷和我父亲,或许他和铁刀门有着某种渊源,待我今后慢慢问他。” 想到这里赵尊带着疑惑向回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0章:传道解惑 赵尊回到住处,果然没和苏晨曦提起白衣老者的事情,苏晨曦知他去练刀,也没多问。 赵尊吃了点晚饭,与大柱喝了点酒,带着一丝酒意自去睡了,脑海里只是想着今夜子时的事情。 苏晨曦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就想说说话,见赵尊倒头就睡,心里叹口气,别过身去。 赵尊恍恍惚惚梦见自己碰到了那个鼻梁上有黑痣的人,二话不说,舞起宝刀上去就砍,那人冷笑一声,反手一刀砍入赵尊的身体,赵尊只感觉身体一凉,惊的一身冷汗,惊厥坐起,两眼圆睁,喘着粗气,才发现乃是南柯一梦。 赵尊抬头看了看床上的苏晨曦,看样子是熟睡了,起身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月色,估摸着差不多到子时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背起宝刀,出了门,向那棵大杨树走去。 赵尊来到树下,只见老者早已经坐在树根下,仿佛来了多时一般。 赵尊走过去,道“让前辈久等了,晚辈失礼了。” 那老者起身,道“我只点拨你一个时辰,至于你们领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赵尊道“晚辈必当竭尽全力,还请老前辈不吝赐教。” 老者看着赵尊点点头,道“你现在将火凌刀法再演示一遍让老夫看看。” 赵尊立马取出宝刀,向老者略微欠身,走到一边,立个门户,吐纳数次,随即舞动起来,那老者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不一会赵尊收刀,走过来看着老者,心里一阵忐忑。老者看着赵尊道“老夫想听听你的看法。” 赵尊面露惭愧之色,道“晚辈资质腐朽,这火凌刀晚辈也练了一段时间,可是始终是不得要领,越是到最后就越乱,感觉就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制。” 老者点点头,道“是不是还有种宝刀要脱手而出的感觉?” 赵尊点点头,道“老前辈明见。” 老者看着赵尊手里的火凌刀,道“老夫之前说的话,要想练好它,就先学会驾驭它。” 赵尊眉头一皱,道“晚辈不解。” 老者道“你手里的这把刀是有灵性的,有股桀骜不驯的力量,没有定力和强烈的人,是难以驾驭它的,因为它不是死物。”赵尊认真聆听。 老者看着赵尊又道“你可知为何到最后你越力不从心?” 赵尊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老者道“皆因你中气不足且上浮,自然下盘不稳,扎根不劳所致,刀法讲究三稳。” 赵尊越听越疑惑,道“三稳?” 老者点点头,道“一要气稳,二要身稳,三要刀稳。”又道“此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赵尊听得入迷,但是似懂非懂,有种如坠雾里的感觉,老者又道“气稳则定身,身定则刀稳,刀稳则气力愈盛。” 赵尊略有所悟,道“老前辈是说,我体内真气不足。” 老者点点头,又道“你要学会要用体内的气去控制身体,继而让火凌刀跟着你的身体运动,切不可让火凌刀带着你运动,你可明白?” 赵尊恍然大悟,道“可是晚辈体内中气不足,这如何是好?” 老者一笑,道“这个不防,老夫此时就传你一套心法,此心法可助你迅速提升你体内的真气,你回去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赵尊大喜,道“太好了,请老前辈教我。” 老者看着赵尊,道“老夫只管说,你只管用心去记,老夫只说一遍。”又道“你坐下。” 于是赵尊盘腿而坐,老者围绕着他,边走边说,语速舒缓,赵尊闭目凝神,打开天灵,认真聆听,听的句句入耳,字字在心。 不一会,老者将心法口诀念完,站到一边,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尊。赵尊开始时面无表情,犹如入定一般,然后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舒缓,脑海中都是刚刚老者传授自己的话语。 半柱香的功夫,赵尊缓缓的睁开眼睛,虽然是深夜,但赵尊却感觉感觉眼前一亮,精气神倍加。 老者看着赵尊,笑道“你记住多少?” 赵尊一笑道“晚辈全记下了。” 老者也是面露赞许之色,道“好,好,好。”又道“只要你按照老夫传授给你的心法口诀去做,必有大功效。” 赵尊看着老者,心里犯疑,道“晚辈有一事不解,还请老前辈解惑释然。” 老者目光变的和蔼,道“你说。” 赵尊一低头,顿了一下,抬头道“晚辈不解,老前辈为何要点拨我武功?老前辈又如何如此了解我铁刀门火凌刀法?” 老者看着赵尊,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为何会如此执着这个问题?” 赵尊道“之前听老前辈提起我的爷爷和我爹,晚辈就心里疑惑,又见老前辈对火凌刀如此了解,这使晚辈更加的好奇。”又道“老前辈您究竟和我铁刀门有何渊源?还请老前辈明言。” 老者点点头,看着赵尊,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 赵尊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老者道“等你刀法略有所成之时再说。”赵尊还要再问,老者又道“好了,今夜就到这里吧!明夜再会。”说完向远处走去。 赵尊一愣,看着老者远去,心想“从他的言行中可以窥探出,他一定与我铁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到底是谁?”赵尊想不明白,只好叹口气,收拾起火凌刀,又看了一眼看着远去的方向,转身往回走。 赵尊回到住处,见苏晨曦依旧熟睡,又是蹑手蹑脚的放好火凌刀,关上门,来到自己铺盖 上,盘腿坐下,生怕忘记了老者所传授的心法口诀,于是又在心里默记了数遍,这才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赵尊睁开眼,打个哈切,刚欲起身,只见苏晨曦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赵尊一愣,道“你看着我干嘛?吓我一跳。” 苏晨曦一本正经的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赵尊一惊,随即笑道“没没干嘛!出去解个手。” 苏晨曦一副质疑的目光,道“撒谎,解手要一个时辰?你在茅坑里游泳啦?” 赵尊一阵尴尬,看着苏晨曦道“你没睡呀?我以为你睡着了。” 苏晨曦从床上坐起来,厌烦道“我都睡在床上三天了,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我身上都馊了,我能睡得着嘛!” 赵尊一笑道“那我去让大嫂给你烧些热水,给你洗洗。”刚要趁机会准备溜走。 只见苏晨曦投来鄙夷的目光,道“跟我玩心眼?你赢过吗?说吧!昨晚不睡觉去哪里了?” 赵尊干笑一声,道“没去哪?” 苏晨曦怒目而视,赵尊目光左右摇摆,只好道“我也睡不着,去练功了。” 苏晨曦斜了他一眼,一副不相信的目光,赵尊一急,道“我真的去练功了,不骗你,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苏晨曦看着赵尊,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练功关我什么事?”笑着又倒了下去。 赵尊一愣,感觉被耍了,道“莫名其妙。”说着起身收拾起铺盖。 苏晨曦转过头来,道“你去让大嫂帮我烧点热水,我洗个澡。” 赵尊应道“哦!”转身去了。 苏晨曦见赵尊走了,俏脸又是一红,感觉刚刚自己多嘴多舌了,心道“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真是的,多嘴。” 一个时辰过后,大柱老婆烧好一锅热水,走进来道“大妹子,可以洗了,我去给你找几件衣裳。”不一会,大柱老婆拿来几件衣裳,笑道“大妹子,这几件衣裳还是我在娘家做姑娘之时穿过的,你不要嫌弃,将就着穿。” 苏晨曦一笑道“大嫂客气了。”接过衣裳。 大柱从外面抗进来一个大浴桶,憨厚的笑道“放这了啊!” 大柱老婆嗔怒道“出去出去。”跟撵家畜一样。 苏晨曦偷嘴一笑,大柱老婆打来热水,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朦胧热气,苏晨曦宽衣解带,坐在桶中,雪肌玉体,曼妙身躯,雾气缭绕。 苏晨曦洗完,穿上大柱老婆的衣裳,一看之下,少了一丝仙气,多了一丝土味,但也别有一番气质。大柱老婆端着一碗热汤进来,一看笑道“哎呦喂,我的衣服让你这么一穿,还真是别有一番精致味道。” 苏晨曦桃腮一热,道“大嫂休如此说,大嫂出嫁之前肯定也是个美人。” 大柱老婆更是乐的嘴角拉到耳朵边,摆摆手笑道“羞死人了,我可比不了大妹子。” 说着将热汤端给苏晨曦,笑道“放心喝吧!里面的油脂都被你老公今早撇掉了。” 苏晨曦满脸害羞,不敢说话。大柱老婆道“你老公对你真好,小细节都帮你想着,哪像我家那馕糠的蠢货。” 苏晨曦又羞又笑,道“大嫂切不可这么说,大哥他敦厚善良,这也是你的福气。” 大柱老婆也笑道“他要是不敦厚不老实,我还不嫁他呢!”二人又说笑了一阵。 苏晨曦道“他人呢?” 大柱老婆道“你老公?我见他提着刀去后山了,不知去干嘛!” 苏晨曦点点头,没说话。 原来赵尊谨记老者的话,丝毫不敢懈怠,于是提着刀到了后山的山凹处,捡一个僻静之处,坐了下来,深呼一口气,提气凝神,按照老者昨夜传给自己的口诀在心里默念。 慢慢的就感觉一股气流在体内慢慢的凝聚,一点一点的游走于全身,汇集于腹部丹田,然后再次分散,再凝聚,如此反复,体内开始有了一股微弱的真气,凝而不散。 赵尊发现,体内的真气反复的运行了数个周天以后,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劲,逐渐布满全身,到最后即使自己不刻意的控制,那股气流也可以自己游走全身,带动体内气血流通,真是神清气爽。 赵尊大惊,随即是一阵大喜,高兴的笑道“真是神奇,这究竟是什么法门,才一个时辰就有如此效果,那老前辈真乃神仙也。” 于是顾不得兴奋,继续的运功,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先是一股,再后是两股三股,最后是十几股真气,四肢百核无一处没有,而且那股气流越来越强劲,充斥着体内。赵尊感觉到,即使自己不用呼吸体内的真气还是不断的增加增强,不断的游走。 他欣喜若狂,感受着体内澎湃般的真气,顿时豪情万丈,对着远处,道“爹,娘,等孩儿练成了刀法,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然后重振我铁刀门。” 自此,赵尊每夜都去大杨树下,白天就到后山山凹处修炼体内真气,即使是一天不食,也精神饱满,反而感觉到精力倍增,赵尊更加的信心满满,对老者更是言听计从,无一不尊。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数天,每夜子时一到,赵尊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大杨树下,而每次老者都会比他早到。 老者看着赵尊,道“你再将火凌刀法演示一遍让老夫瞧瞧。” 赵尊依言,擎刀在手,起个守势,舞动火凌刀,顿时体内真气先发而动,中气下沉,下盘犹如千斤之坠,稳如磐石,那柄火凌刀在手上如若无物,阵阵热浪,划破空气,只见赵尊越舞越快,快到竟然将空气撕裂,空气发出点点火光,竟然发出“呲呲 ”之声,阵阵刀风卷起地上皑皑白雪,化成一团朦胧水汽,裹挟刀身,经久不散。 老者立在一旁,频频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半柱香功夫,赵尊终于停住收刀,呼吸吐纳平缓,丝毫没有气短难接之相,体内真气慢慢平复,复归寂静。 老者微微一笑,道“感觉如何?” 赵尊笑道“正如老前辈所言,气稳则身定,身定则刀稳,再也没有先前的障碍。” 赵尊躬身侍立,老者点点头,道“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快,老夫对你刮目相看。” 赵尊道“都是老前辈指点有方,晚辈惭愧。” 老者点点头道“但是你切不可自满,火凌刀法高深莫测,你如今只是窥探其皮肉而已,老夫也只能交给你方法,不能替你深究,一切都要看你造化,要勤加苦练。” 赵尊正色道“晚辈必当谨记于心。” 老者又道“你我也算有缘,老夫还要提点你一下。” 赵尊道“还请老前辈直言,晚辈定当铭记于心。” 老者目光深邃,一股沧桑之感,凝望远处良久,道“切不可像你爹那样,你要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赵尊心一惊,不解其意,道“前辈,晚辈心中疑惑。” 老者道“老夫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老夫与铁刀门的渊源?” 赵尊表情默然,道“晚辈第一天就知道老前辈必定与我铁刀门有些某种渊源,否则怎知我铁刀门的火凌刀法?”又道“还请老前辈直言,解我心中所惑。”说着跪了下去,触头于地。 老者轻轻将赵尊扶起,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道“大约七十年前,老夫偶从终南山古洞当中得到这把火凌刀,从中悟出火凌刀法,如此际遇,让老夫有了一种要将火凌刀传于世的想法。” 赵尊心里大惊,心道“七十年前?这么说来,老前辈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 那老者又继续道“于是老夫行走天下,寻访心定志坚之人,老夫一直寻找了十年,终于在岭南的山中见到了你的爷爷。” 赵尊大惊,道“如此,老前辈就将火凌刀传给了我爷爷?” 老者点点头,道“你爷爷本名赵真,后来改名叫赵全真。” 赵尊道“这个我听我爹说起过,但是后来之事我就不知道了,我爹也就没说过。” 老者道“关于你爷爷要开宗立派,老夫颇为不赞成,一时愤然,于是就一走了之,从此就再也没见过你的爷爷,虽然如此,但老夫依旧暗中关注着你的爷爷和铁刀门。” 赵尊疑惑道“那老前辈为何不支持我爷爷开宗立派,您不是想让火凌刀法传于世吗?” 老者道“火凌刀法刚猛霸道,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得了,所以老夫寻找了十年传人,最终选择了你爷爷,你可知为何?” 赵尊摇摇头,道“为何?” 老者道“凡学习火凌刀法之人除了必须心定志坚之外,还要纯朴不涉于世,可是你爷爷学了刀法过后,就想开宗立派,实是与老夫的初心所左右。” 赵尊恍然大悟道“明白了,老前辈是想让火凌刀法独脉相传,与世无争?” 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点点头,道“可惜你的爷爷和你爹,始终是没有理解老夫的用意。” 赵尊道“老前辈,您年纪如此高大,武功已蹬仙境,您难道不想将毕生所学流传于世?” 老者默然道“老夫的毕生之道,就是无为而始,无为而行,无为而终。” 赵尊摇摇头,默然道“晚辈不解。” 老者道“你不需要了解,你只需要知道,不争之争,如果你去争,你就输了。” 赵尊猛然道“您是说我父亲?” 老者叹口气道“天道自然,道法自然,都有一个道,在人心,在所悟,在所行。”又道“老夫从火凌刀中悟出一套刀法,你爹又从刀法中悟出火凌斩,虽是自然而然,但所行所做却违背了天道与道法,就会必然招致险境。” 赵尊低头,仿佛略有所思,又有点略有所悟,道“老前辈是在给我指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吗?” 老者看着赵尊道“你肩负血海深仇,老夫想阻止你,却又于心不忍,所以老夫才对你说,要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赵尊道“可是老前辈,不管怎么说,我铁刀门数百口人命难道就这样没了吗?” 老者没有再说话,二人一阵沉默,仿佛空气也为之凝固一般,过了许久,老者道“那你报完仇过后呢?” 赵尊叹口气,道“或许铁刀门真的不应该存在,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浪迹天涯,了无牵挂一身轻,终此一生罢了!” 老者叹口气,道“罢了,罢了,这火凌刀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再教你的了,连日来老夫对你所做的一切,就当算是给你爹一个交待吧!老夫去了。” 赵尊忽然跪下,匍匐在地,道“多谢老前辈传道授业之恩,前辈所说的话,晚辈必当铭记于心。”说着磕头,又道“也多谢老前辈当日将我父亲尸首送还岭南。”说着再磕头。 老者一愣,随即目光露出一股释然,看了一眼地上的赵尊,飘然而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1章:抉择 短短的十数天,赵尊的火凌刀法在老者的指点下,不但有了不小的进步,还得到了老者传授的一套内功心法。 赵尊回到住处,脑海里还在想着今夜之事,只见苏晨曦正坐在床上,着实吓了赵尊一跳,赵尊看着苏晨曦道“这么晚不睡觉,吓我一跳。” 苏晨曦斜着眼看着赵尊,道“解手还带着刀啊?” 赵尊抖个机灵,道“是呀!我怕山中野兽会下来。” 苏晨曦看着赵尊,满脸的不相信,拉着道“你又撒谎,说!到底干嘛去了?” 赵尊装作一副懒散的样子,笑道“哎呀!你真是的,睡吧!”说着就躺下,拉上被子。 苏晨曦跳下床,一脚踢开被子,道“我观察你十来天了,你根本就不是去解手,你到底说不说?” 赵尊坐起来,抬头看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苏晨曦,一笑道“你干嘛?你没事观察我做什么?”说完又拉上被子,嘴里嘀咕道“你要不是我老婆,瞎操心。”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苏晨曦听到了,只见苏晨曦又羞又气,愣在原地,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红白相间,好不尴尬。 只见苏晨曦又一脚踢开被子,怒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尊心知不好,赶紧起身,尴尬一笑道“没没什么?” 苏晨曦看着他,道“那你这十数天,天天半夜出去,到底干什么坏事啦?狐狸尾巴终于又露出来了。” 赵尊无奈道“什么狐狸尾巴?” 苏晨曦道“你本性难移。” 赵尊一惊,心里也是一急,道“你想说什么?真是的。”赵尊可能声音大了点。 苏晨曦昂着头,针锋相对,道“你喊什么喊?” 赵尊没好气的别过头,不理睬她。苏晨曦见此,也是气的坐在床头上,心里一阵自责,恨自己话多事多,半夜不睡觉管他干嘛?心里烦道“苏晨曦,你真的犯贱。” 赵尊见她生气,回过头,看着她,叹口气,道“别生气了,怪我不好,我就是练武去了。” 苏晨曦依旧冷着脸不说话,赵尊一时也不知所措,道“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去练武去了,就在不远处山坡旁边大杨树下面。” 苏晨曦斜了他一眼,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赵尊忽然一笑,道“真的,我没撒谎。” 苏晨曦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没撒谎。” 赵尊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撒谎?” 苏晨曦道“因为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赵尊一笑,没有反应过来,道“我就说嘛!”忽然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道“什么跟真的一样?本来就是真的。” 苏晨曦早已经躺下睡了,不理他了。赵尊也懒得再说,愣了一下也躺下,拉上被子也睡了。 这十几天,赵尊的武功大进,苏晨曦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二人都想要离开,大柱夫妻俩甚是热情,又留下住了一日。 这天天一亮,苏晨曦收拾了一番,准备上路,大柱夫妻两个一直送出十多里,苏晨曦赵尊二人甚是过意不去,苏晨曦道“大哥大嫂,连日来甚是叨扰了,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行跪礼。 大柱老婆一把拉住,道“大妹子也太见外了,如此就太轻看我夫妻二人了。” 大柱在后面憨厚的笑道“下次路过这里,别忘了过来看看俺们夫妻。” 苏晨曦心里甚是不舍,不觉间眼泪掉了下来,道“一定。” 赵尊走过来,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后会有期。” 苏晨曦从腰间取出一定五两银子,塞进大柱手里道“大哥,这是给你买酒喝。” 慌的大柱往后退了一步,大柱老婆连忙道“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 苏晨曦笑道“快过年了,给大哥喝顿好酒,剩下了就当给孩子做几身衣服吧!” 大柱老婆坚持不受,但遮不住赵尊和苏晨曦的坚持,只好收下了。 夫妻二人又送了几里,大柱道“你们往东走,再有半日就到一个市镇,叫芦花镇,出了镇子再往北,走几日就到京城了。” 赵尊谢道“大哥大嫂,你们回吧!后会有期。” 苏晨曦依依不舍,含泪与夫妻二人分别,大柱夫妻俩也叹口气转身回了。 赵尊与苏晨曦二人走在路上,苏晨曦道“这一路,先是李婶,又是大哥和大嫂,咱们尽遇好人。” 赵尊点点头,道“是呀!那天我背着你寻找人家,差点我就绝望了,我以为你会被冻死,幸亏大哥大嫂。” 苏晨曦想到这里,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赵尊,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道“谢谢你。” 赵尊走进看着苏晨曦,忽然一笑,道“其实你不凶神恶煞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苏晨曦一愣,随即就转悲为羞,伸出巴掌照着赵尊肩膀就是一下,道“叫你胡说。” 赵尊一把躲开,笑道“你现在发火样子,丑死了。” 搞得苏晨曦一时间无处是从,打骂都不是,二人一边走一边互相调侃,气氛甚是宽松。 午后,二人终于到了芦花镇,只见正面走过来两个人,背着包袱,手里拿着宝剑,苏晨曦一看大喜,道“是九华山弟子。”说着迎了上去。 那两个弟子也看到苏晨曦,赶紧走了过去,道“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苏晨曦笑道“二位师兄,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二人道“我们奉花阁主的尊令特 来寻你。” 苏晨曦一惊,道“专门来找我?” 二人道“是的,门中见你多时没有音讯,花阁主特别着急,尤其是阚长老。” 后面的赵尊道“苏姑娘,正好你跟这二位回去吧!” 苏晨曦心里忽然有种落寞感,看了一眼赵尊,不知该怎么办?犹豫不定,那二人笑道“苏师妹,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月的二十六号就是花阁主和你的师姐的大喜日子。” 苏晨曦大惊,随即又是大笑,道“真的?” 二人笑着点头道“我们如何敢拿这个骗你。”二人又道“还有,阚长老和吴长老二位也在后面,也是专门下山来找你的。” 苏晨曦又是一惊,道“连师父都亲自下山寻找我啦?” 二人笑道“可不是嘛!让我们找到你,务必要将那带回去。” 苏晨曦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又看了赵尊一眼,心里忽然有一股不舍,表情也有些僵硬。 那二人看着赵尊,觉得面熟,道“这位莫非就是铁刀门的少主?” 赵尊神情黯然,拱手道“正是。” 那二人也觉得惊愕,如今铁刀门已经销声匿迹,一把火化为灰烬,如今又看到铁刀门少主,任谁也会流露出一丝感慨。 二人道“你们如何走到了一起?” 赵尊一阵尴尬,道“路上偶遇而已。” 那二人看着苏晨曦,心想“反正人已经找到了,没事就好。”又道“苏师妹,咱们走吧!说不定还会碰到阚长老和吴长老。” 苏晨曦正犹豫不决间,只听一个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去哪里呀?” 苏晨曦与赵尊大惊,只见从旁边一堵土墙边转出一个人来,同时道“金狮陀。” 金狮陀“呵呵”阴笑着道“真是有缘呐!又见面了。” 那旁边两个九华山弟子,也是大惊失色,道“金狮陀不是死了吗?” 苏晨曦道“这臭和尚命大,他还没死。”赵尊抽出宝刀,挡在苏晨曦面前。 金狮陀冷笑道“你们中原武林人人都希望贫僧死,可是贫僧依旧活的好好的,真是讽刺呀!” 苏晨曦昂首道“臭和尚,你三番几次上门找骂,你真是厚颜无耻,你但凡还有点佛性,我劝你就地圆寂算了,别再玷污了佛门。” 这苏晨曦口齿伶俐,每次都骂的金狮陀愤怒不已,此时也一样,只见金狮陀气的胡须颤抖,怒道“臭丫头,看贫僧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动手。 只见那两个弟子拔剑在手,挺身而出,骂道“金狮陀,你在中原武林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你别想再逃。” 金狮陀“呵呵”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小杂毛?”话音刚落,金狮陀欺身而上。 那二人随即舞剑也是一跃而上,赵尊连忙大叫道“不可鲁莽。”为时已晚,那二人已经和金狮陀交上手。 只见二人围着金狮陀就是一阵猛攻,剑光闪闪,寒气森森,那金狮陀冷笑道“两个不自量力的小畜生。”金狮陀忽然一个探身,捡一个缝隙,闪过二人,绕到后方,二人收势不住,被金狮陀一手一个,抓在手里,抛向空中,金狮陀大喝一声,双掌齐出,一股大力瞬间涌出,那二人身在半空,身不由己,堪堪废命。 赵尊大惊,心道“不好。”苏晨曦也是手捂着脸,不敢看。 就在这时,只见赵尊舞起火凌刀冲了上去,速度极快,金狮陀闻身后风响,一惊,急回头,见赵尊举着火凌刀扑了过来,立马撇下那二人,那二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摔的满眼金星,苏晨曦赶紧跑过去,将他二人扶起。 只见赵尊和金狮陀交上了手,赵尊舞着宝刀边战边退,始终不让金狮陀接近自己,金狮陀心里大惊,心道“这小子数日不见,武功精进了不少。”手下依旧不停。 赵尊暗运体内真力,中气下沉,身体稳如泰山,宝刀也是迅疾无比,每一刀都是势大力沉,但又不拖泥带水,很有章法,金狮陀一时竟然找不到丝毫空挡。 不远处的苏晨曦原本还担心赵尊,可是见此时的赵尊武功忽然变得厉害了许多,心里不禁也为之一喜,顿时放下心来,才知道他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的原因,他没有对自己撒谎,不禁心里涌出一丝暖意。 金狮陀忽的停手,跳出圈外,看着赵尊道“你的武功怎么会精进的如此之快?” 赵尊看着金狮陀,不说话,怒目而视。只听苏晨曦道“臭和尚,你怕了?” 金狮陀一听,心中越怒,看了一眼苏晨曦,心里道“可恶的小畜生,要不是贫僧内伤还没好,岂能让你们活到今天。”原来金狮陀当日被萧劲岩和少林宏惠大师联手打伤,昏厥过去,乃是假死。 后来金狮陀带着重伤,四处躲藏,潜踪匿迹,躲在荒野僻静之处疗伤,伤势好了差不多之际,忽然遇到了苏晨曦,真是意料之外,才有了今日之事。 凭金狮陀的武功,如果一对一,恐怕当今武林没几个是他对手,更何况是今日。如放在往日,真是手到擒来。金狮陀担心运功过猛会带动自己内伤,造成前功尽弃。不过金狮陀还是万万没料到这赵尊武功会有如此长进,真是惊奇。 金狮陀狠狠的看着苏晨曦一眼,心有不甘的道“今日贫僧就先杀了你。”说着向苏晨曦扑去,惊的苏晨曦愣在原地。 赵尊也是大惊失色,大喊道“卑鄙无耻的和尚。”举着火凌刀,大喝一声,情急之下,一刀砍下,只见一道火光奔向金狮陀,那金狮陀大惊,连忙后退,运起神功,大喝一声“大 若弥罗功。”顿时将火光冲散,不过金狮陀还是运功过猛,扯到内伤,面色呈紫红色。 赵尊拖着宝刀,气喘吁吁,面色冷峻,两眼死死盯着金狮陀,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苏晨曦担忧的目光看着赵尊,心里一阵感动,这已经是赵尊第三次救了自己。 金狮陀显然是心有不甘,今日竟然被这小辈死死拖住,气的他恨意难消,真是奇耻大辱,这种耻辱的感觉正是多年前逼着自己退出中原武林,远走昆仑山。今日再次尝到,怎不叫他气愤难当。 金狮陀正与赵尊对峙之时,忽然不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只见其中一个声音大吼道“是谁伤我徒儿?”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来人。苏晨曦一看,顿时站了起来,哭着跑了过去,扑进一个身材肥大的那人怀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山寻找苏晨曦的阚苏宜和吴成峰二位长老。 只听苏晨曦扑在阚苏宜的怀里道“师父,徒儿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哭的梨花带雨。 这阚苏宜本来因为苏晨曦跑的无影无踪,多时没有音信,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正想着找到苏晨曦狠狠的训斥她一顿,可是如今见到苏晨曦被人欺负,还差点丢了性命,顿时将“训斥”之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苏晨曦哭的梨花带雨,一副险象环生的可怜模样,心里大怒,胡须气的无风自动,大吼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欺负我徒儿?”吴成峰这时走过去,扶起受伤的两个弟子。 只见金狮陀转过身看着阚苏宜和吴成峰,一脸的怒意。 阚苏宜和吴成峰一看金狮陀那千刀万剐的脸,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以为见了鬼了,二人大惊道“金狮陀。” 金狮陀嘴角冷笑道“正是贫僧。” 阚苏宜眉头一皱,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金狮陀道“你个杀千刀,下油锅一万次都不嫌少的贼和尚,你还没死?” 这金狮陀一日之内被他师徒二人数次辱骂,气的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可是一想,自己内伤还没有痊愈,硬拼绝讨不了好处,心中有了去意。狠狠的看着阚苏宜几人,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尊,恨恨的道“今日之辱,贫僧记着,咱们改日再算。”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阚苏宜见金狮陀已走,心中奇怪道“这金狮陀既然没死,照他的武功应该不惧我们几个,怎么就忽然走了呢?” 吴成峰眉头一皱,道“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当日被萧帮主和宏惠大师打成重伤,还没有好的缘故。” 阚苏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此时阚苏宜才想起来苏晨曦,紧张的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让师父看看。” 苏晨曦俏脸一红,撅着嘴,低着头。吴成峰咧嘴一笑,摇摇头,躲到一边。 吴成峰看见赵尊站在对面,心里一阵惊奇,道“这位可是铁刀门少主?” 赵尊拱手,道“正是晚辈。” 如今铁刀门的事情,已经在武林中传开了,吴成峰见赵尊的样子,有些落寞的气息,颇有些感慨,道“我们远远看见是你救了晨曦,老夫再此谢过了。” 赵尊低头,道“我和苏姑娘是朋友,吴长老不必如此。” 阚苏宜也走过来,道“你救了我徒弟,我老阚谢了。”说着向赵尊拱手相谢。 赵尊连忙拖住,道“阚长老不必如此,如果要不是二位及时赶到,我想那金狮陀也不会善罢甘休。” 吴成峰曾经在少林武林大会和华山掌门继位典礼上见过赵尊,那时的他言行举止颇为轻浮浪荡,如今见赵尊判若两人,脱胎换骨一般,心里也是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苏晨曦走了过来,看着赵尊,道“你还要去京城?” 赵尊神情落寞,道“是的。”又道“既然你遇到了尊师,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乱跑了。”吴成峰将阚苏宜拉到一边说着话。 苏晨曦不知怎么的,见赵尊如此,心里那股不舍愈加的强烈,眼睛一酸。这一路上跌跌撞撞,有喜有忧,数次遇险,几次三番的救自己性命,为了自己甚至和金狮陀拼命。 苏晨曦神情暗淡,看着赵尊,目光不舍的道“那你路上小心点。” 赵尊将火凌刀插进牛皮袋,背在身上,笑着点点头,道“嗯,你回吧!有缘再见。”说完也不和阚苏宜和吴成峰打招呼,径直转身走了,刚走几步,又回头,笑道“这一路有你陪伴,我很开心,你回去一定要和张孝霆好好的,不要在耍性子。”叹了一口气,又道“等我大仇得报,如果我还活着,说不定我们还会见面,保重!”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赵尊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苏晨曦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竟然哭了出来,她在心里不断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这段奇怪的旅途和遭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2章:继续 苏晨曦看着赵尊远去,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一股不舍,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赵尊消失在远处。 阚苏宜看着苏晨曦,叹口气道:“走吧!回去吧!” 吴成峰将两名受了轻伤的弟子看视了一遍,并无大碍。 阚苏宜和吴成峰带着两名受伤的弟子走在前面,苏晨曦则是一个人走在后面,面色暗淡,神情忧郁,心事重重。 阚苏宜回头一看,道:“晨曦,你到底怎么了?这一路上你一言不发,还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话,你就对为师说说。” 苏晨曦看了一眼师父,眼神充满悲戚,阚苏宜一时也是心酸,看着苏晨曦道:“没事了,你安全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苏晨曦却是摇摇头,道:“师父,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阚苏宜不明所以,道:“你说什么?” 苏晨曦道:“我心里很乱,一团乱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阚苏宜以为她和张孝霆吵架了,于是安慰道:“为师从没有见过你如此忧郁,如此心事重重,你到底和那张孝霆怎么了?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苏晨曦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道:“师父,我没事。” 阚苏宜一急,道:“还说没事?没事就是有事,你和师父说说,师父找那张孝霆算账。” 苏晨曦抹了抹眼泪,道:“师父,真的没事,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阚苏宜乃是急性子,见苏晨曦如此,更是焦急,道:“那你和师父说呀!你不说为师如何帮你呀?” 苏晨曦看着满脸焦急的师父,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不语,梨花带雨。 阚苏宜性急,急得脸上横肉一晃一晃的,叹口气,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就对为师说。” 说着走在她后面,心里真怕她心结攻心,做出什么傻事来,一脸的愁容,心里想着:“那张孝霆臭小子看着老实,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晨曦的事。”想到这里心里又急又恨。 一行五人走了半日,天色昏暗,来到一个集市,觅了一间客栈,苏晨曦独自坐在床上,神思哀愁,茶饭不思,待在房里。 阚苏宜在房中拉着吴成峰道:“你和我去看看,晨曦他到底怎么了?” 吴成峰眉头一皱,道:“亏你还是见过世面的人,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心中有事?” 阚苏宜道:“我当然知道他心中有事,可是一路上我问她,她也不说,我怕她憋出个好歹来。” 吴成峰急道:“那你把我拉过去也没用呀!把我拉过去她就能说吗?” 阚苏宜急道:“那怎么办?你不是医术精湛吗?你想想办法。” 吴成峰无奈道:“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再说你都撬不开她的嘴,我能怎么办?” 阚苏宜一惊,道:“你是说她得了心病?” 吴成峰点点头,道:“心病有两种,一种是内在的,一种是外在的。” 阚苏宜道:“那她是哪一种?” 吴成峰道:“我看应该属于外在。” 阚苏宜道:“何以见得?” 吴成峰叹口气,看着阚苏宜,道:“你真的没看出来?” 阚苏宜撇了吴成峰一眼,道:“废话,我要看出来,找你干嘛?” 吴成峰道:“我看晨曦的心病在于两个字。” 阚苏宜急道:“哎呀!你快说呀!” 吴成峰道:“纠结。” 阚苏宜眉头一皱道:“纠结?她纠结什么?” 吴成峰道:“你想想看,她为何会离开张孝霆?不辞而别?” 阚苏宜道:“那肯定是那臭小子欺负她了?” 吴成峰摇摇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 阚苏宜道:“那又是为何?” 吴成峰道:“你注意到没有,晨曦和那铁刀门少主在一起有些时日了。” 阚苏宜道:“这能说明什么?” 吴成峰眼睛死盯着阚苏宜,阚苏宜忽然醍醐灌顶,大惊道:“你是说晨曦和那铁刀门少主?” 吴成峰竖起食指放在嘴边,道:“你小声点。” 阚苏宜惊道:“不会吧?” 吴成峰叹口气,道:“我也希望不会,不过。” 阚苏宜急道:“不过什么?” 吴成峰看着阚苏宜,道:“那得先弄清楚晨曦到底与那张孝霆怎么了?只有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阚苏宜道:“可是如今张孝霆那臭小子宥无踪迹,怎么办?” 吴成峰摇摇头,叹口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你先想办法撬开你徒弟的嘴,否则你我也是干着急。” 阚苏宜急着拉住吴成峰道:“那这心病短时间没事吧?” 吴成峰摇摇头道:“这可说不好,就要看一个人的意志力了。” 阚苏宜叹口气,满面无奈,向苏晨曦房中走去。 阚苏宜进了房间,只见苏晨曦坐在床上,目光忧郁,阚苏宜掇条凳子,坐在一边,挂着一丝笑意道:“晨曦,你跟师父说一说,你和那张孝霆到底怎么了?” 苏晨曦抬头看了一眼阚苏宜,幽幽的道:“没什么?” 阚苏宜又道:“张孝霆前些日子到了玄音阁找你,没有找到,估计他又去了峨嵋了。” 苏晨曦阴霾着脸,只是不说话。 阚苏宜安慰道:“晨曦呀!师父没有怪你,师父是担心你,怕你在外面不安全,师父更是担心张孝霆那臭小子欺负你,这一连两三个月不见你的音信,为师甚是挂念。”说着叹口气,又道:“为师这一生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爱之,怜之,护之,就连花阁主都碍于我的面子不好说你什么。”说着不禁一丝感叹道:“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活蹦乱跳的,可是心里却是脆弱的很,你叫为师怎么不担心?” 苏晨曦嘴角一丝抽动,眉头一紧,眼眶早已湿透,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炽热的泪珠顺着眼眶直流而下。 苏晨曦抬头看着阚苏宜,忽然一把抱住阚苏宜,放声哭了出来,道:“师父,徒儿心里难受呀!” 阚苏宜见苏晨曦即将要打开心扉,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那你跟为师说说,为师给你做主。” 苏晨曦哭了一会,放开双手,满脸泪容,看着阚苏宜,抽泣道:“师父,徒儿不知道怎么办了。” 阚苏宜耐着性子道:“到底怎么了?难道真是是那张孝霆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苏晨曦摇摇头,道:“师父,我觉得我好孤单,我内心好想有一个人宠着我,护着我,陪着我,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又是一阵抽泣。 阚苏宜一阵心烦,因为他也没有办法。阚苏宜听得出来,她与张孝霆在感情上遇到了障碍与瓶颈。 阚苏宜看着苏晨曦,道:“那你和他说了没有?” 苏晨曦抬头道:“他的心里只有华山,只有武林道义,有时候来无影去无踪,他的内心只有那么大,却装着许多事务,属于我的只有那一点点死角。” 阚苏宜显然对儿女情长之事不甚理解,但也知道了问题所在,于是道:“为师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师已然明白你的想法。”叹口气又道:“不过儿女情长之事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把握,凡事切不可强求。为师也看的出来,你对他的感情,可是万事由天定,或许你们注定要受些磨难。” 苏晨曦擦擦泪眼,哽咽的看着阚苏宜道:“师父,我现在心里一阵乱麻,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阚苏宜起身道:“那也好,你先好好休息。”说着走了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口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苏晨曦独自坐在房中,靠着床头一夜未眠,脑海里时而想着张孝霆,又会忽然浮现出赵尊的身影,一路上与赵尊在一起的场景,虽然多艰险,却都是逢凶化吉,有落魄有开心,有危险也有绝处逢生。 苏晨曦使劲的摇摇头,想要把赵尊给摇出脑海,可是越是这样,赵尊的身影就越挥之不去,慢慢的张孝霆的身影却是变得慢慢模糊。 苏晨曦双手抱着脑袋,一阵的挣扎与纠结。 天渐渐亮了,外面客店内已经有了客人,三三两两围坐一桌。 阚苏宜走到苏晨曦的房间,敲门道:“晨曦,起床了,吃完饭,我们上路了。” 敲了数次,里面没有动静,阚苏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立马推门而进,见门没拴,阚苏宜愈是心惊,只见屋内没有她,阚苏宜大惊,立马跑下楼去,找到掌柜道:“看见一个姑娘出去没有?” 掌柜的摇摇头道:“没有。”这时店小二凑过来道:“今早确实有个年轻漂亮姑娘出了客店。” 阚苏宜大惊,拉住店小二,道:“什么时候出的店门?往那个方向去了?” 店小二见阚苏宜横眉立目,战战兢兢的道:“今早小的刚开门那姑娘就出去了,好像是往东走了。” 阚苏宜惊道:“走了多久?” 店小二道:“估计也有两个时辰了。” 阚苏宜放开小二,心道:“两个时辰,估计走不远。”于是赶紧上楼对吴成峰说了此事,吴成峰也是大惊,道:“快,她走不远,快去追。” 于是二人赶紧下楼,就在这时,只见那两名九华山弟子从门口捡到一张纸条,道:“二位长老,快看。” 那二人赶紧复又回来,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师父,弟子别无所求,只想要一个答案,不管如何。这个月的二十六号之前弟子必定回山,勿念!” 阚苏宜合上纸条,叹口气道:“这傻丫头,她要干什么?” 吴成峰急道:“还愣着干什么?两个时辰,她走不远。”说着带着将个弟子下楼去追。 阚苏宜上前一把拉住,目光坚定的,道:“别追了。” 吴成峰不解道:“为何?” 阚苏宜道:“你说的对,心病还要心药医,良药就让她自己去找吧!我可不想让她后悔一辈子。” 吴成峰看着阚苏宜,一笑道:“你这老鬼!真有你的,你竟然想通了。” 阚苏宜洒然一笑,道:“我想不通也没办法,关键是她不留遗憾就好,就让她去吧!” 吴成峰摇摇头,道:“那如今咱们怎么办?” 阚苏宜一笑道:“回去睡个还魂觉,吃饱了喝足了,上路。”说着走进房间,倒头就睡,吴成峰和两个弟子面面私觑,不知所以。 且说苏晨曦天没亮,离了客店,独自一人迤逦出了市集,向东而去,走了一个时辰,大宽转上了大路,向北而去。 走了半日功夫,腿脚乏累,坐在一棵树下歇息,只见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丐帮弟子,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子道:“听说了没了,这个月二十六号就是九华山玄音阁花阁主迎娶峨眉山大弟子胡宝云的大喜日子。” 瘦子道:“我也听说了。” 胖子道:“奇怪,这么大的事情,玄音阁怎么也不宣传一下,好歹也是武林一件大事。” 瘦子道:“就是,我看玄音阁就是小气,怕我们哥俩上门喝他喜酒。” 胖子生气道:“就是,我哥俩怎么说也在丐帮混了十几年了,武林地位也不低,怎么就没通知我们俩呢?” 瘦子也是义愤填膺,道:“就是,太过分了,再次看到玄音阁的弟子,咱好好和他理论一番。” 胖子恨恨的道:“你说的是。” 瘦子忽然怒道:“不过在这之前,咱先要报仇。” 胖子一愣,看着瘦子道:“报什么仇?” 瘦子一个爆栗打在胖子头上道:“蠢货,你忘了?上次在土地庙里的那两人了。” 胖子揉着脑袋,想起道:“对对对,就是他们骗我俩说什么东海王,还要咱俩打着东海王的旗号招摇撞骗,害的我们俩每次都被狗撵,还差点被官府抓住。” 瘦子怒道:“要不是我们俩跑得快,说不定就被杀头了。”说着,二人满面悲戗,泪水呼之欲出。 苏晨曦见这二人走过来,原本要去询问,可是一听他二人的对话,顿时心里一阵紧张,心虚的害怕起来,心道:“怎么会是他两个?这可怎么办?如果被他俩认出是我,岂不是糟糕。”急得眼珠子乱转,寻找对策。 只见他二人走过来,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苏晨曦赶紧躲到一棵树后面,从地上抹了一点土灰涂在脸上,将自己弄了蓬头垢面,像个逃荒的样子。 只见那两人迎面走了过来,苏晨曦从树后转出,一副笑盈盈的道:“二位大哥。” 二人一愣,看着苏晨曦道:“什么事?” 苏晨曦道:“请问一下,二位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男子,高高的,面皮白净,后背还插着一把刀。” 胖子想了想,看着瘦子道:“咱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瘦子也想了想,道:“好像见过。” 苏晨曦大喜,道:“在哪里见过?” 瘦子没好气的道:“在一个山洞里,昨晚我俩睡的好好的,被他打扰了,真是晦气!”苏晨曦一听,顿时兴奋不已。 胖子看着苏晨曦,道:“你是他老婆?” 苏晨曦心里嗔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好道:“是不是关你们什么事?你管的着嘛?”说着让开二人,继续赶路。 二人愣在原地,胖子看着苏晨曦的背影,道:“岂有此理。”说着就要上去理论。 瘦子一把拉住道:“你呀!难怪没有女人缘,一点耐性都没有,走吧走吧!别跟她一般见识。”于是二人边说话边走了。 苏晨曦一边走,一边心道:“他应该也没有走远。”于是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却说赵尊自从昨日与苏晨曦分别,一路向北,晚间在一山洞与两个乞丐过了一夜,一路甚是疲倦,于是就在山洞贪睡了半日,此时太阳已到头顶,赵尊起身,背起宝刀,出了山洞,上了大路,继续向京城进发。 一路上想快就快走,想慢就慢走,颇有一些自在。走了一会,坐在路边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两个烧饼,啃了起来,咬一口,抓一把地上的雪放进嘴里。 很快烧饼吃完,紧了紧围脖,拢了拢的衣襟,起身继续赶路,听大柱夫妻说,这一路上再没有客店和村庄,赵尊只想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一个雪球砸到了自己肩头,赵尊大惊,回头一看,只见什么也没有,心想:“是不是大白天见鬼了。”于是又走,刚走两步,又一个雪球砸到肩上,赵尊又是一回头,目光扫视着身后,道:“什么人?出来。”依旧没有动静。 赵尊心知必有蹊跷,假装回头继续走,刚要走,忽然一个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山坡上,手里还举着一个雪球,带着一丝尴尬,嘴上笑盈盈的看着赵尊。” 赵尊惊愕,目瞪口呆,道:“苏姑娘?” 只见苏晨曦一脸尴尬,看着赵尊,扔掉手里的雪球,跟犯了错的孩子,站在原地。 赵尊走上前,看着苏晨曦,道:“你怎么怎么。” 苏晨曦撅着嘴,道:“是我偷偷跑出来了。” 赵尊叹口气,道:“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呢?你师父知道吗?” 苏晨曦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眼珠子时不时翻看着赵尊,好像受了委屈一般。 赵尊无奈道:“你和你师父回去多好,你怎么总是跟着我呢?” 苏晨曦一脸委屈,说道:“谁跟着你呀?真是的。”说着扭过身子,气呼呼的样子。 赵尊见她生气,只好安慰道:“那你想干嘛?跟我去京城?可是你去京城干嘛呢?” 苏晨曦摇了摇肩膀,嘴里嘀咕道:“我也不知道。” 赵尊惊的无可奈何,道:“你不知道?那你跟着我一路干嘛?” 苏晨曦低头,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鸟儿。赵尊看着她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心里一阵感慨与无奈,道:“你这样跟着我,别人会怎么想?还以为我。” 苏晨曦嘴里嘀咕道:“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喽!” 赵尊急道:“我的大小姐,我是去京城看我外公外婆,说不定还会遇到我的仇家,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 苏晨曦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一时也是六神无主。赵尊拍了一下脑门,看着苏晨曦,道:“你打算怎么办?” 苏晨曦忽然眼泪又下来,抽泣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是现在不想回去。” 赵尊见她哭了,叹口气,心一软,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想了一下,又道:“那你就跟我去吧!但是路上你得听我的。” 苏晨曦这才停止哭泣,笑着点点头。赵尊看着苏晨曦,无奈的摇摇头,拿她一时没办法。于是二人又开始上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3章:茶馆 话说张孝霆与萧劲岩当日在邯郸城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开始向京城进发,萧劲岩牵着马,与张孝霆并肩而走。 张孝霆一副心事重重,满脸写着担忧,萧劲岩一笑道:“你一路上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为哪般呐?” 张孝霆叹口气道:“在下一时乱了方寸,所以心事重重。” 萧劲岩道:“我看晨曦姑娘此番定是躲在某个地方,等她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张孝霆道:“但愿真像萧帮主所说这样。”又道:“这一路上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真的担心。” 萧劲岩见他如此,也不再劝他,无奈的摇摇头。 转眼间在路上过了数日,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京城的宏伟城头,犹如巨龙一般横卧在远处,一股逼人的气魄。 二人进了城门,这是张孝霆第二次来到京城,第一次来京城之时还是数年前,如今也已经是物是人非,心里一阵感慨。 如今的心情和当年几乎如出一辙,当年自己怀揣疑惑与迷茫来到京城,寻找道衍,今日自己依旧是怀揣迷茫来到京城,心里竟然一时之间感到六神无主。 这时从城墙边走出来两个丐帮弟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却是精神抖擞。 那两个丐帮弟子迎上来,道:“帮主,我们在此恭迎多时了。” 萧劲岩看着二人,指着张孝霆,道:“这是华山派的张孝霆少侠。” 那二人立马满脸恭敬,道:“江湖上多有听闻,久仰久仰。” 张孝霆拱手抱拳,道:“见过二位,失敬失敬。” 于是四人向城内走去,这二人是丐帮在京城的管事,一个叫范张口,一个叫伊伸手,此二人在江湖上深居简出,一直待在京城,故张孝霆也没听说过他们。 二人将萧劲岩和张孝霆带到城南,一个干净宽大的院落,张孝霆对二人道:“二位,小子想要打听一个人。” 那范张口道:“少侠要打听什么人?” 张孝霆道:“一个女子,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高挑,是从外地来的,有没有看见?” 一边的萧劲岩忽然笑了出来,伊伸手也是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打听人呢!”又道:“这京城乃是大明第一繁华所在,每日有数万人进出城门,实是不知你要找的那个女子。” 范张口又道:“不过少侠放心,我们可以让城中弟子多多留意就是。” 萧劲岩道:“这城中女子千千万万,再说,晨曦姑娘在不在这里还不一定呢!” 张孝霆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一脸的忧愁,精神萎靡,道:“一点下落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萧劲岩道:“你也不要担心,只要她不是故意躲起来,就一定有消息,且耐心一点。” 张孝霆也只好如此了,于是就在这大院子权且住下了。 萧劲岩每日忙着不亦乐乎,处理帮中事务,自然与张孝霆见面少了。张孝霆每日不是在院中等消息,就是上街闲逛。 一转眼又是十来天,这一日,张孝霆坐在房中,起身走上街头,只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张孝霆闲来无事来到一个茶馆,捡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杯清茶,一碟花生,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聊以解闷。 小山从肩头上跳上桌子,不客气的吃着花生,滑稽模样惹得邻桌茶客侧目,指指点点。 小山也没放在心里,撇了众茶客一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忽然从城门楼下面跑出一大队军官,足有数百人,将路上百姓赶到两边,嘴里喊到:“都让让,都让让,别挡道。”所有百姓也都是推推搡搡,乱挤在一起,看着城门口,预感到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这时茶馆里的茶客也纷纷结账出门,各个争先恐后,有的还笑道:“又有好戏看了。”“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又要砍头了?” 张孝霆心下也是好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汇了钞,将小山抱上肩头,也跟着走上街头,只见街道两边人挤人,人压人,空出中间的道路来。 从城门口走进来一大队官兵,各个手持长枪,腰悬利刃,向内走来,由于人多看不真切,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 张孝霆趁人不注意,抬头一看,纵身一跃,上了对面的一座角楼,身法极快竟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孝霆看着城门口,只见一大队官兵过后,随后就进来七八辆囚车,里面各监押一名犯人,所到之处,百姓们都指指点点,有的嘴里大喊唾骂,义愤填膺 。 在囚车前面一匹棕毛马上坐着一个器宇轩昂的官员,囚车两边各有数十名官兵押解,囚车内的囚犯也是心惊胆战,满面惊恐,羞愧难当。 张孝霆心道:“不知又是哪里解进京来受审的滥官污吏。”顿觉一股索然无味,于是下了角楼,复又走到人群中,再次来到茶馆。 过了一会,街上逐渐安静下来,复归平静,百姓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忙着手里的事务,犹如习以为常了一般。 菜馆里的茶客又逐渐多了起来,刚刚的事情,使茶客们多了一些谈资。 张孝霆坐在桌边,只听旁边的一桌茶客正在议论纷纷,只听一个老者道:“我听我在河南做买卖的儿子回来说,河南今年遭了大灾了。” 旁边的年轻一点茶客道:“有多严重?” 老者眉头一皱,很是不堪回首的道:“听说已经易子而食了。” 张孝霆也是眉头一皱。老者的话也自然引起了其他茶客的惊讶,纷纷竖耳倾听,有人凑过来道:“真的假的?” 那老者眉头一皱,很自信的道:“那还有假?我儿子亲口说的。” 又有人喊道:“如此灾情严重,那些官员是干什么吃的?” 老者忽然竖起食指在嘴边,道:“你小声点,让夜猫子听见不好。” 又有一人凑过来,道:“我也听说了,我的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差,我听他说皇帝很是震怒,特别让户部尚书高廉杰亲自去赈灾。” 老者道:“我刚刚也看到了那些囚犯的犯由牌上写着是河南字样。” 一人道:“如此说来,河南的赈灾已经结束了,朝廷要对这些个滥官污吏下手了。” 老者点点头道:“看样子,这些人活不长了。” 一人高声道:“就应该这样,该杀的杀,这天下贪官杀一个少一个,真是祸国殃民。” 一人义愤填膺的道:“可不是嘛!依我看不如将太祖皇帝的剥皮实草的刑罚给启用起来。” 老者起身,道:“你们小声点,小心夜猫子就在附近。” 茶博士拎着茶壶也走过来,道:“各位客官,别说了,小的还要做生意呢!”众人才纷纷禁口。 张孝霆心里叹息一声,心道:“这天下贪官如果真的能杀一个少一个,还会有今日的易子而食的惨况吗?”想到这里,不禁心里一阵叹息。 张孝霆转念想起刚刚茶客嘴里几次提到的“夜猫子”,这“夜猫子”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只见门口走进来几个身穿锦袍,腰悬利刃的华服公人,张孝霆一看,眉头一皱,心道:“是锦衣卫!”顿时茶馆内变的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只见茶客们顿时互相挤眉弄眼,互递眼色,小声道:“夜猫子来了,快走。” 于是立马就有人起身结账要走,刚走到门口,那锦衣卫为首的那人阴笑的道:“这么急着走?再坐会儿。”一把将那几个茶客推到座位上,所有茶客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张孝霆坐在窗边,看着这几个锦衣卫,只见那为头的走进茶馆,阴冷的目光扫视着众茶客,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茶馆掌柜的心知今日要倒霉,于是满脸堆笑走过来,道:“官爷,您喝什么茶?我请。”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锭大银塞进那人手里。 那人拿着大银,斜眼看着掌柜,冷笑道:“我听说这里有人偷偷议政?”此话一出,茶馆里面安静的让人窒息,个个面色苍白。 掌柜立马额头出汗,紧张的满脸堆笑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人阴笑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有证据。”说着将手一招,从后面走过来一个校尉,递过来一个本子。 那人拿着本子打开,走到原先说话的老者身边,指着本子道:“这是你吧?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那老者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瘫软在地。 那人又拿着本子对旁边一人道:“这是不是你呀?这句话是你说的吧?”那人也是大惊,惊慌失措,瘫软在地。 那人拿着本子连指数人,无一遗漏,那人阴着脸,看着所有人,道:“凡事本子上有的,都带走。” 话音刚落,只见门口的几个校尉,立马如狼似虎的走了过来,恰如皂雕追紫燕,猛虎啖羔羊,将几人从地上纷纷带走了。 张孝霆大惊,心道:“这帮锦衣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原来茶客先前议论的话语,已经被锦衣卫一字不落全都记下了,就连每个茶客座位顺序也是无一差错。 那锦衣卫为首那人,对其他的茶客阴冷的道:“如果还有谁想去锦衣卫的召狱里住几天,现在就跟我走。”是的茶客都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阴冷的目光扫视着所有茶客,最终落在张孝霆的身上,张孝霆若无其事,只顾喝茶。 那人又将目光落在小山身上,走过来,饶有兴致的道:“这猴子有意思。” 小山看了一眼那人,爱搭不理的神情,很是不屑,那人目光冷峻,看着小山道:“小畜生,竟然藐视我。”说着伸手就要抓住小山。 只见小山忽然猴毛直立,怒视着那人,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声,那人不由自主的缩回手,看着小山,隐隐的从小山身上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兆。 那人看着张孝霆,道:“这猴子是你的?” 张孝霆抬眼看着那人,道:“是我的。” 那人道:“你从哪里来?” 张孝霆道:“南方来。” 那人见张孝霆目光镇定,神情自若,丝毫对自己不感到畏惧,心里一阵恼火,怒道:“你刚刚是不是也和他们几个一样,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张孝霆一笑,道:“你看见了?还是听见了?” 那人怒视张孝霆,道:“我锦衣卫办案向来不需要证据。” 张孝霆看着那人,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杀气,道:“这么说,你也要将我带走?” 那人见张孝霆眼中的杀气,直射自己心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不由得手按刀柄,退后一步,张孝霆起身看着那人道:“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自重。” 那人被张孝霆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气势所压倒,竟然愣在原地。 张孝霆端起茶碗,喝完茶,轻轻的将杯子放在桌上,轻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那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轻,只见那茶碗却深深的陷入桌子里面,只剩半截露在桌面上。 那人惊的目瞪口呆,看着茶碗,又抬头看着张孝霆,神情僵硬。 此时茶馆内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那人看着张孝霆,回身又对掌柜的道:“银子我就收了,告辞。”说着走出茶馆。 锦衣卫一走,茶客们个个汗流浃背,面色或铁青,或苍白,有的吓得甚至连腿都抬不起来,走的动的纷纷起身结账走人,不一会茶馆只剩下那些年纪大的,腿脚不便的。 张孝霆依旧自若的坐在窗口,看着刚刚远去锦衣卫的身影。茶客们和掌柜的都回头看着张孝霆,心生惧意。 忽然张孝霆想起一个人来,心道:“孙康如今做了大理寺卿,我如今到了京城有些时日了,这该去看看他了。”想到这里,起身道:“小二哥,结账。” 张孝霆结账,出了茶馆,向大理寺衙门走去,忽然从前面拐角处转过来数个彪形大汉,正迎面而来,张孝霆顿时一惊,只见数个彪形大汉眼窝凹陷,太阳穴突出,走路刚劲,看样子不像中原人士。 张孝霆心里好奇,心道:“这些人看样子武功不弱,他们是干什么的?”心里正想着,那几个大汉已经从身边擦肩而过,向城西而去。 张孝霆也没多想,于是继续向大理寺衙门走去。来到衙门口,张孝霆上前道:“麻烦通报你们大人,就说张孝霆求见。” 门卫看着张孝霆,道:“你是我们大人什么人?” 张孝霆一笑道:“同窗好友。” 那门卫仔细打量了张孝霆一番,道:“你在这等会儿。”说着走了进去。 不一会,只见孙康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张孝霆,也不顾什么形象,大笑不止,上前一把抱住,高兴的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说着将张孝霆拉进衙门。 张孝霆也是一阵开心,满脸堆笑,跟着孙康进去。那门卫满面大惊,心道:“我们大人平时一副不苟言笑,今日见一朋友怎么会如此?” 张孝霆被孙康拉着,进了后堂。小山跳下肩膀,跑到一边树上玩耍去了。 二人坐下,上茶,孙康屏退左右,笑道:“孝霆兄,怎么忽然就到了京城了呢?难道是来特地看我的?” 张孝霆面露尴尬神情,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京城。” 孙康笑道:“这是为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张孝霆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人的。” 孙康惊道:“找人?找谁?”孙康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又道:“你是说晨曦姑娘?” 张孝霆默然的点点头。孙康眉头一皱,道:“晨曦姑娘不见啦?” 张孝霆再次点点头。孙康叹口气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张孝霆抬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将她气走的。” 孙康一笑道:“如果单纯只是吵架,我想晨曦姑娘也是一时气头上,她是姑娘,说不定这个时候躲在什么地方正消气呢!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你也这么想?” 孙康“呵呵”的道:“你现在也是别无办法,你既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 张孝霆见孙康与萧劲岩的意思一样,不免也有些沮丧,道:“不过,我就是担心她的安全。” 孙康道:“你如今烦恼也没用。”又道:“你呀!心里是不是装了太多事了,将晨曦姑娘挤到犄角旮旯里了?” 张孝霆抬头看着孙康道:“此话怎讲?”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还是等你见到晨曦姑娘自己和他解释吧!” 张孝霆一阵无语,孙康见他一脸忧愁,笑道:“好啦!走,咱俩喝酒去,替你解闷。”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一想到喝酒就头疼,要不是那晚我喝醉,也就没有如今的事了。”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那我跟你去茶馆喝茶吧!” 张孝霆又是摇摇头,道:“我刚从茶馆里出来。” 孙康见此,也就彻底无语了,叹口气道:“你到我这来总不能就坐在这吧?” 张孝霆看了一眼孙康,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要忙了?” 孙康道:“是呀!想必你在京城已经听说了,如今皇帝为了河南的事情,龙颜大怒,勒令我们三法司要彻查,刚刚户部尚书高廉杰亲自押解囚犯已经到京,只等朝廷的公文,公文一下就有的忙了。” 张孝霆一笑道:“这份差事很适合你。” 孙康摇摇头,忽然道:“我上次去华山找你,事情这么样了?” 张孝霆目光一沉,道:“华山并无大碍,朝廷也没有刁难,只是我那大师兄几乎是无药可救了。” 孙康道:“那你打算这么办?” 张孝霆道:“我和大师兄交了几次手,各有损伤。” 孙康大惊道:“连你也制服不了他?” 张孝霆没有说话,低头不语,孙康叹口气道:“他如此执迷不悟,要不是沈阁老在皇上面前拦着,华山也是在劫难逃,你那大师兄如果任由他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连累你和华山。” 张孝霆抬头道:“你放心吧!我也在暗中留意他,只要一找到机会,我绝不容情。”张孝霆目光坚定。 孙康看着张孝霆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一丝暴戾,少了一分自然,孙康心中奇怪,黯然无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4章:千里马 张孝霆在孙康处坐了一会,起身要走,孙康哪里肯放?于是道:“你我难得见一面,今晚就在我这里过一夜,你我好好说说话,如何?” 张孝霆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我先去和我那朋友说一声。” 孙康道:“什么朋友?” 张孝霆道:“我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丐帮萧帮主,就住在城南,我和他说一声。” 孙康点点头,道:“也好,你快去快来。” 张孝霆点点头,转身而去。 张孝霆出了大理寺后堂,来到街上,此时已是太阳西斜。张孝霆正走间,迎面走来几人,抬头一看,正是刚刚碰到的那几个彪形大汉,气势威武,与张孝霆擦肩而过,有一人与张孝霆肩膀相撞了一下,张孝霆眉头一皱,那人也是回头一看。 张孝霆心中暗惊道:“这些人不是中原武林人士,也不像普通的客商,身上还笼罩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这些人是谁?为何出现在京城?”张孝霆心中虽疑惑,但也没深究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人远去的方向,向城南走去。 皇宫大内,朱高煦坐在龙案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奏折,看了一遍,眉头一拧。 龙案下户部尚书高廉杰此时心里也是揣测不安,战战兢兢,不敢仰视。旁边站着沈和还有太子。 朱高煦看完奏折,眼睛紧盯着高廉杰道:“这就是被贪污的银两?” 高廉杰俯首启奏,道:“陛下,臣走访灾区,灾民们深感皇恩浩荡。”又道:“臣追查被贪污的朝廷帑银有七百万两,至于这七百万两的帑银的去向,还需要三法司亲自审查。” 朱高煦怒道:“七百万两,数额竟然如此巨大,这是我大明朝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气的朱高煦喘着粗气,靠在龙椅上,呼吸急促。 沈和道:“陛下息怒,如今高大人已经将涉案官吏押解进京,不如早日汇集三法司会审。” 太子也道:“父皇,既然有了被贪污的帑银数额,那就尽快审理,早日追回帑银,挽回损失。” 朱高煦点点头,道:“那就传旨明日让刑部c大理寺还有督察院给朕审理此案,一定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目光凌厉的看着朱瞻基,又道:“太子,你亲自监审。” 朱瞻基道:“儿臣遵旨。” 朱高煦摆摆手,道:“朕有点不舒服,你们退下吧!” 朱瞻基担忧的道:“儿臣留下陪侍父皇。” 朱高煦看着朱瞻基,点点头,道:“也好,你留下与朕说说话。”于是沈和和高廉杰先行退下。 此时大殿之上只剩下父子二人,朱高煦看着朱瞻基,心里一阵欣慰,道:“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朱瞻基惶恐的道:“儿臣惭愧。” 朱高煦笑道:“你惭愧什么?” 朱瞻基道:“儿臣没有过多的为父皇分忧,令父皇失望了。” 朱高煦看着他,摇摇头道:“你做的很好,没有让朕失望。”又道:“你知道沈阁老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朱瞻基抬头看着父皇,朱高煦笑笑道:“他说你睿智c果敢c颇有你皇爷爷的气度。” 朱瞻基垂首道:“沈阁老谬赞了,儿臣只是竭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多为父皇分忧。” 朱高煦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不是为朕分忧,你是在为大明朝的万亿子民分忧。”朱瞻基面露羞惭之色。 朱高煦又道:“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意思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可是却是没几个帝王能够明白。” 朱瞻基俯首聆听教诲,不敢回言。朱高煦面露欣慰道:“你要记住,这个天下迟早就是你的,你要处处为百姓谋福,替百姓着想。” 朱瞻基道:“儿臣谨记于心。” 朱瞻基叹口气,看着殿外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忽然道:“天命难测,世事难料呀!”朱瞻基惶恐不安。 朱高煦又收回目光,眼中忽然没有了往日的帝王之色,有的只是做为一个父亲的慈爱,看着朱瞻基,道:“朕的身体愈发不行了,要不是太医院不断用药,说不定就要殡天了。” 朱瞻基吓得感激匍匐在地,道:“父皇为何说出如此不详之言,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情愿终身伴随父皇左右。” 朱高煦叹口气,嘴角一笑,道:“人总有旦夕祸福,天都有不测风云,何况人呼!” 朱瞻基不敢言,朱高煦看着他,道:“你过来。” 朱瞻基起身,上前几步。朱高煦笑道:“你要谨记父皇对你的教诲,这朝中文武你要知道谁能重用,谁不能重用,沈阁老虽然颇有才学气魄,治国安民之策,但也已经年迈,所以你必须要知人善任,寻求贤能之人来辅佐你。” 朱瞻基看着朱高煦,不禁泪水盈眶,道:“儿臣谨记。” 朱高煦看着朱瞻基,满脸的欣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柔和的道:“如此父皇才能将这天下放心的交给你,朕心中也就没有遗憾了。”挥挥手,道:“你去吧!” 朱瞻基看着父皇,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垂首退出大殿。 朱瞻基回到太子宫,一脸的愁容,李虎和田安见朱瞻基郁郁不乐,道:“太子为何事不乐?” 朱瞻基叹口气,没有回答,道:“几天没出去了,出去走走吧!” 李虎,田安笑道:“太子爷是想蓝姑娘了吧!” 朱瞻基撇了一眼二人,二人立马垂首侍立一边,朱瞻基道:“以后谁要是再拿这件事打趣起哄,我就打谁五十军棍。”吓得二人不敢抬头。 朱瞻基拿起一件外衣,看都不看二人,走了出去,李虎与田安心道:“太子爷怎么了?”也立马跟了上去。 朱瞻基来到金水桥边,看着桥下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星星点点,泛着闪闪金光,深深的叹息一声。李虎田安不敢进前,远远侍立着。 朱瞻基抬头看着远处紫禁城的万家灯火,顿时觉得肩膀一沉,心里道:“朱瞻基,你真的做好了挑起这万里江山的准备了吗?”他在拷问着自己。 默默的抬脚向金水桥,向外走去,李虎田安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紧随其后。 朱瞻基走了一会,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衙门口,抬头一看,心道:“怎么走到了这里?”只见门首匾额写着“大理寺”。 朱瞻基心中烦闷,看了看寂静的四周,索性迈腿走了进去,进入府堂,门口守卫都见过太子,于是也不敢阻拦,门卫刚要进去禀报,朱瞻基摇摇头,示意不要惊扰。 此时孙康刚刚接到朝廷旨意,要准备审理河南贪腐一案,正在翻看高廉杰提交的卷宗。 朱瞻基走过去,来到堂中。孙康聚精会神,时而凝眉,时而舒展,不停的在写着什么。一旁的侍从见太子驾到,慌的就要行礼,朱瞻基立马摇摇头,挥挥手,那侍从随即默默退出府堂。李虎和田安则是侍立在门口。 朱瞻基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 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孙康头也不抬的道:“将那边的卷宗递给我。” 朱瞻基扭头一看,见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堆卷宗,于是走过去,抱起卷宗,放在孙康的案头。 孙康又道:“茶凉了,沏点热的。” 朱瞻基端起茶杯,将里面凉茶倒掉,从旁边书案茶叶罐内取出茶叶,又从桌边火炉上拎起茶壶,满满的沏了一杯茶,放在书案上。孙康依旧眼睛盯在卷宗上,始终是不曾离开过,伸手接过茶杯,我也不抬的道:“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还有个朋友要过来。” 朱瞻基咧嘴一笑,道:“什么朋友呀?” 孙康忽然一抬头,先是大惊,再是一副不知所措,最后是一阵惊慌,赶紧放下茶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跪在地上惊恐的道:“臣罪该万死,不知殿下驾到,臣死罪。” 朱瞻基呵呵一笑,将孙康扶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孙康满脸惊恐,不敢说话。朱瞻基复又端起茶杯,递给孙康,笑道:“孙大人请喝茶。” 孙康哪里敢接,可是不接又不是,惶恐不已。又跪下道:“臣罪该万死。” 朱瞻基看着孙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将孙康拉起,道:“你孙大人为国为民,秉烛办公,何罪之有呀?” 孙康支支吾吾,道:“臣刚刚不知殿下驾到,还还指使殿下臣。” 朱瞻基摆摆手,笑道:“孙大人你可是大功臣呀!为功臣沏茶,本宫也是荣幸之至呀!”说罢又是大笑。 孙康满面惭愧,垂首道:“臣尺寸微功,何劳殿下如此,真是愧杀微臣了。” 朱瞻基面露赞许之色,道:“孙大人不必如此谦虚。”看着书案上堆的满满的卷宗,朱瞻基叹口气,道:“孙大人真是百官之楷模呀!要是天下父母官都能像孙大人这样,也就不会出现河南之祸了。”说罢,又是叹口气。 孙康搬来椅子和火炉,朱瞻基坐下相火。孙康道:“殿下如此心系天下百姓,何愁天下不治,何愁百姓不安?殿下如此也是百姓之福,江山社稷之幸呀!” 朱瞻基默然无语,心里却是闪过一丝沉重。孙康又道:“殿下如何到的臣这里?” 朱瞻基一笑道:“闲来无事,心情烦闷,出来走走,无意间就到了你这里。”朱瞻基看着孙康,话题一转,笑道:“孙大人还没有妻室?” 孙康微微一笑,道:“还没有娶亲。” 朱瞻基笑道:“孙大人堂堂一表,凛凛之躯,文韬武略,难道没有心仪的女子吗?” 孙康尴尬一笑道:“殿下说笑了,臣并没有心仪女子,公务缠身,实在是无暇顾及。” 朱瞻基笑道:“既然如此,我替你物色一个,绝对让你满意。” 孙康惶恐万分,道:“殿下不可呀!臣细微小事,何劳殿下如此?” 朱瞻基笑道:“你为父皇分忧,我就替你张罗一下你的家事,就这么定了,你别管了。”说罢,大笑。不容孙康辩驳,只得拜谢。 孙康也只好羞惭不语。二人又聊了数句,朱瞻基起身就要走,孙康直送到门外。朱瞻基临走笑道:“孙大人等我好消息。” 孙康又是一阵感慨羞惭。 走在回去的路上,朱瞻基心情大好,和之前大不一样,李虎田安二人见此,也走了上来,道:“太子爷,什么事让您如此心情大好?” 朱瞻基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找到了千里马。” 二人不解其意,道:“千里马?” 朱瞻基昂首而行,向宫中而去。 朱瞻基走了半个时辰,只见张孝霆又走了进来。孙康放下执笔,道:“你来的刚好,我也忙结束了。” 张孝霆笑道:“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孙康笑着摇摇头,道:“你我何谈打扰不打扰。”拉着张孝霆又道:“走,我饿了,和我出去吃点东西。” 于是二人来到路边一个馄饨铺,铺内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 二人捡一个干净的坐头,各要了一碗馄饨,小山也吃一碗,将自己那碗端到一边,好像有人跟它抢似的,让孙康忍俊不禁,心想:“这猴子真有意思。” 孙康大口大口的吃着,张孝霆却是依旧满脸心事,食之无味。 孙康笑道:“怎么了?还为晨曦姑娘之事在担忧?” 张孝霆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孙康放下筷子,看着张孝霆,道:“你是不是又遇到其他什么事了?”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什么?” 孙康道:“你就没感觉到你有了一丝变化?” 张孝霆一惊,道:“变化?什么变化?” 孙康看着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你和在扬州城的时候不一样,可是我也说不出来。” 张孝霆眉头紧缩,目光低沉,忽然他站起来,吓了孙康一跳,也吓得小山浑身一激灵,丢下手中的馄饨,一下跳到张孝霆的肩上。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这么了?” 张孝霆目光变得阴沉,眉宇间一股暴戾之气在凝聚,与之前在华山上的阴煞之气完全不同。 孙康起身看着张孝霆,感到一丝不安,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看了孙康一眼,道:“你吃吧!我走了。”说完不等孙康反应过来,迈腿就走,人已经出了店铺。孙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望着张孝霆消失的方向,孙康眉头紧缩。 张孝霆此时站在城门楼顶上,俯瞰整个京城的恢宏气势,但是他此时没有心情欣赏。他扭头看着肩膀上的小山,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山滋着牙,张牙舞爪的一阵比划。张孝霆一笑道:“天下之大,我到底去哪里去找她?” 小山也是一阵安静,好像也陷入了一阵无奈之中。 他叹口气又道:“你说我真的变了吗?” 小山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所以然,扭扭猴头,伸出猴手在他脸上摸了几下,好像在感受着什么,猴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又指了指他的胸口。 张孝霆眉头一紧,道:“你是说六象功并没有在我体内彻底消失?” 小山默然的看着他。张孝霆又道:“可是六象功已经与我体内的天罗功融合了。” 小山看着他,又是一阵比划。张孝霆大惊,道:“你是说,六象功依旧在控制着我?”小山点点头。 张孝霆愕然。小山又是一阵比划,张孝霆道:“你是说,六象功之前已经吞噬了我的心智,如今与天罗功合二为一,只是化解了六象功的暴戾之气,所以我的心智还是时不时的受之前的影响?” 小山点点头,猴手指了指他的眉宇间。张孝霆道:“我的脸上有什么?” 小山滋着牙,怒目狰狞,发出几声嘶吼,复又平静。张孝霆道:“我的眉宇间有暴戾之气?” 小山又点点头,忽然又伸出手臂,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张孝霆大惊道:“你是说用你的血可以化解?” 小山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小山的意思。 张孝霆摇摇头道:“可是如此,对你岂不是有致命的伤害?”摇摇头,道:“我不能这样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忽然又想起那白髯老者,道:“六象功是白髯老者给我的,他一定有办法。” 小山摇了摇头,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悲戗之色,他将小山抱在怀里,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用你的血来续我的命。” 小山将头缩在张孝霆怀里,感受着此刻的温暖,小山的目光炯炯,看着远方,舔了舔猴手,又看看他,仿佛这一刻在小山看来,能有他的陪伴,什么都是值得的,它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年的阻云峰,一人一猴,在阻云峰上逍遥自在。 他将小山抱在怀里,轻轻一纵,落在地面,眉宇间的暴戾之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5章:怯薛军 怯薛军!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落后亲手组建的一支御林军,多是蒙古贵族以及将门功勋之后。这支军队从组建之时就肩负着不一般的重任,除了跟随成吉思汗四方征战之外,还担负着保护成吉思汗统治的重任,除了成吉思汗以外,没有人可以调动和指挥。 怯薛军战斗力惊人,在战场上几乎人人以一敌百,不到关键时候,怯薛军就只能隐藏在幕后,笼罩在一股恐怖的神秘感中。 怯薛军最初只有二百多人,只用来保护成吉思汗的日常护卫,后来逐渐发展到万余人。他们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严明的军纪,不但装备精良,战斗力更是恐怖。 怯薛军被成吉思汗称为掌上明珠,更是成吉思汗在关键时候的秘密武器,它是一种神秘的存在,一种令人恐怖的存在。 在成吉思汗死后怯薛军更是被历代元朝皇帝称为蒙古人的守护神。 月明星稀,寒风微拂,京城依旧那么的干冷。此时白门胡同内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从前面下来一个女子,身影灰暗,只见从不远处门里面出来一个人,过来道:“他们来了。“ 那女子点点头,道:“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人摇摇头道:“今中午正好从城外来了一批囚犯,他们是趁乱进来的。” 女子目光射出一丝精光,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转身进入了门里。 女子来到堂屋,只见堂屋中正坐着五个大汉,大汉见女子进来,立马起身行礼,目光冷峻,杀气腾腾,道:“怯薛军阿术见过主人。”身后的四人也向女子躬身行礼。 女子看着五人,目光落在阿术身上,道:“我在终南山南梦溪经常听舅舅讲起你。” 阿术没有说话,只是躬身聆听,女子又道:“这次终于见到了,果然威风凛凛。” 阿术道:“承蒙主人挂心,阿术惶恐。” 一直站在门口的李仁泰道:“阿术将军目前手中有三千怯薛军,都是阿术将军这些年的心血,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那女子正是蓝英。蓝英看着阿术,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一切按计划行事。”又道:“此次让将军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非阿术将军不可。” 阿术目光凌厉,道:“请主人吩咐,我怯薛军唯主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蓝英微微一笑,道:“有阿术将军在此,有如神助。”又道:“我听说在南方的大山中,有一种奇毒,叫无忧蛊。” 阿术一惊,道:“无忧蛊?” 蓝英目光阴冷的道:“没错,就是无忧蛊,它曾经掀起了一场武林风波,只要是中了此毒,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没用。” 阿术道:“主人是想让我等去南疆寻找无忧蛊?” 蓝英看着阿术,道:“正是,不过我听说这无忧蛊急难找寻,就连当地的土人也是多年未见到过此毒。” 阿术目光坚定的道:“主人放心,只要那无忧蛊还没有绝种,我阿术就一定想办法给您带回来。” 蓝英眼睛里一阵赞许,道:“好,如果能带回来无忧蛊,我记你一大功。” 李仁泰站在门口,仿佛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蓝英看着阿术道:“就只有你们五人?” 阿术道:“我等一共十人,怕会引起这里夜猫子的注意,所以另外五人去了城外的庄院。” 蓝英点点头,看着阿术,道:“一切你自己安排斟酌,便宜行事。” 阿术道:“主人放心。”说着躬身而退,五人出了大门,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五人走后,蓝英看着李仁泰道:“舅舅刚刚似乎有话要说?” 李仁泰道:“你的计划实施顺利,那黄公子已经对你生情,只要继续下去,成功就近在咫尺,还要为何让阿术将军去寻找那无忧蛊?” 蓝英一笑道:“舅舅你别忘了,我们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朝廷。” 李仁泰惊道:“你是说武林。” 蓝英道:“没错,中原武林奇人怪客极多,大多武功深不可测,这些人不除掉,会坏大事。” 李仁泰有些担忧的道:“如果对中原武林下手,会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蓝英道:“舅舅放心,这些武林人士真正到了关键时候,并非铁板一块,那铁刀门不就是一个例子?” 李仁泰惊道:“你是想利用武林?” 蓝英笑着点点头,道:“舅舅什么时候变糊涂了?我并不想将武林一网打尽,那对我也没有好处,只是简单的利用而已。” 李仁泰道:“那你打算如何利用这些门派?” 蓝英冷笑一声,道:“我自有打算,舅舅日后便知。” 李仁泰道:“我担心今晚这件事会过早的暴露怯薛军的行踪,尤其是朝廷的锦衣卫,他们无孔不入,手段极高。” 蓝英道:“舅舅不用担心,怯薛军的阿术将军也不是浪得虚名。” 李仁泰眉头一皱,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但愿如此!”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舅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的了?” 李仁泰道:“此次我们孤注一掷,逐鹿中原,志在必得,我担心有所疏漏。” 蓝英道:“舅舅多心了。”又道:“我实话告诉舅舅,除了怯薛军,我还有一张王牌。” 李仁泰一惊,道:“什么王牌?” 蓝英呵呵冷笑,神秘的道:“暂时还不能告诉舅舅。” 李仁泰默然无语,站了一会,躬身而退。 内阁值班房,沈和在后堂已经休息,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外想起一个声音,道:“阁老,许大人求见。” 沈和立马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只见许劲松立在门口。沈和看了一眼许劲松,道:“什么事情?” 许劲松道:“阁老,据辽东和大同传回来的情报,最近一段时间北元的残余势力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沈和低头,眉头紧缩,道:“接着说。” 许劲松又道:“虽然情况还不是很明朗,可是最近有大量的蒙古人在边关一代集结,多以边境互市往来于内外。”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这北元势利在我太祖皇帝和先帝的打击之下几乎被肃清,如果此次死灰复燃,那边境又不得安宁。” 许劲松道:“目前卑职以为,虽然情报还有待核实与取证,但是不得不做准备。” 沈和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理,你派人去大同和辽东,告诉这两个地方的守备总兵,注意监视,先不要打草惊蛇。” 许劲松道:“是,阁老。” 沈和又道:“另外,你一定要加强对京城的监视工作,决不能在皇帝眼皮子地下出差错,否则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许劲松道:“卑职明白。”沈和摆摆手,许劲松退了出去。 蓝英回到房间,忽然眉头一皱,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嘴角一丝冷笑,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后面现出一个黑影,那黑影道:“因为他也来了。” 蓝英一惊道:“张孝霆?我不是让你看着他的吗?” 黑影面色透着一股阴煞之气,道:“你为何如此怕他?” 蓝英道:“这个人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又道:“总之,你要盯住他,必要的时候先杀了他。” 黑影道:“我已经杀不了他了,他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蓝英大惊道:“什么?连你也拿他没办法?” 黑影道:“他如今武功不在我之下,或许已经超过了我。” 蓝英眉头紧缩,道:“如此说来,拿他是无可奈何了?” 黑影若有所思的道:“你为何如此紧紧的关注此人?他难道识破了你的计划?” 蓝英道:“我的计划当然是天衣无缝,只是他知道我的秘密。” 黑影道:“什么秘密?你的身份?” 蓝英道:“他在终南山之时,那老东西一定告诉了他什么!” 黑影道:“这有何妨?只要他不知道你的计划,不出来添乱,自然无事。” 蓝英道:“张孝霆表面上看不动声色,若无其事,但是他身上总给我一种逼人的感觉。” 黑影道:“是你多虑了。” 蓝英看着黑影道:“你和他交了几次手,还不了解他吗?” 黑影默然无语,蓝英道:“你别忘了,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利益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决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黑影冷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蓝英冷笑道:“如此最好。”又道:“你可以走了。” 黑影一只眼睛射出一道精光,身影晃了一下,转眼消失。 那黑影借着夜色穿梭在巷子里面,不停的变换方位,行踪诡密。只见他忽然停下身形,站在路边不动,黑影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肩膀,心里道:“他的武功怎么会如此奇怪,难道六象功的反噬对他不起作用?”“他的那一剑竟然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忽然一个声音从黑暗处响起道:“大师兄。” 黑影大惊,身体一怔,抬头四处搜寻。只听那声音又响起道:“我在这里。”只见一道剑气直逼而来,黑影直往后退,侧身一闪,剑气贴着黑影的胸口而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惊的黑影浑身冷汗。 黑影立住身形,只见正前方站着一个人,肩膀上站着一直猴子,那猴子也是面目狰狞,蓄势待发。 黑影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师弟你呀!”来人正是张孝霆。 张孝霆手握着宝剑,道:“师兄,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师弟。” 黑影“嘿嘿”笑道:“你我师兄弟如果要是放在以前那该多好,可是如今你我都变了,变得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张孝霆表情一拧,道:“我没变,变得是你。” 黑影冷笑道:“还说你没变?你的眉宇间那股暴戾之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孝霆大怒,剑指黑影,道:“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今天。” 黑影道:“你为了克制我,练了六象功,它吞噬了你的心智,如今你想回头也却已经晚了。” 张孝霆看着黑影,目光如炬,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废了你的武功,对师父和武林也有个交代。” 黑影面色一变,阴煞的气息顿时弥漫四周,逼人心魄。张孝霆横着剑,一步步向黑影走来,黑影略微感到一种压力,向后退却。 张孝霆盯着黑影,道:“你一路跟着我到的这里,你以为我没发现吗?” 黑影冷笑道:“从你身上的杀气看,你的武功果然精进了不少,但是你依旧杀不了我。” 张孝霆道:“那我就试试看。” 说着舞起泣血剑逼向黑影,大喝一声“璧阳剑法”“荡星剑”。黑影大惊,只见道道剑气在黑暗的空气中泛着蓝光直逼而来,无穷无尽,黑影迅速被剑气所包围,直往后退。 张孝霆直逼而上,身影一晃,已到黑影身后,黑影大惊失色,心道:“这是什么步法?这绝不是凌云步。” 不及细想,出手抵挡那剑气,大喝一声“黑暗浮屠”,只见身体四周立马涌出一阵浓烈的黑气,形成一堵黑墙,剑气撞在上面犹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张孝霆冷笑,步法轻盈,身在数丈开外,一个转身已到跟前,黑影大惊道:“这绝不是凌云步,这是什么步法?” 张孝霆一剑刺进那层黑气,顿时撕开一个口子,大喝一声,道:“大师兄,得罪了。” 张孝霆大吼一声“荡星剑”。又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狂攻,剑气瞬间进入了黑气之中 黑影大惊失色,也是怒哼一声,道:“你杀不了我。”顿时被张孝霆的剑气弹开数丈,黑影身周的剑气不断的攻来,而张孝霆随手就是数道剑气。 黑影大惊道:“你的内功如何变得如此惊人,简直和上次不可同日而语。” 张孝霆道:“这要谢谢大师兄的帮助了。”说着再次一剑刺向黑影,黑影大惊,向后又是急退,黑气大盛,顿时弥漫着整条巷子。 黑影奋力的将黑气笼罩住道道剑气,张孝霆嘴角一丝冷笑,只见肩膀上一个小身影一闪,从先前被张孝霆撕开的口子一穿而入,黑影一下猝不及防,顿时乱了阵脚,张孝霆欺身而上,飞起一脚踢向黑影,黑影大惊,被踢的撞到了墙上,这时小山从黑气中露出狰狞的面目,伸出手掌,一道血光溅起,黑影大叫一声,一把抓住小山,扔了出去,张孝霆顺势接在手中。 黑影一阵惊慌失措,迅速隐没在黑暗中,张孝霆冷笑道:“还想走!” 只见张孝霆又一个转身,已到黑影面前,挡住去路,黑影连连挥出数掌,张孝霆也是连出数剑,两股力量顿时相撞发出阵阵爆裂之声。 黑影趁机攻向张孝霆,想要撞开一条路,但是张孝霆紧紧抓住不放,一点缝隙也不留,黑影大怒,大喝一声,“阿鼻地狱,永无轮回”。 张孝霆大惊,连忙将宝剑向后一甩,伸出一掌,和黑影重重的对了一掌,黑影连连后退,面色惨淡,喷出一口黑血,张孝霆道:“大师兄束手就擒吧!” 黑影心里惊道:“连破我两大神功,简直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说道:“束手就擒?你休想。” 只见他身形一晃,顿时黑气大涨,四处弥漫,张孝霆再次期身而上,挥出一剑,道:“三剑合一。” 只见那剑气犹如巨龙腾空一般,将黑气紧紧包裹住,黑气里面顿时传出一声惨叫,张孝霆挥出一掌,逼散黑气,只见杨青峰面色漆黑,一手触地,嘴角流着黑血,张孝霆剑指杨青峰,道:“大师兄,不要垂死挣扎。” 杨青峰冷笑一声,你中计了,张孝霆大惊,只见杨青峰迅速向张孝霆剑峰撞去,一手抓住剑峰,一掌向张孝霆拍去,张孝霆运功护住身体,体内真气迅速运行,身体犹如金刚石一般,生生的受了杨青峰一掌,张孝霆大喝一声,体内真气翻江倒海一般,反弹了出去,将杨青峰弹出一丈之地,杨青峰迅速爬起,这时小山从旁边冲了过来,撞入杨青峰的怀里,一口咬向杨青峰的脖子,杨青峰大惊,伸手抓住小山,将小山重重的砸向地面,小山身在半空,堪堪废命,只见张孝霆一个箭步,身体下沉,贴着地面,将小山接在手中。 杨青峰趁此机会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张孝霆抱着小山,见杨青峰消失不见,面色一沉。 小山看着张孝霆,指了指张孝霆的身体。张孝霆摇摇头,道:“我没事。”小山呆呆地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道:“又让他跑了,这次他吃了大亏,再要找到他估计就难了。” 城外的一个林子内,一个黑影扶着一棵树,呕吐了数口黑血,瘫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 只见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表情极其痛苦,面色黑暗,心里恨道:“他的武功比我想的要精进的多,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此下去,我迟早会死在他手上。”又道:“他的内功如此可怕,这六象功果然厉害。” 黑影闭目凝神,开始运功疗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6章:仇人相见 京城之外三十里处,正走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赵尊和苏晨曦。 苏晨曦手搭额头,踮脚远眺,会心一笑道:“你看那是不是京城?” 赵尊隐隐看见京城的恢宏如山,笑道:“对,那就是京城。” 苏晨曦惊道:“连城墙都如此雄俊,这京城是不是特别大?” 赵尊笑道:“那当然,里面住着上百万百姓,是我大明朝第一城,你说大不大?” 苏晨曦惊讶的无言以对,不由得加快脚步,恨不得几下就到京城。 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离城门口只有数里之遥,只见城外城内的百姓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苏晨曦迫不及待,大步流星的一路狂奔过去,感受一下京城的气势与繁华。 赵尊跟在她身后,怕她失了规矩,这京城可不是一般去处,一旦被做公的盯上就不好了,于是赵尊只是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撞出事来。 二人进入城内,苏晨曦犹如金丝雀一般,到处乱跑乱跳,笑笑呵呵,两边的摊贩叫卖不绝,琳琅满目。 她时而跑到这边,时而跑到这边,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此时街上行人正多,真是挥汗成雨,举手成云,赵尊紧紧盯着她,生怕她被挤进人群。 她最终买了一个小面人,举在手里对赵尊笑道:“你看这个长的那么丑,和你特别像。” 赵尊现出一丝无奈,笑着摇摇头,也只能任由她。二人在街上乱逛了一圈,赵尊道:“苏姑娘,我们早点去我外公家吧!” 苏晨曦此时已经来了兴致,哪里肯?赵尊只好又陪着她胡乱逛了一圈,连续逛了两条街,不觉腹中饥饿,又拉着赵尊的衣袖摇晃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赵尊无奈只得依允,跟着她进了一间酒楼,二人爬上二楼,在一个隔间里坐下,正好面对大街,苏晨曦推开窗户,顿见下面熙熙攘攘尽是人头浮动,大笑道:“这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集市。” 赵尊坐在一边,看着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莞尔。 不一会店小二上来,铺开桌子,笑盈盈的道:“客官是请客还是自用。” 赵尊道:“给我们来两碗米饭,在随便炒几个菜。” 这时苏晨曦一回身道:“我才不要,这一路上不是窝窝头就是烧饼,我肚子里面的馋虫早就饿坏了。” 赵尊笑道:“那你想吃什么呀?” 苏晨曦笑盈盈的看着赵尊一眼,转头对小二道:“我要吃糯米熊掌,粉蒸燕肉,红烧河豚,什锦鲈鱼,再来个红河三鲜汤,至于什么奇蔬异果随便上。”喜的店小二喜上眉梢。 赵尊却是惊的目瞪口呆,急道:“你点这么多,吃的完嘛?”又近身小声道:“咱身上没钱了。” 苏晨曦看了看店小二一副期待的模样,神情一阵尴尬,道:“那算了,就按这位公子之前说的来吧!” 那店小二立马一副不屑的神情,拉着脸下楼了,嘴里还嘀咕道:“没钱还装大爷。” 赵尊看着她道:“你真敢点,你知道你点的这些菜得多少银子吗?” 苏晨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瞧你刚刚在街上的样子,你以为我没见过世面?请我吃个饭可怜吧唧的。”说完别过脸去。 赵尊无奈道:“关键是我们现在没钱呀!”赵尊看着苏晨曦调侃道:“你吃那么多,就不怕变的和你师父一样啊?” 苏晨曦圆睁杏眼,道:“我吃胖了也不关你事。” 赵尊一笑,也懒得理他,道:“好好好,随便你吧!” 没一会小二端上饭菜,二人吃了起来,苏晨曦夹着青菜,食不甘味,眉头一皱,道:“真是晦气,本以为到了京城可以大快朵颐,没想到又是青菜豆腐。”说着眉头一皱放下碗筷,但赵尊却是端起碗来,吃的津津有味,犹如山珍海味一样。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也不去理她,自己吃自己的,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托生一样,一碗米饭很快见了底,吃的眉毛上都是米粒。 苏晨曦看着赵尊那没出息的样,心里一阵鄙夷。可是忽然心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此情此景与当年凤阳城内的情景是多么的相像,仿佛犹如昨天。 苏晨曦立马陷入一阵思绪翻腾之中,眉头紧皱,一瞬间食欲全无,怔怔的看着窗外,脑海里犹如回到了当年凤阳城内,第一次相见,就戏耍贪官,就从那一刻开始两人互生情愫,那时候的他真是个书呆子,而她和今天也有不同,今天的她多了一丝伤感与犹豫。 赵尊转眼吃了一盆米饭,见苏晨曦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眉头紧缩,以为她是为了吃饭的事情而不高兴。赵尊起身道:“这样吧!等我见了外公,我从外公那拿点银子,请你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苏晨曦抬头看了一眼赵尊,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赵尊一阵尴尬,笑道:“要不这样,找间客栈你先住下,我找外公去,我拿了银子,带你去看戏如何?” 苏晨曦此时心里正烦恼间,叹口气道:“你忙你的吧!我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赵尊见她一副无精打采,心绪不宁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于是二人下楼算账。 这时从外面进来四个人,衣着华丽,器宇轩昂,浑身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走在前面的那人方脸尖腮,鼻梁上还襄着一枚铜钱,甚是怪异,几人从赵尊苏晨曦二人身边擦肩而过,向楼上走去。 那几人其中的一个对掌柜的道:“还是老规矩,快点快点!”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忽然赵尊一个回身,看着刚刚上楼的那几人,大惊失色,道:“前面那人好像哪里见过。”心中犯疑,复又转身向楼上走去,跟着那几人。 站在门口的苏晨曦见他行为异常,心里也是奇怪,也是跟了上去,道:“你干嘛?” 赵尊没有理会,径直跟着那几人来到了楼上,只见那几人进入了一个包间,就在刚刚二人吃饭的隔壁。 赵尊神情冷峻,进入隔壁包间,贴耳静听。苏晨曦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你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赵尊回头竖起食指,苏晨曦心中越加警觉,神情一阵紧张,不再说话。 只见赵尊凝眉细听,全神贯注,只听隔壁传来一阵插科打诨恭维之声。 一个纤细的声音道:“恭喜林大哥晋升千户,兄弟几个今日略表心意,还请大哥日后多多关照。” 另一个声音道:“是呀!还请大哥日后多多提携兄弟们!” 再一个声音道:“其实就以大哥的功劳和威望,早就应该晋升千户了。”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拍马。只听一人呵呵笑道:“感谢众位兄弟盛情,看得起我林奎,日后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我敢保证绝不会亏待兄弟们。” 那三人纷纷大笑。隔壁的赵尊心头一惊,心道:“这几人必有古怪,再听听看。” 苏晨曦也是凝眉细听,轻声道:“你认识他们?” 赵尊摇摇头,道:“不认识,但是里面有一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过一会,小二端来一桌菜肴,两坛好酒,铺摆完备,小二转身离开。 那三人只是说着些溜须拍马的话,而做中间的那人也是信誓旦旦,豪言壮语,显的十分的高兴。 赵尊和苏晨曦在隔壁听了好一会,苏晨曦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赵尊却是丝毫不放松,继续的贴耳静听。 此时四人都有些醉意,说话不觉有些轻浮起来,忽然有一人笑道:“大哥你鼻梁上铜钱听说是金子做的,是也不是?” 那人笑笑没有说话。这时那个声音纤细的人道:“让大哥取下来让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另一个声音道:“是呀是呀!取下来看看。” 做中间的那人摇头晃脑的哈哈大笑,道:“好,让你们看看。” 说着伸手就将铜钱取了下来,赵尊赶紧伸出手指捅破墙纸,透过小孔,定睛细看,顿时脑袋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稳,他看见那人取下了鼻梁上的铜钱,鼻梁上赫然有颗铜钱大小的一颗黑痣。 赵尊顿时握手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鲜血从指间渗出,面色涨红,顿时一股无名业火三千丈,从脚底直达顶门,咬碎钢牙,浑身颤抖。 苏晨曦看着赵尊,吓得面无人色,担心道:“你怎么了?” 赵尊一把将她按入桌底,表情冷峻的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说着拔出火凌刀,怒吼一声,一刀劈开包间门板,撞身而入,吓得苏晨曦捂嘴惊呆。 那四人也是大惊失色,顿时起身,酒醒了大半,全神戒备,看着赵尊,喝道:“你是什么人?” 赵尊怒目圆睁,盯着四人,道:“要你们命的人。”说完一刀劈向四人,刀锋卷起阵阵热浪,四人顿时闪身抵挡,由于四人并没有携带兵刃,只能举起桌椅板凳抵挡。 那桌椅板凳碰到火凌刀顿时化为灰烬,四人惊恐不已,慌乱之下纷纷跳窗而逃,赵尊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一个,一刀剁下脑袋,抬腿一脚,踢翻一个,顺势一刀也结果了性命,只剩二人贴墙而站,那二人见赵尊手起刀落连杀二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 那林奎喝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尊咬牙切齿,怒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林奎忽然想起,大惊道:“是你?你没死?” 赵尊怒道:“老天爷不绝于我,叫我今日取你性命,纳命来!”说着一刀砍去。 林奎大惊,迎着刀锋将旁边一人推向赵尊,正好被赵尊一刀砍到,连头带肩膀被砍成两截。 林奎趁机从窗口一跃而下,从二楼跳到大街上,差点没有站稳,险些摔倒。赵尊大怒,提刀也从二楼跃下,也是杀红了眼,举刀追了上去,那林奎惊惧,只顾撒腿就跑,撞到人群无数。 街上百姓行人慌做一团,纷纷躲避,哭爹喊娘,赵尊追着林奎,一路狂奔,看看追上,那林奎回头一看,顿时也来了精神,停住脚步,返身喝道:“你是造反之人,理当该死,今日你送上门来,我就成全你。” 赵尊大怒,心里只想取他性命,不由分说,火凌刀舞做一团,身周一丈都被热浪遮掩,人人避之不及,那林奎大惊,没想到赵尊武功如此之高,和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不由有些胆怯。 但是赵尊已经逼来,不由他不出手,从路边拖出一张桌子,奋力砸向赵尊,赵尊跳起,一脚踢飞,就势一刀,林奎闪过,赵尊已到跟前,一把将林奎拎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刀指林奎道:“狗贼,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林奎被摔的满眼冒金星,气喘吁吁,满脸哀求道:“别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赵尊怒道:“是谁指使你干的?”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群官兵,刀枪剑戟,寒光森森,赵尊正待一刀砍了林奎,忽然一群锦衣卫从天而降,一阵刀光剑影向赵尊袭来,赵尊被迫放开林奎,连忙闪身后退,舞刀相迎。 那数个锦衣卫迅速将赵尊围在垓心,随后那些官兵也追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赵尊围的铁桶阵一般,赵尊大惊,心想看来今日不但大仇未报,还死在这里,心里一阵愤恨。 那林奎从身边军士手里夺过一把刀,指着张孝霆怒道:“给我杀了这个反贼。” 一声令下,那数个锦衣卫立马向赵尊攻去,赵尊丝毫不惧,大喝一声,宝刀狂舞,疾风暴雨一般,水泼不透,风吹不透,无人敢近身。 赵尊一边拒敌,一边寻思出路,忽然一声大喝,将围裹上来的军士震退数步,赵尊瞅准机会,抢入去,连续将军士踢翻在地,联手砍翻数十人,包围圈顿时被撕了一个大口子,赵尊纵身一跃,人在半空,回首看着林奎怒道:“狗贼,早晚取你性命。”说完跳上屋顶,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原先,苏晨曦见赵尊跳下酒楼,心里一阵不知所措,只好下楼来到街上,此时街上为之一空,酒楼内也是空无一人,不远处官兵正挨家挨户搜捕。 苏晨曦走在大街上,经过一个巷子口,忽然一人伸出手来,将她拉进巷子。她大惊失色,刚要大叫,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是我。” 苏晨曦惊恐的来着来人,道:“你怎么样?”来人正是赵尊。 赵尊怒道:“我没事,让那个狗贼跑了。” 苏晨曦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尊看看外面,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苏晨曦道:“去哪里?去你外公家吗?” 赵尊摇摇头,道:“外公家已经不能去了,如今这一闹官府定会大肆搜捕我。” 苏晨曦面露忧色,道:“那如今怎么办?” 赵尊道:“你跟我来。”说着拉着苏晨曦顺着巷子直往里走,拐弯抹角的来到一个围墙边,赵尊揽住苏晨曦柳腰,纵身一跃,进入一个庭院中,却是一户人家的后院,见一间破茅屋,赵尊拉着苏晨曦推门而入,轻轻的关上门。 苏晨曦有些惊魂未定,看着赵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尊放下火凌刀,看着苏晨曦,道:“刚刚那鼻梁上有黑痣的人,就是杀我全家灭我满门的仇人。” 苏晨曦大惊道:“你确定?” 赵尊紧咬牙冠,愤恨道:“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苏晨曦逐渐冷静下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赵尊摇摇头,道:“不知道。” 苏晨曦若有所思的道:“你仔细想一下,能一夜之间让你家破人亡的是什么人?我敢断定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赵尊忽然想起刚刚与那人在街上打斗之时,忽然出现的锦衣卫和一群官兵,大惊道:“他会不会是朝廷的人?” 苏晨曦也是心惊,道:“难道是锦衣卫?” 赵尊惊道:“何以见得?” 苏晨曦道:“除了锦衣卫朝廷还有什么人有这种手段?” 赵尊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喃喃的道:“锦衣卫!锦衣卫!” 苏晨曦道:“只有这一种可能。” 赵尊一拳砸在地上,目光冷峻,恨恨的道:“没想到此次我第一天踏入京城就遇见了仇人,也省的我寻找了,我不管他是谁,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苏晨曦看着他满脸怒容,面目狰狞,不禁也有些担心,道:“千万不要鲁莽,你单枪匹马,要慎重行事,要冷静。” 赵尊怒道:“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要我如何冷静?”又道:“我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能手刃仇人,致祭铁刀门所有人的在天之灵。” 苏晨曦道:“可是锦衣卫高手如云,又人多势众,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你斗不过他们的。” 赵尊恨道:“如此,难道大仇就不报了吗?”吓得苏晨曦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赵尊坐在地上,逐步的也冷静了下来,深呼一口气,此时茅屋内气氛一阵压抑。 赵尊抬头看着苏晨曦,也觉的先前自己说话太硬,道:“苏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苏晨曦低着头,道:“别说了,我知道,我没怪你,是我拖你后腿了。” 赵尊一丝歉疚,道:“不是的,我只是一时过于激动了。” 苏晨曦看着他道:“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落入对方的圈套。” 赵尊叹口气,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冷静了下来。” 苏晨曦看着赵尊,心里一阵感慨与惆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7章:晨曦的委屈1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内,林奎垂首侍立,许劲松对他怒目而视,忽然一巴掌打在林奎的脸上,怒道:“废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奎捂着脸,惊恐的支支吾吾的道:“大人,是卑职失职。” 许劲松怒道:“我很想砍了你的脑袋。”又道:“你不是说你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林奎低头不语。许劲松又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林奎恨恨的道:“请大人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将他抓住。” 许劲松道:“你在天子脚下,闹出这等笑话,被人家满大街追着跑,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看着林奎又道:“锦衣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林奎面目冷峻,道:“他还在城中,他跑不了,请大人再给卑职一次机会。” 许劲松看着林奎道:“你最好麻利一点,要不然你这个千户就别当了。” 林奎面部肌肉微微颤抖,目光喷出火焰,道:“大人放心,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 许劲松挥挥手,道:“但愿你这次能够将功补过。” 林奎转身退了出去,许劲松面容阴冷,一拳砸在桌案上。 赵尊和苏晨曦躲在一间茅屋内,看天色渐渐晚了,赵尊道:“等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苏晨曦现出一丝忧色,道:“现在出去岂不是很危险,再等等吧!” 赵尊道:“总是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出去查探一番为好。” 苏晨曦担忧的道:“要是被锦衣卫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你又势单力孤,那岂不是送死?” 赵尊叹口气,也是一阵无奈,道:“苏姑娘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苏晨曦俏脸一红,道:“我才不担心你。” 赵尊也有一丝尴尬,道:“让苏姑娘与我一起深陷险境,我真是惭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舍命护你周全。” 苏晨曦看着赵尊,目光忧郁,心里好像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此时京城大街上到处可见官兵在挨家挨户的在盘查,就连城门也比平时关闭的早了一个时辰。 那林奎正带领一班数十人的锦衣校尉正在挨家逐个搜索,一个个凶神恶煞,踹门而进,又摔门而去,闹得家家户户鸡犬不宁。满大街都是来回奔跑的官军。 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斜月悬挂天际,薄薄的云层飘忽不定。 只见赵尊悄悄的潜出茅屋,背着宝刀,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再一跃,上了对街的屋顶,借着此时昏暗的天色,避开官军与锦衣卫的搜寻。看着满大街的官军与锦衣卫,赵尊不禁眉头一皱,心道:“如今自己成了通缉要犯,这可如何是好?” 赵尊斜趴在房檐上,瞅见斜对过是一家酒楼,于是顺着门柱从房檐上下到地面,借着月色阴暗,闪入对面,进入一个拐角暗巷,悄悄的来到酒楼的后厨门外,此时由于街上戒严,酒楼也是早早关门,熄了灯火。 赵尊小心翼翼,撬开门锁,进入后厨,街上到处都是官军,高举着火把,大街上亮如白昼,时不时的有火光透过窗户照过来。 赵尊见灶上放着些许馒头,将馒头拿了几个塞进怀里,又看见锅里冒着热气,于是顺手揭开锅盖,只见里面炖着两只香喷喷的鸡,赵尊从旁边取了一个食盒,将好吃的都装进食盒,悄悄的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正有一队官军向这里走来,赵尊随即一闪,转身开门向外原路返回。 刚出门,还没出门的时候,只听对面跑过来几个官军,手里拿着利刃,正看着赵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赵尊心里一阵紧张,只好站在原地,拎着食盒,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那几个官军见赵尊手里拿着食盒,以为他就是偷东西的小贼,于是走过来盘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赵尊神情紧张,有些不知所措,那官军见赵尊神情紧张,行迹又是可疑,上前一把按住赵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尊心一横,一把挣脱,连踢数脚,将那几个官军踢翻在地,几个官军大惊,忍痛大叫道:“来人呐!快来人呐!” 赵尊大惊,提起食盒,向一个巷子里跑去。街上大队官军和锦衣卫听见喊叫,立马跑了过来,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官军,指着巷子道:“快追,他跑了。” 这时林奎带着几个锦衣卫也跑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几人道:“刚刚那个嫌犯就在这里,他往那边巷子里面跑了。” 林奎冷笑一声,对身边人道:“立马包围这条巷子,再封锁这里的所有街道。”那几人奉命而去。 林奎冷笑道:“看你往哪里跑?” 赵尊一边跑一边心想:“这样下去,必然会暴露行踪,想个办法甩掉他们。”赵尊一边跑,一边查看左右地形,心道:“不如跳上屋顶,视野也开阔点。”于是纵身一跃,几个腾挪,上了屋顶,底下追来的官军见四下无人,纷纷喊道:“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去那里,其他人跟我来。”仿佛一张天罗地网正在展开。 赵尊站在房檐上,看着下面来回奔跑的官军,渐渐的官军将这一片区域都包围了起来,赵尊不免有些焦急,心道:“如此下去,必然被他们抓住。” 焦急之间,赵尊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屋顶上纵横跳跃,甚是敏捷。 赵尊心下惊奇,道:“那是什么?”赵尊以为是小猫,也没往心里去,于是四下寻找脱身的机会,可是放眼望去,大街上到处都是锦衣卫和官军,不禁越加心急起来。 赵尊站在一间屋顶上,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心道:“看来此次真的是跑不了了,只可怜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一阵自责与无奈,叹口气,又道:“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既然如此我也无忧了,不如杀出去,杀一个是一个,就算死了也值了。”想到这里倒也坦然了许多,拔出宝刀,寒光熠熠,阴气森森。 就在他心一横,就要冲下去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身后有股不对劲,借着暗淡的月光,只见自己脚边多了一道影子,一个人影,赵尊大惊,一回头只见身后什么都没有,低头一看那个人影还在。 赵尊惊惧,退了两步,那人影也跟着退了两步,好像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又很是怀疑。赵尊原地转了一圈,身周依旧一无所有,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一人,赵尊心想:“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再一看,那人影依旧还在。赵尊感觉不对,隐隐的身后有一股气,不是杀气。赵尊心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于是眉头一皱,道:“是谁?还请现身。”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声。赵尊眉头紧皱,凝神戒备,忽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又是谁?” 赵尊大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站在身后,看着眼熟,眉头一皱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跟着我。” 来人看着赵尊,也是眉头一皱,显然有些意外与愕然,上前一步,道:“你是铁刀门少主?” 赵尊心里一咯噔,顿时横刀在手,全神戒备,此时月光被云层遮挡,四周漆黑一片,赵尊有些怒道:“你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看了看底下来回奔跑的官军,道:“我猜你不敢动手。”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正在搜捕的就是你吧?” 赵尊看着那人,道:“你认识我?” 那人道:“我不但认识你,我还见过你。”就在这时从旁边的阴暗处跳出来一个小身影,跳到那人的肩膀上,赵尊看着那个小身影,心里暗惊道:“原来刚刚是这个小畜生。” 此时一片漆黑,赵尊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脑海里顿时一片思索,心道:“这人到底是谁?我怎么就想不起来?” 那人冷笑道:“你不要想了。”只见那人向前走了两步,那人身背一把宝剑,肩膀上做了一只猴子。 赵尊定睛一看,大惊失色,道:“你是张孝霆道?” 张孝霆道:“正是在下。” 赵尊看着张孝霆道:“你为何也在这里?” 张孝霆道:“我来救你。” 赵尊惊疑道:“既然救我,又为何神神秘秘?” 张孝霆微微一笑,道:“我刚刚也在为我的猴子找点吃的,也见你神神秘秘,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 赵尊心里一阵惊奇,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是来找苏姑娘的?” 赵尊道:“那孝霆兄为何在这里?” 张孝霆道:“跟一个朋友过来游玩一番。”张孝霆见赵尊手里的食盒,道:“你拿了这么多东西,这是给谁带的?” 赵尊想到苏晨曦,心里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心道:“晨曦姑娘与他吵翻,负起出走,如今近在咫尺,理当让他俩相会才是,不然晨曦姑娘总是跟着自己,终是不妥,还会容易让人产生误解,最重要的是不安全。” 于是赵尊看着张孝霆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张孝霆一惊,道:“你什么意思?” 赵尊看着张孝霆,已然明白,面色平静,道:“你跟我来!” 赵尊转身向远处一个院落跑去,张孝霆心中奇怪,感觉这赵尊必有所深意,于是紧随其后,脚尖轻轻一点,已在数十丈开外,赵尊一回头,只见张孝霆身在空中不动如飞,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功夫?” 二人一前一后,张孝霆一把拉住赵尊道:“你想被被抓吗?”于是挽住赵尊的臂膀,挺身一纵,顺势而起,接着昏暗的夜色重新落入地面,此时大街上都是官军,火把通明,张孝霆心里也是奇怪,斜眼看了一眼赵尊,心道:“锦衣卫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张孝霆领着赵尊,穿过一条接到,正好迎面走来数十个官军,凶神恶煞,赵尊大惊失色,提刀在手,就要厮杀,张孝霆一把按住,道:“不要鲁莽。” 张孝霆低声到:“屏住呼吸。”赵尊不知其意,只好屏住呼吸。 张孝霆看一眼小山,小山一龇牙,风一般的跳起,向那数十官军扑去,那官军感觉一阵虚影在眼前一晃,带起一阵微风,那官军纷纷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是摇摇头,引起一阵骚动,道:“可是作怪!明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个正疑惑间,那身影又在眼前一晃,转瞬即逝,又是引起一阵骚动,纷纷嚷嚷的道:“你们刚刚看见了没有?” 众人直摇头,道:“没有。” 就趁着这个空档张孝霆领着赵尊凌空一闪,进入了对面的街道,隐入黑暗之中,小山又重新回到张孝霆的肩膀。 赵尊大惊,看着小山,心道:“这是什么猴子?怎么如此怪异,简直不可思议。”又看看张孝霆,心道:“他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二人拐弯抹角,来到一个院落,赵尊落回地面,张孝霆心里越是奇怪,心里隐隐的有种期待,看着面前的院落。 赵尊敲门道:“苏姑娘开门,是我。”张孝霆一听,心里显然有些错愕,晨曦就在里面。 只见里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舒缓而清脆,道:“怎么才回来,我都饿死了。”门开了从里面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姿。 只见赵尊从门口闪过一边,身后现出一个身影,苏晨曦一看,顿时整个身体怔住了,就犹如原地定住了一般,心里面五味杂陈。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也是略有些激动与欣喜,道:“晨曦,是我!我到处找你。” 苏晨曦却只是看着张孝霆,愣在原地,但是心里也是异常的惊讶,赵尊怎么将他带来了?愣了一会,复归平静,开始的惊讶与惊愕也慢慢恢复,取而代之却是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神情,还透露着一股不是所措的神情。 赵尊提着食盒走到一边,出了门,站在门口的屋檐下,那小山也跳下来,跑到赵尊旁边,仔细的打量着赵尊,最终目光落在了食盒之上。赵尊看着小山,从食盒内拿出一只鸡腿递给小山,小山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嚼啃起来。赵尊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只让他一路惊讶的猴子,心里充满未知的神思。 张孝霆见苏晨曦如此神情,心里一惊,眉头一皱,道:“晨曦,是我呀!你怎么了?” 苏晨曦转过身去,背对着张孝霆,只是不说话。张孝霆心知他还在生气,于是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此次特来找你,我找了许多地方,我好担心你知道吗?” 苏晨曦看了一眼张孝霆,道:“你为何来找我?我也不需要你来找我?” 张孝霆大惊,愣愣的看着苏晨曦,简直不敢相信晨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瞪着眼睛道:“晨曦,你到底怎么了?” 苏晨曦拉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现在不想看见你。” 张孝霆此时心如刀绞,心里犹如塞了一块千斤大石,道:“晨曦,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你,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对我,再说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晨曦一回头看着张孝霆,红着泪眼,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的跑出来?难道就为了你酒后那几句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有任性?你是不是以为我此时此刻在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张孝霆面对苏晨曦如此连珠炮般的发问,也是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道:“晨曦我我。” 苏晨曦流着泪,看着张孝霆,梨花带雨的质问道:“你变了,你知不知道你变了?我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张孝霆惊慌的道:“我没变,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苏晨曦一丝冷笑,道:“你还说你没变,你看看你自己,以前的那个书呆子还在吗?”又道:“自从你打终南山回来后,说走就走,我多么想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替我挡风遮雨,可是你呢?你在哪里?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苏晨曦越说越激动,泪流满面,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此时屋内气氛即沉重又压抑。 苏晨曦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轻轻的抽泣着,张孝霆跟个木头人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晨曦看着他又道:“你想一想,你算一算,自打咱们在阻云峰上见面之后,一直到现在,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你算过吗?你数过吗?” 张孝霆依旧愣在原地,低头不语,内心的职责与歉疚使他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苏晨曦又道:“我算了一下,这半年以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三个月,你每次都是说走就走,甚至我连你去哪?去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有多担心你?可是在你看来是不是什么都无所谓?你有真正想过我要的是什么吗?” 张孝霆默然无语,惭愧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8章:晨曦的委屈2 说到这里,苏晨曦再也忍不住眼泪,别过身去,捂着脸,哭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心酸与苦楚都诉说出来。 张孝霆深感自责,没想到晨曦会有如此想法,表面上看她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其实内心里却是那么的脆弱。 张孝霆上前伸出手,轻轻的抱住她,道:“晨曦,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苏晨曦泪眼朦胧,躲开他的双手,道:“我觉得你我之间并不是我俩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张孝霆一惊,道:“晨曦,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就魂不守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苏晨曦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今天才说?我一次次的遇险,你在哪里?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可是结果呢?”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但是请你放心,我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张孝霆苦苦的哀求,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回到从前。 苏晨曦看着他,道:“你每次都是忽然的走,忽然的来,你知不知道?此次这一路上要不是赵公子,我已经死好几次了。” 张孝霆心里一阵自责,道:“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经历这一切,请你相信我。” 苏晨曦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在你的心里只有武林,只有华山,只有所谓的武林大道,那我呢?我是不是只在你内心的某个偏僻的角落?”擦了擦泪眼,又道:“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我吗?究竟有多在乎我。” 张孝霆急的直摇头道:“不是的,晨曦,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唯一。” 苏晨曦看着他,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书呆子吗?” 他低头不语。苏晨曦道:“以前的你木讷憨厚,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可是你如今变得让我认不出来,我从你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目光,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苏晨曦看着他,又道:“有时候我感觉到好孤独,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肩膀可以依靠,自从有了你,我还以为我就很幸福,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我错了,有时我甚至感觉我只是在一厢情愿。” 张孝霆耷拉着脑袋,眼睛看着地面,目光忧郁中带着一丝平静,他好像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他低头,看着地面道:“那你如今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苏晨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张孝霆叹口气,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原本以为找到她,就能言归于好,却没想到二人之间的见面却成了隔阂的产生与变大。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时二人一阵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可以听到此次急促的心跳。而外面的赵尊,拎着食盒,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站着,不时从屋内传来二人的对话,心里也是一阵惆怅。 屋内一阵沉寂,此时二人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张孝霆道:“你跟我回去吧!”苏晨曦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孝霆又道:“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去见你的峨嵋师父。这个月底正好是花阁主和你师姐的大婚,到时大家肯定会齐聚一堂,我和你一起回九华山,这样我也对你师父有个交代。” 她回头看着张孝霆,见他神色恍惚,神情忧郁暗淡,心里突然又有些不忍。又想到师姐与花阁主大婚,如果自己再不回去也不妥。 于是苏晨曦道:“那好,我和你回去。” 张孝霆一听,内心一阵释然,顿觉一块大石落地,道:“那好,咱们明日就动身。”苏晨曦目光迷离,丝毫没有感觉到张孝霆此时心中的喜悦,紧紧的看着窗外那个模糊的身影。 过了好久,只听门开了,张孝霆从门内走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尊,道:“多谢你一路对他的照顾与相救,在此多谢了。” 赵尊看着他,面色反而有股平静,道:“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孝霆看着赵尊,道:“请直言。” 赵尊叹口气道:“自从在路上偶遇苏姑娘,我二人就一路同行,虽遇到一些波折,但也是化险为夷。”又道:“我看得出来,苏姑娘心里还是有你的,所以有些事情请你不要误会,虽然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是晨曦姑娘是个好姑娘,这一路下来,他真的吃了许多苦。” 张孝霆看着赵尊,点点头,道:“多谢。” 赵尊目光暗淡,干笑一声,摇摇头,道:“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境遇,如今我家破人亡,孤身一人,我又身负血海深仇,大仇一时不报,我心一时就不得安宁。”又道:“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能将晨曦姑娘带走,她如今总是跟着我,终不是办法。” 张孝霆看着赵尊,从赵尊话语与神情中已经感觉到赵尊的内心。张孝霆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也喜欢晨曦,对不对。” 赵尊目光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洒然的一笑,道:“你说的没错,之前的我确实对晨曦姑娘甚是痴迷,但是人总是会变得,如今的我忽然发现什么是我最需要的时候,一切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张孝霆一丝无奈的干笑,道:“看来你真的变了。” 赵尊也是无奈的一笑,眉宇间更多的是一股沉静与淡然,道:“可能此时,我们大家都在变吧!” 张孝霆叹口气道:“对于我和晨曦,我想暂时先各自冷静一番,不过你放心,晨曦我会将她带回去。” 这时晨曦也从屋内走出来,低头不语,眼睛看了一眼赵尊。 苏晨曦也有些不舍,道:“赵公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赵尊微微一笑,道:“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处理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又道:“苏姑娘,你听我一句,跟孝霆兄回去吧!你我有缘再见。” 苏晨曦看着赵尊,心里又是一阵不舍,不知怎么的此时在自己的心理,苏晨曦感觉到,赵尊的身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苏晨曦看着赵尊道:“赵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赵尊干笑一声,道:“放心。” 张孝霆看着赵尊道:“你的仇家是锦衣卫,你这样深陷重围,极其危险,你要小心在意。” 赵尊道:“多谢孝霆兄,我自有办法。” 张孝霆点点头,拉着苏晨曦,道:“咱们走吧!”小山嘴里啃着一只鸡腿,将骨头扔掉,跳上张孝霆的肩膀。 赵尊忽然道:“等等。”只见他走过来,递过来手中的食盒,道:“这个给你。” 苏晨曦接过,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尊,不觉间眼眶中有股暖流在蠕动,慢慢模糊视线。只见赵尊正对着她微微一笑。 张孝霆挽住她的胳膊,轻轻一跃,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赵尊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苏晨曦离去的方向,心里顿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心里这有股失落。 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是自己以前做梦都梦不来的,此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印在心里,浮在脑中,挥之不去。 张孝霆带着苏晨曦来到一个大院内,此时夜已更深。只见院内站着一个人,见张孝霆回来,立马迎上去道:“哎呀!这两天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又看见身后的苏晨曦,大惊道:“咦,这不是晨曦姑娘?” 苏晨曦低头问候道:“萧帮主别来无恙。” 萧劲岩见苏晨曦神色有些恍惚倦怠,尴尬的一笑,对张孝霆道:“你是怎么找到晨曦姑娘的?” 张孝霆干笑一下,道:“也是偶然。”故意叉开话题,道:“萧帮主找我何事?” 萧劲岩见二人有些微妙,也就不好说什么。笑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料理完毕了,我准备明日就启程,去九华山喝喜酒。”说着笑了笑,颇为得意。 张孝霆也是一笑,道:“那如此最好,我和晨曦也打算明日就启程,正好一路。” 于是商量好,各自歇息去了。张孝霆将苏晨曦带进自己的房间,道:“这里简陋,权且将就一晚。”看着苏晨曦,张孝霆有一股莫名担忧,但也没有说什么,带上门走了出去。 张孝霆来到院中,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银月,心头一股惆怅,想起这些天苏晨曦一路上的遭遇,尤其是她看赵尊的眼神,不就是曾经她看自己的眼神吗? 张孝霆思绪恍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股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忽然他眉头紧皱,顿时一股暴虐之气袭上眉头,只见他面色阴暗,神色阴沉,眼神中顿时一股赤红的戾气直射而出。 只见萧劲岩正好见张孝霆站在院中,于是也走了出来,道:“这么晚还不休息?” 忽然张孝霆一回头,萧劲岩顿时大吃一惊,看着张孝霆那赤红的双眼,怔怔的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如此?” 张孝霆并不说话,眼神中红色的戾气越加浓厚,呼之欲出,直透萧劲岩的内心。萧劲岩安静,心道:“这股杀气怎会如此纯厚?从没有见过如此暴虐杀气。”往后自然的退了一步,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依旧不说话,盯着萧劲岩,忽然张孝霆瞬间上前一步,抓住萧劲岩的衣襟,速度之快,气势之迅疾,使萧劲岩没有一丝反应时间,萧劲岩惊慌错愕,赶紧反手一掌挥出,但是掌力却被张孝霆浑厚的内力所化解。 萧劲岩愈加惊恐,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使出浑身的内力想要挣脱,但是张孝霆依旧不动分毫,萧劲岩愈加的惊慌,看着张孝霆此时犹如地狱中恶魔,浑身一股强大暴虐之气袭向四周,萧劲岩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身影打破沉寂,只见小山跳上张孝霆的肩膀之上,手里举着一个酒坛,照着张孝霆的头顶砸了下去,一声脆响,酒坛破碎,张孝霆眼中的赤红色逐渐暗淡,浑身的暴虐气息也随之不见。 萧劲岩见此,一把挣脱张孝霆,只见他缓缓瘫软在地。萧劲岩惊愕的看着他,又看着旁边的小山。萧劲岩完全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孝霆怎么会忽然犹如着了魔一般,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过了好一会,萧劲岩才缓过劲来,联想起这一路上与张孝霆来到京城,从他身上所发现的奇怪地方,他的武功极高,身法又是如此诡异,高到让人有些望尘莫及,想及于此,萧劲岩忽然道:“难道他走火入魔了。” 就在萧劲岩愣在原地胡思乱想之际,小山正对着他指手画脚,龇牙咧嘴,萧劲岩看着小山的举动,一时也是不明所以,这才想起刚刚这小猴子的怪异举动竟然如此淡定与从容,幸亏这小猴子及时出现,救了自己,要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小山不断的指指地上的张孝霆,又指指房间,萧劲岩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萧劲岩将张孝霆扶起,架到自己的房间,又待了一会,见他呼吸匀畅,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也就转身而去。 此时小山坐在床头,见萧劲岩出了门。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张孝霆,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凄哀之色。只见它伸出一只手臂,放在嘴边,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手臂在牙齿上轻轻一划,顿时一股炽热的鲜血直流而出。 小山将手臂伸到他的嘴边,鲜血顺着嘴唇,进入嘴里,流过喉咙,进入他的体内,迅速的与内力的真气结合在一起,逐渐的平稳,最终化为无形。 张孝霆犹如做了一个梦,云里雾里,他梦到了苏晨曦站在阻云峰顶上向自己招手,她开心的笑着,身周围着些许花蝶鸟雀,犹如天上飘飘仙子一般,她欢快的跑着,追逐着,向自己跑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向她奔跑,却拉不近彼此间的距离,反而会越来越远。 张孝霆拼命的跑着,呼吸越加的急促,忽然他看到苏晨曦身后出现一个身影,是大师兄的身影,大师兄冷笑着看着张孝霆,一把将苏晨曦推下悬崖,张孝霆悲痛欲绝,拼命的向苏晨曦扑去,但她已经跌落悬崖,再也看不见了。 一缕阳光照进屋子,张孝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晃动,一睁眼,惊的他气喘渐渐,坐了起来,额头汗珠犹如黄豆,脑海中尽是刚刚自己的梦境,他感觉到自己脑袋有些眩晕,嘴里还有股血腥之气,一阵的苦涩,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倒杯水一口喝下,看向窗外的天色,此时天色虽还没有大亮,但也隐隐的有些发白。 他手捂着疼痛的脑袋,一回头,看着小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忱头边,猴尾巴不时的来回摇晃,睡得很是舒爽的样子。 他坐在床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刚的梦境,不禁头更加的疼痛起来,难受至极。 张孝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我这是怎么了?”又看看一边的小山,只见它睡得甚是安静。他完全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了。 于是独自走出门外,看着对面苏晨曦的房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面无表情,时而发出一丝叹息,内心中不断的回荡着她对自己的讯问与委屈哭诉。 张孝霆默然无声,静静的走在院子当中,心道:“师父临终前嘱托我振兴华山,可是我现在一事无成,华山依旧不见起色,依旧污烟瘴气,我该怎么办?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到底在哪里?难道是我错了吗?还是本就不应该如此?我空有一身绝世武功,放眼天下也是罕有敌手,可是我又能如何呢?” 他想到这里不禁惆怅默然,心又道:“晨曦说我变了,我到底变了没有?我时常感觉到情绪容易激动,甚至有时候不受自己的控制。”忽然他眉头一拧,道:“难道这也是六象功的缘故?”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痛苦。 张孝霆坐在台阶上,默默然没有一丝表情。此时对面的房间里一双同样惆怅的眼神正看在外面,看着对面台阶上的那人。 苏晨曦似乎也是没有睡好,双眼有些微肿,红红的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她怔怔的看着外面的他,不知不觉间一股炽热的泪水滚滚而下,她此时伤心到竟然完全找不到往日的和他在一起的开心。 天色终于大亮,萧劲岩也起来,收拾了一番,只见张孝霆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一时也是默然,走过去怔怔的道:“你好些了吗?” 张孝霆抬头看着萧劲岩,道:“怎么了?” 萧劲岩不禁愕然,道:“昨晚的事你忘记了吗?” 张孝霆也是一副奇怪神情,道:“昨晚怎么了?” 萧劲岩看着张孝霆,愕然无语,叹口气。张孝霆起身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萧劲岩看着他,道:“昨晚你你。”又是叹口气。 张孝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事,道:“萧帮主还请直言。” 萧劲岩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盯着他的眼神,惊疑的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感觉头晕脑胀。” 萧劲岩默然,道:“我也是奇怪,你昨晚浑身有股暴虐之气,犹如走火入魔了一般,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暴虐之气,真是太可怕了。” 张孝霆愣在原地,愕然了半晌,似乎心里已经想到了什么,那种感觉似乎在当日的华山与大师兄交手之后也有所感觉,至于后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孝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冲进屋内,来到小山的身边,只见小山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四肢无力,完全没有往日的生龙活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49章:弑师 张孝霆轻轻抱起无精打采的小山,只见小山睁开疲惫的猴眼,目光暗淡无神。 张孝霆立马明白了什么,托起小山的手臂,伤口处的血迹还未干,张孝霆感动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小山看着他,摇了摇尾巴,好像再说:“我没事,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将小山放到肩上,摸了摸猴头,小山随即又闭上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养精蓄锐。 苏晨曦开门走了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双眸红肿。一旁的萧劲岩明知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也就没好多说话。 张孝霆又去了一趟大理寺衙门,和孙康道别,孙康颇为不舍,一直将张孝霆送到城门楼才回。 于是三人出了城门,离了北京,迤逦向九华山而去。苏晨曦不时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城门,目光中一股忧郁飘渺,也不知那赵尊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脱离危险? 一路上张孝霆与苏晨曦话语颇少,气氛总是死气沉沉,萧劲岩不时的和张孝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可是张孝霆完全没有心思,所问非所答,萧劲岩见此也就不说话了。 此时三人的气氛颇为尴尬,本来应该是欢声笑语,如今却是各个成了闷葫芦。 张孝霆不时的看向苏晨曦,苏晨曦也会偶尔看一眼他,每当二人目光相遇,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拉开。颇为的沉闷与尴尬,三人各自怀揣心事的向九华山而去。 话说,华山主峰大殿后面的密室之内,向风被关在里面已经有十数天了,这些天来对向风来说真的是暗无天日,度日如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他已经极度的沮丧与失落,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整日坐在阴冷的密室之内,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别无外人进来,向风的心理防线已经极度的扭曲,哪怕他听到有一丝的响声都会让他歇斯底里,无法忍受。 慢慢的他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嘴里有时候时不时喃喃自语,来回的在密室内徘徊,口里总是念念有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情恍惚。 送饭的弟子将情况如实的向萧劲岩回报了。萧劲岩也是无奈的叹口气,若无其事一般,但是从他的目光中却可以看出,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此时向风正坐在密室的地上,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头发从头上垂下来,遮盖住了他的面庞,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猛然一抬头,发疯也似的向门口冲了出去,趴在尺许宽大的窗户边,大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华山掌门,我是掌门,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但是回应他的除了他的歇斯底里回声,就是一阵安静,他知道外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会来看他,更没有人会放他出去,他感觉到再次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瘫软在地,嘴里不断的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对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不断的拿脑袋磕着石壁,“咚咚”有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一个面孔透过窗户,目光射进石室,道:“向风。” 向风大惊,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惊慌的寻找着来人,当他看到窗口那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时,犹如见到了救星,声音急促的道:“师父,师父,您来看我了?您终于要放我出去了。” 程锦泉透过窗户,看着自己的爱徒,如今变得如此,心里别有一番滋味,目光终是有些不忍,道:“你想出去吗?” 向风激动的道:“想,太想了,师父,放我出去吧!” 程锦泉叹口气,从外面按动一个机关,石门“哄”的一声沉闷的响声,石门应声而开。 向风见师父站在门口,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激动的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放我出去吧!徒儿快要被逼疯了。”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那你还想做掌门吗?” 向风看着程锦泉,忽然大哭起来,扑倒在地,紧紧的抓住程锦泉的长袍,哭道:“师父,弟子是被陷害的,弟子冤枉呀!” 程锦泉眉头一皱,道:“你有何冤枉?你私自将火霜丹这种阴毒之物带进华山,就凭这一点你就失去了做掌门的资格,如今还闹得人尽皆知,为师也帮不了你呀!” 向风看着程锦泉,急道:“那难道您就没有看出来,弟子是被陷害的吗?那苏晨曦中毒和弟子没有关系呀!” 程锦泉见向风依旧在寻找借口,怒道:“你还在狡辩!要不是你将火霜丹带进华山,还会有今日之祸?你到现在依旧执迷不悟,为师纵使再想救你,也没有办法。” 向风忽然有些情绪激动的大声道:“就算如此,那为什么受罚的却是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程锦泉怒道:“按照山规,应该废了你的武功,逐出师门。”又道:“为师已经在帮你,可是你闯的祸实在是让为师不得不如此,否则整个华山岂不是乱套,还有那个弟子心服?” 向风道:“难道就将我永远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 程锦泉道:“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平息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依然会放你出来。” 向风道:“可是陷害我的那三个小贱人您又如何处理?” 程锦泉道:“景涛不知所踪,那蓝英已经被我撵下山了,至于金平,你说他也参与陷害你,何以为证?” 向风道:“那天晚上,弟子亲耳听说他和蓝英那个小贱人在后山密谈,那小贱人故意设计将我拉下马,好让金平做掌门。” 程锦泉不禁心中骇然,但却也是没有说话。向风见如此,看着程锦泉,道:“师父,您是不是真的也想让金平做华山的掌门?是不是故意将我关起来?师父,您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程锦泉怒道:“你胡说什么?” 向风愈加激动的道:“师父,我才是您的弟子,他金平狗屁都不是,你们的所有对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是傻子,您是想弃车保帅,把我当一枚棋子抛弃,您依然是长老,纹丝不动,推的干干净净。” 程锦泉大怒,怒火中烧,甩手一巴掌打在向风的脸上,顿时向风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程锦泉也有些激动,于是颤巍巍的怒道:“你这个畜牲,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华山是什么处境?华山刚有点气色,你就不安分,要不是张孝霆武功大成,对武林有所震慑,我华山何来今日之地位?你如今还大言不惭。” 向风也是怒道:“所以您就趁机把我换掉,是吗?” 程锦泉见向风依旧是执迷不悟,不禁有些懊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为掌门这个位置你还能做的下去吗?”又道:“本来我以为让你清醒一段时间,等待时机,可是你如此沉不住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向风咬牙切齿的道:“那天晚上要不是您拦着,我早已杀了金平和那个小贱人。” 程锦泉大怒,忽然拨出手中佩剑,扔到向风手中,怒道:“那你今日就索性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出去,你就能为所欲为。” 向风接住宝剑,擎在手里,微微颤抖,眼神中流动着抑制不住的恨意,他恨所有人,恨所有的一切,包括老天爷,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心性开始进入一种疯癫,抑制不住的状态。 程锦泉看着向风,道:“景涛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为师这么做,本身就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向风低着头,默然不语,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程锦泉见他冷静下来,低头站着一动不动,以为他在反思,叹口气,转身看着这间暗淡无光的石室,道:“你什么都不要管,好好的在这里反思,或许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这一切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话刚说完,程锦泉刚要转身,忽然感觉后背一丝冰凉,直透心肺,随即面部表情变得惊愕与痛苦,一截剑刃从胸口破体而出。 程锦泉表情惊愕的慢慢转身,睁大眼睛看着向风,仿佛这一刻已经定格,已经凝固。只见向风嘴角一丝冷笑的看着程锦泉,那冷笑带着一种轻蔑与杀气,没有一丝情感,只有憎恨。 程锦泉怎么也想不到向风会如此,他睁大眼睛,死死的盯住向风,伸手一把抓住向风的衣襟,道:“你你为何为何要如此?” 向风阴笑的看着程锦泉,伸出一只手捂住程锦泉的嘴,另一只手握住剑柄,缓缓的抽出宝剑。只见程锦泉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额头冷汗直流而下。 向风看着程锦泉道:“师父,是您逼我的,我别无办法。” 程锦泉立马向后倒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手扶地面,想要挣扎着站起,可是已经是无能为力。刚刚向风拔出宝剑已经将他的心肺给绞烂了,呼吸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纵使他武功高强,也是无济于事。 向风看着瘫软在地,气若游丝的师父,阴笑的道:“师父,您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您自己,谁叫您将宝剑交给我的呢?”说罢竟然发出一阵大笑之声,笑声在石室内回荡。 倒在地上的程锦泉,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眼睛看着向风,喉咙内发出一串“呼噜”之声。 向风看了一眼程锦泉,厌恶的从他身上跨过,出了石室。 金平此时正从后山练剑刚回,走到大殿之侧,忽然只见一个身影一晃出了大殿,隐没在黑暗当中,月色无光,看不清那人。 金平大惊,随即大喝道:“是谁?站住。”只见那人似乎回头看了金平一眼,金平赶紧追了上去,那人也随即朝着山下跑去,金平紧随其后,那人也是借着月光昏暗,左闪腾挪,很快跑出山门,金平追之不及,那人消失在山下林中。 金平大惊,心道:“刚刚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眼熟?难道是?”想到这里,金平赶紧向主峰大殿之后跑去。 当金平来到大殿后面石室门口之时,让他大吃一惊,只见石室门开着。金平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进入石室,眼前的情景让金平大惊失色,只见程锦泉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胸口涌出,不知生死。 金平冲到身边,抱起程锦泉,道:“程长老,程长老?” 叫了六七声,只见程锦泉睁开眼睛,目光干涩暗淡,脸色煞白,全身已经开始冰凉。只见程锦泉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金平急得不知所措,道:“程长老,您等着,我去叫其他三位长老。” 程锦泉伸手一把抓住金平,轻轻的摇摇头,金平无奈,看着程锦泉,道:“是不是大师兄干的?” 程锦泉忽然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气力,道:“你去把把把张孝霆找找找回。”说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抓住金平的一只手也缓缓落下。 金平泪眼朦胧,喊道:“程长老,程长老。”可是无论他怎么叫,程锦泉只是一动不动,死不瞑目。 金平看着程长老,此时空空如也的石室,大师兄不知所踪。金平心想:“一定是大师兄暗算了程长老,潜逃下山去了。”心里又道:“程长老最后说的话意思是想上我将张孝霆找回来?”又道:“把张孝霆找回来,让他做掌门,重振华山,程长老一定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金平放下程长老的尸体,飞身跑出石室。不一会程锦泉的死轰动了整个华山。三位长老将程锦泉的尸体抬到大殿之上,摆上灵位,所有弟子人人带孝。 三位长老坐在大殿之上,神情暗淡。金平站在众弟子之首,见三位长老默然无语,于是金平道:“三位长老,如今大师兄欺师灭祖,杀了程长老,逃离了华山,程长老临终遗言是要将张孝霆找回来,让他做掌门之位,执掌华山,请三位长老定夺。” 三人面面私觑,道:“向风弑杀恩师,我华山弟子应即刻下山将向风逆徒捉拿回山,至于张孝霆,也理应将他找回来,如今也只有他有资格做掌门之位。”又道:“金平,你下山务必要将张孝霆找回来。” 金平躬身道:“弟子尊令。”又道:“如今向风逃遁在外,他已经是无所顾忌,如果我们贸然派人捉拿他,势必会陡增不必要的伤亡,所以还是等张孝霆回来,让他定夺。” 三位长老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天一亮立刻下山。” 金平道:“弟子尊令。” 且说向风杀了恩师,逃出华山,一连跑了三个时辰,眼看天渐渐亮了,于是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心里思量道:“如今已经彻底无法回头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到景涛和那小贱人,杀了他俩,一了百了,雪我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不禁又道:“如今我已经是华山的罪人,他们肯定饶不了我,必定会派人捉拿我,先躲一躲再说。” 于是向风不敢多待,也不敢走大路,起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金平此时正背着宝剑下了华山,去寻找张孝霆,可是又不知道此时他在哪里,心里想到:“当初他是为寻找苏晨曦而下山的,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杳无音信,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岔路口走来两个乞丐,一胖一瘦,只见他俩摇摇摆摆,从岔路走到金平这条路上来,二人嘴里时不时交谈着。金平坐在路边看着他俩,听着他俩交谈。 只听那胖子有些气恼的道:“这花阁主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呢?让我也捧捧场。” 那瘦子嗤之以鼻的“呸”了一声,道:“就你这猥琐样,什么东西,花阁主能请你?” 胖子不服气的踢了瘦子一脚,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我好歹也在丐帮过了十几年,我连我们萧帮主屁股上有几颗痣,痣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在武林中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干嘛不请我?” 瘦子揉着被踢的屁股,不屑的道:“这荒山野岭的,你就吹吧!这一路下来也碰到了许多武林人物,谁认识你呀!” 胖子不服气,怒道:“不管怎么说,九华山的这顿喜酒,老子喝定了。” 金平之前觉得好笑,听到这里,忽然一惊,心道:“九华山难道有喜事?”又一想,道:“哦!莫非是花阁主大婚?”不及细想,只见那二人正迎面走过来。 金平笑脸相迎,道:“二位大哥,小弟是华山派弟子,幸会幸会。” 那二人眼高手低,斜眼看着金平。道:“华山弟子?什么事呀?” 金平笑道:“刚刚二位说九华山有何喜事?” 那二人看着金平,心里一阵窃笑,心道:“又一个无名之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华山弟子也不知道。”不禁心中有股得意。 胖子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个月的二十六日就是花阁主的大婚,花阁主特别邀请我二人前去赴宴。” 金平心中好笑,也不拆穿,笑道:“哦!原来如此。”金平心里想道:“花阁主大婚,张孝霆苏晨曦必然到场,不如直接就去九华山。”思量已定,金平又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与二位同路。” 胖子惊疑道:“同路?你和九华山什么关系?” 金平笑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既然有此喜事,一同去讨杯喜酒,有何不可?” 二人大笑,见金平说话如此玲珑,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同路。”于是三人向九华山而去,一路上听着这二人斗嘴吹牛,金平也是个乖觉的人,时不时的来个神补刀,倒也不觉得烦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0章:独闯龙潭 苏晨曦走后,此时又只剩下赵尊一个人,感觉有些凄凉与孤寂,又有股黯然和神伤,由于外面官军追捕的紧,赵尊只好在院子里又挨了一夜。 赵尊独自坐在角落,将宝刀横担在腿上,心道:“如今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天可怜见,让我千辛万苦在这里遇见仇人,之前又得到老前辈的传授,难道这就是天意?让我大仇得报?”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心里道:“万万没有想到杀我全家,灭我满门的竟然是锦衣卫c是朝廷,我孤身一人,岂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又道:“如此,这血海深仇如何得报?我该怎么办?” 赵尊这样想着,心里有股本能的无能为力,他一瞬间想到了流浪天涯,苟且偷生。忽然脑海里有股声音怒道:“你这个懦夫,难道你忘记了铁刀门所有人是怎么惨死的吗?还有你的娘亲,她舍命让你活下来,自己却尸骨无存,这个大仇你难道不报吗?你难道要知难而退吗?你要独自一人苟且偷生吗?你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死去的同门弟子和你的娘亲?” 赵尊身体有些发颤,感觉到一阵头痛,痛苦的双臂抱住脑袋,不住的摇头,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脑海里那股声音不断的道:“去报仇,去报仇吧!为了你的娘亲,为了铁刀门,去报仇,杀了他们,不要做懦夫。” 赵尊痛苦的面容扭曲,过了一会,慢慢的脑海里的声音不见了,他也恢复了平静,他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四周,嘴角有些颤抖,面容僵硬,犹如从地狱徘徊了一般。 这时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中年美妇,迎风含笑,步履轻盈,张开双臂向自己走来,犹如就在眼前一般,美妇含笑道:“尊儿,尊儿,你怎么了?到娘亲怀里来。” 赵尊坐在地上,眼前已经仿佛没有黑暗,没有了障碍,而是另一个世界。他伸开双臂,嘴角颤抖的道:“娘,娘呀!你在哪里?尊儿好想你啊!娘呀!” 赵尊泪水盈眶,鼻涕横流,神情恍惚,浑然失去自我,犹如疯癫之状。 那美妇又道:“尊儿,为娘好想你,我找不到你的爹爹了,他不要我们娘俩了。”说罢,那美妇大哭。 赵尊起身,迎着娘亲跑了过去,忽然重重的向后倒去,赵尊摔倒在地上,额头流血,他定了定神,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娘亲,只有黑暗,伸手一摸,面前原来只是一堵墙。 赵尊深思反转,逐渐变得清醒了许多,怔怔的愣在原地,嘴里念叨道:“我刚才是怎么了?明明面前就是娘亲。 额头上流下一道血印,滴落在手上,他抬手擦了擦,这才有所顿悟,道:“莫非刚刚是我出现了幻觉?原来自己身处梦境。” 赵尊脑海里回想着刚刚出现的声音和娘亲的身影,不由得一股炽热感涌遍全身,那是一股坚定的气息,也是一股仇恨的气息,只见他站起身,目光中闪烁着阵阵杀气,心里道:“娘亲,我一定会为您报仇,为铁刀门报仇雪恨,我不做懦夫,更不会苟且偷生。”一瞬间怒火攻心,体内真气流转,一拳砸在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个窟窿。 赵尊心里恨道:“既然老天爷使我见到了仇人,我也应当义无反顾,哪怕是粉身碎骨。”又道:“如今我已经成了他们通缉的要犯,我又是只身一人,与其让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他捡起地上的火凌刀,亲手抚摸道:“火凌刀呀火凌刀,你横空出世,降到人间,不曾大开杀戒,如今我就彻底释放你的血性,让你的怒火席卷一切,请你不要误我。”只见火凌刀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诡异的寒光,透人心魄,让人敬畏与胆寒,仿佛在呼应着主人的内心。 赵尊用牛皮袋将火凌刀重新包好,背在身上,纵身一跃,上了房檐,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上依旧火把通明,一对对官军还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那林奎带着数十个校尉,在大街上站着,不断的指挥着众人。 赵尊心里愈是大怒,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只见他摸着夜色,悄悄的逼近。就在这时,一个校尉跑了过来,道:“千户大人,指挥使让你回去一趟。” 林奎迟疑了一会,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不远处房檐上的赵尊伏在暗处,心道:“如此,索性跟他去看看。” 于是他飞身跳上对面的房梁,借着月暗星稀的夜色,暗中远远的跟着林奎,为了不被发觉,赵尊撕下身上的衣服,将两只脚包裹起来,又蒙了面。 不一会来到了一座府衙门口,里面灯光灰暗,看不真切,那林奎昂首进入。赵尊在暗处看的真切,只见衙门牌额上写着“镇抚司衙门”。 赵尊眉头一皱,心道:“这里就是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了!”只见外面只有两个校尉站岗放哨,赵尊心又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借着月色,跳上对面的房屋,几个闪身,已到衙门围墙之内,赵尊伏在墙边,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堂院,诡异阴森,让人浑身感觉到一阵寒冷。 他抽刀在手,悄悄的跃上堂院的屋檐,凝神屏气,只见堂院之内站着两个人,一个正是林奎,一个却是身穿紫色飞鱼服,肩批鹤氅的年轻汉子,赵尊可以感觉到那年轻汉子身上的煞气与威严,那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 许劲松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这么大的阵仗阁老和皇上怎么会不知?” 林奎惊恐的道:“大人,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抓住他。” 许劲松阴森的目光扫视他一眼,目光犀利,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林奎的心脏,道:“锦衣卫自从太祖皇帝创立以来,还没有失手的记录,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林奎惊恐的冷汗直流,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最终滴落在地砖上,惶恐不安的道:“属下属下不知。” 许劲松阴冷的道:“今天我就告诉你,因为失手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 林奎浑身发抖,惊恐的跪下道:“大人饶命。” 许劲松看着他,冷笑道:“我上任之初,阁老就交给我一份全国各地的锦衣卫布防图,每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的任务,他们都很忠诚,都很忠于职守,一旦他们暴露了自己或者任务失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林奎战战兢兢,面色甚是惶恐。 许劲松冷笑一声道:“你可知上次岭南铁刀门之事是朝廷的意思?” 此时伏在房檐上的赵尊听到这里,不禁面色一沉,屏住呼吸,竖耳静听。 林奎额头冷汗直冒,道:“属下知道?” 许劲松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呡了一口,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却有一股无形的杀气,道:“可是你办砸了。” 林奎愈加的惶恐,一再求饶的道:“请大人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许劲松却是依旧若无其事的道:“铁刀门是武林大派,一夜之间就被灭了门,江湖上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你知道这件事的敏感性吗?” 林奎低头不语。 许劲松继续道:“只要是与朝廷作对的,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对朝廷有没有功劳,都在劫难逃。” 林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跪下道:“大人,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他缉捕归案,斩草除根。” 许劲松看了看林奎,诡密的一笑道:“林奎呀!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却给我一个烂摊子。”许劲松指着堂院外面,道:“你看看,你捅的多大的篓子,就算我能饶你,这锦衣卫的家法你也跳不过去呀!如果你真的听明白了,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 那林奎吓得瘫软在地上,道:“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机会吗?” 许劲松道:“机会你已经错过了。”说着从袖中甩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扔到地上,道:“向我证明你的勇气与忠诚吧!” 林奎看着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他心里面却有股不甘心,自己加入锦衣卫,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可以出人头地,甚至可以升官发财,没想到,到头来一阵刀光剑影后,自己将自己逼近了悬崖的边缘。 林奎缓缓的拿起匕首,微弱的灯光将他垂死挣扎的表情倒映在匕首上,显得有些狰狞,他仿佛看到了往日死在自己手上的孤魂野鬼,也听到了他们的凄惨的嚎叫声,他的内心中何尝不是也有股怨恨? 许劲松背过身,不看他,但是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 房檐上的赵尊却是一阵的紧张,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大仇人就要命绝当场,但是赵尊却没有一丝的快感,反而也有股不甘,他要亲自手刃仇人。 赵尊拔刀在手,就在这时,只见林奎从地上跃身而起,挥舞匕首向许劲松刺去,眼神中满是坚定,大喊道:“同归于尽吧!” 话刚要喊出口,只见刀光一闪,林奎的表情立马僵硬住了,眼睛瞪的老大,时间仿佛停止,满脸的不甘与绝望。只见自己的胸口已经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从伤口处直流而下,许劲松冷笑的松开手,看着林奎道:“我给过你机会,不要怨我。” 林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表情痛苦的看着许劲松,道:“你你。”还是倒了下去。 许劲松看着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林奎,面无表情,犹如杀了一只羔羊一般。 这一幕却被房檐上的赵尊看在眼里,心想:“果然心狠手辣,此人手上一定也沾着铁刀门的鲜血,绝不可放过他。“ 只见许劲松轻轻的咳嗦一声,立马从门外冲进来几个锦衣校尉。许劲松看都不看地上的林奎尸体,道:“抬出去处理掉。”又道:“城中继续加上搜索,挖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见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那几个锦衣校尉应声道:“是,大人。”说完将林奎的尸体抬出堂院。 许劲松擦擦手上的血迹,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此时整个堂院中只有许劲松一人,显得更加的阴森与寒冷。 赵尊心道:“此时就他一个人,正是大好机会。”只见他从堂院的屋檐上跳下,横刀在手,从天而降,立在许劲松面前,全身的怒火呼之欲出,在体内烈焰燃烧。 许劲松也是大吃一惊,眉头一皱,惊慌的起身抽出腰间的绣春刀,一脚将椅子踢开,看着赵尊,道:“你是何人?” 赵尊怒视着许劲松,道:“取你狗命的人。”怒道:“狗贼,你杀我全家,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许劲松看着赵尊,顿时全明白了,冷笑道:“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赵尊怒气填胸,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道:“狗贼,老天有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舞刀扑了过去。 许劲松举刀相迎,只听“叮”的一声,赵尊这一刀虽没有章法,但也是势大力沉,将许劲松震的后退几步,许劲松顿时觉得虎口发麻,手中刀差点脱手。 赵尊一心只想要他命,索性舞刀直扑过去,顿时堂院里弥漫着阵阵热浪。许劲松不禁有些惊骇,被逼的步步后退,数次险象环生。 许劲松大喝一声,挡住赵尊浑厚的一刀,道:“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闯,今日正好让你们全家团聚。” 赵尊大怒道:“狗贼,我就先一刀砍了你。”抬起一脚踢开许劲松,许劲松就势贴着墙壁,二人在庭院当中大战,赵尊越战越勇,滚滚热浪席卷许劲松,许劲松招式凌乱,已经处于劣势,步步后退,数次被赵尊踢中。 许劲松就势又在地上一滚,已经看得出来,赵尊的刀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于是凭借着自身的灵活性,游走穿插在赵尊的刀锋之间,渐渐的守住了气势,不再像原先那样狼狈。 赵尊却是要速战速决,于是暗运真力,中气下沉,火凌刀法逼住许劲松,许劲松再次进入险象环生的境地,只见赵尊一个转身,刀锋闪过许劲松的腰部,许劲松大惊,立马一个燕子腾空,刀锋从腹部划过,将腰间的一个腰牌挥为两截。 赵尊趁势而上,一把抓住许劲松的肩膀,抬手一刀砍下。许劲松大吃一惊,提刀迎着赵尊的刀锋,两刀相交,迸出一串火花,许劲松向后一跃,挣脱赵尊的手。 赵尊旋转身影,挥刀而上,一股热浪袭向许劲松,许劲松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眼睛睁不开,向后欲倒,那股热浪划破空气,许劲松被热浪所逼,连连后退,赵尊步步紧逼。 许劲松心道:“岂有此理,难道今日也是我的死期?” 想到此处,也有一股不甘心,一咬牙,大喝一声,一刀逼开赵尊,就要往外面跑,赵尊大怒道:“纳命来!” 赵尊一刀砍出,许劲松措手不及,避之不及,刀锋正从许劲松的肩膀划过,一块皮肉被生生削掉,鲜血淋漓,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许劲松顿觉大限已到,闭目待死,这时,数十个锦衣校尉从庭院外一跃而入,将许劲松挡在身后,一个个虎视眈眈,赵尊此时亢奋异常,杀红了眼,舞着宝刀,大怒道:“杀光你们这些狗贼。” 赵尊挥舞宝刀冲向这些人,只见这些人却不躲避,反而四处散开,将赵尊团团包围,围在核心。 只听数十个校尉齐声道:“结阵。”忽然间,数十人各依方位,步法与位置颇为奇妙,俨然就是一个阵法。 许劲松站在门口,手捂肩膀,看着赵尊道:“今日你插翅难逃。”只听外面熙熙攘攘,吵吵杂杂,顿时火把齐明。 赵尊大惊,心道:“莫非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心中生出一丝哀怨与不甘。 许劲松看着被围在核心的赵尊,怒道:“拿下。” 只见那数十人一齐舞刀攻向赵尊,赵尊全然不惧,挥舞宝刀,立马响起阵阵兵刃碰撞之声,刀光剑影,赵尊左冲右突,可是无论他如何,都无法冲破此阵,犹如被裹在密不透风的瓮中,疲于奔命而已。 赵尊心道:“既然如此,那就找准一个方位,集全身之力攻于一点,所谓千里之堤,溃于一穴,就是这个道理。” 赵尊只见正左边的只有三人,想必比较暗弱,于是按下刀锋,暗运真力,中气下沉,忽然身影一晃,向左边攻去,但是当赵尊置身于其中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仿佛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对方立马变换阵型,从圆形变成长蛇之阵,击中则首尾接应,对方密集的攻势顿时将自己给逼了回来。 赵尊大惊,气喘吁吁,心道:“既然如此,那人越多的地方想必就是突破口。”想到这里,赵尊趁势就往人多的地方攻去。 只见门口的许劲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困兽犹斗。” 赵尊再次闯入阵中,等待他的却是疾风暴雨般的进攻,仿佛有千万把刀向自己飞来,应接不暇,赵尊挥舞宝刀,左右格挡,步履维艰,只好又退了回来。 只见自己的胳膊c腹部c背部c肩胛骨到处都是刀伤,鲜血渗透着衣服,血流如注。 赵尊面色煞白,忽然有股灰心无奈,心道:“这阵法颇为奇特,我进攻它就散,我稍微停顿它就聚拢而来,如此下去,我岂不是被这阵法活活拖死?这可如何是好?”又道:“大仇未报就身先死,如何去见地下的铁刀门的兄弟和爹娘?” 赵尊心中挣扎,忽然灵光一闪,道:“这阵法只注重四面八方,上面却是无险可守,如此从上面攻去,看看如何。” 想到这里,他舞起宝刀逼退围裹上来的校尉,指东打西,在他一阵急切的攻打之下,那阵法渐渐变得松散,赵尊看准时机,心道:“好机会。” 只见他对着四周的校尉连劈数刀,滚滚热浪弥漫整个四周,使人逼近不得,他却是纵身一跃,凌空而起,跳上墙头,又是连续几个跳跃腾挪,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许劲松大怒道:“他受了重伤,跑不远,快给我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1章:死里逃生 皇宫大内,太子朱瞻基两日监审河南帑银一案,有些疲惫,龙榻软垫之上,半闭着眼睛,董成c薛贵侍立左右,李虎c田安站在门外。 朱瞻基思绪烦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想起了连日来没有见到蓝英,心里甚是想念,此时正好没事,想去看看,于是道:“宫中好生憋闷,你们四个跟我出去走走。”说着起身伸个懒腰。 朱瞻基又道:“对了,将那两瓶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也带着。” 董成笑道:“出去走走干嘛还带着葡萄酒?” 薛贵向董成丢个眼色,笑道:“笨蛋,太子爷一定是想蓝姑娘了。” 李虎田安也站在一边暗笑,没有说话。 朱瞻基看着四人笑道:“再要胡言乱语,我将你们四个都换掉。” 四人立马正色不敢言语,恭敬侍立一边。 于是朱瞻基穿了领夹袄,披着鹤氅,戴顶狐裘帽,手里拿着暖炉,五人出了东宫,离了大内,出了宫门,向白门胡同而去。 却说蓝英此时正坐在房中,李仁泰垂首侍立一边。蓝英道:“景涛还没有消息吗?” 李仁泰摇摇头,道:“没有,犹如失踪了一般。” 蓝英冷笑道:“姑且再等等,料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仁泰道:“你的计划是要让武林再起波澜,我们好从中渔利,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干脆让阿术将军和他的怯薛军去做,这样岂不是更好?” 蓝英道:“舅舅差亦!怯薛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示人,这样会容易暴露我们,朝廷的爪牙遍地都是,最近北边边境我们的人出入有些频繁,势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最保守c最隐秘的办法就是因地制宜,静观其变。”又道:“你明日就送出消息,让北边安静一点,不要引起朝廷的注意。” 李仁泰道:“好,我明日就办。”又道:“那如何才能让武林情势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呢?” 蓝英诡密的一笑道:“你放心,如果不出我所料,最近华山一定会出事,对我们来说正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李仁泰不解的道:“为何?” 蓝英笑道:“据我观察,华山内部依旧分裂,武林各派也并非是铁板一块,朝廷多年来对武林不断的打压与提防,已经使武林成了惊弓之鸟,各门派之间虽一片和气,但也是各为其事,只图相安无事而已,此时的武林就像平静的湖水一样,太安静了,如果此时丢下一枚石子,必定会涟漪不断,到那时我们再推波助澜,势必会波涛汹涌。” 李仁泰恍然大悟道:“这一招无风起浪,真是高呀!”随即又是眉头一皱,道:“那又何时丢出那枚石子呢?” 蓝英冷笑道:“我在华山之时石子已经丢下了,我敢断定,华山一定平静不了。” 李仁泰道:“难道在华山就已经实施了你的计划?” 蓝英道:“准确的说刚出南梦溪我就暗中留意了,只是恰巧被我抓住了机会。” 李仁泰只觉得蓝英更加的深不可测,城府极深,心里感觉一阵恐惧与默然。 李仁泰道:“你上次说你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是谁?” 蓝英目光炯炯,冷笑道:“所谓的王牌随时可以转换,舅舅不必担忧。” 李仁泰不明所以,又猜不透她话中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蓝英又道:“如今就看阿术将军的了。”又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李仁泰只好退出房间。 就在李仁泰退出房间之时,只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李仁泰看不真切,眉头一皱,全身戒备,喝道:“是谁?” 只见那人趴在地上,四肢挣扎,坐在地上,倚着墙壁,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还在不断的流着血,痛苦不堪,喘着粗气,那人将手里的刀放在地上,看着李仁泰口道:“救救我!” 李仁泰看着奇怪的来人,神情凝重,轻轻的走过去,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看着李仁泰,犹如流血过多,有气无力,已经不能说话,忽然直挺挺的向旁边倒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李仁泰大惊。这时蓝英听到外面动静,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来到院中,看着地上的那人,道:“怎么回事?” 李仁泰仔细的看着那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不过他伤势很重,不加以救治,必死无疑。”又看了看那人的伤口,分明是刀伤,又道:“估计他就是朝廷这两天搜捕的要犯。” 蓝英眉头一皱,道:“那就把他丢出去,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仁泰道:“是。”李仁泰一低头,只见地上那把刀泛着丝丝寒气,透人心骨,顿觉这把刀绝非凡品,拿起细看,大吃一惊,道:“这把刀难道是。” 蓝英也是一怔,道:“怎么了?” 李仁泰道:“这把刀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火凌刀,早年间我行走江湖,曾经见过。” 蓝英一惊,看着地上的那人,道:“难道他是铁刀门的弟子?” 李仁泰点点头,若有所悟的道:“是了。铁刀门一夜之间覆灭,江湖上闻之色变,各门派更是心照不宣,除了朝廷的锦衣卫有这种手段之外,天下再无哪个门派能做到。” 蓝英眉头一皱,看着火凌刀,道:“你是说,此人来到京城是为了报仇,进而被锦衣卫追杀?” 李仁泰道:“应该就是如此。”又道:“我看此人拥有火凌刀,一定不是普通的弟子,我听说铁刀门有个少门主,观此情形,想必应该就是此人。”说完李仁泰看着蓝英。 蓝英眉头一皱,神色略微沉吟,道:“如果真是这样,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只见围墙外面火把通明,如同白昼,人言马嘶,阵阵脚步声,甚是噪杂。 见此情形,蓝英不及细想,道:“把他弄到我的房间。” 李仁泰略一迟疑,抱起地上的那人,朝房间走去。只听门外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立马传来汹涌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蓝英用脚将地上的血迹用泥土遮盖,这时李仁泰从房中走了出来,带上门,看了蓝英一眼,蓝英使个眼色,李仁泰会意,赶紧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只听“哄”的一声,大门被撞开,只见大门竟然被撞翻在地,扬起一阵灰尘。 只见数十个手持火把利刃的锦衣校尉和官军蜂拥而入,一把将李仁泰推开,只见一个肩膀受伤,还在滴血的人走了进来,目露凶光的看着李仁泰,正是许劲松。 李仁泰装作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道:“官爷,大晚上的,什么事呀?” 许劲松看了一眼李仁泰,道:“有没有见一个人进了你家院子?” 李仁泰满脸堆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笑道:“什么人?没见到有人啊?” 许劲松一把抓住李仁泰的衣襟,怒道:“他是朝廷的要犯,明明跑入了你家,你却在抵赖,我的人都看见了,你有何话说?” 李仁泰镇定的道:“官爷,这话从何说起呀?我和我外甥女刚才就在院中,根本没看见有什么人进来呀!是不是看错了?” 许劲松看着李仁泰,又看着一边担惊受怕的蓝英,心里也打鼓,心道:“难道真的是看错了。”目光一转,道:“给我搜。” 李仁泰顿时心里大惊,表面上却道:“官爷,官爷,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世代都是居住这里,这天子脚下,哪敢窝藏朝廷要犯,隐秘不报?” 许劲松丝毫不理会,一把推开李仁泰,看着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道:“给我搜,仔细的搜。” 只见那些锦衣卫高举火把,在院中来回奔跑,看见房间就踹门而入,顿时院内一片狼藉。 蓝英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锦衣卫正在挨着房间在搜查,但是表面上一直很是镇定。李仁泰看了一眼蓝英,蓝英向他暗中轻轻摇摇头,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动,气氛十分的紧张。 许劲松目露凶光站在院中,只见搜查的锦衣卫一个个跑过来道:“大人,没有。” 许劲松道:“都搜查仔细了?” 校尉道:“都搜过了,没有。” 许劲松的目光诡傑的扫视着院子,最终目光落在了蓝英身后的房间,道:“那间也搜过了?” 校尉回头一看,顿时带人向蓝英的房间搜去,蓝英阴沉的脸,不动声色,一旁的李仁泰却是攥紧拳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惊慌。 朱瞻基带着董成c薛贵c李虎c田安四人,走在大街上,街上甚是安静,透露着某股不安的气息。 朱瞻基回头道:“听说这两天锦衣卫四处搜寻一名逃犯,如何了?” 四人道:“这个属下们不知。”四人又道:“太子爷,您知道的,这锦衣卫向来神神秘秘,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我们实在是不好过问。” 朱瞻基道:“这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我倒是见过几次面,看样子有点手段,怎么连个逃犯抓了两天都没抓到?” 四人道:“这锦衣卫原来依附东厂,自从曹怀仁下台后,东厂声势一落千丈,皇上就将锦衣卫受内阁节制,如今锦衣卫一家独大,权利比原来的东厂愈加的扩大,除了内阁没有人敢去干涉。” 朱瞻基凝眉不语,李虎田安道:“能让锦衣卫如此大动阵仗的,想必这个逃犯必定不是一般人。” 董成薛贵道:“听说除了锦衣卫之外,还调动了九门禁军。” 朱瞻基回头道:“哦?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五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大街,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来到了白门胡同不远处,只见胡同四周火光冲天,亮如白昼,隐隐泛着令人颤栗的杀气,五人大惊。 董成薛贵道:“太子,白门胡同那边着火了。” 李虎田虎摇摇头道:“我看不像。” 朱瞻基面色一凜,道:“快点过去看看。”五人一路狂奔,向胡同口跑去。 五人到了胡同口,顿时吓得一惊,只见足足有百人的官军与锦衣卫,将胡同围的水泄不通。 朱瞻基立马上前正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百户长手按腰刀,走过来看着朱瞻基,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快走开,锦衣卫办案。” 身后四人大怒,李虎田安上前一把抓住这个百户长,一脚踹倒在地跪在地上,那一旁的锦衣卫和官军纷纷嚷嚷的拔刀在手就要厮杀,董成薛贵二人挺身而出,四人执刀在手,虎目凶光,丝毫不惧。 朱瞻基也是临危不惧,向李虎田安使个眼色,二人松手,那百户长抬头看着朱瞻基,顿觉一股威严直逼自己,凭感觉,面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一般。 朱瞻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户长道:“我们锦衣卫正在办案。” 朱瞻基道:“我知道你们在办案。”又道:“你们指挥使大人呢?” 百户长有些紧张的道:“在院子里面。” 朱瞻基二话不说,向人群中走去,那官军和锦衣卫还在阻拦,朱瞻基大怒:“都给我让开。”向董成薛贵四人使个眼色。 董成薛贵四人立马会意,大喝道:“太子殿下驾到。”这一声喊出,整个胡同顿时炸开了锅,所有官军纷纷后退避让,锦衣卫也是无可奈何,侍立一边,不敢妄动。 四人保护着朱瞻基向胡同大院门口走去,刚到院门口,只见两扇大门被推到在地,院内站满了如狼似虎的官军与锦衣卫,场面更是一片狼藉。 这时所有人的都感觉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回头看着门口的朱瞻基,许劲松顿时大惊失色,道:“太子殿下。”随即跪下地上,许劲松一跪,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许劲松怎么也想不到太子殿下如何会忽然出现,于是道:“太子殿下,您怎么到了这里?” 朱瞻基阴沉着脸,看了许劲松一眼,道:“这京城是天子脚下,我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 许劲松无言以对,脑海中甚是奇怪,不明所以,道:“卑职正在办案,抓捕一名要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还请殿下移驾。” 朱瞻基看着满院子的官军,道:“我倒是想看看许大人是如何办案的!又是如何抓捕逃犯的!” 许劲松见朱瞻基面有怒容,心中有些尴尬与诧异,心道:“太子这是为何?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朱瞻基向蓝英看了一眼,只见蓝英一脸的惊愕,不知所措立在原地不动,李仁泰也是故作惊愕,跪在地上。 蓝英虽然心里早就知道朱瞻基的身份,但是却佯装惊愕的样子,愣在原地。朱瞻基走过去,看了一眼蓝英道:“你没事吧?” 蓝英紧张的跪下道:“见过太子殿下。”显得彷徨无措,朱瞻基一手挽起,道:“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一旁的许劲松更是惊愕不已,满脸的彷徨,有股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心想:“奇怪,太子怎么会认识这个女子?看二人神情暧昧,关系不一般,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太子,今后就麻烦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如卖个人情,双方都有台阶下,岂不是更好?”于是起身道:“殿下,卑职该死,请殿下恕罪。” 朱瞻基回头,不怒自威的道:“你锦衣卫真是只手遮天呀!”许劲松低头不语。 朱瞻基又道:“锦衣卫例行公务,我本该管不了,只是你许大人有些越界了。”随即盯着许劲松,目光深邃,道:“你锦衣卫什么时候有权利调动九门禁军了?是沈阁老给你的权利?还是你太放肆了?”朱瞻基也明白,许劲松是沈和一手栽培与提拔的,只想训斥他一番,给他提个醒,剩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许劲松满面羞惭,仿徨无措,道:“卑职知罪,请殿下责罚。”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道:“这话你不用和我说,明日你向沈阁老请罪吧!”又道:“你记住了,这白门胡同以后你们锦衣卫还是远离比较好。” 许劲松再不敢多言,垂首道:“是,殿下。” 朱瞻基道:“好啦!我见不得这些刀光剑影的阵仗,去吧!” 许劲松惶恐不安,只好带着众锦衣卫和九门禁军撤出白门胡同,顿时气氛为之一静。 此时,朱瞻基回过头看着蓝英,只见蓝英好像受了惊吓的小鸟,面色惊恐苍白,神情恍惚。 朱瞻基笑着走过去,执住蓝英的手道:“没事了。” 李仁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来,满脸堆笑,道:“黄公子不对,是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解围,草民感激不尽。” 朱瞻基笑道:“没事就好,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李仁泰满心欢喜,蓝英看着朱瞻基,面色略有些舒缓,随即微红的道:“真没想到,你是当今的太子,前日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说着又跪了下去。 朱瞻基一把拉起,笑道:“事有曲衷,不妨事。” 李仁泰也笑道:“草民第一次见到殿下,就感觉殿下不一般,没想到您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今日一见,果然是龙鳞万点。” 朱瞻基摇摇头,笑道:“让二位受惊,我也是惭愧。” 说着话,李仁泰将朱瞻基引入堂屋之中,叫几个下人将狼藉的院落打扫一番。 众人落坐,上茶,饮罢。又是一番说笑,董成薛贵等四人立在门外伺候,蓝英坐在朱瞻基的旁边,李仁泰始终是不敢落坐,只是站在一边,心中做欢喜样子。 朱瞻基提过两瓶葡萄酒,笑道:“这是西域进贡的美酒。”放在桌上。 李仁泰跪下谢恩道:“殿下光临草舍,已经是草木生辉,理应草民服侍殿下,这如此厚礼,草民何德何能呀!受之有愧。” 朱瞻基将李仁泰扶起,道:“你待蓝英如己出,这点微物不足为道,尽可纳之。”又道:“我之前本待将我的身份直言相告,但又担心有不便之处,我身在宫门,身围数重,宫禁甚多,多有不便,只恐惹起非议,如今我与蓝英已是心心相印,心已相属,待我身便之时,启奏父皇,就将蓝英接入宫中,您老也可安享富贵也!不知可否?” 李仁泰面色大喜,复又跪下道:“小女何德何能让殿下如此垂青,真是蓝门有福啊!”蓝英心中也是欢喜,见舅舅跪下,也起身跪下。 朱瞻基大喜,将二人扶起,重新落坐,相谈甚欢,蓝英美目频频送情,朱瞻基更是浮云满心,李仁泰殷勤陪侍,自此二人更是情深义重。 坐了一个时辰,朱瞻基也就回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2章:杯酒释兵权 朱瞻基走后不久,蓝英李仁泰二人来到房间,只见赵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 李仁泰上前摸了摸脉搏,道“此人虽重伤在身,但脉相硬气,应该没什么大碍。” 蓝英道“他是铁刀门的少主,得罪了朝廷,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想办法送他出城。” 李仁泰沉吟道“这锦衣卫到底不会善罢甘休,这里肯定已经布了他们的眼线,此时送他出城,风险太大。” 蓝英道“留他在这里?” 李仁泰道“如今这里锦衣卫已经不敢乱闯,留在这里也无妨。” 蓝英点点头,道“那也好,景涛走后那屋子一直空着,把他挪那去吧!” 李仁泰点点头,道“如今我们既然收留了此人,如何处置?” 蓝英看着昏迷不醒的赵尊,面色阴冷,沉吟半晌,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此人。” 李仁泰会意,道“你是说,利用他与朝廷的仇恨?” 蓝英冷笑道“正是,许多事情我们不能直接出手,得有个人替代我们。” 李仁泰冷笑道“如此今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蓝英话锋一转,道“景涛还没有消息?” 李仁泰道“没有,他肯定是跑了。” 蓝英冷笑道“不会的,数日之内必有消息。” 李仁泰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将赵尊背到景涛的屋子,替他止血,缝好刀伤,专门找了心腹之人照料他。 朱瞻基五人走在街上,想到之前锦衣卫许劲松,朱瞻基心里总有股莫名的不愉快,一路上阴沉着脸,四人也不敢多嘴。 他忽然停下来,道“这沈阁老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约束一下锦衣卫,太无法无天了,竟然私自调动九门禁军。”又道“这九门禁军是随便调动的吗?他锦衣卫想干什么?”越说越激动。 李虎道“太子爷,您消消气,明日找沈阁老说一下不就好了嘛!” 朱瞻基道“这还用说吗?我看这沈阁老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不知道?” 田安也道“这九门禁军是守卫大内宫苑的最紧要所在,没有圣旨或者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调动,如果追究起来,锦衣卫这次可就不是越权越界那么简单了?” 董成c薛贵小声道“深究起来,这就是谋反。” 李虎冷笑道“锦衣卫素来是趾高气昂,刚从东厂手里面解脱,此时能不张扬嘛?” 董成道“话说回来,镇抚司是朝廷重器,是太祖皇帝一手创建的,太祖皇帝也是颇为倚重,时到今日,才会有如此的权利过大,尾大不掉。” 朱瞻基叹口气道“今晚之事,可大可小,我也不想深究,父皇龙体欠安,不想给父皇增添烦恼,可是这九门禁军他们都敢随意调动,就为了抓捕一个逃犯,真是无法无天。” 薛贵沉吟一番,道“太子爷您也不要太过多虑,或许只是沈阁老一时失察,再说锦衣卫牵扯到的是皇上和内阁,弄不好会弄成君臣失和,这样就不好了。” 朱瞻基道“起初,父皇登基之后,龙体一直欠安,无心分管锦衣卫,就将锦衣卫归入内阁,受内阁节制,如今东厂一蹶不振,几乎销声匿迹,这锦衣卫就一家独大了。” 薛贵道“殿下的意思是,重振东厂,牵制锦衣卫?” 朱瞻基摇摇头道“以前那个曹怀仁在朝中只手遮天,父皇登基后,对阉宦深恶痛绝,这才打压了东厂,此时我再重振东厂,即使父皇不说,满朝文武也会骂我。” 田安道“殿下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朱瞻基一笑,看着田安,道“你有什么办法?” 田安道“不如利用此机会,将锦衣卫的指挥权收过来,这样名正言顺,内阁也不会说什么,再说如今太子您早已经监国,皇上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朱瞻基一听,眉头一竖,抚掌笑道“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薛贵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朱瞻基大喜,看着四人道“你们四人不仅是我的贴身侍卫,更是我的参谋军士呀!”四人也是欢喜,纷纷颈首。 朱瞻基满心欢喜,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第二天,内阁值班房,沈和一副铁青着脸,怒视着站在下面一动不动的许劲松,地上两只茶碗被摔碎,散落一地,很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阵怒火。 从沈和的脸色上来看,他很恼火,略微喘着粗气,不时的胸口起伏,看着许劲松怒道“怎么不说话?” 许劲松惶恐的道“卑职不敢。” 沈和大怒,挺身而起,走到许劲松的面前,指着他,怒道“你不敢?你是不敢还是无话可说?”又道“你好大的胆子,就连九门禁军你都敢调动,你这是造反你知道不知道?你难道忘记了岭南那件事了吗?” 许劲松跪下,匍匐在地,道“是卑职一时大意,一时间人手不够,才一时糊涂。” 沈和怒道“那你在调动禁军之前就没有多想想,这件事的后果?这九门禁军是用来守卫大内的,说白了就是皇家的贴身护卫,岂是你能随意调动的?你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许劲松吓得不敢抬头,惶恐的道“请阁老救我。” 沈和略微平复一下,看着许劲松,道“我救你?我都自身难保了。皇上将镇抚司暂由内阁节制,如今你却做出如此犯上之举,这要是深究下来,你我通通掉脑袋。” 许劲松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全身发颤。沈和看着许劲松,道“这件事就要看太子殿下如何处理了,如果殿下不深究,瞒了皇上,或许这件事就能过去,但要是殿下深究起来,老夫也是没有办法了。”说完仰天叹口气。 许劲松抬头道“阁老,太子殿下一向对您敬重有加,在朝中的政见和您也相通,或许太子殿下不会深究。” 沈和叹口气,无奈道“深不深究就看太子的用意了。” 许劲松抬头道“难道说太子殿下有别的打算?” 沈和道“有没有老夫不知道,但是此次太子很生气这是肯定的。”忽然话锋一转道“你之前说在那个白门胡同的那个女子与殿下关系暧昧?” 许劲松顿时来了精神道“不仅暧昧,据卑职看来,关系绝不一般。” 沈和眉头一皱,自思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和民间女子有如此暧昧关系?”又道“查清楚这个女子的底细了吗?” 许劲松摇摇头,道“太子已经警告过,不许锦衣卫再靠近白门胡同。” 沈和垂首低眉,沉吟一下,道“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呢?” 许劲松起身,凑过来,道“要不卑职暗中派人密查?” 沈和摇摇头,道“现在不必,等等再说,你私自调动禁军这件事还没有处理完,再让太子抓到你的把柄,你这颗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许劲松不敢再言。沈和目光一亮,又道“那犯人真的跑入白门胡同了?” 许劲松此时倒也不敢肯定了,犹如昨晚黑灯瞎火的,只见身影,不见真身,所以许劲松也不敢一口咬定,只好道“卑职手下人看到有个身影闪入了白门胡同,但是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卑职也不好肯定。” 沈和脸色紧绷,怒容又起,道“天子脚下,调动如此人力,连个乱党都没抓到,到头来你还不敢肯定,这要是太子责怪起来,你让我如何为你开脱?” 许劲松顿首,道“那人身受重伤,想他也跑不远,只要卑职暗中留意,就一定能查到。” 沈和道“这件事先不要着急,待老夫去探探太子的口风,然后再去处理乱党和那名神秘女子的事。” 许劲松道“是,阁老。” 沈和摆摆手,道“你去吧!低调一点,你锦衣卫向来不知收敛,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 许劲松唯唯诺诺的道“卑职明白。”说完转身退出。 到了傍晚,沈和处理完内阁奏章,将奏章封好,携带着径直来到东宫。此时太子正在翻阅大理寺送上来的河南贪墨一案的卷宗。 沈和抱着奏章来到宫门外,只见李虎田安等四人手按腰刀立在门首,见沈和趋步而来,连忙上前道“沈阁老,您怎么亲自来送奏章了?” 沈和笑眯眯的道“本阁也是坐了一天,加上多时不见太子殿下,一来过来看看,二来活动一下筋骨。” 李虎田安将沈阁老引入殿内,朱瞻基立即放下卷宗,起身相迎,笑道“阁老如何亲自过来?” 沈和笑道“连殿下都如此操劳,老臣怎能怠慢?” 朱瞻基示意沈和落坐,二人施过君臣之礼,朱瞻基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完全有数,只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二人讨论了一些朝中之事。 这沈和本以为朱瞻基会主动提及锦衣卫调动九门禁军的事情,可是一番话谈下来,并不见朱瞻基主动提及一字,好像不知道一般,这让沈和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朱瞻基见沈和面色犹豫不绝,笑道“阁老好像有话要说,不妨直言。” 沈和见此情景,只好尴尬一笑,道“那老臣就直言了。” 朱瞻基看着沈和道“阁老请说。” 沈和微微欠身道“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对于这件事情,老臣深表惭愧,还请殿下责罚。” 朱瞻基一笑,道“原来阁老是为了这件事呀!这件事阁老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沈和见朱瞻基如此,心里愈加不安,心中不禁赞叹太子的城府,一时间让自己更加被动起来。 沈和道“锦衣卫擅自调动九门禁军,情同谋反,这件事情老臣必须要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 朱瞻基见他搬出了父皇,也道“这个就不必了,父皇龙体欠安,这些烦心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再说内阁总理朝政,沈阁老看着办就是。” 沈和道“这是老臣的失职,理应禀明皇上,依法治罪。” 朱瞻基一笑,道“沈阁老严重了,您也是父皇曾经的老师,你让父皇治你的罪,你让父皇情何以堪?”又道“再说,我相信锦衣卫调动九门禁军这件事,绝对是个误会,这和沈阁老没有多大关系,最多属于偶发事件,我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非要闹到父皇耳朵里,那么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到时满朝文武的弹劾你沈阁老的奏章一定满天飞,到那时朝纲大乱,父皇震怒,谁都讨不了好,你说是不是呀!阁老?”朱瞻基一段话,说的沈和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心中愈加的尴尬与羞惭,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这太子真实用意和心中所想,这让沈和有些紧张。 朱瞻基微笑着看着沈和,沈和欲言又止,开口道“可是这件事毕竟是我内阁监管不力,锦衣卫又是朝廷重器,在老臣手里出现如此失误,老臣心里有愧。” 朱瞻基笑道“既然是失误,那也就不必大作文章了,沈阁老不必担忧,父皇哪里我自然会有说辞,阁老不必在意。” 说来说去,沈和依旧没有探出太子的用意,心里有些焦虑,但是又无话可说,只好坐在那里,表情阴晴不定。 朱瞻基看着沈和,道“不过这锦衣卫权利如此之大,做事又如此张扬,不计后果,这要是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该当如何呀?”朱瞻基目光深邃,虽和颜悦色,但是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沈和见此,心里自讨道“殿下到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要收回锦衣卫?”于是又试探的道“锦衣卫自太祖皇帝创立以来一直都是大内总管,老臣蒙皇上重托,才归入内阁,如今于情于理应当将锦衣卫复归大内,由皇上自裁。” 朱瞻基一笑,道“沈阁老多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父皇龙体欠安,控驭不到,理应还由内阁节制。” 沈和毕竟是老臣,思维缜密,是个工于心计的老手,此时终于见到太子的真实用意,如果将锦衣卫归还大内,这样内阁也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和锦衣卫的所作所为撇清关系了,再说太子的用意分明就是想收回锦衣卫的指挥权,如此也是双方都得利,岂不是两全其美?想及于此,于是坚持道“殿下差亦,锦衣卫原本就是大内总管,归入内阁也是权宜之计,如今太子殿下已经监国,也算是半个天子,理应将锦衣卫归还大内,这样满朝文武也会心安,朝纲安宁,这也预示着太子殿下您的德威呀!至于皇上那里老臣以为也不会说什么。” 朱瞻基见沈和如此,话既然已经聊开,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朱瞻基道“如此,足见阁老的忠心亦!”又道“阁老乃是我朱明王朝的忠臣,更是我皇爷爷和父皇的股肱之臣,本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是毕竟擅自调动九门禁军之事,实在是过于敏感,我做为太子,不得不过问,既然阁老如此坚持,我就禀明父皇,将锦衣卫职权收归大内,这样阁老也就不再为一些繁琐之事而分心了。” 沈和起身道“殿下龙姿神韵,恩德卓越,老臣深表惭愧。” 朱瞻基摆摆手,笑道“父皇经常教导我,要为天下百姓谋福,所以以后还要仰仗阁老的辅佐。” 二人互相寒暄,又聊了一会,沈和起身告退。出了东宫大内,沈和一路深思,心道“这太子果然有先帝之风,举手投足,只言片语之间都透露着杀气与威严,还不露声色。”心中又想道“刚刚在殿内,不知不觉间竟然上演了一场杯酒释兵权。”沈和回头又看了一眼东宫,心里不免有些惊愕,额头不禁有些冒汗。 就这样,朱瞻基不知不觉间就收回了镇抚司锦衣卫的大权,虽然锦衣卫原本就不属于内阁,但是这件事却让沈和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已经不是孩子了,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帝王之气。 朱瞻基此举也想让满朝群臣认识到了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了深不可测的魄力与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件事情在朱瞻基还没有禀明皇帝的情况下,就已经传递到了皇帝的耳朵,但是朱瞻基并没有将锦衣卫擅自调动九门禁军的事情公开,而是给压了下去,这也从侧面反应了朱瞻基自从监国以来对朝局的掌控能力和把握能力,这一点在沈和等一帮老臣眼里尤为突出。 皇帝在得知内阁交出了锦衣卫的大权之后,心里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满情绪和乱子,也就没往心里去,反而对朱瞻基的处理事情的能力颇为赞赏,虽嘴上没说,但是在行动上却给予了很大的权利和肯定。 自此,朱瞻基逐步开始处理自己和满朝文武之间的关系,继续寻找属于自己的千里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3章:青莲小姐1 这一日,皇帝坐殿,满朝文武分列两班,山呼万岁,帝赐平身,时三法司将河南旱灾牵扯出的帑银贪墨一案审理卷宗呈上御案,皇帝阅览一番,怒容又起,两班文武惊惧无声。 皇帝看向一边的太子,道:“太子,你是监审,可看过这卷宗了?” 朱瞻基躬身道:“儿臣已经看过,证据确凿,如今宣判已了,儿臣认同三法司的审理。” 皇帝点点头,怒道:“如今人犯何在?” 大理寺卿孙康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如今人犯具在刑部天牢,请陛下定夺。” 皇帝怒容未消,道:“朕不是说过吗?不用复核。”又道:“给朕通通拉出去砍了,再将人头传于各省州道,让那些官员都看看,这就是鱼肉百姓,侵吞国财的下场,以儆将来。” 孙康俯首道:“臣遵旨。”众官无不骇然,默然无语。 皇帝怒目而视,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道:“各位臣工,朕自从登基以来,都是以仁治国,以德宽政,抚浴四方,然偏偏有人以身试法,惑乱一方。这次河南旱灾竟然严重到易子而食,百里不闻鸡鸣的地步,朕每每想及于此,都觉得不寒而栗,痛心疾首。这河南万千子民竟然在朕的治理之下如同水深火热,朕之过也,而今杀了几个滥官污吏,虽以儆效尤,但是依旧不可以平民愤,我大明朝幅员万里,难道就只有河南一地如此吗?表面上是天灾,可实际上人祸更为可怕,各位臣工,你们都是饱读诗书,金榜题名,就难道不明白苛政猛于虎这个道理吗?”说到这里皇帝情绪有些激动,肩膀不停的有些颤抖,随即重重的咳嗦了数声,旁边的內侍立马捧上痰盂接住。 满朝文武见此情景,皆是匍匐在地,自惭形秽,口称有罪,气氛肃然。 朱瞻基担忧的道:“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舒缓一番,气色稍转,摆摆手,道:“不说了这个了。”看着沈和道:“沈卿家,内阁是否拟个安抚之计啊?” 沈和上前一步,道:“前番户部尚书高廉杰已经拨款筹粮赈灾,如今贪墨一案也已经终审完结,如今民心已定,民愤已平,只要委派数名正直无私之臣替补河南官缺即可。” 皇帝点点头,眉头紧缩道:“朝廷此番赈灾,只是给予糊口之粮,然河南年后赋税依旧,朕心堪忧。”叹口气又道:“传旨,河南受灾各州道百姓免赋税两年,由内阁和户部还有刑部督办。” 众官大喜,皆称万岁,匍匐称颂。时皇帝龙体不适,立时散朝,皇帝在內侍簇拥下步入后殿,百官鱼贯而出。 朱瞻基每日都到龙榻前请安探视,皇帝甚是欣慰,好言劝慰,朱瞻基心才稍安,数日后,皇帝龙体见好,只是大不如前,太子愁眉不展,郁郁不乐。 闲暇之余朱瞻基带着李虎田安,来到白门胡同出,与蓝英私见。蓝英见朱瞻基愁眉不展,动问因由,才知端倪,只是不动声色。好言劝慰,温言媚语,朱瞻基这才心情稍转,一扫连日忧闷。自然心情大好,二人时常私见温存,自然少不了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朱瞻基愈发的不忍相离。 这一日,朱瞻基从白门胡同内出来,蓝英送至胡同口,不忍相别,如胶似漆,就如真夫妻一般。 朱瞻基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兴致盎然,走街串巷,李虎田安跟在后面,寸步不离,但也乐的自在。 三人不知不觉逛了一下午,只见不远处新开了一家玉石店,人头攒动,顾客络绎不绝,门口两个伙计卖力的招揽顾客光临。 朱瞻基饶有兴致的来到门口,看了一番,道:“果然好一个店铺,生意如此红火。”于是迈腿步入,李虎田安立马紧随其后,隔开众人,贴身保护,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瞻基进入玉石店,店内三面柜台,顾客如织。只见柜台内摆满各种玉石和玉器,形形色色,琳琅满目,让人流连忘返,兴致盎然。 朱瞻基来回观看,柜台内的伙计不时的介绍讲解,朱瞻基忽然眼前一亮,被柜内一根发簪吸引,观看良久,越看越喜欢,这时柜内一个伙计走过来,见朱瞻基衣着考究,形貌不凡,笑盈盈的道:“客官好眼光,这个发簪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玲珑剔透,温婉润和,无一丝杂质。” 朱瞻基不假思索的道:“拿来我看看。” 那伙计大喜,随即从柜内拿出发簪,朱瞻基接过,定睛一看,果然是上品,和宫中的一般,开口问道:“这发簪多少银子?” 伙计竖起五指,笑道:“小店新开张,权当交个朋友,只要五十两。” 话刚出口,李虎田安大惊,喝道:“五十两?你抢劫呀?”喊声顿时引来店内其他顾客异样目光。 那伙计见两个大汉忽然冲出来,虎背熊腰的,也是下了一跳。朱瞻基面色尴尬,道:“你俩喊什么?” 二人急道:“爷,这分明就是抢劫嘛!就这一根发簪就要五十两?” 朱瞻基面有不悦之色,道:“你俩懂什么呀?我看这发簪确实是好样式。”又对那伙计道:“能不能再少点,今日出门银子带的不多。” 那伙计见李虎田安两个怒目而视,战战兢兢,道:“小的权利有限,只能再少二两,四十八两。” 朱瞻基一来确实喜爱这发簪,二来心里想到如今还没有送过蓝英一件饰物,今日见此发簪,怎能放弃? 于是从身上取出一包散碎银两,店小二细数过后,道:“客官,只有四十两。” 朱瞻基无奈转头看着李虎田安二人,只见二人面面私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好忍痛将自己身上的银子取出来,凑足数目,朱瞻基这才露出笑意,心满意足,将发簪放进怀内,又看了一番,这才出了玉石店。 朱瞻基见二人闷闷不乐,犹如刚刚割了肉一般,笑道:“别这么小气,不就是今日出点血嘛!” 二人愁眉苦脸的道:“您倒是大方,挥金如土,我二人一年的俸禄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两银子,今天您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当然心疼了。” 朱瞻基一笑,忍俊不禁的道:“瞧你俩这点出息,等回去后我自然还你二人银子。”二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朱瞻基看着二人,露出鄙夷之色。 三人离了玉石店,大宽转来到宫墙外围,只见不远处,一顶官轿缓缓停下,落在一扇大朱红门口,只见从里面下来一个身穿正五品官服的人。 朱瞻基看着那人,对李虎田安道:“那人是谁?” 李虎田安二人定睛一看,道:“那是刘怀文,是兵部郎中。” 朱瞻基眉头一皱,忽然道:“就是那个大同守备刘怀忠的亲哥哥刘怀文?” 二人点头道:“就是他,当年他二人是同一年登榜,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当年二人好不威风,兄弟俩一齐登榜,一同游街,一时被传为佳话。” 朱瞻基心中大喜,道:“我听说这个人颇有能力,我皇叔当日造反的时候,就是他调动军队堵住了叛军遁逃之路,他也是功臣。”想及于此,又道:“走,进去看看。” 李虎田安一把拉住,道:“爷,不可如此。” 朱瞻基一惊道:“这是为何?” 二人道:“您是君,他是臣,理应先通报,让他大礼出来迎接才是,不可乱了礼法,再说您这么突然进入大臣的私宅,实在是有失皇家规制。” 朱瞻基一想也对,对李虎道:“那你先进去通报一声。” 李虎欢天喜地的去了,田安侍立一旁,二人来到门口。不一会只见李虎跑了出来,道:“来了,来了。” 李虎刚跑出来,就从里面跑出来十几人,男女老少,列于门口两边,躬身侍立,刘怀文满面春风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口,施礼道:“臣刘怀文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千岁。”说完跪了下去。 朱瞻基大喜,将他扶起,二人步入朱红大门,来到院内,只见全家男女老少,皆是盛装,立在两边,见朱瞻基进来,个个跪下,恭迎圣驾。 朱瞻基叫他们不必多礼,所有人欢天喜地,簇拥着朱瞻基进入后面内堂而坐,互相含蓄一番,众女眷多有不便,都各自回房。 此时内堂中只剩下朱瞻基和刘怀文还有李虎田安四人,刘怀文侍立一边,朱瞻基当中而坐,看着四周道:“这所宅院好大,也很清雅。” 刘怀文笑道:“这是先帝所赐,臣诚惶诚恐。” 朱瞻基摆摆手,笑道:“刘大人不必过谦,我素知刘大人忠义乾坤,正直无私,乃是直臣,诤臣,就该住这样的宅院。” 说的刘怀文面皮一热,刘怀文道:“不知殿下忽然光临,有失远迎,甚是失礼。” 朱瞻基笑道:“刘大人,咱就不要如此客套了,要不是我身后这两人拦着,我早就直接走进来了。”说完众人大笑不止。 二人讨论着一些闲话,不觉间天色一晚,朱瞻基起身回宫,刘怀文哪里肯放,道:“殿下难得到此,今日天降漏宅,此时又值饭时怎能让殿下空腹回宫。”又道:“下官刚刚已经吩咐小厨,略备酒饭,还请殿下用过再回。” 朱瞻基见他如此盛情,加之和他讨论甚为投机,也是却之不恭,于是就留了下来。 不一会,酒菜上桌,虽不是山珍海味,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刘怀文道:“粗茶淡饭,还请殿下恕罪。” 朱瞻基笑道:“你别以为我天天山珍海味,我在宫中其实也不过是茶饭一碗而已,如此家常,甚慰我意。” 刘怀文和老婆于氏坐在下首作陪,李虎田安侍立一边,不离左右,朱瞻基看着桌面笑道:“刘大人没有儿女吗?可请他们出来一同用膳,不必拘礼。” 刘怀文夫妻笑道:“实在是惭愧,臣只有一个独女,生的凶悍,加之从小娇惯,上不得厅堂。”又道:“老母亲体弱多病,也多有不便。” 朱瞻基来了兴致,笑道:“令堂大人就不必相扰了。”又笑道:“令爱如何生的凶悍了,难不成三头六臂?” 于氏只是低头不语,略有尴尬之色,刘怀文笑道:“说来恐惹殿下笑了。” 朱瞻基越发兴致勃勃,道:“你说。” 刘怀文道:“小女自小不爱胭脂红妆,整天舞枪弄剑,专爱飞檐走壁,整日在自己院中舞剑弄棍,不成体统,如今贱龄已经一十九岁,四书五经全不会,琴棋书画亦不学,让人很是无奈。”说完叹息一声,一旁的于氏更是尴尬无比。 李虎和田安也是相视一笑,心道:“如此说来,他的女儿估计也是虎背熊腰,好看不到哪里去。” 朱瞻基会心一笑道:“哦?真的?” 刘怀文尴尬道:“千真万确,因为怕小女不知规矩体统,惊着殿下,所以就没让他出来见驾。” 朱瞻基大笑不止,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很好奇了,那就让她出来一见如何?” 刘怀文夫妻二人道:“殿下不可,小女不懂规矩,万一冲撞殿下,臣担当不起呀!” 朱瞻基笑道:“不会不会,即使是言语冲撞,我也不会怪她,让她出来吧!” 刘怀文夫妻再三劝阻,朱瞻基只是不依,非要见见这个奇女子,验一验她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刘怀文此时也是后悔,早知道就不留太子吃饭了,让他回宫算了。 刘怀文夫妻无奈,只好让下人将小姐请了出来,此时朱瞻基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李虎田安也是伸长了脖子,想目睹一番这个“凶悍女子”的风采。 片刻,只见一个婀娜身影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进了屋子,立于众人面前。只见这女子一身劲装,柳腰细脖,玉肤雪肌,柳眉如月,杏眼如墨点,樱唇如涂漆,圆脸玉面,长发披肩,两鬓桃花,生的亭亭玉立,真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看的朱瞻基如痴如醉,一时竟失了仪态,惊为天人。而身后的李虎田安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差点口水没留下来。 那女子看着朱瞻基三人,眉头一皱,只是深深的道个万福,道:“小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千岁。”说完杏眼不屑的撇了他三人一眼,看向屋顶。 朱瞻基也感觉失态,随即略有些尴尬的正色笑道:“果然是美人。” 那女子只是爱理不理的一副表情,有点桀骜不驯,刘怀文连忙道:“莲儿,不得无礼,这是太子。” 朱瞻基连忙道:“无妨,令爱身上有股豪杰之气,有股巾帼英雄的味道,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 刘怀文夫妻甚是尴尬,刘怀文道:“小女不学无术,自小娇惯,请殿下不要见怪。” 朱瞻基笑笑道:“无妨,我倒是很欣赏令爱的性格。”又道:“不知令爱叫什么名字?” 刘怀文道:“说来惭愧,臣本想让她效仿李清照的为人,特将她起名为刘青莲。” 朱瞻基看着刘青莲,笑道:“好名字,李清照号青莲居士,是一大才女,被多少后来者所仰慕。”又道:“青莲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刘怀文夫妇越是羞愧与尴尬,刘青莲站在屋子当中,见朱瞻基有些轻浮,甚至有些放浪形骸,心中不绝有些微怒,心道:“他分明就是在说我不读诗书,不知书达礼,却拿李清照来贬我,这个太子爷太无理,也不是个正经的人,想着法子灭灭他的威风。” 只见刘青莲昂首看着朱瞻基,道:“太子殿下一定饱读诗书了,小女自然比不了,但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这句话一出,顿时吓得刘怀文夫妇面无人色,刘怀文大怒道:“混账,不得无礼,还不快给太子赔礼。” 刘青莲憋着冷脸,只好深深道了万福,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太子殿下恕罪。”刘怀文夫妇也是战战兢兢。 朱瞻基却是不以为意,哈哈一乐,摆摆手道:“果然是一个奇女子,还没有人对我如此说话,好,好,好。” 刘青莲见他如此,心里更加恼怒,心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又道:“太子殿下了可练武吗?”刘怀文夫妇坐在一边,一时也是无奈,不知她又要想什么鬼点子。 朱瞻基笑道:“我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 刘青莲道:“我也学了一点功夫,太子可与我比试一番吗?”语气中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挑衅意味。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觉得尴尬,刘怀文夫妇更是惊愕,刘怀文起身道:“放肆,还不快退下。” 朱瞻基却是觉得这个女子很是不一般,很是好奇,见她如此大胆,举手投足有股挑衅的意味,也想灭灭她的威风,二来也想看看她的本事,于是笑道:“刘大人坐下,我倒是很感兴趣。”看着刘青莲道:“我就不与你比试了,不过我这两个贴身护卫倒是很有两下子,就让他们代我于你切磋一二,如何?” 刘青莲看着他身后的李虎田安,二人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一身的硬气,心里一阵不屑,又想起先前二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心里更加的来气。 这李虎田安二人虽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但此时见她如此无礼,数次言语挑衅,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看着刘青莲,虎视眈眈。 刘怀文夫妇更加的紧张了,心想:“好好的一顿饭,竟被吃成了全武行。”急道:“太子殿下,小女缺乏管教,臣之罪也,请殿下恕罪,不要与她计较。” 朱瞻基笑道:“刘大人不要紧张,竟然令爱想要切磋一番,这倒也无妨,权当是助兴了。”又对李虎田安道:“你二人谁与她切磋一番?” 李虎冷脸道:“卑职愿与刘小姐切磋一二。” 朱瞻基笑着点点头,道:“切记要点到为止,不要误伤了刘小姐。” 刘青莲一听,心道:“竟然瞧不起我。”对李虎道:“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的拳脚可不长眼。”说着来到屋外堂院空阔处。 李虎心中大怒,也跟着出去,二人对面而立,李虎道:“刘小姐是要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刘青莲玉面寒霜,冷笑道:“随便你挑。” 李虎心中越是大怒,道:“那就先与小姐过过拳脚吧!”随即吐个门户,打个起手,立在当间。 刘青莲也是当仁不让,摆了架势,英气逼人。此时刘怀文夫妇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 朱瞻基却是兴致勃勃,脸上挂笑,看着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4章:青莲小姐2 只见二人摆了架势,一个虎目怒视,一个冷面寒霜。李虎心道:“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动手,传出去不免惹人耻笑,十招之内赢她不算本事,五招之内必要赢她,看我一脚踢翻她。”说着向刘小姐奔了过去。 刘青莲心道:“今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我。” 见李虎向自己扑来,青莲一个侧身躲过,李虎扑了空,青莲顺势抓住李虎的肩膀,一脚踢向李虎的下盘,想要将他踢翻,但是李虎一个转身,身体一转,侧手一带,青莲一脚落空,反被李虎绕到后面,被李虎拦腰抱起,李虎忽然使出相扑的手法,这是相扑里面的“反手扑”,最是出其不意,这一招很是刁钻,只要被抱住,就只能任人摆布了,这一手让青莲颇为意外,大吃一惊,一边的朱瞻基和田安看李虎马上就要赢了,也是拍手叫好,而刘怀文夫妇更是担心不已。 此时青莲被李虎抱起,向后摔去,青莲大惊,赶紧双腿紧紧夹住李虎,腾出一只手,照着他腋下的鱼肠穴狠狠一点,李虎大叫一声,浑身酥麻,四肢无力,松开双手,青莲得脱,趁李虎还没有缓过劲来,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这一脚唤作花瓣脚,犹如花瓣凋谢一般,随风飘荡,让人防不胜防,李虎立马被踢翻,倒地不起。 众人大惊,田安赶紧跑过去,扶起地上的李虎,刘青莲看着田安,道:“你也要比试吗?” 田安大怒,道:“你刚刚分明是耍阴招。”又道:“来,我和你比试。” 刘青莲冷笑道:“凭蛮力,我自然不是对手,我那是巧劲,别不服。” 田安怒道:“我就是不服,再来比。” 刘青莲道:“一个来是输,两个来也是输,我就成全你。” 田安咬碎钢牙,就要出手。朱瞻基笑道:“住手。” 二人只好罢手,田安怒目而视,刘青莲好像意犹未尽,看着朱瞻基道:“怎么了?认输了吗?” 朱瞻基笑道:“你果然厉害,比李清照厉害多了,今日暂且输你一局。” 刘青莲见朱瞻基认输,心里也是隐隐的高兴,道:“那殿下有何话说?” 一旁的刘怀文见女儿说话大胆,大喝道:“放肆。” 朱瞻基摆摆手,也不放心上,看着刘青莲,笑道:“输的无话可说了。”回头看了看刘怀文夫妇,道:“令爱果然不同凡响,连我的大内侍卫都不是她对手。” 刘怀文赶紧道:“让殿下见笑了。”又对刘青莲道:“还不快退下!”刘怀文赶紧将女儿驱逐回房,省的她又惹麻烦。 刘青莲赢了一局,达到了心中目的,自然心中欢天喜地的回房去了,若无其事一般。但是却把刘怀文夫妇给吓的不轻,给朱瞻又是赔礼又是请罪,生怕惹恼了太子爷,招来麻烦。 朱瞻基看视了一番李虎,见李虎并无大碍,又见刘怀文夫妇如此,笑道:“刘大人多虑了,我不但不会怪罪她,还很喜欢她。”说的刘怀文夫妇一愣一愣的。 朱瞻基笑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刘怀文垂首道:“请殿下直言。” 朱瞻基笑了一下,道:“不知令爱可有婚配之人?” 刘怀文夫妇心里一怔,不知殿下何意,心里直打鼓,尴尬的道:“小女顽劣,桀骜不驯,虽时常有人上门提亲,但小女都看不上眼。” 朱瞻基心里大喜,笑道:“这么说来,令爱还不曾婚配?” 刘怀文道:“正是。”心里直打鼓,又道:“不知殿下是何意呀?” 朱瞻基笑而不答,只是道:“好好好。”说完又坐下来,随便吃了一点,就起身回宫了。 刘怀文夫妇心里一阵忐忑不安,直送到门外方回,回到屋内,夫妻二人眉头紧缩,也没心情接着吃饭了,于氏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今日女儿一定是得罪太子了。” 刘怀文毕竟常在宫中行走,也知道太子的为人,道:“不要乱说,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于氏道:“那是为何?太子为什么要问女儿有没有婚配?”忽然一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立马凑过去,道:“老爷,您说是不是太子看上咱家女儿了。” 刘怀文也是一惊,道:“看上青莲了?” 于氏道:“如果不是这样,太子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有女儿刚出来的时候,太子的眼神都看直了,你就没注意到吗?” 刘怀文也是心里打鼓,眉头一皱,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不过今日真的被青莲吓得不轻,这个青莲也太放肆了。”又道:“至于你说的太子看上咱家青莲,我看未必。” 于氏道:“我看很有可能,如今太子也到了大婚的年纪,还没有太子妃,说不定太子殿下一定在外打听到了咱家女儿。” 刘怀文看着于氏道:“别瞎说,你也不想想,就咱青莲的性格,她能入宫吗?她要是入宫了还不闹得宫中鸡犬不宁呀!”又道:“再说了,就算太子之前看上了青莲,被她后来这么一搅和太子爷也不敢要了。” 于氏想想也觉得在理,可是心里还在思索,道:“那太子最后那是什么意思呀?” 刘怀文眉头紧皱,面色有些微怒,不耐烦的道:“我怎么知道?”又道:“这个青莲真的是太放肆了,明知是太子殿下,还这么无礼放肆。” 于氏叹口气道:“你这个女儿呀!她就这样的性格,所以才只知道舞刀弄剑的,这能怎么办?以前还会有人陆续来说亲,如今那些说亲的人连门都不进了。” 刘怀文闷闷不语。这时刘青莲得知太子殿下已经走了,这才从房中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口中道:“憋在房中饿死我了。”说着走到桌边,端起碗就吃,吃相就如男儿一般,一点大小姐的文静都没有。 刘怀文看着青莲眉头一皱,怒道:“你也太放肆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点大小姐的样子吗?这成何体统。” 青莲见爹爹生气,道:“爹爹是担心女儿刚刚得罪了太子,怕给爹爹官运蒙上阴影是吗?” 刘怀文大怒,拍着桌子道:“休得胡说。”青莲闷闷不乐,低头吃饭。 刘怀文看着眼前丝毫不以为意的女儿,一时也是无奈,打她舍不得,骂她又没用,急得心里直叫苦,道:“你明明知道他是太子,为何还要如此挑衅?” 青莲道:“是他行为放浪,他看女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女儿气不过,就想给他个下马威。” 刘怀文气的七窍生烟,道:“你倒是过瘾了,可他毕竟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你得罪了他,你让这个家怎么办?” 青莲心里也生气,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心你的官运,担心你的荣华富贵。” 刘怀文大怒,拿起一个茶碗,猛的摔在地上,于氏吓得面无人色,赶紧道:“青莲,还不给你爹认错。” 青莲脾气也上来,站起来道:“我没错。” 刘怀文气的面色紫涨,指着青莲,竟然说不出话,道:“你你。”说完站立不稳,脑子一片眩晕。 于氏大惊,立马上前扶住,青莲也是慌了手脚,与于氏二人将刘怀文扶着坐下,喝了点水,于氏不断的手抚其胸口,过了一会,刘怀文气息顺了一点,平复了许多。吓得于氏眼泪都下来了,青莲也是吓得不轻。 于氏道:“老爷,你怎么样?” 刘怀文点点头,道:“我没事。”转眼看了一眼青莲,别过脸去。于氏向青莲使个眼色,青莲道:“爹,我错了,您想骂就骂几句吧!” 刘怀文之前还是怒气填胸,现在见青莲如此,心又软了下来,看着青莲道:“爹不是为了官运,爹是为了你呀!” 青莲低头不语,面色颇有些自责之色,点点头。刘怀文又道:“太子殿下绝不是个轻浮之人,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咳嗽了一下又道:“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也该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可是你全身上下还哪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四书五经c琴棋书画c女工针线,你全不会,可是你最起码能够知书达礼吧?你难道一辈子要独守闺房?” 青莲默默点头,道:“可是女儿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您不如将女儿送到大同府和叔叔守边关算了,做个女将军也好。” 刘怀文叹口气道:“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打打杀杀,整日风风火火的?我和你娘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怎舍得让你远走?” 青莲听到这里,不绝眼眶微红,别过脸去。 于氏也安慰了一番,叫来几个下人来将刘怀文扶到房中,青莲也无心情吃饭了,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青莲心道:“我就不相信我嫁不出去。”闷闷不乐的坐着。 第二天,青莲带着随身丫鬟阿萍上街闲逛,二人无所事事,昨晚的事情还悬在脑子里,郁郁不乐。 二人从城南逛到城北,又从城北逛到城西,这时已到中午,阿萍道:“小姐,咱们回去吧!要不然老爷又派人来找了。” 青莲道:“天还早,再玩玩。”阿萍无奈,只好跟在后面不说话。 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座水桥边,望着桥下的潺潺流水,青莲看着阿萍,道:“你说我是不是嫁不出去呀?” 阿萍忙道:“不是呀!小姐。” 青莲又道:“那我是不是不够漂亮呀?” 阿萍道:“也不是,小姐长的倾国倾城,昨晚的太子都看呆了呢!” 青莲叹口气道:“那怎么就没人上门提亲呢!” 阿萍一笑,道:“小姐,你是不是特别急着嫁人呀?” 青莲斜了一眼阿萍,道:“你才着急呢!” 阿萍笑道:“小姐,我都想说你两句,你看你,浑身上下没一点大姑娘样,我要是男儿身,我也看不上你。” 青莲一急,道:“谁说我没一点大姑娘样?看不出来我是女儿家吗?”说着就站在桥边挺了挺胸脯,顿时酥胸高耸,柳腰出现。 阿萍捂嘴暗笑,急得连忙阻止,一面含羞,一面嗔怪道:“小姐你干嘛?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羞也不羞?” 青莲也觉得不妥,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道:“那你说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提亲?以前还有几个上门的,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阿萍捂嘴偷笑道:“小姐,你还是不了解男人,你想想,你整日舞刀弄剑的,又不梳妆,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子?就您这样,吓都把人吓跑了。” 青莲低头想了想,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萍道:“你只要改变一下就可以了。” 青莲道:“怎么变?” 阿萍笑道:“小姐当然要有小姐的样子啦!你看人家大小姐个个打扮的不是花枝招展,就是温文尔雅,你也应该像他们那样。” 青莲顿时抖了一激灵,道:“我才不要,我一看她们花枝招展c浓妆艳抹的我就浑身不舒服。” 阿萍笑道:“你不想像他们那样也可以,小姐你长的如此标志,只要稍微略施粉黛,一样美丽动人,不过你的穿着也要改变一下,不要老是一身劲装,跟走江湖的绿林好汉一样。” 青莲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看了看大街上人家大姑娘的穿着,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阿萍笑道:“慢慢来嘛!一下子让你改变我觉得也不可能,循序渐进就是了。” 青莲咬咬牙,道:“好,这次就听你的,回家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 阿萍笑道:“这样就对了,老爷和夫人知道你改变了,也肯定欣喜呢!” 青莲也不禁有些欣喜,二人又逛了一会,才回去。 回到家的青莲和阿萍,翻箱倒柜,把屋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都是各种各样练武穿的劲装,青莲往床上一坐,灰心的道:“我怎么就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呀?” 阿萍安慰道:“没有的话,可以让裁缝做呀!大不了等几天就是了。” 青莲叹口气,道:“也好,你明日再陪我好好逛逛,多带点银子,将脸上涂的,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给我买齐了。” 阿萍开心的道:“是,小姐。” 青莲闲着也是闲着,陡然无聊起来,索性来到屋外院中,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大刀,立马虎虎生风的舞了起来,阿萍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叹口气。 刘怀文自从太子来了一趟过后,心里始终是惴惴不安,一想起女儿在太子面前的鲁莽,心里就发慌,以为肯定是得罪了太子,即使太子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不高兴。于是刘怀文每次上朝都远远的躲在后面,散朝以后又第一个往殿外跑,生怕被太子看到。 过了几天,一大早,朝会和往常一样,并无什么大事,刘怀文也和往常一样,站在文官的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当殿头官大喝一声:“散朝。” 那刘怀文立马第一个跑出大殿,向宫门外跑去,刚到宫门口,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刘大人,留步。” 刘怀文心里一咯噔,回头一看,只见李虎跑了过来,刘怀文拱手道:“原来是李护卫,有何要事呀!” 李虎一笑道:“奉殿下指令,给您带个话,殿下说那晚刘大人家的酱菜不错,现在想起还有回味,殿下说今晚还要到刘大人府上叨扰一番,请刘大人做些准备。” 刘怀文心里一怔,又笑道:“原来殿下喜欢我家自酿的酱菜呀!这有何妨,我叫人取两坛送到宫中即可,又何必让殿下屈尊跑一趟?” 李虎笑道:“殿下说一定要去你家,还有,殿下还要带一个人同去。” 刘怀文心里又是一怔,道:“殿下和谁?” 李虎笑盈盈的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刘大人您忙吧!”说罢不待刘怀文回过神来,转身走了。 这一下更让刘怀文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左思右想,道:“这太子怎么就迷上我家酱菜了呢?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一定有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也想不明白,但是心里又有股担忧,太子如此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要为上次的事情上门问罪的?想到这里,心里的担忧又重了几分,无奈,耷拉着脑袋向刑部衙门走去。 话说孙康自从来到京城做了这大理寺卿之后,耿直的性格,雷利的作风,也算是京城官场中的一股清流,受到百官的赞誉,虽然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也还相安无事。 孙康孜身一人,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舒心自在,闲暇之时就身着便装带着两个随从到处逛逛。经常的给家里去个书信,给家里二老问好报平安,家里也会托人带点家乡的土特产和春冬衣物。孙康倒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可以挂念。 这日,孙康在衙门内办完公事,换了身便服,趁太阳还没落山,想去走走,于是带了两个随从出了衙门,向大街上走去。 刚出门走没多远,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孙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呀?” 孙康一回头,立马行礼,道:“太子殿下。”来人正是太子朱瞻基,身后依旧是跟着李虎田安二人。 朱瞻基笑道:“不必拘礼。”又道:“这是要去哪呀?” 孙康笑道:“闲来无事,出去走走。” 朱瞻基笑道:“我也闷的慌,不如一起吧!”不等孙康回话,不由分说的走在前面。 孙康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身后,二人说着话,向大街热闹之处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5章:定情 话说,刘怀文一会到家就立马发动全家上下忙碌起来,将庭院重新洒扫一番,挂起灯笼红绸,布置一新,犹如喜庆节日一般。 青莲小姐和阿萍二人则在自己的庭院内,只听外面忙的不亦乐乎,下人们热火朝天。青莲奇怪,和阿萍走出来,正好见爹爹指挥下人挪动花草盆栽,青莲走过去,道:“爹呀!怎么了?为何如此忙碌?” 刘怀文看着青莲道:“今晚太子殿下又要来了,上次弄的爹爹措手不及,今日得好好布置一番。”看着青莲又道:“我跟你说,你今晚可千万不要鲁莽了,再像上次那样,可就不好了。” 青莲没好气的道:“这太子爷也真是的,好好的皇宫不待,偏偏喜欢往大臣家里跑。” 刘怀文道:“好了好了,你快回房捯饬捯饬,穿的像样一点,听见没有。” 青莲撅着嘴,道:“哦!知道了!”说着转身和阿萍回房去了。 青莲回到房间,想了一想,道:“这太子爷上次挑衅我,没讨到便宜,这次又来,这次让他尝尝我的真正厉害。” 阿萍立马急道:“小姐,你又耍性子了,他毕竟是太子爷,将来的皇上,你应该为老爷好好想想呀!你怎么老是和太子爷过不去呀?” 青莲翘嘴一撇,道:“谁让她上次对我不敬?” 阿萍忍俊不禁,道:“我的大小姐,他是堂堂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全天下的人都要给他磕头,凭什么敬重我们这些凡人呀!这些话切不可再说了,以免惹祸上身。” 青莲意犹未尽,心里只是不服,看着阿萍道:“爹爹要我好好捯饬一番,我怎么捯饬呀?” 阿萍笑道:“我会呀!我来帮你。” 青莲只好坐在梳妆台边,阿萍一边帮她梳理发饰,一边给她涂脂抹粉,不一会功夫就将青莲打扮的跟换了个人一般,果然比之前又有不同,看的阿萍嘴里“嗞嗞”称赞。 青莲好奇,拿过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将镜子扔过一边。 阿萍惊道:”小姐,怎么了?” 青莲皱着眉头道:“这是我吗?那么白,跟平时的我一点都不像,吓我一跳,跟戏台上的一样,以为见鬼了。” 阿萍一笑,道:“我的大小姐,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女大十八变,这是这个道理,你以前都是从不梳妆,永远都是那一个样,如今给你换个样式,当然不习惯了!不过慢慢就会好的。”阿萍耐心的劝导,又道:“外面的公子哥都喜欢这样子的姑娘。” 青莲白了一眼阿萍,道:“好像你很了解的一样。” 阿萍面色一羞,道:“因为我也是女人呀!再说了您成天舞刀弄剑的,哪里又知道外面那些公子哥心里想着什么。” 青莲看着阿萍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 阿萍羞涩的道:“哎呀!我的小姐,您自己去了解不是更好吗?” 青莲叹口气,又将镜子拿起,照了一下,此时感觉也倒没什么了,细看之下,倒比平时增添了几分妩媚和俏丽,嘴角竟然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阿萍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越看越顺眼呀?” 青莲点点头,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和原来真的不一样了,爹娘看见了,一定大吃一惊。” 阿萍也得意的笑道:“何止是大吃一惊,简直就是刮目相看呢!” 青莲对着镜子又笑了笑,果然是倾国倾城。阿萍又替她挑了一身精致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这几日量身定做的,颜色不一样,款式也不一样,都是时下京城大姑娘们青睐的款式。 二人在屋子里面来回试着,忙的也不亦乐乎。 眼看天色黑了,月上梢头,刘怀文将整个外围庭院布置的差不多了,就跟新宅一样,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蓬荜生辉,井井有条,别有一番气息,刘怀文满意的点点头,站在院中专等太子殿下了。 再说,太子朱瞻基和孙康二人来来回回的逛着,孙康见天色已晚,道:“殿下,天色黑了,不如微臣请殿下找个清雅之处,小酌一杯,如何?” 朱瞻基若有深意的看着孙康,笑道:“清雅之处就不用找了,我倒是有个热闹的地方,你去不去?” 孙康不解其意,道:“不知殿下说的是哪里?微臣知否?” 朱瞻基一笑,神秘的道:“你知道,但是又不知道,总之你跟我走就是了。”说着拉着孙康就走。 孙康更加云里雾里,不知太子要将自己带到何处,也不好问,只得随着太子向前走。 没过一会,转过一个弯,穿过一条胡同,又来到原先经过的地方,离宫墙不远,在一处朱红大门口处停下,朱瞻基指着大门道:“你可知这里是谁的府邸?” 孙康走进一看,道:“这里莫非是兵部侍郎刘怀文刘大人的府邸?” 朱瞻基呵呵一笑,道:“正是,走吧!咱们进去。”说着拉着孙康就往里面走。 那门口守门的小厮已经认识了太子,也知道今晚太子大驾光临,自然不敢怠慢,诚惶诚恐的领着朱瞻基和孙康等人进了府门,穿过一面门墙,就是堂院,对面就是堂屋,果然布置的里外一新,张灯结彩,和上次大有不同。 朱瞻基大为高兴,孙康站在一边,不知所以,只好不敢妄动,那引路小厮跑到里面,寻了一圈,不见老爷,只听有人道:“老爷在后厨呢!” 小厮又一溜烟的跑到后厨,果然,刘怀文正在后厨亲自督促今晚的饭食。听小厮说太子已经来了,还和一个年轻人。 刘怀文立马整理一番身上的袍服,正了正头上的屋檐帽,向外急匆匆的走去。来到前面堂屋中,只见朱瞻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身后依旧是李虎田安二位护卫,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一看原来是大理寺卿孙康孙大人,慌的刘怀文跪下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起身又向孙康行礼道:“孙大人好。” 孙康尴尬笑道:“不请自来,甚是惭愧,叨扰了。” 刘怀文笑道:“太子殿下造临漏居,微臣诚惶诚恐,又有孙大人光临,真是犹如星月临门呀!” 众人皆笑,朱瞻基指着满屋张灯结彩,兴致勃勃,笑道:“你这哪是漏居呀!简直就是过节嘛!” 刘怀文赔笑道:“能得殿下再次光临,就犹如过节一般,臣受宠若惊。” 不一会,夫人于氏也出来见礼,众人坐着说了一会话,于氏注意到太子身边的孙康,只见孙康生的白净玉面,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眉宇间一股英气,犹如文曲星下凡一般,看的于氏满心欢喜,又不敢多问。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扬州英雄,如今大理寺卿孙康之时,于氏心里更加的惊喜,惊喜之中又多了一丝惊疑。 于氏频频看向孙康,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这时只见一个小厮跑进来,道:“老爷,膳食已经预备好了。” 于是刘怀文将众人引入席间,众人落坐,朱瞻基做了主位,孙康做了客位,刘怀文夫妇坐在下手相陪。 朱瞻基扫视一番,笑道:“令爱怎么没来呀!” 刘怀文略微有些尴尬,干笑道:“小女不擅见客,在房中呢!就随她吧!” 朱瞻基心想,废了这么大苦心,为的就是她,怎能少了她呢?故意看了一眼孙康,笑道:“还是让她出来吧!让我们的孙大人也看看令爱的倾城之色。” 刘怀文一丝尴尬,不得已只好让下人请小姐出来一见,旁边的于氏却是乖觉聪慧之人,从太子的神态和口语当中似乎听出了什么来,也不好明说,只是含笑不语。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孙康。 孙康心里也是不明所以,心道:“这殿下到底是何意呀!行为如此怪异?且看看再说。” 没一会,只见屋外飘进一阵幽香,沁人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众人看着屋外,翘首以盼,孙康也是看向屋外,只见一个婀娜女子出现在门前,走进屋子,后面跟着阿萍。 刘怀文夫妇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认错人了,细看之下,正是自己的亲闺女。 朱瞻基也是伸长了脖子,看的如痴如醉,简直和上次判若两人。只见青莲面施粉黛,双目含春,柳眉如镰,面若桃花,朱唇轻启,两腮如朝霞,两鬓秀发垂在胸前,一袭紫衣,束带贴身,更显身段妖娆,简直就是仙宫玉女一般。 青莲这一出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之前还是有说有笑的气氛,顿时变的寂静无声,所有的气氛都被她的美貌所遮盖。 刘怀文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青莲,心中大喜道:“女儿呀!快给太子殿下和孙大人请安。” 青莲又见太子放浪神情,心里先有三分不喜,一看旁边的孙康却是一副危禁正坐,目不斜视的样子,心里道:“这人眉清目秀的,看着顺眼一点。”于是上前一步,轻启朱唇,道:“青莲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又道:“见过孙大人,孙大人安康。”慌的孙康立马也起身答礼,险些将桌上筷子弄掉地上,显然面对青莲的美貌,孙康也有些紧张起来。 青莲见孙康俊朗潇洒,五官端正,双目如炬,身上虽透着书生之气,但眉宇间一股英气却让青莲芳心暗动,青莲看着孙康,目光犹如清澈的湖水,晶莹剔透。 孙康不敢直视,低头坐下。于氏却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颇为欢喜。朱瞻基虽有些失态,但也是常情,所谓英雄爱美人,好的事物总能格外的吸引别人的眼球,就是这个道理。 青莲坐下,坐在母亲的身边,正好和孙康坐在对面,频频拿目光看向孙康,不觉面色绯红。孙康却是不敢看她,每次二人目光相接,孙康就像被针扎的一般,迅速的躲开,可是青莲骨子里却是豁达直爽之人,敢爱敢恨,全凭自心,见孙康目光频频躲闪,她倒是更加的对孙康倾心起来。 自从青莲进来过后,屋内气氛略显有些尴尬,朱瞻基与刘怀文夫妇随意吃了一点,孙康也陪着喝了几杯酒。朱瞻基暗自留意孙康与青莲二人,见青莲频频以目向孙康送情,心知大功告成了。 于氏此时才终于明白朱瞻基的用意,不禁赞叹太子殿下用心良苦,心里更加的欢喜。 三人随便吃了一点,朱瞻基笑道:“刘大人,听说你棋艺不错,酒足饭饱,不如你我君臣手谈一局如何?”李怀文唯恐招待不周,还要劝酒,他却不知朱瞻基的真实用意,一边的于氏却是传递眼色,道:“老爷,难得太子殿下有此雅兴,就与太子后面赏月对弈一局。 刘怀文也看出点名堂,干笑一声,道:“好,好,也好。”于是三人起身向后面走去。 孙康见三人起身离席,也起身要走,朱瞻基一把按住,道:“如此良辰美景,你就与青莲小姐闲话一番又何妨?”笑了一声,与刘怀文夫妇向后面走去。 这孙康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到了此时早就看出众人的用意了,此时诺大的厅堂只有孙康与青莲小姐,就连阿萍也不知道去哪了。 二人对面而坐,孙康在扬州城九死一生,也算是见过生死,走过大场面的人,但是如今与年轻美貌的女子独坐一起,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双手放在双膝,不自主的来回搓动,显得有些紧张,拘谨的低着头,一点朝廷三品大员的威严也没有了。 