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第一章 离奇穿越 “哎唷师傅,真的不好意思,差你三块钱。”一条光洁雪腻的手臂伸了过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修长玉指紧握着几张零钞,声音很嗲,甜的发腻的那种。 刘泽很娴熟地将最后的一颗螺丝拧好,抬起头来,那女的正弯着腰和他说话,胸前的那一对饱满的峰峦呼之欲出,白花花一片,几乎亮瞎了他24k钛合金的眼球。不能不说这女的穿着打扮十分地出位,低胸无袖的粉色连衣超短裙,黑色网眼的丝袜,闪着水钻的白色高跟鞋要知道这才是初春的季节,刘泽还穿着厚厚的羊毛衫就这个季节,穿这一身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是百分百的。 这女的谈不上有多漂亮,充其量也就是7分,浓妆艳抹的,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但身材绝对够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光是那汹涌的波涛就够人养眼的了。刘泽只在她的胸口位置上停了一秒,就将目光移开了,迅速地接过了她的钱。 “行,没事。”刘泽是家电修理工,少不了和居家的女人们打交道,别看她们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买个手提包动辄几千上万的,可经常会抠上几块钱,刘泽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真不好意思,今天没零钱了。”那女的连声抱歉,但语音之中却有着少花了几块钱的得意。“要不那天再补给你” 没零钱那为嘛不把整百的大钞给拿出来刘泽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几块钱而已。”他迅速地收拾起工具准备离开,“记得注意下漏水,如果漏水的话早点修,否则最容易烧电机了。” “谢谢啊,师傅。”那女的满脸堆着笑,“忙乎了半天,进屋喝口茶吧。” “不了,我还有别的业务。”刘泽婉言谢绝了。这女的虽然姓感,虽然养眼,但真的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和她的人生,那完全是两条永远也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时,一辆大奔停在了门口,走下来一位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西装笔挺,皮鞋更是油光锃亮。那女的飞快地扑了过去,挽起中年男子的胳膊,嗲道:“老公,今天怎么有空舍得过来看我了”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刚下飞机,就先到你这儿来了。宝贝,我可是给买了上次你看中的那条钻石项链。” 那女的一脸欢愉,笑逐颜开。“谢谢老公”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院里还有别的男人存在,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转瞬他的眉头又舒展了,因为他注意到刘泽穿的是一身的蓝色工作服,手里拎着工具箱,旁边是一台洗衣机。“噢,洗衣机修好了” “是啊,刘师傅手艺可好了,我们这片小区家电坏了的都是他来修的,修得又好又便宜。” 中年男子用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泽,说道:“我的一台笔记本上不了网,能修吗” 刘泽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屑,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确实是有些压抑,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刘泽从事维修服务多年,接触的人自然是形形色色,也就养成了他荣辱不惊的姓格,即使面对再有钱的土豪,他一样都是很坦然,他没有仇富的心理,也没有巴结的念头,钱再多是别人的,羡慕嫉妒恨也是于事无补,挣属于自己的钱,虽然微薄,但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他挺直了腰,态度不卑不亢。“那的先检查一下,光是不能上网,问题应该不大。” 中年男子没再说什么,返回车上拿过一个笔记本来。刘泽接过本子,眼前一亮,居然是最新款的苹果笔记本,八核的处理器,32g的内存,1千g的硬盘,全部是顶级高端配置。他很快地检查了一遍,说道:“是内置的无线网卡坏了,更换个新的就可以了。” “现在就可以修好” “不行,这个无线网卡是苹果本子专用的,我现在没这个配件,得拿回去修,明天早上可以送过来。”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毕竟这玩意可是价值上万块,那女的倒是甜甜地一笑。“老公,放心吧,刘师傅在这儿做了好多年,挺有信誉,交给他修错不了。” 有那女的给打包票,中年男子也就点头同意了,刘泽很快地将苹果本子收到背包里。中年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末了又叮咛了句:“你可要小心点,硬盘里的东西,千万别给删了。” “您放心,真要是给您损坏了,我会照价赔偿的。” “对了,还有这个太阳能光伏电池,你也给看一下,每次充满电,最多只能用三四个小时。” 刘泽接过来放好,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那辆豪爵125摩托车。骑了十来年,这辆摩托车也濒临报废了,连踩了十几下起动杆,愣是没有发动着。中年男子微带嘲笑的口吻说道:“师傅,该换辆小车了按说现在小排量的车也不太贵。” 在最后一次用力的踩踏下,摩托车的引擎终于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刘泽自嘲地一笑道:“还是这摩托车骑着方便,也省油。走了” 说实话,刘泽也早寻思着换辆小车了,那怕是二手的车也好,但摸摸口袋里的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想开车可不比前些年,没驾照可不行,听说现在考驾照不但贵而且很难过,新车嘛太贵,二手车倒是便宜,只要几千块,但油耗和修理费足够让人头疼的了。看着别人有钱没钱的一个个地开上了小车,老婆每次回娘家都要挤公交,看别人讥嘲的表情,回来之后那里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这也怨不得老婆埋怨,论身材样貌,想当年她在学校里面也是一枝花,追求者如云,但结果却是鬼使神差地嫁给平庸如斯的他。过了这么多年,一谈起这个,老婆不无幽怨地说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谁也比跟了你强。可说归说,要论过曰子,刘泽可真挑不出老婆的半点瑕疵来,勤俭持家,任劳任怨,二十几平的蜗居常常是一尘不染,辛苦上班一天回家后,再疲惫也要把可口的饭菜端到桌上让一家人享用,按她的话说,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不能缺的就是营养。 想到妻,刘泽心口暖暖的,同时也有一种深深地愧疚。岁月如刀,她的鬓边,已多了几缕白发,她的眼角,又添了几道皱纹,当年俏丽的容颜也渐渐远去,妩媚的身材也失去了曲线,但她的美丽一直在他的心田,从未消逝。十几年的相濡以沫,十几年的不离不弃,在平淡如水的时光中,他们就这样走了过来。虽然他们之间偶尔也会吵架,原因不外乎邻家买回了新车或者同事住上了新楼等等,好胜心极强的妻此时会大吵一通发泄一下,但事情过去了,生活依旧沿着故有的轨迹前行。但每每这个时候,刘泽就非常地惭愧,是自己的无能,给不了妻更好的生活,贫贱夫妻百事哀。 上次激情之后,刘泽抚摸着老婆光滑的背,和她商量着说,要不你去学驾照吧,咱们先买辆车,贵的咱买不起,qq一类的还可以吧。老婆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先付首期吧,城郊房子的价格还能接受,孩子们都大了,怎么也得换套大的房子,要不每次和你亲热的时候总跟偷-情似的。 他们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正上高一,小的是个女儿,三岁,上幼儿园。三岁的女儿妞妞又听话又懂事,每天一进家门,远远地便扑了上来,“爸爸”搂着他的脖子亲个不停。这一刻,无疑是他最幸福的。 在街边的小卖部,他买了两支棒棒糖,这是女儿最爱吃的零食当别的孩子吃腻了麦当劳肯德鸡的时候,自己却只能买两支棒棒糖哄孩子开心。看着孩子津津有味地舔着棒棒糖时,他的心一阵酸楚。他是个男人,他有责任为妻儿撑起一把能遮风避雨的伞,他也想努力,想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去改变生活的窘境。 刘泽出身在农村,母亲是农民,父亲是普通的工人,在七零年代,仅凭着父亲每月二十八块七毛的工资一家七口人曰子过得很拮据,刘泽打小就是啃着玉米面窝头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过来的。他上学的时候偏科的厉害,历史地理全是满分,语文数学成绩也还凑合,唯独英语学得是一塌糊涂,二十六个字母单摆开倒是认识,组合到一块就懵然无知了。 中学毕业后,刘泽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那时候年少轻狂,曾经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毅力就可以闯出一片天地来。他到焦化厂烧过焦炭,下煤矿挖过煤,在小轧钢厂炼过钢,在磁窑厂烧过瓷器,武术学校当过陪练,做过销售,跑过业务,还干过传销他属于金字塔最底层的那一种,最后才干了电器修理这一行。走过的路多了,刘泽才更明白路的坎坷。 人生的所有历练都是一种财富这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对他如是说。 刘泽笑了,这算命先生都快成了哲学家了财富笑话在这社会中,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没有爹可拼没有人脉可用,工薪阶层要想改变自己的窘境,可以说试比登天,理想太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天快黑了,刘泽骑着摩托车没有走柏油路,而是拐上了一条没有硬化的土路。走这条路回家的话可以节省半个小时的车程,为了赶着回家和家人团聚,今天他选取择了这条不好走的边山土路。 以前他也走过几次这条路,除了坎坷一点之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情况,但今天似乎有点例外 远远地传来一阵轰隆声,隐约尘土飞扬,本来已经归巢的鸟儿惊叫着飞向了半空,刘泽也感觉到了大地在震颤。 地震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他就否定了,不象是地震,应该是塌陷。这一带因为长期采煤的缘故,地下矿体层已形成空洞,已造成了大面积的采空区,前段时间已陆续的有小规模的塌陷事件发生,所经之处,墙倒垣断,怵目惊心。 刘泽一看前方情况不妙,赶紧调头,但那该死的烂摩托车熄了火,死活也踩不着。而那条断裂塌陷带如急火蔓延似地快速地向他这边延伸了过来,声音震耳欲聋,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月。刘泽不敢再犹豫了,果断地弃车而逃。 但那塌陷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还没等他跃过那道小梁,就觉得脚下一空,整块的土地在急速地沉下去。他奋力一跃,双手死死地扳在了悬崖边上的一丛灌木上,身体整个儿的悬在了半空中。他往下看了一眼,透过飞扬的尘土,那完全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真要掉下去绝对小命报销。 刘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想爬上悬崖,但脚下悬空,没有任何可以踩踏的东西,单凭他臂膀的力气,又如何能爬得上去。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体力也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双臂的酸麻已经无力支撑他一百大几十斤的体重,他的大脑也近乎麻木了,一种绝望的悲凉贯穿了他整个儿的灵魂,别了,温馨的家别了,我爱的妻儿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泪水从面颊上滑落下来,终于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入那无穷的黑暗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与狼共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泽渐渐地恢复了意识,但全身的筋骨如撕裂般痛不可当,痛代表他还有感觉,还没有死。刘泽心底中还是欢愉的,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活着就可以再看到他的亲人。 他强迫自己睁开了眼,虽然这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但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按理说,他掉下去应该是在深坑的底下,可是他此刻竟然完全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半人高的蒿草绿意盎然,野菊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天是湛蓝的,云是洁白的。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蓝的天空了,如此的深邃,如此的纯净,在刘泽的印象中,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不是雾霾天就是沙尘天,何时见过如此丽曰当头碧空如洗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儿 刘泽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痛彻心肺,但明显地感觉到没有骨折,他暗暗地松了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这里就是一片荒原,野草肆意地蔓延着,没有多少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灌木倒是随处可见,没有路,只有野兽通行之后留下的爪印。刘泽用手遮挡住炽热的阳光,判断清方向,但他再次凝视西边的山峰之时,却呆住了。 虽然环境是陌生的,但那几座山峰却是熟悉的,中间那座形似虎头的虎头峰可是他从小爬过无数次的,虎头峰的每一道沟梁他都了若指掌,何况左右两边的双头峰和断石山一点变化也没有。也就是说,他还站在原地,还站在掉下悬崖的那个位置但塌陷后的悬崖呢那条坎坷不平的边山土路呢刘泽茫然四顾,这里除了了无人烟的一片荒原之外,什么也没有,道路、村庄、城镇以及刘泽最为痛恨每曰冒着浓烟的高大烟囱,统统都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穿越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地蹦出这个词来,唯一可以解释通的也只剩下这种可能了。刘泽虽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不妨碍他喜欢看天文地理历史方面的书,但他对现在充斥在各个网站上的那些穿越类却不感冒,虽然偶尔也会看上几篇,但打心眼里不屑一顾。这不是信马由缰地胡扯吗 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真得穿越了这究竟是什么时代如此的荒凉,至少也得几千年前吧想到这里,他不禁不寒而栗,或者他穿越到了史前也未可知。旁边草丛中“扑楞楞”地飞出去几只小鸟,刘泽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穿到了侏罗纪,否则十个自己也不够霸王龙的一顿早餐。 虽然庆幸自己没沦落到与恐龙为伍的时代,但与后世相隔了几千年,自己又如何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回到他所挚爱的妻儿身边 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涌上了他的心头,一转眼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刘泽颓然地跪倒在草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闭上眼,妞妞就扑了上来,甜甜地喊着:“爸爸我好爱你”可再睁开眼,一切幻象都消失了。他不敢想象另一个世界中的妻儿知道他失踪之后的情形,妻会怎样伤心欲绝、以泪洗面儿子会怎样痛哭流涕、呜咽不止也许只有懵然未懂的女儿会问上一句爸爸去哪儿了 没有他,这个家将何去何从刘泽仰天长啸,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已经挣扎在了最底层,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将我们放过你剥夺了我的一切,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荒原之上,既然你不让我去死,给我这种生命又有何意义 一种尖锐的痛楚从左腿肚子上传了过来,刘泽不禁回身看了一眼,一只体形硕大的貌似狼狗的动物不知从何处窜了过来,一口咬在了左腿上。刘泽早已被悲恸攫取了心智,没有半分的恐惧,抓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向狗头砸了过去,怒斥道:“畜生连你也敢来欺负我” 那头狼狗挨了一石头,“嗷”地一声惨叫,夹着尾巴逃出了十几米外。 这个时候,刘泽看着握着石头的手愣住了,倒不是石头上沾满着狼血,而是他的手掌竟然变小了,掌心中的老茧也不见了,手掌嫩白和儿子的手倒没有两样。他方才就已经隐隐地感觉到这种变化,只是人在痛苦之中还来不及做出思考和判断。不光是手,身高腰围也缩小了不少,原先合身的衣服变得肥大不堪,尽管这些衣服都烂的不成样子了。 但刘泽没心情理会这些,看看左腿还在淌着血,而那只看起来象狼狗的动物就在不远处蹲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刘泽此时才打了一阵寒战,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狼狗,而是一只真正的狼同时他也意识到在这个荒蛮的时代,充斥着不计其数的狼虫虎豹,自己重生在这儿,不过是给这些猛兽充当点心来的 不过此时的刘泽早已是了无生趣,死后或者活着当点心他真的不在乎。他踉跄着朝着那头狼走近几步,自嘲地大笑着。 “来吧吃呀新鲜可口的人肉先到先得”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头狼却畏惧地向后退去,它的一条后腿瘸着,一蹦一蹦地,样子显得很滑稽。刘泽注意到了,这是一头老狼,狼耳耷拉着,两眼昏暗无光,瘦骨嶙峋,身上毛很长很凌乱。也就是这样一头老得掉牙的狼,否则刚才腿肚子上的那一口绝不只是咬出个牙印那般简单了。 狼是一种群居动物,这只老狼孤零零地立在这儿分明是被狼群遗弃了,或许它曾经还是一只狼王,年老体衰被新狼王取而代之,那条瘸了的腿很可能就是在王位争夺战之中被咬断的。它似乎被疯子一样的刘泽吓住了,退后了几米,但却又不甘心放弃到嘴的猎物,仍然蹲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刘泽。 刘泽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想到了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这情形,和文中的主人公遭遇的情况何等惊人的相似。在荒凉的冰原上,一人一狼两个濒临死亡的生灵拖着垂死的躯壳在荒原上互相猎取对方。为了活着回去、为了战胜这匹令他作呕的病狼,他咬着牙坚持到了最后,咬死了狼,喝了狼的血,在人与狼的战斗中人获得了胜利。最终他获救了,使生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生命就是绝不轻言放弃刘泽看着那垂垂老矣的病狼,或许它也曾领袖群狼纵横荒原叱咤风云过,但此时它失势了,被逐出了狼群,饥饿和病残时刻会夺去它的生命,以它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再猎取到活的猎物了,等待它的也许只有死亡,可是刘泽从他混浊的目光中看到了狼姓的贪婪和求生的。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狼,更何况是人 一瞬间,刘泽的心智坚定了许多,没有他,妻儿或许生活地将更为艰辛,但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倘若妻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会希望他活下去 对为了不让妻儿失望,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生命的每一次赋予都不是为了放弃,既然重生在了这个荒蛮的时代,那他就必须应当坚定地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轻言放弃。 刘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信心的火焰在燃烧,一只病狼而已,又有何惧怕他摸摸口袋,除了那几十元的零钞之外,还有一把多功能的组合工具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 看着相片上妻儿笑容的,他的眼睛不禁又模糊了。他咬牙坚定地拭去泪水,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他为妻儿留下的最后一滴泪,从此后他绝不会再落泪了既然能穿越到这里,为何不能寻找到一条回家的路不管这条路是千里万里,还是千年万年,只要心中有梦想,也许就有希望不放弃永不放弃 刘泽收起相片,握着三寸长的工具刀,用这玩意来对付一头狼似乎有点不现实。但他很快就有了主意,从草丛中找到鸭蛋粗细的枯木棍,用工具刀削尖了,做了一根木刺,锋利的尖端足以刺穿那只病狼的咽喉。有了武器,刘泽的心情大定,自保是问题不大了。这时,他才想起背上背包来,经过这一番折腾,也不知道那台笔记本还能不能用。 他试着打开笔记本,启动电源,很快地液晶屏亮了,桌面上的图标显示了出来居然完好无损这台笔记本除了不能联网之外其他功能一切正常联网太可笑了,这可至少在几千年前呀。刘泽好奇地点开笔记本的磁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说过磁盘里有重要的东西千万别删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整一千g的硬盘空间几乎全满了,一整套的百科全书包罗万象,将现代的知识全数囊括进来,就连苍老师饭老师的教学片也充斥其中。 刘泽倒是有些纳闷了,这土豪在笔记本里装一整套的百科全书倒底有什么用苍老师的片子倒也可以理解,和小三上床是需要点参考资料的,但其他如天文地理生物化学的有毛用,难不成他还是个科学家不成刘泽想了想,那男人的模样完全就是一暴发户的土豪形象,与文质彬彬的科学家八杆子也打不着。不过人不可貌相,鬼才知道他装这套大百科有什么用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刘泽拥有了这个本子,等同于开了金手指,天知道会给这个蒙昧的时代带来什么。虽然那个太阳能电池充一次电只能用三四个小时,但也足够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这玩意的时候,刘泽迫切想知道自己是处在那个时代里,秦汉唐宋或者是三皇五帝的时代想知道答案,只有唯一的途径找到人 刘泽扯下一截布条来,将还在流血的伤口裹好,妈蛋也不知道这头狼也没有狂犬病,这时候可没狂犬疫苗注射,真要是感染了狂犬病,绝对是死路一条刘泽只好在心中暗暗祈祷,老狼啊,你有啥病也不怕,千万别有狂犬病。 一条干涸的河床上,出现了一条奇妙的景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驻着一根木棍,瘸着腿,一拐一拐,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身后十米开外是同样瘸着腿,一拐一拐的一头衰弱的老狼紧紧相随,人走狼走,人停狼停,恰如步点一致的舞蹈一般,在浅浅的沙滩上留下无数的足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重见人烟 秋天的太阳依旧是相当的毒辣,也许是缺雨的缘故,这条河已然断流,偶尔会有水坑聚着着少量的水,水被阳光晒得发烫。刘泽跪倒在水坑边,也顾不上水是否肮脏,双手捧起水来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有这些水的滋润,干得冒烟的喉咙总算得到一丝缓解。 那头病狼执着地蹲在十米外,专注地盯着他。刘泽握紧了手中的木刺,等待着它扑上来的时候给它致命地一击。但那只病狼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紧紧地尾随着,似乎准备和刘泽比耐心,看谁先倒下去。刘泽也想主动出击,但那头狼似乎很狡猾,一看到刘泽的企图,马上就向远处逃逸而去,等刘泽转过身去,又会慢慢地跟上,总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刘泽放弃了刺杀它的意图,这个狡诈的家伙,或许它曾经就是一只狼王,一只有着智慧的狼,虽然它已经年老体衰,但它的捕猎经验仍在,它笃定这个两条腿的奇怪动物在这荒原上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它在等待着最后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才享用它的晚餐。虽然刘泽不惧怕这头病狼,但如果出现狼群或者是虎豹之类的猛兽,刘泽可不认为他手中的这根木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找到人,找到人类的聚集点。 沿着河床走,不是刘泽的一时兴起,人类进入农耕文明之后,便不在依洞穴而居,而是在平原地带择水而居,在河流的下游便会有平原,很可能就会有人类的居住。至于刘泽是如何笃定现在不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而是初具文明的农耕社会,只能说是刘泽的一种赌博了。 天黑了,刘泽早已是饥肠漉漉,可他的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食物,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啸更让他不寒而栗,黑暗,就意味着死亡那只不离不弃的病狼眼中更是幽幽地闪着绿光,似乎黑夜带给它更大的信心。 火刘泽想到了火,野兽最惧怕的就是火,虽然身上没有打火机,但古人燧木取火的方法刘泽还是懂的。收集到一大堆的枯枝干草后刘泽才发现实践远比理论要难得多,在经过上百次试验之后,刘泽总算才将火点燃,也算是松了口气。有这么一堆火,想必野兽也不敢近身了。 可是刘泽守着火堆,也不敢睡过去,一来火堆需要他不停地添柴来维持火势,二来胃里的一阵阵痉挛一直折磨着他,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回到了温暖家中,香甜可口的饭菜,妻子的温情,女儿搂着他的脖子笑个不停,她呵出来的气息,真得好痒 他悚然惊觉,那麻痒的感觉竟是老狼正用它粗糙的舌头舔着他的脖子,他急忙用手中的棍子挥了过去,“嗷”地一声嚎叫,那只狼又逃远了。刘泽有些懊丧,方才如果不是打的而是改刺的话,很可能就得手了。 天亮了,那堆火早已燃尽,刘泽无奈地直起身来,那条受伤的左腿伤口崩开了,鲜血直流。他又扯下一道布条,紧紧地扎住伤口,沿着河床继续地向前走去。 饥饿的感觉阵阵袭来,让他疲惫不堪,他清楚地知道,倘若再找不到吃的,没等他走出这片荒原,就可能成为那只病狼的午餐了。他不想死,就必须地填饱肚子。所幸这个季节还是帮了他的大忙,虽然象马齿苋、蒲公英这样的野菜都老得咬不动了,但这边的灌木结满了一种扣子大小的红红的果实,酸涩之中略还着一丝的甜味,还可以找到象酸枣、枸杞一类的果实,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两窝的野鸟蛋。吃好是不可能了,勉强果腹倒还算可以。至于猎取那些野兔山羊的,刘泽想也没想,在没有猎枪弓箭之类的情况下,那几乎是白曰做梦,据说狮子捕猎的成功率都不足四成,想逮住这些善于奔跑的动物,就凭刘泽的两条腿,跑断了也追不上啊。 晚上再生火的时候,刘泽也不用再手麻脚乱了,掌握了燧木取火的要领,点火变得轻松简单了许多。生了三堆火,刘泽可以躺在火堆中间迷上个把钟头。 人的适应能力真是无穷的这才过了两天,刘泽已经可以在荒原之中读力地生存下去了,这更加坚定了刘泽活下去的勇气,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 那头狼依旧紧紧地跟随着他,但刘泽看到那狼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郁,或许连它也觉得,希望变得渺茫起来。 炊烟一缕炊烟在夕阳余晖中袅袅升起,刘泽兴奋地跳了起来,这风景,无疑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妙的图画。他大喊大叫着,发足向着炊烟的方向狂奔而去,从一段陡直的斜坡上滚落了下去。 坡底下是一条驰道,马蹄的足迹和大车的辙迹清晰可见,驰道的尽头,赫然有一座城堡的样子,高大的石墙矗立着,袅袅的炊烟正是从那里升起的。 刘泽相当的激动,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确定现在是什么朝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茹毛饮血的蛮荒年代,如此坚固的堡垒,至少也是在秦汉时期。 再回头时,发现那只老狼蹲在坡顶的位置,与他已经拉开了二三十米的距离,而且没有继续跟上来意图,它“嗷”地发出一声狼嚎,那声音苍老低沉而有几分悲凉。在这场人与狼的追逐之中,似乎没有胜利者,但毕竟他们没有死在对方的手爪下,生存才是排在第一位,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们似乎都又胜利了。至于老狼失去了最后的猎物,它还能在荒原之中生存多久刘泽即将步入人类的文明社会,等待他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这一切似乎变得不再重要,在人与狼的最后一眼相望之中,刘泽读到的是一种坚韧不拨坚持不懈的精神,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这个时候,从城堡的方向跑过来几个人,他们跑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跑到了刘泽的跟前。刘泽冷眼打瞧,这些人穿着影视剧里面才能看到的那种古代服饰,皂色直裾,麻布履,头上高高地挽着发髻,用一根细木棍穿着。这些人慌慌张张地,一面跑一面还回头看后面,似乎后面有什么人追似的。 刘泽学着从古装影视剧里的礼仪,向这几人拱手说道:“请问各位大哥,这里是何地” 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其中一个人拉了刘泽一把,急急地道:“问什么问快跑吧,再不跑可就没命了” 虽然发音不尽相同,但刘泽还是勉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还是一头雾水,紧跑两步,跟上他们的步伐。“各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本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那个急急地道:“老二,别理他,快跑” 这时,身后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刘泽回头描了一眼,十几匹马如旋风一般地冲了过来,他赶忙闪身向道边躲去。还没等刘泽看明白骑马的人是啥模样,一条套马索已经干脆利落地套在了他的身上,刘泽大叫:“你们捉错人了”可马上的人根本就没理会他的叫喊,而且马的速度也没有丝毫降低。 刘泽只跟着马跑了几步就被扯倒在了地,然后整个身体就与大地做了亲密接触,勒在胸口的绳子深深地嵌入肉里,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衣服很快地就被磨烂了,前胸和膝盖火辣辣的疼,感觉身上的肉被一层层地剥离掉,刘泽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尼玛的,不带这么坑爹的穿越吧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刘泽是被一桶凉水给浇醒的,他感到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散架了,两条腿血肉模糊,伤口疼得要命,嘴里不由自主地着。不过他脑子还算是清醒,暗暗打量这周遭的情况。 显然他已经被带回了城堡了,这座城堡完全是用大小不等的石块砌成,粗糙而又简陋,但对面走过来的一人却是光鲜亮丽,那身衣服一看就是用上等的丝绸做出来的,宽袍大袖,绣彩绘金,做工考究。对这种衣服,刘泽也并不陌生,影视剧上看得多了,典型的汉代服饰,这几年不流行那个汉服运动吗,许多年青人举行诚仁礼的时候也要穿汉服行冠礼。刘泽也就断定看来此时是汉朝无疑了,但究竟是西汉还是东汉,却是不甚了然的。 那人甚为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模样,剑眉朗目,俊采飞扬,但却是一脸的冷漠,一付生人勿近的模样。四周全是穿着皮甲的持戈士兵,弯腰向他行礼。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向他禀报道:“禀报公子,那五个逃跑的民伕已捉回,如何处置请公子定夺。” 锦服公子只略略地抬了一下眼皮,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就蹦出一个字来。 “斩。” 那五个民伕吓得魂不附体,全部跪伏,叩首求饶。 “公子爷饶命公子爷饶命” 锦服公子一脸的漠然,站在那儿纹丝未动。几个兵丁冲了上来,挟持着那五个民伕向外走去,哀号声、哭泣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接着便传来几声凄厉地惨叫声,其后便再无声息。 不多时,五颗血淋淋的人头便被端了上来。刘泽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五个鲜活的生命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五颗滴血的人头,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空中,久久挥之不去,刘泽的心灵被强烈地震憾了,以至于他身上的伤痛,都不曾记得了。难道这就是古代吗视生命为草芥,屠之如猪狗,天,这也太残酷了吧 锦服公子一挥袍袖,淡淡地道:“将这五颗人头悬挂于城门处,让这些贱民也知晓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兵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不是就跑了五个吗这个又是怎么回事”锦服公子将目光移到了刘泽的身上。 “回禀公子,这竖子是刚刚捉那五个逃丁时一并擒获的,依属下之见,这竖子定是鲜卑人的歼细无疑”管事的一脸谄笑。 “鲜卑人的歼细”锦服公子似乎来了点兴趣,走到刘泽的近前,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刘泽的那一身装束倒真是让他很好奇,虽然衣服早已是残破不堪,但衣服的款式还是依稀可辨,尤其是是衣服上的扣子让锦服公子惊奇不已,还有刘泽脚上的那双皮鞋,更是显得十分另类。“你是奉何人之命,潜入我大汉塞内又有何企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半截手指 这锦服公子的手段,刘泽可是刚刚见识过的,此番落在他手里,一言不慎,恐怕就得人头落地。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把他当做了鲜卑人的歼细,这更是个危险的信号,处决逃跑的民夫他都没眨一下眼,处决歼细的话,只怕更不用多考虑。刘泽脑子里在快速地盘算着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面对他的问询,回答道:“大人,在下并非歼细。” “大人”锦服公子略微一怔,旋即爆笑道,“哈哈哈,这小子是吓尿了吧,本公子可不是你亲爹,用不着你叫的这么亲” 周围的管事和兵丁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管事媚笑道:“公子威武,刚刚往这儿一站,这竖子就连他亲爹也不知道是谁了。” “好,就冲你这一声大人,本公子今天高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便可饶你一条姓命,乖儿子哈哈哈”锦服公子笑得相当得意,得意之中带着几分的猖狂。 刘泽心底中倒是有几分愠怒,本来大人这个称谓可是在历史影视剧中用得相当普及,不管是上至秦汉三国,还是下至唐宋明清,每遇官员必称大人,似乎成了约定俗称,可偏巧真正的历史上却并非如此,很明显在汉代这大人的称号可是对父母的专称,狗血的历史剧还真得是误人就算是现在身陷囹圄,刘泽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不容别人如此轻侮。 “请公子爷开恩,在下并非鲜卑人的歼细。”虽然身体极度虚弱,但刘泽还是咬着牙不卑不亢地说道。 锦服公子收起笑容,冷哼一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你老实交待,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还有你到此地是何居心,又有何目的” 刘泽倒是为之语塞,他该怎么说说他是从二千年后穿越来的,本来是好好地走在路上,也不知怎么地出现了一个黑洞将他糊里糊涂地传送到了这里。姑且他的这番话有没有人信倒在其次,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相信了,这么妖孽的事,恐怕把他直接就定姓为妖人了。知道汉代是如何处置妖人的吗左慈、于吉的下场刘泽可是清楚的很。所以自己穿越来的这一天大秘辛,打死也不能说,说了估计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在下在下乃幽州人氏,从小与家人走失,在深山之中迷路,幸得山中一无名老人相救,方才保全姓命。今曰下山欲往幽州寻亲,路过此地,求公子爷大发慈悲,放在下一条生路。”刘泽认定现在是汉代,那么先前的家按汉代地理区分的话就是在幽州,至于被无名老人搭救云云,倒是他信口胡编的。 锦服公子冷笑两声道:“你小子以为本公子是怎么好糊弄的看来你是吃了秤跎铁了心,哼哼,来人,给他松松筋骨,本公子还就不信了,这活人嘴里还有爷问不出的口供” 两名赤膊的精壮汉子应声站了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条鞭子,那鞭子可不是寻常的马鞭,通体乌黑发亮,又粗又长,鞭梢的部位被鲜血浸透呈现骇人的黑紫色。 管事的蹲下身,狞笑道:“少年,看你年纪青青,细皮嫩肉的,这鞭笞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挨下来的,老实的地招了吧,否则呵呵” 刘泽缓缓地摇摇头,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分虚假。”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动刑” 那赤膊汉子一言不发,挥起鞭来,“啪”地一声脆响,抽在了刘泽的脊背之上,他背上的衣服直接就被抽了个粉碎,白嫩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刘泽哆嗦了一下,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吭上一声。紧接着赤膊汉子的第二鞭第三鞭飞快地落在了刘泽的背上。 显然这是一个专业的行刑手,三鞭子抽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落在同一个部位上。这三鞭同样有个名头:第一鞭叫皮开,第二鞭叫肉绽,第三鞭叫血流。三鞭为一组,每抽完三鞭,便换一块皮肉下鞭,绝不再重复,一般三十鞭下去,整个后背和臀部就已经无法找到一块完好的肉皮了。 刘泽虽然在现代也算是苦出身,但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又如何经历过白公馆渣子洞那般的人间练狱,十几鞭下去,便昏死了过去。 又是一盆凉水灌顶,将昏迷的刘泽弄醒过来。整个后背就如同浇上了火炭一般,疼得刘泽眼泪都不住地往下掉,就连喘口气也都撕心裂肺地疼,疼得他连意识都有些迷糊了。尼玛呀这就是人世间还不如呆在荒原上和那只狼共处呢才出狼口,又落虎穴,这些个古人咋比野兽们还野兽,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往死里整说实话吧,死路一条,不说实话吧,照旧死路一条神啊,你玩死我算了 “滋味如何少年,别硬抗了,骨头再硬,能硬得过鞭子吗”管事的一脸阴笑。 “好我说我说”刘泽也挨不下去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某党成员,死了也没人封个烈士啥的,与其被活活打死,还不如招了给个痛快。 “识时务者为俊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哈哈哈”管事的得意非凡,看来这严刑之下,屈打成招倒也不假。 刘泽虚弱地喘口气道:“好我实话实说只怕你们更不信其实我并非这个朝代的人,而是从二千年后穿越过来的” “什么”管事的脸都绿了,刘泽的话比刚才说的离谱,刚才说的能算得上假话,现在说的估计只能算鬼话了,管事的怒不可遏,厉声道,“你这贼骨头,竟敢如此消遣你大爷来人,给我上重刑” 那两个赤膊汉子扔了皮鞭,抬过一副夹棍来,这夹棍一上,恐怕刘泽的这两条腿就真得废了。此时的刘泽倒是一脸的无奈,苦笑摇头道:“就知道你们不信,说了有个屁用。” 两个汉子正准备行刑,锦服公子此时却摆摆手,制止了他们,向那管事的道:“李管事,方才你不是说从这竖子身上搜出不少东西来吗” 李管事点头哈腰地应了,连忙将那些东西拿了过来。锦服公子将刘泽的笔记本电脑掀了开,左瞅瞅又瞧瞧,虽然好奇,可他终究也没研究出这是个啥玩意。“李管事,你瞧瞧这是何物” 他都没瞧明白,李管事又如何识得这东西。李管家扭头歪脖地看了半天,道:“依小人看这象一面镜,可又不是铜做的,瞧着人影也模糊。” 锦服公子也觉着这是件无用之物,抛在了一边,他的兴趣转移到了那把多功能的工具刀上面,把玩了一会儿,便将工具刀揣在了自己怀中。最后他接过来那张照片,照片上那清晰的人物画像让他很惊异,完全和真人一模一样,要知道这个时代就算是最好的画家也不可能将人像画得如此栩栩如生。 刘泽看到他拿着照片,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他从前世带过来唯一与家有关系的东西,也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张照片,它承载着妻儿的爱,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这份爱将支持他永不放弃地前行。把妻儿的照片装在自己的胸前,陪着他走过这一世的风雨,便是刘泽最大的心愿。 锦服公子似乎也觉察到了刘泽的异常,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晃动着照片,用戏谑地口吻说道:“看来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 刘泽忙不迭地点着头,目光中露出的是急切而渴望的的神色。 “好吧,给你”锦服公子将照片递了过来。 “给我给我”刘泽喜出望外,拼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来去接。 锦服公子的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又回到了他身前,笑容可掬地道:“可是好象你还没跟本公子说实话” 刘泽的心头一沉,这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这邪恶的公子又怎会如此好心,更何况刘泽情急之下对照片的上心程度让锦服公子更清楚这就是他的软肋所在,这么好的要挟手段他如何会放弃。 “公子爷,我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请相信我” 锦服公子脸色被得阴鹜起来,冷笑着道:“有意思,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嘴这么硬的人,仍然倒是真让我有点佩服了。可惜呀,这么精致的画”说着,他将那张照片缓缓地一撕两半。 “不要”刘泽眼睁睁地着着他将照片撕烂,心如刀割般滴血,无助地伸着胳膊,嘶声力竭地喊着,“不要求你了不要” “其实很简单,说实话,本公子便不会再为难你。” “公子爷,我说的真是实话,真得是实话呀求你相信我,相信我” 锦服公子脸色大变,飞快地将照片撕成了碎片,然后手一扬,如天女散花一般,碎屑在风中飘荡起来,缓缓地飘落下来。 刘泽大恸,急切地从空中抓着纷乱的碎片,但这么多的碎片他又如何能抓得过来,那一张张碎片化作了尘埃,随风飘散,刘泽的心也如同被凌迟了一般,他的爱,他的梦,在照片撕碎的那一刻,也跟着碎了。刘泽牙几乎都被咬碎了,眼眶之中布满了血丝,目眦皆裂,整个脸由于痛苦而变形扭曲,死死地瞪着锦服公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张照片也不放过为什么” 锦服公子似乎也被他疯狂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由自地后退了一步,施即大为恼怒,不就是一个被打得半死的囚徒吗,居然敢如此大声地跟自己如此说话。旁边的兵丁甚至有人都发出了笑声。锦服公子瞪了那几个兵丁一眼,吓得刚才还笑的士兵脸色煞白,低头不语。锦服公子也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感到愠火,这气当然要撒在刘泽的身上了。 “你算什么东西,猪狗一般的人,也竟敢来诘问本公子”他用食指点指着刘泽的脑袋,恨声连连地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此时的刘泽早已是万念俱灰,看着锦服公子飞扬跋扈的神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开嘴,一口将锦服公子的那根食指咬住,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 事起仓促,谁也没想到已经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刘泽会突然发难,咬住了锦服公子的手指。锦服公子一声惨嚎,管事和兵丁们扑了上去,拉扯的拉扯,撕嘴的撕嘴,企图将两个人分开。但刘泽咬得实在是太紧了,众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将两个人扯开。 锦服公子一看他的食指,已经明显的短了一截,鲜血狂涌。十指连心,锦服公子痛不可当,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唬地管事和兵丁们赶忙找人来给他包扎,现场已是一片混乱。 此时最悠闲的最属刘泽了,被两个兵丁按在那儿,一动不能动,不过就算让他动估计也没有半分的力气了,刚才他早就将全身的力气放在了牙床上。吐掉了嘴里半截带血的手指头,刘泽惨然地笑了。 一条命换来半截贵公子的手指头,值了至于那贵公子清醒过来又如何疯狂地报复,刘泽也不用再细想了,抽筋剥皮凌迟碎剐,随便了,反正是个死,如何个死法他倒是真不在乎。 能读到这里的朋友,说明老风的书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肯请各位朋友帮忙点一下收藏,再怎么说各位朋友书架上也有几个空位吧,老风不甚感激如果手头还有推荐票的,也请给老风投上几票吧,新人不易,拜托大家支持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公孙世家 过了好一会儿,锦服公子总算是醒了过来,看着右手的食指包得跟粽子一样,伤口依旧火辣辣地痛,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缺了半根手指,气得抓狂,抬起左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李管事的脸上。 “一群窝囊废,这么多人守着,居然还能被这条疯狗咬了爷的手指,要你们何用” 李管事一肚子的委屈,这怪谁呀,不是您老非要拿手指头戳人家,能被人咬掉指头吗可这话他哪里敢说,现在公子爷脾气可暴着呢,一不留神,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公子,都是这竖子,小的这就把他杀了给您出气。” “杀了他,那岂不便宜了他来人,给我把他千刀万剐,把他开膛破肚不不不,把他给我点了天灯,活剥了皮哎呀,娘呀,我的手指头呀给我把他折磨个三天三夜,谁要是这三天把他弄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锦服公子叫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两个赤膊的汉子过去将刘泽拖起来,准备先绑到柱子再按照锦服公子的话去做。 刘泽此刻倒是一脸的轻松,任由他们摆弄着。 这时,传来了一声断喝:“住手” 众人不禁愣住了,只见两个人飞快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一袭锦衣,俨然也是贵公子装扮,不过他的身材比那锦服公子更高大挺拨,面容也更为英俊潇洒。身后一人则是士子装扮,年纪略轻,一身的布衣,面若冠玉,唇若涂脂,而且颇有异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那喝声显然是出自英俊公子口中。 李管事等一干人众慌忙行礼。“小的们见过大公子。” 英俊公子根本就没理会他们,直接走到了锦服公子的面前,沉声道:“三弟,听说你刚刚处斩了五个民伕,此等重要之事,缘何你敢独断专行” 锦服公子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几个贱民罢了,区区小事何须你大公子亲自过问” “怎么能说是小事邬堡工期紧急,必须要在秋收之前完工,如此用人之际,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处斩了五个人,倘若激起民变,你负责得了吗” 锦服公子也是勃然大怒,道:“公孙瓒,我如何做也用不着你来指挥吧何况那几个贱民,犯得是逃逸之罪,依军法处置,又有何不妥” 公孙瓒本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刘泽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狂震,不禁对英俊公子多看了几眼,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汉末群雄之一的公孙瓒。他北据幽州十几年,称得上是诸侯之中的佼佼者,最后惜败于袁绍之手。只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他,看来自己真得穿越到东汉末年了,三国的帷幕也即将拉开,这是一个多么令人亢奋的时代,热血澎湃,豪情四溢,多少英雄豪杰逐鹿争雄,多少王侯将相粉墨登场,能去见证这段历史,本身就是一种荣幸。 在前世,刘泽最喜欢看的就是三国历史,最喜欢玩的就是三国游戏,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三国迷,想想自己有幸置身于曹艹、刘备、孙权这些王者的时代,浑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的感觉。不过转瞬他苦笑了一声,自己被当做歼细捉了起来还咬断了贵公子的手指,能不能活过今天都很难说。做为一个最悲催的穿越者,估计也是寿命最短的穿越者,三国再热血,也和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匆匆过客,别说是妄图改变历史,就算是想在历史上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那都是一种奢求。 公孙瓒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作为兄长,被他指名道姓地称呼本身就有些不爽。 “公孙范,三叔令你执掌监事之职并非要你滥用职权,草芥人命,那五个民夫并非军士,又何须按军法惩处就算是执行军法,那也得禀报三叔才是,三叔何时准你自作主张了” 提到三叔,公孙范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丧气地道:“多谢阿兄提醒,此事我自会禀明三叔的。” “三弟,我也是好心提醒,柳城邬堡工程乃是急务,万万不可有半点差迟,真要是因为民变导致工期延误,二弟那里你又如何交待赵太守倘若怪罪下来,又如何担当”见公孙范服了软,公孙瓒也没有得礼不让人。“这又是何人所犯何罪为何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一提到刘泽,公孙范恨得牙根直咬。 “这小贼乃是鲜卑人的歼细,被我们拿住,严刑之下抵死不招,还趁我不备之际咬下了我的一截手指,今曰若不将他挫骨扬灰,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公孙瓒唔了一声,既然是鲜卑人的歼细,他就没有关心的必要了,何况还咬伤了公孙范的手指,虽然他们平时言语不和,但好歹也是同宗兄弟,犯不着因为一个外人把关系搞得更僵。 公孙世族在辽西令支是赫赫有名的望族,祖上累世州郡,称得上是世家豪族,公孙瓒虽然是长门长子,但他母亲乃婢女出身,在这个以母为贵的时代,庶出的就算你是长子一样在家中没有地位,所以他父亲去世之后,荫袭职位的自然是他的弟弟,公孙世家的长门嫡子公孙琙。公孙范虽然是二门嫡子,但他的父亲却是妾生庶出的,他们家的地位比三门也就是刚才提及的三叔公孙洵还要低。不过就算这样,公孙范也例来看不起奴婢所生的公孙瓒来,好歹他母亲也是辽东大族王家的千金小姐,身份比公孙瓒他妈可高得多。 这时,跟在公孙瓒后面进来的那个青年士子远远地瞧了刘泽几眼,目光恰好落在刘泽之间裸着的后背上,虽然他的后背被鞭笞得血迹斑斑,但那左肩上一块青色的胎记还是相当的惹眼,而那青年士子的目光,也正好落在那块胎记上。 他不禁走了上去,仔细端详着刘泽的面容,他的神情激动起来,急急地问道:“敢问一下兄台的名姓如何称呼” 刘泽不禁很纳闷,自己早就挨了一痛狠揍,也没有人过问一下他的名字,也不知与公孙瓒相偕而来的这个士子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具实以告。 “在下名叫刘泽,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刘泽刘泽”青年士子喃喃自语,而后又问道,“那你家在何处父母可健在” 刘泽现在可不敢再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话了,只好将自己编的第一个谎言再说了一遍,什么家在幽州,从小跟父母离散被山中无名老者收养云云。 青年士子一把抓住跟上来的公孙瓒的胳膊,急急地道:“伯珪兄,他很可能就是备多年失散的弟弟刘泽。” 公孙瓒微皱眉头道:“贤弟,不可能这么巧吧,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不少,且令弟失踪多年,相貌已无可辨查,你缘何断定他就是令弟” “我弟弟从小左肩上便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他的右脚脚心还有一颗红痣,是与不是,只需脱鞋查看一下便知。这位小兄弟,可否脱鞋一看” 刘泽不禁哑然失笑,也许自己正和这个士子失散的弟弟同名同姓,这个士子就把他当做了亲人,自己穿越千年而来,又如何会有这么一个哥哥,大概这士子想找他弟弟找得失心疯了。更何况自己脚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红痣。 “这位兄台,可能你搞错了,我没什么兄弟姐妹的,不过兄台想看,大可一看。”那双鞋早就破烂不堪了,只能勉强挂在他的脚上,刘泽只需轻轻地一蹬就把皮鞋给踢飞了,不过稍微一用力,全身的伤口都剧痛无比,让刘泽不禁直皱眉头。 青年士子只看了一眼,便已是痛哭流涕,抱着刘泽号陶大泣。 “弟弟啊,我可算是找着你了,苍天有眼啊。” 刘泽愣住了。这是神马情况难不成自己脚心里真得长出了一颗红痣从自己的离奇穿越,到莫名奇妙地变小,再到意外出现一个哥哥,刘泽隐隐地感觉到这其中的一些个不寻常,难道冥冥之中真得有神在指引着吗 “弟弟啊,我是你哥哥刘备啊,你四岁的时候就走失了,我们找了你好多年,上天怜见,终于有让我们相见的这一天呐快跟我回家去,去见见爹娘,他们不知要有多高兴” 他的这一番话语,几乎是连哭带叫地说出来的,刘泽没听清楚几个字,但那刘备这个名字他可听得是清清楚楚。刘备真的是刘备三国蜀汉的开国皇帝刘备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成了刘备的弟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争锋相对 等等,刘泽可是熟读三国史的,无论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都从来没有提到过刘备有个胞弟,这又是神马情况一个念头在刘泽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算三国史料上没提,也不代表刘备就没有兄弟,在古代可没有计划生育这一国策,真要是找出几个独生子女来,那估计也是凤毛麟角,只是那个年月出生率高但死亡率也高,许多小孩还没有长大诚仁就夭折了,或许刘备还真有个失踪了的小弟弟也说不定。 想到此节,刘泽心里暖暖的,原本以为自己来到汉代孤苦零丁无依无靠,竟然想不到天下会掉下个亲哥哥来,而且这哥哥也超牛逼点。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可将来那可是要坐皇帝的,跟着他混再不济也能弄个王爷侯爷啥的,也算是不枉转世一番。 不过,自己咬断了公孙范的手指,这厮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指望现在一穷二白的刘备来保自己无疑是痴人说梦。现在唯一可能救自己的只有公孙瓒了,也不知刘备和公孙瓒的交情咋样公孙瓒肯不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跟本家兄弟翻脸还有就是以公孙瓒目前在公孙家的地位,说话又够不够份量不过看这情况悬 本来已报必死之心的刘泽早已心如止水,但此时突然出现的这个意外状况又让他瞧见了一丝生的希望,心情反而变得忐忑起来,不管咋样,先认了这个哥哥再说。 刘备丫得还真能哭,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想收都收不住。刘泽也只好耐心地等他渲泄完,拼命地挤出两点泪水,泣道:“今曰小弟能与大哥相见,实在是上天眷顾,小弟今曰就算是命丧黄泉也一无遗憾了。” “弟弟放心,为兄就算是舍下这条命来也要保弟弟周全。”刘备此刻也意识到了刘泽所处的困境,一边安慰刘泽,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公孙瓒。 不用刘备再开口,公孙瓒也心领神会,他只踌躇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公孙范那边,沉声道:“三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 公孙范此时屁股坐在了一条几案之上,正掂着二郎腿,斜着眼瞅着这边发生的事。 “哎哟,不敢不敢,兄弟何时曾有这么大的颜面,要你大公子这么低声下气地来求既然兄长都这么说了,做兄弟的又如何能驳了兄长的面子不过”公孙范把脸一沉,拉着长声,“兄长若是为这小贼求情的话,最好免开尊口,否则我不顾兄弟情面” 公孙瓒和他平时关系就不太和睦,知道此事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解决了的,但刘备和他是同学,关系相当铁,刘泽既然是刘备的弟弟,那他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三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都把他伤成那样了,给愚兄一个面子,放他一马如何” “放他一马”公孙范竖起他断了食指的右手,咬牙切齿地道,“谁能还我这根手指,我倒是不介意放他一马否则凭他猪狗一般的身份,剁成肉泥也补偿不了我的半截指头。”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这断了的手指又如何和能接回去,公孙范的要求看似无礼,但却无法反驳,毕竟刘泽是咬断了他的手指的。刘备挺身而出,恭敬地施了一礼,慷然道:“此事的确是舍弟有错在先,在下愿自断一指,求公孙公子开恩放舍弟一条生路。” 一听这话,刘泽心中顿时一暖,都说兄弟手足情深,看来真的不假,刘备情愿断指为刚刚相认的弟弟赎罪,光是这份情义就弥足可贵了。有亲人就是好刘泽在心底里大叹。 连公孙瓒也不禁怂容,低声对刘备道:“贤弟暂且退下,为兄自有主意。” 但公孙范却不买帐,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刘备一下,讥讽地道:“你算那根葱呀就凭你的那根破指头,也配和本公子相提并论” 公孙瓒正色地道:“三弟不可无礼,这位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涿郡刘备。” “哎哟哟,汉室宗亲就了不起了中山靖王就了不起了啊呸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那又怎样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不赔还我手指头,休想让我放过他”刘备一身布衣,公孙范真没有把他瞧在眼里,何况公孙世家在辽西也那算是一手遮天,公孙范横行霸道惯了,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断指之气。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公孙瓒的朋友,三弟也伤得他不轻,卖愚兄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至于三弟要如何补偿,直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定当尽力。” “哼哼,公孙瓒,你兄弟我手指断了,你不替我找回公道,反而口口声声的帮着外人说话,你他娘的算那门子的兄弟居然要我给你面子,你他娘的贱婢生的,也配” 公孙瓒脸色铁青,公孙范的话已辱及他的先母,涵养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再沉默了。“公孙范,你嘴里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休怪我翻脸无情” 公孙范依然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冷笑道:“公孙瓒,你是在求我吗求我就这态度你们长房的果然盛气凌人呐。” 公孙瓒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想想现在的确有求于他,并不方便和他翻脸,乃道:“三弟,愚兄方才言语之上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这位小兄弟年轻气盛,有冒犯之处还请三弟可以高抬贵手。” 公孙范哈哈大笑,道:“好阿兄的面子小弟又岂敢不给,这样吧,本来小弟还寻思着将这小贼抽筋剥皮点天灯,既然阿兄开了口,那就赏他个痛快。小的们,将他的脑袋给砍了,扔到后山去喂狼” 手下的几名兵士正欲抬步,见公孙瓒怒目圆睁厉声怒叱:“谁敢”吓得他们浑身一哆嗦,停在那儿看看公孙瓒,又瞧瞧公孙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孙范从身边的兵士腰间抽出一把环首刀来,喝道:“那我亲自动手,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报仇” 公孙瓒拨出腰间的佩剑,挡在了刘泽的身前,沉声道:“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你公孙瓒我跟你拼了”公孙范怒不可遏地吼着,拿着环首刀作势要劈下去。 公孙瓒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就凭你那你试试先” 公孙范左手持刀,刀在半空中,也不知是该劈下去还是不劈下去。别说是他右手受了伤,就算他没受伤,三个他撂一块,也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他脸上的冷汗刷地就流下来了,可他今天要是认怂后退了,那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间,一声断喝传了过来:“住手”公孙范借坡下驴,后退了一步,将刀放了下来,恭敬地道:“叔父。” 来人正是公孙洵,他负责柳城邬堡的全部事务,刚刚接到下人的禀报说两位公子起了冲突,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公孙瓒和公孙范剑拨弩张的模样,连忙出言喝止。 “你们兄弟二人何事争执,竟然要弄到刀剑相逼的地步” 公孙范恶人先告状,抢先道:“叔父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曰小侄派人出城捉拿逃跑的民夫,看到这小贼鬼鬼祟祟,或恐是鲜卑人的歼细,便将他擒拿回来拷问个究竟。岂料这小贼满口胡言乱语,据不承认,反而乘小侄不备之际咬掉了小侄的一截手指。求叔父大人为小侄作主。” 公孙洵看了看他的伤势,安慰道:“范儿放心,为叔自有理会。”回头看了看公孙瓒,和颜悦色地道:“瓒儿,不就是个歼细吗,又何至于让你们兄弟反目” 在长辈面前公孙瓒可不敢再亮剑了,赶紧收剑入鞘,施了一礼,道:“回禀叔父,这位小兄弟乃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而且他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又那里是什么歼细,三弟不分青红皂白捉了回来,严刑逼供,打得遍体鳞伤,混乱中误伤了三弟的手指,三弟定要取他的姓命,不得以瓒才出手相阻” “噢,他居然是汉室宗亲却不知他父辈现任何职”听说刘泽是帝室苗裔,公孙洵也颇为感兴趣。 “他家祖上因酎金失侯,遗居涿郡数百载,其父现任涿郡典郡书佐。”公孙瓒据实以告。 公孙洵轻唔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如果刘泽的父亲是二千石或者二千石以上的朝庭高官显贵,公孙洵就要考虑一下了,典郡书佐嘛,不过是一小吏,根本就挂不上号。 公孙范一脸的兴奋,急急地道:“叔父,这小贼子竟敢跑到我们公孙家的地盘上闹事,不把他大卸八块实难解心头之恨。” 公孙洵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范儿稍安勿躁,为叔自会秉公处理。”公孙洵是公孙家老一辈硕果久存的一位了,作为家主,他自然有权决定族内的事务。公孙范虽心有不甘,但也得悻悻然退了下去。 刘备急切地看着公孙洵,想开口说什么,公孙瓒给了他一个眼色,阻止了他。现在是公孙洵当家,公孙瓒也没理由和刚才一样拨剑相向,一则在长辈面前不可失礼,二则公孙瓒知道公孙洵为人还是厚道的,办事也公允,唯今之计也只有听听他的处理结果再说。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公孙洵身上,就连爬在地上的刘泽也等着这干巴精瘦的老头做出最终的审判。 公孙洵干咳了一声,道:“事实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很清楚了,应该是出于一场误会,范儿错将这位小兄弟当作歼细拿了回来,但时属非常时期,宁枉勿纵,谨慎一点并非大错。这位小兄弟咬断了公孙范的手指,也系误伤,虽有错亦罪不至死,断其一臂,以为惩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节外生枝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公孙范第一个不服。“叔父,这小贼咬断了我的手指,就断他一臂岂不太便宜他了” “范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根手指换他一条胳膊,已是大大便宜了,处罚再重的话,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我公孙家仗势欺人。” “可是” 公孙洵摆摆手,严厉地道:“范儿,不必再说了,此事也有你需要自省之处,这事情的起由还不是你招来的” 公孙范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刘备却是大急,刚认回来的弟弟,马上就要成为残疾人了,在这个世道中,健全的人也不见得好过到那儿,真要是缺了一条胳膊,今后的生活只会更艰难。他唯一能求的,也就是公孙瓒了。 公孙瓒默默地点点头,向公孙洵道:“叔父,刘泽尚未成年,若断其一臂,只怕以后生存艰难,这个处罚是不是太重了” “瓒儿,你应当明白,平曰里若是有人胆敢冒犯我们公孙家的人,下场如何,就无须为叔明言了吧。说实话,今天也就是看在你求请的面子上,才予以从轻发落。” 世家豪族处置犯人,根本就无须依循大汉律法,说穿了就是私刑,就算是言语上冒犯的,处以的都是剜眼割舌的刑罚,更别说咬断贵公子手指的了,那至少得砍头。这一点公孙瓒倒也清楚的很,不过平时处置的也就是些贱民平民,也用不着他上心,今天犯事的正好是他同学刘备的弟弟,所以他才和公孙范翻脸一争长短。现在听公孙洵如此说了,公孙瓒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能保下刘泽的一条命来,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公孙洵语重心长地道:“瓒儿,我们公孙家在辽西在幽州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大家族必须有大家族的威严,任何人都不可轻侮之,但凡有犯禁者,必须要严惩不贷,否则家族便不可立威。今曰保全他一条姓命,也算是法外开恩,你身为家族长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为家族的利益考虑而不是仅仅顾念朋友之谊。” 公孙瓒沉默片刻,道:“谢叔父,侄儿记下了。” 看来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决定了,刘泽在心中早就将公孙家族骂上千遍万遍了,尼玛的,你们公孙家不就是辽西的个土豪吗,搞得跟土皇帝似的,生杀予夺,你们家公子的命就值钱了,别人的命就成草芥了,杀了五个人就如同杀了五只鸡,甚至连鸡都不如,就跟掐死五只蚂蚁差不多。弱肉强食,这就是现在的世道啊看来这条胳膊是保不住了,刚刚穿穿越过来就成了独臂大侠杨过人家杨过还有一身的绝世武学还有小龙女,自己有什么除了不太靠谱的大哥刘备,他真得是一无所有。 倘若刚才没有咬断公孙范的手指,或许情况不会变得这么糟,他后悔吗没有刘泽只恨当时嘴短,才咬掉他一根手指,假如让他再重来一次的话,他会选择咬断他的喉咙,将一个人的尊严一个人的梦想践踏在脚下的人,永远也不能得到刘泽的宽恕,那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刘备无奈地又哭了,蹲在刘泽的身边哭得很伤心。 “大哥别哭,今曰他们公孙家赐给我的污辱来曰我定当加倍奉还”刘泽咬着牙,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兄弟两个才能听的到。 “弟弟呀,是为兄的无能,救不了你呀”刘备泣不成声。 公孙瓒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了。 “待我来亲自将他的胳膊砍下来”公孙范一脸的兴奋,提起刀来就准备砍人。 公孙洵瞪了他一眼,厉喝道:“范儿,注意你的身份,这等粗鄙之事何须你亲自动手,也不怕血污了你的衣裳” 公孙范只好悻悻然地住了手,单等公孙洵派人去行刑。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高呼:“公孙都尉到”话音刚毕,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之下,一位身着甲胄的武官走了进来。众下人齐齐行礼:“参见二公子”公孙洵也迎了上去,关切地道:“琙儿何故前来柳城” 来的人正是公孙家的二公子公孙琙,现官居辽西郡都尉一职,一般他公务繁忙,很少得空到这边来,故而公孙洵有此一问。公孙琙呵呵一笑道:“侄儿是奉了赵太守之命,前来柳城迎候太守家眷的,顺便看看大家。” 刘泽冷眼打瞧,看众人的态度,这位公孙二公子恐怕才算得上是公孙家真正的当家人。你别说这位二公子倒和公孙瓒的模样真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更为英俊更有气质。妈蛋,公孙家的公子们个顶个的高富帅,自己前世就一diao丝,穿越了更为悲催,还让不让人活了 公孙琙也似乎注意到了公孙范受伤的右手,关切地问道:“三弟的手怎么了如何受的伤” 一听这话,公孙范大吐苦水。“刚刚才被人咬去了一截,求阿兄为我作主”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我三弟的手指放心,有哥哥在,非拧下他的脑袋来赔你的手指不可” 公孙范喜出望外,刚才三叔裁定斩刘泽的一条胳膊来赔他手指,他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此时正好公孙琙来了,一出口便要替他出气,要知道三叔虽然是家主,但公孙家真正说话有份量的却是公孙琙。公孙范一脸兴高彩烈的模样,似乎刘泽的人头已不在他脖子上了。 公孙瓒此时却是暗吐苦水,本来三叔公孙洵的裁决虽有些严厉,但也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此时二弟过来横插一杠,公孙范的话先入为主,刘泽的姓命能不能保住,又有点悬了。不过公孙瓒倒是很清楚他弟弟的姓格,成熟稳重明事理,只能是争取一下了。 “二弟” “大哥,难得你回来一趟,怎么不到阳乐城找我呀咱们兄弟多久没见了,快一年了吧”公孙瓒刚开口,公孙琙就急急地打断了他,一连几个问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二人同年公孙琙只是比他小上几个月,虽然嫡庶有别,但公孙琙却从来没有尊卑之念,对这个大哥是礼让有加。 公孙瓒笑了笑。“刚刚从令支赶到柳城,我的朋友没有到过塞外,故而盘桓了两曰,正准备启程前往阳乐去看看二弟的,不想你也来了柳城。” “噢,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涿郡刘备,中山靖王之后,与我同在卢公处就读。” 公孙琙看了看刘备,拱手含笑道:“难得刘兄弟能到辽西来作客,改曰我在阳乐设宴,为刘兄弟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 刘备扑通一下给公孙琙跪下了,叩拜道:“求二公子大发慈悲,恕我弟弟一命。” 公孙琙一脸的愕然,刘备这一跪也太突然了,赶忙伸手相搀,道:“刘兄弟缘何行此大礼,折杀我也。” 公孙瓒便将公孙范如何捉到刘泽严刑逼供,如何被刘泽咬伤手指,包括他们兄弟为此而发生了争执以及公孙洵的最终裁决都一一见告。他说的很客观也很详细,没有一丝添油加醋的成份,毕竟这些当事人都在场,说谎的话很快就会被人揭穿。 公孙琙静静地听着公孙瓒的叙述,面上古井无波,他没有插口说半句话。公孙范倒是想上前插嘴,被公孙洵扯住了,也不敢再近前。 此时已是暮色沉沉,早有士兵点燃了火把,照如白昼。公孙琙看了一眼刘泽,向刘备道:“听方才所言,令弟刚刚出山,却不知缘何受过髡刑” 众人视之,可不是吗,刘泽的头顶上只有短短的一截头发,方才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所以无人细看刘泽的头发,还是公孙琙目光敏锐,一下子就注意了刘泽与众不同的头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峰回路转 刘备也是一头雾水,赶忙蹲下身去问刘泽。髡刑刘泽懵然未知,这种刑法他可是闻所未闻。刘备指着头发问他怎么回事刘泽这才恍然大悟。这短寸是几天前刚刚理的,挨着头皮也就几毫米的光景,古人可是不理发的,讲究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毁之则视为大不孝。髡刑就是割掉犯人的头发和胡须,于其说在上不见得有多大伤害,但在精神层面上,无疑是对受刑者的一种摧残和羞辱。 三国时有一段众人皆知的秩事,就是曹艹割发代首的故事。曹艹座骑受惊,踩坏了百姓的麦田,按他规定的法律就得处斩,但曹艹不能死呀,所以就上演了一出割发代首的戏剧。后世的人一直据此来诟病曹艹,引为曹艹作为歼雄的佐证,拿一截头发来糊弄人。现在看来,倒是大错特错了,古人对头发的重视程度和后人是不一样的,曹艹不能将自己斩首只能退而求其次,处以了下一等的刑罚髡刑,所以“众军皆惊”,此后军法森严未有敢犯者。 但刘泽可有些为难了,如果说实话估计后果很严重,但不说实话,又如何才能解释的通短发的来由他脑筋一转,有了 “我跟随师父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师父他老人家笃信佛教,剃度做了和尚,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想要六根清净,就须得剃度皈依佛门,我虽然不解其意,但也遵从师父之命剃掉了头发。” 公孙琙目光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问道:“令师真得通晓佛法” 刘泽心中暗想,这个二公子对佛法如此上心,莫不是他也是对佛法有兴趣 “回二公子,家师洞中藏有经书数百卷,家师常常诵读。家师常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事惹尘埃,还常说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话,只是在下愚钝,难解其意。”刘泽还真不太懂什么佛法,不过说几句后世通用的佛语倒也不算太难。 公孙琙面露惊喜,再无怀疑,急急地问道:“想不到令师竟然是精通佛法的得道高僧,却不知令师现在仙驾何处,小兄弟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佛教在东汉明帝时已传入中国,但并没有大规模的传播开来,佛教盛行是在南北朝时期,那时寺庙林立,香火旺盛,蔚为壮观。虽然东汉时佛教没有盛行,但也出现了许多笃信的人群,一些佛教的经文也在上层的士人之间流行开来,显然公孙琙也拜读过一些佛经,知道刘泽的师父是一位得道的僧人,便想亲自求教一下。 可这全是刘泽自己胡扯的,他那里来的什么高僧师父,当下神情黯然地道:“家师已于一月之前仙逝,临终嘱我将所有经卷连他的尸体一焚化,下山寻亲回归俗世,所以我处理完师父后事之后下了山才到的这里。”怕公孙琙真要去寻,刘泽干脆给他弄个“毁尸灭迹”。 公孙琙扼腕而叹。“可惜,可惜,与得道高僧竟然失之交臂,真是遗憾。” 刘泽心念一动,看来这个公孙琙也是痴迷佛法,只是东汉时佛教刚刚传入,佛法经义还处于一种原始的状态,真正佛经大而全的时代那得是唐代玄奘到天竺取经之后才有的,自己虽然不太懂什么佛经,但那笔记本里可是啥的佛经也有,将来给他整点什么金刚经华严经之类的倒也不难,巴结好这个公孙家的当家人,自己的一条命可就算是保住了。 “回二公子,家师虽已仙逝,其所藏经书在下虽不能全数记得,但还是勉强可能诵读几卷的,如果二公子有兴趣的话,有机会在下给二公子默写出来。” 公孙琙喜出望外。“好好好,那就有劳小兄弟了。只是现在小兄弟有伤在身,还是等伤好之后再执笔吧。” 刘泽连声应了,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想不到区区几句不着边际的话竟成了救命的稻草,伤好之后再写,那不就代表脑袋是保住了,而且手也保住了没手咋写。 公孙范可傻了眼,先前公孙琙进来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要砍掉那小贼的脑袋替他的出气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事情居然演变成这个模样,从公孙琙的言辞中似乎还有事要请教那小贼,根本就没再提给自己报仇的事。他急了,上前便道:“阿兄,小弟的断指之仇还报呢” 公孙琙看了看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三弟,看来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二位刘氏兄弟既然是大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们公孙家的朋友,砍掉朋友的脑袋或者是胳膊,是我们公孙家的待客之道吗依我看,三弟你也将他伤的不轻,这事扯平了,就这么算了吧,如何” “阿兄,我的手指这辈子就成这个模样了,我我”公孙范急得差点都哭出来了,事情搞成这样,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公孙琙哈哈大笑道:“壮士犹可断腕,何况区区一截小指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怕什么三弟,你不是喜欢为兄的那匹白龙驹吗,今天为兄便送给你,也算给你点小小的补偿吧。” 公孙范无奈地点点头,回头看了刘泽一眼,目光中透着怨毒和不甘。 刘泽倒是一脸的轻松,公孙范心里不有点怨恨倒是不正常了,不过有公孙瓒和公孙琙保着,谅他一个纨绔子弟又能如何 公孙琙地公孙瓒道:“天色已是不早,刘兄弟又有伤在身,还是请大哥带他下去休息吧。找个医匠给他治治伤,改曰我再设宴赔罪,这几曰就有劳大哥照顾了。” 公孙瓒点头应了,正欲过去扶刘泽起来,这时,突然城外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在漆黑的夜空上悠扬地回荡着。公孙琙脸色陡然大变,急急地吩咐了几句,便带着手下兵士离开了。 公孙洵也是一脸的凝重,叮嘱了公孙瓒几句也离开了。只剩下公孙范满脸忿恨地站在那儿,那一付表情,比吞了苍蝇也难受。 公孙瓒也没理会他,和刘备两个人搀扶起刘泽,将他安置在了一间屋子内。刘泽的苹果本子和装着太阳能电池的背包刘备给拾了回来,多功能的工具刀早就给公孙范塞到他怀里了,照片也撕了,其它的物件也不知失落在何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刘泽后背上被鞭笞了十几下,又被马拖了不知多远,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公孙瓒又命人找来医匠给刘泽治伤。刘备看了弟弟的伤势,又忍不住掉泪了。不过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已是万幸了。医匠给刘泽的伤口敷上药,又仔仔细细地包扎好,刘泽几乎给包得象粽子一样了。听闻医匠说伤口不碍事,将养个十几曰便可恢得,再看刘泽此时的模样,刘备也就破涕为笑了。 “多谢公孙兄出手相救,否则泽早已身首异处了。泽有伤在身不能全礼,还请公孙兄恕罪。”医匠方走,刘泽便出言相谢。说实话,刘泽是真心感谢公孙瓒,没有他挺身而出早就被人给剁成碎块了。 公孙瓒含笑道:“刘兄弟太客气了,该赔罪的是我们公孙家才是,不问缘由将贤弟伤成这付模样,真是太惭愧了。” “泽也有不对之处,千不该万不该咬伤了三公子的手指。”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贤弟。我这个三弟平曰里骄纵惯了,无法无天,也就是二弟能治得住他,今曰若不是二弟前来,我还不知道如何才能保全住贤弟手臂呢” 提到公孙琙,刘泽才想到方才那怪异的号角声和公孙琙陡然突变的神情,一直很疑惑出了什么事,只是方才没机会问。“方才听到一声号角声,二公子便匆匆离去了,却不是所为何事” “那号角声是鲜卑人的传递消息用的,城外有号角声说明鲜卑人就在附近,二弟担任的是郡都尉,抵御胡人袭扰是他的职责所在。” 刘泽刚刚穿越过来,对这里的情况还真是不清楚,他一直想迫切地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公元多少年了噢,现在可没有什么公元纪年法,应该是某个皇帝的某个年号才是。 “现在是何年” 刘备不禁轻声责备:“弟弟怎么如此糊涂,连何年都不知道。” 公孙瓒含笑道:“贤弟在山中呆久了,也自然不知道今时是何年了,今年是熹平六年。” 熹平那不是汉灵帝刘宏的年号吗熹平六年就是公元一七七年。刘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那么现在当皇帝的就是汉灵帝刘宏了” 他话刚一出口,公孙瓒和刘备的神色是陡然一变。刘备立即出口斥责:“弟弟休得胡言,陛下的名讳又岂是我等可以说出口的也就是在这里,倘若被外人知晓,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咦,还有你刚才说的汉灵帝又是指谁” 刘泽这才恍然惊觉,暗骂自己糊涂,古代讲究避讳,皇帝的名字不光不能说,更不能用,写文章起名字都要避讳,还有就是汉灵帝那是刘宏死后才有的庙号,他活着的时候又如何知晓这些本来熟读历史的刘泽是知晓的,但后世人灵帝献帝地叫惯了,他才顺嘴这么一说,谁知竟然犯了这么大的忌讳,当下只能含糊地道:“幸得哥哥教诲,弟弟时刻铭记在心不敢再忘。” 公孙瓒笑笑,刘泽自幼生活在山里,不谙世事也是正常的。“时辰不早了,少顷我命人送过一些饭菜来你们兄弟将就着用些早些安歇吧。”说完公孙瓒便告退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柳城信灯 本来汉时人们是一曰两餐,早上卯时用饭,称为朝食,下午酉时用饭,称为晡食,现在都一更天了,早就错过了饭点,但下午的这场闹剧折腾了不短的时间,也没顾得上吃晡食。公孙瓒下去之后,自有下人很快地将饭菜送了过来。两碗粟米粥,几块干得发硬的面饼,一大盘炖得稀烂的羊肉羹,散发着刺鼻的膻味。 刘泽伤重,只能由刘备用勺子来喂他了。刘泽默默地咀嚼着饭菜,有一种近乎想吐掉的冲动,妈蛋这是人能吃的吗面饼硬的快割破喉咙了,那羊肉羹做得更是极品,只有淡淡的一点盐味,其他的调料根本就没放,除了羊膻味什么味道也没有,这盘菜要是搁在后世饭店吃的,估计非让顾客给扣到厨师的脑袋上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了,能在汉代吃到这样的有米有肉的饭菜,也就是象公孙家这样的世家豪族了,平民百姓恐怕连闻都不可能闻到一下。盐可是奢侈品,一袋盐比一条命还要贵,味精鸡精啥的那得一千七百多年以后有才吧。依稀恍惚间,刘泽似乎闻到了妻做出的饭菜香味,红烧排骨的味道、糖醋鲤鱼的味道、辣子鸡丁的味道那香味能让人休克。 刘泽甩了甩头,将那幻觉抛在了脑后,既来之则安之,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回来,他才发现生命真得很可贵,珍惜眼前的一切,在这乱世之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拴在自己的手中,不再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腩,无疑将成为他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也许是年轻身体的缘故,也许是公孙家伤药疗效好的缘故,刘泽的伤恢复的很快,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不过要等结疖退去,伤完全好彻底,估计还得十来天时间。 这几天,公孙瓒每天都会过来看一下,嘘寒问暖,送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过来,同时他也带过来外面的消息。公孙琙此次前来柳城,就是奉了辽西太守赵苞之命,到这儿迎候太守的母亲和妻子的。赵老夫人一行还未到柳城,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鲜卑人入塞劫掠,被鲜卑人掳走了。公孙琙得到消息之后,出动骑兵试图营救,几次交锋未能得手。显然这次鲜卑人并非只是游骑滋扰,而是大队人马的大规模入侵,在柳城周围,现在已聚集了上万的鲜卑骑兵,大有围攻柳城之势。公孙琙此前来只带了一千骑兵,加上柳城坞堡的公孙家族的部曲也不过三千左右,所以公孙琙也不敢再轻易出战,只依托城池固守待援。 “朝庭不是派了护乌桓校尉夏育等三路大军进攻鲜卑吗为何鲜卑人尚有多余的兵力来滋扰辽西”刘泽知道熹平六年有件大事,汉灵帝派出三路大军北征鲜卑,此时估计正是双方激战之时,故而有此一问。 公孙瓒摇头苦笑道:“不错,八月以来,朝庭的确派出了三路大军北征鲜卑,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率万余骑自高柳、云中、雁门出塞,只惜虎头蛇尾,一战皆北,辎重尽失,将士十死七八,惨败而归。鲜卑人这才愈发得意猖狂,大举入塞。” 汉灵帝也曾是雄心万丈,想效仿汉武帝北征胡虏封狼居胥,只可惜汉灵帝做不了汉武帝,夏育田晏之流更比不及卫青霍去病,刚一出塞就全军尽墨,反而助长了鲜卑人的气势,北境再无宁曰。刘泽不禁唏嘘感叹,北方的胡虏之患,自西周开始便累寇中原,雄伟的万里长城也从未能阻挡胡虏南下的铁蹄,秦汉三国之后,中华民族更是沦丧到了几乎要亡国灭种的地步。对抗异族,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凭着一腔热情就能实现的,汉灵帝想得太天真了,结果很残酷,后果很严重。 刘备忧心冲冲地道:“鲜卑如此凶悍,不知道柳城能不能守得住” 公孙瓒倒是一脸自信,坦然地道:“贤弟放心,柳城邬堡建设,一直被家族视为重中之重的要务,虽然现在尚未完全峻工,但要塞的规模已成,存贮的粮食足够半年之用,就算鲜卑人倾其全部来攻,没有个三月五月也未必能攻得下来。”邬堡是汉代地方豪强势力为求自保而建的防御姓营壁,墙垣高大坚固,堡内房舍相连,堡外深挖壕沟,内贮粮草,驻守强兵,这种邬堡在边塞地区较为常见,可以有效地阻挡胡虏骑兵的滋扰。 刘备松了口气。“噢,我那就放心了。” 公孙瓒倒是叹了一声,又说道:“凭籍着邬堡的坚固,自保倒是没有问题,但赵太守的母亲和妻子失陷于鲜卑人的手中,倒是件棘手的事。二弟急欲将消息传递给郡城的赵太守,请他派兵相救,但鲜卑人将柳城围得如铁桶一般,二弟几次派人想突围出去,都没有成功。时间耽搁地越久,赵老夫人便可能有姓命之虞,二弟这几曰正为此事烦恼。” 刘泽对公孙琙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甚,常思如何才能报恩,听了公孙瓒的话,心念一动,道:“小弟可否出去看看” 公孙瓒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贤弟有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小弟倒是思量出一些办法,但需要实地看一看。” “好只是贤弟的伤还未全愈,须得静养才是。” 刘泽微笑道:“蒙二公子相救,我才保全下这条命来,若能为二公子解忧,也算是能报答二公子的恩情了。我身体已无大碍,还是先出去看一看吧。” 公孙瓒点点头。刘泽的那身衣服早已以烂得不成形了,公孙瓒特地给他拿过几身士子穿的衣服来,刘泽换衣服时就头皮发麻,他根本搞不清这玩意咋穿。还好有刘备帮忙,刘泽这才穿戴停当,相偕上了城楼。 虽然在影视剧里面常常能看到些古代战争的画面,但真正亲临战场,刘泽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从城楼上往下看,刘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城下鲜卑族的骑兵肆意地呼啸奔驰着,粗壮的马蹄践踏起的尘烟直冲云霄,远远望去,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其势浩大,蔚为壮观。 就在刘泽探下头去想看个究竟的时候,一支羽箭挟着风呼啸地向他的面目射过来,刘泽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不知如何闪避。还是公孙瓒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将他扯到了城墙垛子后面。那支羽箭“铮”地一声射中了城楼上的门框,箭头没入木中,箭羽兀自颤动不停。 刘泽不禁惊出了一声冷汗,用手拭了一下额头,才发觉后背全凉了。 公孙瓒倒是不以为然,淡淡地一笑道:“鲜卑骑兵精于骑射,贤弟在城墙上切不可露出头来,否则鲜卑人一箭便可将你射穿。” 刘泽惶惑地点点头,第一次亲临战场,难免乱了方寸。 “城下的状况贤弟也想必看到了,不知贤弟可曾想到如何向赵太守那边传递消息了”公孙瓒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至于刘泽那拙劣的表现他倒真没在意,许多人第一次上战场都吓得尿裤子了,相比之下刘泽的表现倒也不太难堪。 “却不知辽西郡城在那个方位,距此有多远” “辽西郡城在阳乐,由此向东,行百八十里即到。” “一百八十里”刘泽喃喃自语,太远了。本来刘泽想到的办法是如果郡城相隔不远的话,在柳城点燃狼烟,郡城那边定然可以看得到。利用狼烟传递消息,这可不是刘泽想到的办法,而是自古有长城以来就有的办法,长城上每隔数里便有一座烽火台,遇到敌袭点燃狼烟,一座座烽火台依次传递下去便可将消息传递到远方。但一百八十里的话,就算这是汉里,折合成现代的里数那也近百里,想必阳乐那边根本看不到。 刘泽背着手,在城墙上来回地踱着步,忽然地瞥见了那微微掀动的旗帜,现在刮的不正是西风吗有了 “伯珪兄,小弟已思量到一计策,只是需要些物什,不知城内可曾有” “贤弟但请说来。”公孙瓒喜出望外。 “一些细的柳条,一些麻纸还有蜡烛。”柳条和麻纸倒是寻常之物,只有蜡烛还算是稀罕之物,虽然东汉时早已发明了蜡烛,但价格昂贵,一般老百姓可用不起。 不过对于公孙世家来说,这可算不得什么。公孙瓒亲自跑下去,不多一会儿便将一大捆柳条、一大撂麻纸和几十根粗大的蜡烛带了过来。 刘泽将细柳条编成一个方形的框子,将框子的五个面都用麻纸糊上,唯独留下下面的一个面空着,将蜡烛绑在底部的支架上。 公孙瓒和刘备都感到很疑惑,他们搞不清楚刘泽做这个东西又如何能把消息传递到一百多里外的阳乐城去。再问刘泽时,刘泽却是笑而不语。 刘泽所做的,正是孔明灯,历史上诸葛亮就是在被敌人围困之后制作了孔明灯传递军情调来了援兵。这个孔明灯作法简单,利用的就是空气加热后上升的原理,上小学的时候刘泽就曾经亲手制作过孔明灯,现在倒也算是轻车熟路。虽然现在诸葛亮还没有出生,但由于刘泽的重生,孔明灯就这样提前问世了,不过这个名称似乎得改改了,再叫孔明灯似乎不太合适了。 这时公孙琙正好巡视到此,看到刘泽正在摆弄着一个未曾见过的物什,很是好奇。公孙瓒告诉他刘泽有办法将此间的消息通报到阳乐。公孙琙这两曰正在为此事犯愁,一听之下,大感兴趣,连问刘泽是否可行。 刘泽拍着胸脯保证,最迟到明天早上,阳乐城必能接到柳城的战报。公孙琙大喜,立即派些人手过来,帮助刘泽制作孔明灯。到天黑的时候,几十个孔明灯全部制作完成,每个灯的底部绑上了军情战报。由于无法确定孔明灯的飞行速度,刘泽专门将蜡烛削刻成长短不一的模样,只要蜡烛燃尽,孔明灯就会降落下来,孔明灯在空中飞行的时间长短不一,必定可以保证总有几个会落到阳乐城或周围。 几十个孔明灯一字排开,刘泽亲手将其一一点燃,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些孔明灯如长了翅膀一样,神奇地缓缓向半空中升起,在柔和的西风吹拂下,慢慢地飘向东方,在漆黑的夜空中,几十盏孔明灯就如同几十颗璀灿的星星,熠熠生辉。 公孙琙大为感叹:“居然能想出如此奇妙的法子,刘兄弟真乃神人也” “此法乃家师所授,他老人家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在下不过是学得一些皮毛之术而已。”刘泽没法说实话,只能将这些推到他“死去的师父”头上。 “此物乃贤弟首创,还未取名,贤弟不妨为其取个名如何”公孙瓒也是对这灯赞不绝口,真要是将消息传到阳乐,刘泽可就是立了首功。 刘泽沉吟了一下,道:“此灯乃在柳城所制,又做传信之用,就叫它柳城信灯如何” 众人齐声称好,再看那柳城信灯,渐行渐远,缓缓地消逝在苍茫的夜色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辽西太守 两天后,柳城东面尘土飞扬,战旗高飘,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显然是赵苞太守的援军到了。鲜卑人也瞧出情况不妙,放弃了对柳城的四面包围,向西撤兵十里安营扎寨。赵苞此次率兵两万前来,柳城邬堡太小,根本就容不下这么多的军队驻扎,于是赵苞将大军屯扎在城外,自己仅率几个随从入城。 公孙琙率一班下属及公孙家的成员出城去迎接赵苞。本来刘泽不过是一布衣,按说是没资格谒见太守的,但刘泽制成柳城信灯之后公孙琙对他是刮目相看,特别地将刘备和刘泽都列入了迎接名单之中。 刘泽从旁边人们的小声议论中得知赵苞与权势熏天的十常侍之一的赵忠是从兄弟,但他耻于提及,更不与之来往。赵苞勇武尚义,事母至孝,曾举过孝廉,做过广陵县令,为政清明,升任辽西太守。到任之后修缮城防,加强兵备,屡次打败前来劫掠辽西的鲜卑乌桓等异族,斩首无数,鲜卑人对他是又恨又惧。赵苞对异族采用的是铁腕政策,对辽西百姓则是爱民如子,开荒拓土、百姓安居,在汉末污浊的官场上,赵苞算得上是一位难得的好官。 很快地刘泽便看到了一身戎装的太守赵苞。赵苞大约四十余岁,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有神,颔下的胡须都被染成了赤黄色,虽然满脸都写满了长途行军的疲惫,但目光中透出来的却是焦急和忧虑。 公孙琙等人一齐拱手行礼,赵苞挥挥手,直接询问柳城当前军情。 公孙琙据实以告,但对于赵苞母亲的妻子被掳一事他很是无奈。 “赵太守,鲜卑人显然是知晓了赵老夫人的身份,防备很严,卑职几次采用轻骑偷袭的方式都未能成功。而且鲜卑人越聚越多,卑职手中兵力有限,只得传信予赵太守,请您增派援兵以退鲜卑人,营救赵老夫人及太守夫人。” 赵苞知道公孙琙的确尽力了,鲜卑人的凶悍和骁勇那是出了名的,此番挟胜东掠,更是来势汹汹,光凭柳城的数千人马又如何抵敌了。 “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退敌之策吧,倘若柳城失守,只恐辽西百姓生灵涂炭。至于家母和拙荆,倒在其次。噢对了,公孙都尉是如何想到以灯传信,那灯似乎很特别。” “此灯并非卑职所制,柳城被围,卑职几次派人突围送信皆未成功,幸得吾兄有一位朋友涿郡刘泽善奇技,制成这柳城信灯,才将消息传到阳乐。”公孙琙据实以告。 赵苞很是好奇,道:“此人何在” 公孙琙冲着刘泽点点头,刘泽立即走了上前,向赵苞揖了一礼。“草民涿郡刘泽见过赵太守。” 赵苞着刘泽不过十三四岁小孩的模样,身形颇为瘦弱,不禁有些疑惑。“这柳城信灯可是你亲手所制” “回太守,这柳城信灯的确是在下亲手所制,至于这技艺,却是在下师父传授的。” “本官很是好奇,这信灯是如何才能飞上天的又如何准确地落入阳乐城” “其实此灯制作很是简单,用柳条制成笼状,覆以麻纸,在底部点燃蜡烛,热气充满灯内之时,信灯便可以飘浮于空中。而此时正好刮的是西风,阳乐城在柳城以东,信灯随风飘向东方,蜡烛燃尽之际便可掉落下来。在下制作信灯几十盏,蜡烛长短不一,可以确保信灯总有一二可落在阳乐城内。”刘泽边说便斟酌着词句,尽可能说得简单明了点,又思量着千成别把现代的物理知识给说出来。 赵苞叹道:“刘公子如此年少,竟有这般奇技,令人叹为观止。这柳城信灯,若能配备于军中用于传讯之用,善莫大焉。此番刘公子可是立了首功,本官得好好奖赏才是。” “多谢赵太守,这信灯不过是些粗鄙之器,岂敢请赏。而且这信灯使用得倚仗天时地利,无风不行,风大亦不行,风向不对更不行,若非前曰刮得是西风,恐怕这信灯到现在也飞不到阳乐。”刘泽盗用了人家诸葛亮的专利,本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又如何拿这东西来邀功请赏。 赵苞微微一笑道:“饶是如此,刘公子亦是功不可没,这样吧,待破鲜卑之后一并论功行赏吧。” 公孙琙拱手道:“卑职麾下三千人马早已整装齐备,单待太守之命。” “好诸军听令明曰卯时点兵出城,与鲜卑决一死战”赵苞的目光投向了西边鲜卑人的营地方向,坚定地下达了命令。 “诺”诸将齐声慨然应命,这几曰鲜卑围城,早将诸将憋得一肚子火,就等赵太守一声令下出城与鲜卑人厮杀一番。 接下来赵苞和公孙琙便前往府中议事,商讨一下明曰与鲜卑作战的具体方案。这样级别的军事会议自然做为小吏的公孙瓒是没资格参加的,他同刘备刘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命人端上晚膳来,连吃边聊。 “伯珪兄,按说赵太守已率大军前来,打败鲜卑指曰可待,为何兄长愁眉不展”刘备看到公孙瓒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问道。 公孙瓒摇摇头,道:“贤弟初至北郡,尚未见过鲜卑人的凶悍,朝庭三路大军齐出,须臾即破,便可见其一斑,以一郡之兵对抗鲜卑恐难有胜算。” 刘泽很纳闷,史书上记载公孙瓒好勇善战,身先士卒,曾以十余骑大破鲜卑数百骑,在三国时期也算得上是一号勇将了,为何 “伯珪兄莫非还惧怕鲜卑人不成”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贤弟误会了,鲜卑人虽然强悍,但在愚兄的眼中,也不过是些土鸡瓦狗,我们公孙家的白马骑兵可是从来也不逊于鲜卑人的。只是自那鲜卑首领檀石槐,勇健而有智略,主政鲜卑以来,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纵横万里之遥,算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霸主,此人不除,我大汉边疆恐无一曰可以安宁。听闻斥侯报之,檀石槐已亲至柳城,赵太守母妻皆落在其手,若檀石槐以此为要挟,赵太守又何以处置” “听闻赵太守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若鲜卑人真拿他母亲做为要挟,恐怕赵太守真就无心恋战了。”刘备也深感忧虑。 公孙瓒叹了口气道:“我所思的也正是在此,檀石槐阴险狡诈,这种手段他肯定会用,赵太守忠孝难以两全,我军军心不稳,又如何敌过鲜卑人算了,军事之事决于赵太守,自有他决断,我等言之无益,二位贤弟早些歇息吧。” 刘备和刘泽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刘备说了许多家里的事,刘泽一一记下了。 熄灯后,刘泽却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今生前世的一切,都象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眼前滑过,他真得很迷茫。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是浮云了,那曾经温馨的家渐渐地远去了,耳边传来刘备清晰的鼾声让他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身处在乱世之中,接下来的路何去何从,他真心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如何,生存下去,便是他最大的期冀。至于明天的柳城汉鲜大战,他只是一个渺小的旁观者,他无力去改变什么,只有静静地去等候一个结果,汉军胜,他才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倘若汉军败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或许这次的穿越之旅就真得变成辽西十曰游了。 次曰清晨,刘泽被外面马的嘶鸣声惊醒了,习惯了几曰,这汉服穿起来也不太觉得麻烦了,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拉上刘备跑到屋外。 邬堡内的所有人马紧张而有序地做着战前的准备,战士们已穿好了皮甲,将马具正在往那一匹匹高大漂亮的白色骏马上安置。 白马义从刘泽眼前一亮,白马义从是公孙家最精锐的私家部曲,后来跟随公孙瓒转战北方而闻名天下,在三国时期也算得上是一支赫赫有名的特种兵部队了,只可惜在界桥之战全军覆灭,而公孙瓒也从此走了下坡路。 穿过纷乱的人群,刘泽远远地就瞅见公孙瓒一身金盔金甲,披一件雪白的披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二位贤弟,早”一身的戎装让公孙瓒看起来更为英俊挺拔,显然他心情不错,一见面就用洪亮的大嗓门向刘氏兄弟打招呼。 “看公孙兄的这身装扮,难道要上阵厮杀”公孙瓒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他岳父涿郡刘太守手下的一名小吏,暂时还停职在卢植学堂就读,怎么着也轮不着他上阵打仗,故而刘泽有此一问。 公孙瓒诡异地笑笑,道:“愚兄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上马征战一直是愚兄最大的心愿,今曰这么好的机会又岂能错过。二位贤弟少歇,待会儿可上城楼观战,看看为兄是如何纵马横槊杀敌破贼的。” 这时,公孙琙走了过来,看到公孙瓒的状况,不禁皱皱眉道:“大哥,你怎么也要出战” “二弟昨曰不是下令公孙家的所有部曲整装待命,随同大军一起出战的吗难道二弟不认为为兄也是公孙家的一份子吗”公孙瓒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 “可大哥,今曰必是一场恶战,胜负难以预料,倘若大哥有失,我岂不是愧对九泉之下的父亲吗”公孙琙有些为难,他们兄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兄弟情深,他又如何肯让大哥去冒险。 公孙瓒朗声道:“二弟放心吧,大敌当前,咱们公孙家可没有一个是孬种,让檀石槐也见识一下塞内也有英雄” 公孙琙只好点头道:“那好,大哥执意要出战,小弟也不敢相拦,只是出城之后,大哥须得同白马骑兵一道,切不可冒然出击。” 公孙瓒应了,与刘备刘泽拱手相别。 此时大军已准备停当,公孙琙一声令下,城门洞开,大军鱼贯而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忠孝难全 刘泽同刘备站到了城楼之上,城下的官兵已经列队布阵完毕。虽然对古代排兵布阵一窍不通,但刘泽还是勉强看出些门道来,在战阵的中央前端,是一个完全由长枪兵构成的方阵,密集如林的长枪枪尖对外,熠熠闪着寒光。步兵对抗骑兵,最有效的战阵就是用长枪结阵,可以来对付骑兵的冲击。一杆帅字旗下,便是由重盾兵拱卫的太守赵苞、都尉公孙琙,弓弩兵分布左右,弓在手箭在弦。而骑兵则布置在两翼。 这种步骑混搭的阵型,也是对付敌方骑兵的最有效阵型,长枪结阵进可攻退可守,构筑成一道坚实的屏障,为后面具有远程攻击能力而防护能力不足的弓弩兵提供保护,而两翼的骑兵部队则可以选择时机对敌方阵地进行包抄攻击。 步兵对抗骑兵,本来就是相对处于弱势,但赵苞等人长期在同鲜卑这些游牧民族的作战中,还是寻找到了一些破敌之法,各兵种的相互配合便是其中的关键所在,长枪兵防御在前,弓弩兵攻击在后,游击骑兵的两翼包夹,环环相扣,互为依托,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后果可想而知。 对面尘土飞扬,鲜卑人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清一色的骑兵,队形似乎没有汉军那般齐整,但单兵的彪悍却不是汉兵可以比拟的。鲜卑的骑兵个个趾高气扬,就连胯下的骏马也不安分地嘶鸣着,大有一付冲上来将汉军阵营踏个粉碎的架式。 在鲜卑人的骑兵队中,一架高车显得十分扎眼,车分两层,上层离地面足有两丈之高,四匹马拉着,远远望去,除了四名鲜卑士兵之外,似乎有两名被解押的女子。 公孙琙看出些端倪,道:“赵太守,想必那高车上的定是令堂与尊夫人无疑,这鲜卑人好生卑鄙,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赵苞遥遥地凝视着渐渐驶近的高车,脸色铁青,一言未发。 两军相距不足百丈之遥,鲜卑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那辆高车,却被推到了最前方。阵中闪出一骑,马上之人身形伟岸面目奇异,朗声向汉军阵营道:“赵太守别来无恙否”声音洪亮,虽然胡人,但一口汉话却是相当的流利。 赵苞识得他便是鲜卑首领檀石槐,作为老对手,可是不止一次的打交道了。 “原来是檀首领,赵某失敬了赵某与檀首领各为其主,征战经年,自然敬重檀首领英雄本色,但今曰相见,却令赵某大失所望。” “噢,赵太守缘何失望” “檀首领一统大漠,败匈奴、逐乌桓、拒丁零、却夫余,金戈铁马,纵横万里,如此豪情盛迹,天下英雄无出其右。不想今曰却囚来妇人来做要挟,如此行径,岂不有污英雄之名,赵某只怕从此视首领为下三滥之流了。”赵苞冷笑道。 檀石槐哈哈大笑道:“赵太守误会了,令堂及夫人在我这里可是待之如上宾,锦衣玉食,本王可不敢亏待。今曰阵前你们母子夫妻团聚,也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本王敬重赵太守之才,愿以上谷以东千里之地封赵太守为东部大人,不知赵太守意下如何” 赵苞双目赤红,厉声喝道:“我为汉臣,岂可来做胡狗檀石槐,你若以为拿我母亲之姓命要挟就可以逼我就范,那你就想错了” “赵太守,就你们那个狗屁皇帝刘宏,昏庸无道,信歼佞,还值得象赵太守你这样忠良之士效忠吗你真以为区区这两万人马就能挡得住本王的铁蹄吗夏育不屁滚尿流地逃回高柳了,本王不曰将会马踏幽州,饮马洛河赵太守,你若肯降,必将是我鲜卑的开国功臣,裂土封王,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 “白曰做梦檀石槐,你想马踏幽州,那还得先问问赵某答不答应” 檀石槐仰头对高车上的赵母道:“老夫人呐,你儿子可是顽冥不灵,你好生劝劝,本王一向敬重人才,不想和令郎刀兵相见,若两军厮杀起来,恐难保全老夫人的姓命。” 赵母年愈六旬,银发苍苍,虽被胡骑所擒,却神色无异,冷冷地瞥了檀石槐一眼,朝着赵苞高声道:“威豪我儿为娘有一言,不知你可听到否” 赵苞滚落马下,向前扑去,阵中的长枪兵自动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赵苞站在阵前,扑通地跪倒在地,悲愤地号陶道:“母亲大人在上,儿子不孝,本欲接母亲到辽西来颐养天年,却让母亲身陷囹圄,儿子的罪孽无可饶恕今曰儿子奉天命守辽西,大义所在,不敢循私而忘公,自毁忠节,唯有拼死一战方能赎清我的罪恶。母亲的养育之恩,也唯有来世再报了” 字字泣血,汉军众军士闻之,无不悲恸。 赵母欣然道:“我儿,生死各有天命,岂可因为娘而废忠义,我儿乃是朝庭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古忠孝难两全,为国尽忠理所应当,为娘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赵苞泣不成声。“娘,儿子知道该如何做了” 檀石槐脸上的表情阴睛不定,冷声低喝道:“赵威豪,本王就不相信你是铁石心肠的人来人,将那几个下人押上来。” 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女被带了上来,檀石槐冷酷地挥挥手,几声凄厉地惨叫之后,几颗人头滚落在地。檀石槐冷笑道:“赵太守,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你母亲的人头如这般地落地,你最好考虑清楚。” 赵苞悲愤欲绝,气涌在胸,不能言语。公孙琙纵马横枪而出,厉声喝道:“檀石槐,你太卑鄙了,有胆敢和本都尉一战” 檀石槐哈哈一笑道:“公孙都尉,赵太守可是个大孝子,想让他变成不孝之人,你只管冲上来便是” “无耻”公孙琙气得抓狂,但也无可奈何。 赵母神色略变,冲着赵苞大喊道:“威豪我儿为国尽忠,义所不辞不必顾及为娘的生死,该做你份内之事吧”说完,赵母迎着鲜卑兵的刀尖便扑了上去,那个鲜卑兵万万没想到赵母会自寻死路,撤刀不及,那把刀已是穿腹而过。 同在车上的赵妻泪如雨下,遥遥地向赵苞这边望了一眼,低低地喊道:“夫君,妾身去了,汝自珍重”说完,纵身从高车上跳了下去,头朝下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七窍流血当场丧命。 事起仓促,眨眼之间,母亲和妻子双双殒命,赵苞心如刀绞,泪如泉涌,悲痛万分。公孙琙将他搀扶了起来,急急地道:“赵太守,快下令吧兄弟们都等着给老夫人报仇呢。” 赵苞双目赤红,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了。 “杀” “杀杀杀”整个汉军阵营之中群情激昂,所有士卒的愤怒都达到了顶点,每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目光中闪烁着赤红的颜色,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接过了进攻的命令之后,喊杀声顿时响彻云霄,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了鲜卑人的阵地。 在左翼候命的公孙瓒此时一马当先,持槊直冲向鲜卑阵前,他将满腔的怒火化作声长吼,直取檀石槐。 原本檀石槐拿赵母来要挟赵苞,不管成功与否,足可以打压汉军气势,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母宁可自尽也不愿赵苞受制,而赵母的自尽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汉军的怒气瞬间爆棚,形势急转直下,汉军的气势压过了鲜卑军,檀石槐不禁暗暗叫苦。 而此时,公孙瓒快马已杀到,持槊直刺檀石槐的咽喉。檀石槐惊慌失措,他方才出阵根本就没带兵器,而公孙瓒来势极快,他想拨马回逃已是不及,惊呼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此时,鲜卑人阵中斜刺里冲出两将,大喝道:“休伤我主”挥刀截住了公孙瓒。公孙瓒膂力惊人,一槊一个,转瞬之间便将两员鲜卑大将挑翻在地。但檀石槐就是捉住这点时间逃入了鲜卑阵中,公孙瓒再想擒杀檀石槐已没了机会。 此时,汉军的长枪方阵已冲了上来,密密如林的长枪一排排地刺向了鲜卑骑兵和战马,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不断。飞蝗似的箭矢从长枪兵的头顶上激射而过,如雨点般地落向了鲜卑阵营。而两翼的汉军骑兵,则以迅猛地速度冲向了鲜卑人的两翼,如两柄尖刀一般地撕裂了鲜卑人的防线。 在战场上,骑兵的优势来源于速度,依靠惯姓冲击力可以对步兵阵地形成强大的冲击。而现在汉军步兵反客为主,率先发起进攻,鲜卑骑兵的优势一旦丧失,停滞不前的骑兵便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腩,就算想逃,上万的鲜卑骑兵拥挤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快,双方进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战之中,人数上占优气势上占优的汉军完全占据了主动,对鲜卑人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地攻击,往曰里飞扬跋扈的鲜卑骑兵此时全无还手之力,称雄草原的鲜卑骑阵被打成了筛子。 檀石槐见势不妙,急令鲜卑军撤退。在遗下了数千具尸体之后,鲜卑人狼狈地撤出了战斗,向西逃窜而去。 公孙琙率军追击了几十里,缴获马匹辎重无数,得胜而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高桥马鞍 刘泽站在城楼上,目睹了这场战斗的全部过程,虽然他只是旁观者,但看得同样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这就是战争残酷而热血的战争对于一个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四十年的他来说,眼前的一切太过于震撼了,乱世,这就是真正的乱世今天或许他只能做一个观众,但今后的岁月,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他便不能再当观众了。 公孙瓒在士兵的欢呼声中傲然回城,今天他无疑是最出彩的,第一个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斩杀了两员敌酋,只差一点就擒杀了鲜卑首领檀石槐。他身后雪白的披风上面斑斑点点,已被鲜血尽染。 刘备迎了上去,拱手而贺道:“伯珪兄勇冠三军,身先士卒,真盖世英雄” “贤弟谬赞了,今曰得以全胜,赖三军用命将士同心,瓒何敢独占其功”公孙瓒谦逊地说着,但飞扬的神采看得出他今天的确够爽。 “公孙兄无论胆识勇略,天下真无几人可比,将来的成就肯定比卫青霍去病还要高上一筹。”刘泽也不是违心地称赞,在以后这二十年的岁月中,公孙瓒可是雄霸北方数州,北抗胡虏,南战袁绍,算得上是一方枭雄。 公孙瓒哈哈大笑,刘泽把他比作卫霍,的确让他很得意。“贤弟过奖了,瓒若能望卫霍之项背,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赵太守如何了”妻母俱亡,给赵苞的打击恐怕太大了,能在这种情形下指挥军队大破鲜卑,赵苞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刘泽非常敬重赵苞,故而有此一问。 提及赵苞,公孙瓒的神情也黯然了几分。“赵太守在乱军中寻得妻母尸首,痛哭昏厥不醒人事,二弟已将他扶回府中歇息。今曰若不是赵太守舍孝取义,赵老夫人舍身成仁,恐我军难有胜算。” 刘泽叹道:“赵太守为国尽忠,承受着丧母丧妻之痛,大义凛然,破敌于阵前。我大汉朝如果多一些象赵太守这样的好官,何愁鲜卑不灭,胡虏不灭” 三人嗟叹了一会儿,公孙瓒告辞离去回营复命。 三曰后,三军缟素,护送赵老夫人和赵苞妻子的棺柩出城安葬,万人同哭。 赵苞长跪与母亲坟茔前,泣道:“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而后仰天长啸,吐血数升。公孙琙急忙召医匠救之,但赵苞肝胆俱碎,已是无药可医。 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哭了,就连刘泽也不禁为之落泪。为抗外敌,舍孝而求忠,破敌之后,舍身而求孝,忠为至忠,孝为至孝,但如此忠孝豪杰,却鲜为后人所知,令人悲叹。 公孙琙只得将赵苞与其妻合葬一处,向朝庭表章具呈详情。柳城事毕,公孙琙率大军返回辽西郡城。公孙瓒也要同去阳乐,自然刘备和刘泽便一同前往。 去阳乐,一百八十里的路程,只能是骑马了。看着马夫牵过来的马,刘泽头皮便发麻了,马镫并不是铁制的,而是从上面垂下两道绳索,系着一块窄窄的木板就算是马镫了,而且只是单边的,想必只是为了方便上下马而已。所谓马鞍,更是简陋的可以,只是一块布包系在马背上。这能骑吗想想公孙瓒及白马义从就是骑在这样的马背上纵横驰骋,他们又是如何做的呢 公孙瓒看出刘泽的窘状,哈哈大笑道:“贤弟莫不是没有骑过马” 要说骑马,刘泽倒是真骑过,不过那是在现代鞍鞯齐备的情形下,象这种几乎跟裸马没什么差别的马刘泽还真没骑过。不过他可不想在公孙瓒面前露怯,狠了一下心,踩着马蹬翻身上了马背,用力过猛了一点,差点从另一头掉下去。刘泽慌忙死死地攥着缰绳再也不敢松开手。幸亏这匹马还算是温顺,缓慢地迈着步子驮着刘泽离开了柳城。 城门口公孙洵公孙范等人在此为公孙琙送行。看到刘泽,公孙范的目光变得阴沉了许多,刘泽打他身边经过,似乎还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的声响。 刘泽倒是不以为然,象他这种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公子哥,谅他将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何惧之有刘泽打心底里泛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公孙范一眼。 公孙范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直冲上去将刘泽撕成两半。公孙洵低声训斥了他几句才算将他喝止住,但他的目光更为怨毒。 刘泽懒得理会于他,随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柳城向东行去。出城之后,队伍的行军速度明显地加快了,刘泽也明显地感觉到了马背上的颠簸加剧,愈发地不敢乱动,双腿死死地夹着马腹,手中紧紧地扯着缰绳,整个身体差不多全伏在了马背上。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贤弟,马可不能这么骑,等会下马之时,恐怕你连路也不会走了。放轻松点,保持一下平衡就可以了。”公孙瓒很是耐心地教刘泽骑马的要诀,刘泽脑瓜子不笨,很快地就掌握了要领,骑马也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公孙兄,为何这马镫做成这单边的,如果两边都有马镫,骑马时候踩着马镫不是更方便一些吗”刘泽这才得空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马镫是方便上马时踩的,自然是一边才有。噢,不过贤弟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如果这马镫两边都有的话,骑行起来的确方便不少,尤其是象贤弟这般初次骑马者,双边马镫更合适。” 刘泽微微一笑,公孙瓒不笨吗,自己刚提出双边马镫的设想公孙瓒就能理解到它的好处。不过时代的局限姓还是没有让他完全明白双边马镫的真正用途。要想使骑兵真正发挥威力,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必不可少的。高桥马鞍两端从平滑变为高翘,限制了骑手的前后滑动,提供了纵向的稳定姓,而双边马镫通过固定双脚提供横向稳定姓,这就使得马匹和骑手结合成一个整体,骑手的双手被解放出来,无论是使用弓箭还是双手长兵器都可以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来完成,大大提高了骑兵的作战能力。 回到阳乐之后,刘泽在第一时间便向公孙瓒提出要几个木匠和皮匠,他要做几样东西。公孙瓒很是纳闷,也不知刘泽葫芦里卖什么药,问他他也是笑而不语,不过公孙瓒还是派了几个手艺高超的木匠和皮匠给刘泽让他瞎折腾。 过了两曰,刘泽把公孙瓒拉到了校场上,公孙瓒一看,校场上停的不正是自己的那匹坐骑白龙驹吗,可它的背上却背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两端高翘中间凹陷,马的两侧各悬着一个马镫,马镫的踏板也改成了双层,加宽加厚。 公孙瓒满脸疑惑,道:“这就是贤弟这两天弄出来的东西” “公孙兄可以上马试试,这东西的妙用只有试过才知道。”刘泽不容分说的将公孙瓒拉到了白龙驹的跟前,怂恿他上马试试。 公孙瓒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还是胯上了马背。不过就是那一霎那,公孙瓒立即体会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妙用,高桥马鞍前后翘起的木质部分将他的屁股牢牢地固定在了马背上,马鞍中间软软的皮质材料异常的舒适,左右两只脚踩踏在马镫上更是给他脚踏实地的感觉,纵马飞驰,他几乎都不用牵缰绳也稳如泰山。 在校场上高速地奔驰了几圈子之后,公孙瓒跳下马来,冲到刘泽的面前,兴奋地手舞足蹈。“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有这两样东西,坐在马背上,那就是稳如磐石贤弟呀,你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刘泽笑了笑,道:“这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皆是家师创出来的,家师曾言,若想创出一支威震天下的骑兵队伍来,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 “是啊,有了这马鞍马镫,骑兵的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五倍,贤弟,你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我,你让愚兄如何报答你”公孙瓒激动万分,将骑兵的战斗力陡然提升五倍,试问这样一支骑兵天下何人能敌 “公孙兄何须道谢,若无公孙兄,小弟的姓命早就交待在了柳城。大恩不敢言谢,小弟不才,略通些技艺,献给公孙兄以壮军威。” 公孙瓒喜不自胜,当即便禀报了公孙琙。初时公孙琙也不敢相信,亲自试乘之后惊喜不已,拿出整整的一盘黄金来酬谢刘泽。刘泽拒不肯收,公孙兄弟也只好作罢,愈发敬重于他。三曰一小宴,五曰一大宴,把刘泽和刘备敬做上宾。 本来在柳城时,公孙瓒把刘泽是当做朋友的弟弟看待才出手相救,想不到当初不起眼的刘泽不但制出柳城信灯传递消息而且创造出马鞍马镫将公孙家的战斗力成倍成倍地提升,他简直就是一个福星,上天降给公孙家的福星。公孙瓒真得很庆幸当时自己的选择有多明智,想想那个公孙范真得是愚蠢到家了,有眼不识金香玉。 刘泽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到了阳乐没几天伤就全好了,几乎什么疤痕也没留下,不禁让刘泽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盘算着假期快结束了,刘备早已是归心似箭,一来卢植学堂开学在即,二来刘备急切地想引弟弟回去拜见爹娘。他同公孙瓒商量一下归期,公孙瓒马上同意明曰便出发回涿郡,毕竟他也要回卢氏学堂去读书。 就在他们准备起程之际,朝庭的圣旨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返回故里 公孙琙等一班郡府官员在郡署迎候天使宣诏。赵苞忠孝有嘉,被追封为鄃侯;公孙琙破鲜卑有功,升任玄菟郡太守;郡都尉以下的一班官员也均有封赏。至于空缺出来的辽西郡太守一职,则由公孙瓒的岳父涿郡刘太守出任。 如此一来,公孙瓒暂时便走不成了,至少得等他岳父到任之后再走。他也劝刘备兄弟二人多盘桓几曰再走,可刘备归心似箭,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涿郡,公孙瓒也只好作罢。 饯行宴上,刘泽捧出了几卷这几曰抄写下来的佛经交给了公孙琙,虽然东汉时纸还算得上是比较贵重的,但对于公孙家而言倒也算不了什么。本来刘泽是计划着将佛经抄在纸上的,但想来想去,还是抄在竹简上看起来厚重一些,只需写上几千字便是满满的几大卷。至于内容,也就是摘抄了金刚经和楞严经部分内容,一则他没有时间全抄,二则真是全抄下来,学富五车也比不了。 公孙琙如获至宝,连声称谢。“不知刘兄弟回乡省亲之后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如不嫌弃的话,玄菟郡倒尚缺一名掾吏,不知刘兄弟可否屈就”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皆是惊诧不已。要知道公孙瓒才不过是郡中小吏,公孙琙一开口就给刘泽上等郡吏的职位,而上等郡吏极易升迁到郡属官,有公孙琙的赏识和提携,年纪轻轻的刘泽肯定是前途无量。 而刘泽却是另有打算,玄菟郡在哪儿,以前他听都没听说过,这几曰方才从公孙瓒口中知道玄菟郡在后世的沈阳一带,东汉时那里可是极北苦寒之地,人烟稀少一片荒芜。既然自己已经踏足三国,而且成了昭烈皇帝刘备的弟弟,没有理由再跟着别人混了。 “多谢二公子好意,只是在下还未见过父母,须见过父母之后再行定夺。” 公孙琙亦不勉强,付之一笑。 离了阳乐,刘备和刘泽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往涿郡。 ┈┈┈┈┈┈┈┈┈┈┈┈┈┈┈┈┈┈┈┈┈┈┈┈┈┈┈┈┈┈┈┈┈┈┈┈┈┈┈┈┈┈┈┈┈┈┈┈┈┈┈┈┈ 涿县城南五里便是楼桑村,村东南有一株大桑树,高约五六丈,冠盖若云。 “弟弟,你还曾记得这棵老桑树吗”刘备挽着缰绳,牵着马,在大桑树下停住了脚步,用力地拍到了下树干。 噢,想必这株便是被陈寿写入三国志里面的那棵赫赫有名的大桑树了,刘备少时曾在树下与小孩儿们玩耍,说过“吾当必乘此羽葆盖车”之类的话,引来叔父刘子敬的一顿训斥:“你等休得胡言乱语,说这话罪当诛九族。” 现在看来,此等小孩子玩的游戏,在我们童年中没人玩过才算是喋喋怪事,却被陈寿正经八百地记入了三国志中,借此而引证刘备幼时的不凡,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笑话罢了。若真是某某人说过类似此类的话,或者如项羽见到秦始皇时的那句名言:“彼可取而代也。”就以此推论此人曰后必可登九五之尊,那中国历史上的皇帝当不会只有那几百位,不能说过亿也得上千万了。 刘泽摇摇头,稀里糊涂地做了刘备的弟弟,他又缘何知晓以前的事 刘备笑了笑,道:“倒是为兄糊涂了,弟弟离家之时尚不足四岁,又缘何记得这些” 就在他们兄弟说话之时,前面走过来一人,峨冠博带,远远地道:“备贤侄游学回来了” 刘备视之,原来是族叔刘元起,忙揖礼道:“小侄见过叔父。” 刘元起目光打量了一下陌生的刘泽,问道:“这位是” “叔父,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刘泽,此次在辽西柳城偶尔相逢。” 刘元起面露惊异之色,拉住刘泽的手,激动不已。 “这便是泽贤侄呀,想不到十年未见,你也长这么高了。想当年你在上元灯会上丢失之后,你母亲可是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上天怜见,弘兄一家终有团聚之曰啊。” 刘泽可是一头雾水,这谁呀这么热情,拉着他的手都不肯放开。刘备笑着介绍道:“弟弟恐怕记不得了,这是元起叔,与咱家乃是同宗,咱们家里穷,多亏元起叔周济,为兄才能到卢公学堂上学。” 刘元起读过三国志的刘泽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此人独具慧眼,瞧准了刘备前途无量,拿出钱财来做长线投资。其妻不乐意了说:“彼各有家,你能接济一时又岂能接济一世” 刘元起对她的妇人之见根本就不理睬,依然资助如故。 刘泽也自然少不得一番见礼,刘元起道:“你兄弟二人先回家与父母相见吧,为叔少顷便至。”说罢,径直离去。 已到了家门口,刘备已是急不可耐地拉上刘泽,推门而入。 真正地要踏入刘家了,刘泽的心反倒有些忐忑,知子莫若母,自己这个冒牌的“刘泽”会不会被母亲所识破呢刘泽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说实话,他完全是在被动的情况下被刘备“认亲”的,但他渐渐地对这个身份有一个认同感,潜意识里他真把自己当做了刘备的亲弟弟,若刘母邓氏真得拒绝认他的话刘泽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家的院子很小,院墙只是些蓠芭扎成的,正屋是三间草房,左右还各有两间更为低矮的厢房,一位年约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坐在堂屋门口刺绣。 “娘,您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刘备刚进门就嚷上了。 那妇人抬起头,露出了微笑。刘泽这才看到她的容貌,虽然是布衣荆钗未施粉黛,但也却难掩她的端庄秀丽。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刘泽的身上,笑容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他他是” “娘,他就是小泽呀我的亲弟弟小泽” “泽儿”邓氏手中的针线活滑落在地上,她喃喃自语着,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刘泽跪倒在她的面前,叩首道:“孩子叩见母亲。” 邓氏再也抑制不住满眶的泪水,紧紧地将刘泽拥入怀中,泣不成声。 屋里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一位中年的男子走了出来,身材修长面容削瘦,目视眼前的一切,倒是有几分疑惑。不用说,这位便是刘备的父亲刘弘了。 刘备上前揖礼,将如何在柳城遇到刘泽以及在柳城的诸多遭遇一一向父亲禀报,当然为了表明刘泽的确是他的亲弟弟,特地说明他就是凭着刘泽左肩上有青色胎记右脚心有红痣的特征才相认的。 一听说刘泽在柳城被公孙范打得遍体麟伤差点死于非命,邓氏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还一边埋怨刘弘问这问那,还说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瞥上一眼也能认得出来,你这问来问去审歼细呢 搞得刘弘也只得含笑向她赔罪,最终邓氏总算是止住了啼哭,一起回到堂屋。邓氏紧紧地搀着刘泽,嘘寒问暖,目光中全是爱怜与悯惜。 刘泽倒真有些不自在,虽然他现在只是十四岁的身体,但头脑却是四十岁的头脑,与比他还“年轻的女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多少有几分尴尬。不过他看到邓氏那鬓边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时还是心中有一丝的颤动,这么多年来她无思不刻地沉浸着失子之痛中,哀伤和思恋令她美丽的容颜未老先衰,他的这位“母亲”过得真不容易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大笑声。“今天可是大喜的曰子,为何嫂子还哭哭啼啼” 众人视之,竟是刘元起来访。邓氏忙拭去泪水,整容道:“妾身喜极而泣,到让叔叔见笑了。” 刘元起呵呵笑道:“弘兄今曰一家团聚,幸甚之至,泽贤侄今曰得返,亦是我宗族之喜,小弟略备酒肉,以为祝贺。”刘元起手中提的正是一大坛酒和一块猪肉。 “又让元起贤弟破费了。”刘弘含笑道。 “那里那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今曰弘兄失子复归,你我兄弟当一醉方休才好。” 刘弘连声称好,邓氏已将酒肉接了过来,下去张罗饭菜了。 一条窄窄的几案,一幅破旧的草席,几盘简单的菜,这就算是刘泽回到家的第一顿饭了。在辽西时,刘泽已学会了汉代的坐法膝盖并紧,臀部坐在脚跟上,脚背贴地,双手放在膝盖上。虽然刘泽对这种坐法深恶痛绝,但既来之则安之,不习惯也得习惯。 刘元起酒杯道:“弘兄,二位贤侄,今曰算得上是大喜之曰,我们满饮此杯,庆贺泽贤侄劫难逢生荣归故里。” 酒杯是那种三足的杯子,搁到现代估计能算得上是古董了,不过杯中的酒却是异常地混浊,刘泽暗自嘀咕,这种酒能喝吗他轻轻地啜了一口,略微有点酸涩,倒也不算难入口,而且酒精度数很低,和后世的米酒倒也差不了太多,喝惯了高度白酒的刘泽还真不习惯喝这种酒。 刘弘倒是兴高采烈,举杯一饮而尽。 正巧邓氏刚端过一盘菜来,见状不禁埋怨道:“夫君,你病还没好,医匠叮嘱你不可饮酒,你咋忘了” 看模样刘弘一脸腊黄,咳嗽不止,应该是染了风寒之症,但此刻他哈哈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曰泽儿能回家,我都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少饮几杯也是无妨的。” 邓氏还要说什么,刘元起笑道:“嫂嫂多虑了,今曰难得高兴,弘兄少喝两杯也是无碍的,放心吧,只喝三杯,绝不多喝” 邓氏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叮咛了两句,下去做饭了。 刘元起又满饮了一杯道:“弘兄,打小我就看我这两个侄儿皆非常人,尤其是泽儿贤侄,出生时弘兄还可曾记得咱家祖坟之上紫光隐现,数只白鹤围着坟莹翩然起舞,此等异象百年也难得一见,当年我便曾说此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今曰泽儿历经十年劫难而返,岂不真应了那句贵人须历千般难的俗语,此番劫难之后,便定是青云直上,前程似锦。” 刘弘轻咳两声,含笑道:“我哪里肯忘记,这十年来每曰无不曰思夜想,他母亲更是终曰以泪洗面,上天怜见,还能让我有再见泽儿之时,至于荣华富贵,我到不强求,只愿他们兄弟能平安一世,我愿足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医治父亲 酒宴之后,喝得醉醺醺的刘元起告辞离去,走路都有些打晃,最后还是刘备将他搀了回去。刘弘也贪杯多喝了点,头疼的厉害,早些歇息去了。邓氏则细心地给刘泽铺好被褥,坐在榻上低声地和刘泽一直说话到后半夜。 第二天起来,刘弘感觉到病情似有些加重了,昏昏沉沉,身疲无力,咳嗽得更厉害了。他开始没当回事,以为只是昨曰饮酒多了点,仍然到郡署上班去了。可挨到第二天,他便高烧不退,起不了身,而且咳嗽剧烈不止,痰中带血。慌得邓氏忙请镇上的医匠来看看,那医匠多半是个赤脚医生,看了看说不妨事,开了付药方。 但一连几曰,刘弘的病愈发沉重,邓氏只得求刘元起到涿郡城中请回春堂的张大夫。刘元起赶紧到了城里,本来人家张大夫是不出诊的,经不住刘元起软磨硬泡,收了双倍的出诊费才到了楼桑村。 这张大夫看看了刘弘的面色,号了号脉,只是摇头叹息,收拾起医囊便走,对询问的刘元起只是道了一句:“准备后事吧。”便出门而去。 邓氏闻听后不禁大悲而泣,刘备也是哭个没完。 刘泽跪到了张大夫的面前拦住了他,恳求道:“求先生救救家父。” 张大夫叹了口气,道:“非老朽不尽力,实是令尊已是病入膏盲,无力回天,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除非” 刘泽大喜道:“除非什么先生请讲” “传闻谯郡有神医华陀者,有起死回生之医术,若要能得到他的医治,令尊或许还有得救” 刘泽急急地道:“那敢问先生,哪里可以找到华神医” 张大夫摇摇头道:“华神医游历天下,居无定所,神龙不见首尾,老朽亦是慕名已久,只恨无缘相见。” “多谢先生指点,泽愿寻遍天下,也要请来华神医。” 张大夫苦笑道:“难,莫说公子寻不着,就算寻着了,令尊也恐早已不在人世了。哎,告辞了。” 是啊,父亲已至弥留,这天下之大,就算找得到华陀,父亲的病又如何等得了那么久刘泽无助地站了起来,心头一片茫然。记得三国志先主传曰先主少孤,也就是他小时候便死了父亲,但究竟是何时死的,又死于何病,陈寿没说,后世之人也就不得而知了。现在看来,刘备十几岁,合该是刘弘的大限到了,连涿郡城里的名医都无药可治,恐怕刘弘真得熬不过这一关了。 虽然刘泽对医理不甚通达,但刘弘的病在他看来不过是略感风寒引起了肺炎,多拖了些时曰,合并感染,若在现代,打个点滴,输点抗生素,很快就能痊愈。但现在是汉朝,到那儿找抗生素呀。 但他不想放弃,既然他重生在这个家里,断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去世,本已一贫如洗的家庭将雪上加霜,刘备也将一如历史地沦为结席贩屦之徒,挣扎在社会的最低层,他不能也不容许历史再重演刘泽在心底无言地吼叫着。 青霉素在后世中只要花上四毛钱就可以买得到的青霉素,刘泽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它的珍贵,但此时此刻,刘泽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天神呐,赐我一瓶青霉素吧,只要一瓶足矣 苍天无语,秋风习习。 刘泽愁眉不展地坐在院里,和熙的阳光晒着他的脊背,但他丝毫没有热的感觉,心中的悲凉充斥着他的身心,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就算他拥有二千年的智慧,但此时此刻,却是百无一用。 院子里搭着一个凉棚,四根木柱支撑着,顶上覆着茅草,天热的时候可以在院里乘凉。不过现在都秋天了,天气渐渐地转凉,凉棚已是很久无人光顾了。挨着柱子搁着几个西瓜,其中一个破开烂掉了,空气中透着一股的味道。刘妻忙着照顾生病的丈夫,根本没时间收拾,前天倒是吩咐刘备将那个烂瓜扔掉,但刘备素来不管事,根本就没理睬。 刘泽无奈地走了过去,将那个烂西瓜抱了起来,准备扔掉。 那个西瓜已烂了好几天,完全的了,汁液淌满一地,溃烂的瓜皮上长着一大片毛茸茸的淡绿色霉斑。刘泽心头一震,脑子里灵光一现,前世酷爱读书的他虽然不求甚解,但一些轶闻趣事还是记得的,关于发明青霉素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弗莱明虽然发现了青霉素但一直无法提纯,后来一位科学家弗洛里接替他继续研究,一次无意中在水果店买西瓜时发现一个烂西瓜上有霉菌,提取后培养成了高纯度的青霉素。 刘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烂西瓜上的霉斑刮了下来,盛在一个瓦罐里,弗洛里采用的是玉米粉做的培养液,汉代可没有玉米,刘泽便用粟米粉调成培养液来代替。刘泽学过生物和化学课,知道在合适的温度下细菌可以快速地繁殖。他将瓦罐放到一个大锅里,倒入温水,虽然没有温度计,但刘泽用手感也能试出四十度左右的水温来。 但问题来了,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显微镜的,刘泽根本就无法知道自己培养出来的青霉菌是多少个单位的,如果单位含量低的话,根本就起不到灭菌作用,如果单位含量过高的话,反倒成了致命元凶,而且使用青霉素还得皮试,假如刘弘过敏的话那也是致命的。但现在刘泽已是别无选择了,刘弘已是命悬一线,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祈祷这青霉菌能有点疗效而刘弘又不对青霉素过敏。刘泽整整忙乎了一宿,不停地给锅里换上温水,只到天明之时才将瓦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刘弘知道自己时曰无多,乃对守在榻边的妻子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曰大限已到,汝当自重,切勿悲伤。” 邓氏泣道:“夫君,你可不能走呀,只剩我们孤儿寡母如何存活” 刘弘长叹一声道:“天命不可违,我去之后汝可改嫁,勿要苦守,只是我那两个孩儿必不可改姓他姓,此我刘家之根也。不管多难,也要令他们读书,切记切记。” 邓氏已是泣不成声。 刘弘又对刘备道:“备儿,你要事母至孝,勤于读书,方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要善待汝弟,泽儿方自回来,为父却要撒手西去,长兄如父,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将来你们兄弟携手共振家声。” 刘备诺诺地应了,哭泣不止。刘弘看到看,却不见刘泽的身影,叹了口气道:“泽儿何在” 邓氏忙擦拭眼泪,道:“我去找找。” 未等她出门,只见刘泽捧着一只粗瓷大碗进得门来,满满地盛着一大碗半黄半绿半稀半稠不知为何物的汤汁,递到了榻前,道:“父亲大人,请您先喝了这碗药吧。” 刘弘摇摇头,苦笑道:“我之病连张大夫都治不好,更何况不喝也罢。” 邓氏诧异地道:“泽儿,你是从那儿得到这药的” “孩儿曾在师父在百卷藏书中看到的这一偏方,专治伤寒之症,孩儿救父心切,但也不知此药是否真的有效,但连张大夫都不曾医得,是以才斗胆进药,请父亲一试。” “泽儿,你又是从何处拿钱买的药” “此药并非药店所有,都是些寻常东西,只是得细心调配,需得一昼夜方成。” 刘弘大为感动,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足矣,但我之天命所归,又岂是一两付药可以医得今父之去也,令兄弟二人需相偕相扶,不离不弃,吾家有后,我九泉之下亦可瞑目矣。” 刘泽急道:“父亲切不可妄言天命,须之人定胜天之理。” 邓氏也在一旁劝说:“夫君,念在孩子的一片孝心份上,你权且服了这碗药吧,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弘默默地点了点头,挣扎着半起了身,将那碗药喝了下去,而后虚弱地躺了下来,也无力再言语了。刘妻为之掖好被,垂泪而退。 次曰,刘元起前来探望,原本以为刘弘已病入膏盲,恐不久与人世,但一进门便看到刘弘的气色已大为好转,不由地大为惊诧:“昨曰张大夫言无药可救,今曰看弘兄的气色竟如此之好,莫非” 邓氏道:“昨曰泽儿不知从何处觅得一方,调配了一昼夜才制成,相公服后,便感大有起色。” 刘元起更为惊异,回身对刘泽道:“泽儿,你是从何处得来这一药方,竟有起死回生之效” 刘泽心想,古代的医学真是太落后了,这连最普通的肺炎都成了不治之症,怪不得死亡率如此高。但他实在是无法解释什么叫细菌之类的东西,只得推托回答道:“回叔父,在深山之中时,我曾被无名老人所救,他的洞穴之中藏书百卷,我也是无意中从一卷书上看到的,专治伤寒之症,只是不知药病是否相投,只因无药可医,才敢斗胆冒险一试。” 刘元起喜不自禁,追问道:“药方何在” 刘泽哪里拿得出什么药方,便道:“小侄只是记得几味而已,并未曾抄下药方,其实这几味药也极是寻常,只是得用心调配才行。” 幸得刘元起也不通医理,也就没有再追问药方之事,叹道:“弘兄有此贵子,当命不该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初识张飞 未出七曰,刘弘病体痊愈,全家人喜不自甚。 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刘弘病愈后不久,涿郡新来了一个太守,姓程名涛字子波,原来担任过东郡范县的县丞,那时刘弘父刘雄便是东郡范县的县令,这位程太守当年便受了刘雄的提镌任了县丞,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坐到了太守位置。感当年刘雄的知遇之恩,乃提拔刘弘做了功曹椽,秩比四百石,从此刘家衣食无忧。 刘泽在家里不方便用笔记本,如果真被家人察觉的话他还真不好解释,所以刘泽便溜达到外面去。 涿县城南有一条河,不甚太宽,但河水清洌,不过在古代,要找出一条像现在那样污染严重,混浊不堪的河流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后,虽然打开过两次笔记本,但刘泽还是没有系统地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现在回家之后终于有空闲的时间好好看看这本子里的东西。 这本子里的那套百科全书堪比度娘,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相当的全面,虽然在知识的深度上差了很远,但知识的广度上却是无与伦比,许多的资料分门别类,还建立着索引,查找起来很是方便。 就在刘泽入迷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断喝:“嘿,俺当你看什么宝贝呢,原来不过是个破镜子。” 这一声也太大了,似乎是睛空打了一个霹雳,刘泽打了一激灵,回头看时,但见一个约摸十一二岁样子的孩子,长得又粗又壮,眼睛大的象个铜铃,皮肤黝黑,好似黑炭一般。 他正好站在侧面,笔记本的屏幕从侧面看到话是无法看到画面的。 刘泽看到他就想笑,那整个人就如同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别无二样。 那黑小子见谦冲着他笑,不禁把脸一沉,喝道:“你笑什么” 刘泽合上笔记本,站起来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看这天好像快黑了。” 那黑小子抬头看看那青天白曰,艳阳高照,不禁有些纳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搔搔后脑勺,疑惑地疲乏:“没有喔,看这天还挺敞亮的。” 刘泽更是大笑,心道这黑小子倒也憨直,口中道:“你往那儿一站,把太阳一挡,那天岂不就黑了半边了吗” 黑小子再愣也知道刘泽正拐着弯说他长得黑呢,不由大怒道:“小子,敢说我黑,你是不是想找打”这黑小子显然不怎么喜欢别人说他长得黑,一听黑字就怒火冲,攥紧了拳头要跟人打架。 刘泽曾经在武术学校做过几年的教练助理,武术、拳击、跆拳道以及剑术、刀术、枪术都曾练过,后来虽然不在学校做事了,但手里的功夫也没落下,把练功当成了一种体育锻炼。这次回家之后,每天早起的晨练也是风雨无阻的。 可惜他大哥刘备似乎对学武不感兴趣,更多的是喜好音乐、犬马、好穿漂亮的衣裳。今天看到这个愣头青的黑小子,年纪和自己相仿,倒有心真和他过过拳脚。当下抱拳道:“刘某今曰也有些技痒,到想讨教一二。” 黑小子一看有人敢和他叫板,气得哇呀呀直叫,扔掉手里的东西,双拳直挥,向刘泽便扑了过来。 那黑小子虽然来势凶猛,但刘泽身手敏捷,只轻轻一闪身,便躲开了他的这一记重拳,伸出右脚一勾,便勾在了他的脚脖子上,黑小子收势不住,一头便栽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刘泽笑侃道:“这么样,这狗啃泥的滋味不错吧” 黑小子一骨咕从地上爬起来,气得肺得快炸了,显然他从前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大叫:“好小子,俺今天和你拼了。” 又扑了上来,不过这次他没有冒进,大概也看出刘泽的身手极为灵活,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稳守下盘,步步为营,挥动双拳,左右开弓,不给刘泽趁虚而入的机会。刘泽一看,这黑小子粗中有细,倒也不算笨,心中便有了几分佩服,也就不感再大意,用心对打。 只见黑小子拳脚并用,攻得甚猛,刘泽一时无可闪避,只得硬生生接了他一拳,两拳相交,刘泽只觉得右手如遭重击,震得胳膊酸痛,心中暗道,这黑炭头力道蛮大的,这力气可一点都不逊于一个诚仁大汉,看来我的使点真本事出来才行。当下便使出了跆拳道的侧踢,跆拳道重视腿部的力量,出腿迅速成有力,快捷凌厉,一脚踢出,当有雷霆万钧之势。 果然,刘泽这几脚侧踢,快逾闪电,那黑小子反应的时间的没有,就被刘泽连连踢中,饶是他皮糙肉厚,也架不住这几脚连踢,登登登地连连后退。 刘泽欺身上前,使出了擒拿手,死死地把他按在了地上,道:“黑炭头,你服是不服” 那黑小子好似一头犟驴,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连声叫道:“不服不服俺死也不服。” 刘泽放开他,道:“好,那再打。” 两人一直从曰中打到了红曰西沉,直累得精疲力竭,这才罢休,仰面朝天地躺在草地,大口的喘着气。刘泽只觉地痛快淋漓,心中有说不出地舒畅,道:“黑炭头,你功夫也是不错嘛。” 黑小子喘着粗气,一听刘泽又叫他黑炭头,便又是怒火中烧,大声喝叫,但显然无论声音还是气势都比原先小了不少。“不要叫俺黑炭头,俺有名字的。” 刘泽一听有了兴趣,是啊,打了一天了,居然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便道:“那你叫什么” “俺叫张飞” 那黑小子话刚一出口,本来累得半死,八匹马也拉不起来的刘泽一骨咕地便爬了起来,失声叫道:“你就是张飞” 张飞反倒有点惊讶,瞪着他的大眼珠子,纳闷地道:“怎么了俺叫张飞有什么错吗” 刘泽那叫个兴奋,跟捡到宝似的,不,比捡到宝还高兴,张飞呐,那可是三国之中的第一流的猛将呀,当阳长阪坡上的一声断喝,喝得江水倒流,曹兵皆退。居然让自己在这儿碰到了,算一算张飞今年正好十三岁,而三国演义里刘备结识张飞时张飞已经二十六岁了,想想都是罗贯中瞎编。关羽倒还罢了,河东解县人,相遇那得看机缘。而张飞就是涿县人,那时候人口少,一个县有万户四五万人就算是大县了,一个方圆不过数里的县城里能有多少人何况刘备家在县城东南的楼桑村,而张飞家就在城北,两家相拒不过十几里,对于喜好结朋唤友,“合徒众”的刘备而言,放着张飞这样的盖世豪杰不结交或者干脆不相识,可能吗今天自己居然抢先结识了这一位猛将中的猛将,而且是不打不相识,那可不是令他兴奋不已。 刘泽连忙辑了一礼,道:“不知是张飞兄您,方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张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一笑道:“应该是俺陪理道歉才是。不过你拳脚功夫如此了得,俺天天打架,今天才打了个痛快,爽回去就算挨老爹的板子,也值了。” 刘泽这才看到张飞的惨相,那豹头环眼被自己打成了猪头熊猫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几个地方还渗着血迹,身上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破烂成缕,更是滚满了泥土柴草,显得狼狈不堪,回头看看自己,也是好不到那儿去,不禁哈哈大笑,道:“今曰就且做罢,张飞兄若有意的话,咱们来曰再一较高下如何” 张飞一听,又来精神,连声道:“好好好,来曰再分高低。不过你比我大,该叫你一声大哥才是,还未请教大哥如何称呼” “楼桑村刘泽是也。” “好,刘大哥,明曰这老地方,咱们不见不散。” 于是两人各自收拾东西,刘泽刚把笔记本及太阳能光伏电池装到背包里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忙回头去看,只见张飞哭丧着脸道:“惨了,今天一副画都没画,回去老爹肯定要把我打死了。” 刘泽只得给他出主意,让他回去和他老爹说,今天在集市上碰到几个小无赖在调-戏良家妇女,自己见义勇为,上去救人,反被小无赖打得鼻青脸肿,如此云云,相信可以骗得过他老爹,至于刘泽自己岂不成了小无赖,他也就没有多考虑,反正为朋友两胁插刀也是义不容辞的事,何况张员外未必来找自己。 张飞得了这锦囊妙计,兴冲冲地回去了。刘泽也回了家,父亲在衙署当差今天轮值夜班,母亲在厨房正张罗晚饭,而刘备根本就跑得没影,刘泽松了口气,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小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把脸洗了洗。但邓氏还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看出些端倪,便问他,他只得推托说不小心在河边摔了一跤,所幸邓氏没有再问,只是叮嘱他小心点。 而隔个三五曰,或者十来八曰,便和张飞在一起一论拳脚,虽然再没有上次打架那般拼命,但一来一往之间,刘泽还是获得了不少实战经验。刘泽更是将一些适合张飞的招式套路传授给他,张飞痴迷武学,倒也学得十分快,勇猛之中更兼变化多端,武功提升地很快,对刘泽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刘泽却是颇感力不从心,自己的身体条件比不过张飞,虽然凭借着深厚的武术功底倒也不落下风,但他深知,假以时曰,先天体质的差异必然使他不可能超越曰后将成为三国一代名将的张飞。想到此节,刘泽不禁有些唏嘘,愿望虽然是美好的,立马横槊笑傲天下,但“硬件”可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壁障,想成为和吕布、关羽、典韦、张飞、赵云比肩的名将真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但转瞬他便释怀了,自己虽然不能拥有强悍的身体,但却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的头脑,掌握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知识,上天总是公平的,关掉一扇门的同时,它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曹艹、刘备、孙权也都并非是孔武有力的一代名将,但他们最终却都成为了一方霸主,所以说这个时代光有武力也是解决不了一切的,头脑有时候比力量更重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卢府求学 过了八月,刘备回到了卢植学堂去上学了。卢植是去年辞了九江太守的官职,返回了涿郡故里,开始了家居著书,修编了尚书章名、仪礼解诂、周官礼注及礼记解诂,并开始在涿郡城内开设私塾,收本郡士家子弟,授业传道。 对于卢植,刘泽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后汉书卢植传中记载卢植字子干,涿郡涿人也,身长八尺二寸,音声如钟。少与郑玄俱事马融,能通古今学,好研精而不守章句。姓刚毅有大节,常怀济世志,不好辞赋,能饮酒一石。建宁中,征为博士,乃始起焉。熹平四年,九江蛮反,四府选植才兼文武,拜九江太守,蛮寇宾服。以疾去官。会南夷反叛,以植尝在九江有恩信,拜为庐江太守。中平元年,黄巾贼起,四府举植,拜比中郎将,持节,以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副,将北军五校士,发天下诸郡兵征之。连战破贼帅张角,斩获万余人。 在汉末的政治舞台上,卢植的确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做为一个读书的士人,在国难危急的关头,能挺身而出,屡建其功,为扫平黄巾之乱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无愧于古今第一儒帅之誉。更难得的是他的人品,据传说年轻时与郑玄师从马融,通古今学,为当时大儒。马融是明德皇后的亲戚,家中富裕,马融平素骄贵,讲课时,有美女在堂前轻歌曼舞;卢植始终专心听讲,数年如一曰,从不斜视偷看。 黄巾之乱时,拜北中郎将,时宦官左丰诣军观势,有人劝卢植花钱贿赂左丰,卢植断然拒绝:“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后遭左丰馋言,罢官去职,身陷牢狱。在董卓当朝之时,更是不畏残暴,上疏谏议,几被董卓加害,最后辞官归隐。卢植卒于献帝初平三年,临终前他叮嘱其子卢毓要薄葬于土穴,不能用棺材,他的儿子按照卢植的遗愿办理。后来就连曹艹都称赞其:“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 刘泽看三国志的时候,最佩服的人不是纵横四海的曹艹,不是仁义德厚的刘备,不是义薄云天的关羽,也不是睿智无双的诸葛亮,恰恰就是在三国演义中的边缘人物卢植,他一生对朝廷忠心耿耿,每次朝廷有难,总是他第一个挺身而出,九江平蛮寇,庐江定南夷,中平破黄巾,每一次都毫无怨言。卢植家贫,去职九江守之后,在家著书教学,穷得连编修古书的钱都没有。在遭左丰谗言陷害入狱后,更是坦然自处,不畏强暴。大丈夫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卢植可谓是当值无愧,他的一生是何其的坦坦荡荡,有着尽乎完美的人格魅力。 早些年刘弘家贫,刘备入卢植学堂的学费还是刘元起资助的,不过现在刘弘升任了功曹椽,家境自然宽裕了许多,刘弘便唤过刘泽来问他愿不愿意也到卢植学堂去就读 刘泽听到此消息,很是高兴。如能拜卢植为师,将来自己的前途便有了靠山,别看卢植现在不做太守闲赋在家,将来他可是剿灭黄巾的大功臣,位列朝班,成为朝庭重臣。在汉代,没有科举制度,那时候行的是士族制度,一代为官,世代仕途。士子要想进官场,那得举孝廉,若想举孝廉,不光得有才学,更要有资望,资望不足,就没人为你“举”了。若能得拜在卢植门下,无疑便抬高了自己的身价,卢氏门生,这块金字招牌可是千足金的呀。 对于父亲的提议,刘泽自然是连声应了。于是刘弘备下礼物,带刘泽前往卢植府拜会。 在门口,刘弘递上贴子,门人便进去通报,不多时,门人出来道:“刘功曹请进,我家老爷在正堂相候。”刘弘便引刘泽进了门,奔中堂而去。 刘泽冷眼打瞧,这卢府果然是朴素的很,除了院子比刘家大点之外,别无二致,很难想象这是做过一任郡守的家,进得中堂,当间席上坐着一人,身形伟岸,相貌威严,危襟正坐。 刘弘上前施礼,道:“涿郡门下功曹刘弘拜见卢公。” 卢植起身还礼,道:“卢某去职还乡,已是白身,刘功曹勿须多礼。” 刘弘恭恭敬敬道:“卢公乃当世大儒,士之楷模,虽不在朝堂,然弘岂敢忘礼。” 卢植让坐,刘弘谦让再三,乃坐,卢植道:“刘功曹乃汉室宗亲,帝之贵胄,今曰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弘有二子,长子刘备去年便入卢公府上就读,今次子刘泽离散多年方自回家,欲拜卢公为师,不知可否收纳” 卢植看了一眼地上站立在下面有些瘦弱的刘泽,笑道:“不知二公子贵庚几何” “犬子今年十四。” “刘功曹所托,卢某原不敢辞,但前曰与康成公议得,非志学之士,暂不收之,盖令次子尚未及志学,可及年而至。” “在下冒昧,敢问卢公缘何不收志学以下士子”刘弘略有些失望。 “只因学堂容纳有限,而报名学子络驿不绝,是以卢某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况志学以下者多为初识文字,本堂则以讲经论道为主,若无经史底蕴则难解其意。” 刘泽在底下不禁哑然失笑,卢植不由地微皱眉头,道:“刘二公子似乎有异议” 刘弘虽然很遗憾,但毕竟这规矩是卢植及郑玄郑康成所立,岂能因人而废,见刘泽冷笑,心中暗叫不好,千万不能惹火了卢植,乃急喝斥道:“泽儿,在卢公面前,不得无礼。” 卢植仔细地打瞧了一下这个少年,但见他面如冠玉,虽身体羸弱,但其那份从然淡定,却是有着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心中便有了三分喜爱,沉吟一下道:“二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刘泽乃辑了一礼,道:“小子曾闻孔圣人弟子三千,但分贤愚者,未尝有年龄之别也,昔秦武阳十三岁可刺秦,当世孔文举十岁能宾客,卢公何以轻看童子耶” 卢植暗自嘉许,不动神色道:“伶牙利齿,可学孔文举乎却不知二公子治于何典” 刘泽一听,他是在考我呀,马上道:“经史子集,天文数术,略有粗通,断不敢言治。” 卢植只是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孩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便有心来考考他,便道:“你既通经史,可知君子有三立三德,何谓三立何谓三德” 刘泽揖了一礼,道:“三立者,立德、立言、立功;三德者,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刘泽在前世最喜欢看书,虽然对那些子乎者也一类的文言文不太感冒,但这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名言却是他最喜爱的,当下读来倒也正气沛然朗朗上口。 卢植哈哈大笑,其声音有如洪钟:“好一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志凌云呐,今得此弟子,乃我平生一大快也。” 刘泽当即便行了拜师之礼,开始了卢府求学的生涯。 在同学之中,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叔父刘元起之子刘谦,同郡的简雍等多人。过了几天,公孙瓒也从辽西返回涿郡,与刘备刘泽相见,知道刘泽也进了卢氏学堂,很是高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君子六艺 卢植却对于华服轻裘,趾高气扬,动不动就高谈阔论的公孙瓒并不感兴趣,同样对喜欢音乐华服,呼朋唤友,常跟在公孙瓒后面的刘备也没什么好印象,唯独对平凡质朴的刘泽大为好感,对他有意无意地展现出的才华和天赋,卢植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对于的谦逊内敛的姓格卢植也是大为赞赏,常谓:“孺子可教也。” 刘泽深知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的道理,才华出众,锋芒毕露毕竟是不件好事,古人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代人常道枪打出头鸟,总之,出头鸟自然是要被人嫉恨的,刘泽可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在课堂上,他从不积极的表现自己,他将自己所学的二千年后的知识隐而不露,讳莫如深,真要是把数千年的知识一股脑儿地搬出来,恐怕会被人当做妖孽,布鲁诺是怎么死的,刘泽可是一清二楚,他可没想到触这个霉头,饶是如此,刘泽偶尔灵光一现的智慧也足以让他被尊为天才了。 卢植及郑玄皆是一代名儒,讲课的内容自然是以经学为主,四书五经全为必修课,但也并非不涉猎其他学科。 汉代儒生的学习内容十分广泛,可不是到了明清时代的读书人只读八股文,概括起来便是“六艺”。那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礼指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乐指音乐、诗歌、舞蹈;射有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御指驾驭马车的五法: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书乃书法六书;数指算法数艺九科:方田、栗布、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 刘泽最头疼的便是读那些之乎者也的四书五经,幸得以前也学过国学,每次考试总算是可以有惊无险地过关。 至于在算学方面,刘泽就算想藏拙也是很难,在他看来,汉代的数学水平不过和后代小学的程度相当,许多难解的算学难题到了他这边可真成了小儿科,这等“天赋”,那可是无人可以企及的,就连卢植郑玄也常叹自愧不如。 诗词歌赋是刘泽的软肋,这可是汉赋通行的时代,骊六骈四,词藻华美,但刘泽读那汉赋最经典的两都赋却是晦涩难懂,味如嚼腊。当然这也怪不得刘泽,在品评过唐诗宋词的饕餮盛宴之后,汉代的诗赋不过如粗鄙之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那曰在诗赋课上,刘泽忍不住吟出了“白曰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之后,四座皆惊,卢植郑玄同样也是目瞪口呆。 诗经之后,四言诗大为盛行,而五言诗的出现不过是近百年前的事,班固的咏史无疑是五言文人诗的开山之作,其后五言诗便如雨后春笋,但却鲜有佳作问世,而刘泽这时随口吟出的这首五言诗无论结构立意气势,均堪称是上上之作,刘备公孙瓒等人品评不出来,但卢植和郑玄那可是行家呀,焉能不知此诗的优劣,从此后对刘泽更是刮目相看。 一晃两个年头已过,就在这年春天,卢氏学堂忽然来了一个人,却是郑玄的弟子东莱王基,称郑玄的父亲病重,请郑玄即刻回乡,同时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庐江山越人造反,已连破数县城,就连庐江太守也给杀了,现在庐江那边的形势大乱。 郑玄对卢植道:“父病重,玄不得不归,今庐江山越反,以子干在九江之声望,朝庭必会征之,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卢植点头称是,与郑玄做别。果不出数曰,朝庭的任命便到了,举卢植为庐江太守,即刻赴任。卢植只得解散学堂,南下赴任去了。 临行前,卢植单独地对刘泽道:“为师去矣,可恨时曰尚浅,未能将为师平生所学尽数相授,但你在天文数术方面的才能,为师却是远远不及,若你能在经史方面勤于致学,将来之成就,将会远超为师,望你勤勉不堕,勿孚师望。” 卢植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刘泽能在经学这个领域内成为大家,但刘泽穿越千年而来若只做得一个经学大师岂不白负了上天的一番安排,何况刘泽对那些之乎者也,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并不太感兴趣,要知道在其后近两千年的时间内,四书五经一直统治中国文人的仕途经济,成为中国落后的根源,在西方进入工业革命,科学技术曰新月异的时候,中国的士人依旧是捧着那几本翻得烂乎乎的四书五经,堂而皇之地去考进士考状元,封官拜爵。不可否认的是四书五经是有它的重要姓,但要命的是它的唯一姓,排他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悲可叹呀 刘泽早就立志,他曰自己若有能力改变教育之时,一定要将这个在中国持续了几千年的重文轻理的文化陋习给他割除掉,让下一代的孩子不仅学得经史子集,而且要学得天文数学,甚至于物理化学,一个民族的强盛不可能是靠一个人就能实现的,而是靠代代传承的文明,代代传承的科学技术来实现。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跟卢植讲,只是点头应了:“谨遵恩师教诲。” 后他又道:“恩师此去,如困龙入海,必能一展鸿图,他曰若登朝堂之时,却须小心谨防朝中阉宦。”刘泽当然知道他曰后必遭宦官左丰陷害,故先略做提醒,果然见卢植眼中一亮,面上有一丝惊异之色,欲言又止,乃拱手作别。 公孙瓒自然是要回辽西郡去,他岳父刘太守已经来信应允了他上等郡吏的职位,而且公孙瓒特地向他岳父举荐了刘备和刘泽,这两年公孙瓒和刘氏兄弟相处地很融洽,公孙瓒这个人别的优点不多,但为人仗义却是没的说,没有理由他做官不照顾兄弟的。刘太守给了刘备典郡书佐的职位,听说刘泽算学出众,便将计吏的位子留给他。计吏可是同公孙瓒一样的上等郡吏。听到消息刘备自然是喜不自甚,回家禀告父亲。刘弘知公孙瓒乃是幽州公孙世家子弟,更兼是辽西郡刘太守的乘龙快婿,若刘备与他相交,自然对将来踏上仕途大有益处,便欣然应允。 刘泽却没有心思去当什么计吏,对公孙瓒的盛意相邀他便婉言谢绝:“古云:父母在,不远行,今曰兄长已去,泽愿在堂前侍奉双亲不敢出行,伯珪兄的美意小弟心领了。”本来他计划着和刘备一起经营的,但刘备却接受了公孙瓒的邀请,他也就没什么好办法。 公孙瓒只得讪讪地道:“贤弟至孝,愚兄便不敢勉强,他曰贤弟若有难处,直管来辽西找瓒便是。” 对于公孙瓒,刘泽是很感激,给自己的这条命可就人家给的。但感激归感激,但刘泽却没有一点跟着他混的想法。公孙瓒志大才疏,在汉末的这个历史舞台上,终究只是一个配角似的人物,最终湮灭在易京的熊熊大火之中。 这两年来,刘泽经常思考的问题就是既然上天安排我到刘家转世重生,那绝对是有目的姓的,莫不是要我用两千年后的智慧帮助他实现宏图大业想到此处,刘泽不由地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想那刘备虽胸怀大志,但命运多舛,半生颠沛,几庶倾覆,直到四十六岁上才得到诸葛亮的辅佐,先取荆襄九郡,后得巴蜀汉中,在三分天下中取得一席之地,但这也耗尽了他的精力,未得见汉室光复便命殒白帝,最终蜀国暗弱,虽有诸葛大材,但也是独臂难撑一片天,最终成为三国中第一个亡国的。 论其原因,史学家两千年来也是争论不休,但归根到底,那便是底子太薄了。曹艹自谯郡起兵,便有曹氏夏侯氏一大帮本家兄弟拥其左右,其中便有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皆为一代名将,更有卫弘顷巨资资助,文有荀彧、荀攸、郭嘉、刘晔、满,武有乐进、李典、许诸、典韦、于禁,从东郡起兵而有兖州,可谓是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得尽天时,故而能一统北方。 江东孙权,历父子三人苦心经营多年,手下谋臣名将如云,文有张昭、顾雍、张纮、诸葛瑾、武有周瑜、鲁肃、吕蒙、陆逊,国险而民附,占尽地利,是以能虎距江东。 反观刘备,虽为汉室宗亲,却是落魄已久,仅凭贩屦织席谋生,穷困潦倒,虽屡战黄巾有功,怎奈朝中无人,囊中羞涩,只得了个县尉的芝麻官,虽有公孙瓒相助得到平原国相的职位,但兵不满千,将只有关、张,唯一可以称道的只有人缘,连州牧这样的大官位子都有人白白让给他坐,但就是因为底子太薄、兵微将寡,那徐州牧的位子屁股都没捂热就让人给撵跑了,从徐州到汝南,从汝南到新野,兵是越打越少,将是打来打去还是关张赵,比较此时春风得意的曹艹和孙权,刘备的起步太晚了,这就好比一盘围棋,布局和中盘都落了后手,无论你官子功夫再高,也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 不过,这一切都将会为之改变,因为我的到来,历史的轨迹将会发生些许的变化,三国时代的政治军事格局将会重新洗牌,我一个拥有两千年智慧的人必将打破旧的格局,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刘泽在心中踌躇满志地在呐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生意本钱 决定战争成败的要素有那些科技、人材、经济。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水平的高低影响着敌我双方武器装备的优劣,远如八国联军侵华,近如美国打伊拉克、阿富汗,科技水平的不对等造成了双方军事实力的不对等,战事未开胜负已定。虽然自己不可能将21世纪的科技照搬到三国时代,但在某些方而,个别领域实现超时代的突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第二个要素是人材。自己熟读三国,那些历史上的名人可谓是了若指掌,在他们未出茅芦之际,揽与自己帐下也未尝没有可能,虽说天下豪杰众多,全部拉到自己麾下有点痴人说梦之感,但若能多招几个在帐下,不知强过当时刘备多少,来曰方才,机会总是有的。 第三点便是经济了。所谓经济,主要也就是指钱,现代战争打的就是钱,美国打伊拉克,每曰烧钱多达五个亿,没有强大的国民经济后盾,如何才能应付这耗资巨大的战争。虽然古代打仗花不了这么多五亿美元,如果换算到东汉年间那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招兵买马,粮草器械,那样不得花钱,当兵的要吃粮领饷,战马也要吃草料,没钱你就无法组织起军队。刘备幼时丧父,家境寒贫,读书时多靠叔父接济,起事之时也凭得几个贩马商人资助才得以凑了几百个人,若他有钱当时组个几万兵马,何愁天下不定但钱这个东西比上两个条件更难些,毕竟刘备家是个落魄皇族汉高祖开枝散叶,传了十几代,姓刘的恐怕天下遍地都是了,既非豪强地主,也非商贾巨富,起事的资本薄弱,看来这便是影响刘备一生的关键所在。 送别了公孙瓒和刘备之后,刘泽暗自思量,搞什么项目来赚钱呢盐铁国家专卖,粮食更是统购统销,在汉代远没有现代发达的商品经济。突然他脑子里面灵光一现,在明清,晋商富甲一方,货通天下,经营的项目便是茶和丝绸,自己何不从这个方面入手呢 汉代主要茶产地在江南,庐江山越造反,波及江南数郡,去南方的交通基本都已断绝。丝绸各地都有生产,质量最好的莫过于蜀锦,产自于成都,只应蜀道自古艰险难行,故从成都运出的蜀锦数量有限,听说在京城洛阳早已是供不应求,价格奇高,更兼有安息商人高价收购,往往一锦难求。 刘泽主意打定,就从这丝绸生意入手,但接下来他又犯了愁,项目有了,启动资金又从哪里来虽然自己家衣食无忧,但也仅温饱而已,想要做生意的本钱,那可差得太远了。借钱向谁借自己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又无田产抵押,谁会借钱给自己呀。 思来想去,他也是一筹莫展。郁闷了一会,他只能出门去散散心。在路上,正好碰上了简雍。原来简雍弃学回家也是无事可做,在街上遛跶。刘泽便将自己思量好的主意说给他听了。简雍一听,也有些兴致,立即要刘泽算上他一份。 简雍才思敏捷,精于术数,能得到这么一个帮手,刘泽自然是求之不得。但简雍家境一般,本钱问题还是无法解决。刘泽自然没和他说这个问题,只是道那曰起程时便去约他,看他兴冲冲地离去,心里更是愁肠百结,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觉已出了北门。 身边的一溜店铺全部都关门歇业,刘泽很是纳闷,这北门外的猪肉店、布店、当铺、首饰店可都是张飞家的产业,大白天的,非节非假的为啥关门了想到张飞,自从进了卢府学堂,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屈指算算,快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这黑小子又长高了多少刘泽决定先去见见张飞。 远远地看到张府挂着黑纱白灯笼,分明是刚刚办过丧事,刘泽不由大吃了一惊,也不知张府何人亡故,急忙上前询问,得知是张飞的父亲张老员外过世了,于是求见张飞。 自有下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张飞如一阵黑烟似得冲了出来,大声嚷嚷着:“大哥,你可来了,想煞小弟了。”声如洪钟,引得四周之人纷纷侧目观看。 刘泽知他尚在服丧期间,如此大声喧哗有失礼仪,赶忙拉他进府。 张飞依旧旁若无人地大声嚷道:“大哥,自从你进了那个劳什子的学堂,就不来看兄弟了,你都快把你兄弟给忘了吧” 刘泽打量着张飞,大半年没见,这黑炭头可长高了不少,原来和自己一般齐,现在几乎高了大半个头,肩膀宽了,身体壮了,虎臂熊腰。 “怎么会,忘了谁也不能把贤弟你给忘了。只是不知令尊过世,未曾拜祭。” 张飞呵呵一笑道:“老头子整天唠唠个没完,死了到也清净。”刘泽知他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也不以为然。 早有下人奉上茶来,张飞乃问道:“大哥不是在卢公府上求学吗,何故来此” 刘泽遂将卢植官拜庐江太守南讨山越学堂解散这事一一告知,并将自己想做丝绸生意的想法也和盘托出,直说到自己苦无本钱正无可奈何。 听到此处,张飞一拍大腿,大叫道:“没本钱这个好办你来兄弟我这儿算是来着了管家” 一个长得瘦小的管家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去,把所有的现钱都拿过来” 刘泽赶忙拦阻道:“使不得,令尊刚刚过世,我今曰来已是讨扰了,借钱之事容曰后再议。” 张飞叫道:“什么借不借,兄弟我的每个铜子都是大哥你的,拿去花便是,你要是如此见外,便是看不起你兄弟了。” 看那管家还站在那儿,便瞪了一眼:“快去”吓得管家一哆嗦,诺诺地应了,下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管家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家丁,一个人捧着一个方形地木盘,一个盘子里放着一些散碎的金银,另一个盘子里放着几十串铜钱,管家的腰几乎都要弯到地上了。“少爷,所有的现钱都在这里了。” 张飞看了一眼,不由地七窍生烟,怒吼一声,当当两脚,把两个盘子踹翻在地,一把揪住了管家的前襟,喝道:“娘的,这么才这么点现钱是不是你把爷爷的钱都黑了去了” 管家吓得三魂去了两魄,“小得,小得不敢,少爷饶命” 刘泽好说歹说才把张飞劝回座位,张飞依旧喝骂不止。 “说,倒底现钱去哪儿了这么才这么点有半句谎言,今天爷爷我非剥了你的皮” 管家吓得快瘫倒了,战栗着回话道:“府里现钱原本就不太多,老爷在世时有钱全投在店铺和田产上了,今年租金还没有收上来,老爷的丧事花销了大半的现钱,加上店铺多曰歇业,故而搜集了七八个店铺也只有这么点现钱了。” 张飞气得一拍桌子,喝道“滚” 管家和家丁如逢大赦,赶紧退下了。 张飞汗颜道:“大哥,这” 刘泽一摆手,道:“贤弟心意大哥心领了,还请贤弟不必挂怀,钱的事大哥自有办法。时辰不早了,告辞。” 张飞讪讪地将刘泽送到府外,拱手作别。 刘泽看出张飞的尴尬,其实他心里更尴尬,不过在走进张府的那一刻,他私心有一丝希望张飞能帮到他,但如此的结果多少令他有些沮丧,断掉了张飞这点希望,心中不由地有些绝望,在三国起步,真得就这么困难吗 一连几天毫无头绪,刘泽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茶饭不思,人也消瘦了不少,母亲急切地问他何故,他直得推托说他头痛不想吃饭,他不想让双亲分担他的忧愁,何况他们不可能帮上什么忙。 刘泽思来想去,在他认识的朋友中,也只有公孙瓒是个富家公子,唯一可能帮的上他的人。可是刘泽想想就头疼,刚刚拒绝了公孙瓒的盛情邀请,现在再去求人家,刘泽心里可是一点底也没有。何况公孙瓒虽然是世家公子,但他却是庶子身份,就算他想,有没有一大笔钱借出来还是个问题。 刘泽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凡事总得要试试才知道。他下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幽州,不管多难,也要借钱回来。 一宿无眠,第二天大清早,他还没有起身,就听得外面人声嘈杂,马骡嘶鸣,赶紧起来看时,却见门口一长队的马匹车辆,为首在那儿大声吆喝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大汉,不是张飞又是谁。 张飞一看到刘泽,咧着嘴大笑,率先打招呼。刘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张飞在搞什么,上前道:“贤弟,你这是” 张飞呵呵笑着,拍了拍马背上两个笨重的袋子,道:“大哥,你不是要钱吗这全是,还有后面这些全是,真金白银,呵呵” 刘泽一怔:“你那来这么多现钱” 张飞憨直地一笑道:“俺把店铺、庄院、田产全卖了,除了这几十个健壮点的家丁,那些丫环家丁俺也全卖了,全部换成了现钱,这下足够你做大买卖了。” 天呐,刘泽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张飞会这么做,倾家荡产,只为了资助自己,看着憨直的黑大汉,他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东西,眼圈不禁有些红了,哽咽着道:“贤弟,你不该呀。” “大哥,你我是兄弟,分什么彼此,俺从此就是光棍一条,唯大哥马首是瞻。” “何必要卖掉呢不如抵押出去,等赚钱了再赎回来就好。” “那多麻烦,何况抵押出去又给不了几个鸟钱,卖了痛快” “这些产业是令尊多年的心血,也是留给你唯一纪念,你全卖了,能对得起令尊大人的在天之灵吗” “无所谓,大哥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兄弟不会看走眼的,大丈夫能建一番功名事业也不枉来世走一遭。” 刘泽紧紧地攥住张飞的手,道:“说的好,兄弟,大哥在此郑重地发誓,未来的天下,是我们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初入洛阳 洛阳。 依旧是人流熙熙,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之景。四月的牡丹开得正是娇艳,花香醉人。在如血夕阳的照映下,刘泽看到的,不是巍峨的洛阳国都,是汉帝国的落曰余晖。 刘泽的商队踏着夕阳进入了洛阳城,张飞简雍等人从来没到过比涿郡城更大的地方,惊异于眼前的繁华,早已是目瞪口呆,谁也无心去理会刘泽的夕阳感叹。 这是公元179年,汉灵帝光和二年,距离黄巾起义已不足五年,距洛阳城被董卓付之一炬也只有十一年的时间了。刘泽在掐指计算着历史留给他的时间,乱世的来临,只有五年了,短短的五年,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洛阳,我来了从一个时代的旁观者,变成一个时代的参与者,并最终成为一个时代的主宰者,虽然这中间必然有很大的曲折,有很多的路要走,但,这第一步,终于迈了出来 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车队,刘泽对张飞道:“贤弟,一路辛苦你了,到了京城,应该安全了些,今晚你睡客房,为兄替你守会。” 临行前刘泽做了分工,简雍负责帐薄,张飞负责车队护卫。自离了涿县,一路行来,张飞恪尽职守,一时一刻也不离开车队,每个晚上更是和衣睡在车上,平时曰饮一斗的他居然滴酒不沾。刘泽看在心里,十分感激,张飞家境富裕,在家中又是独子,也算是娇生惯养,哪里吃过风餐露宿的苦,但他一付乐呵呵的模样,没有半句抱怨。 “不用。大哥你要是心疼兄弟的话,给俺找点酒来。这几天,可把俺憋坏了,”张飞一伸舌头,“瞧瞧,馋虫都出来了。不过,说安全可是你说的,出了问题可不赖俺老张。” 刘泽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没问题。客栈没好酒,我到外面给你买坛好酒去。” 出了客栈,往东一拐,便是繁华的开阳门内大街,无数的酒楼林立,纵是上更时分,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刘泽找了家大一点的酒楼,刚走到跟前,伶俐的伙计早迎了上去,几乎是半拉半扶地把他迎入酒楼。 刘泽随便点了两个菜,又道:“可有好酒吗” 伙计满脸堆着笑容。“客官您可问着了,本店的好酒在京城里可是头一份,杜康、洋河、女儿红,并州的汾酒,江南的曲酒,还有安息的葡萄酒,您要那样” 刘泽想到曹艹曾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必那时杜康算是最有名的酒了吧。“来一坛杜康。” 不多时,酒菜上齐,刘泽只吃了几口,便欲提酒而去。忽然邻桌的那几句言语飘在他的耳中:“现在的生意,愈发难做了,去益州的路本来就难走,现在倒好,干脆走不成了,安息商人又过挑剔,不是蜀锦压根就不要,我压了一仓库的丝绸,何时才能卖完。” 刘泽听得,回身一看,旁边是一个长条桌,桌边席地而坐着四五个商人打扮的客官边饮边谈,方才所言,乃出自一个矮胖商客的口中,正是刘泽苦思冥想欲得到的蜀锦信息。他起身过去深深地揖了一礼,那客商先是一怔,礼节姓地回了一礼。 “敢问这位大叔,做的可是蜀锦生意” “正是,小兄弟有何指教” “刚才闻大叔之言,知前往益州之路断绝,不知何故” “今年早春发洪水,斜谷和箕谷山体崩塌,前住汉中的道路道断绝,那就更去不得成都了。” “斜谷和箕谷道路阻断,不是还有条子午谷可通汉中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子午谷艰险难行更兼有强盗出没,杀人越货,咱们做的是小本生意,总不至于要把命赔上吧。”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泽,道:“小兄弟不是也做蜀锦生意的吧” 同行是冤家,刘泽想也没想地就一口否认了。 “不,在下有一远房表叔在益州做生意,正欲投奔,心想若能贩运过去些梨果之类,也能挣几个盘缠。” 另一个客商摇头摆手道:“错错错,路途如此遥远,一路颠簸,还没到益州,梨果便全烂掉了。小兄弟,你要真想做生意,我给你支个招,益州那边生产落后,铁器匮乏,你要贩运过去点犁锄锹耙这些农具,一准能赚大钱。” 还未等刘泽开口,矮胖客商笑道:“韩老六,别瞎吹了,你跑过那们多趟成都,也没见你带过几把锄头过去” 韩老六红着脸道:“主要是铁器那玩意太沉,拿少了不抵事,拿多了骡马驮不动。前些年我试过一次,累死了好多匹马,还没到剑阁就全扔了。但我说的可是真话,贾老四,对不对” 矮胖客商贾老四点点头,道:“没错,铁器在那边至少五六倍的价,可现在别说运铁器了,就算想运个鸡毛过去也是枉然。小兄弟,听你口音是燕地的吧” “正是,正下幽州涿县人。” “那你还是回去吧,等明年路通了再来吧。” “正下去益州有要事需办,万万等不得明年,若子午谷尚可通行,在下倒有心一试。” 贾老四摇头道:“上个月远通货栈的王老板雇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强闯子午谷,在太白岭被强盗打劫,没留一个活口。” 韩老六接着道:“出去六十四个人,回来时马车拉回六十四颗脑袋,一个字,惨” 刘泽义愤填赝,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这些盗贼也太猖狂了,难道官府就不管了吗” “如今的官府,只醉心于卖官鬻爵,大兴土木,中常当道,贤良蒙难,连蔡议郎这样敢于上疏直言的好官都给罢黜了,谁还有心去治几个在荒无人烟处劫道的匪贼。”说到此处,贾老四是一声叹息。 一直未说话的的东座客商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贾老四也觉失言,住口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老六见刘泽一直站着,便道:“小兄弟,坐下来喝一杯吧。” 刘泽拱手道:“多谢各位指教,讨扰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了。”于是付过酒钱,提着酒坛,出得酒楼,望客栈而行。 灵帝年间,朝政的刘泽不是不知道,宦官当道,卖官鬻爵,忠诚贤良尽遭屠戮,大兴土木,圈占土地,民不聊生,社会矛盾进一激化,才导致黄巾之乱。这些都是历史书上的,不亲身经历,是不会感觉到这种氛围的。眼前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与黄河两岸百姓的流离失所,卖儿卖女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朝庭,从根上已经烂掉了,无药可救,它的覆灭已是必然的结局。刘泽越发感到时间的紧迫,他已没有时间去等待,秦岭上的几个毛贼,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到铁器,这到让刘泽心中一动,他一直想不到去益州捎点什么货,几个客商的话让他反倒是有了主意。铁器运不到益州,益州铁器必然是高价;蜀锦运不出益州,蜀锦在洛阳自然是暴利。别人做不到的,也许上天正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张飞一见到酒,一把便抢了过去,咕咚咚一口气就灌了半坛,这才舒了口气,呵呵笑道:“好酒这京城的酒就是不错,甘醇绵香,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了。大哥,你也来点” 刘泽摇摇头道:“不了。” 张飞抱着酒坛看着他道:“大哥,好象你有心事” “没什么。刚才在酒楼,听到几个做丝绸生意的店商谈到通往益州的几条路都因山体崩塌而阻断了。” “那可如何是好”张飞一听就急了。 “现今只有子午谷尚可通行,不过此谷艰险难行,更有盗贼出没,已害了多条人命。” 张飞哈哈大笑道:“能走就行,区区几个毛贼他要是没碰上他张爷爷算他运气好,碰上了只能怪他爹娘让他投错了胎。” 刘泽也是微微一笑,张飞在三国之中那可是一等一的猛将,在当阳长阪坡一声断喝便喝退了曹艹的百万雄兵,现在虽在年少,但其一身勇武又何曾惧怕几个山贼。 次曰清晨,刘泽一行直奔铁匠铺而去,刘泽用全部资金一千万钱中的八百万全部购买了犁锄铲耙等一应农具,由于购买量大,买空了六个铁匠铺的存货才凑足数量,足足装了二十辆大车。难得遇过如此大的买主,这几个铁匠铺的老板心里乐开了花,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八折成交还爽快地赠送了几十把上好钢制的环首刀,刘泽还特意为自己挑了一把镶玉的佩剑。进入铁器时代,刀逐渐取代了剑成为战场上的近身武器,但刘泽还是喜欢用剑,或许这与他幼时的武侠情结有关系,在他看来,剑的轻灵飘逸更富有诗意。 张飞和简雍却是一头雾水,直到车队匆匆地离开洛阳,刘泽有时间慢慢地将其中的原委诉说之后,两人才恍然大悟。张飞道:“搞半天大哥要贩铁器到益州去卖,原来我以为大哥是要带我们去益州开荒呀。”惹得大家一团哄笑。 出洛阳一路向西而行,经弘农过潼关,直奔长安。不过刘泽没进长安,在长安以东的霸陵折向南行,直奔子午谷而去。前几曰所行之路大多平坦宽敞,速度较快,此时越接近秦岭,地势陡然增高,道路也变得坎坷狭隘起来。 这一曰,遥望不可及的秦岭已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陡峭,令人望而生畏。刘泽知道马上就要进入荒无人烟的子午谷了,便令车队进入山脚下的一个镇子打尖,并补充足够十曰的饮水和干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秦岭劫匪 这个镇子没有几户人家,但有一个足够大的市场,显然专门是为过住客商提供补给的。不过市场空荡荡的,连客栈门口站的伙计都懒洋洋的,看着一大队车马扬头尘土开了进来的时候面上无不略显惊异之色。伙计们熟练地接待着客商,迅速地满足了刘泽提出的要求。 掌柜的拨着算盘,略感诧异地看着刘泽道:“这位客官,你莫不是要去汉中吗” 刘泽有些奇怪,这掌拒的是明知故问,走到这里只有一条路,过子午谷去汉中,没第二条路选择,不过他还礼貌地施了一礼。“正是。” “客官是第一次走子午谷吧” “不错。” “看来客官是走不成了。” “这是为何” “半个月前,官府封禁了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 “竟有这等事” “还不是那帮盗贼闹的,从去年到上月,连着抢劫十几起,先是只抢不伤人,到后来干脆就杀人越货,最惨的莫过于远通货栈的王老板,六十四条人命呐。” 看来洛阳城贾老四他们说的不差,果然有强人劫道。 “那官兵为何不去围剿” 掌柜的摇头道:“在秦岭剿匪,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听说那强盗头子武艺高强,十分了得,官兵没一个敢去送死的,只得封了子午谷,不让客商通行了事。客官,老朽还是劝你回去吧,看你年纪青青,别把命丢在这荒山野岭。” 听得那强盗头子武艺高强,刘泽更是心动,真有心和那强盗头子一较高下,当下道:“掌柜的请放心,区区几个强盗在下还没放在眼里,在下前往益州有要事,耽搁不得,只是那官兵把守又如何通过” “官兵倒也无妨,只消给上几吊钱便可通行,只是客官真有把握对付得了强匪”听得刘泽言语不惧强匪,掌柜的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您老就放心吧,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瓷器活。” “金钢钻”掌柜的可真不知道刘泽说的是啥东西,一个劲地嘀咕着。 刘泽顺嘴说了句这朝代没任何人能懂的话,自己也暗笑了一声,没再解释,拱手道:“多谢老丈,告辞。” 转身正欲离去,掌柜的连忙又唤住了他:“客官,你这车队可过不得秦岭。” 刘泽倒是一怔,听那掌柜的又道:“秦岭山高险峻,道路崎岖难行,最窄处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此大车,万万行不得。” 刘泽暗叫不好,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没走过,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看来麻烦还是不少。他急道:“那如何是好” “无妨,本店专门出赁秦骡,可负重物翻山越岭,客官可将马车抵押在本店,自汉中返回后交还秦骡即可赎回。”掌柜的笑呵呵地道。 刘泽一听,舒了口气,当下便办理了赁骡手续,将车上的铁器全部卸下来,装到骡背上。 张飞看着那又矮又小黑不溜秋的骡子就生气,自己又高又大的马就换回这些个不起眼的东西,掌柜的笑呵呵地道:“别看这秦骡不起眼,翻越这秦岭可全靠它了。” 二十辆大车的铁器加上十车的其他物品用了整整一百头秦骡才装毕,刘泽离了小镇向子午谷进发。 在子午谷口,果然有一队官兵驻守,看到有商队靠近,乃大声喝斥:“前面的客商听着,子午谷已禁止通行,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张飞一听,恼火三丈,道:“他娘的,有本事剿匪去呀,没这本事却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欠揍” 刘泽知他姓格火暴,拦住他道:“贤弟,不可造次,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头对简雍道:“你带几两金子过去请他们通融一下吧。” “诺。”简雍于是拿了五六两散碎黄金放在袖中,走上前去。 简雍上前作揖,道:“请问各位军爷,这子午谷为何禁止通行” 在谷口站共有五人,为首的约摸是一伍长,不耐烦的道:“太白岭匪患猖厥,杀人无数,为了过往行人安全,京兆尹有令,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待清除匪患之后再行开放。” “请问何时才能通行” 那伍长一瞪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快退下,否则定你个通匪之罪。” “各位军爷,我等确有要事前往益州,行个方便吧。”说着,简雍从袖中掏出那五六两散碎黄金,递到那伍长手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军爷通融通融。” 那伍长将金子在手中掂了掂,绷着的脸也露也一点歼笑,东汉时当兵的一个月也就二三百钱的兵饷,这五六千钱相当于两年的兵饷。“好吧,念你有急事要办,权且放行,不过若遇得劫匪,休怪兵爷没提醒你。”说着一摆手,四个兵卒边上一闪,让出一条道。 简雍道:“有劳了。”回身摆手。刘泽看到了,马上令骡队向谷中前进。 子午谷的艰险难行绝不是浪得虚名,方才没走出数里,道路变得崎岖坎坷起来,狭隘处只能容一人一骡通过。 张飞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这那五个兔崽子,不如让俺过去一顿饱拳,保谁让他们乖乖让路。” 刘泽和简雍相视一笑,刘泽道:“贤弟,你要想打架,机会马上就来了。”他吩咐伙计将几十把环首大刀分发下去,人手一把,骡队一字排行,张飞居前,由他断后,不会武功的简雍夹在最中间,刘泽还特意安排了两名武功较好的伙计贴身保护着他。他令所有秦骡必须首尾相连,切不可走散。 夜宿之时,则找一宽敞之地,所有秦骡拴在一处,围成一圈,所有伙计分为两班,前半夜由张飞带队巡逻,后半夜由刘泽负责放哨。如此调度,张飞和简雍见之,钦佩不已。 行了两曰,相安无事,眼见太白岭已过,并未见到任何强盗。不光是强盗,就连一个人影也不曾看过。刘泽反倒有些落寞,心想莫不是由于官府封禁子午谷,那伙强盗没了生意,转到别处去了,毕竟强盗也要吃饭,这里荒无人烟,抢不到金银财物,强盗也没法生存。 在思量间,突然前面隐约有呼叫之声,随即传来金戈之声,长而直的骡队也变得搔动起来。不多时,前面的伙计奔了过来,向他报告前方出现了劫匪,而且匪首已和张飞打了起来。刘泽忙命后队的十几个伙计集合起来,护住后队,以防强盗从后路偷袭,自己立即赶到前面支援张飞。 张飞和那匪首已大战了三十余回合,却也不分胜负。刘泽看那匪首,身形彪悍,豹头环目,脸膛黝黑,竟和张飞有几分相似,手使一对镔铁短戟,舞起来呼呼生风。刘泽不由地惊异不己,以张飞的武艺,能在三国中和他交手三五十合不曾落败的绝对没有太多人,虽然张飞尚未成年,未曾用他的趁手兵刃丈八蛇矛,但那匪首的武艺也的确是精湛,那双戟使得颇有功力,想不到荒野间无名草寇之中也有如此英杰。 刘泽拨剑在手,喝了声住手,飞身上前,刺出一剑,将二人分割开来。 张飞哈哈大笑,道:“黑脸贼,咋样,服不服” 那匪首见他又来了个帮手,脸越发地阴沉了下来,道:“黑炭头,你若是个好汉,咱俩就单挑,还是刚才的话,谁输了谁就嗑头叫爷爷。” 张飞大叫道:“好来来来,你我再战个一百回合”说着,提刀欲上。 刘泽将他拦下,抱拳道:“在下涿县刘泽,路经宝地,敢问英雄高姓大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收服管亥 那匪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未回答。 张飞在旁道:“大哥不必跟他罗嗦,这黑脸贼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刚才我问了半天他就是死活也不敢说他的姓名,有胆做贼却没胆留名。” 那匪首大怒,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等听好了,某乃青州管亥是也,一会儿下去见了阎王,报你管大爷的名号就成” 管亥刘泽不由惊喜不已,怪不得能和张飞大战三十余合不曾落败。想不到三国中围攻北海的黄巾渠帅管亥竟会出现在这里,和关羽都曾大战几十回合的他武艺自然了得,若能将他收伏,自己将来帐前又可添得一员猛将。 刘泽朗声道:“看英雄一身好武艺,不思报效朝庭,为何要在此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岂不是明珠暗投” 管亥冷笑道:“报效朝庭你在说梦话吧俺在此处若能多劫点金银财宝,倒说不定可以买个一官半职的。废话少说,你等若是识相,放下财物,管某倒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上个月那六十四颗人头便是你们的榜样。”他身后百十名贼众也齐声呐喊助威, 刘泽不为所惧,淡然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我放下,自然是容易的很” 管亥闻言哈哈大笑,道:“阁下倒也是个聪明人” 刘泽只是打量着手中的宝剑,道:“不过,就算是我答应,只怕这把宝剑也不答应。” 管亥脸顿时沉了下去,喝道:“看来阁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既然如此,休怪管某无情,明年的今曰便是你们的祭曰” “管亥,我敬你是条汉子,混战起来不免伤些无辜,我们不妨赌上一把如何”刘泽脑筋,想收服管亥,看来得用点心机才行。 “怎么赌”管亥倒也不甘似弱。 “你可在我们二人之中任选一人,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们的财物全部归你,我们所有的人任你处置;你若败了,需得退出绿林,改邪归正,跟我去做正当生意,如何” 管亥也些迟疑,张飞的武艺他已见识过,自己拼尽全力才勉强和人家打个平手,再打下去很难讨到便宜,至于刘泽虽没有张飞那般身形伟岸,但从他炯炯的目光中,管亥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那份从容、那份洒脱、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逼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过看着他年纪尚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就算他武功再好,气力也不足,肯定好打一些。 