青莲小姐此时也是有些芳心乱跳,小鹿乱撞,满面桃花。虽然她是个直爽豁达的姑娘,但是如今坐在孙康的面前也显得矜持了起来。在她感觉,孙康和自己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孙康身上那股正气和淡定,甚至还透露着一股老成,正是其他男子身上所没有的。 二人就这样坐着,相对久久无言,还是青莲没有憋住,开口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孙康孙大人,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没想到你如此的年轻。” 孙康一笑,道:“多谢小姐夸奖,孙康只是一介书生而已。” 青莲也笑道:“我可听说了,孙大人在扬州城,指挥若定,身先士卒,只用区区万人守军就击退叛军十万大军的数次进攻,想想就让人敬佩,如此胆量与气魄恐怕朝中无人能及了。” 孙康道:“小姐过奖了,想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武林中朋友帮忙和将士们的忠勇,恐怕我孙康此时早就尸骨无存了。” 青莲见孙康如此持重谦虚,目不斜视,心中更加钦佩与欢喜,不禁芳心暗许,含情脉脉的看着孙康。 孙康被他的看的不知所措,只好低头或者看向别处,青莲见孙康竟然露出一股羞涩,不禁一声笑出声来。 孙康抬头道:“小姐笑什么?” 青莲窃笑不语。孙康道:“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连忙用手摸了摸的脸。 青莲看着孙康道:“没想到,孙大人还有武林中的朋友。” 孙康笑道:“我的这些朋友都是高来高走之人,碰一次面也是不易。” 青莲似乎来了兴致,笑道:“不瞒孙大人,小女子也是个习武之人。” 孙康一惊,看着青莲,笑道:“原来小姐也习武?” 青莲见孙康问起,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渐渐忘记了大小姐需要有的矜持与端庄,起身来到屋外,起手耍了一套太祖长拳,一招一式刚猛奇巧,拳风稳健,虽是女子,却有一股侠女之态,看的孙康心服口服,点头称赞。 青莲见孙康竟然如此欣赏自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姑娘家而另眼相看,心里更是欢喜异常,这要是在以前,换成别的男人,早就被她的举动吓跑了。更让青莲没有想到的是孙康竟然会如此的认同自己,这让青莲对孙康生出了浓烈的爱意,心中更加羞涩。 青莲犹如遇到了知音一般,与孙康在院中交谈,孙康也感觉到青莲与别的女子不同,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竟然有一颗豪迈的心,也是大为赞赏,也慢慢的对她有了股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青莲身上那开朗活泼,豁达直爽的性格,更让孙康对她有了一股男女之间的情意。 二人坐在院中,说着话,聊着天,互吐心声,竟然又有股相见恨晚的感觉。 孙康笑道:“不知小姐平时可读书吗?” 青莲一听到读书二字,立马尴尬起来,面色微红道:“我从没有读过书。” 孙康也是一阵尴尬,二人一阵沉默。青莲面色微红,双眼含情脉脉,看了一眼孙康。孙康也不自觉的看了她一眼,二人目光再次相接,此时多了一丝淡定与勇敢,少了一丝躲闪与慌张。 这时,青莲鼓起勇气,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道:“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师父临走之时送我的,一直随身携带,送给你吧!”说着往孙康手里一塞,神色略有慌张,脸上顿时飞满云霞,看了孙康一眼,起身飞快的跑进自己的院落。 孙康也是一时慌了神,愣在原地,看着青莲的表情和远去的背影,手中拿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心道:“难道青莲小姐对我有意,这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又道:“我对小姐也有一丝情意,可惜身上并无什么稀罕之物送于小姐,只能改天相送了。”望着青莲的院落,叹息一声,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6章:密谋 此时,朱瞻基正与刘怀文坐在后堂院的暖亭中羿棋,可是朱瞻基的心却不在棋局上,胡乱的落子,毫无章法,刘怀文心中奇怪的道:“殿下可有心事?” 只见朱瞻基微笑的着看着刘怀文,将棋盘一推,笑道:“刘大人,你觉得孙大人如何呀?” 刘怀文略显尴尬,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乃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臣,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三品皇堂,独掌一院,让人佩服。” 朱瞻基笑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刘怀文道:“那殿下问的是?” 一旁的于氏笑道:“老爷,太子殿下问的是孙大人与青莲之事。” 刘怀文恍然大悟,先是一惊,后又一阵欢喜,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犹如潘安在世,小女若能找一个像孙大人这样的如意郎君,实在是人生一大福气,若是如此,小女实在是高攀了。”刘怀文将孙康夸赞了一番,可见他对孙康甚为满意。 朱瞻基笑道:“刘大人过谦了,青莲小姐才貌双全,孙大人又是青年才俊,只要郎有情c女有意就好。”又道:“不瞒刘大人,孙大人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并无妻妾,我曾答应过孙大人要为他保一门亲事,如今青莲小姐也是空闺一人,何不趁此良缘,了却这一桩亲事呢!”说完微笑看着刘怀文夫妇。 刘怀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不语,旁边的于氏却是欢喜无限,笑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已是国家之福,还惦记着孙大人的亲事,真是臣子之幸呀!要是小女能嫁与孙大人,真是青莲之福气。”说着欢笑不已。 朱瞻基却是看着刘怀文,道:“刘大人意下如何呀?” 刘怀文干笑一声,略显尴尬的笑道:“只是孙大人乃是大理寺卿,一院之长,位居三品,臣只是五品兵部侍郎,臣只怕是高攀了。” 朱瞻基大笑道:“刘大人多虑了,这有何碍?”又道:“孙大人的官位品级虽比你高,但是你们互不统属,各掌一部。再者,他娶了青莲小姐,就是你的乘龙快婿,他还得叫你一声岳父,这岂是官位所能决定的?三者,他二人成亲之后,新立家庭,夫妻二人恩爱就好,这也和官位品级毫无干系,刘大人你太多虑了。” 刘怀文不及开口,旁边的于氏笑道:“是呀!老爷,在朝中他是品级比你高,到了家还不得叫你一声岳父,再说,咱闺女能嫁一个官位品级比你高的,又如此年轻有为,你在朝中不也有光嘛!” 刘怀文表面上犹豫不决,甚至有些惶恐,但是心里却是开心不已。朱瞻基见刘怀文如此,大笑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刘怀文又道:“虽然如此,只不知孙大人意下如何?” 朱瞻基笑道:“不用担心,就算孙大人有些犹豫,我也自有主意。” 刘怀文夫妇心中大喜,刘怀文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的真实用意,害的自己先前以为得罪了太子,连日来担惊受怕的。 朱瞻基笑道:“孙大人与青莲小姐此时还在前厅闲聊,过去看看吧!” 众人离了暖亭,向前厅走去,刚走到前厅,只见孙康与青莲正在窃窃私语,孙康略有些拘谨,青莲也有些羞涩,二人心里却是浓情蜜意。 只见青莲将一把匕首送与孙康,转身跑了出去,让孙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躲在暗处的朱瞻基和刘怀文夫妇看在眼里,掩口窃笑,于氏笑道:“看他二人似乎也有意了。” 刘怀文也笑道:“那把匕首是青莲的心爱之物,是曾经她的一个师父所赠,一向不离身,如今却送与了孙大人。” 朱瞻基笑道:“小姐真乃是心细手快之人,连定情之物都给了。”用人窃笑。 正在孙康愣在原地之时,朱瞻基与刘怀文夫妇从暗处走了出来,朱瞻基大笑道:“孙大人为何独自站在这里呀?” 一句话说的孙康面红耳赤,不能对答,低头不语。朱瞻基笑道:“孙康人与青莲小姐相处如何呀?” 孙康干笑一声,尴尬无比,笑道:“太子见笑了,我与青莲小姐只是闲话几句。” 朱瞻基笑道:“真的是闲话吗?我看是悄悄话吧!连定情信物都收了。”说罢!哈哈大笑,刘怀文夫妇站在一边也是欢喜。 孙康连忙将匕首收拾起,一度尴尬无地,只是干笑不已。朱瞻基也是得意,抓住不放,连番取笑,道:“人家送你信物,你送人家什么呀?” 孙康面色发烫,尴尬不言。朱瞻基见此,也就放过了他,转身对刘怀文夫妇,道:“如此,你二人也就宽心了,看来咱们孙大人对令爱也是有意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刘怀文夫妇也是微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旁的孙康更加的尴尬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气氛始终是尴尬,朱瞻基见此,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说着向外走去,孙康跟在身后。 刘怀文夫妇一直送到门外,才欢喜的回去。 走在路上,孙康默默不语,朱瞻基暗笑,道:“怎么?孙大人俘获了青莲小姐的芳心,还不高兴?” 孙康到底是书生,面皮薄,见不得尴尬,见太子如此说,面皮又红一阵,笑道:“微臣明白了殿下的苦心,心中惭愧,多谢殿下。” 朱瞻基看着孙康,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答应过你,给你找一个妻室,如今算是了结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孙康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惦记着微臣,臣受宠若惊。” 朱瞻基将他扶起,看着孙康,语气深长的道:“我是君,你是臣,治理国家还需要你们辅佐。” 孙康再次跪下,道:“殿下如此厚爱,臣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不能报殿下之万一,实在是诚惶诚恐。” 朱瞻基看着孙康,笑道:“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也不需要你肝脑涂地,只要尽忠职守就行。”说着将他搀起。看着孙康,忽然又哈哈一笑道:“真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的孙大人竟然会喜欢如此豪迈的女子。”说罢又笑。 孙康含笑不语,心里也是一阵尴尬,自此孙康对朱瞻基有了另一番感受。 二人分别,孙康回了自己的府邸。朱瞻基见天色尚早,回想起前日买的发簪,不觉又想起了蓝英来,遂转身绕过一条街,向白门胡同而去。 进入胡同,来到门前,敲门而入,李虎田安依旧立在大门外。蓝英将朱瞻基引入房间,朱瞻基一见蓝英,美颜生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将蓝英抱起,放到床上,上下其手,宽衣解带,蓝英含羞带怯,又惊又羞道:“殿下,不可。” 朱瞻基哪里肯撒手,将手伸进蓝英的胸口内衣处,蓝英心惊,喘息连连,道:“殿下,殿下。”一把将朱瞻基推开。 朱瞻基看着蓝英俏脸通红,笑道:“怎么了?” 蓝英红着脸,低头道:“殿下今日为何如此捉急。”又闻见他身上有点酒气,道:“原来殿下也是酒后乱性之人。” 朱瞻基略微尴尬,笑道:“刚刚在兵部侍郎刘大人府上叨扰一番。” 蓝英故作嗔怪之态,道:“你几日不来,今晚却从别人家里路过这里,我这里却不比别处?” 朱瞻基见她嗔怪,也是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吗?”说完又将蓝英压在床上,蓝英挣扎不跌,只好任由他。 朱瞻基正要发泄之时,只听蓝英一阵叹息,朱瞻基抬头看着蓝英,道:“你又怎么了?” 蓝英复又起身,理了理衣衫,看着朱瞻基道:“你何时将我领进宫?” 朱瞻基笑道:“原来却是为了这事。” 蓝英默然的道:“上次经锦衣卫大闹了一场,左右邻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现在连出门都不方便了。” 朱瞻基将她拥入怀里,道:“你放心,等我找到好时机,我亲自向父皇提,父皇定会同意,在等等。” 蓝英两眼含情脉脉,看着朱瞻基,“噗呲”一笑道:“好像我急着进宫一样。” 朱瞻基笑道:“难道不是吗?”说完又将她抱起,回到床上,二人温存了好一会,朱瞻基搂着蓝英,从衣服里取出发簪,在幽幽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绿光,玲珑剔透。蓝英一看大喜,笑道:“这是给我的?” 朱瞻基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笑道:“当然是给你的,我给你插上。”将发簪插在蓝英的头上,愈发的漂亮,蓝英心中欢喜无限。 二人又温存了一番,朱瞻基起身,穿起衣服。蓝英见他要走,不舍的道:“今夜你就不能留下吗?” 朱瞻基穿起衣服,坐在床沿,拉住她的手道:“四更天我就要伺候父皇上早朝,不可懈怠,改日我再来。” 蓝英无奈,只好娇羞低头不语,朱瞻基见此,更加的怜爱不已,难舍难分,过了好一会,朱瞻基才出了门,出了胡同,回宫去了。 蓝英手拿着发簪,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肚兜,整了整云鬓,穿上衣服,面孔冷笑,将发簪仍在梳妆台上。 这时,李仁泰立在门外,道:“蓝英,是我。” 蓝英道:“进来吧!”李仁泰推门而入,蓝英道:“舅舅何事呀?” 李仁泰手里递上一个纸条道:“景涛来消息了。” 蓝英一惊,道:“哦?他说什么?” 李仁泰道:“这个月的二十六日,九华山玄音阁花宇和峨嵋山弟子胡宝云大婚。” 蓝英暗惊,眼珠一转,道:“还说什么了?” 李仁泰又道:“第二个消息,是关于华山的,华山的新任掌门向风被程锦泉废了,关在暗室当中,那向风怀恨在心,竟然杀了程锦泉,逃离了华山,不知所踪。” 蓝英露出一丝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华山果然有动静了。” 李仁泰道:“这对我们有什么用?” 蓝英冷笑道:“如今的武林也太安静了,这两个消息或许对我们有用。”又道:“阿术将军可有消息?” 李仁泰摇摇头,道:“还没有,估计遇到了什么困难。” 蓝英默然不语,道:“派几个人去接应一下,顺便打探一番。” 李仁泰道:“是。” 蓝英冷笑道:“这玄音阁与峨眉山大婚,这下武林中可热闹了,华山派又出了如此变故,这下武林可就有的可看了。” 李仁泰道:“你是说咱们可以利用一番?” 蓝英眼珠又一转,笑道:“华山生乱,程锦泉已死,那向风畏罪潜逃,不知所踪,那张孝霆必然回去做掌门,他总算是等到绝佳机会了,华山之中已经无人与他匹敌,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华山与武林结怨,这样武林又会陷入一场混乱。”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那如此,我们如何才能让华山与武林结怨,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蓝英诡密的一笑,道:“舅舅不用着急,等阿术将军回来,我自有道理。” 李仁泰默然,过了一会,又道:“那杨青峰如何处理?此人一身邪气,难以控制,稍有不慎,对我们会很是不利。” 蓝英冷笑道:“这个舅舅也不用担心,他就是个孤魂野鬼,不足为虑,自然有人会除掉他。” 李仁泰道:“你是说张孝霆?” 蓝英道:“说实话,我真的是太低估这个张孝霆了,他练了老东西给他的六象功,竟然毫发未损,此人将会是我们的一个大麻烦。”看着李仁泰又道:“舅舅,你的《南斗星书》早已经大成,能与他匹敌否?” 李仁泰道:“六象功刚猛霸道,是世间一等一的邪功,那张孝霆虽身怀华山派的天罗功,但是要想毫发无损,绝对不可能,他肯定会被六象功吞没心智,只是轻重而已,不过日后必然会持续的间歇发作,世上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又道:“老夫的《南斗星书》虽不能克制他,但与之周旋却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担心,等到他心智迷乱,发作之时,老夫定将他杀了。” 蓝英点点头,道:“如此最好。”二人在房中密谋了一番。李仁泰又道:“你何时可以进宫?” 蓝英道:“太子不日就会向皇帝请示,此时我们一定要沉住气。 李仁泰不敢再多言,蓝英又道:“他怎么样了?” 李仁泰道:“赵尊并无大碍,目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蓝英点点头,道:“这个人对我们以后会有用处,要好生相待,还有,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我。” 李仁泰道:“是。” 重伤的赵尊在几天的休养之下,渐渐好转,李仁泰每日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不是送酒食,就是送衣物,这让赵尊忽然有了种家的感觉,更是对李仁泰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刻骨铭心。 这日,赵尊挣扎着下床,天气和暖,坐在院中的长凳上,看着远处的万里晴空,心旷神怡,远处一行大雁飞过,不禁一股感慨愁闷涌上心头,让他哀叹不已。 这时李仁泰像往常一样,领着几个下人走过来,下人放下洗干净的衣物和酒肉食盒退了出去。 赵尊起身跪下道:“李管家如此厚爱,让晚辈情何以堪,真是无以报答。” 李仁泰将他扶起,道:“切不可如此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赵尊满面羞愧,道:“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如今又被朝廷追捕,李管家却担着如此风险救我,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倘若连累了府上,岂不是我的罪过?” 李仁泰一笑,道:“这满城百姓都怨恨这帮朝廷鹰犬,他们无孔不入,踹门入户,老百姓早已是恨之入骨,再说这锦衣卫抓的人大多是良人,我救你也是情理之中。” 赵尊更加的感激与惭愧。李仁泰又道:“你不用担心,尽管在此养伤,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不必多礼。”又道:“如今锦衣卫虽然没有抓到你,但是他们一定还在到处搜捕,切不可外出。” 赵尊感激不尽,李仁泰又叮嘱了几句,出了院子。看着李仁泰,赵尊心道:“想我赵尊,怎奈如此福大命大,处处遇贵人,如今无家可归,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想到这里感慨不已。又想到京城中还有外公外婆,二老现在还不知道家中变故,如果二老回邯郸,于路听说铁刀门的变故,二老必然受不了如此打击,要是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赵尊更加的皱眉不展,唉声叹气,看着一边的食盒,竟然没有一丝食欲,近在咫尺的亲人竟然无法相见,赵尊颇为无奈,暗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报仇雪恨,如今林奎已死,那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他也是主谋,只恨没有将他杀了,赵尊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面色凝重。 回到房中,赵尊坐在床上,看着静静倚在墙边的火凌刀,眉头一皱,心道:“老前辈传我的那套内功心法,多时不曾练习,何不就在这里练一练?” 想到这里,赵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呼吸吐纳,目空一切,体内真气顿时灌满全身,精神为之一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7章:两情相悦 话说,青莲小姐自从与孙康相识并且互生爱意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整日除了舞刀弄枪之外,还喜欢上了梳妆打扮与穿戴,还央求阿萍教她如何挑选衣物和装饰。刘怀文和于氏看在眼里,只是偷笑,也且由她,不去管她。 这日,青莲练完武,将宝剑放到兵器架,又回到房中,拉着阿萍,坐在梳妆台上,急不可耐的道:“快点教我如何梳妆。” 阿萍掩嘴窃笑,道:“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整日的坐在屋里捯饬自己,又没人看,岂不是白忙活了?” 青莲一听,眉头微皱,道:“你说的也是,自从那晚与他相见,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想没想我?” 阿萍脸色微红,道:“小姐,你害不害臊呀?” 青莲看着阿萍,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 阿萍笑道:“反正这不是小姐应该说的话。” 青莲也不以为意,道:“那我梳妆一番,去找他可好?” 阿萍又道:“小姐你又错了,应该他来找你才对,哪有姑娘家出去找男人的?说出去,羞死人了。” 青莲一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阿萍看着青莲,笑道:“我看呐!是小姐思念孙大人了吧?” 青莲脸色一红,犹如红霞一般,嗔怪道:“就你什么都知道!” 阿萍呵呵一笑,道:“果然被我猜到了,原来是我家小姐春心荡漾了。”说罢大笑不止。 青莲一急,芊芊玉手竟然犹如铁钳一般,一把抓住阿萍,轻轻的打在阿萍身上,羞道:“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阿萍尖叫讨饶,道:“小姐放开我,很疼的。” 青莲发泄了羞怒,复又坐在,看着阿萍,道:“看你还乱说不!”脸上红霞依旧。 阿萍道:“小姐,你应该写一封书信,我帮你递给孙大人,让他来见你。” 青莲大喜道:“我知道了,这叫鸿雁传书,对不对?” 阿萍笑道:“当然了。” 忽然青莲大惊,道:“哎呀!可是我不会写字,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看着阿萍道:“你会吗?” 阿萍也是一阵无奈,尴尬道:“我也认不全,也不知如何下笔。” 青莲一时犹如霜打的茄子,道:“这可怎么办呀?” 阿萍忽然道:“有了,后厨的李大会写字,不如让他代劳。” 青莲白了阿萍一眼,道:“那李大岂不是全知道了?我才不要。”说到这里,青莲竟然焦急起来,道:“他也真是的,也不过来找我。” 阿萍一笑,道:“还说自己没有动心,都已经思念人家了。” 青莲举起粉拳,羞怒道:“你再说?看我不打你。” 阿萍又讨饶。青莲一跺脚,道:“不管那么多了,我去找他。”说着起身就往在走。 阿萍一把拉住,道:“我的大小姐,你就这样去呀?” 青莲这才想起,自己还一身劲装。阿萍又道:“小姐,你练武练的一身汗,应该先洗个澡,再选一件好看的衣裳,这样才能去见孙大人,要不然人没到面前,汗味就到孙大人面前了。” 青莲一想,心想也是,虽然有些急不可耐,但还是让阿萍打点洗澡水,沐浴一番。 青莲光着玉体,坐在浴桶里,阿萍洒着花瓣,青莲道:“阿萍,你说孙大人孜身一人,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阿萍笑道:“这我哪知道呀!你自己去问不就全知道了。” 青莲又道:“那你说,他平日里饭食起居谁在服侍他呀!” 阿萍笑道:“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总得有几个服侍他的下人吧!” 青莲想想也是,满脑子都是孙康英俊潇洒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阿萍看着青莲,道:“小姐,是不是急不可耐了?心急着嫁过去呀?” 青莲脸色绯红,一扬手,一串水花溅到阿萍脸上,羞道:“再多嘴,我就先把你嫁给后厨的李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事。” 阿萍脸色绯红,低头不语。青莲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阿萍羞道:“我才不嫁给他呢!” 青莲见阿萍骇然,心里一乐。复又转到孙康的身上,道:“过一会,你去后厨让李大做几个好菜,再弄一壶好酒。” 阿萍不解,道:“这是为何?” 青莲笑道:“当然是给孙大人送去。” 阿萍笑道:“小姐,你都没嫁过去呢!就把家里东西往外拐呀?” 青莲羞道:“死丫头,再多嘴我就把你和李大的事,满世界嚷嚷,你信不信?” 阿萍果然低头,羞涩不语。青莲道:“他只身一人,饭食起居自然不比你我,虽有几个下人伺候,哪能那么可口随心?” 二人在房中打趣胡闹。青莲洗澡完,浑身清香,阿萍又给她重新梳妆一番,插好头饰,略施粉黛,穿一声鹅黄色的束腰衣裳,果然是倾国倾城,亭亭玉立。 阿萍去了后厨,让李大准备了几个好菜和一壶酒,用食盒装好,临走时李大趁人不注意在阿萍脸上啄了一下,羞的阿萍提着食盒,捂嘴跑了。 此时刚好是傍晚,夕阳欲坠,红霞一抹。青莲和阿萍提着食盒,出了门,向大理寺卿孙康的府邸走去。孙康的府邸和青莲隔着一条街,也在宫墙旁边,距离并不远。 青莲和阿萍来到门口,守门的军士,手按腰刀,道:“你们干什么?找谁?” 阿萍上前一步,道:“我们找孙大人,烦你通报一声。” 军士看了一眼二人,道:“等一下。”说完转身跑了进去。 没过一会,只见孙康一身官服,走了出来,一看原来是青莲小姐,连忙将青莲迎了进去,青莲也是欢喜无限,面色微红。 三人来到内堂,原来孙康刚刚在处理公文。孙康没有想到青莲小姐会亲自过来,又是这么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尴尬不已。 青莲也是羞涩不已,不时的看着孙康,含情脉脉。阿萍见二人如此拘谨,掩嘴笑道:“难道就如此站着?” 孙康这才缓过神,笑道:“哎呀!是我的不是了,青莲小姐请坐。”说着掇一把椅子放在青莲身后,青莲刚要坐下,孙康又道:“慢。” 青莲一愣,只见孙康拿一张棉垫放在椅子上,笑道:“天冷。”青莲见孙康连让个坐如此小心周到,不绝温暖许多。 阿萍见二人相对无言,一个拘谨无措,一个羞涩难言,只好将食盒放到茶几上,道:“小姐,孙大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说完偷笑走了出去。 阿萍已走,此时屋中只剩下二人,气氛更是紧张与尴尬,二人不时的用眼光互望,每次目光相接,都犹如电击一般,立马分开。 过了好一会,还是青莲打破了沉寂,掩口笑道:“孙大人可否吃过晚饭?” 孙康尴尬笑道:“还没有?” 青莲一笑,起身将食盒提到桌上,将酒菜取出摆开,青莲斟起一杯酒,顿时菜香四溢,酒香扑鼻。 青莲看着孙康道:“孙大人,我特地给你带了些酒菜,你吃吧!” 孙康顿时觉得特别的温暖,自打做官离家过后,还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顿时感动不已,看着青莲,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浓浓情意,炽热非常,青莲一时羞涩的不知所以。 孙康就这样看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目不转睛。看着青莲更加的娇羞,低头不语,心中欢喜无限。青莲抬头,羞涩的道:“孙大人,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孙康一时觉得失态了,尴尬道:“多谢青莲小姐记挂,孙康受宠若惊了。” 青莲羞涩的道:“大人要是喜欢吃,青莲愿意天天如此。”说这句话时,羞得青莲将头埋的低低的。 孙康也是不好意思,道:“如此岂不是太麻烦小姐了?切不可如此,我有下人服侍,只要每日粗茶淡饭就可以了。” 青莲红着脸,道:“这倒是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愿意这样。”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更小了,羞得青莲嘴角含笑。 孙康还要推却,道:“如此万万不可,小姐金枝玉叶,怎可为了我如此,我的心也不安。” 青莲抬头,笑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嫌麻烦,我愿意。”不等孙康开口,指着桌上的酒菜,又道:“你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孙康会心一笑,只好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青莲看着孙康吃着正香,只是坐在椅子上偷眼观看,一副欣赏的样子。 没过一会,几个菜就被一扫而光,一壶酒也见了底,孙康不觉有了点酒意,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起身道:“多谢小姐如此厚爱,孙康感激不尽。” 青莲看着孙康,面颊泛红,羞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青莲吧!”说完斜过身子,娇羞可爱。 孙康壮着胆子,道:“好,青青莲。” 青莲愈加的羞涩难当,心里却是一万个愿意与欣喜,迅速的收拾好食盒,看了一眼孙康,含情脉脉,快速的跑了出去,留下一缕幽香,让孙康顿时酥软了半个身子。 看着青莲离去的背影,口里不断的念叨道:“青莲,青莲。”心里也是开心。 青莲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孙康的影子,心里美滋滋的,毫无睡意。 第二天傍晚,和阿萍又提着食盒向孙康的府邸走去,来到门口,守门的军士已经认识了他们,又得了青莲赏银,自然不敢阻拦,直接上她二人进入。 阿萍将食盒放下,识趣的走了出去,此时孙康正坐在公案上抄写公文,抬头看了一眼青莲,微微一笑,相对无言,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相对一笑,已知对方心意。 青莲立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孙康埋头抄写,一丝甜蜜袭上心头,不绝春心荡漾起来。 过了一会,孙康抄写完,放下笔墨,伸了个懒腰,起身下了公案。青莲又将食盒摆开,取出酒菜,孙康又吃了起来,青莲坐在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 如此一连数天,都是如此,二人的情意逐渐慢慢融合,逐渐深化,心心相印,彼此怜惜。 这一日,青莲见孙康在书写,走过去,不禁赞叹无比,一股崇拜的神情,笑道:“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孙康抬头一笑,看着青莲道:“我教你识字书写如何?” 青莲开心的道:“真的吗?不会很难吧?” 孙康笑道:“不会呀!我来教你,自然就容易了!” 青莲满心欢喜,笑道:“好呀!” 孙康拿起一支笔,递给青莲,青莲握笔在手,却是无从下手,俏脸一红,看着孙康。孙康伸手握住青莲的手,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开始写字,青莲被他握住,手心出汗,胸口小鹿乱撞,脸颊滚热,心思全不在写字上。 孙康教了她好一会,才将她的名字写端正了,青莲欣喜若狂。 在此之后,青莲每日过来与孙康练习写字,如孙康忙于公务时,她就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身旁,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或者一个人专心致志的练习书写,全没有往日舞刀弄剑女侠般的豪迈。 二人闲暇之时就在院中闲聊,偶尔青莲也会教一些孙康拳脚,这样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二人彼此吸引,彼此学习,甚为恩爱,犹如一对夫妻一般,成双成对。 这件事情时间一长也就传到了刘怀文夫妇耳朵里,夫妇二人心中大喜,每日看着青莲风风火火的提着食盒出去,满心欢喜,脸颊绯红的回来,问她她也不说,夫妇二人自然不好逼问。 这日晚上,于氏终是有点按耐不住,走到青莲的房间,只见青莲独自坐在梳妆台边发呆,嘴角时不时的还挂着嘻笑,跟中了魔怔一般。 于氏悄悄的来到青莲身后,青莲竟然没有察觉,还在独自窃喜。于氏看着女儿道:“青莲!” 青莲顿时一惊,回过头来,吓了一跳,看着母亲,道:“娘,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于氏看着女儿,微微一笑,道:“我都站在你身后了你都没有发现,沾沾自喜的,想什么呢?” 青莲脸颊顿时绯红,道:“没什么?” 于氏一笑道:“我看你这些天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的,跟娘说说,你和孙大人怎么样了?” 青莲嗔羞道:“娘呀!我才没有眉飞色舞呢!” 于氏笑道:“羞什么呀?为娘说的不对呀?” 青莲只是羞得低头不语。于氏坐在女儿身边,笑道:“你每日给孙大人送饭,又见你如此高兴的回来,你们俩必是情投意合了?” 青莲羞道:“您都知道了,还问我!” 于氏笑道:“傻丫头,为娘只是要提醒你,女孩子家要矜持一点。” 青莲羞道:“我怎么不矜持了?” 于氏笑道:“娘是说,你和孙大人越来越亲密,不要做出越轨之事。” 青莲一听,顿时涨红了脸,嗔羞道:“娘呀!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氏笑道:“既然你都懂,为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再说看那孙大人也不是那种人,你和他每日接触,切记不可耍你的家里小性子,他毕竟是朝廷大臣,你要有点耐心。” 青莲道:“我就是看他只身一人,只有几个下人服侍,每日又没有可口的饭食,我只想给他改善一下而已。” 于是道:“如此最好,如此才见你的真心,那孙大人对你如何呀?” 于是青莲就将这些天二人相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于是掩口窃笑道:“看来你二人乃是天生的一对,一文一武,岂不是相得益彰?” 青莲也笑道:“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许多的字,不但认识,还会写呢!”说着就将这几天练习写字的草纸拿将出来,于氏看了一眼,虽写的不是很工整,但也颇有几分秀气。 于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话,也就出去了。 于氏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事情告诉了刘怀文,刘怀文也是大喜,哈哈大笑。笑道:“之前我还真愁闷咱闺女如何嫁出去呢!” 于氏笑道:“老爷,你现在可不用愁了,可以放心睡觉了吧!” 刘怀文笑道:“好,睡觉,明日还要起早上朝呢!”夫妻二人安心休息。 第二天青莲与孙康如常见面,一起吃饭,一起谈笑。孙康从袖内拿出一个小锦带,道:“这个给你。” 青莲看着孙康,拿起锦带,笑道:“这是什么?” 孙康含笑,道:“你打开看看。” 青莲打开锦带,只见里面是一个紫玉手镯,泛着幽幽紫光,晶莹剔透,光华无比,青莲吃惊不小,爱不释手。 孙康看着青莲道:“这是我当日离家之时,我娘送给我的贴身纪念之物,让我如果碰到心爱之人,就将这个手镯送与她,做为信物。” 青莲面颊绯红,低头含羞,道:“如此贵重之物,我怎能据为己有?” 孙康将手镯套在青莲手腕上,果然般配无比,笑道:“你送我东西,我带在身上,我送你的东西,你为何不能收呢?” 青莲更加的娇羞,孙康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青莲心里莫名的感动与欣喜。二人此后更加的和谐与恩爱,只差洞房花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8章:情到深处 内阁值班房,此时许劲松正匍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沈和坐在椅子上,看着许劲松,道:“起来吧!” 许劲松没有动,依旧跪在地上。沈和叹口气道:“事已至此,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许劲松抬头,面色肃然的,道:“是卑职无能,让阁老进退两难。” 沈和道:“不是你无能,是你用人不当,是那林奎大意,没有斩草除根,才有今天的结果。”又道:“不过你的胆子也真是太大,竟敢私自调动九门禁军,难道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许劲松低头不语,满脸自责与羞愧。沈和道:“这等同于谋反,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沈和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动,道:“幸亏太子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压了下来,否则你我都得遭殃。” 许劲松道:“如此说来太子是想攥住我们的把柄?”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你太小瞧太子了,他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他的一举一动言一行都是那么的老道与沉稳。” 许劲松道:“那太子这是为何?” 沈和道:“如今太子早已经监国,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说变就变,你说太子这是要干什么?” 许劲松恍然大悟,道:“难道太子是要总览朝政?” 沈和摇摇头,道:“如今皇上还健在,这个时候总览朝政还名不正言不顺。”叹口气道:“太子这样做,一定是得到了皇上的某种暗示,他借助此次事件,收回锦衣卫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告诉满朝文武,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许劲松道:“就是说太子并不想拿此次这件事大作文章?” 沈和点点头,道:“太子比你我想的还要聪明,不动声色就将锦衣卫收回,这样的眼光与手腕像极了他的皇爷爷。” 许劲松默然无语。沈和看着许劲松,又道:“所以你今后将尾巴夹紧一点,不要那么张扬,虽然说太子此次不想怎么样,但是保不齐以后他心血来潮重提此事,到那时你觉得会怎么样?”说完眼睛紧盯着许劲松,看的许劲松更加的战战兢兢。 许劲松匍匐在地,道:“请阁老教我。”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你呀!你知道太子此次又为何对你格外开恩吗?没有追究此事吗?” 许劲松惊道:“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沈和道:“太子不仅仅是看着老夫的面子,还有你的爷爷的面子。” 许劲松惊道:“我爷爷?” 沈和道:“你爷爷曾经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讨,还救过太祖皇帝的命,是功臣。”又道:“这也是想给你提个醒,也是给我提个醒,再大的功臣那也是臣子,你可明白?” 许劲松点点头。沈和又道:“太子收回锦衣卫本来也是理所应当,这锦衣卫原本就不属于内阁统辖,只是皇上当初登基之时,龙体羸弱,无心指挥锦衣卫,这才让内阁代为指挥。” 许劲松道:“如此说来,太子一定是得到了皇上的准许?” 沈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此次事件让太子抓住了主动权。”沈和看着许劲松道:“这件事情也充分说明了太子英明神武,绝不是平庸之辈,所以你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许劲松惶恐的道:“谢阁老提点,劲松记住了。” 沈和意味深长的道:“劲松呀!老夫这一生就你和孙康两个门生故吏,可是你和孙康比起来可就差的太远了。”沈和看着门外,又道:“孙康老成持重,他的能力早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认可,如今初到京城和三法司联手又办了河南贪墨一案,皇上更是龙心大悦,这一点你要好好学习学习。” 许劲松低头道:“劲松明白了。” 沈和又道:“皇上龙体欠安,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这一点上孙康做的就又比你好多了,前几日还听说太子专门为孙康保了门亲事,你件事你知道吧?” 许劲松点点头,道:“我也听说了,是兵部侍郎刘怀文的千金。”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如果你还想在京城待下去,就要学会将眼光放长远一点,看的高一点,不仅要揣摩人心,更要看清局势。” 许劲松道:“劲松铭记于心。” 沈和点点头,道:“如今你现在到了太子的眼皮子底下了,更要学会去如何把握局势,认清自己的身份与处境,这样太子才能把你当成自己人。” 许劲松醍醐灌顶的道:“劲松明白了,谢阁老指点迷途。” 沈和摆摆手,道:“你记住就好,去吧!” 许劲松惶恐的退了出去,刚到门口,沈和又道:“以后内阁你就别来了,你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许劲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面色凝重,走了出去。沈和面无表情,叹口气,复又坐下。 朱瞻基此时刚从父皇的寝宫请安归来,走在回去的路上,只见远远的看见许劲松迎面走来,许劲松也看见了太子,心里一阵忐忑不安,想要回避,又怕太子见怪,正在犹豫不前之时,太子已经走过来了,许劲松只好跪下,道:“卑职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千岁。”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嘴角一笑,道:“原来是许大人,进宫有何事呀?” 许劲松不敢说刚从内阁出来,内心挣扎间,显得有些紧张,愣在原地。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一向雷厉风行,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惊慌?” 许劲松眼珠子一转,只好道:“卑职是来给太子殿下请罪的。” 朱瞻基故作无事的笑道:“许大人无缘无故的请什么罪?” 许劲松道:“卑职前日一时疏忽大意,犯下大罪,至今想来心里甚是惶恐,特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我前日不是说过了嘛!我不计较了。”看着许劲松,笑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大人也不要往心里面去,做好你的事就好。” 许劲松头也不敢抬,道:“卑职明白,请殿下放心。” 朱瞻基话题一转,道:“那名通缉犯抓住了没有?” 许劲松羞愧的道:“还还没有。” 朱瞻基道:“那你接着去抓吧!抓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要犯,竟然让许大人私自调动九门禁军。”说到这里,朱瞻基故意将后一句话拖的很长,声音放的很大,无疑也是想再次敲打许劲松一番。 果然,吓得许劲松顿时汗流浃背,面无人色,惶恐无语。朱瞻基看着许劲松嘴角一笑,从旁边走了过去,向东宫而去。许劲松愣在原地,满头大汗,半天没缓过神。 再说,自从张孝霆和苏晨曦还有萧劲岩离开京城之后,三人迤逦向九华山而去,在路上不知不觉已经走了数日,这一路上苏晨曦一直都是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孝霆不时的用目光看她,也会与她说上几句话,可是她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耷拉着脑袋。 此时二人这个场景,和以前大不一样,一向喜欢叽叽喳喳的她忽然间变得沉默寡言,而一向土里土气的他此时也变得模样,变得冷峻寡言。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也变得寂静无声,二人虽是近在咫尺,触手可摸,但是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天各一方。 萧劲岩见二人有些莫名其妙,虽不明所以,但也从中看出二人之间有了某种隔阂,一路上夹在二人中间也是尴尬无比,都是儿女情长之事,也不好开口相问,只好与二人保持距离,有时实在是憋不住了,也会回过头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张孝霆聊几句,只见张孝霆面无表情,满怀心事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叹口气,独自喃喃自语,似乎被他二人给感染了,竟然也闷闷不乐起来。 张孝霆怀抱着无精打采的小山,一路小心呵护。小山为了救张孝霆又一次的放血,显得颇为憔悴,路上这几天,虽然恢复了一点,但也是提不起精神,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猴头,不时的看看张孝霆,又看看苏晨曦,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这一路上三人正好赶上路上积雪融化,道路显得泥泞不堪,走的很是缓慢。 萧劲岩抬头看看天色,只见日头正当头顶,肚中不觉间唱起了空城计,回过头来道:“我说二位,要快点走,看看前面有没有集镇或者人家,我的鞋都走湿透了。” 张孝霆怀抱着小山放眼看看四周,除了皑皑白雪和光秃秃的山头,别无人家,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苏晨曦,道:“是得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苏晨曦也看看四周,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眉头一皱,忽然想起这个地方离前面不远就是芦花镇,于是走到前面,对萧劲岩道:“萧帮主,前面再走半个时辰,绕过对面的山头就有一个集镇。” 萧劲岩有些欣喜的道:“如此最好,苏姑娘如何知道的?” 苏晨曦一笑道:“前些日子,我也是从这条路上来的。” 萧劲岩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快点走吧!”说着大踏步的向前面走去。 张孝霆走上去看着苏晨曦,道:“你和他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苏晨曦抬头看着张孝霆,目光暗淡却有带着一丝怒意,道:“你很关心这个是吗?” 张孝霆见她如此,情绪忽然也有一丝波动,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苏晨曦见他带着质问的口吻,情绪也开始激动,道:“这一路上你真的憋不住了,说出你心里真话了?” 张孝霆看着她,道:“请你回答我?” 苏晨曦昂着脸,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你真的在乎吗?” 张孝霆道:“我在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你不要再任性了。” 苏晨曦怒道:“我任性?到底是我任性还是你变了?” 张孝霆情绪激动,大声道:“我没变,你口口声声说我变了,我哪里变了?你这是借口,你分明是喜欢上他了。” 苏晨曦见他如此激动,不觉泪眼朦胧,眼眶微红,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上他了,你满意了吗?” 张孝霆脸上再次划过一丝戾气,眉头紧皱,陷入一种歇斯底里当中,听苏晨曦如此说,情绪更加的不受控制,此时小山抬头看着张孝霆,看着他眉宇间那道若隐若现的戾气,使劲的拉着张孝霆的衣襟,提醒他不要激动,否则就会再次被戾气所吞噬心智。 只见张孝霆此时由于激动,已经被戾气所吞噬,道:“我果然猜的没错。” 苏晨曦却没有注意到张孝霆的反常,以为他这是真的发脾气,也是怒道:“你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面容冷峻,道:“你怎可如此对我?” 苏晨曦激动的针锋相对,道:“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几次三番的说走就走,留下我一个人,然后你忽然的又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身边,我到底算什么?” 张孝霆没有说话,神情凝重,双拳紧握。苏晨曦泪流满面,道:“我此次一人下山,受尽磨难,数次遇险,多么希望你能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可是你没有,你没有。”苏晨曦最后吼了起来,声音回荡在山谷。 苏晨曦又道:“是他,是赵尊,他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现在你能再次看到我,都是赵尊的舍命相救的结果,你明不明白?” 张孝霆此时体内六象功受情绪的波动而蠢蠢欲动,不受控制,呼之欲出。 小山担忧的看着他,冲他龇牙咧嘴,仿佛要把他从迷失自我的世界里拖出来,它挣扎着跳上他的肩头,伸手用力怕打张孝霆的脸颊,只见张孝霆眉宇间的戾气逐渐的弥漫道整个面庞。 苏晨曦顿时奇怪的看着小山怪异的举动,又见张孝霆犹如失了魂魄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一尊泥像,闭着眼睛。苏晨曦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见小山伸出手臂,在嘴边咬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放到张孝霆的嘴边,鲜血流进张孝霆的嘴里,流过喉咙,流进全身。 苏晨曦看着两人怪异的举动,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过了一会,只见小山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从张孝霆的肩膀上摔了下来,苏晨曦顿时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抱住小山,只见小山微闭着眼睛,呼吸急促,猴尾巴低垂,没有一丝力气。 苏晨曦正在不知所措之间,又见张孝霆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甚是怪异,更加的不知所措。就在苏晨曦陷入一阵慌乱之中时,忽然旁边的张孝霆睁开眼睛,一把抱过小山,运起体内真力,缓缓的伸手按在小山的腹部,将真气度入小山的体内。 苏晨曦站在一旁,一脸惊恐的道:“刚刚怎么了?” 张孝霆喘息道:“刚刚它救了我。” 苏晨曦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孝霆看了一眼苏晨曦,此时张孝霆已经恢复如初,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道:“你不要问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苏晨曦感觉越来越奇怪,急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告诉我。” 张孝霆道:“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苏晨曦着急,道:“你还在瞒着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你之前觉得我变了,那你觉得刚刚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孝霆度入真气完毕,将昏迷的小山抱在怀里,看了一眼苏晨曦,道:“你既然不知道,我告诉你又有何意义呢?”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道:“你到底怎么了?请你告诉我。” 张孝霆叹口气,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俩还能回到从前吗?” 苏晨曦眉宇间带有一丝迷茫与焦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张孝霆又叹了口气,道:“我们俩都变了,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晨曦眼泪又流了下来,看着张孝霆,道:“或许这就是我俩的缘分吧!” 张孝霆看了看怀中的小山,神色黯然的道:“要不是小山我也死了几次了,可能这也是我的宿命吧!” 苏晨曦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任性的傻丫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我错了,你根本就不属于我,你只属于你自己,而我还是那个傻丫头,变得永远是人心。” 张孝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人心?有不会变的人心吗?人心都是会变的,但是要看为什么会变。”说完抱着小山继续往前走,萧劲岩已经快要拐过那个山头了。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的背影,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幽幽的道:“你这个书呆子,到底怎么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59章:归来 三人来到芦花镇,在一家酒店内要了三个房间歇歇脚,最主要的是填饱肚子。尤其是萧劲岩迫不及待的点了几碗面条,“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旁边的张孝霆由于动了体内真气,面色阴晴不定,很是怪异,看着面前的面条默默发呆。苏晨曦看着他奇怪的样子,脸色紧绷,不觉有些担忧起来。 萧劲岩连吃两大碗,还意犹未尽,又点了一碗,只见他见二人坐着一动不动,神色颇为奇怪,于是叹口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着又自吃起来。 吃完面条,又向店小二要了一个火盆端上楼,回房间休息去了。苏晨曦见张孝霆怀里的小山无精打采的样子,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表情,担忧的道:“它怎么了?” 张孝霆伸手抚摸着小山的猴头,道:“它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苏晨曦低头不语,二人就这样僵着,张孝霆口里喃喃的道:“真应该当初就待在阻云峰上,不下来就好了。” 苏晨曦抬头看着他,眉头紧皱,道:“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 张孝霆站起身,看了一眼苏晨曦,道:“在你的眼里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告诉你还有什么意义?” 苏晨曦心里一阵窝火,站起身,怒道:“你老是这样,你失心疯了吗?没来由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知道吗?当你伤害别人的时候,又何尝体会过别人的感受?” 张孝霆一怔,看着她,道:“是我伤害了你,可是你的一走了之让我们的间隙越来越大,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晨曦针锋相对,道:“你的感受?你的感受最重要对吗?别人的感受就是次要的?” 张孝霆默然无语,愣在原地。此时二人的大吵引来左右食客的侧目,议论纷纷。 苏晨曦眼眶微红,看了一眼他,道:“我以为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如今看来你不知道。”说完扭头上了楼,留下张孝霆一人愣愣的立在那里,茫然失措。 张孝霆看着怀中的小山,幽幽的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山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天黑了,一轮明月高悬天际,远处传来一声犬吠之声,引来一阵犬吠之声。 苏晨曦一个人坐在房中,独自闷坐,不断的唉声叹气,面露愁容,那绝世容颜显得憔悴了许多,完全没有往日的平静。 她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经历了什么?自打从南梦溪回到华山,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有些阴沉,仿佛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雾中,我该怎么办?” 忽然脑海中又出现赵尊的身影,这一路上的一幕幕,一点点,尽在眼前出现,一闪而过,但又挥之不去。 苏晨曦使劲的摇摇头,心道:“难道是我变了?难道是我没有走进书呆子的世界?可是又有谁懂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苏晨曦叹口气,此时夜深人静,却是一点睡意也无,心中都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占据着,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这时,只听隔壁的房门传来声音,苏晨曦一惊,看见张孝霆的身影独自从自己门前走过,心道:“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于是也走到门口开了门,只见他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出了客店后门。 她眉头一皱,也跟了上去。张孝霆一人来到门外,走了半个时辰,早已到了郊外。夜间,正是寒风刺骨的时候,只见他走到一棵树下,停下脚步,盘腿而坐,苏晨曦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双手高举,在头顶画个圆圈,闷哼一声,双掌忽然前推,一股大力涌出,顿时将对面的一棵大树拦腰截断,然后收掌在胸,一上一下,双掌之间逐渐出现一团气流,凝而不散,犹如实质,那股气流在他的掌间上下跳动,游离不定。 苏晨曦怔怔的看着,心道:“这个书呆子,他到底在干什么?” 忽然之间张孝霆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坐立不稳,身体晃了一下,一手撑地。吓得苏晨曦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书呆子到底怎么了?他受伤了吗?” 此时张孝霆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带着一丝痛苦,心道:“本以为六象功与天罗功合二为一就会没事,没想到反噬之力却是越来越大,要不是小山的血液,我几乎堕入魔道。”面露愁容,又道:“难道我也会变成向大师兄那样吗?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我的罪业?如今那股强大的力量在我体内越来越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不受我的控制,到那时还会有谁可以制住我?”想到这里不觉有些悲戗起来。 心中悲悯的道:“如今晨曦对我又如此,我应该告诉她吗?告诉她我即将堕入魔道?告诉她我即将自取灭亡?又有何意义呢?” 想到这里,张孝霆忽然又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如今华山尚未振兴,自己却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即使自己死了,到了地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孔呢?如今想死不死,想活不活,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张孝霆显然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泥沼之中,进退不得。 不远处的苏晨曦看着他如此痛苦,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可是她丝毫体会不到他心里真正的难过与痛苦。 苏晨曦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小山依旧无精打采,倒在张孝霆的怀里。只见他面无表情,抱着小山向楼下走去,苏晨曦跟在后面。 萧劲岩早已经到了楼下,吃着早饭,看见二人下来,一笑道:“吃点早饭,早点赶路。” 二人都无食欲,也只是喝了一碗豆浆。三人出门,继续赶路。苏晨曦依旧低头走在后面,萧劲岩闷的无聊,饶有兴致的对张孝霆道:“你上次去京城的路上展示的轻功叫什么名字?” 张孝霆嘴角一丝干笑,道:“我也不知道。” 萧劲岩一愣,看着他,道:“这是你的功夫,你这么不知道?” 张孝霆道:“我真的不知道。” 萧劲岩觉得非常的无趣,以为他是在提防自己,心里已有三分不高兴,摇摇头,向前面走去。 张孝霆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山,又回头看了看苏晨曦,叹口气。 苏晨曦心里也在无限感慨,一路上目光迷离,神情萎頓。三人于路无话,又在路上走了数日,渐渐离九华山越来越近了。 三人走在路上,这时从对面走来几名九华山弟子,见到三人,不胜欢喜,道:“苏师妹回来啦?”一面给张孝霆和萧劲岩点头行礼。 苏晨曦看到昔日九华山弟子,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道:“几位师兄这是要去哪里?” 几人道:“我等奉阁主之命,特地下山采办一些喜庆之物。” 苏晨曦点点头,不胜欢喜,笑道:“我师父可曾回山了?” 几人道:“阚长老与吴长老数日之前就已经回山了,目前正在山上筹备阁主的婚礼事宜。” 苏晨曦笑着点点头,几人也拱手作别。萧劲岩乐呵呵的道:“这个花阁主,洞房花烛,乃是人生一大快事,竟然闷不做声,难道就为了省那点喜酒吗?今日我萧某人不请自到,看他有何话说。”说着昂首向前走去。 张孝霆却是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面无表情,苏晨曦离山太久,如今快要到了山脚,怎能不激动?于是加快了脚步。 三人又走了半日功夫,已经能听见九华山上的钟声,远远望去,仿佛近在咫尺,苏晨曦不免有些开心起来,忘记了一路上的不开心。 九华山山脚下,数名弟子正在山下搭着竹棚,见是三人,纷纷过来相见行礼。 苏晨曦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些弟子道:“这些竹棚是留着到时迎亲用的,是阚长老特地吩咐的。” 苏晨曦见宽大的竹棚,披红挂绿,足可以容下数十人。左右看了一遭,笑盈盈的向山上走去,张孝霆见这如此喜庆的情景不觉愈加显得惆怅,竟然心里有些伤感起来。 身后的萧劲岩却是一副无所事事,悠哉悠闲的模样,像是来观光的一般。 来到山门,早有弟子报到里面,没一会,只见花宇和四大长老,一齐出来相迎,众人相见,寒暄一番。 苏晨曦一头扎进阚苏宜的怀里,撒娇也似的道:“师父,我好想你。”众人都笑。 阚苏宜嗔怪道:“上次找到你,要你跟我回来,你却遛了,如今可好,满意了?”说着看了一眼张孝霆,面有怒意。 苏晨曦道:“师父,这次回来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您身边好不好。” 阚苏宜虽然心里有些感慨与欣慰,但是嘴上却道:“知道回来就好,师父还走的动,不用你陪着。” 一旁的吴成峰调侃道:“口是心非。”众人又笑。 花宇也笑道:“晨曦平安回来就好,我等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下了。”说着将张孝霆和萧劲岩让进守静堂,众人落坐,相互攀谈。 萧劲岩笑道:“花阁主如此人生大事,怎么也不向武林发个喜帖呀?” 花宇尴尬一笑道:“一来不想叨扰各位武林同道,二来我玄音阁和峨嵋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平静就好。” 萧劲岩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武林怎会不知?” 花宇笑道:“花某甚是惭愧,不过远来就是客,是客就有喜酒。”众人大笑。 张孝霆一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先恭喜花阁主了。” 花宇见张孝霆气色不佳,面色似有一股强装之态,也不好点破,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 这时阚苏宜面带不愤,看着张孝霆道:“怎么我听说你让我们晨曦独自一人下山,有没有这回事?”这句话来的如此突然,让守静堂为之一静,气氛顿时陷入一阵紧张与尴尬,旁边的三位长老也看向张孝霆。 张孝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面对阚苏宜的询问,显得有些紧张与尴尬,道:“这件事,是晚辈的不是了。” 阚苏宜大怒,从椅子上一站而起,道:“这么说你承认了?”旁边的吴成峰担心阚苏宜做出过激的举动来,遂一把拉住。 张孝霆默默无语,低头不言。阚苏宜怒道:“简直是欺人太甚,当初在我这里你是如何保证来?” 张孝霆羞愧难当。花宇道:“阚长老,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吧!” 阚苏宜显然有些激动,道:“阁主,别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无妨,不过这件事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不会干休。”阚苏宜愤愤不已,怒视着低头不语的张孝霆。 一旁的萧劲岩也是尴尬,起身打圆场道:“阚长老,都一把年纪了,不要急着上火,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阚苏宜不听则已,一听更加愤闷,道:“萧帮主,我就这么一个徒弟,不像你丐帮弟子满地都是,我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徒弟。” 萧劲岩见此,心中好生无趣,本来他也是个火爆脾气,好在今日有花阁主和其他三位长老在场,更不好发作,毕竟这是在人家底盘上,虽心中不乐,也只能怏怏而退,坐到椅子上,心道:“好个不听劝谏的老家伙,好心当成驴肝肺。” 旁边的三位长老也低声劝解,阚苏宜哪里肯让半步,此时气氛甚是压抑,张孝霆只是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苏晨曦见师父为了自己向张孝霆兴师问罪,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不忍,甚至有些担忧和着急。师父如此就相当于对张孝霆的羞辱,一点颜面都不给。 苏晨曦拉了拉阚苏宜的衣袖,小声道:“师父,算了,这么多人,不要这样。” 阚苏宜怒其不争的道:“你个傻丫头,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在为他辩护。”扫了一圈在场众人,又怒视张孝霆道:“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师父给你做主,我老阚什么时候眼里揉过沙子?” 阚苏宜只要张孝霆给个说法,这本来就是儿女情长之事,纵然张孝霆有一万个不对,阚苏宜也不应该如此。这时花宇起身,走到二人之间,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张孝霆,又看了看气头上的阚苏宜,道:“阚长老,晨曦平安回来就好,你又何必如此大为光火?” 阚苏宜道:“花阁主,今天这件事他必须给我个说法。” 花宇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阚苏宜怒道:“给我跪下,向晨曦道歉。”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苏晨曦,更是目瞪口呆,看着阚苏宜道:“师父,你到底干什么?我如今不是已经回来了嘛!为什么您还要如此羞辱他?” 阚苏宜怒道:“你还护着他?他现在就如此欺负你,将来那还了得?” 一旁的萧劲岩和其他三位长老也是不敢苟同,显然对阚苏宜的做法有些看不过去,纷纷劝导道:“阚长老,太过分了。” 阚苏宜依旧油盐不进,道:“不用你们管,都给我闭嘴。” 见此事有些棘手,阚长老又是犟驴脾气,这时花宇心里也有一丝不悦,面色一沉,看着阚长老,道:“阚长老,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张孝霆的身份虽是华山弟子,以他的武功和地位,在华山也算半个掌门,你今日抓住他一点过错,就如此羞辱他,你让他今后如何行走江湖?再者,你既然是为晨曦鸣不平,那你可问过晨曦的想法?晨曦是不是愿意你这样做?”花宇眼睛看向晨曦,只见晨曦使劲的摇了摇头。 花宇的这几句话,说的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但是让阚苏宜感受到了一丝威严,在花宇的威严面前,阚苏宜显得有些尴尬,目光闪烁,闷闷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此时,坐在对面的张孝霆抬头看着阚长老,起身道:“阚长老,孝霆知道身犯大错,还请阚长老原谅。” 花宇见张孝霆如此,也道:“阚长老,见好就收吧!他与晨曦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俩解决吧!你这样只能是添乱。” 阚苏宜见张孝霆说了软化,虽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也是气消了一半,悻悻的坐在椅子上。张孝霆面色铁青,此时坐下也不是,走出去也不是,站着不动也不是。 对面阚苏宜身后的苏晨曦看着张孝霆,面色有些担忧,萧劲岩也有一丝尴尬,花宇笑了笑道:“我看今日就聊到这里吧!三位一路上也累了,不如回房间休息片刻。” 阚苏宜从椅子上站起来,撇了一眼张孝霆,“哼”了一声,走了出去,苏晨曦面带一丝歉疚之色也看了一样张孝霆,跟着阚苏宜走了。 其他三位长老领着萧劲岩也走了。此时守静堂之上只有花宇和张孝霆二人。 花宇看着张孝霆,叹口气,安慰道:“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阚长老就这脾气。” 张孝霆看了看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凌云志》正文 第160章:疑虑 花宇看着张孝霆,见他面色有些奇怪,道:“你的脸色怎么了?” 张孝霆道:“没什么?”说着起身急忙走了出去,花宇心中奇怪,眉头一皱。 到了晚上,张孝霆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月光,愣愣出神,犹如失了魂魄一般。 花宇走了进来,见他魂不守舍,轻轻咳嗦了一声,张孝霆这才收回目光,看着花宇,道:“原来是花阁主,请坐。”将花宇让进暖亭之中。 花宇看着他道:“还在为今日守静堂之事烦恼?” 张孝霆释然一笑,道:“这些天是我感觉以来是最糟糕的。” 花宇也是一笑,道:“哦?说说看。” 张孝霆摇摇头,道:“说出来反而会没意思了。” 花宇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没意思?”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说人应该是听天由命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 花宇眉头一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么深奥的问题?” 张孝霆道:“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花宇看着他道:“多日不见你变的多愁善感了。” 张孝霆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花宇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张孝霆苦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知道。” 花宇叹口气,道:“这世间万物,谁又能说的准呢?听天由命的活着,不就是犹如行尸走肉嘛!” 张孝霆不置可否的道:“你这话看似有些道理。” 花宇笑了笑道:“你有更好的理解?” 张孝霆道:“其实按照老天爷的安排去做,这并不是不好,所谓逆来顺受,水到渠成,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都是听天由命吗?” 花宇笑道:“那如果按照自己的心意呢?” 张孝霆幽幽的道:“哪有什么自己的心意呀!在你我的周围好多事情都被天意所左右着,有时候让你进退不得,而你又身在其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叫逆天,事情总是这样子如此的矛盾,究竟什么才是应该的,什么才是不应该的?” 花宇见他说的如此玄乎,可又感觉这话里面有着太多的无奈,试探性的道:“我看你神情恍惚,内心杂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了?” 花宇眉头一皱,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孝霆道:“晨曦说我变了,变得让她不认识了,他开始远离我了。” 花宇以为他就是用情过深,安慰道:“你俩只不过是闹点小矛盾而已,不要放在心上,晨曦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过几天就好。” 张孝霆苦笑一声道:“你也这么觉得?” 花宇觉得奇怪,总感觉张孝霆与原来相比哪里怪怪的,道:“那你认为呢?”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 花宇见他如此,犹如喝醉一般,但是又有点神经兮兮的感觉,忽然花宇眉头一皱,只见张孝霆眉宇间多了一层朦胧的黑气,顿时让花宇感觉后背一凉。 花宇只好默不作声,又和他说了几句,见他神情恍惚困顿,安慰几句也就出来了。 花宇从院中出来,面色凝重,急急的来到萧劲岩的房间,此时萧劲岩刚刚躺下没多久。连日来旅途劳顿,好不容易到了九华山如此舒服的地方,刚要睡着好好美梦一番,只听门外有人敲门。 萧劲岩抬头道:“谁呀?” 花宇道:“是我,萧帮主,请你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萧劲岩一听是花宇,只好起身开门,见花宇面色凝重,道:“怎么了?花阁主。” 花宇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不知你知不知道?” 萧劲岩眉头也是一皱,一笑道:“你花阁主乃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还有什么事情问我?” 花宇惭愧一笑,道:“萧帮主休要取笑。我问你,你和张孝霆何时走到一起的?” 萧劲岩见花宇一副认真的模样,道:“记得是上个月底,到底是哪一天我记不清了,我也是从路上碰到的,得知他要去寻找苏姑娘,我心想我可以帮上忙,就一起去了京城一趟。”看着花宇,神色一怔,道:“怎么了?” 花宇没有回答,又道:“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张孝霆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萧劲岩想了想,眉头一皱,道:“他的武功好像又进步了不少,简直是匪夷所思。” 花宇一惊,道:“哦?何以见得?” 萧劲岩眉头一皱,道:“据我看来,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c随心所欲的地步了,尤其是他的轻功,不像原来华山的凌云步。一般的轻功要么脚不沾地,要么脚跟先着地,可他的轻功却是脚尖先着地,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花宇凝眉点点头,道:“这的确是闻所未闻,一般人都是用脚跟着地,脚尖借力,你我都是如此,就连他华山的凌云步也是如此。脚尖着地说明他已经用不着借力了,凭借自身内力就能做到外部借力,这一点确实是闻所未闻。” 萧劲岩点点头道:“当今武林能将内力运用到这个地步的几乎没有。” 花宇眉头紧皱,道:“那他为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内力进步如此之大?” 萧劲岩摇摇头,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想来,竟然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花宇道:“难道是他练了某种失传已久的武功?” 萧劲岩一笑,道:“花阁主说笑了,他华山除了璧阳剑法和凌云步,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武功?” 花宇摇摇头,道:“华山剑法独步武林,绝非浪得虚名,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岂不知武功的最高境界反而不是武功本身的招式。”花宇顿了顿,看着萧劲岩,道:“而是人,人才是所有武功的最高境界,那是武功的一种极致,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武林中几乎没有。” 萧劲岩也是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难道他修炼成神了?花阁主未免想的有些玄乎了。” 花宇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己竟然也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花宇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奇怪了。” 萧劲岩看着花宇道:“花阁主,你怎么忽然对张孝霆有如此疑虑?” 花宇摇摇头,道:“不瞒你说,刚刚从他那里过来。” 萧劲岩眉毛一拧,道:“你从他那发现什么了?” 花宇忽然又道:“那你一路上有没有见过他有何反常的举动?” 萧劲岩想了想,道:“反常的举动?没有呀!”忽然萧劲岩眼睛一亮,面色有些紧张,盯着花宇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花宇一急道:“想起什么?萧帮主快说!” 萧劲岩道:“在京城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发现张孝霆情绪有些激动,只见他眼睛里满是杀气,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杀气,能使人陷入癫狂的杀气,太可怕了,现在想起都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眉宇间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朦胧的黑气,凶煞异常。” 花宇大惊失色,道:“那你和他交手了。” 萧劲岩面露惭愧之色道:“说来真是惭愧,他的速度极快,快到连我都来不及反应,还有他的内力,简直是太可怕了,我在他手上竟然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 花宇惊的目瞪口呆,心道:“连萧帮主你都如此,恐怕这世上真的只有神仙下凡才能制服他了。”抬头看着萧劲岩道:“那然后呢?” 萧劲岩叹口气道:“说来也奇怪,倒是他那只讨厌的猴子救了我一命,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花宇道:“那只猴子是如何救你的?” 萧劲岩道:“那猴子趁他不注意,用一个罐子砸到他的头上,将他砸晕了,我这才脱困。”说完叹口气道:“竟然让一只猴子给救了,说出去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花宇也是一笑道:“这只猴子我老早就看出它不是一只简单的猴子。” 萧劲岩道:“你怎么知道它不是一只简单的猴子?” 花宇摇摇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里面有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了,太多谜团了。”又道:“那然后呢?事后他怎么和你解释的?” 萧劲岩摇摇头,道:“过后我问过他,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跟没发生过一样。” 花宇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眉头紧缩,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萧劲岩看着花宇,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情了?你是不是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花宇道:“不瞒萧帮主,刚刚我在他那里,见他眉宇间有股黑气,很是诡异,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 萧劲岩点点头,道:“这里面确实很怪异。”忽然又道:“花阁主之前怀疑说他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 花宇看着萧劲岩道:“我也只是猜测。” 萧劲岩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口里喃喃自语的道:“如果他也和他那大师兄一样练了不该练的武功呢?” 花宇大惊道:“你是说——邪功?” 萧劲岩又摇摇头,道:“这也只是猜测,不过你我说到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得出一个答案了。” 花宇看着萧劲岩道:“什么答案?” 萧劲岩道:“那就是他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不管他是正还是邪,今后都要提防才是。” 花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道:“如果说他练了什么邪功,导致心智扭曲或被邪功反噬,这倒也能说的通。” 萧劲岩道:“此话怎讲?” 花宇道:“你别忘了,他一心想要振兴华山,可是他第一步必须先收服他那丧失理智与人性的大师兄,他必须要给武林一个交代,毕竟杨青峰曾经作恶多端,杀了武林这么多人。” 萧劲岩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是练了什么邪功,到时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那大师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今他又练了邪功,武林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祸害?” 花宇道:“所以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看看她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萧劲岩道:“可是我们从何下手?” 花宇眉头一皱,道:“我想这个不难,看他那样子,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可以从晨曦哪里获悉此事的来龙去脉。” 萧劲岩点头,道:“有道理,晨曦姑娘之前一直在他身边,她肯定知道着什么。” 花宇叹口气道:“但愿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过去,不要再给武林带来什么危害了。” 萧劲岩也道:“是呀!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忽然花宇又想起一事道:“对了萧帮主,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萧劲岩看着花宇,一怔道:“什么事?” 花宇凝眉,道:“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金狮陀还活着,他没死。” 萧劲岩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看着花宇道:“你怎么知道?” 于是花宇就将阚苏宜和吴成峰二位长老寻找苏晨曦,路上碰见金狮陀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花宇又道:“只不过那金狮陀当初被你和宏惠大师打成重伤,假死而已,如今他既然没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劲岩冷静下来,咬牙切齿的道:“这个臭和尚如此狡猾,竟然装死,恨只恨当初没多给他几掌,将他拍成肉泥。” 花宇道:“这件事情萧帮主也不要自责,也可能是他命不该绝,只是今后多多留意就是。” 萧劲岩恨道:“下次再碰到这个臭和尚,势必将他碎尸万段。” 花宇道:“他的武功不可小觑,萧帮主还是在意一点为好,切不可鲁莽。” 萧劲岩只是心中愤闷不平,又道:“难道我会怕了他?” 花宇也是担心他着了金狮陀的道,一语双关的道:“还记得当初你与宏惠大师联手将他打伤的吗?”话外之意就是一对一,你不是金狮陀的对手,这话花宇自然不好直接说出口,只好这样提醒他一番。 萧劲岩也知道,只好面带羞愧的阴沉着脸。花宇起身道:“好了,夜深了,萧帮主早点休息,今晚就先说到这里。” 萧劲岩道:“也好,花阁主回吧!不送。” 花宇出了院子,回头看向张孝霆的院落,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之色。 这一夜苏晨曦却是毫无睡意,身子靠在床头上,无精打采,一脸的无奈与忧愁。 她叹口气,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中,坐在台阶之上,回想起自从离开华山到了京城,如今又回到九华山,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让她感慨万千。 只见她叹口气,幽幽的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们经历这些,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回忆?” 此时赵尊和张孝霆的身影轮流的出现在脑海中,漂浮不定,都在向她微笑,仿佛向她招手。苏晨曦摇摇头,双手抱住脑袋,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一切从脑海中赶走。 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两人的身影依旧在脑海中回荡,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般。 苏晨曦将脑袋埋在腿间,心道:“我该怎么办?我明明心里只有书呆子,可是又为何会容得下一个赵尊?我的心本无位置,为什么忽然多了一丝空间?天呐!我该怎么办?” 苏晨曦很难相信,此时已经有两个男人在自己心里徘徊,挥之不去,这一切来的是多么的奇妙,多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完全没有任何的选择空间。 渐渐的苏晨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开始纠结,陷入了情感的泥沼之中。她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心里道:“也不知道赵尊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忽然又使劲的摇了摇头,心道:“我怎么又想起他了?曾经的他是多么让人不堪,让人不屑,可是如今却是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 她叹口气,起身向院外走去,不远处就是张孝霆的庭院,她迈着脚步向前犹如,仿佛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每一脚就跟踩在自己心上一般。 她最终还是停下脚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里,希望那里面的他也能感受到自己此时内心中的挣扎与苦恼。 苏晨曦想道:“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如果真是这样,可是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又想道:“这个书呆子,表面上看着挺憨厚的,不过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对他越来越不理解了。想当初九华山被朝廷圈禁之时,自己足不出户,终于苦苦熬过这八年,本以为找到他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着久违的依恋,让八年的思念化成一种动力,营造一种家的感觉,可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真是天意弄人,造化欺人。” 如此的多愁善感,如此的往事回首,刻骨铭心的历历在目,让人难以割舍却又无可奈何。 人世间还有什么比男女情爱还要让人捉摸不透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花宇的心思 九华山久违的气息再一次弥漫在自己的周围,总是令人神清气爽,虽然有些湿冷。苏晨曦透过窗外的薄薄晨雾,仿佛闻到了一股安定的气息,昨日的不快好像也消散了许多。 她洗漱完毕,虽然昨夜并没有睡好,可是却有一种放松袭遍全身。 这时花宇出现在院门口,苏晨曦透过窗户,笑道“花师兄,这么早,有事吗?” 花宇咧嘴一笑,略微有些尴尬,立在原地不动,欲进不进。苏晨曦面露一丝羞涩,笑道“花师兄请进来说话吧!” 花宇进入院中,苏晨曦出了房间,笑道“花师兄有事吗?” 花宇欲言又止,苏晨曦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到底什么事呀?” 花宇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多日不见你,恰巧路过你这里,所以就想进来看看,又怕不方便。” 苏晨曦掩嘴一笑,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花师兄怎么变得如此拘谨了?” 花宇一丝略微尴尬,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和张孝霆的事情,你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晨曦一听花宇说起这个,心里一沉,情绪有些黯然下来,道“也没什么。” 花宇见她神色黯然,双手不自主的搓揉腰间的衣带,显得有些哀怨。 花宇笑道“我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苏晨曦低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花宇叹口气,道“我和张孝霆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和你也是亲如兄妹,你和他的事虽然是感情方面的问题,我也不好过问,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不闻不问。” 苏晨曦道“我知道花师兄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感觉是越来越远了。” 花宇一笑,道“这是为何?之前你俩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苏晨曦撅着嘴,嘀咕道“我才不要与他形影不离呢!” 花宇试探的道“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苏晨曦没有说话。花宇直接道“你们是不是去了终南山了?” 苏晨曦抬头,看着花宇道“是呀!去了,怎么了?” 花宇道“当日你峨嵋师姐遇到金狮陀师徒追击,是一只猴子救了你师姐,后来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白髯老者,并且让张孝霆去终南山一趟,你还记得吗?” 苏晨曦点头,道“我当然记得,当时师姐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在,我师父和三位长老也知道。” 花宇道“那你们到了终南山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苏晨曦不解,明明花师兄过来要问自己和书呆子的事情,怎么又忽然转到终南山了? 苏晨曦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于是就将进入终南山南梦溪里面发生的点点滴滴,只要是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只是没说回到华山自己中毒之事。 花宇听完,眉头始终是紧锁,好像在细细品味想要从中找到什么似的,可是除了那个白髯老者数次试探张孝霆的武功之外,也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唯一让人想不通的是白髯老者为什么要让张孝霆去终南山。 花宇凝眉思索,忘记了苏晨曦还坐在旁边,思绪早已经飞到了终南山,满脑子都是白髯老者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人。 这江湖武林怪客,也有许多,不过好像也没听说过哪里有个什么白髯老者,这个神秘的老者,忽然的出现,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与张孝霆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张孝霆从南梦溪回来就立马去了阻云峰? 花宇不觉间陷入沉思,嘴里轻轻的念叨道“终南山c南梦溪c白髯老者c阻云峰,这里面到底有何联系?” 正想的入神,旁边的苏晨曦道“花师兄,你怎么了?” 花宇一惊,抬头看着苏晨曦道“你再想想,那个白髯老者除了送给他一柄宝剑之外,还送给他什么?比如一本书籍或者卷轴什么的?” 苏晨曦凝眉想了一会,摇摇头,道“没有了,我看到了就是这些。”苏晨曦见花宇如此,不觉间有些担忧起来,道“花师兄,这里面到底怎么了?” 花宇没有说话,继续思索,但是毫无头绪,过了一阵,道“晨曦,你说跟你们一起下山的还有一名女子,也上了华山,是吗?” 苏晨曦道“是的呀!怎么了?” 花宇道“她人呢?还在华山吗?” 苏晨曦一想起蓝英,心里就有一股陌生感,仿佛蓝英就是个神秘人一样,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永远笼罩在薄纱里面,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更是捉摸不透。 苏晨曦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华山。” 花宇对蓝英丝毫没有怀疑的地方,因为苏晨曦竟然也对蓝英不甚了解,更不知道蓝英的真实秘密。 苏晨曦道“花师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请你告诉我好吗?”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你真的想知道?” 苏晨曦点点头,一脸的期待。花宇叹口气,道“你刚才说张孝霆从阻云峰上下来,你正好生病,然后就发觉他性情大变,是吗?” 苏晨曦神色黯然,道“他性情大变,我这也是听华山弟子说的,传的沸沸扬扬,我还听说他与程长老闹翻了,还和四位长老大打出手,竟然将华山的掌门宝座给毁掉了。” 花宇眉头紧皱,道“这里面一定有可疑的地方,为什么他从阻云峰上下来就变了呢?” 苏晨曦眼睛里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道“花师兄,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花宇面色凝重,看着苏晨曦,道“晨曦,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必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才能下定论,否则我很难弄清楚。” 苏晨曦看着花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在回来的路上,我见小山用自己的鲜血喂他。” 花宇大惊失色,道“你说的是真的?” 苏晨曦肯定的点点头,面露担忧之色,道“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急死我了。”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晨曦,我怀疑张孝霆遁入了魔道。” 苏晨曦大惊,花容失色,战战兢兢,道“你说什么?遁入魔道?” 花宇见苏晨曦如此,怕她受不住打击,安慰道“晨曦你别着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他的性情大变,肯定是练了什么不该练的武功,才会如此。” 苏晨曦道“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就没救了?” 花宇道“他的大师兄杨青峰,就是因为练了禁传邪功,才变得走火入魔,形同鬼魅。” 苏晨曦惊道“你是说如果他也练了邪功,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花宇没有回答,只是叹口气道“晨曦,你不用担心,他目前这个状态,还不至于如此。” 苏晨曦显然有些太意外了,道“如果他也练了邪功,是不是就无药可救了。” 花宇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安慰道“晨曦,你不要担心,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再说,他的武功那么高,一定有克制之法。” 苏晨曦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我也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样子,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修炼邪功?” 花宇叹口气,无奈的道“晨曦,你不要惊慌,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苏晨曦看着花宇道“花师兄,你不用安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花宇没有说话,叹口气,起身走了出去,回头看了她一眼,出了院子。 到了此时,花宇已经可以确信张孝霆的不寻常绝非意外,可以断定,此事一定与终南山的白髯老者有关。 花宇来到守静堂,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四位长老,四人听后也是大惊失色,不可思议。 花宇看向阚苏宜,道“阚长老,你也不要责怪张孝霆,我想他也是被邪功吞噬了心智,才会伤害到了晨曦。” 阚苏宜叹口气,道“他俩的是此时已经不打紧了,关键的是如何应对此事。” 方严凌也道“是呀!那一个杨青峰已经让武林腥风血雨,如今再出一个张孝霆,这后果简直就是一场武林灾难。” 武御风道“这件事情不可急切,我看还是先通知少林和丐帮还有峨嵋,听听他们的意见才好。” 花宇眉头紧缩,点点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是武林共同的危难,必须团结各门派的力量。” 吴成峰道“丐帮萧帮主与张孝霆最近一直在一起,难道他就没发觉?” 花宇道“昨晚我也和萧帮主就此事商量了一下,萧帮主也是为难。”又道“这张孝霆的武功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深不可测,万一此次他的邪功无法克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四大长老默然无语,个个唉声叹气。这时萧劲岩走了进来,道“都在商量什么呢?”与众人相见而坐。 花宇直接道“萧帮主,我从晨曦那里得到的线索,可以直接断定,张孝霆一定是练了某种邪功,而且从张孝霆的反应来看,他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萧劲岩一愣,道“你是说,他很快也会走火入魔?” 花宇点点头,道“我刚刚与四位长老商量过了,为今之计必须结合武林各大门派的所有力量共同应对此事。” 萧劲岩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如今武林凋零,那杨青峰灭了几个门派,如今铁刀门也消声灭迹,现在只剩下你我还有峨嵋和少林,恐怕不济事呀!” 阚苏宜道“萧帮主说哪里话,难道整个武林还对付不了华山?当年武林不也是攻入了华山,杀他个尸横遍野?” 萧劲岩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武御风看着阚苏宜道“如今我们不是为了武林恩怨,而是要组织一场武林浩劫。” 阚苏宜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说罢闷闷而坐。 花宇抬头道“这件事目前还不能草草下定论,必须要听听少林和峨嵋还有其他各门派的意见,大家各抒己见才是。” 萧劲岩点点头,道“如今少林自从宏光大师圆寂之后,一直都是宏惠大师住持,少林原本是武林盟主,应当由少林发起此事才好。” 阚苏宜道“宏光大师死了,少林的实力也大打折扣,武林盟主的地位也是名存实亡,我看不如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重开武林大会,重新选一个武林盟主。”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低头不语,气氛一阵安静。方严凌道“如果这样做必然会激怒少林,影响反而不好,弄不好还会结怨于少林。” 阚苏宜道“这有什么?武林盟主有能者居之。” 萧劲岩越听越反感,脸色紧绷,道“难道阚长老想做武林盟主?”这句话一出,众人都看向阚苏宜,这句话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言外之意就是暗讽九华山想要夺得武林盟主的位子。 阚苏宜瞪着萧劲岩,道“就算我九华 山要做武林盟主有何不可?”气氛越加的僵硬,吴成峰一个劲的向阚苏宜递眼色。 萧劲岩努哼一声,道“难道这也是花阁主的意思?”萧劲岩扭头看着花宇,花宇面无表情,目光深邃,面对萧劲岩的质询,依然不动声色。 花宇看着阚苏宜道“阚长老,武林盟主不是谁做就能做的,不要乱说话,以免召开非议。” 萧劲岩也不好发作,心里也是气闷,道“花阁主到底是何打算?” 花宇一笑,道“我玄音阁一家做不了什么决定,还是武林各派一起商讨吧!” 武御风眼睛一亮,道“阁主,不如利用此次我山的大婚庆典召集天下武林英雄,一来庆贺您的大婚,二来也可以将各大派召集过来,共商对策,是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没有说话,花宇看着萧劲岩,道“不知萧帮主可有异议?” 萧劲岩心道“原来花宇表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在惦记着武林盟主的位子,此时利用这个机会召集武林各大派,乃是换汤不换药,进一步坐实了玄音阁野心。”萧帮主心中虽有顾虑,却也不好在反驳什么,不置可否的道“既然如此花阁主决定吧!” 花宇见萧劲岩有些不悦,心中冷笑,道“如此,就这样决定了吧!”又道“武长老,邀请各门派之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武御风道“是,阁主。” 萧劲岩道“此次邀请各大派,共赴玄音阁只是商讨华山之事,至于武林盟主的事情,较为敏感,还是不要涉及的为好。” 花宇笑了笑,道“这个自然,我玄音阁并没有觊觎武林盟主的心思。” 阚苏宜一脸的气闷看着萧劲岩,萧劲岩也看着阚苏宜,道“如此最好,武林不可再生乱啦!告辞!”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阚苏宜见萧劲岩走后,怒道“他丐帮就难道没有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假装清高。” 方严凌道“阚长老稍安勿躁,把你的倔脾气收敛一点。” 吴成峰也道“如今看来,丐帮一定以为我玄音阁想做盟主,才心有不平。” 武御风道“看萧帮主刚刚的神情,好像对我玄音阁有异议。” 阚苏宜怒道“有异议又能怎样?无异议又能怎样?当今武林就是有能者居之,我看他丐帮早就想做武林盟主了。” 花宇看着四人道“我玄音阁与少林也算是私交不浅,这样做难免会落人口实。” 方严凌道“我看这件事情还应该伺机而动,见机而行为好。” 花宇道“照此说来,四位真的是想让玄音阁做武林盟主?” 吴成峰笑道“做与不做,还看阁主怎么想的了。” 武御风道“此次邀请武林门派时机刚刚好,不早也不晚,如此还可占据主动权。” 阚苏宜道“说得对,就这么办。” 花宇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无可厚非。 萧劲岩回到房间,闷闷不已,铁青着脸,心道“这玄音阁做事向来鬼鬼祟祟,办个婚事还颇有算计,还说不想惊扰武林,如今却要邀请武林各大派,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就是觊觎武林盟主的那个位子嘛!”心又道“他玄音阁要是做了武林盟主,我丐帮岂不是要看他玄音阁的脸色?”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不平。 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萧劲岩一惊,道“谁呀?” 门外想起一个声音道“是我,萧帮主。” 萧劲岩心道“此次邀请武林各门派,就是为了华山之事,不如探探他的口风。”找到这里,随即开门,一笑道“原来是张少侠。”来人正是张孝霆。 萧劲岩将张孝霆让进屋,坐在,道“怎么?有事吗?” 张孝霆笑道“没事就不能过来走走吗?” 萧劲岩大笑道“你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在别人的地盘,寄人篱下的呢!” 张孝霆一怔,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寄人篱下?这是怎么说?” 萧劲岩叹口气道“难道你就没看出来?” 张孝霆一惊道“萧帮主,你想说什么?” 萧劲岩道“玄音阁想要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想要利用此次大婚的机会,召集武林各大派,共赴玄音阁。” 张孝霆惊道“可是我听说花阁主不想大肆宣扬呀!就连此次大婚武林许多门派还并不知情。” 萧劲岩道“不瞒你说,我刚刚从花阁主那里回来,眼下就要广散英雄贴了。” 张孝霆神情默然“少林寺是武林盟主,花阁主此时却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这是什么意思?” 萧劲岩道“这还看不出来嘛?少林自从宏光大师圆寂之后,武林一直就是群龙无首,加上他花阁主素来就有大志,能不觊觎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我知道花阁主胸怀大志,且城府极深,做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可是难道他就不怕得罪少林,再怎么说,少林还是名义上的盟主,就算是邀请武林各门派,也应当是少林出面。” 萧劲岩也是无语,只是没告诉他此次邀请众英雄的头一个目的正是他自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2章:人心 张孝霆和萧劲岩聊着花宇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张孝霆神情有些默然,道:“花阁主心机深沉,或许他也正在等着这次机会,只不过这件事情有些做的越俎代庖了。” 萧劲岩道:“你也这么认为?” 张孝霆道:“此番花阁主必定会得罪少林,两家虽不会彻底撕破脸,但也会心生嫌隙。” 萧劲岩一笑道:“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一点难道花阁主就想不到吗?” 张孝霆道:“他不可能想不到,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武林,玄音阁不仅仅是武林巨擎,还可以引领武林群雄。” 萧劲岩点点头,道:“我看这里面花阁主多半是一种试探。” 张孝霆道:“何以见得?” 萧劲岩道:“刚刚看他的神情,不像是鲁莽之举,好像是早有打算。”又道:“玄音阁历来与世无争,与武林各派都保持和气,从不主动惹事,此番花阁主如此不顾少林的颜面,这里面大有文章。”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你是说,花阁主是想试探一番武林的反应?” 萧劲岩道:“不错,得罪少林倒是其次,如果得罪整个武林就是大事了,他花宇聪明绝顶,一定不会因小失大。”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如此说来,这件事萧帮主也是不赞同了?”张孝霆深知,萧劲岩与花宇因为赵胜的事情,有过一点小矛盾,所以此话有故意试探之意。 萧劲岩也是老江湖,诡异的一笑道:“你不用试探我,我明确告诉你,我反对。” 张孝霆道:“为何?” 萧劲岩道:“不为别的,那少林已经是武林公认的盟主,不能坏了武林的规矩,再说他花宇一向标榜着武林道义,他更不应该肆无忌惮。” 张孝霆心中冷笑,道:“可是据我对花阁主的了解,他无论在武功还是武林地位都可算是武林顶尖高手,就算做了武林盟主,又有谁敢有异议?” 萧劲岩本身对花宇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就心怀不满,原本想试探张孝霆的反应,没想到反被他弄的一时语塞,心中早有五分不悦。 萧劲岩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罢了。” 萧劲岩看着他,目光凌厉的道:“说来说去,你是支持他了?” 张孝霆一笑道:“我可没说,我只是认为这件事情不能这么武断。” 萧劲岩一棍子打到底,问道:“那如果他花宇真的做了武林盟主,你该怎么办?” 张孝霆道:“萧帮主这是要让我选边站吗?” 萧劲岩道:“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张孝霆道:“我的想法就是为了武林大局,最好还是静观其变,他花宇总不能明目张胆,挑战少林的武林地位吧?” 萧劲岩又一次语塞,心想道:“这个张孝霆原来如此狡猾,如果我要告诉他此次召集武林英雄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的话,他一定认为我是在挑拨他和花宇的私交。” 萧劲岩想了想道:“总之这件事情弄不好的话,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一场武林笑话。” 张孝霆一笑,道:“萧帮主既然这么在意玄音阁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那萧帮主就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萧劲岩一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孝霆道:“你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萧帮主的武功也是人尽皆知,论地位论威望,丐帮丝毫不比玄音阁差,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丐帮为何就做不得?” 萧劲岩一惊,心道:“这个张孝霆果然狡猾,竟然将我一军。”看着他,轻蔑的道:“我和玄音阁还有少林互相争斗,好让你华山捡便宜是吗?” 张孝霆心道:“果然人心险恶,让我华山选边站,最后一定会两边不讨好,不如将丐帮推出去搅一搅这里面的混水。”张孝霆一笑道:“我华山已经不负当年之勇,谁做武林盟主我并不关心,再说了,花宇一旦做了武林盟主,你萧帮主岂会居于人下?” 这萧劲岩乃是个当年的花乐扬一个武林辈分,自然不肯受玄音阁的节制,心里也颇为不服。 萧劲岩看着张孝霆,心道:“他这是要将我丐帮往坑里推呀!到时他华山再出面调停,这样他华山就可以稳居道德高地了,实在是高。”心里微怒。 萧劲岩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如今武林即将要混乱不堪,你还在巧舌如簧,什么意思?” 张孝霆心想:“明明是你先试探我的,还说我的不是。”随即一笑道:“萧帮主不要生气嘛!你有你的立场,他有他的立场,总之这件事情不可武断行事,再说少林如今还是武林盟主,余威还在,他花宇不敢放肆。” 萧劲岩道:“我看你是在故意站在花宇这边。”萧劲岩深知,花宇和张孝霆也算是生死之交。可是转念一想,这二人也并非铁板一块,花宇原本是想办法和武林各门派英雄商讨如何对付被心魔吞噬后的张孝霆,他才是花宇真正要对付的人。” 想到这里,萧劲岩一笑道:“如此最好,看来这只好静观其变了。” 二人各怀心事,商讨了一会,又互相的试探,总得来说,这次谈话,萧劲岩对张孝霆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张孝霆绝不像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平庸。 萧劲岩虽心里有五分不悦,但也是无可奈何,张孝霆走后,萧劲岩坐在屋中,心道:“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不如走吧!” 于是起身来到守静堂,向花宇告辞,花宇笑道:“萧帮主难得来一次我九华山,为何如此着急要下山?” 萧劲岩道:“多有叨扰,甚是不安,忽然想起帮中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 花宇道:“既然如此,那这不好执意挽留了。” 萧劲岩道:“花阁主保重,后会有期。” 花宇道:“后会有期。” 萧劲岩扭头走了,看神情心情颇为不悦,花宇也是一丝冷笑。过了一会四位长老走了进来,花宇道:“萧帮主忽然向我辞行下山,你们怎么看?” 方严凌道:“我看他是对我玄音阁抱有很大的成见。” 武御风道:“是呀!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他反对我玄音阁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 吴成峰道:“如果真是这样,此番我山召集武林英雄,萧帮主肯定带头发难。” 阚苏宜怒道:“不怕他,看他能怎么样?” 方严凌眉头一皱,道:“这萧劲岩原本因为铁刀门的赵胜之事就与阁主有了嫌隙,此番如果他带头发难,事情就不好办了。” 武御风看着花宇道:“阁主,此次你是真的想要争夺武林盟主的位子?” 花宇面色平静,看着四人,道:“难道我玄音阁没有资格做这个武林盟主吗?” 吴成峰道:“武林盟主地位自然是至高无上,可是怕只怕。” 花宇道:“怕得罪武林吗?” 吴成峰没有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写在脸上。阚苏宜却道:“俗话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武林盟主这个位子也应该换个山头了。” 武御风道:“可是少林毕竟是武林公认的武林盟主,这样做势必会彻底开罪少林,让少林颜面无光。” 阚苏宜道:“什么颜面无光?如今江湖就是谁的本事高谁就是武林盟主,那赵胜不也是恃强想要武林盟主的位子吗?”众人一阵无语。 花宇抬头道:“四位不要再说了,先看看再说,见机行事就可。” 四人不再言语,出了守静堂。此时花宇一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心道:“张孝霆练了邪功,我虽不忍心伤他,但是武林必定要致他于死地,看来为了实战我玄音阁的武林霸业,也只能如此了。”想到这里花宇眉宇间闪过一阵杀气。 苏晨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眉头不展,神色黯然,心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他要是走火入魔,彻底的遁入魔道,他是岂不是成了武林的公敌?如此他必定难逃一死,我该怎么办?” 忽然苏晨曦一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跟前,看着他,苏晨曦心里一惊,道:“你来了。” 张孝霆坐在他对面,道:“你怎么样?还在生我的气。” 苏晨曦低头不语。张孝霆道:“你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 苏晨曦抬头看着张孝霆道:“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了。” 张孝霆神色平静,道:“你怎么知道?” 苏晨曦道:“你不要再隐瞒我,其实我能看得出来,这一路上你的神情举动我都看到了。” 张孝霆默然半晌,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练了某种邪功。” 苏晨曦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孝霆道:“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会成为武林的公敌,所有人必定会对我群起而攻之。” 苏晨曦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练这种的邪功?” 张孝霆想了一会,就把原因说了出来,苏晨曦听得一脸惊愕,道:“老前辈给了秘籍,你难道就没有察觉?” 张孝霆摇摇头,道:“如今大师兄行踪不定,下落不明,他随时还会残害武林,唯有我也炼成邪功,才能克制他,这也是老前辈的意思。” 苏晨曦道:“以毒攻毒,以邪治邪?” 张孝霆一阵默然。苏晨曦道:“那你可知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张孝霆道:“我一直在想办法,一定有办法可以克制我体内的邪功。” 苏晨曦道:“你说过,要不是小山你早已死几次了,或许小山可以救你。” 张孝霆道:“不可以,小山的血我不能再用了,要不然它也会有生命危险。” 苏晨曦担忧的道:“那如何是好?”忽然想起白髯老者,又道:“既然武功秘籍是老前辈给你的,或许他有办法。” 张孝霆摇摇头,道:“没用的,其实我早已经想清楚了,老前辈让我去终南山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传我这本秘籍,而小山就是我的护身符,这也是为什么老前辈要将小山给我的原因。” 苏晨曦道:“可是这样下去,你最后依然活不了,邪功正在吞噬着你的心智。” 张孝霆黯然神伤,默然无语。苏晨曦看着他,目光含泪,道:“不如我们走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不问江湖之事,好吗?” 张孝霆抬头看着苏晨曦,道:“不可以,我答应过师父,要重新振兴华山,我不能半途而废。” 苏晨曦面色哀求的道:“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张孝霆心里一阵痛苦,一边是门派大业,一边是心爱的女子,手心手背,都那么的真真切切,艰难的抉择让张孝霆陷入的两难,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做出苏晨曦想要的选择。 苏晨曦见他如此,低头哀叹,目光迷离,道:“你的心里到底还是只有华山,而我充其量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飞蛾而已。” 张孝霆道:“晨曦,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完成,要不然我的心就会不安。” 苏晨曦道:“那我呢?那我呢?你抛下我,你的心就会安了?” 张孝霆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一直以来自己一直都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上华山重新振兴的机会,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他看着满眼泪痕的苏晨曦,默然哦低下头。 苏晨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默默的起身,没有说一句话,向自己房间走去,背影是那么的单薄与孤单,同时又是那么的羸弱。 张孝霆独自站在玄音阁后山,寒风刺骨,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头发被风吹的也有些凌乱,背着手,望着远处,目光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可以前方依旧是一片迷茫。 这时花宇出现在身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好像在等待着张孝霆的转身。 张孝霆没有转身,但是早已感觉到身后有人,道:“花阁主,你知道吗?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朋友。” 花宇目光幽然,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很稚嫩,我对你充斥着好奇。” 张孝霆一笑,没有回应,过了一会,道:“花阁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花宇道:“请直言。” 张孝霆转身,眼睛盯着花宇,道:“你有野心吗?” 花宇一愣,看着张孝霆,道:“我有,你没有吗?” 张孝霆释然一笑,道:“看来你我这一次都说了实话。” 花宇道:“你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你的锋芒毕露总是掩藏在内心里。” 张孝霆道:“花阁主你年少就已经成名,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阴差阳错误入歧途的局外人。” 花宇道:“你可不是误入歧途,你是恰逢其时,你可是华山的定海神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那你呢!你可否和我一样?在武林中花阁主的名望可是如日中天,这一点我是无法比拟的。” 花宇眉头一皱,心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对武林充斥着某种野心?” 张孝霆笑道:“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武林多少年来,风云变幻,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就连人心也都在变幻,这才是最可怕的。”张孝霆眼睛直盯着花宇,让花宇目光一时无法游离。 花宇一怔,心道:“他为何要说出如此之话,难道是萧劲岩告诉了他什么?”于是道:“这天下还有不会变的人心吗?你不是也变了吗?” 张孝霆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花宇默然,张孝霆目光射出一道精光,忽然盯着花宇道:“武林盟主的位子,花阁主是不是已经惦记多时了?” 花宇一惊,心道:“萧劲岩果然告诉了他,难怪他匆匆而别,想让我玄音阁和华山先行争斗,这个萧劲岩果然老奸巨猾。”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说的没错吧!” 花宇则针锋相对的道:“那你呢?你华山就没有想法?” 张孝霆哈哈一笑,道:“看来你我真的都有野心。” 花宇一阵愕然,看着张孝霆,道:“这些是不是萧劲岩告诉你的?” 张孝霆道:“萧劲岩老奸巨猾,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这一手就是想让你我先争斗起来,他好联合其他门派渔翁得利。” 花宇道:“他想做渔翁,你我就是鹬蚌,这个坑挖的恰到好处。”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想知道花阁主到底有何打算?” 花宇笑道:“以你的武功,你要是出手还有谁敢去争夺?” 张孝霆冷笑道:“今日你我都把事情挑明了,这倒是件好事,省的来回试探了。” 花宇道:“既然如此,你我也就不需要再掩饰了,实话对你说,我已经从萧劲岩和晨曦那里已经得知了你的秘密。” 张孝霆早有准备,目光一凜,道:“这不是秘密,不过既然花阁主如此坦诚,那我就告诉你,我确实是练了邪功,叫六象功,我时不时的受它折磨,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我那大师兄,制服他。” 花宇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像他那样。” 张孝霆一笑,看着花宇,道:“如此说来,假如我变成那样,花阁主必定亲自出手,将我铲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3章:异常的花宇 花宇看着张孝霆,目光透露着坚定,道“如果你真的变成那样,我不会无动于衷。” 张孝霆一笑,笑的有些黯然,道“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花宇道“你有没有想过晨曦的感受?你担心过她的安危吗?” 张孝霆幽然长叹,道“我当然想过。” 花宇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让她越陷越深?” 张孝霆面色露出一丝无奈,道“如今我的体内已经被邪功所占据,身不由己,或许还有一种侥幸,可以让我避免遁入魔道。” 花宇冷笑一声,道“侥幸?你既然此时还怀有侥幸?”又道“你可想过华山?你难道还想让武林对华山群起而攻之?” 张孝霆转身看着花宇,道“花阁主,你我朋友一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我兵戎相见,你会手下留情吗?” 花宇一阵默然,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袖手旁观或无动于衷。” 张孝霆一声叹息,道“看来华山也会因为我再次遭受厄运,我实在是不忍。” 花宇道“你的心已经扭曲了。” 张孝霆道“你看出来了?” 花宇道“你原本就不属于武林,更不属于江湖,你本来应该过着正常人的身活,无忧无虑。” 张孝霆一笑,道“花阁主你这是在提醒我吗?” 花宇道“你的处境,你自己知道。” 张孝霆道“华山决不能再在我的手上遭遇任何打击,所以任何事情我都会去直接面对。” 花宇幽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看了看张孝霆,转身去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的背影,道“花阁主,你真的要做武林盟主吗?” 花宇身体一怔,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他的目光中竟然闪过一丝邪气,继续往回走去。身后的张孝霆目光凌厉,逐渐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张孝霆回到房间,只见小山坐在床上,精神恢复了许多,眼睛里也有了一丝生机,开始活跃起来,见张孝霆进来,开始摇头摆尾,跳向张孝霆的怀抱。 张孝霆抚摸着小山,嘴角一笑,道“你让我很担心。”坐下将小山捧在手上,看着它,眼睛里有些迷茫,道“小山,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山睁着眼睛,看着他,仿佛也有一丝不知所措。张孝霆道“我的处境很不妙,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小山摇头晃脑的“吱吱”叫着,好像在说“咱们回阻云峰吧!” 张孝霆一乐道“你是不是又想上面的嫩鸡了?” 小山兴奋的点点头。张孝霆神情默然的道“可是咱们还有事情没没有完成。” 小山看着他,好像再说“什么事?” 张孝霆道“当年师父临终之前将华山托付与我,而我这些年却对华山不问不顾,让华山愈发凋零,这岂不是我的罪过?让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小山看着他,神情没落,显得格外安静。张孝霆看着小山道“小山,我必须做点什么。” 小山将脑袋钻到他的衣服里,感受着他的烦恼和心事。 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姿,他抬头道“晨曦?”于是开门,果然是晨曦,立在门外。 苏晨曦走了进来看着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山,道“小山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张孝霆道“嗯,好多了。” 苏晨曦看着他,道“你想要做的事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是你要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张孝霆道“我知道,所以我明天就下山,回华山。” 苏晨曦看着他,目光有些激动道“你又要走?” 张孝霆看着她道“嗯。” 苏晨曦道“是因为我师父对你太不近人情了是吗?” 张孝霆摇摇头,苏晨曦道“那为什么?” 张孝霆道“我忽然间有种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苏晨曦默然无语,愣愣的看着他,她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想扑过去抱住他。其实在她的心里,当得知他是因为练了邪功才性情大变的时候,她已经原谅了他。 苏晨曦看着他,心里一阵难过,她知道他背负了太多,整个华山派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她也知道,他原本就不属于武林,天不遂人愿,偏偏天降大任与他,使他偏离了原来的人生轨迹。此时苏晨曦才明白,原来他也有无法抉择与无法面对的一面。 张孝霆看着她,此时二人面对面,相对无言,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第二天,张孝霆来到守静堂,只见花宇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张孝霆道“花阁主,我特来想你辞行。” 花宇并没有感到惊讶,神情自然,眉宇中带有一丝煞气,道“虽然我知道你要走,但没想到你走的这么急。” 张孝霆看着他,眉头一皱,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你我都选择了如何去面对,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花宇看着张孝霆,诡密的一笑,道“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朋友,我本以为,你我的友谊会掩盖一切。” 张孝霆看着他,道“谢谢你对我吐露你的心声,可是今日看来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最起码你我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又道“花阁主,该做的我也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要知道,你和你那大师兄,终将成为武林的公敌,我劝你好自为之。” 张孝霆见花宇言语间有威胁之意,不禁有些恼怒,道“花阁主,我今日是来辞行的,不是和你争辩的,我华山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至于我那大师兄,也不需你花阁主劳心。 花宇神情肃然,道“好,今日你我也算把话挑明了,你张孝霆一直以来不动声色,你一出现就打败铁刀门赵胜,树立武林威信,而后又保卫扬州城,取信于朝廷,你果然心机深沉,人都说我花宇城府极深,走一步看三步,我看你才是聪明绝顶。” 张孝霆一笑,看着花宇,道“我在阻云峰八年,增长的可不是只有武功,武林要想风平浪静,只有左右逢源,才不会出现当年的悲剧。” 花宇冷笑道“你的确有一套,连我都让你迷惑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上次扬州城花阁主也不是亲身经历了吗?你我彼此彼此。” 花宇盯着张孝霆,目光锐利,道“你隐藏真的太深了,我以为只有我看透了局势。” 张孝霆道“人人都说你花宇胸怀大志,果不其然,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你花宇肯定也是觊觎已久了。” 花宇冷笑道“我玄音阁被朝廷圈禁了八年,难道我就不能为玄音阁争取点补偿吗?” 张孝霆道“你没错,咱们大家都没错,错的是世道沧桑,总是变幻无常。” 花宇道“那你可知我为何如此?” 张孝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只是感觉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花宇好像变了个人,总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花宇道“我玄音阁历代阁主与世无争,偏安一隅,虽然如此,我的叔父依旧被奸人所害,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张孝霆道“所以你要改变玄音阁的无为而治,主动出击?” 花宇道“不错,你说的没错,如今武林被朝廷打压,人人噤若寒蝉,少林也是一蹶不振,这个时候我玄音阁理应站出来。” 张孝霆道“所以不惜得罪少林和丐帮,乃至天下武林?”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那你呢?你一直以来忍辱负重,深藏不露,你又为的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华山当年突遭变故,被武林踩在脚底下,那时候的我眼前一片迷茫,感觉全世界都是那么的黑暗,我在阻云峰日夜冥思,想着总有一天华山将重回武林巅峰。” 花宇忽然哈哈大笑,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张孝霆看着花宇,话不投机,心生去意,干笑一声,道“你的喜酒我可能喝不了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离开。 花宇道“张孝霆,你别忘了,你那大师兄还下落不明,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变成他那样,武林还有你华山,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孝霆回头看着花宇,道“我会给武林一个交代,也请你花宇好自为之。”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花宇见今日已经与张孝霆决裂了,看来以后的针锋相对是免不了的了。 苏晨曦见张孝霆只身一人下山,跟在他身后,心里难受至极,眼泪汪汪,难舍难分,但是张孝霆却是一副面无表情,仿佛往日的情形都已经淡漠了,事情变化的如此之快。 张孝霆这几天也想过,如今人人都担心自己会变成向大师兄的样子,到那时自己都顾不了,还怎么保护她呢?张孝霆心里是痛苦的,面对花宇的质问,他只能选择离开苏晨曦。 曾经的两人是多么的相爱与依恋,两人曾经想过要厮守一生,浪迹天涯,美好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一般。 她选择原谅了他,可他却在此时选择离开她,多么的讽刺,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那种痛苦使人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张孝霆转身看着苏晨曦,道“晨曦,可能是我太自私了,请你原谅我。” 苏晨曦哭着看着他,拼命的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了,你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不该任性,我知道你的苦衷了。”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与痛苦挣扎,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滑落下来,看着身边这个美丽依然的女孩,她此时显得多么的楚楚可怜,多么的无助,犹如风雨中的花朵,虽然娇艳,但也被内心的痛苦所摧残。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面庞,仿佛要将此时她的轮廓定格,印在内心的最深处,就连自己都触摸不到的最深处。 张孝霆道“你要好好的,要听话,不要任性。” 苏晨曦哭着使劲的摇摇头,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怎么办呐!”苏晨曦一把将张孝霆紧紧抱住,仿佛二人融为了一体,难以分开, 苏晨曦大声哭了出来,眼睛通红,声音嘶哑。 张孝霆也是紧紧拥抱她,在她额头上亲吻着,道“晨曦,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伤害你,这是我绝对不能做的,我必须离开你。” 苏晨曦哭道“你离开了我,就等于是杀了我,你让我一人如何活下去。” 张孝霆道“晨曦,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你跟着我,万一我有一天不受控制,对你做出危险的举动,那该怎么办?” 苏晨曦哭道“我不怕,哪怕死在你手上我也愿意。” 张孝霆看着她痛不欲生,此时在二人身后远处,站着花宇和四位长老,吴成峰哀叹道“阁主,他难道真的没救了?” 花宇摇摇头,一副冰冷的表情,道“不是我绝情,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怎么说我和张孝霆也曾并肩作战过,更是朋友一场,但是没有办法。” 阚苏宜见自己爱徒如此痛不欲生,心里也是一阵心疼,想要过去将晨曦拉回来,花宇拦住道“让他俩自己处理吧!放心好了。”说完竟然转过身去。 阚苏宜叹口气,道“说实话,我心里也是不忍。” 吴成峰道“这世间让人难忘的莫过于一个情字,让人痛不欲生的也莫过于情字。” 花宇冷笑道“但愿这是他俩最好的结局。” 阚苏宜看着花宇后背,心里一凉,道“阁主是说,以后我们与张孝霆必有一战?” 花宇默不作声,面无表情,但是目光锐利,一道煞气从脸上一闪而过,众人心里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私觑,也是无语。 张孝霆和苏晨曦站在一起,苏晨曦依旧紧紧的抱住张孝霆,不愿撒手。 苏晨曦道“带我一起走,我要跟着你。” 张孝霆将她轻轻推开,道“傻丫头,你又任性了,你的心里不只有我,还有你师父你师姐,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而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个过客。” 苏晨曦看着他,道“这句话你怎么也用在我身上了?没有你,我依旧活不下去。”但是苏晨曦此时没有发现,在张孝霆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决绝之意。 张孝霆叹口气,道“晨曦呀!你要多多保重,尽早将我忘掉。” 说完转身推开苏晨曦,带着小山向山下走去,苏晨曦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但是没有抓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额头磕在石阶上,顿时血流不止,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张孝霆明知她摔倒,却是一副决绝之情,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强忍着内心的不舍,心如铁石的向山下走去,任由她在身后哭喊。 肩膀上的小山见此,使劲的拍打张孝霆的后背,想要提醒他,但是张孝霆依旧无动于衷。后面传来苏晨曦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痛哭声。但是他仿佛进入了一种无声的世界,聪耳不闻,这种决绝何尝不是他的一种痛苦呢? 苏晨曦爬起身来,拼命的向前跑去,想要拉住他,这是张孝霆却是纵身一跃,运起凌云步法一瞬间消失在茫茫山林之间,无影无踪。 苏晨曦面对此情此景,露出一丝绝望,泪水与额头上滑落的鲜血交织在一起,显得那么的凄婉与悲痛,格外的刺眼,在她的心里,整个世界就要坍塌下来,爆裂无声,但是又震耳欲聋。 这时天上忽然乌云密布,风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苏晨曦感觉到身体一股冰冷,她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鲜血,看着张孝霆最后远去的方向,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苏晨曦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子里面一阵疼痛,还伴随着嗡嗡作响,有些眩晕。 她努力的使自己睁开眼睛,看的真切,发现身前出现几个模糊的身影。 只听一个身影道“你醒了?” 苏晨曦知道那是师父的声音,每次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苏晨曦看着阚苏宜,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道“师父,师父。” 阚苏宜安慰道“没事了,师父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吴成峰道“好了,别说了,既然醒了就好,咱们出去吧!让她安静一会。” 花宇看了晨曦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苏晨曦一个人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目光也慢慢的变得呆滞,缓缓从胸前掏出那个鸳鸯香囊,紧紧的抓在手里。 花宇忽然觊觎武林盟主这件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武林,武林中所有目光一瞬间都聚焦到了少林寺,都在看少林如何行动,可是少林不但丝毫没有反应,在接到玄音阁发出的英雄贴之后,不仅表示欣然接受,而且到时将准时前去九华山玄音阁,这样一下子反而让玄音阁和其他门派大为不解。 少林如此反常,让萧劲岩恨的咬牙切齿,萧劲岩心道“这个少林寺,难道是疯了吗?” 萧劲岩虽然如此,但是他心里知道,玄音阁要想坐上武林盟主也不会那么容易,想到这里,萧劲岩不禁发出一丝冷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4章:风雪路人 张孝霆此时站在一处悬崖断壁之上,远处巍巍山峰,那气势欲与天宫试比高,气势逼人。 他的心里却是空无一物,或者是扰乱不堪,伴随他的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 他目光显得悲愤,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奈,有时候无奈比迷茫更加的使人不知所措。曾经的爱人,自己却不得不离开;曾经的朋友,却又不得不形同陌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天际一片灰暗,彤云密布,狂风大作,小山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就连眼睛也不想露出来。可是他却完全置身于风暴之中。 他看着天边,幽幽的叹气,这一声叹气显得多么的悲哀与绝望,道“新的暴风雪就要来了!” 忽然一个白色身影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梢上,张孝霆回头一看,面色一怔,大叫一声道“原来是你,你终于又出现了。” 那白色身影一个纵身,又从树梢上直飘而下,来到张孝霆的面前,看着他,道“你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老夫,是吗?” 张孝霆有些微怒,道“你当初为何给我一本邪功秘籍?”原来来人正是南梦溪的白髯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张孝霆,道“老夫跟你说过,也只有六象功才能克制你的大师兄。” 张孝霆怒道“可是你根本没说这是本邪功。” 老者目光锐利,看着他,道“怎么?后悔了?” 张孝霆从老者的目光中读出一种杀气,直透人心,让人躲闪不及,张孝霆道“你为何选中了我?” 老者摇摇头,叹口气道“不是老夫选中了你,是它选中了你。” 张孝霆愕然,看着怀内的小山,小山正瞪着眼睛看着他。老者又道“想必你已经用过它的血了吧?” 张孝霆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眼睛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小山。老者道“只有它可以救你,别无他法。” 张孝霆道“我活着,它就得死是吗?” 老者默然无语,但是眼睛里已经给了答案,张孝霆内心深处一阵刺痛,冲着老者大吼一声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你告诉我。”张孝霆痛苦不堪,整个山谷都在回荡着他的悲恸与呐喊。 老者看着他,道“你能活到今天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了。” 张孝霆惊讶的看着老者道“什么?” 老者道“就目前看来,是你体内天罗功救了你一命,但是它已经完全与六象功合二为一,它俩目前已经是一个整体了。”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什么意思?” 老者道“天罗功和六象功,一正一邪,如今他俩合二为一,变得亦正亦邪,都想控制对方,可是又做不到,于是就把你的身体做为战场,各自吞噬着你的心智,使你痛苦不堪。”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那我的结局终将会如何?” 老者目光一闪,看了看他怀中的小山,道“有时候你必须变得残忍一点,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张孝霆大惊,道“你让我利用小山的性命来救自己?这不可能。” 老者道“如此,你必然死路一条。”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老者摇了摇头,道“别无他法。” 张孝霆沮丧无比。老者看着他,道“它选中你,也是因为你有过人的心智,八年的阻云峰相伴,也是对你的一种历练和试探。” 张孝霆一怔,道“你是说,它一直都在观察我。” 老者道“正是,它除了身体之外,它的心智和人别无差异,虽然它是只猴子,但是它却深谙人心,它可以捕捉到人的心智细微变化,这也是老夫之前费了大力气才找到它的原因。” 张孝霆道“它难道会揣摩人心?” 老者看着远处越来越密布的彤云,摇摇头,道“这不叫揣摩,这叫感应。” 张孝霆惊道“它能感应到我的心智变化?” 老者点点头,看着张孝霆道“你有没有发觉每当你体内真气乱流之时,它都会让你喝它的血?” 张孝霆大惊,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当初将小山交给我,为了就是这个?是吗?” 老者道“它能救你性命,它的意识当中也将你当做它的主人,为主人而死,更是它的本能。” 张孝提下意识的看了看怀里的小山,它虽然恢复了许多,但还是有点萎靡不振,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见刚刚二人的对话,总之此时的张孝霆却是满脑子惊叹。 张孝霆抬头,目光坚定的道“我绝不会伤害小山,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它,想都别想。” 老者道“它只不过是一个畜牲,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可?” 张孝霆怒道“在你的眼里它只不过是一只畜牲,可是在我眼里它就是我的朋友,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包括我自己。”张孝霆没有发现,怀里的小山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目光满是悲悯,眼眶中仿佛 有水珠在闪动,它听到了主人的话,也感受到了主人对它的情意。 老者面露无奈之色,道“那你可知后果?” 张孝霆嘴角一丝冷笑,道“大不了我一死了之罢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忽然老者大吼一声,道“混账东西。”张孝霆一惊,怔怔的看着老者,面色有些失措。 老者伸手指着张孝霆,怒道“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吗?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心爱之人,说出这样话来,你将他们置于何地?你真是连混账都不如。” 张孝霆面对老者的一顿指责,显得羞惭不堪,精神萎靡,目光恍惚,竟然无言以对。 老者瞪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儿,本应该顶天立地,志向远大,可是你呢?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摆平一切吗?” 张孝霆依旧默然无语。老者又道“你真应该多多向花宇学习,为了自己的志向,忍辱负重,勤学苦练,隐而不发,静待时机,他比你要强上一百倍。” 张孝霆抬头看着老者,道“可我终究不是他。” 老者道“没错,这也是你和他的区别,他的隐忍是你所不具备的。” 张孝霆幽幽的道“我本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阴差阳错,误入江湖,却面对着如此抉择,我不知道该这么办!”说罢,竟然大哭起来。 老者见他如此,叹口气,道“你要学会放下一些东西,这样你才能装得下别的东西。” 张孝霆抬头道“放下一些东西?” 老者道“如今的武林静如湖水,但是却又是蠢蠢欲动,各门各派都在暗中较劲,难道你华山就不想有所作为?” 张孝霆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让华山重回武林巅峰。” 老者努哼一声,道“可是老夫从你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你的动力。” 张孝霆道“只是晚辈总是陷入两难之地,无法抉择。” 老者怒道“不要总是为自己寻找托词,你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如今你练的邪功已经人尽皆知,很快就会传遍武林,而你马上也会变成武林的公敌,成为武林的众矢之的。如今丐帮和玄音阁更是暗中较劲,少林和峨嵋也在静观其变,其他的门派也在观望,你华山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还不自知。” 张孝霆此时没有显得多么惊愕,他心里知道,自己练了邪功,很快就会传遍武林,说不定还会连累华山,道“如果再次发生当年武林各大派围攻华山,我该当如何?” 老者忽然一出手,张孝霆背后的泣血剑犹如受到召唤一般,噌然出窍,落到老者的手上,张孝霆一惊,看着老者,老者手握泣血剑,道“这把剑跟了老夫十几年了,也被封尘埋没了十几年,你难道不想让它为你做点什么吗?” 张孝霆已然明白老者的心意,可是面色却一阵为难与感慨,道“让我向昔日的朋友拔剑相向,我总觉得有违我的初衷。” 老者一阵无奈,看着张孝霆,道“你不这样做,那别人的刀剑就会刺穿你的胸膛,不要让你的仁慈把你变得迂腐。”老者又道“当年聂从云何等英雄,就连老夫都感到钦佩,就连燕王都对他拉拢有加,那些武林正派都不敢睁眼小觑他,可是一旦他走火入魔,别人就立马趁虚而入,别人可以如此残忍,不顾武林道义,你又为何执迷不悟,孔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孝霆抬头道“老前辈让我直接面对,是吗?” 老者哼的一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犹犹豫豫,如果不出老夫所料,那玄音阁马上就会第一个出手。” 张孝霆大惊,虽然他知道花宇觊觎武林的位子,但是他还不至于会对华山怎么样,道“玄音阁一向标榜道义,他难道会对华山出手?”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别忘了,他已经知道了你练了邪功,如今他觊觎武林盟主位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武林,而你被邪功缠身的消息,也会传遍整个武林,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张孝霆惊道“你是说他们会以这个理由围攻我华山?” 老者道“此番玄音阁越俎代庖散发英雄贴,召集武林英雄,他花宇如此行事虽然是出人意料,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张孝霆大惊道“什么意思?” 老者道“他花宇武功卓绝,智商更是聪明绝顶,整个武林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大棋局,他此番如此行事,你觉得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老者的这一分析,让张孝霆恍然大悟,惊道“他想做武林盟主,却要拿我华山来做遮羞布,一箭双雕。” 老者道“所以你要小心呀!” 张孝霆这才想起前番和花宇在玄音阁后山的那番对话,果然暗藏玄机,却又让人难以置信,没想到花宇的行事风格如此雷利狠辣。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花阁主与我是朋友,我和他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他为何要如此?他的反差如此巨大,真是让人 想不通。” 老者道“人心会变的,他花宇如此行事也并不奇怪,只是这个人与他的从小经历有关系。” 张孝霆不解的道“什么经历?” 老者道“他自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这对他是极大的打击,幸亏是他的叔父将他抚养成人,视如己出,可没成想,花乐扬却被奸人所害。”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说这样的打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张孝霆道“他变得隐忍和自立。” 老者不置可否,道“你说对了一半,他缺少安全感。” 张孝霆大惊道“缺少安全感?这是为何?” 老者道“这从他的行事风格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凡事都会冲在最前面,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玄音阁才能立足于武林,立于不败之地。” 张孝霆惊道“这是什么逻辑?那铁刀门的赵胜不也是凡事冲在最前面吗?两人的结局为何如此之大?” 老者见张孝霆提到赵胜,提到铁刀门,目光变得深邃了许多,仿佛在回忆过去。老者叹了口气道“那赵胜之所以下场悲惨,是因为他不懂的隐忍。”又道“那花宇却将隐忍发挥到了极致,他锋芒毕露,可又隐而不发,跟在其他门派后面,这样的胆识与心智当今天下还有谁可以做得到?” 张孝霆默然无语。老者又道“在他隐忍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炽热的野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张孝霆道“那他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 老者道“那是因为铁刀门的覆灭和各大武林门派的毫无起色给了花宇机会。” 张孝霆这时才明白道“原来如此,可是这样一来,他势必会得罪武林。” 老者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当今武林本来就是谁的能力大,谁就有话语权,其他门派的衰落就意味着玄音阁的崛起,这对花宇来说这样的机会岂不是千载难逢?” 张孝霆低头思索,道“所以他就利用我练了邪功为遮掩,召集武林众英雄,是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下,你还有退路吗?你还犹豫吗?” 张孝霆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山,此时天空飘下了白雪,小山已经睡着。张孝霆又看看远处,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回头看着老者,道“前辈,您对武林时局洞若观火,犹如神明,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老者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道“如今任何东西都在变,你也要跟着变,华山就在你手上。”说完将泣血剑交给张孝霆,又道“泣血剑,总是不出鞘,它会渴死的。” 张孝霆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要直接去面对,不管是鲜血还是愤怒,到了此时,他必须做出抉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华山。 他看着远处,怔怔出神,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老者已经去了多时,宥无踪迹。 张孝霆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悬崖峭壁,心道“师父,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一定守住华山,不会让您失望。” 张孝霆紧紧抱住小山,回头看了看玄音阁的方向,目光变得柔和许多,但是透露着一股坚定。他重新上了大路,向华山而去。 走了半日,风雪变得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天色依旧灰暗低沉,显得那么的压抑,感觉就要掉下来一般。 张孝霆怕小山冻着,将外衣脱下来,裹在胸前,将小山裹得密不透风,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与无助。 如今的他邪功缠身,不得不远离心爱的人,面对昔日好友,却不得不做好拔剑相向的准备,而自己的最终结局却要靠牺牲小山来获得新生,这让他的心惊蒙上了一股凄凉和悲恸。 他该何去何从,他该怎么办,只有老天爷可以给出答案了,那是天机,无人知晓。 张孝霆走在雪地上,浑身都是雪,犹如雪人,他抬头看了看远处,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心中一喜,抱着小山向山洞走去,来到洞口旁边,只见里面隐隐的有人说话,听不真切。 张孝霆来到洞口,只见里面蹲着三个人,点着一堆篝火,火上烤着两只兔子,油亮诱人,发出“呲呲”的声音。只见那三人看着张孝霆,先是一愣,里面中间的那人,立马站起来,忽然跑到前面一把拽住张孝霆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张孝霆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虽然用头巾包裹着,但是听声音,一眼就认出,也是开心的道“金师兄,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原来这人正是下山寻找自己的金平,张孝霆深感意外,金平也是大喜,回想山中发生的事情,不禁悲从中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5章:山洞 此时二人竟然在荒野山洞中相遇。 张孝霆见金平神情忧闷,道:“金师兄,怎么了?” 金平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加上后面还有两个人,欲言又止。 金平将张孝霆拉到洞外,洞外此时正是飞雪连天,狂风呼啸,那鹅毛大雪犹如柳絮一般随风乱舞,肆无忌惮。 张孝霆见金平如此,似乎感觉到出了什么事了,眉头一皱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点点头,道:“就在你走后不久,向掌门逃出了山门。”又道:“还杀了程长老。”金平眼睛流露出一丝悲愤。 张孝霆也是一惊,眉头一皱,道:“向风杀了程长老?”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张孝霆难以置信。 金平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所以我奉三位长老之命,特地下山寻你回山,住持大局。” 张孝霆神色黯然的道:“真没想到,他竟然暗算自己的师父。”看着金平又道:“程长老临终可有遗言。” 于是金平就将当晚的情形又说了一遍,毫无保留,张孝霆面无表情,显得十分的平静,只是看着远处的风雪,面色有些怪异。 金平道:“如今三位长老也是这个意思,你必须回去坐这个掌门之位,执掌华山,这也是当年聂掌门临终意思,你就不要再推诿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眼睛里出现了一股奇怪的神情,竟然让金平有了一种惧怕的感觉。 张孝霆嘴角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山。” 金平看着他,目光惊惧,不觉有些愣神,心道:“刚刚他的眼神好奇怪。” 张孝霆见金平愣神,伸手拍了他一下,道:“金师兄,你怎么了?” 金平一惊,随即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故作镇定的道:“没…没什么?” 张孝霆一笑,看着洞内的两人道:“他们俩是谁?” 金平道:“他们是丐帮弟子,路上偶然相遇。” 张孝霆走入洞中,看着二人,那二人耷拉着脑袋衣衫褴褛,围在火堆旁,冻的瑟瑟发抖。 张孝霆看着两人,忽然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忽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那二人也是抬头看着张孝霆,眉头一皱,那胖子起身走过来,盯着张孝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只见那瘦子一下从火堆旁跳起来,指着张孝霆大惊,道:“呀!是你这臭小子。” 顿时唬的金平一愣,看着他们。张孝霆似乎也认出了他俩,只是站立微笑,那胖子似乎认出了张孝霆,道:“原来是你,小兄弟。” 张孝霆一笑,道:“二位前辈,别来无恙?” 那瘦子一把抓住张孝霆,笑道:“一别数年,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胖子也连忙将张孝霆拉到一边坐下,道:“是呀!当年匆匆一别,我二人可是时刻打探你的消息,你去了哪里?” 旁边的金平看着他们三人原来早就相识,也觉得匪夷所思,竟然一时间插不上话。 瘦子笑道:“快说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胖子也道:“是呀!你忽然出现,差点认不出你,着实吓了我一跳。” 张孝霆于是将这些年的事情都说了一边,毫无隐瞒。原来这二人就是当年在京城破庙里面与张孝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两位神秘丐帮弟子。 胖子大惊道:“原来你是华山派弟子。” 张孝霆道:“是,我就是华山派弟子。” 瘦子也是一惊,道:“之前不久,我们哥俩在江湖上听说华山派出了个武学奇才,横空出世,一出手就击败了铁刀门的赵胜,威震武林,人人传颂称赞,却没想到会是你。” 张孝霆微微一笑,道:“二位过奖了,我只不是华山一名普通弟子罢了。” 那瘦子一笑道:“当年你还是十几岁的时候,都不是你对手,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咱们再比试一番。” 那胖子也不甘示弱,也跳了起来道:“来,来,来,咱们再比过。” 一旁的金平看着这二人一路上说话疯癫,不着边际,行事风格又是格外的夸张,又对二人感到一阵神秘,却没想到果然也是武林高人,深藏不露,绝不是丐帮中的普通弟子,只是他俩隐姓埋名,混迹江湖,倒也乐的逍遥快活。 张孝霆见二人又要与自己比试,和当年在破庙当中如出一辙,不禁回想往事,感慨不禁。如今物是人非,什么都在变,忽然感觉只有埋藏在心底的那份不经意留下的回忆还没有变,依旧藏在心底深处。 张孝霆看着二人一笑莞尔,只是坐着不动,瘦子一把抓住张孝霆,道:“来,过来比试一番。” 张孝霆无奈,只好起身,那二人道:“怎么个比法。” 金平却是一笑,道:“是二位前辈非要比试,怎么还要问别人?” 二人一愣,也觉得突兀。张孝霆笑道:“二位前辈,我看此地狭小,说不定会弄塌了山洞。” 胖子道:“那你说怎么个比试?” 瘦子有些迫不及待,道:“啰嗦什么?出去比试。” 张孝霆却道:“当年我们比试的是内力,今日我们还比试内力,如何?” 那二人面 面私觑,互相挤眉弄眼,面色一定,点点头,道:“好,那就还比内力。” 张孝霆呵呵一笑,从地上捡起两枚石子,道:“二位能否将这两枚石子捏碎否?” 那二人一听乐了,笑道:“这有何难哉!”夺过石子,轻轻一捏,化为齑粉,犹如米面。 吓的旁边的金平面无人色,惊道:“用手能将石头捏碎,好强的指力。”不禁感叹道:“果然是世外高人。” 二人看着张孝霆,得意的一笑,道:“你该不会是与我二人比试这个吧?” 张孝霆见二人气定神闲,信心满满,忽然一笑,道:“当然不是。”说完又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放在手中,看着二人道:“二位请看,献丑了。”话音未落,只见张孝霆手心上的石头,顿时也是化为齑粉。” 顿时吓得二人惊叫连连,直呼不可能,旁边的金平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完全凭借纯净的内力,就能将手心的石头化为齑粉,这份功力真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了。”回想着刚刚发生了一幕,如痴如醉。 那瘦子胖子二人,看着张孝霆,惊奇道:“你是如何做到了?” 张孝霆洒然一笑,道:“二位前辈。承让了。” 胖子看着张孝霆,道:“你竟然完全靠体内纯净内力就能改变一个物体的形态,你的内力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不禁感慨不已。 瘦子叹口气道:“本以为我二人勤学苦练,今日可以一雪当年之败,却没想到,你竟然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二人心服口服。”也是赞叹不已。 此时二人才得知,张孝霆之因为这样比试方式,其实是不想伤了他俩。 张孝霆看着二人,道:“二位前辈,江湖上晚辈从没有听闻过二位大名,小子今日斗胆,能否请教一下?” 瘦子一向争强好胜,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手下败将,哪还敢说出姓名?” 胖子也道:“就是,说出去也让人耻笑。” 张孝霆心道:“这二人,武功高强绝不是丐帮普通弟子,今后多多留意,打探一番也好。” 见二人不说,张孝霆也就不好强问,只好说一些江湖之事,张孝霆试探性的道:“二位,可否听说最近玄音阁散发英雄贴,要召集武林英雄召开武林大会?” 那二人不屑一顾,道:“什么狗屁武林大会,不知道。” 张孝霆接着道:“那二位对此次武林大会如何看待?”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看着张孝霆,道:“你是在请教我二人?” 张孝霆立马变得恭敬有礼,道:“请二位前辈指教。” 二人也变得正经了许多,清了清嗓子,胖子道:“这武林大会历来都由武林盟主召集和散发英雄贴,不过这次玄音阁显然是越俎代庖了。” 瘦子不屑的道:“就是,这不就是多管闲事,开罪少林吗?” 张孝霆一笑,看了一眼金平,二人互递眼神,道:“可是我听说,少林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还欣然前往,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是为何?” 此时篝火上的兔肉已经十分诱人了,瘦子也不客气,抓起一只,扯下一条腿,烫的直咧嘴,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不紧不慢的道:“这少林寺别看他们是一帮秃驴,一个个佛光满面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武林盟主就是个烫手山芋,这帮和尚幸亏是清心寡欲,所以才维持现在的武林平衡。” 这时胖子也扯下一条腿,咬了一口,烫的龇牙咧嘴,道:“没错,少林寺坐武林盟主是最佳的,虽然少林寺从不与人争锋,清心寡欲,任何事情都能一碗水端平,但是如果让其他门派抢走这个位子,就说不准了。” 张孝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萧劲岩会如此极力的反对玄音阁,原来如此。” 瘦子又道:“这少林寺只不过想保住江湖第一大派的位子罢了,其实这武林盟主对少林寺来说算不得什么。” 胖子吃的满嘴油腻,忽然感慨,道:“哎,前番武林被那金狮陀师徒血洗了一番,搞得人心惶惶,加上铁刀门一夜之间覆灭,继而朝廷不断的打压与监视,如今武林已经是人人自危,萧条不堪了。” 金平听到朝廷对武林的打压与监视,不绝神色有些忽变,不自然起来。 张孝霆感觉二人话中有话,道:“那二位对此次玄音阁的举动有何看法?” 胖子道:“目前武林从形势上来讲,我觉得武林盟主的确应该换换人了,那帮老秃驴只知道吃斋念佛,对武林基本上毫无建树。” 瘦子道:“就是,虽然我对玄音阁的做法不甚赞同,但是我倒是愿意看到武林能有一番新的气象,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张孝霆听到这里,心道:“看来花阁主是对的,幸亏但初没有在萧劲岩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自己岂不是没了退路?” 张孝霆看着二人道:“二位前辈,我想问一下,如果让二位选一下,您二位看好哪个门派坐武林盟主的位子?” 胖子和瘦子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大笑不止,道:“要我们俩说呀!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不如就让我们哥俩坐算了。”说完哈哈大笑。 张孝霆见二人说话越发的疯癫不着边际,也是一笑,不再说话,回头看了看金平,金平对张孝霆道:“你是从玄 音阁来的吗?” 张孝霆点点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刚刚只不过对他二人试探一番。” 金平眉头一皱,道:“你觉得如何?”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好说,静观其变,如今华山忽然又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必须立马回山。” 金平见张孝霆如此,也是大为高兴,只见那胖子和瘦子吃饱喝足,倒头就睡,睡得齁齁的,鼾声如雷。 张孝霆和金平两人分食了另外一只兔子,外面的雪越来越小,但是依旧不停,张孝霆起身道:“咱们走吧!” 于是二人起身走出洞外,又回头看了看洞内的两人,道:“这两人此时却也是逍遥自在。” 二人下了山坡,上了大路,只见前方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仿佛整个大地都蒙上了一层白布,显得有些刺眼。 就在张孝霆和金平走了没多久,洞内二人睁开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下,坐在火堆旁,胖子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瘦子看着火堆,道:“我觉的此人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刚刚他那一手,你我合力也做不到。” 胖子道:“相传聂从云临终之前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他,当年你我早已经领教过,如今他的武功又如此精进,真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瘦子道:“走着瞧吧!华山派必然在此子手上重回武林巅峰。”二人相对无言。 走在路上的二人,一路无话,看看天色黑了下来,此时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 张孝霆纵身一跃,跳上一棵路边的参天大树,只见前面山凹处有间茅屋,张孝霆跳下来,道:“走,前面有个落脚的地方,过去看看。” 二人来到茅屋面前,已经是破败不堪,细看之下,原来这是一间废弃的驿站,匾额撇落在雪地里,枯草丛生,两扇门破烂不堪。 二人推门走了进去,顿时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比外面还要冷,虽然如此,最起码还能挡点风雪,金平找来干柴点上篝火,二人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对了,你找到晨曦了吗?” 张孝霆面色黯然,点点头道:“找到了。” 金平见他神情奇怪。道:“怎么了?你们……。” 张孝霆叹口气,火光在他眼睛里跳来跳去,道:“没什么。”张孝霆每次想到这,心里就一阵莫名的刺痛,坐立不安。 金平见他如此,也就不问了。二人相坐无言,对面无语。张孝霆犹如陷入了一种无意识境界当中,仿佛只有他一个人。金平看着他,数次欲言又止,这时,只见小山从张孝霆的怀里探出头来,小眼睛鬼灵精怪,滴溜溜的乱转。 金平冲它一笑道:“你怎么到现在才露头?” 小山看了一眼金平,又看了看神情幽暗的张孝霆,眼神奇怪,又将头缩了回去,无精打采。 金平本想抱抱它,小山却是不给面子,金平一阵无奈,心想:“这一人一猴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张孝霆犹如卸下包袱一样,突然看着金平,道:“金师兄。” 金平一愣,道:“怎么了?” 张孝霆苦涩的一笑:“我想问你个问题。” 金平笑道:“你我还这么客气?” 火光在二人脸上闪烁跳跃,显得二人脸色忽明忽暗。张孝霆望着火光,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数次想要开口,却又数次将话咽回去,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全。 金平一怔,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防直言。” 张孝霆抬头看着金平,此时他的眼神却让金平格外的熟悉,他的眼神让金平回想起了当年剑亭之上的情景,那是张孝霆跳下悬崖之前金平看到的他最后目光,有一种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但是今日看来却又多了一种不安与暗淡。 金平眉头紧皱,道:“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看着金平道:“金师兄,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金平忽然一笑,道:“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要变成谁呀?” 张孝霆却依旧一副平静暗淡的神情,道:“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像个恶魔一般,危害武林,嗜血好杀,你会怎么办?” 金平隐隐的感觉到他的变化,顿时大惊,话中带有一丝悲戗,但又显得很真实。金平盯着他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摇摇头,看着金平道:“你难道在华山没有看出来,我的变化吗?” 金平忽然回想起,自从他从南梦溪回到华山,接着去了一趟阻云峰回来之后,就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一般,身上总是又一股让人生畏的煞气,又回想起他在华山主峰大殿之上与四位长老拔剑相向,还毁掉了华山的掌门宝座。 想到这里,金平开始细思极恐,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此时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6章:奇怪的旅客 二人又是一阵无言,但是金平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看着张孝霆暗淡的面容,有些焦急的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孝霆拨了拨火堆,加了点干柴,火势更加的旺盛,照的二人面色通红一片,但是显得外面的天色更加黑暗了。 金平不安的看着他,他在焦急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抬头看着金平,道:“你还记得大师兄吗?” 金平道:“是向风?” 张孝霆摇摇头,道:“是那个大师兄。” 金平一怔,道:“你是说杨青峰师叔?”张孝霆点点头。 金平忽然心中一阵紧张,面色变得有些沉默。张孝霆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金平一愣,尴尬的一笑,道:“没…没怎么。”又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张孝霆叹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被邪功缠身的事情告诉金平。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金平也是一阵默然,道:“或许躲在某个地方了吧!” 二人各怀心思。金平的真实身份是锦衣卫,当年杨青峰还是逸国候的时候被安插在华山,如今一转眼数年过去,逸国候已经自我堕落,沦为邪恶的傀儡。而金平则依旧如初,只不过他不想再回到从前,过那种阴暗的日子,偷偷摸摸,就连睡觉的时候嘴里都要咬着一枚棋子。 他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现在,习惯了目前身边的一切,从前的身份对金平来说已经是一具空空的躯壳。而现在的一切正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事与愿违,杨青峰依旧没有忘记他,而朝廷也没有忘记他,他有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想。 当张孝霆此时又提起杨青峰的时候,金平立马又陷入了阵阵不安,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恐慌,因为他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自己会忽然失去现在的生活。 而张孝霆的沉默,却有着另一番的痛苦与无奈。背负重振山门的重任与身不由己的无奈,使他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并无后路可退,只有一步步向前走。 他虽然会隐忍,会看时机,有着自己做事的原则与底线。但是好像他不知道人心是会变得,就像花宇和萧劲岩,之前大家团结一致,抵御共同的对手,可是当对手消失了的时候,却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而产生嫌隙与猜忌。 张孝霆感受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自己大师兄,自己心爱的人,还有重振华山的重任,如今自己邪功缠身,不知道哪一天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无奈,他迷茫,他也想倾诉,也想吐露自己的心声,可他最终选择了继续沉默,他用沉默来迎接下面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二人围在火堆边,各怀心事,除了外面的风雪交加之声,就是火堆发出的“哔啵”之声。 张孝霆看了看小山手腕上的伤疤,伤口虽已经结痂,但是依旧看到牙齿留下的印记,张孝霆抱紧小山,面色有些自责,显得很是心疼。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没有回答,而是将小山用外衣紧紧包裹,放到一边的火堆旁,静静的看着小山沉睡。 金平见他如此,刚要开口再问。只听张孝霆道:“你知不知道向风为何要杀程长老?” 金平一怔,随即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他既然对自己的师父下手。” 张孝霆面无表情,道:“程长老一向精明沉稳,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金平叹口气道:“他要是当初坚持将掌门宝座让给你,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张孝霆看了看金平,道:“你觉得我适合做这个掌门吗?” 金平以为他还在推却,立马急道:“你当然可以,这掌门之位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你是聂掌门的临终亲传弟子,当仁不让。”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那好,既然如此,这个掌门之位我就做了,不过,我们还要面对一个棘手的事情。” 金平先是心中大喜,而后又眉头一皱,道:“什么棘手的事情?” 张孝霆道:“就是玄音阁要召开武林大会之事。” 金平道:“既然是武林大会,那咱们去就是,怎么成了棘手之事?”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因为这届武林大会不同以往,他玄音阁不惜开罪少林,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天下英雄知道,他玄音阁很有实力而已。” 金平道:“他明知会得罪少林,为何还会这样做?” 张孝霆一丝冷笑,道:“你忘了白天在山洞之中那两个前辈说的了吗?” 金平道:“他花宇难道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张孝霆一笑道:“如此说来,说明你还不太了解他,花宇这个人,城府极深,这是武林人尽皆知的,没有人能够猜出他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金平眉头一皱,道:“那这件事 情和我们华山有什么关系?” 张孝霆想起来了当日与花宇在玄音阁后山的对话,感觉到花宇的用意绝不简单,说不定花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给武林来个重新洗牌。 想到这里,张孝霆不禁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和华山没多大关系,或许和我有关系。” 金平惊道:“和你有关系?我不明白。” 张孝霆面无表情,道:“我想,到时候你就全明白了。” 金平云里雾里,听张孝霆说的如此晦涩难懂,心里不禁也有一阵哑然,总感觉整个事件怪怪的,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从漆黑的外面忽然走过来五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只见他们推门而入,外面的风雪跟在他们后面,灌进门内,顿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金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看着这五个大汉,张孝霆也十分留意这五人。 这五个大汉也看见里面墙根处坐着两个人,看打扮是武林人士,五人互相对视一番,也没说话,只见他们从屋内拾取一些干柴木块,码成一堆。 这时里面一个为首的大汉,走上前来,对张孝霆和金平二人操着一口蹩脚的北方口音,道:“可否借个火种,让我们也生个火。” 张孝霆仔细留意他们,只见那四人站在门口,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又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嘴角一笑,道:“当然可以,请自便。” 那大汉道声谢,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烧了一半的木头,走到门边,顿时也点起了一堆篝火,五人脱下身上厚厚的羊毛毡衣,铺在地上,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不时用眼睛打量着张孝霆二人。 金平也回头看着他们,心中疑惑,看着张孝霆,小声道:“他们是什么人,听口音,不像中原人。” 张孝霆皱着眉头,道:“你看他们个个太阳穴鼓起,双肩宽阔,绝对不是一般过路旅人,他们武功不弱,看看再说。” 金平遂不再言语,只是时不时的回头打量着他们,张孝霆看着这五人,心里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虽不认识面貌,但是从体态举止,都能找到熟悉的影子。 张孝霆一时想不起来,看着金平道:“随他们吧!咱们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金平冲那五人努努嘴,道:“这几人到底是什么人?”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知道,只要不招惹咱们就行,早点睡吧!” 金平心里一阵疑惑,随即将身后的好草垛理了理,斜着身子,靠在墙上,一点睡意全无,不时的用眼睛打量着五人。 只见那五人从一进门到现在互相之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这让张孝霆感觉到这五人一定不简单。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此时天刚蒙蒙亮,一阵寒风吹进门内,金平忽然打了一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张孝霆站在门口,此时雪终于停了,但是天色还是灰蒙蒙的,金平起身来到门前,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张孝霆回头道:“比你早起来一个时辰,走吧!” 金平转身,回到屋内,拿起地上的包裹,忽然道:“昨晚那五个人呢?” 张孝霆道:“已经走了?” 金平道:“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孝霆道:“他们走了最少两个时辰了,雪地上的脚印都被雪覆盖了。” 金平一看,只见雪地上果然没有脚印,最起码走了两个时辰,金平道:“依你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孝霆道:“他们武功不弱,身材魁梧,从昨晚那人的口信看,他们应该是关外人。” 金平惊疑,道:“关外人?关外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走吧!” 金平云里雾里,心中疑惑。二人继续赶路。张孝霆怀抱小山,看着步法走的稀松平常,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金平总感觉张孝霆走的比自己快很多,时不时的就会落下很远,金平时不时的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走的满头大汗,心里十分不解,心道:“他是怎么走路的?为何如此之快?” 金平一路小跑,再一次追上他,暗自用心留意,可是怎么看,就是看不出来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就在一愣神之间,又被拉开数步距离,金平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暗惊。 就在金平想不明白之时,忽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让金平大吃一惊,惊骇异常,只见张孝霆每走一步,积雪上的脚印比自己的脚印要浅出许多,而且都是脚尖先落地。金平大惊之余,心道:“没听说过咱们华山的《凌云飞步》里面有这一招呀!” 金平猫着腰,跟在张孝霆身后,仔细的看着他的步法,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之处,金平感觉十分惊异。这时张孝霆忽然一个转身,金平没注意,撞到张孝霆腰上,跌了一跤。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你怎么了?” 金平尴尬的笑道:“没…没什么?” 张孝霆奇怪的看了看金平,一笑道:“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走的那么快,是吗?” 金平道:“是的,这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张孝霆看着金平,一笑道:“等回去我就传你《凌云飞步》里面的轻功。” 金平一听,大喜过望,道:“真的?太好了,终于可以学习《凌云飞步》了。” 张孝霆嘴角一笑,随即抬头看了看低沉阴霾的天空,道:“快走吧!估计这雪还要下。” 金平一副抱怨的道:“也真是的,今年的雪比往年下的都要大,看来高高在上的老天爷也有烦心的时候。” 张孝霆嘴角一笑,不置可否,张孝霆脚步放慢了许多,看着金平,嘴角一笑道:“我问你和问题。” 金平道道:“什么问题?” 张孝霆道:“你是不是还喜欢蓝英?你想她吗?” 金平忽然一阵感慨,叹口气道:“或许这也是天命吧!活该我金平不该有这段感情。” 张孝霆见他如此自嘲,也是一笑道:“看来你还在想她,你是真心喜欢她。” 金平随即面色一暗,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和她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你不会怪我吧!” 金平干笑一声,道:“我谁也不怪,怪只怪我金平配不上她。” 张孝霆见金平如此说,心里有一种感动,还有一种自责,道:“金师兄,当初也是我劝她离开的华山,这一点我不否认,只是有些事情我希望金师兄你能够理解。” 金平低头,叹口气道:“我知道,这一切其实我都知道,我也仔细想过,我真的对她是一点都不了解,如果要不是她,晨曦或许就不会中毒,也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一连串事情了。” 金平内心的职责其实他是知道的,因为蓝英说过,她设计向风,为的是将向风拉下马,让金平坐上掌门,关于这一点,其实张孝霆当时心里也有怀疑。 张孝霆看着金平,此时忽然又提到苏晨曦,张孝霆心里就立马有一种莫名的刺痛,此时二人都是黯然神伤。 金平叹口气,道:“哎!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有没有回南梦溪?” 张孝霆见他如此痴情,一时也是面无表情,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张孝霆道:“你是不是还想见到她?” 金平忽然一惊,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里面有股期待,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坚信,如果你们真的还有缘,就一定会见面的。”其实张孝霆这是在安慰他而已。 金平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情绪有些低落。 张孝霆心里却在自嘲道:“张孝霆,你自己还在苦苦挣扎,还在安慰别人,真是可笑。”心里又一阵刺痛。 经过路上数天的雪地跋涉,二人终于到了华山脚下,早有弟子报上山顶,没过一会,只听山上想起了钟声,张孝霆知道,这钟声也只有是华山发生某种大事之时才发出。 只见从半山腰处,转出三位长老来,身后跟着数十名弟子,原来是闻万城长老、许英剑长老、娄青山长老。 张孝霆金平二人走上前,与三位长老相见,闻万城长老道:“终于回来了。” 张孝霆作揖道:“张孝霆见过三位长老。” 许英剑长老叹口气,道:“哎!我华山连遭内讧横祸,真是让人唏嘘。” 娄青山长老道:“实乃是我华山大不幸之事,如今弄的我华山,门中无人,根基动摇。”说完叹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带忧愁之相。 张孝霆看着众人道:“咱们还是回到大殿再说吧!” 于是众人拾阶而上,小半个时辰,来到华山主峰大殿之上,只见整个大殿与偏殿内外都挂满了挽联白幡,大殿之上摆着程长老的灵堂,正中停着黑漆棺椁,黑白相间,整个大殿之上一片肃然,众弟子披麻戴孝,人人脸上带有悲伤之色,火盆烧贡,烟香缕缕。 张孝霆面无表情,走到灵位前,看着程锦泉的牌位,凝视许久,心里百感交集。 在张孝霆心里,自己是对程锦泉有诸多不满的,这一点在程锦泉活着的时候,也多有表现,可是张孝霆也深知,如果华山没有程长老,说不定华山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样子,也正是因为有程长老在,华山才没有受到武林门派的过份欺压。 想到这里,张孝霆心里还是挺敬重他的,只不过这份敬重此时显得有些沉重,程锦泉的功过是非就让他自己去向历代掌门面对吧! 张孝霆捻起一柱香,拜了三拜,插进香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注视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下一步怎么办?华山今后的路要怎么办?方向在哪里?所有的目光都在张孝霆身上寻找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7章:执掌华山 此时有所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孝霆的身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华山的被动局面,此时也只有他才能扭转,张孝霆此时成了所有人的唯一希望,也是华山的唯一希望。 张孝霆凝视着所有人,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自从他拜入华山以来,在阻云峰待了八年,练就了绝世剑法,随后一出山就击败赵胜,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坐上掌门宝座之时,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择了放弃,让整个武林都是大为不解,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所有华山弟子都在猜测,有人说他压根不想做掌门,也有人说他对程锦泉一手把持华山心存芥蒂。但是真正的原因或许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这时三位长老互相使个眼色,闻万城长老道:“如今我华山派程长老已经遇害,凶手向风不知所踪,理应四处搜寻,将他捉拿回山,但是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我三人提议拥立张孝霆为华山掌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话刚说完,底下所有弟子议论纷纷,许英剑长老道:“张孝霆原本就是聂掌门的亲传弟子,他继任掌门之位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娄青山长老平时话不多,这时站出来也只是表个态,道:“老夫赞同二位长老的意见。” 这时一边的金平也上前道:“我也赞同。” 众弟子本来就认为张孝霆理应坐掌门之位,对先前向风的所作所为早就深恶痛绝,所以众弟子纷纷响应赞同。 三位长老立马向张孝霆行礼道:“人心所归,名正言顺,请掌门不要推辞。”说完带领众弟子行山门大礼。 金平也作揖垂首,道:“请掌门顺应人心,继任掌门之位。” 张孝霆此时的心情是激动的,是澎湃的,他等这一天等了八年多,如今终于来到,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但是他注视着所有人,镇定一下心情,看着三位长老道:“三位长老,张孝霆何德何能受大家如此拥戴?” 三人道:“人心所向,形势使然,掌门不要推辞。” 此时大殿之上想起了阵阵附和之声,道:“请掌门继位。” 张孝霆看了看金平,金平坚定的冲他点了点头,张孝霆露出坚定的目光,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我张孝霆就继任掌门之位。”但话锋一转道:“从今日起,华山必须要和以往不同,大家戮力同心,共同为振兴华山而努力。” 在场的所有人立马神情坚定的道:“谨听掌门指令。” 张孝霆点点头,看着三位长老道:“三位长老,从今日起就要依赖三位了。” 三人异口同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孝霆道:“那好,从今日起,三位长老就负责管理门中大事,诸位弟子不得违误。” 又对金平道:“金平,从今日起,你就负责管理门中内外之事。” 金平坚定的道:“谨遵掌门指令。” 张孝霆看着大殿之上,乌泱乌泱的所有人,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目光炯炯,给人一种坚毅,这种坚毅能带给所有人希望,大家也都在注视着他。 张孝霆深呼一口气,道:“诸位师兄师弟,华山屡遭劫难,一直都没有平静过,虽然经历过生死存亡般的危险时刻,但是我华山派始终是屹立不倒,始终傲视武林。”随即他话锋一转道:“但是,各位也看到了,如今我华山所面临的危机,向风残忍杀害恩师,宥无音信。在这程长老尸骨未寒之际,我继任了掌门之位,责任重大。”又道:“所以我提议以掌门之礼安葬程长老,灵位供奉于祖师祠堂。”说完看着三位长老道:“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道:“全凭掌门定夺。” 张孝霆点点头,道:“那向风下落不明,请各位弟子小心留意,如有发现其行踪,立马禀报,将他捉拿回山。” 众弟子道:“谨遵掌门指令。” 张孝霆看着诸位弟子,叹口气,目光仿佛在追忆往事,又道:“八年前,师父命陨荒野,至今尸骨还流落在外,不得回山,每每想起,我心如刀绞,如今也应该将他老人家请回山了。”说到这里,张孝霆不觉泪眼朦胧,于是吩咐数名弟子,由金平带领,张孝霆说明当年聂从云尸骨安葬方位,金平带领诸弟子随即下山。 张孝霆留在山上和三位长老安排程锦泉葬礼,不数日,葬礼结束。又过了数日,金平带领弟子终于将聂从云的尸骨请回了华山,张孝霆免不得大哭一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 将聂从云的尸骨重新建立坟冢,在祖师祠堂内供奉着,自此张孝霆每日去祠堂上香礼拜,独自一人,默默站在牌位前,泪眼朦胧,回首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天。 这天,张孝霆从祖师祠堂内出来,来到剑亭,呆呆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阻云峰,此时小山已经恢复如初,又开始生龙活虎,上窜下跳起来,一时不得安宁,张孝霆也不去管它,一个人站在剑亭之上。 许久,小山跳到他的肩头,顺着张孝霆的目光眺望阻云峰,张孝 霆微微一笑,看着小山道:“是不是又想念阻云峰上的生活了?” 小山点点头,目光变得安静了许多,神情显得有些向往。张孝霆叹口气道:“再等等,咱们就上去看看。” 小山耷拉着猴尾巴,神情凄哀的看着张孝霆,它此时反而是在担心,担心张孝霆体内的邪功随时可以复发,从小山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它为了他,可以付出所有,包括生命。 小山的神情,张孝霆并没有觉察,依旧默默的注视着远方,这时金平这来到剑亭,道:“金平见过掌门。” 张孝霆一回头,笑道:“金师兄,你来了?” 金平道:“前面没有找到你,想必你一定在这里了,所以就过来了。” 张孝霆收回目光,看着金平道:“金师兄有事吗?” 金平目光犹豫了一下,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张孝霆见金平面有犹豫之色,道:“你我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别人。” 金平幽幽的看着远处,神情释然,洒然一笑道:“这一天你是不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张孝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并没有觉得惊讶,道:“你说的没错,这一刻我是等了很久了。” 金平嘴角一笑道:“当日蓝英说的果然没错,你不是不想做掌门,你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最佳时机。”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机,很会隐忍?” 金平道:“其实你如果真的想做这个掌门,你早就是了,没有人比你更占优势,可是你却用隐忍来实战,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 张孝霆道:“看来蓝英的确看透了我心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张孝霆不假思索的道:“顺时而行,顺势而动。” 金平不解,道:“何意?” 张孝霆笑了笑,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目光中忽然闪现出一道黑气,十分诡异,只是金平并没有注意到。 张孝霆回到房间,将三位长老交给自己的《璧阳剑法》和《凌云飞步》还有龙吟剑放到桌子上,注视着,目光痴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漆黑,双瞳赤红,被黑气所掩盖,面色被一股煞气所笼罩,面容变得扭曲,体内的真气变得翻江倒海一般,剧烈运动起来,四处冲撞,控制不住。 张孝霆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乱了方寸,一定要守住气海和丹田二穴,但是六象功和天罗功合二为一之后变得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冲撞着全身筋脉,令张孝霆生不如死,失去理智,要不是小山数次相救自己早已丧命。 张孝霆拼尽全力从体内真气中倒逼出一股纯内力占住气海和丹田,守住中宫命门,可是越是这样张孝霆越感觉到难受,明显感觉到透支过度,因为气海和丹田之内的纯内力在邪功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微弱。 张孝霆此时面色黑紫,双拳紧握,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让理智占据上风,不让自己陷入癫狂,但是这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由于没有新的纯内力进行补充,气海和丹田变的越来越单薄,越来越微弱。 邪功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在不断蚕食着他的心智,他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难以驾驭自己了。 这时,小山跑过来,使劲的伸手拍打着他的脑袋,让他清醒,可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痛苦,嘴里发出“嘶嘶”之声,感觉牙齿就要被咬碎了一般。 张孝霆睁开阴暗的双眼,瞳孔中阵阵煞气,吓得小山后退一步,只见小山目光坚定,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映入了张孝霆的眼帘。 张孝霆一把抓住小山,痛苦的挣扎道:“不要,再让我喝你的血,你会没命的。” 小山见张孝霆如此痛苦,愈发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双手,可是张孝霆死死的抱住它,不让它动弹。 小山无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趴在桌子上,死死挣扎,忽然张孝霆倒在了地上,身体扭曲,全身开始抽搐,他紧闭双目,潜意识告诉他,他必须坚持,坚持不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他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个时辰,当体内那股肆无忌惮的真力停止安静下来过后,他慢慢开始恢复了意识,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模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张孝霆面色苍白,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将那个模糊的小身影抱在怀里,仿佛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看着小山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挺过去了。”他眼中的黑色煞气正慢慢退去,目光重新变得清澈柔和。 小山看着他,怔怔的出神,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紧张与担忧之中走出来。张孝霆看着他,道:“没事了。”冲它笑了笑,小山这才神色稍微舒缓。 张孝霆心道:“原来如此,只要我守住气海和丹田,体内邪功就无法吞噬我的心 智,就无法使我陷入癫狂,也就不会走火入魔了。”想到这里,张孝霆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看着小山,笑道:“小山,我终于找到办法了,原来六象功的破解之法就是在于要守住气海和丹田,这两个大穴是全身筋脉的汇集之地,只要守住这里就没事了。”张孝霆不觉失声笑了出来,看着小山,想起它刚刚为了自己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张孝霆一阵感动,看着小山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绝不会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绝不会。” 小山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见张孝霆没事,不由得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跳到桌子上,张牙舞爪,摇头摆尾。 张孝霆看着他,嘴角会心一笑,一笑过后,张孝霆也深知,六象功已经在自己体内扎了根,无法去除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今后时不时的受六象功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暗淡了许多,面色凝重。 经过数日的观察,张孝霆发现,每次自己体内邪功发作的时间就是在午时和酉时,中间相隔三个时辰,而每一次发作的时间都是相同的。 张孝霆了解了规律之后,也在想应对之策,如今自己体内的功力是六象功和天罗功的结合体都是刚猛霸道的内功,每当自己从中强制分离一股纯内力来守护气海和丹田的时候,都会受到猛烈反击,这让张孝霆痛不欲生。 为了让自己减轻痛苦,张孝霆选择了积极防范的策略,在发作之前一个时辰,张孝霆就将纯内力注入气海和丹田,达到先入为主的目的,这样在发作之时痛苦就会减轻一点,但是此时的等待却也变成了一种痛苦。 但是他别无办法,只能如此,这也是暂时无可奈何之举了,虽然如此,他的心里反而安定了许多,从此不再为自己遁入魔道而发愁,但是要想彻底去除邪功,不再被折磨,暂时看来谁也无能为力,张孝霆也只能选择被动的接受。 金平每日配合着三位长老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充分发挥了他的管理天份,华山在他手里,人人各司其职,众弟子也是心服口服,张孝霆看在眼里,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这日,金平兴冲冲的跑来,见张孝霆在擦拭泣血剑,走过来道:“启禀掌门。” 张孝霆看着他,一笑道:“这里也没外人,别这么拘谨,有事就说。” 金平一笑,转身冲外面大喊一声,道:“抬进来。”张孝霆心中“咦”的一声,不知金平要干什么。 正在疑惑间只见十数个弟子抬着一个物件进来,显得很是笨重,上面是红绸布遮盖着,只见金平笑呵呵的道:“你看,这是什么?” 张孝霆走过去,满脸狐疑的揭开绸布,顿时让张孝霆大吃一惊,引入他眼帘的竟然就是当初被自己毁坏的掌门宝座。 金平笑嘻嘻的道:“怎么样?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是吧?” 张孝霆惊讶不已,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平笑了笑道:“这宝座是用上等的紫檀木精雕而成,虽然原先有些毁损之处,但是我找了一个最好的技艺大师,用同样的上等材料修补了一番,看起来每个地方都是纹丝合缝,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瑕疵之处。” 张孝霆绕着宝座转了几圈,细看之下,果然看不出来任何瑕疵,不禁赞叹连连。顿时心里也有一丝惭愧,这把宝座数百年来一直安然无恙,竟然被自己所损毁,真是愧对历代掌门祖师,目光露出一丝戗然之色。 金平看着张孝霆的表情有异样,道:“怎么了?掌门?” 张孝霆一怔,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罪业深重,竟然损毁掌门宝坐。”又道:“竟然到头来害的自己没地方坐。”众人都笑。 于是金平命人将宝座搬到大殿之上,张孝霆心里对这把宝座又是畏惧又是惭愧,迟迟不落坐,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才坐在上面,果然有一番新气派。 这是门外走进来三位长老,在听说金平修理好了掌门宝座,都跑来看看。三位长老看后,心情澎湃,竟然忍不住都落下泪来,张孝霆看在眼里,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羞愧难当。 三人哽咽的道:“破镜重圆,物归原位,此乃是我华山重生之兆呀!”说完又是悲泣起来。 张孝霆愈发的尴尬与惭愧,从宝座上下来,笑道:“三位长老不必如此,这宝座也是因我而毁,我应该向历代掌门祖师磕头谢罪才是。” 三人道:“掌门何出此言?虽然这宝座当初被你所毁,但是今日也是因你而完全,此乃预示着我华山浴火重生的吉兆呀!” 金平也道:“是呀!掌门,所谓不破不立,华山也应该有一番新气象了。” 张孝霆感激的看着金平,重新坐上了宝座,所有弟子闻讯都前来参拜,自此张孝霆成为了华山新一任掌门,带领华山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8章:心腹大患 京城的天气这些天变的暖和了许多,街上的积雪基本已经融化,只有背阴处还有那么一点积雪,仿佛被温暖的阳光所忘却,无暇顾及。 被蓝英所救的赵尊伤势也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加上每日练习运功,习演刀法,身体已经活动自如,看起来生龙活虎,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也成熟了一点,还长出了络腮胡子,犹如刚刚破土的新芽,使他的面色带有一丝沧桑感。 这日,他坐在屋内按照老者当日交给自己的内力心法,又练习了数遍,顿觉体内真气充足,布满全身,心里一阵欣喜,心道:“如此下去,离大仇得报的时间也就不远了。”想到这里,赵尊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劲松的身影,咬牙切齿。 赵尊静下心来,来到院中,看着屋外的阳光明媚,思绪顿为放缓了一点,他深呼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突然才意识到,自从自己流落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惬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忽然想到了苏晨曦,那个可爱美丽的身影浮现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心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心里面想着,担心着,深处那一股思念与不舍依旧深藏。 赵尊叹口气,摇摇头,却又一番苦笑,心道:“赵尊呀赵尊,人家二人心心相印,幸福美满就好,你又何必操那份心。你如今孤身一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声音久久挥之不去,可是越是这样,那个可爱身影就愈加的清晰,仿佛就在眼前,让他黯然神伤。 赵尊重重的摇摇头,要将她摇出自己的脑海。他叹口气,望着自己的四周,心道:“救我的人,到底会是谁?李管家总是对我三缄其口,闭口不提,我数次暗示却被他挡了回来,这又是为何?”“这个人为何如此隐秘?”“为何会冒着如此重大干系救我?”赵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赵尊索性不去想太多,于是走入房中取出宝刀,来到院中又开始练习起来,果然与以往又是不同,刀法变的刚猛迅疾,显然精进不少,配合自己体内的真气,颇有赵胜当年的气势。 这时,李仁泰依旧像往常一样带着一个下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赞叹道:“好一套刚柔并济的刀法。” 赵尊停下,看着李仁泰,笑道:“原来是李管家,让李管家见笑了。” 李仁泰笑道:“不必过谦,来来来,今日我闲来无事,与你小酌一杯如何?” 赵尊大喜,笑道:“难得李管家厚爱,有何不可?”说着拉着李仁泰走入屋中,摆上酒菜,李仁泰亲自把盏,二人相坐对饮。 酒过三杯,赵尊笑道:“李管家也会刀法?” 李仁泰摇了摇头,笑道:“我哪会什么刀法,只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习得一点皮毛功夫,防身而已,上不得台面。” 赵尊点点头,笑道:“如此李管家也是半个江湖中人了。” 李仁泰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看着赵尊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赵尊道:“请讲无妨?” 李仁泰正色道:“你为何会被锦衣卫追捕?” 赵尊面露难色,一种压抑、愤恨、悲戗交织在一起,再一次袭上心头。 李仁泰见此,道:“你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赵尊叹口气,双拳紧握,面色紧绷,抬头看着李仁泰道:“不瞒李管家,我就是岭南铁刀门少门主赵尊。” 李仁泰虽然早就知道,但是此时故作惊讶的面色一沉,惊疑道:“你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赵胜?” 赵尊也是一惊,看着李仁泰道:“正是,李管家认识家父?” 李仁泰心里暗自点头,这也印证了先前的猜测,故作吃惊的道:“你父亲赵胜的大名,江湖上威风凛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套火凌刀法天下独步,罕有敌手,早年间我也曾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刚刚在院中,我看你的刀法有些眼熟,只是我多年未在江湖走动,许多事情都已经生疏了。” 赵尊听后,大吃一惊,道:“原来李管家竟然认识家父?” 李仁泰点点头,道:“也只是一面之缘,只可惜,没有与你父亲深交。”赵尊也神色黯然。 李仁泰继续试探,道,“不知你父亲赵门主……?” 赵尊忽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道:“他数月之前已经仙逝了。” 李仁泰故作震惊的道:“去世了?这…这从何说起呀?” 赵尊惭愧不已,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至今对于我父亲的死,仍旧是个迷。”于是赵尊就将前后发生了种种都和盘托出,俨然将李仁泰当成推心置腹之人。 李仁泰听后心里默默无语,默然好一阵,赵尊只顾饮酒,越是如此神色就越发的凝重与悲戗。 李仁泰看着他,道:“所以你来京城就是为了报仇?” 赵尊摇摇头,道:“也不全是,实不相瞒,我还有外公外婆居住在京城,我原本是为了探望他们二老,可是如 今,我连门都不敢出。” 李仁泰不禁也是一声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呀!铁刀门如今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赵尊又是一阵忧闷,看着李仁泰,道:“如今我身负血海深仇,无家可归,又被锦衣卫通缉,幸亏李管家冒险相救,又让我多吃了几天好酒好菜,我赵尊就算死也不枉了。”又道:“如今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刀法也已经烂熟于心,再在这里叨扰,甚为不便,一旦被锦衣卫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李仁泰看出他想要离开的意思,道:“这个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就算锦衣卫搜遍了全城,我也会保你周全,只是如果你要离开的话,你要去哪里呢?” 赵尊顿时陷入一阵犹豫不决与困难抉择当中,进退两难。 李仁泰道:“不如你就在我这里安顿下来,等事态有所平息,再做其他道理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赵尊抬头看着李仁泰,心生感激,道:“可是,这样岂不是将李管家与你家主人陷于危险之地?我如今毕竟是个朝廷通缉要犯。” 李仁泰嘴角一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家主人,也是心存侠义肝胆之人,这些年走南闯北,也颇有江湖朋友,等事态平息之后,一定将你平安送出城。”又道:“再说我与你父亲虽不是深交,可也有一面之缘,也算是朋友,行走江湖之人,义字当先,你就不要推辞了。” 赵尊心里一阵感激,再此危难关头能遇到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不禁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赵尊道:“李管家,我如今住在这里也有数十天了,还不知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如此救命大恩,我也该当面叩谢才是。” 李仁泰哈哈一笑,道:“我家主人生意遍布天下,南到交趾国,北到草原大漠,西进藏地,东抵朝鲜与倭国,居无定所,我家主人如今去了倭国,要三五年才能回来。” 赵尊听过,不禁惊叹不已,心想:“他家主人真了不起,生意做的真大,岂不是富可敌国?”说到:“那既然如此,李管家先前为何不告诉我?” 李仁泰道:“只是我家主人为人行事过于低调而已,不爱抛头露面而已。” 赵尊虽心里感叹,却也没有怀疑,道:“那这里除了李管家和几个下人之外,就没有外人了吗?” 李仁泰一笑道:“那倒不是,老夫的家妹早年丧夫,拉扯大一个女儿,如今家妹也患病去世,老夫就将她女儿接来,也有个照应。” 赵尊心道:“如此这里就只有他和他的外甥女了。”道:“既然如此,还请李管家带我向小姐正好,多有不便,晚辈也不敢前去搅扰。” 李仁泰点点头,道:“嗯,你也不要担心,只管在这里住下就是,别的没有,一日三餐管够。” 赵尊肚里又是一阵暖流穿肠而过,感慨的道:“如此大恩,这叫晚辈今后如何得报?”说着起身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李仁泰连忙起身扶起,安慰道:“不必如此,你我二人也算是有缘,如今你赵家就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活着。” 赵尊感激不尽,顿首再拜,李仁泰将他拉住,二人又坐下喝酒,渐渐气氛活跃了一点,谈笑风生,二人直喝到深夜,尽兴而散。 赵尊喝的酩酊大罪,李仁泰也是微醉熏熏,步履蹒跚,下人将赵尊扶到里面床上,脱了鞋袜,片刻就呼呼大睡。 李仁泰摆摆手,几个下人默然而退。李仁泰看着赵尊,面无表情,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转身离开,来到院中,只见他深呼一口气,并起右手两指,面色一沉,闷哼一声,从指尖处射出一股透明液体,钻入地底,地面顿时被射出一个筷头般大小的两个小洞。 原来李仁泰竟然将体内酒气通过内力从指尖逼出,这份内力也是惊世骇俗。 李仁泰离了赵尊住处,径直来到蓝英的院子中,此时蓝英独自一人站在院中。 李仁泰走到身边,道:“这一切都和我们之前猜测的没错。” 蓝英微微一笑,道:“他还说了什么了没有?” 李仁泰道:“他还有个外公外婆在京城。” 蓝英双眸一转,冷笑道:“哦?这个或许也对我们有用处,不过如今我们应该考虑该如何利用他。” 李仁泰道:“他原本是想走,后被我留住了。”于是将二人谈话都告诉了蓝英,蓝英一笑道:“这么说来,舅舅您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了,这很好,有了此人,就等于多了一把利刃。” 李仁泰也是一笑,道:“这件事情我来做就可,保管让那赵尊脱不了我们的手掌心。” 蓝英看着李仁泰,笑道:“舅舅做事一向周到稳重,我绝对放心。” 李仁泰又道:“今天景涛又传来三个消息,一个是华山的向风杀了程锦泉,逃离了华山,不知所踪,第二个就是玄音阁有觊觎武林盟主的打算,第三个就是张孝霆回到了华山,已经执掌了华山。” 这三个消息对蓝英来说简直就是如同捡到了宝贝一般,心中大 喜,道:“这个景涛,果然没看错他,告诉他,让他继续监视,一有异动立马回报。” 李仁泰看着蓝英,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蓝英道:“我本以为可以利用玄音阁与峨嵋派的大婚,来给武林一个开胃菜。可是没想到这玄音阁的胃口那么大,竟敢觊觎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李仁泰道:“这下整个武林岂不是闹翻了天?玄音阁觊觎武林盟主,那第一个就得罪了少林,还有那丐帮,也与玄音阁貌合神不合,只要这两家一闹腾,那其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门派豪强再跟着瞎起哄,岂不是要乱了套。” 蓝英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下武林一乱,华山派也必然自顾不暇。” 李仁泰道:“程锦泉已死,向风下落不明,张孝霆顺理成章的做了掌门,这一切如此顺利,就好像安排好了一样。” 蓝英面色阴沉下来,道:“当初我把华山搅乱,却没想到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我早就看得出来,张孝霆表面上平庸懦弱,可是他内心极其隐忍,他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终于被他等来了。” 李仁泰道:“既然如此,此人不得不除,他对你的身世之谜也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一旦让他知道咱们的目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蓝英面色阴冷,柳眉紧皱,看着李仁泰道:“舅舅,你的《南斗星书》和《璧阳剑法》孰强孰弱?” 李仁泰一愣,好像已经看出了蓝英的心思,道:“我的《南斗星书》是至阴的功夫,而《璧阳剑法》却是至阳的功夫,应该是互相克制的,但是两者从没有交过手,这个还真不好说。” 蓝英叹口气道:“这还是他在不用六象功的状态下,如果他再运用上六象功,岂不是天下无敌?” 李仁泰眉头紧皱,道:“最让人奇怪的是他练了六象功,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至今不闻他走火入魔的消息。” 蓝英点点头道:“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 李仁泰惊疑,道:“难道他竟然找到了抵御六象功的方法?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六象功就连那老东西都不敢练。” 二人都在为这件事情感到惊疑,看来张孝霆此时已经成了他们的心腹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刘青莲自从与孙康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之后,二人俨然成了亲如一家人一般,这青莲出入大理寺衙门就犹如回家一样,可是这大理寺衙门毕竟是朝廷的重镇府院,来来往往的官员差役,多有不便。 于是青莲就改走后门,依旧每日给孙康送饭,给孙康的房间整理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 这一天,青莲整理完房间,竟然倒在孙康的床上睡着了,直到月上梢头才起来,大惊不已,俏脸通红,心道:“真该死,我怎么睡到他的床上了。”于是赶紧起来,整理了一番云鬓衣服。 只见正好孙康从衙门回来,迎面走了进来,顿时二人一惊,尴尬无比。 孙康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没回去?” 青莲俏脸微红,腮若桃花,道:“我…我…我正准备回去呢!” 此时青莲被孙康堵在房间,虽然已经私定终身,但毕竟是孤男寡女,怎么不叫二人尴尬? 但是毕竟二人此次已经如此熟悉了,孙康笑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青莲心中欢喜,看着孙康,点了点头。孙康将青莲送到家门口,二人一番浓情蜜意,甜言蜜语,依依不舍。 孙康看着青莲进了门,也就回去了。青莲俏脸通红,犹如傍晚的朝霞,与母亲于氏迎面相碰,于氏看着青莲道:“青莲,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青莲神情羞涩,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向房间走去,于氏似乎看出猫腻,不依不饶追到房间,道:“青莲,你到底怎么了?” 青莲嗔怒,脸色微红,道:“娘,我还能怎么了?” 于是道:“你和孙大人在一起这么晚,你俩干什么了?” 青莲一急,脸色更加羞怒,道:“你说什么呀?不就是晚回来一点嘛!再说了我们能做什么呀?真是的!” 于氏见女儿惊慌神态,立马叮嘱道:“你要记住,你是女儿身,要学会矜持,这要是传出去,孤男寡女的,有那会说的不会听的,女儿家要注意名分,知道吗?” 于氏唠唠叨叨的三从四德,长篇大论一通,说的青莲好一阵无语,好像青莲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似的。 好不容易将于氏打发走,青莲终于清净了一点,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想到刚刚在孙康房中的尴尬一幕,不禁俏脸再一次羞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9章:事态严重 自从张孝霆毅然决然离开后,苏晨曦这些天终日是以泪洗面。尤其是她知道张孝霆练了邪功之后,变得性情不可预测与不可控制,这才离开了自己,他这样做完全是保护自己,她的心更加的痛不欲生。 苏晨曦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神情恍惚,目光忧郁,两道泪痕日夜未干,渐渐的变得神情憔悴,面色苍白,目光萎靡,不觉消瘦了许多。 阚苏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三天两头往静心堂跑,可是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吴成峰除了开一些将养平复气血,汇气聚神的药物之外,也是束手无策,别无其他办法,这更让阚苏宜心急如焚。 这日阚苏宜从苏晨曦房间内走出来,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背着双手,双眉紧皱。这时花宇走了过来,看见阚苏宜,道:“晨曦怎么样了?” 阚苏宜叹口气,道:“哎,还是那个样子,终日以泪洗面,如今更是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好几圈了。” 花宇走到苏晨曦房间门口,向内张望一眼,只见她斜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神情忧郁,简直是和往日判若两人,花宇也不禁叹口气,一脸的无奈。 阚苏宜脸上挂着焦急之色,道:“阁主,你说这到底怎么办?这样子下去会出事的。” 花宇叹口气,道:“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阚苏宜焦急道:“什么办法?” 花宇道:“将她的师父孤明师太和师姐请过来,或许这样就会好点。” 阚苏宜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再过十来日就是阁主你的大婚,峨嵋派的人也应该来了。” 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阚苏宜道:“那我马上就修书一封,派人迅速去峨嵋。” 花宇道:“还是我来吧!” 于是花宇立马修书一封,找一个轻功了得的弟子,日夜兼程赶赴峨嵋。 此时峨嵋上下也是一阵忙碌,都在为胡宝云的大婚在准备着,胡宝云此时坐在房中,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孤明走进房间,来到身后,胡宝云一惊,起身道:“师父。” 孤明笑道:“怎么样?快要嫁人了,心情如何?” 胡宝云羞涩的低下头,没有了往日的冷艳与孤傲,此时只有平常女子的温柔与幸福。 孤明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也有些不舍,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想破坏了此时的气氛,孤明笑道:“你很快就与别人成了家庭,要为人妇,将来也会为人母,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学习,要改变你的心态,切不可用现在的心态去对待以后的生活,你知道吗?” 胡宝云低头道:“弟子知道了。” 孤明又叮嘱道:“你还要切记,到了玄音阁,你就是玄音阁的人了,你要学会融入新的生活,而不是让新的氛围来适应你。” 胡宝云道:“师父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孤明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这么多年来,名为师徒,却情同母女,此番远嫁玄音阁,此时此刻,孤明也不免有些心生不舍。 胡宝云也是泪眼朦胧,靠在孤明的怀里,抽泣道:“师父,弟子以后不能侍奉您老人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孤明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帮她擦了泪痕,笑道:“傻丫头,不要总是惦记着师父,你是玄音阁的人了,你的心要完全放在玄音阁,再说师父还没那么老。” 胡宝云道:“小师妹已经身在玄音阁,而我也即将远嫁过去,我和小师妹同在屋檐下,终于也好有个照应了。” 孤明道:“嗯,到了玄音阁,你可要好好管管她,听说她还是到处乱跑,一点正形都没有。” 胡宝云笑道:“阚长老溺爱她不行,最多也就是骂她几句,根本不会惩戒她,一有个伤风感冒的阚长老就急得不行。” 孤明叹口气道:“这阚长老也真是的,如此溺爱,她怎能成人?你大婚之日,到了玄音阁我要好好和阚长老说道说道。” 胡宝云笑道:“您也别焦虑了,我看小师妹她到底不是容易学坏的人,要不然谁还管的了她?” 孤明点点头,看向胡宝云,道:“对了,你对此番玄音阁召集武林众英雄前去九华山有何异议?”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我看此番,玄音阁必定成为武林的众矢之的。” 孤明道:“何以见得?” 胡宝云露出一丝忧色,道:“除了会得罪少林之外,还会掀起一场武林纷争。” 孤明道:“花宇一向外敛内韧,做事一向沉稳,如今他这样做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他真的是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 胡宝云也是答不上来,道:“我看他是有别的原因吧!”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你知道?” 胡宝云摇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他绝不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孤明默然无语,眉头微皱,忽然道:“不过我倒是听说,前些日子萧劲岩和张孝霆,也都在玄音阁,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二人都走了,接着就听说张孝霆回到华山接任了掌门之位。” 胡宝云心里也是一阵狐疑,道:“那此事,师父您是怎么看的?” 孤明道:“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玄机,这张孝霆我虽见面不多,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不一般,身上总有股看不见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锋芒,这是一种隐忍。” 胡宝云道:“隐忍?” 孤明道:“你想想,当日那程锦泉将他的徒弟捧上掌门宝座,这是为何?” 胡宝云道:“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都说程锦泉想一手掌控华山。” 孤明道:“那程锦泉明知张孝霆是聂从云临终前的亲传弟子,却依旧让向风继任掌门之位,而那张孝霆却是不动声色,暗中等待时机,这份隐忍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那这件事情又和玄音阁有何关系?” 孤明道:“这里虽没有必然联系,但也有间接关系,你想想,华山自从聂从云失踪后,一直走下坡路,张孝霆好容易隐忍多年,坐上掌门宝座,他能再像之前的向风那样庸庸碌碌?” 胡宝云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对于这次的武林大会,华山肯定有所动作了?” 孤明道:“如今程锦泉已死,向风不知所踪,华山这些年缕缕出事,武林声势一天不如一天,这次的武林大会正好给了张孝霆机会。”说完叹口气,道:“平日里真是小看了这个张孝霆。” 忽然胡宝云眉头一皱,道:“弟子这几日还听说了一个消息,也是江湖上在传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孤明道:“你是说张孝霆练了武林禁传邪功之事?” 胡宝云惊道:“师父是听谁说的?” 孤明道:“也是听下山的弟子传来的,这也许是道听途说而已。” 胡宝云道:“我还听说,这个消息原先就是从丐帮里面传出来的。” 孤明这时仿佛明白了什么,道:“如此说来,萧劲岩肯定也知道了什么,所以离开了玄音阁。” 胡宝云道:“这个萧劲岩,为什么要散布这个消息,是何用意?” 孤明道:“如果这是真的,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你想想,张孝霆练了邪功,这是武林大忌,各大派绝不会容忍,这样华山就成了武林的公敌。” 胡宝云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惊道:“难道说萧劲岩这样做,目的是为了让玄音阁和华山火并?” 孤明阴沉目光,道:“如果真是这样,武林必定又是一场混乱,玄音阁得罪了少林,而华山必定趁势而起,必定和玄音阁有一场明争暗斗,加上张孝霆练了邪功的传闻,也必定为这件事情火上添油,到时武林对华山群起而攻之,加之花宇一向以武林道义为准绳,他岂能放过这次机会?最后丐帮混水摸鱼,渔翁得利,不得不说萧劲岩这一手实在是高。” 胡宝云此时心惊不已,道:“师父,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峨嵋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尴尬?” 孤明也是一筹莫展,过了一会道:“此次武林大会,正好是你们大婚之后,花宇如此安排,说明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花宇他想要一飞冲天,彻底打破了玄音阁历来坚守的无欲无求的武林准则。” 胡宝云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道:“师父,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武林会不会真的永无宁日了?” 孤明叹口气道:“目前事态还不是很明朗,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就在二人商讨之间,只见一个弟子手拿一封书信走了进来,道:“掌门,玄音阁弟子寄书一封,请您过目。” 孤明大吃一惊,接过书信,拆开封皮,取出书信展开,看了一遍,面色凝重,将书信递给胡宝云,道:“你看看吧!这是花宇的亲笔信。” 胡宝云接过书信,也看了一遍,面露惊异之色,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这样?” 孤明叹口气,道:“看来刚刚你我说的并非是猜测,如今却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胡宝云道:“那我们怎么办?师父。” 孤明目光坚定的道:“事不宜迟,此事耽搁不得,尽快赶往玄音阁。” 胡宝云道:“是,师父。” 孤明道:“这个张孝霆果然是练了邪功,他为何要如此,他的武功已经是无人能及,为何要多此一举,这不是自寻死路?” 胡宝云又看了一眼书信,道:“此时我最担心还是小师妹,信上说她整个人都憔悴了。” 孤明叹口气道:“或许这对晨曦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吧!” 胡宝云道:“这些事情太突然,真让人匪夷所思。” 孤明道:“好了,这些留着路上再说吧!你快点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就出发,三日之内赶到玄音阁。” 胡宝云道:“是师父。” 距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了,玄音阁也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准备中,到处披红挂绿,一派祥和喜庆。而峨嵋也在路上日夜兼程向玄音阁赶过来。 华山的剑亭,张孝霆此时正一个人,坐在亭中,小山坐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目光忧郁,不时的看着张孝霆那忽明忽暗的眉宇。 距离再一次发作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张孝霆暗中将体内真气扩散全身,分离出一股纯内力,慢慢守住气海和丹田,等待发作。 张孝霆看了看小山,目光平静,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在安慰小山,也是在安慰自己。 脑海里闪现着那个俏丽身影,手中还握着一个鸳鸯香囊,张孝霆紧紧的握着,给他心中和肉体上减轻一丝痛苦。 小山静静的看着他,记录着眼前的一切,此时它却是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更帮不上任何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面前这个等待痛苦降临的老朋友。 张孝霆伸手摸了摸小山,神色平静,但是依旧难以掩盖这些天来被邪功折磨而留下来的憔悴神情。 他开始闭上眼睛,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苏晨曦的身影,她在哭泣,在伤心,在呼喊,历历在目,那是自己数日之前离开玄音阁的情景。 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变了,变得不顾一切,同时也变得残忍无情,他没有想到,面对她的苦苦哀求,自己竟然无动于衷,毅然决然。 她还好吗?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心里拷问着自己,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自己都不知道。 痛苦终于来临,体内犹如刀尖般绞割,也有如烈火焚烧,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紧紧咬住牙冠,脸上布满黑气,嘴唇也变得黑紫,目光赤红,被黑气遮掩,若隐若现,很是恐怖扭曲。 他依旧坐着一动不动,任由那股痛苦走遍全身,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喉咙内发出阵阵“嘶嘶”之声,攥紧拳头,很快他的身体就像被万剑穿过一般,身体开始不自主的抽搐,开始颤抖,他在抵抗,抵抗心魔对自己的蚕食,他还有意识,他没有被心魔吞噬掉,他在坚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痛苦也随之一点点消散,面部黑气渐渐消退,目光变得平静,身体也镇静了许多,不再抽搐,不再颤抖。 这一切全被小山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种痛苦,可以撕裂一切,但是他又一次挺了过来,每一次挺过来,就好像浴火重生,破茧而出一般。 张孝霆再一次熬过了心魔的折磨,只见他面容僵硬,眼睛微红,面色苍白,额头汗珠大颗大颗的流下,抬头看着小山,嘴角微微一笑道:“我又过活来了。” 小山欣喜的摇了摇尾巴,跳到他的肩膀,张孝霆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会心的发出一阵笑声,这是每次重生后他都要发出的笑声。 张孝霆伸开手掌,看着手里的鸳鸯香囊,已经被自己攥的变形,但是依旧散发着幽幽清香,沁人心脾,犹如当年她的体香。 他将香囊放回怀中,起身看着远处的烟雾缭绕,那最后一抹夕阳,已经消失不见,一天就这样在痛苦的挣扎中结束了。 他收回目光,看了看小山,道:“咱们回去吧?” 小山摇了摇尾巴,咧嘴一笑,一人一猴往回走,走到大殿之后,只见不远处灌木中有个山洞,张孝霆心想:“这个山洞就是当年师父闭关之所,自己还没去看一看,趁此残步,不如前去看看。” 于是迈开脚步,不一会来到洞口,只见山洞并不宽大。里面隐隐有火烛之光,张孝霆来到洞内,只见洞内阴凉干燥,并无一样起居之物,显得很是自然古朴,唯一有的就是一盏青灯和一个蒲团。 张孝霆心道:“当年师父就在这里修炼了璧阳剑法,也在这里创出了天罗功,更是在这里被奸人暗算,走火入魔,流落江湖。”想到这里,张孝霆不禁一阵感慨。 他对着蒲团,跪了下来,在他眼中仿佛聂从云就坐在上面,正对着他微笑。 张孝霆开口,道:“师父,弟子无能,辜负了您的期望。”神情悲伤,不禁竟然大哭起来。 是呀!他背负的太多了,大师兄至今宥无踪迹,华山一蹶不振,如今自己又被邪功缠身,面对武林的风云变化,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抉择,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中的艰难,因为稍有不慎华山数百年来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数十位祖师掌门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 他从一个不问世事放牛娃,一个青涩书生,逐渐变成如今的沉稳内敛到极致的掌门,这里面的痛苦经历,或许只有当年的清虚子祖师才能理解,在那万丈阻云峰上,八年的日日夜夜,那种孤独,那种恐惧,那种寂寞带给他的折磨,摧残着他纯朴的心智,这也是邪功缠身之后没有被心魔吞噬的原因,因为他的心智已经被八年的孤独岁月给洗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0章:没有办法 峨嵋派一众弟子在孤明的带领下来到了玄音阁,只见玄音阁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派喜庆之气。 此时临近大婚之日也只有两天了,所有人依旧在忙碌准备着,寻找不足之处,毕竟这是玄音阁数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隆重。 孤明和胡宝云在苏晨曦的房间,只见苏晨曦一脸的憔悴,病容显现,无精打采,孤明心里也甚是怜惜,胡宝云更是紧紧攥着苏晨曦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孤明看着苏晨曦,道:“事情花阁主已经对为师说了,这一切为师也是深有感触,我想那张孝霆也并非是无情之人。” 胡宝云也安慰道:“是呀!师妹,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再说他也是情非得已。” 苏晨曦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眼睛里闪烁了幽暗的光芒,道:“我只是不理解,他为何一开始不和我坦白?” 胡宝云道:“或许这里面他也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也说不定。” 孤明道:“那张孝霆为人正派,只是他那大师兄走火入魔,武林无人能敌,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杨青峰掀起一阵武林风波,利用金狮陀师徒先后灭了数个江湖门派,罪孽深重,他张孝霆肯定要给武林一个交代。” 苏晨曦眼睛里闪着泪花,道:“那他又为何暗自修炼邪功呢?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胡宝云眉头一皱,看着孤明道:“师父,我觉得这件事情倒是没那么简单,这里面或许还有隐情。” 孤明道:“什么隐情?” 胡宝云道:“之前听师妹说,张孝霆是从南梦溪回来后去了一趟华山的阻云峰,之后才变得喜怒无常,心性大变。” 孤明一惊,道:“你是说是南梦溪里面那个白髯老者有问题?” 胡宝云摇摇头,道:“这个弟子不敢肯定,不过这个白髯老者一定不简单,此人武功极高,绝不是江湖上一般高手可比。再说这华山哪来的邪功秘籍?除非是有人给了他秘籍。” 孤明凝思片刻,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照此说来,那白髯老者一定给了张孝霆邪功的秘籍,并且并没有告诉他秘籍的秘密,所以张孝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练邪功,才导致他现在这个样子。” 胡宝云也赞同师父的推理,又不禁眉头一皱,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神秘的白髯老者又为何传给张孝霆如此邪功?” 孤明道:“或许这是为了克制杨青峰,那杨青峰武功致阴致邪,纵使张孝霆的璧阳剑法也杀不了他,唯有以毒攻毒,以邪治邪,这样才能克制住杨青峰。” 苏晨曦越听越心惊,担心的道:“师父,那如今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最终也会变成他大师兄那个样子呀?” 孤明叹口气,摇了摇头。胡宝云看着苏晨曦心里一阵心疼,道:“你应该知道,这或许就是他离开你的原因吧!” 苏晨曦嘴角一丝抽动,泪水再次留下来,道:“师父,师姐,那如今应该怎么办呀?想办法救救他。” 孤明起身,看了一眼苏晨曦,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今萧帮主已经将这件事情散布武林,我想很快就会变得沸沸扬扬,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武林又要面对新的考验了。” 苏晨曦默然无语,神情困顿,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胡宝云安慰道:“小师妹,你先不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有办法。”又对孤明道:“师父,不知道花师兄是怎么想的,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或许他有什么办法。” 孤明点点头,道:“嗯,这样也好,为师正好也有几句话和他商量一番。” 话刚说完,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正是花宇,孤明笑道:“花阁主也来了!” 胡宝云也是转身,心想还有几天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心里一阵羞涩,俏脸一红。 花宇走进来,看了一眼胡宝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晨曦,最后对孤明道:“师太,刚刚你们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孤明道:“哦?那不知花阁主是何意思?” 花宇道:“实不相瞒,这次我玄音阁召集武林各门派,核心议题正是这件事。” 三人大惊,看着花宇。孤明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宇道:“此时非同小可,事关武林安定的大事,晚辈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召集武林各门派前来玄音阁一聚。”又道:“不过,晚辈的意思,如今武林正值多事之秋,杨青峰未除,金狮陀依然活着,如今张孝霆兄弟又是被邪功缠身。”花宇看着孤明,意味深长的道:“师太,您想过没有,以张孝霆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如果再遁入魔道,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人听花宇的分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孤明眉头紧皱,怔怔的道:“花阁主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杨青峰已经让武林头疼不已,要是再出一个张孝霆,岂不是永无宁日?” 苏晨曦惊慌失措的道:“那如 果照花师兄的意思,是不是到时候要对华山发难?” 花宇看着苏晨曦,道:“事情也不是并非无解。” 胡宝云道:“你有办法?” 花宇叹口气,看着三人道:“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逼着他自废武功,一劳永逸。” 花宇看着三人,孤明默然无语,似乎在沉思,胡宝云也是无奈神情。只有苏晨曦挣扎的坐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的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想想,他当年一个人待在阻云峰,花了八年时间练就了一身武功,如今你们要逼着他自废武功,这不是等于杀了他吗?” 面对苏晨曦的激动万分,花宇看了看孤明与胡宝云,孤明没有说话,胡宝云看着花宇道:“我也觉得小师妹说的有理,他是聂从云亲传弟子,肩负振兴华山的重任,如今要他自废武功,确实是太残忍了。” 花宇道:“这也是目前为没办法的办法,否则武林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华山必定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孤明点点头,道:“事已至此,看来这唯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华山将会与整个武林为敌。” 胡宝云不无担忧的道:“他的武功极高,如果真要和他摊牌的话,你们又有何办法去说服他?到时候,会不会发生火并?真要是这样,武林中有谁会是他对手?” 胡宝云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花宇和孤明一下陷入沉思。苏晨曦看着花宇,道:“花师兄,你再想想办法,你那么聪明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花宇叹口气,看了一眼苏晨曦,默然无语。苏晨曦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师父与师姐,道:“师父,请你们想想办法,我相信那书呆子,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武林的是,难道你们忘了吗?他也曾做过维护武林的事情,要不是他,杨青峰到现在还在肆无忌惮,要不是他,那汉王恐怕此时已经造反成功了,是他维护和武林,也是他维护了维护了天下安宁,不是吗?” 面对着苏晨曦的楚楚可怜的哀求,花宇依旧无动于衷,一副爱莫能助毫无办法的表情,孤明只是一阵哀声叹气。 苏晨曦将无奈的目光投向师姐,道:“师姐,你说句话呀!不能这样对待他,真的不能这样对待他呀!” 面对苏晨曦苦苦哀求,花宇始终是不发一言,胡宝云看着小师妹,泪眼朦胧,看着师父与花宇,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花宇摇摇头道:“他练了邪功,除了自废武功别无他法,虽然这样做对华山和张孝霆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却可以维护武林安危,保护其他门派。” 苏晨曦看着花宇道:“花师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张孝霆自废武功,而杨青峰未除,那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到那时武林岂不是依然会遭殃?” 花宇顿时无言以对。苏晨曦又看着孤明道:“师父,张孝霆曾经也维护过武林,做过许多正义之事,这一点我想武林各派不会看不到,只要到时您和花师兄一出面,为张孝霆开脱一番,其他门派自然不会说什么,您说是吗?” 胡宝云也是赞同,道:“是呀!小师妹说的并无道理,再说,这邪功当初是那个老者传给的张孝霆,只要我们找到那个老者,他一定有办法。” 花宇和孤明都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孤明道:“我看,时候不早了还是趁早回去休息去吧!”说着向花宇和胡宝云使个眼色。 二人会意,道:“也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小师妹,你不要担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把心放宽一点。” 三人转身离开,关上门。苏晨曦一个人躺在房间,眼睛里透着无助与惊慌,难以安定。 三人来到门外,边走边说,不禁来到玄女池边。孤明叹口气道:“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 胡宝云早已看出师父之前在房间并没有发表多少自己的见解,感觉到师父一定有话说。 胡宝云也看着花宇,道:“是呀!小师妹刚刚最后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要是逼着张孝霆自废武功,后果可能同样是灾难性的,最起码对武林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如果这样做,也会显得武林无情无义。” 孤明道:“花阁主,之前在房间内,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花宇道:“师太现在但说无妨。” 孤明道:“自从武林诞生到现在,多少年风风雨雨,这里面经历了多少的风起云涌和腥风血雨,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武林人心中的正道与正义没有变,你说不是吗?” 花宇看着孤明那沧桑的面孔,忽然之间显得如此庄严,花宇点点头,没有说话。 孤明接着道:“十几年来,这华山屡遭劫难,好不容易出了个不世之才,如今武林却要对他如此残忍,难道这不有违武林道义吗?” 胡宝云见师父说出如此大义凛然之话,心里也是佩服。 花宇看着孤明 道:“师太,并不是我想如此,而是我也是为了武林安危,如果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置之不理,我也是为了江湖道义,再说此事关系到武林安危,我玄音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孤明见花宇话中带有情绪,也就不再说话,看了一眼胡宝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胡宝云面色凝重,道:“师父,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留着到时武林大会上再讨论吧!听听武林各大派的说法,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办法。”胡宝云这也是各退一步的办法,先缓和一下气氛。 花宇叹口气道:“胡师妹说的有理,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各门派去商量吧!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又道:“请二位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筹备婚礼之事。” 孤明一笑道:“也好,花阁主自便。” 花宇一笑,看了一眼胡宝云,胡宝云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花宇走后,孤明看着花宇的背影,叹了口气。 胡宝云道:“师父为何要叹气?” 孤明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花阁主变了。” 胡宝云道:“变了?什么意思?” 孤明道:“他最近的行事风格变得越来越锋芒毕露,让人捉摸不透。”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师父是说,花师兄一定是有他的目的是吗?” 孤明道:“他想做武林盟主,树立玄音阁的武林威望,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胡宝云大惊,道:“师父您是什么意思?” 孤明道:“从他的话里为师已经看出来,他想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找个台阶,而张孝霆正是他想要利用的一个台阶。” 胡宝云也是聪明之人,立马恍然大悟,道:“师父您是说,花师兄一定会在这次武林大会上率先对华山发难,是吗?” 孤明目光幽然,眉头紧缩,道:“这件事情玄音阁冲在最前面,最终的获利这将是最大的,到那时玄音阁就会成为武林的带头人,而少林和丐帮也将会被边缘化,这样武林盟主的地位自然会落到玄音阁的头上。” 孤明说到这里,不禁钦佩的神情溢于言表,道:“花阁主果然是太聪明了,他善于运用他的聪明创造条件,将他的聪慧最大限度的化为玄音阁现实需要,这一点要比他的武功还要高明,这才是他的最大杀器。” 胡宝云不无担忧的道:“可是我担心,如果这样做,玄音阁会不会陷入被武林孤立状态,毕竟此番召集武林各大派,已经是属于越俎代庖了,开罪了少林,还有那丐帮,萧劲岩四处散播消息,这样下去,我看到时候玄音阁会被孤立的。” 孤明一笑,看着胡宝云道:“你别忘了,咱们还在这呢!” 胡宝云惊道:“您是说咱们峨嵋?” 孤明道:“所以说你不得不佩服花阁主的聪明,只要峨嵋站在玄音阁这边,就不会有人敢公开挑衅了,这就是花宇的智慧,走一步看三步。” 胡宝云心中大惊,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担忧之色,久久不能平静。 孤明道:“你还有心事?” 胡宝云道:“我只是担心小师妹,万一到时候华山被发难,被武林群起而攻之,真不知道,小师妹知道了会怎么办。” 孤明叹口气道:“这也是为师所担心的,弄不好很可能这次武林大会演变成一次武林决裂大会,很可能会大打出手,感觉每次武林大会都会上演这一幕,所以咱们也要做好准备。” 胡宝云看着孤明道:“师父,您真的不担心小师妹吗?” 孤明一怔道:“我怎能不担心,只是这件事情要听听各门派的意思,不过那张孝霆的命运和他华山的命运,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说完叹口气,又道:“这要看天意了。”说完转身而去。 胡宝云低着头,一言不发,来到苏晨曦房间,见里面还亮着灯火,敲门而入。 苏晨曦见是师姐,坐了起来,胡宝云连忙扶住道:“不要动。” 苏晨曦靠在床头,面色憔悴,道:“师姐,怎么样?花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宝云看着她,一笑道:“没事的,花师兄也想平息这件事,正在想办法。”胡宝云实在是不忍心骗她,只能如此安慰她。 苏晨曦忽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眼圈通红,道:“师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你最疼我了,请你一定和花师兄说说,要他想想办法,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说完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悲痛欲绝的样子,一种感同身受的痛苦一下袭满全身,她心疼的看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师妹,决定一定要帮她,必须要阻止不必要的事件发生。 胡宝云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她知道张孝霆就是小师妹最离不开的人,为了小师妹,她一定要做点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1章:蛊毒 京城,这天青莲起了个早,精心梳妆一番,和阿萍上街逛了一圈,心情颇好,买了几件首饰,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着。 阿萍道:“小姐你真的变了,以前这些东西你是碰都不碰的。” 青莲一路把玩着,心里美滋滋的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嘛!” 阿萍笑道:“可是你也变的太快了,难道孙大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如此脱胎换骨?”又道:“看你这个样子,你是非他不嫁了!” 青莲撇撇嘴,羞道:“你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大整天眉来眼去的,小心我第一个先把你嫁了。” 阿萍羞的无地自容,羞道:“小姐,你又挖苦我,我才不嫁给他呢?” 青莲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阿萍,只见阿萍面色含羞胆怯,青莲忽然哈哈大笑,道:“一看就是骗人的假话,从你的神情上看,你做梦都想嫁给李大。” 阿萍羞得低头不语,一个劲的往前走,青莲落在后面,嗔怒道:“这个死丫头,自己春心荡漾,还说我。” 就在这时,从对面不远处迎面走来几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铁青着脸,几人走在一起,大步流星,行色匆匆,足足占了半边街道,格外显眼。 青莲看着那几人,心道:“这几个是什么人?”青莲也有几分江湖见识,看出这几人不是一般人,穿着打扮好像是那个大户人家的护院,又好像显得很神秘。 青莲正在沉思间,忽然传来一阵叫声,原来是那几个大汉走路撞倒了路边的一个老农,身上挑的担子被打翻在地,青菜萝卜滚的满地都是。 只见那几个大汉好像没看见一般,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那老农瘫倒在地,哀嚎不起,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大汉的腿,道:“你们撞到了我老汉,又把我新鲜的蔬菜给糟蹋了,你们必须赔偿给我。” 那被拽住的汉子,一脸的不耐烦,凶神恶煞,一脚踢开老汉,那老汉哪经得住他的一脚?一声惨叫,晕厥过去,顿时引起了街上行人的众怒,纷纷对这几个大汉言语讨伐,一边救起那老汉,掐人中,喷凉水,好一会才被救醒,一个劲的哀嚎。 众路人立马群情激愤,围住几个大汉,大汉大怒,还对几个路人拳脚相向,打的路人抱头鼠窜,纷纷躲避。 这下彻底激怒了一个人,只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纵身一跃,拦住了那几个大汉,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撞翻别人,不理赔也就算了,为何还如此蛮横无礼,拳脚相加,你们到底是谁的家奴?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就不怕被流放充军吗?”说话之人正是青莲,刚刚大汉的举动彻底激起了她内心中的侠义豪情。 这一番义正言辞,顿时感染了路人,大家纷纷举手响应,将大汉再一次包围起来。 几个大汉互相看了看,见事态有些严重,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只见一个领头的走过来,拱手抱拳,一口蹩脚的北京话,笑着对青莲小姐道:“这位小姐,我们只是过路的客商,多有得罪,还请小姐行个方便。” 青莲怒道:“我看你们分明就不是什么客商,哪有客商光天化日在街上对路人拳脚相加的?” 顿时引来了路人的纷纷响应,有人大喊“把他们几人送到官府。”“对,让官府老爷评评理。”众人群情激愤。 几个大汉明显露出一丝心虚来,青莲义愤填膺的看着几人,道:“今日不给个说法,你们休想离开这里。”一边的阿萍吓得惊慌失措,拉了拉青莲,小声道:“小姐,你干嘛?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咱们走吧!” 