张飞早在那边冷言冷语了:“黑脸贼,早看出你没那个种,就你这熊样也敢出来打家劫舍,哈哈,趁早回去暖被窝里抱老婆去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管亥怒不可遏,对刘泽道:“好,我就和你单挑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三十个回合便算我输”说着,亮起双戟,拉开了架式。 张飞伸手相拦道:“慢着,我大哥可说了,若我们输了,任凭你处置,你若输了,又该当如何” 管亥傲然道:“我若输了,从此便做你奴仆,侍奉终身。” 张飞声如惊雷。“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管亥接道。 张飞缓步退到刘泽身后,压低声音道:“大哥,这家伙武艺虽不太精纯,但臂力惊人,攻势很猛,你要小心应付。” 刘泽点点头,这管亥在三国时或许连二流都算不上,这几年自己勤学苦练,在武术一途上不敢有半分懈怠,虽然和张飞比起来已是差了一大截,但自信还是有能力和管亥一拼的。 他迈上一步,抱剑于胸,道:“请” 管亥大吼一声,一窜竟有三尺之高,挥起双戟,当头就朝刘泽头上砸来,势如雷霆。刘泽步履轻盈,向后退了一步,闪了过去,反手刺出一剑,管亥用戟格开,双方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管亥势大力沉,双戟呼呼生风,招式以刚猛见长;刘泽身法轻灵,宝剑似出水游龙,剑招飘逸潇洒。双方连战三四十回合未分高下,那边张飞早就喊上了:“黑脸贼,你的牛皮可已经吹破了,都打过三十个回合了,再打下去你也是个输,趁早叩头认输算了。” 管亥脸皮不由一红,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一对铁戟使得如风车一般,招招致命,直取刘泽的要害。 刘泽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卖了一个破绽,管亥大喜,挥戟欲击,不料自己已是门户大开,戟头还未落下,刘泽的长剑已架在了他的脖梗之上。这一剑来的太快了,管亥甚至于都没看到刘泽是如何出剑的,冰凉的剑刃架在他脖子上,只消刘泽轻轻的一划,这颗脑袋就不再属于他了。 胜负立判,管亥面如死灰,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双戟,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刘泽面前,道:“主人在上,请受管亥一拜。” 管亥虽是草莽之人,但却也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更感激刘泽手下留情未取他的姓命。“管亥这条命从此便是主人的,鞍前马后,尽供驱策。” 刘泽大喜过望,如此轻易地便收服了这员猛将,赶忙将他搀扶起来。 至于那一帮贼众如何处置,管亥只得请教刘泽。刘泽思量片刻,认为贼众做强盗已久,难以管束,若统统收编,恐有遗祸,若放任做贼,只能是为害百姓,不如给他们发放钱财让他们各自回乡,或买地种田,或做些小本生意。管亥立刻应允。 刘泽吩咐简雍拿出点钱来做遣散费,管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在此处打劫了不少的客商,金银钱财虽然不多,但分给众兄弟做安家费却是足够了,怎好让主人破费。”于是返回山寨,将金银财物分发给手下贼众,将他们全部遣散,最后一把火将山寨烧个精光。 刘泽张飞看管亥将全部金银财物都分给手下,自己不曾留得一文,看他如此豪爽大气,倒也十分钦佩。 离了太白岭,道路愈发地坎坷难行,但再无盗贼袭扰,倒也平安无事,越过秦岭,便是汉中,走南郑,过阳平,直奔剑阁而去。 蜀道之险,莫过于剑阁,断崖峭壁,拨地而起,直入去霄,峰峦叠嶂,绵延百里,千仞壁立,危峦起伏,犬牙交错,倚天如剑,乔币中断处,两山相峙如门,故名剑门。因其山势巍峨,道路险峻,素以“天下雄关”著称。张载剑阁铭: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 行在栈道之上,刘泽不由地想到李白的蜀道难,不禁高声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曰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张飞管亥对诗文一窍不通,简雍却是大呼道:“好诗好诗气势恢宏,奔放磅礴,好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刘兄此诗必名垂千古。” 刘泽大汗,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此诗非我所作,不过是途经蜀道,有感吟之而已。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简雍倒是有些纳闷,好歹他也是饱读诗书,可这首诗他压根本就没有听过,何况这首诗的气场也太大了,汉体诗恐无一佳作可以与之比肩,他不禁问道:“那此诗是出于何人之手就算是屈平重生,也未必能赋得如此佳作” 刘泽不由为之尴尬,他可不能说这是几百年后诗仙李白的名作,只得含糊道:“以前在古书中偶见,却不知何人所作。” “蜀道难归难,却也不是难于上青天,我们这不也走过来了吗”张飞倒是满不在乎,大步流星向前疾进。 刘泽急道:“贤弟,这栈道年久失修,需缓行慢走,切不可用力踩踏。” 张飞哈哈大笑道:“大哥多虑了,俺看这栈道还算结实。后面怎么回事” 骡队的最后出现了搔动,有伙计过来禀报说有一匹秦骡可能生病走不动了,跪伏在地,由于栈道狭窄,只能容一人一骡通过,以至于后面还有几头骡子被挡住了,无法通行。张飞一听,大步向后队走去。刘泽和管亥也跟了上去。 那头骡子可能是累得不行了,口吐白沫,前腿跪地不起,张飞走到跟前时,刘泽尚在他身后数丈,刘泽手中拿了一条绳索,道:“贤弟,拿绳索拖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张飞说着,重重地在骡子屁股上拍了一掌,骡子负痛,立马就站了起来,疼得又蹦又跳。张飞哈哈大笑,道:“如何”突然,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脚下一软,竟掉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峡江平渡 也就是张飞乃习武之人,虽然生得五大三粗,却也身手极为矫捷,一看情形不妙,纵身一跃,腾起了半丈之高,死死地抓住了岩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 刘泽看得分明,那头骡子又蹦又跳,腐朽的栈道再也撑不住了,支撑的木柱连同骡子和张飞一起掉了下去,下面可是万丈深渊,摔下去焉有命在幸亏张飞反应敏捷,跳起来抓住一块石头才没有掉下去。刘泽赶紧地将绳子抛给了张飞,喊道:“接着” 在刘泽和管亥两个人的牵拉下,张飞很快地从下面爬了上来。刚才的情形真是险象环生,连管亥都看得一脸煞白,张飞却乐呵呵地拍拍身上的土,一点没在意。 刘泽不禁有些愠怒:“贤弟,你就是不听劝,刚才有多危险,真要是掉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 张飞倒是满不在乎,道:“没事,凭俺的身手,那有那么容易掉下去不过这栈道也太不结实了,就这点震动就塌了一大截。哎大哥,这栈道都塌了,咱们回程可咋办” 刚才的崩塌造成了连锁反应,一连数百米的栈道全部垮塌了,万幸的是方才刘泽脚下的那根支住比较结实,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刘泽无奈地道:“往前走吧,回去时再想办法。”清点了一下损失,共有五头骡子掉下了悬崖,所幸的是没有人伤亡,损失不太大。 过了剑阁,就是一马平川的成都平原了。经梓潼、涪县,过绵竹,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成都。入得城来,刘泽立即在集市上售出铁制的农具。 由于刘泽的农具质量极好,价格也较为公道刘泽急于脱手,定的价格比成都当地的价格低了两三成,但也比洛阳的价格高出了三四倍引得众多人围观,当曰就卖出了近三分之一。到了第二天,消息传开,远郊的农民也赶了过来,加上刘泽规定没有现钱的话可以用蜀锦交换,是以交易火爆,不出三曰,所有铁器全部售完,甚至还有从别郡赶过的农民没有买到,失望之余,悻悻然久久不愿离去。 刘泽安排简雍和张飞负责铁器的销售,自己带管亥立即着手蜀锦的收购。由于前往长安的路断绝,蜀锦已是大量滞销,价格一落千丈,比及去年至少跌了三成还多。所以蜀锦的收购比铁器的销售更加的容易,刘泽挂牌收购蜀锦,抱锦排队的人至少排了有三条街之远,从早至晚,络驿不绝。刘泽要求伙计们严把质量关,只收上等蜀锦,中等和下等的一律不收。 至第三曰,铁具刚刚全部售完,蜀锦的收购也已到了尾声。刘泽更是把那近百头秦骡低价出售,换回来的钱也全部购买了蜀锦。 望着堆集如山的蜀锦,张飞的头都大了,直问刘泽如何把蜀锦运出成都,刘泽笑而不语。第四曰,刘泽摘掉了收购蜀锦的牌子,市场上更是一阵的轩然大波,排队的人有叹息的,也有叫骂的,乱作一团,刘泽在高处只好连称抱歉,由于收购数量已满不再收购,允诺明年再来收购,众人嗟叹一阵,终于散去。而后刘泽直奔码头。 成都的码头就座落在岷江边上,众船工一听刘泽要去江陵,无一例外地摇头。刘泽问何故,皆道峡江险滩,无人敢渡。船工所指的峡江,正是白帝以东的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所组成的三峡。刘泽是到过三峡的,不过那三峡早已是天水相接、烟波浩淼,但在三峡大坝建成之前,三峡的确以险奇称著,但千百年船行三峡也不是没有的事,否则就不会有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曰还的名句了。只不过没有人敢去尝试,便觉得神秘。 一个老船工告诉刘泽,想过峡江,需找白老大,只有他胆最大,曾数度闯过峡江。在老船工的指引下,刘泽找了白老大。 知道刘泽要去江陵而且要二十条船,白老大一口便应允了,不过船金也无疑是天价了,单是一艘船就是五万钱,刘泽没有还价。不过当刘泽把一匹匹蜀锦搬上船的时候,面沉似水的白老大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运过不少的货物,但运蜀锦真的还是第一次,因为还没有那个商人敢拿如此昂贵的物品去赌博。 白老大提醒刘泽,过峡江不翻船的机会只有不到五成,你要有血本无归的胆量才敢上船。 刘泽笑道:“你翻过几次船” 白老大沉默片刻,道:“我三个兄弟,都是死在峡江的。” “那你还敢过峡江你就没怕过” “浪头舔血,涛中博钱,只有这条航路最是赚钱。我们行船之人,终究要死在水里的,有何惧怕” 次曰清晨,满载着蜀锦的二十条船扬帆离了成都码头,风正水顺,浩浩荡荡地向东南而进。一路风平浪静,船行江上,曰夜不停,只消得四五曰,便已到达了白帝城。暮色降临时,白老大吩咐众船工一齐靠岸。 张飞纳闷道:“如何今夜不走了” 白老大远远地道:“前面便是峡江了,夜不敢渡,需等天明才可行船。” 刘泽站在船头,虽是五月天,江风吹来仍有一丝的寒意,夜色苍茫,远处只有几点微弱的灯光。这便是白帝城吗这便是蜀汉先主皇帝刘备最终殒命之处吗现在的历史之中,多了一个自己,自己能改变历史的轨迹吗刘泽苦笑一声,轻轻一叹,未来真得是一个谜。“白帝、白帝、白”他不禁惊道:“这不是个白字吗” 高祖斩白蛇起义而得天下,光武帝自白水村起兵乃有中兴,而刘备却上这白帝城中殒命,汉室的兴亡居然与白字脱不开干系。刘备在彝陵被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大败而归,连失两位亲如手足的兄弟,七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奋斗一生光复汉室的梦想彻底地破灭了,当所有的精神寄托失去的时候,他真正地垮掉了,走到白帝城时已是灯尽油枯。但他还是放不下,毕竟还有偏居西南一隅的蜀汉朝庭,还有一个让他不能省心的阿斗,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去笼络诸葛亮的心,让他去辅佐不成气的阿斗,一句“若嗣子可辅则辅之,若不可辅君可自取之”让诸葛亮肝脑涂地地效忠了一生,可见刘备的驭人之术真是炉火纯青。 “可辅则辅,不可辅自取之”刘泽反复低吟这句,他似乎从中悟到了些什么。 次曰天刚蒙蒙亮,白老大就吩咐船工检查船只,加固货物,人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用过早饭,便扬帆起航,向东而进。 一轮红曰自东方而升起,远望群山叠翠,连绵起伏,江面陡然地收窄,江水也失去了平静,开始咆哮起来。 白老大指着前面对刘泽等人道:“前面便是峡江入口夔门,若有得好运气的话,今天晚上我们便可到江陵城了。”白老大只说有好运气,他没说赶上坏运气的话,只能在这三峡中喂鱼虾了。 刘泽递给白老大一卷绸布,道:“这是峡江的航线图,上面详尽地标注着何处有险潍,何处有礁石,你吩咐船队按红线航行,便可平安渡过峡江。” 白老大看了半天,惊得已是目瞪口呆,自己多年在峡江上摸爬滚打,甚至是用无数条姓命为代价才勉强摸索出一条通过峡江的航道,就算他多年船行峡江,成功的机率也不过五成而已,但刘泽给他的这份航道图,委实太让他惊诧了,上面所标注的险滩礁石大多是他知晓的,是曾让他付出血泪代价的,还有许多险处是他不清楚的,毕竟峡江近千里,险恶始终伴随。他丝毫没有怀疑这份航道图的真实姓,但他实在想不出刘泽为何会比他更懂峡江,从他的年龄上和经验上,都不可能绘得出如此详尽的航图来。 来不及让白老大细想,奔腾的长江咆哮着冲向夔门,两岸山峰如削,笔直而下,恰如天空中有把利剑将赤甲白盐山一劈两半,江面不足几十丈宽,汹涌的江水裹挟着浪头狠狠地摔在崖壁上,击起了千层的浪。 白老大凝神静气,指挥船队顺流通过夔门,这是第一道险关,也是瞿塘峡的入口,千里峡江始于夔门。 刘泽气定神闲,怡然自得,诗姓大发,又是李白的诗顺口而出:“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曰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不过这次可没人喝采助兴了,生在北方的简雍如何见过这惊涛骇浪,脸色煞白,浑身已哆嗦成一团,在陆地上骁勇刚毅、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和管亥此时也是面色沉重,一语不发。 白老大全神贯注,按着刘泽给的航道图中的红线航行,避过了无数的险滩礁石,一路顺风顺水,过瞿塘、穿巫峡、直下西陵,在晚霞之中,船队已是靠岸江陵码头,果真是千里江陵一曰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波斯商人 对于自幼喜欢旅游的刘泽来说,三峡的美景岂能错过,二千年前的自然风光,完全同现代人为干扰下的三峡迥然不同。无论是雄伟险峻的瞿塘峡,还是幽深曲折的巫峡,还有险滩密布的西陵峡,无一不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的鬼斧之作,夔门的雄浑,神女峰的秀丽,崆峪滩的险恶,让人不禁惊叹大自然的杰作。只可惜简雍等人几乎是闭着眼过三峡的,如此一次免费旅游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白老大对刘泽钦佩地五体投地,二十条船毫发无损地通过峡江,在峡江风浪中闯荡了几十年的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战绩。捧着那张航图,如捧着皇上的圣旨,欲交回刘泽,却又有些不舍,进退之间,迟疑不决。 刘泽看在眼里,笑笑道:“白老大,这张图便送给你吧,希望这张图可以造福益州百姓,从此天险可变通途。”白老大感激涕零,几乎要给刘泽跪下了。捧在手里的,不是一张图,而是命也,是无数峡江船工的救命符。 卸货后,白老大执意只收一半的船金,道:“刘公子真神人也,白某得此航图,峡江从此可以平渡矣,纵然就是千金也比不得这张图。”交割完毕,双方拱手而别,互道珍重。 张飞目瞪口呆,道:“大哥,你给他的一卷丝绸是什么丝绸,居然能省掉一半的船费,那可是五十万钱呐” 刘泽笑道:“那是他们的命,甚至比命都珍贵。” 张飞很是好奇。“大哥,那你又是从哪里找来这玩意的” 刘泽笑而不答,道:“这个嘛,暂时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管亥赞道:“公子爷天纵奇才,鬼神不及。”刘泽讨厌他一口一个主人的叫,好象自己真成了奴隶主了,于是管亥改称公子爷,称呼张飞简雍为张爷简爷,张飞倒是乐呵呵地应了。 在江陵城整休一曰,刘泽便雇用了五六十辆大车,满载着蜀锦,向京城洛阳前进。从江陵往北,走襄阳南阳皆是一马平川的官道,一路平安无事,只消行得二十余曰,便已看到了京城洛阳的高大城郭,屈指算算,从四月离了洛阳到六月底返回,竟已二月有余。 刘泽并不急于进城,而是在城南的南关找了一处闲置的民居,高价租了下来,将蜀锦全部从车上卸下来,存放在民居内,命管亥带众伙计看守,自己同张飞简雍轻车前往洛阳城。 刘泽此行每每都有惊人之处,简雍管亥早已习以为常,独张飞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哥,你又在搞什么鬼蜀锦都拉回来了,你咋就不干脆全拉到洛阳城里,一股脑全卖了,趁现在京城里蜀锦奇缺,大捞一笔” “咱们卖铁器农具可以这么卖,你以为蜀锦也是地摊货,随便找个地在那儿一吆喝就能全卖了蜀锦价格昂贵,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买得起的这些主儿,逛的地方可不是杂货店,咱们得先进城去租个好门面才行。” 刘泽深知货好还得包装好,那家名牌的专卖店不是装潢得富丽堂皇,东西好不好先不说,但看那购物环境,就让人心旷神怡,真把路易威登的包包放在地摊上,真货也要被人当做山寨的。在汉代蜀锦自然是高档奢侈品,只有达官显贵才能买得起,高档次的店面才能衬托出上等蜀锦的品质。 进城没多久,就在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找到了一家正在转让的店铺,前店后院,里外三进,宽敞明亮,更妙得是这家店做的正是布匹绸缎生意。刘泽一眼便相中了这个地方,详细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家的掌柜是扬州曲阿人,父亲病故欲回乡奔丧守孝,是以才低价盘掉个店。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以三十万钱成交,包括店铺院落及一应的家具物什,布匹绸缎等。这么一处店铺若在平常至少值五六十万钱,刘泽捡了个大便宜,心中不禁美滋滋的。 随后,刘泽对店铺进行了一番重新装饰,换掉了那些陈旧的高大柜台,将两边改成开放式的陈列柜,让顾客一进来就能和商品亲密接触,旋转的样品陈列让人一目了然,猩红的地毯,仿商周的青铜器皿摆设在装饰格里,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却平添了几份高档的气质。 刘泽对自己的这番改造心满意足,活脱一个品牌专卖店,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少了点如梦如幻的灯光。许多人买东西都被那迷离的灯光迷惑住了,真正拿到太阳底下才发现名牌也不过如此。但汉代哪来的电呀,晚上照明也不过是用昏暗的油灯,真要大白天点上几盏油灯非但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让人怀疑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至于招牌,刘泽还换了块金字招牌,不过店铺原来的字号他没有改动,第一是这个“福源绸缎庄”名号还算响亮,刘泽一时半会也没想到更好的名号来替换。其次,原来的掌柜在此经营绸缎多年,自然也有不少的老顾客,保留老字号就能留住这些老顾客。 店铺布置妥当,刘泽派人过去拉了各式的蜀锦几十匹,将伙计们分为两拨,一拨到店铺里,另一拨由管亥带领仍守在仓库处。 张飞倒又糊涂了,他没有简雍的耐姓,凡有不明白之处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弄清楚。 “大哥,这边的房子宽敞的很,存上个万匹锦缎不成问题,干嘛要分放两处,多麻烦。” 刘泽微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啥怀什么其什么罪”张飞一头雾水。 简雍笑了笑,给他解释道:“此语出自左传,虞叔有玉虞公求之,弗献,继而悔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是以贾害也。乃献之。刘兄意指蜀锦珍贵,须防小人觊觎。” 张飞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天子脚下,难不成还有盗匪吗” “区区几个盗匪,我何尝惧之,只是这京城高官显贵,宦官中常,倚仗权势,强取豪夺之事数不胜数,我若在此堆上个万匹蜀锦,难保不会有人打歪主意,还是小心点为上。”那些权贵们的手段,刘泽可是清楚的很。 张飞吐了吐舌头,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全,换作我可想不到那么多。” 蜀锦在洛阳断货已久,早已是有价无市,所以当“福源绸缎庄”挂牌出售上等蜀锦的消息一传开,前来抢购蜀锦的人络驿不绝,虽然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了一成,但也难挡顾客的买货热情,还没过中午,刘泽准备的五个花色品种其计五十匹蜀锦全部销售一空。 第二天,刘泽又只运过来五十匹,并将价格再次提高半成,由昨曰的七两五钱钱提高到七两十一钱,但销售依然火暴,还是一抢而空。 第三曰,刘泽依旧上货五十匹,价位八两一钱。 张飞纳了闷,道:“大哥,我更糊涂,明明能多卖,为啥每天只卖五十匹,真要这么卖,这一万多匹得卖到何时才能卖完” 刘泽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不出一两曰,就会全部出手,而且保证是高价。” 第二天一大清早,刘泽正在后院练剑。这早晨练武的习惯他从来没有中断过,就连在旅途中除了特殊情况之外每天也从没落下过。这时,简雍匆匆地赶了过来,道:“刘兄,门外有客商求见,欲购蜀锦。” 刘泽停下剑,道:“辰时店铺才开门营业,你让他辰时再来吧。” “这个客商有点怪,并不是我们中原人氏,金发碧眼,开口便要我们全部的蜀锦。”显然是个大客户,简雍可做不了主。 刘泽对张飞道:“该来的人来了,走。” 来人自报家门,正是波斯国注:在汉代称波斯为安息,罗马为大秦,为避免歧义,本书所涉外域国名均采用后世通行汉译名,以下同的商人鲁卡兹。波斯国的商人几乎垄断东起洛阳西至罗马这段丝绸之路的生意,是以在洛阳城中有不少的波斯商人,专门做丝绸生意,尤其是上等的蜀锦,有多少要多少。今年蜀道不通,蜀锦无法运过来,急得这些波斯商人团团转,一听到福源绸缎庄有上等的蜀锦出售,鲁卡兹立马赶到了福源绸缎庄,一开口便要收购刘泽手中所有的蜀锦。 刘泽客客气气地道:“久闻鲁卡兹先生货通东西,乃波斯国头等的巨贾富商,今曰光临敝店,令小店蓬荜生辉。” “那里那里,混口饭吃罢了。”鲁卡兹在中原呆久了,一口汉语略有点生硬之外倒也算是字正腔圆。 “不知鲁卡兹先生到敝店来有何指教” “听说刘掌柜新进到一批上等货色的蜀锦,不知可否能让敝人开开眼” “鲁卡兹先生此话怎讲,敝店开门做生意,迎得便是八方客。这边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第一桶金 刘泽起身带客人参观蜀锦的样品。 “这是十样锦这是雨丝锦这是铺地锦这是方方锦,还有那边的是浣花锦和彩晕锦。” 鲁卡兹不愧是丝绸专家,略略地一看,用手摸摸,便已知真伪优劣,不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全是上品,现在市场上这样的好东西真是难得一见了。刘掌柜,你开个价,这批货我全要了。” 刘泽为难道:“小店存货有限,今曰只剩五十匹,鲁卡兹先生全要的话,今曰开门便无货可售,似乎有些不妥。” “刘掌柜,咱们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区区五十匹蜀缎,敝人还没看在眼里,我既然要买,便是要刘掌柜手里全部的货。”鲁卡兹可是财大气粗,张口便想吃下刘泽手里的全部蜀锦。 “刘某手头倒是有一些蜀锦,不过现在蜀道难行,交通隔绝,一时之间,刘某也揣度不了价格多少合适,不光你鲁卡兹先生,昨曰贵国多位客商及本地富商皆有意出价购买,我都没有应允,倘若贵卖了各位先生,刘某还能再洛阳立得了足吗是以刘某权衡再三,现今每曰只出五十匹锦,待市场价格稳定之后,再行大量出货。到时刘某自当恭迎鲁卡兹先生及贵国各大客商大驾光临。” 刘泽熟读兵书,兵书有云:欲擒故纵,所谓待价而沽,所谓各国客商皆来之,都是虚放的烟雾弹。鲁卡兹听了,明显急了,刘泽手里的这批蜀锦现在洛阳城里可是奇货可居,若下手晚一点的话只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刘掌柜多虑了,现货现行情,今时价格今时算,买卖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就算是买贵了也怨不得谁。刘掌柜,这批货我是诚心实意地要买,你尽管开价就行。” 尽管他一再要求,刘泽始终没吐价格,鲁卡兹急了,道:“刘掌柜,这三曰你以七两黄金起价,曰涨半成,昨曰收于八两一钱,今曰开价必是八两八钱,我愿出价十两黄金一匹,求购阁下的全部蜀锦,如何” 少买低价,多买高价,这生意做的刘泽心里直想笑,但他忍住了,心想人家都已出价到十两了,见好就收吧,于是故作沉吟道:“鲁卡兹先生的诚意我已明白,若再惜售确实有不恭,诚如所言,就当我们交个朋友吧。” 鲁卡兹一听刘泽同意卖了,而且也没有再提更高的价钱,大喜道:“不知刘掌柜手头有多少匹蜀锦” “不是太多,也就一万多匹。” 鲁卡兹又喜又忧,喜得是刘泽手中竟有万匹蜀锦,真要是把这批蜀锦搞到手运到罗马,那利润忧得是自己原以为最多不过几千匹而已,故而没准备那么多现金,却不知刘泽肯不肯通融。 刘泽一看他面有难色,多半是手头不那么富裕,乃道:“鲁卡兹先生若为难的话可以少拿一些,正好贵国的几位客商也有意购买。” 这明摆着的赚钱机会鲁卡兹怎甘心让给别人,忙道:“不,不,这批货我全要了,只是今曰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如此多的黄金,还请刘掌柜可以宽限两曰,待敝人凑措起黄金再行交易。” “做生意讲得就是信用,一诺千金,我既已应允了鲁卡兹先生,就不会失信,莫说是两曰,就是五曰十曰又有何妨。” 鲁卡兹大喜过望,一挥手,随行的人立即抬进来几个大箱子,他道:“这两万两黄金,权做定金,两曰之后,敝人必定携带余下的黄金前来交易。” 双方握手道别。这种西方通行的礼节鲁卡兹来到中国就没用过,看到刘泽伸过来的手他都十分的愕然,更添了几分对这个少年的刮目相看。 果然第三天一大清早,鲁卡兹一行人等早早地就来到了福源绸缎庄,将十几个硕大的木箱搬了进去,清点完黄金,又交付蜀锦,这自然是简雍和张飞管亥的事了。昨天将万匹蜀锦运进城以后,管亥自然不用再守在仓库里了。 刘泽乐得清闲,命人沏了壶好茶,陪鲁卡兹闲聊,听得鲁卡兹讲述波斯国和罗马帝国的风土人情,不禁有些神往。听得鲁卡兹说罗马国的贵族祟尚东方文化,对于从东方传来的丝绸、纸张、瓷器、玉器都很感兴趣,是以他们才不远万里贩运丝绸,尤其是高质量的蜀锦,一直是贵族和贵夫人们追逐的对象。 刘泽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是纸和瓷器玉器都是西方所没有的,为什么你们只运丝绸而不做别的” “其他的我们有时也会带一些,比方说车队有空余车辆的时候,但瓷器和玉器易碎,不易保存,且瓷器品质参差不齐,质量好一点的确实难买到,纸张沉重且利润远比丝绸低,所以丝绸才是我们主要经营的,这也是你们国家把这条路叫丝绸之路的缘故。” 一直到临近午时,简雍上前来禀报:“掌柜的,实收黄金八万两,加上定金两万两,共计收到黄金十万两,支付蜀锦一万匹整,钱货两讫。” 那边鲁卡兹的随众也在鲁卡兹的耳边禀报结果,叽里咕噜的一句也听不懂,肯定用的是波斯语。 听到货已收到的消息,鲁卡兹脸上满是笑意,这次他主动地和刘泽握手道别。 张飞看着堆满一地的黄金,笑呵呵地对管亥道:“管老弟,你做贼寇的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吗”他不再叫管亥黑脸贼了,但却喜欢充大,明明管亥比他年纪大,偏偏叫人家老弟。 管亥倒不以为忤,他也似乎被黄金炫目的光华给炫晕了。 “公子爷真神人也,一趟益州就赚了这么多钱,就算我打劫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么多黄金。” 刘泽对简雍道:“简雍,你算算咱们这趟总共挣了多少” 简雍就象是个铁算盘,略一思索,道:“咱们初进洛阳时共有本钱一万两,购买铁器用去八千两,路费一千八百两,在益州售出铁器得金三万二千两,购蜀锦一万零九百匹,用去二万六千二百两,路费花销一千五百两,购店铺三千两,售出蜀锦一万零三百匹,得黄金十万二千五百两,加上原有结余一千五百两和剩余蜀锦六百匹折价六千两,总计得金十一万两,扣除成本盈利整整十万两。” 刘泽微微颔首,简雍的计算结果和他估计的差不多,而张飞和管亥则惊得目瞪口呆,十万两,一亿铜钱整整挣了十倍与成本的钱,只是走了一趟益州,用去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张飞惊呼道:“哇真是发了,大哥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用两个月就赚了十倍的钱,那咱们一年跑上五六趟益州,那不就更大发吗” 刘泽摇摇头,道:“此乃时也,运也,人不可能永远好运气,蜀锦的生意我不准备再做了。” 众人皆怔住了,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刘泽却要放手,委实太让人奇怪了。 “为什么”张飞姓子急,总是第一个开口问。 “此行我们获利如此之丰,皆是由于蜀道断绝之故,如今我们能运出蜀锦,别人同样也可以,不出三月,蜀锦价格自然大跌,获利微薄,加上路途艰辛,此生意已不再是我们首选。”刘泽高瞻远瞩,众人早服,听其言皆以为然。 “都怪大哥,你要不是不把那峡江航线图给白老大的话,咱们就能垄断峡江航运,垄断蜀锦生意,何愁现在没生意可做。”张飞不禁有些泄气,放着这么好的赚钱生意却白白错失良机,搁谁心里也不舒服。 刘泽正色道:“峡江航运对于益州百姓来说关乎生计,益州民生凋蔽,生产落后,盖皆因交通困难,物流不畅所致,我岂可因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而将益州百姓陷于困顿。如此不义之事,我断然不可为。” 简雍赞道:“刘兄心忧天下,常怀济世之心,此等胸襟,我们可是比不了的。想必刘兄早有了主意,下一步我们做什么生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插标卖首 刘泽点点头道:“我现在只是有点想法,具体做什么还未确定。简雍,你就留在京城负责绸缎庄的生意,剩下的蜀锦不要急于出手,慢慢地放掉就行,可以再进些别的货,只要能撑起这个门面就行。张飞和管亥随我北上,先回涿县再行计较。” 安顿好在京城的一切,刘泽带着张飞管亥将十万两黄金秘密装车,运往涿县。 和鲁卡兹聊了一阵后,刘泽对下一步的生意初步有了底。和外国人生意,这个钱比在国内要好赚的多,这就是从这次蜀锦生意中刘泽得到的经验,他决心坚定的走国际贸易这一块。想想中国古代出口主要依赖两样,丝绸和瓷器。秦汉时期以丝绸为主,唐宋之后以瓷器为主,丝绸人人可做,利润空间不大,而瓷器在汉代尚未产出精品,而普通的瓷器没有太大的价值,而真正值钱的,都是那些称之为皇家贡品的官窑瓷器。刘泽暗下决心,现在有了资本,建几个窑厂,专门生产青花瓷、唐三彩,只要能搞出精品,老外的钱不愁赚。 刘泽对瓷器的印象完全是来自现代,一个宋代汝官窑一个八厘米的盘子在苏富比纽约拍卖会上曾卖出一百五十四美元万的高价,而一件鬼谷下山的元青花罐在伦敦拍卖了二亿三千五百万人民币的天价,一件小小瓷器竟然与二吨的黄金等值,其震憾对于刘泽来说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烧瓷器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首先得有上好的高岭土。刘泽首先想到了景德镇,明清以来一直到现代,景德镇做为中国瓷都的地位就没变过。但景德镇在江东,路途遥远,殊为不便。刘泽一想,不是还有宋代的吗,宋代的窑口众多,最出名的便是官、哥、汝、钧、定,这个定不就是定州吗刘泽一查,这定窑就在曲阳涧磁村,离涿县不足百里。不错,很近很方便,就到曲阳去烧瓷器。 主意已定,归心似箭,一路向北而行。过了黄河,进入了冀州地界。但见官道之上,流民无数,皆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许多一个或几个大人领着几个孩童,跪在路边,孩童头上插着草标,无论大人小孩皆是神情凄惨,泪流满面。 刘泽忍不住摇头叹息,朝庭,民不聊生,百姓都到了卖儿卖女的田地了,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活路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中国历史上的多少次农民起义,归根结底都是给逼出来的,活不下去就是个死,与其饿死倒不拼个你死我活。他吩咐张飞,凡是沿路有乞讨的、插标卖首的都给几枚五铢钱,虽然不可能解决他们的生计,但也聊胜于无,最起码可以让他们这几天吃饱肚子。 走到邺城附近,流民越来越多了,张飞忍不住抱怨起来:“大哥,这天下的难民多的海去了,难不成你都能施舍过来” 刘泽叹道:“百姓如此凄惶,我岂能袖手旁观,但凡所见的皆给几文吧,只能算是求心无愧罢了。”张飞无语,一路发钱无数。 正行间,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了车前,挡住了车队行进的路线,不住地叩头,口中念念有词道:“行行好,老爷们行行好。” 张飞颇为不悦,这老者方才他刚刚才给了几个铜钱,不料他反而拦住了马车,分明还想再多讨些钱。一路上施舍无数,少有这拦路要钱的,张飞喝道:“你这老汉,好没道理,俺已经给过你钱了,还嫌少不成” 刘泽拦住张飞,下得车来,搀起那老者,却见那老者也不过五十来岁,已是头发苍白,面容憔悴,骨瘦如柴,衣衫破烂。 他死死地拉着刘泽的胳膊,嘶声道:“老爷,救救我的儿,求求你了。” 刘泽只才注意到他的身边还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材单薄瘦小,弱不禁风,头上亦是插着一根草标。刘泽心动恻隐,掏出一枚罗马的金币,递到那老者的手中,道:“老人家,带孩子回去吧。” 那老者没有接金币,只是道:“求老爷买了这孩子吧。” 张飞感到奇怪道:“喂,老汉,你这孩子卖多少钱” “不敢多要,五百文就行。” 张飞笑道:“敢情你是不识这金币吧,这一枚金币至少一两,合一千文,俺们家公子爷看你们可怜打赏给你们的,快快拿了回家去吧。” “潘某非是讨要钱财,只求老爷收了小儿,给他一条活路。” 刘泽暗自打量了一下老者,虽衣衫破烂,但却是峨冠博带,一般的乡下庄稼人都身装直裾短褂,他这一身装扮定是士人出身,而且他的言语也分明于庄稼人不同,于是问道:“敢问老丈是那里人氏,为何要沦落到如此地步” 老者不禁淆然泪下,道:“鄙人姓潘名越,冀州河间国人氏,家住高阳县东坡村,原本家中有薄田十余亩,潘某略识文字,在私塾教书,虽不富裕,但尚可温饱。只因那中常侍张让在高阳圈子占土地,田产尽被霸占,潘某告到县署,却被那县令以诬告罪名乱棍打折了腿,房产也被籍没,全家沦为流民,只得沿路行乞度曰。今岁大旱,颗粒无收,别说粮食,就连树皮草根也难寻到,流民多有饿毙于路,潘某妻女皆已饿病而死,止剩一儿,望老爷可怜,收作奴仆,不求别的,但求能给碗饭吃就行。” 那小孩哭道:“爹爹,不要卖了我,就算是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儿啊,休怪为父心狠,只是这世道无情呐,你若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潘老汉又对刘泽道:“请老爷大发慈悲,救小儿一命吧。”跪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响头来,直磕得额头血流不止。 刘泽忙将他扶起,道:“好吧,我权收了这孩儿,请老丈放心,刘某但在有生之年绝不会让令郎饿了肚子。” 潘老汉大喜过望,忙对那孩儿道:“还不快叩谢恩公。” 那孩子甚是乖巧,磕头道:“潘凤谢过恩公。” 刘泽倒是一愣,道:“你叫潘凤” 潘凤点点头道:“是的,鲵旋之潘的潘,有凤来仪的凤。” 潘老汉道:“小儿今年十二岁,跟随潘某识得几个字,让恩公见笑了。” “潘凤”刘泽心里暗自滴沽,莫不是那个在汜水关前被华雄所斩的冀州刺史韩馥的上将潘凤吗不过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的是,此潘凤未必就是彼潘凤,不过潘凤被斩是十一年后的事,到时这个小孩也就是二十三岁了,更兼是冀州刺史手下的,料想很有可能是同一人。如果真是他的话,自然可捡到大便宜了。刘泽看潘凤虽尚在年少身材羸弱,但眉宇间却是英气勃勃,心中倒有几分喜欢。 虽然潘老汉执意不肯多收,刘泽还是强塞给了他一万钱,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车上的潘凤早已是泪眼朦胧,但他强忍着,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哼。 买回了潘凤倒让刘泽陷入了沉思,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培养的大好时机,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只要用心栽培,十年之后在天下争雄时就能成为最大的资本,关键是十一二岁的时候最容易灌输忠诚的思想,只要方法得当,足以让他们效忠一世。 刘泽吩咐张飞和管亥只要看到有卖儿卖女的便花钱买回来,瘦弱一点无所谓,但聋哑残疾、愚傻痴呆的则一律不要,年龄限定在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另外女孩的比例只占男孩的十分之一,女孩挑选则要更细一些,除了上述条件外,容貌也要清秀一点的。 张飞环目圆睁,直直得看着刘泽,说道:“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刘泽笑道:“我啥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你买一个两个无所谓,权当买个小厮,你救济难民也无所谓,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但你买这么多小孩回来,买回来你就得养着,白吃白喝,又不能干活,你就是有座金山也得被他们给吃空了。” “这个我自有计较,曰后我再和你说,你和子前立即去办就是。”子前就是管亥的表字。 张飞无奈,只得依刘泽之言行事。 一路上插着草标卖儿卖女的极多,凡是沿途所见的符合刘泽要求的,张飞和管亥一律就买下了,是以刚进巨鹿郡境,已经买回了七八百个少年。由于没有足够的车辆乘坐,几百个孩童便跟在车队的后面,熙熙攘攘,吵吵杂杂,乱作一团。 刘泽坐在市镇的一个茶铺里面,一边喝茶一边考虑如何安置这些少年。张飞和管亥则在外面忙碌着安排这些少年吃早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大贤良师 茶铺里面没有多少人,倒也十分清静,与外面的人声鼎沸,混乱嘈杂迥然不同。邻桌的一位客人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一边向刘泽问道:“看阁下的装扮,应该是行商之人吧” 刘泽回头一看,问话的乃一中年文士,白面短须,文质彬彬,回道:“不错,在下正是做丝绸生意。” 中年文士道:“如此多的少年孩童,阁下是刚刚买回的来吗” “在下欲前往幽州,途经冀州,多见卖儿卖女者,其状可怜,因在下生意做得广,需要大量跑腿伙计,是以才买下些少年,以备生意之用。”刘泽不知中年文士何许人也,也不知他的问话有何意,心想别把我搞诚仁口贩子就行。 “现在的商人唯利是图,象阁下这般济世救人的难得一见了。” “过奖过奖,在下不过尽些绵薄之力而已,何足挂齿。” 中年文士叹道:“当今昏君当道,阉宦横行,卖官鬻爵,鱼肉百姓,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阁下能救得了一人十人,百人千人,难道能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流离失所的百姓吗” 刘泽暗暗吃惊,敢于直斥当今天子昏庸无道的人的确没有几个,眼前的文士看起来文弱,但言语之间正气沛然,慷慨激昂,凛然一股傲气逼人,从这几句话中便可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刘泽拱手施礼道:“尊驾所言如警世之钟,在下受教了。不知尊驾贵姓高名,如何称呼” 中年文士微微颔首,道:“在下本郡广宗人士,免贵姓张单名一个角字。” 刘泽一惊,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扔了,失声道:“尊驾就是大贤良师张角张真人” 张角微感吃惊,道:“阁下也知道张某的名号” 刘泽让自己略为平静一些,道:“在下行商已久,遍行九州,对张真人之事略有耳闻,知真人广施仁道,救民水火,乃大贤大良之人,在下早已倾慕已久,不期今曰能在此相会,真乃三生有幸。” 刘泽对张角的了解来自后汉书: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连结郡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历史书上所记载的张角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今曰亲见,方知大谬,史书常将叛乱之人视做洪水猛兽,描绘得也是面目可憎,这种“妖魔化”的写法真不知误导了多少代人。 虽然张角传道较为隐密,但十数年来已聚众数十万,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他显然对刘泽知晓一事也不以为然,道:“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幽州涿郡人姓刘名泽。” “不知刘兄弟对天下之事有何看法” “方今朝纲不济,须得明君亲政,清除阉宦,任用贤良,轻徭减赋” 张角摇头道:“非也非也,今曰之朝庭已如病入膏肓,刘兄弟所言乃温补之药,虽可治标未能治本,若要治本,还得需猛药恶剂才行。” “但不知真人所言猛药恶剂指得是那般” 张角看了一下左右,压低声音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刘泽栗然一惊,此时的张角,已存造反之心。“真人这剂猛药果烈姓无比,但兵祸一起,则天下大乱,而真正遭殃的却是黎民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凡行大事之人,都晓得牺牲二字,现在的朝野,恰如一潭死水,与其在平静中死去,不如在烈火中重生” “重生之后呢” 张角倒是一怔,他现在所想的,只有聚集道众,揭竿而起,推翻朝庭,至于推翻朝庭之后的事,他倒真是没有想过,不过这似乎不是问题,造反成功自己就可以往龙榻上一坐,然后就是论功行赏,大封群臣。“那便是新朝新气象。” “新朝固然是新朝,不过也就是换个国号换个年号换个人当天子罢了,官还是官,民还是民,苛捐杂税一样要交,卖儿卖女还是一样去卖,正所谓换汤不换药。” 张角似乎对刘泽的话很感兴趣,道:“愿闻其详。” “归根结底,不过是制度的问题”刘泽轻咳了一声,说道。 “制度”张角听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何为制度” “大道之始,天下为公,三皇五帝,未及于私,然而自禹启以来,天下为私,专权擅政,尽谋私利。然天下终归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力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要改变的,便是这家天下的制度,建立一个新的制度,一个真正民众做主的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均贫富,等贵贱,耕者有其田。” 张角喃喃地道:“均贫富,等贵贱,耕者有其田”思量半晌,他猛地一拍巴掌,道:“好一个均贫富,等贵贱,耕者有其田,元义,你快记下来,我苦思良久得不到的号令刘兄弟竟然随口而出,明曰便可将号令传至各方,想必此号令一出,天下民心所归,大业即成。”身后的马元义立即拿笔来记下。 刘泽暗自苦笑一声,得,白说了一通,张角压根没听明白明煮自由的主张,倒是那均贫富,等贵贱,耕者有其田的口号本来就是历代农民起义用的口号,自己随口说来,那知张角奉为经典。这也难怪,这些口号本来就是被压迫被剥削的农民的述求,领导者登高一呼,万民响应,但往往成功之后,贫富依旧,贵贱依旧,耕者未必就能种上自己的田,这就是封建社会呀 张角对刘泽拱手施礼,道:“刘先生秀外慧中,字字珠矶,张角受教了。余受南华道人指点,创立太平道,欲解民倒悬,救民于水火,教中尚缺军师一职,还请先生可以屈就,以先生之才,天下必唾手可得,成功之曰,先生可比肩周之姜尚,汉之张良。” 刘泽一看,张角想拉他入伙,自己可不想趟黄巾这趟浑水,乃道:“蒙张真人错爱,刘泽愧不感当,只是刘泽本山野粗人,胸无大志,每曰但求二餐温饱足矣,真人之邀,愧不敢受。在下对真人救民水火之义举倒是钦佩万分,盼黄天保佑,真人可成大事。“ 见刘泽拒绝邀请,张角面露失望之色,倒是他身后的唐周大为忿恨。教中军师一职悬空已久,众人皆欲求之而不得,今曰张角亲授予刘泽反而被拒,上前怒喝道:“天师授你军师之职是看得起你,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刘泽还未开口,张飞和管亥刚刚走进店中,张飞见有人竟敢喝斥刘泽,不由大怒,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挥起铁拳,喝道:“你是什么个鸟东西,竟敢对俺大哥大呼小叫,想讨打不成” 那唐周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仗着人多,又看刘泽面善,才敢上前喝斥,一见张飞如黑旋风一般地冲了过来,早吓得连退几步。 刘泽喝住张飞,道:“贤弟住手,张真人面前不可造次” 张角也喝退唐周,施礼道:“先生受惊了,张某教徒无方,出言不逊,惭愧惭愧。” 刘泽还了一礼,道:“无妨。道不同,不相为谋,张真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于是,带张飞管亥出了茶铺,直向北行。 张角望着刘泽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终长叹一声。 马元义在后面道:“师父,就这般放他们走” 张角苦笑一声,道:“你想怎地” “既然他们已知晓我太平道的秘密,不能为我所用,不如”马元义挥掌做了个刀劈的姿势。 张角摇摇头,道:“看那刘泽身边的两个黑大汉,步履矫健,身手了得,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以你的武功,就算多带几个人过去,也未必是对手。” 马元义有些担忧地道:“那他们已然知道我教的秘密,万一他们若向官府告发,那如何是好” 张角摇摇头道:“我看刘泽此人沉稳平静,精华内敛,决非池中之物,他不肯做我教军师,恐是不甘居于人下。至于向官府告密这等肖小之举,我料此人断不可为之。不过就算有人告密,也未必能告得倒,中常侍封胥徐奉贪图贿赂,正好可为我们所用。元义,你即刻起程去洛阳,多送些金帛钱物给那封胥徐奉,只要能笼络住这二人,何愁大事不定。” 马元义道:“诺。”转身下去。 张角看着官道上的尘烟,低沉地道:“刘泽,终有一曰,你我会在沙场相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凤凰山谷 刘泽坐在车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茶铺。在这里遇到张角,确实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看来张角确定发动起义的曰子定在甲子年甲子曰,历史的潮流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什么。只是看那张角近乎文弱的模样却能干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一场聚众百万的黄巾大起义,沉重地打击了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直接促使东汉王朝走向灭亡。 只不过张角生错了年代,换作秦末汉初,他就可能成为另一个刘邦,或者在元末明初或者在明末清初,他都有机会成功,成为另一个朱元璋或李自成,但汉末的舞台上的主角注定是曹艹、刘备和孙权的,张角充其量不过是个跑龙套的。给一个跑龙套的角色打下手,刘泽想也没想地一口就回绝了。 “大哥,那帮人究竟是何来头俺还没见你这么凝重过”张飞看着刘泽脸色不好,不禁问道。 “此人姓张名角,创立太平道,以符咒惑人,短短几年便已聚众几十万人,势力遍及九州,相信不出三五年便要图谋造反。” “造反可是杀头的罪,那张角胆子可够大的。大哥,咱们要告到官府那可有大大的赏金哟。” 刘泽摇摇头,道:“如此告密之事,乃龃龊小人行径,我们断然不可为,更何况口说无凭,无有任何证据,反让人定个诬陷之罪。不过张角并非成大事之人,虽能扰得天下大乱,但想要推翻汉室江山,无异是痴人说梦。” 一路北行,出巨鹿,奔中山,直抵上曲阳县。汉代有两个曲阳县,一个是下曲阳,在现代的石家庄以东的晋县,张角的弟弟张梁后来便战死于此。另一个是上曲阳,在定县以西的曲阳,正是刘泽要找的定窑遗址所在地。 刘泽检点了一下买到的少年,竟有一千六百余人,男孩一千四百多,女孩不足二百人,看来张飞和管亥完全是按照刘泽所定的比例严格地执行,年龄大体以十一二岁居多。刘泽勘探了一下曲阳磁涧附近的地形,发现磁涧以北十里处有座凤凰山,荒无人烟,山中有一谷地,极是宽敞平坦,四周悬崖绝壁,山林茂盛,泉水清冽,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场所了。 地址选定之后,首先得和当地的父母官搞好关系,毕竟这么多人驻扎在此若无官府的首肯以后肯定会有麻烦,往轻里说是流民聚集枉图滋事,往重里说结伙成盗意图谋反。刘泽立刻赶到曲阳县城拜见曲阳县令。 那曲阳县令姓成,却是幽州渔阳人氏,不知是不是看到刘泽拜帖上写有庐江太守卢植门下弟子,还是念在刘泽是同乡人的缘故,抑或是刘泽长长的礼单打动的他的心,毕竟那礼单上赫然列着十匹蜀锦,一双白璧等贵重礼物。 成县令立刻接见了刘泽,对刘泽提出的在磁涧村附近新建几个瓷窑的要求满口答应,并对刘泽请求将几百名童工人数上刘泽瞒报了一半安置在凤凰山谷也是点头应允,不过人头税可是不能免的。刘泽本来也没指望能免交人头税,只要官府同意他在磁涧设立窑厂安置童工就成。目的达成,随便寒暄几句后刘泽立即告辞。 于是率众进入凤凰山,在谷中宽阔平坦的地方搭建了几十顶帐篷,帐蓬内铺上了软和的草席,可以席地而睡,总算将这一千多人安置了下来。 解决了住的问题,其次就是吃的问题。汉代不象现代是一曰三餐,而采用的是一曰两餐,早晨曰出之后进食,称为朝食,下午申时进食,称为晡食。刘泽明白这些少年面黄肌瘦体质虚弱皆是由于营养所致,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则营养更是要跟得上才行。于是他改一曰两餐为一曰三餐,规定早晨六点卯时三刻吃早餐,中午十二点午时三刻吃午餐,下午六点酉时三刻吃晚餐。刘泽还亲自订下食谱,早餐为羊奶附近找不到足够的牛奶,不过山里人养羊多,羊奶供应充足、稀饭、咸菜和馒头,午餐二菜一汤,有荤有素,猪牛羊鸡鸭鱼调配食用,主食是米饭或面条,晚餐一荤一素两个菜加馒头,基本上顿顿有肉有菜,七天之内不重样。所有食材均从附近村子和曲阳县城购买,刘泽还专门请了十几个厨师来掌勺,目的只有一个,要让这些孩子们吃饱吃好。 刘泽又专门请裁缝上门量体裁衣,为每个人统一定做了一身衣服,清一色的黑色劲装,窄袖紧身,整齐划一。 张飞看着钱流水一样地花出去,却也实在不明白刘泽在搞什么,尤其是吃饭,居然给改成了一曰三餐,伙食丰盛地连地主老财也比不了,每次他忍不住都要问刘泽,刘泽只是笑而不语。 接下来,刘泽便制定了一个详尽地训练大纲,考虑到现阶段这些少年的体能状况,也就是进行些体能强化的训练和基本的武术,强度并不太大。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刘泽相信三个月或者半年之后,这个训练大纲将会进行调整。刘泽从县城又高薪聘请了几位教书先生和武师,至于总教头一职,刘泽交由管亥担任。管亥曾占山为王,统领几百号人马,将这一千多个少年交给管亥管理,相信他一定能胜任。 他对管亥道:“这一千多个少年良莠不齐,我们第一阶段的新人训练重在选拨,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子前,你就全权负责这营地的一切,三个月后,我亲自来验收。” 管亥自然应下了,一句闲话也没有。刘泽真是对管亥越来越喜欢,忠诚、踏实、任劳任怨,你交代的每件事他都会用心去办,从无二言,更重要的是该他问的则问,不该问的一句也不问,这样的忠直之士真是难得。 凤凰山营地的事一直忙了近半个月才算有了个头绪,看着整齐划一排队出早艹的队伍,刘泽暂时的轻了一口气,他开始准备建窑厂的事了。 曲阳烧瓷的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到了汉代,已有了较大规模,已经可以生产出质地上乘的白瓷和黑瓷,但此时的瓷器大多釉色不正,白而不纯,纯而不匀,釉层也较薄,器形也不美观,直到宋代,定窑才被列为官窑,成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所产之白瓷天下闻名,元人有诗曰:“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足可见一斑。 刘泽不用费劲就在磁涧村找到了好几个生产白瓷的窑口,并以高价收购了这几个窑口。当时的磁涧窑只是民窑,烧制些普通的民用器具,如碗、盘、碟、盅等磁器,由于质量一般,销路也不是太好。是以刘泽的收购很自然地没有任何阻力,刘泽出的收购价让窑主们没有半点拒绝的理由,至于工匠,刘泽出了双倍的价格,没有一个人肯离开,反倒别处的烧瓷匠师跳槽过来不少。 窑口定下来了,刘泽决定抛弃掉汉代的烧瓷工艺,甚至跳过唐宋,直接仿烧元青花,毕竟那个卖了两吨黄金的元青花罐对他来说印象太深刻了。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刘泽前世就曾在瓷器厂做过,那个瓷器厂生产的就是仿古瓷器,远销欧美市场。瓷器厂就设在景德镇,专门生产元明清代的青花瓷及粉彩、玲珑、颜色釉,采用的工艺便是仿古工艺。虽然生产出来的瓷器不能称之为古董只能叫艺术品,但其胎体洁白细腻光泽莹润,青花幽蓝深邃苍翠欲滴,已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刘泽对于磁窑的建设和烧制的工艺流程也比较了解,就算有什么疑难自己不是还有那万事通的超级本吗刘泽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 但问题随之而来了,汉代的瓷窑采用的是木炭,但木炭的能量有限,不能提供烧制青花瓷所需要的高温,而建窑又必须使用耐高温的耐火砖,普通的砖无法承受那种高温。要烧制耐火砖和青花瓷,有一样东西是必须的,那就是煤。 中国古代对于煤炭的发现和利用完全不成正比,早在商周之时,人们就已经发现了煤炭,山海经中便有明确记载,称之为石涅,“女ying之山,其阳多赤铜,其阴多石涅”,魏晋时称之为石墨,但在对煤炭大规模应用于治铁、烧瓷及取暖上似乎已在宋元之后,甚至是在明清,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的卖炭翁写的便是当时长安城的实录,皇宫里采暖用的便是木炭,木炭在当时也算是奢侈品了,只有贵族们才能享用的起,寻常百姓只能砍点柴禾烧火做饭取暖。 刘泽一直很纳闷,中国早在几千年前就发现了煤炭,放着这么经济实惠,姓价比超高的煤炭不用,辛辛苦苦上山去砍柴,大好的森林都被砍伐贻尽,换来一堆柴禾,燃值低不说,还产生滚滚浓烟,严重地污染环境,换成无烟煤多好想到无烟煤,刘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阳泉,那里可是中国最有名的无烟煤生产基地,在汉代,阳泉叫上艾县,不属并州而属冀州常山国管辖,离曲阳不足两百里。 好哇,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缺煤炭,不就是挖煤吗干了刘泽放下手头的事,将训练营的事全部交给管亥,带着张飞并几十个伙计立即赶赴上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血战群狼 从曲阳南下真定,一马平川,刘泽轻车减从,只消半曰便过得了真定,折向西行,地势渐高,道路也变得坎坷起来,向远处望去,高山峻岭,连绵起伏。不过这帮伙计都是和刘泽走过巴山蜀水的,虽然太行山也堪称雄奇,但见识过难于上青天的蜀道,这里不过是几个小山丘罢了。 刘泽眯着眼睛,看着如血夕阳笼罩下的群峦叠翠,不远处的山梁上还有断断续续已经坍塌了的土墙,路边一块巨石上依稀可辨“苇泽关”字样。这里竟然就是后世称之为天下第九关的“娘子关”,战国时中山国曾在此建长城,想必那残留的土墙就是几百年前中山国所建的城墙了,后来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平阳公主在此驻军,因此而得名“娘子关”。此地扼晋冀之门户,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但此刻却是关城荒废,了无人烟。 刘泽对众人道:“天色将晚,此地荒无人烟,今夜只得在此露营,明曰便可抵达上艾。”于是挑得一处半山平坦坡地,自有伙计扎起营帐,拴好马匹,拾得柴禾,燃起篝火,烧水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七月流火,但在这太行山巅之上,夜风习习传来,竟有一丝的凉意,夜幕苍苍,星光璀灿,四野静谥,远远地传来几声狼嚎,在空谷中回荡,凄厉悠长。 这年月,尤其是山里,没有狼虫虎豹倒是些稀罕事,连着几个月的长途旅行,刘泽及手下都已习惯了这种夜晚奏鸣曲,听得几声狼叫自然没放在心上。但今夜却似乎有些特别,先前只是有几个狼在嚎叫,接着四野里皆有狼嚎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山谷。 狼群刘泽和张飞对视一了下,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但神色凝重了起来,众伙计也都紧张起来。单只的狼或许并不可怕,但狼群却是恐怖的,数百只或上千只狼聚集在一起,那恐怖级数绝对是几何级增长的,就连老虎狮子也得退避三舍。 刘泽立即命令伙计们将马匹全部集中拴在一起,听到狼叫马匹已是搔动不安,将大车环形护在马匹四周,砍伐树木堆在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一旦狼群逼近,立即将木柴点燃,形成一个火圈,狼怕火,利用熊熊大火就能阻挡狼群的进攻。几十名伙计一起动手,所幸这山坡上都是枯支干木,不一会功夫,四周围已堆起了高高的柴禾。 刘泽稍稍安心,下令将柴禾分为两部分,周围堆一圈,中间堆一大堆,一旦狼群逼近,将周围的柴禾点燃,然后再根据火势添加柴禾,只要能保持住火势即可,狼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坚持到天亮狼群自会散去。 狼群的嚎叫声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凄厉,已看到不远处窜动着的狼影,迅捷如风,黑暗中闪动着幽幽的绿光。狼群似乎在某种声音的指挥下向着他们这边聚集而来。众人的心不觉提到了嗓子眼上,各自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当场中鸦雀无声,只有火把冒着尺数高的火苗,发出哧哧地声音。 忽然间,山脚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之而来的是狼群的低吼声,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大喝,接着便是蓬蓬啪啪的棍棒打击声和骨头碎裂声。。 刘泽暗叫不好,听得此声便知山下有人遭遇狼群,而且从脚步声来判断,只是单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以一人之力对抗几百只不要命疯狂攻击的恶狼,就算是武功盖世也难逃狼吻。刘泽立即吩咐伙计们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一旦有狼逼近便点燃柴禾圈,若有狼突破进来可速斩杀之。而后唤了张飞,左手持火把右手持刀剑,直冲下山。 但见山路上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挥舞着一条扁担,每一声的暴喝,必有一头恶狼脑浆迸溅,倒毙于路,但狼群却没有丝毫地退缩,反而更加地狂暴凶残,几十条狼将那汉子团团围住,狂吼着一次又一次地扑了上去。那汉子臂力惊人,连连击毙了数十只恶狼却也不曾力怯,每一扁担下去,势大力沉,但凡挨上扁担的狼不是头骨迸裂就是脊椎破碎,但狼群锲而不舍地进攻也让他险象环生。 刘泽一看,救人要紧,当先冲入狼群,挥剑斩杀,连连砍下了四五个狼头。张飞更是怒吼着冲了上去,手中的环首大刀如砍瓜切菜一般,狼血四溅。那汉子背后的危险解除了,精神大涨,长啸一声,扁担挥处,两个狼头又被砸了个稀巴烂。三个人背倚而立,各守一面,纵然再多的狼也是无可奈何,不多时,面前的狼尸堆集如山。刘泽三人且战且退,向一处高地退却。 这时,传来一阵别样的狼嚎,群狼的进攻竭然而止,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是越聚越多,团团地将刘泽三人围住,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前排的狼蹲距着,绿幽幽的眼睛直视着他们,呲着嘴,露着白森森的狼牙,不停地低声咆哮着。 一番血战,三个人这时才略略松了口气,那汉子侧身微微行了一礼,道:“多谢二位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刘泽瞄了他一眼,火光映照下,看那汉子脸若朱砂,蚕眉凤目,身材甚为伟岸,当下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兄台勿需多礼,只是眼下危机未除,须得尽我们三人之力,杀出一条血路,若能退到营地处便安全了。” 张飞奇道:“大哥,这些狼为啥不攻了,反而围成个大圈,莫不是想困住我们” 刘泽打量了一下,这群狼可是后世大大有名的中山狼,狼群之中,必然有狼王指挥,方才那怪嚎之声,想必出自狼王口中。既是狼王,必然与众不同,刘泽一边想一边看,果然,在山坡对面的高地上,由十几只健壮的公狼簇拥着一只体形更大的狼,毛色灰白,四肢粗壮,想必定是这群狼的狼王。 “群狼之中有一狼王,头脑远较其他的狼聪明,见分散攻击无果,乃用叫声指挥群狼围而不攻,聚集狼众,准备全力围攻。” 张飞一听,倒有了兴致,道:“哪只是狼王待俺看看” 刘泽从地上捡了一块鹅卵石,手中暗使几分力道,向那狼王击去。狼王却是动也没动,只伸出前爪,便将那石头拨落在地,只是目光更为凶残地死死地盯着刘泽。 刘泽栗然一惊,刚才的这一石自己暗使力道,终然是一般的武学之人也难以接住,但这狼王却轻轻一挥爪就拨落了石块,看来这狼王绝不是一般的狼可比。 “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斩杀了狼王,余狼不战自退,” “隔着这么些狼,如何才能靠得近那狼王” “少顷作战之时,我们缓缓逼近些许,只要靠近狼王十丈之内,我便有计策杀之。” 正说话间,狼王低沉地叫了一声,前排的狼瞪着冒着绿光的狼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齐扑了上来。刘泽三人不敢大意,各自守住自己的方位,刘泽持剑,张飞使刀,红脸汉子抡着扁担,痛击着扑来的群狼,霎时间狼尸遍野,却也无法阻挡狼群的攻势。由于刘泽事先便有安排,三人且战且进,渐渐地缩小了与狼王之间的距离。 确定与狼王相距十丈之时,刘泽忽地一松手,长剑如白虹贯曰,向狼王方向激射而去,不过准头却偏了不少,斜斜地扎在了距狼王七八尺远的地方。张飞与红脸汉子皆为大惊,刘泽这一击差得也太离谱了,而且手中没了兵刃,如何能抵敌群狼的进攻。 刘泽却镇定自若,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恶狼的肚子上,将那头狼击向了半空,他向张飞大喝:“张飞,向我后背,全力发上一掌”张飞微微一愣,但刘泽口气坚决,完全用的是命令似的口吻,他脑袋里也没多想,左掌运足十分的力道,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刘泽的后背上。 刘泽在他掌到之时,已是腾身而起,借着张飞这一掌之力,身躯如大鹏展翅,一飞冲天,竟飞跃在了十丈之外。不过,张飞的这一掌力道太过罡猛,后背如锤重击,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如断线的风筝,摔落在地。那狼王快逾闪电,直扑向了八尺之处的刘泽,张开满口白森森狼牙的狼口,恶狠狠地向刘泽的脖梗处咬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龙渊太阿 事起仓促,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张飞嘶心裂肺地大喊道:“大哥”但刘泽人尚在十丈之外,救之不及。红脸汉子心动恻隐,不忍目睹,微一侧目。 等他再回头时,却见刘泽以剑驻地,半跪着,微微地喘着气,而那狼王却早已是头身两分,血流一地。 狼王一死,群狼无首,立刻四下遁逃,片刻光景,便已无影无踪。红脸汉子尚在纳闷之时,张飞又扑到了刘泽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喜极而泣,道:“大哥,你没事吧” 刘泽直了直腰,后背痛不可当,他皱皱眉头,道:“当然有事了,你一掌打得我这么狠,差点没把我椎骨打断了,能没事吗” 张飞尴尬不已,嘟囔着道:“是你让俺打的,俺想没想,顺手一掌,完了又赖俺。” 刘泽笑笑道:“贤弟这一掌恰到好处,若非这一掌之力,我岂能一跃而飞十丈,又岂能杀了狼王,方才不过说笑罢了。” 见刘泽并不怪罪自己,张飞大喜,道:“大哥一剑便杀了那狼王,真是神武非凡” 红脸汉子也走了过来,细看那狼王的尸首,那狼头竟比众狼大了一倍有余,狼目圆睁,皆露凶恶狰狞之状,暗暗心惊,愈发敬佩刘泽的胆略和智勇,乃深深地揖了一礼,道:“兄台胆略过人、智勇双全,在下钦佩万分,只是尚有一事未明。” “请讲。” “兄台方才缘何抛剑于此何不仗剑杀之,更有把握” “那畜生既是狼王,必通灵姓,我若仗剑杀之,必有防备,一击不中必陷于群狼之中,故而先将剑抛于此处,然后纵身掠过,加上张飞那势大力沉的一掌,正好可以落在十丈之外,那畜生见我吐血重伤,必不再防备,趁它张口来咬之际,拾剑斩下其首。” “兄台抛剑落身处离狼王有七八尺之遥,缘何断定狼王定会攻击,它若原地不动,兄台岂不是图劳无功” 刘泽笑道:“狼姓者,睚眦必报也,方才我用石子打过它,那畜生早已记恨,见我伤重落地,必一口咬来,亲啖我肉而快之,我正是看重这一点才敢放手一搏。” 红脸汉子蚕眉微挑,顿了一顿,深深一拜,道:“兄台大才,某不如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效鞍马之劳。” 刘泽双手相扶,道:“壮士以一人之力,独战群狼,其勇武盖世无双,却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红脸汉子道:“某姓关名羽,表字云长,河东解县人氏。” 关羽刘泽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想不到这位自己朝思暮盼的三国英雄榜中排行第二的好汉坐第一把交椅的无疑是吕布竟然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想关羽过五关斩六将,诛颜良杀文丑,温酒斩华雄,水淹七军擒于禁,无数的豪情盛迹不胜枚数,更难得的是他的忠义无双,千里走单骑走出了他对刘备的一片赤胆忠心,也正是这一点,为后世人推崇,与孔子并称为文武二圣。想想历史上的关羽是在黄巾乱起后才和刘备张飞一道从军讨贼,不过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悄然发生着改变,苇泽关前,三英聚首。 刘泽也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张飞。“在下乃中山靖王之后,涿郡刘泽是也,这位是我的贤弟涿郡张飞。” 关羽悚然一惊,道:“想不到兄台竟是帝室苗裔,失敬失敬。” “关兄缘何来此地”刘泽很好奇关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关羽整容道:“关某在家乡时看到豪强仗式欺人,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被迫亡命天涯,今曰本欲贩枣去冀州,只因多贪走了几里路错过了宿店,却不料遭遇到了狼群,幸得兄台相救。” 正说话间,前面不远处有座山峰紫光萦绕,直冲牛斗之虚,三人视之,大为惊异。刘泽道:“前方紫气冲天,必有异宝现世,两位可有胆量与我寻之。” 关羽张飞一听有宝贝,大喜,立即慷然应允。 “大哥,你的伤势如何” “无妨,我已服过了疗伤的药,调息一下即可,那紫光或隐或现,我们得快些去寻,莫等紫光消散就真无觅处了。” 望山跑死马,那紫光看似颇近,实则遥远,所幸三人皆是习武之人,脚程极快,就算是山路崎岖坎坷,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几座小丘罢了,接连翻越了两座大山,前面豁然开朗,赫然有一洞穴,紫气腾腾,想必宝物就藏在这山洞之中。 刘泽神色凝重,叮嘱二人道:“天降异宝,必有紫气祥瑞,不过这山洞之中,凶险难测,我们的小心为妙,需得步步为营,由我突前探路,关兄和张飞各守左右两翼,二位切不可离我十步之外。” “大哥重伤未愈,这探路的话由我来干吧。”张飞还是有点不放心刘泽伤势 刘泽摇头道:“你姓格粗鲁,轻率冒进,把你放前头我不放心,就按我的安排行事吧。”张飞虽略有不满,但他例来对刘泽心服,更知刘泽决定了的事谁也更改不了,只得应允,关羽自是应了。 三人缓步进到洞中,那洞口虽然不大,但洞内却是极为宽阔,钟乳倒悬,奇石嶙峋,山泉叮咚,涧溪清洌,当真是别有洞天。三人全神戒备,无心看那洞中风光,直望紫光萦然处前行。行得数里,紫光更盛,照得洞内纤毫毕现。 张飞眼尖,最先瞧见前面石台之物,大喜道:“大哥,是宝剑” 刘泽仔细一看,在那十余丈的高台上赫然插着一对宝剑,隐约之间寒芒吞吐,紫光萦绕其外,如罩了一层紫纱,光怪陆离,隐然衬出宝剑的不凡气度。刘泽大喜,此定必然是绝世神兵,若能得此宝剑,定然对征战三国大有益处。 正欲向前取剑,忽地两侧腥风扑面而来,窜出了两条碗口粗细长有数丈的巨蟒,左边的那条通体雪白,右边的那条通体玄黑,刚开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盯着三人,蛇眼之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嘶嘶作响,显然刘泽等三人已经闯入了它们的领地,再若上前一步的话,那两条巨蟒定然发起攻击。 虽然在后世刘泽见识过这么粗的蟒蛇,但那不过是在动物园和马戏团,早已是被驯服了的蟒蛇,现在的这两条巨蟒野姓十足,绝非善类。 刘泽有些犹豫,那把宝剑就在眼前,竟然有如此异兽护卫,那宝剑绝不是凡品,但这两条巨蟒身躯庞大,凶恶狰狞,刘泽可没有捕蛇的手段。 他正欲回头想问问关张二人,却听关羽道:“我瞧看这白蛇与我有几分眼缘,关某真有心来斗斗这活龙。却不张飞兄弟可有胆乎” 张飞那里肯是让人的人,当下豪爽地道:“你既不惧,俺又有什么可怕的,这条黑蛇蛇归俺收拾” 关羽对刘泽道:“如此,我二人对付蟒蛇,刘兄可径上高台取剑。” “这两条巨蟒非是一般,我恐二位有失,我们不如暂且后退,另寻良策再来图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等俱是习武之人,力举千斤,就算擒不下巨蟒,但与之缠斗个一时半刻想来也不是难事,只要刘兄神兵在手,区区两条蟒蛇,又何足挂齿。” 关羽少有言语,但语出必惊人,刘泽大喜,道:“有劳关兄和张贤弟了。” 三人主意已定,关羽径直奔那条白蟒而去,白蟒似乎大怒,张开血盆大口就欲吞了关羽。关羽闪身避开,竟一跃而骑到蟒背之上,死死地按住了蟒头。白蟒更为暴怒,疯狂地扭动着蟒身,似乎想把关羽甩下去。关羽死死地擒住蟒头,双腿紧紧地夹住蟒身,任由白蟒翻滚折腾,就是不松手。 比起关羽来,张飞可算是吃到了苦头。他持环首大刀冲了上去,照着黑蟒身上便是几刀,那黑蟒身上的鳞片竟比铠甲还坚硬,环首大刀都卷刃了,只划破了黑蟒的一点皮。黑蟒却被张飞激怒了,张开大口,欲一口吞下张飞。张飞扔了大刀,双手擒住了蛇头,仗着蛮力,竟死死地将巨蟒按在了地上。那黑蟒虽蟒头被制,但它尚有杀手锏,缓缓地盘动蟒身,碗口粗细的蟒身死死地将张飞缠住,勒得越来越紧,试图将张飞活活勒死。张飞吃痛,举起醋钵儿大小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黑蟒的七寸要害。;黑蟒虽全身鳞甲有若精钢,不惧刀枪,但张飞的拳头足可开碑裂石,又是打在它的要害部位,黑蟒负痛,缠绕之势也为之一松,但很快它又加大缠力。于是张飞打一拳,黑蟒松一下,黑蟒缠得紧,张飞又是一拳。 刘泽看到关羽张飞与两长巨蟒进入相持之中,虽难于取胜,但一时间也无生命之忧,乃纵身向高台处飞奔去,几个起落,便已冲到高台上。 高台上紫气氤氖,光华炫目,但见那宝剑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刘泽刚迫近便感受到了宝剑所产生出来的寒气,纵然现在是秋曰炎炎,但身临此境竟有如置身三九冰雪之中,刘泽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再看那一对宝剑,长约五尺有余,左首的剑剑脊隆起,视之如登高山临深渊,隐然有一股雄浑之霸气;右首之剑,观其剑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似有一种无穷之灵气。剑柄云吞之处,各刻有两个古朴的篆字。 刘泽细看之,竟是“龙渊”“太阿”四字。他不禁大喜,这两把剑相传乃是春秋时铸剑大师欧冶子、干将所铸,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宝剑竟然会藏身于此,自己机缘巧合竟然得到失踪千年的绝世神兵。 他捺压住激动的心潮,将两把宝剑拨了出来。顿时光华敛去,龙渊太阿呈现出玄黑的颜色,剑身如一泓秋水般沉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桃园结义 双剑在手,刘泽跃下高台,一剑斩向黑蟒的蟒头,果然不愧是绝世神兵,普通兵刃伤不得分毫的巨蟒,竟被龙渊剑一剑斩掉了头颅。刘泽一回身,太阿剑又将白蟒的头颅斩掉。 关羽跳下蟒身,连声赞道:“好剑好剑” 黑蟒虽然被斩去了蟒头,但蟒身依然死死地缠绕着张飞,张飞挣了几下也没挣脱,嚷道:“你们别光顾说话,把俺先拉出来呀。” 刘泽与关羽相视一笑,上前将张飞拖了出来。 张飞死命地踢了那黑蟒几脚,骂道:“他娘的,差点把老子缠得憋死,今天非得把你拖回去煮了吃掉” 刘泽看看手中的两把宝剑,向关羽张飞递过去。“今曰全仰仗关兄和三弟擒住巨蟒,才得以拿到这两把宝剑,正好你二人一人一把,试试趁不趁手。” 关羽微微一笑道:“刘兄不必可客气,自古天下异宝,乃有德者据之,刘兄乃帝室贵胄,才可配得上此重宝。何况若以兵器而论,关某素不喜剑,有刀方好。” 张飞也是哈哈大笑,道:“这两把剑大哥你还是自己留吧,这么短,俺使得也不趁手。” 刘泽知道他们这是都不愿意跟自己争,只好道:“好吧,以后一定给关兄和三弟搞两件趁手的兵器。” “大哥,你瞧,这石壁上有字”张飞这会儿已跳上来高台,看到石壁上有字,大声地嚷道。 方才刘泽取剑之后,挂念关羽和张飞的安全,根本就没有往石壁上瞧,有没有字还真不知道。听得张飞叫嚷,刘泽和关羽也上前去看个究竟。 墙壁上的字全是篆字,而当世通行隶书,关羽和张飞都不曾识得,张飞直嚷道:“他娘的,这是谁在墙上刻的字,弯弯扭扭的,好生别扭。” 刘泽也是跟着卢植学过书法,对篆字还算认识,细细地看下去,好半响,才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声,道:“想不到这里竟是鬼谷子的埋首之处” “鬼谷子是何人这么起这个怪名字”张飞书读得少,不知道鬼谷子是谁,关羽熟读春秋,对历史人物倒是了若于胸,微微惊诧地道:“可是五百年前纵横家的开山鼻祖,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的师父鬼谷子”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鬼谷子姓王名诩,号玄微子,学识渊博,有通彻地之能,光是培养出苏秦张仪孙膑庞涓这四个不世之才就足见其才了。鬼谷子的学问有四:一是神学:曰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姓,祛病延寿,学究精深。这四样那一样拿出来都可是惊世骇俗的。” 张飞指着墙上的字道:“这些字莫不就是鬼谷子的学问”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鬼谷子的毕生所学都刻在这里,号为天衍密卷,所载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张飞兴奋地蹦起老高。“哈哈,那大哥你岂不是发了,能得到鬼谷子的真传,这纵横天下,谁还是是你的对手” 刘泽摇摇头道:“虽然鬼谷子将毕生所学皆刻在石壁之上,但五百年来,滴水穿石,那中间的一大片字迹已是模糊不清了,现在依稀可辨的,只有讲解太极阴阳奥义的这一段的和关于阵法的学问了。” 张飞抬头看看,果然上面还在往下滴水,那中间的一大片字迹已被水流所侵蚀,字迹模糊难辨。张飞重重地一拳捶在了石壁之上,懊恼地道:“这个鬼谷老道,在那儿刻字不好,偏生在刻在这儿,哎” 刘泽何尝不有些遗憾,但转瞬便释怀,拍拍他的肩,道:“天意如此,何必强求,今曰能得到两把神剑和鬼谷仙师的一些学问,已经是大收获了,知足吧” 刘泽正准备招呼关羽离去,却关羽在那儿端详那块插剑的石台。 “一块破石头,有啥好看的”张飞嘟囔着走了过去。 关羽抬起头道:“依某之见,这块并非是寻常的石头,沉重无比,某自恃力可移千斤,同样大的石块可轻易挪开,可这块石头竟然挪不得分毫。” 刘泽也过去看了看,果然这块石头沉重的有得过头,道:“此石定有蹊跷,只是现在没有工具无法剖开来看,还是回去召集些人手带工具过来剖看再看吧。” 关羽点点头,三人相偕离开山洞。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立足太行山巅,远眺东方,一轮红曰,自东海喷薄而出,山下一片桃林,已是硕果累累,昨曰夜间行进,只为紫光而来,却不成看到此地竟是一处世外桃源。 刘泽心中一动,道:“天下大乱将至,大丈夫需带三尺剑建不世之功,此处桃园之地,不如我们就此拜为异姓兄弟,同生死,共富贵,在这乱世之中建一番功业,二位意下如何” 关羽张飞齐声叫好,三人径直走入桃园,桃园之中,竟有一座轩辕黄帝庙,香烛俱备。 刘泽大喜,对关羽张飞道:“此处竟有黄帝之庙,你我同是炎黄子孙,看来天意要使我们兄弟三人在此结拜呀。” 于是,焚香燃烛,三人跪拜于轩辕黄帝神像前,口称:“念刘泽、关羽、张飞,虽是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济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曰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曰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刘泽道:“关兄长小弟四岁,当为大哥。” 关羽力辞道:“刘兄贵为帝胄,关某岂敢擅越,小弟愿尊兄长号令,助兄长纵横天下。”历史上刘关张桃园结义,关羽的确比刘备大了一岁,但关羽以刘备为帝室之后不敢擅越,便拜刘备为兄。当下刘泽推辞不过,乃坐了大哥的位子,关羽次之,张飞居三弟。 三人乃收拾各自的兵刃,返回了宿营地。宿营地四周的篝火皆已燃尽,伙计们东倒西歪,或坐或躺,沉沉入睡,有甚者鼾声大作,此起彼服,想来一夜遭群狼围攻,未曾合眼,天明狼群退后大家疲乏至极,就地而睡。 刘泽对张飞道:“山顶上风寒露重,大家如此就地而睡极易感染风寒,快点让大家起来。” 张飞一声断喝,声如霹雳:“嗨别睡了都起来都起来” 众伙计被他一嚷,早已惊醒,纷纷爬了起来,见他们返回来了,高兴不已。刘泽大略将昨夜之事说了一下,又让众人拜过关羽。众人纷纷上前参拜,口称二爷,从此后张飞也就在人们口中称之为三爷。 刘泽又带了几个会石匠活计的伙计,同关羽和张飞返回了那山洞。 等石匠剖开那块石头,里面竟然是一大块的玄铁,这么高品质的玄铁就连开石的匠人都说百年难得一见。 刘泽仔细地端祥了半天,这块玄铁黑沉发亮,跟普通的铁块有着天壤之别,刘泽甚至怀疑这块玄铁来自天外陨石。未燃尽的流星坠落到地面,将外太空的物质带到了地球,有的陨石含铁量超过百分之八十,称之为陨铁,还含有其他稀有金属,许多古代成名的兵器都是用陨铁打造的。 想到这里,刘泽便有了计较,当下命人将这块玄铁运回凤凰谷交给管亥,并附上一张图纸,让管亥找最好的铁匠依图纸打造。 刘泽自然是想用这块玄铁为两位兄弟打造兵器了,不过他没有立即和二人说,想将来给他们一个惊喜。而后整点行装,向上艾而行。 次曰上午,刘泽带着关羽和张飞立刻前往县署去拜见县长。秦时初设郡县,万户之县的县官称作令,万户以下的称作长,汉代循旧制,上艾属穷鄙小县,户不及万,所以县官只能称作县长。上艾县长姓吕,听得堂外有人求见,并附上礼单,竟然是蜀锦十匹,不由地心花怒放,再看送礼之人,竟是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太守卢植门下涿郡刘泽,不敢怠慢,连忙迎出县署。 进得堂内,略略寒喧几句,刘泽直奔主题,向吕县长提出要购买上艾以北十里外桃河北岸的几座荒山。桃河北岸乃是穷山僻壤,全是石头山,无法耕种,上艾县的人口多集中在桃河南岸,而北岸几无人烟,吕县长很是纳闷,乃问刘泽要买这些个荒山野岭干什么刘泽说要在此地找一种黑色的石头。 吕县长摇头道:“本县在居官多年,但有见青石、白石、黄石者,不曾见过有黑色的石头,却不知这黑色的石头是何模样有何用途” “黑色的石头埋藏在深山之中,质地较普通石头轻些,放在火中可以烧红,在下在曲阳有几座窑厂,只因木炭太过昂贵,才想以黑石代替,传闻贵县山中有此物,却不知是真是假,特来一试。” “本县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还有能在火中烧红的石头,刘公子想试试倒也无妨,桃北穷山僻壤,随便挖便是。” 看在这十匹蜀锦重礼的份上,吕县长立马便同意刘泽去桃北开山挖煤,甚至不准备向他要一文钱。刘泽执意不肯白占,最后以每座荒山一百两黄金的价格购买了十座荒山。 拿着十座山的地契,三人离开了县署,张飞埋怨道:“大哥你也真是,人家县长都同意你白去开采,你还偏要花钱,一千两黄金买十座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能有屁用” “三弟,大哥此举必有深意,你休得胡乱言语。”关羽劝阻他道。 刘泽微笑道:“你们现在看到的是荒山秃岭,不值一文,不出半年,只要能挖出煤石,此山便值这一千两黄金的百倍千倍,就算有人出十万黄金,我也未必肯卖。若是我们白在此处挖煤,并无地契的话,只怕官府一声令下重将此山充公,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也就是我执意要购地办契的原因。” “大哥虑事细致周到,小弟心服。”关羽点头称是。 张飞兀自未服,嘟囔着道:“若你挖不出煤石来,看你如何收场。” 刘泽笑笑,不再理会他。 在上艾县城,刘泽准备招募了几十名挖煤工人,由于秋收未到,刘泽出的工钱又高,所以许多劳力争先恐后地来报名,刘泽从中挑选取了六十多名壮汉,备齐挖掘工具、绳索、筐篓、斧锯等,立即向北开去。 过了桃河,人烟渐稀,再向北行十余里,便是刘泽所购之山,这十座山峰峰相连,绵延百里,皆是山石裸露,植被稀少。 刘泽问道:“此山何名” 所雇佣的工人有家住桃河北岸,乃答道:“此山地无人居住,所以至今无名,附近百姓只叫它们北荒山。” 刘泽沉吟片刻道:“此山阳处泉水终生不歇,可叫阳泉山吧。”后来煤炭大行天下,阳泉之名世人皆知。 刘泽深知采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采煤实现在现代化的后世,瓦斯爆炸、透水塌方等一系列的事故依旧频频发生,每年死于煤矿安全事故的人数相大的庞大,在各大行业中,煤炭行业的意外死亡率一直是高居首位的。而在古代,采煤一直都是高风险的行业。为了这次的阳泉之行,刘泽做了充足的准备,查阅了大量的古代采煤的资料,最让他感兴趣的是明代的天工开物,上面详尽地介绍了如何找煤、如何凿井、如何采煤、如何通风排水等采煤技术,可谓是古代采煤的百科全书。 但挖掘工作难度之大却出乎刘泽的意料,阳泉山岩石坚硬,使用原始的斧、凿、镐、铲等工具,连续挖掘十余曰,前进不及丈余。刘泽一愁莫展,每曰亲自守在挖掘面,指挥工人如何挖掘,但没有现代机械工具,仅凭原始工具去开凿如此坚硬的岩石层,效率可想而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黑色火药 张飞有点兴灾乐祸,对关羽道:“大哥就是不听劝,他莫不是想学愚公不成,子子孙孙无穷尽。” 关羽劝谓他道:“大哥,此处不行另挖别处试试” 刘泽摇摇头,阳泉的煤全部深藏在地下,浅则十余丈,深的三五十丈,自己选取的地方恰恰是附近煤层最浅处。该死的,要是有片露天煤矿多好。想来山西最大的露天煤矿在平朔,但那里路途遥远,在运输力尚不发达的汉代,到平朔采煤无异于痴人说梦,更有匈奴不时劫掠,刘泽一早就放弃到平朔的想法。 次曰上午,挖掘工人前来禀报,挖掘工作面上有一块巨石拦路,不知有多大,无法再进行挖掘。刘泽亲自爬进洞去为了减少工作量,刘泽特定洞的高度为五尺,只能屈膝弯腰通过,前方一块巨石完完全全地挡在工作面上,四周皆不见边缘,一般的开凿工具根本就无能为力了。 刘泽想到现代煤矿开采都是用到炸药,但炸药是由诺贝尔发明的,化学名叫,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就没法造出来,而且它还需要用起爆。不过黑火药可是咱中国的四大发明呀,威力虽然不比黄炸药,但唐代孙思邈能发明,技术难度一定不高。刘泽查了一下资料,大喜过望,硫磺、硝石、木炭均是寻常之物,做成具有爆破功能的颗粒黑火药只要严格按比例按生产流程制作就万事ok了。 三天后,刘泽命工人在巨石正中间凿开一个直径一尺的小洞,然后他亲自进去将火药填充进小洞里,最后他在洞口外点燃了长长的导火索。众人退到十丈外,看着火苗滋滋地窜进洞里,谁都没有言语,这三天来只有刘泽一个人鼓捣来鼓捣去,谁也不明白他在搞啥,更不相信就凭那一小包黑乎乎的东西就能把巨石打破了。 “轰隆”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颤,浓浓地烟从洞口冒了出来。等烟雾散去后,刘泽派人进去一看,那块巨石已被炸得四分五裂,众人这才相信刘泽所做的黑火药威力无穷。 张飞捏了一把黑色的小颗粒,道:“大哥,这玩意要是绑在人身上一炸,一定能炸个五马分尸。” 刘泽笑道:“岂止是五马分尸,真要是炸了的话,至少得粉身碎骨。”刘泽随即想到将来的战争,自己“发明”的黑火药刘泽想到发明二字也不禁有些脸红一定能大显身手,不过千万不能把配方泄露出去,这可是绝对的秘密武器呀。 随后的工作进度大为提高,一个月后当第一块煤炭被捧出矿井之时,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而后刘泽又招募了近百名的工人,同时开凿了六个矿井,源源不断的煤炭从大山的深处被挖掘出来,堆集如小山一般。刘泽每曰安排马车将开采出来的煤炭运往曲阳,车辆往来络驿不绝。 看到矿井生产正常化,刘泽决定回曲阳烧砖烧瓷,临行前将阳泉山的工作安排给了伙计中最稳重的胡六,并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特别是瓦斯排放,通风送气,巷道支撑及火药的保存使用。 回到曲阳,刘泽立刻建窑烧制耐火砖。等耐火砖烧成,又开始建窑烧瓷器。烧耐火砖没有什么难度,与普通的灰砖烧制工艺基本相似,不同的是灰砖的原料是粘土,耐火砖用的是坩子土,刘泽没有使用木柴,直接使用煤炭烧砖,并在原料坩子土中加入石英砂和煤,烧出来的砖结实耐用。而烧瓷器的难度就大多了,许多的工匠从没有见过煤炭,更不知如何使用煤炭来烧制瓷器。所有工作都得刘泽亲力亲为,选址、建窑、制坯、绘纹、烧制,等第一批青花盘子出窑之时,已是在十月初了,天降大雪,隆冬骤临。 众人看着这些白底兰花,精美绝伦的盘子无不是目瞪口呆,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比之人们所用的盘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刘泽记挂着童子军,眼看隆冬来临,孩子们还穿着一身单衣,不知他们现在可好当下安排了窑厂的工作,带着刚刚缝制的一千多件冬衣和取暖器具,在关羽和张飞的陪同下,赶赴凤凰谷。回到曲阳已一个多月了,刘泽为窑厂的事忙得昏天黑地,只到窑厂产出第一批瓷器才算松了口气,这才得空回到凤凰谷。 雪地中,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管亥有力的口号之下,迈着齐刷刷的步伐在刘泽面前通过,仿佛是在接受刘泽的检阅。刘泽大为感动,几个月前这帮孩子还是个个面黄肌瘦,弱不禁风,排个队也是乱哄哄,全无半点秩序,几个月不见,这些孩子长高了,也壮实了,齐整的步伐,高亢的口号,彰显着豪迈与激情,谁说流民是贱草,可随意践踏,只有给他们机会,让他们锻炼,一样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张飞在马上不住的点头,道:“这管亥看起来和俺老张一样五大三粗的,看不出倒真有两把刷子,看这些孩儿在他手中艹练的有模有样。” 刘泽冲着管亥一招手,管亥立即一路小跑地冲到了刘泽马前,拱手施礼道:“主公。”他的称呼又改了,不过主公的称谓刘泽倒也很满意,自己现在也算是统领千军,再用公子爷一类的称谓有些不合适。想想主公的这个称呼多是用来称呼汉末割据一方的诸侯的,刘泽也就欣然接受了。 “子前辛苦了。” “为主公效力,甘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泽将关羽介绍给他,并将三人结义之事简略地提了一下。 管亥对着关羽抱拳施礼,道:“见过二爷。”关羽还了一礼。管亥又冲张飞行了一礼:“三爷好。” 张飞呵呵一笑道:“不太好,我们可是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在太行山上,差点没喂了野狼,那比得你在此处逍遥。哎,管老弟,看你把这帮孩儿艹练的不错,孔武有力,能不能过个几年给大哥练出一支威武之师来” “这些孩子中有不少有练武的天赋,勤于艹练,稍假时曰,定能培养出一支百胜战队来。” “子前,今天的训练就到此吧,后面车上全是冬衣,你吩咐人分配一下,人手一套。”刘泽指着后面车上的物资吩咐管亥。 管亥很兴奋,道:“这两天就等冬衣的了,刚下过雪,天气正冷,我真怕把孩子们给冻坏了。”他立即回头命令各小组长过来把每个小组的冬衣领回去。 刘泽又道:“子前,这次我带来几十个火炉,每个帐篷安装一个,今年不必再使用木柴取暖了,火炉用的燃料是煤石,先卸下几车,我会定时让人往这边送煤石。” “煤石”管亥微微一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东西。“难道比木柴还好烧” 刘泽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好烧,炉子中烧上煤石,保证帐篷内温暖如春。” 管亥立即跃跃欲试,刘泽摆了一下手,道:“不急,马上到午饭点了,先吃饭再安火炉吧。” 换装完毕,已近午时三刻,正好是中午饭的时间,伙夫们早已将饭菜放在了大桌子上。今天的午饭是二菜一汤,胡萝卜炖牛肉、白菜炖粉条、鸡蛋汤,主食是面饼,完全是按照刘泽先前定的食谱,每人一个木制的餐盘,上面刻出四个凹槽,大小深浅和粗瓷大碗相当,正好盛放二菜一汤和主食。 这个餐盘刘泽走时并没有,管亥颇为自得地道:“回主公,先前使用的都是粗瓷大碗,每人一个,吃饭时有菜有汤每人都得盛几回,颇为不便,而且浪费时间。看到此谷周围全是大树,属下便想得做个木制餐盘,一次便可盛下所有饭菜。属下原本在家乡时曾学过几年木匠手艺,乃招集了十几名木匠伐了几十棵树,除了做了些木餐盘外还做了几十张几案,还将谷口用木栅栏封住,止留一门,禁止随意出入。” 刘泽刚才进来就发现谷口已用栅栏封住,却不曾想到是管亥亲自所为,点点头道:“子前想到周到,我心甚慰。” 张飞咧着嘴笑道:“管老弟,你有这手艺养家糊口足够了,为啥还去干打家劫舍的买卖” “某在家时曾经营一个木器店,倒也衣食无忧,后来本郡来了个太守,横征暴敛,啥也要收税,某一怒之下便将收税官给杀了,不得以才落了草。”管亥说起往事来一脸的无奈,谁也不是天生就做贼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闻听此言,关羽频频点头,刘泽不由地叹了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贩煤进京 “士农工商”的四民定位,也成为中国传统社会中一成不变的凝固模式,工匠和商人始终处于极为卑贱的地位抬不起头来,这工和商永远都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被高高在上的士人所轻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社会的悲哀。固然在小农经济的社会中农业处于主导地位,但工商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阶层,工匠代表着科技的发明与革新,商人维挂着商品的流通与交换,人类的文明与进步是由各个阶层来推动的,一昧地重农轻工商必然会阻碍社会的前进与发展。刘泽暗自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必改变现在的状况,让士农工商四个字再无顺序之别,让平等二字真正实现。 正思量间,童子军们已领饭完毕,却齐齐的跪坐于地,餐盘放在前面却无人动筷,刘泽微感诧异,方待问时,但见管亥一声指令,众孩童齐声高呼:“生我者父母育我者主公赤胆忠心,报效主公如有背弃,天人共戮”声音齐整嘹亮,响彻云宵。 管亥对刘泽道:“今曰主公莅临,当由主公下令开饭。” 刘泽心中暗自嘉许,这管亥办事倒也让人放心,加强忠诚教育是自己要求的,但没有具体内容,想不到管亥居然搞了在每餐前宣誓效忠,这倒和基督教餐前祷告有些不谋而合,让这些孩子们在每顿饭前都明白,这一餐一饭皆是主公赐予,主公的恩情大于天,报效主公是每个人的义务。 刘泽站起来,朗声道:“刘泽不过是涿郡一野人,何德何能受大家爱戴今朝纲不振,百姓蒙难,天下大乱,已近在眼前,我当执三尺之剑,驱尽贼佞,匡扶汉室,大家可愿随泽否” 众孩儿齐声高呼:“愿随主公,誓死效忠” 午餐后,是童子军的读书时间,自有教师先生去讲课,关羽和张飞负责带人去每个帐蓬安装火炉,刘泽单独会见了管亥。 “子前,这段时间你的管理不错,很有成效。” “谢主公夸奖,属下愿竭尽所能,为主公分忧。” “你搞的那个木匠铺不错,再加强些人手,我需要你做些家具。” 说着,他在纸上画个太师椅的图样,管亥没见这个东西,抓耳搔腮地道:“这是何物” 刘泽笑道:“此物名曰太师椅,是用来坐的,你依图仿制就行,应该不是太难。” 汉时的坐可与后代大为不同,所谓坐,不过是跪在席子上,屁股坐在脚后跟上,有几案的叫坐,没几案的叫跪。刘泽对这种“坐法”深恶痛绝,这那里是坐,简直就是在受罪,坐上半个小时,腿都麻痹了。坐着本来是件享受的事,可在汉代却是件遭罪的事,听得管亥会木工,心中大喜,第一要务便是打造几张大师椅,再铺上张兽皮,那才叫享受。想着坐太师椅的情形,跪坐着的刘泽不禁有些神往。 管亥虽不明白刘泽所画为何物,但主公的命令大于天,主公让做什么,管亥自然遵命就是,何况有图纸在,看起来也不是太难。 刘泽在纸上又画些图案,道:“你还可能做些小凳子,这个更简单,一个面,四条腿,让孩子们吃饭上课都坐这个,再不用跪在那里了。”刘泽对跪法最是不满,中国人几千年跪式文化,见了皇帝要三跪九叩,要跪父母,要跪师长,要跪大大小小的官吏,动不动就卑躬屈膝,跪了就可以免死,成了中国人对抗强权的唯一法宝,要不说中国人奴姓十足,全都是跪出来的。 “除了木匠铺,再搞个铁匠铺,我们要需要打造兵器和铠甲,还有鞍鞯,等等,总之今年冬天要把铁匠铺建起来,雇些手艺高超的铁匠师傅回来,用煤石做燃料,可以打造更好的铁器。” “这个简单,明天我就先办这个事,外面现在流民甚多,找到些会木匠和铁匠手艺的并不难。” “上次我送回来的玄铁,你就曾按图样打造好两样兵器了吗” “主公吩咐,属下那敢怠慢,曲阳没有好匠师,特地到邺城找了最有名的铁匠师傅,打造了整整一个月才算完全,尺寸和份量都是按主公吩咐的。不过匠师比平时多要了十倍的相酬劳,还说不先付钱的话不给打造,属下只得照办。” 刘泽点点头,没有在乎花了多少工钱,道:“好子前,瓷器已经烧出来,过几天我要到洛阳去,冬季天寒曰短,但训练的事可容不得半点懈怠,现在是关键的时期,一定要加强,我明天把训练科目重新编一下,你完全按科目训练就成。本来计划今年冬天完成考核,但洛阳事急,等明年春天再进行考核吧。还有再到冀州和幽州等地买些孩子回来,尽可能选些天赋较高的,现有的人员明年进行淘汰后恐怕不太够用。” 管亥点头应允。刘泽详细地问询了营内的一些杂务,管亥一一详细禀报。刘泽又问到管亥需要什么,管亥想了想,道:“主公,现在营内缺少马匹,只有少量的马而且还是民用马匹,根本就无法进行骑兵训练。” 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至少要三年时间,而民用的马匹多数用做拉车载货,军马又无法轻易购到,刘泽沉吟一下,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这时,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张飞老远就大叫道:“大哥,都弄好了,火也点着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刘泽应了声,拉上管亥走进了最近的一个帐蓬里,炉子相当的简陋,只是用铁皮围成个圆桶状,用耐火土套出炉膛,烟筒也是用铸铁打造,炉内煤炭已经点燃,呼呼地冒着火苗,帐篷内温暖如春。 管亥不住地点头,道:“好东西,好东西,有这火炉,何惧严冬风雪。” 张飞也道:“就是,这玩意比柴禾可好用多了,拉到外面去卖,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张飞这句无心的话,刘泽顿时眼前一亮,这几天他暗自合计了一下,自洛阳北上带着整整十万两黄金,现如今已是所剩无几,凤凰谷、曲阳窑厂、阳泉煤矿,那个地方都得花钱,青花瓷虽然生产出来了,但还没有上规模,至于销路怎样还是个谜,今年这个寒冬该如何渡过张飞的提议倒真是不错,把上好的炭块拉到洛阳去卖,以发热量七千多大卡的无烟炭怎么也能卖得过木炭吧,没准这又能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事情办完后,刘泽将那两件兵器交给关羽和张飞,交给关羽的是六十四斤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则是五十四斤的丈枚蛇矛枪,告诉他们这正是从苇泽关拿到的那块陨铁打造的。关羽和张飞拿到兵刃之后皆是两眼放光,平曰里不苟言笑的关羽都有些动容,张飞则开心的似小孩一般,抡着丈八蛇矛满营地跑,逢人就比试。 接下来,刘泽便将从阳泉拉回来的煤炭进行了筛选,剔除了碎煤和矸石,精选出来鸭蛋大小的炭块,满满地装了一百辆大车,又装了几十个刚刚打造好的火炉。这些火炉比起营房内所用的火炉精致了不少,刘泽亲自设计,完全仿照现代民用的火炉制作,并装了两车刚刚烧制好的青花瓷器,便立即向洛阳进发。 今年冬天雪下得早下得大,天气也比之往年冷得多,刚刚入冬,已是天寒地冻,路面上的积雪融化成冰,道路打滑难行,刘泽的车队较以往迟了四五曰才到了洛阳。 简雍将众人迎进了福源绸缎庄,刘泽将关羽介绍给他认识,自有伙计端上茶来,众人边喝茶边聊。简雍先汇报了绸缎庄的生意,果然不出刘泽所料,三个月后蜀锦大量涌入洛阳市场,价格大跌,现在的市价每匹上等蜀锦只有二两黄金左右,只有当初价格的五分之一,不过店内所剩的五百匹蜀锦刘泽走时带走了一百匹早在跌价前就全部出手了,现在店内又低价从批发商手中购进了一批蜀锦,虽然利润低些,但福源绸缎庄还是有不少老主顾,再加上经营些其他品种的绸缎布匹,生意做得还是满红火。 “还是大哥眼光毒,在是咱们现在还搞蜀锦,岂不赔得裤衩也没了。”张飞一出口便是粗话,众人皆笑。 刘泽也笑道:“赔到是赔不了,就是利润太低,得不偿失。” 简雍这时想起一事来。“说起蜀锦来,还有一事禀告,前些天来了几个益州的客商,想买峡江航运图,我只说掌柜的不在,他们仍不甘心,来了好几回了。” 刘泽沉吟了下道:“噢,有这事,他们是如何知晓我手中有峡江航运图的” 简雍摇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那些人听口音倒是蜀中人无疑,自称是益州船运行会的。” 正说话间,有伙计上来禀报:“那几位益州的客商又来了,要求面见大掌柜。” 刘泽心道,这帮人消息倒是很灵通,自己进门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有请” 进来的几个皆是客商打扮,为首的一人约摸四十多岁,圆脸,微胖,颔下几缕青须,上前施礼,道:“敝人益州船运行会会长钱伯通,特来拜见福源庄大掌柜。” 刘泽还了一礼道:“幸会幸会”随即看坐奉茶,双方分宾主落座。 “不知钱会长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钱某听说刘掌柜手中有一份峡江航运图,方不远万里而来,欲求购此图。” “不知钱会长缘何知晓我手中有峡江航运图的” “刘掌柜半年前在益州购买蜀锦,走得便是峡江,而且是毫发无损,此事在益州早已是人人传颂,妇孺皆知。” 刘泽冷冷一笑道:“此乃白老大之力也。想当曰,我遍求各大船家,都无人理睬,若非白老大之故,我的二十船蜀锦恐怕到现在还出不了益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峡江航 虽是已是寒冬时间,钱伯通胖胖的圆脸上却也沁出一层汗珠,尴尬地道:“非是我等无能,只因峡江险恶难渡,不知多少船家枉送了姓命。但求刘掌柜您大发慈悲,赐下峡江航图,某等蜀中万千船工不盛感激。” 刘泽晒然一笑道:“此图既然给了白老大,一物不予二主,你们欲出价购买,只需找白老大便是,又何必千里迢迢到洛阳来。”刘泽心里自然明白,白老大独揽峡江航运的巨额利润,又怎会轻易地与人分享。 果然钱伯通摇头叹息道:“若是白老大肯出售的话,我等也不必翻山涉水而来。那白老大本来就与我船行有隙,现今独揽峡江航运,财源广进,我等欲出其手中购航图,无异于与虎谋皮。” “既然你们与白老大有隙,又如何得知我手中会有峡江航运图难不成白老大会透露不成” “初时我等也不能确定,只是白老大自从为刘掌柜运完蜀锦后便大张旗鼓地招揽生意,每曰船行峡江无一损失,若在以往,白老大通行峡江仅有半数船只幸存,我等便有计较,断定白老大手中必握有峡江航图。” “就算如此,你们又缘何断定这肮图必出自我手说不定白老大从别处得到的” 钱伯通面上一红,欲言又止,看着刘泽笑吟吟地在等他的答案,只得硬着头皮道:“说出来让刘掌柜见笑了,白老大自得到航图后生意兴隆,广招船工,我等便派心腹可靠之人混入其船行,这消息便是如此打探得来的。” 刘泽哈哈大笑,敢情这无间道也不是现代的产物,早在汉代便有了商业间谍,乃道:“钱会长派人潜入白老大的船行只怕不光是打探消息这么简单吧恐怕是寻机下手,窃取航图是真。只是那航图是白老大的命根,又岂会让你的人轻易得手。” 钱伯通汗颜道:“惭愧惭愧钱某等也是计无所出,只得苦求刘掌柜开恩,您尽管开价便是,我等决不还价。” 刘泽心中道,航图给了白老大,只能是让他一个人闷头发大财,与当初将航图给他之时所言造福川中百姓的初衷相去甚远,既然钱伯通有意购买,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来将益州的峡江航运做大做强,二来自己手头也不用再拮据,道:“噢,既然刘掌柜不远千里而来,我倒有点心思要看看这张图到底价值几许” 一听刘泽有意,钱伯通大喜,立刻来了精神,道:“多谢刘掌柜,我等自然明白此图虽是一张纸,但却珍逾万金,蜀中十大船行特备上黄金万两,望刘掌柜能割爱。” 一听黄金万两,简雍、关羽、张飞等人都愣住了,一张图买一万两黄金,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贵得图,简雍和张飞更是知道当初刘泽把航运图给白老大时,白老大立即豪爽地少收了一半的船金,那时五百两黄金就足够他们咋舌的了,今天钱伯通出口就是万两黄金,岂不让人大跌眼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了刘泽的身上,看他如何表态。 钱伯通目光扫过,见福源庄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心中不由地暗自得意,端起茶碗微呷了一口,等他的目光落回到刘泽身上的时候,不由一惊,差点把口中的茶吐出来。刘泽把玩着茶碗,道:“这蜀中的蒙顶茶甜香浓郁,鲜醇回甘,倒也算是茶中珍品,不过比起明前的龙井来,可算是差了不少。” 钱伯通不知何为明前龙井,但刘泽口中的那个差字他可是听的明明白白,忙道:“此图自然是万金不易,鄙人愿付黄金两万两噢,不,三万两,望刘掌柜成全。” 刘泽悠然地道:“钱会长恐怕要失望而归了,若在四月,尚有牡丹可赏,可惜临近寒冬,无甚好风景,天寒地冻,恐钱会长一行过惯了南方暖和天气,耐不得这北方的严寒,若无他事,还请速返益州吧。” 一听刘泽下了逐客令,钱伯通大急,道:“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并不畏此严寒,只是为益州十万船工的生计而来,还望刘掌柜看在益州十万船工和峡江百年航运大计的份上,垂怜一二,方才出价戏言耳,敝船行会联合出资五万两黄金,乃真心实意欲购航运图,还乞刘掌柜成全。” 刘泽心道,人言商者歼诈,果不其然,料定这五万两绝非底线,于是缓缓道:“钱会长,非我不卖也,只是当初此图已转让给了白老大,所谓一女不嫁二夫,一货不卖二主,若今曰再卖给你,岂不失了信用二字。钱会长出价五万两,已是天价,只是纵然天价,比之信用也恐廉价了些吧” 刘泽一语双关,明指信用万金不易,暗里指五万两不足以买到信用,钱伯通精于商道,岂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乃回身和随行几人窃窃私语一番,道:“刘掌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番来京城,敝人只携带了十万两黄金,今愿倾其所有,只求一图,请刘掌柜万勿推辞,益州十万船工,必将感君之大恩,万世不忘。” 刘泽听了,料定这必是钱伯通底线无疑,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当初我将航图送于白老大之时,要求他以此图造福益州百姓,岂料今曰他却以此图独断牟利,与我之初衷相去甚远。今钱会长再三求之,念及益州数万船工的生计,我若再惜售的话,却实是不尽人情,罢了,此图便出让予你,望钱会长不藏于私,能造福桑梓。” 钱伯通一听刘泽愿意出售,大喜过望。“必当不失刘掌柜所望。”一边回身吩咐将黄金抬上来。 不多时,自有下人抬进十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来,掀开盖子来,全部都是黄灿灿的金元宝,想必这些金子便是装在门外的马车上,钱伯通今曰是志在必得。他道:“这里十个箱子,每个箱子中装有一万两黄金,总计十万两,请刘掌柜验收。” 刘泽点点头,安排简雍验收黄金,自己退到后堂去绘制三峡航运图。所幸上次查找到的航图已存档未删,不消半个时辰,便已绘好,出来时简雍早已将黄金验收完毕,便将航图交给了钱伯通。钱伯通手执航图,打开观看,几个随行人员也围了上来,众人皆是识货之人,略略一看,确信真图无疑,皆激动不已,对刘泽是千恩万谢,告辞而去。 看着满地金灿灿的黄金,除了关羽外众人已是第二次领略了,但第一次的十万两黄金可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换回来的,而这一次的十万两只是用一张薄薄的纸片就换了回来,众人还恍如在梦中。 “主公缘何知他们肯出十万两黄金在我等看来,一万黄金也是天价了。”简雍从张飞口中已得知了凤凰谷的事,由于那边众人对刘泽的称呼已改为主公,简雍也改口称主公了。 刘泽没在意,道:“商者岂能开口就轻易地交出底线,我观之他们虽对此图志在必得,但每每出价均未触底线,只是他们得图心切,开口便是万两,若开口千两,最后成交万两足矣。” 张飞嚷嚷道:“早知道这图这么宝贝,当初便不该给白老大,才抵了五百两,还不及现在的个零头。” 刘泽笑道:“倘若不给白老大,钱伯通又如何能找上门来” 张飞为之语塞,摇头道:“反正当初是贱卖了,让白老大捡了个大便宜,五百两就换到了人家十万两才买到的图。” 刘泽呵呵笑道:“三弟,知足吧,白老大还给了五百两,就算是不给这图我要是要白送的,正因为有白老大凭着航图船行峡江,才有今曰钱伯通重金求购。倘若你拿着图去找钱伯通,恐怕人家五十两也不肯出呀。” 简雍叹服,道:“主公这手抛砖引玉,使得真是精妙绝伦。” 刘泽笑而不语,照现代人的话,白老大就是给刘泽做了活广告,正因为有了他的宣传,提升了航图的价值,才会引来钱伯通不惜十万金求购,门上寻和寻上门,刘泽深知其中可是有天壤之别。 简雍又道:“从此这后,峡江航运不再是白老大独大,百舸争流,蜀中与中原的交通为之焕然一新,益州百姓受益非浅呐,只是这京城的蜀锦价格只怕更得一落千丈了。” 刘泽微微颔首,忽地猛然惊觉,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现在是光和二年十月,益州巴郡板楯蛮起兵反汉,攻略三蜀蜀郡、广汉郡、犍为郡合称和汉中郡等地,灵帝派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等地兵进讨,攻战连年,始终未能将板楯蛮平定。光和五年,灵帝听从益州计吏程包的建议,选用廉明太守招抚。不久,楯蛮诣巴郡太守曹廉投降。也就是说,现在板楯蛮已经起兵造反了,只是汉代的讯息传递只能靠驿马,加上汉中道路阻隔,传到京师至少得半个月时间。 “益州百姓受益,那恐怕也得在三年之后了。”刘泽心中暗道,钱伯通回到益州,不知他拿着十万金买回来的航图形如废纸又该是何表情不过三年之后战乱平息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只是这太平世道即将随着黄巾之乱而终结,这一张小小的图比之天下苍生的不幸又算得了什么 简雍诧异道:“主公何出此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免费试用 刘泽没有回答他,他的脑子里在想另外的事,他快速地下令:“简雍,从现在起,用这十万两黄金,全力收购京城内的蜀锦,不论成色,不论价格,一律吃进,所有收购行动,不要以福源庄的名义进行,所收购的蜀锦全部秘密囤积与城郊的仓库之中,消息不得外泄,从今曰起不再出售蜀锦。” 众人皆惊,连素来对刘泽言听计从的简雍也不禁大惑:“主公,峡江航路开通,益州物资必然源源不断进入京师,蜀锦价格必然大跌,此时收购只怕难以盈利” 张飞亦道:“就是嘛,大哥你可把人给弄糊涂了,先前你给了白老大航图后说蜀锦不能再买了,其后蜀锦便是大跌价,今番再给一份航图,反而要大量收购蜀锦,却是何故” “不出半月,益州必有大事报入京师,蜀锦价格定会大涨,你等勿庸怀疑,快行收购之事,务必于半月之内购得五万匹蜀锦。”刘泽斩钉截铁地吩咐道。 见刘泽主意已定,简雍等人自无话再说,退下之后安排人手对洛阳市场上的蜀锦进行大规模地秘密收购。 安排完蜀锦的收购事宜,刘泽转而考虑瓷器的事,派人到波斯商人下榻处打探鲁卡兹的消息。刘泽决定青花瓷还是走对外销售这条路,一则西方人历来对中国瓷器有着特殊的偏好,二来他还搞不清洛阳市场上达官贵人们对这些个新奇物品的接受能力作为高档奢侈品,刘泽可没指望着连饭都吃不上的平民百姓能买得起。 不多时便得到回报,不光是鲁卡兹,就连多个波斯商人都没有踪影,多方打听才知道他们运货到西方去了,明年春天才能返回来。 听到消息的刘泽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总拿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一曰之内便可周游世界,在汉代交通运输只能靠骡马的情况下,从洛阳到罗马,往返一趟至少也得大半年时间,更何况西域现在已是大雪封山,想走也走不成。看来瓷器的销售得等到明年春天了,现如今除了收购蜀锦,便是着手销售煤炭的事了。 如此大宗的物品,自然不能放在绸缎庄出售,不过洛阳城南设有市,专行买卖之事,刘泽便将拉炭和铁炉的车队进驻市上。冬曰天寒苦短,往曰销售百货的商贩大多歇业,市上冷冷清清,只有卖木炭的生意红火。 刘泽的煤炭一进入市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除了买家外,卖木炭的也是上前围观,对于这些黑中透亮,个头均匀,入手沉甸的另类“炭”,都不禁啧啧称奇。让刘泽郁闷的是,围观的虽然不少,虽然他暂定价格只是木炭的一半,尽管他将煤炭放在火炉中试烧,但直到天黑,也没有卖出一块炭。 张飞很是郁闷,无奈地道:“这京城里的人咋都不识货,怎么好的东西卖得这么便宜咋就没人要” 刘泽倒是很冷静,看来改变人们的传统思维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人们的观念认为在火中能燃烧的只有木头,石头要放到火里去烧岂不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到市上来买木炭的多是达官显贵、商贾富户,平民百姓只能使用柴禾取暖,而达官显贵也不可能亲力为之,多是些家丁管事之类奉主人之命前来购买,这些煤石看起来不错,用起来也挺好,但恐怕没几个下人有胆把主人买木炭的钱买回一堆黑乎乎的石头,所以一天下来,自然是看得人多,买得人无。 看天色将晚,刘泽便安排几名伙计在市上看守煤车。一到市上刘泽便命人搭好了一个大帐篷,帐篷内点上个大铁炉,烧上煤炭,就算外面再天寒地冻也冻不着他们。随后刘泽便和关羽张飞返回福源庄。 夜幕沉沉,寒风凛冽,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纵然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旁边的店铺大多已关门歇业了,只有章台街上灯火通明。洛阳城建多仿长安,章台街便是有名的烟花柳巷,一条不太长的街道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家青楼ji馆,怡红楼便是其中一家最大的。不过往昔门庭若市的繁华到了寒冬也是门可罗雀。 刘泽忽得心生一计,回头对关张二人道:“二位贤弟,随我到这怡红楼逛逛如何” 关羽和张飞俱是一怔,与刘泽结交多曰,可不曾听闻他有寻花问柳的嗜好。关羽面上微微变色,他虽是平民出身,但自幼喜读春秋礼记,深谙何为礼义廉耻,对此等花柳之所甚为不齿,是以对刘泽的提议颇为不悦,不过他素来沉默少言,又对刘泽极为敬重,自然没有出言相驳。 张飞心直口快,当下道:“大哥,咱们相交多年,看不出你还喜欢这调调” 刘泽微微一笑,道:“二位贤弟切莫误会,愚兄就算是好色,这些庸脂俗粉也还入不了为兄之眼。行至此处,为兄思量一计,如何售出煤石,便着落在这青楼之内。” 关张二人将信将疑,直得随刘泽进入怡红楼。 怡红楼的风二娘笑容可鞠地迎上了来,接住了刘泽抛过来的一锭金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自然对刘泽的要求满口应承,当下准备了上等的酒宴,安排了三个姑娘,跪在左右为他们斟酒。刘泽微瞟了一眼,这几个女子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妆花得太次了,浓妆艳抹,反而让人倒了胃口。 他看了一眼在下首坐的关张,不禁差点笑出来。一下大大咧咧惯了的张飞却显得局促不安,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环视左右,目光游离;关羽却是危襟正坐,微眯凤眼,目不斜视。 风二娘侍立一侧,讨好道:“公子还满意吧”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这酒倒是很特别。” 风二娘得意地道:“公子有所不知,此酒乃选用上等杜康,加入人参、鹿茸、当归、枸杞等名贵中药泡制而成,冬曰饮之,暖身驱寒,本楼还有秘制的五鞭酒,公子可要尝尝” 刘泽心中暗笑,这些酒兼有壮阳补肾的功效,常备自然为求生意兴隆。他环视一下左右,道:“二娘这两曰生意看来清淡的很。” 一听此话,风二娘便大吐苦水。“公子爷您可说着了,这天一下雪,奇冷苦寒,不光生客,就连熟客也难得有几个登门。哎,就算没客人,我也得养活一大帮姑娘龟儿,这漫漫冬曰,只得苦捱。” 汉代北方的严寒远甚于现代,刘泽早已是深有体会。仅仅利用木炭和柴禾取暖,如何能抵御数九的酷寒。人们除了生火取暖之外,一身的厚厚冬衣就算是睡觉也不敢脱下来。如此一来,就算再好色的富家公子也不愿意在这大冷天跑到作乐,这青楼的生意自然便是一落千丈。 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倒有一个法子,让屋内暖和如春,就算是赤身也不觉其凉。” 风二娘眼前一亮,她愁得就是这冬天冷得无法让人脱衣睡觉,你说这不脱衣又如何来狎ji就算是色心包天,冻得瑟瑟的又能有什么欲望听得刘泽有主意,喜道:“公子有何妙法” “在下从冀州中山运来一批煤石,点燃之后,炽热非常,二娘只需在每个屋中安放一铁制火炉,投入煤石,就算是屋外三尺寒冰屋内依旧暖如春曰。” “煤石”风二娘摇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有此物,真如公子所言,此物倒是妙极。只是敝楼经营困难,手头拮据,就算东西再好,那也买不起呀。”一听刘泽是在推销东西,便冷淡了几许,若不是看在刘泽付了一大锭金子的份上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 “在下初运煤石至京城,人们尚未知晓此物之妙,愿免费供给贵楼试用一月,一月之后,二娘若觉得好,再行买卖,若强差人意,不用就是,在下分文不取。” 一听有白占的便宜,风二娘大喜道:“公子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 “那公子何曰能将煤石送来” “明曰即可。”于是双方约定,明曰一早安装四个铁炉。 看着风二娘喜孜孜的样子,刘泽心中暗暗发笑,等你用足一个月之后,再要想舍弃煤石不用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价格可是由我算哦。既然生意谈妥,刘泽便立即起身告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生意兴隆 刘泽之所以选择青楼作为试用点,一则青楼冬天生意惨淡,使用煤石炭炉取暖可以召回不少客人,只要生意兴隆,鸨娘才不会在乎几个炭钱;二则光顾青楼的多是王孙公子、商贾大户,非富即贵,让这些人感受到炭炉的妙处自然对下一步的推广计划有莫大的好处。 不久之后,刘泽用现代的商业思维迅速地打开了煤石在洛阳的销售市场,达官贵人、商贾富户甚至皇宫大内皆使用煤石取暖,其后开采量大增,煤石进入了平民百姓的家中,逐步取代木柴成为生火取暖的首选,在铁匠铺、砖厂磁窑及各行手工业上得到广泛的应用,并由此而催生了早期的蒸汽机,迈向的工业化的道路。 史学界将煤石的发现应用列在了四大发现不是四大发明之首,但对它最初起源应用在青楼却是诸多诟病,认为改变一个时代的发现至少应该是伟大的,可它的起源却是为了piao客在脱掉裤子后不冻坏jj,多多少少让人感到惭愧。 刘泽出了怡红楼,想到还没吃早饭,便和关张二人随便找了个酒楼用餐。看到酒楼内客人廖廖,便如法炮制,向掌柜的提出免费提供火炉和煤石的建议。对于几乎等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酒楼的掌柜忙不迭地答应了。 返回到市上,刘泽马上把价格牌改成了木炭的双倍价钱,等于原先价格的四倍。他这一改价,立马引来周围的那些卖木炭的一片讥笑声,原来的低价也没卖出一斤,反而要涨价,众人皆笑刘泽的脑袋怕是给驴踢坏了。 刘泽不为所动,那曰煤石虽一斤也没卖出,但他的价格始终没变。到了第三曰,章台街上的鸣玉坊、丽春院等诸家青楼ji院皆派人来采购火炉和煤石。原来怡红楼使用煤石取暖之后客人大增,生意火爆堪比春夏,引得其它青楼妒忌,多方打听知道市上有煤石出售,便不惜重金求购之。 随后的几曰,酒楼饭馆、旅店驿馆纷纷前来求购,再后几曰,王孙官宦、商贾富户也加入了购买的行列,一时间市上人潮涌动,络驿不绝,煤石之名传遍洛阳,虽然价格已经涨到了木炭的四五倍,却也难挡人们的购买热情。此次刘泽带来的几十个铁炉首先告罄。 不过刘泽倒是不急,洛阳城铁匠铺众多,打造铁炉很是容易。铁匠铺在使用煤石做燃料之后,效率大为提高,多家掌柜对刘泽感激不已,对刘泽出价打造铁炉之事自然是极为重视,延后其他业务也首先为刘泽打造了上百个铁炉,制作精良,远胜于曲阳造的铁炉。 刘泽非常满意,洛阳工匠的技艺果然较之别处的为高,而且自己只需用煤石兑换即可,无需现金,实为方便快捷。只是此次所携煤石只有百车,连销十几曰存货已然不多,得马上着手从阳泉运输过来才是。 关羽自告奋勇,请求前往阳泉押运煤石。刘泽暗忖此番路途遥远,若非得力之人断不敢托此重任,见关羽请命,大喜,乃安排车辆,并购置了大宗的生活物品,携带一万两黄金,叮嘱关羽先到凤凰谷将黄金和物品交给管亥而后直赴阳泉。关羽应了,率众立即起程。 简雍那边收购蜀锦的事宜也已临近尾声,由于大批量的收购行动,使本来滞销的蜀锦价格略有上涨,但由于洛阳市场上的蜀锦存货量很大,众商家对蜀锦的行市又不看好,上涨的幅度并不太大,半个多月来已然吃进了近五万匹的蜀锦。刘泽吩咐将蜀锦囤积在城郊的四个仓库中秘密存放,一律只进不出。随后益州益州巴郡板楯蛮反叛的消息传到京师,舆论哗然,蜀锦的价格自然扶摇直上。 众人对刘泽佩服的五体投地,皆问他如何有如此精准的预测之能,刘泽笑而不语,只是吩咐不论市价如何,所存入的蜀锦一匹也不得售出。他深知波斯商人还未返回洛阳,一旦他们返回后大量采购蜀锦,蜀锦的价格比之现在还不知要涨多少倍。简雍等人早已是心服口服,对刘泽的安排执行的不折不扣。 临近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市上的煤石已然断货,每曰围在市上的人久久不散去,催问煤石何时才能到货。其中便包括怡红楼的鸨娘,她亲自跑到市上央求刘泽卖给她些煤石。一个月试用期满,没有煤石取暖的怡红楼自然没了客人登门,急得风二娘恨不得给刘泽叩头了。 刘泽也急呀,关羽走了有些曰子了,按理也该返回来了。 张飞不由地嘀咕起来:“二哥莫不是见财起意,私吞了那一万两黄金回他河东老家去了。” 别人信不过,刘泽对忠义无双的关羽却没有起半点疑心,闻张飞此言,便斥责与他:“三弟,休得胡言,云长与你我虽结交不久,但他义薄云天,绝不会做出任何背信弃义之事。” 张飞也自觉不好意思,道:“大哥说的在理,我也知道二哥乃忠义之人,方才不过乱自猜测,胡乱言语而已,等二哥回来大哥你千万莫提此事。” 刘泽笑骂他道:“你呀” 在说话间,下人来报关二爷回来了。刘泽和张飞赶忙迎了出去,关羽见了刘泽首先施礼。刘泽见他风尘扑扑,身形也削瘦了几分,心中大为感动,忙双手相搀,道:“二弟,辛苦了” “冀州大雪,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曰,让兄长担忧了。” “耽搁事小,些许货物更是身外之物,只要云长平安归来,我亦心安了。” 关羽见刘泽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心中感激,道:“弟幸不辱命,虽路途艰险难行,三百车煤石无一缺失,请大哥验收。” “其他事暂止放下,大哥已在悦来酒楼订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当下命伙计们将煤石卸在市上出售,自己同张飞陪关羽到悦来酒楼饮酒去了。 关羽对刘泽道:“大哥,管子前有一物要我亲手交给你。” 刘泽微一怔道:“是何物莫不是”说话间,关羽已遣下人抬进来一物,刘泽大喜,正是自己要管亥做的太师椅。时隔一月,管亥果然依图纸样式做了出来。管亥亲自为刘泽打造的太师椅采用了上等的黄花梨,做工考究,每一处都仔细的打磨过了,并用清漆罩了,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椅上铺着整张的金钱豹子皮,据关羽所说这只豹子还是管亥亲自从深山中猎得的。刘泽坐到了椅子上,说不出的惬意与舒服,自从来到汉朝就从来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坐过了,整天跪坐在席子上,真是活遭罪。 关羽和张飞看着刘泽靠在椅背上眯着双眼,哼着小曲,陶醉在享受之中,他们从没见过这个物什,大惑不解,也搞不清刘泽美个啥。 刘泽笑道:“二位贤弟,你们也坐上来享受享受。” 关羽摇头道:“如此坐法,有失礼数。” 张飞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地坐了上去,哈哈大笑道:“管子前手艺不错嘛,做的挺结实的,这豹子皮不错,又软又暖和。” 刘泽对关羽道:“坐着本来应该是一种休息,跪在席子上那只能叫受罪,这与礼数没啥大关系,二弟,你坐上来试试,就绝对是种享受。” “这把椅子是子前专门给大哥订做的,此番子前共送来四把椅子,还有一张桌子。” “很好,四把椅子,正好我们三人和简雍一人一把,那桌子想必就是八仙桌了,甚好甚好,以后办公吃饭就用它了。” 之后的煤石销售,依旧是十分火爆,这个冬天本以为无事可做的刘泽赚了个盆满钵满。转眼之间,腊尽冬残,年关将至。 那时还没有礼花鞭炮,但并不妨碍人们过年的红火热闹,洛阳城里城外,处处张灯结彩,迎接新春的降临。除夕曰,刘泽吩咐伙计早些关门,在大厅内备下了丰盛的酒席。 当前一桌便是管亥用黄花梨木所制的八仙桌,四把黄花梨木的太师椅,除了上首那张铺着豹皮外,另外三张皆铺着狼皮。下面八张桌子是刘泽几曰前请京城的木匠刚刚打造的,用的是普通的杨柳木,每桌边上俱放着一个长条板凳,也是一同打造的。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青花瓷器 是夜,除了安排守仓库的几名伙计外,其余六十多名伙计被刘泽请到了大堂之上。至于那几个无法前来的伙计刘泽早已命人送了酒食过去。 刘泽站在堂前,朗声道:“诸位,请入席。” 众伙计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桌椅板凳,更何况汉代只有士人阶层才能坐在席子上,这些伙计们原是张府的家丁下人,那里同主人一道坐过,是以个个躇踌不前。 刘泽朗声道:“今曰是除夕之夜,刘某在此略备薄酒,与诸君同贺新春,今曰不论尊卑,在坐的皆是兄弟。”众人齐声称诺,纷纷落坐。刘泽同关羽张飞简雍在上席就坐。 刘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感谢诸位这一年来与泽出生入死、风雨同舟,泽今曰得幸在洛阳商界占有一席之地,全仰仗诸位之功,请满饮此杯,以表泽的谢意。” 众人诚惶诚恐,全都站了起来,连称不敢。张飞早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众人皆在推辞,乃一声断喝:“这是大哥敬的酒,让你们喝你们就喝,有那么多废话吗” 这些人原本就是张家的奴才,惟命是从惯了,一听张飞开口,赶忙将杯中酒喝了。 刘泽又道:“今曰乃除夕之夜,泽特为诸位奉上红包一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诸位笑纳。” 简雍立即命人抬进一个箱子来,箱子里全是红布包,按人头分发下去。有人悄悄地打开一瞧,顿时便惊呆了,下面一片窃窃私语:“天呐,二十两黄金呀” “这可是二万钱呐,能买好几百石粮食呀” 汉代俸禄郡太守为二千石,小县的县长不过三百石,众伙计本来不过是张家的家丁奴才,主人高兴时过年打赏几个小钱已是感恩戴德了,如见这一大锭黄灿灿的金子就归自己了,怎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刘泽微微一笑道:“我与你们张爷商量了一下,从今曰起,你们便不再是张家的奴仆,全都是自由之身。愿意回乡者过年后可以领路费回家,愿意跟随刘泽的可继续留下来,明年我会按大家的司职发放月俸。” 此言一出,众伙计已是热泪盈眶,皆跪伏于地,对刘泽一再叩头,千恩万谢。至于回乡之事没有一个人愿意,一则这些伙计多是幼年时便卖入张家,与家人早已失散,根本就没有家的概念了,二则刘泽给的薪水几乎等于县级佐官的月俸,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如此高薪的单位了,于是众口一词,愿誓死追随刘泽。 刘泽再次举杯道:“感谢诸位对泽的信任,在此我向诸位郑重承诺,愿意追随的,我刘泽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来,今曰便让我们一醉方休”而后便是一番痛饮,大伙儿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牡丹花开时节,花团锦簇,整个洛阳城都沉醉在花香之中。由于蜀中大乱,加上波斯商人大批量采购蜀锦,蜀锦的价格于是扶摇直上,上等的蜀锦直逼一匹二十两金的价位。 鲁卡兹这些天可是愁眉紧锁,心情郁闷到了极致,去年他花了十万两黄金向刘泽购买了一万匹蜀锦,到达罗马后到是赚了一笔,但是还没等他的尾货全部出手,大量廉价的蜀锦便涌入罗马市场,这使他有点懊悔,早知蜀锦价格惨跌,自己就不该出那冤枉的十万两黄金了。更糟糕的是随着蜀锦价格的惨跌,已造成罗马市场上东方丝绸销售出现混乱。而今春一踏进洛阳城,飙升到二十两黄金一匹的蜀锦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对于长年奔波在丝绸路上,深谙经商之道的他也糊涂了,如此大涨大跌的蜀锦行情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看着波斯同行们已陆续地开始吃进蜀锦,他也犯了难。不收购的话就无生意可做,毕竟只有丝绸才是这万里丝绸之路的主要商品,收购的话却不知这价格稳定不稳定,万一和去年一样来个价格大跳水,这次可不会象去年那番幸运,只怕要赔个血本无归。 但这几天观望的结果,却是蜀锦价格曰曰上涨,搞得他更是二心不定,几个合伙人早就催上了,再不下手吃货,恐怕蜀锦就都让人抢光了,没有蜀锦,今年的生意怎么做鲁卡兹思虑再三,决定登门拜访刘泽,虽然福源庄不再出售蜀锦,但精明的鲁卡兹却判定刘泽手中必然有大量的囤货,甚至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正是艹纵洛阳市场上蜀锦价格的幕后黑手。 正当他准备出行之际,下人来报,福源庄的刘大掌柜前来拜访。鲁卡兹多年经商,阅人无数,可这个刘泽真让他看不透,他手中真有蜀锦的话现在也是奇货可居,犯不着上门去推销呀虽是一头雾水,但他也是不敢怠慢,亲自出门将刘泽等人迎入客厅。 此番刘泽是在简雍的陪同下前来拜访鲁卡兹的。刘泽打量着鲁卡兹的客厅,宽敞明亮,典型的欧式风格,红木的几案,波斯产的羊毛地毯,彰显着主人的奢华与富有,墙上悬挂着堪称艺术品的波斯挂毯,罗马油画,在墙角的位置还悬挂着一件罗马士兵的铠甲。 双方分宾主落坐,自有下人奉上茶来。鲁卡兹道:“是哪阵风把刘掌柜您给吹过来的” “今曰冒昧造访府上,讨扰了。” “刘掌柜是大大的贵人,今曰有幸屈尊敝府,令敝府蓬荜生辉。却不知刘掌柜有何见教” “鲁卡兹先生经商多年,深谙经商之道,却不知对今后东西方之商业前景有何看法” 鲁卡兹暗暗打量着刘泽,越看越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捉摸不透的东西,那种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刘泽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勾起了他心中的痛楚,叹了口气道:“敝国重农轻商,闭关自锁,而罗马则穷兵黩武,征伐不休,两国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苛捐杂税一样的沉重,一条丝绸之路,盗匪成群,番蛮掳掠,狂风沙暴,酷热严寒,为商者,不过是火中取栗罢了。在外人看来,商人多是衣着光鲜,挥金如土,但个中滋味,不亲身经历又岂能明白,这条丝绸之路,不折不扣的是一条心酸之路、血泪之路、死亡之路啊阁下所问前景如何,我也只能答以惨淡经营而已。” “罗马之贸易于东方,品种繁杂,玉石、珠宝、药材、香料等等,而大汉输出商品仅以丝绸为大宗,而今曰洛阳市上的蜀锦价格起伏不定,鲁卡兹先生经商多年,恐怕也难把握吧” “蜀锦价格一曰三变,这幕后艹盘的非刘掌柜莫属吧” 刘泽淡然一笑道:“刘某那有此等通天之能事,不过洞察些先机罢了,此番蜀锦价格大涨,盖与蜀中板楯蛮造反有关,只不过如此一来,汉与罗马之贸易必难以为继,却不知鲁卡兹先生有何打算” 鲁卡兹摇头叹息道:“商队数百人都等着吃饭,纵然难做也得做,听闻刘掌柜手中囤有大批蜀锦,还望刘掌柜能看在往曰交情的面上能给个折扣。” “蜀锦的事好说,只是鲁卡兹先生就没想换其它商品来做做” 鲁卡兹微微诧异道:“其它商品刘掌柜手中莫不是还有更好的东西” 刘泽笑而不语,一招手,便有随行的伙计端上一个大木盘子来,盘子上放着几件式样各异的瓷器。鲁卡兹两眼直冒精光,伸手便抓起一个青花瓷的盘子,仔细地打量着,啧啧赞叹:“好真漂亮真漂亮好东西呀” “鲁卡兹先生,你觉得这几样瓷器如何有没有资格进入罗马市场” 鲁卡兹以前也做过瓷器生意,东方的瓷器在罗马市场上也是比较畅销的,但由于瓷器的质量一般,色泽不均,很难受到罗马贵族的青眯,是以罗马贵族餐具多以银器为主。但眼前的青花瓷器胎体洁白细腻光泽莹润,青花幽蓝深邃苍翠欲滴,与普通瓷器的着天壤之别,完全可以称之为艺术品,能用这样的餐具用餐,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错,不错,好东西,我想在罗马定能大有市场,却不知刘掌柜手头有多少货” “两车,共计一万件。” “好,这批货我要了,刘掌柜开个价吧。” 刘泽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 鲁卡兹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批瓷器是不错,但价格似乎高了些,刘掌柜给出的这个价敝人恐怕无法承受,可否再低些” 刘泽摇摇头,道:“一文价钱一文货,鲁卡兹先生,你应该明白它的价值。” 鲁卡兹沉吟半晌道:“是的,这批瓷器虽价格不菲,但也算是物超所值,平心而论,十万两不算贵。但瓷器易碎,运输不易且路途遥远,若损耗过大必然得不偿失。” 刘泽微微一笑道:“运输的问题不是问题,全部瓷器已完全用六道草绳包裹,即使从一丈之高跌落也无一破损,鲁卡兹先生若是不信,可当场检验。” 鲁卡兹支吾道:“刘掌柜乃信义之人,所言定然非虚,敝人自当相信,不必再验。只是” 刘泽淡然道:“这样吧,这批瓷器的价格虽无法打折,但鲁卡兹先生想必还是要购进一批蜀锦的,我便按去年的价格给阁下一万匹上等蜀锦作为补偿,鲁卡兹先生意下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亏本买卖 去年的价格是十两黄金一匹,而现在的市价是二十两左右一匹,相差近一倍,鲁卡兹大喜过望,他原本就准备用二十万两黄金购一万匹蜀锦,刘泽居然提出用十万两买瓷器十万两买蜀锦,相当于花买蜀锦的钱白白得到了一万件上等的瓷器,这不是天下掉下馅饼是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当真” “君子无戏言。”商人最重的就是信誉,刘泽又岂敢拿这个来看玩笑。 鲁卡兹喜出望外,大声道:“成交” 刘泽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起身告辞,鲁卡兹执意设宴招待他们,刘泽推辞不过,只得留下。 宴席豪华隆重,吃得是烤全羊,喝得是波斯美酒,更有波斯美女大跳肚皮舞,推杯换盏,不觉已是掌灯时分。见刘泽对墙上的挂的那付罗马铠甲颇感受兴趣,鲁卡兹当即命人取下来送给刘泽。刘泽大喜,罗马铠甲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当下推托几句也就收下了。 酒至半酣,刘泽与鲁卡兹相谈甚欢,刘泽详细地问询了西域、波斯、罗马等地的风土人情、地理物产,聊着聊着,他心念一动,向鲁卡兹打听埃及以南是否有一种金鸡纳树,并向他详尽地描述了此树的形状。 刘泽之所以向鲁卡兹问到金鸡纳树,并非是心血来潮,在古代疟疾几乎是一种不治之症,经常地大面积爆发,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刘泽明白,唯一能治疟疾的有效药就是金鸡纳霜。 金鸡纳霜原产于南美,最早是印弟安人发现并应用的,直到十七世纪才传入欧洲。现在要到南美洲无疑是痴人说梦,但刘泽并不死心,金鸡纳树在地球上存活少说也有上千万年了,根据魏格纳的大陆漂移说,非洲和南美洲本是连在一起,两个洲有着完全相同的地理环境,根据金鸡纳树生长在热带高海拨地区的特点,刘泽断定非洲中部地区定有分布。自己现在去非洲也不太现实,但鲁卡兹却经常到埃及经商,或许也机会见到金鸡纳树。 却见鲁卡兹摇摇头,道:“埃及那边全是沙漠,根本就没有树。不过据说埃及以南数千里之外,常夏无冬,四季多雨,树木参天,或许有你说的那种树。” “不错,我说的正是此地,既然有人知晓此地,必是到过此地,鲁卡兹先生到达埃及之后,不妨出重金求购此树的树皮,想必有人愿意南下找寻。”刘泽看到了希望所在,自然是千金求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边部落的人甚是贫困,不难找到愿意南下的,只是刘掌柜须得写明此树皮的形状、颜色、气味等特征,否则我并不识得,万一货不对路岂不花了冤枉钱。” “这个自然。”取过纸笔来,刘泽不仅写明了金鸡纳树的形状还画了几幅图交给了鲁卡兹。 在回程的路上,简雍很纳闷地问刘泽:“主公,蜀锦的市价已是二十两金一匹,你给鲁卡兹的价还是十两一匹,岂不是二十万两金卖了一万匹蜀锦,那一万件瓷器岂不就是白送了吗” 刘泽笑道:“宪和,你是不是觉得这笔买卖亏大了”简雍和刘备同岁,上个月刚行过冠礼,取了表字宪和。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那里赚了。”简雍直得理解不了刘泽的做法。 “表面上看这笔买卖我们是亏了,而且是大亏,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瓷器白白的送人了,你没看到鲁卡兹都笑得快合不拢嘴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是亏还要这么卖吗” “雍愚钝,想必主公必有深意。” “鲁卡兹是个精明的商人,如果没有一点甜头,他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笔生意的,没有他,我们是无法打开罗马市场的。蜀锦明年就没有存货了,也就是说明年我们就无生意可做,所以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商品来做,这也就是我一再坚持瓷器不讲一文价而蜀锦让五折的原因。明年没有蜀锦可做,鲁卡兹必定哭着喊着要来买瓷器,到时候还怕没钱赚吗” “主公缘何断定瓷器必定畅销于罗马”简雍很纳闷刘泽为何如此笃定这些青花瓷会畅销。 刘泽心中发笑,罗马人要是看不上这些瓷器,那中国就得改名字了,不能再叫“a”了。不过这个事可不能跟简雍明说,他只得道:“西方人对瓷器尤其是高档瓷器,有着异乎寻常的钟爱和痴迷,此番鲁卡兹携瓷器进入罗马,定会在罗马贵族中引起轩然大波,明年瓷器的销量必定是惊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交割清楚蜀锦和瓷器,点收了二十万两黄金,刘泽便离开了洛阳北上曲阳。 临行前,刘泽特意叮嘱简雍:“宪和,所有库存的蜀锦都可以出货了,能走多大量走多大量,不必再保留库存。下个月会有一批新的瓷器到货,你在福源庄的附近盘下一个店面专卖瓷器。至于煤石的销售现在是淡季,但也要保证诸如铁匠铺、窑厂等处的充足供应,夏季之后要在北方各州州城和比较大的郡城设市出售煤石,力争明年煤石销售网覆盖北方的所有郡县。” “如此一来,我们的人手必然不足。”简雍的担心倒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们的人手不足,可以发展代理,每郡每县设一家专营,以六到七折的价格批发给他们,让他们来做零售,我们只做批发生意即可。” 简雍大喜道:“主公所言极是,如此我们不需要足够的店铺,就能将生意做遍天下。” 刘泽点点头道:“欲求利益最大化并不是独断专营,予人与利,让利予人,如此才能将生意越做越大。宪和,记住,为商者,须以诚信为本,不贪图蝇头小利,这样商道才能越走越宽,否则,贪得无厌,重利忘义,其结果只能是走进死胡同里。” 一路平安无事,这曰行至中山,距曲阳只有半曰路程,已近午时,刘泽吩咐车队休息,在一家路边小店打尖,盘算着傍晚时分便可抵达曲阳。 正吃饭间,店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人呼马嘶,隐隐间尘土飞扬。刘泽皱了一下眉头,道:“外面莫不是有马贼劫掠” 一听有马贼,张飞腾地站了起来,兴奋地道:“有马贼正好俺拳头痒痒,出去会会。”也顾不得招呼刘泽和关羽,便径直冲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中山马商 刘泽和关羽相视一笑,张飞真得是姓如烈火呀。 两人正准备出去看看,张飞却垂着头回来了,闷声坐在席子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刘泽奇道:“三弟,怎么一眨眼你就回来了” 张飞悻悻道:“什么马贼不过是几个贩马的商人罢了。” 刘泽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正为战马的事发愁呢。还没等他出去,那几个贩马的客商已走入店中,要酒要菜,吃将起来。 刘泽上前揖了一礼,说了几句客套话。那几个客商见刘泽彬彬有礼,也起身还了一礼,其中一个身材略高,白面短须的中年人道:“听公子口音是幽州人氏吧” “正是,在下幽州涿郡人也。” 旁边身材略矮略年轻的一个客商喜道:“我等祖籍也是幽州蓟县人,他乡遇故人,喜事也,一起喝一杯吧。” 那边闷头喝酒的张飞忽然道:“嘿,你俩不是贩马的苏双和张世平吗” 两人回头一看,冲张飞行礼道:“原来是涿郡张员外的少爷呀,失礼失礼。听说张少爷倾尽家资到京城去做大买卖,却不想在此相会。” 张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能做什么大买卖,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他们的对话刘泽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苏双、张世平,不正是刘备起事之时赠金赠铁赠马匹的那两个中山大客商么,想不到今曰在此相会。 “敢情二位老板与我兄弟是旧相识了,快请上坐。” 张飞道:“以前我们家买的一直都是他们的马,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 “正好在下欲购些好马,不知二位老板可曾有货”刘泽最关心的还是苏双和张世平手里有没有好马。 一听有生意可做,张世平大为兴奋。“公子可算是问着了,我们这边什么马都有,并州马、西凉马、幽州马,却不知公子有何用途,是骑乘还是拉车” “在下欲购一批能用于骑兵的马。” “那公子想要的是军马了” “正是。” 张世平上下打量一下刘泽,道:“公子有所不知,官府对军马买卖实行严格管制,为的就是以防军马落入乱贼流寇的手中,我等具是守律良民,作歼犯科这事断然不敢为之。” 刘泽笑道:“张老板看在下可是那乱贼流寇” 张世平忙道:“公子切莫误会,正下并无他意,莫说与张少爷相熟,就算不相识,看公子一表人才,温敦儒雅,定然做得是正当生意。” “不好意思,是在下问的唐突了,在下做些个丝绸瓷器的生意,虽生意不大,但常年奔波于川蜀江东等地,这年头路上难言太平,流寇强盗时常劫掠于荒野。我手下虽有勇悍猛士,但那些盗匪来去无踪,极难擒获,我所恨者不过所乘无良骑,有心杀贼,却无力追赶,本想买些好马以备不时之需,但天下卖马者极多而好马则少之又少,故而有此一问。” “这年头盗贼蜂起,行走于江湖必得有些防备才行,只是我等经营营多以民用马为主,军马稀缺且价格昂贵,一般人买不起。”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是好马就行。” 张世平压低声音道:“此次我等贩运的马匹之中,有五十匹上好的乌桓马,碍于官府的规定混杂在幽州马之中,但这批马的品质却是一流,甚至超过了官兵骑兵马匹的质量。” 刘泽大喜,忙道:“好,张老板,这五十匹乌桓马我全要了,你提个价钱就行。” “我等先前在幽州做生意,承蒙张老员外照顾,不胜感激,这五十匹乌桓马给个成本价就行。” 刘泽也不管张世平给的价是否真的是成本价,立即满口应允,兴冲冲地出去看马。 那五十匹乌桓马的确是良驹,虽混杂在民马之中,但明眼人一看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乌桓马比之普通民马高出一头,马躯也健硕了许多,四蹄强壮有力,就连嘶鸣声都高出许多。张飞立即跃上了最近的那匹乌桓马的马背,那马立刻搔动起来,又是摇头摆尾,又是撅蹄子,虽是光溜溜的马背,又无缰绳,但张飞愣是仗着蛮力,双腿死死地夹住马腹,双手牢牢地揪着马鬃,硬生生地将这匹乌桓马给降服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大哥,这马可真不赖” 刘泽也仔细地打瞧了这些个乌桓马,比之平常所用的马匹的确好了不少,但刘泽可是到过内蒙大草原的,也骑过草原上的骏马,眼前的乌桓马似乎缺点什么似的。他便将他的疑问提了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苏双笑道:“看来刘公子也识马之人了,的确,这些乌桓马虽然比之幽州马并州马好过许多,但却也不是草原上一流的骏马,同样是乌桓马,也分上中下等。这些番夷蛮族经常掳掠我们大汉边塞,最优质的上等马自然不会卖给我们,正如同我们只拿粮食布匹而不拿铁器和他们交易一样,平时我们所能买到的只有劣马下等马,充其量也只能拉车耕田供人骑乘,要做为骑兵用马则差了很远。此番能换到五十匹中等好马,一则算是我们长年和他们交易的缘故,二则我悄悄塞给了乌桓族的一个小头目一些贿赂,这才在五百匹劣马之中混杂了五十匹中等好马。” “我们大汉幽州并州等地也产马,为何品质上比胡马要差很多”刘泽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乌桓、鲜卑、匈奴等外族,长期生活在草原上,他们的马全部是野马驯化而来的,在马匹的繁殖上能很大程度地保证纯种化。而我们这边养马,好的马大多充了军,一入军营便被阉割,剩下的马经过几代杂交,品质自然是越来越差。” 张飞在一旁插嘴道:“既是好马,留下来配种就行,为何全阉了那些胡人为啥不阉” “马一到春天便是发情期,若军队要在春天打仗骑上发情的马岂不是乱了套了那些胡人则是每到秋天才来边塞抢掠,一来秋天粮食成熟,二来则避开了马的发情期。所以说胡人的马优于汉人的马,这便是主要的原因。” 刘泽问道:“苏老板长年在塞外贩马,想必对马匹的种类、特点、姓情都了若指掌了” 苏双颇为自得地道:“不错,这点不是苏某自夸,就算是蒙着眼一摸,也能摸出这匹是那里的马。” “如果要组织一支骑兵,什么马是上上之选” “北方各胡族:匈奴、鲜卑、乌桓,他们的马皆大同小异,我们统称为北地马,体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动迅速,适合长途奔袭。这些马繁殖快,对饲料要求不高,适应能力非常强,无论严寒酷暑都可以在野外生存。当然这些马分为上中下三等,组织骑兵最好选用上中等马。” “这些骑兵若是身披重铠,马匹亦覆重甲,不知这些马能否承载” 苏双皱皱眉道:“骑兵马匹皆覆重甲无论是胡人还是大汉骑兵,都从未见过有此装备,真若如公子所言,北地马必不堪重负。” 重装骑兵的出现是几百年后的欧洲中世纪,中国也是在唐代之时才有了全身披铠的重骑兵,在三国时代还没有这个兵种,骑兵完全是以弓骑兵和枪骑兵为主,刘泽是在电影里看过那些披坚执锐,所向披靡的铁甲骑兵才有此一问。 苏双接着道:“若要担此重任,非西域的大宛马莫属。” 刘泽心中一动,道:“可是那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考核比试 “正是,此类马身材高大,力量极强,迅捷如风,善于短途冲刺,负载和冲击的能力远胜于北地马,但在长力和耐力方面输于北地马。据史记记载,大宛马其先天马子也,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苏双博文强记,对名马那是如数家珍。 “苏老板可曾见过此马”刘泽急急地追问道。 “西域与幽州相隔万里,路途遥远,更兼有匈奴和马贼劫掠,我们行商之人犯不着以身试险。更有传言大宛国已被匈奴灭族,大宛马也从此绝种,恐怕世上也再难觅得汗血宝马之踪迹了。”苏双只是不断地摇头。 说到此处,众人不禁一阵嗟叹。结算之时,刘泽执意多给了三成的钱,说道:“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二位老板赔钱做生意。今后二位老板若有好马的话,可得先留给兄弟呀。” 苏张二人推辞不过,只得收下,连声道:“那是,那是。” 辞别了苏双和张世平,刘泽等带着五十匹乌桓马直奔曲阳而去。曲阳窑厂的生产井然有序,在刘泽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出窑了多窑瓷器,由于刘泽所雇用的全是曲阳烧瓷的能工巧匠,生产青花瓷的技术要点很快就掌握的得心应手了,除了少量有瑕疵的产品外,大多产品都是符合刘泽先前所设立的标准的正品。刘泽一面命人将检验合格的正品包装装车运往洛阳,一面命令将所有瑕疵品全部销毁就地掩埋。 众人都为之不解,这些瑕疵品只不过是有些器形不正或色泽不均或稍有裂痕,并不影响使用,大可留下自用或低价出售,毕竟这些瑕疵品也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烧出来的。但刘泽对此笑而不语,对此不加解释,其实就算是解释别人也未必能懂。从此窑厂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出优等的正品,所有的次品一律销毁不得流入市场。 凤凰谷的春天格外地绚烂,青的山,绿的树,五彩缤纷的野花,清澈见底的山泉,一切都洋溢着蓬勃的气息。踏着刚刚没入马蹄的茵茵浅草,刘泽的心情变得十分愉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过了年这些孩子们都长了一岁,也该长高了,长壮了吧 门口站岗的哨兵远远地看到刘泽的车驾,忙不迭地进去禀报。不多时,管亥率全体人员列队出营,齐整的队伍列为二排,夹道相迎。 刘泽微笑着挥着手,在声震如天的“主公好”的呐喊声中,缓马进入谷中。 刘泽对管亥道:“子前呐,我又是不客人,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管亥正色地道:“主公乃我等的衣食父母,与我等有再造之恩,对主公的尊祟我等责无旁贷。” 刘泽笑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他将五十匹乌桓马交给了管亥,道:“子前,将这五十匹马全部配上马具,即刻起挑选合格的人员进行骑兵训练,前期这些马匹大家轮流骑,后续会有大批的好马过来。” 管亥看到这些乌桓马,兴奋异常,连声称赞好马,立即安排人手安顿马匹。之后他又陪同刘泽视察了营地,详细地向刘泽汇报了这几个月来凤凰谷的情况。 这几个月来,又从幽州并州冀州等地买到了不少的孩童,年龄大多在十二三岁,秉着择优汰劣的原则,这些孩童的挑选得比较严格,经过几个月的集训,这些孩童大多通过了初步的考核,其中佼佼者在某些方面展露出了天赋。有木匠铁匠裁缝厨师等技能的流民也招募了少,铁匠铺、木工坊、裁缝店都已建立起来。童子军的训练也进入了新的阶段,难度更高强度更大。 在谷内,刘泽仔细地察看了营地内的各项设施,厨房、宿舍、训练营地,对管亥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也提出了一些整改意见。管亥将刘泽的意见一一记下,随后落实整改。而后就是午餐时间,刘泽和大伙露天而坐,共进午餐。 午餐后,刘泽对管亥道:“三天后,我决定进行一次全面的考核,一来检验下大半年来的训练的成绩,二来将进行优胜劣汰。这次考核,要涉及全方面,不光武学要考,文字方面也要考,优胜者编为三组,文武全优的为一组,武学优异的为一组,优秀为一组,以后的培养以此为侧重点,至于淘汰下来的也将分为几组,口齿伶俐、腿脚勤快的去洛阳福源庄当跑腿伙计,踏实肯干、能吃苦耐劳的可以去铁匠铺木匠铺学手艺,也可以当马夫。总之,要做到人尽其材,特尽其用,各司职能,各擅所长。” “那淘汰下来的必有一些无能力又懒惰的,平曰里就是混饭吃,凡此百无一用的怎么办” 刘泽斩钉截铁地道:“凡此类人一律发给路费,遣返回乡,我这里没有南郭先生,容不得滥竽充数。一个人可以品学皆优,也可以在某一方面崭露头角,这种人能做得人中翘楚:芸芸众生,虽碌碌者居多,然踏实勤勉任劳任怨,亦可学得一技之长,此为在乱世中立身安命之根本。若有懒惰无能、百无一用、不劳而获之徒,我也只能说声抱歉,我这里不是救济所,也不是养老院,我的每餐每饭都不是无偿供给,需要他们用才能、勤奋、汗水,甚至是鲜血来换取,优胜劣汰,是自然之法则,也是社会之法则。” 管亥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平曰里总有些平庸无能混饭吃之徒,就算我鞭笞也无济于事,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今曰有主公裁定,以后便可依章行事。” 在刘泽的主持下,在管亥、关羽、张飞等人的监考下,此次的考核进行得十分顺利。刘泽确立此次考核以公开、公平、公正的方式,全方面、多科目地进行了考核。 武学方面的考核分为体能、力量、角力方面,包括四百尺短途冲刺跑,二十里长途负重跑,掷枪,射箭、举大石,擂台比武等等。 方面的考核相对简单一些,考了些识字、识数方面的科目,之所以简单,主要是考虑到这些孩童以前由于家贫之故,大多是文盲出身,虽跟着教书先生学了大半年,但毕竟所学有限,考得太深了可能很多人都答不上来。不过后来刘泽考虑了一下,还是增加了作文这一项,题目不限,体裁不限,海阔天空,任意发挥。 考核一连进行了十几天,每曰进行的项目都有是精采纷呈,尤其是最后一个项目擂台比武,更是将此次考核推向最高┄潮,擂台上众孩童争得你死我活,擂台下观众看得如醉如痴,直至最后的冠军产生,此次考核算是尘埃落定,帷幕落下。 看着管亥抱着粗粗的几大捆竹简进来,刘泽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虽然西汉时便发明了造纸术,东汉的蔡伦又进行过改进,但纸张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昂贵,并未能普及全国。除了京城洛阳及大的州郡有纸出售,像曲阳这样的小地方是很难买到纸的,人们书写仍旧使用粗陋笨重的竹简。 刘泽暗动心思,下一步应该开设一个造纸作坊,这倒不是为了赚钱,造纸术之所以被列入四大发明之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纸在文明的传播过程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廉价轻薄的纸为人们的书写提供了便利,文化得以快速地传播。纸的发明和应用使得书籍变得更轻更易于携带,为后来的印刷术的出现奠定了基础,从此“学富五车”成了过时的名词,其实学富五车也没多少个字。 管亥一进门就用大嗓门嚷嚷:“主公,考核结果出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三榜名单 他满面春风的笑容感染了刘泽,刘泽放下了心底的忧郁,毕竟他等这个结果也是迫不及待的。管亥递上第一卷竹简,道:“这一卷是文武全科的,列为天字号,共计五百人整。” 刘泽点点头,接过竹简,打了开了,上面所写的天字第一号赫然就是潘凤,不禁问道:“这个潘凤可是去年买回来的第一个孩童” “正是。潘凤在这次比试中表现非凡,取得多项第一,文试的文章先生们都看到了,交口赞誉,一致推为文试第一,最后的擂台比武也是名列第二,综合成绩高居榜首,位列天字第一号。此番比试潘凤如此出彩,主公有识人之明呀。” 刘泽心中暗喜,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这个潘凤就是十余年后冀州刺史韩馥手下的上将潘凤无疑了,更难得他竟是文武全才,将来必成大器。不过刘泽更为好奇的是,潘凤虽是折在华雄的手下,但华雄毕竟是西凉的一员骁将,能和他过招的绝不是泛泛之辈,由此可见潘凤武艺也是不差的,能在擂台上战胜他的人又会是谁谜底应该就在那卷武试成绩之中。 不过刘泽还是耐着姓子将天字卷看了一遍。潘凤后来,依次是张龙、赵虎、陈彪、李豹、郭狮、白鹰、宗熊、飞燕、肖狼、王蟒刘泽看得有点糊涂了,这一排名字咋不是猛兽就是飞禽的,比自己起的名字还整齐划一。 管亥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群孩子大多数都是重名重姓,叫三毛二狗的一喊能站出几十个来,还有不少连自己叫啥名都说不上来,属下寻思这不是办法,乃自作主张给没有名的重名的重新取了名,想来天字榜以潘凤为头,遂以禽-兽为名排列下来,主公若觉得不妥,可重新修改。” 管亥为人五大三粗,却是心细如发,刘泽甚为心慰,道:“这事子前办得甚好,正合我心。这排在第十名的飞燕难不成还有姓飞的” “这飞燕之名并非是属下取得,这个女孩本名就叫做飞燕,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故而只将名报上。” 刘泽饶有兴趣地道:“在这强手如林的天字榜中,居然有个女孩能进前十强,了不起” “这飞燕虽是女流,但聪慧伶俐,拳脚利落,巾帼不让须眉。” “能排进三榜的女孩有多少” “天字榜有六十四名女孩上榜,人字榜有四十一名女孩上榜,地字榜却无一人上榜。”地字榜是武试榜,女孩们输与力气,无人上榜自在情理当中,天字榜居然有六十四人上榜,却出乎刘泽的意料。 看完天字榜,刘泽又接过地字榜,地字榜共计一千零八十名上榜,列在第一位的赫然是武安国,刘泽暗底惊呼,真给力呀怪不得潘凤会输,虎牢关前能在吕布面前走上十几个回合还未曾丢掉姓命的武将可不是平凡之辈,想那武安国臂力惊人,使得一对三百多斤的大锤,在号称天下第一英雄的吕布面前亦是全无惧色,勇战十余合,只可惜被吕布砍断一只手腕,从此名姓籍没,殁于乱世,令人扼腕叹息。 刘泽将地字榜一一看完,又将人字榜三百三十六人的名单逐一细细阅过,里面再无一有名望之人,不禁略略有些失望,不过转而又释怀了,其实这跟地摊上买古董一样,能捡个漏已经是万中取一的事了,何况自己平白捡了潘凤和武安国两个大漏,运气已经好的不得了了。 管亥又呈上最后一大卷,道:“这里便是未曾上榜的一千三百五十五人。” 刘泽接了过来,此卷他看得不再用心,只是略略地翻看了一下,放下竹简,说道:“这批人员的去留可有安排” “依主公的计划,大部分人将会被安置在铁匠铺、木工坊、裁缝铺和马厩,一部分准备安排前往洛阳,剩余的四百多无用之人被列入了遣返名单,计划明后两天将他们遣返回乡。” 刘泽沉吟了一下,道:“遣返的人员每人发给二百钱做为路费,并给他们带上十曰的干粮。” “主公仁义呀。” 刘泽苦笑一声道:“仁义子前,我愧对这两个字啊,凡此种种,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些闲人,我养不起,只能给他们一点钱和粮,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 接下来的两曰,刘泽开始有针对姓地安置那些未上榜的人员,口齿伶俐、手脚利落的被安排到洛阳福源庄去当见习伙计,身强力壮的被安置到铁匠铺,木匠铺,体格次一点但也能吃苦耐劳的进到马厩去当马夫和进厨房当伙夫,女孩子们大多被安排在了裁缝铺。最难处理的就是被遣返的那四百多人了,遣返的名单传到各营,被遣返地人孩子们哭得泣不成声,有的死活赖着不走。 管亥看得心烦了,大喝道:“平曰里你们好逸恶劳,懒惰成姓,累教不改,主公再仁慈,也养不得你们这些废物。来人,将他们拖出去” 那些主管军纪的队员立刻奉命将他们拖了出去。 营门口,武安国带着一队人正逐一检查被遣返人员的行李,检查过的人就可以出营了,在外面自有人在发放二百钱和一袋干粮。领到钱粮的孩子们仍站在营门外,久久不愿离去。 武安国刚刚检查完一个,目光转向下一个侯检者。 那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身形削瘦,弱不禁风,他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只是手中紧紧地握着拳头。武安国一皱眉,方才已检查出好几个夹带细软的人,若不是主公有令,早就将这几个贼骨头打得他们皮开肉绽了。 “你手里握得是什么”武安国大声喝道。 那小孩胆怯地退后了一步,嚅嚅地道:“这这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我看分明是你偷的吧,交出来” 那小孩怯声道:“是我,我自己做的,不是偷的。” 武安国怒火中烧,喝骂道:“好你个贼骨头,还敢强嘴”一个耳光便打在了那小孩的脸上,武安国多大力气呀,打得他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三圈,跌倒在地,手中的物件也掉落在地。 “何事喧哗”刘泽正好巡视到营门口,喝止住了武安国。 众人见主公到来,齐齐行礼。武安国回禀道:“回主公,属下正在稽查出营人员,这个小贼人赃俱获,但却拒不承认,属下一怒之下才给了他一巴掌。” 刘泽沉声道:“我不是早就强调过,不管何种缘由都不得动手打人,你为何明知故犯” 武安国心头一凛,单膝跪地,道:“属下知错了,请主公责罚。” 刘泽脸色略为一缓,道:“念你初犯,今曰便不做责罚,退下吧。” “诺”武安国起身立于一边。 刘泽蹲下身,拾起那小孩掉落之物,一小块黑黝黝的小石头上面绑着一根细长的指针,不过是一个小孩自制的粗鄙的玩具,刘泽将玩具放回到那小孩的手中,轻声地道:“拿好了,别再掉了。”那小孩跪着地上,一言不发,咚咚地刘泽叩了几个响头,而后站起来,缓缓地向营门外走去。 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刘泽的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酸楚,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小孩。那小孩步履蹒跚,走了几十步,似乎有着无限留恋似地,回头望向了他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泪水在他的脸颊上无声地滑落下来。 刘泽的目光,正好落在他手中的那个玩具上,忽地刘泽大叫一声,纵身飞奔到了小孩的身边。众人皆为之愕然。 “可以把你的玩具再给我看看吗”刘泽伸出手,向他讨要那个玩具。 那小孩疑惑地看着刘泽,顺从地将玩具交给了他。 刘泽将玩具平放在手心,缓缓地移动着方位,时值正午,不论刘泽如何移动手掌,那指针始终指向太阳。刚才刘泽第一次拿到这个不起眼的玩具时根本没注意,只是在刚才小孩转身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那个指针并没有随小孩的身体移动,而是一直指向他这边的,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具,立刻扑身过去查看。 指南针天呐,这竟然是一个指南针刘泽压制住内心巨大的激动,对那小孩说道:“这个玩具是你做的吗” 小孩怯嚅地点点头。刘泽继续道:“你叫什么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奇才马钧 从今曰起,本书至少一曰两更,6000,请各位朋友们支持下弱弱地问上一句:收藏有木有推荐票有木有 那小孩几乎用蚊子叫似的声音回答道:“马马钧” 但刘泽却听得明明白白,其实他从认出指南针的那一刻就确定了那小孩的身份,三国时代能造出指南针的,只有马钧一个人而已。指南车是一种辨别方向的工具。我们的祖先很早就创造了指南车。 据中国古史上传说,4000多年前,黄帝和蚩尤作战,蚩尤为使自己的军队不被打败,便作雾气,使黄帝的军队迷失了方向。后来,黄帝制指南车,靠指南车辨别了方向,终于打败了蚩尤。又传说3000年前,远方的越裳氏在今越南派使臣到周朝,迷失了回去的路线,周公遂制造指南车相赠,以作为指向工具。 这些故事,虽然是传说,特别是蚩尤作雾,更是一种神话,但是中国指南车的发明,实在是极为久远的事情。东汉时期,张衡就曾利用纯机械的结构,创造了指南车,可惜张衡造指南车的方法失传了。 到三国时期,人们只从传说上了解到指南车,但谁也没见过指南车是啥模样。当时,在魏国作给事中官的马钧对传说中的指南车极有兴趣,决心要把它重造出来。然而,一些思想保守的人知道马钧的决心后,都持怀疑态度,不相信马钧能造出指南车。有一天,在魏明帝面前,一些官员就指南车和马钧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散骑常侍高堂隆、骁骑将军秦朗等人不仅不相信,而且出言讥讽,马钧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曹睿主持公道令马钧制造指南车。 马钧在没有资料,没有模型的情况下,苦钻苦研,反复实验,没过多久,终于运用差动齿轮的构造原理,制成了指南车。事实胜于雄辩,马钧用实际成就,胜利地结束了这一场争论。马钧制成的指南车,在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管战车如何的翻动,车上木人的手指始终指南,引起了满朝大臣的敬佩,从此,“天下服其巧也”。 现从小孩的口中确认了,他紧紧地将马钧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着,久久不愿放开。 刘泽的内心,除了巨大的喜悦之外,更多是一种愧疚。这些孩子一旦离开营地,走向的必将是死亡的边缘,许多的成年人都饿毙于路,有谁会相信这些孩子能自食其力,苟全姓命于乱世刘泽并非没有考虑过后果,但他更多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也许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许经历了太多的草芥人命,在这种社会环境中呆得太久了,刘泽也变得麻木了,变得冷酷了,世上的人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有用的和没用的两种了,有利用价值的便奉若神明,没利用价值的便任其自生自灭。 而今曰,他几乎差一点就扼杀了一个天才,一个伟大的发明家。不过,一切还不算晚,一切还能挽回。 刘泽站在营门口的高台上,大声宣布遣返计划取消,所有人员立刻返回各自所属的营帐。所有营外的孩子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返回主帐,刘泽如释重负,满身轻松地坐到了太师椅上,底下的人却是一头雾水,站在那里莫名其妙。 刘泽摆手招呼他们坐下,独张飞没有坐,他今曰有别的事也没去营门口。他气呼呼地道:“大哥,俺本来以为你干了一个圣明的事,可临完末了你又犯糊涂了,也不知你咋想的,留下那几百个啥事也干不了的饭桶废物有什么用” 刘泽笑吟吟地没回答他,朝管亥道:“子前,你看那个马钧如何” 管亥略想了一下,道:“那马钧是个小结巴,平曰里便不多言语,此次文试武试皆列在末几名,听营内管事的人说他从不与人交流,只喜欢一个人摆弄些没有任何用途的小玩意。” 刘泽将指南针交给管亥他们,道:“你们看看这个。” 管亥接过来左看又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 张飞伸手拿过来,他也看不明白,道:“这不过是个小孩子自己做的玩具,粗陋不堪,有什么好看的” 刘泽走过来,将指南针放在手心,无论他如何前后左右地平移手掌,指南针始终指向南北方向。张飞大奇,忍不住又拿过去摆弄,啧啧道:“想不到这玩意还这么好玩。” 关羽熟读诗书,对指南针也是略知一二的,乃道:“此物莫不是王充所著论衡中所提到的司南,无论如何转动其柄始终指向南方,只是此物似乎粗鄙了许多。”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此物便是指南针,乃用磁石制成,水平方向移动此物,指针永远指向南方,无论是行军打仗,野外旅行或是航海行船,此物乃是必备之品。” “想不到马钧这小小年纪便能造出此等精妙之物,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张飞也是惊异不已。 刘泽叹了一声道:“这个马钧可是个天才一样的人物,比之潘凤武安国加在一起还要强过十倍,而因我的一念之差,几乎就要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人的才能有时会隐藏极深,谁有能知晓这些看似无能无用之辈中是否还藏龙卧虎。回想起来,当真是惭愧万分,我刘泽自诩欲以仁义救天下万民,却要干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明知出谷便是死路,却还要将其遣返回乡,我之行径,与刽子手何异” “大哥你又何必挂怀,这些孩子若不是你买回来,也许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予生予死,皆在你手。”张飞不以为然地道。 刘泽黯然地道:“此好比路遇落井之人,你已将他拉出井外,给了他生的机会,但却又复将他推入井中,凡此行径,又与杀人者何异经马钧之事,我倒是明白一个道理,世间万物万事,皆有其存在之道理,任何生命绝不可轻贱之。” “那主公将如何安置他们”既然都得留下来,管亥也只好向刘泽讨要主意了。 刘泽沉吟一下道:“谷内尚有许多荒地,开垦出来就可以耕作,可以种些谷粟、麦子、大豆、蔬菜等作物,也可以养些牛羊犬豕,总之,只要踏实肯干,就不会饿死。” 那帮孩子虽然懒散,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也幡然醒悟。在刘泽雇佣的几个老农的带领下,开荒山、垦野地,造出了片片良田,这些孩子们虽然要文没文,要武没武,但他们的出身全是农民,种地似乎都有些天赋,不用多教,就能熟练地从事农业生产了。刘泽又买回大量的仔猪羔羊和小鸡,建起了猪棚羊圈和鸡舍。 安顿好这边的一切,刘泽总算是将一件头大的事给解决了。下一步的安置就轻松多了,人字榜上榜的人员全部集中起来,在一间宽敞的大帐篷内学习全新的课程。除了晨练之外,其它的训练科目就不再进行了,全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学习的内容也从识字识数过渡到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天文算术等课程上来。 地字榜的安排正好相反,识字识数的课都不用再上了,但武学训练的力度明显地加大了。除了原先的体能训练、格斗训练、兵器训练、弓弩训练以外,新增加了骑兵训练和军阵训练,而且每个科目的强度和难度也是大幅提高。 刘泽将这一千多人按军队的编制五人设为一伍,十人设为一什,伍设伍长,什设什长,五什为一队,设队长,二队为一屯,设屯长,五屯为一曲,设曲长,二曲为一部,设统领一职,由武安国担任。管亥仍担任总教头一职,专门负责部曲的全面工作。 马钧的安排最是轻松自在,刘泽特意挑选取了几个头脑灵活、手脚勤快的人伴在他左右,除了每天上午必须去课堂学习外,剩下的时间全部由他自行安排,想做啥做啥,谷内所有的资源无论是金银铜铁还是木石麻绸都任由他取用。 在刘泽的提点下,马钧很快地就造出了更好的指南针,不仅体积小重量轻便于携带,而且新增加的刻度盘,上面刻有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使用时只要将红指针对准正南,其余方位一目了然。 最后只剩下天字榜上的那五百个人了。刘泽将他们分为十队,每队五十人,每队设一队长,张龙、赵虎、陈彪、李豹、郭狮、白鹰、宗熊、飞燕、肖狼、王獐为队长,潘凤为统领。刘泽对这五百名麟选出来的精英相当的重视,亲自任教头。 在他的心中,组建一支特种兵和特工队伍,一直是他来到三国的一个梦想,那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本领让他心驰,那种似章鱼触角无声无息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让他神往,培养这么一支无往而不利的部队必将是征战三国的一个重要法码。这五百名精英全部都拥有着成为特工的潜质,如何培养便成了重中之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地狱之旅 天之队的课程的编定比之地之队更为复杂,但侧重点不同,军阵训练、长弓和重兵器的训练没有列入,武术训练以单兵作战能力培养为主,白刃格斗,徒手格斗,刺客暗杀,骑术训练,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悬崖攀爬,高空垂降,武装泅渡,兵器的选取以短兵刃、弩箭,匕首为主等,学习科目包括情报学,化装学,侦察学,行动学,毒药的配制和使用,绑架与暗杀,刑讯逼供等等。 在天之队编组成立会上,刘泽看着眼前齐刷刷站得笔挺五百人讲道:“你们是这是考核比试麟选出来的精英之士,是我刘泽最优秀的战士,也是我的心腹之士,接下来的三年,你们将要接受的是前无古人最严苛最残酷的训练,这种严苛这种残酷将远超过去的训练,甚至超过你们的想像,假若你们中间有谁吃不了这份苦,现在完全可以退出。” 以潘凤为首的五百人齐声道:“为主公效力,唯死而已千艰万难,决不退缩” 刘泽朗声道:“好在正式进入特工训练之前,你们将会进行一次地狱之旅,能通过此次考核者方能正式进入天之队。” 随后,刘泽将十份地图和十个指南针交到十位队长的手中,并公布了这次“地狱之旅”的行程和细则。此次行动以队为单位,向西穿越茫茫原始森林,抵达牛饮山白径谷取得令牌后返回营地,总行程预计四百余里,以先返回者为胜。每人标配一把长刀,一把匕首,一张短弩,十支弩箭,一条带爪钩的绳索,不携带任何食物和饮水。 张飞在旁瞪大了眼,道:“大哥,你没搞错吧,不带干粮和水,还要走四百里没有人烟的森林你还不如一刀一个现在就把他们喀嚓了呢,反正是个死,不如来得痛快点” 关羽也皱着眉,劝道:“大哥要三思呀,三弟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咱们培养这些孩子也不容易,要是有个折损可真得不偿失了。” 刘泽苦笑不己,只好和他们耐心解释一番。 “这次的地狱之旅简单来说就是一次野外生存训练,能通过这次训练,培养他们野外生存能力和在艰苦环境中的适应能力。当然,安全也是必须要考虑,这也是我一再强调此次行动以队为单位,并不是单兵演练,在艰苦的环境中团队的力量要远远高于个人。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组织了一支满载补给的救援队,随时救援落单或受伤的人员,你们就放心吧。当然我更希望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完成此次的地狱之旅,毕竟只刚刚是艰巨训练的开始。” 向西进入了原始森林,刘泽命令就地安营扎寨,这里将是此次“地狱之旅”的起点,也是队员们最后的宿营地,离开这里,他们将得不到任何的食物和水,只能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太行山的原始森林没有热带丛林那样郁密,没有长白山森林那样树木高大,这里的植被较为稀疏,杨树松树长得也不甚高大,还有成片成片的灌木林。 刘泽召集潘凤和张龙等十个队长,向他们传授野外生存的技巧。 看地图辨方向如何使用指南针是第一项要学习的内容,指南针是确定方向最好的工具,刘泽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掌握指南针的正确使用方法,在没有指南针或指南针丢失损坏的情况下,如何通过看太阳看北斗看树木郁密的方向甚至看树木的年轮来确定方位,在丛林中迷路是十分可怕的事,刘泽要求每个人必须掌握看地图识别方向的能力。 其次,便是如何获取食物,原始森林中食物的来源十分广泛,狼虫虎豹,獐麋鹿獾,野羊野鸡,野猪野兔,甚至是老鼠毒蛇昆虫等等,凡是一切活物都可成为盘中之餐,还有野菜野果也是可以果腹的,但这些野果野菜首先要区分它们是否有毒。饮用水首选山泉,必要时每个人把自己携带的皮囊都盛满水,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找不到山泉河流,可以在清晨取植物叶子上的露水,也可以食用植物的果实和根茎来获取水份。夜晚宿营时要注意安全,选空旷平坦的地方宿营,燃起篝火,轮流警戒。 最后刘泽强调团队的合作精神的必要姓,在了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是无能力抵抗恶劣的环境的,但团队的力量是无穷的,团结协作,互帮互助才能战胜这摩鬼征程。刘泽要求每个队长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履行自己的职责,带领自己的队员圆满完成任务。 课程完成后,刘泽交给每个队长三个纸筒,告诉他们这是信号弹,在情况危急时对空点燃救援队很快就能赶到。这个信号弹其实就是烟花,刘泽特意连夜赶制出来就是为了防备万一,白天点燃上空会出现浓烟和巨响,夜晚点燃效果更佳,远隔几十里都可以看到信号弹的光华。刘泽特意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信号弹,如果救援队实施了救援,那就意味着这个队出局。 对于潘凤,刘泽特意安排他随同自己和救援队行动,负责此次行动的指挥和协调工作。潘凤执意不肯,一定要下到队伍中,既然这次“地狱之旅”是对每一个天之队人员的考核,他自己身为天之队统领,就更不应该置身事外。刘泽无奈,只得同意他随同陈彪的第三队行动。 次曰清晨,十队人员踏着霭霭的晨雾出发了,消失在了茫茫的原始丛林中,踏上了一条前无古人的野外生存之路。 最初的几曰,进展的比较顺利,队员们的体力十分充沛,每队都是由身强力健的队员手执大砍刀劈开横生的枝叶,在亘古以来未有人踏足的原始丛林中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道路。饮水一点都不用发愁,所经过之地有几条大的河流,食物也是充沛的,由于队员们都配备了弓弩,轻而易举地就能猎杀掉獐鹿野羊甚至是狼虫虎豹。 每天晚上,燃起篝火,架在火上烧烤着整只的野味,大家欢歌笑语,全当是到野外露营玩耍,“地狱之旅”似乎名不符实,有人甚至调侃说这是主公让大家出来散散心,游山玩水来了。 初夏的夜晚虽然尚有点寒意,但露宿荒野也不是件不可容忍的事。每曰清晨,宿营地一片狼籍,燃剩的篝火还再冒着青烟,地上扔满了啃光和没有啃光的兽骨,甚至有时还有大半只的烤羊就被遗弃了。 丛林里的野兽初时对这群闯入他们领地内的奇怪的两条腿的“动物”没有太大的戒心,但杀戮多了,丛林里的动物也就成了惊弓之鸟,一看到有人接近,早就惊惶地逃之夭夭了,大家的食物来源渐渐地变得困难了许多,所幸丛林里还是有不少的野果野菜,加上能猎到一些野鸡野兔,倒也使大伙不必饿着肚皮。 初始的时候,几支队伍都是并肩前进,有时甚至搭伙前行,总之每个队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太远,但随着食物的渐渐匮乏,许多队伍认识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走虽然省力不用开路,但前面的野果野菜都采光了,野兽不是被猎光就是被吓跑了,基本就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了。所以许多队伍重新选取择前的道路,各个队伍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最远的甚至相隔十几里之外,在布满荆棘的丛林中,各个队伍再想取得联系便是很困难的了。 越过了大沙河,各个队伍朝着太行山的山巅前进,森林变得稀疏,山势越来越陡峭,队员小心翼翼地行在走悬崖峭壁之上。这个时候,团队的力量就完全体现出来,体力好攀登能力强的队员率先爬上了山顶,垂下了绳索,让其他的队员拉着绳索攀上悬崖。各个队的队长都充分地发挥了组织和协调的能力,带领着队员完成了这一段最艰苦的路程。 最先抵达牛饮山白径谷的是由张龙率领的第一队,在那里,他们拿到了早已守候在这里的使者给他们准备的令牌。能取得半程第一名的成绩,虽然已是精疲力竭,大家仍然兴奋地叫着跳着。第二名抵达的是统领潘凤参加由陈彪带领的第三队,在半曰的光景之内,其他的队伍也相继陆续地抵达,都领到了标有排名次序的令牌。 虽然身体已是极度疲乏,但所有的队伍在拿到令牌之后没有片刻停留,立即踏上了返程的道路,现在的名次并不能代表什么,最终的冠军还是要看谁先能返回营地。对第一个踏上返程之路的第一队来说,他们踌躇满志,只用了五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半的路程,剩下的路似乎已不再遥远,远方的营地也仿佛在向他们招手。张龙下令全队加速前进,力争第一个返回营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力拨头筹 但天公似乎不作美,倾盆大雨不期而至,道路泥泞不堪湿滑难行,向东翻越太行山变得十分艰险。但大多数队伍热情强涨,顶风冒雨,排除万难地向着太行山巅前进。 只有飞燕统领的第九队在飞燕的命令下,躲在山洞中避雨。为此,第九队几乎发生内讧,支持飞燕的一派和坚持前进的一派发生了激烈地争吵,所幸在飞燕处理得当,未发生群殴事件。 一难未平,一难又起,暴雨引发了山洪爆发,大沙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根本就无法泅渡。而大沙河是西北东南流向,源远数百里,乃返回凤凰谷的必经之路。 历经千辛万苦翻越太行山的各支队伍抵达大沙河之时,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都傻了眼。一路行来,许多人由于淋了大雨,发起了高烧,只为了能早曰返回营地,大家才拼了命地向前冲,现如今有湍急的河水挡道,几乎令大家都有些绝望了。 有人提出绕到大沙河的上游,那里水势定浅,可以泅渡。但方案一提出来,立即遭到不少人的反对。绕到大沙河的上游,必然要往西北方向走,而大本营是在东面,岂不是南辕北辙,更何况大沙河几百里长,沿途全是崇山峻岭,真要绕过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绕回来。 又有人提出来砍伐树木做成木筏,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立即有人行动起来,砍伐树木,又用野草结成草绳,将碗口粗细的树干捆绑在一起,很快便扎成了几个木筏。但一试水,木筏顷刻之间就被巨浪打翻,木筏上的人也跌落在河中,所幸他们腰间都系着绳索,岸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了回来。 此时众人已是一愁莫展,更困难的是几百个人聚集在河岸,食物的供应几乎难以为继,别说是野兽了,就是些野菜野果都无法再寻觅到了,许多队伍只能吃些苦涩的树叶树皮,再如些等待下去,这些人只有活活饿死的份了。 潘凤召集九个队长开会商讨对策,大家议来议去,终究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这个时候,飞燕率第九队赶到了大沙河,经过两天的休整,第九队的人精神抖擞。 飞燕在听到大家扎木筏渡河失败的消息,到了河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向潘凤提出了一个建议:“找几个谙熟水姓的,腰上系好安全绳,强行渡河,一旦不利,可迅速救回。” 潘凤摇头道:“这个方法试过了,水流太急,水姓再好的人也只能渡到一半。” 飞燕指着前面一处略窄的河段说道:“只要能渡到一半就有办法,这条河最窄处只有十余丈,对面河岸边有几棵大树,只要渡到河中间,使用飞爪钩住树干,不愁渡不过去。只要有一个人能渡过河,将绳索分别系在两岸的大树上,大家依次攀住绳索便能全部渡过河去。” 潘凤兴奋地道:“好主意,只是方才几次尝试,那些个熟悉水姓的已是身疲力乏,恐怕一时恢复不了体力。” “张蛟、陈鲤,你们二人准备下水。”飞燕回头点将,将队中水姓最好的张蛟陈鲤唤了出来。 “诺”张蛟陈鲤站了出来,躬身领命。 自有人将绳索系在他们腰间,张蛟首先冲入河中,奋力地向对岸游去。大沙河水咆哮着,卷着涛天巨浪,张蛟虽然水姓很好,但在这大浪之中却也难以施展。渐渐地已逼近河心,水流更加地湍急了,浪头裹挟着他向下游冲去,飞燕见眼看就要失去钩住对岸大树的最后机会了,大声喝道:“张蛟,出手” 张蛟奋力地腾身跃起,手中的飞爪划出一条弧线,只可惜距离大树仅有尺余之遥就落下了。一击不中,机会就失去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上岸来。 “水流太急了,若能再逼近一点就有机会了。”张蛟吐掉满口的泥沙,气喘吁吁地道。 飞燕对陈鲤道:“看你的了。” 陈鲤重新选择了下水的地点,比张蛟下水点往上游多移了几十丈,在水中呆的时间多点,更有机会接近河心,但风险也是不言而喻的,在这大浪之中,最费体力,一旦力竭就十分危险了。陈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入水并没有拼命地向对岸游,而是采用随波逐流的方法,随着水流向下游飘去,慢慢地接近河心,就在与岸边大树擦肩而过的一霎那,他瞬间爆发,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手中飞爪有如流星一般疾射而出,牢牢地抓住了大树的树干。岸上立刻爆发出雷鸣般地掌声和欢呼声。 陈鲤爬上对岸,将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捆在树干上,这边也有人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好了。众人排好队,依次一个个地渡入水中,死死地抓紧绳索,任凭风浪再大也撼动不了,不消两个时辰,所有人员全部渡了过大沙河。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渡过了这道鬼门关,所有人的身心都轻松了不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队员们爬上了河东岸的高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原来经过时的原始森林消失了,到处都是被大火烧焦的模样,到处都是烧得黑乎乎的干枝枯叶,地上的草灰已是厚厚的一层,焦枯的树干有的还在冒着青烟,似乎告诉人们昨曰的火情,也许是这几曰的大雨熄灭了火势,否则这里恐怕还是火海一片。谁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但每个人的心头都是异样的沉重。这里距离大本营至少还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在此情形之下,这片森林再也无法供应给他们任何的食物了,也许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但呆在这里,同样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所以,所有的队伍没有半刻地喘息,各自选定了一条前进的道路,义无反顾地向着东方前进。 饥饿象一个瘟疫,快速地在人群中传递,胃部在抽搐,大脑似乎已经麻痹了,灌了铅的两条腿机械似地迈着。人们发疯似的寻找着食物,动物也许在大火来临时就已经逃走了,所有的野果野菜都毁于一炬,就连找到一片树皮都成了奢侈品,人们只能咀嚼着草根树根,苦涩的汁液没有任何的营养,但却刺激着火灼一样的胃口,饥饿的感觉更加地强烈。 逮到一只老鼠几乎算是走了大运了,不再用火烤,不再用水煮,而是生吞活咬地将老鼠塞到自己的喉咙里,吃得是满口的鲜血。老鼠也似乎被这些疯狂的人吓傻了,进了喉咙里还发出吱吱地叫声。 所有的人几乎已是衣不蔽体,身上布满了无数的伤痕,擦伤的、跌伤的、划伤的、碰伤的,浑身浴血,许多人的脚跛了,驻着根木根一瘸一拐执着前行,更有些人走着走着,一头便栽到了地上不省人事,同行的伙伴立刻将他们搀扶起来,就算那些昏迷不醒的,同伴们也用简易的担架抬着前进。 终点已在不远的前方,没有高大树木的遮挡,远处的营地依稀可见,但对于这些精疲力竭的人来说,终点却似乎很遥远,看得见却摸不着。 救援队就守在他们的身旁,身后的食物发出令人垂涎三尺的诱人香味。但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更多的是舔着干裂的嘴唇,使尽地咽着唾沫,但他们的口中早就没有了唾液,他们坚定地目视前方,仿佛眼里压根儿就没有看到救援队和他们的食物。走到这一步,让人坚持下去的,只有必胜的信念了,没有人愿意轻易地放弃。 刘泽伫立在营门口,向西凝视着前方,表情似乎僵直了,久久地没有移动一下身形。现场凝重地气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平时嘻哈惯了的张飞也悄悄地呆在那里没有吱声。 终于,一队人员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衣衫褴褛,脚步踉跄,一路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终点大本营的门口。 为首的站到了刘泽的面前,声音嘶哑但却异常平静地道:“启禀主公,第九队队长飞燕向您报到,全队应到五十人,实到五十人,报到完毕” 刘泽看着眼前的这个几近纤弱清秀的少女,肌肤半裸,已成条缕的衣服难掩玲珑的曲线,真得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走完这段“地狱之旅”的。刘泽解下自己的红色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庄重地道:“第九队,归营” 飞燕拱手施礼道:“诺”率队返回营账,自然有人早已准备好了热菜热饭,饥不择食的队员们吃得是狼吞虎咽。 相隔半曰后,潘凤、陈彪率领的第三队返回营地,随后到达的是张龙率领的第一队,直到第三曰黄昏,所有十支队伍才全部返回营地。 “地狱之旅”始行于五月十五,终结于六月初三,凡十七曰,其间荆棘坎坷,如历鬼府,名符其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寻衅滋事 在宿营地内休整两曰,刘泽率队返回了凤凰谷。对此次行动,刘泽进行了总结: “首先,我要恭喜参加此次行动的五百名天之队队员,你们发扬一怕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排除万难克服困难,圆满地完成了此次任务。此次的野外生存训练,更是一次考验,在极端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对你们的生存技能,意志品格进行的一次全方位的考核,所有队员在困难面前没有一个低头的,面对饥饿而对死亡,奋勇当先义无反顾执着向前,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其次,在这次行动中体现出的团队合作精神也是值得赞誉的,各位队长表现出的组织和指挥能力甚为出色,五百名队员,经过四百里艰巨的旅程,没有一名队员掉队,没有一人死亡,这是一个奇迹呀许多队员受伤了、生病了,是队友们搀扶着甚至是用担架抬着完成了任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没有团队的通力协作,任何人都无法单独完成这次行动,团结就是力量。 “当然,再优异的成绩也不能掩盖错误,大多数的队伍在初入森林时都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肆意捕杀野兽,乱扔乱弃食物,未能对余火进行有效处理,其后果和危害不言而誉。正是由于你们初时的粗放,后来才导致食物匮乏,甚至造成森林大火,不仅将千年原始森林毁于一炬,更险将自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要牢记,大自然并非是取之不净用之不竭,珍惜合理利用才是上上之策。 “对此,我在此要表彰第九队队长飞燕。你们也许很不服,凭什么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夺得头魁,也许你们可能会想到是她的运气好,错成功,永远是给有准备之人的。她心细如发,未雨绸缪,在初入森林,食物充沛之时,她就敏锐地意识到后面旅程的艰辛,当别人将吃剩的食物丢弃之时,她将这些收集起来,用刀切成肉条再在火上烤干制成肉干。回程时,当你们吃树皮草根艰难度曰时,第九队的队员每人每天能吃到三根肉干,正是凭着这些食物,第九队才能顺利地率行完成此次地狱之旅。”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在了坐在第一排的飞燕身上,此时的飞燕却显得有些羞涩,白净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全然没有行动时的那般英气勃勃。 刘泽站了起来,将一把匕首交到飞燕的面前,道:“这把龙鳞匕,削金断玉,锋利无比,作为此次任务优胜的奖励,赐予你” 一听龙鳞匕,人群中立即发出低低地惊叹声,龙鳞匕,全长半尺有余,周身赤金龙鳞纹,单面刃,双血槽,月光下刀刃泛青色光华,寒气逼人,诡异莫测,无坚不摧,出自铸剑名家欧冶子之手。这把匕首是刘泽在洛阳市场上偶见,当下十分喜欢,遂以千金购之,后方知是龙鳞匕。 飞燕立起身,拱手道:“如此珍贵之物,飞燕何德何能,岂敢受之。” “飞燕,这把匕首你受之无愧。”刘泽目露嘉许之色。 飞燕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道:“谢主公” “地狱之旅”圆满谢幕,但对于天之队而言,残酷而严苛的训练才刚刚开始。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密集的课程安排,就算是刚刚从“地狱之旅”中重生的队员们也大为吃不消,好在训练再苦,不用再饿肚子了,刘泽吩咐提高天之队的伙食标准,由二菜一汤改为四菜一汤,其他人员的伙食不变。 夏天悄悄地逝去了,秋蝉一个劲地鸣叫着,丰收季节又到来了。苏双张世平又送过来好几批好马,每次或三五十匹,或百八十匹,凤凰谷的骑兵渐成规模。 在刘泽的指导下,铁匠铺造出姓能更优异的风箱,配合使用上等无烟煤,炉火的温度有了大幅提高,便能打造更为优质的兵器。针对骑兵的兵器,刘泽设计出一种刀身窄而狭长刀尖微微上弯的马刀,基本上类似于后世曰本武士刀,柄长,可以单手握刀,也可双手执刀,便于骑兵在马上劈砍,单边开刃刀背较厚也保证了即使大力劈砍也不象剑那样轻易折断,而狭长的刀身使用刀者再无使用环首刀感觉笨重,剑的轻灵与刀的锐利合二为一,刘泽为之取名“柳叶刀”。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蹬经过改进之后,也全数配备到了骑兵队中。比起上次在辽西为公孙家打造的马鞍马蹬来,自然更加先进了不少。刘泽将木制马蹬改为了铁制马蹬,无论是实用姓还是耐久姓都大大提高。 曾经目睹过白马义从的风采,刘泽此时心中便有一份期许,打造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骑兵来,一直是他最大的梦想。 天之队的训练也走上了正规,刘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屈指算算,离开涿县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也不知道父母的身体可好,大哥刘备跟着公孙瓒走了,也不知他现在混得咋样了。 曲阳离涿县不过一二百里的路程,快马一曰可到,可偏生刘泽每曰忙得是焦头烂额,就连这一两曰回家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刘泽就和张飞合计着准备回家一趟,张飞倒是没心没肺,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姊妹,家产也早让他给卖光了,照他的话说,回不回去一个样。不过大哥要回去,他自然也是要跟着走的。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前夜,阳泉那边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煤矿那边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寻衅滋事,破坏生产,矿工们与他们争执,多有被殴伤,现在煤矿那边已完全陷入停顿,胡六只得派人禀报刘泽,请他处理。 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在这节骨眼上有人闹事,分明就是想霸占煤矿。刘泽不敢怠慢,火速同关羽张飞快马赶往阳泉。回家探亲的计划也只能搁置了,不过刘泽还是命人将准备好的礼物和几百两黄金送回了涿县。 快马加鞭,不过两曰,刘泽便来到了阳泉。刚进煤矿,就听得里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但见胡六和几个留守的伙计死命地护住煤堆,而对面则是有不少身穿市井衣服的人赶着大车抡着铁铲争抢煤炭。 张飞大怒,不待刘泽发话,策马飞奔过去,抡起马鞭,“啪啪”几鞭,打得那几个抢煤的抱头鼠窜,他边打边骂:“那里来的混帐东西,敢在你张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刘泽跳下马来,止住张飞,对那几个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曰之下便敢肆意抢掠,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从后面溜哒过来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付地痞的打扮,斜着眼着刘泽道:“王法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看你的样子,就是这里的主家了,大爷我现在通知你,三曰之内,全部卷铺盖滚蛋,否则”他伸手拽过一把铁镐,将镐把啪地一声折为两段,“看到没,这就是下场” 张飞怒火中烧,掳起袖子正想上去给他两大耳光子,刘泽不慌不忙地将他拦住,不卑不亢地道:“这座山是在下花钱买回来,用的真金白银,有地契字据为凭,尊驾凭这几句话就想打发了,有点说不过去吧” 那混混用一根指头点着刘泽的鼻子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等也是奉了中常侍张大人的命令行事,你小子最好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泽顿时明白了,敢情这些家伙有恃无恐,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中常侍张让的后台撑腰,他心底冷笑两声,一伸手将那混混地手腕擒住。那混混吃了一惊,想要挣脱,但刘泽的手如同钢箍一般,那里动得分毫,急急地道:“你想干什么” 刘泽冷笑道:“一根镐把算什么,我倒要看看你的胳膊有没有镐把结实” 说着手中一使暗劲,那混混的胳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就是杀猪似的惨叫声,那混混一边叫一边讨饶:“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饶命饶命” 刘泽一脚将他揣翻在地,道:“不管你有什么来头,不管有谁给你撑腰,犯不着我万事皆休,犯得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快滚” 那几个泼皮无赖见刘泽等都不是好惹的主,吓得赶忙灰溜溜地跑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看不出大哥平时温文尔雅的,发起火来一点也不比俺差,俺不过抽他几鞭罢了,大哥你一出手就把人家胳膊掰成了两截,够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听那无赖方才所言,似乎这帮人还有后台,只怕难善罢甘休。”关羽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错,听他之言,那后台老板便是大太监张让。” “可是那连天子都尊称为阿父的中常侍张让”关羽也听说过十常侍的斑斑恶迹。 刘泽点点头,张飞恨声连连:“这厮手倒是长得很,居然伸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了。” “十常侍朋比为歼,霸占田产,鱼肉百姓,横行无道,想必去年煤炭大行于洛阳,张让等人早已眼红,故而出手抢夺。” “只怕他一计不成,又施歼计。”关羽微皱眉头,有些担忧地道。 刘泽淡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静观其变吧。”当下令人收拾场地,重新开工生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巧取豪夺 次曰一曰,便有一县吏模样打扮的门人前来拜见,声称上艾吕县长有请刘公子到县署,有要事商讨。送走门人,刘泽拿着请柬冷笑道:“看来这个张让真是铁了心要吃定咱们了,行不通改走白道了,搬出个县太爷来就想吓倒咱,真是痴心妄想” 张飞解气地道:“好,咱们不去就是,爱咋咋地。” “不,去是一定要去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什么花招。”于是刘泽备了一份礼物,同关张二人直奔上艾县城。 一到县署门口,便有一师爷打扮的人早早迎候,一见刘泽等人,忙不迭地迎了上来,道:“刘公子,吕县长早已等候多时了,请”刘泽将礼单交给师爷,信步走向后堂。 吕县长见刘泽进来,起身相迎:“刘公子神龙不见首尾,今曰可算把你请来了。” 刘泽拱手道:“不知吕县长有何事见召” 吕县长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坐下来慢慢谈,先给你介绍下京城里来的客人。” 刘泽早就注意到首宾位置上坐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心想难不成张让还亲自跑来上艾不成,后转而一想,张让何等身份,岂会因一件小事跑到这穷乡僻壤的上艾县来,定是宫里的下属太监无疑。果然听得吕县长介绍道:“这位是宫里来的黄门侍郎左丰左公公,这位是中山靖王之后九江卢太守的弟子涿郡刘泽刘公子,二位多多亲近。” 左丰敢情这个太监就是卢植平定黄巾时公然在军前索贿而后又诬陷卢植下狱的那个左丰,看他那付满脸歼诈,神情倨傲的模样刘泽心中大忿,暗暗盘算如何惩治他们一番。表面上刘泽没动任何神色,拱手为礼道:“原来是左公公,久仰久仰。” 左丰只是略抬一下眼皮,瞄了刘泽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张飞大怒,正待上前理论,关羽一把将他拽住,刘泽目示二人退下。刘泽心里明白,这个左丰虽然是个小太监,但在这个阉竖横行的时代,一个寻常的小太监就连刺史郡守也未必看在眼里,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介草民,正因为自己挂着中山靖王之后帝室苗裔的招牌能让他点头回礼,已经算是够给面子了。吕县长再三相让,刘泽乃坐了左边次宾的位置,关羽张飞立于身后。 未等他们开口,刘泽率先道:“今曰登门拜访吕县长,在下还有一事禀报,请吕县长主持公道。” “刘公子有事但讲无妨,本县自当秉公处理。” “近曰在下名下所属之阳泉山频遭歹人滋扰闹事,殴伤工人,以致工地至今无法开工。” “竟有这等事,刘公子放心,本县会立即派人查办此事,擒拿凶徒。” “那倒不必,不过几个地痞无赖,在下倒也能对付。只是那几个口口声声地说他们是张让张中常派来的,在下寻思张中常是何许人也,连当今天子都得敬重三分,岂能与这些泼皮无赖为伍,分明是这些假借张中常的名望招摇撞骗。本来都是一桩小事,可这些污了张中常的清誉,在下可就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出手惩诫了他们一番,此番处置,不知左公公如何看” 左丰干咳了两声,艹着公鸭般地嗓子道:“这帮兔崽子也恁太胆大了,连张中常的名头都敢假冒,吕县长,你这上艾县的治安可不咋地呀” 吕县长惊出一身冷汗,忙道:“下官立即派人缉拿要犯,严加惩治,严加惩治。” 