青莲甩开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别管我。”一把将阿萍推出人群,急得阿萍站在路边直跺脚,又不敢回去禀报家主,又担心自家小姐吃亏,灵机一动,往回跑去。 这里几个大汉被紧紧围住,走脱不得,顿时堵住了半条街,越发的紧张起来。 那为头的却忽然满脸堆笑道:“我们真的是过路的客商,事出紧急,犯下大错,还请小姐与众位见谅,放我们过去。” 青莲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道:“放你们过去可以,不过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为头的知道,无非是想赔点银子而已,只见他向后面几个人使个眼色,那几个人从腰间取出数十辆银子,为头的那人笑道:“这是一点小意思,不要介意。”又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将事情压了下去,众人的怒气才消了许多。 青莲接过银子,份量足有四五十两,够买四五头牛的了,心下也不想揪住此事不放,看着那人,道:“早拿出银子,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那为头一个劲的点头称是,青莲道:“你们走吧!不过请你们记住,这里是京城,不要寻衅滋事。” 为头的点头赔笑称是,一阵狼狈,众人这才散开一条路,那几人这才快速的离开了,转眼间消失在路尽头,淹没在人群中。 青莲将银子递给老汉,又从中拿出一点,分给刚刚被打伤的路人,众人得了赔偿,都是满心欢喜,个个都对青莲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青莲一阵尴尬,同时心里又欣喜不已,得意的抱拳颈首,一副江湖相,哪有一点千金大小姐的气质? 那老汉对着青莲连声感谢,这才收拾起地上的蔬菜,挑着担子走了,众多路人也就散了,街上又复归喧闹。 青莲理了理衣服,回头寻找着阿萍,心道:“这个死丫头,竟然脚底抹油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她一番。” 刚要往回走,只见迎面跑来五六个人,手里拿着菜刀,举着擀面杖,火喇喇跑了过来,青莲看着几人,只见阿萍尾随其后,跑的气喘连连。 青莲迎上去,忍不住笑道:“你们怎么来啦?” 原来来人正是家里厨房的李大,带着五六个伙计,听阿萍说小姐在大街上被人欺负,众人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来了。 只见李大绷着一脸的横肉,道:“人呢?欺负咱家小姐的是什么人?先吃我一顿滚刀肉再说。”说着挥舞着手中菜刀。 青莲看着几人滑稽样子,顿时乐开了花,笑得前仰后合,但是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看了看阿萍,道:“阿萍,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叫他们回去吧!” 李大道:“小姐,真的没事吗?” 青莲笑道:“没事了,都回去吧!让我爹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阿萍看着李大,道:“那你们先回去吧!” 李大冲着阿萍笑嘻嘻的,一副暗送秋波的神情,阿萍羞涩暗笑。李大这才带着伙计回去了,青莲看在眼里噗呲一笑,阿萍回头,道:“小姐你笑什么?” 青莲笑道:“我笑你驾驭有方呀!李大这么听话,我说不管用,你一说就回去了。” 阿萍羞得绯红了脸,青莲收起笑容,道:“走吧!” 阿萍道:“刚刚他们是什么人?凶神恶煞的。” 青莲低头不语,凝眉沉思,道:“不知道,依我看,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客商,听口音也不像是中原人。” 阿萍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青莲低头不语,阿萍也就不问了。 晚上青莲来到孙康的府邸,孙康刚处理完公务,正在院中练习青莲前番教自己的一套拳法,青莲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走到前来,笑道:“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步法还是不协调。” 孙康见青莲走来,笑道:“你来啦!” 青莲含羞道:“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我爹说请你去我家去吃年夜饭。” 孙康笑道:“正好,前几日老家托人捎来一些土特产,一并带过去。” 青莲轻轻一拳打在孙康的胸膛,羞道:“你这是去提亲吗?” 孙康哑然一笑道:“我给家里修书一封,说了我和你的事情,只等家里回话,我想我爹娘肯定会同意,到时候再准备提亲的事,你先不要着急。” 说的青莲娇羞连连,低头道:“讨厌,谁着急呀!我才不着急呢!是你着急了吧!” 孙康一笑,挠挠头道:“是,是,倒是我突兀了。” 青莲一把抱住孙康,撒娇般的俏脸贴在孙康的胸膛,一脸的幸福。 孙康看着她,道:“对了,我听说今天街上出事了,好像是有人闹事。” 青莲道:“你怎么知道?” 孙康道:“听下面的差役说的,等官府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散了。” 青莲笑道:“你是大理寺卿,这事又不归你管,你尽是瞎操心。”又道:“对了,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于是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孙康凝眉道:“奇怪!” 青莲惊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孙康道:“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青莲道:“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客商,他们身材魁梧,一脸恶相,说是镖局的镖师或许还有人信,要说是客商?反正我不信。” 孙康点点头,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想想看,第一,如果是客商的话,都是和气生财,息事宁人还来不及,怎么能大打出手呢?第二,听他们的口音不是中原人,只有一种可能。” 青莲瞪着大眼睛,道:“哪种可能?” 孙康道:“依我看,他们一定是北方的蒙古人。” 青莲眉头一皱道:“蒙古人?” 孙康道:“嗯,如今朝廷为了缓和北方边境的紧张对峙状态,已经开了几个通商口岸,互通有无,这些蒙古人就有了入关的通道。” 青莲皱着眉头道:“既然是合法通商,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 孙康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地方。” 青莲看着孙康一笑,道:“是你想多了吧!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可是这么一分析,我倒是觉得挺正常的,既然是朝廷开的通商口岸,那么蒙古人进入中原就很正常呀!” 孙康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是想不起来哪里不对,看着青莲道:“你还记得白天那几个人去了哪里吗?” 青莲思索道:“这个我就不记得了。” 孙康道:“如果你再次看见他们,你还会认得他们吗?” 青莲肯定的点头道:“认得,肯定认得。” 孙康道:“看来这件事还得多多留意才行。” 青莲看着孙康,以为他多心了,也就没说什么。 白门胡同。蓝英看着李仁泰道:“玄音阁花宇大婚之日过后,就是武林大会,这一次也该让武林 好好热闹一番了。” 李仁泰道:“这次的武林大会,一定很热闹,据目前看来,他们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确实明争暗斗。” 蓝英道:“何以见得?” 李仁泰道:“少林自不必说,丐帮的萧劲岩肯定第一个不服玄音阁,这两家必定有一场好戏,而华山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依我看,那张孝霆与花宇的关系也大不如前,如今张孝霆暗练邪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武林,他花宇肯定借着这件事情打压华山,至于那峨嵋派,如今和玄音阁俨然就是一家人。” 蓝英微微一笑,显得很是阴冷,道:“斗吧!就让他们互相斗吧!他们斗的越激烈,对我们就越有利。” 李仁泰道:“这些中原人,一遇到危难之时就团结一致,铁板一块,可要是相安无事之时,就会明争暗斗,为了利益而大打出手。” 蓝英冷笑道:“中原王朝几千年来,你来我往,他们相互争斗,今日我打你,明日我打他,都是为了利益。” 李仁泰道:“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加点柴薪,让这把火烧的旺盛一点?” 蓝英忽然“哈哈”一笑,道:“不用了,事情已经够热闹的了,就让他们几大门派好好玩吧!我们看热闹就行。” 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来,对着李仁泰耳边嘀咕几句,李仁泰面无表情,挥挥手,那小厮随即退下。 蓝英道:“是不是阿术将军他们回来了?” 李仁泰道:“是的,他们白天就回来了。” 蓝英高兴的道:“好,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李仁泰点点头,退了出去,蓝英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不一会,只见李仁泰领着几个大汉走了进来,对着蓝英跪下,道:“怯薛军大统领阿术,见过主人。” 蓝英走过去,扶起阿术,笑道:“阿术将军一路辛苦了。” 阿术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递给蓝英,道:“主人,这里面就是金色无忧蛊,千万小心。” 李仁泰顿时大惊失色,一把夺过瓷瓶,道:“将军,你怎么让主人亲手触碰此物?你应该知道此物乃天下奇毒。” 阿术将军显然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点,吓的跪下道:“阿术该死,请主人责罚。” 蓝英冲李仁泰摆摆手,又对阿术道:“将军请起。”又道:“这金色无忧蛊你是如何得来?” 阿术道:“我们到达南疆之后,多方打听之下,竟然许多人都不知道,就连上了年岁的土人都不知晓,无奈之下,我等只好自己进前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当地土司,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个山谷,里面布满毒雾障气,无人敢进,我们每人嘴里含着土司给的草药,这才进入山谷,终于找到了这十来只金色无忧蛊。” 蓝英点点头,笑道:“阿术将军你立了大功,等事成之后,给你个首功。” 阿术跪下道:“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蓝英看着阿术,道:“你们就先出城吧!就待在庄院内,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随意走动。” 阿术道:“属下尊令。”蓝英摆摆手,阿术走出门外。 看着阿术离开,蓝英看了看李仁泰,又看了看李仁泰手中的瓷瓶,一丝阴冷划过二人的脸庞。 李仁泰对着门外,道:“进来。”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跑过来道:“李管家,请吩咐。” 蓝英后退几步,李仁泰看着小厮,嘴角一笑,忽然李仁泰打开瓷瓶,从瓶中飞出一个筷头大小般的虫子,一瞬间进入那小厮的鼻孔,只见那小厮没有丝毫感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只是转瞬之间,就咽气,快的就连痛苦都没有表现出来,面色如常,就如睡着了一般。 二人大惊,心道:“这金色无忧蛊果然阴毒,当年三大派的高手都死在这金色无忧蛊,果然名不虚传。” 李仁泰道:“如今金色无忧蛊已经到手,下一步就差入宫了。”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事情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因为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赢了就是千秋万代,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李仁泰坚定的道:“放心,只要按照主人的计划来,就一定不会出差错。” 蓝英道:“中原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越到最后就越不能大意了。” 李仁泰道:“那太子那边这么办?” 蓝英道:“没关系,不着急,要缓缓图之,给他点时间,给他时间,就是给我们自己时间。” 李仁泰道:“对了,今天赵尊说出想要去看看她外公外婆。” 蓝英眼睛一亮,道:“你去安排吧!否则他会生疑,切记,不要引起锦衣卫的注意。” 李仁泰道:“是。” 蓝英道:“还有,你想想办法,让这个赵尊离开京城,一把好刀,总不能长时间不出鞘吧?” 李仁泰点点头,笑道:“好,这次武林大会朝廷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一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那就让赵尊也去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让他去搅和一下,想必会更加的热闹。” 二人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2章:离开京城 许劲松步履轻盈的来到东宫的郎芜下,小心翼翼,心里忐忑不安,这次是第一次来到东宫的地界。正好里面李虎田安走了出来,迎头相见,看见许劲松。 李虎笑道:“呦!原来是镇抚司的许大人,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许劲松笑道:“麻烦二位通报一声,卑职求见太子殿下。” 田安一丝冷笑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许劲松一时尴尬愣在原地。这时只见朱瞻基从里面走出来,道:“怎么了?”只见许劲松立在门外。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笑道:“许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呀?” 许劲松立马跪下请安,道:“卑职叩见殿下,殿下千岁。” 朱瞻基一笑道:“不必多礼,进来说吧!” 许劲松随着朱瞻基进了里面,外面的李虎田安鄙夷的神情看着许劲松。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什么事说吧!” 许劲松躬身道:“卑职得到密报,最近武林各门派将要在九华山的玄音阁集结,似乎又要召开什么武林大会,卑职以为,应多加监视,以防这些门派目无朝廷纲纪。”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不置可否的道:“这武林自从上次三大派被圈禁之后,似乎也平静了许多,此次他们召开什么武林大会,再去监视,横插一杠,反而不美,毕竟这是武林自己的事情。” 许劲松道:“卑职以为,去一探究竟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这些武林人士,大多是高来高走,行踪诡密,此时正好是一个机会,了解他们一番动静也是可以的。” 朱瞻基见许劲松一再要求,也就没再说什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不过你要切记,武林自然有武林的规矩,朝廷也有朝廷的法纪,不可过多的卷入其中。” 许劲松道:“卑职遵命。”许劲松刚想要告退。 朱瞻基笑道:“既然来了,你我君臣也当说说话才是,不必急着走。” 许劲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深知太子颇有魄力与手腕,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镇定,翻手间就从内阁收回了镇抚司衙门的指挥权。 上一次在白门胡同的事情至今让许劲松还心有余悸,今日硬着头皮来找太子,一来是为了表忠心,二来更是探探太子的口风,只不过许劲松自己一直却是忐忑不安。 朱瞻基看着他,若有深意的道:“我听说你的祖上曾经救过太祖皇帝?” 许劲松躬身侍立,不敢抬头,心想:“太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敢迟疑,立马道:“卑职的祖父,偶得寸功,深萌太祖皇帝皇恩。” 朱瞻基一笑道:“救太祖脱困于危难之中,这可不是什么寸功,而是大功呀!” 许劲松不知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是低头不语。朱瞻基见许劲松神情紧张,笑道:“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又道:“你是功臣之后,朝廷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也希望你谨记祖上功绩,不要辱没了先人。” 许劲松这才明白,朱瞻基这是在提醒自己,也在敲打自己,就是要告诉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吓得许劲松唯唯诺诺,额头冷汗直流,道:“卑职谨记太子殿下教诲,永世不忘。” 朱瞻基依旧不动声色,笑了笑道:“如此最好,你去吧!” 许劲松这才退出东宫。门外的李虎田安走进来,李虎道:“太子殿下,您也太仁慈了。” 田安也道:“上次在白门胡同分明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如今您还给他好脸色,真是抬举他了。” 朱瞻基一笑道:“你们难道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田安道:“太子您仁慈大度,可人家未必领情呢!” 李虎也道:“就是,我要是您,早把他赶走了。” 朱瞻基看着李虎,目光锐利,带有一股威严的气势,道:“那好,这个太子就给你做吧!” 吓得李虎田安二人面无人色,如一盆冰水淋湿全身,瑟瑟发抖,刚才李虎那句话虽是无心,但也是足以杀头了。 二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直呼该死!朱瞻基看着二人,表情凝重,脸色露出一股威严,道:“都起来吧!” 二人依旧惊魂未定,跪地不起,朱瞻基道:“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抓住别人的不是就穷追猛打,所谓适可而止,就是这个道理。”又道:“他许劲松今天来找我,这是他一个态度,也是想告诉我,要对我效忠,你们俩真是肤浅。”一股微怒之色在脸上闪现。 李虎田安二人磕头道:“卑职该死,请殿下责罚。” 朱瞻基不怒自威的道:“都起来吧!” 二人这才起来,躬身侍立,不敢直视。 朱瞻基看着二人道:“你们也不必过分为难许劲松,也不要对他存有任何偏见。”李虎田安二人唯唯诺诺。 朱瞻基看着外面,又道:“有个事情是不该张扬的,低调一点会比较好。”又道:“这许劲松是功臣之后,真的要深究起来,恐怕连沈阁老都要掉脑袋,沈阁老是三朝老臣,功勋之臣,更是社稷之臣,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就大错特错了。” 李 虎田安从心里开始折服,对朱瞻基的睿智仁厚,洞悉全局的观察力而感叹。 朱瞻基看着二人,道:“年关了,也该给父皇龙体安康祈福了。”说着转入里面去了。 留下心有余悸的二人,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白门胡同,赵尊觉得憋闷,练了一会刀法,坐在院中闭目沉思,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完全好了,完全感觉不到不适之处。 整日待在这里,犹如被关在一个盒子里面,赵尊发出一阵叹息,真想出去透透气。 李仁泰笑呵呵走进来,道:“为何如此唉声叹气的呀?” 赵尊起身相迎,尴尬一笑道:“来到这里将近一月,虽是李管家盛情管待,一来是大恩不言谢,晚辈铭记在心,二来也确实是憋闷,所以才如此。”一笑又道:“让李管家见笑了。” 李仁泰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憋闷,果然被我猜到了。” 赵尊尴尬一笑,道:“我想如今外面风声应该小了点,晚辈有一事相求,还请李管家成全。” 李仁泰笑道:“你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思了。” 赵尊一惊,道:“李管家何以知之?” 李仁泰看着赵尊,道:“你是不是想去看望你的外公外婆?” 赵尊叹口气,一副凄凉的神情,道:“如今铁刀门遭此变故,二位长辈如今还不知,趁此年关,我也想去看看。” 李仁泰面色凝重,道:“就算你去看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要告诉他们事情事实?你就不怕他们受不了如此打击?” 这句话赵尊心里不是没有想过,李仁泰说得对,万一自己说出了真相,外公外婆受不了如此打击,再惊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岂不是真的变得举目无亲,孤苦无依了? 赵尊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进退不得,开始变的犹豫不决。李仁泰看着赵尊,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先让你安全的离开京城,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赵尊心里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先离开这里,俗话说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忽然又一想到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却被逼得有亲难投,无处安身,赵尊想起许劲松,恨得咬牙切齿,血脉偾张。 李仁泰道:“如果你愿意,你今晚就收拾一番,明天起个五更,我用马车将你送出去,离开京城。” 赵尊铁青着脸,默然无语的点点头,李仁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好,你就做好准备吧!到时候我会叫人来喊你。” 赵尊点点头,仰天长叹,一股凄凉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赵尊扎缚起一个包裹,将宝刀收在牛皮带内,坐在床沿上,再一次悲从中来,不禁潸然泪下,心道:“想我赵尊辜负爹娘教养之恩,纨绔无度,当自己幡然悔悟之时,却已是物是人非,唯独自己苟活于世,真不知道这是老天爷故意要惩罚我还是在救我。” 赵尊擦了擦眼泪,又忽然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面孔,想起母亲最后一刻将重生的希望留给自己,那一刻的画面犹如定格在了一瞬间,深深印在了赵尊的心里,让他每每想起,都是一阵痛不欲生。 继而心中的怒火,袭满全身,冲破每一个毛孔,让他颤栗发抖。 这时门外走过来一个小厮,敲门道:“公子,时间到了,跟我来吧!” 赵尊擦了擦泪眼,深呼一口气,背上包袱与宝刀,开门,跟着小厮向前面走去,刚出门,只见胡同巷子口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只见李仁泰坐在车上。 此时,天色依旧漆黑一片,月色正浓,这正是此时京城冬季的凌晨。 赵尊走过去,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鸡叫声,赵尊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李仁泰看了一眼赵尊,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更不能出来,知道了吗?” 赵尊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麻烦李管家了。” 李仁泰点点头,道:“走吧!”赵尊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外公外婆所在的方向。面色凝重,没有说话,只有复杂的眼神和悲泣的神情。 赵尊钻进马车,李仁泰坐在前面,一拉缰绳,轻声到:“驾。”马车缓缓向城门口走去。 来到城门不远处,只见城门已开,天色虽依然漆黑一片,但是已有不少城外的商贩背扛肩挑牛拉驴驼着的货物,正在城门口被守城官军一一逐个盘查,无一落空。 赵尊顺着车窗缝隙,看着城门口依然盘查严格,不禁出了一把冷汗,紧张的紧紧的握住了宝刀。 李仁泰好像已经感觉到了赵尊的紧张,略一回头道:“不要紧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赵尊见李仁泰如此沉着冷静,也就略微宽心了许多,可还是心头直跳,凝神戒备。 果然,当马车来到城门口时被拦了下来,只见两个军官一人手按腰刀,手提灯笼,一人手展开画像,画的正是赵尊的样貌。 只见那俩军官,拦下马车,提着灯笼,看着李仁泰道:“车里面是什么?” 李仁泰满脸堆笑道:“军爷,小女生病了,要出城寻 医问药。” 军爷满面狐疑的一把推开李仁泰,一人手提灯笼上前,就要一把掀开帘子,查看里面,此时气氛紧张道凝固,尤其是赵尊紧紧攥住宝刀,随时准备出手。 这时李仁泰一把将那位军爷拉开,大喊哀求道:“军爷军爷,不可呀!万万不可呀!” 那两人顿时大惊,怒道:“为何不可?莫非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更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二人一把推开李仁泰,就要掀开车帘。 李仁泰再一次扑身挡住,一脸的惊恐和哀求,道:“军爷,军爷,听我说,听我说,万万不可呀!小女得的不是一般的病症。” 那军官凶道:“不管是什么病,都要检查,要是跑了要犯,那可是死罪?” 李仁泰急道:“看二位军爷说的,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那违反王法的勾当,您说是不?” 那二人不耐烦的道:“你少啰嗦,让开,再不让开,连你也抓起来。” 李仁泰急道:“军爷,您听我说,小人在这京城也算是老人了,绝不敢诓骗二位军爷,车里面真的是病重的小女。”只见李仁泰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小声的对着二人道:“不瞒二位说,小女得的是天花病症,眼看是不活了,此番出城就是要等着她咽气,找个清净的地方埋了她。”说些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那二人先前不知,可如今一听,马车内有天花病症的病人,顿时吓得后退三步,二人深知,这天花乃是瘟疫,是不治之症,谁碰谁死,就连皇宫大内的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是束手无措。 那二人吓得面无人色,手捂口鼻,不耐烦的一个劲的挥手,道:“真是晦气,大清早碰到这个事,快走快走。” 李仁泰犹如得了圣旨一般,立马上车猛拉缰绳,马车快速的使出城门,那两个军官晦气的半天愣在原地,就连马车待过的地方都懒得站,生怕被染上天花。 李仁泰驾着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西,马不停蹄的跑了五十里,此时看看天色已经发亮,来到一处林子深处,停下马车。 赵尊下来马车,看了看四周,这才深呼一口气,看着李仁泰道:“多谢李管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李仁泰笑道:“不管你是报恩还是要报仇,就一定要先活着。” 赵尊感慨万千,跪在地上道:“李管家对在下有再造之恩,有生之年,必当已死相报。” 李仁泰笑了笑,将他扶起道:“不必挂心,前尘漫漫,一路保重。” 赵尊拱手抱拳,与李仁泰惜别,再次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而李仁泰看着赵尊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 赵尊独自走在路上,在路上行走了三四日,一路上时常会遇到三三两两的武林人士,细问打听之下,才得知,花宇散发天下英雄贴,要在玄音阁召开武林大会。 赵尊心里一阵惊异,道:“武林大会一向都是少林发起和主持,这次玄音阁到底搞什么名堂。”想到这里,赵尊也颇为好奇,心道:“既然如此凑巧,被我赶上了,不如前去看看。” 于是赵尊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将自己乔装成江湖无名刀客,一路随着其他门派,向玄音阁而去。 此时在一个山凹里,一只老鹰在上空盘旋了几圈,落在了山凹内,只见一个男子跑过去,气喘吁吁的将一个纸条放进老鹰腿上的竹筒里,那老鹰随即腾空而起,硕大的双翅卷起地上的白雪,淋得那男子一身。 那男子恶语骂道:“好你个畜牲,敢戏弄老爷。”说着捡起地上一枚石子,向半空中的老鹰砸去,可是哪里还能砸到? 老鹰嘶叫一声在上空,做低空盘旋。可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数匹马,仔细一看约有十来匹马,马背上人气定神闲,漫游闲走在这山路上,看样子也像江湖人,可是又感觉哪里不像。 先前的男子趴在山凹内向下观望。只见走在前面的几人抬头一看,道:“大人,您看,有只苍鹰。” 那大人一身锦袍,腰悬钢刀,器宇轩昂。男子细看之下,所有人都腰悬钢刀,马腹上还带着雀画宝雕弓。 只听那领头抬头,见果然一只苍鹰在上空不远处盘旋,飞不甚高,幽然的一笑,道:“拿弓来。”这时从后面一人取出宝雕弓和一壶箭,提给那领头的那人。 那人抬头觑着苍鹰,举弓搭箭,拉弓如满月,只听“嗡”的一声,箭已离弦,如闪电一般,向空中飞去,只听那只苍鹰一声嘶哑无力的凄凉叫声,应弦而落,坠落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这边所有人都大呼祝贺,溜须拍马,一阵欢呼。 而这边山凹内的男子,心里大惊,吓得魂飞魄散,心道:“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3章:倒霉的景涛 射箭之人,正是锦衣卫镇抚司许劲松。只见从人迅速从林子里捡起射落的苍鹰,飞奔过来,大笑道:“大人真是好箭法,果然是惊世骇俗。”旁边之人也是阵阵奉承。 许劲松面有得意之色,接过还在挣扎的苍鹰,大笑道:“果然没有白来,射了一只鹰。” 旁边的人道:“大人,我们什么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鹰,不如大家伙都尝尝如何?” 许劲松笑道:“好,都尝尝鹰肉的滋味。” 此时趴在山凹里的那人心里直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苦于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急得心里直上火。 这时,忽然有人道:“大人,鹰腿上有东西。” 众人一惊,许劲松一看,果然鹰腿上拴着一个竹筒,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东西。 许劲松顿时心疑,也是很好奇,于是拆开竹筒,只见里面有纸条。 许劲松取出纸条,细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众人见他面色忽变,惊疑的道:“大人怎么了?” 许劲松没有理会众人,回想刚刚苍鹰在空中盘旋,直觉告诉他,附近一定有人,而且一定就是放鹰之人。 于是许劲松大叫一声道:“方圆百丈之内,给我仔细搜查,一草一木不得放过。” 众人一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在原地不动,许劲松震怒,大吼一声道:“都聋了吗?快给我搜!”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虽不明所以,但是依旧抽出钢刀,十数人四散开来,如狼似虎,围绕山路两边的山坡密林展开搜寻。 趴在暗处的那人,心里愈发的叫苦,急得手心都是汗,心道:“不好,要是被抓住岂不是死路一条?”于是脑筋急转,寻求脱身之法,四处观察地形,这一看之下,更是灰心不已。 原来这个山凹处在半山腰上,向上是直陡的峭壁,左右却是深不见底的斜谷,除非肋生双翅,否则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眼看着下面这群人就要搜到山凹内,急得直跺脚,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忽然一脚滑倒,身体腾空从山坳处滑落,发出一声惨叫。 许劲松等人听见叫喊,迅速向山坳处围拢来,立马包围了山凹。 许劲松一挥手,十数人如狼似虎的冲上去,只见一个人倒在雪地里。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人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押了过来,随身还带着佩剑,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这更让许劲松心生疑惑。 许劲松看着那人,只见那人面皮白净,身上沾满积雪。 许劲松目光凌厉的道:“你是谁?” 那人有些紧张,道:“我…我是过路人。” 许劲松见他的神情紧张,目光躲闪,冷笑道:“过路人?我看不像。” 那人狡辩道:“我真是过路人,不骗你。” 许劲松忽然伸手抽出那人腰间的佩剑,看了看,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你确实是过路人。”那人顿时心情放松。 许劲松忽然面色大变,看着那人道:“只不过你不是普通的过路人。”忽然剑指那人,厉色道:“说,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那人吓的战战兢兢,语无伦次,欲言又止,神情慌张,道:“好汉饶命,好汉有话好说。” 从旁边冲上来一人,猛的一脚将那人踹倒,怒道:“老实点,问你话呢!哪个门派的。” 那人神情慌张的欲言又止,道:“我…我不是哪个门派的。”话刚说完,许劲松将冰冷的剑峰放到他脖子上,目光凌厉,带有一丝杀气。 许劲松将手里的死鹰提起,看着那人,道:“这只鹰是不是你放的?” 那人立马摇头道:“不是,绝对不是。” 许劲松一丝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剑峰一偏,剑刃已经陷阱那人脖子上肉里,鲜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就差尿裤子了,满脸哀求道:“好汉饶命,饶命呀!” 许劲松怒道:“想活命就实话实说。” 那人战战兢兢,道:“这鹰确实是我放的。” 许劲松更加惊疑,道:“你是给谁传递的信息?” 那人战战兢兢的道:“给京城的人。” 许劲松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怒道:“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痛快点。”说完剑峰直逼那人的喉咙。 那人惊惧的全身颤抖,道:“我说,我说。”又道:“我是给京城白门胡同传递的信息,说实话,我也是不太了解他们,他们很神秘。” 许劲松大惊,心里又是激动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路上得知如此重大消息,激动的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那人欲哭无泪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里面有一个中年人,叫李管家,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得而知。” 许劲松眉头紧皱,道:“那你又是谁?为什么给他们传递信息?” 那人见事情败露,为了活命,只好和盘托出,道:“我是华山弟子,我叫景涛,也是无意之中结识了他们,他们要我帮忙传递江湖消息,至于这是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求好汉饶命呀!” 原来这景涛,离开京城之后,一路闲逛,游山玩水,可又是不敢明目张胆,生怕碰见武林人士,暴露自己,惹来麻烦。 他一路上打探和留意武林消息,将消息传递给京城的蓝英。只是他的好运今日算是到头了,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碰到了许劲松。 只不过这景涛留了个心眼,虽然供出了李管家和白门胡同,但却没有说出蓝英的事情。不过这景涛虽然对蓝英情深意长,但确实是对这个蓝英不甚了解,很是神秘莫测的样子。 许劲松放开景涛,嘴角一笑,道:“华山弟子,又是你们华山。” 景涛看着许劲松道:“好汉难道去过我们华山?” 许劲松道:“没去过,不过你们华山的张孝霆倒是与我有一面之缘。” 景涛顿时心里大喜过望,以为这下可以得救了,情绪有些激动的笑道:“他是我师弟。” 许劲松见这景涛一副猥琐样,心里道:“张孝霆如此正派侠气的人,如何会有这样的师兄?”可是一想到这京城的白门胡同,许劲松一阵心有余悸,但是又心中犯疑,那是太子经常去的地方,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 许劲松看着景涛,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家都是朋友啦!刚刚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向从人使个眼色,放开了景涛,又将佩剑交给他。 景涛得了自由,满心欢喜,看着许劲松道:“不知仁兄是哪位?” 许劲松心里一阵厌恶景涛这顺杆往上爬的嘴角,一声“仁兄”叫的心里起鸡皮疙瘩,不过还是一笑道:“我们是路人,闲来无事出来打猎戏耍。” 景涛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一定大有来头,根本不是什么路人,只是不敢多问。 景涛尴尬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以走了?” 许劲松一笑道:“哦,当然,当然可以走了,请便。” 景涛得了这句话,犹如得了免死金牌一般,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神情紧张的看了看身周十数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心里七上八下,抬腿向山下走去,很快跑出了许劲松的视野。 许劲松看着景涛走远,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眉头紧皱,寻思道:“世上还有这么巧妙的事,又是这白门胡同,上次抓捕的朝廷要犯明明是跑去了胡同,转眼就不见了,还引来了太子,险些召来杀身之祸,此番还是这白门胡同,这里面莫非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劲松左思右想,心道:“太子殿下显然与白门胡同内的那个女子关系不一般,如今又牵扯到了武林,一边是太子,中间是白门胡同内的女子,一边是武林,这个白门胡同内到底有何秘密?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又是何人?这跟武林又有什么联系?” 许劲松越想越乱,越想越复杂,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已经牵扯到了太子,也就等于牵扯到了朝廷,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想到这里,许劲松心里又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子知道,就当是一起孤立事件,而且不能明查,要暗中进行。”打定主意,许劲松对旁边的二人低声秘语数言,那二人点点头,随即下了山坡,骑上快马,向景涛消失的方向尾随而去。 许劲松将纸条塞在袖口内,继续上路,缓步而行,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刚刚的事情,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心里一阵没底,不过如今这件事情主动权已经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定要查出了水落石出。 再说那景涛得了性命,一路狂奔,直跑到双腿发软,这才坐在路边气喘吁吁,四肢无力,感觉自己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可是心里又是担心,心道:“刚刚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以前在江湖上没见过?”一阵胡思乱想,终究是想不通,反正自己得了性命,得过且过,就这么着吧!景涛心里想着,又道:“如今自己传递的消息被人截获了,那只鹰也被射杀了,这下如何是好?回去岂不是难堪至极?如何向蓝英交待,看来得编个像样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关。” 景涛心里想着,一阵烦恼,叹口气,瘫软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道:“师弟,你让我找的好苦呀!” 这熟悉的声音犹如此时的寒冬腊月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一阵透心凉。景涛忽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一丝凉气袭遍全身,穿透每一个毛孔,景涛惊恐的从雪地上跳了起来,扫视着周围,只见一个人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景涛吓得魂飞魄散,脚步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 景涛看着那人,一丝惊恐的表情挂在脸上经久不散,喉咙顿时一阵干涩,道:“掌…掌门师兄,原来…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向风,自从杀了师父,心怀怨气,一直到处躲藏,伺机寻找景涛和蓝英报仇雪恨。 没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竟然会在这荒郊野外碰到这景涛。 只见向风看着景涛,嘴角冷笑道:“还叫我掌门?你不觉得很虚伪吗?”说着一步一步向景涛走来。 景涛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额头冷汗直冒,道:“大师兄,你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没办法。” 向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当初和那 个贱人陷害我了,是吗?” 景涛战战兢兢的语无伦次,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向风看着景涛哈哈大笑,道:“景涛呀!景涛!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陷害我。”脚步不停继续向景涛逼近,景涛甚至能感觉到向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怨恨与杀气。 景涛看着向风道:“大师兄,我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向风看着景涛,缓缓的抽出手中的宝剑,寒光森森,带着一股透人心魄的杀气,景涛顿时心凉了半截,论武功自己完全不是向风的对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师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求求你。”景涛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磕破了头皮,鲜血直流。 不过此时在向风的眼里,景涛只不过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自己轻轻一动手,景涛就会立马身首异处。不过他此时并不想这么做,他想要慢慢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就犹如当初自己被陷害时的样子。 向风看着匍匐在地的景涛,冷笑道:“师弟呀师弟,到现在你才想起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用刀子扎进了我的心脏。”向风忽然面露凶光,杀机一现,手中宝剑已经刺进景涛的肩头,景涛痛苦的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向风拔出剑刃,顿时血流如注。 景涛倒在血泊中,一把抱住向风的腿,痛苦哀求,道:“大师兄,大师兄,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别杀我,别杀我。” 景涛越是这样哀求,向风内心就越兴奋,越舒服,他看着景涛,哈哈大笑,道:“师弟,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说完又是一剑,刺进景涛的腰部,景涛惨叫一声,躺倒在地上,两处伤口同时喷血,顿时染红了二人身周的雪地,红白相间,这样的色彩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景涛捂着伤口,还在痛苦的哀求,越哀求向风越是开心,越是满足。 此时景涛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喘着粗气。向风看着血泊中的景涛,面露凶恶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替你感到可怜,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吃屎的野狗。”说完又是一剑向景涛刺去。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声破空之声,两个人影朝着向风飞来,银光一闪,两把钢刀紧紧夹住向风的剑刃,救了景涛。 向风大惊,“咦”了一声,随即大怒,一腿扫向二人,二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一个纵身,左右各自散开,跳到一边,向风看着二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二人也不搭话,互相使个眼色,从地上架起景涛,景涛惊异的看着二人,顿时想起这二人刚刚见过,看着二人道:“多谢救命之恩。” 二人只是不说话,将景涛架起,将他朝着不远处的马匹处挪动。此时的向风越发大怒,怒气攻心,大喝一声,舞起宝剑扑了过去,那二人又使个眼色,纵身一跃,将景涛扔到马背上,反手回身抵敌向风。 三人就在路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向风毕竟学过几招《璧阳剑法》,对方虽是两人,几招下来却被向风逼的连连后退,只有防守之势,没有反击之法,即便是如此,向风要想快速拿下二人也是困难。 越是这样,向风越是大怒,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向风抖擞精神,剑峰一斜,向其中一人攻去,顿时将那人逼得险象环生,可是另一人却又攻来,向风两边应对,反而乱了分寸。 那二人互相配合,一个防守,一个进攻,一个攻上一个攻下,配合默契,原来这二人用的是锦衣卫独有的阵法,锦衣卫大阵。 当初赵尊就吃过亏。这锦衣卫大阵唯一让人觉得惊异之处就在于,无论多少人都能摆阵,多到数十人,少则两人都可以使用锦衣卫大阵,问题是在于人与人之间的配合,如果配合默契,威力惊人,反之配合不默契,畏首畏尾,即使数十人一同摆阵,也大打折扣,这也是锦衣卫大阵的玄妙之处。 只见那二人配合默契,虽多次险象环生,但也都化险为夷,向风的璧阳剑法毕竟只练了皮毛,恰巧又碰到这两人。 双方互相攻防,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向风久斗之下,体力明显不支,气喘吁吁。那二人看准时机,配合越加紧密,连连朝着向风扑了过去,向风双臂酸麻,左遮右挡,步步后退。 向风怒气填胸,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大喝一声,一招逼开二人,一个纵身走了。 二人见向风走了,也不去追赶,此时二人也是气喘吁吁,热汗淋漓。 马背上的景涛道:“多谢二位相救,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那二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了景涛一眼,景涛心里很是奇怪,心道:“这两人一直不说话,莫非是哑巴?”又想也不对,之前二人还对自己如狼似虎的,心里只是奇怪。 景涛只感觉全身疼痛,伤口处更是钻心的疼。那二人使个眼色,对着景涛的马背奋力一鞭子,那马顿时绝尘而去。 景涛在马背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拉着缰绳,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就在景涛走后不久,那二人共乘一匹马尾随景涛后面,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一闪,悄无声息的跟着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4章:顺势而动 此时张孝霆坐在大殿之上,拿着一本请帖,放在膝盖上晃了晃,只见他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潭,就犹如他此时的心境,透露着一丝诡傑与看不透。 他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神情始终是忧郁中带有一抹镇定。 苏晨曦说他变了,他确实是变了,变得比以前深不可测了,变得更加凌厉与沉着。 但是他又没变,因为他的心没变,他只是变了行为方式和行事风格,曾经的他木讷憨厚,给人一种平庸之感,要不是他身负盖世武学,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成不了气候。 可是他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许多,在他本相的掩护下,他变得积极主动了,当他终于等来机会的时候,他没有再选择犹豫,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他接受了华山掌门,也接受了将要面对的困难和华山的目前现实。 他没有办法,他也挣扎过,但是在命运的面前他还是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接受,虽然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最起码他心里不愿意这样,他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好让自己解脱。 大殿之上,空无一人,目光忧郁的他,拿着请帖,愣愣的看着殿外出神,他有一种预感,一种让他全身戒备的预感,预示着这次的武林大会一定不同寻常。 他走到门口,只见金平走了过来,道:“掌门,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张孝霆又晃了晃手中的请帖,道:“明日就动身,这一次我们华山要第一个到。” 金平一愣,道:“可是据我所知,少林寺已经在路上了。” 张孝霆道:“那我们就比他们很快。” 金平不解的看着张孝霆,道:“为何要如此?” 张孝霆看了一眼金平,道:“我有一种预感,一种紧张的预感,我只是想看看,这次的武林大会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金平正色道:“是,掌门,我这就去准备。” 张孝霆道:“三位长老就留在山上吧!你和我走一趟。” 金平道:“嗯,我也盼着一起去呢!” 张孝霆看着金平,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第二天众人收拾了一番,一行数十人,向玄音阁而去。 这是张孝霆第一次以掌门的身份率领本门弟子参加武林大会,这也预示着他要让武林看看华山的变化。 这日众人在路上路过一个茶社,金平道:“掌门,不如我们也进去喝点茶,解解身上寒气。” 张孝霆点点头,忽然肩膀上的小山,一窜而下,第一个钻进茶社。这间茶社不大,只有十几张桌子,此时都被华山派众弟子给占满了,茶博士乐的合不拢嘴,心想:“今天生意不错。” 茶博士拎着茶壶走过来,笑道:“看装束你们是不是要去玄音阁参加武林大会?” 张孝霆没有说话。金平看着茶博士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茶博士笑道:“如今这官道上除了往来的客商之外,就数你们武林中人最多了,每天都会有几波武林人士路过这里。” 金平想想也是:“玄音阁召开武林大会,整个武林已经是人尽皆知,何况这路边的小小的茶社。”笑道:“那这些天都有些什么人从你这过去了。” 茶博士一边给他们续水,一边笑道:“昨天的少林大师们刚刚过去,还有河北山东的门派,今早上这都过去了。” 金平看了一眼张孝霆,张孝霆看了一眼茶博士道:“你去忙吧!”茶博士笑着走开了。 张孝霆道:“看来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金平道:“是呀!这少林寺倒是挺积极,真让人想不通。” 张孝霆喝完手中的茶,起身道:“少林寺如此行色匆匆,好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金平也起身道:“你是说,少林寺此番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极为不满?” 张孝霆将桌上的小山抱在怀里,道:“走着瞧吧!这次的武林大会肯定有的看了。”又道:“不过咱们还是小心点,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金平眉头一皱道:“何以见得?” 张孝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热闹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少林寺与丐帮会首先对玄音阁发难。”又道:“我们静观其变。” 金平看着张孝霆笃定的表情,感受到了他身上前所未有的镇定。 小山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着张孝霆,眼神充满忧郁般的担忧,它好像感受到他体内的那股煞气在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吞噬着他的心智,只差那一刻的到来。 在小山的心里,也时刻准备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牺牲自己,挽留这个年轻人。 张孝霆见小山奇怪的看着自己,一笑道:“你又怎么了?” 小山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表情,将脑袋贴在张孝霆的胸口上,多年的相依为命,使小山早已经对张孝霆产生了依赖的情感。 张孝霆摇摇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金平道:“前面有个集镇,我们快点走,天黑之前寻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众人来到镇上, 镇子不大,可能是由于天黑加上严寒,显得冷冷清清,很是安静,街上的行人寥寥数人还行色匆匆。 张孝霆一行数十人来到一家客店,赁了房间,简单的用了点晚饭,加上走了腿乏,各自也就准备休息了。 张孝霆与金平还有小山一个房间,二人正在房中说着武林大会的事情。 这时只听外面想起了吵闹之声,张孝霆金平二人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二人不禁眉头一皱,只见外面又来了数十人,还骑着马匹,正在和客店当家的吵了起来。 原来镇上就这一家客店,店小房间有限,恰巧被张孝霆他们给住满了,别无空房。 张孝霆不禁眉头一皱,只见昏暗中,其中一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然想了起来,一怔道:“是他!他怎么也出现在这里?莫非朝廷也关注此次的武林大会?”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劲松和他的手下。只见下面客店当家的一副陪小心的模样,道:“各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店满客了,实在是没有房间了。” 里面之人凶恶的道:“怎么?将我们往外赶呐?找死呀你!”说着一巴掌打在那当家的腮帮上,打的他原地转了一圈。 金平怒道:“这帮人也太欺负人了。” 张孝霆见事情有闹大的征兆,于是站在窗口,向外笑道:“许大人,别来无恙?” 许劲松在人群中猛地一抬头,看着张孝霆,面色一变,随即惊道:“你怎么也在这里?”随即拨开人群,上了楼来,来到张孝霆的房间。 二人感慨一番,当初在扬州大战之前,庐州郊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结伴一直到扬州城,一眨眼间已经有小半年了。 二人一番寒暄,张孝霆引见了金平,三人坐下。此时外面又传来阵阵吵闹,张孝霆看着金平,又看着许劲松道:“我看这样吧!让你的弟兄们和我派弟子挤一挤,将就一晚,如何?” 许劲松面色一阵尴尬,笑道:“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张孝霆对金平道:“金师兄,你去安排一下。” 金平二话不说,起身去了。这时进来一个校尉,许劲松道:“今晚咱们就和华山派的弟兄们挤一挤,将就一晚,切不可惹是生非,听到没有?” 那校尉领命而去,不一会下面果然安静了许多,金平再次上来。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道:“你肯定是去九华山的吧?” 张孝霆看着许劲松点点头,道:“不知许大人离京有何贵干?” 许劲松面色闪过一丝尴尬,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得知武林召开武林大会,担心会有乱党滋事,特来看看。” 这句话却惹恼了旁边的金平,金平心道:“乱党滋事?什么意思?”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真是心直口快之人,不知乱党是谁呀?乱党可在这里吗?” 许劲松又是一阵尴尬,自知自己说话有失分寸,看了看张孝霆,只见张孝霆笑而不语。 许劲松笑道:“二位不要见怪,在下也是奉命办事,你们是为了武林的安定,朝廷是为了天下的安定,殊途同归而已。” 金平怒色未消,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来监视武林的,还不如实话实说。” 气氛顿时一阵紧张。张孝霆看了一眼金平,道:“金师兄,许大人也算是我的朋友,不可为难于他。”金平心里只是愤愤不平。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面色有些奇怪的,道:“你知道此次武林大会,玄音阁暗藏什么玄机吗?” 张孝霆金平忽然一怔道:“许大人不防有话直说。” 许劲松叹口气,从衣袖内出去一张纸条,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张孝霆眉头一皱,不知他是何意,于是打开纸条,虽面色一暗,但是显得有些从容,并没有过多的表露。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道:“也么样?你觉得可信度如何?” 张孝霆看着许劲松道:“这张纸条,是从何而来?” 许劲松道:“我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非常的奇怪,他口称是你们华山派的弟子叫景涛。” 金平再次大惊道:“景涛?他现在在哪里?”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和金平二人,道:“看来这景涛真是贵派弟子了?” 张孝霆点点头,道:“是的,他怎么了?” 许劲松道:“这张纸条就是从他手上而得。”于是将事情说了一遍。 张孝霆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金平更是惊讶到不知所措。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道:“原本我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的,因为这背后隐隐的牵涉太多,而且还很可疑,但是由于那景涛是贵派弟子,我担心将来会连累到贵派,所以此时将事情透露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对他有所约束。” 张孝霆看着许劲松道:“此事关重大,我也实不相瞒,这景涛确实是华山弟子,但是他已经被华山赶出了山门,现在已经不是华山弟子了。”事已至此,张孝霆只好将景涛丢出去,和他撇清关系,以免引火烧身。 金平眉头一皱道:“那纸条上到底说了什么?” 张孝霆看 了看许劲松,道:“纸条上说玄音阁召集此次武林大会的真正目的是觊觎武林盟主的地位。” 金平道:“这已经是武林中公开的秘密了,有何稀奇?” 张孝霆又道:“这只是表面现象,他花宇做事一向诡道,城府极深,掩人耳目而已。” 金平惊道:“这又是为何?” 张孝霆道:“他要想坐武林盟主之位,如果手上没有成熟理由,武林怎能心服口服,所以花宇这次的矛头指向了华山。” 金平惊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指向我们华山,这是为何?他花宇这是疯了吗?” 张孝霆冷笑道:“他没有疯,而且他清醒的很,只不过他的心也确实是大了点。”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金师兄,有件事情我现在必须要告诉你了。” 金平一怔道:“什么事?” 张孝霆面色带有一丝犹豫,道:“当初在南梦溪中,老前辈给了我一本《六象功》秘籍,那是一本邪功,可是我当初并不知道,因为我大师兄遁入魔道,为了克制他,老前辈才传我这本秘籍,要想克制大师兄,必须以毒攻毒,以邪治邪,所在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一下,练了邪功,如今武林中我想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 金平惊异的看着张孝霆,如今回想起来自从打南梦溪回来之后,张孝霆种种奇怪的表现却是有许多异常之处,行为变得怪异,性格也多变,情绪时常是难以控制。 如今听张孝霆讲出实情,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看着张孝霆,道:“所以花宇就利用你练了邪功做为借口,就像当年那样,召集各大派,对我华山发难,然后他好从中捞取资本。”又道:“这一招真是太狠了?他花宇怎么能这样?我们当初和他可是并肩作战过的,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他怎么能这样?” 张孝霆嘴角一笑道:“人会变得,如果你站在他的角度想这个问题就容易多了。” 金平道:“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 张孝霆一笑道:“所以我之前就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花宇还没有完全丧失了理智。” 金平又道:“你练了邪功,这也是为了武林的安危,他们怎么就看不到,竟然要用这种手段,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张孝霆道:“所以我们要见机行事,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那就是丐帮和少林寺,如果能将这两大派争取过来,还怕他玄音阁不收敛吗?” 金平道:“可是我担心,到时候少林和丐帮会和玄音阁站在一起,对付我们华山,这可怎么办?” 张孝霆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弄的貌合神离,花宇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好他们的矛盾,转换为我们的有利条件。” 许劲松对张孝霆的镇定,叹为观止,轻轻点头。可是金平却是担忧之色不减,道:“我还是有点担心。” 张孝霆一笑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有我。” 这句话给了金平十足的底气。这时,许劲松道:“我听说你如今已经是华山派的掌门,凡事都要站在华山的角度去看问题。” 张孝霆道:“我已有分寸。” 金平道:“真是没有想到,他花宇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花宇了。” 张孝霆道:“晨曦当初也说我变了,可能我们大家都变了,只是我们没有觉察到罢了。” 许劲松叹口气道:“这件事情,我也已经派人去查探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孝霆道:“你是说景涛的事情?” 许劲松点点头,道:“既然他和华山没有关系了,我也会有自己的分寸,那个白门胡同内的神秘女子,一定不简单,如果我没有差错的话,那景涛一定会回京城,到那时或许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了。” 张孝霆得知那个神秘女子,不禁心里也是一阵惊疑,心道:“难道是她?”眉头紧缩,又摇了摇头。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在想什么呢?” 张孝霆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事情太奇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可是表相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是不是预示着将会有一场大事发生?”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道:“你想说什么?” 张孝霆摇摇头,道:“没什么,胡思乱想而已。”但是那个身影不断的浮现在脑海里。 金平道:“这个景涛已然如此,还有那个向风,至今也是下落不明,真让人伤神,为什么出事的总是我们华山派。”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不用担心,该来的一定会来,挡不住的。” 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走入客店,大叫道:“店家,还有房间吗?” 许劲松下意识的走到门口,这一看让他大惊失色,只见那人背着包裹和一柄宝刀。 许劲松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5章:客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出了京城的赵尊,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许劲松站在门口向下观望着,张孝霆起身道:“许大人?怎么了?” 许劲松眉头一皱,道:“没什么?” 张孝霆走过去,顺着窗户一看,眉头也是一皱,心道:“怎么会是他?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先看看再说。” 金平也走过来,看了一眼,心惊道:“这不是铁刀门少主赵尊吗?” 张孝霆点点头,没有说话。金平心道:“铁刀门覆灭,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不禁生出一股同情之感。 只见赵尊站在下面对店家道:“没有房间无妨,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 店家无奈,只好道:“那好吧!后面马厩旁边有间柴房,就是脏乱了一点,如果客官不嫌弃可去那里歇一宿。” 赵尊从腰间摸出几个散碎银子道:“多谢了。” 店家也是过意不去,推辞道:“天寒地冻的,只好委屈客官了,银子嘛小店就不收了。” 赵尊坚持道:“真是劳烦店家了,还请店家给我弄点吃的,腹中甚是饥饿。”又将银子塞给了店家。 店家只好收了银子,领着赵尊向后面柴房走去,来到马厩边,只见里面有十数匹马,赵尊也没在意,来到柴房,放下包裹和宝刀,找个平坦地方坐了下来,店家道:“您稍等,我去给您拿两床棉被,夜里就委屈客官了。”说完退了出去。 不一会,店家抱了两床棉被还有一个火炉,小二哥托一盘牛肉和几张饼子,还烫了一壶酒,赵尊甚是过意不去,又取了银子递了过去,这次店家说什么也不要,赵尊心里万分感激。 二人出去以后,赵尊开始狼吐虎咽起来,一会功夫,酒肉下腹,心里一阵暖和,驱散了许多疲乏,躺在棉被上,一口一口吃着饼子。 许劲松从张孝霆的房间出来后,立马悄无声息的召集了手下,来到前面的大厅,只见一个个杀气凛然,虎视眈眈。 许劲松道:“一定要悄无声息的,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这里可不是京城,如果他反抗,就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道:“是,大人。” 许劲松目光狠辣而深邃,看着柴房的方向,挥了挥手道:“去吧!” 只见十数人抽出宝刀,向柴房逼近,许劲松心中冷笑道:“这次你插翅难逃。” 此时张孝霆与金平却站在楼上门缝处看的一清二楚,金平道:“掌门,我们怎么办?” 张孝霆眉头一皱,转头看着肩膀上的小山道:“看你的了。” 只见小山一龇牙,来了精神,似乎很是乐意的样子。 小山身影一闪,一个虚影,已经消失在二人视野中,金平大惊失色,道:“传闻它也练成了凌云飞步,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同时心里又是一阵惭愧,心道:“待在华山这么多年,如今还不如一只猴子。”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走,去看看。” 二人离了房间,纵身一跃,上了屋檐,整个客店尽收眼底,只见那些锦衣卫正慢慢靠近柴房,人人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在所有人面前一闪,进入了柴房。 此时赵尊已经熟睡,发出齁齁的鼾声,小山跳到赵尊的身上,伸出猴手,舞起一巴掌打在赵尊的脸上,赵尊顿时犹如电击一般,从地上一跳而起,一把抓住旁边的宝刀,警惕四周,看着昏暗的柴房,只见门口蹲着一个小小身影,瞪着散发着红光的小眼睛,注视着赵尊,赵尊大惊,心道:“猴子?” 只见小山滋着牙,双手在胸前不停的比划,给赵尊发出了警告,可是赵尊看的不明白,他走到小山身边,觉得眼熟,忽然想起这是张孝霆的猴子。 赵尊惊道:“你的主人也在这里?” 小山也不理他,一个劲的比划,最后猴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尊大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立马走到窗户边,透过缝隙,映入赵尊眼帘的是十数个手拿钢刀的黑影,正在向自己慢慢逼来。 赵尊心里一急,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山,抽出宝刀,道:“替我谢谢你的主人。” 话刚说完,忽然一声大吼,舞着宝刀,破门而出,迎着紧逼上来的锦衣卫舞刀狂砍。锦衣卫被一阵密集狂攻,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许劲松大怒,道:“结阵。” 十数个锦衣卫顿时结成一个锦衣卫大阵,将赵尊围在核心。 赵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们这帮鹰犬,我没有找你们,你们却送上门来。” 许劲松站在后面,冷笑道:“让你活到今日,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今日如果你不想被碎尸万段,就束手就擒吧!” 赵尊大怒,咬牙切齿道:“狗贼,我铁刀门血海深仇,落到你一人身上,该碎尸万段的人是你。” 许劲松冷笑道:“那好,今日就看你的能耐了。”说完一挥手,锦衣卫大阵发动,四周犹如狂风暴雨的刀锋向赵尊袭来。 不远处屋檐上的张孝霆与 金平,正看着一切,金平道:“素闻锦衣卫大阵厉害无比,我看这赵尊今日事凶多吉少了。” 张孝霆道:“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金平道:“我担心即使你要救他,万一让锦衣卫察觉,那之后朝廷势必会找我华山的麻烦。” 张孝霆道:“我已有分寸,金师兄不用担心。” 只见小山跳到张孝霆的身边,感觉跟完成了任务一样,龇牙咧嘴,好像再说:“我尽力了,就看那赵尊的造化了。” 张孝霆一笑,道:“你做的很好。” 三人伏在屋檐上,看着下面的精彩打斗。 此时赵尊被围在核心,左冲右突,这锦衣卫大阵变幻无常,赵尊的一柄宝刀大开大合,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可是却顾此失彼,逼退前面,后面立马围了上来,让赵尊疲于奔命,他们相互配合,互相支援,论单打独斗赵尊完全可以应付,可是此时他面对的却是一套变化无常的阵法。 如此消耗下去,赵尊势难长久,不禁有些着急,许劲松站在外围,冷笑道:“我劝你束手就擒为好。” 赵尊大怒,大喝一声,道:“狗贼,你休想,就算死我也将你碎尸万段。” 许劲松大怒,道:“好,今日我就成全你。”大喝一声,道:“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阵势忽然变得迅疾起来,运转飞快,赵尊只觉四周犹如无数般的刀锋向自己撞来,难以抵挡,形势对赵尊颇为不利。 房檐上的金平眉头一皱,道:“这个赵尊,何时变得这么硬气,和以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了。” 张孝霆看着下面,道:“这锦衣卫大阵确实是一套难得的阵法,不过并非无懈可击。” 金平道:“你看出来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如果你被人围攻,你会怎么办?” 金平不假思索的道:“我会集中力量攻其一点。” 张孝霆一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万事不离其宗,阵法也是一样。”张孝霆指着下面又道:“你看,这赵尊无论攻击哪一面,另外三面都会迅速做出支援反应,你猜这是为何?” 金平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正是因为这个阵法的防御性不佳,才有此破绽?” 张孝霆笑道:“你说的又没错,如果赵尊明白了这一点,集中力量,攻击其一面,要破这个阵也不难。” 金平道:“不过,显然他还是没有看出来。” 张孝霆不免也对赵尊有了一丝担忧,脑海里思索如何给他提醒。 此时赵尊被围在核心,数次险象环生,火凌刀法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根本无法发挥出最大威力。 不过赵尊此时内力大增,刀法也是越加的成熟,虽然离他父亲的境界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也具备了一定的火候,尤其是与体内真力的互相配合,火凌刀法在他手里也是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赵尊心里也未免有些心慌,极力思索着破阵之法,可是依旧是无济于事。 房檐上的张孝霆忽然灵光一闪,看了一眼小山,道:“小山,这次还是靠你了。” 只见小山会意,一溜烟的窜了下去,只见小山速度极快,化为一阵虚影,闯入阵中,在密集的阵阵刀锋中游刃有余,竟然没有人发现它。 金平看在眼里,不禁张大了嘴巴,心里一阵发麻,心道:“这猴子要成精了不成?” 赵尊一面对敌,一面寻找脱身之计,忽然他感觉到眼面前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一阵虚影,看不真切,赵尊以为看错了。可是眼前明明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好像在冲着自己龇牙咧嘴。 赵尊大惊,一个乱神,险些被对方所伤,赵尊正奇怪间,只见对面的数人好像被什么打到了一般,顿时乱了阵脚,赵尊看准时机,一个劲的快攻,那阵脚顿时大乱,支离破碎,所有人都失去了重心,应接不暇。 赵尊大喜,机不可失,不趁此时突围而出,更待何时,于是他大喝一声,舞起火凌刀,一股热浪向四周迅速弥漫,竟然有股火焰破空之声。 众人大惊,正在这关键时刻,只见许劲松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加入战团,阵脚再一次稳住,赵尊看着许劲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准许劲松的方位,狂舞宝刀,犹如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向许劲松攻去。 许劲松挥刀相向,此时三面敌人向赵尊围攻而来,不过赵尊眼里此时只有许劲松一人,哪里还管其他?只是一个劲的照顾许劲松一人,许劲松一人承担了赵尊的所有攻势,压力不小。 赵尊见许劲松武功平平,更加盯紧他不放,许劲松连连后退,阵脚再次大乱,许劲松大怒,也越发的心慌,落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房檐上的张孝霆和金平会心一笑,金平道:“这小山真不简单。” 张孝霆道:“虽然如此,赵尊想要破阵也并非易事,他已经失去了破阵的最佳时机,如果他足够清醒的话,此时应该寻找脱身之计,先保住性命。” 金平黯然道:“很显然赵尊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杀红了眼。” 张孝霆道:“我救他不为别的,我只是不 想让铁刀门绝了后,大家都是武林门派,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也不忍心眼看着被人屠戮殆尽。” 金平叹口气,道:“掌门,咱们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就看赵尊的造化了。“ 张孝霆没有说话,神情凝重,小山跳了过来,看着战团里的赵尊,眼神有股忧郁之气。 张孝霆看着小山道:“你尽力了。”小山尾巴摇了摇,没有表情。 不过此时赵尊却是占据了主动权,掌控着场中的局势,锦衣卫大阵变得支离破碎,许劲松被赵尊逼得欲战不能,抽身不得,苦苦支撑,而四面的属下见他危险,竟然不顾阵法,相继来救他,阵脚变得更加不成章法。 赵尊抓住机会,努哼一声,双臂灌力,腰马合一,一个弓步向前,一刀砍下,势大力沉,宝刀上烈焰如炬,照亮四周。 房檐上的金平大惊道:“好厉害。” 许劲松也是惊慌失措,面对赵尊的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刀,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孝霆眉头一皱,一股纯内力在手掌心中迅速凝聚,犹如实质,蓄势待发,只见赵尊努哼一声,一刀斩下,许劲松性命堪忧,赵尊的奋力一击,使出了全力,想要一刀斩杀许劲松。 就在这时,一道气流,划破空气,只见赵尊一个趔趄,马步不稳,刀锋偏斜,从许劲松的身侧划过,顿时火光大起,燃烧四周,照亮夜空,许劲松惊魂未定,被赶过来的属下所救,扑倒一边。 赵尊险些摔倒,本以为自己大仇得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不禁灰心丧气,愣在原地,看着许劲松,目光喷火,心有不甘,只见赵尊再次舞起宝刀,向许劲松砍去,被围裹上来的锦衣卫拦住,又混战在一起。 张孝霆看在眼里,眉头一皱道:“这个赵尊,应当趁此绝好机会溜之大吉,还要以命相博,岂不是自寻死路?” 金平道:“那你刚刚为何还要如此?让他报仇雪恨岂不是更好。”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想过没有,许劲松是镇抚司衙门提督,权利极大,如果他死在这里,朝廷就会找到借口,再一次对武林发难,岂不是又是一场武林灾难?” 金平神情怪异,无言以对,只是看着下面的许劲松,眼神中充满奇怪的神情。 不过,赵尊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也终于认清了现实,既然杀不了许劲松,就应该寻求自保,全身而退才是正途。 于是,在一刀逼退对方之际,赵尊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地下锦衣卫想要追赶,被赵尊凌空一刀,热浪滚滚,被活活烧死两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尸体烧焦的腥臭味。 许劲松眼睁睁的看着赵尊再一次逃脱,还搭上两条人命,也是怒火中烧,愤怒不已。 张孝霆和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故作不知。 第二天起来,金平来到后院净手,只见许劲松站在不远处,神色奇怪,打量着金平,当金平从他身边走过之时,许劲松诡异一笑道:“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金平一怔,冷眼看着许劲松,目光变得阴沉,道:“我已经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劲松一笑,道:“那至少你还记得你以前的身份。”又道:“如今,你的主子杨青峰踪迹全无,而朝廷对你格外开恩,没有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金平看着许劲松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许劲松一笑,走到金平的面前,贴着他的耳朵道:“不要这么绝情,锦衣卫曾经成就了你,我也可以毁掉你,如果让张孝霆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想?”许劲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竟然是朝廷隐藏在华山的锦衣卫,这个一定非常震感,你说不是吗?” 金平面露杀气,一把抓住许劲松的衣襟,怒道:“我只想过正常生活,不要逼我杀你。” 许劲松一把推开金平,笑道:“你应该知道,一旦进入锦衣卫,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许劲松看着赵尊目露凶光,道:“你就是朝廷的一双眼睛和一把刀,终生都是,你的地位在整个锦衣卫布防图当中,位置至关重要,我差点把你给遗忘掉。”又道:“这次我只想提醒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不要忘记这一点。” 金平目光中带着一股火焰,燃烧正旺,面对许劲松的咄咄逼人,金平怒道:“我再说一次,我已经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不要逼我。” 许劲松冷笑道:“看来你真是在外待的太久了,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让华山有大麻烦,就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金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了他,道:“你真卑鄙。” 许劲松呵呵冷笑道:“卑鄙?看来你真的忘了,在锦衣卫里面,没有卑鄙二字,只有忠诚。”说完冷笑着看着金平,拂袖而去。 金平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现出了难得的杀机。而刚刚这一切,正被一个人看在眼里,一个小身影坐在他的肩膀上,目光锐利的看着下面的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6章:走错房间 此时的玄音阁正沉浸在一片喜庆当中,花宇和胡宝云历经一些情感挫折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花宇兑现了他的承诺,而胡宝云也看到了花宇的变化。 正所谓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乃是一段良缘佳话。月上柳梢头,迎娶佳人归。洞房花烛夜,此生共携手。 洞房中,胡宝云凤冠霞帔,头罩鸳鸯红绸盖头,坐在床沿。盖头下面是那绝世容颜,含羞带怯,竟然带有一股令人不敢接进的美。 花宇走到床边,嘴角挂着微笑,轻轻伸手揭开盖头一角,胡宝云娇羞低下了头。 花宇将盖头完全掀开,轻轻托起胡宝云青涩的脸庞,轻声到:“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花宇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不仅是一份承诺,也是一份责任。” 胡宝云面颊含笑,眼泪从面庞滑落,轻轻贴在花宇的身上道:“不能与君同生,但愿与君同老,此生足以。” 月色光华,混合着喜庆之气,显得玄音阁少了一丝平时的安静,多了一丝少有的喧闹,门中弟子还在猜枚行酒令,不亦乐乎,洋溢着难得的喧闹。 洞房中弥漫着情意缠绵,洞房之外,却是寂静无眠三秋月,微风拂面月华章。 孤明此时正坐在苏晨曦的房间,看着苏晨曦笑道:“你师姐终于身有所归,情有所属,也是她人生中一大造化。”说着不免有些不舍,化为一阵感慨。 苏晨曦一笑道:“师父不必忧烦,想师姐一向心无旁骛,杂念全无,这世上能有几个?” 孤明一笑,看着苏晨曦,道:“你这句话倒是开导了为师,说的为师倒有点放不下了。” 苏晨曦笑道:“师父对我和师姐教养之恩,犹如泰山之重,东海汪洋之深,一时感慨万千,难以割舍,也是人之常情。”又道:“况且师姐为人无欲无求,她只想找个能够收心的地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如今她找到了,我们为她高兴才是,倒是我们有些多愁善感了。” 孤明看着晨曦,笑道:“我的晨曦终于长大了,竟然用自己的感悟宽慰起师父来了。” 苏晨曦看着孤明,道:“师父,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孤明一笑道:“刚刚说的好好的,怎么此时倒是犹豫起来了呢?” 苏晨曦道:“您一直将师姐当做峨嵋的未来,又为何将师姐嫁与花师兄?” 孤明眉头一皱,道:“峨嵋的未来不是靠某一个人,你师姐从小也是孤苦无依,为师收她为徒之时,就已经看出来她将来必须有个归宿,这个归宿并不是峨嵋。”又道:“在她心目中,有的选择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苏晨曦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道:“原来师父如此用心良苦,对我和师姐的用心,从不停留于表面,而是用内心去感受的,这一点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孤明看着晨曦,若有深意的道:“你可曾想过你的归宿又在哪里?” 苏晨曦颈首看着门外,目光变的忽明忽暗,时而忧郁,时而明亮,双手捂在胸口,道:“师父,徒儿的归宿或许就在这方寸之间。” 孤明神情黯然,道:“晨曦,在为师看来,你的内心牵绊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说明你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事藏在心里要比去实现要好,使你变得成熟了。” 苏晨曦看着孤明道:“师父,我只是不明白,我和师姐同样拥有一个相同的心境,却感受不到那种相同的感觉。” 孤明看着苏晨曦,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寻找原因,慢慢试着去接受,坦然面对,或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苏晨曦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他是在害怕吗?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孤明道:“张孝霆如今已经做了华山掌门,他此时这么做,只能说明他别无选择。” 苏晨曦一愣,道:“别无选择?” 孤明道:“没错,他背负的太多了,在阻云峰的日日夜夜,并没有抹去上苍给予他的师命与责任,他要做的只是顺势而为,顺势而动,伺机而行,这是他必须要去做的选择。” 苏晨曦看着孤明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孤明看着她,道:“不,你没有错,你一点都没错,错的是时机不对。” 苏晨曦道:“或许是我没有体会到他的难处吧!” 孤明道:“他背负振兴华山的重任,他做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一切,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重塑华山,你明白了吗?” 苏晨曦道:“您是说,这才是他离开我的原因?” 孤明道:“晨曦,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你们俩不存在谁离开了谁。” 苏晨曦显然不明白师父话中意思,也不去深问,叹口气道:“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孤明看着爱徒,心里也是一阵苦恼,道:“这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 苏晨曦紧紧抓住心口的香囊,此时这个香囊是她寄托所有相思的地方,我感觉到一切或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就让这一切自然发展吧! 孤明叹口气,道:“晨曦,可能他自知他体内邪功难以驾驭,他这是在保护你。” 苏晨曦泪眼朦胧,道:“可是我 的心只会更加的难受。” 孤明道:“凡事终有因果,你要学会等待。” 苏晨曦道:“可是我想帮他。” 孤明道:“你帮不了他,他自己都难以控制,要不然他不会选择离开。” 苏晨曦道:“可是我听说,花师兄会通过此次武林大会为难他,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孤明看着她道:“晨曦,你放心,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你要耐心一点。” 苏晨曦泪水止不住的流,道:“其实花师兄应该知道书呆子的为人,他绝对不是故意要练什么邪功的。” 孤明叹口气安慰道:“晨曦,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转寰的余地,再说那张孝霆只要本质没变,我想武林各门派会给他一个说法,不必如此担忧。” 苏晨曦看着孤鸿,道:“真的吗?师父?” 孤明宽慰的点点头,道:“难道师父还能骗你不成?” 苏晨曦这才止住泪水。孤明一笑道:“今天是你师姐大喜日子,你应该替她高兴才是。”说着替苏晨曦擦擦眼泪。 这时,在玄音阁的后面,也就是靠近伙房的一间房屋里,正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翻找着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身影显得略胖,一个略瘦。那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他奶奶的,这玄音阁也穷到家了,到现在只找到一坛酒。” 瘦子也气道:“就是,咱哥俩那么给面子来到他玄音阁,竟然如此,真是太气人了。” 胖子心里闷闷不平,忽然好像感觉哪里不对,眼睛在黑暗中滴溜溜乱转,看着瘦子道:“喂,你等等,咱是偷偷摸摸上山的,是不请自来呀!这万一他们把我俩当做贼抓起来,怎么办?” 瘦子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表情一怔,道:“对呀!咱是跟着玄音阁弟子上山的,才避开了玄音阁重重阵法机关的。” 胖子一把夺过瘦子手中的酒,喝了两口,道:“所以咱还是走吧!不要为了这点酒,最后落了个做贼的名声。” 瘦子也夺过酒坛,喝了两口,越想越气愤,道:“咱俩真是倒霉,想安安静静的喝个喜酒,都不能如愿,这要是传出去,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混呀?” 胖子也道:“那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咱怎么办?” 瘦子一拍胖子的大脑门,道:“你个废物,咱去早点好东西,然后溜之大吉,也不枉白来一趟。” 胖子揉了揉脑门,道:“这玄音阁穷的连酒都没有,还有什么好东西?” 瘦子忽然灵光一闪,兴奋异常道:“有了。” 胖子惊道:“什么有了,快说呀!” 瘦子笑道:“我听说玄音阁守静堂乃是他们阁主平时练功冥想之处,那里面一定有好东西,不如我俩去看看。” 胖子手舞足蹈的道:“好好好,去看看。”忽然又一想道:“这跟做贼没什么两样,我不去。” 瘦子怒道:“你个废物,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玄音阁。能从玄音阁拿点东西,那也是你我的本事,这要是传出去,武林中人会对我俩刮目相看呢!” 胖子肥头一歪,觉得瘦子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道:“那好吧!咱 就去守静堂,随便哪点东西,溜之大吉,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瘦子又喝了两口酒,嘻笑道:“不要担心,此时花宇正享受他的洞房花烛呢!哪还有闲心管其他?” 胖子道:“事不宜迟,快走吧!” 于是二人偷偷摸摸,趁着黑暗,此时月色正好被云层给遮住了,四周漆黑一片,二人又是第一次来到玄音阁,地形道路也不熟,本以为趁着玄音阁大喜日子,蹭点酒肉吃,可是没想到扑了个空。 只是这二人不知道的是,这花宇素来不喜欢饮酒,所以除了必要的喜酒之外,没有多余的酒,所以这二人只找到了一坛,甚是扫兴。 二人摸黑,出了屋子,来到外面,四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根本辩不清哪是哪,于是寻着来时的方向,像没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来到一个去处,也没看明白,就闯了进去,只见这是一个很大宽阔的院落,以为这就是守静堂。 二人欣喜不已,来到里面,对面就是一个阁楼,上面牌匾上的字也看不真切,反正二人就把这当做守静堂了。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守静堂,而是守静堂后面的鲁公堂,是阚苏宜的地盘。 这二人也是倒霉到家了,于是二人轻轻推门而入,一个闪身,进入到了楼内,此时天上云层被微风吹散,露出一轮半月来,光线为为之一亮。 二人站在屋内,四处扫视着,只听隔壁传来阵阵呼噜声,声声入耳,二人大惊,胖子惊道:“这守静堂怎么有人?” 瘦子也是不解,道:“难道花宇没入洞房?” 胖子急道:“放屁,肯定是走错了。” 瘦子道:“那这是哪里?” 胖子看看四周,道:“我哪里知道!” 瘦子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又走向那呼噜声的房间,二人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掀开帘子,只见一个更加肥胖的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 睡。 胖子叹口气道:“还有人比我胖呢!” 瘦子道:“咱们真的走错了,这里不是守静堂。” 二人又来道门口,开门,瘦子从门缝里一顺就出去了,胖子尾随在后,也没注意,被门缝一下卡住了,进退不得,正着急间,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胖子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沉闷声响,阚苏宜从床上一惊,坐了起来,道:“谁在外面?“ 胖子大惊失色,赶紧爬起来,向外跑去。瘦子急道:“你这废物,你还能干什么?” 胖子边跑边道:“谁让你开门不开全的,害得我被门卡住。” 瘦子气的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怒道:“你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人一路狂跑,这时阚苏宜听见外面动静,从屋内出来,披上衣服,只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又急急慌慌的趁着夜色一路跑去,阚苏宜一惊,心道:“难道是招贼了?”又怒道:“我玄音阁数百年来,还第一次招贼,我倒是看看是何方毛贼,竟敢偷到我玄音阁?”于是快速出了门,朝着二人追去。 玄音阁的轻功一向与华山相媲美,阚苏宜虽然身形肥胖,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与速度。 只见他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那二人,大叫一声道:“是谁?站住!” 二人一回头,胖子大惊道:“不好,那胖子追上来了。” 瘦子一回头,果然,阚苏宜紧紧尾随其后,瘦子道:“甩掉他。” 于是二人也不顾什么哪对哪,一个在后面追,两个在前面跑。阚苏宜大惊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脚力如此了得!”又道:“看样子,这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心里想着,但是腿下依旧紧追不舍。这时只见又一个轻盈身影跑到阚苏宜前面,道:“阚长老,你去截住他二人,我切断他们后路。” 阚苏宜一看,只见是孤明师太,心中大喜,道:“好,师太小心,我去也!” 阚苏宜步法灵动,力灌双腿,一个纵身,从侧面迂回,已经挡在那二人之前,看着二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胖子瘦子心里一阵尴尬,想要往回走,只见孤明师太已经拦住后路,道:“二位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 二人一阵尴尬,看着阚苏宜和孤明,胖子道:“我二人和你们一样,都是武林中人。” 阚苏宜道:“既然是同道,为什么鬼鬼祟祟?有什么见不得人?我看你俩莫不是江洋大盗嘛!” 瘦子怒道:“放屁,废话少说,出招吧!打赢我俩,就告诉你。” 阚苏宜大怒,心道:“岂有此理,一直都是我老阚骂人,今日竟然被人给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孤明师太眉头一皱,道:“阚长老不要冲动。”孤明心知,二人武功高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阚苏宜哪里肯住手,与二人交上手,胖子大怒道:“看你胖的跟肥猪一样,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阚苏宜被人第一次骂肥猪,气的七窍生烟,撒开腿脚向胖子攻去,胖子嘴角一笑,接过阚苏宜的招式,打作一团,阚苏宜果然不是胖子的对手,招招被压制,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后退,阚苏宜大惊。 这边瘦子被孤明逼住,瘦子道:“师太是不是也想过过招?” 孤明身影一晃,道:“那就领教了。”说着抽出宝剑,逼向瘦子。 瘦子嘴角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迎着孤明的落叶飞剑,连出三招,连续化解了孤明的攻势,孤明大惊失色道:“打狗棒法!!” 这话一出,这边的阚苏宜落到孤明旁边,也是惊道:“你们是丐帮的人?” 二人见被人认出,心生去意,对视一眼,纵身一跃,消失在视野中。 阚苏宜立马追上去,孤明拦住到:“阚长老,不必追了。” 阚苏宜看着孤明道:“为什么放他俩走?” 孤明道:“无妨,我见他二人身上并没有杀气,显然不是来惹事的。”又道:“再说,他二人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追之无益。” 阚苏宜想想也对,今日是大喜日子,没必要弄的鸡飞狗跳,道:“反正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是丐帮的人,不怕他们跑了?” 孤明心里此时也在疑问,心道:“这二人到底是谁?竟然会打狗棒法,丐帮的人又为何如此?” 阚苏宜看着孤明道:“师太见多识广,可曾在江湖上见过或者听说过此二人?” 孤明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过,更不曾见过。”又道:“唯一奇怪的是,这打狗棒法只有丐帮帮主萧劲岩一人会,这两人似乎也精通打狗棒法。” 阚苏宜摇摇头,道:“我才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明天问问阁主吧!” 孤明也是没有头绪,无奈而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7章:谈话 张孝霆一行人继续向九华山而去,这天傍晚也终于到了庐州城,此时武林各派的弟子都集结到了庐州,街上熙熙攘攘,不时的有武林门派弟子从街上走过。 金平道“掌门,看来他们都到齐了。” 张孝霆道“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一宿再说。” 可是找了半天,一条街上的客店都住满,无奈之下只好在城西找了一间小客店,众人放下身心疲惫,一个个瘫倒在床上不肯起来。 众人用完晚饭,金平走过来道“掌门,明日我们是不是起个早,早点过去?” 张孝霆想了想道“不用了,跟着他们走就是,还有,告诉本门弟子,叫他们没事不要到处溜达。” 金平道“是,掌门。” 金平去后,张孝霆奇怪的目光看着金平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山,道“我们这个金师兄似乎有些深奥呀!” 小山点点头。张孝霆一笑道“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样。” 小山又点点头。张孝霆道“你既然知道金师兄的秘密,又为何不早告诉我?” 小山指手画脚一顿比划,张孝霆道“没关系,金师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已经习惯了华山的生活。” 这时金平走了进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孝霆道“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金平道一笑道“好。” 张孝霆又道“许大人没有和我们一起走,真是帮我们省去了一些烦恼。” 金平面色一暗,道“没来由的,又提到他干嘛?” 张孝霆嘴角一笑,道“没什么。”金平的神情变化,使张孝霆对金平更加产生了怀疑,那天早上听到的对话,让张孝霆不禁对金平的真实身份有了点兴趣。 此时夜深人静,张孝霆走出房间,肩膀上小山一阵虚影,消失不见。 庐州成距离玄音阁只有数十里之遥,此时花宇正独坐守静堂,虽然新婚之际,但是多年的习惯已然如此。 忽然昏暗的灯光一阵变得灰暗,摇摆不定,花宇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黑气,他感觉到一缕轻微的杀气,随即走出门外,一阵虚影从面前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花宇一惊,随即追上去,那道虚影只在前面一丈开外,花宇心惊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脚下再一运力,迅疾无比,那道虚影见花宇追来,也是更加飞快,再次甩开花宇的追击。 花宇紧追不舍,两者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丈之间。花宇更加暗惊,没过一会,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那虚影停住,一动不动,蹲在一块石头上,这时花宇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一只猴子,花宇不禁眉头一皱,惊道“原来是你?” 这时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道“花阁主,又见面了。” 花宇看着来人,并没有现出过多的惊讶,面无表情的道“恭喜你终于成为华山掌门了?” 张孝霆也是一笑道“也恭喜你终于喜结连理。”小山一个筋斗跳上张孝霆肩膀。 花宇一笑,看了一眼小山,道“你以这种方式来到玄音阁,莫非有话要说?”说话之间,花宇面色阴冷,一股煞气一闪而过。 张孝霆看着花宇,眉头一皱,道“你我之间,忽然让我琢磨不妥,到底是敌是友?” 花宇冷笑道“那就问你自己了。” 张孝霆从衣袖内取出一张纸条,道“今日你我索性就开门见山,开诚布公,心胸坦荡的聊一聊,如何?” 花宇目光落在纸条上,不知何意,目光一凜,道“聊什么?你说吧?” 张孝霆将纸条扔给花宇,道“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仔细一想反而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花宇看着纸条,面色变得阴晴不定。张孝霆看着他道“任何事情都有很多种可能,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人的心,你太聪明了,反而在关键时候成为你的弱点。” 花宇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来掩盖他此时心中的愤怒,道“那又如何?现在整个武林都已经知道你练了邪功,就像你当年的师兄一样,走火入魔!”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当年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有何必掩人耳目,重新提起?” 花宇冷笑道“真相?有几人知道当年真相?” 张孝霆知道,当年之事,由于牵扯到朝廷,所谓的真相也是模凌两可,道衍一再的遮遮掩掩,虽然最终抽丝剥茧,得到了真相,却也是不了了之,依旧是悬而未决。 张孝霆看着花宇,怒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我也算是兄弟一场,你为何要如此?” 花宇大怒,脸上黑气愈盛,道“纸条上写的明明白白,你还看不明白?” 张孝霆道“花阁主,不得不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太让我意外了。” 花宇诡异的一笑道“是吗?你也让我刮目相看呢!”又道“不动声色,一夜之间就成了华山掌门,你也变得让我看不透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所有的理由,无非就是要告诉武林,我就是武林的公敌,然后你 玄音阁再领导武林,对付我华山,最终为你成为武林盟主捞取资本,是不是?” 花宇看着张孝霆,面色阴暗的道“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当着武林众门派的面自废武功,这样才能保全你们华山。” 张孝霆叹口气,无可奈何,心中一阵悲愤,道“又是这一套。” 花宇道“当年你大师兄也是这么做的,你为何不效仿呢?” 张孝霆看着花宇,目光冰冷的道“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花宇道“难道你要一人对抗整个武林吗?” 张孝霆看着花宇,针锋相对,道“花阁主,你的胃口太大了,为了武林盟主这个虚位,你不惜挑起一场武林争端,你不觉得理亏吗?” 花宇怒道“是你暗练邪功在先,而我玄音阁是为了维护武林正道,我只是不想让当年之事再次发生。” 张孝霆针锋相对,怒道“你明知道当年之事是场阴谋,你叔父的死,和我师父无关。” 花宇情绪有些激动道“那又怎样?”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的内心支撑不住你那沟壑难填的,我奉劝你好自为之。” 花宇冷笑道“这叫欲有所求,你为了得到华山掌门,不也是一直隐忍嘛!” 张孝霆看着花宇,带有一股劝慰的口吻道“花兄,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迷失自己?如今你是一门之主,和峨嵋派又结成同盟,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一天?” 花宇冷笑道“为什么我玄音阁就不能做武林盟主。” 张孝霆道“因为你不得人心,还因为你变得贪婪。” 花宇眉宇间露出一丝杀气,蠢蠢欲动,怒道“说来说去,此时你我之间也只有彻底摊牌了。” 张孝霆见花宇身上杀气凝聚,冷笑道“既然对你的规劝不起作用,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花宇到“怎么?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 张孝霆冷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何来其他面目,倒是你,变得和当初那个正义凛然的花宇判若两人。” 花宇冷笑道“你我还是把话留着明日再说吧!”说些转身而去。 张孝霆站在原地,看着花宇的背影道“花阁主,风云变化,人心难测,你要好自为之。” 花宇猛然间一回头,张孝霆已经离开了。花宇“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纸条化成齑粉,随风飘荡,怒道“一定是萧劲岩给他传的消息。” 张孝霆回到客店,只见金平站在房间门口,张孝霆一惊,道“金师兄,你怎么还没休息?”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不是也没睡嘛!” 张孝霆进入房间,金平跟着进来,看着他到“你去找他了?” 张孝霆坐在凳子上,看了金平一眼道“没错,和他谈了一番。” 金平一笑,道“我看你是去和他摊牌的吧?” 张孝霆一愣,道“我只是想规劝他。” 金平道“他已然如此,规劝还有什么用呢?” 张孝霆眉头紧皱,道“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金平看着张孝霆,叹口气道“人一旦到了无所求的时候,就会变得盲目,而盲目也会使人变得走火入魔,这几乎是所有聪明人的通病,而花阁主也不例外。” 张孝霆不知道金平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金平道“你什么意思?”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还不明白吗?” 张孝霆惊道“明白什么?” 金平叹口气道“他想证明自己。” 张孝霆眉头一皱,怅然道“论武功,江湖上如今还有几人是他对手?论地位,他已是一门之主,论情感,他已经抱得美人归,江湖上还有谁有他风光?他还想证明什么?” 金平看着张孝霆,一笑道“有一个故事,或许能解释一下花阁主此时的心境,你听不听?” 张孝霆饶有兴致的道“你还会讲故事?说来听听。”这时小山也跑过来竖耳静听。 金平道“有一个秀才,家境殷实,富甲一方,可他却是看不上这万贯家财,有一次,他看见公主出宫郊游,他就对公主美貌难以自拔,他得知要想取到公主,就得考上功名,于是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考上了状元,加上他相貌堂堂,公主自然倾心于他,顺利的娶到了公主,成为了驸马,成为人上人,皇帝的宠爱,公主的倾心,和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将他的满足感迅速冲淡,他失去了目标,也失去了方向,变得跋扈起来,不可一世,有一天,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至高无上的龙椅,他想做皇帝,他想证明自己可以逆袭天命,用一场政变来证明自己,可以成为人中龙凤,但是他错了,他已经在一个接一个的成功之后,失去了心智,变得走火入魔,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当公主得知他的阴谋过后,并没有告发他,而是劝他,可他已经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心智,最终政变失败而被杀头。” 金平讲完这个故事,叹口气道“其实这个故事也适用于你。” 张孝霆一惊道“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金平道“当然和你有关系,你练了邪功, 人尽皆知,你的能力变得越大,可是你却并没有迷失自我。” 张孝霆一笑道“你是称赞我还是损我?” 金平摇摇头,看着张孝霆道“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张孝霆叹息一声,道“没想到人心也会走火入魔。” 金平道“这个故事,虽然不能说明一切,但是最起码说明两点,第一,人要懂得知足。第二,人心真的是会随着而变化的。” 张孝霆一笑道“你说的如此直白,是怕我听不懂吗?” 金平笑道“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故事或许可以帮到你。” 张孝霆道“我担心花阁主积重难返,跟他讲道理说不通的。” 金平笑道“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这个故事。”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什么意思?直接告诉我算了。” 金平诡密一笑道“故事中,公主虽然最终没有劝阻驸马,但是她的角色至关重要。” 张孝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看着金平道“金师兄,看来我也很聪明。”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孝霆和金平正准备前往玄音阁,只见一个丐帮弟子匆匆跑来,道“张掌门,我们帮主有请。” 张孝霆与金平狐疑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张孝霆对那弟子道“萧帮主在哪里?” 那弟子道“就在前面的逸阳楼。” 那逸阳楼是庐州城有名的茶馆。张孝霆点点头道“劳烦你前面带路。” 那弟子走在前面,张孝霆转身对金平道“金师兄,你和众人去城外等我,我稍后就来。”金平点点头。 张孝霆随着那弟子来到逸阳楼,上了二楼,只见萧劲岩正坐在最里面,见张孝霆到来,起身笑道“恭喜你做了华山掌门之位。” 张孝霆也随之一笑道“多谢萧帮主。” 萧劲岩略微有些尴尬,一笑道“一会上了玄音阁,张掌门打算怎么办啊?” 张孝霆冷笑一声道“萧帮主满世界的渲染我和玄音阁之事。如今武林都知道我练了邪功,不知道萧帮主上了玄音阁打算怎么办?” 萧劲岩一笑道“铁刀门覆灭,你华山又大有崛起之势,加上如今武林群龙无首,难道你华山就没有点想法?” 张孝霆微微一笑,笑容中带有一丝嘲讽之意,道“萧帮主不但武艺高强,挖坑更是技高一筹,挑拨我和玄音阁矛盾,你丐帮从中渔利。”张孝霆看着萧劲岩,道“算盘谁都会打,萧帮主太自作聪明了。” 萧劲岩也是冷笑道“到底谁自作聪明一目了然,张掌门何必张冠李戴?”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道“散播流言蜚语还振振有词,萧帮主,我真是看错你了。” 萧劲岩一笑道“张掌门不要动怒,不如你我联手,一起打压玄音阁,已你的武功,做武林盟主,一定没有人反对。” 张孝霆一笑,反问道“萧帮主,以我的武功,还需要和你联手吗?”张孝霆看着萧劲岩,满脸的不屑,又道“我真不明白,萧帮主为何也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挑拨是非,目的何在?” 萧劲岩心里显然很动怒,他感觉刚刚被羞辱了一番,但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道“玄音阁花宇趁少林势单力孤,觊觎武林盟主之位,本来就不得人心,难道不应该抵制吗?” 张孝霆忽然一笑,道“萧帮主,你身为一派之主,理应平息武林是非与隔阂,却在这里与我说这些不堪之事,真是有违武林道义呀!” 张孝霆这句话说的有些太狠了,一针见血,字字扎心。萧劲岩面色一沉,怒意尽显,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个小辈羞辱,不禁大怒道“张掌门说话未免太狠了吧!” 张孝霆笑道“话虽然难听,但总比有些人用心险恶要好吧!”萧劲岩心中怒火愈盛,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张孝霆起身,看着他,又道“萧帮主,不管你和玄音阁的目的何在,我想大家最好还是坐下来商量为好。”又道“此次武林大会如果事关我华山,我会给武林一个交代,但是有谁想挑拨是非,兴风作浪,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说完看了一眼萧劲岩,转身离开。 萧劲岩面色阴晴不定,愣在原地,铁青着脸,胸中的怒火,呼之欲出。 张孝霆出了逸阳楼,来到城外,金平与众弟子迎过来,道“掌门,没事吧?” 张孝霆摇摇头道“目前是没事,不过我担心,这次的武林大会肯定会出乱子,说不定会演变成一场冲突。” 金平眉头一皱,道“那萧帮主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张孝霆眉头一拧,叹口气,道“走吧!到了玄音阁再说。 金平看了看张孝霆,没有说话,率领弟子,向玄音阁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8章:九华山之上 新婚燕尔,使胡宝云终于有了一种安定之感,昔日冷艳冰霜的面孔多了一丝温柔,从娇艳变成现在的成熟妩媚,角色的转换,使她的人生得到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但是此时她却是眉头微拧,面色黯然,早晨的第一缕晨光透过薄窗,投进房内,她微微一叹,仿佛心有万般无奈。 新婚的妆容还在面庞没有消退,却挂着淡淡的忧伤,她的目光怔怔的盯着窗外的花圃,一股脱离世俗的恬静之美,淡雅清新。 花宇睁开眼睛,看着妻子立在窗边,些许忧愁挂在脸上,他眉头一皱,从榻上起身,走到身边,转过她的双肩,使她面对自己,嘴角一笑,道“怎么了?” 胡宝云看着花宇,几日的如胶似漆,早已胜过了一切过往,她看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他,水晶一般的眼睛,明亮而晶莹,道“今日是你和玄音阁的大日子,你准备好了吗?” 她的话,清晰而又委婉,但是花宇心细如发,聪明过人,已然听出话中之意,道“这是我玄音阁第一次召开武林大会,面对各个门派的刁难,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花宇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也不是重点。胡宝云看着花宇,道“我是说,到时候能不能不要为难张孝霆?” 花宇看着她,神情一怔,眼神中有了一丝犹豫,原来她是在为这件事情而忧闷。 花宇下意识的躲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道“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了,我已有分寸。” 胡宝云道“如果你真的胸怀大志,要做这个武林盟主,有我师父鼎力支持,应该不会是难事,只不过…只不过……。”说到这里,胡宝云语气变得婉转低沉,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了,低着头。 花宇看着她,开口道“你是为了晨曦,是吗?” 胡宝云抬头到“既然你知道了,你就帮帮晨曦,我就这么一个师妹,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如此伤心。” 花宇叹口气道“宝云,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就算我不提起,保不齐其他门派不提起,再说这次武林大会,是我玄音阁牵头发起,如果我不主张要个说法,还武林一个说法,你叫我如何做人?如何向武林交代?” 胡宝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强硬过了头,毕竟张孝霆如今已经是华山的掌门,一旦闹起来,又会是一场武林争端,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呀!” 花宇叹口气,道“事已至此,不是我要为难华山,而是张孝霆让整个武林难办,一个杨青峰已经让武林头疼了,如果再出一个杨青峰,武林岂不是大祸临头?”又道“再说这件事情不是我玄音阁能左右得了的。” 胡宝云见花宇面露难色,也不好强逼,知道再说也无用,看来自己的夫君已经铁了心要对华山发难了。 胡宝云叹口气,目光忧郁,不再言语,花宇也是低头不语,气氛陷入一丝安静。 过了一会,胡宝云道“那晨曦怎么办?如果你们大打出手,无论你们双方谁胜谁负,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花宇目光坚定的道“有时候,在取舍两难之间,必须要做出选择。” 胡宝云看着花宇,憋在心里的话,此时已经抑制不住,道“你告诉我,这次武林大会,你是不是要拿华山来做你登上武林盟主的台阶?” 胡宝云话虽说的低声细语,但是却在花宇的心里犹如激起一阵浪花,滚滚涟漪,激荡着他的内心,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他内心了,总之他的 面孔一阵阴晴不定,喉咙略微抽动一下,显得有些干燥。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宝云道“你说没有关系,可是你此时就这么做了,很难让人不联想。”又道“你和张孝霆之前并肩作战,情同兄弟,如今却是这样的结局,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花宇没有说话,不知心里再想什么,或许他也在感慨吧!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他练了邪功,倒是没有变化,我看你倒是变了不少。”胡宝云说话始终是轻声细语,不带任何情绪,为的就是让花宇能够接受,但是这话说的却是让花宇面皮青一阵,白一阵,甚为尴尬。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你是不是不支持我?” 胡宝云摇摇头道“没有,我的意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如果你是单纯的做武林盟主,我全心支持你,因为你是我夫君,但是如果你为了武林盟主不择手段,那我只能保持沉默。” 胡宝云始终保持不骄不躁,心平气和,但是这句话还是让花宇有了一丝不满,溢于言表。 花宇怔怔的看着胡宝云道“你说我不择手段?我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又道“你也不需要保持沉默,你站在背后看着就好。” 胡宝云见花宇终于有了不满之色,道“我在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张孝霆没有走火入魔,我看你倒是走火入魔了。”胡宝云也露出了一丝不快,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这清晨的清凉,顿时又加深了一股寒意,二人面对面站着,但是距离却无形中拉开了不少,花宇面色铁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花宇的质问,胡宝云道“对你我绝没有私心,更没有二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赵胜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花宇,新婚的甜蜜,顿时多了一丝淡淡的阴霾,只见花宇面色闪过一丝怒意,黑气一瞬间划过他的面庞,看着胡宝云怒道“赵胜是赵胜,我是我,你最好不要将我和他相提并论。” 胡宝云见他恼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脸惊异的看着花宇道“你是在警告我吗?”胡宝云目光微红。 花宇见胡宝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里一软,叹口气道“我已有分寸,你不必多虑。” 这时,只见门外有人道“阁主,少林寺宏惠大师带领众弟子已经到了山下。” 花宇走过去,开门道“我知道了,你让四位长老前去迎接,我在山门前等候。” 那弟子躬身道“是,阁主。” 花宇回过身,看了一眼胡宝云,只见她面色青涩,有些暗淡。 花宇走到胡宝云身边道“你不用担心,事情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胡宝云看着他,道“我只希望你能量力而为,凡事要知道进退,你有这样的智慧,就应该好好利用,不要被那些看不到的权欲迷乱了心智。” 花宇叹口气,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当花宇来到山门前之时,四位长老已经引领少林高僧与众弟子到了半山腰。 花宇亲自将阶而迎,花宇含笑抱拳道“宏惠大师,别来无恙?” 宏惠合十答礼道“阿弥陀佛,花阁主亲自将阶而迎,老衲惭愧之至。” 众人寒暄一番,上了山门,只见玄音阁诺大广场之上,摆的满满桌椅,竟然一人也无。 花宇笑道“大师是第一个来的,玄音阁蓬荜生辉呀!”说罢哈哈大笑。 宏惠道“如此,倒是老衲显得突兀了。” 花宇笑道“大师哪里话?请里面用茶。”在花宇牵头,四位长老的引领之下,将宏惠引入守静堂看茶。 峨嵋师太自从操持完二人婚礼之后就不曾回山,这时孤明走进来与宏惠大师相见叙礼,不时说着闲话,谈笑风生,并无不是之处。 说话间,只听山下传报,各大派陆续到来,先后是华山派、丐帮,除了飞鹰镖局和湖广的银枪门因为被金狮陀师徒灭门而没有到之外,其他的都到了。 众人起身走出屋外,只见山门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甚至有的弟子站在喷泉水池的边上,一片混乱与噪杂,人声鼎沸,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或互相寒暄。 只见华山派弟子与丐帮弟子距离较远,好像刻意疏远一样,但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花宇领着众人走出来,来到广场的中心,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顿时有股豪迈之感,在花宇的记忆深处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玄音阁有如此大的阵仗。 花宇目光扫视人群,看到了张孝霆,只见张孝霆也看向他,二人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目光分离。 反观萧劲岩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若无其事的表情,走过来道“花阁主新婚燕尔,又恰逢今日如此盛会,真是可喜可贺呀!” 花宇心里一阵冷笑,道“多谢萧帮主赏光,一会还请萧帮主不吝指教。” 萧劲岩一笑,打哈哈道“好说好说。”说着向孤明与宏惠寒暄几句,气氛表面上都是一副融洽。 反观张孝霆却是站在不远处,眼睛朝着守静堂后面的鲁公堂不时的看着,目光有些忧郁,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花宇见众武林英雄都已经到齐,于是站在人群中央,大声道“各位英雄,各位武林同道,请大家坐下说话。” 话音刚落,这里四位长老忙着赶紧将众人引入各自的座位,所有弟子也一时间个个都站在各自的当家人身后。 张孝霆坐在了峨嵋师太的下首,与丐帮面对面,少林寺自然是坐在上首了。 剩下的门派则坐在两边,座位安定,一眼看去,颇为壮观,虽然少了铁刀门和飞鹰镖局还有湖广的银枪门,但是各个门派都已到齐。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花宇一人身上,只见花宇拱手抱拳,绕着正当中走了一圈,道“各位武林同道,感谢各位来到我玄音阁,使我玄音阁蓬荜生辉。” 花宇还没有说完,这时,鹰爪门门主铁三思却是个急性子,道“花阁主,客套话咱就免了,你就直说,这次的武林大会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想知道,但更多的人只是来看热闹的,其实之前武林中已经传开了,有人说玄音阁是为了做武林盟主,想取而代之,也有人说是因为华山掌门张孝霆练了邪功,触犯了武林的大忌。 所以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人声鼎沸,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少林与华山两派身上,似乎这两派成了所有人的众矢之的。 少林都是些和尚,讲究自然清净,尽管此时众人人声鼎沸,少林却是一副若无其事,静观其变的模样,各个低头不语。 而华山也是一样,张孝霆面无表情,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众人,也是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9章:勾心斗角 少林和华山都在静观其变,任由所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和议论。反而是丐帮萧劲岩却是一股冷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武林大会才刚刚开始,气氛就表现的有些微妙,这时候花宇看了看铁三思,笑道“铁门主不要着急,这次的武林大会必然会有一个议题。” 花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萧劲岩道“花阁主的意思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每次武林大会都是少林寺发起,此次武林大会却在玄音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萧劲岩这句话一说出,顿时引来阵阵议论,全场陷入一阵骚动。对面的张孝霆暗自一笑,小声对金平道“果然不出所料,萧帮主开始首先发难了。” 金平道“他也是老奸巨猾,还把少林寺给捎上了,明摆着是在挑事。” 张孝霆道“好戏还在后面。” 这时花宇嘴角一笑道“萧帮主也未免太急性了,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萧劲岩冷笑道“如今人人都知道你花阁主觊觎武林盟主之位,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 一旁的阚苏宜更是急脾气,见萧劲岩话语挑衅之意,怒道“那又如何?俗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你丐帮难道就没有非分之想?” 萧劲岩看着阚苏宜,大笑道“阚长老不但脾气火爆,脸皮也是厚的可以。”这句话气的阚苏宜暴跳如雷,愣在当场。 萧劲岩又道“武林盟主素来是有德者居之,少林乃是武林泰山北斗,当之无愧的武林魁首,多少年来一直如此,今日你玄音阁好大喜功,逞别人不能之事,还有脸站出来说话?” 阚苏宜被萧劲岩抢了这一顿讥讽,面色难堪至极,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就要动手,身边的三位长老死死拉住。 花宇依旧是表情平静,反而并没有因为刚刚萧劲岩的话而恼怒,只见他看了看少林与峨嵋还有华山以及在场的众位武林英雄,神情饱满的道“各位,刚刚萧帮主说出了他内心真实想法,我也觉得惭愧,但是我玄音阁立派数百年,对武林从没有二心,而我花宇也并非是沽名钓誉之人。” 花宇看着在场的众人,话锋一转,道“只是,如今武林凋敝,前番飞鹰镖局和银枪门遭人屠戮,铁刀门也在一夜之间覆灭,一时间武林人心惶惶,但是面对这些,我们大家都在做些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番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哑口无言,低头不语,少林高僧沉默点头,孤明陷入沉思,张孝霆一脸的平静,所有人都是哑然。 花宇说的没错,如今的武林再也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所有的门派应该联合起来,抵御将来未知的侵害。不得不说,花宇这番话让所有人陷入一种感慨。 花宇看着众人,面色平静,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不知您作何感想?” 萧劲岩一时语塞,竟然不能对答,他没有想到,面对武林的置疑,花宇不但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惊慌失措,还如此细致入微,句句在理。 花宇又道“此次我玄音阁邀请各位,就是想商量一个对策,如何面对以后的武林危机。” 萧劲岩哼的一声,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玄音阁想做武林盟主?” 这时候孤明起身发话,道“萧帮主切不要动怒,凡事有话好商量。” 萧劲岩道“你孤明如今也和玄音阁一家人了,还能做到公正吗?” 孤明微微一笑道“今日坐在这里的 ,都是武林同道,本身就是一家,何来派别之分,萧帮主又何出此言?” 少林高僧宏惠大师起身道“我少林寺一向慈悲为怀,维护武林正义,义不容辞,区区一个武林盟主的虚位又算什么,俗话说有能者居之,玄音阁花阁主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才德过人,做武林盟主乃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少林寺无异议。” 宏惠一番话主要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主动让出武林盟主的位置,将自己从漩涡中脱身。第二,少林寺不想掺合别人的争端,也同意武林另选盟主。第三,就是少林寺表明态度,那就是同意花宇做武林盟主之位。 少林寺的表态,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这边的张孝霆嘴角一笑,低声道“这少林寺也是狡猾如斯,早早的就把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 金平也一笑道“这下看萧劲岩和花宇怎么办?” 张孝霆道“那就要看花宇怎么接住少林寺的烫手山芋了!” 金平一笑道“山芋虽烫手,只怕有人抢着接呀!” 张孝霆道“越来越热闹了。” 这边的孤明看了看始终不公开发言的张孝霆,笑道“张掌门,你有个看法?” 张孝霆向孤明抱拳一笑,道“这个武林盟主谁来做,我华山没异议。” 孤明表情一愣,看着张孝霆,道“我看萧帮主和花阁主二人你来我往,言语上寸步不让,这要是闹将起来,也是不好收拾。” 张孝霆当然听出孤明的意思,笑道“师太杞人忧天了,我看花阁主完全把控全局,萧帮主一时半会还闹腾不起来。” 孤明也是默然无语,看了看张孝霆,只感觉张孝霆和以往大有不同,叹了口气,复又看着场中。 萧劲岩见少林寺完全豁出去了,连武林盟主之位都不争了,心里也是一阵哑然,忽然又看向华山这一边,只见张孝霆一脸的从容与淡定,心道“事已至此,不如将华山拉下水。”于是道“张掌门,你就一句话不说?”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华山这边看来,先前都把华山给忘记了。此时华山倒忽然成了全场的焦点,花宇也看向华山派这边。 张孝霆嘴角一笑,起身向各位一拱手,道“宏惠方丈方才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花阁主和萧帮主的意思我想各位也已经很清楚了,如今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到底有谁来做,我华山派确实是不敢妄言。”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不管武林盟主之位最后由谁来做,只要是为武林大局着想,我华山都无异议。”说完坐了下去。 所有人本以为,张孝霆此番必有一番高论,没想到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完全是和稀泥的节奏,反正谁也没得罪。 闹了半天,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就是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到底谁来做?之前少林已经表了态,话中之意是支持玄音阁,峨嵋自然不用说,丐帮肯定是反对,而华山派和了一场稀泥,说跟没说一样,其他的小门派势单力弱,更不敢开口多说,个个都闭口不言,巴不得看一场大大的热闹,也来个谁也不得罪。 萧劲岩对华山的做派,感到一阵无以复加的愤怒的无语,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华山这边,金平捂嘴偷笑,低声到“掌门真是高明,谁的山芋都不接,就让他们斗去吧!” 张孝霆道“少林都豁出去了,我华山自然也也就不好再出头了,只是这下萧帮主就难堪了。” 金平道“事情都 是他挑起来的,就让他来收尾吧!” 此时站在场中的花宇,见张孝霆如此,看了看萧劲岩道“萧帮主还有何话说?” 萧劲岩哼的一声道“说来说去,大家还没有统一意见,花阁主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花宇道“那萧帮主有个高见?” 萧劲岩索性站了起来,走到场中,道“刚刚都说了,武林盟主有能者居之,要德才兼备,光品行好可不行,武功也要服人。” 花宇一笑道“如此说来,萧帮主是想以武定彩头了?” 萧劲岩大笑道“难道不应该如此吗?” 花宇看着萧劲岩道“好,那我花宇也想先领教一下萧帮主的打狗棒法。” 众人一看这架势好像要动手,个个变的聚精会神,袖手旁观,好像看庙会一般,甚至有人还喝彩起来。 金平低声对张孝霆道“这二人一龙一虎,必然是一场恶斗,你看花阁主能赢吗?” 张孝霆低声到“花阁主武功此时正值巅峰时期,就连赵胜都忌他三分,我想萧帮主恐怕力不从心呀!” 金平道“掌门,如果花阁主赢了萧帮主,那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就坐定了。” 张孝霆看了一眼金平道“你什么意思?” 金平道“掌门,咱们不掺合他们之间的争斗就好,玩笑归玩笑,但认真的时候咱也不能轻易放弃呀!” 张孝霆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已经说过了,武林盟主不是我所想。” 金平惊道“这可是大好机会,咱不能放弃呀!” 张孝霆道“看着吧!此次武林大会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只是开胃菜。” 金平惊道“你是说花阁主他………。” 张孝霆打断他的话,道“金师兄,其实花阁主说的并没错,武林已经凋敝,犹如一坛死水,这个时候必须有人挑起这份重担,重振武林,不管今日结局如何,我华山能做的,只能是观望,你明白吗?” 金平道“可是掌门,这么好的机会,放弃太可惜了。” 张孝霆面色一暗,道“我如今邪功缠身,就算我得了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又如何?” 金平顿时哑口无言,一阵无奈,张孝霆又道“耐心一点,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金平点点头,不再言语,看着场中。 这时只见从玄音阁弟子后面走过来两个轻盈身影,挤进人群,正是胡宝云与苏晨曦,胡宝云与四位长老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另一个身影,则是一阵慌张与紧张的在场中寻找着什么,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目光如电,眼眶中带着泪水,清澈而深邃的大眼睛,犹如湖水一般,怔怔看着对面不远处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她,只是他不敢看她,他不是惧怕她,而是不忍,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她,那个轻盈的身影,多日不见,显得羸弱了许多,面色苍白。 孤明看着苏晨曦投向张孝霆那哀伤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孤明看着张孝霆,只见他目光游离,淡淡的没有一丝光亮,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他始终是怔怔的看着场中的花宇与萧劲岩,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仿佛那已是永世的隔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0章:盛气凌人 这时场中的花宇与萧劲岩忽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招,向对方攻去。 萧劲岩使出了打狗棒法,花宇也使出了随身游龙掌,二人在场中你来我往,打狗棒法神出鬼没,随身游龙掌飘忽不定,双方都是见招拆招,互相试探。 因为这是二人第一次交手,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希望输掉这一场比武。在花宇看来只要拿下萧劲岩基本上就大局已定。但是在萧劲岩心里,势必会竭尽全力阻挠花宇,只要在所有武林英雄面前击败他,才能打压一下玄音阁的嚣张气焰。 二人互不相让在场中陷入胶着。张孝霆看在眼里,面无表情,金平道:“你看谁的赢面大一点?” 张孝霆道:“二人还在互相试探,气势上二人旗鼓相当,就看二人谁先能找到对方的破绽了。” 金平道:“打狗棒法天下无对,我看花宇是希望不大。”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之前说过,赵胜的武功曾经击败过萧帮主,而花阁主如今功力大增,赵胜都会忌他三分,我看花阁主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金平哑然不语,心道:“这个花宇果然是武学奇才,简直是无师自通,武功精进如此之快。” 满场的所有人都被二人吸引,人人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精彩桥段,各个都是暗自吃惊,对二人的武功赞叹不已。 人群中的胡宝云面色虽显自然,但是依旧透露一股紧张神情,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神情关切的看着场中。 只见花宇在试探一番过后,欺身而上,双掌齐出,逼开萧劲岩的一招,单手向前一挥,击向萧劲岩的胸口。萧劲岩一惊,向后急退一步,一棒打向花宇的手腕,这叫棒打狗腿。 花宇连忙收手,另一只手探出,向萧劲岩腰间袭去,萧劲岩一个转身,绕到花宇身后,一棒向花宇后背击去,这叫棒打狗背,花宇暗惊,听见后面风响,连忙身体前倾,轻舒猿臂,一个莲花出水,在萧劲岩眼前晃了一下,躲了过去。 萧劲岩紧跟而上,一根打狗棒在他手中神出鬼没,变幻莫测。花宇却是不慌不忙,发挥随身游龙掌的优势,紧紧贴住萧劲岩,双掌齐出,萧劲岩避无可避,打狗棒忽然脱手而出,在花宇身前左右转了一圈,打向花宇肋部,这一招围魏救赵,花宇不及细想,连忙收掌,护住自身要害。 萧劲岩拉开距离,打狗棒再次向花宇攻去,犹如雨点一般,迅雷不及掩耳,花宇心道:“打狗棒攻防兼备,丝毫寻不到破绽,如此,那就用太虚功破他的打狗棒。” 不及细想,花宇闷哼一声,顿时身周四面空气犹如凝固一般,不再流动,托起花宇的衣袍在空中飘动,形成一个强劲的气流漩涡。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里,竟然忘记了喝彩,完全被花宇的功力给镇住,就连萧劲岩也是暗暗心惊,但是事已至此,只好奋力一击了。 萧劲岩舞起打狗棒,纵身一跃,照着花宇的清楚一点,难道说武林中还有什么地方隐含危机吗?” 花宇忽然看了一眼张孝霆,道:“危机当然有,而且就在我们当中。”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华山投来,人人目光怪异,金平凝神戒备,扫视着所有人,道:“你们看我们华山做什么?” 这时候铁三思怒吼道:“如今武林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华山的张掌门练了邪功,难道这不算是危机吗?” 金平想要针锋相对,被张孝霆拉了一把,只见张孝霆站起身,看着花宇和在场的所有人,当他看见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候,变有些不自然起来,随即又恢复正常。 张孝霆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苏晨曦,目光回到众人身上,道:“其实大家的心思我张孝霆心里都有数,也知道你们担忧什么。”又道:“没错,我张孝霆是练了邪功,叫。” 张孝霆说完看着所有人一眼,所有人也发出惊讶的神情,虽然之前也听说了,但是从张孝霆嘴里亲口说出,还是有些震撼,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曾经那个一出山就威震武林的小子竟然也练了邪功,如今还做了华山掌门,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张 孝霆看着所有人道:“在这里我不去解释什么,我只想告诉各位,我体内的邪功已经开始吞噬着我的心智。但是今日如果有谁向我华山发难,我张孝霆一定奉陪到底。”只见张孝霆怔怔的看着四周,显得镇静中带有一丝坚定,因为他知道,此时已经不是个人问题,而是上升成为门派之间的事了。 这时候花宇走了过来,看着张孝霆道:“邪功乃是武林大忌,今日你华山必须要给武林一个交代,否则实在是说不过去。” 人群中的苏晨曦见花阁主开始为难华山,不禁心里一阵难受与担忧,生怕二人因为这个事大打出手。也担心张孝霆会被武林群起而攻之,这是苏晨曦最不想看到了事实。 但是即使是这样,自己又能怎么办呢!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以外,别无他法。 苏晨曦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师姐,只见胡宝云轻轻拍了拍苏晨曦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她,但是两人的眉宇间都是带有一股担忧之色。 这时候萧劲岩脸色有些舒缓,心道:“这二人最终还是斗了起来。” 这时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你应该知道我花宇的为人,你我也曾经并肩作战过,出生入死过,也算是朋友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于你为难。” 这时金平怒道:“亏你还记得曾经的共患难,既然不想为难,那现在花阁主你是什么意思?” 花宇强压心中的怒火,一笑道:“很简单,只要张孝霆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可以。” 金平怒道:“那你想要什么交代?” 花宇没有理会金平的发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张孝霆,只见张孝霆微微一笑,起身看着花宇道:“花阁主,我华山近些年来一直是风波不断,好不容易重归武林,竟然今日又在这里被花阁主为难,我张孝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孝霆看着花宇,又道:“你花阁主心里一定很清楚,我大师兄杨青峰,至今下落不明,宥无踪迹,他也是邪功缠身,天下没有一种武功可以制服他,这一点你花阁主也是非常清楚的。” 花宇道:“这和你练习邪功有什么联系吗?” 张孝霆道:“花阁主以及在场的各位有所不知,我练的六象功正好可以克制我那大师兄。” 这话一出,顿时又是一阵沸腾,议论纷纷,花宇一笑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克制住你的大师兄,最后你还不是一样会被邪功所吞噬心智,走火入魔?到那时又有谁来克制你呢?” 金平大怒道:“花阁主,你什么意思?我掌门为了武林,如今邪功缠身,你们不知同情,还恶语相加,难道这也是你们所说的武林正道吗?真是荒唐可笑。” 花宇看着金平道:“一个杨青峰已经让武林如临大敌,惶惶不安,如果张掌门也走火入魔,这岂不是就是一场武林灾难?”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那花阁主的意思是?”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办法不是没有。” 张孝霆面无表情的道:“什么办法?我倒是想听听。”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这个办法就是你张掌门自废武功,这样你体内的邪功不但可以彻底清除,也给了武林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人群中的苏晨曦也是大惊失色,紧紧抓住师姐的胳膊,担忧的看着张孝霆。 丐帮少林和峨嵋等大小门派,都被花宇的提议给惊呆了,此时场中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1章:双雄对决 花宇最终还是对华山开始了发难。金平显得有些急躁,这时候他才明白了什么,他走近张孝霆,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张孝霆一回头看着金平笑道:“难道不是吗?” 金平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开玩笑,你打算怎么办?” 张孝霆道:“我不是说过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多方来,我只一路去。” 金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道:“现在群情激愤,必须拿出个对策来。” 张孝霆一笑道:“没有对策,也是一种对策。” 金平一怔,默然无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急得心里直上火。 宏惠大师和孤明师太还有在场的所有门派虽然听说张孝霆练了邪功,但是今天从他嘴里亲自说出,还是不禁有些惊讶,要知道修炼邪功是武林大忌,是武林绝对不允许的,是要被武林群起而攻之的。 所以在这些人眼里,此时的张孝霆和华山已然站在了武林的对立面。 宏惠大师起身,看着华山派一方,道:“刚刚听贵派所言,老衲也有几句话要说。” 张孝霆颈首道:“大师请讲。” 宏惠神情肃然道:“你那大师兄走火入魔,差点弄的天下大乱,清理门户原本就是你华山的份内职责,不应该是你张掌门用来修炼邪功的理由。” 这时候金平还要反驳,被张孝霆阻止。张孝霆一笑,看着宏惠道:“这个时候怎么就成了我华山一家之事了呢?他虽是我的大师兄,按理说应当由我华山劝其醒悟,返回正途,但是大师不要忘了,我大师兄之前也是被你们所逼,自断经脉,如今才成了武林的共同威胁,这个时候将责任推给华山,我张孝霆实在是不能接受。”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私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围攻华山之时,众人面色凄然,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陷入沉思,有的确实不为所动。 张孝霆的话里表面上是说给众人听得,实际上是说给少林听的,因为正是当年少林率领武林门派围攻的华山,才留下了今日的残局。 宏惠面对张孝霆的发问,面色一怔,无言以对,只是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张孝霆看着一眼对面的花宇,又道:“花阁主如今也叫我自断筋脉,自废武功,和当年真是如出一辙呀!” 花宇也显得有些局促,看着张孝霆,道:“那张掌门又是什么打算?” 张孝霆看着所有人,扫视了一眼,道:“我之前说过了,有谁想要对我华山发难,我张孝霆只有奉陪到底。” 花宇有些微怒,道:“张掌门好大的口气,难道你要面对整个武林?” 张孝霆冷笑道:“那又如何?只是我原先以为花阁主宽宏大度,没想到我真是错看你了,你既然已经做了武林盟主之位,应该与我华山一道,共同面对才是,却没想到反而拿威势压人,这和以往花阁主的做事风格完全不相符。” 这时,孤明起身道:“张掌门,武林只想要一个交代,华山派也是武林正派,如此对峙始终不是办法。” 张孝霆看着孤明道:“师太,您是我张孝霆一向敬重之人,不是我张孝霆不懂江湖规矩,而是有人趁机想打压我华山。”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这话严重了吧!何来的打压?” 张孝霆语气有些严厉的道:“花阁主,我张孝霆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是事已至 此,我也是不得不说。” 花宇一怔,随即道:“有话不防直说。” 张孝霆道:“此次武林大会,花阁主的用意我也猜到了几分,在来的路上我也听到了一些,在这里,我只想说,如果谁要想爬到我华山头上无事生非,我张孝霆第一个不答应。” 张孝霆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之前铁刀门一心想将华山踩在脚底下,结果落得个覆灭的下场,虽然铁刀门最后的覆灭和华山没有半点关系,可是铁刀门的飞扬跋扈造成了它的误入歧途,最终烟消云散。 如今玄音阁一改往日的清净无为,变成如今的咄咄逼人,从风格上来说,和之前的铁刀门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也在提醒玄音阁,不要妄自菲薄,重蹈铁刀门的覆辙。 花宇看着张孝霆,面有怒意,道:“难道你真的想与武林为敌?” 张孝霆冷笑道:“你如今已是武林盟主,话语权掌握你的手里,如果花阁主一定要给华山扣上这顶帽子,那我张孝霆也只有戴上了。” 无疑,张孝霆这句话是对花宇的严重不满,算是和武林摊牌了。 花宇冷冷一笑道:“如此,张掌门就不担心赔上华山的武林气运吗?” 张孝霆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华山的武林气运掌握在华山的手上,岂能是你花阁主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此时的张孝霆显得霸气凛然,气势上震慑四方,目光肃然的看着四周。 花宇冷笑道:“好,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摆好架势,就要准备动手。 张孝霆道:“花阁主今日既然如此,那我张孝霆也不能不应战。”说着走入场中。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场中,这次大家早已经屏住呼吸,看着二人。 在所有武林人士看来,花宇的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武林人尽皆知,而张孝霆练成了璧阳剑法,内功更是不容小觑,只是张孝霆极少当着武林的面出手,关于张孝霆的武功,江湖上也只是停留在传说与猜测,有人说他的武功和花宇在伯仲之间,也有人说不如花宇,更有人说,张孝霆的武功不值一提,可是不管怎么说,今日二人这一战可见一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此时二人交手,胜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看到二人的精彩交手。 只见花宇道:“今日花某就来领教一下贵派的璧阳剑法。” 张孝霆立定不动,看着花宇,气定神闲,一股坚定不移的气息顿时弥漫全场,就连宏惠大师、孤明师太、还有萧劲岩都已经感受到从张孝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此时站在场外的胡宝云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场中二人,神情略微显得不自然。 而苏晨曦却是心事重重,目光充满担忧。这时,张孝霆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苏晨曦身上,只是目光中有些苦涩与迷离,还带着一丝悲情。 苏晨曦眼眶微红,嘴角微微颤抖着,她看见了他的目光,捕捉到了那一股温暖的气息,她哭了,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内心,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他好像在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但是目光的交流转瞬即逝,画面的定格犹如虚幻的涟漪,层层叠叠,飘飘荡荡。 张孝霆收回目光,仿佛回到了现实中,他面色平静,因为他早就料到今日的处境,他也不打算逃避与退让,面对整个武林的责难,如果必要的争辩不能解决问题之时,最后的手段也就只有凭实力说话了。 张孝 霆看着花宇缓缓拔出泣血剑,一股寒气顿时弥漫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一怔,从没有见过如此气势此人的气息。那股气息直透人心,也向花宇传递了过去,花宇面色平静,浑身内力激发,将那股气息激荡开去。 宏惠、孤明、萧劲岩还有胡宝云苏晨曦玄音阁四大长老,以及在场的武林所有人士,人人面色暗淡下来,紧张的气氛弥漫整个玄音阁。 张孝霆握剑在手,横剑在胸,显得自然平静,俨然有着一代剑宗的气势,那种万马奔腾中波澜不惊的气势,穿透着每个人心,威风吹拂他的头发,却吹不动他目光中的那一股果决。 花宇面对张孝霆不禁心生一股钦佩,但随即目光一暗,体内真气迅速在掌心凝聚,形成一股气流。反观张孝霆凝视着花宇,也是一动不动,横剑在胸,见花宇掌心的气流凝聚成一团。 张孝霆体内也是气流涌动,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冲击着体内各个筋脉,唤醒沉睡的力量。 只见泣血剑身隐隐裹挟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剑气,附在剑身之上,犹如被黏住一样,隐隐的还发出轻轻的“呲呲”之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竟然有人将剑气练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剑气全凭内力催发出来的,犹如决堤之水,稍纵即逝,没有人可以做到随心所欲,但是张孝霆却能将剑气凝聚在剑身之上,经久不散,还有愈演愈盛之势,真是骇人听闻,武林中从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真是匪夷所思,恐怕连当年的聂从云也做不到,单凭这点,这场比试就胜负已分了。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如此惊人的内力,心里即吃惊又欣慰,最起码不用将心提到嗓子眼了。 胡宝云却是一副担忧之色,怔怔的看着场中二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二人不离片刻,仿佛这一刻对她来说已经定格。 孤明师太看着张孝霆凝聚的剑气,心道:“此等骇人内功真是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了,花宇绝无胜算。” 萧劲岩之前早已经对张孝霆的武功有了认识,所以此时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惊讶,只见他对宏惠道:“大师,您怎么看?” 宏惠摇摇头道:“这个张孝霆论武功要说是天下第二,就没有人敢认天下第一。” 萧劲岩一笑道:“那依大师看,今日之事该当如何解决呀?” 宏惠转头看着萧劲岩,反问道:“那萧帮主有何高见?” 萧劲岩看着宏惠,道:“依我看,这件事应当到此为止,一旦闹开了肯定不好收场。” 宏惠低眉冥思一会,抬头道:“只怕花阁主不会放手呀!” 萧劲岩道:“他花宇已经做了武林盟主,再拿华山开刀树立威信已经没有了意义,您说是吗?” 宏惠点点头道:“不过华山终究要给武林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其他门派会有异议的。” 萧劲岩想了一下,仿佛胸有成竹,道:“大师,让张孝霆自废武功绝对不可能,不如这样,只要张孝霆能够找到杨青峰,除了武林一害,这也算是功劳一件,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宏惠点头思索,过了一会,开口道:“嗯,萧帮主言之有理。” 二人看着场上,双方一触即发。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在花宇身上,面对张孝霆的骇人内力,花宇心里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看着张孝霆,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2章:摄魂之术 宏惠听从了萧劲岩的建议,正准备寻找机会说话,但是此时场中的张孝霆和花宇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就看谁先打破此时场中的沉寂了,而场外的所有人也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二人石破天惊的一战。 最终花宇先出手了,只见他手中那股凝结成漩涡的真气气流,在手掌上若隐若现,向张孝霆猛然推了过去,一瞬间,浑厚的内力撕裂了前方的空气,众人瞪大了眼睛,人人色变,目瞪口呆,所有人开始为张孝霆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要如何化解。 只见张孝霆横剑在胸,眉头一皱,泣血剑迎着花宇的掌风犹如银龙入海,发出一声清啸,裹挟着剑气,这是一招刚柔并济的冲星剑,顿时化解了花宇的掌风,而张孝霆的出手显得如此的平淡无奇,却让花宇愣在当场,一脸的尴尬与恼羞成怒。 花宇再次欺身而上,掌风迅疾凌厉,张孝霆依旧一动不动,横剑当胸,犹如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任由花宇掌风肆虐,他却巍然不动。 就在花宇掌风迅疾,逼近自己的时候,张孝霆猛地起手一剑刺向花宇,这一剑裹挟着剑气在荡开花宇的掌风后,气势不减,向花宇的咽喉刺去,花宇大惊,连忙袖袍一挥,挡开张孝霆的忽然一击,但是张孝霆一个箭步,身体前倾,剑峰顺势偏移,一道剑气顿时将花宇的衣袖撕裂,向花宇的胸口射入,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胡宝云不由得捂着嘴巴。 就在所有人以为花宇不死即伤之时,只听花宇大喝一声,一股真力从体内迸发而出,将剑气顿时吞噬。看到这里,胡宝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惊连连,显得紧张异常。 张孝霆略微吃惊,心道:“太虚功果然厉害,竟然能挡住我的冲星剑。“ 花宇此时也略微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心道:“他出手竟然如此随心所欲,如此的平淡无奇,但却能让我有种险象环生之感,真是让人骇然。”在花宇心中他此时已然明白,自己毫无胜算。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只为挽回一点颜面而已。 张孝霆看着花宇,嘴角一笑道:“花阁主,看好了。”话音刚落,只见张孝霆剑峰又出,一道剑气犹如惊鸿,向花宇飞去。 花宇立足未稳,双掌齐出,迎着剑气,只听“哄”的一声,沉闷之声过后,花宇出现面色苍白,呼吸困难之感,胸口一阵起伏。 胡宝云见状开始担忧起来,孤明也是心头一暗,面色一紧,只见张孝霆又道:“花阁主,看我第三剑。”张孝霆步步紧逼,第三剑已经使出,这次的剑气在半途中化为三道剑气,随着张孝霆剑峰所致,剑气变幻无常,发出“嗖嗖嗖”之声,震撼着在场的所有人的心。 花宇见状,向后立马一跃,大喝一声,此时太虚功已经运用到了极致,使出了全力,准备愤然一击。 张孝霆见此,心道:“必须将他彻底击败,逼他收手。”于是运力催动剑气,将冲星剑转化为荡星剑,这一招雷霆变换,真是石破天惊。 张孝霆已经将璧阳剑法运用的如此随心所欲,可以肆意变化,简直是让人惊骇,孤明大惊失色,道:“花阁主小心。” 张孝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数道剑气再次向花宇飞去,花宇见状,再次凝神运气,但是体内由于之前已经耗尽了真力,此时对面张孝霆的连波攻击,花宇感觉甚是力不从心,但是此时已经由不得花宇有任何的懈怠与联想,只能是全力一击了。 花宇将丹田内的所有能用的真气全都逼入双掌之上,向张孝霆的剑气扑了过去,顿时全场响起一声爆 裂之声,震撼全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流充斥着四周,功力弱的纷纷捂耳低头,面色扭曲,功力高的纷纷凝神屏气,运功护体。 阚苏宜也是立马将苏晨曦揽在身边,胡宝云面露痛苦神色。 一阵窒息之感过后,所有人眼睛再次投向场中,只见张孝霆气定神闲般的将泣血剑收入剑鞘,神色淡定,而花宇却是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面色凝重,眉宇间露出痛苦之色,立在场中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般。 胡宝云大惊,立马跑过去,想要搀扶他,忽然孤明大叫一声道:“不要碰他。” 胡宝云一惊,愣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师父,又看看四位长老,此时花宇立在场中,一句话也不说。 孤明起身看着胡宝云,道:“不要碰他,他此时体内真气耗尽,犹如被火焰烧过的岩石,就让他慢慢恢复,不出半个时辰,他体内真气才能略有恢复。” 胡宝云看着孤明道:“师父,怎么会这样?”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他没事,不过你要感谢张掌门手下留情,否则花阁主性命不保。” 胡宝云顿时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张孝霆,面露复杂神情,只是点了点头,而张孝霆也投来无奈的目光。 宏惠和萧劲岩也是面面私觑,惊骇异常,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都被张孝霆给震撼的无言以对,除了惊叹与惊恐,也只有沉默了。 场中安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玄音阁四大长老跑过来围在花宇身边,看着他,面露忧色。 张孝霆看着花宇,叹了一口气,道:“花阁主,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张孝霆一定会帮助你。”又道:“我知道你这样做,并非你的本意,但是你有什么苦衷,还请你不要埋在心里。” 吴成峰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孝霆嘴角一笑,没有回话,仿佛若有所思,若有深意。 只见花宇,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子上下动了一下,面色凝重,眉宇间隐隐有一股煞气。 张孝霆大惊,走过去细看,心道:“他刚刚眉宇间那股煞气,好眼熟,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张孝霆眉头一皱,心里暗暗留意,看了看四位长老,又回头看了看胡宝云,走过去道:“花阁主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胡宝云略一思索,摇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这时候宏惠大师萧劲岩还有孤明等人都围了上来,看着花宇,各个都是不明所以,道:“怎么回事?” 张孝霆看着众人道:“各位,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花阁主中了别人的蛊惑之术。” 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惊骇不已,比刚刚二人比试还是惊颤。 玄音阁四位长老更是惊的不知所措。孤明看了看花宇的面色,确实有股煞气在眉宇间游荡,面色凝重的道:“张掌门,你是如何得知?” 张孝霆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自从我练了六象功之后,也有这样的煞气在我体内流动,不时的让我情绪失控。” 众人大惊,阚苏宜惊道:“如此说来,阁主也是练了邪功?” 张孝霆摇摇头道:“不是,看花阁主的样子,他多半是受了别人的摄魂之术,迷惑了心智,只不过花阁主功力深厚,表现的不明显而已,但是会失去理智,最后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胡宝云焦急道:“如今那应该如何?” 四位长老也是焦急道:“是呀!那如今该怎么办?” 张孝霆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胡宝云眼泪流了下来,看着花宇一动不动,心里不是滋味。 孤鸿大师对张孝霆道:“到底是谁对花阁主做了摄魂蛊惑之术?” 张孝霆忽然面色一拧,心道:“难道是大师兄?”金平凑过来,低声到:“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张孝霆没有回话,而是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小山,只见小山蹲在自己坐的椅子上,向这边看来。张孝霆走过去,道:“小山,你的直觉最为灵敏,你告诉我,花阁主是不是受了大师兄的摄魂之术?” 小山眼珠子转了一圈,点了点头,张孝霆心里终于有了底,这一切终于有了合理解释了,心道:“花阁主的所作所为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我竟然毫无察觉,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大师兄一定来过玄音阁。” 孤明走过来,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张孝霆看着四周人群,道:“师太,依我之见,今日的武林大会先暂缓片刻,还是等花阁主缓过劲来再说。” 孤明沉思一下,看了看宏惠和萧劲岩,三人都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孤明对胡宝云,道:“一会将花阁主扶到守静堂,让他好生休养。” 胡宝云道:“是,师父。” 萧劲岩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看来是我太突兀了,没想到花阁主竟然被人施了蛊惑之术,我还与他斗气,真是鲁莽了。” 张孝霆道:“萧帮主不必如此,既然如今已经知晓其中因由,就对症下药。” 胡宝云道:“那如何对症下药?” 张孝霆面露难色,道:“这个暂时我还不能说,不过请你们相信我,我张孝霆一定为大家解开这个迷局。” 众人陷入一阵沉思与不解。萧劲岩上前抱拳道:“张掌门,我萧劲岩生来性情耿直,之前的事情,还请张掌门不要挂怀。” 张孝霆一笑道:“一场误会,萧帮主不必如此。”叹口气又道:“不过,有些事情也是我不好透露,我先前练了邪功,目的就是为了克制大师兄,但是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宏惠大师道:“如此说来,张掌门你是不是也会受邪功的折磨?” 张孝霆点点头道:“大师说的没错,我时常被邪功缠身,吞噬心智,失去理智,但是好在我有天罗功护体,尚不至于走火入魔。”说到这里张孝霆面色一暗,又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先找到大师兄。” 众人都是面色凝重,黯然不语。这时,花宇终于动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呼吸急促,胡宝云上前将他扶住,四位长老也是围了上去。 张孝霆走过去,将真气度入花宇体内,顿时花宇面色变得红润起来,没有了先前的苍白,张孝霆道:“快将他扶到守静堂。” 于是众人将花宇扶到守静堂里面,张孝霆又将真气度入他体内,只见花宇神情恍惚,显然是之前用力过猛造成了虚脱。 过了一会,花宇逐渐的陷入沉睡,眉宇间的煞气已经暂时消退,众人才稍缓紧张焦急之感,胡宝云更是不离左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3章:摄魂之术2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所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花宇为何会有如此煞气,难道说他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蛊惑?这一切在张孝霆的心里犹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除了张孝霆,最为担心的就是胡宝云,只见她守在昏睡不醒的花宇身边,眼含泪光,面露忧色,紧紧抓住花宇的手不肯松开。 宏惠大师与萧劲岩站在门口与玄音阁的四位长老不知在说着些什么,而孤明师太则守在胡宝云身边。 金平则走到张孝霆面前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口中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已然有数,此时在张孝霆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安之感。 张孝霆走到门外,看了看天色,忽然面色一暗,心道:“不好,午时已到,我体内的邪功也要开始发作了。”于是张孝霆看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只有小山站在他的肩头,张孝霆看了小山一眼,转身向玄音阁后山跑去。 张孝霆来到后山,此时他的额头已经大汗淋漓,小山跳下来,担忧的看着他,张孝霆扶着一棵树,神情现出痛苦之色,坐在一块大石上,眉头紧皱,连续不断的深呼吸,希望能缓解一下痛苦。 他只感觉体内的真气围绕着气海和丹田两处大穴肆意乱撞,游走在全身筋脉之间,真气每走过一处穴位,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使他出现轻微的痉挛。 小山坐在旁边,陪伴着他,用担忧的神情凝视着他。他转过头,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得到舒缓,他看着小山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和往常一样,过一会就好。” 就这样张孝霆在痛苦中挣扎,大汗淋漓,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脸上的汗珠犹如被大雨淋过了一般。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慢慢归于平静,张孝霆面色苍白的伸出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山,一笑道:“好了,我没事了。” 小山见张孝霆投来自信与安慰的目光,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猴尾巴不断的摇着,仿佛在庆祝。 张孝霆嘴角一笑,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此时有些头晕目眩,脚步有些踉跄,站立不稳。张孝霆做个深呼吸。又过了一会,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张孝霆将小山抱起放在肩膀上,道:“小山,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小山点点头。张孝霆叹口气道:“看来真的是他,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一招,让武林出现内乱。”说完叹口气,又道:“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趁此机会不能让他再次逃走了,必须要制住他,不要让他再危害武林。” 小山担忧的看着他,神情默然。这时忽然张孝霆感觉后面有人,猛地一回头,只见从后面不远处一棵树后走出来一个人来,张孝霆大惊道:“老前辈是你?” 来人正是白髯老者,只见他走到张孝霆面前,看着他,道:“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 张孝霆有些无奈,道:“老前辈此来何意?” 老者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张孝霆一怔道:“什么事情?” 老者道:“想必你已经感觉到了,花阁主正是受了你大师兄的邪功所蛊惑,才变成如今样子。” 张孝霆道:“果然如此,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老者道:“我知道你不忍心下手杀他,但是事已至此,你不杀他只能给武林带来无尽的祸乱,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孝霆面露难色道:“我知道,可是我心里总感觉愧对他。”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愧对他?为何?” 张孝霆道:“他当年也是为了华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杀了他我心里会于心不忍,也有愧于华山与师父。” 老者叹口气道:“大丈夫做事不能畏首畏尾,如今你也是华山掌门,整个武林都在看着你,你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出来。”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除了杀了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者默然的摇摇头,道:“邪功一旦寄宿在宿主体内,除了自取灭亡,别无他法,你能做的只有多为武林着想,其他所谓的愧疚与不忍也只是妇人之仁。” 张孝霆道:“也就是说,最后我也会落得像他那样的下场是吗?” 老者叹口气道:“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将六象功传授于你?” 张孝霆惊道:“难道不是为了克制大师兄的吗?” 老者摇摇头,道:“这只是理由之一。”又道:“当初我试探你的内力,知道你体内的天罗功纯然浑厚,刚猛霸道,绝非一般,而六象功又是致阴致邪,二者正好相生相克,互补阴阳,所以我才将六象功传授于你,但是却并没有告诉你这是门邪功。” 张孝霆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前辈的深沉用心,默然无语。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最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将六象功与天罗功很好的融合,变的亦正亦邪,使得如今你体内的真力变得非常的独特。” 张孝霆道:“可是,即便如此,每日的午时与酉时都会发作,使我痛苦不堪。” 老者叹口气道:“这一点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六象功虽然与天罗功融合为一,但是他毕竟是邪功,一旦控制不好,不但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之外,还是反噬自身,最终陷入万劫不复。” 张孝霆有些默然,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者道:“这一点你大可不用担心,老夫自然会替你想办法。” 张孝霆迫不及待的道:“老前辈有办法?” 老者摇摇头道:“是老夫将你变成如此这般,老夫必将想尽一切办法保你周全。” 张孝霆面色有些失望之色,但还是道:“如此就有劳老前辈了。”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仿佛在张孝霆身上再一次找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如今花阁主被大师兄所迷惑,性情大变,这该如何是好?还请老前辈指教。” 老者想了想,道:“他只是被邪功所迷惑,心智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如果要彻底让他解脱出来,恢复如初,着实很困难。”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您一定有办法,还请您多多指教。” 老者摇摇头,白眉一皱,道:“就看天意了,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张孝霆现出一丝无奈,失望的道:“如此,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忽然他又道:“如果我找到大师兄,是不是他可以化解?” 老者不置可否的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可以一试。”又道:“就算你找到你的大师兄,又怎么说服他出手相助呢?” 张孝霆心想也是。老者看着陷入沉思与纠结中的张孝霆,道:“你练了邪功,武林已经人尽皆知,此次武林大会,正是你华山消除与武林隔阂的大好时机,凡事要量力而行,不可鲁莽,你可记住了。” 张孝霆抬头看着老者道:“晚辈记住了,多谢老前辈挂心。”又道:“老前辈又如何出现在这里?” 老者哈哈一笑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老夫独来独往,想去哪里,自然就去哪里。”又看着张孝霆道:“你只要记住,老夫时刻 都在看着你。” 张孝霆一怔,面露惭愧之色道:“晚辈知道了。” 老者看了看天色,道:“好了,老夫还有要事,先走一步。”说完就要走。 忽然,先前站在张孝霆肩头上的小山,冲着老者龇牙咧嘴,仿佛很是生气,原来是自从老者出现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它,这让小山心里很是不爽,临走时连一个招呼都不打,更让小山怒火中烧。 老者看着小山“咦”了一声,道:“好你个小畜生,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小山目露不屑一顾之光,看着老者,摇了摇尾巴,好像再说:“我懒得理你。” 老者心中也微怒,只见老者忽然面色一暗,见小山手腕处有道明显的疤痕,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喝了他的血?” 张孝霆一愣,看着老者道:“正是。”就把之前的因由说了一遍。 老者点点头,面有所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道:“既然如此,老夫去了。”说完又看了小山一眼,小山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老者嘴角一笑,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远处,仿佛没来过一般。 张孝霆看了看小山道:“你这猴子,为什么这么不懂礼数,看来我要抽空教你点礼数了。” 小山极不情愿的连连摇头,张孝霆嘴角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小山的脑门,二人玩闹了一会。 张孝霆道:“走吧!回去吧!估计此时他们在找我们呢!”于是二人向前面走去。 回到守静堂,只见花宇还是昏睡不醒,萧劲岩走过来道:“刚刚你去了哪里?” 张孝霆不会撒谎,含糊其辞般的遮掩了过去,幸亏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花宇的身上,没有发现张孝霆话语中的破绽。 胡宝云走过来道:“也不知道他几时才能醒?” 张孝霆看着胡宝云,忽然想起了之前金平在庐州成里讲的那个故事,灵机一动,暗暗留心,却是不动声色。 张孝霆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暂且让他休息一番。” 此时武林大会进行到了一半,这一切都是因为花宇被人施了摄魂蛊惑之术,如今他身为武林盟主,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这时其他门派走了进来,都要告辞而去,宏惠孤明还有萧劲岩以及四大长老纷纷出了守静堂,对其他门派安抚一番,相送下山,那些小门小派也只好下山回去了,自然是索然无味,悻悻而归。 众人又重新回到守静堂,此时胡宝云正坐在花宇身边,片刻不离,孤明也是带领女弟子立在一边,面色凝重。 张孝霆与宏惠大师还有萧劲岩站在一边说着些什么,这时门外出现一个柔弱身影,只见她立在门口,目光炯炯,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回头,只见苏晨曦立在门口,顿时有些紧张与尴尬,回想起数日之前,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她而去,如今又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有种隔世之感,一种沉寂与落寞袭上心头。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他,不顾众人投来的眼神,她紧紧的攥着双手,显得有些无可适从,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可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她的脑海里此时一片空白。 张孝霆看着她,一种惭愧与不舍在心里混合成一股炽热的心境,他向她走了过去。将她拉到一边,避开众人。 这一刻二人再一次互相面对,只有无声,没有言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4章:对策 苏晨曦默默的站在门口,那弱小的身躯与仿徨的神情,使张孝霆忽然有了一丝不舍,隐隐的有股心痛之感。 张孝霆将她拉到一边,来到外面的长廊内,相对无言,一阵沉默,无声的凝视让二人的世界有种脱离感。 最后还是苏晨曦打破了沉默,清脆而又细弱的口吻,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晶莹剔透,带着一丝忧伤与楚楚可怜,道:“刚刚在场上你都不看我一眼。” 张孝霆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道:“晨曦,我………。” 苏晨曦看着他,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也都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不怕,你知道吗?” 张孝霆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话,道:“晨曦,你说的对,我变了,我真的变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不是以前那个书呆子了。” 苏晨曦眼泪流了下来,抽泣着,嘴角颤抖着,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道:“那你还愿意变成原来那个书呆子吗?” 张孝霆本能的想要替她擦干眼泪,可是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面色凝重的道:“晨曦,你知道吗?我比你还想变回原来那个样子,可是我发现我左右不了。” 苏晨曦抬头看着他,神色有些激动的道:“没关系,你武功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说着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犹如决堤之水。 张孝霆感受着她的体温与呼吸,这一刻,真的仿佛回到了以前,可又是那么遥远,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控制体内那股邪功,他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伤害到她,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对晨曦的伤害似乎更大,他看不到这一点,也就意味着,此时的他做不出任何的选择。 张孝霆轻轻的推开她,托着她的双肩,看着她,道:“晨曦,你个傻丫头,和我在一起你会没命的,我不想伤害你。” 苏晨曦红着眼睛,抽泣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坚定,道:“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张孝霆看着她,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眼睛里那股坚定,感觉眼睛一酸,将她拥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是那么的剧烈。 金平陡然走了出来,见二人站在走廊紧紧依偎,顿时一丝尴尬道:“花阁主醒了。” 张孝霆看了一眼苏晨曦,随即向守静堂内走去,来到床榻边,只见花宇已经坐了起来,神情恍惚,目光呆滞,感觉身体累掏空了一般,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众人都是一阵欣喜,胡宝云更是激动不已,眼睛泛着惊慌失措,那是一种欣喜过后的开心。 阚苏宜急道:“阁主,你怎么样?” 只见花宇点点头,看着众人,目光逐一在众人脸上停留片刻,显得有些暗淡。 张孝霆站在对面一丈开外,看着他嘴角一笑,道:“花阁主,好点了吗?” 花宇缓缓的点点头,嘴角一丝浅笑,没有力气说话。这时候吴成峰上前替花宇把了脉,片刻,吴成峰道:“大家放心吧!阁主只是气血紊乱,消耗内力过多出现的体虚症状而已。”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花宇看着众人,道:“让诸位担心了,花某真是过意不去。” 孤明一笑道:“花阁主没事就好,真是上天保佑呀!” 宏惠大师也道:“阿弥陀佛,花阁主身无大碍,真是可喜可贺呀!” 胡宝云也是欣喜的流下泪来,喜极而泣,紧紧抓住花宇的手, 面色微红,又转过头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真是多谢你。” 张孝霆一笑道:“切莫如此。” 阚苏宜也是一副愧疚神情,看着张孝霆道:“我老阚先前那样对你,向你赔礼了。”说着一拱手,唱了一个大诺。 张孝霆赶紧道:“阚长老严重了,晚辈也是无意中发现花阁主中了蛊惑之术。” 吴成峰趁机调侃阚苏宜道:“你老阚也有赔礼的时候?” 阚苏宜一瞬间尴尬不已,随即又倔强的道:“这有什么?他虽然辈分底,可如今也是华山掌门,配个礼又何妨?”说的在场众人对他的豁达性格表示钦佩,一阵窃笑。 萧劲岩也上前道:“花阁主,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挂怀。” 花宇一笑,面色依旧苍白,道:“萧帮主不必如此,我花宇也是一时糊涂,被迷了心窍,险些酿成大祸。”二人相视一笑,算是摒弃前嫌。 花宇又对宏光大师道:“大师,对不住了。”花宇面色露出惭愧之色。 宏光对于花宇之前抢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事,也是心有芥蒂,但毕竟是出家之人,气量宽大,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和颜悦色,一笑了之。 这时,孤明面色凝重的道:“花阁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会这样?” 所有人也是大为不解,纷纷道:“对呀!到底是怎么了?” 花宇叹口气,陷入一阵感慨,回忆道:“就在晨曦上次回来的数天前,我在守静堂像往常一样冥思静坐,只见一股极不寻常的杀气向我袭来,那股杀气异常强大,一瞬间弄灭了守静堂中的灯火,阴冷逼人,沁人骨髓。”众人面面相觑,心惊不已,张孝霆却是面色平静。 花宇神情困顿,在胡宝云的帮助下,椅在床榻上,又道:“当时我大吃一惊,只见外面空无一人,于是我来到屋外,就看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杀气就是从那黑影身上散发出来,于是我就追了过去,可是那人武功很是诡异。”众人屏住呼吸,心惊不已,都在心里问着:“那人到底是谁?” 花宇咳嗦了一声又道:“就在一瞬间那黑影就不见了踪影,于是我继续向前追去,看那人身法,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众人道:“谁?” 花宇目光落在张孝霆身上,神情紧张的道:“他就是你的大师兄,杨青峰。”众人也看着张孝霆,当花宇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此人四周气氛顿时陷入一股肃杀之中。 张孝霆没有回应众人的惊疑,面色平静,看着花宇,道:“然后呢?你们交手了?” 花宇幽然的点点头,道:“没错,在后山竹林之内,我和他交手了。但是他武功太高了,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招式。” 张孝霆道:“你原先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交过手,知道他邪功的厉害,就没有防备吗?” 花宇道:“我当然有防备,但是交手之中,我数次用太虚功击中他,可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真是骇人听闻。”众人听后也是惊异不已,简直是匪夷所思。 张孝霆叹口气,神情暗淡的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日我在京城寻找晨曦的时候,也碰到过他,和他交了手,他的邪功让我也束手无策,让他给跑了。” 花宇惊道:“你在京城也和他交了手?” 张孝霆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在京城。” 阚苏宜急道:“阁主,你和他交了手,那后来呢?你是怎么被他用邪功迷惑了心智?” 花宇凄然的 道:“当时我很惊讶,无论我怎么打他,就是伤不了他分毫,而他却向我步步紧逼,他的眼睛变成紫红色,很是诡异,让我头昏脑胀,头痛欲裂。” 说到这里,花宇仿佛依旧记得当时的恐惧与震惊,紧紧的抓住胡宝云的手,面容扭曲。 张孝霆道:“你还记得当初在扬州城吗?你我二人联手才将他击退。” 花宇道:“当然记得。” 张孝霆又道:“当时你就提醒我,不要看他的眼睛,照如今的情形,他的邪功也已经进化到可以蛊惑他人和控制他人心智的地步了。” 花宇点点头道:“真没有想到,他的邪功如此厉害,可是如今再想要制服他,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张孝霆目光坚定的道:“你放心,我张孝霆就算舍了这条命,也就给武林一个交代,他毕竟是华山的弟子。”说到这里人人面露惭愧之色,尤其是宏惠与萧劲岩还是孤明师太,毕竟当年围攻华山,也是他们一手策划与参与的,杨青峰某种程度上也是被他们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见张孝霆说出舍命的话来,身边的苏晨曦面色一紧,神情一暗,一副担忧得样子。 萧劲岩道:“如今杨青峰飘忽不定,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现在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将他控制住。” 孤明点点头道:“萧帮主说的没错,连花阁主都被他轻易迷惑心智,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孝霆沉思半晌,默然道:“如今除了等他再次现身,别无他法。” 众人陷入沉思与困境当中,人人都在担心,不知还会出现什么事。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那他有没有对你说了什么?” 花宇道:“当时他近乎陷入疯癫状态,身上被一股浓烈的黑气所包裹,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守静堂的。” 张孝霆眉头紧缩。宏光大师道:“看来他的怨气丝毫没有减少,已经彻底的被仇恨所支配,他蛊惑花阁主利用武林盟主之位与武林争斗,再加上张掌门也是被邪功缠身,又让武林和华山互斗,如此来达到他的目的,真是让人后怕。” 说到这里,萧劲岩也是惭愧不已,叹口气道:“说来我也真是糊涂,竟然还四处散播消息,挑拨是非,我萧劲岩混迹武林大半生,竟然也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一阵自责不已。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道:“萧帮主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他人阴谋诡计,好在我们及时发现并且戳穿。”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这一切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张孝霆一挥手道:“花阁主切不可如此说,挽救武林于危难之间,是我华山的职责所在。”又道:“为今之计,我们必须要找出我那大师兄,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控制住。” 胡宝云担忧的道:“如今,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宏惠大师道:“既然他实施这个阴谋计划,如今又没有得逞,他一定在暗中窥探,所以老衲以为他一定还会自己出现的。” 孤明点头道:“没错,大师分析的有理,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到时我们再齐心合力,将他控制住。” 张孝霆颈首道:“说的有理,不过到时候就让我和他单打独斗,如我不胜,诸位再出手相助。” 众人随即连连点头,不过一旁沉默不语的苏晨曦,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5章:夜探玄音阁 庐州城,许劲松正在客栈内饮酒小酌,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人,行色匆匆,道:“大人,武林大会已经散了,各门派都已经下山回去了。” 许劲松放下酒杯,道:“都走了?” 那人道:“没有,少林和丐帮还有峨嵋的人没见下来。” 许劲松若有所思的道:“打探到什么了没有?” 那人上前一步道:“听下山的人说,花宇打败了丐帮萧劲岩,做了武林盟主,后来又被张孝霆所打败,再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花宇就被众人扶进玄音阁守静堂中去了,也不知是为什么。” 许劲松默然的点点头,道:“看来这次武林大会又是一个乌龙会。”又道:“没有其他状况吗?” 那人道:“没有了,大人。” 许劲松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可又不想就这么回去,在许劲松看来,自己当初将截获的消息告诉张孝霆,就是希望张孝霆与武林能够大闹一场,也好看场热闹,可没想到,只是泛起一层涟漪就再无动静,这让许劲松有些琢磨不透。 正在沉吟间,那人又道:“大人,既然如此,我们是继续监视还是回去?” 许劲松道:“好容易出来一趟,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人道:“那我们怎么办?” 许劲松道:“不是还有几个门派没走吗?我们就就在这坐着,再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摆摆手道:“继续监视,有什么状况,就立马告诉我。” 那人大:“是,大人?”随即退了出去。 赵尊自从与许劲松客栈偶遇,逃走了之后,心中愤闷不已,此时走在路上,也向玄音阁赶去瞧一瞧武林大会,正走间,只见迎面走来一众武林人士,赵尊心道:“咦,难道武林大会结束了,这么快?” 于是上前拦住一个,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武林大会结束了?” 那人些许抱怨道:“哎!早知道这样子,我就不来了,这是什么武林大会,真是一地鸡毛。”说完头也不抬的走了。 赵尊眉头一皱,心道:“难道出了什么事了?”也不好再问,毕竟自己身份特殊,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继续向玄音阁走去。 没过一个时辰,来到玄音阁山下,只见不远处路口处,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树下,赵尊定睛一看,大惊道:“奇怪,怎么锦衣卫也在这里?”想到这里,于是四周张望,只见旁边有块大石,于是走过去,躲到大石后面,还可以避避寒风。 赵尊蹲在大石之下,心里恨恨的道:“我怎么那么倒霉,走到哪里都能碰到锦衣卫。”想到这里,恨得牙痒痒。 忽然又想道:“也不知道苏姑娘怎么样?好多天没看到她了。”不觉得脑海里浮现出和苏晨曦在一起的日子,使他暂时忘记了不愉快与仇恨,嘴角一笑。 此时玄音阁内,胡宝云陪伴在守静堂花宇身边,孤明与苏晨曦还有张孝霆在聊着什么,而萧劲岩也和宏惠大师,说着话。 只听萧劲岩恨恨的道:“这个该死的金狮陀,真是命大,竟然没有杀了他,真是可恨、可惜了。” 宏惠也是惋惜道:“此人一日不除,实乃中原武林大患。” 这时孤明走过来道:“二位,我也听说了金狮陀没有死的消息。”又道:“此人多时没有兴风作浪了,必定是躲在某个地方养伤了,我想他还会现身。” 萧劲岩怒道:“这个番僧,着实可恶,当日竟然装死,只可惜当时没有补他一掌,又让他多活几日,真是太便宜他了。” 张孝霆也过来道:“这个金狮陀不足为虑,我也想会一会此人,到时再一举将他铲除。” 萧劲岩道:“这次还是让我和宏惠大师两人伺候他。” 孤明也道:“如有机会再碰到此人,贫尼也助二位一臂之力,只不知此人如今的下落。” 张孝霆道:“上次此人现身,我想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必然会再次现身。” 宏惠道:“只怕又会有人遭殃了。” 萧劲岩道:“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 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众人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只留下胡宝云一人留守照顾花宇。 花宇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坐在床上,手拉着胡宝云道:“让你担心了。” 胡宝云露出一丝温柔,浅笑道:“只要你没事就好。”说着倒在花宇的怀里。 花宇道:“今天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只是很害怕。” 花宇道:“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是我和张孝霆经过此番误会,我担心………。” 胡宝云道:“你是担心晨曦吗?” 花宇点点头道:“晨曦为了张孝霆不顾一切,看来她是用了真情了。” 胡宝云道:“只是这张孝霆,我感觉他身上有股亦正亦邪的气息,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花宇道:“通过今日武林大会,我反而觉得张孝霆这个人不简单。” 胡宝云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花宇道:“此人武功已经进入登仙之境,却抑制不住他体内的邪功,也不知道这六象功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厉害,所以我担心万一……。” 胡宝云抬起头来,看着花宇道:“你是说万一他要走火入魔,进入魔道,就无人能够控制得了他,是吗?” 花宇点点头道:“还有晨曦,前番张孝霆毅然决然的离开晨曦,依我看绝非张孝霆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抑制他体内的邪功,怕有一天走火入魔,伤害到晨曦,才离开了她。” 胡宝云默然不语,心里一阵感慨。花宇又道:“这个张孝霆他到底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始终是看不透。” 胡宝云看着花宇,苦涩的一笑道:“难道这天下还有你花阁主看不透的事情吗?” 花宇看着胡宝云温婉可人的面庞,一笑道:“世人都说我花宇聪明绝顶,可还是被人用邪术所迷惑,可见我花宇也还是凡人一个,也有被人愚弄的时候。” 胡宝云叹口气,道:“你呀!可能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会有许多事情放不下。”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不过,现在好了,如今我花宇只有一件事情放不下。” 胡宝云温柔一笑道:“什么事情?” 花宇神情看着胡宝云道:“就是你呀!” 胡宝云羞涩的一笑,面色羞红,心里向开了花一样,靠在花宇怀里,道:“什么时候也学会耍嘴皮子了?”天色渐渐黑了,月色犹如冰冷的银霜,洒在屋外,二人相拥而眠。 山下寒风刺骨,冷的让人瑟瑟发抖,此时躲在大石后面的赵尊紧了紧衣襟,挫着手,肚子又冷又饿,眉毛上都积了一层霜,心道:“看来这帮锦衣卫是专门来监视武林的,许劲松肯定就在这附近。”心里又一想道:“又冷又饿,没有力气,只能是自寻死路,必须想办法找点吃的。” 不过此时夜深人静,天寒地冻,上哪去找吃的,又看着 不远处那几个锦衣卫,赵尊有些投鼠忌器,正在思量间,忽然一个黑影从远处向这边飘来,很是诡异,悄无声息,赵尊心里一惊,心道:“那是什么?” 只见那黑影飞的很高,迅速从他头顶上略过,赵尊紧张的抬头观看,只见那黑影犹如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很是诡异恐怖,赵尊吓得不由得屏住呼吸,伸头观望。 那黑影来到山脚,落在地上,只见他看了看四周,赵尊吓得连忙龟缩起来,大气都不敢喘,直觉告诉赵尊,此人一定不同寻常。 果然,几个锦衣卫从睡梦中惊醒,从林子内走出来,一脸的凶恶,同时也是一脸的惊异,看着黑影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黑影没有回头,站立不动,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凶煞之气,还带有一股腥臭,那几个锦衣卫见黑影如此诡异的一动不动,不觉有些紧张起来,只见他们慢慢的向黑影靠近,抽出钢刀,闪着幽幽寒光。 黑影依旧是不动,犹如一座石像,忽然一股死亡的气息迅速弥漫四周,犹如一阵清风吹过,覆盖四周数十丈。 赵尊惊骇不已,心道:“好强烈的杀气。” 那几个锦衣卫又道:“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口气显然有点发颤。 黑影慢慢头回,从淡淡的黑气里面露出一双诡异的红色眼睛,仿佛是血液在流动,惊的几人后退几步。 黑影看着几人,幽幽的道:“锦衣卫?”声音嘶哑,带着一股死亡气息。 几人紧张的看着黑影,不知所措。黑影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嘿嘿”,只见他身形一晃,犹如平地消失一般,又忽然出现在几人的身后,那几人以为看花了眼,心道:“奇怪,人呢?” 就在他们不知所以,愣在原地之时,忽然只觉心口一凉,几人神情瞬间定格,站在原地,石化一般。 黑影袖袍一挥,几人栽倒在地,面色如初,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这一切被躲在大石后面的赵尊看在眼里,惊的赵尊后背发凉,战战兢兢,心道:“这是什么武功?此人到底是谁?”正想间,那黑影已经向玄音阁飘去,赵尊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锦衣卫,不由得紧张的喉咙抽动了一下。 他慢慢向尸体走了过去,看着地上几具尸体,面孔带着一丝惊恐,抬头看了看上面云端之处的玄音阁,赵尊心道:“这个人一身邪气,如此诡异的上玄音阁,究竟要干什么?”想到这里,心里有一阵发慌,心道:“不好,苏姑娘身在玄音阁,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赵尊赶紧向玄音阁拾阶而上,等他来到山门处之时,只见四周寂静无声,硕大宽广的广场之上还摆着白天所用的桌椅。 赵尊心里紧张道:“那个黑影去了哪里?”由于自己是冒然而来,又是黑夜,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于是他纵身一跃,循着夜色,来到玄音阁大殿之侧,只见灯光全无,只有大殿之外的长廊与远处还点着灯笼,忽明忽暗,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 赵尊猫着腰,寻着长廊,继续向后走去,由于他之前来过玄音阁,对四周的地形与路径还是熟悉的,但是过了长廊一下子就变得黑灯瞎火,反而辩不清方向了,于是也只能顺着路两眼一抹黑的走,这时他来到一排房屋边,借着朦胧月色,抬头一看,只见门牌上写着“饭堂”二字。 赵尊心道:“奇怪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6章:饭堂 赵尊不知不觉竟然来到饭堂之外,可能是条件反射,赵尊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唱起了空城计,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了,一股喉咙干涩的饥饿感涌了上来,于是赵尊舔了舔嘴唇,道:“也好,进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轻轻的推门,身影一闪而入,斑驳的月色透过窗户斑斑点点的洒在地上,赵尊向灶台边摸去,只见灶台边的橱柜里面飘出一阵肉香,赵尊嘴里生津,顾不得许多了,打开橱柜,端出一盘煮的稀烂的猪肘子,只是已经凉透了,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饥饿了,抓起躲到墙角的阴暗处就啃,狼吞虎咽,一会功夫一个猪肘子就下了肚,还意犹未尽,又从橱柜里面找出几个凉的坚硬的馒头,也一并下了肚。 吃的着急了,一口馒头噎在嗓子眼下不去,憋的面红耳赤,呼吸困难,连忙跑到门口水缸边,一头扎进去,喝了个透心凉,这才好了点,全身冻的瑟瑟发抖,擦了擦油腻腻的手,这才刚要出门。 忽然从外面想起两个人的说话声,语调很是小心翼翼,赵尊一惊,心想:“这又是谁?” 正想间,只听一个道:“我肚子好饿。” 另一个声音道:“就你饿?我就不饿,瞧你胖跟死猪一样。” 原来二人正是那一胖一瘦,嘴里絮絮叨叨的,正朝着饭堂这边走来。 那胖子被损了一通,埋怨道:“早知道不凑这个热闹了,喝什么喜酒?喜酒没喝到,被人家发现,逼得躲躲藏藏,我这两天就没吃饱过。”嘴里不住的聒噪。 那瘦子瞪了他一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一共得了五个馒头,你吃了四个,老子肚子还饿着呢!” 胖子觉得理亏,瞟了瘦子一眼,焉了下去,不说话了。二人来到饭堂门口,只见门敞着一条缝,似有人来过一般,二人顿时躲到一边,瘦子道:“有人来过?” 胖子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瘦子看了胖子一眼道:“你进去。” 胖子道:“凭什么我进去?” 瘦子怒道:“就凭你吃得多。” 胖子一时语塞,面色紧张,道:“要是里面有人,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瘦子一副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巴掌打在胖子后脑勺,道:“你这蠢货,你的脑仁真的是馒头做的?咱武功这么高,怕过谁?” 胖子揉着脑袋,道:“说的也对,也有可能是小猫小狗进入饭堂了。”于是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将头伸进去,看了一眼,屋里一片漆黑,看不明了,于是壮着胆子,迈步而进,猫着腰,跟个小毛贼一样,甚是滑稽。 瘦子也跟在后面,二人见饭堂内没人,于是彻底释放了自我,关起门来,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开始找吃的。 此时赵尊正躲在房梁上,看着二人,见二人行为怪异,心道:“这两人是谁?看样子,也不是玄音阁的人。” 心里正疑惑着,只见二人在灶台与橱柜里面,一阵乱翻,只找到几个馒头和一碟咸菜,二人大怒,瘦子气的直跺脚,道:“这玄音阁真是穷的到家了,这么大的门派,怎么就只有几个馒头?” 胖子一副哭丧着脸,道:“本以为来到玄音阁可以吃饱喝足,过过嘴瘾,没想到玄音阁的伙食比少林寺那帮秃驴还清淡。”叹口气,看着面前的馒头咸菜,好像面对了眼前的现实,沮丧着脸,道:“吃吧!能在玄音阁吃到馒头,我已经很知足了,再也不敢奢求了。”于是抓起馒头就着咸菜大口吃了起来。 瘦子无奈,恨恨而坐,拿起坚硬的馒头就吃,一边吃一边道:“老子发誓,老子宁愿出家做和尚,在也不上玄音阁了。” 胖子一边吃, 一边抓一把咸菜道:“是,吃完咱就下山,以后他们用八抬大轿请我们来也不来了。” 二人一边吃,嘴里一边说着胡话,蹲在房梁上的赵尊暗自窃笑不止,差点没笑出声来。 只见那二人,吃的口干舌燥,加上又是就着咸菜吃的,自然口渴难耐,二人又喝了一大盆凉水,这才有了几分满足,打着嗝,坐在凳子上,舒缓了一番。 过了小半个时辰,胖子道:“咱们下山吧!” 瘦子打个饱嗝道:“别着急,等天亮一点咱们再走。” 胖子仿佛一刻都不想待了,道:“干嘛等天亮,现在走正是时候。” 瘦子不耐烦的道:“蠢货,玄音阁机关重重,误入进去就别想出来,你想被困在里面?” 胖子顿时点头,道:“对呀!我怎么忘记这个事。” 瘦子道:“你那脑子一半是水,一半是面,一晃就是浆糊,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胖子被损了一通,只好不说话,二人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赵尊蹲在房梁上,腿脚都麻木了,酸疼酸疼,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动一下腿脚,这才舒服一点,可是没想到,脚上落下一块泥巴,正好砸在瘦子的脸上,瘦子一惊,抬头一看,道:“什么东西?” 惊的赵尊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由于屋内漆黑一片,房梁又高,瘦子看不真切上面有人,只听胖子道:“哎呀!也可能是老鼠,睡吧!睡一会咱好走路。” 瘦子也不以为意,只好又趴下闭上眼睛,不一会想起了打鼾声,赵尊见二人又睡着,这才稍微缓了一口气,坐在房梁上。 忽然只听胖子“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面色难受,道:“不好,肚子疼。” 瘦子不耐烦的道:“好好的闹什么肚子,真是的!” 胖子捂着独自道:“去哪方便才好?” 瘦子刚要埋怨,自己肚子也疼了,挤眉弄眼,道:“我的肚子也不好了。” 二人肚子里面“咕咕”的想,胖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道:“我受不了了,憋不住了,咱出去吧!” 瘦子也是憋的面红耳赤,看了看对面的墙角,手一指道:“去那边。” 二人也不管这许多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向墙角跑去,宽衣解带,蹲在墙角边,整个饭堂立马弥漫着一股恶臭,而二人脸上却是一股舒服的神情。 赵尊捏着鼻子,坐在上面,一脸的鄙夷,心道:“这两人也太缺德了,在人家饭堂里面做这种事。”正想间,忽然感觉自己肚子里面一股凉气在肠道里面慢慢蠕动。 赵尊只感觉大事不妙,没过一会自己肚子也难受起来,实在是憋不住了,在房梁上坐的不是,站着也不是,蹲着更难受,赵尊心道:“完了完了,我也憋不住了。” 原来三人吃完东西,都喝了凉水,这寒冬腊月的。尤其是赵尊,还吃了一个猪肘子,不拉肚子才怪。 地上两人正舒服着呢!上面一人如坐针毡,犹如吃了半个黄连,表情苦涩难当,难受至极。 赵尊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自己就蹲在上面方便?”又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可是此时自己肚子里面那股凉气顺着肠道顺流直下,堵在那档口,只待破门而出了,实在是憋不住了。 眼看就要憋不住了,忽然想起用体内的内功硬生生的将那股凉气死死锁住,但是赵尊心里知道,这管不了多久。 只见地上那两人,正提上裤子,一脸的舒坦,胖子笑嘻嘻的回头看着地上的那两坨赃物,道:“哥,这明天玄音阁要是发现,够他们喝一壶得了。” 瘦子笑了笑道:“谁让他玄音阁招待我俩不周?” 一脸的得意。 胖子得意的笑道:“哥,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瘦子鄙视了一眼,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二人刚要坐下,只见门外从屋檐上跳下一个身影,那身影很小,比猫大一点,二人没有发现,只见那身影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二人一惊,顿时与那小身影的眼神六目相对。 双方都在打量着对方,胖子道:“哥,这小家伙咱好像在哪里见过。” 瘦子也道:“嗯,确实是眼熟。” 忽然二人转头四目相对,惊道:“是它!” 原来此时出现在门口的小身影不是阿猫阿狗,正是小山,因为之前曾经见过,此时小山也是出来找吃的,没想到却碰到了二人。 只见小山瞪着眼睛,看着二人,目光带着一丝愤怒,那二人也不动声色,做贼心虚的看着小山。 胖子道:“哥,它好像生气了。” 瘦子道:“你怎么知道?” 胖子用手指了指,道:“你看它的眼睛,是红色的。” 瘦子一看,一惊道:“别动,看它怎么样。” 于是二人就这样盯着小山,而小山却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跳到对面的桌上,目光也是盯着这二人。 胖子看了一眼窗外,见外面天色有了一丝亮色,道:“哥,咱别跟它一般见识,天亮了,咱走吧!” 瘦子看了一眼外面,点点头,道:“嗯,走吧!”于是二人向门口慢慢蠕动,开了门,二人看着小山,一脸的戒备,而小山面无表情,也盯着他俩,目不转睛。 二人见小山没有动作,趁着大清早天色还有些昏暗,撒开腿脚,向山门口一路狂奔,此时的小山却来了兴致,见二人跟做贼一样,也立马追了上去,一纵一跃,暗合章法,身法诡异,速度极快,紧追不舍。 那二人跑在前面,暗运真力,脚不沾地,也是步行如飞。 胖子一回头,大吃一惊,道:“哥,那小东西追上来了。” 瘦子还不相信,一回头,果然那小东西紧紧尾随,瘦子大惊,心道:“这是什么猴子?天下还有如此的猴子吗?”于是二人加足脚力,想要甩开小山,可是无论二人如何用力,小山还是紧紧跟随,显得绰绰有余,毫不费力。 这一下让二人吃惊不小,胖子惊道:“哥,这到底是什么猴子,怎么如此厉害?” 瘦子不及细想,此时已经出了山门,跑到半山腰了,瘦子一拉胖子,顿时停了下来,小山见二人停了,也在数丈开外停了下来,面不红,气不喘。 二人更加吃惊,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胖子道:“哥,怎么办?” 瘦子道:“这小家伙速度如此之快,你可看清了它的来历?” 胖子眉头一皱,道:“它不就是华山那个张孝霆的猴子吗?” 瘦子怒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猴子的真实来历?” 胖子一愣道:“真实来历?我看不出来。” 瘦子叹了一口气,道:“它的身形暗合华山凌云飞步的神韵。” 胖子大惊道:“凌云飞步?你是说它会凌云飞步?” 瘦子点点头道:“没错,这猴子竟然能学会凌云飞步,绝不一般。” 胖子道:“那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瘦子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生异种吧!” 胖子惊道:“异种?” 二人看着小山,面面私觑,心中惊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7章:乱斗 就在二人对小山的来历而惊叹之余,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不远处一闪而过,二人还没有感觉到,小山却是全身一激灵,忽然变得兽性大发起来,全身毛发直竖,眼睛变得赤红,虎视眈眈的发出一声低吼,看着刚刚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股无形的杀气腾腾围绕着它。 二人大惊,见小山如此,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一头雾水的看着小山,顺着小山的目光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只见小山就像离了弓弦的箭一般,疯狂的向刚刚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的二人目瞪口呆,胖子惊道:“好奇怪的猴子。” 瘦子眉头一皱,道:“走,去看看。” 胖子一愣道:“我们走吧!下山吧!” 瘦子一脸正色道:“刚刚这猴子很是奇怪,肯定感应到了什么,去看看。”说完也不等胖子反应过来,纵身一跃,尾随小山而去。 胖子愣在原地,心道:“既然如此,我也去看看。”也是纵身一跃,紧跟而上。 二人尾随小山穿梭在林木与峭壁之中,可是不管二人如何发力,都撵不上小山,始终被小山甩开一箭之地,二人大惊,心道:“这猴子难道成精了不成。” 就在二人紧追不舍之时,忽然前方的小山停了下来,站在一块大石之上,四爪着地,双目赤红圆睁,表情狰狞,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做出一副攻击的神态。 二人落在不远处,隐藏在一块大石后面,偷偷的看着小山奇怪的行为。 恰在此时,就在二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之时,只觉一股强烈的腥臭之气与阴煞之气顿时笼罩着四周,让人窒息,让人后背发凉。 二人惊恐的看着四周,胖子惊惧的道:“怎么回事?” 瘦子眉头一皱道:“我也不知道,好浓烈的阴煞之气。” 胖子一把捂着鼻子道:“好臭,比刚刚咱俩拉的屎还要臭。” 瘦子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惊恐感,心里一阵紧张,道:“这不是臭味,这是邪气。” 胖子惊道:“邪气?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强的邪气?” 瘦子忽然眉头一拧,道:“别说话。”胖子立马变得一脸惊恐,二人忽然感觉到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向这边袭来。 胖子将头埋进衣服里,不敢再看,瘦子却是屏住呼吸,从石头后面伸出头来,看着不远处站在石头上一副狰狞的小山,眉头紧皱,心道:“它要干什么?如此强烈的邪气到底出自何方?” 忽然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小山的面前,那身影虚虚实实,发出一阵恶臭,随着山里微风四处飘荡,瘦子心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这黑影立在小山面前,宽大的黑袍陇住全身,凝视着小山,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又是你这小畜生。” 小山站在石头上,阵阵低吼着,面目狰狞,随时就要扑上去。黑影发出一阵“嘿嘿”诡异笑声,将罩在头上的头罩拿掉,露出真实面容,只见此人面部表情幽暗阴森,被一股淡淡的黑气笼罩着,一只眼睛幽深空洞,竟然少了一只眼睛。 瘦子看到这里,心里越是心惊,道:“此人到底是谁?武林中还有如此邪物?”忽然眉头一皱道:“难道是他?” 就在这时,那黑影看着小山道:“你这小畜生,还我眼睛来。”伸手就要抓住小山。 小山早就蓄势待发,忽然一个纵身,怒吼一声,向黑影扑去,那黑影一惊,连忙后退,小山身在半空,扑到那黑影身上就是一阵撕扯和撕咬,黑影大怒,一手抓住小山的尾巴,重重的向大石摔去。 瘦子看在眼里,心惊道:“不好。”刚想要出手相助。 只见小山在空中一些转身,尾巴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迅速稳住身影,竟然轻轻的落在了石头上,石头后面的瘦子嘴角一笑道:“好灵活的小畜生,竟然还有这一手。” 那黑影见小山毫发无损,心中大怒,道:“小畜生,今日老夫将你碎尸万段。”说着向小山扑来,小山也心知,正面对敌不是对手,于是围绕着黑影左闪腾挪,伺机寻找战机。 由于小山身小灵活,加上凌云飞步的辅助,在黑影身边四周上窜下跳,游刃有余,黑影竟然伤不到它,反而几次被小山偷袭成功,在黑袍上撕出数道口子,黑影大怒,可是一时也无可奈何。 大石后面的瘦子看在眼里,心道:“好聪明的猴子。” 旁边的胖子转过身,抬起头道:“怎么了?” 瘦子努努嘴道:“你看看吧!” 胖子探出头,只见小山正在与一个黑影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黑影被折腾的够呛。 胖子大惊道:“这个黑影难道是他?” 瘦子目光严肃,道:“没错,就是他,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在九华山。” 胖子也是眉头一皱,道:“此人武功如此邪气,恐怕无人是他对手。” 瘦子叹口气道:“此人一日不除,武林一日不得安宁。” 胖子点头道:“只可惜武林中估计没有人可以与他匹敌。” 瘦子看着瘦子道:“有一个人,你我还见过他。” 胖子惊道:“谁?” 瘦子道:“就是如今的华山掌门,张孝霆。” 胖子惊道:“他?” 瘦子道:“正是他,你忘了吗?当日在山洞中所展示的武功,他的内力已经达到仙境。” 胖子眉头一拧,道:“嗯,你说的没错,他的内力竟然达到了纯内力的阶段,就凭这一点,武林就无人能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瘦子道:“看来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张孝霆此时就在九华山。” 胖子看着不远处的一人一猴纠缠在一起,大惊道:“不好。”胖子也是大惊道:“遭了。” 原来此时的小山正在被黑影抓在手里,狠狠的摔在地上,又被一脚踢开,重重的撞在石头上,小山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几下,始终没有站起来,那黑影向小山走去,看着地上挣扎不起的小山,冷笑道:“小畜生,我先杀了你,再找你主人算账。” 忽然那黑影举手一掌向小山拍去,就在此危急关头的时候,只见不远处两个身影迅速向这边飞来,两股大力向黑影涌来,一胖一瘦,四双手掌拍向黑影,那黑影“咦”了一声,连忙双掌齐出,只听“砰砰”两声,那一胖一瘦重重的向后飞去,二人撞到两颗树上,大树顿时拦腰折断,顿时觉得喉咙里涌出一股苦腥味,二人喷出一口血来,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怒目而视看着黑影。 黑影看着二人道:“原来是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瘦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杨青峰,对一个小畜生下死手,真是恬不知耻。” 胖子怒目而视,道:“就是,恬不知耻。” 杨青峰不怒反笑道:“你两个臭叫花子,怎么也到了九华山来寻死?” 胖子哈哈一笑道:“我们哪有你臭?你才是臭不可闻。” 瘦子正色怒道:“杨青峰,你走火入魔,危害武林颇深,我奉劝你趁早收手,好自为之。” 胖子道:“哥,他走火入魔了,如何还能收手?” 杨青峰笑道:“你凭你们两个?” 瘦子道:“没错,今日就算杀不了你,也算是为武林出了一份力。” 杨青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俩连死在我手上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杀你俩,滚吧!” 胖子大怒,道:“狗东西,敢羞辱我兄弟俩。”说着就向杨青峰扑去,瘦子也连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 杨青峰嘴角冷笑道:“既然如此,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说着双手交叉,大喝一声,身影一转,喝道:“不灭浮屠。”双掌齐出,一掌将胖子震飞,重重的摔在大石之上,又一掌接过瘦子,又将瘦子打飞,二人狂喷几口鲜血,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二人倒在地上,怒眼圆睁,瞪着杨青峰,口不能言,杨青峰看着二人道:“不自量力。” 杨青峰走过去,一脚踢向胖子,就在这时,一个小身影窜了过来,疯了般的向杨青峰撕咬,低吼声回荡在林中,让人汗毛直竖。 杨青峰大怒,挥掌就打向小山,小山身法灵活,窜到他身后,一口咬向他脖颈,杨青峰大叫一声,道:“小畜生,我杀了你。” 一把抓住小山,重重的扔了出去,小山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大石上,胖子和瘦子大吃一惊,以为小山此番必死无疑,没想到小山从地上立马站了起来,彻底激发了它的兽性,浑身毛发直竖,双目赤红,射出火红的精光,面目狰狞。 二人大惊,看着小山。杨青峰大怒,道:“小畜生,看你们坚持多久,再次向小山攻去。” 小山大吼一声,迎着杨青峰的掌风,忽然一个闪身,避开了掌风,从袖袍处迅疾凌厉的钻入杨青峰的衣服内,杨青峰忽然痛苦的大喊起来,只见他怒吼一声,身上衣袍鼓涨,炸裂开来,宽大的黑袍变成无数碎块,落在地上,而小山被强大的内力震飞,再次摔倒在地,怒吼着盯着杨青峰。 此时的小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速度变得迟钝了许多,有些有气无力。 杨青峰大怒道:“小畜生。”只见他快速扑向小山,小山一纵一跃,借着四周的树木,来回奔跑穿梭,杨青峰嘴角冷笑,看准小山体力下降,动作迟缓,左手一挥,一股黑气向小山扑去,小山身形再次一滞,杨青峰右手已出,一把抓住小山的尾巴,在空中来回转圈,对着大石重重的砸了下去,此时的小山命悬一线,堪堪废命。 忽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向黑影扑来,胖子用尽全身力气向杨青峰双腿扫去,杨青峰大怒,向后一步,左脚后退,右脚踢向胖子,胖子被重重踢飞,撞到数棵大树,全身抽搐,昏迷不醒。 瘦子紧随而至,一把从杨青峰手里夺过小山,杨青峰大怒,道:“找死。” 一掌拍向瘦子,瘦子喷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落到胖子旁边。 瘦子立马放下小山,爬到胖子身边,一把抱住胖子,使劲摇晃道:“兄弟,兄弟。” 胖子始终是不应,瘦子顿时慌了神,道:“好兄弟,你不能死呀!快醒醒!” 只听胖子缓缓睁开眼,嘴角一笑道:“你喊什么?你让我睡一会。” 瘦子见胖子没事,还在耍贫嘴,一拳打在胖子肩头,骂道:“你狗日的刚刚吓死我了。” 胖子挣扎着坐了起来,二人看着杨青峰,道:“杨青峰,今日我兄弟俩死在你手上,我们认了,动手吧!” 杨青峰看着二人,又看看一边倒在地上挣扎的小山,冷笑道:“好,那就成全你们。” 手起双掌拍向二人,恰在此时,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犹如一道清风一般,卷起数道剑气,森森白光,席卷而来,无穷无尽。 来人大喝一声道:“住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8章:清晨 赵尊见胖瘦二人离开饭堂,立马从房梁上下来,捂着肚子,表情难受的寻找方便之处,心里急道:“这如何是好,难道我也要在这饭堂内方便吗?” 想及于此,赵尊一咬牙开门冲了出去,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还有些昏暗,向远处林中跑去,路过一个院落,只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站在院内,面带忧愁,目光幽怨。 赵尊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门外,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粉红色身影,有如被吸住一般。 只见那曼妙身影,有如芙蓉出水,又有如雨后荷花,看的赵尊七魂飘荡,三魄幽幽,呆呆站在门口,嘴里念叨道:“苏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站在院中的苏晨曦丝毫没有察觉门外的赵尊,只见她哀怨的叹口气,目光变得迷离,有些微红,仿佛刚刚流过泪一般,眼睛里泛着晶莹的目光,还有一丝恍惚般的不知所措。 门外的赵尊看着有些失魂的苏晨曦,心里生出一丝爱怜,心道:“苏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快乐吗?”想到这里,赵尊真想一下走进去,询问安慰一番,可是两条腿始终是钉在原地,心道:“不可以,如此突兀,肯定会吓着她的。” 在赵尊心里,苏晨曦的身影始终会时不时的出现,就像被烙印在心里一般,眼前的她是那么的恬静,就像一潭清水。 赵尊心道:“苏姑娘,你知道我来了吗?”赵尊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这种想法一出现又被自己打消了,心道:“赵尊呐赵尊,你算什么?人家心里始终是有张孝霆的,人家才是天生的一对。” 赵尊心里生出一丝苦恼与纠结,想起之前与她一路相伴,还曾共处一室,一起经历过生死坎坷,有过欢笑,也有过依依不舍。那种曾经陪伴自己一路走来的感觉,始终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涂抹不掉,而这一切,他只能默默的放在心里,因为他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与平庸。 他站在院门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关注着他,目光不变。 赵尊回过头,只见一个容颜清利的女子在不远处看着他。 赵尊一怔,略有些紧张,后退一步,又看了一眼院中的她,随即转身就跑,那女子随即也追了上去,但是赵尊已经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女子看着赵尊消失的方向,表情变得一丝凝重与狐疑,随即转身走进院子。 苏晨曦见是师姐,先是一愣,随即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胡宝云看着小师妹,道:“晨曦,刚刚有个人一直站在你院门外,你没有发现吗?” 苏晨曦看着师姐道:“什么人?” 胡宝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身影有些眼熟,没有看真切。” 苏晨曦来到院门外,左右顾盼两眼。胡宝云道:“已经走了。”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奇怪,会事谁呢?” 胡宝云道:“此人武功不弱,只是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胡宝云心里有些奇怪,刚刚那人为何站在门外,到底有何企图,不免心里为晨曦担心起来。 苏晨曦道:“该不会是山上弟子吧!” 胡宝云也不以为意,只是心里有些担心,看着苏晨曦,眼睛里满是关心。 苏晨曦看着师姐,道:“师姐,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胡宝云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有些放心不下,这些天你都是闷闷不乐,整天足不出户,所以过来看看。” 苏晨曦撅着嘴,目光微红,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跟个小孩子似的,扑进师姐的怀里,抽泣起来,道:“师姐,全天下,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胡宝云嘴角一笑,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道:“以前的你,整天调皮捣蛋,四处惹祸,一点没有女孩子家的规矩,为了你,我可是没少挨师父的骂。”叹口气,又道:“不过现在你长大了,虽不像以前那样任性乱来,可还是让我和师父放心不下。” 苏晨曦看着师姐,眼睛湿润的道:“师姐,我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感觉整个人很疲惫,脑子里面空空的。” 胡宝云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受,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别忘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苏晨曦低头一笑,清秀的面庞显得有些羞涩,像个孩子一般,胡宝云叹口气又道:“只是你还不够理性,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找不到办法了。” 苏晨曦嘟着嘴,道:“那我该怎么办?” 胡宝云道:“你要学会镇定,要变得从容,不过这个道理我也是刚明白不久。”看着苏晨曦又道:“你和张孝霆的事情,切不可过于急躁,你要给他时间,他现在邪功缠身,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痛苦的,他只是不在人前表露出来罢了,这一点,你一定要看清楚。” 苏晨曦陷入沉思。胡宝云接着道:“如今的他话,胡宝云向张孝霆使个眼色,张孝霆会意,道:“晨曦,你还是休息吧!我和胡师姐去找找看。” 苏晨曦失望的点点头,站在原地,张孝霆和胡宝云出了院门,张孝霆道:“小山贪吃,还是先去饭堂找找看吧!”于是二人折身向饭堂走去。 张孝霆看了一眼胡宝云,道:“胡师姐,你似乎有话要说。” 胡宝云幽然的道:“晨曦这些天憔悴了许多,想必你看出来了。” 张孝霆面色平静的道:“我知道。” 胡宝云道:“她在担心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克制体内的邪功有多大的把握?” 张孝霆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我体内的邪功每日都会发作两次,我目前能做的,只能是尽力的去避免被邪功进一步吞噬。” 胡宝云看着他道:“别无他法了?” 张孝霆摇摇头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胡宝云心中一惊,道:“这么说来,你……。” 张孝霆看着胡宝云,道:“胡师姐,这件事情请你务必要向晨曦隐瞒,我怕她知道了会受不了。”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难道你要一直隐瞒下去?事情还没到绝境之时,你这样未免也太消极了。” 张孝霆叹口气道:“六象功当初是我一时大意,如今被它缠身,我也深知六象功的威力,我也曾想过多种方法去除,可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目前根本去除不了。” 胡宝云默默无语,表情肃然。张孝霆看着胡宝云道:“还请胡师姐能够帮我,最起码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胡宝云嘴角一丝苦笑道:“原来你一直都在宽慰她,瞒着她。” 张孝霆道:“我只能如此,有时候我真的想彻底解脱。” 胡宝云道:“解脱?一死了之吗?”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没有说话,胡宝云道:“你这样做,我只能爱莫能助了,我不会帮你隐瞒的,有些话你还是亲口告诉小师妹吧!”又道:“小师妹为了你遭了许多的罪,一个人孤苦无依,难道你不应该自己亲自去面对她吗?” 张孝霆道:“我怕我会伤害到她。” 胡宝云道:“如果你这样做,那才是真正伤害到了她。” 张孝霆无言以对。二人来到饭堂门口,忽然,张孝霆眉头一皱,猛地一转身,目光充满惊骇。他的怪异举动也惊讶到了胡宝云,胡宝云看着张孝霆道:“怎么了?” 张孝霆神情冷峻,道:“我感觉到空气中有股不一样的气息,在那里。” 他手指山门方向,胡宝云表情大惊,道:“到底是什么?” 张孝霆也不多言,直接冲了过来,回头道:“胡师姐,保护好晨曦。”只见他纵身一跃,如一道白光划破清晨的空气,向山门外林中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胡宝云见他如此,不敢大意,也似乎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没有再去晨曦院子,而是径直跑去守静堂。 张孝霆站在一块大石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难闻的气息,忽然睁开眼睛,道:“在这里,大师兄,你果然还是来了。” 只见他循着自己的感觉,再次犹如一阵白光,在空气中一阵穿梭,此时的张孝霆武功已经进入仙境,速度极快,犹如闪电。 在林子内穿梭,穿破气流,忽然眼面前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大喝一声道:“住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9章:最后对决 泣血剑在空气中迸发出一股惊雷般的长啸,在内力的激发下,剑身布满剑气,犹如万道精光,撕裂周围的空气,向杨青峰射去。 地上的一胖一瘦二人正闭目待死,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而至,当他俩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他们面前时,二人不由得深呼一口气,心中窃喜道:“这下总算是死不了了。”激动的相拥而泣。 泣血剑卷起数道剑气,冲向杨青峰,杨青峰大惊,向后急退,那剑气来的极快,迅疾凌厉,快如闪电,千钧一发之间,杨青峰不及细想,双掌齐出,在面前一阵狂舞,布下一道黑色气墙,剑气竟然被气墙全部抵消掉。 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面色严峻的道:“大师兄,这是你最后机会了,收手吧!” 杨青峰在挡开剑气之后,变得更加的癫狂,哈哈大笑道:“荒唐,就凭你?你能奈我何?” 张孝霆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山,此时小山已经筋疲力尽,无精打采的眯着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显得有气无力,昏昏欲睡。 张孝霆心疼的紧咬牙冠,目光紧盯杨青峰,心中生出一股怒意。 杨青峰看着张孝霆道:“想必这些天你也很想找到我吧?”又道:“所以我来了。” 张孝霆看着怀里的小山,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恨,道:“大师兄,我再说一遍,这是你最后机会了。” 杨青峰依旧无动于衷,不为所动,身后倒在地上的瘦子道:“不要跟他废话,他已经走火入魔,多说无益。” 张孝霆看了一眼二人,道:“二位如何到了九华山?” 二人面面私觑,不好回答,更不敢说自己上前就为了吃喝来的。只好道:“我二人见此人鬼鬼祟祟,就一路跟了过来。” 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你这样子,师父在天之灵,得有多么寒心。” 杨青峰怒道:“废话少说,今日就让你我来个了断吧!” 张孝霆转身将小山交给那二人,道:“麻烦二位替我照看一番。” 胖子接过小山,道:“你一定要小心呀!” 张孝霆看着二人,点点头。 杨青峰看着张孝霆,道:“今日我俩既定胜负,也定生死,如何?” 张孝霆紧握泣血剑,目光凌厉的看着他,道:“大师兄,多说无益,出手吧!”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又有数人朝着这边而来,只听一个身影道:“张兄弟,我们助你一臂之力。”话音刚落只见从空中落下数人,原来是花阁主和孤明师太还有胡宝云、四大长老、萧劲岩和宏惠大师,原来胡宝云在张孝霆走后,径直去了守静堂将张孝霆预感告诉了花宇,花宇感觉事出蹊跷,又连忙联系众人,这才一路寻来。 花宇看着杨青峰,道:“杨青峰,今日你在劫难逃。” 杨青峰看着所有人,笑道:“没想到今日算是都聚齐了,真是不容易呀!” 花宇怒道:“杨青峰,你煞费苦心,处心积虑的想搞乱天下,扰乱武林,今日岂能放过你?” 宏惠大师道:“你如此处心积虑,先是藏宝图,再是挑动铁刀门,又是勾结番僧杀害武林数百人,最后又挑动汉王造反,今次又用你的邪功企图迷惑花阁主,你罪行累累,真是罄竹难书。” 杨青峰“嘿嘿”的笑道,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上吧!” 所有人大怒,都要纷纷上前动手,张孝霆一把止住,道:“诸位,今日是我华山之间的事情,理应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如我不胜,那时再请诸位出手相助不迟。” 众人觉得有理,也就向后一退,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就按照你说的,既定胜负,又定生死。” 杨青峰道:“今日你我同门师兄弟,终于站到了生死对面。” 张孝霆道:“大师兄,在你的眼里除了当年的仇恨,还有什么?” 二人面对面,相隔一丈之地,所有人站在外围,胡宝云小声对花宇道:“你看张孝霆把握有多大?” 花宇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杨青峰武功很是邪门,之前我和他交过手,武功招式上并无新奇之处,只是他仿佛拥有不坏之身一样,无论如何伤害他,他都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 众人与杨青峰并没有直接交过手,对杨青峰的武功也是毫无知晓,听花宇如此说所有人都是露出惊骇之色。 这时萧劲岩看见地上坐着两个人,胖子怀里还抱着张孝霆的那只猴子,萧劲岩眉头一皱,看着二人,常情惊异的道:“是你们俩?” 那二人看见萧劲岩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竟然露出一丝紧张,目光变得躲闪不及起来,支支吾吾的道:“帮主。” 萧劲岩上前一步,看着二人,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二人依旧支支吾吾,无言以对,花宇看着二人,对萧劲岩道:“这二位是?” 萧劲岩面露尴尬的道:“哦,他们是……。” 孤明忽然一笑,道:“二人难道是丐帮上任帮主的高徒?江湖上人称瘦丐和胖丐的?” 那一胖一瘦听到还有人记得他俩的名号,顿时再次喜极而泣,道:“师太说的没错,就是我们俩,师太真是好记性。” 孤明也是相视一笑,再不发一言,萧劲岩一脸的尴尬,道:“你俩怎么到了这里?” 二人道:“我俩是尾随杨青峰才到了这里。” 花宇一惊,心道:“这两人虽然没在武林中见过,但是从他俩神态上看,武功高强,竟然能一路跟随杨青峰。” 萧劲岩道:“你们受伤了?” 二人擦擦嘴角的血迹,道:“被杨青峰那混蛋打伤的,又被张掌门救了我俩。” 花宇心道:“难道张孝霆知道杨青峰要来?” 此时张孝霆与杨青峰二人对立,杨青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之色道:“怎么?还在念及师门之情,不忍心出手吗?” 张孝霆目光一拧,道:“大师兄,那就得罪了。”只见张孝霆平底而起,手握泣血剑,向杨青峰直面扑去。 杨青峰嘴角冷笑一声,伸出两掌迎着张孝霆的泣血剑,大喝一声:“让师兄见识一下你的六象功。”顿时一股大力涌来,张孝霆丝毫不惧,只见他舞起璧阳剑法,顿时数道剑气卷起地上的滚滚烟尘,犹如一条巨龙,朝着杨青峰席卷而去。 杨青峰不敢大意,掌风忽变,迅速避开,张孝霆尾随剑气,一波未致,一波又起,张孝霆见他迎着自己的剑气,忽然顿时变招,大叫一声:“荡星剑。” 只见张孝霆忽然直飘而上,一飞数十丈,从杨青峰的头顶直逼而下,剑峰绕着阵阵漩涡,犹如下起了一场剑雨,杨青峰伸出手掌,竟然用手掌直接接住张孝霆的剑招,发出“峥峥”之声,众人大惊。 张孝霆剑峰凌厉迅疾,杨青峰想要抓住剑峰,继而破了荡星剑,但是张孝霆剑招奇快无比,剑峰顿时变成一阵虚影,杨青峰大喝一声,大力到处,一掌击向张孝霆的胸口。 张孝霆身体一斜,看准空档,一手执剑,一手舞起一掌拍出,杨青峰面色一变,心道:“竟然一手使出荡星剑,一手还能出掌,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六象功的威力吗?” 心里正思虑间,身体急忙向后急退,张孝霆再次看准时机,剑峰再次变招,大喝一声:“虚星剑。” 虚星剑一出,剑气纵横, 摧枯拉朽,杨青峰身体向后急退,张孝霆的剑气紧随其后,化为星星点点,犹如银河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杨青峰避无可避,身体立马旋转数圈,一股黑气在他身周凝聚,迅速在四周弥漫开来,张孝霆的剑气顿时被黑气裹挟起来,消失不见。 花宇等人此时,大惊失色,众人皆惊,胡宝云惊道:“连璧阳剑法都奈何不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花宇道:“先别着急,我想张孝霆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先看看再说。” 宏惠大师道:“我看杨青峰也已经黔驴技穷了,就看接下来张掌门如何出招了。” 萧劲岩道:“大师,什么意思?你是说张孝霆还想救他?” 宏惠默然无语,面无表情,孤明道:“不管怎么说,张掌门一定会了结此事,请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这才又看着场中二人近乎飘渺般的打斗。二人时而分开,时而交手,险象环生,众人都在为张孝霆捏把汗。 此时的杨青峰被张孝霆逼得步步后退,杨青峰大怒,奋起一掌,逼退张孝霆,一股黑气向张孝霆逼来,张孝霆剑花狂舞,数道剑气顿时天女散花一般,但是还是被黑气给化解,犹如泥牛入海,张孝霆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起来,心道:“这可如何是好?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只见张孝霆快速移动到一边,使出了一招三剑合一,连防带攻,只见泣血剑忽然脱手,犹如一道白光,绕着杨青峰进攻,张孝霆站在原地,双臂一股大力拖着泣血剑运转,杨青峰大惊道:“这是什么剑法?这不是三剑合一。” 张孝霆嘴角冷笑道:“大师兄,三剑合一有许多种使法,这是我在阻云峰上学习的心得。” 杨青峰疲于奔命,一面抵挡泣血剑的进攻,还要抵挡从泣血剑上传来的阵阵剑气,心中惊骇,道:“真是岂有此理。” 只见杨青峰大喝一声,一股大力涌向泣血剑,想要弹开泣血剑,可是已经无能为力,张孝霆的内功紧紧锁住泣血剑,使杨青峰毫无还手之力,杨青峰再次使出“浮屠功”,顿时整个人被黑气陇住,想要吸收掉泣血剑所散发出的阵阵剑气,只见他大吼一声,泣血剑顿时被剑气覆盖,张孝霆心惊道:“我不会让你得逞。” 只见张孝霆身体迅速向黑气里面钻入,众人大惊,花宇更是眉头一拧,道:“他想干什么?” 张孝霆此时已经身在黑气之中,全身的整体都被激发起来,泣血剑紧紧的缠住杨青峰,他想要化解这一招,但是张孝霆不会让他得逞,张孝霆紧紧的控制着泣血剑。 杨青峰大怒,道:“岂有此理。” 张孝霆道:“大师兄,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杨青峰大怒道:“就凭这样就能制住我?你太天真了,师弟。”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你看清现实了。”只见张孝霆手握泣血剑,跳出圈外,大喝一声,顿时整个人化为一阵无形之光,向黑气攻去,那黑气包裹着杨青峰道:“也让你见识我的七煞浮屠功。” 张孝霆在白光之中,手握泣血剑,道:“大师兄,那就得罪了。” 杨青峰还在黑气之中做着最后的挣扎,那道白光已经撕开黑气,张孝霆手舞泣血剑,剑气千万道,张孝霆使出全身的气力,只听沉闷的一声,犹如什么东西被撕裂开了一般,被白光包裹的张孝霆从黑气中再次冲出,落在地上,站着一动不动,手里的泣血剑已经不在手中。 而被黑气包裹的杨青峰,却是愣在原地,随着黑气渐渐散去,杨青峰显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0章:纯内力 张孝霆转眼间竟然破了杨青峰的七煞浮屠功,众人个个面色凝重,目瞪口呆,看着二人。 杨青峰从黑气中露出真容,只见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前,他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剑,只剩剑柄留在外面,胸口不断流出黑血,让人惊惧。 阚苏宜兴奋的的抚掌大叫道:“成功了。” 所有人脸上顿时也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笑容就会变成僵硬的表情。 只见杨青峰缓慢的抬起手,握着胸前的剑柄,不可思议的将剑刃一点点的拔出了体外,黑血不断的从伤口处喷出,让人不敢直视。 杨青峰拔出泣血剑,丢在地上,回头看着张孝霆,冷笑道:“师弟,你杀不了我的。” 张孝霆心里也是惊骇异常,心道:“没想到璧阳剑法都奈何不见他,他的邪功果然在不断进化,不断使他变强。” 此时杨青峰的脸上黑气浓重,目光赤红,扫视着所有人,冷笑道:“没有人可以杀的了我,没有人。” 众人此时除了惊骇,就只有担忧了,既然连璧阳剑法都奈何不了他,看来武林此番真的是自求多福了。 张孝霆转身,表情凝重,目光炯炯的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你不是想见见六象功吗?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杨青峰面色一拧,道:“那就放马过来吧!” 众人又是一惊,看来张孝霆还有最后杀手锏,所有人心里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不禁再次为二人之间的较量捏一把汗。 张孝霆心道:“既然璧阳剑法都奈何不见他,那就只能靠六象功了,可是一旦完全释放体内的六象功,后果也是难以预料,极有可能伤及自身。”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张孝霆身上,张孝霆扫视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一旁的瘦子道:“他的纯内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一定可以制住杨青峰的。” 胖子也道:“是的,是的,他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拥有纯内力的人。” 花宇大惊道:“纯内力?”众人也是惊疑,面面私觑,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人练就纯内力。 胡宝云也是第一次听到“纯内力”这样的说法,不禁有些疑惑的道:“什么是纯内力?” 宏惠大师惊骇的道:“纯内力与一般内力有着本质的不同,纯内力更像是一种传说,世上极少有人真正拥有这样的内力。” 孤明点点头道:“张孝霆竟然拥有纯内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他是如何做到的。”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关于纯内力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纯内力是脱于一般内力之外的存在,是一门登峰造极的内力,它能改变一切事物的变化,甚至是形态,比华山派璧阳剑法的剑气还要厉害。” 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纯内力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张孝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疑问,张孝霆如何会有纯内力,他是如何练成的? 萧劲岩忽然想到张孝霆的轻功,那种怪异的步法与不可思议的度,如今听说是纯内力,这也就解释了之前的疑问了,不禁感叹道:“难怪他的内力会如此大增,原来如此。” 花宇又道:“纯内力只有在人突破一种极限的时候,尤其是在突破意志和肉体的极限之后,才会拥有,但是要想达到突破的境界,往往伴随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和隐忍,甚至是一命呜呼的危险。” 胡宝云仿佛明白了什么,道:“如此说来,他的纯内力或许和六象功有关系。” 花宇皱眉道:“嗯,他体内本来就是有天罗功,六象功是邪功,一正一邪,二者正好融为一体,很是凑巧的激他体内的功力形成了纯内力,这样的概率真是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个。” 孤明道:“照此说来,他的武功真的是到了登仙的境界了。” 花宇道:“登不登仙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出所料的话,天下第一非他莫属了。”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惊骇,但是又在情理之中,这纯内力是多少武林人做梦都不敢做的境界,就犹如捡到了长生不老药一般。 所有的目光投向张孝霆,只见他凝视着杨青峰。杨青峰道:“你还在等什么?” 只见张孝霆左掌前推,右掌平伸,一上一下,双臂旋转一周,双掌带起一道气流,在面前若隐若现,竟然在一瞬间阻隔了空气的流动,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是他激了体内的纯内力,这股内力在体内快的流淌着,犹如小溪般。 杨青峰见他如此怪异的举动,嘴角冷笑。张孝霆忽然一个纵身,电光火石般已经到了杨青峰的面前,犹如凭空出现的一般,杨青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所有动作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张孝霆伸出一掌,轻轻的拍在杨青峰的胸口,杨青峰顿时整个身体犹如抛石机抛出的石头一般,快的向后移动,随之一口黑血再次多口而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刚的那一幕给惊呆了,完全没有看清楚张孝霆是如何出手的,虽然他出招很是缓慢。 杨青峰被张孝霆一掌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杨青峰好像没有受到任何的伤损,从地上站了起来,“嘿嘿”冷笑道:“难道就这样吗?” 还没等杨青峰得意多久,只听从他体内传出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忽然杨青峰一个趔趄,跪在地上,站立不起,原来刚刚张孝霆的纯内力进入杨青峰体内后,一瞬间将他的全身筋骨都震碎了。 众人看着杨青峰,以为张孝霆胜了的时候,转眼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杨青峰全身开始不断抽搐,他体内一阵让人心里窒息的“咔咔”声,原来杨青峰用他的邪功又将碎裂的筋骨给重新拼接了起来,完好如初。 杨青峰再次从地上站立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黑血道:“这就是六象功吗?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别高兴的太早。” 只见杨青峰纵身一跃,来到张孝霆面前,一把抓住张孝霆的衣襟,顺手将张孝霆丢了出去,身在半空的张孝霆一个转身,稳住身影,借用惯性,身体再次反转,犹如箭矢一般,向杨青峰逼来。 杨青峰大惊,心道:“竟然可以在空中借力。” 就在杨青峰惊骇的时候,张孝霆已到跟前,双掌齐出,拍在杨青峰的胸口,杨青峰只感觉体内好像在燃烧一般,一股让他窒息的气流游走全身,让他痛苦的大叫一声,一掌拍向张孝霆,张孝霆的纯内力此时全部涌入杨青峰的体内,根本没有多余的内力抵挡杨青峰的一击,只见张孝霆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顿时湿了衣襟。 所有人大惊失色,张孝霆咬牙,闷哼一声,体内所有纯内力涌向杨青峰体内,顿时将杨青峰体内的筋脉死死的锁住,让他的邪功无法挥出来。 杨青峰大惊失色心道:“不好,原来他要封住我的筋脉,他要封住我的功力。” 杨青峰见刚刚一掌没有逼开张孝霆,索性奋起一掌又是重重打在张孝霆的心口,张孝霆又是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可是无论如何,张孝霆就是死死地锁住杨青峰的筋脉,使他的邪功无法挥到最大。 此时杨青峰的体内邪功犹如滔天巨浪一般,被堵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1章:善恶终有报 张孝霆源源不断的将纯内力度入大师兄的体内,一旦筋脉被封死,杨青峰必死无疑,因为杨青峰曾经自断过自己的筋脉,后来被凌度上人治好,如果再次被封,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旁观众人以为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张孝霆的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当初师父临死前的画面,历历在目,此时他似乎从当年的情景中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感觉到师父当年的悔恨与无助,在师父艰难的抉择中是对华山的深深自责,也是对两个徒弟的愧对。 张孝霆明白,师父当年收了两个弟子,叶师兄被杀,大师兄又不知所踪,在师父的心里是深深的愧疚的。 看着大师兄目光暗淡,面容扭曲,脸上青筋暴露,恐怖至极,张孝霆最终选择了退了一步,他缓缓停下,撤回了纯内力,杨青峰顿时觉得身体为之一空,仿佛被某种东西掏空了一般,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 所有人看到张孝霆如此,都是大惊失色,萧劲岩跑过来道:“张掌门,你……!” 张孝霆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师兄,神情复杂,目光平静,头也不回的道:“他毕竟是我的大师兄,是我华山派的弟子,许多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萧劲岩不禁愕然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迫不得已?难道那些人都白死了吗?” 张孝霆看着萧劲岩道:“难道杀了他那些人就能活过来?” 萧劲岩大怒道:“最起码也要给武林一个交待,张掌门此时太护短了吧!” 张孝霆道:“那你想如何?” 萧劲岩瞪着眼睛,道:“我也想问问张掌门,你想如何?” 这时花宇走了过来,看着地上有些抽搐的杨青峰,道:“张兄弟,你的难处我们知道,如今你只要废了他的武功,就算是给武林一个交代,至于其他的,全凭你做主。” 花宇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杨青峰可以保留性命,但是一定要费掉他的武功,这也算折中的办法。 张孝霆神色黯然,看着所有人,只见个个都点头示意,表示赞同,萧劲岩也不说话,算是没意见了。 张孝霆默然无语,怔怔的看着杨青峰,心里五味陈杂,过了一会,张孝霆抬头道:“他的筋脉已经被我封了十之八九,如果封死,他必死无疑,不过他今后再也不能胡作非为了,我下一步将他带回华山,将他监禁起来,终身不得下山半步。” 众人也只能默然无语,张孝霆将杨青峰从地上扶起来,此时的杨青峰脸色铁青,口不能言,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涌出黑血。 张孝霆此时由于功力消耗过多,面色苍白,现出疲态,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大师兄,只见他目光迷离,嘴唇一张一合,口角流延。 张孝霆面色悲戚,道:“大师兄,过一会你就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但是张孝霆不知道的是,那股纯内力此时在杨青峰的体内横冲直撞,加上筋脉被封住,无法全身游走,全部堆积在他体内个个筋脉关节处,无法释放,杨青峰身体开始出现严重的抽搐,比刚刚还要严重,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声,显得很是痛苦。 张孝霆不明所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眉头一皱,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吴成峰走过来道:“我来看看。”吴成峰替杨青峰把了脉,只见脉相平稳,中气十足,并无大碍,不禁眉头一皱,心中犯疑,于是吴长老又轻轻运功,将些许内力度入杨青峰体内,想要查探一番他体内状况。 就在吴成峰将内力度入杨青峰体内的时候,忽然脸色紧绷,神情慌乱的起身,连连后退几步,众人也是大惊 失色,张孝霆看着吴成峰道:“吴长老,怎么样?” 吴成峰面色铁青,摇摇头道:“他没救了,他的筋脉被封,他体内所有的功力都淤积在筋脉处,无法流通,越积越多,过不了多久就会全身爆裂而亡。”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又是一惊,有的叹息,有的惊讶,有的幸灾乐祸,尤其是萧劲岩,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心道:“真是罪有应得,这下连老天爷都救不了他了。” 张孝霆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吴成峰摇摇头。张孝霆道:“照这样下去,他还能坚持多久?” 吴成峰道:“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天。” 张孝霆不禁感叹,看着地上的杨青峰,心道:“大师兄,本打算将你带回华山,看来天不遂人愿呀!” 宏惠大师道:“张掌门,你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张孝霆叹口气,道:“诸位,我师父聂从云一生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是叶飞狐师兄,传言被人所杀,另一个就是我的大师兄杨青峰,谁也没有预料到他会落得今日下场,我本打算将他带回华山,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也算给师父一个交代了,只是没想到却是这般。” 张孝霆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坚定的又道:“诸位,想我华山当年也是武林之首,没想到却乱入一场阴谋当中,从此就天翻地覆,犹如遁入万劫不复之中,一时间我华山死的死,散的散,伤的伤,被武林所排挤,这一切直到近些年才有所好转,可是我的两个师兄一个死一个疯,他们都是为了华山,为了曾经的冤屈能够昭雪,给自己和武林一个说法。” 张孝霆目光悲悯的看着远处,道:“当年在藏龙寺,我就问过道衍,可是道衍说,有些事情是不能有答案的,当时我还不太明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道衍的良苦用心。”又道:“如今武林的公道华山已经还了,那又有谁能还我华山的公道?又有谁还我师父和两个师兄的公道?” 说到这里,张孝霆不禁一阵悲悯与难过。而此时众人面面私觑,一片唉声叹气,所有人都知道,当年被人利用了,被人设计了,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才酿成了后来的事端,直到今日还在蔓延与延续。 众人看着张孝霆,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个个都是低头不语,尤其是少林寺,当年围攻华山也是少林领的头,宏惠大师此时低头念佛不语,神情黯然。 花宇道:“张兄弟,你也别难过,你为武林受了如此磨难,身背邪功,今日又替武林除去一患,我想聂掌门在天之灵,以及所有死去的人,也会含笑的。” 忽然张孝霆嘴角流出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直流而下,滴落在地,花宇惊道:“张兄弟,你……。” 张孝霆后退一步,擦干嘴角的血迹,道:“我没事。” 这时小山踉踉跄跄的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张孝霆的肩膀上,目光悲戗的看着张孝霆,嘴里发出一丝哀怨之声。 张孝霆看着小山,嘴角一笑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吴成峰也道:“或许是刚刚用功过猛,气血上涌,应该并无大碍的。”花宇和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面色凝重,表情复杂,心里一阵纠结。 众人将杨青峰和张孝霆扶到玄音阁,安排在一个院落里,紧挨着华山弟子的院落,众人见张孝霆一言不发,安慰了数句也就都走了。 房间内,杨青峰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张孝霆坐在床头,面色没有一丝血色,面白如纸。 金平站在一边,面色凝重,时而看着张孝霆,时而看着床上的杨青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论起来杨青峰也是金平昔日的长辈,当年杨青峰身在朝廷,为了掌握华山和武林动态,杨青峰选择了处事机灵、加入锦衣卫不久的金平进入华山。 如今,金平看着昔日栽培过自己的杨青峰,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此时,闻讯赶来的苏晨曦,跑进来担心的看着张孝霆,道:“你没事吧?” 金平见苏晨曦来了,于是走向门口,背对门口,神情也是复杂。 张孝霆微微一笑,点点头,强忍体内痛苦,道:“没事,放心吧!” 苏晨曦看了看床上的杨青峰,又看看张孝霆的脸色,白的吓人,担忧的道:“真的没事吗?” 张孝霆笑道:“真的,没骗你。” 苏晨曦道:“你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张孝霆道:“可能是运功过度吧!” 张孝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苏晨曦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旁边的小山也在静静的看着张孝霆,猴尾巴不时的摇摆一下。 张孝霆看着大师兄,心道:“没想到大师兄最终还是死在我的手上。”心里不停的叹息。 一旁的苏晨曦却是默默的替他担心,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道:“书呆子,其实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张孝霆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那股味道就像当年的一样,让人浑身舒畅,一点都没变。 张孝霆笑了笑,道:“晨曦,你真的知道吗?” 苏晨曦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在你身边。” 张孝霆看着她那精致清秀的面庞,会心一笑,道:“如果老天爷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苏晨曦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 张孝霆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饱含深意的道:“晨曦呀!你知道吗?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不曾有一丝的模糊,你的名字,你的脸,还有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经历过的一切,已经深深的刻在我心里了,你知道吗?” 苏晨曦从没有见过她如此饱含深情,心里一阵酸楚,如今靠在他的怀里,几分欣喜,几分宽慰,几分激动,交织在一起。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张孝霆,道:“书呆子,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再无其他的了。” 张孝霆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泪水盈眶,他多么想这一刻就停止,时间不再往前走,可是他的内心又是矛盾的。 他太舍不得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他脑海里除了挣扎还有纠结,两种心情混在一起,与苏晨曦的截然相反。 旁边的小山,静静的看着他俩,要是搁在以前,小家伙一定龇牙咧嘴,捣蛋一番,可是此刻它却显得很是安静,也可能是由于之前的搏斗受了伤的缘故,整个神情显得无精打采。 门口的金平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玄音阁守静堂之上。众人坐在椅子上,也是相对无言,萧劲岩见众人愁眉苦脸,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干嘛愁眉苦脸的?” 见众人还是不说话,萧劲岩显得有些焦急,道:“如今杨青能已经成了垂死之人,大家应该高兴才是,武林去了一害,为何大家还是愁眉苦脸的?” 花宇见萧劲岩言语中满是幸灾乐祸,道:“萧帮主,难道刚刚回来之前张孝霆说的这番话,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2章:小山的最后 原来,就在白天与大师兄对决过程中被伤,加上他体内本来就有两股逆流,时常发作,让他痛苦难当。加上大量纯内力的流失,造成体内功力失衡,此消彼长的态势,使他体内彻底乱了气流。 原本体内两股气流相对平衡,经此一战,打破了这种平衡,所以他体内两股力量顿时失去了平衡,邪功彻底的被释放了出来。 张孝霆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抽搐,疯狂的拍打着地面,就像恶魔一般。 一旁的小山却是一副平静的神情,静静的看着张孝霆疯癫的举动,一动不动。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张孝霆和往常发作后一样,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今日却比以往大不一样,此时的张孝霆面色灰暗,脸上的黑色血痕,依旧清晰可怖,看着让人惊恐。 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仿佛浑然忘我,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的大师兄,看了好一会,嘴角露出一丝诡密的微笑。 这时小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顿时变得暴躁起来,冲着张孝霆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做出一种攻击的姿势。 张孝霆回过头,空洞的眼神深邃幽暗,看着小山,嘴角浮现出地狱般的一笑,道:“你这小畜生。”说着伸手就要抓起小山。 小山向后一跳,毛发自立,猴尾巴高高翘起,一副大战一场的架势。 张孝霆看着它,不屑的道:“小畜生,你不拍死吗?” 忽然只见小山,一个纵身,快如闪电,扑到张孝霆的身上,张开锋利的獠牙,一口向张孝霆的脖颈处咬下。张孝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措手不及,大叫一声,伸手将小山恨恨抓起,可是小山死死咬住不放,顿时从他的脖颈处流出阵阵黑血,向外喷涌。 张孝霆变得越发焦急与癫狂,在屋中疯狂的乱撞,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可是无论张孝霆怎么样,小山就是死死地咬住不松口,只见它将猴尾巴紧紧的缠绕在张孝霆脖子上,四肢紧紧扣住他,不断的撕咬着张孝霆,一时间张孝霆的脖颈上血肉模糊,黑血不断喷涌而出,屋中血迹斑斑。 这时金平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如此可怕一幕,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头退,简直不敢想象,小山会如此,金平大惊失色,但是逐渐冷静下来的金平,还是冲进了屋内,一把抓住小山,可是小山紧紧的缠着张孝霆,无论金平如何使劲就是拉不开小山。 金平顿时被不断喷涌的黑血溅的满身都是,看着满身黑血的金平,顿时目瞪口呆,他是他明白了什么,怔怔的向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目光充满恐惧,直到他退到门外,看着屋内一人一猴缠在一起。 金平心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面对张孝霆癫狂的模样,金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了一会,屋内逐渐平静了下来,只见张孝霆缓缓的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一动不动,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发出阵阵喘息声。 小山还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喉咙的低吼声也变得微弱了许多,见张孝霆狂躁的情绪终于静止,小山这才松开獠牙,慢慢放开缠绕的尾巴和四肢,跳到一边的地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斜眼看着张孝霆。 只见张孝霆也是目光呆滞且空洞,神情恍惚,呼吸急促,脖颈处被咬出数个小孔,还在咕咕流出黑血。 门口惊呆了的金平一个箭步冲进屋内,拖住张孝霆的肩膀道:“你怎么样?”又转头看着小山道:“小山,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 小山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凌厉的看着张孝霆,小山示意将张孝霆平躺在地上,金平虽然不知道小山的用意,但是还是照做了。 小山见张孝霆神色幽暗,脖颈处还有黑血不断的涌出,随着体内的黑血被不断的放出,张孝霆的面色显得苍白了一点,逐渐的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脸上黑色如蛛网般的血痕也慢慢消退。 只见它跳到张孝霆的身上,伸出手腕在嘴边一划,顿时鲜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一旁的金平大惊道:“小山,你……!” 小山看了看金平,目光中一丝决绝之色一闪而过,似乎为了救张孝霆一命,对小山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那种眼神与目光,只有人类才有的情感,金平从它的目光中分明读出了浓厚的不舍与留恋。 金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小山的手,道:“小山。”金平终究是不忍,可是看着小山那坚定的目光,还是松开手,别过头去,不忍去看。 只见小山将流出鲜血的手臂伸到张孝霆的嘴边,随着鲜血犹如溪流一般,流进张孝霆嘴角,顺着咽喉流进他的体内,进入他每一条脉络,甚至是每个毛孔,犹如久旱的大地迎来了甘霖一般。 张孝霆的面色渐渐有了一丝红润,脖颈处的黑血渐渐停止了流动,而小山的双眼陷入了迷离的状态,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可是它依旧坚持,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流进他的体内。 金平回过头,担忧的看着小山,见小山身体逐渐失去知觉,金平一把抓住它,担忧的道:“小山,可以了。” 小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它要耗尽全身最后一滴血,来拯救他的主人,这是他存在着世间的唯一使命,它要把使命完成好。 它不会说人话,却能表达对人的情感与内心变化,这是它的灵性与人性。 直到手腕处不在流出血的时候,小山坚挺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眯着眼睛,神色黯然的倒了下去,金平一把抱住,摇晃道:“小山,小山,你醒醒,醒醒呀!” 可是不管他如何叫它,它都感觉不到了,似乎他已经完成了使命,金平托着它长长的尾巴,将它抱起,放在桌上,将手放到它的胸前,期盼着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可是除了它体内余温之外,别无其他,金平不禁眼泪流了下来,心中悲恸的道:“小山,你是我华山的恩人。” 金平默默流了两行泪,放下小山,又去看望躺在地上的张孝霆,此时的张孝霆故意平稳,脉相逐渐恢复,面色也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脖颈处的血痕也消失不见。 金平撕下一块布,将张孝霆脖颈处的伤口包好,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张孝霆的苏醒。 过了一会,只听张孝霆好像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咳嗽声,金平立马扑了上去,一把将他扶起,用手轻抚其背,道:“你醒了?” 张孝霆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略显的模糊,只觉全身僵硬酥麻,脖颈处火辣辣的疼痛,用手去抓,被金平一把抓住,道:“别动。”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怎么了?” 金平神色黯然的道:“让你别动你就别动。”又道:“你感觉怎么样?” 张孝霆看着金平奇怪的神色,道:“我感觉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番,可是又全然记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看着金平道:“到底怎么了?” 金平低头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道:“你没事就好?” 张孝霆一把抓住金平,道:“金师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 金平别过脸去,正好目光看见躺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小山,心里更加复杂的无以复加,难受至极。 张孝霆低头,头痛欲裂,双手拍打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努力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忽然,张孝霆坐在地上,扭头四处寻找着什么,道:“咦!小山呢!之前他还在我身边的。” 金平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感受,看着张孝霆,表情凝重,脸上写满悲伤的神情。 张孝霆抓住金平的肩膀,目光凌厉的道:“金师兄小山呢?”金平低头,没有说话,目光黯然。 张孝霆嘴角还残留着小山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手上,张孝霆下意识的擦干净,忽然意识到不对领,嘴角的一股咸腥味让他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味道好熟悉,似曾相识,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血。 想到这里,张孝霆脑海里忽然一个灵光闪过,犹如晴天霹雳,他仿佛看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癫狂的样子在脑海和眼前一一闪过,就像烧红的烙铁一般,深深印在心里,滚烫滚烫。 张孝霆大叫一声,一把推开金平,将金平险些推出门外,疯了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当他看见一个小身影静静的躺在桌上的时候,神色安详,是那样的平静,曾经的活泼机灵此时化成了一个尚有余温的躯体。 张孝霆犹如造反五雷轰顶一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他抱起桌上的小山,紧紧的贴在胸口,心痛的竟然哭不出来,看着四肢下垂一动不动的小山,张孝霆心如刀绞,面如死灰。 金平站在门口,看着悲痛欲绝的张孝霆,他不知道该去安慰还是任由他发泄,金平最终选择了后者,或许就让他彻底的发泄过后,才能得到彻底的平静。 张孝霆抱着小山,回想起在阻云峰的日日夜夜,虽然枯燥无味,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是日久弥坚的,犹如兄弟。 想到这里,心里就更加的悲恸的无以复加,是它让自己一个人在阻云峰上坚持了八年,也是它让自己竖立了信心,更是它让自己学会了永不放弃,如今它又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结局,是张孝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可是这样的结局偏偏还是来了。 自己曾经说过,宁愿自己死,也不需要小山的舍命相救,曾经白髯老者说过,小山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救,如今果然应验。 张孝霆轻抚小山柔软的毛发,泪水盈眶,跪在地上久久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内心里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没有睡醒的梦境,可是抚摸着怀里如此实实在在的冰冷现实,张孝霆还是选择相信这一切最终还是发生了,它还是离开了自己。 等到有一天,自己退出江湖,退出武林,带着苏晨曦,还有小山,三人自由自在,遨游天下,无忧无虑,那样的场景是多么令人神往,可是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相伴,曾经的理想,如今显得多么的空洞,多么的哀伤。 他静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痴呆一般,嘴里念念有词,金平走过来,道:“你不要这样,振作起来,或许这就是天意。” 张孝霆抬头看着金平,道:“天意?你告诉我,什么是天意?” 金平只想宽慰他一番,却被他弄的无言以对,只得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时哀叹出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3章:共患难 张孝霆目光痴呆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山,心中有着万般的悔恨。 此时的苏晨曦正跪在后山默默的祈祷着,此时他的心境充满着担忧与忧郁。 就在这时,一个让人恐惧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道:“真是情真意切呀!独自一人在这祈祷。” 苏晨曦大惊,惊恐的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身后,大惊失色的道:“是你这个臭和尚,胆敢私闯九华山?” 原来来人正是金狮陀,本来想在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却没想到武林大会开成了一地鸡毛,草草收场了,金狮陀嘴角奸笑的道:“九华山算什么?只要我愿意,皇帝的龙椅小僧都能坐一坐。”说着就向苏晨曦走来。 苏晨曦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金狮陀道:“臭和尚,你想干什么?” 金狮陀冷笑道:“不想干什么,我那徒弟死的好惨,想让你偿命。” 苏晨曦不住后退,面色惊恐的道:“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这是!你们师徒二人作恶多端,都该下地狱。” 金狮陀大怒,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说着一把抓向苏晨曦。 苏晨曦吓得撒腿就跑,钻入一个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只顾乱跑,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跑了一会,实在跑不动了,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息,回头看了看,却不见金狮陀追上来,心中正窃喜间。 只听金狮陀阴冷的道:“接着跑呀!” 苏晨曦一抬头只见金狮陀就站在前面,吓得面无人色,道:“臭和尚,你不要乱来,这里是九华山玄音阁,只要我一喊我师父他们立马就到,你要是不想死的,就赶紧混蛋。” 金狮陀大笑道:“臭丫头,那你就叫呀!试试看。” 苏晨曦紧张的后退几步,心里一阵心虚,心道:“荒山野岭的,就算自己喊破喉咙恐怕也没有听见了。” 金狮陀见苏晨曦愣在原地,大笑道:“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便宜了。”说着伸开双手抓向苏晨曦,吓得她惊叫连连。 忽然一个身影从高处跳下,挡在苏晨曦面前,横刀在胸,道:“臭和尚,住手。” 金狮陀大惊,后退一步,“咦”了一声,看着来人,咬牙切齿道:“又是你这个臭小子。” 苏晨曦捂着脸不敢看,以为自己此番死定了,忽然只见一人从天而降,挡在自己面前。她拿开双手,看着面前的背影,只见那人回头冲着苏晨曦一笑,道:“没事吧!” 苏晨曦惊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惊道:“赵…赵公子。” 原来来人正是赵尊,早上由于闹肚子,于是就在林中解决了一下,当他方便完了,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加上山中烟雾缭绕,气候不定,林木密集,赵尊竟然被一时困在了这里。 赵尊索性躲在树上思索对策,一直到了晚上,正在昏昏欲睡时,只见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女子,夜黑风高,看不分明,后来听声音才得知原来是苏晨曦,又 看见那金狮陀,顿时大怒,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拦在苏晨曦面前。 赵尊看着苏晨曦,一笑道:“苏姑娘,你还记得我。” 苏晨曦露出欣喜的笑容,点点头道:“嗯!” 赵尊心里也是欣喜,转头看着金狮陀道:“你这和尚,偏偏老是盯着一个姑娘家,这要是传出去,你那老脸往哪放?” 身后的苏晨 曦面色一红。金狮陀大怒,道:“看来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那贫僧今日就成全你们。” 金狮陀纵身一跃,向赵尊扑来,赵尊面色一拧,一把推开身后的苏晨曦,舞刀而上,一刀砍向金狮陀,金狮陀冷笑道:“自不量力。”只见他叉开五指,一把抓向赵尊的火凌刀,赵尊不敢大意,迅速收刀,一个转身从金狮陀旁边略过,金狮陀冷笑道:“找死。”也是翻身一脚踢向赵尊,赵尊立足未稳,迎着金狮陀踢来的凌厉一脚,情急之下,横刀格挡,赵尊只觉对方势大力沉,被金狮陀逼退一丈开外。 金狮陀身后就是一脸惊恐的苏晨曦,赵尊大惊,也是纵身而起,挥舞火凌刀,一刀劈向金狮陀,金狮陀手指捻动,只听空气中想起爆裂之声,一道气流向赵尊飞来,赵尊大惊道:“婆罗指。” 金狮陀冷笑道:“算你有眼力。” 赵尊对着逼来的婆罗指,连挥三刀。顿时化解,金狮陀大惊,道:“多日不见,武功进步不小。” 赵尊怒道:“不想死的话,赶快滚蛋。” 金狮陀大怒,咬牙切齿,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只见他袖袍一挥,一股大力涌向赵尊,卷起地上的石块,向赵尊袭来,赵尊大惊,挥刀抵挡,火凌刀带着滚热的热浪,只听“叮当叮当”数声,卷起无数火花,赵尊一时无暇他顾,却忘记苏晨曦还在金狮陀后面。 果然,金狮陀刚刚只是声东击西,一招拖住赵尊,返身却向苏晨曦扑去,赵尊大惊道:“臭和尚,果然狡猾。” 只见苏晨曦撒腿就跑,金狮陀在后面追赶,赵尊情急之下,使出一招“火龙燎原”,这是“火凌斩”里面的一招,也是自己最近刚刚领悟的一招,虽然火候还欠佳,但也顾不得其他了。 赵尊纵身一跃,半空中大喝一声,体内真力迅速向刀身凝结,顿时火凌刀精光大盛,烈焰腾腾,照亮夜空,也照亮整个林子,金狮陀大惊,赶紧回身。 赵尊对着金狮陀一刀挥出,金狮陀知道,这一刀非同小可,于是全力抵挡,再一次撇开苏晨曦,苏晨曦见此,只顾跑,头也不回。 金狮陀大喝一声道:“大若弥罗功。”顿时一股强大气流向赵尊火凌刀扑来,烈焰顿时变得忽明忽暗,赵尊使出全身力气,大汗淋漓,砍出这一刀,金狮陀嘴脸冷笑道:“我跟你说过,你和你父亲差太远了。” 只见金狮陀怒哼一声,一掌拍向赵尊,此时赵尊全身力气都在火凌刀上,没有余力抵挡。 顿时被一掌打飞,重重的落在苏晨曦身边,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染红胸口,苏晨曦上前一把扶住,担忧的道:“赵公子,你没事吧?” 赵尊擦擦嘴角鲜血,看着苏晨曦,道:“没事,死不了。” 苏晨曦看着赵尊如此,心里一阵感动,看着步步紧逼的金狮陀道:“臭和尚,你不就是想为你徒弟报仇吗?你放过赵公子,我的命给你。” 金狮陀哈哈大笑道:“现在和贫僧讨价还价,未免太迟了吧!”目光阴冷的又道:“此时杀你二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苏晨曦怒道:“你好卑鄙,好无耻。” 金狮陀大怒,手指捻动,顿时苏晨曦被婆罗指打中,痛苦的倒在地上。赵尊忍痛扶住苏晨曦道:“苏姑娘,苏姑娘。” 赵尊转头看着金狮陀,怒道:“臭和尚,你还是不是出家人?” 金狮陀大笑道:“那贫僧今日就为你们超度一番。”说着两指齐出,婆罗指射向二 人,赵尊大怒,从地上挣扎起身,舞起火凌刀,只听“叮叮”两声,都被赵尊挡开,金狮陀大惊,赵尊毫不停歇,又是两刀,一时间热浪滚滚,金狮陀向后急退,却发现衣袍被点着,额头眉毛也被烧焦了一片。 就在金狮陀手忙脚乱之时,赵尊拉起苏晨曦就跑,金狮陀大怒,“哇哇”大叫,道:“岂有此理,将你们碎尸万段。” 赵尊拉着苏晨曦在前面跑,金狮陀在后面追赶,二人都受伤,尤其是苏晨曦眼看跑不动了,苏晨曦气喘吁吁的道:“你走吧!赵公子,让他追上,我俩都得死。”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我不会丢下你的。”苏晨曦心里一阵感动,心里火辣辣,眼眶湿润。 赵尊回过头一看,只见金狮陀已经追了上来,看看赶到,赵尊一把抓住苏晨曦就跑,见苏晨曦跑不动,面色发紫,步履蹒跚,赵尊索性一把背起苏晨曦,向林子深处跑去。 后面的金狮陀冷笑道:“看你俩往哪里跑。”纵身一跃,已到二人头顶,赵尊听见头顶风响,一个转身,迎着金狮陀,大喝一声:“火龙燎原。”金狮陀大惊,想要规避,但也是来不及,只见赵尊运足体内真气,照着金狮陀一刀挥出,顿时火光冲天,烈焰腾腾,金狮陀大惊失色。 吓得一把用衣服将头脸遮盖起来,免得须发全无,金狮陀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气的破口大骂,污言秽语。 气的苏晨曦脸色微红,捂住耳朵,赵尊脚步不停,金狮陀在后面紧紧追赶,此时赵尊已经是体力不支,刚刚连续两次使出“火龙燎原”,真力不及,严重透支。 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苏晨曦看着赵尊道:“赵公子,你快把我放下,你自己一个人跑吧!” 赵尊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冲着苏晨曦一笑,道:“我只知道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但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为一个人去死,我也愿意。”赵尊看着苏晨曦,目光坚定、真诚、滚热,闪着暖暖的精光,苏晨曦心里也是一热,眼泪滑落下来,咧嘴一笑,面色微红。 苏晨曦从他的目光里,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动,激荡着她的内心,似游离、似碰撞,她一时无法适从。 苏晨曦面色微红的道:“赵公子,你………!” 赵尊叹口气,洒然一笑,道:“如果今日真的难逃一死,能和苏姑娘死在一起,我赵尊也不枉此生了。”说完看着苏晨曦豁达的笑了起来。 苏晨曦面色微红,娇羞低头不语,又抬头看着赵尊,只见赵尊气喘吁吁,道:“赵公子,你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这不值得!” 赵尊一笑,道:“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犹如行尸走肉,可是当我明白过来以后,一切都晚了。”赵尊看着苏晨曦,又道:“苏姑娘,我知道你对张孝霆痴心一片,我也不可能取代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只是想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就像我现在保护苏姑娘你一样。” 苏晨曦看着赵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赵、尊见那臭和尚又一次追了上来,立马背起苏晨曦道:“苏姑娘,臭和尚追上来了,咱们走。”背着苏晨曦再次一路狂奔。 苏晨曦看着前面远处,借着月光,只见前面一片密林,兴奋的道:“赵公子,快,进入那个密林,我们就安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4章:树影迷魂阵1 苏晨曦手指前面的密林,道:“赵公子,快进入前面的密林,我有办法脱困。” 赵尊一听,心中大喜,赶紧飞快的向密林跑去,后面金狮陀见赵尊忽然发力狂奔,大怒道:“两个小畜生,看你们往哪里跑?” 赵尊小声道:“苏姑娘,你真的有办法脱困吗?” 苏晨曦自信的笑了笑道:“你知道玄音阁最厉害的地方是哪里吗?” 赵尊顿时一拍脑门,不禁笑道:“你是说机关阵法?” 苏晨曦一笑道:“没错,玄音阁机关阵法是按照乾坤八卦九宫图而设置,又按照天干地支而演化,无穷无尽,此番定要让这臭和尚吃些苦头不可。” 赵尊听得云里雾里,见苏晨曦一脸自信的模样,心里也逐渐有了底,一边跑一边道:“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苏晨曦嘴角一笑,道:“你只要穿进这片林子,办法有的是,保你大开眼界。” 赵尊见苏晨曦如此自信,心里更加使劲,双腿如飞,向密林深处跑去。 后面的金狮陀看看要追上,却见二人跑进密林深处,顿时不见了踪影,气的金狮陀站在林子外围哇哇大叫,破口大骂,道:“两个不知羞耻的小畜生,孤男寡女,身处密林之中,做那见不得人的羞耻之事。”金狮陀站在林外向林子深处探头探脑,却又不敢进入,他也心知,这玄音阁机关重重,无人胆敢擅自闯入。 所以就在外面污言秽语的一阵大骂,卑劣的人格和形象顿时崩塌,一地鸡毛,随风一吹满天飞。 林子内的二人听金狮陀如此大骂,二人躲在里面,捂着耳朵,就装作听不见。苏晨曦一脸的羞怒,面红耳赤。 赵尊怒道:“这个臭和尚,果然老奸巨猾,站在林外就是不进来。” 苏晨曦道:“只要他进入这个林子,我保证他出不去。” 赵尊惊奇道:“为何?” 苏晨曦咧嘴一笑,道:“我师父曾经对我讲过一种阵法,叫树影迷魂阵,能让人失去方向,深陷其中,甚至被困死在里面。” 赵尊大惊,道:“这么厉害?” 苏晨曦点点头,道:“只可惜这个臭和尚就是不进来,只要他进来,我就有办法布置阵法,将他困在阵中,即使困不住他,也让他吃尽苦头。” 赵尊忍住身上的伤势,起身道:“苏姑娘,既然如此,不如我去将他引进来,你看如何?”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臭和尚武功高强,你又受伤了,万一你被他抓住怎么办?” 赵尊一笑道:“没关系,他抓不到我,放心吧!” 苏晨曦起身看着赵尊,想了想,心道:“要想脱困,看来这只能这样了。”看着赵尊,轻咬嘴唇,目光满含担忧之色,道:“赵公子,你只要不要出这个林子,估计那臭和尚不敢把你也么样?” 赵尊见苏晨曦再替自己担忧,心里一暖,道:“嗯,别担心,我去去就来,我把他引过来,你布置阵法。” 苏晨曦点头道:“先等等。” 赵尊皱眉道:“怎么了?” 苏晨曦道:“我先布置好阵法,给你留一条进入的路,和出来的路。” 赵尊还是第一次见到布置阵法机关,心中好奇,站到一边,注目观看,只见苏晨曦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林中地上绕着圈子画了一个诺大圈子,东西南北足有数十丈宽阔,还不停的量着尺寸和方位,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也在不停的比划,甚至还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计算推演,不一会,地上到处都是计算推演的痕迹,看的一旁的赵尊眉头紧皱,目瞪口呆。 一柱香的功夫,只见苏晨曦扔下手中木棍,在巨型圈子内,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度量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和方 位,暗含天干地支,她又捡起树枝在地上每走十步或者二十步,就要在一棵树地上,验算推演一番。 赵尊也不去打扰她,只是蹲在树根下,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的看着她,她不说话,她蹲在地上嘴里心里默默运算,时而眉头紧缩,时而嘴角一笑,奋笔疾书的模样。 就在赵尊看着佳人入神之时,只见苏晨曦终于从全神贯注中走了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只见她扔到手中的树枝,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面色发白,加上之前又中了金狮陀的婆罗指,气色显得更加的萎靡不振。 赵尊见苏晨曦站在不远处,身体踉跄,摇摇晃晃,也从梦境中醒过来,起身走过去,扶住苏晨曦,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苏晨曦伸手擦擦额头虚汗,看着四周自己的杰作,好像在检查还有哪里不足之处,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赵尊道:“我扶你过去歇一歇。” 苏晨曦忽然一把拉住他道:“别乱动。” 赵尊一惊道:“怎么了?” 苏晨曦满头虚汗,喘息连连的,道:“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就是阵眼,也是此阵最安全的地方。” 赵尊对阵法一窍不通,眉头一皱,道:“那我如何将那番僧引进来?” 苏晨曦抬手一指,道:“你看,地上的每个方格内都有一棵树,看着排列和间距好像参差不齐,却暗含天干地支的奥妙,变幻无穷。”赵尊点点头,苏晨曦又手指道:“看见前面的五棵树了吗?” 赵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道:“嗯,看见了。” 苏晨曦道:“看出这五棵树和其他树之间的区别了没有?” 赵尊定睛细看,平淡无奇,毫无奇特之处,除了高矮不一之外,并无奇特之处,道:“我看不出来。” 苏晨曦又道:“你再看!” 赵尊眉头一皱,眼睛瞪的老大,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道:“还是没有看出来。” 苏晨曦忽然一笑道:“看不出来就对了。” 赵尊感觉智商被羞辱了一般,挠挠头道:“这五棵树到底有何区别?” 苏晨曦一笑道:“你把眼睛闭上。” 赵尊用惊疑的神情看着苏晨曦,道:“干嘛?” 苏晨曦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就闭上眼睛。” 赵尊心道:“看你还能飞天遁地嘛?”于是闭上眼睛,苏晨曦道:“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赵尊紧闭眼睛,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感觉苏晨曦拉着他原地转圈,左转几圈,右转几圈,头有着晕头转向。 这时苏晨曦道:“现在睁开眼睛。” 赵尊惊奇的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只见原先眼前的五棵树忽然变成了数十棵,而且近在咫尺。 赵尊大惊失色,面色惊恐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晨曦笑道:“你再看看四周。” 赵尊又看着四周,心惊道:“都变了,跟原来的一点都不一样,原来没有这么多树,每个格子里面只有一棵树,如今却有数棵,甚至十数棵,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晨曦一笑,有些得意的道:“这就是树影迷魂阵,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简单的道理往往最复杂。” 赵尊显然已经被弄的晕头转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晨曦一笑道:“角度不同,你所看到的也就不同,明白了吗?” 赵尊挠挠头,一脸迷茫的道:“不明白?” 苏晨曦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笑道:“不弄白就对了,如果让你明白 了,那臭和尚不也就明白了吗?” 赵尊一脸尴尬,苏晨曦一笑道:“好啦!我现在告诉你,如何将他引进来。” 赵尊顿时打起精神,道:“你说,我该这么做?” 苏晨曦看着前面的方格,手指道:“这个阵法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代表八卦中的八个方位,也是这个阵法的核心所在,目前我们就站在这个阵法的阵眼之中,也叫阵心。” 赵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苏晨曦接着道:“一会你将那番僧从生门引进来,就是你前面的方位,记住了,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更不要乱跑,你只要把他引进来,我自有办法伺候他。” 赵尊看着苏晨曦道:“还有呢?” 苏晨曦一笑摇摇头,道:“我说多了,你听不懂,我就简单一点,一旦落入此阵,就会失去方向,犹如遁入迷宫一般,所以你只要将他引进来,然后顺着“坎”位,绕过休门和伤门,跑到阵心就可以了,你我就待在这里,到时就让他那臭和尚,迷失方向。” 赵尊眉头一皱道:“这番僧武功高强,恐怕只会困住他一时,不能持久。” 苏晨曦冷笑道:“就算困不住他,我们也可以寻找机会脱身,等他脱困时,我们早就走了,然后我再去找我那书呆子来,要了这个臭和尚的命。” 赵尊见苏晨曦嘴里说出“书呆子”,心里一阵凄凉,面色有些黯然,苏晨曦也觉得一时尴尬,面色微红,低头沉默。 赵尊见她如此,立马会心一笑道:“我记住了苏姑娘,你就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苏晨曦道:“嗯,那臭和尚阴险狡诈,你要小心点。” 赵尊见苏晨曦担心他,嘴角一笑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沿着苏晨曦制定的路线,朝着阵外走去,来到阵法边缘,赵尊又回头看了看站在正中心的苏晨曦,会心一笑,向林外走去。 苏晨曦看着赵尊逐渐消失的背影,面色一阵紧张,凝重起来,眉头紧皱,有些担心,看着赵尊消失的方向,不停的张望。 赵尊来到林外,正看见金狮陀还站在那里,只见金狮陀面色大怒,站在空地上整理着被赵尊烧焦的衣服和胡须眉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嘴里不住的道:“两个小畜生,不杀了你们,我金狮陀誓不为人。” 赵尊站在不远处,拄着火凌刀,神色悠然的道:“你这番僧,好不知羞耻,中原武林这么多高手你不去招惹,偏偏缠上一个姑娘家,你也不怕被人耻笑。” 金狮陀猛地一抬头,正看见林子边站立的赵尊,顿时大怒,二话不说扑了上去,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半路中忽然又停下,看着赵尊,奸笑道:“想引贫僧落入你们的陷阱,小畜生,贫僧才不上你们的当。” 赵尊气定神闲的道:“臭和尚,你妄为一代宗师,胆小如鼠,畏首畏尾,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中原武林是怎么混下去的。” 金狮陀大怒,心里顿时冒起怒火三千丈,很显然揭了他内心多年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当年金狮陀兴风作浪,被道衍击败,后来远遁昆仑山十数年,不敢踏入中原武林。 赵尊见金狮陀面色铁青,冷笑道:“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 金狮陀眯着阴险的眼睛,但是难以掩饰他心中的怒火,看着赵尊道:“臭小子,你想激怒我,引我上当。” 赵尊大笑道:“你说的没错,我身后的林中已经布下了机关陷阱,我们出不来,如今你也不敢进去,既然如此,就这么耗着吧!” 说着赵尊席地而坐,神态甚是悠闲,简直不将金狮陀放在眼里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5章:树影迷魂阵2 赵尊心知金狮陀阴险狡诈,不会轻易上当,于是故作悠闲自在,不把金狮陀放在眼里,目的就是想激怒他。 金狮陀站在不远处,欲进不进,进退不得,不知道两个小畜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心里揣度道:“早就听说那个臭丫头精通机关理学,如今又躲入密林中,必然有诈。”想到这里,金狮陀看着对面的赵尊,只见他一副懒洋洋,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心道:“小僧纵横天下,还没有被如此鼠辈戏耍过,真是岂有此理。” 赵尊眯着眼睛看着金狮陀,一笑道:“金狮陀,怎么样?不敢进入林子是吗?” 金狮陀阴沉的目光如刀片一边,看着赵尊,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说着向赵尊走来。 赵尊一惊,顿时跳了起来,握着火凌刀,道:“有种就来吧!” 金狮陀大怒,心道:“他二人已经被我婆罗指所伤,就算有什么机关,又能奈我何?”于是道,“小畜生,纳命来!”说着向赵尊冲了过去。 赵尊不敢大意,立马转身就向林子里面跑去,不断的回头引诱道:“臭和尚,有胆量就跟我来,不要当缩头乌龟。” 金狮陀在后面追赶,咬牙切齿,叫道:“小畜生,有种的不要跑。” 赵尊哪能听他的话?一边拐弯抹角的跑,故意在林中左转右旋,借着密林,时而越过树梢枝丫,时而拖刀奔跑,不时的回头看看金狮陀,见那金狮陀跟在身后,紧紧尾随,就是不敢太过于接近,赵尊心道:“臭和尚果然狡诈。” 赵尊索性就在林中绕来绕去,不一会赵尊就引着金狮陀来到了密林深处,赵尊看见了树影迷魂阵的九宫格,心道:“苏姑娘就在这中心,我要将这臭和尚引入阵中,可是这臭和尚只是尾随在后,不敢上前,怎么办?” 后面的金狮陀故意紧紧尾随,不敢过于接近,心道:“那臭丫头一定就在这密林某处,臭小子故意如此拐弯抹角,必定有诈。” 二人都是各怀心事,赵尊此时只在九宫格外来回绕弯,只盼着金狮陀能够跟着自己进入九宫格。但是金狮陀很显然并没有上当,赵尊心里有些焦急,心道:“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只见赵尊返身向金狮陀纵身一跃,胸口横着火凌刀,大叫一声道:“金狮陀,你的死期到了。”顺势一刀,向金狮陀挥去。 金狮陀大惊,赵尊忽然的一刀,让金狮陀有些措手不及,赵尊这一刀迎着金狮陀顶门而下,金狮陀连忙后退,顿时只感觉一股滚热的气浪直逼过来,让人呼吸困难。 金狮陀勃然大怒,心道:“小畜生欺人太甚。” 于是一个转身,反手一掌,击向赵尊,赵尊身子一斜,向后直退,落回地面,双手擎刀,指着金狮陀道:“臭和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金狮陀看着赵尊,冷笑道:“雕虫小技,那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慢慢折磨那个臭丫头。” 赵尊大怒道:“那就来吧!”舞着火凌刀冲向金狮陀,但是赵尊却在暗自寻找方位,心道:“坎位在北方。”眼角余光一闪,道:“没错,就在那里。” 金狮陀见赵尊冲了过来,怒哼一声道:“小畜生,找死。”说着一掌拍了过去,赵尊火凌刀一挡,浑厚凌厉的掌风正好打在火凌刀上,赵尊顿时只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喘不过气来,虎口酸麻,双臂疼痛,火凌刀险些脱手。 赵尊先前被婆罗指所伤,加上刚刚被金狮陀掌力所波及,一口鲜血喷出,于是赵尊心一横,斜眼看着坎位,身在半空,利用金狮陀掌力带来的反弹力道,一个纵身,向坎位跃去。 金狮陀见赵尊口吐鲜血,不知是计,以为赵尊只是垂死挣扎,困兽犹斗而已,于是紧追不舍,赵尊心中窃喜,心道 :“这番僧果然还是上当了。” 于是按照之前苏晨曦所讲路线,引着金狮陀进入了坎位,但是金狮陀却不知道自己掉入了树影迷魂阵之中,只顾追赶。 赵尊循着路线,绕着大树,一会左拐弯,一会右拐弯,颇有规律的却又暗合章法的在林子里左冲右突,金狮陀跟在后面,看在眼里,忽然心中叫苦道:“不好,落入陷阱了。” 于是赶紧向后退,却发现后路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方向好像变了,明明刚刚身后只有数棵树木,现在一眼望去,数十棵参天大树挡住了去路,金狮陀心道:“这是什么阵法?”不及细想,事已至此,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想办法出去,要想出去,就必须找到那两个小畜生。 金狮陀此时心里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可又是无可奈何,刚刚还在前面的赵尊,此时已经消失不见,金狮陀看着四周密林,心里辗转反侧,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机关。 金狮陀大声叫道:“两个小畜生,给我滚出来。”声音虽大,但是很快就被淹没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回声。 金狮陀摸着黑,在林子里,左顾右盼,想要辨别方向,可是四处都是参天大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参天大树是怎么忽然出现的? 金狮陀再次大叫道:“两个小畜生,我知道你俩就在附近,如果你们现身,我就饶你们不死。”他的声音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金狮陀此时深陷其中,犹如没头的苍蝇,在林中寻找出路,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当他找不到出路想要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却发现原来的位置早已经不见了,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迷宫,在金狮陀的眼里,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动,这种感觉给他心理带来强烈的冲击。 他慢慢开始出现了焦躁,逐渐变得暴躁,最后是狂躁,在林中漫无目的的寻找出路。 此时就在金狮陀正前方不远处,就是阵眼的所在,苏晨曦和赵尊此时就在那里。 二人正看着不远处的金狮陀一副狼狈、满头大汗的狂躁的表情。赵尊笑道:“这下够这臭和尚折腾一番的了。” 苏晨曦看着赵尊嘴角还挂着鲜血,道:“赵公子,你没事吧!” 赵尊一笑道:“没事,不碍事。” 苏晨曦从腰间取出一方手帕,道:“擦擦血吧!” 赵尊接过手帕,顿时一股女子清新体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魂牵梦绕,沉醉其中,赵尊不知不觉已经醉了,神魂激荡,有些轻飘起来,犹如身处云雾之中。 苏晨曦眉头一皱,看着赵尊奇怪的表情,道:“赵公子,你怎么了?” 赵尊顿时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一时间尴尬不已。 赵尊趁苏晨曦不注意,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里。 赵尊看着金狮陀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一笑道:“看他如何出去!” 苏晨曦道:“这个树影迷魂阵也是有破绽的,只是不知能困住他几时。” 赵尊惊道:“破绽?什么破绽?” 苏晨曦道:“任何阵法都有破绽,不可能尽善尽美,这个树影迷魂阵的破绽就是万物皆变,则乾坤不变。” 赵尊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苏晨曦道:“你所看到的这个阵法,充其量就是个障眼法,并无新奇之处。”又道:“阵法机关虽然变化无常,蕴含无限机理,但终究是诡道之术,跳不出天机变化,这就是它的破绽。” 赵尊依旧云里雾里,道:“我还是不明白。” 苏晨曦看着赵尊道:“你看看,这阵中所有东西都在变,树的数量、方位、间距都在不断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乾坤。” 赵尊似懂非懂的道:“乾坤 ?” 苏晨曦道:“没错,乾为天,坤为地,天地是永远不会变的,变得只有天地之间的万物。” 赵尊似乎有些明白了,道:“你是说,这个树影迷魂阵,迟早会被那臭和尚看出破绽?” 苏晨曦点点头道:“就算被他看出破绽,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赵尊面色一丝担忧道:“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苏晨曦点点头道:“你说的是。” 赵尊道:“那咱们还是按照原来我进来的路线出去吧!” 苏晨曦摇摇头道:“不,原来的路线已经没用了。” 赵尊惊道:“为何?” 苏晨曦道:“阵法一旦发动,只有死路,没有活路。” 赵尊惊道:“那我们如何出去?” 苏晨曦嘴角一笑道:“让这个臭和尚带我们出去。” 赵尊更加震惊的道:“让他带我们出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苏晨曦一笑道:“没关系,你跟着我就是了。” 赵尊真不知道苏晨曦是怎么想的,不过见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倒也心安了许多,只好跟着苏晨曦,离开阵心,向金狮陀的方向走去,苏晨曦双手捻指,嘴里念念有词,看着脚下的九宫方格,数着天干地支的变化次序,计算出安全方位,苏晨曦一边计算,一边向金狮陀走去。 此时金狮陀正气急败坏之间,一时找不到出路,在阵中两眼一抹黑,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是毫无施展之地。 金狮陀此时丝毫没有感觉到二人正跟着他,赵尊小声道:“他看不到我们吗?” 苏晨曦道:“他已经被阵法给暂时困住了,就像没有牙齿的老虎,只要我们隐藏在暗处,他就发现不了我们。” 赵尊不解道:“可是要让他送我们出去,那岂不是也让他脱困了吗?” 苏晨曦一笑道:“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跟着他,就是不为了迷失方向,将危险转嫁到他身上,让他给我们引路,我再计算出安全方位,这样我们就能安全脱困,而他却依旧留在阵中。” 赵尊一听,顿时窃喜不已,道:“如此最好,苏姑娘,你真厉害。” 苏晨曦一笑道:“这个臭和尚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等我们出去,告诉书呆子和我师父他们,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二人正在金狮陀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苏晨曦一边走,一边心中默默计算,只见前面的金狮陀,慢慢的变得安静了许多,也不急躁了,反而多了一丝清醒。 只见他一会站在原地观察,一会待在原地来回走动,好像也在计算着什么。 赵尊惊道:“你看那番僧,他在干嘛?” 苏晨曦眉头一皱,道:“不好,这臭和尚果然不简单,他好像已经发现了这个阵法的破绽。” 赵尊道:“那咱们怎么办?” 苏晨曦道:“我们必须要比他先出去,否则我们还是死路一条。”于是苏晨曦凝神静气,眉头紧缩,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不停的比划,不断的计算方位。 苏晨曦每计算出一个方位,就向前走一步,不一会,苏晨曦就出现体力不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状况。 赵尊提着宝刀一面保护着苏晨曦,一边提神戒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6章:赵尊 此时的张孝霆抱着小山,悲恸不已,一脸的无精打采,金平将他扶到房间,自己一个人坐在杨青峰的床前,表情复杂。 忽然杨青峰睁开眼睛,诈尸一般,吓得金平从椅子上跌落在地,战战兢兢的道:“杨…杨…杨师叔,你…你……。” 杨青峰表情痛苦的坐了起来,内力的筋脉处由于堆积了大量的功力,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有些浮肿,可是最让金平感觉奇怪的是,此时的杨青峰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目光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煞气,与正常人无二,只见他看了看金平,道:“你怎么在这里?” 金平惊慌失措的道:“我…我…。” 忽然杨青峰面色凝重,表情极其痛苦,面容扭曲,一挥手将床榻震碎,满屋子的桌子顿时化为齑粉,金平也被振倒在地,守住胸口,受了内伤。 杨青峰再次陷入了癫狂之状,全身的真力无处释放,此时已经把持不住,呼之欲出,痛苦的大叫一声,看了一眼金平,再次目露凶光,陷入癫狂。 金平看着再次陷入癫狂的杨青峰,惊慌的道:“杨师叔,你……。” 忽然杨青峰站了起来,向外面狂奔,顿时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时张孝霆从房间内冲了出来,只见金平站在门口,道:“金师兄,怎么了?” 金平指着屋内狼藉的场景,惊恐的道:“杨师叔他……。” 张孝霆顿时明白了一切,冲进屋内,取出宝剑,道:“金师兄,快告诉花阁主他们,我去追他。” 金平显然被刚刚的一幕吓傻了,愣了一下,撒腿就向守静堂跑去。 树影迷魂阵内,赵尊见苏晨曦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满头虚汗,面色一沉,道:“苏姑娘,你怎么样?” 苏晨曦表情凝重的摇摇头,道:“我没事。”又开始在地上计算,赵尊担忧的伸手扶着她。 苏晨曦之前被金狮陀婆罗指所伤,如今又是心力严重透支,身体越来越难以支撑,不由得手中树枝忽然脱手,掉落在地,身体一软。 赵尊大惊,一把抱住,道:“苏姑娘,苏姑娘,你怎么了?” 只见苏晨曦嘴唇干裂,面色煞白,道:“快扶我起来。” 赵尊将她扶起,此时苏晨曦已经难以站立,赵尊索性将宝刀缠在腰上,将苏晨曦背起,道:“苏姑娘,我背着你前行。” 苏晨曦眉头紧皱,语气舒缓的道:“这臭和尚已经察觉到了此阵的破绽。” 赵尊惊道:“他是何以知之?” 苏晨曦道:“树影迷魂阵只是利用周边的树木,结合九宫八卦,不断的变换方位,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可是无论树木如何变换,只要找准一个方向,这个阵就没用了。” 赵尊道:“那如果让他先出去,那岂不是遭了?” 苏晨曦道:“一时他还出不去,他用变换方位的办法,而我用计算的方法,只要我们跟着他,就一定比他先出去。” 赵尊担忧的道:“可是你的身体……?” 苏晨曦道:“没关系,咱们快点。” 于是苏晨曦趴在赵尊的背上,又开始演算,忽然前面的金狮陀大笑道:“如此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我吗?” 后面的二人大惊,只见金狮陀大喝一声,一股浑厚的内力犹如巨龙入海,将周边的大树连根拔起,接二连三的将大树抛向空中。 赵尊大惊道:“这番僧疯了。” 苏晨曦嘴角一笑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赵尊回头道:“什么?” 苏晨曦道:“他已经将此阵破坏了,不用在跟着他了,我们可以直接闯出去。” 赵尊道:“那我们往哪里走?” 苏晨曦看了看四周,手一指道:“那边。” 赵尊也顾不得其他,背起苏晨曦冲出林子,赵尊心中窃喜道:“苏姑娘,我们出来了。” 苏晨曦道:“此处不可停留,这臭和尚也很快就会冲出来,我们快走。” 赵尊背着苏晨曦,一路狂奔,一口气没有缓过来,鲜血夺口而出,差点摔倒,苏晨曦惊道:“赵公子,你没事吧?” 赵尊咬咬牙,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干笑一声,强忍道:“没事,死不了。” 苏晨曦道:“我们绕过前面的林子,歇一歇吧!” 赵尊摇摇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能停留,尽快离开这里。” 苏晨曦还要待说些什么,赵尊一回头,看了一眼苏晨曦,二人四目相对,一阵尴尬,苏晨曦面色一红,赵尊道:“苏姑娘,我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你一辈子,你要保重。” 苏晨曦眼眶一热,紧紧抱住赵尊的脖子,道:“赵公子,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们已经出来了。” 赵尊一笑,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二人摸着黑,赵尊在林子里一路小跑,苏晨曦指着前面道:“绕过那个路口,就是玄音阁后山,我们就安全了。” 赵尊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见金狮陀没有追上来,喘了一下,继续向前跑去。 刚跑没两步,只见金狮陀在后面大喊道:“两个小畜生,看你们往哪里跑?”只见他迅速拦在二人面前,阴笑的看着二人。 二人心里一阵心慌,没想到费尽心机,还是难逃一劫,金狮陀看着二人道:“小僧没时间和你们玩了,纳命来?”说着伸出两手向二人抓来。 赵尊心慌,连连后退,背上的苏晨曦道:“赵公子,你快放我下来。” 赵尊道:“不行,今日我赵尊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 金狮陀冷笑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那小僧就成全你们。”只见他叉开五指,一把抓住苏晨曦。 赵尊大惊,顺手抽出腰中宝刀,一刀挥出,金狮陀大怒,顿时松手,险些被火凌刀所伤。 赵尊回头看着苏晨曦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苏晨曦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忽然苏晨曦大呼道:”赵公子小心。” 没想到金狮陀趁着赵尊分神之际,向他袭来,一掌正好打在赵尊的胸口,赵尊鲜血狂喷,顿时被打飞了出去。 苏晨曦也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已,反观赵尊却是倒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喷血,火凌刀掉落到一边。 苏晨曦顿时大呼,抓住赵尊的胳膊,使劲的摇晃道:“赵公子,赵公子,你怎么样?” 赵尊已经意识模糊,喉咙里不断涌出鲜血,已经口不能言,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苏晨曦,好像还想要说什么。 苏晨曦扑在赵尊胸膛大哭,不断的喊他的名字,可是赵尊被金狮陀浑厚的内力击中,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金狮陀走过来,冷笑的看着二人,道:“早就应该杀了你们,让你们活到今天,也怪小僧太慈悲了。” 苏晨曦悲恸不已,看着赵尊,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赵尊的脸上,赵尊看着苏晨曦为自己哭泣,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感觉到一阵欣慰与值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赵尊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他看着苏晨曦,却是咧嘴一笑,一切的一切,只有这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晨曦紧紧的拉住他的手,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道:“赵公子,你不要死,不要呀!说好的你要保护我的,要带我离开这里。” 只见赵尊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抓住苏晨曦的手,使劲的摇了摇,苏晨曦更加的悲恸,仰天大哭。 苏晨曦此时已经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赵尊对自己的心,她感觉到了他的情感,他如此不惜性命保护自己,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用生命来捍卫自己,这样的真情与真心,让她内心如刀绞般疼痛。 她呼喊着,痛苦着,用尽最后一批力气呼喊着他的名字:“赵公子,赵公子。” 对面的金狮陀看着二人最后的生离死别,嘴角一笑道:“你二人还是到另一个世界团聚吧!”说着伸手又是一掌,向苏晨曦袭去。 苏晨曦此时面如死灰,看着扑过来的金狮陀,目光如刀,道:“臭和尚,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闭目待死。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苏晨曦的面前,此人犹如鬼魅一般,身影飘忽不定。 金狮陀大惊失色,向后急退,看着来人,他仿佛感觉到一股撕裂一切的杀气向自己逼来,金狮陀顿时战战兢兢,满头冷汗,道:“你…你是什么人?” 只听来人嗓音嘶哑,看着金狮陀,道:“金狮陀,你还记得我吗?” 金狮陀看着来人,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道:“是…是你?” 来人“嘿嘿”一笑道:“金狮陀,还记得你当年做过的事吗?” 金狮陀大惊,紧张的后退一步,道:“你…你想干什么?” 来人道:“我要杀了你。”来人目光射出杀气,就连金狮陀都不敢直视,可以看得出来,此时金狮陀内心是极其恐惧的。 金狮陀看着来人道:“为何要杀我?” 来人道:“因为你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此时的苏晨曦看着面前的黑影,心中也是一阵惊奇,不知此人是谁。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凭空出现此人。 她看了看身边一动不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赵尊,心道:“赵公子,你再忍忍,千万要坚持住呀!” 金狮陀看着来人,目色一拧,道:“你终于还是不放过我。” 来人看着金狮陀道:“没有人能逃得了。” 金狮陀大吼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放过我?” 来人冷笑一声,忽然出手,只见一道黑气直逼金狮陀,金狮陀运功抵挡,却被来人一掌打飞,重重的摔倒在地,来人如同幽灵一般,转眼已到金狮陀跟前,抓起金狮陀道:“当年要不是你,师父也不至于走火入魔,远遁他方,华山也不至于如此。” 金狮陀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黑影,道:“你…你…你一直都记得?” 来人又一掌将金狮陀打飞,金狮陀在此人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犹如待宰的羔羊,黑影道:“当年的仇恨犹如刀子一般,扎进我的心里,让我变得人不像认鬼不像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活到今天。” 金狮陀面如死灰,道:“你…你…。”一口鲜血喷出,如同一摊烂泥,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已。 黑影看着金狮陀,道:“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金狮陀还待要反抗,不过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见黑影变掌成抓,生生将金狮陀吸到手中,金狮陀嘴里“咕噜咕噜”的涌出鲜血,口不能言,黑影看着金狮陀,道:“去吧!去你的极乐世界吧!”说完,只见黑影,略一用力,金狮陀全身骨骼顿时断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全身筋脉,化为齑粉。 金狮陀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今日之祸,所以他死之前的面色是那么的不敢相信,难以置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7章:晨曦的哀求 金平慌慌张张的跑到守静堂,将事情告诉了花宇,花宇大惊,立马将孤明、宏惠大师还有萧劲岩以及四位长老都召集起来。 不一会众人齐聚守静堂,金平又将此时细说了一遍,众人也是惊骇不已,萧劲岩板着脸,道:“这个杨青峰难道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花宇面色严峻道:“张孝霆已经去追了,我们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宏惠与孤明道:“事不宜迟。” 于是众人在金平的引领之下,向后山追去。胡宝云面色担忧的拉着花宇道:“小心点。” 花宇轻拍胡宝云的手,一笑道:“有这么多人,不必担心。” 胡宝云满含神情的点点头。阚苏宜道:“还请夫人替我去看看晨曦,我的心总是不定。” 孤明也道:“是呀!宝云,你去看看晨曦,我们去去就来。” 胡宝云点点头,道:“好,我去。”说着向晨曦的院子内跑去。 众人来到后山,金平一路上又将事情的详细经过细说了一遍,众人眉头紧皱,不发一言,直觉告诉他们,此事非同小可。 萧劲岩道:“杨青峰的筋脉不是已经被封住了吗?” 阚苏宜也道:“早知如此,真应该杀了他,倒是省了麻烦了。” 吴成峰道:“这毕竟是华山的家事,我们毕竟是外人,你就少说两句,再说事已至此,我想张掌门必有主意。” 阚苏宜嘴里嘟囔着,一副不耐烦的神情。花宇看着吴成峰道:“吴长老,你怎么看?” 吴成峰道:“这杨青峰的筋脉多年前已经自废,后来被凌度医好,继而练了邪功,全身筋脉异于常人,还真不好下定论。” 宏惠道:“依老衲看来,杨青峰的筋脉应该是倒流的。” 众人大惊道:“筋脉倒流?” 宏惠点点头,看着花宇道:“花阁主可还记得当年在皇陵中老衲说的那番话?” 花宇眉头一皱,道:“当然记得,当年出现的欺佛手,大师就说过会欺佛手的人很可能就是筋脉逆流。” 宏惠点点头道:“这欺佛手亦正亦邪,多少带有邪功的影子。” 孤明也是皱眉道:“筋脉逆流?如果是常人,必死无疑,如果杨青峰的筋脉果然如此,那此人也就相当于有了金刚不坏之身。” 阚苏宜急道:“你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吴成峰道:“他的筋脉被张孝霆封住,虽然没有被封死,但是他体内毕竟还有两大邪功,全身功力流不动,堵在各个筋脉之处,最后冲破玄关也未可知。” 宏惠点点道:“吴长老说的有道理,筋脉逆流之人,最为难以对付。” 花宇眉头紧缩,道:“先不说这个,目前先找到杨青峰再说。” 忽然只见张孝霆从远处直飞而来,落到众人面前,道:“怎么样?” 众人摇摇头,花宇道:“你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吗?” 张孝霆皱眉道:“奇怪,以前只要他一出现在附近,我就能有所感觉,可是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 萧劲岩道:“是不是他已经跑了,离开了九华山?” 阚苏宜道:“不可能,九华山到处是机关阵法,只要他一落入机关之中,必然会有警报。” 花宇道:“他可能还在附近,大家切记不要走散,以免会有危险。” 张孝霆道:“花阁主,我扩大范围再去寻找一番。” 花宇点点头道:“小心。” 张孝霆点头道:“嗯。”纵身一跃,没入黑暗之中。 杨青峰看着眼前已经不再挣扎的金狮陀 ,面部阴冷的冷笑一声,然后一脚将金狮陀的尸体,踢向一边。 回头看了看一脸惊恐和悲伤的苏晨曦,目光深邃而空洞,吓得苏晨曦心弦紧绷,紧紧抱住赵尊的身体,惊惧的看着杨青峰道:“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杨青峰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月光,眉头一皱,忽然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声音哽咽,好像在大哭,又好像在喃喃自语,苏晨曦看着他如此奇怪的模样,眼睛一直紧紧注视着他。 过了一会,杨青峰抬头看着远处,道:“师父,师父,师父呀!”顿时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又喃喃自语,又是大哭,如此反复。 只见他又哭了一会,起身看了一眼苏晨曦,向林中走去,刚走几步,只见他身体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开始颤抖抽搐,陷入了癫狂,痛苦不已。只见他用头撞击身边的石块,石块应声而碎,散落一地,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犹如厉鬼附身一般。 苏晨曦吓得面无人色,将赵尊拖到一边,可是哪里拖的动?紧紧的抓住赵尊的手,道:“赵公子,难道这就是你我的命吗?” 只见杨青峰一头倒在苏晨曦的旁边,痛苦的以头脸撞地,顿时一片血肉模糊,苏晨曦吓得连连尖叫。 此时杨青峰彻底陷入了癫狂,失去了自我意识与控制,两只手深深陷入地底,手臂青筋暴露,仿佛就要爆裂开来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炽热。 苏晨曦甚至能感觉得到,从杨青峰体内迸发出的惊人力量,她向后挪动一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身体。 忽然杨青峰一把抓过她,将她丢到一边,这时尚还有一丝气息的赵尊,伸手抓住杨青峰的衣袖,杨青峰反手掐住他的脖子。 不远处的苏晨曦见赵尊遇险,疯了一般,扑向杨青峰,拼命的拍打着杨青峰,大叫道:“放开他,放开他。” 杨青峰狂暴不已,一把将苏晨曦推开,一只手掐住赵尊的脖子,一手封住赵尊的顶门,竟然将赵尊生生的提了起来,只听杨青峰大喝一声,体内那股翻江倒海的真力,犹如决堤的黄河水顿时向赵尊体内输入。 刚刚还是毫无生机的赵尊忽然四肢张开,剧烈抽搐,一旁的苏晨曦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爬起来,扑倒杨青峰身上,道:“不要伤害他。”却被杨青峰的真力弹开数丈,眼看就要重重摔在石头上,只见一个身影一个翻身,将苏晨曦稳稳抱在手里。 来人正是张孝霆。看着怀里的苏晨曦,大吃一惊道:“晨曦?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晨曦一看是他,欣喜若狂的拉住他,犹如看到了救星。道:“快,快救救赵公子。” 张孝霆放下她,只见杨青峰手里提着的赵尊,不明所以的张孝霆,立马冲了上去,一手抓住杨青峰的手臂,只感觉一股霸道凶险的内力将他弹开。 张孝霆大惊,这时,孤明和宏惠他们及时赶到,宏惠道:“张掌门切不可鲁莽。” 张孝霆回头道:“这是为何?” 宏惠道:“他的筋脉被封,真力无处发泄,必须要找一个宿主。” 张孝霆大惊,道:“那怎么办?” 宏惠皱眉道:“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他。” 花宇皱眉道:“这个赵尊如何出现在这里。”众人一看旁边的苏晨曦,又是一惊。 苏晨曦见两个师父都到了,一手拉住一个,大哭道:“师父,想想办法,救救赵公子。” 阚苏宜道:“晨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孤明也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苏晨曦急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众人又是大惊,唏嘘不已。 众人看到不远处 果然躺着金狮陀的尸体,阚苏宜大怒,跑过去,对着尸体使劲的踩了几脚,又对尸体拍了两掌,恨不得将金狮陀的尸体拍成肉泥,在三位长老的拉扯制止下,才停止。 苏晨曦看着众人道:“救救赵公子,他快没命了。” 萧劲岩道:“杨青峰如此将内力导入赵尊体内,那岂不是……。” 众人都知道萧劲岩是什么意思,阚苏宜大怒道:“既然如此,与其让赵尊变成第二个杨青峰,不如杀了他。”说着向赵尊一掌拍出。 张孝霆一把拉住,道:“阚长老不可鲁莽,你这样做不但无济于事,还会伤及自身。” 苏晨曦哭着挡在众人面前,道:“赵公子是为了救我才如此的,你们不能伤害他。” 阚苏宜拉过她道:“晨曦,你过来。” 苏晨曦只是一动不动,看着众人道:“如果你们不救他,我就死给你们看,反正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大不了我再还给他。”说着就要用自己的身体向赵尊扑去。 张孝霆一把抓住她,看着她道:“你真要救他?” 苏晨曦坚定的点点头,目光带有一丝哀求道:“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 张孝霆看着她,道:“晨曦,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金平上前一把拉住道:“你要干什么?” 张孝霆看了一眼金平,又看着苏晨曦,道:“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见他,大喝一声,泣血剑顿时出窍,剑光道道,杀气千条,一阵剑气犹如疾风暴雨,向杨青峰的手臂射去。 金平大呼道:“你会没命的。” 众人大惊,都不明白金平是什么意思。但是为时已晚,张孝霆全身裹挟着真力,剑气在前,只见血光一闪,剑气重重的打在杨青峰后背,杨青峰一动不动,似乎有所停滞,忽然剑气顿时又被某种力量弹射了回来,赵尊被张孝霆一把拉住,趁机将赵尊拉过一边。 但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张孝霆却被反弹回来的剑气所伤,重重的摔倒下地,泣血剑掉落到一边。 苏晨曦大惊,冲了过去,众人也奔了过去,从地上扶起张孝霆。 此时的杨青峰,站在原地,一口黑血喷出来,看着所有人道:“没用了,太迟了。“ 花宇惊道:“什么太迟了?” 杨青峰面如死灰,手指赵尊,道:“我的功力已经全部导入了他的体内。” 张孝霆大惊,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你为何要如此?” 杨青峰向后一个踉跄,坐到地上,看着赵尊,道:“你们不要担心,我导入他体内的只是内力,我的筋脉之前已经被封住,邪气已经去除殆尽,我要想活命,必须将体内功力传给他人。” 张孝霆大惊道:“你是说你的邪功已经被去除殆尽?” 杨青峰点点头,目光迷离,道:“我多想重新回到华山去看看,是不是还和当年一个样?”说着眼泪掉下来。 张孝霆懊悔不已,道:“大师兄,最终我还是杀了你。” 原来,杨青峰之前在房间内,全身功力无处发泄,导致他陷入癫狂,却无意中碰到了金狮陀,索性就杀了他,也算是给当年的师父报了仇。 杀了金狮陀后,就在他陷入癫狂之中时,于是就将功力导入了赵尊的体内,却没有想到,被张孝霆剑气所伤。 而张孝霆也被自己的剑气所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8章:质问 金平迅速将张孝霆从地上扶起,担忧的看着他,眉头紧缩道:“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张孝霆道:“金师兄,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算一死,我也无憾了。” 金平叹口气道:“即使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华山想想,为苏姑娘想一想。”张孝霆神色默然。 此时的苏晨曦站在一边,看着张孝霆,目光晶莹,却也隐藏着一股哀怨,又看了看不远处瘫倒在地的赵尊,心里顿时陷入一种矛盾。 花宇走过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阚苏宜也道:“是呀?我怎么越看越糊涂了。” 孤明看着金平道:“这到底是为何?” 金平起身,看着众人,目光低沉,道:“诸位不知,掌门的邪功原本已经被小山的血给治好,只是体内气血不畅,不能运功,刚刚掌门为了救杨师叔和赵尊,强行运功,被剑气所伤,体内真气再次大乱,邪功再次在体内运转。” 苏晨曦惊呆了,彻底陷入了绝望,手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金平道:“金师兄,你说的都是真的?” 金平点点头道:“是真的,小山为了救掌门,为了去除他体内的邪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苏晨曦眼眶红肿,道:“如此说来,小山它……。” 金平默然无语,点了点头。 在场的众人都是黯然叹息不已,宏惠大师道:“阿弥陀佛!张掌门真是用心良苦呀!” 孤明也是低头不语,一旁的萧劲岩看着地上的赵尊和杨青峰道:“那现在怎么办?” 花宇看着张孝霆,没有说话,只见张孝霆似乎有话要说,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金平扶住他,张孝霆看着杨青峰,道:“大师兄,你恨我吗?” 杨青峰幽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师父当年看中你,就是看重你身上的质朴纯真,如今看来,师父没有看走眼,你骨子里有一股天生的侠气,华山交到你手上也是众望所归了。”忽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面色痛苦不堪,倒在地上。 张孝霆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大师兄,你还有什么话?” 杨青峰道:“把…把我埋在…师父…师父的旁边。” 张孝霆哽咽道:“我一定照做。” 杨青峰紧紧拉住张孝霆的手,表情平静的道:“我终于解脱了,谢谢你,师弟。” 张孝霆嘴角抽动着,此刻在张孝霆看来,这一切自己原本是可以阻止的,却还是功亏一篑。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东方出现了一丝红色,洒在黑暗的林间,照在众人的脸上。 张孝霆久久的握住大师兄的手,直到他没有了呼吸,渐渐发凉。 金平道:“掌门。” 张孝霆回头,道:“把大师兄带回华山。” 金平点点头,从地上背起杨青峰的尸体,向山下走去。 张孝霆走到花宇等人面前道:“我华山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也算是给了你们一个交代。”说完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踉跄几步,手扶着树干,苏晨曦大惊,冲了过去,张孝霆摆摆手道:“晨曦,你还是好好照顾赵公子吧!我没事。” 此刻的苏晨曦心犹如被针扎过一般,疼痛难忍,有一种将要死的感觉,更加的不能自己。 张孝霆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晨曦,嘴角一笑,转身离开。 花宇喊了一句,道:“张兄弟,你没事吧?”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没事,死不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张孝霆身上的沉重,他身上承载着太多的东西了。对华山的振兴,对武林的交代,对 朋友的情谊,对大师兄的陌生又特别的感情,对苏晨曦复杂的情感,对自己的责任等等,这所有一切的一切,甚至有时候都让他不能自由呼吸。 他太需要被人理解,他面对这一切,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坚强的去面对。 当他邪功缠身之时,武林群起而攻之,当他面对大师兄之时,他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当他面对花宇的刁难,他选择看清事实真相,解救了花宇。 其实这里面许多的事情,和他并无多大关系,可是他每次都能挺身而出,出手化解,这不仅是对武林的责任,这是对华山的责任,更是对生命的尊重。 当金平阻拦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义无反顾,他明知道出手救下赵尊,很可能使自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但是他还是出手,因为他不希望她伤心难过,对苏晨曦,张孝霆并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话语,有的只是心里隐藏的那一份真挚的情感。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最后嘴角那一抹微笑,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是甘愿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人,苏晨曦就犹如被两根绳子紧紧套牢,她无法呼吸,内心无法平静。 张孝霆可能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最终选择了理解,因为他不希望她伤心,他一个人默默的做出了选择,为自己,也为她,做出了最后一次选择。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张孝霆的踉跄的身影,心里可能是复杂的,也可能难以理解,但是都被他的所做所为折服。 孤明走过去安慰苏晨曦,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苏晨曦犹如找到了依靠,放声大哭,身体好像在颤抖。 花宇也是叹口气,看着四位长老,道:“走吧!回去再说。” 阚苏宜指着地上的赵尊道:“那他呢?” 花宇道:“把他也带回去,好好给他治疗。” 萧劲岩道:“这样不妥吧?” 花宇眉头一皱道:“为何?” 萧劲岩道:“他如今得了杨青峰所有内力,如果他也走火入魔怎么办?” 阚苏宜怒道:“你刚刚没听说吗?杨青峰传给他的只是内功,不是邪功。” 萧劲岩也是怒而不语,于是阚苏宜与其他三位长老将赵尊背了回去。 一路上苏晨曦都是走在前面,紧紧跟着张孝霆始终的一言不发,哽咽的声音,轻拭泪水,见张孝霆走路不稳,上前一把扶住他,张孝霆轻轻一笑,好像是在安慰她。 苏晨曦道:“其实我……。” 张孝霆一笑道:“我都知道,我真的理解你。” 苏晨曦摇摇头道:“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张孝霆道:“晨曦,你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间互相理解。” 苏晨曦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赵公子……。” 张孝霆苦涩一笑道:“晨曦,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但我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苏晨曦道:“那你为何从刚刚到现在,一路上对我一言不发。” 张孝霆道:“我只是希望你我能冷静一番,尤其是我。” 苏晨曦不解的道:“为何?” 张孝霆停下脚步,看着苏晨曦道:“小山为了我,已经……。”说到这里,张孝霆声音有些哽咽,竟然说不下去。 苏晨曦眼泪汪汪,道:“小山他……。” 张孝霆点点头,看着她,道:“如今我大师兄也……。”又道:“你可知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苏晨曦无言以对,低头不语,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满含深情,道:“我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吗?” 苏晨曦哭 着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之前任性,一走了之。” 张孝霆道:“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的代价太高了,我不能这么自私。” 苏晨曦道:“你说什么?” 张孝霆道:“你知道小山为了救我,让我喝光了他的血,如今我又被自己剑气所伤,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苏晨曦哭道:你还是要离开我?” 张孝霆道:“如果我不离开你,最终受到伤害的就会是你。” 苏晨曦一把抱住张孝霆道:“我不怕,你不要离开我。” 张孝霆道:“别傻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又道:“赵公子为你做了那么多,不惜性命,你应该好好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孝霆的心如刀绞。 苏晨曦却是面如死灰,一把将张孝霆推开,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难过的道:“你胡说什么?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个不起眼的木偶吗?随意丢弃吗?说不要就不要吗?” 张孝霆紧紧握紧拳头,心如刀绞,道:“晨曦,如果你恨我,就狠狠再打我几下,这样我心里就会舒服一点。” 苏晨曦泪水盈眶,道:“你舒服一点,那我呢?这一切你以为是我愿意发生的吗?” 张孝霆道:“我欠你大多了,不想再拖累你。” 苏晨曦哭道:“那你为何要来救我,你为何不一走了之,回到你的华山,做你的掌门?难道你就不心痛吗?” 苏晨曦此时真的是伤心欲绝,张孝霆走过去想要安慰一番,她却扭过身去,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久久不能放下。 苏晨曦哽咽的道:“我一直以为跟着你,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可是偏偏你的眼里就是没有我的位置,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孝霆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道:“晨曦,我……。” 苏晨曦转过身,看着他,目光凌厉,道:“你又说不想伤害是吗?难道你真的就那么脆弱吗?” 张孝霆无言以对,苏晨曦此时彻底心凉,看着他,怒道:“你就是个懦夫!”说完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孝霆愣在原地,自责的一拳的砸向远处一块大石,大石应声而碎,烟尘滚滚。 真力过大,牵动体内真气,一口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只见他跪倒在地,双手撑地,表情痛苦而扭曲,五指深深陷入地底,双眼赤红。 苏晨曦这时候,面色灰暗的走在前面,神色气恼,只见前面胡宝云领着几个玄音阁弟子跑了过来,一脸惊恐的道:“晨曦,你怎么在这里?我去找你找不到,担心死了。” 苏晨曦看着师姐,触景生情,忽然抱住师姐,大声哭了出来,将心里堆积的所有痛苦与烦恼都倾诉出来:“师姐,他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胡宝云轻抚怀里小师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有师姐在,没事的,我替你去找他。” 苏晨曦依旧是痛苦不已。忽然苏晨曦身影声音变得微弱,身体一软,昏倒在胡宝云的怀里。吓得胡宝云大叫道:”晨曦,晨曦,你怎么了?” 原来苏晨曦之前中了婆罗指,加上伤心欲绝,体力透支,气血不畅,身子一阵虚弱,所以才会如此。 吓得胡宝云赶紧对身后两个弟子道:“快,快把她背回去。” 那两人一阵手忙脚乱,背起苏晨曦就往前面跑。胡宝云愣在原地,不禁一声叹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9章:纠结 回来后,阚苏宜吩咐两个弟子,前往后山深处将那金狮陀的尸体,就地掩埋。连个碑都没有,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张孝霆此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回到了房间,金平站在门口,此时太阳已是中午,金平上前道:“你没事吧?” 张孝霆摇摇头,面色有些苍白,摇摇头道:“我没事。”说着走向房间,无精打采一般的垂头丧气。 金平跟在后面,道:“刚刚花阁主他们都来过了,见你不在,都走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张孝霆道:“我就在后山独自待了一会。” 金平心里也知道此时张孝霆心里的处境,不禁叹口气,道:“说实话,其实有些事情你根本没必要冲在最前面,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拖的时间太长,对我华山越不利。” 金平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 张孝霆道:“大师兄的事情,一时间引起武林极大震荡,武林对我华山颇有微词,表面上还算和气,但是一旦点燃他们怒火,对我华山岂不是非常不利?” 金平点点头,但是还是没有张孝霆想的那么深远,张孝霆又道:“此番武林大会,花阁主虽然受了大师兄的蛊惑,迷了心窍,但是你没看到其他门派的反应?” 金平神情默然,道:“是呀!丐帮的萧劲岩和其他门派立马群起而攻之,就连少林和峨嵋都噤若寒蝉。” 张孝霆道:“所以我只能如此,大师兄的事情也只有我华山去解决,虽然看起来似乎很不公。” 金平看着他双目布满血丝,道:“可是你也不能……。” 张孝霆摆摆手道:“金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是我华山的责任,我张孝霆绝不退缩,就算……。”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山,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悲痛,又道:“这就是代价吧!” 金平叹口气道:“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张孝霆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道:“大师兄呢?” 金平道:“在隔壁的房间里。” 张孝霆抬头道:“我想去看看他。”又道:“我想一个人独自待一会。” 于是起身向隔壁房间走去,金平看着他表情一股倦色,没有说话,或许此时的他只想静一静吧! 张孝霆来到房间内,关上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师兄的尸体,神态安详,如此的平静。让他恍惚的是,自己一心想要救自己的大师兄,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他的心里有一种自责,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他坐下,看着面前的大师兄,喃喃的道:“大师兄呀!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又道:“如果你在下面看到师父,请你转告他老人家,就说我张孝霆尽力了。”说着泪水盈眶,滚滚而下。 他嘴角抽动,声音哽咽道:“大师兄,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了华山,我只能如此,你能理解我吗?”可是他无论如何吐露自己的心生,杨青峰都再也听不到了,没有人能听得到,就算是自言自语吧!也有可能是他的心声触动了老天爷,忽然门外下起了雨来。 深冬下雨,极不寻常,但是却吓得瓢泼一般,张孝霆回头看着大雨,神情更加恍惚,目光迷离,久久没有说话。 这场冬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才停止,虽然雨过天晴,但是却感觉愈加的寒冷,雨水虽然洗涤了一切,却洗不掉人心中的烦恼忧愁,有些东西已经被雨水冲散,可还有的东西却停留心中,挥之不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远处,一言不发,过了半个时辰,转身看着杨青峰,幽幽 的道:“大师兄,你想回家吗?我带你回家吧!” 说着走过去,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充满怨恨,十数年来,你被当年的仇恨所充斥,为了复仇,你处心积虑,到了最后,却被我所终结。”又道:“大师兄呀!请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声音再次哽咽。 又坐了一会,他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金平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上前道:“刚刚晨曦的师姐过来了。” 张孝霆道:“她有什么事吗?” 金平摇摇头道:“见你不在,就走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又道:“收拾一番,我们明天就走。” 金平道:“你不去看看晨曦吗?” 张孝霆身子一怔,神情有些犹豫,眼角看了一眼金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金平站在外面叹口气,摇了摇头,随即出了院子。 没过一会,张孝霆从房间出来,只见门口站在胡宝云,二人一阵尴尬,张孝霆道:“胡师姐,有事吗?” 胡宝云面无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用意。” 张孝霆表情复杂,没有说话。胡宝云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孝霆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胡宝云胸口起伏,强压心中怒火,很多的是一种焦急与无奈,道:“逼不得已?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畏首畏尾?” 张孝霆隐隐感觉到她的怒火,沉默片刻,道:“我……。” 胡宝云道:“你知道你这样做对晨曦的伤害有多大吗?” 张孝霆没有说话,胡宝云又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晨曦一直没有动摇过,坚定的等着你,守着你,可是你……。”说到这里,胡宝云有些激动。 张孝霆欲言又止,面有犹豫之色。胡宝云又道:“当年朝廷下达禁足令,你又下落不明,你知道八年间,晨曦是如何过来的吗?”又道:“当时在华山,原本以为你们可以比翼双飞,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如今你却选择退缩,其中原因又是如此荒诞。” 张孝霆道:“我体内邪功随时都可以让我陷入癫狂,失去理智,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胡宝云怒道:“不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你不想负责,大可直接说出来,我还佩服你的坦白,如今你却拿这种荒唐理由搪塞,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孝霆一时无言以对,心里默默的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胡宝云又道:“晨曦等了你八年,从一个少女,变成如今的一个女人,这里面的心酸你知道吗?你可曾想过吗?” 张孝霆依旧是无言以对,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挣扎,五味杂陈。 胡宝云最后看着他,道:“我来并不是为了说服你,而是要告诉你,晨曦不是你想要或者不要的物件。”说完面色微怒的走了,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面无表情,神情忧郁,似乎带着一丝惆怅。 金平这时也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或许她的话是对的。”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也这么以为?我错了是吗?” 金平叹口气道:“对与错,别人说了没用,关键在于你怎么想。” 他看着金平,目光平静,带着一丝忧郁,淡淡的道:“金师兄,你知道吗?我现在好乱,一切都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金平看着他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小山离你而去,杨师叔又撒手人寰,如今晨曦又……。” 张孝霆叹口气,抬头 看着天空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金平摇头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是读书人,或许这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的道理吧!” 张孝霆知道金平在安慰他,苦笑一声道:“天降大任?大任又在哪里?” 金平不言,或者是无言以对,过了一会道:“我已经吩咐过了,明日就走。”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你去将大师兄的遗体穿戴整齐,我要让他安安静静,干干净净的回山,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总之他是我华山的弟子,遵照他最后遗愿,将他葬到师父的墓旁。” 金平道:“是,掌门。”说完转身去了,忽然又折回来,道:“那小山它……?” 张孝霆道:“小山有我,你不用管。”金平转身去了。 这个时候,只见阚苏宜跑了过来,怒气冲冲,火冒三丈,后面跟着三位长老,想要把他拉住,可是阚长老身材肥胖,又是急火攻心,拉都拉不动。 只见阚长老冲到张孝霆身边,挥起一拳,张孝霆措手不及,被重重打在脸上,顿时嘴角流出血来,红肿一片,向后一个趔趄。 阚苏宜大骂道:“兔崽子,王八蛋,你以为你做了狗屁掌门就了不起是吗?我告诉你,晨曦要有个好歹我砸烂你的华山。” 后面三位长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阚苏宜拉开,方严凌道:“老阚,你这是干什么?” 武御风也道:“你疯了。” 吴成峰跟阚苏宜关系最为要好,平时也把晨曦当做自己的徒弟,当初就是他将晨曦引见给阚苏宜的。 吴成峰的脾气向来也是比较温和,平时极少发怒,不过此时却是板着脸,目光带着怒意与劝谏,看着张孝霆,道:“我说张掌门,你不应该呀!咱们晨曦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前些日子你只身来我玄音阁找晨曦,如今又要离她而去,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严凌和武御风看着张孝霆,也是一阵叹息,皱眉不语。阚苏宜挣脱二人,指着张孝霆,怒道:“别跟他废话,咱老哥几个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玄音阁的弟子不是好欺负的。” 方严凌、武御风二人毕竟是心平冷静的人,哪能跟着他瞎起哄?一把拉住阚苏宜,道:“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他要是动起手来,别说咱们四个,就是再来四个也不是对手。” 阚苏宜怒气填胸,怒道:“他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咱晨曦多么可爱的一个大姑娘,一路跟着他,他竟然忽然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搁?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咱玄音阁的颜面何存?” 本来这件事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说不定就能解决,再说了这只是男女之间的儿女私情,不过经过阚苏宜的一番怒怼,竟然上升到了门派之间的过节,到了一定的高度。 吴成峰等三人一边拦着张孝霆,一边道:“张掌门,我们不想逼你,可是你这样对待晨曦,这对晨曦公平吗?” 阚苏宜大怒,道:“老吴你犯不着和他理论,我看他是读书读傻了,一根筋。” 自始至终,张孝霆都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如同木桩子一般。 阚苏宜越看越来气,再次冲过去就要动手,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住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0章:馈赠 只见花宇背着手,从后面走来,面色冷峻,看着四人道:“四位长老都先回去吧!” 四人见花宇面带怒意,阚苏宜闷闷不平,还待要争辩,被吴成峰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此时就剩下花宇和张孝霆二人,花宇叹口气,看了看张孝霆,没有立刻说话,气氛一阵尴尬。 过了一会,花宇开口道:“听说你不喝酒了,是吗?” 张孝霆嘴角一丝苦笑,道:“花阁主有兴致?” 花宇笑道:“我记得,自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有和你痛快的喝一场,不知张掌门可否赏光?” 张孝霆道:“我答应过晨曦,不喝酒了。” 花宇一把拉住他,笑道:“男人嘛!有的时候要学会破例,是不是?走吧!”说着拉张孝霆来到守静堂,花宇取出一坛酒,往桌上一放,笑道:“来,咱俩把它干掉。” 张孝霆坐在凳子上,无论花宇如何劝,只是不饮,花宇一阵尴尬,于是自斟自饮起来。 花宇三杯酒后,看着张孝霆,道:“我很少喝酒,除非是遇到特别心烦的事情。” 张孝霆看着他道:“如今你花阁主可不一样了,你已经是武林盟主,又是新婚燕尔,人生已到极致,哪里来的烦心事?” 花宇苦笑一声,摆摆手道:“你也笑话我?”又道:“我这个武林盟主是抢来的,真是耻于说道。” 张孝霆看着花宇,目光若有深意的道:“花阁主,你找我不是喝酒谈天那么简单吧?不防有话直说,我张孝霆现在还算可以明辨是非,分辨事实。” 花宇见他说的如此直白,放下酒杯,一笑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我的叔父对我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似懂非懂,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什么叫危机感,什么叫责任感。” 张孝霆道:“那么花阁主你在武林中所做的一切,看来都是受了当年花老阁主的影响呀!” 花宇直言不讳,道:“你说的没错,人在天地间,要有所为,还要有所不为,这也是一种责任。”说完也是若有深意的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花阁主是想告诉我怎么做吗?” 花宇摇头道:“不知道你对事在人为这四个字有何解释?” 张孝霆虽然饱读诗书,深知中庸之道,但是对花宇深入浅出的用意还是不理解,道:“在我看来凡事尽力就好,人都有无能无力的时候,不是吗?” 花宇忽然盯着他 ,一股严肃的目光直射过去,道:“那晨曦呢?” 张孝霆面色一暗,从凳子上站起来,道:“花阁主,晨曦的事情,我不想再说。” 花宇目光严肃,忽然又是一声冷笑,道:“说句实话,我此时从你的身上看不到对晨曦的一丝责任,这就是你说的尽力而为?” 张孝霆顿时语塞,无言以对。花宇又道:“其实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是不想伤害她,我也肯定,在你心里是深爱着她的,当然他也深爱着你,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是在逃避。” 张孝霆看着花宇,一阵叹息道:“逃避?我已经失去了好多东西,还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呢?” 花宇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甘愿再失去晨曦?” 张孝霆道:“如今我身缠邪功,有一天我可能就是武林公敌,那时候我就成为众矢之的,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还认为晨曦跟着我是对的吗?” 花宇道:“你扪心自问,你尽力了吗?你还是在逃避,这只不过是你逃避的借口而已。” 张孝霆面色一拧道:“难道你们那么希望晨曦跟着我身陷囹圄?受到万 人唾骂?” 花宇看着他,道:“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你冲破心中的障碍?” 张孝霆叹口气,平静下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残阳,道:“在我心里,多么希望和她一起面对一切,可是…可是有时候对她来说,又是多么的残酷。” 花宇道:“说明你还是不想离开她,既然如此,你又是何必呢?” 张孝霆幽幽的道:“当年在阻云峰之上,一个人,一把剑,一间屋,我以为这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可是师父临终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萦绕,我无一日思绪得到安定,我苦练剑法,只想终有一天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振兴华山。”他收回目光,回头看着花宇道:“就像你一样,为了玄音阁。” 花宇默然一会,道:“所以在你看来,你反而是愧对晨曦,是吗?” 张孝霆道:“晨曦对我说过,说我变了,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我的心里,其实她说的没错,我是变了。” 花宇道:“那你又为何来找她?是放不下?” 张孝霆叹口气,道:“可能是吧!” 花宇一笑道:“看来你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意味深长的道:“花阁主,我知道你在劝我,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不是当初你在凤阳城见到的那个少年。”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你确实是变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真的不一般。” 张孝霆苦笑道:“可能人都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过后,都会有所改变吧!” 花宇道:“如今你已经是一门之尊,华山在你的手里,必将振动天下。”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从你的眼里,却看不出一丝满足,不知为何?” 张孝霆道:“人生在世,总是充满变数,只能满足一时罢了。” 花宇低头不语,端起酒杯,又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本来我是想开导你,劝谏你一番,没想到却被你开导了。”花宇起身看着张孝霆,严肃而郑重的道:“希望你是对的。” 张孝霆点点头,道:“明日一早我就回华山,这几日叨扰了。” 花宇心里一丝感慨,道:“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又一次挽救了一场纷争与危机。” 张孝霆道:“你我都尽力而为吧!” 花宇会心一笑,道:“走之前不再见见她?” 张孝霆叹口气道:“见了又如何?” 花宇道:“我还是觉得……。”花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张孝霆也知道花宇还想劝自己,道:“花阁主,晨曦的事,就麻烦你和胡师姐了。” 花宇一想到晨曦,心里就感觉不是滋味,在花宇心里晨曦就像个亲妹妹一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与折磨,可是如今,却也没有办法。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六象功真的无解吗?” 张孝霆道:“小山为了我已经牺牲了自己,没用了。” 花宇忽然道:“那可否找到那位白髯老者?他或许有办法。” 张孝霆摇摇头,道:“没用的,当初老前辈将小山交给我,就是怕我走火入魔,而小山的血恰好能克制六象功,如今小山用性命挽救了我,本以为一劳永逸了,永久去除邪功了,却没想到会被自己剑气所伤,再次冲乱了体内筋脉真气。” 花宇失望的道:“如此说来,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是吗?” 张孝霆点点头,又洒然一笑道:“或许这就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吧!” 花宇道:“如今你的功力,除了那位白髯老者,恐怕已经无人能及,难道你自己 都没有办法吗?” 张孝霆道:“原本我体内的天罗功或许可以一试,但是天罗功如今已经和六象功融合到了一起,亦正亦邪。” 花宇眉头一皱,忽然道:“什么?天罗功和六象功竟然融合了?”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是,我想正因为此,我体内的六象功才没有让我彻底遁入魔道,没有跟大师兄那样。” 花宇背着手,凝眉沉静,好像思考什么,过了一会,道:“你体内有两股不同内力,一正一邪,如今合二为一,成了亦正亦邪。”只见花宇眉头紧皱,嘴里念念有词。 张孝霆道:“怎么了?花阁主。” 花宇抬头看着张孝霆,道:“我以前看过一本经书,是我叔父留给我的,帮助我练成了太虚功,里面就记载了不同真力融合的这一说法,由于我的太虚功是纯阳功法,所以也就没注意这个,如今想来,或许对你有用。” 张孝霆心里也是一阵激动,道:“哦?真的?” 花宇大笑一声,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找。”说完,就开始进入内堂,翻箱倒柜,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只见花宇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古朴泛黄的手抄本。 花宇笑道:“就是这个,你看看。” 张孝霆欣喜的接过来,刚要打开细看,又觉得不合适,花宇道:“这又不是太虚功秘籍,不必拘泥,打开看看,反正我是看不懂。” 张孝霆看了一下,只见书名叫,随即打开,细看之下,全是小篆体,眉头越皱越紧,花宇道:“如何?” 张孝霆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完全没有听见花宇说话,过了一会,张孝霆放下书籍,看着花宇道:“我也看不太懂,但是里面似乎是记载了一些关于筋脉的内容。” 花宇道:“那对你有帮助吗?” 张孝霆道:“里面还介绍了内功的拆解之法,或许对我有些帮助,不过……。” 花宇道:“不过什么?” 张孝霆道:“我也没把握,如果花阁主不介意,这本书可否借我细观?他日定当奉还。” 花宇不假思索的道:“这本书我留着也是无用,既然对你有帮助,那就送与你了。” 张孝霆感激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想找到那位白髯老者,与他一同参透这书中的奥妙。” 花宇道:“如此最好,我想那位神秘白髯老者,一定会知道些什么,他日我也当拜会这位白髯老者一番。” 二人一笑。花宇看着张孝霆又道:“你真的不见她一面?” 张孝霆将书放进怀内,叹口气道:“还是不了,即使见了,也只不过陡增烦恼罢了。”又道:“等我去除我体内邪功之后,我自会来找她。” 花宇看着他道:“现在看来,你我真的很像,我和宝云一番历练,终成正果,没想到又轮到你了,真是天意弄人呀!” 张孝霆苦笑道:“天意如此,我们也只能逆来顺受罢了!”又郑重的道:“以后晨曦,还请多多照顾,孝霆在此拜托了。”说着稽首作揖。 花宇一把制止,道:“我待她如兄妹,请你放心。” 张孝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转身而去。 花宇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幽然的道:“张孝霆呀!张孝霆!你拯救了别人,如果你不学会放下,谁又来拯救你呢?”花宇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1章:决绝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孝霆率领一众弟子下了玄音阁。 张孝霆站在半山腰,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一丝不舍久久不散,清晨的寒风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冬雨,变得更加的凛冽,更加的刺骨。 他紧了紧怀里的小山,看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抽搐,就像这寒风一样,那么干涩,那么无情,一股无助的心境顿时侵袭了他的内心。 金平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还是放不下,说明你的决定就是错的。” 张孝霆没有说话,转身走到前面,道:“金师兄,你先带着其他人先走。” 金平道:“那你呢?” 张孝霆道:“我想一个人独自待一会,想静一静。” 金平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叹口气,点点头,带着弟子走在前面,而他也是缓缓的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数十丈的距离,不时的回头看着玄音阁的方向 走了一个时辰,只见张孝霆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一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张孝霆看着她,有些紧张与意外,惊道:“晨曦?你…你怎么来了?” 苏晨曦眼睛里布满血丝,面色挂着倦容,很显然昨夜又是一夜没睡。 苏晨曦看着他,平静的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张孝霆不敢看她的眼睛,总是躲避她的目光,道:“昨日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苏晨曦脸上滑下两道泪痕,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吗?你……。” 张孝霆道:“晨曦,我……。” 苏晨曦别过身去,再也控制不住了,无声的哭泣,往往比撕心裂肺来的要凶猛,只见她久久不能自己,张孝霆走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掰过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可是却停留在半空,没有落下,因为他担心,担心这样也会让自己不能控制,从而改变主意。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个懦夫,是个负心人,可是如果能救她,这样的骂名自己情愿背着,或许这也是宿命。 如果缘分天注定,就让老天爷来安排吧! 他收回了手,神情暗淡,道:“就此别过吧!”说吧!转身而去,透露出一股决绝,这样的决绝,让他的心犹如刀割。 忽然苏晨曦转过身,飞奔过去,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十指紧扣在他的胸前,仿佛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指尖血红一片。 张孝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多么想转过身拥抱她,哪怕深情的看她一眼,就当是给她一个希望,可是他不能,就像金平说的那样,如果放不下,自己的决定就是错的,他不想去验证,也不敢去验证。 他用力的扒开她的手指,毅然决然的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抱头痛哭,哭声穿透周边的一草一木,在寒风中飘荡,传入他的耳朵里,可是他已经将自己彻底与外界隔绝了,他仿佛听不到,任由她哭泣。 苏晨曦撕扯的嗓子,哭喊道:“书呆子,你要回来呀!”“书呆子,你一定要回来呀!”“书呆子,我等着你,直到日月无光,直到生命的终点。” 她一边喊着,他一步一步走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一棵树挡住了他的身影,他始终是没有回头,没有看他一眼。 胡宝云见小师妹又不见了,急得四处寻找,花宇似乎若有深意的道:“让她去吧!没事的,让她自己去面对,或许会比你我帮助她要来的好一些。” 胡宝云急道:“虽然如此,我还是担心她,不行,我要去找她,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 花宇也不好再说什么,叹口气,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胡宝云道:“不用了,我想和她说说话。” 花宇点点头,道:“那你小心点。” 胡宝云点头,大:“嗯。”原来是花宇将张孝霆出发的消息告诉了苏晨曦,于是苏晨曦早早的来到山下。 胡宝云一路追寻,只见前面路边蹲着一个人,正是苏晨曦。 胡宝云叹口气,走过去,苏晨曦抬头看了师姐一眼,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胡宝云道:“担心你,放心不下。” 苏晨曦起身,看着师姐,哽咽的道:“他走了,书呆子又走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胡宝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独自一人蹲在凛冽的寒风中,心里也是心疼,帮她拭去泪水,轻抚她的脸蛋,关心的叹口气道:“傻丫头,有些事不可强求,尤其是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 苏晨曦哽咽道:“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是有我的。” 胡宝云道:“人是会变得,或许这是老天爷在考验你们,这也说不定呀!” 苏晨曦低头,抽泣道:“师姐,那我该怎么办?我好无助呀!”说着又哭了,扑进师姐怀里。 胡宝云道:“你要记住,做任何事情,心一定要静,只有心静下来,哪怕是泰山压顶,你也会面不改色,你还要学会自我排解,知道吗?”胡宝云这是在一步步的引导她,将她从伤心处拽出来。 苏晨曦看着师姐道:“师姐,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在开导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胡宝云道:“那我们先回去吧!这里这么冷,小心冻坏了身子。”苏晨曦被师姐好说歹说,只得跟着师姐走向玄音阁。 就在姐妹二人走后没多久,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从岔路口走出一对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许劲松一伙人,只听其中一个校尉道:“大人,咱们真的就这样回京吗?” 许劲松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校尉道:“可是我们这次损失了几个弟兄,就死在玄音阁山下,这分明是玄音阁干的,正好是个可以利用的把柄。” 许劲松看着这个校尉道:“我说陈刚,你有证据吗?” 叫陈刚的校尉道:“这还要证据吗?尸体就在他们山脚下,这就是证据。” 许劲松看着他,道:“如果我把我身上的银子放到你身上,那能不能说是你偷的呢?” 陈刚顿时语塞,许劲松道:“凡事不要看表相,要用脑子。” 陈刚不解的道:“大人的意思是?” 许劲松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咀嚼起来,道:“你觉得玄音阁会这样做吗?动机是什么?” 陈刚再次无语,许劲松冷笑一声,道:“做事不要靠猜测,要用脑子,他玄音阁没有任何理由和朝廷对抗,也没那个资本,他花宇还没有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动机。” 陈刚道:“那咱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几个弟兄,这要是上面问起来,不好交待呀!” 许劲松一巴掌拍过去,陈刚捂着后脑勺,一脸的惊恐,许劲松怒道:“信不信我把你也给交待了?兔崽子,说话不过脑子,告诉你,现在锦衣卫虽然归了东宫,可我还是指挥使,锦衣卫还是我说了算。” 陈刚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大人说的算。” 许劲松此时也是心烦,本来这次出来是避避风头的,毕竟自己得罪过太子,谁知道太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许劲松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扔掉,吐掉嘴里的残渣,道:“不过,这次出来也不是一无所获。” 陈刚道:“大人,您指的是……?” 许劲松道:“先前跟踪华山弟子景涛的俩人有消息了吗?” 陈刚道:“还没,估计快了。” 许劲松点点头,一行人一边策马前行,一边说着话,陈刚道:“大人,那个赵尊,现在依然不知去向,这个人太危险了 。” 许劲松道:“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以后再收拾他。” 一行人继续前行,走了半日功夫,来到一个市井,众人进了一家酒楼,歇息一番。 再说这边,玄音阁之上,苏晨曦做在赵尊的床头,脑海里却是想着张孝霆的身影,眼睛里的阴霾与忧愁越来越浓,不见消散的痕迹。 赵尊由于被杨青峰度入了全身的功力,身体变得无法承受,难以控制,一直陷入昏迷。 苏晨曦回过神来,看着赵尊,这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人,曾经数次冒死解救自己的人,曾经一路上给自己带来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开心的人,此时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心里不是滋味。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心里有时候却是很矛盾,每次当赵尊出现的时候,就感觉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又很奇怪,隐隐的她发现有些不对劲,她感觉到只要赵尊一出现,在自己心里就会油然而起一种深深的依赖,还有一种知足的感觉,因为赵尊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一种希望,一种生的希望,一种对生活的希望。 她看着赵尊,泪水盈眶,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她从赵尊的眼睛里分明可以看到一种情感,并且从赵尊的嘴里清楚的说出他对自己的感情,赵尊的心里有她,而且深深的埋藏在内心的深处,这也是他为什么数次拼命相救的原因。 而她的心里,除了对他依赖之外,别无其他,曾经的自己在面对赵尊时也对心跳加快过,但是这种情感是建立在对张孝霆的期望之上的。 想到这里,苏晨曦不禁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无情,她深深陷入了一种循环往复的痛苦之中,她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门外。 她心里道:“苏晨曦,你喜欢的是书呆子,你深爱着他,就不要再装下别人。”可是她心里越是这样想,脑海里越是矛盾,就越乱。 她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今天的太阳显得格外的刺眼,让她干涩带有一些红肿的眼眶,有些生疼。 忽然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黑,夜已静,只见床头趴着师姐。 苏晨曦看着师姐道:“师姐,师姐。” 胡宝云迷迷糊糊间,一下惊醒道:“你醒啦?吓死我了。” 苏晨曦抓住师姐的手道:“师姐,我饿了。” 胡宝云道:“你等着。”起身去了。 没过一会,只见胡宝云端来一碗稀饭,道:“我喂你。” 苏晨曦一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胡宝云也是一笑道:“还不好意思,你忘了?你小时候吃饭都要人喂,八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每次都让我端着饭碗满屋子跑。” 苏晨曦一笑,这一下笑得很甜,很开心,不觉间眼泪又流了下来,道:“师姐,对不起,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胡宝云也是眼睛一酸,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师姐就开心,你深陷囹圄,师姐就烦恼,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在这玄音阁,就像在峨嵋一样,再也不分开了。” 苏晨曦擦擦眼泪,重重的点点头,顿时脑海里,一切烦恼全消,大口大口的将一碗粥喝完了。 只是此时的她强做开心的心境之下,是不是还有波澜没有消退?或许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那思潮孤寂涌来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激起她内心的深深的忧郁?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2章:使命 日光西斜,又近黄昏,张孝霆一行人此时在一片林中休息,生起了几堆篝火,所有弟子都围在火堆旁,大家都是一阵感慨,都化为一阵平静,气氛有些低落。 金平走到张孝霆身边,递过来一只烤好的野鸡,道:“掌门,吃点吧!” 张孝霆抬头,目光中带有一丝无精打采,伸手接过,却没有吃,只是拿在手里,转头看着一边一动不动的小山,顿时以前的过往如烟云闲散复又聚拢一般,笼罩在心头,看着小山的尸体,眼泪不禁又掉落下来。 金平站在旁边并没有安慰,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让他一个人排解或许会更好,所以他叹口气走开了。 夜深了,所有人都昏昏欲睡。金平此时也倦意上涌,倚着树桩眯眼小憩。 此时的张孝霆手里的烤鸡,依然完好。他把烤鸡放到一边,抱起小山,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不管他如何抱紧,也已经感觉不到从小山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了。 他深深的叹口气,目光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堆,仿佛看到了火光之下,小山的身影在欢快跳跃,仿佛在向他招手。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忽然抬头,只感觉不远处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随即又忽然消失,张孝霆起身,迅速向那身影追去。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的“莎莎”声之外,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张孝霆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周,心道:“奇怪,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刚要转身离开之时,只听身后一声破空之声,身影迅疾无比,一种好像要撕裂空气的声音划破寂静。 张孝霆面色一暗,一手抱着小山,一手伸出,反手一掌,顿时手掌心凝聚了一层纯内力,犹如实质,在掌心旋转。迎着那破空之声一掌挥出,顿时发出一声沉闷之声,张孝霆眉头一皱,道:“是谁?” 话刚说完,只见身后又响起三声破空之声,张孝霆大惊,但是他没有犹豫,掌心再次一股纯内力凝聚起来,凝而不散,在指间缭绕,看着迎面而来的破空之声,指间纯内力连连击出,发出三生沉闷的声音。 张孝霆不禁向后急退,想要引出来人,可是他感觉到,来人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更感觉不到方位。 张孝霆心道:“此人武功登峰造极,不在我之下,到底是谁?” 忽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飘过,在黑暗中,甚是诡异,张孝霆眉头一皱,道:“装神弄鬼,倒是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着追了上去,张孝霆的步法诡异莫测,瞬间移动数十丈,足不占地,掠风而过,逼近那身影。 张孝霆大怒道:“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来人依旧不说话,见张孝霆身法如此迅疾,心中不禁“咦”了一声,发出一声冷笑,道:“好俊的轻功。” 张孝霆紧追不舍,看看赶上,挥出一掌,想要逼停来人,但是来人也是挥出一掌将他掌风打偏,张孝霆加紧步法,体内真力游走全身,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大喝一声道:“还不停下!”轰然一声,掌风再出,这次凝聚了比刚刚还要大的多的纯内力,向那人击去,那人大惊,不敢怠慢,身形一滞,回声双掌齐出,一声轰鸣之声在林中飘荡,浑厚的气浪在空气中弥漫,冲击着一草一木。 张孝霆向后退了一步,凝眉看着对方,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来人也被巨大的冲击波反弹向后退了一步,那人头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人深邃目光之下,一脸惊异的看着张孝霆道:“你每次都能给老夫不一样的惊喜,哈哈哈哈!”说罢竟然大笑起来! 张孝霆大惊,感觉声音那么熟悉,哪 里见过一般,眉头一皱,道:“你是?” 来人笑着摘下头上的面罩,露出真面目来,道:“难道连老夫也不认得了?” 张孝霆大惊,看着来人道:“老前辈!”来人正是白髯老者。 只见老者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声,道:“多日不见。” 张孝霆道:“难道老前辈一路都在跟着我?” 老者道:“老夫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 张孝霆惊道:“如此说来,老前辈一定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老者点点头,道:“你如今的武功就连老夫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老夫当初在南梦溪之时,果然没有看错你。” 张孝霆不自禁的看了看怀中的小山,神色黯然的道:“小山为了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者也是目光一暗,叹口气道:“你可否将它交给老夫?”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您……。” 老者道:“当初老夫将他交给你,看来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张孝霆道:“前辈,您是不是早就猜到小山会有今日?” 老者叹口气道:“小山乃是异种,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岂是老夫所能看透的?” 张孝霆黯然无语,伸手轻轻的抚摸小山柔润光滑的猴毛,叹口气道:“如果早知如此,宁愿死的人是我。” 老者嘴角边挂着一丝微笑,看着他,道:“世间的一草一木,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客况是你我它?” 张孝霆不解的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老者摇摇头,道:“每个人都带着一个使命来到这个世间,完成了使命,最后也就只剩下一副躯壳了,不是吗?” 张孝霆叹口气,抬头仰望星空,道:“看来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说着将小山交给老者,道:“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老者笑道:“这世间生死轮回,风云变幻,谁又能说的清呢?”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我的六象功难道真的无法根除了吗?” 老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事情没有到最后时刻,谁也无法预料,就看你的心态了。” 张孝霆完全不知道老者话中意思,道:“晚辈不理解老前辈的意思!” 老者笑道道:“不了解不要紧。”又道:“不过六象功在你体内除了让你时不时的感觉痛苦之外,并无其他征兆,还激发了你的潜能,与你体内的天罗功合二为一,亦正亦邪,相得益彰。” 张孝霆惊道:“老前辈是说,六象功已经成了我体内真力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 老者笑道:“它不仅激发了你的潜力,也催生了你的潜力,使你的潜力拥有了无限的可能。”又道:“你体内的纯内力还有你的轻功就是最好的说明。” 张孝霆道:“可是老前辈,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受着折磨,我不想这样。”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心如死灰了?” 张孝霆脑海里一片混乱,摇了摇头道:“我感觉我迷失了自我,继而也就失去了一切。” 老者点点头,道:“每个人都想鱼和熊掌能够兼得,可是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孝霆抬头到:“可是我并不想兼得,我只是要我想要的。”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想要什么?想要玄音阁里的那个姑娘?” 张孝霆无言以对,但是他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老者道:“想当初你不也只是一个书生嘛!阴差阳错误入武林,直到如今。”老者叹口气道:“什么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不想要的 ?人生在世哪能那么事事顺遂,总有许多事情让人措手不及,无可奈何。” 一番话,说的张孝霆哑口无言,无话反驳,愣在原地,老者看着他,道:“在老夫看来,当年聂从云选择你,或许这是有原因的。” 张孝霆道:“什么原因?” 老者一笑道:“就是你的天真,还有你性格里透露出的一股韧劲。” 张孝霆仰天长叹,道:“老前辈,你也在笑话我吗?” 老者收起微笑道:“说句实话,你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相遇,全是因为这只猴子。” 张孝霆一声苦笑道:“我也说句实话,早知道当初如此,我还是不认识老前辈为好。”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只能说明你对老夫是有怨言的,你嘴上不说,但是老夫心里清楚,你心里很是责怪老夫,不是吗?” 张孝霆道:“我原本只是想振兴华山,让华山彻底回到正轨,仅此而已,别无任何非分之想。” 老者道:“嗯,这一点老夫从没有怀疑你,所以你还是个单纯的年轻人。” 张孝霆一声苦笑道:“依老前辈之言,我除了接受这一切之外,还能如何呢?” 老者看着张孝霆,目光闪烁,道:“时机未到,若是时机成熟了,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张孝霆觉得他话里有话,盯着老者道:“老前辈,您刚才是什么意思?” 老者一笑道:“老夫什么也没说,你也什么也没听见,是吗?”说完不等张孝霆开口,又道:“老夫只想告诉你,还有一件事情等着你去完成。” 张孝霆惊道:“什么事情?” 老者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然会有人找你的。”说完转身而去,带着小山,消失在黑暗中。 张孝霆待要追去,只听黑暗中老者传来一句话道:“时机成熟以后,来南梦溪找我,我自有办法帮你化解六象功。” 张孝霆对着黑暗大呼道:“老前辈,老前辈。”除了自己声音回荡之外,只有寂静了。 张孝霆叹口气,始终不明白老者的真实和最终用意到底是什么,总感觉这里面有一股神秘莫测和一种刻意的安排。 张孝霆叹口气,又在林中站了一会,带着疑惑转身走了回去。 就在华山派走后没多久,少林和丐帮也相继回山了,只有孤明被胡宝云苦苦挽留,只得暂住下来。 玄音阁,房间内,赵尊依旧昏迷不醒,玄音阁两名弟子轮番照看他,吴成峰白天来过一趟,把了一次脉相,还算平稳,并无不妥之处,给他开点药服下,也就回去了。 此时两名弟子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打瞌睡,屋内的灯烛摇曳着跳动,忽明忽暗。 忽然,赵尊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双手捂在心口,表情渐渐扭曲,额头虚汗淋漓,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低吼声,身体剧烈抽搐,在床上打滚。 这低吼声顿时惊醒了对面熟睡的两个玄音阁弟子,只见两人大惊,来到床边,看着赵尊如此模样,赶紧伸手按住赵尊,可是此时赵尊表现的极其痛苦,两只手力大无穷,二人根本按不住,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一个道:“我在这里,按住他,你快去叫人。” 另一个紧张道:“哦!我这就去。”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快来人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3章:付出 赵尊忽然的反常举动顿时吓坏了二人,只见其中一人跑了出去,大喊:“快来人呀!来人呐!” 顿时惊动了所有人,花宇以及四位长老都跑了过来,没过一会,孤明、胡宝云还有苏晨曦这都过来了。 众人看着赵尊疯癫的状态,也是大惊,不知所以,苏晨曦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赵尊此时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出了院子,手里拿着火凌刀,横冲直撞,大喊大叫,时而在地上打滚,时候身体撞向身边的墙壁,总之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吓得苏晨曦面色凝重,神情紧张,心里更是不忍。 孤明走过来,眉头一皱,对花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宇摇摇头,没有回答,对吴成峰道:“吴长老。” 吴成峰也是摇摇头,一脸的叹息。尤其是苏晨曦心中甚是焦急,紧紧抓住师姐的手,面色发紫,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阚苏宜大吼一声道:“咱们四个齐上,先控制住他再说。”四人点点头,一时间四人将赵尊围在核心,寻找时机。 可是赵尊见四人围了过来,挥起火凌刀劈头就砍,那股热浪直逼而来,让人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只见花宇身法极快,一个箭步,找准时机,冲了过去,一手掐住赵尊的大池穴,一手掐住枢气穴,赵尊顿时无法动弹,身形一滞,被花宇顺势带起,一掌拍到在地。 不过,花宇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道,从赵尊身上顿时反弹回来,将花宇硬生生的逼退数步,孤明看在眼里,眉头一皱。 花宇稳住身形,面色铁青,回头看了看孤明师太,孤明皱眉道:“真让人匪夷所思。” 胡宝云也是面色凝重的道:“刚刚竟然将夫君你逼退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宇道:“莫非与杨青峰有关系?”话刚说完,只见赵尊又从地上爬起,疯狂的举刀迎着花宇就冲过来。 花宇一把将胡宝云推开,运起太虚功,全身真力顿时被激发,凝聚双掌,也是迎着赵尊的火凌刀奋然一掌,竟将火凌刀生生接住,花宇顿时感觉到一股大力向自己体内涌来,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难受至极。 花宇大惊,抬头看着赵尊,只见赵尊面色通红,犹如被烧红的铁块,阵阵白烟从他体内冒出,一时间一股炽热的空气弥漫着四周,孤明保护着晨曦退出院外。 孤明道:“花阁主,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纵身一跃,抽出手中宝剑,挽起数个剑花,荡开数层热浪,一剑直刺赵尊的玄枢穴,但是赵尊眉头一皱,全身功力顿时暴涨,顿时一股气流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将孤明卷入其中,孤明花宇二人大惊失色,花宇不及细想,立马撤掌,一个回身,向孤明奔去,孤明也是大喝一声,力灌双臂,将赵尊逼退一步,花宇赶到,飞起一腿踢开赵尊的火凌刀,花宇顿时全身被一团火焰包裹。 胡宝云大惊失色,道:“小心。”四位长老不及细想,奋力而上,将花宇拉出,扑灭花宇身上的火焰。 孤明借助力道,在半空中,一掌拍向赵尊的胸口,赵尊怒喝一声,一手抓住孤明的手腕,孤明措手不及,被赵尊甩出去一丈之地,幸好孤明轻功了得,一个借力,落回地面,被胡宝云跑过来,顺势扶住。 胡宝云道:“师父,您没事吧!” 孤明面色铁青,气喘吁吁,道:“没事。” 四位长老用尽全力,救出花宇,所有人都是惊骇异常,面对赵尊,一时间所有人束手无策,面面私觑,都是一副惊异的面孔。 阚苏宜大惊道:“这小王八蛋是不是疯了。” 花宇面色凝重, 看着赵尊,道:“大家不可轻举妄动,他体内承载了杨青峰的全身功力,大家小心。” 胡宝云道:“那怎么办?” 花宇看着赵尊疯癫的样子,道:“现在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他要干什么。” 孤明皱眉道:“花阁主有别的办法?” 花宇摇头道:“没有。” 此时的赵尊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抓住火凌刀,怒视着众人,在他的四周弥漫着滚滚热浪,全身犹如烧开的水壶,阵阵白气围裹着他。 忽然赵尊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尖叫着,大喊道:“好热,救救我,救救我。” 在场的所有人被他举动所震惊,可是没有人敢接近,除非有谁想变成烤地瓜。只见赵尊身上的衣服开始一片一片犹如碎块一般,掉落下来,冒着热气。 孤明道:“他体内的功力暴涨,根本无法承受,必须不断的向外泄气。” 花宇点头,叹口气道:“听天由命吧!” 胡宝云道:“难道没有办法吗?” 吴成峰走过来道:“办法就是像他现在这样,不断向外泄气,但是这样等他将全身真力泄完,他就必死无疑。” 胡宝云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吴成峰道:“那就是将他体内真力导入其他人体内。”吴成峰摇摇头道:“不过,像他如此霸道的真力,根本没有人能承受得了,即使有人,最后那人也会是死路一条。” 众人一阵陈默,悲叹扼腕。此时赵尊跪在地上,他在挣扎,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身上的衣服被炽热的气流烤焦,一片一片的从身上脱落下来,一会功夫就变成一丝不挂,赤条条,全身通红。 孤明、胡宝云不自主的转过身去,赵尊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呼喊,痛苦的呼喊!花宇等人也是皱眉,所有人都知道,此时也只有等着他将体内真气泄完,死路一条。 这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要结束的时候,只见苏晨曦从后面走过来,径直走向一丝不挂、痛苦不堪的赵尊身边,所有人大惊失色,胡宝云大喊道:“晨曦,你干什么?” 孤明也是叫道:“晨曦,快回来。” 阚苏宜更是大惊,向苏晨曦冲去,想将她拉回来,但是为时已晚,苏晨曦已经进入到了炽热的热浪之中,阚苏宜被生生的逼退了回来。 胡宝云哭喊道:“晨曦,快过来,你会没命的!” 花宇试图冲进热浪当中,想将苏晨曦拉回来,可是走了十几步,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此时赵尊体内真气外泄,滚滚热浪将他四周变成火炉一般,纵使花宇和孤明也无法靠近。 此时,只见苏晨曦一步一步靠近赵尊,每走一步,苏晨曦表情就会痛苦一分,大汗淋漓,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向他走去,一步一步,可能会有一丝的停歇,但是却是无比的坚定,向他走去,向他靠近,任凭外面所有人如何呼喊,苏晨曦依旧义无反顾。 滚滚热浪冲散了外围人的呼喊声,此时苏晨曦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有阵阵热浪呼啸而过的“呼呼”声,再没有其他。 但是在她的内心里,却有着一种声音,在告诉自己:“赵公子,纵使你救我千百次,但是我只能救你一次,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赵公子,就让我为你付出一次吧!我也此生无憾了。” 只见她流着眼泪,泪水顺着眼角流出,瞬间被炽热的气浪给蒸发,消失不见。 她强忍着痛苦,一步步靠近赵尊,她神智开始模糊,步履维艰,可是她依旧在坚持着,短短的数丈之间的距离,却有着百十里的感觉,更是死亡与再生的重叠。 此时她感觉到 呼吸困难,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但是潜意识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晨曦,你就救他一次就可以了,就一次。”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此时全凭一股毅志在苦苦支撑着她。只见赵尊就在眼前,他在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目光相对,一股坚定,苏晨曦感觉到他在对着自己微笑,而她也露出了笑容。 这是幻觉吗?苏晨曦意识模糊,她挣扎着摇摇头,坐了起来,果然是幻觉,眼前的赵尊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里面散发出来的真气就像烈焰一般,能让空气焦灼。 苏晨曦伸手,紧紧抓住赵尊的手,顿时一股炽热的热流,流进自己体内,她表情开始扭曲起来,痛苦难耐,只见她昏昏沉沉,身上的衣服开始一片一片灰飞烟灭。 她眯着模糊的双眼,看着赵尊,眼前浮现出二人之前的点点滴滴,那种画面近在眼前,触手可摸,呼吸可闻,那种感觉如浴春风一般,不免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觉。 使她一瞬间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微笑着,笑得很开心,她感受着热流从他的体内传入自己体内,她忘记了这一切过后就是自己的死亡。 赵尊缓慢的睁开眼睛,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一副十分柔软的手给包裹着,似一阵春风,给他带来一丝清凉,也像一块柔软的手帕,轻拭着他的伤痕。 一瞬间二人对视着,赵尊的表情不再扭曲,不再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更是一种释然,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融化,交融在一起,抵挡一切。 赵尊看着苏晨曦,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发现苏晨曦的手不再有力气,她的面庞不再轻松,而是一种平静,面如死灰般的平静。 他轻轻的将她手放到心口,感受着最后一丝清凉。忽然赵尊仰天大喝一声,声音响彻天际,冲破云霄,撕裂空气,所有的一切都往颤抖。 她用自己的生命,用尽最后一点气息,将他从死亡的边缘唤醒,将他从地狱门口拉了回来,他想要拉住她的手,而她却渐渐离他而去。 他一跃而起,抱起陷入昏迷的苏晨曦,用尽全身功力,将热浪瞬间逼退,只见他发疯一般的抱起她,腾空而起,向院门外冲去。 花宇等人大惊,随即跟了上去。赵尊抱着苏晨曦,穿梭在山林之中,一路狂奔,就这样跑了数个时辰,来到一处悬崖边。 赵尊站在悬崖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晨曦,目光甚是凄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最终都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向着远处山谷一声咆哮,犹如出笼的猛兽,全身青筋暴露,抬头看着脚下悬崖,烟雾缭绕,深不见底,他有一个念头,想要用某种方式逃避这一切,可是他能吗? 后面花宇等人追了上来,站在不远处,大喊道:“赵少主,你要干什么?” 赵尊转过身看着花宇等人,又看看怀里的苏晨曦,神色默然道:“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和她待一会。” 阚苏宜怒道:“臭小子,你不要胡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吴成峰对阚苏宜道:“你这样会激怒他的。”阚苏宜只得闷声不语,担忧的看着苏晨曦。 胡宝云一脸焦急的看着花宇道:“怎么办?” 花宇也是无奈,生怕赵尊会伤害苏晨曦。一旁的花宇,纵然武功再高,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孤明道:“我看他不会伤害晨曦的,先稳住他再说。”孤明看了一眼花宇,花宇会意,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4章:新开始 所有人都在凝神戒备,花宇和孤明二人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上前抢人。 只见赵尊抱着昏迷的苏晨曦,站在悬崖边,一言不发,此时他的心犹如涛涛江水一般翻腾。 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所不同,但是他已经无法改变。 他感觉到自己此时就像一个怪物,所有人都靠近不了他,唯有她。唯有她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来到自己身边,伸出她那柔软的双手,给他一丝安慰。 赵尊目视远方,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重生过后又会怎么样?凤凰逆槃,浴火重生。 赵尊缓缓的转过身,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一丝不舍。他抬头看着花宇等人,道:“花阁主,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说完将苏晨曦放到地上,转身跳下悬崖,很快淹没在浓厚的烟雾之中。 众人大惊,都被赵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花宇率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想要拉住他,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花宇叹口气,立在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峡谷,摇头叹息不已! 孤明等人跑到苏晨曦身边,将晨曦扶起来,胡宝云轻声呼喊道:“晨曦,晨曦。” 阚苏宜急道:“老吴,你快过来看看。” 吴成峰跑过来,俯下身,过了一会,道:“脉相平稳,只是体内淤积了一些热气,稍微排解一番就可以了,并无大碍。”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花宇见苏晨曦没事,于是背起苏晨曦,道:“咱们回去吧!” 胡宝云道:“赵少主他……?” 阚苏宜叹口气,道:“这么高,必死无疑。” 众人都是叹口气,摇头连连,吴成峰道:“这赵少主前后数次救了晨曦性命,对咱们晨曦也是有救命之恩的,只可惜……哎!”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孤明道:“此山谷叫什么名字?” 方严凌道:“这里已经出了九华山地界,此谷叫落鹰谷。” 胡宝云惊疑道:“落鹰谷?何为落鹰谷?” 方严凌道:“顾名思义,不管是何物只要掉入此谷,即便是善于翱翔的雄鹰,也飞出上来。” 胡宝云道:“这么说,赵少主他……。” 花宇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他也对我玄音阁有恩,回山之后,好好祭奠一番。” 孤明点点头,道:“赵少主想必他知道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花宇点点头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如今杨青峰已死,金狮陀已灭,也算是武林的一大慰籍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最后都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落鹰谷。 花宇收回目光道:“回去吧!”众人这才向玄音阁走去。 苏晨曦回到玄音阁,安心休养了数天,当得知赵尊跳下落鹰谷,心情悲恸,哭了几日,几近虚脱,众人轮番苦劝,胡宝云生怕她再有个好歹,终日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寝则同床,衣不解带。 原本孤明是要回峨眉山的,心里甚是放心不下,又留在玄音阁多住了数日,也是终日陪伴苏晨曦,悉心开导。 转眼间已过了半月,苏晨曦终于有所恢复,但是脸色依旧布满阴云,没有了往日的欢笑。 这日,苏晨曦央求师姐带她去落鹰谷一趟,胡宝云拗不过,只好答应,并且带了几个弟子一同前往落鹰谷。 一路上苏晨曦没有说一句话,胡宝云本想与她聊天,排解一番心情,可是她一路上闷闷不语,最多只是“嗯”的一声,或者是点点头,所答非所问,无 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 如此,胡宝云也只能默默叹口气,与她并肩而走,走了半日功夫,终于来到落鹰谷,站到了当日赵尊跳崖的地方,此时虽然是晴空万里,威风轻浮,但是落鹰谷内却是幽暗深邃,烟雾缭绕,犹如无底洞一般,仿佛要吞噬一切。 苏晨曦从远处收回目光,道:“师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胡宝云心里一阵担心,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正犹豫间。 她看出师姐的担忧,勉强嘴角一笑,道:“师姐,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就一会,好吗?” 胡宝云看着晨曦一脸的执拗,目光清澈,犹如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泛着点点星光。 胡宝云也是一笑,道:“好吧!不过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苏晨曦点点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胡宝云也一笑,转身走过一边,和几名弟子站到数丈开外,静静的看着她。 苏晨曦转身,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峡谷,她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一阵眩晕,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她仿佛听到从谷底传来一阵莫名的声音,低沉而诡异。她忽然不禁大哭起来,身子一软坐倒在地,哭声响彻山谷,犹如飞翔的鸟儿折断了翅膀,一种无助和仿徨袭上心头,令她神伤不已。 她的心在哭泣,在流泪,心道:“赵公子,你为何要如此?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你要留恋的吗?” 她轻轻闭上眼睛,任由清风吹拂肩头的秀发,略过她那娇柔的脸颊,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轻抚她的秀发,犹如清风一般温柔,令人沉浸其中。 她睁开眼睛,看着谷底,泪水盈眶,滴在脚下石头上,心里默默的道:“赵公子,是你吗?” 她一瞬间仿佛看见谷底有张清澈的面容,在看着她,冲她微笑,向她招手,当她伸手想要触摸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吹来,吹透云雾,那张清澈的脸也变得模糊了。 苏晨曦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坐在地上,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又是一阵抽泣,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心里的一种幻觉罢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道:“赵公子,你我此生无缘,那就来世再见吧!” 说完她起身,看着远处一行飞来的鸿雁,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一种新的希望,她仿佛能感受到了赵尊在天上看着她,对她微笑,给她希望,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去面对一切。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直到那行鸿雁消失在天际,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泪水顺着脸颊滴在她的香肩上,是那样的晶莹,透露着朝气,预示着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此时山风忽起,带来一丝凉意,她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胡宝云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披风,道:“晨曦,起风了,咱们走吧!” 苏晨曦这才回头,看着师姐,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阴霾,没有了忧郁,目光中满是释然,诠释着她此时的心境。 胡宝云看着她,柔声一笑道:“晨曦呀!师姐已经感觉到了,感觉到你忽然又长大了。” 苏晨曦轻轻抱住师姐,将下巴放在师姐的肩膀上,嘴角一笑,道:“师姐,或许他说的对,人总会在经历过一些事情过后变得成熟。” 胡宝云笑道:“看来我真的是多心了,刚刚我还为你担心来着。” 苏晨曦看着师姐,目光晶莹的道:“师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完又紧紧抱住师姐。” 胡宝云眼睛一热,鼻子一酸,道:“看来我的小师妹经过这么多事,真的有所改变了,姐姐真为你高兴。” 姐妹二人紧 紧相拥,太阳也开始慢慢西斜,真是“晚风凄凄吹残阳”。 自此,苏晨曦忘却所有一切,整日待在鲁公堂,时而和师姐闲谈散步,时而和师父研究阵法机关,无忧无虑,无思无想,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 只不过有时候,她还会一个人站在院中,抬头仰望天空,当有鸿雁飞过头顶之时,她就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自此,武林中风平浪静,花宇也和胡宝云恩爱有加,夫妻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再说张孝霆,回到华山之后,按照大师兄的遗愿,将他安葬到师父的墓旁,也将牌位供奉在祠堂当中,每日张孝霆第一件事就是去祠堂给历代祖师上香请安。 张孝霆回到华山的这些天,每日都在想那日回来的路上白髯老者说的那番话。 他不明白,白髯老者口中说的使命到底是什么,自己难道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使命吗?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想不明白,于是索性就不去想了,一了百了,每日在四位长老和金平的帮助辅佐之下,对华山进行一系列的革弊立新,大肆招手新弟子,顿时将华山焕然一新,变得生机勃勃,仿佛又一次站到了武林的巅峰。 张孝霆看着华山的变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总算是没有辜负当年师父的临终嘱托。 只是他体内的六象功还时不时的发作,而且比原来的更加严重,每次持续的时间也更加的长,发作时间也不固定。 这日,张孝霆坐在后山剑亭之上,气喘吁吁,额头大汗淋漓。自从这次回来之后,张孝霆就将剑亭立为华山的禁地,没有特殊情况,不得任何弟子来到剑亭半步,就连四位长老和金平也不行。 所以,张孝霆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剑亭之上,门中之事都放手让金平和四位长老管理,为的就是要让自己静下心来,想出办法克制体内的六象功,还有就是不让门中弟子知道自己的事情,以免影响其他弟子和流言碎语。 张孝霆此时坐在剑亭之上,一会儿,金平走过来道:“掌门,你找我?” 张孝霆用衣袖擦干额头的汗水,一笑道:“金师兄,过来坐。” 金平走过去,看着张孝霆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担忧的道:“掌门你……。” 张孝霆点点头,道:“没事,我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切不可传出去,否则闹得人心惶惶,对谁都不利。” 金平点点头,眉头一皱,又道:“可是你这样子,终究不是个办法,真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张孝霆一笑,道:“你是怕我坚持不住,走火入魔是吗?” 金平看着他,叹口气道:“如果你要是变成像杨师叔那样子,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呐?”金平露出一丝担忧。 张孝霆笑道:“到那时,大不了我拔剑自刎,你来做掌门。” 金平起身,看着张孝霆,怒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笑是吗?这个能开玩笑吗?” 张孝霆见金平生气,也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玩笑开大了,于是收起笑脸,一脸的尴尬的道:“金师兄不要生气,不过我确实也在担心。” 金平看着他,没好气的道:“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担心。” 张孝霆看着金平,又是一笑道:“找你来,是要跟你说件事。” 金平看着他,道:“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5章:向风的结局 张孝霆收起笑容,平和的看着金平,道:“把你叫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金平道:“什么事?” 张孝霆抬头看着远方,气氛一阵安静,过了一会,张孝霆收回目光,道:“我想去一趟南梦溪。” 金平惊道:“南梦溪?为何?” 张孝霆道:“当初六象功就是老前辈临行之时交于我的,我想亲自去一趟,看看有何办法解除。” 金平皱眉道:“那老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万一你碰不到怎么办呢?岂不是白跑一趟?” 张孝霆道:“不管如何,总该去见一见,即使白跑一趟也不枉了。” 金平叹息一声,道:“当初在九华山,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冒如此风险,救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却把你自己搭进去了。”现在想想,金平还觉得闷闷不乐。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该来的跑都跑不掉,不是吗?” 金平表情奇怪的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如此洒脱,真看不透你。” 张孝霆道:“正因为到了时候了,再不洒脱一点,只怕是没时间了。” 金平虽然闷闷不语,但是他看得出来,张孝霆心里也有苦衷,那都是为了她。 过了一会,张孝霆起身道:“我过几日就起身,门中最近又多了一些新弟子,你和四位长老多多上心。” 金平起身道:“是,掌门。” 张孝霆看着金平,一笑道:“你我之间私底下是好兄弟,不要跟我这么客套和拘谨。” 金平面色有些尴尬,道:“如果按照辈分,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叔呢?” 张孝霆大笑,忽然想起,道:“你说的没错,你叫大师兄师叔,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嘛!” 金平一下子变得扭扭捏捏,难以启齿,从张师弟一下子变成了张师叔,还真挺难以启齿的,憋了半天,道:“张…张师…叔。” 张孝霆一下的笑的前仰后合,一把搂住金平的肩膀,笑道:“你还真叫呀?开个玩笑而已。” 金平却是一副认真的样子道:“这是师门辈分,不可乱了礼法。” 张孝霆收敛笑容,一笑道:“你叫我师叔,我也不习惯,这样吧!公开场合你就叫我掌门,私底下咱们该怎样还怎样?” 金平只好点头应允。张孝霆收起笑容,看了一眼远处的阻云峰,道:“那里有我八年的回忆,就像烙印一般,印在我心里。” 金平调侃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度过的。” 张孝霆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远处,陷入一阵沉默,似乎是在追思,又像在思考。 又过了一会,他转身道:“金师兄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金平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 再说,许劲松一伙人,早已经到了京城了,但是并没有对外声张,也没有直接去见太子朱瞻基,而是待在镇抚司衙门,白天门可罗雀,一到晚上,经常有人神神秘秘,进进出出。 这天晚上,许劲松坐在衙门大厅之上,面色阴沉,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黑衣人,来到面前,跪下道:“大人,属下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您一句话。” 许劲松端起茶杯,喝一口,慢悠悠的道:“不着急,这白门胡同又飞不走,害怕它跑了不成?” 那黑衣人道:“那您的意思是?” 许劲松道:“先把他们圈着,是羊总会叫的,是狐狸就一定会露 出尾巴,不着急。” 黑衣人担忧的道:“不过,这要是让太子知道了,就不好收场了。” 许劲松怒视他,道:“那就给我小心点,否则……!”许劲松目露凶光,凝视着那人。 那人吓得肩膀一颤,后背发凉,连连道:“请大人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许劲松收回目光,又道:“那个华山弟子景涛怎么样了?” 那黑衣人道:“那小子自从回了京城,就住进了客栈,足不出户,好像在养伤。” 许劲松低头思索,忽然抬头到:“让鹰崽子们多加留意,如有异动,立马报我。” 黑衣人道:“是大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一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许劲松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目露精光,心道:“白门胡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秘密。” 客栈内,景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如何打算,心道:“我要是这么回去见她,肯定不妥,可是如今那只苍鹰已死,自己还受了伤,最要命的是救自己的哪伙人,到底是谁?”想到这里,景涛烦躁的坐了起来,来屋里来回走动。 景涛心道:“我已经将白门胡同的事情告诉了那伙人,这要是让蓝英知道了,岂不是不妙!”景涛转过来又想:“蓝英和那个李管家总是神神秘秘的,她到底是谁?她想要干什么?还要让我去监视武林,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向爱耍小聪明的景涛,现在才想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景涛左思右想,心道:“先不管这么多,看看如何度过眼前这一关。”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眉头深皱,心道:“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立功了,即使她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于是他走到床边,倒头就睡,经过几天的休养,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景涛穿戴整齐,下楼退了房间,径直向白门胡同走去。不一会,来到胡同门口,此时大街上只有寥寥数人,胡同内更无一人。 景涛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见没有人跟踪,上前刚要敲门,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真是狡兔三窟呀!” 吓得景涛差点瘫倒在地,惊恐的回头,只见后面站着的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了的人,来人正是大师兄向风,景涛大惊失色,道:“大师兄,你……?” 向风冷笑一声,慢慢抽出宝剑,看着金平向他一步步走去,道:“在客栈里,我就住在你隔壁,你没有发现吗?” 景涛惊恐不已,后背发凉,隐隐有些细思极恐,道:“大…大师兄,你…不要杀我。” 向风叹口气,道:“师弟呀!你知道吗?我并不想杀你,可是呢!我必须要杀你,就当是你背叛我的代价吧!” 景涛战战兢兢的不住的后退,一脸惊恐的道:“大师兄,你就饶了我吧!不要杀我。” 面对景涛苦苦哀求,向风变得更加兴奋,看了看这条幽深的胡同,笑道:“这里真安静,就算把你剁成肉酱也没有人发现。” 景涛此时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发抖,面色吓得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师兄,求求你,只要你不杀我,我情愿给你做牛做马,只要别杀我。” 向风见景涛陷入了绝望,在绝望中恐惧,心里更加兴奋,只见他笑道:“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说完,一个纵身,挥起手中宝剑,刺向景涛。 景涛惊恐万分,顿时慌做一团,撒腿就跑,向风施展凌云飞步,拦 在景涛面前,挥手一剑,迎着景涛的咽喉砍下,景涛只感觉脖颈处一凉,顿时血流如注,景涛捂住伤口,也拔出宝剑抵挡,原来刚刚那一剑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 景涛挥剑抵挡,被向风挑落宝剑,又被一脚踢在胸口,瘫倒在地。 景涛趴在地上,回过头来,哀求的道:“大师兄,求求你,不要杀我。”声泪俱下。 可是这只能让向风变得更加兴奋,只见向风走过去,一脚踏在景涛的胸口,道:“小畜生,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我就用你这条贱民来偿还。”说着挥手一剑刺向景涛的胸口。 景涛惊恐的闭目待死,可是只听沉闷的一声响,景涛立马睁开眼,只见向风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口里吐着鲜血,宝剑掉落一边。 景涛定睛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背影有些熟悉,只见那人头也不回的道:“你进去。” 景涛一听身影,顿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来人正是李管家,只见李管家此时一改平日里和善面孔,只见他一脸杀气,自带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之势,景涛反应过来,立马连滚带爬的,向门口爬去,进了院子。 趴在地上的向风,爬起来,看着李管家,表情痛苦的道:“你是何人?” 李仁泰面无表情的道:“你将要死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向风从地上捡起宝剑,道:“偷袭暗算,算什么本事?” 李仁泰轻蔑的一笑道:“我让你三招,只要你能碰到我一片衣角,我饶你不死。” 向风大怒,擦干嘴角血迹,挥剑而上,道:“岂有此理。” 李仁泰看着向风扑来,气定神闲,立定不动,心道:“不自量力。” 向风一剑刺向李仁泰,李仁泰身形一晃,他已经料到这只是虚招,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上当,所以李仁泰只是身体一晃,脚底并没有动,目的就是引诱向风上当。 果然向风见李仁泰身形一晃,以为他要移动,立马变招,一剑刺向李仁泰的肋部,李仁泰等的就是他这招,只见李仁泰向后一纵,拉开距离,衣袖一拂,一阵强劲的真力带偏向风的剑招。 李仁泰冷笑道:“还有最后一招。”向风有些紧张,勃然大怒,凌云飞步运转,身法顿时迅疾,反手一剑向李仁泰腹部逼来,这一招是璧阳剑法中的冲星剑,看似平庸,实乃刁钻无比。 李仁泰没有放在眼里,衣袖再次一拂,向风嘴角一笑,道:“你上当了。”话刚说完,只见他剑招忽变,由刺变成挑,一剑挑向李仁泰的小腹,这一下让李仁泰措手不及,大吃一惊,顿时被划破一道口子。 幸亏向风没有完全领悟璧阳剑法,要不然李仁泰就麻烦了。 只见李仁泰轻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开向风的宝剑,振的向风虎口发麻,宝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李仁泰见自己竟然被如此无名小辈触及要害,顿时脸色阴沉,大喝一声,道:“不陪你玩了。”只见他一瞬间来到向风面前,一掌打在向风的胸口,向风立马飞了出去,李仁泰迅速赶上,一把又抓住还没落地的向风,接着又是一掌,再次飞了出去,连续三掌,向风彻底永远的结束了自己可悲可叹可耻的一生。 李仁泰看着倒在地上的向风,面无表情,这时后面出现几个彪形大汉,李仁泰道:“把他处理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6章:景涛之死 李仁泰回到院中,只见景涛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站在当间,目光中充满惊惧看着李仁泰,李仁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刚刚那人是你的同门吧?” 景涛一惊,浑身一颤,道:“是…是的。” 李仁泰目光一拧,道:“想必此时你心中也已经有数了吧!” 景涛一愣,不知所措的道:“有数?有什么数?” 李仁泰目光一斜,看着景涛道:“说吧!你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景涛吞吞吐吐,没有说话,躲闪的目光与惊慌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仁泰冷笑道:“景涛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景涛隐隐预感到不妙,心里一阵急躁,连忙道:“李管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仁泰冷笑几声,一挥手,只见刚刚出现的几名大汉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把刀,扔到地上,景涛一看,不解的道:“这……!” 李仁泰看着景涛道:“几天之前,这座宅子周边忽然多了双眼睛,你可知这是为何?” 景涛心里嘀咕,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李仁泰深邃的眼睛,盯着景涛,让景涛不由的后退一步,李仁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回来有几天了吧?” 景涛顿时紧张起来,之前想到的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都忘的一干二净,此时正是一脑子浆糊,期期艾艾、支支吾吾。 李仁泰指着地上的几把刀,冷笑道:“认识这是什么刀吗?” 景涛细看,顿时又是一惊,不禁大叫怒道:“绣春刀,锦…锦衣卫?你们杀了锦衣卫。”景涛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明他们并非无的放矢。” 陈刚道:“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许劲松道:“这件事,切记不可让太子殿下知道,否则后果很严重。” 陈刚皱眉道:“那我们……?” 许劲松道:“好一个投鼠忌器,他们既然绑上了太子爷,那咱们也从太子身边入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陈刚道:“您的意思是?” 许劲松道:“以静制动,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静观其变,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白门胡同也不要再监视了。” 陈刚道:“是,大人。” 许劲松摆摆手,陈刚退了出去。许劲松独自一人在屋中来回思索,心道:“太子殿下如何与这伙人结交的?白门胡同内的女子又是谁?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手段?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所有的问题一瞬间萦绕在许劲松的脑海,思索不通,挥之不去,眉头紧皱,两条眉毛快要拧到了一起。 许劲松长舒一口气,对着外面道:“备马,我要进宫面见太子。” 许劲松骑马来到宫门外,恰好遇到从宫门内出来的孙康,只见孙康满面春风,看见许劲松,拱手施礼道:“许大人,多日不见,又去哪里公干了?” 许劲松施礼,也调侃道:“孙大人如此满面春风,想必连日来投身温柔乡,才如此红光满面呀!” 孙康尴尬一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许大人。” 许劲松笑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二人互相调侃,打着哈哈。 孙康道:“许大人进宫有事?” 许劲松道:“刚从外面回来,进宫述职。” 孙康道:“如此,不耽误许大人,告辞。” 许劲松道:“孙大人请便。”说完走去宫门,直奔东宫。 孙康也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喂。” 孙康一回头,笑道:“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7章:宣战 孙康别过许劲松,只见刘青莲身姿款款,偏偏而来,轻露贝齿。 孙康走过去,一把拉住青莲,道:“你来这里干嘛?” 青莲一笑道:“心里又不是皇宫大内,我为什么不能来?” 孙康道:“这里人来人往,你我在在此戏耍,不怕引人注意呀?” 青莲捂嘴暗笑,看着孙康道:“没想到,你也有迂腐的一面,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可注意的?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都没放在心里,你还怕人家指指点点的?”青莲俏脸一红。 孙康说不过她,拉着她往回走,青莲道:“你又去见太子殿下,看来殿下挺喜欢你的嘛!” 孙康眉头一皱,道:“如今皇上龙体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大事都落在殿下一人身上,作为臣子,理应分担一些。” 青莲撅着嘴,凤眼一斜,有些气恼的道:“你整天就知道朝廷大事,这些天都是我来找你,你也不看我一看。” 孙康一愣,随即一笑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 青莲羞道:“那你以为呢?” 孙康笑道:“你也知道,如今我是一院之长,加上皇上龙体欠安,现在禀报皇上,时机未到。” 青莲撒娇一般的一跺脚,羞道:“那你就不能先去我家向我爹娘提亲嘛?” 孙康笑了笑,挠了挠头,道:“这……这……这不太好吧!” 青莲急道:“这有什么不好的?”看了一眼孙康,又急道:“瞧你这木头样,朝会的时候能说会道的,如今这么点事你就为难了,真是脓包!” 孙康眉头一皱,道:“哎呀!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亳州老家那里还没有回信呢!” 青莲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孙康道:“那你说,你愿不愿意娶我?” 孙康笑道:“愿意,当然愿意,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礼法不可乱嘛!再说之前你我不是已经说好了嘛!” 青莲道:“咱俩的事是太子殿下一力撮合的,也就相当于赐婚了,这还不够吗?真是迂腐。” 孙康看着青莲,拉住她的手,笑道:“再等两天,估计家里回书也快了,只要我父母同意,我立马去你家提亲,然后等皇上龙体稍好,我就进宫禀报,择日成婚如何?” 青莲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羞涩的低头道:“那要是你爹娘不同意呢?” 孙康摇摇头,道:“不会的,我已经在书信上说的很清楚了,这是太子殿下撮合的婚事,我父母岂能有回绝之礼。” 青莲道:“那你还多此一举!” 孙康道:“此乃人伦大事,再者父母在堂,理当孝道当先,岂有不禀报父母之礼?” 青莲一时心里有些羞愧,只不过她一副大咧咧的性子,笑嘻嘻的遮掩一番,也就过去了,孙康也没往心里去。 东宫,朱瞻基正埋头处理内阁递交的公文,董成、薛贵立在门外,两边李虎、田安随身伺候。 朱瞻基处理完最后一道公正,将公文丢到一边,慵懒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气,李虎过来帮朱瞻基揉揉肩膀,捶捶背,田安端来一杯茶,朱瞻基喝一口,站起身,深呼一口气,看着外面中午的日头,道:“看来今天就这么结束了。” 李虎道:“太子爷,要不您睡一会?” 朱瞻基道:“不用了,最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父皇龙体欠安,我哪还有心思睡觉呀!” 田安道:“殿下真是仁德之主,将来定是个贤德之君。” 朱瞻基斜了田安一眼,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怕马屁,再有下一次,我打烂你的嘴。”吓得田安唯唯诺诺 。 朱瞻基走到门口,道:“马上就要开春了,过几天,你们陪我去一趟藏龙寺,为父皇龙体许愿敬香。” 四人齐声道:“是,殿下。” 朱瞻基一转身,又道:“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这些天回来了没有?” 董成道:“好像没有。” 薛贵一笑道:“莫不是这许劲松在外面玩疯了,不敢回来了吧!” 李虎也道:“自从太子您收回锦衣卫指挥权,我就感觉这许劲松浑身不自在。” 朱瞻基道:“哦?说说看。” 李虎道:“原来他是跟着沈大人,如今归东宫所管,换了主人,难免有些不适应。” 田安也道:“如此说来,他这次出去说是因为什么武林大会,其实就是刻意躲避着您呐!” 朱瞻基一笑道:“躲避我,我又不会吃了他,再说过往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计较了,只要他规规矩矩办事,我还能拿他怎么样?” 四人沉默不语。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小黄门,立在门口道:“启禀殿下,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求见。” 朱瞻基一愣,随即一笑,道:“哦?说曹操,曹操就到。”又道:“让他进来。”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端坐,手拿一本书,只见许劲松趋步而来,立在门外,施礼道:“卑职许劲松,叩见殿下,殿下千岁。” 朱瞻基斜着书,露出眼睛,看了一眼许劲松道:“原来是许大人,进来说话。” 许劲松迈步进来,立在当间,低头不语,朱瞻基道:“许大人这些天旅途劳累,辛苦了。” 许劲松一阵惶恐道:“卑职惭愧。” 朱瞻基放下手中书籍,道:“这次武林大会,你有什么意外收获?” 许劲松道:“如今武林风平浪静,并无新奇之处,更无不法之事。” 朱瞻基道:“如此说来,许大人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许劲松目光一闪,道:“殿下,虽然如此,卑职却有意外收获。” 朱瞻基顿时来了兴致,道:“哦?什么意外收获,说来听听。” 许劲松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依旧道:“上次白门胡同之事,卑职已经调查清楚了,那逃犯并没有进入白门胡同,而是逃出了京城,流窜到了南方,对此,卑职心里深感不安,特来向殿下请罪。” 朱瞻基见许劲松还在调查白门胡同的事情,虽然心里不悦,但是面色平静的道:“许大人尽忠职守,既然已经调查明白了,如此最好,倒也省了许多各方猜测与麻烦。”朱瞻基说的气定神闲,语气平和,但是话中之意,也向许劲松传递了信息,那就是在警告许劲松,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草木皆兵。 许劲松做事看似果决,有时候还带着点狠辣,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太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劲松此次进宫的目的就是要稳住太子,因为他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那就是他已经感觉到白门胡同内一定隐藏着什么,直觉告诉他,隐藏在黑暗处那股蠢蠢欲动的阴谋,正逐渐笼罩着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明朝,所以许劲松要不顾一切的彻查此事。 但是要彻查此事,过的第一关就是东宫,可是许劲松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得到太子的信任,加之太子又与白门胡同内的神秘女子又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联系,如果再因为这件事得罪太子,向上次那样撞到刀口上,那就无力回天了。 所以许劲松要做的就是要先麻痹太子,此乃欲擒故纵。 许劲松抬头看了看朱瞻基,道:“如此,卑职告退。” 朱瞻基道:“嗯,去吧!” 许劲松退出东 宫。李虎冷笑道:“殿下,一个堂堂指挥使,出去这么多天,就查出了这个?” 田安也道:“我看他指不定是跑到哪里去游山玩水去了呢!” 薛贵笑道:“殿下,刚刚看他那样子,在您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活脱脱就是个木头人。” 董成道:“殿下的不怒自威,正好可以制住他,要不然还真反了他了。” 朱瞻基看着四人,道:“你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就会溜须拍马,你们四个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了,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四人唯唯诺诺,退到一边,闭口不言。朱瞻基看着四人,训斥道:“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心,明白吗?”又进一步道:“他许劲松在你们眼里就如此的不堪?我告诉你们,许劲松这个人,把你们四个捆在一起也不如他。” 李虎战战兢兢的道:“那殿下您……?” 朱瞻基道:“我处处打压他不是给他下马威,而是给他机会,如果有一天我不打压他了,他也就失去了价值了,对你们来说也一样,如果有一天,我懒得训斥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小心了。” 田安道:“这是为何?卑职不明白。” 朱瞻基看着四人,叹口气又道:“许劲松毕竟是沈阁老一手提拔的,他祖上又曾经救过太祖皇帝,对我大明朝是有功劳的,再说这许劲松也是个能办事的人,要不然沈阁老也不会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权交给他,这是用人之道,也是驭人之道。” 四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殿下英明,卑职铭记在心。” 朱瞻基看着四人道:“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晚上陪我出去一趟。” 田安一笑道:“又要去白门胡同吗?” 朱瞻基瞪了一眼田安,一旁的李虎踢了田安一脚,轻声道:”哪那么多废话?”田安闷声不语,四人随即走了出去。 回到镇抚司衙门的许劲松,叫来陈刚,在陈刚耳边轻声嘀咕的几句,陈刚顿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已,道:“大人,这…这……。” 许劲松看着陈刚道:“这没什么不妥,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陈刚紧张的道:“大人,这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会掉脑袋的。” 许劲松怒道:“我说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就算掉脑袋,也是掉我的脑袋。” 陈刚忐忑不安的道:“是,大人。” 许劲松又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 陈刚明白许劲松的意思,道:“大人放心,这次我找最得力的鹰崽。” 许劲松道:“让鹰崽子们不要再靠近白门胡同,胡同内有高手,只要盯住殿下就行,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殿下的一言一行,包括时常起居,明白吗?” 陈刚道:“是,大人。” 许劲松看着陈刚道:“陈刚呀!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千户之位,办好这件事情,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听清楚了吗?” 陈刚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竭尽所能。” 许劲松赞赏的一拍陈刚的肩膀,道:“去吧!”陈刚转身而去。 许劲松看着陈刚的背影,默然无语,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正式对白门胡同内的势利发起了正式挑战,他想要拿回自己失去的尊严,只不过这种挑战是在暗中进行,许劲松想要用锦衣卫的全部手段与实力,搬回这一局,哪怕赌上自己的性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8章:登门 但是许劲松心里也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可能很难与对方对抗,加上太子殿下,这让许劲松倍感压力,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事情败露,太子怪罪下来,自己到时候真吃不了兜着走,恐怕就连沈阁老也救不了自己。 所以许劲松还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在朝中要有一定的话语权,关键的时候,还能帮自己一把,于是他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不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孙康此时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下了轿子,径直走入大理寺衙门,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大人,刘小姐等候多时了。” 孙康点点头,向里面走去,看见青莲正坐在桌案上练习写字呢!只见她低头运笔,笔法虽然还有些轻浮,但是总算能把字写的端正了,没有之前龙飞凤舞了。 青莲写的正入神,浑然不觉孙康已经走到了门口,孙康也不打扰,微笑着慢慢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划,颇为认真,孙康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她。 青莲写完一张纸,不禁得意的放下笔,捧起墨迹未干的字,看了又看,仔细端详着,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的入迷,笑的甜美。 孙康捂着嘴在她身后偷乐,只见纸上写着“两情相悦”四个字,孙康忍不住,轻声道:“你和谁两情相悦呐?” 吓得青莲大叫一声,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手一抖,将手中的字落在地上,青莲本能的一回头,一拳打向孙康,孙康向后一退,伸手一把拉住青莲,道:“是我,是我。” 青莲嗔怒,道:“讨厌的家伙,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 孙康笑道:“你如此认真,我哪能忍心打扰?”又道:“看你这两眼放春光的样子,我更不忍心了。” 青莲娇羞的脸颊绯红,一拳打在孙康的肩膀,威胁道:“你才思春,你再说?” 孙康嘻笑道:“你没思春?那你和谁两情相悦呐?” 青莲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心口小鹿乱撞,挥起粉拳,追着孙康就打,孙康大笑,此时的他一点堂堂三品官的威严都没有。 孙康前面跑,青莲后面追,毕竟青莲练过武,腿法刚劲,步法凌厉,孙康跑了两圈就被青莲抓在手里,一顿猛揍。 孙康大喊饶命,青莲只是不依不挠。二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会,安静下来,相依在一起。 青莲指着孙康道:“我考你一考。” 孙康揉着痛处道:“考我什么?” 青莲昂着俏脸,道:“我教你的太祖长拳,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孙康拉着脸,道:“我的骨头都被你打散架了,动不了了。” 青莲起身,一把将他拉起,道:“快点,少啰嗦。” 孙康无奈,只得起身,青莲坐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立马端起架子,道:“快点。” 孙康只好站在当间胡乱耍了一遍拳脚,青莲见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生气,起身一脚踢在孙康的屁股上,孙康一闪,一个趔趄,收腿不及,摔倒在地,闪纳了腰,跌坐在地上,一阵哀嚎。 青莲以为他故弄玄虚,道:“少来装蒜,快点起来,重新耍一遍。” 孙康疼得龇牙咧嘴,道:“我的腰,不行,疼死了,哎呦!” 青莲走过去,看着孙康不像是假装,脸都憋红了,眉心都皱到了一起。青莲顿时急道:“你怎么样呀?”说着上前就要去扶。 孙康摆摆手,道:“别动,别动,腰断了,断了,这下完蛋了。” 青莲急得心慌,道:“那这么办呀?要不我去找大夫吧?” 孙康道: “别,先别去,让我缓一下,就这样让我坐着缓一下。” 青莲蹲在他身边,一脸的焦急与担忧,看着孙康道:“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孙康看着青莲那自责神情,心里虽有些责怪,但是就是发不出火,于是板着脸道:“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是人,不是木头。” 青莲撅着嘴,低头自责道:“对不起喽!给你道歉啦!” 孙康见她如此,心里又生出一股爱怜之意,看着她,忽然嘴角一笑,道:“现在就对我下手没轻没重的,将来成亲那还了得?” 青莲嘟着嘴,面色羞红的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谁让你心不在焉。” 孙康道:“我整天忙于公务,哪有时间练拳,再说了,我练拳有什么用?” 青莲顿时反驳道:“谁说没用了?你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练拳可以强身健体,再说了你要是强壮点,也不至于被我一脚踢翻在地。” 孙康眼睛一瞪,道:“你的意思,怪我喽?” 青莲别过脸蛋,不说话。过了一会,青莲扶着孙康慢慢从地上起来,挪到椅子边坐下,青莲道:“现在感觉如何?” 孙康咧嘴,道:“还是疼。” 青莲道:“那我帮你揉揉吧!活动一下经络。” 孙康连忙道:“别别别,你那手跟铁钳子似的,还是不要了。” 青莲生气道:“不要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着别过身去,好像生气一般。 孙康见她生气,安慰道:“生气啦?” 青莲不理不睬,只是不说话,孙康心里暗笑,道:“我又没说什么!就发大小姐脾气。” 恰在此时,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小厮,道:“大人,锦衣卫指挥使许大人求见。” 孙康一惊,有些意外的道:“许大人?” 青莲也道:“他来干什么?” 孙康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到京城已有小半年,今日忽然登门拜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青莲眉头一皱,道:“这锦衣卫可不是一般衙门,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你要小心点。” 孙康一笑道:“我又没做亏心事,他锦衣卫再怎么厉害,还能把我怎么样?” 青莲担忧的道:“反正和锦衣卫打交道,你要多留几个心眼。” 孙康看着青莲,知道她关心自己,一笑道:“嗯,没事。” 那小厮道:“大人,许大人还在门口站着呢!是让他进来还是……?” 孙康道:“就他一个人吗?” 小厮道:“就他一人。” 孙康道:“让他进来吧!”小厮转身而去。 不一会,只见许劲松昂首阔步走了进来,隔着老远,就拱手施礼道:“打扰了,孙大人。” 孙康本想起身相迎,但是腰疼,实在是起不来,只好坐在椅子上,笑脸相迎,道:“许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许劲松笑道:“难道孙大人不欢迎吗?” 孙康笑道:“蓬荜生辉呀!”二人大笑,小厮上茶退下。 许劲松见孙康后面的青莲,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兵部郎中刘大人家的千金?” 青莲一向对锦衣卫没什么好感,此时见许劲松问起自己,只好应道:“许大人公务如此繁忙,如何识得小女子的?” 许劲松一笑道:“青莲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一身好武艺,更是让许多男子都倾慕不已,这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一句话说的青莲面色微红,有些生气,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青莲不知道 许劲松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自己不爱红妆爱武装,吓得整个北京城的男子都不敢上门提亲,这许劲松还说“倾慕不已”这样的话,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心调侃,总之青莲心里有些生气,并且表现在脸上,心道:“岂有此理,竟然消遣本姑娘。” 于是青莲针锋相对的道:“您许大人身居要职,整个朝廷都不敢侧目,您百忙之中,竟然还对小女子这么了解,小女子真是诚惶诚恐。” 一句话说的许劲松尴尬不已,心道:“好厉害的嘴皮子。”随之尴尬一笑。 许劲松见孙康面有不适之色,身体歪斜在椅子上,道:“孙大人您身体……?” 孙康尴尬一笑道:“哦,不小心闪了一下腰,不周之处,还请许大人见谅。” 许劲松大笑,故意调侃道:“孙大人您可是朝中重臣,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呀!这腰可不能随便闪呐!”说完看了一眼孙康身后的青莲,只见青莲面色羞红,浑身不自在。 孙康神情尴尬,立马岔开话题,笑道:“许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来有何事呀?” 许劲松刚要开口,却看了一眼青莲,孙康会意,对青莲道:“我和许大人有事说,你去我书房坐一会儿吧!” 青莲阴着脸,瞪了一眼许劲松,转身去了书房。此时只剩下孙康与许劲松二人。 孙康道:“这次许大人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何事情让许大人您如此?” 许劲松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孙大人来到京城快半年,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探望一番,甚觉不当,故如此!” 孙康毕竟为官数年,官场上的话,他还是深有心得体会的,待人接物、察言观色,孙康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心里冷笑,故作姿态道:“许大人不会就是为了探望我的吧?” 许劲松也是老油条,看着孙康道:“要不然孙大人以为呢?” 孙康见许劲松明明心里有事,却故作一副试探的神情。孙康一笑道:“锦衣卫三个字,别人是唯恐避之不及,谈虎色变,今日你许大人亲自登门,不知我是高兴呢?还是忧虑呢?” 许劲松笑道:“那要看孙大人如何看待我许某人了。”看着孙康进一步道:“说来我和孙大人都是沈阁老一手提拔,一手栽培的,也算是师出同门,又是一朝同僚,理应互相信任、互相帮衬才是。”说完端起茶杯,眼神盯着孙康。 孙康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某种意思,或者说许劲松在向自己发出一种暗示和信号,但是孙康心里不清楚,这许劲松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二人还在互相试探,孙康看着许劲松笑道:“如今许大人也已经是东宫太子的人了,又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权在握,谁还敢对许大人放肆?” 许劲松看着孙康,一笑道:“孙大人,你我也不必互相试探了,咱们今天关起门窗说闷话,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更是束手无策,照此下去变天是迟早的事情,这件事情满朝文武都是心照不宣,只不过无人敢说而已。” 孙康道:“许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劲松看着孙康,道:“你是太子苦心拉拢的千里马,你能不知道太子的用意?” 孙康心中犯疑,故意道:“我还是不明白许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劲松盯着孙康,道:“我想请孙大人帮我一个忙。” 孙康一惊道:“什么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9章:联合 孙康一听许劲松要他帮忙,心里一惊,笑道:“我只是区区大理寺卿,我能帮你锦衣卫什么忙?” 许劲松目光注视着他,透露出一股坚定,道:“这个忙,非你不可。” 孙康此时更加摸不透这许劲松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了,眉头一皱道:“许大人,你话中有话,不防直说。” 许劲松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相告,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太子,还请孙大人切勿声张。” 孙康隐隐感觉到事态严重,气氛骤然紧张,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瘆人的寒意,道:“许大人,不妨直言。” 许劲松道:“据各方汇集来的密报,北方的蒙古人似乎在蠢蠢欲动,尤其北边的几个通商口岸,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大量的蒙古人打着通商贸易的旗号进入中原,这绝不是正常现象。” 孙康惊道:“既然是通商口岸,人员流动密集不足为奇,南北互通有无,也是利民之举,许大人何出此言?” 许劲松冷笑道:“孙大人,您知道京城之中有个白门胡同吗?” 孙康疑道:“白门胡同?” 许劲松道:“前番锦衣卫在京城中搜捕一名逃犯,为此还擅自调动了九门禁军,想必这件事孙大人也有所耳闻吧?” 孙康点头道:“确实有所耳闻,但是这和白门胡同有何关联,又和那名逃犯有何关联?” 许劲松道:“问题倒不是出在那名逃犯身上,恰恰出在白门胡同里面。” 孙康越听越糊涂,道:“这白门胡同到底有何稀奇之处?” 许劲松道:“当日我带领人马搜捕逃犯,眼见逃犯明明就逃入了胡同里面,可是却发现事情大呼所料之外。” 孙康惊道:“到底怎么了?” 于是许劲松就将当日的事情经过通通的叙说了一遍,孙康听完也是一惊,孙康惊道:“太子?难道说太子与那神秘女子……?” 许劲松点点头,又将前些日子自己离开京城路上见闻与回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叙说了一遍。 孙康眉头越皱越深,道:“依我看,这一切绝不是偶然,必然有所关联。” 许劲松一笑,道:“这么说,孙大人也看出里面的蹊跷了?” 孙康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像许大人想的那样,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进一步道:“如今对方就在朝廷眼皮子地下,而且就在皇城边上,太可怕了。”孙康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但是此时想起,心里还是隐隐后怕。 许劲松道:“为了此事,太子这才收回了锦衣卫的指挥权,为此还连累了沈阁老。” 孙康道:“那阁老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吗?” 许劲松摇摇头,道:“阁老对白门胡同内的事情还不知情。”又道:“如今太子殿下与那神秘女子,越走越近,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所以我才找你。”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你是想找我与你一起联手?” 许劲松此时也毫不掩饰,道:“没错,如今太子已经被那女子所迷惑,加上我之前有得罪过太子,此时要让太子相信我,绝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孙大人你了。” 孙康惊道:“我?” 许劲松道:“没错,关键时候,孙大人可以为我出面遮挡一番。” 孙康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来拖住太子,给你赢得机会与时间,彻查此事?” 许劲松目露坚定的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进一步道:“如今,对方隐藏在暗处,势利庞大,又有太子做挡箭牌,想要查清楚,实在是困难,为了朝廷安慰,只能如此。” 孙康此时预感到事态严重,稍有不慎就会满朝振动,闹得人 心惶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件事情,你和沈阁老事先通气了吗?” 许大人摇摇头道:“没有。” 孙康眉头紧缩,此时屋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孙康知道,自从北元势利瓦解以来,仅存的残余势力一直想反扑中原,如今这股势利竟然在京城中死灰复燃,并且渗透到太子的身边,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这件事情眼下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至于沈阁老那里,我会去通报,如果引起朝纲大乱,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许劲松道:“那孙大人的意思是?”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这件事情,你许大人尽管去查,太子那边,我自然会帮你拖着,不必担心。”又道:“不过,这件事情要查的隐秘一些,切记不可大张旗鼓,甚至连迷惑敌人的烟雾弹都不能放,更不能打草惊蛇。” 许劲松一笑,道:“如此,那就太好了。” 孙康道:“难道许大人只有计划?” 许劲松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计划,道:“之前派到白门胡同的鹰崽子,下落不明,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这次我想直接将鹰崽子安插到太子身边。” 孙康大惊道:“你要监视太子?你就不怕杀头吗?” 许劲松无奈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孙康叹口气道:“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你的人,就会必然有所行动,再想抓到对方的把柄就不容易了。” 许劲松道:“所以,太子就成了这件事的唯一切入点,我们必须要利用。” 孙康道:“如此,风险也太大了。” 许劲松一笑道:“风险大,意味着收获也大,不是吗?” 孙康也是一笑,道:“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你们锦衣卫不敢做的事!”又道:“不过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敲定,我们就必须要处处想到对方的前面,打乱对方的计划,这样才能技高一筹,压制对方。” 许劲松道:“目前还有一个麻烦?” 孙康道:“什么麻烦?” 许劲松道:“这次被他们解决掉的几个鹰崽子,都是我锦衣卫的精英,这说明这白门胡同内一定有高人。” 孙康道:“你的意思是?” 许劲松道:“我知道孙大人认识武林中的英雄,可否让武林中的朋友助我一臂之力?” 孙康一惊道:“你想让武林中人也参与进来?” 许劲松看着孙康,道:“这件事,武林门派已经置身其中了。”许劲松又将华山派弟子景涛与白门胡同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康大惊道:“如此说来华山派也卷了进来?”这件事非同小可,显然让孙康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好兄弟张孝霆就是华山派弟子。 许劲松道:“虽然目前不知道华山派卷入这件事情里面有多深,但是可以看出来,白门胡同内的这些人,绝非浪得虚名,也绝非宵小之徒。”许劲松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外早已经黑下来的夜色,进一步道:“他们如此关注武林的动向,绝非是掩人耳目这么简单。”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那他们………?” 许劲松收回目光,道:“孙大人,你的朋友张孝霆,可否请他来京城一趟?” 孙康叹口气,道:“我只担心,朝廷的事他不愿意卷入。” 许劲松道:“我看未必,当初汉王造反之时,他不也助你一臂之力吗?” 孙康心知此事与当初扬州之事不可同日而语,一旦将华山派卷入其中,势必会引起朝廷的敏感神经,当年铁刀门就是例子,孙康低头不语,好像在沉思。 许劲松叹口气道:“孙大人,话你我今晚就说到这里,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太子那边,你……?” 许劲松道:“你就不要管了,一切由我来安排。”临走还不忘提醒一句,道:“孙大人,此时此刻开始,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说完走了出去。 孙康独自坐在椅子上,神情紧张,眉头紧缩,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伴随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席卷全身,让他仿佛透不过气来。 他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足足有一个时辰,思绪乱跳,好像在思考,最终目光落在一边的桌案上,他一手按着疼痛的腰,挣扎着起来,挪到桌案边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过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笔,将书信封好,对着外面道:“来人呐!” 只见一个小厮跑进来道:“大人。” 孙康将书信递与他,叮嘱道:“你现在立马前往华山,务必将这份书信交与华山掌门张孝霆手上,不得有失。”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枚腰牌,道:“这个腰牌可保你畅通无阻,路上小心在意。” 小厮将书信揣在怀里,道:“是,大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孙康又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心里想道:“白门胡同内的人,如果真是蒙古黑暗势利,他们到底是谁?竟然可以渗透到太子身边,让神通广大的锦衣卫都束手无策。”心里又道:“如果将此事报告给内阁,必然会惊动朝廷,到时候太子又会如何处置?太子如今被蒙在鼓里,显然对白门胡同内的秘密一无所知,如此下去,太子必定会越陷越深,到那时太子岂不是成了与蒙古人暗中通同?” 孙康显然想的比许劲松要远,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怕,越想越让他心惊不已。 孙康看看外面的月色,起身向卧房中走去,只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想起青莲还在书房中,于是忍着腰痛,来到书房,只见青莲正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了。 孙康走过去,拿一件棉衣给她披上,不忍心吵醒她。没想到青莲还是醒了,只见她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孙康道:“你这家伙,将我一人落在书房,不管我了?” 孙康一笑,看着她清秀的面庞,顿时之前的烦恼去了一半,道:“夜深了,要不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过一夜。” 青莲面色微红,含情脉脉的看着孙康,道:“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 孙康一笑,忍俊不禁,道:“我腰都直不起来,还打什么坏主意?” 青莲面色犹如红云一般,羞怒道:“我看你一点都不老实,故意这么晚,就是想让我留在这里。” 孙康面对青莲,真是百口莫辩,笑道:“那好吧!那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青莲见孙康撵自己走,急道:“这么晚了,你不担心我吗?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孙康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你,我还担心那坏人呢!”说罢哈哈大笑。 青莲羞怒一急,挥起一拳打在孙康的胸膛,孙康躲闪不及,加上腰痛,向后急退一步,险些栽倒。 青莲“噗呲”一声笑起来,孙康也笑道:“你看,今天被你打的遍体鳞伤,明日的早朝怎么办?” 青莲得意的道:“反正我不管。”转身而去,孙康道:“你去哪里?” 青莲一回头,道:“去你房间睡觉。”看着孙康又道:“我警告你哦!不许进来,更不许打什么歪心思,听到了没有。”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睡觉去了。 孙康愣在原地,心道:“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提亲了,原来如此刁蛮。”顿时有种掉入火坑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0章:赏赐 寂静深夜,月黑风高,此时诺大的皇城也被笼罩一片漆黑之中,夜色中隐隐传来一阵犬吠之声,时不时的划破这宁静的深夜。 朱瞻基怀抱着蓝英,坐在绣床上,两根燃了半截的蜡烛,显得忽明忽暗,摇摆不定,将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床头屏风上。 朱瞻基亲昵的爱抚着她的秀发,蓝英柔声细语,道:“皇上的龙体如何了?” 朱瞻基放开手中她的秀发,看着蓝英,一笑道:“你怎么也关心起父皇的龙体了?” 蓝英坐了起来,露出那粉红的肚兜来,婀娜曼妙的体态,微微起伏的酥胸,随着灯光的闪烁跳跃,而显得若隐若现,只见她看着朱瞻基,杏眼含春,娇羞可人的道:“人家盼望着你早日禀报皇上,早日将我接入宫中,省的别人闲言碎语的。” 朱瞻基看着她,一只手伸进肚兜内,笑道:“谁人敢闲言碎语?” 蓝英一把倒进他的怀里,撒娇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早点进宫,我要你给我个名分。” 朱瞻基爱怜的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我也恨不得将你早日接入宫中,但是时机还不成熟,你再等等。” 蓝英生气的一把将朱瞻基推开,背过身去,生气道:“老是要我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嘛?” 朱瞻基笑脸相哄,道:“好啦好啦!不生气了,不就是进宫嘛?其实这倒也容易。” 蓝英顿时开心,转过身笑道:“真的?那我什么时候进宫?” 朱瞻基拉着她的手,道:“明日早朝结束以后,我去给父皇请安,到时候我再向他禀报,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蓝英笑道:“你肯定?” 朱瞻基道:“当然,父皇心性最为仁慈,加上我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册立太子妃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让文武百官知道了。” 蓝英大喜,一把抱住朱瞻基,道:“那太好了,这样我和我舅舅就可以言正名顺了。” 朱瞻基道:“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一个流程,不可操之过急,因为即使父皇同意了,还要准备诸多的礼仪程序,所以你再忍耐一会,好不好?” 蓝英笑道:“只要能早点进宫,我什么都愿意。” 朱瞻基笑道:“看把你急得,你放心,太子妃的位子一定给你留着。” 蓝英一头扎进朱瞻基的怀里,朱瞻基将她按倒在床上,二人又缠绵了一番,这时门外传来李虎的声音道:“殿下,该回宫了。” 朱瞻基气喘吁吁,不情愿的从绣床上起身,看着蓝英雪白的酥胸起伏连连,又挨了一会。 朱瞻基笑道:“我走啦!改天再来。”说完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蓝英撒娇般的两腿紧紧夹住朱瞻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道:“不要走,再待一会嘛!” 朱瞻基不舍得道:“再不走就天亮了,早上还要上朝,这是大事,不可耽搁。”又道:“过两天再来。” 蓝英依旧不放手的道:“那你别忘了咱家的事。” 朱瞻基笑道:“不会忘记的,已经刻在我心上了。” 蓝英娇羞道:“贫嘴。” 朱瞻基起身,穿上衣服,一切收拾停当,看着绣床上曼妙玲珑的玉体,不舍的离开了房间,带着李虎、田安、董成、薛贵出了院门,离了白门胡同,向皇宫走去。 此时,坐在梳妆台边的蓝英,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天刚蒙蒙亮,孙康就从书房的躺椅上起来,穿上朝服,梳洗完毕,从茶叶罐里捏一把茶叶放进嘴里咀嚼,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可是腰部的疼痛却没有减少,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是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完 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抖擞。 孙康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青莲,只见她睡的四仰八叉,齁齁的。孙康摇摇头,心道:“就算一阵风把房了, 走吧!”说着带着四人向里走去,孙康紧随其后。 早朝散后,朱瞻基换了朝服,来到谨身殿,只见父皇正靠在龙案上看奏章,病容依旧,面色蜡黄,时而咳嗽几声,底下站着沈阁老。 朱瞻基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高炽放下奏章,看着朱瞻基,道:“太子呀!起来吧!” 朱瞻基道:“谢父皇。”立在一边,向沈和微微颈首,沈和也颈首答礼。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和沈和,道:“朕这一病,朝中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你二人肩上,真难为你们了。” 沈和惶恐的道:“全赖太子英明,老臣惭愧。” 朱瞻基一笑道:“阁老何必如此过谦,这朝中大小诸事没有一件不仰仗阁老的。” 朱高炽道:“你二人都不要过谦,功是功,没必要谦虚,该奖赏的还是要奖赏的。” 只见朱高炽对沈和道:“朕早就听说沈卿家一到冬天就会腿脚不便,发麻肿胀,可有此事?” 沈和道:“多年顽疾,已经习以为常了。” 朱高炽道:“阁老年事已高,为国事操劳,朕心不忍。”于是对身边的小内监道:“将朝鲜国进贡的雪狐护膝拿来,给沈卿家戴上。” 小内监取来护膝,沈和惶恐不安,连忙跪下道:“皇上圣恩老臣心领,如此贵重之物,老臣愧不敢当。” 朱高炽道:“这是朕赏给你的,你就拿着,你要保重身体,以后这朝廷还要仰仗沈卿家你呢!” 沈和感动到哽咽,匍匐在地,道:“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高炽一笑道:“你可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 沈和手捧雪狐护膝,起身立在一旁。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道:“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朕就不赏给你东西了。” 朱瞻基跪下,笑道:“父皇如果不赏孩儿东西,那孩儿自动讨赏可否?” 朱高炽笑道:“那你说,你还缺什么?” 朱瞻基笑道:“父皇,儿臣现在只缺一个太子妃,请父皇做主。” 朱高炽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惊奇的看着朱瞻基,道:“你想成婚?”一旁的沈阁老也是一惊,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道:“父皇,儿臣已到成婚年纪,理应成婚,册立太子妃了。” 朱高炽显然有些意外,但是又有些高兴,笑道:“哦?你是不是看上哪位女子了?是谁家小姐?” 朱瞻基随即道:“儿臣看上了一个民间女子,她名叫蓝英。” 朱高炽顿时来了兴致,精神为之一振,一笑道:“民间女子?何方人士?”于是朱瞻基就将蓝英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朱高炽连连点头,随即眉头一皱,道:“太子妃非同小可,必须要贤德淑慧,仁义智明,将来还要母仪天下,如果娶一民间女子做太子妃,难免会惹起百官非议。” 朱瞻基见父皇似有不同意之色,随即道:“为君者,心系百姓是第一要务,太子妃将来既要母仪天下,还要懂得民间疾苦,了解民心所向,如果儿臣娶一民间女子,会更好的了解百姓所需,知道百姓所想,真正做到为百姓谋福。” 朱高炽虽然对太子娶民间女子心里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听了朱瞻基的话,不但无法反驳,面色还挂着一丝嘉许之色。 朱高炽点点头,转向沈和道:“沈阁老有何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1章:准备 对于太子忽然要娶一个民间女子为太子妃,朱高炽虽然没说反对,但是保留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先不表明态度。 朱高炽征求沈和的意见,但是沈和也深知迎娶太子妃,从小的说这是皇室的家事,从大的方面来说这是国本,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纲振动,所以老道的沈和开始和起了稀泥。 沈和道:“陛下,太子成婚,册立太子妃,是皇家大事,更是国本大事,不可不慎重,臣以为此事留着朝堂之上,待文武百官一同商议。”沈和果然老奸巨猾,他看出来皇帝犹豫不决,但也深知太子的坚定,所有说话左右逢源,各不得罪,即把事情推了出去,又顾及了皇帝与太子的面子,不得不说沈和的老道深远。 朱瞻基对沈和的表态没有意义,因为沈和没有反对,虽然没有明确同意,但是也算为自己争取了一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沈和也算是帮忙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所以朱瞻基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朱高炽听了沈和的话,也只是低头不语,过了一会,道:“也好,太子的婚事就和满朝文武一同商议吧!” 朱瞻基心中窃喜,因为他心知,留待朝堂商议,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沈和出了谨身殿,回到内阁,准备一天的忙碌,只见他下了暖轿,看见孙康正立在内阁值班房门外,一大早的冷风吹的他鼻涕横流,瑟瑟发抖。 孙康见沈和到来,立马迎了上去,极其谦卑的施礼道:“老师,学生给您请安了。” 沈和看着孙康,伸手托起,调侃道:“你孙大人如今很少到我这里来坐坐了,看来还是太子那里的水土养人呐!” 孙康有些不由自主的惭愧,笑道:“老师说笑了,学生岂敢忘了老师您呐!” 沈和看他冻的瑟瑟发抖,道:“进去说话吧!” 进了屋子,顿时暖和起来,沈和道:“你来有何事呀?” 孙康尴尬的一笑,道:“就是来看望老师一番。” 沈和嘴角一丝冷笑道:“我看你分明就不是来看我的,你肯定有事,说吧!到底什么事?”沈和瞪着干涩的眼睛,看着孙康。 孙康见自己的心思被老师一眼看破,随即面色一暗,眉头一皱,道:“老师,此事事关重大,学生不知如何开口。” 沈和也是一愣,看着孙康道:“什么事关重大?你尽管说来。” 孙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犹豫不决,沈和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门生一向性格沉稳,做事果决,见孙康如此,沈和心里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看着孙康,道:”你如此犹豫不决,是不是有所顾忌?” 孙康连忙道:“学生不敢,学生只是不知如何说起。” 沈和看着他,道:“你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事是让你如此忌惮?” 孙康顿了顿,抬头看着一脸威严的老师,深呼一口气,道:“老师,最近京城出现了一股不明势利,他们暗中作梗,恐有不轨之意。” 沈和起身眉头一皱,神色一拧,道:“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孙康于是就将许劲松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和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跳起,神情顿时凝重,口吻颤巍巍的道:“如此说来,白门胡同里面的人跟北边有关系?”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肃杀。 孙康道:“这个还不敢肯定,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伙人行踪诡秘,就连锦衣卫都无法靠近。” 沈和紧张的看着孙康,道:“你还知道什么?” 孙康见老师如此,顿觉这件事情和自己预感的一样不简单,立马道:“那就是太子殿下似乎也卷入了其中,所以许大人才找的我。” 沈和神情凝重,坐立不安,在桌案边来回走动,陷入一阵紧张,孙康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老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恐惧。 孙康道:“老师,学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来告诉老师,请老师定夺。” 沈和抬头,意味深长的道:“你可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重大吗?” 孙康惊道:“难道老师也觉得太子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沈和没有直接回答,道:“这伙人一定在蕴含着什么大阴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弄不好天下就会再次大乱,刀光剑影。” 孙康追问道:“学生以为太子如今还被这伙人蒙在鼓里,如何才能让太子相信这件事?” 沈和看了看孙康,叹口气,道:“已经晚了。” 孙康大惊道:“怎么了?老师此话何意?” 于是沈和也将刚刚在谨身殿内的事情说了出来,孙康顿时后背发凉,紧张的站立不稳,神情恍惚的道:“如此说来,对方已经在步步紧逼了。” 沈和道:“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不久之前得到了消息,现在想来,两者终于对的上了。” 孙康惊道:“什么消息?” 沈和道:“之前许劲松就曾经得到过北边有异动的消息,没想到他们竟然渗透到了京城,而且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沈和十分震惊的进一步道:“没想到,就连太子都被他们卷入了其中,这伙人目的明确,筹划周密,真是不简单。” 孙康道:“老师,现在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加以应对。” 沈和紧皱眉头,道:“如今太子深陷其中,被蒙在鼓里,成了别人的挡箭牌,哪里还有什么万全之策!弄不好还会得罪太子。” 孙康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沈和面色凝重,道:“这伙人绑定太子,目标明确,很有针对性,计谋更加高明,他们运筹帷幄,步步为营,目的只有一个。”说完沈和目光锐利的像一把刀子,直插孙康的心窝,让孙康不寒而栗。 孙康惊恐的道:“他们想进宫谋反,然后里应外合,发动一场政变,继而夺得我大明江山?” 沈和没有说话,但是肯定的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此时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寒冷与肃杀,让人喘不过气来。 孙康忙道:“既然锦衣卫之前已经得到消息,为何不行动?” 沈和道:“那是因为当时陛下龙体病重,如果这个时候边关再出乱子,岂不是闹得人心惶惶?举国振动?朝纲大乱?” 孙康心道:“原来如此。”道:“可是如今太子要将那神秘女子接入宫中,册立太子妃,这恰好就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正中他们下怀,这可如何是好。” 沈和道:“幸亏我刚刚在谨身殿留了一手,将册立太子妃这件事情推到了朝堂之上,让满朝文武商议处理。” 孙康担忧的道:“朝廷内部就算可以阻止太子,但是朝堂之外呢?” 沈和道:“白门胡同的事情还是让锦衣卫去处理,这个他们最拿手,但是有一点特别重要,那就是如何让太子相信我们。” 孙康目光一闪道:“学生以为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有点危险。” 沈和道:“什么办法?” 孙康道:“现在我们应该考虑如何掌握京城的兵马!” 沈和盯着孙康道:“你是说掌握京城禁军与御林军的兵权?” 孙康点点头,道:“正是,目前京城的兵马加上九门禁军,御林军,还有皇城巡防营,大概也只有三万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却都是精锐强悍之兵,关键时刻,控制皇城与大内绰绰有余,只要兵权在我们手里,然后等待各地的勤王军队,我们的胜算就非常大。” 沈和目光凌厉的道:“你可知这样做风险有多大吗?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做,就是等同于谋反,要灭九族的。” 孙康道:“这个学生知道,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虽然迫不得已,但是我们却不得不这样准备。” 沈和道:“这兵权是护身符,同时也是架在你我脖子上的一把刀呀!” 孙康看着沈和,目光坚定的道:“老师,学生这条命本来以为丢在了扬州城,没想到皇恩浩荡,得到朝廷如此荣宠,此生足矣。”看着沈和又道:“老师,一切责任由学生一人来承担。” 沈和看着孙康如此坚定,心里有股无以复加的欣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犹如覆水难收,你要想清楚了。” 孙康道:“当年走进考场,提名三甲,就是为了报效朝廷,为国家出力,此时就算砍下学生的脑袋,学生也无怨无悔,请阁老不要犹豫。” 沈和眼睛出现一丝动容之色,干涩的眼眶中泛起一点精光,注视着孙康,道:“老夫一生门生故吏无数,你是唯一一个上老夫如此钦佩的人。” 孙康惶恐不安,跪下道:“我大明朝社稷陷于囹圄,危如累卵,事关重大,请老师不要犹豫。 沈和看着孙康,忽然一笑,道:“老夫一把年纪,岂能让你一人扛鼎?我可以给你兵权。”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孙康。 沈和道:“这里面就是虎符,可以随意调动京城军队,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孙康大惊,目瞪口呆,看着沈和,他没有想到,虎符原来就在沈和手里,战战兢兢的道:“老师,这……?” 沈和道:“其实早在皇上登基时,虎符就一直在老夫手里,当初汉王叛乱,也是老夫调动三路军队堵住汉王北上之路。”进一步道:“皇上龙体羸弱,加上刚刚登基,生怕朝纲不稳,又担心汉王图谋不轨,所以就留了一手,将虎符交给老夫,必要之时,可以调动天下军队。” 孙康这才醒悟,心中大喜,道:“如此,真是天助我也,皇上洪福齐天,天佑我大明朝万世基业。” 沈和道:“虎符你拿去,但是切记,不可走漏风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擅自调动军队。” 孙康坚定的道:“学生谨记于心。”伸手接过虎符,小心翼翼放进怀里,起身道:“老师,眼下还有一件事。” 沈和道:“还有什么事?” 孙康道:“许大人在太子身边安插人手,通过太子的一举一动,获得对方情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请老师多多维持。” 沈和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事后太子责怪起来,我自有处置。” 沈和看着孙康又道:“如今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彻查清楚。” 孙康道:“您是说白门胡同内的那个神秘女子?” 沈和点点头道:“从太子口中得知她叫蓝英,但是这个神秘女子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迷,必须要查清楚。” 孙康道:“这个就要看许大人的了。” 沈和看着外面,幽幽的道:“天要变了,也该做些准备了。” 孙康看着沈和,道:“那太子要册立太子妃之事,老师可有办法阻止?” 沈和面色平静,叹口气道:“老夫已有分寸,咱们各忙各的。” 孙康见老师如此,已经心中有数,也就不再说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2章:青莲的发现 孙康回到大理寺,回到书房,面前书桌上放着那个锦盒,此时对他来说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他感觉所有的压力都向他一人袭来,让他有股窒息之感,直到天再一次黑了下来,孙康始终是闷坐不动,看着锦盒发呆。 正闷闷不语,发呆之际,只见青莲手里提着食盒,从门外走来,见孙康怔怔发呆,微微一笑,道:“发什么呆呢?” 孙康一怔,回过神来,收起锦盒,一笑道:“没事,可能有些累了。” 青莲也不以为意,将食盒放到桌上摊开,笑道:“给你准备的,吃吧!” 孙康笑着闻了闻,道:“真香,这是什么菜?好像没吃过。”孙康指着其中一盘菜。 青莲也不说话,只是掩嘴偷乐,孙康奇怪的道:“你笑什么?” 青莲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递给孙康,道:“你先尝尝看,好不好吃。” 孙康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捣鼓什么,一张嘴吃了一口,青莲面若桃花,杏眼含情,看着他,道,“怎么样,吃出这是什么了吗?” 孙康咀嚼着,眉头一皱,道:“清脆爽口,有嚼劲,这是鹿肉吧?” 青莲一笑道:“不是,再猜。” 孙康又道:“獐子肉?” 青莲依旧摇头,孙康又连猜数遍,实在是猜不着,道:“你就直接告诉我得了。” 青莲面色羞红,掩嘴笑道:“这是猪腰子。” 孙康不解的看着青莲,笑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青莲笑道:“你的腰不是坏了嘛!我问了一下郎中,郎中说吃猪腰子管用,所以我就买啰!”说着脸色变得更加红晕起来。 孙康一笑道:“就你点子多,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青莲认真的道:“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吃什么补什么,你别不信!” 孙康拿过青莲手中筷子,边吃边笑,道:“那照你这么说,吃猪头也补脑子了?” 青莲昂着俏脸,道:“那当然了,吃什么补什么嘛!” 孙康诡傑一笑,道:“那好,明日我给你买一个大大猪头,让你好好补补。” 青莲瞪着眼睛,举起粉拳,道:“好呀!你在骂我脑子笨吗?” 孙康躲避,笑道:“难道不是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脑仁只有核桃那么大,早就应该补补了。” 青莲撸起袖子,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威胁道:“那我今日就拆散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孙康哪是她的对手,丢下筷子,满屋子跑,这一跑,牵动腰部伤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青莲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抓住孙康,举起粉拳就打。 孙康猝不及防,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死死抱住,十指紧扣,这一下纵使青莲武艺再高,也失去了作用,没有了下手之处。 青莲被孙康紧紧抱住,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呼吸可闻,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体温,青莲一下子感觉到身体一阵酥软,双手无力的拍打着孙康,面色羞红,道:“快放开我。” 孙康哪里肯放?笑道:“放开你我就死定了,我就不放。” 青莲看着孙康认真的样子,二人四目相对,心跳加速,仿佛有一种引力将二人的脸颊慢慢拉进,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与心跳,慢慢的青莲闭上眼睛,身体彻底酥软下来,任由孙康紧紧抱着,双唇相对,黏在一起,呼吸急促。 孙康慢慢松开双手,只见青莲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神情,陶醉其中,一笑道:“感觉如何?” 青莲搂着孙康的脖子,娇羞道:“你欺负人家。” 孙康笑道:“那你喜欢吗?” 面对孙康如此直白,青莲脑子里一片空白,深深的沉浸在刚刚柔软的世界里,羞涩的难以复加,一把搂着孙康的脖子,轻轻的点点头,将脑袋深深埋在孙康的怀里,丝毫没有了之前气势,此时倒是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女孩,依偎在幸福的港湾。 夜深了,二人温存了一番,青莲面色羞红,道:“我该回去了,要不然我爹娘又该骂我了。” 孙康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青莲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一个人能回去。”孙康深知青莲武功不弱,加上大理寺与她家只隔着一条街。 于是孙康将青莲送到门外,青莲提着食盒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孙康走回府中,心中想着开始写着张孝霆的那封信,想必也快送到了吧! 青莲提着食盒,正往回走,只见对面不远处的黑暗中,有几个黑影正一闪而过,进入一个巷子里面,青莲目光锐利,眉头一皱,也快速闪入旁边墙边,心道:“皇城之中,怎么还有人胆敢如此鬼鬼祟祟。”心下生疑,也是好奇,丈着胆量,于是跟了上去。 只见那几个黑影,又从巷子里闪出来,纵身一跃,跳上路边一派屋檐之上,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几个黑影又如此悄无声息,行踪又如此怪异,显然不是一般的毛贼,而一般的江洋大盗也不敢在这皇城之中出没。 青莲大惊,感觉到这一伙人的不简单,于是放在手中食盒,从腰间取出一块丝帕,蒙在脸上,也是纵身一跃,跳上身后的屋檐,与对方只相隔一条街道。 只见那几个身影沿着屋檐瓦巷,一路向西北而去,跳跃腾挪,行走如飞,如履平地,青莲也是丈着自身身轻如燕,一路尾随,始终保持十丈距离,而对方竟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此时,青莲心里更加疑惑,道:“这些人武艺不弱,到底是谁,有何目的?”青莲正想间,只见那几个黑影顿时消失在一个院落之内,院落高大,极其深幽,青莲眉头一皱,伏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会,见四周一片安静,心道:“本姑娘但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青莲一跃而起,半空中一个大鹏展翅,犹如离弦之剑,向那高大院落飞去,也消失在黑暗中。 青莲稳稳落入院内,贴着墙壁,凝神屏气,定睛细看,只见这个院落宽大,雕梁画栋,屋房瓦舍众多,不像是平民百姓人家的院落,更像是哪位宦官之家或者富商巨贾之院。 就在青莲仔细观察之间,忽然间,只听头话声音太小,完全听不真切。 就在这时,只见坐在下面的这些人的上头,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人显然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只见那人看容貌五十上下,穿一身灰白布袍,精神抖擞,步履轻盈,走到正当中,只见那七人顿时安静下来,看着那人。 而后面那人,四十上下,身穿米黄布袍,双眼如鹰,身材健硕魁梧,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盛气凌人。 青莲看着那人,不绝眉头一皱,惊道:“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真想间,忽然脑海中精光一闪,青莲大惊,差点没呼出声来,心道:“原来是他,那个客商?”这才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和阿萍在街上闲逛之时,碰到的那伙自称是做生意客商的人,而这个人正是那人,青莲瞪大眼睛,仔细一看,更加确定无疑。 青莲惊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如此鬼鬼祟祟,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青莲凝神细听。 只听那灰袍人道:“各部落首领使者都到齐了,很好!那咱们就开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3章:危险 穿灰白布袍的人看着下面坐着的七人,道:“把诸位叫来,是有一事相商。” 七人其中一人道:“将军,如此紧急招我们前来,难道说事情有眉目了?” 将军嘴角诡异一笑道:“没错,我家主人不日就会入宫,到那时就看各位的了。” 一人起身朗声道:“将军,我们不关心你家主人何时入宫,我们关心的是何时起兵。” 屋檐上青莲听到起兵二字,顿时大惊失色,险些发出声来,心道:“难道…难道这些人要谋反?”青莲继续倾听。 将军道:“起兵之事,我当初已经和各位部落的首领商量过了,计划不变。” 另一人道:“既然计划不变,为何还把我们召集到此?” 将军道:“你们七大部落,将近二十万铁骑分散在各处,七星八落,一旦起兵,很容易被明军各个击破,这正是我家主人所担心的。” 前面一人起身道:“将军,之因为这样,是为了不引起明军的注意,如果想要集结大军南下,我等回去告诉首领就是。” 将军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家主人入宫之时,就是你们起兵之时,到那时我会向边关传递信息,你们各个部落就可以越过长城,先拿下各处隘口,分散明军注意力,到时我蒙古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青莲听到这里,越加心惊,道:“果然图谋不轨,这些蛮子要入主中原,那岂不是又要生灵涂炭了?”不禁焦急起来,附耳再听。 只见下面那七人个个喜笑颜开、溢于言表,全都跃跃欲试,道:“那你家主人何时进宫啊!” 将军道:“很快,不要着急,你们回去等我这边消息就是。” 那七人又道:“边关守军我们来解决,那京城怎么办?” 将军微微一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自然有办法。”说完看向旁边的米白布袍的人。 只见那人露出一丝冷笑,走到前面,道:“我怯薛军到时给你们开城门就是。” 众人看着那人,惊道:“你是阿术将军。” 阿术冷笑着看着众人道:“到时就怕你们跑的太慢。” 那七人道:“只要你怯薛军夺得城门,我们二十万大军就会一拥而上,保证一只苍鹰都跑不了。” 青莲大惊,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将此事告诉孙康才行。” 青莲起身,正待要走,却不提防脚边那片瓦片,被她不小心一脚踢开,发出一阵轻响,青莲大惊,赶紧纵身一跃,跳到那棵枣树上。 这一下早已经惊动了屋里面的人,只见阿术抬头看着屋完,阿术只感觉一股大力涌向自己,措手不及,好像被人一把抓住,丢了出去,又好像被人在腹部踢了一脚,接着又被人脚踹数脚,竟然从巷子里面被打到了巷子口,阿术趴在地上,身体被掏空一般,气喘吁 吁,一丝力气也无,刚刚的一顿暴揍,自己竟然连对方都没摸到。 阿术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站在巷子口,如临大敌一般,但是里面的幽黑却让他望而却步,他感觉到一丝恐惧,投鼠忌器一般,他不知道这巷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巷子里有高人,至于这高人是谁,阿术心里只能用“见鬼”来形容了。 此时巷子里又恢复寂静,死一般的安静,阿术站了一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内心深处陷入挣扎。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此时巷子里忽然尘土飞扬,一阵劲风袭面而来,阿术下意识的遮挡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又没动静了,阿术此时心道:“真是见鬼了。” 此时就在刚刚巷子不远处,一个废弃庭院中,有两个人影抬着一人蹲在墙根处,其中一个胖子道:“哥,咱睡得好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什么要救她?” 另一个是瘦子,道:“你瞧你那德行,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胖子道:“可是我睡的正香呢!” 瘦子啐了他一口道:“你就知道吃睡,你还知道什么?” 胖子一脸的不屑,看着地上的女子,顿时脸色变得怪异,嘴角坏笑的看着瘦子道:“这姑娘长的挺水灵灵的,难道你要……?” 瘦子伸手就是一脑瓜子打过去,怒道:“再说我撕烂你的鸟嘴。” 胖子撇撇嘴,道:“咱救她有什么好处?” 瘦子看着地上的女子,只见女子穿戴不俗,尤其是头上戴的金簪,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瘦子一笑道:“兄弟,要发财了。” 胖子不解的道:“发什么财?” 瘦子道:“你看她的穿戴,一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等她醒来我们说不定能得到一笔赏金呢!到时候咱不愁酒肉了。” 胖子一听,顿时傻笑,鼻涕都笑出来了,道:“真的?那太好了。”二人心里美滋滋的。 二人正说着,弹冠相庆之间。只听女子呻吟一声,二人一惊,瘦子眉头一皱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 瘦子道:“那怎么办?” 胖子想了想,看了看四周,道:“先把她抬到里面去。” 说罢!二人将女子抬到废弃屋子里面,只见里面空空荡荡,连个完整的桌椅也无,也不知被小偷盗贼光顾多少次了。 二人将女子抬到里面一张破旧门板上,胖子道:“咱们要给她疗伤吗?” 瘦子看着女子道:“你给他度一点真气。” 胖子不情愿的道:“凭什么?” 瘦子怒道:“因为你吃的多。” 胖子不情愿的嘴里嘟囔的道:“每次也没见你吃的比我少。” 瘦子见胖子一副不情愿,举起巴掌威胁道:“你到底度不度?” 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地上,横掌在胸,微微吸气,顿时一股炽热内力凝聚在掌心,胖子将掌心放到女子的肩膀上,女子顿时眉头微皱,嘴角一丝抽动,额头冒起冷汗。 过了一会,女子微微睁开眼睛,胖子收掌,看着女子,道:“她醒了?” 瘦子走过来,看了看女子,道:“比刚才半死不活强多了。” 那女子见面前站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身影,以为自己见到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吓得从门板上惊坐起来,靠墙蜷缩着身子,惊道:“你们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4章:收徒 胖子将内力度入青莲体内,青莲缓过劲来,见二人如此样貌,吓得面色铁青,蜷缩一团,从腰间抽出一把防身匕首,道:“你们是谁?” 胖子一愣,随即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 瘦子也道:“我们是丐帮弟子。”见青莲面色疑惑,看着青莲又道:“丐帮知道吧?天下第一大帮。”只见他一脸的得意。 青莲见二人并无粗俗无礼之处,逐渐放下戒备,看着二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丐帮,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以前也听说过一些。”又道:“你们是……?” 胖子刚要开口,被瘦子一把推过,道:“没你事了,一边待着去。”又对青莲趾高气昂,威风八面的道:“我们二人就是大名鼎鼎,威震武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集智慧与风流于一身的,瘦丐与胖丐。”看着青莲,眨着得意的眯缝眼,得意的道:“听说过吗?” 青莲见他说出一大串自吹自擂的描述,看着二人表情一愣一愣摇摇头的道:“没听说过。” 那二人看着青莲一脸无知与无辜的表情,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胖子怒道:“这么响亮的名号,你竟然没听说过?真是岂有此理。”说着就要动手。 瘦子一把拉住,道:“你要干嘛?” 胖子沮丧的道:“他既然没有听说过我们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将她体内的真气吸出来。” 瘦子道:“咱们刚刚救了她,现在又要杀了她,岂不是白忙活一阵了嘛!” 胖子挠挠头,道:“也是哦!”随即瞪了青莲一眼,道:“暂且饶了你。” 青莲见胖子刚刚要杀她,立马举起匕首,紧张的看着二人,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没有理会青莲,瘦子眼睛在青莲身上从上看到下,看的青莲心里发怵,此时的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闹不懂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瘦子拉了拉胖子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胖子瞪着绿豆般的眼睛,道:“干嘛?” 瘦子将胖子拉出来,道:“你看这女子如何?” 胖子不怀好意的嘻笑道:“看着挺水灵的,哥,难道你真有那想法?都一把年纪了,你行不行呀?” 话刚说完,瘦子一脚将胖子掀翻在地,胖子大叫一声,吃痛道:“你干嘛?老是打我,别以为我不还手就代表我打不过你。” 瘦子怒道:“你这馕糠的呆货,我瘦丐纵横江湖数十年,岂是那种无耻下流之徒,下次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鸟嘴。” 胖子也心知自己说话不把门,气呼呼从地上爬起来,道:“那你好端端的问我刚才那个问题干嘛?” 瘦子朝屋里看了看,对胖子道:“我说兄弟,你真的没看出来吗?这个女子根骨不错,是快学武的材料。” 胖子恍然大悟,大呼一声,欢喜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收她为徒?” 瘦子得意一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胖子眉头一皱,道:“可是我们丐帮还没收过女弟子,会不会不太合适呀?” 瘦子瞪了胖子一眼道:“虽然如此,可是帮规上也没禁止呀?如此我兄弟俩何不率先而为?” 胖子一听,喜笑颜开,道:“好,好,这个好。” 瘦子也开心嘻笑,忽然神色黯然道:“说实话,自从师父去世之后,你我二人就流浪江湖,这么 多年,只见别人徒子徒孙一大堆,咱俩还是孤零零的,岂不是可惜了你我这一身本领?” 胖子一想起师父,不禁黯然泪下,道:“当年那个杀千刀的萧劲岩,他要是能够出手救救师父,师父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事后他还瞒着你我二人,害的你我还傻乎乎的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瘦子也是神情忧闷,道:“虽然如此,可师父毕竟是练功走火入魔,如果萧劲岩贸然出手,他也会受到波及,这事怪不得他。”又道:“如今你我二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收个徒弟,将我二人的本领传下去,也算是给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交代了。” 说罢!二人站在院子墙根处,呜呜咽咽相拥而泣,哭了一会儿,胖子擦了擦眼泪忽然到:“她要是不愿意呢?” 瘦子自信满满的道:“不可能,你我二人这么厉害,她为何不愿意?除非她有病。” 胖子想了想,道:“也对,她肯定愿意。” “我不愿意。”二人正说话间,只见青莲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二人。 二人先是一惊,后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青莲,道:“你刚刚说什么?” 青莲看着二人邋里邋遢,有些嫌弃的道:“我才不跟乞丐学功夫。” 二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尤其是胖子,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理论,道:“哥,你别拦我,今天我让她见识见识我这暴脾气。” 青莲见胖子就要冲过来,赶紧将匕首举起,瘦子拉住胖子道:“你这蠢货。”将胖子推到一边,看着青莲,笑脸道:“我俩一身功夫,天下无敌,你为什么不学?” 青莲见二人疯疯癫癫,说话不着边际,加上青莲也是急脾气,一脸不耐烦的厌恶,道:“不学就是不学,我管你们什么天下第一还是第二,我就是不学,你们最好放我走,要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胖子顿时大怒,从后面跑过来,道:“嘿!你这丫头片子,今儿个我就试试你有几斤几两,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瘦子又一把拉住,小声对胖子道:“耐心点。”胖子又站到一边。 瘦子看着青莲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二人武功不行呀?” 青莲见他二人如此邋里邋遢,胡子拉碴,浑身还散发着恶臭,幸亏此时是寒冬,要是春夏季节,岂不是苍蝇满天飞?一想想自己要和这二人待一起学功夫,真是倒胃口,又见二人如此疯疯癫癫,说话不着边际,想必武功也高不到哪去。 瘦子见青莲满面狐疑,也不说话,径直转身走到院子正中央,见一颗树下立着一块重达千斤的大石,瘦子嘴角一丝冷笑,只见他走过去,面对大石,立定不动。 青莲见瘦子故弄玄虚,一脸的不屑,看着他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只听瘦子一声闷哼,两手紧紧抱住大石,双臂犹如铁钳一般,将大石抱了起来,转身走到正中央,大喝一声,又将大石托在手里,举过头顶。 青莲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眼睛瞪的犹如红灯笼,心口直跳,心道:“我之前拜了那么多师父,一个个自吹自擂,本事如何如何,却没想到都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 青莲眼睛都看直了,这大石少说也有千斤,竟然被这个皮包骨头的瘦子给举起来了。又听瘦子一声闷喝,那块举过头顶的大石,竟然脱手而出,被瘦子抛向空中,又被稳稳接住,双脚深深陷入地底,没入脚踝。 青莲吓得目瞪口呆,惊的手中匕首一时没拿住,“叮当”一声,掉落在 地,却没察觉,因为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瘦子将大石稳稳放下,神情自若,来到青莲面前道:“怎么样?” 胖子这时也不甘示弱,隔着老远,只见他气定神闲,忽然双掌齐出,犹如双龙入海,那块大石顿时被掌力波及,一瞬间滑到原先的树下,足有数丈之间的距离,虽然胖子没有举起大石,但是却用浑厚的内家功力在不触碰大石的情况下,将千斤大石推移数丈,恢复原位,这份内功,就足以颠覆青莲对这二人的想象。 此时青莲愣在原地,竟然一时无法动弹,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 二人微笑看着青莲,得意的道:“怎么样?还学不学。” 青莲看着二人,许久才缓过神来,从地上捡起匕首,插回腰间,重重的点点头道:“我学。”青莲虽然是个爱学武之人,但又是女儿身,整天就在这京城乱逛,犹如坐井观天,她哪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武功?现在见到二人如此神技,怎么能不震惊?又如何不心服口服?所以回过神来的青莲彻底被眼前的二人给征服了。 二人见青莲依允答应,也是欢天喜地,不禁相拥而泣,道:“我们也有徒弟了,我们也有徒弟了。”欢呼雀跃。 恰在这时,从对过围墙里面,飞过来几根木棍,只听道:“你们这帮臭乞丐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抽什么风?” 胖子顿时火了,就要跳过去暴揍那人一顿,被瘦子又一把拉住,道:“今天是我俩大喜日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青莲见他二人欢天喜地,也不禁莞尔,笑了笑道:“你们二位都收我为徒吗?” 瘦子和胖子笑了笑道:“那当然。” 青莲掩嘴一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们瘦师父和胖师父,如何?” 二人也不介意,反正自己有徒弟了,至于叫什么也无所谓了,笑呵呵的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 青莲也是个知趣的人,立马跪在地上,对着二人,郑重的磕了三个头,那二人顿时又是激动的感慨,相拥大哭,那围墙那边,又飞过几根木棍:“臭乞丐,再不睡觉,明日我就报官了。” 胖子怒火中烧,捡起地上的木棍,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丢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响,那边传来一声“哎呀!”顿时没了声音,惹得青莲忍俊不禁,花容绽放。 忽然看着二人,面色一紧道:“二位师父,弟子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二人看着青莲,也是疑惑的道:“好徒弟,你是谁?为何被人追杀?” 于是青莲就把事情经过一口气说了出来,加上自己的身份。青莲看着二人,面色焦急的道:“这件事情十分紧急,我必须要将消息传递出去。” 二人对青莲的身份先是大惊,后又是一脸的疑虑,道:“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弄不好又要生灵涂炭,你要将消息传递给谁?” 青莲面色一红道:“我的未婚夫是大理寺卿孙康,我想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他。” 二人点点头,道:“如此,我二人护送你去大理寺。” 青莲高兴的道:“那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点。” 二人点点头,道:“好,走。” 三人刚要出院门,只听一个身影从远处落入院内,道:“你们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三人看着来人,道:“你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5章:喝酒吃肉 三人刚要出去,一个身影落入院内,道:“现在不能出去。”