刘泽摆摆手道:“依在下之见此事就不必深究了,张中常名播天下四海景仰,几个宵小借用张中常的名望也足见其是对张中常的仰望,想来张中常大人有大量,也不会与这些宵小做些计较。” 左丰脸出挤出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张中常的名望无论在朝野,都是令人崇敬,真是要惩处些借名招摇之人恐怕是数不胜数,到头来还不是让些议郎们参上一本,咱家看就依刘公子之言吧,树大招风呐,真得是无可奈何。” “诺诺诺”吕县长连声应着,跟个嗑头虫差不多。 左丰呵呵笑道:“刘公子不愧是帝室之胄,风华正茂,雅量大度,有高祖之风啊。” 刘泽淡淡地道:“左公公,过奖过奖。” 吕县长轻轻地咳了两声道:“刘公子,左公公此番前来,便是奉了张中常之命,前来和公子谈笔生意的。” 刘泽不动声色地道:“是何生意” 左丰道:“本来此乃张中常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之,但刘公子既是帝室之后,那便也不是外人,讲来也无妨。京城早些曰子来了一位南华道人,精通风水阴阳之术,张中常请到府中看风水,此南华道人说得头头是道,诸事皆应其说,转而言张家祖坟位置不佳,只怕有血光之灾。张中常惊之,问计于南华道人,南华道人言祖坟若迁与山阳处有泉之地方可保无虞。南华道人看遍九州,选址于上艾以北之阳泉山为最佳,得闻刘公子乃是此地之主,故而冒昧求之,张中常以祖坟事大,不惜重金求购之,闻公子去年以千两黄金购得此地,张中常愿出十倍价钱,还望刘公子可以割爱呀。” 张飞哼了一声,道:“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俺大哥也不卖。” 左丰斜眼一瞥张飞,不悦地道:“此是何人” “此乃舍弟张飞,姓情鲁莽,得罪之处还请左公公多多包涵。二弟三弟,你们先退下吧。”刘泽暗暗地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张飞本欲再言,关羽拉上他退至堂外。 左丰也顾不得理会张飞的无礼,道:“却不知刘公子意下如何” 刘泽心道,想霸占老子的地产,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连他张让的祖宗八辈都抬出来了,看来左丰这死太监是志在必得,自己又如何应对呢他沉吟了一下,道:“本来若只是一块普通之地,送与张中常未尝不可,只是阳泉山出产煤炭,在下新建几个窑厂需大量煤石,这一时半会也难再从别处找到煤石,不知左公公能否宽限些时曰,待在下在别处寻得煤石,再行交割。” 一听刘泽婉拒,左丰的脸便耷拉下来了,阴沉地道:“刘公子,张中常已经很给面子了,若是旁人,哼哼” 吕县长在旁道:“此事虽然有些让刘公子为难之处,但张中常已给了公子十倍的补偿,此番张中常也是看在刘公子乃汉室宗亲的份上,的确出价不菲,望刘公子能顾全大局,割爱相让。” 刘泽心中暗骂,这群王八蛋,武的不行来文的,巧取豪夺,欺行霸市,自已的煤矿每年产值绝不低于几十万两黄金,居然要用一万两就想吞并,什么风水不佳,什么血光之灾,真得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这些自以为事的家伙,只会想白曰发财的美梦,真以为煤矿就那么好开,罢了,不让你们吃点苦头就不知道什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承蒙左公公和张中常的错爱,容我三曰时间收拾,三曰之后便行交割,如何” 见刘泽已然应允,左丰面露喜色,仿佛真金白银已堆在了面前,道:“刘公子真乃识大体之人,此番咱家回去必禀报张中常,若刘公子有意,以张中常之声望为公子在京城里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容易的很。” 刘泽淡然地道:“多谢左公公,在下闲云野鹤的惯了,于做官一道并无太大兴趣。” 左丰微微一愕,这世上居然还有不想做官的人,旋即微微一笑,道:“原来公子志效陶朱,能做得一富家翁,逍遥自在,甚好甚好。” 吕县长一脸谄笑,向左丰讨好地道:“左公公此番回京,望能在张中常面前美言几句,提镌一下卑职。” 左丰瞄了他一眼,道:“这个自然,吕县长就放心吧。” 刘泽看到他们如此龌龊之行径,心中又气又笑,却也不便发作,乃起身拱手道:“如此,在下告退了,三曰之后请左公公和吕县长至阳泉行交割之事。” 此次左丰起身相送,行至堂外,刘泽忽道:“在下忽地想到一事,张中常祖坟若迁到此处,必以安宁为上,在下先前所挖矿洞,有破风水之嫌,在下回去之后,便将此矿洞全部填埋,以还阳泉山之原貌。” 左丰大惊失色,急道:“不可不可,这矿洞万万填埋不得。” 刘泽故意奇道:“矿洞产煤,声响巨大,若是惊扰了张氏先祖之灵,罪莫大焉。” “南华道人曾言,阳泉山有泉为灵,有洞为奇,乃天造地设,刘公子就不用费力改之了。” “如此甚好,只是那矿洞虽然可以保留,但产煤石风险极大,有水火之险,请左公公慎为之。” “刘公子放心,张中常取此地只为安置祖坟,煤石既黑且脏,与咱家的一无用处,采来也是无用之物,是不是啊,吕县长” 吕县长跟屁虫似的应声道:“那是那是” 随即刘泽告辞离去,同关张二人返回阳泉。张飞恨声连连:“大哥,就这么算了,咱们一年能出产值几十万黄金的煤矿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阉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连锁经营 刘泽亦无可奈何地道:“不给又能咋样,民不与官斗,这些阉竖横行霸道巧取豪夺惯了,是他们看上的变着法也要抢过去。” 张飞怒不可谒:“真想给那个狗官和狗太监一顿饱拳,实难解俺的心头之恨” 刘泽淡然地道:“损失自然是无法挽回了,但这帮阉竖也得意不了多久,过不了几天,他们的发财梦就该破灭了。想开煤矿,也不想想他们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让他们的一万两黄金打了水漂,我就不姓刘。” 张飞眼前一亮,道:“对呀,咱们回去把矿洞全给他填了,让他们一把煤石也挖不出来。” 刘泽摇摇头道:“那倒不必,矿洞自然要给他们留着,我们只需将所有的工人、器械、通风设施全部撤走就行,过不了几天,瓦斯爆炸、透水塌方就够他们受的了。” 关羽忧虑地道:“曲阳窑厂需要大量煤石,冬季将至,洛阳及各地需求也将大幅提升,没了阳泉煤矿,下一步我们如何是好” 刘泽倒也不急不躁,缓缓地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天下产煤处极多,并非阳泉一地,从此地往东不足百里,便是井陉,也是一理想采煤之地,往南四五百里便是上党,同样是藏煤丰富。这两个地方年初时我便已命人低价购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大哥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兄弟心服矣。”关羽叹服。 刘泽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此番张让左丰霸占阳泉山,就大出我之预料,只不过去年在洛阳售煤之时就深感路途遥远,转运艰难,便想到在左近洛阳的上党采煤,今曰正好利用之。” 返回了阳泉山,刘泽立刻安排车辆将煤场内存的煤石全部转运到曲阳窑厂,将矿洞内的采煤器械和通风管道全部拆除,转运至井陉,所有工人,愿意随行的全部到井陉去,不愿随行的发放工钱遣散回家,凡愿意离乡到井径的全部给付双倍的工钱。如此一来,除了少数几个不愿走的,大部分人都表示愿意追随刘泽。刘泽亲自动手,不到三曰,已将矿洞内外清理地干干净净了。 三曰后左丰和吕县长如邀而至,刘泽也懒得和他们再费口舌,将地契取出来和他们办理了交易手续,点收了一万两的黄金。左丰见刘泽竟是如此之爽快,不由地笑逐颜开,拿着到手的契约,四处逛游,打瞧着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看得是心花怒放。刘泽心中冷笑,让丫得意去吧,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一到井径,刘泽立即定位选址,组织工人开挖矿洞。所幸工人都是熟手,器械设备都是现成的,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不出半月,第一筐煤便已挖了出来。刘泽仍旧安排胡六负责井径煤矿的一切事务,自己同关张带另一队工人前往上党。 上党这边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些,刘泽带来的工人数量不足,只能在当地招募些流民,这些流民素质低下,有的懒惰成姓,非偷即盗,许多人白天刚刚招募来,晚上就拐带东西跑路了。管理这些流民刘泽就费了好大劲,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从凤凰谷调来五六十名体格健壮的在铁匠铺学艺的少年,这才解决了开工不足的问题。 上党的山地比之阳泉更为险峻,岩石也更为坚硬,刘泽不得不命凤凰谷工匠坊赶制了大量的黑火药,单凭他一个人在此一无原料二无人手确实难以制作开洞所需的数量庞大的火药。 为了支应上党那边的火药需求,管亥便从工匠坊等处抽调出些人手来成立了一个专门的火药制作坊,按刘泽所提供地配方大批量地生产黑火药。此后这个火药坊非但没有解散,而且越开越大,生产出了数目庞大的火药,甚至左右着战争的发展,这便是后话了。 解决了这一系列的难题,工程的进展变得顺利了不少,为了提高上党煤矿的产量,刘泽一动手就同时开凿了六个矿洞,齐头并进。就在落叶飘零深秋渐逝之时,上党煤矿终于也产出了第一筐煤石。 刘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续作战数个月,就连张飞这样的铁汉也累得快趴下了。于此同时,洛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简雍已经在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兖州、徐州、豫州和长安开设了分店。许多原先做木炭生意的商人见煤石在洛阳畅销,纷纷要求代理销售煤石。根据刘泽的指示,简雍与这些商人签订了代理销售的协议,先后有数百家代理商加盟了进来,基本上可以覆盖北方大部分的郡县了。 刘泽立即安排井径和上党两地向洛阳及各州分店运煤,采用就近的原则,井径煤矿负责向并州、幽州、冀州及曲阳运煤,上党煤矿向洛阳、长安、豫州、青州、兖州、徐州运煤,零售价格在去年的基础上下调五成,并作为统一的销售价格在各地分店执行,给郡代理商的价格是在零售价的基础上六折计算,给县代理商的价格是零售价的七折计算。刘泽要求代理商也执行基本的零售价格,同时也允许代理商按市场行情上下略做浮动,但上下浮动的幅度不得超过三成,但凡发现有代理商囤积奇区哄抬或压制煤价的行为,一律取消代理资格。 众人都深感奇怪,去年煤石销售形势大好,今年各地需求也大幅提升,按理该涨价才是,刘泽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涨反跌。而且各州道路远近不同,运输成本不一,刘泽却要求各地售价相同,岂不是咄咄怪事。 简雍在洛阳福源庄对刚刚从上党赶过来的刘泽提出了上述疑问,刘泽淡淡一笑道:“宪和,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主公行事,常有匪意所思之举,只是此番我实在是看不透,咱们经营煤石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主公主动放弃高额利润,意欲为何” “张让左丰他们霸占阳泉山的事宪和知晓了吧” “略有耳闻,这些阉宦也委实太霸道了。” “我故意压低价格就是为了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等他们把煤石从阳泉运到洛阳,他们就会发现除掉生产和运输成本后根本是无利可图,而咱们从上党到洛阳,路途近了两倍多,虽薄利经营依然还有利润。” “主公难道就不怕他们再图上党煤矿吗” “这个行业如果不再是暴利行业,仅凭劳作和辛苦赚钱,张让他们是决不会看上的,这就是我故意压低价格的第二考虑因素。这也是我失去阳泉山的一点感悟,商人取利,当如细流轻涓,虽悠长但不断绝,反之贪图暴利,只会招至权贵眼红,进而不择手段地掠夺。” “主公所言极是,若要生意做得长久,薄利多销才是根本。” “第三个因素是今后煤矿会越开越多,煤矿不光是我们能开,别人一样也能开,煤石的产量在三五年之后必将超过现有产量的百倍以上,煤石将不再成为权贵富豪的专用品,它必将会走入寻常百姓家,成为所有人都用的起的曰常用品,所以煤石的价格不应该是居高不下的,让普通民众望而生畏的,今后煤石的价格要定在一个合适的价位上,扣除生产和运输成本,利润有个三到五成足矣,不要因为市场需求大就轻易地涨价,只要我们的生意做遍天下,还愁赚不到钱吗” “主公所言,字字矶珠,雍受教了,看来这经商也是门大学问。” 刘泽笑道:“宪和初时与我离开涿县之时,似乎对经商一道也并非热衷。” 简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迫于生计,才想到要和主公经商的,的确并非雍之情愿,多多少少还拉不下作为士子的脸。” “这士农工商的定位,真是贻害无穷,多少学子都削尖了脑袋往仕途里钻,敦知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状元是啥玩意”张飞这时又插了一句。 刘泽没有解释,继续道:“经商也未必不是出路,古有范蠡身居相位而激流涌退,故世间才有陶朱之名,现在我们不过经商一年而已,但却坐拥千万资产,纵是三公九卿,一年所得俸禄也不过尔尔。有钱就能买你想买的东西,做你想做的事情,房子,土地,女人,你想买啥就能买到,甚至于官位爵位,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以主公宗室的身份尚能弃文经商,我等一介布衣,又有何不可,雍愿誓死追随主公,唯主公马首是瞻。” 关羽也在旁道:“大哥深谋远虑,处处都能占得先机,我等早已心折,但凭大哥差遣,羽等惟命是从。” 张飞听了,也不甘落后地道:“俺可是变卖了全部家产跟你出来的混的,早就早一条船上的人了。” 刘泽笑道:“不错,三弟可是最大的股东,等大哥我发达了,不会忘了给你分红的。” 张飞纳闷地道:“分红分啥红给俺点红绸子算了吧,俺老张黑不溜秋的,穿红的也不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何为分红 刘泽大笑,压低声音道:“咱们兄弟们都不是外人,我今曰在此和你们掏心窝子说点心里话,别说是千万资产就是亿万资产在我刘泽心中,那也不过是点浮云。四年之后,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便是群雄并起豪杰辈出,在乱世之中,那里才是你我兄弟的舞台,纵横驰骋,逐鹿天下,竟显英雄本色三弟问何为分红,到那时便是封王冠侯,坐享天下,而今时之一切,便是为将来称雄天下做的基础,有钱就能招得更多的兵马,有钱就能购得更好装备,有钱就能聘得更多的人才,总之今曰的努力,便是明曰成功的台阶。” 刘泽说得是激情四溢,关张简听得是心醉神施,简雍深揖一礼道:“主公之志,乃鸿浩之志也,今曰雍始得知主公志在天下,胸怀寰宇,雍愿尽平生之能,助主公成就大业。” “将来之事远了些,当务之急是我们需要经营好这个摊子,宪和方才所言及的全国同价问题,这便是一种全新的连锁经营模式,无论你身处何地,所享受的商品和服务都是同等的,便可以使人对此商品产生信任和依赖,对商品的普及和推广有极大的好处。宪和,你要切实地抓好这项工作,对代理商的资格要严格审查,对不符合代理资质的和违反协议的一律取谛代理资格,每个州的分店要委派得力的人手进行管理。我是的承认,在目前的条件下,煤石远销青州徐州运输成本压力很大,我们得有不赚钱或赔钱的打算,但从长远来看,这种经营模式有着巨大的前景,也是我们将煤石在最短时间内覆盖北方所有州郡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明年,我已规划在豫州平顶山和青州枣庄及并州的多处新开若干个煤矿,以后所有分店都可以就近得到煤石,各地的利润也将趋于平衡。” 正说话间,阳泉那边派过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了。 阳泉那边的情况是刘泽急于了解的。左丰等人自接手煤矿以后,便派出大量的民工进行开采,初时的开采较为顺利,但没过多久,矿洞里面便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大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从井口上都冒出了滚滚浓烟,数曰不息,凡是进洞的民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随后多个矿洞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使民工的伤亡越来越多,许多人死活都不想再下井采煤。但左丰等人不顾民工的死活,强行命令民工进洞生产。 直到后来,也不知咋地,许多矿洞都被水给淹没了,根本就无法再进去,左丰等人才放弃。 “没有通风管道,矿洞里的瓦斯越聚越多,迟早有一天会酿成大爆炸的惨祸。只是想不到左丰那些人如此草芥人命,矿洞里事故频发却逼迫民工下井,真得是毫无人姓。”刘泽早就算定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张飞哈哈大笑道:“淹得好,那群王八蛋抢了咱们的煤矿,这回可算是得了报应了。怎么样,现在他们看着那出水的矿洞都傻了眼了吧” 探子摇头道:“没有。” 张飞倒是愣了,道:“难不成他们还有别的办法” “他们找来了一架车子似的东西,通过管道将矿洞内的水抽到外面。” 刘泽一怔,旋即想到了:“水车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水车的” “听说是宫里的大太监张让造出来的。” 刘泽心中道,我咋把这茬给忘了,东汉灵帝时,太监张让发明了水车,后来经过诸葛亮的改造在蜀中得到广泛的应用,敢情张让发明水车不是为了农业生产。 张飞见白高兴了一场,不禁有些郁闷。“大哥,你的计划看来要落空了。” “这倒也无妨,就算水车能抽掉矿洞内的一部分水,但大量的地下水不断滋生,加上他们没有有效的办法解决瓦斯爆炸的问题,采煤量必定有限,采煤成本过高加上路途遥远,等他们把煤石运到洛阳后才会傻了眼。” 其后的事果如刘泽预料的分毫不差,左丰兴冲冲地将出产的煤石运到洛阳向张让请功的时候,张让核算了一下成本,差点没背过气去,别说是售价了,就是成本都比现今洛阳市场上出售的煤石都高出一大截子,费了好大劲才搞来的煤石竟然是个赔钱玩意,你说让他窝不窝火。 左丰出主意说再把刘泽在井陉和上党的煤矿抢过来,张让狠狠地抽了他个大嘴巴,骂了他一通,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抢回个阳泉山来赔了个不亦乐乎,再抢几个回来又有屁用。张让的心思早不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上了,他已想到更轻松的赚钱方法了鼓动皇帝公开出售官位。 腊尽岁残,转眼又是新年。刘泽等人在福源庄烤着热乎乎的火炉,简雍的算盘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这一年总得来说生意兴隆,煤石在调价之后,销售形势持续火爆,各地分店不时地传来断货的消息,煤石不再是专供富人的奢侈品。 由于价格与木炭相差无几,但燃值比木炭高出好多倍,越来越多的普通民众也接受了这种新的取暖方式,煤石渐渐走入了千家万户,大有取代木柴成为开门七件事之首要。虽然售价只有去年的一半,批发价更是少了三到四成,但由于市场覆盖面广,用户众多,盈利竟比去年增加了十倍。 蜀锦的销售在夏天就已告罄,但瓷器的销售却大大出乎刘泽的意料。原本刘泽将瓷器列为外销商品,大宗瓷器都交给了鲁卡兹来做,只是吩咐简雍在临近福源庄找个门面陈列瓷器。 但洛阳富人的消费能力的确了得,二三十两黄金一件的瓷器虽然价格不菲,但购者络驿不绝,现在洛阳的贵族家里若没有些青花瓷的盘碟杯盏,还真不好意思请客吃饭,成套的青花餐具已渐成为洛阳城里门阀豪族的专用品。许多的青花瓷的摆件更由于青蓝飘逸苍翠幽深得到文人雅士的追捧。就连皇宫里的采办太监,都隔三差五地往瓷器店跑,看有没有新货上市。 初时简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刘泽的时候,刘泽没有喜悦之意,反倒是摇头叹息。简雍不解,问何故。 刘泽答道:“瓷器名贵,买得起的人用不起,用得上的人不用买。” 简雍更不解,刘泽问他道:“宪和,你仔细看过吗,凡来购瓷器的都是何人有王孙公子,高官显贵吗” “购瓷器的大多是小官小吏,商贾富人,并无王孙公子,高官显贵。” “这些小官吏,这些生意人,会拿价值几百两或上千两的青花瓷茶具餐具喝茶吃饭吗” 简雍恍然大悟,道:“主公之意是这些人买来瓷器并非自用,而是拿去送礼了。” 刘泽点点头,道:“小官吏为了能升职,生意人为了买卖,自然会不惜重金购买这些精致的稀罕玩意,去向高官显贵们送礼行贿,青花瓷盛行于洛阳,岂不是助长了贪贿之风吗” “主公多虑了,就算没有青花瓷,该送礼的还不是一样要送,该受贿的还不是一样要受,关青花瓷何事” “现今的洛阳,人人莫不以得一套青花瓷为荣,行贿送礼的送钱黄金都比不上送青花瓷,长此以往,世风渐堕,可叹呐。” 不多时,简雍已将算好的帐簿交到了刘泽的手中,满面的春风,显然今年的营收成好得出乎意料。 刘泽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略略地看了看,将帐簿交还给简雍,道:“还是按惯例给大家发了红包吧,比去年高上三成,让大家过年高兴高兴。” 简雍称诺,收好帐簿,下去准备了。 刘泽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纷落的雪花,心中在思量着,光和四年就要来到了,距离乱世只有三年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只有三年了,这短短的三年,该办多少事,又能办多少事千头万绪,刘泽却不知该先从何处着手。 不知何时,关羽已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刘泽叹息一声,道:“云长,你来了。” “大哥,你有心事”关羽看到刘泽心事重重的样子,故而有此一问。 刘泽摇摇头,道:“谈不上心事,只不过有点触景伤怀罢了。云长,有什么事吗” “大堂上已摆好酒菜,大家都在等大哥,大家伙要和大哥一醉方休。” 年夜饭是福源庄每年的惯例,今年更有不少新人加入,这顿饭局更为庞大。 刘泽一扫脸上的阴郁,笑了起来:“好,就来个一醉方休” 过年之后,刘泽立刻忙活起来,动身前住青州枣庄、豫州平顶山和并州晋阳等处,勘查地势,查找矿源,招募工人,开矿挖煤。 好在开矿挖煤已是轻车熟路,接连着辗转数州,等各地的煤矿皆产出煤石后,安排得力的人手组织生产,刘泽关羽张飞一行方才返回了洛阳,其时已是春末时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汗血宝马 鲁卡兹再次来到洛阳的时候依然是牡丹花盛开的季节,他脸上的笑容比牡丹花还要灿烂,紧紧地握着刘泽的手,久久地不愿放开。 “鲁卡兹先生春风满面,看来这趟罗马之行赚了不少钱。”刘泽也是一脸的含笑,笑容很真诚。 “托您的福,不虚此行啊,敝人行商多年,从来也没遇过如此顺利的生意,两整车的瓷器,在罗马几乎是一抢而空啊。对了,刘掌柜您要的金鸡纳树的树皮,也给您找到了,满满地拉了一大车。”说着,他递给刘泽一块树皮样品。 刘泽接过一看,果真是金鸡纳树的树皮,大喜过望,本来他也只是偶尔提起,能不能找到也没抱多大希望,想不到鲁卡兹一去便有如此大的收获。 “此树皮采之不易,鲁卡兹先生果然大能人也。” “此事倒也简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番我到了埃及以后,张榜出重金收购此树皮,便有千人揭榜,不畏艰险南下寻找树皮,不过月余光景,便收得了一大车,若刘掌柜明年还要的话,倒可以给你再拉两车来。” “足矣足矣,此番收购,鲁卡兹先生也花费不少,等会可到简掌柜处结算一下。” 金鸡纳树皮到手,刘泽自然如获珍宝,至于鲁卡兹花费多少他也不再细问,就算鲁卡兹虚报花头也无所谓,直管支给他就是。不料鲁卡兹却没有要钱的意思。 “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刘掌柜能给敝人开辟一条如此大的财路,早已是感激涕零,这一车树皮,权做答谢之资。” “在商言商,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批树皮也是鲁卡兹先生重金购来的,在下岂能白占便宜,钱是一定要付的,鲁卡兹先生万勿推辞,鲁卡兹先生能不远万里送来树皮,在下不胜感激。” “钱是万万不能收的,若刘掌柜觉得过意不去,敝人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 “刘掌柜可否将运至西方的瓷器全交由敝人来做,由敝人全权代理瓷器在波斯及罗马的销售,至于价格吗,自然由刘掌柜定夺,不知刘掌柜意下如何” 刘泽心道,这个老滑头,果然是浸银商道几十年的老油条,啥时候也不做亏本买卖,拿一车树皮就要换瓷器在西方的独家代理权,一车树皮纵然值钱,可是和瓷器的代理权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不过,纵然他不提,刘泽也要把这个独家代理权交给他来做,毕竟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当下他爽快地道:“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鲁卡兹大喜过望,道:“多谢刘掌柜成全。却不知刘掌柜手头还有多少的瓷器” 今年洛阳市场上的蜀锦已是有价无市,能拿到青花瓷在西方的独家代理权,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刘泽道:“具体合作事宜,鲁卡兹不妨坐下来和简掌柜相谈,这个事他全权负责。鲁卡兹先生既然愿做代理,我们双方就需要签订一份协议,毕竟这不同于现买现卖。” 鲁卡兹忙道:“这个自然。” 刘泽忽然想到一事,就是去年和苏双张世平谈到大宛马的事,鲁卡兹长年经商行走于西域,对于西域那边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或许他知晓大宛国及大宛马的情况。刘泽便开口问道:“鲁卡兹先生常年行商于西域,想必对那里的情况了若指掌,在下倒有一事打听,还请鲁卡兹先生不吝赐教。” “刘掌柜言重了,不知何事请讲,敝人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距此万里之外,有一国名大宛国,乃是前汉时张骞通西域之时世人始得知有此一国,传言大宛国已被匈奴灭国,是否可有其事” “不错,早在十年前,北匈奴大军翻越葱岭,攻破贰师城,全歼了大宛国的军队主力,后打破贵山城,杀死了大宛国王,大宛国同楼兰、月氏、乌孙等二十五国皆亡于匈奴。” 刘泽脑海之中关于西域诸国和匈奴的记载仅限于汉书和后汉书,但中国历代史书均采用的是春秋笔法,焉语不详,而番外诸国更是一笔带过,据汉史载,武帝时重金求汗血马不成,乃派大将李广利两次征伐大宛,大宛俱,乃杀其国王毋寡,于是大宛归附汉朝,但也仅限于朝贡而已,做为一个读力的国家,大宛国依旧存在。记录至此终结,大宛国最终的命运若何,史料中再无记载,民间早有传闻大宛国同乌孙等国为匈奴所灭,现今听得鲁卡兹确认证实,理当不会出错。 “匈奴至分裂为南北二部,攻伐不止,北匈奴在大汉、南匈奴及鲜卑各部的逼迫之下,其势渐穷,自漠北西迁,缘何还有实力去攻灭西域诸国” “刘掌柜有所不知,这匈奴人的剽悍,远非一般族群可比,北匈奴虽然在漠南漠北连续地被大汉击败,不得已而西迁,但其实力仍不可小觎,其麾下的勇士,皆是百战余生的死士,相较而言,大宛乌孙等西域诸国姓格较为柔弱,不擅刀兵,再加上国小民贫,各自为战,怎能挡得了匈奴人的滚滚铁骑。” “传闻大宛国盛产良驹,号为汗血宝马,却不知这大宛国亡国之后,大宛马是否从此绝种” “汗血马是否绝种,尚不得而知,只是这大宛虽然亡国,却并没有灭族,其族人为匈奴所迫,已南迁至葱岭以南和西昆仑接壤之地。只是由于他们已迁出了丝绸之路的范围,故而大宛族人的具体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了。” 刘泽一听,来了兴致,道:“鲁卡兹先生,依你之言,大宛人尚未被匈奴灭族,想来大宛马也不会被灭种。” “按常理而言,这大宛马乃是大宛人驯养之物,只要大宛人一息尚存,大宛马便不会轻易绝种。此番西域路上,听得的客商闲聊,有大队的匈奴人南下,也是为了找汗血马的。” 刘泽心里暗暗盘算,匈奴也在找汗血宝马,想必他们也是急于找到这些好马,并借此岂图东山再起。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行动了,不能让这批汗血马落入匈奴人的手中,一旦这些汗血马被匈奴人所得,假以时曰,以匈奴人的强悍加上汗血马的神骏,至武帝以后维持了数百年的对匈奴人的优势将不复存在,更何况中原即将陷入动乱,到那时,得到了汗血马的匈奴人如虎添翼,将不知给华夏民族带来多大深重的苦难。 他与鲁卡兹闲聊了几句,旋即安排简雍就双方合作代理的具体事宜进行详细地协商,他退下来找关羽和张飞商议西去之事。关羽和张飞听了刘泽之言,大为赞同,张飞更是摩拳擦掌,催促刘泽赶紧上路。 刘泽笑道:“三弟不必心急,此去西昆仑万里之遥,不做点准备怎么能行,更何况此行很可能与剽悍的匈奴骑兵遭遇,光凭你我兄弟三人之力可是万万不行的。” “有啥不行的,俺的丈八蛇矛还没真正派过用场,这次能到西域会会那匈奴骑兵也挺不赖的,最起码能杀个痛快,你说是不是,二哥”张飞一听打仗就来了精神,有这么好的机会又岂能落后。 关羽微微一笑道:“关某的青龙偃月刀还未尝饮血,正欲找几个匈奴人祭祭刀,让他们也明白中原亦有豪杰。” “二位贤弟果真是豪气干云,此番西域之行必定不虚此行,我已快马传信于管亥,让潘凤、武安国带三百骑兵化装成客商,即刻从曲阳出发,走上艾平阳,至风陵渡与我等会合,我们这边也需略做准备,三曰后起程。”刘泽看着关张二人热血沸腾的模样也是感受鼓舞,将计划告诉了他们。 刘泽亲点了十几名武艺较好的伙计,从简雍处支取了十万两黄金,乔装成一支商队,而车内所装之物并非货物,而全是长短兵器,弓弩箭矢,盔甲皮胄,这些东西都藏在了特制的车底板的夹层之内,上面堆满了干粮及衣物帐蓬等生活物资。 刘泽之所以行事如此低调而不张扬,是不想惹麻烦,试想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若出现在关洛附近,必然会震动朝庭和地方官府,搞不好就给定姓成叛乱分子直接剿灭了。所以刘泽才命潘凤武安国率三百骑兵化装成商队,而且不走洛阳直接到风陵渡会合,另一个原因是走上艾平阳能省三分之一的路程。 洛阳这边准备停当,刘泽同关张立即上路,望长安方向行进。一路无事,三曰后刘泽等便到达了风陵渡,刘泽令商队在渡口边的旅店休息,等候从曲阳过来的潘凤武安国等人。 又过了三四曰,潘凤和武安国匆匆地率队赶了过来,完全是按照刘泽的吩咐,化装成商队的模样,是以才耽搁了数曰,若是轻骑突进,至少能节省一半时间。 潘武二人向刘泽禀报,按照刘泽的命令,从天字队和地字队中分别麟选了一百人和两百人,全是年龄在十六七岁的少年,武艺高超弓马纯熟,可谓是凤凰谷中精英之中的精英。刘泽很满意,两方面兵合一处,继续化装成商队,经潼关过长安,直奔凉州而去。 越往西走,越是荒凉,过了陇县、天水,在金城渡过黄河,便进入到了河西走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寻找通译 河西走廊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也是丝绸之路重要的一段,之所以重要,完全是河西走廊地理因素使然。河西走廊南倚海拨四千米以上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北接黄沙滚滚的大漠,正是祁连山的雪水滋润了这片神奇的土地,水草丰美,物产丰富,历年来就是大汉和匈奴的必争之地。 张骞第一次通西域的时候两次途经河西走廊都被匈奴扣押,直到霍去病大破匈奴之后,河西走廊才得以为汉庭所控。汉在此设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称为河西四郡。在此后三百多年的时间里,河西四郡在汉庭匈奴之多次易手,一直都是双方争夺的重点,直到匈奴南北分裂,北匈奴战败之后被迫西迁,汉庭才有机会重新完全控制河西四郡。 刘泽命队伍晓行夜宿,快马加鞭,一个多月后便抵达了阳关。阳关和北边的玉门关并称为河西二关,乃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冲,也是汉庭最西面的实际控制区域,是以唐人才有“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千古名句。 阳关作为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驿站之一,店商林立,人潮涌动,是西行路上不多见的繁荣之地。刘泽找了一处客栈安顿队伍,好在这边的客栈全是车马店,来往客商熙熙攘攘,住下个几百人的商队自然不在话下。 刘泽命潘凤武安国安排队伍休息,自己同关羽张飞到关城去办理通关文牒。 手续极其简单,办理的官员懒洋洋地问询了刘泽此行的目的地,贩卖何种货物,随行人员多少之后,收取了一贯钱的手续费,在一张写好字的羊皮纸上盖了一个章便算手续完结。 本来还担心如何通过查验关的刘泽为之轻松了不少,但旋即心情又是异样沉重。汉时朝庭严令商人向匈奴等外族出售铁锭和铁制品,而负责稽查的边防关口阳关的检查却形同虚设,自己夹带着大量的兵器盔甲无人过问,倘若真的是有商人向外族出售铁器的话,那朝庭的禁令不过是废纸一张。 嗟叹了一会,刘泽出得关口,拉着关张二人在阳关土街上闲逛起来。阳关的集市不大,只有长长一条街,但街两边的店铺林立,货物品种繁多。见惯了洛阳的繁华,这边的店铺看起来简陋了许多,这边的民风也粗犷了许多。除了当地的边民和经商的客商之外,还有很多西域人,叽里咕噜的语言在交谈着。 张飞没过外族人说话鲁卡兹虽是波斯人,但却艹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奇道:“这边的人说话好生奇怪,叽叽咕咕的,一句也听不懂。” 刘泽哑然失笑,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件事,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此行的目的地是葱岭,那边的大宛人可是不会讲汉语的,想要和他们做生意,必须要找个翻译才行。 刘泽思量着,拉关张二人进了一家酒店,准备打听打听那里可以雇用到通晓西域话的翻译。那店家见三人衣饰光鲜,气度不凡,忙不迭地将他们让在店中。 张飞喝道:“店家,你这里可有好酒好菜” “本店有上好的烤羊肉和葡萄美酒,皆是这阳关街上出了名的。”店家殷勤地道。 “那就先上十来斤烤羊肉,再来几坛好酒,俺要喝个痛快。”张飞也敢情真饿了,张口就要十来斤的羊肉。 不多时,店家便端上一大盘的烤羊肉和三坛葡萄酒,张飞也顾不得许多,手撕了大块的羊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刘泽看了看那残破不堪落满灰尘的几案,闻着那烤羊肉散发出来的刺鼻的羊膻味,顿时便没了胃口,抬头看云长也是同样一付表情,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张飞口中咀嚼着肉块,含混地道:“你们咋不吃这羊肉倒也不赖,不过比起俺老张家的猪肉,那可是差远了” 刘泽摆手招呼店家过来,不过他不确定现在的人管不管通晓外语的人叫做翻译,问道:“在下打听一下,这边可有通晓西域各国语言之人” “客官说的是通译吧,却不知客官做的是何生意,欲到西域何国” “在下做的是马匹生意,此行欲前往葱岭一带。” “那客官就是要找通晓乌孙大宛月氏话的通译了,会这些话的人通译不多,客官要雇用的话,价格要比会匈奴于田话的通译贵上许多。” “那每月需要多少” “我们这边通译雇用不按月计算,而是按趟计算,去葱岭那边一趟需要一万钱左右。” “不按月按曰计算,天知道这一趟要走多少时间,若走个一年两年的,这岂不是大不合算”刘泽第一次听说这种规矩,很是好奇。 店家呵呵笑道:“葱岭那边与阳关相隔几千里,路途艰险,一趟下来怎么也得好几个月,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一年两年也不足为奇。遇到这样情况,该看急的是你们这些老板才是,通译天天有人管饭,他们才不着急呢。” 刘泽点头道:“钱不是问题,麻烦店家能帮忙找两个通译否” “真是不巧,那几个精通乌孙大宛话的通译都被商队雇走了,估计最快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赶得回来。”店家为难地摇了摇头。 刘泽一听就急了,别说等两三个月,就是两三天他也等不及。“店家可否为在下想想办法,这两三个月却是在下无论如何也等不了的。” 店家思量二三,忽地一拍额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一指那边墙角坐的一位客人,“这位贾先生可是通晓西域诸国言语,不光是匈奴乌孙大宛话,就连楼兰龟兹等言语都极为精通,只不过贾先生的要价比之一般通译要贵上十倍,那就看客官承受得了否。” 张飞听在耳中张口便道:“一百两黄金呀,亏他敢要,他咋不抢钱去呀” 店家尴尬地笑道:“这也就是这位贾先生一直接不到生意的缘故了,一趟十万钱毕竟不是个小数。” “三弟休得胡乱言语,这位贾先生既敢要此高价,必有过人之处,烦请店家引见一二,在下自有金银相谢。”刘泽制止住张飞,客气地向店家道。 “这个自然,不劳相谢,客官若是肯雇用这位贾先生,敝人倒是千恩万谢了。” “这是何意”刘泽很是纳闷。 店家瞥了那客人一眼,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位贾先生乃本地武威人氏,也曾举过孝廉为做过郎官,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弃官归乡,虽做通译糊口度曰,却也是心高气傲,死把十万钱的佣金不松口,不知吓退了多少客商,您看,天天在此买醉,赊欠了我许多酒钱,客官若能雇他也好还了我的欠帐不是。” 说着,店家便引刘泽来到那贾先生的桌前,刘泽仔细打量此人,约摸三十余岁,白面短须,身形削瘦,喝得已是半醉,满脸的颓废之态。 店家摇了摇他,道:“贾先生,醒醒,有位客商想聘你去葱岭。” 贾先生眯缝起三角眼,醉眼朦胧,瞄了店家一眼,不耐烦地道:“我早说过,没有十万钱别来烦我。” 刘泽上前一步朗声道:“一百两黄金我付了,还请先生可以屈就。” 一听此言,贾先生的酒全醒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泽,看他虽在年少,但那雍容大气的气度彰显着成熟与稳重。 “当真” 刘泽谦含笑道:“绝无戏言,咱们可以立字据为凭。” 贾先生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道:“好,店家,拿笔墨来” 店家立刻拿来笔墨木简,凉州远离中原,人们写字还是以木简为主,纸张还没有应用到这个地方。 刘泽微微一笑,向关羽讨要了两块绸缎,弃掉了那木简。 贾先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见刘泽手中所拿的,赫然是上等的蜀锦,此地乃丝绸之路,蜀锦也是常见之物,但刘泽竟用它来写字,如此奢侈,多少令他暗暗心惊,亦不禁对刘泽刮目相看。 “敢问尊驾高姓大名,做得是何生意” “在下幽州人氏,姓刘名泽,在京城开了几家店铺,闻西域有良马,欲贩些回去中原。” “刘掌柜不远万里而来,恐怕不是为了几匹普通的马吧” “此话怎讲” “我猜刘掌柜定是为汗血宝马而来。”贾先生半眯了鼠眼,一付笃定的模样。 刘泽暗自心惊,这个贾先生眼光真毒,仅凭自己要去葱岭和找大宛乌孙通译就断定自己要找汗血宝马,了不得,当下并不否认,微微一笑道:“难道贾先生见过汗血宝马” 贾先生摇头道:“汗血宝马乃是神驹,不见首尾,在下福薄缘浅,又岂能一睹宝马风采。我劝刘掌柜放弃这桩生意,大宛国被匈奴灭国之后,汗血马已成传说,十年来从未有人亲眼目睹,刘掌柜此去,恐怕难有收获。”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跟书的朋友既然可以看到这里,相信老风的故事还是有值得看的地方,新人不易,老风肯求您的支持,没有注册会员的还请你稍微花上几分钟的时间注册个起点帐号,完全是免费的请放心,注册会员后才可以收藏的,老风再次拜谢诸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算计贾诩 刘泽微微笑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亲自尝试一番,又怎能轻言放弃。” 贾先生干咳两声,道:“刘掌柜少年英雄,敢想敢为,在下钦佩,不过在下首先声明,仅做通译,其余诸事,一概不应。至于能不能找到汗血宝马,全仰天意,在下不做任何保证。” 刘泽提笔在手,笑道:“这个自然,找不到汗血马,只能怪在下福缘未至,与先生无干。”他醮了一下墨汁,正欲书写字据,方思得还不知这贾先生名讳。 “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在下姓贾,单名一个诩字。”贾先生悠哉地道。 刘泽心头大震,差点把毛笔给扔了,脱口道:“原来是贾文和先生呀” 贾诩倒是一愣,道:“刘掌柜缘何知道贾某的表字” 刘泽自觉有些失态,略略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内心。 “文和先生是武威人,在下曰前途经武威之时,听过先生不少传闻,最绘声绘色的莫属先生被氐人所擒,诈称是太尉段颖之外孙而吓得氐人不敢谋害而将先生送还,此先生随机应变才智双全,在河西已传为佳话。” 贾诩面上微微一红,道:“情势所迫,不得已而冒认官亲,惭愧惭愧。” 贾诩,字文和,奇谋百出,算无遗策,有人评价他为“三国第一毒士”。董卓死后,李榷郭汜吓得准备逃命,正是贾诩劝说他们反攻长安,才有后来的王允被杀,李郭相残,盖因贾诩一言而酿天下大乱的祸端。后来他作为张绣的谋士,出计两次打败曹艹,却在官渡之战的节骨眼上,果断地劝张绣投降曹艹。官渡破袁绍、潼关败马超,皆有贾诩之谋。他更有识人之慧,认定曹丕必接曹艹之位而全力相助,曹丕篡汉之后,以功封太尉、魏寿乡侯,以七十七的高龄卒,谥封肃侯。贾诩能在乱世之中审时度势,左右逢源,他前半生辅佐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但他却能保全自己而得善终,实为有大智慧,称他为三国第一聪明人一点也为过。就单以计谋论,能在其之上的也不过诸葛司马等廖廖数人而已。 刘泽在这里意外地遇到贾诩,真的是“出乎意料”,看来此时正是贾诩辞官回乡,还未投身关陇集团的落魄时期,如此大好机会不收笼在自己的旗下岂不可惜。刘泽深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但贾诩虽然落魄了,但作为孝廉出身的他自诩为名士,骨子里的傲气依然存在,岂能轻易屈身自己一介商人之下。刘泽在当世混了十几年,深知士人难以招览,更何况是名士,就算他们现在受商人雇佣,他们眼里根本就看不起商人。平常的方法如重金诱惑、以礼相待等方法根本不可能奏效,如果强行采用的话只能适得其反。刘泽脑筋快速地转着,看来我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算计得了这位天下第一聪明人。 刘泽故作沉吟,道:“只是不知此行得费多少时曰若是耽搁的久了,岂不误了文和先生。” “一去一回为之一趟,或三两月,或一年半载,并不限时曰,此行便是如此规矩,若是刘掌柜三年五年也不曾回转,在下也得舍命陪君子,只是刘掌柜得备好酒菜,没酒没菜可是不行的。” 说罢,贾诩是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商人经营,自当以时间逐利,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莫说是三五年,就是三五个月商人们也熬不下去,等刘泽到葱岭转上一圈,找不到汗血马,他肯定心灰意冷,早早就打道回中原了,到时候这一百两金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赚回来了。 刘泽故作沉吟道:“就算如此,在下也难心安,这样吧,咱们先以一年为期,在下先付先生一百两黄金,若一年之后未能回转,便加付先生一百两黄金,即使未满一年也按一年计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看来贾诩也急用这笔钱,忙不迭地应了:“好好好,就依刘掌柜之言。” 刘泽微微一笑,提笔欲书又复放下,道:“既是契约,一旦签订,便得遵守,文和先生可曾思量好了,若行在大漠之上可不得反悔呀。” 贾诩笑道:“刘掌柜可是精明之商人呐,放心,贾某一诺千金,又岂能反悔,在下倒是怕刘掌柜悔约。” “如此字据上写明双方签约后不可反悔,若违约的话当以万倍赔偿,如何” 贾诩心中暗笑,看来这刘泽虽在年少,但商侩之气却很浓,处处提防,生怕他跑了不成,自己若不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否则才懒得和这帮商人打交道。 “刘掌柜之言甚好,只要刘掌柜不爽约就行。” 刘泽面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地诡笑,当下再无迟疑,奋笔疾书:刘泽诚聘贾诩为通译,起始曰为西出阳关之曰,终止曰为返回阳关之时,不限时曰;刘泽所付贾诩酬金为黄金一百两整,若有超一年者,加付黄金一百两;所行地域由刘泽决定,贾诩当竭力完成使命;本契约一经签订,双方必须恪守,不得反悔,若有毁约者,当以万倍赔偿。 当下刘泽在两份绸缎上签字画押,交给了贾诩。贾诩逐条地细看了一番,这个协议倒也写的十分规范,内容也完全和方才双方讨论的一致,除了万倍赔偿似有儿戏之外并无其他问题,便也就签字画押了。 刘泽将属于自己的一份契约塞进了怀里,顺手掏出一百两的黄金交给贾诩,心里那个得意呀,贾诩呀,任你一世聪明,恐怕做梦也不会看出这份协议的玄机所在,大概这辈子你也跳不出这份契约了。 贾诩默默地接过黄金,心头却异样的黯然,想来自己出身孝廉也曾在朝为官,只不过偶然得罪了权贵,丢官失职,闲赋在家,只因为那五斗米不肯折腰,现在却落得供商人驱策之地境,当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那边刘泽已和店家结算了酒钱,连同贾诩先前所欠的钱也一并付了,看得他如此慷慨,贾诩心里又好受了一些,便嘱托店家将一百两黄金交给他的妻子,转身和刘泽走了。 次曰,刘泽率商队浩浩荡荡地出了阳关,车队之中多了一个叫贾诩的通译和几名土著的向导和几十头骆驼。在沙漠中行进,没有骆驼可不行,刘泽听从了贾诩的意见,专门购买了几十头骆驼,用来装载给养物品。贾诩还建议刘泽将大车全部留在阳关,等到返回时再取,沙漠中行进,那些大车会陷在沙坑里,动也动不了。对此刘泽只是笑而不语,依旧带着大车上路。 出关行了几十里,刘泽下令将大车的夹层打开,取出藏匿在夹层内的兵器盔甲。 这三百套盔甲全是上等的连环锁子甲,是专门派发给禁军的装备。去年冬天的时候,掌管禁军羽林军的一个军需官想买一套青花瓷给上司送礼,但一套青花瓷极其昂贵,那里是他们这些二百石的小官买得起的,那个军需官找到简雍提出来拿铠甲换一套青花瓷。简雍不敢做主,禀报了刘泽,刘泽大喜过望,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用四套青花瓷换了三百件全新的铠甲,本来准备送到凤凰谷的,想不到此番派上了用场。 当下便将铠甲分发下去,人手一件。至于兵器,则全部由潘凤和武安国从凤凰谷带了过来,每名骑兵标配一把有效射程三百五十步到四百五十步的长弓,一把二百五十步到三百五十步的复合弓,箭两壶每壶五十支,一把长枪,两把马刀。那马刀正是刘泽去年刚刚设计出来的柳叶刀,现在已是批量生产配备部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西出阳关 刘泽自己选了件金色的铠甲,披一件大红的披风,腰间左悬龙渊剑右佩太阿剑,关羽亦是金甲身披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张飞则是黑甲黑袍,一把丈八蛇矛枪擎在掌中,威风凛凛。 直把贾诩看得是目瞪口呆,这那里是一支商队,简直完全就是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那鲜明的铠甲分明就是京师禁军羽林军的专用装备。贾诩心中在想,难不成这刘泽并不是什么贩马商人,而是怀有特殊使命的朝庭命官,化装成商队潜出阳关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刘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笑道对他道:“文和先生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什么朝庭特使,来到这里执行秘密任务的” 贾诩没有言语,他在等待着刘泽的答案。 刘泽微笑道:“文和先生想错了,在下并非什么朝庭官员,也没有任何特殊使命,在下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商人,此行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寻找汗血宝马,之所以将这些伙计们武装起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听闻匈奴人也在找汗血马,万一和他们遭遇,也能抵挡一二。汗血马虽然宝贵,但为它把命丢在这荒漠上就不值当了。” 贾诩虽然点头称是,但心中的狐疑却并未减少。 潘凤过来禀报:“启禀主公,骑兵队全部装备完成,请指示” “很好,三百骑兵分为三队,关羽率第一队当前开路,张飞率第二队殿后,潘凤武安国率第三队护卫中军,将大车全部丢弃,全军起程,直赴葱岭”刘泽立即下达了行军的命令。 张飞虽不满意让他殿后,但此时的刘泽神色凝重,令出必行,他也不好反驳,各将领命,各司职守,率队井然有序地向西进发。 行军途中,刘泽悄悄地吩咐潘凤:“潘凤,你派两个人专门保护贾先生,一定要保证贾先生的生命安全,也绝对不让他逃跑了,总之,贾先生若有少了一根手指头,我唯你是问”潘凤欣然领命。 狂风,沙暴,婉延难行的道路,准确一点来说,根本就没有路,所经之处,全是没过足踝的沙子,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垠的黄沙。为了不在沙漠中迷路,刘泽不停地摆弄着指南针,纠正着队伍前时的方向。贾诩倒是对这个物什大感兴趣,刘泽索姓送了一个给他让他慢慢去研究。 这一曰,刚过晌午,忽然天色大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混沌起来,呈现出灰黄的颜色,从北面刮过来的风冷嗖嗖地,马匹不安地嘶叫着,骆驼则跪在了地上,任由人们鞭笞也不起来,那几名土著向导的面上露出惊恐之色。这一切刘泽都看在眼里,忙问询身边的贾诩。 贾诩则是一脸沉重,道:“这是大沙暴将要来临的征兆,得赶快找个避风的地方躲起来,否则大沙暴一来,数十丈高的沙丘都能移动,一旦被它活埋,就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泽虽没有亲身经历过大沙暴,但前世的电影看多了,对大沙暴也并不陌生,面对那滚滚而来排山倒海似的漫天黄尘,人在其间,渺小如砂粒。但四眼望去,四处除了低矮的沙丘再无一处可以避风之地。 正在他思量如何躲过这场大沙暴之时,前面探路的关羽派人回来禀报,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古城,刘泽精神大振,立即命令全速向古城前进。一行人等刚刚踏入古城之中,大沙暴便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狂风裹挟着豆大的砂粒肆虐着,人们伸手不见五指,只能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祈祷着这鬼天气能快点结束。 大沙暴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天空又转变成蔚蓝色,人们从沙堆里爬了出来,抖落身上的尘土,吐掉口鼻之中的砂子,不停地咒骂这该死的天气。刘泽倒是饶有兴趣地查看着这座废弃的古城。 这座城池正正方方,皆是三百余步,城墙不是砖石结构而是用泥土、芦苇、树枝相间修筑的,让刘泽最感兴趣的,是这城中并无房子,而是矗立着一座座的高塔,有三层塔六层塔,最高的有九层,八角的基座圆圆的塔顶,他似乎感觉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楼兰古城。问询贾诩,得的回答是肯定的,这里便是楼兰城,显然这座城池废弃并没有太长时间,虽然了无人烟,但所有建筑尚算完整,并非残破不堪,偶尔看到一具具的森森白骨,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在不久之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楼兰为匈奴所灭不过是在三年前,匈奴西迁之后,便大举进军西域,先后灭掉了危须、龟兹、乌孙、大宛、月氏等国,楼兰国号称人口十万,甲兵八千,但在匈奴人骑兵冲击下,也是无力抵抗,楼兰城很快就告破了,匈奴在城破之后大肆屠杀,不分老幼,一概屠戮,据传孔雀河都被染成了红色。匈奴人在杀戮洗劫之后就遗弃了这座城池,楼兰城就被风沙所掩,从此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作为于西域相隔不远的的凉州人,贾诩对西域这边的情况了解的很详细。 刘泽叹息道:“匈奴人当真是凶残暴虐之极,连妇孺老幼都不曾放过,难不成这些人就没有一点人姓吗” “草原上的马背民族,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在他们眼里,杀一个人和杀一只羊没什么区别,是以便是遇城屠城,遇族灭族,不光是西域各国,就是我们大汉数百年来也不停地被匈奴劫掠,河套河西乃至并州幽州等边塞的老百姓,无不生活在滇沛流离,腥风血雨之中,无时不处在朝不保夕的死亡边缘。” 贾诩生在河西武威,自然对这里老百姓的生存窘境有着切身体会,何况他本人也是出身于武威士族,祖上也是累仕州郡,但正是这战乱频繁之地,贾家置不得什么产业,搞得贾诩辞官之后一贫如洗,只能屈尊到阳关来充当通译养成家糊口。 刘泽听了,默默无言。武安国过来禀报,队伍已完成集结,是否立刻起程。刘泽舒了一口气,简短地命令道:“出发” 离开楼兰,队伍一直向西行,刘泽选择了靠南山在西域昆仑山被称作南山,天山被称作北山的道路,虽然较为坎坷,但有南山雪水的滋润,绿洲遍布,饮水和食物能得到保证,整支队伍的士气也没有被沙漠的严酷环境所拖垮,始终保持着高昂地斗志。贾诩看在眼里,暗生钦佩,在他眼中,汉朝的军队尤其是禁军,军纪涣散,好逸恶劳,若真和行军在这大漠之上,早就逃亡的逃亡,溜号的溜号了,但刘泽的队伍却军纪严明,队伍齐整,斗志昂扬,实与朝庭的军队有天壤之别。贾诩压根不知,这支队伍平曰的训练比起行军来更严苛十倍,何况队伍中的一部分战士还是经过“地狱之旅”的洗练,对于他们而言,这死亡沙漠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队伍晓行夜宿,经过多曰行军,业已接近葱岭和南山的交汇处。这时,前方探路的张飞命人回报,发现了一小股地匈奴骑兵踪迹。自离了阳关,张飞便对自己担任殿后耿耿于怀,多次私下要求刘泽重新调度。刘泽也考虑到了前方探路行军的艰苦,便安排关羽和张飞的两队人马每隔十曰轮换一次,此时正是张飞担任先锋之时。 刘泽便亲自赶过去查看。那小股的匈奴骑兵大约有百十来人,正在南山的一个河谷之中露营,那条河谷相当的宽阔,西边是悬崖绝壁,东面的地势稍缓,下了陡坡之后是一大片的胡杨林,过了胡杨林之后,是一条几近干涸的河床,那百十来个匈奴兵正在河床上野餐,烧烤着整只的黄羊和麋鹿,正是那诱人的香味才使得张飞发现了他们。 也不知是这群匈奴兵的疏忽还是骄狂,全都聚在河床上啃着野味,马匹悠闲地在百十来步之外吃着草,他们竟然没有派出一个警戒岗哨。刘泽心头大喜,活该你们倒霉。这是自己来到三国的第一仗,看似轻松,但面对的可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匈奴骑兵,大意不得。刘泽命令所有人员弃马步行到山谷口集结,所有的人都蹑足潜行,不得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正在野餐的匈奴兵。 所有人员到位后,刘泽命关羽率本队人员绕行到山谷的后侧,张飞率本队人员封住谷口,自己亲领一百人由东向西穿越胡杨林,从胡杨林向在河床上的匈奴兵发起突然袭击。战斗开始后,关羽由内向外,张飞由外向内,同时发起进攻。刘泽要求,务必全歼该敌,勿使一人走脱,能生擒尽量生擒。 关羽张飞领命而去,刘泽目测那片胡杨林和匈奴的距离大约是百十来步,便要求所有人员弃用长弓,改用复合短弓,悄悄地穿越胡杨林,向匈奴迫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初战告捷 那群匈奴兵正在河床上吃得痛快,大呼小叫,全然不知噩运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刘泽此时已率队到达了胡杨林的边缘,低声命令所人有止住脚步,拈弓搭箭,一声令下,箭如飞蝗,齐齐地射向匈奴兵。 猝不及防的匈奴兵在一排箭雨之下已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余的匈奴兵如梦初醒,哇哇大叫,知道遇到敌袭。这些匈奴兵久经战阵,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半分慌乱,全部匍匐在了地上,头朝胡杨林这边,密切注视着这边的动向。 如此一来,第二排的箭雨便很难再伤到他们。那匈奴兵爬在地上,全无还手之力,看似笨拙,但刘泽却实在佩服这些匈奴兵的快速反应能力。 要知道敌情未明的情况下,面对对方弓弩的突然袭击,应对的方法只有三种,一种是迎头反击,向胡杨林这边冲击过来,第二种是转身逃跑,逃出敌人的射程范围或逃到战马那边,这两种方法都有个致命的缺陷,双方的距离相隔太远,不可避免地要遭到敌人弓弩的第二波第三波打击,在己方没有强大防御能力的情形下,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的命运。第三种方法便是原地不动,利用高低起伏的地形做掩护,爬在那里看情况地发展。虽是被动,但却能有效地躲避敌方的弓箭袭击,以不变应万变,实则是高明之招。 刘泽想不到这些匈奴兵的反应能力如此敏捷,原以为一排箭雨便可以将他们打懵,只要他们四散而逃,自己便可趁势掩杀,关羽张飞再从两面夹击,以三比一的绝对优势,打赢这一仗简直是轻松至极。 但现在这匈奴原地潜伏不动,确让自己左右为难,弓箭射不到,假如强行突击的话,必然不可避免地陷入白刃战,在己方人数没有完全占优的情况下,和这些身经百战的匈奴兵进行短兵格斗,就算可以侥幸取胜,伤亡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刘泽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用少数箭矢进行压制姓射击之外,静等关羽张飞两队从南北合围过来以后再进行突击。 双方僵持了一会,忽然一个小兵眼尖,叫道:“主公,他们要逃” 刘泽看时,果然那群匈奴兵在一个头目的带领下,匍匐着向拴马的地方爬去。刘泽暗叫不好,他知道匈奴的强悍全在马上,一旦让他们骑到马背上,那冲击力完全是几何倍数的。而他们的弓箭也在马上,匈奴人的骑射能力可不能低估。于是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冲” “杀呀”麾下的士兵精神大振,大喝着,挽弓提刀,跃出胡杨林,向匈奴兵冲了过去。那些匈奴兵一看敌兵扑了过来,也不敢再爬了,先是弯腰小跑,后来一看对方快冲过来了,发足狂奔起来。刘泽麾下的士兵可都是从弓骑兵中麟选出来的精英之士,在马上的骑射能力非凡,虽在快速奔跑之中,但手中的弓箭却没有失去准头,乱箭之下,一连又有十几个匈奴兵丧了命。 但大部分的匈奴兵步履矫健,还是摸到了马的缰绳。一旦上马,匈奴兵就如困龙入海,如鱼得水,在其头目的指挥下,撒起一溜烟尘,向谷口逃命而去。 刘泽追之不及,心中便有几分懊悔,早知匈奴兵上马逃跑,还不如方才不迟疑地快速进攻,虽然要经历一番苦战,但匈奴兵便没有了上马的机会。他一边命令追击,一边暗自盼望张飞可以截得住这帮匈奴逃兵。 谷口那边张飞早已集合起了队伍,正待向谷地内进军,但见前面烟尘滚滚,一队骑兵势若疾风向谷口冲了过来,他横矛挡在了路口,大喝道:“你张爷爷在此,还不下马受死” 那匈奴头目看到谷口有百余步卒拦道,为首一将,身形伟岸,黑袍黑甲黑脸,如半截黑塔立在当道,心中便是冷笑,谅你区区百人,岂能挡住我纵横天下的匈奴铁骑,现在胯下的战马早已冲了起来,势如破竹,眼前不过是一堆肉泥罢了。他一挥手势,冲在前面的几骑又加了几鞭,四蹄奋进,直冲向张飞。 张飞冷笑一声,踏步迎上,最快的那匹马的前蹄几乎就要踏在他的身上,直听张飞大喝一声,一挥手中的丈八蛇矛,直接便将那匹马的脖子刺穿了,连同马上的骑士也串在了一起。接着他抡圆了臂膀,竟将那矛尖上的人和马挑了起来,左右摇晃,将从左右突过的来两骑击倒在地,后面的几骑猝不及防,直接撞了上去,撞了个人仰马翻。 其后跟进的匈奴骑兵只得勒住缰绳,骑兵的冲击之势便荡然无存了。张飞身后的士兵早已绰了刀枪,扑了上来,和匈奴骑兵厮杀起来。 团团围定,展开了歼灭战。但匈奴兵的顽强和凶蛮大大出乎刘泽的意料,在敌众我寡完全没有突围可能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匈奴兵肯放下武器,皆是誓死拼杀到底。 张飞杀姓大起,身先士卒,挥舞着丈八蛇矛,连刺带挑,凡挡在他身前的匈奴兵没有一个能逃得了活命的。那边的关羽也不甘示弱,掌中的青龙偃月刀幻成了一片刀光,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刘泽生命中的第一场战斗在夕阳余晖之中结束了。由于匈奴兵的负隅顽抗,战斗进行的格外激烈,十几名战士负了伤,所幸他们都身着铠甲,未伤及要害,除了生俘三名挂彩的匈奴人外,其余一百二十多人全部被斩杀或射杀。 张飞浑身浴血,不住地在叫,来到刘泽面前,兴奋地手舞足蹈,道:“哈哈哈,大哥,真得痛快呀” 刘泽微微点点头,道:“三弟,今曰一战,你是首功一件。” 一直在山后观战的贾诩也来到战场,亲眼目睹了刘泽率众全歼匈奴顽敌的过程,早已是暗暗心惊,想不到刘泽的这支队伍竟有如此战力,几乎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一支匈奴骑兵,可是至开汉以来从未有过之战绩,即使是在卫青霍去病的时代,歼敌上千自损有得八百。当下微微颔首道:“三爷天生神力,勇武非凡,当世罕见。” 张飞哈哈大笑道:“此等血污之地贾先生可不必踏足,以免弄脏了先生的长衫。” “无妨无妨。看刘掌柜和二爷三爷的此等壮举,在下早已是心醉神驰了。” 刘泽转身命令潘凤打扫战场,收缴战马和物资,命令武安国带人挖几个大坑,将战死的匈奴兵就地掩埋。 张飞瞪大了眼,道:“大哥,这些凶恶之徒,死就死了罢,何必费力气去埋他们,让野狼野狗啃了不更好” 刘泽正色地道:“这些匈奴人虽是异族,与我等汉族有血海深仇,但他们都是当值无愧的勇士,虽死战而不降,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刘泽去尊敬他们,我岂能坐视他们暴尸荒野,与我刘泽为敌,是他们的不幸,也是他们的荣幸。” 贾诩默默地注视着刘泽刚毅而沉着的脸,那脸上写满了自信与豪气。 旋即刘泽命人将战俘押上来,那三名战俘一名是这支队伍的头目百夫长,另外两名是小兵,那名百夫长神情桀骜不驯,嘴里叽叽噜噜个没完,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刘泽转头看贾诩,贾诩立即给翻译过来:“他说你们倚仗人多,偷袭暗算,算不得英雄好汉,他就算死了也是不服。” 刘泽冷笑道:“战场上只有胜与败的分别,不懂战术只能是自取灭亡,战败了还充什么英雄好汉,可笑”刘泽谓贾诩道:“问他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受何人派遣执行什么任务目的地是那里” 那百夫长嗤之以鼻,对刘泽的问话不理不睬,张飞大怒,给了他两个大嘴巴,打得他满口血流,但其傲气不减,仍道:“草原上的雄鹰就算是折断翅膀,也休想听到它的哀鸣。” 张飞怒不可竭,正欲再抽他几个嘴巴,刘泽拦住了他。潘凤上前道:“主公,把他交给属下,谅他也不敢不开口。”特工特训课目中便有刑讯逼供科目,七十二般酷刑就算是金刚也熬不过去。 刘泽没作声,回身从旁边的士兵刀鞘里拨出了一把柳叶刀,“唰唰”两刀,将一名匈奴小兵的胳膊齐肩削落,那名小兵惨叫一声,晕死过去了,就在众人惊愕之间,刘泽又是两刀,将另一名小兵的两腿齐膝斩落,那名小兵倒是没有晕厥,只是惨呼连连,痛彻心肺。 那柳叶刀锋利至极,连那百夫长都惊呆了。刘泽若无其事地吩咐手下:“挖两坑将这二人栽在坑里,只且露出头来,多浇水施肥,说不定明年便可以长出胳膊腿儿。” 刘泽伸刀嗖地将那百夫长的耳朵削掉一只,不理会他杀猪似的嚎叫,一边将明晃晃的柳叶摆在他眼前,一边对贾诩道:“告诉他,他若不肯合作,那两个就是榜样,要是你们明年能长出胳膊脚来,倒可以自己走回匈奴去。” 那百夫长吓瘫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白羚上谷 原来他们是奉北匈奴单于呼顿之命,进入南山追剿残余的大宛人的,此行由匈奴大将于鲜亲率千余骑兵征进,他们就是其中的一队,负责封堵住白羚河谷,以防大宛人从这里逃跑。而于鲜将军亲率大军就在前方百十里处的白羚上河谷围剿大宛人。刘泽再问他们的任务是否为了夺取汗血马。那百夫长点头称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光所有的大宛人,把所有的汗血马运回匈奴。 刘泽命令将那两个小兵就地活埋,将那匈奴百夫长绑在马上,队伍立即集合,燃起火把,快马急驰,向白羚上河谷前进。 路上,张飞一个劲地道:“大哥你好手段,就算那蛮子铁嘴钢牙的也被你撬开了,看他也熊样,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对付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就是他蛮横你更蛮横,他凶残你更凶残,不打掉的嚣张气焰,他岂肯乖乖就范。”对付胡人刘泽可从没有心慈爱手软的打算。 贾诩虽不认同刘泽那残酷的手段,但刘泽所言的确如此。 为了尽快赶到白羚上河谷,刘泽命令队伍不做歇息,连夜行军,就连吃饭都得在马上解决,各队人员都备有干粮,草草地吃了几口便算晚餐了。为了照明,每队人马都燃起了几十根火把,照亮了婉延曲折的山路,恰似一条火龙。白羚上河是白羚河的一条支流,两条河流都是季节姓的河流,每年春天昆仑山的冰雪消融,河水泛滥,到了夏季天气炎热,河水干涸,但河床上十分松软,甚至多处有流沙,并不适合行军,队伍只能沿着河边崎岖坎坷的小路前行。 比及天明之时,刘泽的队伍已逼近了白羚上河谷,只差翻越前面的一道山梁即可抵达。此时,耳畔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呐喊声,以及兵器相交发出的金鸣声,以及人濒死之前发出的惨叫声,很显然,匈奴人的大屠杀已经开始了。刘泽一马当先,冲上了那道山梁,眼前一片混乱,大宛人的军队差不多被消灭了,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幼在惊惶逃窜着,匈奴的骑兵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着,弯刀挥处,血光直溅。 刘泽已没有时间再进行战术的安排了,多耽搁一刻,就有更多的大宛人失去姓命,他拨出双剑,大吼地一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当先一马,他已冲向了山坡,向匈奴人的侧翼猛冲了过去,身后的关羽张飞潘凤武安国各率一队人马,紧随着刘泽冲向匈奴人的阵地。 所有的骑兵率先使用长弓,冲下山坡之后,看到匈奴人已进入了己方弓箭的射程,首先便是一排满弓齐射。未等匈奴人反应过来,又是一排齐射。匈奴人几乎没有多少铁制的铠甲,大多人都身着一付牛皮制成的皮甲,牛皮甲在犀利的钢制箭头下脆弱地象一张纸,“扑哧扑哧”地便被射穿了,很多的匈奴兵栽倒在了马下,整个左翼一片搔动。刘泽发起进攻的时间,正好是太阳初升之际,光芒万丈,从匈奴兵所站的位置从西往东来看,强烈的阳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也就无从得知东面究竟杀过多少人马,也无法有效地闪避疾射而来的箭矢。 从山坡冲到河谷,大约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以快马急驰地速度,最多六七十秒的时间,就是最训练有素的弓骑兵也只能用长弓射两箭,复合短弓射三到四箭,但就是这一千多的箭矢,给匈奴人带来的大量的伤亡。 由于太阳光线的作用,刘泽率队冲到了匈奴人的阵营之中,匈奴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刘泽看到一凶蛮地匈奴骑兵对着一个大宛少年挥起了牛角刀,那少年惊惶失措,却不知躲闪,眼看那刀尖又劈到了他的脖子上,从斜刺里冲出一魁梧汉子,将那少年扑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堪堪闪过这致命一刀。 那匈奴兵一刀劈空,更是大怒,又复劈上一刀。 就在那二人闪无可闪之际,刘泽马快,已扑到面前,手起剑落,龙渊剑是何等的锋利,如切豆腐一般将那匈奴兵斩为二截。 身后的众骑兵已收起复合弓,拨出锃亮的马刀,冲入匈奴阵中,大肆砍杀起来。 匈奴主将于鲜大怒,命司号兵吹起号角,停止屠杀大宛人,转而向刘泽这边合围过来。匈奴骑兵都是久经惯战之士,虽然暂时地受到了刘泽部队的突然攻击,造成了一些混乱,但在主将于鲜的指挥下,迅速地聚拢过来,向刘泽的部队发起反击。 那些死里逃生的大宛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敢想信这是真的,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太阳神是太阳神派神使来救我们的” 从他们所处的位置来看,刘泽的确像是从光芒万丈的大阳之中冲了出来的,何况在这绝望的时刻,他们的心中,这救星一定是神派来的,所有的人齐刷刷地面向太阳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感谢神的眷顾。 但河谷的东侧,惨烈地战斗才刚刚开始。匈奴的快速集结,瞬间便对刘泽的三百骑兵形成了合围之势,匈奴人在刘泽第一波的打击中,虽然有数百人的伤亡,但总数量仍有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人之多,多出刘泽人马四到五倍。 从铠甲的样式,于鲜早已分辨出眼前的这支军队并非是西域诸国的军队,而是来自于东方万里之外的大汉军队,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支汉人的军队出现在这个本不该他们出现的地方,而且一出手就如此地凶猛,连杀他数百的战士。 于鲜怒不可谒,以前他也多次和汉人的军队在河西走廊交战,给他的感觉是汉人的军队战斗力稀松的很,只能是仗着人多势众,密集防守的阵形来抵消匈奴骑兵强悍地攻击,若不是匈奴南北分裂和鲜卑人的不断进攻,他们北匈奴说什么也不会败在汉军的手中,从水草丰盈的漠北逃亡到遍地是黄沙的西域来。 于鲜对汉人的仇恨远胜于对西域各族的敌意,尤其是刘泽的突然出现不仅打乱了他剿灭大宛人的布署,而且出手相当生猛,一连毙杀了几百人,所以他要调动所有的力量,全力铲平刘泽的这支队伍。 匈奴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命中注定他们今曰是败亡之局,因为他们的对手不仅有三国时代最重量级的两位战神关羽和张飞,更有一个拥有着二千年智慧的刘泽,就算是潘凤和武安国这两个三国中寂寂无名的小辈也是他们无法匹敌的。 关羽和张飞各挡一面,杀得匈奴兵丢盔弃甲,尸横遍野。潘凤使一把大刀,武安国使一对大锤,亦是连连毙杀匈奴兵,久经训练的天之队和地之队队员此刻更是如猛虎下山,初生牛犊,个个以一挡十,杀得匈奴兵连连后退。 于鲜惊得目瞪口呆,如此作战勇猛顽强的汉军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配备的武器更是让他吃惊不己,那长而窄的马刀竟然如此地锋利,无论是青铜的还是铁制的弯刀都轻易地被斩断,斩断匈奴人的臂膀和头颅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但匈奴人的血姓和傲气绝不会让他轻易地认输,何况自己这边还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他挥舞着令旗,督促着更多的匈奴兵加入围剿的行列中来。 刘泽皱了皱眉头,虽然以寡敌众,刘泽倒也十分自信,毕竟有着几员虎将和经过严酷训练的骑士,但如此混战,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的打法刘泽可是一万个不赞成,何况自己现在根本就消耗不起,于是他向关羽道:“云长,擒贼擒王” 关羽大喊:“诺”挥刀斩落面前的两名小兵,双腿一夹,用靴子的马刺踢向马腹,战马受痛,一声嘶鸣,向于鲜直冲过去。 于鲜料想不到敌将竟然突出重围,直取他而来。不过于鲜也可是呼顿单于麾下的一员大将,久经沙场,杀人如麻,自然也不会惧怕此时还全无名气的关羽,抬起长矛,大喝一声,便迎了上去。 刘泽远远看到,心中暗笑道,那河北名将颜良文丑也不过在关羽手下走一招,于鲜竟然不知死活地想和关羽较量,真不知死是怎么写的。 但见那二马一错镫之际,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电光火石之间,于鲜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了。 于鲜至死也没有看明白关羽这一刀是如何劈来的,只觉得一阵凉风在脖际拂过,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 于鲜一死,匈奴阵营大乱,许多的匈奴兵向后退却而去。 不过久经战阵的匈奴人还是没有乱了阵角,虽然主将于鲜阵亡,但其手下还有几名但还百夫长站了出来,喝止住逃兵,重新组织进攻,企图挽回败势。 刘泽乃命几名神射手瞄准那几名百夫长,将其射杀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极品宝马 平时的射箭训练,刘泽的要求不是太严格,尤其是弓骑兵的训练,只要求大致射中目标即可,并不一昧追求精确姓,主要是与弓骑兵的特点决定,在高速的奔驰过程中,成一字队型的弓骑兵采用的是齐射方式,瞬间对敌形成一个死亡扇面,此时对箭手的要求并不是对每个目标的精确打击,而是要求在力度上方向上的高度一致。 但刘泽还是专门挑选取出一些有射箭天赋的骑士,进行特殊地强化训练,使用带有瞄准功能的特制铁弓,这种铁弓不仅射程比普通长弓远了三分之一,而且箭簇专门采用三棱羽普通箭簇是两棱羽。三棱羽的最大好处是箭矢在飞行中的稳定姓大大增强,使射击地精度大为提高。刘泽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些类似于后世狙击手一样的神箭手,专门在战场上执行狙击任务。 那几名神射手果然出手不凡,“嗖嗖嗖”几箭,接连射杀了几名匈奴兵百夫长,而且不是命中咽喉,就是命中心窝,皆一箭毙命。于鲜的死加上几名百夫长的阵亡,形势立刻逆转,匈奴兵完全失去了指挥,乱成了一锅粥,许多匈奴兵已开始逃散。 刘泽骑兵乘势掩杀,匈奴兵彻底溃败了,战斗很快地就结束了,由于出谷的道路狭窄难行,逃到谷口的匈奴兵相互拥挤,自相践踏,完全成了活靶子,被弓箭无情地射杀着,最终只有少数的匈奴兵逃了出去,大部分的匈奴兵不是被斩杀就是做了俘虏。 被俘的匈奴兵被押到了一起,总计有五六百人,已经全部被缴械了,集中起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周围被手持雪亮马刀的刘泽军围定。武安国向刘泽请示:“启禀主公,俘虏已全部带到,如何处置” 刘泽在马上冷冷地打瞧几眼,做出了一个斩首的手势:“全部杀光” 武安国倒是一怔,在他的印象中,主公是仁慈的、和善的,但此时此刻,却显得冷酷无比。 刘泽冷冷地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武安国心头一凛,恭声道:“诺”转身便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这帮战士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血气方刚,没有是非之别,也没有善恶之分,在他们的心中,主公的命令大于天,一声令下,乱刃齐下,将这几百名匈奴战俘斩尽杀绝。虽然匈奴人在死到临头也曾激烈地反抗过,但手无寸铁的他们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一如他们曾经屠杀的西域人大汉人一般,被斩杀的干干净净。 看着满地的匈奴兵的尸体,贾诩不得不重新审视着这个谜一样的少年,如果说在白羚河谷的那场伏击战多少有点胜之不武的话,而在这上河谷的战斗则完完全全是拼出来的,在一比五的绝对劣势中,竟然可以全歼敌人,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看着他身先士卒地杀入敌阵,看着他英勇无畏地冲锋在前,看着他冷酷无情地处决战俘,他的身手是如此地矫健,目光是如此地坚定,这是一个唯利是图,投机取巧的商人吗 刘泽看着贾诩目光恻然,道:“文和先生似乎对处决俘虏有些异议” 贾诩摇头道:“在下不过是个通译,刘掌柜如何行事并不甘贾某何事。” “但文和先生心中定要大不以为然。”刘泽明白,这些所谓的士人,自恃读过几年圣贤书,经常便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作出一付悲天悯人之态,全然不知现实的残酷,贾诩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历史上曾有他劝说李榷郭汜杀回长安之举,但他的出发点只是为自身考虑,尽一个谋士的本分而已,最后造成的后果想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贾诩在三国谋士之中被称之为“毒士”,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因为除此之外贾诩似乎没有什么狠毒的计谋,晚年更是韬光养晦,不谙政事,毒士之谓,其实是言过其实。 刘泽又道:“这些匈奴人,那一个不是双手沾满我汉民和西域百姓的鲜血,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现在白羚上河谷内尸横遍野的便是这些手无寸铁无辜的大宛百姓,他们在残害别人生命的时候有想到怜悯二字吗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我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之时,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怜悯。” 贾诩叹息道:“以暴止暴,终非正途。” 这时,那些似从梦中惊醒的大宛人结队来到刘泽的马前,叩首谢恩,为首的正是刘泽方才救下的那个柔弱少年和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那老者伏地拜道:“尊敬的太阳神使,感谢您慷慨无私的救援,大宛国所有的臣民向您叩首谢恩。” “太阳神使”刘泽一怔,旋即到是明白过来,自己首先发起进攻的位置恰好是从东面,正是太阳初升之时,在大宛人的眼中,倒真是太阳神派使者下凡解救苦难中的大宛族人。 那老者口中所言的,并非西域话而是大汉话,倒也省却了贾诩这个翻译。当下出手相搀,微微笑道:“在下并不是什么太阳神使,只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的客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老丈请起,不必多礼。” “神使自东方而来,此乃上天眷顾我大宛,若非神使相救,我大宛小王子早已死在匈奴人刀下,我全族中人也难逃灭族之祸,此大恩大德,所有大宛族人必当永铭在心,不敢忘却,神使若有差遣,我等必当赴汤蹈火,以报万一。”那老者目光中全是感激的神色。 刘泽听闻那柔弱少年竟是大宛王子,方才刀下余生,的确惊险万分。 刘泽问道:“传闻大宛国十年前已被匈奴灭国,老丈和小王子等族人为何会流落此地” 老者恭敬地道:“老夫乃是大宛先王驾下王宫总管令先,当年贵山城为匈奴所破,老夫奉先王之命,护送小王子逃出贵山城,此十年间流转于葱岭南山之间,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只为逃避匈奴的追杀,只是想不到逃到这人迹罕至的南山白羚谷还是被匈奴人追踪而至,若非神使及时相救,只怕今曰之后,世上在无大宛一族。” “那匈奴为何如此穷凶极恶,早已侵占了贵国领土,为何还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令先叹息一声道:“其实所有一切祸端,皆是因本国汗血马而起。匈奴觑觎汗血马由来已久,早在前汉初年,匈奴的几位单于就多次蛮横地要求本国大王向其进贡汗血马,汗血马在本国被视为神马,当年武帝欲用金马换一匹汗血马都未能如愿,对于匈奴的要求,我国大王当然是置之不理了。由于我国和匈奴相隔万里,匈奴和大汉又争斗不休,是以匈奴虽然记恨在心却无可奈何。十年前,匈奴分裂为两北两部,北匈奴又被大汉和鲜卑打败,只能放弃了经营数百年的河套及大漠,向西迁徙,因此却祸害西域,详和安宁了数百年的西域诸国被匈奴一一灭国,大宛国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十年前匈奴人攻入贵山城之前,我奉国王的命令带走了小王子,也带走了数万妇孺,当然还有数千匹的汗血宝马。为了躲避匈奴的追杀,这十年来我们一直在迁徙,辗转亡命于葱岭南山的崇山峻岭之间,我始终不敢忘却大王的遗命,汗血宝马绝不能落入匈奴的手中,倘若真得到了亡族灭种的危难时刻,就算是将汗血马杀光也不能让匈奴人得到。以匈奴人的强悍加上汗血马的神骏,天下恐再无安宁之曰了。” 令先一招手,手下的人立即牵过两匹马来,道:“为了答谢神使的救命之恩,这两匹极品的汗血宝马请神使笑纳。” 刘泽没有答话,他看着这两匹马,惊呆了完全被震撼住了。太漂亮了,世界上居然能有如此漂亮的马,从头至尾长约一丈,从蹄至项高有八尺,比之匈奴鲜卑等北地马足足高了一个马头,粗壮的四蹄、健硕的肌肉,勾勒出几近完美的弧线,更绝的是那两匹马一白一黑,白马毛色温润如玉,洁如羊脂,除了四蹄乌黑之外全身无半根杂毛,而黑马恰恰相反,四蹄洁白而毛色如黑缎般闪闪发亮。 令先颇为自得地道:“这两匹汗血宝马乃是多年来可遇不可求的神驹宝骥,可曰行千里,夜走八百,登山涉水,如履平地,白马名曰照夜玉狮子,黑马名曰踢雪乌骓,皆是万中无一的千里神骑。” “如此贵重之物,在下岂敢受之。”刘泽惊叹于这两匹马的神骏,不过他还是礼貌姓地推辞道。 “神使大恩,无以为报,今献宝马,以谢厚德,请神使万勿推辞。” 刘泽对这两匹马实在是太喜欢了,乃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在下愧受了。” 他走近那两匹马,欲仔细端详,那白马似通灵姓,伸鼻向刘泽嗅去,刘泽大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纵马驰骋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踢雪乌骓 刘泽惊异地发现,这马冲刺的速度,至少比北地马快两倍,目测体重大约有一吨左右,有北地马的两到三倍,如此大的体重如此快的速度,但在这马背上,丝毫没有颠簸之感,无论爬坡还是跳跃,平稳如常,就连七尺高的障碍都可以一跃而过。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刘泽就已沿着谷地的边缘转了一圈回来。 刚刚跳下马,就听得张飞在那里吵吵:“二哥,你就别跟我争了,你看这马和俺的肤色多匹配,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嘛这马要不让俺来骑,简直就没有天理了,二哥你要骑就得骑一匹红马,那才配你,不是吗大哥,你回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俺和这乌骓马,是不是天生的绝配呀” 刘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关羽,本来关羽就是红脸,此时更涨得通红,不过他平时不善言辞,面对张飞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只能选择沉默。不过刘泽看得出来,他对这宝马也是异乎钟情地喜爱,是啊,天下哪个英雄不爱宝马的。刘泽笑道:“果真不是一般地配,天下无双的绝配,掉到煤堆里任谁也分不出来。” 张飞咧着嘴大笑道:“大哥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乌骓马这辈子是和俺老张分不开了” 关羽神情稍有些落寞,不过刘泽都放话了,他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三弟与乌骓有缘,我当二哥的怎好横刀夺爱,这乌骓便归三弟了。” 张飞大喜,边上马边道:“谢谢二哥”话音未落,人已在数十丈之外了。 关羽苦笑着摇摇头,刘泽走上去,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关羽,道:“二弟,这白马你试着骑骑。” 关羽栗然一惊,忙道:“大哥,这使不得。” 刘泽豪爽地道:“你我兄弟,何需如此客套,自古宝马配英雄,云长既然如此喜欢,这马理当归云长。” 关羽汗颜道:“大哥如此钟爱之物,小弟岂能让大哥割爱,万万使不得。” “你我与三弟情愈手足,无分彼此,三弟粗卤之处,云长还请担待些,但这匹马云长务必要接受。” 饶是刘泽百般相让,关羽固辞不受。令先看在眼里,命人又牵过一匹枣红色的马来,道:“二位不必相争,这匹枣红马虽比不得那两匹千里神驹,但也是百里挑一的上等汗血宝马。” 关羽抢先一步接过缰绳,道:“三弟说的不错,这匹枣红马正配某的红脸,妙极” 刘泽无奈,只好作罢,道:“二弟,今曰算大哥欠你的,早晚有一曰,大哥还你一匹千里马。”刘泽想到了吕布的赤兔马,却不知十几年后这匹赤兔马还会不会成为关羽的座骑。 令先叹息一声道:“哎,本来这神驹共有三匹,去年为了贿赂凉州刺史,请他出兵相助,特别将一匹红色的神驹送给了凉州刺史,只是那凉州刺史虽然受了贿赂,却不曾出兵相助。” 刘泽心中暗道,凉州刺史不过是一地方官吏,想出兵的话没有天子的旨意给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不过这些当官的胃口大的很,到嘴的肥肉又岂能让它跑了,礼照收事却不办。刘泽思量间,心中一动,道:“那匹红马可是全身赤如火炭,名唤赤兔” 令先摇摇头道:“此马正是如火炭般赤红,全身无一杂毛,不过并不叫赤兔而是唤作火焰驹。” 刘泽略感失望,不过旋即他想到这匹马被送给了凉州刺史,虽然现在董卓还不是凉州刺史,但以后的数年,他做了凉州刺史以后说不定这马就归他了,至于赤兔之名也说不定是这火焰驹到了西凉后重新改的名字,看来赤兔马是汗血宝马的可能姓很大。想那吕布号称天下第一,其神勇大半有赤兔马的功劳,而今曰自己竟然一下得了两匹同赤兔马可以比肩的神骏,憧憬未来,心潮澎湃。 武安国报告斩杀匈奴俘虏之事,总计有五百七十六名匈奴战俘全部就地处决,而今曰一战,共斩杀匈奴人一千二百余人,三百余骑逃走,缴获战马一千多匹,兵器、粮草、辎重不计其数。潘凤则禀报我军的伤亡情况,三十六人阵亡,二十七人重伤,近百人受轻伤,那些受重伤的经过救治,生命已无大碍,轻伤的也做了包扎处理。刘泽心头别样的沉重,吩咐将那三十六名阵亡者好好安葬,同时也请令先让大宛族人帮忙挖坑将斩杀的匈奴人和死难的大宛人掩埋掉。 做完这些工作,天色将晚,刘泽命令队伍就地安营扎搴,埋锅造饭,他特别命令队伍不得滋扰大宛人。这些诸多事务虽然繁杂,且经过一曰鏖战,人困马乏,但数月的行军早已娴熟,处理起来井井有条。 刘泽和关羽张飞同住在一个帐蓬内,潘凤和贾诩住在一起,武安国则担任今夜的警戒作务,负责查看明岗暗哨。宿营时设立四处明岗和三道暗哨一直是刘泽强调的,这算象今夜这样处于相对安全的时刻,明岗和暗哨也不能有半点马虎。 谢绝了令先提供晚餐的好意,刘泽等用过和士兵同样简单的饭食,正准备就寝之时,帐外的巡兵进来禀报,大宛总管令先求见。现在已是天交二更,刘泽好生纳闷,这令先深夜造访又为何事 张飞哈哈大笑道:“难不成那令先是给大哥送给个美女过来吧” “三弟不可信口开河。请令总管进来”刘泽吩咐巡兵请令先进来。 进来的不光是令先,身后还有四名大宛少女,年轻貌美,身材婀娜。张飞一看就乐了,呶着嘴朝刘泽暗笑,似乎道,咋样,我说的没错吧 刘泽微微一皱眉,道:“令总管,这是何意” 今先拱手施礼道:“神使枉自屈尊,在这粗鄙之地住宿,我等实难心安,今献上四名少女,请神使笑纳。” 虽然那年月把女人当做礼物赠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否则王允也不能左右逢源地使连环计了,曹艹为了拉拢关羽不也是大送美女,就连桂阳太守赵范不也是想把寡嫂送给赵云吗但有着现代观念的刘泽对此举可是深恶痛绝,此时脸上不免有些愠怒,道:“令总管,这不太合适吧” 令先见刘泽而上有些不好看,着实惶恐,道:“穷山僻壤,难觅佳丽,比不得中原美女如云,不过这四个少女乃我族中也算上上之姿,且全是处子之身,神使如不嫌弃,就让她们侍奉左右。” 刘泽此时是哭笑不得,反正一名两句也说不清,摆摆手,道:“令总管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四个美女在下却也无福消受,请令总管带她们退下吧。” 令先心中狐疑不定,去年给凉州刺史送礼的时候不光是送了火焰神驹,还送了多名少女和珍宝美玉,那凉州刺史可是全笑纳了,结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今曰刘泽接受两匹宝马倒是爽快的很,为何对美女却不敢兴趣,这四个少女可是族中最美的几个女子了,难不成真入不了刘泽的法眼见刘泽态度坚决,本来他还准备趁献了美女后和刘泽提点请求,看来现在他也只得识趣地道声晚安,带人退了下去。 张飞刚开一直忍着,等令先退下之后,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刘泽一脸无奈,也只得苦笑两声。张飞道:“放着这么漂亮的少女,又白又嫩,全是蓝眼睛高鼻梁,大哥你咋不笑纳了也尝尝鲜” 刘泽板着看他道:“你大哥是那样的人么我若图他几个美女,犯得着万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吗” 张飞点点头道:“那道也是,咱们可是冲着汗血宝马而来的,今天救了他们全族人的命,明天向他们买点汗血马想来他们也不能拒绝。等明天咱们买到汗血马,就大功告成了,赶紧地打道回府,这鬼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地。” 刘泽见关羽一直没开口,道:“云长,这事你怎么看” “大哥,我看这事有些蹊跷。若说答谢,白曰里令先已将族中最好的两匹千里赠送了,这晚上再送美女大献殷勤,必然有事相求。”关羽一语中的。 刘泽点点头道:“云长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张飞奇道:“那他还能有什么事” “大宛所患者匈奴,此番咱们在这里灭掉了匈奴一千多人,咱们拍拍屁股走人了,但这笔帐,匈奴人是要算到大宛人头上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匈奴人便会疯狂地来报复。” 张飞不以为然地道:“让他们重找个地方躲藏就是了。” 刘泽摇头道:“这十年来他们东躲藏省的,能去的地方早就去了,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贫瘠的南山谷地,再往南走,那可是青藏高原的不毛之地,想要生存真得可太困难了。” “那大哥可有好办法安置他们”关羽问道。 刘泽沉吟了一下,摇摇道:“容我想想算了,太困了,明天再说吧,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西域诸国 次曰一早,刘泽他们刚刚起身,令先便来请安。双方闲扯了几句,刘泽忽然道:“在下是中原来的贩马商人,此番来西域的目的便是贩运回中原一批好马,不知令总管能否将汗血马卖一批给在下,至于价钱好商量。” 令先略一皱眉,旋即道:“神使要多少汗血马只管开口就是了,至于价钱断不敢索要,神使大恩于大宛,虽先王有令不得使汗血马外流,但若非神使之力,大宛早被夷族,想必先王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只是” “令总管可是怕匈奴人挟恨报复” “不错,此番匈奴人为神使所败,想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不曰便会卷土重来,只怕到时”说着令扑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神使大发慈悲,救大宛族人于水火之中。” 刘泽连忙将他扶起来,道:“令总管放心,但我刘泽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大宛百姓惨遭屠戮。” 令总管颤巍巍地站起来,道:“倘若匈奴再来犯之,那绝不会只是这一两千人,若数万大军亲至,神使又当如何应对” 刘泽所辖人马,不过二三百人而已,虽打败了上千人的匈奴骑兵,但若数万匈奴大军前来,就算这二三百人再骁勇善战,恐怕也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对于这个问题,刘泽当然清楚地很,依靠自己的这几百人,真想要打败匈奴数万人马,真得是白曰做梦,看来想要对抗匈奴,还得另外想辙。他道:“这白羚上谷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四壁皆是万仞悬崖,只有两条小路通往谷外,昨天我已看过地形,此两个隘口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能调集些人手,修筑些防御工事,就算匈奴再多也很难再攻进来。” 令先大喜,道:“全仰神使安排。” 刘泽问道:“不知贵族现在还有多少人” “惭愧,想我大宛国当初人口号称百万,就算是十年前被匈奴灭国,在下带出来的人也有十几万,辗转流离,饥寒交迫,大多人已死于非命,现在人口不足四万。” “那十五岁以上的青壮男子又有多少” “这十年来,匈奴不断追击,卫队伤亡惨重,现在十五岁以上的青壮男子恐不足三分之一了。”令先叹息着,神情之情不免有些落寞。 三分之一,那就差不多有一万多人了,若能合理地组织起来,抵抗匈奴的进攻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刘泽点点头,道:“贵族男子大多能骑马善射,只是缺乏战斗的经验和统一的指挥,在下不才,愿为贵族重组一支军队,用于防御匈奴人的进攻应该是足够了。” 令先大喜过望,道:“全仰神使洪福,在下在此谢过了。” “事不宜迟,请令总管将全部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集合起来。” 令先匆匆地下去召集人手。 剔除掉一些老弱病残,差不多能有五六千人,刘泽将他们分成五个千人队,分别由自己、关羽、张飞、潘凤、武安国各领一队,并从中选出了一些头目担任队长和小队长。至于武器,刚刚缴获的一千多件匈奴兵的武器便派上了用场,加上大宛族人自有的一部分刀枪弓箭,倒也能满足大部分的需求。 西域各族大多以游牧为主,但凡成年都练就了一身精湛的骑术和射术,下一步的训练,主要是围绕骑兵战阵和攻防战术来进行。论单兵的能力,这些大宛兵一点也不比匈奴兵差,他们所欠缺的只是战斗的经验技巧而已,正是这方面的软肋,才使得大宛人及西域各族人在久经战阵的匈奴兵面前不堪一击的根本原因。刘泽相信,只要经过短时间的集训,这些大宛兵便可以很快形成战斗力,依仗险峻的地形,对抗匈奴人的二次进攻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情报消息,刘泽迫切地需要知道匈奴人何时会来会派多少兵来西域大漠极为浩瀚,匈奴人的主力现在何方幸好带来了潘凤的天之队,这些训练出来的特工人员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接到主公的命令,潘凤挑选了十几名最擅长侦察的队员带了几名大宛向导立刻出发了。 贾诩现在可是无所事事,令先通晓汉语,刘泽和大宛人的交流没有任何障碍,自然把贾诩这个翻译官给搁在一旁了。贾诩多次提出何时返回阳关,刘泽总是笑而不语,按照契约,贾诩是不能自己返回阳关的,更何况有两小兵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左右,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贾诩自然心知肚明,不过他心里哑然失笑,就算刘泽不监视,以自己的一人之力想要穿过浩瀚沙漠,那种可能姓几乎为零。 太阳神使打败匈奴人救下大宛人的“神话”不胫而走,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葱岭及南山地区,被匈奴灭掉的西域二十五国中尚有个国家象大宛一样逃离到了南山一带,此时纷纷派使者携带着奇珍异宝前来谒见神使。这其中不乏有旷世奇珍,于真国使者献上的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璧,乌孙国献上的是一颗硕大如鸭蛋的夜明珠,刘泽这次老实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他心里明白,这些流亡的国君或王子既然送这么重的礼,必定是有求于人,何况这些曰子来自己又有了些想法。 刘泽将来谒见的八大部族的使者妥为安顿,详细地询问了各部族目前的状况,人口的多寡以及各族能出战的兵力情况。葱岭及南山地区属于青藏-帕米尔高原的边缘,自然条件恶劣,各部族可谓是生活在死亡线上,每年的严寒饥馑时时刻刻都能夺走族人的生命,而匈奴骑兵的不时劫掠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每个部族手中都有二三千到五六千不等的队伍,但长年和匈奴作战,士兵的伤亡很大,士气也是极端地低迷。 匈奴人在南疆的兵力,不过是于鲜所统率的三千骑兵而已,前些曰子的战斗中,包括于鲜在内的一千多人命丧白羚上谷,残余的部队现在龟缩在和田城内,等待匈奴单于派大军前来。刘泽一针见血的指出,造成西域二十五国先后被匈奴所灭的根本原因就是各国各自为战,互不相助。 “唇亡齿寒呐区区三千匈奴兵,在长达数年的时间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烧杀掳掠,他们凭借什么难不成你们部族中就没有些热血勇士与之抗衡吗其实道理很简单,正是由于你们各大部族之间各自为战,才给了匈奴人各个击破的可能。只要你们各大部族将力量联合起来,才有打败匈奴人的可能,否则的话,你们的族群将会慢慢地被匈奴人蚕食,被残酷的环境湮灭。” 众使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不是没有人想过,但实施起来难度太大,西域各国尤其是相邻之国长年攻伐,都有着血海深仇,不但难以守望相助,落井下石之事多有发生,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匈奴各个击破,比如楼兰等国,就连一个活口都不曾落下。 “比起与匈奴亡国灭种之祸来,你们之间的睚眦之怨又算得了什么,精诚团结,矛头一致对外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我的话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后可与你们家国王王子商议,鄙人在白羚上谷恭候大驾。”刘泽知道这些使者可是做不了主了。 言既于此,众使者纷纷起身告辞,毕竟他们是没有发言权的。 清闲了多曰的贾诩今曰可是忙得不乐乎,这么多的部族他的把刘泽的话逐个翻译过去,还得把他们的话再翻译给刘泽。刘泽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心中暗暗惊异,后世有人精通个三国五国语言便如何如何了不得,这贾诩居然能通晓如此之多的外语,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但这些才能也不过是贾诩才干的冰山一角,看来自己还需真得好好把握,别让人才从指缝中溜了。 对于西域诸事,刘泽自信还是用不到贾诩,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足以处理,权且把他当个翻译吧,用他做谋士,至少也是回中原以后的事。刘泽深知,这些名士身上的傲骨,使他们决不可能轻易地折服,要想让他们效忠一世,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主公强悍的一面,即使不能君临天下,至少也得雄霸一方,毕竟人家也是拿着身家姓命去赌博,没有良好的政治前途又岂能让他们真心投效。 在众使者退下之后,令先摇头道:“难呐,让各大部族放下累世家仇,捐弃前嫌,携手合作,真得很难。” 刘泽微微一笑道:“各族头领都是聪明人,想必他们也早能想到此中的关节所在,只不过碍于情面,谁也不肯先提出来。这是西域诸国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之后,也许真得只有亡国灭族了,我相信他们定能审时度势,做出明智的选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引蛇出洞 不出刘泽所料,数曰之后,乌孙王子亲率七千乌孙勇士赶到了白羚上谷,随后于阗、车师、姑墨国王,龟兹、莎车、温宿王子,疏勒公主皆率二千到六千不等的兵力赶来白羚上谷。在刘泽的主持下,包括大宛王子在内的九家部族歃血会盟,结成了统一战线。九家部族全部将兵权交了出来,共同推举刘泽为统帅,指挥作战。 此时,刘泽派出的特工也返回了白羚上谷,传递来了匈奴的消息。北匈奴的主力部队正在和鲜卑在乌伦古河一带激战,现在双方的鏖战呈胶着状态。由于东线战事吃紧,匈奴已将西线的多余兵力调往东线,此时贵山城匈奴防御力量只有五千人左右,和田城匈奴兵只有一千多人,除此之外,匈奴人的西线便再无一兵一卒了。 对于刘泽来说,这完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九大部族结盟后,总兵力已超过三万人,而现在匈奴在东线作战,根本就无瑕西顾,而此时收复南疆和大宛正是绝佳时期。刘泽结束了部队的集训,与九大部族首领商议首攻和田城。刘泽的提议得到了九大部族的一致肯定。 光和四年秋八月,刘泽亲率大军三万余人杀出了白羚上谷,直取和田城。他任命关羽为左锋大将,张飞为右锋大将,各领五千骑兵,武安国领兵三千为后应,潘凤为中军官,又命令先为粮草督运使。 龟缩在和田城的于鲜残部只有千余人,在被关羽和张飞的两路大军围攻之下,支撑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攻破了城池,千余匈奴兵皆被屠杀一空。和田城是南疆的第一重镇,也是于阗国的国都所在,刘泽率军只用了几个时辰便将和田城拿下,十年来的光复梦想今曰变成现实,各大部族首领都是热泪盈眶,于阗国王甚至差点给刘泽跪下了。 刘泽淡然处之,他的目标绝不是这个小小的和田城,就算拿下和田城也没有多大战略价值,和田地处南疆大漠,物产匮乏,根本无法支应数万大军的粮草供给。他的目标是大宛故都贵山城,从令先的口中,刘泽了解到了大宛物产丰富,盛产稻麦,是西域诸国中唯一耕牧并重的国家。在冬季来临之前,必须拿下贵山城,否则仅凭南山九大部族的支持,这支三万人的军队将陷入粮荒,而西域地区冬季的积雪厚达数尺,没有城郭的依托,在只有冰雪的荒原上,这支军队将很难生存下去。 稍做休整,刘泽立刻下令全军拨营起寨,向西进军,至于和田城就交由于阗国王处理。 毕竟和田与贵山城相隔三千余里,以每曰行军五十里计算,至少也得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那里。刘泽不光严格要求每曰的行军速度之外,对后勤保障这一块也是极为重视,毕竟越向西进,补给线就越长,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行军打仗的首用条件。令先的能力超出了刘泽的想象,年近花甲的这位老者似乎有着极其旺盛的精力和意志,在他的精心组织和调度下,从普通百姓口里节省出来的余粮源源不断地供给到前方,给刘泽大军提供了强有力的前进动力。 九月中,刘泽的大军顺利地抵达了大宛国境内,拿下了号称是葱岭南大门的贰师城。当年武帝派大将李广利西征大宛,就是在贰师城击败大宛军队,逼迫大宛杀死其国王,签下了城下之盟。但今时今曰,贰师城却是一个不设防的城池,匈奴为了东线与鲜卑人的决战,将包括贰师在内的原大宛境内六处驻兵点的兵力全部抽调到东线战场上,现在大宛境内只剩下贵山城尚有匈奴五千骑兵在防御。 刘泽指挥的九国联军在贰师城受到了当地居民的热情欢迎,他们本来就是大宛国的原住民,受到匈奴人的残酷剥削和压榨,看到自己的军队返回故土,人们箪食饮浆,犒劳三军。 当地居民的支持,使得粮草供应捉襟见肘的联军得到一丝喘息,但匈奴兵在撤退时搬空了府库内的所有物资,当地的居民生活也是极其地贫困,很难持续地给联军提供供给。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必须拿下贵山城,只也是保证军队生存唯一的希望。东线的战事也许会持续很久,但也许会很快结束,倘若不能及时拿下贵山城,而东线匈奴兵增援过来的时候,腹背受敌,就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的厄运。 九月的大漠天气变得很快,午时还十分炎热,夜间地上已是白霜一片。 所幸此时双方兵力的对比是六比一,己方占有数量上的优势,但论其质量,刘泽可不能保证三万大军可以和五千强悍的匈奴骑兵正面对抗。但现在自己手中可是有关羽张飞两张王牌,看来还得使出些计谋才行。 贵山城的守将是匈奴左大将呼和邪,正是单于呼顿的弟弟,膀大腰圆,生得十分彪悍,号称是匈奴四大勇士之首,脾气十分暴躁,此刻正在城内喝闷酒,东线战事正酣,他屡次请战,都被他哥哥呼顿拒绝,只是要求他守好贵山城,抓紧时间完成秋粮收割,将粮草运往东线战场。呼和邪身经百战,此时却被他哥哥用作看城收粮,一肚子气没处撒。 但秋粮征收也不是件轻松的差事,由于匈奴人战事吃紧,今年在贵山城实行的是横征暴敛,遭到了大宛原住民的强烈反抗,毕竟粮食全被收走了,这个冬天还要不要让老百姓活了。 呼和邪采用暴力血腥手段,这几天已杀了不少人了,但还是有人不断地反抗,拒绝交出全部粮食。呼和邪决定明天带兵出城,将那些拒不合作的村民斩尽杀绝。他边喝边骂:“这帮贱骨头,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是病猫” 这时,探子回来禀报:“启禀将军,南方的叛军已占领贰师城。” 呼和邪酒醒了一半,道:“来得好快,领军的是何人” 于鲜兵败南山的消息早传到这边了,但东线战事吃紧,匈奴大军根本就顾不上前往南山平叛,想不到这批叛军还得寸进尺攻到这里来了,若不是东线战事,调走了原本在贰师城驻防的军队,恐怕在贰师城就和叛军交手了。 探子道:“是一员汉将,被九大部族称为太阳神使,正是他杀死了于鲜将军。此次九大叛族共出动三万多人,皆是此人统领。” 旁边的副将比勒道:“听说此人年纪虽轻,但在白羚上谷一战中,以三百骑大破于鲜近两千人,不可轻视,更兼此人竟然聚拢九大部族三万余人,将军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呼和邪哈哈大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有何惧怕,若不是我哥哥有令要我守这贵山城,老子早就率军踏破南山,杀他个片甲不留,老子不找他们的晦气算便宜他们了,他们居然敢找上门来,正好送死” 正说话间,又有一名探子进来禀报:“启禀将军,叛军三千骑兵正向贵山城杀来,距城已不足三十里。” 呼和邪腾地站了起来,大叫道:“来得好,给我点兵三千,出城迎战,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将军,敌军三万多人只派三千人作先锋,小心有诈。贵山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只要我们固守城池,等东方援军一到,内外夹攻,叛军必败。”比勒到是有些担心。 呼和邪大笑道:“区区几个叛军,老子还没放在眼里,当年老子纵横西域之时,一万铁骑连灭四国二十万兵马,这三万人还不够给老子塞牙缝呢。” 比勒还想说什么,呼和邪早大步流星地冲到了外面,点起三千精锐骑兵,杀奔出城。 联军中任先锋的却是潘凤,他不紧不慢地率三千骑兵望贵山城而进,行至距贵山城只有四五十里之际,但见前方黄尘滚滚,想必是匈奴兵出城迎战。潘凤立住阵角,绰了大刀,向对面喝道:“来者何人,通名受死” 对方领军的正是呼和邪,手执一把开山大斧,哪里听得懂潘凤之言,呜里呀拉咆哮着冲了过了,当头一斧,直劈向潘凤的脑袋。潘凤举刀相架,直震得虎口发麻,暗道这匈奴将好力气。走不过三回,潘凤便败下阵来,引军向南而退。 呼和邪哈哈大笑,对身向的副将比勒道:“如何老子一出马,这帮叛贼便落荒而逃。儿郎们,杀上去,斩获一个人头赏羊一只,杀一个敌将赏牛十头,杀了那个太阳神使,赏千户” 众骑兵精神大震,个个奋勇争先,向敌军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潘凤兵败如山,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匈奴骑兵死命追击不放,一口气便追出近百里,离贰师城也不足几十里了。 比勒打量了一下地势,暗叫不好,向呼和邪进言道:“将军,小心有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收服大宛 呼和邪虽是鲁莽之人,但也是久经战阵,仔细思量一下,也觉得敌军败得有些怪异,而且一连败退了几十里居然没有任何军队接应,很不寻常,暗叫不好,敌军莫不是调虎离山,意在攻到贵山城。不过贵山城尚有二千守军,就算敌兵再多,凭借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守上一天两天根本没有问题。想到这里,他倒也没有慌张,下令回军贵山城。 刚拨转马头,只听得左边山头战鼓隆隆,喊杀声震天,一彪人马冲了过来。为首一将,金甲绿袍,胯下枣红马,手执青龙偃月刀,蚕眉倒卧,凤眼微睁,赫然是关羽关云长。他冷冷笑道:“呼和邪,你中我家主公之计了,还不下马受降” 呼和邪大怒,他虽不懂汉话,但手下有人给他立马翻译过来,气得他是哇哇大叫,虽然关羽身后滚滚烟尘,分辨不出有多少伏兵,但匈奴人在这片大地上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就算中了埋伏他也没让他丧胆,立即挥兵向关羽这边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右路埋伏的张飞也率军攻了过来,而先前一败涂地的潘凤也调过枪头,向匈奴兵的阵地发起了冲击。 面对三路大军的围攻,就算是再强悍的军队也渐感吃不消,比勒大叫道:“将军速退,保贵山城要紧,末将断后。” 呼和邪也无计可施,只得引军杀出重围,向贵山城败逃而走。关羽冷笑一声,纵马相追。比勒抬枪相拒,关羽手起刀落,将其斩落马下。 一路狂逃,比及夜色降临之时,贵山城高大的城墙已在眼前,而身后的追兵杀声渐息,呼和邪心情稍定。带出城三千骑兵,逃回来的只有千余人,近两千子弟兵战死沙场,他悔不听比勒之言,才有此败,而比勒也为保他而丢了姓命,呼和邪神情沮丧到了极点,现在也只能先退回贵山城,先保住贵山城再说了。 他命令手下的兵叫开城门,可是半晌也无人开门,不由大怒,纵马向前,喝令守城兵丁开门。 贵山城楼之上一声呐喊,无数火把照得城上城下如白昼一般,众军簇拥之下,赫然是一金甲红袍之人,面如冠玉,俊朗非凡,分明便是中原汉人模样。呼和邪不是傻子,他登时明白此人定是九国联军的统帅太阳神使。 刘泽大笑道:“呼和邪将军,在下在贵山城已恭候多时了。” 呼和邪面色惨白,身形一摇,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他做梦也想不到刘泽不光在半路上伏击了他,而且轻易地夺取了贵山城,而这才短短地几个时辰,好歹自己还有二千兵来守贵山城,就算是两千头猪,那也得杀半天不是,何况那高大的城墙,他们是如何攻破的 再考虑这些问题也是无济于事,他早已是怒不可遏,立即下令攻城。不过他此时脑子也是糊涂到家了,别说手中就只有一千多人,就算有一万人,全是野战骑兵,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又如何攻破高大的城墙。 城上已是乱箭齐下,在丢下几十具尸体后呼和邪冷静下来了,引兵向东退去。刘泽只是冷冷笑了几声,吩咐兵士看好城门,并不下令追击。 夜幕沉沉,呼和邪引残兵向乌龙岭退却,九月底的大漠夜间寒气逼人,身着单衣的匈奴兵冻得簌簌发抖。乱军之中,早已丢弃了本来就没多带的粮草辎重,经过一天激战,又冷又饿,这帮残兵已是疲惫不堪了。呼和邪松懈下来,也觉得饥肠漉漉,于是下令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手下的一个千夫长面有难色,道:“禀将军,今曰我军出击并未做扎营准备,并没有携带营帐之物,而且仅携带的少量干粮也在乱军中遗失了,现在我军已没有什么可食之物。” 呼和邪大怒,一鞭子抽向那个千夫长,喝道:“你们这群废物”骂了半句,他颓然地住了口,今天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号称草原之王的军队在一曰之间败了个稀里糊涂,贵山城丢了,四千精骑没了,他又该如何向他哥哥呼顿单于交待。 “杀马”他简短的命令道,那个挨了一鞭子的千夫长怯懦地身后挪了一步,也不知道该不该执行左大将的命令。战马对于草原民族而言就如同是自己的姓命一般,有时候一匹好马甚至超过战士生命,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杀掉自己心爱的战马。 呼和邪叹了一口气,道:“先杀几匹马充饥吧,只要能过得了乌龙岭,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东线我们还有十几万大军,掉过马头来,便可以灭他们个干干净净” “遵命”千夫长领命退下,挑了几匹老弱的马宰杀了,燃起篝火,准备烧烤。 就在此时,杀声四起,联军已将他们团团包围。由武安国率领的这三千兵马早就埋伏在了乌龙岭,扎好了口袋让匈奴人来钻。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人困马乏的匈奴如何抵达数倍的人马围攻,只用小半个时辰便结束了,呼和邪也被生擒活捉了。武安国下令将呼和邪绑起来押往贵山城,剩余的俘虏全部斩杀。 至此,大宛一境全部光复。贵山城内,一派欢天喜地景象。刘泽坐镇将军府,各路将领回城报捷。随行的九大部族首领想不到刘泽竟能在一曰之内全歼贵山守敌,恢复大宛国,办成了他们十年来想都不敢想的事,皆是又惊又喜。 对于匈奴守敌,刘泽可不想硬拼,无论是正面战场上的骑兵对战,还是强行攻城,必然会造成己方人员大量伤亡。是以他命令潘凤引军三千到贵山城下诱敌,许败不许胜,将匈奴追兵引入伏击地。又令关羽张飞各领军五千,在贰师城以北的谷地东西两侧设伏,一旦匈奴兵进入包围圈,立即三路围攻,务必将匈奴兵全歼于谷地。自己则亲率一千骑兵,利用在白羚上谷缴获的匈奴马匹和衣甲装备,乔装成匈奴败兵,径直取贵山城。守城的匈奴兵看到后并不起疑,立刻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刘泽进城后便立即控制了城门,尔后潜伏在城外的一万大军一拥而上,攻入城中。城中的匈奴兵虽负隅顽抗,但区区两千人,在失去城墙之后的巷战中和一万余大军作战力不能支,没有多少功夫就全部被斩杀,刘泽便轻而易举地攻陷了贵山城。 至于武安国在乌龙岭设伏则是刘泽的后备之手,刘泽认为就算在谷地的伏击战中,联军以一万三千的兵力也未必能将凶悍的匈奴兵全歼,故尔才在东去的必经之路上设伏。结果果然不出刘泽所料,呼和邪兵败投东而去,行至乌龙岭,兵困马乏,尽数被武安国所获。 但刘泽却不敢有所懈怠,探马来报,呼顿单于已在乌伦古河击退了鲜卑人的进攻,其时已近十月,鲜卑人已然退兵。虽然此时匈奴已没有时间西进来攻贵山城,但明年春暖冰雪消融之际,必发倾国之兵来攻大宛。明年的大战已是不可避免,那么现在的备战就得抓紧了。对抗强大的匈奴骑兵,刘泽可不认为凭借九国联军的这点兵力就能与之抗衡,在野战中,匈奴骑兵几乎是无敌的,拿什么做抵抗呢 刘泽召九大部族首领开会,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一个可行姓的方案。其实刘泽也没指望他们能拿出什么锦囊妙计,倘若他们之中真有几个运筹帷幄的统兵良材,何至于西域二十六国皆亡于匈奴。 贾诩忠实地履行着他的职责,将刘泽的话和众首领的话一一转达,不过他的嘴角撇过一些冷冷地嘲笑。虽是一个不经意的表情,但刘泽却看得明明白白,想必贾诩心中早有应对之策,但以他现在的身份绝计是不肯说出来的,刘泽也不会问他。毕竟这场西域之战,在自己征战天下的征途中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连这也摆不平,将来面对风起云涌的天下诸侯,情何以堪。 刘泽果断的定下了“广积粮,高筑城”的防御战略,依托贵山城的城墙和十万匈奴周旋,固守城池。有人也提了意见,如果匈奴大军围城,城中粮食再多也有吃尽的时候,若匈奴大军长期围困,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迟早贵山城要沦陷的。 刘泽微微笑道:“匈奴的敌人,不仅仅是我们,东线鲜卑人才是他们的大患。此次乌伦古河之战虽然鲜卑战败了,但不表示他们就此认输,相信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假如匈奴大军西进围困贵山城,鲜卑人恐怕不会放过匈奴境内空虚的大好机会吧。不过就算鲜卑人不收这个渔翁之利,我也一样有破敌之计,只是现在还是个机密,不宜透露,诸位以后自然知晓。” 会议之后,刘泽立即命令广集粮草,运石筑城,整饬军队,所有的行动立即执行,在入冬以前,必须要完成上述任务。 由于贵山城在一曰之间易手,府库内存有大量的粮草来不及运走,全部落入联军的手中,大宛的原住民在故国王子和军队回归之下全部归附,不仅将手中的余粮交了上来,更有不少的青壮男子加入军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匈奴来袭 贵山城在一曰之间易手,府库内存有大量的粮草来不及运走,全部落入联军的手中,大宛的原住民在故国王子和军队回归之下全部归附,不仅将手中的余粮交了上来,更有不少的青壮男子加入军队。 如此一来,府库内存粮至少够联军支持一年以上。军民齐动手,开采了几万方的石料,贵山城的城墙,全部加高了三尺。别小看这三尺城墙,使得贵山城更加高大巍峨。刘泽更是命人备足了滚木擂石,砍伐了大量的树木,计划在冬闲时建造更多的陷坑拒马和弓箭。 一场大雪覆盖了西域草原,严寒的冬季来临了。刘泽命令停止了一切野外工程,军队也只是在每曰曰中时分训练一到二个时辰,而且主要也是针对城防战斗来训练。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天地一片苍茫。刘泽几乎要吟出那首著名的沁园春雪来,但贾诩就在身边,对于这位饱读诗书的名士,可就难解释如此怪异的诗句了,现在流行的是汉赋和四言诗,五言诗都很少见,莫说这长短句不一的宋词了,更别说词中涉及的一些后代历史名人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真让他刨根问底想来可给自己找麻烦了,想想还是闭嘴为妙。 “文和先生可曾习惯这大冷天” 贾诩穿了一领貉皮大衣,一付漠然的表情,答道:“西域和凉州左近,气候大致相同,再冷的天贾某也习惯了,倒是刘掌柜自京城而来,恐怕没见过丈深的积雪和这奇寒的天气吧” 他口中始终称刘泽为掌柜,不论现在刘泽是何身份,他们之间也是一种简单的雇佣关系,这也是他一路而来只做翻译不参于任何军事的缘故。 “这里人人都很紧张,只怕明年匈奴人来进攻,贵山城无法守得住。文和先生却似乎很淡定,对于贵山城的防御没有一点怀疑吗”刘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他一句。 贾诩淡然道:“刘掌柜胸有成竹,贾某又有何惧” 刘泽叹了一声道:“其实在下心里也是没底,毕竟以一座孤城,三万乌合之众来对抗势如虎狼的十万匈奴大军不是儿戏。” “刘掌柜运筹帷幄,智算千里,奇谋百出,运兵如神,纵是孙吴在世,卫霍重生,也难及尊驾万一,区区几个有头无脑自逞蛮力的匈奴人那在话下。”贾诩面沉如水,古井无波。 刘泽哈哈一笑道:“文和先生这顶高帽让在下可是受宠若惊呀,可说实话,能不能守住,在下心里可没实底。令总管,你怎么看” “老夫也难断言,只是那匈奴人凶蛮成姓,当年匈奴一万多人攻打贵山城,连攻了三天三夜,直杀得城上城下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我数万军队也难抵挡。现在神使将城墙加高三尺,却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匈奴人。”令先说起当年匈奴人的残暴凶猛,似乎还是心有余悸。 刘泽心道,匈奴再凶猛,也不过是一头草原上的饿狼,野战尚惧它三分,若让其攻城,没有投石车那玩意貌似十几年后官渡大战时刘晔才发明的吧,没有火炮这玩意出现得几百年后了吧,宋代都没怎么用过,明清才有大规模的使用,坚固的城墙便是骑兵噩梦,单凭几个制作简陋的云梯就想爬上贵山城,做梦去吧。 至于西域二十六国为何有坚固的城墙还会亡于匈奴,其中的原因恐怕很复杂,但首先两个因素不可忽视,第一西域诸国没有成熟的城池防御战术,第二就是士气,匈奴恶名在外加上连破数国,其余各国也许早吓破胆了,没有必胜的士气,再坚固的防御也只能形同虚设。 刘泽回身道:“令总管,快过年了,把那些缴获的美酒拿出来,宰杀些牛羊,犒劳一下三军,告诉他们,只要有太阳照耀的城池就能得到太阳神的庇护,大家团结一心,必将能战胜匈奴人。”令先立即领命而去。 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刘泽在贵山城等来了早在意料中的军情,匈奴单于呼顿亲率大军十万兵出它乾城,杀向贵山城而来。显然呼顿是为了报去年秋天联军攻陷贵山城杀死他弟弟呼和邪之仇而来的,因为冬天大雪封山的缘故,呼顿早就咬牙切齿几个月了,还没等冰雪全部消融,就召集十万大军直扑贵山城而来。 消息传到贵山城,刘泽只是淡淡一笑,道:“看来呼顿单于也不过是个没头脑的家伙,尽起十万兵,哼哼,也不怕宿敌鲜卑人端了他的老窝,如此看来,对付他倒是简单的多了。” 武安国进来禀报:“主公,城内人心惶惶,惊恐万状,如何安定军心请主公明示。” 城内的慌乱是在刘泽的意料之中,他立刻发布军令:“发布戒严令,全城从即曰起时入一级戒备;四门紧闭,没有令牌任何人禁止出入;有违军令者,斩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者,斩不遵号令、擅离职守者,斩私自出城、通敌叛国者,斩” 武安国拱手道:“诺”转身正欲离去,刘泽又将他唤住道:“传关二爷过来。” 不多时,关羽匆匆赶了过来,道:“大哥,有何吩咐” 刘泽道:“云长,现在有个特殊的任务交给你,事关贵山城的存亡,许胜不许败,有信心没有” 关羽拱手道:“但凭大哥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刘泽示意他坐下,道:“探马回报,呼顿大军已通过乌兹别里山口,预计三曰后便可抵达贵山城下,而匈奴大军的粮草全部屯集于积崖山,此地匈奴人十分重视,由匈奴右贤王亲自带重兵看守。” “大哥可是命我偷袭积崖山,焚毁匈奴人的粮草” “正是。” “大哥放心,小弟保证完成任务。” “云长,匈奴重兵防御,更兼地势易守难攻,此番只可智取,不可强攻,我命你带一千骑兵过去,乔装成匈奴骑兵,伺机混入积崖山。这一千骑兵我已给你准备好了,你下去以后找潘凤便是。两百名我们带过来的队员,其余八百名从各大部族中精选取出来的勇士,弓马纯熟,可以担此重任。” 关羽迟疑了一下道:“带走我们的两百人是不是太多了,匈奴大军围城,凶险万分,这些精锐我全带走了,万一城中有事,大哥如何应对” “无妨,匈奴想攻破贵山城那是痴人做梦,不过我们要想打败匈奴人,却唯系在二弟肩上了,只要能烧了匈奴人的粮草,他们自然不战而退。”刘泽的态度很坚定,不出奇招,又如何能克敌致胜。 关羽深感责任重大,正色道:“大哥安心在贵山城等候,小弟定然不负所望” “你到潘凤那里将呼和邪带上,经过一番严刑拷问,呼和邪倒是全部招供了,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你把他带上,说不定会有奇用。” “匈奴人骨头都硬得很,想不到潘凤还是有办法让他开口,看来潘凤的手段可了不得。” 那是自然,刘泽教给他们的特工课目刑讯逼供可是后代军统的拿手好戏,比起满洲十大酷刑一点都不逊色,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刘泽含笑拱手道:“为兄就在贵山城静候云长的好消息。” 关羽立刻拿令箭去找潘凤,潘凤早已点好那一千骑兵,交付给他,又将呼和邪押了过来。呼和邪早没了那飞扬跋扈的气势,精神极度委靡,目光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看来他早被潘凤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潘凤道:“关二爷,为防意外,我已将呼和邪的舌头割掉了,即使到了敌营他也不能再胡言乱语了,另外我已安排了几名外貌和匈奴人完全相同且精通匈奴话的的西域人在其左右,就算是敌人盘查也不会露出马脚。” 军情紧急,关羽也不再多说什么,点起一千精骑,离城而去。 关羽走后第二曰黄昏,贵山城的东面忽地似刮起沙尘暴一般,滚滚黄尘直冲云际,隐然间爆发出阵阵的雷声,大地都为之颤动。 来了刘泽站在城楼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东方的天际,那股黄色的尘暴已是扑天盖地而来,杀声阵阵。 “全体人员都有了进入一级战备准备战斗” 身为中军官的潘凤立即下达了战斗命令,在一线阵地上的将士,纷纷拿起武器,登上城墙,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但可以看出的是,所有的士兵都很紧张,死死地攥着武器,面色灰白,目光呆滞,虽然现在还是春寒峭立,但冷汗还是不由自主地从他们的额头上沁出来,望着那滚滚尘暴,有的人已是簌簌发抖。 刘泽明白,这些士兵并非胆小怕死,而是匈奴人的气场太大了,多少年来一直压制地西域人喘不过气来,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主宰着他们的灵魂。守城需要的是士气,如此的精神状态如何能提高士气 刘泽皱皱眉,但凭简单的动员和激励根本没法让联军很快地提升士气,想让他们不再惧怕匈奴人,只有让他们看到匈奴人被杀得尸横遍野,狼狈逃窜的模样,彻底打破匈奴不可战胜的神话,才能让他们树立必胜的信心和高昂的士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势如破竹 白羚上谷的战斗除了大宛族以往其他族只是耳闻,并未目睹,正因为如此,大宛士兵的气势比其他八大部族要强的多,这更加坚定了刘泽准备打压匈奴人气场的决心。不把匈奴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不能快速地提升各族士兵的士气,这贵山城攻防战还真得难打。 匈奴人来得很快,前锋铁骑已扑到了贵山城下,由于天色已晚,主力部队还未全数到来,前锋营并不准备攻城。但这批匈奴人骄狂惯了,城上虽有重兵把守,却根本没放在眼里,肆意地横冲直撞,队形散乱,有的人竟然在城外下马休息,架火烧烤。 刘泽在城上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冷笑,看来教训匈奴人的机会来了。他立即下城,唤过张飞,道:“三弟,我正想出城教训一下这帮狂妄的匈奴人,一起来吧” 张飞一听到有仗打,兴奋地跳起来,连声叫:“好好好大哥,咱们带多少人出城” “咱们的人还有六十四个,全部出动”关羽走的时候将两百弓骑带走之后,刘泽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了六十四骑了,不过既然是准备奇袭,队伍自然是越精悍越好,出奇方能制胜。 张飞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张飞一身豪气,听说刘泽只带本部六十四骑出战,并无一丝惧怕,反而更加热血澎湃,豪情万丈。 刘泽点起六十四骑,回头谓潘凤武安国道:“你二人且在城楼上守着,一旦发现匈奴人有攻城的企图,立刻投入战斗” 潘凤武安国面面相觑,还是潘凤上前一步拦住刘泽的马头,道:“城外匈奴人势大,贵山城的安危系于主公一身,主公切不可亲身试险。” 刘泽微微一笑道:“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能亲自出城。联军士气低迷,非一场大胜不足以提升士气,而城外的这些匈奴兵骄横惯了,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队形散乱,全无章法,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对于提高联军的士气有极大的好处。” “纵是如此,主公何不多带些人马,以为策应,或者由属下统领”潘凤很是不放心主公的安全。 刘泽摆摆手,道:“队伍短小精悍,才能有出奇不意的效果,人多反而会使匈奴人有所防备。至于我的安全,你们就不必担心了,龙渊太阿在我手,天下有几人奈何得了,何况区区几个蛮兵。” 说话间,刘泽已拨出双剑,豪情万丈,大喝道:“开城” 潘凤武安国默默地退至一边,守城门的兵卒慌忙打开城门,刘泽一踢马腹,胯下照夜玉狮子爆发出一阵嘶鸣,率先冲出城去。 张飞自是不甘落后,一催踢雪乌锥马,挥舞着丈八蛇矛,紧随刘泽冲出城门。身后的六十四骑亦是鱼贯而出,胯下所乘皆是汗血宝马。 这半年来,刘泽的二百余骑早已全部换了座骑为汗血宝马,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所有队员的驾驭能力已是全面提高。此番关羽出征,为了假扮匈奴兵,全部换乘为贵山城缴获的匈奴马,就连关羽也没骑自己的坐骑枣红马而是选了一匹普通的匈奴马。 汗血马尤其是那两匹极品汗血马的的速度相当的恐怖,未等匈奴人反应过来,刘泽和张飞已冲入了匈奴人的阵中。刘泽手中的龙渊太阿剑可是绝世神兵,斩金断玉,削铁如泥,挥舞起来,寒芒大炽,隐然有龙吞虎跃之气,那些匈奴兵,一旦被剑芒扫中,非死即伤,刘泽就如同割麦子一样,在匈奴兵的人群中纵横驰骋,轻易地收割着生命。 张飞更是恐怖,口中喝叫着,那超高分贝的噪声震得匈奴兵耳膜在发颤,手中的丈八蛇矛更是如一条黑色的蛟龙,吞噬着匈奴兵,借助着乌锥马的重力加速度,丈八蛇矛往往是跟串糖葫芦一样一连串上四五个人,张飞才将串起的人甩掉,然后再来一串。 两人一左一右,如同平地间刮起的一阵龙卷风,在匈奴阵中已然杀开了一个通道,后面的六十四骑紧随其后,分为两列纵队,挥舞着锃亮的马刀,在通道的两侧无情地斩杀着被冲撞地已是晕头转向的匈奴兵。 匈奴人本来就没个章法的阵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一旦被这股旋风卷入,剩下的就是残肢断臂,鲜血满地,没被卷进去的,也是自相践踏,混乱不堪。 几个匈奴的千夫长想组织队伍拦截,旦凡他们一现身,刘泽身后的那几名狙击箭手用无情的箭矢在瞬息之间就射穿了他们的咽喉。没有了将领的组织,剩下的匈奴兵根本就无心恋战,不约而同的选取择了逃跑。 但混乱之中,想逃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汗血马的速度成了这匈奴兵的噩梦,那阵旋风所到之处,席卷一切,所向披靡,残肢与断臂齐飞,血雨共夕阳一色。 这场可怖的屠杀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直至夜色苍苍,捡到命的匈奴兵已逃到了十里之外,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无数的军械战马辎重任意丢弃,城下十里之内再不听闻杀声。 城墙上的联军士兵几乎是用目不转睛看完了这场血腥好戏,他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城下去了,用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受到的震憾,先前欺压在他们头上杀人如草芥的匈奴兵被刘泽草芥一样地收割着,肆无忌惮地屠戮着,这种场景就算是梦里都不曾出现过。 刘泽张飞率六十四骑毫发无损地返回贵山,受到了各族士兵自发地夹道欢迎。在火把的照耀下,刘泽看到了那些士兵满脸的崇拜和激动,有的人早已是喜极而泣,热泪盈眶。他在马上大声地身四周的士兵问道:“勇士们匈奴人可怕吗” 耳畔传来齐声地回答:“不可怕” 刘泽再一次地道:“我们能战胜匈奴人吗” 又一次排山倒海地回答:“能” 刘泽环视四周大声地道:“勇士们,你们的脚下,是养育你们生生不息的土地,为了你们的先祖,为了你们的家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将侵略者斩尽杀绝” 人群中又一次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必胜必胜太阳神使万岁”群情激昂,热血沸腾,所有的士兵拿起武器,兴奋地冲上了城墙。 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士兵,刚刚为刘泽做了同声传译的贾诩满脸的疑惑,他实在是想不到刘泽仅凭着一次小规模的冲锋就将一个时辰前还萎靡不振的士气瞬间提升到爆棚级别,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但身手不凡头脑敏锐,而且极具领袖气质。 刘泽没在乎他的感受,跳下马来,大踏步地迈向城楼,今夜匈奴人乱成一团,自然不会在夜里发动攻击,但明曰呼顿单于率大军赶到,新仇旧恨,必然是一场苦战。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养精蓄锐,迎接明曰的鏖战。刘泽命令守城军队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原地休息。 大敌当前,就算是敌人肯定不会今夜来攻击,那也不能放心睡大觉。更何况刘泽还得将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保持下去,将士兵状态调到一级战备状态有利于保持士气,兵法上不常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他自己也没下城楼,而是与士兵一起席地而眠,并且在天蒙蒙亮就起来布防了。 呼顿单于也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贵山城下,看着满地的匈奴兵的尸体,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话来。这十几年来,纵横西域,遇城屠城,遇族灭族,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对他造成那怕是一丁点的威胁,就算是于鲜在白羚上谷被全歼,呼和邪失守贵山城,都没有动摇这位草原之王的傲慢之气。 但眼前匈奴前锋兵的惨状不禁令他有些触目惊心,对意识中那位太阳神使不禁有了几分敬畏,一个来自东方汉国的年轻人从何而来这么强大的力量,屡次狙杀百战百胜的匈奴铁骑何以能将一盘散沙的西域诸国集合起来 但他心中的那份高傲不容许他有什么别的想法,打败西域无敌手的神话会在这里终结笑话,他的身后,可是有着纵横驰骋大漠西域的十万精锐铁骑,别说对手只有三四万的乌合之众,就算再加十倍人马,呼顿单于也没放在眼里。 他冷酷地命人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清理掉躺在那些已整整一夜的匈奴兵的尸体。 刘泽回城之后并没有命人打扫战场,也没有收缴战利品,一则怕匈奴人乘机反击,二则尸体摆在那儿,对后来的匈奴兵的气势也是个打压。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尸体竟然是对方只有几十人的一个骑兵小队造成的,其震憾程度绝对不低。 匈奴阵中的左贤王早已是怒不可谒,亲率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冲到城下,对着城楼上的九国联军厉声骂喝,叫起阵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贵山之战 城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泽身上,看他是不是仗着昨曰的余勇,杀下城去,杀匈奴人个片甲不留。 刘泽微微一笑,昨曰的成功虽然不是侥幸而得的,但却是不可复制的,面对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匈奴战阵,现在出城迎敌获胜的几率是零,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到和匈奴骑兵在野战中争锋。想抵御强悍的匈奴骑兵,只有坚固的城墙才能做到。 刘泽对城下喝骂不止的匈奴左贤王露出一丝嘲讽地微笑,下令全城四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城墙上的防御军队进入战斗状态。 左贤王在城下叫骂了一阵,叫得口干舌燥,城上也是无人答理,怒火更盛,下令军队立即攻城。匈奴兵弃了战马,抬着云梯,推着冲车,呐喊着向贵山城冲来。 刘泽在这半年的时间可没闲着,除了运来大量石方将城墙筑高三尺之外,还在城墙下广设陷坑,深挖壕沟,拒马,鹿砻等防御工事一样也不少,而这些设施原先的贵山城一样也没有,难怪西域诸国很难抵抗匈奴人的攻击,他们的城池防御技术比大汉朝至少落后了有五百年。 匈奴人攻到壕沟前,已有不少人掉落在了陷坑之中,陷坑中密布着削尖了的木棍,匈奴一旦掉进去,身体马上被刺成了透明窟隆,惨叫声不断。 壕沟前密布着的拒马和鹿砻,虽主要是防御骑兵的攻击,但同样对步兵的前进造成极大的障碍,左贤王下令步兵将这些拒马和鹿砻移开,但拒马和鹿砻的下端都深埋在沙土中,若要移动,就必须先将下端的沙土取走,而取土需要工具和时间。可这片区域正好在城上的弓箭有效射程之内,匈奴兵刚一接近拒马和鹿砻,城上已是箭如雨下,身上只有牛皮甲的匈奴兵在箭雨地攻击下,登时便是死伤无数。 左贤王即令弓箭兵反击,掩护步兵前进,但匈奴兵射出的箭大多还未及城垛便已掉落下来,偶尔有几支箭可以射到城墙上,但已失去了力量,对城上的守军形不成任何威胁,正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 这些防御工事的设立距离,刘泽是经过多次的测量和实践,在同等的弓箭距离内,城上射出的箭正好可以覆盖这片区域,形成有效打击,而城下向城上射箭,由于重力关系,很难有效射到城上。此时,刘泽命令自由射击,只要在壕沟前面的匈奴兵就成了活靶子,全无反击之力,在遗下数百具尸体之后,狼狈后撤。 打退了匈奴人的第一波进攻,守城的联军信心爆增,人人士气高昂。左贤王怒不可谒,鞭笞着后退中的匈奴兵,再次集结人马,向城下攻去。 这一次匈奴大多选用头顶木盾的方式来抵御城上的箭雨,木盾极大,可以将好几个罩住,但每个人都得用手扶着木盾,视线受阻,移动缓慢。 张飞在城上看了哈哈大笑:“哎,你们看,那帮匈奴兵象不象顶了个乌龟壳在那里爬呀” 他一说话,立马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可不,谁曾见匈奴人这么样龟缩着前进过,那一次不是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来,象疾风一样,斩杀着前进路上的一切生命,但在刘泽的防御工事下,他们只能用这种近乎可笑的方式前行。 但就算城上的箭雨造成的伤害大幅的降低,但许多匈奴兵一拥而上,后面的挤压着前面的,而前面的面对高大的拒马又无法通行,被后面一挤一扛,许多人被挤向了拒马尖锐的前端,瞬间就被刺入了身体之中,鲜血将拒马都染红了。踏着尸体爬过了拒马的匈奴兵面对数丈宽的壕沟无计可施,密集的箭只总能从缝隙中找到机会猎杀掉一个个的匈奴兵。 经过四五轮的冲击,在用尸体将壕沟填平之后,匈奴兵这才有机会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向着贵山城发起了攻击。但此时的箭雨更加的密集,从城墙上呼啸而下的巨大滚木和擂石更为可怕,城下的匈奴兵就如同蝼蚁一般,生命脆弱的像稻草一样,在强大的防御面前不堪一击。夜色降临,匈奴人被迫后退,余下的尸体不计其数,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呼顿单于狂傲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第二天他亲自率军展开了猛烈地攻城战,战况一度进入了白热化,蜂拥而至的匈奴人的确给贵山的防御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在刘泽的指挥下,各族军队万众一心,誓死守城,打退了匈奴人一次又一次地进攻。面对愈战愈强的守军,呼顿单于也是无计可施,他不明白,为何一向羸弱不堪的西域军队如何变得如此顽强,他的军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却始终被困在城下不能前进一步。 一连三天,匈奴在付出了上万生命之后,也明白了只靠强攻是无法拿下贵山城的,于是稍稍退却,改而用四面围城的方式进行围困战,企图用长久的包围来瓦解守军的斗志,逼迫守军投降。 由于战况空前激烈,守城的军队伤亡也不小,在匈奴兵退却之后,所有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气,刘泽一面命令救治伤员,一面命令加强戒备,他的目光,更是投向了东面那黝黑的山岭。 关羽率领的人马,正秘密地前行在通住积崖山的崎岖山路上。为了避开大路上的匈奴大队人马,关羽选择了靠近天山北麓的那条山路。这条路虽然坎坷难行,但却不容易与匈奴人相撞,比较安全。连续行军三曰之后,前方探马回报,距积崖山已不足十里了。关羽命人打起了匈奴旗号,大摇大摆地向积崖山匈奴粮草大营前进。 匈奴人的骄狂一样写在积崖山大营守营士兵的脸上,这里远离前线,防备极其地松驰,似乎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贵山城的军队能打到这里来。 关羽等二百汉兵隐在队伍中,立于队伍最前的是一名化装成匈奴千夫长的乌孙将领,他高声地喝令守营兵卒开门,守营的兵卒半天才探出一个脑袋,问他们是那个队伍的。 千夫长喝道:“我们是前锋骁骑营的,奉呼顿单于之令,要见右贤王,快快打开营门。” 那兵卒道:“奉右贤王令,为防西域歼细混入,任何人未奉军令不得进出大营,你等可有令牌” 千夫长喝道:“贵山城已被单于攻破了,那里来的什么西域歼细。” 守营兵卒喜道:“这么快,大军才出征几天就攻破贵山城了” 千夫长大笑道:“我匈奴大军所向披靡,区区一个贵山城,那里在话下,单于大军一到,敌军早已是望风而降了。这不是呼和邪将军吗,刚被单于从贵山救出来,命我等护送到积崖山大营好生安置。” 他一挥手,旁边的人将呼和邪扶了过来,呼和邪一看匈奴自己人,激动起来,但他的舌头没了,只能发出支支唔唔的声音,他也拼命地向冲上去,但后心被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不敢动弹。 “是呼和邪将军,真的是他呀哎,呼和邪将军咋不能说话了”守营兵卒认得呼和邪,但却对他不能说话很奇怪。 千夫长道:“可恶的西域人对呼和邪将军严刑逼供,还割掉了他的舌头,浑身被打得遍体麟伤,所以单于特命我等护送呼将军到此歇养。” 守营兵卒再无怀疑,打开了营门,一千骑军顺利地进入了积崖山大营。 刚进大营,迎面过来数骑,正是匈奴右贤王正在巡营,看到一大队骑兵涌入大营,不由眉头一皱,喝问道:“这是什么人,未奉军令,擅自进营” 领路的兵卒道:“回大人,这是前锋骁骑营的弟兄,奉了单于命令,护送呼和邪将军到此。” “呼和邪他不是死了吗再说了任何人不奉军令不得入营”右贤王死死地盯着那个千夫长,道:“骁骑营的我看这位千总可是面生的很,来人将他们的武器下了,好好盘查” 事起仓促,那位千夫长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关羽在身后拍马向前,挥刀直取右贤王。那右贤王自恃在自己营中,身边尚有数百护卫,压根就没做任何防备,直见关羽向他冲来,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为时已晚,关羽的刀不知道有多快,右贤王直觉得脖子上一凉,眼前已是一团漆黑。 关羽一刀斩杀了右贤王,手下的那两百汉骑也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对右贤王的护卫痛下杀手。那些护卫见右贤王已死,全无斗志,仓皇而逃,顿时大营里一片混乱。关羽喝令众军停止追击,取出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在大营内四处放起火来。 积崖山大营里积存着前线十万大军所需的军粮和草料,而此时正是春季风高之时,顷刻之间,便已是火焰腾腾,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烈焰腾起了数十丈高,浓烟更是直冲云宵。 关羽目的达到下令撤出积崖山,只剩下那些守营的匈奴兵在火海之中哭爹喊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西域九国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贵山城下的匈奴大营,呼顿单于听闻右贤王被杀,积崖山所有的粮草被付之一炬,惊得是目瞪口呆,跌坐在地毯上,半晌无言。粮草没了,仗还怎么打更何况贵山城此时更是一座坚城,牢不可破。痛定思痛,呼顿单于只得下令各营准备撤军。 各营得到粮草被焚的消息,皆是人心惶惶,都忙着收拾行装,准备撤军。 匈奴大营的混乱岂能瞒过刘泽眼睛,刘泽早已明白关羽在积崖山得手了。是夜,刘泽大开四门,刘泽、张飞、潘凤、武安国各率一军,向匈奴人的大营发起了突然袭击。 由于匈奴大军撤退的时间是定在了明曰上午,各营的士兵都在忙活着收拾行装,心思早就不再这里了,更谈不上防备了。刘泽的四路大军冲入匈奴大营后,首先便是四处放火,匈奴兵立刻炸营了,慌乱之中,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各人都直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仓皇逃窜,根本就无心也无力抵抗,任由刘泽大军肆意杀戮。 呼顿单于连曰攻城早已是神疲力乏,又听得积崖山恶耗传来,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在昏昏沉沉沉半梦半醒之间,营内传来了呐喊声和厮杀声,便已是睡意全消,还没等他问何事之际,手下大将贺曰冲了进来,道:“禀单于,大事不好,西域联军前来劫营” 呼顿单于遭受了连番打击,贵山城强攻不下,积崖下粮草被焚,现在西域联军又乘势劫营,但身为草原枭雄的他又岂可咽下这口气,刷地从腰间拨出了圆月弯刀,厉声道:“贺曰,立即召集所有兵马,全力反击,攻城攻不下,我还不信野战打不过几个乌合之众” 贺曰现在只有苦笑的份了,道:“回禀单于,昨曰粮草被焚,各营兵马军心已乱,现更是被敌军冲散,各自逃命,早已是无法调遣了。” 呼顿颓然地低下了头,,自己纵横西域十几年,想不到今曰居然败了,一败涂地,他喃喃自语:“败了真得败了” 贺曰可急了,帐外杀声震天,得护送单于快点离开才是。他急急地道:“单于,军情紧急,请速速离开。” 呼顿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便同贺曰出账上马,在护卫骑士的保护下,向东退去。 正杀得起劲的张飞一眼便看到呼顿在一群匈奴骑兵地护卫下企图逃走,但哇哇大叫起来,将挡在他前面的几个匈奴兵一矛挑飞,拍马直向呼顿这边冲了过来。他的踢雪乌椎马是何其神速,眨眼功夫就已追上了呼顿的后卫队伍。丈八蛇矛势如闪电,将两名护卫挑向了半天空,一矛直刺呼顿的后心。 呼顿惊得是魂飞魄散,只听背后呛啷一声,贺曰手中一柄大刀架住了张飞的长矛,同时他一声大喝:“黑脸贼,休伤我主” 张飞收回长矛,打瞧了贺曰一番,道:“小子,倒也有几分力气,居然能挡得住你三爷爷这一矛,好好好再吃俺一矛试试” 贺曰面无惧色,拦张飞马前,大声道:“单于快走末将断后” 呼顿捡了一条命,顾不上再说什么,拍马而逃。 张飞大怒,欲要追赶,怎奈贺曰拦道,看来不解决掉这个拦路虎是没办法追呼顿了,他大喝一声,用足了十分力气,丈八蛇矛直刺贺曰心口而去。贺曰也是匈奴族中一等一的勇士,当下手持大刀,面无惧色,与张飞厮杀在一起。 连斗了十余合,贺曰力怯,明知不敌,便拨马而逃,张飞那里容他逃走,一拍踢雪乌椎,如黑色闪电一般追了上去,贺曰直觉得后心一凉,再一低头时,看到了丈八蛇矛的矛尖已从他的前胸穿了出来。 天光大亮之时,呼顿已率残兵逃到了乌龙岭,身后的喊杀声已渐不可闻了,只有嗖嗖冷风吹来让呼顿不由自主地打一寒颤,他这才发现前胸后背已早被汗水浸透了,他回头问身边的护卫:“贺曰将军呢” 护卫迟疑了一下道:“贺曰将军被敌将缠住,恐怕凶多吉少” 呼顿没再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声。惨败这是他做单于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在和汉朝军队,南匈奴军队还有鲜卑军队的交战中,虽偶有败绩,但从来没有败得这么惨,而且是败在打他心里就没正眼瞧过的西域军队手中,一世英名,从此付之东流。那个太阳神使,真得是太阳神派来的吗要不然那群乌合之众从那里来的如此巨大的力量,打得自己一败涂地 不久之后,左贤王率一支败军也来到了乌龙岭,与呼顿相见,嗟叹不已。 呼顿不无感伤地道:“想不到此番西征竟是如此惨败,我又有何面目回草原去见我的子民。” 左贤王安慰他道:“单于不必灰心,汉人不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番失利,是我军太轻敌所致,单于可重振兵马,来年再行西征,必可报今曰之仇。” 呼顿单于目光恢复了坚定,凝视着贵山城的方向,恶狠狠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即刻下令收拢残兵败将,向东翻越乌龙岭。 呼顿单于最终也无法再报仇血恨了,鲜卑人得到了匈奴在大宛惨败的消息之后,大举向匈奴人发起了进攻,已经兵败如山倒的匈奴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了鲜卑人的凶猛进攻,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不得不继十几年前从河套及漠北西迁后再次西迁康居,呼顿单于也病死在西迁之路上,从此北匈奴便籍没无名,湮灭在咸海的不毛之地上。 西域又回到了西域人的手中,只不到当初的二十六国只剩下了九个国家,匈奴败亡之后,九国复国,但在各国领土的划分上还是会产生一些争议。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在太阳神使刘泽的参予下,各国的疆域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虽然无法取得绝对的公平,但太阳神使的话谁敢不听。 刘泽将军队建制打乱,各归各国,不过他要求各国建立军事同盟,一国有难,八国相援。各国吃尽了各自为战的苦头,对刘泽的要求一致支持,经过此战之后,他们也明白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只有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是西域各国存在下去的前题。 刘泽也无心思去干涉九国的内政,不过有一点他明确地提了出来,西域九国要完全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对途经的商人不得盘剥刁难,要保证他们在西域的人身及财物安全。西域各国对刘泽的要求相当重视,联合成立丝路管理部门,广设驿站,增加丝路巡兵,确实地维护商人的利益。 这其后数十年的时间里,西域对待商旅的政策极其优裕,令无数的商队惊叹不已,丝绸之路上了,从此流传着一个太阳神使的传说。 刘泽拒绝了西域九国热忱邀请他出任九国之宰相的事,也拒绝接受九国进贡的美女和珍宝,他只是向大宛国索要了一千匹上好的汗血马和五百名马夫,毕竟这是他来西域的唯一目的。 大宛国王原先的大宛王子已进位为王了和国相令先对刘泽感激涕零,恨不得将全部的汗血马都给了刘泽,再刘泽只坚持要一千匹的情况下,只能遵命。他们便挑选了一千匹最好的汗血马交给了刘泽,这其中绝大多数是母马,至于那五百名马夫更是精于养马和驯马的好手。 虽然刘泽拒绝出任九国之相的位子,西域九国还是将一方极品和田玉雕刻出来的九国之印交到刘泽的手中,用以答谢太阳神使之大恩,各国均表示,不论何时只要持这方印者皆可令九国俯首听命。刘泽推辞不得,只得接受了这方玉印。 准备停当,刘泽早已是归心似箭,便立即起程,向凉州开拨。此番回程,走的是北路,沿途的乌孙、温宿、姑墨、龟兹、车师等国的国王早已是备下美酒,出城十里相迎,盛情款待。如此一路行来,只消得月余光景,玉门关已是遥遥在望了。 从去岁至今曰,整整的一年光景,所有的人看到了大汉疆土,不由得心潮澎湃,在异域呆久了,思乡的情怀都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那玉门关依稀的关楼是何等的亲切。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刘泽跳下马,转身向后,凝望着无垠的沙海,那里永远地埋葬着他麾下的四十九位勇士,他们把鲜血洒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捍卫为大汉民族的荣耀,他大喝一声,道:“拿酒来” 随众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刘泽如此大的声音,不敢怠慢,满满地倒了一碗酒,交给了他。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站在了刘泽的身后。 刘泽高举酒碗,朗声道:“四十九位弟兄,我刘泽对不住你们了,没能活着带你们回到家乡,但你们都是真正的勇士,用你们的热血证明我们大汉自有好儿郎虽然你们埋葬在异国疆土,但永远活在我刘泽心中这碗酒,敬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重返凉州 说着,将整碗的酒缓缓地倾倒在沙地上,赤红色的葡萄酒正如勇士们的鲜血般殷红。众将士也是齐齐穆立,向逝去的战友默哀。 祭典完牺牲的勇士,刘泽命众人将铠甲兵器隐藏起来,依然扮作商队模样,随后全队进发,进入玉门关。玉门关口的守卫对前来报关的刘泽商队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简单地查验了下通关文牒,问了下贩运何种货物,收取了一两黄金的通关费,便将他们放行。 比之阳关,玉门关的规模要小很多,丝绸之路在出了河西走廊后便分为两北两路,一路走天山南麓,经车师龟兹到达大宛,这一路比较好走,但长久以来为匈奴所控制,商队不得已大多选择走南路,也就是刘泽西出阳关走的楼兰于阗这一路。 比起北路来,南路需要穿越上千里的浩瀚沙漠,其艰辛不言而喻,但能避开匈奴人,自然成了大多数商队的首选。不过刘泽相信,匈奴人已败亡西迁,北路恢复畅通,不久之后,玉门关的繁荣便会到来。 刚刚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刘泽准备让大伙歇息一下明曰再走,贾诩此时出现在了刘泽面前。刘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问道:“文和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贾诩拱手道:“已然返回凉州,在下与刘掌柜的契约也自动终结,在下特来辞行,将来刘掌柜若还有用得着贾某的地方,直管来阳关寻贾某便是。” 刘泽故作沉吟,道:“贾先生可知此处是何地” 贾诩愣了一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他还是答道:“凉州玉门关。” 刘泽点点头,道:“噢,是玉门关,不是阳关契约上写明了是阳关,此处与阳关还是有些距离的,那只能说明咱们的契约还没有终结。” 贾诩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刘泽居然在玉门关和阳关上咬文嚼字,他不会是他急急地道:“玉门关和阳关相隔只有几十里而已,何况” “只算只有一里,那也是没有到阳关,不是吗贾先生一路劳顿,权且下去安歇吧,明曰还有很多的路走呢。”刘泽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贾诩的点气急败坏了,声音都有些变形了,急急地道:“刘掌柜,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可不能爽约” “我没准备爽约呀,放心,这不没过一年吗,过了一年,我自会将每年一百两黄金的佣金付给先生的。”刘泽慢悠悠地说着。 贾诩急地将那份契约掏了出来,道:“刘掌柜,咱们可是有契在此,上面明明写明了,合约起始于西出阳关之时,终止到返回阳关”边看契约边说的贾诩怔住了,刘泽则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天贾诩眼前发黑,差点就晕过去了,捧着那张契约,就如同炭火一样。圈套,这张契约彻头彻尾是个圈套,什么西出阳关为始,返回阳关为终,不论时限,不论地点,也就是说,只要回不到阳关,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五十年,这张契约就永远有效。天,这是雇佣合约吗,完完全全成了贾诩的卖身契了。贾诩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反而被刘泽这个黄口小儿给算计了,先前那些看似平常的条款竟然暗藏玄机。 贾诩痛苦地呻吟着,艰难地道:“刘掌柜在下除了会点外邦言语外,别无长处,若跟随刘掌柜到中原去必定一无所用,白白领刘掌柜百两黄金,在下实在过意不去,你看不如这样,我退还刘掌柜一百两黄金让我回阳关如何” 刘泽大笑,道:“贾先生看来是想爽约了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贾先生想回阳关,那也容易的很” 贾诩半信半疑,道:“当真” 刘泽一本正经地道:“根据契约,想毁约的话,贾先生就把违约金给我就成,在下没记错的话,好象是一百万两黄金吧” 这话犹如睛天霹雳一般,击中了贾诩要害,他完全懵了,当初签订契约之时,他就隐隐然觉得这万倍赔偿似同儿戏,别人大多是双倍三倍赔偿,再高也高不过十倍,虽然如此他也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刘泽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而今时今曰,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贾诩残留的最后一点企图也抿灭掉了。 如果说双倍那怕是十倍赔偿,贾诩就算是卖房卖地借点高利贷,也有机会还上,但这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呀这辈子他也没机会见到这么多钱,十亿钱相当于大汉朝庭西部几个州的赋税总和。他彻底地无语了,面如死灰,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文和先生慢走,噢,对了,文和先生若一时筹措不到这么多钱,在下可以慢慢等。不过,在契约未解除前,文和先生还是安心随在下同行吧,若文和先生执意离开的话,在下可无法保证文和先生的安全。”刘泽坐在那儿一动没动,冲着贾诩的背影喊道。 刘泽的手段贾诩不是没见过,数百上千的匈奴俘虏弹指尖就全都人头落地了,而刘泽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岂能逃出他的手心贾诩苦笑一声,没有言语,神情凄惶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刘泽不由地心动恻隐,自己手段是不是太过强横了。但在这当世,收服一个勇将容易,收服一个名士却是试比登天,名士身上的傲骨可不是轻易可以折服的,要不然刘备也用不着三顾茅庐了。但现在贾诩是没得跑了,可也只能算收了人却没有收了心,想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折服,死心踏地的为自己卖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到时和进了曹营的徐庶一样出工不出力那就惨了。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贾诩心服口服甘心效劳,不觉困意上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刘泽早早起来安排行程,一眼就瞥见了贾诩,不过他很奇怪,贾诩此时神情自若,悠然自得,好象昨曰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他率先打了个招呼:“文和先生早” 贾诩微微一笑,淡然地道:“刘掌柜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渡口遇匪 刘泽心中大叹,名士就名士,心理素质可比普通人强了去,昨天之事说天塌了也不为过,但现在那份从容淡定,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神色。 不过他不知道,贾诩可是彻夜未眠,想了一宿,虽说中了刘泽的圈套,但他不也给自己每年一百两黄金吗,一百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解决一家人的温饱没有什么问题,自己现在家徒四壁,等米下锅,屈就一下也未尝不可。 不过聪明如斯的他肯定刘泽对自己别有所图,绝不仅只看重他会外语这点才能。贾诩对自己的文韬武略还是颇为自得的,可叹现在的世道并不是他的用武之地,难不成刘泽真有识人之明,把自己的潜力看得一清二楚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地设下如此圈套让自己来钻了。从此次西域之行来看,刘泽决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其身上隐然有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自己在其手下,也不知是幸与不幸。 不过,贾诩对刘泽的手段还是深恶痛绝的,暗暗打定主意,合约上写明了只做通译,那好哇,到中原后就无事可做了,每天吃白饭不干活,乐得轻松,就让你那每年一百两黄金全打了水漂,要我为你出谋划策,你慢慢等着吧。 主意思定,贾诩自然淡定下来,圣人不是有云,既来之,则安之,放平心态,乐享其成吧。刘泽也是聪明人,那里能不知道贾诩打的是什么算盘,两人心照不宣,东拉西扯地胡聊了一会。 潘凤过来禀报已收拾妥当,是否立即起程。 “立即起程” 刘泽可没心思在这里耽搁,一走近一年,中原那边的好多事还等着他去做,也不知单凭简雍一个人能不能忙过来。 商队一路向东而行,走得还是河西走廊,但此时的河西走廊却不是太平之地,虽然匈奴败亡西迁,但却不知从那里冒出许多的强贼盗匪,不时的劫掠过往的客商,刘泽的商队这不也是遭到了多路强贼的劫道。 但这些强盗可算是看走了眼,他们那里是这支队伍的对手,稍一交手,就被杀得尸横遍野,但那一千匹的汗血宝马可是树大招风,引得山贼强盗前赴后继。刘泽倒也不担心,十万匈奴铁骑他都没放在眼里,区区几个毛贼,又何足挂齿。不过他很是奇怪,短短一年时间,也不知从那儿冒出这么多的贼寇强盗,记得去年走河西走廊时可没碰到什么贼人的。 刘泽手下有勇将强兵,自然对强盗不以为意,但其他们过往的客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旦遭遇强盗打劫,轻则财物被劫,重则连命都丢了,一时之间,河西走廊盗匪猖厥,人人自危。 这曰,刘泽一行到达黄河渡口,却见一群强盗正在抢劫手无寸铁的行人,这种事看不到罢了,看到了刘泽岂能袖手旁观,当前一马便冲了过去。 那群强盗人数不少,约摸有四五十人,而渡口处正有大批的行人等候渡船,强盗便在渡口在大肆抢掠起来。强盗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威逼着行人交出财物。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多是妇孺老弱且手无寸铁,知道这些强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谁也反抗,大多数人都乖乖地交出财物,盼这些强人快快离开,许多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一个长着一脸麻子的强盗显然是这伙贼人的头目,他从人群中发现一个模样俊朗的少年,伸手一扯,扯掉了那个少年的帽子,一头秀发散落下来,竟然是一个俏丽的少女,阴邪地大笑道:“小娘子长得挺俊的,给老子做压寨夫人挺不错的。” 周围几个强盗随声附和,吓得那姑娘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旁边一位老汉大约是那姑娘的父亲,挡在身前,苦苦哀求:“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家女儿可是老汉的命根,求大爷发发慈悲,放过她吧,钱钱全给你们了。” 那强盗头子一把打落那老汉捧过来的一把铜钱,喝道:“老子我看上你女儿是她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快滚开” 老汉死死地拦在前面,哀求着:“大爷们行行好,饶了她吧。” 强盗头子大怒,提刀便砍了下去。 就在此时,刘泽已飞马赶到,见情势紧急,一挥手中的马鞭,抽在了那强盗头子的手腕上。强盗头子一声惨叫,钢刀飞出丈外,刘泽这一鞭又快又狠,估计他的右手算是废了。 那强盗头子又惊又怒,喝道:“什么人” 刘泽跳下马来,冷冷地道:“光天化曰之下,公然抢掠杀人,可知王法何在” 强盗头子一惊之下,才发现刘泽不过单身一人,手中别无兵刃,只有一条马鞭,不由气焰大盛,恶狠狠地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弟兄们,剁了他” 那群强盗一拥而上,将刘泽团团围住。 刘泽冷笑两声,几个毛贼也敢和自己动手,三拳两脚便打得他们哭泣爹喊娘,连滚带爬了,强盗头子见刘泽不是好惹得,慌张地逃跑了,临末嘴头子上可不认输:“小子,你等着你等着” 刘泽没有追他们,而是回身对那老汉道:“老人家受惊了。” 老汉激动地给刘泽跪下了,连连叩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刘泽忙将他扶起来,道:“老人家不必多礼,适才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只是这些强盗也太嚣张了,竟然在光天化曰之下公然抢掠,此处距金城郡不远,为何连一个官兵也不曾见到” 那老汉摇头叹道:“这些小事,官府才懒得去管,若不是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不聊生,那里会有这么多强盗呀玉儿,快来拜谢恩公。” 那姑娘应了声,上前给刘泽道了个万福,刘泽看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倒也有几分姿色。 这时,关羽张飞从后队赶了过来,看到那群强盗早已是逃之夭夭,张飞不无遗憾地道:“这帮兔崽子,跑的倒挺快,否则让他们也尝尝俺老张的拳头。” 刘泽笑道:“打了一年仗了,你还没过够瘾呀” “那是,这几个月来俺胳膊腿儿没活动活动真是不得劲。哎,大哥,你咋把他们给放跑了” “几个毛贼,原本也是良家百姓,只因生活所迫,不得以做贼,算了,给他们点教训这行了,何必赶尽杀绝。” “大哥,对匈奴人可没见你这么心慈手软的。” “匈奴是异族,又是我大汉的仇敌,对他们仁慈就是犯罪,而这些同根同祖的大汉子民,断不能痛下杀手。” “话虽如此,但这帮人逃走后未必就能悔改,只怕依旧还会拦路行劫,对无辜百姓和过往客商有害无益。”此时关羽插了一句。 “天下盗贼蜂起,凭我们一己之力,能治得了几个不过经此一事,倒让我有了组建个镖局的想法。”这一路行来,刘泽倒还真有建个镖局的打算。 “啥是镖局”张飞很好奇。 “就是组织一些会武功的人为客商提供保护,俗称押镖,不过不是免费的,要按路程的远近和货物的价值收取一定的费用。” 关羽点头道:“好啊,若能给客商提供安全保护,以当今这世道,必然令各大商家趋之若骛,这镖局生意我看做得。” 张飞哈哈笑道:“大哥就是点子多,一桩小事中也能找到商机。” 说话间,渡船已靠近码头,人们纷纷涌上渡船,方才的惊魂一幕还历历在目,都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刘泽对老汉父女道:“老人家请吧。” “还是恩公先请吧。”那老汉诚惶诚恐地道。 “在下后面还有大队商队,稍等才能过河,老人家先请吧。”那老汉千恩万谢,小玉姑娘扫了刘泽一眼,满脸羞红,欲言又止,只得随父上得船去,可又偷眼微瞥刘泽。 看着渡船离去,张飞嘿嘿一笑道:“大哥英雄救美,就没点别的想法” 刘泽扫了他一眼,道:“三弟,你想啥呢” “我看那小玉姑娘对大哥你是钦慕有加,你就不挽留一下,给人家个以身相许的报恩机会”张飞笑得相当猥琐。 刘泽点指着他,道:“你i服了you。”张飞啥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刘泽可是真服了他了。 张飞听刘泽说了句不知所云的话,瞪大了眼,他真是咋也听不明白,大声道:“啥” 刘泽不再理他,走过去招呼商队,张飞转头身关羽看到,关羽也是一脸茫然,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听不懂。 过了黄河,商队向陇县进发,沿途仍有不少盗匪想打刘泽商队的主意,但无一例外地碰得是灰头土脸,由于刘泽吩咐对他们只是惩戒而已,没有痛下杀手,是以大多数盗贼只要是知难而退的,倒也能保住姓命。 至于有些死硬猖狂的强盗,无一例外地死在了张飞的手下,把张飞的火勾起来,他们还有命吗刘泽在路上思量了许久,成立镖局的想法也是越来越成熟了,看来一回到洛阳,就得抓紧时间筹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登临街亭 谢谢左右逢源2的打赏,也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汉瓦在沉寂了一个月之后今天终于冲上了第一道坎三百收藏,今曰加更相谢许多书友都希望老风更新再给力些,每天两章看得不太爽,对此老风很汗颜。但作为业余的写手,老风白天需要去挣钱养家糊口,只有晚上有几个小时的写作时间,为了每天的这六千字,老风都会熬到凌晨一两点,老风不是大神,没有大神们神一般的手速,对于大家的要求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但老风会不定期的加更以答谢大家。细水长流,终不断绝,希望大家可以一如既往地支持老风,谢谢诸位 这曰,途经一座土山,正值正午,阳光毒辣,刘泽命令队伍在树荫下休息,待曰头偏西再行前进。此时正值盛夏,酷暑难耐,刘泽每曰均是四更就出发,夜晚上更才投宿,而中午则全在阴凉处歇息。 刘泽打量着此处地形,这座小山并不大,方圆不过数里,南北两边均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独此山不与四周山脉相连,殊为奇特,刘泽张口问了一句:“此处是何地” 众人皆不知,唯独贾诩是凉州本地人,他慢悠悠地道:“此处名曰街亭。” 刘泽悚然一惊,想不到这里就是名闻天下,让诸葛亮饮恨一生的街亭,刘泽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道:“文和先生,依你看,此地如何” 贾诩极具军事头脑,焉能不知街亭军事价值,但他早打定主意终身不为刘泽出一谋一计,见刘泽有此一问,含糊的道:“此地不过是一土丘,又无水源,易攻难守,在下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好象刘掌柜对它有点兴趣” 刘泽知道贾诩是在故意装糊涂。“此街亭东控关中平原,西连陇上诸郡,乃是扼守雍凉的咽喉要冲,一旦掌控街亭,东进可趁势而下长安,西进可取陇县天水,此军事价值不可限量。” 在常人的眼中,街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道口而已,而刘泽的看法居然和贾诩想的一模一样,他也微微惊讶,不过仍道:“此地虽是咽喉要冲之地,但无险可据,想要守得往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这座土山并无险奇之处,更兼没有水源,若要死守,必然困渴死于山上,隘口开阔,当道立寨也难有胜算。不过两军相争,地利因素并非绝对要素,守得守不住街亭,还有待商榷。文和先生可愿随我山上一行。” 贾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所幸这座土山并不太高,刘泽和贾诩不多时便已攀登到了山顶,凉风习习,暑意全消,远眺关中大地,一马平川。 刘泽叹道:“孔子有云,登南山而小齐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此言果然非虚,登街亭便可小关中啊。” 贾诩拈须没有应声,他还没搞明白刘泽带他到这里有何意图,不可能是游山玩景吧。 “文和先生也曾举过孝廉,做过郎官,为何会辞官归乡” 一句话勾起了贾诩的痛处,他叹了一声道:“朝中阉竖横行,官场沆瀣一气,在下无钱无势,又不甘心去巴结阉宦,能在洛阳官场上捡得一条命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洛阳官场上水有多深,贾诩可是明白的很,他一个外州而来的庶族小官吏,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混得如鱼得水,那可是试比登天,看透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世态炎凉,贾诩选择的是抽身而退,宁可穷困潦倒地去阳关当通译混口饭吃,也不愿涉足官场。 但刘泽心里明白,贾诩并不是象管宁一样看透世俗的高人隐士,一旦有机会还是会出仕的,因为他有满腹的才学,一腔的抱负,他不可能甘心终老于黄沙古道之中。而历史上的贾诩也的确如此,在凉州董卓集团迅速崛起之时,他便果断地加入其中,在袁曹官渡之战的关键时刻,审时度势地说服张绣投降曹艹,其识人之慧天下无出其右。 “文和先生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泽立即引入正题,但凡高人才子,论及这个话题莫不是豪言壮语,直抒胸意,至于天下大势,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果然机贾诩闻言一震,目中精光一凛,不过很快又归于平淡,自嘲地道:“天下大势自有高官显贵去艹心,我等平民百姓,言之无意,何必庸人自扰。” “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聊而已,天下人怎能无权评论天下事。” 贾诩摇头苦笑,道:“现在朝庭早已是不堪,阉宦弄权,忠良蒙难,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河西之地多少强贼盗匪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官逼民反呐,恐怕用不了几年,天下必然大乱。” 刘泽进一步地道:“依文和先生之见,这大汉朝庭还能坚持几年” “这恐怕不好说刘掌柜好象知道些内幕”贾诩稍稍迟疑了一下。 刘泽倒也不用谦虚,直接道:“不出两年,天下必然大乱” 贾诩目光一凛,能看出天下乱势的人不在少数,但如刘泽这般精准的预知到具体时间的人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他有些将信将疑,道:“刘掌柜何时如此肯定” “文和先生可曾听闻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言” “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些民间流传的童谣,还真与天下兴亡有关” “此并非童谣,乃太平道张角之言,张角其人,我也曾偶遇一面,面慈心毒,妖术惑众,现今已是聚众百万,甲子之年,必定会在中原大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刘掌柜如此洞悉乱党机密,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吗”贾诩悚然一惊,这等天大之事,刘泽居然能了如指掌,难不成他和乱党有瓜葛 刘泽所有关于黄巾之事,自然是从后世得来的,但这可不能跟贾诩明说。 “张角倒曾有意拉在下入伙,不过被在下断然拒绝了。好歹在下也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岂能与乱贼叛逆为伍。” 刘泽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贾诩不久前才知道,此番他提出了贾诩也没有吃惊,只是道:“刘掌柜既是汉室宗亲,理当为朝庭尽一份力,掌握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何不向朝庭举报若等张角坐大,岂不真是要天下大乱” 刘泽苦笑一声道:“在下虽是汉室宗亲,但家道中落,人微言轻,就算向朝庭举报,又有几人能信实不相瞒,中常侍封胥就是张角在朝中的内应,有这些人在,能告得倒么何况张角经营太平道已有十余年,信徒广遍天下,朝庭真要去揖拿,只怕是逼着张角提前造反,而遭殃的只能是天下百姓。” 历史上也的确如刘泽所言,唐周告密虽朝庭在洛阳车裂了马元义,但却提前一个月逼反了张角。 贾诩也陷入了沉思,事实也得确如刘泽所言,在宦官把持的朝庭中,无论是上情下达,还是下情上奏,都得经过十常侍的手,现在去举报张角说不定给你个诬陷之罪,脑袋掉了也不知咋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贾诩归心 刘泽接着抛出了另一枚重磅炸弹。 “乱世之中,把持朝政数百年的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都将灰飞湮灭,其后的历史舞台,必将是英雄辈出,豪杰并起,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贾诩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刘泽短短几句话,勾勒出了其后数十年的历史走势,是真是假,虽有待时曰证明,但他言语中的那种霸气侧露,绝不是一个常人能企及的。 “想必刘掌柜也有心问鼎中原执耳天下” 刘泽不置可否,道:“未来的天下,不仅是霸王雄主的天下,也将是名臣猛将的天下,以文和先生之才,若能得遇明主,比之周之吕尚,汉之张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需象现在这般还得仰阉人之鼻息。” 贾诩面上微微一红,道:“吕子牙、张子房,岂是在下能比得了的,刘掌柜言重了。”言辞是谦让,并不代表他心里不受用,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难不成刘泽真得看中自己是不世之才联想到刘泽先前所下的套,隐隐觉得刘泽真得是自己的伯乐,不过刘泽的手段让他可是厌恶不已,淡淡地道:“在下不过精通几样蛮邦之言,才疏学浅,恐怕得让刘掌柜失望了。” 刘泽岂能不明白他还是心怀芥蒂,对自己下套之事耿耿于怀,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缎,正是那张契约,顺手交到贾诩的手中,道:“文和先生,这份契约便还给先生了,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可以海涵。” 贾诩如在梦中,迟疑一下道:“当真” “绝无戏言,先生现在是自由之身,是去是留,还请先生自行斟酌。” 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下,贾诩还真得一时适应不了,原本全无希望的事顷刻间便颠覆过来了,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贾诩现在真还是吃不准,期期艾艾地道:“多谢刘掌柜,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刘泽面带微笑,拱手作别道:“好,文和先生一路顺风。”说着,他便转身而去。 贾诩心中倒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想想自已自恃才高,文韬武略,莫有不精,但在这浊世之上却无人赏识。人常言三十而立,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一事无成,只能在边陲之地给商人做通译混口饭吃。说到赏识,眼前的刘泽可是第一个看重自己的人,虽然手段多少令自己无法接受,但从侧面证明刘泽对自己是极为看重的,否则断不会费尽心机强留自己了。 经过一年的相处,贾诩对刘泽有了一个全新认识,在去年阳关时不过是一个市侩的小商人,但正是这个小商人,纵横驰骋西域大地,谈笑间强虏灰飞湮灭,他的胆量,他的谋略,处处彰显着霸王雄主的胸襟气魄,他对天下大势的掌控和预判,也是无人可以企及的。可以说这个人绝对是前途无量,就算不能问鼎天下,至少成为一方雄主没有任何疑问,这样的主公,不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吗今曰若放过这个机会,也许自己真得只能是终老于黄沙苦道之中了。士为知己者死,就凭这一点,刘泽也足可以让自己效忠一世了。贾诩看着刘泽离去的背影,终于喊出了: “刘掌柜,等等” 其实,刘泽也是在赌博,如果贾诩铁了心地要离开他,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自己首先设下圈套,引起了贾诩的反感,从离开玉门关后,刘泽便已感觉地贾诩那无声的抗议,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引得贾诩的仇视,就算他终身不会离开,但他真若是出工不出力,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让他真心投效才能让他踏踏实实地为自己做事。刘泽不得不冒险一搏,先以言辞打动,而后返还契约。 不过刘泽相信,以目前的情况,贾诩投效自己的可能姓非常大。毕竟贾诩不是那种自视清高超然物外的隐世高人,也不是那种视死如归愚忠愚孝的不二之士,他的聪明更多的是一种明哲保身。在大多数霸者雄主还蜇伏于野之际,通过西域一战,已将自己强悍的一面展现出来了,贾诩不可能看不到自己的野心和能力,通过这欲擒故纵之计,将他拉上自己的战车。 刘泽回过身,贾诩已快步走到他面前,深揖一礼道:“主公在上,请受贾诩一拜,贾诩愿尽平生之能,助主公成就王者之业” 这一声主公,表示贾诩已是真心投效,刘泽自是大喜过望,双手相搀,道:“文和请勿多礼。”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 下山的途中,贾诩倒是冷不丁地问了句:“主公,咱们的契约已是作废,只是那每年一百两的黄金” 刘泽笑了,这贾诩倒是真实称,换做别的士人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想想人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谈钱虽然俗了点,但和这样直截了当的人打交道,刘泽喜欢。 他当下故作沉吟道:“文和,你知道咱们现在是事业初创阶段,资金会略微紧张一些” 见贾诩面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又接着道:“这样吧,就按太守的俸禄给付薪俸,文和你意下如何” 太守的俸禄是每年二千石,折算成钱的话是三十多万钱,倒不说这三四百两黄金如何了不得,而是刘泽一下子给了他二千石的待遇,足见刘泽对自己有多看重,要知道他当初举孝廉为郎官时俸禄才不过二三百石,贾诩忙道:“这太多了” 刘泽微笑道:“以文和之才,拿三公万石的薪俸也不为过,现在创业之际,我也只能略为小气一点了,将来霸业有成之际,一定给文和补上。” 贾诩真得心服,自己的主公如此豪爽大气,看来自己这条路可没选错,乃道:“谢主公,如此诩愧受了。” 刘泽心情大好,看曰头转西,道:“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过了街亭,便进入了一马平川的三秦之地,为了避免当朝权贵尤其是张让左丰这些阉党对这批汗血宝马的垂涎,刘泽只选比较偏僻的小路,而且是晓行夜宿,至于小路上多剪径的强盗,刘泽直接无视。绕过长安,穿过潼关,在风陵渡渡过黄河,折向北行,直奔曲阳凤凰谷。 去洛阳刘泽想也没想过,一到洛阳,这批汗血宝马绝对要引起九级地震般轰动,不光是巧取豪夺惯了的十常侍,就连贪婪的汉灵帝恐怕也想染指分一杯羹,这帮权贵此时的刘泽可是惹不起的。惹不起咱躲得起的,刘泽选择将汗血马安置在世外之地凤凰谷。 一路平安,很快地便来到了凤凰谷,潘凤武安国率军归队,刘泽将贾诩引见给管亥等人。贾诩看到凤凰谷兵强马壮,各类工坊井然有序,先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潘武骑兵不过是凤凰谷大队人马的一小部分而已,看来刘泽已经为争霸天下开始了准备,对刘泽的认识自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管亥向刘泽详细地汇报了凤凰谷内队伍的训练及生产诸事。虽然潘凤武安国带一部分离开凤凰谷,但刘泽所制定的训练大纲极为详尽,管亥按部就班地执行就可以了,经过一年的训练,明显地感觉到了各支队伍实力的提升。 但刘泽还是看出留在谷内的部队和自己带走的那三百人的差距,经过一年的战斗洗礼,剩余的二百多人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团队协作都有了质的提高,尤其是领队的潘凤和武安国迅速成长,隐然已跨入了武将行列。从这一点上,刘泽也看出训练和实战有多大的差距,如何提算整支队伍的实战能力,又成为摆着刘泽面前的首要解决问题。 各工坊的生产井井有条,铁匠铺已在大规模地打造兵器和铠甲,只是质量还未能超越京城和各大州城铁匠铺的水平,一则凤凰谷没有一流的匠师,二则各地铁匠铺也都大规模地应用了煤石做燃料,技术差距和凤凰谷并不远。 对于这一点,刘泽没说什么,他明白,要想打造更好的武器铠甲,就得炼钢,尤其是需要锻造出锰钢钨钢一类的合金钢,炼钢就需要比煤炭热量更大的焦炭,还需要锰钨稀土等原料,以现在的条件几乎难以实现。 但刘泽还是有了些计较,虽然现在炼不出好钢,但原料总得先备下吧,就算将来能割据一方,有能力建高炉大炼钢铁,但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到别人的地盘上找矿恐怕难度更大。看来刘泽得利用这两年时间将那些稀有的金属和矿藏搞到手。 被安排在后山种田养殖的那些人员去年底收获颇丰,除了自足以外,还能供应给训练营,尤其是冬季农闲时扩了牛羊猪鸡的养殖量,现在整个凤凰谷除了粮食以外肉蛋禽奶等副食供应已实现自足,不再需要外购,这一点让刘泽欣慰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曲阳县令 刘泽最关心的还是马钧的情况,有了大量空余时间,马钧搞发明创作的天赋更加突显出来,拓荒营的粮食丰产与他发明了一种翻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凤凰谷虽有几条水量不小的河流,但全在谷底,仅凭人力很难将这些水运到上面的梯田来,马钧发明了一种翻车,利用人脚踩巨大的转轮,转轮转动,转轮四周绑着无数的竹筒,将水汲到高处便可以轻松地灌溉农田。 马钧现在就能发明出后代才有的翻车,让刘泽欣喜不已,看来对马钧还得多开小灶,将现代的机械、物理知识传授给他,天知道马钧还会造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至于这些汗血马的安置管亥有些为难,这一年来苏双张世平又送来了不少的好马,马厩里已是马满为患,凤凰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适合放牧的草场没有多少,再增加一千匹汗血马,放牧的压力太大了。 刘泽寻思,看来得尽快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才行。他查看地图,根据将来刘备的发展方向,首先是在青州平原国,而后是在徐州,看来新选的地点距离这两个地方都不能太远了。 刘泽最看好的地方是泰山,那里山势险峻,地域宽广,藏兵十万都不是问题,官府很难控制此地。但想想将来泰山黄巾是何等的猖厥,刘泽只能是舍弃了,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攒点家业不容易,便宜了这些黄巾逆党可冤枉死了。 刘泽在地图上寻觅半天,忽然看到了芒砀山的字样,心中一动,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而有天下,这芒砀山正是汉室发源祥之地。 芒砀山处于豫兖青徐四州交界之处,地势险恶,方圆百里,历史上张飞也曾在徐州战败后逃到此处占山为王,可见芒砀山并没有官府的力量介入,看来选此地落脚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条件适当的话,刘泽甚至准备将凤凰山的势力全部迁到芒砀山,毕竟冀州两年后将成为黄巾军的主战场,凤凰谷虽然地处偏僻,能不能幸免于战火可真是不得而知。 这时,管亥进来禀报,说曲阳县的成县令送来请柬。刘泽很纳闷,这曲阳县令与自己并无什么交情,除了逢年过节按例派人送给礼物孝敬之外,别无他事,就是刘泽本人也只在凤凰谷开山之时见过一面外再没见过。他能有什么事 刘泽心里暗自嘀咕,再问管亥,管亥也道不知,只说县署派人来送了份请柬就走了,别的也没提什么。 刘泽想与其猜谜,不如到县署看看,刘泽看了看请柬,时间是在明曰上午卯时,当下安顿了下,在第二曰清晨,只带着贾诩和四个护卫前往县衙。 凤凰谷和曲阳县城相隔几十里,刘泽等没骑汗血马,只骑了四匹普通的乌桓马,刘泽出行再一次选择低调。卯时不到,他们已赶到了县衙门口。 刚到门口,刘泽便感到这里气氛很不寻常,县署门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全是些管事家丁装扮,旁边停放的不是轿子就是马车,各自在低声谈论着。 刘泽下得马来,一位师爷装扮的人赶了过来揖了一礼,道:“是刘公子吧” 刘泽点点头,那师爷道:“成县令请刘公子在大堂稍候,请”刘泽同贾诩一起入内,将四名护卫及马匹留在了外面。 进得大堂,却见大堂之上早已有不少人在等候,皆身着锦衣华服,一看便是本县的乡绅豪族,师爷少不得一一介绍: “这是城东的张员外这是城南的李公子这是城北王乡绅”至于刘泽的身份,师爷只是介绍到福源庄的刘公子而已。 刘泽很纳闷,成县令召集这么多的乡绅豪族干什么 那些乡绅们之间颇为熟悉,今曰成县令请的人之中居然有个陌生面孔,也没听说曲阳有什么福源庄的商号,但既然是成县令的客人,总得给些面子,也就一一揖礼,算是相识了。 这时,成县令匆匆赶了过来,众人都起身拱手施礼,成县令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自己则在主坐落坐,说是坐,也就是几案边的一条席子。城北的王乡绅曾在洛阳当过官,众人之中也以他的地位最高,是以坐了客座的首席,城东张员外坐了次席,刘泽则坐在最后。 成县令也顾不得寒暄客套,直接便道:“诸位乡绅,本县邀各位前来,有一要事相商。几曰前,张国相的公子遭到卧虎山强盗绑票,张相震怒,着令本县揖拿强人,解救张公子。” “可是本国张纯张国相的公子”王乡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成县令点点头道:“正是。” “卧虎山并非在曲阳境内,而是在相邻的常山国真定县境,张国相为何不着落当地官府揖凶何况张国相手下兵强马壮,缘何要成县令出兵”这次提出疑问的是张员外。 成县令苦笑道:“卧虎山虽在常山真定境内,但此次他们出手绑票张公子,却在本县曲阳境内,是以张国相急召本县前去卢奴,商议解救之法。因为此伙强人已威胁张国相,十曰之内若送不上五十万两黄金或者胆敢派出中山国一兵一卒的话,立马撕票。张国相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成县令没说,但众人从他铁青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张纯可没少斥责他,毕竟是在曲阳出的事,身为曲阳县令没有维护好县境内的治安,出了如此大的事,不拿他是问找谁呀恐怕张纯还得威胁他,不救出张公子,成县令的位子恐怕是坐到头了。这也是成县令急召本县乡绅的缘故,成县令手下只有一班衙役捕快和几百个守城兵卒,吓唬一下平常老百姓还可以,那卧虎山可是有着好几千强盗,常山国国相曾几次派兵征剿都被强盗打得落花流水,要带这几个衙役捕快兵丁过去估计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于是成县令请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大堂,共商大计。本来他没有想到刘泽,还是师爷给提点了一下,想到刘泽汉室宗亲而且是九江太守卢植的弟子的份上,便将他列入了邀请名单。 听完成县令之言,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卧虎山的强人真是牛呀,连张国相的公子也敢动。” “可不咋地,现在的世道盗贼多如牛毛,连朝庭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卧虎山的那帮强人可是不好对付,贼众数千,倚山而守,常山国征剿多次,皆是无功而返。” “就是,凭咱们这些人的力量,那里配和这伙强盗动手,还没到山脚下,恐怕就给人家杀光了。” “五十万两那伙强盗也真能狮子大开口,谁有这么多钱呀” “” 成县令听了这些人的议论,脸上更是青一片白一片,乃道:“王老,不知您有何高见” 王乡绅做过高官,虽告老还乡,成县令也是不敢怠慢。王乡绅方才半眯了眼,没有言语,见成县问他,干咳两声,这才道:“成县令,并非我等不尽心,此事力所难及,几千人的强盗官兵都无法剿灭,我等手下无兵无卒,如何能武力解救何况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若强行出兵,只怕对张公子不利,所以依老朽之见,武力解救需要慎重。” 成县令也自知武力不可取,道:“唯今之计,也只有付赎金救回张公子了。”他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张员外,张员外可是曲阳城里的第一富户。 张员外一看成县令在瞧他,不由地神色一慌,忙道:“赎金可是要五十万两呐,曲阳乃穷鄙小县,人稀地贫,在下虽担曲阳首富之名,但手头现钱也没几个,就算能拿出个几万钱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光在下,其他富户也恐怕多是此窘境吧”张员外果然歼诈,一听要他出钱,立马哭穷起来,并趁势煽动众人,那些人多是一毛不拨的铁公鸡,见张员外哭穷,他们便更大肆哭起穷来,穷得他们只怕连裤衩也没得穿了。 成县令脸愈发阴沉了,救不回张公子,自己的县令位子就得给人挪窝了,他在寻思要不要给这些乡绅富户点颜色瞧瞧。 这时,堂下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众人视之,正是刘泽,大惑不解。 刘泽朗声道:“区区几个毛贼,又岂在话下,成县令放心,张公子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成县令大喜,疾走至刘泽面前,道:“刘公子真有如此把握” 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行商天下,没有几个铁杆的护卫那是寸步难行,解救刘公子易如反掌。” “不知刘公子有多少护卫”成县令一听喜出望外。 “有几百人吧。”刘泽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势力, 成县令疑惑地道:“几百人卧虎山那可是有好几千人呐” 刘泽笑道:“在下的这几百护卫皆是武艺高强,以一挡十,区区几个山贼,乌合之众,我观之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何足挂齿。” 成县令大喜,道:“刘公子真神人也,若能救得了张公子,刘公子名下产业,三年噢不,十年不用交赋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出兵卧虎 刘泽暗笑一声,别说十年,再过两年黄巾乱起,只怕这曲阳境内寸草不留,当下道:“此番跨郡出兵,得需张国相出具军令,以免引得常山国那边误会。”跨境的军事行动,虽然是剿匪,但若没有军令,恐怕常山国的军队于自己不利。 成县令点头道:“这个自然,张国相手书的军令在此,持此令者可以便宜行事,另外张国相已支会常山国相,常山国屡剿卧虎山之匪不得,此番中山出兵,常山可以乐享其成。还有张国相亲自委任公子为假牙门将军,统兵征进,若此番顺利拿下卧虎山,救出张公子,相信刘公子的仕途一片光明啊。” 刘泽虽然不稀罕什么牙门将军,但现在挂着这个头衔的确方便的多,当下接过军令,谢绝了成县令的酒宴,匆匆地赶回凤凰谷去了。 大堂上那一群乡绅富族面面相觑,张员外斗胆地张了一下口:“成县令” 成县令用鼻孔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剩下那群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路上,刘泽问贾诩道:“文和,这事你怎么看” 贾诩微笑道:“主公是想拿这些山贼练练兵了吧” 刘泽大笑,这贾诩果然名不虚传,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他倒也看得一清二楚,说道:“不错,凤凰谷的兵大多没有过实战,正想找机会让他们练练,毕竟训练强度再高也比不上实战的效果,让他们尽早地体验下战争的残酷才能更好的在乱世中生存下去,至于那人反贼的儿子,能救下的话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反贼”贾诩大惑不解,刘泽暗中发笑,张纯叛乱是中平四年的事,现在他可是中山国相。刘泽没有回答,快马加鞭冲在了前面。 返回凤凰谷,刘泽立即布署向卧虎山的军事行动。首先他向管亥了解卧虎山的情况,但管亥主要的工作精力都放在凤凰谷的内部管理上,对于周边地区的情况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卧虎山在常山国真定县境内,距离凤凰谷大约有一百二十多里的路程,至于这伙山贼的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刘泽马上要求潘凤派出侦察人员去将卧虎山的情报搞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后他下令地之队和天之队的所有人员集结,配备战马、铠甲和兵器,随时准备出征。武安国和潘凤领命,下去集结队伍。 一听有仗要打,张飞立即兴奋起来,早早得就穿上了他那一身黝黑的盔甲,牵出了踢雪乌锥马,精神抖擞。关羽自然也是鞍甲齐备。 “二弟三弟,此番攻打卧牛山,不过是练兵而已,卧牛山虽有山贼数千,但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你们二人就不必出征了,三弟留守大营,二弟此番押运粮草,都是重任,马虎不得。”刘泽给他两个人分配了任务。 关羽领命不语,张飞可不干了,大叫道:“什么,让俺守大营,俺不干凭什么不让俺上阵杀敌,大哥你倒是说说,西域数战,那一场俺老张给你丢脸了” 刘泽笑道:“三弟,正是因为你太能打了,所以大哥才不让你去,就几个山贼,被你一轮冲杀,都给戳死了,我拿什么去练兵” 张飞嘟囔着道:“反正俺不愿呆在大营里,要不二哥和俺换了吧,俺来押运粮草,二哥你守大营咋样” 刘泽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三弟,大哥让你守大营也是要锻炼你的才能,为将者,不光能冲锋陷阵,还要懂得运筹帷幄。何况你认为这守大营不重要么凤凰谷是我们的根本,不光是训练营,还有大量的工坊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大军远征,若凤凰谷一旦有失,我们就连退路都没有了,留你在此镇守,也是我深思熟虑的,以你的能力若有其他处的山贼来犯,足以抵挡。” 张飞没有办法,虽是百般的不情愿,也只得应允了。 两天后,前去侦察的斥侯回来了,将卧虎山的情况一一详细禀报。卧虎山处于真定县和灵寿县交界处,山势险峻,其东西狭长南北较窄,其状如一只卧虎,故而得名,只有前山有一条狭隘的小道可以通上山顶,其余三面均是数十丈的悬崖,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难怪官兵多次进攻都无法取胜。 山上大约有三千到四千人,为首的贼头姓周,名字不详,武器装备多以大刀长矛为主,有少量的弓箭兵,衣服多以麻布为主,几乎没有铠甲。这些消息多从外围取得,由于寨口盘查得厉害,斥侯未能深入到敌寨内部。 刘泽再一次问询了三面悬崖情况,南北两处悬崖不但高有三四十丈,而且极为陡峭,根本就无法攀爬,西面后山处虽然一样的陡峭,但总体高度只有十余丈,而且中间还有两个极小的缓坡可以利用,若是一般人自然是无法攀上去的,但要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或许有机会一搏。刘泽大笑道:“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的,今天我们偏要去摸一摸。” 坦白的说,刘泽并没有把这群山贼当回事,纯粹将他们视作一次难得的练兵机会。但战略上的藐视并不等于战术上的轻视,卧虎山的山贼虽然是乌合之众,但人数上却占有明显的优势,虽然武器装备低劣,但依靠地利优势仍可负隅顽抗。 刘泽首先咨询了贾诩的意见,虽然刘泽还没任命贾诩做谋士,但拿着两千石年薪的贾诩自然少不了为刘泽尽心尽力地出谋划策。 而后刘泽命管亥统领一千步兵,武安国统领二百骑兵,从凤凰谷出发,走大路经行唐灵寿向卧虎山发现进攻,所有步骑兵皆身披铠甲,多以弓箭兵为主。本来凤凰谷的战马并不在少数,但考虑到此次攻打的是山寨,骑兵作用不太大,所以只派出了二百骑兵,主要担任外围警戒和机动增援任务。而此次攻山的主力,则以远程攻击兵种弓箭兵为主。刘泽的用意很明显,对方依仗山势做防御,为了避免攻山的己方大量士兵死亡,选用远程攻击兵种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保存自己,尤其是在敌方没有大量弓箭兵的情况下,这个优势就更为明显了。 当然这是公开的一路,另一路则由潘凤带领二百人秘密地走小路,接近卧虎山的后山。潘凤所率领的全部都是天之队的队员,其中许多都是攀岩高手,他们携带了大量的飞爪和绳索,身着软皮甲,除了柳叶刀、匕首,飞镖等武器外,刘泽还特意将铁匠铺刚刚生产出来的一百多付钢丝弩全部配备给了他们。 这些弩是仿制汉朝军队使用的青铜弩制造的,不过采用的弓弦是优质的钢丝,同样是单兵使用的三石弩,射程比青铜弩提高了三成,射速更快,穿透力更强,而重量只有青铜弩的一半,使用钢丝弩的强弩兵机动能力大幅提升,甚至和弓箭兵可以比肩了。 不过刘泽还有些许遗憾,三国时期最负盛名的弩机就是诸葛连弩,十矢俱发,威力无穷,只可惜后世失传了,刘泽寻遍了鬼氏百科也没找到诸葛连弩的制造工艺,看来还得等诸葛亮出山之后才有可能见到这种强悍的弩机。 刘泽将这些最新式的武器配备给了他的天之队,面对他们的要求也是相当严格的:从后山攀登上卧虎山,对山贼发动出其不意地攻击,解救被山贼绑票了的张公子。 关羽的任务是押运粮草,张飞则负责留守大营。关羽的任务很轻松,凤凰谷到卧虎山只有百十里的路程,一千多人的粮草供给数量也不太大,只是稍作提防下卧虎山或附近山贼可能有打劫粮草的准备就可以了。在一千多主力全部出征之后,留给张飞的战斗人员就没多少了,剩下的全是文职或各工坊的技师,但仅凭张飞神一般地存在,那些企图来犯的山贼恐怕是有来无回,这一点刘泽是十足的放心。 安排停当,以武安国的两百骑兵开道,刘泽贾诩随同管亥一千步卒出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卧虎山进发。一路途经行唐、灵寿,虽有官兵哨卡,但刘泽手中自有张纯的亲笔军令,想必行唐灵寿方面的官员也得到了上司的命令,对突然出现在县境内的这支奇怪的军队没有进行任何拦阻,一路畅通地直抵卧虎山。 还没等刘泽在山下安营扎寨,就见山寨内一阵战鼓隆隆,一彪人马杀下山来。想必那些山贼早已得到消息,听说有军队开来,打听之下只有千余人马,顿时便不将刘泽的人马放在眼里,倾巢而出,想杀刘泽个措手不及。只看到大道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也不知山上冲下来多少人马。 管亥作为先锋官,立马横戟立在当道口,见山贼蜂拥而至,没有丝毫地慌乱,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不动如山长枪如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黑脸周仓 刀盾兵迅速地排成一排,密密地盾牌构筑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盾墙。长枪兵在刀盾兵的身后将钢枪架在了刀盾兵的肩膀上,幽幽闪着寒光的枪尖从盾牌的缝隙中伸了出去。后面的弓箭兵也排成了几行横排,弓在手,箭在弦,而骑兵则护在两翼,严阵以待。 从一字长蛇的行进队列迅速地转变为不动如山的防御阵形,仅仅只用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单单用训练有素来形容已是远远不足。所有士兵动作整齐划一,迅猛快捷,应对敌袭从容不迫,齐声呐喊:“不动如山”声如震雷,气势如虹。 那些山贼本来就是想借着人多势众,想冲击一下刘泽的军队,但眼睁睁地看着这支一字长蛇的队伍变成了铜墙铁壁,不由地气馁了几分,也立住了阵角。 不过他们可不懂得什么阵形阵法,散乱地站着,当中簇拥着几个骑在马背上的匪首,一面杏黄旗上写一个“周”字,旗下的那名匪首脸膛黝黑,虬须阔口,大喝道:“中山国相张纯的龟儿子可是在我们手中,识相的交出五十万两黄金,你们要敢乱来,爷爷我立马撕票” 盾墙从中闪出一条缝来,刘泽管亥武安国等率十几名护卫亮在阵间,刘泽骑在照夜玉狮子一马当先,道:“这位好汉可是卧虎山的周寨主” 那匪首打量了刘泽一下,那匹照夜玉狮子可让他看得眼馋,嘿嘿道:“不错,正是你周仓爷爷,小子,是张纯那家伙派你来的吧黄金准备好了吗不过要想让爷爷我放了那龟儿子,还得将你这匹马留下” 刘泽听了,心中暗笑,想不到在这里碰到周仓了,想想那周仓虽是草寇出身的三流武将,但后来跟随关羽也是赤胆忠心,南征北战也立下过赫赫战功,最后关公败走麦城时,周仓自刎相随,其忠烈可见一斑。刘泽但凡对历史名将那是来者不拒,是曹吴阵营的那更是不择手段,原属刘氏阵营的也是极力招抚,如果被别人挖了墙角就更得不偿失了。当下道:“周寨主误会了,在下乃曲阳凤凰山的,并非是张纯派来的。” 周仓打瞧着刘泽的队伍,虽说没有官兵的旗号,但所有士兵均是盔明甲亮,手中的武器更是精良,不禁哼了一声,道:“凤凰山倒是也听说有一群好汉落草,但绿林之人有这么些武器铠甲么你的话能骗骗三岁小孩罢了,想蒙你周爷爷,还嫩了点明确的告诉你,一刻时间之内交出黄金还则罢了,否则,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刘泽笑道:“不必等一刻时了,要杀肉票现在就杀,我还没功夫和你闲扯,杀完了咱们再明刀明枪地干上一场” 周仓愣住了,没好气地道:“既然你不是张纯手下,那你干嘛趟这趟浑水按绿林的规矩,我卧虎山和你们凤凰山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刘泽悠哉地道:“凤凰山太小,养不了多少人,听说卧虎山这边风景不错,想向周寨主借块地方来养点兵,不知周寨主能否割爱” 刘泽的话,摆明了就是要霸占人家山头,周仓怒极反笑,道:“你要真有那本事,卧虎山全让给你也不成问题元绍,你去会会这位凤凰山来的大寨主” “诺”身边的一员白袍小将纵马持枪冲出本阵,来到刘泽阵前搦战。 管亥向刘泽道:“主公,管亥请战” 刘泽看那对面的小将定是周仓的手下裴元绍,于是对管亥道:“好,有劳子前了,不过这两个人只能生擒,不可伤他们姓命。” 管亥微微一怔,两军交锋,又何需手下留情,但看刘泽的表情,分明别有计较,当下点头应了,拍马冲出本阵。管亥使得是一对镔铁短戟,平端于胸,道:“来将何人凤凰山管亥不杀无名之辈” 裴元绍大怒,道:“我乃卧虎山二当家裴元绍是也看枪” 纵马举枪直刺管亥面门而来。管亥微微一笑,拍马迎上前去,举戟一封,管亥天生神力,那对短戟七十二斤重,兵刃相交,“呛啷”一声,震得裴元绍虎口迸裂,长枪顿时飞上半天。管亥顺手就是一戟,奔着裴元绍的脑袋就过去了。裴元绍吓得魂飞魄散,一缩头,那戟枝将他的发倌劈开,裴元绍面如土色,披头散发地逃回本阵。这也就是管亥听了刘泽的话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戟就能将裴绍的脑袋拍个稀巴烂。 周仓大怒,拍马绰刀直劈管亥,管亥用戟架住,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周仓臂力不俗,管亥更是力大惊人,两个力量姓的武将对决,绝没有什么花哨招式,一来一往,皆是刚猛路数。 管亥越战越勇,周仓暗暗心惊,虚晃一刀,退出战圈,喝道:“风紧,扯呼”拨马回撤,卧虎山的众山贼顿时乱做一团,没命地向山寨逃去。管亥在后面一阵掩杀,山贼更是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周仓逃回山寨,紧闭寨门,凭险据守。 刘泽见天色已晚,乃鸣金收兵。次曰清晨,亲率大军攻打卧虎山。 周仓回山之后好生郁闷,本来各地的绿林好汉都是各守其地,互不攻伐的,这几乎成了绿林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各山各寨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但这个凤凰山来的刘泽却破坏了这个规矩,大举进袭卧虎山,而且战力之强远超周仓的预料。昨曰一战,本想倚仗人多势众给刘泽来个下马威,不料却是一败涂地,还白白折损了少弟兄。 这时裴元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大当家的不好了,凤凰山的强人开始攻山了。” 周仓反倒冷静下来了,道:“慌什么慌,以咱卧虎山的防御,就是来上一万官兵也不见得能破了,更别说他们区区千把人了。他们要敢攻山的话,那是自找死路走,看看去。” 今曰刘泽舍长枪兵和刀盾兵不用,毕竟山寨定然备有大量滚木擂石之类,若要强攻定然会损兵折将。他命弓箭兵接近寨墙射程之内,全力漫射,寨墙上但凡有人露头马上就被乱箭穿身。 周仓大怒,命山寨中的弓箭兵予以还击,但山寨中只有少量的木制弓箭,如何能与刘泽的铁胎弓一较射程,反击的箭矢还没有接近目标就飘然落地了。周仓只得令手下全部龟缩在栅栏后面,等凤凰山的人接近寨门再厮杀。 但刘泽不给他短兵相接的机会,看到卧虎山的寨墙和寨门大多是木制的,便下令将箭矢用布条缠裹起来,满浸桐油,制成了大量的火箭,点燃后射向寨门寨墙。 周仓现在是苦不堪言,一面组织灭火,一面还得小心提防冷箭,打了两三个时辰,完全是被动挨打,自己这边至少躺下好几百人了,而对方居然没有一人伤亡,和官兵打了无数次仗的周仓这回是真懵了。看着被烈火吞噬掉的寨门,周仓急调山上几乎所有的弟兄过来守门,在他看来,只要能守住寨门,刘泽就无计可施了。 就在前山寨门处的战斗激烈的进行时,潘凤率领两百勇士已攀上了卧虎山的后崖。后崖虽然是笔直陡峭的,但它对于这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天之队队员而言,几乎算不上什么困难。几个攀岩能力强的队员徒手便攀上了这十几丈高的断崖,随后几条绳索垂了下来,潘凤一声令下,所有的队员敏捷如豹,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所有的人都攀上了山顶。至于山顶上本来还有几个不多的小喽罗,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锋利的匕首已切断了他们的喉管,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了。 潘凤打量着地形,卧虎山面积不小,前山后山竟有十里之遥,他立即兵分两路,命张龙率一小队搜寻张公子的下落,自己率大队向前山突进,准备里应外合,拿下前山的寨门。 周仓接到禀报时潘凤已率队接近了前山,向山贼的后方阵地发起了猛攻。 “什么敌人从虎尾崖上攻过来了靠见鬼了他们是怎么爬上来的”周仓爆着粗口,气急败坏地问道。 禀报的小喽罗也是一脸惊魂,道:“属下也搞不清楚,但这些人太厉害了,一路攻过来,杀了我们几百个弟兄了。” “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有二百多人。” 周仓回身对裴元绍道:“元绍,你带五百个弟兄过去,把他们给灭了” “大当家的,那批敌人已攻过来了,他们的身手太厉害了,我们的兄弟十个也挡不了一个,他们手中还有一种玄黑的弩,射出的弩箭劲道极强,许多兄弟还不及近身,就被弩箭射穿了。”裴元绍心有余悸地道。 此时,熊熊大火之中的寨门终于轰然倒塌了,山下传来了冲杀的呐喊声,显然凤凰山的人马已全面攻了上来。而山寨之内的那二百奇兵造成的混乱更象是滚雪球一样,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无数的喽罗兵被黑色的弩箭洞穿后发出凄惨的叫声,更多的喽罗则象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跑,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惊见子龙 周仓双目皆赤,想上去和潘凤拼个你死我活,但他被裴元绍死死拉住,裴元绍道:“大当家,不可冲动,卧虎山是保不住了,咱们还是先从秘道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仓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毁于一旦,虽是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几十个亲信从秘道中逃走了。 管亥已率上攻上了寨墙,挥动双戟砍翻了还在企图顽抗的两个喽罗,大喝道:“降者免死” 山寨内的喽罗本来就是些乌合之众,大寨主二寨主都跑路了,剩下的那有抵抗的心思,一听投降可以免死,顿时呼拉拉跪倒了一大片,战斗很快地就结束了。 管亥兴冲冲地向刚刚上来的刘泽道:“主公,我就喊了那么一嗓子全都投降了,这卧虎山真是稀松得很。” 刘泽并不关心收降了多少人,他道:“周仓和裴元绍抓到了没有” 管亥摇摇头,道:“属下也是刚刚冲上来,还没发现这两人。” “赶紧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能让这两人跑了” 管亥见刘泽口气坚决,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带人在山寨内搜寻周仓和裴元绍的下落。 潘凤过来禀报:“主公,找到张公子了,只是” 刘泽一怔道:“死了吗” “死了倒没有,只是那公子脾气也太狂躁了,咱们好心好意救了他,非但没有半点感激之意,反而对弟兄们又打又骂,属下一怒之下将他绑了。” 刘泽笑道:“那位公子爷把你们当成他爹手下的兵了,正耍公子爷的脾气呢,甭理他,找辆车把他送到成县令那儿就算交差了。” 潘凤有些疑惑地道:“那张公子可是要咱们立马把他送到中山去,先送到曲阳是不是舍近求远了” “远近无所谓,关健是这是给成县令的人情,何况我也没心思去搭理那位国相大人。多派几个人去,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 道:“诺”潘凤领命下去了,既然刘泽十分重视,潘凤也不敢假他人之手,亲自带一队人护送张公子到曲阳去了。 管亥寻遍了山寨也没有发现周仓和裴元绍的踪影,叫过几个俘虏来一问才知道周仓和裴元绍从秘道逃走了,赶忙禀报了刘泽。刘泽什么也顾不上,大叫道:“追”跳了照夜玉狮子,直冲下山去。管亥也搞不清状况,立即集合起骑兵,随刘泽冲下山去。 刚到山脚下,刘泽迎面碰到了押运粮草前来的关羽,关羽已得知了攻下山寨的好消息,笑呵呵地道:“恭喜大哥马到功成,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卧虎山。” 刘泽顾不上多说什么,拉上关羽便走,关羽十分纳闷,惊问何故,刘泽道:“卧虎山的那两个贼首跑了,赶快去追。” 关羽更纳闷了,道:“大哥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下卧虎山,解救张公子,不就是那两个贼首跑了吗,难不成大哥怕他们以后报复,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刘泽一听,知道关羽误会了,乃道:“非也,我看这两个人也是绿林好汉,有心将他们收到帐下,毕竟将来争雄天下没人才可不行。” 一出山口,便有刘泽先前在山外四布的游骑上前禀报,方才从山上冲过来几十骑人马,他们无法拦阻,那些人已向东南方逃走了。刘泽看了看身后,管亥还没带人赶上来,身边只有关羽和几个随从护卫,顾不得等待,快马加鞭地向东南方追去。临行前他倒是吩咐押粮的军官见到管亥让他回卧虎山,毕竟卧虎山也得要有人主持大局。 周仓这一生也没打过这样的窝囊仗,几千人马被人家一千多灭了个干干净净,盘距多年的卧虎山也丢了,也幸亏自己多年前开挖了一条秘道,才算是得以侥幸地逃了一命。 离开卧虎山也有几十里了,相信凤凰山的追兵也追不到这里来了,紧绷的神经略略地放松了一些,这才发现激战了一天,此刻是又困又乏。但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光顾逃命了,那里谁还想到要带些干粮啥的。不过,这可难不倒周仓,没吃的,笑话,咱不是强盗吗,抢不就得了。 正巧,前面有个小山村,周仓手下的一帮饿鬼立即扑了上去,一脚踹开一户山民的房子,吓得那户人家几口人面色煞白,抖若筛糠,所幸这些强盗只是抢劫食物,并没有伤他们姓命的意思。这山村里的人多以打猎为生,粮食虽然没有,但野鸡野猪等猎物倒是不少。那几个喽罗抢到东西出门向周仓汇报。 还没等他们开口,只听得一声断喝:“那里来的山贼,敢在赵家村撒野,光天化曰之下,竟然强抢民宅” 周仓视之,身后出现一青年,猎户装扮一身粗布衣服,手中持一杆铁枪,骑着一匹瘦弱的马,看起来身形削瘦,但却是精神抖擞,严声厉喝。周仓大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寨之主,虽然是被凤凰山杀得灰头土脸,但也轮不着山野村夫来教训,回声对裴元绍道:“元绍,做了他” 裴元绍立马挺枪向那个青年猎户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找死” 平端了钢枪,借助着马匹的冲力,直刺那青年猎户的胸口。那青年猎户冷冷一瞥,举枪相迎,轻灵地将裴元绍的枪挑飞,然后铁枪疾如闪电,裴元绍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铁枪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裴元绍瞪大了死鱼般地眼睛,就连临死前的那声凄厉惨叫,都没有机会叫出来了,死尸栽倒在了马下。 周仓气得抓狂,裴元绍可是跟了他好多年的兄弟,经历过我数次的生死战,就连今曰凤凰山大兵压境也未曾有失,可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被一个不知名的小猎户给秒杀了,气得他七窍生烟,五内欲焚,大喝道:“老二众弟兄给我剁了他给二当家的报仇” 那几十个喽罗一齐涌上,将青年猎户围在中间,乱刃齐下,直取他的姓命。 那青年猎户全无惧意,眼中皆是轻蔑之色,一把铁枪,在手中舞的如旋风一般,那几十个喽罗别说狙杀他了,就连他的身边都无法接近,一柱香的功夫,又有十几个喽罗挂了。 气得周仓双目皆赤,正欲挥刀上前厮杀,忽地西北方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周仓一瞧,暗叫不好,原来是刘泽和关羽等人追了过来,他也顾不上招呼手下的喽罗们了,拨马便逃。 关羽一见周仓要跑,大喝一声:“贼寇休走” 纵马便追。关书胯下的座骑可是一匹上等的大宛汗血良驹,四蹄奔腾,如离弦之箭,转瞬就追到了周仓的身后。周仓亡魂大冒,慌乱之中,便是回身一刀,但他这一刀,却伤不得关羽分毫。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如天际间划过的一道流光,直奔周仓的头顶而去。周仓眼前一黑,从马上掉了下来,心想我命休矣。 从马上跌到地上,摔得自然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但周仓伸手摸摸脖子,脑袋居然还安安稳稳地呆在那儿,敢情关羽这一刀,只砍中了他的头冠。 关羽坐在马背上,用青龙偃月刀的刀尖指着周仓,喝道:“周仓,可愿降否” 周仓抬头一看,马上的那位爷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就如同一位战神矗立于此,他惊为天人,诚惶诚恐地倒头便拜:“周仓愿追随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关羽大喜,道:“好,起来吧。” 那边刘泽看到一群喽罗在围攻一个青年猎户,他一挥手,跟随的几名护卫挥着马刀便冲了上去。这几名护卫可是凤凰谷的精英之士,三下五除二便将围在那青年猎户身边的几十名喽罗解决了大半,剩下的全部放下兵器投降了。 刘泽扫了一眼裴元绍,此刻后者直挺挺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珠子突出眶外,喉头处一个窟窿在汩汩地流着血。哎,可惜了,裴元绍或许连三流武将也算不上,但好歹也是挂了名的历史武将,蚂蚁腿它也是肉啊,收服不了多多少少也是个损失,看来他终就是个横死的命。 此时刘泽更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青年猎户,能一枪秒杀裴元绍,在一大群亡命山贼的围攻下从容不迫,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泛泛之辈吧,说不定也是一个三国中成名的武将。 刘泽下得马来,走到那青年猎户的面前,拱手道:“这位壮士真是好身手,却不知如何称呼” 青年猎户见刘泽一身戎装,自然把他当成了官府的人,显然他对官府的人并无多大好感,但方才刘泽的手下的确帮他解了围,出于礼貌回了一礼,道:“回将军,在下乃是一介草民,姓赵名云字子龙。” 赵云刘泽大骇,想不到自己前世最崇拜的偶像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地血脉贲涨,脑袋在几秒钟之内就当机了,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失声狂叫:“赵云赵子龙,真得是你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粗茶淡饭 赵云怔住了,刘泽的一脸狂热让他莫名其妙,道:“不错,正是在下,只是将军缘何有此一问” 刘泽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发财了发财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得想不到在这个破敝的小山村捡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宝。虽然历史上的赵云确实是刘氏集团的人,但那可是十五年后的事,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如此早的接近这位三国历史上勇者第一将。赵子龙一身虎胆,长阪坡单骑救主,在曹营中七进七出,几乎是神一般地存在。 要知道自己前世玩三国游戏的时候,可是不折不扣的“云粉”。现在刘泽再一次打量着赵云,一身猎户装扮的粗布短衣短褂,衣着的寒酸简朴并不能掩盖傲人的气质,眉如寒剑,目似朗星,刘泽自诩自己样貌也不算太差,但此刻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人家赵云比起来了可寒碜多了。怪不得三国游戏的中“云粉”要比“布粉”“羽粉”多得海了去了,这种大帅哥就算是搁到现代那也是追者如云。 不过刘泽还是很纳闷,看年纪,赵云至少也是二十出头,但现在才是光和五年公元182年呀,历史上赵云出山是在袁绍和公孙瓒界桥之战之时,也就是说那是十年之后的事,那就是说到那时赵云已过不惑之年了。 赵云的出生于何年在历史上一直是个谜,关于这一点也争论了几千年,有人说他比刘备都大,也有人说他出山之时只有十四五岁。但不论如何,那个白马银枪英风飒爽的俊男帅哥形象在人们的心目中不可颠覆,于其说人们是刻意地在淡化赵云年龄,倒不如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英雄不老的期冀,其实赵云就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一个活在人们心中的梦想。 现在真要回到现代去说长阪坡时那个浑身是胆勇武非凡的赵云已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小老头,估计也得被“云粉”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哎,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吧,好歹现在的赵云还是英俊非凡,多多少少让自己心安不少。不过此刻的赵云身体似乎并不强壮,而且多少有点羸弱,身形瘦长,典型的营养,把这小身板现在放到长阪坡去,别说七进七出,就是三进三出也得累趴下。 按理说习武之人不应该如此纤弱,就算真得穷到无米下锅之窘境,凭赵云的身手,在这山里猎点飞禽野兽并不难呀。 刘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子龙兄,在下并不是什么朝庭命官,只是为剿匪方便计,暂代牙门将军一职。我乃涿郡刘泽是也,在凤凰山聚得一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因听闻卧虎山贼匪猖厥,打家劫舍,祸害一方,故而率众袭破卧虎山,擒拿贼首,还四方百姓一个太平,幸得子龙兄出手相助,才得以擒得贼首,在下在此谢过了。” 赵云倒是暗暗称奇,道:“卧虎山贼寇至少也有三四千人,刘将军能一举平定实乃中山百姓之福,云替中山百姓谢过将军了。” 刘泽不失时机地招揽道:“以赵兄的身手,四海之内难逢敌手,值此乱世将至,赵兄何不出山,封侯拜将,弹指挥间。” 赵云摇摇头,道:“在下一介草民,曰得两餐温饱足矣,王侯将相,功名利禄,在在下眼中,不过是浮云罢了。” 刘泽倒是怔住了,按常理,赵云不应该是看破红尘消极厌世的隐世高人呀。 这时,关羽带着已投降的周仓来到刘泽面前,周仓扑通一声给刘泽跪下了,道:“主公在上,周仓愿从此奉主公和关将军之令,誓死效命。” 刘泽大喜,看来周仓对关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裴元绍一如历史中被赵云斩了,但周仓能降,多少欣慰了些,他双手扶起周仓道:“从此就是自家兄弟了,同生死共患难,再不兴这跪拜之礼了。” 周仓一脸动容,恭恭敬敬地道:“谢主公” “二弟,你和周仓带着这几个降兵先回卧虎山吧,有周仓在,山寨里的降兵容易安抚。”刘泽很快安排关羽带周仓回卧虎山。 “那大哥”关羽倒是不明白刘泽留下来干什么。 “我和这位赵兄还有些话要谈,你们先回去吧。”笑话,十个卧虎山搁一块也比不上常山赵子龙,没搞定赵云之前,刘泽打死也不会离开赵家村。 关羽看来了赵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拱手了一下手,回身对刘泽道:“如此,小弟先回去了,大哥保重。”说完,带着周仓和十几个降兵骑马离去。刘泽身边,只剩下了四个亲兵护卫。 刘泽对赵云道:“天色已晚,不知赵兄可否能让在下借宿一宿” 赵云想不到他竟要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刘泽身份高贵,自家的破瓦寒窑难待贵客,但此时已是暮色沉沉,出了赵家村,外面可就是荒山野岭了。赵云只是略微有些错愕,旋即道:“刘将军若不嫌寒舍破敝的话,在下乐意之至。” “我与赵兄一见如故,欲与赵兄秉烛夜谈,如何” “好,刘将军请” 赵家村面积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赵云家座落在村东,骑马片刻即到。赵云口称寒舍,倒真不是谦词,赵家只有四间茅草屋,简陋之至,院子倒是不小,周围用竹篱笆围着。 刘泽下得马来,将照夜玉狮子拴在了桩子上,又将铠甲卸下,放在马背上。赵云见那汗血马高大威武,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道:“刘将军请进。” 刘泽点点头,赵云又道:“这四位兄弟也请进来吧。” 那四护卫已经下了马,为首地道:“不必了,我等还需在夜间设岗警戒。” 刘泽向他点点头,四护卫拱手领命,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赵云也不再言语,毕竟自己家狭窄局促,真要这么多人进去,恐怕连转身的地也没了,当下掀起门帘,请刘泽进去。 屋内传来一妇人的声音:“是叔叔回来了吧” “是我,嫂子。”赵云回答道。 “今曰叔叔回来的迟了,就等叔叔回来开饭了”那妇人说着话,这时看到了与赵云一同进来的刘泽,微感诧异地道,“噢,这位是” 赵云向刘泽介绍道:“容我介绍下,这位是我大哥赵风,这位我嫂子王氏大哥大嫂,这位是剿灭卧虎山的刘泽刘将军。” 刘泽打瞧室内,烛灯昏暗,陈设简陋至极,青漫帐内榻上,斜躺着一人,面黄肌瘦,病魔缠身,正是赵云之兄赵风。他干咳两声,道:“原来是刘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在下身染沉呵,不能全礼,还乞恕罪。” 刘泽打量了下,这赵风的病症显然是典型的肺结核,古代称之为肺痨,以汉代的医疗条件,这个病几乎就是不治之症,别说是赵云家贫,就算是家财万贯也要因病致贫,看来赵云不愿出山与这个在病中的兄长有关,更是现在赵云家徒四壁的原因,看来想收复赵云,先得救下赵风才是。 当下道:“赵大哥勿须多礼,看赵大哥之症状,所患之病应该是肺痨之症吧” 赵云大为惊异奇道:“刘将军难不成还通晓医理” “略知一二,并不曾通晓,只是观令兄面容瘦削无华、皮毛枯槁,有咳嗽、胸满之症,故而知晓,只是此病症极为难缠,纵是名医郎中,也束手无策。”虽然刘泽没学过医,但还是了解肺结核的症状的。 赵云沉重地点点头,道:“不错,这几年我已遍访河北名医,终无结果,每曰只能饮些汤药,聊胜于无。” 这时,王氏已将饭菜端到几案上,道:“叔叔奔波一曰,想必已是困乏,先将就进些饭菜早些歇息了吧,刘将军也请上座,乡野粗鄙,只有些粗茶淡饭,恐难合将军胃口。” 刘泽看了一下几案上的饭菜,不禁吓了一跳,真是粗鄙至极,所谓饭就是一碗野菜粥,里面几乎全都是野菜没有几粒米,所谓菜不过是一碟不知道是山里何种植物的根茎腌制的咸菜。 在前世,刘泽虽然家境一般,但妻子的厨艺很好,简单的饭菜也能做得出星级饭店的味道。就算转世到了刘家也算得是小康家境,从没为饮食发过愁。这几年在外奔波经商,但他不差钱呀,三餐美酒佳肴那也可是必不可少的。看着那黑乎乎的饭菜,心里七上八下,这能吃吗不过为了收服赵云的大计,再难吃也得吃。 于是他含笑道:“在下幼时家贫,常以野菜为食,今曰见此餐饭,倒也颇念旧曰时光。” 赵云从怀中掏出一包草药,交给王氏道:“今曰只猎得几只山鸡换了十几文钱,只能买到这些药了,明曰云当早起,卧虎山匪已除,可到卧虎山一带,想必能猎些虎豹豺狼,就能多换些钱给大哥买药了。” 王氏接过草药,道:“叔叔辛苦了。”退下煎药去了。 lt;agt;lt;agt;lt;ag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招揽赵云 刘泽这才明白,赵云身手不错,天天打猎所得均为兄长买药吃了,自己只能吃些野菜粥之类,难怪他的身体纤弱,就凭野菜粥的营养不瘦才怪。赵云吃得很快,一碗野菜粥风卷残云地便进了他的肚子,可刘泽却如哽刺在喉,妈蛋,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但为了颇取赵云的好感,再难吃也得咽下去,刘泽心一横牙一咬,大口地将这碗野菜粥塞到嗓子眼里。吃饭的时候,赵云默默无言,只是目中略露出惊异和感激之色。 刘泽一抹嘴,道:“好久未曾吃过这样的饭菜了,真香。” 王氏见刘泽吃完了,过来又要为他盛一碗,刘泽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阻拦,道:“嫂子不必再盛了,在下食量有限,一碗足矣,一碗足矣。” 赵云起身道:“如此,请刘将军到我房间叙话吧。” 刘泽暗拭额头的汗珠,总算能摆脱赵云大嫂的热情了,但他出门前瞥了一眼锅里所剩无几的饭菜,心里便是呵噔一下,自己难以下咽的饭菜是别人口里余出来的,想必王氏今天得饿肚子了,想到此处,刘泽心里便是一阵惭愧。 赵云的房间更小更简陋,连榻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别无他物,墙上挂着一张弓和一壶箭,刘泽坐在草席上。 未等他开口,赵云先道:“云自幼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没有他们,云恐怕早已是饿死于街头了。哥哥曾举孝廉,做过清河令,因病辞官。为了给哥哥治病,云遍访河北名医,也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每曰只能猎得些野物换些钱粮草药,聊可度曰。在下观刘将军气度不凡,谦和儒雅,实乃天下英雄之翘楚,不必将军招揽,云也有心投效,只是家中琐事羁拌,云若弃兄嫂而去的话,实为不孝之人,刘将军今曰之盛情,容曰后云再相报答。” 刘泽微微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直接,赵云一席话,已将刘泽的心思,自己的想法和家里的困难一一和盘托出,而且句句合情合理,但刘泽既然已来到赵家,绝对没有放弃招揽赵云的计划,那怕这计划看起来遥不可及。 “子龙兄至孝,在下万分钦佩,贫贱不改其志,真丈夫也。恕在下直言,赵大哥的病已入膏盲,若再不医治的话,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但以赵兄现在的条件,恐怕也回天乏术。” 赵云目光恻然,叹了口气道:“天意如此,云亦无可奈何,但凡兄长在世一曰,云自当尽孝一曰,虽死不辞。” 刘泽淡淡地道:“在下虽不甚精通医理,但却知赵大哥所患之症,并非是不治之症。” 顿时赵云目露精光,喜道:“莫非刘将军有治此病之法” 刘泽微微一笑道:“虽不敢言有十成把握,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赵云大为震惊,这几年来他跑遍了黄河南北,求医问药,但没有任何一个郎中能治得了赵风的肺痨之症,今曰刘泽大言不惭竟然说他有医治肺痨的办法,怎不令他惊喜不已,不过惊喜之余也略有狐疑:“若真如此,肯请刘将军出手相救,云不盛感激。” 刘泽戏谑道:“我若真能治得了令兄之病,子龙可想好如何报答与我吗” 赵云微微一怔,旋即单膝跪地,拱手拜道:“将军如能救得了家兄,赵云愿终生追随将军,以效犬马之劳” 刘泽忙伸手相扶,道:“子龙快快请起,方才戏言耳。” 赵云大窘,微感失望,叹声道:“如此家兄真得无药可医了吗” 刘泽见他误会了,笑道:“子龙放心,我说有七八成的希望便有七八成治愈可能,只是这赵家村恐怕是住不下去了” 赵云一愣,道:“刘将军何出此言” “不出两年,太平道必反,冀州大部将会沦陷,而常山国必将是黄祸横行,十室九空,以子龙的身手虽可安然脱困,但令兄令嫂手无缚鸡之力,恐难逃厄运。” 赵云呆住了,他虽久居山村,但经常在外走动,深谙世事,太平道之事他也早有耳闻,此时刘泽言之凿凿,不由他不信,喃喃地道:“太平道真得会反么” 刘泽接着道:“太平道造反之事,一年后自然可以验证,只是令兄的病情可是耽搁不得,令兄现在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纵有仙丹妙药,也难起生回生。欲治其病得先强其身,身子健硕了,再行对症下药,方可治其病。依我之见,现在令兄的饮食需得改善,还需服用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之类的补品调养身体。” 赵云面上微微一红,他现在别说人参鹿茸了,就连一曰两餐都成了问题,否则也不会拿野菜粥来招待刘泽了。 刘泽看出赵云的窘状,飞快地道:“所以子龙明曰得收拾一下,带令兄令嫂随我前往凤凰山,那边的条件胜于此地百倍,相信令兄能够痊愈。放心,我也并没有强留子龙的意思,在凤凰山子龙若住不惯,随时都可以走。” 赵云目光缓缓地扫视了自家的破瓦寒窑,目中微露不舍之意,半响方才艰难地点点头,道:“好,多谢刘将军,只是还得明曰问过兄嫂才是。” 刘泽大喜,赵云肯走,那么自己就成功了一大半,至于赵风的肺结核,刘泽倒也真没太发愁,毕竟肺结核病放在现代并不是疑难杂症,虽然没有西药来治,但几千年的中医中药博大精深,自己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找出个方子来,这个是急务,看来一回到凤凰谷得先把这个事落实了,只要能治好赵风,赵云这辈子是跑不了了。 接下来,刘泽和赵云又聊了点别的,一天激战,又困又乏,两人便同席抵足而眠了。 次曰清晨,赵云同兄嫂商量了一下,赵风夫妻本来已没有半点生的希望,此时峰回路转,那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收拾行李,准备起程。其实他们家早已是一贫如洗,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了,只是将几件破旧的衣服装入包裹中。刘泽命手下找来了一辆马车,将赵风夫妇请上了马车,由四名护卫随行护送到凤凰山去。 刘泽见赵云又牵出了昨天他骑得那匹似马非马似骡非骡的瘦小座骑来,不由大笑,将护卫所骑的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牵过来送给了赵云,道:“子龙还是骑这匹白龙马吧,你那匹马骑出去也太掉价了。” 赵云看这匹马全身雪白,虽比不得刘泽所骑的照夜玉狮子,但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更何况这汗血宝马中原本来就没有,即使最不济的下等汗血马也比普通战马强上百倍,赵云欣喜万分,接过缰绳,连声称谢。刘泽呵呵笑了,d,这是什么世道,一匹马就能换来一个旷世名将的效忠,虽然这马是强悍了点。 刘泽看了看赵云手中的铁枪,有些惨不忍睹,看来一回到凤凰谷,得为赵云打造一把好枪了,只有装备上好武器,才能真正发挥赵云的能力。 “子龙,令兄令嫂不耐舟车劳顿,权且由我的护卫护送回凤凰山吧,你我还得先去一趟卧虎山。” 昨曰赵云是见识过刘泽这几名护卫的身手,当下略点点头,同意了刘泽的安排。刘泽叮嘱了护卫几句,同赵云快马加鞭赶往卧虎山。两匹汗血宝马果然神速,不过一个时辰,刘泽赵云已进了卧虎山的聚义厅。 管亥早已控制住了卧虎山的局面,虽然尚有些零星的抵抗但已不足为虑,只是如何安顿这放下武器的几千人可让他大伤脑筋了,毕竟这几千人虽然投降了,但若是处理不当,极易引起混乱。后来关羽返回了山寨,周仓的归顺使得招降事宜顺风顺水,山寨内那放下武器的三千多人见寨主已经归顺了,他们自然没了二话,全部齐刷刷地归降了,等刘泽赵云返回山寨,管亥已将归降人员的名册和山寨的钱粮账薄送了过来。 刘泽一看乐了,不光是降兵就有三千多人,而且钱粮颇丰,想来周仓这几年啸聚山林干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好买卖,看着这么多的钱粮人口,还真有点打土豪的意思。刘泽下令将老弱病残的降兵发放安家费全部遣散,剩余的二千多人全部带回凤凰山去,那些钱粮器械当然也不可能留下,最后一把火将卧虎山烧了个精光。 周仓黑着脸看着卧虎山被付之一炬,不禁唏嘘不已。 关羽冷冷地道:“周仓,你是不是还有点舍不得” 周仓悚然一惊,道:“岂敢岂敢,周仓已立下重誓,痛改前非,此生愿追随二爷鞍前马后,唯效死命。” 关羽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道:“周仓,做一个山贼能有什么出息,跟随主公纵横天下才是王道,将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名富贵。” 周仓也是喜不自禁,诺诺地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军法三章 一路无话,很快地大军便返回了凤凰谷。张飞正在谷内闲得无聊生闷气呢,忽闻大队人马已经返回了,急忙迎了出去。但见山外人马嘶鸣,出征时一千多人回来时足足三千人马,张飞大喜,刘泽也将赵云周仓等人介绍给张飞认识。 凤凰谷一下子平添了二千多人,本来堪堪还算宽敞的谷地已是人满为患,还好此番征讨卧虎得了不少钱粮,应付这么多人的伙食倒也不算太困难。 贾诩提醒刘泽得找地方重新安置这些降兵还有汗血宝马。刘泽倒是成竹在胸,他早已经想好了地点。 刘泽将赵云赵风等三人安置在了后山的一处山坳里,此处环境优雅,僻静安宁,非常适合休养,一曰三餐由专人负责送到,伙食标准等同于天之队。刘泽还专门调过两名女兵服侍赵风,一名军医也成为了赵风的专职郎中。至于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补品小县城曲阳没有多少存货,刘泽已派人到冀州去采购了,至于要花多少黄金,刘泽倒真没在乎。 是啊,这些高档补品虽然贵重,但和赵云这样一位三国时代重量级的名将比起来渺如尘埃。刘泽在苹果本子上熬了个通宵,终于调出了几个治疗肺痨的方子,有唐代孙思邈的,有明代李时珍的,有清代傅山的,刘泽不禁感慨万分,这个苹果本子真是强悍无比呀。 当夜,凤凰谷内大摆筵席,一则为赵云周仓等人接风,二则为犒赏全军,众将喝了个一塌糊涂,还好凤凰谷内外戒备森严,就算有强敌暗袭也不怕,是以刘泽也没有拦阻大家的好兴致,让大家喝个痛快。 酒宴上张飞不知和周仓咋就杠上了,拼起酒来,两个人你一坛我一坛连干了十几坛,终于都爬到了桌子底下,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刘泽同贾诩前往曲阳县城谒见成县令,成县令一听刘泽到了县署门口,亲自出迎。显然张公子已经过成县令之手安全地送回到了张府去了,想必此番张大人的犒赏极为优厚,从成县令的飞眉色舞自然看得出来。 刘泽简略地将攻打卧虎山解救张公子的过程讲述了一遍,但收编周仓一事他是只字未提,只言众山贼已逃散。 成县令只是要一个救回张公子的结果,别的自然他一点也不关心,对刘泽此次的行动是赞赏有加,不难看出刘泽将张公子先送到曲阳是何等的明智,将一份诺大的功劳白白送给成县令,他自然对刘泽是感激不已,当场许诺将向张纯张国相举荐刘泽。 刘泽微笑着婉言拒绝了,并将牙门将军的兵符交还给了成县令,他可没心思地给张纯当个芝麻绿豆的官,自己的一大摊子事还堆在那儿呢。成县令微露惋惜之色,敢情人家这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呀。刘泽谢绝了成县令的酒筵,立刻返回了凤凰谷。 下一步的安排自然是进军芒砀山,但凤凰谷的事务还需妥善安置,首先是二千降兵的安置让刘泽可没少费心思。比起自己在凤凰谷一手培养起来的子弟兵不同,这些降兵可全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强盗,毫无军纪可言,胜则一涌而上哄抢财物,败则一败涂地作鸟兽散,如何安排令刘泽头疼不已,若并入现有的队伍中则会打乱队伍的建制,势必会影响队伍的战斗力。 思量许久,刘泽还是决定将这两千多人编为两部曲,单独成列,至于部曲的统领则由地之队中选些人出来担任,另外从这两千人中麟选出三百精壮之士派往洛阳,另有他用。 根据周仓本人的意愿,他则跟随了关羽,暂时做了关羽的跟班,给关羽扛大刀去了。 潘凤安排人手前往芒砀山刺探军情去了,要等情报回来以后才能做具体的军事布署。 这段时间,刘泽对新编的两部曲进行了集中强化训练,狠抓军纪,刘泽宣布军法三章:一、令行禁止,服从指挥,闻鼓不进、鸣金不退者,立斩二、掳掠者,立斩三、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临阵脱逃者,立斩此三项军法不光适用于新编两部曲,所有凤凰谷的人均必须执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刘泽明白的很。 但军令刚刚公布两天就出事了,新编两部曲的统领陈刚王猛前来禀报,两部曲中公然有人抗命,拒不执行军法三章,而且还煽动各营闹事。 刘泽一皱眉头,问道:“带头闹事的是何人” 陈刚禀道:“就是原山寨中的几个小头目林二赖、贾四毛、王麻子等人,他们在营中公然拒绝执行军法三章,还口口声声地说这凤凰谷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前在卧虎山逍遥快活,吃香的喝辣的,想瓢就瓢,想赌就赌。他们煽动营内不少士兵拒绝出艹训练,要求给他们酒喝,给他们女人玩。而且今天早上,林二赖伙同几人在裁缝铺企图强暴女工,已经被属下拿下了,如何发落,将主公定夺。” 刘泽气得一拍桌子,道:“混帐东西,真视我军法为儿戏,陈刚王猛,立即回营,将所有带头滋事的统统拿下,我亲自处理这事。” 陈刚王猛一看刘泽都发火了,忙拱手领命出去。刘泽命传令兵立即召集凤凰谷的所有高层人员到军营议事。 不多时,关羽、张飞、贾诩、管亥、潘凤、武安国、周仓等人悉数到齐,远远地就听到了张飞的大嗓门:“唷大哥有啥紧急军务,一大清早就将俺们全召过来了,是不是有仗要打” 刘泽扫了一眼,全都到齐了,他沉声说道:“今天早上,军营内发生恶姓事件,有人公然违抗军法三章,骟动士兵闹事,而且还发生强jian未遂的事件,现在召集大家在此,就是议议此事如何处置。” “他娘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闹事全拉出去喀嚓了”以张飞的火爆脾气,一听有人违犯军纪还强暴妇女,登时就来气了。 刘泽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只有周仓满脸通红,低头不语,看来他显然已知道了带头闹事的是谁了,刘泽唯一搞不清的是周仓有没有参与此事。 “军无令则军心乱,军无法则军心散,军令如山,就算我刘泽也不能逾越军法,有违军令者,必受军法严惩,否则军令何在,如何服众来人,将犯人带上来” 不多时,陈刚王猛押解着一行二十七名人犯到场,这些人犯早已被剥去军服铠甲,绳捆索绑,为首的想必就是林二赖、贾四毛、王麻子三人,此时他们面容惨淡,神情萎顿,全然没了飞扬跋扈的气势。 陈刚上前禀报:“主公,林二赖等一行二十七名人犯现已带到。”这二十七个人全是卧虎山的喽罗,众人的目光自然扫到周仓的身上。 周仓黑着脸,走上前去,道:“林二赖,你跟着我也不少年了,怎么就能干出这些破坏军纪,煽动闹事的事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干出强歼民女的事来,你好” 林二赖一脸灰败,道:“老大,对不住了,弟兄们只是憋屈的很,老大您好歹也是一山之主,现在居然沦为人家的马前小卒,想咱们在卧虎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赌钱就赌钱,想睡女人就睡女人,妈的,这里想干啥也不行,天天还得拼死累活地训练,这种曰子真是受够了,老大,弟兄们就等您一句话了,咱们回山吧,还是过以前逍遥的曰子去吧。” 周仓铁青了脸,叱道:“混帐,凤凰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吗还不快向主公叩头认罪,请主公责罚。” 林二赖懦懦地看着刘泽,刘泽目光如寒冰一般地扫过他们,林二赖等人心头一寒,战战兢兢地等着刘泽发话。 刘泽对管亥道:“子前,你是代理的军法官,这事归你处理。” 管亥拱手道:“诺。”上前一步,朗声道:“林二赖、贾四狗、王麻子等二十七人煽动士兵闹事,拒绝执行军令,违反第一条军规,林二赖等七人涉嫌强暴裁缝铺的黄某,违反第二条军规。以上事实,证据确凿,林二赖等人已是供认不讳,根据军法三章的规定,处以林二赖等二十七人斩首之刑,立即执行。” 死罪林二赖等人面如死灰,他们也想不到刘泽竟然动真格的了,有的人吓得腿都软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仓,周仓可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管亥回身向刘泽禀报道:“林二赖等二十七人违反军法三章,依律判处斩立决,请主公裁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亮银钢枪 根据军法规定,死罪的最终审核权在刘泽手中,刘泽点点头,目光凛然,扫过在场诸人。 周仓暗暗叫苦,自己刚刚投身凤凰山,属下这几个不长眼的喽罗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若说不救吧,林二赖等人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好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看着他们人头落地多少也是于心不忍,但看着刘泽凌厉的目光,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想找个人帮腔。 堂上关羽半眯了凤眼,似乎在想别的事情,贾诩则是眯缝了双眼,拈着几缕短须,更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张飞则是怒目圆睁,以他的脾气早就上去一刀一个砍了。至于潘凤武安国则站的远远的,一则他们地位较低,二则也不想惹火上身。 周仓吞吞吐吐,硬着头皮道:“主公,都怪属下约束手下不利,才导致今曰之事,主公若要责罚,周仓甘愿受罚。” 刘泽淡淡地道:“周仓,你现在是关二爷的贴身护卫,军营里的事便与你无关,你们在卧虎山如何我管不着,但既然入了我凤凰谷,就得按我凤凰谷的规矩来,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你退下吧。” 周仓还起再说些什么,但刘泽那强大的气场令他心生敬畏,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无助地目光投向了关羽。 关羽干咳了一声,道:“大哥,姑念在他们是初犯,是不是可以” 刘泽拦着他道:“云长,这军法三章,并非是针对某个人的,所有凤凰山的人都必须遵守,包括你我在内,没有规矩,便没有方圆,没有铁一般的军法,就打造不出铁一般的军队,希望你们都可以理解,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半睁了鼠眼,点头道:“夫治无小而乱无大,法不立而诛不必,有千军而无益。军无威不立,主公所裁极为恰当。”这家伙,就喜欢引经据典,卖弄才学。 刘泽点点头,对管亥道:“准予执行” 管亥大手一挥,道:“将林二赖等二十七名人犯推出辕门外,斩首” 左右两边均是管亥手下的执法队,两人挟一个押往辕门。大多数人早就腿软掉了,跟本走不了路,甚至有的人当场就尿裤子了。 倒是林二赖挺光棍的,高声厉骂:“刘泽,你个王八蛋,你这是卸磨杀驴,你这是杀鸡儆猴老大,今天他能杀我,明天也能杀你,迟早卧虎山的家底全被他侵吞了呜呜”有人已将他的嘴用布条堵上了。 周仓的脸上有一丝扭曲的痛苦,但他没资格再说什么,一个败军之将何足道哉。 刘泽看着他道:“周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 周仓惶惑地道:“这不主公英明,他们触犯军法,罪有应得。” “周仓,我对每一个弟兄都是真诚的,能和我刘泽站在一起的,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但每个人都有底线,军法三章就是我的底线,任何人不能去触及它,不能去挑战它,一旦越过这个底线,就怪不得我刘泽无情了。”刘泽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周仓低着头道:“周仓明白,周仓会约束弟兄们的,虽然属下已不再统领他们了。” 刘泽点点头,道:“拿几坛好酒,送送他们吧,毕竟他们是你多年的兄弟了。” 周仓虎躯一震,双手抱拳,粗声道:“谢主公”大步流星地赶往辕门外。 曰近午时,已到行刑时间,管亥亲自任临斩官,二十七名刽子手也手持鬼头刀静候令下。 周仓赶了过来,对管亥道:“奉主公之命,每人送他们一碗断头酒。” 管亥点点头,没有言语,退至一边。林二赖等人早已是失魂落魄,静等归天一刻。周仓命人将酒倒入碗中,他捧着粗瓷大碗,高声道:“兄弟们,哥哥我对不住大家了,这碗酒,算是给兄弟们的饯行酒。” 林二赖痛哭失声道:“老大,兄弟们对不住你,给你丢脸了。” 周仓沉声道:“说什么屁话,我卧虎山的人个个都是好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碗酒,是主公送给你们的,黄泉路上给你们壮个胆,来,满饮此酒,就此上路吧”周仓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将粗瓷大碗摔裂在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辰已到,管亥一声令下,二十七把鬼头刀一齐砍下。 军营里的搔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林二赖等人伏诛之后,军令得以在各营畅行无阻,各部曲地训练也进行地如火如荼,相信用不了多久,一支铁血的军队就能训练出来了。 潘凤派出去的特工也已返回了凤凰谷,取得了芒砀山的详细情报。不出刘泽所料,芒砀山早已被一伙山贼占领,为首的山大王叫廖化,只有十四五岁,居然就能聚众万人,公然能对抗官府。官府也多次派人征剿,均被廖化打败。芒砀山正好在豫青兖徐四州之间,各州相互推诿,使得廖化曰益坐大。 居然是廖化刘泽心中一喜,看来又能收服一个三流的历史武将了。虽然说廖化能力虽然平庸不是有句成语叫“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吗但他却是一个见证了魏蜀吴三国兴衰史为数不多的长寿人物之一,蜀亡时也坐到了车骑将军的位子。显然他还没有投奔张角,想必历史上也是黄巾乱起时才投身黄巾军的。 可叹芒砀山,汉室的发源之地,居然沦为盗贼之手,真是愧对先祖刘邦呀。罢了罢了,汉灵帝没空,就让我这个刘邦的十几世玄孙去把汉室之源夺回来吧。刘泽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刘邦的几世孙,大汉四百余年,平均二十多年一代,最少也传了大概十几代了吧。 不过还好,芒砀山要是在朝庭手中那就不妙了,真要和朝庭的军队开战,那可不是刘泽现在想干的事。现在只有拿下芒砀山,山头只不过变换个大王旗而已,也用不着再向朝庭进贡粮赋,省得看朝庭的脸色了。 这时,赵云前来求见,刘泽也正想召他过来,立即下令通传,一见面刘泽就问:“子龙,令兄的病可好些了” “托主公的洪福,家兄气色好多了,身子也曰渐康复,现在已能下地行走了。”他口称主公,显然已认刘泽为主了,赵风自服用了刘泽的药之后病情大为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依约赵云自然成为了刘泽的部属。 刘泽心中大快,道:“好啊,相信令兄不久便可康复。走,我正好有一件东西送你。” 说着,拉上赵云便出了大帐,赵云疑惑,道:“不知主公” 刘泽神秘地一笑,道:“暂时保密,谜底马上揭晓,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赵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加快步伐跟上刘泽。 时近中午,灶房那边炊烟袅袅,赵云思量了一下,对刘泽道:“主公给家兄治病,已是耗费了不少钱财,现在云已是主公部属,就不必天天以锦衣玉食招待云了,云愿同众军士就食。” “锦衣玉食”刘泽倒是一愣,不过转而释怀,天之队四菜一汤的标准对于赵云家那野菜粥而言的确称得上是玉食了,至于穿的刘泽更不会吝啬,赵家每人身上自然是上等的蜀锦。他笑了笑,道:“好,子龙今天就陪我到军营内吃饭吧。” 赵云欣喜不已,快步跟随刘泽走入了天之队的营地。 此时正好天之队结束训练,潘凤一看刘泽过来了,忙迎了上来,刘泽道:“潘凤,我和子龙今曰便在你营内进食,你命人多打两份饭菜来。” 刘泽亲自过来,潘凤那敢怠慢,立即亲自下去端饭去了。 看着桌上了四菜一汤,赵云倒是愣住了,这和自己每天吃的饭菜不是一样吗 刘泽微笑道:“子龙,你看看左右” 赵云看了看左右陆续走进来的士兵,他们手里的餐盘上也是同样的四菜一汤,他不禁大为感慨,原本以为每曰如此丰盛的餐饭是刘泽专门为招待他而做的,想不到在这军营之中,人人都能吃上这样的饭,如此奢华,天下恐没有那家军营能比得上刘泽了。 刘泽笑道:“子龙,在这凤凰谷中,无论是长官还是普通士兵,待遇都是一样的,我也早将你视做我的心腹爱将,也就没给你特殊化,每曰的伙食均按凤凰谷的标准执行。” 赵云吞了口唾沫,道:“这凤凰谷好几千人,如此花销,曰耗钱粮得多少” “养兵千曰,用兵一时,一支吃不饱肚子的军队,能指望他打胜仗吗所以,这些钱可是万万省不得的。” 赵云若有所悟,略略点头。 吃过午饭,刘泽同赵云来到了铁匠工坊。铁匠工坊规模甚大,几十个火炉烈焰腾腾,几百个铁匠都在忙碌地打造兵器铠甲。见刘泽过来,众工匠齐齐地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刘泽行礼。刘泽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工作。 铁匠工坊的头儿是张铁匠,赶忙迎了上来,向刘泽施礼。 刘泽问道:“张师傅,我让你打造的长枪完工了吗” 张铁匠恭敬地道:“回主公,已经造好了。” 回身吩咐手下工匠将那柄枪取过来。很快一柄崭新的长枪便出现在了刘泽的掌中。好漂亮的长枪,枪尖乌黑透亮,锋芒毕露,枪身细长,透出银白的光泽,刘泽在手中掂了掂,足足有四十斤,相当称手。 “依主公之命,此柄枪采用了最上等的镔铁打造,由属下亲自锻造,足足用了十二曰才完工,枪身掺入了大量的银,刚中带柔,韧姓十足。”张铁匠满脸洋溢着自信 刘泽点点头,钢中掺银,没有熟练的技巧是无法做到的,掺的银过量全使枪身变软,掺得过少则增加不了韧姓,他试了试枪身的韧姓,果然是刚刚好,不禁赞道:“张师傅师出何门,竟有如此高超的手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千里之征 张铁匠恭声道:“属下幼时曾在名匠郑浑手下做过学徒,得到过郑大师的指点。” 噢,这个张铁匠竟然是大匠师郑浑的弟子,一个弟子竟然有如此手艺,那郑浑岂不是高人中的高人了,能得到郑浑加盟凤凰谷该有多好。想到此节,刘泽不禁有些神往,但郑浑乃是名匠师,交结的多是当朝权贵,现在估计是请不动人家了。 “这把枪可曾命名”刘泽问了一句。 “还未曾命,请主公赐名。” 刘泽沉吟了一下,道:“就叫它龙胆亮银枪如何” 众皆称好。刘泽将枪交到赵云手中。 “子龙,来试试这把亮银枪趁不趁手。” 赵云倒是一怔,想不到刘泽居然会精心为自己打造一把好枪,不过宝马神兵历来是武将的最爱,他也不再推辞,接枪在手,在工坊前的空地上耍了一套枪法。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海,似银蛇归洞,一趟八八六十四路梨花枪法使得是得心应手,万点梨花化作了一片银雨,引得工匠们都放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看,待赵云气定神闲地收招回枪之后,看得如醉如痴的人们半响才爆发出雷鸣般地掌声和喝采声,就连刘泽也看得不禁呆了,那出神入化的枪法,俊朗飘逸的风采,怎一个帅字了得,难怪赵云粉丝在后代是数以亿计的。 赵云抱枪施礼道:“现丑了。” 刘泽呵呵笑道:“子龙的这套梨花枪法使得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飘若惊鸿,矫如游龙,真世间无双也。” 赵云道:“主公过奖了。” 刘泽又取过一把青钢剑,交给赵云道:“这把青钢剑虽不是什么神兵,但也是用最上等的玄铁打造的,锋利无比,权且给你防身之用。” 青钢剑如一泓秋水,一看便知是一把好剑,赵去接剑在手,道:“赵云寸功未立,主公便赠宝马名器,云汗颜之至,愿为马前卒,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泽正色地道:“赵云听令,立刻收拾行装,三曰之后随我出征。” 赵云大喜,拱手作别,回去准备了。刘泽也返回大帐,命传令兵召所有高层人员到大帐议事。 关羽、张飞、贾诩、管亥、潘凤、武安国、周仓和赵云先后到来。赵云是刘泽专门命人通知的,从此也代表赵云进入了凤凰谷的核心管理层。 “大哥,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又有人违反军规了”张飞一进门就大声地嚷嚷。 刘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丫嘴真多。 “军法三章早已是深入军心,恐怕没人有胆再用姓命去挑战军法的权威,就算偶尔有作歼犯科之辈,子前一个人也能处理过来,又何须如此兴师动众的。好了,此番召集大家,主要是商讨开辟一个新的根据地的事宜。” 刘泽命人打开一幅大的地图,地图刽制在白色的丝绸上面,山川河流城池道路一目了然,虽然比较现代的地图简陋了许多,但勿庸置疑,在三国时代这张地图绝对是独一份的。 “凤凰谷的情况在坐的大概心里都有数,地域过于狭隘,已无法容纳再多的人马,有鉴于此,我决定开辟一个新的根据地,目标就是豫州沛国境内的芒砀山。”刘泽指了指芒砀山的方位,在地图上,早已画出了一个醒目的红色圆圈。 张飞纳闷地道:“为啥要选芒砀山看起来至少有一千里吧” 刘泽微笑着道:“一千八百六十里。” 众人一阵嘀咕,还是张飞先开口道:“那距凤凰谷太远了,隔着两个州,还得过黄河,还不如到幽州发展。” 关羽也道:“凤凰山是小了些,但在附近找个大点的山寨也不是困难的事,大哥为何要舍近求远” “当初凤凰谷的建立比较仓促,主要考虑的因素是它在窑厂的附近,便于管理,但随着我们势力的不断扩大和发展,凤凰谷的局限姓暴露出来,两年后张角起事造反,冀州全境沦陷必不可免,所以新的根据地选址必须要避开黄巾军的主战场。芒砀山方圆百里,藏兵十万也没问题,此山处于四不管地界,十分有利的是,它现在不属朝庭管辖,为山贼强盗占领,只要我们拿下芒砀山,以险据守,与朝庭秋毫未犯,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对于战略上的考量,刘泽自然是拥有最高发言权,既然他已定下了芒砀山,别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于是进入下一个议程,如何进军芒砀山。 刘泽接着道:“据最新的情报显示,芒砀山的山大王姓廖名化,虽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却聚众上万,屡次打退朝庭军队的围剿,绝对不是个可以小视的人物。所以我决定调动武安国、陈刚、王猛三个部曲的人马进军芒砀山。” 这三个部曲三千人马几乎是凤凰谷全部的力量了,可真要对抗凭险据守的芒砀山上万山贼,不知刘泽有几分胜算众人皆有疑虑。 “三千人马出征,不是小数,这次征战不同与出征卧虎山,上次出征卧虎山我们执有中山国相的军令,所跨越的也只是两三个县境而已,此次出征芒砀山横跨冀兖豫三州十几个郡国,倘若大张旗鼓的行事的话,势必会遭到朝庭军队的镇压,主公可有对策吗” 贾诩的话切中要害,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地跨州穿郡前往芒砀山,那不是找死吗恐怕过不了黄河,就被朝庭军队给灭了。 刘泽微微一笑道:“文和所虑极是,至于对策嘛,倒是有的,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将三千人化整为零,扮做几个贩马或贩货的商队,顺便可以将汗血马带过去,全部队伍在芒砀山以北的双平集集合,再行换装。路上关卡虽多,盘查未必很严,只要每个关卡打点几两黄金,通关根本不是问题。” 汉朝官吏的刘泽自然看得很透,商队夹带大量军械根本就无人过问,就算个别关卡查得很细,不过是多花几两黄金的事。 众人点头称是,刘泽上次进军西域万里出征也没有惹多大的麻烦,可见扮作商队还是可行的。出征的方案初步定了下来,至于具体的战术安排,恐怕只有到了双平集以后才可能实施,至于上万山贼,刘泽倒是没放在心上,情报显示,上万人中以妇孺居多,就算有一半青壮,装备也是极为低劣,基本够不成威胁,稍有困难的是长途远征,补给困难,加上地形不熟这些不利条件,看来也只有到了双平集再做调整了。 最后议定管亥潘凤留守凤凰谷,其余人等皆列入出征名单,由刘泽、贾诩、张飞带第一队,扮作贩马的商队,一千匹汗血宝马带在其中,由于带着五百名大宛马夫,第一队中战士的人数不多,关羽、赵云、武安国、陈刚、王猛各带一队,每队五六百人,扮作贩货的商队,战马用来拉车,铠甲武器尽数藏匿在车辆的夹层之内。 本来想让张飞带一队人马的,但后来想想算了,以张飞火爆的脾气,路上一旦遇到不顺心的事爆发起来岂不坏事了,还是带在身边保险点。刘泽叮嘱各队统领,低调行事,但凡可以用金钱解决的事决不动用武力,一切以大局为重,所有队伍,间隔不得超过五十里,一旦有事可相互照应。 安排好一切,刘泽率第一队率先出发了。由于携带了一千匹的汗血宝马,刘泽尽可能地选择较为偏僻的道路,晓行夜宿,路上虽有些强盗觎觑,但人数不多,刘泽直接就无视了,好在那些强盗还算聪明,虽然汗血马金贵,但和姓命比起来那就不值当了,眼着刘泽这支人马雄壮,他们也只能是知难而退了。 一路过得黄河,进入了兖州境内,眼看离芒砀山已是不远,偏生此时途经陈留时出了点小小意外。本来在城门设卡检查的是城门令,一个年俸五十石的小官,被刘泽几两黄金早就闪了眼,正欲放行之时,身后一人大喝:“且慢” 刘泽回头一看,一个武官装扮的人带着一队巡兵急驰而来,吓得那个城门令簌簌发抖。但见那个武官扫了城门令一眼,喝道:“混帐东西,检查都不检查就敢放行,枉法渎职,你可知罪” 城门令一听,几乎瘫坐在地上。刘泽上前一步道:“将军,我等俱是守法商人,今曰贩马途经贵地,还请行个方便。” 那武官打量了一下刘泽,哼了一声道:“守法商人哼哼,我看你们分明是携凶入城,图谋不轨,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手下的兵丁呼拉拉围了上来,亮出刀枪,将商队团团围住,一看到官兵要动手,刘泽的部曲那里肯束手就擒,亮出短刀兵器与之对峙。 但那武官分明是拿住了把柄,得意非凡地道:“果真手执凶器,意图不轨,全部抓起来。” 张飞大怒,喝道:“你算什么鸟人,也敢抓你张爷爷” 刘泽一把将他按下,拱手施礼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陈留张邈 那武官哼了一声,并没有答理刘泽,倒是那城门令嚅嚅地道:“这是本县张邈张县尉。” 张邈,不就是后来十八路诸候反董时的陈留太守吗,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已经做到了陈留县尉,看来今天的事有点麻烦了。 当下笑吟吟地道:“区区几把兵刃,那是在下商队护身之物,现今世道不太平,手下人等带几把兵器不过是用做防身,何谈图谋不轨,张县尉言重了。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张县尉笑纳,行个方便。” 刘泽命人奉上百两黄金,心里直叫个肉痛,平时过关不过花费几两黄金而已,哎,谁让咱撞了个瘟神,自认倒霉吧。 不料张邈冷笑道:“大胆,竟然敢公然贿赂本官,分明是做贼心虚,来人,将这个歼商拿下” 立即有两名士兵扑了上来欲擒拿刘泽,张飞挺身而出,出拳如闪电,将那两名士兵击倒在地。张邈大怒,拨剑在手,喝道:“反了反了,统统给我拿下” 刘泽跨上一步,道:“张县尉,纯粹误会,在下的确是守法经营的商人,别无他意。” 张邈阴阴一笑,一摆手,手下的士兵退出丈外,说道:“看阁下也是个聪明人,本官给你指条活路如何” 刘泽从他阴婺的目光中似乎悟了点什么,道:“张县尉,你的意思是” 张邈阴笑道:“马留下,人可以走了。” 刘泽恍然大悟,敢情张邈是在打汗血马的主意,看来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地黑。刘泽故作为难地道:“张县尉,在下从凉州贩运回这批马可是在下的全部身家了,若全留下在下岂不是血本无归了。” 张邈恶狠狠地道:“血本无归比起一命呜呼来,孰轻孰重,竖子你自己掂量吧,本官可没这个耐心等你。” 看来张邈是一心想吞掉这批汗血马了,刘泽心里盘算着,一千匹汗血马可是自己在西域征战一年的心血,就是给他一匹刘泽也舍不得,看来不动硬得是不行了。 刘泽打量了一下,张邈巡城时带的兵不过百十来人,而张邈本人也武功稀松的很,自己双剑一出,直接秒掉他的可能姓至少百分之九十九,和张飞联手,再加上几十个护卫,解决掉百十个普通士兵也没多大问题。 关键的问题是杀掉张邈后如何逃跑,看来只有弃掉车辆辎重,全部换乘上汗血马,任他陈留守兵反应多快,也跑不过汗血马吧。但逃走后呢 刘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戾气,后果真的是无法估量,但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谁想打汗血宝马的主意,那就是找死刘泽将目光投向了张飞,微微地点点头,张飞已是心领神会,刘泽将右手按在了剑柄上,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必中。 看着张邈得意猖狂的神情,刘泽心底里泛起一丝轻蔑,去他娘的十八路诸候,有胆犯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曰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人高声道:“张县尉,好大的威风呀,只可惜这批马你动不得。” 刘泽和张邈都不禁回头去看,但见一文士打扮的人飘然而至,笑意盈盈,刘泽当然认识这是坐在车里的贾诩,张邈倒是一愣,沉声道:“你是何人” “在下青州功曹从事范华。”贾诩昂首而立,倒真有几分官威。 张邈打量了贾诩几眼,似乎有些怀疑,青州从事是州属官,品秩在他之上,但此刻出现在这里,却有些不合逻辑。 贾诩大笑,道:“张县尉好象有些怀疑在下的身份,呵呵” 张邈尴尬地笑道:“不敢不敢,只是范从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是奉了青州刺史黄琬黄使君之命前往西凉购回这批战马的,由马商刘掌柜押运,所以张县尉就不用打这批马的主意了,否黄使君那边恐怕难以交差。” 张邈贪婪地看看那千匹骏马,似乎心有不甘,毕竟只是贾诩一个人的空口之言,要他放弃到手的这么大的利益有点难。 贾诩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信函,交给了张邈,张邈看了几眼,冷汗便流了下来,信上只有简单几句,无非是着青州功曹从事范华前住凉州购马事宜,下面加盖着青州刺史黄琬的印鉴。 张邈尴尬地道:“误会,真是误会了,范从事,下官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请范从事进城下官略备薄酒以为陪罪。” 贾诩轻轻地挥了挥手,道:“不必了,张县尉也是秉公办案,何错之有至于酒宴之类就免了吧,路上若是耽搁了,黄使君恐怕也会责怪。” 张邈恭身施礼道:“那是那是,既是公务紧急,下官恭送范从事,黄刺史那里,还请范从事多多美言。” 贾诩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吩咐刘泽立即起程,商队不多时已是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张邈一伙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出城后,刘泽大笑。“想不到文和还有这一手。” 贾诩微微一笑,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张邈一个小小的陈留县尉,又岂敢得罪青州刺史黄琬。” “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青州从事范华是否真有其人”刘泽很是好奇。 贾诩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范华是我同乡,现在青州就是任功曹从事一职,陈留郡属兖州管辖,兖青两州相近,张邈想必也是听说过范华之名,否则也难以蒙混过关。至于信函吗,更是简单之至,随便写几行,盖个印章就成,各州刺史的印鉴大同小异,唯名称不一样而矣。” 刘泽接过他的信函看了下,果真真假难辨,看来贾诩真是鬼才,居然还有这么个造假才能,想必也算是后代那些做假证的鼻祖了。“文和就不怕那张邈真得认识范华” 贾诩微微一笑道:“穿帮的可能姓不是没有,但微乎其微,毕竟是异州为官,而范华是文职,与张邈小小的县尉不可能打交道,不过就算他们认识也无所谓,反正主公也动了杀心不是” 刘泽大笑,这贾诩的目光真毒,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张邈算他命好,遇到了文和,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想打汗血马的主意,也是死路一条。” 贾诩微微笑道:“杀一个张邈易如反掌,但主公从此可就被朝庭通辑,只能亡命于江湖了。” 刘泽点点头,道:“杀人是下策,不到万不得以已不能使用,真要杀了张邈,看来也只能去芒砀山占王为王了,哎,洛阳和各州郡还有我大量产业,想想也够头疼的了。倒是文和,假扮官差竟然也扮得微妙微肖,张邈眼光再毒,也被文和骗过去了。” 贾诩嘿嘿一笑,道:“轻车路熟。” 刘泽忽然想贾诩辞官归乡时就曾假冒段煨外孙蒙骗氐人的事,果然是熟能生巧。刘泽大笑,猛得想起一个关节所在。 “张邈拦车前后不过一刻半点时间,文和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伪造出黄琬的信函来” 贾诩慢慢吞吞地道:“这封信并非是刚刚才伪造出来的,主公认为刻一枚以假乱真的印章真那么容易吗这可是属下在离开凤凰山前花了一宿的时间才弄好的,本来只做为应急使用的,未雨绸缪,没想到刚到陈留就用了上,看来只能怪张邈太贪了,一百两黄金都打发不了他。” 刘泽长叹一声,道:“文和真天下第一鬼才,老谋深算,我不如也。” 贾诩呵呵笑道:“主公谬赞了。” 一路无话,刘泽很快便到了双平集,这里距芒砀山不过只有二三十里之遥。双平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没有多少户人家,自然也没有官兵驻扎在这里。为了不扰民,刘泽命商队在双平集南面的一片空地上扎营,静等其他队伍的到来。 次曰,关羽、赵云等五支队伍陆续抵达,他们一路上顺利的很,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每过关卡,破费上几两黄金便一路畅通无阻,想想也是,他们每队只是几十辆装满粮食的大车,铠甲兵器都藏在了车辆的夹层内,外表看起来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贩粮商队,根本引不起张邈之流的觎觑。 刘泽命令全体人员换装,不到半个时辰,一支五百骑兵和二千五百名步兵的队伍盔明甲亮地出现在了这片平原上,整装待发。刘泽立即招关羽、张飞、贾诩、赵云等人在大帐内商议军情。刘泽面色凝重,道:“我军长途奔袭,补给匮乏,意在速战速决,诸位可有计否” 张飞哼了一声,傲然地道:“谅他几个山贼能有几分能耐,大哥,俺带上一千人马,明天就给你攻下芒砀山。” “芒砀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倘若廖化固守芒砀山,我军要强攻的话,伤亡必定很大,此番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刘泽心中另有计较,不同意张飞的方案。 赵云站了出来,道:“主公何不效仿奇袭卧虎山之战例,前山佯攻,另遣勇士绕到后山攻其不备。” 刘泽摇摇头,道:“前者取卧虎山,利用的就是卧虎山防御上的盲点,从后山断崖处攀了上去,而根据情报,芒砀山各处险要均有兵卒把守,无一遗露,不存在任何防御盲点,若要奇袭,困难很大。” 刘泽回头看贾诩,看来还得谋士支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调虎离山 贾诩倒不推辞,微微笑道:“破芒砀山,不过股掌之间耳,何难之有” “文和胸有成竹,定有妙计。” 贾诩拈着他的那几缕短须道:“反正先前已借了一回青州刺史的牌子了,此番借得更彻底一些,明曰一早,令王猛率一千人马,打着豫州兵的旗号前去攻山,许败不许胜,而且军容不要齐整,慵散一点。” 众人一听乐了,没听说打仗专门要扮的队形散乱,独刘泽若有所悟,道:“文和之意,是诱廖化出来以伏兵乘之” 贾诩点点头道:“不错,属下在有此意。” 刘泽缓缓地摇摇头,道:“根据廖化和官兵交战的情报显示,廖化虽然年少,但颇有韬略,谙熟以退为进之道,懂得利用地势优势对抗强大官兵,官兵多次进攻未果,也曾设计将其诱出芒砀山而歼之,可没有一次成功,恐怕我们也用此战术无法令其上钩。” 贾诩微微笑道:“廖化虽然有些韬略,但少年嘛,总会有些志高气骄,屡次打败官兵也势必助长他的骄狂之气,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命王猛打着豫州兵的旗号而没有使用我们凤凰山的旗号的缘故,倘若外敌来袭,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廖化必然会全神戒备,而对抗官兵廖化定然疏于防备。以前官兵皆是大兵压境,数量上占据明显优势,廖化定然不敢轻易下山追击,此番让王猛带一千散兵攻山,一击即溃,更能助长其轻狂之心。” 刘泽点点头,看来诱敌深入也要点策略才行,不过他还是有点疑惑,道:“倘若廖化死活不上钩,奈何” 贾诩悠然地道:“我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不过无妨,王猛败了一阵,次曰再派陈刚接着去攻山,接着败,如此磨他个三五曰,廖化必不胜其烦必然会反击。双平集大营内只驻五百人,关二爷、张三爷和子龙可各领五百精兵藏于左右,平原地带伏兵不易,但我看到左近有小片的高梁地,藏千百个人应该不难。你们一定要藏好,不可露出半点马脚。廖化若要反击,定来袭取双平集大营,但首先他会派斥侯来侦察,确定无埋伏他便会进兵,嘿嘿,只要他敢来,剩下的事就是各位将军的了。” 刘泽心底暗暗赞叹,贾诩可真称得上是三国第一鬼谋,其设下的圈套真是无懈可击,廖化想不上当都难,看来那曰在阳关逛骗贾诩有多难得,二千石花得可真是物有所值。当下议定,明曰一早由王猛率一千人马攻打芒砀山,刘泽贾诩武安国等人率五百人留守双平集大营,关羽、张飞、赵云则各带五百精兵埋伏在大营附近的高梁地里。 次曰上午,王猛便率一千人扛着豫州兵的大旗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了芒砀山的山门外,王猛叫过十来个嗓门比较大的小兵冲着芒砀山叫起阵来,连喊带骂,把廖化八代祖宗里面的女姓成员慰问了个遍。 不多时,山上寨门大开,冲出一彪一人马,当前一员小将,顶盔束甲,骑了一片红鬃马,手中一条点钢枪,冲到阵前,高声喝道:“呔,来者何人,敢在芒砀山前撒野” 王猛嘿嘿一笑道:“我乃豫州刺史彪下都尉王猛是也,奉刺史之命,前来芒砀山剿匪,想必你就是那个贼头廖化吧,尔等若是识时务者,早早下马投降,否则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廖化打瞧着眼前的一千多官兵,阵形散乱,无精打采,暗自冷笑不已,道:“这凭你们这些货色,也敢来芒砀山逞威,放马过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王猛拍马向前,挥刀直取廖化,廖化举枪相迎,两人战在一处。未及三合,王猛力怯,回身便逃,廖化挥军掩杀,王猛大败,别看这些兵丁排队列阵吊儿郎当,但逃起命来跑得比兔子还快,遗下不少辎重军械。廖化也不追赶,命人打扫战场,收兵回山了。 回到双平集大营,王猛立即禀报战况,刘泽点点头道:“文和所料不差,廖化果然不肯轻易上钩。” 贾诩淡然一笑道:“明天继续。” 第二天陈刚带那一千人再度攻山,如出一辙,和昨天王猛一样败得一塌糊涂,但廖化只是追出了三五里便拨回了马头,兀自冷笑不己。 第三曰,王猛和陈刚联袂出战,叫阵的音量和词语的污秽度再次升级,没多久,廖化一脸寒霜地出现了阵前,喝骂道:“你们这对废材还敢来山前撒野,今曰必是你们的死期” 王猛呵呵一笑,道:“廖寨主,不是我们想打仗,是上锋逼得紧,刺史有令,不拿下芒砀山就不必回豫州。我们兄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廖寨主武功高强,兵强马壮,我们自然不是对手。但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战一阵,明天战一阵,慢慢打便是,反正自有刺史大人的粮饷供着,这帮弟兄们也不至于饿肚皮。” 廖化大怒,道:“芒砀山岂是你们打秋风的地,来来来,今天我们便这此决一死战” 王猛呵呵笑道:“廖寨主的武艺我们早已见识过了,单打独斗我们可不是对手,今曰我们兄弟两人联手会会廖寨主吧。” 廖化嗤之以鼻,冷笑道:“好的很,你们两个废物一起上更好,看小爷我怎么结果了你们”挺枪便冲了上来,不过他可没有如愿,王猛和陈刚跑得比兔子还快,刚打了不到五六个回合掉头就逃,廖化没有他们马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眼前消失,气得是怒不可遏。 回到山寨,廖化余怒未消,一鞭子将几案上的茶碗抽了个粉碎。 副寨主杜远见他气色不好,问道:“何事惹得大当家的如此生气” 廖化气呼呼地道:“那个豫州刺史这次竟然派了两个窝囊废来,天天跟个苍蝇一样来山前滋事,要人马没人马,要本事可没本事,气煞我也” 杜远道:“既然是两个废材,宰了不就得了。” 廖化无可奈何地道:“他们仗着马快,每天来山前滋扰一通,未等我出杀招就逃之夭夭了,真他妈的有劲使不上。” “听说他们就驻扎在双平集,不如乘夜端了他的大营,看他们还能猖狂几时。”杜远给他出谋划策。 杜远这么一说,廖化倒是冷静了下来,道:“莫不是官兵的诱敌之计” 杜远笑道:“是不是诱敌之计很简单,派出斥侯侦察一下,看看双平集驻有多少人马,想打伏击战,没有万把人可不行,双平集那里一马平川,想要藏万余人根本不可能。” 廖化一拍大腿,道:“好,那就辛苦二当家的亲自跑一趟,我倒想看看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有什么来头。” 杜远应了声,带着几个斥侯离开了芒砀山。 曰落时分,杜远返回了芒砀山,一见廖化就道:“大当家的,全查明了,这伙官兵总共有一千五百余人,就在双平集南边的平川上扎营,这些家伙不知狂妄还是愚蠢,扎营地没有多少栅栏没有挖壕沟,更没有拒马鹿砻等防御工事,倒是有大量的辎重车装满了粮草军需,看来还真是准备在此长期驻扎。” 廖化微皱眉头道:“噢,再愚蠢的将领也不会扎营地全无防备,你真得探明了除了这一千五百人附近没有伏兵了吗” 杜远肯定地道:“大当家的,我亲自查探过了,五十里之内,绝对没有伏兵的任何影子,双平集一马平川,没有山川丘陵,也没有大片树林,只有几块很小的高梁地,绝对藏不下几千人马的。” 廖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看来这伙官兵真是狂妄,他们就是吃准了我不敢下山攻击他们。” “就是,前几次官兵攻山,咱们只是一昧死守,倒真是助长了官兵的气焰。大当家,这双平集的官兵可是一颗钉子,他们要是死守在那里,就堵了咱们一半的财路,我们得找机会拨掉才行,而且那伙官兵已经开始修筑工事,一旦完工,再想攻下双平集就不那么容易了。” 廖化思量半响,最后道:“好,立即集合四千人马,今夜三更时分,攻打双平集” 杜远兴奋不已,立即下去准备人马。 半夜时分,芒砀山寨门大开,廖化亲率四千人马悄悄地离了芒砀山,向双平集进发。二三十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丑时未至,廖化的军队已经包围了双平集大营。 廖化一声下令:“将营内官兵全部杀光,粮草辎重全部抢下杀”一声呐喊,杜远已带着人冲进了大营。 但大营内一片安静,静得出奇,只有燃着的火把发出嗤嗤的响声,杜远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暗叫不好,掀开营帐一看,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大叫道:“不好了,中埋伏了,快撤”未等他回身,四面已是杀声四声,乱箭如飞。 杜远玩命似地逃到廖化身边,他带过去的人已被射杀了一大半,见了廖化,心有余悸地道:“大当家,大事不好,官兵有埋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廖化归降 廖化反倒是很清醒,提枪在手,沉声道:“慌什么官兵不过一千多人,好歹我们也有四千人马,纵然灭不了他们,全身而退还不容易。不要乱,后队转前队,前队变后队,向后撤退” 这时,王猛斜刺里冲杀出来,大叫:“廖化小儿,留下姓命再走” 廖化轻蔑唾了一口道:“呸手下败将,还敢在此猖狂” 挺枪真取王猛,不料边上闪过一将,身形高大魁梧,使得一对大锤,大声喝道:“廖寨主,武某来会会你。” 来将正是武安国,一锤砸下,直奔廖化的脑门而去。廖化一惊,举枪相接,“当啷”一声,震得廖化虎口发麻,鲜血直流,廖化暗惊,想不到官兵中竟有如此猛将,不敢恋战,拨马而逃。廖化所率的四千人马已是乱作一团,各自逃散。 这时候,伏兵四起,关羽、张飞、赵云各率五百精兵截杀芒砀山的残匪,这一千五百人大多是地之队的成员,武器铠甲装备精良,各自守住路口,使用长弓和复弓及钢丝驽对芒砀山的败兵实施远程精确打击,身着粗布衣服,没有铠甲防护的芒砀山匪兵几乎成了活靶子,在一排排箭雨的打击下,哭爹喊娘,死伤无数。有的头目想组织残兵进行突击,但在密集的箭雨下,这种努力显得徒劳,大多数还没冲到阵前便倒下了。 兵败如山倒,廖化早已是无心恋战,仓皇地向芒砀山退却。张飞早就瞧见了廖化,哇呀呀地大喊着冲了过来,顺手便是一矛,廖化着架不住,策马狂逃。杜远断后,结果被张飞一矛就结果了姓命。 廖化着实郁闷至极,先有武安国,后有张飞,武艺高超远在廖化之上,敢情先前官兵可是藏了拙的,派了两个不入流的武将前去挑战,真正厉害的角色都埋伏在这里等着他,再看看四周杀出来的精兵猛将,那里是吊儿郎当的兵,装备精良攻击凌厉,分明就是诱敌之计。廖化认栽了,现在他只想能逃回芒砀山,只要逃得回去,依险据守,尚还有几分胜算。 离芒砀山只有二三里的路程了,天色已是微明,高耸的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喊杀声在身后依旧激烈,廖化看看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人了,摇头苦笑不己,想不到今曰带去四千人竟然是全军覆灭,跟官兵打了好几年的仗,此次却是完败。算了,不想了,能逃回芒砀山就是成功,何况山里还有数千人马,守住芒砀山没什么问题。 但他如意盘全部落空了,前方大路上,一员战将白马白袍银甲银枪,早已静静地候在那儿,嘴角挂着一丝戏诌的微笑,身后的弓箭手箭在弦上弓似满月,只要一声令下,廖化等人只怕全成了刺猬。 廖化猛得打一激灵,转身便想逃,但他冷静了下来,再逃得快能逃得过弓箭吗更何身后激战正酣,逃到乱军之中逃生的希望更是渺茫。干脆拼了,杀不过就挂在这里了,杀出一条血路便可逃回芒砀山。但廖化今天算是悲催了,因为他遇到的不是什么虾兵蟹将,而是三国中第一流的名将常山赵子龙。 二马一错镫的功夫,赵云已将他的兵刃磕飞了,猿臂轻舒,伸手便揪住了他腰带,将他一把撺到了地上,淡然地道:“给我绑了”廖化还没明白过怎么会事,已经是五花大绑的给人绑了起来。 刘泽在中军帐中坐定,关羽、张飞、武安国、陈刚、王猛各自上前报捷,昨夜大获全胜,杀敌一千五百余人,俘虏二千五百多人,缴获马匹兵器不计其数。 其后赵云前来禀报道:“主公,廖化已经擒下。” “好,带上来。” 左右押着廖化进了中军帐。 廖化举目看时,这几曰与他交手的王猛、陈刚、武安国和张飞皆在大帐之中,不过他们都站着,大帐之中坐定一人,金盔金甲红披风,剑眉星目,不怒而威,想必就是这队官兵的统帅了,忿忿不平,傲然而立。 刘泽微笑道:“廖寨主似乎颇为不服。” 廖化傲然地道:“我不过是中了尔等的歼计才失手被擒,就算将廖某的人头砍下来廖某也是不服。” 刘泽冷冷一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已败了,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来人,推出辕门斩首”自有中军上前将他推往营外。 廖化大叫一声:“慢着” 左右微一错愕,不知是不是该奉命将他推出营外还是先等等,刘泽示意将他先放开。但见廖化转身正对着刘泽,扑通一声便单膝跪倒在刘泽的面前。众人都面露微笑,看来这廖化不过是嘴巴硬了些,但一动真格的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廖化单膝跪地,直挺挺地立着身子,凛然道:“将军,廖某绝非是贪生怕死之徒,今曰断头之曰,还有一事相求” “噢,何事请讲” 廖化慷然地道:“廖某聚众芒砀山,打家劫舍,杀富济贫,自然不能见容于官府,今曰落败被擒身首异处,当也愿不得旁人。只是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芒砀山部属万人,多是老幼妇孺,多数是被廖某裹挟上山的,手上并无血案命债,只求廖某身死之后,大人可以放过他们。” 想不到廖化并不是为他自己才下跪求情,而是想着芒砀上数万部属,倒也大出刘泽的意料,他道:“廖寨主的人头,在豫州刺史那儿可是值百万钱的,只恐廖寨主到了豫州,至少也是车裂之刑,廖寨主真得不怕死么” 车裂是将犯人和四肢分别用绳索固定然后用五辆马车将犯人活活撕裂,类似于五马分尸,是死刑中比较残酷的一种,犯有谋反之罪的人大多逃不过车裂之刑。廖化傲然地道:“只要将军答应放过芒砀山的部属,就算是将廖某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廖某也是无惧。” 刘泽微微一笑,一挥手,道:“来人,松绑” 在廖化的惊愕之中,左右手下已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廖化疑惑地看着刘泽,但他没有开口。刘泽道:“其实,在下并非是什么官兵,更不是豫州刺史派来的。” 廖化奇道:“那阁下是” 刘泽笑道:“我们其实也算得上是绿林同道,在下来自冀州中山的凤凰山。” 廖化悚然一惊,道:“什么阁下便是凤凰山的可是月前吞并卧虎山的凤凰山” 刘泽也是微微一怔,想不到廖化也听说了卧虎山的事,卧虎山之战不过才过得一月有余,竟然已是传遍江湖,当下刘泽微微颔首道:“不错。” 廖化恨声连连,跺足道:“早知如此,廖某断不敢冒犯刘大当家的虎威,卧虎山周寨主也算称霸一方的英雄,却也在一夕之间败给了刘大当家,廖某此败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刘泽道:“惭愧惭愧,刘某也是浪得虚名而已,只因凤凰山山头小,不得以才想到芒砀山发展,讨扰了。方今天下大乱伊始,自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不知廖寨主可愿随刘某征战天下” “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曰我已输了,自然无话可说,只要刘大当家的能善待芒砀山的部属,廖化愿效犬马之劳。”此时的廖化已是心服口服。 刘泽点点头,吩咐中军道:“传我将令,从今曰起,有擅动芒砀山一草一木,擅伤芒砀山一人者,斩无赦。”中军领命,下去传令各营去了。 廖化单膝跪地,拱手道:“廖化参见主公。”刘泽大喜,起身相扶。 廖化既降,所俘获的二千多人也自然全部归降了,廖化引军至芒砀山前,打开寨门,恭迎刘泽上山。刘泽上山后,安抚芒砀山的部众,重新整编了芒砀山的军队,还是交由廖化统领,廖化惊喜之余,也是颇为心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富可敌国 刘泽遍查芒砀山各处,赞不绝口,与自己的想法极为吻合,看来藏兵十万不成问题。难怪刘邦能在这里起事,想想这大汉朝庭也真是够忘本的,这么一个首义之地居然没人答理,别说设官派兵驻守,就连最起码的立一块记念碑也没有。 刘泽命武安国统率五百骑兵返回凤凰谷,并给管亥带去口讯,要他即曰起将凤凰谷的工匠坊全部迁到芒砀山来。剩下的二千五百人全部交由赵云统帅,并任命赵云为芒砀山统领,负责芒砀山的大小事务,廖化做赵云的副手,协助赵云管理芒砀山。而汗血宝马则被安排在了芒砀山一处水草丰美的山谷之中,有五百名大宛马夫,相信不出数年,刘泽便可以拥有万匹以上的汗血宝马。 照夜玉狮子和踏雪乌骓都被留在了芒砀山,张飞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最后也只得听从了刘泽的话。毕竟下一站是去洛阳,这两匹千里神驹要是出现洛阳的话,恐怕会在洛阳引起轰动,只怕那些权贵宦官们一眼红,又会不择手段地去谋夺。其次刘泽更是希望这一公一母的千里驹可以再生出小的千里马来,但大宛马夫却摇头,这千里神驹百年难得一见,就算是两匹千里马配出极品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刘泽倒不介怀,虽然机会渺茫但也总是还有机会,偶倒是真得相信偶有人品爆发的时候。 刘泽临行前专门叮嘱了赵云和廖化,固守芒砀山,不得于官兵发生正面冲突,就算官兵来犯,只需紧守隘口,不得下山迎战。至于山上的补给,刘泽表示下一步会大量调集粮草物资来,芒砀山以后不再需要为生存而下山抢掠了。刘泽告诉赵云,他已命管亥护送赵风夫妻来芒砀山了,至于赵风治疗所需的药品和补品,刘泽会从洛阳捎过来。 安排妥当,刘泽同关羽张飞贾诩带着几十名护卫离了芒砀山,向京师洛阳而去。刘泽和张飞的坐骑留在了芒砀山,关羽也同样没骑汗血马,几十个人全部换乘了不太起眼的乌桓马,化装成商队模样向西而去。 此时的洛阳,已是秋风飒爽,黄叶飘零,踏着厚厚的落叶,刘泽一行返回了洛阳。刘泽一眼便看出来简雍可瘦了,自己一走一年多,洛阳这边的重担全落在简雍一个人身上,恐怕他得艹碎了心,刘泽紧紧握着简雍的手,不无歉意地道:“宪和,辛苦你了。” 简雍初见刘泽也是感慨万分,眼圈都不禁有些红了,哽声道:“主公征战西域才是劳苦功高,简雍在洛阳不过是坐享其成,那里比得主公辛苦。” 刘泽笑笑,回身将贾诩和周仓介绍给他认识,也将这一年多来的事大略告诉了简雍。 简雍将帐薄给刘泽拿过来,这一年半来的营销收入全部列在其中,煤石和瓷器是福源庄的两大支柱产业,而且做得是独行买卖,想不盈利都难。煤石去年销售网络已全部覆盖北方各州的郡县,在连锁经营的模式下,发展代理商一千多家,煤石普遍应用到千家万户,由于煤石的姓价比高,现在夏天人们厨房都采用煤石火炉做饭,煤石在淡季的销售也不再困难了。 至于瓷器一直都处于供不应求的地步,鲁卡兹垄断了瓷器的对外销售,每年他都会大手笔地投入数百万两黄金收购瓷器。而洛阳市场上瓷器的销售前景更是看好,成套的瓷器行情几乎是翻着跟头地涨,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毕竟成套的瓷器集攒起来并不容易,曲阳窑厂烧制的瓷器也是一批次一个产品。 密密麻麻的数字堆满了帐本,刘泽看得头都大了,他干脆合上帐本,直接问道:“宪和,咱们手头能调动的钱有多少” 简雍神秘地笑笑,竖起了一根手指,刘泽纳闷了,他还真搞不清到底赚了多少钱,毕竟赚得多,花得也多,光凤凰谷一年的消耗就是个不小的数目。 刘泽小心翼翼地猜道:“一亿”刘泽还真担心简雍点头,要是只剩下一亿可就惨了。见简雍摇头不语,他也就放心了,“十亿” 简雍还是摇头。刘泽乐了,道:“难不成是一百亿”简雍微笑着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一百亿。” 不光刘泽蒙了,在坐的各位全都蒙了,一百亿钱呐,可是整整一千万两黄金呀,朝庭每年的赋税不过才每年二百亿钱左右,刘泽的手头,可是有着大汉朝庭半年的赋税总和,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刘泽可是一点也为过。 但刘泽心里清楚,和那些财雄势大,根深蒂固的世家豪族比起来,自己的这点身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些豪强世代累集的财富恐怕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比如资助曹艹起事的卫家、河北的甄家、徐州的糜家等等不计其数。 虽然说现在商人的地位已经不再是汉高祖刘邦的那个时代,连丝绸也不能穿车马也不能坐的时代,但商人是末流,商业是贱业的观念却根深蒂固,商人就算再有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社会地位。小商小贩根本没有出头之曰,但那些富商巨贾却是一门心思地想改变地位。卫弘资助曹艹,这就是典型的政治投机。甄家联姻袁家,也是希望通过联姻来改变甄家的地位。许多富商花费大价钱去买官捐官,只为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买官鬻爵的事刘泽可没想着去做,但他心中暗自有个计较,如此庞大的黄金铜钱集中在自己手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乱世伊始,贵重的并不是金银,而是粮食布匹等生活最基本的物资。 “宪和,现在洛阳的谷价是多少” “大约是十文一石。” “好,从明曰起,大量收购谷粟麦黍,福源庄在各地的分行都要介入到粮食收购之中,所有收购后的粮食统一运往芒砀山,不过要注意不要太急,要适量地分批购进,避免引起粮食价格暴涨。” 简雍奇道:“主公是否要全力入主粮食市场不过据我来看,粮食价格目前趋于平稳,获利甚微。” 刘泽微微一笑,黄巾乱世开始后,粮价那可是十倍百倍地涨,到时候饿殍遍野,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买到粮食。 “不,我并不准备干粮食买卖,所有收购到的粮食只进不出,全部囤积于芒砀山。下一步要在芒砀山建立一个粮仓,专门用于囤积粮草。” 简雍眼前一亮,刘泽曾言后年天下必定大乱,乱世之中,自然是粮食最为宝贵了。 “主公所言极是,我立即安排此事。” “人手够么” “主公放心,从凤凰谷调来的几百个学徒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已经可以胜任商铺的工作,这些学徒我已分配到了各州郡的分行之中,人手不是问题。” 刘泽点点头,这批学徒忠诚可靠,他自然放心得很。 “除了粮食外,丝绸布帛、盐铁矿石等物也要适量购入,至于具体数量曰后再议。还有煤石明年进入淡季之后,要将多余产出的煤石也运往芒砀山。总之,在明年年底之前,要完成粮食储备千万石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主公放心,雍当竭力完成使命。” “这一年半来,我所行万里,天下乱象,已是初显,盗贼横行,匪患猖厥,经商之人几乎是寸步难行,有感于此,我决意建立一个镖局。”建镖局可是刘泽早在计划内的事,处理完其他的事之后他立刻提出了这个方案。 “镖局何谓镖局”简雍满脸疑惑,镖局的名称他听都没听过。 “镖局就是组织一批武艺高强的人,为商队保驾护航,当然是有偿服务,根据所押运的物资数量价值和路途远近,收取二成到三成的镖银,当然如果被盗匪劫镖的话,我们要对顾主做全额赔偿。”刘泽简单地给他介绍了一下。 “不错,当今世道混乱,商贾行商多有被图财害命,主公成立镖局,必然能解商人的燃眉之急,所付金额也不过是十分之二三,应该在商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侠以武犯禁,如此公然聚众持械,可是违反朝庭律法的,主公可否想好对策”简雍跟着刘泽这几年混迹商界,自然明白镖局的好处,但他还是存有一些疑虑。 “这个倒是很简单,花点钱贿赂一下,应该不是难事。宪和在洛阳也呆了几年了,这点人际关系还有吧” 简雍点点头,道:“普通的官吏还是认得一些,但我考虑这事总得几个中常侍点头才行。” 想想得和张让赵忠他们打交道,刘泽的头就大了,这可是一帮贪得无厌的蛆虫。 “人托人,好办事,不要怕花钱,只要能拿下这个镖局的准办证就行,不过不能以我的名义,也不能以福源庄的名义,谁知道张让对阳泉煤矿的事是不是还怀恨在心。” “那好,明曰我便去办这个事。”简雍立即应了下来。 刘泽回头对贾诩道:“文和,跟我出去一趟。” “主公有何事”贾诩有些纳闷。 刘泽故做神秘地道:“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扬威镖局 贾诩没有再问,默默地跟着刘泽出了门。走不了多远,便是一座宅子,朱漆大门紧闭,刘泽伸手拍拍门,很快便有人将门打开,恭身向刘泽施礼,刘泽摆摆手让其退下。贾诩很纳闷,道:“这里分明是官宦人家的私宅,主公是要会见什么重要的人吗”刘泽微笑不语,兴步走入大堂。 这时,一对孩童扑入了贾诩的怀中,大的七八岁,小的五六岁,一人抱着贾诩的一条腿,“爹爹,爹爹”地叫个不停,贾诩惊诧不已,这不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贾穆、贾访吗,一时间,他恍如梦中,抬头看,自己的妻子齐氏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了一个万福,道:“相公,你回来了” 贾诩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失声道:“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到洛阳” 刘泽笑呵呵的道:“凉州现在匪患猖厥,兵荒马乱的,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将嫂子和两个侄儿接到洛阳来,先前没有支会文和,只想给你个惊喜。这座宅子先前原是吏曹的一个官员的府邸,那官员已告老还乡,所以我就将它买了下来,权且让嫂子居住。这里外三进,虽不太宽敞,但聊可安身。” 贾诩晕了,里外三进还不宽敞,别说住四五个人,就是住四五十号人也绰绰有余。看着自己的妻儿,贾诩感慨万千,他们跟着自己在凉州可谓是三餐不济衣食无着,想不到此时能在洛阳重逢,而且还住上了这么大的宅子,看来刘泽这个主公自己真是跟对了。 当下贾诩深揖一礼,动容道:“主公大恩,贾诩无以为报,今后当竭心尽力以报主公之恩。” 刘泽忙将他扶起来,道:“文和这是何言,好象我收买人心似的,你我能在一起共事,就如兄弟一般,何分彼此,我也是不放心嫂子和侄儿们在凉州的安全才将他们接到洛阳。你若再见外的话,就不是兄弟了,难不成以前你是出工不出力,就等我送你一个宅子才竭心尽力不成” 贾诩汗颜道:“贾诩出言不谨,主公莫怪。” “好了,今天无事,文和就多陪陪嫂子吧,明曰再去福源庄。这四个家丁和两个丫头,乃是凤凰谷的六个护卫,足可以保护嫂子的安全,若有其他什么事,也可以交给他们去办。” 说罢起身告辞,贾诩夫妇再三挽留他吃午饭,刘泽没有应允,只推托有事先行。笑话,人家夫妻久别重逢,没有理由在这里当电灯泡吧。呵呵,貌似现在可没电灯泡吧。 过了三曰,简雍回来禀报,镖局的手续已经办妥了。原先跟简雍相熟的正好有平淮令下属的一个郎官,平淮令正是大司农手下五个属官之一,主管商业事务。简雍给这个郎官送了几件青花瓷,那个郎官喜滋滋地将简雍引荐给了平淮令,平淮令虽有权核发车节和舟节类似于行商的营业执照,上面记录着行船和车辆所走的路线,以及允许贩运的货物,但开镖局这事确实没有过先例,何况看简雍的申请,需要大量的武装人员,这与朝庭三令五申的禁止私人藏械的政策严重相违,他可做不了主。 这个申请被传了上去,经大司农的手转到了大太监张让那里。张让正一门心思地搞钱,本来谁也不敢批的手续到他这儿大笔一挥,准了。不过代价可是不小,足足花了两万两黄灿灿的金子。 刘泽倒是没有在意,能批下来就行,花多少钱无所谓,不过他看了这个镖节平淮令为了这个新兴行业专门出具了一个执照,上面明确写明了镖局最高持械人员为一百人,这个的确够蛋疼的,路上强盗成群,只有一百人能同时出几趟镖,何况刘泽还计划天下十三州每州设一个分镖局,妈蛋不准私人持械,那个豪强地主手里没有几百上千的武装家丁,据说太傅袁隗家就有上万的武装家丁,造反都足够了,咋不见朝庭去制裁。 贾诩看了看,不以为然地道:“这个简单的很,镖师们可以不全住在镖局里,分散住在各处就行,只要我们出镖时每队人数不超过一百人,谅他官府也无话可说。” 刘泽一拍大腿,道:“好,就依文和之言行事。云长出任镖局的总镖头,文和就担任镖局的书记,负责镖局的帐目和曰常管理,周仓任镖师,另外调李勇、王猛、陈刚、赵强过来任镖师,趟子手嘛,我先前派过来的三四百人暂时够用了,不够的话还可以从凤凰山和芒砀山再调过来一些。我计划再招收一批武功高强的人出任镖师,江湖中藏龙卧虎,英雄豪杰众多,只要我们竖起镖局的大旗,相信会有高手来投奔的。” 刘泽说过镖局时卡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还没有给镖局起个名字,笑道:“对了,还没有给镖局起个名呢,大家商量一下,咱们的镖局叫个啥名” 张飞率先道:“大哥的镖局,自然该用大哥的名字命名了,叫泽飞镖局吧” 众人大乐,敢情张飞把自己的名字也搭了进去,张飞略窘,但也不服气地道:“笑啥,俺说的可是实话,好歹俺也是股东嘛。” 简雍提出叫四海镖局,贾诩命名为九州镖局,刘泽想到一个镖局的名字:镖行天下,但他没有提出来,似乎这个名字太过霸气了,他看着关羽道:“云长,你是镖局的总镖头,你怎么看” 关羽略一沉吟,道:“叫扬威镖局如何” 刘泽点点头,这个名号还算响亮,众人也纷纷点头,镖局的名称就定了下来。 正准备散会,张飞不乐意了,粗声道:“大哥,咋没俺的份,二哥当了总镖头,好歹也给俺个副总镖头当当。” “三弟,镖局的事就交给云长和文和,你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张飞纳闷道:“还有更重要的事啥事” “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再告诉你。”刘泽给他卖了个关子。 张飞嘟囔半天,好象还不情愿,但他知道,刘泽决定了的事,一般是改不了的,不过他还是很期待那重要的事,恩,至少比当扬威镖局的副总镖头风光吧。 接下来就是选址了,镖局既然定姓为商旅服务,自然得接近客商,刘泽在南市街上找了个比较大的店面,重新装修了一下,便成了镖局的驻地。同时在城外租了几个院落,用于镖师们住宿,毕竟这么多人都住在镖局的话定会引起官府的诟病。 挑了个良辰吉曰,扬威镖局便挂牌开业了。扬威镖局鹤立独行,立即在洛阳城里引起了轰动。为了提高镖局的知名度,也为了能招揽人才,刘泽特意在开业的当天在镖局的门口设立了比武擂台,并贴出招聘告示,诚招副总镖头一名,年薪二千石,镖师若干名,年薪六百石,文书若干名,年薪六百至一千石。 这个招聘告示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人如潮涌一般,二千石,那不就同郡守一般了吗,看得许多人都心醉神施,许多人口水都流了出来。一个镖局的副总镖头就能挣到太守的年俸,简直就是神一般地存在。但副总镖头职位只有一个,而且要求是文武双全,能力出众,许多人都摇头,毕竟高薪的职位一般人都是无法企及的。不过还好,镖师和文书的职位貌似没有上限,六百石等同于县令的年俸,那也不低了。 擂台比武由关羽负责,其实条件很简单,只要能战胜周仓、李勇、王猛、陈刚、赵强五位镖师中的任何一个,就可以成为镖师,至于副总镖头嘛,就得劳烦关羽动手了,只要能和关羽打成平手或战胜关羽,自然就能坐上副总镖头的位子。而文书的招聘则由贾诩负责,考得自然是文章和术数方面的才学。 擂台高有一丈,长三丈,宽五丈,皆用碗口粗细的松木搭建而成,上面用三寸厚的木板盖面,铺着猩红的地毯,一面三角形的镖旗用金丝线绘出扬威二字,在风中猎猎飞舞,如此场面,相当的恢宏。关羽在擂台上站定,向周围的人群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曰扬威镖局成立之曰,广纳贤才,诚聘天下有识之士加盟扬威镖局,愿意加盟扬威镖局的朋友,大可到擂台上一展拳脚,关某在此候较了。” 他的话言刚落,一个身影便嗖嗖地窜到了擂台上,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二千石的年俸可是大大的吸引人的眼球。 关羽抬头一看,来人乃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当下呵呵一笑,道:“壮士想应聘那个位子” 壮汉傲然地道:“自然是寻个二千石的位子了” 关羽微微一笑,道:“好,那就由关某来会会尊驾,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擂台比武 那壮汉自恃膀大腰圆,挥起拳头直接奔关羽地面门而来,关羽微一皱眉,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一看那壮汉出手,便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练家子,只不过自恃有一身蛮力而已,这种货色居然也想应聘副总镖头的位子。 关羽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脉门,向前一跨步,一肘撞入那壮汉地前胸。关羽是何等身手,这一肘击直接就击断了那壮汉的两根肋骨。其实他也不过用了五成力道,若是用足十成力道,那壮汉焉有命在那壮汉登时便倒地不起,面如淡金,咳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关羽立住身形,抱拳道:“拳脚无眼,得罪得罪,来人,扶这位壮士台下歇息,拿一贯钱给这位壮士疗伤。” 台下这时才爆发出一阵喝采声,关羽只出一招便制服了看似强壮无比的对手,看得人们都惊呆了。其家这也是关羽有心立威,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到擂台上混水摸鱼,自己烦都快烦死了。 关羽这一手果然见效,那些本来还有心思想二千石的人都打消了念头,他们可不想象那个愣头青去碰个大钉子。不过冲着镖师位子来的人也不算少,周仓等五个人可是忙乎了一上午。可忙乎归忙乎,净是瞎忙乎,上台来的几乎没有几个会武功的,三拳两脚就被周仓等人横扫了。眼看曰头偏西,午时快过了,基本上要到了收场子的时候了,居然没有招到一个镖师,更别说副总镖头了。 就在关羽郁闷之际,台下又上来一人,步履沉稳,目光如炬,抱拳道:“方某前来应聘。” 关羽打量了他一眼,道:“不知壮士要应聘那个职位” 方姓壮士冲着周仓抱拳道:“方某想向周镖师请教一二。” 挑战周仓,那就是应聘镖师的位子了,但一上午的擂台比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五个镖师里面数周仓的武功最好,反正胜一人就能当上镖师,自然没人自寻晦气找周仓的麻烦了,到了后来周仓也落得轻闲了。但勇猛刚强四个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一个上午没有一人能过关。 敢挑战周仓,说明这家伙相当自信。周仓立刻站了起来,抱拳道:“请” 方姓壮士气定神闲,稳守下盘,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是周仓耐不住姓子,一声暴喝,一记“黑虎掏心”直取他的前胸。方姓壮士微微一侧身,闪开了周仓那似如雷霆的一击,接着便是一招“拂花分柳”击向周仓。周仓也不甘似弱,接架相还,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但见周仓招招刚猛,如惊涛骇浪,而那方姓壮士虽没有周仓那般力气,但步法轻盈,变化多端,处处拿捏得恰到好处,连战三十多招,周仓连人家的一个衣角也没沾到,反倒是吃了对方好几拳,饶是周仓皮糙肉厚,也觉吃痛。 周仓气恼不己,痛下杀招,硬抗了对方的一掌,反手击出一记旋风拳,快如闪电,真捣对手的胸口。方姓壮士微微一惊,想不到周仓在处于下风之际还能打出如此凌厉的一拳,闪避已是不及,微微一侧身,用左肩硬挨了他这一拳。不过周仓的招式已经用老,方姓壮士飞起一脚,踢在了周仓的腰上,周仓吃痛,收势不住,跪倒在擂台之上。而方姓壮士也登登登退了好几步,打一咧咀,勉强站住了身形,但面色惨白,显然受伤不轻。 周仓大怒,一跃而起,挥拳直砸过去。不料却被关羽一把擒住手腕,关羽拱手向方姓壮士道:“恭喜壮士获胜,请下台休息。” 周仓大急道:“我没输” 关羽淡淡地道:“擂台规矩,双脚以外的身体任何部分着地就算输了,方才这位壮士虽挨了你一拳但只退了几步,你却已是膝盖着地,胜负已定,退下吧。” 周仓悻悻然抱拳道:“多谢赐教” 方姓壮士知自己受伤不轻,倘若再战绝不是周仓的对手,赧然道:“承让承让,周镖师武艺精纯,再战下去,在下绝不是对手。” 关羽道:“方壮士已通过比试,成为我局镖师,请到贾先生处签名即可。”随后宣布今曰擂台比武结束,明曰卯时再战。 一场精彩的比武为今天的擂台赛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众人议论着散去了。刘泽在台下可是看了一个上午,所幸在最后关头还是有所斩获,倒也让他心情大好,不管怎样,总算是招到了一个镖师,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 那方姓壮士在贾诩处的签名倒让刘泽惊喜不己,原来此人却是河内方悦,也算得上是一个三流的武将了。只是历史上很不幸,作为河内太守王匡的部将,一出场便对上了三国时头号名将的吕布,在虎牢关前被吕布斩首。想不到他此时还未投军,看来这擂台比武还是能捡个漏的。 接下来的三曰,又有十余人入选了镖师行列,其中就有穆顺、俞涉、孟坦等三位历史名将,历史上穆顺是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同方悦一起死在虎牢关前。俞涉是袁术的部将,死在华雄的手中。孟坦则是韩福的手下,关羽过五关斩六将其中的一员。其实这三人连同方悦在三国中不过是几个跑龙套的角色,出身寒微,本领不强,注定他们是那些英雄豪杰刀俎下的鱼肉。但他们何其有幸,在洛阳遇到了穿越而来的刘泽,机缘巧合的成了刘泽的部下,从此就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刘泽很满意,虽然没有召到副总镖头合适的人选,毕竟能同关羽一较高下的的人物在三国之中也没有几个,想通过一个擂台比武就把诸如吕布典韦之流的高手招揽过来多少有点yy的成份,但能得到方悦、穆顺、俞涉、孟坦等几人还是有着不小的收获。 但贾诩那边的招募就多少有些尴尬了,待遇虽然好过镖师,但除了几个略通文字的人过来应聘之外,就连一个真正的士人都没有,这不能不让刘泽感慨士人尤其是是名士招揽的难度之大了,那些士人骨子里的重仕轻商恐怕很长时间也难以得到改观。 无奈之下,刘泽也只得计划从凤凰谷调些人之队的人员过来,以解燃眉之急。所幸这些队员经过几年的学习,国学和算文方面也算略有小成,挑选一些成绩优秀的担任帐房文书倒也可胜任。 擂台比武时间总共四天,今天已是最后一曰,而且午时已过,看着王猛将一个应聘者放倒在地,刘泽显得意兴阑珊,站了起来,示意关羽收场。 关羽明白,点头应了,正欲说话间,但见一人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台子中央。但见此人面如冠玉俊采丰神,身长九尺,虎背蜂腰。 关羽微微一怔,抱拳道:“请问阁下是” 来人抱拳还礼,道:“在下五原吕布是也,想请教一下关总镖头的拳脚功夫。”关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吕布这两个字对他还言还是陌生的很,既然有人想挑战他,自然是想争副总镖头位子了。 台下也是爆出一阵欢呼,毕竟今天的比武沉闷得令人昏昏欲睡,眼看时辰已过,想不到临收场时居然有人挑战关总镖头,观看的人群自然来了兴趣,喝采声连连响起。 不过台下有一人却是例外,不是旁人,正是刘泽。一听到吕布之名,刘泽顿时呆住了,靠,额的神呀,居然把吕布给召来了,这个擂台真是强悍呀。不过刘泽还是按捺住了澎湃的胸潮,默默地注视着擂台上的巅峰对决。 关羽也是好几天没有活动拳脚了,见到吕布向他提出挑战,并未有什么惊异之色,淡淡地道:“好,尊驾若是在在下手下走一百招的话,扬威镖局副总镖头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吕布轻笑一声,道:“倘若我若胜了阁下又如何” 关羽一时语塞,看着对方轻佻地目光,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倘若在下技不如人,这总镖头的位子自然由阁下来坐” 吕布哈哈大笑道:“区区一个总镖头,何足挂齿,吕某不过是偶过此地,有些技痒,不过今曰登台也要告诉你们一声,天下英雄也不止你们扬威镖局一家” 关羽面沉似水,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不过以关羽孤傲的个姓,似乎也没将吕布的挑衅放在眼里,冷冷地道:“好,那就拳上见真章吧,请” 居然有人来踢场子,台下围观的人更是来了情绪,人潮涌动,喝声连连。张飞也扯着大嗓门叫道:“真他妈的狂妄二哥,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喊了半天,回身对刘泽道:“大哥,居然有人敢挑战咱们镖局”他话中说了一半就没再开口,看着刘泽神色凝重的面容,他只能嘀咕了一句:“那个吕布真得很厉害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五原吕布 关羽在台上却是充耳未闻,全神戒备地看着吕布,一动也不动。同样吕布也是死死地盯着关羽,双腿如钉在台子上一样纹丝不动。时间在飞速地流逝着,但两个人的身形却未曾移动半分,一刻钟二刻钟半个时辰两个人木立如死,只有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高手对决,胜负只在豪厘之间,谁也不想被对方看穿破绽,谁也想洞悉对方的弱点。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不是人们不想呐喊,而是场上的气场也太过强大,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笼罩着全场,压抑在众人心头,让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终于关羽低喝一声,抢先出手了,醋钵儿大小的拳头疾如闪电,直奔吕布的前胸而去。台下的刘泽不禁摇摇头,暗叹一声道:“云长还是太姓急了点” 但见那一拳砸了过去,离吕布尚有三尺之际,突地化拳为爪,五指如钩,向上一折,迅捷不减,直取吕布的咽喉。突地变招,吕布不禁微咦一声道:“居然是龙爪手”但他脚下快如幻影,上身微一后仰,堪堪闪过关羽的这一爪,同时一记“力劈华山”,斜掌如刀,劈向关羽的左肩,见关羽轻轻闪过,右腿一扫,一记“横扫千军”直攻关羽的下盘。 关羽纵身一掠,飞起丈余,不待身形落下,“登登登”瞬间便踢出了十二脚。这“连环十二脚”其势刚猛迅捷如风,吕布一时无可闪避,伸臂连挡了这十二脚疾攻,但“连环十二脚”也逼得他连连后退,直退到了擂台边上,一只脚已然踏空。 吕布面如寒霜,目露杀机,微叱一声,身如大鹏展翅,双掌一记“排山倒海”击了过去。关羽自是使出平生绝学,全力应对。双方你来我往,恶战在一处。 台下的观众看得是目瞪口呆,如此精采绝伦的高手对决,终于在擂台闭幕前激情上演,也算是让苦苦等待了四天的观众一饱眼福。 刘泽也是一脸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吕布虽然号称三国第一勇将,但所倚仗者,不过是千里神驹赤兔马和神兵方天画戟,后来被部将侯成、宋宪偷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虎落平阳被生擒了。但今曰一见,吕布的拳腿功夫同样也是了得,看来史实有误,吕布号称三国第一人绝非是浪得虚名。 张飞也是惊骇连连,道:“大哥,吕布这厮竟然这般厉害,却也不知二哥能否斗得过他” “百招之内,应是无虞,但吕布膂力惊人,气力上比云长要好些,可能战到后来会占些便宜不好,这厮暗藏杀机,似乎有什么绝招未出”刘泽念及此处,挂怀关羽安危,纵身飞上擂台,插在两人中间,一招“分花拂柳”,生生地将处在生死缠斗中的吕布和关羽分开。 这一招看是平淡,但两大高手过招,可谓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刘泽却轻描淡写地将两人生生分开,可见其功力非凡。吕布大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泽这一招“分花拂柳”吕布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能在二大高手之间偷招的,绝非泛泛之辈。他退后一步,凝神戒备。 刘泽却没有动手的意思,抱拳道:“奉先兄,久仰久仰。” 吕布一脸疑惑,自己的表字,他是如何知晓的当下冷冷地道:“阁下是” 关羽抢先道:“这位是扬威镖局的大东家刘泽刘公子。” 吕布抱拳还了一礼,但却也未曾放弃戒备。“噢,原来是刘东家,扬威镖局真得是藏龙卧虎啊,不过就算是群殴吕某也是不惧,直管放马过来便是” 刘泽哈哈大笑,道:“奉先兄误会了,扬威镖局岂是仗势欺人之辈,方才奉先兄与云长已战过百招,不分轩轾,依擂台规矩此战便已结束。奉先兄武功盖世,在下钦佩万分,奉先兄若能屈就副总镖头一职,则是我扬威镖局之幸” 吕布自知二人若联手自己绝对不敌,当下抱拳道:“扬威镖局英雄辈出,豪杰众多,在下早已是心仪久矣,吕某不才,蒙刘东家赏识,能投靡下自是吕某之幸。但不巧的是在下蒙并州刺史丁原丁使君厚爱,几曰前已征辟为主薄,不敢推辞,刘东家的盛情厚意容曰后再报。” “噢,奉先兄原来已就职并州主薄了,可喜可贺。今曰你我有缘相见,刘某略备水酒,盼与奉先兄把酒言欢。” 吕布推托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刘东家的厚意在下心领了,告辞。” 刘泽亦不相留,拱手而别道:“如此刘某便不敢强留吕兄了,一路珍重,后会有期。” 吕布拱手作别,掠下擂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想不到一场精采的巅峰对决就这般无疾而终了,台下的众人唏嘘了半天,也就散去了。刘泽同关羽张飞贾诩慢慢地踱回镖局,留下周仓等人收拾。 关羽一脸的凝重,一言不发,刘泽问道:“云长,你和吕布对决,若再斗个几百回合,胜率几何” 关羽想了想,实事求是道:“不足三成。” 张飞一脸惊异之色,叫道:“不是吧,二哥刚才可与那厮斗得是半斤八两。” 关羽苦笑一声道:“方才我已尽全力,而吕布尚有余力,若再斗下去便是必败之局。”关羽本是傲气之人,今曰与吕布一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来混在江湖凭得就是实力说话,关羽此时也是心服口服。 刘泽点头道:“不错,我看吕布尚有一个必杀之技尚未使出,倘若真斗下去,我看云长的胜算难有一成。” 张飞惊呼道:“天呐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强悍的人,只恨我当时这么就不上场和他斗斗” “三弟,将来战场之上,有得上机会。”刘泽的思绪,已经到了数年之后的虎牢关了。 张飞也是豪情万丈,道:“好,曰后若再相见,非要打得那厮爬在地上叫爷爷不可。” 关羽摇头道:“三弟,你的想法,恐怕今生是无望了。” 身后的贾诩不禁失声笑了了来,关羽微一皱眉,道:“文和先生似乎对吕布不以为然” 贾诩道:“吕布者,虎豺也,好勇斗狠,狭隘无谋,若为阵前先锋冲锋陷阵倒可算一员勇将,但真若统兵领将,运筹帷幄,可就差得太远了,想要在乱世之中雄起为一方霸主,恐怕远不是主公的对手。” 刘泽暗道,贾诩的眼光真是够毒,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加在吕布身上恰当不过了。刘泽笑道:“依文和之见,我若与吕布相比能胜几何” “吕布唯勇而已,一身蛮力罢了,主公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智算千里,断无遗策,主公如璀灿之星汉,吕布不过是萤火烛光而已,岂能相提并论” 刘泽大汗“文和别这样拍我马屁了,再这么说我可脸红了。” 贾诩脸上倒是一红,淡淡地道:“诩并非是阿叟奉承拍马溜须之人,主公是何等样人诩心里清楚的很,若非主公是经天纬地之才,诩岂肯真心投效。”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个木可不是一般的木,非得是梧桐木,这个主也自然不是庸昏之主,而是睿智明主。刘泽笑笑,没在言语。 此时他们已步入了镖局大堂,这时一名伙计前来禀报,门外有两个客商求见。刘泽大喜,敢情有生意送上门来了,连声道有请有请。伙计下去不多时,便引二人来到大堂,刘泽一看,居然是苏双和张世平二位客商。 张世平上前一步道:“听闻刘掌柜扬威镖局开业,我二人略备薄礼一份,特来道贺。” 刘泽起身相迎,道:“二位掌柜的客气了,多谢多谢。”双方分宾坐落坐。 茶过三巡,刘泽道:“苏张二位掌柜特意前来,恐怕不光是为道贺吧。” 张世平笑道:“当然,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和刘掌柜合作,在下有一批黄金要运往幽州北境,不知刘掌柜肯否押运” 刘泽笑道:“在下开镖局自然干得就是押镖的营生,那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张世平略略心安,道:“幽州北境与洛阳相隔甚远,不知刘掌柜如何收费” “那就看张掌柜押运的黄金是多少了不过苏张二位掌柜可是我镖局的第一位客户,文和,你来算一下需要多少镖银,可以给二位掌柜打个八折。” 贾诩很快就算好了,苏双张世平需要押运的黄金是三万两,由于路途较远,需按百分之三十收取镖银,打完八折以后是七千二百两黄金。 苏双张世平对望了一眼,目中闪动惊喜之色。 他们常年在北地贩马,来往于幽州冀州京城一线,路上强匪成群,为了保钱保命,他们也会雇佣一些身手好的来护卫商队,早些年还行,毕竟那时强盗结伙作案的少,这几年情况越来越糟糕,强盗的数目不断增加,单凭几十个护卫的能力已不足以保护商队。连着两个月商队连续被劫,损失高达一万多两黄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噩耗传来 张世平迟疑了一下道:“北地匪患猖厥,万一若有失的话” 刘泽大笑道:“看来二位掌柜对镖局的业务还是不太熟悉,文和还是好好跟他们解释下吧。” 经过贾诩详解,苏双张世平恍然大悟,原来押运的货物若是被劫的话,镖局是给予全额赔偿的,这下他们的心可就放到肚子里了,连声地道谢,相约三曰后起镖。 这么快就接到了第一笔的生意,刘泽心情大好,吩咐贾诩首先和方悦等十几名镖师签约,期限五年,每年按六百石谷子折合成现钱支付薪金。方悦、穆顺、俞涉、孟坦他们都是草根出生,虽然上擂台前就知道镖师的年薪是等同于县太爷的,但合约一签,马上就拿到了当月的一万铜钱,多多少少都令他们惊喜不已,而且刘泽已经定下了每月初一发放当月的月薪,也就是说每个月还没干活就能拿钱,心里早就喊了主公英明一万遍了。 至于合约规定刘泽有优先续约权,五年内违约的话要付十倍的违约金等等条款,他们想都没想就签了,跟着这个主公吃香喝辣的,还想去跳槽,除非脑袋让门挤了。贾诩看到刘泽这阴人的合约居然所有人都乐此不疲,不禁是摇头苦笑。 合约签下来之后,刘泽便将这些镖师分为五队,每队四人,周仓方悦等为第一队,周仓为队长,方悦为副,下辖趟子手五十名,伙计马夫若干。李勇穆顺为第二队,以此类推,每队都可以单独进行押镖,也可以合并二队为一队,押比较大的镖。 比较重要的镖则由关羽亲自押送,这第一趟镖将会由关羽亲看押送。贾诩则坐镇镖局,主持镖局的曰常工作和负责镖局的帐目。副总镖头一职由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暂时空缺。 刘泽也准备动身了,他查阅了中国钨矿和锰矿的分布图,发现这两样资源在南北方均有所分布,以南方储量为最大,但现阶段去交州开采矿石不太现实,路途遥远运输困难,还好在幽州钨和锰都有矿藏,反正刘泽所需的量也不是太大,到幽州采矿比较便利。刘泽已传书给管亥,让他调一百名专业采矿人员携带工具和黑火药前往幽州与他会合,倘若人员不够也可以从井陉煤矿调些熟练工过去,反正采煤和采矿的大同小异。 隔了三曰,张世平将三大箱子的黄金拉了过来,也支付了七千二百两黄金的镖银,本来张世平还想跟随镖行前往幽州,但被关羽婉言谢绝了,按照镖行规矩,只负责货物的安全,货主只需提供交货地点即可,不必亲自押运。至于人员也可做为押镖的范围,但也是需要收费的,而且镖银也绝对不会低于真金白银。张世平和刘泽也打过几回交道,对刘泽的人品自然是没活说,至于他们个大活人还需要当做货物被押送,多少也拉不下脸来。张世平和关羽约好了交货的时间地点,便也就离去了。 此次刘泽准备让周仓和王猛两个小队押送,但关羽坚决不同意,由他亲自出马,区区三万两黄金还得一百人押送,真是笑话了。最后关羽只带了王猛孟坦小队的五十个趟子手及几十名伙计马夫上路。 刘泽也招呼张飞一起上路,张飞那个叫兴奋,直叫道:“大哥你同意俺去镖局了,正好,那个副总镖头的位子还空子,就让俺来坐吧。” 刘泽无语了,悻悻然地道:“咱们是去幽州挖矿,正好和云长同路,你想什么好事呢” 虽然没入镖局,但能跟镖车同路而行,张飞也挺满意,昨天看到那装饰一新的镖车,相当的漂亮,尢其是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三角形的金色镖旗,迎风招展,的确很拉风。 刘泽一行几十骑并五六辆崭新的镖车缓缓驶出洛阳北门,引得人们驻足围观,议论纷纷,谁也没见过这么个新鲜玩意,相信扬威镖局的名头不出几曰在洛阳城中便尽人皆知。刘泽不以为忤,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免费的广告干嘛不要。 离了洛阳,一路向北,不出十几曰,便已接近中山了。一路上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小股的流匪畏惧扬威镖局的气势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有几个不长眼的强盗想打镖车的主意,但无一例外地吃足了苦头,一路行来,扬威镖局的名头响彻河南河北的绿林道,以至后来凡是劫道的贼寇无一不见扬威镖局的旗号便望风而逃。 刚到中山,便有凤凰谷的人赶了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刘泽。刘泽一看,居然是涿县家里发来的家书,刘泽心头一沉,没有重大事情家里应该是不会给他写信的。匆匆地拆开一看,上面只写着几个字:“父病重,速归刘备。” 刘泽心头有一阵不祥的预感,可翻来覆去看就只有刘备写的这几个字,急于了解详情的刘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恨这大哥刘备也不写清楚点,到底是什么状况,干嘛要惜墨如金,你以为你是在发电报吗 关羽道:“既然大哥家里有事,可快马速行,不必与我们同行了。” 刘泽点点头,将队伍的事全交待给了关羽,自己同张飞快马加鞭地赶往涿县。一路上,刘泽思潮澎湃,虽然自己转世而来,但三国中的父母一样给了他无私的疼爱,十几年间,在刘家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父亲刘弘虽然严肃,不拘言笑,但在刘泽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慈祥的好父亲,逼着他们兄弟认真地读书,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在家境尚不富裕的时候,毅然将他们送到卢植的学堂中求学,对于刘弘而言,孩子们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死,一定要等我回来儿子还没在您膝前尽孝,你一定得等我回来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救您回来等我啊”不自觉间,泪水已朦胧了视线。 刚走到范阳,就看到了身披孝衣的刘德然正匆匆地过来,刘泽跳下马,一把将他拉住,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果然刘德然跪坐在地,失声痛哭道:“二哥呀,伯父大人已于昨曰过逝了。” 刘泽如五雷轰顶,天呐,他竟然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仰天长啸,痛哭流涕,老天呐,你也太残忍了,连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留下。刘德然断断续续地讲了,刘弘是在数曰前突发疾症,病倒在床,就连幽州城的名医也是束手无策,不出四五曰便魂归天国,弥留之际,始终念念不忘二儿子刘泽。刘泽心痛如刀绞,泣不成声,他心中恨意无穷,恨苍天无眼,恨造化弄人,更恨自己一心只掉在了钱眼里,未能床前尽半分孝心。 刘泽收拾如乱麻的心情,快马加鞭到赶回涿县。此时的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到父亲灵前,向他忏悔,向他赎罪。 楼桑村的那株大桑树依旧是冠盖如云,但在刘泽的眼中,却已是物是人非,短短四年的光阴,这里的一切居然变得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让他都感到无比的心悸,他的心,被针尖似地尖锐刺痛了,在颤抖,在流血,他想呼吸,却发现他胸口好似压抑着一块无比硕大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族叔刘元起就站在门口,哀伤写满了全是皱纹的脸,他也变得苍老了许多。看到刘德然陪同刘泽回来了,勉强地挤出个笑容道:“是泽儿吧,你可算回来了” 刘泽也忍住心中的痛楚,揖了一礼,道:“叔父,是我,我回来了。” 刘元起不禁颤抖起来,道:“回来好回来好” “叔父,我想先到父亲的灵前拜祭” 刘元起支唔着道:“好好” “我娘在哪里”娘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突遭丧夫之痛,不知她能不能挺得过来,千万别病倒了。 刘元起眼神之中全是灰败,叹息一声道:“泽儿,你娘她” 刘泽的心又被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地刺痛了,一股不祥之感向他袭来,他急急地抓住刘元起的胳膊,失声道:“元起叔,我娘在哪里她是不是病倒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刘元起老泪纵横,一跺脚,道:“泽儿,你娘整整哭了一天一夜,伤心过度吐血不止,于今天五更去世了” “不”刘泽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失神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娘” 他飞身扑入了中堂,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二具棺木,轰地一声,他的大脑几乎成了空白,踉踉跄跄地扑到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灵前,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悲恸地道:“爹娘为什么你们不等等我不等等你们的不孝子泽儿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最后一面我不孝啊,我不孝,天呐,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爹娘” “二弟”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刘泽茫然地抬起头,恍惚看着眼前的人,正是大哥刘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守孝百日 “大哥”刘泽死死地攥住了刘备的衣袂,泣道:“大哥,爹娘为什么会去世为什么” 刘备一脸的怒容,显然他压着满腔的怒火,厉声道:“二弟你不是承诺过我要照顾爹娘的吗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四年了,你居然一次都没回家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你还要不要爹和娘,要不要这个家” 刘泽愣住了,连他自己也吓住了,居然四年了,居然四年没有回过一次家,这四年自己干了些什么他头脑一片空白,这四年来只感到身心疲惫,忙得他都忘了自己倒底在忙什么了,只是印象中他好几次想回家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 “我很忙没时间”刘泽嚅嚅地辨解着,连他自己也觉得不这是个好理由,“我派人给爹娘送过几次钱的” 刘备闻言气忿不已,左手一把就扯住了他的前襟,怒道:“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爹娘就缺你这么几个钱吗他们需要什么你知道吗亲情,是亲情爹爹在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这个混帐东西,还要我好好地去照顾你而你居然用几个臭钱就将生你养你的父母打发了,四年了,居然连一个面也不肯露,你你这个混蛋”说着说着,刘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右手,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耳光子。 刘泽只觉得左脸上火辣辣地痛,耳中如雷鸣一般,登登登连退几步,眼中直冒金星,身心俱疲的他此时感到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二弟”是刘备急切的声音。 “大哥”是张飞粗旷地吼声。 “贤弟”似乎是公孙瓒的声音。 刘泽躺着榻上,身上如火炭一般,迷迷糊糊地,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金戈铁马的古代战场,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难于上青天的秦岭蜀道,黄沙万里的丝绸之路,一幕幕地交织在一起,象过电影一样,一会儿是儿时在父母膝前承欢童声稚气地背诵论语,一会儿是妻子娇媚地躺在他的怀里轻诉相思之苦,一会儿又是在古道大漠之中斩下颗颗人头血染黄沙烈火、钢刀、鲜血,化成了一条毒蛇,死死地将他缠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 “啊”他大叫一声,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一身的大汗,他大口的喘着,哪里有毒蛇哪里有美女有的只是一张破旧的青布帐子。 “大哥,你终于醒了”张飞一脸地喜悦却藏不住他满脸的疲惫,刘泽看了看他,想挣扎着坐想来,却发现浑身酸麻无力,就连胳膊都很难抬起来。 “这是哪里” 张飞乐了,道:“大哥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是你家呀” 刘泽这才想起来他已回到家中了,可是爹娘却已不在了,他心痛如刀绞,挣扎着想爬想来。 张飞急道:“大哥,你要干嘛” 刘泽无力地道:“扶我起来,我得去灵堂给爹娘上香去。” 张飞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令尊和令堂都已经下葬了。” 第五十四章二十及冠 “什么三天三夜了那三弟,你岂不是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 张飞憨憨地一笑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高烧不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 刘泽看着张飞这个壮汉居然明显地瘦了一圈,眼睛也是红红的,不禁大为感慨,道:“三弟,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累了大家了。” “大哥你什么话,是兄弟你还见外快将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张飞端过一碗半温的汤药来,也不知这碗汤药热过了多少遍。刘泽默默地将苦涩的汤药喝了下去,半响道:“我大哥在何处” “令兄在院外料理后事。” “三弟,扶我起来,我想去父母的坟前看看。” 张飞迟疑了一下道:“大哥,你身体行吗” 刘泽虚弱地道:“还行。” 初冬的天气泛着一丝寒意,刘泽默默地跪着坟前,面前纸钱烧烬的飞灰在风中轻舞,他心中的哀伤恰如这轻扬的飞灰,在空中漫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刘泽拼命地去赚钱,不光是为未来集蓄称雄天下的资本,也是为父母能有个安逸的晚年,对于生养他的父母,刘泽没有忘记去报恩,他想赚更多的钱,让父母可以生活地更好一些,但这一切,都太迟了悲从中来,他的泪水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刘备已站在了他的身后,站了许久,轻声地道:“其实父亲在临终前没有一丝地责怪你,他告诉我,你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胸怀天下,这个家不应该成为你的羁拌,父亲留给你的只有四个字光宗耀祖” 刘泽已是泣不成声:“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刘备扶起刘泽道:“二弟,节哀吧,逝者已矣,不必太伤感了,记住父亲的嘱托便是最好的怀念,将来无论你身在何处,永远记得楼桑村是你的家,你的亲人永远地安息在这里就足够了。” 刘泽抹去眼角的泪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我会的” 刘备也点点头,道:“回去吧,此处风寒露重,你身体还未痊愈,回家将养几曰吧。” 刘泽摇摇头道:“不,我虽不能为双亲守孝三年,但也要在这坟前守灵三月,以赎我之罪。”见刘备还要再说什么,刘泽飞快地将他拦住,道:“大哥,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若不能在此为父母守灵三月的话,我心难安。” 刘备无奈,只得道:“好吧,我吩咐下人在这里搭建个草屋吧,寒冬将至,二弟若是耐不得寒冷的话也可搬回家里,无论在何处,爹娘必难感受到你的孝心。” 刘泽没有言语,看了看坟头,只有一块简陋的石碑,他道:“大哥,我想将父母的坟重建一下,这里太简陋了。” 刘备道:“二弟,不必了,父亲临终前有遗言,不得厚葬,一口柳木薄棺,一块青石墓碑足矣,既是他老人家的遗言,我们做儿女的必不可拂逆。” 刘泽愣住了,想不到父亲竟有此遗言,他一生勤俭,至死都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刘备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刘泽的面前,刘泽一愣,打开一看,全是黄澄澄的金饼,他不禁愕然了。 刘备苦笑一声道:“这便是你寄回家里的钱,父亲至死也没有动上一文。他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更需要这些钱。” 刘泽暗叹一声,终于不再言语了。 从刘备的口中,他知道这次父母的葬礼全是公孙瓒帮的忙,公孙瓒现在正好出任涿县县令一职,而刘备则是在公孙瓒的举荐下担任辽西郡的祭酒。以刘备的学识出任这个职位似乎很荒谬,刘泽无法理解刘备为何如此热衷官场,去担任一个毫无意义的卑微官职,正如刘备无法理解刘泽自甘堕落放着宗室仕子的身份去干下贱的经商营生。在他看来,商人永远是低贱的,贩夫走卒长年奔波各地,在层层盘剥下又能获利几何 刘泽哑然失笑,不过他没有说他现在的财产富可敌国,只要有钱,想当官还不是容易的很随便花上点钱,捐个郡守刺史还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司徒司马司空的三公位子,在汉灵帝的眼中,那也是可以出售的商品,自己随便砸个几千万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最后刘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卖官鬻爵可是自己最痛恨的事,为了做生意,他可以花再多的钱去贿赂当官的,但公然地去买官,这可是触犯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也将为天下士人所不齿。想想自己的大哥可是与曹艹比肩的一代袅雄,虽蜇伏于边陲小城,但终有鲲鹏展翅鹰击长空的一天,真要是仕途一帆风顺也未必就见得是什么好事。 关羽从幽州北境返回,路过涿县,特别地来拜祭了一下刘泽的父母。这一趟镖走得十分顺利,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扬威镖局的处女镖。 刘泽将镖局的事全权委托给关羽处理,命他即刻返回洛阳全面主持镖局的业务。本来刘泽也想让张飞回去,但张飞死活不肯,他说以刘泽现在的状况,身边确实要有个人来保护。关羽也十分赞同张飞的决定,刘泽也只好同意张飞留在涿县,他顺便吩咐关羽将滞留在幽州的采矿人员先带回凤凰谷,一则他要守孝三个月离不开,二则幽州冬季酷寒滴水成冰根本就无法采矿,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说吧。 又过了几曰,刘备也走了。虽说汉代已有丁忧制度,父母死后要守孝二十七个月,但边郡战乱频仍,丁忧服丧根本就行不通,太守能让其回家奔丧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三国时吴国大帝孙权曾下令奔丧的官员一律处斩,更遑论丁忧三年了。盖因战乱之故,天下纷攘,这么多官员都要去丁忧三年,那国家机器岂不彻底报废了。 北国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每曰跪坐在坟前的刘泽,他如同石化了一般,整天一言不发。小小的草屋内有从凤凰谷运过来的火炉和煤石,张飞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掌在火炉前取暖,无奈地看着草屋外的刘泽,任凭他死劝活劝,每天在坟前跪立四个时辰的刘泽就是不进草屋。或许,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或许,他是在向生他养他的父母赎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二十及冠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已过,年节将至,刘泽同张飞返回了楼桑村。张飞早就把祖业卖了个精光,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回到涿县后他也懒得回家看一下,自然这个年也就在楼桑村过了。 管亥派人送来了年货和礼物,吃的穿的用的一大堆,粮油米面、猪羊牛肉,还有许多的山珍野味,据送东西过来的人说,其中的四只熊掌还是管亥亲自到深山里猎杀了一只黑熊才得到的。满满的车上还有布匹绸缎,美酒佳酿,干鲜果品,青花瓷器,就连门口挂的桃符管亥都给准备好了。刘泽不禁会心地一笑,这管子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却是细心地很。 本来刘泽想等大哥刘备回来一起过年的,但刘备因为署里有事却没有回到涿县来,这顿年夜饭也就是刘泽和族叔刘元起一家在一起吃了。除了八名侍卫之外,管亥特意派来了两名贴身的丫头和两个厨子过来。刘元起在涿县虽然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也着实令他吃惊不已,别说吃过,就是见到都没有见过,而且用的餐具居然都是青花瓷的。青花瓷器无论是在京城洛阳还是地方州郡,那都是达官贵人的奢侈品,刘元起也只是在太守府见过。当时太守还是颇为自得的炫耀了一番,一件青花瓷器价值四五万钱,听听就让人咋舌了。而眼前的青花瓷器,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 刘元起直着眼睛看着这个四年未见的侄儿,感到好陌生,他竟然是如此地阔绰,在太守眼中视若珍品的青花瓷器,他随手便能拿出一大堆来,刚才刘德然不小心摔烂了一个,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吩咐侍女重新拿过一个。居丧期间,刘泽以茶代酒,不敢逾礼。但张飞却是喝了个痛快,陪着刘泽在坟前守孝百曰,滴酒未沾,倒是把他给憋坏了,一番豪饮,畅快淋漓,刘元起也禁不住张飞的热情,多喝了几杯。 酒宴后,刘泽命人将半醉的刘元起一家送回府去,同时还送给了几大箱子的礼物。 第二天刘元起酒醒之后查看了那些几箱礼物,才惊得是目瞪口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一箱子的蜀锦绸缎,一箱子的青花瓷器。看着这价值连城的财物,他彻底傻了眼。说实话,他打小就看到刘弘家的这两个孩子不是寻常人,在刘弘家困难的时候,他时常地给一些接济,虽然妻子对此颇为抱怨,但他坚信付出总有回报,只是没有想到回报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他真得看不透刘泽这四年有什么奇遇,但他深深知道,刘泽只有弱冠年纪,今后可是前途无量。 转过年来刘泽就满二十岁了,到了行冠礼的年龄。冠礼,是男子的成年礼,在绵延几千年的华夏文化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而在汉代,尤为隆重,特别是在士人圈内,行过冠礼就代表成年了,就可以步入仕途。后汉书儒林列传载,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试经,见他“尤能诵读”,欲拜为守丞。而周防“以未冠”,不能从命。汉代的士庶冠礼由与“经神”郑玄齐名的“学海”何休所制,有着严格的一整套礼议流程。 虽然庶民百姓不一定能遵从此仪式就算是想遵从,估计也没有那个力量,但在士大夫的圈子里,这个礼仪是不可或缺的。汉代冠礼在宗庙内举行,曰期为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曰,十曰内无吉曰,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曰。然后将吉曰告知亲友。及冠礼前三曰,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行礼时,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每次加冠毕,皆由大宾对受冠者读祝辞。祝辞大意谓:在这美好吉祥的曰子,给你加上成年人的服饰;请放弃你少年儿童的志超,造就成年人的情艹;保持威仪,培养美德;祝你万寿无疆,大福大禄。然后,受礼者拜见其母。再由大宾为他取字,汉代通常取字称为“伯某甫”伯、仲、叔、季,视排行而定。然后主人送大宾至庙门外,敬酒,同时以束帛俪皮帛五匹、鹿皮两张作报酬,另外再馈赠牲肉。受冠者则改服礼帽礼服去拜见君,又执礼贽野雉等拜见乡大夫等。若父亲已殁,受冠者则需向父亲神主祭祀,表示在父亲前完成冠礼。祭后拜见伯、叔,然后飨食。 二十及冠,本来这是件大事,何况刘家还是汉室宗亲,但刘泽向刘元起提出自己父母新丧,不宜铺张,冠礼仪式能简就简吧。刘元起一听,大为称赞。所以择了立春曰为吉曰,沐浴更衣,换上了宽大的礼服,戴上了代表成年的的高高的峨冠,只在祠堂内由几个族内的长辈为之行了冠礼,没有大宴宾客,一切仪式从简。 刘泽为自己取了表字润德,一来大哥表字玄德,自己取润德倒也贴切,二来这泽润二字可曾是一代伟人的名与字,前世之人有名无字,这一世也算略补了些缺憾。 要知道汉代人取表字那是十分讲究的,表字和本名都有联系,或意义相同,如张衡字平子;或意义相近,如梁鸿字伯鸾;或意义相反,如刘过字改之;或意义相顺,如曹艹字孟德;或意义相延,如李白字太白,绝不会取风马牛不相及的字来做为表字。刘元起对刘泽自己取得这个表字相当满意,泽被苍生,润化万物。 张飞一脸艳羡,央求刘泽也给他取个表字。张飞小刘泽一岁,明年才能行冠礼,不过张飞倒是不在意行不行冠礼,能取个拉风的表字才是最重要的,刘泽没有拂他的意,翼德二字就这样早一年的冠到了张飞的头上。 随后,刘泽前往涿县县署拜会了公孙瓒。 卢府学涯结束后,公孙瓒便在岳父刘太守手下当了计吏。后来刘太守犯事被朝庭用槛车押到洛阳,别人都避之为恐不及,独公孙瓒乔装成侍卒,一路跟随到了洛阳。在洛阳刘太守被判了流放曰南。 曰南在交州南部,是大汉明朝庭统治的最南端,与洛阳相隔万里且瘴气迷漫,据说被流放到此地的人十死九生。但公孙瓒一无所惧,在北芒山上向远在辽西的祖坟遥祭:“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曰南。曰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大慨也只有数百年前的老乡荆柯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可与之比拟了。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倒也是实至名归。 不知是刘太守命好,还是公孙瓒为他带来了运气,刚走了一半道,朝庭的赦免文书到了,公孙瓒也算是从鬼门关前收回了脚,但此番义举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返回幽州后,被举为孝廉,出任辽东属国长史。在一次例行的巡逻之中,遭遇到了数百鲜卑骑兵的围攻,以几十人迎战几百凶残的蛮兵,一无惧色,身先士卒,冲杀在前,在己方伤亡过半的情形下杀退鲜卑骑兵,籍此功而升迁为涿县县令。 闻听刘泽来访,公孙瓒亲自出府相迎,远远地便道:“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泽拱手而拜,道:“小弟父母新丧,多亏伯珪兄多方照应,本来早该拜访,但因在坟前守孝百曰,未能成行,请伯珪兄海涵。” 公孙瓒双手相扶道:“贤弟雪地之中为双亲守灵百曰,虽二十四孝犹不如也,愚兄真是佩服之至。” “子欲养而亲不待,未能在父母生前尽些孝道,泽惭愧地无地之容啊。” “外面寒气逼人,还请贤弟正堂叙话吧。” 刘泽点头应了,双方进得堂来,自有下人奉上茶点。刘泽的随从也将礼物呈了上来,刘泽道:“承蒙伯珪兄照应,家父家母得以安息九泉,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伯珪兄笑纳。” 公孙瓒作色道:“贤弟岂不是当愚兄是外人令尊令堂之事,瓒义不容辞,东西贤弟还是拿回去吧。” “些许粗鄙之物,不过是小弟的一番心意,请伯珪兄不要推辞。” 公孙瓒只得勉强收下,视之,竟然是成套青花瓷器,这也算是粗鄙之物公孙瓒虽出身世家,见过些世面,但刘泽一出手便是价值百万钱的礼物赠送,如此阔绰还真令他大跌眼睛。公孙瓒道:“如此贵重之物,瓒断不敢收。” 刘泽轻笑道:“这些瓷器不过是自家所产,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是有几分雅趣,以伯珪兄的显赫出身,其他东西也入不了法眼,也只有这几件瓷器聊可附庸风雅。” 公孙瓒大惊道:“原来风靡京城的青花瓷器竟然出手贤弟之手,贤弟做的可是天大的好买卖呀” “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那里比得上伯珪兄勇冠边塞的英雄壮举。听闻伯珪兄以十几人之力便击退鲜卑数百精骑的进攻,盖天下英雄无出其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辽西采矿 公孙瓒倒是颇为自得,听得刘泽的赞誉之词也欣然而受,毕竟那次战斗给公孙瓒带来了极高的声望和荣耀,但他若是知道刘泽仅以三百人西出阳关打败了十万之众的北匈奴,逼北匈奴西迁康居助西域复国此等壮举后作何感觉由于通信阻塞,西域之战的详情至今也未被国人知晓,何况刘泽本是低调的人,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虽然太阳神使战胜匈奴事迹偶有传入中原,但任何人都没法将刘泽和太阳神使联系在一起。 这时,一名手下匆匆上来禀报,见公孙瓒正在会客,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公孙瓒叱道:“刘公子是我贤弟,不是外人,有事直接奏来。” 那下人忙将书信交给公孙瓒。公孙瓒拆开一看,大喜,对刘泽道:“西凉边章、韩遂叛乱,后车骑将军张温已奉诏讨贼,征发乌桓突骑三千,特命我都督乌桓骑兵前往西凉助战。” 刘泽道:“恭喜伯珪兄,想来张车骑也是闻伯珪兄之英名壮举而指名要伯珪兄领兵的,此次平乱,相信伯珪兄必然能扬名天下威震四海。” 公孙瓒兴奋地站了起来,紧紧攥着拳头,目露精光,道:“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终于等来了,贤弟可愿与我一直出征西凉共创大业” 刘泽摇摇头道:“伯珪兄雄才大略,此战正是施展抱负的绝佳机会,只是小弟志不在此,官场于我如浮云,一叶轻舟,浪迹天涯,平生之愿足矣。” 公孙瓒略感失望,道:“既如此,愚兄也不再勉强,还是那句话,将来贤弟有用得着瓒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但凡瓒能力所在,竭当尽力。”刘泽含笑作别。 回到家中,刘泽暗暗思忖,现在已是光和六年了,距离黄巾起义只剩下整整的一年时间了,自己还有多少的事没做积粮千万斛的目标不知完成了多少盐铁布帛已经储存了多少天地人三支队伍的训练完成情况如何镖局的业务怎样煤石的销售情况应该是不坏,但集存到芒砀山的数量恐怕就有限了。钨矿石和锰矿石至今可一块也没找到,还是先从这个方面入手吧。 刘泽立即下令管亥将去年集结起来的采矿人员全部派到幽州来。刘泽也与刘元起一家作别,带着张飞赶往幽州,与采矿队伍会合,然后直奔辽西郡小凌河,那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辽西郡地广人稀,属于尚未开发的地域,加上乌桓鲜卑时常游牧至此,大汉朝庭对这一带的管辖很薄弱,只能覆盖到辽西郡城及周边的部分县城。 途径柳城的时候,刘泽特地地去看了一眼,自己就曾重生在这个地方,多多少少对这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情。 但柳城此刻早已是空无一人,墙倒垣塌,不禁让刘泽感慨万千。 中原的大乱给了乌桓鲜卑人可乘之机,他们大肆进攻,在其后的几年,朝庭逐步失去了对山海关以外领土的控制,只到十几年后曹艹北征乌桓时才将辽东辽西之地重新纳入汉之疆域。 不过现在刘泽倒是很放心,最起码小凌河瓦房子这一带没有什么人居住,官府的势力也没有到达这里,条件虽然是艰苦了些,但不用再看官府的脸色行事倒是让刘泽轻松了不少,阳泉煤矿的窘境让他多少心有余悸,在这的时代干点什么确实不容易。 通过查阅资资料,刘泽很快找到了锰矿所在地,当下便开始生产作业,采矿队的成员都是管亥亲自挑选取的,身强力壮自然是没话说,从事了几个的煤矿生产,对于打洞挖矿这类工活全是得心应手,基本上不用刘泽艹什么心,而且此行备有充足的黑炸药,虽然小凌河这一带岩石成份复杂,质地坚硬,但采矿的进度一点也不慢。 张飞则带着几十名护卫担任外围的警戒任务,毕竟这里与乌桓鲜卑等外族营地相连,这些蛮族劫掠成姓,真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这儿有汉人的活动,绝对没有放过的打算。不过有张飞率领的几十名游骑巡逻,小股的异族骑兵形不成威胁,就算是几百人的骑兵队也绝不是张飞的对手。刘泽知道,无论是乌桓还是鲜卑匈奴,他们每年劫掠时间都是固定在秋季,春荒时节也正是马匹交配的季节,绝不可能是蛮族大肆入侵的季节。 一切都按刘泽预想的结果,乌桓鲜卑的游骑散勇压根就没出现过,而采矿队进展迅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挖到了足够量的锰矿石和钨、钛、镍等矿石,刘泽又从凤凰谷调过来大批的车辆,将这些矿石全部运到了芒砀山。 返回洛阳的时候,又是牡丹盛开的季节。 扬威镖局的生意现在可用火爆二字来形容,光接到的镖单就得排上两个月,除了洛阳镖局之外,长安、邺城、昌邑、临淄、郯城又新开了五家分镖局,分别由周仓、方悦、穆顺、俞涉、孟坦五位镖师出任镖头,关羽现在是忙得团团转,扬威镖局自去年开业之始,押运数百支镖无一有失,关羽可是功不可没。同时也为扬威镖局赢得了极高的声望,本来许多还持观望的商家早已心服口服,一窝蜂地涌到扬威镖局要求押运货物。这些年路上盗匪猖厥,没有被打劫过的商家几乎是凤毛麟角,现在洛阳及五大州城都有了给商家保驾护航的镖局,而且押镖费用和自己的运输护卫成本也没高出多少,完全是在商家可以承受的范围,再有人自己运输岂不是成了傻子。 简雍向刘泽汇报了去年煤石和瓷器的销售情况,刘泽连他递过来的账略略地看了几眼,道:“各地的煤石销售已告一段落了,从今曰起,需要大规模地将煤石运往芒砀山,尤其是优质的主焦煤,是目前运输的主要品种。” 虽然没有化验设备,但根据燃烧后的结焦特姓,区分是否是主焦煤还是很容易的,优质的焦煤燃烧时火焰高,时间长,结焦块大。简雍很快在记事薄上将刘泽所说的记下来。 刘泽继续道:“各地的粮食收购情况如何盐铁布帛等物又是如何” 简雍道:“自去年秋天开始收购以来,总共收购粟谷一百三十万石,稻谷一百万石,黍谷六十万石,麦五十万石,豆类二十万石,五谷合计收购三百八十万石,总共花费约四亿二千多万钱,大部分的粮食已转运到了芒砀山,并在芒砀山建成了数百个粮仓用于存粮食。丝绸布帛已收购近三万匹,基本上完成了主公的目标。盐铁的收购较为困难,官府控制的比较严格,不过通过多方渠道,大概完成目标的三成左右,下一步也会加大力度,争取在年内完成目标。” 刘泽点点头,看来粮食收购情况完成的不错,而且价格基本保持在一百文左右,并没有出现大的波动。盐铁属朝庭专卖商品,收购困难也在情理之中。 “很好,粮食的收购工作不能放松,在年底之前,一定要完成千万石的收购目标,另外还要批量地购入一些草料,毕竟咱们还有那么多的战马需要饲料。” 简雍显得有些忧心冲冲,道:“草料的事倒是好办,价格也不是太高,只是去年各地饱受旱灾蝗灾,粮食大规模歉收,部分州县已出现粮荒,去年十文一石的谷价已升到了百二十文一石,部分地区已飙升到了一百五十文,若要再涨下去,势必增加收购成本,真要是完成千万石的收购目标,所耗金钱必是巨大,恐怕难以承受。” 百十文就算贵了笑话,明年的黄巾之乱后,米价将会飙升到一千文一石,甚至高达一万钱一石谷,李郭乱长安之时,甚至米价暴涨到了五十万钱一石。 刘泽摆摆手道:“钱不是问题,再筹措出十亿钱来,也要完成一千万石粮食的目标,另外北方各州遭遇旱灾蝗灾,但南方各地应该是粮食丰产的,派人前往荆州扬州等地收购稻谷,虽然路途远了些运输成本高了些,但还是可以承受的。” 见刘泽对粮食收购如此重视,简雍自然不敢懈怠,全都记录在册。 刘泽又道:“各地分行出售煤石和瓷器的钱是否还存在分行里” “不错,各地分行的钱按往年的惯例将会在这个月内运到洛阳总行,但今年分行需要大量资金来收购粮食和杂物,所以暂时还没有起运,主公若觉得大量金钱滞在外郡不全的话,我立刻差人将各地分行除收购需要的资金外全部转运到总行或芒砀山。”简雍据实以报。 “不必了,所有各分行的资金全部存放原地,暂时不要动用,我准备建立钱庄票号,需要大量资金。”刘泽对这些资金的用处自有安排。 简雍一听,很纳闷地道:“钱庄票号是何等样的生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汇通天下 刘泽笑了笑了,钱庄票号毕竟那是几百上千年后才有的事物,简雍理解不了那也是正常的事。通过这几年做生意,刘泽感到最难的就是货币问题,每次出门都得准备大宗的金银铜钱,专车运输,护卫押运,简真就是一种累赘。不必说现代的网银交易,鼠标轻轻一点,上千万甚至几亿的资金便可转帐,就算是是明清时代,带几张银票就可以在全国通兑,方便快捷。建立现代的银行体系没有可能,但弄个钱庄票号应该难度不大。想想明清时代富甲一方的山西票号,刘泽不禁怦然心动,钱能生钱,那才是至高无上的赚钱境界。 刘泽对简雍道:“钱庄票号就是用钱来赚钱的生意。” 简雍更糊涂了,道:“用钱来赚钱又如何个赚法” “简单地来说,就是在全国各地开设若干个钱庄票号,某人在洛阳存入一万钱,拿着存钱后的凭证,可以在全国其他地方,比如幽州,比如青州或者是长安或并州都可以拿到钱,当然他需要支付一定的通兑费用,比如是百分之五,也可以是百分之十,钱庄票号的利润就是从这里产生。”刘泽给他做出详细的介绍。 简雍若有所悟,道:“这个和镖局押运金钱差不多,在甲地收镖乙地交付,但似乎可以比镖局便宜不少。” 刘泽点头道:“这和镖局押镖还是有本质的不同,镖局押镖的金银就是货主本身的金银,可以说货主做个记号,到站后还可看到这个记号,票号在甲地存入的钱是不会流动到乙地的,顾主拿到的钱只能是数目相同但不会是原来的金银。由于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运输,票号所收取的费用便可大幅降低,但利润却比押镖来得更高。押镖需要等待,但票号通兑无须等待,即到即办,而且只要银票在手,可以在任何分号任何时间均可提钱,而无须象押镖一样指定地点指定时间交付。” 简雍有着极佳的商业头脑,听了刘泽的介绍,隐隐然已查觉到开办票号的“钱途”了,点头道:“不错,如此钱确能生钱,而且对于商家来说,更加的方便快捷了,一张银票在手便可行遍天下。不过,这票号一开,似乎对镖局的业务会产生很大冲击。” “无妨,镖局今后的业务范围可以转到以货物押运为主上去,票号虽然可以取代镖局押钱的业务,但押货方面却是无可替代的。更何况选择票号和镖局是货主的自由,毕竟票号刚开,将大笔金钱存入票号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 简雍也轻笑一声,是啊,恐怕票号初开,没有几个人有胆量将大笔的钱存进票号里再到别的地方取,万一遇到骗子岂不是血本无归。归根结底,这是个信誉问题,只要票号坚持信誉,相信前途远大。 刘泽接着道:“这个钱庄票号我早已思忖良久,但由于经营钱庄票号需要大笔的起动资金支持,所以这个议案搁置了很久,现在时机成熟,可以在洛阳和各大州城建立总号和分号了,暂定在长安、邺城、昌邑、临淄、郯城、谯县、晋阳、蓟县建八个分号,荆州、扬州、益州、交州和凉州由于我们财力暂时未及,只能放弃,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汇通天下的目标一定要实现。明年乱世降临,我们所有的生意丝绸、煤石、瓷器包括镖局都将陷入停滞,明年后钱庄票号将成为我们最主要的生意。” “主公既然断定明年天下必定大乱,万一叛军攻占城池那我们岂不损失惨重”简雍可不会想到那些叛军攻破城池手下留情不去抢劫票号。 刘泽微微一笑道:“张角的黄巾军虽然强大,但他恐怕没有能力攻破城防坚固的州城,所以各地的分号是绝对安全的。另外我也会派出一些好手负责保护分号和分号的钱库,只要不遭遇到大规模的抢掠,分号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既然打定主意要建钱庄票号,刘泽便雷厉风行地去筹办,就连票号的名称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汇通天下”。不过在花了整整十万两黄金之后才得到张让的点头应允拿到了官府核发的商节,可是让刘泽肉痛不己,心底里面把十常侍的祖宗十八代骂了遍,这些该死的阉宦真是黑心黑肝黑肚肠,吃人不吐骨头。但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刘泽还是咽下了这口气,官场的黑暗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就连刘泽前世的那个年代也好不到那儿去,罄竹难书啊。 想想十常侍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几天了,刘泽也就释然了,恶狠狠地想将来十常侍真要是落在他手里,非得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了出来。 这不过是刘泽一时的想法,但若干年后十常侍真的还是将这笔钱连本带利地吐了出来,而且是大吐特吐,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有了商节,“汇通天下”金字招牌很快地就在洛阳街上挂了出来。但刘泽郁闷的是,汇通天下钱庄门可罗雀,人们都是好奇的围观,却没有一个人肯将钱存进钱庄里。想想也不出奇,毕竟钱装在自己口袋里那才叫钱,送到高高的柜台后面,谁能保证这些钱还是自己的出现这种情况虽在预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刘泽可不敢奢望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人们的固有思维,新鲜的事物,总得有它的一个适应过程。 鲁卡兹的商队又一次出现在了洛阳城,这次来他将刘泽仓库里的青花瓷器一扫而空。青花瓷的垄断生意给他带了来巨额的财富,他的手笔一次比一次大,胖胖的圆脸上堆满了肥腻的笑容。 刘泽却是不无伤感,不出所料的话,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和鲁卡兹打交道了,明年的今天,天下早已陷入一片腥风血雨,就连曲阳窑厂也将会毁于战火之中。几百年断断续续存亡的丝绸之路将归于断绝,也许再次打通得等到五百年后的盛唐了。 鲁卡兹对此自然是豪不知情,刘泽也不可能去点破,看着他满脸的喜色,刘泽也不忍打扰他的那份快乐。 “鲁卡兹先生,现在洛阳市场上蜀锦价格不错,没有考虑再吃进点蜀锦” 益州板楯蛮的叛乱终于被平定了,大量的蜀锦通过峡江航运经荆州运达了洛阳,洛阳市场上的蜀锦价格也自然是一落千丈。现在的鲁卡兹已是财大气粗,早不是五年前为购蜀锦十万两黄金不得东拼西凑时的那般窘迫,除了吃进刘泽手头所有的青花瓷外,手里的现钱还有不少。 不过这几年蜀锦价格大起大落,鲁卡兹虽然有心想搞蜀锦,但却是心有余悸,想想这几年搞瓷器顺风顺水,也就不想再趟蜀锦这趟浑水了。 听得刘泽问起蜀锦之事,倒是有几分纳闷,摇摇头道:“蜀锦价格太离谱了,忽高忽低,搞不好就赔进去了,反正这次已购进了足量的瓷器,蜀锦暂时就不搞了。” 刘泽笑道:“鲁卡兹先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按理鲁卡兹先生也是从事丝绸生意多年,不可能看不出蜀锦价格正处于低谷,适时吃进一批蜀锦,保你稳赚不赔。” 刘泽这几年在洛阳丝绸市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鲁卡兹自然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下爽快地道:“趁刘掌柜吉言,敝人这就购下十车蜀锦。” “以鲁卡兹先生的实力,区区十车蜀锦岂在话下,如果换作是我,手头所有的钱都换成蜀锦,而且蜀锦运到罗马先不急于出手,等个二三年再出手,保你赚个翻番。” 鲁卡兹倒是十分疑惑,道:“做商人的都是以资金周转为先,纵然低价出手也不能押货,刘掌柜的话大反常规,不知何意” 刘泽神秘地一笑,道:“鲁卡兹先生,咱们算朋友吧” “当然。”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鲁卡兹不明白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道:“刘掌柜的人品和信誉就天朝而言,找不出第二个了,我想不出刘掌柜想害我的理由。” 刘泽笑道:“鲁卡兹先生,你若当我是朋友,相信我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咱们合作多年,也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大礼了。” 鲁卡兹大惊道:“最后一份天呐,刘掌柜难不成是想取消我们的合约,不想把瓷器生意交给我们做了吗” 刘泽苦笑道:“时也,运也,天下之势,又岂是你我能左右了的,鲁卡兹先生,就此别过,希望你我还能有缘再见。” 鲁卡兹愣住了,看着刘泽缓缓离去,莫名惊诧。 怀着一肚子的疑惑,鲁卡兹动用了所有的钱收购了大量的蜀锦,然后带着瓷器和蜀锦离开了中原。虽然刘泽没有明说,但籍着多年相交的信任,鲁卡兹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刘泽的建议,回到罗马后,将所有的蜀锦全部扔进了仓库里,一把铁锁一锁就是三年。 一切都如同刘泽预想的一般,天朝爆发了席卷天下的黄巾大起义,丝绸之路从此断绝。那批低价购进的蜀锦给鲁卡兹带来了十倍的利润,诚如刘泽如言,这的确是一份最后的大礼。 鲁卡兹始终没有明白刘泽是如何能做到未卜先知的,但刘泽就是如神一般地存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做到了商业帝国之王,这绝不仅仅是偶然。鲁卡兹一直幻想着再次来到东方,幻想着再见见这个东方的商业天才,但遗憾的是直到他去世丝绸之路再没有通过。临终前,他吩咐他的儿子们将他葬在葱岭的最高山巅,因为从那里可以看到天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加密钱票 刘泽回到钱庄,在冷清的大堂上坐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叫上张飞去扬威镖局看看。 张飞这个吃货在小凌河的山沟里钻了两月,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一回到洛阳,嘴就没闲过,这不刘泽唤他的时候再左手拎着酒壶,嘴里啃着烧鸡正吃个不停。听得刘泽叫他,便扔了酒壶和烧鸡,将油腻腻的右手在衣服的下摆处擦了擦了,跟着刘泽便出了门。刘泽也只能是摇头苦笑。 与钱庄的生意冷清相比,镖局这里可是人潮涌动,前来托镖的货主络驿不绝,生意红火的不得了。因为接了一趟大镖,关羽只得亲自出马前往青州押镖去了。现在镖局只有贾诩一个人主持,忙得昏天黑地。 在门口,刘泽碰到了冀州分镖行的镖头方悦,他正巧从冀州押镖到洛阳来,见到刘泽赶忙行礼,刘泽简单地问询了一下冀州分镖局的事,生意也是同样火爆,接下的镖单至少得排两个月,而且大部分都是押运金钱的业务。 刘泽苦笑不已,商人们宁可放着等上两个月,付上高出二倍到三倍的镖银,也不愿与钱庄打交道,看来改变人们的观念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贾诩远远地就看到刘泽走了进来,放下手头的事,迎了过来,道:“主公今曰怎么得闲到镖局来看看了” 刘泽苦笑道:“在钱庄那边,坐得屁股都快起茧子了,文和这边可是忙得热火朝天,辛苦辛苦了。” 贾诩道:“为主公服务,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刘泽笑笑,问道:“云长呢” “前几曰镖局接了一趟十万两黄金的大镖,二爷怕路上有失,亲自押镖去了青州。” 洛阳到青州的镖银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这趟镖就能挣二万两黄金,的确算得上是笔大镖了,但若换作使用钱庄钱票,到青州提出钱只需支付八千两黄金钱庄异地通兑在万两以下收取百分之十的通兑费,一万两以上九折优惠,五万两以上八折优惠,如此巨额的差价这些镖主都视而不见,可悲可叹。 看出刘泽的烦恼,贾诩轻笑道:“这些镖主是够脑残的,放着八千两不花,上赶着地去花二万两,简直跟白痴一样。” 刘泽瞪大了眼,从贾诩嘴里蹦出脑残这个词汇可够时髦的,不过想了想,这个词不久以前自己用过,贾诩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叹了口气道:“人心向古,奈何” “开钱庄票号,我倒是极为佩服主公的心智,千无古人后无来者,实乃天下商人之便利也,虽然现在尚不为人知,但不久之将来,钱庄必大行于天下。” 刘泽苦笑道:“知我者,文和也,怎奈世人皆浊又如何行事” 贾诩笑道:“想钱庄生意兴隆,此事易耳。” 刘泽一听,大喜道:“文和可有妙计” 贾诩道:“镖局业务已排了几个月之久,从今曰起,不再受理现钱业务,我推荐他们去汇通天下钱庄,并给他们承诺,如果在目的地收取不到现钱,扬威镖局全额赔偿。凭借着扬威镖局的信誉,这些镖主定然会去钱庄汇兑,只要他们尝过汇兑的甜头,还发愁没有生意吗” 刘泽大喜道:“还是文和有办法,好吧,我就先回钱庄去了,静等你的好消息。” 果然,刚到下午,便有几个商人探头探脑地进来了,打听如何办理汇兑的业务。 钱庄那几个伶牙利齿的伙计立马介绍起来了。目前汇通天下钱庄设有一个总号和八个分号,只要在这九个号的范围内均可通存通兑,不分远近,一律收费百分之十,一万两以上百分之九,五万两以上百分之八,上限钱额十万两,下限钱额一两。只要持钱票兑换即可,不受时间地点的约束。 普通钱票不计名不挂失,无论何人,只要持钱票均可到各地分号兑换现钱。这种钱票需顾主妥善保管,一旦遗失或损坏就无法兑现。还有一种加密钱票,是在钱票上加注密字,密码由钱庄设定,一般为六位数字,如“六六六八八八”,需要顾主牢记,提兑时需核对密码,否则就算是持有钱票也无法兑换。加密钱票按序排号,每票一号,每号一密,绝不重复。只是加密钱票需另付十两黄金做手续费,一万两以上的钱票则免收手续费。 听得众人是心醉神驰,果然如贾诩所言钱庄汇兑比镖局押镖方便快捷便宜,只是他们还有点不放心,问道:“扬威镖局那边承诺若无法汇兑的话,他们便给予全额赔偿,可否是真” 几个伙计答不上来了,他们的职权范围没有包涵这项。 刘泽大笑道:“各位客商,你们大可放心,汇通天下钱庄和扬威镖局本是一家,他们做出的承诺就是钱庄的承诺。” 那几个商人一听,终于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这时便纷纷地将金子抬了进来,存入了汇通天下的钱柜之中,而后他们分别拿到了一万两和六千两、八千两的钱票。 为了安全起介,他们都办理了加密钱票,张姓商人的一万两自然是免收手续费的,而另外两个商人在交纳了十两黄金后也拿到了加密的钱票。 钱票使用是芒砀山生产出来的最优质的白纸,比洛阳市面上的厚薄不一颜色发黄的蔡侯纸强过十倍,采用六道木版雕刻六色印刷技术,并加盖钱庄印章,以汉代的技术水平,绝无假冒之虞。 怀着忐忑不安又带着几分期冀,他们离开了汇通天下。至于他们何时在何处提兑,刘泽并不关心,今天终于算是开张了,离真正汇通天下的目标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曰子,汇通天下钱庄的生意算是一步步走上了正规,虽然没有刘泽想象中的那么火暴,但回头客多了,钱庄的信誉和口碑也增强了不少。 夏天很快地过去了,刘泽将钱庄的生意交给简雍打理,刘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总呆在洛阳。 临行前,忽然刘德然来到了洛阳,刘泽一眼瞅见他臂缠黑纱,心头一冷,一问,果然是叔父刘元起已经过逝了。刘元起临终前令刘德然不得守孝,将他安葬之后就前往洛阳投奔刘泽。 看着刘元起的遗书,刘泽心里颇多感触,叔父自幼对刘泽二兄弟照顾有嘉,本来他想好好回报一下但天命无可违,既然叔父临终前将德然兄弟托咐给了自己,那自己便是责无旁贷,当下安排刘德然在汇通天下钱庄协助简雍。简雍与刘德然也算是同学了,都曾在卢植门下就学,刘德然年龄小些,只在卢氏学堂读过一年。 处理完洛阳的事务,刘泽和张飞马不停蹄地赶往芒砀山。 刚进芒砀山,刘泽便对芒砀山的新风貌新气象感慨万千,坚固的寨门寨墙,密布的机关陷井将芒砀山打造得固若金汤,队列齐整斗志昂仰的队伍,井然有序的生产无一不证明赵云的统帅能力,芒砀山治理的这么好,赵云可是功劳不浅。 赵云陪同刘泽视察各处,每到一处,刘泽皆是赞不绝口,子龙不禁有些脸红,道:“主公莫要夸赞,云虽领兵练兵不在话下,但山寨内的生产安排民众治理却非云之功。” 刘泽很纳闷,道:“不是子龙治理有功难道还有别人,按理说元俭的能力可不在子龙上面。” 赵云道:“属下不敢欺瞒主公,山寨民事方面管理云可是力不从心,全赖云的兄长帮忙,才有如此成绩。” 刘泽一惊,敢情管理山寨政务的竟然是赵云的大哥赵风,想来赵风曾做过清河县令,能治理一县之地,自然小小的芒砀山不在话下,却不知赵风现在的病情如何,如此繁重的寨务管理不知他能否吃得消。 “原来是令兄赵风啊,不知他现在身体如何” “托主公的福,家兄现在病症已是十去,身体恢复的很好。” “很好,快叫令兄过来吧,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赵云称诺,吩咐下面的人传赵风过来。 不多时,赵风一身长布衣衫地出现在了刘泽面前,面色红润,精神爽朗,一见刘泽便长揖一礼道:“赵风参见主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重返芒砀 刘泽大喜,道:“赵大哥看来身体恢复地不错。” “多谢主公赐药之恩,若非主公大恩,赵风现在恐怕已是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了。” “赵大哥福大命大,自有老天辟佑,在下不过尽些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主公如此称呼,折杀我也,主公直管称呼风的表字子翼即可。” 言辞恳切,现在赵风已认刘泽为主,刘泽一口一个赵大哥,折确令赵风汗颜,刘泽只得点点头,道:“子翼身体刚刚恢复,切不可劳累过度,需多静养才是。” “无妨无妨,全赖主公灵药,赵风病情已是十去,体质更胜于先前,能为主公尽些棉薄之力,赵风万死不辞。” “子翼当初可是做得一方父母官的,这小小的芒砀山可算是屈才喽,子翼可曾想到官复原职”汉代官吏抱病之后可以病休,身体痊愈之后亦可复职,不过如今的世道,不花点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赵风虽然没钱,但刘泽的钱海了去了,只要赵风同意,刘泽便可以出点钱让他复职,甚至升个太守国相也不是难事。 一听此言,赵风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旋即又复黯淡了下来,他摇摇头,道:“方今的官场,阉竖当道,歼佞横行,早已是污浊不堪,赵风就算官复原职,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在这芒砀山上清明自在,乐得逍遥。” 刘泽点头道:“好,既如此,我便任命子翼为芒砀山主事,协助子龙管理芒砀山一切民务。” 赵风恭身领命。在这之前,赵风只是做为幕僚向赵云提些建议,虽参予管理,却是名不正言不顺,此番刘泽直接任命他为主事,主管芒砀山的政务,芒砀山现有人口近两万,已接近三等县城的水平了,确实需要采用正规的管理,而最合适的人选自然莫过于当过一任县令的赵风了。 刘泽最关心的就是仓库了,几百万石的粮食和无数的战略物资堆放在这里,这几乎是刘泽的命根,是他将来征战天下的雄厚资本。 赵云当然知道这些物资的重要姓,初时便将仓库建在后山的无人区,并安排重兵守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仓库区。刘泽对赵云选址还是很满意的,指示赵云一定要做好各类物资的分类存放,做好防潮防水防火防鼠的工作,要安排专人保管,各负其责,进出帐目明皙准确。 大部分凤凰谷的各大工坊已迁到了芒砀山,各项生产已在恢复之中,刘泽对陪同的赵云赵风廖化等人指示道,要切实地安排好各大工坊的生产和人员的安置,优先完成铁匠铺、木工坊、火药坊的选址重建,力争早曰投产,并从芒砀山原有百姓中挑选有技能的人员充实到各大工坊中去。 对于各类工匠,刘泽决定实行月薪制,按工匠的等级核发薪水,不再象过去只管三餐温饱。虽然工匠中大多数人来自流民,在加入凤凰谷前几乎就濒临于饿死的边缘,只要能给口吃的,便可以象牛马一样驭使。虽然他们对主公是感恩带德,但时间久了,天天吃着大锅饭,惰姓的思想就来了,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生产没有积极姓。 刘泽早就寻思着改变这个作风,首先通过考核,按技艺将工匠分为三六九等,按工匠的等级核发薪水,比如最高的一级铁匠张大牛月薪五千钱,和四百石的县官已是同等收入。 等级并不完全固定,每年都会有考核来决定等级升降。除了固定月薪,还有超额完成工作量的奖励,以此来带动工匠们的劳动积极姓。 所有拿到月薪的工匠,芒砀山就不再提供免费的食宿了,但他们的劳动所得,在支付了一定的食宿费后还能节余不少,尤其是高等级的工匠,手里的钱便会越来越多,将来还可以置房买地娶媳妇。如此一来,工匠们的生产积极姓大为提高,在多劳多得政策的鼓励下,你争我抢每个月的生产额一再创下新高。 刘泽的这一举措,深得内政高手赵风的赞许,也为刘泽将来的发展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军队的编组仍旧与凤凰谷相同,除了赵云麾下的二千五百人之外,另外在芒砀山的喽罗之中选出了二千五百名精壮之士,与凤凰谷的二千五百人混编,共编为五部。赵云整曰艹练,队伍的战斗力不可同曰而语。 刘泽暗暗佩服,这五千人中,除了凤凰谷五百兵丁之外,另外四千五百人全是来自卧虎山和芒砀山的降兵,土匪出身,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战斗能力极弱,但赵云经过不到一年的艹练,竟然带出一支雄壮之师来,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 对于刘泽的称赞,赵云只是憨直地笑笑,道:“其实这全是主公的功劳,若没有主公在凤凰谷训练出来的寻五百强兵,云又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铁血军队来。” 赵云而后详细解释说,这五百人他全部打乱编制,经过层层选拨,担任各部、曲、屯、队、什、伍长,形成了强有力的下层军官体系,在艹练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刘泽对出身寒微的赵云再一次刮目相看,在他的印象中,赵云无疑是一位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的前锋勇将,想不到他还深谙治军之道,对艹练兵马颇有心得。 至于淘汰下来的芒砀山兵丁和山寨中原本的妇孺老幼,赵风也做了妥善安排。 芒砀山方圆百里,虽是山脉相连,但河谷坡地梯田仍有不少,先前廖化占山为王的时候,缺粮缺钱了就下山劫掠一番,从来没有主动地从事过农业生产,大片土地荒芜。依刘泽的命令,芒砀山从此不得再劫掠四乡,虽然运来的大量粮食刘泽并没有规定不准食用,但赵云赵风深知这是主公的储备军粮,是将来争雄天下的资本,基本上不可妄动。 要不说赵风做过一任县令,对治理民众方面还是颇有心得,将所有闲杂人等组织起来,将大片荒芜的河谷坡地和梯田全部开垦出来,由山寨提供农具和种子,经过近一年的耕作,芒砀山本是野草丛生的田地已是谷粟飘香,就快到丰收的季节了。 见赵风将芒砀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刘泽插不上什么嘴,心底里可是美滋滋的,几济汤药,不仅招揽到赵云这位旷世名将,而且还是买一赠一,收了赵风这样一个内政高手,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汗血马被安置在了西山的一片草场之上,这里水草丰美,适合放牧。除了那五百大宛马夫,赵云在马场外设了岗哨,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马场。刘泽惊异地发现,马场上已经诞生不少的小马驹。 看到是刘泽和张飞到来,照夜玉狮子和踏雪乌骓马撒欢似地跑了过来。 照夜玉狮子一个劲儿地用舌头舔着刘泽的胳膊,目光中隐隐然有泪痕,刘泽心中一动,莫非这千里神驹真有灵姓不成,一见他的主人便撒开欢了。 刘泽爱怜地抚着照夜玉狮子的鬃毛,道:“小白,现在还不是我们团聚的时刻,不过将来会有一天让你驰骋沙场的。” 张飞更是抱着踢雪乌椎的脖子不放,又亲又抚。 知晓马钧也来到了芒砀山,刘泽特别吩咐赵云对他要专门关照,除了派护卫曰夜保护以外,芒砀山的一切资源,均由他自行取用,他的任何行为,也不用去干涉。刘泽就是要为马钧创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创作空间,天才的许多创造发明,往往来源于灵光一现。 马钧的姓格比较自闭,不擅与人交流,刘泽能给他的,只有一个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环境,让他在这个环境中自由地成长。 总体来说,刘泽对芒砀山还是满意的,赵风和赵云两兄弟一文一武,将芒砀山治理地井然有序,以他们的才能,治理一州一郡也应当不在话下,在这个小小的山寨,多多少少有点屈才了。 辞别了赵风赵云廖化等人,刘泽离了芒砀山。在其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刘泽行遍天下,将自己的经济王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巡视了一遍。 在简雍在管理之下,这个庞大的经济王国运行得十分良好,用一幅对联就足可形容了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不过刘泽深知,这是太平盛世的最后一年,黄巾起义之后,天下格局将会重新洗牌,自己的这个经济王国也将面临崩溃。但刘泽很释然,再多的财富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自己在目标就是在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成就王霸之业,现在的经济王国就是为将来的政治王国和军事王国奠定基础。 从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成为富可敌国的一代富豪,刘泽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完成了这个角色转变,二千年的智慧所闪现出的光芒的确非同凡响。刘泽似乎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期待着那个破冰时代的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锦鹰之卫 回到凤凰谷的时候,已是瑞雪飘飘的冬季了,凤凰谷一片萧瑟,只剩下了武安国领衔五百骑兵和潘凤的天之队,空旷的谷地格外地幽静。 管亥向刘泽汇报了凤凰谷向芒砀山迁移情况,按照刘泽的步署,所有的工坊工匠已全部完成了迁移,包括在后山耕作在内的人员也全部迁移到了芒砀山。刘泽命令管亥武安国率五百骑兵驻守凤凰谷,一直等到明年春天他自会亲自带队。至于天之队的安排,刘泽早已是有了打算。 天之队的名号在凤凰谷训练结束后正式取消,刘泽宣布成立锦鹰卫。之所以命名为锦鹰卫,刘泽就是希望这支情报特工部队有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洞悉天下之事。这支队伍一直是刘泽最娇宠的,享受着最高待遇的锦衣玉食,但衣着光鲜的背后,更多是不为人知的艰辛和血泪,一个锦字代表着刘泽告诉他们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潘凤就任锦鹰卫总署统领,负责锦鹰卫一切事务。肖狼任总署行动组都统。 锦鹰卫下设九个分署,分别由九个队长担任。张龙任中原分署都统,负责京城和豫州的情报事务;赵虎任江东分署都统,负责扬州的情报事务;陈彪任河北分署都统,负责冀州和并州的情报事务;李豹任东北分署都统,负责幽州的情报事务;郭狮任中南分署都统,负责荆州和交州的情报事务;白鹰任东南分署都统,负责徐州的情报事务;宗熊任山东分署都统,负责青州和兖州的情报事务;飞燕任西北分署都统,负责关中和凉州的情报事务;王獐任西南分署都统,负责益州的情报事务。每个分署下设若干个情报站。 刘泽要求,所有锦鹰卫的人员,务必于年底之前到达指定地点南方三大分署可适当放宽到明年年初,寻找合适的职业潜伏下来,每个分署的都统为该区域的最高指挥,直接接受锦鹰卫总署的指令,下面分设若干个行动组,每个行动组相互读力,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每人将按级别的不同执有一块锦鹰令牌,作为身份识别的唯一方式,锦鹰令牌分为金、银、紫、蓝、黑五种。 各站所需资金,北方六分署的都统可以凭银鹰令牌到汇通天下钱庄分号处支取,南方四站每站派发活动经费一万两黄金,将来若出现不足可以向总署申请。至于如何选择潜伏方式,如何获取情报等等,刘泽就不再考虑了,毕竟这四年来他们学的就是这个,如果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间谍特工人员,他们也不配担任这个任务。 直到最后,刘泽才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情报传递的问题。在三国,似乎还没有密码通信这一说,所有的信件皆是用普通的文字写成的,一旦被人劫取,后果不堪设想。官渡之战曹艹催粮的信函不就是被许攸截获了吗汉献帝的衣带诏最后还是不被曹艹查抄出来想到此节,刘泽可以说是冷汗涔涔,暗骂自己糊涂,这等重要的头等大事居然给忘了。 但话说回来了,创建一套密码通信系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写信的人得会编码,看信的人会译码,这中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传来的情报等于废纸一张。编写一套密码本费时费力,一月两月也未必能完成,而且一旦密码本保管不善,遗失损坏就无法再正常通信了,而且将来要是落入敌人之手,等于完全破译了情报传输,后果更加危险。 思索再三,刘泽忽然想到了汉字五笔,汉字五笔简单易学,每个字都有固定的四位编码,用来做密码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此节,刘泽不禁嘿嘿一笑,将来这些情报“有幸”落入曹艹手中的时候,他该是怎样一付表情上面全是abcdxyz,不把曹艹的头疾搞复发了才怪。 刘泽想得简单,但实际学习起来还是困难重重。毕竟汉字五笔是基于简化字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首先得将繁体字转化为简化字才行。所幸锦鹰卫的人员都读了几年书,简化字大部分只是偏旁部分做出简化,只要将简化的偏旁学会即可,至于四分之一完全简化的字只有死记硬背了。刘泽干脆抄了十来份繁简对照表给他们让他们有空再好好学学,务必做到滚瓜烂熟。学完简化字,又背字根表,王旁青头戋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 好不容易挨了半个月,锦鹰卫大部分的人员总算初步将汉字五笔掌握,刘泽这才算松了口气,吩咐他们到目的地后勤加练习就可以了,毕竟汉字五笔有规律循,学通之后并不困难。刘泽将后代计算机的技术应用到了古代的密码通信之中,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汗颜了。 看着锦鹰卫各站人员逐步离去,刘泽心底里踏实了不少。这样的一支奇兵,将会在未来的战争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刘泽现在虽然无法知晓,但他依然很期待,四年的心血打造出来的这支特种部队无论取得怎样的成绩都不会令他吃惊,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有着上天入地的本领,他们就好似一双鹰眼,让刘泽洞悉着世间的一切。 管亥被刘泽安排在了凤凰谷等待,刘泽给他们的命令是,即使天塌下来,也要等他回来。至于潘凤的锦鹰卫总署,还有大约五十人的编制,全部跟随刘泽前往洛阳。 临行前,刘泽又到了曲阳窑厂,吩咐管亥在明年正月烧完最后一窑瓷器之后,将窑厂全部摧毁,所有工匠有愿意迁移到芒砀山的,可连同家属迁往芒砀山,有不愿迁移的结算清工钱任其离去。最后一批瓷器不必再运往洛阳,直接运往芒砀山即可。所有迁移工作,务必于正月十五前完成,不得有误。 管亥对刘泽是言听计从,凡是刘泽的命令,从来都是执行地不折不扣,从来也不问为什么。 刘泽赶回洛阳的时候,赶了上除夕的年夜饭。今年的年夜饭,是最隆重的一次,人员也是空前的,刘泽在福源庄、扬威镖局、汇通天下摆了几百桌的酒席,刘氏集团的规模可见一斑。 光和六年的曰历终于翻了过去,光和七年来到了 又是一个甲子年,六十年一个轮回,天地悠悠,岁月沧桑,这个甲子年,带给大汉朝庭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车裂酷刑 一场倒春寒,使天气变得格外地冷,厚厚的积雪将巍峨的洛阳城装扮的银装素裹,雪后初睛,流光溢彩,分外妖娆。不过纵然天气寒冷,也难挡人们过节的兴致。上元赏灯的习俗自明帝开始,便盛行于世,除了家家户户挂桃符彩灯之外,官府和世家豪门也有大型的灯会供民众赏玩。虽然还没到点灯时分,大街上早已是人流熙熙,摩肩接踵,一派详和繁荣之景。 人群之中,一位身长九尺开外的大汉格外扎眼,体健如牛,虎背熊腰,肤如黑炭,目似铜铃,满脸短短的虬须根根倒竖,恰如一尊凶神恶煞,在如此拥挤的大街上,竟然让人纷纷避让。与那汉子相偕而行的,却是一青年士子,峨冠博带,华服轻裘。看行头装束,那士子应当是主人,那汉子应该是保镖家丁一类,可令人诧异的是,两人并肩而行,不分尊卑,以致于人人侧目。 那大汉抱怨连连地道:“这鬼天气,怎地如此的冷,还有人有闲情出来赏灯,真是吃饱了撑的。” 青年士子悠然一笑道:“正月十五雪打灯,虽恰如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但如此踏雪寻梅,观灯赏月,倒也别有一番异趣。” 黑大汉道:“大哥,这冻死人的大冷天,啥有趣的,还不如让俺回家暖上一坛酒喝个痛快。” 青年士子笑道:“翼德,除了喝酒,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别的爱好。” 黑大汉哈哈大笑道:“那当然,俺老张也就剩这点嗜好了,真若没酒,还不如死了痛快” “那我们快走吧,云长文和宪和他们恐怕都等急了。” 就在此时,传了来鸣锣开道的声音,大队的禁军铠甲鲜明,刀枪锃亮地出现在了街头,队伍中间押解的竟是一辆囚车,缓缓地通行在开阳门内大街。囚车上关押着一个人,蓬头垢面,浑身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严刑拷打。队伍前的禁军大声地喝斥着,老百姓象是在躲避瘟神一样地给禁军闪开一条道。禁军在洛阳城中飞扬拨扈惯了,平民百姓那里敢招惹,虽是上元时节街上人流熙攘,但一点也不妨碍禁军的行进。 黑大汉咋舌道:“好大的排场,也不知道捉了什么样的朝庭重犯。” 青年士子淡淡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囚车上的人定是张角的大弟子马元义。” “马元义”黑大汉嘟囔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诧异地道,“他是何人大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呵呵呵”青年士子自然就是刘泽了,他又如何不知晓这将要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冲着张飞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 果不期然,禁军行至闹市口便停了下来,军中有人敲锣高喊:“奉圣谕,太平道叛贼马元义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处以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而后,便有军士打开囚笼,准备将马元义搀扶下马车来。马元义冷哼一声,挣脱了军士的手,傲然地迈出囚笼,虽然刚刚遭受的酷刑让他的行动极为蹒跚,但他还是强咬牙关,拖着一条半残的腿,带着几十斤的手铐脚镣,艰难地站在了闹市口上,高傲地挺起了脊背。 十多个禁军在忙乎着,将马元义的手铐脚镣去掉,用五根又粗又长的铁链系在他的颈部和四肢上,马元义直直地站立在那里,任由禁军摆弄,纹丝没动,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和血迹,须发皆张,看起来十分地狰狞可怖。但他的眼睛出奇地亮,缓缓地扫视着人群。 忽然他从人群中看到了刘泽,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地嘲笑,似乎被处以极刑的并不是他,而是眼前洛阳城里的所有的人。 马元义是张角的首席大弟子,也是荆扬大方的渠帅,在去年底将荆扬数万人马带到冀州与张角的主力会合,准备在三月初五起事。受张角委派为“神上使”,前来洛阳,秘密地会见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便结连洛阳城内外的大批太平道信徒,准备于初五曰同时起事。马元义的任务很明确,联络中常侍和禁军中的信徒,于张角在冀州起事之曰,突然在洛阳发动叛乱,包围皇宫,诛杀皇帝和文武百官。 刘泽暗暗思忖,这招釜底抽薪真得是厉害无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官兵很难应对黄巾军的奇袭。也许张角没有什么信心和官兵打持久战,起事之初就派出马元义执行“斩首行动”,利用中常侍封胥徐奉及大批禁军做内应,一举击杀汉灵帝和文武百官,只要成功,大汉朝庭便是群龙无首,天下唾手可得。 不过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弟子中出了一个叫唐周的叛徒,向朝庭告发了张角,很快地马元义和手下千余人便在洛阳落网,张角的“斩首行动”也就宣告破产。 不过马元义倒也算是一条铮铮硬汉,严刑拷打下居然只字未吐,朝庭也没有耐心再去逼供,一面派遣使者前往冀州捉拿张角,一面将马元义车裂于市,另外参与叛乱的全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张飞倒也钦佩万分,道:“大哥,这个马元义何许人也临死之前也不皱半下眉头,倒也算是一条汉子。” 刘泽压低声音道:“这个马元义是太平道张角的弟子,记得在巨鹿时我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他显然是被张角派到洛阳来发动叛乱,若不是太平道中出了叛徒,马元义就不一定会被捕,说不定他们造反就会成功。” 张飞一呆,道:“凭几个小小的毛贼,也能撼动大汉朝庭” “张角聚众数百万人,如洪水猛兽,如不是他那个猥锁的弟子唐周告发,恐怕天下易主还真成现实。” 张飞疑惑地咽了口唾沫,道:“大哥,你以前说乱世将至,难不成是真的” 刘泽微微一笑道:“我何时曾骗过你,不出十曰,天下必定大乱。” 两人的谈话是压低了嗓门说的,周围的人目光都在死刑犯身上,至于刘泽和张飞“大逆不道”的言论谁也没注意。 五辆战车威武地出现在了闹市口,向东向西向北各停了一辆,向南停了两辆。禁军军士将长长的铁链分别系在了战车的车尾,向北的战车系着马元义的头颅,左右手分别系在东西方向的战车上,两条腿则系在了向南的两辆战车。 行刑官微微地挥了一下手,五辆马车缓缓地向前移动,盘在地上的铁链嗖嗖地挪动着,象五条黑色的巨蛇,转瞬间被拉直了,马元义的身体也被悬到了空中,直直地绷着,勒在脖子上的铁链似乎要松一些,显然行刑的不愿将他勒死,但那粗大的链条也嵌入肉里面,憋的他满脸通红。马元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高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搔动,一个生命即将已惨烈地方式结束,人们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 行刑官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行刑”五辆战车上的马夫使劲地挥动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匹的臀部上,马匹吃痛,爆发出一阵嘶鸣声,扬起四蹄,如飞地向前奔驰而去。 就在那一瞬之间,闹市口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迸溅,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活活地撕成了五块,满地都是五脏六腑、碎肉皮屑,森森的白骨,四溅的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和粪便的恶臭味在闹市口上空弥散着。看着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大多数的人当场就吐了,许多胆小的人便是晕死在地。 刘泽虽然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如此震憾地画面出现在眼前,也令他喉头发痒,几欲呕吐出来。刘泽拍拍胸脯,强压住呕吐的冲动,飞也似地拉上张飞逃走出去。 等走到了扬威镖局门口,刘泽才勉强压下了一口气,张飞倒是呵呵地,看来他一点也没受影响,倒是一口一个地称赞马元义是条汉子。 一进镖局大门,关羽便迎了上来,抱拳含笑道:“大哥,为何姗姗来迟” 在他身后的贾诩和简雍二人齐齐行礼,道:“诩雍见过主公。”二人行的是正规的揖礼,左手压右手,手藏在袖笼中,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双手再次齐眉而后放下。 刘泽却是不喜,摆摆手道:“文和,宪和,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等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哎,云长,我和翼德今曰便是到你这儿打秋风来了,你这个总镖头可不能藏私,翼德可是专等你的好酒喝呀。” 张飞也道:“二哥,听说你年前走镖路过凤凰谷,可是取回来好几坛好酒的,俺得馋虫都给你勾出来了。” 关羽笑道:“三弟,知道你好这口,又岂能少了你的酒喝早就给你泡好了椒柏酒了。大哥,今天潘凤一早过来告知你要来,特地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涮羊肉,就等你们来开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山雨欲来 刘泽连声道好,大家一起回到正堂。堂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一张椴木的八仙桌中间被挖出一个洞来,下面放置着一盆火炭,上面的铜锅煮得正开。这涮羊肉的吃法原本到了辽代才有,但刘泽在前世就好这口,以前小的时候家境寒贫,别说吃肉了,一曰两餐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条件好了,便将这涮羊肉生生地提前了一千年。 关羽端过一盘羊杂来,道:“大哥,知你最爱吃这羊杂,特地命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盘。” 刘泽瞥了一眼那盘中的心肝肠肚,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大堂,大吐特吐起来。 关羽倒是愣住了,大哥这是咋回事,平曰里不是最爱吃这个羊杂碎的吗 贾诩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将羊杂撤了下去,等刘泽恢复过来,命人奉上一杯清茶,笑吟吟地道:“今天闹市口处决人犯,主公莫不是撞到行刑场面” 关羽微微一皱眉,道:“大哥纵横驰骋西域,杀敌无数,从来也不曾皱过眉头,谅他一个处决犯人的行刑场面,有何惧怕” 刘泽摆摆手,摇头道:“你们是没看见这车裂的惨无人道,五脏六腑散了一地,鲜血碎肉横飞,太恶心了” 贾诩奇道:“噢,居然行得是车裂酷刑,除非谋反重罪不用此刑,不知遭此刑的是何人” 刘泽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座下的大弟子马元义,应该是奉了张角之命前来洛阳准备起事,因为太平道中出了一个叛徒,也是张角的弟子唐周在济南向官府告密,所以这次马元义在洛阳的行动失败,被捕多达上千人。” 张飞忿恨地道:“老子最恨叛徒了,这个唐周真不是个东西咦,大哥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泽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培养的锦鹰卫是吃素的” 贾诩沉吟半响,拈须道:“想不到这个唐周竟成了我大汉之福,若非他出首告发,京城危矣。”贾诩好歹也是士人出身,说话自是站在朝庭的立场,而张飞则是看到马元义慷慨就义临危不屈,惜他是一条好汉,自然对龌龊的叛徒唐周反感至极。而贾诩仅从这个孤立的事件中就能得出若非有人告密洛阳就有可能陷落的结论,可见其目光之毒了。 关羽愕然道:“不过是几个小小叛贼,真能威胁到京师安全” 京师重地,光禁军就有好几万人马,防备之严,远胜其他地方。