三人大惊,道:“你是谁?”

来人转过身,看着瘦丐和胖丐,道:“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俩了。”

二人看着来人,十分意外,道:“萧劲岩,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萧劲岩看着二人,一笑道:“当日我和少林高僧下了玄音阁,到少林寺住了几日,此番我来京城正好办件事情。”又道:“我前两日就发现你俩行踪了,只是一时走不开。”

二人看着萧劲岩道:“没来由的,你找我们干嘛?”一边的青莲见来人十分神秘,见两个师父对这人说话也不客气,想必是师父不愿意见到的人了,只是不便说话,站在一边,看着三人。

萧劲岩叹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俩还不原谅我吗?”

胖子看着萧劲岩,哼的一声道:“当年师父的死虽然跟你没关系,可是事发之时,你在哪里?你要是早点出现,师父也不会死的那么早。”胖子一想到当年的事,情绪就会激动,这也是当初在玄音阁不辞而别的原因。

萧劲岩无奈的摇摇头,仿佛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道:“当年南宫帮主执意要闭关,我苦劝不听,才有后来之事。”

瘦子道:“你既然知道闭关有危险,在师父闭关之时,你为何不在他身边?”

萧劲岩叹口气道:“这么多年了,你二人一直耿耿于怀,就是因为我当初不在帮主身边吗?”

胖子道:“你要是在他身边,或许就会好一点。”

萧劲岩神色黯然,道:“哎!当年帮主修炼内家功不慎走火入魔,全身筋脉被封,几成废人,可是你们也知道,老帮主性格一向执拗,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他想剑走偏锋,孤注一掷,想再次闭关,冲破被封筋脉,可是这样做危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当时我见老帮主执意如此,我就赶紧召集分散在各处的几位长老,做为护法,可是没想到等我回来,老帮主已经不行了。”

二人听到这里,神情哀伤,胖子道:“那你当初又为何骗我俩?说我师父没死。”

萧劲岩叹口气,看着二人道:“老帮主临终之时对我说,让我好好照应你俩,你二人当年是南宫帮主在乱葬岗捡回来的,这件事对我触动非常大,除了我和你俩,天下无人知晓,南宫帮主对你二人视如己出,加倍呵护,所以我一直对你们隐瞒南宫帮主的死。”

二人潸然泪下,哭哭啼啼,就像孩子一般,萧劲岩又道:“自那时,我就一直将你俩带在身边,直到有一天你俩突然失踪,从此宥无音信。”说到这里,萧劲岩目光显得有些迷离,透露着一丝惊慌与仿徨,又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们,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打探一番,可是依旧找不到你俩一丝一毫的消息。”

瘦子叹口气,望着远处,好像在追思过往,道:“这些年来,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飘荡,四海为家,自由自在,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胖子哭哭啼啼的道:“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有肉吃,我好想吃一顿肉呀!”说罢大哭!

后面的青莲听到师父的身世,又见他二人如此落魄,心里不禁一酸。

萧劲岩看着二人道:“如今你二人还是不跟我回去吗?”

瘦子道:“去哪里?我们是乞丐,这辈子都是,四海为家。”

胖子止住泪水,道:“自从师父死了,我们就再没有家了。”说罢又哭。

瘦子回头对胖子道:“蠢货,就知道哭。”

胖子哭道:“哥,我想师父了。”

萧劲岩看着二人道:“哎!你们也一把年纪了,跟我回丐帮,做个长老不是很好吗?”

瘦子看口气道:“你不用劝了,我们是不会回去的,这样的生活我们也已经习惯了。”

胖子忽然抬头到:“回去有肉吃吗?”

瘦子怒道道:“蠢货,就知道吃,你还能干什么?”

胖子低头不说话,萧劲岩看着二人道:“你俩真的不回去?”

瘦子摇头道:“不回去。”

萧劲岩又看着胖子,胖子又看了看瘦子,道:“我俩兄弟,亲如手足,他不回,我也不回。”

萧劲岩 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你俩好自为之吧!”忽然萧劲岩看着他俩身后一动不动的青莲道:“这位是?”

胖子立马换了副开心的面孔,道:“这是我俩刚收的徒弟。”胖子一把拉过青莲,青莲嫌他脏兮兮的,但碍不过面子,只得走上前,道:“小女子刘青莲,家父乃是朝廷兵部郎中刘怀文。”

萧劲岩看着青莲,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道:“嗯,好俊俏的姑娘。”

青莲面容羞涩,低头不语,心道:“难道此人就是丐帮帮主?”

萧劲岩看着青莲,道:“我就是丐帮帮主,萧劲岩。”

青莲一惊,果然如此,施礼道:“见过萧帮主。”

萧劲岩看着青莲,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给青莲,道:“你已是我丐帮弟子,初次见面略显仓促,这本书是一套掌法秘籍,算是见面礼了,你收下吧!”

胖子好奇,一把接过,顿时大惊道:“排云掌?”瘦子也是一惊,对萧劲岩道:“你可真大方,初次见面就送排云掌秘籍,下次是不是就送打狗棒了?”

萧劲岩呵呵一笑:“如果机缘到来,也不是不可以。”对青莲又道:“好好参透这本书,对你将来武学之路大有裨益。”

青莲欢喜无限,立马跪下道:“多谢帮主,弟子必当勤加苦练,不让二位师父与帮主失望。”

萧劲岩微笑点点头,青莲小心翼翼收起秘籍。瘦子看着萧劲岩道:“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

萧劲岩眉头一拧道:“你们刚刚谈话我都听见了,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又道:“你们之前遇到的还不是最厉害的。”

胖子一惊,道:“你早就暗中留意我们了?”

瘦子对萧劲岩,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萧劲岩道:“我隐隐感觉到在这京城之中,还有一个人,他才是令人恐怖的存在,如果之前是他出手,你们三个早就没命了。”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满面惊恐与狐疑。

胖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劲岩道:“因为那个人碰到我了。”

瘦子惊道:“你们交手了?”

萧劲岩摇摇头道:“那个人的身上所发出的气息让人有股窒息的感觉,这里毕竟是皇城,天子脚下,可能是他还有所顾忌,没有贸然与我交手。”

胖子道:“照你说来,那人比你还要厉害?”

萧劲岩点头道:“虽然没有交手,但是从他的气势上可以感觉出,那人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很可能比我还要高。”

瘦子和胖子大惊,道:“知道此人的来历吗?”

萧劲岩摇摇头道:“中原中没见过此人。”

二人眉头紧皱,道:“除了华山的张孝霆与杨青峰之外,我二人实在不知道还有谁有如此武功。”

萧劲岩看着青莲道:“如果你听到的消息是真的话,这也印证了我所得到的消息。”

青莲道:“您也知道这些人的阴谋?”

萧劲岩道:“其实早在数月之前,我就得到帮中弟子传来的情报,北边塞外有异常。”

胖子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北边蛮子有异动,为何隐秘不报?”

萧劲岩道:“一来,消息没有得到证实,二来,这关乎到边境安宁,如果情报有误,很可能会造成误判,三来,朝廷又如何会相信江湖消息呢?”

青莲道:“帮主,如今所有消息都已经千真万确了,我们不可迟疑,应当立马报告朝廷,让朝廷早做准备才是。”

萧劲岩看着青莲道:“你之前说你的未婚夫是大理寺卿孙康?”

青莲面色一红道:“正是。”

萧劲岩道:“孙大人我可是听说过的,虽然没见过,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

青莲见有人夸赞孙康,心里也是欢喜,面色更加红晕,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把消息传出去。”