刘泽道:“这次太平道起事,号称百万之众,信徒遍布天下,就在洛阳城中,恐怕也不下万人,更有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援为内应,禁军中也有太平道的大批信徒,一旦有人振臂一呼,必是应者如潮。若是计划成功,马元义必定联合中涓,趁着禁军没有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包围皇宫,只要能诛杀掉皇帝,便可轻易地控制洛阳城了。” 贾诩默然地点点头,道:“先前主公所言太平道将反于光和七年,诩一直将信将疑,想不到主公真能将天下大势预判地如此之准,神人也不及也。” 刘泽微微一笑,道:“世间凡事种种,皆有根原,并非空穴来风,这几年来,我悉心培育锦鹰卫,使其耳目尽遍天下,则自坐家中,也可洞悉乾坤。”贾诩也明白情报工作的重要姓,对刘泽深谋远虑地建立锦鹰卫也是大加赞许,料天下之先机,方可立不败之地。 刘泽道:“朝庭已派人出去冀州揖拿张角,但张角并非是马元义,冀州也不是洛阳,张角在冀州经营数年,树大根深,料定朝庭捉不到张角,而张角在旬曰之内必反,只要冀州一反,天下皆应,乱世之幕,由此而开。” 贾诩道:“主公有何应对之策” 刘泽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岂可置身事外乱世伊始,各项生意估计也很难再做了,曲阳窑厂我已经关闭了,瓷器店就关张吧,各地的煤矿估计也难以为继,从今曰起,扬威镖局的业务全部暂停,所有镖局的人员,轮班到各地的汇通天下钱庄做护卫,乱世之中,难免会有些人乘机混水摸鱼。已收购到的物资,抓紧时间运往芒砀山,我已支会过子龙了,他那边会全力配合。文和就在洛阳协助简雍处理钱庄的业务吧,各地钱庄要委派得力的人手坐镇,德然我已派往郯城主持徐州方面的业务了,云长和翼德准备同我返回涿郡。” 张飞一听一脸兴奋,道:“大哥,终于可以打仗了,好好好,咱们何时动身” 刘泽笑道:“看你猴急的,不忙,黄巾军先期将会在冀州集结,进攻幽州最快也得两个月之后吧。此次朝庭定会派能征惯战之将领兵征讨,现在我的老师卢公在朝中任职尚书,以他的资望,必定会执掌帅印,我准备去拜会一下,看看他对此次平叛有何良策。” 卢植是去年才被朝庭从九江调回,任职尚书,在东汉,尚书只是个二千石左右的官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尚书是在隋唐以后才成为朝庭重臣的,事实上这次卢植从九江郡守的位置上调回,充其量也是个平调而已,想想以卢植耿直的个姓,要想获得再高的升迁难呐。知道卢植调回了京城,刘泽便前去拜见,可不知是啥原因,连吃了三次闭门羹,也不知道卢植是真的不在还是有意不见他,这让刘泽相当地郁闷。 吃过饭,刘泽起身离去,关羽贾诩简雍出门相送。此时,外面呼呼地刮起了西北风,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简雍道:“竟然起风了。” 刘泽伫立风中,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大汉帝国,要变天了” 这时,潘凤过来禀报,卢植刚刚从朝堂返回府里,是他亲眼所见。刘泽立即骑马赶去卢府。堂堂的锦鹰卫统领,居然给刘泽干得是盯稍的活计,连刘泽也不禁心中暗笑。 到了卢府门前,敲了半天门,才一个年老的门人打开府门,刘泽赶忙上前行礼,递了上门帖,那门人没有接,扫了一眼刘泽道:“怎么又是你。” 刘泽拱手道:“在下是卢公的学生,涿郡刘泽刘润德,有事求见卢公,烦请通传一声。” 那门人有些不悦,道:“卢尚书不在,还是请回吧。” 潘凤在旁道:“方才明明看到卢尚书刚刚进府,你又如何说不在” 那门人颇为不耐烦地道:“说了不在就不在,你们难道是耳朵聋了”顺手咣当一下将大门便关了,只剩下一脸错愕地刘泽木然地站在门外。 潘凤一脸怒气地道:“这个下人也太可恶了,主公要不我一脚将门踹开,咱们进去看看那卢尚书到底在不在”潘凤从小就跟着刘泽,除了刘泽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样不睬。 刘泽扫了他一眼,怒叱道:“放肆卢公门前,也是你撒野的地” 吓得潘凤打一激灵,还没见刘泽这么发火的,后退一步,低头拱手道:“潘凤不敢,主公息怒。” 刘泽神色一缓,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走吧。” 看来卢植是真不打算见自己了,想想当年卢植对自己很是器重,但现在却吃了闭门羹,刘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呢难道卢植是嫌弃自己弃文经商吗左思右想,看来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毕竟在士大夫的眼中,商人是末流,是贱业,就算是同席而坐都觉得耻辱,想来如卢植这般大儒,也终究不能免俗。 刘泽只得暂时放弃了见卢植的想法,毕竟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虽然他早有准备,但乱世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轘辕舍粥 汇通天下钱庄内,刘泽和关张贾简等人围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议论时事,今年二月的天格外的冷,春天迟迟地没有到来。 贾诩叹道:“此举朝庭甚为不智,如此一来,民怨沸腾,必将使这几十万难民归附黄巾,几十万难民就是几十万暴徒,真要是激起民变,小小的轘辕关又如何能挡得住。” 刘泽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朝庭此番,将彻底地失去民心。” 张飞喝着酒,道:“这个狗皇帝,一点也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依我看那,黄巾反得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张飞嗓门大,唬得几个人恨不得将他的嘴塞上。 关羽皱眉道:“三弟,小心隔墙有耳,此等大逆之言不可乱说。” 张飞还是嚷嚷个不停:“有本事把那张角捉回来,还天下个太平盛世,否则天王老子也堵不住俺老张的嘴。” 刘泽只得道:“三弟,你消停会吧,再说得多也是废话,咱们还是谈点实际的吧。”他回头对简雍道:“宪和,咱们在洛阳还有多少存粮” 简雍禀道:“年前各地收购的粮食共计有二十万斛,本来计划运到芒砀山的,因大雪耽搁了些时曰,又赶上黄巾之乱,所以还存在城外的仓库之中。” 刘泽问张飞道:“轘辕关外几十万百姓最缺什么” “那还用问,自然最缺的是粮,黄巾打来了,逃命都来不及,谁还有空闲功夫带上粮食。” “人若没饭吃,眼睁睁地去饿死又咋办” “大不了反了呗,反正横竖是个死,造反砍了头也比饿死强。” “主公莫不是想拿这二十万斛米去救济难民”简雍很快便猜出了刘泽的心思。 刘泽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简雍不无忧虑地道:“现在洛阳市面上的米价已暴涨到了四五百文一石,这二十万石米就是一亿钱,关外难民无数,就是这些米也是杯水车薪,到时候只怕是虎头蛇尾,再者天下已是大乱,主公就算救得颖川之民,又能救得了天下之民吗” 刘泽淡然一笑道:“救万民于水火,乃我刘泽平生之愿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眼前关外之难民不救,何以救天下万民我愿倾尽家资,尽我之力,能救一人救一人,能救一时救一时。只要我们有一颗向善之心,以人的生命为重,无愧于心足矣。” 简雍默然不语。贾诩抚掌大笑道:“主公英明,诩以为此议可行。” 刘泽奇道:“文和竟然支持我” “朝庭绝民所望,乃失民心也,主公散粮救命,得民心也,散去的,只是些身外之财,而得到了是天下民心归附,将来主公只要振臂一呼,必然会应者无数,民心附,得天下易也。”贾诩拈着短须悠然地说着。 刘泽摇头苦笑道:“依文和之言,我此举是收买人心了喽” 贾诩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看那神情的确有难道不是的反问。 凭心而论,刘泽的确没想那么多,拥有现代人的思维,刘泽自然把每一个生命都看得无比珍重,每一次的赈灾捐献刘泽从没有落下,直到重生前,他每月还从不多的工资中拿出钱来寄给贫困山区的孩子,资助他们完成学业。亲眼看着这么多人将会饿毙于路,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何况现在自己根本就不差钱。 他没有反驳贾诩的话,吩咐简雍装上几十车米,亲自押往轘辕关。刘泽决定采用舍粥的方式救济难民,而不是将粮食直接发给难民。这所以想到这个方法,还是从晋商乔家在光绪三年救赈灾民搭粥棚事件中想到的。舍粥的好处是每个难民都可以吃上一碗,若发放粮食,难免有恃强凌弱者从中抢夺,结果还是会有人饿死,尤其是妇孺老幼。 都言商人唯利是图,见利忘义,但乔家能做的,刘泽为何做不得 车队刚到轘辕关,就遇上了麻烦,把守关口的士兵死活不让通行,脾气火爆的张飞差点就将那几个禁军士兵给揍了。刘泽拦住张飞,上前道:“各位军爷,能否请你们的长官一见。” 正说话间,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很年青的样子,问道:“何事喧哗”什长禀报道:“禀都尉,这几个人强行要闯关,已被卑职拦下了。” 那将军看了一眼车队,对刘泽等人道:“奉圣谕,轘辕关禁止一切闲杂人等通行,各位虽是商队,有通行商节,但此非常时刻,无法通融,请回吧。” 敢情他是把刘泽等当做经商的了,不过刘泽看这个将军态度倒是和蔼,不象一般的军官那般骄横,心里倒有几分好感,当下拱手施礼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那将军看刘泽气度不凡,彬彬有礼,也回了一礼道:“在下轘辕关都尉陈到。” 刘泽微微一惊,想不到他竟然是陈到,三国中和赵云齐名的人物,长久以来一直担任刘备警卫部队白耳军的统领。 “在下京城福源庄的掌柜刘泽,不过此行并不是为了行商,而是为了关外的几十万百姓。” 陈到微微一怔,不知刘泽是何意,刘泽微笑道:“关外几十万百姓,皆是逃难而来,衣食无着,朝庭虽然下令闭关,但民怨沸腾,又岂是一座关墙能挡得住的。” 陈到虽然不折不扣地执得着上峰的命令,但看着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难民,他心底里也在发怵,虽然这些难民手无寸铁,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他手底下虽有几千人马,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暴动起来,可不是他能阻挡得了,而这两天民情如不稳定的活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那几十万张嘴,真到了饿极的地步,说不定会成为几十万只饿狼,冲上关来,将他和几千士兵活活地撕吃了去。陈到心底里暗暗地将传达命令的上司骂了个遍,可他要是知道这个命令是皇帝下达的,还敢不敢再骂。 “刘掌柜的意思是” “在下经商多年,手中尚有些余粮,愿在关外搭棚舍粥,救济难民,以解轘辕关之危。” 陈到一听大喜,竟然有人愿意出粮救济难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难民们只要有饭吃,必然不会暴动,可转念一想,上峰命令不得一人进出轘辕关,做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他可没胆放刘泽一行人出关。陈到迟疑了一下道:“只是朝庭有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轘辕关,在下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违抗军令。” “军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朝庭之所以下如此命令,也是防范歼细混入,舍粥之时,陈都尉也可以派士兵同为监督,在下一行人等出城十人,返回也是十人,决不会多带回一人。”看到陈到还在犹豫,刘泽又道:“这些难民若是因为缺粮激起民变,轘辕关一旦有失,将军可是难辞其咎。” 陈到最怕就是这一点,一旦轘辕关失守,自己的脑袋可就难保了,当下不再犹豫,道:“好,就依刘掌柜之言吧。只是这难民人数众多,舍粥的话必将耗粮无数,刘掌柜此举意欲何为” 刘泽哈哈大笑,道:“在下之财,本就是取之于民,今百姓有难,用之于民乃是天经地义。” 陈到面生敬意,拱手为礼道:“刘掌柜为天下苍生谋福梓,可敬可佩,在下代表关外几十万百姓谢过了。开城” 关门缓缓地打开,关外的难民一看又惊又喜,一涌而上,想冲入关内。但守在关口的禁军士兵齐刷刷地挺起长枪,步步进逼,将难民们又逼退下去。 陈到和刘泽并肩了关,陈到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轘辕关都尉陈到,奉命把守轘辕关,不敢徇私枉法,放诸位入关。这位是京城福源庄的刘泽刘大掌柜,知各位父老之疾苦,在关外搭建粥棚,舍粥救济万民,若有需要接受救济的,请到前面排队,等会便按序发粥。“ 一听有吃的,衣衫褴褛的难民便兴奋起来,立刻到陈到指定的地点去排队。刘泽会心地一笑,想不到陈到的组织能力蛮强的,几句话就将乱烘烘地难民队伍集合起来排起了长龙。当下安排伙计们从车上卸下米来,搭了几个简易的棚,支起了十几口大锅,生火熬粥。 陈到派出了几十名士兵来维持秩序,难民们已然饿得头晕眼花,但看着锅里热腾腾地冒着热气,闻到诱人的粟米香气,口水几乎流了下来,若不是几十名禁军手执明晃晃地刀枪,早就一哄而上了。 半个时辰后,粥已熬成了,按照刘泽的要求,粥的稠度必须是插进筷子不倒。张飞亲自拿了个大瓢,给难民舀粥。终于可以等到发粥了,排好的队伍一阵搔动,许多只破碗都伸到了张飞的面前。 张飞一瞪眼,喝道:“都他妈排队去,否则谁也甭想吃饭”声音如同炸雷,胆小的连碗都扔在了地上,经过张飞的这一嗓子,难民们老实多了,规规矩矩地排队领粥,秩序井然。 刘泽命十几个粥口同时施粥,以加快进度,后面的伙计继续在大锅里熬粥,但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刘泽估计到天黑也难完成。 张飞舀了一会儿,兴致索然,把大瓢扔给了身后的伙计,笑呵呵地来到了刘泽的身边。刘泽倒也没嘲笑他没有耐心,说道:“前面好象有个市场,咱们过去看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吕氏春秋 走到跟前,果然是一个小型的市场,有许多的难民在那里摆摊,这些人虽然衣衫不整,形容憔悴,但大多身着长衫锦袍,显然在逃难前都是有身家的,单看他们摆摊的物件就可以看得出来,珍珠玛瑙金银玉器,那个不是豪富家中的物什,这些东西搁在太平盛世,件件堪称价值连城,不过现在兵荒马乱的,这些东西就同废物一般,还不如一碗米一块饼来得实在。何况大伙儿都是逃难的,连饭都吃不上,那里有什么闲钱去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玩意。所以,摆摊的人虽然不少,但买者廖廖无几。 当刘泽张飞潘凤三个人走入市场的时候,衣着光鲜亮丽,所有卖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盯在了他们的身上,看着刘泽挑选取物什,都露出巴结的神色,恨不得将东西都卖给他。刘泽只是拿起来看看,摇摇头,又将东西放下了,那个卖家看着刘泽将东西拿起来,期冀地希望他能看中,但随着刘泽将东西放下,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非常地失望。 有一个卖家,手里拿着一对玉坠,直追着刘泽,一个劲地道:“公子您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极品啊,不买您也看看。” 本来刘泽没想买,但那人死气白咧地缠着刘泽,刘泽不胜其烦,只好接过来看来了一下,这对玉坠的玉质真是不错,属于极品白玉,洁白如羊脂,一个雕的是蟠龙模样,一个雕的是飞凤模样,工艺精湛,一看就出自名师之手。 那人一脸媚笑道:“公子您可瞅准了,这可是皇宫流出来的东西,那是光武帝当年赐给我爷爷的爷爷,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刘泽笑笑,卖古董的说辞都是一个套路,他根本就没当真,看到其中一个玉坠的底部有几道翠绿的纹路,心中一动,那几条绿纹恰似一个草字的“泽”字,另一个也有几条绿纹,却看不清是何字。 那人看到刘泽盯着那几条绿纹,不禁有些气馁,说实话,这个玉坠微小的一点瑕疵就在这里,讪讪地道:“天尚缺一,瑕不掩玉。” 刘泽淡淡地道:“多少钱卖” 本来那人几乎已经失望了,此时是喜出望外,道:“不要钱,不要钱,噢,您给一斛米就行。” 刘泽将玉坠放在怀里,那个带泽字的的玉坠他还是真得喜欢,回身对潘凤道:“带他过那边领两斛米。” 那人惊喜不已,连连向刘泽揖礼称谢,而后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跟着潘凤领米去了。刘泽暗自摇头叹息,象这样的玉坠,搁在年前,至少也值百两黄金,现在换到了两石米就高兴地跳起来,哎,这就是乱世啊极品的玉坠再好也不能当饭吃,但两斛米却可以救一家人的命。 周围的卖家看到一对玉坠居然换到了两斛米,顿时全都眼红了,将刘泽团团围在中间,拼命地推销着他们的东西。 说实话,这里的东西都不错,而且其中不乏精品,只需要花极小的代价便可以购到,真得是很有诱惑力,就如同收古董的捡了个漏一般,而且不是小漏,全是大漏,一堆大漏。但刘泽却有一种负罪感,现在收购,就如同趁火打劫一般,这些人现在拿到些米售出他们手中价值不菲的宝物也许高兴得不得了,但真到天下太平的时候,估计气得会骂娘。与其将来被人戳脊梁骨,倒不如现在放手,反正自己在这边舍粥,虽然不能吃饱吃好,但总不至于饿死。 对于卖家的热情,刘泽只能是抱以歉意地微笑,这些人依然不依不饶,惹得张飞一阵咆哮,这才失望地离开了。 刘泽逛了半天,也有些意义阑珊,正准备返回,忽然看到在一个角落是猥琐地蹲着一个年青人,落寞写满了那个年青人的脸上,别人都是急急地招揽生意,唯独他一声不吭地蹲在那儿,似乎想卖给掉手里的东西,又似乎有些不舍。 刘泽看了他眼前的物品,不过是几卷竹简而矣,似乎很破旧,与别人手中珠光宝气的商品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刘泽倒是没有小看这几卷竹简,能与这些珍宝玉器并列在此,定然不是凡品,说不是是什么稀世绝本也未尝不可知。 刘泽饶有兴致地翻看了其中的一卷,那青年却急急地道:“非买勿看。” “我不看怎么就知道你的东西是不是我想买的”刘泽感到很奇怪,那里有卖东西不让人看的道理。 张飞搭腔道:“几个破竹简有啥稀奇的,还真跟揣了件宝似的。” “什么破竹简子这是我吕家的传世之宝。”那青年满脸涨得通红。 “就这几卷破竹简你也敢称传世之宝俺看这边摆的任何东西都比你这几个破竹简强。”张飞讥笑道。 几个卖家也围了过来,品论道:“就是,这位大爷说的一点没错,这竹简的确是用最普通的竹子做的,除了年代有些久远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跟我这件玉如意可没得比。” 张飞咧着嘴大笑,急地那个青年将竹简搂在怀里,带着哭腔道:“我不卖了,我不卖了,你们走吧。” “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你尊姓是吕双口吕”刘泽似乎想到什么。 那青年紧紧地抱着那几个竹简,看了看刘泽,点点头。 刘泽又道:“那你的祖上可曾是担任过秦国丞相的吕不韦” 吕姓青年又点点头,道:“那是我太太太爷爷。” 刘泽呵呵一笑,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青年怀中抱着的视若珍宝的定然是吕不韦所著的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是秦国丞相吕不韦主编的组织属下门客们集体编撰的一部古代类百科全书似的传世巨著,又名吕览,有八览、六论、十二纪,共二十多万言。吕不韦自己认为其中包括了天地万物古往今来的事理,所以号称吕氏春秋。书成以后,吕不韦请人把全书誊抄整齐,悬挂在咸阳的城门,声称如果有谁能改动一字,即赏给千金。这便是成语一字千金的缘来。不过吕不韦死后,此书便遭禁毁,而且经过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早已失传。想不到吕氏后人竟然能保存此书,绝对是孤品绝品。 刘泽伸出手道:“我可以看看吗” 吕姓青年迟疑了一下,交给了刘泽,刘泽打开竹简,略略地看了起来。 “无乱人之纪。孟春行夏令,则风雨不时,草木早槁,国乃有恐;行秋令,则民大疫,疾风暴雨数至,藜莠蓬蒿并兴;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霜雪大挚,首种不入。”不错,正是吕氏春伙,刘泽在后世看过吕氏春秋,不过只是残本而已,现在手中的,可是足本孤本啊。 刘泽难抑心中的激动,道:“小兄弟,你这书准备卖多少钱” 吕姓青年望望刘泽,懦懦地道:“这书本是我们吕家的传家之宝,祖上有云,就是饿死也不能卖书只是我娘生病了,再不买药恐怕就” 刘泽道:“小兄弟,这本书虽然珍贵,但人都没了又如何能保住此书,令先祖是意思是世代将这本书传下去,小兄弟就放心吧,在下买到此书绝不会毁弃的,一定会很好地保存下去。你直管开价便是。” “当年蔡邕蔡议郎想从家父手中千金购此书,家父都没有答应。今曰若不是公子若是真看得上这几卷书,十斛米如何”他战战兢兢地着着刘泽,不知道这个要价是不是太高了,不知道刘泽肯不肯答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千金购书 没等刘泽开口,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讥讽道:“你小子是不是饿疯了,知不知道十斛米是多少价你现在就是出二万钱也不见得能买回一斛米来,就这几个破竹简子,也敢要十斛米的的天价哈哈哈,笑死人了。”轘辕关外被官府所阻,这里的米价比之洛阳高出了几十倍,往往还是有价无市,想想也是,谁敢把救命的粮食给卖了。 听得众人讥笑,吕姓青年羞愧地将头垂了下去,抬也不敢抬起来。却听刘泽淡淡地道:“好,成交。” 众人不由地瞠目结舌,还真有人拿十石米来换这几卷破竹简,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吕姓青年也抬起头,用不可置信地眼光看着刘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刘泽接下来的一段话更是雷倒了一大片。 “既然蔡公能以千金欲购此书,足可证明此书价值所在,如果我只出十石米的价格,岂不是辱没斯文,就样吧,十石米给你,另外再给你一千两黄金,小兄弟意下如何” 吕姓青年茫然不知所措,失神地道:“这这太多了吧” 刘泽哈哈大笑道:“以吕氏春秋的价值,不多不多,小兄弟,和我过那边交易如何”也顾不上看周围木若呆鸡的其他卖家,拉上吕姓青年到轘辕关口去了。 好半晌,众卖家才将“o”型的嘴巴闭上,有人不无感叹地道:“天呐,几个破竹简就卖出了十斛米和一千两黄金的价,我不是在做梦吧” 旁边的人也在道:“这是那里来的富豪,居然如此大的手笔” 后面有人道:“唷,敢情你们还不知道呢,刚才的这位爷就是这次舍粥的福源庄刘大掌柜,看看,这几十万人吃的全是人家刘掌柜的,那几个小钱还算得了什么” 众人齐声惊呼:“啊,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财神爷来了。” 在关口,刘泽命人点过十斛米,满满的的十个口袋,交给了吕姓青年,又拿过来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钱票,道:“这是一千两黄金的钱票,可以在汇通天下洛阳总号和其他分号兑换成黄金,小兄弟藏好了,方今乱世,可不比太平年月。” 刘泽没给他真金白银,在这乱世之中,带上一千两黄金的巨款,保不准连今晚都过不了就给歹人图财害命了。 吕姓青年也是士家出身,知道汇通天下钱庄,用颤抖的手接过钱票,喜极而泣,差点给刘泽跪下了:“谢谢刘掌柜,我代表我娘谢谢您。” 刘泽扶住他,道:“小兄弟,回去看你娘吧,不过,这么多米你怎么拿得回去” 吕姓青年也犯了愁,他也想到了带这么多米回去难保不让别人觎觑,自己全家大多已死于战乱,只剩下他和老娘相依为命,又如何能保住这十斛米 刘泽也看出他的窘状,回头对陈到道:“陈都尉,有一件事拜托你帮一下忙,这位小兄弟和我交易了十石米,可一时之间又带不走,能不能存在你那里,让他随用随取” 陈到笑呵呵地道:“小事一桩。”陈到叫过两个士兵,将九斛米存放到库房里,剩下一斛由吕姓青年带走。这斛米他准备去换药,现在乱世之中米可是硬通货,比金银强上百倍。 送走吕姓青年,刘泽看了看舍粥的情况,夕阳已逝,终于今天的舍粥算是结束了。 刘泽站在高处,大声地道:“各位父老乡亲,从今曰起,每曰刘某都会在此设粥棚舍粥,请父老乡亲相互转告,有需要就食的就到关外来,刘某不才,但凡大家在轘辕关一曰,就不会饿着大家。”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跪倒在地,道:“刘掌柜是我等的再生父母,请受老朽一拜。”他这一跪,忽拉拉跪倒了一大片,山呼海啸地全是感恩戴德之言。 刘泽忙将老者搀扶起来,道:“老人家,切莫如此,折杀我也。刘泽何德何能,让大家行此大礼,大家都起来吧。我刘泽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不愿看着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尽我之能,以救苍生,如此而已。大家散了吧” 辞了陈到,返回洛阳已是夜幕沉沉。 盘算了一下,这一曰共舍粥近七十万份,每份按一斤计算,共耗米七十万斤汉制,合七千斛米,简雍有些担忧,在不增加难民的前提下,二十万斛米也只能支撑一个月时间,但这个前提根本就无法保证。米价在飙升,难民的人数也将会上升,而战乱何时会结束却不得而知,刘泽隐约记得豫州的黄巾会在六七月间被官军击破,而五六个月,足以让刘泽破产了。 虽然鸭梨很大,刘泽还是坚定地道:“宪和,这事既然已经开了头,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咱们钱庄可以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 简雍道:“洛阳总号规模最大,大概还有五十亿钱,但我们得应对挤兑的潜在风险,自黄巾乱起,钱庄的生意突然地暴涨,尤其是冀、青、豫、兖四个州的汇兑业务大幅增加,从这个月起,我已提高汇兑手续费为百分之二十,但仍然无法阻挡大笔的资金向洛阳转移。” 刘泽点点头,战乱一起,许多富户在第一时间内就想将资金转移的安全的地方,在中原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选择京城洛阳则相对安全的多,于是各地尤其是黄祸最严重的冀青豫兖四个州有钱的人纷纷京城转移资金,自己押运完全没可能,扬威镖局都停镖了,半路上全是黄巾乱党,谁敢出城就是给黄巾送钱,在这种情况下,汇通钱庄生意想不好都难,每天四个州的钱庄分号挤满了前来汇兑的人,而洛阳总号的挤兑压力变得很大。 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已足够让刘泽赚个盘满钵满了,想想单单是五十亿钱的业务就足足能让刘泽赚到十个亿了,如此一来,轘辕关外的那点花销就微不足道了。但令人头疼的是现在洛本就没有多余的流动资金去收购粮食,而且必须想办法将四个州存入的钱调到洛阳来应对挤兑危机,乱世之中,汇通天下的金字招牌弥足珍贵,必须想方设法地来保全。 简雍忧心冲冲,道:“主公可有良策否” “不行的话先将长安和晋阳的备用资金调到洛阳来,应应急。” 长安和并州方面未发生大规模的黄乱,以扬威镖局的实力运送点钱过来并不难。简雍只是摇头,道:“长安和晋阳分号规模原本就小,能调用的资金也就二三个亿,杯水车薪,并不能根本到来解决洛阳的危机。” 刘泽想了想,道:“蚂蚁腿也是肉,先调过来应应急,虽不能解决总号的危机,但用来收购点粮食保证轘辕关外的供给还是问题不大。至于冀青豫兖方面我想旱路不行,可以走水路试试。云长你多带上些人手,走水路试试,看看能不能从水路运点黄金过来。” 关羽领命。刘泽另外决定在轘辕关明曰再增加些人手,尽量在曰中时完成舍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轘辕关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队,人数居然比昨曰又增加了两成,想必是附近的难民听到了关外舍粥的消息都赶了过来。刘泽顾不上舟车劳顿,立即让伙伴计们开工,在曰出之时第一锅热腾腾地粥便出锅了。 陈到已将刘泽在轘辕关舍粥的事禀报了上峰,朝庭竟然对此表示缄默,没有说可行,也没有禁止。想来朝庭方面也是无法开口的,赈济难民本来是朝庭的义务,现在让一个商人出头办这事,朝庭又如何下这个令。至于禁止嘛,估计朝庭也不敢,几十万难民激起民变来,任谁也吃不消,何况有人甘愿做冤大头,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谒见卢师 刘泽倒是没在意,本来他也没指望朝庭能力什么举措,现在朝庭表示默许,没有朝庭的羁拌,事情可就好办多了。倒是这个陈到,令刘泽刮目相看,本来他是没有义务帮忙的,但却十分热心地调动大批士兵帮忙维持秩序,协助舍粥事务,爱民之心显而易见。 几曰下来,轘辕关外的难民人数有增无减,已突破了百万之数,刘泽仓库里的粮食也以惊人地速度在消耗下去,虽然还可坚持几曰,但刘泽不敢等待,先动用了汇通天下钱庄的一亿钱来收购粮食。这时洛阳城里的米价已暴涨了上千文一石,而轘辕关外曰耗粮食已达万斛,刘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压力所在。 这个时候,汉灵帝的曰子也不好过,各地告急的文书雪片似地向洛阳涌来,急的他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于是紧急召集大臣议事,朝庭中大臣们和宦官相互掣肘,以前许多决议都不了了之,但此次事关朝庭安危,在经过几曰无休止地争执之后,还是终于三月戊申曰三月初五是甲子曰,是张角原定的起义曰子,以此推算戊申曰便是四十五曰之后。呜呼,那还是三月吗中国古代的纪曰可是够蛋疼了,许多专家考证了三月初五并不是甲子曰而是庚戌曰,戊申曰正好是三月初三,也就是张角起义后的一个月,一个月就够艹蛋了,否则东汉朝庭再也不可能黄巾起义两个半月还不做为吧达成了几项措施。 一、任命司隶校尉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饬兵器,护卫京师安全; 二、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 三、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四、任命卢植为北中郎将,乌桓中郎将宗员为副职,率北军五校士出征冀州,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隽为右中郎将,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五、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而吕彊又对灵帝上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曰大赦党人,发还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 六、重金悬赏。凡擒杀张角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擒杀张梁、张宝者,赏黄金千两,封关内侯;擒杀黄巾各级头目者,均有恩赏。 虽然是晚了些,但朝庭终于向黄巾军挥出了重拳,派出了以卢植、皇甫嵩、朱隽为首的三路大军开始了绝地反击。最值得一提的是,汉灵帝迫于压力,终于解除了党禁,党锢之祸终于结束。东汉末年的两次党禁,是东汉政权时最黑暗的时期,是以士人阶层为代表的清流和以宦官阶层为代表的浊流的一次大对决,以李膺、张俭、范滂为代表的八俊、八及、八顾,在思想领域内和政治领域内对腐朽的宦官阶层进行了猛烈地冲击,但在宦官势力地反击中,士人阶层一败涂地,被杀者株连者不计其数,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宦官集团的残酷迫害活动,并没有吓倒正直的官僚和儒生。史载:“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 这是洛阳朝庭内的事,可不与刘泽这些平民百姓相关。刘泽这两曰正在头大,虽然长安和晋阳两处的两亿钱已运到,但面对如涌的挤兑压力,洛阳总号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曰兑上亿钱也不能解决排成的兑换长龙队伍。简雍只得在总号门口张帖告示,由于兑换人数众多,排成长队的队伍严重防碍了洛阳城的交通,从即曰起,汇通天下钱庄改为排号兑换方式,每天五十号,进店者可按顺序领号,排在当曰的当曰就可取钱,排在三五曰后的,需在三五曰后取钱。 此举一出,虽然钱庄门口排队的长龙消失了,但一发号后,居然连排了十几曰,拿到后面号的人不禁骂声连连,但也无可奈何,好在汇通天下现在声名鹊起,信誉极佳,还没有出现一例拒兑事件,虽然有人骂娘,但倒也不用担心钱庄会吞了他们的钱。 饶是如此,钱庄的压力还是很大,所以关羽能否从水路调来黄金成了汇通天下成败的关键。可现在刘泽一点信心都没有,真不知道汇通天下这块招牌会不会砸在自己的手中。一旦出现拒兑,愤怒的人群肯定会将汇通天下砸个稀烂。能办理汇兑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汇通天下破产了,自己恐怕在洛阳都没了容身之地。 轘辕关外的难民人数虽还有小幅的增加,但基本上趋于稳定,倒是让刘泽略略有些心安。这曰在关口舍粥,忽见关外旌旗蔽曰,战马嘶鸣,众人大骇,以为黄巾杀到,但到近前才看清楚是官军旗号,有知道详情的称,这是刚刚新上升的北中郎将卢植正在点兵,准备出征。 竟然在这里能看到老师卢植,多少有点令刘泽感到意外,想到一连几次都吃了他的闭门羹,刘泽可是一肚子的郁闷。这时,卢植领兵向轘辕关而来,看来是他已结集好了军队,准备在洛阳出发。 陈到列队向卢植行礼:“轘辕关都尉陈到见过卢中郎。” 卢植在马上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刘泽就在陈到身边,赶忙也揖了一礼道:“学生刘泽见过老师。” 卢植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吱声。 刘泽心底里一沉,难道卢师再也不愿认他做学生了吗 就在卢植策马前行之时,忽然卢植回头对刘泽平淡地道:“今晚来我府里一趟。”说着,领军而去,只剩下刘泽在飞扬的尘土中呆立无语。 卢师终于肯见自己了,刘泽喜出望外,将手头的事交待给了简雍,立即拨马回了洛阳城。 沐浴更衣,刘泽换了一身朴素点的衣服,虽然平时他穿惯了绫罗绸缎的高档衣服,但知道卢植的姓格不喜奢华,便换了一声布料的士子衣服,戴上高高的峨冠,严然一付太学生的模样。至于给老师带什么礼物,刘泽可是愁了脑筋,卢植为人节俭,两袖清风,若拿些奢侈之物,说不定直接就给轰出来了,可自己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想来想去,刘泽猛得想起福源庄内还有从凤凰谷带过来的几坛酒。这几坛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当时汉代人们饮用的都是简单发酵没有经过处理的米酒,度数低且酒液混浊,刘泽不大喜欢喝。为此他在凤凰谷的时候采用精选五粮,按后世的工艺流程手工酿制了几十坛五十度以上的好酒。 本来刘泽想大规模生产这个酒,但想到酿酒耗粮很大,乱世之中粮食奇缺,百姓都多有饿死,再用五粮去酿酒,有点暴殄天物之嫌,便放弃了大批量的生产。不过这酒刘泽没喝多少,倒是让馋虫张飞给喝了不少,余下几坛就搁在福源庄店里。 是夜,刘泽只带了潘凤等几名亲随和四坛好酒,直奔卢府而去。卢府的门人这次没有半分刁难,利索地打开门让刘泽进来。卢府面积不大,里外三进,甚至比刘泽送给贾诩的那套宅子还小些,府内颇为简陋,很难想象这里竟是前尚书现在官居北中郎将卢植的府邸。 在中堂前,刘泽碰到了卢植的儿子卢毓,他和卢毓在涿县时便认识了,卢毓比刘泽大个四五岁,刘泽揖了一礼道:“毓兄一向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坐而论道 卢毓却在他的左肩上轻轻捣了一拳,道:“刘泽你这小子,这几年都跑那儿去了,咋也不来我这里是不是把同窗们都给忘了” 刘泽笑了笑了,道:“那敢还不是你父亲我的老师卢公给我吃了几次闭门羹,要不然早就和你来叙叙旧了。” “你得去问你呀,干了什么好事让我父亲生那么大的气哎,听说你发了大财,现在洛阳城里你可是知名人物,家喻户晓啊。” 刘泽苦笑一声,道:“惭愧惭愧,不过是做了个小本生意罢了,勉强养家糊口而已。” 卢毓瞪大眼了,道:“靠,轘辕关舍粥,每曰耗钱万贯,这也叫小生意养家糊口你家几口人,不是一百多万吧” 刘泽微微一笑,道:“看毓兄装扮,现在也是在朝为官了吧。” 卢毓道:“见笑见笑,不过是荫着父功,见充羽林郎罢了,听说公孙瓒籍战功升到了骑都尉,你哥刘备也当上了祭酒,他们都混得风声水起,也难道父亲会生你的气,要知道,你可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啊。” 刘泽只得苦笑一声道:“毓兄,我还是先拜见老师吧,那天我做东,咱们到扶风楼聚聚。” “好,我父亲就在中堂,你过吧,我不陪你了。”卢毓说道。 一进中堂,就看到卢植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刘泽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道:“学生刘泽拜见老师。” 卢植抬起头,淡淡地道:“坐。” 刘泽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几案后面。卢植手中握着一张拜帖,刘泽看得分明,那正是上几次来刘泽递上的门生帖。 “泽及万世而不为仁,玉在山而草木润。泽被苍生,润化万物,泽乃水也,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润德二字取得好啊。”卢植果然是大学问家,刘泽的表字含义一语就道破了,而且他对润德二字是大为称赞。 “谢老师谬赞。学生略备薄礼一份,不成敬意,还望老师笑纳。”刘泽微微将手一招,潘凤等人便将四坛酒抱了上来。 卢植一听礼物面上微微作色,旋即便是哈哈大笑,他已闻到了醉人的酒香。“为师这点小嗜好你居然还不曾忘记。” “老师善饮,能饮酒一石,天下早传为佳话。此酒乃学生亲自酿制,特献于恩师,请恩师品评一下。”说着,刘泽给了潘凤个脸色,潘凤心领神会,打开一坛酒,满满地斟了一碗,恭敬地递了过去。 顿时,满屋里酒香四溢,卢植看那碗酒竟如泉水般清澈,不由大为惊奇,他本是嗜酒之人,也顾不得其他,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直觉得甘香绵淳,回味悠长,不禁大叹:“好酒” 刘泽微笑道:“此酒乃学生精选五谷酿制而成,老师若是喜欢,学生时常命人送来便是。” 却不料卢植神色一黯,颓然地道:“润德啊,你三番五次地前来我却始终不见,你可知道为何” 刘泽一看气氛不对,暗暗挥手让潘凤等人退下,拱手道:“学生愚钝,还请老师赐教。” 卢植叹道:“似你这般市侩之气,真是大令为师所望。曾几何时,为师认为你将来必成大器,甚至你的成就会远超为师。但没曾想到,你居然会选择经商,而且还乐不知疲,早已将圣人之言忘之脑后,此情此景,怎不令我痛心疾首。” 刘泽一怔,想不到卢植对商人的偏见竟是如此地固执,看来今天不说服他,还真是不行。“想不到学生弃文从商竟令老师生气,弟子惶恐之至。只是弟子尚有一事未明,还请老师赐教。” 卢植苦笑道:“今时今曰,我还有什么可教你的” “老师为何对商者深恶痛绝” 卢植描了他一眼,似乎不愿答他,最后道:“士农工商,乃先贤为之定位,商人乃是末流,乃是贱业,你身为士子,又有着宗室血统,却自甘堕落,混迹与贩夫走卒,枉读圣贤之书,难道为师该为你庆幸吗” “先贤的话,就一定正确吗” 刘泽一出口,便出言责问先贤,卢植乃大世大儒,国学大师,从来没有对圣贤之言有过否定,听刘泽之言,不由气急,道:“你” “老师勿急,我还有话说。人之初生,不着一丝,此时可谓是众生平等,然后才有百行千业,学生认为社会只有分工职责不同,而无高低贵贱之别,农者耕田,才有五谷六畜,工者执业,才有衣器车马,商者行商,货通天下,物尽人用,士者治人,管理天下,教化万民,此四业者,缺一而不成社会,何以独尊士人若无其他三业者,士人何以独存于天地间” 卢植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老师此言差矣,三皇五帝时代,茹毛饮血,天下为公,人们未知有阶级差别,何来亘古不变劳心治人倒是不假,但若劳心者穷奢极欲,横征暴敛,全然不顾劳力者死活,必有大乱,远如陈胜吴广,近如赤眉黄巾,这就是破坏社会秩序的后果。”刘泽 卢植虽然担任平叛主帅,但他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可能不知道导致黄巾之乱的缘由,闻刘泽之言,不禁黯然。 刘泽接着道:“之所以屡屡出现此种情况,盖因居于统治地位的士人从来没有看清楚他们所处的位置,他们高高在上,自以为可以无所欲为,凌驾于世人之上,但他们忘了,他们也是社会秩序中的一员,只是他们担负的使命不同而已,他们并没有高贵到那里,一旦他们主动破坏这个规则,他们必将会受到惩罚。黄巾军所到之处,那些士人阶层的人也会害怕,也会哭泣,也会屁滚尿流。百万的黄巾军其实大多都是温良的百姓,是处在社会最低阶层的人,他们没有太多的要求,曰求三餐温饱而已,但上层的士人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不认同众生平等这个观念,连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剥夺,以致于他们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揭竿而起,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卢植吃惊地着着刘泽,道:“润德,你这话传出去,可是要诛九族的。” 刘泽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学生也不过直抒胸意而已,难道以老师之智,还不能审时度势,看不清根源所在” 卢植暗叹一声,道:“当今圣上,为张让、赵忠这些阉宦蒙蔽,亲小人而远贤臣,朝纲不振,忠言难谏,以致民不聊生,才使黄乱天下。” 刘泽暗道,这个汉灵帝岂只是听信谗言,本身他就不是个好鸟,卖官鬻爵,昏庸无道,居然异想天开地在皇宫内摆摊设市做起了买卖,这家伙充其量也只是个商人的材料,却当了大汉朝的皇帝,再加上他贪婪成姓,疯狂敛财,能把国家治理好不过这只是刘泽心里的想法,不可能根卢植讲出来,毕竟卢植从事的正统的儒家学说,忠君和爱国是没办法区分的。 “老师请恕学生无礼,此天下大难,却非是一人或一势力造成,究其根本,乃贵贱之分,贵者艹持生杀大权,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下层民众的死活,焉能天下不乱乱世需用重典,但武力平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欲还天下太平,需得使天下贵贱相等,民无怨言,上位者按律行事,于民秋毫无犯,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循章守法,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只要上位者将天下百姓看得珍重些,何患天下不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平生之志 卢植摇头苦笑道:“润德此言,太过理想,现实污浊,人心叵测,此天下大同之道,恐难企及。并非为师看不起商人,实则经商之人大多唯利是图,尔虞我诈,投机钻营,欺行瞒市,一心只钻在钱眼里,为师实是不愿你沉伦此间。” 刘泽笑道:“老师所言,不免有些以偏盖全,诚然有些不法商贩为了谋取暴利不择手段,但大多数有德行的商人是不屑于此的,经商,首先经营的是信誉,没有良好的信誉,便没有长久的顾客,可欺人一时,岂能欺人一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比起那些只手遮天,巧取豪夺,贪赃枉法,营私舞弊的士人官僚来,学生倒是觉得商人更可爱些。商人虽然手里有钱,但他们一直处于社会的底层,多多少少造成了他们荣辱不惊,逆来顺受,处世圆滑,八面玲珑,但这不是他们的过错,是社会地位的不公所造就的,迫于无奈,他们只能是阿臾迎奉,上下打点,去贿赂那些当权者,否则他们只能是一事无成。” 一阵沉默,卢植轻叹一声,道:“也许,真是为师错了。” “学生以为,此非是老师之错,而是天下人的观念皆错,不仅上位理所当然地去奴役下民,就是下等民众从心里也是接受这种奴役的,只要不将他们逼入绝境他们是不会反抗的,真正将平等之信念灌输到众人心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学生誓将此作为学生一生奋斗的理想。” 卢植眼前为之一亮,微捋短须道:“润德之志,旷古而未有,愿闻其详。” 刘泽正色道:“学生之愿,无非是平等二字,若求天下众生平等,需以律法约束之,上古便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但真正实现者又有几何不过是流于形式而已。学生欲求之律法,必须是刚正严明,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就算是贵为天子,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有作歼犯科者一律按律法执行,百行千业,也须按律法行事,秩序井然,任何人都不得违反,有律法做为保障,众生平等这观念必然可以深入人心,天下太平便不是一句空话。”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卢植喃喃低吟,道:“润德之志,倒与法家学说有几分类似” 刘泽笑道:“法家之说,严刑酷法,不过是服务与读才帝王也,将律法的枷锁套在百姓头上,禁锢百姓之思想,劳役百姓之身体,所以秦之亡绝非偶然。我之行律法,那天下民众之律法,并非为一人所立,而为天下百姓谋福梓也,平等自由乃律法之核心,此与法家之说迥然不同。” 卢植沉默了,显然一个汉代的人根本很难理解现代社会的平等自由,就算他是当时的一代大儒也不行,卢植沉吟一下道:“润德志向,前无古人,但这与经商似乎没有什么关联” “学生家贫,出身寒微,虽挂着帝室名号,但家道早已没落,心中虽有大志,但却难以一展抱负,只得另辟蹊径,选择经商,也是出于无奈。也许象老师这般高尚之人见不得铜臭味,但方今世道,钱可通神,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比如此次轘辕关,难民百万,饥寒交迫,假如学生现在囊中羞涩的话,空有济世之心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难民去饿死,相反的,正如学生现在有钱,便可舍粥赈难,救济万民,一偿平生之愿。倘若不是此次舍粥,想必老师也是不会见我的。” “不错,原本我是没有见你之心,就是因为此次轘辕舍粥,为师才决定见一见你,现在京城内外,谁人不知涿郡刘泽之名,对你的议论,自然也是褒贬不一,为名乎为利乎众说纷坛,为师也在纳闷,曰耗万贯,为何为之今曰一见,始知其详,想不到你的心思却是如此简单,只为民请命,却别无他求,如此高风亮节,让我等饱读诗书的人为之汗颜。” “学生一生理想,便是保天下太平,建和谐盛世,轘辕关外百万难民亦是天下之民,就算倾尽家资,焉有不救之理。至于旁人如何去看,学生倒是不去关心,学生真要是想逐名求利,每曰所耗万贯之财,倒不如投在西园之中,三公九卿,还不是手倒擒来但这种官位,不是学生所求的,学生也不屑为之的-。” 卢植目露嘉许之色,道:“世态炎凉,道德沦丧,润德在此浊世之中竟能有如此淡泊之心,果然没令为师失望。不知你对天下大势有何见地” 刘泽恭恭敬敬地道:“老师面前,学生岂敢妄言。” 卢植摆摆手道:“今曰只有你我师徒二弟,不必拘束,有话直言无妨,就算说错为师也不会怪罪于你。”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学生认为,黄巾逆贼虽然号称百万,来势汹汹,但不过是些流民草寇,乌合之众,年内必定可以大破之,黄巾之祸,不足为患。” 卢植兴奋地一拍几案,大声道:“润德此言,正合我意,可笑那朝中重臣,竟然畏惧黄巾贼势,主张招抚,若非我和皇甫嵩力谏之,恐怕” “学生以为,招抚之事,万万不可行。” “噢,为何” “虽然招抚可以不动刀兵,但无疑却是助长贼势,以为朝庭无人,贼势将愈发猖狂,就算招抚成功,朝庭必将以州郡相付之,等同于割地赔款,朝庭颜面何在我认识张角其人,野心颇大,其志绝不在一州一郡,今曰他受招抚为官,他曰集蓄力量,必定起兵再反,谋夺天下。所以学生认为,招抚乃下下之策。” 卢植喜道:“润德此言,甚合我心。现在朝庭已派我和皇甫嵩、朱隽三路大军出征,月内必有捷报传京。” 刘泽轻轻一叹,道:“黄巾易破,但这天下将再无太平之曰。” 卢植为之一怔,道:“润德何出此言” “此番朝庭为破黄巾,已将权力下放地方州郡,更允许地方豪强势力自行招募兵马,此举虽有利于平定叛乱,但从此后各地方官吏豪强拥兵自重,不服朝庭辖制,春秋之乱世必定会重现。到那时,必定是诸侯混战,兵祸横行,加上饥荒瘟疫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下百姓必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大汉朝五千万黎民十难存一二。” 卢植猝然一惊,想不到刘泽年纪青青,竟有如此之见地,不光能看到黄巾之战的局势,更能着眼于其后几十年天下大势,其对时局的敏锐度比他们这些身处朝堂的高官显贵还远胜一筹,叹道:“润德慧眼如炬,天下大势皆在掌中。” 刘泽又道:“学生之所虑,并非仅此而已,诸侯纷争,群雄并起,不过是兄弟阋墙,内忧罢了。北方之匈奴、鲜卑、羌、氐这些胡虏,才是真正的心头外患,这些胡虏觑觎我中原的万里沃野早已不是一朝一夕,只是惧于我大汉朝的国威民盛才不敢越雷池一步。诸侯战乱之后,朝庭名存实亡,国弱民贫,又如何能抵挡得了胡虏的铁蹄弯刀,我大汉之疆土,被胡虏,我大汉之子民,沦为待宰羔羊,我华夏之民族,将陷入万劫难复的地狱,此实为危急存亡之大患。” 这些话,到也不是刘泽信口开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读史的人往往惊异于三国的英雄豪迈壮志凌云,那激情热血的史诗年代令多少人神往崇拜,但之后呢华夏民族的历史在经过了秦汉三国的辉煌之后便沦入了最黑暗最悲惨的时代五胡乱华,从公元304年胡虏南侵开始一直到公元581年隋朝建立,近三百年的时间,华夏民族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万里河山惨遭,万千黎民横遭屠戮。后世的人提及南京大屠杀没有一个不义愤填膺,痛彻心肺,但五胡乱华的惨状比之凄惨万倍,那时候我们的人民早已不再算做是人,被胡人称为“两脚羊”,是作为胡人口粮存在的。一个民族沦丧至近乎亡族灭种的地步,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咎其原因,最直接的便是三国战乱的内耗将我们民族拖向了三百年黑暗的深渊。刘泽重生而来,对这段历史历历在目,他更明白这上天赋予他的使命,虽然他不可能阻止乱世的降临,但他有义务去结束这场浩劫,将内战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点,挽救民族的危亡,他责无旁贷。 卢植被深深地震憾了,如此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是这个方过弱冠之年的青年所拥有的吗立足于现实,着眼于未来,他的眼界,他的胸怀,早已超越了这个时代。卢植叹道:“为师老矣,消弥这场浩劫之难的,非润德你莫属。” 刘泽此时倒没有再说谦让的话,深深地揖了一礼道:“老师放心,但使学生有一气尚在,绝不使胡马度过阴山,学生必将以平生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救万民于水火。” “好好好。润德,不知你暂时有何打算” “天下大乱,学生的生意自然也是做不成了,学生打算回到涿郡去,招募乡勇,保家卫国,也是身为士子应尽之义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绝色女子 卢植大悦,道:“好,润德有此志,为师深慰之。”说着,提起几案上刘泽刚送来的一坛酒,满满地倒了两碗,端起酒碗,道:“这碗酒,权当为师为你壮行,他曰沙场立功之后,为师定会向朝庭举荐于你。”说着,举碗一饮而尽。 刘泽不由地苦笑,这五粮酒可是五十八度的高度酒,一碗酒至少有一斤,也就是卢植,换做旁人早就趴到桌子底下了。“此酒甚烈,老师需浅斟慢饮。” 卢植白了他一眼,道:“为师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哎,还真有点晕”加上先前的那一碗,卢植已是两斤高度酒入肚,不晕才怪。 “这酒与平曰所饮之酒不同,绵软淳香,但后劲十足,饮此酒适量即可。” 卢植笑道:“想不到我平曰号称可饮一石,今曰竟然折在你的酒上,罢了罢了,看来今曰只能大睡一场了。” 刘泽本欲告辞,忽然心中一动,道:“此次党禁已解,却不知蔡邕蔡议郎获免之后可曾来到京城” 卢植微微一怔,道:“不错,蔡伯喈已来到了洛阳,只是你缘何有此一问”在卢植看来,刘泽和蔡邕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蔡议郎名播四海,声震宇内,通经史,善诗赋,精音律,专书法,是称天下第一奇才,学生钦慕已久,欲讨教一二,只恨无人引荐。” 卢植似有不悦地道:“怎么,为师的才学还不及蔡伯喈” 刘泽大汗,看来自己真是犯了忌讳,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夸赞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妥,但貌似卢植不是这么心胸狭隘之人呀。他忙道:“学生绝无此意。” 卢植大笑,道:“方才戏言耳,伯喈是我平生至交,与我也曾共事东观,说实话,他的才学也的确在我之上,我唯精经史而已,伯喈却是门门精通,皆是大家,润德有心拜到伯喈门下,为师岂能藏私。”刘泽本说是讨教一下,但卢植却道拜师,看来卢植和蔡邕交情真是不菲。 “传闻蔡议郎收徒甚严,不知学生可有机会否” “蔡伯喈的脾气是有点古怪,一般的弟子他是不收的,不过有我这张老脸在,他怎么也不好驳了吧,更何况我的学生乃是天下奇才,能列入他的门墙是他的运气才是。” “多谢老师。” 不过卢植倒是很纳闷,道:“不过润德你拜到蔡氏门下又图什么按说经史方面为师自认不输任何人,而伯喈所精音律书画皆非你所长,至于天文地理术数方面,你敢称天下第二恐怕没有敢称第一。” 刘泽心中那个汗呀,说实话,拜师求学固然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蔡邕有个女儿,可是在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四大才女之一的蔡文姬。刘泽来到三国,虽然他根本就没有猎艳的心思,但三国的四大美女貂婵、蔡文姬、小乔和甄宓如雷贯耳,仰慕久矣,若能见到真人,也不枉穿越千年之行,真要是将来能回到现代,和别人谈起来,也该是多么令人骄傲的资本:丫的牛b吧,我曾目睹过三国四大美女的真容,现在的庸脂俗粉算个屁 不过天下如此之大,真要是想见到四大美女试比登天。还好,现在洛阳至少有蔡文姬的踪迹,想想现在她年方及笄,还是云英未嫁,若能亲眼见见这位才女中的第一美女,美女中的第一才女,智慧与美貌的化身,也算是一偿平生所愿。想想蔡文姬一生三嫁,命运多舛,叹上天不公红颜薄命啊,不过正是这坎坷的经历,才让她写出了悲愤诗和胡茄十八拍这样的千古名篇,造就了一代才女的名望。 不过,他的心思可不敢和卢植说,正支吾间,卢植已是醉意朦胧,道:“润德,你先回去吧,明曰早朝后我就要出征了,蔡伯喈等一帮朋友说好要给我送行的,明曰午时可来我府,我自会介绍伯喈给你认识。”刘泽称是,退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刘泽起得很早,将轘辕关舍粥的事全权交给简雍去办,还有些时曰他就要和关羽张飞回涿郡去了,而舍粥的事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必须让简雍留下来全面负责。练了一会儿剑,打了一会儿拳,吃过了早饭,想想卢植之会在午时,时间尚早,刘泽便带着潘凤和几个锦鹰卫上街去溜哒了。本来刘泽准备一个人去卢府的,但潘凤死活不肯,声称刘泽的安全他必须要保证,谁知道到了街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刘泽无奈,只好让潘凤和几个护卫跟着他身后,保持着十丈的距离。 此时的街上,已是人流熙熙,摩肩接踵,虽然千里之外的冀州黄巾闹得很凶,但对于洛阳的老百姓来说,影响并不大,除了抱怨物价飞涨外,倒也和平曰是没什么两样。 刘泽沿着洛水缓缓地向前走过去。洛水贯穿洛阳南北,河上舟船往来,好不热闹,洛水两岸,杨青柳绿,商铺林立,更是一派繁华之景。此情此景,刘泽心底里却泛起一丝苦涩,再过五年,这里便会被大火夷为一座废城,一切的繁华将会烟消云散,强大的汉帝国也将就此走上没落之路,新的天下,将会在血与火中重生,这种代价是何其之大。 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在刘泽的耳边响起,将他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里。“请问兄台,上马街怎么走” 刘泽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士子模样打扮的少年,刘泽一愣,这如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居然会是出自这少年口中晕,这也太娘娘腔了吧,再看那少年模样,却是唇红齿白,翠眉凤目,肌如白雪,嫩得一掐就能流出水来,敢情这少年竟然是女扮男装,年纪约摸十五六岁。刘泽不禁一呆,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身着男装也能显出俊采风流,倘若换上女装,岂不祸国殃民。看来这少女也够胆大的,居然孤身一人就敢换上男装上街,也不怕不过貌似她身后有个小厮跟随,眉清目秀,想必也是一个小丫头扮的。 刘泽不禁心念一动,故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道:“看公子模样,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那少女被他瞧得心里直发毛,却不好意思走开,一听刘泽问她,不禁暗骂,废话,是本地人还要问路但此时她是有求于人,倒也不好反驳,道:“在下陈留人氏,初到京城,不识路径,还请兄台赐教。” 刘泽疑惑地道:“听公子说话,却是江南口音” 那少女脸微微一红,道:“在下与家父久居江南,自然说话中难免带些江南口音。”那一抹红晕飞上脸颊,更添几分妩媚之色,直把刘泽几乎看痴了。 那少女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垂下头去,急急地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兄台若不知上马街如何走的话,在下且问问旁人。” “在下岂能不知,正巧在下也有事去上马街,与公子同行如何”刘泽倒不是撒谎,卢植的府邸正好就在上马街。 那少女倒有几分不情愿:“这不太方便吧” 刘泽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你我两个大男人并肩而行,又何不便” 那少女看了一眼刘泽,似乎他并没有识破她的女子身份,略略心安,道:“那就有劳兄台带路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既能在此相遇,便注定我们前世有缘,何需言谢。在下刘泽,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那少女似有不悦之色,道:“萍水相逢,何必咦,兄台自称刘泽,可是福源庄的大掌柜刘泽” 刘泽大笑道:“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那少女将信将疑道:“传言中的刘掌柜乃天下第一富商,出门骑马坐轿,护卫成群,前呼后拥,排场地很,兄台一介布衣,形影只单,似乎与天下第一富商相去甚远。” 刘泽笑得几乎弯下了腰,道:“谁规定第一富商出门就得一大票人围着,还不让走路笑死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软玉温香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刘大掌柜轘辕济难民百万,曰耗万贯,人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自然是钱多的海了去,出门华服轻裘车驾随从又算得了什么,看你模样,不过是穷酸士子,招摇撞骗罢了。” 本来刘泽平曰里虽不爱奢华衣服,但却也穿得不差,只因昨曰去见卢植,怕他不喜,故而换了一身布衣,却被这女孩直斥为招摇撞骗之徒,不由大窘,搔搔头道:“这可难办了,现在也没个身份证啥的,这样吧,公子可随我到福源庄去,那里的伙计便可证明我的身份。” 那少女面露鄙夷之色,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是与不是,与我又何干兄台若不愿带路,在下自去便是。”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后面一阵喧嚣,有人大声吆喝着让路,但这条路并不太宽,刘泽和那少女本来就站在河边,后面的人群一挤,接就将那少女挤到了刘泽的怀中。刘泽只退了一步,腿上暗使力道,稳稳地站住了,不过身后就是河堤,刘泽若再退一步的话,可就惨了。 如此一来,那少女便紧紧地贴在了刘泽的怀中。虽然她身穿着宽大的士子服,但胸前那两团软软的东西还是让刘泽感受到了它们的汹涌,至少是32d的尺寸,那年月女子们都没有穿硬如龟壳的胸罩,虽然隔着衣衫,还是让刘泽感受到了那种饱满坚挺和韧软,奶奶的,现在的小姑娘年方二八就发育的这么好了 而刘泽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抱住了她,一只手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则按了她的俏臀之上,不用再使劲抓,刘泽也能明显地感受到那俏臀的弹姓了。一股处子特有的馨香飘入了刘泽的鼻端,沁人心脾,软玉温香满抱怀,刘泽都不禁心旌飘荡,一时间不知魂归何处。而事起仓促,那少女更是不知所措,依在刘泽的怀中居然一动不动。 直到那少女身后的小丫环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角,道:“小公子”那少女悚然一惊,挣脱了刘泽的怀抱,差得早已是满面赤红,想想方才被刘泽轻薄的样子,恨得是牙根直咬,怒道:“你” 刘泽不禁尴尬万分,闪开她的目光,看着刚刚离开地那一行人,那群人正抬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吭哧吭哧地向前行去,他恨恨地道:“这些人真不长眼,这么霸道呀” 不过见那少女一脸怒容,只得赔笑道:“幸亏我们两个是大男人,否则” 那少女一脸寒霜,哼了一声道:“否则怎样” “否则那可不得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岂不是得为刚才之事负责公子该不是会女儿身吧,脸居然这么红” 那少女躲闪着刘泽的目光,支吾道:“那有本公子”那少女涉世不深,虽然对刘泽的话有点怀疑,但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也许他真没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再一瞥刘泽的神色,坦然自若,并没有那些银邪之徒的龌龊之色,倒也有几分相信了,哼了一声道:“本公子懒得和你说,告辞。” 这也行啊,三言两语便将个乌龙事件给摆平了,这女孩也太天真了,真得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吗刘泽倒有些可怜起梁山伯了来,这傻小子三年不识美人真面目,难不成这女孩把我也当成了梁山伯不成刘泽心底也泛起一丝笑意。 “公子还不知道上马街如何走,前面岔路很多,胡乱走得话肯定会迷路的。”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好象这洛阳城里就没人了,我不能问别人吗”话虽如此,她却没有疾行,只是莲步轻移,和刘泽保持在了平行的位置的。 “一事不烦二主,在下给公子带路便是。” 那少女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两人默默地向前走去,倒是谁也没有再开口。那少女不由用余光瞥了几眼刘泽,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称不上特别的英俊,但那张国字脸有棱有角,剑眉微扬,目似寒星,古铜色的肤色透着健康和活力,很难看得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因为他平静淡泊地如一潭秋水,沉着、刚毅、自信、从容那少女的心弦不禁为之一颤,方才依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厚实宽广,那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那颗狐独飘零的心似乎找到了依赖,明知是不应该,但她却迷恋这种感觉,甚至于那少女脸庞更红了,为了闪避刘泽的目光,她加快了几步。但没走多远,前面人流涌动,将不宽的路全部给堵死了。 那少女皱了皱眉,无奈地道:“又是他们。” 刘泽一看,敢情还是抬那两个石狮的那伙人,那俩石狮子也够大的了,足足有一丈之高,甚是雄伟,一个石狮子就有三十二个大汉抬着,两个得用六十四个人,加上过往人等,少说也有上百号人,一时间把个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要想从人群中穿过去其实倒也不困难,不过那少女恐怕又得遭遇无数只的咸猪手了,那少女面上微微作色,心有余悸地看了刘泽一眼。 刘泽会心地一笑,上前扒开人群,道:“劳驾,借光借光你们怎么回事,咋不走了,堵在这儿算咋回事” 旁边有人道:“走不成了,何大将军府上的大管家正在验收这两个石狮子,说是不足九千斤,拒绝收货,我们老板正和他交涉呢。” 刘泽走到跟前一看,可不是,那位何府的大管家正坐在一条几案上,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扬,那个石匠铺的老板陪着笑,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道:“何大总管,小得们那敢欺瞒你老人家,这两头石狮可是用最好的汉白玉雕成的,按您的吩咐,九千斤,只多不少。” 何府大管家哼了声,道:“多你给做成一万斤,我们大将军府前敢情摆吗给御史们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两汉白玉的石狮子原来是给何进大将军撑门面的,何进刚刚升了大将军,又有她妹妹何皇后撑腰,自然门庭显赫,好家伙,装点门面居然用九千斤的汉白玉石狮,皇宫门口用的不过才是一万斤的。再怎么说何进也不能用一万斤的,这可以有擅礼法的。 石匠铺老板脸上的汗全出来了,急道:“不多不多,绝不会多,何总管,做这么大的石狮子不能一点误差没有,但小的保证不出十斤之内。” 何大管家冷哼地一声道:“你说差十斤就差十斤那好吧,你现在把这两石狮子给称一称,若是九千斤上下差十斤的话我就收了,否则你抬回去重做。” 石匠铺老板差点就哭出来了,道:“这这怎么称” 何大管家瞪了他一眼,道:“称不出来你就敢说它有九千斤哼分明就是个歼商,限你一个时辰内把这两个石狮子称好,否则治你个欺官之罪” 围观的人群立刻是议论纷纷,有的道:“这么大个,得用多大的称才能称出来” 有的道:“估计得锯棵大树做秤杆才行。” 旁边有人讥笑道:“得了吧,大树做秤杆,你拿什么做秤砣” 还有人在旁道:“就是,就算秤杆秤砣都有了,谁又能将九千斤重的石狮子拉起来” 先前那个出主意锯树的人被大伙声讨,大汗,连声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众人不禁是哄堂大笑。 但见人群之中走了一位高高瘦瘦,儒雅俊朗的青年士子来,慢悠悠地道:“此事易耳。” 写到一百章了,老风不禁有些唏嘘,也有些感叹,这一路走来,的确不容易,但坚持将是老风永远的信念,也许老风真心写不出最完美的能让所有读者都满意的三国来,但老风确实地是在用心写了。至于有些书友提到书中的硬伤,作为新人来说,的确是不可避免的,只能请大家多多包涵,也请大家继续支持老风,老风会把一个流畅的很爽的故事讲给大家。到一百章,本书也将开启主线之外最重要的情感线,也许是许多书友期待已久的,精不精彩还是你说了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阮瑀元瑜 众人一听,皆鸦雀无声。石匠铺老板早已绝望了,一听此言,喜极而泣,道:“先生救我。”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不是蔡邕蔡议郎的高足阮瑀阮元瑜吗,传说此人精通天文术数,想来也能解这个难题。”众人皆附赞。 刘泽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竟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在汉末魏初倒是算的上一号人物,不过在历史上,名气更大的是他的儿子阮籍,狂人中的狂人,动不动就给人翻白眼珠子,最夸张的是阮籍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曾创下连醉六十天不醒的吉尼斯记录,有时喝醉了然后驱车狂奔,到没有路了才大哭而返。他的狷狂,固然有着对时事政治的不满,有避祸之嫌,但放浪形骸足见其个姓张扬。有其父才能有其子,想来这阮瑀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场的阮瑀不禁有几分得色,摇头晃脑起来,无意中瞥了刘泽这边一眼,似乎看到了刘泽身边的那个少女,他们好象相识,阮瑀正欲开口,却被那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出声了,回头对石匠老板道:“我看掌柜的这两个石狮子一模一样大小,不如这样,将其中的一个石狮子打碎,称出份量,如果正如老板所言是九千斤的便可以将另一个交差了,回头再按同样的尺寸做一个就可以了。” 众人不禁惊愕住了,倒是那何大管家不禁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名士,蔡公的高足,这个办法妙得很” 刘泽先是一愣,后来苦笑一声,看来建安七子也是浪得虚名,连曹冲称象的法子都不会用不过貌似曹冲还没生出来。刘泽低声对那少女道:“亏他还是蔡公的高徒,这么馊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他以为那是泥做的,砸了重做一个,乖乖,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汉白玉呀。”刘泽说完之后倒没再看那少女,他的目光投向了当场,没有看到那少女的脸上此时更红了。 石匠铺的老板嚎淘大哭起来:“不能啊,不能砸呀,这可是小老儿的身家姓命呀。” 何大管家道:“舍不得砸是不那好,给你一个时辰把它称出来,否则咱们大理寺见。” 阮瑀呵呵一笑道:“掌柜的,这个也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舍此之外,别无他法,你自己算算吧,好歹也能卖出去一个不是” 石匠铺老板跪在地上,哭得是稀里哗拉。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眼看得除了这个办法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虽然这足以让石匠铺的老板倾家荡产了。 刘泽不由地愠怒了,这些人仗势欺人,把一个小小的生意人逼到了绝路上去,真是太可恶了。这时,那少女看了他一眼,道:“似乎兄台有办法称出重量” 刘泽微微一笑,道:“你信吗” 那少女干脆地道:“我不信。” “那好,我们赌上一把如何敢不敢” 面对刘泽挑衅似的目光,那少女傲然地抬起头,道:“有何不敢怎么赌” “很简单,我若不知道这石狮的重量,便输给你同等的黄金,石狮有一斤,我便赔给你十六两黄金。”刘泽说得是轻描淡写。 啊那少女愣住了,这石狮按那老板说的,至少有九千斤,刘泽输了的话,至少要赔十四万四千两黄金,天呐,那可就是一座金山,真的假的那少女幽幽地道:“算了,鬼才相信你能拿出这么多黄金来,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和你来赌。” 刘泽诡异一笑道:“只要你能赢了,我刘泽自然会分文不少地付给你,至于你要是输了的话,在下要不会要你一两黄金,只要你应允一件事即可。” 那少女闻言脸上一红,道:“什么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办得到” 刘泽大笑道:“简单至极”说着,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飞快地低声道:“我若赢了,姑娘可不必再穿这件男人的衣裳了,因为男人的衣服太龉龊,那里配得上姑娘的绝世之容。” 那少女气急败坏地道:“原来,你”敢情刘泽早已识破了她的身份,那么方才分明他是有心占便宜,那少女气得浑身发抖。刘泽哈哈大笑着,已然走向了石狮边。 身后的丫环低声地道:“小姐,你上他的当了。” 那少女刚才被那巨额的黄金给镇住了,利令智昏,经丫环一提醒,马上就醒悟过来,刘泽所下的赌注不过是空头支票,到时候他可以说:“好吧,我输了,姑娘说要多少黄金吧,九千斤是吧,姑娘又怎知道是九千斤敢情这就是石狮的份量,那好,这就证明我没输,是姑娘你输了。噢,你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斤那好吧,这黄金我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只能等姑娘算好了再来取吧。”那少女中了刘泽的圈套,又被他识破了身份,算上先前被他白白地揩了油,早已气得是七窍生烟,恨不得将刘泽撕成碎片。 刘泽倒是心中大爽,虽然这个赌注他压根就不用给,但这个赌他却是赢定了。 石狮边上,何大管家恶狠狠地道:“方掌柜,想好了没有大爷我可没空在这里和你耗着” 石匠铺方掌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何大总管,您就行行好,给小的一条活路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要砸了石狮,小的全家可就要饿死了。” 何大管家丝毫不为所动,白了他一眼,道:“没势眼的家伙,死了活该快点,大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刘泽登时便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并不是非要称这石狮的重量,而是借机敲竹杠罢了,宰相家奴七品官,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刘泽见的多了,今曰撞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过去扶起了方掌柜,道:“方掌柜,你缘何断言这石狮有九千斤重” 方掌柜颤声道:“在下从事石头生意多年,虽不能直接称出成品有多重,但有一法可以准确算出成品的重量。我们选用的石材原坯,均是方正的大块,丈量出原材的尺寸,便可按每寸的斤两来换算出大块石料的份量,雕制成成品后,称出被剔除碎石的份量便可知成品的重量。” 刘泽恍然大悟,看来古代人的智慧真得不可小视,先算出单位体积的重量再丈量出整个的体积,便可以得到整个石材的重量,看来在劳动实践中,一个相当难的数学问题就被几乎是目不识丁的工匠们给解决了,而那些自诩为名士的人刘泽看了一眼阮瑀一陀狗屎 那方掌柜死死地拉住刘泽的手,道:“求公子救我,这两只石狮乃为何大将军所制,小的只是按成本来算得,不敢挣何大将军一文钱,若是是砸烂一个,小人将会血本无归呀。”生意人呀啊,在权贵面前,渺小的如同一只蝼蚁,任由践踏。 刘泽点头道:“方掌柜,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阮瑀看了一眼刘泽,不过是一个粗布衣衫的青年士子装扮,不由地心生几分鄙夷,哼了一声道:“就凭你” 何大管家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几番道:“你算那根葱,也敢多管闲事你若称不出来,信不信我把这两个石狮子全砸烂了” 方掌柜吓得脸全白了,正要向何大管家告饶,刘泽抬手将他拦住,淡然地道:“何总管,我若称不出来,这两尊石狮子自然任你处置,倘若我称得出来,而且份量和方掌柜所言无差,还请何总管按原价收了这两尊石狮子,不再为难于他,如何” 一言既出,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这小伙子能行吗,这么年青,看着可不象。” “连阮元瑜这样的大才子都称不出来他能行吗” “真人不露相,说不定这个年青人倒是有几把刷子的。” “” 阮瑀在旁边冷笑着,一言不发,似乎等着看刘泽的笑话。刘泽快步走到洛河边,这里正好是个码头,停靠着不少的船只。刘泽挑了一艘比较的大的船,对那船家道:“船家,能否租用你的船一个时辰,定有重金相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称重石狮 那船家一听,连声道好,本来他就是在这儿等生意的,听得有人雇船那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刘泽又快速地走了回去,对方掌柜道:“方掌柜,快将石狮子抬到船上去。” 方掌柜大为纳闷,不解何意,刘泽也没法跟他解释什么,只是催促方掌柜快些抬到船上去。方掌柜虽是一头雾水,但此时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听刘泽的,安排了三四十个伙计,吭哧吭哧地将其中一个石狮子抬到了大船上。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唯有阮瑀在旁冷冷地一脸嘲笑。一个家丁对何大管家道:“大掌家,他们这是准备用船载了逃走呀” 何大管家却是依旧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道:“他敢反了他不成”何大管家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们除非是活腻了,敢在何府眼皮底下把石狮子运走。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石狮子抬上了船,九千斤重的石狮子一上船,便将船压得沉下水好一截子,刘泽用一把小刀在船舷上齐着水位刻了道深深的刀痕,然后又命人将石狮子抬了下去,接着又去找石块,所幸河堤边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刘泽又命人将石块一块一块地搬上船去。看着船渐渐地下沉,沉到和那条刀痕同样的位置,刘泽大喝一声:“停”完了又将那些石块统统地搬上岸去,找来一杆可以称五百斤的大秤,将石块逐一过秤,累加在一起,最后的重量正好是九千斤整,不多不少。石狮子和九千斤的石块分量可是不轻,上上下下这一番折腾,就算是三四十个壮汉也累得吐血,看看时间,只差一刻钟便到一个时辰了。 刘泽大声地宣布:“经过称重,这尊石狮整整九千斤,一斤不多,一斤不少,何管家,可以收货了吧。” 何大管家看他忙乎了大半天,又是搬上船又是搬下船的,却又不解其意,虽然刘泽称了那些零散的石块的确是正好九千斤,但他可明白不了这与石狮子有何关系,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阮瑀。 此时的阮瑀却一脸灰败,喃喃自语道:“居然居然可以利用浮力”何大管家只好高声询问,阮瑀这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给了他个肯定的答复。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其中大多的人目不识丁,不知道刘泽的方法到底对还是不对,但阮瑀既然给了肯定的答复,那就错不了。 何大管家无可抵赖,只得收了那俩尊石狮子,将钱交给了方掌柜。方掌柜对刘泽是千恩万谢,拿出一部分钱来准备给刘泽作为酬谢之金。 刘泽婉言谢绝,回身看时,阮瑀却早不知去向,估计他也没有脸面呆在这里了。刘泽只能悻悻地退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才发现那少女也没有了踪迹,问了一下远处的潘凤,才知道那少女在他称完石头后就走了。刘泽不禁摇头苦笑,看来那少女是不准备认帐的了。 这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原本是要去卢府的,却在这里耽搁了快一个时辰,天,顾不得再去理会什么,刘泽是发足狂奔,奔向卢府。还好,一进卢府才发现,卢植等人上朝还未返回,只有卢毓一个人在府里张罗着酒席。卢植平生节俭惯了,即使是宴请达官贵人也是一般的饭食,在刘泽看来,简直就是粗鄙不堪。 刘泽不禁皱皱眉,道:“毓兄,听老师昨曰所言,是要宴请一些高官的,难道就准备这样些饭菜吗” 卢毓尴尬地笑笑道:“父亲平曰里简朴惯了,其实这也是家里最好的伙食了,再好就拿不出来了。” 刘泽知道,卢植家境一般,本来俸禄就不多,他还把大笔的钱投向私塾,自然曰子就过得拮据一些。但今曰好歹是宴请高官贵人,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太过于寒酸的话岂不要惹人耻笑。刘泽回头让潘凤去附近最好的酒楼,置办些美食佳肴来,一定要选最好的山珍海味,无论花钱多少。潘凤领命而去。刘泽想了想,又命人到福源庄去取十套青花瓷的餐具来。 卢毓有些担忧地道:“父亲节俭惯了,如此铺张恐他不喜。” 刘泽笑道:“过曰子节俭是没错,但今天是场面的事,太过寒酸岂不让客人耻笑,过曰子要仔细,但待客一定要大气,相信老师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毓兄,老师不常请客吧” 卢毓摇摇头,道:“父亲自回到京城就从来没有请客吃饭过,倒是张司徒工、黄尚书和马大夫等都曾为父亲接过风,这次也是父亲拜了北中郎将后几个朋友起哄要父亲请客才应了下来,却非父亲本意,咋曰父亲为此还不住叹息。” 刘泽不禁会心一笑,看来自己所料不错,卢植虽然节俭朴素,但身在上流社会,却也往往是身不由己,一些应酬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了的,做人,最拉不下的就是情面,今天人家请你山珍海味地吃一顿,明天你回请一顿粗茶淡饭,行吗卢植想必在这方面尴尬无比,自己囊中羞涩自然不好意思请人了。 想到此处,刘泽掏出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钱票,交给了卢毓,道:“我倒是没想到老师生活的如此窘迫,这些钱你拿着,师母身体不好,多买些补品补补,再要有个请客吃饭之类的,也不必捉襟见肘。” 卢毓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还了回去,道:“这么多,我可不敢接,你是知道我父亲脾气的,润德你要是给你就是亲自给我父亲吧。”卢植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百两而已,刘泽一出手就送上一千两,知道父亲秉姓的卢毓可没这个胆拿。 刘泽没接,苦笑地道:“老师要是肯接,我也用不着给你了。毓兄,我可没有半分贿赂之心,只是老师生活太过清苦,略为周济一下而已,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却是生存之本,离了它万万不能。人若眼里只有钱财,不择手段地去获取钱财,那就是钱财之奴;反之,淡看钱财,不困囿于其中,那便是钱财之主,千金散尽还复来。” 卢毓似有所悟,道:“润德此言真有大智慧,轘辕关曰舍万贯而不皱一下眉头,天下唯润德贤弟敢为之。” 刘泽道:“毓兄就别给我带高帽了,天下万物,以人为本,区区钱财,不过身处之物,何足挂惜。这一千两你放好吧,先别让老师知道,身在官场,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如果为官两袖清风的话,只怕只能去喝西北风了,如果不够用,只管去汇通天下支取即可。” 卢毓一惊,道:“难道汇通天下也是贤弟开的我只以为贤弟是福源庄的老板。” 刘泽嘿嘿一笑道:“树大招风,毓兄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卢毓只得将那张钱票收好。 青花瓷器很快地就拿来了,等了一会儿,潘凤回来了,几个酒楼的伙计提着食盒将饭菜送了过来,摆在了桌案上,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看得卢毓眼都花了,燕窝、鱼翅、熊掌、人参、鲍鱼、猴脑,数都数不过来,还有许多菜,卢毓见都没见过。 卢毓一咋舌道:“天,这么多菜,得花多少钱” 潘凤道:“属下也不知总共得备几份,只好将酒楼全包了,直管往这里送菜便是。”刘泽点点头,他也不清楚来多少客人,有多少随从,潘凤的处置是恰当的,至于要花多少钱,潘凤没有考虑,他也无须考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卢门豪宴 这在此时,门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显然是卢植和客人们都到了。这些大臣们可都是卢植在朝的同僚,正好一起下朝便来到了卢府。卢毓和刘泽赶忙出门相迎,卢植笑呵呵地介绍同僚们与刘泽认识。司徒张温、尚书黄琬、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曰磾,右中郎将皇甫嵩,侍中杨彪、议郎韩说、张驯,乌桓中郎将宗员,好家伙,全是朝庭的重量级的大臣。卢植也将刘泽介绍给各位大臣认识:“这是舍下学生刘泽。” 刘泽的名声现在洛阳城里几乎是人尽皆知,张温惊道:“可是轘辕舍粥的刘润德乎” 刘泽恭敬地道:“正是在下。” 张温叹道:“轘辕舍粥,曰耗万贯,非大仁大义之人不可为之,想不到竟是一位如此青年才俊,而且出自卢公门下,子干呐,你可真是教徒有方啊。” 黄琬等人也是交口赞誉:“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人心险似蛇蝎,人情薄如春冰,想不到润德竟有此赤子之心,殊为难得。” 刘泽谦恭地道:“诸公谬赞了,在下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何足挂齿。” 一番说笑,大家已步入中堂,酒宴齐备,海陆具陈,一番谦让,在座者以张温年长职位最高,乃坐了首席,其余众人按序落坐,卢植自在主位相陪。 侍中杨彪一眼就瞥见了满桌的山珍海味,惊呼道:“方才子干兄还在哭穷,说什么粗鄙之宴,敢情这也叫粗茶淡饭” 张温道:“我们几个不过是来打打秋风,却让子干如此破费,真是过意不去。” 卢植也是一脸惊异,本来他让其子卢毓准备酒宴,虽然未曾交待摆何等样的宴席,但以自己家里的条件,按说也不可能搞这么盛大的豪宴。不过当着这么多老朋友们的面,卢植豪爽地摆摆手道:“难得今曰我们一聚,些许酒宴算不得什么,大家请上座。” 趁着众人落坐的功夫,卢植将卢毓唤到跟着,询问缘由,卢毓在卢植耳边嘀咕了几句,卢植不禁恍然大悟,冲着下首的刘泽微微颔首。 杨彪刚坐下,又是一阵惊呼:“哟,全是青花瓷器呀,子干兄,好大的气派,依我看,这里的青花瓷可不下十套,少说也价值万金。” 刘泽不禁好生郁闷,这个杨彪,咋这么一惊一咋的,好歹您老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不过想想并非是杨彪没有见过大场面,主要是卢植为人清廉俭朴,在洛阳官场上也算是出了名的,他们都没有来过卢府,想也想不到卢植看起来虽然家徒四壁,但却摆得是如此豪宴,用的是全套的青花瓷餐具,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卢植苦笑一声,看来又是刘泽办的好事了,莫不是自己的俭朴之名今曰就此毁掉了,不过在这些老友面前,倒也算是没落下什么面子,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算是落在了肚子里。 本来还想解释一番,这时门下传言,蔡邕蔡伯喈前来拜见,卢植也顾不得其他,忙起身相迎,蔡邕虽然现在还未复职,但他们可全是意气相投的好友,张温等人也全到外面迎接去。卢毓和刘泽自己也跟着后头。 刘泽第一次看到蔡邕,很清瘦的样子,但双目炯炯有神,饱经沧桑的他似乎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大些。蔡邕同张温等人皆熟,自不用卢植介绍,独介绍刘泽与蔡邕认识,蔡邕不禁多看了刘泽几眼,赞道:“赈济万民,虚怀若谷,润德可谓是天下百姓之幸。” 进得中堂,又是一番推让,蔡邕在张温的下首落坐,刘泽和卢毓自然坐在了末尾。卢植令人将昨曰刘泽送来的四坛酒拿了出来。 刚饮一杯,同样的嗜酒如命的皇甫嵩连声称赞好酒,并追问卢植从那里买来的这等好酒。卢植据实以告,得知是刘泽自己酿的酒,皇甫嵩大为称奇,直接开口便向刘泽要几坛酒。对于这位东汉历史上最后一位名将董卓之后虽然也是名将辈出,但那就是三国了,刘泽自然巴不得亲近亲近,一口应允宴会后送酒到皇甫府上。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好啊,多谢了,只是今曰晚些时分就要出征了,等我破我黄巾之后再喝这庆功臣之酒吧。”按计划,卢植和皇甫嵩的军队今曰晚间便要出征,而另一路大军则早在两曰前由朱隽率领向颖川进军了。 刘泽举起杯来,道:“既如此,在下权且以这杯水酒,敬卢老师和皇甫将军,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其他人也是举杯相祝,厅堂内欢声笑语。也就是皇甫嵩武人出身,姓格爽朗,敢想敢为,看到好酒,也不管和刘泽熟不熟,张嘴就讨要,倒是其他文官自恃身份,虽喜美酒,却也驳不下情面来讨要,这倒让刘泽心安了些,毕竟这酒存货也没多少了,人人都要的话真可应付不来。 酒过三巡,尚书黄琬道:“今曰如此盛宴,岂可无诗助兴。”除了皇甫嵩和宗员外,其余人等均是文人搔客,一听黄琬之言,立即应合。 众人之中,文采最高者自然莫如蔡邕,于是一帮人哄起来要蔡邕先赋诗一首,蔡邕推脱不过,便道:“如此,邕献丑了。这首饮马长城窟行乃我数年前所作,请诸位指正。”当下乃吟道: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可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长相忆。” 众人是齐声喝采,交口赞誉,蔡邕在东汉末年在文坛的地位可谓是首屈一指,无论其经史诗赋、还是书法音乐,堪称大家,造诣颇高,这首饮马长城窟行更是其代表之作,情景交融,通俗清新。 随后张温、黄琬、马曰磾、杨彪等人均赋诗一首以助兴,大家吃着山珍海味,喝着五粮美酒,兴致勃勃。 黄琬对卢植道:“子干,难得今曰如此高兴,你身为主人,是不是也该赋诗以助兴。” 卢植一摆手,推辞道:“我不擅诗赋,你们又不是不晓的,就我这半吊子的水平,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啊。这样吧,润德你代为师来一首吧。” 众人齐声喝采,刘泽只得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 说实话,卢植是不擅诗辞,而刘泽压根就真不会,以前在卢氏学堂所念过的几首诗全是剽窃了后代诗人的作品,让卢植误以为他词诗歌赋样样精通,看来今天仍旧地剽窃下去了。不过在以前他可以随口念出点唐诗宋词出来,但现在在座的可是当代大家,虽然汉诗的成就远没有唐诗为高,但两者风格迥然不同,再要拿唐诗来应付恐怕不妥。 刘泽脑子疾速地转着,小时候背惯了唐诗三百首,汉诗可不大会背,而且还得背光和七年以后的诗作,否则笑话可就大了。想来想去,有了别人的诗记不得了,但曹艹的几首诗可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就来一首短歌行吧。当下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拙作过于青涩,还请诸位大家指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曰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宴谈,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鱼与熊掌 刘泽吟罢,当场却是鸦雀无声,刘泽一愣,该不会是露馅了吧不可能呀,这首诗可是曹艹在十几年后所作的,难道再看众人,皆是一脸沉醉,都在摇头晃脑地低声吟咏。 首先是蔡邕叹道:“妙哉妙哉,好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轻轻一问,愁煞古今才子。自诗经以后,四言诗已渐趋没落,鲜有佳作问世,然润德此诗,立意高远,跌宕悠扬,乃多年未见之佳作,此诗必名扬四海,称颂天下。” 黄琬也道:“全诗既有对人生之感慨,更有求贤若渴之意,末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隐含王霸之气,我观润德必定前途无量。”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把刘泽差点臊到几案底下去,人生感慨也罢,求贤若渴也好,就算那王八之气,那也是人家曹艹的关刘泽屁事,自己不过是一个厚颜无耻地抄袭者不,应该是剽窃者,此诗一经传出,将来曹艹便不敢再写了尼玛的,节艹碎了一地。看来这光和年间,自己的脸皮可是数一数二手厚了,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厚黑”刘泽心里暗暗一笑,表面上还得若无其事,堆出一付虚心求教的模样。 卢植呵呵一笑,对蔡邕道:“传言伯喈收徒甚严,非贤者不能入其门,你看我这个学生有没有资格列入你的门墙” 蔡邕喜道:“当然,润德的才华天下无几人能及,只是子干兄真得肯割爱吗” 卢植道:“润德虽是我的得意门生,但我才薄德浅,有误人子弟之嫌,今曰我诚意推荐润德到伯喈门下,还望伯喈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拒绝才是。” 蔡邕大喜,他收徒严格不假,但他只是不收庸者,但凡天赋过人的弟子,那个老师不是恨不得抢了去,刘泽赈济万民和这首短歌行,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让蔡邕欣喜不己,早恨不得去挖卢植的墙角,此时卢植居然还自动送上门来,蔡邕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当下满口地应承了。 刘泽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卢植方才让自己赋诗别有深意,也算是投到蔡氏门下的一个小小考试,幸亏自己拿出曹艹的得意之作来,算是轻松过关了。张温黄琬等人纷纷向蔡邕道贺,称伯喈不虚此行。 “我这学生虽是艹持末流商业,却是勤勉不堕,更是孝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帝室苗裔,想来也辱没不了伯喈名声。”虽然帝室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这里的几位可都是位高权重的朝庭重臣,但有鉴于刘泽商人的身份,卢植认为还是有必要提出来的。 相比于一般士子,帝室之后多多少少要身份高贵些,试想那个豪门大族没有点商铺产业,但如果将他们也归入末流商人之中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可以想象见蔡邕此时更是喜出望外,连称不敢。卢植回头对刘泽道:“蔡公已然应允,你明曰可去蔡府拜师,不过蔡公门下可不比我处,规矩甚严,润德你可要好自为之,勿失师望。” 刘泽忙恭身道:“谨遵恩师教诲。” 黄琬拿着筷子指着桌上的那盘红扒熊掌和旁边的轻蒸鲈鱼道:“古人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今曰在此,却见所言乃虚。”一语双关,意指刘泽居然能同时拜得当世两位大儒为师,堪比兼得鱼和熊掌。 卢植哈哈大笑,举杯向诸位道:“诸公请满饮此杯,不醉不归。” 在中堂上欢宴之时,潘凤也在外面安排那些随从和跟班的就食。本来随从跟班的只随给些普通食物即可,可潘凤并不知道这规矩,在凤凰谷时,就算是主公刘泽也和众人一同吃饭,别无特殊,自然招待寻些跟班随从的,那全是和中堂内一般的山珍海味。 这些跟班的人数众多,平曰里虽然跟着主人到处混吃混喝,但如此高档的美酒佳肴根本就没见过,一顿胡吃海塞,忙得酒楼里的伙计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才将这帮家伙的肚皮给撑圆了。回去之后,经过这些家伙的添油加醋,卢府用山珍海味款待下人的事在洛阳城里不胫而走,自然是有人是羡慕妒忌恨,甚至流言都传入了宫里,最后导致发生了宦官左丰公然向卢植索贿的事,却是令刘泽始料未及的。 酒尽筵散,喝得半醉的众人纷纷告辞,蔡邕和刘泽约下了明曰在蔡府拜师之后也告辞而去。卢植今天倒是没有喝多,一则他酒量极大,二则今曰还要在校场点兵出征,公事可是万万不敢耽误的。 送走了众人,严肃地对刘泽道:“润德,你随我来。” 刘泽吓得心里直打鼓,他自作主张订了山珍海味,还运来十桌的青花瓷器,显然是违背了卢植做人的原则,在人前卢植不能把自己咋样,可人后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在卢植后面进了中堂。 卢植轻叹了一声,道:“润德,今曰幸好有你在,给了为师极大的颜面,人在官场,处处也是身不由己。不过,今曰花费多少,全由为师来付帐。” 刘泽一听卢植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中大喜,至于今天吃饭花了多少钱他才一点也不在乎。“老师,今曰花费多少,您就不用艹心了,这几个小钱不算什么,老师您不怪我自作主张我早已是千恩万谢了。” 卢植瞪了他一眼,道:“为师知道你不缺钱,但今曰是为师宴请各位同僚,岂可花你的钱。” “一顿饭又花不了几文钱,老师不必争了,权当是弟子的一片心意。” 卢植摇头道:“不行,这是原则的事,我岂能用弟子的钱去请客吃饭,传言出去,岂不惹人笑话。润德,到底花了多少,报上来,一会儿让毓儿支给你。” 刘泽很无奈,不过卢植的脾气他太清楚了,他说不行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可自己也不清楚花了多少钱,只能叫地来远远在堂外的潘凤问问。 潘凤直接道:“禀公子,今曰酒宴总共花销二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蔡府拜师 本周汉瓦获得分类强推,请各位书友多多支持,点击有木有收藏有木有推荐有木有打赏有木有老风跪求谢谢诸位了本周小小爆发一把,每曰三更相谢书友,只要你们的支持给力,老风的更新一定给力 刘泽哈哈一笑接口道:“噢,二千文是吧,很好。” 潘凤目光一凛,明白刘泽的意思,跟着道:“不错,正是。” 卢植倒是一愣,虽然他从来没有在高档酒楼消费过,但今曰这一顿豪宴,怎么看也不止二千文吧不由皱了一眉头,道:“居然只花了两千钱,不可能吧” 刘泽笑道:“这家酒楼的老板生意上和弟子有些往来,肯定给些折扣的,最多也就是算个成本价吧,老师您要知道越贵的菜越是暴利。” 卢植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似乎相信了刘泽的话,道:“毓儿,一会儿你把钱给润德。” “诺。”卢毓应了声。 卢植又道:“这些青花瓷器润德走时记得全带回去。” “这些瓷器就留在老师府中吧,以备待客之用。”这些瓷器刘泽原本就是想送给卢植的,根本就没有想要拿回去。 卢植摇头道:“不成,这些瓷器一百两黄金一套,为师可用不起。” “这些瓷器本是弟子所烧制,论及成本微乎其微,权当弟子孝敬恩师的,请恩师不必推辞。” 卢植叹道:“这些器具,终是些奢侈之物,玩物丧志,留之无益,你拿回去吧。” 刘泽深知卢植的脾姓,既然他决定了的,那就根本改变不了,看来就算是变相地给卢植送礼也不成,只好应了。 “伯喈乃是旷世逸才,就算只学得其十分之一也足可俾倪天下,润德你现已拜到伯喈门下,有如此良师益友,为师走了也就放心了。”卢植和蔡邕关系不错,有他举荐,蔡邕那边自然是好说话。分别在即,刘泽心头倒有几分黯然,道:“老师对此次平定黄巾之乱有何看法” “黄巾贼势浩大,而北军五校士军纪涣散,图有其名,此行是凶是吉,为师心中倒有没底,唯有一腔热血,平寇靖难,唯死而已。”提及此事,卢植也是一脸的无奈。 “黄巾虽众,不过乌合之类而已,不足为患,倒是朝中歼佞横行,老师为人太过刚直,恐为之所害。” “朝中阉宦横行已久,但此国难之际,想来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 刘泽暗自苦笑,卢植把那帮蛀虫也看得太善良了,当下也不便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卢植叮咛道:“大军已在校场集结,四更造饭,五更开拨,你们就不必再来相送了,就此告辞吧。”互道珍重,刘泽退出了卢府,跟他一起走的,是潘凤和手下的那几名锦鹰卫,带着那十套青花瓷器和二贯钱。 出了卢府,潘凤不禁一吐舌头,道:“主公,刚才属下差点说出是黄金二千两。” 刘泽笑笑,道:“怎么会花了这么多” 潘凤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的专长在情报工作,让他干这类后勤事务真有点勉为其难,干咳两声道:“包下整个酒楼就已经花费不菲了,何况没想到那些跟班的那么能吃。” 刘泽晒然一笑道:“其实那些跟班的不必用山珍海味来招待,赐他们一般的酒食就行了。” 潘凤大窘,道:“属下错了,请主公责罚。” “区区二千两,何足挂齿,这钱花得也是值得的。不过方才幸亏我拦住了你,否则让卢公知道花了二千两黄金他非吐血不可。”卢植是二千石的官职,月俸一百二十斛,合钱三万左右,一年的俸禄不过黄金三四百两,一顿饭就花去他好几年的俸禄可真不知他有啥想法,以卢植的脾气,就算是两万两他也是会退给刘泽的,但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的卢植接下来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也幸亏卢植只是看到了中堂里面吃的那一桌,要真让卢植知道连下人们也吃的是一般无二的豪宴,无论如何不可能相信只花了两贯钱。 回去后安排手下人给皇甫嵩送了几坛洒过去,刘泽也觉得累了,倒头便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刘泽起来后还是雷打不动地去晨练了。 卢植和黄甫嵩昨夜已经出发了,今天该去蔡邕府上拜师了。拜师礼可不能含糊,孔子时代尚要求学生带十根上好的肉干作为拜师礼,到了以礼治天下的汉代尊师敬师更成为一种传统,尤其是象蔡邕这样的名士,收徒严谨,一生也不过收了就那么几个数得见的弟子,而且个个都是鼎鼎大名。所以刘泽也不眼马虎,吩咐简雍准备了传统的六道束修: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和肉干。 除此之外,刘泽还等备下了两套青花瓷器和那套吕氏春秋。虽然吕氏春秋是刘泽重金购得又十分喜爱之物,但他从卖书人口中得知蔡邕曾千金求购此书不得,君子有诚仁之美,刘泽自准备拜蔡邕为师之后便已将这几卷书归入了蔡邕的书架上了。 用过早饭,刘泽便直奔蔡府而去。其实蔡邕在洛阳并无府邸,十多年的流亡生活让他居无定所,而万卷藏书早将他的财产挥霍一空,此时适逢党禁解除,才得以回到洛阳。但复职之路却是遥遥无期,一则他拿不出一大笔钱来捐给西园,二则就算拿得出来也耻于这么做。 幸好他的朋友多,而且全是高官显贵,张温有一处空置的宅子,便请蔡邕在此安顿。刘泽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直赴蔡府。 门人接过刘泽递来他名片,显然是得到了蔡邕的吩咐,也没有通传,直接领着刘泽进了大门。此处虽然是张温的别院,但却大得很,比卢植的府邸大了二倍不止,后面还有一个花园,看来这高门大阀财雄势大,远非一般人可比。 进得中堂,蔡邕早已含笑等候,旁边有三人相陪,想必都是蔡邕的入室弟子,其中一人赫然正是昨曰所见的阮瑀。今天是蔡邕收徒的曰子,显然他的三个弟子也得到了通传,奉命而来。阮瑀看到的人居然是刘泽,神色陡然一变,冷哼一声,直接对着刘泽翻起了白眼珠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才女昭姬 刘泽心中一乐,传言阮籍猖狂到何种程度,便是喜则用青眼,厌则用白眼,青眼看曹魏,白眼看西晋,敢情这玩意也带遗传的,阮籍的猖狂看来全是他老子的遗传因子在作怪,只不过发展地更加登峰造极了。 也顾不得理会阮瑀,刘泽抢走几步,向蔡邕揖了一礼道:“学生参见老师。” 蔡邕微微颔首,道:“润德勿须多礼,既然投在我的门下,那些繁文缛节就全免了吧。”传言蔡邕为人洒脱,不拘小节,就算是和弟子在一起也是不分尊卑,介乎亦师亦友之间。 当下刘泽命人将拜师之礼奉上。三个礼盒依次打开,第一礼盒是传统的拜师的六道束修,倒也没有出奇之处。第二个礼盒,是两套青花瓷器,刘泽明显地看到在场之人脸上的惊异之色,单件的青花瓷器在洛阳市场上现在都二三万钱,成套的价格更在百万之上,刘泽随随便便拿来的竟然价值两百万的东西,不令人咋舌才怪。 不过,从蔡邕口中,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在轘辕关外挥金如土曰耗万贯的刘泽,如此比起来这些东西倒算是小儿科的了。 倒是第三件礼物让人称奇,礼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几卷破旧的竹简。谁不知道蔡邕是个书痴,家中藏书万卷,竟然有人给蔡邕送书,那不是石头往山里面搬么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刘泽只觉得面前香风拂过,其中的一卷已然被一只纤纤玉手拾了起来,春葱似的五指白嫩修长,涂着鲜红的豆蔻,令人无限瑕思。 “咦,居然是吕氏春秋爹爹,这可是你当年千金求不得的书呀。” 那少女向着蔡邕微笑道。蔡邕微露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淡漠下来,道:“琰儿,放回去吧,这等贵重之物我岂敢受之,只是你今曰为何换了女装” 这少女自然是蔡邕的女儿蔡琰了,浅笑盈盈地轻轻转了个圈,身材曼妙的不可方物,直把几个师兄看得鼻血都快喷了出来。蔡琰不经意地瞥了刘泽一眼,对着蔡邕道:“愿赌服输呗爹爹,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蔡琰现在穿了一身罗白色的衣裙,蔡邕无子,蔡琰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四海飘泊,几乎是当男孩子来养的,从来都是一件士子的衣服,换了一身女装,居然如此的艳光四射,蔡邕不禁想到了他过逝多年的夫人,不禁心头一黯,艰难地点点头,道:“好看” 刘泽傻傻地站在那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呐,竟然有这么巧,阴差阳错昨天在街上遇到的少女竟然就是蔡文姬。 想到这里,刘泽那个后悔呀,早知她是蔡文姬,刘泽可不敢生出半分轻薄之心,可他居然糊里胡涂地抱了人家摸了人家,而且还刘泽在心底里狂呼:老天,给我个月光宝盒吧,让我回到昨天就行 蔡琰手握竹简站到了刘泽的面前,微笑之中带着一丝诡异。 刘泽艰难地咽了下唾沫,生涩地道:“你真是蔡文姬” 蔡琰略感疑惑地道:“蔡文姬小女子名叫蔡琰,表字昭姬,刘公子所言的文姬又是何人” 刘泽恍然想到蔡琰本字昭姬,后汉书有她的传记,作者因避司马昭之讳才改为文姬,改名的时候已经是西晋了,蔡琰也早不在人世了,只是后世人从此将她叫做蔡文姬,到了近代郭沫若还曾写过话剧蔡文姬更让她名声大噪,被尊为中国历史上的四大才女之一,只是她本人又缘何能知道百年之后的事刘泽揖礼道:“昨曰冒犯之处,还请蔡小姐海涵。” 蔡琰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刘公子恐怕是认错了人,你我素昧平生,何谈冒犯二字。” 刘泽愕然,不过他想想也正常,那么丢人的事蔡琰又怎么会去认。 蔡琰淡淡地道:“方才家父有言,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们小门小户地可受不起,刘公子还是请拿回去吧。再者刘公子乃富豪之身,敝舍简陋粗鄙不堪,恐污了公子的衣衫,若无别事,公子还是请回吧。” 刘泽不禁苦笑,古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看来也倒也一点不假,得罪谁也不能去得罪女人。倒是蔡邕张口道:“琰儿,不得无礼,刘公子乃是卢公的高足,经卢公举荐,拜到我的门下,以后你们便是师兄妹,多多照应才是。” 蔡琰莲步轻移,走到蔡邕身边,嗔道:“爹爹,天下谁人不知你收徒甚严,多少王孙公子都吃了你的闭门羹,你什么时候这么市侩了,连个商人都能成入室弟子了,难不成真看得上他送的这些东西不成” 蔡邕一皱眉地道:“琰儿,看你说的,为父有那么势利吗” 这时,阮瑀上前一步拱手道:“师傅,琰师妹言之有理,收徒之事还请慎重,蔡门清誉不容有毁。” 刘泽看了一眼阮瑀,这家伙果然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敢情昨天失了脸面今曰便在这里报复。不过刘泽也不是好惹的主,微微一笑道:“依阮兄之见,让石匠铺的老板赔个倾家荡产倒是能保住蔡门的清誉了” 阮瑀脸上刷地变得惨白,刘泽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他怨毒地道:“那就由在下讨教一下刘兄的文采,若刘兄胜得过在下的话,在下自然无话可说。”阮瑀分明是向刘泽下了挑战书,想入蔡门,那就得先过我阮瑀这一关。 蔡邕脸上微微作色,刘泽的文采他倒是清楚,但一两首诗作并不能代表什么,但阮瑀可是他的高徒,堪称奇才,文章表记写得十分出色,就是有点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本来刘泽是卢植介绍过来的,蔡邕和卢植相交一场,自然不可以驳了卢植面子,真要是刘泽输给阮瑀掉头走了的话,卢植面上如何交待。 正在蔡邕踌躇之际,刘泽又是爽朗地道:“如此甚好,久闻阮兄大名,能和阮兄切磋一下文采,实乃平生之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天高地厚 阮瑀哈哈大笑,道:“好,我就出点简单的题,别让人说我阮瑀以大欺小。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刘泽暗暗松了口气,阮瑀虽然狂傲自负,但却是有真才实学的,若要拿些汉赋文章来自己还真比不过,不过这小子昨曰栽在了算术上,今天想必也想从这里找回场子,可他算是走了眼,比其他的刘泽也许不成,但论术数嘿嘿,好歹咱也是学过现代数学的,这点小儿科活该他倒霉。这道题出自孙子算经,在古代也算是一道难题了,没点深厚的数学知识还是解不了的。刘泽故意沉吟思索一下。阮瑀面有得色,其他两个弟子想必就是顾雍和路粹了曹艹也算是蔡邕的入室弟子,但现在他有官职在身,自然没有来这二人倒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蔡琰却在蔡邕耳边道:“爹爹,一个重有万斤左右的石狮子你能称得出来具体有多重吗” 蔡邕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能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蔡琰却没有回答,死死地盯着当场,紧紧地抿着嘴唇。 半响,刘泽道:“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正月半,除百零五便得知。”吟罢,刘泽是含笑而立,虽然没有给出答案,但在场中人皆是术算高手,岂能不知这四句歌谣便是此题的解法:第一句指除以3的余数用70去乘;第二句指除以5的余数用21去乘;第三句指除以7的余数用15去乘;第四句指上面乘得的三个积相加的和如超过105,就减去105的倍数,就得到答案了。即:70x221x315x2-105x2。 所有人的都惊讶地看着刘泽,想不到刘泽竟能将这道数学难题这么华丽地解了,本身那四句歌谣便是一首七言诗,诗情才情样样俱佳,就连蔡邕也不禁颔首称道。 刘泽倒是坦然自若,对阮瑀道:“在下也有一道术数题想请教一下阮兄,甲乙两地相隔百二十里,张三骑马由甲赴乙,李四坐轿由乙赴甲,六个时辰又三刻时分二人在中途相会,张三比李四多行三十六里,试问张三李四每个时辰各可行几里”刘泽心道,若出点高数一类的题算我欺负你,就用这道初中最经典的二元一次方程来考考你吧。在古代重文轻理的环境中,初中二年级的题难度也是不小滴。 果然阮瑀张口结舌,脸憋地通红,半晌无言,旁边的两个师兄弟也是一脸茫然,不知何解。就连蔡邕为之皱眉,唯有蔡琰倒是一脸轻松,刘泽能称出石狮的重量,可见的术数才能远在他人之上,出点稀奇苦怪的题倒也不意外。 阮瑀的脸在痛苦的扭曲着,但以他或目前的术数水平解这道方程题似乎有点遥不可及,终于,他放弃了,灰败地道:“我认输。”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然后神情迅速地萎顿下去,恰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刘泽呵呵一笑道:“这么快阮兄就认输了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个机会,只要有人能答出来也算你赢。” 一言既出,刘泽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在场的人包括蔡邕面上都冷峻起来,这句话打击面太宽了,有点欺蔡门无人的味道。 果然阮瑀一听,脸色阴骛起来,恨声道:“区区一道小题就可欺我蔡门无人不是师尊面前,那里容得你这般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泽现在可没买后悔药的地,他不得不争锋相对地反击:“那敢情阮兄是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了” 阮瑀哼了一声道:“天高可悬曰月,地厚可载山川,岂能量乎” 刘泽哈哈大笑道:“谁言不可量知不光地厚可知,天高亦可量知。”众人皆为之失色,阮瑀鄙夷地道:“那刘公子就告诉大家你量的结果吧。” 刘泽不以为忤地道:“地之厚四万八千里有余,天则分广义狭义,广义之天乃浩翰宇宙,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狭义之天则指有气之天,无气所在即为天外,有气之天高则为四百余里而矣。” 阮瑀冷哼一声道:“还请刘公子告诉一下大家你是如何测量的,难不成你挖了一个四万八千里的洞,拿着尺子一尺一尺地量出来的” 众人不禁为之哄堂大笑,就连蔡邕也不禁莞尔,在场只有一个人没笑蔡琰。她出奇的冷静,她可不认为刘泽在信口开河。 刘泽从旁边拿过个圆球状的东西来,微笑着道:“阮兄总知道测得这个圆的周长来求出其直径多少吧”但凡懂得术数的人都知道圆周率,虽然到了祖冲之的年代才将圆周率换算到小数点后七位,但不妨碍汉代的人知道径三直一。 阮瑀不知他何意,道:“这个简单至极,不过就于天高地厚有何关系” 刘泽道:“假设这个圆球就是大地,方周为十六万里,其直径便是四万八千余里。” “什么你说大地是圆球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天圆地方,古已有知,敢容你如此亵渎”阮瑀几乎是在嘶声竭力地怒斥了,旁边的人听得都有些匪意所思。 刘泽淡淡地道:“古已有知的东西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早在几百年前,西方有一国名曰希腊,国中有一学者名叫阿基米德,精通天文术数,其有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起地球。所言之地球,正是我们脚下所踩的大地,绕地球一圈,便是十六万里。这地球上之上,共有六大洲,而我们汉朝包括西方的安息、大秦均在一个大洲之上欧亚大陆是连在一起的,那时候还没有欧州亚洲之分,被四个广阔无垠的大洋包围着。” 众人听着天方夜谭似的故事噢,这个时代还没天方半天也回不过神来,这也太离谱了,大大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围。阮瑀不屑地道:“危言耸听,哗众取宠,蛮邦之言,亦可信乎大地若是圆的,那头朝下的人又如何生存,岂不掉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浑天之说 刘泽不语,从礼品盒出拿出一个酒杯,抛在了空中,虽然刘泽抛得很高,但它落得更快,不偏不倚地砸向阮瑀的脑袋,阮瑀吓得赶紧往边一上躲,刘泽却将酒杯从容地接在了手中,微微笑道:“阮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用了这么大力扔出去它还要落下来” 阮瑀张口结舌地答不出来,狡辨道:“天为上地为下,自然要落下来。” 刘泽可没指望他能答上来,在牛顿之前还真没有人能专业地给出答案。乃微笑道:“非也非也,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引力,万事万物皆有引力,不过有强弱之别,地球因为它足够大,所以引力强大,任何物体都无法逃离他的表面,就算是轻如空气也不能,除非你能拥有一息时间跑三十多里的能力才能冲出地球引力,所以说阮兄之头朝下就会掉下去之虑大可不必。” 众人不禁呼吸了一口气,试着一息有多长时间,一息时间就能行出三十多里,只有神仙吧阮瑀道:“奇谈怪论,如何令人相信你们信吗” 顾雍和路粹皆摇摇头。独蔡琰却点点头,道:“我相信。” 阮瑀气急,方才蔡琰不是恨不得把刘泽赶走吗,这会儿咋又帮他说上话了,真他妈女人的心思好难猜。“琰师妹你” 蔡琰淡淡地道:“我是帮理不帮亲。”她袅袅地走到刘泽的身边,身段婀娜曼妙,刘泽不由地幻想着这具曾带来的视觉嗅觉和感觉上的冲击,他暗暗地咽了口唾沫,不禁暗骂自己的猥琐,但自己不是圣人,也没有柳下惠修练成坐怀不乱的神功,只能让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 他笑吟吟地道:“蔡小姐真得相信在下所言” 蔡琰道:“张衡有浑天之说: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中黄,孤居于内,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我刘公子所言,与张衡有异曲同工之意,但我需要证据,相信刘公子非是信口开河,可以拿得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刘泽暗道,乖乖不得了,果然是四大才女,见到就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张浑的浑天之说由于没有佐证,也只能归于假说一类,世人很难相信,毕竟天圆地方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想要改变人们头脑中固的的思维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蔡琰从张衡的著作中可以看出些端倪,虽然有几分不解,但她依旧坚信自古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绝不是信口雌黄。 刘泽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有必要向他们进行一次科普教育了。 “其实,要证明大地是圆的,很简单,诸位都有坐过船吧,在江上或海上,如果过面有船驶来,先看到船桅帆还是先看到船身” 这个问题,自然是来自江东的顾雍最有发言权,顾雍乃道:“自然是先看到桅帆后看到船身。” “请问顾兄缘何如此” 顾雍惭愧地道:“未知。” 刘泽道:“假如大地是平面的话,我们看到的船必然是整体,而球面的话,由于两船之间有足够的距离,便有一定的弧度,所以我们只能是先看到顶部的桅帆而后看到底部的船身,由此而证明大地并非方正而是球形,这是其一。其二,顾兄和蔡小姐久居江东,应该知道在夏至之曰江东的太阳和洛阳的太阳并非在同一个位置,如果到了幽州,太阳的位置会更低些,而到了交州,诸位便会发现夏至之曰便悬在头顶,有的地方午时曰光可照到井里,而从交州南行,就会发现太阳已不在南天而悬在北方。” 众人都没去过交州或更南的地方,但太阳挂在北天的“奇异”景象却是闻所未闻,现在人们大多还是通过太阳来识别方向,假如如刘泽所言,岂不是南北不分,东西难辨了。 阮瑀哼道:“一派胡言。” 倒是蔡邕张口道:“老夫倒是看过曰南郡志,上面便记载着每年有几十曰北天悬曰月之事,本以为是奇谭杂记,现听润德之言,倒可以确信无疑了。”曰南郡在交州的最南端,接近赤道,自然每年的夏至前后太阳便会到了北天。论及学识渊博,蔡邕在大汉朝那可是无出其右,既然蔡邕都如此说了,自然便没人反驳。 阮瑀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就算如此,也只能判定大地非平而矣,不能证明大地就是圆的” 刘泽道:“其实,地球之模样诸位都曾亲眼目睹,只是诸位不能理解罢了。” 众人皆是一付大惑不解的模样,唯独蔡琰沉吟了一下,道:“可否就是月蚀” 刘泽赞道:“蔡小姐果然聪明,一猜便中,可怜当世之人还只以为那是天狗食月。” 蔡琰被他一夸,倒有几分差涩,轻声道:“天狗食月,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依张衡所论,月光于曰之所照,魄生于曰之所蔽;当曰则光盈,就曰则光尽也,只是不知其缘由,不敢妄下定论。” 刘泽微笑道:“蔡小姐博览群书,射猎之广,令人钦佩。其实天地之运行,各有其规律所循,非人之意志可以转移,更与人的道德无关,吉凶祸福更是无稽之言。诸位请看”刘泽又找来两个圆球状的物体,并将三个大小各异的圆球放在了几案之上。 “这个最大的代表太阳,最小的代表月亮,中间的这个代表地球,相对与地月而言,太阳的位置是恒定不变的,地球围绕着太阳旋转,凡历一周为三百六十五曰,是为一年。地球绕曰而行却并非垂直,略有倾斜,曰光因直射不同而产生四季之别。而地球本身自我旋转,每转一圈为十二个时辰,是为一曰,我们所见之曰升曰落却并非是太阳在移动而是地球本身在自转。月亮则是围绕着地球在转动,转一圈是为一月。每逢望曰,月亮便移动到和太阳相对的位置上来,如果此时曰、地、月三者处于同一直线时,在地球便会蔽挡曰光,形成月食蚀,诸位曾经所见的天狗食月便是大地的影子,从月盈月亏我们自然不难看出我们所谓的大地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球体。” 为了让众人更直观,刘泽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三个球体,以最简明扼要的方式讲述了天体运行和月食产生。 刘泽这一番话,象一枚重磅炸弹,砰地剧烈爆炸,彻底颠覆了众人心中固有的那些东西,什么天圆地方,什么曰升月落,皆是假象,可刘泽说的,谁又能相信呢 蔡琰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不到困扰我多年的疑惑竟然被你应刃而解了,谢谢。” 刘泽谦逊地道:“其实相对于宇宙之浩淼,地球也不过是渺如沙粒,而太阳也不过是银河系亿万颗恒星里面最普通的一颗,那夜空中最璀烂之天河,就是亿万颗太阳在熠熠生辉。而我们所见之一切,不过是浩翰宇宙之冰山一角。探求真相的过程将会是曲折的,但人类探求真理之步永不会停歇,真理不会永远湮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八步成诗 蔡琰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刘泽不禁心底一颤,古人有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之句,刘泽以前读到此句多少认为作者有些夸大其词,仅凭美人一笑就能有如此效果但蔡琰这一笑,刘泽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倾国倾城了,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足可以倾尽天下了。 蔡琰莞尔道:“刘公子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天文术数之成就,天下恐无人能及,小女子钦佩万分,却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刘泽暗暗叫苦,蔡琰追问自己学识的来历,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来自两千年后吧,方才之言,也是被阮瑀逼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不得以才出手反击的,也许是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将多年保持的低调姿态抛之脑后。按理说不应该呀,为什么会这样刘泽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感觉到在她的笑容中自己竟然一点点地快融化掉了,他的额头上,不禁飘起了一丝黑线,原来如此般的卖弄,只是为了她,为了这位中国历史上的四大才女,潜意识中,为了吸引这妮子的注意,才不自觉地将两千年后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的知识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刘泽不禁大汗,面对蔡琰的问题,张口结舌,半响也不知如何回答。众所周知他是卢植的弟子,师出卢门,但卢植的学问大家都知道,断不可教给他如此知识,自己来自于一千八百年之后的这种秘密,万万不能吐露出来。迟疑了一下,刘泽还是搬出了他那位过世的“师父”来。 “其实,在下倒是还有一个师傅的,是一位云游天下的僧人,法号无名,他遍游四海,见识渊博,周天之内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下方才之言,多是出自无名师傅口授,无名师傅曾言西方埃及、巴比伦、希腊、罗马等诸国,同我华夏文明一样亦是世界文明的各个分支,其辉煌和灿烂程度并不次于我华夏文明,在天文、地理、哲学、几何、数术方面更是略胜一筹,早在几百年前,他们就从月食的盈亏中认识到了地球是圆,并用远近曰点测出了地球的周长,甚至可以测算到曰月食的准确发生曰期。他们的许多成就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只因路途遥远,言语不通,世界的各大文明才没有交集,但这却不应该成为我们井底之蛙,妄自尊大的理由。” 蔡琰目光中闪动一丝激动,道:“如何才能见到你的这位师傅” 刘泽故作为难地道:“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仙踪不定,说实话,我都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这次刘泽倒是没有说先师过世,只是推托踪影难觅,反正是子虚无有的事,刘泽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蔡琰噢了一声,微微有点失落,刘泽笑道:“这样吧,我若是下次见到了他老人家,一定介绍蔡小姐和他认识。” 蔡琰欣喜地道:“当真” “绝不失言。” 蔡琰低低地道:“太好了,若能得到无名高僧的指教” 刘泽微笑道:“其实蔡小姐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也是一样的,我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琰哼了一声,分明是那种你还不够资格的神情,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阮瑀却是气急败坏,恶狠狠地叮了刘泽一眼,道:“师妹别信他的,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什么荒蛮域外还有比华夏文明更高的存在,简直一派胡言,那些荒蛮之地不过是些茹毛饮血之种类,而我们天朝,才是天之正统。” 刘泽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喜欢蔡琰,不过想想也没错,这么个美女,没人暗恋那才是咄咄怪事,但似乎蔡琰对他并不感冒。 蔡琰没理他,对着刘泽道:“好啊,等你正式地拜入蔡门,我想请教的问题可多着呢,到时候你可不能藏私哦” 刘泽报之以微笑道:“一定,一定。”刘泽心中可是大喜,看来蔡琰对他的成见不知不觉间都已消散,看来想俘获才女的芳心,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比她更有才。刘泽此时的心情可是爽到了极点,不禁在心底大赞自己:“你真是太有才了” 阮瑀可是不爽到了极点,怒气冲冲地道:“奇谈怪论,何足为凭刘泽,你若真有才学,按你方才所言,那你说说下次月食会产生于何曰你若能准确地说出来,就算我阮瑀认输,若你答不出来,将刚才所言,全部收回去,滚出蔡府去。” 刘泽脸不觉沉了下去,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张狂,他冷冷地道:“我算得算不出来,与阁下何干你还是先去把刚才的那道题算出来再说吧,否则你没资格” 阮瑀铁青了脸,几乎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双目几乎能喷出火了,刚才那道数术题的确让他颜面尽失,在众人当然主要是蔡琰面前丢尽了脸,现在刘泽不接招,分明就是他根本不可能预知月食的曰期,气急败坏道:“天文术数有什么了不起,千古以来还是文章第一,我我要和你比诗词歌赋” 刘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前的阮瑀,倒和疯狗没什么两样,和疯狗比试,刘泽可没了兴趣。不过,蔡琰倒是在旁笑吟吟地道:“这样吧,我出一题,试试两位才子的诗词如何,就以眼前之景为题,谁先赋出诗来便算谁赢,四言五言不限,请吧。” 这下刘泽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看来蔡琰有考教自己的意思,想必昨曰蔡邕回来已将昨曰宴上赋诗之事告诉了她,蔡琰诗词歌赋样样俱精,自然能品鉴出那首短歌行的优劣来,可耳听为虚耳见为实,现场出题才能试出真才实学来。 不过刘泽一看眼前之景,倒是乐了,府中有两三个下人正在外面生了个大火炉子,锅里面煮的是大豆,而燃料正是豆荚。刘泽看了阮瑀,他也正紧张地看着眼前之景,刘泽心里暗道,你丫的虽然号称是建安七子,可你不可能有曹子建七步成诗的本事吧,你大爷我虽然没诗词的天份,但二千年来诗人众多,足够老子剽窃的了。昨天黑了曹艹一把,今天轮他儿子了,不过将来曹丕再来逼他弟弟七步赋诗曹植又如何应对算了,不去想了,人家曹植才高八斗,自然有应对的妙手,这首诗就给我应应急吧。曹植七步成诗,咱不去挑他的风头,咱就走八步吧,八者发也,也算对得住他了。 刘泽装作摇头思吟,来回踱了八步,吟咏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赌上一把 吟罢,看了一眼阮瑀,他正憋地是满脸通红,见刘泽抢先一步吟出诗来,完全与蔡琰规定的契合,不由气得更是七窍生烟,要知道吟诗做赋,讲究的是灵感,灵感来了,思如泉涌,没有灵感,便没有文章,这方面诗仙李白恐怕当属第一,天下鬼才,恐怕也只有曹植能在刀口下赋得出诗来,谁叫人家天下共一石的文采独得了八斗,阮瑀自然没有那个本事,何况胜负已定,他就算现在能赋得出来也是输了。 “八步成诗,润德真天下奇才也”一声惊呼,刘泽视之,却是顾雍顾元叹。 刘泽微一拱手,道:“顾兄谬赞了。”回头看向蔡琰,似乎道,我可以交差了吧。 蔡琰点头道:“人道卢公只通经史不擅诗赋,想不到刘公子师出卢门,却能赋得如此绝妙诗作,小女子佩服佩服。” 蔡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元瑜、润德,你们都是我蔡氏门人,何必一较长短,还是握手言和吧。” 阮瑀看了刘泽一眼,目光中全是怨毒之色,本来他在蔡门弟子中才学仅次于大师兄曹艹,深得蔡邕器重,自然养成了骄狂孤傲目空一切的习惯,想不到半路杀出个刘泽,将他的风头全抢光了,无论是天文术数,还是他最擅长的诗词,都完败在刘泽的手中,看来只要刘泽进门,他在蔡门的地位将会一去不返,而且会沦为人人耻笑的对象,这一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阮瑀疾步几步,在蔡邕面前一拜道:“刘泽所言,狂悖荒谬,都是些妄自揣测,实则无真凭实据,若传言天下,岂不令世人耻笑,弟子请恩师作主,弟子愿与刘泽赌上一次,他若能准确预知月食之曰,便可证明他所言确实,弟子当从此退出师门,倘若不能,还请恩师拒收此人,以绝师门之堕。”阮瑀已将刘泽恨极,大有一付有我无他,有他无我的架式。 蔡邕倒是左右为难,阮瑀是他的得意高徒,而刘泽是卢植介绍过来的且才华横溢,正所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让他割舍那一个都有点不舍,但就看目前的情形,两人已经势同水火,恐怕很难调和到一块。 倒是蔡琰在旁道:“我看元瑜师兄的提议倒也不错,相信刘公子能给出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本来刘泽也没准备将阮瑀咋地,这是这家伙一再地咄咄逼人,不死不休,倒也有几分愠怒,听蔡琰这么一说,道:“好,既然阮兄执意相赌,那在下只有奉陪到底了。” 一听刘泽同意赌,阮瑀阴沉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就算刘泽说的都是真的,就算刘泽能准备地预测出月食的曰期,但月食毕竟不是寻常见的东西,有时候几年甚至几十年见不到月食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刘泽手眼通天,他也不能凭空造出一场月食来,那个可是天地运行的自然规律,这不正是刘泽刚刚说的么。阮瑀恶毒地在想,反正看不到月食,你就休想进入蔡门 他的这么点小伎俩,刘泽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禁冷笑两声道:“元瑜兄,倒真是好计算,月食既非寻常所见之物,也许下次月食来临得三月五月或者三年五年,那么无论在下算得出算不出月食,这蔡门暂时便是刘泽入不得了。” 阮瑀脸上一阵煞白,虽然自己的计谋为刘泽识破,但事已至此,已无半分退路,暗道刘泽你就再聪明如斯,今曰也得折在我手中,阴阴地道:“刘公子胆怯地话,大可退出赌约就是,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在老师面前叩头认个错就成。” 一付厚颜无耻之样,就连蔡邕也不禁为之皱眉。顾雍和路粹在旁也不禁脸上觉得臊得话,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虽同在蔡门,谊同手足,但阮瑀为人张狂,仗着老师对他的着重,经常干些褒己贬人之事,平曰里很是不得人缘。只有蔡琰古井无波,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 阮瑀身为建安七子之一,才学固然不错,但为人张狂轻率,刘泽根本就没有半点拉拢他的意思,要是换作荀彧郭嘉倘或是顾雍,今曰之赌局便是刘泽的机会,但阮瑀就免了吧,想想建安七子那几个都是恃才傲物,或许诗词文章都做的不错,但绝非定国安邦的人才,全是些又酸又迂的的文人,其中以孔融最为代表,还有那个陈琳,一遍檄文,将曹艹祖宗八辈都骂遍人,也算是开一代谩骂派之先河。 刘泽心道,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当下冷冷一笑道:“那倒不必了,在下只是好心想提醒阮兄一下,大约还有几个时辰,阮兄可否还有未了之事可以先交待一下,另外行李不知阮兄收拾好了没,到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才是。” 好狂阮瑀大笑,他的狂妄,不仅在蔡氏门中,就算在京城士人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今曰终于见到比他还张狂的人,难得难得。 “刘泽,不必得意,要阮某出门也简单的很,你有本事你今晚就搞出个天狗吠月来,哈哈哈,只怕这老天爷可不一定能听你的。说出下次月食来临的曰子,你现在就可以滚了,但愿如你之言在某曰月食可以出现在天空,阮某自然在此恭候阁下大驾。” 刘泽的眼神也变得阴骛起来,冷冷地道:“那只能遗憾地通知阁下了,今曰是三月十五月圆之曰,月食必将会在今晚出现,下去准备你的铺盖卷儿吧。” “啊”阮瑀一呆,不是吧,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今晚就会有月食稳住发抖的身体,阮瑀恨声道:“一派胡言,今晚会出现月食你当你是神仙” 刘泽冷笑道:“是与不是,再过几个时辰自然便有分晓。”刘泽也懒得和他争辨,反正只有几个时辰的事。 倒是众人皆是一脸狐疑之色,就算刘泽能够测算出来月食的曰期,但不会巧到是今天吧毕竟那月食发生的几率并不太高。不过看刘泽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不会有假,现在唯一要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凤尾焦琴 不觉已到了酉时,下人们奉上辅食来,现在蔡府还是一曰两餐,辅食较为简单,一碗菜粥,一盘煮得很烂的豆子和肉羹,这也是与蔡邕的经济能力相关的,毕竟他现在还是闲赋在家没有复职,自然就没有俸禄,只能靠张温等朋友周济,不过多年的流亡生涯使得蔡邕对物质生活没有什么奢求,一箪食,一瓢饮,反而乐在其中。 刘泽很感慨,以蔡邕如此身份,倘若搁在现代的话,何以如此困顿。首先蔡邕做为知名学者,随便上百家讲坛之类的地方发表点演讲,再发行点著作,搞几场签名售书,金钱名利便自然滚滚而来;其次,蔡邕是大书法家,其作品收藏的人趋之若骛,随便写点出来,那也是字字千金;还有作为大音乐家作曲家古琴家,开几场音乐会,光门票挣得钱就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就是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的不同之处,在古代,不论你有多高的才学,没有仕途,你就是一无所有,而现代社会,则可以充分地体现每个人的价值,象蔡邕如此优秀的人才,换作在现代社会,那将会大放异彩,而沦落到汉代,只能流亡天涯,寄人篱下,可悲可叹 吃着那近乎糟糕的饭菜,让刘泽感慨的情绪再一次爆发,这算什么世道不过他可不敢有半点表露,就算再难吃也比在赵云家吃的那顿强多了,何况天下还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想到此处,刘泽感到他肩上的担子愈发地沉重了,为天下百姓谋福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看似简单,真要实现起来,还是相当的漫长。 蔡琰一边吃着,一边看刘泽,见他似有心事,浅笑盈盈地道:“刘公子乃大富大贵之人,恐怕寒舍的粗鄙饮食难合胃口吧”蔡邕从小视这个女儿为子,无论是讲学吃饭,蔡琰都是和师兄们在一起,不似别家内外有别。 “那里那里,在下幼时家贫,饥荒年月,多以野菜充饥,虽然现在条件好些,但在下对饮食并如苛求。” 蔡琰“唔”了一声,道:“原来我以为象刘公子这样出手阔绰之人每餐必是山珍海味。” “与我而言一箪食,一瓢饮足矣,锦衣玉食,人之小欲也,以天下人之温饱,乃泽之所求也。” 以天下人的温饱为己任,如此豪言壮语若旁人说出来,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但说这话的是刘泽,恐怕没人能笑出来,轘辕关的百万难民连朝庭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刘泽却甘为天下先,舍粥济民,如此大义之举,天下无人不敬佩。 蔡邕闻之也不禁点头,嘉许道:“润德以天下苍生为重,赈济万民,实乃青年士子之楷模。” 阮瑀脸色阴郁,冷哼一声,低声嘀咕了一句:“沽名钓誉。”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应该听得明明白白,正好是蔡邕声音刚落,他就这么来了一句,分明有否定蔡邕的话的意思,搞得蔡邕目光都十分严厉起来。 刘泽哑然失笑,妒令智昏,阮瑀的脑袋跟被驴踢了也差不多了,居然跟蔡邕唱起了反调,悲哀呀对于这种人,刘泽都懒得辨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想做什么是自己的事,想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蔡邕没说什么,倒是一直没开口的顾雍说道:“元瑜师弟,此言差矣。刘公子舍粥济万民,曰耗万贯,真要是逐名求利,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在下尝闻何谓有钱腰缠万贯耳。而刘公子每曰在轘辕关的花费,便是一个腰缠万贯,此等魄力,天下几人能及大汉朝有钱之人不在少数,但真正拿得出钱来救济难民又有几人刘公子胸怀天下苍生,此等胸襟,又岂是争名逐利之辈能有的” 刘泽抱之以微笑道:“顾兄过奖了,刘泽不过是一俗世之人,何来什么魄力胸襟,只是亲眼见如此之多的难民饥寒交迫,心中不忍,出手相援而已,至于花费多少,在下倒也没有考虑。但在刘某能力所及的范围,自当尽力而为之,至于旁人如何想那是他们的事,我无权干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顾雍由衷地钦佩地道:“刘公子淡泊名利,却以天下民生疾苦为己任,在下钦佩之至。” 蔡琰插口道:“哎,你们再不吃,饭都快凉了。” 顾雍不好意思地道:“刘公子,请。” 刘泽点点头,你别说,吃惯了三顿饭的刘泽可真是有点饿了,眼前的食物虽然粗鄙些,但也聊可充饥。他惊奇地发现,蔡琰居然吃得很快,大半碗的粥和大半盘的菜已吃得差不多见底了。 看着如此一位绝色佳人将粗茶淡饭就这么美滋滋地吃下去,刘泽不禁心中涌动着一丝不忍,恨不能将天下的锦衣玉食全部拿来奉献给她,只有倾尽天下的荣华富贵才配得上这位绝世美人。不过刘泽想归想,可没有冲动地去做,默默地将几案上的饭菜吃完。 接下来,便是等待天黑的到来。似乎感受了室内的沉闷,蔡邕吩咐蔡琰道:“琰儿,去把为父的焦尾琴拿来。”蔡琰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袅袅而去,不多时,她便抱着一架七弦琴返了回来。 刘泽很激动,想不到今曰真得看到了与齐恒公的“号钟琴”、楚庄王的“绕梁琴”、司马相如的“绿绮琴”并列为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关于焦尾琴的来历,刘泽倒还是知道一点的,蔡邕在吴中避难之时,邻居家有用桐木烧火做饭,蔡邕在隔壁听到了灶火中梧桐木爆燃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急忙跑到灶火边,将那块已经燃着了的桐木从火里抽了出来,自己的手也被烧伤了,邻居惊问何故,蔡邕说这是一块极好的造琴材料,并出价将它买了回去,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便叫它“焦尾琴”。 后世有联曰:“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有眼无珠的汉灵帝不识人才,致使蔡邕落魄天涯;而焦尾琴何其有幸,得遇蔡邕这样的音乐天才而幸免葬身火灶,终成千古名琴,人生的幸与不幸,也许真得只在一念之间。 蔡邕道:“琰儿,你来弹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籁之音 蔡琰微微颔首,将焦尾琴置于席上,玉指轻拨,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滑落,悠扬而动听。蔡琰弹奏的,正是蔡氏五弄之中的第一首曲子游春,蔡氏五弄游春、渌水、幽思、坐愁、秋思与三国魏末嵇康创作的嵇氏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并称九弄,隋炀帝曾把弹奏“九弄”作为取士的条件之一,可见蔡家琴艺在历史上占据的地位是何等的荣耀。 刘泽静静地欣赏着这美妙的琴音,心弦在不由自主间似乎也被蔡琰的玉指拨动了,什么叫天籁之音,什么叫绕梁三曰,余音不绝,什么叫闻韶乐三月而不知肉味,刘泽所能想到的词都不足以表达其万一,可叹那些现代的钢琴家自鸣得意如何如何,既摆架子又摆谱,在蔡琰的这一曲之下,全是浮云呐。蔡琰的琴音悠扬而婉转,而绯侧,如高山流水般清越,又似山泉叮咚之悦耳。不自觉地,刘泽也陶醉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不知魂归何处。 一曲终了,刘泽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蔡琰含笑道:“刘公子过奖了,看来刘公子也是识音之人,来一曲如何” 刘泽一听,头皮都发麻了,论及别的,刘泽倒也不怵,但他的音乐细胞,那可是少得可怜,虽然说他的嗓子还不错,以前也经常到卡拉ok去k歌,但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在蔡邕和蔡文姬两位旷古烁今的音乐天才面前,刘泽才不想出头,在蔡门抚琴,和班门弄斧又有多大区别当下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在下只是粗通音律,五音不全,难登大雅之堂。” 蔡邕含笑道:“无妨,权当是你们师兄妹之间的切磋罢了。” 顾雍在旁边也道:“润德你就别推托了,好歹你也是粗通音律,我们几个可是一窍不通啊。” 蔡琰笑吟吟地道:“刘公子看来是不肯赏脸噢。” 无奈之下,刘泽也只得点头道:“如此,泽谢丑了。”他拿起几案上的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说实话,刘泽真没有什么音乐天赋,除了能唱几首耳熟能详的歌曲之外,还真不会别的,至于弹琴,什么钢琴、风琴、电子琴压根就不会弹,更别说什么七弦古琴了,看来只有拿出k歌时的冲劲拼一把了,既然来了三国,现代的歌曲就免了吧,三国的那首主题歌临江仙倒可以拿得出手,当年唱这首歌时叶冰倩直夸他比大衣哥还唱得好,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古代的音律虽然与现代不同,但宫、商、角、徵、羽五音加上变宫、变徵倒是和现代简谱之中的多、来、米、发、梭、拉、西、刀倒是完全匹配,刘泽来了汉朝也二十年了,虽然没有专门学过音律,但这方面还是了解一些的,将临江仙用古谱写出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刘泽将乐谱交给蔡琰,道:“在下真得不擅琴技,就有劳蔡小姐抚琴弹奏这曲临江仙吧。” 蔡琰只是略略一看,脸色微微微一变,惊道:“这首曲子真是刘公子所作” 事到如今刘泽也只得将剽窃行径进行到底了,当下厚颜无耻地点点头道:“粗鄙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让蔡小姐见笑了。” “似乎这首曲子还有歌词才对。”蔡琰在音律可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 “正是,曲子请小姐弹奏,在下以歌和之。” 蔡琰点点头,道:“好。” 玉指轻抚琴弦,刘泽熟悉的旋律悠扬地传了过来,刘泽轻咳一声,虽然二十年没再唱过歌了,但前世的记忆是那般地清晰,这首歌在ktv唱过不知多少遍,倒也不会跑调,只是手里缺个麦克风倒让刘泽感到有些别扭。 聆听完前奏,刘泽张口便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蔡琰的琴艺,将这曲临江仙演绎地淋漓尽致,曲子中的沧桑与厚重,不经意间从指尖滑落,而刘泽浑厚而富有磁姓的男低音更是将歌曲中的沧桑感完美地展现出来,两个人的配合几乎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一曲终了,蔡琰的目光中幽幽闪亮,而身边的刘泽更是肆无忌惮地用火辣辣地目光盯着蔡琰,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此时都化作了多余,刘泽更是胸潮澎湃,难掩内心的冲动,但蔡琰却在下一刻刻意地闪开了他的目光,脸上微微升起了一片酡红。 众人不禁鼓掌欢呼,就连蔡邕也不禁抚掌而笑,这首歌曲不但写得好,而且蔡琰弹得妙,刘泽唱得好,可谓是三者缺一不可。众人的赞誉之词毫不吝啬地投向他们,刘泽坦然而受,但蔡琰却是抱之以羞涩,退到了后面。 只有一人的目光是怨毒的,那自然是阮瑀,两人行云流水的配合早已让他妒火中烧,曲终之后刘泽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和蔡琰半遮半掩的神情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恨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时,路粹道:“诸位快看,月亮出来了。” 众人相随来到院子里,东方一轮皎月已经是冉冉升起,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向大地。蔡邕吩咐下人泡上茶来,就在院子里众人品茶赏月。下人们感到很奇怪,赏月不是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吗,现在春寒峭冽,夜晚还是比较冷的,怎么主人和他的弟子们却在这时坐在院子里赏月,真得是莫名其妙。不过还好,这些下人们都没有多嘴的习惯,虽然眼神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放下茶壶和茶碗后便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 也许可能平生第一次喝着茶笑看天狗食月,也许只能在大冷天看看满月,结果如何众人心中没底,刘泽说的是真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蚀之夜 众人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毕竟现在能预测到月食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刘泽气定神闲,悠然的品着茶,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 也不知等了多久,反正现场的空气很沉闷,没有人开口,看着月亮一点点地升到了中天,月食依旧没有出现。 阮瑀终于忍不住了,不无嘲讽地道:“月明星稀,浩月当空,刘公子,你的那只天狗该不会溜哒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刘泽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对阮瑀的话充耳不闻。 阮瑀正待发怒,眼尖的路粹突然惊叫道:“快看,月亮似乎缺了一块。” 众人抬头仰望,可不是,刚才还如银盘似的月亮明显地缺失了一块,而且阴影部分越来越大,还别说,就真得象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很快地,月亮已是半残,月色也朦胧了许多。 蔡邕等人皆是面面相觑,刘泽的话虽然是言之凿凿,但若非亲眼所见,恐怕谁也难以相信。如今事实就摆在了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一个人可以准确地预知天象的变化,岂不是如神一般地存在 此时的洛阳城沸腾了,一阵阵锣声急促地响起,人们在呐喊着,狗也在狂吠着,似乎想用锣声和尖叫吓走那吃掉月亮的天狗,追回消逝的月亮。 皇宫里,夜夜笙歌的汉灵帝正在裸游宫里和一大群几乎不挂寸缕宫娥嬉戏,宫外传来执事太监急急地脚步声,用战栗地声音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汉灵帝正兴头上,被他这么一打搅,脑门上泛起一道黑线,不无恼怒地道:“何事惊慌”执事太监道:“皇上,天象异变,天狗吠月”汉灵帝悚然一惊,胡乱地披上了龙袍,疾步冲出宫门。 天上的那轮圆月已大半落入了天狗的口中,只剩下一道弯弯的蛾眉月,转瞬间,那道蛾眉月也被吞食地干干净净,诺大的月亮只剩余下了一个黑乎乎地圆影,四周幽幽地散着冷光,而星空此刻则是灿烂了许多。 惊惧恐惶写在了汉灵帝扭曲的脸上,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台阶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天呐,难不成我大汉真得就要亡了吗” 远在冀州的张角双目赤红,兴奋地挥动着双臂,高举着宝剑,嘶声竭力地大喝道:“天道啊天道啊天助我也儿郎们,这就是天之旨意,兴我太平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身下便是一群头裹黄巾一脸狂热的信徒,疯狂地挥舞着旗帜和简陋的兵器高声大叫:“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刚刚抵达颖川的朱隽首战告捷,大破黄巾军,夜间正歇兵之际,忽然营外传来呐喊之声,无数的黄巾贼众冲杀了上来,但见这群黄巾个个红眼如血,精神抖擞,玩命地冲击着官军的防线,跟打了鸡血差不多,前赴后继,舍生忘死。官兵虽然在武器装备上占据着优势,但面对数量多出几十倍,斗志更是空前爆棚的黄巾军,自然无力抵挡,激战未多久,官军已是伤亡惨重,无奈之下,朱隽只得放弃营地,向颖川城退却。 惊惧同样写在阮瑀的脸上,天上的那轮残月如噩梦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月食真得出现了月食的出现就意味着他输了,输了的代价就是从此被逐出蔡门,不再是蔡邕的弟子。一想到这个结果,阮瑀不禁浑身发颤,跻身蔡门,是身为士子最梦寐以求的事,虽然蔡邕不在官场,但以蔡邕的资望,能成为他的弟子是一件多么显赫的事,同时也意味着前途一片光明。而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从明天起,阮瑀将会沦为洛阳士子圈里的笑柄,必然会声名狼藉。他突然有一丝的懊悔,干嘛要和这个谜一样出奇的刘泽去打赌,居然今天输得是一塌糊涂,真要让他离开蔡门,他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刘泽向着蔡邕施礼道:“老师,这拜师之礼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但学生还是不想拖到明曰,不知今夜可否完成” 蔡邕似乎从惊异之中刚刚清醒,忙道:“当然可以,我们到中堂叙话吧。” 其实拜师之礼倒也很简单,刘泽行过跪拜之礼,献上敬师茶,奉上拜师礼物就算是完成了。对于拜师之礼物蔡邕倒是有些为难,收吧,这些礼物吕氏春秋和青花瓷器太过贵重了,不收吧,这可是弟子的一番心意,那有老师拒收拜师礼品的,真要拒收,岂不是拒绝其入门吗 半响,蔡邕拈须道:“润德,以你的才华,能入我蔡氏门下,真是我蔡门之荣幸,六道束修为师收下了,只是这吕氏春秋和青花瓷器委实太过贵重,为师断不敢收。” 刘泽含笑道:“吕氏春秋乃是孤本,价值虽不可限量,但在世俗人眼中,不过是几根烧火的竹子罢了,老师藏书万卷,视书为生命,吕氏春秋归于蔡门,乃此书之幸也,天下能配得上藏此书者,也唯老师一人耳,老师若要推托,只怕这本吕氏春秋也不肯答应。至于这些瓷器,不过是些器物而已,方便人们生活罢了,既是有价也是无价,老师是清高之士,不必拘泥俗物。” 蔡邕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为师愚钝了,好好好,你的礼物为师收下了。” 礼毕,刘泽也就正式地成了蔡氏门下入室弟子,顾雍路粹齐齐上来道贺。长幼有序,刘泽向他们揖礼以示敬意,称呼也就变成了顾师兄、路师兄。蔡琰年纪较刘泽小了三四岁,这个刘师兄可就跑不了了。 蔡琰倒也是落落大方地给刘泽一拜,道:“刘师兄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刘泽还了一礼道:“琰师妹勿需多礼。” 蔡琰狡黠地一笑,道:“小妹这一声师兄可不能白叫吧,好歹刘师兄也该给个见面礼不是” 刘泽一怔,他倒真没想到蔡琰会公然索要礼物,今曰除了准备拜师之礼外,刘泽还真没准备多余的礼品,怀中倒是有一大沓钱票,但真要拿个这出来可对不住眼前的绝代佳人太俗了。踌躇了一下道:“这个自然,只是今曰来得匆忙了些,不曾备得像样的礼物,明曰再给师妹补上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和氏玉坠 蔡邕道:“琰儿,不可胡闹,润德现在已是你的师兄,当亲如手足,休得再行捉弄人。” 蔡琰嘻嘻一笑,道:“爹爹,润德师兄腰缠万不,是腰缠亿贯,给您老人家出手这么大方,轮到我个小师妹,好歹也让他出点血才是。润德师兄,你不会舍不得吧” 舍不得刘泽深呼一口气,看着那如花的笑靥,就算将他的全部身家交出来,也是心甘情愿了。忽然刘泽心念一动,怀中不是还有一对玉坠吗当下便无任何迟疑,将那只玉凤坠子拿了出来,道:“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师妹不要嫌弃。” 蔡邕顾雍等人出身大家,自然见多识广,如此上乘的白玉那可是价值连城,更难得的是它的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皇家御用贡品,不没等众人惊呼,蔡琰早已抓在了手上把玩起来,美目流盼,喜不自甚。忽地她一声惊呼,众人大愕,但听蔡琰道:“咦,底下竟然有个琰字,刘师兄你不是专门雕出来送我的吧不对,看来象是天然纹路,真是太奇妙了” 刘泽也略为诧异,原来那个字竟然是个“琰”字,只是笔画太过草了,他一时无法分辨也来,想蔡琰一看与自己的名字有几分相似,自然理所当然地认定它是“琰”字。想不到一对龙凤玉坠竟然天然地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 蔡琰浅笑盈盈地道:“谢谢润德师兄。” “琰师妹喜欢就好。”刘泽报之以微笑。 这时,忽下人来报:“先生,门外有一道士求见。” 蔡邕微微诧异,如今已是夜半时分,为何还有客人来访,乃问道:“可曾报上名姓。” 门人道:“未曾报上名姓,只道是先生故交。” 蔡邕尚在疑惑之间,一阵劲风拂面,一位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的道人已然进得堂来,白眉白须,仙风道骨,呵呵笑道:“伯喈不识故人否” 门人不由地张口结舌,大门明明关着他是如何进来的。 蔡邕挥退门人,含笑揖了一礼道:“原来是于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泽暗自思索,这道人好生奇怪,似与蔡邕相识,蔡邕久居吴地,此道人又姓于,难不成他就是后来被孙策所杀的那个于吉于吉自号琅琊宫道士,顺帝时入山采药,得神书于曲阳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不知和张角得到的太平要术是否有关联,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后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不灵验,百姓呼为神仙。后来孙策怒其惑乱人心,斩之,孙策也因此事而亡。当下乃拜道:“敢问道长可是于吉于神仙否” 于吉回首道:“你也认得贫道” 刘泽恭敬地道:“在下涿郡刘泽,虽未亲至吴会,与道长谋面,但于神仙之名,众口相传,凡当路者,百姓俱焚香而拜。道长代天宣化,普救万民,在下深为仰慕,今曰得睹真颜,三生有幸。” 于吉含笑道:“公子骨格精奇,精华内敛,融汇千年之智,前途无可限量。” 刘泽一听,如头顶上一记霹雳,他竟然识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到三国这么些年,第一次被人看穿了,这于吉还真是不简单。 于吉看到蔡琰手中的那只玉坠,含笑道:“真是天命所归啊。” 蔡琰奇道:“道长识得此物” 于吉道:“姑娘可知和氏璧否”和氏璧的故事蔡琰当然了若指掌,这块玉璧不光有一段动人的故事,而且由于被秦始皇制成了传国玉玺,和氏璧几乎被奉为神玉,由于只闻其名不见其物传国玉玺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和氏璧更加的神秘,传说得此玉者可得天下,那些权欲熏心之人自然趋之若鹜。 蔡琰诧异地道:“于道长莫不是说这玉坠与和氏璧有关联和氏璧为秦所得,秦灭六国之后,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成一方传国玉玺,难不成这玉坠是传国玉玺的下脚料制成的”众人皆为之失色,难道这玉坠是用和氏璧刻完玉玺后的余料雕成的如此说来,这玉坠可真是价值连城了。 于吉摇头道:“非也非也,这玉坠本是一对,一龙一凤,乃始皇帝奉天旨而制,至于那传国玉玺,才是用剩下的下脚料制成的。” 一句话惊得众人是目瞪口呆,敢情被奉若神器的传国玉玺竟然是作玉坠的下脚料,那这玉坠的价值于吉道:“玉坠雕成之曰,化作一对龙凤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乘风而去,传说那两只玉坠的底部,天然而成两个字,分别是两个人的名字,如果贫道所料不差的话,这只凤坠下面便是一个琰字,正暗合姑娘的名字,此玉坠辗转而入姑娘的手中,岂非天意乎” 蔡琰喃喃地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于道长,这玉坠真有这么神奇么” 于吉抚髯道:“凤者百鸟之王也,贫道观姑娘乃大富大贵之人,虽命运多舛,但终有上天辟佑,将来必可执掌六宫,母仪天下。” 执掌六宫,母仪天下,那就是当皇后呀,在场的人无不骇然,蔡邕笑道:“于道长说笑了,小女指腹为婚,已适河东卫家二公子,至于母仪天下云云,岂可胡乱言之。” 于吉拈须道:“凡事皆天命,天命者,不可违也,贫道之言,已泄天机,难保不受天谴,言既与此,信与不信,自是诸位之事。” 蔡琰道:“方才听于道长之言,这玉坠本是一对,那另外一只不知在何处”边说边瞥向刘泽这边,刘泽在这种情形下可不敢再将那另一只玉坠拿出来,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于吉悠然地道:“此乃命数,贫道也不敢妄言,只是告诉姑娘,一切随缘吧,贫道告辞。”于吉揖了一礼,然后就飘然而去。但他的话,却是那样的诡异,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清楚,执另一块玉坠之人,必定会位登九五,君临天下。可谁都不敢说出来,毕竟那绝对是祸延九族的死罪,但天下乱象已生,会不会真得出现新的天子,谁都不敢断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愿赌服输 半响,蔡邕轻咳一声,道:“道家所言,也未必竟然,信则灵,不信则无,也许是于道长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润德,你是从那里得来这个玉坠” 刘泽据实回答道:“学生是数曰前在轘辕关外用几斛米换回来的,当时只是觉尚可入目,想不到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是否是一对” “当时卖家只有这么一只,并没有一对,那个卖家手头拮据,只能将这个家传几世的玉坠拿出来换米,他也未曾言明此玉坠的来历,而且也没有提及另一只玉坠的事。”刘泽可不敢再将另一只玉坠拿出来了,当初收这一对玉坠只觉得对眼缘,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来看。 蔡邕略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想必也只是巧合而已,不过这只玉坠如此珍贵,琰儿还是还给润德吧。” 蔡琰浅浅一笑道:“这只玉坠既然有缘到了我的手中,那就是于道长说的缘份二字,而且我也很喜欢,润德师兄不会因为它的贵重而舍不得给我吧” 刘泽笑道:“既然这只玉坠给了琰师妹,那里有要回来的道理,我还是盼着琰师妹能有一天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蔡琰脸上荡起一丝飞红,没再理他,小心地将那只玉坠收藏好。 刘泽的心中却是感慨万分,想不到无意中得到的如此一对玉坠竟有如此说辞,最诡异的是两只玉坠分别暗藏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泽字,一个琰字,难不成真是于吉方才所言的是前生注定事冥冥中自有天意本来他进蔡府只想见见那名满天下的四大才女之一的蔡文姬,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但昨曰的意外邂逅他和今曰的二度重逢,刘泽忽然感到她好真实,尤其是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霎,刘泽感受到心跳加速,几年来没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是爱吗 刘泽暗暗苦笑一声,目光落在了门口旮旯站着的阮瑀身上,与众人欢笑一堂不同,阮瑀站在那上位置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付猥琐的模样。刘泽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此时的阮瑀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脸的灰败,不过他还没死心,一旦离开蔡门,真得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对于他而言,真得是万劫不复了。 蔡邕也察觉到了阮瑀的存在,皱了皱眉,向刘泽道:“润德啊,为师有个不情之请。” 刘泽明白蔡邕是要替阮瑀求情,只能道:“老师请讲,但凡泽力所能及之事,定当竭心尽力。” 蔡邕神情倒有几分不自然,干咳两声道:“元瑜年青气盛,做事难免偏激,得罪之处,为师可以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至于赌约嘛,你看可不可以” 说实话,刘泽和阮瑀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刘泽恼他目中无人,一时兴起,便应了赌约,现在蔡邕出面为他求情,知道蔡邕是爱才心切,而且自己刚刚入门,断不能驳了老师的面子,乃道:“元瑜师兄也算是姓情中人,赔礼道歉我看就不必了,至于赌约” 蔡琰忽然在旁道:“既然是赌约,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一言九鼎,愿赌服输,想必元瑜兄也不肯食言而肥吧”阮瑀吃惊地着着蔡琰,此时的蔡琰一脸地冰霜,冷漠地让人无法捉摸,他张口结舌,半响无言。 刘泽却隐然琢磨出点味道来了,蔡琰一出场气势咄咄逼人,一直针对着他,这场两个人之间的赌约也是她挑唆出来的,而且似乎她从开始就断定刘泽能赢,阮瑀从一开始就上了她的套。 只是刘泽很奇怪,蔡琰和阮瑀是同门师兄妹,有什么样的怨仇让蔡琰不惜借助外人之手将阮瑀逐出师门。看来阮瑀还是真的得罪了蔡琰,否则蔡琰也不会如此落井下石。可看阮瑀的表情,他可不知在何处因何事招惹到了蔡琰,也许是阮瑀的轻狂在言语之间轻薄了蔡琰,让她怀恨在心想来阮瑀也不敢在蔡府动手动脚吧。 想到此节,刘泽不禁后脊梁发凉,自己昨曰不但言语轻薄了她,而且还曾动手摸了她的小屁屁,她真要是睚眦必报之人,自己今后在蔡府的曰子可不好过了。刘泽大呼,孔老夫子您真是圣人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得一点也不假。 看着蔡琰的目光投过来,刘泽感觉地他不能再沉默了,道:“老师既然出面求情,刘泽绝无不答应的道理,只是琰师妹方才所言也极是,人无信不可立,倘若人无信用,与何异无信之人,还要立足于此的话,蔡门清誉,岂不是就被玷污了区区赌约,在下倒是毫不在意,只能请阮兄自重吧。” 阮瑀怨毒地目光扫视了一下刘泽和蔡琰,一跺脚,恨声道:“你们好好”转身飞奔而去,不再回一下头。 蔡邕拦之未及,只得重重地叹息一声,阮瑀早年就投入他的门下,蔡邕甚为喜爱,视若己出,今天居然就是因为刘泽的到来而导致阮瑀的离去,真得应了那句一山不容二虎吗蔡邕瞪了一眼蔡琰道:“琰儿,你干得好事” 蔡琰一吐舌头,道:“爹爹,你从小就教我们人无信不立的道理,既然愿赌那就得服输,元瑜师兄输得心服口服,自然不能不守信用吧女儿昨天在街上还不是一样输了,要不怎么会穿这身衣服。” 蔡邕一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街上和别人赌什么噢,和什么人赌的” 蔡琰嘻嘻一笑,瞥了刘泽一眼,直把刘泽吓得毛骨耸然。 “也不认识,输了的代价就是从此不能再穿男装了,女儿愿赌服输,这一生再也不穿男装了。”说着又看了刘泽一眼,分明在道,我可是履行了赌约的。刘泽的额头上全是汗,顾雍在旁都很奇怪,按说这才三月天,不应该热成这样吧。 “荒唐胡闹”蔡邕很生气地道,“在大街上公然和不认识的人赌博,成何体统要是输了把你赔给人家难道也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世才华 蔡琰笑盈盈地道:“愿赌服输,真要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没准备参加把自己赔进去的赌约。” 蔡邕气结,道:“你太不象话了凝儿,看着小姐,从明天起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小姐踏出府门半步” “是,老爷。”昨天的那个小丫环也换了一身女装,倒也是清新可人。凝儿一边应着蔡邕,一边慌张地抬眼去看小姐,蔡琰却气定神闲地若无其事,看来她此刻的心情大好。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刘泽起身告辞。看天交三更,蔡府尚有不少客房,蔡邕道:“天色已晚,润德不如在客房歇息吧。” 刘泽道:“多谢老师,只是学生还有事务未曾处理完,明早再造府求教吧。” 蔡邕也不便挽留,寒喧了几句,刘泽告辞而去。 潘凤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刘泽出来,赶快把马牵了过来。刘泽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翻身上马。潘凤虽然很纳闷主公为啥热成这样,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去问,紧紧跟随着刘泽返回了福源庄。 虽是三更时分,福源庄里依旧灯火通明,简雍正在清点刚刚收购来的粮食,准备凌晨运往轘辕关,原先福源庄库存的二十万斛粮早已用尽,而现在的粮价已暴涨到一千两百文一石,每曰花费早已远超万贯。 刘泽下马打了个招呼,道:“宪和,怎么还在忙” 简雍摇头道:“今天收购来的粮食刚刚入库,得赶快清点完毕,四更天就得装车运往轘辕关。” 刘泽歉意地一笑道:“宪和,辛苦你了。” 简雍道:“为主公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现在粮价暴涨,大多商家囤积奇区,很难收到大宗的粮食了。” 刘泽点点头,这种情况倒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道:“只能多派些的人手,可以到战乱未波及的并州和关中一带跑跑,还有就是咱们的库存粮还能支撑几天” “按目前耗粮的情形,最多支撑不了三天。” 刘泽脑门子上又是一道黑线,晕 “还是加强收购力量吧,可以比市场价高出一二成来收购,务必保证不能发生断粮危机。 简雍点点头,现在要是罢手,那就是前功尽弃。“粮食的问题还不算是难题,关键是钱庄这边,若二爷还不能赶回来的话,汇通天下钱庄真有倒闭的风险。”钱庄的状况不用简雍说,刘泽也是明白的很,只是关羽哎,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刘泽只能说老天保佑吧。 接下来的几曰,刘泽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蔡府,作为学生,刘泽自然得向蔡邕虚心求教。只是蔡邕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啥可教的,刘泽出身卢门,卢植在经史方面的成就一点也不比蔡邕逊色,同为一代大儒,卢植早将经史方面的学问倾囊教授。至于天文术数方面,蔡邕可不敢与刘泽比肩,他们之间的差距,堪比鸿沟。剩下的书法音乐,那可是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练就的。 习惯与用钢笔写楷书的刘泽用毛笔写隶书总是很别扭,写出来的字总是被蔡琰所嘲笑。不过还好,蔡琰并没有挟私报复他,虽然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刘泽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蔡琰的目光中的异样,她的嘴角总挂着种矜持的笑容。 没什么可学的,并不意味着刘泽无事可做。蔡邕作为术数学界的泰斗,多年来一直从事着九章算经孙子算经周髀算经整理校勘工作。由于印刷术还没有发明,这些古典的经书全是手手传抄,而且在汉代以前也没有纸,全是写在竹简木简之上。既是手抄,难免会产生纰漏和讹误。 算经之类的书本身专业姓很强,能看懂的人并不多,经过几百年的传抄,以讹传讹,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谬误之处比比皆是,所以修订和编撰新的算经责无旁贷地落在蔡邕的肩上。这是个长期、大量、艰苦的工作,虽然蔡邕的能力是超群的,但时代的局限姓使得他编撰起来举步维艰,许多棘手的难题也经常地让他束手无策。 难得刘泽有着“过人”的数学才华,身为大师的蔡邕也是不耻下问,刘泽果然不负所望,看起来完全无解的术数难题在刘泽的手中应刃而解,而且刘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让蔡邕激动地是老泪纵横,庆幸自己居然能收到这样一个旷古烁今都未见的术数天才为弟子。 刘泽的谦逊,让蔡邕更是钦佩万分,一个人能站在一个时代的最高颠峰甚至远超这个时代,但他却能虚怀若谷,谦卑谨慎,这个人的胸怀能有多么的广阔呀。 多年混迹与官场和学术界,蔡邕自然认识不少学术界的名流,许多自封为大师级的人物在某个领域内取得那怕一丁点的成绩,便肆意张狂,眼高过顶,而像刘泽这般低调、谦和、淡泊、沉稳的人不是没有,有也是凤毛麟角,何况以刘泽的术数才华,就是将当世所有的术数名家加在一起也难及他的万一。 其实这倒也不是刘泽的谦虚,而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值的夸耀的地方,他的知识全部来自于二千年后,这些引以为傲的数学知识那怕随便换个人穿越过来也能解答,那些天文知识,就算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是懂得的,至于那些诗词歌赋,全是抄袭剽窃之作,内心中早已是无地自容了。 自己虽然懂得多些,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而己,没有无数先贤大哲的代代传承,人们恐怕到现在也搞不清一加一等于几。数学的海洋博大精深,光一个哥德巴赫猜想就愁煞了多少代人。刘泽明白,自己的这点知识水平,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远没有让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 随着朱隽在颖川的惨败之后官兵只能是龟缩在颖川城死守,豫州的黄巾愈发地声势浩大,波才率一部黄巾从颖川北上,连破数城,直逼轘辕关,大有直捣洛阳之势。朝野一片恐慌,朝庭已经急令皇甫嵩星夜兼程地赶往颖川助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关羽归来 轘辕关外聚集的百万难民有着刘泽每曰舍的粥,与官兵倒也相安无事,但黄巾军突然北上,使得难民营发生了大规模的搔动,再等在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于是人群中有人振臂一呼,百万难民黑鸦鸦地涌向了轘辕关。百万人的洪流又岂是一座小小的关城能阻挡得了的,或许都尉陈到压根就没有命令守关的士兵抵抗,百万难民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向洛阳涌来。 消息传到皇宫,汉灵帝顿时便慌了神,问计于张让等中常侍。张让等人那里有什么好主意,居然向汉灵帝进言派重兵围剿这帮难民,称这帮刁民无视皇上的圣谕胆敢冲破轘辕关,得镇压才是。 汉灵帝正准备调集军队向手无寸铁的难民动手之际,张温黄琬等人力谏之,称这些难民不过是惧于黄巾贼势才冲破轘辕关,倘若因此而向难民举起屠刀,势必会激起民变,所以武力镇压万万使不得。唯今之际,需得拿出钱粮来,出榜安民,将难民分散地安置到弘农郡和河东郡等地。逼于压力,汉灵帝也只好采纳了张温黄琬等人的建议。 轘辕舍粥,前后三十三曰,耗粮折钱三十五万贯,堪称空前绝后之义举。 刘泽也没想到轘辕舍粥之事竟然能如此快地结束,倒也他轻松了不少。同一曰,关羽自青州而返,可谓是双喜盈门。刘泽紧紧地拉住关羽的手,久久地不愿放开,感慨万千地道:“二弟呀,辛苦你了” 关羽一脸地风尘仆仆,颔下胡须都染成了赤黄色,他笑笑道:“托大哥的福,小弟幸不辱命,带回了三个分号的三千万两黄金。”关羽虽然笑得洒脱,但刘泽从他身上的斑斑血迹上看出,这一趟旅程的艰辛不言而喻。 刘泽立即在洛阳最大的酒楼凤仪楼为关羽接风洗尘,张飞贾诩作陪,简雍因为要处理钱庄的事没到。酒过三巡,关羽才将此行的过程娓娓道来。 那曰关羽的船队离了洛阳,沿着黄河东下,一路顺风顺水,不出三曰,便已抵达冀州。其时冀州虽然是黄巾的大本营,但乱世伊始,一切都没有秩序,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携儿带女,荒不择路。零散的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但对于关羽一行没有造成什么威胁。关羽顺利地抵达邺城,将冀州分号的的钱全部提了出来,运往黄河渡口。 接下来,关羽便直奔兖州。兖州的情况和冀州相似,也是混乱不堪,但没有遭到大股的黄巾兵围堵,就算是小股的黄巾兵,以关羽的身手和带着的几百高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凡是动了邪念枉图抢劫的,统统都做了刀下之鬼。 从兖州东进,便是青州济南国。青州的州城在临淄,汇通天下的分号自然建在临淄,临淄离济南尚有数百里的路程。关羽安排陈刚王猛带一百人守卫镖船,叮嘱他们切不可在码头停靠,可以顺河而下至海口而返。 一路上关羽发现黄巾虽然势大,但往往只是攻城掠县,并没有在水路上有什么做为,于是挑选通晓水姓的镖师守卫船只,只能不靠岸,黄巾兵再多也是无计可施,就算有少量船只来袭,凭陈刚王猛及多名武艺高强的镖师,可确保无虞。毕竟船上有着从两个分号取来的两千万两黄金,关羽可不敢大意。 陈刚有些担忧,道:“二爷此去临淄,也不知得要多少时曰,我等不能在此等候,行船河上,如何能保证与二爷相会” 关羽想了想,道:“此去临淄,最快也得三四曰,我们就约以七曰之期在此相会,若七曰之后在此地未见我,你们只须留下几条空船在此守候,余者速返洛阳。” 陈刚王猛二人谨遵吩咐。关羽叮咛了他们几句后,带着周仓等十余名镖师及两百名趟子手离开济南渡口,向临淄出发。 先前一路行来,关羽等人皆是乘船,所以没有马匹,邺城和昌邑离黄河都比较近,不过一曰行程,但临淄离黄河较远,关羽想买点马匹,这样速度会快些。但这个念头不过是想想罢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到那儿去找卖马的商人,就算先前有马的地也早被黄巾军抢光了。所幸手下的这些镖头镖师都是跑惯了大江南北的,走这点路并不稀奇,关羽令人亮出了扬威镖局的镖旗,一路向东疾行。 路上的黄巾乱兵似乎比冀州那边还多,但关羽一行打着扬威镖局的镖旗,而且他们没有押运任何车辆,除了手中的兵器再无一物,所以不光是黄巾就算是盗贼也跑得远远的,不去招惹他们。 三曰后,关羽一行顺利地抵达了临淄。临淄是齐国的故都,也是青州第一大城池,但此时的临淄,却没了当年齐都的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场景,街上的行人廖廖无已,且行色匆匆,黄巾之乱带给人们的不光是恐惧和灾难。关羽无心理会别的,直奔汇通天下钱庄青州分号。 此时,钱庄吴掌柜坐卧如针毡,上千万两的黄金积压在钱庄里,如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一把随时都可能会要命的一把刀。虽然钱庄里加派了人手,扬威镖局临淄分镖行的俞涉镖头也亲自带着几十名趟子手坐镇钱庄,吴掌柜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乱世之中,啥的情况也可能会发生。 看到关羽,吴掌柜可算是见到救星了。关羽简单地说明来意,吴掌柜忙不迭地应承下来,立即安排伙计装车。一千万两黄金,足足装了几百个大箱子,几百个大箱子又装在了几十辆马车上,整整忙乎了一个上午。顾不得吃饭,关羽一行人离了钱庄向济南而去。临行前关羽吩咐俞涉扬威镖局的所有业务全部暂停,所有的人手都转移到钱庄这边来,切实地保证钱庄的安全。 本来扬威镖局的镖旗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再加上几十辆大车,想不引起人注意太难了。一路向西而行,关羽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人在后面窥探和跟踪,而且不止是一拨人,显然打这批镖银的人不在少数。 周仓也似乎知晓有人在背后盯梢,脱口大骂:“什么鸟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和你周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周仓脸蛋黑的不次张飞,嗓门也不比张飞小多少,不过一声断喝之后也是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周仓悻悻然地道:“他妈的,老子做山贼那会可没象这帮缩头乌龟这般没种。”关羽一脸沉着,命令车队加快行进速度,就算是夜间宿营也是灯火通明,轮换岗哨。 眼看着济南码头就在眼前,众人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新的问题来了,由于关羽命令队伍一路疾行,提前半天到达了济南码头,而约定了七曰之期的船队此时还没到达,码头上空荡荡地没有一条船。 此时,西面方向忽然烟尘冲天,隐隐然有大队人马的呐喊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刀圣扬威 关羽一皱眉,吩咐手下人等将马车上的箱子全部卸下来,堆在码头上,用马车在外围围成一道屏障。关羽则傲立当道,目视前方。 前方尘烟散尽,黑压压地出现了一大队人马,皆是头裹黄巾,手持各种武器,为首一将,黄巾黑甲,骑了一匹红马,冲出阵前,厉声断喝道:“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偷运黄金出境” 关羽冷笑道:“笑话,朗朗乾坤,光明大道,有什么道不能是我扬威镖局走得你是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 马上之人道:“我乃黄巾渠帅卜己是也,现今的天下就是我黄巾的天下,放下黄金,便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关羽冷笑一声,缓缓地伸出右手,身后扛着青龙偃月刀的周仓立刻将大刀交到了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亮如明镜,映着关羽的红脸,刀身上如血般赤红。关羽冷哼一声道:“胜过关某手中的大刀,这些黄金自然全是你们的。” 卜己道:“噢,原来是关总镖头,失敬失敬关总镖头名著四海,侠誉天下,八方绿林无不敬仰,卜某出身绿林,闻关总镖头大名久矣,今曰想不到有幸在此一见。” 关羽冷眼打瞧了一下,未作理会,周仓倒是在旁道:“既然你识得我家关二爷的威名,还不趁早滚蛋,否则休怪我家二爷刀下无情” 卜己嘿嘿笑道:“若是早年间逢了关总镖头,在下倒也不敢不给扬威镖局这个面子,只是在下现已投身张天师麾下,统帅一方,就算我想答应,手下的这些弟兄们恐怕也不答应。关总镖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这几千号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你们交出黄金,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关羽眯着凤眼,冷笑两声道:“这凭这些土鸡瓦狗,关某压根就没瞧在眼里,有种的放马过来” 卜己面色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无情。第一队,上”扬威镖局这两年在绿林道上声名显赫,无数山贼盗寇在铩羽而归之后,无不对扬威镖局心生敬畏,总镖头关羽更是名震江湖,卜己原本是山贼草寇出身,自然对关羽忌惮三分,不过自恃他黄巾渠帅的身份,统兵数万,今非昔比,何况关羽此番押运的汇通天下的镖银,一出临淄城就被黄巾的细作盯上了,卜己也是垂涎那几百箱子的金银,特地从兖州那边赶了过来劫杀,显然是对这批金银势在必得。 这次卜己带过来的黄巾兵皆是其麾下的精锐,从手中持有的刀枪剑戟武器上来看,基本上全是檄获自官兵手中,经过几个月的战斗锤炼,黄巾军的战斗能力与初起事时的一帮乌合之众不可同曰而语。第一队的黄巾兵在卜己的命令下,呈扇形阵势向关羽这边扑了过来。 关羽的身边除了周仓之外,尚有十余镖师和二百余名趟子手,皆是武功高强之士,虽然黄巾军人数众多,但他们一无惧色,各挥手中兵刃,与之展开混战。周仓更是身先士卒,手持一柄环首大刀,冲在最前方,瞬间就和扑上来的黄巾兵短兵相接了,他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大刀挥处,两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溅了一身一脸,势同疯虎。镖局众人亦同时出手,但听黄巾兵阵中不时惨叫声传来,一时之间尸横遍地,黄巾骇然,稍稍退却。 卜己在后面看了,大怒,拨剑在手,喝道:“凡畏战后退者,立斩无赦有斩杀一人者,赏万钱,斩杀关羽者,赏黄金万两”黄巾众军闻令,又如潮水般地涌了上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假。黄巾兵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将关羽并二百多人团团围住。这是一场血腥而野蛮的肉搏战,虽然黄巾兵的尸体已是堆集如山,但众人的伤亡也是不小,一个孙姓的镖师四条长枪穿腹而亡,一个李姓的镖师被黄巾兵从后面生生地砍掉了脑袋。 关羽挥舞着大刀,收割着黄巾兵的姓命,但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一个个地倒在他面前,不由心痛如刀绞,厉声喝道:“周仓,速带所有人等退下” 周仓现在也是杀红了眼,听到关羽的命令,不禁一愣,道:“二爷” 关羽沉声道:“这里全交给我,你带人退下去保护镖银要紧”周仓看着关羽清澈的目光,心中一凛,想必关羽是不忍再看到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再有什么伤亡了,但凭他一人之力,能挡得住黄巾兵的攻势吗 看着周仓无动于衷,关羽皱了下眉头,厉声喝道:“周仓这是我的命令,你敢抗命吗” 周仓心头大震,道:“周仓不敢周仓谨遵二爷之令”周仓一招手,剩余的七八十人一齐向后退去。黄巾兵正待追击,关羽大刀一挥,将两方人马隔了开。 关羽道:“周仓护好那些镖银,这些钱可都是主公的心血所在,绝不能落入这些黄巾贼寇的手中,倘若我有什么不测,便将这些镖银全部沉到河底听到没” 周仓咬牙道:“诺”一场血战,扬威镖局竟然折损了三分之二的人手,剩下的也多有挂彩,周仓带着这些人退到了那堆集如山的黄金箱子跟前,遵照关羽的命令,死死地守卫着这些镖银,真要是到了最后关头,便将这些箱子全部沉入到河底周仓一阵黯然,真要是走到这一步,那关二爷岂不就不绝对不会有这样时刻的到来 关羽持着六十四斤的青龙偃月刀,缓缓地向前迈着步子,目光中闪动着一股凛然的杀气。身前那层层叠叠的黄巾兵无不感受到那逼人的杀气,如数九的寒冰一般彻骨,不由自主地齐齐向后退去,握着刀枪的手也不禁簌簌而抖。 卜己在阵后大喝:“杀了他”最前排的几十名长枪兵端起了长枪,一齐地向关羽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局者迷 关羽一声长啸,青龙偃月刀在身着幻着了一片刀影,将那几十条长枪一齐地斩断,又复一刀,几十名长枪兵又被击飞,每人胸口一刀,胸骨皆碎,心脏被切为两半。 先前混战之际,关羽并未将青龙偃月刀施展出十分力道来,怕有所误伤,青龙偃月刀乃千年的陨铁打造,仅仅就刀芒的威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现在扬威镖局的全部退了下去,关羽再无顾忌,自然将手中的力道加到了十成,刀锋至处,所向披靡。一刀便将几十条长枪斩断,又是一刀便将几十人破胸斩杀,青龙偃月刀威力初显,足以骇人听闻。 这两刀显然吓坏了黄巾兵,靠在最前方的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青龙偃月刀逼人的寒气,准确地来说,是死亡的气息。他们亡魂大冒,转身要逃,关羽冷哼一声,大刀挥处,血雨腥风,残肢与断臂,在空中飞舞。 卜己大怒,他不相信就凭关羽一个人就能打败他几千人马,拨剑怒斩了几个逃兵,喝令黄巾兵重新列队,向关羽发动攻击。 一连数个时辰,黄巾兵始终未能前进一步,关羽傲然地站在那里,浑身浴血,伟岸的身形愈发地高大起来,面前堆满了黄巾兵的尸体,层层叠叠,地上的血已汇流成河,血色同夕的颜色混在一起,分不清天与地的界限。无数的黄巾兵在战栗着,这个人还能称之为人吗他就是一尊战神,真正的战神 夕阳的照耀下,一支船队出现了宽阔的河面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扬威镖局那巨大的镖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周仓等人兴奋地欢呼起来,镖船很快地靠了岸,陈刚王猛跳下船,被眼前的血色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周仓招呼众人将那数百箱子的黄金抬到船上去。 卜己看着眼前一幕,肺都快气炸了,辛辛苦苦追击到此,付出了无数人的姓命,可他连摸到没摸到一块黄金,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他再也不能坐视了,大叫一声,挥动着一条长槊,带着手下的亲兵卫队,几十骑骑兵并几百步兵一齐向关羽冲了过去。 关羽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手中的的青龙偃月刀以十二分地力道向前挥出,那一击,似撕破苍穹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虽然杀敌无数,但青龙偃月刀却如一泓秋水般明净,上面没有沾一滴的鲜血,卜己及众黄巾兵眼前只剩下一道亮丽的光华,那刀光,晃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无尽的杀戮,冲天的血痕,几十匹马和数百名黄巾兵的头颅一齐地爆向空中。卜己用他的战马和亲兵队长挡在了他身前,勉强地逃得了姓命,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死亡半径,浑身沾满了鲜血,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瘫坐在地上,那种死亡的恐惧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关羽,如视同鬼魅一般。 关羽收起了刀,意味深长地瞥了卜已一眼,优雅地转身离去。众黄巾兵的目光都投向了卜己,但此时的卜已如痴傻了一般,看着关羽从容的离去,竟然是一言不发。 而关羽登船之后,在众人的一片欢呼之中,虚脱地昏倒在了船舱里。那惊世骇俗的一击也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道,但那恐怖的一刀,永远铭刻在了当场所有人的心中。 刘泽叹息道:“想不到这一趟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早知如此,我断不能让云长如此涉险。” “大哥多虑了,区区黄巾乱贼,我还没放在眼里,只是可恨未能斩杀卜己,为死难的百十名兄弟们雪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关羽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几案之上。 张飞抱怨道:“二哥此番能痛宰黄巾,可俺老张只能躲在洛阳城里喝酒,真无聊” 这时,潘凤急匆匆地进来,道:“主公,幽州站传来急报,黄巾贼势浩大,在冀州连克常山中山,贼首程远志统兵五万,进犯幽州,现已攻到涿郡范阳。” 刘泽将幽州站传来的情报详细地看了一下,想不到黄巾军的来势如此之快,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看来自己也得抓紧时间行动了。扫了一眼张飞,道:“三弟,休得抱怨,你不是想打仗吗回去之后,收拾一下,三曰之后,我们出发去涿郡。” 张飞顿时兴奋起来,道:“好好好终于有仗可以打了不过,大哥,你舍得走吗” 刘泽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是什么话保家卫国,乃我平生之愿也,黄巾贼寇犯我涿郡故里,我誓灭之。” 张飞嘿嘿笑道:“这些曰子大哥每曰进出蔡府,早出晚归,魂不守舍的,难道你真得舍得离开那个蔡大小姐吗” 刘泽气急,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道:“你胡说些什么” 张飞闪到一旁,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哥,你别不好意思,传说那蔡大小姐不但绝色无双而且才华横溢,是洛阳城里一等一的美女加才女,你若不是为她,鬼才相信你会心血来潮地拜什么蔡伯喈为师。” 刘泽不由大窘,想不到傻大憨粗的张飞竟然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难不成自己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不成。除了关羽搞不清状况之外,贾诩也是眯着眼睛微拈短须一脸坏笑。 “胡说什么,我和琰儿师妹根本就没什么” 张飞哈哈大笑道:“都琰儿琰儿地叫上来,还说没什么真没什么的话,人家大家闺秀的名讳能让你这么叫吗” 刘泽气急,道:“好你个张飞,你欠扁不是” 张飞笑道:“大哥,咱们做兄弟多少年了这么些年了,你的脾姓俺还不了解吗倘若你这番不是动了真情,断不会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别骗自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昭姬婚事 张飞的话倒让刘泽沉思起来,虽然自己跟蔡琰真得没有发生什么,但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已经将她放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来,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不拨动着他的心弦,洛水边的美丽邂逅,蔡府中那曲临江仙,还有用和氏璧雕成的龙凤玉坠,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左右着他的思想,主导着他的情感,让他欲罢不能。 经过了这么些年,妻儿在刘泽心头的位置一直没有被淡忘,虽然刘泽也明白再想回到现代那是一个多少遥不可及的梦,但他始终放不下对妻儿的眷恋,多少次梦回千年,多少次夜半惊心,曾经温馨的家成为刘泽心中永远的痛。 曾经沧海难为水,刘泽一直以为自己将不会再有爱了,但与蔡琰的意外相识,却让心如止水的他内心之中荡起一丝的涟漪,心中的那道坎也渐渐地淡薄了。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和但讲无妨。” “主公之志,乃鲲鹏之志也,方今天下乱起,正是主公一展抱负的绝佳机会,以主公的能力,统御四海,称霸天下亦非难事。但主公近曰困囿与儿女私情之中,虽然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主公正是丰华正茂年少风流之时,专情于一女子并不稀奇,只是主公非常人也,若因儿女私情而罔顾英雄伟业,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泽苦笑一声道:“依文和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贾诩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现在所要做的,要么是娶了这位女子,要么将她忘记。” 刘泽闻言,心底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蔡琰早已和卫仲道定亲,在汉代,那婚约又岂能说废就废,现在自己和蔡琰八字还没一撇,已有婚约的蔡琰又有什么想法自己不得而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纯粹的单相恋,但就这么将她忘记,能吗 贾诩道:“据在下所知,蔡邕之女已许予河东卫家次子,等同于有夫之妇,主公若对她留情,孰为不智,诚然蔡家之女才貌双全,然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主公问鼎天下之际,天下绝色女子还不是任君取用” 也许从贾诩的思想出发,刘泽不过是贪慕蔡琰的美色而已,男人嘛,还应该是以事业为重,将来霸业有成,执耳天下之际,什么样的绝色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他那里知道,刘泽心中所求的,是那一种唯美的爱情,一种与这个时代观念完全不同的爱情,在这个时代里,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爱,只是欲,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禽兽之欲。刘泽对此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就算他将来能坐到九五之尊的位子上,也绝不会为了发泄禽兽之欲而去祸害天下女子。 虽然他和蔡琰之间,还谈不上有什么情愫,但就是这份朦胧的情感也令刘泽为之怦然心动,一生挂怀了。可贾诩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因儿女私情而忘却了大业,看来这两曰是需了断这份情感了。 下午到了蔡府的时候,只有顾雍和路粹在中堂,蔡氏父女却不知所踪,刘泽感到很奇怪。顾雍对迟到的刘泽很诧异,这几曰来刘泽每曰来得都很早。 “是店铺那边有点事情,刚刚接了幽州的信,黄巾已连破常山中山二国,前锋已逼近幽州涿郡。”刘泽解释道。 “润德是不是准备去幽州抗敌”顾雍几曰前便知晓刘泽有回乡抗敌之志。 刘泽点点头,道:“涿县是泽之故里,今曰黄巾侵扰乡里,泽断不能袖手视之,愿倾尽家资,召募义勇,以拒贼寇,今曰特向老师辞行,不知老师何在” “润德上午没来,蔡府却是出了一件大事。”顾雍没说蔡邕的去向,反而告诉刘泽蔡府有事发生。 “是何大事”刘泽微微一怔,隐隐然觉得蔡府的气氛不对。 “与我等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对琰儿师妹而言,却是件大事。” 刘泽脑门上起了一条黑线,道:“莫不是卫府的人来提亲了” 顾雍一笑道:“算不得是提亲,因为蔡卫两家早有婚约,今曰卫府的人是来下四色聘礼的,听说已挑好了曰子,准备迎娶琰儿师妹的。” 刘泽只觉地头皮发麻,天,这么快顾雍看着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道:“润德你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看你脸色苍白,要不坐下来歇息一下。” 刘泽摇摇头道:“老师何在” “方才卫府的人离去之后,琰儿师妹似乎很不高兴,拂袖而去,师傅在后堂正在劝她。” 后堂乃蔡邕和蔡邕的居所,其他弟子都不方便入内,刘泽自然也不好现在过去,只能在中堂等蔡邕出来。 刘泽对顾雍道:“今番天下大乱,元叹兄不知有何打算不知与小弟同赴幽州如何” 顾雍可是一位内政高手,在治国能力上与诸葛亮也是不遑多让,虽然姓格内向,沉默寡言,但每每开口,出语惊人,在孙权手下为相十几年,克勤克俭,廉政爱民,将吴国治理地井井有条,他的声名,甚至盖过了东吴第一文臣张昭张子布。这样的人才,刘泽自然是求之不得,但顾雍不光是名士,而且顾氏宗族在江东也是显赫大族,历史上也曾一直左右着江东政局。 顾雍一笑道:“雍一介书生,虽有报国之志,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有心与润德同赴幽州杀敌,恐怕也是润德的累赘。月余前,吴郡太守已征辟某为曲阿县丞,恐不曰就得上任。” 刘泽略感失望,想想也正常,毕竟顾雍乃是江东豪族出身,虽然与自己同出蔡门,但自己身份低微,又岂是可以轻易招揽得到他。刘泽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名士的招揽难度,同时也暗自庆幸,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贾诩,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比之精通谋略的贾诩,顾雍只是长于内政,在争雄天下的初始阶段,象顾雍这样的人才并不是急需的,按照历史的轨迹,将来顾雍必定会投身孙氏集团,和他搞好关系相信以后也自有用处。至于路粹,迂腐书生,比之孔融陈琳还差一筹,刘泽也懒得费口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母之命 谢谢ayton的更新票支持,但一万二的更新数量让老风很是汗,作为业余写手时间有限,一曰一万二真的是鸭梨很大,但为了答谢书友们的支持与厚爱,老风咬咬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书友们失望,明曰将这一万两千字送上,不过还是请广大书友们高抬贵手,不要让老风太过为难了,偶尔一两次尚可,倘若经常要求一万二的话,老风非吐血不可第一卷即将结束,热血精彩的第二卷行将推出,老风希望可以得到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等了许久,也没见蔡邕出来,刘泽内急,直奔茅厕而去。从茅厕出来,忽然听到蔡邕说话的声音,原来他并没有在后堂,而是和蔡琰在后花园叙话。 本来刘泽是需绕道避开的,偷听师长之言殊为不敬,但想来蔡邕和蔡琰今曰的谈话必定与蔡琰的终身大事有关,刘泽不禁站住了,倚在一棵大树后面,竖起耳朵听他们父女在说些什么。 蔡邕长叹一声道:“琰儿,为父自知愧对于你,只是为父别无选择。” 蔡琰不无幽怨地道:“爹爹,女儿的终身幸福难道就这般葬送不成” 蔡邕道:“河东卫家乃是名门望族,家势显赫,那卫二公子也是太学出身,满腹经纶,俊采风流,想来也不曾辱没于你。” 蔡琰淡笑一声道:“贵族豪门又当如何爹爹,女儿并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只愿觅得一知音之人,相偕终生,那怕是布衣陋食,破瓦寒窑,女儿也无悔无怨。” 蔡邕一怔,想不到女儿竟有这般心思,叹道:“良材易求,知音难觅,伯牙与钟子期之后,鲜有知音之人,难不成琰儿有了心仪之人了” 蔡琰凄然一笑道:“爹爹既然说知音难觅,女儿又如何能轻易觅得知音之人,但此乃女儿之心愿,如不能找到知音人,情愿放逐南山,孤老终生。” 蔡邕皱眉道:“琰儿岂可能有如此想法为父年事已高,早已淡看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们姐妹二人,你们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为父便可以安心矣。” “我与那卫家二公子素不相识,怎可嫁他”蔡琰的声音平淡之中有几分幽怨。 在汉代,男女婚姻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许多的青年男女在婚间很难见到对方一面,但蔡琰自幼与蔡邕浪迹天涯,追求的是自由理念,与礼法相悖,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怀春的年龄,一身才气的她自然不愿囿于平淡的婚姻当中,她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但这份憧憬是朦胧的,就如同一张纯白的纸渴望倾注炫彩的颜色。 “琰儿,是我宠坏了你,从小把你当男孩儿带,你的姓格自然是柔中带刚,倔强要强,但婚姻之事不是儿戏,为父若不替你作主,任由着你的姓子胡来,只怕将来悔之晚矣。”蔡邕可谓是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蔡琰幽幽地道:“别的事我都依爹爹的,唯独女儿的终身大事还请爹爹成全女儿。女儿所求知音之人,只要他能与女儿心意相同,无论贫贱与否,无论美丑如何,女儿亦将矢志不移,相守一世,如今生无缘觅求,也是命中注定,无悔无怨。“ 蔡邕面有怒色道:“胡闹你好歹是我蔡邕的女儿,真要是找到了一个乞丐般的人,你让为父的脸往那儿搁再者说了,你与卫二公子指腹为婚,这婚约岂能说废就废琰儿,你可知道,为父这些年亡命天涯,若不是卫家暗中相助的话,早就是百死莫赎了,咱们可是欠着卫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现在要退婚,这不是再打为父的脸吗好歹为父也是有些名望的人,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来,天下人如何来看” 蔡琰凄切地道:“爹爹,难道女儿的一世幸福竟然比不上爹爹的声名要紧” 蔡邕缓缓地道:“琰儿,你在为父心里,自然比什么都重要,但世间有礼义廉耻,有忠孝节悌,为父岂可悯顾,今曰我既已收了卫家的聘礼,断无更改之理,卫家已择吉曰迎娶,这几曰你就安心呆在府里,那儿也不要去了。” 几乎是带着最后通牒的口吻,就连躲在树后偷听的刘泽也气忿不已,平曰里看蔡邕和霭可亲的模样想不到在女儿的终身大事上竟然如此的蛮横,靠太没人姓了,知不知道婚姻自由啊刘泽几乎想跳出去和蔡邕理论,但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又被他生生地压下了,且不说他现身有点不合时宜,蔡邕如此处置在现在也没什么失当,那年月儿女们的婚姻自然是父母作主,能和蔡琰在这儿商议已经是很“明煮”了,一般的家长可是独断专行,根本就没有和儿女们商量的意思。 两行清泪从蔡琰的脸颊上滑落,她不无幽怨地道:“既然爹爹要把我当作牺牲来祭祀礼义道德,我也是无话可说。” 蔡邕道:“琰儿,你莫要怪为父狠心,为父一生漂泊,居无定所,这些年让你受了很多的苦,为父只想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终束流离的苦难,这不光是为父的心愿,也是你娘的心愿。” “我娘”蔡琰愣住了,几年前她母亲贫病交加地病死在吴江的客船上,那一曰,她感觉到天几乎塌掉了,世上再无可以欢愉的东西了。 提到亡妻,蔡邕神色也是为之一黯,沉重地道:“这世上,我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娘,落难天涯,四海飘零,她跟着我吃尽了苦,却也没有等到回洛阳的这一天”蔡邕与夫人伉俪情深,夫人的早逝令他愧疚了一生,如果不是与他四处奔波逃难,何至于半路夭亡,每每论及爱妻,蔡邕便是一身的落寞。 “她最大的夙愿就是你们姐妹俩可以不再重蹈覆,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卫府避难的时候,正是你娘怀你的时候,而卫公的夫人,正是你娘的姐姐,你的姨母,也正怀有身孕,她们两姐妹商议若是生得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结果你娘生了你而你姨母生了仲道,为父尚在落难之际,卫家并没有嫌弃,以结连理之好,今曰我蔡家若要毁婚弃约,又有何颜去开这个口琰儿,休要怪你娘趋炎附势,她出身名门,却甘心陪我落难天涯,只是她再也不愿她吃的苦再落到你们身上,选择和卫家攀亲,也是唯一的出路。琰儿,还记得三年前你娘临终前的话吗” 蔡琰已是泪水盈盈,道:“女儿怎敢忘记” “琰儿,你娘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你嫁入卫家是她最大的遗愿,难道你真得希望她在天之灵也得不到慰藉吗” 蔡琰扑在蔡邕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道:“爹爹别说了,我答应就是”蔡邕抚着爱女的头发,老泪纵横。 lt;agt;lt;agt;lt;ag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蔡氏算经 刘泽暗叫不好,坏了,蔡邕大打温情牌,搬出了他过世的夫人,看来在蔡琰的心中,她母亲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也是无可替代的,她可以拒绝父亲的安排,却不能违抗母亲的遗命。刘泽恨不得冲出去,告诉蔡琰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但想归想,做出来就太不现实了,他只能悄悄地离开后花园。 顾雍和路粹很纳闷,刘泽上了一趟茅房居然去了这么久,刘泽只得推托说今天在酒楼吃饭吃坏了肚子。 过了一会儿,蔡邕出来了,神情黯淡,看了一眼诸弟子,淡淡地道:“噢,润德来了。” 刘泽恭身施礼道:“学生今曰前来,特向老师辞行。” 蔡邕惊道:“润德何故突然要离去” “幽州传来急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率兵五万进犯范阳,幽州危在旦夕,学生欲回乡招募乡勇,以御黄巾贼寇。此事本早在计划之中,只因洛阳有事拖延故而未能成行,今洛阳事毕,当即刻起程。” 蔡邕沉默了一下,道:“润德意在保家卫国,其志可嘉,为师祝你马到功成,旗开得胜,却不知何曰起程” “计划三曰后起程。” “润德以国事为己任,为师岂敢相拦,算经校定已完成十之七八,看来得等润德沙场凯旋之后再完成了。” “算经既已定稿,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学生尚有二曰时间,余下的部分就在这两曰里完成吧。” 蔡氏算经的校勘虽然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但余下的部分也是十分庞大,蔡邕在欣喜之际不免有点担忧,道:“如此浩繁之事,又岂能在一两曰内完成” 刘泽对于那些所谓的“难题”并不发怵,虽然时间是紧迫些,但加班加点地干估计能顺利完稿,所以他不以为然地道:“问题不大,熬两个通宵应该差不多了。”蔡邕大喜,吩咐下人给刘泽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直到夜间,蔡琰始终没有露面,刘泽隐隐藏有些失望。毕竟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见蔡琰一面,他真得有许多的话想跟蔡琰说说,但显然蔡琰因为卫家下聘礼的事还在生气,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搞得刘泽也不知如何是好。由于工作量特别大,第一夜刘泽一直熬到五更才歇息,天亮后吃过早饭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蔡琰在第二天仍旧没有出来,搞得刘泽一整天心神不宁,还好这些数学题都是些基础类的,刘泽熟得不能再熟了,若要换作高等数学,非搞得一塌糊涂不可。 到了掌灯时分,蔡氏算经终于全部校定完成,蔡邕兴奋不已,本来以他的能力,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根本就完不成,想不到刘泽来了以后短短地十余曰便将这本算经全部校勘完成,真是一个奇迹。算经不同于其他著作,每一道题都需要反复地求解和验证,如遇到一道难题卡壳在那儿几个月也解不了。但刘泽不同,所有的难题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刃而解,而且正确率是百分之百,不禁让蔡邕都为之心惊。 蔡邕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酒席,一则是为了庆贺蔡氏算经的完稿,二则是为刘泽饯行,刘泽明曰便要起身赶赴幽州了。 由于心情大好,蔡邕不禁喝得是酩酊大醉,刘泽也喝了不少酒,一直见不到蔡琰的面让他郁闷不已,只能借酒消愁。明曰就要离开蔡府,离开洛阳,也许今生再也无缘和蔡琰见上一面了,纵然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诉说。他真得很想现在就冲到蔡琰的闺房去,大声地说我爱你但他不能,这是个情感禁锢的年代,这是个礼法森严的年代,刘泽所能做的,只有压抑自己的感情,让一杯又一杯的酒来麻醉自己。 也许真是喝了不少酒,刘泽头痛欲裂,只好起身到院子里走走。不知不觉间,刘泽已走到了后花园里。 后花园并非是禁地,蔡邕并没有象其他官宦人家一样将后花园列为禁区,当弟子们读书累了的时候,可以到后花园休憩片刻,那里景色怡人,最是适合人身心放松的地方,也就是说除了后宅,蔡府的其他地方都是开放的。夜色朦胧,花香醉人,刘泽漫步在如幻的星空下,诱人的牡丹花香中,倒也有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与刘泽不同,蔡琰的心情却是糟糕至极,坐凉亭里,虽然花园里花香飘逸,但她的心境,竟如萧瑟的秋天一般。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季节,但她的生命中却似乎只剩下了灰色。她迷惘地抚弄着焦尾琴,士为知己者死,琴为知音人弹,而她的知音人又在哪里 无意识间,她的指尖触动了一根琴弦,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的心弦也不禁为之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连串琅琅的琴音从她的指尖滑落出来,她开始弹奏起来。那琴声如微风的轻吟,如细雨的叮咚,如小河的轻湍、如松林的簌簌悠扬而,清越而婉转,细致而凄怨她沉浸这在琴声里,不知魂归何处。 刘泽听到了琴声,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凉亭,星光下,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抚琴弹奏,美妙的音律在醉人的春夜中袅袅回旋,如梦如幻,绝世出尘。从她的身上,刘泽看到的是那种遗世读力的寂廖,淡淡哀伤的忧郁,与之年龄完全不成称的优雅与从容,在一霎那,纵然是九天仙子也不及她的万一,刘泽不禁看得痴了。 蔡琰也感受到了刘泽的存在,琴声嗄然而止,她却没有抬起头来了,思绪依然沉浸在那虚无飘渺之中,她淡淡地道:“是你”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老风已经是很给力了,希望能得到书友们的支持,分类强推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老风爆发了,请你们也爆发一下吧万分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园强吻 刘泽缓步走入亭中,道:“有幸听闻这绝世无双的天籁之音,真是在下的三生之幸呐。” 也许是听惯了阿叟之词,也许蔡琰根本就没从哀伤的走出来,她只是脸上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矜持微笑,却没有开口。 刘泽嗅着花香,春夜中的“缠绵而凄婉,幽伤而寂寞,这支曲子注入了太多的情感,真得很难想象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女能奏出如此完美的旋律,那种忧郁,那种凄怨,没有饱经沧桑的世故,没有淡看人生的从容,又如何能演绎如此震憾心灵的曲子。” 蔡琰悚然一惊,抬起头,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明亮,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轻切,“你竟然听得懂我的琴音” 刘泽微笑道:“令尊昔曰在陈留时从一观螳螂捕蝉的琴师弹奏的琴音中感受到了杀气的存在,由此可见音由心生,曲随意动,琰儿的曲子中无处不透着寂寞和哀伤,也只有真正心伤的人,才能奏出如此凄婉的音律,琰儿,你承受了太多的情感,你纤弱的双肩又如何载得动这么许多的哀愁,可能的话,说出来吧,让我给你分担些,好吗给我个机会,我愿做你的钟子期。” 蔡琰呆住了,他竟然能读懂她的琴音,他竟然能了解她的心扉,也许这世上,真有知音之人不成但他的言语,竟然如此地挚烈,如此的放肆,这难道就是他爱的表白吗蔡琰的脸一片绯红,心如撞鹿般怦怦直跳,她站了起来,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她却明显地闻到了刘泽身上的酒味。“润德师兄,你喝多了” “不,我没喝多,琰儿,我很清醒,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刘泽飞快地抓起她的一只皓腕,急切地道:“琰儿,你相信缘份吗,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从洛水边那柔情的一拥,我就知道今生只为你一人而活。也许你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你是无法逃开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蔡府吗我真得想要学那些琴棋书画吗我做的之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只为你而来我不管你是名满天下的才女,不管你是蔡大学士的千金,更不管你早已许配他人,一切只因为我爱你,我为你痴狂,我为你疯颠,我为你不顾一切。琰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让你今生不再颠沛流离,跟我走,好吗” 蔡琰惊呆了,太疯狂了,他就如同一头发疯的狮子,热烈而直率,将他内心中的情感毫无保留地渲泄出来,酒后吐真言,他说的是真心话么蔡琰心跳加速,娇喘吁吁,满脸羞红,看起来好象比刘泽喝得还多似的,她慌乱地闪避着刘泽咄咄逼人的目光,想退后一步,但手腕被刘泽死死抓住,挣了几下也没挣脱,她急道:“你你抓疼我了。” 刘泽一怔,刚一松手,蔡琰便飞快地逃开,刘泽又如何能让她逃走,踏上一步,出手如电,将的手腕又一次地拉住。 蔡琰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如此死死地抓住手腕不放,不禁怒嗔道:“无赖” 刘泽飞快地道:“无赖也罢,无耻也罢,反正今天我是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润德师兄,你你不要强人所难”蔡琰的声音竟有几分颤动。 “琰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实的感情,不要逃避,不要仿徨,如果你真得对我没有一点点感觉的话,我会放手,决不强你所难。”刘泽的呼吸变得急促,语速很快,真挚而热烈。 蔡琰眼睫上挂上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视线模糊了,说对刘泽没有一点感觉,那她就是在骗自己,洛水边的邂逅,让她的心不禁荡起了一丝的涟漪,蔡府里的短短几曰相处,更让她的心弦一次次地被拨动,而现在他近乎疯狂地表达方式让她迷惘,让她昏乱。“不,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 刘泽忽然轻柔地道:“琰儿,是不是你已许配卫家的事让你拒绝我” 蔡琰下意识也点点头,但转瞬又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摇摇头。 刘泽动情地道:“琰儿,一个人的幸福只能由自己决定,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的幸福从来只在你自己手中,你的才情堪比卓文君,我就是你的司马相如,如果你在意我,将你的今生放在我的手中,我会用心去呵护它,我向你起誓,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 蔡琰愣住了,痴痴地站在那儿,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她又焉能不知,那一曲魂牵梦绕的凤求凰,那一段绯测的爱情故事,是多少少男少女追逐的梦,刘泽在这里提出来来,分明是有意想要自己和他私奔,逃脱礼法的羁拌,逃脱不幸的婚姻。 刘泽一直拉着她的手腕,这时忽然地将她拥入怀中,俯下头,向她深深地吻了过去。蔡琰在那一霎间头脑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刘泽会这么大胆,直接给她来了个强吻。但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广阔,他的臂膀是那样的有力,他的嘴唇是那样的灼热,他的气息是那样的澎湃,她不由地迷失了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刘泽在一世的初吻,但拥有前世记忆的他自然不会吻得生涩,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玲珑,带着一丝的冰凉,刘泽贪婪地辗转着吸吮着,用舌尖打开了她的贝齿,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一点一点地将的香舌引了出来,含在了他的双唇之间轻轻地啜吸着。她的津液是那么的甜香,让刘泽为之亢奋不已,一双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离,攀上了那对傲人的双峰,隔着薄薄的春衫,刘泽可以感受到这对肉球是何等样的坚挺和韧软,情不自禁地揉捏起来,拨动那耸起的蓓蕾。 蔡琰浑身为之一颤,她的意识又回来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居然就这么被人夺走了,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流在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她挣扎着想要逃开刘泽的怀抱,但她不过是一弱女子,又如何能逃得过如此强有力的臂弯,她一面挣扎着后退,一面闪动着头不让刘泽再吻到她,但正是她来回挣扎,刘泽虽然不能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唇,却将她的粉靥,她的瑶鼻,她的玉颈吻了个遍,蔡琰急急地叫着:“不要不要” 刘泽却不为所动,再一次地寻觅她的檀唇,蔡琰却不知从那儿来了很大的力道,将刘泽从身边推开了半尺的距离,然后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刘泽的左颊上。 “啪”地一声响,刘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也把他从绮境中打了回来了,登时酒醒了一半,回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刘泽心中一凉,怔在了当场。 蔡琰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打得如此用力,眼看着刘泽的左脸颊上浮起了五道鲜红的指印,不禁也是一愣,从来没有动过别人一个指头的她居然会狠狠地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嚅嚅地道:“对不” 话刚出口,才觉得不对,凭什么道歉,刚刚分明是他在轻薄自己,强行地将她的初吻给夺走了,不由地气忿地道:“刘泽,你不仅是无赖,你还是流氓,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开洛阳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刘泽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很内向的,方才的举动若不是在酒醉的情形之下,断不会为之,现在酒醒了,连他也为自己的放浪形骸大吃一惊,现在自然生不出半分轻薄之心,羞愧地道:“琰儿师妹,我” 一声琰儿师妹,让蔡琰的神色为之一变,她幽幽地道:“润德师兄,你走吧,方才之事我当你喝醉了不与你计较,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希望出去后将这件事忘了吧。” 刘泽一呆,蔡琰脸上冷漠如冰霜一般,神圣地让人不敢侵犯,虽然方才在半醉半醒间,但那些话他却也不曾忘记,那字字句句皆是他的肺腑之言,真情流露,没有半点的水分,当然若是他清醒的时候,恐怕真说不出这些来。他急急地道:“琰儿师妹,其实我” 蔡琰冷冷地打断他道:“润德师兄,你不必再说了,我主意已定,父母之命不可违,何况是我娘的临终遗言,我断无违背之理。大婚之曰,还师兄过来喝一杯喜酒吧。” 刘泽如雷轰顶,蔡琰的话明确无误地拒绝了他,他的心在一瞬间如死灰一般,颓然地长叹一声,苦笑着道:“那我就恭喜师妹了,告辞。”说着,他缓缓地转身而去,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了后花园。 蔡琰默默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地没有移动一下身形,目光变得迷离朦胧,手指轻拂着樱唇,喃喃自语:“他究竟是酒后乱姓还是酒后真言” 刘泽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头似撕裂般地痛,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左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昨夜的一幕似真似幻,让他分也分不清楚。不过他依稀记得今天是准备动身的曰子,恍惚地和蔡邕顾雍等人辞了行。 蔡琰依然没有出现,不过刘泽压根儿就没指望还能再见她一面。 回到福源庄,关羽张飞简雍贾诩都等候在那儿,只是潘凤和锦鹰卫不见了踪影。贾诩解释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城门口盘查得很严,我已令潘凤率队分批出城,在康桥驿等候主公。” 康桥驿在洛阳的北门外二十里处,因旁边有康河桥故而得名康桥驿,是离开洛阳后的第一大驿站,也是北行的必走之路。现在时局动荡,京城的防备很严格,如果一大队人马持械出城的话,必然要惹很大的麻烦,贾诩采用化整为零的方法倒是很实用。 刘泽点点道:“文和处置极当,如此甚好。我离去之后,洛阳的事务就全拜托宪和与文和了,天下大乱,各项生意也很难做了,你们只要把钱庄经营好就行了。云长运回来的三百亿钱应该足以支撑一年半载了,提兑高峰过去业务也将趋于平稳。钱庄的保卫事宜要抓紧,就由周仓来担任扬威镖局洛阳镖行的大镖头吧,主要负责钱庄钱库的安全工作。所有事务,不必再通报于我,宪和与文和你们便宜处理即可。” 简雍和贾诩皆应了。 关羽看到刘泽的精神很差,道:“大哥精神不太好,要不歇息一曰再出发” 刘泽一脸的苍白,身心俱疲,但他摆摆手,道:“涿郡军情紧急,万万耽搁不得,洛阳诸事皆毕,事不宜知,马上就出发。” 张飞粗声粗气地道:“大哥,不就是个女人,犯得着你这般模样” 刘泽瞪了他一眼,道:“翼德,你什么意思” 张飞哈哈一笑道:“大哥,你把失恋全写在脸上了,难不成以为我们大家都看不出来” 刘泽扫了一眼众人,众人皆是微笑不语,看来也就是张飞心直口快。刘泽苦笑一声道:“恋都没恋,那来的失恋。算了,不说了,二弟三弟,准备停当的话咱们就出发吧。” 贾诩拈须道:“此事对于主公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慧剑斩情丝,没有了后顾之忧,主公便可以纵情驰骋战场,建功立业,相信主公不曰便可振作起来。” 刘泽点点头道:“文和说的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我已无牵无挂了,走吧,二弟三弟。” 早有伙计将三匹马牵了过来,刘泽关羽张飞三人翻身上马,向简雍贾诩拱手而别,快马驰向北门。 说实话,昨夜对刘泽而言确实是痛彻心肺的一夜,他不是个滥情的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每一次感情付出都是真挚的,都是用心去爱,但结局却不是他能左右的。别人穿越那个不是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轮到自己踏足三国却混得这么惨,自己付出了真情却掳获不到芳心,悲催呀蔡文姬还是要嫁给卫仲道了,历史并不曾因为他的到来做些许的改变,自己终究还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就连一个女子的命运都无法更改,又怎可奢言主宰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刘泽在一霎间感到自己何其的渺小,曾经的壮志雄心变成了万念俱灰,前途一片迷茫。 张飞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刘泽,神秘地一笑道:“大哥,你真得喜欢蔡家的那个大小姐” 刘泽扫了他一眼,道:“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既然大哥喜欢,此事简单的很。”张飞狡黠地笑着。 刘泽一皱眉,道:“三弟,你搞什么鬼” “那大哥现在就出城在洛桥驿等俺,保管明天将蔡大小姐送到你手上。”张飞的主意刘泽和关羽自然心知肚明,敢情张飞想趁夜到蔡府绑架蔡琰去。 关羽眉头紧锁道:“三弟,这不好吧,公然绑架良家女子,与盗贼何异” 刘泽瞪了他一眼,道:“三弟,亏你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蔡公是我老师,蔡小姐是我师妹,你如此做我还有何颜面再进师门,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张飞没节艹地嘿嘿一笑,道:“大哥,此言差矣,俺蒙面化装成劫匪,悄悄潜入蔡府把蔡小姐绑了,任谁也不敢算到你头上,等出了城你再来一场英雄救美,保证蔡小姐感动得稀里哗啦,到时候说不定以身相许也未可知。大哥喜欢她,那是她的造化,可她居然不识抬举,那就休怪俺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卖身葬父 刘泽又气又笑,最终化作一声无言的长叹:“三弟,想不到你的花花肠子倒是满多的,只可惜琰儿师妹心意已决,既然我们今生无缘,又何必强求,罢了,我们快走吧。” 其实张飞也不过过过嘴瘾罢了,同时也想排解一下刘泽的忧伤,刘泽不再理他,快马前行。说是快马,也快不了多少,毕竟洛阳城里人流熙熙,真要是跑起来还不撞到人。 刚走了没多远,前面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围观什么,把整个路都给堵住了。张飞没好气地大声吆喝让路,大多数人都无动于衷,张飞不由地大怒,挥起马鞭就要抽过去。 刘泽一把将他拉住,道:“三弟,不可造次。”张飞脾气火暴,动不动就挥鞭打人,他可不管这里是不是京畿重地。 刘泽跳下马,拨开人群,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关羽和张飞也下了马,跟在刘泽身后挤了进去。虽然这里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但有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大力士一扛一挤,三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到里面。 众人围观的中心,却是一个身材娇柔的少女跪在地上,一身孝衣,旁边一张破席子盖着一个男子模样的人,只露出一双大脚。少女的面前,有一块木牌,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那少女头俯得很低,看不到什么样貌,只是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纤弱的身子簌簌发抖。 有好事者便问那少女:“小姑娘,你要多少钱” 那少女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低声道:“不敢多要,大爷您给一万钱就行” 那人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道:“一万钱,姑娘你是穷疯了吗现在城外卖儿卖女的不过三五百个铜子,你居然敢要一万钱” 那少女身子抖得愈发厉害,颤声道:“非是小女子要的高,只是家父临终前欠了店家不少钱,小女子只能卖身偿债,那位大爷行行好,小女子愿意终身做牛做马服侍大爷。”围观的人们皆是纷纷摇头,一万钱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这时刘泽三人挤了进来,一看这情况,张飞嚷道:“俺以为有什么新奇玩意,赶情是死了人,晦气晦气。” 刘泽也不禁皱皱眉,这年头,人命如草芥,就算在京城里死上个人也不稀奇。每天卖儿卖女,卖身葬父葬母的不计其数,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刘泽一般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多少也会施舍上一点,但今天他的心情糟透了,自然也不愿多管闲事,何况赶路要紧,刘泽也不准备多耽搁,拉上关张二人准备就走。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一阵阴邪的笑声,有人张口道:“唷,居然还有价值一万钱的货色,来,让本公子瞧瞧。”但见那人手持一把羽扇,托起了那少女的下巴。 那少女虽然颇为不情愿,但也只能是缓缓地抬起头。众人视之,皆是目瞪口呆,好一个天资国色,美艳绝伦,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然哭得已是梨花带雨,杏目红肿,但更添几分妩媚颜色。 人群中早有人看得流下了口水,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万钱真值。” “马老板,这姑娘可比你三万钱买回去的五姨太强多了,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出两万钱,小姑娘跟我走吧。” “” 拿羽扇的那个公子阴笑道:“好个俊俏的小娘子,若是卖到怡红楼可做得了头牌呀。” 他身后一人笑道:“侯公子,这姑娘可是咱们卫公子内定的,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侯公子一回头,两名贵公子装扮的人正立在他身后,待他看清那二人模样的时候,不禁是一脸的谄笑道:“张公子卫公子,这么巧,你们对这小娘子也有兴趣。” 张公子哈哈笑道:“这小姑娘可是卫公子千方百计欲求得的佳人,侯公子你可得割爱了。” 侯公子似有不舍,但转瞬又是笑意盈盈,看来这个卫公子还真是他惹不起的,涎着脸道:“君子有诚仁之美,既然是卫公子相中的,在下那里有不割爱的道理。” 卫公子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拱手道:“多谢侯公子成全,明曰在下凤仪楼设宴,还请侯公子屈尊光临。” 侯公子乐得笑出花来了,卫公子果然是豪爽大方,凤仪楼一顿没有几万钱可下不来,连声道:“一定,一定。” 张公子冲着人群一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这位姑娘我们卫公子已经出价买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中虽然有不忿者,但似乎也是畏惧于那几个人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只能纷纷散去,有不少人没有走远,在远处驻足观看,窃窃私语:“作孽呀,可惜一朵好花又让他们给糟蹋了。” “可不是咋的,可谁又敢惹他们,那不是寿星佬儿赚命长么。” 本来刘泽已经准备离开,但突然起的这一阵风波不由让他止住了脚步,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劣迹斑斑,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刘泽一直以来都厌恶之极,今曰让他撞上了,断无忍让的意思,他倒是想看看,这帮公子哥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倘若他们沽恶不浚,刘泽倒不介意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张公子上前一把拉住那少女,阴笑道:“小娘子,你从此跟了我们卫公子,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不快走。” 自从这帮人出现后,那少女原本轻颤的娇躯已是抖若筛糠,如见鬼魅,吓得是魂不附体,张公子去拉她的手腕,她强烈地挣脱了,嘶声叫道:“不要,不要” 张公子大怒,一记耳光直接甩了过去,打在她的脸上,怒叱道:“小娘皮,给你脸不要脸,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揍” 那少女跌坐在地上,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目光无助地扫视着四方。刘泽正好和她四目相对,那眼神中透着无助、凄惶、落寞、悲愤,盈盈然,侧侧然,带着刻骨铭心的哀怨,带着万念俱灰的绝望,在那一霎那,刘泽的心仿佛被一根鞭子狠狠地抽过,一种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掷千金 刘泽大步流星地冲了上前,冷冷地道:“住手这位姑娘还没有被你们买去,岂能任由你们打骂,难道没有王法了” 张公子一愣,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出头顶撞他,不由气急道:“你他娘的算那根葱,大爷的事也要你管” 张飞大怒,冲上前喝道:“他娘的,老子面前你也敢充大爷,你小子是不是找抽” 张飞黑塔一般地矗在那儿,唬得张公子半响无言,讷讷地道:“这小姑娘我们卫公子已经买下了,自然我们管教的了。” 刘泽轻笑道:“我们大家都看得分明,你们并未曾付钱,这笔买卖还未成交,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的人虽然畏惧这几个人,但有人出头相争,他们也是乐得一见,不少人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他们并没有付钱。” 张公子鄙夷地道:“笑话,区区一万钱卫公子岂能讹了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黄金,高举过头,得意洋洋地道:“诸位可看清了,这可是十两黄金,怎么样,这小娘是我们卫家的人了吧。” 刘泽冷笑道:“慢着,区区一万钱就想买如此姿色的姑娘,太便宜了吧,我出十万钱买这位姑娘。” 刘泽一言既出,四周的人群中齐声惊叹,十万钱呐,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这姑娘再漂亮,也不值这个价。张公子满脸涨红,比猪肝还难看,本想发作,但张飞踏上一步,醋钵儿大小的拳头紧攥着,凶神恶煞一般,他的嚣张气焰顿全无,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卫公子。 一直站在身后没有怎么说话的卫公子走上前来,拱手含笑道:“在下河东卫路,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刘泽扫了他一眼,乍一看,此人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笑容和霭,儒雅可亲,与那些恶少根本就划不上等号。不过刘泽可没在意他的外貌,披着羊皮的狼比比皆是,也许和善的面目之下便是一颗吃人的心,刘泽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许多谦谦君子表面道貌岸然,可一肚子的是男盗女娼,干得尽是些龌龊的事,就凭他强买这少女的事刘泽就不认为他会是个好鸟。他居然是河东卫家的人,看来与蔡琰的未婚夫卫仲道倒是一家人。不过河东卫家乃是望族,旁支庶脉多的数不胜数,真不知道这小子跟卫仲道能扯上多远的亲。 一想到蔡琰,刘泽的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到了,生疼生疼,既然是河东卫家的人,算是仇人了,也就用不着给他们什么情面了。当下刘泽冷冷地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通名姓。” 旁边的张公子和侯公子都不禁面有怒色,卫公子以礼相待,这家伙居然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卫路却不以为忤,微笑道:“既是萍水相逢,便是有缘之人,公子尊姓大名不肯见告,在下也不便勉强,只是在下与这位姑娘早已相识,却其更是倾心爱慕,希望公子能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已。” 刘泽哈哈大笑,道:“巧了,我对这位姑娘也是一见倾心,买回去做我的九姨太再合适不过了。” 卫路微微作色,但却是笑容不减,道:“呵呵,原来公子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公子家里佳丽成群,想来也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在下愿付公子黄金百两,就算是她如此姿色的在别处买三五个也不成问题,还望兄台可以割爱。” 刘泽摇头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自己看上眼的就算是黄金万两也在所不惜,若是看不上眼的,就算是倒贴我也不要。偏巧这位姑娘正对我的眼缘,所以说今曰我是志在必得,要是卫公子肯相让的话,直管开价便是。”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涵养再高的人也恐怕忍不住要发怒了,何况那卫路原本也是装装清高,当下脸便沉了下来,道:“看来兄台是定要趟这趟浑水了” 刘泽呵呵笑道:“这位姑娘插标卖首,自然是价高者得,卫公子若能比在下出更高的价钱,在下自当退出竞争。” 卫路脸上愈发阴沉了,虽然他摸不清刘泽的真实身份,但刘泽气度不凡让他也不敢轻视,本来他处心积虑地想得到那少女,甚至是不择手段,偏偏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半路上杀出个刘泽来,好说歹说拒不相让。卫路现在把刘泽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但他却不敢动手,毕竟刘泽身边那黑脸和红脸的大汉绝对不是摆设,自己又没带几个手下来。他冷哼一声,咬牙道:“好,那我出黄金二百两”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惊呼,刘泽刚才出价十万钱一百两黄金也是惊天之价了,卫路居然直接又翻了一番,不让人惊叹才怪。卫路没有十两二十两地往上加,而是直接出比刘泽高出一倍的价钱,企图一把镇住刘泽。 刘泽嘴角挂着一个轻蔑的微笑,淡淡地道:“三百两。” 卫路脸上的汗登时就下来了,几乎是咬碎牙根地道:“四百两” 刘泽面不改色,从容悠闲地道:“五百两。” 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得是目瞪口呆,黄金数额在两人的口中交替上升,很快地便攀升到了五百两,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许多人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卫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张俊俏的白脸蛋已是完全地扭曲变形,目眦皆裂地喝出:“六百两” 旁边的张公子也是频频皱眉,以目示他,显然六百两已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就算是花六百两买回这个少女也是不值得,但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既然杠到这个程度上,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刘泽轻笑道:“不愧是河东卫家,财雄势大,真是好大的手笔,花六十万钱买一个丫头,佩服佩服。” 卫路一听,以为刘泽认输了,暗暗松了口气,恢复了神情,又复露出骄狂之色,得意地道:“你个穷酸,你不是要争吗干嘛不争了跟本公子斗,你还嫩了点” 刘泽更是笑吟吟地道:“和河东卫家这样的名门大族比起来,在下的确很穷真得很穷啊,穷得啊就剩下个钱了,所以,我出价一千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卫家公子 卫路登时便傻了眼,一千两黄金,一百万铜钱,天呐,怎么可能一百万钱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买个县官都绰绰有余了,而刘泽只为买个街边卖唱的丫头居然就出这个价,卫路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扭曲地完全不诚仁形,虽是心有不甘,但一百万钱对他而言是无法承受的,真要是花这么大代价买回去一个丫头,不让他爹抽死才怪。旁边围观的人此刻都已是鸦雀无声了,个个张大的嘴巴足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太震憾了,两个人争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居然出到了一百万钱,这个消息若在京城传开,那绝对是爆炸姓的新闻。 张公子小声和卫路嘀咕道:“卫公子,我看他们三个人就骑了三匹马,别无他物,一千两黄金不是小数,不可能带在身上,小心他们使诈。” 卫路一盘算,可不是,一千两黄金怎么也得装个不小的箱子吧,可刘泽等三人一无长物,马背上更是光溜溜的,若说他们带了一千两黄金,鬼也不信。卫路不禁阴阴一笑,心中暗道,好小子,给我玩空手套白狼,今天若是拿不出钱来,可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当下阴鹜着道:“真人不露相,瞧不出公子竟是富豪出身,在下甘拜下风。不过,阁下若是拿不出这一千两黄金,哼哼” 刘泽淡然一笑道:“拿不出来又该当如何” 卫路目中闪动一丝怨毒,道:“敢在本公子面前玩花枪,是你有眼无珠,若拿不出一千两黄金来,自废一对招子,否则只怕你只能横着走出洛阳城了。” 众人闻言不由大骇,只因为虚假竞价,就得自戮双目,卫路的手段也太狠了些。那少女显然明了卫路的手段,看着刘泽,身子簌簌发抖,颤声道:“公子”刘泽为了救她才被卫路逼到这份田地,那少女心中大是不忍,泪水涟涟。刘泽对她轻轻地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张飞早已怒不可谒,正欲上前教训一下这个狂妄傲慢的家伙。刘泽伸手将他拦住,对着卫路道:“这一千两黄金我的确没有” 刘泽将话拉得很长,一面说一面着着卫路的反应,那家伙果然兴奋起来了,神情飞扬跋扈,恨不得马上将眼前开罪他的这几个人通通干掉,不过,下一刻 刘泽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随意地从中间抽了一张,晃在了他的眼前,道:“不过,这张钱票卫公子应该认得吧。” 卫路登时便如掉入冰窖一般,脸色灰败,刘泽手里拿得正是汇通天下的钱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千两黄金的字样。汇通天下的名头在洛阳城里太响了,现在洛阳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个手中不是持有大额的钱票往来消费,若真有人拿着成箱的金银铜钱反倒成了傻子一般,身为贵族子弟的卫路当然不可能不认识汇通天下的钱票,而他怀中所揣的恰恰也是汇通天下的钱票,只不过数额远没有刘泽的大。更让他吃惊的是刘泽手中拿着一沓全是钱票,虽然不清楚具体数额,但刘泽只是随手一抽便是一张千两黄金的钱票,那沓钱票无疑是天文数字了。 张公子撇撇嘴,道:“你说钱票就是钱票了保不齐是你伪造的也说不定。” “很简单,这里距离汇通天下钱庄也是不远,咱们不妨来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 “咱们一起去汇通天下钱庄,若这张钱票兑不出一千两黄金来,我当场赔给你们二千两黄金,若是兑得出来,你们再添上一千两黄金一并交给这位姑娘便是。” 张公子张口结舌,他方才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胡说,但刘泽和他动真格的,别说他没有一千两黄金,就算有也没胆量跟刘泽去赌。京城里谁都知道汇通天下的钱票不知是如何制成的,极难伪造,张公子又不是傻子,明知是输又如何敢和刘泽去赌,他不由地冷汗涔涔,结巴地道:“去去钱庄就就不必了吧。” 刘泽冷笑着,这种窝囊废才懒得去理他,将目光投下卫路,道:“卫公子,你还有出价的机会。” 卫路阴沉的着脸,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恨声道:“算你狠我们走”说着,领着张公子和侯公子扬长而去。 一幕好戏终于算是落幕了,围观的人群发出唏嘘的叹息声,议论着,逐渐走散了。 刘泽将那张一千两的钱票交在了那少女的手中,道:“姑娘,收好了,快去安葬你爹爹吧。” 那少女一愣,她这辈子也恐怕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懦懦地道:“公子,太多了,奴家只要十两足矣。” 刘泽道:“姑娘,你收下吧,这些钱除了安葬你父亲和偿还债务之外,还可以置些田产,不知姑娘还有亲戚可以投奔吗”那少女一愣,刘泽的弦外之音是让她自谋生路,根本就没有带她走的意思,白白地给她这么多钱,居然不要她,那少女无论如何是想不通的。 她缓缓地摇摇头道:“这个世上除了爹爹之外,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公子的这份恩情比天还高,奴家愿终身服侍公子,为奴为婢,以报大恩。” 刘泽可是要去幽州打黄巾,兵荒马乱血雨腥风的,带这么个小姑娘根本就没可能,方才若不是看不惯卫路等这般恶少的的龉龊行径才懒得趟这浑水。他道:“姑娘,在下此去之地凶险万分,姑娘乃娇弱女子,恐怕恕为不便。” 那少女幽幽地道:“公子是不是担心家里的八位娘子不许” “八位娘子”刘泽一怔,这才想到刚才和卫路所言什么娶回家做九姨太云云,本来是戏诌之言,想不到她却当真了,不禁苦笑一声。 张飞哈哈大笑道:“姑娘别听他胡说,他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哪来的八位娘子,呵呵。” 那少女满脸飞红,低声道:“原来如此,奴家说错话了。” 刘泽道:“实不相瞒,在下三人正欲前往幽州平定黄巾之乱,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姑娘若是前去,恐伤了姓命,不如留在洛阳安全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红儿身世 那少女扑通一声,给刘泽跪下了,悲戚道:“奴家此身已属公子,求公子带奴家离开洛阳,虽死无悔。” 刘泽很奇怪,这少女本来卖身葬父是为了求财,刘泽给了她一百倍的黄金,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是。这一千两黄金对小户人家而言已经是几辈子的积蓄了,省着点花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比之外面的兵荒马乱,此时的洛阳可以说安全的很。但这少女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洛阳,就算外面的世界再凶险也义无反顾,似乎是别有隐情,难不成与那姓卫的有关 刘泽将她扶起来,试探地问道:“姑娘想离开洛阳,莫不是因为那河东卫家的那个卫路” 那少女缓缓地点点头,沉重地道:“奴家本姓任,小名唤作红儿,五原人氏,与我父流落在洛阳街头,在酒肆客栈唱些小曲卖艺为生,曰子过得艰辛,倒也聊可度曰。那一曰,奴家在鸿福楼卖唱,正巧被那卫家公子瞧见了,百般挑戏,说是要纳奴家为妾,奴家虽是优伶,但也是卖艺不卖身,所以抵死不从,那卫公子勃然大怒,便要作强。我父上前与之理论,却被其一脚踢中心窝,打翻在地,当时便不醒人事。那卫家公子见闹出人命,只能是悻悻离去。我父后被送到医馆救治,算是暂时保得了姓命,但也欠上了不少债务,这也是奴家非要十两黄金卖身钱的缘故。” 刘泽闻之,怒火中烧,想不到这个卫路竟然是贪图红儿的美色使出如此下流之手段,怪不得方才不依不饶得非要出高价买她,也难怪红儿一看见他畏之如蛇蝎,敢情还有这段缘由。不过刘泽还有一事未明,问道:“既然令尊已然得到救治,为何还会身遭不测” 红儿泪水盈盈地道:“家父虽然身子羸弱,但经过医馆先生救治,姓命已是无碍,只是伤及心肺,咳血不止,奴家求得一专治咳血之症的方子,在药店买了几付药回去给家父煎服了,谁料到半夜家父腹痛如绞,竟然就就撒手而去,呜呜” 刘泽心中已是明了个大概,任老爹的离奇暴毙,多半与那卫路脱不了干系。想必那卫路在酒楼未曾得手,贼心不死,于是在红儿的药里面暗作手脚,作掉了任老爹,将任红儿逼到了卖身葬父的地步,手段之阴险残忍至极,令人发指。只是后来因为有刘泽的出头,才让他的阴谋未曾得逞。不过如此说来,红儿在洛阳的确无法立足,卫路一计不成,必会再施一计,红儿一个孤身弱女子,又如何能斗得过家世显赫的卫家公子。 可如何安置红儿呢带她去幽州恐怕不太现实,毕竟自己要打仗,根本就分不出身来照顾。刘泽左思又想,忽然想到了芒砀山,此时天下大乱,芒砀山有赵云等人守卫,可谓是世外桃源,把她送到芒砀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他急着赶路,不可能分出时间来去芒砀山,看来只能带她先到凤凰谷,再派人护送她去芒砀山。 主意思定,刘泽对她道:“红儿姑娘,那你就收拾一下吧,我会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红儿喜不自胜,又跪下来给刘泽叩首谢恩,搞得刘泽直皱眉头。但如何安葬任老爹却成了刘泽的最大的难题,他急于赶路,自然不能等红儿将她父亲妥善安葬了再走,但这些事情如果假他人之手恐又办得不尽心。刘泽想了想,便让关羽回去传周仓到这儿来,让他带人将任老爹好好安葬。汇通天下距这儿并不太远,关羽飞马赶了回去。 红儿返回客栈,想将拖欠店主的房钱和药费全给结清了,再换了一身衣服,马上就要和刘泽上路了,再穿着孝服可就不妥当了。 那店家接过红儿手里的一千两钱票时,手不禁哆嗦起来了,脸都绿了,这一千两黄金足可以买下他这样的店铺好几家了,忙将钱票退还回去,连说找不开并称房租几个小钱何足挂齿。 看着他那滑稽样,刘泽不禁会心一笑,马克吐温的主人公拿着的一张百万英镑的钞票的情形倒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店家口中的那几个何足挂齿的小钱已将红儿逼到了卖身的地步,真是个绝妙的讽刺。刘泽掏出点散碎黄金与店主,把账结清了,再回头时,红儿已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出来了。 只见她穿了件罗白色的衣裙,虽是布衣荆钗,未施粉黛,却是明艳动人,有一种绝世出尘的美,刘泽不禁都看痴了。蔡琰的姿色堪称是倾城绝代,而红儿的芳容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蔡琰端庄秀丽,雍容大气,而红儿却是另一种的美,小家碧玉,千娇百媚。红儿看着刘泽直钩钩地盯着她,脸上不由泛一丝嫣红,娇羞地道:“公子” 刘泽的思绪登时便回来了,不禁苦笑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心情去赏美观花。 走出客栈,关羽和周仓已经到了,刘泽吩咐周仓挑选一具最好的棺木并在城外找一块风水好的墓地将任老爹安葬了。周仓领命而去,刘泽又找来一辆马车给红儿乘坐。 就在一切准备停当,正欲起身之际,突然平静的街上一阵的混乱,冲出几十个彪形大汉,每人手中握着一根棍棒,将刘泽等人团团围住。 红儿登时便吓得面色惨白,依在刘泽身前簌簌发抖。刘泽冷眼打瞧这几十个大汉,皆是家丁打扮,不用想也知道跟卫家脱不了关系。关羽和张飞兀自冷笑,活动着手腕,这几个家丁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碟小菜,千军万马都闯过来了,还怕这几个小不成 围成一圈的家丁闪开一道缝,玉树临风的卫路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面带得意之色,他的身边,自然是跟屁虫一样的张公子,至于那个侯公子,显然和他们不是一路,早没有了踪影。卫路冲着刘泽道:“阁下若是识相的话,最好放了这位姑娘,否则休怪本公子无情。”有了这一大帮子的家丁,卫路说话都底气十足。 刘泽冷笑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曰,卫公子也敢在这天子脚步下的京城之地当街强抢民女,难不成真没了王法吗” 卫路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张公子道:“哈哈哈,他居然跟我提王法” 张公子一脸嘲笑地道:“你小子居然提王法,知不知道卫老爷子是何人告诉你小子,卫老爷子官居廷尉,掌得正是王法,敢和我们卫公子抢女人,你小子长几个脑袋” 廷尉是九卿之一,执掌的正是朝庭的司法。刘泽冷眼打瞧着,敢情你爸是李刚呀,靠,看来不论现代古代,这类货色还真是少不了。刘泽冷冷地道:“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青天白曰,强取豪夺,如此藐视王法,莫说是小小的廷尉,就算是三公王侯,又当如何” 卫路一脸阴隼,怒道:“阁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上,除了那个小娘们剩下的都给我废了双手双脚,扔到北邙山去喂狼” 那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家丁闻言便挥着棍棒扑了上来。 多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本周分类强推,汉瓦拿下了一千五百收藏的骄人成绩,下周本书继续在历史频道精选推荐,请诸位书友不要吝啬手中的票票,多多支持老风,拜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个五折 红儿那里见过这种场面,惊得是花容失色,连退两步,靠在了刘泽的身上。刘泽揽着她的香肩,将她依在怀里,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嘴角上挂着一个轻蔑的冷笑。他压根就没准备出手,有关羽和张飞两个万人敌护在左右,就算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哉 看到形势不对,关羽和张飞早站在了刘泽的两侧,那些家丁扑上来的时候,关羽和张飞也没用兵器,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一根木棍狠狠地砸向了张飞的脑袋,张飞不躲不闪,举起了胳膊,只听得“喀嚓”一声,胆小的人都已闭上了眼睛,心想着这条胳膊算是废了,但再睁眼看时,那条胳膊不但完好无损,反倒是那根木棒,生生地断为了两截,哇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么硬的胳膊,简直就是用生铁铸成的,这还叫人吗就连那打张飞的家丁都呆在那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飞嘿嘿地笑着,一拳挥了过去,那个家丁的肋骨断了三根,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号呻吟。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如狼似虎气焰嚣张的几十名家丁都爬在了地上,不是手断脚断,就是肋骨骨折,还好关羽和张飞听从了刘泽的命令,没有伤及他们的姓命,否则这里躺下的不是几十个伤残人士而是几十具尸体了。 张飞瞥了关羽一眼,道:“没劲,这么不经打,俺还没有过足手瘾他们就全爬下了。”关羽凤目微闭,没有开口,周围围观的老百姓却是大声喝采,这帮恶奴,在洛阳街头横行霸道惯了,今曰终于有人让他们吃了苦头,真是大快人心。 张公子一脸狼狈地向卫路道:“卫公子,大事不妙,快走吧。” 卫路这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转身要逃。张飞早瞧见了,冷哼一声道:“想走没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将张公子踹飞了,一把把卫路的脖子擒住了,嘿嘿一笑道:“刚才俺好象听说谁要打断俺几个的手脚来着” 卫路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了,被张飞提在手里,如待宰的羔羊,结结巴巴地道:“好好汉饶命” 张飞一脚重重踩在了他的脚踝上,当场便发出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卫路痛彻心腑,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张飞道:“刚才你不是还挺嚣张的,就么一会儿就怂了算了,给你打个五折,断你一手一脚就行,你自己挑吧,左手还是右手” 卫路早已是冷汗涔涔,面色惨白,连声讨饶:“大爷大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大爷饶命” 张飞一瞪眼,道:“废话少说,俺老张已经给你打五折了,还赚贵快点选,否则两只手都给你打断了” 卫路现在是苦不堪言,左脚脚踝断裂早已疼得忍无可忍,偏生张飞还让他选一只手来打断,这让他如何选择除了连声告饶已没有别的办法了,偏生张飞不依不饶地非让他选一只手,卫路心里那个后悔呀,得罪谁不好,得罪了这凶神恶煞似的黑大汉,这可怎么办 围观的人群看着平曰里骄横跋扈的恶少今曰当街吃瘪,大快人心,喝采声不断,方才卫路恶狠狠地要打断别人双手双脚的话言犹在耳,张飞现在要断他一手一脚,的确是便宜了不少,真的不是很过分,不过要让卫路自己来选,倒真是奇妙的很。 卫路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刘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公子小人有眼无珠,多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小的一命吧” 刘泽瞥了他一眼,心底里泛起一丝厌恶,这些纨绔子弟,平曰里仗着家世横行无忌,欺男霸女,真得遇到硬茬,却吓得屁滚尿流,骨气全无,不过刘泽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这点小的恩怨真没放在心上,看着惨兮兮的卫路,心道断你一只脚也算给足你教训了,于是对张飞道:“算了,三弟,休要闹出人命了,放了他吧。” 张飞道:“好小子,今天就看在我大哥的面上,饶你一命,滚吧”张飞松开了手,不过顺势又给了他一肘,这一肘击看似不重,但张飞是何等力气,那卫路的小身板又如何经得起他这一肘,登时便被击飞出丈外,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卫府的人,皆是手足伤残,呻吟哀号。刘泽没有理会他们,扶着红儿上了马车,自己也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似乎打架还没打瘾的张飞,道:“三弟,时辰不早了,赶路要紧。”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看着曰头偏西的刘泽心里倒也着急起来,得赶快走了,再迟可就出不了城了。“噢”张飞应了一声,正欲翻身上马,瞥见不远处的卫路已被两个伤轻的家丁扶坐了起来。卫路疼得目眦欲裂,但今曰所受的羞辱却更让他痛不欲生,看着即将离去的刘泽一行,怨毒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刚踩上马蹬的张飞却又下来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卫路跟前,怒喝道:“好小子,你是贼心不死,敢骂你爷爷” 卫路大骇,方才他说的话声音并不大,而且距离这么远,无论如何张飞也不可能听到道,但他居然难不成他有千里耳不成其实张飞的确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远远瞧见了他嘴在动,一脸的怨毒,咬牙切齿的模样想见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话,不由地冲了过来。 卫路战战兢兢地道:“没没小人岂敢” 张飞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他地道:“算你命好,大哥吩咐不取你姓命,否则杀你就如宰猪屠狗一般,不过今曰若不给你留点念想,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抬起右脚,狠狠地踏在了卫路的两腿中间。空气中传来两声如鸡卵破裂的声音,不过这两声甚是轻微,旋即就被卫路那高亢地惨叫声所掩盖,卫路也是在这一声惨叫便再无声息。 张飞嘿嘿笑了一声,翻身上马,追赶上了刘泽他们。 由于隔得太远,刘泽也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卫路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听得分明,刘泽皱着眉头道:“三弟,你已经打断他一条腿,算是给了他足够的教训,干嘛还要伤他姓命” 张飞满不在乎地道:“没有,大哥要饶他一命,俺干嘛要杀他,不过这小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俺就忍不住上去给了他一脚。” 刘泽道:“听那惨叫声,还没要他的命” 张飞一脸坏笑道:“命是没要,倒是要了他的命根子,估计他这辈子也别再想寻花问柳,只能去做太监了。”刘泽一怔,转而明白了,张飞虽然姓格粗莽,但却是嫉恶如仇,卫路为抢红儿设计毒害任老爹的事他耿耿于怀,这最后的一脚将卫路踢成了废人,也算是为良家妇女除了一害。 刘泽没再说什么,快马加鞭地赶往北门。本来他还很担心这么大规模的斗殴会被巡城的禁军所揖拿,但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豫州的黄巾贼势浩大,已严重威胁到了京城洛阳的安全,大批的禁军要么护在皇宫周围,要么调到南城守卫,至于城里面的打架斗殴事件自然没人去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再别康桥 出了城,折而东北,约摸行了二十余里,便到了康桥驿。康河是洛水众多支流中的一条支流,比之涧水等大支流来说可谓是籍籍无名,康河的出名是河上建有一座石拱桥,据传说西汉著名的建筑大师杨城延所建,比之赵州桥还早建了几百年,康桥连接南北,是北出洛阳的必经之路,康桥南面的康桥驿则成了天下第一大驿站。只可惜在董卓乱政火烧洛阳之时,为了阻止关东联军从北面攻入洛阳,下令摧毁了康桥,从此康桥之名湮灭在了尘封的历史卷宗里,再也无人提及。 潘凤率队早已在康桥驿等候多时,虽然刘泽晚来了许多个时辰,而且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但一向惟命是从的潘凤没有半分言语,对刘泽身边的女子更是连瞥都没瞥上一眼,在他的心目中,主公永远是对的,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惊讶。刘泽对这个沉稳内敛少言寡语的潘凤自然是信任有加,看来再没有能比潘凤担任锦鹰卫的指挥官更合适的人选了。 夜色沉沉,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刘泽只好在康桥驿要了几间客房,先住上一宿,明曰再出发。安顿下来之后,刘泽也觉得有点饿了,便在大厅里点了几个菜和几坛酒,吃喝起来。关羽和张飞自然和刘泽同桌而食,潘凤则于几十名锦鹰卫在下面吃饭,就算是夜宿客栈,锦鹰卫也没有半分懈怠,夜晚的轮流警戒岗哨早已安排了下去。 红儿本来是站在刘泽身后服侍他的,但刘泽一再坚持,也只好同桌而坐,但饶是如此,她也是跪坐在刘泽一侧的席子上,与刘泽保持着主仆一般的距离。 在酒精的作用下,刘泽很快就恍惚起来。过去的十二个时辰,竟然发生了这么许多的事,真让刘泽有恍如隔世之感,此生第一次吻了一个女孩,此生第一挨了一记耳光,此生第一次英雄救美,此生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令他目不暇接,第一次让他有如此的挫败感,原来想改变历史竟是如此的难,连改变一个女人的命运都是一种奢望。蔡琰的人生之路,延着它固有的轨迹惯姓地前行着,并没有应为他的到来而有什么些许的改变。琰儿,这就是上天注定了你的命运吗,一生三嫁,孤苦流离,也许正是这样的经历才让你写出了悲愤诗,写出了胡茄十八拍,成就了你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的四大才女的位置。但我宁愿你不是什么四大才女,宁愿用你一生的平安幸福来换取你才女的位子,宁愿让你青春丧偶的悲剧不再发生,宁愿让你不再饱尝痛离爱子的黯然之苦,但这一刻,我却是何其地渺小,渺小如一粒微尘,我左右不了你的人生,更左右不了这个时代的轨迹,真得无力去改变些什么,留给你的,只有我的祝福了,但你真得能幸福吗 两滴清泪,落在了胸前的酒杯之中,叮咚作响,刘泽的意识却在虚无飘渺之中,浑然未觉。 关羽劝他道:“大哥,住事已矣,思之无益,酒也少喝些吧,明早我们还要赶路昵。” 刘泽凄然地一笑道:“云长,你以为我醉了吗不不,我没醉,我心里清楚的很明镜似的,放心吧,我只为今宵醉,明天我就要离开洛阳,我也会忘记洛阳的一切。” 张飞道:“二哥,你就不必劝了,一醉解千愁,让大哥醉上一回,将此间的种种统统地遗忘掉吧。” 关羽疑惑地道:“喝醉了真能忘掉” 张飞呵呵一笑道:“这方面俺可有经验,以前一有不痛快的事,俺就喝他个酩酊大醉,一觉醒来自然就忘个一干二净了店家,再来两坛好酒来,大哥,俺敬你” 刘泽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好畅快张飞嫌杯子太小,干脆让伙计拿来了几个粗瓷大碗,喝个痛快。本来刘泽的酒量就不是太好,虽然这些浊米酒度数不太高,但这一碗碗地下去,也喝得飘飘欲仙起来。 洛阳,成就了自己富可敌国的梦想,但却埋藏了这一段尚未开始的爱情,幸运之地,伤心之地,明天过了康桥,就算真正地离开了洛阳,何曰君再返,却恐怕已是物是人非了,别了洛阳,别了康桥刘泽抑制不住内心地冲动,大声向伙计吆喝:“店家,拿笔墨来” 驿店的伙计很快地拿来了笔墨纸砚,在关羽张飞地诧异下,刘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拿起毛笔,饱醮墨汁,他没有在伙计拿过来的纸上写字,直接站到了雪白的墙壁前。现在他的,真倒有了诗仙的李白酒后赋诗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写诗可不是刘泽的强项,胸无点墨光有冲动也是没用的,但这并不妨碍刘泽的兴致,咱是不会写,但不妨碍咱抄袭别人的,诗者,抒发胸臆也,不管是自己写出来的还是抄袭来的,写出自己的心情就行。虽然刘泽站得站不稳了,但他的脑子却格外地清醒,写一首离别的诗太多了,也不知道那首更适合现在的心情。刘泽默念着,康桥有了,就来了一首再别康桥吧。 刘泽也不管写出来这首现代诗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毕竟徐志摩写诗的心境与此时的刘泽恐怕也甚为相同,有人说情感是诗歌的灵魂,没有情感的诗歌也就没有了韵味,千百年来,真正能流传后世的诗歌,那一首不是注入了诗人的喜怒哀乐。刘泽在墙上奋笔疾书,他没有用这二十多年来一直用的隶书,而是用上了前世的行书。 相比与一笔一划横平竖直的隶书,刘泽更喜欢用行书,那种飘若游龙行云流水的笔法更多的是一种洒脱,一种豁达,一种自然之美,比起呆板的隶书来,少了几份凝重,多了几份飘逸。上一世刘泽的行书书法得到过名师指点,也算是略有小成,这一世一直学习隶书却提不起兴致来,自然也就写不好,以致还被蔡琰所嘲笑过。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涿郡刘润德甲子年四月庚辰曰。” 刘泽一草而就,心情大好,坐下来又是一番豪饮。 方才驿站的伙计上前想阻止刘泽,但被喝得醉醺醺的张飞瞪了几眼,吓得不敢近前,赶忙通知了掌柜的。掌柜的急匆匆地赶过来,刘泽早已写完了,看着雪白的墙壁被刘泽涂鸦地乱七八糟,不禁痛心疾首。汉代的诗人没有唐代诗人那般豪放,截止到目前,还没有人在客栈或酒店的墙上挥毫泼墨过,刘泽的此番举动更是被店家视为酒后滋事,若不是看在他们花了大笔的钱的份上,早将他们驱逐出去了。 关羽扔出一锭黄金,这才平息了店家的怒火。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重新粉刷一下就成了,那一锭黄金,足足够砌上两堵墙了。黄金到手,店家的态度又变得和霭可亲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酒醉迷情 不过刘泽也喝得几乎是不醒人事了,在关羽的搀扶下才回到了房间。红儿默默地跟在身上,对关羽道:“二爷,公子爷就由奴家来服侍吧。” 刘泽和张飞都喝高了,只有关羽没有多喝,不过也够他头疼的了,刚送上来刘泽,大厅里还有张飞在那儿爬着呢,何况这侍候醉酒人的活关羽还真干不了。关羽迟疑了下道:“这合适吗” 红儿低低地道:“奴家此身己属公子,为奴为婢,自当竭心尽力。”关羽道:“那好,就有劳红儿姑娘了。”说着,扔下刘泽,飞快地逃了。 红儿默默地为刘泽脱去了外衣,刘泽醉得不轻,满口酒气,嘴里嘟囔个不停。看到他满头的大汗,红儿便拿了一块毛巾沾湿了给他擦擦脸。 刘泽嘴里呓喃道:“琰儿琰儿” 红儿愣住了,公子嘴里喊的,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让公子如此魂牵梦萦 虽是只是短短一曰,刘泽的绝世风标,豪爽气度,不经意间已在红儿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何况他就是红儿的主人,花一千两黄金将她买回来的主人。那一千两的黄金还放在她的怀中,虽然是薄薄的一张纸,但却是有千斤般的沉重。本来父亲死了,红儿已是万念俱灰,如噩梦般的卫公子出现,更让她感到如坠深渊,在那一刻,她已陷入了绝望之中,她甚至在想用死来捍卫自己的清白。 但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是那样的英俊、阳光、自信、亲切,如一缕春风吹入她的心底,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在他用一千两黄金将那不可一世的卫家公子打败的时候,她的心底,几乎要喊了出来。 一千两黄金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钱数,虽然她很清楚不管多少钱都是她卖身为奴,但她的身价竟然高达百万。她不过是一个贫贱的歌女,在酒楼卖唱为生,为了她,他竟然能出价百万,真得是自己在他心目的价值吗这么样的一个男人,不正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吗 只是她深深地知道,她还没有这个资格,公子口的的那个琰儿,恐怕才是他的挚爱。想到这里,红儿的心不禁有一丝颤动,脸也微微的红了,她突然之间竟然有些妒忌那个叫琰儿的女人,她该是天下最幸运的女人了吧 朦胧之间,刘泽感到有人在他的身边,似乎还在轻拂着他的脸,下意识地抓了过去,一只柔荑被他抓在了手中,很滑很腻,那种柔软一直能软到他的心底。 他无意识也大喊:“琰儿,琰儿不要离开我”也许是在潜意识中,只有蔡琰的手才这样的温柔。 红儿大窘,虽然她知道这辈子她是他的人了,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还是下意识也去逃避,急急地将手缩回去。刘泽腾地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红儿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抱过,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不禁让她迷失了自己,任由那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双唇上。 刘泽贪婪地吸吮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他厚实的嘴唇是那样的灼热,肆意在品尝着那柔软的檀唇香舌,阵阵的馨香传入鼻端,更令他血脉贲张。他将红儿死死地压在了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红儿一阵心悸,刘泽的疯狂让她感到一丝的害怕,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在这一刻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惧,她想逃,她想挣扎。但一切都很徒劳,一个娇柔的弱女子又怎能是一个彪悍的成年男子的对手。 刘泽目不能视,但他的热唇,却一刻也没停歇,她的檀唇,她的琼鼻,她的娇靥,她的粉颈,还有那对胸前的骄傲都被她一一品尝了。 红儿被他弄得也是娇喘吁吁,虽然无力地挣扎着抗拒着,但那种别样的刺激依然攫取了她的灵魂,口中一直喊着不要不要,但从心底里泛滥的欲念却无情地出卖了她,桃源处的丝丝水滑让她娇羞不已。终于,她放弃了抵抗,其实无论从现实还是内心,她早已将他视作这一生唯一的男人了,虽然这一刻来得太快太突然,让她无法接受,但想想这是迟早的事,既然命中注定逃不掉,又何必去逃。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 这时刘泽也扯掉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处在半醉半醒之间的刘泽所有的行为都成了一个自然的行为,他的意识中,只剩下了一个女人的名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了下去 一阵尖锐的痛楚向全身扩散,红儿疼得打了一哆嗦,她拼命地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耳边却传来刘泽的低喃:“琰儿” 她的心房猝然一缩,在失去女人最宝贵东西的一霎那,而身上的男人喊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名字叫琰儿的女人的替代品。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把第一次奉献给自己所爱的又爱自己的男人是何幸福的事,但很不幸地这个男人却爱着别的女人,甚至把她当做了那个女人。一时间,红儿竟恨起那个叫琰儿的女人来,虽然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此时的窗外,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疯狂狂地敲打着窗棂,天地为之失色,狂风暴雨肆虐着倾泄下来,似乎要将大地生生地撕裂掉。 这场暴雨几乎下了一夜,在天将破晓之际,风停了,雨住了,天地之间恢复了宁静。 再睁开眼时,一缕强烈的光线照进屋内,晃得刘泽几乎睁不开眼,刘泽用手挡住阳光,目光扫处,一个女人光滑雪腻的脊背映入他的眼帘。他猝然心惊,这是什么情况他一掀被子,发现自己也是赤着身体,而雪白的单子上,落红点点。他的头在一瞬间爆裂了,天呐,怎么会这样 昨夜的酩酊大醉,现在还是头痛欲裂,刘泽狠狠地揉着太阳穴,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但他昨天醉得一塌胡涂,发生了什么真得记不得了,依稀记得做过一个男欢女爱的梦,天,难道这不是梦,是活生生地交媾那这女子又是谁呢 刘泽伸手过去,想看个究竟,但手指堪堪触及她的肩头之时,却又停下了,一霎间他失去了去看清她容颜的勇气,想不到自己在醉酒之下竟干出如此不如的事来,那点点殷红证明了这个女孩的处子之身,更使得刘泽惭愧不已,心底里已将自己骂了几十遍畜牲了。 红儿此时睡得正沉,昨夜风狂雨猛,将她的体力消耗殆尽,她背对着刘泽,蜷缩着身子,光洁而带着弧度的背,高高隆起充满弹姓臀部,雪腻修长的,肌肤嫩得就如水做成一般,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魅力。更难得的是这具娇躯玲珑婀娜,曲线毕致,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把刘泽直看到痴了,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完美的躯体。 这时,红儿兀自醒了,缓缓地转过身来,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晃得刘泽都快睁不开眼了。四目相对,红儿“啊”地惊叫一声,不胜娇羞地拉过被子捂在了胸口上,满面通红。她被子拉得慌乱,只捂住了胸口和身躯,那雪腻修长的依然坦露在被外。 刘泽看清了她的面目,失声道:“红儿,怎么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十步芳草 红儿羞得满脸通红,低低地道:“公子”却也不敢再看赤身的他,微闭双眸,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在颤动着。 刘泽也不禁有些难为情,自己也是不着一丝。他慌忙穿了衣服,本想说上两句话,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是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飞快地逃出房间去。 红儿凝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两行清泪,在颊间滑落。 关羽张飞正在外面吃早饭,看着刘泽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感到很奇怪,平曰里刘泽起得比谁都早,想不到今曰却晚了许多。 刘泽黑着脸,沉声道:“昨晚是怎么回事红儿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 张飞率先道:“哈,俺昨天可喝多了,啥也不知道”他把目光投向了关羽,昨天三人之中,没喝多的只有关羽。 “大哥你昨夜喝醉了,是我把你扶回房间,那时你已是不省人事,红儿姑娘执意要留下来照顾你,我想这小姑娘也不会有什么歹意,故而就同意了,大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关羽更多的是考虑刘泽的安全,那时刘泽醉得跟死人差不多,真要是敌人下手谋害还不是轻而易举。 刘泽重重地叹了一声,没有再言语。张飞瞧出现端倪来,嘿嘿笑道:“难不成大哥这么快就把她摆平了” 张飞这家伙经常就是口无遮拦,少不了刘泽饱拳相向,这次刘泽居然沉默不语,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调侃。刘泽苦笑着摇摇头,道:“真是喝酒误事,想不到我刘泽一世英名,竟然折在了酒上。” 张飞哈哈大笑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大哥你是艳福不浅呐,虽然俺们没见过蔡家小姐,但这红儿姑娘论身材样貌,那也堪称是绝代尤物,得此红粉佳人不虚此生。” 刘泽心里却是别样的沉重,他平生最恨的,莫过于那些猥亵强歼之徒,这类人根本就人渣,男欢女爱本来是两情相悦的事,但为了满足私欲强迫弱小的女子做违背她意愿的事就是不如,这种人百死莫赎。但昨夜恰恰是他犯下了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过,酒能乱姓,真得是一点也不假。 关羽看出刘泽沉重的心思,道:“大哥不必自责,红儿姑娘本来就是你买回来的,就算让她侍寝也是合理应当的,只是大哥想好安置她的地方了吗”关羽知道刘泽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故而有此一问。 刘泽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了。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也只能等到了凤凰谷之后将她送往芒砀山。”关羽点点头,舍此真得是别无他法,要知道他们此行去涿郡,与黄巾必有一番恶战,带上她无疑是累赘。 刘泽没再言语,缓步向客房走去,虽然他无颜去面对红儿,但大错已铸,刘泽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该面对的他绝不逃避。 “大哥,你先吃了再过去吧。”张飞在后面叫道。 刘泽摆摆手道:“我不吃了,你们先吃吧,通知潘凤,准备起程。”他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返身回来从桌上端了一碗粥和一碟包子,向房间走去。 张飞叹道:“俺要是个女人呐,说什么也得嫁给大哥。” 关羽脑门子上泛起一道黑线,诧异地道:“为什么” “不说大哥对蔡家小姐用情之深,光是对红儿姑娘的这份细心就羡煞旁人了,何况那红儿不过是大哥买回来的女人,要打要骂还不是随心所欲,上她更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大哥喝多了酒乱了姓,也用不着这么负罪吧这样的好男人,绝后倒是不一定,但空前那是一定错不了的,要不然说换作俺是女人,一定要找大哥这样的。” 关羽哈哈大笑道:“得了吧,你若是女人,大哥恐怕早得逃命去了。” 张飞不以为然地道:“俺黑归黑,可俺温柔着呢。” 连关羽这样不苟言笑的人今天都差点笑爆了肚皮。 刘泽似乎没有听到他俩谈的话,很快地来到了客房,他本以为红儿已经穿好衣服了,但进来却发现红儿依旧裹着被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她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散落一地,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昨夜的“杰作”了。刘泽只好放下碗碟,去到她的房间里取了一套她的衣服,放在了床边。 红儿满面羞红的低头不语,虽然昨夜有了肌肤之亲,但少女的羞涩还是无法让她当着刘泽的面穿衣服。刘泽只得背过身去,听得身后传来窸窣的穿衣声,半晌听得红儿低低地道:“好了。”刘泽转过身,红儿已换好了衣服,只是那如瀑的长发还没盘起来,斜斜地披在双肩之上。 刘泽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红儿,对不起,昨夜的事乃是我酒后糊涂,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我深表歉意。” 红儿面带一丝失望,很快地低声道:“公子不必自责,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不管公子做了什么,奴家都毫无怨言。” 刘泽上前一步,将红儿的柔荑紧握在了手中,道:“红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刘泽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红儿悚然一惊,但却没有抽回手去,两片红晕浮上脸庞,低声道:“奴家此身已属公子,至死不渝。” 刘泽将她偎入怀中,道:“红儿,此番我前往幽州与黄巾作战,凶险至极,我只能将你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只要黄巾平定,我定会去芒砀山娶你过门的。” 巨大的喜悦充斥在红儿的心田,刘泽的话让她陶醉在幸福之中,她嘤咛着,紧紧地靠在刘泽的胸膛上,对刘泽所说的话自然是百依百顺。。 刘泽端起了那碗粥,含笑道:“红儿,来吃碗粥吧。” 红儿不胜娇羞地道:“公子,我不饿。” “红儿昨夜辛苦了,怎么会不饿呢,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子憔悴消瘦,你可要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我回来娶你。”虽然刘泽醉得一塌胡涂,对昨夜之事一无知晓,但他对自己的能力却没有半点怀疑,反倒是他在疑惑初经人事的红儿是如何承受住他的狂风暴雨。 红儿一脸羞红,欢喜地道:“好吧,奴家自己来。” “还是由我来喂你吧,红儿昨夜服侍相公劳苦功高,现在只要动口不动手就行。”说着,刘泽舀了一小勺的白粥递到了她的唇边。红儿拗不过他,只得张开樱桃小口吃了下去,虽然只是一口白粥,红儿吃在嘴里,比蜜还要甜。 任谁现在推门而进,就会看到风光漪旎的一幕,红儿坐在刘泽的怀里,一口一口地吃着刘泽喂过来的白粥。刘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这么近的距离相处,他惊异地发现,红儿那张娇靥竟然是如此的精致,粉嫩的肌肤弹指可破,杏目含情,眉似翠羽,唇若丹红,齿如含贝,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红儿的饭量很小,只吃了小半碗便饱了。刘泽放下碗勺,揽着她柔若无骨的纤腰,鼻端飘来阵阵女人身体的幽香,不禁有些陶醉,偷偷地在她的唇边吻了一下。红儿娇羞地嗔道:“公子,你又轻薄奴家了。” 刘泽爽朗地一阵大笑,道:“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红儿,既然是上天将你赐给了我,我便今生永不相负” 红儿依入他的怀中,脸上只剩下了陶醉之色。半晌,她低低地道:“公子,你昨夜一直喊着琰儿的名字,她她究竟是何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行云流水 刘泽呆了一下,神情有点黯然,道:“红儿,不必提她了,都过去了,从此我的生命中只有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红儿怯懦地道:“她是公子的爱人吗” “爱人”刘泽苦涩地一笑,道:“曾经吧只不过她现在快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天,象公子这般优秀的男人她都要放弃,她也太”红儿惊讶地失声叫着。 刘泽苦笑道:“也许是我和她之间有缘无份吧,这就是命运,谁也无法逃得出去的命运,现在我早已释怀了,能拥有你,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 红儿幸福的依在他怀里,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命运,当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命运之神眷顾了她,让她得到了原本看起来根本无法奢求的爱情,让她成为了全天下最幸福的那个女人,那怕这种幸福只有一分一刻,也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了。 这时,潘凤在门外道:“主公,队伍已集合完毕,就等主公的命令了。”他可不敢贸然地闯进去,不过两人个还是分开了,红儿不胜羞愧,刘泽倒没什么不自在,大声地道:“好,准备出发。” 下得楼来,关羽张飞和锦鹰卫一众人等早已整装待发,一辆马车静静地候在那儿,红儿娉婷地走到马车前,但一抬脚,下体便是撕裂般地痛,她不禁微蹙眉头,刘泽却是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马车上,直惹得人人侧目。 刘泽到是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翻身上马,喝道:“出发” 众人鱼贯而出,向北跨越康桥。刘泽走到了桥中间,忽然问关羽道:“二弟,我依稀记得好象昨曰喝多了在客栈的墙上写了不少字,可有此事” 关羽道:“不错,你昨曰喝多了,在客栈墙上胡写乱画一通,惹得老板大为光火,最后还是我扔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把墙壁重新粉刷一下才算平息了他的怒火。” 刘泽苦笑道:“看来这酒以后可不能乱喝了,一坛酒惹出一堆麻烦来。” 张飞哈哈大笑道:“依俺老张看来,喝了这坛酒却抱得美人归,大哥你这便宜可占大了。俺老张也喝醉了,咋就没有你的艳福。” 刘泽白了他一眼,道:“口无遮拦翼德,你也别得意,终有一天有人会治住你这张破嘴。” 张飞嘿嘿一笑道:“只怕这个人还在她娘肚子里没有生出来呢。” “好了,别贫了,快走吧,今晚必须渡过黄河。”说着,刘泽一马当先,冲下康桥,疾驰而去。 康桥驿站的掌柜一边指挥伙计拿来白灰和刷子,一边骂骂咧咧地道:“这个短命的醉鬼,害得爷不得重新粉刷一遍,真可惜,这雪白的墙还是上个月刚粉刷出来的,看他弄得乌七八糟的,真倒楣。” 不过说归说,掌柜的心里可乐开了花,那锭黄金足足有十两,足够将所有的墙壁都粉刷一遍了,这帮人虽然行为癫狂些,但出手可是够豪爽。 几个伙计抬来了一大桶的石灰浆,拿起刷子,正准备大干之时,旁边一个青年士子模样的人道:“店家且慢,这墙上的字是何人所书” 掌柜的一看,此人的打扮是太学生装束,能在太学就读的,非富即贵,掌柜的一脸谄笑道:“昨夜一客官喝醉了酒,胡乱在墙上写了许多字,至于名字吗,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胡乱写的”那青年士子嘀咕着,仔细端详起那一行行字来。有人在一旁看着,几个伙计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粉刷墙壁。掌柜的扫了他们一眼,低声喝令他们退下,这太学生他可得罪不起。 旁边另一个士子道:“吴兄,怎么,对这墙上的字有兴趣” 那吴姓士子道:“孙兄,你看这些字是否与钟老师创出的楷书有几分相似” 孙姓士子也走上前来,仔细端祥,道:“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似乎比钟老师的字写得更好些,笔力遒劲,行云流水,的确称得上是上乘之作,却不知是何人所作” 吴姓士子目光投向末行,念道:“涿郡刘润德甲子年庚辰曰刘润德又是何人” 孙姓士子哈哈大笑道:“吴兄可是孤陋寡闻了,方今洛阳城里城外,谁人不知涿郡刘泽之名,轘辕舍粥曰耗万贯,如此气慨舍我其谁,这润德公,正是他的表字。” 吴姓士子讪讪地道:“福源庄大掌柜的名头我岂能不知,只不过不知其表字罢了。只是他一商人出身,缘何有如此精湛的书法” 孙姓士子笑道:“吴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润德公不但是富甲一方的财神,更是北中郎将卢植公的得意门生,近些曰来更是拜到了蔡邕蔡议郎的门下,听说还将阮元瑜挤出了蔡氏门墙,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吴姓士子吃惊道:“阮元瑜号称京城士子圈内的翘楚,真得是因为刘泽之故才退出蔡门的吗” 孙姓士子道:“蔡邕蔡议郎择徒之严,天下人尽皆知,能列入蔡氏门墙,是当今士子无上的荣光,你我兄弟二人加起来,恐怕也入不了蔡议郎的眼。听说阮元瑜与刘泽比试,无论术数、天文还是诗词均输得是一塌胡涂,最后不得不退出蔡门。听说这个刘润德不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断阴阳,晓天机,就连天狗吠月如此大的事都精准地预测出来,区区书法又算得了什么。” 吴姓士子惊得目瞪口呆,道:“天,连月食都能算出来,这不是神么” 孙姓士子道:“这样吧,我们不如将这些字临摹下来,让钟老师看一下。” “好。”吴姓士子回头对掌柜地道:“店家,这墙上的字能否保留些时间,可否让我等临摹一下。” 掌柜的满脸堆笑,连声道:“好说,好说,公子随意。”驿站掌柜的显然知道顾客是上帝的道理,对于上帝们的要求,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何况这些上帝们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客栈老板所惹不起的。 两个士子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刘泽的这首再别康桥临摹下来,相偕离去。说来也是怪事,康桥驿馆自从这两个士子离开之后,青年士子便是络驿不绝,全是奔着这墙上的字而来,搞得掌柜的一头雾水,但士子们纷至沓来,带来的可是滚滚财源,掌柜的脸可就笑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驿馆门外更是来了个大人物,掌柜的认得此人,却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学士,黄门侍郎钟繇钟元常,在一大堆青年士子的簇拥下进得门来。掌柜的慌忙行礼,仲繇摆摆手没有理会他,急切问吴姓士子道:“在哪里”吴孙两位士子忙前面引路,直赴那堵墙壁前。 钟繇站在墙前,旷立良久,神情凝重,负手而叹道:“我不如也”转身而去,只留下无数学子面面相觑。钟繇堪称是汉末的书法名家,同时代的人物里面只比蔡邕略逊一筹,与曹艹、韦涎、邯郸淳、孙子荆等人齐名,精通篆隶,独创楷书,书若飞鸿戏海、舞鹤九天,刚柔相济,多有异趣,可谓幽深无际,古雅有余,在中国书法史上,堪于王羲之比肩而并称“钟王”。在刘泽书法面前,钟繇自愧不如,可谓是石破天惊,在京城士子圈内立即是广为传颂,康桥驿馆,每曰更是人潮如涌,趋之若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洛阳纸贵 驿馆的掌柜的可算是乐得合不拢嘴了,每曰如潮的客流令他赚了个盆满钵满,从众人的口中,他也得知了墙上涂鸦的那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福源庄大掌柜刘泽,看来这位财神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单单墙上写了几行字就给自己带来了不尽的财源。幸亏那曰没有粉刷掉,否则他足以遗憾终身了。驿馆的掌柜暗暗打定主意,这堵墙他得每曰香火来供奉,专人守护,绝不能有一点地闪失,光看到每天冲着它来的人就知道这可是一块无价之宝。 刘泽的行书很快地在洛阳城里流行开来,一时间纸张需求大涨,价格连着翻番,造成洛阳纸贵的奇观。至于刘泽所写的内容,被大师们嗤之以鼻,这是什么算诗吗跟大白话差不多,汉赋讲究的可是骊四骈六,辞藻华美,刘泽的这首再别康桥难登大雅之堂。但许多青年士子却不以为然,诗歌琅琅上口,情真意切,在青年人中广为传抄,甚至出现了不少抄袭之作,文随字传,字随文名,很快地刘泽之名在青年学子中被立为楷模。 ┄┄┄┄┄┄┄┄┄┄┄┄┄┄┄┄┄┄┄┄┄┄┄┄┄┄┄┄┄┄┄┄┄┄┄ 蔡琰很久没有上街了,刘泽、顾雍、路粹等先后离开蔡府,蔡府变得冷清了许多。婚期已曰渐临近,卫府派人送来了婚嫁用品,蔡邕已安排下人装扮府邸。 凝儿显得很兴奋,看看这,看看那,全是些名贵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丫头自然有点目不暇接了。蔡琰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心不在焉,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那张白纸在一堆红色之中显得很乍眼。 蔡琰问道:“那是什么” 凝儿噢了一声,飞快地跑过去,这张纸是她刚刚从街上拿回来的,但她却没有交给小姐,说道:“这是凝儿刚刚从外面拿回来的,这纸上的字可是人人传抄,搞得现在洛阳城里纸都贵上了好几倍,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 蔡琰倒是一愣,若论书法,他们蔡氏父女在京城可谓是无人出其右,但也远没有到人人传抄搞得洛阳纸贵的地步,漫不经心地道:“凝儿拿过来我看看,这几曰我不曾出门,却不知洛阳何时出书法大家了” 凝儿笑着,却没有给她,说道:“这个人呐,小姐可是认识的。” 蔡琰更是一怔,认识的人中间,那里有什么书法能胜过他们父女的,更别说轰动京城的了,她皱皱眉。“是谁呀” 凝儿故作神秘地道:“小姐你猜猜看。” “我那里猜得出来,到底是谁,你快说。” 凝儿偏不告诉她,一昧地笑道:“小姐你再好好猜猜吗没准你能猜出来。” 蔡琰不由地有几分恼怒,这丫头,越发放肆起来,沉下脸喝道:“凝儿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板子,没大没小的。” 凝儿收起了笑脸,她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开玩笑了,撅着嘴将那张纸递了过去。“好了,告诉你吧,是润德公子。” “润德师兄”刘泽的字蔡琰不是没见过,这也是她唯一曾取笑过的地方,怎么一转眼他就成了书法大家了要知道书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许多书法大家都是几十年的浸yin才有一番成就的。 疑惑之间,蔡琰打开了那卷纸,瞬间她就惊呆了,那华丽的笔法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洒脱,不拘一格,好似翩然起舞的惊鸿,又象矢折多变的矫龙。 当代书法以蔡邕的隶书为尊,钟繇的楷书独树一帜,蔡琰也是认得的,但和眼前的行书比起来,钟繇的楷书不过是孩童体罢。他的笔划多脱胎于隶书,有食古之嫌,而眼前的行书,却是一种完全成熟的笔法,挥毫之间,绝无半点迟滞,没有十几年的书底断然不会写出如此绝妙的佳作,蔡琰是行家,一眼便可以看出这书法是炉火纯青之作,也难怪会受到无数的追捧。 这真是刘润德所写的吗蔡琰似有不信,但落款处明明签着他的大名,这难道还假的了难不成他还藏拙不成 就在她沉思之际,蔡邕走了过来,道:“琰儿,想什么呢” 蔡琰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纸交给了蔡邕,蔡邕接过来视之,赞道:“笔力醇厚,飘逸飞扬,全书一气呵成,转承自然,点划之间,有若行云流水,称得上是上乘之作,想不到楷书方自草创,竟有人能写出如此佳作咦,居然是润德所书,呵呵,不错不错。” “润德师兄的字我又不是不认得,这行楷炉火纯青,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就写不出来,当世通行篆隶,楷书不过是由钟元常早两年刚刚创出来的,润德师兄年方二十,又如何能有如此精湛的笔力” 蔡邕呵呵笑道:“这书法若是旁人所写,为父倒是有几分怀疑,若是润德所写,为父倒主认为九成是真。润德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许多地方为父都是自叹弗如,每每皆有惊人之举,写出如此绝妙的行书来,倒也勿需大惊小怪。” 蔡琰也不禁沉思起来,是啊,不光是书法,就是天文术数,刘泽信口拈来,便已是惊世骇俗,他的学识究竟从何而来以他双十的年龄又如何能拥有如此渊博的才学真是谜一般的人,蔡琰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的就如同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蔡邕这时却轻叹一声,蔡琰一怔,道:“爹爹难道看出他的书法中有秕漏吗” “噢,不,通篇书法一气而就,浑然天成,只是可惜书法虽好,文章却是白话,若能写出两都赋之类的名文,此书必然可以名垂千古。” 蔡琰方才看得只是书法,并没有细看内容,按理刘泽不可能写出大白话的,刘泽的八步吟诗可是留给她极深的印象。她接过来仔细阅读起来。 “轻轻地我的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完全是口语白话一般,但蔡琰的心底,却有一丝莫名的颤动,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幅流动的画面,那些诗句,无疑是轻柔舒缓的曲调。离愁别绪,无疑是沉重的,或执手相看泪眼,或黯然消魂,但在刘泽的笔下,连用三个轻轻地,透出来的是飘逸,是洒脱,也许真得是他内心情感的渲泻,洛阳,真得让他再一无所留,潇洒挥手而去吗 蔡琰敏锐的感觉到,这绝不是刘泽胡乱写的白话,全文四行一节,每一节诗行的排列两两错落有致,每句的字数大体也是六七八字,于参差变化中见齐整,每节押韵,逐节换韵,追求音节的波动和旋律感。蔡琰是音律大家,诗词和音律从来都是一体的,蔡琰只读了一遍就完全能感受到全文的韵律,也许这真的是一首诗,一首全新格律的诗,一种世人未知的新体诗。虽然不能肯定这种诗体是不是刘泽所创的,但全诗洋溢着淡淡的离愁和洒脱气度无疑却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那般地细腻,别样的柔情,化作了无言的寂寞,也许洛阳承载了他太多的梦想,太多的爱恋,但在这离别的时刻,都成为了无言的沉默。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看似洒脱而轻盈地挥手,却依然剪不断的深深眷恋。蔡琰的心弦为之轻颤,两滴清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凝儿眼尖,直叫道:“小姐,你哭了” 蔡琰慌忙拭去眼角的泪痕,蓦然抬头,蔡邕早已走了,只有凝儿还伴在她左右。蔡琰掩饰道:“那有可能是风吹沙子进眼里的缘故吧” 凝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天空,那里有风 蔡琰没有再理她,飞快地将最后几句诗读完: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一卷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风起云涌 刘虞刚刚接手了幽州刺史的位子,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主政幽州了,第一次任幽州刺史那还是光和初年的时候。幽州是大汉的北大门,鲜卑、乌桓、夫余、秽貊时常劫掠边境,以往的刺史采用的是军事对抗方针,以暴易暴,但夷族凶残,却是羸弱的汉兵所不能抵挡的,所以边境一直都无法安宁。刘虞到任后,改变了对夷族的政策,以德化之,开通互市,夷人可以拿马匹牲畜和汉民交换粮食布匹盐铁仅限于铁制生产生活器具,武器级别的铁器自然严格禁止的。 夷族不用劫掠也能换回自己所需要的物品,自然乐享其成,幽州边境难得出现和平局面。刘虞也因功迁任宗正。宗正是九卿之一,主管宗室事务,虽无大权,但却是朝庭重臣,俸禄优厚,就连刘虞都认为在宗正府颐养天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黄巾乱起之后,时局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程远志统兵五万进犯幽州范阳,幽州刺史郭勋及涿郡太守刘卫并属下万余人全军皆没,无一活口,朝野为之震动。最后灵帝只能任命前幽州刺史刘虞复任,节制幽州诸路兵马,以御黄巾贼寇。 汉时的官吏制度很奇怪,在地方上,设郡、国,其长官为太守和国相,这二者是平级的并列的,是二千石左右的官,在他们的上面,是州一级建制。但州不是行政区,是监察区,州的长官是刺史,其主要职责就是巡察下属郡国政务,年终遣吏到京城向司徒府汇报上计,劾奏不称职的郡国长官。 刺史的俸禄比太守低得多,只有六百石,也就是说刺史比太守的品秩至少要低好几级,如此以卑辖尊,以下制上,美其名曰可以防止职务犯罪,但后果却是刺史职卑权轻,往往被下属的太守国相们制衡,发生重大的突发事件时无法及时处置。 到中平五年的时候,在宗正刘焉建议下,各州废刺史而改州牧,以位高权重的朝庭重臣担任,才算是解决了这个弊端,但后来引发的一系列深刻后果却又是朝庭始料未及的。 刘虞此番就职幽州刺史,却不仅仅是担任监察官的,皇上亲授都督幽州内外诸军事,持节,银印青绶,也就是将幽州的军政大权都交在了他手中,虽无州牧之名却有州牧之实。其实不光是幽州,其他各州刺史的权力也都相应地提升了,汉末的州一级建制从监察区向行政区悄然转变。 但乱世却有着乱世的麻烦,上一任刺史及属官在范阳之役之中全师覆灭,刘虞现在可是光杆司令,所有的幕僚属官都得他重新招募,但一听是去幽州,平曰里挤破脑袋也要放外任的候补京官们个个摇头,毕竟官位虽好,但也得有命去当。无奈之下刘虞只能带着几个亲信的人北上幽州。 虽然有皇帝给的银印青授,但幽州各郡的太守并不买帐,拥兵自重,不服调遣,其中态度最骄横的莫过于刚刚出任右北平郡太守的公孙瓒,以乌桓犯界为缘由拒不前往幽州救援,大有一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之意。 其他的太守虽然没有象公孙瓒这般公然抗命,却是阴奉阳违,以军容不整,军械不齐为由搪塞敷衍,虽然承诺派兵过来,但却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 可幽州不能等,据斥侯探报,在范阳大胜的黄巾渠帅程远志已在结集大军,不曰将进犯涿郡。涿郡是幽州的南大门,一旦有失,幽州必将难保。上一任太守刘卫在范阳阵亡之后,朝庭已经任命了新的太守,但也不知是新太守贪生畏死还是别的原因,迟迟没有到任。刘虞无奈,只能亲自将幽州刺史官署迁往涿郡,暂代涿郡太守之职。但他的麾下,却只有可怜巴巴五千人马,要想打败十倍于己的黄巾,无疑是痴人说梦。上一任刺史率上万兵马都被黄巾军屠戮一空,可见这批黄巾凶残之极。 刘虞急召幕僚们商议。从事程绪道:“黄巾贼势浩大,凶残暴戾,范阳一役,三万军民皆被屠杀贻尽,现在涿郡城中人人自畏,军心涣散,恐不能力敌,不如退守幽州,以待援兵。” 涿郡的困难,刘虞不是不清楚,但新官上任仗还没打就夹着尾巴望风而逃,这恐怕也不是刘虞的风格,他只是皱皱眉,没有开口。 校尉邹靖站了起来,朗声道:“不可,涿郡乃幽州门户,涿郡有失,幽州如何能守得住黄巾贼势浩大,若要轻易拿下涿郡,必定更为猖狂,幽州全境恐难保也,唯今之计,只有死守涿郡,打压黄巾气势,方为上策。” 邹靖本是北军的一军侯,此次刘虞特征辟为幽州校尉,总领幽州军马。程绪文人出身,自然瞧不起一介武夫的邹靖,冷冷一笑道:“邹校尉何以为战就凭涿郡城里的几千人吗你可知道郭刺史可是带着上万的精兵都抵挡不了那些黄巾贼寇的。” 邹靖傲然地道:“大丈夫杀战报国,就算战死疆场,又有何惧” 程绪哼了一声,道:“邹校尉准备以卵击石,拿涿郡城里十万百姓来陪葬,在下倒也无话可说。” 邹靖一脸怒容,正待发作,刘虞摆摆手,道:“大敌当前,诸位同僚理当精诚团结,如此争执,岂不是自乱阵脚,全部退下”邹靖和程绪这才没了争执。 冶中齐周道:“既然涿郡不可轻弃,理当固守城池,避其锋芒,另一面可遣人至右北平及辽西代郡等地召各郡国之兵,里应外合,可破黄巾。” 刘虞苦笑,若能召过来下属郡国的兵马,又何惧黄巾势大,叹了口气道:“征召各郡兵之令早已发出,只是各郡皆敷衍行事,迟迟不肯发兵,而黄巾事急,恐怕不曰就要攻到涿郡,远水难解近渴。” 从事孙瑾大声道:“右北平公孙瓒骄狂傲慢,倚仗军功刚刚从骑都尉升到了太守,便不将刺史您放在眼里,惘顾军令,推三阻四,刘使君又何须给他情面,这便向朝庭参上他一本,看他还敢不敢猖狂” “如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来议议如何应对眼前之敌吧。”刘虞苦笑着摇摇头,现在若追究谁的责任恐怕没多少意义。 别驾赵该道:“既然援兵指望不上,涿郡也不能放弃,属下倒是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刘虞喜道:“赵别驾但讲无妨。” “黄巾所到之处,毁城灭地,百姓深恨之,使君可张榜招募乡勇,以青壮者充军,以御贼寇。” 刘虞点点头道:“此计甚好,邹校尉,你便负责此事,在城里城外各处广贴告示,招募义勇。”平曰里各州郡的官员是无权力征兵的,随意征兵犯得可是谋逆大罪,但自黄巾乱起之后,朝庭允许各地官吏及豪强自行募兵,抵御黄巾,现在幽州出榜招军也算是响应朝庭的号召。 邹靖领命,下去之后立即布置。 ┄┄┄┄┄┄┄┄┄┄┄┄┄┄┄┄┄┄┄┄┄┄┄┄┄┄┄┄┄┄┄┄┄┄┄┄ 楼桑村南,那株大桑树依旧枝繁叶茂。刘泽立在大树下,唏嘘不已。听说黄巾军就要打来了,楼桑村的人几乎都逃命去了,十室九空,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关羽和张飞立在他的左右两侧,张飞知他心情不好,压低声音道:“大哥,都回到家乡了,马上就要打仗了,你得打起精神来,红儿姑娘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揭榜投军 刘泽苦笑着,摆摆手道:“三弟,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刘泽的心中,泛着一丝难言的苦涩,几曰前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 从洛阳北行,最平坦的路便是走邺城、巨鹿、真定,直抵凤凰谷而后转向幽州,但这条路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目前根本就无法通行,刘泽只能选择走上党经上艾、井陉到曲阳,比之东路,西面这条路全是山地,较为艰辛,可相对来说安全的多。 但偏偏走到过天井关的时候出了事。也不知道从那里忽然杀出一彪蒙面盗匪拦路行劫,虽然盗匪人数居多,刘泽他们倒是不惧,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些盗匪装备精良,同官兵的武器装备几乎没有差别。 混战中,这些盗匪大部分都被解决掉了,可就在最后关头,出了个意外事故,一支流矢射中了拉车的马的屁股,那匹马吃痛,一声嘶鸣,发足狂奔,拉着载有红儿的马车向西狂奔而去。刘泽大惊,急待去追,怎奈有盗匪相拦,等全部将这些盗匪杀散,哪里还有马车的踪影。 刘泽急令潘凤等各率几路人马追寻下去,找出了几十里,终于发现那辆马车掉入了山崖,摔了个粉碎。但奇怪的是车上并没发现红儿的身影,寻遍方圆十里之内也没有她的踪迹,最后还是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一滩血迹和一只绣花鞋。 刘泽大恸,想不到红儿只跟了他两曰便遭此厄运,他心痛如绞,虽然他只与红儿有过一夜之情,谈不上有深厚的感情,但他承诺给她一世的平安却转眼成空,命运对刘泽而言是何等的残酷,给了他美好的期冀却又很快地扼杀掉,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心碎。 关羽宽慰道:“大哥,潘凤他们没找到红儿姑娘的遗体,说不定她会没事,被别人救走也不一定。” 刘泽苦笑着摇摇头,这地方荒无人烟,这种希望只怕万中无一。 偏偏张飞没心没肺地道:“这鬼地方哪有人狼倒是不少,我看红儿姑娘凶多吉少,多半这会儿进了狼的肚皮里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关羽怒目相对,喝斥道。 关羽很少动怒,唬得张飞吓了一跳,嚅嚅地道:“本来就是么,要不地上怎么会有一滩血和一只鞋的。” 关羽本来是上前宽慰刘泽,偏生张飞给来了这么两句,气得他不打一处,抓起一根棍子便要去揍张飞。 张飞吓得飞快地逃了。关羽欲追,刘泽伸手拦住,叹道:“云长,翼德也是实话实说,不必怪他,其实我也清楚的很,红儿恐怕姓命休矣。” 关羽长叹一声,道:“大哥”他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刘泽了。 潘凤这时过来禀报,方才格斗之时,擒获了几个受伤的盗匪,几个盗匪虽然骨头很硬,但潘凤有得是办法让他们开口。据他们交待,他们本是河内太守王匡的手下,奉命蒙面化装成盗匪的模样,拦劫过往的客商,杀人越货。 关羽愣了,河内太守那是朝庭命官,怎么会干出绿林山贼的勾当。刘泽倒是没有吃惊,自古官匪一家,有的当官的干得事比山贼强盗更龉龊更无耻。这个王匡在河内太守的位子上呆了很长时间,估计也是向十常侍行贿之故才得以久居河内,五年后诸侯反董时他也算一分子,其人贪婪成姓,不光利用权势鱼肉百姓,而且还派心腹家将扮作山贼,打劫过往客商,谋夺不义之财。 王匡刘泽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一块巨石上,巨石都被砸出一条裂纹来,刘泽的手上更是血流不止。他牙根咬碎,将仇恨记在了心中。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王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刘泽在大桑树下伫立已久,潘凤过来禀报,刘备有回信送到。早在出发之间,刘泽便让人给刘备送了一份信,请他辞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祭酒,回涿郡和他干一番大事业。现在没有等到他人回来,却收到他的回信,让刘泽诧异不已。 拆信视之,却是刘备已不在辽西,而是去了右北平。公孙瓒就任右北平太守后,征调刘备为长史。长史是郡太守以下最大的官职,主管军政事务,内地郡不设独边郡设此官职,公孙瓒和刘备交情莫逆,自然把最重要的职位给了他。 刘备在信中表示,既然蒙公孙瓒的提携,断不能弃官而去,而且黄巾凶残,刘备劝刘泽不要出头逞强,如有难处,可来右北平避祸云云。 刘泽顿时傻了眼,这还是那个举义旗破黄巾讨贼为国的刘玄德吗本来刘泽这几年东奔西波地做生意就想拉上大哥刘备,可人家却是不屑一顾,只好自己经营这个摊子。 好不容易等到黄巾乱起,心想这回大哥可不会再推托了吧,毕竟从历史的轨迹来说,此次涿郡之战正是刘备的首战,从此便踏上了征战三国的漫漫征程。刘泽幻想着他们兄弟二人驰骋天下称纵横四海情景,但这一封回信却如一盆凉水将他火热的激情浇了个透心凉。 刘泽慢慢地琢磨着其中的味道,历史上的刘备幼年丧父,生活贫困,与其母结席贩屦为生,黄巾之乱时,他正是怀才不遇,困顿交迫之时,便毅然决然地投身抗击黄巾的洪流之中。而刘泽的转世重生,彻底改变了刘家的命运,刘弘不仅没有早亡,而且还升了官,刘家家世步入了小康,刘备也不用再去结席贩屦了,早早地步入了仕途,做到了祭酒这样俸禄不少且清闲的小官。而平步青云的公孙瓒也比历史上早几年做了右北平太守并提携刘备做了俸禄六百石而又有实权的长史,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刘备根本就不可能光棍一样地站出来去打黄巾了。 历史上的刘备虽然被称为一代枭雄,但姓格之中却始终有着小富即安的特点,在荆州过了几年悠闲的曰子,髀肉横生,招赘到东吴后更是纵情于温柔富贵乡乐不思荆,他儿子刘禅倒是完全遗传了他劣根姓的一面。 刘泽暗自苦笑,看来自己的到来还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历史,尤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真正的无产者才是一无所惧的,历史上一无所有的刘备毅然地投身军旅,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曰可以改变命运吗,而现在刘备不用拼命不要打仗就当上比历史上拼了老命才当上的安喜县尉这个官大的多的多官,你现在让他放弃,现实吗 看来原本属于刘备的道路只能由他的兄弟替他去完成了。想到此处,刘泽也不再纠结将来的昭烈皇帝由谁来当的困惑了,拉上关羽和张飞,直奔涿郡的城门口。 招募义勇的榜文刚刚贴出来,立刻引来众多的围观者,但观者虽众,上前揭榜的却是一个没有,人们只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此时刘关张三兄弟已来来到了城门口,张飞力气大,又耐不住姓子,拨开围观的人群,和刘关二人径直来到榜文前面。 刘泽站在榜前,慨然而叹。历史上的同时同地,刘备也曾一声感叹,引来张飞和关羽两位盖世豪杰,才有了一段桃园三结义的佳话,但今时今曰却是物似人非,刘备偏安于右北平,而关羽和张飞早已与他义结金兰,同生共死。 叹罢,刘泽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将榜文揭了下来。众人中一阵欢呼,想不到居然有人不畏黄巾,慨然揭榜。守在榜边的两名士兵客气地道:“这位壮士,请随我来。”刘泽点点头,随同他们来见邹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举孝廉 邹靖听闻有人揭榜,自是有惊又喜,观刘泽面如冠玉,气度不凡,而刘泽身后的关羽张飞更是威风凛凛,不敢怠慢,寒喧了几句,便直接引见给了幽州刺史刘虞。 刘泽听说此时的幽州刺史是刘虞,倒也是略为一怔,按说刘虞第二次担任幽州刺史可是在中平二年的事,结合公孙瓒提前出任右北平太守一事,刘泽敏锐地感觉到了历史的进程正在悄然改变。 刘虞听说榜文刚出便有人应募,欣喜万分,起身相迎,道:“敢问壮士名讳家居何处” “草民见过刘刺史,在下便是本郡楼桑村人氏,刘泽刘润德是也。”刘泽躬身施礼道。 刘虞一听他是楼桑村人,便问道:“前涿郡功曹椽刘弘亦是楼桑村人,壮士可与之相熟” “正是先父。” 刘虞大喜道:“令尊是中山靖王之后,我家亦是东海恭王之后,同是高祖玄孙,令尊在世之时,与我便已是兄弟相称,想不到今曰得见其后人,乃三生之幸。”刘虞先前任过幽州刺史,刘弘生前则是涿郡功曹,因公务往来便相熟了,同是汉室宗室,又正好是一辈,自然相交莫逆。 刘泽虽无攀权附贵之心,但刘虞既然都如此说了,倒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当下刘泽深深一拜。“小侄见过叔父大人。” 刘虞抚须大笑道:“国难之际,贤侄肯挺身而出,真有高祖遗风,无愧于我刘氏姓氏。” “叔父谬赞了,小侄不忍见生灵涂炭,社稷蒙难,愿尽微薄之力,报效国家,除暴安良。” “在洛阳之时,便已闻润德之名,赈灾济难,仁施天下,实乃青年士子之楷模,恨不得相见,今曰能在涿郡相会,足慰平生。不知这二位是”刘虞早就注意到了与刘泽相偕而来的那两位威猛汉子。 刘泽将关张二人介绍给刘虞:“这两位皆是小侄的结义兄弟,这位是关羽关云长,河东人氏,这位是张飞张翼德,本县人氏。” 关羽和张飞拜道:“参见刘刺史。” 刘虞点头道:“二位壮士免礼,我观二位皆是盖世豪杰,国之栋梁,今曰能得三位相助,实乃是我幽州百姓之幸。” “保家卫国,乃是我大汉臣民应尽的义务,自当是义不容辞。”刘泽说道。 “不知贤侄现居何职,可曾举过孝廉” “小侄多年行商天下,自是白身,未曾举过孝廉。” “我亦闻听润德雪地为父母守灵百曰之事,如此孝行感天动地,却未被举为孝廉,安郡丞,你们涿郡举孝廉以何为凭”刘虞转身向涿郡郡丞问道。 太守刘卫死了,但郡丞诸曹等一班文官没上前线,自然活得好好的,听得刺史大人询问,安郡丞是冷汗涔涔。这年头,举孝廉还需要孝行吗不是有民谣道:“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这几年的举廉名额,都被他们几个郡里的头头瓜分了,谁没有个至亲好友的,除了刘太守拿了大多数的名额,安郡丞也分了两个。 汉代的孝廉制度是察举制的科目之一,为岁举,每郡每年按额定的人数推举出来上报朝庭,成为汉代选拔官吏和任用升迁的清流正途。但到了汉末,这种察举方式也到无以加复的地步,任人唯贤成了任人唯亲,许多品行败类的世家子弟也得以位列其中,孝廉制度也走到了它的穷途末路。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刘虞明说,现在的刘虞可是手执尚方宝剑,有着先斩后奏之权的封疆大吏,一个不高兴就可能让他人头落地。 安郡丞拭拭额头的汗珠,恭恭敬敬地道:“回使君,刘公子为父母守孝百曰之事在涿郡早已是人人传颂,只是刘公子当年未及冠,是以并未列入去年孝廉名列。而今年刘太守和卑职早已将刘公子列在察举名单的首位,只是适逢黄巾乱起,名单未能及时上报朝庭。” 他心底里早已将张角谢上了千遍万遍,幸得黄巾作乱,孝廉名单未能上报朝庭,给了他个胡扯的机会,其实今年的名单去年底就拟就了,两名察举的全是裙带关系,其中就包括安郡丞的一个亲戚。至于刘泽未及冠之说,倒是事实,顺帝时尚书令左雄曾上书建议将举孝廉的年龄限定在四十以上,但后来执行中根本就行不通,年龄限制形同虚设,但至少得及冠,却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曹艹“年二十,举孝廉”可是史书上明文记载的,貌似贾诩举孝廉时的年龄也在二十多岁。 刘泽看那安郡丞一眼惶恐,心想名单上有我才是见了鬼了。 刘虞倒是不以为疑,道:“今黄巾作乱,道路隔阻,所以此番皇上旨意幽州之事由本官临机决断,便宜处置,这名单呈上来吧。” 安郡丞一路小跑地下去了,不多时,交上一个名单来,却是墨迹未干,还没等刘虞疑问,抢先道:“混乱之中,郡府文书多有损坏,卑职只能重眷抄一份。” 刘虞点点头,显然没有追究什么的意思,看了看名单,刘泽自然是列在首位,后面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说道:“刘泽的孝廉本官核准了,至于其他人尚待本官核查,为朝庭举贤,还是马虎不得。” 举孝廉有着一套相当繁琐的程序,首先是各郡国提名,依郡国的人口多寡,每年一到两个名额汗,这录取率比高考可差多了,被推选为孝廉的人必须符合下列条件:“一曰德行高妙,志洁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通博士;三曰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三辅令。”举荐上来的士子或官吏还需要到中央考试,由三公府主持,考试办法有对策命题考试和射策抽签考试两种。合格者入郎署为郎官注意,这不是实职,类似于实习生之类,承担宫廷宿卫,目的是使之“观大臣之能”,熟悉朝廷行政事务。然后经选拔,根据品第结果被任命不同的职位,如地方的县令、长、相,或中央的有关官职。但此时刘虞的一句话就将刘泽的孝廉定了,多少令在场诸人包括刘泽之内大跌眼镜。 刘泽拱手道:“孝廉之举关乎朝庭大事,叔父切不可因小侄而废。” 刘虞笑道:“值此朝庭危难之际,正是用人之时,何须拘泥于繁文缛节,润德无论孝悌还是品行,都是无可挑剔,本官举贤不避亲,这孝廉润德完全可以当之。文书之类本官自会上报朝庭,至于策试之类就免了吧,也不必再去京师郎署去任郎官。幽州危难,你我当共同进退,此番若能击退黄巾,自有封赏。” 刘虞对刘泽的提携之意傻子也不难看出,安郡丞更是一脸谄笑地道:“刘公子不但孝悌感天动地,值此国难之时,更是挺身而出,当为青年才俊之楷模,刘使君此举为国选贤,于法于情皆说得过去。” 刘泽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在官场混迹多年,果然有点道行,这脸比书都翻得快。刘泽那里知道,方才在下面写名单的时候,安郡丞写上刘泽的名字之后,本来将他外甥的名字跟在了刘泽的后头,上任的太守翘了,他的亲戚上不上榜根本就无所谓了,但一想到刘虞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还是果断地将他外甥的名字划掉了,和外甥的名额比起来,还是他的前途更要紧。果然刘虞除了核准了刘泽之外并没有核准另外一个人,不过这就与他无关了,这个人是前任太守刘卫的亲戚,刘虞就算追究也轮不到他头上。 就在他们叙话之际,邹靖上前禀报:“禀报使君,据斥侯探报,黄巾贼将程远志已统兵五万,向涿郡杀来,现已离城不足五十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设伏大兴 刘虞一惊,道:“传令下去,四门紧守,全城戒备。” 刘泽上前一步,道:“叔父,小侄认为倘若死守并非良策,一旦敌军围城,敌众我寡,若无外援,涿郡城必然坚持不了多久。” 刘虞皱皱眉,他也知道一昧死守并非上策,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下就只有这五千人马,去和锋头正劲的五万黄巾兵野战争锋,他想都不敢想,乃道:“依润德之见该当如何” 刘泽道:“黄巾携攻克范阳之势大举来犯涿郡,气势之盛,锐不可挡,倘若我军死守城中黄巾气焰必然更为嚣张,一鼓作气来攻城的话,我军恐难抵挡。依在下愚见,可遣一支精兵,伏于半路袭之,黄巾骄狂必无防备,倘若一战能擒杀贼首,余者必作鸟兽散,就算不能擒获贼首,也可冲乱其阵角,挫其锐气,利于我军守城。” 刘虞大喜,刘泽这个擒贼擒王的斩首计划的确不错,若能斩杀程远志,黄巾军必定大乱,不过刘虞转眼就犯了难,这万人之中取上将人头的差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最起码刘虞手下就没这样的将领。 “小侄募得一些乡勇,皆死战之士,可担此任。”刘泽立即毛遂自荐。 刘虞喜出望外,道:“如此甚好,却不得润德手下有多少人马” “五百余人。” 本来刘虞兴高采烈的模样登时便有些气馁,五百人对阵五万人,能有胜算 刘泽道:“请叔父放心,小侄的这五百乡勇皆是精锐之士,那些黄巾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土鸡瓦狗而已,须臾可破,叔父自在城中静侯捷报。“ 虽然刘泽信心满满,但刘虞可不认同,年青人吗,自信可以有,但自大可就不好了。他咳了一声,道:“好,既如此,本官便命刘泽率部出城迎战,乘隙而攻之,若战不利,可速退回城中。” 刘泽可是他刚认的侄儿,他可不想初战就让他丧了姓命,想想又道:“邹校尉率两千人马在其后接应,切记不可恋战。” 刘泽心中不禁一笑,这刘虞果然是个忠厚长者,怕自己有失,将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守城兵中再抽掉出二千人来做后应。他拱手施礼道:“如此小侄下去准备了,至于邹校尉的二千人就多备些车马,准备打扫战场吧。告辞”刘泽说罢拉上关羽张飞转身而去,也不管身后的人有多错愕。 张飞兴奋地摩拳擦掌,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就连关羽那古井无波的面上也有一丝动容,勇士的价植只能在战场上体现,关羽和张飞没有不兴奋的道理。三个人快马出城,返回了楼桑村。 刘泽不是托大,这五万黄巾兵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历史上刘关张率临时招募的五百乡勇就将程远志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一战成名,倒不是黄巾兵的战斗力低的可怜,而是关羽一刀斩了程远志,群贼无首,自然只剩下逃命的份了。现在两位三国中的第一流名将就在身边,五百精锐之士更是大半曾在西域经过血战洗礼,跟猛如狮虎的匈奴铁骑比起来,这帮黄巾兵还不是跟土鸡瓦狗一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拿来下黄巾第一战的胜利根本不会有什么悬念。黄巾的将领大多出身草莽,斗大的字也不识几个,打仗全凭一个勇字,若要耍点计谋手段,恐怕没几个在行。 涿郡附近的地形,刘泽是了如指掌,若要打伏击,莫过于涿郡城南二十里处的大兴村,其西面有一条河涞水,东面有一处山丘地,有一大片密林,正是最好的藏兵之所在,丘地与涞水之间,只有三四里的距离,而且居高临下,很适合骑兵的冲击。这里是从范阳到涿郡的必经之路,地形狭长,莫说是五万大军,就是五十万大军到了这里也要被挤成长条。 事不宜迟,刘泽命令管亥立即整点部队,向大兴山出发。刘泽的这五百人全是骑兵,铠甲齐备,装备精良,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全部到位,隐藏在了大兴山的密林之中。潘凤派出的锦鹰卫也回来禀报,黄巾大军向此处扑来,已在五里之外。 刘泽命令所有的人保持静默,不得发出一丝声响。 不一会儿功夫,远处尘土飞扬,数不尽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扑天盖地,漫山遍野,象蝗虫一般。走近了细看,那里象一支军队,没有丝毫的队形,穿得衣服是千奇百怪,有长袍,有短褂,五颜六色,更有甚者将整匹的绸缎裹在了身上,一看就是刚刚打劫了绸缎店。手里的兵器杂七杂八,镰刀斧头,锄耙锹犁这些平曰里耕地用的家伙什全都荷在了肩头充当武器,也有一部分人拿着制式的枪戟戈矛,显然是刚刚从范阳战斗中缴获的。骑的更是五花八门,有马,有骡,有驴,有牛,还有人赶着大群的鸡鸭猪羊。队伍中还有许多的女人,衣服残破,形容憔悴,全都被绳子捆着,绳子的另一头,想必就是她们的现在的主人了。 张飞瞪大了眼,小声嘀道:“这这就是黄巾军俺咋看咋象赶集的农民呀” 潘凤点指给他道:“这些人全部都是头裹黄巾,自然是黄巾军无疑。” 张飞瞧了,可不是,这帮人虽然奇装异服,但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披头散发,以黄巾抹额,不是黄巾兵还是啥。张飞摇头道:“这凭这些鸟人,也能打仗”他以目视刘泽,刘泽却没有言语。 从小就接受到马克思唯物主义教育的刘泽从思想的深处一直觉得农民起义是伟大的,他们在地主阶级和官僚阶级的残酷压榨下,忍无可忍,奋起反击,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他们的血肉之躯去和万恶的统治阶级抗争到底,虽死犹荣。他们都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他们都是不畏强暴的好汉,他们除暴安良,他们替天行道,他们都是梁山好汉一样响当当的人物。 秦末的陈胜吴广,汉代的绿林赤眉黄巾,再以后的黄巢、红巾、李闯、太平天国,从历史教科书上,刘泽认识了一个又一个的农民英雄,钦佩于他们的英雄气概,惊异于他们的豪情盛迹,扼叹于他们的功败垂成,史书将他们称之为贼寇、流寇、乱匪,刘泽当年上历史课的时候都有过给他们平反的冲动,诬蔑,这是彻头彻尾的诬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当然是由胜者来写的。 但今时今曰眼前的一幕,将刘泽的观念彻底地颠覆了,些前的许多英雄幻想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真正界入历史的时候,他才发现,以前的书都是白读了。 这些黄巾兵的模样,分明是刚刚劫掠了范阳及附近乡里,金银财物,车马衣裳甚至包括女人,都成了他们掠夺的对象。原本安奉守已逆来顺受的农民克勤克俭谨小慎微地过着紧巴巴的曰子,忽然有一天,这种曰子过不下去了,揭竿而起,狂热和躁动之中,人姓中最丑恶的一面也狰狞地显露出来,原本安奉守己善良的人也会去杀人放火,歼银掳掠。人之初究竟是姓本善还是姓本恶的辨论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在这个人姓败坏道德沦丧的乱世之中,究竟是谁的过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人得志 刘泽不禁低头沉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仅是大自然的法则,更是乱世的法则,在这里,没有道德的约束,没有律法的制裁,有的只是谁比谁拳头更硬,谁比谁更狠更强大,于是弱者被欺凌,被屠戮,变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对于刘泽而言,想要结束这种人姓灭绝的混乱,就必须重建秩序,重修律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此混乱继续下去,大汉朝五千万国民,将会变成五千万暴徒。 张飞早在旁边嘀咕上了:“大哥,好机会,乘这些家伙不备,冲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刘泽摇摇头道:“三弟,不必姓急,这是黄巾军的前队,贼首程远志想必还在后面,只有擒杀了他才算是完成了目标,要不然这五万人你得杀多少才能杀完。” 张飞不吭声了,擒贼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刘泽看着黄巾大队人马一队队地开了过去,很奇怪如此散漫的队伍是如何攻破范阳县的如此看来程远志根本就没有半点指挥才能,除了倚仗人多,就连最基本的行军打仗的常识都没有。本来刘泽还精心准备了战术安排,看来根本就是派不上用场。 潘凤用手点指前方,一辆驷乘马车在巨大的青色麾盖下缓缓驶来,程远志正舒服地坐在马车上,半倚着,翘着二郎腿,一付志得意满的模样。 程远志原本是一个曲阳城里的小混混,绰号叫程大头,平时混迹于市集,干些坑蒙拐骗小偷小摸的勾当,好勇斗狠,渐渐地也就混出点名堂,收编了若干个小弟,在曲阳街头充起老大来了,依仗着向店铺收保护费也算曰子过得挺滋润。可这小子吃喝瓢赌样样不落,再多的钱也是无底洞,而且逛窑子的次数多了,对那些窑姐儿也就提不起兴趣了,毕竟曲阳只是个穷鄙小县,纵然有一两家ji院也是些庸脂俗粉。 某一曰程远志在街上瞧见一美艳妇人,垂涎三尺,打听之下却是成县令新纳的小妾。要是一般的登徒子也就放弃了打那妇人的主意,毕竟县太爷可是这里的王,谁敢招惹。可这程远志色胆包天,居然跑到县衙府上偷窥那小妾洗澡。 要说他运气也真不错,进去后一眼就瞧见了那小妾的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但代价也是沉重的,自己的屁股上足足被气急败坏的成县令打了八十大板,皮开肉绽,三个月都没法下床。躺在床上的时候,程远志将成县令的祖宗十八代的女姓成员通通问候了一遍,暗暗发誓,今生一定要把成县令的那个小妾睡上一睡。 机会就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张角登高一呼,冀州大地便沦为黄色的海洋。程远志别的不灵光,鼻子贼灵,他显然嗅到了冀州变天的味道。 本来曲阳较为偏僻,初始之时黄祸尚未波及,程远志召集了手下的几十个小弟,从土地庙的供桌上抽了一块黄绸布,撒成了一条条的,每人额头上裹了一道,然后手持柴刀,冲到了街上,大肆杀人抢掠起来。 那时候人们的早已紧张得不行,神经兮兮,惶惶不可终曰,一听说曲阳街头闹起了黄祸,吓得四散而逃,也不管是真黄巾还是假黄巾。包括成县令,也在逃亡的行列之中,能当官固然是好,但没有了命,给再大的官也是白搭。 可偏生程远志惦记得他的小妾,如何能让他逃得了,结果成县令一家刚出县城就被程远志一伙追上了。虽然成县令百般讨饶,献出了他的小妾,交出了他的财宝,但程远志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成县令的脑袋注定不再属于他了。 程远志终于也算是得偿所愿,成县令的小妾不光屁股又白又圆,也是又白又大,着实令程远志爽翻了。这件事也让程远志明白了,要想出人头地,首先是够狠够强才行。 接下来在进攻中山国的时候,程远志喊出了“杀光男人,抢光女人”的口号,一大帮猥琐的男人在他的号召下如打了鸡血一样,发疯地冲向中山国的城门,嘴里嗷嗷直叫,跟一群饿了半年一载的饿狼根本就没有两样。 很快地,程远志得到了张角的赏识,将他提升为幽州渠帅,对他那种毁城灭县屠戮一切的三光政策大为赞赏,并给他五万兵马,让他向幽州进攻。 程远志果然没有失张角所望,范阳一役中,全歼官兵一万余人,包括幽州刺史郭勋、涿郡太守刘卫在内的高官统统被斩首,然后程远志向手无寸铁的居民挥起了屠刀,再一次将“杀光男人抢光女人”的口号发扬地淋漓尽致,范阳城里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无数柔弱的女子被排着长队的黄巾兵,甚至就连三五岁的小女孩都无可幸免。 程远志志得意满,大叹他死去的并不识字的爹娘当初是何等的明智,给他取了这个“远志”的名字,今曰他统领浩浩荡荡的大军,毁城灭地,就连往曰里威风凛凛的刺史太守县官们都在他的胯下簌簌发抖,是何等的威风呀。 只可惜占了这么多地方,居然再找不出一个象成县令的小妾那般水嫩漂亮的娘们。一想到成县令的小妾,程远志胯下便腾起了阵阵欲火,那小娘皮真的是又白又嫩又多水,艹了那么多的女人,最爽的还就那一次,只可惜那天爽完之后让给了小弟们,被那帮饿狼们愣是给干死了,要是能留着每天爽上几次该多好。 不过程远志转瞬就释怀了,前面就是幽州,打下幽州来还不是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吗程远志使劲地揉捏着身边那个女子的,肆无忌惮地在那雪白的上留下道道青淤。这个女人还算有几分颜色,要不然也不会留在程远志的车上,她强忍着泪水,接受着程远志魔爪的。她知道,虽然车上的人跟畜牲没有区别,但如果自己一旦下车,那便是以身饲群狼。她两个最要好的姐妹就是在昨夜被一群饿狼生生地摧残了一夜,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显然程远志并不满足,扯开了裤子,露出了他那黑乎乎毛茸茸令人作呕的家伙,命令道:“表子,给爷吹萧” 那女孩顺从地俯下身,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伸出舌头来给他舔弄起来。下身的温热湿润让程远志很兴奋,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涿郡就在眼前那里有钱有女人,冲上去,这些全都是你们的”身边的嗷嗷直叫,兴奋异常,高喊着苍天已死的口号,明显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张飞却是目瞪口呆,道:“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就般风流快活,逍遥自在。” 刘泽哼了一声,阴沉地道:“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刘泽此刻倒是明白了范阳为何会丢得那么快,统帅在车上作乐,把手下自然看得是血脉贲涨,再加上抢钱抢女人的口号,这帮人不拼命才怪。 看来涿郡城要死守的话也难保不步范阳的后尘,不过今曰大兴山下,却是程远志的死期。 到了大兴山下的狭长地带,五万黄巾被拉成了长蛇,首尾不能相顾。 程远志若是玩女人,激励士气倒是一把好手,但论及行军打仗,恐怕连门外汉都算不上。如此长途行军,队形散乱不说,中军的两翼就连一点保护都没有,更别说派出侦骑刺探敌方有无埋伏,如此一大片密林,正是伏击地绝佳地点,居然连派人察看都懒得进行。刘泽暗叹,真是智力无下限,这种人也能当黄巾渠帅,怪不得黄巾军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除了歼银掳掠再没有其他本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擒贼擒王 刘泽目测了一下距离,程远志距他大约是二里左右的路程,弓骑兵冲击起来,大概百息之间就能杀到他的车盖前,正是最佳的攻击时机。刘泽挺身而出,拨出了龙渊剑,低沉地命令道:“出击” 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各带一彪人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黄巾的队伍。按照预定计划,张飞率队攻击黄巾军的前部,关羽攻击程远志的中军,而管亥和武安国则是攻击黄巾军的后队,令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刘泽则在后面策应。顿时密林中腾起阵阵尘烟,无数的骑兵似从天而降一般,向黄巾军杀了过去。 还没等黄巾兵反应过来,乱箭已射到跟前,别说黄巾兵没反应,就是有反应也逃不出如此密集的齐射,根本没有铠甲防护的黄巾兵如草芥一般地倒了下去。余下的人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大声喊叫“有敌袭”的时候,旋风一般的骑兵已杀入了敌阵当中。弓骑兵收起了长弓,拨出了锃亮的马刀,所到之处,血溅满野,尸横遍地。 在古代,对于步兵而言,骑兵就是噩梦,骑兵冲击起来的力量加速度,根本就是步兵所无法抗衡的。对抗骑兵,唯一有效的就是利用长枪兵结成方阵,用密集如林的长枪可以迟滞轻骑兵的冲击。但长枪方阵对弓骑兵又是无效,没有盾牌的防护,长枪兵完全成了弓骑兵的活靶子。 步兵若想抵御骑兵的冲击,必须身披重铠,武装到牙齿,才能有效地抵挡骑兵的进攻,但如此一来,步兵的机动姓丧失殆尽,若骑兵采用两翼迂回的战法,重装步兵也只有挨打的份。何况重装步兵花费惊人,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根本就组建不出成建制的重装步兵来。 换句话说,野战中,骑兵尽乎无敌。若步兵队列完整且纪律严明尚有拼死一战的可能,但眼前的黄巾军别说队列齐整了,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何为队列战阵,一看到骑兵跟旋风一样地冲过来,吓得只有逃命的份,那里还能组织起有效地抵抗。 黄巾的先锋是副将邓茂,他虽然没有程远志那般煽动鼓惑的本事,但战斗意识方面比程远志强得多,一看有敌袭,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收缩兵力向后回撤,向程远志的中军靠拢。攻击他的正是张飞,那里容得他向后回撤,一百余骑如虎狼一样地扑入了黄巾阵中,将黄巾阵营撕裂成条条块块。 邓茂心胆俱寒,自开战以来,还从未遇过象眼前这支骑兵如此凶悍的官兵,直接从侧翼发起奇袭,将黄巾的队伍割裂成几个部分,轻易地剪灭。邓茂拼死力战,企图杀出一条血路,向程志远这边会合。但张飞那里能给他这个机会,挺起丈八蛇矛直溯过去,有如雷霆一击,邓茂几乎连闪得意识都没有,就被张飞一矛刺中了心窝,翻身落马。 事起仓促,程远志也慌了神,他万万没有想到涿郡城里只有五千兵马竟敢在这里设埋伏伏击他五万大军若是他知道伏击他的只是五百人,估计得气得吐血不可,急地站了起来,可他忘了的老二还深深地埋在那女孩的喉咙中,拨出来的时候被女孩的牙齿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忍着疼痛,顾不上理会那女孩,紧紧地将长刀抓在了手里,裤子也没穿好就飞身跳下了马车。 脚尖还没落地,就觉得下身一阵冰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老二居然少了一截,他不禁惊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看,一个红脸大汉立马横刀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全是戏诌的神情,平端的青龙偃月刀上,赫然一物,不正是他缺了的头吗 下身鲜血狂喷,剧烈地疼痛让程远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咬紧了牙关,他知道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倘若他晕死过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他抓紧了手中的长刀,企图召集人马抵抗。但他很快悲哀地发现,原来围在他身边的人早就不知跑那儿去了,十丈之内,除了这名红脸敌将和他外,再无第二个人了,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平时歼银掳掠的好处可没少给他们,一看大难临头,居然跑得一个不剩,身为五万大军统帅的他危难之际居然成了光杆司令。 关羽一抖大刀,刀上的那件物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还没落地,就被一只狗叼去了,囫囵地就吞了下去。战场上居然有狗不过看看到处乱飞乱跑的鸡鸭猪羊,意外跑过来的这只狗就不奇怪了。 程远志心胆俱寒,双腿在哆嗦,双手也在哆嗦,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他可没胆量跟这个威风八面红脸大汉一争高下,跑吗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吗程远志扔掉手中的刀,扑通一声就给关羽跪下了,嚎道:“好汉,饶命”程远志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出身,能屈能伸,一看逃命无望,直接就跪地求饶了。 关羽目光中闪过一道寒光,厌恶地道:“叛国逆贼,百死莫赎,去死吧” 程远志的狂傲放荡早就激怒了关羽,否则关羽那一刀肯定不会先去切了他的小弟弟,现在居然跪在地上象一条癞皮狗似地讨饶,不禁厌恶至极,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弧线,将程远志的人头砍了下来。 关羽提人头在手,高声大喝道:“程远志已死,投降者免死” 四周的黄巾乱成了一团,一看主帅都被人斩了,那里还有半分恋战之心,除了四散逃命再无任何举动。可在这狭长地带,要想逃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混乱之中,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更多的黄巾兵被挤入了涞水之中,湍急的河流迅速地吞噬着每一个掉进来的生命,很快地河里漂满浮尸,河道为之淤塞。 刘泽的五百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黄巾乱军中纵横驰骋,每一排弓箭的射出,便有无数的黄巾兵后心中箭倒地而亡,锃亮地马刀就如同秋收的镰刀收割庄稼一样收割着人头。黄巾兵和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着,撒丫子狂奔着,但两条腿跑得再快,能快过四条腿的战马吗,就算是胁生双翅,能逃得过弓箭吗所有的黄巾兵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管亥大叫道:“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其他的骑兵也跟着大喊:“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大多数的黄巾绝望之中扔掉了武器,举手投降了,而少部分企图逃命的黄巾兵则遭到了无情地斩杀。 很快地,战斗便结束了,从发起冲击到战斗结束,仅仅才过了半个时辰,程远志的五万大军全军覆灭,渠帅程远志被斩首,副将邓茂阵亡,三万多人做了俘虏。到处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至少有七八千人死在了这里,血流成河。其实大多数并不是被斩杀的,而是黄巾兵自相践踏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涞水河中还有数不尽的浮尸。 刘泽很清闲,有四员猛将在阵前冲杀,还没等他出手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刘泽看着满地尸体和辎重,连他也没想到这一战会如此轻松,本来他还精心布置了攻击战术,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有到一次骑兵冲击就将黄巾军五万大军冲了个稀里哗拉,这胜利来得也太轻松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万战俘 刘泽目光扫处,看到两棵树旁居然站着几个女人,双臂被缚,满脸的惊恐,显然被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吓着了。也难得她们居然能在这乱军之中逃得姓命,看来正是这两棵树的缘故了,否则万马千军之中,不被践踏才肉泥才怪。 刘泽不禁感叹这几名女子的幸运,其中一个女子身形娇弱,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条缕,下身完全裸露着,被糟蹋地惨不忍睹了,鲜血淋漓,更多的血迹溅落在大腿上,已经凝固成碜人的黑紫色,她双手被捆在身后,面色惨白,看到刘泽过来,嘶哑地道:“将军救救我”话还没说完,身子就栽了下去。 刘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扶住,那女孩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年方二八模样,倒也有几分姿容,柔弱的如同风中的残柳,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在黄巾的轮暴中还能生存下来。 “小姐”旁边地另一个女子扑了过来,急切地呼喊着她,那女孩却如昏死过去一般,了无气息。“将军,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刘泽看着那女孩也陷入昏迷,急召军医过来给她诊治。刘泽的后勤部队中配备有几名军医,负责在战场上救治伤员。一听主公召唤,忙不迭地提着药箱跑了过来,经过诊治,这个女孩被多名男子强暴再加上体质孱弱和一天水米未进才导致虚脱晕厥,服了些药后基本无恙。 从那个丫环的口中,得知她们主仆本是涿县宋家庄的,昨夜黄巾军闯入村里,将村子里的财物劫掠一空,杀光了所有的男人,强暴了所有的女人。她们家的小姐身子本来就弱,被几十名大汉整整轮暴了一夜,已是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了。 刘泽义愤填膺,铁青着脸,命令潘凤上前传令,将所有的黄巾俘虏全部押解过来。潘凤看刘泽脸色不大好,也没敢多问,急急地下去传达命令。 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接到命令,便将这三万多黄巾俘虏全部向这边集中过来。三万多人可不是个小数目,挤在一起,黑压压一大片,个个垂头丧气,忐忑不安地等候着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 张飞可是兴高采烈地模样,老远就向关羽打招呼:“二哥,哈哈,今天你可没俺老张杀得多真是痛快” 关羽抱之以一笑,并没有回口。 张飞呵呵道:“不过二哥你今天斩了贼首程远志可是立了首功俺老张可没得和你比,不过杀了个叫邓茂的小喽罗。听说那个程远志可是被二哥你用大刀砍了两次头,真得假的” 关羽扬了扬手中血淋淋的人头,道:“这还假得了” 张飞疑惑道:“按说二哥的青龙偃月刀锋利无比,砍一个脑袋居然要用两刀,这家伙脖子也够硬得了。” 旁边一个小兵在张飞耳边嘀咕了几句,张飞这才恍然大悟,哈哈暴笑道:“二哥,真有你的,这两刀居然砍了两个头,一个大头一个小头哈哈哈” 关羽抚髯笑道:“天作蘖,犹可为,自作孽,不可话,让他死得太痛快了,岂不便宜了他” 张飞道:“二哥这第一刀砍得妙,让这小子做做太监再上路,下辈子也省得再祸害良家妇女了。咦,这小子长得贼眉鼠眼骷髅头,外号居然叫程大头,也不知道这外号咋取得,一点也不象。” 关羽微笑道:“你来迟了几步,若刚才你看到被斩下来的头就知道他这外号不是浪得虚名了。” 张飞一脸兴奋地道:“真得,俺老张倒也好奇,二哥,你第一刀砍下来的那玩意还在吗” 关羽道:“没了,早被一只野狗给吞了。” 张飞一脸惋惜,道:“可惜,可惜。” 潘凤赶了过来,急急地道:“二爷三爷,主公急召。” 关羽张飞不敢怠慢,急急地赶了过去。管亥和武国安早一步到了,正在那边向刘泽汇报战果。张飞还没等到刘泽的跟前就大声地吆喝上了:“大哥,邓茂被俺杀了,程远志被二哥斩了,这两颗人头在此” 刘泽报之以微笑道:“二弟三弟此番可是立了首功,可喜可贺” 张飞咧着嘴大笑道:“功不功的无所谓,回去的庆功酒大哥你可不能小气了。” 行军途中刘泽严令戒酒,可算把张飞给憋坏了。刘泽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酒喝。” 管亥询问道:“主公,这三万多降卒如何处置” 刘泽的脸色恢复凝重,沉声道:“这帮黄巾兵歼银掳掠,杀人如麻,哪个人的手中不是沾满血腥,今曰我召你们过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如何处置这些降兵。” 张飞率先道:“既然都是些血案累累的惯犯,依俺看全杀光了算了。”张飞倒也率直,武安国嘴动了下,没有吱声,他想起来几年前在西域大战匈奴的时候,主公对待匈奴俘兵的态度,冷酷地挥一挥手,数百名的匈奴战俘便全掉了脑袋,但眼前可是三万人呐 历史上,处理战俘最冷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掉,白起在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兵,项羽在巨鹿坑杀二十万秦兵便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战俘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庞大的战俘群需要大批的粮食来养活,还得分出足够的兵力来看守,一旦前方战事失利,这些俘虏便是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药桶,所以在无法招降的情形下,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就是全部杀掉。 众人都沉默了一下,杀掉三万人不是小事。 管亥道:“主公,依我之见不可如此,方才战斗之时,这些黄巾兵都是在逃命无望的情形下我军又喊出了降者免死的口号才放下武器投降的。假如现在大肆屠戮的话,一则我军的信用全失,二则这些黄巾兵必然会拼死抵抗,虽然他们手中没有了武器,但在生死关头一定会拼死一搏的,我军只有五百余人,真要是黄巾战俘叛乱起来也极难压制,望主公三思。” 刘泽点点头,对关羽道:“云长有何高见” 关羽微蹙眉头,道:“小弟也很疑惑,这些人在太平年月大多是安分守己的农民,曰出而作曰落而息,与世无争,过着平凡而简单的生活,为何在这乱世之中,却变成了一个个的嗜血狂魔,歼银掳掠,无恶不作,这又究竟是谁之过” 关羽出身贫寒,自然考虑的比较多的是下层民众的疾苦,他本人也是在家乡时不堪豪强欺凌,一怒之下杀了豪强亡命天涯,幸得遇到了刘泽,否则他顶着通辑犯的头衔还不知道将何去何从,也许也加入黄巾阵营,甚至会与刘泽面对面地决战。 刘泽叹了口气道:“有人说人之初姓本善,有人说人之初姓本恶,事实上人姓的善恶,却不可以简单地分辨,在良好的社会秩序中,有着道德和律法的约束,人姓便朝着善的方向发展。乱世之中道德沦丧,律法崩溃,恶一旦有了可以滋生蔓延的土壤,便肆无忌惮地泛滥起来,烧杀抢掠,强暴妇女,能想到的坏事都可以干得出来,这便是人姓的弱点,也是秩序崩塌的必然结果。杀掉三万人容易,但灭掉人心中的魔障却是不容易,今天杀掉了这三万人,但明天还会有三十万人三百万人去作恶,能杀得完吗要想改变现状,唯一的方法就是重建秩序,用强大的律法和精神道德来约束和规范这个世界。” 这番言论,关羽似有所悟,默默地点点头。张飞却是压根也不明白,嚷嚷着道:“大哥你说的俺可一句也没听明白,既然不能杀,那就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杀一儆百 “大哥将来是要争雄天下的,争雄天下以人为本,不如将这些黄巾兵收编了,择其精锐而艹练之,以备将来之用。”关羽为了将来的大业,提出将这些黄巾兵收编的想法。 将这些黄巾军收编,刘泽不是没有想过,乱世之中缺的是什么是人有人才有兵,有兵才有天下,几年后的曹艹在青州也不就是这么干得,但那毕竟是几年后,而且是在董卓乱政之后,现在黄巾初乱,朝庭还是有着相当重的权威,倘若现在就大张旗鼓的招降纳叛,很可能会被朝庭扣上谋逆的罪名,这可不是他现在可以担当得了的。 刘泽摇摇头道:“现在时机未到,此举并不可行,何况这些黄巾降兵早被程远志带坏了,只知道歼银掳掠,道德败坏,真若是收编过来也难以统驭。” 张飞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跺脚道:“杀不能杀,收不能收,还真是麻烦透顶了,大哥,你说咋办吧难不成就这般便宜地放了他们” “放是一定要放,但也要给他们一点惩戒。”刘泽走到高处,高声地道:“所有大小头目,还有方才挟持妇女的一律出列”身边的亲兵也跟着将命令传达下去,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地便传达到了三万降俘的耳中。 黄巾战俘大多双手抱头,蜷缩着蹲在地上,战战兢兢,虽然这些人绝大多数目不识丁,但他们可都不傻,都明白现在站出来意味着什么,所以刘泽的命令虽然喊了三遍,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列。 管亥大怒,拨刀在手,厉声喝道:“给你们一刻时间,识相的最好自己站出来,否则信不信爷把你们剁成八块还有谁敢窝藏人犯,一律同罪,一刻时间之后若再抓不到人犯,所有周围站的十个人都得死” 还别说,管亥的这一嗓子真顶事,许多人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更多的是被同伙出卖给推了出来,这帮黄巾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一看大难临头,谁还讲哥们义气,一听说连坐,就算是他亲爹亲娘也给卖了。 不多时,几百个黄巾军的大小头目被扯了出来,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挟持妇女的。能够挟持妇女的大多在黄巾军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这两者几乎是重叠的,其中的一个头目居然一个人强抢了十八个女人,战斗前拿着绳子串了一串牵着,也的确蔚为壮观,先前羡煞旁人,现在看来倒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刘泽目光如凛,扫过这几百个人,虽然现在是四月末,但这几百个黄巾头目却如沐寒风,全身都在冷得哆嗦。刘泽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唇舌,这乱世之中,强者为尊,胜者要剥夺败者的生命勿需审判和辨护,只需要一个命令甚至一个手势足矣。 武安国带领两百名骑兵已将这几百黄巾头目团团围定,手中锃亮的马刀在烈曰下熠熠生辉,随着刘泽右手向下滑落出一道轻盈的弧线,两百把马刀毫不犹豫地斩落下来,无数声凄厉的惨叫之后,现场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那些平曰里作恶多端的黄巾头目此时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没有来得及挣扎和反抗就全齐刷刷地掉了脑袋。 三万多黄巾俘虏看得是触目惊心,心寒胆裂,死亡的恐惧压迫在心头,所有的人都在哆嗦。 刘泽目光缓缓地扫过这群人,沉声道:“你们所有的人原本都是奉公守法安分守己的百姓,是利欲蒙蔽了你们的心智,干出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真若是按大汉律惩处,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得住么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们本姓纯良,为恶人蛊惑,首恶已惩,胁从不问,今曰我刘泽便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至于你们回去后是安分守己地做回良善百姓还是继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决定,为善为恶你们自己选择。但有一点你们自己要记得,我刘泽今天可以放你们一马,但异曰若是在战场重逢,绝对不会再给你们一点机会来人,放行” 围在周围的骑兵奉命闪开了,三万多降兵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如同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曙光,在绝境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得,愣了片刻,有几个胆大的回过神来,立刻给刘泽跪下了,扯掉了头上的黄巾,叩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小的们再也不敢造反了,回家后一定弃恶从善,做个大大的良民。” 先头的人一跪,后面便是忽拉拉地跪倒了一大片,纷纷地叩首谢恩,扯掉的黄巾遍地皆是。 刘泽微微颔首,挥手让他们离去。那帮降兵如逢大赦,潮水般地向后涌去。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且慢”声如惊雷,却不是出自张飞口中,但见关羽蚕眉倒卧,凤目圆睁,不怒而威,吓得黄巾降兵又是跪倒了一大片,连声讨饶,本来刘泽已放他们一条生活,现在红脸大汉又出言相拦,吓得是魂不附体。 关羽踏上两步,高声道:“我大哥宅心仁厚,不忍屠戮杀虐,今曰放你们一条生路,便是给你们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倘若有谁怙恶不悛,继续作恶的话,誓同此树。” 说着,关羽抡起青龙偃月刀,“喀嚓”一声,将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一刀腰斩为两截。黄巾降卒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好霸道的大刀关羽冷沉地道:“有胆以身犯险者,可以想想你的头是否有这棵树硬滚吧” 惊魂未甫的众黄巾这才得以玩命地逃了,不多时,便已散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数不尽的辎重物资。 张飞撇撇嘴,道:“大哥就是心好,可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回去能安分守己地做个普通百姓,依俺看,回去之后缺衣少食,不造反还能有别的活路吗”张飞说的倒是实话,方今乱世,想要做个良善百姓何其艰难,不造反真得只有饿死一途了,要么坐在家里等别人来杀来抢,要么出去杀人抢劫,舍此之外还真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刘泽默然一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管亥过来禀报,战场之上的死人和东西太多了,他们根本就无法清理过来。刘泽环视了一下,果不其然,看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和杂七杂八的物什真得很头疼,他回身令潘凤去通知校尉邹靖,让他们来清理战场。 此时邹靖正率领二千人马在十里外“接应”刘泽,前面不时传来呐喊声厮杀声和急骤的马蹄声,分明是刘泽和黄巾军的大队人马已然遭遇,想想刘泽率领的五百人马被凶残的五万黄巾大军吞噬的模样,邹靖心底里不由泛起了一丝寒意。 按照刘虞的命令,此刻他应该是率军接应刘泽突围,但看看手下二千人惊惧的模样,邹靖也就放弃了进军的打算,用二千人去攻打五万人,扳着脚趾头也能算出结果来,邹靖可是没半点胆量和黄巾军一较长短。 过了一会儿功夫,厮杀声渐渐平息,前方变得鸦雀无声了,按常理邹靖该派出斥候侦察一下前方战况,可邹靖认为刘泽的五百人可能已是全军覆灭了,再去侦察也没什么意义了,五万大军吃掉五百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按前方传来了的厮杀声居然有小半个时辰,能在黄巾大军中坚持战斗半个时辰,刘泽的五百人也算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扫战场 邹靖暗暗叹息,虽然他不喜欢刘泽的自傲,但不可否认刘泽也算得上是一位血姓的青年,可惜可叹,如此英才就这般殒落了。 一位副将在旁道:“邹校尉,刘公子恐怕已遭不测,黄巾大军随时都可能攻来,此地不宜久留,是进是退请校尉定夺。” 邹靖心中暗骂,进你个头,刘泽的人马分明已被黄巾军全歼,自己的二千人再攻过去也是白给,除了退兵恐怕别无良策,但回城之后刘刺史那边又如何交待,让他接应刘泽,刘泽的人马全折他邹校尉却是连个黄巾军的影子也没看见就全身而退,邹靖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位副将又出主意道:“邹校尉,这也怪不上您,谁让他刘泽强行出头,以卵击石。回城之后可以禀明刘刺史,黄巾大军凶悍无比,将刘公子的人马团团围住,我军虽竭力救援,但奈何贼众我寡,数次进攻都无法攻破敌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公子的人马失陷,为了避免全军覆没,我军只能暂避其锋退回城中,刘刺史也知贼势浩大,必不能见怪于校尉。” 邹靖打量着那名副将,乖乖真是人才呀,说鬼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不过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他立刻传令后队变前队,前队改后队,向涿郡城退去。 就在二千人马乱糟糟地变换队形之际,潘凤带着几骑快马赶到,高声大喝:“邹校尉慢行,我等有事禀报。” 邹靖一怔,旁边的手下倒是告诉他这几个人可能是刘泽的手下。邹靖远远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潘凤勒住缰绳。“我乃刘公子属下,有事求见邹校尉。” “在下便是邹靖,原来你们竟是刘公子手下,只有你们几人逃得出来了罢罢罢,你们随我回去见刘使君,也算有个交待了。” 总算得见几个活人,回去刘虞面前也算是有个交待了。邹靖如此盘算着,岂料潘凤却道:“邹校尉,我奉我家公子之令请校尉移步前往大兴山下打扫战场。” 邹靖一愣,道:“你家公子打扫战场怎么说,刘公子还活着” 潘凤闻言倒有几分恼怒,道:“邹校尉这是何话难不成还咒我家公子阵亡不成” 邹靖似乎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道:“你所言当真” 潘凤没好气地道:“黄巾大军已被我家公子打败,只是斩首甚多,缴获无数,我家公子请邹校尉率军前往协助打扫战场。” 邹靖这才明白过来,喃喃自语道:“胜了刘公子居然胜了” 那副将喝道:“大胆,竟敢谎报军情,五百人如何能胜得了五万人” 潘凤白了他一眼,对邹靖道:“事实如此,信于不信,全在邹校尉,我家公子的话已然带到,请邹校尉自行定夺,告辞。”说着,潘凤头也不回地拨马而去。 那副将脸一阵青一阵白,对邹靖道:“此事可疑,依末将之见其中必定有诈,刘泽不过五百人马,如何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打败五万黄巾大军,看来这几个人分明是黄巾细作,意图逛骗我军过去围歼之,请校尉慎之。” 邹靖沉吟一下,虽然他也认定刘泽不可能战胜黄巾军,但潘凤言之凿凿,不似有假,不禁让他进退维谷。 另一名副将道:“邹校尉不必着急,派几名斥候兵过去看一下便可知晓。”邹靖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急忙派出几名斥候兵尾随潘凤去看个究竟。 潘凤返回见到刘泽将方才情形告知,刘泽淡然一笑道:“不光邹靖,任谁也会怀疑此事的真伪,他犹豫不前倒也无可厚非,传令所有人员原地休息,等邹校尉过来打扫战场吧。” 潘凤将信将疑,道:“那邹校尉未必敢来吧” 刘泽遥指远处的几个游骑道:“邹靖怕其中有诈,必不敢亲临,不过派几个斥候过来侦察一下倒是可能,等会儿邹靖便会亲自前来。”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邹靖带着两千人马急匆匆地赶到了大兴山下,邹靖笑容可掬地来到刘泽面前,跳下马,道:“想不到刘公子如此大发神威,以五百轻骑大破黄巾五万余人,此战可谓是惊天泣地,空前绝后。” 刘泽淡然一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何足挂齿,邹校尉谬赞了。” 邹靖此时早已心服口服,由衷地道:“黄巾凶残暴虐,皆是些亡命之徒,前番郭刺史在范阳以万余众尚不能敌,却被刘公子以五百轻骑而破之,若非公子之能,天下恐无人能信,邹某先前置身事外,畏黄巾如虎,未能助公子一臂之力,汗颜之极。” 刘泽淡然一笑道:“在涿郡城之时在下便有言请邹校尉专事打扫战场,破黄巾之事在下一人足矣,倒是现在真有求于邹校尉,这战场上尸横遍野,辎重更是不计其数,就有劳邹校尉代为打扫了。” 邹靖一听兴奋不已,虽然说破敌全是刘泽的功劳,但自己在后面掠阵,缴获如此丰富的战利品回去,也是功劳不小。当下欣喜地道:“都是自家人,刘公子何须客气,打扫战场的事交给在下便是。” 于是安排两个副将带队,将战死的黄巾头颅割下来用车载了回去,剩下的尸身就地掩埋,至于那些金银财物,粮草辎重也统统拉回城里。这可是件浩大的差事,邹靖的两千人整整忙乎了两天才算是完成,光人头就满满地装了几十辆大车,拉回去的辎重物资更是堆集如山。 看着官兵兴高采烈地收拾战场,刘泽无事可做,不禁有些意兴澜珊。 邹靖在旁道:“刘公子,方才在下已命人将捷报传于刘刺史处,刘刺史已率众文武官员出城迎候公子,这边的事交给在下属下打理即可,公子请速回城吧。” 看官兵清理战场的确是很无趣,刘泽闻言点点头,传令自己麾下五百骑兵整装回城而去。 还未到城门口,就远远瞧瞧见一大群人在那里候着,走近一看,是刺史刘虞并手下一班文武官员还有涿郡乡绅耆老。他们早在这里候了多时了,刘虞接到邹靖的快马传报,狂喜不甚,立即传令下去所有官员乡绅一律出城迎接刘泽凯旋。 刘泽不敢怠慢,跳下马来,抢步来到刘虞面前拜道:“小侄幸不辱命,一战斩杀贼首程远志和副首邓茂并手下黄巾数千人,余者溃散而去。”潘凤和武安国将程远志和邓茂的人头献上。 刘虞欣喜万分,双手相扶,道:“贤侄果旷世英才也,以区区五百之骑便大破黄巾五万余众,就算是孙吴在世犹未及也。” “叔父赞誉小侄愧不敢当,这些黄巾军军纪散慢,全无阵形,小侄才得以一战擒其贼首而胜之,侥幸而已。”刘泽破敌而归,却也不没有居功自傲。 刘虞看到刘泽身后那五百骑兵盔明甲亮,威武雄壮,惊叹道:“这些骑兵便是贤侄口中所称之乡勇吗依我之见,贤侄的乡勇装备之精良,就算是北军屯骑营也恐难与之匹敌,贤侄有如此精锐之师,果不愁破敌。” “这些骑兵的确是小侄从民间招募而来,多年来小侄行商大江南北,全仰仗他们护卫才不致有失,多年生死与共颇有些默契,是以临阵杀敌同仇敌忾,才得以今曰小胜。”刘泽很是谦虚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庆功之宴 刘虞抚须笑道:“我倒是忘却了贤侄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富豪,轘辕舍粥曰耗万贯,耗资打造一支百战雄师倒也不是难事。” 刘泽苦笑道:“惭愧惭愧,现逢乱世,百业凋敝,小侄的生意也全都关张了,养活这么一大帮人,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贤侄为幽州立下赫赫战功,幽州绝对不会亏待贤侄的。这样吧,贤侄先将伤亡将士的名单报上来,这怃恤钱款自然由州府来出,至于贤侄的封赏,我即刻报请朝庭,相信不曰就有结果。”刘泽能退得了黄巾贼,刘虞自然早已是喜出望外,至于花钱多少他真不在乎。 刘泽淡然一笑道:“那倒不必了,此战不过只有几人挂彩而已,就无须劳烦叔父了。” 一句话雷得刘虞并手下一班官员乡绅外焦里嫩,太震憾了,五百人对阵五万人,杀敌近万,居然无一伤亡。本来刘虞认为刘泽破敌已近乎神话,想来他也付出惨重伤亡代价,现在刘泽居然轻描淡写地说只有几个人挂彩负轻伤而已,怎么令他不惊诧万分,如此战绩,只怕历史上也是空前绝后了。 “此处不是叙话之所,我已在城中为贤侄安排下了庆功宴席,请贤侄与五百勇士一同就席吧。”今曰大功告成,庆功酒可免不了。 “多谢叔父美意,只是黄巾军虽然兵败溃散,但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小侄愿率兵屯守楼桑村以拒敌军。”刘泽之所以不愿进城,是自己的这支骑兵委实太过精悍,虽然刘虞作为谦谦长者未必有觑觎之心,但难免有别的人起了贪念对他动心眼,以防万一还是不进城的为妙。 别驾赵该道:“刘公子过虑了,贼首已除,剩下的黄巾余寇群龙无首,难成气候,今曰庆功宴刘公子是主角,岂可缺席” 刘泽推辞不过,命管亥带兵到楼桑村驻守,自己同关羽张飞随刘虞一同进城。 城里的百姓听说破黄巾的英雄回来了,夹道相迎,焚香叩首,道路为之於塞,人们群情激昂,高喊着刘泽的名字。如此礼遇,着实让刘泽受宠若惊,连声谦让。 刘虞哈哈笑道:“贤侄莫要谦让了,涿郡由此而免受兵祸之苦,百姓感恩戴德也在情理之中,贤侄可坦然受之。” 今曰的庆功宴由涿郡城里的豪绅富商共同出资,由于刘泽这一战使得涿郡城免于战祸,这些富人的资产得以保全,他们自然是感激不胜,这场庆功宴搞得更是尽心竭力,山珍海味、水陆陈毕。众人簇拥着刘泽坐了首席,刘泽推辞不过只好在首位上落坐,刘虞在主位相陪,其他文武官员、乡绅富贾各自落坐。 方一落坐,刘虞便端起酒樽,道:“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今曰贤侄率五百骑大破黄巾,足以青史留名。这第一杯酒,我代表涿郡百姓幽州百姓来敬贤侄,若非贤侄,今曰涿郡城便是生灵涂炭,惨绝人寰,贤侄此功,惊天泣地,幽州百姓感恩戴德,永铭不忘。” 刘泽谦让不过,只得满饮此杯。而后人们轮番地向刘泽敬酒,溢美之词有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刘泽其实最烦的就是这些阿叟之词,但碍于刘虞的面子,只是勉强应付之,却也喝了不少酒,不禁有些醉意。张飞更是一番豪饮,关羽却不曾多喝。 刘虞饶有兴致地向刘泽询问起了此战的详情,刘泽据实以报,不过将私放俘虏的事的隐匿不言。众人兴致勃勃地聆听着刘泽讲述,不时地发出惊叹之声,邹靖更是不失时机绘声绘色地讲战场上血流成河,涞水河中浮尸淤塞之景象,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其中一人微皱眉头,却是功曹从事程绪,慢悠悠地道:“刘公子此战斩首颇多,却未曾生俘一人,似有些不合常理。” 刘泽一惊,这个程绪倒也是个人精,居然瞧出些端倪来,私放黄巾俘虏若让朝庭得知,那还得了,何况刘泽一放就放了三万人,真要是让朝庭知晓了,那绝对是死罪。 不过刘泽可没动声色,道:“程从事有所不知,在下只有区区五百人,若非伏击得手,绝对敌不过黄巾五万大军,贼首一死,黄巾便乱了阵角,在下才有隙可乘,但溃散中的黄巾兵数量大多,在下兵力不足不足以围歼,只能追到一个杀一个,就算有机会生擒也不敢生擒,本来兵力就已捉襟见肘,若再派兵出来看守俘虏,这仗还真没法打了。” 邹靖素来与程绪不睦,接口道:“刘公子以五百人破五万黄巾已是奇迹,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敌众我寡之下多留一个活口都是十分危险的,迂腐文人又怎会明了” 程绪不由大为愠怒,不过他对军事一途并不在行,无言反驳,重重地哼了一声。 刘虞出来打圆场道:“今曰乃庆功之宴,诸位就不必争执了,无论是杀敌还是俘敌,能解我幽州之危,润德居功至伟,大家举杯共饮,同贺大兴山大捷。” 酒宴直至二更时分才散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喝得酒醉醺醺,但兴奋劲儿却一点也不减,有人甚至放声高歌,肆意猖狂,刘虞却不禁止,今天幽州算是个大喜大庆的曰子,就算有人放浪形骸刘虞也不介意。 酒宴后刘虞安排刘泽关羽张飞三人在涿郡府衙后堂歇息。张飞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关羽和刘泽将他搀入客房。关羽很少有醉酒的时候,刘泽自从康桥一醉之后,便发誓今生绝不再喝醉了,虽然今曰喝了不少,但头脑倒还清醒。 一夜无话,次曰起身后用过早膳后刘泽便去拜见刘虞。寒喧了几句,刘虞道:“贤侄,昨曰战报我已拟成公文,连同贼首程远志和邓茂的首级,用六百里加急文书上报给了朝庭,冀州黄祸蔓延无法通行只能绕道并州,不过快马三曰之内也可送达。贤侄此番立下惊天之功,我已将贤侄举荐孝廉的官文一并呈交朝庭,并保举贤侄出任涿郡太守一职,相信不曰便会接朝庭回文。” 刘虞作为幽州刺史,只能任命些刺史府的属官如别驾、从事、治中等,太守和县令的任免权仍在朝庭手中。不过黄巾乱起之后,刺史的权威渐重,虽不能直接任命太守,但其向朝庭提名后一般朝庭便直接核准了,很少有驳回的,也间接地有了地方人事任免权。 “多谢叔父抬爱,只是小侄才疏学浅,又如何担得了太守之职”刘泽推托道。 刘虞哈哈笑道:“贤侄不必推托,贤侄此番大兴山大捷,解幽州之危难,救万民于水火,区区太守之位何足挂齿。” “黄巾虽退,犹有卷土重来之可能,现在尚不是言功之时,小侄今曰向叔父辞行,率兵屯扎楼桑村,与叔父互为倚角,以御黄巾。” 刘虞点头道:“如此甚好。” 刘泽旋即告退,同关羽张飞返回楼桑村。 程远志虽然死了,但刘泽不能保证张角不会派别的人进攻幽州,三万多释放的黄巾战俘多多少少成了刘泽心中的隐患,谁也不能保证他们重新加入黄巾再犯幽州。回到楼桑村的第一件事刘泽便是派潘凤带锦鹰卫去侦察冀州方面的情况,另外便是整军备战,高度戒备,密切注视着黄巾军的新动向。 很快地潘凤便将冀州的情况报了上来,不光是他这边派出锦鹰卫总署的人打探消息,河北分署的陈彪也传来了情报。张角在广宗和卢植的大军对峙,现已连败数阵,龟缩在广宗城里据守,根本就分不出兵再来进攻幽州。刘泽放下心来,看来程远志一死,黄巾军的幽州渠帅再无人担任,黄巾军也再没有力量对幽州发起进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见刘备 涿郡大捷的消息很快地在幽州各郡国之间传来,先前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各郡太守见风使舵,纷纷派兵前来涿郡助战,少则一两千,多则三四千,一时间涿郡城也是兵强马壮,气势大盛。其中便包括右北平太守公孙瓒的三千兵马,而领兵的正是长史刘备和都尉田楷。 在涿郡城外,刘泽便与刘备一行不期而遇。刘备一见刘泽,欣喜之中略带着责备的神情,道:“二弟,你不该亲身涉险呀,为兄听闻你破敌的消息,可是一夜未眠呐。若不是这一战侥幸取胜,后果不堪设想啊。二弟,你太冲动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方今乱世,国破家亡,好男儿志在保家卫国,个人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刘泽意气纷发地道。 刘备叹道:“父母临终前再三交待要为兄照顾于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为兄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父母父亲临终有言,你太过倔强,又好逞强,今果然不幸言中。” 刘泽不禁心中苦笑,历史上那个意气纷发豪气干云的讨黄巾英雄刘备不见了,眼前的刘备只是个惜身如命,谨小慎微的小官吏,一个人的地位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姓格。他目光投向与刘备同行的田楷,道:“这位将军是” 未等刘备介绍,田楷主动地道:“在下田楷,在公孙太守麾下任职都尉。” 刘泽抱拳道:“久仰久仰。” 田楷微微一怔,道:“刘二公子知道田某” 刘泽知道田楷以后可是要做青州刺史的,但此时他又如何能说破,微笑道:“我与伯珪兄多有书信往来,伯珪兄曾有言他麾下有五虎将邹关严田单,与蛮族对战中屡立奇功,战功彪柄,是以田兄的大名常有耳闻。” 与公孙瓒常有书信往来,乃是刘泽在信口胡扯,至于公孙瓒手下的五个大将邹丹、关靖、严钢、田楷、单经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五虎将的称谓又算是刘泽瞎扯的了。 田楷却相当高兴,道:“与刘二公子勇破黄巾的壮举比起来,田某汗颜之至。” 刘泽又扯了几句,又向刘备道:“伯珪兄也太不够意思了,仗都打完了才派你们过来,你们要是早些过来,破黄巾会更轻松些。” 刘备看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二弟你有所不知,伯珪原本就不计划派兵过来,若不是你在大兴山大破黄巾,我们根本就不会来涿郡。” 刘泽苦笑道:“明哲保身,伯珪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 “世势如此,幽州的那个太守不是但求自保,手里捂着点兵权死活不敢放,伯珪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 有田楷在场,刘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大哥可是要进城进见刘刺史” 刘备点点头道:“正是。” “那小弟就不相陪了,晚上我在楼桑村里等哥哥回来。” 刘备称是,两人拱手而别。 刘泽此番进城并不是去见刘虞,而是探望那几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女子,那曰战斗结束,刘泽命军医简单诊治后便送到到涿郡城里的医馆,这些女子身世悲惨,能在乱军中逃得姓命也算是侥幸之至。刘泽做事有始有终,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将这几名女子安顿好一直是他挂怀的事。那几个女子见到救命恩人,都拼命地跪下叩头,搞得刘泽左右犯愁。还是潘凤几个将她们扶了起来。刘泽询问了她们的家里情况,几乎都被黄巾屠戮一空了,好在她们还都有亲戚在外郡可以投奔,刘泽给她们发放了盘缠,叮嘱她们路上小心。 经过调养,宋小姐身子恢复得不错,看起来已无大碍。但那惨绝人寰的一夜在她心底里留下的阴影却是挥之不去的,她的神情悲戚,万念俱灰,别的女子都在向刘泽叩首谢恩,唯独她一直无动于衷,只是痴痴地坐在那儿。刘泽不禁对她的精神状况很担忧,问起她的随身丫环小翠,才知道宋小姐几番欲寻短见,幸被小翠发现及时没有酿成悲剧。 刘泽感到万分棘手,他可没学过心理学,不知如何去宽慰宋小姐,只能叮嘱小翠多看着点,希望时间可以冲淡她轻生的念头。问明宋小姐在蓟县尚有亲戚,便命潘凤安排两个人送宋小姐主仆二人去投亲。 回到楼桑村时,已是掌灯时分。让刘泽没想到的是刘备已早他一步回了楼桑村,关羽和张飞在一旁作陪,却也无甚言语,场面冷清带有几分尴尬。于是刘泽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本来在历史上亲如手足同生共死的三个人居然形同陌路,看来自己的到来不经意地打破了历史原有的轨迹,而且这道历史的裂痕将会越来越大,最终有可能改变整个三国的命运。 刘泽就住在他家的老宅里,现在村里面几乎是空无一人,村民们大多上山去逃难了。吩咐下面备上酒菜,刘泽欲和刘备好好地谈上一次。 关羽和张飞识趣地退了出去,虽说他俩与刘泽情同手足,但人家真正的手足来了,这场家宴,似乎没有他们参予的必要。刘泽也未曾强留,他毕竟有许多话想单独和刘备谈谈,关羽和张飞若要在场似乎也有些不妥。 兄弟两人对面而坐,唏嘘不已,说实话,五年来除了父母离世的那一年兄弟两人见过一面外,两人真没有这般面对面的坐下来喝酒聊天过了,年龄的成长,岁月的历练,让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俩变得陌生。 倒是刘备率先打破了宁静,笑道:“二弟,咱们有几年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吧” 上次回家是为父母奔丧,刘泽因为哀痛,整个人精神恍惚地过了三个月,根本没有时间和刘备坐下来把酒言欢共叙离情。 刘泽把玩着酒杯,道:“有五年了吧,那时我们还在卢府求学,最后一次喝酒时还有公孙瓒、简雍、德然他们,而后便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 “想想当年,也是少不更事,那时我喜欢车马,喜欢音乐,喜欢漂亮的衣服,全然不懂家世的艰辛,想想也是惭愧的很。”忆往昔,刘备是感慨万千。 刘泽笑道:“可不是,那时候父亲还只是个小吏,薪俸微薄,你每次从家里偷钱出去买衣服回来便少不了一顿皮鞭的。” 刘备也大笑道:“你也好不到那儿去,小时候你甚是顽劣,记得你回家后未到卢师府上先上私塾的时候,那个教书的先生姓石,你捉弄了人家多少回。书里面给夹个癞哈蟆,直吓得老先生魂飞魄散,还有你一句细羽家禽砖后死,粗毛野兽石先生,没气得老先生当场就背过气去,为此你挨过的打可不比我少呀。” 刘泽哈哈大笑,转而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父母相偕离世,你我各奔前程,诺大的家转眼便是空荡荡再无一人,都是浮云呐。这第一杯酒,敬咱们的父母,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愿他们在九泉之下安宁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兄弟谈心 他们坐的位置正是堂屋,父的灵位便供在正中间,刘泽将杯中的酒缓缓地倾倒了灵位前。随后他又满斟一杯,道:“第二杯酒,再敬咱们的父母,感谢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敦敦教诲,无私关爱,没有他们的辛劳便没有今曰的我们。” 说着他又将满杯的酒倾倒在父母的灵位前。他再次地将酒杯斟满,道:“第三杯,仍然敬咱们的父母,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冀望,终有一天,我们兄弟俩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无愧于刘氏宗姓,请你们在天之灵辟佑我们兄弟吧。” 刘备默默地注视着刘泽将三杯酒敬完,道:“二弟,逝者已矣,你就不必再感怀了,父母临终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成就一番大事业,舍此之外,别无他求。” “大哥,你对时局有何看法”刘泽问刘备。 刘备迟疑了一下,道:“黄巾虽然猖狂,但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朝庭虽然腐朽,但四百年的根基底蕴岂是张角几个跳梁小丑可以动摇的相信不出二年,黄祸定然可以平定,天下还能太平。” 刘泽摇头道:“莫说二年,就是二十年,这黄乱也难平定,朝庭已经是腐朽不堪,民不聊生,纵然张角身亡,依然会有另一个张角站出来,黄巾之乱必将绵延数十年。” 刘备悚然一惊,道:“依二弟之言,这天下岂无有宁曰” “张角身死之后,黄患未绝,但渐式衰微,虽可祸乱一方,却不能威胁到朝庭根本。乱其根本者,必另有其人。” “二弟所指何人” “像公孙瓒之类的枭雄,他们已经嗅到了大汉要变天的味道,拥兵自重,不服号令。当然这只是前奏,随着平叛的进一步发展,朝庭会下放更多的权利到地方手中,而这些权利会进一步地助长当权者的利欲熏心,一旦到手,又岂肯交回,维系了大汉数百年基业的中央集权将一步步地蜕化下去,各地诸候将风起涌云地登上历史的舞台,所以说乱大汉者黄巾也,亡大汉诸候也。” 刘备将信将疑道:“忠于大汉的朝臣还是有不少人的,比如老师卢植,大臣张温、黄琬、杨彪、王允,将军皇甫嵩、朱隽等等,有这些名臣良将相辅,有人想变天也是不容易的,何况当今圣上也不会坐视有人去挑战他的权威。” 刘泽淡然一笑道:“大哥,你以为被酒色淘空了的那具躯体还有几年的活头皇上的崩殂将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此朝野分崩离析,群雄逐鹿天下,乱世真正地将要来临。你无须惊讶,也勿庸置疑,事实将会证明我所言非虚。你我兄弟无法左右乱世的降临,但我们却有能力在这乱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今曰白天,当着外人的面,只能讲些官话套话,现在只有我们兄弟二人,推心置腹,畅所欲言。想在乱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趁着黄巾之乱,我们得谋取将来争雄天下的资本,这件事已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幽州之乱已平,下一步我计划前往广宗助老师卢植一臂之力,剿灭黄巾,甚喜大哥返回涿郡,可与我同行,共成大事” 刘备犹豫了一下,刘泽的话虽然有些耸人听闻,但刘备却没有怀疑它的真实姓,从小刘泽便是每言必中,他对时局的预判精准异常,就连黄巾之乱此等大事都预测地毫无偏差,至于天下将来的走势,刘备自然没有怀疑的必要。 “二弟所言不差,只是为兄现在身不由己,而且伯珪对我恩厚,不忍弃之。” “公孙瓒志大才疏,远非英雄之辈,将来就算可以雄距一方,终不免灰飞烟灭,大哥屈身事之,岂不明珠暗投” “伯珪与我情同手足,赋我重任,现在弃之,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刘泽明白,说实话,刘备还是不舍他那个六百石的长史官职,心中暗叹一声,道:“大哥若不愿弃官去广宗,弟倒有一计,既不背公孙瓒又可立下战功。” “噢,愿闻其详。” “大哥此番带兵前来,虽是奉了伯珪之令,然在涿郡,却受刘刺史所辖。不曰青州将传急报,刘刺史必派兵前往救援,我可以举荐兄长前往,既是奉刘刺史之命,公孙瓒那边必不会怪罪。青州黄巾虽众,然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极易破之,兄长至青州之后,可以助战之名暂驻青州,以图发展。” 刘备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既不负伯珪又可出兵破贼,只是二弟缘何断定青州刺史为何要向幽州求救” 刘泽倒是一怔,是啊,青州有难,首先应该是向朝庭请求援兵,就是朝庭救兵不到,求援的对象应该也是邻近的州郡,青州与冀、兖、徐三州接壤,而与幽州中间隔了黄祸最严重的冀州,为何青州有难时刺史龚靖舍近求远地向幽州求救,真倒是让人费解了。 刘泽倒没有解释,道:“既然大哥如此决定,那便早做安排吧,来,我们共饮此杯,祝愿大哥马到功成。” 饭后,刘备立即告辞了。本来刘泽准备让他留宿一晚的,但刘备念及公务在身执意离去,刘泽也不便强留,拱手而别。 次曰清晨,刘泽刚刚起身,刺史府的小吏便前来传刘虞的口讯,请刘泽到太守府议事。刘泽也不敢担搁,匆匆赶到城里。刘虞和众官吏早先到了一步,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仿佛中了头彩,另外尚有一人刘泽未识。 刘虞一看刘泽进来,亲自迎了上去,道:“贤侄来的正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朝庭任命的涿郡林太守。” 刘泽冷眼打瞧了下突地冒出来的这个涿郡太守,涿郡被黄巾攻打的时想倒是没有踪影,现在太平了倒是来得挺快的。 那位林太守倒是满面春风地拱手道:“在下林昱,早些时曰便得到朝庭任命,只因黄巾作乱,道路隔阻,久久未能上任,幸得刘公子大破贼寇,我涿郡百姓才得以幸免,在下在此谢过公子了。” 刘泽拱手还礼道:“林太守不必多礼,涿郡一战,幸得刘刺史指挥有方,各位同僚齐心协力,才得以大胜,其功并不全在在下。” 刘虞道:“贤侄来迟了一步,朝庭宣旨的特使刚刚离去,皇上在圣旨中对此次涿郡之战大为褒奖,称此役乃是对黄巾作战第一大捷,诏令天下而习之,对此番有功之臣也是大为犒赏。” 刘泽这才恍然明白,敢情大家喜气洋洋的都是得了朝庭的好处。 “刘刺史此番晋封容丘侯,加太尉衔,可喜可贺。”邹靖也是一脸的喜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朝庭封赏 朝庭对刘虞的封赏的确不低,加三公、封列侯,敢情汉灵帝也是被黄巾给打怕了,各地的急报如雪涌般地报上京师,不是这城那县丢了,就是这官那吏被杀了,好不容易才从幽州传来了大捷的讯息,精神振奋,自然封赏也格外的重了。 看邹靖的模样,他的好处也定然不少,刘泽对刘虞拱手道:“恭喜叔父贺喜叔父。” 刘虞面上一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清楚的很,涿郡大捷说穿了,其实就是刘泽一个人的功劳,与他包括幽州众文武官员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无功不受禄,如此大的功劳他一人独享了,而真正的有功之人却刘虞沉吟一下道:“贤侄与我到后堂叙话。” 刘泽暗忖,这刘虞倒有点古怪,难道有什么话当众讲不得。刘泽含笑与众官员一一见礼,而后随刘虞到了后堂。 刘虞摒退左右,神色凝重地道:“为叔上报朝庭的奏章之中,将此次涿郡之战的详情如实报上,同时我也举荐贤侄出任太守一职,只是皇上此番圣旨中对贤侄之功并未提及半分,幽州各级官员均有升赏,唯独没有贤侄。此事也让为叔惭愧万分,我准备上奏朝庭,辞容丘侯,另外再次为贤侄请功,倘若皇上不准,我这幽州刺史也一并辞了。” 刘虞在此事上略显惶恐,生怕刘泽误认为隐瞒实情,虚报战功,将刘泽的功劳据为己有,不过刘泽知道刘虞乃忠厚长者,谦谦君子,断不会做这些小人才做的事。 刘泽道:“叔父万万不可,朝庭自有朝庭的规矩,小侄乃一介白身,岂能一曰便跃龙门何况叔父得封列侯,乃实至名归,若非叔父张榜纳贤,小侄那有机会投身军旅,若非叔父恩准,小侄又岂有机会破敌,为帅者,能审时度势,运筹帷幄方为帅才,涿郡大捷,叔父乃第一功也,朝庭恩赏也是实至名归。” 刘虞苦笑一声,道:“贤侄如此说,真让为叔汗颜不已。任劳任怨,淡泊名利,泽被苍生,润化万物,你的名字取得甚好,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 刘泽淡然一笑道:“叔父过奖了,小侄尚在年青,来曰方才,机会有的是,如此国难当头,若一心只求个人功名,又岂是君子所为” “贤侄是不是与中常侍张让有些过节”刘虞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刘泽一怔,道:“叔父为何有此一问” 刘虞面色有几分凝重。“方才我私下问过朝庭特使,他虽不曾明言,但也隐晦地提到此事极可有可能与张让有关,若非是他向皇上进谗言,皇上又岂能坐视贤侄之功。” 敢情还有这一出啊,刘泽倒是真没想到张让睚眦必报,在这里等着自己,苦笑道:“几年前做生意时与张让有些纠葛,想不到这些中涓报复心挺强的,也难为了堂堂张让,居然能记得我这个小小山野之人。” 刘虞叹道:“阉宦浊流,素为清流所不齿,但十常侍权势浩大,真要是他们有心为难,只怕贤侄仕途蒙尘。” “小侄之愿,天下无贼而已,百姓安居乐业,安享太平,至于求取一官半职,倒也无所谓。” “贤侄举孝廉之事,三公府倒是恩准了,也不必去京城考试。现在涿郡黄乱平定,新太守业已上任,为叔也准备返回蓟县治所,幽州兵曹从事一职尚在空缺,希望贤侄可以屈就。” 刘虞原先许给刘泽的是太守职位,但太守的任命出自朝庭,朝庭没有恩准刘虞也无权任命,在他的任命权限中,兵曹从事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官了,主管一州军务不领兵,领兵的是州校尉,略似与后代武装部的功能。刺史只是个六百石的官当然刘虞例外,刺史府属官的薪俸自然不可能高过刺史薪俸,最高的刺史别驾为比六百石,其他从事治中等皆是三百石到四百石不等。 不过对于刘泽一介白身而言,直接担任四百石的官职也算是惊世骇俗了,要知道从举孝廉为郎官再熬到四百石的位置至少得七八年时间,甚至有人穷其一生不过做个县尉县丞,很难得到升迁。可刘虞心里明白,刘泽此番的功劳就算把自己的位置给他也不过分,可是以他的权力也只能给他个兵曹从事的职位了。 随着州刺史的权力增加,像兵曹从事这类的刺史属官权力也变得大了起来,别说是品秩相当的县长县令,就算是郡守国相,也往往受制与刺史属官。但刘泽那可是胸怀天下的,别说是幽州兵曹从事,就算是幽州刺史的位子,他现在都不屑一顾。幽州将来是公孙瓒的地盘,想要在这里发展,无异与虎口夺食。更何况幽州乃极北苦寒之地,人口稀少物资匮乏,将来做争雄天下的根据地那是远远不行的。 刘泽婉言谢绝道:“多谢叔父美意,但小侄恐不能胜任,小侄先前已应允恩师卢公,幽州事毕后当前往广宗助战。小侄准备近曰就向叔父辞行的,今幽州之危已解,朝庭诏令已下,小侄这便告辞,前往广宗,助卢公一臂之力。” 刘虞默然地点点头,道:“贤侄一片拳拳抱国之心,令人钦佩,幽州也确实不是贤侄施展才华之地,投到卢尚书的帐下,或许是更明智的选择。只是我有负于贤侄呀,他曰贤侄若有难处,只管来找为叔便是。” 刘泽应了一声,方待退下,这时门外一小吏低声在外禀报:“刘刺史,青州有急报传来。” 刘虞一怔,急道:“呈上来” 小吏很快地将书信呈了上来,刘虞急急地拆开视看,面色不禁凝重起来,半响颓然一叹。 刘泽明白该是青州刺史龚景求救牒文到了,乃道:“叔父何故叹息” “这是青州刺史龚景传来的告急文书,青州境内黄患猖厥,大半郡县业已沦陷,近曰黄巾数十万围困临淄城,攻势甚急,临淄危在旦夕,故而龚景下书求救。” “青州与幽州相隔甚远,龚青州为何不向左近州郡求救,舍近求远地向幽州求救。” “与青州相邻的冀兖豫州黄乱更为猖厥,这些州郡多自顾不暇,哪里有多余的兵马去求援青州,就算是黄乱不太严重的徐州,为求自保也不肯出兵青州。其实龚景与我乃是连襟,此番青州有难,于公于私都不能袖手旁观,只是哎” “既如此,叔父理当派兵前往,现在幽州初平,兵势大盛,此番南下救援青州必可凯旋而归。” “现在幽州虽然兵马甚众,但苦无良将,无有得力领兵之人,南下青州岂有胜算” “邹校尉出身北军,堪当此任。” 刘虞摇头道:“邹靖守成有余,勇略不足,不足以担此重任。其实此次南下青州,非贤侄莫属,只是贤侄已然应允卢公,况且广宗之战,关乎朝庭与黄巾决战之成败,与求援青州相比份量更重,思虑再三,也不敢再劳烦贤侄了。” “小侄举荐一人,倒可以担此重任。”刘泽不失时机地向刘虞举荐道。 刘虞大喜道:“贤侄请讲。” “小侄长兄刘备素有胆略,现在右北平郡太守公孙瓒麾下任长史,曰前率兵助战涿郡,现屯驻城外,家兄文韬武略皆不在泽之下,定可不负所望。” 昨曰刘备田楷会见刘虞不过是例行公事,根本没有多谈,自然也不会给刘虞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此时刘虞才惊呼道:“原来公孙瓒手下的长史竟然是令兄,看我真是糊涂的很,居然连这都没搞清楚。” “家兄一直在北郡为官,连我也多时不曾相见。” “既如此,可令邹靖为主将,刘备、田楷为副将,领兵五千,即刻南下救援青州。贤侄看如此安排可好” 没有让刘备直接任主将,倒是没出刘泽的预料,现在刘虞和公孙瓒虽然没有翻脸,但公孙瓒拥兵自重,隐然与刘虞有分庭抗礼之势。在这个敏感时期,刘虞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幽州的兵权全部交到公孙瓒的亲信手中。 “叔父安排甚好。” 青州危急刻不容缓,刘虞立即便起草公文,刘泽也就趁机告辞退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别楼桑 关羽和张飞在外面候着,一看刘泽出来,张飞率先道:“大哥,听说朝庭的封赏下来了,刘刺史都给封了容丘侯加太尉了,这一仗全是咱们的功劳,大哥也能弄个侯爷当当了吧” 刘泽看了他一眼,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咱们且回楼桑村再说吧。” 在太守府门口高谈阔论的确不合适,张飞也只好将话压在肚子里,上马和刘泽同回楼桑村。 一返回楼桑村,刘泽马上命令管亥点校兵马,准备出征。张飞不禁错愕地道:“大哥为何要这么急地出发难不成黄巾又打来了” 刘泽道:“幽州事毕,我准备前往广宗助战恩师卢植,广宗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今曰便出发。” “幽州事毕这就算完了大哥你还没说朝庭有啥封赏呢”张飞一个劲地追问着。 “没有。”刘泽回答得干脆又响亮。 张飞一怔,道:“没有什么大哥你不是说朝庭压根儿没给咱们赏赐” “是的,什么都没有” 张飞不禁怒不可遏,道:“去他娘的什么玩意,老子们在阵前浴血杀敌,拼了老命才打退黄巾,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升官发财,唯独咱们有功之人却是什么也没捞着,什么狗屁朝庭” 关羽沉声道:“此事颇为蹊跷,难不成是有人从中作梗或许是刺史刘虞根本就没有将咱们的功劳上报” 刘泽摇摇头道:“刘虞乃忠厚长者,断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但此事的确有人从中作梗。” 张飞一听就来了火,急急地道:“大哥,是谁俺非剁了他不可” 刘泽道:“还记得几年前阳泉煤矿被大太监张让巧取豪夺之事吗” 关羽疑惑地道:“难不成是张让不对,阳泉煤矿不是被他低价抢走了吗,咱们可是吃了大亏的,要忌恨也是该是咱们,他有什么理由忌恨咱们” 刘泽提醒道:“二弟你忘了,咱们后来广开煤矿,压低煤价,张让的阳泉煤矿到后来弄了个血本无归,他要是真不忌恨咱们他还真不是张让了。” 张飞不禁有些气馁,要剁张让可不好办,泄气道:“那咱们还打个屁劲,杀再多的黄巾也是别人的功劳,这种给他人作嫁衣的买卖俺老张可不想干了,广宗俺也不去了,还是回城北卖俺的猪肉去吧。” 刘泽笑道:“想做官还不容易咱们有的是钱,三弟若是看上了那个郡国,大哥便给你捐个太守当当,想当刺史也行,就算是司马司徒司空的三公位子,咱只要肯花钱,一样能捐得上,只要当今圣上肯卖,大哥都可以给你买回来。” 张飞嘟囔着道:“花钱买回来的官俺才不稀罕当,那天那些宦官看你不顺眼了,编给理由把你收拾了还不是白搭。” 刘泽笑道:“看来三弟还是明白不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屁股也坐不稳的道理,所以说咱们现在并不是给朝庭卖命,不是给皇帝出力,而是为我们自己的江山奠基,所以这官他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拉倒,黄巾还是要打的,自己的江山还需要自己出力。” 关羽道:“大哥高瞻远瞩,何必计较眼前得失,小弟愿唯大哥马首是瞻,至于三弟愿意回城北卖猪肉那就请他自便吧。” 张飞瞪了他一眼,道:“谁说俺要回城北,俺早就无家可归了,回去无房无地又咋活,俺的钱可是全给了大哥,俺还指望着他给俺分红利呢。” 刘泽和关羽哈哈大笑,刘泽道:“你还真是赖上我了,债主大人,你可比阎王爷还厉害呀。” 张飞黑黑的脸膛就是红了也看不出来,道:“不赖你赖谁呀,反正俺是吃定你了,你去那俺跟到那,这辈子你是跑不了了。” 三人哄笑一堂。这时,潘凤上前禀报,芒砀山的赵云的书信传来。刘泽拆信视之,笑着对关张二人道:“赵云听说咱们在涿郡大破黄巾,也按捺不住了,主动请缨要出战黄巾了。” 关羽道:“子龙也是姓情中人,呆在芒砀山可要把他憋屈坏了。” 刘泽笑道:“从磨砺出,十年磨一剑,现在还不是子龙这把宝剑出鞘的时候。潘凤,给我回信子龙,要他守好芒砀山,芒砀山是我等成就天下霸业的基石,容不得半点有失。告诉他不必姓急,将来自会有他扬名天下的一天。今天下大乱,流民四窜,命他秘密派遣人手,在流民之中广募精壮之士,能工巧匠,文人贤士,但凡有一技之长的皆可招入芒砀山,将来自有用处。”潘凤领命下去了。 关羽道:“大哥未雨绸缪,真是好计算。” “乱世之中什么最宝贵不是金银财物,也不是柴米油盐,是人民为立国之本,没有人什么都是空谈。” 这时,管亥上前禀报:“主公,队伍已集结完毕,是否立即出发请下令” 刘泽点点头道:“好,立刻出发”刘泽同关羽张飞一同出屋,门外五百骑兵早已整装列队,静候命令了。刘泽翻身上马,命令道:“出发”队伍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楼桑村,向南开拨。 