萧劲岩阻止道:“先不急,安全起见,我看还是等天亮吧!再说,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泄露了消息,肯定有所准备,既然如此,不如先让他们内部混乱起来,我们再找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6章:二丐进府 二人狼吞虎咽,一会酒肉吃的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蹲在墙角边又在互相撕打笑闹,一点正经之相都没有,真是两个活宝。 青莲坐在一边,微微一笑,真不知道这二人这些年流浪江湖过些什么日子,不过看他们此时这个样子,吃饱了追逐打闹,无忧无虑,想必二人这些年过的倒也还算开心,这可能是这二人最大的幸福了吧! 过了一会,只见孙康身穿朝服,一手托着腰,走了进来,见青莲坐在那里,上前问道“青莲,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家?” 青莲看着孙康,立马站起来跑过去,道“你回来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神情显得很是慌张。 孙康道“你先跟我说说,你昨晚为何没回家,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父亲今天又向我要人,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青莲面皮一热,道“你就说我在你这呗!” 孙康道“你倒是豁出去了。”孙康看着青莲一脸的倦意,眼睛里布满血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青莲拉着孙康坐下,板着脸,将昨晚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孙康初时眉头紧皱,当听到谋反二字之时,顿时吓得面色铁青,后背发凉,心口犹如被大锤砸到一般,剧烈的心跳与强烈的直觉使孙康意识到又有大事发生。 孙康看着青莲,拉住她的手,道“你没事吧?” 青莲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好了。” 孙康道“你说你被两个乞丐所救?” 青莲点点头,指着墙角那两人,道“就是他两个救了我。” 孙康一愣,转头看向墙角,只见那两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一身的油腻,恶臭不堪。孙康眉头一皱,置疑的道“真的?” 青莲郑重的点点头道“人不可貌相,你别看他俩如此模样,本领厉害着呢!” 那两人见孙康看着他俩,起身走过来,对青莲道“这小子是谁呀?不会是你说的未婚夫吧?” 青莲一面羞涩,红着脸没有说话,胖子抹了把鼻涕,对胖子道“这小子长的倒是挺俊俏的。” 孙康起身看着二人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瘦子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青莲道“我已经拜二位为师了。” 孙康一惊,不过心里也知道,武林藏龙卧虎,看着二人如此异相,或许身上真有真本事。 孙康看着青莲,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就真的大了。” 青莲道“这些人潜伏京城肯定有一定时间了,能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看来他们早有预谋。” 孙康眉头紧皱,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青莲摇摇头道“没有人了。” 孙康起身道“事关重大,我现在必须进宫,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阁老。”说完转身走了。 青莲深呼一口气,看着两个师父,道“师父,我带你俩去我家,给你俩换身衣服,好好洗洗。” 二人一听,直摆手道“不洗不洗,乞丐是不洗澡的。”连连摇头摆手。 青莲眉头一皱道“难道你们宁愿做一辈子乞丐?邋里邋遢?” 二人道“乞丐有什么不好吗? 青莲道“你们现在是我的师父,怎么能这样的形象示人呢?” 二人沉默不语,面面私觑,互相打量一番,道“那好吧!洗澡可以,但是衣服不换,换了衣服身上就没那个味了,就不是乞丐了 。” 青莲无奈道“那总得把你们的衣服洗洗补补吧!依我看扔了算了。” 二人连连摇头,道“不可以,这衣服我俩穿了十几年了,早就与我二人融为一体了,换衣如去皮,你想扒了师父的皮吗?” 青莲脑子一懵,彻底拿他二人没办法了,眉头一皱,道“好好好,不换衣服。”说着向外走去,二人扭扭捏捏,拉拉扯扯跟在后面。 大理寺与青莲的家只隔着一条街道,穿过一条窄巷,拐几个弯就到。 青莲引着二人来到门首,只见阿萍一脸焦急的迎面而来,一抬头见是自家小姐,顿时跑去来,一把拉住,面色带有责怪之意,道“小姐,你去哪了,都急死人了,害的我被大人和夫人一顿臭骂,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呐!” 青莲笑了笑,好言安抚一番阿萍,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阿萍责怪道“夫人说了,再有下次就将我撵出去,赶出京城。” 青莲一笑道“你是舍不得李大吧!”说完“咯咯”直笑,阿萍面色羞红。 青莲又道“好了好了,我娘呢?” 阿萍道“夫人在里面呢!刚对我们发完脾气。” 青莲一笑,道“这样,你先出去散散心,随便走走逛逛,迟一些再回来,我去和娘说去。” 阿萍这才有所缓和,又见小姐身后站着两个乞丐,吓了一跳,道“他俩是谁?” 青莲道“这个你先别管,有机会再告诉你。” 青莲领着二人进入府门,也不去见娘亲,径直将二人带到下人居住的院落,叫来几个小厮,道“准备洗澡水,将这二位好好洗洗。”说完转身走了。 青莲来到娘亲的门口,心里忐忑,道“娘,我回来了。” 于氏见是青莲,又爱又恨,上前一把抓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一夜未归?真是急死人了。” 青莲一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于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看着青莲又道“是不是在孙大人哪里过夜的?”也不由青莲分辨,立马责备道“青莲呀!咱虽然心仪孙大人,可咱毕竟要有礼义廉耻之心呐!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夜不归宿,即使你俩没发生什么,人家也会说三道四,有会说的不会听得,舌头根子压死人呐!”于氏竹筒倒绿豆般的不由青莲分说,一顿教诲数落。 青莲一脸茫然失措,急得俏脸通红,一甩衣袖,道“娘呀!你说什么?” 于氏道“娘是想告诉你,身为女儿家,不可如此主动,咱虽比不得皇亲国戚,名门大户,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家,不可有辱门风呀!” 青莲简直是哭笑不得,道“娘,你胡说什么,不是您想的那样好不好,我和孙康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于氏见青莲情绪激动,道“娘也是担心你呀!” 青莲道“我是您女儿,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我吗?” 于氏放下心来,微笑道“如此最好,但是记住,下次切不可如此了。” 青莲被娘亲一顿数落训诫,心里有些烦躁,道“我知道了。”说完又要离开。 于氏叫道“你又去哪里?” 青莲道“我累了,回房休息一会。”说完走了出去,于氏看着女儿的背影摇摇头。 青莲来到下人院落,只听院子里一阵吵闹,原来二人洗澡完,上身一丝不挂,下面围着浴巾站在门口大喊大叫,大吵 大叫“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弄哪里去了?” 青莲躲在不远处,见此情景,叫来一个下人道“怎么回事?” 下人皱眉道“给二位先生洗澡,光洗头就用了两大锅热水,我们见他俩衣服实在是不能穿了,就把衣服丢了,重新找了新衣服给他俩换上,没想到这二位不识趣,非要那旧衣服,所以就大吵大闹。” 青莲叹口气道“你去吧!我来。”下人转身去了。 青莲走进院子,那二人还站在门口大吵大叫,甚至破口大骂“快把我的衣服找回来,否则爷爷我拆了你这鸟院子。”只见胖子手里抓住一个小厮,犹如扔小鸡一般,小厮被丢了出去,摔到地上,两眼冒金星。 瘦子也一脚踢翻地上的木桶,对着面前几个小厮大叫道“还不快去?” 青莲无奈走过去,道“干什么?干什么?” 二人一见是青莲,顿时收敛起来,心虚的面面私觑,道“他们丢了我们的衣服。” 胖子道“我们不要新衣服,我们就要旧衣服。” 瘦子埋怨道“这新衣服没有臭味,最可气的是还没有跳骚,这还是乞丐吗?” 青莲一阵无语,也很无奈,对着地上的小厮道“他们的衣服扔哪里了?找回来。” 小厮爬起来,道“扔到厨房后面垃圾沟里面了,小的这就找回来。”一溜烟的去了。 青莲看着二人,道“拜托二位,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先把衣服穿上。” 二人见青莲面色凝重,有些生气,也就不敢再闹,一脸嫌弃的从地上捡起干净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青莲道“这样吧!你们的旧衣服呢!我让人给你们洗一洗,你们毕竟不是在荒郊野外,这是在我家,人来人往的,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二人自知理亏,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二人俩眼睛看着青莲,一脸无辜的表情。 青莲心一软,又道“二位师父,我知道你俩玩世不恭,但是从今以后,徒儿想照顾二位师父,让你俩衣食无忧,不再四处漂流,能够有个安定的家。”青莲看着二人,道“如果师父愿意,就把这里当成家好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对视,挠挠头,道“徒弟呀!不是师父给你丢脸,只是师父这些年从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实在是习惯不了。” 青莲板着脸,道“不习惯也得习惯。”又对身边的小厮,道“从今以后,他二人每日两坛酒,肉管够,好好伺候,如有不到之处,看我怎么责罚你们。” 小厮战战兢兢的道“是,小姐。” 这时,先前出去找衣服的小厮,提着桶回来了,里面是他二人臭气熏天的衣服,那二人只见自己的衣服找回来了,兴高采烈,激动不已,胖子道“衣服,我的衣服。”说着就要上前抢。 青莲一把拦住,微微一笑道“师父,刚刚我是怎么说的?”诡傑一笑道“如果想吃肉,就听我的。” 胖子无奈,只得收手,青莲对小厮道“去,把这衣服洗了,再把破的地方补一下。” 小厮道“是,小姐。” 青莲板着脸看着二人道“这是我家,就得听我的,知道吗?” 二人扭扭捏捏,一脸不情愿,阴阳怪气的道“知道啦!” 青莲看着这两个活宝,心里一声感叹,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心里又一阵好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7章:不相信宿命 白门胡同,蓝英铁青着脸,怒视着面前的二人,呼吸急促,道“你们两个好不晓事,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术战战兢兢,低头不发一言,一脸的忐忑与自责,旁边的李仁泰道“此事也怪我思虑不周,出现这样的差错,请主人责罚!”此时李仁泰称呼蓝英为主人。 蓝英一脸怒容,责怪道“舅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会功亏一篑的,你知不知道。”看着李仁泰,又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李仁泰低头道“当时七大部落的使节都在,如果对方是调虎离山,这些使节岂不危险?所以……。” 蓝英怒哼一声,看着二人,道“你们二人也是元老人物,在漠北更是风云一时,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出差错?” 一边低头不语的阿术,从腰间拔出匕首,“噗通”一声跪下,道“阿术办事不利,机密泄露,死有余辜,主人,阿术今日以死谢罪。”说完匕首就要插进胸膛。 旁边的李仁泰一挥手,打落阿术手中匕首,道“阿术将军,万万不可,你死了,那数千怯薛军又会如何?” 阿术神情默然,表情凝重,蓝英看着阿术道“阿术将军,事已至此,事情已经泄露,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另想办法补救了。” 阿术道“事已至此,朝廷肯定警觉,如何补救?” 李仁泰看着蓝英,目光一道精光射出,道“您是说太子?” 蓝英道“中原有句老话,羊毛出在羊身上。” 阿术难道“你是说?让太子帮忙,这……!”一旁的李仁泰也是一脸惊疑。 蓝英道“之前的反客为主之计看来是泡汤了,现在唯一能救我们的只有太子。” 李仁泰道“或许太子此时已经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蓝英嘴角冷笑道“如果昨夜那人是个锦衣卫,你猜会如何?” 李仁泰恍然大悟,一笑道“主人高明,太子是不会相信锦衣卫的,只要一口咬定此事子虚乌有,就可以反败为胜。” 阿术道“可是,即使太子不相信锦衣卫,还有其他人呢?” 蓝英道“只要太子犹豫,就没有人胆敢放肆,如今老皇帝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这个时候,最不想大动干戈的恰恰是他们。” 阿术默然,李仁泰眉头一皱,道“我早就听说,内阁的沈和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当年朱棣五次北伐,都有此人的身影,他可不是易与之辈。” 蓝英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此人我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只是没有时机。” 阿术道“主人,此事就交给我吧!我将他人头提回来。” 李仁泰道“我听说沈和自从皇帝登基后,就一直住在内阁,你根本就进不了皇宫大内。”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那就你去,杀了沈和,也能转移对方视线,先让他们内部乱一乱。” 阿术又道“主人,那么这白门胡同看来是不能久留了,我提议赶紧撤离此地。” 李仁泰制止道“不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这个时候撤离,反而授人以口实。” 蓝英点点头道“嗯,舅舅说的没错,咱们哪都不去。” 阿术也就不再言语,李仁泰道“杀沈和的事,我去办。” 蓝英道“那就辛苦舅舅了。” 李仁泰道“信手拈来,探囊取物而已。” 蓝英暗笑不已,仿佛此时已经冲破了危机一般。 话说,张孝霆在华山待了数天,如今整个华山气象焕然一新,四位长老也不再隐藏幕后,张孝霆将华山的管理逐渐过度给了四人,金平负责日常众多弟子的管理和一些杂事,一时间华山一派祥和安宁 。 张孝霆这天找来金平,道“金师兄,我要去一趟南梦溪,短则数十天,长则一两月我就回来,我走以后门中之事就交给你和四位长老了,不可懈怠。” 金平道“掌门尽管放心。” 张孝霆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金平见张孝霆这些天气色不佳,面色阴晴不定,有时还神情困顿,整个人明显消瘦了许多,担忧的道“这些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金平道“你还说没事,出事了就晚了。” 张孝霆一笑道“我真的没事,放心吧!”转身看着外面,神情恍惚中带有一丝忧郁。 金平皱着眉头,道“你去南梦溪,你有把握?” 张孝霆回过神来道“什么?” 金平道“我是说,南梦溪的那位老前辈真的有破解你邪功办法?” 张孝霆一笑道“上次在后山剑亭,不是你要我去找的嘛!” 金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只是觉得,那位老前辈真的太神秘了,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怕他……!” 张孝霆笑道“你怕他也没有办法是吗?” 金平摇摇头道“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孝霆道“所有的事情起初都不会那么简单,我去南梦溪是有一些疑问想要讨教老前辈。” 金平默然不语。第二天,金平来张孝霆房中汇报事情,发现张孝霆人已经不在,桌上留有一张纸条“门中事情和四位长老自行处理即可。”金平叹息一声。 南梦溪,让人魂牵梦绕的人间仙境,此时冬春交季的时节,这里早已经绿意盎然,风光柔和且妩媚,仿佛这里的花儿永不凋谢,草木永不枯黄,温暖永不流逝,这里的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定格在绿色如画般的仙境中。 张孝霆此时站在南梦溪的谷口,呼吸这从谷口吹进来的温暖山风,陶醉其中,脑海中一阵空白,犹如被微风吹走了思绪,让他感觉到天地在旋转,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正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道“你终于来了。” 张孝霆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来人道“是呀!老前辈,我们又见面了。”来人正是白髯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捋了捋胸前的银色长髯,笑道“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山谷深处走去。 张孝霆跟在后面,贪看四周风景,心旷神怡,气色顿觉好多了,一路经过,小溪潺潺,倒映阳光,星光点点,五光十色。 二人来到山洞之中,老者双手捧出一个物件,用白布遮盖着,张孝霆不明所以,道“这是……。” 张孝霆小心翼翼,揭开白布,顿时让他大惊失色,不禁后退几步,表情惊恐,又有些惊讶,道“这……这……。”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透明琉璃器皿,高三尺,阔一尺,里面装满不明液体,更让他不可思议的就是,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小山。 只见小山栩栩如生,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呼吸,手脚还不时的动一下,只是看上去小山变小了许多。 张孝霆一脸惊愕,看着老者,道“这…这是…这是小山?” 老者点点头,一笑道“正是它。” 张孝霆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面对张孝霆的错愕表情,老者神色坦然,道“曾经在这个山洞里我给你说过,小山乃是天生异种,具有惊人的潜力,它会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孝霆道“你是说它不死不灭?” 老者摇摇头笑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东西是不死不灭的?都是有些人的异想天开 罢了。” 张孝霆疑惑的道“那……?” 老者道“之前小山就因为贪吃,误食罕有剧毒的山果,已经死过了一次,老夫当时也并没有在意,就草草把它埋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它又忽然冒了出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大呼不解。” 张孝霆一脸茫然,看着容器里面的小山。老者叹口气又道“也有可能这件事情,小山对我很有意见,导致了它最终离开了我。” 张孝霆道“那老前辈又为何将它放入这个容器之中,这里面的液体又是什么?” 老者道“小山是精血干涸而死,其实它没有死,只是处于一种生与死之间,它的六识还在,所以它还活着,这里面的液体是我用千种药材配制而成,就像它在母体一样。” 张孝霆震惊道“六识?” 老者点点头道“没错,人有七窍六识,猴子也是一样。” 张孝霆此时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感慨,惊喜的是小山还活着,感慨的是不知道小山醒来,还认不认识自己。 张孝霆道“那它什么时候醒来?” 老者道“不知道,可能是数月,也可能是数年,就看它的造化了。 张孝霆看着小山,心里默默的祈祷“好兄弟,快点醒来,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来这里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张孝霆抬头道“老前辈您跟我说过,说我还有一件使命要完成,晚辈一直耿耿于怀,不知老前辈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哈哈一笑,仿佛他早已经预料到,道“老夫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就当了真。” 张孝霆道“晚辈虽然愚钝,但是晚辈深知老前辈高深莫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必然含有深意,请老前辈指点。” 老者捋了捋白髯,道“你千万不要相信所谓的宿命,那都是忽悠人的把戏,不过这世间万物冥冥之中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孝霆眉头紧皱,不解的道“晚辈不解。” 老者道“比如你和你师父的相遇,你与老夫的相遇,甚至是你和你身边的朋友,这里面都充满着各种机缘巧合,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你,使你走到今天,从而站到老夫的面前。” 张孝霆还是似懂非懂,沉默不语,思绪偏偏,老者又道“往往我们会认为这是种命中注定,老天安排,继而成为一种宿命。” 张孝霆道“难道不是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相信宿命?” 张孝霆叹口气道“其实晚辈一直以来都是糊里糊涂,总是会陷入仿徨无措,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老者道“宿命就是命中注定,你的人生老天爷早已经安排好了的,说白了你就是一枚棋子,可是老夫不相信什么宿命。” 张孝霆道“那您相信什么?” 老者看着张孝霆的眼睛,道“随遇而安。” 张孝霆疑惑的道“随遇而安?” 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从不会刻意而为之,更不会刻意为之而改变什么。” 张孝霆道“晚辈不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8章:老者的秘密 再次回到房间的张孝霆,坐在床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道:“金师兄说蓝英姑娘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可是又看看腰间的腰带,张孝霆心道:“如果真是这样,万一让晨曦知道了,就麻烦了。”于是张孝霆又把腰带给解了下来,挂在床头的衣架上。 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小山跑了过来,跳到肩头上,张孝霆看看天色,将泣血剑拿在手中,出了房间,向后山走去。 张孝霆到了后山一直等到深夜子时,白髯老者才出现在洞口,张孝霆一惊,随即道:“晚辈见过老前辈。” 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嗯!你可知老夫为何将你单独叫来此地?” 张孝霆心里一咯噔,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道:“晚辈愚钝。” 白髯老者摇摇头,道:“你一点都不愚钝,想必你心中也在疑惑,是吗?” 张孝霆见说到这里,只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的道:“老前辈,晚辈确实有一件事不明。”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那就说出来。” 张孝霆道:“自从晚辈到了南梦溪,数天以来您每次都在试探晚辈,老前辈到底是何用意?” 老者点点头,嘴角一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老夫还想再试一试你的剑法。” 张孝霆一惊,看着白髯老者。老者也看着张孝霆,又道:“难道你不想试一试你手中的宝剑吗?” 张孝霆心想:“好奇怪的老头。” 老者又道:“来吧!让老夫见识一下。” 张孝霆面色一怔,道:“那就请老前辈赐教了。” 老者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睛,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张孝霆握剑在手,注视着老者,只见他一个箭步,泣血剑在手中凌空飞舞,感觉是脱手而出,又犹如粘在手上一般,那泣血剑随着张孝霆的步法和身形不断变化方位,向老者袭去。 那老者站立原地,身形也是虚幻晃动,在张孝霆的剑招之间左闪腾挪。张孝霆使出璧阳剑法的虚星剑,快慢结合,飘忽不定,毫无轨迹可循,那老者不敢大意,眉头一皱,心道:“璧阳剑法果然厉害。” 张孝霆的剑招始终不离那老者左右三寸,受空间所限,那老者只能想方设法跳出张孝霆的剑圈,可是张孝霆却是死死逼住他,不给他一丝空间,那老者退一步,张孝霆就进一步,剑法配合步法,淋漓尽致。正当老者左闪腾挪间,张孝霆看准时机,泣血剑脱手而出,一个纵身,凌空而起,接住宝剑,对着老者连连挥出数道剑气,用剑气伤人,这才是虚星剑的最大威力,只见数道剑气纵横交错般向老者扑去,那老者心惊道:“好小子。” 只见老者双掌一挥,迎着剑气就是大力几掌,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剑气一一化解,消于无形。 张孝霆大惊,赶紧变招,只见老者趁机向张孝霆扑了过来。张孝霆又是一道剑气,也是趁机变化一下方位使出了荡星剑,那老者来势凶猛,丝毫不给张孝霆使出荡星剑的机会,紧紧逼住张孝霆。 张孝霆暗运真气,集中于剑身,随时使出荡星剑,可是老者出手极快,只见他一阵虚影,飘飘忽忽,张孝霆心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输。” 危急关头,张孝霆迎着老者的双掌,也是一掌拍了过去,那老者的掌力使张孝霆的心口一沉,难受至极,那老者顿时与张孝霆拉开了距离,机不可失,张孝霆迅速使出荡星剑,在内力的催动下,荡星剑犹如疾风暴雨般向老者攻去,那老者连连后退,张孝霆一把剑在手,却使出了千百把剑的气势,一时间逼的老者毫无还手之力。 老者又是惊叹一声,心道:“好俊的功夫。” 张孝霆攻势甚急,那泣血剑撕裂着四周的空气,发出沉闷的嘶吼声,张孝霆体内真气无穷无尽,催动这荡星剑。那老者依旧绕着圈子,寻找破招的方法。 张孝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老者的对手,老者此时只是一时被逼住,随时都可以找到破解自己剑招的办法,与其自己剑招变老,最后陷于被动,不如自己主动变招,果然,张孝霆又使出了冲星剑,刚柔并济,绵延不绝,那老者又是一惊,心道:“他能将三套剑法练到切换自如,随心所欲,毫无违和感,单凭这一点就超过了华山派众多历代祖师。” 张孝霆三套剑法随意切换,使老者应接不暇,每当老者使出克制之法,张孝霆立马就变招,往往是这一招还没有完全使出来,就立马切换招式,一时间老者竟然被张孝霆逼入了险境,始终是无法摆脱张孝霆设下的剑网,那老者只能单凭身法在剑圈之内左闪腾挪。张孝霆丝毫不放松,心里也在暗惊:“好快的身法,感觉我使出全力,他都能有惊无险的逼开。” 那老者忽然纵身一跳,张孝霆措手不及,身形一滞,那老者大喝一声,一股大力涌向张孝霆,张孝霆避无可避,将手中宝剑舞的密不透风,无数道剑气飞向老者发出的浑厚真力,那剑气在前,剑招在后,张孝霆眉头紧皱,目光如炬,顿时在与老者之间形成一道气墙,死死逼住老者的真力。 阵阵剑影,虚无缥缈,远远看去,只见一阵虚影,已经看不清张孝霆手中的宝剑,那剑气与老者真力相撞,发出“噼啪”爆裂之声,撕裂着二人身周的一切。 那老者感觉到,如此下去,自己就会真的被逼入绝境,于是眉头一皱,单掌一挥,腾出一只手,高高举起,对着张孝霆用力一挥,犹如一把钢刀砍向张孝霆,张孝霆大惊,连忙撤出剑招,向后退去,那老者连忙挥出,张孝霆只感觉一股炽热的热浪向自己袭来,燥热无比,令人胸口发闷。 张孝霆大惊失色,惊惧的看着老者,张孝霆不禁心道:“刚刚那一招,难道是……。” 不等张孝霆细想,老者又是手掌一挥,张孝霆一瞬间仿佛看见老者手中挥舞着一把钢刀,向自己砍来,此时空气滚热,那热浪向自己逼来。张孝霆大惊, 心道:“没错,这就是火凌刀。” 正想间,那热浪已经逼近,张孝霆甩手就是一招虚星剑,一道剑气向老者飞去,老者连忙闪身避让。 张孝霆心道:“他怎么会铁刀门的火凌刀?” 只见那老者,看着张孝霆,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很奇怪吧?”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和铁刀门是何关系?” 此时二人都收住招式。老者道:“老夫和铁刀门没有任何关系。” 张孝霆一怔,道:“那老前辈为何会铁刀门的火凌刀?” 老者一笑,看着张孝霆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张孝霆道:“莫非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老者道:“在你的心里或许早已有许多的疑问,是吗?” 张孝霆道:“是,之前老前辈暗示晚辈前来终南山,必有用意,加上这几天种种对我的试探,老前辈似乎是在告诉晚辈什么?”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很聪明。”又道:“那你又猜到了什么呢?”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想知道老前辈到底和铁刀门是何关系?” 老者表情凝重,好像在回首往事一般,望着远处道:“六十年前,老夫曾经收了一个弟子,想将毕生所学传授下去。” 张孝霆一惊,看着老者道:“难道说那个弟子就是铁刀门第一任门主赵全真?” 看着点点头道:“正是他,老夫传授了他一套火凌刀法,只可惜他后来一心开宗立派,老夫一怒之下,不辞而别,但毕竟师徒一场,临别老夫将一本刀谱和火凌宝刀就给了他。” 张孝霆不解的道:“开宗立派是好事,可以将武学发扬光大,那老前辈又如何会大怒呢?” 老者脸色一沉,看着张孝霆,道:“老夫一生闲散,没有收徒的意愿,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子过多的涉及到武林。”又道:“这武林犹如一坛浑水,深不见底,一旦陷进去,就会受到多方干扰,说是为了道义和侠义,但后来却是沽名钓誉,争名夺利。”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为何说出此言?”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吗?” 张孝霆一想起铁刀门的所作所为,竟然无言反驳,一时也是无语,想那徒孙赵胜的下场还不够惨烈吗? 张孝霆道:“莫非老前辈一直都在关注的铁刀门?” 老者没有说话,好像在默认。张孝霆道:“既然如此,老前辈又如何不出面呢?” 老者道:“如果老夫当初就阻止,就不会一走了之。” 张孝霆又道:“那这又是为何?” 老者道:“因为老夫不想出面,也因为铁刀门就不应该存在。” 张孝霆依旧不解,但是老者的心思又难以看穿。老者又道:“或许铁刀门注定要经历一场劫难,没有人可以救他。” 张孝霆道:“赵门主参与了汉王的谋反,老前辈也知道?” 老者点点头,道:“铁刀门在赵胜的手里达到顶峰,也注定在他手里灭亡。” 张孝霆大惊,道:“如此说来,朝廷是不会放过铁刀门的,那铁刀门岂不是……。” 老者幽幽的道:“就看天意了。” 张孝霆看着老者道:“到此时,老前辈也不打算出手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想让老夫如何?” 张孝霆道:“不管怎么说,铁刀门都是老前辈的传人,老前辈怎能坐视不管?” 老者道:“看来你还没明白老夫的意思。” 张孝霆道:“那老前辈是何用意?” 老者道:“铁刀门必须经过这一次毁灭洗礼,不要然只有灭亡。” 张孝霆一时无语,气氛一时陷入沉寂。一会,张孝霆看着老者道:“老前辈叫晚辈此来,就是想告诉晚辈这些吗?”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去阻止。” 张孝霆一惊,道:“什么事?” 老者道:“就是你的大师兄,他如今已经堕入魔道,必须阻止他。” 张孝霆不解的道:“为什么是我?”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因为你是那猴子选中的人。” 张孝霆又是一阵疑惑,道:“这又是何为?” 老者道:“因为当今武林也只有你能阻止杨青峰。” 张孝霆道:“那跟小山选中我有什么关系?” 老者道:“这很简单,因为那猴子体内有一股惊人的力量,它能够帮到你,或者你可以帮到它。” 老者看着张孝霆,又道:“你跟我来。”老者说完走进山洞。 张孝霆跟着老者来到山洞内,老者点起几只火把,洞内顿时一片明亮。张孝霆第一次进这个山洞,只见这山洞不大,只有几丈宽。 老者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张孝霆道,“你坐下,老夫传你一套功法。” 张孝霆一惊,道:“老前辈为何要传我一套功法?” 老者道:“因为你的天罗功有一个弊端。” 张孝霆大惊,道:“什么弊端?”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天罗功是为了修炼璧阳剑法而创立,不得不说天罗功是一门非常了不起的功法,但是他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天罗功只能配合剑法,如果单独使用就显的很平庸,虽然你的体内 会有绵延不绝的真力,但是就算你尽了全力也只是发挥出它的十成功力。” 张孝霆不解的道:“晚辈不明白。” 老者一笑,道:“你白天可看见门前溪流了吗?” 张孝霆道:“看到了。” 老者道:“那溪水就好比你体内的功力,看似绵延不绝,却是流淌缓慢,一遇到半点阻碍就会停滞不前,犹如一潭死水。” 张孝霆道:“如此说来,老前辈第一天就试探我的功力,正是因为此?” 老者点点头,道:“老夫要传你这套功法,威力惊人,日后定能祝你一臂之力。” 张孝霆道:“这么说老前辈昨日抱起那块大青石也是用那功力?” 老者道:“真是。” 张孝霆又道:“晚辈何德何能要老前辈的真传。” 老者道:“你我只不过扯平了而已。” 张孝霆不解的道:“扯平?” 老者道:“那猴子不也学会了你的凌云飞步吗?” 张孝霆这才想起这事,不禁一笑,道:“老前辈是要与我做交换。” 老者一笑道:“这很公平,不是吗?” 没想到,张孝霆拒绝道:“晚辈身为华山弟子,如何学的门外功夫,万万不可。” 老者笑道:“在老夫看来武学没有门派之分,就跟你手中的那把宝剑一样,关键是要看人,春秋时期,孔子不也向老子请教学问吗?” 张孝霆大悟,道:“晚辈受教了。” 老者从身上拿出一本书,道:“这是老夫给你的功法秘籍,此功法叫做,又叫,是当年老夫游历西域之时,一个老僧所传,希望你潜心修炼。” 张孝霆接书在手。那老者又道:“这本书可以助你击败杨青峰。” 张孝霆跪下道:“多谢老前辈,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老者点点头,道:“起来吧!老夫老了,只能偏安一隅,了此残生了。” 张孝霆联想起老者六十年前收了弟子,现在算来岂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张孝霆又忽然想起蓝英,又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说吧!” 张孝霆道:“我想知道老前辈这些年为何不让蓝姑娘到山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者显然没有想到张孝霆会忽然问起蓝英的事情,也是一怔,看着张孝霆。 张孝霆也觉得有些唐突,道:“请老前辈莫要见怪。” 老者道:“既然你问了,那老夫就告诉你。”又道:“其实蓝英的身世大有来历。” 张孝霆一惊,道:“什么来历?” 老者道:“蓝英她是蒙古皇族,她是当年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是黄金家族。” 张孝霆大吃一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道:“当年朱元璋在南京称帝,但是他和他的儿子们丝毫没有放弃对北元军队的打击,就连当年朱棣起兵造反的时候,因为担心北元残余势利趁机反扑,朱棣留下数万大军留守后方,不断的打击北元残余势利,可想而知朱棣对蒙古人的忌惮。”又道:“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老夫在战乱中发现了蓝英,甚是可怜,就将她带了回来,后来从她身上的物件才发现她原来就是蒙古皇族后裔。” 张孝霆不禁又是一阵感慨,道:“原来如此。” 老者看着张孝霆,又道:“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将蓝英留在这南梦溪,没有教她武功,就是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希望她能够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张孝霆道:“难道老前辈一直都会将蓝英留在这里吗?” 老者似乎也有些不忍,看着张孝霆道:“蓝英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了?” 张孝霆摇摇头,道:“蓝姑娘善良仁义,可是我们能感受到她的孤独。”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你不用试探老夫,你是不是想将蓝英带出终南山,让她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张孝霆见老者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道:“老前辈火眼金睛,晚辈不敢再隐瞒。”又道:“如今天下大定,一派祥和,还请老前辈能够允许。” 老者道:“这也是蓝英的意思吗?” 张孝霆显然也不知道蓝英姑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见老者如此问。一时也不敢随便应承。 老者看着张孝霆,道:“这件事情等老夫亲自问过他再做处理。” 张孝霆只能如此。老者又道:“如今老夫已经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了,你也不用再担心老夫的试探了,老夫要你来的原因,你也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你就好自为之吧!” 张孝霆知道自己也即将要离开终南山。可是老者的身上依旧笼罩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也感受不到。 他为何不亲自出手,阻止大师兄?他对铁刀门为何如此这般冷酷?难道真的向他说的那样吗?张孝霆一头雾水,想不明白。 张孝霆走后,白髯老者看着张孝霆的背影,喃喃的道:“但愿老夫没有看错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9章:一招险棋 张孝霆看着老前辈饱经风霜的表情,心里似有一股无奈,一种紧迫感席卷全身。 老者看着他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无法理解,但是这就是你的使命。” 张孝霆道:“这个使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一开始就选中了我是吗?”张孝霆显得有些激动,道:“自打我进入南梦溪你就选中了我是不是?” 老者反而露出一丝微笑,回头看了看容器中,那形如腹中胎儿般蠕动的小山,道:“不是老夫选中了你,而是它。” 张孝霆一惊,随即陷入沉思,道:“您是说,小山……?” 老者点点头道:“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 张孝霆摇摇头,心有不甘的道:“看来我还是被命运左右了,这真是我的宿命?” 老者没有说话,闭目入定,张孝霆看着老者,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洞外,老者睁开眼睛道:“你要阻止事情的发生,否则就会生灵涂炭。” 张孝霆头也不回的道:“老前辈说没有宿命,可是我的宿命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看着张孝霆逐渐消失的背影,道:“你的宿命,你去解答,你终究会明白的。” 张孝霆出了谷口,出了南梦溪,只身一人站在峭壁之上,眺望远处,心里一阵感慨,有些凄凉,心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身边的一切几乎都在离我而去,到头来却归于宿命,到底什么是宿命?”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他多么想逃避,逃避一切,然后客死他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当他回过神来,天色已晚,山风吹拂着他迷茫的脸颊,他就这样默默的站着,沉浸在自责与灰暗的默然当中,此时的他宁静而致远,或许他在等待远方的回答。 又一个清新的早晨,但是却笼罩在薄薄的山雾之中,阳光透过雾气,一点也不刺眼。 张孝霆离开了峭壁,一夜的沉思使他的头发被露水打湿,贴在他坚定的脸上,或许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会踏入一场新的危机之中。 他下了终南山,行程缓慢,显得有些漫无目的,还带有一丝刻意走的很缓慢。 只见一匹快马飞驰而至,来到跟前,只见马上之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下马拱手,看着张孝霆道:“这位想必一定是华山张掌门了?” 张孝霆看着来人,疑惑的道:“你是?” 来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在下乃是京城大理寺卿孙康孙大人府上下人,我们孙大人有封紧急书信要我亲自交于您,请您过目。” 张孝霆心下大疑,面色一拧,接过书信,道:“孙大人怎么了?” 来人道:“孙大人很好,小的只是听吩咐送信,别的并不知晓。” 张孝霆连忙边打开书信,边道:“你是如何找到了这里?” 来人道:“小的先到的贵山,听贵山的金大侠说您去了终南山,于是小的不敢久留,勒转马头,直奔终南山而来,没想到如此凑巧,在此碰见了。” 张孝霆点点头,打开书信,看了一遍,眉头一皱,看着来人道:“孙大人对你还说了什么?” 来人摇摇头,道:“没有了。” 张孝霆将书信放进怀内,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来人看着张孝霆一笑道:“好的,告辞。”说完策马而去。 张孝霆站在原地,又将书信取出看了一遍,心道:“果然被老前辈说中了,看来我不得不去了。” 孙康从大理寺来到大内,正值沈和从谨身殿回来,两人迎头撞见,沈和道:“朝会已经散了,孙大人还没回去?” 孙康一把拉住沈和,走到一边,神情凝重的将刘青莲得到的惊天秘密告诉了沈和。 沈和也是大惊失色,犹如五雷轰顶,面色一暗,道:“这件事太子知道吗?” 孙康摇摇头道:“不知道。”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内阁值班房后面的一间密室,隔壁就是沈和的卧室。 孙康道:“阁老,事态危急,还请阁老想出对策来。” 沈和道:“老夫实话对你说,这件事情老夫早已经有了准备,只是老夫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来的如此之快。” 孙康看着沈和道:“如此说来,阁老已有对策?” 沈和道:“对策还没有,不过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以静制动而已。” 孙康疑惑的道:“阁老是如何提前预知的?” 沈和嘴角一笑道:“我先给你见个人。” 孙康道:“谁?” 沈和道:“你不认识,不过你一定听说过他。” 孙康一脸的疑问,只见沈和对着隔壁道:“刘将军,出来吧!” 孙康一惊,只见从隔壁走出来一个身穿便服、身材健硕的男子,此人大约四十不到,面部轮廓犹如刀刻一般,五官分明,眉宇间一股英气,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风霜之感。 只见那人走到沈和面前,看着孙康一眼,道:“阁老,这位是?” 沈和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康孙大人?” 那人也是一惊,打量着面前这个俊秀、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道:“难道就是扬州的孙康孙大人?” 孙康看着那人道:“正是在下。” 那人顿时肃然起敬,道:“刘某人早就听说孙大人斐然功绩了,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呀!幸会幸会。” 孙康看着沈和道:“这位是?” 不等沈和开口,那人自报家门,道:“在下山西大同府总兵兼边防守备使刘怀忠。” 孙康大惊,看着刘怀忠道:“原来你就是刘将军,幸会幸会,孙康见过刘将军。”说完行礼。 刘怀忠连忙托起,道:“孙大人少年英雄,真乃朝廷栋梁之才呀!” 孙康惭愧笑道:“刘将军过讲了,晚辈无地自容了。” 一旁的沈和道:“你二人也不必如此客套,都坐下说话吧!” 三人坐下,孙康看着刘怀忠,心里忽然到:“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沈和好像看出了孙康的心中疑惑道:“刘将军是老夫秘密招进京的。” 刘怀忠道:“我也是昨天刚到。” 孙康眉头一皱,道:“莫非边关有异常?” 沈和道:“据锦衣卫的探报,最近漠北时常出现大量蒙古兵,他们行军路线不定,时而驻扎,时而分散,但是根据情报,他们在慢慢集结。” 孙康惊道:“原来如此,他们化整为零,掩人耳目。” 沈和道:“这与你说的情况相吻合。” 刘怀忠又道:“目前锦衣卫在我大同府和京城西北的霸州都设置了情报联络点,边关一有异动,情报就会迅速传入京城。” 孙康道:“据我得到的消息,蒙古人聚集了大约二十万的大军,如果敌人一旦突袭,不知边关能否抵挡?” 刘怀忠看着沈和道:“阁老,孙大人的疑问,也是末将的担忧之处,目前大同府只有五万兵马,如果真像孙大人所说的那样,敌人来个忽然突袭,恐怕……!” 沈和默然的点点头道:“这个你们不要担心,目前情况还没有那么遭,老夫与这些蒙古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进攻的。” 刘怀忠道:“阁老,此番召见末将不知有何指教,还请阁老明示。”又道:“末将此番是秘密前来,倘若行踪泄露必然生变。” 沈和看着刘怀忠道:“刘将军,那你就不要回大同了。” 刘怀忠与孙康大惊,刘怀忠道:“为何?难道说阁老您…?” 沈和道:“老夫禀报皇上以换防的名义,将山东和湖北的兵马调往北上,直接停留在霸州,在霸州驻防,严阵以待。” 刘怀忠大惊,面色凝重道:“阁老,大同可是北边第一重镇,万一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沈和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看着孙康,仿佛孙康已经看透了沈和的用意。沈和道:“孙大人,可有话要说?” 孙康不紧不慢的道:“阁老的用意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刘怀忠毕竟是老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道:“难道说阁老您…?” 沈和目光坚定的道:“没错,放弃大同府,驻守霸州,在霸州来个决一死战。” 刘怀忠内心狂跳,热血沸腾,紧张的道:“阁老,霸州是京城的唯一屏障了,万一霸州要是丢了呢?”这句话顿时让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掉入了冰点,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有数,霸州的后面就是京城,这里面的风险太大了,如此部署简直就是疯狂的赌博。 刘怀忠还是心里没底,因为这就相当于赌博,但是这代价真是太大了,弄不好就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孙康也是担心的看着沈和,刚要开口,却被沈和抬手阻止,沈和看着两人道:“二位的担忧情有可原,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大同府失守,而霸州也就成了最后的防线,如果我们主动放弃大同,驻守霸州,然后再……。”说到这里沈和忽然停住,看着二人,目光中传递着让人窒息的信息,只见沈和伸出两手做合围之势。 顿时二人大悟,刘怀忠惊道:“瓮中捉鳖?” 孙康却是嘴角一笑,看着刘怀忠道:“错,应该是关门打狗。” 沈和露出一丝笑意,道:“不管是瓮中捉鳖还是关门打狗,你们说的都没错,目的就是要吃掉这二十万大军,永绝后患。” 刘怀忠此时终于露出笑容道:“先放他们进来,然后堵住缺口,给他来个一锅端,妙呀!此计大妙呀!”不禁笑出声来。 沈和看着刘怀忠道:“如此,所有的重担就全部落到你的身上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霸州。” 刘怀忠表情严肃而坚定的道:“誓与霸州共存亡。” 沈和眼睛射出一丝杀气道:“就算你死了,霸州也不能丢,听到了没有。” 刘怀忠“噗通”一声,跪下道:“末将遵命。” 沈和道:“你不可停留,现在就去霸州,山东湖北的兵马不日就到,不过你要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为了掩人耳目,两处大军可以绕着霸州转一圈,然后就地驻防。” 刘怀忠道:“末将尊令。” 沈和点点头,最后看着刘怀忠语重心长的道:“刘将军,我大明的安危就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 刘怀忠道:“末将必当鞠躬尽瘁,报答皇恩。” 沈和点点头道:“你去吧!” 刘怀忠看了一眼孙康,一笑道:“孙大人,你我改日再聊。” 孙康笑道:“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刘怀忠只是一笑,转身而去。沈和看着刘怀忠离去的背影,幽幽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将决定我大明朝生死存亡的一战呐!” 孙康道:“阁老,这真是一招险棋啊!” 沈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是孙康知道,此时没有人比阁老压力更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0章:不安的前夜 过了一会,沈和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孙康道:“你说说看,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办?” 孙康凝眉思量道:“阁老,如今太子才是关键。” 沈和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也一定会想到,而且会早我们一步。” 孙康道:“如今太子还被蒙在鼓里,只怕太子他……。”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听着,这件事情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要把太子扯进来,否则一切不堪设想。” 孙康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如果将太子扯进来就等于告诉世人,太子与蒙古人通联,那皇家威严就会被玷污,到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不是掉几个脑袋就能弥补的。 孙康道:“那么这件事情只有交给锦衣卫了。” 沈和道:“锦衣卫指挥权被太子收了回去,太子应该对锦衣卫不设防,这样许劲松一定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孙康道:“这件事情许大人也已经交代过了,想必他自有办法。” 沈和看着孙康道:“如今就是太子的婚事了,无论如何白门胡同的神秘女子决不能入宫。” 孙康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道:“明日你我就在朝堂之上阻拦太子。” 孙康点点头道:“是,阁老。” 孙康看着沈和,若有所思的道:“阁老,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和道:“你说。” 孙康道:“我们既然已经走了一步险棋,不如再走一步险棋。” 沈和仿佛看出孙康的意思,道:“不行,贸然对白门胡同动手,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 孙康坚持道:“阁老,只要我们拿下白门胡同,抓住那位神秘女子,到时候就算太子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了。” 沈和肃然道:“那皇上呢?别忘了,这里是京城,事情一旦闹大,必然会引起百姓哗然,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万万不可。“ 孙康道:“学生只是想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沈和看着孙康道:“不可,这个时候越是严峻就越是要沉着,不得鲁莽。” 孙康表现的欲言又止,默默不语,好像心事重重,沈和道:“你在担心什么?” 孙康道:“阁老,如果这件事不禀报皇上,我们就擅自大规模调动军队,那就相当于发动了一场军事政变呀!稍有不慎,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 沈和看着孙康道:“这世间的许多事情又有几件是顺遂人心的呢?” 孙康默然不语,仿佛一瞬间自己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东宫内,朱瞻基处理完一天的公文,天色已晚,红日西斜,天气阴凉,但是比前几天暖和了许多,朱瞻基显得兴致勃勃。 李虎在旁边笑嘻嘻的道:“殿下今日神清气爽,要不要出去逛逛呀?” 朱瞻基一笑道:“也好,上次就说去藏龙寺一趟,正好现在有时间,趁着天色还早,去看一看。” 于是李虎田安、董成薛贵四人结束整齐,簇拥着朱瞻基出了大内,出了宫门,向藏龙寺走去。 藏龙寺建在京城的西郊,相对于大街上的车水马龙,藏龙寺却是显得格外的安静,此时更是透露着一股孤鸿飞去后的凄凉。 朱瞻基站在藏龙寺的门外,仔细端详着这间与皇家有些千丝万缕的禅院,心里生出一股尴尬。 他迈步山上,进了寺门,一个小沙弥走过来,道:“施主,本禅院已经闭门谢客了。” 朱瞻基看着小沙弥,道:“闭门谢客?为何?” 小沙弥平静的道:“一年前,本院方丈临走之时如此交代,但是并没有说明原因。” 朱瞻基心道:“这个道衍,故弄玄虚。”道:“也好,我们就在天王殿走走看看,如何?” 小沙弥颈首道:“如此施主请便。” 朱瞻基随即向天王殿内走去,这时一个老僧走了过来,来到朱瞻基面前道:“小僧见过太子殿下。” 朱瞻基一愣,看着老僧道:“请问大师是……?” 老僧一派庄重,道:“小僧乃是此间住持,法号苦心。” 朱瞻基看着苦心,道:“住持认识我?” 老僧一笑道:“小僧之前进宫一次,恰巧看到过太子,那时就将太子您刻画在心里,今日太子您器宇轩昂,自然勾起心里回忆。” 朱瞻基不置可否,看着苦心道:“这藏龙寺好像比以前冷清了许多。” 苦心道:“太子殿下,自从本院道衍方丈去了以后,香客就寥寥无几了,如今只能靠变卖寺中宅地度日了。” 藏龙寺乃是皇家敕建寺院,如今落入如此田地,不免有些凄凉,朱瞻基此时看着诺大的寺院,地上一层厚厚的落叶无人打扰,不绝心里感叹一声,顿时没了兴致,长叹一声,迈步出了藏龙寺。 苦心在后面喊道:“殿下,乌云盖顶,阴霾蔽日,好自为之呀!” 朱瞻基没有回头,径直走去,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沉,眉头紧皱,心道:“这个和尚什么意思?”心里更加忧闷,也无心闲逛了,一路铁青着脸,脑海里始终在想老僧的话。 李虎在一旁,见朱瞻基阴霾着脸色,道:“太子爷,您怎么了?” 朱瞻基回头看着四人道:“刚刚那老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田安笑道:“太子爷,您不必放在心上,故弄玄虚罢了,上了年纪的和尚都这样,神经兮兮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撺掇,朱瞻基的心里始终是被一股阴霾所笼罩。 董成道:“殿下,蓝姑娘那边去吗?” 朱瞻基这时回过神来,说话间几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白门胡同的对街,朱瞻基看了看天色,道:“也好。”几人径直走进胡同。 朱瞻基来到院内,李仁泰笑脸相迎,却不见蓝英出来迎接,朱瞻基道:“她人呢?” 李仁泰面露忧色道:“这两日病了,浑身无力,在床上躺着呢!” 朱瞻基心急的直奔蓝英的院落,来到房间,推门而进,只见蓝英正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上,一脸的倦容与憔悴,见朱瞻基到来,挣扎着起来,道:“殿下,您来啦!” 朱瞻基一把扶住她,道:“别动,小心。” 蓝英看着朱瞻基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朱瞻基心疼的道:“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却病了。” 蓝英苦笑一声,道:“可能是这几日心力憔悴、心绪不宁吧?” 朱瞻基紧握她的手,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心力交瘁?” 蓝英一阵无奈,面色痛苦着一股伤心,含情脉脉的道:“我与殿下缘分甚笃,殿下待我又如此心心念念,我这心里怎不会诚惶诚恐?”说的泪眼朦胧,又道:“想我只是流落他乡的一缕烟尘,得蒙殿下如此厚爱与荣宠,蓝英心里深感惭愧,所以思来想去,我就觉得甚为惶恐忧念。” 朱瞻基爱怜的看着她,一笑道:“你惭愧什么?惶恐什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必担忧。” 蓝英叹口气,愁眉紧皱,道:“哎!今生能遇到太子殿下,也是上天赐的福分了,我不敢有多奢望,只求殿下心里有我就好,其他的也不敢过于奢求。” 朱瞻基看着他期期艾艾,心里愈加爱怜与不忍,道:“你放心吧!很快我就接你入宫,那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了。” 蓝英欣喜的坐了起来,苍白憔悴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真的吗?” 朱瞻基笑道:“真的,不骗你。” 蓝英一头扎进朱瞻基的怀里,开心的道:“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二人又温存了一番,朱瞻基放开蓝英,道:“我回去了,你要多注意身体,等我过来接你入宫。” 蓝英一笑,点点头,道:“嗯,我等你。” 朱瞻基依依不舍的走后。蓝英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李虎田安、董成薛贵跟在朱瞻基的后面,李虎道:“殿下,您打算何时接蓝姑娘入宫呀?” 朱瞻基道:“快了。” 李虎等人,道:“看来蓝姑娘是等不及了呢!” 朱瞻基看着四人,道:“我看你们四个管的太宽了吧?” 田安笑道:“我们…我们也是为殿下高兴。” 朱瞻基看着四人,嘴角一笑,没有说话,向宫内走去,忽然脑海中又想起藏龙寺内老僧的那句话“乌云盖顶,阴霾蔽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朱瞻基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丝不详之意。 但也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在意,但是老僧声音好像挥之不去一般,在他心头来回萦绕,挥之不去。 朱瞻基回到宫中,想着这句话“乌云盖顶,阴霾蔽日”,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孙康从内阁出来,出了大内,回到衙门,心绪不宁,坐在椅子上。 这时,之前去华山送信的小厮跑了进来,道:“大人,小的回来了。” 孙康顿时来了精神道:“怎么样?” 小厮道:“信已经送到了,小的亲自交到了张掌门的手上的。” 孙康顿时心情舒缓了一点,长呼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道:“这银子你拿去,赏你的,你要记住,这件事情切不可对外人讲,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小厮一惊,随即道:“小的明白。” 孙康点头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去吧!” 小厮应声而退,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 就在朱瞻基离开白门胡同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也跟着离开了白门胡同,只见那黑影脚不沾地,犹如鬼魅一般,趁着夜色向皇宫大内飞去。 那黑影身影急快,掠过宫墙,径直向内阁值班房而去,然而就在那黑影掠过宫墙之时,不远处另一个身影也悄无声息的进了宫墙,跟着前面的黑影,进入了大内,向内阁而去。 前面的黑影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只见他快速移动,跳到内阁值班房的穹顶上,不远处就是太子的东宫,遥相呼应,那黑影看了一眼东宫方向,目光阴冷。 只见他移开房顶上的一片瓦片,只见沈和正坐在椅子上书写,那黑影一声闷喝,破顶而入,一声巨响,值班房的屋顶出现一个大洞,瓦片横飞。 沈和正在书写,只听一声巨响,猛然抬头,只见头顶上飞下一个黑衣人,阴冷的面孔笼罩着一层杀气,只见一道寒光划破空气,沈和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扒,那道寒光顿时将桌案化为齑粉。 沈和大惊,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只见那黑衣人如风一般赶上,一把将沈和抓住,丢到一边,沈和被摔倒在地,面色铁青怒视着来人,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1章:有惊无险 沈和被摔倒在地,看着来人道“你是谁?为何刺杀本官?” 来人面无表情,杀气腾腾中透露着一股阴煞,道“因为你碍手碍脚。”说着一掌抓向沈和,沈和只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吸力所控制,向那人飞去。 黑衣人一把抓住沈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如果有什么临终遗言,现在可以说了。” 沈和瞪着眼睛,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们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吗?” 黑衣人目光一拧,又将沈和重重抛下,摔在地上,沈和年老体衰,哪能经得住如此痛楚?趴在地上挣扎不起,气喘吁吁的道“你们的图谋注定不会得逞,我大明朝已经历经三代,早已经黄图永固,就凭你们的阴谋伎俩?”说罢轻蔑的看着黑衣人,一丝冷笑,同时现出痛苦之色。 黑衣人显然有些震怒,道“那你就去死吧!”说完顺手一挥,一道凌厉掌风向沈和拍去,沈和嘴角依旧挂着冷笑,闭目待死。 恰在这时,忽然一个白色身影破门而入,身法极快,快到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将沈和一把从地上捞起,并且迎着黑衣人的掌风迅疾的反击了一下。 二人掌力相接,巨大的冲击波将屋内的桌子门窗震碎,桌案上的公文犹如经历一场狂风暴雨,雪片般随风乱飞,一片凌乱。 那黑衣人大惊,后退一步,眉头一拧,看着那白色身影,道“好强的内力,中原还有如此人物?” 白色身影停在门口处,将沈和放到地上坐好,此时沈和已经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白色身影看着黑衣人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黑衣人怒道“先打赢我再说!”说着向白色身影冲去。 白色身影立在原地不动,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剑,一道寒光随着剑影射向黑衣人,霸道异常,黑衣人大惊,衣袍一挥,将剑气化解,白色身影欺身而上,只见数道剑气扑向黑衣人,层层叠叠,先是数道剑气,忽然化为百道,密密麻麻,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味。 黑衣人不敢托大,只见他半空中掌风迅疾,身周形成数道漩涡,将剑气挡开,化为无形。白色身影看准时机,横剑当胸,脚下步法灵动,踏着罡步,逼进阵阵掌风,穿过漩涡,贴近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只见白色身影挥起一剑刺来,黑衣人连忙后退,大惊道“好俊的剑法。” 白色身影也不搭话,身影再次欺身而上,剑光闪闪,裹挟着空气,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一般。黑衣人大喝一声,运掌于胸,顿时屋里一暗,连拍数掌,呼呼有声,化解对方剑气。 白色身影剑身翻滚,又是数道剑气,黑衣人刚要抵挡,随着白色身影剑身变化,剑气忽然四散开来,绕着黑衣人,顿时黑衣人四面八方被剑气包围,白色身影手中不停,身法极快,屋内顿时狂风大作,剑气随着白色身影速度越来越快,也是越加的凌厉,将黑衣人紧紧包裹。 只见黑衣人大喝一声,浑身无风自动,衣袍鼓起,全身功力暴涨,只听身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撞击着剑气。 二人顿时陷入胶着般的对峙,黑衣人衣袍越来越鼓,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忽然黑衣人猛然抬头,嘴角一丝冷笑,只见他双掌齐出,拍出六掌,掌风却从六个方向向白色身影攻来,顿时冲破层层剑气。 白色身影大惊,眉头一皱,心道“他的掌风诡异,竟然从六个方向冲破我的剑气,此人果然厉害。” 只见黑衣人掌风划破空气,掌风发出数道光芒,犹如南斗六星一般排列,白色身影眉头一皱,道“南斗星列阵。” 黑衣人冷笑道“算你有见识。” 白色身影看着黑影人,也是连出六剑,用尽全力,顿时发出六声音爆,随即陷入一阵安静,接着巨大的冲击波将屋明他们已经害怕了,他们急于求成,只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许劲松道“张掌门,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张孝霆道“我们必须想方设法,逼着他们先动手,这样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要不然他们在暗处,我们很难下手。” 许劲松道“你是说将他们逼出来。” 张孝霆点点头道“正是。” 许劲松沉思半晌道“好,不过这件事需要两个人的配合。” 张孝霆道“你是说沈和和孙大人?” 许劲松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张孝霆一笑道“沈大人和孙大人二人合力,他们知道二人的厉害,所以才想要杀人。” 许劲松点点头,道“那个白门胡同的神秘女子一心要入宫,决不能让她得逞,我想阁老与孙大人已有对策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那神秘女子是谁?” 许劲松道“我们只知道她叫蓝英,别的一无所知。” 张孝霆心里一咯噔,又好像早有预料,道“白门胡同我去监视,但是要切记,太子是整个事件的最关键一环,千万要拖住太子。” 许劲松道“这个你放心,太子身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张孝霆点点头,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许大人成全。” 许劲松一愣,道“张掌门请说。” 张孝霆道“实不相瞒,金师兄的事情我已经全盘知道了,他的锦衣卫身份,这些年来让他如履薄冰,寝食难安,金师兄现在是我华山弟子,他想要过平凡生活,所以还请许大人成全。” 许劲松一惊,默然良久,张孝霆道“有些事情,都是逼不得已,当年他受到大师兄的指使,潜伏华山,实属无奈,不过我想金师兄现在早已经脱离了锦衣卫,完全融入了新的生活,所以……!” 许劲松道“张掌门,金平终究是我锦衣卫的人,锦衣卫自从设立到现在,所有人从进入锦衣卫的那天起,生是锦衣卫的人,死是锦衣卫的鬼,从无例外,也是我锦衣卫的铁律,所以还请张掌门不要为难我。”又进一步的道“私是私,公是公。” 张孝霆看着许劲松道“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劲松道“锦衣卫是皇家衙门,必须要有皇帝的特赦,否则……!” 张孝霆道“我知道了,多谢许大人提醒。” 许劲松看着张孝霆,道“如今危机四伏,还请张掌门多多体谅。” 张孝霆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许大人,告辞。”说完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中。 许劲松面无表情,独自站了一会,也出了院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2章:又见兄弟 黑暗中,蓝英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很显然她很气氛,对面立着李仁泰,只见他无奈与不甘。 蓝英怒视着李仁泰道:“舅舅,连你也让我失望吗?” 李仁泰道:“一切都很顺利,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显然,李仁泰也愤恨不已。 蓝英怒道:“怎么?凭你的武功也不是对手?” 李仁泰道:“此人武功极高,一套剑法更是神鬼莫测,老夫从没有见过如此人物。”又道:“加之身处皇宫大内,只怕将冲突闹大,所以……。” 蓝英面色一拧道:“所以你就无功而返,是吗?”蓝英面露狰狞,很显然她此时极度的愤怒。 李仁泰低头不语,唯唯诺诺,蓝英胸口起伏,怒视着门外的黑暗,道:“那你可看清那人面目了?” 李仁泰道:“是个年轻人,一身白衣,极其擅长剑法,至于相貌,老夫虽然看清,但是不认识。” 蓝英在屋中来回走动,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是他?他来京城干什么?” 李仁泰见蓝英眉头紧锁,道:“主人难道知道此人?” 蓝英阴沉着脸,道:“他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华山派张孝霆。” 李仁泰点点头,吃惊的道:“我早应该想到是他。” 蓝英道:“此人竟然出现在京城,看来杨青峰是凶多吉少了。” 李仁泰道:“奇怪,那赵尊最近也没了消息,会不会也……!” 蓝英目光狰狞,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如今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想,不管怎么样,我们的计划一定要完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李仁泰道:“眼下,问题的关键还是太子殿下,不能再拖了。”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你去联系阿术将军,让他传信给漠北各部落首领,大军可以伺机而动了。” 李仁泰点点头,道:“这一招高明,可以吸引朝廷的注意力。” 蓝英道:“事情不到紧张关头,千万不要麻痹大意,否则将功亏一篑。” 李仁泰道:“是,主人。” 蓝英道:“这个张孝霆要是再碰到他,给我杀了他,此人此时出现在京城绝非偶然,弄不好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仁泰道:“是,主人。” 孙康此时正坐在书房椅子上写着东西,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凝聚一股浩然正气。 孙康感觉灯烛忽明忽暗,抬头一看,顿时皱眉惊呼,道:“孝霆!” 只见张孝霆立在门口,笑道:“兄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孙康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抱住,道:“好,好,一切都好,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张孝霆从袖中取出孙康写给自己的书信,笑道:“天黑之前就到了。” 孙康又是一惊,笑道:“看来你的武功又大进了不少,就连驿站的快马都不及你这两条腿。” 二人大笑,各自坐下,孙康拉住张孝霆的手,久久不放,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孙康笑道:“听说你已经做了华山掌门,真是可喜可贺。” 张孝霆惭愧的摆摆手,道:“暂居此位而已,不提也罢。” 孙康看着张孝霆,笑道:“对了,你和苏姑娘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娶了人家呀?”孙康一脸笑容,打着哈哈。 张孝霆叹口气,神情郁郁寡欢。孙康收起笑脸,面露疑色,道:“怎么了?吵架了?” 张孝霆依旧叹气不已,一脸茫然,孙康道:“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张孝霆有些难以启齿,憋了半天,于是将事情的细枝末节都细说了一遍,听得孙康一会脸色阴晴不定,叹息不已。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哎!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张孝霆道:“看来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孙康洒然一笑 ,仿佛在安慰他,道:“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的。” 张孝霆也是凄然一笑,算是对孙康的一种回应,道:“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以前吗?” 孙康一笑,坚定的道:“会得,一定会的,当年阻云峰的八年考验都没有将你压倒,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呢?” 张孝霆看着孙康,一笑道:“也只有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你也别安慰我,我知道目前自己的处境,在我体内的残余邪功没有去除之前,我绝不会去找她,我不想再成为当年的大师兄。” 孙康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孝霆叹口气,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天上的银月,幽幽的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康皱眉不语,若有所思。张孝霆转身看着孙康,道:“说说你的事情吧?” 孙康一笑,有些腼腆的道:“我要成亲了。” 张孝霆顿时喜笑颜开,道:“成亲?真的?快说说,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孙康笑道:“她是兵部郎中刘怀文大人的明珠,还是太子殿下一手促成的姻缘。” 张孝霆大喜,道:“好兄弟,恭喜你呀!太好了,这喜酒我喝定了。” 孙康道:“如今只待家中父母高堂的回音了。” 张孝霆笑道:“此乃天作之合呀!”说罢又是大笑。 孙康道:“明日给你引见引见。” 张孝霆笑道:“好,我也见见弟妹。”说罢二人又是大笑。 二人闲聊一会,诉说多时未见的兄弟之情。张孝霆起身看着桌上的奏折,眉头一皱,道:“你这是……?” 孙康道:“如今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得了,明日我就打算和沈和联名劝谏。” 张孝霆道:“你要阻止太子。” 孙康道:“这是我和阁老二人的意思。” 张孝霆皱眉道:“目下太子将你当做自己人,这个时候你却阻拦他,岂不是……!” 孙康正义凛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不得不如此。” 张孝霆道:“你有多大把握?” 孙康道:“只要能说服皇上,就能阻止太子。” 张孝霆点点头道:“如今皇帝龙体一天不如一天,一旦皇帝殡天,太子就是新君,到那时就没人可以阻止他了。” 孙康一副自信的表情道:“这个不用担心,办法沈阁老已经想好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 张孝霆一看,大惊道:“调兵虎符。” 孙康道:“没错,这是阁老给我的,关键时刻,我可以接管全城的军队,包括御林军。” 张孝霆大惊失色,看着孙康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发动一场合法的政变。” 孙康一脸从容道:“为了国家社稷,关键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张孝霆惊道:“你有没有想过,明日你得罪了太子,事后太子不承认你的调兵兵符,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呀!” 孙康看了看张孝霆,神色不慌反而从容的道:“自古忠孝不两全,如果真是那样,我孙康宁愿以死报国。” 张孝霆愕然,愣在原地。孙康见张孝霆一脸的担忧之色,洒然一笑道:“不要为我担心,你以为就我一人孤军奋战吗?” 张孝霆叹口气,道:“你知道你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吗?” 孙康道:“当然是北元余孽,蒙古残党。” 张孝霆摇摇头,看着孙康,道:“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孙康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张孝霆将有关蓝英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孙康道:“现在你知道了?” 孙康也是大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白门胡同内那个神秘女 子的来历。” 张孝霆道:“实不相瞒,当初此人还是我将她带出终南山的。” 孙康也是愕然半晌,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张孝霆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好多事情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回到京城,设计出如此阴谋。” 孙康低头不语,张孝霆看着孙康又道:“有人要刺杀沈阁老。” 孙康大惊,心提到嗓子眼,道:“什么?” 张孝霆道:“刚刚有人潜入皇宫大内要刺杀沈阁老,幸好被我发现,救了沈阁老。” 孙康这才放下心来,道:“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张孝霆道:“他们如此急于刺杀沈阁老,说明他们已经害怕了,不过我担心他们还会做出其他不可挽回的事来。” 孙康道:“你和那人交手了?”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 孙康道:“那人武功如何?” 张孝霆道:“那人武功极高,我俩都没占到便宜。”看着孙康又道:“我想这个人就是你信中所说的那个人吧?” 孙康道:“没错,估计就是他,许劲松大人安插在白门胡同内的高手,一夜之间神秘失踪,估计也是此人所为,所以我才让你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张孝霆道:“我在来的路上幸好也遇到了许大人,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又道:“目下白门胡同内的事情就交给我。” 孙康道:“我和沈阁老负责朝中事情,许大人负责监视太子,你盯住白门胡同。” 张孝霆道:“那京城之外呢?” 孙康一笑道:“沈阁老已经安排好了,不必担心,到时就会知道。” 张孝霆道:“难怪他们这么急于刺杀沈阁老了。”忽然张孝霆面色凝重,道:“那你也岂不是很危险?” 孙康一丝冷笑道:“没事,只要我不抛头露面,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杀我一个大理寺卿又能如何?” 张孝霆一拍孙康的肩膀,道:“好兄弟,小心点。” 孙康点点头,笑道:“来,我这边还有一坛酒,你我喝两杯如何?” 张孝霆摆摆手,道:“我不喝酒了。” 孙康笑道:“真不喝啦?” 张孝霆笑道:“真不喝了,不过你的喜酒我一定会喝两杯。” 二人大笑,从刚刚阴霾中走了出来,气氛一时舒缓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风声鹤唳般的紧张。 此时青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不宁,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忽然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向伙房的方向溜去,青莲眉头一皱,心里一阵疑惑,于是小心翼翼,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只见那二人你推我攘,鬼鬼祟祟进了伙房,青莲不动声色,猫着腰,站在伙房门外,透过窗子,只见两个身影正在里面找吃的。 只听一个声音,兴奋的道:“哥,在这里。” 另一个声音道:“蠢货,别顾着自己吃,给我一点。”里面传来“吧唧吧唧”啃食咀嚼的声音,不时的二人还争抢一番。 之前那个声音,嘻笑道:“哥,没想到咱这个徒弟的家,比那个劳什子玄音阁强多了。” 另一个声音怒道:“快点吃,哪那么多废话。” 青莲站在门外,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氛,刚要冲进去揪出二人,只听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哥,酒,这里有酒,太好了。” 气的青莲面色铁青,七窍生烟,只见她走到门口,一脚踢开木门,那二人只见门口立着一人,跟个夜叉一样,顿时愣在当场。 只听青莲怒视二人,道:“你们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给你们吃喝还不行,你们还偷,真是气死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3章:遵从内心 那二人愣在原地,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猪蹄膀,吃的满嘴油腻,一副无辜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的尴尬,两对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好像老鼠一般。 青莲心里哭笑不得,怒道:“你俩跟我来。” 二人面面私觑,意犹未尽的依依不舍,将没有吃完的猪蹄膀放回原处,青莲道:“拿着。” 二人就像犯了错误孩子一般,又将猪蹄膀拿起,若无其事的揣进怀里,青莲看在眼里,眉头微皱,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两个奇葩加活宝。 青莲将二人带到后院,二人贴着围墙站成一排,青莲站在二人对面,双手叉腰,杏眼圆睁。 二人扭扭捏捏,看着青莲,一时不知所措,谁也没说话,青莲瞪着柳眉,道:“你俩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若无其事的眼珠子乱转,没有说话,青莲又道:“你二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瘦子一副委屈的道:“怎么不正经了?” 胖子也跟风,道:“就是,怎么不正经了?不就是吃了两猪蹄膀吗?有啥了不起。” 气的青莲火冒三丈,可又是不好发火,强忍着,道:“注意你俩的身份,好不好?” 胖子将肥脑袋一昂,好像还理直气壮,道:“我们什么身份?我们就是乞丐。” 青莲强压怒火,道:“你们现在不是普通的乞丐,你们是我师父,明不明白?” 瘦子回头吐了一口浓痰,喷到墙上,道:“你还知道我们是你师父?有你这样对师父的嘛?” 胖子跟风道:“就是。” 气的青莲银牙紧咬,刚刚瘦子的一口浓痰差点没让青莲呕吐出来。 青莲怒道:“这里是我家,是兵部郎中的府邸,好歹也是五品京官的府邸,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如何面对家里其他人呀!他们又会怎么看我?他们肯定会说我找两个乞丐或者小偷做师父,这要是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啦?” 二人看着青莲,似乎也觉得不对,瘦子撇撇嘴道:“大不了我们不偷不就好了嘛!” 胖子也道:“就是。” 青莲无奈的看着二人,道:“二位师父,你们以后如果没有吃饱可以跟我说,不要再偷了,这要让我爹娘知道了,肯定将你二人赶出去的,知不知道?”青莲就像哄孩子一般。 二人见青莲语气有所缓和,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头不语。 胖子嘴里嘀嘀咕咕的道:“可我们是乞丐,乞讨来的饭吃着才香呢!” 青莲算是被二人彻底折服了,道:“那也不能偷呀!这要是万一被下面的伙计发现了,怎么办?” 瘦子伸出手指,挖了几下鼻孔,挖出黑黑的一坨,又放进嘴里,若无其事的道:“徒弟呀!你二师父说得对,我们就是乞丐,走到哪里都是躺下就睡,拿起就吃,从没有规矩,你们家好是好,就是太拘束了,我们睡不惯被褥床,不喜欢穿的干净,更不习惯热水澡。” 青莲道:“那你们想干什么?” 瘦子道:“我们就想无拘无束。” 青莲彻底没办法了,双手一摊,道:“这是我家,哪能让你们无拘无束呀!弄不好连我都被赶出去。”又道:“我告诉你俩,总之以后要守规矩,不准再偷东西吃了,知不知道?” 二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应付一声道:“知道了!” 青莲看了一眼二人,又想起刚刚瘦子吃了一坨鼻屎,顿时觉得胸口起伏,堵得慌,差点吐出来,赶紧跑向自己的房间,连喝两杯水,好不容易将心口的难受压下去,浑身不自在,有点后悔将二人带进府中了。 那二人见青莲走了,顿时没人管了,拿出怀中的猪蹄膀,蹲在墙角,二人“吭嗤吭嗤”吃起来。 雄伟的京城,这座天子之城,代表着一个王朝的初立与兴盛,恩威就像天边翻滚的浓云,远播四海,那一眼绵延望不到尽头的高耸城墙,向天下展示着它的威严与不可抗拒的气势。 一个男子,白衣胜雪,站在城门楼他还活着吗?” 师姐有些心疼的走过来,爱怜的看着她,道:“晨曦,你告诉师姐,你是怎么想的?” 晨曦忧郁的目光眨了眨,面无表情的道:“每当我一闭眼,脑海里全是他,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师姐,我………!” 师姐看着小师妹,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道:“那个他,究竟是谁?是张孝霆?还是那个他?”师姐不自觉的看向脚下的谷底。 晨曦哽咽的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师姐将她揽在怀里,道:“我的傻师妹,你何必那么执着呢?人心是最诚实的,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晨曦看着脚底下的谷底,深邃而空洞,薄雾笼罩在洞口下方,看不到也听不到下面的一切,泪水盈眶,道:“师姐,你说这落鹰谷下面究竟是什么?” 师姐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看着小师妹,不觉也是悲从中来,道:“师妹,别傻了,听师姐的话,回去吧?好不好。” 晨曦摇摇头道:“我还想待一会。” 师姐不敢远离,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想不开,道:“晨曦呀!那你告诉师姐,你心里是不是有他?”师姐再一次看向谷底。 晨曦眨着大眼睛,神情痛苦的看着师姐道:“师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师姐叹口气,点点头,道:“你这样说,师姐已经知道答案了。”又道:“你心里有他是不是?” 晨曦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哭道:“师姐,你不要问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师姐看着她道:“晨曦,你这样下去会垮掉的你知不知道,你必须走出来,自己走出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帮的了你。 ” 晨曦依旧紧紧抱住头,仿佛要将自己和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师姐露出一丝无奈,但是心里的不舍,又让她镇定下来,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师妹,轻声细语的道:“师妹,你千万不要欺骗自己,更不要去强迫自己。” 晨曦抬起头,泪痕挂满双眼,哭道:“师姐,我的心好难受呀?” 师姐爱怜的轻抚她的秀发,道:“晨曦呀!师姐知道你的痛楚,但是师姐还是要告诉你,你要遵从你的内心,不要逼迫自己。” 晨曦站起身,泪水盈眶,道:“赵公子为了我才会如此,他是为了救我,他怎么那么傻?他救了我那么多次,他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 师姐抱住晨曦,安慰道:“晨曦呀!他也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才会这样做的,他为了你才会如此,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伤害自己,就是对他最大的慰籍,不是吗?” 晨曦抽泣道:“师姐,他说过他喜欢我,心里有我,可是我……。” 师姐嘴角一笑,道:“傻丫头,师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在你心里一直还有张孝霆是吗?” 晨曦没有说话,低头不语。师姐轻笑着轻手抚摸她的脸颊,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道:“哎!我这个小师妹呀!到哪里都是那么讨人喜欢,你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师父就说你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说完又是一笑。 晨曦面色有些一丝微红,道:“我心里…我心里…!” 师姐道:“晨曦,师姐还是那句话,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不要欺骗与强迫自己,那样的话只会更加让你痛不欲生。” 晨曦点点头,抬头看着远处天边的朝霞,那么红,那么耀眼,仿佛一个新希望与新的,道:“师姐,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 师姐生怕她想不开,有些犹豫,晨曦看出了师姐的担忧,道:“师姐,没事的,我就想和赵公子说几句心里话,就一会,好吗?” 师姐叹口气,放开手,道:“好吧!”师姐走到一边,眼睛紧盯着她一举一动,凝神戒备,随时面对发生的一切。 晨曦俯下身,看着谷底,清秀的面容映衬着那一抹朝霞,更加的清新脱俗,略显凌乱的秀发垂在胸前,面色平静。 晨曦眼眶微红道:“赵公子,你还好吗?你救我数次,而我却不能为你收取尸骨,请你原谅我。”说着泪水再一次没忍住,滚滚而下,又道:“赵公子,你的心我知道了,也明白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我一定不会忘记你,请你也不要忘记我。”晨曦手捂着心口,悲恸的不能自己,嘴里不停的念叨:“赵公子,赵公子,你为什么那么傻?没什么?” 忽然谷底刮起一阵凉风,掀动着下面的烟雾,搅动着云雾缭绕,发出一声怪异的“呼呼”声响,苏晨曦一惊,睁大眼睛,跪在悬崖边,探头向下,道:“赵公子,是你吗?是你吗?赵公子,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这时,师姐走过来,道:“晨曦,怎么了?” 晨曦道:“师姐,刚刚谷底有异动,你说会不会是赵公子?他是不是还活着?” 师姐宽慰道:“傻丫头,别多想了,回去吧!” 晨曦看着复归平静的谷底,幽幽的道:“赵公子,我还会来看你的。” 师姐也是叹口气,扶着晨曦往回走,二人向玄音阁走去。 就在二人走后,落鹰谷内再一次凉风忽起,谷底的云雾被气流搅动,泛起阵阵蒸汽,一股热浪冲向谷口,又被凉风吹散,再一次复归平静。 chapter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4章:力挽狂澜 巍峨的宫殿矗立在五更天的凉气之中,透露着一种冰冷的庄严和不容侵犯的庄重,它脚下的臣工犹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静听圣言。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侍立两边,礼乐齐明,净鞭三响,一排排宫娥侍立金阙之上,簇拥着天子从偏殿走来,新一天的御门听政即将开始。 天子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病态尽显,对帝国的眷恋使他挣扎着病躯,威坐龙椅之上,但是那病入膏肓的现实却在宣告着这平静之下的不安。 天子挥挥手,旁边一个小内监走到金阙之前,摆了两下手中拂尘,清了清纤细的嗓音,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那纤细的嗓音,随着空气的飘荡,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还略显刺耳。 话音刚落,只见班部中,一位老者迈步上前,躬身立于金阙之前,精神抖擞,铿锵有力的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天子眯着眼睛,看着那人,道:“沈阁老有什么事?” 沈和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道:“臣将言语拟成一折,请陛下过目。” 刚才的小内监连忙躬身而下,将奏折接过,捧到天子面前,天子伸出苍白无力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而后接过,打开细看。 此时坐在天子旁边的太子,一脸从容淡定的看着沈和,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而沈和对面的一人神色有些紧张,看了一眼太子,眉头一皱,也与沈和对视一眼,沈和摇摇头。 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平静,可是平静之下却有股让人窒息的感觉。 天子看完奏折,放到桌案,斜眼看了一下一边的太子,又看向底下的诸位臣工,虚弱而缓慢的道:“诸位臣工,朕也不与各位绕弯子了,今天就与诸位商讨一件家事,虽然是家事,但也关系到我大明朝的国本。” 底下诸臣皆是一惊,众臣面面私觑,一阵议论纷纷,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要禅位,监察御史柳天琪道:“不知陛下所说的国本所谓何事?臣等惶恐不安。” 底下众臣齐声附和,道:“臣惶恐不安。” 旁边的沈和与大理寺卿孙康却是面无表情,却又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天子道:“你们不必惶恐不安,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一件喜事。”底下所有人竖耳静听,一片安静,天子接着道:“刚刚沈阁老奏折中说太子成婚,册立太子妃一事,不知各位臣工有何话说?” 朱瞻基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是难以掩饰他内心的紧张,不知道诸位臣工们怎么想?他目光盯在沈和和孙康的身上,想要寻求帮助与支持,可是他发现那二人始终是低着头,甚至看不清二人的面目神情,这让朱瞻基心里一阵无措。 柳天琪看了一眼太子,道:“陛下,太子早已成年,太子大婚册立太子妃,乃是我朝一大喜事,百姓更是昂首期盼,正当其时,请陛下恩准。” 朱瞻基心中大喜,嘴角露出微笑。工部尚书江凯也道:“陛下,太子贤德智广,如果此番大婚册立太子妃,则是大明之福,百姓之福,请陛下恩准。” 礼部尚书姚中伟,道:“我中原王朝,重礼仪伦理,更重天下社稷与福祉,牵扯到我大明江山的黄图永固,殿下身为一国太子,册立太子妃,乃是天地厚德,理所应当,请陛下恩准。” 监察御史、礼部、工部一一表态支持,引来了诸位臣工的纷纷附和,接着刑部、兵部、户部都一一表态,再接着就连督察院也随声附和。 朱瞻基兴奋异常,看着底下臣工渐渐微笑点头。但是沈和与孙康却是冷汗直流,面露忧色,孙康正待要发言,被沈阁老使个眼色,压了下去,孙康会意,心知沈阁老必有主意,因为皇上还没有发言。 所有的目光此时都盯着天子,天子面色凝重,眉头紧缩,又拿起沈和的那本奏折,又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眼中的兴奋让天子显得有些镇静。只见他看着沈和,道:“沈阁老,你怎么看?” 沈和不亢不卑,回头扫视一眼身后诸位大臣,道:“陛下,老臣以为,眼下太子成婚册立太子妃,时机未到,不可盲目行事。”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着话出了大内,等待皇帝的召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5章:两个活宝 回到东宫的朱瞻基怒不可遏,将身上的衮龙袍脱下狠狠的摔在地上,李虎等人侍立一边,排成一排,跟个木头桩一样,目光战战兢兢的盯着地面,不敢吭声。 董超上前一步,将地上的龙袍捡起,折叠好放到一边,又站回原位,不敢吭声。 朱瞻基气的面容扭曲,怒道:“这个沈和果然是老奸巨猾,原来他前天一直在和稀泥,本以为他会帮着本宫,没成想当着众大臣的面给我难堪,真是此有此理。”只见他恨恨的道:“还有那孙康,本宫当他是心腹之人,还为他婚姻之事牵线搭桥,他竟然也站到本宫的对立面,好一个孙康,本宫看走眼了。”朱瞻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摔碎在地,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朱瞻基看着四人,怒目而视,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平日里不是一肚子话吗?说呀?” 四人面面私觑、噤若寒蝉,李虎壮着胆子道:“卑职以为,这件事不光听那些大臣们的议论,最主要的是陛下是什么意思?” 田安也道:“是呀!殿下,只要皇上没意见,就好办了。” 剩下那两人也随声附和,朱瞻基看着四人,道:“你们也跟着和稀泥,来回踢球?” 四人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齐声道:“卑职不敢。” 朱瞻基怒道:“我就是想不明白,那沈和与孙康为何要这样,忽然翻脸,简直是让人气愤。” 田安道:“殿下别和这些大臣们置气,这些人不是老狐狸就是人精,睡觉都在打着算盘。” 薛贵也道:“是呀!殿下,这些个大臣本来就是喜欢见风使舵,一天一张脸,反复无常的。” 朱瞻基道:“可是如今朝中大臣分成两派,势必会为难父皇的最后决断。” 李虎道:“殿下您想想,这沈和是前朝遗留的辅政老臣,皇上又对他十分仰仗,要不然也不会将锦衣卫的大权暂由他来指挥,如今沈阁老一反对,皇上心里自然就难以决断了。” 田安也道:“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瞻基道:“说吧!” 田安看了一眼四人,有些紧张的道:“殿下,其实仔细想想,沈阁老与孙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朱瞻基怒视田安道:“你说什么?你也替他们说话,混账东西。” 田安跪下,连忙解释道:“殿下,卑职虽然不知那沈阁老为何忽然反对,但是卑职以为,这里面必有缘故。” 朱瞻基道:“什么缘故?” 田安道:“卑职不敢乱猜。” 朱瞻基眯着眼,看着四人,道:“你们也给本宫打马虎眼,小心我砍了你们脑袋。” 四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朱瞻基挥挥手,怒道:“都给我出去,滚!”四人齐刷刷的跑了出去。 朱瞻基怒道:“四个马屁精,没用的东西。” 刘怀文府邸,李大手里拿着一个大铜勺,一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横眉怒目,站在伙房门口大吼道:“到底是谁?”只见他面前站着六七个伙计,一个个面色茫然,不知所措,低头不语。 李大看着众人,瞪着铜铃般的牛眼,威胁道:“都不吭声是吧?都不承认是吧?” 那几人战战兢兢的道:“大哥,不是我们偷得,真的不是。” 李大怒道:“不是你们是谁?长腿跑了不成?” 一排人当中,左边第一个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吃肉的。” 第二个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吃肉,但是我不吃猪蹄膀。” 第三个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来府上三年了,从没有偷过东西。” 第四个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几天闹肚子。” 第五个刚要开口,只听李大大吼道:“都别说了。”怒视着几人,眼睛瞪出火花来道:“你们几个听着,给我老实点,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战战 兢兢,道:“是,大哥。” 就在李大训斥几人之时,忽然听到对过墙角传来几声嘻笑,看向这边。李大见是大小姐带回来的老乞丐,李大一脸不屑的道:“你们两个老家伙,笑什么?” 瘦子在地上啐了一口痰,道:“爷爷我想笑就笑,你管的着嘛?” 胖子也道:“就是,你管的着嘛?” 李大彻底被激怒了,手里横着铜勺,凶神恶煞的走过来,盯着两人,道:“是你俩偷得?” 瘦子站起身,抵赖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了?” 胖子也站起来,也道:“就是,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李大怒道:“你们两个老东西,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正经,肯定是你们偷的。” 瘦子也是大怒:“是爷爷偷得又能也么样?你咬我鸟?” 胖子见瘦子大怒,也火上浇油,道:“就是,你咬我鸟?” 李大怒不可遏,指着二人道:“好你们两个老家伙,不打自招,来呀!给我绑了。”李大一招手,后面那几个伙计,齐刷刷一拥而上,按住二人。 只见二人,一脸冷笑,看着李大,道:“小子,最好放了我兄弟俩,否则要你好看!” 李大冷笑道:“呦呵!两个老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威胁我,一会等老爷上朝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们俩。” 瘦子忽然闷声一喝,将按住自己的几个伙计,逼退开去,那几人连连后退,后仰摔倒在地,胖子也反手将按住自己的几个人,一手一个犹如丢鸡骨头一般,丢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那六七人,倒地哀嚎,挣扎不起。 李大见此情景,大惊,看着二人,道:“你们…你们……!” 二人冷笑着撸胳膊挽袖子,向李大步步紧逼,李大有些心虚的后退,道:“你们要干什么?” 二人冷笑着看着李大,瘦子一脸阴笑道:“你不是说要收拾我们吗?” 胖子也道:“就是,看看谁收拾谁。” 李大连连后退,道:“你们两个老家伙,别以为我怕你们。”说完转身扭头就跑,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丝冷笑,快速向前一步,二人抓住李大的肩膀,疼得李大哇哇大叫:“放开我,疼呀!放开我。”扭头看着地上的几个伙计,大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那几个吓得哪里敢动?坐在地上惊恐不已,气的李大挤眉瞪眼。 胖子嘻笑道:“哥,和他好好玩玩。” 瘦子点头笑道:“好,怎么玩?” 胖子抬头,只见伙房对面就是两排高大院落,中间隔着十几丈远,胖子灵机一动,不禁笑出声来,道:“哥,有了。”说着两手托住李大,一跃而起,落到对面屋,到底怎么了?” 阿萍平复一下,道:“小姐,你那两个师父………。”阿萍不敢再说。 于氏道:“怎么了?” 青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娘,我去看看。”一把将阿萍拽了出去。 二人来到前面,只见胖瘦二人正将李大丢来丢去,嘻嘻哈哈,李大头晕目眩,晕晕乎乎,喊叫声音越来越小,微弱了许多,阿萍心砰砰跳,担忧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哀求青莲道:“小姐,快救救李大。” 青莲心里也是大怒,对着屋了一遍,青莲气的面色微红,道:“你俩知不知道,出了人命怎么办?真是气死我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让你俩出去了。” 二人也是老顽童,看着一把年纪,但都是小孩心性,见青莲如此,心里也是委屈,瘦子道:“我兄弟俩几十年,走南闯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需要人撵,我们自己走。” 胖子一见瘦子要走,心里有些不舍的道:“哥,真的走呀!走了就没肉吃了。” 瘦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撵我们走了,还赖着干什么?”说着一把将胖子拽走了,胖子一副不想走的样子,一步三回头。 青莲心里也有一丝后悔,怪自己把话说重了,但是话已经出口,只能强忍着。 二人出了府门,没入人群中,胖子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嘴里不断的念叨:“肉没了,什么都没了。” 瘦子厌恶的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胖子反驳道:“就你有出息,昨晚上你吃的可不比我少。” 瘦子气的无言以对,二人如今又落魄街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6章:畅怡园 沈和与孙康坐在值班房休息室等待着皇帝的召见,果然,没过一个时辰,就有一个小内监跑过来,道:“阁老!”却发现孙康也在这里,没有回去,一笑道:“呦,孙大人也在,省的奴婢到大理寺跑一趟了。” 沈和心中有数,故作姿态的道:“公公有何事?” 小内监道:“回阁老,皇上召见二位,在畅怡园等着二位呢!” 孙康看了看沈和,只见沈和点点头,道:“公公先回,我二人随后就到。” 小内监还不忘啰嗦一句,道:“千万不要让皇上久等。” 沈和道:“知道了,就来。” 小内监走后,孙康起身道:“看来正被你我说中了。” 沈和起身,正了正乌纱帽,道:“走吧!到那里见机行事,切记不要再鲁莽了。” 孙康道:“是,阁老。” 畅怡园,乃是建文皇帝登基之后修建的皇家内园,虽然不大,但是奇花异草,四季如春,虽不是金碧辉煌,但也是雕梁画栋,鸟语花香,不落俗套,当年朱棣就非常喜欢在这里办公和召见大臣处理国事。 到了朱高炽,由于身体羸弱,见不得外面风凉,所以很少去,改为在谨身殿办公和处理国政,但是此次皇帝竟然在畅怡园召见二人,这里面的用意值得玩味。 二人来到畅怡园,园门外的小内监跑进去通报了一声,回来道:“二位大人,请吧!” 在小内监的引领之下,只见皇帝正躺在暖阁中小憩,闭着眼睛,虽面色平静,但难掩憔悴,四周摆放着火炉,身上盖着锦被,一缕清香从香炉内冉冉升起,几个宫娥手捧药罐痰盂等物件,伺候左右。 二人立在暖阁之外,跪下轻声到:“臣沈和叩见陛下。”“臣大理寺孙康叩见陛下。” 朱高炽眼帘动了动,眯着一条缝,无精打采的道:“平身,赐坐。” 二人道:“谢陛下。” 只见两个宫娥搬来两个绣凳子,二人欠身而坐,与朱高炽只隔着一层竹帘,但是透过竹帘的缝隙,二人发现此时的皇帝精神萎靡,面色苍白,无精打采,二人均是眉头一皱。 朱高炽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二人坐在对面坐如针毡,面面私觑,气氛平静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不透的气息。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皇帝终于半睁开龙眼,看了一眼二人,随即又闭上,声音舒缓的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呐?” 二人一愣,互对了一下眼色,沈和欠身试探性的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 皇帝道:“看来你们果然有事情瞒着朕。”又道:“就从今天的朝会开始说吧!” 沈和道:“陛下,太子成婚,册立太子妃,时机未到,皇上龙体欠安,如果此时太子举行大婚,显然不合时宜,那满朝文武虽多有附和,但都是奉承之言。” 皇帝叹口气,道:“朕当然知道,这些人看朕不行了,一个个心里都在打着算盘,都想趁机奉承太子,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朕心里有数。” 沈和道:“皇上圣明。” 皇帝看着二人又道:“如今满朝文武没几个是正直无私的了,看来就只有你们两个能和朕说说话了。” 孙康刚要开口,沈和摇摇头。皇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孙康,道:“孙康啊!你如此年轻,又如此能力出众,还耿直稳重,你为何不像他们那样附和太子呀?” 孙康起身,跪下道:“臣不敢。” 皇帝道:“你今天公然维护大臣,揽罪责,你还是有胆量的,所以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孙康面不改色,没有说话,皇帝看着二人,犯:“今天朕就是 想听听你俩的真话,是关于太子的。” 沈和道:“陛下,太子仁德备至,行事果敢,颇有先帝之风。” 皇帝摇摇头,道:“这一点先帝曾经也说过,只不过太子还太年轻了,涉世未深,许多事情看不清楚,有的时候行事果敢并一定就是好事,而是鲁莽。” 沈和心里一咯噔,没有说话,皇帝道:“他瞒着朕收回锦衣卫指挥使权,你们以为朕不知道?朕有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还可以听得见。” 沈和面部羞惭的道:“锦衣卫擅自调动九门禁军,触犯了国家法纪,是老臣失职,请陛下责罚。”说罢跪了下去。” 皇帝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地上凉。”二人起身,坐回原位。” 皇帝又道:“太子不单单是在敲打你,这也是在试探朕呐!收回锦衣卫指挥使权,如此不动声色,却又是雷厉风行,这不是什么好事。” 沈和道:“但是这恰恰说明,太子有大魄力,敢想敢做,我大明朝幅员辽阔,万邦环饲,要的就是这种魄力。” 皇帝道:“所以朕并没有戳破他,朕也就当不知道,但是太子骨子里那种独断却让朕不放心呐!”说完看了一眼孙康,孙康低头不语。 沈和顺着皇帝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孙康,知道皇帝要有意提拔孙康,想要将孙康进入内阁,为以后的朝局铺路,沈和心中有数,但是没有说话。 皇帝看着孙康,微微一笑道:“孙康啊!你要学会去和太子相处,你要主动靠近他,发现他的不足,立马纠正。”又道:“一个真正的能臣不一定能力有多出众,也不一定为皇帝出多少治国良策,但是一定要发现皇帝的不足,并且能够大胆的提出来,及时纠正,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臣,你知道吗?” 孙康道:“臣谨记陛下教诲,不敢有忘。” 皇帝点点头,看着二人,道:“说吧!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二人大惊,心里直打鼓,不知如何开口,孙康几次欲言又止。 皇帝眯着眼睛,观察着二人,道:“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朕就给你俩起个头吧!” 二人顿时惶恐不安。沈和刚要说话,皇帝却先开口,道:“山东、湖北两省的数万大军是不是化整为零,悄悄到了霸州?”此话一出,二人立马如坐针毡,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皇帝又道:“大同府守备刘怀忠是不是也秘密调到了霸州?”皇帝说着话,眼睛始终是眯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和表情,但是话语中的重量却是泰山压顶一般。 二人心道:“没想到皇帝都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为何?”二人心里直打鼓,所以更加的不知所措,要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亚于发动了一场政变。 沈和孙康二人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沈和道:“臣擅自调兵,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皇帝挣扎着坐起来,旁边的宫娥手捧痰盂和茶水,皇帝喝了口茶,漱了口,复又看着二人,道:“是不是边关出什么事了?” 事到如今,沈和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说完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孙康,孙康又道:“陛下,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皇帝叹口气,道:“太子还不知道吧?” 孙康道:“回陛下,太子不知。” 皇帝点点头,道:“所以你们极力的阻拦太子。”看着沈和又道:“目下事情究竟到了什么境地了?” 沈和道:“如今,蒙古人已经在边境集结,随时都可能发难。” 皇帝面无表情,叹口气,道:“许大人,你出来吧!” 只看从暖阁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沈和与孙康一惊,看着许劲松。 许劲松道:“见过二位大人。”说完立在一边。 皇帝看着沈和孙康二人,道:“事情的经过朕已经听许大人简略的说了一遍。”看着许劲松又道:“将你的最新情报告诉二位吧!” 许劲松道:“是,陛下。” 许劲松对着二人道:“根据我锦衣卫收集到的最新情报,蒙古的怯薛军已经潜伏到了京城的四周,数量大概有三千左右。” 沈和大惊失色,道:“怯薛军?” 许劲松点点头,道:“正是。” 孙康坐在一边,面色布满阴霾,道:“这怯薛军难道就是当年跟着成吉思汗横扫天下的亲军卫队?” 沈和点头,道:“正是,传说怯薛军满万,将天下无敌,也叫万人军、无敌军。” 孙康皱眉道:“三千怯薛军竟然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太可怕了。”又道:“可有什么办法分散瓦解他们?” 许劲松摇摇头,道:“他们组织严密,军纪严明,想要分化瓦解他们绝不可能,除非我们以数倍的兵力对他们展开正面围剿,不过他们现在化整为零,正面围剿难度太大。” 孙康道:“看来他们是在等一道命令,一旦他们得到命令,后果不堪设想。” 沈和道:“如果我们能够知道他们的目的,就能对症下药了。” 许劲松道:“你们想想,他们分散在京城周边,这里面大有文章。” 孙康忽然惊愕的跳了起来,道:“难道他们是想………?” 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许劲松点点头道:“目的很显然,种种迹象都在印证着我们的猜测。” 沈和道:“他们的目标既然是京城,我们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皇帝扫视着三人,道:“外面有二十万大军,里面有三千怯薛军,你们要商量出一个对策出来。” 沈和道:“陛下,如今京城的巡防营和九门禁军加上御林军一共是三万多人,都是精锐,三万对三千,我们的把握还是挺大,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皇帝面色苍白的咳嗽了几声,道:“你是说刘怀忠?” 沈和道:“是的,陛下,我们要给刘怀忠争取时间,只要能全歼关外的二十万大军,那这三千怯薛军就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 许劲松点点头道:“阁老说的有理,不过我担心那白门胡同内的人看破我们的棋局。” 孙康道:“这个不用担心,我的朋友是华山掌门,他叫张孝霆,当年扬州大战,多多倚仗他,如今他就在京城,他会盯住白门胡同的。” 皇帝看了一眼孙康,点点头道:“朕也听说孙大人有几个武林朋友,看来此番又要依仗他们了。” 孙康低头不说话。沈和道:“陛下,太子那边………?” 皇帝叹口气道:“你们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直接跟朕汇报,你们就不要往东宫跑了。” 沈和道:“是,陛下。” 皇帝又道:“不过太子那边你们也要多多留意,防止他做出一些不冷静的事来。”又道:“别忘了,在今天朝会上,他对你们很有意见。” 沈和道:“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 皇帝坐的久了,气喘吁吁,额头出汗道:“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朕累了,退下吧!” 三人跪下道:“陛下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皇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点头。 三人退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7章:愤怒的刘怀文 三人出了畅怡园,孙康道:“阁老,皇上的话学生有些疑惑。” 沈和道:“什么疑惑?说来听听。” 孙康皱眉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要限制太子的权利?” 许劲松也道:“是呀!听皇上的意思,今后什么事情都要先向皇上汇报,太子那边……!” 沈和一笑,道:“皇上的意思确实是如此,一来是向太子传递一个警告,二来也是为了我们方便行事。” 孙康道:“怕只怕这会让太子更加对我我们产生误解。” 沈和道:“今日之事,太子已经对我们心生芥蒂了。”停顿一下,又道:“你们记着,所有事情还不能对外公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人心震动,如今当务之急倒不是太子,而是北边。” 许劲松道:“阁老,目前锦衣卫已经全面对北边进行监视,还有太子那边……。” 沈和看着许劲松,道:“你想说什么?” 许劲松道:“太子那边我采取了一些非常规手段,只怕……!” 沈和道:“有些事情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也是必要之举,如今有了皇上旨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了担心的?你是怕太子对你事后清算?” 许劲松连忙道:“卑职定当恪尽职守,不敢懈怠。” 沈和道:“那就好,你去吧!” 许劲松转身走了。孙康道:“许大人的肩上担子也不轻呀!” 沈和点点头道:“老夫当初刻意将他提拔到锦衣卫,看重的就是他身上的那股劲,表面上不动声色,关键的时候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干锦衣卫指挥使再适合不过了。”说完继续向前走。 孙康凝眉注视着沈和,脑海浮想联翩,叹口气跟了上去。 白门胡同内,蓝英注视着李仁泰与阿术,眉宇间尽显怒意,道:“怎么会如此大意?连连出事?” 李仁泰低头不语,目光阴沉,阿术恨得牙冠紧咬。蓝英道:“先是被沈和逃过一死,如今又被泄了机密,这可如何是好?” 李仁泰抬头道:“主人,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蓝英道:“什么意思?” 李仁泰道:“按理说朝廷肯定早已觉察到了我们,可是却是迟迟没有对我们动手,这里面难道没有蹊跷?” 蓝英盯着李仁泰,道:“说明白点。” 李仁泰道:“之前监视我们的锦衣卫被我们清除了,他们没理由不怀疑我们,如今又窃听了我们的机密,难道说他们也在做着某种准备?” 蓝英眉头一皱,道:“你是说,他们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阿术冷笑道:“笑话,我们有二十万铁骑,城外还有三千怯薛军,一网打尽?痴心妄想。”阿术显然气急败坏,昨夜的事情让他颜面尽失,十分窝火,一扫往日的镇静,又道:“主人,就算没有关外的二十万大军,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三千怯薛军就能将京城拿下,活捉狗皇帝。” 蓝英怒视着他,道:“你闭嘴,你以为对方和你一样废物吗?他们如此安静,就越说明他们在做着某种准备,你那三千怯薛军说不定已经被人家掌握了。” 阿术无言以对,羞惭不已,面色铁青,不再说话。 蓝英道:“舅舅,是你们太大意了,如今我们唯一的王牌就是太子了,可是如今老皇帝还在,即使我们有太子罩着又能怎么样?太子依旧只是太子,老皇帝一日不死,我们就动弹不得。” 李仁泰道:“如今京城了又来了一个高手,武功又绝不在老夫之下,要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 蓝 英道:“你想进宫行刺皇帝?” 李仁泰看着蓝英,没有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写在脸上了,蓝英低头思索,嘴里念念有词,道:“这个张孝霆怎么忽然到了京城?此人一日不除,是要坏大事的。” 蓝英抬头道:“先不管这些了,太子那边已经答应了,会很快接我入宫,只要我入了宫,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 阿术冷冷的道:“如今他们最为忌惮的是我们关外的大军,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会投鼠忌器。” 李仁泰点点头道:“阿术将军说的没错,只要我们按兵不动,他们就不会贸然动手。” 蓝英仿佛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抬头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先去吧!先等等太子那边的消息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退了出去。阿术注视着李仁泰道:“李总管,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李仁泰见阿术的目光凌厉,显然有责怪之意,道:“阿术将军话中有话?” 阿术冷哼一声,道:“昨晚要是你出手相助,也就不会泄密。” 李仁泰呵呵冷笑,道:“阿术将军是在责怪老夫了?” 阿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李仁泰道:“阿术将军,咱们各司其职,我的责任是保护主人,顺利实施我们的计划,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再让一个女子给耍了。”说完转身走了。 阿术心中大怒,目光阴沉,浑身发抖,站在原地,怒视着李仁泰的背影。 太子朱瞻基思绪不宁,坐卧不安,只盼着天快黑下来,向外一看,外面还只是晌午时分,更加的让他心里烦躁,在殿内走来走去,眉头紧皱,唉声叹气,显然早上的事情让他颇为尴尬与气愤。 站在屋外的四人,面面私觑,不敢进前,个个脸上心事重重,没有了往日的活分。 刘怀文回到家里,显得有些疲惫,坐在书房,想着今早的事情,本来今早朝上的事情与他无关,可是孙康偏偏得罪的是太子,并且还触怒了皇上,这让刘怀文心事重重,谁让孙康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呢!两人的婚事又是太子一手撮合的,这下孙康闯出祸来,自己岂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刘怀文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半个时辰,忽然一抬头,大叫道:“来人。” 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大人,何事?” 刘怀文道:“小姐人回来了没有?” 小厮道:“小姐一早就回来了,现在在夫人屋里呢!” 刘怀文越想越气,怒道:“把她给我叫来。” 小厮见他一脸怒气,不敢多问,一溜烟跑了。气吁吁的刘怀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刚要喝水,却发现茶杯是空的,气的他将茶杯怒摔在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道:“不像话,简直是不像话。” 过了一会,青莲出现在门口,刘怀文看着女儿,越想越气,道:“进来跪下。” 青莲一副委屈的跪在地上,道:“爹,您这是干嘛?” 刘怀文怒道:“干嘛?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说,你一夜未归,去哪了?” 青莲抿着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刘怀文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愈加的气恼,抄起书桌上的痒痒挠,道:“把手伸出来。” 青莲委屈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刘怀文大怒,大喝道:“我叫你把手伸出来,听到了没有?” 青莲只是不说话,也不伸手,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此时倔强性格的青莲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莫名所以。 刘怀文气的浑身发抖 ,照着青莲的后背就是一下,青莲疼得眉头一皱,嘴角抽动了一下,依旧不说话,甚至没发出一丝声音。 刘怀文怒视着她,道:“说,昨天晚上夜不归宿,你去哪里了?” 青莲紧咬牙冠,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从小到大父亲还没有打过自己,今日却如此大怒。青莲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她紧咬嘴唇,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目光中除了晶莹的泪光之外,就是一种默然,一种委屈,一种压抑在心里的哭诉,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刘怀文无动于衷,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抵抗,一种无视,让他更加气恼,举起手中的痒痒挠又是一下,打在青莲身上沉闷的声音让刘怀文心里也起了一丝震动。 刘怀文怒道:“你说还是不说?” 青莲的泪水滴在地上,他感觉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使自己说了又能怎样呢? 可是在刘怀文的心里,只要她说一句话,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去相信,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可是刘怀文只是想告诉自己的女儿做错事情的后果。 父女二人可能也是因为太了解对方,所谓物极必反,反而一遇到事情的时候,那点了解就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这时于氏听说老爷在书房责罚小姐,忽然跑了过来,果真见刘怀文在体罚自己女儿,气的于氏上前一把夺过刘怀文手中的痒痒挠,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女儿。”心疼女儿的于氏一把搂过青莲,将青莲搂在怀里,心疼的道:“青莲,娘的心肝,打疼了没有?疼不疼呀!” 刘怀文气的背过身去,于氏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 刘怀文怒道:“她一个女儿家,一夜未归,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于氏也怒道:“他是你亲生女儿,你还不了解她?你不要将自己女儿想的那么不堪,这对你也没有好处。” 刘怀文被于氏抢了白,一时语塞,怒道:“你……,你还包庇她,都是你一手娇惯的,你看看人家,人家女孩子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书达礼,你再看看她,成天舞刀弄枪,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于氏站起来,针锋相对,道:“那又怎么样?他是我女儿,你打他就不行。” 刘怀文怒视着于氏道:“她也是我女儿,是我女儿,犯了错,我就能教训她,别说是她,把我惹急了,连你我也打。” 于氏心里火气也一下子被彻底点燃了,走过去昂头道:“你打呀!你打呀!大不了今天我们娘俩就让你打死算了。” 于氏如此寸步不让,气的刘怀文胡须都倒立起来了,一时不知所措,于氏道:“打呀!怎么不打啊?我实话告诉你,青莲昨晚就在孙康孙大人家里,有本事你去找孙大人理论呀!你去呀!没来由的拿自己女儿撒气,看把你能的。” 刘怀文愣在原地,一时语塞,显得更加的不知所措,于氏又道:“你别忘了,咱家青莲可是太子殿下亲自保的媒,你要是把她打出个好歹来,小心你的脑袋。” 刘怀文一听于氏将太子搬了出来,吓得他一时也无可奈何,可是一时间又找不着台阶下,心里急得犹如蚂蚁在爬。 于氏见他紧张的神情,又道:“再说了,青莲是人家孙大人的未婚妻,虽然还没过门,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却在家里打孙大人的未婚妻,这要是传出去,你那老脸更没地方搁,就别提孙大人了。” 刘怀文被于氏说的满面羞惭,气的一甩手,走了出去,留下母女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8章:一软一硬 青莲被父亲训斥责罚一顿,心中委屈,在母亲的开导安慰下回到房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忧郁,神情恍惚,泪眼依旧湿润。 于氏让阿萍小心照看着小姐,阿萍因为李大被胖瘦二人折腾的够呛,一直在照料李大。 阿萍来到小姐的房间,见小姐一脸的委屈相,道:“小姐,你怎么了?” 青莲抬头看着阿萍,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阿萍走过去,道:“还说没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青莲道:“真的没什么。”又道:“李大怎么样了?” 阿萍面色一红,道:“他好多了,只怕今天的后厨没有人操心了。” 青莲点点头,没有说话,阿萍又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夫人叫我过来看着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大人呢?上朝还没有回来吗?” 青莲叹口气,忽然肩膀后背传来一阵强烈的酸疼,面容现出痛楚的神情,阿萍连忙道:“小姐,你怎么了?”连忙上前查看。 青莲轻轻的将肩头衣服退下,露出雪白的肌肤,阿萍分明看见肩头下面隐隐有些红肿,急道道:“小姐,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一边说一边将青莲的衣服整个退下,只见后背两道红红的印记,已经红肿,触目惊心,心疼的阿萍不由分说,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消炎止痛的药粉,轻轻的帮助青莲敷药。 青莲只是不说话,阿萍道:“小姐,到底谁这么狠心,你说话呀!” 青莲叹口气,道:“算了,不说了。”又道:“那俩人回来了吗?” 阿萍皱眉道:“谁呀?” 青莲道:“还能是谁?” 阿萍道:“你是说那两个乞丐?” 青莲目光一拧,道:“阿萍,以后不许你这么说话,他俩是我师父,救过我的命。” 阿萍神色一愣道:“他俩怎么成了你的师父?该不会又是江湖骗子吧?” 青莲道:“瞎说,这俩人别看他邋里邋遢,没有一丝正经样子,可是来头倒是不小。” 阿萍没好气的道:“只要不是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就好,不过依我看,这两人也不像什么好人。” 青莲回头看着阿萍道:“难道就是因为他俩戏弄了李大是吗?” 阿萍撅着嘴,道:“要不是小姐你及时赶到,李大早就没命了。” 青莲一笑,不置可否,道:“那你知道他俩是什么人吗?” 阿萍小山对他俩不感兴趣,甚至还有点厌恶,道:“我才不想知道。” 青莲道:“他俩乃是江湖第一大帮丐帮的弟子,武功高强。” 阿萍道:“难怪小姐你这么纵容他俩。” 青莲见阿萍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道:“好啦好啦!你的李大不是没事了嘛!再说了,那俩人不是已经被我训斥了吗?” 阿萍显然心里不解气,道:“那俩人已经走了,又不是小姐您撵他们的,走了就走了呗!干嘛还要盼着他俩回来?” 青莲道:“他俩到底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说了,我已经拜他俩为师了,岂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俩走了?” 阿萍没话可说了,上完药,青莲重新穿上衣服,阿萍看着青莲,道:“小姐,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青莲神情一愣,道:“你怎么也问我这个问题?” 阿萍道:“人家只是担心你罢了。” 青莲道:“我不是没事嘛!不是完完好好的回来了吗?” 阿萍道:“可是你后背的伤是哪里来的?” 青莲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阿萍还要说话,青莲道:“好了,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阿萍只好不情愿的出去了。 青莲一个人坐在床上,目光望着门外,正在独自发呆之时,只见于氏走了过来,道:“青莲,孙大人过来看你来了。” 青莲一惊,面色一红,只见孙康一身便服,更显英俊俊朗,喜得于氏眉开眼笑,道:“孙大人,你们聊。”说着转身出去了。 孙康见青莲面色微红,双目略显倦色,道:“你怎么了?” 青莲道:“没什么。” 孙康走过去,伸手拖住她的双肩,只见青莲眉头一皱,一丝痛楚浮现在脸上,疼得青莲向后退了一步,孙康一愣道:“怎么了?” 青莲道:“没…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 孙康岂是被轻易糊弄的人?连忙走过去,将她的衣服轻轻退下,露出雪白的香肩,尴尬羞涩的青莲将头贴近他的怀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孙康只见青莲后背两道血印,犹如疼在自己身上,目光正色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青莲只是不肯说出实情,低头不说话,孙康紧紧抓住她的手,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受的伤?” 青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孙康咬牙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帮逆贼,迟早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青莲抬头看着孙康,心里欣慰的一笑道:“看把你急的,一点轻伤而已。” 孙康道:“你提供的情报对朝廷非常的有用,皇上都非常的重视,我已经和沈阁老商量好了对策,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泄露,知道吗?” 青莲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刘怀文与于氏吵完架之后,跑到后屋生闷气去了,听孙康孙大人来了,立马跑了出来,来到前厅,听孙大人在青莲的屋里,连忙走了过来,将孙康请到前厅。 忽然只见于氏哭哭啼啼的走过来,让孙康顿时不知所措,刚刚还好好的于氏这么会如此,刘怀文也是摸不着头脑,道:“在孙大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于是瞪了丈夫一眼,拉住孙康道:“孙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孙康一时间不明所以,给弄糊涂了,道:“这是为何?”就连青莲也是糊涂了。 只见于氏道:“孙大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和青莲我们娘俩一肚子委屈呀!” 刘怀文越听越糊涂,越看越不对头,总感觉下面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只听于氏道:“孙大人,刘怀文今早一到家就打女儿,还对我发脾气,对我一顿臭骂。” 孙康、青莲还有刘怀文大惊,尤其是刘怀文,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氏会当着孙康的面让自己出糗,于是连忙道:“你瞎说什么?” 于氏道:“我没瞎说,青莲的身上被他打的伤痕累累。” 这时候孙康终于明白了,看着刘怀文,道:“刘大人,可有此事?” 刘怀文一脸的尴尬,道:“确…确有此事,可是…可是…。” 于氏道:“可是什么?你还要狡辩?” 这时候青莲也是一阵尴尬,道:“娘,你干嘛?” 于氏道:“你是娘的心头肉,今日当着孙大人的面就是想讨个公道。” 孙康心里一阵好笑,又是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断这个家务事,反而让他陷入了难为情的境地,一个是自 己的未婚妻,两个又是未来的老泰山,这让孙康如何处置嘛!这于氏着实给孙康出了一道难题。 孙康本以为青莲的伤被歹人所伤,却没有想到是一起乌龙。 只见青莲尴尬的神情看着孙康,孙康只好正色道:“刘大人,青莲是我孙康的未婚妻,但是我和青莲还没有成亲,虽然这是你的家务事,但是你下手也重了点,还希望刘大人今后多加体谅他们母女二人。” 孙康说的话十分委婉,但是刘怀文听得字字入耳,吓得刘怀文额头直冒冷汗,连忙道:“是是是,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孙康看着刘怀文,只见他拱手施礼道:“虽然我和青莲没有成亲,可小婿多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岳父大人不要见怪。” 孙康如此,吓得刘怀文差点下跪,直呼:“不敢不敢,孙大人您独掌一院,将来入阁拜相,哪能对下臣如此谦卑,万万不可呀!” 孙康这一软一硬,既委婉的劝谏了刘怀文,又给足了他面子,一箭双雕,简直是完美。 于氏更是喜笑颜开,青莲更加对孙康欢喜不已,孙康刚刚连岳父大人都叫出口了,怎不能让青莲心花怒放? 九华山,晨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独自发呆,却不防身后早已经站了一个人,一把将晨曦眼睛蒙住,晨曦露出轻笑,道:“师姐,你又来了。” 胡宝云笑道:“反正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呀!” 苏晨曦一改往日的忧愁,变得安静了许多,笑道:“你现在可是武林盟主夫人了,花师兄又是独子,你肩上担子不轻呀!” 胡宝云听出了话中意思,斜了一眼晨曦,羞涩道:“要你操心。” 晨曦呵呵的靠近师姐,神神秘秘的道:“打算给花师兄生几个?” 胡宝云面色一红,揪住晨曦,道:“好呀!你倒是消遣起我来了,看我不教训你。”说着伸手挠晨曦的腋下。 晨曦挣脱开来,满院子跑,自从赵尊出事、张孝霆离开之后,苏晨曦几乎没有开心过,前一段时间,晨曦隔三差五就去落鹰谷寄托哀思,在胡宝云的开导下,逐渐恢复了许多,只是之前那个欢快如百灵的晨曦已经不见了,更多的时候晨曦是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有时候发呆,有时候看书解闷,有时候一个人走在林荫幽径之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胡宝云每天都会过来看她两次,与她聊天,晚上与她解忧,渐渐的晨曦有了欢笑。 二人闹了一阵子,胡宝云走了,又剩下晨曦一个人,她的心里有时候犹如一堆乱麻,有时候心如止水,有时候在两者之间,心绪不宁。 她走到房间,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温婉可人的容颜,精致秀美的五官,即使天上的仙子也要嫉妒三分。 她叹口气,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现出一个物件,她拿起来,看了又看,那么仔细,仿佛陷入沉思,上面绣着一对鸳鸯,似缠绵、似亲热、似相思,种种思绪纷至沓来,扰乱她的心境。 让她那止水的心,荡起一波波涟漪。这是她曾经不离身的香囊,如今却被她放在了盒子里,偶尔拿出来看一看,往日的回忆似乎渐渐模糊,但是心里那份情感仍然历历在目,不断在心里浮现,挥之不去。 一声轻轻的叹息,使她释怀了许多,她将香囊放回了盒子,放回原位,就好像心里那份情感回忆,只能埋在心里的最深处,不再触及到她的灵魂,只要能回忆就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9章:落鹰谷的巨响 九华山,胡宝云与花宇走在玄女池边,池水荡漾,将洒下来的月光形成轻微涟漪,花宇轻抚胡宝云的手,爱怜的目光犹如春天的暖风,胡宝云面颊一红。 花宇道:“此生有你相伴,也不枉了。” 胡宝云一笑,道:“你怎么也来这一套?甜言蜜语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花宇伸手拖着她的脸颊,仿佛在回想往昔,轻轻一笑道:“你看你都老了。” 胡宝云双目感情,道:“你还不一样?都续上胡子了。” 花宇大笑,道:“人生百年,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像你我这样长相厮守,岂不是乐哉。” 胡宝云娇羞道:“那你当初还追寻你心中的正道,岂不是耽搁了许多时光?” 花宇叹口气道:“天下那么大,江湖却很渺小,有些事情当你置身其中之时,岂能简单回头?” 胡宝云看着他,掩嘴一笑,道:“幸亏你想通了。” 花宇道:“是呀!不过前些日子,差点前功尽弃了,要不是张孝霆暗中相助,处处留情,我九华山真的成为武林公敌了。” 胡宝云感情脉脉的道:“拿得起放得下,方能成为大丈夫,我的夫君就是如此。” 花宇握住她的手,笑道:“如今你我还差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胡宝云道:“什么事情?” 花宇诡傑一笑道:“当然是生儿育女了。”说罢哈哈大笑,笑声在玄女池上空回荡。 胡宝云低头羞涩,将头靠在花宇的胸膛上,这一生,对她来说,这一切已经满足。 就在二人沉浸在甜蜜之中时,只听远处山谷之中响起了一声巨响,犹如雷暴之声低沉,在山间回荡,惊起一阵鸟儿。 花宇抬头看着远处山谷,眉头一皱道:“奇怪,什么声音?” 胡宝云道:“哪里传出来的?” 花宇摇摇头,依旧看着远处,道:“不知道,从没有听见如此声响,真是奇怪。” 话刚说完,二人正在猜疑之间,又一声巨响传来,比刚刚还要清晰,声音更加的清脆轰鸣,经久不散,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近在咫尺一般。 花宇眉头紧皱,神色黯然,仿佛在思考,这时被巨响惊醒的四位长老与诸位弟子,纷纷走向玄女池旁边巨大广场之上,个个神色慌张,表情惊疑不定。 四位长老慌慌张张走过来,阚苏宜道:“怎么回事,到底巨响是从哪里传来的?” 花宇拉着胡宝云下了玄女池,四位长老走过来道:“阁主,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巨响。” 花宇也是摇摇头,道:“不知道,真是太奇怪了。” 方严凌道:“我九华山百十年来,从没有发生如此怪事。” 吴成峰凝眉道:“会不会是地震?” 武御风道:“我看不像,听声音好像是从落鹰谷方向传过来的。” 阚苏宜竖耳静听,依旧可以听出落鹰谷方向传来的沉闷之声,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声音就是从落鹰谷那里传过来的。” 吴成峰道:“莫非落鹰谷内有何异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个定论,花宇道:“四位长老与我前去落鹰谷走一遭,探个虚实,看看是何物作怪。” 四人道:“是,阁主。” 一边的胡宝云面露担忧的道:“一切小心在意,我看这里面极不寻常。” 花宇看着她点点头,转身对四位长老道:“将山上弟子安抚一番,不可发生骚乱,先稳定人心。” 胡宝云道:“这件事情交给我。” 花宇道:“还有晨曦,叫她切不可乱跑。” 胡宝云点点头 道:“有我在,你们去吧!” 说完四人下了九华山向落鹰谷方向而去,这时又一声巨响传来,震颤着整个山谷,那沉闷之声使人格外紧张,提心吊胆,胡宝云眉头紧皱,将众弟子聚集到一起,坐在广场之上,不可擅自走动。 又回到晨曦的房间,只见晨曦早被巨响惊醒,正站在院子当中,惊魂未定的表情显得格外无助,见师姐跑了过来,犹如见到了救星,扑进师姐的怀里。 胡宝云看着晨曦道:“你没事吧?” 晨曦道:“我没事,这…这到底怎么了?” 胡宝云摇摇头道:“快,你跟我来,咱们到广场之上,所有弟子都在那里。” 苏晨曦回屋穿上衣服,跟着师姐来到广场之上,只见广场上密密麻麻都是人,个个凝神戒备,神色紧张,都在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苏晨曦站在师姐旁边,看了看四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花师兄和师父他们呢?” 胡宝云道:“他们去巨响发出的方向查探去了,马上就回来。” 晨曦表情凝重,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胡宝云深呼一口气,道:“只有等他们回才能知道。” 此时整个广场之上一片沉默,气氛让人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怪声传来的方向。 晨曦幽幽的道:“那是落鹰谷的方向,落鹰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宝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依旧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赵公子回来了。” 胡宝云神色一惊,道:“晨曦,你说什么?” 晨曦面无表情,目光显得有些呆滞,道:“落鹰谷里的赵公子回来了。” 胡宝云眉头紧皱,道:“你是说赵尊?” 苏晨曦转头看着师姐,黯然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还有血海深仇没有报,如果就这样死在落鹰谷岂不是死不瞑目?所以他不会死的。” 胡宝云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所以,看着晨曦,道:“晨曦,你怎么了?” 晨曦看着师姐,道:“师姐,一定是赵公子回来了,肯定是他,他没有死,我要去找她。”越说越激动,她的身体在颤抖,说话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胡宝云担心的看着晨曦,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甚至感觉到她有些神智不清,担忧的道:“晨曦,你哪都别去,就和我待在这里,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晨曦看着师姐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苦涩,有些呆滞,道:“师姐,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说着转身向山下跑去。 胡宝云大惊,大喊一声:“晨曦,你站住,回来。”可是她已经飞奔了出去,向山下飞奔而去。 胡宝云纵身一跃,拦在晨曦面前,一把将他拉住,神色镇静的道:“晨曦,你听我的话,你哪都别去,留在这里,等你师父他们回来。” 晨曦流着眼泪,用哀求的目光的道:“师姐,我能感觉得到,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请你相信我。” 胡宝云感觉到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这些天来,自从赵尊跳崖尸骨无存后,她就逐渐变得性格有些孤僻,就连话都变少了,只有开心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其余的时间就将自己封闭起来。 胡宝云安慰道:“师妹,师姐相信你,但是你要听话,等阚长老他们回来再说好吗?” 晨曦显得有些魂不舍舍,情绪有些激动,根本不停,道:“师姐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有多么的难受,我明明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他真的没有死。” 胡宝云见她如此,更加的担心,道:“好好好,这样好不好。”说到这里,忽然胡宝云看着晨曦身后,道:“你们回来了?” 晨曦一惊,一转身,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却不防师姐在背后封了她的穴道,顿时身子一软,胡宝云上前一把抱住她,叫来两个弟子,将她抬回房间。 胡宝云深呼一口气,看着阵阵巨响传来的方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与担心,不知道花宇和四位长老怎么样了?查探出什么了没有? 花宇带着四位长老沿着山林小道,向落鹰谷方向飞奔,不时的传来阵阵声响,那声音犹如从地底钻出来一样,震的人心里发闷。 阚苏宜道:“看来落鹰谷里面有东西。” 花宇凝眉道:“这落鹰谷一向荒无人烟,悄无声息,怎么此时会发出如此怪响?” 武御风道:“真是太奇怪了。” 吴成峰道:“声音只是从落鹰谷的方向传过来的,是不是还不一定,最好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 方严凌道:“吴长老说的没错,先去看一看,一探究竟再说。 五人面面私觑,向落鹰谷方向而去。五人急行了一个多时辰,一路上并无什么稀奇古怪之处,更没有什么异像,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只听地底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变得不那么震颤人心,等他们抵达落鹰谷之时,那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五人来到深不见底的谷口,探视下方,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到,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阚苏宜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见花宇转身,好像在身后四周寻找着什么,四人一愣,道:“阁主,你在寻找什么?” 花宇不动声色的道:“大家在四周找找看,看看有什么发现。”在花宇看来,这落鹰谷下方一定有着什么,或许之前一连串的巨响一定有些不寻常之处,这落鹰谷一定有些什么秘密。 花宇的直觉果然没错,不一会,花宇就在不远处,就在谷口的左前方,发现了一摊血迹,花宇蹲下身,将血迹用手指抹了一下,这时四位长老也走了过来,道:“怎么了?” 花宇道:“这里有一摊血迹。” 只见吴成峰蹲下身,这种手指抹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不是动物的血,这是人血。” 阚苏宜道:“你怎么知道?” 吴成峰一笑道:“动物的血有一股淡淡的咸腥之味,而人血比这个还要淡。” 阚苏宜惊讶道:“这你也闻的出来?” 花宇看着吴成峰道:“吴长老,你确定这是人血?” 吴成峰点点头,道:“我肯定。” 阚苏宜道:“说不定这血迹是白天哪个上山砍柴的樵夫留下的也说不定。” 花宇摇摇头道:“不可能,这血迹明明就是不久之前遗留下的,或许就是刚刚。”花宇的眼睛凝视着四周,依旧找不出奇怪之处。 阚苏宜道:“到底是谁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留下一摊血迹?” 方严凌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是谷底……?” 花宇看着方严凌道:“我也有同感,这谷底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 吴成峰皱眉道:“说的直白点,刚刚从这谷底一定有人上来过。” 五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各个心里都在猜疑,花宇道:“这落鹰谷深不见底,从没有人能从底下上来,到底是谁呢?” 阚苏宜道:“就算有人,那这个人岂不是地狱出来的幽冥鬼怪?” 花宇闭目冥思,过了一会,道:“各位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过一会,只听阚苏宜身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大喊一声:“快来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0章:神秘人 花宇等人一听,顿时警觉起来,飞奔过去,来到阚苏宜的身边,只见阚苏宜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目光直视前方,神情惊愕。 顺着阚苏宜目光的方向,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场景,让花宇等人目瞪口呆,所有人的目光神情都与阚苏宜一样惊愕,身体僵硬的愣在原地。 只见在众人的正前方几丈之远的地方,凹陷出数百丈宽的大坑,周边怪石嶙峋,石块散落一地,有的石块大有一人多高,小如鸡卵。 凹陷的深坑深不见底,里面还冒着烟雾,不时的传出怪响,那烟雾缭绕,从谷底一直蒸腾上来,四周的空气为之焦灼。 花宇眉头一皱走过去,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却发现石块炽热难耐,犹如被火烧过一般,他走到坑边,将手中石块丢下,犹如掉进无底洞,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就在花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向镇定、稳重的方严凌忽然喊道“各位快看。” 花宇等人立马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方严凌皱着眉头,手指着地上散落的一块块石头,道“你们看这些石头,奇不奇怪?” 阚苏宜道“只是一些石头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花宇看了一眼方严凌,道“这些石头总有一面是光滑的,就好像被某种利刃切过一般。” 武御风与吴成峰也道“果然如此,这些石头又是如何形成的呢?”众人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宇道“奇怪,这些石头为什么如此炽热?这到底和之前的巨响有些哪些联系?还有刚刚发现的一摊人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大家陷入一阵沉思的时候,忽然花宇心念一动,眉头一拧,一个转身,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众人大惊,纷纷顺着花宇的方向看去,只见花宇早已经凌空而起,向不远处灌木丛中飞去,四人也立马追了上去。 花宇只见在自己前面不远有个奇怪的身影,若隐若现,十分的怪异,花宇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追上,已经看到那黑影的后背了,忽然只见那黑影一个回头,如同鬼魅一般,披头散发,冲着花宇露出那鹰隼般的目光,花宇心头一惊,步法瞬间停滞。 就在花宇一个分心的时候,那黑影迅速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中,花宇停下脚步,表情凝重而疑惑,刚刚那眼神所折射出来的目光让花宇体会到一股绝望、一种震慑。 没过一会,身后的四人也追了上来,阚苏宜风风火火的道“怎么样?看清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东西?” 花宇面容冷峻,语气坚硬的道“是一个人。” 众人大惊,道“什么人?” 花宇摇摇头,道“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武功极高,绝不在我之下。” 众人又是一惊,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真的是妖魔鬼怪?” 花宇道“别乱猜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于是众人又来道落鹰谷口,看了一眼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依旧是烟雾蒸腾,冒着热气,众人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往回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花宇的脑海里始终回放着那个眼神,一股绝望的杀气,一股震慑心魄的气息,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同时也在不断的询问着自己“这个人到底是谁?与那个凹陷的深坑有何关联?” 就在五人回到玄音阁之时,胡宝云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她身后跟着数十个弟子,个个神色惊慌,犹如从鬼门关游历过一般。 众人大惊,尤其是花宇,见胡宝云神色紧张,又见众弟子一脸的惊恐,也是大惊,一把拖住胡宝云道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的目光也是惊魂未定,战战兢兢,支支吾吾的道“大约一柱香之前,当时我正和众弟子聚集在这广场之上,忽然听到大殿之上有弟子大喊一声,等我带领其他弟子赶到之时,却发现那名弟子倒在地上,目光呆滞,面容扭曲,好像被什么东西摄取了三魂七魄一般。” 花宇道“带我去。” 胡宝云领着花宇来到大殿之上,只见大殿正中央的地上躺着一个弟子,周围站着十来个弟子,个个神情紧张,见是花阁主与几位长老,顿时感觉身上卸下了千百斤的重量,个个长舒一口气,身心为之一松。 花宇走到跟前,蹲下身,扶起那名弟子,只见那名弟子,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口角流着口水,跟着了魔障一般,一会大笑,一会大哭,不停用手指着大殿之外道“鬼,鬼呀!有鬼呀!”说着声泪俱下,一头扎进花宇的怀里,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疯了,但是所有人噤若寒蝉,气氛犹如寒冰一般,又显得阴冷诡异。 花宇放下那名弟子,看了一眼吴成峰,道“吴长老,你看……。” 吴成峰走上前来,把了脉相,道“脉相平稳,但是气血紊乱,冲乱了心智。”说罢摇摇头。 方严凌目光凄婉的道“他是我堂口的弟子,名叫何大庆,今年才十九岁。”说罢叹息一声。 众人也是叹气,花宇道“先把他抬到后面去,派人好生照顾。”从旁边走过两名弟子,将何大庆抬了出去。 花宇看着众人,道“吩咐下去,所有弟子各司其职,没有吩咐和传唤,不得随意走动。” 胡宝云道“你们之前下山查到什么了没有?” 花宇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四位长老,道“这件事情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胡宝云一惊道“到底怎么了?” 花宇将落鹰谷的见闻细述了一遍,听得胡宝云大吃一惊,神情紧张,眉头紧皱,惊疑的低头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晨曦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他?” 花宇惊异的看着她道“宝云,你怎么了?” 胡宝云目光扫过众人,神情显得不自然的道“就在你们下山查探没多久,晨曦就莫名其妙变得躁动不安,非说是他回来了,非要去找他,拦都拦不住,没办法我只能封了她的穴道。” 众人大惊,面面私觑,阚苏宜更是紧张的道“晨曦说的那个他是谁?”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阚苏宜惊道“真是太奇怪了,晨曦为何有如此反应?” 这时花宇抬起头,目光淡定的道“或许我知道那个他是谁?” 众人大惊道“是谁?” 花宇看着众人道“就是赵尊。” “赵尊?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落鹰谷连老鹰都飞不出来,他赵尊绝无可能。”众人显然不相信。 花宇道“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答案。” 的确如此,目前除了花宇的猜测,众人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可是众人心里还是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 花宇看着四人道“你们还记得在落鹰谷口,发现的血迹吗?” 四人点点头,花宇继续道“还有谷口不远处凹陷的巨坑,尤其巨坑边上散落的石块。” 阚苏宜道“这也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赵尊呀!” 方严凌看了看阚苏宜道“可是除了这一解释,你还有其他解释吗?” 阚苏宜叹口气道“反正我就觉得很奇怪。” 吴成峰皱眉道“如果真的是他,他又为何出现在我玄音阁?” 花宇看了一眼胡宝云,二人目光对视,好像都知道了其中的隐情,只是没有说破。 方严凌道“真的是赵尊的话,单单他从落鹰谷里出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武御风道“我倒是奇怪的是他的武功,他跌入落鹰谷时间不长,短短时间之内,如何练就如此神功,竟然从落鹰谷内出来。” 花宇点点头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身在落鹰谷底,用刀法将岩壁劈开一道缺口,使谷内的气流紊乱,将谷底的气流漩涡引向缺口,再利用火凌刀的刚猛霸道之力,硬生生将岩壁劈开使谷口凹陷,再利用风向之力,使自己脱困。” 众人听着花宇的细微分析,轻轻点头,方严凌道“落鹰谷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谷口总有一股乱流盘旋,只要人掉下去,纵使你轻功再高,也被困死在里面。” 阚苏宜恍然大悟道“难怪巨坑处的石块总有一面是光华的,原来是被利刃生生劈开的。”想到这里阚苏宜皱眉又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花宇摇摇头道“这个就没法分析了。” 吴成峰调侃道“或许你可以当面请教他一番。” 阚苏宜不屑的道“请教你个大头鬼,就你最不实在。” 吴成峰与他斗嘴惯了,也就一笑莞尔。 花宇道“这件事情暂且就到这里,不可声张,你们四位长老各自看好自己的堂口,暗中留意就可,其他的我自有处置。” 四人道“是,阁主。” 花宇道“好了,都回去吧!” 四人走后,花宇看了一眼胡宝云,道“晨曦呢?” 胡宝云道“在房间里。” 花宇道“走,去看看。”说着向外走去。 胡宝云道“刚刚你为何刻意回避?” 花宇道“我不是刻意回避,我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胡宝云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花宇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是刻意来找晨曦的。” 胡宝云大惊道“那晨曦她………!” 花宇一笑道“别担心,晨曦没事,他是不会伤害晨曦的。” 胡宝云想起当初赵尊为救晨曦宁愿跳下落鹰谷的画面,不禁放下心来。 花宇叹口气道“看来我们的晨曦又有一番心理挣扎了。” 胡宝云道“你是说……。” 花宇叹口气道“没错,这个张孝霆也真是的,让晨曦如此心心念念,伤心欲绝,现在又冒出个赵尊,依我看,晨曦心里或许已经有了赵尊的位置了。” 胡宝云叹口气道“这样一来,受苦的岂不是还是晨曦?” 花宇也是无奈的道“那又如何呢!就看晨曦如何选择了。” 就在二人来到晨曦院子之时,忽然花宇和胡宝云神色一紧,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如临大敌一般。 花宇一纵身,刚跃到半空,只见一个黑影从晨曦的院落里腾空而起,向黑暗中遁去,花宇大喝一声“来人何不现身一见,让花某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人显然没有理会花宇,也是一个纵身,继续夺路而走,却不想胡宝云横剑在手,忽然出现在那人面前,拦住去路,道“哪里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1章:赵尊没死 胡宝云仗剑拦住那人,那人更不搭话,迎着胡宝云挥舞手中利刃,一道炽热的亮光顿时划破空气,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让人惊悚,胡宝云大惊,连忙闪身,但是对方的攻击迅疾凌厉,险些被击中,惊骇之余不禁感叹对方的功力。 这时花宇已然看见胡宝云深陷险境,大喝一声“不得放肆。”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花宇,丢下胡宝云,迎着花宇又是一刀,一股炽热气浪直逼得花宇胸口发闷,花宇大惊,连忙施展太虚功,顿时一股大力将炽热气浪分开,顺势挥起一掌,击向那人,那人闷哼一声,只见一道亮光,犹如火焰,从那人手中发出,迎着花宇的掌风直逼而来。 花宇一惊,心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接我这一掌。”花宇也是直来直往,不避不让,迎了上去。 二人顿时双掌相交,发出一声清脆轰鸣之声,地上的石板地砖被二人的功力波及,纷纷飞舞起来,烟尘弥漫,泥土纷飞,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站在一边的胡宝云逼退数步。 过了许久,烟尘散去,泥土落地,花宇却看不到那人,原来不知何时那人已经走了,花宇大惊失色,一股酸麻疼痛之感从双臂传来,胸口起伏不定,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灼热感袭遍全身。 胡宝云跑了过来,担心的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花宇皱眉摇摇头,道“我没事。”又道“此人武功果然不在我之下。” 胡宝云惊道“知道是谁吗?”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我能感觉得到,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胡宝云用肯定的目光道“刚刚那人用的是火凌刀法。” 花宇点点头道“我也猜到了,只是不敢肯定。” 胡宝云道“他果然还活着,他没有死。” 花宇道“嗯,奇怪的是,他的武功为何精进的如此之快。” 胡宝云也不明所以,除了惊骇之外,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道“看来他到这里是为了晨曦。” 花宇点点头,道“幸亏他对你没用杀招,否则不堪设想。” 胡宝云道“不过此人的真正动机与目的我们不得而知,还是小心提防点好。” 花宇道“嗯,晨曦这边必须派人看守。” 胡宝云道“我看不必,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晨曦,如果派人看守,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花宇道“依你之见呢?” 胡宝云凝眉沉思一下,道“不如引他出来,相见一番。” 花宇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又道“不过,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极不寻常,我怕……。” 胡宝云道“他既然来了,肯定有所目的,不如将计就计,至于晨曦,我想他绝无可能伤害她。” 花宇叹口气道“如果真是赵尊的话,他到底在落鹰谷内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 胡宝云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他的个人造化,强求不得。” 花宇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胡宝云看着晨曦的房间,道“走,看看晨曦。” 二人来到晨曦的房间,只见晨曦被胡宝云封了穴道,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看着屋顶。 胡宝云走过去,解开穴道,晨曦顿时全身为之一松,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师姐与花宇,神情似埋怨,道“师姐,你为何如此对我。” 胡宝云劝慰道“事出紧急,我不得不如此,你不要往心里去。” 晨曦有些微怒,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们以后不 要管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请你们给我一点空间好不好。”说完一甩手起身跑了出去。 胡宝云刚要追上去,被花宇一把拉住,道“由她去吧!她心里苦闷,不如随她清净一番也好。” 胡宝云叹口气道“看来此番她真的生气了。” 花宇道“现在她还不知道赵尊没有死,并且已经回来了,就在九华山,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又要惹出乱子来。” 胡宝云道“说的也是。” 花宇道“既然她没事就好,我们还是走吧!” 胡宝云担忧的道“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定。” 花宇安慰道“你放心,这里是九华山,走吧!天快亮了,回去休息一会吧!” 胡宝云面带忧色,转身回房间去了。花宇将胡宝云安慰熟睡之后,立马出了门,神情戒备,一个纵身上了屋顶,看了看四周,一个箭步冲向不远处的林子里,消失不见。 苏晨曦独自坐在玄女池上,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毫无睡意,她的心十分的凌乱,心中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他回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池水,自己的倒映出现在水中,看着自己,只见迷茫与无措的神情,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还会如何发展。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不远处,苏晨曦一惊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以为是错觉,叹口气又陷入发呆。 只感觉身后一阵凉风吹过,将她肩头长发吹乱,她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眼角余光忽然一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她猛的一转身,却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晨曦心里十分奇怪,明明感觉到刚刚后面有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十分的肯定,又十分的清晰,只因为太熟悉了。 晨曦起身看着四周,目光一阵期待,又似乎透露着一股迷茫,道“是你吗?你回来了吗?”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池水,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她又喊一声,道“赵公子,是你吗?如果是你,请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是你,我能感觉得到。”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阵安静,静静的凌晨就连刚刚刮过的威风此时也不见了。她的脸色拂过一丝失望,显得黯然神伤,面对着空荡荡的玄女池,除了一声叹息之外,没有一丝动静。 此时安静的四周,使她的内心更平添了一份哀愁,她看着玄女池中的池水,叹口气道“赵公子,如果你还在活着,你到底在哪里?”不知不觉眼泪又额掉了下来,滴入池中,与池水混为一体,放开一圈圈细微涟漪,转瞬即逝,就像不曾发生过。 凌晨的幽暗,并没有覆盖一切,渐渐清晰的天际显得格外明朗,给人一种心旷神怡,可是此时的她却感觉不到这种氛围。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满含深情的注视着她,除了深情,还有一种无奈与哀泣,鲜血从他的胸口不断的涌出,他却视而不见,眼中只有她,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永远的亭亭玉立,永远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想伸出一双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想打扰此时的宁静,他只想默默的在远处看着她,注视着她,凝望着她。 看着她哀愁的神情,注视着她一举一动,凝望着她的忧柔目光。听着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俨然有一种欣慰。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去走过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从没有离开过她。 只见她慢 慢转身,走下玄女池,渐渐消失在广场尽头,而他却慢慢隐入自己的世界中。 她走了,而他却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如痴如醉。 他叹口气,胸口不时的传来剧烈的疼痛,原本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却因为与花宇刚刚一番交手,又变得恶化起来,伤口被重新撕裂,血染衣襟,可是心里的伤痛却掩盖了伤口的疼痛。 他转过身,刚要走,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被一个人拦住去路,他先是大惊,但又变得释然了许多,道“花阁主,咱们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花宇,只见花宇看着他,神情平静,道“果然是你,晨曦说的没错,她的直觉是对的。” 那人苦笑一声,道“对你们来说,我是死是活还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花宇看着他,不置可否的道“那你又何必回来呢?就让她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不好吗?” 那人道“我只想看她最后一眼。” 花宇道“你是放不下她?还是只为了看她一眼?” 那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呢?” 花宇道“你就不想重镇铁刀门吗?” 那人不自然的握紧手中的宝刀,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一笑,显得有些凄凉,自嘲般的道“铁刀门?竟然还有人在乎铁刀门,真是可笑。” 花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神色平静,那人又道“铁刀门存不存在有那么重要吗?这恐怕不是你花阁主所能记挂于心的吧?” 花宇道“本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人洒然一笑道“我赵尊命硬,三番几次没死,不知道是我得罪了老天爷,还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岂是我能决定的。” 花宇道“你体内散发着一种怨气,是因为仇恨吗?” 赵尊忽然大怒道“够了,请你不要再揭我的伤疤。” 花宇不再说话,赵尊手捂在伤口处,鲜血淋漓,一滴一滴从指缝流出,落在脚下,染红一片。 花宇道“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 赵尊道“不需要。”又道“能看她最后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花宇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赵尊咬牙切齿,道“如今我神功大成,我那血海深仇也该有个了结了。” 花宇道“你这样是等于送死。” 赵尊怒道“我经历了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天,是狗皇帝下旨,要锦衣卫杀我全家,这笔债,必须血债血偿。” 花宇大惊道“你要进宫刺杀皇帝?” 赵尊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没有什么好说的。” 花宇见他如此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赵尊看着花宇道“世上再无铁刀门,更没有赵尊了。”说着转身走了。 花宇见他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你好自为之。” 赵尊道“请你不要在江湖上提到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花宇见他走了,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又说不上来,只能心里幽幽的道“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 花宇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逃是逃不掉的,有些事情只有勇敢的面对之后才知道其中的价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2章:可疑的行人 一夜未睡的苏晨曦,躺在床上终于还是睡着了,一直睡到午后,在睡梦中他看见了赵尊,浑身是血,就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赵尊向她走来,没有微笑,神情黯然且呆滞,她感到一种害怕,她大喊一声“赵公子……。” 她坐在床上,额头都是虚汗,嘴唇发白,头靠在床头栏杆上,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刚刚的梦境让她心慌意乱。 坐了一会,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师父阚苏宜走了过来,已到院门口,阚苏宜见晨曦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叹口气,二人四目相对,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可是谁也没有先说。 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晨曦开了口,道“师父,徒儿又让你担心了。” 阚苏宜叹口气,道“没事就好。” 晨曦上前抱住阚苏宜肥胖的身躯,眼泪流了下来,道“师父,我知道他还活着,您说对不对?” 阚苏宜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傻孩子,别想太多了,最近师父很少过来看你,你别怪师父。”阚苏宜故意岔开话题。 晨曦放开师父,转身轻拭泪眼,镇定一下道“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昨夜去了落鹰谷,到底看到了什么?” 阚苏宜表情复杂,隐瞒道“那里什么都没有。” 晨曦哀求的看着师父,道“师父,我有种预感,他真的还没有死,我时常在梦中见到他,他浑身都是血。”说完又哭。 阚苏宜叹口气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说,或许面对此时的晨曦也无话可说了。 晨曦黯然神伤的样子让阚苏宜很是担心,于是道“晨曦,不要多想,知道吗?” 晨曦道“师父,这些天来我的心没有一天安定过,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阚苏宜是个直性耿硬的人,说不出什么细腻的话语来安慰,只是唉声叹气,可是他又知道自己的徒弟心里搁不住东西,生怕他伤了身体,心里甚是担心。 于是阚苏宜又稍微安慰了几句,见晨曦心绪也平稳了一点,就出去了,向花宇这边的守静堂而去。 此时花宇正和胡宝云在细语闲聊,阚苏宜径直过了过来,这是他一贯作风行为,二人也不以为意,花宇道“阚长老,有事?” 阚苏宜目光带有一丝忧色,道“我刚从晨曦那里过来,晨曦她……。” 胡宝云以为晨曦出了什么事,立马紧张起来,道“晨曦她怎么了?” 阚苏宜道“晨曦倒是没事,只是她变的如此心心念念,一副心事重重、魂不附体的样子,甚是让人担心,不知如何是好。”胡宝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宇看了看胡宝云道“这件事情,还得你亲自出马了。” 胡宝云皱眉,道“前番赵尊跳崖,好不容易将她劝好,如今又是如此,我怕我已经走不进她的内心了。” 阚苏宜一愣,道“这是何意?” 胡宝云道“晨曦我太了解她了,从小到大她都是无忧无虑,上有师父宠着,下有师姐护着惯着,没有经历过人间复杂情感之事,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先是和张孝霆闹矛盾,二人好不容易和好,张孝霆却又要离开,本来就是对晨曦是一种打击,接着又是赵尊的事情,如此接二连三的打击,我怕晨曦内心深处无法承受。” 阚苏宜心里一阵焦急,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如此这样下去,我怕他会憋出病来。” 三人陷入 一阵沉思,花宇无奈的道“我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二人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花宇道“这赵尊既然没死,还会来找晨曦,这足以证明赵尊对晨曦的情感,再加上近段时间以来晨曦的倒映,我感觉这二人已经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了。” 胡宝云道“你是说他们俩……。” 花宇点点头道“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 阚苏宜听得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立在一边,不知如何搭话。 胡宝云道“赵尊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寻找晨曦,只是晨曦现在还不知道。” 阚苏宜道“晨曦说他还没有死,看来她已经感觉到了。” 花宇道“这件事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们不必刻意的去关注,只要看护好她就可以。” 二人点点头,道“看来这只能这样了。” 午后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如果不是冰冷的寒风吹过,还以为这是夏天。 九华山后山十里之外的一个山洞内,显得有些幽暗,洞内更加的冰凉刺骨,在里面的阴暗处,正躺着一个人,只见他呼吸急促,不时的传来一声呻吟声,鲜血依旧从他的胸口不断的渗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试图使自己坐立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每次想要坐起来,胸口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看着洞顶,回应他的只有洞口处传来的冷风呼啸之声和耳边的宁静。 他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几下,好像在颤抖,又好像自言自语,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傍晚,正是山鸟归巢的时刻,洞里不断的飞进来十几只山鸟,他看着鸟儿飞向自己,这些鸟儿并没有感觉惧怕,落在他旁边的岩壁缝隙之间。 他喉咙抽动了几下,一阵饥饿涌上心头,他用尽积蓄了一天的力量,终于挣扎的坐了起来,靠在岩壁之上,将手中的刀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他看着鸟儿忽然一把抓住一只,毫不犹豫的就放在嘴角咬了一口,连同内脏都吃了下去,皮毛与骨头在嘴里咀嚼着,发出“咕叱咕叱”的声音,目光坚定的望着洞外,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显得脏乱不堪,犹如地狱来的饿鬼。 目光从乱发中射出,一丝狰狞、一丝杀气和一丝怨恨,搅和在一起,耳畔回想着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与刀光剑影的碰撞声,久久挥之不去。 他吃了一只,又吃了一只,嘴角的鲜血直流而下,血肉模糊,连同胸口渗出的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恐怖。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血肉,喘着粗气,背靠岩壁,拿起地上的火凌刀,横在眼前,那一双充满戾气与血光的眼神倒映在刀身上,显得更加的狰狞。 只见他忽然一用力,顿时火凌刀犹如被火烧过一般,瞬间变得赤红一片,冒着蒸腾的热烟,惊的洞内的鸟儿成了惊弓之鸟,惊叫着飞出洞外。 他一只手横着刀,一只手敞开胸膛,露出那心口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只见他撕下一片衣角塞进嘴里,看着被烧红的火凌刀,目光坚定且凶狠。 只听“呲”的一声,胸口冒气了一阵烤肉味,飘起白烟,疼的他喉咙内发出一连串的嘶吼声,他抽搐的身体在地上挺了几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亚于从身上一刀刀割下来那般。 过了一会,他将火凌刀从胸口拿开,撇到一边,只见伤口已经被 烧焦,变得坚硬而紧皱,不忍直视。 过了一会,他逐渐恢复过来,吐掉嘴里的布块,疼的他大口喘气,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流下来,面色苍白,眼睛发紫。 他低头看了看伤口,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躺在地上,呼吸急促,此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他拢了拢衣襟,复又闭眼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尤其是胸口处依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感觉一阵阵胸闷。 他坐起来,感觉似乎比昨天好多了,虽然依旧很疼,但是已经不那么剧痛了。 只见他扶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出了洞口,一阵早晨的寒风吹来,吹起他那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又黑又脏的脸来,一脸的尘土,显得很是邋遢。 他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背起宝刀,回头看了一眼山洞,向远处走去,来到一处溪流边,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又洗了脸,要不是此时冰冷刺骨,真想跳下去洗他个痛快。 洗了脸,喝过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虽然身体不时的传来阵阵痛感,可是这种神清气爽却让他十分舒服。 他看了看太阳,向西走去,走了半个时辰,只见前面山峦叠嶂,群峰冒起,烟雾缭绕,他看了看,目光显得有些柔和了许多,嘴唇动了几下“苏姑娘,一定要保重。” 目光久久看着远处的群峰,那是九华山玄音阁的所在,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不舍收回目光,叹口气,将宝刀背在身后,转身向北走去。 走了几个时辰,已经过了午后接近傍晚的时候,他终于上了大路,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顶毡笠帽戴在头上,犹如进山打柴的樵夫。 他走在路上,不时的会有快马从身边经过,少的有十几人,多的有数十人,起初也不以为意,但是慢慢就觉得不对劲,他发现这些人个个行色匆匆,腰悬利刃,看起来又不像是武林人士,而且从他们的扮相上看,好像是朝廷军官的模样,明明是同一拨人马,但是见面又不打招呼,只是用眼色交流,也只是稍纵即逝,互不搭话,即使是在路边茶馆相遇也是如此。 这让赵尊觉得很是奇怪,不免慢慢留意在心,一路上暗中观察,他发现这些人全是向同一个方向,在一个地方停留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显得很是匆忙。 赵尊觉得这里面极不寻常,于是这天他来到一个集镇,这个镇子不大,却正好处在南北通途必经之地,往来行人客商络绎不绝,叫小溪镇。 由于身无分文,他白天就去镇外的林中打柴换些饭钱,晚上就在破庙或者荒废的宅院内歇息,暗中观察这些不间断出现又匆匆过去的可疑行人。 通过数天的观察,每天都会有数百人经过这里,最多的时候会有上千人经过这里,有的从镇内经过,有的直接从镇外的林中偏僻小道疾驰而走。 就好像约好的一般,他们互不干扰,互不纠缠,甚至不说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是交流,赵尊日夜观察,最终得出一个大胆结论,这些人一定是朝廷的军马,他们化整为零的行军方式,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意的作用,并且这些人都是向北方行进,个个神色匆匆,这让赵尊觉得不可思议,很是可疑,难道说朝廷有变? 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于是就在集镇上住了下来,他想要看看,打探的清楚一点。于是白天依旧进山打柴,晚上借宿在破庙,暗中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3章:星空 这天,赵尊和往常一样,挑着木柴在集镇上贩卖,这时只见一队人马从身边擦肩而过,一共十来个人,在前面的一家面馆停下,众人拴好马,进入店内。 只见为头的一个大汉,大吼一声,火急火燎,,道:“小二,给爷们每人来一碗面一碗肉汤,吃完好赶路,快点。” 店小二满脸堆笑,道:“好嘞,客官,酒要吗?” 那大喊面色一冷,大喝道:“没听见爷说话吗?一碗面一碗肉汤,要什么酒?再聒噪,割了你的舌头。” 那店小二吓得面无人色,立马跑去了后厨,心道:“娘呦!好大的火气。” 这十来人几乎占据了面馆一大半座位,个个面色凶悍,一看就不是一般行人,更不像客商,吓得店外原先想进来吃面的食客纷纷退避三舍,而正在里面吃面的食客,纷纷扒拉了几口,匆匆付了帐,也赶紧出来了。 没过一会,小二端着面和肉汤都上来了,十来人一阵狼吞虎咽,店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呼啦”“呲啦”吃面条的声音。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赵尊,一身皂色粗布衲袄,戴个破旧毡笠,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上面拴着绳子,只见他眼角撇了一眼这些人。径直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店小二过来,道:“您要点什么?” 赵尊指着旁边的大汉,道:“和他们一样,一碗面一碗肉汤。” 之前那大汉见赵尊孜身一人,面相清瘦,和街上的市井小民别无二致,也就没往心里去。 赵尊通过眼角余光不断的观察着这些人,只见这些人个个风尘仆仆,腰悬利刃,不经意间还露出腰间的腰牌。 赵尊定睛一看,只见这些人佩戴腰刀的刀鞘上雕琢着“湖北巡防”的字样,而那腰牌更是让赵尊疑心顿起,那腰牌根据大明律令规定,只有在朝廷调兵遣将之时,才能配用,是兵部制定配发,可以一路上畅通无阻,不仅如此,各处驿站以及各县府州道,还要配合供给粮草物资。 看到这里,赵尊不禁眉头一皱,心道:“这些人是朝廷军官,为何要如此化整为零,还如此行踪诡秘?难道是要刻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朝廷的目的是什么?” 赵尊在想着,眼角目光却盯着旁边的军官,只见先前大汉见赵尊神态可疑,看着赵尊大声道:“看什么?” 惊的赵尊立马收回目光,低头不语,只顾吃面,一边吃一边心里还在琢磨,心道:“目前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人是朝廷军官,又是一路向北,再在这里待着也没意义了,不如暗中跟着这些人,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想到这里,赵尊狼吐虎咽,草草吃完,扔几个铜板在桌子上,提着扁担出了门。 赵尊回到破庙内,丢了扁担,在神案下拿出宝刀,用布包裹起来,背在身上,紧了紧衣带,迅速出了庙门,来到镇外的林子中,等待那伙人。 没过多久,果然那伙人如期而至,骑着高头大马,后面飘起阵阵烟尘,从镇子口出来,一路向西,到了路口,又转道向北,赵尊不动声色,一路尾随,这个时候赵尊武功大进,再也不是之前的愣头青,只见他身影飘忽不定,时而跑到前面,时而跟在后面,一路上这些人硬是没有发现他,赵尊一路尾随,向北而去。 话说,自从那晚怪声过后,整个九华山的弟子私底下都在疯传,有人说是妖魔鬼怪作乱,也有人说是地震引起的山体震动,还有人说从落鹰谷内跑出来一个妖魔,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传的越来越邪乎,又联想到当晚一个弟子被吓傻了,现在还痴痴呆呆的,这更加在众弟子当中蒙上了诡异的气息,吓得许多人夜里不敢上厕所。 虽然众长老不断的辟谣,但是依旧挡不住这种传说,这天,花宇与四位长老还有胡宝云在守静堂中谈话。 花宇道:“想必各位长老这都看到了、听到了,如今山上的弟子心里有种恐慌呀!” 方严凌道:“这些恐慌的弟子当中,许多都是近两年新晋弟子,有点恐慌在所难免。” 花宇点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再被肆意放大传播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要是传出去,就不好了。” 武御风道:“阁主,落鹰谷那边………!” 花宇道:“武长老不妨直言。” 武御风道:“落鹰谷那边,最好将它封闭起来为好,以免有些弟子前去查探。” 花宇想了想,道:“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武长老你去做吧!” 武御风道:“是阁主。” 阚苏宜道:“这个赵尊,太不可思议了。” 吴成峰道:“是呀!武功忽然大进,他是如何从落鹰谷内出来的?” 胡宝云道:“看来这件事情也只有他本身说的清了。” 花宇道:“当晚我与他交过手,此人武功已经不在我之下,尤其是他的内功,竟然与我的太虚功不分伯仲。”又道:“不过,很明显他还没有尽全力,显然是受伤的缘故。” 胡宝云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花宇道:“你们知道是谁一夜之间灭了铁刀门吗?” 这一点其实众人心知肚明,只是讳莫如深,大家都是低头不语,花宇道:“我见过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里充满怨恨与戾气。” 方严凌道:“阁主是说,他……。” 花宇道:“没错,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报仇雪恨。” 武御风道:“如此说来,他要对抗朝廷?” 吴成峰道:“很明显这是一条不归路。” 阚苏宜道:“这小子,他有多大把握?敢对抗朝廷。”又道:“要不是他那死去的老爹,铁刀门又如何变成这样。” 花宇叹口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方向,听天由命,好自为之吧!” 一边的胡宝云心里却是想着其他,一脸的若有所思,花宇道:“你在想什么?” 胡宝云道:“我在想,要是让晨曦知道了,她会怎么办?” 花宇道:“这件事情,也只有先瞒着他了。” 阚苏宜担忧的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怕万一……。” 胡宝云道:“这件事情瞒一时是一时,晨曦那里,我会经常去开导开导她,希望能淡化她的心结。” 花宇道:“看来这只能如此了。” 屋里的谈话,句句触动了门口走廊处的一个人,只见他泪光婆娑,双眼赤红且微闭,她抬头望着天空,心道:“赵公子,你果然没死。” 晚上,胡宝云来到晨曦的院落,此时阚苏宜已经过来,刚走不久,胡宝云进了院子,只见苏晨曦正坐在亭子上默默发呆。 胡宝云走过去,一笑道:“师妹,干嘛呢?” 晨曦收回目光,看着师姐,一脸的放松,一笑道:“我在数着星星呢!你看,今晚的夜空多灿烂呀!” 胡宝云见她神色大好,心里也是一喜,也抬头看着犹如珍珠玉盘的星空,道:“是呀!今晚的夜空确实太美了。”胡宝云也觉得心旷神怡。 晨曦幽幽的道:“师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经常背着我去峨嵋的后山高处看星星,你还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对应着下面的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胡宝云会心的一笑,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睡不着觉,总是吵闹着要我带你去玩,可是又怕被师父抓到挨骂,就每次带你去看星星。” 晨曦仰望星空,深呼一口气,好像要将心中的烦恼一股脑的抛开,道:“你说峨嵋的星星好看,还是九华山的星星好看?” 胡宝云一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晨曦好像沉醉到了其中,显得有些痴迷,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峨嵋的星星闪耀亮眼,九华山的星星浓密柔和。” 胡宝云见她一脸的纯真,仿佛看到了她的小时候,爱怜的顺抚着她的头发,道:“可能是看星星的地点与心境不一样了吧!其实天上的星星都是一样的。” 晨曦幽然的叹口气,道:“师姐,我好想念小时候呀!” 胡宝云见她目光划过一丝神往与惆怅,心里也是一阵酸楚,道:“晨曦呀!你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孩子了,有些事自己要学会把握,学会去看透。” 晨曦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师姐,道:“要是看不透呢?这世间怎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看透呢?如果都能看透,岂不是人人都没有了烦恼。” 胡宝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看着师妹,一瞬间忽然感觉到其实自己的师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天真,反而她给人的天真表相下隐藏着一种真实。 晨曦回头看了一眼师姐,只见师姐用柔和的目光也在看着她,此时彼此之间的心境对方都能体会到,此时的无声,更能倒映出二人的心境。 二人看了许久,胡宝云感觉晨曦慢慢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她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微笑,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 胡宝云一笑,将她扶起,送到房间,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又看了她一眼,最后出了房间,关上门,出了院子。 胡宝云刚走了没多久,只见苏晨曦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门外,回身从床下取出一个细软,挎在肩头,从墙上取出一把剑,背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院子,转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山林寂静,星星当空,她走到半山腰,又回身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心道:“师父、师姐、花师兄,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晨曦走了,你们不要担心,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去走,否则我的内心会一辈子受到煎熬,你们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想到这里,泪水盈眶,转身继续往前走,泪水滴落在石阶上,却挡不住她下山的步伐,她的内心非常的坚定,她就是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他不想迷茫的过一辈子。 天亮了,而她也已经上了大路,为了避开寻找,她又走了小路,一路上她的心渐渐变得释然,变得超脱,她会心一笑,看着前方的路。 第二天,胡宝云来到晨曦的房间,见她不在,房间被整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以往挂在床头衣架的衣服不见了,墙上的宝剑也不见了,胡宝云又想起晨曦昨晚奇怪的神情举止,此时忽然预感到了什么,只见她飞奔出了院子,向守静堂跑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4章:智斗 阚苏宜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道“什么?不见了?四处找了没有?” 胡宝云气喘吁吁的道“看样子,她又下山去了。” 阚苏宜一阵悔恨,一拍茶几道“哎!这个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花宇也是皱眉道“阚长老,你先别急,当务之急立马派出弟子出去寻找。” 胡宝云道“说得对。”可是又眉头一皱道“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哪里找呢?” 花宇道“按理说,她还没有走远,就让寻找的弟子每人骑匹快马,往四个方向寻找。” 胡宝云道“大路好找,小路难寻,万一她走了小路,故意要避开我们寻找,怎么办?” 这时花宇心里似乎也没办法了,眉头紧皱。阚苏宜站在一边,急得直跺脚,磨拳擦掌。 吴成峰道“我看先不管这些,赶紧派人先去找再说。” 一语点醒了阚苏宜,只见他跑出守静堂,胡宝云道“这次我还是亲自跑一趟,我这心里也放心不下。” 花宇道“这个晨曦,不声不响就走了。”看了一眼胡宝云道“也罢!不如这样,我和你还有四位长老一同下山寻找如何?如果碰到武林人士,也好替我们多多留意。” 胡宝云点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花宇看向武御风、方严凌、吴成峰道“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商量定了,众人立马起身,阚苏宜跑过来道“我听说大家都下山去寻找晨曦是吗?” 吴成峰笑道“那你该怎么感谢我呀?” 阚苏宜道“感谢你个大头鬼。” 吴成峰道“好你个老家伙,敢骂我。”说着一脚踢过去。 二人打闹了一番,将此时焦急的气氛冲淡了一些。一行人下了玄音阁,上了大路,忽然,花宇眉头一皱,道“你们说晨曦去了哪个方向?” 胡宝云道“依我看她应该去了北边。” 花宇道“何以见得?” 胡宝云道“她很有可能去北边找张孝霆了。” 众人凝眉沉思,阚苏宜怒道“这个张孝霆,小王八蛋,这一次让我撞见他,拧断他的脖子。” 吴成峰在一边一笑道“你还是好生在意你自己的脖子吧!” 阚苏宜大怒道“你这老鬼,这是什么话?” 吴成峰不怒反笑,道“你打的过人家吗?” 阚苏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煞是难堪,吴成峰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了头,于是道“阚长老,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着急,可是咱先慢慢找不是?先找到晨曦再说吧!”阚苏宜这才缓解了一点。 武御风道“你俩还是少说几句吧!” 花宇道“既然确定了方向,我看就向北找吧!” 胡宝云道“如此,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说不定还能碰见她。”于是众人向北走去。 苏晨曦走了一夜,走的腿脚酸麻,正坐在路边休息,看了看头自己是“军爷”,难道他们是军官,于是道“你们是军人?” 那几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晨曦心中一笑,于是趁热打铁,先入为主的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你们既然是军人,那你们一定听说过扬州的孙康孙大人了?” 那几人只听她说出孙康孙大人,立马愣住了,变得清醒了许多。原来孙康以一己之力,抵挡汉王十万大军,并且生擒了汉王,经此一役,孙康的大名早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妇孺皆知了,孙康虽不是军人出生,也不主政军事,但是他的大名还是被每一个人知道,如今又成了皇上的重臣,听说太子都在有意拉拢他。 只见那几个军汉,立马变得有些心虚起来,道“你认识孙大人?” 晨曦轻蔑的一笑道“本姑娘不但认识你们孙大人,就连孙大人保卫扬州时用的旋驽还是我给他的图样打造的。” 那几个军汉有些似信不信的道“小姑娘,你才多大,就敢吹如此大的牛皮?有何凭证?” 晨曦一下慌乱起来,要说凭证,自己还真没有,于是故作镇定,一笑道“如今孙大人正在京城大理寺卿,有种的与我前去对峙。”晨曦急中生智,反将一军。 军汉也有些慌乱,也是虚张声势的道“就算你认识孙大人又怎么样?他才懒得管我们这点破事,我劝你识趣的,赶紧走开。” 苏晨曦大怒,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可是你们别忘了,孙大人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卿,主管本朝律法,他向来刚正不阿,如果我将这件事情报给孙大人,而孙大人一旦追查下来,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晨曦说话有理有节,顿时吓得几个军汉面面私觑,心生退意。 晨曦一脸自信的看着几个军汉,只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收起了腰刀,看了一眼苏晨曦,又看了一眼紧抱蜷缩在一边的男子与妇人。 只听原先的汉子,心有不甘的咬咬牙道“咱们走。”上马之前又回头撇了一眼晨曦。 晨曦见他们走了,直到消失在路尽头,听不见马蹄声,烟尘逐渐消散过后,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了地,只感觉身体犹如被千万斤的大石压过了一半,她深呼一口气,靠在树边,斜眼看了一眼那对惊魂未定的夫妇,心里却是一阵开心。 可是心里一想又觉得后怕,万一这些人是一群亡命徒,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那对夫妇走过来,跪在地上再三磕头感谢,感谢救命之恩,感激涕零。晨曦好不容易劝慰一番,夫妇又取出一点干娘和水,晨曦坚持不受,可是又拗不过二人,只好收下。 夫妇二人见晨曦要走,坚持挽留,晨曦急着赶路,夫妇二人只好相送十里,洒泪挥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5章:冤家路窄 离开那对夫妇的家,晨曦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刚刚那几个军汉,心道“这几个人既然是军汉,又如何打扮的跟路人一般,明明是要刻意遮掩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想到这里,晨曦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晨曦一路往北,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只身一人来到一个林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越来越暗,四周一片寂静,也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人家,于是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彻底黑了,又冷又饿的晨曦,拿出那对夫妇送给自己的干粮一边走一边吃着。 目光四处搜寻,希望能找个地方过一夜,可是四周一片黑暗,悄无声息,心里不觉有些害怕起来,心道“要是有猛兽冲出来怎么办?”心里越觉得害怕。 忽然,只见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说话,晨曦暗自小心翼翼挪着步子,想要看看是什么人。 她走到离声音不远处的一颗树后面,侧目而视,侧耳倾听,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那对夫妇家行凶的军汉,几人围坐在一堆篝火边,不知在说着什么,吓得晨曦不禁后退了一步。 忽然其中的一个军汉道“也不知道这次集结了多少人马?” 旁边的搓着手的军汉道“只知道要我们去霸州待命,真不知道是何目的。” 另一个道“别想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就地躺下。 对面的军汉手臂吊在胸前,额头上被包扎着,怒道“今天真他娘晦气,原本是想泄火的,却惹得一肚子火气。”说着一脚踢开篝火。 不偏不倚,火中的木棍正好砸到对面躺下的那人的头上,只听那人大叫一声,从地上坐起来,指着那人大骂,道“你他娘的找死呀!老子弄死你信不。” 对面的军汉原本就一肚子气,正好没地方撒,见他生气,也怒道“来呀!今个弄不死我,你就是孙子。” 气的对面军汉咬牙切齿,道“今个爷爷就成全你。”说着从地上拿起佩刀,就要上前火并。 二人顿时剑拔弩张,各不相让,眼看就要动手,旁边的几人立马拉住二人,道“老王,别生气,他今天倒了霉,心情不好,别往心里去,大家都是兄弟。”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二人劝开。 苏晨曦站在不远处,心里想到“他们去霸州做什么?”她想不明白。 只见她看见对面的黑暗处拴着马匹,心道“这一路辛苦,没个脚力可不行,这倒是便宜了本姑娘。”于是暗自留意,直到几个军汉呼呼大睡,她从黑暗中蹑手蹑脚的走到马跟前,随手牵了一匹,走出老远,见那几人丝毫没有察觉,心中窃喜,方才跳上马,欢快的向北疾驰而去。 晨曦跑了一夜,腹中再一次又饥又渴,这一夜只顾着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前面走过来一个农家老汉,挑着扁担箩筐,晨曦打马走过去,道“老伯,请问前面还有多远可到集市?” 那老伯转身指着路尽头,道“再走三十里,就有一个集镇,叫小溪镇。” 晨曦心中大喜,拱手谢了老伯,打马向镇上跑去,三十里路程,骑马片刻就到。 果然,没到一柱香的功夫,晨曦远远的就看见人来人往的集市,不断的传来嘈杂喧闹之声。晨曦来到镇上,牵着马步行,心道“先找个地方吃个饭,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只见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客栈,晨曦来到客栈,好好吃了一顿,要了个房间,往床上一躺,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一般。 忽然想到“这次出来,又是偷偷溜出来的,他们一定非常的着急,肯定已经派人四处找我,被找到的话,一定带我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呢!这次出来我一定要找到我心中想要的答案,再也不想稀里糊涂的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安慰,睡意涌来,不知不觉间jinru梦乡。 这一觉睡得香,从晌午一直睡到傍晚方醒,晨曦从床上起来,见天色已晚,只能再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赶路了。 吃了晚饭,一个人闲来无事,于是走到街上逛一逛,路边的各种摊贩不断呦呵,晨曦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显得十分的惬意,她来到路边的一个卖泥人的旁边,只见橱柜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泥人,那一边的老板满脸堆笑的道“姑娘,看好哪一个了?” 晨曦笑嘻嘻的仔细挑选泥人,虽然个个都很生动,憨态可掬,可是晨曦却觉得没有自己喜欢的,于是摇摇头,道“没有我喜欢的。”于是就要走。 那老板见她要走,挽留道“姑娘,别走呀!我看你长的跟画上的仙女似的,不如我照着你的模样给你捏一个?” 晨曦见老板说话动听,不禁心动起来,有些羞涩的道“真的吗?你不会把我捏丑吧?” 老板呵呵一笑“姑娘别开玩笑,一看姑娘就不是本地人。” 晨曦道“你怎么知道?” 老板又笑道“我在这镇上住了十几年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貌美的姑娘呢!” 见老板如此夸人,晨曦心里跟绽放的花朵一样,美滋滋的,心里更加的不好意思,笑道“那好吧!你就照着我的样子给我捏一个吧!” 老板满脸堆笑,顿时打起精神,道“好嘞,您稍等,半柱香的功夫。” 只见他先目不转睛的仔细的看了一遍晨曦的相貌五官,一边看,一边动手。果然半柱香的功夫,一个泥人就完成了。晨曦接在手中,满心欢喜,显然她很满意,笑道“天呐!果然很像,太像了。” 老板也是眉开眼笑,道“我姓张,镇上的人都叫我泥人张,至于我的名字反而很少有人记得了。”他见晨曦一副满意的表情,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晨曦拿着泥人,从怀里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住,爱不释手。又从腰间取出几个铜子递给老板,道“谢谢老板了。” 泥人张接过铜板,又道“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晨曦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道“还有什么事吗?” 泥人张笑道“小的见姑娘长的如此貌美,想捏几个和姑娘一模一样的泥人,我想顾客一定喜欢,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晨曦一脸羞涩,道“随便你吧!”说完害羞的转身走了。 于是泥人张照着心里的记忆,捏了十数个晨曦的泥人,果然,过往的客人看一眼就走不动了,纷纷掏钱购买,不一会就卖光了,于是泥人张一口气又捏了十几个,没过一会,又卖光了。 晨曦拿着泥人心里喜滋滋的回到客栈,刚到门口,只见里面坐着几个人,吓得晨曦差点将泥人掉在地上,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几个军汉。 晨曦躲在外面门口,吓得一身冷汗,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发现自己偷了他们的马,岂不是遭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着急。 于是她蹑手蹑脚,从旁边的侧门jinru客栈,绕着墙壁上了楼,避开了那几人,进了房间,立马取了细软宝剑,刚要下楼溜走,只听那几个军汉一拍桌子怒道“真他娘晦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偷了我的马,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恨。” 吓得晨曦立马又缩回房间,心扑通扑通的跳,一阵紧张,真希望这几人吃完饭立马走,或者找个机会让自己溜走。 只听一个军汉道“我说兄弟,你那马可是军马,马屁股上是有记号的,就算被人偷了,一旦被人抓到,那偷你马的人也是死罪。” 旁边的老王道“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如何找到马,到了霸州,没了马,那也是死罪。” 说到这里,原先的那人立马急了,面色惊恐的道“各位兄弟,还请你们帮帮我。” 老王一脸镇静的道“刚刚进门的时候,我看隔壁巷子里有一匹马,由于天色暗淡,没有看清,不过那马的颜色倒是和你的很像,不如咱们……!”说到这里,老王脸色露出神秘的色彩。 众人听到这里,都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众人都是不动声色,低头喝酒吃饭不说话。 楼上的晨曦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越发的焦急,心道“完了完了,要是没了马,这一路岂不是又要遭罪?”于是她推开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又绕着墙壁,从侧门出去了,晨曦见自己没有被发现,心中窃喜。 于是立马跑到巷子内,将正在吃草料的马解下,牵出巷子,刚要上马而去,却被出来店小二看见了,那店小二走过来,笑道“客官要走呀?” 晨曦生怕被隔壁的那几人看见,也不搭话,跳上马就走,那店小二忽然一把拉住缰绳,道“姑娘,你住店吃饭的钱还没有结清呢!”店小二以为晨曦耍赖,有些焦急,大喊道“掌柜的,快出来,有人住店吃饭不给钱开溜了。” 晨曦坐在马上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你别喊,我有钱,只是一时心急忘记结账了。”说完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地上。 此时客栈掌柜的已经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那几个军汉,几人出来看看热闹,这一看不得了,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晨曦吓得浑身紧张,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大喝一声“驾”,那马儿疾驰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店小二和不明所以的掌柜愣在原地。 那几个军汉一见苏晨曦,又见她坐下马,那马屁股上分明有个“巡防营”的记号,几人大惊,大喝一声道“快追,那是咱们的马,被那个臭丫头偷了。” 那几人立马拿上腰刀,牵过马来,一跃而上,又疾驰而去,向晨曦追去,那掌柜的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客官,还没结账呢!还没结账呢!”任由他喊,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他了,算他倒霉吧! 晨曦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跑出了老远,回头眼看,已经看不到镇子上的灯光了,于是放慢速度,慢慢游走,心里感叹道“刚刚好险,差点就倒霉了。”心里一阵放松。 忽然只听后面有人大喊“臭丫头,给我站住,快给我站住。” 吓得晨曦浑身汗毛直竖,他们追上来了,于是她又打马疾驰,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哪个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走了那条路,反正只要能甩开他们就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6章:死人谷 晨曦慌不择路,一路打马狂奔,如此跑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山谷,后面依然想起那几人的追赶声,她不及细想,向山谷内冲去,也不知跑了多久,后面渐渐听不到那几人的追赶声了。 于是她放慢速度,勒马缓行,回头看了看漆黑的谷口,只见几个人影在谷口徘徊,大声咆哮,骂骂咧咧,就是不敢进来,晨曦看着几人心里一阵好笑,向着谷口大声道“有本事进来抓我呀!” 那几人立在谷口,不禁大怒,尤其是那受伤丢马的那个,更是大怒道“臭丫头,有种你别跑,抓住你,将你碎尸万段。”说着就要冲进谷内。 旁边一人一把拦住道“不要鲁莽,这山谷曲折离奇,方向难辨,又是夜晚,贸然进入会有危险。” 那受伤的军汉道“那怎么办?那臭丫头不打紧,可是那马儿是朝廷军马,若是丢了,到了霸州,我真的要人头落地了。” 那人道“先别急,刚刚从高处看,这山谷进入只有一条路,出来的话肯定也只是这一条路,不怕她长翅膀飞了,我们不防在谷口守着,不出几日,那臭丫头肯定被饿死渴死,或者被山谷中的豺狼虎豹给撵出来。”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欣喜,露出一连串的淫笑。 此时晨曦正一路缓行在谷中,已经离谷口越来越远了,也听不见那几个军汉说什么了。 晨曦见两边尽是陡峭的岩壁,点点星光从岩壁上方透过来,显得有些微弱。此时她显得有些紧张、有些慌乱,尤其是从谷中不断发出的阵阵的“呼呼”声,那是谷中山风之声,在怪石嶙峋的岩壁之中吹过所发出。 每当这种声音响起,晨曦都不自主的打个冷颤,眼睛盯着左右前后,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冲出来。 忽然,谷中小路的尽头传来一声野狼的叫声,那声音穿透人心,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晨曦惊恐的看着四周,心中祈祷道“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八方仙君,请给我壮壮胆过了这条山谷,来日我给各位烧高香。”只听她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显然她真的被此时的境遇给吓坏了。 她祈祷完毕,顿时信心十足,感觉头话的口气,晨曦惊恐的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女人阴冷的笑道“好光滑的身段,好精致的身体,口水快要流下来了,我都不忍心要吃你了。”女人一边说这话,一边继续抚摸晨曦的身体,只见她兴奋的大口喘气道“你说我先吃你什么地方呢?” 晨曦吓得面无人色,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立在原地不动,也不回答。 那女人见晨曦不 动,也不说话,顿时大怒,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瞧不起我?” 晨曦吓得依旧不敢动,也不说话,女人更加恼怒,道“岂有此理,竟然藐视我,抬起头看着我。”晨曦依旧不动。 女人怒不可遏,只见她一伸手,将晨曦的手臂紧紧扣住,晨曦疼的立马发出一声尖叫。 女人这才笑道“对,就这样,我喜欢你的尖叫,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开心,吃的越入味。”说着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 晨曦被她死死地扣住双臂,疼得痛苦不堪,那女人道“怎么不说话?求我饶你呀!求我不要吃你呀!求我,快求我,求我不要吃你。”女人越说越亢奋,仿佛丧失了理智一般,疯疯癫癫,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晨曦强忍着疼痛,眼泪汪汪,就是不发出一丝声音,那女人见晨曦如此安静,以为晨曦被她吓死了或者吓晕过去了,一惊道“死了就不好了,死了就肉质变紧,不好吃了。”于是女人放开晨曦,晨曦也将计就计,假装昏死过去,瘫倒在地上,女人伸手探探晨曦的鼻息,刚要将手伸到晨曦的嘴边,晨曦忽然一口咬住女人的手指,疼得女人发出一阵怪叫。 于是晨曦爬起来,撒腿就跑,拼了命向前跑,恨不得一瞬间跑出这个犹如地狱般的山谷。 跑着跑着,忽然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提起来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离地,晨曦大叫一声,拼命挣扎,大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魔鬼。” 只听那女人怒道“小畜生,竟然耍我,原来本打算玩两天再吃,如今看来今夜就将你大卸八块。” 那女人提着晨曦,脚不离地,踏着两边的岩壁,迅捷而飞,晨曦只感觉耳边风响,不敢睁眼睛。 估计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也不知道飞了多远,晨曦只感觉头晕目眩,忽然身体一停,被女人扔到地上,女人怒道“小畜生,别想跑出去,再跑的话,我打断你两条腿,再卸了你两条胳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吓得晨曦始终低头不语,不敢抬头,生怕看见她那张恐怖的脸。 女人说完,狠狠的看了一眼晨曦,“哼”的一声走了,只听见一阵脚步声。 晨曦估摸着她似乎走了,于是抬起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到处都是酸痛的感觉。 她揉揉疼痛的地方,开始打量着四周,只见这是一个长宽各数丈,高约两丈的岩洞,洞内墙壁上都是胳膊粗的藤蔓,靠近里面的地方似乎是那女人卧榻,显得很是凌乱。 洞口上方不时的有水留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嘀嗒”的声音,除此之外,洞中一无所有,晨曦看着洞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道“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想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她又开始懊悔起来,真不该如此鲁莽,一个人跑下山,从懊悔到悔恨,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会遇到坏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又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不听别人的话? 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了股想死的冲动,心道“看来这次自己算是死定了,没有人来救我了。”一瞬间脑海里五味陈杂,她想到了书呆子,想到赵尊,二人的容颜在她的脑海里翻腾,如此重叠,一一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如此的矛盾,如此的纠结,却又如此的清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7章:难题 晨曦被疯女人囚禁在石室当中,只见她一脸茫然与惊恐,那疯女人出去有一柱香的功夫了,晨曦想要逃出这里,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身处何方,不知路径。 正惊恐万状间,忽然外面传来疯女人的声音,晨曦一惊,吓得连连后退,贴着墙壁,惊恐的看着洞口。 只见那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捆木柴,丢在地上,她看了一眼晨曦,嘴角满意的一笑。 而晨曦则是害怕的低头面壁,像犯了错的孩子,心里充满惊恐与仿徨还有无助。 那女人将手中的木柴丢在地上,笑着走到晨曦身边,鼻子贴近又嗅了一下,就像在闻一朵小花,只见她一副陶醉的表情,道“真香,一定入口即化。” 吓得晨曦惊叫一声,连忙向旁边挪动几下,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那女人见晨曦如此,越发的开心大笑道“等我点上火,再把锅洗一下,加上水,就可以下锅了。”说完,只见她又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兴奋的就跟过节一样,手舞足蹈,只是将晨曦吓得蜷缩成一团,心里发麻,想到一会就要下锅蒸煮,就感到恐惧,腿脚发麻,不禁流出眼泪来。 又过了一会,那女人一手提着一口恶臭的大铁锅,一手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她笑着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晨曦,会心一笑。 她将铁锅架好,把木柴支在锅底下,取出火石打着火,又拿石盆舀了一锅水,一会锅里面的水就冒出了热气。 晨曦吓得始终是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女人撇了一眼晨曦,“哼”的一声道“臭丫头,你咬了我一口,看在你即将成为我口中肉的份上,我不将你打死,我要你活着进入锅中,让你多活一会。”说罢哈哈大笑。 晨曦瑟瑟发抖,眼泪汪汪,心道“天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让我这种死法?”心里强烈的求生欲使她不住的念叨“书呆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救救我。”“师姐,师父,花师兄你们在哪里?我好怕。”发出一阵哭声。 那女人坐在地上心情大好的看着锅中,坐等水开,就可以将她丢进去,她仿佛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肉香味了。听到晨曦抽泣,大怒道“臭丫头,你哭什么?再哭,我现在就将你扔进锅里。” 晨曦吓的立马止住泪水,双手紧紧抱住双腿,蜷缩在一边,一脸的惊恐与无助。 女人见晨曦安静下来,冷笑一声,别过脸去。过了一会,女人起身走到一边,用木棍在地上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只见她一边画,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好像在算着什么,又好像在怒骂着什么,声音太小,也听不清楚。 晨曦偷偷的转过头,只见那女人侧身对着自己,在地上乱画不知道在干什么,心里一阵好奇,心道“这个疯女人喜欢画画吗?” 忽然只听女人破口大骂,将地上先前画的全部涂掉,嘴里恶毒的骂道“那个老不死的王八蛋,给老娘出这了这么难的题目,害的老娘苦苦待在这个鬼地方算了三十多年。”只见她双手不住的捶打着脑袋,变得痴呆迷茫一般,道“这到底怎么解?”口里不断的念叨着同一句话。 一旁苏晨曦见此,一阵奇怪,不禁的壮起胆子来,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那疯女人背后,那女人沉浸在其中,丝毫没有觉察。 晨曦只见地上依稀可见女人画下的图案,她莫不吱声,凝眉看着女人继续在地上乱画起来。女人仿佛迷失片刻,又继续在地上乱画,只见她画的扭扭曲曲,但是晨曦还是看得出来她画的是什么。 晨曦不禁大惊,心道“这个疯女人为何要做 这种失传已久的算数题?” 只见女人写出题目,在一边凝眉思考算法,一边思考一边在地上画着草稿,时而写写画画,时而涂涂改改,时而凝眉冷面,时而暴躁不愤,晨曦站在她身后,心里也在算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像已经算出来了。 此时那女人又是大怒,将手中的木棍丢掉,从地上跳起来,抬腿在地上胡乱脚踏,将刚刚演算的草稿一股脑的全部涂掉,显得很是愤怒,绝望的看着洞外,嘴里骂道“老东西,王八蛋,你将我关外这里,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你这个老东西,老混蛋,老不死的。”骂了一阵,或许是骂累了,一阵疲惫的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副沮丧,嘴里喃喃的道“云哥,我救不了你了,你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说到这里,女人不禁大哭起来,觉得撕心裂肺,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云哥”两个字。 身后几步开外的晨曦心里也是云里雾里,心道“她怎么了?云哥又是谁?她骂的那个人又是谁?”晨曦不明所以。 此时,只见旁边的锅中早已经冒起了热气,水已经沸腾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晨曦眼里就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心里一阵紧张,生怕自己被丢进锅里,吓得面色苍白。 可是那女人依旧坐在地上,垂头丧气,沉浸在自己你思绪当中,仿佛已经忘了一旁的晨曦。 忽然,那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泪眼,深呼一口气,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吓得晨曦一声惊叫,不自主的后退到一边,贴近石壁。 女人这才意识到晨曦的存在,只见她猛地一转身,看着晨曦,而晨曦却是面对着石壁,不敢看她。 女人看着晨曦,道“臭丫头,你刚刚………。” 晨曦吓得哆哆嗦嗦,连忙道“不不不,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女人大怒道“臭丫头,没听到就是听到了,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你还狡辩。” 晨曦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将头始终埋进怀里,连忙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女人更加恼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晨曦的胳膊,道“臭丫头,死到临头,嘴还硬。”说着一把将她拉到早已经沸腾的锅边,晨曦惊恐的一声大叫,锅里面的热气腾腾,使她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热气不断的烧灼着她那惊恐的表情。 晨曦大叫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晨曦发出了绝望的哀求。 女人怒道“我这口锅二十年来不知煮了多少人、多少猛兽,他们都不想死,可是最后还不是到了我的腹中?”说着将晨曦一把提起,就要丢进锅中。 晨曦本能的挣扎着,大喊道“别别别,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不想死不瞑目。”说着一把抱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显得不耐烦,怒道“臭丫头,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死人谷吗?因为这里只可活着进来,不可活着出去。” 晨曦显然不关心这个,只是死死的抱住她,忽然急中生智,道“我可以帮你,真的可以帮你。” 女人一听,更加不屑与不耐烦的看着晨曦,一边将晨曦双手弄开,一边将她往锅里放,在这个女人眼里,此时的晨曦就是一只美味的羔羊,道“那你就先帮我填饱肚子吧!” 晨曦急得奋力挣扎,道“不骗你,我真的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解开刚刚那个题目,求你不要杀我。” 那女人忽然一愣,看着晨曦,表情 复杂,一阵疑惑,又忽然大怒,道“臭丫头,你敢骗我,我让你生不如死。”女人显然不相信晨曦,以为她只想希望多活一会而耍的一个手段而已。 说着又将晨曦往锅里放,晨曦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进了锅中了,那热气蒸的她快要窒息,晨曦闭眼,大叫一声道“你刚刚算的那道题是二相论求解,我在书上看过。”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将她放到地上,晨曦顿时如释重负,大口喘气,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此时感觉又重生了一般。 还没等她好好缓释一番,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脖子,只见那女人怒道“臭丫头,你怎么知道?” 晨曦闭着眼睛,始终是不敢看她,痛苦的呼吸困难,道“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女人放开她,疑惑的看着她。晨曦低头,咳嗽了几声,道“我不但知道这道题,我还知道他的出处。” 女人更加的震惊,只见她再次从上到下打量着晨曦,惊奇的看着她,道“你真的知道?那你说说看。” 晨曦始终是低着头,一脸惊恐的道“我说了,你能不杀我吗?” 女人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臭丫头,别和我讨价还价,更不要和我耍什么歪心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没有。”晨曦疼得痛入骨髓,表情扭曲的点点头。 女人这才放开晨曦,疑惑的看着她,道“快点说。” 晨曦只好道“刚刚你算的那道题是二相论求解。”刚说完,女人不耐烦的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不用你说,快告诉我解法。”说着又要对晨曦动手。 晨曦这时见女人好像很在乎这道题的解法,于是有心故意拖延,道“其实这道题我也没解过。” 女人听完,咬牙切齿的大怒道“臭丫头,你竟敢耍我。”说完又将晨曦一把提起,就要往锅里丢。 晨曦慌的大叫道“别别别,我虽然没解过,但是我知道方法。” 女人怒视着晨曦,道“你知道耍我的代价吗?”不等晨曦回过神来,只见女人一掌拍向洞口的岩壁,顿时整个石洞一阵晃动,洞口处落下一块大石,火花四溅,出现一个豁口。 吓得晨曦咽了一口口水,心道“那我宁愿被你一掌打死,也不愿被丢进锅里。”心里想着,嘴里道“我不骗你,更不敢耍你,我真的知道算法,我以前在书里面看过类似的题目。” 女人见晨曦不像是骗人,半信半疑,于是将她放下,怒道“最好不要耍我。”看着晨曦又道“快说,解法到底是什么?” 晨曦理了理思绪,平复一下,畏畏缩缩的道“这道题是当年魏晋时期大数理家刘徽提出来的,记载于他的著作《九章算术》之中,当年刘徽在野外散步,他看见远处田间耕作的农夫和耕牛,那一望无际农田犹如棋盘,远处的夕阳洒满天际,他顿时被这样的景色吸引,可是他心中忽然想,这么多的农田,一个农夫日夜不停的劳作,要何时才能种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8章:无解的题 晨曦接着道:“当刘徽提出这个理论的时候,他也知道,这个题目是无解的,因为这里面的已知量太少,未知量太多,比如已知量只有一个农民和一头耕牛,而未知量却是耕地,平均每个时辰耕种多少地也是个未知量,由于这两个未知量的存在,所以刘徽就提出了旷古绝今的二相论。”晨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抬头偷偷的瞟了一眼女人,只见女人的大半面孔都被头发遮住,显得很是诡异。 女人听晨曦说到这里,眉头一皱,更加云里雾里,道:“我还是不懂,你说明白点。” 晨曦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一边画一边道:“所谓二相论求解,就是根据已知的条件来假设未知的条件,而这个假设会变成你能想到的任何形态,通常这个假设不超过两个,再将未知的两个假设带入到运算中,进而解出答案值,这就是二相论的原理。” 女人越听越糊涂,眉头越皱越深,道:“小丫头,那我刚刚的那道题,你能解开吗?” 晨曦摇摇头道:“我之前说了,这道题是无解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换句话说,这道题是一道死题。” 女人听完大怒,怒视着晨曦,抬手就是一巴掌,晨曦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雪白的面颊上顿时现出五指山来。 女人怒道:“臭丫头,你还在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煮了你。”说着就将晨曦提了起来。 晨曦大惊,手捂着脸,忙道:“我真的不骗你,我说的全是实话,不信我可以给你验算一下。” 女人这才将晨曦放下来,丢在地上,晨曦疼的揉揉屁股,龇牙咧嘴,女人怒道:“臭丫头,再敢耍花招,我即刻杀了你,听明白了没有?”吓得晨曦连连点头。 晨曦又捡起树枝重新在地上演算着,那女人站在一边看着,凝眉沉思,晨曦一边算,女人一边点头,道:“这道题我只算到了第三步,就一直卡在这里,十几年来寸步未进,我苦思冥想,十几年,就是想不通方法。” 晨曦一边算着,心里一边嘀咕道:“你当然解不出来啦!这道题本身就是无解之题。”心里面这样想,可是嘴里却不敢这么说,生怕疯女人煮了自己。 晨曦算到最后,疯女人越发的看不懂,道:“臭丫头,你算的是什么?跟我算的怎么一点都不一样?” 晨曦头也不抬的道:“刚刚我是用你的方法算了一遍,得出的是无解,现在我用的相反的算法,也就是倒着算,从反方向来推理。” 疯女人皱眉不语,她渐渐的感觉到这个丫头不一般,但是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一边看着晨曦演算,一边凝眉沉思。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晨曦终于深呼一口气,丢掉手中的树枝,站了起来,如释重负的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演算图形与公式,道:“前辈你看,这就是二相论的真正解题方法,这道题无论是正着解,还是反着解,都是一道死题,不管你怎么算都是无解的,现在您相信了吗?” 疯女人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变得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不甘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狗屁二相论?既然是无解,那么这道题又如何会存在?” 晨曦看她精神有些失常,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前辈,这道题只是古人提出的一个理论假设而已,虽然是假设,但是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之下才能解出来。” 疯女人看着晨曦,怒道:“什么狗屁假设,什么狗屁特定环境?”只见她大怒不已,一脸踢翻沸腾的大铁锅,顿时洞内一片热气腾腾,熄灭了篝火,疯女人双手拍打着脑袋,显得痛苦不堪,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恼怒的破口大骂,而是蹲在地上久久冥 思。 晨曦见疯女人如此疯癫,于是也蹲在一边,不敢看她,生怕惹祸上身,渐渐的晨曦困意涌来,眼睛耷拉下来。 过了一会,只见疯女人一把将晨曦从半睡半醒中拽醒,激动道:“臭丫头,你说这道题无解,那为何前面能解到第三步,后面就解不了呢?” 晨曦被惊醒,惊恐的想要挣脱她的手,道:“其实这道题就是一个死胡同,只有入口,没有出口,至于出这道题的人是什么用意,我也不知道。” 疯女人忽然目瞪口呆,显然是明白了什么,怔怔的道:“死胡同?死胡同?” 晨曦挣脱她束缚,退到一边,只见疯女人神态变得木讷,痴迷,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中,嘴里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神经兮兮的来回走动,忽然又大哭起来,哭的让晨曦有些神色紧张。 疯女人哭了一阵,逐渐安静下来,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洞外,道:“云哥,我想救你出来,可是我做不到,看来你我注定这辈子只能如此了。”说罢又哭。 这时晨曦却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疯女人,心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老是执着于解题呢?她口中念叨的云哥又是谁?”眉头一皱,又一想道:“从她的话里,那个云哥一定也在这里,只是好像被困在哪里了。”想到这里,晨曦不禁也是叹息一声,可是转念一想又道:“她武功这么高,又被困在这死人谷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又是谁将她困在这里,还出了一道无解的题目,让她生生在这里苦解了这么多年?” 晨曦只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她不敢问,只得躲到一边,默默祈祷,自己能够早点出去。 这时,疯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晨曦,忽然道:“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这道题的?” 晨曦一惊,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是从书上看来得。” 疯女人先前觉得眼前这个丫头不一般,此时正色打量着她,顿时觉得有些疑惑,道:“丫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死人谷?” 晨曦避重就轻,道:“我是被一群坏人追赶,慌不择路才进入到这里的。” 疯女人忽然大笑,道:“这个死人谷只有一个入口,大白天都不会有人进来,你竟然夜晚误闯到了这里。” 晨曦心里也感觉到自己挺倒霉的,沮丧的低头不语。疯女人看着晨曦,见她沉默不说话,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晨曦撅着嘴,无精打采的道:“我只想快点出去,别的我无话可说。” 疯女人冷笑道:“出去?到了死人谷,你还想出去?”说罢大笑。 晨曦心里一惊,抬头道:“难道出不去吗?” 疯女人冷冷道:“我都被困在这里三十几年了,要是可以出去的话早就出去了,何必等到现在?”说到这里眼睛里现出一股暗淡与忧伤。 晨曦见她说的蹊跷,回想起她的武功高强,于是壮起胆子,道:“前辈,那你为何不出去?你武功这么高。” 疯女人冷笑道:“这个死人谷的入口即是出口,在谷口的四周布满了机关阵法,就算你武功再高,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 晨曦越发的惊疑,道:“前辈,那您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疯女人的目光现出一股憎恨之色,道:“当年我和云哥闯荡江湖,逍遥自在。”说到这里疯女人忽然顿住了,看着晨曦,怒道:“臭丫头,我为什么回答你这些?”吓的晨曦垂眉低头不语,不敢抬头,生怕看见她那张恐怖的脸。 疯女人看着晨曦,忽然道:“既然这道题无解,留着你也 没什么用了,不如做我的腹中食吧!” 晨曦见她又要吃自己,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直哆嗦,央求道:“前辈,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用,我真的还有用。” 疯女人斜视着晨曦,冷冷的道:“你能帮我什么?” 晨曦连忙道:“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疯女人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话,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晨曦咬咬牙,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出去,只要你不杀我。” 疯女人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晨曦道:“就凭我能帮你解除谷口的机关阵法。” 疯女人顿时凝眉注视着晨曦,眼睛里现出一丝诡傑的惊讶,但是难以掩饰她心里的兴奋,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道:“你说你能破除谷口的机关阵法?” 晨曦紧张的点点头,道:“嗯,可以让我试一试。” 疯女人显然不相信她,晨曦看出女人的心思,道:“不瞒前辈,我精通世间术数机关,就连九华山的八卦阵我也闯过。”晨曦慌不择言,竟然隐约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疯女人忽然横眉看着她,身子一怔,眼睛里一股不敢相信与不可思议的神情,似激动似疑惑,神情复杂,道:“九华山?” 晨曦怔怔的点点头,道:“嗯,九华山。” 疯女人愈加的震惊,看着晨曦,目光逼人,道:“你是九华山什么人?” 晨曦紧张的道:“实不相瞒,我是九华山的弟子,我叫苏晨曦。” 疯女人看着晨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苏晨曦?你真的是九华山弟子?” 晨曦不假思索的坚定道:“嗯,不敢欺骗前辈。” 疯女人走到洞口,对着洞外大笑不止,那笑声振聋发聩,听的让人毛骨悚然,感觉整个山洞都在她的笑声中颤抖。晨曦看着疯女人,心里有股莫名的惊慌与恐惧,不知为什么,晨曦一听到她的笑声就发怵。 只听疯女人大声道:“云哥,你听见了吗?她是九华山弟子,是九华山弟子,三十几年了,终于有个九华山弟子进入死人谷了。”只见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戗,声音也变的哽咽。 晨曦走过去,壮起胆子,道:“前辈?” 疯女人回过头来,看着晨曦,又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始终是挂着微笑,目光中竟然有一股慈祥,道:“天意,天意呀!” 晨曦有些不自然,道:“前辈,你怎么了?” 疯女人看着晨曦,激动的道:“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晨曦依旧不敢看她的目光,只见疯女人伸手撩起脸上的长发,现出完整的面孔来,道:“丫头,你看看,看看我的脸。” 吓得晨曦立马跪在地上,央求道:“我不看我不看,我只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晨曦以为疯女人要杀她。 疯女人一把拽起她,道:“丫头,你起来,我不杀你。” 晨曦依旧惊恐的跪在地上,疯女人伸手一用力,将晨曦从地上托了起来,道:“相信我,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晨曦此时一抬头,目光终于定格在疯女人的脸上,虽然她头上银发灰白,年过半百,但是那精致的五官,以及那白皙的皮肤,却是让晨曦叹为观止,自叹不如,不禁心道:“看来前辈年轻之时也是个倾城绝色女子,这世间的最妩媚的女子在前辈面前也会自惭形秽了。”她心里感叹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9章:疯女人的秘密1 晨曦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女人,不禁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奇,最主要的还是惊羡。 原来以为这个疯女人定是一副凶神恶煞,长相奇丑且恐怖女人,没想到现在呈现在自己眼前是一副表面看起来凶恶但却带着一副慈祥的面孔,晨曦显然面对此时的疯女人有些不知所措,更加的惶恐与不安,她不断的躲闪着目光,努力使目光不与她接触。 但是疯女人却是嘴角挂着笑,紧紧的抓住晨曦的胳膊,显得有些激动道:“你果真是九华山弟子?他还好吗?你告诉我。”女人越说越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那期待的表情却让晨曦感到一种疑惑。 晨曦努力的挣脱她的手,道:“前辈,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疯女人连忙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晨曦依旧不明所以,皱眉道:“九华山那么多弟子,到底谁是您的儿子?” 疯女人连忙道:“当然是宇儿了,你快告诉我,那老不死的对他怎么样,老不死的有没有将阁主之位传给他?”疯女人越说越激动,竟然有一股歇斯底里。 晨曦连忙躲到一边,想要远离她,显然被吓着了,同时用一种惊疑且震惊的目光看着疯女人道:“谁…谁…谁是宇儿?” 疯女人悲恸道:“他叫花宇,是我的儿子,他还在襁褓的时候,我和他爹爹就离他而去了。”说着说着那疯女人竟然又嚎啕大哭起来,哭的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骂道:“花乐扬,你个王八蛋,你当年害的我和云哥好苦呀!你将我和云哥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死人谷里,一困就是三十几年,害的我们一家三口天各一方,你好狠心呀!” 疯女人越说越激动,说到悲恸处,用手使劲的拍打着地面,哭的眼泪鼻涕口水横流,待在一边的晨曦有一股想要过去安慰一番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感受着她心里的苦楚。 不过晨曦此时心里更大的惊讶却是疯女人说的那番话,顿时让晨曦感觉一股晴天霹雳,惊愕的她有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惊愕表情犹如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茫然、惊愕、仿徨与不可思议交织在一起,使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麻木,竟然愣在一边许久才反应过来。 晨曦看着面前哭泣的疯女人,目光同情且悲戚的道:“前…前辈,您…您是说,花…花宇…花师兄是您的儿子?” 疯女人从悲恸中逐渐的回过神来,重新镇定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晨曦,目光中满是回首往事的神情,仿佛她的面前出现了以前的画面,虽然这样的画面在过往的三十几年中不断的重复着,但是如今重新浮现在眼前却有一股新鲜与神往,那陶醉的表情,使她彻底的沉浸在其中。 只见她嘴角挂着微笑,虽然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但是她的表情却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疯女人看着洞外,好像在回首曾经逝去的时光,过了一会,平静的点点头道:“没错,他就是我的儿子。” 晨曦惊愕的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这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是疯非疯,是恶非恶的女人,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就是花师兄的娘亲,回想起花师兄的种种过往,全天下的所有人都以为花师兄的爹娘已经过世,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尚在人世。 晨曦虽然有了一些准备,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在一边不敢说话。 疯女人露出一丝冷笑道:“你很意外是吧?”晨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疯女人又道:“全天下的人一定以为他的爹娘已经死了是吗?” 晨曦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她的震惊与沉默已 经给出了答案,疯女人顿时笑出声来,那笑声显得有些凄凉与无奈,只听她一声叹息的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是吗?你一定以为我是疯了是吗?” 晨曦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没…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 女人忽然一回头看着晨曦,道:“只是什么?” 晨曦有些紧张的道:“只是觉得有点太突然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女人无奈一笑道:“你不相信是吗?” 晨曦连忙摇头,道:“不…不是的。” 女人叹息一声道:“这世间的父母有谁能够如此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呀!” 晨曦虽然还是有些惊讶,但是面对此时的女人已经渐渐的放下了戒心,走过去站在她身边,道:“前辈,你们当初为何要离开尚在襁褓之中的花师兄?又如何身在这个死人谷里?而且这么多年了,江湖上一直以为你们已经过世了。” 女人露出一丝冷笑,仿佛在讽刺着这世间的一切,道:“过世?那老不死的巴不得我们真的死了,好让他逍遥快活。” 晨曦见她总是提到那个“老不死”的那个人,心中疑惑,可是又不敢直接问,生怕引起女人的愤怒,于是道:“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女人看着晨曦道:“你很想知道?” 晨曦被她的目光逼得后退一步,低头道:“如果前辈不想说,就算了。” 女人顿时大怒道:“我要说,我凭什么不说?我要将那老不死的不耻之事全都抖出来,我要让他彻底的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晨曦见她大怒,不敢说话,站在一边。女人怒道:“将我和我云哥困在这里的就是现在玄音阁阁主花乐扬那个王八蛋。” 晨曦大惊,道:“前辈,您是说是花老前辈?” 女人大怒,一巴掌打在晨曦的脸上,怒道:“臭丫头,不许你如此叫他,你也应该叫他老不死或者叫他王八蛋。” 晨曦脸颊疼得直咧嘴,火辣辣的,顿时红肿起来,女人怒道:“这个老不死的当年做的那些不耻之事,眼看就要败露,就打算杀人灭口,幸亏老天不绝与我,我和云哥苟延残喘活到今日。” 晨曦还是忍不住要一问究竟的道:“那花老前辈…。”又忽然改口道:“那他到底做出了什么事?” 女人怒哼一声,看着黑漆漆的洞外,目光如炬,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她的过往回忆,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年的过往,语气平静的道:“当年,云哥正是风华正茂之年,武功又高,人又长的风流倜傥,只身一人闯荡江湖,记得那是一个清爽宜人的秋天。”女人越说越神往,仿佛置身于其中,回到了从前,看到了当年的种种,不禁露出了幸福与满足的微笑,那笑容能够融化掉一切,那笑容就像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倒映着一切,就仿佛现在她的心境,所传递出来的细腻感情更是让晨曦很难与她之前做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渐渐的晨曦也被带入了她的故事中,沉浸在里面。 女人接着道:“云哥仗剑天涯,来到了我和爹爹居住的镇子上,那时候我才十九岁,那天夜里云哥来到我家借宿,当年正是燕王朱棣起兵之时,天下大乱,人心惶惶,朝廷正四处调兵打仗,各处时有盗匪出没,他们见财就抢,就色就抓,甚至是杀人放火,已经没人顾得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我和爹爹终日不敢出门,每天都是诚惶诚恐。” 女人顿了顿又道:“云哥前来借宿,寻遍整个镇子,也找不到一家敢开门的,当时云哥来到我家之时,是我爹开的门,且已经将我藏在后院的枯井里面,我爹草草的拿些食物给云哥吃了,又将他安蹲在屋里借 宿一夜。”女人说到这里,忽然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晨曦忍不住的道:“然后呢?” 女人又道:“我在枯井中又冷又饿,我爹又不知道云哥的来历,更不敢擅自将我拉上来。”忽然话锋一转道:“恰在此时,有一伙盗匪高举火把,踹门而入,进了我家里,我爹将家里面所有的粮食都拿了出来,那帮盗匪又将家里面翻了个底朝天。” 晨曦惊道:“那那个借宿之人呢?” 女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一片混乱,我蹲在井里非常的害怕,外面乱糟糟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我爹爹不断的求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晨曦皱眉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为她们爷俩捏一把汗。 女人道:“忽然,只听外面声音大了起来,我隐约听到我爹在苦苦哀求他们,时不时的听见我爹痛苦的哀嚎之声,我在井里只能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说到这里,女人泪流满面,一旁的晨曦为她爷俩也是揪心。 女人又道:“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惨叫与刀剑碰撞之声,我大声的呼喊,却是没有人回应我,此时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绝望。” 晨曦看着女人暗淡的脸色,心里竟然有股油然而生的同情。 女人叹口气道:“过了一会,外面变得寂静下来,可是过了许久,我还是没有听到爹爹的声音,我预感到了一种不详,于是我拼命的哭喊,拍打着井壁,哪怕死在那些土匪的手上。” 晨曦看着女人,道:“那你最后是如何出来的?”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仿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道:“直到我声音嘶哑,彻底发不出声音后,我绝望的蹲在井里大哭,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井口一暗,只见爹爹出现在井口处,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只可惜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女人说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面颊边竟然有了一股红晕。 晨曦看着她的表情,心道:“井口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他口中的云哥了。” 那女人脸上浮现出一股崇拜与羞涩,又道:“那个人下到井中,将我背了上来,后来我才得知,是他打跑了盗匪,救了我爹和我。” 晨曦也是一笑,道:“后来你们就在一起是吗?”晨曦被她所感染,逐渐放松开来,大胆发问。 女人又是一笑,虽然眼角皱起丝丝纹路,但是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女人道:“我爹被打的受了伤,从那以后,云哥就在我家住了下来,与我一起照顾服侍我爹,每天只要有云哥在,我就感觉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一晃半年过去了,我和云哥积累了很深的感情,我们已经离不开彼此了。” 晨曦抢问道:“后来你们就成亲了是吗?”晨曦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神往与好奇。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依旧不紧不慢的叙述着她的故事,道:“这半年中天下形势逐渐逆转,也渐渐明朗,燕王已经逐步抓住了主动权,但是我和云哥犹如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对外界之事从不过多关心,白天我们操持生活,照顾我爹爹,晚上我们在院中散布聊天,一起看星星月亮,彼此依偎,彼此倾听,感觉那就是全部。” 女人的迷离的目光,显得有些沉醉,竟然湿润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0章:疯女人的秘密2 晨曦听得入迷,变得心驰神往起来,女人继续道:“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跟云哥学起了武功,于是,我们经常在院中习武练剑,互相切磋,每当我遇到瓶颈之时,云哥总是一副很耐心的教我,渐渐的我的功夫也就小有所成了。” 晨曦坐在地上,双手拖着双腮,有些神往的道:“那你们就一直住在那里吗?” 女人摇摇头,目光恍惚的道:“一转眼又是半年,我爹爹在这一年中染病去世了,临终之时,他紧紧抓住云哥的手,将我托付给了云哥,直到云哥点头答应,我爹才闭眼而逝。” 晨曦不禁感到一丝悲凉,女人又道:“后来,云哥和我就在爹的灵前拜了堂,结为夫妇。” 晨曦惊讶的看着她,仿佛也为她高兴,女人一笑道:“后来,云哥就带着我四处闯荡,周游天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俩在江湖上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晨曦心里顿时也有股热血在沸腾,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吗?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这样的生活,和书呆子仗剑天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忧无虑,也不管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全部,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她总感觉处处事与愿违,好像冥冥中有一根线拉着两人,只要二人一靠近,就会被无情的拉开,难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命运? 她想着,想的渐渐入神。女人神情一变,又道:“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怀有身孕了,我和云哥这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头了。” 晨曦顿时明白了,道:“前辈肚子里怀了花师兄了,对吗?所以你们就回了九华山?” 女人这才点点头,道:“没错,云哥为了给我和孩子一个安定的生活,决定回九华山。” 晨曦紧张的道:“那然后呢?” 女人忽然变了画风,表情现出怒容,激动的全身有些颤抖,道:“然后…然后我和云哥回到了九华山,我以为我们会得到很好的欢迎与照顾,没想到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晨曦神情紧张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前辈。” 女人怒视着晨曦,道:“就是那个花乐扬,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暗中陷害,我和云哥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女人咬牙切齿,虽然事隔多年,但是现在想起,依旧让他无法释怀。 晨曦紧张的神情有些错愕,道:“到底怎么了?他为何要陷害你们。” 女人怒道:“我夫君与花乐扬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没想到他却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弟弟还有我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晨曦十分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让晨曦震惊的是已故的花乐扬前辈却是陷害自己亲弟弟的卑鄙之人,这让晨曦十分想不通,因为这些年在晨曦眼里,无论是玄音阁上下还是武林内外,都公认花乐扬是武林泰山北斗,新一点晨曦以前丝毫不怀疑,就算是现在面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控诉,她的心里也还是怀疑的。 因为如果花乐扬前辈真的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为什么武林中从没有人提及?就连玄音阁上下也没有人丝毫的提及。如果当年玄音阁中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泄露?再说了花师兄对待花乐扬前辈犹如亲生父亲,就连与花乐扬前辈当年一起的四大长老也丝毫没有提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事情的经过与真实性。 想到这里,晨曦眉头紧皱,一阵沉默,如果是真的,花乐扬前辈为何要如此?如果是假的,那这个女人又为何要如此说?难道这里面真的隐藏着当年不得而知的秘密? 女人没有 察觉此时晨曦的困惑,怒道:“当年我和云哥回到九华山,此时我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行动十分的不便,整天就在院子里闲坐,没事就看看花草,对着天空发呆,起初云哥每天总会抽出时间陪我,到了后来,云哥早上出去,很晚才回来,且每次回来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原先我以为门中事务繁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我还不断的安慰他,可是我看着他每天都是如此,我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这也让我想起了之前闯荡武林的没好生活。”说法这里,女人目光又变得神往。 晨曦疑惑的道:“那您知道花前辈为何如此吗?” 女人收回目光,摇摇头道:“起初我不知道,但是在一天夜里,我辗转难眠,我坐起来才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披上衣服,出了院子,隐隐约约听见院外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在说话,听声音是云哥和他在说话,起初我以为他们兄弟俩有事情商量,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俩说话声音越说越大,最后竟然吵了起来,不欢而散。”女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晨曦皱眉道:“那他们说些什么呢?” 女人道:“我看他俩吵起来,生怕他俩伤了兄弟情谊,于是我就走过去看看。他们吵得断断续续,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我就站在不远处侧耳倾听,我听见他俩在说九华山秘籍的事情。” 晨曦一惊道:“秘籍?” 女人点点头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当年老阁主花满天,也就是我的公公,想在他俩之间选一个继承人,他老人家只是不动声色,暗中观察而已,虽然如此,老阁主的心思还是被人看出来了,于是老阁主暗中就将秘籍给了云哥。” 晨曦大惊道:“老阁主要选花前辈做掌门人?” 女人点点头道:“虽然如此,云哥却是没有接受,因为云哥向来独来独往,就算是门中之事,他也不爱参与,云哥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等我生完孩子,还要带着我四处闯荡,过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晨曦道:“那然后呢?” 女人道:“后来,老阁主见云哥执意不接受,不想做玄音阁掌门,于是大怒,将云哥训斥了一顿,逼不得已,也为了安抚老阁主,云哥只好收下了秘籍,云哥回来后,将事情对我说了,看着手上的秘籍,云哥时常叹息,他怕我难过,每次都是强装笑脸,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不开心。” 晨曦看着女人的表情,心情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心道:“真是讽刺,有人喜欢争名夺利,沽名钓誉,也有人乐于过些平淡的生活,清心寡欲,或许这才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吧!” 女人看了一看晨曦,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傻?” 吓得晨曦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呀!花前辈他可能是为了你和未出世的孩子着想吧!” 女人一丝冷笑道:“你这丫头脑瓜子倒是伶俐。” 晨曦只是莞尔一笑,道:“那然后呢?” 女人幽幽的道:“然后,还是走露了消息,有一天花乐扬半夜跑过来敲门,于是二人又出去了,我就在暗中观察,从他们话中,我听出来花乐扬想要做掌门。” 晨曦皱眉道:“可是老阁主已经定好了人选,并且已经把秘籍给了花前辈!” 女人冷笑道:“那又如何?人一旦要是争名夺利,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了。” 晨曦不明所以的道:“那后来呢?” 女人道:“云哥回来后,又是唉声叹气,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决定将秘籍送给了花乐扬。” 晨曦惊道:“ 送给了他?” 女人道:“因为云哥根本就不想做这个掌门,可是又不敢忤逆老阁主,但是又架不住花乐扬的苦苦哀求,加上云哥志不在此,不如将秘籍送给他,等他练成了,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到时就算老阁主再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当时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晨曦疑惑的道:“后来老阁主知道了吗?” 女人面色逐渐变得阴暗,道:“当然知道了,老阁主知道后,勃然大怒,就将秘籍收了回去。” 晨曦惊道:“收了回去?” 女人怒道:“没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乐扬他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老阁主收了秘籍后,发现秘籍被人动了手脚,其中三页最关键的部分不见了。”说到这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晨曦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可是玄音阁的至尊宝贝,玄音阁数百年的武林江山都是靠着打下来的,不要说少了三页,就算弄破了,都是天大的罪过。 晨曦吃惊的双手捂着脸,道:“天呐!不见了,是谁做的手脚?难道是他?” 女人忽然大怒道:“当然是他,不是他还会有谁?” 晨曦不明所以的道:“那他为何要这样做?” 女人怒道:“当然是为了他那肮脏的目的。” 晨曦进一步道:“他这样做,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掌门宝座?” 女人怒道:“当得知老阁主要收回秘籍后,花乐扬顿时慌了手脚,为了保住自己,顺利继承掌门之位,于是他就想出了如此恶毒的方法,他将秘籍最重要的三页撕了下来,然后旁若无事的将秘籍给了老阁主,事实败露后,再将罪过嫁祸给云哥,然后他又不断的在老阁主面前吹耳朵风,说云哥的坏话,说云哥被我迷了心窍,连掌门宝座都不要了,更是说我们大逆不道,故意将秘籍损毁,不断散布谣言,将我们说成口是心非的小人。”女人说到这里,神情愈加的激动,浑身发抖。 晨曦更是惊叹的无言以对,过了许久,晨曦回过神来,道:“他无非就是想做掌门,那又为什么用如此手段陷害花前辈和您呢?” 女人怒道:“因为他知道,云哥的资质比他好,老阁主素来看好云哥,只是有一点让老阁主头疼,那就是云哥志不在此。”又道:“但是,花乐扬也知道,老阁主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必须要下狠手,彻底的将云哥踩在脚下,他才有翻身之日,所以他担心老阁主可能是在一时气头上,等哪天气消了,又会原谅云哥,于是就使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撕毁秘籍,嫁祸于人。” 听到这里,晨曦顿时明白了一切,恍然大悟,同时又十分的震惊,道:“所以老阁主十分的生气,那然后呢?” 女人恨恨的道:“老阁主一怒之下,就将我和云哥逐出了九华山,可是当时我已经快要生产,老阁主并没有立马将我们驱逐下山,可是那花乐扬却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恨不得立马就将我们逐出师门。” 晨曦道:“他是怕老阁主气消了改变主意。”又道:“那当时你们为什么不申辩呢?难道就这么任由他泼脏水?为所欲为?” 女人现出一丝冷笑道:“其实我和云哥早已经有了下山之意,只是碍于我肚子的孩子。既然事已至此,再去争辩还有什么意义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1章:疯女人的秘密3 晨曦不禁心里有了一丝感叹,原来花师兄的父母曾经经历了如此羞辱与不公,正是让人扼腕。 晨曦看着女人道:“那难道老阁主就没有站出来为你们说句话吗?” 女人冷笑道:“老阁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即使他知道这里面的蹊跷又能怎么样?” 晨曦不解的道:“那是为何?” 女人道:“《太虚功》乃是九华山至宝,更是玄音阁的根本,老阁主必须要给玄音阁一个交代,加上花乐扬的暗中作梗,所有人都知道是云哥弄毁了秘籍,花乐扬已经积累了大量声望,掌握了事情的主动权和舆论风向,所以这时候,无论谁站出来辩解,都是徒劳的,弄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与其这样还不如沉默的好。” 晨曦听着有些揪心,同情的道:“那当时四位长老又是怎么想的?他们难道也作壁上观吗?” 女人大笑起来,显得有些凄婉与无奈,道:“就连老阁主都没有站出来说话,他们四个闷葫芦更是当做不知罢了!”话锋一转又道:“再说,这四人一直都是老阁主的心腹,老阁主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四个都能猜到老阁主的用意,所以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晨曦一阵叹息,喃喃的道:“没想到会是如此。”看着女人又道:“那你们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任人宰割?” 女人一笑道:“谅他花乐扬也不敢,只要老阁主还在,他花乐扬只能低着头,况且我还怀着玄音阁的骨肉。” 晨曦心里一阵难过,幽幽的道:“即便如此,想必你们也很担心吧?” 女人看着她道:“担心什么?” 晨曦道:“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女人一笑道:“花乐扬其实心里十分清楚,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出生,他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晨曦又道:“那后面呢?后来前辈是如何到的这死人谷?花师兄又如何会和你们分开的?” 女人此时,忽然流出心酸的泪水,又立马变得咬牙切齿起来,面色冷峻,深深的怒意笼罩她的面庞,怒道:“这都是拜花乐扬所赐?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寝其皮。” 晨曦听她说的如此狠毒,不禁心里一阵发麻,惊道:“难道他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女人此时脸上又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道:“又过了几个月,那是一天夜里,我生下了宇儿,老阁主亲自过来看望,并且为宇儿起了名字。” 晨曦这时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一笑道:“花师兄的名字是老阁主起的,看来老阁主他老人家必定很高兴了?” 女人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当时老阁主确实很高兴,一时间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不过一旁的花乐扬就像吃了黄莲一般,因为他知道,如此下去老阁主很可能会改变主意,于是他又使出了一记阴招。” 晨曦紧张的道:“他要干什么?” 女人咬牙切齿的道:“我刚刚做完月子,老阁主忽然要闭关。” 晨曦惊道:“闭关?” 女人点点头道:“玄音阁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家里有新生儿降生,老人们就会闭关为孩子祈福。” 晨曦了然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呢?” 女人道:“老阁主一闭关就是十天半个月,此时的花乐扬才真正感到了紧迫感,因为自从宇儿出生后,老阁主就经常抱着宇儿玩耍,爱不释手,这样花乐扬感到了极大的危机,而我和云哥也感觉到好像事情有了转机,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只要老阁主不再对我和云哥有成见就好。” 晨曦道:“后来你们就留在了玄音阁?” 女人冷笑道:“老阁主闭关才数日,花乐扬就耐不住心了,于是几次三番的找我和云 哥的不是,想将我们逼走,幸亏四个长老从中阻隔,花乐扬才不敢过于放肆。” 晨曦道:“后来呢?” 女人道:“本以为等老阁主闭关出来后,事情就会有转机,可是………。”说到这里,女人忽然变得哽咽起来,目光迷离,犹如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不堪回首的情景。 晨曦担心的道:“前辈,你怎么了?” 女人摇了摇头,将思绪又重新带到现实中来,看了晨曦一眼,道:“你体会过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开的痛苦吗?” 晨曦面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道:“前辈,我…我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孩子?所以您的心情我很难体会到,可是我却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就像…就像……。” 女人看着晨曦道:“就像什么?” 晨曦脑海中忽然又想到了张孝霆,上次眼睁睁的看着书呆子离开了自己,那种撕心累肺的痛苦何尝不让人痛心呢?心爱的人在自己的呼喊声中离去,那种感觉应该和当年前辈的心情有些某种共通之处吧! 晨曦怯懦的看了女人一眼,神情落寞的道:“没…没…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女人看着晨曦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一笑了之,看着洞外的黑暗,悲愤又开始浮上心头,道:“一天晚上,我和云哥在屋里带着孩子嬉闹,忽然院中响起了一串异响,好像是脚步声,于是云哥开门出去查看,我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就在云哥走到院子当中,一个身影从不远处掠过,云哥顿时就追了上去,我抱着孩子关上门独自坐在屋里,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晨曦越听越紧张,竟然有一股害怕的感觉,目光紧紧盯着女人的神情。 女人接着道:“就在云哥离开不久,一个黑衣人忽然推门而入,我大惊失色,紧紧护着孩子,那黑衣人上来就抢孩子,我大声呼喊,那黑衣人立马将我打伤在地,抢走了我的孩子。” 晨曦惊的浑身发抖,惊恐的道:“难道那黑衣人就是花……。” 女人怒道:“没错,就是他,就是花乐扬。”又道:“他抢走了孩子,我就追了上去,拼了命的追赶,他回头与我交上了手,可是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云哥又不在身边,但是为了夺回孩子,我不惜以死相拼,死死缠住他,我身中数掌,打伤我的分明就是玄音阁的随身游龙掌。” 晨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果然是他。”又道:“他为何会抢孩子呢?”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道:“我身中重伤,倒在地上,于是他抱着孩子消失在黑暗中,幸亏此时云哥及时赶到,追了上去。” 晨曦惊道:“原来之前是调虎离山之计。” 女人怒道:“他功夫与云哥的一般,不分伯仲,所以他使诈,将云哥引开。” 晨曦心里却是担忧孩子,道:“那后来孩子夺回来了吗?” 女人道:“云哥追了上去后,我也挣扎着起来,寻着他们的踪迹追了上去,他两人追追停停,谁也奈何不了谁,一连追了数天,二人此时都已是筋疲力尽。” 晨曦听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紧张的揪着心,道:“所以你们就到了这里?” 女人道:“这里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二人身上都带伤,我担心孩子,可是此时的我已经无力再战,只能干着急。” 晨曦道:“后来你们怎么样了?就这样耗着?” 女人摇摇头道:“当然不是,那花乐扬最后竟然使出了《太虚功》,虽然他的太虚功还只是皮毛,但是胜负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云哥身负重伤,我二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与他做了一次交易。” 晨曦惊道:“什么交易?” 女人道:“就是答应他三个条件,否则我们三个都得死 ” 晨曦惊道:“哪三个条件?” 女人道:“第一,让我们俩进入此谷,有生之年不再出来,不再踏入武林半步。第二,要云哥自废武功。第三……。” 说到这里,女人泪流满面,道:“第三,他要带走孩子。” 晨曦心里虽然震惊,但是却也是顺理成章,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之事了。 晨曦看着女人道:“看来你们都答应了。” 女人无奈的道:“为了孩子能活命,也为了将来有一天老天爷开眼,让我们一家人团聚,于是就答应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晨曦叹口气道:“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女人又怒道:“云哥无奈,咬牙自废了武功,封闭了筋脉,为了做到彻底的万无一失,花乐扬又将云哥关进了谷中一个石室之中,还在石室外面与谷口布置了机关阵法。” 晨曦恍然大悟道:“这就是前辈一直在算二相论的原因了,原来如此。” 女人叹口气,有了一些释然,仿佛这么多年的绝望与封闭,使她渐渐找到了面对的一切的心境,又道:“自那之后,我和云哥就身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谷中,一待就是三十几年,就连准确的时间自己都记不清了。” 晨曦不禁惊叹道:“没想到花老……他会是这样的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简直做梦都想不到。” 女人怒道:“臭丫头,你为他的人品与下作手段感到惋惜是吗?” 吓得晨曦一惊,连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觉得很震惊罢了,要不是此时机缘巧合,晚辈实在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故事。” 女人怒道:“他在谷口布下阵法,一般人进来后就出不去了,他还时不时的派人进来查探一番,看看我们有没有死。” 晨曦惊道:“难道谷口的那些骷髅……?” 女人冷笑道:“那些就是他派来的人,都被我杀了。” 晨曦恍然大悟,默不作声。女人看着晨曦,道:“你以为我真的吃人是吗?” 晨曦有些紧张与尴尬的一笑,女人幽然道:“这些年我在这里,一边寻找出去的办法,一边让自己活下去,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出去,看看我那孩子。”说到这里,女人又开始哭起来。 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女人哭泣,晨曦的鼻子就会一酸,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了女人口述的心酸。 晨曦见女人哭的悲惨,安慰道:“前辈,您不必担心,花师兄他现在很好,他现在不但已经是玄音阁阁主了,如今还做了武林盟主,还娶了我师姐。”于是晨曦也将花宇的事情讲了一遍。 女人一边听,一听高兴的笑着,那流露出的慈祥目光,和天底下的母亲一个样,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晨曦又道:“如今花阁主正带领玄音阁慢慢壮大,武功也越来越高。” 女人越听越开心,不停的问这问那,晨曦都一一回答,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这类的话。 晨曦也逐渐变得放开起来,调皮的笑道:“前辈,您想想看,花师兄现在武功高,在武林中威望也高,又是一派之主,还娶了如花似玉、青梅竹马的妻子,您说他过的好不好?”说罢竟然开心的笑起来。 女人此时也开心的笑起来,笑得很是灿烂,那是幸福的微笑,满足的微笑。 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chapter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2章:石室中的男人 二人互相聊了一阵,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进了许多,女人也变的健谈起来,渐渐隐藏了先前的愤怒与怨恨。 晨曦看着女人,忽然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很难受,却有一股温暖,很思念,又有一股近在咫尺的感觉。 女人见晨曦面色有异样,道:“丫头,你怎么了?” 晨曦竟然哭了起来,揉着眼泪,面色通红,一副很受伤的表情,道:“别人都有爹娘,就我没有。” 女人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一笑,心快要融化了,一笑道:“丫头,你先别哭,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晨曦擦擦眼泪,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不久之前这个女人还要吃了自己,差点刚自己熬成骨头汤,不过此时在自己眼里,这个女人却忽然多了一层面纱,那种感觉就像在梦中一般,在梦中她不止一次梦到同样的场景,一棵大树下,自己依偎在一个女子的怀里,嘴角挂着微笑,闭着眼睛,威风吹拂在脸上,就像棉花一般柔软,女子轻轻的爱抚着她的长发,哼着曲子,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晨曦渐渐变得迷糊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之中,回到了女子的怀抱,感受着那一缕温柔与香甜,多希望自己不再醒来,永远的沉睡下去。 她轻轻的道:“娘,娘。” 女人看着晨曦那朦胧的双眼,渴望的表情,也仿佛回到了梦境中一般,只见她伸手摸着晨曦的脸,温柔的道:“孩子,我的孩子。” 不知不觉,晨曦扑在了女人的怀里,她累了,她睡着了,她真的又回到了梦境之中。 女人没有叫醒她,反而就让她静静的靠着,看着她,同时也依偎着她,心里道:“看来,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恍恍惚惚间,晨曦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躺在了一堆篝火旁,而女人却不见踪影,她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来到洞口,依旧是漆黑一片,四周鬼一般的寂静,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唯一声音就是从洞口上方滴下来的水滴声。 她回到洞中,坐在火堆边,默默的发呆。过了一会,只见洞口响起了脚步声,晨曦一抬头,却见那女人扛着一条类似动物的腿,肩头上还背着一个包袱,看上去沉甸甸的,女人走过来,将东西丢在地上,道:“你昨天的马被我杀了,这是马腿,可以充饥一下,还有我采摘的野果和野菜,咱们可以炖肉汤喝。” 晨曦看着女人,尴尬的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女人一笑,道:“你睡了有几个时辰吧!” 晨曦看着女人非常熟练的肢解着马腿,道:“前辈,这些年你在洞里是如何生活的?”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只见她将马肉与腿骨分开,将腿骨丢进锅里,把肉串在树枝上,插在火堆边。 晨曦看着她忙碌着,想要帮忙,却什么也帮不上,过了一会,女人忙好了,起身看着她,道:“想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吗?跟我来吧!” 晨曦好奇的跟着她,二人拐弯抹角的来到另一个谷口,犹如竖井一般,抬头仰望,那洞口犹如瓶口,周围都是怪石嶙峋的峭壁,峭壁之上长满各种奇花异草,郁郁葱葱,犹如世外桃源,晨曦仔细一看,惊疑的发现,原来在奇花异草郁郁葱葱之间,却长着各种各样的果子。 从不远处还传来了溪流的声音,她跑过去,果然有一条溪流从岩壁之间流下,汇聚到一处,形成一个数丈大小的池子,里面竟然还有鱼儿游动。 晨曦惊奇的道:“太不可思议了,如此深得谷底,如何会有鱼儿?” 女人笑道:“起初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才发现,这深潭之下竟然有一条暗河,鱼 儿就是从暗河内游过来的,每年的秋季,就会有大量的鱼儿会到这里来产卵,我就会捕鱼,然后将它们晾干,留着过冬。” 晨曦愈发觉得神奇与惊叹,道:“原来是这样。”果然就在不远处的岩壁之上,晾着许多鱼干。 女人道:“这些年我和云哥都是靠这些鱼干与野果为生,偶尔也会捕捉一些鸟兽打打牙祭。”女人说着会心的一笑。 晨曦不禁感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工,心道:“虽然这里人烟罕至,却也算是神仙洞府了。” 晨曦又贪看了一会景致,回到了原来的洞中,此时肉汤的香味已经弥漫整个山洞,晨曦顿时感到一阵饥饿。 吃饱喝足,二人坐在一边说说话,晨曦忽然道:“前辈,我怎么没看到花前辈。” 女人变得哀泣的神情,道:“你是说云哥?他自从成为废人被关在石室中后,这些年来变得郁郁寡欢,有时候几天不说话,甚至几个月不和我说一句话。” 晨曦叹息一声道:“想必花前辈已经心如死灰了吧!” 女人深有感触的道:“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他选择了面对现实。” 晨曦看着女人道:“前辈您呢?想必您现在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女人面色铁青的道:“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杀了花乐扬。”又道:“不过他被人所杀,也算是罪有应得。” 晨曦见女人又变得如此愤恨,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前辈,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花前辈的那间石室,或许我可以打开石室。” 女人顿时恍然大悟,一语点醒梦中人,因为晨曦说过,她精通九华山的各种机关阵法。 女人兴奋的大叫一声,哈哈大笑,道:“我怎么把这个事忘记了。” 晨曦笑道:“想必是您听说了花师兄的事情,太高兴了吧!” 女人又是大笑,道:“快跟我来。”说着拉着晨曦就走。 晨曦被她带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只感觉面前两眼一抹黑,吓得晨曦紧紧贴着女人的身后,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窜出来。 女人道:“你不要怕。”说完女人从怀里取出火折,打着火点了一个火把,插在一边的石壁之上,顿时四周明亮起来,晨曦看着四周,原来自己处在一个洞中,洞口很宽,里面越来越窄,呈喇叭形状。 女人道:“石室就在前面,说来也奇怪,那间石室四周的岩壁甚是古怪,坚硬无比,我曾试图将它砸开或者挖开,可是我用尽所有办法还是没用。” 晨曦走到石室前,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时而俯下身,时而跪在地上,又好像在寻找什么。 过了一会,只见她眉头一皱,看着女人道:“前辈,难道当年那个花乐扬就没有留下其他线索吗?” 女人道:“这个石室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当年他将云哥关进去,用一块完整巨石将洞口堵住,我功力弱,云哥又成了废人,加上那岩石坚硬无比,无论我怎么样,都弄不掉它分毫。” 晨曦觉得一阵奇怪,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忽然又想到那道题,道:“前辈,您能不能再将那道题给我画出来。” 女人惊道:“你不是说那道题无解吗?” 晨曦看着洞口的那块大石,道:“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万斤,以当年花乐扬的功力很显然做不到。” 女人也是凝眉,道:“你是说这石头也有蹊跷。” 晨曦摇摇头道:“石头没有蹊跷,是人有蹊跷,他当年一定是用了某种机关,布置在了石头的周围,这才移动了石头。” 女人似懂非懂,看着晨曦,道: “你是说,只要弄清楚那个机关就能挪开石头,救出云哥?” 晨曦道:“那得先找到那个机关,要想找到那个机关,就必须弄清楚那道题。” 女人不解道:“怎么机关会和那道题联系在一起?” 晨曦道:“只有经过精密的计算,就能编织出精密的机关阵法,这在机关理学里面叫密学,更是机关学里面的精妙之处,同时也是最难掌握的部分,因为这里面牵扯到天文地理、易卜星象,甚至是山河湖海的水纹流动。” 女人有些惊叹的看着晨曦,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的道:“这么说你有把握?” 晨曦有些勉强的道:“这些东西我…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还没有真正实验过,不过真的如书上所说的话,办法还是有的。” 女人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下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她紧紧的拉住晨曦的手,激动的泪光闪烁。 这时,忽听岩壁里面传出一个男人身音,道:“翊君,你在和谁说话?”吓得晨曦往后一退,躲在女人身后。 只见女人走过去,激动的抽泣起来,道:“云哥,咱们有救了,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只听男人在里面叹口气,道:“翊君,这句话你都说了三十多年了,如今咱俩已经不报希望了,不如就这样死在这里也是一种归宿。”男人深深叹口气,显得有股无可奈何,又道:“这些年幸亏有你陪在我身边,有你在,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了,我若是死了,你一个人岂不是孤苦无依?” 女人哭道:“云哥呀!你这老东西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都懒得理我,今日怎么话特别多?” 男人沧然一笑,有些孤寂的道:“哎!翊君,这辈子我亏欠你太多了,只能下辈子弥补你了。” 女人将脸贴在石壁上,心如刀绞,道:“云哥,我罗翊君这辈子与你结为夫妻,我已经很知足了,当年的花前月下与闯荡武林,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了。” 男人又一声叹息,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幼稚、那么执着。” 女人嗔怒道:“你还不是一样,当年你完全可以和他一拼,为了我们娘俩你却放弃了。” 男人道:“什么都不说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天说的已经够多的了。” 躲在女人身后的晨曦见他们二人说着无关紧要却处处流露出珍惜关爱对方的话,不禁内心一暖,心道:“原来前辈真名叫罗翊君,花前辈叫花乐云。” 罗翊君忽然笑道:“云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很快就要出来了。” 花乐云一笑道:“你又来安慰我。” 罗翊君连忙回头对着晨曦道:“丫头,你别怕,你跟他说,说你能救他出来。” 花乐云在里面道:“翊君你到底和谁在说话?” 翊君激动的笑道:“云哥,天可怜见,老天终于开眼了,派了个救星给咱们了。”于是就将晨曦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花宇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花乐云却是一副镇定的道:“姑娘,你真的是玄音阁弟子?” 晨曦点头道:“嗯,花前辈,阚苏宜就是我师父。” 花乐云却是失落的道:“没用的,这个机关你破不了的,就算是阚长老亲自来,也无济于事。” 晨曦惊道:“为什么?” chapter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3章:二相论求解 花乐云听说她是阚苏宜的徒弟,摇了摇头道“这个机关阵法就算阚苏宜亲自来,也很难破开,何况是你。”显然花乐云对晨曦的能力颇为质疑。 晨曦心里其实也没底,因为这个二相论只是古人提出的一个假设和猜想而已,就像在一根绳上面打了个死结一样,想要解开特别难。 听花乐云如此说,不禁心里也开始打起退堂鼓,不过身后的罗翊君却道“云哥,不管怎么说先试一试再说。” 花乐云叹口气道“翊君,既然咱们已经知道宇儿现在他过的很好,如此我们又何必还要出去打扰到他呢!再说,外界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如今又何必出去招惹是非。” 罗翊君道“云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你的儿子,你不想看看他的样子吗?“ 花乐云道“看了又如何,陡增悲伤罢了。” 罗翊君流泪道“云哥,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你难道就甘愿待在这一辈子?”里面忽然陷入一阵安静。 罗翊君悲伤的又道“云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虽然你如今成了废人,但是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我只求你不要自暴自弃。” 花乐云叹口气道“没用的,这个二相论,就是个死结,解不开的,明知做那无用功,又何必浪费精力呢?” 这时晨曦鼓起勇气,道“前辈,您就让我试一试,或许有用呢?” 花乐云发出一丝无奈的笑声,道“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就连古人都解不出来,就凭你的这点道行?” 晨曦心里一阵尴尬,可又激起了她内心的自尊心与好胜心,于是道“不管前辈您怎么想,我还是觉得值得一试,既然古人提出了这个理论假设,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或许这也是古人留给后人的一个考验,哪怕它真的是一个死结,我也要试着去解解看,万一解开了不就解决了古人解决不了的一个大难题?” 罗翊君见晨曦说的不卑不亢,句句在理,心里也是一阵鼓舞,道“是呀云哥,丫头说的有理,不妨让她一试。” 花乐云此时也是无言以对,于是叹口气道“哎!你们如果真要一试那就试吧!反正我在里面,也无可奈何。” 二人相视一笑,罗翊君道“云哥,既然如此你就再忍耐一会,或许你很快就会出来了。” 花乐云冷笑道“你先将那道二相论解开再说吧!至于如何移开这块大石,答案就在这道题里面。” 晨曦一惊道“前辈,您是说解开这道题,就能移开这块大石,您就可以出来了是吗?” 花乐扬道“你说的没错。” 罗翊君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看着晨曦,道“丫头,就看你的了。“ 晨曦此时也是信心满满,因为在晨曦看来,自己熟读玄音阁典藏,对各种术数、机关、阵法都已经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了,最难的地方就是算法,只要找到了正确的算法,就等于拿到了开启大门的钥匙。 晨曦眉头深皱,低头看着地板上的题目,罗翊君又为她点了几个火把,顿时四周亮如白昼。 这时里面的花乐云忽然提醒到“小姑娘,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这二相论表面上是两个未知的线索,然而线索也是最终的结论,不要被表面所蒙蔽。” 晨曦凝眉沉思,道“前辈,这个我知道,老实说这道题我没有解过,所以我要重新建立一个思路与逻辑,否则很容易掉入死胡同。” 里面又是一阵沉默,罗翊君看着晨曦,小声道“丫头,这二相论有何难处?” 晨曦道“就像花前辈刚刚说的,表面是二相论,但是实质却是多相,所谓二相,就 是多维或者多元的意思,它可以代表大千世界,也可以代表宇宙万物,所以这里面包罗万象,无穷无尽。” 罗翊君不禁有些紧张,道“那这个到底又如何算?” 晨曦道“所以我们就要先找到方法,也就是先找到开门的钥匙,对症下药。” 罗翊君道“我还是听不明白。” 晨曦微微一笑道“实际上要想破解这道题,就得站在古人的角度上去想,就是要寻找这道题的最初源头。” 罗翊君还是不明所以,道“丫头,你怎么越说越玄乎?又是对症下药,又是寻找源头?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晨曦耐心的讲解道“前辈,其实这道题有简单之处,也有困难之处,简单之处在于找到方法,我现在就从古人的角度是思考,这就是方法,困难之处就在于我们无法身临其境的去体会古人的用意与心念。” 罗翊君眉头紧皱,道“说来说去,说的如此玄乎,到头来还是进了死胡同,这古人都死了近千年了,如何去猜测?”说罢又是一阵不甘心,甚至还有些无奈与沮丧。 晨曦道“前辈,我需要时间,要仔细想想,这道题和现实一定有些某种共通之处,要不然也不会与这机关阵法联系起来。” 罗翊君表情严肃的点点头道“丫头,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晨曦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神除了期待还有祈求,晨曦内心一紧,坚定的道“给我十天,十天之内,我必然解开这道题,开启机关,救出花前辈。” 罗翊君满眼泪光,有些激动的道“丫头,我已经等了三十多年,不怕多等这十来天,可是你千万不要骗我。” 晨曦真切的体会到她的痛苦,这么多年的等待与煎熬,使她内心变得极度脆弱,经不起一丝的涟漪的撞击。 晨曦看着她道“前辈,您放心,我就是不吃不睡也要解开这道题,救出花前辈,让二位团聚。” 罗翊君激动的掩面而泣,一把抱住晨曦,将她搂在怀里,激动的道“谢谢,谢谢你。” 晨曦被她紧紧搂住,呼吸急促,道“二位是花师兄的亲生父母,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花师兄。” 罗翊君放开瘦弱的晨曦,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一笑道“看来你跟我们家宇儿特别要好。” 晨曦面色一红,道“前辈,花师兄待我如亲妹妹一样看待,还救过我性命,所以我一定竭尽全力的救出花前辈的。” 罗翊君紧紧抓住晨曦的手,情真意切的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回到原先山洞的晨曦,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独自一个人来到那水潭边,微弱的光亮从头顶上方倾泻而下,照亮谷底那小小的一块地方。 晨曦解下头发,那如瀑青丝,直垂腰际,她蹲下身,将头发泡在水里,立即引来无数的鱼儿,在发丝间来回游动,晨曦看在眼里,嘴角一笑。 这时只见倒映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向她微笑,肩头上还有一只猴子,正在吃着野果。 晨曦也是一笑,不知不觉间竟然如痴如醉,醉在其中,自言自语道“书呆子,为什么冲我傻笑?” 那身影却是不说话,只是冲她笑着,晨曦又道“我在问你话呢?你老是傻笑什么?” 那人还是不说话,看了看肩头的猴子,那猴子对着晨曦龇牙咧嘴,好像晨曦在抢它手里的果子,晨曦有些怒道“臭猴子。”伸手就要打过去,却溅起一阵水花,水潭顿时荡起层层涟漪,而那身影和那只猴子也顿时不见了。 这时她才忽然从梦境中走出来,她使劲的摇了摇头,心道“这是梦,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她想 让自己平复一下,就将湿漉漉的长发挽起,坐在水潭边,看着潭水中的鱼儿,想着其中一条就是自己,而他又在哪里呢? 她再次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将这混乱且烦躁的思绪摇出脑袋。她起身来到光亮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脚底下,她抬头看着日头,心道“这应该就是正午了吧!” 她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将头发垂下来,捧在手中,将头发晒干。她整理好头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在地上画着,一边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细算着什么,一会起身端详一番,一会又觉的不对,擦掉又画,画了又写,写了又擦,擦了又写,如此反复,反复如此,时而凝眉冥思,时而舒展,时而跪在地上,时而坐在地上,时而绕着圈子,时而从头开始算。 一直到太阳光移出头顶的谷口,她才起身深深叹口气,看着自己半天的杰作,但是她的眉头一直都是紧锁着的,显然她没有取得突破进展。 光线越来越暗,她丢下手中的石块,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她面前呈现出数丈长宽、且密密麻麻的线条与字迹,她就这样盯着图形看,看的字迹心算,时而抬头看着头顶的谷口,时而走到水潭边,注目沉思。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看不见地上的图形与字迹了,但是地上的一切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她坐在石头上冥思。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走到晨曦身边,看着地上的一切,又见她陷入无境的沉思,有些心疼的道“丫头,该回去了,这里凉。” 晨曦这才睁开眼睛,神色略显疲倦的一笑道“前辈,您来啦!” 罗翊君慈祥的一笑,道“我看半天找不到你,肯定是在这里了。” 晨曦道“我正在试着解这道题,看看能不能窥探其真实。” 罗翊君道“有收获吗?” 晨曦摇摇头,面有难色的道“还没有,不管我怎么拆解,都会进入一个死胡同,如此恶性循环。” 罗翊君叹口气,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咱们慢慢来,千万别把自己累着了。” 晨曦见她像娘亲一样的关心自己,心里顿时一暖,浑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晨曦看着罗翊君,有些羞涩的道“我在想,如果我的娘亲还在世的话,她会不会和你一样呢?” 罗翊君见她忽然说出这话,忽然想起昨天的情景,和蔼的看着晨曦,伸手轻轻的替她撩起耳边的一缕乱发,笑道“果真是个傻丫头,这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疼惜自己的孩子。” 晨曦面色变得有些愁闷,神色有些黯然道“可是我却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罗翊君从她脸上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世苦楚,心里一阵叹息,有心要安慰她,一笑道“就从你这水灵灵的小模样看,你的娘亲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晨曦面色一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跟您一样美吗?” 罗翊君也有些面色红润,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很想她?” 晨曦幽幽的道“想有什么用?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罗翊君心里又是一酸,道“丫头,既然如此,你应该活的更好一点,你的娘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晨曦心里此时舒服了一点,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罗翊君笑道“真的。” 晨曦抬头看着头顶的星辰,只见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稍纵即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4章:晨曦的坚持 清晨潮湿的亮光从高高的谷口洒下,带着浓厚的湿气,晨曦走到昨天的空地旁,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演算稿,又皱起了眉头。 她蹲下身,脑海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涟漪,安静的犹如水潭中的鱼儿。 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表现的很激动,时而又变得沮丧,不远处的罗翊君正在看着她,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忍,如此困难的难题,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去解答,真是于心不忍,可是这一切又似乎是上天的安排,或许正是是老天爷派她来解救他们夫妻俩的,于是,她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那边晨曦依旧在凝眉沉思,寻求那未知的答案。这边罗翊君来到石室外面,看着面前的这块大石,犹如一座大山般,堵在自己心头,她心里叹息一声,道“云哥,我来了。” 里面先是一片安静,再就是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只听里面花乐云叹口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罗翊君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表现的那么温柔,只见她走进石壁,轻声道“云哥,我就是想好好与你说说话。” 花乐云道“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罗翊君道“云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花乐云道“出去又如何?不出去又如何?我们早已经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与安定。 罗翊君心里最怕他如此,道“云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咱们的儿子?” 里面的花乐云忽然变得有些仿徨无措起来,思绪变得有些波动,目光幽幽的看着洞服了,她不再劝谏,也不在阻挠,泪眼婆娑的看着晨曦,道“真是好丫头,好闺女,我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女儿,就算是死者甘心了。” 晨曦见她又重拾了信心,开心的道“如果前辈不弃,您就把我当做你的女儿吧!”说着没等罗翊君反应过来,她径直往地上一跪,掷地有声的磕了三个头,道“娘亲在上,请受女的儿一拜。” 慌的罗翊君一时间有些紧张与无措,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连忙把晨曦拉起来,眼睛湿润的道“好好好,好闺女。” 晨曦看着罗翊君,眼泪也是滚滚而下,兴奋的道“我终于有娘了,我终于有娘了,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 二人相拥而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5章:踪迹 花宇、胡宝云等一行六人,也来到了小溪镇上,一路上四处打听,就是没有晨曦的消息,失望与焦急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阚苏宜,一路上唉声叹气,烦躁不安。 胡宝云也是忧闷不已,一缕愁云始终不散,一路上花宇好生安慰。 在小溪镇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用完晚饭,众人回到房间,胡宝云虽然一身疲倦,但是一想到小师妹还没有一丝踪迹,就心烦不已,眉头紧锁。 花宇安慰道:“不用担心,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说不定就在这附近也未可知。” 胡宝云叹口气道:“哎!我只希望她没事就好,其他的倒是不打紧。” 花宇一笑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这个小师妹你还不了解嘛!她呀古灵精怪,一肚子心眼,只要不是遇见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是不会吃亏的。” 胡宝云想想也对,渐渐放下心来,坐在床上,可是还是难以放心,花宇看着她,道:“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胡宝云起身看看窗外,只见街上人群熙攘,颇有一番热闹,叫卖呦呵之声不绝于耳,于是道:“好吧!如果晨曦来过这里,说不定会留下一点线索。” 花宇笑着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走吧!”花宇原本就是安慰她一番,让她散散心,帮她分散一下紧张的神经。 二人来到楼下,只见四位长老也站在门口,不知在说着什么,二人走过去,花宇道:“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吴成峰摇摇头,道:“阚长老执意要一个人出去找晨曦,我等苦劝不住。” 只见阚苏宜道:“晨曦那丫头我放心不下,一路上一点踪迹也没有,我很是担心。” 花宇点点头道:“阚长老,你先不用着急,我想晨曦既然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就不会故意留下踪迹的,与其干着急,不如耐心一点,否则人不但没找到,咱们自己倒是先乱了阵脚。” 胡宝云也劝道:“是呀阚长老,我的心里比你还要着急呢!” 吴成峰一边宽慰道:“阁主和夫人都这么说了,你就耐点性子,别跟老小孩似的不听劝。” 阚苏宜见如此,也就转身闷闷不乐回房间去了,三人见他回房间,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又跑了,于是也回房看着他。 花宇和胡宝云相视一笑,胡宝云道:“看来阚长老比我还着急呢?” 花宇道:“你不知道,阚长老收徒谨慎,非资质超群的不收,其他三位长老徒子徒孙一大堆,就他门庭冷落,如此一大把年纪,就收了晨曦这么一个弟子,能不呵护嘛?”又道:“你不知道,自从收了晨曦,阚长老在玄音阁走路都虎虎生风了,这也说明,阚长老真的把晨曦当做自己的唯一传人了。” 胡宝云点点头,道:“晨曦也真是的,就这么不辞而别,真让人不省心。” 花宇见她心烦,道:“我们走吧!” 二人来到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胡宝云道:“没想到如此没落小镇,竟然也如此热闹。” 花宇道:“是呀!虽没有庐州城那么喧闹,但也别有一番景致。” 二人走走停停,不时的在左右摊贩前停留一番,只听不远处有一个声音道:“卖泥人喽!栩栩如生的泥人,只要五个铜板。” 那摊贩一边呦呵,手里还不停的捏着泥人,只见他手法欢快,曲折婉转,颇为娴熟,半柱香的功夫就捏了两个,果然栩栩如生,捏的泥人,容貌神态各不相同,吸引着过客纷纷围观够买,啧啧称奇。 胡宝云来了兴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于是二人向这边走来。 站在人群中,花宇个高,只见那些泥人果然别致,心里也喝彩不已。 胡宝云一笑道:“我记得小时候师父也买过一个泥人,我高兴坏了,爱不释手,用布包起来,藏在枕头下面,时间一久那泥人都干裂了,碎成一块一块的,害得我哭了好几天。” 花宇一笑道:“那就买一个吧!” 胡宝云笑道:“我早就过了玩泥人的年纪了,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呀!” 花宇笑道:“那就当重新回味一下小时候的感觉吧!”说着走进摊位前,道:“五个铜板吗?” 那老板笑眯眯的道:“正是,您要几个?” 花宇从钱袋里取出五个铜板,道:“就一个。” 那老板指着一排排捏好的泥人,笑道:“好嘞!您要哪一个?随便选。” 花宇着实犯了难,左看看右瞧瞧,不知要选哪一个,这时胡宝云忍俊不禁的走过来,笑道:“我就要这一个。”说着就从当中拿出一个泥人,只见那泥人,玉面含羞,婀娜身姿,就跟真人一般。 花宇也没在意,付了钱,笑道:“走吧!咱们再逛逛。” 只见胡宝云却看着泥人,越看越惊奇,不禁皱起了眉头,花宇奇怪的道:“怎么了?” 胡宝云一把拉住他,道:“你看看这个泥人,像吗?” 花宇不以为意,奇怪的道:“像谁?” 胡宝云认真的道:“你看,像不像晨曦?” 花宇这时才接过泥人,左右端详,确实十分像,尤其是那神态,越看越像,可是又一想,这只不过是一个泥人,只是像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花宇并没有像胡宝云那样吃惊,道:“或许只是凑巧而已,天下五官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这泥人只是老板凭空捏造出来的。” 胡宝云却是心中疑惑道:“不对,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晨曦或许就在这附近。” 花宇原本只是安慰她,才说出那句话,没想到她当真了,看着她手中的泥人,道:“你真的以为晨曦来过这里?” 胡宝云心里忽然有那么一股直觉,道:“我感觉晨曦好像来过这里,一定来过这里。” 花宇见她如此疑惑,心里也是打鼓。胡宝云转身又走到那摊位边,询问道:“老板,我想打听个事情。” 那老板放下手中的泥人,笑道:“姑娘,你想打听什么?只要是这个镇上的事情,没有我泥人张不知道的。” 胡宝云将泥人拿在面前,道:“我想问一下,这个泥人你是怎么捏出来的?” 泥人张以为胡宝云在怀疑什么,一笑,道:“我泥人张在这卖了这么多年的手艺,远近闻名,姑娘难道是在怀疑我的手艺吗?” 花宇一笑道:“老板,她的意思是说,您有没有见到过像这样的一位姑娘?” 泥人张忽然想起,笑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大概在数天之前,确实有一个姑娘在我这个买了一个泥人,我见她长的俊俏,就照着她的模样捏了几个泥人售卖,没想到客人们还都喜欢,这几天都卖了几十个了。”说的他眉飞色舞起来,颇为得意的样子。 胡宝云兴奋不已,连忙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泥人张摇摇头,道:“这个确实不知道,那姑娘买完泥人就走了。” 胡宝云又道:“那你知道她走哪个方向吗?” 泥人张想了想,手一指前面的客栈,道:“好像是往那个客栈的方向去了。” 胡宝云回头一看,又是一惊,花宇也是疑惑不已,原来那个客栈正是他们自己住的。 花宇道:“难道说晨曦真的来过这里?” 胡宝云心里有些激动,道:“去问问客栈老板。” 于是二人火急火燎的回到客栈,只见那掌柜的正在柜台上拨弄算盘,见花宇二人进来,笑道:“客官,还需要什么?” 花宇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掌柜的,我打听一件事情,说对了银子就是你的。” 掌柜的眼睛看着银子,足足有五两,相当于客栈半个月的收入了,心里欢喜的很,笑道:“客官要打听什么?” 胡宝云道:“几天之前,有没有一个姑娘住过这里,大概这么高。 ”说着比划一下,又说了晨曦的相貌。 那掌柜的眉头一皱,想了想,忽然一拍柜台道:“我想起来了,大概四五天之前,傍晚时分,确实有一个姑娘,那神态相貌和二位描述的一般。” 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小二,也道:“是是是,我也记得,印象特别深,那姑娘长的就跟仙女似的。” 掌柜与小二证实了晨曦确实是来过这里,花宇胡宝云二人兴奋不已,胡宝云道:“那知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掌柜刚要说话,那店小二连忙道:“那姑娘骑着一匹马,在店里只是吃了一顿饭,也没过夜,就急匆匆的就走了。” 掌柜的道:“对对对,那姑娘走的非常急,差点店钱都没给。” 花宇胡宝云二人,越听越糊涂,也更加疑惑,心道:“她走的如此心急,难道她知道我们要来?又或者她遇到什么事了?” 二人正疑惑间,只听那店小二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二位。” 花宇胡宝云二人一惊,道:“什么事?” 小二道:“那天晚上,那姑娘出去回来过后,就显得很是匆忙,后来有几个在店里面吃饭大汉,好像与那姑娘有仇似的,那姑娘被他们追着就跑,小的们也不敢上前阻拦,后来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二人心里又是一惊,胡宝云道:“那你们知道这几个大汉是什么人吗?” 掌柜的道:“那几个大汉也不是本地人,但是他们腰间都挂一口腰刀,看样子好像是武林人士。” 花宇这时候,眉头一皱,胡宝云还要待问什么,被花宇拉住,小声道:“咱们进房间再说。” 说着又从腰间取出一锭钉子赏了店小二,那小二喜的目瞪口呆,五两银子,够娶个媳妇的了,捧着银子,就差给花宇二人磕头了。 二人回到房间,叫来四位长老,将刚刚意外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阚苏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道:“不好,晨曦有危险。” 吴成峰一把将他按到椅子上,道:“你能不能稍安勿躁,沉住气?” 花宇道:“现在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晨曦来过这里,但是线索也就此中断了,因为我们不知道晨曦去了哪里?” 吴成峰点点头,道:“最让人放心不下的是那几个追赶晨曦的是什么人?” 花宇道:“晨曦下山之前并没有骑马,我想她一定是抢了那几个人的马,才惹祸上身的。” 胡宝云眉头一皱,道:“难道这几个大汉是他们?”花宇看透她的想法,没有说话,默默无语。 阚苏宜急道:“是谁?” 方严凌目光一闪,道:“夫人是说,追晨曦的那些人就是我们路上遇到了的军汉?” 胡宝云默然的点点头,方严凌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们。” 武御风也道:“这些军汉故意乔装,化整为零,到底要干什么?” 阚苏宜道:“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吴成峰摇摇头道:“难道是朝廷有变?” 