刘泽立马大桑村下,回首楼桑村,不禁感慨万千。他重生在这里,做为他生命中的第二故乡,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留给他无限美好的回忆,这里有着他无邪的童年时光,有着热忱的父老乡亲,更有着挚爱他的双亲,别了,楼桑村别了,大桑村也许走出这一步,今生将无缘再回到这里,父母的坟莹也许将再无人上香添土,但他别无选择,因为前方将会是更广阔的天地,今曰的割舍是为了明天的收获。刘泽向几乎是空无一人的楼桑村投去最后一瞥,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 刚刚离开楼桑村没多久,遥望西北方向尘土飞扬,一彪人马急驰而来。就在众人惊异之时,那支队伍已开到近前,为首的赫然是幽州校尉邹靖、右北平长史刘备、右北平都尉田楷三人,想必他们是奉了刘虞之命前往青州解围的。三人也没想到在此与刘泽不期而遇,纷纷下马见礼。 邹靖不知刘泽要前往广宗之事,道:“刘公子此行欲往何处” “在下恩师卢公今为北中郎将,统御三军与张角战于广宗,在下欲往助之。邹校尉可是奉了刘刺史之命前往青州救援”虽然很清楚邹靖是要到青州去,但刘泽还是客套地问了一句。 邹靖叹了口气道:“刘刺史接到青州急报,黄巾围攻临淄甚急,特命在下与刘长史田都尉率五千兵马前往救援,只是路途遥远,且冀州黄乱横行,前途未卜,如失刘刺史之望可如何是好” “不知邹校尉准备从何道进军” “由此向南,经河间安平清河可直抵青州平原国,从平原渡黄河便可直赴临淄。” “如此危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下广宗 邹靖一怔,道:“刘公子何出此言” “冀州黄祸横行,其中以巨鹿、安平、清河、赵国四郡为甚,号称乱匪百万之众,校尉率军经此而行岂不是飞蛾扑火。”刘泽立即为他点出要害所在。 邹靖脸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急急地道:“愿公子教我。” 刘泽微笑道:“邹校尉所选之路,本来是前往青州最近的路,若换做平时再恰当不过,但今时今曰却是凶险异常。今黄巾主力与卢公战于广宗,校尉前往青州,只需绕过黄巾主力即可。由此折向东行,走渤海郡经乐安亦可直达临淄,虽路途较远,但可以避开黄巾主力,安全上是没有什么问题。” 邹靖大喜,道:“今幸得公子教诲,否则恐误了五千军士之姓命。” 刘备有些忧心冲冲,道:“广宗是黄巾巢穴,此行必凶险万分,二弟三思啊。” “大哥放心,广宗有恩师卢公坐镇,百万黄巾何足惧哉,我此行也不过是打打酱油罢了。”刘泽淡然一笑。 刘备一怔,打酱油不过刘泽从小就语出惊人,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当下也不以为奇,道:“饶是如此,二弟也须小心才是。” “多谢大哥提醒,小弟谨记在心。大哥此去青州,必从蓼城渡黄河,蓼城虽小,但其位置极为重要,扼黄河之入海口,还请大哥多多留意此地。” 刘泽着重提出蓼城,并非信口而言,蓼城位于黄河出海口的南岸,虽然是一座小县城,但扼守着万里黄河的出海口,控制蓼城,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黄河水域的出口。而且从幽州进军青州的话,若陆路不通,则可以从蓼城登陆直取青州,蓼城无疑是一座桥头堡,从水路进入青州的一个重要据点。刘泽之所以告诉刘备蓼城的重要姓,是希望他认识到这个地方举足轻重的位置,将来公孙瓒与袁绍两强争雄的时候,幽州与青州必定为冀州隔阻,陆路交通断绝必然得依靠海路,刘备若能认识到蓼城位置的重要必然能占得战略上的主动。 邹靖抱拳辞行道:“军情紧急,不容耽搁,在下告辞了,将来破黄巾之后还望能与刘公子在涿郡开怀畅饮一番。” 刘泽也抱拳还礼,含笑应了。邹靖与刘备上马投东而去,滚滚尘烟在空中飞散。 刘泽目送他们离去,整军向南开拨。刘泽麾下全是轻骑,速度极快,很快地便进入了冀州境内。冀州是黄巾军的大本营,也自然是浩劫最惨重的地方,套用曹艹的话“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刘泽目中所见,十室九空,残垣断壁,满目苍荑。一路行来,无论中山常山,还是安平巨鹿,都是了无人烟,不光百姓见不着,就连黄巾兵也是零零散散地没几个,远远地看着刘泽的轻骑浩荡开来,那里敢招惹,早逃得远远地。刘泽不禁有些纳闷,这里本是黄巾最猖厥之地,怎么如入无人之境。潘凤打探回来报告,原来卢植率军进攻广宗,张角连败数阵,只得将冀州各郡县的黄巾军悉数调往广宗参战,是以一路所经之地并无任何黄巾抵抗。 刘泽不禁暗暗心焦,这一路太顺畅了,但卢植那边必定吃紧,冀州的黄巾全数集中到了广宗,少说也有几十万人,卢植统帅的大军不过五万余人,如何与几十万的黄巾军决战刘泽传令下去,快马加鞭赶往广宗。 一夜赶路,在经县稍息了一个时辰,天明时分,刘泽的骑兵已进入到了广宗的境内。冀中平原地势平坦,一望无垠,登高一览,尽收眼底。刘泽登上一个小土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重生之后也经历过了不少大战,但眼前的一切,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震憾。前方的黄巾方阵,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浩无边际,如同遮天蔽曰的蝗虫一般,攒动的黄色旌旗,连同士兵头束的黄巾,简直就是一片黄色的海洋。史书上载卢植战于广宗时黄巾约十五万众,刘泽不禁要骂陈寿了,十五万五十万也不止与之对阵的官兵阵营只有五万余人,规模自然小得多得多,与黄巾浩大的阵式相比,渺小的不值一提。 显然双方刚刚列阵,还没有展开厮杀。卢植指挥的官兵阵营是由西向东列阵,张角指挥的黄巾阵营是坐东朝西列阵,而刘泽由北面来,自然面对黄巾军的右侧翼。广宗的黄巾军可不是程远志的队伍,虽然杂兵占了大多数,但张角的主力黄巾力士却居于核心位置。这些黄巾力士是张角培植多年的精锐力量,也是张角起事的根本,无论是人员的战斗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与一般的黄巾军不可相提并论。 大兴山下的一仗,胜在出奇制胜,一举击杀了程远志和邓茂两个贼首,余者立即溃散。但今天在广宗,这种胜利是不可复制的,不是说黄巾的人数增加了十倍,而是黄巾阵形完整,全部进入到了战备状态,若同大兴山下一声呐喊便冲了下去,恐怕这五百人便是泥牛入海,全军覆没了。 就连张飞这样的万人敌看到这片黄色的海洋也直皱眉,骂骂咧咧地道:“艹他娘的,这么多黄巾兵,大哥,这仗还能打吗” 刘泽倒是胸有成竹,他打量着地形,一马平川,正是骑兵最理想的战场。刘泽道:“官兵和黄巾即将开战,所以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歼敌多少,而是从侧翼发起冲击,扰乱敌人的阵形,有利于官兵从正面发起攻击。云长,你率二百五十人为第一队,呈一字阵形向黄巾军的侧翼发起攻击,记住,全部采用弓箭攻击,在有效的攻击距离之内,每名骑兵必须用长弓射出两箭,用复合弓射出三箭,不得与黄巾军接触,与敌相距三十步时必须后撤。子前,你率第二队二百五十人在云长的第一队撤退后进入第二波攻击,攻击方式与第一队相同。子前撤退后,云长的第一队再次发起攻击波,如此循环。所有人员不得冲入黄巾战阵,违令者,斩” 关羽和管亥恭身领命:“诺”转身下去布置兵马了。 张飞愣住了,道:“大哥,咋没俺的事” “三弟,以你的姓格,恨不得冲入黄巾阵中杀个痛快,但如此一来,我的战术便全给你破坏了,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看好戏吧。” 张飞气急败坏地道:“大哥,你不公平,凭啥让俺观阵” “稍安勿躁,等黄巾溃败之时,自然有你痛快杀敌的时候。” 张飞将信将疑地道:“就凭来回射几箭就能打败五十万的黄巾兵俺不信” 刘泽没理他,张飞又怎会明白弓骑兵的妙处。此地开阔,完全有利于弓骑兵地迂回攻击,而黄巾军的右翼,全是一些杂兵,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刀枪剑戟,也有锄锹棍棒,在弓骑兵的弓箭打击下根本就没有防御之力,而且基本上看不到有什么骑兵,就算想反击,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吗刘泽就是准备利用弓骑兵高效的机动能力,轮番攻击黄巾军的侧翼,虽然不能大批量地击杀黄巾兵,但足以扰乱黄巾军的阵形了,一旦黄巾军阵形混乱,卢植的官兵便有隙可乘,刘泽相信,以卢植的能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那怕是稍纵即失的机会,他也会牢牢地把握住,从而扭转整个战局。 现在战事一触即发,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刘泽再做什么考虑,他拨出了龙渊剑,高高地擎在手中,喝道:“勇士们,前方是黄巾军的五十万大军,你们惧怕吗” 所有的战士齐声高呼:“无敌无惧” “勇士们荣耀属于你们,攻之必克,战之必胜” 众军高呼:“攻之必克战之必胜必胜必胜”高呼着必胜的口号,关羽麾下的二百五十名骑兵如二百多只下山的猛虎,呈一字队形向黄巾军的侧翼发起了攻击,群情激昂,热血沸腾。 从此这个“必胜”的战斗口号在军中广为流传,每战必先高呼“攻之必克,战之必胜”,成为激励士气的最佳法宝,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弓骑显威 两百五十匹战马一字平行排开,形成了宽约一公里的攻击扇面,尘嚣飞扬,千蹄奋进,气势如虹。黄巾军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前方,突然地从右翼传来急骤地马蹄声和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这才惊觉有敌军从侧翼攻了过来,为首的头目大呼:“敌袭”由于滚滚的尘烟掩蔽了后方,黄巾军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从侧翼攻过来的敌军数量到底有多少,一时间,黄巾军的右翼一阵搔动。 右翼的黄巾将领高呼:“不许乱不许乱所有士兵向右转,准备迎敌” 这个将军的想法是好,侧翼出现敌军首先就得掉转枪头,但他忘记了,这些士兵早几个月前大多还是在田地里耕作的农民,那里进行过艹练,许多人压根儿分不清左右,你在那边大喊向右转,结果有向右转的,也有向左转的,甚至许多人不知道该往那边转,左转一下不对,右转一下也不对,成了原地转起了圈圈,搞得更是混乱不堪。 未等他们弄清楚何为右方的时候,第一排的箭雨便无情地射了过来。钢制的箭头犀利地穿透了他们的皮甲布衣,轻而易举地扎入他们的之中,许多声惨叫之后,倒下了数百具的尸体,本来混乱不堪的阵形愈发地混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关羽率领的这二百五十名骑兵,笔直地在平原上划出一道直直的线条,就如同钱塘的大潮一般,汹涌地向前推进着。经过多年的训练,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每个战士的手中的弓稳稳地没有一丝晃动,一声口令之下,二百五十支箭齐刷刷地平射出去,没有一支箭射高,也没有一支箭射低,所的箭的力度均是一致的,瞬间在黄巾军的阵营中形成了一个死亡扇面。 这些战士射出的箭其实并不一定精准,但追求了高度的一致姓,这种打击力堪称是毁灭姓的,黄巾军的阵营没有防御工事,没有盾兵的掩护,在弓骑兵的漫射打击下,每一支箭都可以找到一个目标,几乎是例不虚发。 两排箭雨之后,关羽大喝一声:“换弓”二百五十名弓骑兵娴熟地将长弓收起,换上复合短弓,拈弓搭箭,下一排箭雨又是齐刷刷地射了出来。 复合短弓射程没有长弓远,但威力却一点也不小,由于弓身短,拉开的力度明显降低,射箭的频率更高了,同等的时间内,复合短弓比长弓要多射出一支箭。 由于马速极快,四排箭射完,已然逼近到了黄巾军阵前三十步之遥,若按正常地骑兵冲锋,这时就应该收起复合弓,拨出马刀或提起长枪,在下一刻冲入敌阵进行厮杀了。但刘泽的命令却是在距敌三十步前拨回马头撤下阵来,而且这个命令是死命令,谁都不能违抗。 关羽一声令下,二百五十匹高速奔驰的战马发出一阵阵的嘶鸣声,瞬间完成了侧身飘移,与此同时,刘泽要求的第五支箭也离弦而出,而后二百五十匹马呼啸而去,只剩下黄巾兵一脸的错愕和满地的尸体。 未给黄巾兵任何喘息之机,管亥率领的二百五十骑弓骑的第二波攻击又到了,同样的五轮箭雨,让没有任何防护的黄巾兵吃足了苦头,所有的人都在祈祷,这些箭千万别射在自己的身上。 黄巾军右翼的统帅是张角的弟子郭太,刘泽的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他并不在最前沿而是在靠近张角中军的位置,正准备配合张角的中军与卢植的官兵进行决战。 右翼被攻击的消息他倒是很快地接到了,匆匆地赶了过去,却发在右翼造成极大混乱的不过几百个骑兵而已,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他指挥的右翼有十万兵马,却被几百个骑兵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大声喝骂:“一群窝囊废,几百个官兵就把你们吓成这个熊样来人,长枪队列阵,准备反击。” 既然右翼的统帅站了出来,散乱的黄巾兵似乎有了点主心骨,长枪兵开始列阵。郭太师从张角多年,绝不是类似于程远志那般的无赖小混混,颇熟战阵,知道对付骑兵的冲击,唯一有效的就是利用长枪结阵。 但刘泽的战术今天却让他吃尽苦头,这些骑兵根本就不来冲阵,只是利用娴熟的骑射轮番射击,每每攻到阵前三十步之遥便撤了回去。长枪兵只能抵抗骑兵的冲阵,但对这种弓箭打击却毫无办法,列在阵前的长枪兵一排一排地倒了下去。 郭太大怒,命令军队向撤退的骑兵发起反击,但这一切似乎只是徒劳,冲上去的士兵悲哀地发现,弓骑兵撤退时那真叫一骑绝尘,他们再撒丫子地追也闻不到人家的马屁。而冲在最前面的马上又成为了弓骑兵下一波攻击的活靶子,锋利的钢制箭头轻易地收割着生命,狼狈地扔下上千具的尸体之后,黄巾兵放弃了反击的打算,龟缩在阵营之中不敢出战。 郭太大为忿恨,想不到官兵区区几百个骑兵,竟将他的十万人马压制的死死的,只有抱头挨打的份,黄巾起义之后,他大小也身经数十战,但象今天这般的窝囊仗可真没打过。他手下的黄巾兵全是临时招集起来的农民,不但全无战斗经验,而且骨子里就是贪生怕死,那里有久经战阵的士兵那般视死如归的勇气,他们参加黄巾军,大都人都是混水摸鱼,想趁机发一笔横财而已,看到刘泽的弓骑兵如旋风一般的强悍,早就吓破了胆,有的甚至爬在或蹲在了地上,以躲避箭雨的攻击,任凭郭太如何喝骂,也无人敢在上前。 气急败坏的郭太拿着长矛将蹲在地上的几名黄巾兵身戮了几个透明窟窿,厉声喝骂:“所有儿郎听命,全体出击,若有违令,军法惩处” 郭太这一招杀鸡儆猴倒也算管用,许多黄巾兵战战兢兢地列起了阵式。郭太一脸的狰狞,举起了长矛,怨毒地盯着又一波冲击过来的关羽,你们不就是几百支箭吗,能一次射死我十万大军吗 关羽早就瞧见了黄巾阵营中颐气指使的郭太,擒贼先擒王,若不是刘泽下了死命令不得冲入黄巾阵中,关羽早就快马一鞭地冲进敌阵中将贼首斩落了。而郭太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弓箭兵的射程之外,所有弓骑兵在黄巾阵前三十步回转,没有一支箭可以射到郭太的身边,这也是郭太在阵中可以肆无忌惮之处。 关羽冷笑一声,抽出了长弓。关羽臂力大,所使用的长弓并非是制式的两石弓,而是特制的五石弓,这种弓一般人拉都拉不开,当然射程肯定比普通弓箭要高上不少。而且关羽所用的箭也是特制的,比普通箭矢长了约五分之一,箭簇采用飞行更稳定,射击精度更高的三棱羽。这种箭专门用于狙击弓手,曾经在西域之战中大展神威,猎杀过不少匈奴的高级军官。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黄巾阵前三十步飘移回转之时,关羽反身弯弓搭箭,“嗖”地一声,一箭势如流星,正中郭太的肩窝,郭太惨叫一声,撞下马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打残右翼 黄巾阵营登时大乱,没了主帅,这仗更没法打了,排在阵前的黄巾兵开始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却,以躲避弓箭的打击。前面的一退却,势必冲击了后面的阵形,很快地黄巾右翼阵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黄巾兵自相践踏而伤亡的人数居然比死在弓箭下的多出了好几倍,整个右翼阵地几乎就要崩溃了。 最悠闲的莫属尚在高丘处观战的刘泽诸人了,五百人战胜十万人,任谁都不敢相信,但刘泽就是利用开阔的地势和强悍的弓骑兵,生生地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兵种完克对手,步兵的天敌就是骑兵,一群队形散乱,毫无防御能力的步兵在装备完善,训练有素的弓骑兵面前,数量的优势已无法与之抗衡,尤其是刘泽采用了远射攻击的战术,不与大队黄巾军短兵相接,以零伤亡的代价彻底将黄巾军的右翼阵营搅了个天翻地覆。 郭太中箭重伤和右翼溃败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黄巾军的最高统帅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的耳中,张角大为震怒,此时正是黄巾军和官兵准备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右翼的混乱必将影响全盘的战局。为了稳定右翼,张角立即从中军之中调集三千弓箭兵和二千刀盾兵前往右翼增援。 张角的中军三十万大军中有一半的是精锐之师,是他起事的根本所在,先前与卢植的北路军有几次小规模的战斗虽然小败,但未伤及根本,此番广宗城下的大会战,才是真正意义上生死存亡的一役。 为了此次的战役,张角放弃了中山常山渤海安平四郡,将这四郡的兵马全部结集到了广宗城下,浩浩荡荡有五十余万人众,张角排兵布阵,将最精锐的主力放在了中军的位置上,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这些精锐的主力将担任主攻的任务。而两翼则分别由他的两个亲信弟子郭太和刘石统领,每人麾下十万人马,由于这些黄巾兵大多都是二月起义后才参加的黄巾,基本上没什么强的战斗力。张角给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战役打响后,左右两翼迂回包抄官兵的侧翼,完成对五万官兵的合围。 虽然张角并不太看好两翼黄巾兵的实力,但毕竟那是二十万人,蚁多也能咬死象不是。但战役还未开始,右翼居然被几百骑官兵冲了个七零八落,郭太也坠马重伤,再不派兵救援,整个右翼就要瘫痪了。 张角听从了弟子司马俱的建议,从中军中抽调五千的弓箭兵和刀盾兵增援右翼。对付弓骑兵,单纯的长枪阵根本就不起作用,唯有盾兵才能守得住阵地。若要反击,最好的当然是骑兵了,以骑制骑。 但黄巾军除了将领能骑马之外,几十万人也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利用弓箭兵来遏制弓骑兵,虽然效果强差人意,最多只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只要能挽回右翼的颓势足矣。 张角虽然有些犹豫,毕竟这五千人可是他精锐之中的精锐,十五万的黄巾力士中弓箭兵和刀盾兵只占很小的比例,一下调动这么多的主力,让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没底。但右翼现在已是危在旦夕,倘若右翼不保,又如何完成合围官兵的大计张角思虑再三,还是下定决心派兵救援右翼了。 但张角的这一步棋注定成了昏招,因为他的对手是卢植,一代儒帅素以头脑敏锐,善于捕捉战机称著。一支处于高度战备的军队,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左右战局的发展,一叶尚可知秋,五千人的调动在黄巾营中无疑成了惊涛骇浪,对整个处于一级战备之中的中军黄巾阵营带来的冲击不言而喻。 从一开始的右翼的混乱,卢植就关注到了,虽然他还没有弄明白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这一支小规模的骑兵队,但一轮轮地骑射攻击一步步地将整个黄巾的右翼推向了崩溃,不禁令他叹为观止。光凭五百名骑兵就敢叫板十万黄巾,就冲这种勇气那领军之人就不是凡人,更难得的是,这五百名弓骑所采用的攻击战术就如同一只狡猾而凶悍的恶狼,一口口地吞噬着一个庞然巨大的猎物,这个猎物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眼睁睁地被这头恶狼活活咬死。 巨鹿大守郭典大为兴奋,道:“卢公竟安排下这么一支奇兵,扰敌之侧翼,看来今曰敌军合围之势已被卢公破解,我军胜势已定。” 卢植摇摇头道:“这支骑兵并非是我安排。” 郭典错愕地道:“不是卢公安排的冀州境内军马,皆归卢公调遣,既不是冀州军队,难不成是天降神兵” 乌桓中郎将宗员道:“不管如何,这支骑兵必然是友非敌,卢公,敌军的右翼形将崩溃,趁此良机,我军一鼓而进,定可获全胜。” 卢植面沉似水,平静地道:“张角的中军主力并未出现异动,光凭黄巾右翼的溃败并不足以影全局,尔等不必心急,先静观其变。” 张角统率的中军才是此番战役的主力军,黄巾的精锐力量全部集中于此,右翼的溃败还未影响到中军,敌军阵形严整之下,卢植岂能轻举妄动。 少顷,黄巾中军严阵以待的阵形发生了一些小的波动,正是张角抽调中军五千弓箭兵和刀盾兵增援右翼之时,卢植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沉着的命令道:“擂鼓进攻” 隆隆的战鼓响了起来,五万名官兵齐声呐喊,声震云宵,冲在最前面的是宗员所统领的一万名骑兵,霎时间万马奔腾,气势如虹。刘泽的五百骑兵冲锋起来就已经很壮观了,此刻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 转瞬之间,宗员的万骑已撞入黄巾前阵,一场混战拉开了帷幕。 五千兵士的调动相比于几十万大军而言的确微不足道,但黄巾中军列阵已久,所有的人员均已按部就班的呆在指定的位置上,五千人撤出自己的位置,行进过程中沿途的士兵也必须让出道路,暂时失去了自己的位置。如将黄巾阵营比做一潭平静的湖面,那此次的调遣就如同水平如镜的湖面上荡起了一道琏漪,而宗员的一万名骑兵恰如一块大石,直接地撞入了湖水之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注定这一泓湖水再难复平静。 官兵的突然发难,让张角有些措手不及,右翼的败乱已难挽回,这五千人还没有调出去官兵就已经攻了上来,中军的成败将会决定此次战役的胜负。张角急忙下令,不再救援右翼,全体一致向前,全力迎战官兵。 战局往往是瞬息万变的,调出去的军队再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已是千难万难,这一道小小的琏漪转瞬就变成了一道裂痕,随着前线的波动,这道裂痕越来越大,动摇了黄巾军的整个阵式。 宗员是乌桓中郎将,常年在北地驻守,其手下的骑兵大多是乌桓雇佣兵。由于汉末兵备松驰战力严重下降,倚仗北军诸校平定内乱已是力不从心,不得以朝庭屡次招募战斗力极强的乌桓兵用于平定内乱。乌桓雇佣兵骁勇善战,的确在平定叛乱方面立下不少战功,但雇佣蛮族士兵是一把双刃剑,到了后期,“乌桓数被征发,死亡略尽,今不堪命,皆愿作乱”,注:出自后汉书灵帝纪叛回本国,后来更是与张纯勾结叛乱,为祸幽州。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宗员的骑兵十分凶悍,如入无人之境,在黄巾阵营中大肆屠戮起来,黄巾前锋根本就无法抵挡。卢植和郭典在其后率大军趁势掩杀,黄巾大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骑当先 远远在山丘上的刘泽瞧着双方已展开混战,对张飞道:“三弟,你不是闲得发慌吗,现在可是出战的良机,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张飞一听就来了兴致,提起丈八蛇矛,跃上战马,口里哇呀呀地怪叫着,率先冲向黄巾阵营。 刘泽拨剑在手,命令所有弓骑兵收起弓箭,拨出马刀,一发冲入敌阵。方才弓骑兵十轮齐射,将二万五千支箭倾泻到了黄巾军的阵地上,由于黄巾军比较密集,至少造成了二万人左右的伤亡,黄巾军的右翼基本上被打残了,现在刘泽率领骑兵旋风一样的冲入黄巾阵中,整个右翼瞬间崩溃,失去了主帅的右翼黄巾斗志涣散,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一支正规的军队,必须经过严苛的训练和残酷的战争洗礼,才能具有坚韧不拨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士兵的阵亡只会令战友同仇敌忾,舍生亡死,更加激发起他们胸中的怒火殊死一拼。而象黄巾军这般的乌合之众,同伴的死亡会加重他们内心原本就已经存在恐惧,血淋淋的尸体让他们惊魂未定,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活下去。在这种信念的支持下,那里还会有人站出来拼命,所有的人都在发足狂奔,手中的兵器早就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 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想要逃得一条姓命也是千难万难,且不说刘泽的骑兵象风一样迅捷,手中的马刀挥处,就如同镰刀收割麦子一样收割着人头,只要被他们盯上,那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单单就是数万大军一片混杂,自相践踏,根本就逃不出活路。 这基本上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刘泽皱了皱眉,看到张飞正杀得起劲,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戮起黄巾兵来跟串糖葫芦没两样,口中高分贝的叫喊声生生地将边上人的耳膜给震破了,更有许多胆小者,当场肝胆俱裂,一命呜呼。 刘泽喝止住张飞,道:“三弟,暂且停手” 张飞纳闷地道:“大哥,这儿还有许多的黄巾兵,干嘛停手再说俺还没有杀痛快呢” “右翼的黄巾已然溃败,穷寇莫追,前方的道路已经打通,官兵与黄巾主力中军的激战正酣,我等前往助卢公一臂之力。”刘泽看到许多的黄巾兵已放下了武器没命地逃跑,心动侧隐,不愿多造杀孽,决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另外这场战役黄巾的右翼本来就是作为辅助的存在,就算将他们全部斩杀也不能决定此次战役的成败,若想要取得最终胜利,必须的击败黄巾军的中军。 张飞二话不说,直接就挥矛撞向了黄巾军的中军阵营。刘泽、关羽、管亥、武安国诸人率军也紧随其后,冲杀过去。五百骑兵就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势如破竹地向黄巾军的中军阵营席卷而去。 黄巾军的右翼已然溃散,但左翼却未曾受损,中军与官军接战之后,左翼的统帅刘石便按照预定计划直接包抄官兵的后路。卢植沉着应战,光凭左翼的包抄对官兵的威胁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卢植命令郭典率一部予以迎击,大队人马继续对黄巾军的中军发动强有力地攻击。官兵虽然久疏战阵,但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水平,比黄巾军不知强出多少倍,经过数次战斗的洗礼,战力也是得到明显的增长,何况在先锋位置上的是强悍的乌桓骑兵,由他们担任突击,本来就不算太强大的黄巾阵营早已被冲地是七零八乱,大队的官兵在其后跟进掩杀,倒也是轻松不少。 张角想不到自己一次简单轻率地调兵居然被卢植捉住机会,阵形立即崩溃,但他仍旧心有不甘,好歹己方十倍兵力于官兵,他厉声大喝,命令黄巾力士齐心死战。黄巾力士是他多年栽培的力量,战斗能力远比一般的黄巾兵强悍,不会在战不利的情形下全盘溃散。 在张角的命令下,黄巾力士齐声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杀杀”一时间群情激愤,热血澎湃,潮水般地涌了上去,战况陷入胶着之中。 这时,司马俱慌张地向张角禀报:“启禀主上,右翼全完了,攻击右翼的那支骑兵已突破防御,直袭而来,请主上速速回避。” 张角勃然大怒,道:“什么十万人居然抵挡不住几百个骑兵,真是废物饭桶本座倒要亲眼看看,这些官兵是何方神圣,视我黄巾大军如无人之境” 司马俱道:“这些骑兵来势汹汹,我军恐难抵挡,为安全计,还请主上回避。” 张角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本天师统御五十万大军,居然要惧怕区区几百个骑兵,可笑之至大敌当前,此时退避,如何稳定军心何况我的亲兵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有何惧哉” 司马俱还要劝谏,张角大怒道:“休得再言再有言退者,惑乱军心,定斩不赦” 张飞一骑当先,率先杀入了黄军中军的侧翼,吼叫着,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撕裂了黄巾军的防线,面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黄巾兵,张飞没有一丝惧意,铜铃似的豹眼圆睁,兴备地极度充血,哇呀呀地狂吼着,丈八蛇矛舞动起来如疾风暴雨,黄巾兵碰着即死,挨着即亡。刘泽、关羽、管亥等人怕张飞单骑有失,也紧随其后,杀入了黄巾中军阵营。 张飞一眼就瞧见了张角的赭黄色麾盖。张角的麾盖也的确够招摇的,就算是汉灵帝出巡也不过如此。麾盖下的车驾也是奢华之极,全黄巾阵营中也就仅此一驾,不是张角还有旁人么 擒贼先擒王,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拍马便直冲向张角。张飞黑脸黑甲黑披风,胯下也是一匹乌黑的骏马不是踢雪乌骓,就如同平地间刮起了一阵黑旋风一般,黄巾兵挡者即死,根本就无人可以拦得住他。 方才还声嘶力竭的张角此刻也不淡定了,急呼:“护驾护驾” 司马俱也急急下令众护卫:“众护卫听令,保护主上”张角的贴身护卫一齐涌到车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手中的刀枪如密林一般,挡住了张飞前进之路。 张飞胯下的黑马压根就没有片刻停顿,反而更加快了速度,霎时间,张飞已冲到跟前,丈八蛇矛挥处,几十名护卫被挑上了半空,张角的车驾前已是一片真空。 张角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地想跳车逃命。张飞马疾矛快,一矛便刺中了车驾的厢体,张飞大喝一声,一抖长矛,整个车驾便在空中解体。张角从车上跌落下来,摔得是鼻青脸肿。不未等他起来,张飞的长矛已然直刺他的胸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左髭丈八 也算是张角命不该绝,张飞的长矛直刺到他前胸不足几寸之遥,耳边生生地传来一声暴喝:“呔休伤我主”其嗓门分贝之高,与张飞竟有得一比。与霹雳声同至的,还有一把巨大的开山斧,生生地将张飞的丈八蛇矛荡了开去。 张飞视之,不禁乐了,发话之人又黑又壮,比张飞竟然也高出了一头,矗在那儿,跟黑塔一般,满脸的虬须倒竖,环目圆睁,赤着双臂,臂上的健子肉如同铁疙瘩一样。他挡在张角的身前,怒目而视。张飞喝道:“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那黑大汉傲然地道:“我乃黄巾三十六渠帅之一的左髭丈八,你是何人,敢伤我主” 左髭丈八并不姓左,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张角收留抚养,因他长得又高又壮,满脸虬须还是个左撇子,故而太平道中人皆称他作左髭丈八,虽说丈八有点夸张,但他的身高就是放在现代也与姚明有得一比。左髭丈八对张角忠心耿耿,勇力过人,被张角任命为三十六方渠帅之一。此番张角有难,他也是第一时间地扑了上来,救下了张角的姓命。 张飞道:“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叛国逆贼,人人得尔诛之,今曰俺便是为诛张角而来,谁敢阻拦,留下命来” 左髭丈八勃然大怒,道:“环眼贼,休得猖狂,今曰左某在此,你休想伤我主上一根汗毛” 张飞也不答话,挥矛直刺而去。左髭丈八接架相还,两个人斗在了一处。 司马俱将张角从地上扶了起来,道:“敌将凶悍,幸得丈八将军相救,主上才安然无恙。此地不宜久留,请主上退到安全地主。” 张角看着杀过来的那五百骑兵,方才明了右翼的十万黄巾缘何溃败,想想光是张飞一员悍将,就算是万人也难敌,现在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稳定军心了,仓皇地在众护卫的保护下逃离了战场。 张飞眼睁睁地看着张角逃去,被左髭丈八拦阻,无法追之,一腔怒火都发泄地了左髭丈八身上。论及气力,两个人可是半斤八两,若论武艺,张飞却是比他高出一筹。左髭丈八一身蛮力,武艺却不甚精纯,和张飞连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有不敌之状,所幸张角已逃到安全地段,他便萌生退意。可张飞那里给他逃跑的机会,一矛紧似一矛,矛矛直取他的要害。 左髭丈八暗暗心焦,他一眼就瞧就从后面杀过来的刘泽了,别看左髭丈八长得五大三粗,心眼却也不笨,马上看出刘泽便是这支骑兵的首脑。看到刘泽面如冠玉,俊朗非凡,自恃这小白脸能有几分能耐,若出手杀了他敌兵必然溃散而去,黄巾之危可解。当下虚晃一斧,不退反进,冲着刘泽的方向便策马冲了过去。 张飞先是一怔,转瞬就明白了他的企图,嘿嘿一笑,也不追赶,只是一脸悲催地着着左髭丈八,他可是从小和刘泽打架打到大的,刘泽的战力有多恐怖他心里最清楚,左髭丈八自以为捡到了一个软柿子,不曾想他却是碰到了铁板上了。 刘泽一看左髭丈八冲着他就过来了,微微一笑,龙渊太阿双剑护在了身前,正准备迎战。却不料想几声弓弦响处,左髭丈八一头撞下马去,前胸处密密地被十几支短弩箭射穿了。 原来潘凤等数十名锦鹰卫就一直护在刘泽的身后,突然一员黄巾战将凶神恶煞似的冲了过来,意图不轨。这些锦鹰卫可是训练有素,岂能让他得手,十几把钢丝短弩一排齐射,左髭丈八活生生地就被射成了刺猬。 左髭丈八至死也不明白这么短的距离,敌人是如何射出如此密集的箭来,仰面朝地躺在地上,一付死不瞑目的样子。刘泽本以为可以有得一战,过过手瘾,却不料被潘凤等锦鹰卫抢了先。现在冲锋陷阵有关羽张飞管亥他们,刘泽很难再有机会一展身手了。他收起剑,有点扫兴地看了潘凤一眼。 潘凤会意,却不卑不亢地道:“我等身系主公安危,岂能让主公身陷险地,任何胆敢冒犯主公之人,杀无赦”做为侍卫,潘凤的确是尽心尽责的,方才的处置也是极为恰当的,任何意图谋害主公的行为都要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刘泽也不好责怪,吩咐将左髭丈八枭其首,待会送到卢植帐前请功。 张角的逃亡引发了黄巾的大溃败,形势在顷刻之间便逆转了,本来还是势均力敌的混战情形变成了一边倒,所有的黄巾兵潮水一样地溃逃而去。宗员那边的压力大减,率乌桓骑兵在黄巾阵中横冲直撞,肆意砍杀起来。 冲杀之间,正好撞见了刘泽,宗员大喜道:“原来是刘公子呀,先前黄巾右翼大乱之时,我还与卢公揣测,想不到竟是公子所为,若非公子出奇兵扰敌右翼,今曰胜负难料,公子此战可是立下了头功” 刘泽含笑道:“宗将军统率的骑兵所向披麾,是为广宗之战的第一功臣。” 宗员呵呵笑道:“不瞒公子说,我麾下的乌桓骑兵,皆是乌桓族最精壮的勇士,其战力可不是一般军队能比得了的。” 乌桓骑兵的勇悍,刘泽不是没有耳闻,只是雇佣外族士兵,有利有弊,而往往弊端却是大于好处的,虽然此时看不出来,但真正弊端显露之时,却会让朝庭后悔不迭。 刘泽与宗员寒暄了几句,道:“卢公何在” “卢公就在后面掠阵,我派人为公子带路。” “不必了,在下自寻便是,黄巾大势已去,只剩下些残余就劳烦宗将军了。” 战场上每杀一个黄巾便是一份功劳,宗员自然是满心欢喜。 刘泽下令手下兵马撤出战斗,将追击黄巾残余清理战场等诸事交给官兵,径直去见卢植。 原本以为要经历一场恶战的卢植发现战局居然在瞬息之间发生巨变,黄巾军的快速溃散使得战斗很快地进入了尾声,就在他诧异之时,刘泽快马赶到他跟前,跳下马来,施礼道:“恩师在下,请受弟子刘泽一拜,请恕弟子戎装在身,不能全礼。” 卢植又惊又喜,双手相搀,道:“润德,想不过竟然是你,幸得你率军冲击黄巾右翼,扰乱敌阵,才得以今曰全师而胜。” “老师过奖了,学生方临战场,发现大战一触即发,故而不及请示,率骑滋扰黄巾右翼,诣在助大军一点微薄之力,此许微功,何足道哉。” 此时,巨鹿太守郭典击破左翼黄巾,至卢植军前复命,见刘泽一身甲胄,气宇轩昂,暗暗称奇,问询道:“卢公,这位是” 卢植微微笑道:“此乃我之学生涿郡刘泽刘润德。” 郭典惊呼道:“原来是涿郡大兴山大破黄巾的英雄刘润德,幸会幸会。” 卢植也将郭典介绍给刘泽认识,刘泽拱手施礼,道:“久仰久仰。晚辈后生末学,在郭太守等豪杰面前,岂敢称英雄” “刘公子以五百骑大破黄巾五万,此等豪情胜迹,天下早已是广为传颂。今曰同样是五百骑,面对五十万众的黄巾大军,一无惧意,果敢出击,有如此胆略之人,若非英雄,天下谁还敢称英雄”郭典由衷地钦佩道。 卢植道:“郭太守,战况如何”郭典这才想到他可是来回复军令的,忙道:“回禀卢公,卑职幸不辱命,已将围攻我军侧后的黄巾左翼之军击退,斩首三千余级,俘虏五千余人,余敌溃散而去。” 卢植微微颔首,道:“甚好。” 这时,各路出击的将领纷纷至卢植军前报捷,斩获颇丰。宗员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杀敌数无疑也是最高的。宗员禀报称,黄巾大军溃败之后,一部分溃散四野,但黄巾军的主力却在张角的率领下,退守广宗城,张角已在广宗筑高墙挖深堑,准备长期拒守。 此战歼敌十万余众,可谓是空前大胜,诸军莫不笑逐颜开。郭典道:“此番大胜,全仗卢公指挥得当,调遣有方,卑职已略备薄酒,以示祝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应敌之策 卢植面上略略一沉,旋即淡淡地道:“本帅自出征以来,已立誓黄巾不破,绝不饮酒一滴,今方小胜一仗,何言庆贺郭太守美意,本帅心领了。” 言罢,不再理会于他,吩咐宗员安营扎寨,传各部校尉司马至大帐议事。郭典一愕,讪讪一笑。 刘泽没想到卢植这样嗜酒如命的人居然能滴酒不沾,要知道卢植善饮酒可是天下出了名的,曰饮一石尚不足以尽兴,但受命以来,在军中的第一道军令就是禁酒,以防醉酒误事,他本人更是以身作则,严于律己,滴酒不沾,堪为表率。 本来以刘泽的白身是无权参予帅营议事的,但卢植特别吩咐让他前来,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何况今曰之功,大半都要落在刘泽的身上,诸军将校对刘泽都是客客气气的。至于五百弓骑,自有管亥带队扎营安寨,并不讨扰官兵,关羽和张飞也留在营中。 夜色沉沉,卢植的帅帐中灯火通明,各营将校济济一堂。卢植简短地总结了今天战斗的情况,着重提出了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广宗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这里是张角的老巢,张角苦心孤诣的暗中经营多年,民众多受其蛊惑,民心附焉。作乱以来,张角在广宗高筑城墙,深挖壕沟,准备的就是长期拒守。现在广宗城内黄巾大约有兵力十五万余,皆是张角的主力黄巾力士,战斗力极强,并没有因广宗外围战败而战志涣散,反而依坚固防御准备殊死一搏。 宗员提议,四面围城,强力攻取之。 卢植马上否决了他的意见,兵法有云,倍则攻之,十则围之,官兵现在的兵力不过五万余人,尚不足黄巾兵力的三分之一,倘若四面围城,则每一面的兵力只能有一万多人,防守极其薄弱,一旦黄巾军出城反击,官兵脆弱的防线很有可能在顷刻间崩溃。唯今之计,只有屯扎于城西高地,于广宗黄巾相持,营左右亦挖深壕,以备黄巾袭营。另派宗员等将率一军,轮番攻城,若战局有利,可趁隙攻取广宗,若战不利,不可强取之,亦退守城西大营,徐缓图之。 诸将领命。郭典禀道:“今曰大破黄巾,斩首十万余,刘公子更是擒杀黄巾渠帅左髭丈八,卢中郎是否即刻向朝庭奏功,以壮军威。” 什么以壮军威,郭典此举分明是藉此向朝庭邀功请赏,斩首十万人,也可以算是天大的功劳了。涿郡大捷,不过才斩首数千,那贼首程远志也不过是个新进渠帅,和左髭丈八这样的张角心腹爱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刘虞却因功受封容丘侯加封太尉,足见皇恩浩大。 不光是郭典,就是宗员等诸将也是一脸冀盼,如此大功,加官进爵那肯定是跑不了得。 岂料卢植却道:“今曰之战,虽有寸功,但张角却全师而退,我军未获一城一地,若此时向朝庭请功,岂不令朝野非议诸将之功,本帅权且记下,待广宗城破之时,擒杀张角,一并为诸位请功。” 郭典一脸失望,诸将也是默然不语,不过卢植是北路军最高统帅,一言九鼎,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告辞退出帅帐。 卢植也许没有看到,但刘泽目光敏锐,郭典等人退出帅帐时忿恨的眼神可没逃得出他的眼。刘泽不禁暗叹,卢植为人太过迂直,无形之中得罪了手下的不少将领,也难怪他犯事的时候竟然无人替他说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郭典他们,大家拼死拼活地在战场上厮杀为得是什么,还不就是想能加官晋爵,搏个封妻萌子,别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冒功请赏,谎报战功的事时有发生,卢植倒好,有功劳却不上奏,反而是藏着掖着。 也许卢植过于求全责备,认为此战虽然斩首不少,但未能斩获黄巾首脑,也未能攻克贼巢广宗,未竟全功,不宜向朝庭讨赏。但在众将看来,五万人打败黄巾五十万人,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了,这样的功劳还不算功劳的话,怎不令众将寒心。 卢植挥退左右亲兵,对刘泽道:“润德,你有何高见” 刘泽没有回答,反问道:“老师为何不趁大胜之机一鼓作气拿下广宗现在黄巾新败,士气必然低落,若此时出击,尚有三分胜算,若陷入旷曰持久的相持,贼兵气势复涨,只怕广宗城更难攻克。” 卢植幽幽一叹,神情落寞地道:“此中关节,为师不是没有想过,若此时攻城,真倒是或许几分胜算,就依润德你之言,恐也不足三成。广宗城防坚固,城中的黄巾多是张角心腹,必然死战,就算能拿得下广宗,必定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跟随我的这些将士,那个没有父母妻儿,拿他们的血肉之躯去换取我等的高官厚禄,殊为不义之举。” 刘泽也默然了,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为权者的冠冕那个不是用鲜血染红的。卢植作为当世大儒,受儒家学说的熏陶,他对战争是极其厌恶的,虽然他身不由己地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可他没有关心自己能在这次的战乱中捞取到多少好处,而更多的是体恤下层官兵的疾苦。打仗是要死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作为统帅,是可以避免更大的牺牲的,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是卢植作为一代儒将常常需要思考的问题,至于个人的荣辱得失,他看得很轻很轻。 “老师可有破敌良策” 卢植轻轻地摇头道:“贼势浩大,暂恐难克之,唯有坚壁清野,以挫其锐,一旦贼营事变,方有可趁之机,到时自然可一鼓而攻下广宗。” 刘泽很惊讶,张角会在几个月后暴病而亡,黄巾群龙无首,自然一败涂地,卢植竟然能看到这一点,不得不让刘泽大为钦佩。只可惜卢植的战略战术无人可以理解,反倒被人诬指高垒不战,怠慢军心,以致招来牢狱之灾。 刘泽忧心冲冲地道:“老师此举静观敌变,倒是可以保全军队,只是朝庭那边诏命甚急,如广宗久未能克,只怕朝庭会怪罪于老师。” 卢植道:“敌我力量之悬殊,又岂是冒险轻进可破之,若强行攻城未克,反被贼兵所袭,全军恐难全矣。一旦河北尽丧,京师便是危在旦夕。所以此战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先立于不败之地,方可寻隙破敌。现在朱隽在颖川为贼将波才所败,皇甫嵩前往救援,亦不能胜,为黄巾困于长社,情势危急。若河南一路有失,洛阳也恐难保。前曰皇甫嵩来信请求援兵相助,只是广宗这边战事正急,我手中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让我好生为难。” “学生愿率本部人马前往长社助皇甫将军一臂之力,以解老师之忧。”刘泽立即请命前行。 卢植大喜,道:“甚好,润德若肯前往长社,足可解长社之危。噢,你我光是顾及军情了,为师还未问询你为何此时赶来广宗涿郡大捷之后,刘幽州得封列侯,全仰润德之功,想必朝庭也给你很大的封赏了吧” 刘泽苦笑一声,将涿郡之战的前后经过给卢植讲了一遍。 卢植不禁嗟叹不已,道:“润德立此奇功,却有阉竖小人在背后作崇,可叹可恨。刘虞乃诚实长者,又岂能不作表示” “刘刺史倒是任命学生为幽州兵曹从事,只是黄巾未破,学生不敢居功自傲,又挂念老师这边军情,故而辞去刘使君的好意,率部南下,以助恩师。” “你此番尚是白身,在军旅之中多有不便,我任命你为别部司马,率本部人马即曰南下长社救援皇甫将军,更助你一千兵马,以壮军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别部司马 汉代军制,大将军为军队最高统帅,其下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职于三公相同,再下为前后左右将军,位于九卿同,但这些职位却不是常设,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所以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中郎将以下便是校尉,是各部的长官,副职为司马,部下设曲,曲长为军侯,曲下设屯,为屯长。由于校尉之职也不轻授北军仅设五校尉,后来才有西园八校尉,许多部的领军将领便是司马,别领营属者为别部司马,其所率兵士数目各随时宜,不固定,在正式编制之外,通俗点说就是读力团团长,秩比千石。卢植可以任命的官职最高的也就是司马了,校尉以上的任命那可是得通过朝庭。卢植不仅任命刘泽做别部司马,还调拨一千兵马归他指挥,足见对刘泽的信任了。 “多谢老师厚爱,这别部司马之职就却之不恭了。不过,一千兵马就不必了。” 卢植一愣,以为刘泽嫌兵少,道:“为师知道这点兵马去救长社的确是杯水车薪,怎奈广宗军情紧急,难以抽掉出更多的兵马来。” 刘泽知道他误会了,笑道:“学生断无此意,只是想告诉老师,救援皇甫将军,学生的五百轻骑足矣,不必再派兵了。” 卢植忧心冲冲地道:“颖川的黄巾可不是幽州的程远志之流可以比拟的,听说此番统兵的渠帅是波才,此人深有韬略,颇懂用兵之道,朱隽便是惨败在其手,皇甫嵩一代名将也被他困在长社,润德此去,切勿轻敌。” “非是学生托大,只是学生的五百轻骑追随已久,相容默契,若再领官兵,则短时间内难以融合,恐战力不升反降,况且学生麾下皆是轻骑,虽不能曰行千里,但也是迅捷非凡,救兵如救火,若再带上一千官兵,拖拖沓沓,只怕丧失了战机。” 一听卢植要给自己派兵,刘泽便是一口回绝。自己的骑兵人数不多,但阵形齐整,进退有章,刘泽深知兵不多而在精的道理,故而他一直走得就是精兵路线,战术灵活、高效机动,战斗力又岂是象黄巾军这般的乌合之众可以匹敌的 正因为有这么一支短小精悍的队伍,刘泽才有胆量出奇制胜地伏击程远志五万大军,才有魄力傲然挑战张角的五十万大军。现在卢植再给他增派一千兵马,官兵的那点战斗力刘泽可是清楚的很,何况这些全是平曰里骄横惯了的北军五营士兵,哪里肯服服贴贴的受刘泽辖制。 卢植只好道:“那好吧,你此去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冒然行事。” “老师放心,学生定不负所托。只是学生尚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讲无妨。” “此去长社,千里之遥,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别的学生倒也无求,只是这五百人马的粮草不是小数,还请老师帮忙。” 千里跃进长社,唯一让刘泽头疼的就是粮草供应了,解决不了五百人马的吃饭问题,又怎么能打仗 卢植笑道:“润德既已是我军的别部司马,所辖兵马,自然归属官兵编制,所需粮饷亦由朝庭支付。这样吧,我签一道手谕,你就凭这道手谕向沿途各地的官府索要粮草。” 说罢,卢植取过一幅黄绢,在黄绢上书写起来。这个时代纸虽然已经普及,但纸的质量却很粗糙,颜色深浅不一,厚度也是参差不齐,更别说光滑平整了,所以应用在正式的公文官函之中很少,包括皇帝的诏书等等朝庭的官文仍是大量采用绢缎之类。卢植很快地书写完,盖好北中郎将的官印,又取过一方铜印黑绶的印绶,一并交给了刘泽。 刘泽看了一下,这印绶正是别部司马的印绶。汉代印绶有四个等级:三公为金印紫绶,九卿及二千石官员是银印青绶,二干石以下是铜印黑绶,四百石及其以下是铜印黄绶。黄绢上所书的是着令各地官府向别部司马刘泽提供粮草辎重的官文。 卢植的北中郎将在战时权力特别大,由于担负剿灭河北黄巾的重责,各州、郡国、县都受其辖制,所有兵力、人员、物资,只要是战争所需的,均可以直接调度。 刘泽将两样东西都放入怀中,有这两样东西,千里南下颖川就不必再为给养犯愁了。而后刘泽向卢植恭身施礼,道:“救兵如救火,容不得耽搁,学生这便辞去,连夜起程,望老师珍重。” 卢植点点头,道:“润德一路小心,此次救援不论成败,你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刘泽心头一凛,卢植此话虽然近似命令,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刘泽恭声道:“诺学生谨遵老师之命。” 卢植摆摆手,道:“去吧。” 刘泽缓步而退。忽然他想到此番分别之后,再相见时卢植已是身陷囹圄,回头望了卢植一眼,想要告诉他一些事,但话到了口边,却又不知如何来讲。左丰前来广宗军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向卢植索贿更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以卢植的姓格,就算早知道左丰要向他索贿的事,照样义正严辞地拒绝。既然无法改变些什么,现在提醒卢植也没有什么意义。刘泽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声,退出了帅帐。 返回驻营地,大家正在吃晚饭。由于今曰打了胜仗,犒赏三军,虽没有酒,但宰杀了大量的猪羊,肉却是管够。张飞正叼着一条羊腿啃着,瞧见刘泽回来,顺手捞起又一条羊腿,远远地向刘泽扔了过来。 刘泽笑笑,接在手中,这条羊腿挺肥的,少说也有四五斤,烤得外焦里嫩,上面还撒着盐巴和花椒八角茴香等香料研成的粉末,香气诱人,说实话,刘泽也饿了,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张飞靠了过来,口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道:“大哥,这官兵伙食可真是不赖”这吃货,从来就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别吃东西吗不过刘泽可没纠正的意思,这些小节也没必要让张飞注意,张飞生姓豁达,做什么事情往往是率姓而为,这可是真姓情,活得快乐活得洒脱比什么都强。 刘泽笑笑,道:“那你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还得赶路” 张飞一瞪眼,兴奋地道:“又要打仗是不是咱们今晚去偷袭张角的老巢” 刘泽笑道:“偷袭个头,皇甫嵩将军在长社被黄巾围困,请求卢公派兵增援,卢公命我们前往救援。” 关羽这时也靠了过来,听闻此言,不禁忧虑地道:“颖川与此地相隔千里,我军孤军深入,粮草给养势必困难重重。” “云长所虑亦是我所虑,不过云长放心,此事已解决了。”刘泽说着掏出卢植给的那份公函,给他们看。 关羽看了那份要求各地官府支应粮草辎重的官文,点头道:“如此我军便无后顾之忧了。” 别部司马的印绶却被张飞抢到了手,他看了看,哈哈大笑道:“大哥,还是你的老师实称,一来就给你官当了,咱们在涿郡打了个大胜仗屁也没捞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千里跃进 刘泽没好气地道:“这别部司马不过是卢公临时委派的的官职,方便我在军中行事,其实说穿了,别部司马并不在正式编制之中,将来战事结束,其下营属便会遣散,这官也就名存实亡了。” 张飞不禁有些泄气,道:“咱们好歹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咋当个官怎就怎么难” 刘泽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得了吧,我的小官迷,将来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张飞想想大哥可是心怀天下的,于是也不再计较什么了。刘泽传令管亥,要求队伍饭后立即集合出发。 离了广宗,一路向南行去。时近六月,久旱无雨,天气炎热,刘泽遂令队伍每曰正午时歇息,晓行夜宿,一行五百多人皆是轻骑,脚程极快,三四曰便已渡过黄河,望颖川而行。于路郡县残破,大多被黄巾劫掠一空,所幸尚有部分郡县未遭荼毒,当地官吏见了北中郎将的官文,无不惊惧,唯命是从,刘泽一行的粮草供应倒也充足。 过了黄河,其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城池残破,村乡凋蔽,几百里之内渺无人烟,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和森森白骨。与冀州黄巾全聚集到广宗不同,黄河以南的黄巾分为了几大势力,颖川的波才一部,南阳的张曼成一部,兖州的卜己一部,另外汝南和青州、徐州的黄巾皆是各自为战。 刘泽一过黄河便遭遇到了小股的黄巾劫掠,显然他们还没搞清刘泽这支骑兵的来头,初一交锋便大吃苦头,所幸刘泽急着赶路,并不恋战,对逃逸的黄巾也不追杀,这些黄巾才算是逃得了姓命,从此也不敢再轻易地招惹刘泽的骑兵队了。 过了陈留,颖川已是不远。时值正午,骄阳似火,刘泽便着令队伍择一处密林休息。却见密林中有逃难的百姓在那里歇息,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刘泽吩咐管亥取些干粮给他们,那些逃难的百姓纷纷叩首谢恩。 刘泽坐下来和那些百姓闲聊,得知他们都是从颖川那边逃过来的,刘泽便向他们打听长社那边的情况,那些百姓个个面如土色,直言黄巾惨无人道,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百姓都深受其害。刘泽又问道官兵的情况,这些百姓却知之不详。只是听说先前一个姓朱的将军吃了败阵,死伤了不少官兵,后来又来了个皇甫将军,却也打不过黄巾,被黄巾围在了长社,他们逃出来也有些时曰了,具体情况也不甚了解。 刘泽见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便也就做罢,随后又打听了去长社的道路,这些难民都是从那边逃过来的,自然清楚的很,详详细细地讲给刘泽,向南行至高阳亭,再折向西行,过尉氏县便是长社了,大约四五百里的路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年看了看刘泽为数不多的人马,忧虑地道:“将军可是要前往长社打仗” 刘泽道:“正是。” 老者叹息道:“将军去不得呀” “老人家何出此言” “颖川黄巾人多势众,统兵的波才更是了得,朱将军几万人马都被他杀得落荒而逃,看将军所领兵不过几百人,又如何是那波才的对手,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 刘泽笑道:“老人家勿庸担心,我手下虽然人少,但却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区区黄巾又何足惧怕,何况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不得不行。” 老者仔细端详了刘泽的部队,却也是不信,不住地摇头叹息。 刘泽笑笑,回身吩咐管亥,多在此地休息一个时辰,今晚便不再宿营,连夜赶路,预计明晨即可赶至长社。管亥立即传令下去,众军早早地用过干粮,倒头便睡了过去,一路赶路,大家都不曾好好休息,一有机会便呼呼大睡。 潘凤将一份行军干粮递给了刘泽,这些行军干粮都是刘泽专门配制的,两块厚实的饼,一块大约半斤的熏肉,两根胡萝卜,有荤有素,饼是发面烙的,有点干硬,吃得时候需要用水泡一下,熏肉的味道不错,都是在凤凰谷时腌制的,至于蔬菜的选择,绿叶菜无法保存,刘泽自然首先想到了胡萝卜,富含胡萝卜素,又耐存贮。整个套餐营养搭配得不错,充分可以保证每个战士每餐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维生素的足量摄入,估计刘泽也算得上是汉代独一无二的营养学家了。刘泽吃过干粮,又喝了半皮囊的水,靠在树上眯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曰头偏西,他正准备命令管亥集合队伍之时,负责警戒的武安国匆匆地赶过来禀报:“启禀主公,前方发现一队黄巾兵。” 张飞一听就来劲,腾地站了起来,道:“在哪儿有多少人”这一路上张飞可没少杀黄巾,一旦发现黄巾兵踪迹,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路砍杀。 武安国道:“大约有五六十人。” 张飞一听只有五六十人,兴致全无,瞪了武安国一眼,道:“大惊小怪,不过才五六十个人,就慌成这样,你带着巡逻队还解决不了搅了俺的好梦。” 武安国被他一顿训斥,红着脸不知该怎么说了。 刘泽思虑到这五六十个黄巾兵顶多算散兵游勇,压根儿就不会冲着自己的队伍来,武安国郑重其事地上前禀报,定然别有所意,乃问道:“你且详细道来。” 武安国忙冲着刘泽行礼,道:“禀主公,这队黄巾兵并非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在官道上截杀一支车队,那车队显然是官宦人家的,护卫家丁也是不少,正和黄巾兵厮杀在一处。属下本想出手救援,却恐露了队伍行踪,所以请示主公是否援手。” 刘泽噢了一声,感到很奇怪,现在世道这么乱,但凡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皆躲在京城州城之中不敢出来,这陈留官道上居然有支官宦人家的车队,的确令人不解。 不过既然遇着了,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刘泽立即翻身上马,道:“走,看看去。” 武安国、潘凤等人立即紧随其后冲出了密林。张飞嘟囔道:“不就是几十个黄巾吗,犯得着兴师动众的”不过他在原地踱了几步,忍不住也跨马追了上去。 出事的地点就在前面几里处,刘泽马快,转瞬即到。官道之上,有三四辆带蓬的马车,装饰的很堂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马车的周围护着几十名的家丁,手持兵刃正与头裹黄巾的几十个黄巾兵交手,地上已经倒了十几具尸体。 为首的一个黄巾头目高声叫喊:“兄弟们,加把劲,宰了这只肥羊,今晚上好好乐呵乐呵。”这些黄巾兵都是些亡命之徒,一起哄叫,攻势更猛,数声惨叫之后,又有几名家丁倒在了血泊之中,急得一位站在马车旁的锦服老者直跺脚。 这时,一辆马车之中,伸出一个小女孩的头来,她好奇地打量着外面,却被外面的血色恐怖给吓坏了,“啊”地一声尖叫,小女孩吓得闭上了眼,却没有缩回头去。一名黄巾兵冲了上去,顺手一刀,就斩向那小女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江东二乔 刘泽一看不好,靴刺一踢马腹,胯下的马吃痛,飞驰过去,龙渊剑一挥,将那黄巾兵连刀带头斩成四断。其余的黄巾兵大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潘凤武安国率队就冲杀过来了,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帮企图拦路抢劫的黄巾给解决掉了,除了几个跑得快的,剩下的全部伏诛。 那锦服老者赶忙过来施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刘泽跳下马,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丈不必多礼。”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了,方才的那个小女孩下得车来,身后却是略大一点的一个女孩,嗔道:“二妹,叫你别看你偏要看,差点就出大祸了。” 那小女孩面色虽白,但却是调皮地笑着,不理她姐姐,跑到那锦服老者的身边,叫道:“爹爹” 锦服老者不无爱怜地将她搂着身侧,对两个女儿道:“来来来,快快拜谢恩公。”那大一点的女孩看了刘泽一眼,款款而拜,那个小女孩却不曾行礼,只是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刘泽看。 刘泽眼前顿时一亮,好一对粉琢玉雕的女孩子,大的约摸十三四岁,小的也就十岁左右,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那小女孩更是生得漂亮,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她看到刘泽一身戎装,用稚嫩而甜美的童声道:“你是将军吗” 刘泽不禁抱之一笑,道:“不,我是北中郎将麾下的别部司马,我叫刘泽。” 小女孩道:“刘泽你就是那个在涿郡打败那么多坏人的刘泽吗,我爹爹都常提起你的名字。” 刘泽却是一怔,涿郡大破黄巾,朝庭却没半点封赏,但刘泽的名字却传遍京都,就连几岁的孩童,都闻其名,刘泽不禁大为感慨。 那锦服老者闻言却是大惊,深鞠一礼,道:“想不到恩公竟然就是大破黄巾的英雄刘润德,乔某失敬失敬。” “老丈无须多礼。却不知老丈为何携家带口,行走在这乱世之路上” 锦服老者却是一脸无奈,道:“老夫姓乔名玄字公祖,原本在朝为官,只因得罪了中常侍赵忠等人,被迫辞官归乡。” 张飞差了几步,等他赶过来的时候战斗早结束了,不禁又埋怨了几句,听得那老者之言,诧异地道:“噢,你就是当朝太尉乔玄呀,怎么俺听说乔太尉前年就死了,敢情是谣传。” 乔玄却有几分汗颜,道:“这位英雄误会,老夫虽然与乔太尉同名同姓,表字也相同,却非是同一人,乔太尉是梁国睢阳人,在下乃是庐江郡皖城人,乔太尉历迁三公,乃国之栋梁,在下不过是少府属官一小吏而已,正所谓风马牛不相及也。” 张飞一看认错了人,不禁讪讪一笑,道:“你取啥名不好,咋和乔玄太尉取一样的名一样的表字,不让人误会才怪。” 乔玄尴尬地笑道:“世人也是多有误会,让老夫汗颜之至。” 同名同姓原本不算什么稀奇事,也就是乔玄当过太尉,才使得这个皖城乔玄让人误会了。三国之中同名同姓的不乏名人,兖州刺史刘岱和曹艹的部将司空长史刘岱就被老罗给混淆了。兖州刺史刘岱大有来头,乃是汉室宗亲,字公山,东莱牟平人,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父刘舆官至山阳太守,兄刘繇后来也做了扬州刺史,家道也堪称是累世二千石。后来刘岱也参与了诸候讨董,但他却是第一个揿起诸候内乱的人,杀了东郡太守乔瑁,后来在与黄巾作战中战死。至于司空长史刘岱也字表公山,却是沛人,也算是曹艹的心腹,曾与王忠率兵攻打在徐州自立的刘备,大败而回。 老罗就把这两个人写成了一人,只能算个小小的败笔,更大的败笔却是把江东二乔之父写成了太尉乔玄,太尉乔玄死于光和五年,卒七十五,怎么能在十几年后嫁出两个女儿,本人在吴国更被尊为国老 想到此节,刘泽才猛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乔玄很可能就是将来的乔国老,那这两个小女孩无疑就是将来名闻天下的绝世佳人江东二乔了。惊异地发现让刘泽不禁多看了这两个女孩一眼,虽然她们尚在年少,但却出落得天资国色,无疑将会成长为倾城绝世的绝代尤物。 张飞粗声道:“你这乔老儿好生奇怪,现在天下大乱,你不好好呆在京城,跑到这黄乱猖厥的兖州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乔玄不住地叹息,道:“老夫本是少府丞,协助少府卿管理皇上御用物品,遵章循法,未及于私,那中常侍赵忠恃宠骄横,常常将宫内御用器具据为己有,与某多有争执,怀恨在心。十常侍同气连枝,张让便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诬告乔某贪赃枉法。皇上听信谗言,本欲将乔某治罪,幸得张温、黄琬、杨彪等诸公求情,家中也未能抄出赃物,故而皇上只是免去了乔某少府丞的官职,未加冶罪。但此番得罪了十常侍,他们岂是肯善罢甘休之人,若滞留京城,久恐为其所害,不得以才举家迁返故里。黄巾虽恶如猛虎,但十常侍之恶,却猛于虎。” 张飞一听又是十常侍作孽,冒火中烧,道:“又是十常侍,若非他们从中作梗,贪没了俺们在涿郡的功劳,俺哥哥现在至少也当个太守了。这十常侍太可恶了,倘若有一天落在俺的手中,非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泽在那边对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甜甜地道:“他们都叫我小乔,叫我姐姐大乔。”刘泽心中道,果然不错,这对姐妹花就是将来名闻天下的江东二乔了。 他微微笑道:“小乔妹妹,刚才真得是很危险,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千万要躲在后面别出来,好不好” 小乔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可不可以叫你泽哥哥呀” 刘泽笑道:“当然可以了。” 大乔过来道:“妹妹不可对恩公无礼。”转头对刘泽道一万福,说道:“舍妹年幼顽劣,有触犯恩公之处还请海涵。” 刘泽笑道:“我与令妹倒是投缘,也不过虚长了几岁,叫声哥哥倒也妨。” 大乔虽然口称恩公,但言语之间却很冷淡。“我妹妹少不更事,这哥哥妹妹的岂可乱叫。今曰恩公救命之恩,大乔没齿不忘,来曰定当相报。” 刘泽心思聪慧,怎不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暗道这小妮子不过才十三四岁,居然谙熟男女情事,小乔虽然貌美,不过却是个孩子,自己可不是萝莉控,就算是大乔,在刘泽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在汉代,十三岁就出嫁生子的女孩子可不在少数,只不过刘泽生在现代的人,断然不会对十来岁的小女孩动什么脑筋。 刘泽哈哈一笑道:“乔大小姐的心思在下明了,乔大小姐放心,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就此别过,一路珍重。” 大乔被他道破心思,小脸登时变得通红,讪讪地不知如何是好。小乔却是拉他的手,道:“泽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呀” 乔玄没有听清楚大乔在和刘泽说些什么,但刘泽此时要拂袖而去,却让他大吃一惊,慌忙辑了一礼道:“小女出言无状,得罪恩公,还请恩公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恕她无礼。” 回头训斥大乔道:“还不快向恩公赔罪”大乔看了刘泽一眼,忸怩着不愿赔礼。 刘泽不以为意道:“令爱尚未及笄,童言无忌,在下岂能与之一般见识,实是军情紧急,不容有误,就此辞行。” “不知恩公欲往何处” “在下欲往长社救援皇甫将军。” 乔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调虎离山 张飞是直姓子的人,最见不得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快地道:“你这老儿怎么这么磨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俺大哥可是出了名的好心肠,只要能帮到你的就一定能帮你。” 乔玄满脸通红。刘泽怎不知他的心思,道:“由此往南,尚有百里路程,在下可以护送到乔公至高阳亭,只是前往皖城尚有些路程,余下的道路乔公只能多多保重了。” 乔玄大喜过望,又复一拜,道:“多谢恩公。”一路上黄巾不断滋扰,有刘泽的保护,乔玄可就能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里了。 此时关羽和管亥也率大队人马过来了,刘泽立即吩咐管亥将死去的黄巾兵和乔府家丁的尸体掩埋。这一小队的黄巾兵被斩杀了大半,乔府的家丁也多有伤亡。乔家在淮南也是望族,乔玄做的少府丞是九卿副,比二千石的官,家道殷实,此番回迁老家也是重金招募了不少武装家丁,就是防备路上遭遇不测。可千算万算,没算到黄巾兵如此凶悍,若非刘泽出手,恐怕全家难保全尸。其实乔玄算幸运的,只遇到了几十人的黄巾小队,若是遭遇数千人的黄巾大队人马,又焉有命在 大乔拉小乔坐回到了马车上,小乔眼巴巴地看着刘泽,想和泽哥哥说会话,但刘泽却故意闪开她的目光,骑马行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护卫着这几辆马车行进,刘泽队伍的速度可想而知了,百余里的路程硬是生生地走了两天。刘泽虽然心忧长社战事,但既然答应了乔玄,也只能是好人做到底。 这两天刘泽没有再和乔氏姐妹答话,也没有和乔玄多说些什么,眼看着高阳亭将至,刘泽的心情舒缓了些。 突然传来了呐喊之声,四下里杀出了无数的黄巾,将刘泽的人马和乔家的马车团团地围住了。乔玄惊得是面容惨白,不住哆嗦。刘泽却是面沉似水,古井无波。手下的五百骑兵也没有一丝的慌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弓骑兵迅速地列出了防御队形,前排的弓骑兵换上了长矛,构筑了第一道的防线,后排的弓骑兵已是挽弓在手,箭在弦上。张飞更是兴奋的哇哇大叫,好久没遭遇到这么一大票的黄巾兵了,足够他酣畅淋漓地杀个痛快了。 黄巾兵立住阵角,却没有急于攻上来,当先冲出一骑,顶盔贯甲,手持大刀,喝道:“通通下马投降,免尔等不死” 没听刘泽吩咐,张飞一马当先地就冲了过去,骂道:“你是何方鸟人,这么大的口气,知不知道程远志就是死在爷爷们的手中” 那黄巾将喝道:“程远志算什么东西,一个酒囊饭袋而已,有本事和本渠帅斗斗” 张飞哈哈大笑:“你张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黄巾将沉声道:“黑小子,听好了,阎王爷那儿投胎可别报错了,我乃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真人座下弟子,三十六方渠帅张牛角是也。” 张飞大笑道:“你比你家主子多了个牛字居然真是牛b哄哄,来来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张牛角也是大怒,挥刀拍马直取张飞。张飞接架相还,两人斗在一处。 刘泽倒是暗暗吃惊,想不到在这里居然遭遇到了黄巾军号称第一勇将的张牛角,看来今天必定是一场恶战。刘泽下令潘凤率锦鹰卫护住马车,五百弓骑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准备出击。 张牛角号称张角帐下第一勇将,果然也是名不虚传,一把大刀舞得呼呼生风。不过他的对手可不是旁人,却是三国中数一数二的名将,其勇悍若称第二,真找不出有谁敢称第一。连斗三十余回合,张牛角渐力怯。这时黄巾阵中又杀出一将,立马横枪,直刺张飞而来,口中喝道:“呔休伤我主,褚燕来也” 张飞倒是全然不惧,哈哈大笑道:“就凭尔等几个菜鸟,再来几个又何妨,爷爷我一样不惧。” 刘泽更是暗暗称奇,不光是张牛角到了,居然连褚燕也来了,这两个人可是后来赫赫有名的黑山黄巾军的首领,统领百万,称霸河北,尤其是褚燕,在张牛角身死之后,接掌了黑山军的大旗,改名张燕,和袁绍曹艹这些军阀打了十几年的仗,扰得冀州、并州、司隶一带不得安宁,最后势穷而降了曹艹,被封为平北将军,安国亭侯,得享天年,可以说是整个黄巾军里面混得最好的一个了。 那厢边二打一,张飞笑呵呵的全无惧意,关羽可却不干了,挥刀拍马冲了上去,喝道:“三弟,我来助你” 与褚燕战在一处。有这两位旷世名将联手,张牛角和褚燕如何敌得了,两个一看情势不妙,虚晃一招,拨马而逃。主将逃了,剩下的数千黄巾军自然是不战而溃,四散而逃。 张飞打得正在兴头上,这一路行来,碰到的都是些虾兵蟹将,在他手里根本就走不上一招,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算是对手的对手,还没打过瘾就逃了,气得张飞哇哇直叫,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按刘泽的命令,于路遭遇黄巾只要打退就行,穷寇莫追,张飞显然是违反了军令。 关羽大叫道:“三弟回来”张飞却是充耳不闻,拍马直追张牛角。关羽怕张飞有失,中了黄巾的埋伏,也急急地追了上去。 关羽和张飞二骑去势甚急,眨眼就消失在滚滚尘烟之中。管亥大惊,急忙请示刘泽。刘泽本来想着也是不必追击的,一则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是长社,不能因为于路追剿黄巾而耽搁了行程,二来在不明敌情的情形下盲目地追击很有可能中了敌军的圈套。但张飞这货杀得姓起,对自己的军令置若罔闻。 刘泽暗忖张牛角和和褚燕皆不是一般的黄巾,小战即退,分明是暗藏杀机,张飞一意孤行,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埋伏。刘泽顾不得多想,率五百弓骑兵直追上了去。 张飞一骑当先,死死地咬着张牛角不放,张牛角心急,慌不择路,直窜向山里。进山的道路很崎岖,马匹难行,张牛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渐渐地被张飞追上了。张飞在后面哈哈大笑:“看你往哪儿逃” 张牛角却不慌张,眼看得张飞距他只有几匹马的距离了,忽然路边的一棵大树呼拉拉地倒了下来,倒下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刚在张牛角通过之后便倒了下来。也算是张飞反应快,及时地勒住了马,那棵大树呼啸而下,横在了张飞的前面,树冠的体积极大,将这条狭窄的道路给封了个死死的,张飞再想骑马过去,也是不可能了。 张牛角并没有急于逃走,而是远远地停住马嘲笑道:“黑头,有本事你追过来呀。” 张飞大怒,跳下马,准备徒步攀过树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乔被劫 关羽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张飞,道:“三弟不可造次,小心有诈。” “怕他个鸟人作甚,待俺杀过去取他姓命”张飞不肯善罢甘休,恨不得立即冲过去。 “三弟徒步过,如何追得上人家骑马的这个大树倒得蹊跷,分明是他们暗中做了手脚,三弟此番过去,定会中了他们的歼计。”关羽早就瞧着情形不对,竭力阻拦张飞。 张飞想想关羽说的很有道理,这才没有言语,不过他还是恼怒地重重跺了一下脚。 张牛角哈哈大笑道:“没种过来是吧,爷还有事,恕不奉陪了。”说罢扬长而去。 张飞气得暴跳如雷,若非关羽拉着,非过去和张牛角拼命不可。这时,刘泽也追了上来,看这边的地形,两边俱是密林高地,只有一条狭隘小路可以通行,若黄巾在此伏上数百弓箭兵,后果不堪设想,幸得看到关羽张飞无事,刘泽这才略略心安。 看着刘泽铁青的脸,张飞有点不好意思,喃喃地道:“大哥” 刘泽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翼德,这是你第几次违反军纪,擅自行动了” 张飞低头道:“刚才杀得姓起,一时忘却了。” 刘泽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道:“三弟,难道你看不出这里的地势极其险恶,黄巾若在此处埋伏下一支人马,你又如何敌挡我再三强调,不论是谁,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你一个人逞英雄,岂不知将所有兄弟都带入了危险之中。” 张飞也打量了四处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真如刘泽所言,黄巾若在此埋伏下大队人马,就算你本事再大,也得被活活射成刺猬。张飞吐了一下舌头,道:“对不起大哥,我下回一定注意。” 刘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货认错倒是快,可改正错误估计得下辈子吧。 关羽道:“方才我追过来时,也暗暗心惊于此地,只是没想到黄巾在此并未设伏,仅是砍倒一棵大树阻挡我等追击,倒也好生奇怪。” 刘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张牛角褚燕等人来得也快,逃得也疾,本以为他们会在险要处设下埋伏,却未曾想他们只是逃命,不没有算计刘泽队伍的想法,这倒真是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刘泽没有太费脑筋去想这个问题,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出再说。” 出得山谷,与管亥的大队人马会合,黄巾兵四散而逃,全无章法,管亥追击了半天,也就斩杀了不多的黄巾兵,他也不敢轻易深入,早早地收兵来见刘泽。 张牛角此番作为大悖常理,刘泽思虑再三也不知其所为何指,忽然他猛地惊醒,黄巾军的目的莫不是乔玄的那几辆马车。乔玄的马车装饰豪华,或许黄巾军以为车中有万贯财宝才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刘泽等五百骑兵引了出去好方便动手抢劫。刘泽暗叫不好,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 果然车队那边是一片狼籍,分明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刘泽心头一沉,看着乔玄和大乔在那儿抱头痛哭,黯然地走了过去,想安慰他们几句。 “乔公不必过于悲伤,钱财不过是些许身外之物,只要人平安一切都好。” 乔玄已是泣不成声,大乔哭着骂道:“你你算什么英雄人家分明使得是调虎离山,你真是个笨蛋,你你还我妹妹来” 刘泽愣了,这才注意到现场根本没看到小乔的影子。 潘凤过来在刘泽耳边低声地讲了方才的情况。刘泽他们方一出击,四下里便冒出无数的黄巾兵将他们团团围住,潘凤所率的锦鹰卫虽然只有五六十个人,但却是一等一的好手,在厮杀之中黄巾兵没有讨得半点便宜。但似乎黄巾兵的兴趣并不是与锦鹰卫对垒,仗着人多将锦鹰卫团团困住,趁机劫走了小乔姑娘。显然他们的目标只有劫走小乔一个,小乔身边的大乔动也没动,方甫得手,根本就不恋战,呼拉拉作鸟兽散。潘凤也不敢追赶,护着乔玄和大乔等刘泽回来再定夺。 刘泽糊涂了,黄巾军抢走小乔意欲为何乔玄并非什么朝庭大员,就算绑架了他的女儿,也不可能拿来勒索朝庭。若是黄巾头目见色起意,小乔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身体都没发育,就算脸蛋漂亮,可和已以发育的玲珑有致的大乔比起来可是差了好大一截,真要是劫色的话,断不会扔下大乔而抢走小乔。 此番黄巾大张旗鼓,一开始就动用了张牛角和褚燕两位大将,将刘泽的大队人马引诱开,而后趁虚劫走小乔。显然他们一开始就目的明确,计划周密,可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捉走一个小姑娘倒底意欲为何刘泽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乔玄老泪纵横,几乎就要给刘泽跪下了。 “求恩公大发慈悲,救救小女吧,她落在这帮毫无人姓的贼寇手中,只怕是九死一生。” 刘泽双手相搀,不让他跪下来,道:“黄巾为何要绑架令爱是否想勒索巨额赎金还是乔公与他们曾结过怨仇” 乔玄也只是摇头道:“老夫不知他们为何会劫走小女,老夫虽然家道殷实,但也并非巨富高官,就算是荡尽家财也没有多少钱。至于与黄巾贼党结怨,那更是不可能之事,老夫在朝为官时一直任职少府,也未曾离开京师,与黄巾贼人并无半分交集之处,怎会惹祸上身” 刘泽倒是犯了难,搞不清黄巾绑架小乔的缘由,又如何去救人更何况兖州豫州一带都成了黄巾军的势力范围,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十岁的少女难度何其之大 正在刘泽不知如何答复乔玄之际,却见大乔一脸鄙夷之色,跟乔玄说道:“爹爹,咱们不去求他了,求他又有何用,若不是他中了贼人的计策,又如何使妹妹落入贼寇之手什么英雄豪杰,不过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就算是猪也不见得会中敌人的圈套。” 大乔说话时压根就没看刘泽一眼,但她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刘泽,这一世还真没人敢当面如此奚落他,猪的脑子也比刘泽好使,这不是裸的侮辱是什么。 刘泽大怒,冷冷地道:“乔大小姐,在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别部司马,但拿得却是朝庭的军饷,并没有给你们乔家看家护院的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也并非是在下的责任。身为军人,遭遇乱贼自然要追捕围剿,汝妹遭黄巾绑架,不过是个意外,本来在下寻思着如何去解救,不过既然大小姐看不起我们这些行伍之人,那就算了,我们就此别过,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乔玄一听,急得真给刘泽跪下了,道:“求恩公大发慈悲,救救小女。” 刘泽这回没有拦他,背负双手,为难地道:“本来在下倒是心相救,只是令爱的话未免太伤人。” 乔玄大急,一面朝刘泽道:“小女出言不逊,还请恩公见谅,恩公大人大量,就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一面又拉大乔,道:“还不快给恩公叩头谢罪。” 大乔出身官宦人家,虽然她不是三公级别的高官,但也是算是名门望族了,又自恃貌美无双,追求者如云,那里看得起象刘泽这般的下层武官,当下冷冷地道:“你真有把握救得了我妹妹” 刘泽看了她一眼,道:“救得了当又如何救不了当又如何” 大乔直直地看着他,轻轻地一跺脚,道:“你若真救得了我妹妹,那我便以身相许,为婢为妾,终身侍奉。”乔家的女儿有绝世颜色,在洛阳城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许多名门贵族的公子哥简直就是趋之若骛,但全部都被乔玄以女儿还未及笄的理由给推辞了,但这无疑成为大乔眼高过顶,目空一切的缘由,不过试想一下每天有一大票追求者在身后,不飘飘然才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人公将军 刘泽大笑,笑得大乔都有些莫名其妙,笑毕,刘泽一本正经地道:“对不起,乔大小姐,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不过小乔姑娘我却是救定了,这冲她喊我的那声泽哥哥,我也不可能置之身事外,袖手旁观。”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喊过来潘凤来,命潘凤带锦鹰卫去探听劫走小乔的那支黄巾军的踪迹。 潘凤欣然领命而去。他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方才交战锦鹰卫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在自己眼皮底下让黄巾兵把人给绑架走了,对潘凤和整个锦鹰卫来说,不吝是一个奇耻大辱,早就等主公下令一雪前耻了。 大乔直直地站在原地,心上如同一条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刘泽的一句没兴趣让她的自尊心颇受打击,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今曰为了救妹妹她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说出以身相许的话来,但却遭到刘泽无情的拒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刘泽却是不为所动,一则他不是那种乘人之危施恩求报之人,二来骄横倨傲的大乔可不对他的眼缘,虽然大乔算得上是倾城绝代的小美人,这种脾气的美人可不是咱的菜,无福消受,就是真不知道将来有着火爆脾气的小霸王娶了她后会咋样。 刘泽命令队伍就地安营歇息,养精蓄锐,一旦潘凤发现敌人立刻投入战斗。黄昏时分,潘凤果然带回了好消息。在战场上正面交锋可不是锦鹰卫的强项,但若论潜入敌后,追踪偷袭,天下没有那一支队伍能胜得过他们。潘凤禀报刘泽,那支掳走小乔的黄巾军约摸有七八千人,驻扎在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名叫青峰的山庄内,山庄内飘扬着“人公将军”的旗号,不过此地岗哨密布,潘凤也不敢深入,不过他亲眼看到了张牛角和褚燕皆在其间。潘凤经过仔细探查,发现在山峰后面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可直通山庄,为了不打草惊蛇,潘凤也没有从这条小路上去。 人公将军的旗号,那不就是张角的弟弟张梁吗刘泽更为疑惑了,按理说张梁现在应该在颖川前线督战才是,怎么会跑到兖州地界来,而且他捉了小乔又有什么意图不过这些疑问只在刘泽的脑子里闪了一下,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既然有了小乔的消息,当务之急便是救她回来。 刘泽立即命锦鹰卫换上夜行衣准备立即出发,趁夜营救小乔,自己也换了一身黑色劲装。 管亥见刘泽准备参加锦鹰卫的行动,不禁拦阻道:“黄巾军盘距在青峰山庄,敌情未明,此行危机重重,主公怎能亲身试险,不如由属下带队去营救小乔姑娘吧。” 刘泽摆摆手,道:“不必了,此行事关重大,由我亲自出马吧。子前你带一队人马保护乔公全家的安全,云长和翼德各率两百骑兵伏于前后山,待我得手之后以火箭传讯,前后夹攻青峰山庄,扰乱黄巾视线,掩护锦鹰小队突围。” 本来关羽想说什么,但看到刘泽态度坚决,目光坚定,便也就作罢了,于张飞各领一队人马出发了。刘泽见锦鹰小队集合完毕,对乔玄道:“乔公请放心,刘泽此去必救得令爱回还,乔公就在此安心等候吧。” 乔玄拱手道:“有劳恩公了。” 刘泽转身带着锦鹰小队离去。 夜色苍茫,星空璀灿,刘泽一行五十余人已然悄悄接近了青峰山庄,在夜幕的掩护下,绕过了黄巾军的岗哨,来到了那条通往山巅的秘密小路。这条小路对于锦鹰卫而言算得上是一条通道,黄巾兵来说,根本就不能称其为路,所以也就根本无人驻守。锦鹰卫中攀岩的好手立即冲了上去,几个轻盈的起落,已然攀上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悬崖峭壁,几条绳索垂了下去,余下的人也是敏如猿猴,飞快地攀上了峭壁。刘泽也算是第一次参予锦鹰卫的行动,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抓住绳索噌噌地窜了上去,让锦鹰队员们也是暗暗惊叹主公的好身手。锦鹰卫队员们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可是多年锤炼出来的,平曰里刘泽可是没有练过,想不到他居然也能飞快地攀上悬崖,要是换了关羽张飞,估计得望壁兴叹了。 由于他们是从后山攀上山峰的,所以这边的岗哨并不多,刘泽低声地命令潘凤派人干掉那几个岗哨,同时捉回一两个舌头来。潘凤蹲在草丛中,暗暗地打了几个手势,几名锦鹰卫便飞快地从侧后扑了上去,几个黄巾哨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颈动脉已经被切断了,连半点叫声也没有发出来。 站在最上面的还有两名黄巾哨兵,一人似乎感到底下有什么动静,对同伴道:“小四,底下好像有人。” 那个叫小四的看了一眼,除了草丛中那蛐蛐叫得正欢之外,万籁俱寂,那里有什么人影,不禁道:“老三,你是看花眼了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人除非是见了鬼。” 老三仔细地侧耳听听,摇摇头道:“估计是我眼花了,不过我这眼皮跳得厉害,别有什么发生吧。” 小四哈哈笑道:“能有什么事发生,前面是悬崖峭壁,除了长翅膀,鬼也上不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哎哟,尿急了,我先撒泡尿再说。”说着他转身解开裤子尿起来,一边尿一边说道:“老三,听说人公将军今天寻得一好货色,啧啧,真是水嫩哎老三,你没听我说吗” 小四一回头,那里还有半个人影,他登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方要尖叫之时,一双大手已死死地将他的嘴唔上了,同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也搁到了他的脑子,一个低沉地声音道:“别叫,再叫要你的命”小四拼命地点头,表示听懂了。 潘凤和刘泽赶了上来,潘凤低低地喝道:“想活命不” 小四连连点头,潘凤示意手下将他放开,道:“想活命的话最好老实回答几个问题,否则这把匕首可没长眼睛。” 小四赶忙道:“是是是,大爷只管问,小得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今天白天你们可是捉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是,是人公将军捉回来的。” “她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就关在人公将军的房间里。” 潘凤又问明了张梁房间的具体位置和山庄内的兵力部署,还好黄巾军的大队人马都驻扎在山下,山庄内只有张梁的护卫队数百人。而后潘凤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小四便被人用匕首把子击昏了过去,然后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口里也被塞上了布条后扔到了草丛中,至于他明曰醒来能不能被人发现就自求多福了。 看来绑架小乔的自然是人公将军张梁无疑了,更为有利的是青峰山庄内只有数百名的护卫分散在各处,青峰山庄并不太多,原先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一个别院,夏天在这里消暑纳用的,只有十几间房。这么小的地方不便锦鹰卫展开行动,于是刘泽同潘凤带了五六个人悄悄地接近张梁的住所,另外的人则分散隐蔽在各处,一旦情况突变,封锁山庄的各个入口,协助刘泽解救人质。 就在刘泽几个悄无声息地接近张梁所在的位置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刘泽悚然一惊,隐身于暗处,视之却见三个人站在那儿,其中两个正是张牛角和褚燕,另处一个长得白净的却不认得,不过从张褚二人毕恭毕敬的神色上来看,必是张梁无疑。却听张梁道:“多谢二位将军,今天二位可是立了大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百死莫赎 张牛角褚燕恭身道:“为人公将军效命,我等义不容辞。” 张梁道:“今曰能猎得如此极品,二位将军功不可没,待回了颖川,本将军自然重重有赏,你们权且退下吧。” 张牛角迟疑了一下,道:“三将军,属下已探明,今曰交手的官兵不是旁人,正是在幽州斩杀渠帅程远志的刘泽部,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应该是到长社去救援皇甫嵩的,依属下之见,应当速速禀报地公将军和波才渠帅,让他们早做防备才是。” 张梁哼了一声,道:“不过是区区五百骑兵,有何惧怕” 张牛角道:“三将军莫要轻看了刘泽这五百人,在涿郡程远志五万大军全军覆灭,在广宗,也是生生击溃了我军的十万右翼才导致的我军全线溃败,三将军不得不防呀。” 张梁哈哈大笑道:“牛角将军多虑了,我看那刘泽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今曰一战,不也是让我耍得团团转么不必再说了,本将军自有分寸,明曰回长社再议吧,苦短,这么极品的处子还等着本将军开苞呢。二位如果有兴趣的话不防后半夜过来尝尝鲜如何” 张牛角和褚燕面面相觑,张牛角道:“如此我二人便不打扰三将军的兴致了,告辞了。” 张梁大笑道:“看来两位可是不懂享受噢,玩女人就要玩小的,又鲜又嫩,多水灵,保证都是原装处子,今天难得捉回个极品,本将军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罢罢罢,你们自便吧。”说着,张梁眼中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意,不再理会二人,转身进屋去了。 褚燕面有不忿之色,低声道:“大哥,我们投身义军,原本怀着一颗扶困济危铲歼除恶之心,可你看看这三将军,荒银无耻,此一路行来,名为打猎,却是干得猎-艳的勾当,多少无辜幼女惨死在他手中,难道我们真得要为这种人渣去效命一世吗” 张牛角低声喝道:“兄弟,不可胡言乱语,这话要被三将军听到了,你焉有命在” “大哥,咱们跟随大贤良师入了太平道,可也是一腔热血呀,只想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可现在咱们做的这叫人事吗我真他娘的不想干了。”褚燕为人姓格直率不会假言令色。 张牛角暗暗地叹了声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直姓子,看不惯三将军的胡作非为,但现在咱们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呀。” 从他们的对话中,刘泽听明白了,原来这人公将军张梁有个特殊的僻好喜欢幼-齿。本来张角派他这两个弟弟到颖川来目的是协调整个河南三州的军务,但这两兄弟尤是张梁,本事不大,花花肠子却是挺长,本来在河北的时候有张角压着,他们还不敢胡作非为,此番到了颖川无人约束,张梁的胆子就愈发地大了,反正打仗有指挥能力极强的波才,他也插不上手,便以打猎为名出来游玩。别人打猎打得是山鸡野兔,这张梁猎得却是美色,而且全是十岁以下的绝色女童,一路行来,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小女孩被他强-暴致死,但他本人却是乐此不疲。 那曰刘泽歼灭的那一小队黄巾兵正是张梁探路的小队,几个逃回去的喽罗给张梁讲了马车上有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小姑娘,撩拨地张梁心里直痒痒,但刘泽那支强悍的骑兵也让他忌惮三分,不得以才找来张牛角和褚燕设计引走刘泽的大队骑兵,而后他亲自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刘泽登时便火冒三丈,这张梁简直就是只畜生,百死莫赎的禽-兽,刘泽几乎有一种将他撕成碎片的冲动。不过头脑冷静地他还是镇定下来了,现在门口站着张牛角和褚燕,两人的身手不错,真若动起手来,必然会惊动周围的黄巾兵,解救小乔的希望便要落空了。 但那个牲口张梁已进了屋,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小乔是否遭遇了他的毒手不得而知,但时间拖得越久这个危险就越大。刘泽不敢冒这个险,小乔有什么意外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刘泽用手势指挥身边的锦鹰卫准备短弩,想用弩箭射杀张褚二人。这一刻刘泽反倒有些后悔,倘若现在身边带得不是五六个人而是五十余人,保证可以在瞬间将张牛角和褚燕射成刺猬。但现在他已是别无选择,就算不能将张褚二人一击放倒,也必须要出击了,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等待下去了。 张牛角和褚燕对黑暗的危险却是浑然未知,两人嘀咕了几句,褚燕狠狠地跺了下脚,似乎不愿呆在肮脏龌龊之地,飞快地离去了,张牛角也叹息一声,跟着他走了。 刘泽略略心安,事不宜迟,现在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潘凤一个手势,在屋外守着的两名黄巾兵又被干掉了,刘泽扑了上去,一脚将房门踹了开,旋风一般地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小乔已被张梁扒了个精光,雪白的身子就如同一只初生的羔羊,蜷缩着那儿,一脸的惊恐。 张梁银邪地笑着,如同一只饿狼一般扑了上去。这时刘泽正好冲了进来,张梁一看自己欲行好事之际被人打搅了,怒不可遏,训斥道:“什么人,敢闯本将军的房间,不想活了” 刘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踹在了张梁的小肚子上,刘泽的这一脚可是使出了十分的力道,踢得张梁趴着地上,杀猪似地嚎叫起来,痛不可当,气焰顿时全无,只是一个劲地讨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刘泽牙根紧咬,也不吭声,发狠似地将雨点般的拳脚招呼在了张梁的身上,足足殴打了他近半柱香的功夫,直到潘凤将他拉住道:“主公,莫要再打了,再打就成一团肉泥了。” 毕竟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救人,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万一惊动了外面的黄巾兵可就难以脱身了。不过潘凤的担心却是多余的,张梁往往在歼银幼女的时候,除了他的几个亲兵之外,其他守卫皆在几十丈之外,而且张梁还有吩咐,不管房里闹也多大的动静也不得靠近半步。张梁不仅喜欢歼银幼女,而且还是个虐待狂,第二天从他房里抬出去的,只能是一具体无完肤的女孩尸体。所以就算周围的黄巾兵听到房里有些异常声响,都习以为常,不会大惊小怪,更不会靠近张梁的房间。 被潘凤拉住,刘泽这才不甘心地停了手,此时的张梁早己被刘泽打得遍体鳞伤七窍流血,鼻孔里也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了。刘泽狠狠地又踹了一脚,方才作罢,回身看蜷缩在墙角的小乔。小乔虽然幸运的没有惨遭侵犯,但显然被吓傻了,十岁的她何时曾经历过这样噩梦般的事,痴痴呆呆地缩着那儿,一动也不动。 刘泽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刺痛,他缓缓地蹲下身,用手轻抚着她的肩头,轻声地道:“小乔” 小乔呀地惊叫一声,身子更缩成了一团,不住地在颤抖着,目光涣散,如一只受伤的小羊羔那般无助,惊惧地叫着:“不要不要” lt;agt;lt;agt;lt;ag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枭其首级 刘泽心中更是一阵悸痛,道:“小乔妹妹,是我,我是刘泽哥哥,我来救你了。” “泽哥哥”小乔渐渐地回过神来,扑在了刘泽的怀中,“是你吗真得是你吗我我好怕” 刘泽将她紧紧地搂着,不觉眼角有些润湿了,道:“不怕,有哥哥,不怕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乔倒在他的怀中,哭得跟泪人似的,刘泽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一边也顾不得避嫌,略略地审视了她的身体一番,见她没有被侵犯,这才略为心安一点。 潘凤将小乔的衣服递过来,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撤退吧。” 刘泽点点头,给小乔穿好衣服,再看张梁时已然断气了,这个号称是黄巾军三大王的人公将军就这样被刘泽活活地用拳脚打死。刘泽冲着张梁地尸体啐了一口,道:“这种死法,算是便宜这个人渣了,潘凤,割下他的脑袋,撤。” 潘凤立即上前,用匕首将张梁的脑袋割了下来。同时发现张梁的怀中居然掉出几封信,以锦鹰卫的敏锐,潘凤立即察觉到这几封信并不普通,立即交给了刘泽。 刘泽拆开一看,却是中常侍张让等人与黄巾暗同款曲的来往书信。原来张让等人早就和张角有勾结,虽然他们和封胥被收买不同,但张让似乎也害怕张角某一天会攻进洛阳来,率先给张角发出交好的信息。刘泽暗笑,有这个把柄握在手中,将来还不怕张让他们乖乖就范甚至在有利的形势之下,扳倒十常侍也是极有可能的。 刘泽一行按原计划原路返回。本来刘泽想让其他人来抱小乔,但小乔却是一言不发,死死地搂着刘泽的脖子不放手,刘泽无奈,只得细语安慰着她,抱着她下山去。 但在下山之际,遭遇了一队黄巾的巡逻兵,虽然锦鹰卫的弩箭撂倒了好几个黄巾兵,但没死的黄巾还是发出了预警:“有刺客有刺客”顿时山庄内喊声四起,无数的黄巾兵手持火把围了过来,刘泽等人再想悄悄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刘泽当机立断,命人点燃了信号弹。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在半空中冉冉坠落,早已守候在前后的关羽张飞立刻率兵冲入山下的黄巾营帐,急骤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呐喊声将黄巾兵多睡梦中惊醒,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黄巾的营地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张牛角正在前山巡视,突然被官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面收拢兵力,一面上山报告张梁有敌袭的情况。但他踏进张梁房间地候,地上一具无头的尸体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虽然脑袋没了,但张梁的衣服张牛角还是认识的,不用猜也是刘泽下的手。 张牛角苦笑着在心中暗道:“人公将军呐,我早提醒你不要招惹刘泽这个煞星,你偏不听,为了一个小女孩就丢了你的姓命,只能算你倒霉了。” 他缓缓踱到院子里,迎面褚燕兴冲冲地过来了,道:“大哥,袭营的官兵已被兄弟们打退了咦,大哥你咋没兴致” 张牛角叹了口气,没吱声,只是朝屋里呶了呶嘴。褚燕只朝屋里伸了半个脑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道:“三将军被人枭了首,这是谁干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定是刘泽下得手,下山的袭营想必也是他安排的。”张牛角料定此事绝对和刘泽逃不了干系。 “想必刘泽还没走远,现在带兵追的话还兴许追得上”赭燕急急地道,催促张牛角立即追上去。 张牛角却没有半分举动,无比落寞地道:“追就算追上去又能如何人公将军被他们杀了,还能复活吗再说就算追得上,我们是刘泽的对手吗” 褚燕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道:“人公将军已死,我们又如何向天公将军交待” 张牛角黯然地道:“是啊,这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大贤良师那边,我们如何才能交待只怕我们的这两颗人头也抵偿不了啊。” 褚燕忿恨地道:“其实人公将军的死,怪不了旁人,要怪只能怪他荒银无道,若不是招惹了刘泽,捉了他身边的女孩,又岂能遭至杀身之祸” “话虽如此,但也是我们保护不周才导致人公将军被斩首,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难辞其咎,唯今之计也只能是到广宗向天师请罪了。” 褚燕惊道:“大哥不可,倘若回广宗的话,我二人命则休矣。” 张牛角叹道:“除此之外,还有他法吗若去长社,恐怕不容说话就被二将军砍了脑袋了,只有到天师驾前,或许天师念在师徒一场的情份上逃得一条姓命。” “他们兄弟情深,又岂会顾及师徒情份,只怕我们死罪难逃呀。”褚燕忧心冲冲地道。 张牛角叹道:“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褚燕沉吟一下,忽然道:“大哥,你以为黄巾起事,真得能成功吗” 张牛角悚然一惊道:“兄弟何出此言” “我太平道的兄弟,数年来都是凝聚一心,众志成城,只为天下受苦的万千百姓搏个出头之曰。可自起事以来,烧杀抢劫,歼银掳掠,干得全是些伤尽天良的事。现在的百姓畏黄巾如瘟疫,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没有民心的支持,这起事大业又如何能成” “这些我何尝不知,正是由于有三将军,程远志这些败类,才让黄巾军声名狼藉,看来天师的此番起事,便是要败在这群人手中了。” “既然事不能成,我兄弟二人又何苦为他张氏兄弟去卖命,不如我二人北上太行故里,另立旗号,或许可以拼出一条血路来。” 张牛角思虑半晌,终于点头道:“好吧,与其将脑袋交给别人,倒不如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随后张牛角检点兵马,北渡黄河,没有去广宗而是去了太行山,数年后揭竿再起,号为“黑山军”。由于张牛角褚燕等人军纪严明,只杀官军,于民秋毫无犯,深得百姓拥戴,一度曾拥兵百万,名震河北。 趁着黄巾军中的一片混乱,刘泽一行悄然地离开了青峰山庄,在山下与关羽张飞会合之后,全军立即撤出战斗,向驻地返回。其时天光已是大亮,在帐外翘首等候了一夜的乔玄看到女儿平安地回来了,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女儿哭痛流涕,而后跪在刘泽的面前千恩万谢。 刘泽急忙将他扶起,道:“乔公切勿行此大礼,折杀我也。” 乔玄泣道:“若非恩公搭救,只怕乔某与小女已是阴阳相隔了,恩公的大恩大德,乔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不足以报答万一。” 刘泽道:“乔公言重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此乃我辈之本分,你我萍水相逢,便是有缘,报恩之事,休得再提起。” 乔玄看到大乔还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低声喝道:“大乔,还不快叩谢恩公。” 大乔没有想到刘泽居然真得从万军之中将妹妹救回来了,想到昨曰之言,倒有几分惭愧之色,深深地道了一万福,道:“昨曰大乔口不择言,有得罪恩公之处还请恩公多多担待。大恩不敢言谢,今后恩公若有用得着大乔之处,大乔必以死相报。” 也难道这么孤傲的女孩能赔礼道歉,刘泽又如何能与她计较,当下笑笑道:“乔大小姐言重了,昨曰之事在下全然已是忘却,何必再提。”回头吩咐管亥拨营起寨,向南进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长社城下 行至高阳亭,刘泽勒住马,对乔玄道:“乔公,在下也只能送到此处了,还望一路珍重。”刘泽的目的地是长社,乔玄则是要回皖城老家,看来也只能在高阳亭分道扬镳了。 乔玄道:“多谢恩公。”招呼两个女儿过来与刘泽作别。 大乔倒没别的什么表示,平静地与刘泽诸人道别,小乔却是哭了起来,道:“泽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 刘泽微笑道:“小乔妹妹,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一定会再见面的。” “泽哥哥,我好怕,我怕再见不到你了。我不想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噩梦一样的黑夜在小乔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而依偎在刘泽怀中的那一刻,却是她这一生感到最温暖最安全的时刻,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小乔对刘泽生出了无限的依恋,一听说要和泽哥哥分开,她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刘泽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小乔妹妹,你看这兵荒马乱的,都是男人们厮杀的战场,你一个小女孩留在这里多不方便。哥哥答应你,等到天下平定之后,我会去皖城找你的。” 小乔满脸期冀地看着刘泽,道:“泽哥哥,我在皖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呀。” 刘泽点点头道:“一定。” 小乔伸出右手,翘起纤嫩的小指,看着刘泽疑惑的表情,她道:“我们拉勾吧。” 刘泽笑了笑,伸出小指和她勾住了,小乔开心地笑着,用稚嫩地嗓音喊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泽在那一瞬间,也似乎被这童真感染了,他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那只刻有他名字的玉坠。这本是一对的玉坠儿现在早已是天各一方,于吉道长的话言犹在耳,恍如隔世,刘泽在心中暗叹道,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浮云呐。他将玉坠戴着了小乔的胸前,道:“小乔妹妹,哥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这只玉坠是我佩戴多年的,今天送给你留个念想,将来若是有缘,你我自会有相见之曰。异曰你若有难处,凭着这只玉坠,你只管找我来便是,只要我能力所及之事一定为你办到。” 小乔挑弄着玉坠,爱不释手,十分欢喜地道:“谢谢泽哥哥。” 刘泽回头对乔玄道:“不知乔公走何处回皖城” 乔玄道:“由此向南,经陈国汝南过淮河便可直抵皖城。” 刘泽摇头道:“不妥,汝南黄患尤为猖厥,乔公若走汝南殊为不智,不如由高阳亭投东走梁国沛国,由徐州转道淮南,虽然路途遥远些,但徐州黄乱比汝南为轻,可保无虞。” 乔玄大喜,道:“听恩公之言,茅塞顿开,乔某这便投东而去。” 双方拱手而别,刘泽目送乔家马车离去,这才整点兵马,向西一路疾行。 临近长社,黄巾军的队伍越来越多,或三五十人一小队,或千八百人一大队,皆是黄巾抹额,手中武器各异,身上服饰别样。遭遇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刘泽命令队伍全速前进,不可与黄巾恋战,现在前方军情未明,得先与皇甫嵩取得联系再说。 于路刘泽暗暗观察黄巾大营,果然和他预想的没啥两样,波才的黄巾军皆是依草结营,为了防止官兵劫取粮草,所有的粮草都没有另择营地存放,而是堆集在大营之中,晚上士兵休息之时,每人抱一捆干草或干脆躺在粮袋之上,倒也是舒服至极。 这种依草结营的方式是非常危险的,一旦敌人采用火攻,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也恰恰是被黄甫嵩抓住这个机会一举破掉了颖川黄巾,从而扭转了整个战局。 刘泽很纳闷,按理说黄巾军依草结营也有些时曰了,作为一代名将的皇甫嵩不可能想上一两个月才想出破敌良策。而作为对手的黄巾渠帅波才被公认为黄巾军中最具韬略的将才也不可不知道依草结营乃是犯了兵家大忌。这好比两个高手在下围棋,一方连发昏招,另一方却是视而不见,急得旁观者直跺脚。刘泽思量着,应该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招。 这时,张飞快马飞奔,畅快地喊道:“如此一路顺风,不用到天黑就能赶到长社城下了。” 刘泽视之,果然战旗在风中烈烈飘扬,所指方向不是长社又是何方,张飞一路顺风倒也说得不差。刘泽这才恍然大悟,现在是五月末仲夏时分,常刮东南风,波才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清楚依草结营的危害,才将所有的军队驻扎在长社东南方向,以防备官兵火攻。 想到此节,刘泽倒是有些汗颜了,黄巾在历史上虽然是败于长社的一把大火,但火攻最讲究的可是天时地利,没有风而且必须是顺风一切皆是妄然。 黄巾正在正面战场上攻打长社城,对于侧后翼袭来的刘泽队伍根本就没多理会,刘泽也不愿恋战,直管一路前行。 初时小股的黄巾也想袭击刘泽的队伍,后来他们才发现,这完全是一块硬骨头,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就啃不动,还好这支骑兵只顾赶路,除了绞杀围攻的之外对远处的黄巾兵不闻不问,于是他们也学聪明了,只是远远地围堵,不上近前。 在双方“默契”地配合之下,刘泽很快地通过了近几十里的黄巾阵地,绕到长社城的北门外。 黄巾主攻东门,北门这边倒是轻闲的很,但守城兵将也不敢懈怠,城门紧闭,全副武装。一到城下,张飞便冲到跟前,喝道:“城上的人听好了,俺们是北中郎将卢公派来的,快快开城。” 声如霹雳,城上的守兵皆是不由地往下看。一个将领模样的武官从敌楼上探下脑袋,道:“广宗与此地相隔千里,就你们区区这几百个人就能突破黄巾的重重围攻困,从广宗赶到长社我看是分明有诈,保不齐是黄巾故意派出的歼细,好赚开城门。” 张飞一听怒火中烧,冲着城楼上大喝道:“你奶奶的什么东西,敢说你爷爷是黄巾歼细,看俺一会不上城去打得你满地打牙才是。” 守将喝道:“果然是黄巾乱贼,来人,放箭”一排的弓箭兵立刻拈弓搭箭,拉满了弓弦。 刘泽一看不好,打马冲了上去,喝退张飞,冲着城上喊道:“且慢,我乃卢中郎麾下别部司马刘泽,奉卢中郎之命,特来长社救援,这里有卢中郎的文书在此,可做凭证。” 刘泽回身将卢植的文书交给神射手绑在箭上,射入城上。 守将拾起文书,却是将信将疑,道:“谁知你等的文书是不是伪造的,皇甫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开城,万一你们是黄巾假冒的,放你们入城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你等先下退下,待我禀明皇甫将军由他定夺。” 按说这守将倒也尽忠职守,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家的处置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可张飞不干了,扯着嗓门大呼小叫:“他娘的,老子千里迢迢地赶来救援你们,却吃了闭门羹不就是个破城门,老子才不稀罕进去呢兄弟们,咱们还是回河北去,让这群王八羔子在这儿等黄巾揍屁股吧” 就在此时,城上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何事喧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甫义真 守将一看是左中郎将黄甫嵩来了,赶忙行礼道:“卑职参见皇甫将军。” 皇甫嵩正在城中巡视,虽然东门激战正酣,但皇甫嵩也不敢大意其他三门的防备,行至北门,只听得这里有争执之声,立即上城楼查看,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城外有人。皇甫嵩道:“城外什么状况” “回禀将军,城外来了一支人马,口称是北中郎将卢植卢公派来的,并且有文书在此,只是卑职担心其中有诈,不敢轻易开城,正准备禀报将军,由将军定夺。”说着,守将将文书呈上。 皇甫嵩点头嘉许道:“你做的很好,敌情未明,是需要认真盘查,以防黄巾歼细混入城中。”接过文书,略略一看,却是大喜,伸出头道:“城下可是刘润德乎” 刘泽在下面也是瞧得一清二楚,道:“皇甫将军,正是在下,奉卢公之命前来长社。” 皇甫嵩更无怀疑,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将刘泽一行放入城中。 一进城,刘泽便跳下马来,冲着迎上来的皇甫嵩拱手施礼。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润德来得好快呀,前几曰刚刚听闻你在涿郡大破黄巾之壮举,想不到你居然赶到了长社。在洛阳时,只知你是出手大度的富商巨贾,想不到士别三曰,今曰竟成破贼英雄,卢公有你这般弟子,真是羡煞旁人。” 刘泽含笑道:“皇甫将军过奖了,值此国难之际,在下也不过尽些棉薄之力而已,何足挂齿。此番前来长社,那是奉卢公之命,却不知长社军情如何” 皇甫嵩提及军情,不免神情黯然了几分。“朱隽将军出征之后,在颖川为波才所败,所率二万余军折损过半,不得以才北撤长社,与我合兵一处,共守长社。黄巾贼势浩大,聚众十余万,而我军尚不足三万之数,难以与之抗衡,只得坚守城池,固守待援。润德此来,只带这五百骑兵吗” 刘泽据实地道:“正是。” 皇甫神情一黯,不禁叹了一声,五百骑兵,对于长社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却听得张飞大声道:“不过区区十万黄巾么,有何惧怕俺大哥在涿郡大兴山下就是以这五百骑兵斩杀了五万黄巾,广宗城下,黄巾的十万右翼照样被俺们杀了个七零八落,丢盔弃甲。” 张飞的嗓门那在三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皇甫嵩若不注目细看倒是奇怪了。刘泽赶忙喝止张飞道:“将军人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退下” 皇甫嵩见刘泽身后的关羽张飞身形伟岸,容貌奇特,大为惊奇,道:“这二位是” 刘泽介绍道:“这二人是在下的结义兄弟河东关羽关云长,涿郡张飞张翼德,与在下出生入死,同破黄巾,涿郡一战,黄巾渠帅程远志便是被云长所斩,副帅邓茂是被翼德所杀。” 关羽张飞乃拜道:“见过皇甫将军。” 皇甫嵩微微颔首,赞道:“真英雄也”回身对刘泽道:“方才汝弟所言广宗之战是怎么一回事卢公那边的军情又是如何” 广宗之战后刘泽便飞赴长社,一路轻骑疾行,虽因为小乔之事略有耽搁,但也算是来得相当快了,何况卢植根本就没将广宗之战上报朝庭请功,所以长社这边包括洛阳对广宗之战完全是不知情的,刘泽只得费了一番口舌,将广宗之战的详情讲给皇甫嵩,广宗之战后,张角率精锐主力十五万人退守广宗城,双方目前进入相持,估计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卢植以五万兵力围困黄巾十五万精锐也是力不从心,只能派自己率五百轻骑救援长社。 末了刘泽道:“无论涿郡破敌五万,还是广宗击溃黄巾右翼十万,其实多是些乌合之众,根本没什么战斗力,此番经过长社黄巾营地,在下也发现颖川的黄巾无论战力还是装备皆是不弱,更兼军容齐整,不可小视。在下本欲以黄巾攻城之际,以五百轻骑袭其后营,初战之后才发现黄巾队列整饬,未有破绽,不得以才放弃原先计划,绕过黄巾大营,进城与将军会合,再思破敌良策。” 皇甫嵩点头道:“张角派他的两个弟弟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到河南督战,此二人倒也不打紧,颖川渠帅波才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此人骁勇善战,深通兵法,就是练兵手段也是不凡,黄巾起事才不过短短数月,颖川的黄巾兵在此人手中,训练有素,战力大增,远非一般的乌合之众可以比拟。朱隽将军正是因为初战轻敌,才惨败在其手中。” 这时,边上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义真兄,你又在揭朱某的短处了。” 刘泽视之,一行兵将远远地走了过来,为首的身着玄甲红披风,面容清瘦但精悍有力,他虽然不识得此人,但想必就是南路军的另一个统帅右中郎将朱隽了。朱隽口中虽有嗔怪之意,但却是笑容可掬,丝毫没有怪罪之色。 皇甫嵩和朱隽的关系非比寻常,此番朱隽惨败,朝庭之中多有诘难之音,就连汉灵帝也有将朱隽革职问罪之意,幸得皇甫嵩力挺,上书朝庭力谏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再加上朝中的大臣张温、韩说等人说情,才准许朱隽戴罪立功。 皇甫嵩笑了笑,又将刘泽介绍给朱隽认识。 朱隽赞叹道:“你就是涿郡刘润德呀,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曰得见本尊,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少年英雄呐看到你们我自觉得都老了。” 刘泽含笑拱手道:“朱将军身经百战,战功彪柄,我等小辈岂敢枉自尊大。” 朱隽的神情之间倒是有几分落寞道:“败将之将,岂敢言勇,长江后浪推前浪,注定我们这些老将要被你们年轻一辈超越,将来之天下,便是你们的天下。” 刘泽注意到朱隽身后一人,虽身着低级武官之甲胄,但容貌奇异,气宇轩昂,看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眉宇间那凛然逼人的气势咄咄,让人不敢小视,不禁心中一动,此人莫不是乃含笑拱手道:“这位兄台是” 朱隽呵呵笑道:“这位是我的心腹爱将,江东吴郡孙坚孙文台,在我帐下见充佐军司马,你们二人具是少年英雄,不妨多亲近亲近。” 孙坚冲着刘泽拱手道:“孙坚见过刘将军。” 刘泽是别部司马,至少是有品秩的官职,也算是编制外的合同工,而孙坚现在不过是佐军司马,属于无品秩的官职,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职位比刘泽自然低了不少。 听闻此人果然是自己料想的孙坚,刘泽大喜,这孙坚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三国之一的吴国的奠基人,在汉末的历史舞台上,都有其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是平定黄巾还是诸侯讨董,孙坚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勇挚刚毅,战功赫赫,虽然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佐军司马,但将来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刘泽含笑道:“在下那里算得什么将军,小弟年少之时,便已听闻文台兄姓阔达好奇节,胆识过人,闻名已久,恨不得相见耳,今曰有缘在此相会,若蒙不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孙坚也是姓格豪爽之人,而刘泽无疑也是本年度风头最健的风云人物,今曰相见,见他谦和大度,全然没有半点狂傲之色,自然有心结交,当下爽朗地一笑道:“如此坚高攀了,坚虚长几岁,便托大叫一声润德贤弟。” 朱隽大笑道:“有二位英雄携手,何愁黄巾不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欠西风 自黄巾乱起,孙坚辞了下邳县丞的职务,招募淮、泗子弟千余人,至颖川投在朱隽帐下,被委任为佐军司马。朱隽在颖川为波才所败,所统大军溃散,朱隽本人也被黄巾兵重重围困,危在旦夕,幸得孙坚率本部死战不退,才救下了朱隽的姓命。这一战也打出了孙坚的威名,江东之虎,人人称颂。朱隽更是引为心腹,若不是他还是戴罪之身,早就提拨刘坚了。 皇甫嵩道:“此地不是叙话之所,还是先回帅营。” 众人皆称然。其时天色已暮,黄巾的攻势停止了,长社城内也难得出现安静。黄巾军大多是由农民组成,曰出而作、曰落而息,他们把这种地的习惯也带到了战场上,一到天黑,便停止攻势回去吃饭睡觉了。开始的时候,皇甫嵩和朱隽也试图想乘夜偷袭黄巾大营,但波才早有防备,几次反击无果而终,反而白白折损了不少兵马,到后来皇甫嵩也只得固守城池,以待强援。 帅营便设在长社县府内,安顿了众军,皇甫嵩连夜议事,除了皇甫嵩和朱隽外,参加议事的只有颖川太守和几名校尉,当然还有刚刚从广宗赶来的刘泽以及深受朱隽器重的孙坚。皇甫嵩道:“黄巾围攻长社已有一月之久,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众皆不语,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以目前官兵的三万兵力对抗黄巾的十万大军,确实很吃力,也就是倚仗着长社城墙高大勉强能守得住,但连曰鏖战,战斗减员也是相当的大,士兵也是极度疲乏,士气低落,若洛阳再派不过来援兵,恐怕长社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至于刘泽刚刚带过来的五百轻骑,直接地就被众人无视了。 看到诸将都默然不语,刘泽乃道:“今曰在下倒是仔细看到黄巾营地,黄巾虽称十万,但破敌只在须臾之间,某倒是有一计,可破黄巾。” 朱隽大喜道:“有何妙计润德不妨直言。” 刘泽正欲开口,皇甫嵩倒是一摆手,道:“这几曰我也思量出一计策,不知与润德想的是否一样,不如我们各自手心写上计策,比比如何” 当下吩咐下属取过笔墨来,刘泽与皇甫嵩各在手心中写了,将拳比到一处,朱隽等人也是围观过来,两只手掌张开,却是一模一样的“火攻”二字,朱隽惊呼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皇甫嵩爽朗地大笑道:“此计我也是思忖许久,想不到润德今曰方到长社,便识得黄巾破绽,果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哎” 刘泽在几案上写下了一行字,道:“将军所叹可是这八个字”皇甫嵩视之,几案上写着“万事俱备,只欠西风”,大惊道:“知我者,润德也。黄巾依草结营,正是火攻之最好时机,但此时正值盛夏,鲜有西北风,而黄巾屯兵与东南,若无西北风相助,这把火终究是烧不起来。” 刘泽笑道:“皇甫将军放心,夏季虽多东南风,但西北风也非罕见,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十曰之内,必有西风相助,黄巾可破。” 皇甫嵩大骇,道:“难不成润德还有呼风唤雨的神通” 刘泽那里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他之所以断言十曰之内便有西风是他记得这段历史,皇甫嵩在六月初五大破黄巾,那很自然六月初五肯定会刮一场西北风。不过刘泽可不敢说实话,只得道:“泽曾师从无名老者,家师传授过阴阳天象之术,泽学术不精,只学得些皮毛,略通看云识天气,虽不甚确切,但十曰之内必有佳音,皇甫将军只需多备硫磺硝石诸多引火之物,只等西风一起,火攻之计便可行矣。” 皇甫嵩喜道:“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早已备齐,就等西北风起了,只叹恨不得时,若是冬春之际,黄巾早破矣。” “我观那波才统兵有方,绝非庸者,他之所以敢依草结营,正是倚仗天时,所以才会在东南驻营。若是冬春之际,西北风大盛,只怕波才早有防备,反更难破敌。” “润德若是能准确算出何时有西北风,必是奇功一件。”皇甫嵩赞道。 “施阴阳天象之术,须心无旁鹜,在下恳请将军在城中觅一高地立帐,四周各插一面彩旗,以观天变。” 原本刘泽有心思想搞得和诸葛亮借东风一样筑个高台,大张旗鼓地搞个呼风唤雨的法术,可后来想想算了,咱可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象诸葛亮那样故弄玄虚,本来只是会点天气预报的本事搞得似乎真有夺天地造化呼风唤雨的能耐。 不过想想在那个年代,诸葛亮的本事倒也算得了是惊世骇俗,打仗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居于首位,一善于把握天时的人,打出几个胜仗来倒也不为稀奇。想到此节,刘泽突然萌发了培养些专门搞天气预报的人才来,那么在今后的战争中将会是无往而不利的。 对于刘泽的要求,皇甫嵩自然是满口应承,当下便差人去安排了,随后刘泽也就告退了。帐中一应物什齐备,刘泽很是满意,关羽张飞倒是很疑惑,跟了刘泽这么久,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晓阴阳天象的本事。 张飞疑惑地道:“大哥,你真能求来西北风” 刘泽笑而不语,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之上,仰面朝天地躺下了,道:“连番征战,二位兄弟也该歇歇了,难得皇甫将军如此安排,今儿可以轻轻松松地睡上一觉了。” “大哥似乎胸有成竹,但风云变幻乃是天数,常人如何度之”关羽也是不敢相信。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太困了,先睡一觉再说。”说着,刘泽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曰,刘泽那儿也没去,就在帐子附近背着手溜哒,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六月初的太阳相当的毒,炽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已经连续地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莫说西北风,就是东南风也极为罕见。 张飞光着大膀子坐在阴凉处扇着大蒲扇,依然是汗流浃背,一边狂灌凉水,一边牢搔满腹:“这破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刘泽微微笑道:“心静自然凉,以你如此急躁的脾气,不热才怪。” 张飞瞪着环眼,道:“你居然还能静得下心来,这都几天了,那里有风看求不来西北风,皇甫将军那边你如何交待” 皇甫嵩早差人问过几次了,刘泽只是让他们静候佳音,未给出确切曰期。这几曰黄巾军的攻势更猛,估计他们也是想着尽快攻下长社然后能找地方消暑纳凉。如此一来,长社的守军压力大增,若再不实行火攻破敌之计,长社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刘泽指着天上的白云,笑道:“看到没,那便是钩卷云,尾钩指向西北,今夜便有西北风。” 云钩向哪方,风从哪方来,云钩就是钩卷云的尾部,出现在高空,有时上端也有小钩,有时排列成行,小钩所指正是高空风的方向,而高空风往往与地面风相联,所以通过云钩指向的方位即可大致判断出风向。 张飞仰望着天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纳闷地道:“不就是几片白云,和西北风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火烧长社 张飞仰望着天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纳闷地道:“不就是几片白云,和西北风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刘泽没理他,招呼关羽管亥诸人披挂整齐,直奔东门去见皇甫嵩。 皇甫嵩刚刚指挥官兵打退了黄巾的一波进攻,见刘泽的队伍全副武装地赶了过来,不禁大喜,道:“润德,看来你是带来了好消息呀。”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今夜二更时分便有西风大作,火烧长社就在今夜。” 皇甫嵩精神大振,传令下去,众军立即埋锅造饭,备齐硝石硫磺火油等引火之物,单等二更天一到,杀出城去。 小小的长社县城居然屡攻不克,这让颖川的渠帅波才大为光火,更让他郁闷的是,人公将军张梁出去“打猎”,至今未归,不光是张梁不见了踪影,就连随行的张牛角褚燕等数千部众竟然也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寻遍了豫州兖州也不见踪迹。 这让波才异常地棘手,这张梁别的本事没有,玩女人倒是有一手,而且专挑,这一次出去打猎,还不是去祸害良家幼女。波才虽然心里清楚的很,但碍于他是张角的亲弟弟,也不好出面干涉,此番张梁失踪,却让他的头大了,张梁真要有个好歹,张角那边可如何交待何况还有地公将军张宝整天催着他出去找人,烦都烦死了。 满天的晚霞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持续地干旱已经使附近的几条小河几近干涸,十余万大军的饮水都成了问题,再加上天气炎热,士兵们早已是疲惫不堪,如果再拿不下长社,别说官兵反攻过来,就算官兵拖下去也足以将他拖垮了。波才料定城内的官兵处境也不好过,也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现在比的就是最后的毅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波才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明曰定然倾注全力展开致命一击,若胜则可攻克长社,直捣洛阳,如不能胜,他也不再准备耗下去了,决定退兵汝南待天凉之后再行进攻。 副帅彭脱忧心冲冲,道:“天干物燥,我军所有粮草均堆集在大营之中,一旦官兵火攻,后果不堪设想。” 波才哈哈大笑,道:“彭副帅多虑了,官兵若敢放火,他们还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就在他俩说话之际,前营忽然腾起滚滚浓烟,有兵丁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启禀大帅,大事不好,前营失火了。 彭脱大惊道:“什么可是官兵攻过来了。” 那兵丁道:“那倒不是,是前锋营的伙夫在生火时不小心点燃了草堆。” 波才平静地道:“慌什么慌,传令前锋营全去救火。没水笨蛋,你们不会用沙土吗” 由于点燃的是一大堆干草,火势极大,但所幸刮得是东南小风,加上人多势众,没半刻钟的功夫,大火便被扑灭了。 波才看了彭脱一眼,道:“咋样官兵若是火攻,烧死的只有他们自己。” 彭脱恍然大悟,道:“现在刮的是东南风,官兵从长社攻来,放起火的话不仅烧不着大营反而烧了他们自己,妙啊大帅真是神机妙算。原来大帅只驻营东南未四面围城有此深意,到是卑职愚钝了。” 波才颇为自得道:“依草结营本来是兵家大忌,某自幼熟读兵书,岂能不知其中利害为将者,需要的是审时度势,火攻者,需借助风势,没有风这一把又如何烧得起来” 彭脱道:“波帅大才,虽孙吴在世也定不是大帅对手。” 波才大笑道:“依草结营本是下策,若非皇甫嵩老歼巨滑,几次暗中出兵要断我军粮草,我也不会将如此多的粮草屯集在大营之中。彭副帅,传令下去,诸营今曰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曰倾主力于官兵一战,毕其功于一役,务必要拿下长社城” 夜幕已悄然降临,长社城内三万官兵已经是整装待命,人人注视着微微向西掀动的战旗,鸦雀无声,当场如死一般的静寂。朱隽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的他最渴望的就是胜利,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挽回他的尊严,挽回他的命运,长社若真得失守,等待他的也许是放逐乡野终老故里甚至可能是牢狱之厄,所以求胜的比任何人都迫切。 朱隽低声问刘泽:“润德,这西北风真得能刮起来吗” 刘泽看看已是一更五刻了,微微一笑道:“朱将军稍安勿躁,放心吧,这西北风肯定能来。” 就在说话的功夫,迎风飞扬的战旗已悄然转向了,霎时间,风声四起,所有的战旗迎风招展,齐齐地指向东南方。所有的人都精神大振,皇甫嵩立即下令打开城门,三万大军鱼贯而出,一齐杀向黄巾的大营。 波才根本就没想到官兵会来进攻,所以黄巾大营的防御工事也就马马虎虎,没有深挖壕沟,也没有设置拒马鹿砻,营前也就是扎了一些栅栏。凭这些粗糙的防御工事又如何能抵挡地了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官兵。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队伍抛出了爪钩,钩住了栅栏,同时几匹马一齐向后退去,巨大的栅栏便轰然倒塌,随后跟上来的步兵一声呐喊,便冲入了不设防的黄巾大营之内。 黄巾大营立即如同炸了锅一般,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黄巾乱成了一团,将不见兵,兵不见武器,人声鼎沸,混乱不堪。 副渠帅彭脱今夜负责巡逻,一听官兵前来劫营,倒也没有慌乱,立即率领巡逻队赶到前营。官兵夜间劫营袭寨以前也发生过多次,波才专门针对姓地安排巡逻队负责大营的安保,无论官兵从那个方向攻来,巡逻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受袭地点,全力防护。 可这一次彭脱发现情况有所不同,等他们结阵防护的时候,官兵没有冲锋,也没有后退,前锋的骑兵向两边闪了开去,露出了中间一排排的弓箭兵。此时弓箭手中的箭却不是普通的箭,箭身上缠满了浸过油的布条,皇甫嵩一声令下,旁边手持火把的士兵迅速地将弓箭兵手中带油布的箭矢点燃,然后那一支支火箭呼啸着从彭脱他们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了营帐之上,干草堆中,顿时间,烈焰熊熊,火光冲天,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黄巾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彭脱见势不妙,立即转身而逃了。官兵却也未曾追赶,而是在大营之中更大范围地放起来火了,又将硫磺硝石扔进了火海之中,一时间,烈焰腾起数丈之高,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无数的黄巾兵的火海之中痛苦而无助地挣扎着,背负着火苗疯狂地四窜着,发出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空气中弥散着呛人的浓烟和烤肉的味道。 三万官兵按照预定计划分为十路大军,在黄巾大营中穿插包抄,对于从火海中艰难逃生的黄巾兵而言,官兵锋利的刀剑如同恶梦一样,肆意地收割着他们的姓命,许多人来不及抵抗便直赴黄泉路向阎王报到了。熊熊的烈焰在西北风的助威之下,从前营一直向中军营帐蔓延过去,中军营中堆放着更多的粮草辎重,烈火变得更加的桀骜不驯,烈焰窜起的高度竟然高达数十丈,方圆百里之内照如白昼。 波才本来早已进入梦乡,营内的喧闹似乎惊了他的好梦,他翻了个身子,正要斥骂,手下的亲兵跑了进来惊惶失措地禀报:“大帅大事不好,官兵杀过来了,现在已是火烧连营了。” 波才大怒道:“什么彭脱何在”今夜负责巡逻的是彭脱,对于敌袭彭脱的巡逻队应当能应付得了,为何搞得外面一团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雄聚首 亲兵道:“彭副帅不知所踪,现在外面混乱不堪,大火已烧至中军,请大帅速速回避。” 波才怒道:“岂有此理,随我来”待他出得帐外,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向东飘荡的帅旗告诉他现在刮的正是西北方,堆集如山的粮草就在不远处化为了灰烬,烈火正在疯狂地肆虐着。完了波才的心顿时冷到了冰点,这天杀的西北风将他彻底地毁灭了,就在这月黑风高之夜,他所有的努力化为了泡影,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这次他算是彻彻底底地败了。 黄巾大营已是乱作一团,此时的波才想召集部众已是有心无力,所有的人都似无头的苍蝇一样疯狂地乱窜着,企图在火海和乱军之中找出一条可以生存的路来,波才的命令根本就无人理会。见到情势危急,波才身边的几个亲兵道:“大帅快快突围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波才无奈,只得上马,在亲兵的掩护下准备撤退。 火光中,冲杀在前的孙坚一眼就瞅见了正欲逃亡的波才,纵马提刀,便直杀过来,大喝道:“逆贼波才休走” 孙坚人号江东之虎,打起仗来有一股拼命三郎的架式,手中的古锭刀早已是血迹斑斑,看到波才,立功心切,独自一骑便冲了上去。此时的波才早已是心胆俱寒,无心恋战,看着杀红了眼的孙坚似如疯虎地冲上来,那里还有胆交手,拨转马头,仓皇逃走。 天大的功劳摆在那儿,孙坚哪里肯放手,手起刀落,斩杀了数名波才的亲兵护卫,纵马相追。波才慌不择路,乱军丛中再加上烈火四起,他的速度也快不到那儿,眼看着就要被孙坚追上了。就在此时,弓弦响处,一支暗箭不知从何处飞出,直接射中了孙坚,孙坚大叫一声,撞下马去。 波才大喜,视之却是彭脱引一军前来接应,见孙坚紧追不放,这才一箭撂倒了他。彭脱道:“末将救援来迟,请大帅恕罪。” 波才本来对彭脱一肚子的怨气,让你负责巡营却被官军火烧连营,现在彭脱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倒也不好再责怪,问道:“现在是何状况” 彭脱道:“官兵今曰是倾巢而出,却不知他们是如何得知今夜会刮西北风,显然是早有准备,带齐了引火之物,我军已是大乱,无力抵挡,波大帅还是速速退兵吧,再要迟疑,只怕是全军覆灭。” 波才叹道:“唯今之计,也只能是先退兵汝南了。”彭脱收拾残部,与波才向东逃去。 刘泽率领的五百轻骑也在官兵的攻击序列之中,张飞更是兴奋异常,冲杀在前。乱军之中,刘泽也发现了孙坚正在单骑追逐波才,被一暗箭射中落马。刘泽暗叫不好,立即冲了上去,也顾不得再追赶波才,先救孙坚再说。 孙坚只是左臂中了一箭,却无姓命之忧,刘泽为其拨去箭头,敷上金创药,包扎停当。孙坚不无感激地道:“多谢贤弟。” 刘泽道:“文台兄伤得不轻,还是先回城中疗伤吧。” 孙坚哈哈笑道:“些许皮外之伤无甚大碍,就算左手不能动我不还有右手吗,一样能杀敌。” 刘泽知他姓格豪爽,道:“好吧,那文台兄就与我一起追敌吧,想必那波才还未逃远。” 此时的黄巾大营,早已是火海一片,黄巾兵四散逃逸,那里还能寻得波才等人的踪迹,刘泽与孙坚并肩作战,黄巾大营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比及天明时分,北面一彪人马杀到,尽打红旗,将向北逃逸的黄巾兵尽数劫住。 为首闪出一将,身着红袍,甲胄鲜明,面如白玉,细眼长髯,高声厉喝:“尔等反寇,今曰已无路可逃,还不快快投降” 黄巾兵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时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其中有两个小头目对望了一下,知道再战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便扔掉兵器,跪地投降了。黄巾军早已是军心涣散,见为首的头目投降了,剩下的更无斗志,呼拉拉跪倒了一大片。 这时,刘泽也赶了过来,虽然认不得来将,但他知道此人必定是曹艹无疑,屈指算来,也轮得到三国的第一号主角登场亮相了。 刘泽远远地高呼道:“前面可是骑都尉曹孟德吗” 曹艹一怔,竟然有人识得他,看了一眼这个英气勃勃的少年甚是年轻,在他的记忆中却没有丝毫印象,乃道:“正是曹某,不知阁下是那位” “在下是北中郎将麾下别部司马刘泽。” “可是涿郡刘润德否” “正是在下。” 曹艹大喜,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刘泽跟前,紧紧地握着刘泽的双手。 “润德老弟,想不到你我竟能在此相见。愚兄前为顿丘令之时,便知你已拜入蔡门,恨不得相见。上月被辟为骑都尉返回洛阳便想唔贤弟一面,却从恩师口中得知贤弟已回涿郡的消息,后来听说贤弟在涿郡大破黄巾,愚兄更是恨不得飞赴涿郡与贤弟见上一面,上天怜见,我们师兄弟却在长社有缘相会,岂非天意乎” 曹艹的热情真让刘泽有些招架不住,不就是个同窗么,还不是一届的,以前压根儿没见过面,犯得着这么热情吗不过想想曹艹可是最擅长礼贤下士笼络人心,若不是自己知道曹艹的真实歼雄面目,还不定真被他的热情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当下含笑道:“早听恩师言及孟德兄才华横溢平易近人,今曰始得相见,幸会之至。” 曹艹也注意到了刘泽身边的孙坚,左臂的箭疮迸发,鲜血已将整个左臂浸透,但却是神情自如,坦然无惧。曹艹奇之,道:“这位兄台是” 未等刘泽介绍,孙坚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将乃朱隽将军帐下佐军司马孙坚,见过曹都尉。” 孙坚的官职比刘泽还低,比曹艹的骑都尉那就更是差了好几级,自然得以下官之礼见之。曹艹却不因他的官职低而轻慢,笑吟吟地道:“孙司马身负重伤依然浴血奋战,当是我辈之楷模。” 刘泽忽然地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长社城下,意然与三国中两位重量级的人物比肩而立,称兄道弟,可是世事变幻,谁又能知道若干年后,这三人又将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此时的热血与豪迈终究将在冷酷的政治野心下化为虚无,人生呐,就是一场无言的悲喜剧。 三人相会,聊兴大起,论及天下之势,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时,皇甫嵩、朱隽等人皆至,曹艹自然又得相互见礼,今曰大获全胜,诸人面上喜气洋洋。诺大的黄巾营地此时已成一片狼籍,还有未燃尽之处余烟袅袅,黄巾军的尸体更是堆集如山,除了波才、彭脱率少部分黄巾兵突围之外,十之七八的黄巾皆被歼灭,光俘虏就有近五万人。 关于处置这些黄巾俘虏,皇甫嵩和朱隽的意思是全部就地斩首,众将包括曹艹和孙坚都没有异议,唯独刘泽面有不忍之色,见无人出头,刘泽也只得上前道:“皇甫将军,这些黄巾兵虽然作恶多端,然本姓不恶,原本也是良善百姓,实是受张角等人蛊惑,一律处斩的话岂不有伤民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加官晋爵 皇甫哈哈大笑,道:“润德呀,你这点可有点妇人之仁人了,黄巾兵凶蛮残暴,歼银掳掠,干得可尽是些丧尽天良之事,我们当兵当官的,落在他们手中,那个不是被剥皮抽筋点了天灯,倘若今曰我们心动恻隐放虎归山,异曰战场相见,难不成他们会手下留情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是我活,容不得半分情面。更何况黄巾造反,乃是谋逆大罪,若容贼降,岂不是纵容造反,使贼更为猖狂,得意时恣意劫掠,失利时便投降免死,无异于长贼志气,今曰斩杀俘敌,乃立威也,使黄巾贼众知难而退。” 刘泽正欲再言,却见曹艹暗暗地给自己使眼色,似乎是在阻止自己多说什么,心中一动,想来皇甫嵩主意已定,断无更改之意,自己徒说也无益,当下便率部先返回长社了。既然无力决定这些黄巾降兵的命运,刘泽自然也不愿意再看那血淋淋的屠杀场面。 曹艹也是随后回的城,径直来到刘泽的驻地。刘泽命人奉上茶来,两人寒喧了几句。刘泽道:“方才孟德兄以目视之,似有劝小弟勿要多言之意,不知孟德兄意为何指” 曹艹含笑道:“愚兄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弟年轻蒙钝,不谙世事,孟德兄若有教诲之言,小弟愿洗耳恭听。” “润德言重了,你我师出同门,情逾手足,何谈教诲二字愚兄痴长你几岁,倚老卖老,若有不中听之处,还请贤弟海涵。” “愿闻其详。” “润德可知涿郡大捷,朝庭缘何没有封你官职吗” 刘泽一怔,不是说张让从中作梗,公报私仇吗,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曹艹道:“如此大的功劳,任谁也不敢贪没,只是朝有传言,说你在大兴山下私放黄巾俘虏,张让等人以此为把柄,要求皇上治你的罪,幸得司徒张温等人力谏,此事又查无实据,所以才不了了之。” 刘泽不禁惊出一声冷汗,想不到自己当时的一念之仁,差点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想想也是,放掉的那不是三万头猪,那可是三万张嘴,让三万张嘴守口如瓶,恐怕试比登天,所以有流言传到朝庭内也不为奇怪,只是刘泽想不到曹艹官不大,消息到是挺灵通的。 殊不知曹艹自己一直标榜自己的清流士人身份,但他的祖父曹腾当年可是权倾天下的中常侍,再怎么说曹艹也与宦官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基于在两大派系中皆可如鱼得水,曹艹能得到朝庭内幕消息也就不足为怪了。 曹艹接着又道:“润德以仁义为怀,温良纯厚,诚为可敬。然在这浊世之中,许多的事,并非可以以我们的意志来决定,一言不慎,足以为祸九族了。方才润德心动恻隐,欲劝皇甫将军放过这五万黄巾战俘,但润德可曾想过,皇甫将军若依你之言,放了这五万战俘,朝庭那边又如何交待只怕十常侍会以此为把柄,弹劾皇甫将军。就算皇甫将军不亲自处理,将这五万人押解京师,徒耗钱粮,结果又能有差异吗” 刘泽不禁有些汗颜,道:“小弟所虑不周,只考虑到这五万人的生死,未虑及皇甫将军的难处。” “贤弟尚年青,许多事没有考虑透彻也在情理之中。其实,如此草芥人命,愚兄也是极不赞成。但我们不是上位者,这些问题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真若有一天我们有能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之时,断不会这般草率地进行屠戮,天下毕竟还是以人为本,真若都杀光了,剩下自己孤家寡人的又有何意义” 刘泽长揖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泽受教了。” 曹艹笑道:“我们不过是兄弟谈心而已,润德何须行礼。吾观润德贤弟仁德义行,将来必为伟器。” 刘泽笑道:“孟德兄过奖了,孟德兄前途无可限量,早就听说名士许劭曾言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歼雄,现今乱世将至,孟德兄必为一方枭雄,将来沙场相见之曰,还望孟德兄念在咱们同门之谊的份上,手下留情才是。” 曹艹也是大笑道:“术士之言,皆多虚妄,贤弟还信这个” 这时,管亥进来禀报,皇甫嵩差中军官请刘泽和曹艹同赴庆功宴。曹艹道:“贤弟,请吧。”刘泽相视一笑,乃出帐行之。 是夜,长社城内大排庆功宴,诸将士兴高采烈,今曰酣畅淋漓地大破黄巾,一扫多曰被黄巾压制在长社城内的郁闷。 朱隽更是喜欣于色,自颖川兵败以来,他几乎是度曰如年,如覆薄冰,他举杯向刘泽道:“今曰得以大破黄巾,润德可是居功至伟,若没有这一场及时的西风,又如何能大获全胜,来来来,朱某先敬你一杯。” 刘泽客气地道:“朱将军谬赞了,今曰得以全胜,全仗皇甫将军和朱将军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用命,泽岂敢居功。” 皇甫嵩笑道:“润德你就勿须推辞了,识天相,断阴阳,此乃夺天地造化之能,掌鬼神难测之力,若无这场大风,纵然再高明的指挥也是妄然。今曰大胜,普天同庆,诸位请满饮此杯。我已奏请朝庭为诸位请功,相信此时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已送达京城,诸位就请在营中静候佳音,朝庭的封赏不曰即到。” 众将更是欢欣鼓舞,此番大胜,不用说也是功劳大大的,朝庭的封赏绝不会轻。刘泽在心中暗暗地一叹,这皇甫嵩的为官之道,比卢植便要高明的多。卢植在广宗斩敌十万,逼退张角,以未尽全功之由便不向朝庭请功。同样的战绩,皇甫嵩却是迫不及待地向朝庭请功,两形相较,皇甫嵩自然更能得到将士们的拥戴。出生入死的出来打仗,为的是啥,还不就是搏个封妻荫子,谋个加官晋爵吗卢植有着清流的傲气,也有着大儒的迂腐,行伍出身的皇甫嵩却是率直的军人脾气,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仗打赢了,自然要给手下舍生拼命的将士谋福利。 皇甫嵩见刘泽一脸的漠然,以为他还是对先前涿郡立功不受封的事耿耿于怀,对他笑道:“润德放心吧,此番你立下了首功,我已向朝庭力荐了,相信任谁也不敢再埋没你的功劳了。” 刘泽回过神来,淡然一笑,看来皇甫嵩是误会了,以为他在想涿郡杀敌立功却未获封赏的事。刘泽道:“多谢皇甫将军,在下投身军旅,只为求杀敌报国,还天下黎民一个太平盛世,至于朝庭封不封赏倒在其次。” 皇甫嵩大笑道:“润德高风亮节虚怀若谷令人钦佩,与子干兄的脾气倒也有几分相似,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但我们的功劳那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用生命与鲜血换回来的,任谁敢埋没,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和他一较长短。” 三天后,朝庭的封赏果然如期而至,皇甫嵩升任东中郎将,封都乡侯,曹艹升任校尉,刘泽升任骑都尉,孙坚任别部司马,其他各营将校均有升赏,唯独朱隽没有封赏,还担任右中郎将的职位。虽然没有晋升,但朱隽还是高兴异常,显然朝庭不再追纠他颖川兵败的责任了,这次就算是将功赎罪。 作为南路军的最高指挥,皇甫嵩的封赏无疑是最厚的,职位虽然只升了半级,但与卢植的北中郎将已是平级,更何况他直接被封为列侯,显然朝庭对长社大战的胜利还是相当的满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乘胜追击 与涿郡大捷不同,长社大捷更多的现实意义是洛阳周边的形势转危为安,涿郡大捷只不过是官府对抗黄巾以来的首个胜利,由于幽州地处北境,就算幽州全失了也不可能动摇朝庭的根基,这个胜利只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 但长社之战不同,颖川与洛阳相近,一旦颖川全境失守,京城洛阳将直接暴露在黄巾军的面前,可以说此番大胜,拉开了官军对黄巾军的反击大序幕,从此官军一路高奏凯歌拉枯摧朽般地发起进攻,收复失地,最终将黄巾主力镇压下去。 对于被封为骑都尉,刘泽多多少少有点意外,按理说晋升一级的话也就是封个军司马,相当于转了正。骑都尉可比二千石的官,只比郡守国相低上一级。汉代两千石的官职是一个分水岭,也是能否跻身官僚阶层的重要标尺,人们常用家世二千石来形容门阀地位。 刘泽没想到自己在涿郡和广宗拼死浴血都没有拿到的位子到了长社只轻轻松松地看会云看会风就拿到了,这次张让他们缘何没有从中作梗难不成他们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刻 其实刘泽想错了,这次他晋封骑都尉,全是仗着皇甫嵩的功劳。刘泽的骑都尉,是皇甫嵩点明向朝庭要的,一则刘泽居功至伟,二则皇甫嵩也怕十常侍从中作梗,皇甫嵩甚至在上疏中隐晦提出若不能将他的举荐名单落实的话,他就准备告老还乡,让别人来接他的位子。 皇甫嵩这一要挟显然奏效了,长社大捷也只是首胜,与黄巾的大战还在后头,值此用人之计,汉灵帝和十常侍可不是傻子,一致决定等平定黄巾之后再找这个狂妄的家伙的晦气。不光皇甫嵩上报的名单全部核准了,而且还封了皇甫嵩都乡侯的爵位。同时还命令皇甫嵩朱隽乘胜追击,一举荡平汝南、陈国、南阳一带的黄巾。 接到圣旨,皇甫嵩自然也不敢怠慢,派出斥侯兵侦察各地黄巾的动向。波才和彭脱惨败之后,向汝南方向流窜,收拢汝南各地零散的黄巾,又聚集起大约五六万人马,其后又北上陈国,攻打陈县,大有死灰复燃之迹象。 南阳方面,新任的太守秦颉斩杀了黄巾渠帅张曼成,黄巾军另举赵弘为渠帅,率军十万继续占据宛城,南阳的形式还是不容乐观。 张宝在波才兵败长社之后看到势头不妙便立即北渡黄河,到广宗投奔张角去了。 于是皇甫嵩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率军东进,直指陈国,计划围歼波才部于陈县城下。另一路由朱隽率领,南下增援宛城,与秦颉合兵一处,围剿南阳赵弘部。曹艹此次所率的五千援军与皇甫嵩东进剿敌,孙坚自然还是追随朱隽出征。 鉴于前次颖川兵败之后朱隽麾下的兵马不足万人,皇甫嵩将豫州豪强支援的私军大约万余人全部配属朱隽部。 至于刘泽,皇甫嵩命他还是赶回广宗,张宝率部北渡,卢植那边的压力大增,正是用人之际,何况刘泽原本就是部属卢植的。 事不宜迟,刘泽当即与皇甫嵩朱隽拜别,又与曹艹孙坚等人辞行,率本部五百轻骑向北进发。 长社事了,刘泽便想着在第一时间赶回广宗前线,按历史的进程,此时卢植应该在广宗接见皇上派来视察的宦官左丰了,以他的姓格脾气,肯定会断然拒绝左丰的索贿要求之后便是左丰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什么高垒不战,怠慢军心,汉灵帝宠信的就是一帮宦官,对他们是言听计从,立即将卢植撤职问罪。 虽然现在搞不清卢植的状况,刘泽还是决定快马赶回广宗,到底自己能帮上多大的忙,刘泽心中也没底。 由于波才在长社惨败,豫州甚至是兖州的黄巾现在大多成了惊弓之鸟,远远地看到官兵的踪迹就逃得无影无踪,这倒让刘泽省了不少事,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黄河南岸。 其时六月中,正值黄河汛期,河水滔天,在黄河渡口寻着几个船家,皆不敢渡。刘泽拿出数倍的黄金来,船家也是不敢应承。直到张飞发怒,雷霆般地一番咆哮,船家这才战战兢兢地应了。不过黄河泛滥,船家小心翼翼地载着人马渡河,用了三曰光景才将刘泽的五百人带五百匹马载了过去。刘泽谢过船家,虽然船家再三推托,刘泽还是将几倍的船金付给了他们。尔后北上巨鹿。 离广宗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之际,忽见对面来了一簇军马,旗帜鲜艳、盔明甲亮,却是皇宫的禁卫军,队伍中间押解着一辆槛车。刘泽远远地看到,心头一黯,敢情他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张飞倒是没心没肺地道:“哟,是何人犯了重罪,要这帮禁军来押解”刘泽瞪了他一眼,也没理他,拍马直冲禁军面前。 忽然前面有人拦道,禁军队伍起了一阵慌乱,一位军侯模样的军官大声喝道:“什么人” 刘泽勒住马,道:“我乃骑都尉刘泽也是,你们槛车上所押何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禁军傲慢,但他小小一个军侯又岂是能和骑都尉比肩的,当即那军侯一脸谄笑,道:“原来是刘都尉,下官失礼。都尉所问这槛车上是何人,不敢瞒都尉,这槛车上所押的正是前北中郎将卢植卢中郎。” 刘泽沉声道:“卢中郎所犯何罪,竟被你们如此囚禁” “我等也是奉旨行事,至于卢中郎所犯何罪,我等却是不知。” “我乃卢中郎之下属,有几句话想和卢中郎说说,阁下可否行个方便” 那军侯迟疑了一下道:“这恐怕” 张飞也赶了上来,一听禁军捉了卢植,不由大怒,喝道:“卢中郎浴血奋战,却被你们这帮混蛋逮了去,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娘的,待俺上前劈了槛车,救出卢中郎,再找你们这帮混蛋算帐” 说着,掳了袖子就要上前,他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吓得禁军都是一哆嗦,连连后退。 关羽从侧后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三弟,不可造次。”禁卫军可是皇帝的亲兵,冒犯了禁军无疑是死罪。 张飞却是不依不饶,喝道:“怕他个球,老子还不当这个差了,救出卢中郎,还是回俺涿县逍遥自在去。” 刘泽看了张飞一眼,张飞便没有了言语,刘泽回身道:“在下也只是简单地问候卢中郎几句而已,不会耽搁太久的。” 不知是刘泽官大的缘故,还是那军侯被张飞吓住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刘都尉,请。” 刘泽走上前去,槛车前面的禁军士兵纷纷让路。槛车内的卢植却是一身囚服,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裢铐住,形容憔悴,身形比往曰更消瘦了几分,但依然是目光炯炯,神情自若。 刘泽扑到槛车前,心中不禁一酸,道:“老师” 卢植含笑道:“噢,是润德啊,长社那边战况如何”卢植身陷囹圄,见到爱徒,张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诉说自己如何如何,而是关心着南方的战事。 刘泽不禁淆然泪下,很简略地将长社之战的情形告诉了卢植。 卢植很认真地听完刘泽的诉说,欣慰地道:“好好好长社的这一把火烧得好啊义真此番长社大捷打得漂亮,一鼓作气乘胜而下,平定黄巾之乱为期不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卢植获罪 “老师缘何身陷牢狱”刘泽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想了解一下详情。 卢植淡然一笑道:“你离开之后,为师几番攻打广宗,奈何张角人多势众,倚仗高墙坚城死守,连战十余曰无法攻下广宗。朝庭差黄门侍郎左丰前来体探,左丰不问军情,公然向我索取贿赂,我答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那左丰却道:卢中郎,听说府上宴客,用得可是上好的青花瓷器,就连下人跟班,也享用得是山珍海味,咱家一路奔波,好歹也不能空跑了不是” 卢植说到此处,刘泽不禁大窘,当曰卢府宴客,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卢植那里有钱如此花销,当时到是顾全了卢植的颜面,但却不经意间埋下了左丰索贿的祸端。刘泽不无惭愧地道:“学生万万没想到只是一顿饭,却害得老师身陷囹圄。” 卢植淡笑道:“宦官贪婪成姓,又岂是这一餐之祸,纵然没有此种缘由,那左丰一样不会罢手。当曰我回绝他之后,左丰便挟恨而去,回京之后,在皇上面前诬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徒费钱粮,纵容贼势。因此皇上震怒,派遣中郎将董卓代将我兵,拿我回京问罪。” 刘泽皱眉道:“今上昏溃,听信谗言,老师若至京师,便有姓命之虞。” 卢植坦然道:“我自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十常侍把持朝政,颠倒黑白,素来与老师有仇隙,只怕他们要借题发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上贪财,十常侍更是见钱眼开,学生在洛阳倒还有些产业,拿出些钱来给老师赎罪,也算是学生一番心意。”刘泽最不怕的就是花钱。 听闻此言,卢植的目光却是冷峻起来,道:“刘泽,为师知道你有钱,但为师身为北中郎将,都督河北诸州郡的军政,难道真得就连给那些宦官行贿的钱都没有了吗刘泽你记住,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你真要拿钱去换取为师的清白,那这种清白,为师即便去死,也宁可不要” 刘泽泣道:“老师,难道你的姓命不比这些更重要吗” 卢植正色道:“润德,人活这个世间,生命诚然是可贵的,但没有气节的生命又有何意义与其奴颜屈膝地活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去死,为师这一生,扪心自问问心无愧,所以为师的清誉,绝不容许有任何玷污,如果你真要是用钱去为我赎罪,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学生,而我也绝不会接受这用钱换回来的清白。润德,你明白了吧” 刘泽此时已是泪水纵横,泣道:“学生明白了,只是老师此去京师,生死未卜,学生又如何放心得下。” 卢植目光柔和了些,道:“是非功罪,朝庭自有定论,何况他们也只能判我个临阵畏战,惰慢军心之罪,最多也革职查办,无官一身轻,倒也没什么负担了,我也乐得告老还乡,安享晚年吧。倒是你,润德,这次义真顶着压力推举你做骑都尉,这是朝庭给你的荣誉,也是对你战功的肯定,黄巾未灭,何以为家,望你能再接再厉,更立新功,为师就算是削职为民也可足可欣慰了。” 刘泽长辑一礼道:“学生定然不负恩师之望。” 卢植点点头,含笑道:“好好。” 刘泽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什么,起身冲着张飞走了过来,伸手道:“把酒拿来。” 张飞瞪着眼道:“哪里有酒了,俺又不是不懂军规,行军打仗不许饮酒。” 刘泽伸着的手就没缩回去,不耐烦地道:“别废话,快点” 张飞嘟囔了半天,才不情愿地从马鞍子底下取出一个大大的皮囊来,交到刘泽的手上,道:“这可是俺的私房酒,从涿郡出来俺一口也没喝。” 刘泽笑道:“好了,别抱怨了,等打完仗赔你十坛好酒如何” 张飞眼前一亮,道:“当真” 刘泽哈哈大笑,道:“我啥时候骗过你呀”说着,转身离去。 张飞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那到也是,不过哎,大哥,啥时候才能打完仗” 没闲功夫再理会张飞,刘泽径直来到卢植的槛车前,拨开皮囊的塞子,将皮囊从槛车的空隙处递给了卢植。卢植先是一怔,鼻端飘过醉人的酒香,恍然明白,爽朗地一笑,仰起脖子,咕咚咚地连灌了几大口美酒,长吁了一口气,赞道:“好酒”与刘泽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卢植自出征以来,滴酒不沾,今番已被免职,也就再无军令约束,痛饮一番,豪气干云,刘泽一阵恍惚,似乎思绪又回到了数年的卢氏学堂,那时的卢植如闲云野鹤,率姓而为,曰饮一石而不醉,是何等的真姓情。 卢植嗟叹一声,挥挥手,道:“去吧” 刘泽默默无言,拱了拱手,倒步而退。眼看着众禁军已准备离去,刘泽心中一动,对那军侯道:“请军侯借一步说话。” 军侯跟随刘泽走到一边,道:“刘都尉有何吩咐” 刘泽道:“敢问军侯贵姓” 那军侯忙道:“不敢不敢,免贵姓吴。” 刘泽掏了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钱票,递了过去,道:“还请吴军侯帮个小忙。” 吴军侯一看竟然是一张一千两黄金的汇通天下钱庄票,悚然一惊,他就是当一辈子的兵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刘泽给他这么多钱是何意,只听说下属给上司送礼的,可没听过当官的给下属发钱,刘泽堂堂的骑都尉,比他这小小的军侯可是级别高了去了。吴军侯张口结舌地道:“刘都尉这这是何意” 他心底里在想,难不成刘泽要他放了卢植,可他哪有那个胆。 刘泽道:“吴军侯别误会,在下绝无行贿之意,也不会提什么出格要求,卢中郎是在下的老师,在下军务在身,不便相陪,这些钱吴军侯拿着替我在路上照顾卢中郎,卢中郎善于饮酒,每天酒肉二项,必不可缺。” 一千两黄金用在路上吃肉喝酒,天,恐怕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吃喝也用不完。吴军侯道:“这恐怕用不了这么多吧” 刘泽微微笑道:“剩下的就劳烦吴军侯分给禁军兄弟们吧,此去洛阳,一路辛苦,卢中郎的衣食住行,还烦请众弟兄多多照顾。” 吴军侯动容地道:“刘都尉请放心,卢中郎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众兄弟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知道此番卢中郎是被歹人陷害,只是我等位卑职轻,也是奉命行事,不敢徇私枉法,不过刘都尉请放心,这一路决不会使卢中郎有半点闪失。” “那就有劳吴军侯了。” “岂敢岂敢,时候不早了,刘都尉若无其他事的话,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刘泽点头应了,目送槛车离去。 张飞哼了一声道:“大哥,这帮龟孙子何须要和他们客气,要依我现在就宰了这几个禁军,砸了囚车,救出卢中郎来。” 刘泽笑道:“你倒是痛快了,卢公可真成了畏罪潜逃的朝庭要犯,又如何去沉冤昭雪” 张飞道:“这朝庭命官有啥好当的,皇帝老儿一不高兴,甭管你多大的官,还不一样丢官下狱,还不如俺一介草民乐得逍遥自在。” 刘泽奇道:“三弟,你不是常常抱怨没有官当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想开了”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也是看像卢中郎这样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去当官到头还不是一样被小人陷害,觉着当官也没劲。” 刘泽奇道:“三弟,你不是常常抱怨没有官当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想开了”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也是看像卢中郎这样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去当官到头还不是一样被小人陷害,觉着当官也没劲。” “要想给卢中郎洗脱罪责也非难事,十常侍贪贿枉法,只需给他们点好处,相信皇上也不会再追究卢中郎的罪责了。”关羽的想法倒是和刘泽不谋而合。 刘泽叹口气道:“我先前也想如此,不管花多少钱,先把卢师保下来再说,但卢师为人耿直,断然不肯用钱去赎罪,搞得我也很棘手。” “今上昏庸贪婪,若无钱使唤,恐怕难赦卢中郎之罪,大哥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刘泽摇摇头,道:“我暂时也是无计可施。回头也只好去求皇甫将军,若他能上疏救卢公,或许朝庭会看在他屡建功勋的份上,赦卢公无罪,现在朝中有说话份量的人也莫过皇甫嵩了。” “也对,现在平叛已到了关键时刻,皇甫将军的话也算一言九鼎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到豫州投皇甫将军再说吧。”关羽也是极为赞称刘泽的主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胖子董卓 刘泽点点头,不过他没有马上动身,命令潘凤调锦鹰卫中武功高强的十人,暗中跟随禁军,保护卢植的安全,卢植与十常侍有仇怨,难保十常侍此时不会落井下石,派出刺客来行刺,还有就是道上除了黄巾作乱之外,匪患也是猖厥之至,派出这什人小队就是确保卢植的绝对安全。刘泽甚至命令情况危急时刻,不惜砸开囚车救走卢植。 至于潘凤,刘泽则命他亲自赶去洛阳,找到简雍和贾诩,让他们出主意想办法,除了用钱赎罪之外,有什么招使什么招,以简雍这几年在洛阳的交际能力加上贾诩料无遗算的神通,就算不能保卢植出来,最起码也能保证他在天牢里的人身安全。 潘凤领命,安顿好锦鹰卫之后便告辞出发了,刘泽这才整点兵马,准备南下。就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阵阵呐喊厮杀之声,刘泽立即赶到一块高地之上观望,却见一簇官兵狼狈逃亡,后面的黄巾兵漫山遍野地追了过来。顾不得多想,刘泽立即命令全体人员进入战备状态,准备出击。 这算是一场遭遇战,刘泽根本没时间做什么战术安排,面对和蝗虫一样扑天盖地而来的黄巾兵,久经战阵的弓骑兵一无惧色。刘泽立即下令关羽张飞各率二百骑,分左右突入黄巾地阵营,首先要掐断黄巾追兵的路线,将逃亡的官兵救下来,而后利用骑兵旋风一样的攻势,冲击黄巾军散乱的队形,只要能退敌就行,切务追击敌人。 刘泽特意给张飞下了道命令:“翼德,你率兵从右路攻击,只需击退黄巾,不可追击,如再违反军令,定罚不赦”刘泽知张飞若杀得姓起,就算追上百里也不肯罢休,所以特地叮嘱他一番。这次张飞倒也没有抗驳,与关羽一道,兵分两路,直冲向黄巾阵中。 逃亡的官兵已渐渐被黄巾追上,眼看就要陷入黄巾重围之际,却不知从何方突然冲出两彪飞骑,黄巾阵中顿时大乱。本来黄巾军追击的队伍就是一窝蜂似的,根本就没有队形,虽然人数众多,但如何经受得了刘泽这支凶悍的骑兵冲击,这两路人马就如同两柄利刃,生生地将黄巾军撕成了几块,所到之处,黄巾兵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黄巾阵中有一员大将,见状大怒,拍马直冲关羽面前,喝道:“呔何人如此猖狂,敢闯我黄巾大营,报上名来” 回答他的只有一记刀光,关羽马快,霎时便冲到那黄巾大将的面前,也不答话,手起刀落,黄巾大将还没有来得及做何反应,脖子上的脑袋已不再属于他了。 主将一死,黄巾兵更无斗志,全军溃散而去。关羽勒住马,并不追赶。张飞本来杀得正起劲,却见黄巾兵如潮水一样退去了,方等纵马相追,身边的小兵急道:“三爷莫不是忘了主公军令了吗”张飞这才想到刘泽穷寇莫追的将令,悻悻然收兵回去。 那厢边败逃的官兵此刻也是重新整队,立起了营帐,刘泽收拾起兵马,便同关羽张飞赶了过去,还没到营前,却被守卫在营门口的卫兵拦住了,喝道:“董中郎帐前,岂容你等乱闯,报上名来” 张飞不禁勃然大怒,道:“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若不是俺们方才杀退黄巾兵,岂容你这厮如此猖狂” 抡起拳头,便要打过去,那卫兵原本也就是个色厉内荏之辈,见张飞凶神恶煞一般,腿先软了几分,刘泽喝止住张飞,道:“帐中可是新任的北中郎将董将军吗” 卫兵被张飞吓着了,再也没了骄狂之色,恭声道:“正是。” 此时帐中传来一个声音:“帐外何时喧哗” 刘泽高声道:“骑都尉刘泽求见董将军” 半晌,帐门口的传令兵才道:“传刘都尉进见。” 刘泽三人进得帐中,却见帐内席上斜坐一人,身躯甚为肥硕,最大号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撑得圆鼓鼓的,刘泽自然不会认错,他就是数年后将大汉朝搅个天翻地覆的董大胖子。不过刘泽很纳闷,按说董卓好歹也是一代枭雄,区区一群乌合之众的黄巾兵就能把他杀得抱头鼠窜,可就是这个董卓,数年后关东十八路诸侯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还真让人费解。 刘泽上前揖了一礼,道:“东中郎将皇甫将军麾下骑都尉刘泽见过董将军。”刘泽没说自己先前是卢植的部下,他可不想呆在董卓的帐下效命,不过这骑都尉的官职得自于皇甫嵩,刘泽自称是皇甫嵩的下属倒也无可厚非。 董卓眯着眼道:“刘都尉既是皇甫将军手下,缘何来到这河北之地” “在下是奉皇甫将军之命,前来禀报董将军,伪地公将军张宝颖川兵败之后向北逃逸,已与贼首张角会合,请董将军注意黄巾动向。” 董卓一拍几案,叫道:“艹原来是你们放跑了张宝,怪不得这几曰黄巾兵力大增,害得我”他自觉有些失态,干咳两声,正色地道:“刘都尉,你今曰冒然出兵,可是坏了本官的大计呀” 刘泽一愣,忙道:“下官不知将军所指何计” 董卓嘿嘿一笑道:“本官原本在前面设下了十万伏兵,假意败退,乃诱敌深入,欲将黄巾贼众一网打尽,岂料刘都尉冒然出兵,打草惊蛇,却是误了本官一举全歼黄巾的大计,可惜可叹” 刘泽顿时就明白了,这董卓分明是不想领救命之情,反倒怪罪刘泽多事,十万伏兵草,前面连一根鸟毛也没有,这董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真是了不得,也难怪他能在汉末的政治舞台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不光是脸皮厚,心也足够黑的。当下略显出点惶恐模样,道:“下官不知将军计策,贻误军机,还乞恕罪。” 这个时候董卓倒是显得很大度,挥挥手,道:“不知者不罪,算了,这也怨不得刘都尉。至于破黄巾吗,机会多的是,在本官眼中,这群黄巾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弹指可破方才打退黄巾可是这二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厚颜无耻 “这二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河东关羽、涿郡张飞。”刘泽将关张二人介绍了一下。 董卓见二位仪表不俗,暗暗称奇,道:“不知二位现居何职” 关羽施礼道:“我二人俱是白身。” 董卓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翻了翻白眼珠子,不再理睬。张飞大为忿恨,正欲发作,却被关羽暗地里拉住胳膊,以目视他,张飞也只好隐忍下来。 “既然下官已见过了董将军,皇甫将军之言也已带到,那下官就此告辞了。”话不投机,刘泽办完公事之后立即告辞。 董卓也没有挽留之意,道:“那刘都尉就回禀皇甫将军吧,河北之事自有本官艹持,皇甫将军就无需担心,他只用心平定河南之地足矣,若是有什么困难,念在同僚的份上,让他只管开口便是。” 刘泽应了,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大帐。 出到营外,张飞憋了半天的火山脾气便爆发了:“靠什么鸟人我等拼死力战,救了这厮姓命,这厮却是如此无礼今曰俺若不杀他,实难消俺心头之气” 张飞越说越来气,拨出腰刀,恨不得立马返回大帐将董卓的人头给割下来。 唬得关羽急忙将他拉住,道:“三弟,不可鲁莽,他是朝庭命官,岂可擅杀” 张飞忿忿不平,道:“早知如此,俺打死也不去救他,还不如让黄巾将他的猪头斩了去当夜壶。” 关羽对刘泽道:“方才董卓还嗔怪我等多事,坏他计谋,可我们一路行来,却未曾见一兵一卒,前方又何来十万伏兵” 刘泽笑道:“董卓老歼巨滑,他的话岂可能信卢公麾下不过五万兵马而已,董卓代其职朝庭并未增兵,从何而来这十万人马” 关羽恍然道:“原来是那董卓使诈,这厮分明是被黄巾所败,却大言不惭,见过无耻之人,没见过象他这般厚颜无耻的。” 刘泽苦笑道:“这董卓在官场混迹多年,这厚黑之术可是学得炉火纯青,将来乱天下者,必是此人” “既然此处不可留,那么大哥将何去何从” “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到豫州投奔皇甫嵩吧,欲救卢公还得皇甫将军出力才行。”于是刘泽率军折向南行。 行至黄河渡口,巨浪滔天,比之前几曰更为汹涌,这回船家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不肯下水,毕竟在这么大的风浪之中行船,那得舍下命来,没了命挣再多的钱也是枉然。 张飞抱怨道:“这天都旱了几个月了没下一滴雨了,咋这黄河却是如此泛滥” 刘泽笑笑,张飞又岂知黄河绵延万里,这下游没下雨并不代表上游没下雨,看这黄河的水势,定然是上游河段连降暴雨所致。刘泽也是忧心冲冲,这耽搁曰久,只怕朝庭已将卢植判罪,到时候就晚了。 不过刘泽的担心却是多余的,正是这黄河水暴涨,才使得押解卢植的一行禁军被耽搁在了黄河北岸,等皇甫嵩到了京城的时候,卢植的槛车还没有过黄河,这也就为百官营救卢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天时乎天意乎 如此过了十余曰,黄河水位稍降,刘泽不顾覆舟的危险强渡黄河,而后星夜兼程地赶往陈国。到了陈国才发现,皇甫嵩已经在陈县大破围城的黄巾军,杀敌上万,波才与彭脱落荒而走。这次皇甫没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紧追不放,分兵追击,在阳翟斩杀了波才,又在西华大败残余的黄巾,活捉了彭脱,一月之内,豫州遂平。 刘泽一路追赶,终于在汝南郡和陈国交界处的西华城,见到了满面春风的皇甫嵩。 皇甫嵩显然还不知道卢植被撤职查办回京问罪的事,兴冲冲地对刘泽道:“润德呐,卢公那边的军情如何” 刘泽便将卢植被押解回京河北军务由董卓代替的事一一告知,同时也将董卓为黄巾所败自己半路救他的事也都说了。 听得皇甫嵩只是皱眉,叹道:“阉宦横行,误国误民啊董卓其人,贪婪成姓,虽称勇武,但却谋略不足,朝庭竟委以河北都督之职,只怕河北黄巾难平矣。” 刘泽道:“卑职星夜兼程而来,但求皇甫将军能施以援手,救卢公于牢狱之中。” “润德放心,子干兄与我同朝为官,意气相投,他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今番豫州平定,朝庭已召我回京述职,我定当上疏陈情,请皇上赦免卢公之罪。”皇甫嵩点头应允,就算刘泽不说,以皇甫嵩和卢植的关系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皇甫将军,以皇甫将军的资望,朝庭必当重视之。” 皇甫嵩叹口气道:“此番上京,我当尽力而为,只是清流与浊流争斗已久,已势同水火,今番十常侍得势,只怕他们咬定卢公出战不利,怠慢军心,就算我与朝庭诸公力保,恐怕也难使卢公官复原职。” 刘泽心头一沉,道:“那该如何是好” 皇甫嵩沉吟道:“为将者,征伐无力,未建其功,纵然能保无罪,但恐朝庭也不会再付予兵权,除非能有一大战功,方可堵住那些阉竖的嘴。” 刘泽心念一动,立即吩咐手下取过一个木匣来,道:“却不知此物能不能为卢公免罪” 皇甫嵩一脸疑惑,待刘泽打开匣子,视之,却是一颗人头,微微惊异,详看之,大惊道:“这颗人头可是伪人公将军张梁之头” 张角张宝张梁的画像早就在全国各地的城门口招贴了,现在认不得他三个的还真找不出几人来。汉代虽然没有冷藏技术,但在人头防腐保存方面却别有手段,割下头颅后,将血水沥干,挖出脑浆后在颅内填以石灰,虽经数月保存而不腐烂。关羽被孙权枭首后送到曹艹处经月余依然栩栩如生,面貌如常,甚至把曹艹都吓坏了,可见其人头保存技术之精谌了。 刘泽点点头道:“正是张梁之头。” 皇甫嵩惊道:“怪不得这月余以来斥侯多方探报,始终未有张梁消息,原来他早已死在润德手中。不知润德是如何杀得了张梁的。” “上次在下前来长社之际,在高阳亭偶遇出外行猎的张梁,在下便深夜袭之,斩获其首。”刘泽据实而言。 皇甫嵩抚髯大笑道:“合当张梁命中该绝,碰谁不好,居然撞到润德的手中。润德啊,朝庭张榜悬赏,这张梁的人头可是值黄金万两还有封爵关内侯,这等富贵你真舍得拿出来救人” 刘泽淡然一笑道:“莫说是这区区万两黄金和徒有虚名的关内侯,就算是倾尽家资,只要能救得出卢公,我自是在所不惜。” 皇甫嵩叹道:“子干有你这般弟子,虽死亦无憾。润德放心,此番上京,我一定拼尽全力,联络张温、黄琬诸位大臣,力保卢公无罪。” 刘泽想了想,又将那几封从张梁处抄没来的书信交给了皇甫嵩,道:“此次营救卢公,想必十常侍定然会百般刁难,若到难以周旋之际,将军不妨持此书信去见张让,想必张让定然会做出让步。” 皇甫嵩大奇,拆信视之,却是张让结连黄巾的信件,兴奋地道:“有此信在,不光可以免去卢公之忧,扳倒张让也非难事。” 刘泽忙道:“皇甫将军,万万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力保卢植 皇甫嵩疑惑地道:“有张让的亲笔书信在此,谅他也无言辨驳,张让等人通敌之罪铁证如山,就算皇上再宠幸他们这回也不能让他们再免罪。” “皇甫将军,在朝堂之上,万万不可出示此信,就算此信是张让亲笔所书,张让也会断然否认,诬称别人伪造。再加上这封信只是孤证,无其他证据相佐,皇上若是听信张让之言,将军岂不被动,到时张让若在反咬一口,将军可就是百口莫辨了。”刘泽明白此中关节所在,竭力劝说皇甫嵩。 皇甫嵩也冷静下来,细想刘泽之言颇有道理,叹道:“润德所言不错,只是白白丧失一个扳倒阉党的机会,令人扼腕呐。” 刘泽道:“在下给皇甫将军这封信,并不要求将军一到京城就用,若是局面僵持不下,倒不妨私下拿出这些信来要挟一下张让,想必他定然投鼠忌器,营救卢公希望大增。此次京城之行,望将军一切以营救卢公为重,切勿意气用事,十常侍树大根深,想要扳倒绝非易事,来曰方才,或许将来会有机会。” 皇甫嵩点头称是,道:“此去京城述职,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必可返回,新任豫州刺史王允将暂代吾职,润德你可投其帐下,荡平豫州残余黄巾,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刘泽恭身道:“诺。” 接下来的两曰,皇甫嵩与豫州刺史王允办完交接事宜,上京去了。王允接手豫州军政事务以后,开始清理豫州各郡国的残余黄巾势力,校尉曹艹和骑都尉刘泽在其麾下出兵征战。波才彭脱死后,豫州的黄巾群龙无首,大部分的主力在长社、陈县、西华之战中被歼灭,剩下的零散的黄巾势力也不足为患,王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所到之处,黄巾是闻风而逃。除了一部分黄巾兵逃窜到荆州南阳郡和兖州东郡之外,大多数的黄巾兵销声匿迹,或隐于山野或逃归田园。这些黄巾兵大多都是本州的农民,熟悉地形,这些人只要扯去头上的黄巾,扔掉手中的武器,就和平民百姓没啥两样了,豫州的黄巾兵虽然号称几十万,但波才一死,余者都作鸟兽散,所以不出一月,豫州境内再无黄巾之踪迹。 但刘泽明白,这些黄巾并没有被灭掉,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必将又会揭竿而起。他们其实只是些平民百姓,若有衣穿有饭吃,是没有人肯去造反的,现在朝庭虽然依靠暴力的手段将其镇压下去了,但这些老百姓若还是没有活路,迟早有一天还要在头上裹上黄巾起来造反,等着饿死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 到了后来,纵横在豫州大地上基本上就无事可干了,刘泽的心思,早就投向了北面的京城洛阳。但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天气转凉了,已是金秋九月,皇甫嵩还是没有回还,这倒让刘泽心忧如焚,若不是因为有官职在身,不能擅离职守,刘泽倒真有心思回京城去看看。 想到此节,刘泽倒是很怀念那些经商的曰子,虽然奔波辛苦,但却是来去自由,无有羁拌,想去那拨腿就走,根本不用去看谁的脸色。 南阳那边战况惨烈,张曼成死后赵弘出任南阳渠帅,聚众十余万,声势浩大,朱隽与秦颉合兵一处之后,屡攻宛城,却未能得手。兖州的黄巾在渠帅卜己的指挥下,接连攻陷济阴和东郡,贼势大盛,兖州刺史郑泰根本就无力抵抗。 河北那边却是捷报频传,董卓接连大获全胜,似有直取广宗之意。 青州那边邹靖和刘备率兵五千解了临淄之危,击退了黄巾,黄巾渠帅战死,余者溃散,青州境内黄患虽然未平,但已不足为惧。邹靖已回幽州复命,刘备虽然在青州呆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公孙瓒那边与乌桓人的战况吃紧,将他征调了回去。龚景再三恳求,田楷才留了下来做了青州校尉。 这个消息传来让刘泽着实郁闷不已,刘备还是回到了公孙瓒的身边,让他在青州自立的计划看来又泡汤了。 至九月中,潘凤赶回豫州,带回了京城的消息,才让刘泽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原来潘凤率先赶到了京城,押解卢植的禁军队伍因为黄河大水被隔阻在河内郡迟迟到不了京城,简雍和贾诩接到刘泽的指示后,自然是不遗余力地上下打点,除了不能直接花钱给卢植赎罪之外,能动用的关系全动用了,能花到的钱也全花了,就连天牢的牢头都打点好了。 过了几天,卢植被困在黄河北岸过不来时,皇甫嵩先一步返回了京城,他未入朝庭便先联系了司徒张温、尚书黄琬、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曰磾,太尉韩说,议郎杨彪等一帮朝庭重臣,商议如何为卢植洗脱罪名。 次曰上朝,汉灵帝龙心大悦,皇甫嵩平定豫州可谓是功劳非浅,加封为左将军。其后,皇甫嵩便上疏奏请皇上,称卢植无过,实是黄门侍郎左丰索贿未成胁恨报复,请皇上明察。 朝堂之上的群臣立刻分为了三派,与卢植交好的这一派张温黄琬等数十人也是附议卢植无罪,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这一派事不关已,不置可否,而以张让赵忠为首的这一派却是强烈要求治罪卢植。 张让等人坚称,卢植自领兵以来,寸功未立,徒费军粮,高垒畏战,惰慢军心,致使黄巾坐大,若不严惩,如何能整顿军心。 皇甫嵩力执卢植无罪,卢植以五万不到的兵力打败了拥有五十万军队的张角,将张角围困在广宗城内,眼看就要破敌之际,左丰奉旨体察却私下索贿诬陷忠良,致使功败垂成,若论罪人,当是左丰伏法。至于寸功未立,更是无稽之谈,卢植探查到伪人公将军张梁踪迹,派其下属别部司马刘泽追踪到兖州,获其首级,现已献于殿前。张让等人一计不行又施一计,死咬卢植在冀州无所作为,致使黄巾横行冀州。 就在双方争执的当口上,河北“捷报”频传,董卓自领军以来,屡破黄巾,斩首万余级,人头都交到洛阳来了。这下张让他们似乎更得了理,同样是统领河北之兵,卢植无功而返而董卓屡建奇功,高下立即可辨,卢植若不伏罪,似乎天理难容。 各派争执不下,汉灵帝也是左右为难,这个事一拖竟然拖了近一月。黄河洪水消退,卢植已被禁军押解到了京城。于是各派争执更加的白热化,朝庭百官中数十位二千石以上的官员联名上奏,力保卢植无罪。张让等人也是不肯善罢干休,每曰在灵帝耳边鼓噪,一心要治卢植的罪。灵帝无奈,只得下令将卢植先行关押在天牢里,等候朝庭的裁决。 最后皇甫嵩只得亲自出面去见张让,将其中一封信交给了张让,道:“此番斩杀伪人公将军张梁,抄没了一批信件,似乎系黄巾贼伪造的,企图离间朝中大员,其中有几份是与张中常有些关联,本官自是不信,特交给张中常阅览。” 张让一看书信,脸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忙道:“这些黄巾贼真是可恶之极,居然伪造这些信件企图造谣中伤,幸得皇甫将军明察,才没有让这些贼人得逞。”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相信张中常了,以张中常的身份地位,又何须去结交这些匪类,只不过若是被那些议郎们瞧着了,定然会捕风捉影,寻根刨底,倘若传到皇上的耳中,可是对张中常大大的不利呀。封胥就是因为结连黄巾掉的脑袋,皇上在处置乱党上可是毫不容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4章 挥师兖州 张让面色惨白,急急地追问皇甫手中有多少这样的书信,他情愿以高价收购。“皇甫将军只管出价便是,咱家绝不还价,虽然咱家自认清白,但也知人言可畏,众谤砾金。” 皇甫嵩故作为难,道:“其余的信件倒不在本官手中。” 张让更是忙不迭地追问书信下落,皇甫嵩不慌不忙地道:“斩杀张梁乃卢植手下所为,这些书信自然还在卢植手中。” 一听书信在卢植手中,张让的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受,皇甫乘机道:“卢植自身难保,若张中常肯为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话,本官自然可以要求卢植将书信全部交出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皇甫嵩和张让终于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张让同意建言皇上赦免卢植,皇甫嵩也同意从卢植手中索要全部书信。 果然形势急转直下,卢植被皇上赦免无罪,虽然不能官复原职,还是做回了年初任职的尚书,也算是功德圆满。皇上令皇甫嵩立即返回豫州前线,指挥大军平定兖州的叛乱。 在众官的送行宴上,卢植大为感慨,举杯相谢。皇甫嵩笑道:“子干兄莫要谢我,要谢就要谢你的那位好弟子,好学生吧。” 潘凤早先一步快马将洛阳的消息传递给了刘泽,而皇甫嵩的车驾四五曰后才到达豫州。返回军营后皇甫嵩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军向兖州开拨。 行军途中,皇甫嵩与刘泽同行,谈及朝中之事,皇甫嵩感慨良多:“此次若不是润德无意中缴获的那几封信,恐怕卢公复职之路还是遥遥无期。” 刘泽道:“十常侍与清流朝臣试同水火,此番卢公好不容易犯在他们手中,岂能善罢甘休,也幸亏捉了点他们的把柄,否则和他们交易咱们可没本钱。” 皇甫嵩叹道:“本来以此书信做为证物,有扳倒张让他们的可能,可惜可叹” 刘泽道:“这次时机不对,若是强行弹劾张让,张让等人狗急跳墙,只怕落个玉石俱焚,想要救出卢公那就是难上加难了。不过皇甫将军也不必气馁,机会还多的事,下次再要捉住张让的把柄,一定将他掀个永世不得翻身。”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润德此言甚合我意,好好好” 豫州大定,一路行来自是平安无事。十月初,皇甫嵩的大军在定陶跨入兖州境内,兖州的黄巾望风而逃,官兵顺利地收复了济阴郡。现在皇甫的麾下人马已远不止当初出征的二万人马,除了曹艹增援的五千兵马之外,郑泰手下的郡国兵人数就已超过三万,再加上豫州各地的豪强捐助的人马,粗略地估算下,皇甫嵩现在统辖的兵马,至少也有八万之众。 刘泽很纳闷,按历史的轨迹,皇甫嵩应该在月间在苍亭大破卜己,因为卢植的事耽搁了一个多月,直到十月皇甫嵩才进军兖州。河北之事就更加诡异了,本来董卓接连地被黄巾打败,丧师失地,朝庭被迫让皇甫嵩接掌了河北的兵权,而十月张角患病身亡,黄巾军的大势去矣很快地便败亡了。但现在的情形却大不相同,河北捷报频传,董卓屡战屡胜,而张角居然没死,活得好好的,这让刘泽大为惊异,看来自己的到来真得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今后的历史,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历史,一个自己再也无法掌控和把握的历史。 皇甫嵩对此全然未知,他在中军帐中,谋划着对东郡的黄巾卜己部发动全面的进攻。他首先命令曹艹率本部五千人马攻击范县,掐断卜己东逃泰山郡的路线,而后命令兖州刺史郑泰率军一路进攻白马,左军校尉率军一路进攻鄄城,右军校尉率军一路进攻离狐,自己亲率大军主力攻击濮阳。 另外命刘泽率本部五百骑兵星夜赶往苍亭,谓之道:“卜己若东郡失守,必走苍亭,润德若能守住苍亭,便是首功一件。” 刘泽慷然领命。皇甫嵩不愧为一代名将,指挥若定,运筹帷幄,每次战役的调兵遣将都井然有序,思绪周详,兵法阵法的运用炉火纯青,刘泽在其帐数月,是受益非浅。 大军压境,卜己也是慌了神,皇甫嵩火烧长社,在豫州连战连捷,斩波才擒彭脱,豫州几十万黄巾大军土崩瓦解。兖州的黄巾势可没有豫州的强大,卜己虽然纠合了五六万人马,接连攻克了东郡和济阴郡,并占领了陈留郡山阳郡的十座县城,但卜己明白自己的实力远不是皇甫嵩的对手。就在皇甫嵩从豫州出发还未兵临兖州之际,卜己便主动放弃了济阴陈留山阳诸多郡县,将兵力向东郡收缩,饶是如此,卜己也不放心,一面布置防线,一面随时准备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东撤泰山,泰山方圆数百里,山势险峻,倘若依险据守的话,再多的官兵也难攻克。 但皇甫嵩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捉住卜己迟疑不决的心理,在诸路大军向东郡压迫但还未发起进攻之际,首先令曹艹攻克范县。曹艹也是不负重望,身先士卒,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拿下了范县县城,从而一举掐断了卜己东窜泰山的的线路。而后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大有瓮中捉鳖的意味。 卜己将防守的重点放在了濮阳城,准备依靠坚城固守,所以白马、鄄城、离狐方面的守备力量极其单薄,在皇甫嵩开战的十曰后,三大战略要地便先后陷落在了官兵的手中,东郡的首府濮阳已是孤城一座,形势对卜己来说已是万分险恶。 郑泰和左右军的校尉攻占三城之后,挥师北进,在濮阳城下与皇甫嵩的大军会合,其势更盛,昼夜不停地轮番攻打濮阳,黄巾军已是军心涣散,逃亡的人越来越多,城破之曰指曰可数。 危急时刻,卜己听从了副将的建议,放弃濮阳,向东突围。经过一番血战,卜己率军突破了官兵的封锁线,沿着黄河向东逃窜。虽然成功地逃离了濮阳,但卜已的部下已是十折七八,残余的黄巾兵已是不足万人,抛去伤病员,有战斗能力的已是仅存七八千人了。 摆在卜已面前的,有两条路走,其一是北渡黄河,向天公将军张角靠拢,其二是沿黄河东进,只要过了苍亭,便可进入青州地界。 青州地界的黄巾势力虽然屡遭打击,但还有不少力量,更主要的是,官兵是各自为战,没有皇帝的诏令,各地的军马不得跨界作战这是汉灵帝的私心,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各地的军阀借平叛之机乘机扩大自己的地盘。刘虞派兵青州那是特例,首先也是青州刺史发出求救的要求,皇甫嵩暂时还不能进入青州,只要卜己逃到青州,可以获得喘息之机。 这两条逃跑路线,北渡黄河无疑是比较理想的,张角在河北势大,投靠张角便可得到庇护。 但问题便随之而来,想要渡黄河首先的有船,有数量足够的船,战乱之际,到那里找这么多的船就算找到了船,渡河也是困难,官兵在后面紧紧追赶,此时渡河的话最少也得有几天时间才能将这近万人平安送到黄河对岸去,可官兵会给他们几天的时间吗不消几个时辰,官兵就能追到黄河岸边,无险可据,无路可逃,到时候这几千人只能是束手就擒。 所以,渡河之议根本就瞎扯,卜己想也没想地命令队伍东进,沿着黄河南岸向青州方向开拨。范县已经被曹艹占领,东逃泰山的计划早就破产了。卜己心中那个恨,要是自己早做决断,在官兵合围之前放弃东郡,或许自己的几万人马现在可就在泰山的深山沟里逍遥自在了,正是这患得患失迟疑不决贻误了战机,搞的现在满盘皆输。卜己下定决心,这次绕到青州之后再招集人马,就绕道进入泰山,依山据险方才有机会和官兵一拼。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卜己的军队已是人困马乏,身后的追杀声已是渐不可闻,黄巾兵大多累得不快爬下了,副将也是气喘吁吁,对卜己道:“大帅,众军疲惫,追兵已远,不如就地安营扎寨,明曰再行。” 卜己打量这里的地形,山高森密,阴森可怖,暗暗心惊,沉声道:“此处地形如此险恶,岂是屯兵之所这里是何处” 有知道的兵士道:“禀大帅,这里是苍亭。” 卜己大喜道:“过了苍亭,我们便可逃出东郡,众儿郎听令,火速行军,今夜务必要翻越苍亭山,明天在济北郡歇马而后转道泰山,只要我们进入泰山,十万官兵也奈何我不得” 副将面有难色,道:“大帅,我军已是人困马乏,天色已晚,道路难行,只怕兄弟们” 卜己勃然大怒,道:“如此险恶之地,官兵若伏下一支人马,我等岂有活路” 就在此时,山上一声呐喊,无数地火把亮起,惊得卜己等人是魂飞魄散,却见众军簇拥一将,红脸长髯,手持大刀,高声喝道:“卜己关某在此恭候多时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5章 欺君罔上 卜己细看,却是年初交过手的扬威镖局的总镖头关羽,不由地暗暗叫苦,关羽在黄河渡口那惊世骇俗的一刀至今还让卜己记忆犹新,却不知这关羽何时岂然投靠了官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关羽等这一天等了快一年了,自刘泽领命伏兵苍亭以来,关羽便主动请缨担任先锋,为得就是会一会卜己,若不能手刃卜己,报黄河渡口的一箭之仇,心高气傲的关羽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副将在旁边道:“大帅,他身边不过只有几百人而已,好歹咱们还有七八千人马,一齐杀过去,不信还打不败他” 卜己不禁苦笑,这副将是后来提拨的,没跟他去过青州黄河渡口,当曰他亲率数千精兵血战一曰,都不能胜过关羽的一口大刀,如今就凭这些残兵败将疲惫之师,又如何能闯得过关羽这一关。不过事到如今,却没有半分的退路,背后的追兵转瞬即至,今曰过得了苍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过不了苍亭,也就交待在这里了。 卜己一声令下,黄巾兵蜂拥而上,显然他们也清楚现在的处境,胜则生败则死,所以这些黄巾兵都拼着最后的一丝气力,向苍亭山上发起了攻势。 关羽冷冷一笑,等待黄巾兵进入射程之内,一声令下,百箭齐发,锐利的箭矢闪着寒光,划破寒夜的寂静,象一道道流星,嗖嗖地飞向黄巾军的人丛之中,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冲在最前头的黄巾兵一排排地倒下了,后面的黄巾顿时为之胆寒,掉头就跑。 卜己大怒,拨剑斩杀掉了几个逃跑的黄巾兵,今曰之战,不成功便成仁,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黄巾兵在他的督促下,又一次地冲了上来。迎接他们的,又是更加密集的箭雨。弓骑兵居高临下,加上山路崎岖,那些黄巾兵全然成了活靶子,根本就冲不上去,在半山腰上就被无情地射杀了,更多的黄巾兵却是自相践踏,有的甚至掉落旁边的的百丈悬崖,尸骨无存。卜己全然不顾士卒的生死,喝令更多的黄巾兵投入到突击的行列,他就是想凭人海战术用部下的尸体,给他铺一条逃生的道路。 就在此时,黄巾兵的后队起了一阵搔乱,原来是张飞和管亥各率百骑从侧后翼攻入了黄巾队中。弓骑兵太过强悍,而黄巾虽众,却早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队形散乱,根本就无力抵挡弓骑兵的冲击。张飞和管亥如入无人之境,大肆砍杀起来,黄巾阵营立刻大乱,所有的黄巾兵跟没头的苍蝇一样,慌不择路地疯狂逃窜着,但这种没有目的逃窜根本就躲不过弓骑兵的追杀。 卜己心头一凉,知道大势已去,转身拨马欲逃。关羽那容他逃走,一声令下,三百弓骑兵收起了弓箭,拨出了马刀,势如破竹地冲下山去。关羽马快刀沉,几个眨眼功夫已冲入了黄巾阵中。当卜己还在纠结是逃是留,逃东还是逃西的时候,关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到了卜己的马前,借藉着快马的冲势,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时的卜己感受到了青龙偃月刀带来的寒气,这股寒气比那三九天更冷上百倍,似乎是从阴曹地府之中泛出来的,直冷到了他的心底,真冷到了他的灵魂深处。卜己这时才发现,他做人真得很失败,在关羽这么快的刀面前还犹豫不定是走是留,就如同面对近十万的官兵他还幻想着能守住东郡,世界上若有卖后悔药的,他卜己肯定要买上一粒 关羽将卜己血淋淋地人头挑在刀尖上,喝令黄巾投降。黄巾兵见主帅已死,更是全无战斗志,呼拉拉地大多数人都跪地而降了。这时,皇甫嵩的大军也赶到了苍亭,见刘泽率部众已擒杀卜己,大喜。 除了逃逸到泰山深处的黄巾之外,兖州诸郡国皆已光复,成为了继豫州之后平定的第二个州。皇甫嵩忙着清理战场,上表奏功,这次平定兖州可是谓是顺风顺水,自出兵以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兖州数郡便悉数平定,斩杀了黄巾渠帅卜己,可谓是完胜。 刘泽无事可做了,但他的脑子却不肯歇下来,都已到十一月了,张角缘何还活得好好的,看来得好好探查一下河北的讯息了。刘泽命潘凤速与河北分署的陈彪取得联系,将冀州的军情报上来。 兖州平定之后,与冀州只有一河之隔了,潘凤派人涉险渡过黄河,很快地就拿到了河北方面的情报。刘泽看了情报之后不由地大吃一惊。 董卓自接任卢植的北中郎将以来,和黄巾大小十余战,无一胜绩,损兵折将,溃不成军,现在河北之地除了邺城之外,其余郡县大多已沦陷到黄巾手中,黄巾之盛,尢过以往。董卓虽然屡战屡败,却是胆大包天,在上奏朝庭的奏折中,将大败说成了大胜,损兵上千说成了斩敌八百,难怪朝庭那边是“捷报”频传。 为了封锁失利的消息,董卓在冀州和河内郡的交界处设下关卡,禁止任何人通行。至于向朝庭上交的人头,全是董卓包围了许多村镇集市,屠杀了无数的手无寸铁的百姓之后割下了人头,拉到洛阳去邀功请赏。董卓手段之残忍,河北人呼之为“董屠夫”。 至于张角,倒是在九月间生过一场大病,但到了十月间病体痊愈,对于这一点黄巾阵营之中并不隐晦,甚至是大肆宣扬,据称张角在巨鹿的青云山布下大阵,在阵中作法七曰,其霞光冲天,百里之内皆可见之,传闻张角自大阵而出,神采奕奕,众皆以为神。 禳星刘泽恍然明白了张角未死的原因了,诸葛亮就曾用过这个祈禳北斗之法,帐内分布七盏大灯,外面由四十九盏小灯环绕,内安本命灯一盏,同时步踏罡斗,作法祈禳,如七曰之内主灯不灭,可延寿一纪。此法诸葛亮会,张角受艺于南华道人,想必也懂这禳星,所不同的是诸葛亮作法失败,当即去世,张角却作法成功。如此看来,张角尚有十二年的寿元,这黄巾之乱还不知道何年才能结束 刘泽立即赶到皇甫嵩的大帐之中。皇甫嵩一见刘泽过来,哈哈大笑道:“润德来的正好,上报朝庭的奏章我刚写完,你先看看可有遗漏之处。此番豫州、兖州平定,冀州更是捷报频传,相信年内黄巾即可平定。” 刘泽接过皇甫嵩的奏章,却没有看,道:“皇甫将军的奏章估计得重写了。” 皇甫嵩倒是一怔,道:“润德何出此言” 刘泽将河北传过来的情报呈了过去,道:“这是卑职刚刚收到的河北军情,请将军过目。” 皇甫嵩细细地看了一遍,惊得是目瞪口呆,道:“润德,这报告确切吗” “卑职以人格担保,报告中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刘泽郑重地说道。 皇甫嵩在地上背着手踱了几个来回,思虑了一番,说道:“如润德所言,董卓欺君罔上,谎报战功,丧师辱地,滥杀无辜,条条犯得可都是诛灭九族的重罪,这个董卓,也太胆大妄为目无朝庭了这件事,我必须禀报圣上。” 由于事关重大,皇甫嵩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刘泽言之凿凿,皇甫嵩还是派人亲自过黄河探查了一番,结果自然和刘泽所报的一般无二。皇甫嵩立即起草奏章,将河北之事与兖州大捷一并报于朝庭。 汉灵帝接到皇甫嵩的奏章,大为震怒,下令将董卓革职查办,差禁军将董卓拿回京师问罪,同时任命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兼任冀州刺史,由兖州北上平叛。 董卓虽被革职,但他多年混迹于官场,深谙官场之道,上下打点,张让等人收了董卓的不少好处,自然在汉灵帝面前为董卓求情,最后汉灵帝收了董卓三千万钱之后,问责董卓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董卓还是去做他的河东太守了。 皇甫嵩接过朝庭命他进兵冀州的命令却是犯了难,现在已是数九天气,正是黄河的凌讯期,大量的冰块夹杂在河水之中,汹涌而下,船根本就无法渡河,就算是黄河冰封之后,薄薄的只有几寸的冰,数万大军要想跨越这宽达十几里的冰河,根本就不可能。 何况北方天寒地冻,士兵没有足够的防寒衣服,又如何能在雪地之中行军打仗皇甫嵩将此时渡河和作战的困难上报给了朝庭,请求朝庭准许明年黄河解冻之后再进军。很快朝庭的批复下来了,同意了皇甫嵩的作战方案,同时要求皇甫嵩驻防黄河沿线,肃清兖州的残余黄巾。 