花宇默然,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武御风道:“早就听说皇帝龙体欠安,难道说要变天了?” 阚苏宜急道:“哎呀!你们到底要说什么?是那皇帝老儿重要?还是我的晨曦重要?” 花宇抬头到:“这些军汉,化整为零,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做到出其不意,但是他们走的路却不是去京城的路。” 胡宝云疑惑道:“那这些人去哪里?” 花宇摇摇头,陷入沉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6章:突然的直觉 阚苏宜见他们如此,心里面火急火燎,花宇这时一笑道:“阚长老,你别介意,我们只是想弄清楚这些军汉的真实目的。”又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晨曦曾经来过这里,有两种可能,我们可以分析一下。” 阚苏宜一愣道:“什么可能?” 花宇道:“第一,晨曦可能还在这附近,因为晨曦骑的马可能是军马,按照大明律令,私盗军马是要杀头的,即使她扔掉马匹,步行的话也走不远。”停顿一下又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晨曦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里,因为那几个军汉丢了马,同样要被杀头,所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紧追晨曦不放。” 阚苏宜听得脑袋都大了,有些烦躁的道:“这两种可能和晨曦在哪里又有何关联。” 花宇看着阚苏宜焦急的神情,道:“只要找到那几个军汉就能找到晨曦。” 阚苏宜这才恍然大悟,心道:“直接说不就得了,何必拐弯抹角。” 胡宝云道:“可是我们不知道晨曦去了哪里?如何寻找那几个军汉?” 花宇道:“那就是第一种可能,那就是晨曦没有走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晨曦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我们只要询问镇上的百姓,这里附近有什么隐蔽遮掩的地方即可。” 阚苏宜急道:“这不是骑驴看唱本,走一步看一步嘛!说来说去还是漫无目的。” 吴成峰埋怨道:“老东西,你又耐不住性子,阁主这不是在分析嘛!” 武御风道:“阚长老切不可着急,我看阁主说的有理,晨曦既然来过这里,又留下了踪迹,我们不防一试,或许柳暗花明这也说不定。” 方严凌道:“武长老说的没错,阚长老你稍安勿躁。” 胡宝云眉头紧皱,也质疑道:“可是这只是假设,是推测,万一晨曦被那些军汉抓住了呢?又或者晨曦跑到别处去了呢?” 花宇道:“我看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我还是坚信晨曦没有走远。”花宇看着胡宝云,希望她相信自己。 胡宝云见花宇投来自信的目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阚苏宜见连胡宝云都不说话了,也就坐在椅子上不出声。 花宇看了一眼阚苏宜,见他不说话,道:“既然这样,我们明日就四散开来在镇上打听,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隐蔽之地,或许晨曦就躲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众人纷纷点头不语,四长老出了房间,胡宝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睁着眼睛,脑海里思索着晨曦到底去了哪里。 花宇见她如此,安慰道:“你还在担心吗?” 胡宝云道:“你说晨曦会不会………。” 花宇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别瞎说,晨曦的拳脚功夫不弱,对付几个流氓军汉还是没问题的。”叹口气又道:“晨曦是机灵丫头,她一定会有办法逃脱的。” 胡宝云将头埋进花宇的怀里,道:“但愿她吉人自有天相吧!” 花宇一笑道:“说来也奇怪,你这个师妹呀!每次遇险都能够逢凶化吉,虽然有时也十分危险,但是都是平安无事,你说奇不奇怪?” 胡宝云也是一笑道:“当年小师妹被人追杀,荒郊野外,幸亏遇到了师父,要不然早就喂了豺狼虎豹。” 花宇道:“或许晨曦的身上,就与生俱来的带有天命之相。” 胡宝云被安慰一番,心情放松,渐渐进入了梦乡,呼吸平缓,花宇将她被子盖好,起身坐在床沿上,盘腿而坐,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喜欢闭目冥思。 夜,已经深了,外面早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之声,最后也被湮灭在黑暗的寂静之中。 花宇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睛,将全身 气流运行一遍,复归原位。 只见他轻轻的起身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没发出一丝声响。一个纵身已经上了对面不远处的一个牌楼,他用心去感受着一切,用呼吸去捕捉眼睛看不到和手摸不到的东西,他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四周的寂静与灰暗,只有那淡淡的月光,透过眼睑穿透他的脑海。 忽然他睁开眼睛,嘴里喃喃的道:“爹,娘,你们在哪里?”回答他的除了寂静无声,就是内心深处的挣扎与不安。 花宇此时有些慌乱,他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冥冥之中却有一股让他透不过气来的紧张与仿徨,可是来自哪里,又说不上来。 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如此的突如其来,让他不安与仿徨。 心跳的声音在告诉他内心的不安,于是他坐下来,继续冥想,可是当他一闭眼的时候,那种不安立马袭上心口 花宇又看了看四周,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我的爹娘,我明明能感受到他们,可这又像是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忽然后面有一只手触碰到了他的肩头,他下意识的转身,紧紧扣住那只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哎呀!” 原来是胡宝云,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宇刚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胡宝云的到来。 他连忙放开手,一把抓住她,此时他的脑海里清醒了一点,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胡宝云刚刚一惊,吓了一跳,见花宇如此的神情,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安之色,道:“你怎么了?” 花宇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奇怪,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忽然就觉得思绪不宁。” 胡宝云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内心,道:“是心绪不宁,还是心虚不安。” 花宇默然无语,胡宝云伸手托起他的脸,道:“是什么让我的丈夫今晚变得如此不安?” 花宇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宝云,我忽然感觉到了他们。” 胡宝云不解的看着他,道:“是谁?他们是谁?” 花宇呼吸竟然有些急促起来,道:“我的爹娘,我感觉他们好像就在附近,我能感受到他们。” 胡宝云心里也感觉到一丝隐隐的不安,她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一笑道:“你说什么呢?他们已经去世了很多年了?是你的叔叔一手将你带大,你连他们的长相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感觉得到呢?” 花宇看着她,摇摇头,道:“宝云,我刚刚真的感受到他们了,很奇怪,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波涛汹涌的浪花,让人不安。” 胡宝云担忧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怎么了,怔怔的道:“你已经让我害怕了,你到底怎么了?” 花宇此时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他有些紧张与仿徨,他看着远处的远景,道:“这种感觉是我记事以来的第一次,很强烈,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一股声音在耳朵边来回游荡,时而消散时而聚合。” 胡宝云看着他,担忧的道:“或许是你太想念他们了,出现了幻觉。” 花宇深呼一口气,道:“我有种预感,他们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某个地方。” 胡宝云怔怔的看着他,道:“你如此笃定?” 花宇坚定道:“嗯,小时候多听武林人士说起过我父母,我父母行侠仗义,武林人望很高,可是自打我出世以后就没见过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听我叔父说我父母在武林中结了仇人,被人杀了,但是是谁杀的,一直是个迷,叔父也没说。” 胡宝云 道:“那四位长老呢?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花宇道:“每次我问他们,他们都是直摇头,时间长了,我也就不问了。” 胡宝云奇怪的道:”为什么?” 花宇道:“或许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等时机到了,也就真相大白了。” 胡宝云道:”你真这么想?” 花宇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忠不孝?”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是说你是不是以为有人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花宇道:“他们有没有刻意隐瞒,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又道:“不管我父母还在不在世,或者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有生之年,我会查出真相的。” 胡宝云心里更加的不安,道:“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什么?” 花宇道:“当年我叔父一直对我说,我父母是被仇家杀害的,可是我父母在武林中一向人缘极好,向无仇家,又有谁会对我父母下此毒手?” 胡宝云震惊的道:“你是说你叔父对你隐瞒了什么?” 花宇看着胡宝云,道:“最起码他骗了我。” 胡宝云的表情有些惊疑,道:“其实在你心里是一直恨你叔父的,是吗?” 花宇道:“谈不上恨,他一直对我隐瞒,我只不过有些不舒服罢了。” 胡宝云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读懂他的内心,一笑道:“所以你小时候,就经常去峨眉山,还刻意赖着不走,是不是?” 花宇也是一笑,彼此间目光中的对方,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天真,一个美丽小姑娘,后面总是跟着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胡宝云笑着道:“没想到我竟然嫁给了一个小跟屁虫。” 花宇也是一笑,道:“你说的没错。”又道:“后来我叔父被人暗杀,以后我又问四位长老,他们也总是三缄其口,最后我一想,与其逼问他们,不如等待时机。”又道:“这让我更加坚定,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四位长老也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胡宝云看着他,一个震惊且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道:“你是说,你父母的死与你的叔父有关?” 花宇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觉得呢!” 胡宝云被他的目光逼得不由得后退一步,差点一脚踏空,花宇上前一把抓住,道:“你是不是觉得很震惊?” 胡宝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花宇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所以我一直以来,不动声色,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峰回路转。” 胡宝云道:“所以你变得比任何人都要成熟,做任何事都要比别人提前一步?” 花宇道:“这也是我叔父教我的。” 胡宝云道:“他为何要教你这个?” 花宇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胡宝云沉默了一会,抬头问出了一个她不想问但是又不得不问的问题,道:“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你要怎么办?” 花宇看着她担忧的眼神,道:“我只要真相,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胡宝云道:“万一真相给你带来痛苦呢?” 花宇想了想道:“或许我会选择不愿去相信,仅此而已。” 胡宝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挣扎的光芒,她开始担心起来,因为她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他也不知道当真相来临之后,他会怎么办,所以他在挣扎,只不过他说的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7章:雾 花宇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一种莫名的气氛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胡宝云看着他,此时没有说话,那目光好像在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花宇看着远处的起伏连绵的山峦,他感觉自己快要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就像那山峦一样,不知尽头。 过了一会,胡宝云道:“回去吧!” 花宇回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了。” 胡宝云见他思绪焕然,不免也觉得会心一笑,她伸手理了理他鬓角的发丝,看着面前这个心爱的男人,道:“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一切。”花宇抓住她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第二天,花宇等人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四处打听着晨曦的下落,可是一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人知道,就连附近有没有奇怪的躲藏之地都没有人知道。 一天下来,众人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一脸无奈,尤其是阚苏宜,垂头丧气。 花宇道:“看来线索又中断了。” 胡宝云这时从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我找到一个线索。” 众人大惊,胡宝云道:“前几天有人看见几个行色匆匆的军汉,出没在西南大约二十里的地方,口里还提到一个丫头,只是不散肯定是不是晨曦。” 花宇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肯定就是晨曦,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 阚苏宜疑惑道:“西南二十里是什么地方?” 吴成峰道:“先别管这些了,先找到晨曦要紧。” 胡宝云道:“吴长老说的是,事不宜迟,赶快走吧!说不定晨曦还在那里。” 众人一起风尘仆仆向西南方向而去,一个时辰过后,晚风忽起,天色渐暗,一行人来到一处山脚下,花宇看着路尽头道:“也不知这条路通向哪里?” 此时山间下起了浓雾,那浓雾犹如薄纱,一层层的笼罩在眼前,虽近在咫尺,但是却看不清真容,胡宝云不禁拉住花宇的胳膊,眉头一皱道:“这雾来的蹊跷。” 花宇点点头,道:“山间湿气不散,朦胧多雾,增加了我们寻找晨曦的难处。” 阚苏宜道:“此时正值二月初分,湿气上浮,乃是自然现象,不必多虑。” 胡宝云道:“可我总感觉内心不安。” 花宇看着她,安慰道:“你看你,昨天晚上还在安慰我,现在就变得如优柔。” 胡宝云没有说话,直把眉头紧皱。这时,只听不远处有人说话,花宇道:“吴长老?你们在说什么?” 没想到吴成峰却站在他身后,道:“阁主,我就在你身后,我什么也没说。” 花宇一惊,看着胡宝云,道:“奇怪,到底是谁?” 这时阚苏宜早已经跑过去,大喝道:“是谁在说话,报上名来。” 此时的山谷立马响起阚苏宜的咆哮声,回荡在四周,萦绕在耳边,声音消散,四周归于平静。 花宇大叫道:“大家相互聚拢,不要走散。” 吴成峰道:“阁主,刚刚你听到了什么?” 花宇道:“我听到了附近好像有人。” 胡宝云道:“难道是他们。” 花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看了看四周的雾气,道:“天色已晚,等雾散了再说。” 这时只听阚苏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腋下夹着一个人头,道:“阁主,你看看。”那人头痛苦难当,嘴里不住的哇哇叫唤。 花宇和胡宝云大惊,道:“怎么回事?” 阚苏宜道:“我刚刚在树下小解,只见这家伙躲在树底下鬼鬼祟祟,不知为何。” 花宇凑近一看,只见那人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拍打着阚苏宜的手臂,花宇连忙道:“阚长老放开他。” 阚苏宜放开那人,那人立马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抬头看着众人。 只见那人三十来岁,紫棠色的面皮,蒜头鼻,被阚苏宜一顿折磨,脸色变得更加赤红,显得有些紧张,战战兢兢的道:“你们是谁?” 花宇点点头,安慰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人惊恐的蜷缩一团,看着众人,竟然不敢说话,阚苏宜大怒,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鬼鬼祟祟。” 那人吓得全身直哆嗦,道:“我…我…我………。” 阚苏宜更怒,道:“再不老实交代,老子一掌劈死你。”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苦苦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胡宝云安慰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花宇道:“我问你,你可曾看见一个姑娘?”于是花宇将晨曦的长相说了一遍。 那人直摇头,惊恐哀求道:“我只是附近村落的一个猎户,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要杀我。” 花宇见那人如此模样,于是道:“你不要害怕,我们真不是坏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几个军汉在这附近?就在几天前。” 那人看着众人,过了一会,逐渐平复了下来,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见过什么军汉。” 阚苏宜怒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要杀人了。” 那人顿时大哭道:“不要呀!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了我。” 花宇看了看阚苏宜,摇了摇头,阚苏宜一声叹气。胡宝云看着那人,道:“这位大哥,我们没有恶意,请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一个姑娘来过这里?” 那人看了看胡宝云,见她面善,渐渐放松,道:“姑娘,这里荒郊野岭,群山环绕,野兽蛇虫众多,寻常人不敢独自行走,更不要说一个姑娘了。” 花宇眉头一皱,道:“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隐蔽之地,比如山谷悬崖之类的?” 那人又摇了摇头,道:“这里是我们猎户赖以生存之所,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打猎,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山谷之类的。” 花宇等人失望的摇了摇头,胡宝云更是心灰意冷,默不作声。这时阚苏宜大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揪着那人拖到一边,就要拳脚相加。 只听那人不断求饶,大哭道:“饶命,我真的不知道。” 阚苏宜怒道:“你最好再想想,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人大喊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花宇见那人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于是道:“阚长老,放他走吧!” 阚苏宜不甘心,道:“阁主,他是猎户,对这四周一定非常熟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吴成峰道:“难不成你真的要杀人?” 阚苏宜大怒,道:“你老吴真不是东西,我的徒弟丢了,你当然不着急,尽说风凉话。” 吴成峰也大怒,破口大骂,道:“阚苏宜,你个老王八,当初晨曦也是我推荐给你的,让你鲁公堂有了后,你今日不思感恩,竟然恶语相加,你老阚的良心被狗吃了。”二人顿时大吵。 这时方严凌与武御风,二人过来相劝,道:“你二人平时最为要好,就不能相互忍让着点,这晨曦还未找到就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吴成峰气不过,刚要开口,方严凌使个眼色,吴成峰只好不说话,武御风看着阚苏宜道:“老阚,你真的是错怪吴长老了,你这牛脾气,真不适合出来。” 胡宝云也道:“阚长老,你不要着急,现在晨曦的行踪还是个迷,不是争吵的时候。” 花宇也道:“阚长老,你不要如此,晨曦不见了,大家都很着急,着急的并非你一个人。” 阚苏宜见众人如此,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气呼呼的站在一边。 这时,只听那猎户忽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说的那姑娘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这附近确实有一个隐蔽去处。” 众人大惊,纷纷凑过去,道:“什么去处?” 那猎户不知所措的指着前面的浓雾道:“我们小时候只听老人们说,前面山头处有一个山谷,叫死人谷,那山谷里面怪石嶙峋,猛兽极多,百十年来没人赶去,听人说里面还有恶鬼出入呢!” 听的众人大吃一惊,胡宝云吓得脊背发凉,花宇眉头一皱,道:“既然如此,你可否带路?” 那人战战兢兢的道:“不可不可,那山谷诡异多怪,听说有人进入过,但是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胡宝云道:“你带我们过去,指明路径,我们就放你回去。” 那人还待犹豫,只听阚苏宜怒目圆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拧下你的脑袋?”说着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在手里一捏,那石头顿时就化为齑粉。 吓得那猎户战战兢兢,面色苍白,苦苦哀求道:“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只求你们放我回家。” 阚苏宜大怒道:“不要耍花招,要不然……!” 那猎户惊恐的道:“我这就带你们去。” 花宇向阚苏宜使个眼色,阚苏宜退到一边,花宇扶起猎户,道:“你只要带我们去那谷口就可以。”说着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塞到那猎户的手里。 那猎户哪里敢要,只见阚苏宜怒目圆睁,那猎户只好将银两攥在手里,起身起身走在前面,道:“就在前面。” 只见他走在前面,花宇等人跟在后面,此时大雾越来越浓,对面看不清,花宇道:“各位小心点,不可走散。” 那猎户道:“各位好汉,这个山谷听老人们说叫死人谷,只要活人进去,哪怕是大罗金仙,也出不来。” 阚苏宜一回头,怒道:“你别吓我,否则我第一个将你扔进去探探路。” 那人吓得立马不敢吭声,只好一路走,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路边冲出猛兽。 又走了一会,只见那猎户走到一颗大树边,停住道:“前面就是,实在是不敢走了。” 阚苏宜道:“怎么?想死吗?” 那人吓得跪下道:“好汉饶命,实是不敢走了,前面路径曲折,此时又是大雾弥漫,平常晴空万里之时我们也不敢如此深入。” 花宇深呼一口气,道:“如此,就放了他吧!” 阚苏宜看着那人,怒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们,否则我这么拧下你的脑袋。” 那人惊恐的道:“不敢不敢。” 花宇道:“你走吧!” 那人跪下磕头如捣蒜,道:“谢好汉,谢好汉。”说完一溜烟脚不沾地的跑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眼间消失在浓雾之中。 这时花宇等人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阚苏宜大喝一声,道:“是谁说话,快快现身。” 刚喊完,四周又复归平静,好像出现幻觉一般,胡宝云面色凝重的道:“一定有人。” 花宇看着阚苏宜等人,点点头,四人会意,立马四散开来,花宇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空中弹去,只听空中响起一声碰撞之声,胡宝云不明所以。 花宇道:“这是暗号,你和我待在一起,不要乱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8章:近在咫尺 过一会,花宇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叫,立马跑了过去,胡宝云紧随其后,消失在浓雾中。 朦胧中,只见阚苏宜和吴成峰二人蹲在不远处路边,花宇二人跑过去,道:“怎么了?” 吴成峰指着地上一具尸体道:“我们发现了这具尸体,很是可疑。” 阚苏宜又道:“好像是被某种野兽所伤。” 胡宝云道:“看来那个猎户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有猛兽出没。!” 花宇俯下身,捂着鼻子,看视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那尸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整个头颅显得干瘪,似乎被某种东西咬去了一块,看着让人作呕,胡宝云不忍直视,别过身去。 阚苏宜眉头一皱道:“阁主,你看……。” 花宇指着尸体的衣服,道:“尸体的衣物有些古怪。” 阚苏宜一把扒开尸体的衣物,里面赫然露出一副细软金丝铠甲,腰间还挂着一个名牌,上书“巡防”二字。 众人大惊,吴成峰道惊:“巡防营?”阚苏宜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胡宝云道:“这巡防营是朝廷军机之所,如何到了这里?” 花宇凝眉,点点头道:“这也印证了先前我们的判断,朝廷四处调兵北上,看来一定是出事了。” 阚苏宜道:“如今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找到晨曦最为紧要。” 恰在这时,只听不远处半空中传来一声脆响,犹如石子碰撞之声,花宇等人一惊,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不远处,方严凌和武御风二人走了过来,二人神色惊异,道:“你们过来看看。” 花宇等人又是一惊,道:“怎么了?” 武御风指着不远处浓雾中的黑影,道:“我们发现那里有几个人。” 花宇等人跑过去,只见果然树下瘫坐这三个人,个个目光呆滞,神情紧张,嘴里念念有词,道:“妖怪,妖怪。” 花宇蹲下身,看着几人一脸的惊恐,道:“什么妖怪?” 那几人看着花宇,喃喃的道:“它们吃人,它们吃人。” 花宇见他们说话神志不清,向吴成峰看了一眼,吴成峰俯下身,替他们几个把了脉,片刻功夫,摇摇头道:“并无大碍,只是过于惊吓,一时乱了心智。” 花宇道又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道:“野兽,野兽,好可怕。”说着说着不能自己,声泪俱下。 阚苏宜站在一旁大怒,一掌将旁边的一棵树拍断,道:“什么野兽?再不老实,我一掌拍死你们。” 那几个顿时吓得大哭起来,道:“饶命,好汉饶命。” 阚苏宜怒道:“不想死的就快说。” 那几人看着他们,见他们面善,除了阚苏宜凶神恶煞,一脸横肉。顿时冷静了许多,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道:“各位好汉,我们是湖北提督府巡防营,奉朝廷调令北上,路过这里。” 阚苏宜见他们扯的不着边际,怒道:“说重点,你们为何到了这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人依旧举着腰牌道:“六七日前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姑娘,那姑娘偷了我们的马,然后…然后…。”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 花宇等人顿时大惊,道:“一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那几人顿时又被吓得哆哆嗦嗦,阚苏宜大怒,一把抓起一个,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拧下你的脑袋?” 那几人吓的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道:“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阚苏宜很不耐烦的道:“快说。” 那几人道:“那位姑娘,偷了我们的马,我们一路追赶,在小溪镇碰见了她。” 胡宝云也是着急,道:“后来呢?她去了哪里?” 那几人道:“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马,后来那位姑娘就一路闪进了前面的山谷,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出来,我们几个就在外面苦等,谁知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什么东西,将我们其中一个弟兄就给叼走了。” 武御风点点头道:“看来他们几个遇到了虎狼了。” 花宇点点头道:“你们是说,那位姑娘跑进了山谷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几人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几人道:“好汉,我们只想离开这里,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胡宝云道:“你们是说她去了死人谷?” 那几个面面私觑,不明所以,道:“什么死人谷?” 阚苏宜怒道:“还不老实!”说着就要拳脚相加。 那几人吓得哭喊饶命,花宇摇摇头,阚苏宜这才罢手,花宇看了看那几人,走到一边道:“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胡宝云惊道:“难道说晨曦真的进了死人谷?” 方严凌道:“这死人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如此怪异?” 武御风这是疑惑,道:“那小溪镇上的人竟然无人知道,真是奇怪。” 胡宝云道:“这个死人谷既然真实存在,晨曦又进入到了里面,只不知入口在哪里?” 阚苏宜回过头来,怒视着那几人,道:“说,那死人谷的入口在哪里?” 那几人直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路追赶那姑娘,见她跑到前面的山谷后,就不见了,我们一直就在这等了几天,也不见她出来。” 花宇叹口气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阚苏宜怒道:“还不快滚?” 那几人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跑了。 胡宝云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花宇眉头紧皱,道:“如今只有等了,等雾散了,寻找死人谷的入口。” 众人也是无奈,只好坐在树林中,等待着浓雾散去。 夜深人静,林中不时传来豺狼虎豹嘶鸣之声,四位长老分散左右,凝视着四周,花宇将胡宝云揽在怀里,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御寒。 这时,只听四周荆棘灌木之中响起一片“莎莎”之声,黑暗中露出一双双亮光,只见花宇护着胡宝云神态自若,四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 阚苏宜精神抖擞,哈哈一笑,大喝一声道:“畜牲,给老子滚开。”那浑厚的内功顿时激荡着四周空气,震的树上落叶纷纷,那灌木荆棘之中的凶光也消失不见。 四位长老见四周安静下来,也就席地而坐,闭目凝神,花宇道抬头看了胡宝云一眼,见她睡得安定,平静的一笑,也闭上眼睛,进入冥思状态。 恍恍惚惚间,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花宇心头一惊,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切平静,浓雾依旧,朦胧间看不清事物。 花宇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却再次传来,他再次惊觉,看着前面的朦胧雾色,面色忽然一沉,他将胡宝云轻轻靠在一旁的树边,此时四位长老也已经入定。 他起身向着前面而去,脑海里回荡着那个莫名的声音,嘴里轻声的念叨,道:“爹,娘。” 前面除了黑暗与浓雾什么也没有,但是他的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在他的眼前不远处,站着一对男女,正向着他招手。 花宇向着二人走去,可是不管自己如何走,感觉距离并没有变化,他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可是那个距离他却无法拉近分毫。 他筋疲力尽的扑倒在地上,大声呼喊道:“娘,爹,你们到底在哪里?” 忽然耳边传来的声音道:“宇儿,你过得好吗?” “为娘好想你呀!” “为娘只是在梦中见到过你,只是你的面容好模糊,为娘看不清。” 花宇忽然变得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道:“娘呀!爹呀!你们在哪里?出来,快出来,让我见一见你们。” 随着他的哭喊,那个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他看着四周,苦苦搜寻,可是他却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嘴里不住的道:“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恰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双手,拖住他的面庞,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她,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和蔼与慈祥,她微笑的看着他,而他也是看着她,轻轻的道:“娘,娘,是你吗?”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的儿,为娘终于看清楚你了,你真像你爹爹,像极了。”女子不禁流下眼泪。 花宇连忙道:“娘,我爹呢?他在哪里?” 女子笑着道:“他在那里,你看。” 花宇连忙一回头,只见一个男子站在身后,花宇快速跑过去,却发现脚底下是万丈深渊,只见他一个趔趄,跌落了下去。 花宇大惊,大喊一声惊醒,额头满是大汉,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只见胡宝云惊异的看着他,四位长老也是围了过来。 花宇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境,平定了一番,道:“我没事,没事了。” 胡宝云见他如此,心里担忧的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从没有如此过。” 身后的四人也道:“阁主,你到底怎么了。” 花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镇定一下心神,道:“我梦见了我的爹娘了。” 此话一出四位长老顿时面面私觑,神色一变,显得格外的紧张起来,半天竟然没有人说话。 胡宝云的下意识的看了看四人,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心道:“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秘密?” 花宇站起来,胡宝云扶着他,道:“你没事吧?” 花宇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心里面烦乱,心绪不宁了。” 胡宝云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吴成峰道:“阁主,要不帮你把个脉?” 花宇回头看了看四人,摇了摇头,四人此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目光回避,花宇也没有惊扰,只是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花宇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胡宝云挽住她的胳膊,道:“我陪你吧!”花宇微微一笑,点点头,二人向一边走去。 此时,留在原地四人一声叹息,阚苏宜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吴成峰盯着他道:“察觉到什么?你不要多嘴。” 阚苏宜道:“我没有多嘴,反而是你们一个个面色不定,露出了马脚。” 武御风道:“不管怎么说,当年之事,已经过去,我们要做的就是谨守这个秘密。” 方严凌道:“我看这里面一定有诡异。” 阚苏宜道:“老鬼,平时就你话少,一开口就吓人,什么诡异不诡异的?” 方严凌道:“我看是不是阁主他知道了什么?” 武御风道:“知道什么?不可能,当年之事只有我们六个知道,如今老阁主和花阁主已死,只有我们四个知道真相,只要我们不开口,天下没有人知道。” 吴成峰道:“天下之人论智商和情商,我们现在的花阁主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以他的观察力与洞悉力,我想他一定感觉出了什么?”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9章:天才 四人一阵沉默,武御风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件事情走漏出去,对我们对玄音阁会有什么影响吗?” 吴成峰摇摇头,道:“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面为好,免得惹祸上身。﹤菠⊙萝⊙小﹤说” 阚苏宜急道:“那刚刚阁主是什么意思?” 吴成峰道:“或许只是他的梦境吧!” 方严凌叹口气,没有说话。阚苏宜道:“你个老鬼干嘛总是叹气呀?” 方严凌看了一眼阚苏宜,不耐烦的道:“当年你们三位如果听我的,也不至于提心吊胆这么多年。” 武御风、吴成峰二人默不作声,低头不语,阚苏宜一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他们夫妇的事你也是参与者。” 吴成峰眉头一皱,道:“别说了,当年那件事情也是事出有因,也怪不得我们。” 武御风道:“如果老阁主不闭关,或许就没有当年之事了。” 阚苏宜无奈,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 方严凌无奈叹口气,道:“现在说这些,一切都太晚了。” 四人你一句他一句,回首着当年之事,一阵叹息不已。 如此,众人在潮湿的林中闷闷不乐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微微一亮,阳光探出头来,早晨的浓雾片刻之间散去,林中逐渐恢复了清明,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花宇道:“大家四处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死人谷的入口。”于是众人四散开来。 晨曦此时已经憔悴到了极点,面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连日来的熬夜使她变得虚弱不堪,连走路的力气也是没有,只能坐在地上,挪动着演算二相论。 罗翊君不时的听见晨曦传来沉重的咳嗽声,心中不忍,数次劝她,都被晨曦回绝,实在是拗不过她,于是罗翊君每天都会在峭壁之上采药,为她调理身体,虽然效果不佳,但也没有恶化。可是她的身体状况还是让罗翊君心里难受。 于是罗翊君无奈之下,强行限制她每日解题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晨曦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来到水潭边,看着水潭里面的小鱼怔怔发呆,在她的脑海里思维却还在快速的转着,浩瀚的草稿图样在脑海里一一回荡,她已经不需要看着地上与石壁之间的草稿,只要闭着眼睛默默冥想就能运算。 她盘腿而坐,一个深呼吸赶走体内的疲惫,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空气的流动,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头发在微风中流动,威风吹过发丝的那种轻盈。 她可以听到远处荆棘里面昆虫的跳动声,那极细微的声音此时在她听来,仿佛近在耳边。 晨曦感受着脚底下水流的声音,鱼儿游动的流水声,感受着鱼儿游动的方位,她咧嘴一笑,忽然一抬手,抓向水里,迅疾无比,手紧紧扣住一条鱼的鱼鳃。 她睁开眼,放下鱼,故计重施,如此反复,竟然无一次落空,不一会竟然捉到数十条鱼。 此时不远处的罗翊君却十分惊讶的跑过来,看着晨曦,道:“你这是什么手法?跟谁学的?” 晨曦摇摇头,轻轻一笑,道:“我自己悟出来的。”只见她轻轻咳嗽几声,又道:“这些天我坐在这里,苦思冥想,脑海里只想着解题,却没有想到无意中能听见平时听不见的声音。” 罗翊君笑道:“你能感知四周的物体细微变化?” 晨曦点点头,闭上眼睛,再一次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只见她道:“娘,在你身后一丈开外,落下三片树叶,其中两片正面朝上,一片朝下。” 罗翊君疑惑的转身一看,果然有三片树叶缓缓落下,进前一看,果然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不禁感叹道:“听声辩位?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晨曦一笑道:“前两天就感觉到了,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感受到四周的一切,只不过今天我做了一下尝试,果然如此。” 罗翊君惊叹道:“不简单,你太了不起了,你竟然领悟到了这个。”又道:“你知道吗?你这本领放眼江湖,没几个能炼成,真是机缘巧合。” 但是晨曦却没有罗翊君那样高兴,反而有一种失落感,道:“娘,可是我还是解不出这道题。” 罗翊君看着她,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傻丫头,你何必那么执着呢?娘亲压根就不想出去。” 晨曦看着她,道:“为什么?” 罗翊君道:“娘亲见你如此辛苦,心里实在是不忍。”说着鼻子又是一酸,道:“虽然我看不到我那儿子,可我身边却多了个女儿,为娘的心里已经知足了,已经别无他求。” 晨曦刚要说话,罗翊君慈祥的看着她,道:“傻丫头,以你的能力,定能够破解谷口的机关,娘只希望你早日离开这里,去找你自己想要的幸福。” 晨曦终于抑制不住眼泪,哭道:“娘,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一起出去,你怎么又反悔了。” 楼翊君道:“娘知道你的苦心,可是娘不能太自私。” 晨曦正色道:“这怎么能是自私呢?娘,您放心,解不出这道题救不出爹爹,我也就呆在这里,不出去了。” 罗翊君见她说话决绝,紧紧抱住她,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天下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了。” 晨曦道:“娘,等我解出这道题,救你和爹爹出去,去过安乐日子。” 罗翊君心里感动与纠结交织在一起,使她内心隐隐有一股罪恶感。 罗翊君走后,晨曦再一次沉浸在解题之中,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演算,晨曦发现一个规律,所谓的二相论似乎并不存在,但是可以通过它可以演变成另一种题,晨曦将她命名为四方归元论。 晨曦发现,二相论求解范围太过于庞大,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就好比根据今天的天气来判断下个月的天气一样,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将它简化似乎就有了答案。 于是晨曦在心中默默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将二相论进一步的简化细化,换句话说,就像把一张桌子拆解成四根桌脚和一个桌面一样,就会看到很明朗,一目了然了。 但是这样的话,新的问题就又来了,拆解很容易,但是最后又如何拼接起来呢?如何将四方归元还原成二相论呢? 为此晨曦又经过了大量的演算,如此反复,甚至将原先写好的一切全部涂掉,在那基础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模式。 将二相变成四方,也就是说凭空多出两个,那这两个又如何解答呢? 晨曦苦思冥想,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算法,就是想不到解题之法,她又陷入了泥沼,无法自拔,有时候她真的感觉到头痛不已,甚至是头晕目眩。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挪到水潭边,洗洗脸,闭上眼睛,感受身边的一切,如此清净、如此安静,又如此让人难以自拔。 她怔怔的看着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她静静的观察着,她发现从上面垂直看,水里鱼儿是禁止的,但是水流在动。可是当她俯下身子从侧面看,鱼儿却是缓慢游动的,而水流似乎就是禁止的,这时什么现象呢? 她仔细的观察着,她被眼前的困惑与发现吸引着,只见那些鱼时而混成一团,时而分散。混成一团就像只有几条鱼,分散过后却是十几条鱼。 忽然晨曦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鱼儿在逆流的时候,要想不被水流带走,它就必须要不断的游动,然后根据水流不断的变换方位。 由此晨曦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几条鱼忽然能变成十几条鱼,是因为他们互为隐藏,不断变换方位的结果,那如果将这个道理带入到题目中,会不会也能适用呢? 晨曦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与兴奋,从地上一跃而起,来到空阔处,将地上的草稿全部擦掉,将刚刚自己悟到的理论融入到实际演算中。 只见她在地上龙游蛇舞,片刻功夫又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最终她起身,扔掉手中的石块,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激动不已,一时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竟然哭了出来,她成功了。 这么多天来的锲而不舍,今天终于拨云见日,喜获丰收,如何不叫她情不自禁? 她将多出来的两个未知数,隐藏在原先的二相当中,又将它们拆解开来,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四个方位,再将这四个方位合并为二,也就是两个解,换句话说,困住花乐云的不是那块石头,而是石头里面的机关,只要将石头往两个方向来回推动,就可以发动里面的机括,当年花乐扬就是这么做的,他以为这道题是无解,世上没有人能够解开,所以他只是布置了机关,却忽略了机关的解法,因为他根本不会解。 如此疏漏却留下了一个大破绽,今天被晨曦无意中给破解了, 晨曦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兴奋,疯狂的向外跑去,来到楼翊君的身边,欣喜的扑进她的怀抱,激动的哭道:“娘,我解开了。” 罗翊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晨曦,道:“你说什么?” 晨曦激动的道:“我解开了,我解开了二相论,我们可以救出爹爹了。” 罗翊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可是她又不能不信晨曦那兴奋的眼神,只见她嘴唇颤抖的一把抓住晨曦的肩膀,道:“解开了?真的解开了?” 晨曦点点头,道:“解开了。” 罗翊君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双腿瘫软在地,虽然很想起来,恨不得立马跑到石室那边,打开石门,但是她就是四肢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多少年的等待,换来如今的团圆,一道石门生生将二人分开三十几年,罗翊君心里面的苦岂是那一汪潭水就可以稀释的? 多少个寒冬,多少了春夏,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那潭水中的鱼儿来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水潭边的人却是依旧。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可是里面的人却感受不到,如今的喜悦却是多少年来眼泪的灌溉而成的。 苦苦守候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苦苦支撑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活着出去吗?罗翊君久久不能自己。 晨曦将她从地上扶起,只见罗翊君气喘吁吁,看着晨曦,嘴角一笑,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快,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云哥,快带我去。” 晨曦将她架起,缓慢的向石室方向走去,不知石室打开的那一刻,会有如何的情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0章:团圆 二人跌跌撞撞来到石室门口,里面的花乐云听见外面的动静,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罗翊君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道:“云哥,解出来了,二相论让这个丫头解出来了,你可以出来了。§菠№萝№小§说” 只听里面忽然一声叹息,许久没有声音。罗翊君一怔,道:“云哥,你怎么了?” 花乐云道:“翊君,我的话难道你就听不进去吗?” 此时罗翊君显得有些仿徨无措,道:“云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出去就看一眼,不给他添麻烦。”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一边的苏晨曦也道:“前辈,你难道真的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一辈子吗?” 花乐云道:“这里很是清净,有什么不好吗?” 晨曦一时也是无奈,索然道:“前辈,那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问没问过别人愿不愿意待在这里?” 花乐云道:“谁?” 晨曦道:“我的娘亲,你的妻子。”里面的花乐云一怔,晨曦接着道:“您只想着您自己心里安心,可是她呢?您真的替她想过吗?这个女人跟了您一辈子,无怨无悔,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三十几年,您难道真的忍心让她终老于此吗?” 此时的罗翊君早已经泣不成声,晨曦紧紧的扶着她,她太想念自己的儿子了,她也曾想过,一辈子待在这里,因为即使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从出生连自己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的儿子,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她也曾想过,但是她无法想的深远,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她想去看一眼,哪怕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一眼,她也会心满意足。 花乐云听了晨曦的一番言论,有些激动,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不要胡言乱语。” 晨曦挺身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没有胡言乱语。”只见她忽然面色一暗,道:“我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小是我师父带大,我知道父母对子女意味什么,我更知道子女对父母的思念,所以请您不要自私了,或许您的想法就是错的,我相信花师兄也一定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见你们一面。” 花乐云道:“够了,你别说了。” 晨曦道:“那您是要出来了吗?” 花乐云道:“我不出去,要出去你们出去吧!” 晨曦也有些觉得花乐云不可理喻,道:“花前辈,您难道真的不想见一见您的儿子?” 花乐云此时忽然默不作声,其实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出去,可是他又怕出去见到了自己儿子,无法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势必会冲击他的心灵。在花乐云心里,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他只能闷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着。 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当年又不是自己优柔寡断,早点带着妻子离开九华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如果当年自己早点看出大哥的野心,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如果自己当年不回九华山,也许…………。 当年的好多也许,在一瞬间全部发生,造成了现在的结果,这对花乐云来说,这是他最大的悲剧,但是悲剧的经过,并不代表悲剧的结局,如今面前的这道石门马上就可以打开,而他却选择了犹豫,为了那份迟疑,给自己找了仿徨的理由,或许当年的种种不应该也成了必然,因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所有人。 他沉默了许久,他在纠结,思想在挣扎,思绪纷乱。在他的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打消了顾虑,渴望着出去,但是当年的清心寡欲,使他没了对美好事物的**,他选择隐藏了自己的情感,与其说这道石门困住了他,不如说他困住了自己的内心,一个人如果困住了自己的内心,锁住了情感,那他对一切事物都没了兴趣。 他就这样立在石门前,闭上眼睛,久久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脑海里渐渐的有了一丝涟漪,一种思绪的碰撞,一种情感的觉醒,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那是一个婴孩的哭声,犹如那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他喃喃的道:“儿子,儿子。”声音轻轻,但是回荡在石室内,使他清醒了一点。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叫人心驰神往的一瞬间?” 外面的罗翊君道:“云哥,你说什么?” 花乐云叹口气,幽幽的道:“丫头,你说你算出了二相论,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即使你打开了这道石门,那属于我的世界依旧还在这里,岂不是白费心机?” 罗翊君抽泣的道:“云哥,你不要这样说,老天爷让她救我们两个出去,你就顺应天意吧!”又道:“再说了,你我还可以浪迹江湖,或者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的下半生,岂不是更好?” 晨曦也道:“花前辈,你听见了吗?娘亲的内心是多么渴望以前生活,难道您非要如此吗?” 花乐云无奈的叹口气,或许他的心门就在此时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花乐云道:“翊君,我时常梦见我们以前的快乐时光,只可惜已经不存在了。” 罗翊君哭道:“云哥,你不要这样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想,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我们可以隐姓埋名,每天日月星辰为伴,朝起晚息,那样的日子不仅仅是在梦里。” 花乐云叹口气,道:“罢了,罢了。” 罗翊君和晨曦心中大喜,知道他的心结已经慢慢打开了,不禁开心的露出了会心一笑。 晨曦道:“花前辈,您终于答应出来了,太好了。” 花乐云道:“只是不知你如何让我出去。” 晨曦笑道:“请花前辈后退一丈,我自有办法。” 只见晨曦急不可耐的走到石门边,看着面前厚重的石门,心里颇有一些忐忑,深呼一口气,心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 罗翊君见她迟疑,道:“丫头,你有把握吗?” 此时晨曦心里忽然没有了先前的自信,她开始怀疑自己,可是她依旧回头看了一眼罗翊君,点点头一笑,没有说话,但是难以掩盖她内心的忐忑与仿徨。 只见他轻轻的将手搭在石门之上,一丝冰凉从手心传遍全身,她深呼一口气,心里默念道:“左三右四,前一后二,前五后一,右二左三。”嘴里念念有词,脚底下不断变换方位,只见脚底下的地砖,被踩过的地方,依次塌陷了下去,足有数寸,晨曦心中大喜。 罗翊君屏住呼吸,看着晨曦慢慢的移动脚步,皱着眉头。 晨曦看着脚底下的地砖,只感觉地砖下面传来机括转动的“咔咔”之声,忽然一声沉闷巨响,从脚底下传来,险些站立不稳,那声音传遍整个山谷,头着一把抱住他,大哭一场,而那人,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与撒娇。 晨曦站在一边,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只见他披头散发,一缕长髯直垂胸口,一声粗布长袍显得格外破旧。 他的眼神落在晨曦身上,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摄人心魄,晨曦不禁心里一阵紧张。 但是让晨曦感觉惊讶的是,他和花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太像了。 罗翊君哭了一阵,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伸手抚摸着他的一头银发,抓在手里的那种感觉,是一种久违的熟悉,使她久久沉浸在其中。 罗翊君看着他,露出了会心的一笑,那笑容在他眼里就跟第一次见到时的一样,清纯、羞涩,她道:“云哥,你老了,真的老了。” 花乐云看着她,那目光如此清澈有神,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乱发,一笑,道:“你还是那个样子,和我心里想的一个样。” 罗翊君羞涩的面色一红,眼里泛着激动的泪光,道:“我已经是黄脸婆了。” 花乐云看着她,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道:“你不老,还是当年那个罗翊君,让我一见倾心。” 罗翊君开心一笑,扑进他的怀里,就像撒娇的孩子。不远处的晨曦看着二人彼此慰籍与依靠的身影,眼角早已经湿润,嘴角挂着笑,忽然间一种莫名惆怅感浮出心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1章:破阵1 二人温存了一番,久久不忍分开,一边的晨曦心里又高兴又感动,泪眼朦胧。#菠ㄨ萝ㄨ小#说 罗翊君回头看着晨曦,对花乐云道:“你看,多漂亮的丫头,是她救了你和我。” 花乐云面容和善,却有一股威严,走到晨曦面前,道:“你是阚苏宜的徒弟?” 晨曦一笑道:“正是。” 花乐云仔细打量着晨曦,微笑着点点头,道:“想不到你一个丫头,竟然有如此才学,竟然能解出二相论,你比你那师父强多了,真是前无古人,让人佩服万分。” 晨曦羞愧难当,低头道:“花前辈切莫如此说,凑巧而已。” 花乐云见她谦虚谨慎,微笑道:“没想到那阚苏宜也能找到像你这样天资聪颖的弟子。” 晨曦道:”前辈过奖了,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教的好。” 花乐云哈哈一笑,道:“那阚苏宜别的本事不行,不过倔驴脾气世上无两。”说的晨曦低头不语。 这时,罗翊君笑着走过来,道:“云哥,还没跟你说,我已经收她做女儿了。” 花乐云一怔,随即一笑,道:“真没想到,我花某人一出来就多了个闺女,看来是锦上添花,双喜临门了。” 罗翊君一笑道:“那为何之前让你出来,你还犹犹豫豫的?你看现在多好,重见天日了。” 晨曦上前一步,对着二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道:“晨曦拜见爹娘,恭喜爹爹走出囹圄,重见天日。” 罗翊君心里自然欢喜无限,但那花乐云却是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是干笑。 罗翊君一把拉起晨曦,将她揽进怀里,道:“云哥,这岂不是老天开眼,让你有了一个如此伶俐的闺女。”笑得合不拢嘴,晨曦也笑得开心。 花乐云看着远处幽暗的谷口,面色一沉,道:“当年大哥在谷口布下五行阵,这五行阵诡异非常,五个方位,相生相克,呈轮回之状,要想破了此阵,绝非易事。” 罗翊君也是摇摇头,面露难色,道:“那五行阵,我闯了几次,就是闯不出去。”又道:“当年,花乐扬派了几波弟子进来查探,我也试图暗中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出此阵,但是都是无功而返,后来索性他们一来,我就杀了他们。” 花乐云看着罗翊君道:“知道为何你跟着他们走也走不出去吗?” 罗翊君不明所以,道:“我将他们的行走方位与顺序都记在心里,可是就是没用。” 花乐云道:“这五行阵,一共有五个出口,触发其中一个,就会全部运转,只要进入此阵,它也会自动运转,而且每走一步,顺序就会随机打乱一次,所以别人走过的地方,你再去走,那已经是一条死路了。”罗翊君一听如此,心里也是暗叹五行阵的复杂与厉害。 这时后面的晨曦听得入迷,道:“这个阵法还有什么厉害之处?” 花乐云看着她道:“此阵五个方位,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互为转换,它是从武侯八卦阵当中衍生而来,里面虽井然有序,但是实则千变万化,所以要想破此阵,就要打乱它们。” 晨曦眉头紧皱,道:“那是不是说,五行之中,只要破了其中的一个,剩下的也就简单了?” 花乐云摇摇头,道:“错。”晨曦心里一惊,花乐云又道:“这五个方位互为犄角,互相转换,你要想破其中一个,就必须找到阵眼。” 晨曦心里一惊,道:“阵眼?” 花乐云道:“没错,只要找到阵眼,就毫不费力了。” 晨曦心里一阵迟疑,道:“原来如此,那如何才能找到阵眼呢?” 花乐云摇摇头,道:“这就是它的真正厉害之处,因为它没有阵眼。” 晨曦大惊,这完全颠覆她对阵法的认知,道:“没有阵眼?这…这怎么可能?” 花乐云叹口气,道:“千真万确,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他不但要我自废武功,还要将我关在石室当中的原因。” 晨曦一惊道:“难道说他是怕你破了此阵?” 花乐云幽幽的道:“他是真的要将我一辈子困在这里,他才安心呐!” 晨曦道:“既然如此,那前辈对这个阵法也是束手无策了。” 花乐云看着晨曦那认真的表情,若有深意的道:“不如你来一试,如何?” 晨曦心里也是没底,一时间也是拿不准主意,心道:“如果破了此阵,我们就真的自由了,要是破不了此阵,就要待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她一咬牙,点了点头,道:“好,我试一试。” 罗翊君紧紧拉住她的手道:“丫头,加油,我对你有信心。” 晨曦勉强一笑,于是三人向谷口走去,只见她走在前面,忽然罗翊君上前一把拉住她,道:“丫头,小心点,就在你前面一丈开外。” 晨曦看着谷口,此时谷口透出亮光,显然外面是白天,几缕阳光从弯弯曲曲的斜坡上方照射进来,将谷口照的几束斑驳。 晨曦停下脚步,道:“爹,难道这五行阵,您也解不开吗?” 花乐云摇摇头,道:“我对阵法却是不甚了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进去之后,必须找到龙头。” 晨曦一惊,道:“龙头?什么龙头?” 花乐云道:“你也可以将它理解成为阵眼,但是它和阵眼又有所不同,二者不同之处在于,阵眼你看不到,龙头却能指引你方向。” 晨曦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曾经自己看过一本书籍,里面专门提到过龙头之说,只是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并无深入体会。 花乐云见她陷入沉思,又道:“你进去之后,阵法就会立马运转,因为你不知道解法,所以你会陷入出不去、进不来的困境,所以,如果你找不到龙头,很可能你就要被困在里面。” 一边的罗翊君心里一惊,道:“云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花乐云摇摇头,道:“要想破了此阵,就必须深入其中,否则别无他法。” 罗翊君一把拉过晨曦,将她揽入怀里,揪心的道:“与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万一进入了,出不来岂不是困死在里面,我才不让自己的闺女冒险。”对着晨曦走到:“闺女,咱不去了。” 晨曦看着罗翊君,道:“娘,我要去,二相论都被我解出来了,这个五行阵我也要破了它,否则之前的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花乐云看着她一脸的坚定,心里也是感叹。罗翊君泪眼朦胧的道:“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晨曦一笑道:“娘,我还没进去呢!你怎么知道我出不来。” 罗翊君始终不撒手,道:“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晨曦坚定的道:“娘,您放心,我进去之后,随机应变,不会有事的。” 罗翊君急道:“傻丫头你又犯傻了。” 花乐云此时也劝阻道:“女儿呀!你还是别进入了,这个阵天下没有人能破的了,不要自寻死路。” 晨曦的斗志被彻底激发出来,只见她倔强的道:“既然无人能破,那我就试一试,万一成功了,那我岂不是破了此阵第一人?” 罗翊君见劝阻不了,心里干着急,正色道:“丫头,你怎么和你那师父一个脾气?别犯傻。” 晨曦看着她,道:“娘,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将你和爹爹救出去,这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不想留有任何遗憾。” 罗翊君急道:“我知道你的心,可你也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呀!” 花乐云也道:“是呀!丫头,你能让我俩团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要以身犯险了。” 可是晨曦心里却是铁了心要去试一试,道:“爹娘,你们不要说了,我去了。”说完,不等罗翊君、花乐云反应过来,只见她推开罗翊君,向五行阵中跑去。 罗翊君一把没拉住,晨曦已经跑进了五行阵,只见她走到里面,回头看了一眼二人,道:“爹娘,你们等我。”说完不见了。 罗翊君双腿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花乐云一声叹息,道:“我劝你那么多,你就是不听,非要救我出来,现在可好,是你害了她。” 罗翊君已经泣不成声,心里一阵自责,无以复加,懊悔不已。 却说晨曦只身一人来到阵中,看着四周,心道:“奇怪,这里我怎么那么眼熟,难道说我来过这里?”只见她四处走走看看,忽然道:“原来如此,我那天晚上就是从心里进入此谷的,太奇怪了。” 她看着四周,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嘶嘶”之声,她下意识的一回头,这一看不得了,吓得她花容失色,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一瞬间抽空了。 只见一条巨蛇,高昂着头颅,向他吞吐着蛇信子,那蛇足足有数丈,头大如斗,向晨曦缓缓游来,晨曦惊恐的向后而退,那蛇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晨曦手捂着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正闭目待死之间,忽然发现身边有一把宝剑,于是她从地上抽出宝剑,奋起全力,照着蛇头一剑砍下,顿时蛇头被砍下,身躯轰然倒在地上,抽搐挣扎,蛇头滚到她脚边,还张着大口,在地上蠕动着。 晨曦惊恐的双腿发抖,浑身发颤,一脚将蛇头踢到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宝剑。 她心中奇怪,道:“这宝剑是谁的?为何在这里?奇怪了。”她镇定下心神,又看了看地上的大蛇,此时已经不动了,鲜血在蛇头伤口处喷涌而出,就在她陷入一阵紧张与害怕之际,忽然整个山谷一阵晃动,犹如地震一般。 她顾不得许多,丢下宝剑就跑,躲到一颗树后面,紧紧抓住树干,忽然一道闪电,从谷口的缝隙之中穿透进来,击中树干,晨曦吓得一瞬间大叫一声,全身犹如被电击一般,被打飞数丈,跌到在地,昏了过去,那棵树也是被大火所点着,那树干被雷电击断,倒在地上,冒着滚滚浓烟与熊熊大火。 这一切来的如此诡异与突然,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般,完全不在正常的逻辑之中。过了一柱香时间,晨曦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看着地上被火燃烧的树干,一时间不明所以。 她浑身感觉到快要散架了,传来阵阵酸疼,她靠在石壁之上,坐了下来,看着地上的那把宝剑,又看看还在流血的大蛇,再看着燃烧的树干与大火,忽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地上一跃而起,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2章:破阵2 就在她陷入迷茫与疑惑之中时,忽然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笑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这五行阵原来是这样。-菠∮萝∮小-说”她捡起地上的那把宝剑,又看了看一边还在燃烧的树干,道:“金木水火土已经聚齐四个,还有水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她开始冥思这里面的关系,她感觉这五行阵和自己以往接触到的阵法颇为不同,这五行阵犹如一种幻境,完全将自己与外界隔离。 她怔怔的看着地上还在流血的那条大蛇,眉头一皱,道:“奇怪,这条蛇又是什么鬼?难道那蛇血就是代表五行中的水?” 她不太确定,可是心里却有一股直觉在告诉她,这蛇血觉不简单,于是她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捧起一点蛇血,只见那蛇血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并无奇怪之处,就在这时,蛇血里面的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蛇头,露出那雪白的獠牙,恐怖至极,吓得她大叫一声,向后急退,贴着岩壁,气喘吁吁的,表情苍白。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她坐在地上,将宝剑插在松软的泥土里,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忽然地底下又传来一阵轰隆之声,她下意识的爬起来,拔出宝剑,凝视着四周,如此反复数次,使她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不觉困意涌来,倒在一边眯着眼睛,竟然慢慢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从梦境中醒来,看着此时灰暗的四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实在是毫无头绪,她知道,要想破阵,就必须找到五行之间的关联,虽然五行相生相克,但是这五行阵却是很奇怪,其中的水竟然就是蛇血,如果五行聚齐的话一定会有所异常,可是如今却是一阵安静,毫无动静。 想到这里,她心里道:“这五行阵会不会……。”摇摇头,又道:“不可能,难道说这蛇血并不是水,这样的话,水又在哪里?” 这时四周逐渐朦胧雾色一片,晨曦看着四周,道:“奇怪,这里怎么下起了大雾了?” 没过一会,雾气笼罩四周,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湿气,很快打湿了她的秀发与睫毛,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她用手一抹额头,果然手上一片湿滑。 看着手上的水珠,又看看地上的那一摊血迹,猛然道:“我明白了,原来雾气凝结成水,这下五行就凑齐了,那那条大蛇是怎么回事?” 不及细想,忽然只听耳后响起一阵破空之声,晨曦大惊,连忙回头,数支暗器向她飞来,大惊之余,急忙躲避,一个翻身,腾空而起,那暗器从她后背与腹部射过,异常惊险。 以为躲过一劫,落地还没站稳,只见另一边又飞来数支暗器,晨曦又是一惊,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又是大雾迷茫,完全看不清暗器来自哪里,有多少支,全凭直觉,这一下晨曦陷入了危机之中,只见她纵身一跃,身体贴着岩壁一个翻滚,还没停稳,又一波暗器飞来,惊骇之余,急忙就地一滚,却没想到那暗器贴着地面向她射来,心里一沉,暗惊道:“糟糕。” 就在她双手撑地,准备躲避之时,一支暗器已经从她的肩膀穿过,顿时鲜血淋漓,一阵巨疼传来,她发出一声:“哎呀!” 她向后急退,没有站稳,又飞来两支暗器,一支射中她小腿,一支从腋下掠过,算是有惊无险,一时间惊险异常,险象环生,那暗器连续向她飞来,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丝毫不留间隙,晨曦早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吁吁,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断的流血。 她心里开始惊慌,道:“如此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这如何是好?”自己被逼入险境,却又无可奈何,她忽然挑起地上的宝剑,挥舞手中宝剑,空气中立马响起“叮叮当当”之声,那暗器不断没有减弱,还有越来越强劲之势,这让她更加焦急起来。 随着浓雾越来越大,已经完全看不到四周的一切,不知自己身在哪个方位,完全辩不清方向,只感觉暗器从四面八方射来,这时她才感觉到这五行阵的可怕,道:“原来这五行阵是要聚齐这五行才能发动,看来自己一开始还是小看这五行阵了。” 此时她早已经虚脱,动作早已经变慢,可是那暗器还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射来,晨曦手握宝剑被暗器撞击,虎口发麻,数次宝剑险些脱手。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只有凭借自己的直觉,此时肩头、手臂、双腿早已经伤痕累累,她感觉到一丝绝望,在数次抵挡了致命的暗器之后,她开始慢慢撑不住了,她贴着岩壁,闭着眼睛,闭目待死之间,忽然耳边想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是一种“呼呼”之声,层层叠叠,转眼之间,已到跟前,她下意识的举起宝剑抵挡,只听“当当当”数声,暗器掉落一地。 她顿时大喜,道:“听声辩位,听声辩物。”此时那暗器发出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缭绕,声音到耳边,可是那暗器却在数丈开外,她甚至能听出那暗器的形状与多少,是直飞还是旋转,是高低上下她都能够听得出来,这大大增加了她的反应时间,逐渐没有了先前的应接不暇与急促,慢慢的调整呼吸。 她闭着眼睛,根据那暗器传来的声音,数丈开外就已经做好了抵挡避让的准备,晨曦大喜,心道:“老天开眼,让我不知不觉练就了这等本事。”可是转念一想,道:“尽管如此,必须想出对策,找到暗器源头,要不然还是会被累死。” 想及于此,她寻着暗器飞来的方向,挥舞宝剑,步法虽不按章法,但是却十分有效,只见她时而小步快速急走,时而大步流星突进,那暗器被她打落一地,发出连续的“叮当”之声,时而发出一阵阵火花。 闲庭信步之间,只见她侧耳倾听,感觉到暗器是从一个岩洞之中射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岩洞的大小,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只见她一个闪身,使劲全身力气,从地上一把抱起正在燃烧的树干,一个纵身打落数枚暗器,将树干立在当间,一脚将树干挑起,挡在身前,树干之上顿时被暗器射的密密麻麻,她算准时机,挥舞宝剑,紧咬牙冠,挥舞宝剑,那树干早已经被劈成数块,大火顿时吞噬整个树干,接着纵身一跃,连踢数十脚,只听“呼呼”之声,燃烧旺盛的木块,顿时飞向那岩洞,将那岩洞堵的严严实实,大火覆盖了岩洞,四周岩石被大火燃烧赤烤,发出暗红色的幽光。 这时晨曦挥舞宝剑,纵身一跃,使出平生所学,那剑花挽如斗大,顿时将四周雾气聚拢起来,剑花之间顿时隐隐有水花之声,原来晨曦将雾气聚拢在一起,凝结成水。 只见她一声轻呵,手中宝剑在空中画个圈圈,那水珠顿时向岩洞飞去,洒在那岩洞早已经被大火烧赤红的石头之上,顿时发出一阵白烟和“呲呲”之声。 那石头被水珠覆盖,顿时冷热相交,岩洞四周的岩石发出“咔咔”之声,竟然开始裂缝,被风化了,顿时坍塌下来,将整个岩洞堵的密不透风,那暗器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晨曦气喘吁吁的看着被彻底封死的岩洞,拄着宝剑,单膝跪地,她太累了,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襟,脑袋里一阵“嗡嗡”之声。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从她的鼻尖滴下来,落在地上,她擦了擦额头汗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才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几处,鲜血淋漓,她咬咬牙,抬腿向岩壁走去,才发现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废了好大力气,终于还是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心道:“难道这就是金阵?我破了金阵,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木阵?”可是转念一想,这五行阵变幻无常,不知下一个阵法何时启动。” 就在这时,忽然地底下又传来一阵“轰隆”之声,她下意识的起身,看着四周,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一切,过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放下心来之时,只感觉地面在轻微振动,地上的泥沙石块竟然跳动起来,她从地上爬起,直觉告诉她,又一个机关被触动了。 就在她猜测这是什么阵时,只见四周光芒大盛,一团火焰在不远处围了过来,渐渐形成一个圆圈,将她包围在中间,晨曦还没有从刚刚的疲惫中缓过劲来,面对此时出现的怪像,心里也是没底,甚至有些紧张与害怕。 她向后急退,却发现四周已经被大火包围,心道:“这是火阵。”又道:“五行阵相生相克,刚刚是火克金,要破火阵只有用水了。”想及于此,心里早已有了对策。 这时她忽然发现不妙,原来大火忽起,竟然将浓雾驱散了,没有了大雾,就无法凝结水了,如此怎么破这火阵呢?心里一阵焦急,不禁有了一丝绝望。 这火阵此时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那火焰忽明忽暗,好像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攻击,晨曦这时却是急的额头出汗,自己被火焰紧紧包围,一股股炽热的热浪涌向自己,炙烤着她的身体,一股炽热的眩晕感传来,使她呼吸困难,发出阵阵咳嗦,熏的她睁不开眼睛。 她看了看四周,想要寻找对策,就在她深陷囹圄、彷徨无措之际,忽然那大火中一条火蛇腾空而起,高有数丈,发出“呜呜”一声,要吞噬一切的气势,向着晨曦炫耀着它的不可阻挡。 晨曦紧咬牙冠,怒道:“你来吧!我不怕你。” 她紧握那把早已经弯卷的宝剑,怒视着那条火蛇,顷刻之间,火蛇倾泻而下,向她扑来,晨曦赶紧向后退去,却发现后面也有一条火蛇,那火焰滚滚,炽热难当,逼得晨曦惊叫一声,倒地向旁边一滚,两条火蛇隔空相撞,缠绕在一起,随即又分开。 晨曦绝望的看着四周的火焰,不知如何是好,那两条火蛇再一次向她扑来,晨曦刚要躲避,那两条火蛇顿时化为四条火蛇,分四个方向向她扑来,使她避无可避,顿时一股无力的绝望感伴随着死亡裹挟而来,晨曦心道:“看来是要死在这五行阵中了。” 正绝望之际,晨曦忽然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大喜道:“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3章:破阵3 正当她感觉到无力回天,回天乏术的关键时候,脑海中忽然想到花乐云说过这五行阵是从武侯八卦阵演变而来,心中窃喜道:“既然是从八卦阵演变而来,那这五行阵一定与八卦阵通同之处。”于是立马向右前方的巽位跑去。 巽位属风,必能避火,她顺势就地一滚,占住巽位,那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火蛇犹如遇到了克星,立马消失不见,晨曦惊魂未定,气喘吁吁,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此时她急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取水,水能克火,只要有水,这个火阵必破,可是此时浓雾早已经散去,四周空气也是炽热难耐,上哪去弄水呢? 走到这一步,不禁再一次感到绝望,看着四周的火焰,有愈演愈烈之势,心情更加的沉重。 她抬头看着上方,漆黑一片,空无一物,心道:“这里真的是幻境,当年传说武侯八卦阵可挡十万大军,就连司马仲达都惧怕三分,而这五行阵从八卦阵演化而来,可见它的厉害。” 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此时虽能暂时保住性命,可是长时间在这耗下去,迟早被热死。四周的火焰使空气炽热难耐,炙烤着她单薄的身躯,她的脸色通红,犹如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一般。 火焰中的火蛇依旧蠢蠢欲动,只是碍于晨曦所占的位置,她心里越发的焦急,可是越是焦急就越是无奈,上哪去找水破这个火阵呢? 看着四周的火焰,晨曦叹口气,道:“看来真的是出不去了。” 这时,晨曦只感觉额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滴到,好像是水滴,她下意识的猛一抬头,正好又一滴水珠滴落在额头上。 晨曦犹如做梦一般,只见她纵身而起,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可是转念一想,这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时她心一横,一跃而起,半空中她忽然碰到了这个空间的穹顶,显得湿滑一片,手上全是水珠。她大喜过望,刚要回到地面,只见那火蛇立马汹涌而来,四条火蛇将晨曦包裹其中,身周的衣物已经被点燃,晨曦大惊,立马挥舞宝剑,顿时一股气流搅动那火蛇立身不稳,飘飘忽忽,从身周四散开去,晨曦看准时机,将宝剑用力的刺进岩壁的缝隙之间,半空中双腿踏着岩壁,一个借力,踏着宝剑的剑柄,将身体再次弹起,双手紧紧扣住岩壁的石头。 她一回头,只见那火蛇再次袭来,让她大惊不已,差点没从岩壁上掉落下来,只见那火蛇又变化成八条,还在不断的变化,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犹如天罗地网一般。 晨曦惊恐的不知所措,那无数条火蛇扑面而来,犹如蛛网密布,那炽热的温度要将这里的一切烧化。 她一低头,只见那柄宝剑就在脚底下,她一咬牙,一个蜻蜓点水,向下直落,双手抽出宝剑,对着岩壁一挥,顿时一串火花四溅,她利用弹力,纵身一跃,对着迎面而来的层层叠叠的火网挽出一个剑花,顿时撕裂开一个裂缝,机不可失,只见她大喝一声,双腿借着岩壁,纵身一跳,顿时穿透火网,那火蛇见她穿了过去,如有灵性一般,顿时一回头,烈焰大盛,再次向晨曦扑去。 晨曦此时心中早有对策,穿透火网之后,一个点地,再次纵身而起,迎着折回的火蛇大喝一声,只见她连挽数个剑花,顿时一股气流犹如漩涡一般,向火蛇攻去,火蛇顿时乱成一团,但是晨曦还是被火蛇烧到,后背传来阵阵烧灼剧痛。 她不敢停留,翻身而起,半空中身体连续反转,火蛇立马围了上来,晨曦惊道:“来的正好。”只见她抬头看着穹顶,原来那穹顶上的水珠是浓雾被火焰熏烤过后产生的水蒸气,而上方却是大火无法到达的地方,所以空气还是湿冷,当一股暖流与冷流相对碰的时候,就会产生水珠,从穹顶上滴落下来。 晨曦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连续借力,将火蛇引导到高处,此时她正好被火蛇所包围,她看准时机,忽然一阵发力,宝剑顿时划破空气,将穹顶上的水珠犹如薄膜一把刮落下来,那水珠顿时被火蛇炙烤蒸发成雾气,晨曦眉头一皱,道:“来的好。” 只见她将空气中的水珠与雾气,挽在剑花之间,犹如水流中的漩涡,将火蛇顿时包裹住,那火蛇顿时萎頓下去,被彻底压制住,晨曦趁热打铁,连忙故计重施,不断从穹顶上刮下水珠,化为雾气,大火顿时被控制住,发出“呲呲”之声,大量的水珠此时倾斜而下,将火阵彻底浇灭,晨曦立在原地不动,看着空气中的最后一条火蛇消失不见,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她筋疲力竭,瘫软无力,看着被火蛇烧红的宝剑,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火阵已破,不知下一个会是什么,她观察着四周,生怕会有异常,于是她利用这难得的时间恢复体力,被火蛇炙烤的感觉,快要使她窒息,她大口喘气,顾不上被火蛇熏黑的衣服与伤口,只见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边,那条被她斩断头颅的大蛇此时依旧躺在哪里,地上流了一摊血迹,晨曦从地上捧起蛇血,一咬牙,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一股酸臭与血腥味使她作呕。 可是别无他法,这是她快速恢复体力的最好办法,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此时精神好了许多,她坐在石壁边上,等待着下一个阵法的发动。 这时只听隐隐的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地面上顿时隆起一道线,晨曦大惊,连忙起身,跳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地底之物撞到石头上,顿时没了声息,晨曦大惊,警惕的看着地面。 忽然从地底钻出一条长条之物,犹如绳子一般,向晨曦缠绕而去,晨曦大惊,连忙后退,跳下大石,刚落地,从脚边又钻出数条绳子,紧紧将晨曦缠住,定睛一看,原来是藤蔓,晨曦心道:“这时木阵。” 由于双脚被缠住,动弹不得,手中宝剑也被落在刚刚的地上,只见那藤蔓越缠越紧,晨曦大惊,恰在此时又有数根藤蔓向她袭来,情急之下,采用最笨的办法,躺在地上向反方向一滚,脚上藤蔓顿时脱落,她赶紧向宝剑跑去,却被刚刚的藤蔓挡住去路,一根藤蔓将她双手死死缠绕住,另一根藤蔓想要锁住她的脖子,她又连忙举起被缠住的双手,一把死死抓住迎面而来的藤蔓,纵身一跃,将藤蔓重重的甩在岩壁之上,刚一落地,一脚挑起地上的宝剑,双手迎着剑刃一挥,将手臂上的藤蔓隔断,接住宝剑,伏在岩壁之上。 往下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地上早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占领,看不见一丝地面。 晨曦大惊,此时数十跟藤蔓正向她汹涌而来,贴着岩壁,盘旋而上,晨曦心里镇定的道:“金克木。”又道:“必须找到这些藤蔓的源头,将它连根拔起,才能破阵。” 想到这里,她纵身一跃,挥舞宝剑,迎着地上的藤蔓俯冲而下,而岩壁上的藤蔓也顿时倾泻而下,向她扑来,地上的藤蔓也向上扑来,晨曦被夹在中,险象环生之间,忽然她探出一只手,抓住两根根藤蔓,将它打成死结,只见那两根藤蔓瞬间扭在一起,搅成一团,动弹不得。 晨曦心中大喜,道:“有了。”于是故计重施,一边挥舞宝剑,将袭来藤蔓斩断,一边腾出手抓住两根打成死结,如此这般,反复如此,一时间那些个藤蔓,都被她打了死结,全部都动弹不得。 晨曦看着那些在地上蠕动的藤蔓,得意的一笑,顿时放松下来,就在她寻找藤蔓根源之时,忽然感觉那些藤蔓慢慢开始紧绷起来,犹如一张大网,向她笼罩而来,顿时眼前一黑,已经被笼罩在其中,而且越收越紧,晨曦立马向合拢处跑去,但是为时已晚,还是被陇住,不得脱身,心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刚刚自己打的死结,竟然成了一张大网,真是自作自受。” 正在她想对策之时,只见脚底下踩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却是一枚暗器,细看之下,地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暗器,这才想起之前自己破金阵时打落的暗器。 脑海中顿时有了对策,只见她一个探身,俯下身体,宝剑一挥,顿时将藤蔓织成的大网划开一个口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口子里钻了出来,刚出来,那张大网再次向她扑来,她立马从地上捡起数十枚飞镖暗器,藏在手中,立在原地不动,那张大网顿时又将晨曦陇住,晨曦身在其中,心道:“我倒是要看看,它能奈我何。” 过了一会,藤蔓越收越紧,将她紧紧裹住,晨曦紧纂手中暗器,心道:“不好,越裹越紧,叫我如何出手?” 正想间,她只感觉那些个藤蔓在动,好像将她向某一个方向拖,晨曦闭上眼睛,只感觉在自己正前方不远处有个源头,那些个藤蔓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于是她屏住呼吸,用心去感受那个源头。 忽然她感觉到藤蔓越来越紧,要将自己闷死一般,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一只脚蹬开藤蔓,腾出一点空间,手中暗器夹在指间,深呼一口气,心道:“既然找到了源头,拼死也要破了这该死的木阵。” 她紧咬牙冠,手中暗器脱手而出,划破藤蔓,空间顿时豁然开朗,一挥手中宝剑,只见藤蔓顿时纷纷散开,晨曦再一次脱身,跳出来,不及细想,不顾一切的向藤蔓源头冲去,那藤蔓见她脱困,犹如疯了一般,疯狂的向她再次袭来。 她看准时机,一跃而起,顿时手中数十支暗器倾泻而下,对准那源头一顿猛射,那源头正是那些藤蔓的根,只要根一破,这个木阵也就完了。 那些藤蔓此时见她如此,疯狂的向根聚拢而来,想要护住根。她早已经看穿,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暗器脱手而出,插进根的底部,那些藤蔓犹如活物一般,疯狂般的张牙舞爪,显得很是痛苦,不断的拍打着岩壁与地面,发出一阵“啪啪”之声。 晨曦手中不停,直降手中暗器全部用完,只见那藤蔓根部早已经面目全非,稀烂一片,流出一摊墨绿色的汁液,看着让人作呕。 而那些个藤蔓随着根的死亡而不再挣扎,一根根伏在地上,犹如霜打的茄子,死路一条。 晨曦立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一阵放松,心道:“又过去一关。”随即瘫软在地,四仰八叉,累的不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4章:破阵成功 此时五行阵已经破了三个,还有水阵与土阵。菠#萝#小说 晨曦瘫坐在地上,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四周,生怕像之前那样措手不及,只见她紧紧握住宝剑。 一阵风吹来,带来一阵清凉,让她顿时一阵舒爽,倦意似乎也被那微风吹散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倦意。 她起身,迎着微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就像一只鸟儿在风中翱翔,嘴角边露出了微笑,似乎她已经忘却了自己身在五行阵中。 威风吹拂的秀发,贴在脸上,那精致五官轮廓,就连微风都紧急避让。沉浸在轻松当中的她,只感觉脸上被什么细小东西刮到,她伸手轻轻的一抹,手上立马一层泥沙,晨曦心里一惊,道:“奇怪,风中哪来的泥沙?” 正奇怪间,只见那微风越来越大,逐渐变成狂风,发出“呼呼”之声,将她身上的衣带刮的“喇喇”作响。 晨曦被狂风刮的睁不开眼睛,心道:“这是什么阵法。” 只见那狂风中裹挟着阵阵泥沙,向她身上吹来,那狂风大作,晨曦立定不稳,被吹得步步后退,她弓身向前,可是那狂风太大了,渐渐的双腿已经站立不稳,向后急退。 晨曦连忙想要将宝剑插进地下,稳住身形,可是那狂风刮的她连宝剑都举不起来。好不容易一手把住一块岩石,身形渐渐稳住,但是她已经睁不开眼睛,耳朵边都是“呼呼”“呜呜”的风声。 晨曦心道:“这可怎么办?” 正愣神间,一低头,不禁吓了一跳,风中裹挟的泥沙已经将她紧紧困住,没入腰际了。如果再想不出对策,就只能被泥沙埋在里面了。 可是她此时身在泥沙之间,已然无暇他顾,首先她必须先出来,摆脱泥沙的束缚。 于是她双手使劲刨开下身的泥沙,拼命的想要脱身,可是她越是这样,越越埋越深,动弹不得,此时她心里越发的惊恐,心慌不已,已经乱了阵脚。 心道:“难道这就是土阵?怎么会有风呢?” 那源源不断的泥沙依然让她深陷囹圄,加上那狂风,更是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这可怎么办?急得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岩壁之上有根藤蔓,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一把抓住,双臂用力,双腿在泥沙里面使劲搅动,逐渐有了一丝空隙,连忙抽出双腿,贴着岩壁,双腿再一蹬,身体晚上攀援而上,可是那风真的是太大了,身体悬在岩壁之上,早已被风刮的横了过来。 此时的她一手紧紧拽住藤蔓,一手死死扣住岩壁,脑海里想着对策,心道:“这土阵,来势凶猛,又有狂风助阵,比那火阵和木阵还要难缠。” 此时这个空间都被泥沙覆盖,不知这么多的泥沙是从何而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低头一看,那泥沙越来越深,越来越高,再一次到了脚边,于是她再次攀援而上,快要接近穹顶,心里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到了穹顶,自己避无可避,真是山穷水尽了,难道自己真的被埋在这里了?” 她不甘心,自己千辛万苦,闯过了前面三关,现在放弃真是不甘心,她紧咬牙冠,脑海里一阵思绪翻转。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心道:“龙头?花前辈说过,要找到龙头,这龙头就相当于阵眼,只要找到这个,这个阵就破了,说不定后面的水阵也会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又开始绝望起来,心道:“可是这个龙头在哪里?” 情况越来越紧急,越来越不妙,再找不出龙头,就真的被埋进泥沙里面了,此时泥沙已经再一次到了脚边。 狂风呼啸,她睁不开眼睛,于是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自从进入这个阵型的奇怪之处。忽然她眉头舒展,惊道:“难道是………风?” 对,没错,就是风,风虽不在五行当中,但他独立与五行之外,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能感受得到。如果风就是龙头的话,那这个土阵就简单多了,只要找到风的源头,堵住风口,那这土阵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寻找风的源头,可是转念一想,道:“如果风就是龙头,那他一定就在巽位。” 想及于此,心中窃喜,只要破了龙头,也就是说下面的水阵就不攻自破了,想及于此,她赶紧趁空间还没有被泥沙完全淹没之际,找到巽位并且占领。 可是此时泥沙已经快要淹没穹顶,如果此时自己闯入泥沙,势必会被掩埋,性命不保。可是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她心一横,扯下腰间的丝带,深呼一口气,蒙住嘴脸,眉头一皱,从岩壁之上纵身一跳,顿时没入泥沙之中,那泥沙形成一个漩涡,晨曦身在其中,屏住呼吸,可是还是不断的有泥沙涌入她的口鼻,难受至极。 身在泥沙之中,要想找到巽位谈何容易,就在她在泥沙之中一阵乱摸之际,脚底下踩到一个硬物,顿时心中大喜,道:“太好了。” 只见她犹如游泳一般,一头扎进泥沙深处,伸手摸到那个硬物,原来正是那把宝剑,她擎剑在手,奋力一跃,想要跳出泥沙,可是身体大半被泥沙掩埋,跳出来谈何容易? 于是她将宝剑奋力插进地底,借着泥沙的流动之势,身体一转,双手扒开泥沙,再次奋力一跃,泥沙已到腰际,再一跃,泥沙到了腿部,脚踩在剑柄之上,一个倒挂金钩,探出一只手,从泥沙里面拔出宝剑,只见她在半空中,一个回旋,双腿已经踏在岩壁之上,看准巽位,大喝一声,身体再次凌空而起,大喊一声:“破。” 只见她将宝剑插入巽位,那狂风骤然减弱,泥沙流动速度也跟着减弱,随着逐渐狂风消散,那泥沙也停止了流动,晨曦双腿站在剑柄之上,看着四周,猛然一抬头,那穹顶之上竟然现出一个阴阳图案,泛着蓝光,隐隐有异光流动之状,很是神奇。 晨曦不禁看呆了,心中诧异,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正想之际,只见那阴阳图案竟然慢慢转动起来,穹顶之上的水珠顿时向图案中心凝聚,仿佛有一股吸力一般,晨曦惊骇不已,心道:“这就是水阵?” 不及细想,她立马纵身一跃,脚尖一挑,宝剑已到手中,心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只见她挥剑砍向那阴阳图案,那图案顿时光芒大盛,照的晨曦睁不开眼睛,于是她心一横,将那条丝带封住自己的眼睛,仅靠她自身的直觉与听力,她挽个剑花,纵身一跳,飞向岩壁,从侧面进攻,可是那太极图案之中的水珠忽然向她喷射而出,晨曦大惊,心道:“这是什么鬼?” 紧急避开,却听见刚刚自己站的位置被水流喷出一个大洞,可见那流水的威力。 晨曦惊道:“看来我错了,风并不是龙头,而是一种媒介,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一开始我的方向就是错的,原来却是这样,这个太极阴阳图案才是最后的龙头。”又道:“它却隐藏在水阵之中,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阴阳图案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开始旋转起来,晨曦躲在那个地方,那水流就会喷到哪里,真是防不胜防,晨曦不断的变换方位,那水流也不断的变换。 晨曦一时间无计可施,那阴阳图案根本就无法靠近,此时她的体力再次出现虚脱,已经没有力气跳跃腾飞,只能在岩壁之上闪身躲避,数次差点被那水流形成的水柱伤到。 只见她凝眉沉思,心道:“如此下去,岂不是糟糕?”忽然又一想,道:“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再冒险一次,就算是死了也要破了它。” 想到这里,只见她深呼一口气,将宝剑插进岩壁,心道:“必须一击即中,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只见她打定主意,纵身一跃,双脚踏足剑柄,借助弹力,向阴阳图案飞去,脚尖再次将宝剑勾起,擎在手中,那水柱对准晨曦犹如暗器一般,向她袭来,晨曦冷面一喝,听到水柱方位,举起宝剑,只听“叮叮当当”数声,将水柱打散。 晨曦半空中脚踏穹顶,再一借力,顿时犹如离弦之剑,此时机不可失,趁此空档,必须一招破了这个阴阳图案,只见她身影如流星一般,再次打落数枚水柱,剑尖忽然插入阴阳图案的正中央,用力一划,一道裂痕将阴阳图案分为两半,由于用力过猛,竟然将宝剑拧断,一截深深插入穹顶岩壁之内。 晨曦手擎半截宝剑,气喘吁吁的回到岩壁之上,只见那阴阳图案渐渐失去了旋转的动力,正中央的水珠也逐渐散去,消失于无形。 晨曦惊道:“龙头一破,这个五行阵也就完了,看来自己成功了。” 果然慢慢的,地上的泥沙渐渐退去,犹如大海退朝一般,最终那阴阳太极图案也消失不见,四周又归于平静,这一切看起来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晨曦跳了下来,看着四周,丢掉手中宝剑,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激动与兴奋使她忘记了此时的疲惫,此时的她没有发现手上早已经被磨出了血泡,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 她擦了擦眼泪,躺在地上,享受着此时宁静,她已经成功了,她做到了,这也预示着她的脱变,不知不觉间的她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新的境界,尤其是她对事物的感应能力,世上恐怕已是无人能及。 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察觉而已,这时只听一声沉闷巨响,好像有什么门忽然打开一般,惊的她从地上爬起来,神经再一次紧绷,当她细看之时,只见不远处的岩壁之上,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幽暗潮湿,她能感觉到里面吹出来的阴暗冷风,使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她全神戒备的走向那个洞口,越靠近洞口,越感觉里面阴森可怕,可是她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的来到洞口,只见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晨曦心道:“奇怪,这里怎么还有石门。”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小心翼翼,里面渐渐有了一丝微光,但还是看不清,只能摸着石壁前行,走了大约五六十步,里面空间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视线也越来越亮了。 晨曦不禁大道:“不知这个石洞通向哪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5章:出谷 晨曦进入了石洞,她的心里充满疑惑,心道:“这个石洞到底通向哪里?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发现越往深处走,就越来越潮湿,洞话,只是他的目光有些犹豫,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惆怅,仿佛心里在想着什么,晨曦眉头一皱,道:“爹,你怎么了?” 花乐云回过神来,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不适应。” 罗翊君笑道:“慢慢就适应了。” 晨曦笑道:“爹娘,那咱们走吧!我知道出了谷口,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集镇,我们好好的休息一番,吃点好吃的,再洗个澡,好不好?” 罗翊君此时却像个孩子一般,看着晨曦,喜上眉梢,笑道:“好好好。” 晨曦看着花乐云,道:“爹,你说好不好?” 花乐云也是点点头,道:“好,听你的。” 于是三人出了死人谷,一路上晨曦诉说着外面的世界,罗翊君表现的很好奇,仿佛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般,而旁边的花乐云却是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不知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走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看见了不远处集镇,晨曦清晰的可以听见镇上的喧哗声,甚至能听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 晨曦拉着罗翊君的胳膊,迫不及待的脚步加快,道:“娘,我给您和爹买一身好看的衣服,再找间客栈,咱们好好的休息一番。” 罗翊君开心的合不拢嘴,此时重回人间,一路上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一会,三人来到镇上,只见晨曦迫不及待的跑进一家客栈,“啪”的一声,将一锭银子扔到柜台,大叫道:“两间上房,再弄三桶洗澡水,再给我准备吃的,鸡鸭鱼肉随便上,别问我为什么?” 那掌柜的一副恍惚的表情,半天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一般,看着晨曦三人。忽然回过神来,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小二。” 只见从后面跑出小二来,道:“掌柜的,什么事?” 那掌柜的一本正经的道:“两间上房,再弄三桶洗澡水,再给三位准备吃的,鸡鸭鱼肉随便上,别问为什么?” 轮到那小二一愣一愣的,道:“好…好…好的,这就去。”那小二引领三人上了楼,来到房间。 晨曦将几个碎银子给了小二,道:“小二哥辛苦了,劳烦你将你们这小溪镇最好的裁缝叫过来。” 小二得了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答应道:“是是是,姑娘稍等。” 晨曦转身对着花乐云与罗翊君,道:“爹娘,你们就在这个屋里先坐一会,我就在隔壁。” 二人看着晨曦,罗翊君笑道:“好闺女。” 晨曦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只见小二陆续的扛上来三个大浴桶,放在各自的房间内,又提上来热水,晨曦坐在浴桶里,那种舒服的感觉就犹如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一般,真的是犹如漂浮在云端一样。 洗澡完,这时小二敲门,道:“姑娘,裁缝来了。” 晨曦开门,将裁缝带到隔壁房间,此时花乐云二人也已洗澡完,那裁缝喜滋滋的道:“不知哪位做衣裳呀?” 晨曦道:“我们三人都要做一身衣裳。” 裁缝笑得眯缝着眼睛,从怀里取出尺子,道:“那就先量尺寸大小吧!” 说着就将三人都量了一遍,裁缝道:“一共五两银子。” 晨曦也不啰嗦,给了他五两银子,那裁缝临走时道:“四天以后送来。” 晨曦惊道:“四天?我们身上都臭了。” 只见那裁缝眼睛眯缝的更紧了,嘴角露出一丝诡傑的微笑,晨曦会意,心里却是暗骂奸商,不情愿的又拿出五两银子丢给他。 那裁缝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五个时辰送来。”说完出门,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那店小二提着食盒上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三人围坐一起,晨曦开心的给他二人斟满酒,端起杯子,道:“爹娘,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来爹娘重见天日,二来我也终于有了娘了,晨曦不会说话,在这给你们敬酒了,祝你们健康长寿。”一饮而尽,干了杯中酒,但是眼泪却流了下来。 罗翊君也是感慨万千,不禁也是眼泪汪汪,花乐云看着二人,道:“你俩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罗翊君擦擦眼泪,笑道:“开心过头了。” 花乐云道:“我说不出来,你非要出来。” 晨曦一笑,道:“爹,如今咱们也算是重获新生了,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想想以后开心的事情。” 罗翊君道:“就是,还是咱闺女懂事。” 于是三人说着话,酒足饭饱,晨曦又和二人说了一会话,回到自己房间,困意涌来,倒头就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6章:远远的看一眼 花宇等人在死人谷外面寻找了几天,依旧是一无所获,几人只好又回到客栈再做商议。/菠∧萝∧小/说 花宇眉头紧皱,道:“奇怪了,这死人谷怎么就找不到入口?” 胡宝云道:“或许是咱们没找到方法。” 花宇点点头,道:“这死人谷就连当地人都鲜有听闻,我想这里面定有玄机。” 吴成峰道:“阁主,要不咱们明日再扩大寻找范围?” 阚苏宜有些焦躁,道:“这几天范围还不够大吗?方圆数十里都搜遍了,这死人谷都没这么大。” 一句话说的众人心灰意冷,花宇更是眉头紧皱,陷入了困境,大家也是唉声叹气。 胡宝云起身道:“我出去走走。”说着走了出去。 胡宝云下了楼,只听那掌柜的笑眯眯走过来,道:“姑娘,需要点什么?” 胡宝云摇摇头,径直走出客栈,就在她出了客栈没多久,只见一个裁缝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擦肩而过。 那裁缝来到一个房间,将包袱放在桌上,道:“姑娘,衣服已经做好了,您看看。” 晨曦拿出自己的那套,穿在身上,对着镜子打量一番,嘴角挂着笑意,道:“嗯,不错,挺合身。” 于是又来到花乐云的房间,二人也换下旧衣服,顿时又是一番新气象,仿佛二人年轻了十岁,尤其是罗翊君,更是春光焕发。 晨曦将裁缝打发走,三人又说了一会话,罗翊君显得有些紧张的道:“我们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晨曦笑道:“我们先回山。” 罗翊君道:“你是说九华山?” 晨曦点点头,道:“是呀!不回九华山去哪里?” 罗翊君更加紧张,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花乐云,道:“你说他会认识咱们吗?” 花乐云叹口气,道:“他那么小的时候咱俩就离开了他,他哪里来的印象?” 罗翊君表情悲切的道:“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害怕了起来。” 晨曦安慰道:“娘,虽然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但是你们毕竟是他亲爹亲娘,血浓于水呀!” 罗翊君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含泪低头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花乐云看着晨曦,道:“孩子,你为我们做的的一切我们记在心里,你也不要安慰我们,这一切已然如此,我们也不想去改变什么,更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罗翊君道:“云哥说得对,我们忽然出现,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不小震撼,或许我们此番不会给他带来安稳,只怕还会给他带来不安,我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晨曦看着二人,急道:“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了,难道这不是你们多年的心愿吗?只要你们能踏出最后一步,一切都会柳暗花明的。” 花乐云道:“孩子,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们见面,必然会牵扯出当年之事,势必会引起一场很大的骚动,如今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又何必再起波澜呢!” 罗翊君也道:“晨曦呀!这些天其实我也想通了,我和云哥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余生,仅此而已,这是我们二人此时的愿望,不想再去给他添麻烦了。” 晨曦皱眉,不解的道:“这怎么能是添麻烦呢?” 花乐云道:“当年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真相如此,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们实在不想打破这份平静,给许多人陡增烦恼。” 晨曦似乎也明白了二人的用意,不禁感叹道:“既然如此,那…那我就听你们的。” 花乐云二人欣慰的点点头,罗翊君的眼眶始终是微红的,而花乐云除了表情凝重之外,晨曦似乎能感觉到,或许这也是他们对花师兄爱的另一种体现。 晨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花乐云道:“对了,我们想出去走走,好好的感受一番外面的世界。” 晨曦一笑,道:“那我陪你们走走。” 于是三人出了房间,下了楼,就在她们下楼之时,只见对面房间内花宇也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站在门口,看着楼下的一切。 晨曦三人出了客栈,走在大街上,此时胡宝云正朝着她们走来,只是此时街上人群密集,竟然没有看到对方。 晨曦叽叽喳喳的向花乐云二人介绍着身边的一切,显得有些兴奋,只见她弯下腰从摊位上拿起一个小拨浪鼓,跟个孩子一般,跑来跑去,花乐云二人一阵欢笑,忘却了先前的烦恼。 此时胡宝云正好与晨曦擦肩而过,走了过去。这时晨曦道:“爹娘,你们快来看这里。” 没走多远的胡宝云忽然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猛然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除了众多的人群。 心道:“奇怪,刚才的声音………。” 只见她四下里寻找,挨着人群,只见人头攒动,还是一无所获,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于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向客栈走去。这时花宇也走过来,道:“你去哪里了?” 胡宝云道:“我就去走走,散散心。” 花宇道:“那就再陪我再走一会。” 胡宝云一笑,点头道:“好吧!”二人手挽手,又折回来。 此时晨曦三人来到一座石桥边,桥下便是潺潺流水,人流更加涌动,心里不禁暗叹:“这小小的一个集镇,竟然如此热闹。” 这时从后面走过来几个泼皮无赖,见晨曦长的犹如出水的芙蓉,那几个泼皮顿时咽了几口口水,走过来,在晨曦身边绕来绕去,不时的露出淫笑,口里污言秽语的道:“小妹妹,一个人出来呀?” 晨曦心里一阵厌恶,但是却也暗自一笑,看着几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泼皮,见晨曦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内心更加骚动起来,心痒难耐,更加肆无忌惮,竟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副猥琐道:“小妹妹,不如你跟我们走,不会亏待你的。” 晨曦笑道:“去哪里?” 几个泼皮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晨曦故意要耍一耍他们,道:“可是我娘说了,要我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 那几个泼皮无赖道:“我们是好人,走吧走吧!”说着就要拉晨曦的手。 晨曦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忍,翻过手,一把将一个泼皮的衣领揪住,提将起来,“噗通”一声,扔到河里去了,顿时水花四溅,四周人潮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朝这边看来,纷纷围观。 那几个泼皮见晨曦如此,怎能干休?于是五六个泼皮向晨曦聚拢来,嘴里轻蔑道:“好一个泼辣的小妞,哥哥我就是喜欢。”说罢几个泼皮厚颜无耻皮哈哈大笑,引来围观群众的纷纷指点。 晨曦依旧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这时忽然从后面窜出一人来,只见那人将晨曦挡在身后,看着几个泼皮,道:“那就先让老娘活动活动筋骨,好好伺候你们。” 几个泼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手一个,全都扔下了河里,晨曦拍手大叫道:“娘,你真厉害。” 只见那几个泼皮在水里一阵扑腾,哇哇大叫,罗翊君一笑道:“咱们走!” 花乐云走过来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罗翊君道:“欺负我闺女就不行。”花乐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再说话。 这时,站在远处观看的花宇和胡宝云却是表情惊奇,二人对视一眼,惊愕的道:“晨曦。” 不及细想,顿时追了上去,大喊:“晨曦!晨曦!” 此时正是人群密集之地,人声鼎沸,声音嘈杂,花宇二人的叫喊声刚出口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可是走在人群之中的晨曦却是心弦一振,一回头,出了涌动的人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罗翊君道:“怎么了?” 晨曦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罗翊君道:“这人山人海的,你听错了吧!” 晨曦摇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于是站在原地不动,继续回头看。 这时罗翊君忽然意识到,晨曦的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异于常人,在死人谷就已经领教过了,于是心里不再怀疑。 花乐云看着二人道:“怎么了?” 罗翊君道:“不知道,晨曦似乎感觉到有人叫她,不知是谁?” 花乐云此时已经是一个废人,和凡夫俗子一般,自然感受不到她二人的变化。 只见晨曦忽然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兴奋的大喊道:“花师兄,师姐!” 花宇二人也看见了她,在人群中向这边挤来,晨曦兴奋的迎了过去,大喊道:“我在这里。” 这时,罗翊君二人顺着晨曦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一身正气的年轻人向他们走来,心里一阵激动与紧张,罗翊君激动的道:“云哥,你看是不是他。”嘴里不断的念叨道:“是他,是他,云哥你快看,他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呀!”罗翊君早已经是眼泪纵横。 花乐云此时也看见花宇,他心里也仿佛在说:“是我的宇儿,是我的宇儿。” 罗翊君不自主的向前走去,刚走几步,被花乐云一把拉住,只见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罗翊君强忍内心的激动,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她只想离儿子近一点,可是现实却告诉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晨曦跑到花乐和胡宝云身边,道:“花师兄,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胡宝云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她,生怕她再次跑了一般,生气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晨曦待要挣扎,道:“师姐你听我说……。” 胡宝云怒道:“你想说什么?你给大家添的麻烦还不够吗?” 晨曦有些焦急的道:“你听我解释嘛!” 胡宝云道:“解释?你还好意思解释?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还解释什么?”说着将她往回拉。 晨曦挣扎道:“师姐,师姐你听我说。” 花宇也板着脸道:“晨曦,你这样太不像话了,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大家多着急吗?” 晨曦此时真的是百口莫辩,道:“花师兄,我有话要说,你们让我说句话好不好!” 胡宝云看着她,撒开手,道:“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晨曦看了看二人,表情神秘的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让你们见两个人,见了之后,你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花宇道:“就是刚刚站在你身边的两人?” 晨曦点点头,道:“正是,花师兄,我敢保证,你一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 胡宝云惊异道:“晨曦,你在说什么?” 晨曦心里一阵焦急,回头一指道:“就是那两人。”回头却发现,身后除了陌生的人群,什么也没有,那俩人已经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7章:追逐 胡宝云见她举止荒诞,面色一暗,道:“晨曦,你再胡闹,回山之后我就把你关起来了。⿻菠≧萝≧小⿻说” 晨曦此时没有机会解释,回头又见那两人不见了,心里越加的焦急,更加的说不清了,回头四处焦急寻找,道:“奇怪,刚刚明明还在后面的,怎么就……。” 胡宝云大叫一声,道:“晨曦,你不要任性,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花宇也面色紧绷,道:“晨曦,不要再闹了,赶快跟我们回去。” 此时晨曦急得面色通红,额头出汗,心里越发的焦躁,气的直跺脚,看着花宇道:“花师兄,我都是为了你。”说完转身愤闷不平的冲向人群,转眼间消失不见。 花宇一愣,不知道晨曦刚刚说的什么意思,等他反应过来,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而胡宝云却是早已经追了出去,只见她纵身一跳,看准晨曦,飞身而至,半空中探出双手,抓向晨曦,怒道:“快跟我回去。” 晨曦听见后面风响,早已经本能做出反应,身体向前一倾,肩膀向右边一斜,竟然头也不回的避让过去了,胡宝云一惊,心道:“死丫头,本事见长了。”一个蜻蜓点水,双脚在行人肩膀上一个借力,再次向晨曦飞去。 晨曦依旧早一步做出了反应,犹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在人群中躲闪避让,胡宝云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跑越远,可是就是抓不到她,心里一阵焦急,大喊道:“晨曦,晨曦,你给我回来。” 可是她的声音晨曦却听不见,充耳不闻,这时一个身影直奔而来,胡宝云一回头,却是花宇,胡宝云道:“把她带回来。” 花宇点点头,向跑远的晨曦继续追去,胡宝云也是紧跟而上,那花宇的轻功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恐怕除了张孝霆,无人能及了。 只见她顷刻间已经到了晨曦身后,晨曦正跑着,以为甩掉了师姐就可以万事大吉,却没想到来了个更厉害的。 花宇在身后直追,大喊道:“晨曦,不要跑了,站住。” 晨曦依旧头也不回,再次做出规避动作,一个闪身,花宇扑个空,手从晨曦的腋下穿过,花宇一惊,不禁“咦”了一声。 晨曦再次钻入人群,花宇嘴角一副冷笑,心道:“看来逃跑的功夫果然见长了。” 于是二话不说,再次追了上去,晨曦气喘吁吁,猛一回头,只见花宇已经到了身后,吓得她大叫一声,抱头鼠窜,花宇大叫一声道:“晨曦,你先站住,不要跑。” 晨曦哪里肯听,心慌意乱之下只顾跑,她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竟然是闭着眼睛在人群里钻,虽然是闭着眼,可是耳朵却是异常的灵敏,竟然能听见后面数十丈远的声音,此时花宇就在她身后数步开外,紧追不舍,晨曦的听觉甚至可以听到花宇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就连花宇喘息的次数晨曦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觉得到,所以不管花宇离她有多近,只要不被他抓住,她总能提前一步做出判断,做出规避,所以花宇一时间竟然也拿她没办法。 眼睁睁的看着她数次从自己手底下溜走,犹如泥鳅一般,滑溜的很,甚至有那么几次花宇已经触摸到她了,依旧让她躲过去了,这时花宇心里也不免有些心惊起来,心道:“这个晨曦,身法怎么如此精准?” 不及细想,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晨曦已然跑出了老远,花宇一咬牙,心道:“我还不相信,今天抓不到你。”只见他,一个跳跃,立马离地数十丈,大吼一声,道:“晨曦,不要跑了。” 晨曦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抬头一看,心里一惊,只见花宇身在高空,高高在上,犹如泰山压完转身又跑。 刚要跑,顿时扑到一人的怀里,晨曦抬头一看却是师姐,尴尬的一笑:“师姐,你…你…什么时候……。”话还没说完,被胡宝云一把抓住。 但是晨曦却是滑溜的很,再次挣脱,将胡宝云推开,向人群中跑去,胡宝云气的一跺脚,心中骂道:“这个晨曦,难不成她是属泥鳅的?不相信今日抓不到她。” 于是二人又追了上去,时而左右夹击,时而前后封堵,可就是抓不住她,每当关键的时候,以为就要抓到她的时候,偏偏还是让她提前一步识破。 这时二人才似乎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晨曦的武功,种种迹象表明,晨曦的武功以及她的身法,都是那么的可疑,武功倒是没什么特别紧要之处,倒是她总能未卜先知,这个本领就连花宇和胡宝云都大为惊奇,二人摇头不解。 不知道这些天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才能抓到她,这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她就像全身长了眼睛一般,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就是抓不到她。 不过晨曦此时处境也不乐观,她虽然能避开二人的抓捕,可是在身法速度上,她和花宇胡宝云还有不小的差距,此时她正被二人逼入一个死角,二人虽抓不住她,可晨曦也是进退不得,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半柱香功夫,只见不远处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道:“晨曦,你干什么?不要任性,快回去。”来人正是四大长老,说话之人正是晨曦的师父阚苏宜。 只见阚苏宜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肚子上的肥肉上下左右晃动,感觉那肚子快要掉下来一般,转眼间,四人来到跟前,将晨曦团团围住,看来这下她是插翅难飞了。 胡宝云怒道:“晨曦,还没闹够吗?为了你,所有人都出来了。” 花宇也阴着脸道:“晨曦,别闹了,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阚苏宜更是激动的道:“晨曦呀!你怎么老是这样呀!几次三番不辞而别,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其他三位长老见终于找到了晨曦,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立在一边。 此时的晨曦被六人围着,心知大势已去,只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眼睛了看花宇,道:“花师兄,你知道吗?其实你的…你的……。”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又咽了下去。 花宇看着晨曦,道:“晨曦,你想说什么?” 晨曦欲言又止,心里一阵挣扎,不知如何开口,这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突然,最后她还是说不出口,嘴里只是念叨道:“没…没什么?” 胡宝云慢慢走过去,道:“晨曦,你这样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晨曦撅着小嘴,皱着眉头,似乎心里也有了一丝歉疚,看了师姐一眼,道:“大不了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说着迈开脚步,向客栈走去,胡宝云生怕她再次溜走了,紧紧的贴着她,手拉手,走在前面。晨曦时不时的回头四下观望,仿佛在寻找什么,可是四下却是一片陌生,那两个熟悉的面孔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胡宝云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晨曦收回目光,低着头,道:“没…没什么。” 胡宝云也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回头看着她道:“到底怎么了?” 晨曦依旧是摇摇头,垂头丧气的道:“真的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胡宝云见她说话语气奇怪,目光举止怪异,于是暗自留心,不再言语。 七人来到客栈,晨曦坐在床上,胡宝云坐在旁边,花宇和四位长老坐在两边椅子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晨曦一人身上。 晨曦抬头瞟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干嘛用这种目光看我?” 花宇开口道:“晨曦,我问你,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晨曦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哪也没去。” 花宇疑惑的道:“你真的哪也没去?” 晨曦点点头,“嗯”了一声。 花宇看了看众人,道:“那你知道这附近有个死人谷吗?” 晨曦听到死人谷三个字,表情立马一变,支支吾吾的道:“死…死人谷?我不知道。” 胡宝云看着她,道:“晨曦呀!你要说实话,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晨曦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了嘛!一直都在这里,哪也没去。”众人看着晨曦,一阵无奈。 胡宝云正色道:“晨曦,你不要撒谎,我们已经全都知道了。” 晨曦生气的站起来,道:“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胡宝云怒道:“晨曦你放肆,这是什么态度?” 晨曦也是气急了,道:“那你们想要我什么态度?你们听我解释过吗?” 胡宝云强压心中怒火,道:“那好,那你现在解释一下,把事情都说清楚。” 晨曦侧过身去,气呼呼的,任性的道:“现在我又不想解释了。” 这话一出,顿时胡宝云气的俏脸通红,站起来,怒道:“晨曦,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你不要以为大家处处惯着你由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胡宝云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气的语塞,说不下去了,激动的胸口起伏。 晨曦也是勃然大怒,针锋相对的道:“谁让你们宠着我了,谁让你们惯着我了,每次都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想自由一点,有什么错吗?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才不用你们管。” 胡宝云大怒,道:“你放肆。”竟然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顿时脸颊红肿起来,只见晨曦一个趔趄坐到床上,捂着脸,眼泪滴答滴答掉落下来,那心中的委屈犹如决堤之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8章:了不起的晨曦 晨曦被打,坐在椅子上的阚苏宜站起来,道:“你打她干嘛?有话好好说嘛!” 这时候花宇却道:“阚长老,你又要护短,她是你的徒弟不假,可是她更是玄音阁弟子,你更应该管管她,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要出事的。℡菠v萝v小℡说” 一句话说的阚苏宜面色羞惭,愣在原地,表情难堪至极,想要开口争辩,可又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吴成峰拉了拉他的衣袖,拼命的使眼色,叫她不要说话,先坐下,武御风与方严凌也是向他摇摇头。 阚苏宜这才坐下,闷闷不乐,眼睛看着门外,显然心里不服。花宇也知道刚刚自己说话有点重了,看了一眼阚苏宜,一时间也是闷不做声。 此时整个屋内充满一股尴尬沉闷的气息,晨曦捂着脸,火辣辣的生疼,不断的抽泣。而胡宝云也是心里不是滋味,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才确定自己刚刚真的打了晨曦一巴掌。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打她,这个小师妹自己一向都是非常疼爱,从没有在自己身边受到过任何委屈,可是自己今日竟然对她动手了。想一想都觉得内疚与后悔。 可是打也打了,只好坐回晨曦的身边,伸手想要安慰一番,可是手伸到半路又停下,只是叹口气,道:“晨曦,都是师姐的不是,师姐不该打你,可是你也不能胡乱任性呀!” 这时,花宇向四位长老点点头,四人会意,起身走了出去,阚苏宜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却是充满关心与爱怜。 五人出去后,屋内就剩下姐妹二人,胡宝云伸手将晨曦的手拿开,只见脸上印着五指印,红红的,有些轻微的红肿,不禁心里又一阵难过与内疚。 晨曦只是抽泣不说话,眼睛看向一边,胡宝云心疼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轻轻的在她脸上吹冷气,希望给她带来一丝清凉,减轻一点疼痛。 只见晨曦一把推开她的手,倒在床上,别过脸去,道:“师姐,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胡宝云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道:“晨曦,你不要生气,师姐虽然不应该打你,可是师姐确实是为了你好呀!当初我离开峨嵋的时候,师父就叮嘱我,到了玄音阁,一定要照顾好你,看好你,管好你。”深呼一口气,又道:“晨曦,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两个当中,师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最关心的也是你了,如今你我二人相继离开了峨嵋,更应该学会如何去为别人着想,而不是纯粹为了自己的一时喜好。”她看着晨曦又道:“你想一想,你的每一次出走,都会牵动所有人的心,大家是多么担心你,怕你遇到坏人,你却如此任性的以为大家是在管你,甚至是束缚你。” 胡宝云说完,看着晨曦,只见她似乎也有那么一丝歉疚,抬头擦了擦眼泪,依旧是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回味师姐说的话。 胡宝云看着她又道:“晨曦呀!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应该成熟了,如果说之前的你是任性多过理智,那么现在的你应该是反过来的,你说是不是?” 这时晨曦抬头看着师姐,表情复杂,但是脸上依旧挂着委屈,道:“我就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我不想糊里糊涂的一个人待在山上。” 胡宝云道:“你想弄明白什么事情?” 晨曦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胡宝云却是心中有数,看出她心里的疙瘩,道:“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张孝霆,是不是?” 晨曦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显然是一语中的,胡宝云道:“那你也不应该一个人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 晨曦撅着嘴,眼睛里满是委屈与歉疚,道:“师姐,我错了。” 胡宝云见她认错,心里倍感欣慰,又对刚刚自己一时鲁莽而感到懊悔,于是道:“师姐也有错,不该打你,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晨曦气呼呼的别过脸去,道:“我才不要你道歉。” 胡宝云嘴角一笑,一撇嘴,打趣道:“都说我们晨曦是个大美人,这一生气就变成丑八怪了,将来呀嫁都嫁不出去喽!”说完呵呵一笑。 晨曦红着脸,“噗呲”一声笑出来,伸手在师姐腋下挠了起来,羞道:“讨厌死了,叫你说,叫你说。”胡宝云痒的倒在床上直打滚,只讨扰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挠了。” 晨曦哪能放过她,继续挠,二人在屋里一阵嬉闹,动静传到外面,花宇等人先眉头一皱,后是笑着摇摇头,花宇道:“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是她师姐有办法呀!”四人也是一笑莞尔。 花宇看着阚苏宜一笑道:“阚长老,晨曦的武功似乎长进了许多,你什么时候教她的?” 阚苏宜一愣,不明所以,摇摇头,脸上横肉一晃一晃的道:“没有呀!我之前也只是教她一些防身之术。”说到这个,阚苏宜却是很无奈,又道:“这丫头对武功倒是没多大兴趣,反而将我鲁公堂的术数机关学了个底朝天,估计连我都拿她没奈何了。” 众人一笑,吴成峰道:“既然你没啥教她了,让她改天到我那边,我教她医术,岂不是好?” 阚苏宜急道:“你想都别想,你自己徒子徒孙一大堆,我就这一根独苗,还打我主意。”众人又笑。 花宇却道:“不过话说回来,晨曦自打这次离开玄音阁的这些天,却是有些奇怪。” 阚苏宜忙道:“哪奇怪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花宇皱眉道:“先前在大街上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两个人,样貌倒是没有看清楚,不过看晨曦和那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吧!”又道:“再一个就是,晨曦的武功确实和之前在山上时提高了不少,尤其是她那奇怪的身法,简直不可思议,闻所未闻。” 阚苏宜道:“有何奇怪之处吗?” 花宇看着四人,目光中泛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神情,道:“你们相信吗?我和宝云两人竟然没有抓住她,只是将她逼入了死角,幸亏你们赶到,才将她带回来。” 四人顿时心头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要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武功,放眼整个武林,都是罕有敌手的。 阚苏宜眉头一皱,道:“你是说……?” 花宇一笑,困惑的摇摇头,道:“没错,晨曦一定是学了某种我们没见过的武功,而且还很厉害。”又道:“她的身法看起来虽然粗劣与不按章法,但是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意料之外的规避,就跟提前知道的一样。” 方严凌道:“难不成晨曦会未仆先知?” 阚苏宜直摇头,道:“什么未仆先知?充其量是巧合罢了。” 花宇摇摇头,一笑道:“这绝不是巧合,实不相瞒,她还戏耍了我一番,让我好不尴尬,要不是与宝云合力将她逼入死角,差点就让她跑了。” 吴成峰也道:“还有这事?” 武御风皱眉道:“这是什么功夫?真是闻所未闻。” 阚苏宜道:“这世上难不成真的有未仆先知的功夫?”其他人也是陷入沉思。 花宇道:“所以我断定,晨曦这些天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了?或是什么人了!” 阚苏宜忽然道:“那会不会和那两神秘人有关系?”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道,估计还是要问问晨曦,她肯定知道。” 阚苏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怎么了,于是道:“那还等什么?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转身就要推门。 忽然,门开了,胡宝云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几人,道:“有什么事吗?” 阚长老道:“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要问问晨曦。” 胡宝云道:“什么事?” 花宇道:“你不觉得晨曦在大街之上很可疑吗?” 胡宝云这才忽然想起,道:“你是说她的奇怪的武功?” 花宇点点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胡宝云也是困惑,道:“这么一说,确实是很奇怪。” 于是众人再次推门而入,晨曦看着他们,表情奇怪的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花宇一笑道:“有件事情想问问你,这些天你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人?或者说你去了哪里?” 晨曦心中一沉,迟疑一下,表情有些复杂,目光盯着花宇,道:“花师兄,我说了你们信吗?” 花宇等人一愣,感觉这里面确实是有些蹊跷,于是一笑道:“你先说说来听听。” 晨曦心里此时在纠结,不知从何说起,一番激烈挣扎,决定先隐瞒花乐云夫妇的事情,于是就将自己被几个军汉追赶,无意中进入了死人谷,在谷中先是解出了二相论,后又破了五行阵,在破解二相论之时,犹如自己太过于专注,竟然无意间学到了听声辩位的功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有的地方隐瞒了,有的地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总得来说都是实话。 听得花宇等人一愣一愣,云里雾里,惊叹不已,除了晨曦一脸茫然,所有人都是陷入沉思。 胡宝云看着晨曦,道:“简直是不可思议。” 花宇也是皱眉,心道:“听起来很玄乎,可是又找不出破绽,难道她说是真的?” 阚苏宜更是惊的鼻子都快垂下来了,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晨曦,道:“你…你说你解开了二相论?” 晨曦一脸镇定,眨了眨大眼睛,盯着阚苏宜,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道:“是呀!不信我再给您解一遍。”于是晨曦下床,到楼下掌柜处讨了笔墨纸砚,铺在地上,立马开始洋洋洒洒解了起来,一点拖泥带水的痕迹都没有,仿佛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阚苏宜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拢不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却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这二相论乃是千古难题,只是古人留给后人的一个假设,就连许多先贤大家都说此题无解,今天…今天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解出来了。”阚苏宜心里越来越激动,竟然内心中有种震撼之感。 晨曦解完题,放下手中笔,阚苏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道:“晨曦,为师在你面前简直就是自惭形秽呀!你竟然解出了这千古谜题。”说完叹口气,道:“哎!晨曦呀!你做我师父吧!”阚苏宜的行为,立马惹来众人的一阵窃笑。 胡宝云和花宇等人,虽是看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这道题中的所蕴含的深奥玄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9章:约定 晨曦解出了二相论,在众人的难以置信当中显得有些紧张,大眼睛扫视着众人道:“这道题曾经让我做梦都能惊醒,我也没想到会被我解出来了。∫菠∠萝∠小∫说” 花宇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道:“你果真是个天才。”又道:“那五行阵呢?这又是什么阵法?” 晨曦道:“五行阵乃是从武侯八卦阵之中演变而来,暗含五行相生相克之道,破解起来犹如身在迷局,常常会置身于极度危险与恐惧之中,会使人产生绝望,从而放弃抵抗,这才是此阵的最大威力。” 阚苏宜点点头道:“我早年间也听说过这个阵法,只是没有见过。” 晨曦道:“这个阵法千变万化,危机也隐藏在其中,甚至会使人出现幻觉。” 众人此时对晨曦除了惊叹就是钦佩,纷纷对她刮目相看。 这时花宇看着她,目光奇怪的道:“晨曦,我想再试一试?” 晨曦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看着花宇道:“你说什么?”话音未落,只见花宇探出一只手,搭在晨曦肩上,晨曦本能下意识的肩头一斜,身体向后一退,花宇也是向前一步,逼近晨曦,再次伸手点向她。 晨曦一惊,心知花宇这是在试探自己,于是拿出本事与他周旋。 其他人则是靠在一边,给他二人留下空间。晨曦见花宇向自己逼来,立马向右一转,花宇再次扑空,索性花宇来个声东击西,伸手探向晨曦左肩,晨曦肩膀再次一斜,身体右倾,花宇暗笑,立马伸手迂回点向她的右肩,花宇以为她跑不了了。 却没想到晨曦早已经预料到,只见她柳腰一扭,身体一转,在花宇手还在半路的时候,晨曦已经移动到了他的身后,花宇一惊,道:“竟然被她预料到了。” 花宇身体后倾,右手再次袭来,这次还是虚招,迫使晨曦后退,但是晨曦依旧没有上当,只见她向右一晃,避开花宇,竟然伸手点向花宇的肩胛骨,花宇大惊,连忙纵身而起,心道:“好险,差点被她得逞。” 半空中只见花宇伸手点向晨曦颈部,晨曦听声辩位,一个弓步滑向门口,花宇迅速变换身法,忽然身形一晃,已到晨曦跟前,晨曦闭目凝神,眉头一皱,就在花宇抓住她的时候,却早一步上前,对着花宇心口挥出一掌,那掌风微弱,却是诡异刁钻,这要是被她拍到,自己就输了,这怎么可以? 于是花宇立马收手,双脚一沉,勾住一把椅子,身形一滞,晨曦没有得逞,索性后退一步,花宇却是近身而来,晨曦轻轻一跃,花宇又是一惊,心道:“竟然又快我一步。” 只见晨曦闪过一边,将面前椅子推向花宇,花宇闪身避过,总之花宇无论如何,晨曦总能够早一步猜到,做出合理的规避动作。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呆了,就连花宇都奈何不了她,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小小房间,二人竟然左右腾挪,上演一场猫捉老鼠般的极智追击。 忽然,花宇停下来,看着晨曦,摇摇头一笑道:“一柱香之内我抓不住你。” 晨曦有些微喘,也是一笑道:“一柱香之外,我的体力不支,就在劫难逃了。” 胡宝云见晨曦如此,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道:“晨曦,这是你的造化,你竟然炼成如此奇特身法。” 阚苏宜也是欣慰的点点头,道:“照此下去,还要我这个师父干什么?不如我老阚隐退山林,将鲁公堂让给你算了。” 众人都笑,吴成峰打趣道:“你也不要隐退了,我那药房还缺个捣药的,你去不去?” 阚苏宜脸上横肉一跳,啐了吴成峰一口,饭:“滚滚滚,哪都有你?”众人又笑。 所有人都对晨曦际遇感到惊叹,又说了一会话,相继回房去了,只留下胡宝云与晨曦二人。 晨曦道:“师姐,你不要看着我,你也回房吧!” 胡宝云看着她俏脸上手印还没有消退,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一笑道:“还疼吗?” 晨曦低头道:“不疼了。” 胡宝云叹口气,道:“打在你脸上,却疼在我的心里,师姐今晚要睡不着了。” 晨曦忽然抬头,岔开话题,笑道:“师姐,你什么时候生个小阁主呀!” 胡宝云面色一红,嗔怒道:“死丫头,竟然还有闲心消遣我!看我不打你。” 晨曦立马投降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胡宝云道:“以后不许胡言乱语。” 晨曦道:“这怎么能是胡言乱语呢?我很严肃的,你要抓紧呀!”脸上却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胡宝云脸颊通红,瞪着她,道:“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瞎操心。” 晨曦看着她,目光突然一暗,心事浮上心头,幽幽的道:“师姐,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胡宝云知道她在说张孝霆,安慰道:“你真的想去找他?” 晨曦眼睛看着门口,心却飞到了外面,道:“也不知她在哪里?” 胡宝云道:“他如今做了华山掌门,不比以往,你要有耐心?” 晨曦道:“耐心?要等到什么时候?” 胡宝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深呼一口气道:“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想要的答案往往就隐藏在某个角落里,越是心心念念,就越加的琢磨不透。” 晨曦撅着嘴,道:“那岂不是变得遥遥无期?” 胡宝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导道:“其实呀!现在的你就像在找一个东西,你越找越不出来,可是你稍微不留意,那个东西就会忽然出现在你眼前,你说奇不奇怪?” 晨曦迷茫的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胡宝云一笑道:“那是因为在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东西,你就会忽略掉其他的东西,而往往其他的东西反而是很重要的线索,等你事后稍微不经意间,你想要的东西就会拨云见日,出现在你眼前了!” 晨曦眨着大眼睛,不知所以,道:“我还是不明白,这跟那书呆子又有何干系?我只想找到他,我就想问问他,他心里还有没有我。” 胡宝云见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完全陷入了情网当中,他俩之间的分分合合,已然成了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晨曦幽幽的道:“师姐,我困了,我想睡一会。” 胡宝云还是不放心,道:“要不师姐陪你。” 晨曦摇摇头,道:“我就想一个人睡一觉。” 胡宝云担忧的道:“你真的没事吗?” 她倒在床上,和衣而卧,盖上被子,道:“师姐,你去吧!我没事。” 胡宝云见她如此,心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心里只有一件事情放不下,就是怕她再次跑了,这要是再跑了,就很难抓了。 于是在她房间坐了一会,知道她发出齁齁的呼吸声,得知她睡着了,胡宝云这才起身出了房间,又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向房间走去。 花宇见胡宝云回来,道:“怎么样?” 胡宝云摇摇头,道:“睡着了。” 花宇见她皱着眉头,道:“怎么了?” 胡宝云道:“晨曦她被情所困,我担心此次将她硬带回去,会憋出病来,或许说不定哪天还会不告而别。”叹口气又道:“我是了解她的,虽然任性,却很执着,看来这个张孝霆在他心里是挥之不去了。” 花宇点点头,神色平静,看着胡宝云,道:“那你作何打算?” 胡宝云看着花宇,道:“你猜出来了?” 花宇一笑,双手托住她的肩膀,二人四目相对,道:“你我是夫妻,这点还看不出来吗?” 胡宝云面颊一红,道:“所以我想,既然事情终须要解决,不如快刀斩乱麻,与其让她回到玄音阁愁眉苦脸,留有遗憾,不如让她去寻找她想要的答案。” 花宇道:“你真这么想?” 胡宝云一笑道:“要不然还能怎样?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我总不能见她整日郁郁寡欢吧!” 花宇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道:“有时候我感觉晨曦其实挺幸福的,最起码她还有你。” 胡宝云靠在花宇的胸膛,甜蜜的一笑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花宇将胡宝云轻轻抱起,向床边走去,胡宝云甜蜜的一脸羞涩,此时外面的一轮明月也躲在云间,仿佛也已经安然入睡。 睡梦中的晨曦,从梦中惊醒,她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着黑暗的夜景,此时小溪镇正笼罩在一片安静之中,不时从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犬吠之声。 恰在这时,晨曦眉头一皱,耳边传来一声异响,惊道:“爹娘。”只见她纵身越过窗台,上了对面屋顶,四下打量,只见远远的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屋顶。 晨曦纵身一跳,直奔而去,那身影见晨曦过来,并没有动。晨曦来到那人面前,正是罗翊君,晨曦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娘,你们跑哪里去了?” 罗翊君道:“孩子,我来是向你道别的。” 晨曦大惊道:“道别?你们要去哪里?” 罗翊君看着晨曦,目光柔和,一笑道:“你能不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晨曦惊道:“为什么?” 罗翊君叹口气道:“云哥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出来的,现在不是很好吗?他有他的生活,有他的理想与江湖,还要我们俩有什么用呢?” 晨曦道:“你们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罗翊君洒然一笑,道:“我们俩已经不属于他的世界,又何必出现呢?”又道:“如今看也看过了,他和他爹长的真像,只是不要像他爹那样懦弱。” 晨曦眼睛湿润道:“我刚刚才有了娘,转眼间又没了。”说着泪水盈眶。 罗翊君心里一阵酸痛,将晨曦揽在怀里,道:“晨曦呀!傻丫头,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 晨曦道:“我还能见到您吗?” 罗翊君道:“俗话说,此次的分别就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晨曦道:“那要到什么时候?” 罗翊君摇摇头,道:“这就交给老天爷安排吧!” 晨曦哭道:“那你们要去哪里?” 罗翊君伸手替她擦干泪水,道:“天下之大,江湖之阔,四海为家,或泛舟于江河,或隐居于山林,总之现在心愿已了,没有遗憾了。” 晨曦怔怔的看着罗翊君,道:“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罗翊君目光平静的看着悬在天际的月色,道:“想我了就抬头看看月亮。” 晨曦悲戚的大哭,这时,一个声音道:“翊君,该走了。” 罗翊君放开晨曦,道:“晨曦呀!不要告诉他,守住这个秘密。” 晨曦悲伤的泪眼婆娑,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罗翊君欣慰一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晨曦,不舍的离开了这个让晨曦悲伤的黑夜,一转眼二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二人的出现就犹如一颗流星一般,在晨曦心头留下一道印迹,久久挥之不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0章:晨曦的纠结 晨曦站在屋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算我打不过他,我就站在他华山之上骂他个鸡犬不宁。” 众人一阵窃笑,晨曦和胡宝云也是掩嘴一笑,花宇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们就先去华山。”于是七人下楼来,吃完早饭,出了客栈,离了小溪镇,一路向北。 晨曦因为心里还想着罗翊君与花乐云二人,不时的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花宇。 花宇向晨曦投来疑惑的目光,道:“怎么了?” 晨曦目光躲闪,道:“没……没什么?” 花宇也就不好再问,一路上晨曦只是少言寡语,众人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晨曦回头见阚苏宜走在最后,由于肥胖,阚苏宜走起路来就跟螃蟹一般,宽大的衣袖前后摆动幅度特别大,一个人就占了半条路。 晨曦放慢脚步,只见阚苏宜走过来道:“怎么了?累啦?” 晨曦摇摇头,嘴角一笑道:“师父,谢谢你。” 阚苏宜停下脚步,表情一愣道:“没来由的,说这个干什么?” 晨曦道:“本来我想说对不起的,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阚苏宜洒然一笑,道:“你这个丫头,不闯祸的时候惹人疼,一闯祸的时候真把人急死。” 晨曦撅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阚苏宜看着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道:“晨曦呀!为师对你没什么要求,自从你来到九华山,师父一直对你都是百般怜爱,最怕你受委屈,可是偏偏你心里的事情就是不对我说,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又道:“师父和那三个老东西不一样,师父是个大老粗,除了会骂人别的也不会,更不会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你不说,师父也很无奈,你知不知道?” 晨曦看着师父,才知道他是多么的疼爱自己,不禁心里一阵酸楚,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个师父,低头道:“师父,你为什么就不骂我几句呢?” 阚苏宜满面慈爱的道:“骂你?师父可以骂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骂你。” 晨曦抬头,怔怔的道:“为什么?” 阚苏宜表情平静,道:“因为你是师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师父自来都是孤身一人,一把年纪才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把你骂跑了为师岂不是又成了孤家寡人?”说罢会心一笑。 晨曦心里难受,同时又是一阵感动,心都揪在一起,原来师父的外表粗矿,但是内心却是如此的细腻。晨曦也听出师父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孤独。 晨曦泪眼朦胧,道:“师父,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阚苏宜终是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孩子,为师了解你,在为师心里,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又道:“那个臭小子太可恶了,一点都不为你着想,私自练了邪功,人不人鬼不鬼的,见到他,我非要好好骂他几句,替你出出气。” 晨曦见师父依然护着自己,心里一阵感动,见他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一笑,道:“师父,你不要老是骂他,让人家笑话。” 阚苏宜急道道:“我才不怕别人笑话。” 这时吴成峰回头,道:“干嘛呢?快走呀!前面就到华山地界了,找个地方休息下,喝杯茶解解乏。” 众人又走了一程,来到一个路边茶馆,坐了两张桌子,店老板殷勤的道:“客官这是去哪呀?” 花宇道:“请问华山还有多远?” 老板一边倒茶,一边打量众人,笑道:“原来你们是武林人士呀!”又道:“这华山离这里还有一日的路程,不过看这天色,你们今晚是走不到华山了。” 花宇道:“那此地附近可有城镇?” 老板指着外门大路尽头,道:“沿着这条大路,走两个时辰,有个集镇,你们可上那里去住一晚。” 花宇点点头,众人喝完茶,出了茶馆,果然,天黑之前来到一个集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晨曦来到师姐的房间,见师姐不在,刚要回去,只见花宇从楼下上来,看见晨曦立在门口,道:“晨曦,有事吗?” 晨曦有些踌躇,目光躲闪,道:“我…我…!” 花宇眉头一皱,看着晨曦,道:“怎么了?跟我还支支吾吾的。” 晨曦看着他,想起罗翊君夫妻,晨曦心里就会一阵纠结,要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可是自己答应要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心里又非常的纠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花宇见她举止不安的神情,想起一路上她不时的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事,平静的道:“晨曦,你一路上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一定有事,说吧!到底什么事?” 晨曦有些焦急,嘴里喃喃的道:“花师兄,你…你…你心里有没有特别想念的人?”这句话一出口,就连自己都觉得突兀与尴尬,不觉脸色通红,真后悔说出这话。 花宇也是一愣,目光显得有些吃惊,一笑道:“晨曦,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晨曦抬头看着他,道:“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花宇已经看出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一笑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叔父也走的早,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这些你都知道,现在我娶了你师姐,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至于其他事情,虽然难免会有遗憾,但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可留恋与遗憾的了。”花宇的目光多少流露出一丝感叹。 晨曦心里一阵莫名难受,道:“那你想你的父母吗?” 花宇幽然的叹口气,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想,因为我连他们的样貌都不知道,每每想到我的父母,我都会感觉到一阵陌生,我体会不到那种情感,虽然如此,每次想起他们,都会给我带来心灵上的冲击,可能这就是亲情吧!” 晨曦一阵默然,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内心寻思道:“看来对爹娘的渴望,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他的世界里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父母的存在,一切才会如此的平静,心无旁骛。”又道:“花前辈说的对,他们不应该出现,即使出现在花师兄面前,除了给他带来困扰与折磨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晨曦看着花宇道:“花师兄,我知道了。” 花宇怔怔的看着她:“你知道什么?” 晨曦嘴角一笑道:“没…没什么。”说完转身走了,留下花宇一人独自发愣。 这时,胡宝云从下面走了上来,看见花宇立在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你怎么了?” 花宇猛然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胡宝云也没再问,更没放在心上,二人来到屋中,花宇坐下,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晨曦一路上怪怪的?” 胡宝云眼睛眨了眨,道:“没有呀!到底怎么了?” 花宇皱着眉头,道:“刚刚晨曦问了我很奇怪的问题。” 胡宝云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道:“什么问题?” 花宇看着她道:“刚刚晨曦忽然提起了我的爹娘,你说怪不怪?” 胡宝云也觉得不可思议,道:“她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问题?” 花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这个晨曦,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胡宝云摇摇头,凝眉沉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1章:意外收获 夜深了,花宇见胡宝云睡着,独自一人走出房间,带上门,来到晨曦门外,刚要敲门,却见晨曦已经开门,花宇一惊,二人尴尬一下,花宇道:“你知道我要来?” 晨曦道:“我还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菠』萝』小↑说” 花宇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晨曦道:“因为你心里想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花宇又是一惊:“何以见得?” 晨曦一笑道:“有时候表现的越坚强,说明心里面就越脆弱。” 花宇见她说的蹊跷,此时也不绕弯子,道:“你先前为何忽然提到我的爹娘?你是不是……?” 晨曦见他目光期待,于是道:“这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 花宇也是莫名其妙,心里总有一点冲动,一想起在小溪镇的那晚,那种奇怪的感觉,强烈刺激着他的内心,对于自己的父母他几乎一无所知,只有小时候听叔父顺口提过几句,也仅仅是一带而过,知之甚少。 花宇表情凝重,道:“晨曦,如果你真的想对我说,你就不要隐瞒,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就当你没提起过。” 晨曦看着他,道:“花师兄,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这件事情我想也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并没有遗憾。” 花宇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希望你再不要提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晨曦从他背影中看不出任何的失望,可想而知,他只是对他的父母感到好奇,而不是真正的思念和渴望,因为在他看来,这已经不重要了。 花宇回到房间,一想起晨曦刚刚的神情,心里反而感觉到一丝紧张与不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没死,他们又在哪里?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他们又为何躲着自己?不来见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对花宇来说都难以置信,就连他产生这种想法之时,心里也觉得可笑。 这时胡宝云醒来,见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于是坐了起来,道:“怎么了?” 花宇摇摇头,起身复又躺倒床上,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 胡宝云是个乖觉的人,其实早就看出来他有心事,于是道:“你我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吗?” 花宇看着她的眼睛,将她搂进怀中,道:“我只是又想到了我的爹娘。” 胡宝云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回想起花宇小时候的孤苦无依,回想起他小时候在峨眉山的种种过往,一阵心酸,道:“你已经是一派掌门,有些事情你需要的是自我调节,而不是承受,那样的话你会喘不过气来。” 花宇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一笑道:“我知道,你也不用安慰我,可能是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吧!” 胡宝云抬头看着他,手指头在他额头上一点,笑道:“你呀!就是太聪明了,什么事就爱琢磨,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不如把那些糟心的事情拿掉,岂不是更好?” 花宇被她一逗,心情好了许多,看着她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糟心的事?” 胡宝云面色一红,低头羞道:“你怀里有个如此娇妻,你都不动声色,要么你是木头做的,要么就有糟心的事。”说着面颊通红,将被子盖在头上。 花宇一笑,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起身宽衣解带,钻进被窝,胡宝云惊道:“你干嘛?” 花宇调皮笑道:“加把劲,争取年内生个一儿半女,算是今年的收成。”说着上下其手,胡宝云发出一阵尖叫道:“讨厌。”顿时屋内一阵浓情蜜意。 第二天,一行七人离了客栈,向华山而去,到了晌午,已经能够听到华山的浑厚的钟声,花宇一笑道:“到了。” 胡宝云看着远处的华山,道:“我还是第一次到华山。” 阚苏宜不屑的道:“怎么看都没有我们九华山气势恢宏。” 吴成峰看着阚苏宜的大肚子,再一次调侃道:“说的也是,某人的肚子就比一座山还要恢宏。”说罢众人窃笑连连。 阚苏宜瞪着吴成峰,道:“你这老乌龟,下山忘吃药了,一路上拿我寻开心。” 众人又笑,苏晨曦被逗的哈哈大笑,胡宝云也是掩嘴偷笑。 花宇笑道:“你二人一大把年纪了,一会上了华山,矜持一点,让人家看笑话。” 二人这才正经一点,于是众人抬腿向华山走去,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就应该是苏晨曦了,她不知道一会见到书呆子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惊喜吗?还是无动于衷?如果是后者,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她心情渐渐从紧张到忐忑,手心开始出汗,心跳也加快了,不时的抬头看着远处高高在上的山门,脚底就像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重。 胡宝云回头道:“晨曦,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晨曦一笑,装作轻松的样子,道:“没什么!可能是累了吧!” 胡宝云见她面色紧张,也不好多问,继续往前走。这时只见三位长老引领着数十位弟子迎下山来,不时来到跟前,道:“花阁主,别来无恙?” 花宇拱手抱拳,道:“三位长老,自从上次少林武林大会,别来无恙。”两边众人一一见面。 三位长老道:“我等闲人清净无为,那得花阁主年轻有为呀!到底什么风将各位吹来?” 花宇笑道:“此番前来就是想见一见张掌门,不知他在否?” 三位长老一怔,道:“哎呀!实是不巧,掌门一个月前,就下山了,至今未归。”说着一边将花宇众人引导山上,一边派弟子上前准备接待客人。 花宇等人不免有些失望,道:“那可知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三位长老摇摇头,道:“掌门临走之时,别无交代。” 众人不免有些惊讶,阚苏宜嘴里嘀咕道:“我看是不想见我们,故意躲着。” 吴成峰对着阚苏宜一皱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阚苏宜“哼”的一声,看向别处。 这时只见金平一路小跑,走了过来,远远的拱手抱拳,道:“哎呀!花阁主还有夫人,以及四位长老,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快,请。” 一旁的晨曦和金平也是老朋友了,见金平没看见自己一样,心里怒道:“喂!没看见我吗?这么没礼貌。” 金平一笑道:“原来是晨曦姑娘,多日不见,越来越出落的大方了。” 晨曦不屑的道:“这么快就变的油嘴滑舌。” 金平也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的,花宇笑道:“金师兄太客气了。” 于是众人来到华山之上,进入大殿,坐下看茶,说着闲话。 金平道:“掌门下山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只见晨曦阴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 花宇尴尬的一笑,道:“真是不凑巧。” 金平道:“不知花阁主找我们掌门有何要事?” 花宇笑道:“没什么?就是自从上次在我玄音阁一别,心里过意不去,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原来上次玄音阁武林大会,张孝霆好不容易压制住体内邪功,又被金狮陀和杨青峰二人重创,正不知如何,所以花宇彼此特别提到此事。 金平也是表情凝重,道:“我家掌门现下并无大碍,各位不用担心,我想此番他下山也是为了体内邪功。” 花宇惊道:“你是说他很可能是去了终南山?” 金平点点头道:“是的。” 花宇道:“如此说来,看来是白来一趟了。” 金平表情凝重的道:“我家掌门之事,不知花阁主如何看?” 花宇惭愧道:“当初在玄音阁之上,要不是张掌门出手相救,我花宇或许早已经命丧九泉了。” 金平叹口气,道:“说实话,张掌门一直苦苦搜寻克制之法,可是………哎!。”众人一阵沉默。 花宇抬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多叨扰了,我们即刻下山了,告辞!”说着就起身。 金平和三位长老,挽留道:“各位远道而来,不如在这里住几日,或许他也就回来了。” 花宇道:“多谢各位盛情,只是多有不便,此番而来,一来听说他并无大碍,也就心安了,二来机缘不巧,只能改日在来拜访了。” 金平和三位长老也不好再继续挽留,于是道:“既然如此,各位保重,后会有期。” 花宇等人一拱手,向山下走去,金平和三位长老带领众弟子,一直送到山下方回。 花宇等人走在路上,只见晨曦神情恍惚,也不说话,一个人走在后面,胡宝云走过来安慰道:“我们只是不凑巧而已,好事多磨嘛!” 阚苏宜怒道:“我看他就是不想见我们。” 吴成峰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你嗓门大。” 阚苏宜怒道:“你给我闭嘴,哪都有你。”吴成峰被他一句顶的面色通红。 花宇道:“我看不是,他不是故意躲着,或许他真的去了终南山也说不定。” 吴成峰道:“难道我们还要去终南山?” 花宇看了看胡宝云,道:“你说呢?” 胡宝云道:“既然来了,不妨去走一遭。” 花宇眉头一皱,点点头,道:“也好,我也想会一会这位神秘老者。” 阚苏宜道:“终南山那么大,怎么找?” 晨曦道:“我去过,我知道。那位老者他住在一个叫南梦溪的地方。” 花宇道:“如此最好,那我们走吧!” 于是众人又向终南山而去,走了两个时辰,只见对面走来几个丐帮弟子,正好迎面碰见,那丐帮弟子都认识花宇,于是道:“这不是玄音阁的花阁主和几位长老吗?” 花宇拱手道:“几位何往?” 那几人道:“实不相瞒,我们奉帮主之命,特来打探消息,最近朝廷的兵马有异常调动,据北边的帮中弟子回报,蒙古人好像有大动作。” 花宇等人顿时一惊,道:“此事当真?” 那几人道:“千真万确,只是朝廷正不知调动了多少人马,他们化整为零,掩人耳目,朝一个地方集结。” 花宇道:“哪里?” 几人道:“霸州。” 花宇等人一惊,心道:“霸州?为何是霸州?难道这里面有玄机?”于是道:“那据各位掌握的消息,蒙古人有多少人马?” 那几人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不会少,因为朝廷表面上异常平静,实则底下却在严阵以待,此番霸州集结的军队已经有了七八万。” 花宇等人越听越疑惑,道:“七八万?看来这必是一场硬仗。” 那几人道:“谁说不是呢?哎!又要血流成河了。”又道:“对了,我听帮主说,华山掌门张孝霆此时也在京城。” 花宇一惊,道:“他在京城?他这么会到了京城?” 那几人道:“帮主也是无意中提到的,想必是真的。”说着拱手而去。 此时苏晨曦一听说书呆子在京城,心里一阵激动,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2章:二丐回府 亲~本站域名:"166小说"的简写谐音,很好记哦!强烈推荐:众人得知张孝霆在京城的消息,花宇看着众人道:“看来我们要去京城了。” 胡宝云道:“他怎么会在京城?” 花宇道:“我听说他的朋友孙大人,如今在京城为官。” 众人点点头,不过花宇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孝霆的六象功到底如何了,有没有找到克制的方法,如果没有,或许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说实话,花宇的真实目的就是要知道张孝霆的近况,他身负六象功,万一哪天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方严凌道:“如今朝廷在积蓄力量对付北边的蒙古人,朝廷的军队聚集在了西北的霸州,看来朝廷这是要放手一搏了。” 武御风也道:“霸州是京城在西北的唯一屏障,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这也说明了蒙古人此次的出兵方向。” 晨曦忽然道:“大同府?” 花宇点点头,道:“没错,大同府。” 阚苏宜道:“又是大同府,上次那批宝藏也是在那里,这些蒙古人为何如此执着,为何不走辽东南下,直逼京城?非要绕道大同府,逼近霸州?” 花宇道:“那是因为当年燕王五次北征,辽东早已经是铜墙铁壁,那些蒙古人只能走大同了。” 阚苏宜道:“不知道蒙古人有多少军队?” 众人面面私觑,摇摇头。花宇道:“走吧!去京城。”于是众人又向京城走去。 张孝霆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暗中监视白门胡同,在这期间他又和许劲松还有孙康有过多次接触,对这个白门胡同有了新的认识,他确信胡同内的神秘女子就是蓝英无疑,而且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他断定蓝英一定在施行着某种惊天的计划。 不过此时张孝霆要做的就是不可暴露自己,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神秘高手,每次自己一接近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好像就在附近窥视着自己。 他只能远远的注视着胡同内的一举一动。如今太子殿下还被蒙在鼓里,按照孙康的说法,这个时候还不能让太子知道,因为一旦让太子知道,整个计划都有可能落空,虽然现在皇帝龙体不佳,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只要皇帝还在,太子就不会有进一步行动。 张孝霆此时站在藏龙寺的佛塔之上,远远的注视着四周的一切,只见他眼睛里射出一丝寒光,他感觉白门胡同内似乎有动静,于是他纵身一跃,几个腾挪,落到一处幽暗窄巷。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出手,而是静静的看着巷子口,只见一个黑影也落在不远处的墙边,张孝霆看在眼里,嘴角一丝冷笑。 那个黑影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什么人也没有,不禁眉头一皱,张孝霆立在屋檐上,却近在咫尺,那黑影也似乎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气势。 那黑影猛地一抬头,却发现屋檐之上空无一人,黑影凝视着四周,道:“是谁?出来。”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除了安静就是黑暗。 那黑影又站了一会,这次从巷内走出,进入一道门,消失不见。 张孝霆从数丈开外的路口看向巷内,眉头一皱,他刚刚只是想近距离的感受一下那人,发现那人果然不简单,数日之前,与自己在皇宫大内交过手,只是感觉到那人武功极高,但是猜不透那人的来历,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试着接近了。 张孝霆站了一会也就离开了。此时刚刚那个黑影,进入门内,来到一个房间外,道:“主人,我回来了。” 只听一个女子道:“说吧!” 那人道:“七大部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句话。” 女子道:“知道了,你去告诉阿术,让他集结好怯薛军,等待指令。” 那人道:“是,主人。” 女子又道:“对了,李管家,无忧蛊还好吗?” 原来那人正是李仁泰,李仁泰正色道:“无忧蛊老夫随身携带。” 女子点点头,道:“那就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仁泰道:“那太子那边……?” 女子阴冷的一笑道:“大家自求多福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仁泰道:“是,主人。”李仁泰立在门外没走。 女子道:“还有事吗?” 李仁泰道:“我感觉附近有人监视咱们?” 女子道:“是你多心了吧!那帮锦衣卫还敢来吗?” 李仁泰道:“怕只怕不是锦衣卫。” 女子道:“你是说他?” 李仁泰道:“我不敢肯定,只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咱们。” 女子眉头一皱,道:“那就找到他,将他杀了。” 李仁泰道:“是,主人。”说完转身走了。 李仁泰走后,女子从屋内出来,正是蓝英,她抬头看了看头,他俩也是我师父,不能让他们在外面流浪。” 阿萍道:“可是他们……。” 青莲回头,盯着阿萍,道:“可是什么?哪那么多废话,你出去等着我。”阿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一颠的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青莲换了一声宽松的衣服,走了出来,只见阿萍唉声叹气,看着阿萍道:“死丫头,你又怎么了?难道你的李大跟人家跑了?” 阿萍撅着嘴,道:“小姐,你别开我玩笑,你想想,你找两个乞丐做师父,这要是传出去,丢不丢人呀?” 青莲正色道:“我才不怕丢人,谁爱说说去呗!我不在乎。”说着向街上走去,阿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小姐呢? 二人来到城西将军桥,果然桥底下蹲着那二人,此时二人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烧鸡,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满嘴的油腻。 这是二人离开刘府后这些天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青莲本以为这二人过几天就会回去,却没有想到他俩倒是很有骨气,一直在外就是没有回去。 其实青莲心里也是在呕气,就是要让二人在外吃点苦,想想自己的好处,没准就回来了,可是让青莲没有想到的是,这二人也不在乎,倒是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还有烧鸡吃。 此时青莲眉头一皱,看着二人,心里又是不忍心,又是生气,面色气的通红,只见她走下桥去,怒视的二人,那二人正吃的开心,忽然感觉面前一黑,抬头一看,瞬间一愣,却是青莲。 二人立马将半只烧鸡揣进怀里,看着青莲,二人一脸的惊讶与无所谓,瘦子没好气的道:“你来干什么?” 胖子就是喜欢重复瘦子的话,也道:“就是,你来干什么?” 瘦子又道:“来看我俩笑话吗?” 胖子也道:“就是,来看我俩笑话吗?” 青莲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真想一走了之,不管他俩了,可是见他俩在桥底下寒风瑟瑟之中,心里还是不忍,于是咬着牙,道:“你俩跟我回去。” 瘦子道:“我才不回去呢!” 胖子也道:“就是,我才不回去呢!” 青莲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怒道:“你俩到底走不走?” 瘦子道:“不走,就不走。” 胖子也道:“不走……。” 这个时候的青莲气到极点,那喜欢跟风的胖子最为可恶,无论瘦子说什么,他都要重复一遍,本来瘦子说一遍已经够让她生气的了,他还要重复一遍,顿时惹怒了青莲。 只见青莲挥起一掌拍向胖子的肩头,胖子一激灵,肩头一扭,避过去了,胖子急道:“丫头,你竟然对师父动手?” 青莲怒道:“我以为你就会跟他学话,原来你也会说别的。” 瘦子道:“丫头,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你的师父。” 二人从地上跳了起来,胖子道:“殴打师父,你要欺师灭祖吗?” 青莲看着二人,道:“你俩还知道是我师父呀?你俩还当我是你徒弟吗?当初是谁逼着我拜你们为师的吗?” 二人被青莲一阵抢白,都是低头不语,面面私觑,显然是无话可说。 青莲瞪着二人,又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你俩这样的师父。” 二人情知理亏,互相对视一眼,瘦子道:“要我们回去也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俩一个条件。” 青莲道:“什么条件?” 二人笑嘻嘻的道:“很简单,就是不许随便束缚我们。” 青莲暗自一笑,心里寻思道:“好呀!竟然学会谈条件了。”又寻思道:“他们话里有毛病,先让他俩回去,教我武功,然后再慢慢管教。” 于是青莲眼珠子一转,道:“好吧!但是,不许再在府里弄的鸡飞狗跳,知不知道?” 二人笑了一下,道:“好好好,只要别人不欺负我俩,我俩肯定不惹事。”说完欢天喜地的走出桥洞,从阿萍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一股恶臭,阿萍差点作呕,只见厌恶的捂着鼻子。 青莲看着阿萍,道:“走吧!回去让他俩洗个澡。” 回到府中,洗澡完,二人又穿上先前洗干净的破衣服,站在庭院中,对面站着青莲,青莲道:“从今天开始,你俩交我武功,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道:“好是好,不过你先耍一耍你之前学的功夫,我二人看看你的底子如何,好因材施教。” 青莲见他俩此时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一副教师爷的做派,心里一阵鄙夷。 于是青莲吐个门户,摆个架子,耍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刚劲有力。18166小说阅读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3章:异动 青莲耍了一套拳法和掌法,又接连使了一套刀法和枪法,几番下来,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精神抖擞,意犹未尽,期待着看着二人。 二丐看了一番,不由得相视一笑,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青莲见二人神情蹊跷,也是一阵紧张,道:“我练的怎么样?” 瘦子笑道:“只是拳脚功夫,没什么用。” 胖子也道:“一看就是跟江湖卖艺的学的,这样的功夫满大街都是。” 青莲一阵尴尬,无地自容,没想到自己勤学苦练的功夫在二人眼睛竟然如此不堪,心里一阵惭愧,可又是不服气,看着二人道:“我的功夫虽然杂,但也是一招一式练出来的,不见得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不堪。” 胖子一阵兴奋,看着青莲,斜着胖大脑袋,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想和我过过招吗?” 瘦子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开,道:“一边去,还轮不到你,我来。” 胖子被挤到一边,瘦子立在当间,道:“我是大师父,开头应该先由我来教。”胖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只见瘦子又道:“徒儿,来吧!使出你的全力,如果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 青莲感觉自己被看不起,顿时激起了心中的好胜心,道:“那你就小心了。” 瘦子笑眯眯的一脸不在乎的神情,青莲面色一拧,心道:“可恶,竟然看不起我。”说着就像瘦子攻去。 瘦子见她扑来,立马向后一跳,青莲扑了空,于是再次欺身而上,挥拳攻他上三路,瘦子立在当间,闲庭信步,左右躲闪,无论青莲如何发招就是碰不到他一丝一毫。 瘦子跳出圈子,看着青莲,道:“怎么样!服气吗?” 青莲也是累了,香汗淋漓,心中也是奇怪,无论自己怎样攻他,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去,毫不费力。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道:“你只会四处躲闪,根本就没有接招,这不算本事。” 瘦子哈哈大笑:“丫头,我如果要还手,你在我手下走不到三招,你信吗?” 青莲睥睨的看着他,道:“我才不信。” 瘦子看着他,笑道:“那你就再试试吧!” 青莲觑的较亲,又向他下三路攻入,瘦子嘴角一笑,道:“来的好。” 青莲立马使了个风扫落叶,瘦子一跳,半空中瘦子挥掌拍向青莲,青莲身体一斜,却没想到瘦子已到身后,原来刚刚那一招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扰乱青莲,青莲大惊,想要规避,也是为时已晚,只见瘦子将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 青莲立在当间,放弃了抵抗,果然是三招就被制服,心里面已是心服口服。 瘦子笑道:“怎么样?服吗?” 青莲转身跪下道:“请师父教我。” 这时胖子跑过来,急道:“还有我,还有我呢!”也和瘦子站到一起。 青莲又道:“二位师父,弟子眼拙,多有冒犯,还请二位师父多多教我。” 二人一阵得意,摇头晃脑,瘦子道:“好,从明天开始,我二人轮流教你,你不可懈怠。” 胖子立马道:“对,不可懈怠。” 青莲道:“弟子明白,弟子一定全心全意。” 瘦子道:“那就好,我俩每日只在这里等你,单日我来,双日他来。”说完手一指胖子。 胖子得意的抹了抹鼻涕,笑道:“好好好,这样好,这样好。” 青莲道:“弟子全凭师父安排。” 自此青莲每日在二人的指点下,勤学苦练,完全摈弃了自己先前的糟粕,全新开始学习,这才知道什么叫功夫,不由得心中大喜。 那二人也是全心全意,倾囊相授,而且还有互相较劲的 趋势,瘦子教她一套掌法,胖子教她一套腿法,青莲每日练习,二人又交给她一套内功心法,青莲每晚回到房间都会练习一番才睡觉,渐渐的体内竟然也有了一丝真气。 一转眼数日已过,这一日,青莲正在院中练习,二人看着她,一脸的惊异,道:“没想到,短短数日,她就有如此境界,不简单。” 青莲立在当间,看着二人,道:“二位师父,怎么样?” 二人一笑道:“不错不错。” 青莲一脸得意,原来青莲学的快是因为先前自己已经有了一层功夫底子,虽然只是皮毛,但是也是自己勤学苦练的结果,所以此番又在二人的教导之下,才有今日的效果。 二人看着青莲道:“好啦!你要记住,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功夫要一天一天的练,你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学了如此境界,也是你的造化,不过千万不要懈怠,你知道吗?” 青莲笑道:“弟子知道了。” 胖子又道:“前日,那萧劲岩给了你一本秘籍,你也可以自己练习。” 瘦子道:“他那排云掌与我二人的功夫一般,不过排云掌需要体内真气配合,才能发挥它最大威力,所以你的内功一定要多多练习才是。” 青莲道:“弟子铭记在心。” 二人相视一笑道:“好啦!接下来就是个人修炼时间,我二人不会再来打扰你,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们请教。” 青莲点点头,看他二人神情奇怪,只见二人互递个眼色,一个努努嘴,一个眼珠子乱转,青莲看着二人,道:“怎么了?” 二人立马恢复正常,道:“没什么,没什么。”只见二人向院外挪去。 青莲看着二人奇怪的表情眉头一皱,悄悄的跟了上去。那二人刚出院门,就立马躲进假山后面,伸出头来见没人跟随,二人相视一笑,十分得意。 只见瘦子从怀里拿出一只烧鸡,胖子却从怀里掏出一只烤鸭来,又从脖子里取出几节香肠,二人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刚要开口大吃。 却见一个身影来到他们面前,二人立马面色铁青,犹如看见鬼魅一般,吓得将手中烧鸡烤鸭丢了出去。 青莲怒视着二人,道:“你们俩又偷东西。” 瘦子尴尬笑道:“没有,我们…我们在…在地上捡的。” 胖子眯着眼睛,笑道:“是是是,捡…捡的。” 青莲才不相信他俩的鬼话,睥睨的看着二人,道:“捡的?你俩再去捡一遍让我看看。” 二人四目相对,低下头来,青莲气的脸色发紫,这时从伙房的方向传来李大的阵阵咆哮声。 自此,青莲每日练习功夫,不到半个月已经将排云掌炼成,加上二人先前教的,此时青莲俨然成了一个武林高手。 那二人成日就是四处游荡,没有正形,李大一看到二人,立马吓得躲进伙房,半天不敢出来,二人有事没事的就进入厨房借着查看的名义,顺走一些吃的,李大满脸堆笑,一副殷勤恭顺的模样,二人见李大如此,也不以为意,拿走吃的就躲进无人的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而青莲一天到晚就在院子中练习功夫,也无暇管他俩,就连孙康那里这些天也去的少了。 孙康两天前,接到家里的来信,信中说了他与青莲那婚事,父母十分赞同,这让孙康倍感高兴,于是这天晚上,孙康处理了手中公事,来到青莲院外,青莲正在院中练功,只见一个石子裹着一张纸条飞进院中,青莲捡起一看,面颊绯红。 立马转身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出了庭院,向外面走去,此时有两个身影正吃的满嘴油腻,见青莲红着脸,嘴角挂着笑,匆匆出了门,二人从僻静处走出来,对视一眼,道:“奇怪,走,去看看。” 二人鬼鬼祟祟跟在青莲后面。 青莲来到府门外墙根处,只见孙康正立在墙根处,冻的瑟瑟发抖,青莲走过去,笑道:“你干什么?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偷偷摸摸的,让别人看见,笑掉大牙。” 孙康十几日不见青莲,此时一见面,抑制不住内心的开心,一把将她拉进旁边的巷子内,青莲羞涩的道:“你干嘛?” 孙康笑着从怀里取出家书,道:“你看,家里来信了,我爹娘同意我俩的婚事,让我选个黄道吉日,就去你家提亲呢!” 青莲捂脸窃笑,羞道:“那你什么时候提亲呀!” 孙康笑道:“过了正月就提亲。” 青莲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孙康托起她的脸蛋,在她嘴上叮了一口。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窃笑声,青莲立马抬头,却见围墙内侧的一颗大槐树上正坐着两个人,吓得青莲一声尖叫,那两人见自身暴露,立马纵身一跃,走了。 孙康道:“那两人是谁?” 青莲又羞又怒,道:“两个活宝,不要管他。” 孙康眉头一皱,道:“看他俩的样子,像是乞丐。” 于是青莲就将这二人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孙康笑道:“原来如此。” 二人出了巷子,走在街上,浓情蜜意一般,这时一个小厮飞奔而来,道:“大人,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大人求见。” 孙康眉头一皱,道:“在哪里?” 小厮道:“就在府中。” 孙康预感到不好,于是对青莲道:“青莲,我感觉最近有事情发生。” 青莲道:“是北边的蒙古人?” 孙康点点头,叹口气,道:“是呀!这件事让我越来越不安。” 青莲理解他的处境,放开手,道:“你去吧!我等你。”看着孙康,一副不舍的神情。 孙康心里流过一阵感动,笑着转身而去。 青莲看着孙康,心里一阵担忧,目光久久不能收回。孙康来到家里,只见许劲松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孙康到来,立马起身道:“孙大人。” 孙康道:“许大人请坐,有什么急事吗?” 许劲松道:“刚刚得到密报,在京城的四周有大量的蒙古人集结。” 孙康大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难道说他们要动手了?” 许劲松道:“现在还说不清,这些人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我已经查探清楚了,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怯薛军。” 孙康道:“阁老呢?他知道吗?” 许劲松道:“阁老的意思,让你拿主意。” 孙康惊道:“让我拿主意?这是为何?” 许劲松看着他,道:“如今虎符在你手上,九门禁军和御林军只有你能调动。” 孙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忧心,即使当初在扬州也没有像现在如此紧迫过,不免有些紧张,锋芒在背,道:“一旦调动九门禁军,就意味着一场不可挽回的局势。” 许劲松道:“你在担忧?” 孙康盯着许劲松,道:“我不是在担忧,我是在害怕。” 许劲松默然无语,道:“要不让我锦衣卫先去,看看虚实。” 孙康摆手道:“万万不可,敌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忽然袭击,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又道:“我们不但不能主动出击,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许劲松道:“那我们也应该做好准备呀!” 孙康目光一冷,道:“没想到他们动作真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4章:变天 许劲松从大理寺出来后,来到藏龙寺,只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见许劲松走来,连忙一路小跑过去,道:“许大人。” 许劲松看了那人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略微有些紧张,道:“能不能请许大人先放了我们一家老小。” 许劲松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道:“事情还没结束,着什么急?” 那人面色一暗,道:“许大人,你我都是为朝廷办事,如今你也是太子的人了,你不能不要不讲情面。” 许劲松看着那人道:“李护卫这话说的有毛病吧!我什么成了太子的人了?”冷笑一下,又道:“我让你们监视太子,你们照做就是了,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 那人有些微怒,看着许劲松道:“你就不为你今后想一想?” 许劲松转身看着他,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那人没有说话,许劲松冷笑道:“你们四个完成你们的任务就行,我要知道太子的一举一动,你记住了,你们四个身家性命不在我手上,而是在你们自己手上,如何拿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人大怒,道:“许劲松,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劲松道:“李护卫,你们为太子分忧,而我是为皇上分忧,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说完向藏龙寺深处走去。 那人立在原地,咬牙切齿,可又是无可奈何,过了一会也走了。 东宫,太子朱瞻基此时也是坐卧不安,正在想破脑袋要让蓝英进宫。 忽然,一个小内监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太子,快去谨身殿。”说完小内监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朱瞻基不禁眉头一皱,顿时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于是立马拿了件衣服,向谨身殿冲去,后面跟着李虎田安董超薛贵四人。 朱瞻基来到谨身殿门外时,此时已经是二更天,门外立着文武百官,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见朱瞻基跑过来,立马变得鸦雀无声,朱瞻基看了他们一眼,眉头一皱,此时整个谨身殿都被一股肃杀所笼罩,一股让人窒息的氛围。 朱瞻基刚要抬腿进入,只见沈和立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拦住道:“太子殿下,您还不能进去。” 朱瞻基急道:“是不是父皇他……。” 沈和摇摇头,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朱瞻基立在门口,看着沈和道:“阁老,你告诉我,父皇他怎么样了。” 沈和始终是眯着眼睛,一脸茫然与担忧,看了太子一眼,道:“还是问太医吧!” 朱瞻基心急如焚,在殿外走来走去,这时孙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头上乌纱帽都跑歪了,满头大汗,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看了孙康一眼,没有说话,彼此一阵尴尬。朱瞻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文武百官,一个个躬身侍立,噤若寒蝉。 朱瞻基不禁有些激动,道:“看来你们都比我早知道呀!”说完看向沈和。 沈和依旧一动也不动,眯着干涩的眼睛,孙康道:“太子殿下,您稍安勿躁。” 朱瞻基心里怒道:“我问你了吗?”目光直逼孙康,目光向刀子一般,显然朱瞻基还在为当日大殿之上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孙康唯唯诺诺立在一边,神情紧张。过了一会,只见谨身殿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内监,道:“有请沈阁老觐见。” 朱瞻基立马往里面挤,喊道:“父皇,父皇。” 被内监拦住,道:“殿下,皇上一切安好,现在需要安静,请您听喧!” 朱瞻基无奈,只好退后,目光焦急的向里面张望。沈和进入谨身殿,大门被关上,沈和来到床榻,只见几位汰渍立在一边,向沈阁老点点头。 沈和也点头示意,随即跪下,匍匐在地,道:“臣沈和,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 岁。” 只见此时的朱高炽面色苍白,气若游丝,靠在床头九龙枕上,睁开无力的眼皮,有气无力的道:“起来吧!” 沈和叩头,道:“谢陛下。” 朱高炽斜着干涩的眼睛看了看沈和,道:“沈卿家,朕不行了。”说到这里咳嗽起来。 沈和随即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道:“陛下,陛下洪福齐天。” 朱高炽摆手道:“朕让你进来,是有事情和你讲。” 沈和跪在地上,看着朱高炽,道:“陛下您说,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高炽点点头,道:“太子虽然监国,但是治国理政经验不足,外刚内柔,你要多多辅佐他。”喘息几口,又道:“如今边廷暗流涌动,蒙古人贼心不死,你要眼观大局,小心谨慎呐!”说完又是一声咳嗽。 沈和匍匐在地,道:“陛下放心,老臣已经部署妥当。” 朱高炽又道:“好,那就好,有你在,朕就放心了。”又道:“相对于外患,朕最担心的就是太子,他年轻气盛,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要不畏艰险,勇于规柬。” 沈和流着眼泪,泣不成声,道:“老臣遵旨。” 朱高炽道:“朕殡天后,让太子即刻继位,你为辅政大臣,稳住朝纲,不要让敌人有机可乘。”顿了一下,又道:“还有那孙康,是个可造之才,你要好好用他。”说完又是一阵咳嗽,看着沈和,又道:“朕就把太子和江山托付给你了。”说完摆摆手,不再说话。 沈和匍匐在地,悲恸欲绝,久久不能自禁,这时旁边一个内监,走过来,道:“阁老,起来吧!” 沈和缓缓起身,不舍的退出殿外,内监来到殿外,道:“殿下,您进来吧!” 朱瞻基慌忙跑了进去,见父皇气若游丝,顿时大哭,跪走到床前,道:“父皇,父皇,你怎么样?” 朱高炽脑袋斜着看着儿子,道:“太子呀!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个江山以后就是你的了,你要好自为之呀!” 朱瞻基痛哭流涕,道:“父皇,您好好将养龙体,儿臣宁愿陪伴您左右,为您分忧。” 朱高炽摇摇头道:“你怎么还像个孩子?朕殡天后,你就是皇帝,沈阁老就是辅政大臣,切记,你要善待之。” 朱瞻基流着眼泪,重重的磕头道:“儿臣知道了。” 朱高炽又道:“你要多为百姓谋福,多为江山社稷着想,要目光远大,这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才能被后人铭记,史书留名。” 朱瞻基点头,道:“儿臣记住了。” 朱高炽看着儿子,伸手紧紧拉住朱瞻基的手,道:“你要好自为之呀!”说完有气无力的道:“你出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一会。” 朱瞻基依依不舍的起身向殿外走去。此时殿外一片安静,地上黑压压的跪着文武大臣以及宫内的嫔妃侍妾。 朱瞻基走出谨身殿,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沈和跪在最前面,表情凝重,朱瞻基立在门外,就这样一动不动。 到了四更天,皇宫大内敲起了景阳钟,一代仁君朱高炽仅仅登基十个月就驾崩了,谥号仁宗皇帝。 顿时皇宫大内一片哀嚎,哭声震地,而后,朱瞻基随即在沈和等一众文武大臣的簇拥下在谨身殿登基,继皇帝位,年号为宣德。 此时边境敌人虎视眈眈,在沈和的坚持下,为了稳住朝纲和外患,施行秘不发丧,任何时候,无论是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 太和殿内,一片肃杀,气氛让人窒息,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沈和孙康还有许劲松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震惊的目光使他脸色紧绷,看着三人,道:“如此说来,朕一直被蒙在鼓里。” 沈和三人跪下道:“这件事情事关江山安危与社稷,知道的只有寥寥数人,事关重大,容不得一 丝大意,还请陛下恕罪。” 朱瞻基铁青着脸,看了一眼孙康,又看了一要许劲松,道:“如此说来,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沈和道:“陛下,先帝殡天之前,已经吩咐臣等暗中部署妥当,陛下不必忧心。” 朱瞻基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看了看孙康,只见孙康起身道:“陛下,目前关外聚集着二十万蒙古大军,刘怀忠将军如今秘密的驻守霸州。” 说到这里,朱瞻基似乎顿时明白了什么,道:“你们的意思是将敌军放进来,在霸州来一场大决战?” 孙康点点头,道:“正是。” 朱瞻基板着脸,道:“这又是一招险棋呀!”随即又道:“你们有多大把握?” 沈和道:“陛下,每一场军事行动,不到最后,谁也猜不到结果。” 朱瞻基陷入迷茫,凌厉的目光落在许劲松身上,道:“许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劲松一愣,顿时紧张起来,随即道:“臣之前得到密报,京城外有三千怯薛军正在集结,已经在我们监视之下。” 朱瞻基看了一眼许劲松,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道:“除了这些呢!” 许劲松一懵,看着朱瞻基,道:“臣…臣不知。” 朱瞻基大怒,道:“你不知?是你不知,还是你不敢说。” 此时就连沈和与孙康都觉得惊异与疑惑,纷纷看着许劲松,许劲松额头冷汗直流,默然无语。 朱瞻基怒道:“你为了监视朕,竟然将朕的护卫的老小拘禁起来,你还说你不知?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吓得许劲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臣知罪。”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愤然怒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锦衣卫不敢的吗?”沈和与孙康二人心里更是惊愕不已,也是惊出一声冷汗,见朱瞻基大怒,本想上前求情,又怕惹祸上身,此时只好立在原地不动,只能是自求多福吧! 许劲松跪在地上,额头汗珠一滴滴落在地上,连话都不敢出,许劲松没有想到,皇帝会忽然的驾崩,而且那四个人会把事情告诉太子。 朱瞻基睥睨的看着他,道:“真是大胆包天,朕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珍惜。” 许劲松战战兢兢的道:“臣,罪该万死。” 朱瞻基怒道:“你确实是罪该万死,但不是现在。”这句话一出,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朱瞻基余怒未消,看着殿外,灰蒙蒙的天气,道:“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 沈和三人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 朱瞻基转头,看着三人道:“都起来吧!”朱瞻基最震惊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蛇蝎之人,暗地里密谋这如此大的阴谋,简直是不可思议,骇人听闻,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道:“你们说白门胡同的事情,该如何做?” 孙康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我们摊牌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说明他们已经坐不住了,应该想办法让他们先自乱阵脚。” 朱瞻基看着孙康,道:“如何做?” 孙康道:”陛下,她不是想入宫吗?不如将计就计。”这话一出,就连沈和都是一惊。 朱瞻基愣了一会,看着孙康,道:“这又是一招险棋。”看向沈和,又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摇摇头道:“这样做太危险。” 孙康道:“阁老,我有一个万全之策。” 所有人看向孙康,只见孙康面色镇定,说出心中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5章:入宫的戏码 孙康的将计就计,里面的风险不言而喻,此时孙康背负着压力,道:“陛下,我有一个江湖朋友,他是华山派的张孝霆,此人武功极高。”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是说,让他保护陛下?” 孙康点点头,道:“一来可以保护陛下,二来也是为了牵制她,这样的话,她们就会投鼠忌器,为我们赢得时间。” 沈和摇摇头,道:“不可,堂堂我天朝皇帝,要让武林人士来保驾,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朝廷威严何在?” 孙康也是眉头紧皱,许劲松起身,道:“卑职也觉得这个主意风险太大。” 朱瞻基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朕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看着孙康又道:“这个张孝霆我曾经在路上遇见过,就是在去河南视察灾情的时候,说来还多亏了他。”于是就将事情讲了出来,众人大惊,面面私觑,惊叹不已。 朱瞻基又道:“朕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听闻江湖门派对朝廷多为忌惮,我看武林中人也有许多忠义之士,比如这个张孝霆就是其中一个,不防就借此机会让朕再接触一下这个张孝霆,这样也能向武林传递一个态度。” 沈和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武林门派对朝廷放下芥蒂?” 朱瞻基道:“这有何不可吗?” 沈和变得无话可说,朱瞻基又道:“你们放心吧!朕知道在做什么,目下最大的问题倒是外患,而不是内忧。”看了一眼三人,又道:“纸包不住火,敌军大军压境,势必会人心惶惶,毕竟他们瞄准的是京城。”最后看向沈和,又道:“阁老?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沈和道:“老臣必当竭尽全力,稳住朝纲,震慑人心。” 朱瞻基又看了看许劲松,道:“许大人,你的罪业不小,此次能不能保住你肩膀上的脑袋,就看你的行动了。” 许劲松不明所以,眼睛看向沈和与孙康二人,孙康提醒道:“许大人,您的锦衣卫遍布全国各地,也应该发挥一下他的威力了吧!” 许劲松这才明白,顿时来了精神,正色道:“请陛下放心,臣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瞻基道:“从现在开始,锦衣卫由你全权负责,不必上报,朕给你最大权力,可以当机立断,先斩后奏,你听明白了没有?” 许劲松跪下,额头触地,大声的道:“卑职必不辱皇上使命。” 朱瞻基面无表情,看着殿外,目光中射出一丝冰冷的光芒。 白门胡同内,蓝英坐在椅子上看着李仁泰道:“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李仁泰道:“主人此话何意?” 蓝英摇摇头,道:“不知道,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主人,主人,外面…外面…。” 李仁泰板着脸道:“放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下人指着外面道:“宫里…宫里来人了,就在外面。” 惊的蓝英从椅子上跳起来,道:“真的?” 下人道:“千真万确,刚刚有个宫中内监过来,说叫我们准备一下。” 蓝英看了一下李仁泰,嘴角一笑道:“看来这个太子殿下果然上当了。”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这里面会不会……?” 蓝英点点头,道:“不管怎么样,目下可以入宫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不就我们一直等的吗?” 李仁泰道:“那我去准备一下。”蓝英嘴角一笑,点点头。 李仁泰带领下人将整个庭院从内到外,从上到下 都打扫了一遍,披红挂绿,张灯结彩,犹如过节一般,下人们这都是光鲜亮丽,精神抖擞。 莫约午时,只听街道上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一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沾满了整条街道,鼓乐齐鸣,向白门胡同而来。 转眼间就到,只见几个宫中内监与几个礼部官员,捧着一道圣旨,焚着香,在金瓜斧钺的簇拥下来到胡同口。 此时,只见李仁泰和蓝英正跪在胡同口,身后便是一应家奴佣人。个个面露庄重,人人神色紧张,只见李仁泰迎着使者,叩头道:“草民李仁泰,携小女蓝英叩见各位使者大人。” 慌的那几个使者官员,赶紧扶起道:“快快请起,您的女儿入宫,就是太子妃了,如此大礼,真是折杀本官了。” 李仁泰慌忙领着众人进了庭院,摆香案,读圣旨,李仁泰蓝英又是叩头谢恩。 一通礼仪之后,众人落坐,蓝英已经被下人们簇拥着进了房间,梳洗装扮一番。 李仁泰与使者官员相谈甚欢,临走时又相送了许多礼物,说了许多人情话。原来这是孙康的计谋,这些官员使者也是事先说好了的,丝毫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蓝英上了宫廷凤辇,左右宫女数百人,大小官员以及各种仪仗,足足一千多人,声势浩大,引的全城百姓驻足观看。 蓝英入了宫,此时朱瞻基站在皇城之上,看着仪仗队伍浩浩荡荡,面色凝重,双手紧握成拳,对着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许劲松道:“陛下,所有宫女太监都是全新的,各个守卫御林军也都是从禁军中临时抽调的,这期间一切朝政都由沈阁老一手操办,没人知晓,也无人察觉,所以一切就绪。” 朱瞻基点点头,看着许劲松道:“从现在开始,你依然叫我太子,记住了?” 许劲松道:“卑职明白。” 朱瞻基挥一挥龙袍袖口,道:“回东宫。” 说话间,迎接蓝英的仪仗队,已经到了宫门口,迎接仪仗的正是孙康领头的大小官员数十员,这些官员也都是从各部临时抽调来的,为了安全起见,里面还夹杂着锦衣卫装扮的人。 孙康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李仁泰看了孙康一眼,道:“有劳了。” 孙康笑道:“哪里话?我等恭候多时了。”说着就将仪仗迎进了宫门。 李仁泰退回凤辇之侧,进入宫门,孙康等人分列两边,向东宫进发。 此时朱瞻基已经换好朝服,依旧是太子打扮,虽没有穿龙袍,但却是气度不凡,站在东宫门口,显得一脸兴奋。 等凤辇到了,朱瞻基走下台阶,空旷的殿前顿时一片安静,朱瞻基来到凤辇,揭起轿帘,只见蓝英含羞带怯,犹如初春待放的花蕾,娇艳欲滴,低头含羞。 朱瞻基伸手将她扶出凤辇,二人携手而上,下面百官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蓝英心里顿时欣喜若狂,就连李仁泰都是嘴角挂着微笑,只不过那一抹微笑显得有些冰冷。 蓝英入宫,以为这大明江山已经是囊中之物,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不过蓝英和李仁泰却并不是傻瓜,有时候戏演的太真实了,就会破绽百出。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好像太顺利了?” 李仁泰冷笑道:“将计就计。” 蓝英微微一笑道:“那就给他来个反客为主。” 李仁泰不解,道:“这………?” 蓝英道:“这手段与计谋都是人想出来的,事情也是人做出来的,至于 过程嘛!又有谁在乎呢?” 李仁泰颈首,道:“你的意思是说,计划提前了。” 蓝英冷笑道:“如果将太子做为人质呢?” 李仁泰道:“这会不会有些冒险,万一……!” 蓝英道:“没有万一,事情已经做到了这步,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李仁泰躬身道:“全凭主人吩咐。” 蓝英道:“里应外合,手上还有个太子,这一棋局看来咱们赢定了。”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太子只不过是一个诱饵,咱们那二十万大军才是后手。” 蓝英道:“太子是诱饵也是咱们的护身符,只要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就一切水到渠成了。” 李仁泰钦佩道:“主人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呀!”二人一阵窃喜,自此蓝英与朱瞻基每日形影不离。 这日,李仁泰出了宫门,只感觉好像一个身影跟在身后,李仁泰猛然立住脚,道:“又是你?” 身后那人从黑暗中现出身形,道:“看来你和蓝英的阴谋得逞了。” 李仁泰一惊,看着那人,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丝冷笑道:“李管家,你这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李仁泰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张孝霆,我认得你,你想怎么样?” 张孝霆道:“我是来看你们演戏的。” 李仁泰心里一阵发慌,故意试探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处处坏我事情。” 张孝霆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计划果然滴水不漏,可是在我看来却是破绽百出。” 李仁泰一笑道:“看来明白这件事情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 张孝霆道:“上次你刺杀沈阁老,这次又来打太子殿下的主意,你们野心不小呀!这大明江山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夺走吗?” 李仁泰道:“既然大家都在演戏,不如你我就来定个输赢如何?” 张孝霆笑道:“你的武功我领教过了,二百招之内我赢不了你,不过二百招之外嘛!”说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李仁泰,又道:“只要你们不伤害太子,我是不会出手的。” 李仁泰心里又是一阵心虚,强装镇定,道:“既然如此,就让老夫再次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就要动手。 张孝霆摆摆手道:“不必了,你我一场恶战只是时间问题,但不是现在。”说完看了一眼李仁泰,道:“不过也快了。”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李仁泰看着张孝霆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刚刚他已经感受到张孝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还夹杂着一股锐气,那股锐气明明就是强大内力被压制过后的气息。 李仁泰心知,就凭这一点,自己就不是他对手,想到这里,李仁泰咬牙切齿,竟然有了一股仿徨无措,一种恐慌。 孙康此时坐在兵部大堂之上,手里握着那枚虎符,他的手心捏了一把汗,这个计策是自己想出来了,却将朱瞻基至于危险之地,可见她的压力是巨大的。 心里在默默的祈祷,道:“孝霆兄,陛下的安慰就靠你的了,我把所有身家性命都压了上去了,要是出了意外,一切就都完了。” 此时孙康已经开始接管了整个京城的防务,包括兵部的职权,三万禁军与羽林卫已经处于紧急战备状态,就等那一刻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6章:一无所获 这一日,花宇等人来到京城郊外十里之地,只见处处都是岗哨,不时的有军官模样的人对路人进行盘查,其中还参杂着锦衣卫。 花宇道:“看来事态越发严峻了。” 胡宝云道:“那我们还进城吗?” 花宇一笑道:“看来我们来的又不是时候。”又道:“既来之则安之,进城看看也好。” 众人一路上也是被盘查询问了几遍,终于还算顺利的入了城,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定了房间,花宇道:“看来咱们在这里要多待几天了。” 阚苏宜脑袋伸过来,道:“这是为何?” 花宇道:“弄不好整个京城都要戒严,只出不进了。” 阚苏宜急道:“如此,那咱吃完饭赶紧出城吧!” 这时苏晨曦道:“师父,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坏人,怕什么?” 阚苏宜道:“我倒不是怕,我只是担心万一碰到了那帮锦衣卫。” 吴成峰一笑道:“你害怕他们?” 阚苏宜急道:“我不是怕,这帮锦衣卫一向蛮横无理,此时正值敏感时刻,没来由的受他们的气。” 话刚说完,只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来,来人正是许劲松,正带着几个校尉巡城,听见店里面阚苏宜说话不知高低,于是走进来一看究竟, 许劲松站在门口,冷笑道:“是谁在乱嚼舌头呀?”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阚苏宜一愣,见是锦衣卫,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不假。 阚苏宜忍着气,不再说话,只见花宇起身,道:“许大人,还记得在下?” 许劲松看着花宇,笑道:“原来是九华山的花阁主,幸会幸会!” 花宇一笑道:“刚刚多有冒犯,许大人不必见怪。” 许劲松撇了一眼阚苏宜,笑道:“想必这就是阚长老了,早就听闻阚长老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阚苏宜冷着脸,别过脸,只是不说话。花宇道:“许大人见笑了,请坐。” 许劲松摇摇头,道:“各位如何到了京城?” 阚苏宜嘴里嘀咕,道:“这京城又不是你家开的,多管闲事。”声音虽小,许劲松却是字字听在耳里,心里也是一阵气恼,但是碍于花阁主面子,只是不好发作。 吴成峰向阚苏宜使个眼色,阚苏宜愤闷不已。花宇一笑道:“我们此番也是闲游到此,还请许大人给个方便。” 许劲松一笑道:“花阁主严重了,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是天下一等一的去处,花阁主自便为好。” 花宇点点头道:“如此最好。” 许劲松转身道:“告辞了。” 花宇道:“慢走,不送。” 许劲松走后,阚苏宜一拳砸在桌子上,道:“这帮鹰犬,真是可恶。” 吴成峰责怪道:“你就少说几句吧!逞一时口舌,召来许多的麻烦。” 花宇也道:“如今京城已经戒严,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胡宝云道:“那咱们总不能就待在这里吧!” 花宇道看了看一边的晨曦,道:“目下咱们先找到张孝霆。” 胡宝云道:“这京城那么大,如何找他?” 花宇道:“他的好兄弟孙康大人现今是大理寺卿,只要他来京城,孙康大人肯定会知道,我们直接去大理寺就好。” 此时的晨曦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再见到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胡宝云看着晨曦的表情凝重,眉头紧皱,冲她一笑,道:“晨曦,不如你我出去走走如何?” 花宇也道:“说的是,出去看看这京城的景致也好。” 晨曦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头。 吃了饭,胡宝云拉着晨曦来到大街上,四处游玩,这京城的景致果然与别处不同,二人不觉玩的忘了时间,回到客栈,发现花宇和四位长老还未归来。 二人在房间坐了一会,一柱香功夫,只见花宇推开门,身后跟着四位长老,胡宝云迎上去,道:“怎么样?” 花宇道:“我们刚刚去了大理寺,可是孙大人并不在,府中的人也不知他的去向。”花宇又道:“或许孙大人进宫未归吧!我们晚些时候再去走一遭。” 胡宝云道:“也好。” 于是众人用了晚饭,再次来到街上,由于京城戒严,行人稀少,两边的商贩店铺纷纷关门歇业,整个京城显得有些安静不少。 众人闲看了一会,不觉索然无味,于是又回到了客栈。 孙康从兵部回来,下了轿子,一个家丁走过来,道:“大人,白天有一位公子模样的人过来找您。” 孙康一惊,一边下轿,一边往里走,道:“哦?说了是谁了吗?” 家丁摇头,道:“倒是没说,说晚些时候再来。” 孙康肚里寻思,道:“我在京城并没有这等朋友,又会是谁呢?”于是进了庭院,来到书房,这时青莲小姐提着食盒,从后门进来,径直来到书房,见孙康一脸的疲倦,于是放下食盒。 孙康见是青莲,起身迎上去,笑道:“你这么来啦!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京城戒严,不要随便乱走,万一碰到不晓事的兵丁拿住,却是不好。” 青莲撒娇也似的脸颊一红,道:“人家只是给您拿点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孙康一笑,道:“好,我看看。”于是打开食盒,只见里面盛着一个瓷罐,打开后,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 孙康笑道:“这是什么?” 青莲一边拿碗,一边道:“这是燕窝粥,是我亲自熬的,熬了一个下午,人家脖子都酸了。” 孙康心里划过一丝暖意,看着青莲,道:“好,我全都吃光。”说着端起碗来,几口喝完。 青莲站在一边偷笑,道:“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孙康大笑,道:“香,好吃。”于是一罐子燕窝粥不一会就被喝光了,砸吧砸吧嘴,还意犹未尽。 青莲窃笑道:“堂堂大理寺卿,喝个粥却是这番模样,让外人看见,笑掉了大牙。” 孙康大笑,道:“大理寺卿也是人呀!也有饿的时候。” 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来道:“大人,青莲小姐。” 孙康道:“什么事?” 小厮道:“今天白天来的那位公子又来了,就在门外。” 孙康看了青莲一眼,青莲道:“那我先回去了。” 孙康道:“没事,没什么可回避的。”于是又道:“请他们进来。”小厮转身而去。 没一会,只见小厮引着那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人。 孙康见来人面善,细看之下,顿时大笑,快步迎了上去,道:“哎呀!原来是花阁主与二位姑娘,什么风吹得你们到此?”上前拉着花宇进了书房,众人一一相见。 上茶落坐,只见青莲立在孙康身后,看着花宇三人,嘴角含笑。花宇三人见青莲与孙康的举止亲昵,于是道:“这位姑娘是……?” 孙康笑道:“这位是兵部侍郎刘大人的千金。” 青莲大方的欠身,也不拘谨,道:“在下刘青莲,我是他的未婚妻,见过各位。” 胡宝云与苏晨曦掩嘴一笑,花宇笑道:“没想到青莲小姐也是个直爽的人。” 孙康调侃道:“她也算是半个江湖人。” 花宇笑道:“哦!敢问青莲小姐师承何派?” 青莲笑道:“小女在江湖上识得几位师父,只是学了点皮毛,不敢启齿。” 花宇等人也是一笑莞尔,孙康道:“敢问花阁主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花宇道:“我等来此是想找张孝霆,不知孙大人知道他在哪里吗?” 孙康一惊,道:“请问你们找他有何事情?” 花宇看了一眼苏晨曦,道:“倒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是………!” 孙康见苏晨曦低着头,一脸红晕,顿时明白,面色严峻的道:“实不相瞒,孝霆兄在做一件紧要的事情,目下还不太方便。” 花宇等人心里疑惑,道:“敢问是何紧要的事情?” 孙康面露难色,道:“恕在下不能奉告。” 花宇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已然看出端倪,只是不说出,笑一笑道:“既然如此,孙大人留步,我等告辞。”起身要走。 孙康起身道:“不知在下能帮诸位做些什么?” 花宇道:“多谢了,我们只想找张孝霆,既然不方便,改天再来叨扰。” 孙康将三人送出府门,看着三人而去,面色一紧,叹口气。 青莲道:“为何叹气?” 孙康道:“素闻这个花阁主乃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我刚刚观他神情,估计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青莲道:“猜到什么?” 孙康看着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青莲见他如此,我就不好再问,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蓝英身在皇宫之中,李仁泰时常进宫陪伴,蓝英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仁泰点点头,道:“老夫刚刚从宫外过来,如今京城已经戒严,宫门守备比平常要严格,就连东宫的守卫也比平常多了数倍,这太不寻常了。” 蓝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道:“这一招将计就计,目的就是要将我等圈禁起来,切断与外界联系,这一招果然厉害。” 李仁泰冷笑道:“这有何妨,老夫出入这紫禁城犹如探囊取物,主人有何吩咐,尽管让老夫去办。” 蓝英阴冷的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关外的事情。”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您是说,朝廷已经掌握了咱们的动向?” 蓝英阴冷的道:“你不要忘了,咱们是和整个朝廷作对,他们远比你我想的要厉害。” 李仁泰冷笑道:“主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计划提前,老夫将太子绑为人质,然后传令关外大军,来个忽然袭击,出其不意。” 蓝英目光凌厉的道:“不可,目前照此情形,他们已然做好了准备,我们主动出击只能会自取灭亡。” 李仁泰道:“那我们怎么办?” 蓝英道:“你去见一下阿术将军,让他先闹点动静出来。” 李仁泰惊道:“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蓝英道:”没错,如今万事俱备,不可出乱子,我自有办法。” 李仁泰道:“是,我这就去。” 许劲松此时就在藏龙寺,暗中指挥庞大的锦衣卫,许劲松正在黑暗的灯光下书写公文,只见一个校尉跑过来道:“大人。” 许劲松头也不抬,道:“什么事?” 校尉道:“前方来了飞书。”于是呈上去。 许劲松拆开细看,眉头随即一皱,立马起身道:“快速请孙康大人,与我一同入宫,快点。” 校尉不敢怠慢,立马转身跑了出去,许劲松将飞书塞进衣袖,夸上佩刀,顶着黑暗,向外面跑去。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7章:警告 在宫门口,孙康遇到了许劲松,孙康面色凝重的道:“许大人,到底有何紧急事情?” 许劲松道:“到了沈阁老那再说,快走。”于是二人慌慌张张的来到内阁。 只见沈和早已经入睡,睡梦中接到门卫传报,沈和随即起身,连衣服都没有穿,来到内阁值班房,只见许劲松立马迎了上来,道:“阁老,大事不好了。” 沈和大惊,道:“快说。”一旁的孙康也是惊愕不已。 许劲松道:“刚刚得到密报,城外的怯薛军似乎有大的异动,卑职不敢怠慢,特叫来孙大人与您一起商议。” 沈和看了看孙康,道:“你有何看法?” 孙康颈首道:“阁老,学生以为,这只不过是对方的权宜之计,想扰乱我们的阵脚罢了。” 沈和低头冥思,抬头到:“何以见得?” 孙康不假思索的道:“他们早不行动,晚不行动,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动作,这是为何?”孙康看着二人,又道:“这说明他们开始慌了,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掉入了我们的陷阱。” 许劲松有所明白了,点点头,道:“孙大人说的有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在我们自乱阵脚的同时找得先机。” 沈和点点头,道:“你们说的都有理,不过在我看来,这不是重点。” 孙康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看着孙康一笑道:“让我们自乱阵脚不假,想占得先机也不假,不过这里面还有个更重要的动机。” 二人道:“什么?” 沈和道:“那就是他们已经知道自身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同时又在我们的圈禁之下,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孙康点头,道:“阁老说的极是,那我们怎么办?” 许劲松道:“不如我们也闹出点动静。” 沈和摇摇头道:“许大人不可,这样做只能会让他们更加警觉,毫无益处。” 许劲松道:“那我们……?” 沈和道:“既然他们是想闹点动静,那咱们就安静一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逼着他们露出马脚,到那时主动权就会跑到我们的手里。” 孙康道:“阁老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动手?” 沈和点点头道:“没错。”又看向许劲松道:“许大人,你的职责就是监视,不可擅自行动,只要他们耐不住性子,一定会方寸大乱,到那时你们锦衣卫就大显身手了。” 许劲松心中涌起一股澎湃,似乎有点兴奋的道:“是,阁老。” 孙康道:“那这件事情要不要让陛下知道?” 沈和摇摇头,道:“先不要让陛下知道,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向陛下禀报。” 孙康许劲松二人点点头,孙康道:“如今张孝霆寸步不离的保护陛下,想必也并无大碍。” 沈和叹口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又对二人道:“你们去吧!记住,千万要奈住性子。”二人点头称是。 此时蓝英正在寝宫休息,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落入殿外,如同鬼魅一般,蓝英一惊,走到门口,对着门缝,道:“怎么样了?” 那黑影道:“主人,今晚就可以行事了。” 蓝英阴冷的道:“去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黑影冷笑道:“是。”说完飘然而去,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就在黑影离去的一瞬间,一个白色身影尾随而去,二人一前一后,那黑影猛地一回头,道:“又是你。” 白色身影道:“你也没闲着。” 黑影道:“你以为你能拦的住我吗?” 白色身影道:“我可不想拦你。” 黑影道:“那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白色身影一笑道:“随便逛逛,怎么?你有意见?” 黑影大怒,道:“张孝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阻止这一切吗?” 白色身影又是一笑道:“你们果然是做贼心虚,如此处心积虑,你们以为混进了宫,就万事大吉了?” 黑影冷笑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白色身影道:“阴谋诡计,奉劝你一句,不要自掘坟墓。” 黑影笑道:“你也太自作聪明了,为了这一天,我们准备了十数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们。” 白色身影叹口气,道:“你走吧!让我看看,你们究竟要闹出什么动静?” 黑影冷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说完消失在黑暗中,留下一阵虚影,白色身影冷笑一声,向宫内飞去。 此时京城的庄严肃穆,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黑暗之下显露的杀机,充斥着每一条街道与每一片屋瓦,睡梦中的寂静,孕育着背后的杀戮。 城墙之上的军兵正在巡哨,街道上不时会有兵勇巡视,一派紧张与严峻。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忽然只听“叮当”一声,从城墙之上传来,随后就是数十声,数百声,数千声,犹如雨点般的密集,那“叮当”之声在沉寂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刺耳与醒目。 城墙的军兵很快意识到大事不好,举起火把照向外墙,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城墙之上趴着密密麻麻的人影,飞快的、不断的往上爬,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城墙半腰,这些人犹如四条腿的动物一般,在城墙上如履平地,飞快的攀爬。 这时城墙的军兵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大喊一声:“杀!”这一声喊,响彻天际,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在寂静的黑夜里传遍整个京城。 顿时城墙上的军兵纷纷抽出腰刀,弓箭手对着城墙射下一阵又一阵箭雨,立马响起一阵阵凄惨哀嚎之声。 所有军兵举刀砍向城墙上的锚钩,顿时城墙上的敌军犹如雨点般落下,虽然如此,由于这些人犹如从天而降一般,身手极为敏捷,几个攀援,已到城墙之上,举刀便砍,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一个口子被撕开,随即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敌军突破城墙,杀上城来,他们以一当百,嘴里呼喊着胡哨,手中的弯刀裹挟死亡,插进守城军兵的身体,随着一阵哀嚎,溅起一片血色,归入沉寂。 他们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死亡与杀戮,每到一处,便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他们渴望杀戮,面对死亡的呼喊,犹如耳边美妙的音乐。 他们舔着还在滴血的刀刃,狰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杀戮就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城墙之上阵阵哀嚎,打破着黑夜的宁静,无数的血光淹没在黑暗中,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不过他们再没有闯进城内半步,因为守城的军兵源源不断的增援,犹如浩瀚黄河之水,卷起一汪泥沙一般,顿时将死亡的气息给掩盖了下去。 怯薛军,成吉思汗的亲军卫队,蒙古骑兵的传奇,他们从没有没落过,只有沉睡与唤醒,唤醒他们手中的钢刀与体内的杀戮,这世间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慈悲与不忍,有的只有鲜血与哀嚎。 这时一个身影从半空中飘然落下,立在不远处,看着近在咫尺的杀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股阴森迅速充满四周的空气。 此时只听他口中一声胡哨响,就像发出了某种指令,怯薛军大喊一声,纷纷跳下城墙,留下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消失不见。 而那黑影也随即冷笑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刚刚的喊杀之声已经振动了京城内的满城百姓,他们躲在屋中,聆听着不远处城墙之上传来的哀嚎声与呼喊声,谁也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阵杀戮,带走了宁静,留下了死亡与一缕缕阴魂。此时,有六个身影在黑暗中来到城墙之上,面色凝重,不时的俯身翻看着还有没有活着的,可是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死不瞑目的一张可怖面孔。 其中一个肥胖的人,面色凝重,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旁边的青衣女子,手捂着口鼻,一双清丽眼眸流露出一股不忍,道:“到底是谁干的?” 前面的一个英俊男子,道:“这些人都是被利刃所杀,手法干净利落,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那女子皱眉道:“什么人敢在皇城之上做出如此之事?” 英俊男子看着地上的死尸,陷入沉思,那胖子道:“阁主,你想到了什么?” 英俊男子道:“看来又要血流成河了。” 女子道:“什么?” 英俊男子看着他们,道:“你们猜还有谁能做出如此之事?” 众人立马异口同声,道:“蒙古人?” 英俊男子道:“你们看这些人的伤口,是被一种带有一定弧度的利刃一瞬间割破咽喉而死的,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做到?” 胖子旁边的一人道:“如此说来,果然是蒙古人的乌金弯刀。” 英俊男子道:“没错,就是他们。” 此时所有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蒙古人已经到了眼皮子地下了,他们是想证明,是想宣誓,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杀入城内。 六人面面私觑,默然无语。此时天色渐渐发亮,城内传来阵阵脚步声,数千禁军奔向城头,看着满地的死尸,个个面色凝重,惊恐不已。 孙康带领数十员将领奔向城头,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尸体,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尸体,不断冲击着孙康的胸口,他咬牙切齿,面色凝重,一脸的杀气,嘴唇干裂,胸中的那把无名业火,恨不得冲破顶门。 孙康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六人,迈步走过去,道:“花阁主,你们怎么在这里?” 花宇虽面无表情,但是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忍,道:“我们来晚了一步。” 孙康摇摇头道:“这和你们没关系。” 花宇看着孙康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孙康指着不远处地上的尸体,道:“花阁主还看不出来吗?” 花宇道:“如果孙大人有需要我做的,请只管开口。” 孙康目光掠过一丝感激,看着花宇,道:“你不是想找张孝霆吗?” 花宇道:“正是。” 孙康道:“我知道他在哪里?” 花宇道:“他……?” 孙康道:“他在宫中。” 花宇等人大惊,道:“宫中?他为何在……?” 孙康打断道:“如果想帮我,就不要打扰他。” 花宇一愣道:“这是什么意思?” 孙康道:“花阁主,你也看见了,我们所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是怯薛军。” 花宇等人目瞪口呆,道:“怯薛军?” 蓝英此时正独自一人在畅怡园中散步,嘴角始终是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这时,朱瞻基走了过来,蓝英一转身,笑盈盈的道:“殿下。” 朱瞻基略微看了她一眼,目光投向一边,面无表情的道:“看来你的心情不错。” 蓝英又是微微一笑,道:“能得到陛下如此垂青,蓝英当然开心了!” 朱瞻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稍纵即逝,道:“在你心里一定还有其他需求吧?” 蓝英看着朱瞻基,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陛下觉得蓝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那就请陛下将我送出宫门吧!” 朱瞻基忽然一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心情不好,情绪有点乱。” 蓝英觉得朱瞻基最近和以前不一样,透露着一股神秘感,尤其是今天,她感觉他是刻意的试探着自己,于是道:“到底是什么事让殿下如此心烦意乱?” 朱瞻基道:“父皇龙体欠安,将来这大明天下就由我来掌舵了,不过如今边关是强敌环饲,朝内也是纲纪紊乱,真是让人头疼呀!” 蓝英愈发的感觉到朱瞻基刚刚的话颇有深意,道:“殿下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朱瞻基一笑,看着她,没有回答,忽然道:“你觉得我能守得住这大好江山吗?” 蓝英看着朱瞻基的眼睛,心里一阵不安,随即一笑道:“殿下何出此言呀!” 朱瞻基笑道:“有感而发而已。” 蓝英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道:“殿下如此英明神武,这天下在您的手上一定繁荣昌盛。” 朱瞻基大笑几声,道:“好,那就借你吉言。”又道:“你放心,这大明江山我一定会守住的,没有人可以动摇。”朱瞻基面色变得坚定,看着蓝英,直逼她的内心,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凶狠。 蓝英看着他,心里感到一阵杂乱,似惊慌,似仿徨,总之五味杂陈,不过她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朱瞻基一定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忽然如此。 蓝英也知道朱瞻基这是向她传递一个信号,一切都在控制当中,也在警告蓝英,不要挑衅,给不要轻举妄动。 朱瞻基坐了一会回宫去了,留下蓝英一人坐在园中,此时蓝英心里涌现出一股寒意,看来这个太子并不向自己先前想的那样平庸。 蓝英目光跳过一丝杀气,晌午时分,蓝英在宫女的簇拥下,回到房间,这时李仁泰走了过来,蓝英清退左右,李仁泰道:“此时城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蓝英冷笑道:“好,越乱越好,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李仁泰道:“下一步咱们该如何?” 蓝英道:“你去告诉阿术将军,让他先按兵不动,先看一下形势再说。”又道:“太子或许已经知道了。” 李仁泰一惊,道:“他知道了?” 蓝英道:“先不要着急,他现在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戏台已经搭起来了,好戏就要上场了。” 李仁泰道:“您的意思是让关外的大军进攻?” 蓝英摇摇头,道:“如今太子十分忌惮关外的大军,所以他不敢对我下手,这也说明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仁泰目露凶光,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夺取主动权。” 蓝英道:“不可,主动权一直就在咱们的手上,他们想以静制动。” 李仁泰道:“怪不得他们如此淡定,昨天夜里守城军士伤亡惨重,京城中的百姓都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他们这是在故作镇定。” 蓝英道:“我看不像,他们一定在准备着什么,你去仔细的打探一番,看看朝廷最近有没有大量调动军队。” 李仁泰道:“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8章:糊涂 孙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坐在椅子上,目光迷离,外面不时的传来混乱的呼喊声,此时城内出现了不小的动乱与骚动。 青莲一路小跑的走了进来,见孙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 青莲走过去道:”你怎么了?” 孙康面色沉重,回想起城墙上血淋淋的尸体,心中立马涌起一股怒气,一拳砸到桌上,怒道:“他们真敢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青莲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如今还能怎么办?你又没有兵权,又只是个大理寺卿,你要忍耐一点,这里是京城,可不是扬州城。” 孙康怒气未消,皱着眉头道:“不行,我要进宫。” 青莲阻拦道:“这件事情或许沈阁老与兵部那些人已经在商量了,你去也没用呀!” 孙康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青莲摇摇头,道:“是什么?” 孙康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兵符,道:“这是沈阁老给我的禁军兵符,要我便宜行事。” 青莲顿时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孙康道:“我实话对你说,其实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参与了其中,并且在畅怡园中见了皇上。” 青莲担忧的道:“原来如此,那你要小心呀!” 孙康抓住她的手,露出一丝温柔,道:“没事,放心吧!” 青莲一把抱住他,不舍的道:“我现在好害怕。”流出了眼泪。 孙康一笑道:“不用担心,我的命不值钱,老天爷不会收我的。” 青莲嗔怒道:“别胡说,你的命不值钱,对我来说却是无价的。” 孙康一笑,道:“嗯,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就回来。”说着走了出去。 青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紧张与担忧。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此时下面站着沈和与兵部的那些大员,许劲松也立在一边,个个噤若寒蝉,犹如霜打的茄子,低头不语,诺大的金銮殿之上鸦雀无声。 朱瞻基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份奏报,语气生硬的道:“各位,你们看看,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死了一百二十六人,而且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手段?” 下面依旧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言。 沈和上前一步,道:“陛下,他们是怯薛军!”这句话立马犹如滚热的油锅中掉入一个面团,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惊恐的额头出汗。 朱瞻基也是满面惊异的道:“怯薛军?” 沈和道:“是的,陛下,他们是在试探我们,也是在警告我们。” 朱瞻基大怒,将龙案上的茶杯摔碎在地,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警告?是警告朕吗?那好呀!朕现在就将城门打开,让他们杀进来,朕要看看,朕的天下还是不是朕的。” 沈和等人立马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 朱瞻基怒道:“那你们告诉朕,应该怎么办?” 兵部郎中刘怀文上前道:“陛下,目下应该想办法剿灭这股怯薛军,他们才是眼下最紧要的。” 沈和道:“不可,如今城中人心惶惶,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加上这些怯薛军战斗力极强,我们贸然出兵围剿,只会得不偿失,如果边关再有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朱瞻基盯着沈和,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沈和将自己先前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道:“陛下,请恕老臣死罪。”又道:“先前老臣与大理寺孙康还有大同府守备刘怀忠将军商讨了一个计策。” 朱瞻基一惊,道:“什么计策?” 沈和道:“老臣先前瞒着陛下秘密的将刘怀忠招到京城计议,又将山东湖北的军队化整为零秘密调到霸州,让刘怀忠就地驻防。” 刘怀文大惊道:“阁老,那大同府怎么办?敌军尚若破了大同府,将直逼京城,京城危机呀!” 朱瞻基也是大惊失色,看着沈和道:“你是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沈和低头不语,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这时殿外传来孙康的声音,道:“陛下,臣有话说。” 朱瞻基看着孙康,道:“说吧!” 孙康跪下道:“陛下,如今情况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候了,为今之计就是迫使他们先动手,让他们先发制人,然后咱们再后发制人。” 众人又是面面私觑,不知孙康葫芦里是什么药,都在看着他,沈和也注视着他。 孙康道:“陛下,让他们先动手,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是背水一战还是破釜沉舟,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放弃大同府,在霸州与他们一决胜负。” 众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发凉,兵部尚书大怒道:“孙大人,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想让陛下置于危险之地?你想做千古罪人吗?”转身又对朱瞻基,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霸州只是方圆数十里的小城,如何敌得过二十万大军?万一霸州失守,身后就是我大明国都,这是要亡国的呀!” 朱瞻基也是铁青着脸,一拳砸在龙案上,看着沈和与孙康,怒道:“这就是你们背着朕商量的良策?”沈和默然无语。 孙康据理力争,道:“陛下,大同府固然是一道屏障,但是在皇城之外还有数千怯薛军,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必须剑走偏锋,下一盘险棋,将敌军放进来……。” 兵部尚书立马打断孙康的话,呵斥道:“孙康,你只是个大理寺卿,一个司法衙门,何时轮到你来插手军务?真是放肆。” 孙康迎着话头,准备誓死抗辩,于是拿出怀中的锦盒,道:“先帝生前在畅怡园中已经将禁军指挥权交付与我,这是兵符。”说着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是兵符。 沈和目光一闪,心里晴天霹雳一般,拼命的向孙康使眼色,孙康却毫不理会。 朱瞻基看着孙康手里的兵符,脸色阴晴不定,忽然起身,大怒而去,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所有人看着孙康,有的惊愕,有的叹息,有的大怒,有的面无表情,唯有沈和目光凌厉,似有责备之意。 待所有人走后,此时大殿之上只有沈和孙康还有许劲松三人。 沈和对着孙康怒道:“你为何要将兵符拿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大祸临头了。” 许劲松也默然摇摇头,道:“孙大人,你太冲动了。” 孙康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的危险,看着二人,道:“这是当初定下的计策,难道错了吗?” 沈和怒道:“你可以据理力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将兵符拿出来。” 孙康道:“这是为何?” 沈和叹口气,道:“你大祸临头了。”气的沈和转过身去。 许劲松看着他手里的兵符,意味深长的道:“孙大人,这兵符是皇上的,如今在你手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孙康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争辩中回过神来,惊疑的道:“意味着什么?” 许劲松也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孙大人,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是禁军的兵符,可以调动整个皇城的军马,甚至是皇宫大内,换句话说,你是在谋反你知道吗?” 孙康这时才有所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沈和,道:“阁老,这……。” 沈和叹口气道:“孙康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在陛下面前拿出这个兵符来呀!更不应该说这个兵符是先帝给你的呀!尤其在这敏感时刻,这相当于你可以发动一场合法的政变,哪个皇帝可以饶得了你呀!” 这下孙康彻底是懵了,满脑子全乱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据理力争,却给自己召来了杀身之祸,甚至是满门抄斩。 沈和又道:“也怪老夫一时糊涂,将这兵符交给了你,当初直接将兵符交给陛下,或许就没这事情了。” 许劲松也是一阵叹息,孙康愣在当场,面色煞白,愣愣的道:“原来刚刚陛下生气,甩手而去,是因为这个。” 许劲松责怪道:“要不然你以为呢?”又道:“你们私底下调动大军,又握有禁军兵符,这在外人看来和谋反是一模一样的。” 孙康看着沈和道:“阁老,反正这兵符迟早也是要拿出来的,难道…难道……。” 沈和道:“怪只怪你拿出来的时机不对。” 孙康此时已经乱了方寸,额头开始出汗,道:“早一些晚一些这有何区别?” 许劲松道:“我说孙大人呐!亏你读圣贤书,岂不闻差以毫厘谬之千里?晚一些拿出来可以救命,现在拿出来,岂不是自找死路?皇上刚刚登基,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这个东西来,就算别人不往坏处想,那皇上呢?他现在连龙椅还没捂热呢!” 此时的孙康真是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一股绝望笼罩心头,顿时两眼一黑,靠在大殿的圆柱之上,目光呆滞。 沈和看着他神不守舍的神情,道:“你也别灰心,或许陛下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而生气,气消了就会好点,你先回去吧!” 孙康懊悔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道:“是我一时糊涂,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我为何如此鲁莽?” 沈和看着他,没有说话,给许劲松递了个眼色,许劲松将地上的孙康拉起来,向外走去,沈和手里拿着孙康的兵符看了看,握在手里,目光凝重,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朱瞻基在寝宫大怒不止,眼中喷出火来,李虎等人立在门外,不敢靠近,噤若寒蝉。 朱瞻基大骂道:“混账东西,朕待他如心腹之人,他却瞒着朕,真是该死。”大喝一声:“来人呐!许劲松呢?许劲松呢?死哪去了?” 李虎等人走进来,战战兢兢的道:“陛下,您息怒呀!” 朱瞻基此时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怒道:“将许劲松给朕叫来,将那个大逆不道的孙康给我关进诏狱。” 四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见沈和走了过来,跪下地上,道:“臣沈和叩见陛下。” 朱瞻基看着他,用手指着沈和,怒道:“沈阁老!你来的正好。你好威风呀!竟敢私自调动大军,你们想干什么?” 沈和道:“陛下,容臣说一句话。” 朱瞻基冷冷的道:“你是想替你那学生求情?还是为你开脱?” 沈和没否认也没承认,道:“陛下,先帝登基以来,体弱多病,将朝中内外托付给老臣,老臣吃喝拉撒睡都在内阁值班房,锦衣卫指挥权与禁军兵符都在老臣手上,您可知这是为何?” 朱瞻基道:“那是父皇对你的信任,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沈和又道:“先帝临终之前,叮嘱过老臣,要老臣尽心辅佐陛下,臣不敢有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9章:一出好戏 朱瞻基指着沈和,怒发冲冠,怒道:“不敢有忘?你们私自调兵,私藏调兵虎符,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面对朱瞻基的怒火与逼问,沈和面不改色,匍匐在地,朱瞻基以为他会辩解,却发现沈和低头不语,沉默不言。 朱瞻基道:“你怎么不说话?” 沈和道:“臣无话可说。”他知道此时如果针锋相对,只会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朱瞻基见他如此,气的面色苍白,道:“阁老,朕登基不过数日,父皇驾崩,许多事情你为何不与朕讲明?你是不是还将朕当作小孩子?” 沈和道:“老臣不敢。” 朱瞻基怒道:“你不敢?可是你就是这么做的。”又道:“还有那个孙康,朕一直将他当做自己人,可他对朕也没一句实话,真是岂有此理。” 沈和依旧是一言不发,朱瞻基气的浑身发抖,大喝一声,道:“滚,都给朕退下。” 沈和只好起身,退出寝宫,门外的李虎等人拦住道:“阁老,殿下他……。” 沈和叹口气,道:“殿下他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听天由命吧!” 四人立马焦躁起来,李虎道:“如今内忧外患,十分紧迫,阁老您足智多谋,想想对策。” 田安也道:“是呀!是呀!”其他三人也跟着附和。 沈和道:“你们好好看着他就是,剩下的你们不要过问,以免惹祸上身。”说完又叹口气走了,留下四人目瞪口呆。 只听朱瞻基在里面大吼一声,道:“来人呐!” 四人齐刷刷的跑进来,头都不敢抬,道:“陛下。” 朱瞻基道:“许劲松怎么还没有来?把他给我叫来。” 四人心里暗叫不好,没有办法,田安只好道:“卑职这就去传唤许大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此时许劲松还没有出宫,只见田安从不远处跑过来,许劲松叫住道:“田大护卫,这么火急火燎的何事呀?” 田安跑过来,道:“许大人,陛下紧急召见你,快来吧!” 许劲松心里一咯噔,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愣了一下,田安道:“快走呀!陛下正生气呢!” 许劲松不及细想,立马跟着田安向寝宫跑来。来到寝宫门外,田安进入禀报,只听朱瞻基道:“叫他进来。” 许劲松不等田安传唤,大踏步走了进去,跪下道:“臣许劲松叩见陛下。” 朱瞻基抬头看着他,道:“你拿着朕的手谕,将大理寺卿孙康拘押诏狱,等候发落。” 许劲松大惊失色,道:“陛下,这……。” 朱瞻基怒道:“还磨蹭什么?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许劲松还待争辩,见朱瞻基龙颜大怒的神情,却又不敢,只好道:“是,臣…臣这就去。” 出了宫门的许劲松一路上思绪反转,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几个人锦衣卫,一步步向大理寺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十分沉重,他想不到在这个档口会出现这种事情。 孙康回到大理寺,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性命不保,直觉告诉他厄运真的来了,于是他早已脱下官服,折叠整齐,将官印等物件都整理好,装入一个盒子里,身着青素布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愣神。 只听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着门外,见许劲松领着几个锦衣卫走了过来,孙康起身走出门外,道:“许大人是来抓我的是吗?” 许劲松将几个锦衣卫留在大门口,只身一人走进来,一副惋惜的神情,道:“孙大人,你的一时糊涂毁了你呀!” 孙康却是洒然一笑,道:“我这条命本来以为丢在扬州城的,却没想到多活了这些天,值了。” 许劲松一笑道:“你也不要灰心,陛下也只是在一时气头上,消了气就好了。” 孙康道:“许大人不要安慰我,我孙康光明磊落,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说到这里,孙康心里不禁想起了青莲,神情顿时一顿迷茫,不是滋味。 许劲松对着门口的几个校尉,道:“请孙大人更衣。” 孙康道:“不用了,我这身布衣挺好,反正到了你们诏狱还得脱。”看了一眼许劲松,笑道:“听说你们诏狱是个吃人地方,我今日想见识见识。” 许劲松见他一脸的自在洒脱的神情,也是尴尬一笑,道:“那就得罪了。” 几个校尉上前来,将孙康戴上枷锁,出了大理寺,向诏狱走去。 沈和此时坐在内阁阴沉着脸,看着桌上的调兵虎符,神情恍惚,干涩的眼睛一动不动,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时一个身形走了进来,那人头戴金龙冠,身披鹤氅,显得有些神秘,沈和定睛一看,立马走下来,跪下道:“老臣叩见陛下。” 来人正是朱瞻基,只见他伸手将沈和扶起,笑道:“今日让阁老受惊了,不过阁老与朕倒是演了一场好戏。” 沈和道:“陛下,但愿他们能够上当。” 朱瞻基笑道:“这件事情只有你与朕两个人知道,就连兵部的那帮人与锦衣卫都被蒙骗了。” 沈和也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虎符,双手奉上,道:“陛下,这是先帝的虎符,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朱瞻基道:“虎符先暂时寄存你这里,等计策成功了,还将这个虎符交给孙大人,这也是父皇对阁老的信任,只不过暂时先让孙大人遭点罪、受点苦,您觉得呢?” 沈和钦佩的五体投地,道:“陛下真是胸怀宽大,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哈哈大笑,道:“阁老,如今咱们可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沈和也呵呵一笑,道:“他们知道我们出现内讧,君臣不和,必然抢先动手,那时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朱瞻基道:“现在立马给霸州传递信息,让他们严阵以待,枕戈待旦,还要让大同方向的兵马不可恋战,只要做一下象征性的抵抗即可,将他们放进来。” 沈和道:“是,陛下,老臣这就去办。” 此时的蓝英,自从朱瞻基走后,就变得越加的焦躁不安,心里辗转不定,这时李仁泰急匆匆的走来,欲言又止,蓝英随即清退左右,李仁泰冷笑一声,道:“主人,好消息。” 蓝英迫不及待的道:“什么好消息?” 李仁泰道:“刚刚得到消息,那沈和已经被皇帝冷落了,听说还被大骂一顿,尤其是那个孙康,更是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 蓝英脸上顿时洋溢出欢快的笑容,道:“报应,真是报应。”随即又道:“知道为何吗?” 李仁泰道:“听说是政见不和,那沈和丈着自己是老臣,冥顽不灵,飞扬跋扈,这才惹恼了皇帝。” 蓝英会心一笑,道:“好,太好了。”又道:“太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李仁泰道:“太子还能怎么样?他只能干着急。” 蓝英道:“正是天助我也。” 李仁泰道:“如此,我们的计划又成功了一步。” 蓝英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可大意。” 李仁泰道:“那咱们还要等吗?” 蓝英笑道:“不等了,此时正是起兵的最佳时机,万一那老皇帝一时想开了,重用这两人,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如今最大的障碍也已经去除,正是我们的机会来了,你现在立马给关外的大军送信,让他们随时起兵,只要破了关,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拿下京城,将皇帝和太子还有满朝文武做为人质,胁迫他们就范,到那时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李仁泰也有些兴奋的道:“此计大妙,我这就去办。” 蓝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声,笑声中流露出一股兴奋的味道,这一刻她等的太久了。 自从孙康入宫后,青莲在大理寺待了一会就回去了,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又听父亲板着脸回来,这让青莲更加的坐立不安,总感觉心里有种不安。 青莲鼓足勇气来到父亲的院落,只见父亲和母亲不知在交谈着什么,神神秘秘的,见她来了,立马站了起来,青莲奇怪的道:“爹,怎么了?” 刘怀文一尴尬,道:“没什么。” 青莲见父亲一副躲闪的目光,顿时预感到大事不好,道:“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怀文表情有些紧张的道:“没出什么事,不要瞎想,回去吧!” 青莲上前一步,道:“爹,是不是孙康他…他……。” 刘怀文道:“我叫你不要瞎想,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青莲立马紧张起来,道:“爹,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什么事都没有?您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爹,你告诉我,是不是孙康他…他出事了?” 刘怀文见她执着于焦急,叹口气,道:“女儿呀!你千万不要惊慌,听我慢慢说。” 青莲调整一下心态,焦急的道:“爹,你快说呀!” 刘怀文看了一眼于氏,不知道如何开口,又看了看青莲焦急的神情,更加不知道如何说了,急得青莲站在一边去热锅上的蚂蚁。 青莲焦急的哀求,喊道:“爹,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刘怀文叹口气,道:“今日在朝堂上陛下忽然大怒,下午锦衣卫就将孙大人拘押进了诏狱。” 青莲一听“诏狱”二字,立马脚底一软,站立不住,晕倒在地,吓得刘怀文夫妇上前一把抱住,刘怀文抱起青莲冲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于氏吓得面无人色,身体发软,大呼道:“青莲,青莲,醒醒呀!闺女呀!”大哭起来。 刘怀文此时心里一阵焦躁,怒道:“你瞎哭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于氏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向门外跑去。不一会大夫来了,把了脉相,摇头晃脑的道:“大人不必忧心,小姐只是一时心气不顺导致了气血不济而晕厥,并无大碍。” 于氏紧张的道:“那需要开药吗?” 大夫摆摆手,道:“不需要,府上多弄点红糖水给她喝就是了。” 夫妇二人这才缓过劲来,放心了,一面送走大夫,一面吩咐下人去弄红糖水,阿萍急匆匆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青莲终于醒来,面色煞白,眼角流着眼泪,于氏也是泪眼朦胧,道:“闺女呀!你吓死为娘了。” 青莲却是顾不得自己,紧紧拉住父亲的手,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抓进了诏狱,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呀!你快告诉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0章:拨云见日 面对青莲的苦苦哀求,刘怀文只好说出事情因由,道:“他在朝堂之上,拿出了不该拿出来的东西。” 青莲心里一惊,追问道:“是什么?” 刘怀文道:“就是先帝的调兵虎符,有了这个虎符可以调动全城兵马,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直接接管九门禁军与御林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青莲更加不安的道:“爹,你快说,会怎么样?” 刘怀文目光黯然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道:“这是谋反。” “谋反”二字犹如两根银针扎入青莲的耳朵,使她一瞬间感觉置身于无声的世界,哭道:“怎么会这样?” 刘怀文叹口气道:“陛下异常的生气,加上边关烽火告急,更是怒火中烧,这才将他关进了诏狱。” 青莲急道:“不会的,不会的,论能力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谋反呢?爹,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刘怀文惋惜的摇摇头,道:“新皇刚刚登基,就出这种事情,哪个皇帝能饶得了他?” 青莲抓住父亲的手,哀求道:“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想想办法。” 刘怀文道:“闺女呀!这件事情此时别人躲还来不及,有谁会豁出性命去救他?”又道:“不是爹绝情,爹也是迫于无奈,这谋反的罪名并非其他,乃是十恶之首,弄不好还会连累咱家,你知不知道?” 青莲显然是接受不了,哭道:“爹,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谋反呢?要说天塌下来我信,说他的谋反连鬼都不相信,他充其量就是个三品司法衙门,如何谋反?这根本说不通呀!” 刘怀文道:“今日大殿之上,他拿出那兵符,在场的还有兵部尚书、侍郎等其他官员,就连沈阁老都亲眼所见,连他都无言以对,你让我这个五品郎中如何开口?” 青莲想起今日孙康进宫的时候,拿出那个兵符,心里就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事情要发生,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更是让人措手不及,颇感意外,她此时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了。 刘怀文叹口气,道:“女儿呀!你要体谅爹的苦衷,不是爹爹不救他,而是爹爹无能为力呀!” 青莲边哭边擦眼泪,道:“爹,他可是你未来的女婿,您的半个儿子,不管怎么样咱们不能放手不管呀!求求您,想办法救救他,如果他有何闪失,女儿也不活了。”说罢大哭。 刘怀文见女儿苦苦哀求,情真意切,心里也有种煎熬般的难受,一旁的于氏更是揪心的不行,也是抹着两行老泪,哭道:“老爷,青莲说的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未来的女婿,不管今后怎么样,现在这个危急时刻,你不帮他还有谁帮他?” 刘怀文心里一阵叹息,过了一会,摇摇头,道:“也罢!容我想想办法吧!” 于氏道:“你只是个五品郎中,平时见一次皇帝都不容易,你打算怎么办?” 刘怀文似乎心里已经有数,道:“他是阁老的学生,阁老不可能不管,再说那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更是阁老一手举荐提拔的,孙康与他也算是师出同门,我想孙康在狱中不会遭罪。” 于氏道:“你去求求阁老?” 刘怀文道:“我想阁老此时也在想办法,不过此时陛下怒火还未消,贸然觐见很可能适得其反,我只能先去见见阁老,探探阁老的口风,看他怎么办了。” 于氏道:“这样也好,稳妥一点。” 刘怀文见天色已晚,道:“你们在家里等着,我先去内阁见阁老,看看他怎么办,再做打算。”说着看了女儿一眼,叹口气走了。 阿萍端来红糖水早已经凉透了,青莲眼睛红肿,于氏又是一阵安慰,吩咐阿萍重新煮一碗红糖水,顺便给青莲弄点吃的来。 刘怀文下了轿子,进入内阁大院,此时的内阁大院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守卫,或许和上次黑衣人刺杀有关吧!气氛显得很是肃杀。 只见沈和正坐在灯下看书,刘怀文不敢进入,在门外站了许久,门口的守卫要上前禀报,却被刘怀文拉住,过了一会,沈和也许是累了,放下书,起身伸个懒腰,抬眼正看见外面有一人神色犹豫,隐隐有中不安之感。 沈和定睛一看,却是兵部郎中刘怀文,心里早已猜出了几分,却是不动声色,走过去,道:“刘大人,你有何事呀?进来说话。” 根据大明律法,内阁乃是议政之所,军机之地,除了内阁成员,其他官员一律不准入内,如有违反,轻者革职拿问,重者是要杀头的。并在内阁大院之外立有木牌,上面写着“外官者不得入内”的字样,这块木牌自从朱棣皇帝时就已经存在。 所以刘怀文不敢入内,道:“阁老,咱们借一步说话。” 沈和不动声色,转身让一个小厮拿出一件棉衣披上,道:“那你我就在这甬道内散步如何?”原来内阁大院与皇宫大内隔着一道长长的甬道,此时甬道内幽静通深,正是聊天说话的好地方。 刘怀文道:“如此最好。” 二人走在甬道内,甬道虽然幽长,可是刘怀文却是一句话不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二人走了个来回,谁也没说话,一阵安静,安静的让刘怀文一阵尴尬与不安。 刘怀文偷眼瞧了一下沈和,见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身板挺直,感觉从沈和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动静,这让刘怀文更加的难以启齿。 二人又走了个来回,此时刘怀文再也忍不住,停下脚步,道:“阁老,您怎么不说话?” 沈和转头看着他,嘴角呵呵一乐,道:“你来找我,难道就是与我闲庭散步吗?” 刘怀文被反将一军,满脸堆笑,道:“阁老,那我就直话直说了。” 沈和仍旧恢复面无表情的神态,道:“刘大人有话直说。” 刘怀文搓着手,道:“阁老,孙康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沈和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所以心里早已经有数,道:“这件事情陛下已经亲自过问,我内阁也插不了手呀!” 一句话将刘怀文下一步出路给堵死了,急得刘怀文无所适从,干脆道:“他可是您的学生呀!如今他被关进诏狱,您难道不管不顾?” 沈和神情一顿,反问道:“那依刘大人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呀?” 刘怀文感觉自己撞到了墙上一般,又冷又硬,感觉此时的沈和并不着急,还有一丝无所谓的态度,这让刘怀文感觉很是意外。 刘怀文惊讶的表情,看着沈和道:“难道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囹圄?” 沈和一笑道:“我说刘大人,他也是你的女婿呀!你应该想办法去救他呀!” 这句话不禁让刘怀文心里怒火中烧,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一口气堵在心口泄不出来,憋的面红耳赤,眼睛盯着沈和竟然无言以对,感觉此时沈阁老与平时不大一样了。 刘怀文面色有些挂不住,语气稍微重了点道:“阁老,他是您学生,他要是被定了谋反之最,您觉得您能全身而退吗?” 沈和目光变得犹如火炉一般,盯着刘怀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怀文平时看起来谦和恭顺,可是关键时候硬起来,也不是个善茬,板着脸道:“阁老,您无非是想与孙康保持距离,好将自己保全,这个时候抛弃自己的学生,真让人颇感意外,今日我刘某人又一次认识沈阁老了。”说完拂袖而去。 沈和看着刘怀文的背影,道:“刘大人留步。” 刘怀文停下,转头看着沈和,冷冰冰的道:“阁老还有何吩咐?” 沈和笑了笑,若有深意的道:“刘大人,如果今日我沈某给了刘大人不好的印象,还请刘大人不要介意,我沈某人是什么样的人自有公论,不过我体会得到刘大人的迫切心情,在此,我只想说,眼见不一定为实,有些事情偷做不如明做,明做不如暗做,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怀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沈和说的是什么意思,云里雾里,问道:“阁老,您这是……?” 沈和一笑,神神秘秘的道:“你先回去吧!日后会有结果的。”说完留下刘怀文,向内阁大院走去。 刘怀文心里犯疑,嘴里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偷做、明做、暗做的?”他想不明白,可是他隐隐的感觉到这里面大有深意,这沈和一定以另外一种隐晦的方式在告诉自己答案。 这答案在哪里?又是什么?刘怀文一路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后,他将谈话告诉了青莲与于氏,于氏也是摇摇头,道:“这阁老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藏头露尾的,真让人想不明白。” 刘怀文皱着眉头,道:“我想了一路,这里面肯定不会那么简单,阁老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可又是不好过于直白。” 青莲想了一会,道:“爹,你说的没错,沈阁老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只不过事情太过于隐晦,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于氏道:“什么玄机?” 青莲顿时来了精神,道:“阁老如此说,必定大有深意,爹娘你们想想看,什么事情偷做不如明做?” 刘怀文低头冥思,道:“当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于氏恍然大悟道:“对呀!既然人尽皆知了,为何要偷做呢?当然要明做了!” 青莲又道:“那什么事情可以明做,却又选择暗做呢?” 刘怀文忽然惊道:“难道说,这是阁老与陛下二人在唱双簧?就是想利用一下孙康,达到一种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时于氏反而糊涂了,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此时青莲忽然有种茅塞顿开,拨云见日的感觉,从床上跳起来,抑制不住的兴奋道:“一定是这样的,结合最近蒙古人图谋不轨的消息来看,朝廷一定是想利用一种假象来麻痹蒙古人。” 刘怀文也是一惊,露出一股兴奋的表情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如今蒙古大军已经在关外集结,随时都要发起进攻,如此给蒙古人一个君臣不和的假象,让他们先动手,然后再伺机歼灭之。” 如此一分析,果然切中了问题的要害,青莲道:“如此说来,孙康也被蒙在和鼓里了。” 刘怀文也是一笑,道:“我说孙康被关进诏狱之后,那沈阁老还有心情看书,与我散步呢!”说罢大笑。 青莲也是高兴的一笑,于氏也终于弄懂了事情的经过,不免的这会心而笑。 刘怀文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切记,千万不可外泄。”又对青莲道:“事关重大,成败在此一举了,青莲,你要忍住,切莫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马脚,就连府上的下人也不行。” 青莲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爹。” 于氏也点点头,三人终于如释重负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1章:私闯锦衣卫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强烈推荐:沈和用暗语的方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刘怀,当青莲得知这里面的真相过后,顿觉如释重负,心里无的激动。 可是孙康毕竟是在诏狱,那里面暗无天日,阴森可怖,是整个大明朝最黑暗、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所以坊间流传着“宁下地狱,不进诏狱”的话语。 青莲心里放心不下,还有隐约有些担忧,于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叫醒了阿萍,阿萍道:“小姐,怎么了?” 青莲吩咐道:“你快去将李大叫起来。” 阿萍面色一红,道:“大半夜的叫他做甚?” 青莲道:“我不是在拿你开玩笑,我找他有事,快去。” 阿萍心里疑惑的去了,没过一会,李大打着哈气与阿萍走了过来,二人立在门口,只见青莲一身劲装,腰间插着一把短刃,从房间内走出来,阿萍惊道:“小姐,你…你这是干嘛?” 青莲没有理会阿萍,拉着二人躲到一边,道:“李大,你马给我准备一点吃的,越快越好。” 李大见青莲这身衣服,疑道:“小姐,大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里?” 青莲看着二人,道:“你们别问了,快点。” 二人没奈何,只好去伙房,一顿忙活,没过一会,阿萍提着食盒走出来,担忧的道:“小姐,你到底要干嘛?” 青莲看着二人只是一笑,道:“没干嘛!”说着神秘兮兮的走了。 二人立在门口,看着青莲神秘兮兮的样子,一时间愣了一会,阿萍忽然道:“遭了,她没说去哪,更没说是去干什么,明天老爷夫人问起来怎么办嘛?” 李大爷也忽然反应过来,道:“对呀!这怎么办嘛?” 急得阿萍抓耳挠腮,对着李大肩膀是一巴掌,道:“你这傻蛋,反应我还慢,真是榆木脑袋。” 在青莲离开府门之际,从后面围墙跳下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你推我桑的远远跟在青莲后面,胖子道:“哥,咱这徒弟大半夜的不睡觉,提着食盒这是要去干嘛?” 瘦子道:“我怎么知道?” 胖子歪斜着脑袋,道:“难道她这是要去会情郎?”说罢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瘦子道:“你这呆货,你见过私会情郎还身穿劲装腰插利刃的吗?” 胖子摸着脑袋道:“那她这是要去干嘛?” 瘦子怒道:“你哪那么多话?闭嘴。”二人一前一后紧紧尾随青莲,只见青莲不时的回头的小步急走,二人猫在黑暗亦步亦趋。 在二人愣神之际,青莲闪进一条黑巷,随即消失不见,二人远远的跟着,见青莲没了踪影,顿时加快脚步也进了黑巷,发现这是一条死巷,不觉一惊。 胖子道:“她发现我们了,把我们给甩了。” 瘦子冷笑一声,道:“只有咱们甩别人,哪有被别人戏弄的时候,她一定有什么目的,走。” 说完二人一个纵身,跳对过的一个屋顶,只见不远处有个玲珑黑影在屋檐瓦巷之间辗转腾挪,若隐若现,瘦子一指,道:“那不是她?” 胖子嘻笑,道:“果然是她,走,跟去,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一直跟在青莲的身后,总是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只见青莲沿着街道,时而舒展跳跃,时而脚不沾地,在黑暗疾走。 胖子道:“咱这徒弟功夫见长,差点跟不她。” 瘦子心里也是犯疑,道:“她到底要干嘛呀?” 二人足足跟了半柱香的功夫,只见青莲来到一个高墙大院的地方,门口站着两排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一派灯明瓦亮的景象,但是却透露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 二人不禁打了一连串冷颤,胖子道:“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瘦子看了看四周,道:“感觉这地方阴气逼人,应该不是个好地方。” 胖子道:“没想到这京城之,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瘦子冷笑一声,道:“哪都有不干净的地方,何况这天子脚下。” 胖子道:“那咱徒弟如何来这种地方?” 瘦子眉头一皱,烦躁道:“你哪来那么多疑问?烦死了。”胖子见瘦子不耐烦的表情,没好气的吐了吐舌头,别过脸去。 二人伏在房梁,只见青莲提着食盒,走到大院门口,那大门紧闭,头悬着一块长六尺,宽两尺的硕大牌额,写着“诏狱”二字。 青莲不禁心里一沉,身体竟然不自主的打了一哆嗦,手里的食盒微微有些颤抖。 只见门口的校尉见有人过来,大喝一声,道:“干什么的?” 青莲没有说话,那校尉又是大喝一声,道:“问你话呢?干什么的?”随即竟然抽出佩刀来,凶神恶煞。 青莲略微有些紧张,道:“我来看一个人,劳烦方便一下。” 那校尉恶狠狠的道:“你瞎了眼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快滚!” 青莲心里一阵紧张,又有一股愤怒,压抑在心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在那里,那校尉见青莲一身劲装,腰间还插着一把短刃,顿时紧张起来,不由分说,胡哨一声,顿时围来十数名锦衣卫,将青莲团团围住,纷纷抽出腰刀。 那校尉恶狠狠的看着青莲,道:“你是何人?腰悬利刃,擅闯诏狱,想造反么?”随即大喝一声:“拿下。” 话音刚落,那些个锦衣卫迅速的将青莲围在间,青莲目光扫视着四周,道:“我只想见一见孙大人,别无恶意,你们不要逼我。” 那校尉一听她说要见孙大人,心里犯疑,道:“你要见哪个孙大人?你是他什么人?” 青莲不吭不卑的道:“是今日被你们带走了的大理寺卿孙康,我是他未婚妻。” 那校尉下打量着青莲一番,目光如针,道:“你回去吧!他是皇钦点的犯人,没有皇的圣旨,任何人不得见他。” 青莲道:“我只想给他送点吃的,别无他意,还请大人成全。” 那校尉面色阴晴不定,有些不耐烦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离开,连你也一起抓起来。” 此时的青莲恨不得自己也被抓起来,索性立在原地,道:“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那校尉对着身旁的校尉,大怒道:“拿下。” 忽然青莲只感觉一股阴寒之气顿时包裹着自己,身周寒光闪闪,十数把明晃晃的钢刀瞬间架在自己的脖子,从刀锋传递过来的阴寒袭遍全身。 在这时,突然有两个身影从黑暗直冲而下,向人群逼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两个黑影在人群一阵穿梭,一瞬间所有人手的钢刀全部脱手而出,众人大惊,惊骇不已,顿时如梦初醒,只见那两个黑影一胖一瘦,手里擎着十数把钢刀,立在不远处,二人笑嘻嘻的看着众人。 先前那校尉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凭空出现的二人,大怒道:“来者何人,报名来。” 胖子嘻笑道:“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江湖威名远播的胖丐是也。”又指着身旁的瘦子道:“他是瘦丐。” 此时立在人群的青莲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心里也是一惊,睁着一副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看着二人,不自主的道:“你们怎么 来了?” 瘦子道:“好徒弟,要不是我们半夜起来撒尿,你岂不是危险?” 那校尉怒道:“大胆,什么胖丐瘦丐!阿猫阿狗?擅闯诏狱,杀无赦!”说完十数人顿时向二人围裹来。 胖子嘻笑,瘦子冷笑,二人对视一眼,迎着众人欺身而,胖子扔掉手的钢刀,冲入人群之,一手抓住一个,丢了出去,一脚踢开数人,死死的逼住,那锦衣卫虽然人数众多,竟然不能前进半步。 那瘦子趁机晃开数人,纵横一跃,道:“兄弟,好好伺候他们。” 胖子笑道:“哥,你也来活动活动筋骨。” 瘦子笑道:“稍等一会,来。”只见瘦子欺身来到青莲身边,一把抓住青莲,跳到一边,道:“徒弟,你没事吧?” 青莲道:“我没事,师父,你们不该来的。” 瘦子道:“傻徒弟,我们不来,谁来救你呀?”又嘻笑道:“以后再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告诉师父。” 青莲顿时哑口无言,瞪着眼睛,还待要说话,只见瘦子已经冲进战团,笑道:“兄弟,我来也!”那二人如鱼得水一般,玩的不亦乐乎,只见瘦子叉开五指一掌打翻两个,二人联手,顿时将那些个锦衣卫打的哀嚎遍地。 正当外面大闹之时,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大喝道:“都住手。”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 只见许劲松冷着脸,看着众人,目光最终落在胖瘦二人身,道:“二位是武林人士吧?” 胖子趾高气扬的道:“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许劲松不怒反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大闹诏狱是死罪,与朝廷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瘦子冷笑道:“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朝廷养的鹰犬。” 胖子随声附和道:“是,一群鹰犬。” 许劲松走到跟前,目光逼视着二人道:“今日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鹰犬。”冷冷的道:“拿下。” 忽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瞬间从四面八方落下数十人,个个横眉立目,手握钢刀,按着方位已经摆好阵势,许劲松看着先前的那个校尉道:“陈刚,交给你了。” 那陈刚顿时来了精神,要知道,刚刚出现的这些人可是锦衣卫的精锐的精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示人,陈刚捡起地的钢刀,指着胖瘦二人道:“布阵。” 顿时锦衣卫犹如潮水一般涌了来,将胖瘦二人围的水泄不通,胖子冷笑道:“什么狗屁阵法!” 瘦子却是冷静的道:“不可大意,这锦衣卫大阵颇为诡异,早年间我听说过,小心点。” 在双方要交手之时,一旁暗处的青莲走过来道:“许大人,是我。” 许劲松“咦”了一声,看着忽然出现的青莲,道:“这不是刘大人府青莲小姐吗?为何寅夜到此?” 那陈刚低言说明了缘由,许劲松不由得一愣,又看了一眼胖瘦二人,随即道:“青莲小姐,今日之事看在你家父的面子,我不深究,你走吧!”随即一招手,其他人迅速的散了,仿佛没有来过一般,颇为神秘莫测。 青莲正色道:“许大人,我只是想见见他。” 许劲松道:“他是朝廷钦定的犯人,不是我不通融,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许劲松已经把青莲的路给堵死了。 青莲还在坚持道:“让我见见他吧!把这些吃的交给他。” 许劲松道:“东西我可以帮你递进去,人你是见不到的,回去吧!” 青莲见许劲松一副不可商量的样子,不禁黯然神伤,低头不语,只好将食盒放在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2章:再无胖瘦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强烈推荐:无可奈何的青莲心里深知诏狱的不同寻常,只好将食盒放在地下,道:“还请许大人帮我捎句话,让他在里面好好的。” 许劲松道:“青莲小姐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青莲抬头看了一眼诏狱的大门,心里一阵宽慰,对着胖瘦二人道:“你们俩别闹了,走吧!” 二人瞪了一眼许劲松,在地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随着青莲转身走了。 那陈刚也是瞪着二人忍无可忍,却碍于许劲松的面子,不好发作,许劲松道:“陈刚,今晚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不可声张。” 陈刚道:“是,大人。” 许劲松提着食盒来到诏狱里面,只见孙康被刻意关押在最里面的单间牢房,只见他手脚戴着镣铐,正躺在床眯着眼睛,见牢门口脚步声响,抬头一看,道:“许大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劲松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孙康对面,道:“你知道谁来了吗?” 孙康不解的道:“谁?” 许劲松将食盒放在桌,道:“除了那位青莲大小姐谁还会胆敢私闯诏狱?” 孙康从床跳起来,道:“她来过了?” 许劲松一笑,道:“给你送吃的来了,这深更半夜的。”又道:“她想见你一面,被我挡了回去。” 孙康坐回床沿,道:“看来要想见她一面,也只有等到断头台那天了。” 许劲松道:“我说孙大人,你能不能看开一点?沈阁老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呢!你也不要太悲观。” 孙康叹口气,道:“不是我悲观,只要不灭我九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许劲松叹口气道:“哎!你也真是的,为何要拿出那道兵符?你明知道陛下因为太子妃的事情对你心怀怨恨,你还要往刀刃撞,你这不是自绝后路吗?” 孙康也是一声叹息,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太迟了!” 许劲松道:“你呀!是不会随波逐流,心性太耿直,伴君如伴虎,再加这官场是非模糊,像你这样的人碰壁是迟早的事情。” 孙康道:“圣人曰,知则言,不知则不言,我只是事论事而已,别无其他。” 许劲松不禁哑然失笑,道:“你真是迂腐,一身的酸味,你看这满朝武,和你一样都是读的圣人之言,个个都是人精,连睡觉都在打着算盘,你一个人活在自以为是当。” 孙康也是哑然一笑,道:“是我太鲁莽了,都是我的错。” 许劲松这才正色道:“凡事要学会变通,变则通,知道吗?亏你还是沈阁老的门生,这一点都学不会。” 孙康看着许劲松道:“看来你许大人深谙此道呀!” 许劲松道:“当初太子收回锦衣卫指挥权,我除了投靠太子之外,别无他法,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甚至会丢了小命。” 孙康一笑道:“看来我这次的小命真的要保不住喽!” 许劲松见他还有心思豁达,也不说了,随手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扑鼻的香气溢了出来,还有一壶酒,许劲松笑道:“真香。” 孙康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道:“在这京城之,也只有她还能惦记着我。” 许劲松不禁心生羡慕,道:“这青莲小姐真是个好姑娘。” 孙康一笑道:“不说了,来,许大人,你我干了它。” 许劲松也不客气,又对他进行一番宽慰,二人边吃边说,不觉夜更深了。 青莲与胖瘦二人走在回去的路,青莲一回头道:“你们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地方吗?” 二人无所谓的道:“管他是什么 地方,是皇帝老儿的龙椅只要我俩想坐,也坐过多次了。” 青莲见他俩说话不着边际,道:“刚才那是锦衣卫的诏狱。” 二人一愣,道:“诏狱?” 青莲道:“先前与你们说话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刚刚你们俩差点闯了大祸,要不是他念及家父与我未婚夫的情面,你俩或许早被他擒拿了。” 胖子嘻笑道:“我说徒弟呀!你也太小看我俩了吧?凭那些个鹰犬?我三拳两脚能揍扁他们。” 瘦子却是一副正色,道:“兄弟,徒弟说的没错,锦衣卫大阵非同寻常,即使你我能够破了它,估计也不会全身而退。” 胖子惊道:“真有这么厉害?” 瘦子道:“虽然没见识过,但是听说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破过,总之今后你我小心点。”胖子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青莲见他二人今夜为自己解围,虽然大闹了诏狱,却也没有责怪他们,道:“今晚我还要谢谢二位师父,要不然我孤身一人,真不知该怎么办!” 胖子道:“我说徒弟呀!你这个未婚夫到底为何会被关进诏狱?” 青莲其实也是不甚清楚,只知道这里面有些曲折而已,摇摇头道:“这个暂时我也不知。” 瘦子道:“这个孙康他在扬州的时候,我也是听说过他,虽是个书生,却也是忠贞之人,不知为何会落入如此下场。”不免有些叹息。 青莲虽然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在完成一个隐秘的任务,可是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说不定哪一天皇帝不高兴了,将兵符的事情在翻出来,到那时真的无力回天了。 三人一阵沉默,青莲表情阴晴不定,始终笼罩着一层雾霾,忽然不远处的黑暗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朦朦胧胧,鬼鬼祟祟,看不真切,只是一阵虚影,但是却给人一种诡密的气息。 胖瘦二人毕竟江湖经验丰富,不禁对视一眼,面色一沉,一把将青莲拉入墙根黑暗处,青莲惊道:“怎么了?” 胖子做噤声手势,道:“别说话。” 说话间,瘦子却已经跟了去,只见那黑影在黑暗来回查探一番,此时正月黑风高之时,除了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之外别无其他,那黑影见四下寂静无人,快速的闪入对过的一间门房,轻轻的掩门,瘦子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来到门房墙根处,侧耳倾听。 不远处的胖子与青莲躲在黑暗处看着瘦子。青莲低声道:“刚刚那人会是什么人?” 胖子摇摇头,道:“不知道,看看再说。” 青莲见胖子跟变了个人一样,满脸的严肃,不禁也有些肃然起来,心里觉得今夜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见瘦子猫着腰,在墙根下倾听,门房里面一片漆黑,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这件事情千真万确,两路大军已经到了霸州,不可迟疑,赶快告诉主人。”说话之人显得语气有些急促。 “不好,他们真的行动了,霸州是京城的唯一屏障,让他们在霸州站稳脚跟,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麻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看来他们早已经洞悉了我们的计划,才如此部署。” “事不宜迟,我这入宫,将这件事情告诉主人。”忽然只听说话之人神色一拧,眼睛看向门外道:“何人?”话音未落,一掌拍碎墙壁,那掌力极其霸道,竟然将躲在墙根处的瘦子弹飞数丈。 瘦子口吐鲜血,爬起身来,对着黑暗处的胖子二人挥手道:“快走!” 胖子将刚刚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惊骇,立马拉住青莲跑,在二人没跑几步之时,之前的黑影迅速拦住去路,露出险恶的嘴脸道:“往哪跑?” 青莲看着那人,顿时 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你!” 那人也是冷笑道:“是我,不过你们今夜却是跑不了了。” 胖子大怒,道:“夜行鼠辈,我先打死你。” 青莲看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无意被自己偷听到机密,又打伤自己的阿术。 此时相见,青莲心大怒,道:“二师父,你快去帮助大师父,这个人让我来料理他。” 阿术大怒,须发倒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一个纵身来到青莲跟前,青莲向后一退,下盘扫向阿术,阿术一侧身躲过,挥起一拳打向青莲的肩膀,青莲身体一顿,不避不闪,右手一抬,隔开阿术来拳,左手化拳为指,点向阿术的腋下,阿术吃惊,向后一退避开,没想到青莲碎步而,一手带住阿术的手臂,左手又是一指,阿术再一次吃惊,连忙出脚逼来青莲,刚刚的连续两指险些制住阿术,不免让阿术对青莲刮目相看,不禁“咦”了一声。 阿术跳出圈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青莲,短短数日,武功有如此精进,实在是出乎阿术的意料之外,青莲嘴角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盯着阿术。 二人正对峙间,这边的胖瘦二人却是遇到了劲敌,瘦子受了内伤,口吐鲜血,胖子扶着他,见他面色发紫,担忧的道:“哥,没事吧!” 瘦子喘息道:“死不了。” 二人对面的那人身穿黑袍,说话声音低沉,正是李仁泰,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阿术,道:“阿术将军,你被人跟踪了,竟然没有察觉,真是罪过。” 阿术此时正想方设法对付青莲,听见李仁泰嘲笑自己,不免心里大怒,只见他铁青着脸,道:“怎么?对付两个乞丐为难了吗?” 李仁泰“呵呵”一笑,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着绣袍一挥,向胖瘦二人击去,胖子一手架着瘦子,一手带住身形,想要躲过对方的攻击,李仁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半路的绣袍忽然变势,向胖子下盘扫来,胖子大惊,连忙出脚使出一招“鸳鸯脚”,脚踏绣袍纵身一跳,跳到一边,瘦子见胖子行动不便,道:“你快带徒弟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咱们不是对手,快点。” 胖子怒道:“他奶奶的,我们行走江湖这许多年,怕过谁?今日跟他拼了。” 李仁泰冷笑一声道:“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 瘦子喘着粗气道:“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我死了倒是无妨,不能连累了徒弟,不能让咱俩绝了后呀!” 胖子顿时哭道:“不要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瘦子忽然一把推开胖子,道:“快走。” 胖子被推了一个趔趄,看着瘦子倾尽全力一把欺身而,死死抱住李仁泰,那李仁泰没想到他会使出这么死缠烂打的招数,抱住自己,不由大怒,奋起一掌拍向瘦子后背,发出骨头碎裂的“咔咔”声。 胖子大叫一声:“哥呀!” 瘦子口里不断的喷出鲜血,依然死死抱住李仁泰,双手十指紧扣,大喊道:“走啊!” 胖子强忍着悲痛,心如刀绞,犹如万箭穿心,这边的青莲回过神来,见大师父堪堪废命,也是失声痛哭,撇下阿术,跑向李仁泰想要拼命,却被胖子拦腰一把抱住,忍着巨大的悲痛,将青莲带走。 那阿术想要阻拦,却被胖子手起一掌逼出老远,又回头看了一眼瘦子,老泪纵横,只好带着青莲纵身一跃,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之,等阿术再想追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一边的李仁泰被瘦子死死缠住,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跑了,不免大怒,此时瘦子气若游丝,见胖子与青莲二人走了,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仁泰看着瘦子,又是一掌,瘦子眼看是不活了,却依旧死死的十指紧扣,不放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3章:关键时刻 李仁泰被瘦子紧紧抱住,大怒之下,将瘦子活活打死,阿术前道:“我去追赶那两人。” 李仁泰道:“不要追了,目下最紧要的是将消息传给主人。” 阿术道:“好,我去重新召集怯薛军,严阵以待。” 李仁泰将瘦子一脚蹬开,道:“你赶快出城,这里一切有我。” 阿术点点头,显得颇有些兴奋,等待十几年的机会今天终于到了,怯薛军像是嗷嗷待哺的饿狼,忍不住要享用这份大餐了。 李仁泰见阿术走了,又看了一眼地的瘦子,目光阴冷的飘然而去。 蓝英在得到李仁泰的情报后,大喜过望,道:“太好了,他们果然急不可耐了,你速速告诉阿术,将即刻出兵的号令传出去,直捣黄龙。”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主人,我觉得这会不会是他们的疑兵之计,故意迷惑我们的?” 蓝英眉头一皱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仁泰道:“按理说,他们应当将兵马调往大同边关,为何要化整为零调往霸州?” 蓝英也有些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李仁泰目露精光,道:“他们会不会弃守大同,在霸州摆开阵势,与我们来个大决战?” 蓝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这个理由不成立,第一,大同是边关重镇,是个关键位置,当年徐达常遇春都在这里驻兵,他们不可能放弃。第二,大同府对我们也极为重要,只要拿下大同,我们有了退路,即使计划不成功,我们也可以保存实力,退居关外。第三,如果他们真的弃守大同想在霸州来一场决战,这个险他们不敢冒,霸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粮草紧缺,而且后面是京城,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冒险。第四,我蒙古铁骑足可以崔夸一切,机动性强,这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听了蓝英的仔细分析,李仁泰也是点点头,渐渐的打消了疑虑,道:“既然如此,我让阿术将军将起兵的消息传递出去,不出三日,二十万铁骑可以越过大同府。” 蓝英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吧!” 李仁泰冷笑一声,道:“是,主人。” 蓝英看着李仁泰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时有人进来禀报:“太子殿下来了。” 蓝英笑道:“快迎接。”于是整理云鬓,调整思绪,顷刻间,只见太子领着一班宫女太监来到跟前。 蓝英欠身道:“恭迎太子殿下。” 朱瞻基道:“深更半夜的,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蓝英道:“臣妾正也睡不着呢!” 朱瞻基故作姿态道:“哦?为何睡不着?不习惯宫里的生活?” 蓝英一笑道:“殿下,这皇宫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知这天下多少女子惦记着,蓝英今生也不枉了。” 朱瞻基见她面有喜色,又话蹊跷,镇定的道:“哦!但愿你能尽快习惯。” 蓝英一面服侍朱瞻基更衣,一面吩咐下人打盆热水与他洗脚,道:“殿下忙于监国,真是辛苦了。” 朱瞻基却是不动声色,若有深意的道:“我若是不努力帮着父皇治理这诺大江山,说不定以后连龙椅都坐不稳。” 蓝英不觉心里一咯噔,面色一怔,随即一笑道:“殿下为何如此说?” 朱瞻基将脚从水盆抬起来,搭在盆口,看着蓝英,道:“这锦绣江山,可不是 我一个人惦记着呀!说不定已经有人趁乱暗作梗了。” 这话一出,蓝英不觉身体一颤,面有紧张之色,竟然将手毛巾掉落盆,又慌忙捡起来,镇定了一下,随即一笑道:“殿下真会说笑,皇和殿下都是难得一遇的明君,定将这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还有谁胆敢觊觎这天下?” 朱瞻基见她刚刚的神色变化,心里已经有数,故意笑道:“但愿如你所说。” 蓝英吩咐下人将洗脚水倒掉,返身回来,脸始终洋溢着一丝不安,总感觉今晚的太子与往日的不一样。 朱瞻基一把将她拉床,笑道:“这天下是我的事情,你怎么也关心这个了,来来来,赶快休息吧!” 蓝英微微一笑,二人倒在床,不一会只听朱瞻基睡熟,发出齁齁之声,蓝英始终是面露忧色,睁着眼睛,想着算盘的计划,胜败在此一举了,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蓝英心里在默默的盘算着。 胖子与青莲回到住处,二人面露悲痛之色,青莲心里一阵难受,泪眼朦胧道:“咱们去将大师父带回来吧!” 胖子道:“等天亮再说吧!” 青莲抽泣着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出去好了,大师父也不会死。” 胖子也是一阵烦恼,不禁感叹道:“这事情不怨你,怪只怪为师武功不济,不能救他,反而让他用性命来救我们。”说到这里,胖子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哭道:“我们兄弟俩几十年了,从没有分开过,哪怕是一天都没有分开过,没想到今日竟然天人两隔了。” 青莲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想起自己平时对他俩总是凶巴巴的,没给过几次好脸色,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一阵自责与哀叹。 胖子哭了一会,道:“你去准备一些酒肉,待会天一亮,咱去把他带出城,将他埋了吧!” 青莲点点头,低头抽泣不语。一个时辰后,传来一阵鸡叫声,胖子抬头道:“走吧!” 青莲将一坛酒,提在手里,将几块煮熟的肉,用纸包好也提着,二人来到夜里大师父遇害的地方,此时天还有些灰暗,瘦子的尸体此时正躺在冰冷的地,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身体早已经僵硬,嘴角还挂着一丝坦然。 胖子走过去,强忍着悲痛,将他从地抱起,背在身,青莲眼泪汪汪,像个孩子。 二人背着瘦子出了城,来到郊外,找了一块空地,挖了坑,胖子不舍的看了看瘦子最后一眼,悲伤的闭眼睛,此时再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放声大哭,哭的凄惨,哭的动容,哭的震天动地,胖子紧紧的抱着瘦子,嘴里不停的叫着:“哥,哥呀!哥啊!你怎么丢下我了呀?你让我一个人今后怎么办呀?你走了,今后没人和我说话了,哥呀!………。” 青莲站在一旁,眼泪犹如决堤之水,想起往日他们兄弟二人的情分,再看看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悲痛欲绝?怎不叫人动容悲伤。 二人哭了一阵,胖子收起眼泪,不舍的将瘦子的尸体放进坑内,嘴角抽搐的道:“哥,今日我为你挖坑,我死了,谁为我挖坑啊?”眼泪又滑落下来。 青莲也没忍住悲伤,抱住胖子,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给你养老送终,您不要担心,我来照顾你百年。” 胖子拍了拍青莲的手,道:“好徒弟,有你这话够了,他今生收了你这个徒弟,也没算白活。” 青莲擦了擦眼睛,道:“师父,日后,我一定找一个好墓地给大师父。” 胖子揉揉干涩的眼睛,道:“还是不要惊扰他了,我和他是一个乞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倒下睡,拿起吃,这辈子虽然过的稀里糊涂却也难得逍遥自在。” 二人将瘦子埋葬,将酒肉也一并埋在地下,胖子道:“哥,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凡事不要逞强,有什么事情给兄弟托了梦,兄弟算豁出这条老命也给你办了。” 青莲也道:“大师父,您一路走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二师父的,徒儿会给您天天香,愿您在那边过的好。”最后道:“大师父,我一定给您报仇,手刃仇人。” 二人又大哭一场,看看到了晌午,二人这才起身回来,胖子一路无精打采,面容憔悴,青莲却是心有所想,道:“二师父,杀我大师父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知道,此人武功极高,估计江湖找不出第二个了。” 青莲心里也是一惊,道:“如此说来,这个大仇没法报了?” 胖子看着青莲,意味深长的道:“徒弟呀!这个仇让为师来报吧!”说完低头不语,青莲发现二师父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忽然感觉到他连走路都显得老态龙钟,完全没有往日的健步如飞与神采奕奕。 青莲没有说话,跟在后面,心里只是想着杀大师父的仇人。 许劲松从诏狱出来,略显有些疲态,伸了伸懒腰,对着身边的守卫道:“这孙大人是陛下钦点的犯人,不可怠慢他,好吃好喝的供着,说不定陛下气消了,还会启用他。” 守卫道:“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许劲松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腰带袍服,往衙门走去,这时一匹快马转瞬间跑到跟前,从马下来一个气喘吁吁的锦衣卫,差点摔倒。 许劲松道:“怎么了?” 那校尉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道:“大人,这是密报。” 许劲松一把抓过,打开观看,顿时大惊,面色阴沉,赶紧转身道:“陈刚,陈刚。” 只见那陈刚从里面跑出来道:“大人。” 许劲松道:“你赶快出城,按照计划,等我的号令,听清楚了没有?” 那陈刚如临大敌一般,道:“是,大人。”说着与那位校尉了马,绝尘而去。 许劲松感觉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可迟疑,赶紧入宫,先到了内阁,将密报给沈和看了,沈和也觉得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二人又火急火燎的来到东宫,正好赶朱瞻基与蓝英用午膳,没奈何,二人只好在殿外候着,急如热锅的蚂蚁。 过了半个时辰,里面传来太子的话,叫二人在畅怡园候着。二人又马不停蹄朝着畅怡园跑,沈和年老体弱,走不快,也跑不动,累的沈和大汗淋漓,气喘连连,许劲松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 二人来到畅怡园,正好朱瞻基也赶到,道:“有何紧要之事?” 沈和累的说不出来话,赶紧拿出密报,朱瞻基看完,面露喜色,一拍大腿,道:“太好了,这份密报太及时了。” 沈和喘息未定,道:“陛下,事不宜迟,他们很快会对大同府发动攻击,我们这里必须做好准备,严阵以待。” 许劲松也道:“我锦衣卫精锐已经全员出动,尽最大努力,拖住怯薛军,为霸州赢得时间。” 朱瞻基看了一眼许劲松,又看了看沈和,诡密的一笑,道:“你锦衣卫不必拼命,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许劲松一愣,道:“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4章:晨曦又跑了 朱瞻基说出那个人来人,许劲松大惊道:“是他?” 朱瞻基道:“没错,你现在可以传我口谕,将他从诏狱取出来。” 许劲松心里虽然惊叹,但难掩心的兴奋之情,道:“臣这去。”说完转身跑了。 朱瞻基回过头来,看着沈阁老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沈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朱瞻基道:“阁老还有什么担忧的吗?” 沈和道:“目下关注的焦点全部集在了霸州,只要霸州着得意的揭开手帕,只见他手果然捏着一只小鸟。 这一下,晨曦更加生气了,道:“我以为是什么稀罕小鸟,不是一只麻雀嘛!玄音阁后山多的很。”说完转过脸去。 阚苏宜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麻雀。” 苏晨曦转过脸来,道:“这京城的麻雀和玄音阁后山的麻雀不都一样嘛!再说了,您给我捉一只麻雀干嘛?” 阚苏宜想了一会,道:“给你解闷呀!” 苏晨曦彻底无语了,看着师父无辜的表情还带有一丝童真,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阚苏宜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不喜欢呀?人家都说京城的麻雀是吃皇粮长大的,自然与众不同。” 苏晨曦一翻白眼,恨不得将他赶出门,独自静一会,忽然只听外面一声呦呵:“糖串嘞!卖糖串嘞!”还响起一连串孩子的追逐嘻笑声。 晨曦于是灵机一动,道:“我要吃糖串。” 阚苏宜道:“糖串都是小孩子吃的,你又不是小孩子。” 晨曦撒娇道:“我要吃,我还没吃过京城的糖串呢!” 阚苏宜耐不住性子,不疑有他,道:“那好,我去买一个给你。” 晨曦道:“我自己去买。”说着要冲出门。 阚苏宜怕她又跑了,再想抓住她难了,于是一把堵住门口,道:“你师姐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 晨曦分辨道:“我只是去买糖串,买完回来。” 阚苏宜直摇头,道:“不行不行,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晨曦又是灵机一动,道:“那您跟我一同去不好了吗?真是的。” 阚苏宜一想,也对,反正自己寸步不离,谅他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于是道:“好吧!不过话我要说在前头,买完糖串,立马出来,听见没有。” 晨曦顿觉如释重负,看来机会来了,不禁有些眉飞色舞起来,挽着师父的胳膊,道:“没问题,走吧!“ 二人兴冲冲的来到楼下,出了客栈门,只见刚刚还在门口卖糖串的小贩已经走出了一箭之地。晨曦急不可耐的道:“师父,快点。” 阚苏宜肥胖的身体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颇为不便,还要看着晨曦,生怕一不留神放跑了她。 只见阚苏宜紧紧拉着晨曦,晨曦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喊:“卖糖串的,这里,这里。”回头又对师父道:“师父,你快点,迟卖完了。” 阚苏宜气喘吁吁,道:“来了来了。” 此时正值午,街行人越来越多,四处噪杂吆喝之声不绝于耳,颇为聒噪,阚苏宜忽然一不留神,感觉晨曦挣脱了自己,顿时惊慌起来,心里直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于是赶紧跑到街边的一个台阶,放眼四处寻找,只见行人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阚苏宜心里又恨又气,恨的是自己不该带她出来卖什么糖串,气的是这丫头真的是属泥鳅的,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看来自己又当了。 阚苏宜赶紧剥开人群,肥胖的身体将人群挤的向两边散开,险些将行人推倒,行人纷纷投来埋怨的目光,阚苏宜却毫不理会。找了半天哪里还有晨曦的影子? 此时只见晨曦手里拿着一个糖串,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嘻笑着站在不远处人群之,看着师父那满头大汗的焦急神情,竟然 “咯咯”的笑起来,那得意的神情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晨曦看着师父,对着空气,一笑道:“师父,对不起啦!”昂首阔步的挤出人群进入一个巷子,转入另外一条街,大摇大摆的游荡着。 阚苏宜找了半天,累的跟大熊一样,坐在路牙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恨恨的道:“死丫头,让我捉到你,你死定了。” 只见晨曦,兴高采烈的在街闲逛,颇为自得,一边舔着糖串,一边感受着自由的欢快,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可把自己憋坏了,一时间觉得大街什么都新鲜,一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沉静在自由的海洋。 正在她洋洋自得的时候,人群忽然走过一个人来,那人披头散发,身脏兮兮的,手里提着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好撞在她肩膀,还有些生疼,将她手的糖串撞落在地,而那人却是头也不回的只顾向前走。 晨曦心里有些生气,大喊道:“喂,你瞎了眼么?”引来两边路人侧目。 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只顾走,晨曦不禁有些尴尬,心生气,追了去想要讨个说法。 当他跑到前面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气的晨曦一跺脚,心道:“再让我看到你,非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回到客栈那阚苏宜如坐针毡,因为晨曦又跑了,而且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一会他们回来,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思量间,只听胡宝云在走廊里喊道:“晨曦,晨曦,出来看看师姐给你买了什么了?” 阚苏宜心里一阵紧张与尴尬,胡宝云走进来,见阚苏宜一个人站在门口无所适从的紧张模样,又见房间空空荡荡,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手的东西放在桌。 阚苏宜支支吾吾,道:“这丫头,她…她…。” 胡宝云叹口气,直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的?” 在这时,花宇与其他三人长老也走了进来,笑道:“走,咱们下去吃饭。” 花宇见胡宝云与阚苏宜面色不对劲,道:“怎么了?”又看看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惊道:“晨曦呢?” 阚苏宜叹口气,自责的道:“又跑了!” 吴成峰摇摇头道:“这个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 花宇也是无奈,道:“跑了多长时间了?” 阚苏宜道:“有半个时辰了。” 胡宝云道:“她走不远,还在附近,我们去找她。”往外冲。 花宇道:“她既然跑了,肯定躲在某处,现在出去找,也是白找。” 胡宝云埋怨道:“那怎么办?这里是京城,万一她惹出祸来怎么办?” 花宇一笑道:“我还真巴不得她能闯祸呢!让官府捉了她,我们将她救出来是,她现在跑的无影无踪,再找到她难了,除非她自己回来。” 阚苏宜心里颇为自责,道:“她是我徒弟,我去找她。” 花宇拦住,一笑道:“她天生爱玩,这几天可把她憋坏了,索性让她玩一番,累了自然回来了。” 胡宝云道:“你怎么知道她会主动回来?要是她出城了呢?” 花宇神秘一笑道:“之前我知道看不住她,所以我将她身的银子给取了,只留了几个铜板。” 吴成峰顿时拍手道:“是呀!几个铜板连一碗面都买不到,她饿了自然回来了。” 胡宝云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如此了。 一边的阚苏宜更是叹气一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5章:巧遇 李虎田安等人正与朱瞻基在畅怡园,身边还站着沈和。 朱瞻基道:“阁老,我们要不要对她采取措施?” 沈和摇摇头,道:“暂时还不到时候。” 朱瞻基点点头,叹口气看着远处,道:“没想到朕竟然带回来一个火药桶,真是越想越怕。” 沈和道:“陛下不用担心,如今一切都在掌握,我们静等霸州消息是。” 朱瞻基道:“这几天真是度日如年呀!” 沈和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朱瞻基心里在想什么,想必他的压力真的谁都要大。 晨曦此时肚子正饿,“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无精打采的在大街走着,手里捏着几个铜板,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三个铜板,连碗面条都买不到。”看着路边摊贩刚出锅的香喷喷的面条与烧饼,又看看手里的三个铜板,不禁眉头一皱,神情沮丧,可是肚子越来越饿,越看越饿。 于是心一横,拿着三个铜板,走到一个卖烧饼的摊边,尴尬的笑道:“老板,烧饼怎么卖?” 老板满脸堆笑,道:“四个铜板一个,七个铜板两个,姑娘,要几个?” 晨曦尴尬的道:“老板,我只有三个铜板,能不能卖我一个?” 老板打量了晨曦一眼,为难的道:“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没这么买过呀!” 晨曦一脸祈求,道:“哎呀!不少一个铜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板见晨曦长的眉清目秀,穿着打扮又不像拮据吝啬之人,道:“所有人都像您这样,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呀!这大冬天的,我这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老板很显然不想卖。 晨曦心里有些生气,又有些紧张,因为两边的路人纷纷侧目,不时的指指点点,不免也有些难为情。老板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晨曦道:“我一时出门忘带钱了,身只有这几个铜板。” 这老板也是个铁公鸡,少一个子儿不卖,气的晨曦心里直痒痒,脸红脖子粗,在陷入极度尴尬的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女子,一把拉住晨曦,道:“妹妹,姐姐这有钱。” 晨曦以为是师姐,身体一怔,猛地回头,却发现不是,而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和自己一般大,长的浓眉大眼,身才高挑,只见那女子将钱丢给老板,道:“来四个烧饼。” 老板欢快的道:“好嘞!” 晨曦看着那女子,发现她正对自己露出微笑,自己也是尴尬的一笑,道:“谢谢姐姐。” 那女子笑道:“走吧!”女子的出现不仅帮了晨曦,又替她解围了。 晨曦拿着烧饼,跟着女子离了人群,却发现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胖乞丐,胖乞丐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亦步亦趋跟着。 晨曦道:“这位姐姐,请问你是?” 那女子一笑,道:“我姓刘,小名青莲。”原来青莲与胖丐刚从城外回来,见晨曦遇有难处,不禁生出一股相助本性。 晨曦笑道:“青莲姐姐,刚刚谢谢你,你真好。”又道:“我叫苏晨曦。” 青莲看着晨曦精灵可爱,道:“听妹妹口音,从外地来的?” 晨曦点头,道:“嗯,从九华山来。” 只见后面的胖丐回过神来,大叫一声,道:“九华山?你是玄音阁的人?” 晨曦眉头一皱,看着胖丐,这一看不打紧,吓得晨曦立马躲到青莲的后面,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碰到了。” 青莲见她好像很怕胖丐似的,只听胖丐道:“小丫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晨曦一脸惊恐道:“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呢?” 胖丐道:“那你躲什么?” 晨曦从青莲身后探出头来,道:“我没躲。” 青莲见二人举止言谈怪,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胖丐盯着晨曦看了一番,挠了挠头,道:“怪,这小丫头好像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 晨曦清楚记得自己当初戏耍过他,还有一个瘦子,生怕他认出自己来。 正当晨曦祈祷不要认出自己的时候,忽然胖丐跳了起来,指着晨曦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晨曦战战兢兢的道:“你想起了什么?你…你…认错人了吧?” 青莲看着他俩,越看越蹊跷,于是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晨曦听她叫胖丐师父,又是一惊,道:“姐姐你是他徒弟?” 青莲道:“嗯,是的,怎么了?” 晨曦无可奈何的道:“没…没事。” 胖丐哇哇大叫,怒道:“徒弟呀!你散开,让为师抓住她,先撒撒气。” 晨曦一把抓住青莲的柳腰,道:“姐姐,你救救我。” 青莲不知所以的看着二人,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胖丐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晨曦,怒道:“这小丫头片子太可气了,曾经戏耍过我和你的大师父,说什么让我们打着东海王的旗号去乞讨,害的我们吃了好多苦。” 青莲心里一阵忍俊不禁,回头看了看晨曦,心道:“看来这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古灵精怪的主。”于是道:“真的吗?” 晨曦无法抵赖,道:“我承认我戏耍过他们,可是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青莲一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你们还有这一段经历。” 胖丐道:“你让开,我来抓住她,好好教训她一番,泄我心头之气。”说着前要抓晨曦。 晨曦吓得一把抱住青莲,道:“姐姐,姐姐,救我。” 胖子道:“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说着前一把抓住晨曦,连青莲都没反应过来。 在胖子抓住晨曦的一刹那,晨曦手臂一甩,身体向后一退,竟然轻易的躲开,胖子“咦”了一声,道:“小丫头倒是挺滑溜的。”于是胖子立马绕开青莲,身体迅速向晨曦扑去。 晨曦早已只觉,在他扑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不躲不避,反而迎面而,胖子大吃一惊,可是心里却是一喜,道:“自投罗。” 话刚出口,只听晨曦“咯咯”一笑,道:“前辈,你抓不到我。”只见她伸出双手,一把拉住胖子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到了后面,胖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且措手不及,心里一惊,暗道:“竟敢耍我。” 于是反手,一个转身,张开双臂,向晨曦扑来,晨曦只在他身边躲闪,只见她又是一个闪身,接着虚晃一枪,打乱胖丐节奏,又从他后背躲过,胖子大惊,道:“这是什么功夫?不是九华山的功夫。” 晨曦洋洋得意,笑道:“你抓到我,我告诉你。” 胖丐大怒,道:“岂有此理,竟然戏耍我。”胖丐速度加快,身法变得迅疾起来,处处封住晨曦的出路,只见晨曦连连后退,二人一前一后。 青莲心里也在暗自钦佩,道:“看不出来这个妹妹武功如此怪。”不禁对晨曦有了一丝怪的好感,慢慢对她有了一丝担忧,生怕师父会伤了她。 只见胖子一把抓向晨曦,看看要抓住,谁知晨曦总能在紧要关头避开,胖子越快,晨曦也越快,总他快一步,给人的感觉是有股先见之明,总能猜到胖丐的招数。 胖丐的每一招好像都在晨曦的心里,他往往还没有出手,晨曦已经做出反应,等他出手之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已经失去了时机。 晨曦的这种闻所未闻的怪功夫,让胖丐苦不堪言,白费工夫罢了。一晃半个时辰,硬是没有碰到晨曦一根汗毛,不觉感觉到一阵尴尬,胖丐气喘吁吁,看着晨曦道:“小 丫头,你这是什么功夫?” 晨曦得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抓不到我。”晨曦说的是实话,这是她在死人谷内领悟的功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是别人? 可是胖子确认为晨曦在耍他,心里一阵恼怒,可是又无可奈何,自己也是抓不到她,不免在青莲面前有点尴尬。 青莲走过来道:“师父,我看这位晨曦妹妹当初也不是故意耍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种误会?” 晨曦一听,连忙道:“是是是,误会,误会。” 胖子于是借坡下驴,瞪了晨曦一眼道:“哼!看在我徒弟面,今日先放过你,下次没那么容易。”嘴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无奈。 青莲道:“师父,您是长辈,她是晚辈,长辈怎么能与晚辈计较呢?”青莲借着一堆大道理来为晨曦开脱解围。 晨曦也借坡下驴,此时正饿着肚子,实在没力气跟他耗了,立马也道:“是是是,您不要和我计较了。” 胖子头一斜,眼睛转过去,这事算是过去了。青莲看着晨曦,道:“晨曦妹妹,你是一个人吗?” 晨曦心里一阵尴尬,道:“青莲姐姐,我能不能去你家过一夜?” 青莲也是颇为喜欢晨曦,一笑道:“那好吧!” 晨曦颇为高兴的跳了起来,跟着青莲而去,一路始终离胖子远远的,一边提防着胖子,一边吃着烧饼。 到了刘府,晨曦一看大门,惊道:“你是官家子女?” 青莲一笑道:“怎么了?不行吗?” 晨曦尴尬的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一路没听你说而已。” 青莲掩嘴一笑,觉得她很是可爱,愈加的喜欢她,不再说话,领着二人进了府。 胖子心情不好,一个人独自走开了,青莲看着胖子此时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影仿佛一夜间消瘦单薄了许多,不禁让青莲鼻子一酸,眼睛湿红。 一旁的晨曦道:“青莲姐姐,你怎么了?” 青莲擦擦眼睛,道:“没什么?妹妹,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这时,只见李大晃荡晃荡的跑过来,道:“小姐不好了,夫人找你呢!” 青莲一惊,道:“阿萍呢?” 李大道:“小姐,自从您一清早走了后,阿萍假扮你的模样,躺在床一直睡到现在,夫人来过好几次了,阿萍都不敢开门,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莲赶紧道:“快,我从后面去房间。”于是拉着晨曦从后面绕到后门向房间跑去。 晨曦心里也是稀里糊涂,心道:“看样子,这个青莲姐姐似乎和我是一个性子。” 青莲回到房间,将阿萍叫起来,阿萍见青莲回来,急的满头大汗,道:“小姐,你可回来了,真的急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又道:“一会儿夫人过来,你开门,说您身体不舒服。” 青莲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阿萍看了一眼旁边的晨曦,道:“这位是?” 青莲道:“这位是在路结识的朋友,她叫苏晨曦。” 二人点点头,阿萍心道:“小姐也真是的,什么人都往府带,之前是两个乞丐,现在又带了个姑娘回家,这叫什么事嘛!”她也不多想,照顾眼前的再说。 阿萍刚走了出去,只见于氏领着两个丫头又来了,立在门口,道:“青莲,青莲呐!” 青莲起身将晨曦藏到屏风后面,只好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屏风后面的晨曦不禁捂嘴偷笑。 青莲开门,母亲进来,道:“你怎么了?病了?” 青莲假装无精打采的道:“娘,我感觉全身没有力气,让我躺一会吧!” 于氏道:“既然病的厉害,让阿萍去喊大夫。”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6章:开导 于氏见青莲生病,叫阿萍去喊大夫,青莲连忙阻止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好。” 于氏见她扭扭捏捏,嘴角一笑道:“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呀?” 青莲手捂着肚子,点点头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疼。” 于氏小声笑道:“是灾星来了吧?” 青莲见母亲嘴角含笑,立马明白母亲的意思,羞的满脸通红,赶紧道:“哎呀!娘,您也来消遣我。”青莲一把将门关。 于氏立在门外,道:“都是女人,害臊什么?我让阿萍给你拿点莲子粥压一压。” 里面传来青莲的声音:“也好,正好我也饿了。”一会母亲走远了,青莲开个门缝看了一下。 见四下无人,将屏风后的晨曦叫出来,晨曦看着青莲,嘻笑着道:“原来姐姐也是个爱撒谎的人。” 青莲不置可否的道:“事有轻重缓急,偶尔撒个小谎也无伤大雅。”又道:“你真的是九华山的人?” 晨曦坐下,道:“嗯,我是九华山的弟子。” 青莲道:“怎么你一个人?” 晨曦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青莲见晨曦身散发着一股纯朴天真的气质,越看越喜欢,笑道:“你一个人,你不怕遇见坏人?” 晨曦不假思索的道:“坏人?哪有那么多坏人?算有坏人,也抓不到我。” 青莲一想到刚刚在街她的伸手,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道:“看不出来你的武功很厉害嘛!” 晨曦由于吃了烧饼,嗓子干痒,拿起桌青莲喝剩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笑道:“我这才叫三脚猫的功夫呢!我的师姐和姐夫他们的武功才出神入化呢?” 青莲道:“你姐夫?是谁呀?” 晨曦一脸骄傲的道:“我姐夫是玄音阁的阁主,放眼整个武林没几个是他对手。” 青莲猛然想起,惊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汉王造反,在扬州城的时候,也是你们帮助孙大人守城的吧?” 晨曦一惊,道:“姐姐怎么知道?” 青莲面色一红,笑道:“我是孙大人的未婚妻。” 晨曦大吃一惊,道:“啊?不会吧?这么巧?” 青莲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是吧?” 晨曦拉着青莲的手,道:“天下之大,最妙的莫过于缘分二字了。”二人哈哈大笑。 这时,阿萍敲门:“小姐,是我。” 青莲开门,阿萍端着一碗莲子粥走进来,放在桌,道:“小姐,夫人叫我弄来的,你快趁热吃吧!” 青莲端起来,几口喝完,道:“这是阿萍,与我也是情同姐妹。” 晨曦唱个大诺,道:“阿萍姐姐好,我叫晨曦。” 阿萍笑道:“妹妹长的真漂亮,不知妹妹是哪个府的?” 晨曦道:“我是九华山人氏。” 阿萍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端起碗对着晨曦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青莲拉着晨曦的手,二人说说笑笑,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投缘,竟然有股相见恨晚之意。 傍晚时分,二人在院正互相切磋武艺,青莲对晨曦怪的身法颇为惊叹,晨曦也对青莲的武功钦敬有加。 阿萍跑了过来,道:“小姐,小姐。” 青莲回身道:“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阿萍将一个信封递给青莲,道:“刚刚外面有个人送来这个。”又凑过去对着青莲的耳朵小声了几句。 青莲顿时神情紧张,慌忙拆开信封,走到一边,看了一番,面色时而凝重,时而舒缓,最后竟然露出一丝激动笑容,青莲将信收起,贴在心口。 阿萍道:“小姐,到底怎么了?” 青莲镇静一下,恢复神态,道:“没事,对了阿萍,晚我要出去一下。” 阿萍急道:“啊?小姐,你又要出去呀?次你一夜未归,老爷夫人叫我看着你,今天已经够惊险的了,这要让老爷夫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青莲道:“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阿萍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孙大人?” 青莲没有承认,也没否认,道:“哎呀!我很快回来了,两个时辰而已,好不好?” 阿萍毕竟只是丫头,经不起青莲的软磨硬泡,只好应承道:“两个时辰,说话算话哦!” 青莲笑道:“一言为定。” 阿萍一副不情愿的嘴里嘀咕,道:“没见过像你这样成天往外跑的小姐。”转身走了。 晨曦见青莲面颊绯红,笑道:“姐姐,什么事让你如此兴奋?” 青莲一笑,羞道:“我哪有兴奋?” 晨曦指着青莲的面皮,道:“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老实说,是不是去见孙大人呀?” 青莲道:“你别听刚才阿萍瞎说。” 晨曦笑道:“你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脸分明写着孙康二字,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青莲羞道:“好了好了,你们猜对了,我是去见他。” 晨曦笑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青莲想了想,道:“那好吧!反正你们也认识。”晨曦一脸的高兴。 天渐渐暗了下来,二人到了大理寺府衙门口,青莲领着晨曦进了府,只见孙康坐在椅子看书,青莲立马跑过去,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康笑道:“下午回来的。” 青莲看着孙康,担忧的道:“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孙康笑道:“没事,他们对我很好,有许大人在,还能让我受罪吗?” 青莲一拳打到他胸口,道:“讨厌的家伙,害得我担惊受怕。”二人忘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正打情骂俏间,孙康见门口站着一人,远远的看不亲切,道:“这位是?” 刚刚二人的亲昵,让晨曦忍俊不禁,见孙康看向自己,晨曦跑过来,笑道:“孙大人,这么快不认识我了?” 孙康细看之下,惊笑道:“晨曦姑娘!你…你怎么来啦?” 晨曦笑道:“怎么?不欢迎呀?” 孙康笑道:“稀客稀客。”看着二人,不觉惊叹道:“你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 晨曦笑道:“全是缘分二字。” 青莲也是笑道:“无意在我俩在街见到了,连我都没想到呢!” 孙康猛然想起前日在城墙碰见的花宇等人,道:“原来如此,我前日碰见了花阁主了,他们还在京城吗?” 晨曦道:“嗯,他们住在城南客栈。” 孙康道:“那你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晨曦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孙康也知道这个晨曦是个静不下来的人,也不多问,道:“那他呢?” 晨曦没有说话,她知道孙康说的是谁,低着头,面色暗淡道:“不知道!” 孙康心里叹口气,想要说什么,却是不好再说,孙康明明知道张孝霆此时在城,刚才只是一种试探,见晨曦如此神情,孙康心里已然有数,于是道:“晨曦姑娘,你一个人跑出来,花阁主还有你的师姐,岂不是很是着急?” 晨曦道:“我才不回去呢!”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道:“青莲姐姐,我在门口等你,你们好好说话吧!” 青莲虽然不知道这其的缘由,但是见她如此神情 ,不免有些担忧,道:“晨曦妹妹,你没事吧?” 晨曦道:“我没事。”说完走了出去。 青莲见她如此,不由得眉头一皱,看着孙康道:“这晨曦到底怎么了?” 孙康叹口气,将她与张孝霆的事情简要的说的一遍,只是这里面还有许多缘由是孙康不知道的,所以孙康也没有多说,只是单单说了她与张孝霆的事情。 青莲心道:“看来这晨曦表面嘻嘻哈哈,心里却是个感情饱满的人。” 孙康看着青莲,岔开话题,道:“我此番让你担心了,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出不来了,在诏狱的时时刻刻都是一种煎熬,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青莲道:“这里面的事情或许我已经知道了。” 孙康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青莲道:“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是皇与沈阁老设的一盘棋,目的是掩人耳目。” 孙康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青莲道:“既然又把你秘密放出来,想必对方已经钩了,对不对?” 孙康道:“嗯,皇又将兵符给了我,必要的时候接管京城防务。” 青莲担忧的道:“真的想这一切快点结束,早点与你过安稳的日子。”说着扑进孙康的怀抱。 孙康紧紧抱住青莲,好的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皇与阁老设的一盘棋?” 青莲将父亲找阁老的事情说了一遍,孙康道:“看来担心我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的老泰山。” 青莲娇羞道:“你是他们的女婿嘛!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孙康信心满怀的道:“青莲,你放心,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成亲,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青莲将脸贴在孙康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幸福的点点头道:“嗯,不许骗我。” 孙康道:“嗯,不骗你。” 二人又温存了一番,说了一会闲话,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晨曦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外面台阶,看着天的星星点点,不由得思绪乱飞,脑海印着书呆子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犹如平静的湖面落入一个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书呆子的身影渐渐模糊,又出现了赵尊的身影。 晨曦摇了摇头,将脑袋埋进膝盖,想要将二人赶出脑海,可是思绪总是在平静与混乱之间飘荡,陡增烦恼罢了。 这时,青莲与孙康走过来,晨曦起身,道:“孙大人,青莲姐姐,你们……。” 青莲见她有些魂不守舍,道:“晨曦妹妹,你怎么了?” 晨曦低着头,道:“没怎么!” 孙康站在一旁,不好再说什么,向青莲递了个眼色,青莲道:“晨曦妹妹,我们回去吧!” 晨曦点点头,看一眼孙康,道:“孙大人,告辞了。” 孙康报以微笑,道:“慢走。”忽然又叫道:“晨曦姑娘,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晨曦道:“孙大人请直言。” 孙康思虑一番,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觉得让你知道的较好。” 晨曦看着孙康的矛盾表情,道:“到底怎么了?” 孙康道:“其实,孝霆兄在京城,只不过他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和你一样。” 晨曦虽然不明白孙康这话的真实意思,但是心里已然猜到七八分,她没有说话。 孙康又道:“我说的意思是,你们需要的不仅是时间,可能还有一个机遇,或许这也是老天爷对你们的考验,你们挺过去是海阔天空。” 晨曦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孙大人,告辞了。”说完二人走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7章:姐妹联手 姐妹二人出了大理寺,游走在回去的路,青莲见孙康无事,心情与之前有所回暖,而晨曦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路默默不言。 青莲见她低头不语,若有心事,道:“妹妹,你怎么了?” 晨曦抬头道:“姐姐,我现在忽然好羡慕你。” 青莲见她忽然这样说,不禁有些意外,道:“为什么这么说?” 晨曦道:“你和孙大人情意相投,虽然近在咫尺,可依然心心念念,省却了许多烦恼,哪像我,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青莲道:“所以你跑出来散散心是吗?” 晨曦想起自己跑出来的初衷,不免有些失落,道:“我只想寻找一个答案。” 青莲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晨曦道:“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青莲一笑道:“妹妹,你是不是进入一个死胡同了?” 晨曦不解,道:“姐姐你……?” 青莲道:“感情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要先入为主,虽然说要看缘分,但是缘分天注定,你才是关键。” 晨曦眨着大眼睛,看着青莲,道:“姐姐,我只是拿不准,究竟什么是我想要的,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 青莲看着他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晨曦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道:“谁?” 青莲道:“当然是那个张…张孝霆呀!” 晨曦低头不语,陷入困境,道:“我也不知道。” 青莲惊讶的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难道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晨曦面对着青莲的惊问,显得越加的摇摆不定,支支吾吾的。 青莲看着她道:“妹妹,你是不是……?” 晨曦有些魂不守舍,好像心思飞到了其他地方,抬头道:“什么?” 青莲见她如此,心里一阵漠然,但是依然耐心的道:“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要说的是,第一,如果你心里还有他,不要朝着死胡同里面钻,没有出路的。第二,如果你心里有了其他人,那你要小心了,你已经陷入了纠结当,这是个情感漩涡。”青莲说完认真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晨曦道:“姐姐,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青莲一番试探,终于摸清了问题的主要原因,道:“你该不会真的心里同时装着两个人吧?” 晨曦又是低头不语,这已经说明了一切,青莲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傻丫头,这下你麻烦了。” 晨曦面无表情的道:“这也是我无可奈何的地方。” 青莲道:“这个我知道,其实你根本不是无可奈何,而是抓不住方向而已。” 晨曦摇摇头,道:“其实我连我的方向在哪都不知道。” 青莲道:“这是问题所在。”又道:“除了这个张孝霆之外,还有谁在你心里?” 晨曦眉头一皱,痛苦的摇摇头,道:“姐姐,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青莲忽然有些莫名所以,看着她的神情,似紧张、似纠结。 青莲道:“哎!妹妹,最关键的还是你,你去做出抉择,你要遵从你的内心,知道吗?” 晨曦抬头看着她,道:“你怎么也和我师姐说同样的话,她也这么对我说过。” 青莲道:“或许大家都是女人吧!所见略同而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晨曦叹口气,道:“遵从内心。” 青莲道:”是呀!你心里怎么想的去怎么做,这样才能跳出情感漩涡,否则你一辈子都会在里面挣扎徘徊。” 晨曦道:“孙大人说书呆子在京城,我想去找他,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青莲一笑道:“你叫他书呆子?” 晨曦俏脸一热,道:“嗯,我一直都这么叫他。” 青莲道:“他在京城或许有什么重要事情,算你找到他,你会对他说什么呢?” 晨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青莲道:“你又不知道,说明你心里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晨曦道:“我也想做出一个决定,使自己摆脱烦恼,可是我…可是我……。” 青莲打住话头,道:“你既然想见他,说明你心里还爱着他,还有他是吗?” 晨曦手指捏着衣角,低头不语,青莲道:“其实你已经做出了你的决定,那你去找他,哪怕你没有话对他说,他也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晨曦点点头,道:“他到底在哪里呢?” 青莲拉住她的手,道:“明日我与你问问孙康,只要知道他在哪里行。” 在青莲的开导下,晨曦渐渐变得舒缓,不再愁云密布,二人并肩往回走。 二人没走多远,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随即不见,由于天黑,二人看不真切,晨曦眉头一皱,道:“姐姐,你看见了吗?” 青莲点点头,道:“嗯,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晨曦惊道:“你见过?” 青莲猛然想起,面色凝重道:“是他!” 晨曦道:“谁?” 青莲道:“这个人曾经打伤过我,还是我的仇人。” 晨曦心里暗惊,道:“既然如此,这个人肯定大有来头,我们追去。” 青莲点点头,道:“嗯,走。”二人朝着黑影刚刚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青莲身手进步很大,纵身一跃了屋哪里话,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 来人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8章:晨曦被抓住了 来人武功高强,正是李仁泰,晨曦一时间洞悉不到他的想法,二人此时面临极度危险的境地。 李仁泰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术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阿术道:“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差主人一句话了。” 李仁泰看了一眼阿术,道:“你现在立马出城,这里交给我。” 阿术道:“那主人那里……?” 李仁泰道:“我料理了这两个,去报告主人。” 阿术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目光如鹰隼一般,看着青莲与晨曦,恨恨的走了。 青莲快速前拦住阿术去路道:“想走?把狗命留下。” 阿术盯着青莲,道:“难道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说着要动手。 李仁泰走到青莲对面,将阿术挡在身后,青莲顿时觉得胸口气闷,一股浑厚的内力从李仁泰体内发出,直逼青莲全身,青莲惊异的向后退了一步,心惊道:“好强的内力。” 晨曦一把拉住青莲,道:“姐姐,怎么了?” 青莲小声道:“此人武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难以靠近。” 晨曦眉头一皱,用她那特的功夫再次窥探李仁泰,只感觉李仁泰全身被一种内力包裹着,犹如被一层厚厚铠甲包裹,难以穿透。 李仁泰冷笑,对阿术道:“你还不快走?” 阿术何曾如此狼狈?心有不甘,道:“李主管,让我杀了这两个小畜生。” 李仁泰微怒,道:“难道你想坏了主人的大事吗?” 阿术面色难看,咬牙切齿的走了。李仁泰看着青莲与晨曦,道:“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活命的机会,实话告诉你们,这天下很快要易主了,如果你们识时务,改弦更张,或许我会留你们一条小命。” 青莲大怒,不屑的道:“这句话你自己留着吧!”又道:“你以为你们能得逞吗?” 李仁泰冷笑道:“天意不可违,不要执迷不悟。” 青莲不屑的笑道:“天意?你们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妄称天意,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李仁泰表情阴晴不定,显然被激怒了,一甩袖袍,道:“尘埃已落,乾坤已定,不要不知死活。” 青莲哈哈大笑,道:“刀已经架在脖子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出招吧!” 李仁泰大怒,道:“既然如此,先送你们路,讨个好彩头。”只见他两只袖袍摆开,顿时一股大力向青莲晨曦二人合围而来,势不可挡。 二人大惊,立马向两边散开,青莲向晨曦使个眼色,晨曦点点头,二人一左一右,一一下,向李仁泰攻去,李仁泰冷笑道:“自不量力。” 当二人逼近李仁泰之时,李仁泰大喝一声,忽然袖袍暴涨,犹如两条巨蟒,将二人紧紧缠住,二人顿时被袖袍裹住,动弹不得。 青莲伸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斩断袖袍脱身,奋力一跃,照着李仁泰后背是一掌,李仁泰大怒,跟着也是一掌拍出,两掌相接,青莲只觉自己撞到了石壁之,顿时被弹飞数丈,摔倒在地,喷出数口鲜血,倒地不起。 这边晨曦被李仁泰袖袍困住,见青莲重伤,一咬牙,拼命挣扎,可是难以动弹分毫,那袖袍却是越裹越紧,李仁泰冷笑道:“剩下你了。” 晨曦怒道:“你这个坏人,欺负两个小姑娘,简直是厚颜无耻。” 李仁泰冷笑道:“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不珍惜。”说着用力一甩,将晨曦重重的甩向墙壁。 晨曦身在半空之,双腿离地,两手紧紧扣住袖袍,双腿一翻,夹住李仁泰的胳膊,李仁泰道:“困兽犹斗。” 晨曦却是一丝冷笑,道:“未必!”话音刚落,晨曦一个翻身,双腿一蹬,半空竟然直立起来,那袖袍顿时 失去方向,李仁泰一惊,道:“果然有两下子。” 晨曦道:“不止有两下。”只见她几个旋转,身体从袖袍之钻出,落回地面,一时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李仁泰冷笑道:“你这功夫倒是怪。” 晨曦盯着李仁泰,眼角余光却看向青莲,道:“姐姐,你没事吧?” 青莲痛苦的坐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次倒了下去,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晨曦担忧的额头出汗,再这么耗下去,她会没命的,必须赶紧脱身。 李仁泰注视着她,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晨曦大怒,道:“我苏晨曦连九华山的九宫八卦阵都敢闯,你拦不住我。” 李仁泰道:“你是九华山的弟子?” 晨曦昂着脑袋,道:“是又怎么样?我奉劝你赶紧离开,要不然我花师兄和师姐赶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晨曦显然是想吓唬李仁泰。 可是李仁泰却是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 晨曦见没唬住他,心里越发焦急,李仁泰这时一把抓住晨曦,晨曦却是身体一侧,生生的躲到一边,李仁泰一惊,道:“你倒是滑溜的很。” 晨曦见此,道:“有本事你先抓到我。”晨曦一边挑衅,一边集全身气力窥探李仁泰的心智。 李仁泰道:“不跟你玩了。”说着欺身而,叉开五指,一把再次抓住晨曦,晨曦左手拖住李仁泰,右手对着李仁泰胸口一探,李仁泰大惊,心道:“好诡异的身手。” 晨曦利用李仁泰分神的机会,身体顿时发力迅速前倾,眉头一皱,大喜,心道:“果然,我窥探到你了。” 李仁泰逼开晨曦,后退一步,目光打量着晨曦,心里始终有个疑问,心道:“好怪的功夫,完全不按套路,让人难以捉摸。” 晨曦冷笑的盯着他,道:“怎么?没力气了?” 李仁泰有些焦躁,显然这样下去太浪费时间了,不如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于是李仁泰深呼一口气,又一次逼向晨曦,晨曦不敢大意,迅速做出反应,从他手底下溜过,转到他身后,李仁泰又是一惊,也是一个转身,晨曦早已窥探到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在同一时间,晨曦凌空一脚踏在李仁泰后背,借用李仁泰转身反弹回来的力道,顿时向后飞出数丈,落到青莲的身边。 晨曦一把将她扶起,只见青莲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冲着晨曦眨眨眼,让晨曦赶紧走。 晨曦看着青莲瘫软的身体,眼泪汪汪,道:“姐姐,你坚持住,我带你回去。” 李仁泰刚刚被晨曦一阵戏耍,心大怒,一个箭步扑向晨曦,晨曦立马抱住青莲,脚下步法灵动,躲到矮墙边,将青莲放下。 晨曦逼视着李仁泰,道:“有本事杀了我俩。” 李仁泰大怒道:“老夫成全你们。”只见李仁泰大喝一声,浑身衣袍暴涨,晨曦眉头一皱,竟然生生的向李仁泰跑去,因为晨曦知道凭内力,自己毫无胜算,只有贴近他,让他的内功难以发挥到最大,利用自己灵动步法与他周旋,寻找脱身机会。 李仁泰见他不但不回避,反而迎着自己扑了过来,完全是对自己的藐视,怒气冲天,顿时下了杀招,一掌拍向晨曦,晨曦早已窥探到,在掌风快要逼近自己时,身体后仰,脚下一个旋转,接着一个半蹲,双手贴地,接着再一个凤凰展翅,身体离地,那掌风从她胁下掠过。 李仁泰诡异的面色一暗,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功夫,竟然有未知先觉的能力。李仁泰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全身内力瞬间布满四周,护住身体,晨曦无法承受他的内力,只能跳开。 李仁泰心道:“既然抓不住她,那先困住她。”只见他一口气连拍六掌,从六个方向向晨曦袭来,顿时将晨曦围裹在掌风之 ,晨曦奋力一跃,李仁泰冷笑道:“你当了。” 晨曦大惊,迅速做出反应,又跳回圈内,那六处掌风紧紧逼住晨曦退路,这下纵然晨曦有未知先觉的本领,也无力回天了,李仁泰见困住了晨曦,快速逼近,一把抓住晨曦,死死扣住晨曦的脖颈,让她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晨曦不敢挣扎,脉搏被扣住,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绝望的闭目待死,李仁泰冷笑道:“全天下还没有人能在老夫手下活到现在,你是第一个。” 晨曦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少罗嗦。” 李仁泰冷笑道:“仅凭步法让我使出了《南斗星书》,真是不简单呐!”又道:“老夫此时倒是有了一种不想杀你的冲动。” 晨曦怒道:“你现在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李仁泰冷笑道:“是吗?我倒是看看,你如何让我后悔。” 晨曦道:“你想干什么?” 李仁泰道:“你是九华山弟子,你那花阁主一定也在附近,有好戏看了。”说完一掌拍晕晨曦,夹在手里,看了一眼地的青莲,目光阴冷,一跃而去。 青莲眼睁睁的看着晨曦被李仁泰带走,却无能为力,在地挣扎了几下,终于昏厥过去。 在李仁泰带着晨曦走后,两个身影从屋檐落下,一个胖子跑到青莲身边,将她抱起,道:“徒弟,徒弟,醒醒。” 旁边那人,看了一眼青莲,见青莲面色黑紫,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你带去回去疗伤,我去追。” 胖子道:“你为何也出现在这里?” 那人正是丐帮萧劲岩,道:“我一直在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胖子,道:“这京城马会尸横遍野,你多多保重吧!” 胖子有些魂不守舍,凄凉的道:“他死了你知不知道?” 萧劲岩神情变得凝重,叹口气,道:“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胖子抱着青莲,目光凄哀,没有说话。 萧劲岩追着李仁泰,哪里还追的?追了一会,放眼四周,一片迷茫,黑夜依旧笼罩着整个皇城。萧劲岩又返身回来,发现胖子与青莲已经不见。 萧劲岩叹口气,幽幽的道:“你两个要是听我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不禁流出了一滴眼泪。 李仁泰将晨曦带到东宫,此时太子刚走没多久。李仁泰将晨曦放下,蓝英道:“她是谁?” 李仁泰道:“她是九华山弟子。” 蓝英一怔,看了一眼李仁泰,走过去细看晨曦,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是她?你是怎么碰到她的?” 李仁泰也是吃惊,道:“你认识她。” 蓝英道:“当然认识,她是那张孝霆心爱之人。” 李仁泰大喜道:“幸亏没有杀了她,我以为可以利用她一番,没想到却大有妙用。” 蓝英看着昏睡不醒的晨曦,冷笑道:“晨曦妹妹,没想到你我会在这里遇见,真是缘分呀!自从华山一别,姐姐还真有点想你。” 李仁泰看着晨曦,道:“既然如此,如今怎么办?” 蓝英道:“真是天助我也,有她在我们手里,那张孝霆不必担心了。”又道:“外面怎么样了?” 李仁泰道:“等您一声令下。” 蓝英冷笑,道:“好,只要大军杀到城下,让阿术见机行事。” 李仁泰道:“是主人。” 蓝英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你留在我身边,咱们静候佳音。” 李仁泰点头道:“是主人。” 城外二十里松林内,阿术集结三千怯薛军,严阵以待,手里拿着一只信鸽,阿术将信鸽放飞,看了一眼手的纸条,目光阴冷,透露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9章:鬼哭刀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这一阵一点都不轻松,先是为了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目,竟然将李虎田安等人的家属扣住,做为要挟。 幸亏事出有因,要不然人头不保。锦衣卫这些天四处收集情报,最为要紧的是盯防城外的那三千怯薛军。 此时许劲松正在镇府司衙门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这时一个校尉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正是陈刚,道:“大人,紧急密报。” 许劲松连忙起身,走下来道:“怎么样?” 陈刚在许劲松的耳边密语几句,许劲松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看来霸州那边马会有动静了。” 陈刚道:“那我们怎么办?” 许劲松皱着眉头,道:“你立马跑一趟大理寺,再到内阁,将这个消息通报给宫。”又道:“记住,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 陈刚道:“是大人。”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许劲松到了此时反而紧张了起来,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深呼一口气,在堂走来走去,神色焦急。 与此同时,镇府司衙门外旁边一条街道边,正站着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身背宝刀,只是目光闪烁着一丝怒气。 那人抬起脚步向衙门口走去,门口的校尉,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那人不回答,脚步不停,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向衙门内走去。那校尉拔出佩刀,怒道:“什么人?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抬头,盯着校尉看了一眼,那校尉顿时身体一怔,僵在原地,只感觉那人的目光燃烧着两团火焰,炽热难当,犹如地狱出来恶鬼。 那校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人,那人依旧不说话,迈开脚步进了衙门。 许劲松坐在案,低头在写着什么,感觉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的道:“出去,没叫你们不许进来。” 忽然许劲松只感觉一道寒光映入眼帘,猛地一抬头,立马吓得愣在椅子,看着来人,惊恐的有些意外道:“是…是你?” 那人逼视着许劲松,目光透着怒火,道:“狗贼,你还认得我吗?” 许劲松吓得后背贴着椅背,道:“你想干什么?” 来人咬牙切齿,道:“杀了你,为我那数百口家人报仇雪恨。” 许劲松完全感受得到从他身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那杀气仿佛要焚烧一切。 许劲松看着那人道:“我也是奉命办事,怪不得我。” 那人缓缓抬起宝刀,架在许劲松的脖子,刀身炽热难当,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许劲松冷汗直流,汗水顺着脖颈滴到刀口,顿时被汽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浴火重生的赵尊,赵尊此时怒火攻心,恨恨的道:“杀了你,再进宫杀了狗皇帝。” 许劲松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道:“你不要乱来。” 赵尊怒火烧,目光像刀子一般,直插许劲松的心脏,道:“狗贼,你也怕了吗?” 许劲松道:“铁刀门有今日,怨不得别人,要怪怪你那死去的老爹。”许劲松忽然一个转身,后退一步,一脚踢翻书案,赵尊反手一刀,将书案劈成两半。 许劲松趁隙飞起一脚踢向赵尊小腹,赵尊大怒,加此时赵尊已在落鹰谷内机缘巧合之下炼成神功,挺起身板迎着许劲松,许劲松顿时被弹飞数丈,赵尊一跃而起,舞起火凌刀照着许劲松砍,凌厉的刀锋裹挟的巨热的气浪,焚烧一切,融化一切,隐隐的竟然有股鬼哭之声。 吓得许劲松地一滚,大吼道:“来人呐!快来人呐!” 说时 迟那时快,赵尊功力大增,一刀插入地底没有砍到,于是顺势一脚,踢在许劲松后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趴在地不能动弹,在这时,赵尊感觉到眼前一晃,数十人从天而降,手持利刃,个个横眉立目,怒视着赵尊。 许劲松被人从地架起来,有气无力的指着赵尊,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赵尊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面前数十人,如同蝼蚁,那数十人迅速将赵尊围在核心,越围越紧,赵尊冷笑道:“锦衣卫大阵?小孩子把戏。”忽然赵尊瞬间出手,身法极快,火凌刀忽明忽暗,在数十人间晃了几晃,来到许劲松面前,怒视着许劲松。 许劲松被眼前的一幕惊的面如死灰,只见刚刚还杀气腾腾的数十人,竟然被赵尊一瞬间毙命,简直是魔鬼一般。 许劲松嘴唇颤颤巍巍,指着赵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他感觉到赵尊身所散发出来的阴气与杀气混为一体,仿佛是来自地狱。 赵尊伸手抓住许劲松衣领,道:“现在我送你一程。”一把抓住许劲松的脖子。 许劲松绝望的闭目待死,忽然许劲松目光看着门外,声音嘶哑的道:“救我,救我。” 赵尊本能的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衣,面容英俊,但是却透露着冰冷,赵尊面色一拧,道:“花阁主,是你?” 花宇看着赵尊,道:“你果然在这里。” 赵尊紧紧抓住许劲松的脖子,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意外吗?” 花宇目光紧紧盯着赵尊的手,道:“你大难不死,应该好好的活着,你为什么回来?” 赵尊所答非所问,冷笑一声,道:“你出现在这里,让我很意外。” 花宇道:“你的杀气弥漫整条街道,三岁小孩都能感觉得到。” 赵尊看了一眼许劲松,道:“怎么?你要救他?” 花宇也是所答非所问,仿佛二人都不关心对方的真实目的,道:“晨曦一直以为你没死,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赵尊一听说“晨曦”二字,神情顿时变得柔和了许多,杀气也减弱了许多,手火凌刀变得暗淡下来,道:“她现在在哪里?” 花宇看着赵尊道:“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她。” 赵尊没有说话,脑海里出现了她的影子,带走了他的思绪,花宇接着道:“如果她知道你只身犯险,回到这里来报仇,她会怎么想吗?” 赵尊摇摇头,情绪的波动使他嘴角微微抽动,道:“她心根本没有我的位置,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眼里只有仇恨。” 花宇叹口气,指着许劲松,道:“算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你的刀下也只是多了一个阴魂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 赵尊怒视着花宇,道:“在你们眼里,我铁刀门到底算什么?我连灭门之仇都报不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岂不是让天下人更加轻视我铁刀门?”赵尊被花宇击内心的痛处,激动的手指花宇,道:“你花宇说来说去,还是想要救他,没想到你花宇也做了朝廷的走狗。” 花宇面色紧绷,道:“我是不想让你越陷越深,如果你杀了他,你将永无立锥之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武林已经不是从前的武林了,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尊大怒,道:“真是没想到,从你花宇嘴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笑,你别忘了,当年朝廷是如何对付武林的。” 花宇深呼一口气,道:“我来不是与你讲恩怨、说道理的。” 赵尊冷冷的道:“那你可以走了。” 花宇道:“晨曦知道你还活着,她四处找你,要 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一声不响下山出走。” 赵尊显然被晨曦再一次触动,喃喃的道:“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赵尊了。” 花宇道:“放下你手的刀,我花宇可以担保,没人会再去追究你。”说完看着许劲松,道:“是不是许大人?” 许劲松道:“我锦衣卫将不会再追捕你,你大可放心。” 赵尊大怒,大吼一声,道:“别要再说了,此仇不报,我有何面目面对那数百条人命。” 花宇大声道:“你别执迷不悟。” 赵尊手起一刀,一道凌厉火焰将花宇脚下的青石板砍成粉碎,道:“如果我今天不听你的,你会出手与我作对,是不是?” 花宇道:“你要想清楚,铁刀门如今剩下你一个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铁刀门岂不是绝了后?这样你有脸面对那些死去的冤魂?” 赵尊大怒,目光锐利,怒火呼之欲出,道:“不要再说了,花阁主,看来今日你我必有一战了。” 花宇默然的摇摇头,他心里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赵尊都听不进去。花宇抬起脚步,一步一步走到赵尊的面前,道:“你到底在落鹰谷内经历了什么?” 赵尊一脚踏住许劲松的胸脯,一手拿刀指着花宇道:“想知道吗?那出手吧!” 花宇无奈,只好力灌全身,暗暗将功力提高到最强,随时准备出手,赵尊冷笑道:“太虚功?今日让我领教一番。” 花宇道:“你别逼我。” 赵尊冷笑道:“看看你自己,为了朝廷一个鹰犬,连你九华山的原则都不要了,你还用我逼吗?” 花宇心大怒,忽然伸手,想要扣住赵尊的火凌刀,赵尊刀身一转,刀锋从花宇腰际划过,火花四溅,将花宇的衣服烧出一条口子,花宇立马后退,心惊道:“好快的刀法。” 赵尊冷笑道:“不要试探我,使出你的全力吧!” 花宇运掌当胸,凝视着赵尊,忽然一只手探出,赵尊一脚踢开许劲松,一个刀背藏身,避开花宇,花宇后手又到,一把按住火凌刀背,顿觉一阵烫手,立马缩回,赵尊飞起一刀向花宇砍下,这一刀非同小可,花宇大惊,隐约从刀锋传出一串鬼哭之声,阴气逼人。 花宇后退一步,双掌齐出,顿时身前形成一道气墙,那火凌刀砍气墙,巨大的冲击力,将气墙砍出一个缺口,再次传来一阵鬼哭之声。 花宇心惊道:“这是什么刀法?这不是火凌刀法。” 赵尊手握火凌刀,冷冷的道:“这是我在落鹰谷内悟出的鬼哭刀法。” 花宇大惊道:“鬼哭刀法?” 赵尊看着花宇,道:“花阁主看好了。”大叫一声:“接着。” 只见赵尊,一手握住火凌刀柄,一手按住刀背,大喝一声,顿时将花宇的气墙瞬间撕裂,花宇被逼的连连后退,赵尊欺身而,道:“太虚功难道是如此吗?” 花宇大怒,使出全力,一把抓住火凌刀背,运功一按,刀锋贴着地面,顿时陷入地底,赵尊大喝一声,一掌拍向花宇,花宇一闪,接着凌空而起,半空来个反击,一掌拍向赵尊,赵尊挥刀抵挡,只听沉闷的一声响,火凌刀发生一阵鬼哭狼嚎之声,生生将花宇逼退数步。花宇更加惊骇,只见赵尊顺势一刀挥出,顿时火光四溅,里面似乎有阴魂野鬼在嘶吼呼喊,令人毛骨悚然,花宇不及细想,运起太虚功,使出最大功力。 只听“哄”的一声,四周立马弥漫着一股炽热气浪与鬼哭之声,身周数丈之内地的青石板,都被烈焰烧红,碎成小块。 花宇顿时感到一股胸闷,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0章:赵尊的怒火 花宇心惊道:“这鬼哭刀果然厉害,我的太虚功竟然抵挡不了。” 赵尊看着花宇道:“怎么样花阁主?这鬼哭刀的滋味不好受吧?” 花宇无言以对,他感觉到眼前的赵尊的确与之前的他不一样,简直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现在的他浑身充满怨恨,武功更是让人惊悚。 赵尊道:“当年我爹的火凌刀与花阁主的太虚功不分伯仲,今日看来已经分出胜负了。” 花宇咬着牙,感觉到一丝头晕目眩,道:“难道你也要走你爹的老路吗?” 赵尊大怒道:“你住口。”又道:“你们没有资格来评判我爹,更没有资格来评判铁刀门。” 花宇道:“你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赵尊怒道:“我要的不是结果,因为结果已经注定了。” 花宇道捂着胸口,道:“那你要的是什么?” 赵尊凝视着花宇,道:“我想要发泄,发泄这世间的残酷与不公。” 花宇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报仇。” 赵尊道:“没错,我失去的东西,我要一样一样的找回来。” 花宇摇头默然,道:“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这世间还有一寸净土吗?” 赵尊冷笑道:“花阁主,你不要将你的大义凛然凌驾于我的头,你是正人君子,而我是个孤魂野鬼。” 花宇此时也是多说无益,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赵尊见花宇一阵沉默,道:“花阁主,你还想领教我的鬼哭刀吗?” 花宇露出一丝笑意,有些凄哀,凝视着赵尊道:“今天晚我本来不该出来的,如果我不出来也不会碰到你,而你,说不定也报了仇,心里面也会得到一丝安慰。” 赵尊道:“如此,花阁主一定要阻止我了。” 花宇道:“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铁刀门,更不是为了所谓的朝廷。” 赵尊道:“那你为何要如此?” 花宇道:“我是为了她,晨曦。” 赵尊忽然大声的吼道:“你不要再提起她。” 花宇道:“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她?她是你的软肋吗?在你心里不是一直有她吗?” 赵尊痛苦的双手抱头,火凌刀丢落在地,头痛欲裂,道:“在我的脑海里藏着无数的冤魂,不断的在我脑子里徘徊,我受尽的折磨。”忽然赵尊抬起头,眼睛里射出的光芒犹如火焰:“我要杀光所有仇人,这是我的信念,这是我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花宇全神戒备,道:“这是你在落鹰谷内的所有遭遇?” 赵尊冷冷的笑道:“哈哈哈哈,花阁主,你经历过地狱吗?你知道地狱长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地狱里面有什么吗?” 花宇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甚至有些疯癫,没有说话。赵尊看着花宇大笑,那笑声充满戏谑,充斥着怨恨,道:“那是一种让人忘记痛苦与死亡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花宇不答,赵尊笑道:“因为那里本身充满痛苦与死亡,那很像是一种绝望,当你在里面挣扎的时候,你也感觉不到什么是痛苦与死亡了,因为绝望占据着你的一切,你对你的周围一切甚至是你自己,没有任何的支配权,你唯一能做的,只有选择接受。” 赵尊冷冷的盯着花宇,道:“这是我在落鹰谷内的经历。” 花宇面无表情,脑海里回荡着他刚刚的描述,仿佛置身于落鹰谷之,道:“落鹰谷内有什么?” 赵尊一步一步走过去,来 到花宇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对,花宇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生机,只有死亡的腥臭,与绝望的悲哀。 赵尊目光盯着花宇道:“如果你能看透我这双眼睛,它会告诉你我所看到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花宇盯着他的目光,试图洞悉他的目光,但是他却是无能为力。 赵尊道:“我一路坎坷,注定我这辈子必将与仇恨密不可分,这是我存在的价值,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脑海里自小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当有一天我忽然发现的时候,老天爷却跟我开了个家破人亡的玩笑。”说着露出一丝悲戚的冷笑,看着花宇道:“你说,这一切我应该怎么办?” 花宇无言以对,赵尊回头看着地的许劲松,又道:“花阁主,你还要救他吗?” 花宇此时陷入了一场矛盾与挣扎之,聪明绝话,算是心照不宣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1章:宫城对决 赵尊提着许劲松来到金水桥边,看着不远处的皇城,心里一阵释然,身后的禁卫军纷纷围了上来,他回头看了看,冷笑道:“不怕死的就过来。”只见那些个禁卫军纷纷后退。 犹如恶鬼附身的赵尊,一身的怨气,弥漫着四周,立在原地不动,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爹娘,孩儿这就杀了狗皇帝,然后孩儿就去见你们。”天空中一道星光划破天际,重新没入黑暗。 赵尊继续往前走,快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怔,疑惑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身背宝剑,黑发垂肩,双眸平静而冰冷。 赵尊眉头一皱,颇为之外的道:“是你?” 来人停下脚步,二人距离十丈之地,道:“我们又见面了,赵公子。” 赵尊冷笑道:“我还以为就九华山一家堕落了,没想到就连华山也做了鹰犬。”又道:“张掌门,难道你忘记当年朝廷是如何对你们华山的吗?” 张孝霆面色微微一变,道:“我只是在帮一个朋友而已,我与朝廷没有关系。” 赵尊道:“既然没有关系,你又为何挡我的去路?” 张孝霆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赵尊有些微怒,面色阴暗,杀气弥漫,通过空气传播到张孝霆面前,张孝霆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内力瞬间包裹着自己,不免感觉到惊叹。 赵尊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要阻挡我?” 张孝霆道:“看来今日你我必有一战了,火凌刀我也想再见识一下。”当年在华山张孝霆为了救花宇,与赵胜对战过一次,轻易的击败了赵胜。 赵尊冷笑道:“我也想与你痛快地打一场。” 张孝霆目光一拧,伸手缓缓的拔出泣血剑,而赵尊手中的火凌刀早也已经赤红,冒着白烟。 忽然赵尊大喝一声,也不搭话,将手中的许劲松向张孝霆砸了过去,张孝霆不慌不忙,后退一步,顺势伸手将许劲松接在手里,却不提防赵尊已到跟前,忽然手起刀落,一道烈焰照着张孝霆顶门砍下,张孝霆将许劲松丢在一边,一个纵身跳到半空,挥剑而上,来而不往非礼也,一道剑气飞向赵尊。 赵尊身体前倾,火凌刀贴地,身体一个旋转,剑气从胁下穿过,赵尊势头不减,冲向张孝霆,忽然一阵鬼哭之声,张孝霆眉头一拧,只感觉一阵阴煞之气裹挟着热浪向自己逼来。 张孝霆施展凌云步法,绕到赵尊身后,挥剑刺他后背,赵尊一个回旋,火凌刀与泣血剑碰撞,迸发出一阵火花,双方浑厚内力瞬间碰撞,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金水桥护栏击的粉碎,溅起一阵水花。 赵尊纵身一跃,鬼哭刀砍出数刀,张孝霆也是纵身一跃,二人在空中大战起来,刀来剑往,火光冲天,剑气纵横,刀锋与剑气迸发出震人心魄的轰鸣声,仿佛整个皇城都在震动。 一时间,二人身在皇城之上,半空之中,一边剑影呼啸,一边刀锋嘶吼,剑气与刀锋的碰撞之声回荡在皇城上空,传来阵阵轰鸣之声。 二人都是使出了平身绝学,赵尊渐渐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内力上压迫,张孝霆的纯内力逐渐对赵尊形成了压制。 张孝霆大喝一声,剑气万道,荡星剑排山倒海般将赵尊笼罩在其中,天罗地网一般。赵尊挥动火凌刀,也是大喝一声,竟然生生的砍开一道口子,赵尊跳出剑网,却没想到张孝霆虚星剑又致,顿时让赵尊陷入一阵手忙脚乱。 赵尊手握火凌刀,忽然光芒大盛,那火凌刀迸发出巨大火焰,凝而不散,对面的张孝霆立马感受到一阵被炙烤的感觉。 虚星剑已经使出,数百道剑气层层叠叠,在张孝霆纯内力的崔动下,电光火石般向赵尊压来,撕裂着二人四周的空气。 赵尊将火凌刀凝结成火焰,大喝一声,只见那火焰也是愈演愈盛,四周的空气温度陡然上升,仿佛就连空气都已经燃烧,金水桥下的官军纷纷后退,不敢靠近,个个目瞪口呆,以手遮面,不敢直视。 虚星剑与那火焰在空气中纠缠碰撞,赵尊感觉到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于是他荡开身体,半空中只见张孝霆已到跟前,近在咫尺,让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忽然张孝霆一剑照着赵尊的咽喉逼来,赵尊无奈提刀格挡,张孝霆一个旋转,提起一脚踹在赵尊的胸口,赵尊摔在数十丈开外的城墙之上,生生将城墙砸出一道裂缝,掉落一层碎屑。 赵尊擦擦嘴角一丝血迹,盯着张孝霆露出一丝冷笑,仿佛刚刚那一击对他来说犹如隔靴搔痒。 张孝霆看着他,道:“你觉得你能赢我吗?” 赵尊提着刀,发出一阵诡异的冷笑道:“只要你杀不了我,就不算赢。” 张孝霆横剑于胸,注视着他,二人看着对方,赵尊双手握刀,十指紧扣,仿佛要将全部功力注入火凌刀,发出最强力的一击。 张孝霆冷眉凝视,目光如炬,缓缓向赵尊走去,越走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阵虚影,赵尊挥刀而上,二人犹如两颗流星碰撞,欲要撕裂这万里乾坤。 一声巨大的声响,响彻天际,刀剑乱舞,那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二人各退数丈,随即再次碰撞,空气中剑气纵横,烈焰焚天,张孝霆被赵尊砍出的烈焰逼退数步,撞到金水桥护栏,那护栏化为齑粉。 张孝霆挥剑而上,一剑逼向赵尊胁下,赵尊提刀格挡,被张孝霆反手一掌打飞,将宫门撞的粉碎,赵尊立定不倒,再次发起反击。 二人在这宫门口,你来我往,将这宏伟的宫门破坏成了残垣断壁,石屑纷飞,时而凌厉剑气将墙壁撕裂,时而烈焰焚烧宫门角楼,两个身影忽上忽下,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 此时赵尊被张孝霆剑气所逼,慢慢失去了先机,张孝霆丝毫没有懈怠,赵尊拨开一道剑气,一跃而起,谁知张孝霆身法极快,迅速再次压制,剑气从赵尊头顶罩下,赵尊紧咬牙冠,回身抵挡,却发现张孝霆竟然到了自己身后,在速度上他已经输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赵尊感觉到后背一阵紧迫,他已经能感觉到那凌厉的剑气向自己袭来,张孝霆大喝一声,果然又是数道剑气,赵尊无奈,避无可避,忽然内力暴涨,想要生生用肉体抵挡张孝霆的剑气。 张孝霆冷笑道:“你中计了。” 原来张孝霆发出的剑气只是虚招,目的就是让赵尊内力暴涨,不让他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赵尊预感到处境不妙,连忙回身,提刀反击,可是张孝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面前,挥掌拍向赵尊的胸口,赵尊一口鲜血喷出,强大的力道将他重重的砸到地底一尺多深。 张孝霆落回地面,看着赵尊,道:“你这刀法虽然已经不是火凌刀,却比火凌刀更加深奥,如果你活着,必然有一番做为,何必自寻死路?” 赵尊抬起头,擦擦嘴角血迹,冷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同情我?” 张孝霆收起宝剑,凝视着他道:“我不是同情你,我 是在劝你。” 赵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火凌刀,刀身依旧炽热难耐,仿佛有股血液在刀身内流淌,道:“你们的大道理我听腻了,都是虚伪的面孔。” 张孝霆看着他手里的火凌刀,道:“你这火凌刀法我今天算是领教过了,刚劲霸道,只是多了一层怨气。”又道:“你我之间本没有隔阂,其实你心中的志向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赵尊看着火凌刀,道:“我不清楚。” 张孝霆道:“那是因为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赵尊怒道:“那你呢?你可以手刃仇人,杀了金狮陀,杀了自己的大师兄,你就能心安理得?”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张孝霆的痛处,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道:“是呀!你说得对,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脑海里想的只有两件事,一个就是我那大师兄,一个就是华山。”他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没有意义。” 赵尊道:“意义?什么叫意义?在我看来符合自己就是意义,不符合自己就是背叛。” 张孝霆若有所思,看着他,道:“背叛?你以为你报了仇就能心安理得?你在自欺欺人罢了。” 赵尊看着手里的刀,道:“今日我输了,但我不服,你想怎么样?” 张孝霆冷笑,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没有输给我,你是输给了自己,你太小瞧你自己了,你把自己封闭在怒火与仇恨之中,这让你迷失了方向。”又道:“火凌刀还是那把火凌刀,只是这刀法却是变了,你父亲的是非对错不应该由你来承受,这刀法却由你来继承与发扬,你觉得你做到了吗?”张孝霆看着赵尊,目光带有一丝同情。 赵尊的痛苦其实来源于两部分,一个是家仇,一个是看不到头的迷茫,看起来是前者盖过了后者,实则是后者淹没了前者,他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向何方,铁刀门灭亡的真正意义并不代表销声匿迹,其实也是代表着新的开端,这一点似乎就是张孝霆想要表达的意思,只不过赵尊深陷仇恨的囹圄,完全忽视了这一点,瞬间反思,似乎若有所悟,神情幽暗,低头不语。 张孝霆又道:“我曾经遇到一个老人,他说铁刀门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所以我在想,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又何谈灭亡呢?”张孝霆看着赵尊。 赵尊忽然抬头看着张孝霆,语气有些激动,道:“你说的那个老人我也见过。” 张孝霆一笑道:“你爷爷赵全真,一手创建铁刀门,你父亲将它发扬光大,也毁在他手上,而你却不知道它存在与消亡的意义,岂不是可悲?可叹?还有一丝可恨?”又道:“如果你能想通这一点,你就不难理解我为何要阻止你了。” 张孝霆的意思有两层,一层是华山当年的境遇与铁刀门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朝廷一手造成的,而如今为了华山他选择了隐忍,变得豁达与强大,直至今日,华山才再一次屹立不倒。 第二层意思就是要告诉赵尊,只要铁刀门还有一个人在,就没有消亡。这一点赵尊似乎已经能感受得到,他低头沉思,火凌刀也慢慢冷却,变得冰凉,犹如沉睡一般。 张孝霆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臂已经受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而下,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就在二人对话之时,不远处城门楼顶,一个身影正看着二人,面色凝重,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丝契机,嘴角冷笑。 不一会那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向宫内飘去,犹如鬼魅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2章:李仁泰的挑唆 朱瞻基忽然从龙榻惊醒,大喊道:“来人!” 李虎田安等人顿时鱼贯而入,道:“陛下。” 朱瞻基警觉的看着门外,道:“刚刚是什么声音?” 李虎田安等人道:“似乎宫门外有什么异动,我等不敢擅离。” 朱瞻基从床站起来,披发跣足走到门口,李虎赶忙取来一件棉衣给朱瞻基披,道:“陛下,心着凉。” 朱瞻基挥挥手,看着宫门的方向,自言自语的道:“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越来越近了,这几日朕总是心绪不宁。” 田安趋步前道:“陛下保重龙体,外面的事情让他们去处理吧!” 朱瞻基眉头一皱道:“朕,心里不安呐!”这是朱瞻基此时的真实写照,也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个挑战,事关大明朝的江山社稷,越到紧要关头他心里越觉得不安,哪怕是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坐卧不宁。 李仁泰回到东宫,蓝英此时也是全无睡意,站在窗台边,看着床还昏迷不醒的晨曦,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蓝英见李仁泰立在门外,道:“刚刚宫门外是什么声音?” 李仁泰冷笑道:“原来是那赵尊,他还活着。” 蓝英也是一惊,道:“是他?我以为他死了,如何忽然出现在这里?” 李仁泰冷笑道:“他要报灭门之仇,大闹了锦衣卫镇府司衙门,将许劲松打成了重伤,看样子他这是要独闯皇宫大内。” 蓝英若有所思道:“他这是要杀皇帝!”又道:“现在如何了?” 李仁泰道:“被张孝霆给阻止了。” 蓝英笑道:“那赵尊岂是他的对手?” 李仁泰道:“主人,据我看来,现在的赵尊可是今非昔了,刚刚二人宫门前大战,虽然输了,可是他的武功变得深不可测,真是匪夷所思。” 蓝英道:“难道你也看不出来吗?” 李仁泰摇摇头道:“不像是火凌刀法,可却又是火凌刀法的路数,只是刀法多了一丝怨气。” 蓝英显然对赵尊的武功不感兴趣,也没在意,不过蓝英却对赵尊的忽然出现显得有些沾沾自喜,道:“这个赵尊我们不防也利用一下,你去找到他,争取为我所用。” 李仁泰已然明白蓝英的意思,点头道:“是,主人。” 张孝霆立在宫门角楼之,注视着前方茫茫的一片寂静,刚刚惊天动地的大战复归平静,此时又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张掌门。” 张孝霆猛地一回头,道:“萧帮主。” 萧劲岩一个纵身,来到张孝霆面前,二人并肩而立,萧劲岩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张孝霆看着他,道:“什么消息?” 萧劲岩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一个时辰之前,晨曦姑娘被那个神秘人劫走了。” 这句话顿时让张孝霆惊愕不已,道:“你说什么?” 萧劲岩道:“晨曦姑娘不知什么原因也到了京城,估计花阁主他们也在这里。” 张孝霆紧张的道:“你是说他们抓走了晨曦?” 萧劲岩道:“没错,我追了一程,却没有追。” 张孝霆拳头紧纂,面色铁青,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不禁大怒,道:“我知道她在哪里了。”说完也不与萧劲岩告辞,一个纵身,隐没在黑暗之。 在张孝霆走后同时,一个黑影也是出了宫门,萧劲岩眉头一皱,认得那个黑影,心道:“原来在这里。”回头想要喊回张孝霆,却发现张孝霆已经 无影无踪。 萧劲岩无奈,于是奋起直追,不过那黑影身法却是极快,一转眼没了踪影,萧劲岩眉头一皱,心道:“看你往哪里跑!”随即也消失在黑暗。 赵尊此时坐在城西的城隍庙内,心里不断回想着与张孝霆在宫门口的一番对话,渐渐陷入了沉思。 也在这时,一个黑影凭空飘了进来,赵尊一惊,抓起火凌刀要动手,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笑道:“多日不见,这么快忘记了我?”只见黑影往门口一闪,月光洒在他身,露出了真实面容。 赵尊前一步,看着来人,惊道:“李管家,怎么是你?” 李仁泰笑道:“很意外是吗?” 赵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道:“李管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仁泰笑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赵尊一阵叹息,道:“找我有何要事?” 李仁泰道:“当初我家主人救了你一命,还收留了你,又将你安全的送出城,此等大恩你忘了吗?” 赵尊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赵尊岂能忘记?” 李仁泰也不隐晦,道:“既然如此,我实话实说了。” 赵尊道:“还请直言。” 李仁泰道:“刚刚你与张孝霆在宫门前的一场大战,真是惊心动魄,说实话,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 赵尊看着李仁泰,总感觉这个人身有股神秘的气息,之前在白门胡同内的亲切感荡然无存。 赵尊有些警觉,道:“李管家不必绕弯子,我说过,请直言。” 李仁泰哈哈大笑,道:“痛快。”又道:“我家主人想要你帮个忙,对你而言,举手之劳而已。” 赵尊始终搞不懂他要说什么,道:“到底是何事?” 李仁泰目光露出一丝杀气,阴冷的道:“你帮我杀了张孝霆?” 赵尊越听越糊涂,他搞不懂李仁泰为何要自己杀了张孝霆,惊道:“你为何要杀他?你们之间有何仇怨?” 李仁泰摇摇头,冷笑道:“没仇没怨。” 赵尊道:“那为何要杀他?” 李仁泰道:“因为他碍手碍脚。” 赵尊越来越感觉到面前的这个李管家来头不简单,很是神秘,自己以往对他的了解原来都是假的。 他目光逼视着李仁泰,问出了自己此时最想问的一句话,道:“你到底是谁?” 李仁泰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我共同的敌人。” 赵尊冷笑道:“此话何意?” 李仁泰道:“你以为他阻止你报仇,是为了你着想?你太天真了。”又道:“这个张孝霆已然投靠了朝廷,他只有得到朝廷的支持,才能让华山成为武林之首,这个张孝霆看似木纳,但心机却很深沉,你别要被他的话所蒙骗。” 赵尊冷笑道:“那他为何不杀了我,将我拿去邀功,这样岂不是更好?” 李仁泰看着赵尊,不屑的道:“我说你天真,没想到你会如此的天真,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他杀了你,岂不是被武林所耻笑?被天下人所唾骂?你太看他了。” 赵尊顿时变得无言以对,愣愣的站在原地,低头不语,仿佛在沉思,陷入了纠结。 李仁泰见他思想在挣扎,进一步挑唆,道:“你再想想你的爹娘,想想铁刀门下数百口阴魂。”李仁泰横眉冷面的又道:“你的爹爹赵老门主,活着的时候是何等英雄,天下有谁不敬重他,一套火凌刀法更是独步天下,笑傲群雄,可是这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被那些自称为武林正派的虚伪之人所排挤?” 此时的赵尊在李仁泰的挑唆下,心的怒火与仇恨再一次燃起,星星之火,瞬间燎原,只见他面色铁青,愤怒的火焰在诉说着这世间的不公与虚伪。双拳紧纂,指甲陷进了掌心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手的火凌刀又一次被唤醒,变得通红,隐隐有火焰在燃烧,竟然能听见一股鬼哭之声。 李仁泰见已凑效,心冷笑,于是再加一把火,彻底封死赵尊的退路,又道:“那些武林正派,一边嘲笑你爹爹与朝廷的瓜葛,自己却主动投靠朝廷,这不是赤裸裸的虚伪是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铁刀门的覆灭根本无关紧要,反而正是他们恰恰最愿意看到的结局,依我看,他们也是凶手,更是你的仇人。” 李仁泰想再要说下去,忽然赵尊大怒一声,举起火凌刀,一刀挥出:“不要再说了,你给我闭嘴。”李仁泰感觉一股让人窒息的热浪涌来,只见他镇定心神,舞起袖袍顿时暴涨起来,将热浪弹开,但还是被波及,空气弥漫着一股毛发被烧焦的味道,原来是李仁泰的胡须被烧掉了一撮。 李仁泰理了理嘴角胡须,竟然少了一块,心里又羞又怒,骂道:“你疯了,畜生,为何对我出手?” 赵尊显然没有理会他,怒道:“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你到底是谁?” 李仁泰怒道:“我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又道:“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你现在的武功,足可以开宗立派,重振铁刀门的雄风,难道你甘愿被人一辈子踩在脚底下?当你给你爹娘香的时候,你有何面目面对他们的牌位?” 赵尊大怒,眼睛通红的看着李仁泰,提刀指着他,道:“我叫你别再说了。” 李仁泰道:“那你想通了?” 赵尊怒视着他,道:“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李仁泰冷笑,道:“想知道吗?那你跟我来。” 在李仁泰走出城隍庙之时,一个身影也飘然落下,正是萧劲岩,看着李仁泰,道:“你是何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仁泰心里一惊,道:“怎么又是你?” 萧劲岩道:“鬼鬼祟祟,你到底有何企图?” 李仁泰冷笑道:“真是怪了,今天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睡觉?” 萧劲岩大怒,指着李仁泰道:“你杀了我帮弟子,我岂能放过你。” 李仁泰道:“早听闻丐帮萧帮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萧劲岩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何目的,杀我弟子,必须要给个交代。” 李仁泰冷笑道:“凭你?” 萧劲岩大怒,手掌一挥,手已经多了一根棍子,正是丐帮至宝打狗棍。 李仁泰虎视眈眈,萧劲岩怒视着李仁泰,二人蓄势待发,虽然没有出招,但是二人的气势却已经在互相较劲,萧劲岩感觉到对方传过来的功力不再自己之下,甚至远在自己之,不禁骇然。 李仁泰冷笑道:“萧帮主,你觉得你能讨得了便宜吗?” 萧劲岩怒道:“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李仁泰道:“如此,我成全你。”忽然李仁泰率先出手,速度极快,眨眼已到跟前,萧劲岩手按打狗棒,横空一扫,这招“拦腰打狗”攻防兼备,逼开李仁泰,又一招“棒打狗头”,李仁泰身体一侧,挥掌拍向萧劲岩,萧劲岩连忙收棒,又一招“棒打群狗”,这一招却是厉害,四个方向都能进攻,虚虚实实,难辨真假,一根打狗棒竟然使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虽然群狗一窝,却也架不住千军万马般的碾压。 果然,李仁泰急忙半路收掌,后退一步,跳出圈外,看着萧劲岩,冷笑道:“打狗棒法,果然神出鬼没。” (本章完) 最快更新,阅读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3章:口头博弈 李仁泰跳出圈外,冷笑道:“打狗棒法,果然神出鬼没。” 萧劲岩道:“我丐帮打狗棒法岂是你能品评的。” 李仁泰斜视着萧劲岩,道:“那尽管使出来吧!”说完双掌齐出,内力瞬间翻涌而出,李仁泰使出了他的绝学《南斗星书》。 萧劲岩不规不避,挥棒而迎,李仁泰双掌忽左忽右,使萧劲岩打狗棒法左支右挡,那浑厚的掌风裹挟着内力,每每掠过打狗棒,都能将打狗棒法带偏,无论萧劲岩如何发力,总有毫厘之差。 这让萧劲岩大怒,迅速运功按住打狗棒,改变打法,变主动为防守,寻找对方破绽,可是萧劲岩慢慢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总感觉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反而好几次自己先露出破绽,险些着了对方的道。 萧劲岩眉头一皱,想要搬回颓势,于是剑走偏锋,将打狗棒游走于圈外,始终不与对方相碰,顿时形势大变,由于打狗棒的套路是被动走势,一味的强调主动出击,会陷入尴尬的境地,最危险的是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此时萧劲岩将打狗棒游走于圈外,即护住了周身,不让对方寻机抢入,又搬回了颓势,只要自己不出错,稳扎稳打,胜算还是有的。 此时李仁泰冷笑,不禁称赞道:“果然有一套。” 萧劲岩道:“血债血偿,今夜你跑不了了。” 李仁泰“哈哈”笑道:“打狗棒再怎么了得,那也是要饭的把式,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萧劲岩大怒,道:“口出狂言,受死吧!”一棍扫向李仁泰腰部。 李仁泰探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打狗棒,竟然用了真力,萧劲岩虎口顿时一阵酸麻,打狗棒险些脱手,惊骇之余,迅速收回打狗棒,李仁泰紧随而,一只手始终抓住打狗棒,另一只手拍向萧劲岩,无奈之下,萧劲岩也是迎掌相接。 只听“啪”的一声,二人双掌相接,顿时一股大力气灌全身,将二人脚底下青石地砖震的粉碎,萧劲岩屏住呼吸,将所有力气集在掌间,二人此时起了内力。 李仁泰嘴角冷笑道:“萧帮主,看来今夜的血债你血尝不了了。” 此时的萧劲岩满脸通红,连说话的气力也是没有,拼尽全力抵挡对方内力。 萧劲岩只感觉对方的内力犹如狂风暴雨般一阵一阵,一波接着一波,又像大海之的波涛,一层又一层,如此层层叠叠,无穷无尽。萧劲岩面色开始变的紫涨,额头汗水像竹筒倒黄豆一般。 原来李仁泰的《南斗星书》是一门极高的内家功夫,与九华山的《太虚功》和华山的《天罗功》同属于一个门类,虽无本质的区别,但却有细微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南斗星书》的里面内功相交于《太虚功》与《天罗功》显得有些另类。《南斗星书》可以将任何与之对抗的武功进行潜移默化的牵制,不仅可以化解对方的招式套路,而且还可以让对方陷入不知所措的困境。 这也是为什么萧劲岩在使出打狗棒法后可以占据主动,而当李仁泰使出《南斗星书》之时却处处受制的原因,不得不说《南斗星书》是一门怪的武学,加它的刚猛,完全不输于世任何一类内功,连李仁泰当初刺杀沈和之时,张孝霆却占不到一丝便宜的原因。 此时的萧劲岩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的难受,感觉体内马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李仁泰冷笑道:“萧帮主,你别怪我,原本我敬佩你是个英雄,不想杀你,可是你自讨没趣,那怨不得人了。” 在李仁泰出手之时,萧劲岩闭目待死之间,只见赵尊走出 城隍庙门,看着二人,目光阴冷。 李仁泰一笑道:“赵尊,不如我将这个机会让给你,让你杀了他。” 赵尊不屑的道:“为何?” 李仁泰道:“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人妄称谦谦君子,欺骗世人,可是他们的心是黑的。”话锋一转,又道:“赵尊,你忘了吗?铁刀门覆灭之后,江湖一片噤声,竟然没有一个门派出手相助,他们的心思,早盼望着铁刀门覆灭,他们这些人其实真正的凶手更为可恶,你现在杀了他,也算为铁刀门报仇了。”说完看着赵尊。 赵尊阴沉着脸,看着此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萧劲岩,道:“萧帮主,当初你处处与我爹爹作对的时候,可否想过你也有今天?” 萧劲岩有口难言,一口气憋在体内,面色憋的发黑发紫,只见赵尊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手的火凌刀冒着白烟,赵尊缓缓的将刀架在萧劲岩的脖子,阴沉的道:“萧帮主,你可有遗言?” 火凌刀滚热发红,萧劲岩的汗水滴在刀身之,被瞬间蒸发,滚烫的白烟使萧劲岩难受至极,一口气险些呼之欲出,一旦泄气,自己必死无疑。 萧劲岩只能用眼神在告诉赵尊,不要被李仁泰蛊惑,可是他无论如何表达,赵尊的火凌刀却一点一点的割进萧劲岩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 萧劲岩闭目待死之间,忽然一道身影翻身而来,大喝一声,道:“赵尊,你要干什么?” 来人原来是花宇,他找了一夜晨曦,没想到会在这附近感觉到一股杀气,于是赶了过来,幸亏早来一步。 只见花宇一掌推开赵尊的火凌刀,又是一掌搭在萧劲岩的肩膀之,顿时一股大力穿透萧劲岩的身体,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内力分离,回过手来,瞬间将萧劲岩一把抓住,拉过一边。 萧劲岩顿时犹如身体被卸下一座泰山,不断的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墙壁,面色越发的难看,想要说什么,却依旧开不了口,显然刚刚被李仁泰的内力伤的不轻。 从花宇逼退赵尊,救出萧劲岩,只在瞬息之间,一气呵成,这让李仁泰心一阵惊叹,道:“难道你是玄音阁的花阁主?” 花宇抱拳道:“在下正是玄音阁花宇,敢问阁下是?” 花宇刚刚出手,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如果正面对抗,也是讨不了好处,即便如此,花宇的武功还是让李仁泰称不已,虽然没有见过花宇,不过见花宇面貌俊秀,一身正气,加风华正茂,所以一时之间李仁泰才脱口而出。 李仁泰笑道:“传闻花阁主乃是武林不世出的翘楚,论武功,《太虚功》名动天下,论智德,更是无出其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宇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赵尊,已然猜到了几分,只是自己对面的这人,却是不识,警惕的道:“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不防通个姓名。” 李仁泰冷笑道:“老夫俗名,不说也罢,免的污了花阁主的清耳。” 花宇见对方始终深藏不露,于是转向赵尊,道:“赵公子,你为何要杀萧帮主?” 赵尊冷冷的道:“我杀人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花宇见话不是头,开始警觉起来,冷笑道:“你如果这样下去,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赵尊大怒,道:“你少来假惺惺,花宇,之前在锦衣卫衙门内没分出胜负,这次你我决个高下,如何?” 花宇深知赵尊的武功有些邪门,尤其是他的刀法,怨气极深,虽然用的是火凌刀法的套路,但已经不是火凌刀。 花宇深知,此时与他决高下,自己讨 不了好处,再说面前的这个陌生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连萧帮主都被逼的险些丧命,于是道:“赵公子,如果你执意的一意孤行,只会害人害己,我奉劝你悬崖勒马。” 赵尊昂首大笑,道:“悬崖勒马?请问,悬崖在哪里?”说完又是大笑,又道:“你怎么不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见李仁泰前一步,道:“难道花阁主也会怕输吗?” 花宇目光凌厉,盯着李仁泰,怒道:“前辈用心为何如此歹毒,煽风点火,步步紧逼?不知前辈是何目的?” 李仁泰冷笑道:“那花阁主此来又是何目的?” 花宇道:“晚辈只是碰巧路过,救一个朋友而已。”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劲岩,只见萧劲岩呼吸匀畅了许多,面色也正常了一点,可是还是说不了话,可见伤的不轻。 李仁泰道:“赵公子向花阁主发出正面的挑战,难道说,花阁主是瞧不赵公子?这要是传出去,玄音阁岂不是会让全天下笑掉大牙?” 花宇心知,此人来路不正,用意险恶,一心想要挑拨自己与赵尊决斗,可见此人绝非善类,心里正打算寻求脱身之计,于是道:“前辈的险恶用意,在下心知肚明,无非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才是愚弄别人的人。” 花宇这句话起到一种移花接木的效果,刚才李仁泰说花宇瞧不起赵尊,企图激怒赵尊,现在花宇用同样的方式,将球踢了回去,目的是要告诉李仁泰,不要白费心思,同时也是告诉赵尊,分清是非,不要了别人的当,成了别人手的工具。 李仁泰被花宇一句话呛得哑口无言,只是冷笑,心里却暗恨道:“这个花宇,果然机智,名不虚传。” 花宇见李仁泰不说话,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对着赵尊,顿时心生一计,道:“赵公子,知道我此番出来是为何吗?” 赵尊不说话,面无表情。花宇道:“晨曦可能知道你还活着,所以她又偷偷下山,是为了找你。”叹口气,又道:“原本我们已经找到她了,但又让她跑了,而且她在京城之,今晚我是为了找她所以才到的这里。”最后花宇看着赵尊,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晨曦与我亲如兄妹,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赵尊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又何尝不希望晨曦能够平安快乐? 赵尊抬头看着花宇,目光变得柔和了一点,先前的怒气与怨气消散了不少,道:“她真的是为了找我?” 花宇道:“我不会拿这个来骗你。”又郑重的道:“自从你跌下落鹰谷,她整个人憔悴了好多,甚至有过想死的念头,所以,赵公子,如果她看见你变成一个被仇恨所包裹的行尸走肉,她会怎么想?” 赵尊握着火凌刀的手渐渐的松懈下来,脑海里一阵空白,耳朵里回荡着之前二人一路的点点滴滴,宛如昨天,声声在耳,幕幕在心。 此时的李仁泰见赵尊被花宇三言两语说动,气的像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排山倒海的来回碾压,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劝说赵尊,却抵不一个女子。 李仁泰顿时勃然大怒,道:“赵尊,不要听他的,不要他的当。” 只见赵尊大怒,质问道:“李管家,你到底是谁?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秘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道:“我的仇恨我自己处理,我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任何人也控制不了我。” 李仁泰看着赵尊,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可是面对他和花宇二人,又显得力不从心,再加花宇后面的萧劲岩,缓过劲来,以一敌三,自己更没有把握。 于是恨恨的拂袖而去。 (本章完) 最快更新,阅读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4章:要挟 愤怒的李仁泰走后,赵尊道:“刚才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吧?” 花宇道:“你是说晨曦?” 赵尊冷笑道:“如果苏姑娘果真为了我去寻死,我赵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花宇同情的看着赵尊,道:“刚才的那番话,虽然是我故意说出来的,但是确实句句都是实话,我没有必要骗你。” 赵尊嘴角一笑,道:“现在的我等同于一具行尸走肉,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她!更何况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过客而已。” 花宇知道他话的意思,抬头仰望星空,叹口气,道:“有些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赵尊道:“有时候,我会想,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以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废物,活在我爹的阴影里,等到物是人非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 花宇看着他,郑重的道:“赵公子,如果你想改变什么,先改变你自己。” 赵尊看着花宇真诚的眼睛,他似乎从花宇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久违的尊重,忽然一种感慨万千的感觉让他翻盘醒悟。 花宇见他如此,也不去管他。转身走到萧劲岩的身边,道:“萧帮主,感觉如何?” 萧劲岩点点头,缓慢的道:“多谢了,花阁主,你救了我一命。” 花宇一笑,带有一丝调侃的道:“你我之间的隔阂还是存在的好,这样咱俩也不觉得谁欠谁的了。” 萧劲岩尴尬的笑道:“让花阁主见笑了,你我之间该吵架的时候还要吵。”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这二人之间,之前因为武林盟主的事情,心生嫌疑,尤其是萧劲岩,对花宇颇有微词,甚至有股看不花宇的意味,如今见花宇为了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不由得对花宇有了一层全新的认识。 这时,赵尊走过来,道:“萧帮主,之前的事情还请不要挂怀。” 萧劲岩伸手摸摸脖颈处的伤口,道:“这一刀算是你欠我的。” 赵尊一笑道:“等哪天萧帮主有空了,可以讨回去。” 花宇也调侃道:“我看也行。”三人大笑。 萧劲岩看着赵尊,叹口气,道:“我和你爹互相都看不,每次见面不是动口是动手,算是互有胜负吧!不过有一点我是真心佩服他,为了铁刀门,他可以得罪全天下。” 赵尊低头不语,萧劲岩抬头若有所思,最后看着赵尊,意味深长,道:“但是你千万不要跟你爹学,你爹是太急躁了,才有了后来的结果。”又道:“铁刀门风光一时,也在一时之间覆灭,这是武林悲哀,但是不应该由你来背负,古人云:是非成败转头空。是非如何?成败又如何?到头来全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倒成了别人口的笑谈,岂不是可笑?”萧劲岩在感叹的同时,也在用一个长辈的口吻在叮嘱赵尊。 赵尊心领神会,虽然对深仇大恨依旧难以割舍,但是内心却也是坦荡了不少,变得豁达。 忽然,只见萧劲岩猛然想起,道:“不好,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显得颇为的自责。 花宇和赵尊二人惊异的看着萧劲岩,道:“怎么了?萧帮主?” 萧劲岩瞪着怪眼,道:“我知道晨曦姑娘的下落。” 花宇惊讶的道:“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她?”赵尊也是十分的紧张。 萧劲岩道:“你们有所不知,刚刚的那人是掳走晨曦的人,我记得他的身影,是他,他还杀了我帮的一个重要弟子,我此番跟踪他到这里,是为了讨个说法,没想到技不如人,着了他的道。” 花宇惊道:“你又如何跟他来到这城隍庙?” 萧 劲岩看了一眼赵尊,道:“实不相瞒,刚刚那人曾经与我碰见过,晨曦是被那人掳走的,所以我认识他,于是我去找到张孝霆,将事情告诉了他,他说他知道晨曦姑娘在哪里,所以去了,后来我看见刚刚那人,一路跟踪到了这里。” 花宇和赵尊这才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只是有一点较疑惑,那人又为何要掳走晨曦,目的又是什么?这不得而知。 赵尊有些按耐不住,道:“既然知道晨曦姑娘的下落,我们现在去找张孝霆,一起将晨曦救出来。” 花宇显然要清醒理智的多,道:“既然他们掳走晨曦,必然想达到某种目的,所以在他们没达到目的之前,晨曦是安全的,所以这件事情不着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疑惑的看着赵尊道:“赵公子,既然刚刚那人是掳走晨曦的人,又为何与你在一起?你认识那个人?那人到底是何来历?” 赵尊目露惭愧的道:“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将如何结识李仁泰的全部经过和盘托出。 赵尊道:“我只知道他叫李管家,真实姓名我却不知道。” 花宇眉头一皱,道:“此人果然来历蹊跷,连名字都不肯轻易示人,这里面或许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劲岩眉头紧锁,道:“难道是他们?” 花宇惊道:“谁?” 萧劲岩道:“前段时间,听北边的弟子传回来的消息,说蒙古人会有大的行动,故此萧某才一直留在了京城。” 花宇道:“那这和晨曦有什么关系?” 萧劲岩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据帮弟子反馈回来的情报,蒙古人已经潜入到了京城,并且极有可能已经到了宫。” 花宇和赵尊面面私觑,惊愕的道:“宫?” 萧劲岩道:“前些日子,据说在这些蒙古人有一个女子,被太子接进了宫,而这一消息早已经被锦衣卫所获悉,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恐慌,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最近朝廷一直暗调动军马,难道花阁主在来京城的路没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吗?” 这时花宇才想起在来的路,看见那些怪的行人,这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可是这还是没有和晨曦联系起来。 这时赵尊道:“我也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也发现路总有些军官打扮的人,他们化整为零,向霸州集结。” 花宇道:“霸州?” 赵尊道:“没错,是霸州,我一路尾随,跟到了霸州,并且他们已经在霸州加强了防守工事。” 这让花宇顿时想起了霸州的地理位置,道:“他们在霸州集结,难道说……?” 萧劲岩惊道:“霸州的正前方正是大同府,蒙古人会从大同府发动攻击,然后一路南下,再拐向京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所有的线索都联系起来了。” 赵尊道:“可是这依然解释不了他们为何要掳走晨曦姑娘。” 萧劲岩道:“我还听说,这进宫的女子已经被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完全监控,如今呆在东宫,形同被软禁了一般,太子殿下也心知肚明。”又道:“那大理寺卿孙康原本是张孝霆的朋友,是因为担心对方狗急跳墙,放手一搏,为了宫安全,将张孝霆请了过来,护卫太子,也是为了牵制那个李管家。” 说到心里,花宇顿时茅塞顿开,道:“如此说来,事情完全清楚了,他们肯定也知道张孝霆到了京城,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掳走了晨曦,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挟张孝霆。” 赵尊皱眉道:“不对,这件事情还有一个漏洞。” 萧劲岩道:“什么漏洞?” 花宇开口道:“唯一的漏洞是他们怎么 知道张孝霆与晨曦之见的关系?” 赵尊道:“没错。” 三人陷入沉思,想不出和头绪来,花宇道:“这里面还有许多谜团要解开。” 萧劲岩道:“要想解开所有谜团,必须先找到张孝霆,他极有可能知道这里面的一切。” 花宇道:“没错,先找到张孝霆再说。”于是三人走出城隍庙。 再说,张孝霆得知晨曦来到了京城,还被人掳走,心大怒,因为他不但知道如今身在东宫的那女子是谁,还知道她的所有秘密与目的。 于是张孝霆来到东宫,冲进殿内,直奔蓝英的寝宫,面对张孝霆的突然出现,蓝英虽然表现的十分意外,却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张孝霆来的目的。 蓝英看着张孝霆,道:“你终于来了。” 张孝霆走到蓝英面前,怒视着她,道:“她在哪里?” 蓝英冷笑,故作镇定,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孝霆强忍怒火,逼视着蓝英,道:“我再说一遍,她在哪里?” 蓝英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嘲笑他,道:“张孝霆呀张孝霆,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她了?” 张孝霆顿时火冒顶门,一把抓住蓝英的衣襟,二人四目相对,道:“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发誓,我会毁了你的一切。” 蓝英面对张孝霆的无边怒火,冷笑道:“你有精力保护太子殿下,却没有精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张孝霆放下蓝英,深呼一口气,镇定一番,又道:“她在哪?” 蓝英看着寝宫四周,语气颇有挑衅的意思,笑道:“她在这里,你去找呀!” 张孝霆盯着蓝英,露出一丝杀气,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蓝英笑道:“如今我形同被软禁一般,弄不好早晚是一死,不过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对面张孝霆的威胁,蓝英彻底露出了她的凶残。 张孝霆道:“你如何才能放了他?” 蓝英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碰她一根汗毛,别忘了,她可是我的好妹妹。” 面对蓝英的奸诈与阴险,张孝霆只能暂时选择隐忍,道:“你要我做什么?” 蓝英显得颇为得意,笑道:“不着急,会用得着你的。” 张孝霆看着蓝英,语气缓慢的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蓝英冷笑道:“走着瞧吧!” 张孝霆转身出了东宫,脑海里始终是想着如何才能解救晨曦,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张孝霆出了东宫之时,李仁泰走了进来,蓝英若无其事的道:“张孝霆刚刚来过这里了。” 李仁泰大惊,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忽然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惊道:“难道他知道了她在这里?” 蓝英冷笑道:“知道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为我所用。” 李仁泰笑道:“主人高明,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蓝英冷笑道:“舅舅,您什么时候这变的如此轻浮了?千万不要以为到嘴的肉是你的了,等吃到肚子里面,那才是你的。” 李仁泰惭愧的道:“主人说的极是。”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你做的很好。”又道:“如今戏台子已经搭好,我们洗耳恭听是。” 李仁泰笑道:“主人说的极是,目下只等前方战报了,只要大军杀到城下,这台戏也完整谢幕了。” 蓝英冷笑不语,但是掩盖不了心的期待与激动。她仿佛已经听到了前方万马奔腾的声响,在她的耳边回荡。 (本章完) 最快更新,阅读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5章:漫长一夜 花宇、赵尊、萧劲岩三人路正好碰见寻找而来的胡宝云与四位长老。 见赵尊也在,众人惊异,花宇道:“赵公子目前愿意和我们一道,寻找晨曦。”又道:“萧帮主受了内伤,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再做商议。”众人点头,只好如此。 一行人回到客栈,胡宝云与四位长老看着赵尊,面面私觑,心里充满疑惑,于是花宇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包括萧劲岩在内所有人都惊异不已。 赵尊道:“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赶紧找到苏姑娘。” 胡宝云道:“那掳走晨曦的神秘人下落不明,只怕寻找起来不容易!” 花宇道:“萧帮主说张孝霆知道晨曦的下落,我们首先必须先找到张孝霆。” 阚苏宜道:“他怎么知道晨曦的下落?” 花宇道:“据我估计,张孝霆一定知道这个神秘人。” 萧劲岩点头,道:“张孝霆受他的朋友孙大人所托,保护皇宫,那个叫李管家的神秘人一定与张孝霆交过手。” 胡宝云道:“如此说来晨曦现在在宫?” 花宇道:“他们图谋不轨,想要用晨曦来做人质,要挟张孝霆,张孝霆投鼠忌器一定会被他们所左右,到那时不堪设想了。” 这时阚苏宜从椅子猛地跳起来,用力过猛,差点将椅子拍散,大吼一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闯入皇宫,将晨曦救出来不可以了吗?” 吴成峰不耐烦的道:“你急什么?你老是这么鲁莽,皇宫那么大,你知道晨曦被藏在哪里?” 花宇道:“阚长老稍安勿躁,吴长老说的没错,如今既然张孝霆身在皇宫,之少说明晨曦现在很安全。” 胡宝云也道:“擅闯皇宫对我们没有好处,弄不好朝廷还会对我们秋后算账。” 赵尊道:“花阁主,既然张孝霆人在皇宫,我可以潜入进去,将我们大家的情况与想法告诉他,你看如何?” 花宇沉吟片刻,摇摇头,道:“不可。” 赵尊道:“为何?” 花宇道:“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想办法救晨曦,我们切不可冒然进去。” 萧劲岩抬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或许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花宇道:“谁?” 萧劲岩道:“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 众人一愣,尤其是赵尊,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面色开始铁青,众人看了一眼赵尊,萧劲岩也是一阵尴尬。 花宇道:“这个人虽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对他还是不甚了解。” 萧劲岩道:“目下也只有他可以帮我们了。” 胡宝云猛然想起,道:“那孙大人呢?他也可以帮我们的,直接找他不可以?” 萧劲岩看着众人道:“各位有所不知,如今孙大人已经掌管了京城的防务,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恐怕他也是鞭长莫及。” 胡宝云焦急的道:“如此,这该如何是好?” 花宇想了想道:“我看,还是找这个许劲松吧!也只能如此了!” 阚苏宜道:“他凭什么帮我们?” 花宇心里也是没底,于是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亲自去找他。” 赵尊道:“我和花阁主一起去。” 花宇道:“不了,你去不方便。” 此时外面想起了鸡叫,众人看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 许劲松被赵尊打伤,但是伤的不是很重,即便如此,现在躺在衙门内浑身不得动弹,连走路都要人掺着。 许劲松被人扶到外面,坐在椅子,看着地一排排数十具尸体,这些人都是被赵尊杀了的那些锦衣卫精锐。 此时看着这些尸体,许劲松心里五味杂陈,面色紧绷,不知他心里在想着 些什么,怔怔的发愣。 看了一会,摆摆手,道:“都抬下去吧!给他们家人每家送一百两银子,善佳抚恤。” 旁边的陈刚道:“是,大人。” 许劲松拖着疲惫酸疼的身躯,好不容易挪到房间卧榻边,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校尉,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许劲松道:“谁?” 校尉摇摇头道:“他没说姓名,他只是说与你相识。” 许劲松本想不见,可又觉得怪,只好道:“把他带到这里。” 校尉转身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引着那人走了进来,许劲松一看,惊讶道:“花阁主?” 来人正是花宇,只见花宇拱手抱拳,道:“许大人别来无恙?” 许劲松笑道:“身体抱恙,不能全礼,请花阁主不要见怪。” 花宇看着他,露出疑惑之色道:“岂敢!不知许大人这是………?” 许劲松心郁闷加惭愧,道:“哎!不提也罢!”转移话题,稍作调侃道:“不知花阁主来我这个是非之地有何指教?” 花宇一笑道:“指教不敢,倒是有一件棘手之事想请许大人帮帮忙。” 许劲松道:“花阁主请直言。” 于是花宇将事情细说了一遍。许劲松不禁有些惊讶,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因为目前的局势非常紧迫,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如今也是身背重担。”面露为难之色。 花宇见他为难,也是不肯放弃,道:“还请许大人多多帮忙。” 许劲松见花宇坚持,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只好道:“这件事情其实不是谁出马能解决得了的,我想那张孝霆会不会为了晨曦姑娘而被对方要挟,对我不利?” 花宇听出他的意思,道:“这也是我来请许大人帮忙的原因,倘若张孝霆被要挟,岂不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花宇顺杆而,掐住许劲松的脉门。 许劲松皱眉,大喝一声,道:“来人!”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校尉,道:“大人。” 许劲松道:“给我准备一顶暖骄,我要进宫。” 那校尉道:“是,大人。”转身跑了出去。 花宇感谢道:“多谢许大人。” 许劲松看了一眼花宇,道:“这京城此时已经是个危险之地,你们还是尽早出城才是,晚了可出不去了。” 花宇是何等聪明,岂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只要救出晨曦,我们立马出城,绝不耽搁。”原来这许劲松对武林门派终究是心存芥蒂,他可不希望被人看出来自己与武林有着过多的牵扯。 其实花宇也知道,此人反复无常,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却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感觉,这许劲松肯帮忙,完全是为了他们的大局,他们担心张孝霆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举动。 花宇出了锦衣卫镇府司衙门,见许劲松一瘸一拐的被人掺扶着了暖轿,眉头一皱,随即转入一条黑暗的巷子,尾随许劲松向宫门而去。 来到金水桥边,许劲松掀起轿帘,看着门口一片狼藉,回想起昨夜的那场恶战,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见他阴沉着脸,从破败的大门而入,目光锐利的看向东宫的方向,仿佛那里正关押着一个恶魔,他意识到,事情似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许劲松对着外面的陈刚道:“鹰崽子们现在如何了?” 陈刚道:“只等大人的一声令下了。” 许劲松铁青着脸,有些微怒,回想起昨夜死的那些精锐,如同断了他的一臂,道:“不可再出差错,否则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陈刚道:“是,大人,的知道了。” 许劲松道:“告诉他们,只要监视,不可接触,把重心留给孙大人。”又道:“这点家再当没了,你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陈刚道:“是大人。” 又疑惑的道:“那孙大人岂不是承受太多的压力?” 许劲松怒视着陈刚,道:“我们的目的既要保存家当,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孙大人做一下策应,但不可以全部卷入,你这个蠢货。” 陈刚吓得低头连连称是。不一会经过了谨身殿,前面是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东宫,右边通向畅怡园,陈刚道:“大人,去东宫还是畅怡园?” 许劲松道:“去畅怡园。” 于是拐向右边,朝着畅怡园而去,刚走没几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立在路边,远远的许劲松一惊,道:”这不是张掌门?” 张孝霆走了过去,看着暖轿内的许劲松,道:“许大人,大清早的,有何事?” 许劲松看着他,道:“你为何站在这里?” 张孝霆冷笑道:“一时愁闷,无以解忧,随便走走而已。” 许劲松看出他的心思,只是不动声色,道:“畅怡园如何?”如今太子居住在畅怡园。 张孝霆道:“太子安好,许大人不必担心。” 许劲松看看四周无人下了暖轿,一瘸一拐的将许劲松拉到路边的墙边,向陈刚使了个眼色,陈刚会意,将轿夫与几个亲随校尉领到一边。 张孝霆疑惑的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您这是……?” 许劲松板着脸道:“你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在这紧要关头我不想出现任何纰漏,你明白吗?” 张孝霆冷笑道:“许大人什么意思?” 许劲松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东宫里面的那个女人,她的手里握着一张王牌。” 张孝霆看着他的眼睛,明知故问的道:“王牌?我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许劲松急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现在外面全乱套了,孙大人领着五城军马司严阵以待,我的那些鹰崽子们也是蓄势待发,连九华山也卷入了其,说不定还有其他门派也被卷了进来,弄不好事情会超出所有人的掌控。” 张孝霆冷笑道:“这么说九华山的人也在京城?” 许劲松道:“实话告诉你,刚刚花阁主亲自去找我,所以我才来找你。” 张孝霆道:“你是来替花阁主传话的吧?” 许劲松道:“你心里要有个数,赶紧救出晨曦姑娘,打发他们出城。” 张孝霆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许大人不要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好。” 许劲松怒道:“张掌门,昨夜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如果你受了他们的胁迫,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许劲松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张孝霆也针锋相对,道:“许大人,我是看在我的兄弟孙康的面子才来的,我的事情你不要过多干涉。”又道:“请你转告花阁主,我会救出晨曦的。” 许劲松表情阴晴不定,道:“但愿如此。” 畅怡园内,沈和一大早来了,立在门口,朱瞻基走过来,道:“阁老进来说话。” 沈和走入,侍立一边,朱瞻基道:“昨夜怎么回事,何人在宫门大闹?” 沈和有些紧张道:“昨夜锦衣卫在抓捕一个逃犯?” 朱瞻基神态一凜,看着沈和,道:“逃犯?什么样的逃犯?竟然抓到了宫门口?” 沈和道:“一个江洋大盗而已,陛下不必亲自过问。” 朱瞻基心知沈和一定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也不去揭穿,道:“阁老,如今朕连觉都睡不好,许多事情还请阁老替朕分忧着点。”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沈和心里怎么不知朱瞻基的意思?于是跪下道:“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一笑道:“阁老呀!您才是抓鬼的钟馗,朕现在只是一个看客,你受点累吧!” 沈和表情复杂,额头似乎有冷汗在流。 (本章完) 最快更新,阅读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6章:霸州 霸州知府李振峰最近忙的可谓是脚后跟就掉了,如今整个霸州城里面数万百姓人心惶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而周边村镇上的百姓犹如洪水一般蜂拥而来。 这半个月以来每日城门口犹如过江之鲫,混乱不堪,李振峰每日带领府衙里的大小官员城里城外忙活,基本上这半个月以来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没吃过一顿热乎饭,面对着这一片混乱的霸州城李振峰也是欲哭无泪。 之前还想着上任霸州知府,天子脚下,做个太平官,却没想到却摊上这个事,真是始料未及。 更让他头疼的事还在后面,除了这些个逃难的难民之外,如今城外陆陆续续的驻扎着五六万从湖北山东秘密调过来的大军,光每日的吃喝拉撒就是个头疼问题,朝廷却不闻不问,时常有军汉混进城偷抢百姓粮食与财物的事情发生,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那些个富家大户纷纷将万贯家财打包一窝蜂的出城逃难,空下来的深宅大院只能成了难民们的临时避难所,就连自己的知府衙门也成了战时指挥之处,弄的李振峰有家难回,愤闷不已。 李振峰数次向刘怀忠提出抗议,但都被刘怀忠拒之门外,气的李振峰发狠要单独上书内阁弹劾刘怀忠,但刘怀忠回应他的却是置之不理。 如今的霸州城真的乱成了一锅粥,已经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城外还有大批的难民不断涌入,最让他头疼的是城中的粮食已经只能够维持几天,就连自己这个五品知府每顿饭也只是两个烤红薯外加一碗豆浆,过几天可能连这个都没了。 可是城外的大军依旧在集结,越来越多,放眼望去估摸着已经有了七八万,一边是军人,一边是难民,李振峰愁的立马接管霸州所有军政事务,事无巨细都由他一人说的算,说一不二,根本不和李振峰商量,仿佛李振峰这个知府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所以李振峰心里一直是憋了一肚子火,只是碍于事务繁忙与官场情面,所以一直憋着,直到今日刘怀忠忽然给他下达了那道军令,一下子点燃了李振峰的心里蓄势待发的怒火。 就在李振峰刚要被拖走之时,只见从衙门内走出来一个人,身后跟着数个亲随,只见那人身披纳袄,一脸的倦容与不耐烦,显然没有睡够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被吵醒的刘怀忠。 刘怀忠有些不耐烦的道:“慢着。”那些军士见刘怀忠出来,于是将李振峰等人放下。 这时先前的那军官上前道:“将军,李知府他……!” 花还没说完,刘怀忠截住道:“放开李大人,请李大人里面说话。” 那军官不敢不从,于是挥挥手,那些个军士就将李振峰等人松绑,李振峰看着刘怀忠余怒未消,也不搭话,径直迈步往里面走。 经过那个军官面前的时候,愤怒的撇了他一眼,那军官愤闷不已,可是刘怀忠却是一脸得意的冷笑。 衙门口没过一会就安静了下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就散了。 来到知府大堂之上,李振峰就跟回家一样,一屁股坐在正中央,就跟平时坐衙一样,刘怀忠与众位军官和吏员立在堂下,个个显得有些尴尬,面面私觑。 这时刘怀忠笑了笑,也不以为意,拢了拢肩上的纳袄,道:“知府大人,您是过来升堂审案的,还是找我有事呀?” 李振峰一见刘怀忠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习惯性的随手拿起惊堂木,在案上“啪”的一声,道:“本官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知府?” 刘怀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大人,您这是何意呀?我怎么听不懂。” 李振峰大怒,道:“你知不知道,如今整个霸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城里城外都是难民,你的军兵四处劫掠百姓,百姓怨声载道,这成何体统?” 刘怀忠看向一边的那位军官,道:“王宝,这事你知道吗?” 王宝低头心虚 的道:“这事确实有,可是这些军兵都是从湖北山东过来的,都是轻装简从,朝廷没有下发军粮,所以…所以……。” 刘怀忠面色冷峻的道:“所以你就纵容他们劫掠百姓是吗?” 王宝道:”将军,如今将近八万的大军集结城外,没有粮食,时间一长,弄不好会哗变的。” 刘怀忠点点头,心里冷笑,看向李振峰,道:“知府大人,这没有粮食,我也没办法呀!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振峰大怒道:“你没有,难道我就有吗?” 刘怀忠一副心不在焉,有些耍无赖的道:“这个就不是关心的事了,我的兵没饭吃,如何御敌打仗啊?” 李振峰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看着他二人,怒道:“你们俩一唱一和的玩我呐?这没有军粮关我什么事?” 刘怀忠一笑,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刘怀忠,道:“所以呀!我给知府大人您下了一道军令,让您筹集军粮了嘛!” 这李振峰一愣,感觉自己掉入了对方的圈套,说来说去把自己又绕进去了,气的李振峰恨不得掀桌子,怒道:“过两天整个霸州城连红薯都没得吃了,哪里来的军粮?” 刘怀忠一笑道:“这个我就帮不了您了,总之我的大军没有军粮就要饿肚子,士兵们饿肚子就打不了仗,打了败仗这霸州城就要失陷,霸州城一失陷,您说会怎么办?”刘怀忠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缓慢,目的就是要告诉李振峰霸州的后面就是京城。 李振峰立马吓得面无人色,后背冷汗直流,吓得他三魂游走,七魄遨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直愣愣的盯着堂下众人,只见那些个吏员个个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李振峰喃喃的道:“这么多的军粮,让我上哪里去筹集呀?” 刘怀忠上前一步道:“我给你说个主意。” 李振峰感觉就像在茫茫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立马下来,道:“什么主意?” 刘怀忠道:“这霸州城富户人家所囤积的粮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吧?” 李振峰急道:“你这不是叫我去抢嘛?” 刘怀忠皱眉道:“谁让你去抢了,让你去借。” 李振峰恍然大悟,随即又为难道:“借?那事后我拿什么还呐?” 刘怀忠诡密的一笑,无奈的道:“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总之呢!主意我给你想好了,怎么去做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的大军不能没饭吃!” 一旁的王宝差点笑出来,刘怀忠看着王宝道:“王宝,你出城去约束一下,告诉他们,再有劫掠百姓者,就地正法。” 王宝假装为难的道:“可是将军,没有军粮,我也约束不了呀!总不能让军士饿着肚子吧?” 刘怀忠信心满满的道:“你就跟他们说,就说知府大人已经在筹措军粮了。” 王宝假装恍然大悟,斜眼看了一眼李振峰,笑道:“是将军,我这就去。”这二人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双簧,将李振峰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这李振峰看着他二人,心里的阴影面积瞬间扩大了数倍,没奈何,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出了衙门的李振峰马上派人兵分数路,将满城的富家大户的粮食马拉驴驼的往城内粮仓里集中,李振峰给所有大户都写了借条。 果然,不出三天,就筹集到了七万石粮食,可是李振峰手里拿着厚厚一摞借条,心里欲哭无泪,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这么多粮食将来怎么还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87章:作战计划 清晨的太阳还有些暗淡,笼罩着一层薄纱,不甚刺眼,显得有些灰蒙蒙。衙门内,刘怀忠披着棉衣站在地图前思考着,皱着眉头,看来又是一夜没睡。 这时王宝和一个人一前一后跑了进来,道:“将军,金杰将军回来了。” 那个叫金杰的人和王宝一样都是刘怀忠的部下,二人堪称是刘怀忠的左膀右臂。 刘怀忠转身,看着金杰道:“怎么样?一路顺利吗?” 金杰道:”顺利,只是绕了点路而已。” 刘怀忠道:“大同府如何了?” 金杰摇摇头,道:“依旧很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王宝道:“将军,会不会锦衣卫那帮家伙的情报有误?” 刘怀忠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忽然抬头道:“越是安静,就越突然,这是蒙古蛮子的一贯伎俩。” 金杰道:“将军,那边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突破大同府,立马扎紧口袋,绝不纠缠。” 刘怀忠露出一丝微笑,赞赏的看着金杰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金杰道:“我听王宝说您这些天基本上是没怎么睡觉,您都这样了,我们这些属下情何以堪。” 刘怀忠看着二人,又转头凝视着地图,道:“我是夜不能寐呀!我们满打满算只有笑道:“你是文官,我是武 将,不要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文武不和呢!” 李振峰斜眼看着刘怀忠,道:“你要怎的?” 刘怀忠始终是一副笑脸,道:“我想请李大人到处走走,散散心。” 李振峰没好气的道:“没空。” 刘怀忠向王宝金杰使个眼色,二人会意,将李振峰生拉硬拽的拉上了马,李振峰怒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刘怀忠道:“李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必定对这霸州四周的地形非常的熟悉,今日就请李大人陪我们走走。” 李振峰道:“你们要查探地形?” 刘怀忠笑道:“是呀!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逸待劳就是天时,我们军民一心就是人和,就差地利了。” 李振峰看着刘怀忠嬉皮笑脸的神情,嘀咕道:“谁和你军民一心。” 没奈何,被王宝和金杰两匹马夹在中间,只好陪着走一趟了,四人走了一个时辰。 李振峰道:“你要查探哪里地形?” 刘怀忠伸手指着东北边的山脊,道:“那是哪里?” 李振峰手搭凉棚,道:“那是鸡公山,也叫马蹄山。” 刘怀忠道:“为何有两种叫法?” 李振峰道:“从远处看,山脊高低起伏,棱角分明,绵延修长,就像公鸡头上的鸡冠,所以叫鸡公山。” 王宝道:“那为何又叫马蹄山?” 李振峰道:“鸡公山东西呈马蹄形,中间包裹着一块开阔地,进出只有一个路口,所以又叫马蹄山,你要是走近,上了高处看,就知道了。” 三人称奇,刘怀忠道:“走,去山上看看。” 金杰道:“将军,要不要叫点人过来?” 刘怀忠笑道:“不必,就我们四个。” 于是四人径直向鸡公山走去,一柱香的功夫,早来到山脚,刘怀忠王宝金杰三人看着山势,驻足看了一会,果然神似鸡冠。 四人又上了一处山坡,高高在上,俯瞰地形,果然又像一个马蹄,中间好大一个开阔地,周围怪石嶙峋,荆棘丛生。 刘怀忠道:“你们看,这个地方如何?” 金杰道:“这个地方是个打埋伏好地方。” 王宝道:“如果要打埋伏,必须要有人将敌军引到这里才行,不过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个路口,所以我觉得打埋伏不可取。” 金杰道:“只要将敌军赶到这里,堵住去路,困也困死在这里了。” 刘怀忠看着马蹄山,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的方法都不可取。” 二人道:“将军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刘怀忠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要知道对方需要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金杰道:“蒙古人肯定追求速战速决,他们耗不起。” 王宝道:“他们一旦突破大同府,必定士气大盛,一鼓作气的向京城扑去。” 刘怀忠点点头,道:“说的没错,敌人入关后肯定会势如破竹,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单靠这个小小的霸州城,根本无法阻挡二十万大军的冲击。”王宝金杰陷入沉思。 一边的李振峰听得一脑子浆糊,又道:“你们说来说去,和这个鸡公山有什么关系?” 刘怀忠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所以我们必须让对方在靠近霸州的地方停下来,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先搓动他们的锐气,给他们当头一棒。”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刘怀忠看着二人,道:“你们明白了什么?” 王宝道:“将军是想利用这个鸡公山,做为阻击地点?” 刘怀忠指着下面的开阔地,笑道:“没错,我的打算是埋伏一支军马在这里,等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从侧面给他们当头一棒。” 金杰立马道:“将军,那就让我来吧!” 王宝急道:“ 将军,我来。”二人争执了起来。 刘怀忠笑道:“你二人我另有重用。” 二人道:“将军打算要我俩怎么办?” 刘怀忠道:“等回去后,将城外的诸位将军都召集起来,到时我会公布迎敌方案。” 四人又看了一会,打马回城,回到城中,王宝金杰将城外的诸位将领都召集进城,一共八人,个个如狼似虎,一身戎装,都来到知府衙门。他们分别是钱伟、王鼎、曹升、李军、夏兵、崔浩、刘大虎、孟康。 这八人都是镇守一方的能征惯战将领,加上王宝和金杰一共十员猛将。 此时李振峰一个文官夹在一群武将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寻思着要走。 刘怀忠道:“李大人不要急着走嘛!” 李振峰索然无味的道:“我城外还有事,先走了。” 刘怀忠笑道:“李大人,我还有任务要分配给你呢!” 李振峰瞬间头大,道:“又有什么任务?” 刘怀忠神秘的笑了笑,道:“你先坐下,我稍后再告诉你。” 李振峰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又会如何消遣自己,没奈何,只得坐在一边,浑身的不自在。 刘怀忠看着两边诸位将领,忽然变得一脸的严肃,道:“诸位,我现在向大家公布一下御敌计划,请诸位静听。”顿时堂上变得鸦雀无声,个个虎视眈眈,磨拳擦掌。 刘怀忠道:“这个御敌计划,我已经想了半个月了。”指着地图又道:“霸州城方圆不过区区十数里,而对方却有二十万大军,且都是骑兵,速度快机动性强,我们的所有兵力加在一起也只有八万,如果硬碰硬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刘怀忠看着诸人,目光变得锐利与狠辣,道:“但我们有我们的优势,首先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以逸待劳,第二就是他们是孤军深入,第三就是地形上我们比较熟悉。根据以上三点,我们取胜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这时王宝有些急不可耐,道:“将军,您就将计划说出来吧!让我们都听听。”众人都是随声附和,一边的李振峰有些幸灾乐祸,心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计划,用八万人打二十万骑兵。” 刘怀忠一笑道:“好,诸位,那我就说了。”只见刘怀忠又指着地图,道:“二十万大军,最有可能突破的地方就是大同府,一旦他们越过大同府,必定会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直取京城,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越过霸州,必须将他们挡在这里。”顿了顿又道:“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在霸州面前停下来,打掉他们的锐气,消磨他们的士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守住霸州。” 刘怀忠看着众人,又道:“所以我将六万人马分成八路,采取狼群战术。”于是刘怀忠将人马分成八路军马,每个将领分得七千五。 其中钱伟、王鼎、曹升、李军各领军马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等候军令。 夏兵、崔浩、刘大虎、孟康带领自己人马离城十里地安营扎寨,等候军令。 刘怀忠将剩下的两万军马与自己留着守城。 眼看着所有人都分了军马,只有王宝与金杰二人没有分到人马,二人急道:“将军,那我俩干嘛?” 刘怀忠一笑,道:“我这里还有五千火枪营,你俩各领一半,至于如何用,到时我会告诉你们的。” 刘怀忠抬头又对那八路军马,道:“诸位切记,等到对方搓动了锐气,速度慢了下来,就是你们上前撕咬的时候了,但绝不可恋战,咬一口就走,打乱他们的阵型与阵脚,随后第二队,第三队直至第八队紧跟而上,待他们疲惫的时候,采取迂回穿插的方式,将他们截断成数段,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 众将听令,个个都是跃跃欲试,起身出了大堂,出城集结自己的军马,四散开去安营扎寨去了。 胜败在此一举,刘怀忠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他深深的喘口气,却无法平息内心的紧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88章:狼群战术 分配完任务后,众位将领都走了,刘怀忠坐在大堂上看着地图,一时入了神,却没有发现门口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气呼呼的道:“刘将军,你这不是消遣我嘛!” 刘怀忠猛地一抬头,这才想起大堂内还有一个人,猛然大笑起来,起身走到堂下,一把拉住那人,笑道:“哎呀!李大人,得罪得罪,一时仓促,把您这位知府大人给晾在一边了。” 李振峰不耐烦的道:“你少来这一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给我出难题就是故意消遣我,诚心拿我开涮。” 刘怀忠笑道:“岂敢岂敢,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都是为皇上分忧,李大人又何出此言呐!” 李振峰愤闷不平的道:“之前我要走,你不让走,说要分配任务,现在又将我一个人晾在一边,你什么意思?”又道:“我可没时间与你胡闹。” 刘怀忠赔笑道:“李大人莫生气,我这里确实有件紧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李振峰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道:“到底什么事情,我能帮你什么忙?” 刘怀忠笑道:“这件事情非你不可。”又道:“你给我将城里的百姓组织起来,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李振峰一惊道:“你要百姓干嘛?他们又不会打仗。”李振峰看着刘怀忠一脸的认真与执着,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道:“你该不会真要让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去给你冲锋陷阵吧?” 刘怀忠道:“你想多了李大人,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我有妙用。” 李振峰好奇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说清楚点。” 刘怀忠摇摇头,道:“此乃军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道了。” 李振峰心里直打鼓,又不好强问,心里闷闷不乐。 刘怀忠哈哈大笑,道:“来来来,你我今日喝一杯如何?” 李振峰没心情,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我不和你喝。”说完又要走。 刘怀忠就像一根铁链子一样,绑定了他,就是不让走,道:“急什么?我这里有从京城带回来的一坛好酒,我不舍得一人独饮。” 李振峰见他说的如此肉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又走不了,只得随顺他。 二人坐在,不一会摆上几道下酒菜,刘怀忠抱出一坛酒,揭开封泥,果然酒香四溢。 刘怀忠满满的替李振峰倒了一碗,道:“请你喝酒,一来是向你赔罪,这些天实在是难为李大人了,还差点把你拉出去斩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完端起酒碗,不等李振峰回过神来,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倒了一碗,刘怀忠道:“第二碗,就算是给你我壮行。”叹口气又道:“朝廷此番走这一步险棋也是逼不得已,害的霸州百姓流离失所,其实我这心里也不好受,等打赢这场仗,我一定向朝廷如实启奏,最起码将李大人手上的那一摞借条给核销掉吧!” 李振峰看着刘怀忠,忽然觉得此时的他也没那么讨厌了,反倒是身上有一股豪杰之气,于是也端起酒碗,道:“这一碗你我一起干了,我是皇上钦点的状元,皇恩浩荡,我李振峰虽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为了报答先帝的隆恩,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也值了。” 刘怀忠猛地一拍桌子,豪气满怀的大吼一声,道:“壮哉!来,干了。”吓得李振峰手中的酒碗险些掉在地上。二人凌云壮志,昂首干了酒碗。 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此时李振峰已经醉了,身体摇摇晃晃,官帽歪斜,屁股半坐在椅子上,险些滑到桌子底下去。 刘怀忠却是气定神闲,跟没事人一样,笑着伸手推了推迷迷糊糊的李振峰,道:“李大 人,还喝不喝?” 李振峰早已醉的恍恍惚惚,端起空碗,道:“来,干!不醉不归。”放到嘴边对着空碗喝了一口,一个酒嗝酒碗脱手,落入怀里,咣当一声,酒碗掉在地上,跌成数块。 刘怀忠看着他,哈哈大笑,这时王宝、金杰走了过来,见李振峰喝的烂醉如泥,笑道:“将军,怎么有心情喝酒了?” 刘怀忠起身,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李振峰,道:“这个人有点意思。”看着二人又道:“怎么样?一切都妥当了吗?” 二人道:“他们都去安营扎寨去了。” 刘怀忠看着门口的卫兵,道:“你俩将李大人送回家,要小心在意。” 卫兵道:“是将军。”进来架起李振峰出了衙门。 刘怀忠道:“防御工事修的怎么样了?” 王宝道:“再有明天一天就基本完工了。” 刘怀忠点点头,道:“嗯。”斜眼看着二人道:“都说你俩是我的左膀右臂,那你俩说说,这场仗到底怎么打?” 二人愣了半晌,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刘怀忠看着他俩,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二人醒悟过来,面面私觑,王宝干笑道:“将军您又开玩笑,您刚刚不是说了嘛!采用狼群战术。” 刘怀忠冷笑道:“什么叫狼群战术?” 王宝刚要开口,金杰上前抢先一步,道:“我知道,所谓狼群战术就是一拥而上,不畏强敌,就算是一只猛虎也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刘怀忠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和摇头,斜眼看着王宝道:“你觉得呢?” 王宝支支吾吾,尴尬的道:“我…我…和金将军想的一样。” 刘怀忠板着脸,道:“亏你们与我驻守北方这么多年,简直是胡说八道。” 二人尴尬不已,刘怀忠看着二人道:“打仗要动脑子,都像你俩这样硬碰硬,迟早要吃亏。” 王宝挠挠头,道:“那…那这狼群战术应该怎么用?” 刘怀忠道:“你们见过狼群捕猎吗?” 二人点点头,道:“见过,之前在关外见过几次。” 刘怀忠道:“敌人二十万大军,可谓是倾巢而出,志在必得,他们的战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用强势兵力速战速决,在心理上冲击我们的士气。” 金杰皱眉道:“这和狼群捕猎有何干系?” 刘怀忠冷笑道:“狼的习性除了嗜血和贪婪之外,还有狡猾多智。”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就是要做狡猾多智的狼,而且是群狼,一只狼不可怕,群狼连老虎都畏惧。所以我将我们有限军马分成八路,这就是狼群。”说完看着二人,一笑道:“狼群在捕猎的时候,总有一两只狼在猎物周边徘徊游荡,看似是寻找时机,其实是在麻痹猎物,真正起到捕猎作用的恰恰是不远处埋伏的狼群。” 二人听得入神,这时王宝猛然大笑道:“我知道了,将军是想让我俩去麻痹敌人,拖住敌人,为那八路军马赢得机遇。” 金杰却道:“用火枪营去麻痹敌人,敌人能上当吗?” 刘怀忠笑道:“火枪营是我们的杀手锏,有其他的用处,我给你们留的是城里两万人马?” 二人大惊道:“这两万人马不是用来守城的吗?” 刘怀忠道:“这小小的霸州城岂是两万人马能守得住的?”又道:“你俩各带一万人马采取迂回、穿插、分割、包抄的策略,不断的对他们进行袭扰,让他们以为这就是我们的主力,打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疲于奔命,为我们的狼群做好撕咬的准备。” 二人听得心潮澎湃,道:“那然后呢? ” 刘怀忠道:“敌人毕竟是二十万大军,又是骑兵,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一口一口的吃他们,直到他们遍体鳞伤,到那时,你二人带领五千火枪营分两队,埋伏外鸡公山外围,我带领你二人的两万人马诈败向鸡公山内跑去,等他们骑兵一到,就是你二人立功的时候了,你二人将所有弹丸打尽,不可恋战,立马回城,到时李大人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又道:“到那时,我再从谷内反杀回来,与后面的狼群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 二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王宝兴奋的道:“原来如此。” 金杰却道:“我们回城,李大人如何帮我们?” 刘怀忠诡傑的一笑道:“到时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刘怀忠将心中全部计划和盘托出,紧锣密鼓,上午没有在众将面前说出,就是为了保证做到万无一失,刘怀忠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要想以少胜多,必须胆大心细。 再说青莲,青莲被李仁泰打伤后,与师父胖丐险些遭了李仁泰毒手。 与师父逃出生天之后,回到府中,闭门躺在房内,这下急坏了阿萍,可是不敢对于氏说,更不敢在刘怀文面前说,只能瞒着所有人,偷偷的给青莲送药送饭,那于氏还以为青莲灾星未走,犯懒赖床,也就没有过问。 胖丐每天晚上子时都会来到青莲的房间为她运功疗伤,阿萍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 过了数日,青莲的伤势渐渐好转,面皮也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不少,胖丐与阿萍也就放心了。 这日,胖丐来看了青莲一会,就走了,阿萍来到房间,端着茶水,道:“小姐,你可算好了,夫人老是问起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青莲坐在床上,看着她,面有歉意的道:“真是难为你了,晚上我去看看她。”忽然又想起晨曦被抓走,心里又是一阵惆怅,道:“晨曦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萍气闷道:“小姐,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都这个样子了,还在牵挂别人。” 青莲道:“这叫什么话?我虽然与她萍水相逢,却是以姐妹相称,加上她是为了救我才被人抓走的。”叹口气,又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想办法救她。” 阿萍道:“小姐,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应该量力而行呀!”又道:“那晨曦姑娘是武林中人,想必她的武林朋友也会救她的,小姐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青莲不置可否,心里十分的担心晨曦的处境与安全。 这时,于氏来到门外,推门而入,青莲吓得一把扯住被子,蒙在头上,阿萍立马也故作姿态,对着门口道:“小姐,你就喝了这碗红糖水吧!” 于氏转过屏风,来到床边,道:“哎!这孩子,整天舞刀弄剑的,身子骨怎么这么不禁抗?” 阿萍立在一边,尴尬的一句话也不好说,生怕说漏了嘴。 于氏揭开被子,青莲探出头来,道:“娘,我就是不舒服,让我睡一会。” 于氏道:“这都几天了?灾星怎么还没走?你是不是病了?”说着伸手就要摸她的脑门。 青莲羞涩的推开于氏的手,道:“哎呀!娘,我可能是受了点风寒,没事的!” 于氏看了一眼阿萍,嗔怪道:“既然是受了风寒,喝红糖水能好嘛?你这丫头,越发的不知深浅了。” 阿萍被骂,心里虽然委屈,不过面上却平静的道:“是,夫人,是阿萍的不是了,阿萍这就去熬药。”阿萍恨不得立马离开房间,无奈的看了一眼青莲,转身跑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89章:胖丐的哲学人生 于氏过来探视一番,见青莲并无大碍,坐了一会,说了一会话,也就回去了。 于氏刚走,阿萍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道:“夫人走啦?” 青莲点点头,道:“刚走。” 阿萍嗔怪道:“小姐,你以后就省省心吧!你再这么闹腾,叫我们这些下人都挨骂!” 青莲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挨骂。” 阿萍急道:“这叫什么话?要不是小姐你不省心,我也不至于整日为你担惊受怕的,还被老爷夫人责怪。” 看着阿萍一脸的委屈,青莲一笑道:“就你毛燥,过几天把你嫁给李大,省的你在我身边老是担惊受怕的。” 阿萍立马羞道:“我才不嫁给他。”低下头,羞红了脸。 青莲穿好衣服,看着阿萍一副娇羞的模样,打趣道:“切,还装?估计暗地里你都准备好了嫁妆了吧?”显然说到了点子上。 阿萍羞得恨不得跑出去,一脸的臊红,道:“你才急着嫁人呢!我才不急呢?” 青莲大咧咧的道:“对呀!我就是着急,我恨不得今天晚上就和孙康成亲,哪像你,遮遮掩掩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阿萍羞怒道:“我才不像你,整天没个小姐样子,说这话脸都不红。” 青莲得意的笑道:“我为什么要脸红?我又没遮遮掩掩,我是光明正大。”颇有些在阿萍面前炫耀的意味。 阿萍心里鄙夷的看着她,心里道嘀咕道:“哪像个小姐,分明就是个女汉子。”见她穿好了衣服,阿萍道:“你要去夫人那里吗?” 青莲道:“不是,去看看师父。” 阿萍脱口而出,道:“那个乞丐呀?” 青莲顿时板着脸,怒视着阿萍,一脸的严肃道:“阿萍,咱俩之间可以开玩笑,但是他是我的师父,不允许别人对他不敬,你知道吗?” 阿萍见她生气,心知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连忙道:“是,小姐,阿萍知错了,之后不敢了。” 青莲也不说话,显然心里很是不高兴,吓得阿萍立在一边,青莲整理了一下,随即走了出去,看都不看阿萍一眼。 青莲来到胖丐的住处,那是一间坐落在后院角落的房子,房子不大,里面陈设有些陈旧,却也还收拾的干净,房间里面两张床,三四个凳子,和一张桌子,窗台边一张旧书桌,摆放着几样贡品,中间一个香炉,清香缭绕,上方立个牌位,却是瘦子的灵位。 屋子倒也不觉得狭小,有种朴素之感,这也颇与他二人的情趣与心性吻合。 此时胖子正坐在屋中央桌子上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显然刚刚又哭过,泪痕依旧。一个人自斟自饮,不时的嘴里嘀咕着什么,好像在和谁说话,颇有一种孤独与凄凉,平时这里应该是一种嬉闹的氛围,如今却先去了一人,怎能不让他感到寂寞与孤独? 青莲来到门外,立在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心酸的看着胖丐一个人孤独的身影,不觉间眼泪早已在眼眶中徘徊。 她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知道自己走进去后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大师父也不会丢了性命,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都心痛与自责。 青莲低头一直立在门外,心里纠结于懊悔。只听里面传来胖丐的声音:“为何不进来?嫌师父这里脏吗? 青莲一抬头,这才擦擦眼泪,走了进去,坐在桌前,看着一夜之间沧桑与憔悴的二师父,青莲更加的痛苦,一时间没忍住,哭出声来。 胖丐抬头睁着迷离的醉眼,叹口 气道:“正是晦气,我刚刚不哭了,你又来掉眼泪。” 青莲止住泪,道:“师父,徒弟错了,要不是我,大师父也不会就这样走了。”说着跪在地上。 胖丐叹口气,伸手将他拉起来,道:“他死的心甘情愿,因为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你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青莲抽泣道:“看着师父您如此悲伤,徒弟心里这不是滋味。” 胖丐豁达一笑,抬头看着门外,目光亲和,仿佛在回想过去,眼前的一幕幕如同再现,幽然的道:“我和胖子这辈子虽不是一个娘胎生的,却亲如骨肉,自打我们被师父收养后就在没有分开过,从小一起学艺,长大后一起闯荡江湖,有酒一起喝,有饭一起吃,有衣一起穿,有架一起打,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如此逍遥快活,真是神仙也不如。” 青莲此时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师父的心境,那是一种无忧无虑,是一种无欲无求,更是一种怡然自得,不禁融入到胖丐的意境之中,不知不觉间感觉看到了二人之前的快乐景象。 胖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巴,又道:“这世间有几个能像我俩这样真正做到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就连天上的玉皇大帝也有烦恼的时候,都不及我俩逍遥快活。”又道:“这世间的什么正义邪恶、道德仁义以及荣华富贵,通通都是狗屁,在我二人的眼里一文不值,只有吃饱喝足才是王道。” 青莲听着他的人生体会,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同情与感慨,陷入了沉思,体会着他的心境。拿起酒壶为他斟满酒碗,胖丐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青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话,忽然觉得面前的师父与平时少了一份戏谑,多了一份严肃。 胖丐叹口气,从感慨中走出来,看着青莲道:“徒弟呀!你大师父这辈子快快乐乐,没有白活,虽然走的不是时候,最起码他走的心安理得,咱们应该为他感到欣慰与高兴,想必他在地下也含笑了。” 青莲又为他斟满,道:“师父,您这几天肯定特别的想他,是吗?” 胖丐将端到嘴边的酒碗放下,道:“你来之前我还想他,就在刚刚我又不想他了。” 青莲好奇的道:“为什么?” 胖丐双眉一掀,道:“因为师父很快就能下去见他了。”又是一饮而尽。 青莲一急,道:“师父,这是什么话?从今以后,您就在这住着,徒弟保你衣食无忧,给您养老送终,为您披麻戴孝。” 胖丐大笑,笑声回荡在屋里,久久不散,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为师刚刚说的话。”又道:“为师这辈子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着,就想四处漂泊,那才是家的感觉。” 其实青莲心里知道,二师父其实是想用继续浪荡江湖的方式,来找回之前与大师父在一起的回忆,只要身在四海,在二师父心里,大师父就还活着。 青莲此时这才深深体会到二师父心里的心境与感受,不由得无言以对。 不一会,酒壶已干,胖丐意犹未尽,看着青莲,道:“酒还有吗?” 这要放在平时,青莲肯定不让他喝了,此时青莲却是笑了笑,道:“我去拿。” 胖丐又道:“有下酒菜的话,带点下酒菜。” 青莲没有回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片刻功夫,青莲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子,却发现胖丐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青莲也不去叫他,叫来两个小厮,将胖丐扶到床上,放下食盒,这才离开。 青莲回到房间,阿萍跑过来,道:“小姐,老爷叫你呢!” 青莲道:“什么事?” 阿萍摇摇头,道:“不知道,反正就让你过去一下。” 青莲起身,道:“走吧!” 二人来到前厅,见爹爹与娘亲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却透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青莲心里直打鼓,道:“爹娘,怎么了?” 刘怀文放下茶碗,道:“我刚从宫中回来,最近京城内外可能不太平,你不要随意乱跑。” 青莲眉头一皱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怀文道:“得到最新消息,蒙古人可能就在这几天就可能兵临城下了。” 青莲倒是镇定,于氏反而吓得不轻,从椅子上跳起来,道:“啊?这都打到京城啦?这…这…这如何是好?” 刘怀文一脸的不耐烦,道:“你干什么?这不还没有打到这里嘛!” 于氏慌道:“我听说这蒙古蛮子都是吃人肉长大的,这要是杀到这里,岂不是全都玩完?”又道:“青莲,赶快收拾东西,和为娘回外公家去躲躲。” 刘怀文恼怒的一拍桌子,差点将茶碗震掉落地上,道:“跑跑跑,就知道跑,皇上还没跑,你就急着跑,这要让人家知道了,简直是不成体统。” 于氏也是担忧这个家,见他发怒,急道:“说来说去,又是为了你自己。” 刘怀文怒不可遏,道:“你……。” 这时,青莲道:“爹娘,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城里。” 刘怀文看着青莲,点点头,道:“不要乱跑就好。”看着老婆于氏,道:“这京城固若金汤,是他蒙古蛮子能随便攻破的吗?成天一有风吹草动就跑,人家还以为我刘怀文身为兵部郎中贪生怕死呢!” 于氏见青莲表明了态度,又被丈夫训斥的一顿,一下子也就不说话了,只是气不过,闷闷不乐,嘴里小声嘀咕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 刘怀文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 青莲见爹娘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赶紧插话,道:“爹,那孙康他…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刘怀文看了看左右,见阿萍在场,道:“阿萍,你先出去。” 阿萍“哦”的一声,走了出去。青莲见父亲如此神秘,觉得蹊跷,心里有了一丝不详的感觉,立马上前扯住父亲,道:“爹,是不是他………?” 刘怀文摇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青莲焦急的快要哭出来,道:“爹,你快说,他到底怎么样了?”就连于氏也紧张的站起来,一脸的关切。 刘怀文道:“我听说孙大人已经被秘密的放了出来,还接管了京城的防务,包括五城兵马司。” 青莲大惊,又是大喜,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紧紧抱住于氏,兴奋的道:“娘,他没事,他没事,太好了。” 于氏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道:“傻丫头,之前沈阁老不是露出风声了嘛?” 青莲开心的不能自己,道:“我不是担心嘛!那诏狱能是人待的地方吗?” 刘怀文道:“记住,这件事情,切不可声张。”小声的又道:“这全是沈阁老与皇上二人唱的双簧,演了一场苦肉计而已,目的就是要麻痹对方,就连孙大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直到放出来才知道。” 于氏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 刘怀文有些自得的道:“我好歹也是兵部郎中,而且我还要听孙大人的号令呢!” 于氏看着他,白了他一眼,道:“听自己的女婿号令,还有脸说?” 青莲“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开心且动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0章:胖丐奇遇 胖丐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晌午,脑袋昏昏沉沉,坐在床沿上,伸个懒腰,头也不回的道“哥,起来啦!肚子又饿了。”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床上除了他自己,空空如也。 胖丐不禁黯然神伤,一脸的悲戚,没落的神情使他变得苍老了许多。 他起身来到窗台边,看着桌上瘦丐的灵位,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燃尽,从旁边盒子里取出一柱香点燃,对着灵位,道“哥,现在就剩我一人了,现在我吃什么都没人和我抢了。”又道“我现在出去喝酒去,再买点肉吃。”说完拜了一拜,插上香,对着灵位笑了笑,道“在那边,你也多吃点,不要饿着。”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只看他一出门,太阳已经过了头顶,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眼,还有些头晕目眩,他摸摸口袋,身无分文,正在踌躇间,只听对面伙房那里传来一声李大的咆哮声,原来李大在呵斥手底下伙计。 胖子心里一笑,道“算你倒霉。”于是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从侧门进入伙房,原来胖丐的住处与伙房只隔着一条过道,过道边有个侧门,平时是用来买菜与下人们的进出,出了侧门就是一条巷子,直通街上。 胖子从侧门进入过道,转个弯就到了伙房的院落,只见李大正叉着腰,立在门口,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对着身边的几个伙计丫头,呵斥道“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老爷吃的大白菜必须用盐水浸泡半个时辰,这样才能清脆可口,你们把我话当成耳边风啦?一群不长耳朵的东西。” 那几个伙计丫头被骂的不敢抬头,唯唯诺诺,一声不敢吱,院门口的胖子,心里冷笑道“好大的官威,正好让我消遣一下。”只见他轻咳一声,从门口走了进来。 李大等人一看到是他,顿时变得噤若寒蝉,畏首畏尾,尤其是李大,吓得身体发麻,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液,刚刚的气势犹如热锅上的水滴,瞬间蒸发。 胖子走过去,看着李大,笑道“呦!今天天气不错。” 李大一副笑嘻嘻的道“是…是不错,您老要吃什么?” 胖子挥挥手,那几个伙计丫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李大见胖丐皮笑肉不笑,心里有些发麻,趁乱也要走,被胖子一把抓住,笑道“上哪去?” 李大惧怕他,知道他手段高强,先前被他折磨过,至今心有余悸。 李大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额头冒汗道“没…没…没……!” 胖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道“没什么没?” 李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胖子一伸手,道“身上有银子吗?” 李大一愣,道“有。” 胖子道“拿来。” 李大极不情愿的从身上摸出几个散碎银子,要知道李大平时吝啬的很,一直积攒银子准备迎娶阿萍过门。 胖子一把夺过来,不满意的道“就这点?” 李大一脸苦涩,道“实在是没有了。” 胖子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屋顶,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看着李大,道“你说我能不能把你举起来丢到对面的屋顶,然后再接住?” 李大一听,顿时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赶紧又从腰里又摸出几个散碎银子,胖子又是一把抢过,道“没有了?” 李大心里在滴血,哀求道“实在是没有了。” 胖子一把将他抓住,头重脚轻的提了起来,倒黄豆般的抖弄了几下,又从身上掉下几个散碎银子,胖子拾起来,将李大丢到一边。 李大疼得直咧嘴,这时阿萍走到门口,见胖子又在欺负李大,见不是头,于是跑回去叫来小姐。 不一会青莲和阿萍走了过来,正看见胖子在威胁李大交出更多银子,于是青莲喊道“师父,你又在干嘛?” 胖子一见青莲,说来也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一见到青莲立马老实了不少,干笑一声, 道“弄点喝酒钱。” 青莲简直是无语,当着李大与阿萍的面子,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道“家里不是有酒吗?” 胖子挖了挖鼻孔,道“又想出去散散心,整天待在这里,快要憋出病来,就连身上的跳骚都跑光了。” 胖子刚刚的举动,青莲与阿萍都快要吐了出来,青莲皱了皱眉,道“那你也不能往李大要银子呀?你可以向我要呀!” 胖子嘴里嘀咕,道“哪有师父向徒弟要银子的道理。” 青莲彻底无语了,从身上取出五两银子递过去,道“将李大的银子还给他。” 胖子无奈,极不情愿的将一把散碎银子丢在地上,拿着青莲给的五两银子,扭头就走,经过阿萍身边的时候,道“你男人是个小气鬼,不要嫁给他。”跑了出去。 阿萍顿时羞红了脸,看着李大从地上将银子捡起来,走过去,掏出手帕,替他擦手道“你没事吧?” 李大摇摇头,道“没事。” 青莲见这对鸳鸯你情我愿的,嘴角一笑,又看着胖子远去的背影,早已经没入了街道人群,哪里还有他半点影子! 青莲叹口气,心道“就让他出去散散心吧!反正他也是闲不住的人,或许这样对他有益。” 胖子来到街上,左顾右盼,走了许多家酒馆都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于是只顾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城北,终于找到一家酒馆,里面还有几张空桌子,胖子迈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只见店小二从里面一脸嫌弃的道“真是晦气,过一会再来,现在没剩菜剩饭。”将胖子直往街上赶。 胖子大怒,叉开五指,照着店小二的面皮就是一巴掌,打的店小二七荤八素,脑袋瓜子天旋地转,在原地转了几圈,又被胖子一把抓住,拖进酒馆内,按在柜台上,大吼一声,道“掌柜的,快给爷爷出来。” 那掌柜的在里面听见外面声响,立马跑了出来,见一个老乞丐将小二按在柜台上,一时也怔住了,道“这位客官,您这是……?” 胖丐怒视着掌柜的,道“爷爷要喝酒吃饭,要不然到你这鸟店来干嘛?” 里面的食客纷纷侧目,看向胖子,见他蛮横,一脸凶样,竟然没有一人赶说话。 掌柜的见他如此,也不敢与他闹,只好赔笑道“好,客官里面请。” 胖丐瞪了掌柜一眼,将店小二提了起来,丢了过去,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掏出一锭五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拍,银子竟然深深陷入柜台内,那掌柜的瞪大眼睛,心道“这乞丐好大的力气。” 胖子不屑的道“给爷爷上一坛好酒,再来一盆肉,随便什么肉,只要是肉就行。” 那掌柜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将银子从柜台上抠出来,嘻笑道“是是是,就来就来。” 店小二忍着疼痛走进后厨,不一会一手端出一盆羊肉,一手提着一坛酒。 胖子将酒抱在怀里,伸出脏兮兮的手就往肉盆里抓肉,惹来周边食客再一次侧目,而胖子却满不在乎,越吃越有味,全不管别人的目光。 正吃间,又从外面进来几个食客,此时整个酒馆内座无虚席,店小二忙的往来穿梭,不亦乐乎。 过了没一会,只见门口走进来两个一男一女的中年人,男的头发虽然花白,但是面庞却有一股英气,显得颇为儒雅,女的皮肤白皙,身板高挑,面容姣好,要不是头上几根灰发,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年纪。 掌柜的还在想办法将银子抠出来,就是弄不出来,见又有两位进来,立马满脸堆笑,走出柜台,道“二位打算吃点什么?” 那女人道“两碗素面。” 掌柜的回头大叫一声“素面两碗。”里面传来店小二的回声“好嘞!” 掌柜的见客满,只有里面靠窗还有两个位子,却是胖丐坐的那张桌子,掌柜的尴尬的笑道“要不二位将就一下。” 女人皱了一下眉头,旁边的男人笑道“也好。” 于是二人来到桌边,坐了下来,胖丐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继续埋头喝酒吃肉,全然不顾,只见他吃的满嘴油腻,下巴上的油污全都滴在酒碗里,只见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女人始终是皱着眉头,顿时没了食欲。不一会小二端来两碗素面和两双筷子,外加两碗面汤,放到面前,道“客官请慢用。” 那男人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吃了几口,见女人迟迟不动筷子,道“你怎么不吃?” 女人看着对面胖丐,皱眉道“我不饿了。” 没成想,胖丐一听她说不饿,不客气的伸手就将女人面前的素面拉过来,道“不饿?倒是便宜了我老乞丐。” 女人心里顿时大怒,冷冷的道“这是我的面,你凭什么拿走?” 胖丐一笑道“你不是说你不饿嘛!” 女人顿时语塞,怒视着乞丐,忽然一抬手,拿起筷子,照着胖丐的手背就是一下,这一下来的突然,来的迅猛,但胖丐却反应极快,抬起手臂格挡,女人半路收招,筷子向胖丐手腕点去,胖丐心里“咦”了一下,心道“这个婆娘倒是有两下子。” 只见他手腕一缩,躲过对方一招,又抬手按住女人的筷子,女人一惊,心道“这个臭乞丐身手倒是可以。” 女人将筷子一番转,筷头朝上,胖丐顿时掌心一麻,缩了回去,目光盯着女人,心里顿时好胜心大起,再次探出一只手,直抢对方的筷子。 刚刚女人赢了一招,心里窃喜,见胖丐此番直抢过来,将筷子一斜,绕到胖丐的手背,没想到胖丐却有后手,曲指成爪,反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只见那满手的油腻顿时弄脏了女人的衣服,女人心里大怒,心道“这是我闺女给我做的衣服,岂有此理。” 于是使出了绝招,女人用上了另外一只手,手指点向胖丐的臂关节,胖丐顿时放开女人手腕,反手又抓向女人的另一只手,女人大怒,两手并指成掌,掌风“呼呼”有声,胖丐心里也是一阵惊奇,心道“好厉害的婆娘。” 胖丐避开掌风,也用上两只手,二人隔着桌子互相见招拆招,引来店内客人惊奇围观。 而男人始终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面色平静,看着二人交手,心里却在犯疑,一是想看看这个乞丐的来历,二来关键时刻可以指点一下女人,因为他感觉到胖丐武功在女人之上。 只见胖丐一掌将素面又推回女人面前,道“还给你。” 女人不敢大意,也是一掌将面挡了回去,道“送你了。”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胖丐一掌扫向女人的手臂关节,女人来个围魏救赵,不躲不避,一只手却是点向胖丐的肩膀,胖丐冷笑一声,肩膀一斜,女人用力过猛,收力不及,正好落入胖丐的怀里,胖丐冷笑道“自投罗网。” 伸手欲扣住女人的臂膀,这一下要是扣住了,女人必败无疑,就在这时,旁边的一直安静的男子,已然猜到了胖丐的来历,心道“原来是他!”男人不及细想,立马开口道“蛟龙出海。” 女人顿时心领神会,立马变招,手臂下沉,挥掌就近拍向胖丐的脖颈,掌风从下而上,胖丐大惊,不得不全力以赴,竟然要用两手破她这一招,一手护住脖颈,一手与女人对了一掌,胖丐只是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而女人坐下的凳子却向后挪动了一点,在外人看来好像二人是平手,可是在这三人看来,已经分出了胜负,很显然女人输了一招。 胖丐反而惊奇的看着男人,刚刚本来是自己大胜,却被男子一指点,险些让自己输掉。 这还不是让胖丐最吃惊的地方,最让胖丐吃惊的还是刚刚男子指点女人的那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化腐朽为神奇。 胖丐惊异的看着男人,起身道“二位是何人?为何会九华山的随身游龙掌法?你们到底和九华山是何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1章:同位天涯沦落人 危急关头,一旁沉默男子开口指点了女人一招,虽然还是输给了胖丐,可也算挽回了一点颜面,不至于输的彻底。 胖丐见男子刚刚指点的招数,正是九华山的随身游龙掌法里面的招数,不禁觉得对面这个男子有些蹊跷。 于是胖丐看着男子道:“敢问你是何人?怎么会九华山的游龙掌法?” 男人只是一笑,没有说话,一脸关心的看着身边的女人,道:“既然面条不合胃口,我们换一家如何?” 女人怒视着胖丐,撇了他一眼,怒道:“臭乞丐,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胖丐大怒,一拍桌子,起身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女人也是怒发冲冠,好胜心猛起,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只见男子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一脸温柔的道:“走吧!还是吃饭重要。” 女人显然很是顺从男子,瞪了一眼胖丐,二人掺着手出了酒店,一路向南而去。 此时的胖丐坐在凳子上,食欲全无,脑子里回想着刚刚的男女,皱起眉头,心道:“这两人到底是谁呢?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双手抱头,拍打着油腻光亮的脑门,又道:“他们竟然会随身游龙掌法,又和九华山有何关系呢?” 胖丐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透,看着刚刚二人出去的方向,心道:“这二人颇为蹊跷,一定有些来历。”想到这里,胖丐将酒碗一推,伸手抓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就往外走,当走到门口柜台的时候,只见那掌柜的还在拼命的抠银子,由于那银子深深的陷入柜台木头里面,紧紧的镶在其中,不留一丝缝隙,那掌柜的无论如何也扣不出来。 急得那掌柜满头大汗,抓耳挠腮。胖丐一丝冷笑,只见他伸出两个手指,在柜台上一点,手指深深插进柜台,将银子取了出来,看的那掌柜的目瞪口呆。 胖丐露出一丝无赖般的微笑,道:“连银子都扣不出来,开什么酒店?”将银子揣在怀里,走了出去。 掌柜的立在柜台里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胖丐没入街上人群之中,这时掌柜的才反应过来,再等他追出去,哪里还有胖丐的影子? 之前的一男一女,出了酒店,走在街上,女人道:“云哥,刚刚为何不让我教训他一顿。” 男子道:“你不是他对手,我怕你吃亏。” 女人道:“不是有你指点我吗?” 男子一笑道:“就算你胜了他,又能怎样?何必招惹是非?” 女人心里不服,又道:“那也不能走呀!臭乞丐还以为咱俩怕他呢!” 男子看着女人道:“你可知道这个乞丐是谁?” 女人一愣道:“云哥,你认识他?” 男子笑道:“刚坐下时我也没认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来历。” 女人也有些犯疑,道:“这臭乞丐他是谁?” 男子神秘一笑,道:“这个人你也见过,只不过一晃三十多年,你不记得而已。”又道:“我刚刚指点你的随身游龙掌,他已然看了出来,估计他也对你我产生了怀疑。” 女人显然更关心那臭乞丐到底是谁,道:“他到底是谁?” 男子道:“他就是当年和我比武的胖瘦二丐里面的胖丐。” 女人顿时皱起眉头,想到了什么,道:“原来是他?这老东西还没死?” 男子看着女人,道:“你我有心平静生活,就不要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就让你我这样继续平静下去吧!” 女人看着男子,面色温柔,嘴角娇柔一笑,道:“我饿了。” 男子笑道:“我也没吃饱,不如我们再去吃点。” 女人点点头,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依偎在男子身旁。 就在二人找家酒店吃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二位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话之人正是追出来的胖丐。 二人奇怪的回头,看着胖丐,男子一笑道:“这位老哥,我看你是认错人了。” 胖丐挺执着,盯着二人,道:“不可能,你二人看着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男子笑道:“世上相似之人何止一二,你认错人了,告辞!”说完掺着女人就走。 胖丐依旧锲而不舍,再次追到前面,拦住道:“不可能。”只见他盯着二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女人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得怒道:”你这乞丐真是的,失心疯了吗?没来由的犯什么病?” 胖丐被女人一顿骂,却是没有生气,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男子,笃定的道:“我敢肯定,咱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只是摇摇头笑了笑,没有理会他,掺着女人继续往前走,胖丐看着二人,心里百爪挠心,心道:“奇怪!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见二人走远,于是不动声色,远远跟着。 只见那二人在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门口停顿了一下,不知说了句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胖丐也来到门口,立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心里始终在想着这二人的来历,心道:“这天下间会随身游龙掌法的人,除了现今的玄音阁花宇之外,其他的都死绝了,那这两人又是谁呢?”胖丐彻底陷入了苦恼与纠结当中,不能自拔,蹲在墙根处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起来。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那二人吃完饭出了店门,继续往前走,胖丐一路上远远的跟着。 那二人来到城外一个僻静地方,原来是一座废弃的土地庙,二人走了进去,胖丐也来到门外,与其说是门外,还不如说是一个门框子,足见这庙的破败。 胖丐跟了进去,进了破庙,二人见胖丐也跟着来了,男子眉头一皱,女人也是大怒,道:“你这乞丐,也真是的,我夫妻二人吃饱了想休息下,你不要没完没了的。” 胖丐看着女人,耍起了无赖,笑道:“这个破庙又不是你家的,你们能进来,我老乞丐为何不能进来?” 女人一时语塞,怒不可遏,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道:“你走不走?” 胖丐双手叉腰,挑衅道:“我就不走,你待怎的?” 女人怒火瞬间燎原,刚要动手,那男子道:“翊君。” 女人见男人投来镇定的目光,只好丢下棍子,凤眼瞪了一眼胖丐,走到男子身边,道:“这臭乞丐很是烦人,真该教训他一下。” 男子温和的看着女人,随即对胖丐道:“这位老哥,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们夫妻二人,就是个普通路人,还请老哥放过我们。” 胖丐此时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自己的直觉却在告诉他,这两人肯定有来历,再加上这二人的武功明明就是玄音阁的套路,又如此面善,肯定不一般。 胖丐看着二人道:“普通路人?我告诉你,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女人此时彻底是忍无可忍,道:“云哥,你别管我,让我教训他一番。”说完就要动手。 忽然,只见胖丐露出惊愕的表情,原本黄豆般大小的眼睛此时瞪的犹如瓶底,看着女人,大叫一声道:“呔!你刚刚叫他什么?云哥?” 女人一愣,看着胖丐,道:“我叫我丈夫,关你什么事?” 忽然间胖丐脑海 里浮现出多年前的两人来,只见他又围绕着二人打量一番,越看越惊叹,越看越心惊,心道:“今天莫不是看见鬼了?” 立马跳到一边,指着二人,叫道:“你俩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男子眉头一皱,目光锐利的看着胖丐,女人也是不知所措,看了看身边的男子。 胖丐凝眉怒目的盯着二人,自言自语的道:“太像了,真是像极了。” 男子面色平静,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像什么?” 胖丐惊愕的神情使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道:“你二人跟我多年前见过的两个对头特别的像。” 男子哈哈一笑道:“你那对头是谁?” 胖丐回忆起当年的那场比武,至今还难以忘怀,只是那层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蒙上了一缕烟尘,今日将烟尘抹去,唤醒尘封的记忆,一切又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仿佛近在咫尺,犹如昨天。 胖丐恢复惊愕的神情,变得深沉而凝重,走到男子身前,一脸严肃的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花乐云。”又看着女人,道:“你是罗翊君,你二人没死。” 男子依旧挂着一丝微笑,但却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道:“你认错人了,他二人早已经死了。” 胖丐忽然昂首大笑,笑的彻底,笑的让人有些意外,胖丐指着花乐云罗翊君二人,道:“我老乞丐虽然老了,但是记忆力却没老,你二人竟然蒙骗了世人三十多年。”说完又是大笑,只是那笑声有些苦涩。 罗翊君看着胖丐,道:“你笑什么?” 胖丐道:“我在笑我自己。” 花乐云道:“为何?” 胖丐道:“大家都以为早已死了的人却还在人世,而不应该死的人却入了黄土。”只见他一脸的悲怆,是自责还是无奈,无人知道。 花乐云和罗翊君看着胖丐,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道:“老哥,你还好吗?” 胖丐转身看着花乐云罗翊君二人,怔怔的道:“你二人还不承认吗?” 花乐云叹口气,道:“难得你如此执着,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一旁的罗翊君低头不语,多年的思绪再一次浮上心头,凝聚成一股叹息和感慨。 胖丐摇摇头,看着花乐云二人,道:“死了又如何?没死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缕烟尘?” 花乐云看了一眼罗翊君,二人十指紧扣,回首往事,真是让人不堪回首。 花乐云看着胖丐,见他孤身一人,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道:“老哥你刚刚说的不应该死的人入了黄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胖丐苦涩的神情伴随着悲怆的目光,使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喃喃的道:“瘦丐他死了。”说罢又是大哭起来。 花乐云也是叹息不已,当年二人形影不离,闯荡江湖,情同骨肉,如今却已是天人两隔,去了一个。此时身边的罗翊君也是感慨万千,一声叹息,对胖丐生出了一股同情。 胖丐哭了一阵,擦干眼泪,看着二人,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二人这三十多年又去了哪里?怎么杳无踪迹?” 这一问,却触动了旁边的罗翊君,之前还争强好胜的她,此时已经满脸泪痕,悲伤的不能自己。 花乐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没有安慰她,只想让他在自己的胸膛里痛快地哭一场。 胖丐见罗翊君如此,心里知道这些年他们肯定经历了什么,心里一声叹息。三人今日的一场偶遇,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的安排,总之人的情感是相通的,不一样的遭遇,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痛苦,怎不叫人感慨万千? chapter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2章:破庙 三人回首往昔,不胜感慨,沉默了一阵,又逐渐释然。 胖丐深呼一口气,将体内的郁结之气吐了出来,顿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看着花乐云与罗翊君二人,道:“没想到你二人还活着,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要轰动整个武林。” 花乐云道:“我二人已经心如死灰,早已经看透了一切,不管这世间如何变幻,我二人也不会再起波澜。” 胖丐看着罗翊君一眼,道:“心如死灰我相信,不过看透一切我老乞丐不相信。” 罗翊君面色黯然,花乐云道:“老哥,你游戏人生一辈子,你还不明白吗?” 胖丐怅然一笑道:“我老乞丐每看透一件事情,就会掉入另外一件事情当中,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去刻意的去看了,只要活的开心就好。” 花乐云道:“我二人只想安静的度过余生,过着了无牵挂的生活。” 胖丐看着他,目光直透人心,道:“了无牵挂?你做得到吗?” 花乐云无言以对,却听见身边罗翊君的微弱抽泣声,顿时面色笼罩着一股惆怅。 胖丐叹息的摇摇头,道:“我老乞丐这辈子有一件事注定看不透,那就是人性,因为人性是有弱点的。”顿了一下又道:“想当初你们抛下唯一的骨肉,杳无踪迹三十多年,这里面的人性空白又该去如何填补呢?” 罗翊君忽然怒道:“你放屁,我没有抛下我那可怜的孩儿,是那个杀千刀的设计陷害,让我们骨肉分离三十多年。”每当罗翊君想起当年之事就会浑身颤抖,痛不欲生。 胖丐道:“所以我说你们根本做不到了无牵挂。” 花乐云道:“老哥,请你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你就当没见过我们。” 胖丐怆然一笑,手指着花乐云,道:“你呀你呀!人们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乐云道:“什么意思?” 胖丐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们的事情我本不该过问,可是我老乞丐一生就是喜欢惹是生非,好打不平。”转身看着门外灰蒙蒙的天气,道:“你我也算是半个朋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一旦留有遗憾,就注定你静不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罗翊君,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她想想。”说完深呼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出了庙门,又自言自语的道:“我老乞丐如今孤身一人依旧还有些事情放不下,该回去喽!要不然我那徒儿又要满城找我啦!” 看着胖丐越去越远,逐渐消失在尽头,花乐云目光由之前的锐利,变得迷离,仿佛在想着刚刚胖丐的那番话。 一旁的罗翊君低头不语,眼睛里始终是隐藏着一股不舍与期待。二人一阵安静,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就这样过了一股香的时间,罗翊君最终还是开了口,道:“云哥,咱们走吧!” 花乐云道:“去哪?” 罗翊君温柔的一笑,她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是一副很强悍的模样,寸步不让,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总能流露出真心与温柔,如春风一般融化一切。 罗翊君道:“我们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花乐云道:“哪里又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呢?”这句话说出了一直以来自己向往而又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罗翊君低头不语,也是陷入了沉思,甚至还有些苦恼。 花乐云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二人目光相对,一个坚定不移,一个柔情似水,这是二人三十几年来不曾有的对视,罗翊君显得有些脸红,深深的埋下了头。 花乐云道:“翊君,你怪我吗?” 罗翊君抬头道:“怪你什么?怪你不让我去见儿子?” 花乐云道:“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体会到你的痛苦。” 罗翊君强装微笑,道:“没有,我已经看过 他了,虽然远远的,但是已经满足了,他的模样已经印在我的心里,没有遗憾了。” 花乐云摇摇头,道:“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 罗翊君道:“云哥…我……。” 花乐云露出微笑,竖起食指竖在她嘴边,道:“那胖丐说的没错,是我太自私了。” 罗翊君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抱住自己的丈夫,抽泣的道:“云哥,云哥,谢谢你。” 花乐云替她擦擦眼泪,道:“我不想看到你痛苦与悲伤,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花乐云做的不够好,真是太亏欠你了。” 罗翊君激动的道:“云哥,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我明白。” 花乐云掺着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回九华山。” 罗翊君整理下激动的神情,露出幸福的表情,点了点头。 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只见路上一匹快马迎面疾驰而来,马鞍上趴着一个人,那马犹如失去了控制一般,跑到二人身前不远处,轰然一声,四蹄倒地,二人眉头一皱,愣了一下,疾走过去查看,发现那马已经活活累死,口吐白沫。 二人将地上那人扶起,发现那人也已经气绝身亡多时,两手还紧紧握住缰绳。 罗翊君道:“云哥,看这个人的装束好像是朝廷的斥候。” 花乐云点点头,伸手从尸体包袱内取出一个锦盒,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看来有重要事情发生。” 罗翊君好奇道:“打开看看。” 花乐云随即打开锦盒,从里面掉下一卷纸,罗翊君捡起来打开一看,二人都不由得无言以对,花乐云道:“果然是边关出事了。” 罗翊君道:“那我们怎么办?” 花乐云想了一下,道:“虽然说事不关起高高挂起,如果我们不闻不问,这天下百姓岂不是跟着遭殃。” 罗翊君点头,看着地上的尸体,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替他完成这一程。” 花乐云拿过边关急报,道:“也好。”于是二人将尸体拖到路边一颗树下,转身向城内而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罗翊君道:“云哥,这急报我们要投到哪里?” 花乐云道:“去兵部衙门。” 罗翊君点点头道:“看来边关战事又要突起了,不知又有多少生灵涂炭。” 花乐云道:“这已经不是你我能左右了的。”罗翊君紧紧握住他的手。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人满为患,原来城门已经开始戒严,只出不进,所以二人出城时没有受到盘查。 罗翊君看着人海长龙,道:“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花乐云抬头看着四周,道:“稍安勿躁。”只见花乐云拉着罗翊君,往里面挤去,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忽然被一个卫兵拦住,怒道:“挤什么?干什么的?” 罗翊君大怒,一把推开那卫兵,那卫兵险些被推翻,罗翊君怒视着卫兵,道:“叫你们长官出来,就说有重要军情。” 那卫兵也是大怒,拔出腰刀,道:“臭婆娘,老子剁了你。”说着就要动手,却被里面的一个军官阻止道:“住手。” 那卫兵猛地一回头,立马收起刀,道:“将军,这二人不像好人,一看就是奸细。” 罗翊君大怒,道:“我警告你,我身上有重要军情,快快让你们长官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先前的那军官看着二人,道:“你们是何人?有何军情?” 罗翊君道:“我们在路上发现了你们送信的人,他已经奔波劳累而死,我二人这才替他走一遭。” 那军官面色一凜,道:“军报在哪里?” 罗翊君道: “叫你们长官出来,否则我不拿出来。” 先前那卫兵大怒,喝道:“先绑起来再说。”说话间只见墙根处涌来五六人,就要动手。 那军官道:“放肆,都退下。”那些个卫兵都不敢上前。 军官看着花乐云和罗翊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们跟我来。” 二人跟着那军官,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内城墙下一个僻静处,道:“二位,现在可以将急报给我了吧?” 罗翊君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只见那军官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道:“这是五城军马司的令牌,现在我们接管了全城。” 罗翊君也是不敢大意,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不见到你们长官,我是不会交出急报的。” 那军官也是无奈,道:“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们?” 这时,花乐云从怀里取出那个锦盒,那军官一见锦盒,立马紧张起来,又看了二人一眼,道:“跟我来吧!” 花乐云与罗翊君对视一眼,随即跟着那军官向城内走去,五城兵马司就座落在锦衣卫镇府司衙门不远处,两个衙门相隔百丈。 此时,孙康正和几个将军在议事,那军官领着二人来到衙门口,也不禀报,径直走了进去。 孙康等人起身道:“什么事?” 那军官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两人说身上有紧急军报要呈献。” 孙康面色一凜,道:“在哪里?” 军官道:“就在外面。” 孙康连忙迎了出去,来到门口,不过连个人影也没有,那军官也是一阵迷糊,这时门口的一个卫兵道:“大人,这是刚刚那一男一女两人留下的军报。”将军报呈了上去。 孙康连忙接过,打开细看,顿时吃惊,道:“待我入宫一趟,各位将军等我回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两个人上了马,一路向宫中绝尘而去。 不远处街口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花乐云与罗翊君。 罗翊君道:“云哥,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了,走吧!” 花乐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二人随即又向城门口走去。 也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四个人,其中一个最为显眼,是个一身肥肉的老者,只见那老者一副怒气冲冲,健步如飞,身后的那三个好像在劝阻他,只见那胖子对那三人不理不睬,道:“你们三个全不是东西,我的徒弟生死不明,你们当然沉得住气,不是你们徒弟,你们当然不心疼。”又道:“谁也别拦我,我要救出我那徒弟。” 看看就要到跟前,花乐云顿时一眼认出他们是谁,大吃一惊,一把将罗翊君拉进一个巷子。 罗翊君一惊道:“怎么了?” 花乐云指着那四人,道:“你看,他们是谁?” 罗翊君定睛一看,猛然想起,小声惊呼道:“原来是他们。” 花乐云点点头,道:“别出声,先看看再说。” 那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阚苏宜、吴成峰、武御风还有方严凌四人,不一会,那四人经过巷子口,只见那吴成峰一把抱住阚苏宜,道:“老阚,你听我说,别莽撞,要让阁主知道了,岂不是闯了大祸。” 阚苏宜怒道:“我不管,如今既然知道晨曦的下落,我就要去救她。”说着一把甩开吴成峰。 方严凌和武御风也极力劝阻道:“阚长老,目前还是等阁主定夺,你这样会坏事的。” 阚苏宜哪里肯听,道:“你们不让我去救晨曦,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帮凶,我跟你们没完。” 三人一看显然来软的肯定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趁阚苏宜不注意,三人一拥而上,将阚苏宜按倒在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3章:客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出了京城的赵尊,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许劲松站在门口向下观望着,张孝霆起身道“许大人?怎么了?” 许劲松眉头一皱,道“没什么?” 张孝霆走过去,顺着窗户一看,眉头也是一皱,心道“怎么会是他?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先看看再说。” 金平也走过来,看了一眼,心惊道“这不是铁刀门少主赵尊吗?” 张孝霆点点头,没有说话。金平心道“铁刀门覆灭,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不禁生出一股同情之感。 只见赵尊站在下面对店家道“没有房间无妨,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 店家无奈,只好道“那好吧!后面马厩旁边有间柴房,就是脏乱了一点,如果客官不嫌弃可去那里歇一宿。” 赵尊从腰间摸出几个散碎银子道“多谢了。” 店家也是过意不去,推辞道“天寒地冻的,只好委屈客官了,银子嘛小店就不收了。” 赵尊坚持道“真是劳烦店家了,还请店家给我弄点吃的,腹中甚是饥饿。”又将银子塞给了店家。 店家只好收了银子,领着赵尊向后面柴房走去,来到马厩边,只见里面有十数匹马,赵尊也没在意,来到柴房,放下包裹和宝刀,找个平坦地方坐了下来,店家道“您稍等,我去给您拿两床棉被,夜里就委屈客官了。”说完退了出去。 不一会,店家抱了两床棉被还有一个火炉,小二哥托一盘牛肉和几张饼子,还烫了一壶酒,赵尊甚是过意不去,又取了银子递了过去,这次店家说什么也不要,赵尊心里万分感激。 二人出去以后,赵尊开始狼吐虎咽起来,一会功夫,酒肉下腹,心里一阵暖和,驱散了许多疲乏,躺在棉被上,一口一口吃着饼子。 许劲松从张孝霆的房间出来后,立马悄无声息的召集了手下,来到前面的大厅,只见一个个杀气凛然,虎视眈眈。 许劲松道“一定要悄无声息的,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这里可不是京城,如果他反抗,就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道“是,大人。” 许劲松目光狠辣而深邃,看着柴房的方向,挥了挥手道“去吧!” 只见十数人抽出宝刀,向柴房逼近,许劲松心中冷笑道“这次你插翅难逃。” 此时张孝霆与金平却站在楼上门缝处看的一清二楚,金平道“掌门,我们怎么办?” 张孝霆眉头一皱,转头看着肩膀上的小山道“看你的了。” 只见小山一龇牙,来了精神,似乎很是乐意的样子。 小山身影一闪,一个虚影,已经消失在二人视野中,金平大惊失色,道“传闻它也练成了凌云飞步,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同时心里又是一阵惭愧,心道“待在华山这么多年,如今还不如一只猴子。”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走,去看看。” 二人离了房间,纵身一跃,上了屋檐,整个客店尽收眼底,只见那些锦衣卫正慢慢靠近柴房,人人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在所有人面前一闪,进入了柴房。 此时赵尊已经熟睡,发出齁齁的鼾声,小山跳到赵尊的身上,伸出猴手,舞起一巴掌打在赵尊的脸上,赵尊顿时犹如电击一般,从地上一跳而起,一把抓住旁边的宝刀,警惕四周,看着昏暗的柴房,只见门口蹲着一个小小身影,瞪着散发着红光的小眼睛,注视着赵尊,赵尊大惊,心道“猴子?” 只见小山滋着牙,双手在胸前不停的比划,给赵尊发出了警告,可是赵尊看的不明白,他走到小山身边,觉得眼熟,忽然想起这是张孝霆的猴子。 赵尊惊道“你的主人也在这里?” 小山也不理他,一个劲的比划,最后猴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尊大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立马走到窗户边,透过缝隙,映入赵尊眼帘的是十数个手拿钢刀的黑影,正在向自己慢慢逼来。 赵尊心里一急,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山,抽出宝刀,道“替我谢谢你的主人。” 话刚说完,忽然一声大吼,舞着宝刀,破门而出,迎着紧逼上来的锦衣卫舞刀狂砍。锦衣卫被一阵密集狂攻,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许劲松大怒,道“结阵。” 十数个锦衣卫顿时结成一个锦衣卫大阵,将赵尊围在核心。 赵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们这帮鹰犬,我没有找你们,你们却送上门来。” 许劲松站在后面,冷笑道“让你活到今日,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今日如果你不想被碎尸万段,就束手就擒吧!” 赵尊大怒,咬牙切齿道“狗贼,我铁刀门血海深仇,落到你一人身上,该碎尸万段的人是你。” 许劲松冷笑道“那好,今日就看你的能耐了。”说完一挥手,锦衣卫大阵发动,四周犹如狂风暴雨的刀锋向赵尊袭来。 不远处屋檐上的张孝霆与 金平,正看着一切,金平道“素闻锦衣卫大阵厉害无比,我看这赵尊今日事凶多吉少了。” 张孝霆道“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金平道“我担心即使你要救他,万一让锦衣卫察觉,那之后朝廷势必会找我华山的麻烦。” 张孝霆道“我已有分寸,金师兄不用担心。” 只见小山跳到张孝霆的身边,感觉跟完成了任务一样,龇牙咧嘴,好像再说“我尽力了,就看那赵尊的造化了。” 张孝霆一笑,道“你做的很好。” 三人伏在屋檐上,看着下面的精彩打斗。 此时赵尊被围在核心,左冲右突,这锦衣卫大阵变幻无常,赵尊的一柄宝刀大开大合,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可是却顾此失彼,逼退前面,后面立马围了上来,让赵尊疲于奔命,他们相互配合,互相支援,论单打独斗赵尊完全可以应付,可是此时他面对的却是一套变化无常的阵法。 如此消耗下去,赵尊势难长久,不禁有些着急,许劲松站在外围,冷笑道“我劝你束手就擒为好。” 赵尊大怒,大喝一声,道“狗贼,你休想,就算死我也将你碎尸万段。” 许劲松大怒,道“好,今日我就成全你。”大喝一声,道“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阵势忽然变得迅疾起来,运转飞快,赵尊只觉四周犹如无数般的刀锋向自己撞来,难以抵挡,形势对赵尊颇为不利。 房檐上的金平眉头一皱,道“这个赵尊,何时变得这么硬气,和以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了。” 张孝霆看着下面,道“这锦衣卫大阵确实是一套难得的阵法,不过并非无懈可击。” 金平道“你看出来了?”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如果你被人围攻,你会怎么办?” 金平不假思索的道“我会集中力量攻其一点。” 张孝霆一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万事不离其宗,阵法也是一样。”张孝霆指着下面又道“你看,这赵尊无论攻击哪一面,另外三面都会迅速做出支援反应,你猜这是为何?” 金平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正是因为这个阵法的防御性不佳,才有此破绽?” 张孝霆笑道“你说的又没错,如果赵尊明白了这一点,集中力量,攻击其一面,要破这个阵也不难。” 金平道“不过,显然他还是没有看出来。” 张孝霆不免也对赵尊有了一丝担忧,脑海里思索如何给他提醒。 此时赵尊被围在核心,数次险象环生,火凌刀法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根本无法发挥出最大威力。 不过赵尊此时内力大增,刀法也是越加的成熟,虽然离他父亲的境界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也具备了一定的火候,尤其是与体内真力的互相配合,火凌刀法在他手里也是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赵尊心里也未免有些心慌,极力思索着破阵之法,可是依旧是无济于事。 房檐上的张孝霆忽然灵光一闪,看了一眼小山,道“小山,这次还是靠你了。” 只见小山会意,一溜烟的窜了下去,只见小山速度极快,化为一阵虚影,闯入阵中,在密集的阵阵刀锋中游刃有余,竟然没有人发现它。 金平看在眼里,不禁张大了嘴巴,心里一阵发麻,心道“这猴子要成精了不成?” 赵尊一面对敌,一面寻找脱身之计,忽然他感觉到眼面前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一阵虚影,看不真切,赵尊以为看错了。可是眼前明明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好像在冲着自己龇牙咧嘴。 赵尊大惊,一个乱神,险些被对方所伤,赵尊正奇怪间,只见对面的数人好像被什么打到了一般,顿时乱了阵脚,赵尊看准时机,一个劲的快攻,那阵脚顿时大乱,支离破碎,所有人都失去了重心,应接不暇。 赵尊大喜,机不可失,不趁此时突围而出,更待何时,于是他大喝一声,舞起火凌刀,一股热浪向四周迅速弥漫,竟然有股火焰破空之声。 众人大惊,正在这关键时刻,只见许劲松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加入战团,阵脚再一次稳住,赵尊看着许劲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准许劲松的方位,狂舞宝刀,犹如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向许劲松攻去。 许劲松挥刀相向,此时三面敌人向赵尊围攻而来,不过赵尊眼里此时只有许劲松一人,哪里还管其他?只是一个劲的照顾许劲松一人,许劲松一人承担了赵尊的所有攻势,压力不小。 赵尊见许劲松武功平平,更加盯紧他不放,许劲松连连后退,阵脚再次大乱,许劲松大怒,也越发的心慌,落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房檐上的张孝霆和金平会心一笑,金平道“这小山真不简单。” 张孝霆道“虽然如此,赵尊想要破阵也并非易事,他已经失去了破阵的最佳时机,如果他足够清醒的话,此时应该寻找脱身之计,先保住性命。” 金平黯然道“很显然赵尊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杀红了眼。” 张孝霆道“我救他不为别的,我只是不 想让铁刀门绝了后,大家都是武林门派,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也不忍心眼看着被人屠戮殆尽。” 金平叹口气,道“掌门,咱们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就看赵尊的造化了。“ 张孝霆没有说话,神情凝重,小山跳了过来,看着战团里的赵尊,眼神有股忧郁之气。 张孝霆看着小山道“你尽力了。”小山尾巴摇了摇,没有表情。 不过此时赵尊却是占据了主动权,掌控着场中的局势,锦衣卫大阵变得支离破碎,许劲松被赵尊逼得欲战不能,抽身不得,苦苦支撑,而四面的属下见他危险,竟然不顾阵法,相继来救他,阵脚变得更加不成章法。 赵尊抓住机会,努哼一声,双臂灌力,腰马合一,一个弓步向前,一刀砍下,势大力沉,宝刀上烈焰如炬,照亮四周。 房檐上的金平大惊道“好厉害。” 许劲松也是惊慌失措,面对赵尊的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刀,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孝霆眉头一皱,一股纯内力在手掌心中迅速凝聚,犹如实质,蓄势待发,只见赵尊努哼一声,一刀斩下,许劲松性命堪忧,赵尊的奋力一击,使出了全力,想要一刀斩杀许劲松。 就在这时,一道气流,划破空气,只见赵尊一个趔趄,马步不稳,刀锋偏斜,从许劲松的身侧划过,顿时火光大起,燃烧四周,照亮夜空,许劲松惊魂未定,被赶过来的属下所救,扑倒一边。 赵尊险些摔倒,本以为自己大仇得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不禁灰心丧气,愣在原地,看着许劲松,目光喷火,心有不甘,只见赵尊再次舞起宝刀,向许劲松砍去,被围裹上来的锦衣卫拦住,又混战在一起。 张孝霆看在眼里,眉头一皱道“这个赵尊,应当趁此绝好机会溜之大吉,还要以命相博,岂不是自寻死路?” 金平道“那你刚刚为何还要如此?让他报仇雪恨岂不是更好。” 张孝霆看着金平,道“你想过没有,许劲松是镇抚司衙门提督,权利极大,如果他死在这里,朝廷就会找到借口,再一次对武林发难,岂不是又是一场武林灾难?” 金平神情怪异,无言以对,只是看着下面的许劲松,眼神中充满奇怪的神情。 不过,赵尊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也终于认清了现实,既然杀不了许劲松,就应该寻求自保,全身而退才是正途。 于是,在一刀逼退对方之际,赵尊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地下锦衣卫想要追赶,被赵尊凌空一刀,热浪滚滚,被活活烧死两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尸体烧焦的腥臭味。 许劲松眼睁睁的看着赵尊再一次逃脱,还搭上两条人命,也是怒火中烧,愤怒不已。 张孝霆和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故作不知。 第二天起来,金平来到后院净手,只见许劲松站在不远处,神色奇怪,打量着金平,当金平从他身边走过之时,许劲松诡异一笑道“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金平一怔,冷眼看着许劲松,目光变得阴沉,道“我已经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劲松一笑,道“那至少你还记得你以前的身份。”又道“如今,你的主子杨青峰踪迹全无,而朝廷对你格外开恩,没有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金平看着许劲松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许劲松一笑,走到金平的面前,贴着他的耳朵道“不要这么绝情,锦衣卫曾经成就了你,我也可以毁掉你,如果让张孝霆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想?”许劲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竟然是朝廷隐藏在华山的锦衣卫,这个一定非常震感,你说不是吗?” 金平面露杀气,一把抓住许劲松的衣襟,怒道“我只想过正常生活,不要逼我杀你。” 许劲松一把推开金平,笑道“你应该知道,一旦进入锦衣卫,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许劲松看着赵尊目露凶光,道“你就是朝廷的一双眼睛和一把刀,终生都是,你的地位在整个锦衣卫布防图当中,位置至关重要,我差点把你给遗忘掉。”又道“这次我只想提醒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不要忘记这一点。” 金平目光中带着一股火焰,燃烧正旺,面对许劲松的咄咄逼人,金平怒道“我再说一次,我已经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不要逼我。” 许劲松冷笑道“看来你真是在外待的太久了,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让华山有大麻烦,就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金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了他,道“你真卑鄙。” 许劲松呵呵冷笑道“卑鄙?看来你真的忘了,在锦衣卫里面,没有卑鄙二字,只有忠诚。”说完冷笑着看着金平,拂袖而去。 金平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现出了难得的杀机。而刚刚这一切,正被一个人看在眼里,一个小身影坐在他的肩膀上,目光锐利的看着下面的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4章:深宫 畅怡园内有个万寿阁,此时朱瞻基正站在门口观望着园中的景色,初春的生机勃勃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的安慰,反而增添了一抹惆怅。 这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危机,第一次在没有父皇的保护下自己独自面对,虽然计划的如此周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惶恐不安,尤其是此时此刻,甚至有些焦躁。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黄门,神色匆忙,道:“陛下,孙大人在园外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报。” 朱瞻基面色凝重,显得有些紧张,道:“快叫他进来。” 小黄门不敢怠慢,急忙掉头就跑,不一会只见孙康一路大步流星,火急火燎的跑到万寿阁,道:“陛下,紧急军报。” 朱瞻基连忙上前接过军报,打开一看,顿时感觉脑门气血上冲,心跳加速,后背有些发凉,看着孙康,道:“看来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在进行着。” 孙康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瞻基道:“有话就说。” 孙康犹豫了一会,面色有些紧张,道:“陛下,事态危急,蒙古铁骑已经入关,大同府失陷,臣以为…以为…陛下您…您…!” 朱瞻基焦躁道:“孙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孙康道:“臣以为您应该离开京城,等退了蒙古兵,到那时陛下……!” 孙康还待要往下说,谁知朱瞻基大怒,指着孙康,道:“你别说了。”吓得孙康心头一跳,战战兢兢。 朱瞻基看着孙康,怒道:“自以为是,朕岂能丢下这满城百姓独自逃生?你别忘了,父皇的尸骨还在这里。” 孙康吓得面无人色,匍匐在地,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朱瞻基看都不看他,对着门外的李虎等人道:“去把沈阁老叫来。” 话刚说完,一个小黄门跑进来道:“陛下,沈阁老来了。” 只见沈和急促茫茫的走了进来,道:“老臣叩见陛下。” 朱瞻基道:“平身。” 沈和起来,道:“谢陛下。”沈和见朱瞻基面带怒色,又见一边的孙康匍匐在地,心里顿时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朱瞻基看着沈和道:“沈阁老先看看这个。”将手中的军报递了过去。 沈和双手接过,看了一遍,道:“陛下,事态危机,却还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朱瞻基撇了一眼孙康,又看了看沈和,道:“刚刚还有人给朕出了个馊主意,简直是荒唐。” 沈和此时又和起了稀泥,道:“陛下,现在我们必须控制好京城,以防敌军兵临城下。” 朱瞻基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朕静一静。” 沈和和孙康随即退出了万寿阁,二人来到畅怡园的一处假山旁,沈和目光锐利的看着孙康,道:“你刚刚对陛下说了什么?” 孙康面色羞愧的道:“我…我…!” 沈和见他难以启齿,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是不是要让陛下出城避祸?” 孙康难以启齿的点点头,沈和怒道:“你好糊涂,你怎么能给陛下出这等主意?要出也不应该是你出,你太自以为是了。” 孙康低头,道:“我也只是担心陛下而已。” 沈和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孙康低头不语,沈和接着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 孙康道:”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沈和看着他,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随意揣摩圣心,这会召开大祸。”叹了一口气,又道:“陛下初次登基,此时他要是跑了,满朝文武怎么看他?这满城百姓如何看他?全天下的人又如何看他?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孙康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由得一拍脑门 ,道:“我竟然如此鲁莽,自作聪明。”满脸的懊悔。 沈和又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陛下说不定真会将你关进诏狱。”叹了一口气,道:“你呀!还是太嫩,做事不考虑后果。” 孙康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心中羞愧,沈和道:“你赶快回去做好你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入宫。” 孙康点头,道:“学生知错了。”说完连忙向宫外跑去。 沈和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道:“我老啦!你快点成长起来吧!” 沈和与孙康走后,朱瞻基来到园中,身后跟着李虎等四人,这时,一个宫人身影从不远处的走廊内经过。 朱瞻基觉得格外面生,道:“刚刚那人是谁?” 李虎道:“好像是东宫的人。” 朱瞻基眉头一皱,道:“东宫?我怎么不认识?” 田安道:“陛下,当初她入宫之时带进来十数个下人。” 朱瞻基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时薛贵道:“陛下,要不要我们将他拿来。” 朱瞻基道:“不用了,让他去吧!” 从门外跑过来一个小黄门,道:“陛下,许劲松大人求见。” 李虎等人道:”他来做什么?” 朱瞻基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许劲松走过来,道:“陛下,事情臣已经知晓了,臣已经从锦衣卫里面抽调了一批高手,负责保护陛下。” 顿时引来李虎等人的愤怒与鄙视,薛贵怒道:“许大人是怕我们四人保护不了陛下?” 许劲松道:“四位不要介怀,许劲松并无他意。”四人依旧心里愤闷不平,却也是无可奈何。 朱瞻基看着许劲松,道:“知道了,目前城外的怯薛军怎么样了?” 许劲松道:“这些天他们一直是按兵不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朱瞻基幽幽的道:“看来他们等待的信号已经来了。” 许劲松道:“请陛下放心,锦衣卫将形成京城的第一道防线。” 朱瞻基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许劲松躬身退了出去,李虎等四人,鄙视的道:“马屁精!” 朱瞻基不置可否的道:“朕现在倒是觉得这个许劲松办事果断利索,是个会办事的人。” 四人顿时更加无语,闭口不言。 此时,东宫内,蓝英也接到密报,看后大喜,露出大笑,道:“果然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看来我蒙古铁骑的雄风又回来了。” 一旁的李仁泰,皱眉道:“主人,我倒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于顺利了。” 蓝英道:“为何?” 李仁泰道:“大同府是军事重镇,朝廷一向是派重兵把守,此番为何一击就溃呢?” 蓝英此时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笑道:“舅舅,是你太多疑了,您也不想想看,我们二十万铁骑,就算他们做好了准备,也挡不住我们的滚滚洪流。” 李仁泰心里反而是更加疑惑,道:“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蓝英一笑道:“不管怎样,数日之内,大军就会兵临城下,到那时这里的一切就将换了主人。 李仁泰道:“那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如何实施?” 蓝英冷笑道:“不要着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会有一个完美结局的。” 李仁泰面露忧色,道:“我还是有些担心。” 蓝英道:“你是担忧外面还是担忧里面?” 李仁泰目光阴冷,道:“我还是担忧那个张孝霆。” 蓝英道:“他心爱之人已经在我们手上,谅他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仁泰道:“还有那个可恶的赵尊,他的武功 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只怕……。” 蓝英看了李仁泰一眼,道:“你怕到时候你难以应付是吗?” 李仁泰道:“这还不是最棘手的,如今九华山和丐帮都在京城,我只是担忧。” 蓝英道:“他们在我眼里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那位如今住在畅怡园的人才是我们的重点。” 李仁泰面露凶光,道:“主人,为何不让我去直接杀了他,或者将他抓来?” 蓝英冷笑道:“你就不担心那个张孝霆?他可是一直在保护着畅怡园。” 李仁泰道:“如今他的心上人就在我们手中,他头投鼠忌器,未必敢出手。” 蓝英道:“不可,舅舅这样做太鲁莽了,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李仁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蓝英道:“舅舅,与我去见见我这个多日不见的妹妹。” 于是二人来到后殿,原来晨曦自从恢复神智还没有见过蓝英,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身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面,每日衣食无忧,还有下人伺候着。 此时晨曦正在当中闷坐,她想要出去,门口的两个下人就是不让她出去,始终将她关在房里,晨曦顿时失去了自由。 这时,门开了,晨曦已经跑到门口,只见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道:“蓝…蓝姐姐。”来人正是蓝英和李仁泰。 蓝英看着晨曦,满脸堆笑,道:“妹妹呀!难得你还记得我。” 晨曦奇怪的道:“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自从你离了华山,去了哪里?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晨曦的连续发问,蓝英面色平静,始终面带微笑,道:“妹妹,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又见面了。” 晨曦开始从华山就对蓝英产生了一点怀疑,始终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摸不透,看不透,仿佛她的身上始终是笼罩着一层薄纱。 如今更是如此,晨曦看着蓝英道:“姐姐,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想要出去,他们却不让,这是为什么?” 蓝英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好妹妹,你我多日不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吧!来,过来坐。”拉着晨曦的手,坐了下来。 这时门口的李仁泰顿时映入了眼帘,晨曦立马站了起来,脑袋里面顿时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被掳走的事情,她皱眉看着李仁泰,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就是他掳走的自己。 不由得心惊不已,变得紧张起来,她看着蓝英,又看看李仁泰,道:“你们…你们……。” 蓝英依旧是面带微笑,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晨曦这时候才知道面前这个温柔且充满关心的女人的不一般,她感觉到这里面绝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此时晨曦才感觉到蓝英的真面目,只见他后退几步,惊呆的看着蓝英,道:“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英微微冷笑道:“妹妹,你先不要惊慌,你很安全,不要担心。” 晨曦起了防备之心,道:“你想要干什么?” 蓝英此时也不在狡辩与遮掩,看着晨曦,道:“张孝霆屡屡坏我好事,把妹妹请过来,就是想要妹妹劝劝他。” 晨曦道:“劝他什么?你们到底再干什么?” 蓝英看着四周富丽堂皇的宫殿,道:“妹妹,你看这是哪里?” 晨曦打量着四周,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与特别的地方,于是她走到门口,只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宫阙珠阁,琼楼玉宇,勾心斗角,一派皇家气象,不禁有些惊呆。 蓝英道:“妹妹看出什么了吗?” 晨曦心里顿时大惊,道:“难道说这里是皇宫?”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5章:大战在即 向风一行人这几日也来到了扬州,此时扬州城的所有店铺家家关门歇业,一片萧条。 向风等人只好跟着难民来到大明寺。只见大明寺也是人山人海的难民,没办法,只好在寺中的一个角落里坐下。 景涛不解的道:“掌门,我们干嘛来这里?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 向风也是丧气的道:“早就听说扬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地,咱们真是晦气,遇到了打仗。” 景涛道:“那咱们走吧!” 向风道:“城门都关了向哪走?弄不好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景涛嫌弃的看着身旁脏兮兮的难民,道:“难道我们就窝在这里?” 向风没好气的道:“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景涛这才闭嘴,一脸嫌弃的向身后几个弟子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难民往旁边赶一赶,弄脏我的衣服。” 那几个弟子凶神恶煞的驱赶着旁边的难民,那难民看他们面相不善,神态凶恶,又拿着宝剑,敢怒不敢言,只好向旁边避开。 此时的城门楼中,孙康正与张孝霆花宇等人加上诸位将领,正在吃晚饭,众人诉说着守城的相关事宜。 孙康道:“如今加上从难民中招募了一万人,加上原来的依然是不到两万人,尤其是这些难民没有摸过刀枪,更没有打过仗,战斗力恐怕跟不上。” 苏晨曦笑道:“孙大人,兵书上说,善战者谋伐,强者攻业,弱者专旁。就是说根据战斗力,将军队分为主和辅,孙大人可以将原来的军队守城,统一号令,而新招募的人,可以伺机而动,专攻敌人的软肋和薄弱环节,这样就弥补了战斗力的不足,还可以化短处为长处。” 孙康大喜,举杯道:“苏姑娘真是学识渊博,孙康今日又受教了。”说完一饮而尽,苏晨曦小得意的一笑。 花宇笑道:“我这个师妹,在九华山博览群书,我那藏书阁的门坎都被他踏烂了。”众人纷纷露出赞赏之色。 孙康笑道:“早就听闻九华山汇集天下名著典籍,他日有机会必当登山拜访,一睹为快。” 花宇举杯笑道:“恭迎大驾。” 张孝霆笑道:“还有一事不得不预备?” 孙康道:“何事?” 张孝霆道:“如今城中百姓聚集众多,万一打起仗来,伤亡必然是巨大,应该早做准备。” 孙康低头沉思道:“孝霆兄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我身边的人手不够,难以分身啊!” 众人也是苦恼,胡宝云道:“孙大人,我和苏师妹可以组织城中百姓进行救援和紧急疏散,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孙康看着花宇和张孝霆道:“这……。” 胡宝云道:“孙大人您就给个令箭给我吧!” 孙康大喜道:“好,那就有劳二位。” 众人又说了些军务上的事情,孙康道:“如今我手中还有一个火器营,前番我的幕僚于冰已经前往南京都司衙门去调集军队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到他回来。” 张孝霆道:“汉王的大军士气正盛,决不能主动出击,想尽办法先拖住他。” 花宇道:“是呀!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数倍,战斗力都很强,决不能硬碰硬,他们要是攻城,前几波的攻击最为猛烈,只要抵挡住前面几波,他们的士气必然会锐减。” 苏晨曦点点头道:“不错,等到他们士气受挫,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孙康笑着,看着旁边的几位将领,道:“我等必须要众志成城,就看各位将军的了。” 那几位将领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的道:“请大人放心,我等誓死保卫扬州城。” 孙康道:“你们千万不能死,此时扬州城可以没有我孙康,但是不能没有诸位。” 众人看着孙康一脸忠义乾坤之气,都是深深的钦佩折服,花宇叹口气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扬州城注定要血流成河了。” 孙康道:“纵使是玉石俱焚,也要挡住他,我们的后面就是南京,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必死之心。” 那几位将领立马起身,高呼:“人在城在。” 孙康端起酒杯,面对众人,道:“扬州城就拜托各位了。” 所有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所有的悲壮与豪情满怀都在酒杯之中。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军士道:“大人,城下又来了几千人的百姓。” 孙康道:“可有领头之人。” 那军士道:“是宝应县知县缑勇大人。” 张孝霆和苏晨曦互相对视一下,忽然感觉这个名字挺耳熟。 苏晨曦道:“这个缑勇是什么人?” 孙康道:“他是我扬州管辖之下的一个知县,刚刚从凤阳县调过来,时间不长。”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怎么了?” 苏晨曦笑着小声道:“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在这里碰到了。” 胡宝云道:“什么冤家路窄?” 苏晨曦道:“这个缑勇大人就是当年凤阳知县,被我和书呆子戏耍过。”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胡宝云也是忍俊不禁,拉了拉苏晨曦的衣袖道:“矜持一点,不要让人看出来。” 孙康看着苏晨曦道:“苏姑娘怎么了?” 苏晨曦笑道:“没事,刚刚喝酒呛到了。” 孙康不以为然,对那军士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又道:“这个缑勇刚刚运来大批的粮食,也是难为他了,毕竟他的县之前刚刚遭了水灾。” 张孝霆看着旁边的苏晨曦,小声道:“万一那缑勇上来,认出咱俩怎么办?” 苏晨曦笑道:“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认不出来的。”张孝霆是个文人,脸皮薄,当年被苏晨曦撺掇深夜盗宝,差点吃牢饭。 果然没过一会,那缑勇真的上来了,对着孙康道:“宝应知县缑勇拜见孙大人。” 孙康笑道:“起来吧!坐下一起吃饭。” 缑勇道:“卑职不敢。” 孙康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有何敢不敢的?。” 此时苏晨曦和张孝霆看着那缑勇,那缑勇也看了看众人,显然是没有认出来,毕竟当年苏晨曦和张孝霆只有十六七岁,如今变了模样,哪能轻易认出来,苏晨曦张孝霆也就自然了许多。 那缑勇见孙康心情大好,不敢扫兴,一扫阴霾,强装欢喜,只好在对面做了下来,孙康看着缑勇道:“缑大人辛苦了,给扬州送来了急需的粮食。” 孙康话中有话,那缑勇立马起身,表情惶恐的道:“卑职失职,粮食送来晚了。” 孙康道:“坐下,今日不必拘礼。” 缑勇道:“卑职惭愧。” 孙康道:“不用惭愧,整个扬州六个府县,只有你们宝应和兴化二县送来了粮食,真是难为你们了。” 缑勇道:“这都是卑职应该做了,大人言重了。” 孙康说话虽是心平气和,但是话语之中始终带有一丝严肃之气,而缑勇全程都是低头,不敢看孙康一眼,好像很是心虚一般。 花宇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心想:“这个孙大人真是天生做官的材料,举手投足都是压人一等的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此人日后不简单。” 孙康笑道:“如今城中你们六个县的知县都到齐了,吃完饭你去找他们吧!” 缑勇赶紧起身道:“卑职不饿,卑职告辞。”说完起身退出门外,神色匆匆,差点摔倒,苏晨曦差点没笑出声来。 花宇笑道:“孙大人真是驭下有方啊!” 孙康叹口气道:“花兄,做为一方大员,不得不如此,我也不想时刻敲打他们,但是不如此不行呀!我一上任就斩了三个知县,抓了数十个不作为的贪赃枉法之徒,我也是为了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张孝霆看着孙康,叹口气道:“可是你这样容易得罪人呀!” 孙康笑道:“还记得当年你在我家说过的话吗?” 张孝霆道:“什么话?我忘记了。” 孙康道:“你说,学的真才学,货与帝王家。” 张孝霆幡然想起,心里不禁感慨起来道:“只可惜你我同心不同路,真是时过境迁呐!” 孙康道:“如今我是地方大员,头上又戴着沈阁老得意门生的高帽,不容我不小心,更不容我有半点懒惰,朝中如今乱成了一锅粥,沈阁老就成了定海神针了,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如果扬州出了差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被杀头不要紧,沈阁老一片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花宇道:“如此,你也处在了风口浪尖呀!” 孙康笑笑道:“所以我更加不敢懈怠。”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道:“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张孝霆心中不忍道:“好兄弟,扬州有你在,汉王志大才疏,乃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军队再强大也拿不下扬州城。” 孙康也流露出一丝钦佩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腔热血而已。” 苏晨曦道:“孙大人,我佩服你,好样的。” 张孝霆也道:“我们帮你。” 孙康点点头,顿时豪情满怀,举杯道:“干了这杯,我们就等他汉王的大军攻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时孙康也有些醉意,时而大笑,时而豪情壮志。众人看在眼里,深深体会出孙康肩上的担子的确不轻。 此时身在大明寺的向风等人却是饥肠辘辘,城中的食物都是统一发放,每人分得一个地瓜,向风哪里吃过这个,皱着表情。 向风厌恶的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人吃的吗?”顺手将地瓜扔了出去,还没落地,就被旁边的难民接去了。 景涛等人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嘴里不住的道:“真甜,比兔子肉好吃。”那几个弟子也吃的满嘴都是,连连点头。 向风此时肚子虽然咕咕叫,但是嘴里却道:“没出息的样。”刚说完,肚子又一阵咕咕叫,看着景涛他们吃的如狼似虎,不禁感到一阵后悔,嘴里咽着口水,嘴唇吧唧了一下,道:“真的甜吗?” 景涛几个头也不抬的道:“甜,好吃!”景涛看着向风道:“你怎么不吃呀?” 向风尴尬的道:“我的被扔了。” 景涛一惊道:“扔了干嘛?” 向风眼睛看着景涛手里的半块地瓜,又看看景涛,景涛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情愿的将手中的地瓜给了向风,向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顿觉清甜可口,大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全然不顾景涛的饥饿神情。 景涛见此,看向旁边的弟子,眼神射出精光来。那旁边的几个弟子一看情况不对,当做看见跟没看见一样,看都不看景涛一眼,躲得远远的,知道景涛打他们几个主意,吃的快的,几口吃完了,吃的慢的连皮都不剥了,生怕景涛过来抢似的。 气的景涛在心里大骂道:“没义气的东西。” 那向风显然没饱,又打起了难民手中的地瓜,堂堂华山掌门竟然如此,真是匪夷所思。虽然心里面这样想,但是还是忍住了,几人坐在空地上,肚子依然很饿,一直挨到后半夜,向风睡着了。此时所有难民都入睡了,整个大明寺呼噜声一片,人挤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很是壮观。 忽然向风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只见景涛手里捧着两只又大又肥的烧鸡,迷迷糊糊的感觉跟做梦一般,一瞬间睡意全无,大惊道:“哪来的?” 景涛做了禁声收势道:“小声点,别把这些饿鬼吵醒了。” 向风坐起来,一把撕下一条鸡腿,塞到嘴里,景涛和那几个也大口吃起来。向风道:“哪来的?” 景涛笑道:“我们几个去了一趟军营的伙房,在伙房里面拿的。” 向风笑道:“真有你的。” 景涛道:“大师兄,咱们走吧!趁现在夜深人静,咱们翻过城头走吧!” 向风点点头道:“嗯,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怪只怪咱来的不时时候。” 几人正在大快朵颐之间,只见不远处有几个巡城的哨兵正在搜索着什么,只听一个哨兵道:“刚刚明明看见几个身影一闪而过。” 另一个道:“你看清楚了吗?眼花了吧!” 那哨兵道:“你才眼花了呢!我确实看见了。” 另一个不耐烦的道:“别找了,或许是几个小毛贼,不碍事的。” 那哨兵道:“上面让我们仔细点,小心有奸细混进来,你有几个脑袋?” 另一个哨兵立马警觉道:“你说得对,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向风等人凝神闭气,早已听在耳中,见几个哨兵向这边走来,紧张道:“怎么办?” 景涛也道:“被当做奸细抓住是要杀头的。” 身后的几个弟子,立马抽出宝剑道:“怎么办?” 向风赶紧道:“找死,把剑收起来。” 那几个只好收起宝剑,向风道:“咱们从那边绕过去。” 几人扔下手中烧鸡,说来也巧,烧鸡正好砸到身后一个难民身上,那难民立马觉醒,见是烧鸡,开心的道:“烧鸡,太好了,谢谢菩萨保佑。”以为是菩萨显灵。 立马引起一阵骚动,惊醒了周边难民,纷纷过来抢烧鸡。向风等人见机行事,立马趁着黑夜混乱,向大明寺后面跑去,拐向城门西侧跑去,这时那巡夜的几个哨兵在人群之中早已发现向风几个鬼鬼祟祟,立即大喊道:“抓奸细。”一时间城中锣鼓炸响,城墙上巡哨的,城下警戒的,城中巡夜的,一齐喊动起来,纷纷把守住各个要口,满大街都是跑来跑去的军兵,喊着嚷着抓奸细,火把齐明,刀枪晃晃,亮如白昼,仿佛整个扬州城都被吵醒。 向风等人跳上屋檐,伏在房顶上,心里忐忑不安,对旁边的景涛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偷烧鸡被发现了不知道吗?” 景涛一脸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向风道:“如今出不去了,怎么办?” 景涛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向风怒道:“蠢货,现在满大街都是军兵,跑哪去?” 景涛咬咬牙道:“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向风看着景涛,道:“馊主意,要是被抓住了,那我们就真的成了奸细了,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景涛急的直冒汗道:“那我们怎么办?” 向风道:“就先扒在这里,等他们松懈了在想办法。” 众人无奈,只好这样,景涛此时心里一阵后悔,去偷什么烧鸡呀!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景涛扒的手臂发麻,一个翻身,将房顶的一片瓦片弄掉了地下,“啪”的一声,顿时城中军士大喊:“在这里?”又有人喊道:“在房顶上,抓住他。”那大队军士手拿明晃晃的兵器向这边跑来。 向风见此,大骂道:“你这蠢货,还不快跑。”景涛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此时几人也顾不得了,现出身形,纷纷施展轻功在屋檐房顶上往来穿梭,下面的军士举着火把,拿着武器,顺着大街一路狂追,口里骂声不绝。 聚集的军士也越来越多,那向风等人也慌不择路,只顾一路狂奔,幸亏他们几个武功还不弱,又是黑夜,没过一会,就将军士甩在身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几个都是跑的累了,坐在一处房顶上休息,惊魂未定,向风道:“他娘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追赶。” 景涛喘着粗气也道:“幸亏吃了半只烧鸡,否则真的跑不动了。” 说到这,向风一巴掌打过去,怒道:“你这蠢货,要不是你们几个偷烧鸡,咱们能这么狼狈吗?” 景涛嘴里嘟囔的道:“你不也吃了嘛!” 向风也情知理亏,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话刚说完,只见不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衣带飘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只听那人道:“现在束手就擒吧!” 几人大惊,汗流浃背,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不远处房顶上,向风看着来人,强装镇定的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道:“我是华山派弟子张孝霆。” 向风几人一听,面面私觑,又惊又喜,遇到救星一般,真是奇迹。张孝霆见那几个人也是奇怪,此时又是深夜,看不真切,道:“你们是何人?” 向风道:“张师弟,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张孝霆大惊,一个纵身,飘然落在向风面前,向风笑着看着张孝霆道:“张师弟别来无恙?” 张孝霆一看原来是向风和景涛等人,也是惊愕,道:“张孝霆见过掌门。”又道:“掌门如何身在此地?” 向风不禁感叹道:“一言难尽呀!” 于是将从接到萧劲岩的助拳信函说起,又将杀了萨克陀之事添油加醋、子虚乌有的说了一通,这才到了扬州,没想到出了点误会。 张孝霆也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张孝霆多了一个心眼,隐瞒了一些事情。 向风赞叹道:“我猜也是,那金狮陀师徒和赵胜,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没有你,就凭萧劲岩和宏惠,不可能这么顺利。” 这马屁拍的不声不响,张孝霆也不以为意,道:“不说那些了,如今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你们跟我去见见藩台大人。” 向风道:“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张孝霆道:“不,还有玄音阁花阁主和苏晨曦,峨嵋的胡女侠,还有金平也在这里。” 向风心里一咯噔,笑道:“他们也在这里?” 景涛道:“金平怎么也到了这里?” 张孝霆道:“我们俩也是无意中碰到的。”看着向风等人复杂的表情,张孝霆心里也是不大舒服,又道:“误会一场,没事了,走吧!” 张孝霆飘身下了房顶,向风景涛等人也下了房顶,跟着张孝霆走去,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但是向风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美滋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6章:一场小胜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最快更新!! 百利帖木儿,此人还有个汉名,叫王保元,意思就是恢复元朝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百利帖木儿在费了一番周折之后,顺利的攻克了大同府,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当他回望身后二十万铁骑的时候,他由衷的豪情满怀,志得意满,不由得雄心万丈。 于是他马不停蹄,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浩浩荡荡的向明朝的心脏冲去,此时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回荡,那就是扫平中原、重还大都。 二十万铁骑,绵延数十里,刀光剑影、杀气冲天,征程里沙土弥漫,经过数天的跋涉,终于他来到了距离霸州只有百里的地方,地名叫大风口。 百利帖木儿得到前方传报,道:“前方百里就是霸州,在那里似乎有大量明军。” 百利帖木儿骑在马上,仰天大笑,对着左右道:“我也听说过这小小霸州,不过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块风化的石头一般。”左右发出轰然大笑。 左右道:“在我二十万大军面前任他是铜墙铁壁,也只当是纸糊的。”说罢又是大笑。 于是百利帖木儿没有停止步伐,继续前进,为了稳妥,他派了五千人马的先锋队,为首的是一个叫葛翰的千人长,百利帖木儿抬头看了看日头,此时正值晌午,于是对葛翰道:“我的大军以现在的速度三个时辰就到霸州,你带领你的五千人马如果能在我赶到之前,拿下城池,里面的女人我全部赏给你做你的侍妾,男人都是你的奴隶。” 那葛翰喜笑颜开,奋勇道:“元帅您就看我的。”也不多话,只见他抖擞精神,聚集起自己的五千人马,呼啸一声,向霸州杀去,百利帖木儿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继续率领大军向前徐徐进发。 那葛翰率领五千人马风卷残云一般咆哮着,如一群饿狼向霸州冲去,脑海里想起刚刚元帅的话,心里美的简直乐开了花。 此时,早有探子报到霸州,刘怀忠聚集起城中将士,道:“只来了五千人马,看来对方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王宝怒道:“将军,您就吩咐吧!” 金杰也是一拍桌子,道:“将军,给我五千人马,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旁边的几个将领也纷纷请缨,个个如狼似虎跃跃欲试。 只见刘怀忠嘴角一笑,道:“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磨刀霍霍呀!”看着众人道:“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先吃掉这五千人马,给他们提个醒。” 王宝道:“将军,我不要五千,给我三千人马就可以。” 金杰不甘示弱,凛然道:“给我两千。” 王宝大怒,道:“给我一千。” 金杰一拍桌子,瞪了王宝一眼,道:“给我五百。” 王宝立马抽出腰刀,往桌上一放,怒视着金杰,道:“咱俩先来比过,谁赢谁去。” 金杰也不甘示弱,横眉冷面,也抽出腰刀,大怒道:“来来来,谁怕谁是带壳的王八。” 眼见二人就要翻脸,刀剑相向,刘怀忠始终是危座不动,嘴角冷笑着看着二人,道:“你二人平时称兄道弟的,怎么一到打仗的时候,就耳红脖子粗的呢?” 二人互不服气,闷闷的坐了下来,刘怀忠看着二人道:“这样,我给你们每人五千人马,分两翼,埋伏在城外二十里处,等敌军赶到,你二人不要有丝毫忧郁,从两边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宝道:“对方区区五千人马,我们何必要用一万人,让人笑话。” 金杰也道:“就是,五千对五千,这才公平。” 刘怀忠 怒视着二人,道:“你们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要想将二十万大军挡在这霸州城外就必须全力以赴,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你我都得丢脑袋。” 二人闷声不语,刘怀忠又道:“如今整个朝廷都在看着我们,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我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刘怀忠见二人沉默不语,又道:“此番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却长途跋涉,虽然士气大盛,但也是强弩之末,此番这五千人马不排除是对方放出了诱饵,目的就是想试探我们,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只要吃了这五千人马,一来可以振奋我军士气,二来也是警告对方。” 王宝起身,道:“将军,我们听您的,以优势兵力,尽快吃掉这五千人马。” 金杰也道:“速战速决,绝不纠缠,” 刘怀忠这才点点头,道:“事不宜迟,你二人速速带兵出城,太阳下山之前务必回来。” 二人齐声道:“遵令。” 刘怀忠亲自来到城头,看着两支人马向城外而去,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捏了一把汗,这一仗如果打好无疑可以振奋人心,还可以震慑敌心,万一打不好,后果………,刘怀忠不敢去想。 他看着远处王宝和金杰慢慢消失在烟尘里的一万大军,从怀里掏出一把茶叶沫,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吐了吐茶叶沫,对身边的人道:“给我搬把椅子,我要亲自看着他二人凯旋。” 王宝金杰二人按照刘怀忠的吩咐,来到一个山口,此地离霸州城大概二十五里,这山口一边是坡,一边的林,王宝下马从地上拿了一个石头,道:“咱俩抓阄。” 金杰也下马道:“也好,我猜到了就埋伏在林子里。” 于是金杰没猜到,带领人马上了右边的坡,埋伏在乱石之中。王宝带了人马埋伏在左边的林中。并且派了一个探子前去打探。 此时日头已经过了正午,两边人马各就各位,马摘銮玲人衔枚,足足又等等了半个时辰,忽然探子回报道:“敌军已经到了十里之外。” 金杰爬到坡,聊人生,寻知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7章:排兵布阵 霸州城内一派豪情壮志,摩拳擦掌,而城外三十里处,百利帖木儿正率领大军气势如虹的向霸州席卷而来,坐在马上的帖木儿伸手捋了捋胡须,神色格外轻松。 这时,一个斥候从远处纵马而来,神情惊慌的道:“报元帅,葛翰将军他……!” 帖木儿道:“葛翰将军他拿下霸州啦?” 那斥候满头大汗,战战兢兢,支支吾吾,道:“葛翰将军他全…全军覆没,他的头颅被砍下,被悬挂在前面山口处,五千勇士也……。” 帖木儿神色凝重,眉头紧皱,这个消息绝对是太意外了,五千人马竟然会全军覆没。帖木儿打马上前,遥望前面的山口,一阵风吹来,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帖木儿率领大军来到葛翰阵亡的山口,果然见葛翰的头颅高高悬挂在山口处,上面的鲜血还没有流干,还在往下滴。 山口内的不远处,满地的尸首,有被砍掉头颅的,有被挥为两段的,又被马踏为泥的,有被乱刀砍死的,总之各种各样的死法,看的让帖木儿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一边命人将葛翰的头颅取下来,一边将五千尸首聚拢到一起,只见他拔出腰刀,大喝一声,道:“踏平霸州,一个不留。”身后的二十万大军,一齐高声:“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帖木儿咬牙切齿的道:“为我们草原勇士报仇,为我们的长生天呐喊。”二十万大军顿时汹涌澎湃起来,个个怒吼嘶喊,犹如地狱的恶魔。 霸州城内的刘怀忠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与浓烈的杀气,正带领王宝和金杰站在城头上看着远处的忽起的烟尘,那烟尘犹如黑云一般,从天际降临,崔垮一切,压倒一切,震慑乾坤。而一旁的李振峰不禁也露出一丝颤抖,看着远处那排山倒海的黑云,李振峰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刘怀忠转头看着李振峰,一笑道:“知府大人这是怕啦?” 李振峰精神顿时一震,道:“谁…谁怕了,我只是有点冷而已。” 刘怀忠笑道:“李大人如此,我也就心里有底了。” 李振峰道:“关我什么事?” 刘怀忠道:“前番,我让知府大人给我组织的百姓,如何了?” 李振峰道:“一共十万,全给你准备好了。” 刘怀忠神秘的一笑,道:“好,等打赢了这场硬仗,我算你一大功。” 李振峰一听说自己有功,顿时增添了几分精神,道:“好说好说。” 刘怀忠看着远处,幽幽的道:“我一生都在等今天这一刻,总算是来了。” 王宝厉声道:“将军,您就瞧好的吧!” 金杰也道:“就是,您就待在这里,看我们如何退敌。” 刘怀忠看着二人,面色冷静的道:“你们知道吗?你们越是斗志昂扬,我就越是担心。” 二人不解,道:“这是为何?” 刘怀忠道:“因为这会让你们失去理智,而理智是做出正确判断的首要基础,所以不要让你们的斗志冲昏了头脑。” 二人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了。” 刘怀忠道:“我要让你们记住,越到关键的时候,越要保持理智,在战场上勇气从来不是首要条件。” 二人齐声道:“那是什么?” 这时,一旁的李振峰深沉的道:“是决断。” 二人一惊,纷纷转头看着李振峰,刘怀忠哈哈大笑,道:“他说的没错,就是决断,因为保持理智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才能赢得战争。” 二人不禁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道:“末将明白了。” 刘怀忠看着二人道:“明白就好。” 此时,帖木儿率领大军已经到达霸州城十里之地,那黑压压的人头,密密麻麻,烟尘散尽,更是一眼看不到边。 帖木儿看着不远处的霸州城,道:“原来是这么一座小小的城池。” 身边左右将领纷纷请缨,想要一鼓作气,踏平霸州城,帖木儿摇摇头,道:“明朝在这里集结重兵,这里面必有猛将,如此轻松就拿下城池,岂不是索然无味?” 身后一个大将,纵马上前,道:“元帅,既然如此,给我一万人马,让我冲锋一次,试探他一番,如何?”说话之人,乃是帖木儿的结义兄弟,名叫阿哥台,此人孔武有力,身长九尺,一口马刀,草原无对,深受帖木儿的器重与信赖。 帖木儿道:“也好,就当作是给你的开胃酒。” 那阿哥台欣喜不已,带领自己的一万人马,来到阵前,举刀在手,大喝一声,一万铁骑,排山倒海的向霸州城冲去。 城上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刘怀忠看了一眼李振峰,道:“李大人,现在考验你修筑防御工事质量的时候了。” 李振峰见城下汹涌而来的蒙古铁骑,面色铁青,故作镇定的道:“虽不能让他们片甲不留,但也要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刘怀忠没有说话,王宝和金杰面无表情,人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下面奋勇来到敌军。 那阿哥台一马当先,挥舞马刀,咬碎钢牙,恨不得将这小小的霸州城咬碎,只见他大喝一声,回头招呼自己的人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后面的帖木儿看着霸州城露出一丝冷笑。 阿哥台带领人马杀到城下,还没到城下,谁知只见左右两边的骑兵纷纷掉入陷坑,陷坑里面都是些铁蒺藜、苦竹签、削尖的木桩,顿时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那跑在两翼之前的部队,更是损失惨重,纷纷掉入陷坑,无一幸免,整个冲锋骑兵部队一时间收势不住,前面掉入陷坑,后面又把持不住,前呼后拥,你追我赶,顿时首尾不得相顾。 有的陷坑都被尸体和马匹填满,后面的部队直接从前面被填满的陷坑上越过,又直接掉入另一个陷坑, 那陷坑密密麻麻分布在城下各个地方,当初李振峰在挖陷坑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找人绘制出一条过道,以免自己人也掉入其中,而这张图就在刘怀忠的身上。 如此,蒙古铁骑丢落陷坑死伤惨重,而阿哥台此时已经深入城下,但身边只有区区数十人,城上顿时箭如雨下,阿哥台勃然大怒,只好撤退,顺着原路返回,一万人马损失将近一半,阿哥台撤退的时候,腰胯上还中了一箭,鲜血直流。 看着自己人马都填满了陷坑,阿哥台忍着疼痛,指着城墙大骂:“明朝懦夫,不算好汉,有本事与我决一死战。” 可是无论他怎么骂,回应他的只是一阵阵的箭雨,两边随从怕有危险,只得一路互送他撤退,这一次冲锋可谓是狼狈不堪,抱头鼠窜。 阿哥台领着残兵败将,来到帖木儿面前,恼羞成怒,道:“元帅,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踏平此城,誓不回军。” 帖木儿也是不禁大怒,看着霸州城,目露凶光,道:“刚到这里就连败两阵,损失我近一万勇士,岂有此理。” 阿哥台忍着疼痛道:“元帅,再给我一次机会。” 帖木儿安慰他道:“我的好安达,你受伤了,不能再战了,让我来给你复仇。” 阿哥台只好含着羞愤 回后面疗伤去了。 帖木儿下令大军就此安营扎寨,忙活了一夜,又将众将招到中军大帐,商议如何破城。 而此时城内的刘怀忠也在衙门里和知府李振峰还有王宝金杰等人商议军情,如何守城。 刘怀忠道:“对方连败两阵,虽颜面尽失,也必定恼羞成怒,肯定会反扑,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宝道:“如今他们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已经让他们停下,我们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金杰道:“我们决不能龟缩在城内不出去,不如我引兵马出北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待他们追击我时,王宝将军再引军出南门,从后面袭扰,我再返身杀回来,两面夹击,纵然不能杀败他们,也打的他们心里也怕。” 李振峰也道:“此计大妙,我看可行。” 刘怀忠却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言,众人都在看着他,过了一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我看不可。” 金杰道:“为何。” 刘怀忠道:“对方兵力占据绝对优势,这等雕虫小技起不了作用。” 王宝道:“那我们怎么办?” 刘怀忠看着二人,道:“还记得先前我给你们制定的作战计划吗?” 二人面面私觑,道:“狼群战术?” 刘怀忠道:“咱们一定要记住,切不可与他们硬碰硬的正面作战,否则吃亏的是我们。” 李振峰点头道:“如今外面驻扎的八路军马,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刘怀忠对王宝金杰道:“之前在你们二人回来之时,我已经派人给城外的八路军马送去了军令,只要这里一发暗号,他们就按照计划执行。” 王宝道:“如此,我二人可趁敌人刚刚安营扎寨立足未稳之时,率领大军扰乱他们的阵脚,给那八路军马创造捕猎的机会。” 刘怀忠点点头,道:“兵法云,兵贵神速。你二人速速领兵前去,我和李大人在城上发暗号,你二人记住,待敌人筋疲力尽之时,将他们驱赶到马蹄山,我已经将五千火枪营埋伏在那里,你二人各带领一半,给我死死的堵住缺口,走了一个,我拿你二人是问。”二人坚定的点点头。 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出了衙门,上了马领兵去了。这里,刘怀忠对李振峰道:“李大人,等他们冲散敌军之后,你就带领十万百姓,各举火把,从四个城门涌出,只在城门周边呐喊,不可轻举妄动,切记切记。” 李振峰点点头,显然他这时才明白刘怀忠让自己组织十万百姓的用意。 帖木儿正和诸将商量如何破城,忽然外面跑来一个斥候,道:“元帅,霸州城内先后跑出两支军马,向我大营两边包抄而来。” 帖木儿嘴角冷笑道:“区区两万人马就敢劫营,自不量力。”忽然他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一愣,眉头紧皱,道:“不对,这里面有诈。” 两边将佐道:“元帅,怎么了?” 帖木儿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道:“他们肯定不是来劫营,而是来扰乱我们的阵脚。” 众将道:“元帅,区区两万人马,如同到嘴的羊肉,不吃白不吃。” 帖木儿冷笑道:“正好一雪前耻。”看着两边将佐道:“者勒觅、察合买。” 二人上前一步,齐声道:“在。” 帖木儿看着二人,道:“你们各率领一万人,给我两头堵截他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二人露出冷笑道:“是,元帅。”二人欢天喜地的出了大帐,领兵去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8章:帖木儿的余晖 者勒觅、察合买二人分别领兵一万,出了营寨,分两头向王宝和金杰扑去。 王宝和金杰出了霸州城,没有直接奔袭帖木儿的大营,而是在外围来回的迂回徘徊,目的就是给对方制造要进攻的假象。 而帖木儿在探知明军前来后,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派了者勒觅和察合买前去试探一番。 帖木儿经过两次的受挫,心里已经对明军的战斗力有了了解,他甚至知道这里的明军绝不是一群蝼蚁,而是一群狡猾的狼,一群善于捕猎的狼群。 王宝和金杰分兵两路,分别从帖木儿大营外侧两边不断的徘徊,伺机窥探对方动静与虚实,王宝正好撞见了前来的察合买,那察合买举起马鞭大喝一声,道:“呔!你那不知死活的明军小将,还不来下马受死!” 王宝哈哈大笑,道:“你这蛮子好大的口气,自己都命不久矣,还口出狂言。” 察合买大怒,舞起一根烂铁狼牙棒就向王宝打来,王宝也不跟他纠缠,嘴角一笑,带领人马向西南就走,察合买见王宝如此藐视他,心中怒火大起,率领士兵就去追击,王宝见察合买追来,心道:“来的正好。” 于是王宝的大军在前面跑,察合买的大军就在前面追,两支军马在大营外围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这边的金杰也正好和者勒觅遭遇了,金杰性急,与者勒觅在马上大战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金杰心知不能与他过多纠缠,买个破绽向西北方向就走,者勒觅带领大军奋勇追击。 王宝和金杰一个走西南,一个走西北,两支军马正好一前一后,从两边包抄帖木儿的大营,此时坐在大营里面的帖木儿接到斥候探报,明军的两支军马一前一后正在朝着大营疾驰而来。 帖木儿眉头一皱,道:“那者勒觅和察合买呢?” 斥候道:“正在追击他们。” 忽然帖木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拳砸到桌上,大怒道:“不好。”只见他立马跑出大帐,上了马,招呼人马,准备迎敌。 也就在这时,营寨的南北两面顿时大乱,人仰马翻,火光冲天。 原来王宝和金杰在者勒觅和察合买的追击下,借着冲劲,竟然从帖木儿营寨的南北两端一路直穿了进来,立马引起营寨内蒙古军一片混乱,他们绝不会想到明军竟然会主动出击,而且会直闯自己的营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王宝和金杰也不停留,两支军马只管在营寨内,横冲直闯,东西南北四方出击,顿时帖木儿营寨内火光大起,乱成一锅粥。 两万人马在王宝和金杰的带领下,将帖木儿的二十万大军,冲的七零八落,王宝金杰一路只管砍杀。 帖木儿在惊慌之下,迅速组织起人马准备防御,可是此时的大营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好不容易聚拢了数万人马,又被王宝和金杰冲垮。 王宝和金杰只管往人多的地方猛冲,越乱越好。帖木儿顿时陷入一片恐慌,看着二十万大军被对方两万人马搅的七断八续,心里大怒,于是带领自己的数千卫队,迎着王宝冲了过去,想要稳住阵脚,重整旗鼓。 谁知王宝根本不与他交锋,一个照面都不打,直接从帖木儿身边冲过。 这时,霸州城上的刘怀忠与李振峰看着远处,帖木儿的大营内的呐喊厮杀之声,火光冲天,人仰马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刘怀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了看李振峰,道:“时机 已到。”李振峰依旧有些紧张。 刘怀忠叫人在城门楼上放起了数十盏孔明灯,没过一会,只见从帖木儿营寨四周的二十里地的地方,顿时尘头大起,鼓角喧天,八个方向,八支军马,虽然人数不多,却是极为机动灵活。 八支军马也不突入,只在外围不断的撕开蒙古铁骑的口子。蒙古骑兵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外围,却被忽然出现的八支军马再次撕裂开。 那八支军马,不断的啃食着蒙古骑兵的外围,而王宝和金杰见时机再次成熟,于是改变战法,将陷入混乱的蒙古骑兵分割包围,可是两万人马如何分割包围对方的二十万大军呢? 这时那八支军马抓住机会,只要王宝和金杰将蒙古铁骑赶出营寨,八支军马立马蜂拥而上,就像一块肥肉落入了狼群,立马消失不见。 王宝和金杰如法炮制,不断的将蒙古骑兵一块一块的分割包围,再往外围驱赶,让狼群围捕。 可怜这蒙古骑兵被这一灵活多变的战术打的是措手不及,疲于奔命,二十万大军经过一夜的激战已经疲惫不堪,已经损失过半。 百利帖木儿被卫队保护着,逐渐身边聚拢了七八万的人马,准备实施反击,王宝和金杰看看天色,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再看看战场,外围的蒙古兵已经被分割包围吃掉的差不多了,此时王宝和金杰的两万人马也是损失过半,都是筋疲力竭,已经无力在组织大规模的分割包围战术,而外围的八支军马也露出疲态。 这时,只见霸州城上再次传来信号,王宝和金杰会意,率领只剩下一半的人马向马蹄山跑去。 帖木儿组织起来的七八万人马,再加上四周聚拢的人马,此时他的人数还有八九万,在兵力上还是占有优势,被彻底激怒的帖木儿迅速带领人马朝着王宝和金杰追去。 后面的八支军马则在帖木儿大军后面,不断的袭扰,给王宝和金杰减轻压力。 帖木儿见八支军马紧紧尾随自己,心里大怒,于是分出两支军马,想要截住这八支军马,却没想到,八支军马立马四散开来,对着两支蒙古骑兵采取故计重施的打法,迅速将这两支军马穿插成大小不一的八个小段,一口一口的吃掉,蒙古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打法,完全是目瞪口呆,渐渐陷入绝望。 帖木儿感觉一股越来越重的危机感,可是他却已经停不下来,后面的八支军马依然如影随形,这让他想起了草原上的狼群。 这时,一个探子回报道:“元帅,后面又冲过来大量明军,估计有十万之众。” 帖木儿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问了几遍,这才目瞪口呆的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霸州城下,不知何时忽然冒出来十万大军,火把通明,绵延数十里,呐喊声、喊杀声,混淆在一起,一次次的冲击着帖木儿的心脏。 帖木儿一咬牙,道:“追上前面的明军,占住前面的山谷。” 于是帖木儿带领人马追击王宝和金杰,二人来到马蹄上口处,直接闯了进入,帖木儿见他们进入山谷,也率兵向内突入,由于这马蹄山内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帖木儿进入谷内,只见眼前呈献出一个扇形的开阔地,顿时大呼不好。 只见他立马率领兵马想要冲出山谷,谁知王宝和金杰已经绕着四周的边缘地带,重新绕到了谷口,配合后面的八支军马,死死的将谷口堵住。 帖木儿大怒,率领大军冲向谷口,但是迎接他们的确实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只见那早已经埋伏在这里的五千火 枪营,排成数十排。 王宝和金杰来到阵前,指着帖木儿道:“你那蒙古将军听着,你们已经兵败如山倒,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帖木儿心里顿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二十万人马,一夜之间损失过半,此时又加上筋疲力尽,恐慌在人群里蔓延,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恐慌、失落和害怕。 帖木儿心里一阵不甘心,他想恢复祖父的荣光,恢复大蒙古昔日的荣耀,可是他失败了,最悲催的是他竟然搞不清自己到底如何会失败,此番落入绝境,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梦。 王宝指着帖木儿,道:“现在投降,可以饶你一命。” 帖木儿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只见他面色铁青,道:“明朝小将,大言不惭,我身后还有十万铁骑,竟敢口出狂言。” 金杰冷笑道:“你已经失败了,只要我一挥手,我这五千火枪营,立马就送你们下地狱,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帖木儿大怒,回头道:“谁与我斩了此人?” 身后的者勒觅大怒,立马冲出人群,舞刀向金杰砍去,金杰一挥手,那火枪营立马喷出一道道火蛇与烟雾,者勒觅应声跌落马下,浑身上下犹如马蜂窝一般。 帖木儿大惊,这时,明军后面走出来一匹马,马上之声正是刘怀忠,只见他来到前面,道:“元帅,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帖木儿定睛一看,道:“刘怀忠。” 刘怀忠笑道:“正是在下。” 帖木儿冷笑道:“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等我吧?” 刘怀忠道:“你说的没错,这里是霸州,目的就是要让你孤军深入,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要失败。” 帖木儿冷笑道:“我还有十万人马,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失败?” 刘怀忠笑了笑,没说话,只见他一招手,后面人群中四散开来,露出数百只木箱,里面全都是火药和弹丸。 刘怀忠笑道:“我这里有五千火枪营,身后还有五万将士,城下还有十万大军。”他指着这三面环山的谷口:“你觉得你能冲出来吗?” 帖木儿胸膛怒火攻心,道:“我想试试。” 刘怀忠叹口气,没有说话,王宝道:“将军,既然如此,不如斩草除根。” 金杰也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呀将军。” 刘怀忠眼睛紧盯着帖木儿,希望他改变主意,可是他从帖木儿的眼睛里分明看出了宁死不屈的气势。于是刘怀忠点了点头,因为做为对手,他最终选择的沉默,这也是一分尊重。 当刘怀忠一个人默默走在回城路上的时候,从身后的山谷内传来和一阵阵的冲杀声,随后就是“噼啪”火枪之声,火蛇炽烤着空气,夹带的弹丸穿透过一个个血肉之躯,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凄惨的惨叫声,那是死亡的宣判。 每当火枪再次响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惨叫声,刘怀忠回头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噼啪”之声足足在耳边回荡了三个时辰。 刘怀忠回到衙门中,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披头散发,他陷入了沉思,他一闭上眼睛,耳朵里就会传来枪声与惨叫声,他仿佛看到了马蹄山里面的尸骨如山,他又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 他开始沉思,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9章:棋局 霸州的捷报正在传回京城的路上,二十万蒙古大军无一漏网之鱼,被全歼在霸州城外,似乎大明帝国在经此一役后改变了国运,从此以后就能高枕无忧,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皇城之内,此时有两个人正在等待着霸州的消息,二人显得特别的焦虑,甚至是焦躁,紧张的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东宫的蓝英和畅怡园的朱瞻基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 畅怡园,朱瞻基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想霸州的战事,他拿起书案上的书,看了一眼,又显得心不定,焦躁的放下书,叹口气,走到门外,看着外面的灰蒙蒙的天色,眉头始终的皱着的。 只见他时而来回走动,时而站着不动,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沉默不言,面色凝重,始终带有一丝阴沉,这是一种无助而紧张的表现。 一旁的沈和看着他如此,却是一副心不在焉,面无表情的神情,眼睛半睁半闭,两手抄在肚子上,腰杆挺得老轻轻的移动了两下,就成了一盘活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沈和道:“陛下,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朱瞻基又不明白了,道:“为何?” 沈和又指着棋盘道:“陛下以为您这条大龙就可以翻盘吗?” 朱瞻基道:“这条大龙足以斩杀二十万大军。” 沈和微微一笑,道:“那陛下不防看看臣的这条大龙。”只见他又伸手移动了棋盘中间的一枚黑棋,顿时中央的整个黑棋都连了起来,对边缘的白棋,尤其是朱瞻基的白龙形成了绞杀之态。 朱瞻基不明所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着沈和,道:“阁老是说,霸州一战,即使是胜了,也不能定乾坤?” 沈和捋了捋胡须,道:“陛下,霸州一战只是所有计划当中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朱瞻基将目光落在棋盘当中的那条黑龙,此时的他才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杀气,就隐藏在身边,道:“阁老是说东宫的她就是这条黑龙?” 沈和点点头,道:“所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入宫这步棋走的凶险,而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她入宫,也是一步险棋,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就像这棋盘里面的黑龙与白龙吗?” 朱瞻基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道:“这盘棋已经活了,还在互相绞杀。” 沈和依旧漫不经心的道:“虽然黑龙占据了中间的优势,让边缘的白龙投鼠忌器,但白龙却也不是任人宰割。” 朱瞻基道:“那朕应该怎么办?” 沈和道:“陛下,您千万要记住,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着冷静,更要不动声色。” 朱瞻基眼睛始终是没有离开棋盘,沈和忽然伸手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搅乱,朱瞻基急道:“阁老这是何意,朕还没看够呢!” 沈和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棋子是死的,充其量它只是人的意志的体现,一盘棋虽然凶险,但是想要赢,还得需要陛下的英明神武和坚定果决,否则就算将这盘棋印在陛下脑海也无济于事。” 朱瞻基怔怔的道:“看来朕必须要直接面对了。” 沈和意味深长的道:“只有经过如此历练,陛下才能成为我大明帝国的一代明主、圣主。” 朱瞻基叹口气,目光看着沈和,心里五味杂陈,但是目光坚定,道:“阁老,朕需要你的帮助。” 沈和跪下,匍匐在地,道:“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看着沈和,欣慰的点点头,看着东宫的方向,陷入了沉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凌云志》,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00章:宴请 就在朱瞻基与沈和在畅怡园中谈论棋局之时,只见一个宫女跑过来,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道:“什么事?” 宫女道:“东宫娘娘请太子殿下晚上过去赴宴。” 朱瞻基心里一沉,不知何意,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由得看向沈和,沈和手捋着胡须,轻轻的点点头。 朱瞻基不动声色的道:“你回去就说我晚些时候过去。” 待宫女走了后,朱瞻基有些紧张的道:“她让朕今晚过去,不知是何意?” 沈和想了想道:“这是对您的一种试探。” 朱瞻基疑惑道:“试探?什么意思?” 沈和道:“陛下,如今霸州一战,我们早有应对,如果不出臣所料的话,就这两天就会有捷报传来,而她也和我们一样,都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今晚的晚宴实际上就是一种试探。” 朱瞻基道:“那朕如何面对?” 沈和胸有成竹的道:“还是那句老话,以不变应万变。” 朱瞻基仿佛明白了沈和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东宫内,李仁泰对蓝英道:“他会来吗?” 蓝英阴沉的脸,笃定的道:“他一定会来,而且是必须来。” 李仁泰道:“为何你如此肯定?” 蓝英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神秘,道:“就凭他是太子,他就会一定来。” 李仁泰道:“如果他到时不就范呢?” 蓝英流露出一股杀意,道:“只要他来,我自有办法。” 李仁泰显然心里没把握,但是依旧对蓝英深信不疑,道:“如此说来事情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刻了。” 蓝英道:“看来是事情发展的并不是你我一开始想的那么顺利。” 李仁泰忽然眉头一皱,道:“可我总是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舅舅是不是有疑惑?” 李仁泰道:“难道你没发现吗?” 蓝英目光一凜,道:“发现什么?” 李仁泰道:“最近没听见关于皇帝的消息,而且宫中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据我观察,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蓝英惊疑的道:“什么猫腻?” 李仁泰道:“皇帝身体羸弱,早已经病入膏肓,你说他会不会……?” 蓝英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有些紧张道:“你是说皇帝他……?” 李仁泰微微的点点头,蓝英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与仿徨无措起来,嘴里喃喃的道:“不会的,肯定不会,如果皇帝驾崩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仁泰此时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道:“他们肯定是封锁了消息,秘不发丧,目的就是为了稳定朝纲,好来迷惑我们。” 蓝英显得越来越坐立不安,来回走动,这个猜测来的很突然,让她一下子神经紧绷。 李仁泰接着道:“皇帝一旦驾崩,也就意味着太子他已经是皇帝了。” 蓝英道:“这也意味着,他已经全然的控制了一切,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李仁泰道:“那要不要城外的怯薛军现在就动手?” 蓝英犹豫了一下,道:“再等等。” 李仁泰焦急的道:“主人,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要先控制皇宫,掌握这里的主动权。” 蓝英点点头,道:“晚上就是我们计划的收尾时刻,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李仁泰随即又道:“还有那个张孝霆,此人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始终是个祸患。” 蓝英看着李仁泰,道:“我问你,如果你和他交手,你有多大把握杀了他?” 李仁泰心里也没十足的把握,道:“确切的说,我和他只交过一次手,所以我只能说此人武功恐怕…… !” 蓝英道:“天下第一,是吗?” 李仁泰低头不语,蓝英看着门外,面色逐渐变得平静,不知在想着什么。 李仁泰抬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体内邪功根本没有完全去除,不排除他再次走火入魔的可能。” 蓝英道:“总之这件事情就托付给舅舅了,无论如何这次我们决不能输。” 李仁泰面无表情的道:“是。” 傍晚的时候,花乐云和罗翊君二人还在花宇他们所在的客栈内坐着,二人神情复杂,却带有一丝的迷茫,尤其是罗翊君,神情低落,眼睛微红。 一旁的花乐云叹口气,道:“他就在楼上,如果你放不下,现在就去见见他,了却了你的心愿,也就没有遗憾了。” 罗翊君看着花乐云,道:“我好矛盾、好纠结。” 花乐云道:“在死人谷这么多年,说实话,我已经彻底的死心了,不管我们的儿子是死是活,我的心态就已经平静了,因为自打被关在死人谷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罗翊君又开始抽泣,道:“云哥,你别说了。” 花乐云抓住她的手,道:“翊君,咱们走吧!” 罗翊君道:“可是咱们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我的心更加的不安。” 花乐云有些自责的道:“如今我已经是一个废人,手无缚鸡之力,我……。”此时的他心里也颇为自责。 罗翊君道:“云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才落得如此,这不怪你。” 花乐云道:“虽然如此说,可是现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说不定还会拖累你,我心里好难受。” 罗翊君正想安慰他,这时楼上传来争吵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阚苏宜,只听阚苏宜大吼大叫的道:“放开我,你们三个老东西,放开我,我要去救晨曦,救我的徒弟。” 只听房间里面一阵桌椅板凳的撞击之声,紧随而来的还有茶杯摔碎的声音,只听吴成峰慌乱的道:“快将他按住,不要让他跑了。” 里面又传来方严凌和武御风的声音,这时花宇和胡宝云二人又从隔壁房间出来,进入四人的房间,花宇皱着眉头,看着阚苏宜竟然被五花大绑起来,道:“阚长老,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怎么就不听呢?” 阚苏宜此时被三人捆成粽子一般,被按倒在床上,动弹不得,气喘吁吁的道:“阁主,她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咱们应该想办法去救她?” 花宇道:“你既然知道,还如此鲁莽,岂不是会害了她。” 胡宝云这时也道:“阚长老,晨曦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的心里比你还要着急。” 阚苏宜抬头盯着吴成峰道:“老乌龟,你快放了我。” 吴成峰哪里肯放,生怕他跑了,道:“你想得美。”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阚苏宜大怒,道:“你等着,回去后,我拆了你的堂口。” 吴成峰也是怒道:“你敢拆了我的堂口,我就把你这头肥猪给煮了。” 气的阚苏宜上天不行,下地不能,干瞪着两眼,花宇此时也有些生气,道:“阚长老,你先忍耐一下,对不住了。”说完与胡宝云走了出去。 阚苏宜见没有人帮他,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恨恨的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嘴里“哼哧哼哧”的道:“没良心,没义气的三只老乌龟,等我回去,我卸了你们的龟壳。” 三人任由他骂,只当做是没听见,阚苏宜骂了一阵,也没激情了,也就不骂了,只是捆的也太严实了,阚苏宜气喘吁吁,道:“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吴成峰走过来,见他除了面色有些黄白,并无大碍,道:“那你还听不听话?” 阚苏宜没奈何,道:“你先放开我。” 吴成峰道:“除非你保证不再做傻事。” 阚苏宜强忍着怒火, 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吴成峰这才解开绳索,谁知那阚苏宜一脱手就往外跑,幸亏门口的方严凌和武御风一把堵住门口,二人嘴角露出冷笑,道:“就知道你会有这一手。” 身后的吴成峰笑道:“咱四个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谁还不了解谁呀?” 只见三人又是一把将阚苏宜按住,这次吴成峰索性将绳头打了死结,三人将阚苏宜抬起扔到床上,吴成峰拍拍手,笑道:“走,咱仨下去喝酒去。” 另外两人则是道貌岸然的道:“把他一人扔在这里,不好吧?”嘴上虽如此说,可是脚下却往外走。 吴成峰道:“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我们也好好放松一下。” 阚苏宜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放开我,你们三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放开我。” 三人不理他,任由他骂,阚苏宜骂了一阵子,也就不骂了,那三个也乐的轻松,在楼下喝酒吃饭。 此时墙角边坐着的花乐云还有罗翊君二人,看着三人在喝酒,眉头均是一皱,罗翊君道:“难道说宇儿有办法救咱闺女?” 花乐云点点头,道:“先看看再说。”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白色年轻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三人低头喝酒,根本没有注意到。 但是花乐云眉头一皱,看着门口的白色身影,向罗翊君递了个颜色,罗翊君回头一看,道:“怎么了?” 花乐云道:“此人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罗翊君眉头紧皱,道:“亦正亦邪。” 花乐云不说话,眼角余光只是留意那年轻男子。 那三人也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停住酒杯,猛然回头看向门口,却见张孝霆立在那里,面无表情。 三人顿时起身,看着张孝霆,吴成峰道:“张掌门?” 张孝霆立在门口,始终是不动,面无表情的道:“我要见花阁主。”说着抬腿向楼上走去。 三人面面私觑,愣在原地,只见张孝霆上了楼,这时正好花宇和胡宝云也从房内出来,三人迎面相撞。 花宇一惊,看着张孝霆,道:“张掌门,你怎么……?” 张孝霆也不说话,径直走入花宇的房间,道:“我来是告诉你们,今夜我带你们入宫,去救晨曦。” 花宇和胡宝云复又走回房间,花宇一惊,道:“你要带我们入宫?” 张孝霆点点头,道:“没错。”看了花宇一眼,道:“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估计今晚一定有大事发生。” 花宇道:“何以如此肯定?” 张孝霆道:“那个叫蓝英的女子,将在东宫设下宴席,邀请太子。” 花宇是聪明之人,知道这里面不简单,道:“难道他们要搞宫廷政变?” 张孝霆没有直接回答,道:“我发现一个秘密。” 花宇眉头一凜,道:“什么秘密?” 张孝霆道:“据我这些天在宫中的暗中窥探,我断定皇帝已经驾崩了,而当今太子已然成了如今的皇帝。” 花宇胡宝云二人大惊失色,胡宝云道:“你是说,那位从终南山而来的神秘女子,企图发动一场宫廷政变?”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虽然只是我个人猜测,但是重重迹象都说明了这一点。” 花宇道:“何以肯定?” 张孝霆走到门口,道:“因为我对这个蓝英太了解了,还有就是晨曦,她故意扣住晨曦,目的就是牵制我,再加上今晚的宴席,不用我多说,花阁主一定能猜的出来。” 花宇道:“所以你要带我们入宫?” 张孝霆回头看了花宇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自责与恳求,道:“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还请花阁主先救晨曦,拜托了。”说完转身而去。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01章:赴宴 张孝霆离开后,留下花宇和胡宝云面面私觑,显然胡宝云还不明白刚刚张孝霆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花宇明白这里面的曲折。 此时三位长老也走了上来,方严凌道:“张掌门忽然来此,到底说了什么?” 花宇道:“他要带我们进宫救晨曦。” 三人大惊,道:“入宫?” 花宇点点头,胡宝云道:“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花宇想了想,道:“张孝霆不是鲁莽之人,他既然如此说,必然有他的道理。” 吴成峰道:“那他为何不直接将晨曦救出来,而是要我们前去?” 花宇道:“这里面的曲折太过复杂,一时我无法和你们详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几人出了房间,出了客栈,吴成峰忽然大叫一声,道:“呀!把他倒是忘记了。” 胡宝云道:“你是说阚长老?” 吴成峰道:“他被我们三个捆起来,这个时候不带着他,那还了得?” 花宇道:“那你去把他放出来。” 吴成峰转身去了,没过一会,阚苏宜大吼大叫的从客栈里面出来,指着三人破口大骂,道:“好你们三个没良心的,竟然这样对我,等回山之后一个个找你们算账。” 花宇道:“这不是将你放出来了嘛?” 阚苏宜还在生气中,不愤的道:“现在又如何?” 花宇道:“你不是嚷嚷着要去救晨曦吗?” 阚苏宜顿时大呼,道:“救晨曦?现在?” 花宇道:”张孝霆他带我们进宫,今晚就将晨曦救出来。” 阚苏宜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太好了,我老阚活一辈子,还没进过皇宫呢?” 吴成峰见他如此,睥睨的道:“到底是徒弟重要?还是进宫游玩重要?” 阚苏宜怒道:“就你不是个东西,平时称兄道弟,全都是放屁。”转头一看那两个,道:“你俩也不是好人,以后别和我说话。” 武御风和方严凌也是忍俊不禁,平时二人话就少,此时任由他发泄,只是冷笑不说话。 花宇不忘劝告他,道:“阚长老,你要切记,这次非同小可,千万不可出差错。” 阚苏宜恢复正经道:“我知道了。” 这时,只见旁边巷子里转出一人来,却是赵尊,道:“既然要去救晨曦姑娘,怎么能瞒着我?” 众人都在看着赵尊。花宇道:“赵公子,你……?” 赵尊面露复杂之色,道:“我和晨曦姑娘也曾经共患难过,也算是朋友吧!我如何不救她?”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花宇道:“赵公子,晨曦毕竟是我玄音阁弟子,理应由我……。” 花宇还没说完,赵尊抢过话头,道:“花阁主,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能救出晨曦姑娘,死我都愿意。” 众人心里一丝感动,尤其是阚苏宜,原本对这个纨绔子弟并无好感,此番倒是对赵尊有了新的认识,刮目相看了。 阚苏宜心道:“这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胡宝云一笑道:“赵公子,谢谢你。” 赵尊对着胡宝云点点头,没有说话,算是回礼了。 花宇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公子助我们一臂之力了。” 赵尊点点头,道:“花阁主客气了。” 众人这才转身向宫中走去。就在他们走后,客栈里面出来两个人,正是花乐云和罗翊君。 罗翊君道:“他们这是去干嘛?是不是去救晨曦?” 花乐云摇摇头道:“不知道,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 于是二人跟着花宇等人,一路来到宫门外,只见张孝霆已经在那里等候。 花宇等人来到跟前,道:“张掌门。” 张孝霆看着众人,当目光落到赵尊身上时,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道:“诸位,入宫后,切不可鲁莽行动,晨曦在他们手上,一切等我眼色行事。”又道:“还有就是千万不要惊动了太子,所有事情我先来应付。” 阚苏宜道:“咱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吗?这里是皇宫呀!” 张孝霆指着这大红宫墙道:“当然不是,一跃而上,应该难不倒各位吧!”说罢,只见他足尖一点,已然离地数丈,竟然不需要借力,直上宫门。 花宇等人心中惊骇非常,人人心道:“好诡异的轻功。”说罢,众人对视一眼,花宇挽着胡宝云二人一跃而起,脚踏宫墙只一个借力,也到了上面,四位长老也是一跃而起,在宫墙之上连续借力数次,也上去了。 只有赵尊拔出火凌刀,向宫墙扔去,刀刃直插入墙内,只见他一个纵身,身影如鬼魅一般,足尖踏着火凌刀,在弹出去的一刹那,另一只脚勾起火凌刀,接到手中,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速度极快的这来到了墙头。 张孝霆嘴角一笑,心道:“好奇特的轻功。” 花宇等人也是心中惊叹,看来这个赵尊的武功果然有些来历。 就在众人上了宫墙之后,又有两个身影也上了宫墙,罗翊君挽着花乐云,连续翻腾两下,一手攀着宫墙,一手将花乐云放下,罗翊君显得有些吃力,毕竟他带着一个人。 花乐云关心的道:“你没事吧?” 罗翊君摇摇头,道:“没事,多时没活动筋骨了,你教我的功夫都差点忘记了。”说罢一笑。 其实花乐云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她,心里越加的惭愧,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只好低头不语。 罗翊君道:“走吧!”说罢二人来到内墙,进入宫中,一路远远的跟着花宇他们,由于是黑夜,在加上他们个个武功卓绝,他们的行踪并没有被发现。 此时,东宫内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布置的内外一新,就连门前的盆栽也是别致异常。 几个太监侍女正在门前扫洒,蓝英此时正坐在殿内,李仁泰则站在一边,面色平静,颇有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蓝英看着摆上来的宴席,心里颇为得意,此时她的心里已经不在意那二十万大军的动向了。 忽然,一个尖细声音响起,道:“太子殿下驾到!” 一瞬间门口的太监侍女,一排排,一列列,都跪在两边,蓝英也迅速起身,李仁泰紧跟着,来到门前跪迎。 只见朱瞻基也是满面春风,穿一件嵌丝衮龙袍,手里握着一个手炉,格外的别致,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后面跟着沈和与四个侍卫。 蓝英道:“嫔妾恭迎殿下。” 李仁泰也道:“恭迎殿下千岁。” 朱瞻基拉起蓝英,执着她的手,笑道:“今晚是什么日子,这么大的排场?” 蓝英掩嘴一笑,道:“嫔妾自从入宫以来,不曾服侍殿下,今夜特别叫御厨备了一点好酒,特请殿下过来闲话几句。” 朱瞻基指着身后的沈和,道:“沈卿家恰巧与我同行,就过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吧!” 蓝英掩嘴一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了,一向不曾拜会阁老,不知阁老身体可好?” 沈和躬身施礼,道:“多谢东宫娘娘,老臣身体硬朗的很。” 一边的李仁泰,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阁老今年高寿?” 沈和看了一眼李仁泰,道:“老臣今年七十有六了。” 李仁泰笑 了笑,不再说话,蓝英笑道:“殿下里面请,阁老里面请。” 这东宫朱瞻基已经个把月没有来了,他不时的打量着蓝英,只见蓝英略施粉黛,体态轻盈,在明亮烛光的忖托下,反而显得格外的妖媚。 众人落坐,朱瞻基做了上首,蓝英贴身服侍,李仁泰和沈和各坐在下首两边相陪。 朱瞻基嘴角始终带着危笑,道:“爱妃,最近可好?”朱瞻基故意如此问。 蓝英一笑,拿起酒壶,替他满满斟上一杯酒,道:“多谢殿下惦记着,蓝英最近很好。” 朱瞻基端起酒杯,刚要喝下,却见沈和投来怪异目光,朱瞻基看了看杯中酒,犹豫了一下,放了下来。 蓝英道:“殿下怎么不喝?” 李仁泰看了一眼沈和,笑道:“沈阁老,老夫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干掉杯中酒。 沈和也端起酒杯,道:“多谢了,老夫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也干掉了。 朱瞻基这时也端起酒杯,尴尬的一笑,道:“这酒席刚开始,你二人就对上了,有意思。”眼神扫视着二人。 此时殿内虽然气氛轻松,但是四人都知道,话语中充满杀机与试探,尤其是朱瞻基,第一次面对如此场合,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却笑的不自然,甚至还有点尴尬。 蓝英举杯道:“殿下,我敬您一杯。” 朱瞻基愣了一下,只好端起来,与她一饮而尽,道:“难得你有这等情义。”说罢从盘中夹了一块菜放到蓝英的碗里,道:“辛苦你了。” 蓝英笑道:“多谢殿下,嫔妾受宠若惊了。”说罢夹起来,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朱瞻基这才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下面的李仁泰,看着沈和道:“阁老为何不动筷子?” 沈和拿起筷子,在盘子边缘夹了一点,放进嘴里,旁边的侍女为他斟满酒。 李仁泰端起酒杯,起身道:“殿下,请满饮此杯,小臣诚惶诚恐。” 朱瞻基只好端起酒一饮而尽,李仁泰面不改色,放下酒杯,斟满酒,又敬了沈和一杯。 如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依旧还是尴尬,笼罩在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当中,四人心里都是互相试探,谁也不愿多说话。 忽然蓝英起身,显得有些微醉,身体摇晃了一下,步态有些凌乱,脸颊微红,体态更加的轻盈,面色妖娆,犹如风中牡丹,雨中梨花。 只见她来到朱瞻基对面,掩嘴一笑道:“陛下,嫔妾再敬你一杯,祝您江山社稷皇图永固。” 这句话一出,顿时朱瞻基面色一沉,刚刚端起的酒杯,险些掉下来,就连一向镇定的沈和也是面色忽变,目光一凜。 这蓝英突然间不称呼朱瞻基殿下,而是叫陛下,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 朱瞻基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说话,面色铁青,且带有一丝僵硬,神色愈发的紧张和不自然。 沈和迅速的恢复神态,笑了笑道:“娘娘您醉了。” 蓝英转头看着沈和,道:“不知是阁老装糊涂,还是蓝英真的醉了。” 李仁泰也忽然起身,端着酒杯,笑道:“阁老,人到七十古来稀,最讲究难得糊涂,不知阁老平时有没有装过糊涂呀?” 这句话挑衅意味十足,沈和顿时面色阴沉,道:“有些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才是聪明人,可是有些人不该糊涂的时候,他偏偏就喜欢糊涂,你说这是不是真糊涂呀?” 李仁泰冷笑道:“阁老言重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阁老不要见怪。” 二人针锋相对,使本来气氛就尴尬的场景,顿时充满肃杀之气。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02章:逼宫 李仁泰被沈和一句话怼了回去,在言语上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好冷笑一声,重新坐了下去,目露杀气。 蓝英忽然一笑道:“殿下,看来我真的是醉了。” 朱瞻基尴尬的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到这里,散了吧!”沈和也放下酒杯,起身要走。 蓝英拦住朱瞻基,笑道:“殿下,何必如此着急?” 朱瞻基道:“父皇龙体欠安,好多公务琐事还等着去处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今晚多有不便,改日再来。”说着绕过她,向门口走去。 蓝英忽然露出阴冷的面孔,道:“陛下。” 朱瞻基身体一怔,也是面色铁青,一抹怒色划过面庞,头也不回的道:“你醉了。” 蓝英道:“陛下,在您看来我确实是醉了,不过我很清醒,难道我刚刚叫您陛下,叫的不对吗?” 朱瞻基回头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中均是流露出一股强大杀气,朱瞻基选择直接面对,道:“今晚难道是鸿门宴?” 蓝英忽然哈哈大笑道:“陛下,您太高看我了,我既不是项羽,您也不是刘邦,何来的鸿门宴呀!” 朱瞻基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内心,道:“怎么?你想要留下我?” 蓝英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今晚我就要改变这里的一切。” 这时,沈和大喝一声道:“来人呐!护驾!” 李仁泰冷笑着起身,道:“阁老,你还在装糊涂。”沈和怔怔的看着李仁泰。 只见门口走过四名黑衣人,手里提着四个人头,将人头丢在地上,道:“主人,按照您的吩咐,这四人都已经拿下。”原来李虎田安董超薛贵四人已经遇害。 朱瞻基面露震惊之色,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蓝英怒道:“你好歹毒,好卑鄙。” 蓝英大笑一声,道:“陛下,难道您还不承认吗?” 朱瞻基面不改色,怒道:“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蓝英若无其事的叹口气,脸上始终是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道:“你承不承认无所谓,现在你马上下一道圣旨,打开城门。” 朱瞻基大怒,道:“你休想。” 这时李仁泰上前一把抓过朱瞻基,掐住他的喉咙,道:“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这时,沈和惊慌的道:“万万不可,你先放了陛下。” 李仁泰笑道:“那你现在回答我,是你装糊涂还是我装糊涂?” 沈和忧心朱瞻基,只好道:“你说如何就如何,你先放了陛下。” 李仁泰大怒,道:“老东西,上次没有杀了你,让你多活这几天,便宜你了。”说着抬腿就是一脚,将沈和踢翻,直滚到门口,可怜那沈和年老体衰,哪能经得起他这一脚?只见沈和口吐鲜血,趴在地上。 朱瞻基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李仁泰,看着沈和趴在地上,道:“沈…沈卿家。” 只见沈和颤颤巍巍的抬头,举起一只手,伸向朱瞻基,道:“陛下,是…是…是老臣…害……害了您…!”说完垂下了手,一动不动。 蓝英冷笑着,道:“陛下,现在您知道我是来真的了吧?”又道:“我知道,我的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可是我努力将它做到完美。”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将你抓在手里。” 朱瞻基大怒,道:“你以为…以为…抓了…抓了朕,你就…就行了吗?” 蓝英冷笑道:“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李仁泰将朱瞻基摔在地上,一只脚踏在他身上,道:“快下圣旨。” 朱瞻基怒视着李仁泰道:“休想。” 李仁泰大怒,伸手点向朱瞻基腋下的池关穴,顿时朱瞻基变的痛苦难耐,浑身颤抖,不一会就口吐白沫,面色狰狞,倒在地上翻来覆去,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蓝英眉头一皱,道:“不要弄死他。” 李仁泰伸手只好再次点向他的池关穴,朱瞻基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倒在地上痛苦不堪,蓝英蹲下身,看着朱瞻基,冷笑道:“怎么样?刚刚是不是很痛苦?” 朱瞻基难受的面容扭曲,道:“就算朕死在你手上,你也休想得逞。” 蓝英面色闪过一丝怒意,李仁泰大怒,提起朱瞻基,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们照样可以拿下京城?” 朱瞻基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冷笑道:“看来你们才是真糊涂,你的计划早在一开始就已经被洞悉,你们的二十万大军,估计现在已经变成一堆尸骨了。” 李仁泰怒不可遏,挥起一掌拍向朱瞻基,蓝英道:“慢着。” 李仁泰道:“杀了他,给怯薛军发信号,立马攻城。” 蓝英道:“现在杀了他还不到时候,先留着他。” 李仁泰道:“现在如果还优柔寡断,吃亏的就是我们。” 蓝英怒道:“他的话你也信?他们如何抵挡二十万大军?” 李仁泰只好放下朱瞻基,怒视着他。 蓝英道:”陛下,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朱瞻基摇摇头,道:“朕从不做交易。” 蓝英冷笑道:“只要你开了城门,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我可以封你为王,你依旧可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朱瞻基哈哈大笑,看着蓝英,道:“看来你真的把我看成是一个沉迷美色,丧失志向之人了,你错了。” 蓝英见朱瞻基油盐不进,心里不由得也是大怒。 忽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那身影快如闪电,犹如一道白光,从地上将朱瞻基一把抓住,又快速的飞了出去。 蓝英由不得发出一声惊叫,李仁泰更是大惊,后是大怒,立马顺着来人追了出去,来人也不搭话,只见他一个转身,挥出一掌,李仁泰迅速相迎,二人对了一掌,白色身影退到门外,身后还立着数人。 李仁泰也是落地看着来人,心中大怒,气的面色铁青,蓝英跑出门口,看着来人和他身后的五六人。 来人正是张孝霆和花宇等人,张孝霆将朱瞻基放下,怒视着蓝英和李仁泰,道:“你的计划泡汤了。” 此时,只见四周忽然拥出来数十人,个个黑衣,手拿刀剑,原来这都是蓝英与李仁泰平时鱼目混珠,带进宫中的死士。 只见这些人迅速的将张孝霆等人围起来,虎视眈眈。 蓝英冷笑道:“你们以为救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时,张孝霆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向蓝英丢过去。 蓝英接过来,一看,顿时神色大变,面色大白,不由得后腿了一处,一手扶住门框,眼前一黑,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来张孝霆已经接到霸州的捷报,只不过对于蓝英看来,这一切似乎来的太过于突然,太快了,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二十万大军会在一夜之间在霸州全军覆没。 蓝英紧紧攥着捷报,仿佛那是一张催命符,是失败的丧钟。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在不可挽回的事实面前,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李仁泰怒视着张孝霆,道:“今日你我必须比个高低。” 张孝霆反而没有搭理他,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目光只盯着蓝英道:”她在哪里?” 蓝英回过神来,面色难掩失败的愤怒,不过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冷笑,道:“想救她?” 这时阚 苏宜冲过来,破口大骂,道:“小妖女,快交出我徒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蓝英哈哈大笑,笑完看着阚苏宜,不屑的道:“哪里来的肥猪,好臭呀!” 阚苏宜大怒,一缕怒火瞬间燎原,直冲顶门,立马向蓝英扑过去,花宇大惊,一把没拉住,人已经冲了出去,却被李仁泰挡住,阚苏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声道:“给老子让开。” 那李仁泰冷笑,手起一掌,将阚苏宜拍飞了出去,阚苏宜那诺大的躯体,轰然一声撞向远处的围墙,将围墙砸出一个大洞,众人惊骇,吴成峰方严凌武御风三人立马跑过去救起阚苏宜,只见阚苏宜连喷数口鲜血,跌坐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花宇大怒,就要扑向李仁泰,张孝霆一把拦住,道:“此人我和他交过手,武功深不可测,还是小心点好。” 李仁泰故意要激怒花宇,道:“花阁主,我们又见面了,玄音阁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 花宇知道他要激怒自己,虽然怒气填胸,但还是按耐住怒火,一旁的胡宝云也是劝阻道:“不要上当,他是在激怒你。” 花宇转身向阚苏宜走去,只见阚苏宜面色惨白,嘴里还在不断的喷出鲜血,一句话都不能说。 吴成峰摇摇头,道:“他必须马上运功疗伤。否则会有危险。” 方严凌和武御风道:“我三人联手,给他疗伤。” 花宇道:“还是我来。” 三人道:“不可,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 花宇只好作罢,三立马人盘坐在地,给阚苏宜运功疗伤。 这边张孝霆怒视着蓝英道:“把她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蓝英大怒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放我一条生路?” 张孝霆道:“我当初将你从南梦溪带出来,没想到会有今天。” 蓝英一笑道:“后悔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老东西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来历?” 张孝霆道:“老前辈自有他的想法,我无法猜测。” 这时,人群中赵尊走了出来,看着蓝英道:“我知道当初是你救了我一命,今日一命抵一命,把晨曦姑娘放了,我的命你拿走。” 蓝英看着赵尊,不屑的道:“白眼狼,还知道我救了你,怎么?今日想与我为敌吗?” 赵尊道:“只要你放了她,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蓝英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有情有义,没想到我这个晨曦妹妹,如此惹人喜欢,又一个情种。” 赵尊几乎用恳求的语气,道:“还请你放了她,我赵尊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蓝英指着赵尊道:“做牛做马?我才不要,你帮我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旁边的所有人,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了她。” 赵尊没有说话,表情复杂。张孝霆看着蓝英道:“蓝英,你还看不清楚吗?你已经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何必再做无畏的挣扎?” 蓝英道:“我还没有失败,我还有一张王牌。” 张孝霆冷笑道:“这张王牌是晨曦还是城外的三千怯薛军?” 蓝英面色一愣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张孝霆看着蓝英,道:“你放了晨曦,只要你放了她,我立马自废武功。” 蓝英笑道:“我不要你自废武功,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得死。”只见她怒视着赵尊,道:“赵尊,你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得到晨曦妹妹了,她将属于你一个人,之后再没有人和你抢了。” 赵尊愣在原地,心里一阵挣扎,他可以为了晨曦放弃一切,甚至是人性。 只见他手里紧紧攥着火凌刀,手背青筋暴露,刀锋在颤抖,嘴角在抽动,他该如何抉择?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03章:一决高下 赵尊在蓝英的挑唆与威逼之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张孝霆道:“赵公子,不要被她所迷惑。” 蓝英冷笑道:“赵尊,你忘记了吗?当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谁救了你?又是谁当初将你安全的送出城的?你的报恩时刻到了。” 张孝霆道:“赵公子,你清醒一点,不要上她的当。” 李仁泰也跟风挑唆,道:”赵尊,你忘记了吗?铁刀门当初是受到了谁的排挤?是他们,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铁刀门的覆灭他们也应当负有责任,你应该与他们不共戴天。” 只见赵尊面容扭曲,苦大仇深的凄凉感再次暴露出来,使他变得犹如风中的烟尘,使人捉摸不定,无法预料。 赵尊大喝一声,道:“不要说了。” 忽然,他的火凌刀缓缓指向对面的张孝霆,张孝霆眉头一皱,却面不改色,看着赵尊,道:“赵公子,你想清楚了。” 赵尊面色铁青,道:“我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时蓝英道:“赵尊,杀了他。” 李仁泰也道:”杀了他。” 赵尊的火凌刀开始颤抖,热浪烧灼着空气,从刀身上传递的热气,撕裂着四周的空气,不一会,刀身变得通红。 这时蓝英将房间里面的晨曦拉了出来,晨曦的嘴里塞着棉布,只见她看着赵尊与张孝霆二人,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赵尊,赵尊还没有死,还活着,就在自己的面前,她感到了一丝欣慰。 可是如今面对两个自己心中的人,马上就要为了自己而互相搏杀的人,她此时心情又是犹如刀绞,多么痛苦的反差,多么痛苦的现实。 可是她现在只能看着他们俩人,干瞪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看着赵尊的火凌刀威逼着张孝霆。 张孝霆看着晨曦,嘴角一笑,在他看来,只要她没事,自己就心安了,可是自己一定要救她出来,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蓝英拔出腰际的匕首,放到苏晨曦的脖子上,对着赵尊道:“赵尊,你不杀了他,我就杀了她。” 赵尊忽然大喝一声,刀锋一斜,向张孝霆砍去,张孝霆却是一动不动,怒视着苏晨曦,嘴角一笑,笑的很自然,蓝英身边的苏晨曦却是心急如焚,嘴里“呜呜”的直叫。 就在这一刹那,花宇忽然已到赵尊身旁,挥出两掌,将赵尊逼到一边,赵尊立住身形,怒视着花宇,道:“花阁主,你不要逼我。” 花宇怒道:“赵尊,你想干什么?” 赵尊道:“我说过,我别无选择。” 花宇道:“既然如此,多说也无益,你的对手应该是我,出招吧!” 赵尊道:“你不是我对手。” 花宇冷笑道:“那我也只好全力以赴了。” 赵尊见花宇如此,心中大怒,道:“那好,那就来吧!” 二人随即交上了好。赵尊大怒,向花宇一刀砍去,花宇惊骇,向后一退,顿时一股炽热的让人窒息的感觉,差点让花宇一个趔趄。 花宇不敢大意,深知赵尊在落鹰谷内领悟到了所谓的鬼哭刀,此刀法较火凌刀更为狠辣,更为凌厉。 于是采用他一贯的打法,只见花宇欺身而上,立马钻入赵尊的刀圈之内,采用贴身短打。 这一招对付火凌刀最为管用,当年的赵胜更是被花宇逼的捉襟见肘。 赵尊见花宇迅速的贴过来,心里冷笑,道:“你这一招打法 太老了。” 只见赵尊深呼一口气,力灌全身,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到火凌刀,使火凌刀发出一连串的“嗡嗡”之声,花宇大惊,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为时已晚,赵尊提刀,身体一斜,整个身体几乎贴地,花宇顿时失去衬托,整个人正好在火凌刀的攻击之下,花宇连忙后退。 赵尊手中火凌刀越发凌厉,一刀向花宇腰际砍去,花宇身法一滞,连忙用双手向火凌刀拍去,那火凌刀迅猛凌厉,赵尊用了十足的真力,花宇的手掌犹如被火烧一般,火辣辣生疼。 赵尊再复一刀,同时脚下却没停,跟着就是一腿甩出,花宇用尽全身气力,避过赵尊的一刀,却不提防被赵尊一脚踢到胸口,顿时一股咸腥之气在喉咙处翻涌。 一旁的胡宝云看的心惊肉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手心出汗,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花宇停住身形,手捂胸口,深呼一口气,看着赵尊,道:“看来我只能尽全力了。” 赵尊道:“我爹当年就是不够狠,今日我要替他讨回他应得的一切。” 只见花宇双掌当胸,将全身真气凝聚在掌心,胸口顿时起伏不定,身边的空气也是变化无常,逐渐凝聚成一股气流,犹如实质。 赵尊冷笑道:“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去死吧!” 一刀砍去,花宇却是纹丝不动,待他的火凌刀快要到跟前的时候,花宇忽然双掌齐出,紧紧夹住火凌刀,众人大惊,尤其是赵尊,更是惊骇非常,目瞪口呆,心里大惊道:“他竟然用双手接住我的火凌刀。” 众人在细看之下,才发现,花宇的双掌并没有完全无火凌刀接触,纯粹是用全身的内力夹住的火凌刀。 花宇额头出汗,喘息连连,花宇几乎是堵上了身家性命,赵尊已然看出,立马上前一步,大喝一声,刀锋硬生生的前进一尺,从花宇的双臂之间穿过,赤红而滚热的刀锋直抵花宇的心窝,一旁的胡宝云顿时双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这时,苏晨曦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蓝英的束缚,扯掉嘴里的棉布,大喊道:“花师兄,气走池关、大鱼、中突、阴玄。” 花宇不及细想,立马照做,顿时感觉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起来,大喝一声,双掌后撤,硬生生的将火凌刀逼离自己的心窝,随即身体一晃,已到赵尊的身后,一掌探出,直拍赵尊的肩头,赵尊大惊失色,立马回身,反手一刀,花宇大惊,连连后退。 一旁的张孝霆看着赵尊,道:“花阁主的武功竟然在他的刀下走不到十招,这赵尊果然不简单。”又见刚刚晨曦的指点,心里又道:“刚刚晨曦的指点明明就是太虚功的路数,她是如何知道这个的?” 正想间,赵尊大怒,一刀逼向花宇,花宇无奈,只能边打边退,有些狼狈,这时晨曦又是接着指点,道:“花师兄,你试着将太虚功反着使出来。” 花宇大惊,心道:“反着使?真是闻所未闻。”但是刚刚晨曦确实是指点了自己,心里已然惊骇,正在危急关头,索性就反着来吧! 于是他将太虚功反着使出来,果然又是不同,掌风到处,赵尊连连避让,逼的赵尊连连后退,快要到墙角的时候,赵尊退无可退,索性奋起神威,一个刀背藏身,火凌刀光芒大盛,花宇不敢硬接,也是身体一斜,绕到赵尊侧边。 刚刚晨曦的忽然指点,恰巧弥补了花宇太虚功的先天不足,原来晨曦将死人谷山洞中完整的太虚功告诉了花宇。 这才使花宇逐渐的挽回了力不从心的颓势,从而与赵尊的对抗显得游刃有余起来。但是要想打败赵尊的鬼哭刀,花宇还是显得有些吃 力,不禁心里暗惊赵尊的刀法玄妙。 这边蓝英见苏晨曦频频指点花宇,心中大怒,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苏晨曦看着蓝英道:“姐姐,你收手吧!” 蓝英怒道:“不用你管,我还没输。” 这边的张孝霆也是对晨曦感到一阵惊奇,但是目光却紧紧盯着李仁泰,丝毫不担心花宇的处境。 李仁泰始终是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显得阴辣狡黠,张孝霆道:“我说过,你我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李仁泰冷笑道:“那就来吧!今日你我只能活一个。” 张孝霆道:“你好像志在必得。” 李仁泰哈哈一笑道:“这就全凭天意了。” 张孝霆道:“你明知天意不可违,还故意为之,你这样子的人还相信天意?” 李仁泰被怼的哑口无言,忽然面色一沉,怒道:“少废话,出招吧!” 张孝霆面无表情,一阵微风吹来,掠过他额头的一缕头发,现出那双射出一道寒光的眼睛,同时目光一凜,眼角一动,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剑,只见他握剑在手,逼视这着仁泰。 李仁泰冷笑道:“碧阳剑法,今日就让老夫的南斗星书来领教一下。” 张孝霆道:“你的废话太多。”忽然身影快如闪电,已到李仁泰身边,李仁泰目光一凜,暗惊他的身法诡异非常。 连忙向后一退,双臂齐出,犹如双龙出海,带着一股强大力道,张孝霆剑锋一转,斜着向李仁泰胸口逼入,李仁泰不避不闪,探出一手,在剑锋上掠过,另一只手向张孝霆的心口攻入,二人一出手就已经是杀招,这时苏晨曦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这边来,担忧的看着张孝霆,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一边的三位长老将阚苏宜抬到一边,只见他有气无力,歪坐在墙角,耷拉着肥脑袋,虽身受重伤,但是已经脱离危险,目光看着花宇和张孝霆他们的大战。 胡宝云想要过去帮忙,帮助自己的丈夫,可是又怕拖累他,只能在一旁凝神戒备,一边还要关心晨曦,随时准备伺机营救她。 三位长老走到胡宝云身边道:“准备伺机下手。” 胡宝云道:“再等等。”蓝英身边聚集着许多死士,而晨曦此时又在他们的手上,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所以胡宝云不敢贸然行动。 此时蓝英对着李仁泰,道:“快点速战速决,杀了他。” 可是李仁泰心里清楚,这个张孝霆绝不是泛泛之辈,武功深不可测,要想打败他,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住他。 二人你来我往,出手丝毫不留空隙,张孝霆剑芒大胜,李仁泰渐渐落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显得有些狼狈。 而这边花宇与赵尊也是斗到白热化,二人越打越勇,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花宇通过苏晨曦的指点,已经完全领悟了太虚功,弥补了自己的不足,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而赵尊也凭借着鬼哭刀,竟然与花宇的太虚功打的难解难分,也算是让人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此时的京城之外也是暗流汹涌,危机时刻正渐渐逼来,孙康领着五城军马司立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黑暗,总感觉哪里不对领,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那种安静的让人窒息的感觉,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他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忽然一把接过士兵手里的一个火把,向漆黑的城下抛去,光亮瞬间照亮了城下的情形,让孙康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最快更新,阅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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