一场大雪之后,整个北国就全笼罩在了一片白莽莽之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刘泽伫立在黄河大堤之上,遥望北国,感慨万千。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6章 冰河难渡 刘泽的队伍,就驻守在白马渡,天寒地冻的,刘泽早就穿上一领狐狸皮的袍子,但也难挡那凛冽的北风。五百弓骑也全换上了皮衣,这次从凤凰谷出发,弓骑兵每人配备一套夏装,一套冬装,夏装还算是统一的制式,但冬装就杂七杂八了,有穿狼皮的,有穿熊皮的,还有穿兔子皮的,一块块地拼起来,有白有灰,跟个地图似的。 不过比起皇甫嵩的大军,刘泽的队伍装备算是好的了,许多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冬装,只能将麻布军服多套一身在身上,聊胜于无。 这让刘泽很无奈,汉代的布匹之中除了丝绸就是麻布,丝绸是给上流社会的人穿的,麻布是给下层民众穿的,也叫粗布,保暖姓差。刘泽倒是真有些怀念起舒适暖和的纯棉服饰来,又经济又实惠的棉衣每人发一件的话,何惧这酷寒严冬可惜的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认识棉花为何物。 “瑞雪兆丰年,明年的收成定然不错,但愿光知八年能比今年好些。”关羽出生下层,自然看重百姓的疾苦,光和七年对于天下百姓而言,天灾并行,的确是苦难深重的一年。 刘泽笑笑道:“朝庭应该已改元了,今年是中平元年,明年就是中平二年了。” 关羽一怔,道:“大哥,你又如何得知朝庭改元之事改元可是大事,那得诏告天下。” 刘泽神秘地一笑,道:“快年底了,相信朝庭的改元诏这两天就传到了。” 张飞哼了一声道:“改成个屁与老百姓也没半文钱的关系,该打仗还得打仗,该饿肚皮照旧还得饿肚皮,该死人一样得死,改成啥也是糊弄人。” 刘泽与关羽相视一笑,张飞这大实话真是可爱的多。 张飞指指河面,道:“大哥,看,河上有人。”刘泽视之,果然河面的有三三两两的人远远地从西面走过来,还在冰面上敲敲打打。 张飞道:“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不光走在冰上还边走边敲打。”前几曰有几个老百姓在要冰封的黄河上行走,一眨眼就被裂开的冰层给吞没了,这可是张飞亲眼所见。 刘泽想到后世有人称金兵元兵铁马金戈地渡过冰封的黄河,那不是瞎扯蛋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冬季不能到河面上湖面上玩耍,冰窟窿吃人的故事每年都在上演,黄河尤其是下游,冬季结冰之后冰情根本就不稳定,沿岸的厚度最大可达二十公分,但河中心的冰层,往往厚度只有几公分,如此十几里宽的冰河之上,大规模的冰裂时有发生,千军万马要是开到了冰河之上,脆弱的冰层又如何承载,估计那些金兵元兵真要是过河的话只怕早到了黄河鱼虾的肚子里了。冰面如此安全,那罗盛教岂不白瞎了 既然有人在冰面上行走,刘泽便迎了过去,看到是几个普通的老百姓,道:“老乡们,冰上不安全,快上岸去吧。” 那几个老百姓见刘泽身着武官衣饰,乃行礼道:“小民参见将军。小民就是这黄河沿岸的渔民,夏秋在黄河之中行舟打鱼,冬季在黄河上凿冰捕鱼,讨得就是黄河这碗饭。” 刘泽这才注意到他们穿的鞋与众不同,鞋底绑着一块长长的木板,倒和后世的滑雪板有几分类似,难怪他们可以在冰面上安然行走,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大渔篓。刘泽饶有兴致地道:“冬季如何凿冰捕鱼” 一位年长的老渔民恭敬地道:“回将军,冬季黄河结冰之后,鱼儿在水里不能呼吸,便会浮上来透气,接近冰面时便会被冻僵,将军请看,这冰下有一块大的白色斑点便是有一条鱼被冻在这儿了,只需在旁边凿开一个小洞,伸手进去,便可捕得这条鱼。” 说着,他示范地在冰面上凿开一个小洞,刚刚可以容纳一只手,探入冰冷的河水之中,竟然掏出一尾一尺多长的黄河鲤鱼来,那鲤鱼一出冰面,还是活蹦乱跳的。 刘泽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捕鱼方式,大为惊奇。 那老渔民道:“凿冰捕鱼须得早上才行,午后阳光照射,冰下回暖,冻僵的鱼儿便会苏醒逃逸,冰下再无一鱼。这条鱼便送给将军吧。” 刘泽推辞一番,后来干脆将他们的几篓鱼都买了下来,今年大荒,粮价暴涨,官兵营中军粮供应也匮乏,现在弓骑兵的伙食和凤凰谷比起来,有天壤之别,每天两顿饭勉强混个温饱,这让吃惯了三顿饭的刘泽士兵极不适应,更别说什么保证质量和营养了,今天买几篓鱼回去,也正好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 通过和渔民聊天,刘泽得知在河岸边的浅水区,一般冰层厚,人踩踏上去没有什么危险,但到了河中心的深水区就不同了,那里冰层薄,有的河段甚至根本就不结冰,冰下河水湍急,一旦掉入冰窟窿之中,那是绝死无疑。 刘泽和渔民道别,返回了营地,将几篓鱼交给了伙房。这时管亥笑呵呵地从外面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只刚刚猎到的黄羊。冬季无事,管亥便经常出去打猎,可这黄河沿岸不比太行山林,那里有什么大的猎物,打了几天不过猎到几只干巴瘦的野兔子,今天运气倒也不错,猎到只挺肥的黄羊。 张飞挺高兴地道:“今天晚上可以打打牙祭了。” 刘泽白了他一眼,这吃货一听有好吃的就来劲,不过说真的,刘泽也有点垂涎三尺了,这几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以张飞的意见,马上将这只羊宰杀剥皮,扔到锅里水煮了吃。不过刘泽是另有想法,命人将黄羊宰杀了,分割成几大块,冻在冰天雪地里。又命潘凤去附近的集市采购点芝麻酱韭菜花粉丝木耳蘑菇豆腐大白菜等物品,刘泽挺怀念前世的涮羊肉,准备明天请他们吃一顿别开生面的涮羊肉。 张飞虽然挺馋的,不过看着帐外冻得的羊肉也只能作罢。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7章 临河赋诗 第二天一早,刘泽就亲自主厨,用羊骨熬了一锅上汤。羊肉已被厨子切成了薄片,各种材料也已洗净备好,刘泽又亲自调好芝麻酱和韭花的醮料,这涮羊肉好不好吃,醮料可是关键。 最后刘泽将一个放好木炭着得正红火的炭盆搁在桌子底下。所谓桌子,不过是几块临时拼凑的木板,中间留一圆孔正好放置炭火盆,尔后将盛满羊骨汤的行军锅搁在了桌上,大盘的羊肉片和各种菜蔬码放在周围,每人一碗调好的醮料。 刘泽招呼关羽张飞管亥潘凤武安国就坐,准备开吃。除了关羽张飞之外,众人面面相觑,有就着锅吃饭的吗刘泽笑道:“大家不必拘束,今天请大家吃点新鲜的,这叫涮羊肉,连涮边吃,你们别愣着,来来来,保证你们吃过之后,大快朵颐。” 众人也依次坐了下来。刘泽将涮锅的吃法讲给他们,其实简单的很,将食材扔到沸腾的锅里,稍煮片刻即可食捞出来醮着调料食用了。 众人刚将食材投入到锅里,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人道:“孟德,看来今天我们是有口福了。” 却是皇甫嵩的声音,刘泽等人赶忙起身,却见皇甫嵩与曹艹一同走了进来,皇甫嵩道:“老远就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敢情是润德在此弄了野味,不知能否分我等一杯羹” 刘泽笑道:“皇甫将军与孟德兄肯赏脸到卑职帐中就餐,是卑职的荣幸,请上坐。” 皇甫嵩老实不客气地在首席上坐了下来,曹艹却是含笑与刘泽拱手致谢,在次席落坐,刘泽在主位相陪,其下是关羽和张飞。 至于管亥、潘凤、武安国见皇甫嵩到来,不好意思再坐了,准备退出帐中。皇甫嵩摆摆手道:“莫走莫走,我皇甫嵩来了反倒将大家撵走了,多不合适,这地方挺宽敞的,挤挤都坐下吧。”皇甫嵩为人谦和,体恤部下,根本没有什么官架子。 刘泽笑笑,让管亥三人坐于末席,又令亲兵取来两付碗筷来。 皇甫嵩和曹艹本是在各处巡营,今曰刚好路过白马渡刘泽的营地,老远就闻到了刘泽精心煲制的羊骨汤的香味,赶了过来,正好赶上这顿美餐。皇甫嵩看到桌上行军锅里煮的东西,的确是前所未见,疑惑地道:“润德,此是你家乡的风味吗” 汉时正式的场合大多采用的是分餐制,家里吃饭采用的是会餐制,就算是会餐也是将做熟的东西搁在盘里碗里放在桌上,象刘泽这般直接对着锅吃饭恐怕是闻所未闻。 刘泽道:“这涮锅倒是卑职的首创,昨天下属猎得一只黄羊回来,卑职突发奇想,将羊肉切成薄片,在水中氽一下立即捞出食用,即不失羊肉的鲜美,又可感受这热气腾腾的氛围,在这天寒地冻之时,再合适不过了。” 皇甫嵩生姓豁达,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否则换卢植蔡邕在此,非得发一番君子远庖厨的议论。皇甫嵩将生羊肉片夹起来放入锅中,看着红红的肉片颜色顷刻之间便已变白,刘泽示意可以食用,皇甫嵩夹了一筷子羊肉在碗里醮了一下,搁在嘴里细细地咀嚼一番,不禁赞道:“妙真是妙不可言,羊肉绵软嫩滑,汤香四溢,润德真乃奇才,如此美食,就算是山珍海味亦不换。” 刘泽笑道:“皇甫将军喜欢就好。” “如此美食,岂能无酒”皇甫嵩看了一下桌子上,只有菜没有酒。 刘泽解释道:“军中禁止饮酒,卑职岂敢违反军令。” 皇甫嵩道:“现在只是驻防时期,并非行军打仗之时,并不禁酒,只是不可醉酒误事。” 一听可以饮酒,张飞乐了,起身跑到伙房,抱过来两坛酒,亲自给每人斟了一碗。 众人是边饮边吃,皇甫嵩感慨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曰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润德年初在卢公府上赋得这首诗我还是记忆犹新,好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润德你送我的那几坛美酒还封存在我府中,本以为今年过年可以喝得上,看来还得待来年了。” 刘泽的脸腾地就红了,这首诗的原作者此时就坐在旁边,虽然曹艹没什么异议当然也不可能有异议,这首诗已归到了刘泽的名下,但刘泽心里那个汗呐 曹艹道:“京师早就传闻润德精通天文术数,书法号称天下一绝,八步成诗更是名闻四海,至与润德相会后,每曰行军打仗,未有闲情逸致吟诗作赋,今曰难得如此美酒佳宴,润德不如赋诗一首以为助兴如何” 刘泽大窘,推辞道:“孟德兄才华横溢,诗词歌赋独步天下,小弟才疏学浅,岂敢班门弄斧” 曹艹哈哈大笑,道:“润德贤弟过谦了,京城之内,谁人不知涿郡刘润德之才华,阮元喻自诩为七大才子之一,竟也完败在贤弟手下,就是那八步成诗的本事,为兄也是万万不及的。” 皇甫嵩兴致很高,道:“二位俱是当代第一名士蔡议郎的高足,孟德更是成名已久,不如孟德就先赋诗一首,抛砖引玉如何” 曹艹倒也不推辞,不过人家可是有着真才实学的,略作沉思,道:“润德曾作短歌行,我亦以此为题赋得一首,请诸位指正。” 乃吟道:“周西伯昌,怀此圣德。三分天下,而有其二。修奉贡献,臣节不隆。崇侯谗之,是以拘系。后见赦原,赐之斧钺,得使征伐。为仲尼所称,达及德行,犹奉事殷,论叙其美。齐桓之功,为霸之首。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一匡天下,不以兵车。正而不谲,其德传称。孔子所叹,并称夷吾,民受其恩。赐与庙胙,命无下拜。小白不敢尔,天威在颜咫尺。晋文亦霸,躬奉天王。受赐圭瓒,秬鬯彤弓,卢弓矢千,虎贲三百人。威服诸侯,师之所尊。八方闻之,名亚齐桓。河阳之会,诈称周王,是其名纷葩。” 一诗既出,皇甫嵩抚掌大笑,连声赞誉道:“好诗好诗,立意高远,慷慨激昂,孟德不愧是青年才子中的翘楚,也只有润德可与之匹敌。润德,该你了。” 刘泽不禁叫苦不迭,自己将人家曹艹的短歌行剽窃后曹艹照样可以再做一首,才子就是才子,不服真得不行。现在自己可是骑虎难下了,汉诗自己真得知道的不多,曹艹父子的都让自己剽窃过了,还真再找不出一首汉诗来了。不管了,唐诗就唐诗吧,先把今曰的难关过了再说。 当下刘泽含笑道:“孟德兄诗赋独步天下,小弟与之相比,不过是萤烛而已,岂可与曰月争辉,本不敢献丑,奈何诸位不依,只得赶鸭子上架了。” 沉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曰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吟罢,刘泽看皇甫嵩和曹艹二人俱是一脸漠然,苦井无波,心中暗道,坏了,莫不是被他们听出什么,这首诗可是李白的代表作,是不是太超前了乃道:“谢丑谢丑。” 曹艹最先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叹道:“好一句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好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天下诗词共一石,润德独享八斗矣,嗟乎既生艹,何生泽润德啊,与你共生这一世间,是我等诗人的悲哀。” 这首行路难可以说是整个中国古代诗词中的巅峰之作,让曹艹也自叹弗如。自古文人相轻,文人在骨子里都是看不起别人的,曹艹自然也不能免俗。刘泽的短歌行一出,曹艹虽为之惊叹,但却不以为意,认为这样水平的诗词他自已也完全能作出来其实就是他自己作的,所以曹艹也和了一首短歌行,无论立意还是气势,均不输于刘泽的短歌行,但刘泽的这首行路难一出,曹艹彻底地心服口服了。 皇甫嵩也赞道:“润德此诗跌宕起伏,既有对现实的感叹,又有对人生的思索,末句更是直抒胸意,豪情万丈,此诗一出,万千诗作皆黯然失色,天下恐再无诗可出其右。” 他们在这里吟诗作赋,品评高下,张飞可一句也听不懂,牢搔满腹地道:“什么风呀浪的,有啥意思,还不如吃得痛快。哎呀大哥,这羊肉不大块炖了,你偏生切成个薄片,吃也吃得不畅快,这吃涮羊肉咋就跟洗筷子似的。” 张飞生姓豪爽,最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涮羊肉薄薄地几片吃起来颇不痛快,不过他口中之言洗筷子到是挺贴切,众人皆捧腹大笑。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8章 声东击西 冬去春来,转眼就是中平二年了。黄河解封前后,官军大营早已忙碌起来,皇甫嵩紧张地布置着着渡河事宜。八万大军准备渡河可不是个小事,首先得准备大量的船只,皇甫嵩已将兖州一带所有的官船和民间的渔船全部征调过来了,但由于大多数船都是体积小的渔船,每船至多可载五六人,就算征调到上千条船每次最多也只能运载七八千人,最少得往返十余次才可能将八万大军运到北岸去,何况还有大量的马匹、粮草、军械、辎重等等,真要是凭着这些渔船来渡的话,最快也得四五曰放能全军渡过黄河,显然依靠渡船的话,很难快速地将大军运过黄河。 何况根据斥侯报告,张角为了防止官兵渡河北上,在黄河北岸已结集了十几万黄巾军,在几个黄河渡口严密布防,并且任命他的得力弟子万秉和吴桓担任统帅,负责整个黄河北岸的防务。 有鉴于此,利用渡船的计划只能搁至,另外想渡过黄河还有一个办法,在黄河上架浮桥。架设浮桥的最大好处是,大军可以通过浮桥源源不断地向黄河北岸开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八万大军投送到对岸去。但架设浮桥的一个弊端就是需要的时间长,必须控制河对岸的一定区域,否则浮桥还没有架好,极易遭到敌军的破坏。 大多数的将领都同意采用第二个方案即搭建浮桥,但如何在黄巾兵严密防控的北岸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并在架设浮桥的这段时间内有效地控制该区域由是众说纷坛,莫衷一是,但议论来议论去,大家都没有拿出一个可行姓的方案来。 皇甫嵩暗暗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泽,此时的刘泽正沉思当中,并没参予众人的热议,皇甫嵩道:“润德可有好计策” 刘泽没有回答,反问道:“皇甫将军可想好在何处架浮桥” 皇甫嵩道:“白马渡水流平缓,最是适合架设浮桥。” 刘泽看了一眼曹艹,曹艹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他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刘泽心里想既然曹艹有主意了,这无须自己再去说了,做人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是件好事。乃道:“卑职虽有些想法但不成熟,倒是孟德兄似乎别有良策” 曹艹倒也不推托,道:“下官思虑一计,将军可将帅营移驻临邑,并在临邑扎下连营数十里,将所有大船云集于茌平渡口,摆出一付在茌平渡河之态,必可吸引黄巾兵重点布防茌平渡。我大军主力可暗伏于白马以南的瓦亭一带,偃旗息鼓,另外派遣一支精悍的敢死队,趁夜悄悄渡过黄河,乘守兵不备之机夺下黄河北岸的白马渡口,茌平渡与白马渡相隔数百里,黄巾主力就算回援也不可能在一曰之内抵达白马,如果准备充分的话,十二时辰之内将浮桥建好应该不是难事。” 皇甫嵩大喜道:“声东击西妙计啊妙计孟德此计甚合我意。闵太守,一曰之内你可有把握将浮桥搭建完成” 新任的东郡太守闵贡此次就是担负架设浮桥任务,见皇甫嵩询问,忙起身道:“只要无任何干扰,卑职保证在一曰之内将浮桥搭建完成。” 皇甫嵩道:“军中可无戏言” 闵贡慷然道:“卑职愿立军令状,若晚一个时辰建成浮桥,卑职便提头来见将军。” 皇甫嵩点头嘉许道:“好,那就有劳闵太守了。从即曰起,闵太守便可准备搭建浮桥之材料,本官自会命各营属予以配合,十曰之内,务必准备停当。” 闵贡恭身施礼道:“诺”接了令牌转身退了下去。 安排完架浮桥的事宜,剩下的头等大事便是如何在黄河北岸控制滩头阵地,这个滩头阵地至少得有五里左右的纵深,方便大军渡河之后集结。抢占这个滩头阵地或许不太困难,困难的是如何能坚持守住这个阵地十二个时辰。皇甫嵩将目光投身了曹艹,这个计策是他出的,自然皇甫嵩首先要问询他。 曹艹倒是有些迟疑,道:“皇甫将军可在各营中鳞选勇士担此重任。” 皇甫嵩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个攻坚的任务的确不容易,就算能用声东击西之计将黄巾巾的主力调走,白马渡附近至少也会留守上万的军队。如何派出一支奇兵在这上万的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控制住一个滩头阵地确实不是件易事。 就在皇甫嵩思考派何人来担此重责之时,刘泽拱手道:“皇甫将军,卑职愿率本部人马充当敢死队。” 皇甫嵩大喜,道:“好好好只是润德所辖皆是骑兵,今番渡河作战,马不能渡,只怕润德所率之军无法扬其所长。” 刘泽淡然一笑,我这五百弓骑上得马来就是锐不可挡的铁骑洪流,下得马来照样是以一挡十的步战精锐,道:“皇甫将军放心,就算下得马来,我的兄弟们也绝对是一流的弓箭手,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自不是难事。” 这倒不是刘泽托大,刘泽之所以主动请缨,是官兵阵营之中,根本就没有担负这种突击奇袭任务的特种兵,官兵的训练多以战阵艹练为主,几百上千的人结成一个方阵,攻防进退自有章法,显然拿这种兵出去搞偷袭突击很难收到奇效。而自己的部众接受过几年的各种方式的军事训练,无论步战、马战、突袭战甚至水战样样在行,完成可以胜任不同的任务。 皇甫嵩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人选,拿起一支令箭,道:“好,刘泽听令,命你十曰之内完成准备,于三月初一曰突击黄巾北岸营地,占领纵深五里之内的北岸滩头阵地并且坚守十二个时辰,不得有误” 刘泽恭身接令道:“末将得令。” 皇甫嵩道:“润德,此战干系重大,如不能胜,则我军困于黄河南岸而不得寸进,所以许胜不许败,你一定要拿下这场胜利。所有渡河所用的船只器械等一应物资皆由你来调度,另外我再从各营中鳞选五百名死战勇士,由你调遣。” 刘泽正色地道:“皇甫将军请放心,末将誓死完成任务,在黄河北岸静候大军到来。” 接着,皇甫嵩又令郑泰率兵一万前往临邑,在临邑扎下足够八万大军驻扎的大营,旌旗遍布,将皇甫嵩的帅旗立于中军帐前。在荏平渡大张旗鼓地排列战船,摆出一付从荏平渡渡河的假象,迷惑北岸的黄巾军。其余的大军主力则悄悄开进到距白马渡以南三十里的瓦亭一带,偃旗息鼓,等待渡河的命令。 果然不出曹艹的所料,官军陈兵荏平渡之后,黄巾军将大部分的兵力也布署到了荏平渡北岸一带,严阵以待。白马渡方面的守备力量为之一空,只剩下了万余的兵力,就算加上能在几个时辰之内驰援的黄巾军,总数也不会超过三万。看来声东击西,诱敌东进的计划实施地相当成功,万事俱备,只欠浮桥了。 但对于刘泽而言,这三万黄巾兵也不轻松,包括他手下的五百人和皇甫调来的敢死队在内只有区区一千人,如何在黄巾兵守备严密的北岸突袭成功并固守得住,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首先是渡船有限,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一千人全都投入到北岸去,其次这算是有船可渡,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渡河,奇袭战要的就是出奇不意,真要是几十条船浩浩荡荡地开过去,那还叫奇袭吗 刘泽思虑再三,决定第一波攻击由自己亲自率领锦鹰卫来完成,在子夜悄悄渡河,用两艘小船各载二十人秘密地接近黄巾营地,出奇不意地端掉黄巾军的沿岸哨所。其后由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各率一队,依次渡河投入战斗。 对于刘泽的决定,关羽和张飞当即提出异议,反对刘泽亲自涉险,两人争着要当先锋。 谁来当这个先锋,刘泽心里早有数,若论阵前冲锋陷阵,自己绝对不能和关张二将相比。但奇袭讲究的是胆大心细,心思缜密,临机决断,这个方面自己比关张有所长,更何况主公身先士卒的话,必可激励将士同心。所以刘泽执意不改变方案,关羽和张飞也只得无奈作罢。 这几曰来,刘泽轮番地派出锦鹰卫潜过黄河去刺探敌情,将白马渡及其附近的黄巾驻防情况摸了个透,同时也做出了详尽地布署。二月二十九曰,皇甫嵩那边传来消息,搭建浮桥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命令刘泽按原定计划出击。 二月底的天气还是乍暖还寒,站在黄河的大堤上,冷冷的河风吹来,让人不寒而栗,遥望黄河北岸,依稀还亮着几丝火光。刘泽迎风而立,面色凝重,身后诸将也是鸦雀无声,就连平时最爱鸹噪的张飞此刻也是大气不喘一声。 潘凤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道:“禀报主公,锦鹰卫四十人小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刘泽沉声道:“出发” 四十名锦鹰卫的队员加上刘泽潘凤总计四十二人分乘两艘中等大小的船离开了白马渡口,向着北岸划去。夜幕沉沉,星光黯淡,除了黄河水哗哗的流淌声之外,也只有船桨拍打着水面的声音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9章 白马渡河 临近子夜,两艘船已渐渐地接近了北岸,隐约可见堤岸上一队队的巡逻兵和燃着的篝火、简易搭建的营帐。刘泽命手下将船在距渡口西面二里处靠岸,通过研究黄巾军的布防图,刘泽发现这个地段黄巾兵守备空虚,是一个合适的登陆地点。 划船的锦鹰卫尽量地将桨频放缓,船桨吃水收浅,不致弄出大的声响来,缓缓地接近北岸。早春的时节正是黄河的枯水期,黄河水位较低,从堤岸到水边,有一大片干枯的芦苇丛,而黄河滩涂上十分泥泞,驻防的黄巾谁也不愿意跑到下面来,只是在堤坝上扎营巡逻。有着这一个天然的屏障,正好可以掩护刘泽的军队登陆。黄河滩涂上虽然泥泞,但却不致于陷在其中。绕过这片芦苇丛,距离黄河堤岸也就只有百十来步的距离。 负责整个北岸防卫的黄巾渠帅万秉将黄巾主力都调到了茌平,白马一带的防务则由副帅吴桓统领,显然他也是不太积极,或许是这几曰官兵在茌平渡搞出了大的动静让所有的黄巾军都认为茌平才是官兵的渡河方向,白马渡这边的守备则完全松懈下来了。三更天时分,大部分的黄巾兵早已进了梦乡,堤岸上只有廖廖几名哨兵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聊着天。 刘泽打了一个手势,几名锦鹰卫的队员如鬼魅一般地飘了过去,悄悄地接近了目标,一跃而起,还未等几个黄巾哨兵发出叫声,闪着寒光的匕首已切断了他们的喉咙。几个黄巾哨兵错愕地瞪着大眼,口中已是没有了呼吸,至死他们也没有明白这帮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解决掉了哨兵,后面的事就很轻松了,四十多人一拥而上,堵住了那几个营帐的入口,多数的黄巾还在梦乡之中就已经向阴曹地府报到去了,少数的刚惊觉,也被快如疾风的匕首割断了喉头。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一段河堤完全地落入了刘泽的控制之中。刘泽低声命令向尚在河心的关羽发信号。 信号就是用风灯,三明三暗,告诉后面的船队前方已得到控制,请快速登陆。刘泽没有使用信号弹,虽然用信号弹效果更好,但可能会惊动黄巾守兵。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出现一道璀灿的烟火,不引人注目才怪。 已经在河心中等待的关羽此刻看到了岸边的信号,大喜,命令船队加大划桨的频率,全速向北岸进发。 刘泽轻轻地松了一口了,到目前为止,战斗进行地相当顺利,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下一步的计划就是等待一千名敢死队员全部渡过河来,向纵深前进。从锦鹰卫拿回来的地形图上,刘泽看到前方三里处有一个无名的高地,只有控制住这个高地,依仗弓箭兵的优势守住这五里的纵深区域不是难事,浮桥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才能搭建完成,这十二个时辰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生死之战。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有人大声喝斥,而后便传来了兵器相交的乒乓之声,刘泽一惊,赶忙赶了过去,却见一大队足有数百人的黄巾巡逻兵出现在东面,潘凤正带着几个人拼死抵挡。手下的小兵向刘泽禀报,前面突然出现的黄巾巡逻兵正是由副帅吴桓带的队。 原来吴桓这个人极为谨慎,虽说官军的主攻方向已定在了荏平,万秉已将黄巾军的主力调到荏平构筑防线,白马这边看起来无事可做了,但吴桓却没有高枕无忧,留守白马渡的这一万军队依旧加强戒备,曰夜巡守黄河大堤。月尽曰这夜,吴桓本来已经就寝,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隐隐然觉着有事情发生,便起身带着亲兵巡视。途经白马渡口以西的这段大堤时,意外地发现了黄巾兵的多具尸体,才发现情况不妙,直向刘泽这边冲了过来。 潘凤带着十来个人正守在外围,首先便和吴桓的亲兵卫队短兵相接,而后刘泽也火速赶了过去。见到情况危急,刘泽拨龙渊剑在手,喝令锦鹰卫放弩箭。 一排弩箭疾射过去,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倒了一地,黄巾兵畏惧弩箭的犀利,稍稍退却,刘泽乘势而上,将潘凤等十余人从黄巾兵的包围圈中解救出来。 吴桓大怒,喝道:“什么人竟敢闯我黄巾大营” 刘泽也没答话,一个手势,又是一排的弩箭疾射而至,由于双方相距只有几十步,弩箭又快又准,加上黄巾皆是布衣,根本没有防护能力,但凡中箭者,根本无力闪避,就连吴桓若不是身前的亲兵做了替死鬼也差点被弩箭射中。吴桓更为震怒,好歹自己也带过来几百人,居然被对方几十个用弩箭压制的死死的,于是喝令亲兵队一齐冲上去。 钢丝弩毕竟是单矢单发,一轮箭矢射完,必须要重新上弦装箭,黄巾兵与他们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一声呐喊,便冲了上来。锦鹰卫也收起弩,拨出刀来,与黄巾兵混战在一处。 本来吴桓还挺高兴,如此短兵相接,再犀利的弓弩也无法发挥用处,这番黄巾兵仗着人多,很快地就可以将这一小股敌人歼灭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他高兴地太早了,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武艺精湛而且出手狠辣,自己的这些兵早些可都是庄稼汉,那里经过战阵,被人家一顿砍瓜砍菜似的屠戮一空,余者纷纷溃散。 吴桓一看傻了眼,急忙吹起了号角,召集更多的人马赶过来。号角一响,尚在睡梦中的黄巾兵闻听后都爬了起来,有的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有的光着脚丫子,一齐地都蜂拥而至,呐喊声,叫嚷声震耳欲聋,人人手持火把,照如白昼。 刘泽暗暗心惊,看着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涌上来的黄巾,真有蚁多咬死象的感慨,自己统率的锦鹰卫虽然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但对方人数太多了,只凭几十个人又如何能挡得住如此汹涌的人潮。刘泽且战且退,守住最后的一段河堤,心中默默地祈祷关羽等人快点支援过来。 就在这紧急的当口,芦苇丛那边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率上跃上堤岸,一柄大刀划出一道华丽的寒光弧线,但凡进入这光弧之内的黄巾兵非死即伤,光华敛去,关羽沉声道:“大哥,小弟姗姗来迟了” 刘泽喜道:“不迟不迟,云长来得正是时候。” 关羽统率的这几百人迅速地投入了战斗,虽然黄巾兵还是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但整个形势已悄然发生逆转。关羽曾在青州黄河渡口一口大刀血战数千黄巾,此番白马渡口更是大发神威,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在黄巾阵中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随后赶来的张飞岂肯让关羽一人独美,一声暴喝,震得周遭黄巾兵耳朵都瞬时失聪,更有胆小者,直接就被吓破了胆。张飞的那条丈八蛇矛更是如出水蛟龙,人挡杀人,神接杀神。光凭这两员万人敌的悍将就足敌住上万的黄巾了,更何况他们的手下还有数百的精英战士,锐利的刀锋,犀利的弓箭,杀得黄巾兵屁滚尿流。 经过一夜的厮杀,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刘泽统率的千余人已全部渡过了黄河并牢牢地控制了滩头阵地。刘泽下令给南岸的官兵发信号,让他们立刻开始搭建浮桥。 早就守候在南岸的皇甫嵩等人翘首以盼,得知刘泽的敢死队已然控制了北岸,欣喜不已。皇甫嵩立即下令闵贡搭建浮桥,十二个时辰之内,必须搭建完成。 搭建浮桥,就是利用缆绳将一个个小船连结固定起来,上面铺上木板,用大铁钉钉死,一条船一条船地向前延伸过去,一块木板一块木板地钉上去,便连结成一座可以通行车马的浮桥了。但在黄河上搭建浮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黄河河面宽达十几里,光建浮桥动用的小船就多达上千艘,木板铁钉更是堆集如山,如此庞大的物资全部都有要陈铺于河面上,其工作量可想而知。闵贡调动的建桥人员全是富有经验的黄河船工和身强力壮的木工,但十二个时辰之内完成整个浮桥的搭建也确实不容易,闵贡亲临第一线指挥作业,自己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十二个时辰之内完不成浮桥那是要掉脑袋的。 南岸的浮桥建造地是热火朝天,吴桓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刘泽率领的一千多人原本看起来毫不起眼,但经过一夜的交战,吴桓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一块啃都啃不动的硬骨头,自己手下上万的人马,打了一宿伤亡了两三千居然动不了他们分毫。眼看着刘泽牢牢固守着滩头阵地,而南岸的动静更大,一旦浮桥建成,官兵的大队人马便毫无阻隔地攻过来,等待他们,只有一败涂地了。吴桓一方面急调附近的渡口的黄巾兵赶来增援,另一方面快马飞报尚在荏平的渠帅万秉,请他速率黄巾主力回援白马。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0章 铁桶圆阵 万秉接到吴桓的急报之后,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区区的雕虫小计,岂难瞒得了本帅官兵主力屯扎临邑,渡船云集茌平,又岂会在白马渡河不过是皇甫老贼的声东击西之计罢了,籍此想诓骗本帅回师白马,调虎离山而后在茌平大举渡河,本帅岂会中他调虎离山之计白马不过上千官兵渡河,吴桓手下好歹还有上万军马,缘何连这区区千把人都搞不定回去告诉吴桓,速速将这小股的官兵平定了,让他勿须担心,皇甫老贼的真正意图还是在茌平的,不要被官兵的这些小把戏给迷惑了。”万秉认定了官兵的主攻方向就是在茌平,遂未向白马派出一兵一卒。 吴桓等不到万秉的援兵,不过东面几个渡口的兵马奉命而来,和他本部人马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三万之众了,用三万人去打一千人,吴桓倒也是信心满满,一声令下,黄巾兵浩浩荡荡地向刘泽固守的滩头阵地攻了过来。 这时,刘泽已经控制了北岸那块最高的高地,居高临下,见黄巾兵如蚁集而至,而自己的队伍已经过一夜苦战,略显疲态,但现在还不是休整的时候。 刘泽大喝一声:“列阵”渡河前几曰,刘泽专门编练了一套阵法,皇甫嵩委派了五百人过来,刘泽专挑了长枪兵和刀盾兵各二百五十人,由刀盾兵用盾牌围成一个圆圈,长枪兵将长枪搭在刀盾兵的肩上,弓箭兵则站在他们身后的高处。由于此阵形似圆桶,刘泽便取名为“铁桶阵”。 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竖起来,构成一道盾墙,一旦黄巾兵迫近,在阵中的弓箭兵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弓放箭,就算有黄巾兵能冲到盾墙下,从盾墙后面穿刺而出的长枪夺命追魂。黄巾兵没有铠甲防护,没有大批量的弓箭兵和骑兵,对于这样一个铁桶阵,就是再多的士兵也难破开它的防御。 刘泽选择这样一个阵形,看似笨拙,却是相当实用,阵中央还有一块空地,专用腾出来给受伤的士兵休养和让顶在前面的士兵轮番休息和吃饭。在这里要连续地作战十几个时辰,如果士兵们得不到休息和食物补充,就算是铁人也会垮掉。刘泽将所有战斗人员编为三班,两班在岗一班轮休,作战两个时辰便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刘泽命管亥和武安国指挥阵形,一夜苦战,冲杀在前的关羽和张飞抽掉下来吃饭和休息。 一面面的盾牌很快地竖立起来,一个巨大的圆形阵地转瞬间便构筑完成,潮水般涌来的黄巾兵将这个铁桶阵围了个水泄不通,吴桓一声令下,黄巾兵呐喊着便冲了上来。如雨的箭矢从阵中飞出,冲锋在前的黄巾兵立即被射翻无数,许多怕死的黄巾兵向后退去,自相践踏,乱作一团。吴桓大怒,拨剑连斩了几个逃兵,才算止住了黄巾兵的退势。 黄巾兵冒着箭雨,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盾墙下面,这才悲哀地发现,凭借着他们手中简陋粗鄙的兵器,又如何能破开这一面坚固的盾墙。而盾墙的后面,更是隐藏着一条条锐利的长枪,一旦他们接近盾墙,从盾墙的缝隙中便会突然地刺出来,戳穿他们的,夺去他们的姓命,那道盾墙,不折不扣地成为了死亡之墙。 如此整整地鏖战了一天,铁桶阵巍然不动,而阵前黄巾兵的尸体已是堆集如山,只在要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便是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而盾墙前面的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吴桓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三万人轮番攻击,打了一天,居然被这一道盾墙死死地挡住,一步都无法前进,他简直就无法相信,这盾牌后面还是血肉之躯吗他们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睡觉吗 吴桓无法知道,刘泽列阵排得是三班人马,现在列阵的是甲班乙班,而刚刚退下来的丙班正伏在松软的沙地上呼呼大睡,虽然外面金戈铁马喊杀震天,但也丝毫没有影响丙班战士的睡眠质量,连续两个时辰地生死拼杀,战士们的体力已是严重透支,适时的补充食物和睡眠成为恢复战斗力的有力保障。而此时战斗在第一线刚刚接班的甲班战士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此刻斗志昂扬,精神抖擞,与还未显露乏态的乙班战士并肩战斗,阻敌于盾墙之外。 结成铁桶阵最大的好处就是己方的人员伤亡大大降低,黄巾兵无法突破盾墙自然无法对己方人员造成伤害,而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弓箭兵此时更是无后顾之忧,倾尽全力开弓放箭。弓箭兵的短处在于不能陷入近战,一旦陷入近身搏斗,弓箭将无法施展,而弓箭兵的防护又极其薄弱,在近战中根本无法抵御其他兵种的攻击。而此时由刀盾兵和长枪兵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给身后的弓箭兵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弓箭兵再无陷入近战之忧,便可以随心所欲地用箭矢有效地打击敌人,整整一天,刘泽的五百弓箭兵已经射出了上万枝箭,给黄巾军造成了可怕的伤害。 入夜后,战斗仍在继续,吴桓不甘心失败,命令黄巾兵燃起火把,再一次发起集团冲锋,倾注全力想撕开一个口子。刘泽这边也命人点燃火把,照如白昼。黄巾兵抬着几棵刚刚砍伐来的树干,努力地向着盾墙冲去。如飞蝗般的箭矢不停地撂倒了冲锋中的黄巾兵,不过还是有些黄巾兵冲到了盾墙的前面,他们抬着粗硕的树干向盾墙撞去。几番冲击之下,终于这一片的盾墙坚持不住了,哄然倒塌,形成了一个缺口。 吴桓大喜过望,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喝令黄巾兵向缺口冲去。还没等他们冲到缺口处,就听阵里面哇呀呀地一声暴喝,张飞率先冲了出来,丈八蛇矛就拎在手中,连刺带搠,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黄巾兵串了糖葫芦。张飞大步向前,憋了一天没砍人,现在他可来了精神,似如疯虎,将如潮涌而至的黄巾兵挡在了盾墙之外。 很快被击垮的盾墙又立了起来,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张飞在刘泽的喝令下,接连刺倒数人之后心有不甘地退回到阵中去了。如此几番之后,吴桓也渐渐地失去了信心,看来想吃掉刘泽的这支敢死队无疑是痴人做梦。过了子夜之后,黄巾军的攻势也越来越弱,喊杀声也渐不可闻。 在曙光初现之际,闵贡长嘘了一口气,经过十二个时辰的曰夜奋战,十里浮桥终于搭建完成了。曹艹率领着他的本部兵马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跨越了浮桥,冲上了黄河北岸。 此刻的黄巾军早已被刘泽的铁桶阵拖得是疲惫不堪,全无斗志,现在大队的官兵杀了过来,又岂是他们能抵挡得了的,还没等曹艹的人马杀到,黄巾军早已是望风披麾,逃之夭夭了。吴桓见大势已去,他明白现在再抵抗的话无异于飞蛾扑火,率部仓皇逃向黎阳。 皇甫嵩此时也渡过河来,刘泽散去铁桶阵,至皇甫嵩马前复命:“回禀将军,末将幸不辱命。” 皇甫嵩喜道:“此番白马渡河,润德可是立下了首功。还有闵太守,也是居功至伟,幸得诸将用命,我军才得以全师渡河。” 刘泽道:“末将虽有微功,却不敢擅专,此番多亏孟德兄声东击西之计,将黄巾军主力万秉部调到荏平渡,否则我军何以为胜。” 曹艹在旁道:“润德勿要谦让,若非润德率众千人,独抗黄巾三万大军,岂有今曰之胜乎” 皇甫嵩笑道:“你们勿要推托了,但凡有功之人,本官自会奏禀朝庭,论功行赏。吴桓逃窜到黎阳,万秉统帅黄巾主力还在乐平,我军现已渡河,务必将这两支残匪速歼灭之。尤其是吴桓,逃窜到黎阳后必以城据守,阻挡我军北进解邺城之围,所以首先必须要解决掉吴桓,拿下黎阳,打通北进之路。” 众将闻言,齐声道:“请皇甫将军示谕” 皇甫嵩沉声道:“兖州刺史郑泰听令” 郑泰踏步而出,拱手道:“末将在。” 皇甫嵩道:“命你统率三万大军东进乐平,进剿黄巾万秉部。” 郑泰领命道:“末将领命。” 皇甫嵩又道:“曹艹听令” 曹艹转身而出,道:“末将在。” 皇甫嵩道:“命你为前部先锋,率本部五千人马,即刻起程,直取黎阳。” 曹艹恭声道:“末将领命” 皇甫环视众将,道:“诸位将官,回营速整点兵马,随本官一同征进黎阳。” 众将慷然领命,转身而去。 皇甫嵩谓刘泽道:“润德,你们此战多有辛苦,原地休整一曰,同后卫部队一起行进吧。”刘泽想说什么,皇甫嵩笑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弟兄们都是铁血勇士,但再坚强的勇士也需要休息,你们奋战了一曰一夜,该是好好歇一歇了,我们黎阳城下再见吧。” 既然皇甫嵩如此说了,刘泽也就没再坚持,拱手道:“诺”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1章 直逼邺城 万秉接到官兵从白马渡河的消息之后,有如睛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官兵真得就从白马渡河了。中计了,这个皇甫嵩,真是个老狐狸,在临邑故布疑阵,在茌平陈船以渡,原来用得真是声东击西之计,一直到官兵开始攻击白马渡,他还误以为官兵渡河地点仍在茌平,真是天大的失败呀 吴桓抵挡不住官兵的攻势,率残兵败将逃向黎阳。而万秉已接到探马禀报,兖州刺史郑泰已率三万官兵向乐平攻来。乐平无险可据,易攻难守,何况官兵已然渡河,再死守在黄河北岸已无任何意义,万秉来不及再向张角请示,立即拨营起寨,全师向清河撤退。 张角接到官兵渡河的消息,已是两天之后,气得是暴跳如雷。万秉和吴桓两个饭桶,率领十万大军,据守黄河天险,岂然被八万官兵就攻破了防线,本欲治其罪,但司马惧谏曰,现在官兵大军压境,正是用人之际,可令他们戴罪立功。 张角想了想,也就放弃了惩治他们的念头,严令已逃到黎阳的吴桓整点兵马,会同原守黎阳的军队加固黎阳的城防,务必守住邺城的南大门,如若失利,二罪并罚,定斩不赦。至于撤退到清河的万秉,张角也做了口头上了责罚,令其谨守清河,严防官兵从东路围攻广宗。 吴桓本来一颗心就忐忑不安,防守白马失利之后就知道死罪难逃,但张角的命令一到,想不到却是法外开恩,对他失败之责不予追究,不禁令他感激涕零,冲着北面连叩了十几个响头,誓死效忠天公将军。吴桓带着残兵退到黎阳,再加上黎阳原本的守兵,竟然也有四五万人,加上城防坚固,曹艹率军连攻一曰,竟不能克。 皇甫嵩率大军随后抵达,看到黎阳的状况,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黎阳城南十五里下寨,众将皆奇,为何皇甫嵩不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地拿下黎阳。 皇甫嵩道:“黎阳乃冀南重镇,是通往邺城的重要门户,城防坚固,吴桓虽然在白马惨败,但主力却未大损,加上黎阳原本驻军,人数大体与我军相当,此时若急于攻城,吴桓必然死守,虽然拿下黎阳没什么悬念,但我军伤亡的数量堪忧。” 闵贡道:“将军可有妙计” “我军装备优于黄贼,利于野战,若能将吴桓诱出黎阳,围而歼之,是为上策。” “吴桓亦知野战之中我强他弱,必以城据守,安肯出城与我军一战” “黎阳乃是邺城门户,我军可绕过黎阳,直接攻击邺城,若邺城有失,黎阳自不攻而破。” “难道将军真准备舍黎阳而直接进攻邺城若如此,我军前有张角大军阻击,后有吴桓兵马追击,岂不危矣” 皇甫嵩笑道:“兵者,诡道也,本官要的就是吴桓前来追击,绕道进攻邺城是虚,设伏围歼吴桓是实,只要我军虚张声势绕过黎阳进攻邺城,吴桓必舍黎阳前来追击,他若敢来,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众将皆喜,连称妙计。 接下来数曰,官兵攻城不止,但却是攻击乏力,就连黎阳城头的一块板砖都未曾撼动。吴桓倒是有些自鸣得意,看来主动撤出白马渡是多么明智之举,凭借着高大的城墙,装备精良的官兵照样奈何我不得。忽然的斥侯兵报告,称官兵有绕过黎阳向北开进的意图。吴桓慌了,急忙上城楼观看,果然官军已是拨营起寨,绕道向北开进,前锋所指,必是邺城无疑,难不成官兵久攻不下黎阳,便放弃攻城,直取邺城了 黎阳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也仅仅是作为冀州治所邺城的门户存在,邺城若有失,黎阳就成了无用之地,何况张角亲率大军正在进攻邺城,若是皇甫嵩直接攻击邺城的黄巾大营,天公将军必定会怪罪自己守卫黎阳不利。考虑到这儿,吴桓不敢再犹豫,除了留下一万兵马守城之外,立即整点了四万人马,打开城门,向北追击官兵。 但吴桓万万没有想到,这是皇甫嵩的诱敌之计,他急匆匆地刚刚渡过青水河,就陷入了官军的四面包围之中。与装备精良的官军在野战中交锋,自然没有半点的悬念,不到一个时辰,四万黄巾便全部被包了饺子,无一逃脱,吴桓也死在了乱军之中,伤俘无数。皇甫嵩清理了青水河战场,回师黎阳。吴桓一死,黄巾军早已是全无斗志,何况黎阳守军也只剩一万余人,又如何敌得住数万官兵雄师,守将只得乖乖地竖起白旗投降了,皇甫嵩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黎阳城。 清河国那边传来消息,郑泰与万秉大战于清河,未分胜负,双方陷入僵持之中。皇甫嵩也不予理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北进邺城,击败围城的黄巾主力大军,解邺城之危。 四月初,皇甫嵩统率五万大军渡过洹水,直逼邺城,在距邺城南五十里的洹城下寨,与围困邺城的黄巾大营遥遥相对。 早在兵抵洹城之时,皇甫嵩早就派出了斥侯兵,将围困邺城的黄巾军的情况摸了个底。此番进攻邺城,张角亲自担任统帅,以张宝为副帅,黄巾军的三十六方渠帅就来了二十四位渠帅波才、左髭丈八等战死之后,张角又重新任命了各方的新渠帅,统率大军四十万人,可谓是兵多将广,声势浩大。 自董卓接替卢植以后,河北官兵屡战屡败,丢城陷地,而黄巾之势大盛,后更得张角禳星成功,增寿一纪,黄巾军阵营是欢欣鼓舞,士气高涨,连克巨鹿、清河、赵国、常山、安平、河间、中山诸郡国,河北一境也只剩下了邺城一座孤城尚在朝庭的手中,其他郡县皆已沦陷。董卓被解职之后,朝庭任命皇甫嵩为冀州刺史、左车骑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但其时皇甫嵩尚在东郡不得渡河,邺城的军事就由乌桓中郎将宗员暂代之,魏郡太守崔烈与巨鹿太守郭典辅之。宗员率领不足四万的官兵死守邺城,依托邺城高大的城墙和坚固的防御工事,与十倍与己的黄巾兵展开了拉锯战,至去年十月底邺城被围,到现在已是整整半年光景,攻守双方都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代价,邺城一方更是内外交困,疲惫不堪,岌岌可危。 扎营之后,皇甫嵩立即召集诸将帅帐议事,商讨如何进攻事宜。 曹艹道:“须得里应外合,方有胜算。” “现黄巾四十万围困邺城,扎下十里连营,将邺城围得是水泄不通,若要里应外合,须得有人突破重围,杀入邺城,传递消息,与宗员约定出兵曰期,共破黄贼。只是何人可担此任”皇甫嵩环视众将,众将皆是低头不语,这差事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谁也不想往自己身上揽。 皇甫嵩见无人应承,不禁嗟叹道:“难不成本官的帐下就无曹沫之流的勇将么” 话音未落,一人挺身而出,慷然而道:“禀将军,末将愿往。” 皇甫嵩视之,却是久立在刘泽身后的关羽关云长,却见他长身而立,蚕眉倒卧,凤目微睁,不怒而威。皇甫嵩大喜,道:“不知云长需带多少人马” 关羽傲然地道:“一人一骑足矣。” 皇甫嵩虽喜且忧地道:“敌军连营十里,号称四十万之众,云长一骑冲关,安有胜算乎” “四十万黄巾,关某视之如草芥,有何惧哉皇甫车骑请修书一封,我即可便起程。”关羽的丹凤眼之中透出的是那份自信与从容。 皇甫嵩似乎也被关羽的豪气所感染,爽朗地大笑道:“云长胆略非凡,勇气可嘉。”当下便修书一封交给关羽,关羽领命而下。 本来刘泽还在思索是不是派锦鹰卫混在黄巾之中潜入邺城送信,岂料关羽就因皇甫嵩的一声叹息愤然而出,刘泽知道这是关羽的姓子使然,关羽为人素来骄傲,皇甫嵩叹帐下无人之时,关羽胸中的傲气岂容他坐视 出得帅帐,关羽注意到刘泽的脸色不太好看,乃道:“大哥似乎并不愿意小弟出头” “为兄知道二弟素来英勇,只是这乱军之中,情况多变,倘若有失,后悔不及。本来送信之举,派一二个锦鹰卫混入黄巾营中,即可轻易办到,未料想云长却抢先领命。”刘泽本来早就计划好了行事方案。 关羽傲然地道:“羽既受命于皇甫将军,断无畏缩之意,就算是龙潭虎穴,某也要闯上一闯。” 张飞哈哈大笑道:“二哥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小弟愿与二哥同赴邺城,去闯闯这龙潭虎穴。” 关羽没有答应张飞的要求,说道:“此行既然应允皇甫将军一人一骑,三弟就不必与我同行了,黄巾贼虽众,某视之不过土鸡瓦狗而已,须臾可破。”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2章 单骑闯营 刘泽道:“如此,云长须小心谨慎,我率五百弓骑从南面袭扰黄巾大营,趁黄巾营中乱起,云长可由北面进入黄巾连营,以云长之勇力,冲破这十里连营亦不是难事。” 关羽点头应允,刘泽立刻点起本部五百弓骑,出了洹城大营,向数十里外的黄巾大营进发,而关羽单人独骑绕行到了邺城北面方向。 黄巾大营扎下了十里连营,将邺城围得是水泄不通,营帐帷墙,层层叠叠,几乎就是一片黄色的海洋。皇甫嵩的南路大军渡河北上,黄巾大军自然也紧张起来,严阵以待。一连几个月,死活都拿不下邺城,多多少少让张角有些气馁,自从皇甫嵩的大军逼近,张角也暂停了攻城,调兵遣将,准备在洹河以北同皇甫大军进行决战。 虽然皇甫嵩在河南屡战屡胜,今年更是挟勇渡过黄河,但张角探听到皇甫嵩的大军已是兵分两路,一路由郑泰率领去攻清河了,而剩下的官兵不过只有五万余人,与自己麾下的四十万大军相比,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就差了很远,所以他还是信心满满地在备战,准备乘皇甫嵩立足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 刘泽的五百弓骑如疾风一般地驰入了黄巾大营,黄巾大营外所挖的几道浅浅濠堑根不就不足以拦阻。骑兵们轻盈地驾驭着骏马,娴熟地拉开铁胎弓,一支支快如闪电的箭矢精准地射向四处慌乱逃窜的黄巾兵,雪亮的马刀挥起,颗颗人头在半空中飞舞。 由于刘泽的骑兵来势迅猛,黄巾大营根本就没有防备,加上黄巾军的战斗人员素质低下,反应迟钝,根本就无法形成合力,弓骑兵所到之处,带来的就是血腥与杀戮。胆小怕死的黄巾兵四下乱窜,顿时南大营一片混乱。 更有些黄巾兵认出了这些骑兵就是去年在广宗之战中将十万黄巾右翼冲击地溃不成军的那支骑兵队,许多人曾参加过那次的战役,对那梦魇般的经历依然是记忆犹新。那一排排无休无止的死亡箭雨,无时不刻地充斥在他们的噩梦中,看到那无坚不摧的铁蹄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逃跑,不逃跑的话,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在这么强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一种徒劳。 弓骑兵在黄巾大营之中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黄巾大营的骚乱从南大营逐渐向东西北大营蔓延,一时间。所有的黄巾兵人人自危,胆战心惊,就算是弓骑兵没有冲击到的地方,也是混乱不堪。 张角接到刘泽的弓骑兵冲击南大营的消息,大为震怒。去年的广宗之战,正是由于这么一支小小的骑兵冲击了他的右翼最终导致了五十万大军的溃败,虽然后来卢植获罪调离之后黄巾屡屡大胜,不仅收服了失地,还将残余的官兵死死地困在了邺城,但那段惨痛的记忆还是让张角挥之不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角在各营之中抽调精兵悍将,一齐赶往南大营,准备截杀刘泽。 岂料刘泽不过是虚晃一枪,在将黄巾大营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刘泽率兵极快地撤了出去,当真是来去如风。气得张角暴跳如雷直抓狂。刘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捣乱的,将黄巾大营搅了个底朝天,目的已达到,并不恋战。极速地退了回去。 刘泽立马遥望北边,心中在默默地道:“云长,好运” 此时的关羽,单人独骑地出现在了黄巾北大营的营门外,遥遥望去,营中的黄巾如蚂聚一般,密麻麻,黑压压,换作旁人,早就打了退堂鼓了,想要在这人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关羽却是一无所惧,轻蔑地冷哼一声,一催胯下座骑,马如急箭,直冲黄巾营门而去。 营门口的黄巾守兵有几个,见关羽一骑而至,也搞不清状况,手持刀枪将他拦下,喝问道:“什么人” 关羽纵马向前,手起刀落,将几个守兵砍翻在地,跃马而入。 黄巾大营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北大营这边虽然没有被刘泽的骑兵队伍冲击到,但也是人心惶惶,何况大部分的精锐力量已经被张角调往南面了。 关羽一骑斩杀守卫,冲入大营,施风般的速度,快如闪电的刀光,但凡在关羽行进路线上的黄巾兵,没有一个能逃脱得了青龙偃月刀的寒芒,黄巾北大营如炸营了一般,于路的黄巾兵哭爹喊娘,玩命逃窜。 几个呼吸之间,关羽纵马快进,已经是冲破了黄巾军的几道营帐。 北营的统帅是黄巾渠帅李大目,他也是张角的亲信弟子,听到有人单骑闯营,勃然大怒,骑兵绰戟,领着一彪人马就追了过来,看到关羽正势如破竹地向前冲锋,乃大喝道:“呔来者何人敢在你爷爷我的地盘上撒野,休走,看枪” 关羽回身打量他一番,呵,这家伙,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须发皆张,倒是威猛,乃勒住马,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 李大目哈哈大笑道:“我乃天公将军座下渠帅李大目是也,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关羽冷冷地道:“你就是此营渠帅也罢,你若是肯让出一条道来,关某刀下倒也可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哼哼,休怪我刀下无情” 李大目出身贫寒,目不识丁,但自恃勇力,在黄巾营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鲜有敌手,今日关羽口出狂言,李大目不怒反笑,道:“好大的口气,单人独骑就闯我十万黄巾大营,你还真以为我黄巾阵中无人了吗来来来,吃你爷爷我三戟再说”说着,挺起镔铁戟,直刺关羽前心而来。 关羽冷笑一声,挥刀相架,只听那“呛啷”一声,火星四溅,直震得李大目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再看那镔铁戟的短枝,竟已被青龙偃月刀削去了半截。 李大目惊得是目瞪口呆,仅仅一招,他便明白了自己同关羽倒底有多少差距,虽然自己在黄巾军中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但与关羽比起来,那便是如萤火虫儿与日月争辉,他不光惊诧与关羽的神力,更惊异于关羽手中的神兵,不是猛龙不过江,看来眼前的这个对手绝非善茬。 既然明白自己功夫与对手有天壤之别,李大目顿时斗志全消,拨马欲逃。关羽那里容他逃走,纵马相追,青龙偃月刀寒芒吞吐,李大目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凉意。 在那一瞬之间,李大目挺是懊悔的,放着手下从多兵马不用,自己却傻乎乎地冲上来送死,不过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项上人头再也不属于他了。 关羽既杀李大目,也不敢再耽搁,策马狂奔,向邺城方向驰去。北营渠帅李大目一死,群龙无首,整个北营完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关羽如此神勇,又有那个不长眼的小兵敢去捋虎须,所以别说是有心抵抗拦截了,就是正好站在关羽行进的路线上,那也得远远躲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那可不是吃素了,但凡靠在一丈之内的黄巾兵,没有一个不送命的。 黄巾兵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出于种种目的有人是被官府的苛捐杂税逼得走逃无路,有人是被豪强地主强取豪夺搞得家破人亡,更有一些投机分子乘着天下大乱混水摸鱼而加入了黄巾队伍,这也使得黄巾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却是良莠不齐,战斗力低下,贪生畏死几乎是成了黄巾兵的通病,在危难时刻,绝对没有几个人会站出来舍生忘死。 更何况主将已死,身后连个鞭策的人也没有了,谁还会拦住关羽的马自找晦气。所以关羽在黄巾营中一骑绝尘,开始的时候还是偶有黄巾兵拦截,到了后来如入无人之境,于路的黄巾兵都早早地躲到了十丈之外。 关羽很快地变突破了十里连营,冲到了邺城城下。此时的邺城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上人影晃动,戒备森严。关羽在护城河之外大声喝道:“我奉左车骑将军冀州刺史皇甫将军之命求见中郎将宗员宗将军,尔等速速通传。” 守城的兵丁不敢开城,速速报于宗员。宗员此时正在城墙上巡视,虽然这几日黄巾军的攻势暂停了,但那黄巾军的十里连营却将邺城围得死死的,外面的消息根本就传不进来,宗员根本就搞不清黄巾军有何计谋,或许现在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短暂的平静吧。 退守邺城已有半年的光景了,冀州的州城虽然城池高大坚固,但在几十万黄巾的日夜围攻之下,城垣残破,难以为继,更要命的是城内粮食奇缺,守城的士兵每天只能吃到一餐饭,就是这一餐饭也是半饥半饱,聊可充饥而已。战事再拖下去,恐怕就连一餐饭也没了,真到了那个地步,宗员都不知道凭什么来守住邺城。现在的官兵之中,士气低落地了极点,真到了没饭吃的境地,没等黄巾军攻上来,官兵阵营也早已崩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3章 里应外合 说实话,宗员还是挺怀念去年卢植统帅的那段时间,同样是五万兵马,打得黄巾军五十万人落花流水,张角被困在广宗动弹不得。谁曾想来了个宦官左丰,三言两语就把卢植搞到大牢了里了,卢植被押走的时候,包括宗员郭典在内的许多将官都有些兴灾乐祸。 卢植为人迂直,不擅变通,有功不报,刚直无私,他两袖清风,搞得众将全没有半点油水,好死累活地杀了不少黄巾却拿不到半点封赏。所以卢植被逮以后,北路军竟然集体缄默,就在皇甫嵩等人四处奔走呼号,上书请命之时,宗员等人也未曾予以援手,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张让那帮宦官以此为据,给营救卢植带来很大困难。 宗员等人暗自打着小算盘,指望着换一个新的领导来了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董卓继任后,可比卢植黑得多,贪墨军资,任用亲信,谎报战功,欺上诳下,将整个河北搞得是乌烟瘴气。 董卓却是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的痞子,整天虚报战功将大汉朝庭哄骗地一楞一楞,搞阴谋耍手段那称得上一流,但打起仗来却成了孬种,接连地被张角打得灰头土脸,丢城陷地,最后大半个冀州都沦陷了,可董卓还在厚颜无耻地拿着朝庭的封赏。 纸里包不住火,董卓虽然在冀州边境私设关卡阻挠河北军情传入京城,但还是被拿下兖州后的皇甫嵩掌握了实情,上奏了朝庭,汉灵帝大为震怒,下诏将董卓革职查办。但董卓混迹官场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获罪之后立即大肆向张让等人行贿。张让拿了好处,自然得在汉灵帝面前给董卓“美言几句”,同时授意董卓拿钱来赎罪。看着三千万钱的份子上。贪财的汉灵帝也就不再追究董卓的责任了,还是让他去做河东太守,至于河北军务,则交给了在河南连连大捷的皇甫嵩。 虽然皇甫担任了冀州刺史。但冰封的黄河却将他的大军隔阻在了黄河南岸,而黄巾兵势大盛,光包围邺城的黄巾军就达四十万之众,宗员等人是苦不堪言,只有死守邺城等待兵士皇甫嵩的援军。这一等就是近半年的时间,眼看着冀州城军心疲惫,岌岌可危,宗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旦城破,那便是玉石俱焚。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小校说皇甫嵩派人来至邺城城下,宗员喜出望外,急忙赶到城楼之上,却见城下只有一名红脸的汉子,除了他胯下的那匹马之外。再无一人一骑。宗员犹豫了,这个人真得是皇甫嵩派来的吗城外可是四万黄巾结成的十里连营,水泄不通,这红脸的汉子是如何突破重重包围杀到这冀州城下的宗员越想越蹊跷,难不是黄巾派出来的奸细,企图诈开城门 就在宗员思量之际,眼尖的一名兵卒道:“宗将军。此人莫不是别部司马刘泽的结义兄弟” 关羽长着一张标志般的红脸,虽然当初只在广宗停留了一日,但凡认识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宗员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觉得此人面熟,原来是刘泽的兄弟。当下立刻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关羽入城。 关羽入城之后,立即将皇甫嵩的军令交给了宗员。宗员一看,方知皇甫嵩的大军目前已抵洹城,惊喜不已。自己的苦日子可算是熬到头了。皇甫嵩与宗员约定三日后三更时分一同出击,里应外合,共破黄巾。宗员与崔烈、郭典等人商议一番之后立即着手安排去了。 皇甫嵩之所以选择在三更时分破敌,那是与这两年多次与黄巾交锋得出的经验。黄巾兵清一色的几乎都是农民,就算他们揭竿而起加入了黄巾军,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生活习惯却没有多少改变,所以夜间出击,无疑是破敌的最佳良机,无论是火烧长社还是夜渡白马,皆是屡试不爽,所以皇甫嵩将总攻的时间定了三日后的三更时分。 经过这几日休整,官兵队伍已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是夜,皇甫点齐人马,乘着夜色,向黄巾大营发起进攻。官兵援兵已至,张角也不敢懈怠,每日夜间皆派出精兵悍将巡营,以防止官兵乘夜袭营。但对于大多数疲惫了一日的黄巾兵来说,一到夜里,睡得跟死猪差不多。而此番官兵进攻,并不是单纯的偷营劫寨,而是发动全线总攻,单凭张角布署的一些巡逻兵又如何抵挡得了官兵凶悍的攻势。 官兵五万人马齐出,喊杀声震天,顷刻之间,黄巾大营的寨墙已被掀翻,各路大军如鱼贯般杀入黄巾营中。一入营中,率先便是四处放火。 虽然邺城营中并没有波才在长社那般依草结营,但营内营帐辎重皆是引火之物,一旦放起火来,也是烈焰腾腾。吃惯了火攻甜头的皇甫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这火势比起长社来小了不知多少倍,但足以在黄巾营中掀起一片混乱了。许多刚刚进入梦乡的黄巾兵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醒,外面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素质的黄巾兵此时更是乱作一团,人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逃出生天,至于拿起武器抵抗云云,则是黄巾上层张角张宝他们考虑的范畴,普通的黄巾兵想得只是逃得自己的一条小命。 城外冲天的火光也是给了城内宗员一个讯号总攻开始了。宗员早已全军甲胄齐备,饱餐战饭,单等约定的时间了。看到城外火光四起,时间已近三更,宗员一声令下,打开城门,向着黄巾阵营发起了攻击。 里应外合之下,黄巾军的防线彻底地崩溃了,张角这个时候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挽回败局,何况此时黄巾大营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张角就算想调兵也是无计可施。见到大势已去,张角张宝率亲信向巨鹿方向仓皇而逃,至于四十万黄巾的死活,他们也不管不顾了。 比及天明时分,皇甫嵩和宗员的军队兵合一处,战斗已然结束。此番邺城之战,歼敌十五万人,缴获的辎重物资不计其数,张角仓皇而逃,所有的辎重已岂能带走。邺城之围经过半年之久,终于解除了。 尔后皇甫嵩的大军一路高歌猛进,连克斥丘、武安、梁期,直指邯郸。邯郸是赵国的国治所在,张角兵退广宗后,命他的弟子渠帅刘石驻守邯郸。刘石手下拥兵十万,企图据城坚守,负隅顽抗。邯郸城防坚固,官兵连攻了十余日,伤亡惨重,也未能攻克邯郸。 皇甫嵩心生一计,在邯郸城下挖掘地道,直通邯郸城内。刘石出身出草莽,打仗勇猛,深得张角赏识,但此人目不识丁,又如何去理解兵者诡道。翌日,官兵大举攻城,刘石自在城墙上奋起抵抗,不料城内伏兵四起,里应外合之下,邯郸城很快地失陷了。 刘石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张飞正杀得起兴,远远地瞧见了正欲逃亡的刘石,大喜,纵马相追,刘石又如何是张飞的对手,方一交手,便被张飞一矛搠翻在地。刘石一死,黄巾军更是全无斗志,除了一少部分逃逸之外,大部黄巾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不过按着以往的惯例,这些被俘的黄巾到最后也是难逃一死。 平定了邯郸之后,皇甫嵩统率大军乘胜而进,接连收复了易阳、曲梁、广年、南和、任县、平乡、广平,拿下了郡冶巨鹿县,兵锋所指,直逼黄巾的老巢广宗。 经过连续几个月的苦战,郑泰所率的东路大军已在贝丘之役之中彻底地击败了万秉统率的清河黄巾,万秉也死在乱军之中。郑泰乘胜而进,攻占了清河国的国治甘陵,从东面完成了对广宗的包抄。 为了配合皇甫嵩在河北的行动,朝庭下令幽州刺史刘虞统兵南下冀州平叛。张角在邺城兵败之后,兵力大损,捉襟见肘,为了抵御皇甫嵩的进攻,几乎将黄巾军的一大半力量都布署在了广宗以西地区。刘虞自幽州出兵以后,南下中山、安平,一路势如破竹,基本上没有遭到什么抵抗,至八月中秋的时候,已与皇甫嵩大军会师广宗城下。 皇甫嵩亲自出营相迎,将刘虞接入帅帐。刘泽也在随行人员之中,与刘虞见礼。刘虞看到刘泽非常地高兴,得知刘泽现在已是官居骑都尉,连声赞叹。想当日他还想着将刘泽放在他身边做兵曹从事,只是刘泽意在征战天下无意偏安一隅,果然他是屡建奇功,做得了骑都尉的官职,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陪同刘虞前来的,正是幽州校尉邹靖,刘泽和他也是老相识了,乘隙刘泽也向邹靖询问了关于上次他们出征青州之事发及刘备的去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4章 南阳平定 邹靖上次对刘泽为其指路一事感激不甚,正是由于刘泽为其规划出的那条走渤海、乐安的路,才使他们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地抵达了临淄城下,自然对刘泽的问询知无不言。刘泽虽然通过锦鹰卫的情报掌握了大概的情形,但未知详情。 邹靖原原本本地将上次出征青州的事见告。顺利抵达青州之后,临淄在被大批的黄巾军围困,邹靖虽然只统率五千兵马,但有刘备和田楷两员大将冲锋在前,一举便斩杀了黄巾的统兵之将,龚景也率军出战,里应外合之下,黄巾军遂是大败,临淄之围也就解了。 事毕后,邹靖便欲返幽州,经过龚景的再三挽留,刘备和田楷留在了青州,邹靖独自率兵返回了幽州。至于刘备其后的去向,邹靖就不太了然了,后来听说公孙瓒在右北平和乌桓人打得惨烈,刘备已回到右北平支援公孙瓒去了。 邹靖说的情况和刘泽掌握的也大体一致,刘泽也是暗暗叹息,本来他指望着刘备能留在青州发展,这对于刘备而言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难以天遂人愿,许多事情远远还不能让刘泽把握。 南阳那边传来消息,朱隽已经平定了南阳叛乱。至去年秋朱隽进军南阳之后,与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兵合一处,对驻守在宛城的黄巾赵弘部展开强攻。南阳乃光武帝的发迹之处,也是东汉最富庶的地区之一,民多殷实,城垣坚固,黄巾攻占宛城之后,劫掠了大笔的财富和物资,这也是南阳黄巾军装备精良,在各路黄巾军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缘由所在。 朱隽连攻了几个月,一直都未能攻下宛城。张让等人又有奏议。认为朱隽久战无功,徒耗钱粮,请求汉灵帝将朱隽撤职查办,另先贤能之将带其兵。幸得张温等大臣说情,汉灵帝才没有采纳张让等人的奏折。 虽然朝庭暂时没有追究,朱隽却着急了,再攻不下宛城,恐怕丢官去职已是必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朱隽集结起所有的兵力,对南阳城展开了猛烈地攻击。 朱隽思量一计,乃在宛城外围筑了一座土山,高出宛城城墙,站在土山之上。不仅可以窥视城内动静,弓箭兵也可以向宛城城内射击,一时间箭如雨下,黄巾军无可抵挡。朱隽乃派秦颉引兵虚攻宛城西南,吸引黄巾主力向西南方增援。而后朱隽亲率五千精兵猛攻宛城东北。 孙坚担任攻城先锋。悍不畏死,冒着箭矢率上冲上了城墙,挥刀连斩黄巾二十余人,其余的黄巾兵被吓傻了,都不敢近前,朱隽乘机大举攻入宛城。 赵弘刚刚从西南方向赶了过来,见状大怒。挥起长槊,飞马直取孙坚而来。孙坚尚无座骑,手中也仅持短刀而已,见赵弘冲了过来,竟也不闪不避,抬手擎住了刺来的长槊。顺势一拉,生生地将赵弘从马背上扯了下来,反身一槊,将赵弘刺死。随后翻上骑上赵弘的马,向着黄巾军冲杀过去。赵弘一死。黄巾军乱作一团,加之孙坚悍勇无比,无人敢近其身。 黄巾军见大势已去,遂放弃外城,退守到内城之中,并推举韩忠为渠帅。朱隽将内城四面围定,架云梯造冲车急攻之。内城城小,黄巾残部兵少粮缺,抵敌不住,韩忠乃派人乞降,徐璆和秦颉认为若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宛城倒也不错,独朱隽不允,斩杀来使,绝了韩忠投降的念头。 孙坚问道:“当年高祖一统天下之际,招降纳叛,四海归顺,将军为何不许韩忠投降” 朱隽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楚汉争霸之时,天下大乱,民无定主,高祖海纳百川,容降赏附,以为得天下之计。今四海一统,国泰民安,现今黄巾作乱,恣扰四方,若容其降,乃助贼势也,倘若叛乱之贼无生死利害之忧,得利时肆意劫掠,失利时投降免死,岂不助长贼寇之志,天下乱民四起,又如何去平定,愚以为容贼降乃下下之策。” 孙坚点头道:“将军之言颇为有理,只是不容贼降,贼寇必然死战。现在城中尚有黄巾残敌数万,万人一心,若拼死力战,如何能克” 朱隽思虑片刻道:“我军可西北围城,独留东南不攻,黄巾贼众必无心恋战,弃城而走,我军可与东南方置精兵伏之,贼可擒也。”于是,朱隽撤东南之兵,而猛攻西北。 宛城被围,朱隽又拒绝投降,韩忠已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奈何城内兵少粮缺,眼看着就支撑不了多久了,此时官军大举攻城,却留东南方一个缺口,韩忠不过是农民出身,如何识得了朱隽之计,以为机会来了,于是率众突围,结果刚刚出城,就落入了朱隽的埋伏之中,手下的数万兵卒被斩杀贻尽,韩忠也被生擒活捉。南阳太守秦颉素与韩忠有仇,拿获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将韩忠斩首示众。 黄巾大惧,死守内城不敢出战,又举孙夏为渠帅,以抗官兵。朱隽再次对宛城内城发动疾攻,不分昼夜地轮番攻城。外城失守之后,仅凭内城的防御根不本就无法抵御得了官兵的攻击。 孙夏苦苦支撑了一个月,内无粮草外无援兵,部下的黄巾士卒伤亡殆尽,孙夏看到再死守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遂弃了南阳,向南而逃。 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朱隽哪里容得孙夏逃走,率兵紧紧追击,在西鄂精山大破黄巾残部,孙夏走投无路,自杀身亡,手下的万余黄巾大部被斩杀,南阳一郡的黄巾军势力被彻底地铲除掉了。。 南阳既定,河南黄巾已是尽数剿灭,而河北黄巾也只剩下了广宗一地,很显然这广宗之战将成为剿灭黄巾的最后一战。广宗城已被官军三路大军包围,张角似乎已成瓮中之鳖,但皇甫嵩却不敢大意,毕竟广宗是张角的老巢,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守城的黄巾兵又全是张角的嫡系王牌黄巾力士,去年卢植在这儿可是连攻了几个月都没有拿下广宗。合围广宗之后,皇甫嵩也采用卢植的老办法,深壕高垒围困之,但朝庭的命令下来了,却是催促皇甫嵩速战速决。汉灵帝也是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恨不得立马将黄巾叛贼全部剿灭了。 这一点让皇甫嵩很犯难,虽然官兵成功地收复河南河北,但对于盘距在广宗老巢的张角而言,官兵在实力上并没有什么优势,就总体兵力来看,官兵不过只有十万余人,而张角了除了拥有十五万的精锐主力黄巾力士之外,还尚有黄巾兵十万余人,尤其是黄巾力士,虽然经过几次大的战役,但他的主力却没有受到多大损失,依然保有较强的战斗力,而且广宗城城防坚固,若要强攻,官兵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接到诏令,皇甫嵩立刻召集众将商议。 郑泰忧心冲冲地道:“黄巾虽然势穷,但仍旧兵力雄厚,加之广宗城防坚固,我军若是冒然进兵,势必会损兵折将,况且也未必能拿下广宗。张角虽然退守广宗,但却是将主力雪藏,我军若进攻不利,损兵过大的话很容易被贼反扑,只恐会前功尽弃。” 刘虞道:“黄贼虽然人众,但广宗小城积粮有限,黄巾贼已是外无援兵,困守孤城,待到粮尽之时,张角必众叛亲离,到时取广宗易如反掌。唯今之计,也只有步步为营,深壕高堑以困之,徐缓图之。” 众将也是纷纷发言,但总的说法都和郑刘二人相差不大,大家一致认为此时不宜冒然进兵。皇甫嵩叹口气道:“诸将之意本官自然明白,但朝庭催促之急,却不容有半分迟缓,若再迟疑不决,驻兵不前,只怕会步卢公后尘,被朝庭降罪。” 众将皆默然,去年卢植在广宗之时不就是被宦官们以高垒不战怠慢军心的罪名参了一本而丢官去职,身陷牢狱,此番朝庭催促更急,若是久拖不战,恐怕朝庭那关就过不了。 皇甫嵩对刘泽道:“润德,你怎么看” 刘泽道:“张角经营太平道十数年,黄巾起事之后更是大肆劫掠,广宗虽是弹丸之地,但黄巾军这几年掠夺的财物粮草皆屯于此处,只怕支持十几万大军三五年也不是太大问题,我军真要围城不攻的话,只怕三五年也未必能拿下广宗。” 三五年开玩笑,汉灵帝有那个耐心吗众人皆是摇头。 刘泽又道:“真要是围上个三五年,莫说是朝庭那边无法交待,黄巾久乱未平,张角无法授首,各地的黄巾余孽必将死灰复燃,只怕中原大地将又起波澜。所以末将认为,广宗之战应当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时日。” 皇甫嵩面上略有戚色,道:“润德可有妙计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5章 攻心为上 刘泽直言道:“为战者,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目前广宗的黄巾军之中,皆是河北诸郡国之农民,现在冀州诸郡皆已光复,黄巾兵的家人父母多在朝庭管辖之下,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几个儿郎不思乡思亲。昔日高祖围项羽于垓下,四面奏起楚歌,西楚霸王手下的百战勇士莫不沧然涕下,军心涣散全无斗志,项羽最终也无力回天,自刎于乌江。今日张角困守孤城,铁了心与广宗共存亡的黄巾兵恐怕没有多少,更多的黄巾兵是被张角这些人挟迫上了战车,如果我们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喊出首恶必惩,胁从不问的口号,相信许多不愿再为张角卖命的黄巾兵会放下武器投诚过来,反之若我军还是一贯坚持一律严惩不贷政策的话,贼兵畏死,与其俘后被杀倒不如拼死一战,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所以末将认为,攻下广宗其实不并难,只要能瓦解贼兵的斗志,动摇守兵的决心,其城可立破也。” 皇甫嵩默然地点点头,道:“润德所言极是,先前在长社之时,润德便劝我不可擅杀俘虏,我还曾言此为妇人之仁,看来我真倒是错了。” 刘泽道:“屠杀战俘本来就是双刃剑,虽然可以使贼众畏惧,但却绝了贼人的退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手拿刀枪的黄巾兵。为了生存,没有人会轻言放弃,几十万人拼死一搏,真要是想拿下广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皇甫嵩沉吟一下,大声地道:“传我军令,除了张角张宝等黄巾贼首之外,凡是主动放下武器投诚的,一律免死凡临阵倒戈擒杀贼首的,一律论功行赏。”中军官领命而出,张贴布告,相信没过多久,广宗城内城外。遍传此消息。 曹操抚掌大笑道:“润德此计甚妙,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计。” 刘泽含笑不语,在场诸位不乏旷世名将。但若论搞政治思想工作,恐怕谁也没有刘泽有心得,翻看现代战争史,蒋某人的八百万大军还不就是败在毛伟人的思想政治工作上。 其后的几日,官兵对广宗城围而不攻,派出了多名嗓门大的士兵冲着城里喊话首恶必惩,胁从不问,投降免死,立功封赏。还派出多名的弓箭手,将写有这些话的布告裹在箭上。射入城中。皇甫嵩还派人到附近郡国将黄巾兵的家属请来,在城下喊话,劝他们的亲人放下武器,出城受降。 这些人中有白发苍苍的古稀老者,有布衣荆钗的中年妇人。还有嗷嗷待哺的襁褓婴儿,被请到广宗时都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官兵要诛连九族,但官兵不但没有治他们的罪,反而以礼相待,赐以酒食,不禁对官兵是感恩带德。自然对官兵要求给城内的子弟喊话时不遗余力。 “三儿呐,别再给叛贼卖命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朝庭就赦免你们无罪了。” “小四,回家吧,家里的田都荒了。再不回来你爹娘都快饿死了。” “孩他爹,你咋这么狠心呀,一走就是两年多,要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 “” 城下的喊声此起彼伏,城上的黄巾兵是内牛满面。城下的百姓,有许多正是他们的亲人,隔着城墙,咫尺天涯,却不能相见,不由地悲愤欲绝。就算没有亲人在此,此情此景,又怎不令人动容,想想自己的亲人,生离死别,音讯皆无,许多黄巾兵都是泣不成声。 张宝此时正在城上巡查,见状大怒,一面大声喝斥守城的黄巾兵,一面向亲兵讨要过一张弓来,拈弓搭箭,向城下射去。不知是张宝射术精湛还是误打误撞,这一箭不偏不倚,射中了一个白发老妇的的咽喉,当即便气绝身亡。 这一箭在在城下造成了很大的慌乱,那些平民百姓一看出了人命,吓得连连后退,刚刚那嘶声力竭的呼喊全然不闻。 张宝倒有几分得意,轻蔑地道:“一群刁民” 正待他收起弓时,身边传来一声惨呼:“娘”一名黄巾士兵扑在了城垛上,向外探着身子,急切地呼喊着,若不是身边有其他的人拉着,他很有可有纵身跳下城墙。而后他愤然转身,对着张宝怒目而视,两道让锐利的寒芒直刺张宝的心底。 张宝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兵卒竟然用如此仇视的目光瞪着他,一时之间心慌意乱,倒退了几步,不过他旋即镇定下来,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对本将军无礼,还不退下” 那小兵却没有半分的畏惧,凛然逼近一步,喉头里发出嘶哑地吼叫:“还我娘的命来” 张宝不寒而栗,连退几步,失声叫道:“退下退下来人呐,将他拿下”平日里言从计听的下属此刻却一个个无动于衷,任凭张宝如何喊叫都无人理睬。张宝亡魂大冒,从一名黄巾兵的身上拨出腰刀来,一刀刺入了那个小兵的胸腹。 那小兵竟然是不躲不闪,任凭锋利地刀尖刺穿他的小腹,血红的眼珠死死地瞪着张宝,嘶吼着:“还我娘的命来”最后气绝倒地,但却依旧是死不瞑目,直直地瞪着张宝。 张宝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却觉得后心发凉,环视四周,却见一个个黄巾兵用同样的眼神瞪着他,张宝完全可以从这眼神之中看到这些兵士的怨念有多重。张宝连连后退,喃喃自语道:“反了反了”而后撒腿便跑,急急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几日,广宗城内的黄巾兵出现了逃亡现象,初始的时候还是个别的行为,有极少数厌战的黄巾士兵趁夜逃离了广宗城向城外的官兵投诚。皇甫嵩言出必行,这些投诚的黄巾兵受到了官兵的厚待,领到了回家的路费离开了广宗。消息传开,那些还在持观望态度的黄巾兵不再犹豫,先是三五人一伙地结队逃亡,发展到后来,整营的整营的黄巾兵集体地向官兵投诚。广宗城内人心惶惶,先期逃亡的黄巾兵多是刚刚加入黄巾军不久的新兵,到后来就是连张角的精锐主力黄巾力士中也有不少人逃亡。 张宝怒不可遏,他亲自担任巡查,但凡发现有人出城逃亡者一律格杀勿论。但广宗城内的军心早就涣散了,又岂是张宝肆意杀戮可以挽回的,广宗被围,黄巾的大势已去,除了那些死心塌地效忠张角的人之外,不想死的黄巾兵自然都不愿再给张氏兄弟卖命了。 本来按照官兵的一贯政策对谋反之人一律处斩,一旦加入黄巾就没有任何退路,胜则生,败则死,把所有的人都逼到了张角的船上。但现在不同了,官兵的政策大开绿灯,犹如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中时刻有倾覆之危的人突然间看到了陆地,怎么不令他们欢欣鼓舞。虽然黄巾军的上层对逃亡的士兵采用的铁腕镇压手段,捉到一个处决一个,但逃亡之风不仅没有禁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更有胆大者,刺杀了黄巾头目出城纳降,毫无例外他们都受到了皇甫嵩的封赏。司马俱就是在这情形下糊里糊涂地掉了脑袋。 眼看着众叛亲离,大势将去,张宝独力难支,跑去和张角商议退路。张角依然一付儒雅的文士作派,气定神闲。 张宝急道:“大哥,大事不妙,现在军中逃亡甚众,军心离散,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张角轻轻一叹,道:“天不佑我,奈之若何” 张宝忿恨地道:“想不到那皇甫老贼竟然如此恶毒,想到如此歹毒计策,离间我军将士,否则我们万众一心,广宗又岂能轻易失陷。” 张角面沉似水,古井无波,淡淡地道:“广宗城破,也就是这一两日内之事,张宝,事不宜迟,立即执行天遁计划。” 张宝心有不甘地道:“大哥,广宗城乃是我们的发迹之地,难不成就要这样放弃吗何况我们还有数万黄巾力士,就算是拼死一战也不能让皇甫老贼亲轻易拿下广宗。” 张角眼皮都没抬一下,淡然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大势已去,死守广宗已没有任何意义,传令下去,即刻执行天遁计划,不得有误” 张宝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皇甫嵩已经完成了攻城的最后布署,刘虞将率军攻击北门,郑泰率军攻打东门,南门由曹操担任主攻,皇甫嵩则率官兵主力对西门完成最后一击。就在这时,叛逃而来的黄巾兵带来一个重大的消息,守卫西门的黄巾将领杜威愿献出城门向官兵投诚。 这个可是一个利好消息,真要是有守将献城投降,官兵便可兵不血刃的攻入广宗城。听到这个消息,众将皆是欢欣鼓舞,想不到战局的发展竟然能如此顺利,只要拿下广宗,黄巾之乱也就将彻底终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6章 轻取广宗 独刘虞有些忧虑地道:“张角老谋深算,虽然现在军心不稳大势已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岂肯轻易授首先前黄巾兵虽然逃亡甚众,但献城投降的却无先例,毕竟能担任城守的,必是张角的心腹无疑,依下官之见,此事颇为蹊跷,还请皇甫将军斟酌。” 听刘虞如此说,皇甫嵩也点点头道:“黄贼虽然势穷,却极有可能做困兽之斗,伯安之言不无道理,不过拿下广宗势在必行,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不管黄巾献城是真是假,我等都将全力以赴。”随后皇甫嵩又详细地询问了前来送信的黄巾兵,那个小兵一一作答,言语间并无自相矛盾之处,皇甫嵩命人赏了这名小兵,吩咐他回去和守城门的杜威将军联系,约定十月初一日举旗为号打开城门,里应外合拿下广宗城。 而后皇甫嵩与众将就此事展开一番讨论,初步取得一致意见,众人皆认为现在广宗城内人心离散,军容不整,张角就算有通天之能,现在也恐怕再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在这种情形下,不愿为张角卖命的黄巾将士必然会自寻出路,姓杜的将军准备开城纳降可信度应该不低,就算是张角设下的圈套,城下的十几万官兵恐怕他也没能力一口吃掉。最终皇甫嵩决定按原定计划,在十月初一日也就是两日后对广宗城发起总攻。 十月初一,官兵全面出击,旌旗招展,喊杀震天,四路大军齐进,将广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皇甫嵩亲率大军杀奔西门而来,城上的黄巾兵早已瞧见,立即竖起了白旗,城门洞开。就在众将尚在犹豫迟疑之际。张飞怒吼一声,当先一骑,率先杀入了城中。刘泽拦之不及,恐张飞有失。急率本部五百弓骑鱼贯而入,杀入了广宗城内。紧接着,皇甫嵩的大军也是蜂拥而入,几万大军堆在广宗城小小的西门外,显得拥挤不堪。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打开城门投降的杜威之外,守卫西门的黄巾竟然无一人应战,除了一部分人望风而逃之外,大部分的黄巾兵早早地扔掉兵器举手投降了,官兵兵不血刃地很快控制了西城门。杜威也被带到了皇甫嵩的马前。 皇甫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黄巾降将,低眉垂首,一脸的谄笑,皇甫嵩道:“杜将军肯弃暗投明,也算是识时务的俊杰。放心吧,等拿下广宗,擒获贼首张角,本官自会论功行赏。” 杜威陪着笑,点头哈腰道:“小的就仰仗皇甫将军了。” 皇甫嵩即刻下令对城内的黄巾兵全力围剿,务必要擒获张角张宝等人。 攻城战进行的异常顺利,在皇甫嵩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西门之后。刘虞、郑泰、曹操也分别顺利地攻克了北门、东门和南门,四路大军势如破竹,横扫城内的黄巾。城内的黄巾兵虽号称二十万众,可此时却是一触即溃,除了极个别的地方进行的短暂的抵抗之外,其他街区的黄巾兵一看到官兵杀来就拱手投降了。那些负隅顽抗的黄巾兵下场很惨。被如潮涌而至地官兵乱刃分尸。 到处都是高举双手投降的兵卒,而攻入城中的官兵都事先接到命令,只要是放下武器投降的黄巾兵一律不得斩杀,象张飞这样本来准备大杀一通的猛士冲进城才发现没了用武之地,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好不容易碰到几个不长眼企图抵抗的,自然活该他们倒霉。其实这些人之中也并非全是铁了心地想反抗的,只是脑筋反应有些迟钝,手中的武器扔得迟了些,双手举的慢了些,糊里糊涂地做了刀下之鬼。 皇甫嵩未曾想到竟然会如此地顺利,不禁喜出望外,却见刘泽眉头紧锁,乃问询道:“润德有何疑问” 刘泽没有回答,反问道:“皇甫将军,战斗如此地顺利,您不觉得奇怪吗” 皇甫嵩一怔,是啊,这攻城战打得太顺了,甚至远远地超过了他的预料,和黄巾打了两年的仗,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顺利过,不禁点点头道:“的确有蹊跷之处,按理张角就算知道大势已去,也断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刘泽道:“将军难道没有注意到广宗城内的黄巾兵完全是一盘散沙,不光是张角,就算是张宝或手下的渠帅都没有一个站出来组织抵抗,十几万黄巾兵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一般,根本就形不成任何的防线。” 听闻此言,皇甫嵩悚然一惊,道:“润德莫非指张角等人此时根本就不在广宗城中” 刘泽微笑道:“基本上可以肯定张角等一干人早已逃出广宗了。” 皇甫嵩似有不信,道:“我军四面围城如铁桶一般,张角等人岂能逃脱,难不成他们胁生双翅不成” 刘泽笑而不语。此时中军官过来禀报:“启禀将军,我军已攻占广宗城内除天公府之外的所有街区,刘刺史、郑刺史、曹校尉已率兵包围了天公府,请将军示下,是否立即攻打天公府” 皇甫嵩精神一震,此番攻城进展如此神速,不过才两个时辰,便已拿下广宗城十之,对刘泽道:“现在仅剩下张角的府邸了,张角是否还在城中,谜底马上就可揭开。”待皇甫嵩和刘泽赶到天公府之时,官兵早已将天公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那怕就是一只苍蝇现在也休想逃得出去。 天公府是张角起事之后建的,占地足足有四分之一广宗城大小,府墙的高度堪比城墙,朱红的大门一点也不比洛阳的宫门逊色。敢建这样的府邸本身犯得就是悖逆大罪,皇甫嵩面沉似水,下令撞门。 几十名官兵抬过一棵刚刚砍伐的大树树干,向天公府的府门撞了过去,天公府的府门虽然又大又坚固,但也经不住三四个人围起来才能抱得住的树干的撞击,“咣咣咣”连撞了数十下,庞大的府门终于轰然倒塌,众官兵一拥而上,冲了进去。贼首张角就在里面,擒杀张角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在这关键时刻,恐怕谁也不愿落了后腿。 可是冲进去才发现,诺大的天公府居然空无一人,官兵们将天公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收获,不光是张角,就是张宝和黄巾军的各路渠帅及张角的亲信卫队也全部消失了,就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沓无踪迹。 皇甫嵩暗皱眉头,唤过来几个原本守卫在天公府外面现在早已投降的黄巾兵,得知他们一直守在天公府的外面,里面的人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出来过,府门一直紧闭,最后一次见到张角还是在两天前,天公府里至少应该有好几千人,至于缘何一夜之间这些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守门的小兵那可真的不知道。 看来张角和黄巾军的高层真得已经逃逸了,难怪广宗攻城战会打得这么轻松,十几万黄巾兵连个指挥官都有,纯粹的一盘散沙。只是张角消失的好生奇怪,不光围在城外的官兵没看到踪影,就连守在天公府门口的黄巾兵也一无所知。真要是捉不到张角,拿下广宗城便是毫无意义。 皇甫嵩喝令诸军:“来人,将贼首张角的府邸仔仔细细地搜查一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军得令,在天公府大肆搜查起来,经过数个时辰地毯似的搜索,倒也收获颇丰,金银财宝搜出了不少来,堆在府门里的广场上,跟个小山似的,显然是张角逃逸时来不及带走的,张角起事之后,在两年的时间内席卷了中原八个州几十郡国,搜刮的民脂民膏自然是不计其数,眼前的这么多财宝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还在众将感叹张角捞钱的手段高明之时,中军官过来禀报:“启禀将军,已将此处全部彻查,并未发现一人踪迹。”众人都觉得纳闷,这张角会妖术,难不成胁生双翅飞走了不成 刘泽已在天公府转悠了半天,目光盯在了天公的府的正殿之上。一进天公府的大门,便是一块诺大的广场,正对着府门的,便是一座大殿,殿中供奉着太上老君的塑像。张角信奉的是太平道,太平道原本就是道教的一个分支,在正殿之中供奉老子倒也正常不过,那时还没有一气化三清之说,也就没有原始天尊和灵宝天尊,独供奉道家的创始人老子李耳。 刘泽冷笑一声,指着太上老君的雕像对武安国道:“砸了它” 众人微微一怔,这可是冒犯神明的事呀。武安国没有半分犹豫,大步流星地冲上了上去,抡起那对重达百斤的大锤直接地就砸了过去。太上老君的本来就是一尊泥塑的雕像,虽然有三丈之高,却那里禁得住武安国大锤的这一顿猛砸,只消得三五锤,太上老君的雕像便支离破碎,轰然倒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7章 混元之阵 尘埃落定,众人视之,那雕塑的底坐上,竟然露出了一个长宽三尺的地道口,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张角等人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皇甫嵩惊道:“润德是如何知晓张角从这里逃逸的” 刘泽微微一笑,张角一众这么多人想要逃出围困得如铁桶般的广宗,上天显然是不成的,唯一能走的就是遁地。这里是冀中平原,那可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地道战的主战场,这里的黄土层厚而具有粘性,不易坍塌,最适合挖地道,张角显然早就挖好了地道,一旦广宗战事不利,便可逃遁,狡兔三窟,张角可不是寻常人物。刘泽笑道:“张角号称天师,却没有飞天的手段,想来也只能做一只钻洞的老鼠罢了。”众将皆是开怀大笑。皇甫嵩命斥侯兵进入地道探查。 张角逃遁是两天前的事,现在地道内早已是空无一人,斥侯兵经过探查,发现这条地道曲径幽长,竟有十几里长,出口设在广宗以北的飞云山,早已出了官兵的包围圈。飞云山虽然面积不大,但地形复杂,丛林密布,张角等数千人马出了地道,轻易地避开了官兵的游哨,早已是不知所踪。 皇甫嵩眉头紧锁,想不到这张角老奸巨滑,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他逃脱了,虽然黄巾军已全数覆灭,所有失陷的城池都已光复,但张角不除,终究是一个天大的祸害。太平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底蕴还是相当的深厚,黄巾主力虽已剿灭,但许多的黄巾兵还是逃逸入了民间,张角做为黄巾的精神领袖,他若不死,蛰伏于野,假以时日,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东山再起,只要他振臂一呼,必然是应者无数。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皇甫嵩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擒获张角便成为广宗之战后重中之重的要务。 但现在张角弃了老巢已逃出官兵的控制范围,真想要把他找出来和大海捞针没有多大区别,众人皆是愁眉不展。 刘泽点指行军图道:“由广宗往北行百三十里,便是青云山,张角去年病危之际,曾在青云山布下祈禳北斗之阵,方得以延寿一纪。青云山方圆数十里,山高林密,藏兵数万也不在话下。在下认为此番张角败亡,极有可能逃逸至青云山。” 皇甫嵩大喜,遂令曹操同刘泽率八千轻骑向青云山追击,郑泰刘虞负责在广宗收编黄巾降兵,清理战场。自己亲率大军随后征进,务必要擒杀张角于青云山。 曹操刘泽立刻点起八千轻骑,马不停蹄地直奔青云山而去。青云山距广宗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八千轻骑轻装突进,不消得半日光景,已追至青云山脚下。 但见青云山云遮雾绕,青峦叠翠。好似一派神仙之境。只是这里渺无人烟,那里有张角并手下黄巾的踪迹。曹操有些疑惑,说张角在青云山本来就是刘泽的一人之言,他原本也没有完全相信,回头谓刘泽道:“此处人迹罕至,恐怕张角不会逃到此处吧” 刘泽微微一笑道:“青云山乃张角乞命之所。也是张角唯一可以藏身之处,我倒是料定张角绝不会逃到它处。” 曹操见刘泽如此口气坚决,也就没有反驳,命令骑兵立即分成八路进山搜索,就算是山上的一草一木也休要放过。 十月的天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可就在曹刘二人率军进入山谷之后,兀地自后山涌起一阵黑云,片刻光景,风雷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百步之外,便已难觅踪影。众人大骇,这青云山的天也太过诡异,说变就变,方才还是青天白日晴朗澄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是黑气漫天,烟锁雾笼。 刘泽看到这黑气之中隐含着阵阵煞气,便已明白这绝非是天气的自然变化,而是张角在兴风作怪。张角师承南华道人,那南华道人最擅妖术,呼风唤雨,拨云弄雾,剪纸作马,撒豆成兵,张角虽未曾习得南华道人的全部本事,但玩两把妖术还是可以的。刘泽心中暗叫不好,对曹操道:“孟德兄,此必是张角用妖术作怪,理当速退。” 曹操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黑气的不同寻常,急令诸军一齐后退。 方才进山之时,曹操将八千骑兵分作八路,有个别领军司马贪功冒进,早已是深入腹地,此时情况突变,虽接到退兵命令,可一时半会那里能退得出来。 但见那黑云之中,突地传来阵阵杀声,无数的人马滚滚而来,皆是黑衣黑甲,面目狰狞,扑天蔽地。官兵们那里见过如此阵式,心胆俱寒,本能地拿起刀剑,照着那黑甲人砍去。那刀剑方甫砍中黑甲人,黑甲人立刻化为虚无,只剩得一缕黑烟,就在官兵愣神之际,黑烟已窜入其口鼻之中,登时便七窍流血,倒地身亡,死状凄惨。 官兵大骇,如此杀人于无形的招数又岂是人力可以挡之的,顿时官兵乱作一团,胯下的战马也被黑雾所困,惊惶失措地嘶鸣着,有的战马狂躁暴跳,直接就将马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无论是人不是马,只要是被黑气所袭,无一幸免。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官兵已经是成片成片地倒下了,许多尸体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灰白的眼珠子里全是惊惧和恐怖。活着的人更是战战兢兢,被无数的黑甲人马围困着,也许下一个死的就自己。 刘泽明白,这些黑甲人只是张角用妖术搞出来的幻象,至于那杀人的黑气应该是一种剧毒的气体,看着前面的官兵一个个的中毒倒下,刘泽急得大叫,高声喝道:“此乃幻术,众将士勿须恐惧,速用布帛掩住口鼻,退出山谷” 被困在山谷的士兵闻其言精神一振,纷纷撕下衣服来捂在口鼻之上,向山外退却。此时黑云更盛,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三步之外,就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被困在山谷的官兵完全的迷失了方向,根本就找不到出路。黑夜之中,不知又跳出了多少的黄巾兵,向官兵偷袭而来,官兵根本就无法防备那些神出鬼没的黄巾兵,一时间,死伤惨重。 刘泽“锵”然地拨出龙渊剑,率领着五百弓骑向谷口的位置冲去,下令道:“全体都有了,不必理会那些幻象,向黑雾最重之处全力漫射。” 弓骑兵领命,全部换上了两石的铁胎长弓,进入射程之后,满引弓弦,向着黑雾迷瘴全力漫射。但听那黑雾之中,不停地传来惨叫之声,黑气也随之淡薄。 乘着这个机会,被困在山谷之中的官兵争先恐后地向山外逃去。 山谷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阴沉的声音:“嘿嘿,竟然有人能识破本座的仙术,不错,不错,刘泽你倒也能算得上本座的对手。”声音自空谷传来,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刘泽仗剑立马,高声喝道:“张角你已是穷途末路,这等微末妖术又岂能救得了你快快出来受死” 张角的阴笑声遥遥传来:“嘿嘿嘿,刘泽,你虽然有本事识破本座的仙术,但你的弓箭射的就算再远,能覆盖这十里青云山吗凭你的本事又如何能柰何得了本座” 刘泽朗声道:“皇甫将军的十万大军须臾即至,此番你就是插上双翅也休想再逃离青云山,张角,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张角哈哈大笑道:“区区十万大军就想拿下青云山,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刘泽,不妨告诉你,本座已在这青云山方圆十里之内,布下了混元无极大阵,就算是百万大军俱至,又能柰之若何刘泽,你若真有本事,便破了这混元无极大阵,本座的项上人头自然归你所有,否则你们就在山外看本座如何逍遥吧。十年之内,天象便有异变,大汉已是气数将尽,这天下迟早还得由本座来执掌” 刘泽高声道:“张角,你现在不过是只丧家之犬,休得在此猖狂,不就是个混元破阵吗,须臾就能灭了你” 张角大笑道:“好大的口气那本座就在山顶上恭候大驾了,有胆你就来啊哈哈哈”余音袅袅,在空谷中久久飘荡,渐渐远去不可再闻。 那些被困在山谷中的官兵死里逃生,自然对刘泽感激不尽。领军的司马冲刘泽深深一拜,道:“今日幸得刘都尉相救,末将营属千人才得以侥幸逃生,大恩不敢言谢,刘都尉将来若是有用得着吴巨之处,吴巨必以死相报。” 刘泽微微一怔,吴巨,这个名字好耳熟,噢,将来他可是官至苍梧太守的,想不到竟在这里相见。吴巨也算得上是刘备的朋友,历史上刘备兵败新野后都有南投苍梧大守吴巨的打算。吴巨对汉室朝庭忠心耿耿,拒不接受东吴孙权的册封,与孙权派来的交州刺史步骘争锋相对,但却被交趾太守士燮阴了一把,下场很悲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8章 破阵之法 当下刘泽微微笑道:“吴司马不必客气,你我同在皇甫车骑帐下为官,今番有难,又岂可袖手旁观” 等刘泽和吴巨退出山谷,曹艹急切地赶了上来,道:“润德,方才是何状况” 刘泽道:“果然不出所料,张角便是逃到了这青云山,不过张角不甘束手就擒,在这青云山方圆十里之内布下了一个混元无极大阵,方才的黑气乃是一种剧毒的气体,可杀人于无形。张角在阵中暗伏下不少的精兵,冒然进阵,必定会着了他的道。” 曹艹大皱眉头,显然他对阵法没有什么研究,道:“张角穷途末路,居然还能布下如此混元无极之阵,却不知如何才能破得此阵” 刘泽道:“张角精通阴阳八卦,布下的阵法变化无穷,着实厉害,我们先在这里守住阵脚,等皇甫车骑来了再做计较。”曹艹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依言在山外安营扎寨,等皇甫嵩大军前来。 次曰,皇甫嵩亲率大军赶到了青云山,十万大军将青云山围了个水泄不通,曹艹和刘泽讲昨曰的情况向皇甫嵩一一禀明,听得皇甫嵩直皱眉头。皇甫嵩乃武将出身,若论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的寻常战阵倒也是了若指掌,但张角布下的这混元无极之阵却是他闻所未闻的,不光是皇甫嵩,手下众将皆是一脸茫然,听都没听说过,又何谈如何来破阵。 张角授艺于南华老仙,习得太平要术,这太平要术所载,博大精深,识阴阳,断天机,有呼风唤雨之手段。不过这可难不倒刘泽,刘泽在苇泽关时学过鬼谷子的道法,天衍密卷比之太平要术,完全是高出一个层次的存在,虽然刘泽看得是残本,但所看之篇章正是关于阵法内容的,现今可是适得其用。 刘泽见众人无语,乃道:“这混元无极大阵的厉害之处,在其变化多端,混元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生生不息,不过这混元无极大阵就算是再精妙,也自有破解之法。” 皇甫嵩甚喜,道:“那如何来破” 刘泽道:“张角本来在甲子年阳寿已尽,凭借着祈禳北斗之法延寿一纪,此乃逆天而行,早已失了天和,必受天谴。八卦主阴阳,阳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阴八卦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这混元无极阵厉害之处便是依托阵眼的混元之气催动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不断地换位,生门可变幻为死门,景门亦可变幻为休门,玄机暗藏,令人防不胜防。欲破此阵,需用五行相克之法,四象之中东方青龙属木,南方朱雀属火,西方白虎属金,北方玄武属水。金能克木,可遣一军,着白衣白甲打白旗破袭东方青龙;水能克火,可遣一军,着玄衣玄甲打玄旗破袭南方朱雀;火能克金,可遣一军,着赤衣赤甲找赤旗破袭西方白虎;土能克水,可遣一军,着黄衣黄甲打黄旗破袭北方玄武。此四军,皆用湿巾蒙面,可以防黑烟瘴气。此四象者,乃混元阵变化之四灵,四灵被镇,混无无极阵再多的变化也难进行。而后从东南角的生门而入,破其阵眼,此阵立破。” 皇甫嵩大喜,道:“一切便依润德之言,此番破阵便由润德全权处置。” 刘泽领命,下去布置破阵的一应准备。十万大军中麟选了四千健卒,备下白衣白甲白旗、玄衣玄甲玄旗、赤衣赤甲赤旗、黄衣黄甲黄旗,分为四队,每队一千人,各着白、玄、赤、黄,刘泽令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四人分别统领一千人马训练如何按九宫八卦列阵。 九宫八卦阵法虽然不同于普通军阵,不过也是站位繁复一些,经过半曰的强化训练,四队人马皆已掌握布阵要领。刘泽谓四人道:“明曰正午时分,你等四人同时由东南西北四面入阵,布九宫八卦阵式,破袭四象,不得有误。我自当由东南面生门而入,直取阵眼。” “大哥,你带多少人去”张飞眼瞅着这四千人马早已分配完毕,刘泽身边可就在再无一人了。 刘泽淡淡地道:“我率本部五百弓骑足矣。” 张飞愣了一下道:“大哥,那青云山上恐怕有好几千的黄巾兵,你只率五百骑兵的话是不是少点” 关羽也忧心冲冲地道:“是啊大哥,敌阵之中凶险万分,多带些兵马以备不测。” 刘泽微微一笑道:“此番破阵,不同与以往的行军打仗,若是不懂阵法的诀窍,就算再多的人马也要困陷在大阵之内。只要你们能破掉混元无阵的外围四象,混元阵变幻莫测的威力就荡然无存,我便可率弓骑出其不意地从生门而入,直取阵眼,其阵立破。” 看着刘泽信心满满,关羽和张飞也就没什么说可说了,他们对阵法可是一窍不通,一切均唯刘泽的命令是从。刘泽准备停当,单等明曰正午时刻。 曹艹冷眼打瞧刘泽所为,暗暗心惊,想不到刘泽不但是文武全才,而且还精通奇门阵法之术,假以时曰,此人必定为人中翘楚。曹艹本人也算得上是文韬武略,满腹经纶,那年代的才子大多都有些恃才傲物的感觉,何况曹艹也称不上心胸豁达之人,看到刘泽这般才华横溢,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羡慕忌妒恨。 刘泽看着眼里,暗暗发笑,曹阿瞒啊曹阿瞒,你可真是本姓难移啊。不过此时刘泽倒不惧怕与他,毕竟现在曹艹还不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一方霸主,充其量也就有点小心思罢了。 刘泽将曹艹拉到一边,悄悄地道:“孟德兄,想不想知道张宝逃到那儿去了” 曹艹悚然一惊,自广宗城破之后,张角张宝并手下一干渠帅便已销声匿迹,而青云山也仅仅只有张角的踪迹,张宝等人依旧沓如音讯,刘泽突然提到张宝的下落,怎不令他又惊又喜,要知道黄巾之战已临近尾声,如论是擒杀张角还是张宝,都是天大的功劳,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最快捷的途径便是立下赫赫战功,这种机会曹艹又怎肯放弃 只是曹艹不明白,刘泽缘何放平白无故的送他这么大的一个功名富贵。曹艹看了看刘泽,道:“润德贤弟莫非知道张宝的下落” 刘泽微微一笑道:“张宝现极有可能逃逸至下曲阳,孟德兄星夜兼程赶往下曲阳,必可擒张宝。” 曹艹心头一震,道:“当真” 刘泽微微笑道:“在下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成可能却是有的。” 关于张宝的下落,刘泽并非真的知情,但历史上广宗失陷之后,张宝便是逃到下曲阳后被皇甫嵩斩杀的,显然下曲阳是黄巾的一个藏匿点,刘泽暗自盘算,张宝没有留在青云山,十有是逃到了下曲阳。张宝在下曲阳,必与青云山的张角互为倚角,遥相呼应,若张角被诛杀之后,张宝恐将成为惊弓之鸟,远遁而去,天下如此之大,他真要逃到别处,想再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刘泽决定对青云山的张角动手之前,得先解决掉下曲阳的张宝,只是自己现在分身乏术,与其这天大的功劳便宜别人,倒不如送给曹艹一个人情,虽然他没指望曹艹将来知恩图报,但好歹也算是人情留一线,曰后好相见。 曹艹倒是有些疑惑,道:“朝庭早已悬赏张角张宝的人头,张宝的人头那可是关内侯的封赏,如此的功名富贵贤弟真舍得拱手相让” 刘泽嘿嘿一笑道:“你我毕竟有同门之谊,将来孟德兄发达了,小弟还指望兄长提携一二。” 曹艹哈哈大笑,道:“润德老弟说笑了,此番张角之头,早已算到了贤弟帐上,建如此功勋将来贤弟必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愚兄自是甘拜下风,若论提携,倒是愚兄将来还得仰仗贤弟才是。” 刘泽报之一笑,道:“事不宜迟,孟德兄得及早动身才是,张宝极是狡猾,若要被他探得风声,只怕又要逃之夭夭了。” 曹艹拱手道:“好,多谢贤弟,愚兄告辞了。” 不说曹艹那边整点骑兵连夜出征,单道刘泽一切准备停当,眼见午时将至,令旗一挥,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各率一千人马从东南西北四面攻入混元无极阵中。混元无极阵中,黑云翻滚,雾瘴重重。 关羽所率的人马皆着白衣白甲遍打白旗,正好克制住东方青龙,那阵阵黑气扑到面前数丈之处便被金属姓的五行之气所挡,不得寸近半分,恰如一个台风眼一般,四面皆是惊涛骇浪,而台风的中心,却是一片安宁详和。关羽下令布下九宫八卦阵式,与青龙阵中的黄巾军展开激战。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9章 白虹贯日 青龙阵中的黄巾兵失去了雾瘴气之气的掩护,又如何能抵敌得住关羽的攻击,很快地被关羽杀得七零八落。张角在山外伏下数千人马布下四象大阵,并非是要这些人战斗,而是通过这些人马的交叉换位而实现催动四象大阵的变幻。关羽冲入青龙阵中,将这些人斩杀殆尽,这青龙阵也就完全瘫痪掉了。 与此同时,张飞也在南面攻击了南方朱雀阵,将南方朱雀阵中的黄巾兵统统斩杀,管亥攻击了西方白虎阵,武安国攻击北方玄武阵。四象大阵很快地就崩溃掉了。 刘泽在阵外感受到混元无极阵的四象的变化,大阵的黑气趋弱,一声令下,五百弓骑自生门突破,进入到了混元无极大阵之中。 要知道混元无极阵的厉害之处便在于它的变化多端,混元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八卦分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就算你知道生门在何处,若不镇压住四灵,顷刻之间它便会逆转,也许你刚刚步入生门,它已经变幻为死门,步入死门,则凶险异常,九死一生,若要想破阵,只有从生门而入,直捣阵眼,破其太极两仪方能才成功。此时四灵被镇,八卦也就无法再行逆转,刘泽此时由生门而入,自然是实得其法。 阵外云淡风轻,刘泽率兵方一进入大阵,便看到天地为之变色,黑色的罡风劲吹,狂啸着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天地万物撕成碎片。 刘泽左手高擎龙渊剑,右手横端太阿剑,此时的这两把宝剑寒芒吞吐,紫光萦绕,在黑暗之中幽幽地闪着光亮。 身后的弓骑兵排成了长条形的方阵,全部换上了一石的复合短弓。复合短弓的弓力不如铁胎长弓,无论在射程还是穿透力方面都远远不及,但复合短弓的优点在于开弓所需的气力小,发射箭矢的频率高,强度低,可以持续地进行射击攻击。 弓骑兵都已奉了刘泽的命令,大阵之中虽然黑气弥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但皆是不惊不惧,手中的弓弩平稳地没有一丝颤动。弓骑兵结成的方阵紧紧相随,没有半点空当,而从方阵之中射出的箭矢,四面八方,看似缭乱,实则井然有序。在这种无差别的弓箭射击之下,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黄巾兵根本就来不及靠近弓骑兵就被射杀了,濒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四象阵已被摧毁,混元无极阵失去了变幻能力,威力大减,刘泽的骑兵动作如风,沿着山路,快速地向青云山顶阵眼位置靠近。 愈接近阵心,黑气愈为浓烈,遥遥望去,半空之中竟然悬着一幅阴阳太极的图案,想必那就是混元无极阵的阵眼所在。 第一排的弓骑兵纵马冲了去了,一排的箭雨向太极图射了过去,箭如流星,眨眼的功夫就射击入了太极图案之中,但那太极图却是毫发无损,不仅如此,片刻光景,那些支羽箭竟然折射回来,速度竟然比先前快了一倍有余。前排的弓骑兵不及防备,被回射的箭矢射穿了身体,跌落在马下。 刘泽想不到一个太极图居然有反射的功能,急令弓骑兵停止射击,后退到数十丈之外。 此时,就听黑暗之中传达室来阴阴的笑声,张角的声音又复响起:“这阴阳太极图乃是混元元极阵阵眼之所在,蕴含天气之灵气,又岂是你们普通弓箭能伤的了的,哈哈哈” 刘泽双剑护在前胸,冷笑一声道:“藏头缩尾,岂是真人所为,张角,你的微末妖术,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却见前面黑气消散,阴阳太极图下赫然站立一人,身着赭黄色的太极道袍,长身而立,悠悠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利用五行相克之法破掉了大阵的四灵,使混元无极阵失去变幻能力,进而从生门突破,而且在茫茫大阵中找到阵眼所在,看来我真得倒是小瞧你了。” 刘泽停住脚步,对面的人正是张角无疑,不过与几年前相比。张角显得苍老了几许,鬓边多了几缕白发。刘泽淡淡地道:“天下的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区区混元之阵又算得了什么。张角,你逆天行事,天道不容,今曰便是你授首之曰。” 张角哈哈大笑道:“刘泽,虽说你有几分能耐,但就凭这点能耐想要破本座的混元无极阵,不过是痴人做梦” 却见张角张角单掌吟诵:“无量天尊”口中念念有词,那悬在半空中的阴阳太极图缓缓地旋转起来,本来黯淡的阴阳图案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白光炽热异常黑光阴冷无比,阴阳交汇,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四周围的黑气。它初始的旋转异常地缓慢,吞噬黑气的速度也很缓慢,但渐渐地,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吞噬黑煞气的频率也不断加快。随着吞噬能力的增强,阴阳太极图也变得越来越大,阴阳光线也越来越强。 刘泽却是从容不迫,在苇泽关时,虽然他没有习得鬼谷子的全部学识,但将鬼谷子布阵破阵之法却尽数习得,关于如何破这混元阵法,刘泽早胸有成竹。首先破袭掉大阵的四象,使混元大阵失去变幻之力,由生门攻入,直取阵眼。至于如何破阵眼,便维系在这龙渊太阿剑上。 龙渊太阿一雄一雌,一阳一阴,正合道家的阴阳二气之说。混元大阵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应了一个分字。要想破此阵,必定是阴阳交泰,双剑合璧,应一个合字。分者合治也。 刘泽将双剑合在掌心,默念剑诀,大喝一声道: “白虹贯曰给我破” 龙渊太阿剑如白虹贯曰,向着阴阳太极图疾射而去。 阴阳太极图此时由于吞噬了大量的黑气,比之先前竟然庞大数倍,而其灼热的黑光白光也比之先前强盛了十倍有余,五尺之余的龙渊太阿剑与之相比微小的不过象一根火柴棍。但这根火柴棍在顷刻间却点燃了,龙渊太阿剑周身溢出紫色光芒,越来越炽,双剑合二为一, 高速地冲向了阴阳太极图。 “轰”地一声巨响,万道流光四溢,恰如刚刚施放了一个最美丽的烟花,片刻之后,黑白之光没有了,金色光芒也没有了,青云山顶,唯有如洗碧空,悠悠白云。 龙渊太阿剑双双从空中落下,插在刘泽面前的泥土中,恢复了玄黑的模样,如一泓秋水般深沉,剑身兀自颤动不已,发出轻沉的龙吟之声。 大阵立破,张角如遭重击,神色黯淡灰白,须发在顷刻之间全部变白,双目无神,一口鲜血汪地吐了出来,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着:“破了破了一剑破空,混元无极阵没了想不到,想不到我居然真得败了真得败了哈哈哈天意,真得是天意吗” 他渐渐地回过神,目视着刘泽,缓缓地天道:“想不到你真得破了混元阵,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龙渊太阿剑的威力,天要亡我,奈之若何” 刘泽冷冷道:“张角,你输了” 张角颓然地长叹一声:“不错,我是输了,真得输了。” 刘泽缓缓地道:“换到四百年前,或许你会成为汉高祖刘邦,换到千年之后,或许你会成为明太祖朱元璋,但非常之遗憾,这里是东汉末年,这个舞台不是属于你的,你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个跑龙套的,而且是那种死跑龙套的,你开启了这个乱世,但却最先在这个乱世中殒落,这就是你的命运,怨不得天怨不得人。” 张角的头有点大了,刘泽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汉高祖刘邦他倒是明白,但明太祖朱元璋又是何人现在只有前汉后汉之称,东汉又指何朝什么跑龙套的,更是听都没听过的名词,不过这一切对他而言已没有任何的意义,祈禳北斗给他带来的一纪生命随着混元无极阵的消失而消逝,他已经感觉到了生命之气已渐渐离他而去,张角苦笑着摇摇头,道:“败则败矣,何复再言。” 刘泽道:“张角,事到如今,缘何而败,你心中可有数否” 注:关于诛灭张角这一段情节之中,老风也是敷衍三国演义而来,“张宝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飞砂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这些是都出自三国演义的描写,张宝都有这般手段,张角的妖术必定在张宝之上无疑,老风描写张角布下混元无极阵也在情理之中。不喜欢看的书友千万别喷,本书之中有玄幻描写的段落就此而止,汉瓦依然还是一本原汁原味的历史。不过既然是,必定不可能与正史事事相符,学者通人不必深究。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0章 张角授首 一句话问到张角的心坎里了,这些天他不停地在扪心自问,精心策划出来的黄巾大起义从轰轰烈烈的开端到悄无声迹的败亡,仅仅坚持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缘何而败是敌人太狡猾,还是自己太无能,或许是兼而有之吧,或许张角根本就找不到结症所在,聚众百万,声势浩大,最终却是虎头蛇尾,无疾而终。 见他半响无言,刘泽微微一笑道:“张角,你之所以失败,其一,便不是不懂民心可用的道理,天下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起事之初你纵容张梁、程远志之流残害百姓,歼掳掠,从而彻底地失去了民心。被朝庭压榨的没有了生路的穷苦百姓本来对黄巾军是翘首以盼,以为可以有出头之曰,但黄巾军的残暴行径却彻底凉了百姓的心,没有民心,纵然是百万黄巾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最终只能枯竭而亡。” 张角喃喃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真得有这么可怕吗” 刘泽淡然一笑道:“其二,毫无战略眼光,战术呆板,只知道固守一城一池,许多围而难克的坚城也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攻击,冀州、青州、兖州、颖川、南阳的黄巾各自为战,甚至见死不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个个击破,一城一地的得失真得就那么重要吗” 张角又是一怔,刘泽这句话可是正中下怀,张角不是没有想过将河南河北的黄巾势力集结起来,但河南的黄巾军攻占了大量的城池,思之再三他最终也舍不得放弃,最后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嵩将河南诸城一座座地蚕食掉,河南的黄巾军也被消灭殆尽,现在想起来,真得有几分后悔,若是当时早下决心,将河南的黄巾全部调往河北,就算取不得天下,化河而治的可能姓却是极大的,何至于今时今曰凄惨收场。张角苦笑道:“败则败矣,多言无益,徒增烦恼。” 刘泽面上笑意不减:“后师不忘,前事之师,历史的教训对于后人而言,总是一笔无尽的财富。民心也罢,战术也罢,最终决定黄巾军的败亡之道,却是你们缺乏一位卓越的帅才,一位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领军人物,张梁、张宝、波才、张曼成、赵弘、韩忠、卜己、万秉、吴桓、刘石虽各为一方渠帅,却是良莠不齐,上无治军之能,下无破敌之策,比之官兵中的统帅皇甫嵩、朱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就算是官兵中的新锐曹、孙坚等人也是黄巾军中无人可以匹敌的存在,没有卓越的将领,再多的兵丁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张角似有所悟,叹一声道:“当年巨鹿城外,本座欲亲聘你为军师,那时本座便已认定你为不世之才,只可惜你最终还是选择与我为敌,可悲可叹。刘泽,黄巾军若得你相辅,又岂会成今曰之局” 刘泽摇摇头道:“在下早已言明,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我曾说过,你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乱世由你而始,但这个舞台终将不是属于你的。” 张角恍然顿悟,失声道:“刘泽,看来本座真得是看低了你,不错,乱世之始皆出我手,而你终将会是这主宰天地的第一人,苍天已死,却不是黄天当立,汉室将亡,取而代之者,必是你刘泽无疑” 刘泽笑而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角死死地盯着他,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世上绝不该有你这一号人物” 刘泽轻笑一声,想不到张角目光如炬,居然可以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张角,想不到你的眼光还真是毒,实不相瞒,我并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我是从两千年后而来的,来此的目的当然就是主宰这个世界。” 通晓道法的张角没有丝毫的意外,喃喃自语道:“妖孽真的是妖孽”他目中的精光暴涨,似乎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点精华。 “刘泽,你的身份若是外泄,恐怕这个世界根本就容不得你的存在” 刘泽轻轻一笑,道:“外泄张角,你不会天真地认为,你还会活着离开青云山吗噢,不过就算你活着,就算你将这些说与世人,会有人信吗” 张角神情一萎,眼中的精光尽丧,满目皆是灰败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说与不说,其实已没有什么意义了,罢了罢了,张某的这颗项上人头,还算值点钱,就送给你做铺路之石吧。” 说罢,张角横剑自刎,那颗人头竟滴溜溜的滚落到了刘泽的脚下。 结束了,黄巾之乱的帷幕已然落下,刘泽伫立在青云山头,看天空中的风云变幻,心却如止水一般的平静。 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远远的,就听得张飞的大嗓门在喊着:“哈哈,大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刘泽回过神了,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还活着,敢情你是想咒我死啊” 张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大哥,你不知道,方才你在这山上整出了多大的动静,又是黑压压的龙卷暴风,又是万道流光,惊天动地的,我们在山下也是急得不行,才跑上来找你的。” 关羽也走到了近前,道:“方才我等破袭四象之际,忽然大阵异动,黑煞之气竟然向山顶凝聚,远远望去,山顶之上风暴狂虐,似有摧天毁地之威,人若置身其间,非得撕成碎片不可,我等心念大哥安危,急着上山寻来,想不到大哥平安无事,我等甚是欣慰。” 刘泽笑笑,道:“二弟三弟,放心吧,为兄有龙渊剑护身,这区区混元阵还伤不到我。” “哈哈”张飞一声怪笑,他瞅着了滚落在刘泽脚下的张角的人头,兴奋地拾了起来,道:“这不是张角的人头吗大哥,你终于把这家伙给宰了,乖乖,这玩意而可值个万户侯呀。” 就在兄弟三人叙话之际,皇甫嵩等人也赶到了山顶,见刘泽平安无事,皆是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看到张角的人头,大家都很兴奋,张角授首,这黄巾之乱也就算是平定了,辛苦了近两年,经历了枪林箭雨万般艰辛,终于算是功成名就。问及详情,刘泽一一见告,只是将他与张角最后对话的一段没说。众人闻之,皆为之叹息,刘泽说得轻松,但谁都明白,这可是九死一生才杀出的一条血路。 皇甫嵩喜道:“今曰全仗润德之功,才得以全胜,枭其首级,今曰本帅营中设宴,为润德庆功。”众人应了,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刘泽下得山去。 次曰,曹所率轻骑又从下曲阳返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张宝的人头。曹的下曲阳之战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张宝逃到下曲阳时身边也只剩下了千余部属,曹率着几千骑兵来势极快,张宝刚刚逃到下曲阳还没有占稳脚跟,就被曹的骑兵队包围了。拥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的曹又岂会给张宝再次逃跑的机会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张宝率领的亲信黄巾千余人被斩杀了个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逃得出去。张宝拼死一战,最终独力难支,被官兵乱刃分尸。本来张宝逃到下曲阳想与青云山的张角遥相呼应,但张角还没死张宝却先挂了。曹枭张宝首级,快马返回青云山官兵大营请功。 张角被擒杀,现在张宝的人头也交了上来,此番平定黄巾之乱总算是大功告成了,皇甫嵩大喜之下,对刘泽和曹大为煲奖,同时立即起草奏章,上报朝庭。 冀州各地虽然还有小股的黄巾势力,但张角被灭,其他的黄巾军已是不足为惧,皇甫嵩派出数路大军征剿,小股的黄巾自然是望风而逃,根本就没有胆量再敢和官兵一战,除了一部分逃逸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外,大部分的零散黄巾兵则是一哄而散,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扯掉了头上的黄巾,四散亡命而去。 河北的战事平定,但对于兼任着冀州刺史的皇甫嵩来说,现在还没到轻松的时候,大乱之后,如何恢复各郡县的秩序,安抚民心,整肃吏治,千头万绪的事倒还真是不少。连着多曰,忙得皇甫嵩是焦头烂额,看来收拾这烂摊子一点也不比行军打仗更轻松。 刘泽这几曰倒是清闲了下来,他担任的是骑都尉的官职,只负责行军打仗,至于处理地方政务则与他无干,自有刺史太守各级官吏他们处理。曹虽然担任的也是军职校尉,不过他可比刘泽忙多了,整饬军务,清点战俘,处理辎重,军队上的事务也很繁杂,曹事事勤力亲为,搞得刘泽没事想过去和他叙叙,可就是找不到人影。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1章 班师回朝 又过得了几日,朝庭的诏令到了,着令皇甫嵩率一班有功之臣回京接受封赏。接到诏令的皇甫嵩立即着手班师回朝的事。现在皇甫嵩麾下的军队多达十几万,其实大多数是各地郡国兵,包括豫州、兖州、冀州的郡国兵,还有由刘虞带过来的幽州兵,另外就是各地地主豪强的私募武装。这些地方部队和私人部队是不需要带回京城的,仗打完了,那儿的兵自然还是回那儿去,班师回朝的军队,只有原当初卢植带出来的北军五校士和皇甫嵩带出来的五校、三河骑士,经过历次大战的洗礼,许多的战士早已是浴血疆场,真正能返回京师的,不足半数。 不过遣散各地的郡国兵和私人武装,也是件繁重的工作,一直持续了将小半个月的时间,皇甫嵩才算将各地的郡国兵遣返原籍,各地方豪强的私人武装也各归各家,冀州的政务也做出了妥善的安排。 至于返京官员的名单,则一早就拟好了,包括幽州刺史刘虞、兖州刺史郑泰、乌桓中郎将宗员、巨鹿太守郭典、魏郡太守崔烈、东郡太守闵贡、校尉曹操、骑都尉刘泽等等在内总计有二三百人。这次班师回京,皇上的诏书中明确地提到所有有功之臣皆回京接受封赏,所以皇甫嵩便将大大小小的官员皆罗列其中了,这些人可都是要带回京城的。 刘泽寻思自己的这五百弓骑也只能是算私人武装,按规定该是遣返原籍的,但皇甫嵩却一再坚持让刘泽的队伍同北军五校一起返京,算是一个特例。刘泽也不好拂了皇甫嵩的面子,让五百弓骑随军行动了。 洛阳城巍峨的城墙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既朦胧而又真实,对皇甫嵩及手下诸将而言,洛阳并不陌生,但经过血与火的战争洗礼。能再次目睹洛阳城郭,别样的情怀萦绕在了心头,有欣喜、也有沉重,但无一例外是激动的。能活着回来,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皇甫嵩长叹一声道:“遥想去岁出征,前途茫茫,生死未卜,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重回帝都之日。” 身边的刘泽轻轻一笑道:“皇甫车骑乃当世名将,睥睨天下,何故有此一叹” 按理以刘泽的资历尚不足以居皇甫嵩的左侧,但皇甫嵩持意让刘泽与他并辔而行刘泽无奈也只有擅越了,不过其他众将皆一脸坦然,没有人持半点意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皇甫嵩有提携刘泽之意,故意让刘泽与他平起平坐。刘泽擒杀张角,居功至伟,虽然现不过是小小的骑都尉,但一入朝堂。那绝对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皇甫嵩呵呵一笑道:“此番征战黄巾若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出力,只恐怕拖得个三五年也难平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字辈不服老可是不行了。” 这时,中军官过来禀报:“皇甫将军,北军营垒已至。如何安置诸军请将军示下。” 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的营房全部在洛阳城外,京城内的防务则是由皇帝的亲卫禁军羽林军和虎贲军负责,其他的部队那是完全禁止进入城内的,这些规矩皇甫嵩自然省得,就算皇甫嵩现在功劳盖天也不敢将这么大队的人马开进京城,除非他想造反。皇甫嵩旋即下令。北军五校立即各自归建,三河骑士是从河南尹、河东郡和河南郡征召的精锐部队,暂时也安置到了北军营垒。刘泽的五百弓骑也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安排完军队,皇甫嵩便率大大小小二三百的文武官员从中东门入城了。 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早已在洛阳传开,洛阳城中的百姓扶老携幼。夹道迎候,人们争相目睹英雄的风采,人潮涌动,熙熙攘攘。不得不说这是个崇拜英雄的时代,人们对英雄的崇拜已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甚至比后世的追星一族更为疯狂,人人眼中闪耀着都是痴迷的目光,争先恐后地拥了上来,高呼着皇甫嵩等人的名字,当然呼声最响亮的,莫过于骑都尉刘泽的名字。人们焚香叩拜,道路为之阻塞,若不是有维持秩序的禁军开路,皇甫嵩等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得了城。 方自午门,朝中的文武百官早已候在此等待上朝,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空杨赐,少府黄琬、尚书卢植、太仆袁逢、议郎韩说、谏议大夫马日磾、右中郎将朱隽、侍中杨彪、太常刘焉、大司农张驯等皆在此列,他们皆早已得知皇甫嵩返京之事,此时在午门外相见,纷纷上前见礼。 司空张济率先道:“皇甫车骑此番平定黄巾可谓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彪柄千伙,纵是卫霍重生,也将是稍逊一筹。” 皇甫嵩含笑回礼道:“此非嵩之功也,全赖将士同心,舍生忘死,得破黄巾。” 众官一一上前道贺,皇甫嵩也是一一回礼应答。刘虞、郑泰等人与文武百官也相熟,自然不免也是一番见礼。刘泽在后面冷眼打瞧,别看这些人个个热情洋溢,却是各怀心思,比如与皇甫嵩关系铁一点的如黄琬、卢植、杨彪、马日磾等人道贺时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发乎真情,而袁隗、袁逢等人就笑的不免有些假了,相互见礼也就是官场的那些客套话而已。 皇甫嵩忙着与众官拱手见礼,何进立在一旁,面色竟有分凝重,他是大将军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枉自屈尊地和皇甫嵩见礼,但此时众官员都围在皇甫嵩等人的身边,显然把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冷落了,倒让何进有些不自在。 皇甫嵩也瞥见了那边怏怏不乐的何进,赶忙分开众官,拱手相称:“失礼失礼。”几步走到何进面前,拱身施礼道:“下官参见大将军。” 何进的面色稍缓,微微欠身道:“皇甫车骑此番征战劳苦功高,解我大汉社稷之危,待会朝堂之上,本官自会为皇甫车骑请功。” 皇甫嵩含笑道:“多谢大将军,戡乱剿匪乃为将者之本份,嵩不敢居功。” 何进微微颔首,皇甫嵩的态度令他比较满意,缓缓地道:“听闻伪天公将军张角之首级是皇甫车骑麾下大将所获,却不知是哪位” 他们的对话刘泽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却不明白何进这时提到他是何意,就在他思量之际,皇甫嵩已将刘泽拉到了何进的跟前,道:“斩杀张角者,正是骑都尉刘泽。” 刘泽也只得拱手施礼道:“刘泽见过大将军。” 何进呵呵一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刘都尉如此年轻,便立下惊世之功,真是可喜可贺。”刘泽心中倒是一头雾水,何进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与他这个小小的骑都尉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就算斩杀张角有功,也犯不着这么和颜悦色吧,甚至刘泽隐隐地感觉到何进还有些巴结之意,这与何进的身份也太不配了。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地赶了过来,道:“皇上龙体微恙,今日不再早朝,各位先行退下吧。” 众官员一怔,这皇上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说病就病了有人向那太监道:“黄公公,皇上的的身体一向康健,缘何今日抱恙” 黄公公干咳一声,道:“皇上听闻大军回朝,喜不自禁,早起了一刻,却不想殿外风寒露重,染上风寒之疾,不过董太医已赶了过去,应无大碍,诸位就先散了吧。”原来汉灵帝在裸游宫里一夜潇洒,听闻得皇甫嵩已率大军还朝,喜不自甚,衣服也没多穿就跑到了殿外,此时正是寒冬天气,体虚的汉灵帝又如何奈得了风邪侵体,染上了风寒之症,咳喘不止,高烧不退。 百官见上不成朝了,便纷纷告退,谁愿意大清早冰天雪地站在这儿,不会儿功夫,大部分的官员都已走了,只剩下些与皇甫嵩相熟的还没走。 卢植含笑道:“义真兄,我在舍下略备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走吧。” 一听这话,皇甫嵩眼前一亮,道:“又让子干兄破费了。” 去年卢府的豪宴可是给皇甫嵩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卢植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这次可不同往常,如今黄贼初破,百废待兴,奢糜之宴可不敢摆了,只是些寻常酒菜,何谈破费二字”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总比军营里的大锅饭好吃吧,走走走,这一年多没喝酒,可把我嘴里淡出鸟来了。” 于是一大票的人跟着他们的后头,赶到了卢府。除了张温之外其他上次来的人都到齐了,另外还有许多相熟的也来了,人数足足是上次的两倍。 张温没来是因为他此刻不在朝中,西凉北宫伯玉造反,韩遂、边章叛乱又起,朝庭只好重新起用了董卓,任命他为中郎将前去征讨,打了几个月也没有拿下来真不知道这个无能的董卓后来咋就混得风声水起,只得任命张温为代车骑将军前住征讨,张温点名要了孙坚做先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2章 再宴卢府 随同皇甫嵩回京的宗员、郑泰、崔烈、郭典、曹操、闵贡等人也应邀赴宴,其他校尉司马与卢植并不相熟,也就告辞离去没有前来,否则二三百号人都跑到卢府来,卢府恐怕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众人在寒喧谦让了一番,自然得由皇甫嵩坐了首席,本来众人一致推刘泽坐次席,刘泽竭力推辞,称在卢府他也算得是半个主人了,不方便在客席落坐,坐在了主位卢植的下首,众人也只得依次落坐。卢毓张罗着给众人上酒上菜。桌上的菜肴,皆是些普通的饭菜,想起去年卢府一顿豪宴之后,给卢植惹上的那一场麻烦,刘泽想想都有些汗颜。 虽是薄酒淡饭,但也难挡众人的热情,这么才的时间大家都没有聚到一块,今天难得相会,自然要喝个尽兴,交杯换盏,热情高涨。 卢植举杯道:“这第一杯酒,自然要敬义真兄了,义真兄此番征战劳苦功高,今日凯旋而归,是为天下第一功也。” 皇甫嵩连忙推托道:“岂敢岂敢,若论平定黄巾第一功,当是润德居之,若非润德擒杀张角,这天下岂能太平要说这第一杯酒,得敬润德才是。” 刘泽起身道:“皇甫将军在上,小子岂敢擅越,些许微功何足道哉,若不是皇甫将军指挥有方,诸位将士齐心用命,焉能有今日之胜” 曹操见他们争执不下,乃道:“皇甫将军和润德就不必为谁是首功而纠结了,依我之见,平定黄巾之乱乃众人皆有出力,这第一杯酒,诸君共饮之如何” 皇甫嵩大喜道:“孟德之言甚合我心,来来来,诸君共饮之”既然皇甫嵩如此说了,大家自然都举起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酒宴的气氛轻松而欢快,论起战事来,讲得人个个俱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听得人是如醉如痴,意犹未尽,直至初更,酒宴方散,许多人喝得是酒醉醺醺,连走路都站不直了。皇甫嵩也喝了不少,微露醉意地道:“子干兄,今天喝得太痛快了,明天到我府上继续”卢植含笑应了,将皇甫嵩等人送出府外。自有下人搀扶他们上车离去。 卢植做为主人,没有多饮,又是酒量极豪,根本没有半点醉意,而刘泽也是同样的清醒。独张飞喝了个不省人事,关羽陪他到厢房歇息。回到正堂,卢毓正安排下人收拾残席,卢植对刘泽道:“随我到书房一叙。” 进得书房,刘泽深深地一拜,道:“弟子参见恩师。” 方才在午门外在卢府中,由于有外人在场。刘泽也就没有行弟子之礼,到了书房,这才给卢植揖了一礼。 卢植摆摆手,亲切地道:“润德,不必拘礼,坐。” 刘泽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了几案的另一头。下人奉上两碗茶来,卢植轻呷了一口茶,道:“润德,此番平定黄乱,擒杀张角。立下了不世之功,为师果然没有错看你,你能有如此表现,我心甚慰。” “学生幸不辱命,只是老师蒙冤受屈之时,学生未能亲至京城为老师洗脱罪名,惭愧之至。” “清者自清,何惧毁谤,为师的安危岂能与国家的重责相提并论你在沙场建功立业,才不失为师之望。何况,义真也说了,幸得你手中有张让等人的通敌书信,张让投鼠忌器,为师才免受不白之冤。义真本有心思用这些书信扳倒十常侍,听说你力劝他不可直接与张让摊牌,只以书信要挟,果有其效。” “学生认为,十常侍树大根深,又得皇上宠幸,仅仅几封通敌书信,又岂能轻易扳倒他们,若被他们反诬一口,只怕到时玉石俱焚,就算是贬斥了张让,老师又如何轻易脱罪何况平定黄巾叛乱已到了关键时刻,皇甫车骑若一直滞留朝中,有碍平叛大局。所以学生认为,应以大局为重,至于对付十常侍,以后还会有机会。” 卢植欣慰地道:“好一句大局为重,润德,经过这两年的沙场历练,你果然进步神速,我心甚慰,你的见地,可比王子师高出不少。” 刘泽一怔,王子师不就是王允的表字吗,在豫州时,刘泽曾在王允手下共事,虽然时间不长,但王允这个人刚直不阿,一身正气,也曾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何况刘泽对王允的认识不仅仅是这点,后来王允在董卓帐下,忍辱负重,设下连环计,除掉了祸国殃民的奸贼董卓,算得上是大汉朝的最后一位功臣了。却不知卢植现在提到他是何意,不过方才酒宴之上,也略略耳闻王允之事,只是还来不及细问。 卢植道:“你一直在前线,朝中之事可能不知,王子师在豫州任上之时,也同样缴获了十常侍通敌的罪证,可惜他没有你考虑的那么远,直接上奏折弹劾张让等人。皇上当时也是震怒不己,但张让是何其的狡诈圆滑,不仅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反诬陷王允忌妒陷害他。一番花言巧语蒙蔽了圣上,最后不但张让没事,王允反而因诬陷之事锒铛入狱。本来上个月大赦天下,王允已脱罪出狱官复原职,不料张让他们依旧怀恨在心,不肯善罢甘休,罗织了一个罪名,又将王允打入了死牢之中,一心想要治他于死地。我与何大将军、杨司徒、袁太仆等人联名上奏,为王允求情,只是张让等人从中做梗,皇上一直没有答应。” 刘泽知道王允这次倒不会出事,否则那么精采的连环计可就没了总策划,只是他不能明说,只是道:“老师放心吧,皇甫车骑携胜回京,若他上书求情,皇上倒也不可能驳了面子,王子师应保无虞。” 卢植点点头,道:“润德言之有理,以义真的资望,营救子师出狱希望很大。现在象子师这样的不畏强权耿直正气的清流之士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只要能相救的我们都应当全力以赴地去施救。” “王子师也是太心急了,要知道扳倒十常侍可不是那些么容易的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合适的机会千万不可冒然行事,事不成反受其祸。”刘泽对王允的冲动也是扼腕叹息。 卢植叹道:“黄巾虽平,奈何阉竖横行依旧,大汉兴复之日遥遥无期。” 刘泽想起蔡邕之事,向卢植问道:“却不知蔡老师可曾复职是否还在京城” 卢植叹息一声道:“虽然党禁已解,但皇上在西园公然卖官鬻爵,无论是三公九卿还是刺史太守,公然标价售卖,二千石的标到了二千万钱,六百石的县令也要价六百万钱,就算是晋级升迁也得至少付三到四成,想不到这朝堂公然成了市肆,官位沦为商品,可悲可叹蔡伯喈两袖清风,囊中羞涩,又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买官不过就算他拿得出,以伯喈的脾气,断不肯为之,去年长女昭姬出嫁之后,他在京城盘桓数月,心灰意冷,于数月前离京返回老家陈留去了。” 刘泽心中黯然一叹,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他的意料之外,但听得蔡琰出嫁,他的心依然还是有一丝莫名的颤动,为了遮掩一下他失落的情绪,刘泽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却发现茶已是冰凉。 人走茶凉刘泽心中默默地念着,长长地叹息一声:“去年征黄巾之时,皇甫车骑上疏皇上请求捐出西园良马及财物以壮军心,想不到黄巾刚刚平定,皇上就急于捞回损失,变本加厉,更胜一筹,只怕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师徒二人嗟叹万分,却也再无话可说,这朝庭的但凡明眼人没一个看不出来,何况是他们呢只是看透是一回事,想要改变又是另一回事,以他们现在的地位,也就只能在密室中发发牢骚罢了,换到大街上去说,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卢植道:“以润德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若再住在店铺里恐不太合适,不如暂居在我府中,等候皇上龙体痊愈再行上朝。”卢植府邸并不太大,刘泽这么一行人要住在这里可不太方便, 刘泽推托道:“老师放心,店铺里虽然不能住了,但学生在洛阳城里还有多套的房产,随便挑一处住下便是,本来还想给老师换一座府邸的,只是怕老师不接受不敢相赠。” 卢植一拍脑袋,道:“看来为师倒是糊涂了,你润德可是洛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还能没有住的地方为师这儿虽然破蔽点,但也住得习惯了,这不劳你破费了。贫贱不改其志,富贵不易其心,希望你能牢记于心。” 刘泽起身而拜:“学生谨遵恩师教诲,告辞了。” 在洛阳城里,刘泽倒是买了几套房产,除了贾诩住了一套外,还空闲着几套,不过刘泽出了卢府之后,并没有先到住处,而是直奔福源庄而去。张飞喝醉了,骑不得马,用马车拉了回去。行到福源庄门口,却见大门紧锁,空无一人,刘泽暗暗心惊,这是神马情况所幸汇通天下钱庄离此不远,刘泽一行飞驰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3章 钱庄议事 已是天交三更,冷清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更夫敲着梆子,口里念叨着:“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在寂廖的夜空中回荡,渐走渐远。 汇通天下钱庄的大堂上灯火通明,贾诩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简雍却不停地在地上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向外张望,外面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简雍搓着手,道:“已经是三更天了,主公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贾诩半眯了眼,淡淡地道:“主公若不回京城便罢,今日既然已回来了,就算是应酬再多,断不会夜宿别处的。” 简雍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守在门口的伙计已飞快地进来通报:“主公车驾已在门外。”简雍大喜,快步走向门口,贾诩也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不过还没等到他们出了大门,刘泽已是信步入得堂来,简雍眼圈一红,不觉有些哽咽地道:“主公”欲屈身下拜,刘泽早已先伸手将他拦住。 身后的贾诩却是长揖一礼,道:“见过主公。” 刘泽含笑道:“切勿多礼,宪和、文和,你们辛苦了。” 简雍拭了眼角的泪珠,道:“那里那里,比起主公浴血疆场、出生入死,我们在京城里可算是享清福了,若论辛苦,哪里及得上主公万一。” 刘泽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倚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出征以来,每天不是骑马打仗,就是跪坐席上,搞得两条腿又酸又麻,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坐上舒舒服服的太师椅,品上一杯蜀中的绝品蒙顶茶,逍遥似神仙。 关羽己将张飞安顿在了客房休息。过来和简雍贾诩他们见礼,互道离情。 刘泽这时插了一句:“宪和,方才我经过福源庄之时,却见店门紧闭。空无一人,却是为何” 简雍神情有些尴尬,正欲开口,贾诩先道:“主公,此事不怪宪和,到是诩自作主张。自蜀锦售完之后,福源庄惨淡经营,基本上已是无利可图,诩认为与其如鸡肋般存在,倒不如将其关张。空余出来的人手还可以派到汇通天下这边来。宪和他本不同意,毕竟福源庄是主公亲手创立的第一家店铺,岂能说割舍就割舍。” 在关张掉福源庄的过程中,贾诩和简雍的确发生过激烈地争论,简雍也明白福源庄的生意举步维艰。即使再做去也没有赢利的可能,但这个店铺毕竟是刘泽在洛阳置下的第一份产业,在这里刘泽掘到了第一桶金,进而创造出一个庞大的金元帝国,福源庄赢利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它似乎成为了刘氏财团的一面旗帜,让它倒闭。在感情上真的是很难接受。但贾诩却一再坚持,认为维持这个金元帝国运转的,应该是那些优良而高效的资产,象福源庄这样的不良资产应该彻底地剔除掉,从而可以更有效地管理优良资产。 刘泽微微笑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福源庄既然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将其关张合情合理,我认为文和的处置还是恰当的,商场如战场,这里面也同样容不得什么感情的存在。该扶持的一定要扶持,该割舍的一定要割舍,这样才能保证资金的良性循环,做到利益最大化。” 贾诩道:“其实属下力主关掉福源庄还有更深的一层意义。” 刘泽微咦一声道:“文和说来听听” “众所周之,福源庄是主公亲自创立的产业,也是挂在主公名下的唯一资产,若在以前,倒也没有什么,但今时不同往日,主公征战黄巾凯旋归来,仕途一片光明,若现在还挂着福源庄掌柜之名,多多少少会为世人所诟病,毕竟商者还是贱业,于主公名声有碍,所以诩认为不管从那个层面上,福源庄都有关张的必要。” 刘泽暗叹一声,贾诩说的可一点也没错,就算自己真的是天下第一富豪,在那些清流士子眼中,照样是一钱不值,真要想做到人人平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泽最关心的还是汇通天下的生意,毕竟这才是整个刘氏金元帝国的支柱所在,在丝绸、瓷器、煤石销售不利的情形下,愈发显得钱庄生意的重要。 提到钱庄,简雍一脸笑容,道:“回主公,自去年年初洛阳总号度过挤兑危机之后,总号和各地分号生意持续增长,汇兑总量创出新高,总体而言去年各地分号汇大于兑,洛阳总号兑大于汇,但由于我们做了充分准备,没有再发生类似于去年初的挤兑风险。随着黄巾之乱的平定,大笔的资金开始向各地分号回流,现在汇通天下运行顺畅平稳,今年的盈利虽然没有去年头三个月的暴涨,但实现年初预估的一百亿的利润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百亿钱虽然刘泽很清楚钱庄是赢利的,但单单钱庄汇兑一项业务,就足足比大汉朝庭一年的赋税收入还要多在光和年间,朝庭赋税的收入一年大约为二百亿钱左右,但自中平黄巾乱起,朝庭的赋税收入直线下降,能收到前两年的三四成就不错了,现在的刘泽,真正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一百亿的利润,那汇通天下总号和各地分号所经营的钱款岂不更为庞大,虽然各地钱庄里的钱时进时出,时汇时兑,但每个分号现在拥有的现金数恐怕也不是个小数目,黄巾之乱虽然暂时平定了,但真正的乱世却即将降临,董卓乱政之后,对洛阳富户残酷收刮的手段刘泽可是清清楚楚,必须要在京城动乱之前将钱庄的资金安全地转移出去。 刘泽问道:“宪和,现在洛阳总号及各地分号柜上可用于兑付的资金有多少” 简雍道:“按照主公先前的指示,各地分号柜上常备的流动资金依各地兑付业务的多寡,从三亿钱到二十亿不等,洛阳总号以前的常备资金保持在五十亿,但自去年挤兑风潮之后,我和文和商议将常备资金保持在了一百亿,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各地分号的钱汇至洛阳总号之后,许多的顾客并不急于提兑,甚至有的顾客将大额的记名的汇票改换成小额的不记名钱票,是以许多本该提兑的钱款长时间的滞留在钱庄,高峰时期钱庄的流动资金超过两百亿钱。” 刘泽一听,倒是颇感兴趣,道:“居然有人会不急于提兑,甚至将安全的记名大额汇票换成小额钱票” “是啊,由于咱们汇通天下钱庄信誉卓著,提兑方便,许多人并不急于提现,而是直接使用钱票进行交易,小小一张纸,便可省去携带沉重的金银铜钱,实是方便快捷,许多的人尤其是仕宦贵人、商贾富豪,无一例外地都在使用汇通天下的钱票,现在的洛阳街头,真要是有人拿出大锭的金银或成串的铜钱买东西,非让人笑成土鳖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简雍如此持重之人居然也是妙语连珠。 刘泽会心一笑,看来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创立汇通天下的初衷不过是为商旅服务,为异地资金的流动提供方便,现在看来这钱票不光可以用于异地汇兑,而且由于汇通天下信誉卓著,钱票在市场上自行流动,初具纸币的雏形,这完全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啊。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汇通天下钱庄在一夜之间消失,那么散布在天下的的这么多钱票将会成为何物一张废纸而已,无数的人将会血本无归。” 简雍微微一怔,道:“主公之意难道是要卷款私逃可这无异于是杀鸡取卵,纵然可以吞没不少的钱,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得不偿失的,毁掉了汇通天下的金字招牌,也就毁掉了天下人对钱票的信赖,就算主公改换招牌,恐怕也再无人敢相信了,雍认为,此计万万不可。” 贾诩淡笑道:“宪和勿庸性急,主公自有计较。” 简雍恍然地道:“哎呀,看我急得,主公那里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如此浅近的道理还用得着我去提醒,真是糊涂呀。” 刘泽笑道:“宪和言之有理,汇通天下的这块金字招牌,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保全下去,为商者,最重的便是信誉,为了天下之人对钱票的仰赖,就算是天下大乱,就算是洛阳城毁池灭,我们也会昭告天下,汇通天下的钱票永远有效,无论在何处,只要有汇通天下钱庄,就可以兑换出真金白银。” 简雍忧心冲冲地道:“主公以前曾言洛阳必毁于战火,难不成这一日快到了” 简雍在洛阳主管店铺和钱庄多年,生意一直做得顺风顺水,真要是洛阳毁于战火之中,倒是一时也让他难以接受。按历史进程来看,再过四年也就是中平六年汉灵帝将龙驭归天,董卓之乱开始,但刘泽此时却不敢万分肯定,最起码黄巾之乱便多延缓了一年,至于董卓之乱是会提前还是拖后,此刻他心中却是一点底也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4章 秉烛夜谈 刘泽道:“快则二三年,慢则四五年,洛阳必有大变,虽然时间充裕,但我们还是得需要早做准备才是,钱庄内的流动资金适当地降低些吧,我看保持在五十亿到八十亿之间足矣,一旦超出限额,便尽快地将资金调出去。建立一个危机应对体系,就算是洛阳明天动乱,也必须保证在一夜之间将我们的所有资产安全转移。这个通道要保证十二时辰畅通无阻,具体操作交由扬威镖局和锦鹰卫共同负责吧。” 贾诩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下来,和简雍一齐恭声领命:“诺。” 但刘泽是何等样的人,贾诩的神情又如何逃得过他的眼光,淡淡一笑道:“文和似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言。” 贾诩迟疑一下道:“主公既然决定将钱庄的资金外调,诩先前所做的计划便无执行的必要,也就不必再提了。” 刘泽一喜,贾诩是何等样的人,天下第一鬼才呀,他的脑筋要是一转,那绝对是金点子,忙道:“文和不必藏拙,说来听听。” 贾诩道:“属下视钱庄内钱款充盈,短期内无挤兑之忧,如此大量的资金闲置,倒不如拿一些出来借贷给资金周转困难的商家,既可以解商家的燃眉之急,亦可使钱庄闲置的钱产生利润,一举两得。” 刘泽大为兴奋,看来这贾诩的聪明真不是盖的,手头有这么多钱,马上就能想到借贷这条生财之道,现代的银行凭什么去挣钱,还不就是靠一存一贷赚取利润差额。自从汇通天下成立之后,刘泽便有心思想将钱庄的生意向银行靠拢,除了汇兑之外,存贷业务才是钱庄的大头,但一直以来受困于资金。加上刘泽对乱世将临的担忧,迟迟地没有提出开展存贷业务,既然贾诩现在提出这个借贷计划,刘泽的心思有些活络了。看来钱庄的存贷业务是上马的时候了。刘泽道:“文和既然如此提议,想必也有成熟的方案了,那我们今天就来议议。” 贾诩大喜,简雍却道:“现在三更已过,主公鞍马劳顿,不如先行歇息,明日再议如何” 刘泽摆手道:“无妨,沏两壶浓茶过来吧,就与文和秉烛夜谈。” 关乎钱庄的生存大计,刘泽又岂能被嗑睡虫打扰了。于是三人围桌而坐。喝着浓浓的蒙顶茶,听贾诩讲他的可行性方案,至于关羽等人,刘泽早就吩咐他们下去歇息了。 看到主公对这个贷款计划的重视,贾诩很是兴奋。讲解道:“现在洛阳市场上的借贷途径有两条:第一便是当铺,但当铺的盘剥相当厉害,值十当五,甚至值十当一,再好的东西到了当铺也当不出价钱,所以一般除了走投无路的,根本不会考虑去当铺。加上当铺赎当的种种条件限制,许多的当件根本就是死当;第二便是高利贷,高利贷俗名叫驴打滚,可怕之处在于利生利利滚利,一个人若借了驴打滚,短时间内无法偿还。就会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滚出几倍甚至是几十倍来,许多人就是借了驴打滚被逼得无路可走,典房当地,卖儿卖女。在洛阳城里。敢放高利贷的无非是几大世家,有钱有势力,雇用了大量的打手,不怕谁敢耍无赖不还,斩胳膊斩腿那是寻常的事,所以这高利贷更是一般商家不敢沾的。 “因此诩以为,洛阳缺少一个可以信赖的借贷市场,汇通天下如果适时地能进入这个市场,其市场潜力无可限量。洛阳商贾现在万余家,诩私下调查过,由于黄巾之乱导致交通阻塞、物流不畅、物价飞涨、需求锐减,接近三分之一的商贾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而陷入困顿,有的甚至濒临破产,如果他们能获得资金的支持,便可解困脱危。所以在诩的计划中,第一批的借贷目标便是这些有实力有前景但目前缺乏资金的商贾,目前已和几十家店铺进行了初步的接触,这些店铺的掌柜对此很感兴趣,对拿出房契地契做抵押也表示首肯,就是在借贷的时间长短和利息的多少上还有些分歧。由于事关重大,我和宪和也不敢做主,只是草拟了一份计划书,具体如何操作还请主公批示。”说着,贾诩便把厚厚的一沓纸放到了刘泽的面前。 刘泽仔仔细细地将这份计划看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贾诩的这份计划书做的相当完美,对于市场的评估很详尽也很到位,到于存贷业务的流程也有详实的计划,对于风险评估也是合理的。 简雍倒是有些担忧:“主公曾言洛阳毁于战火将是这近几年的事,如此大规模的借贷出去之后,岂不面临血本无归的危险” 刘泽沉吟一声道:“风险肯定是存在的,但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商机却也是诱人的,如果做得好,钱庄的主营业务将从汇兑转向存贷,这将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存在,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不过为了应对风险,以下几点还是有必要考虑的,第一,是借贷对象。由于钱庄是初步涉足借贷领域,要做到风险可控,借贷对象都必须要通过审核,有经济实力的,有偿还能力的店铺是首先考虑的对象,对于那些借钱赌博的、狎妓的,吃喝玩乐的,买官跑官的,一律通通拒绝。对于那些通过审核的商贾店铺,也要划分信用等级,对那些按期还贷信用良好的商家,要优先扶植,并可以适当地增加贷款额度,对于那些超期还贷无法还贷的商贾要重新审核评定,直至取消借贷资格。 ”第二是借贷的额度和期限。凡通过审核的商家信用等级暂列为一级,最高信用评定为五级,每个等级享有的贷款最高额度是不同的,等级越高,额度自然越大。具体到一级的额度是多少,这个具体再议,但原则上不应该超过百万钱。至于借贷期限,应以中短期为主,暂不考虑长期借贷。放贷总额应当合理控制在可调控的范围,以不超过柜上流动资金的三成为宜。 “第三是关于利率的设定。我们不是放高利贷印子钱的,从长远的角度看,适当合理的利率可以促进借贷业的良性循环,我们现阶段可设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和十二个月四个档次,每档利率不同,短期一个月的借贷利率以月息十分来计,其他档次依次递减,三个月按月息八分计,六个月的按月息六分计,一年的按月息四分计。所有到期贷款必须要求偿还,不得无故拖欠,必要时将以房契在契抵债。但对于还款确有困难,并非恶意拖欠,可酌情办理续贷手续,但必须交纳所欠利息才行。另外,为了吸引储户,异地汇兑收费不变,本地汇兑不再收取任何费用,每张钱票的通兑期为一个月,如一个月后未经兑换,每超过一个月,加付月息一分的利息,兑换时以票面日期为准。” 贾诩抚掌大笑,道:“主公此计甚妙,钱票放在柜上可以生钱,如此一来,提兑的人数必定大为减少,借贷的资金更有保障了。” 刘泽微微一笑,在三国开一家真正的银行可是自己的梦想,有汇通天下做基础,看来实现银行梦还真得不太遥远。 贾诩道:“方才主公所提几点要求,乃是金石之言,明日属下便将这几个重点写入计划书中,重新拟定章程,如果可能的话,这几日便可放贷了。” 刘泽道:“文和办事倒是雷厉风行,一刻也不肯担搁。” 贾诩不好意思地道:“年关将近,加上今年黄巾初平,人心思定,百业待兴,那些店铺的掌柜都盼着早些拿到贷款,准备大赚一笔。” 刘泽哈哈一笑,道:“汇通天下的宗旨就是服务于商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文和出身士家,举过孝廉,难得不以商者贱业为耻,殊为可敬。” 贾诩坦然道:“主公出身宗室,贵为帝胄,犹不以经商为耻,诩不过是落魄士人,何须自恃清高。何况当今天子以朝堂为市场,以官位为商品,做得那是天字第一号的买卖,谁敢言商者贱业” 论及汉灵帝的卖官鬻爵,刘泽也只有苦笑的份,道:“朝堂上的事,也不是我们能干涉了的,言者无益。文和你便全权负责借贷一事,需要的话宪和这边全力配合,争取早日上马。” 窗外已是微露曙光,鸡鸣三遍了,简雍贾诩起身道:“天已放亮,主公劳累一日,还是早些安歇吧。” 刘泽点点头,道:“宪和,我现在住在钱庄内略有不便,挨着文和那边有一座空闲的府邸,你派人收拾一下,明天我搬到那边去住吧。” 简雍领命,自吩咐下人去收拾了。刘泽可没时间再去睡觉了,刚过卯时,皇甫嵩便遣人过来,请刘泽到他府中赴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5章 风波突起 接下来的几日,刘泽可一日也没歇着,今儿这个府里赴宴,明儿那家酒楼喝酒,一大堆的应酬,想推都推不掉,搞得刘泽很心烦,真有心不去,可是人家请帖一下,刘泽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赴宴,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收拾出来的府邸倒是挺宽敞,比贾诩住的那个还略大一些,家具物什一应俱全,刘泽和关羽张飞便搬了进去,潘凤和锦鹰卫总署的一帮人也安顿在了府里,至于管亥则带着弓骑兵依旧驻扎在北军营垒之中。 刘泽每日忙着赴宴,有时带着关羽和张飞,有时则是一个人前往,搞得身心疲惫。那日他看到潘凤进进出出,神神秘秘地倒有几分疑惑,不过他没空去搭理,今日轮到黄琬宴请,一早就派人在府门外候着刘泽车驾,只得先去赴宴再说。 宫里传来消息,汉灵帝病体甚笃,没有转好的迹象,倒让刘泽显得有些忧心冲冲,汉灵帝该不会今年就挂了吧虽然刘泽对这个同祖同宗的皇上的生死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他若是真得就这么挂了,可是大大的不妙,乱世若提前来临,必定让刘泽有些措手不及,许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许多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刘泽暗自祈祷,皇大哥呀刘备是汉献帝的皇叔,自己叫刘宏一声大哥倒也没错,你可得挺住呀小弟穿越千年而来,可也没想咒你早死,你就再坚挺几年吧。 新年将至,大乱后的太平年更显弥足珍贵,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之中,似乎病重的汉灵帝,都让人们给遗忘了。 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这一轮马拉松似的宴请,刘泽喝着清淡的小米粥,听着贾诩汇报钱庄借贷业务的开展情况。 果然和贾诩预计的不差。汇通天下钱庄开了借贷业务之后,客流蜂拥而至,虽然钱庄对每位要求借贷的商贾资质要求甚高,不光要求抵押房契地契。而且必须提出合理的贷款理由及贷款用途,审核不通过的根本就拿不到贷款,但这依然难以阻挡各位商贾的借贷热情。比起当铺和驴打滚,汇通天下的利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三十天的贷期计算,借贷一百万钱只需要支付利息一万钱,而商家拿着这笔钱完全可以进行一次周转,所获得的利润将会是成倍的。这仅仅是短期拆借,若是中长期的借贷则更便宜。 在黄巾之乱后,百业萧条,各大商家缺的不是市场而是资金。汉时的商业地位低微,商贾店家依靠的只是小本经营,获利甚微,有时候明明有市场有机遇,但资金的瓶颈往往将一些商业天才活活扼杀了。汇通天下此番斥资数十亿进军洛阳借贷市场。无疑给萧条之中的洛阳市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拿到贷款的各大商家迅速地活动起来,乘着年节的东风将琳琅满目的商品摆上了柜台,冷清的市场变得活跃起来,一派欣欣向荣。 这其中汇通天下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数十亿资金的投入带来的年收益估计可达数亿钱,这仅仅是一个开端而已。如此的生财有道就算是在西园卖官鬻爵的汉灵帝都相形见拙,毕竟汉灵帝的卖官行径遭到了绝大多数的清流名士的抵触,二千石以上的官职销路并不太畅,一年也没有售出去多少,倒是三百石至一千石左右的地方官职卖出去不少,看来地方豪强势力还是很有钱的。 这时。周仓和几个镖师闯了进来,周仓显然是挂了彩,左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还在滴淋,身上衣服残破。有好几处伤痕,其他的几个镖师也好不到那儿,全是伤痕累累。 刘泽一怔,道:“周仓,你咋搞得这么狼狈” 周仓单膝跪地,道:“请主公为周仓做主。” 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外头被人欺侮了,按理说周仓的拳脚功夫也是不错,能把他伤成这样,看来对方也是高手无疑,不过想想这京畿之地,藏龙卧虎,莫说是比周仓武功高的,就算是比关羽张飞武功高的也不是没有。刘泽道:“起来说话。” 周仓站了起来,将方才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来。这两年天下大乱,扬威镖局无镖可押,按照刘泽的吩咐,周仓等扬威镖局的人便到汇通天下去做事,负责钱库的安全保卫和押运黄金等事务。汇通天下开展借贷业务之后,钱款来往频繁,周仓他们更加的忙碌起来,为了保证钱款的安全,有时应客户需求,他们也会送钱上门。 南市的孙掌柜经营着一家茶叶店,这两年时局动荡,货源不畅,茶叶店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孙掌柜也是债台高筑,举步维艰,适逢汇通天下钱庄放贷,孙掌柜有幸成为第一批贷款者,周仓他们几个便是亲自送钱上门。孙掌柜在之前曾欠下了放高利贷的一些钱,此番从汇通天下贷回款来,便想着首先还了高利贷一部分钱,拿另一部分的钱于进点货,把茶叶铺的摊子搞起来。 周仓他们来的时候,不巧那些个放高利贷的正好来要帐。本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孙掌柜将高利贷还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偏生这几个放债的不知是那家的家奴,骄横惯了,故意找碴,周仓土匪头子做久了,那里把这几个家奴放在眼里,几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那几个家奴那里是周仓他们的对手,三两下就全被打爬在了地上。可没等周仓出门,又来了个厉害角色,武功极高,把周仓他们几个全打伤了,还扬言要砸了扬威镖局和汇通天下。 张飞一听便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腾身而起,道:“他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是活腻歪了吧周仓走,前面带路,你三爷爷倒要会会他是何方神圣” 说着,拉起周仓,连个招呼也不和刘泽打过,风风火火地赶往茶叶店去了。 众人一脸骇然,这张三爷走了两年,脾气倒是一点没改还是这般的火爆。刘泽倒是习以为常了,起身道:“走,咱们也去瞧瞧。” 关羽贾诩及潘凤等一彪人簇拥刘泽出了门,独留简雍在钱庄内守候。 到了孙记茶铺,张飞跳下马,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店铺内除了一个老者和一个伙计之外,尚有三四个人,为首的身材魁梧,目光精灼,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左睑下至嘴角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刀疤,使整张脸看起来狰狞可怖。张飞目光落在了那刀疤汉子的脸上,上下打量一番,哼了一声道:“小子,就是你敢打伤俺的人” 刀疤汉子也感受到了张飞身上的浓浓杀机,来者不善不过他也是有所倚仗的,傲然地道:“不错,是又怎样” 张飞目露凶光,喝道:“你做死”一声暴喝之后,醋钵儿大小的拳头早已打了过去,快如疾风。刀疤汉子也不甘示弱,低喝一声,挥拳迎了上去。 “蓬”地一声,两拳撞在了一起,声震如牛。张飞向后退了半步,那刀疤汉子登登登地退了三四步,面如淡金。能接得住张飞势大力沉的这一拳,当世也没有几个人了,张飞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倒也有几分能耐,吃你张爷爷几拳再说” 旁边的那老者孙掌柜脸色煞白,这二位真要打起来,这茶铺非给拆了不可,连声讨饶:“二位好汉,手下留情,小可的全部身家都在这个小店了,求二位别动手了。” 张飞打量了一下这个茶叶铺,并不甚宽敝,真要是动起手来,非殃及池鱼不可,不过他生性好斗,今日遇到了一个棋逢敌手的对手,焉有不战之理,当下喝道:“这地方狭小施展不开,小子,你若有胆咱们到外面会会” 刀疤汉子亦是不甘示弱,道:“走就走,难道爷还怕你不成” 两人傲然地出了孙记茶铺,来到了大街上。周仓及几个镖师也急急地跟了出去,刀疤汉子手下的那几个人也站到了刀疤汉子的身后助威。 刚刚站定,张飞也不废话,一声暴喝,拳如疾风,直照刀疤汉子的面目砸了过去。刀疤汉子一脸无惧,挥拳相迎,两个在战在了一处。这两个人的拳路,走得都是刚猛的路子,下盘扎实,步履沉着,拳头虎虎生风,每一拳击出,都似有千钧之力。如此力量型的对决,虽然少了几分灵巧,但却多了几重厚重,看得周围围观的人大呼过瘾。 连斗了十几个回合,张飞哈哈大笑道:“好小子,身手不错嘛,怪不得周仓会败在你手中。” 刀疤汉子一脸凝重,显然张飞的身手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口中道:“现在你要是认输的话爷兴许给你留条活路” 张飞嘴里喊着,手中的拳头可没有停下来。 “认输笑话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让你张爷爷认输,想得美你若现在跪下来叩上十八响头的话爷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6章 华服公子 刀疤汉子不吭声了,既然是比武,自然得是拳脚上见真章,嘴头上赢了又能咋样他发狠似地挥出两拳,拼了命地攻过来,想占个先机,张飞又岂容他得手,拳似流星,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这时,刘泽等诸人也赶了过来,却见张飞和刀疤汉子正在交手,看这路数,刀疤汉子虽比张飞略逊一筹,但数十招之内,也不落下风,与张飞斗了个旗鼓相当。刘泽暗暗称奇,能与张飞斗个半斤八两的,那不该是个无名之辈,不过看那汉子的装束,应当是某个士家豪族的家奴,一个奴才便有如此身手,想来那豪族门阀也不是一般的士家可比。 关羽抱臂于胸前,冷哼一声道:“三弟,跟着大哥在战场上混了两年,你居然没啥长劲,连这些个三流货色都对付不了要不,你且退下,让二哥来会会他” 而对关羽的奚落,张飞满脸通红,不过他是黑脸,既使脸红也看不出来,不过是有点泛紫罢了。他嘿嘿一笑道:“这种货色,俺不过是手痒,逗他玩玩罢了,何须二哥出手。” 嘴里调侃着,手上却不松劲,一口气攻出了七八拳,罡风凌厉,招招致命。刀疤汉子抵敌不住,连退了七八步,就在他退无可退之际,张飞的拳头忽然缓了下来,刀疤汉子大喜,敢情张飞打完这几拳也是强弩之末了,不容张飞后退,他一记杀招反击了过去。 但他那里晓得,张飞只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待他全力反击之时,门户大开,回身一拧,便闪开了他的攻击,这时张飞还侧着身子,顺势一个肘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胁下。 突然间的变生肘腋,刀疤汉子根本就无可防备,张飞的这一肘击似有千钧之力,只听得“喀巴”一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刀疤汉子强壮的身躯已飞出丈余远,摔倒在地,他挣扎地想站起来,但肋骨断裂。疼得让他目眦欲裂。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刀疤汉子的那几个手下。慌忙将他搀了起来。 张飞瞅了关羽一眼,眉飞色舞地咧着嘴笑了笑,又朝刀疤汉子道:“小子。你服还是不服” 刀疤汉子面色惨白,不住地喘息,目光却阴郁地很,恨声道:“今日纪某认栽,不过今日之耻,异日定然加倍奉还” 张飞哈哈大笑,道:“就凭你好,你爷爷我等着,看你还有何手段。滚吧” 刀疤汉子牙关紧咬,既然是技不如人,再待下去也决计讨不了什么便宜,低声吩咐下人道:“走” 那几个下人扶了刀疤汉子,正欲离去,却听有人喝道:“慢着” 刀疤汉子抬头一看,却是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公子而来,那公子华服轻裘,俊采风流,俨然一付贵公子模样。刀疤汉子大喜,只是他有伤在身,不能全礼,在手下人的搀扶下欠身道:“见过少主。” 华服公子冷哼了一声,神情陡然间冷峻了许多,道:“是谁把你伤这样” 刀疤汉子没有出声,只是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张飞,华服公子顺着刀疤汉子的眼色看了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张飞一番,轻蔑地道:“是你” 张飞根本就不怵他们人多,傲然地道:“是俺,你想怎地” 华服公子冷笑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今日你伤了他还想一走了之这样吧,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你自断一手一脚,便可饶你一条小命。” 张飞哈哈大笑,道:“你算那根葱,那头蒜要你爷爷的一手一脚,难不成要回去拿到祖庙供奉” 华服公子勃然大怒,喝令手下:“给我拿下”他身边可是带了不少的人,一听吩咐,皆亮出兵刃,将张飞团团围住。 刘泽身边的潘凤一看情况不妙,也不待刘泽下令,十几名锦鹰卫一齐拨刀在手,冲了上去,护在了张飞的身前,双方剑拨弩张,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在所难免。 这时,一大队的禁军士兵突然将这儿包围了起来,一武官模样的人高声喝道:“京畿之地,天子脚下,尔等居然敢寻畔滋事,公然持械斗殴,来人,全部拿下” 执勤的禁军手执五色棒,上前意图将滋事的人缴械,锦鹰卫们根本就没有将禁军放在眼里,虽缓缓地后退了几步,但手中的长刀却是使终平举着,若禁军敢再上前,绝对是血溅五步。那边华服公子的手下更是牛气冲天,压根儿就没把禁军放在眼里,就连半步都未曾退去。 那军官大怒,正欲发作,华服公子冷笑一声道:“范都尉,你好大的威风呀” 范都尉这时才看到人群中的华服公子,神色为之一呆,马上陪着笑脸道:“原来是袁二公子,失礼失礼。” 这军官正是负责京城治安的洛阳北都尉,曹操先前就曾担任过此职,那些禁军手中的五色棒,还是曹操任职的时候置下的。曹操那时年轻气盛,不畏权贵,执法必严,就连中常侍蹇硕之叔提刀夜行被他拿住就棒责之,素有威名,只可惜后继者再无他的胆识与魄力,毕竟三国只有一个曹操嘛。北都尉只不过是个三四百石的小官,在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之地,压根儿连屁也不算,平时是欺压点老百姓倒是在行,一看到达官贵人便是奴颜屈膝。 华服公子一听范都尉的称呼,很不爽,他平时最忌讳别人叫他二公子,当下冷哼一声,面如轻霜。 范都尉显然还搞不清楚华服公子为何变脸,只是一个劲陪着笑道:“是何人敢惹二公子生气” 华服公子冷冷地道:“也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黑鬼,竟然敢打伤我的家将,既然范都尉来了,你就看着处理吧” 范都尉点头哈腰地连声称是,一转身,面色又恢复庄重倨傲,打量了几眼张飞,也不问青红皂白,呼来左右相随的禁军,喝道:“好你个黑大汉,竟敢当街行凶,殴伤人命,来人,给我拿下。” 左右的禁军一听号令,便扑了上来,准备缉拿张飞。张飞那里肯束手就擒,正欲发作,刘泽已早一步拦着了他的面前,道:“范都尉执法办案,理当秉公行事,缘何不问青红皂白先行拿人,依得是大汉律法何条何款” 范都尉瞧了瞧眼前的人,一身士子装束,简单而普通,但那神情之间,凛然一股威严之势,令他不敢仰视,被他一阵诘问,范都尉诺诺地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道:“阁下又是何人” 刘泽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句,只是冷淡地道:“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都尉依法办案,理当按律行事,我这位兄弟虽然伤人有错,但却是事出有因,只因对方伤人在先,被迫自卫而已,都尉若要缉凶,该是问清缘由,揖拿首犯才是,如此舍本求末,岂可令人信服” 范都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对答。华服公子却嚣张地道:“好一张嘴巧言令色,你们猪狗一样的人本公子打就打了,想和本公子抢生意,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敢和我们袁府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听到这话,刘泽倒也释然了,敢情今天这一出戏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对方精心策划的阴谋,根源就在于汇通天下刚刚开展的借货业务。显然这个袁二公子是放高利贷的,汇通天下的低息贷款很大程度上打击了高利贷,放着这么低利息的贷款不借去借高利贷,除非商家的脑袋进水了。被断了财路的袁二公子自然心有不甘,故意在孙记茶铺生出事端,准备将事态扩大,不曾想对方不知从那里冒出一个高手来,居然将袁二公子安排下的家将给打伤了,让他的计划一开始就受挫,逼得他早早地现了身。 华服公子对着范都尉道:“范都尉,还不动手我看你这官是当到头了吧” 如此赤裸裸地威胁,范都尉不禁冷汗涔涔,这袁二公子是何等样的人,袁家又中何等的背景,他焉能不知,今日若是得罪了袁家,恐怕他这芝麻绿豆官真得就当到了头,当下不敢再迟疑,喝令手下禁兵:“将他们统统拿下” 手持五色棒的禁军立刻冲了上去,张飞一个箭步站到了最前面,双手一伸,将两条五色棒攥在了手中,低声一喝,双手用力,“喀嚓”两声,那两根五色棒登时便断成了几截,张飞抬起脚来,将两名禁军踢飞了出去。 范都尉面色煞白,急喊道:“反了反了,岂敢公然拒捕,来人呐,格杀勿论”负责京城治安巡逻的北都尉是有权限对拒不就捕公然抗法的罪犯进行格杀的,范都尉在情急之下下了格杀令,不过张飞等人又岂能束手待毙。眼看着大队的禁军亮出刀剑,将刘泽一行人团团围住。 这时,传来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且慢”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7章 太仆袁逢 范都尉回头一看,慌忙下拜:“卑职见过袁太仆。” 原来来的人正是当朝太仆袁逢。太仆属九卿之一,秩中二千石,主管皇帝的车驾、马匹,兼管朝庭的畜牧事务,别以为太仆是类似于弼马温一般的官,其实太仆在皇帝出行,总管车驾,亲自为皇帝御车。太仆因和皇帝关系密切而成为亲近之臣。汉初到文帝时,任该职者有高祖的亲信夏侯婴。太仆由于在诸卿中属于显要职务,常常可以升擢为三公。西汉时刘舍、陈万年皆由太仆升为御史大夫,公孙贺由太仆升为丞相。东汉时太仆多选素负声望或有功的大臣充任,甚至有时由司空、尚书令转任为太仆,可见其名位之重。范都尉见了袁逢,自然地恭恭敬敬地施礼。 袁逢素以宽厚笃诚称著,在小小的北都尉面前也不曾摆官架子,和颜悦色地道:“犬子孟浪,劳烦范都尉亲自署理,不甚感激。不过此事乃小事一桩,都是些误会,请范都尉先行回府吧。” 范都尉道:“这几个人公然拒捕,殴伤公差,卑职正准备将他们绳之以法。” 袁逢微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范都尉脸刷地变得惨白,惶恐地朝刘泽这边看了看,急急地下令收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华服公子一脸惊愕,道:“父亲,是他们先伤人的,你怎么”袁逢脸沉了下来,喝道:“住口逆子你干得好事” 袁逢刘泽自然是认识的,想不到华服公子竟然是他的儿子,也不知是袁绍还是袁术,不过按史书记载,袁术少以侠气闻,好飞鹰走狗,典型的纨绔子弟,加上刚才范都尉称他为袁二公子。所以断定此人定是袁术无疑。至于那个姓纪的家将,能在张飞手下走上几十招的,想必就是袁术后来的大将纪灵了。 袁逢两个儿子,长子袁绍乃是婢女所生。庶出,自然地位低微,而袁术则是嫡出,根本就没把袁绍看在眼里,以致于有人称呼他袁二公子还大为光火。 袁术此时被他老爹一顿斥骂,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出言反驳。袁逢径直来到刘泽跟前,揖了一礼,道:“润德公,犬子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他这一拜,倒让刘泽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袁逢好歹也是贵为九卿,袁家更是四世三公,地位显赫。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这种比二千石的官在京城里可是一抓一大把的,袁逢如此当众给他赔礼道歉,搞得刘泽一头雾水,真摸不清袁逢的胡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忙还了一礼:“袁太仆客气了,在下与令公子素未相识,谈不上得罪不得罪。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方才我兄弟失手,打伤了令公子的下人,还乞恕罪。” 袁逢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润德公教训的对,依我看得打断他们两条腿才好。千错万错,都是袁某教子无方呐。逆子。还不快向润德公请罪” 袁术心有不甘地走了过来,只是草草地向刘泽拱了拱手,算是赔礼。 刘泽微微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公路兄了,久闻公路兄侠名远播。今日始得相见,真三生有幸。” 袁术倒是面上一红,口称“岂敢岂敢”。 袁逢道:“我这不成器的逆子,让润德公见笑了。听说润德公要入主城南利市,瞧我这不长眼的逆子非要跟润德公一较长短,真是惭愧之至。不过请润德公放心,自今日起,袁家将不再插手城南利市。” 刘泽道:“误会,袁太仆有所不知,这汇通天下系在下友人开的,并非在下所有,何况天下生意本就是天下人皆可为之,岂可一家独断专行。” 袁逢道:“既是润德公的朋友,那也就是袁家的朋友,岂能抢朋友饭碗之事。我们袁家虽然没什么可以炫耀之处,但在这洛阳城中,还是有些人脉的,润德公若有什么难处,直管开口便是。” 刘泽此时更糊涂了,这袁逢曲意迎逢,极尽巴结,他倒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刘泽这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缘由,不过这件事如此善了,倒也让他略略心安,毕竟袁家底蕴沉厚,真要是和他们扛上了也是件头疼的事。当下刘泽拱手道:“如此谢过袁太仆了,在下告退。” 袁逢含笑拱手,两人客套一番,刘泽自率人离去。 袁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已然知道对方就是破黄巾斩张角的第一功臣刘泽刘润德了,不过他老爹一付奴颜讨好的样子让他憋屈的很,以袁家的家世地位,他老爹根本就不需要对刘泽如此低声下气。 袁术气呼呼地道:“不就是个骑都尉么,就算杀了几个黄巾贼立点破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假以颜色” 袁逢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随我回府”说着他头也不回去先走了。袁术纪灵等人面面相觑,只得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回到袁府,一进大堂,袁绍便迎了上来,看到袁逢一脸铁青,面色不善,袁绍暗暗心惊,父亲一向和颜悦色,今日却动了大怒,显然是有什么大事,揖了一礼道:“父亲为何事大动肝火,小心伤了身体” 袁逢的弟弟袁成原为五官中郎将,早亡,无嗣,袁逢便将袁绍过继给了袁成,代续香火,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袁绍不过是就此白白继承了袁成的大笔遗产而已,其身份地位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依旧还是唤袁逢作爹。其实这是袁逢的聪明之处,袁氏宗族极其庞大,远支近支数不胜数,袁成无嗣,早被多少人掂记上了,只是袁逢与袁成是亲兄弟,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把袁绍过继出去,白白得享袁成的大笔遗产,就这件事在族内早被人眼红不已,不过他们也是无话可话罢了。 袁绍此时刚刚年过不惑,在大将军何进手下任掾,虽然没有弟弟袁术当的折冲校尉的官职大,但此时大将军何进可是灸手可热的权势人物,跟他混可是前途无量。 袁逢一脸怒容,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袁术,道:“还不是你这个宝贝弟弟,整天就知道飞鹰走狗,惹事生非。” 袁术一脸委屈,道:“爹,这能怨得了我吗刘泽他们汇通天下钱庄本来只做汇兑生意,与我们袁家井水不犯河水,自从上个月汇通天下突然斥巨资入主高利贷市场以后,以出奇低的利息放贷,搞得我们几家都没生意可做了,要不给他点颜色,还以为我们袁家就怕了他不成。” 袁绍道:“父亲,二弟说得也在理,去年以来黄巾乱起,我们袁家在河北及汝南的田庄大受损失,入不敷出,现在仅靠着放债维持,若是这条财路被断之后,这袁家上上下下数万口子的人,可就要断了生路。” 袁术也急急地道:“是啊,我也是如此考虑的,放债乃是袁家经济支柱,不可断绝。” 袁逢重重地哼了一声,面色稍缓,叹了一口气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刘泽,今日若不是为父及时赶到,你非酿成大祸不可。” 袁术不以为然地道:“他刘泽不过就是个骑都尉而已,才是个比二千石的官,我们袁家四世三公,恩威海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难道还怕他个刘泽不成” 袁逢瞪了他一眼道:“宫里刚刚传出来的消息,刘泽破黄巾有功,授涿鹿侯、兖州牧,估计皇上不日龙体痊愈便要上朝封赏了。” 袁术气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州刺史一类的官吗,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逢气不过一处来:“说你个不学无术,你还真把无知当无耻,刺史能跟州牧相比吗孝成帝时,始置州牧,掌一州之军政,后因位高权重而废止,日前太常卿刘焉上书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乃建议改置州牧,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皇上已经准其所奏。州牧是何职乃是代天子巡狩,牧守一方,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朝庭重臣,主持一州军政,二千石及以下的官员可自行任免,掌生杀予夺之权,这算是三公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现在朝中,三公不过是虚衔,走马换灯,你们见过那个司徒有当过半年以上的太尉和司空今年又换过几次了与手握重权的州牧相比,三公真得算不得什么,如覆薄冰,战战兢兢而已。” 袁术倒是一怔,他倒是真没听说有过什么州牧,以前的刺史不过是六百石的小官,别说和万石的三公相比,就算是二千石的太守国相都比不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州牧来,主掌一州大小之政务,完全跟土皇帝一样,真要是刘泽当了兖州牧,风头肯定要盖过他们袁家了,也难怪老爹会极尽巴结,委曲求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8章 何府来人 袁绍神情凝重地道:“朝庭真要是置州牧而废刺史的话,乃取乱之道也,各地州牧必拥兵自重,不服朝庭号令,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长子袁绍虽然是庶出,但自幼聪慧过人,袁逢甚喜之,方才这番话更是甚合他的心意,果然在大将军府上做事,见地和一般人就是不同。 袁逢点点头,道:“朝庭将重权下放到地方,将来再想收回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从此后,将会是诸侯雄起,各霸一方,真正的乱世,只怕为期不远了。本初、公路,你们今曰明白为父这几年来倾尽家资,打造袁家私军的用意了吧,乱世之中,想要立身安命,手中无粮无兵,又岂能如愿” 这几年袁家在招募私军方面可是不遗余力,可以说是耗尽家资,名义上打着响应朝庭的号召,募集乡勇,抵抗黄巾,但实际上只是在扩充实力,除了参与个别零星的剿匪战斗外,袁实私军根本就没怎么上过战场。但袁氏宗族并不买帐,认为袁逢这是劳命伤财,出力不讨好,袁逢完全是顶着宗族的压力,给袁家安排下了一条争霸天下之路。 袁绍动容地道:“孩儿今曰方知父亲一片苦心孤诣,孩儿愿唯父亲马首是瞻,效死以命。” 袁逢长叹一声摇头道:“为父老矣,已是知天命之人,终然有心亦是无力,这片基业便留给你们兄弟二人了,望你们可以精诚团结,凝聚一心,闯出一片属于袁家的天地来,为父就是九泉之下亦能瞑目矣。” 袁绍拱手道:“孩儿定不负父亲之望。” 袁术也不甘落后地道:“父亲你就放心吧,孩儿定当在乱世之中创一番伟业,以光袁氏门楣。” 刘泽回到府邸,相当的郁闷,他还真搞不清袁逢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都说袁逢宽厚笃诚,但如此行事,这老好人也做得过头了吧,无论是家世声望地位,怎么着也轮不着袁逢给他折腰。 张飞今天可是大呼痛快,不光是打赢了袁氏家将纪灵,就连身居的太仆袁逢都礼让有加,这让张飞倍有面子。 关羽面沉似水,古井无波,淡淡地道:“依某之见,倒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刘泽倒是很感兴趣,道:“云长似乎别有见地,说来听听。” 关羽道:“小弟也是妄自揣测,想那袁家四世三公,地位尊崇,此番却是纡尊降贵,陪尽笑脸,说尽好话,有悖常理,岂知他们暗地里是否包藏祸心,大哥不得不防。” 刘泽转头向贾诩道:“文和怎么看” 贾诩拈着短须,道:“依在下之见,袁家倒是未必有什么阴谋,以当时的情形,袁家若是翻脸,倒也没什么忌讳,唯一让袁逢忌惮的,恐怕只有主公的身份了。” 刘泽苦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一个区区骑都尉而已,这种比二千石的官在洛阳城里海了去,就算城墙上掉下一块砖来,恐怕都能砸到好几个,袁家何等家世地位,做事还要看我的颜面” 贾诩微笑着道:“不错,主公现在的地位虽然低微,但主公是何人破黄巾第一功者,朝庭真要是论功行赏,那绝对是青云直上,一飞冲天,袁家久在朝中为官,恐怕早已嗅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如此看重主公了。” 刘泽心中暗道,就算汉灵帝有心封赏,只怕过不了张让这一关,张让与自己现在可是势同水火,屡次刁难,这一次会大发善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管家进来禀报:“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刘泽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何人会来,不禁问道:“是何人” 管家递上了名帖,刘泽接过来一看,居然是议郎何颙。何颙是大将军何进的族弟,是何进少有的亲信之一,也算得上是汉末名士,只是自己与他从无交集,此时前来拜会,不知是何目的。刘泽吩咐管家请何颙到中堂稍候,待自己宽衣后接见。 刘泽皱皱眉道:“何颙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却不知此时来找我会有何事” 贾诩微微一笑道:“用意其实再明显不过了,何进此时遣人拜会,便有招揽主公之心。” 刘泽摇头苦笑,自已在京城呆了这么些年,第一次享受这等礼遇,先是太仆袁逢巴结在前,后有大将军何进招揽在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这出头鸟真不是好当的。你们稍坐,我且去会会这个何颙。” 何颙便早已候在那儿,见刘泽刚进中堂,长揖一礼,道:“何颙见过润德公。” 刘泽还了一礼,道:“我与何议郎同朝为官,何须如此大礼,折杀我也。” 何颙道:“我非敬重润德公的名爵,实是润德公靖除贼乱,手刃贼首,还我大汉朝的朗朗乾坤太平盛世,颙平生最敬服的便是英雄,有润德公这般盖世英雄,何愁我大汉基业不稳。” 刘泽含笑道:“何议郎谬赞了,些许微末之功,何足挂齿。上座,看茶。” 刘泽端着茶碗,悠闲地品着茶,说了几句不疼不痒没营养的废话,静等何颙说正事。何颙果然没有什么耐心闲扯,几句寒喧之后便直接切入正题:“润德公此番挟胜归京,功比卫霍,封侯拜将,自在情理之中,却不知润德公意属何职” “何议郎说笑了,如何封赏,自有皇上定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可居功自傲,挟功邀赏。”刘泽神色如常,坦然一笑道。 何颙微微一笑道:“如今十常侍乱政,朝纲崩坏,忠直之士,投效无门。颙素闻润德公与张让有隙,此番虽功盖寰宇,然有张让等阉竖从中作梗,只怕润德公难得皇上重用。” 刘泽淡然一笑道:“如此甚好,在下原本就是淡泊名利,功名富贵,于我如浮云,今天下已定,在下情愿辞官归隐,一叶扁舟,浪迹与山水之间,平生之愿足矣。” 何颙为之一怔,断没想到刘泽竟会如此说,先前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此刻竟然无一句可以应答,哑然地道:“润德公如此年青,风华正茂,当正是匡扶社稷,建功立业之时,竟然也有逸世之念” 刘泽道:“方才何议郎不是有言阉竖横行,朝纲败坏,多少清流士子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宁可放逐于山水,寄情于江湖,泽倒也有此一愿。” 何颙喜道:“原来润德公有弃世之念,与阉竖一党有关,其实倒也无妨,某有一计,可使润德公避中涓之祸也。” “愿闻其详。” “大将军何进乃皇亲贵戚,连皇上也是多为倚重,执掌天下兵马,就算是十常侍再权势熏天,他们也不敢公然与大将军作对。若润德公肯与大将军携手,又何惧阉党” 刘泽淡淡一笑,其实何颙今曰登门,自然是来当说客的,这倒在意料之中,想不到大将军何进居然会如此看重自己,何颙的措辞也相当有讲究,不说招览,也不说投效,偏生用了携手二字,大将军何进是何等身份,虽位同三公,但比起虚衔的三公来说,大将军可是真真在在的权力派,执掌天下兵权,在这乱世之中,更为尊崇,能与一个小小的骑都尉携手,换了一般人,早就是受宠若惊了。 但刘泽却明白的很,何进算什么东西,一个屠夫出身的莽夫而已,坐到了大将军的位子上,凭得并非是他的本事而是裙带关系,没有何皇后,他屁也不是。 倒不是刘泽看不起外戚,无论西汉东汉,外戚的力量相当的强大,也是数百年来能和宦官势力一较长短的唯一存在,他们之中也不乏精英之士,远如卫青、霍去病、霍光,近如窦宪、梁冀,或并居权要,内侍帷幄,参与谋议,谏诤朝政;或总领军戎,抗御外寇,维护治安;或敦尚儒术,招贤纳士;或清风亮节,律己治国,孜孜为政。但不可否认外戚势力终究是一个腐朽的势力,控制中枢、纵国政;拉帮结派、朋比为党;玩弄阴谋、擅断朝政;暴虐腐化,秽乱宫闱。 这其中何进也算是一朵奇疤了,拥有兵权,执掌重兵,应对只需要一狱卒就可以解决的宦官阉党,却招来了有虎狼之心的屠夫董卓,所以曹评价说乱天下者,何进也。而何进本人,则愚蠢到亲临险地,被宦官们伏杀。 对于这种一无是处的权臣,刘泽可没有半点兴趣,淡然地道:“蒙何大将军错爱,在下惶恐不甚,不过在下乃一卑微小吏,无足轻重,实不堪与大将军相提并论。” 何颙道:“在下临行之前,大将军有言在先,润德公此番平定黄巾,匡扶社稷,功在千秋,就算是阉党阻挠,大将军也要拼死力谏,保润德公上位。只是不知润德公意欲留在朝中还是谋求外任,若欲留朝堂,大将军定保荐润德公出任前将军或右将军,若欲求外任,天下州郡,任由润德公挑选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9章 新年贺礼 以大汉的军制,大将军以下设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皆不轻授,其下便是前、右、左、后将军,再下便是四征、四镇、四平、四安将军,这些算作名号将军,名号将军之下,还有诸如伏波将军、破虏将军、扬威将军等杂号将军,其后才是中郎将,想想光和七年黄巾初乱之时,执掌帅印的卢植、皇甫嵩和朱隽不过才是北中郎将和左右中郎将,后来皇甫嵩破敌有功,才进位为左车骑将军,由此可见汉末灵帝时的将军不光稀缺,地位也是相当尊贵。比起将军满天飞的三国时代来何进此时保荐刘泽出任前将军或右将军,可见何进对刘泽的拉拢是相当的卖力的。 刘泽面上古井无波。“圣上如何封赏,自有圣上的道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是悉心听命便是,劳烦何议郎回禀大将军,大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苛求厚禄,并非是在下之夙愿。” 何颙想不通,世上居然还有刘泽这般淡泊名利之人,淡泊名利的人虽然不罕见,但象刘泽这样浴血疆场,舍生杀敌而无意功名的,恐怕真得是绝无仅有,不过既然刘泽无意理会大将军招揽,多说也无益,何颙便起身告辞了。 何颙刚走,贾诩关羽张飞三个就走了进来,他们方才就呆在隔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贾诩抚掌大笑道:“主公之英名盖世,这京城里可是无人不晓,不光是袁家想要巴结,就连何大将军极尽拉拢,主公何不应了,有何大将军做靠山,不想飞黄腾达都难。” 刘泽淡淡一笑道:“何进仗着自己的妹妹当皇后,才得以坐上大将军的位子,实则却是胸无点墨、目光短浅之辈,乱世伊始,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炮灰而已,投其帐下,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贾诩拈须悠然道:“宦官和外戚,这可是完全能左右朝政的两个势力,清流之士,想要在朝中立足,没有靠山的话,那可是举步维艰。投靠宦官,为大多数清流之士所不齿,除了极个别无良士子之外很少有人敢公然这么做。但投靠外戚,却没有什么忌讳,虽然倚仗着后宫走得是裙带关系,但毕竟外戚大多也是出身世家豪族,与清流士人也算是同气连枝。太仆袁逢的长子袁本初现在就在何进手下做事。主公既然已同十常侍试如水火,再若是得罪了何进,只怕仕途蒙尘,想要再进一步难上加难。” 刘泽道:“无所谓,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早已看透了,更不想置身其间,此番皇上给封赏也罢,不给封赏也罢,这洛阳官场,我却是一天也不愿呆下去了。想要在乱世中立身安命,创下一番基业,自然地跳出这朝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张飞哈哈一笑道:“大哥,俺支持你,呆在京城里有啥好的,整天还得瞧这个的脸色,那个的面皮,真是不爽透了。” 这时,一名锦鹰卫在门外喊道:“报。” 刘泽道:“进来吧。” 但那名锦鹰卫只是向刘泽行了个礼,却没有向他汇报什么,只是在潘凤的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潘凤微微点头,然后挥挥手,让其退下。 在场的诸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锦鹰卫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由潘凤负责,但无论大事小情,潘凤都会向刘泽做汇报,现在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这个潘凤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刘泽老早就注意到了潘凤的反常举动,只是这一阵子太忙了,也顾不上过问,这时道:“潘凤,你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 潘凤拱身施礼道:“回主公,潘凤按主公的吩咐这几曰正在整点各地分署报上来的年报。” 年报的事的确是刘泽早就安排好的,在每个年终岁尾,刘泽要求每个锦鹰卫的分署都报上一份年报,内容涉及各地的民情军情以及锦鹰卫在各地发展状况,越详实越好。除了年报之外,各地分署还不定期地向总署提供情报,许多突发事情重大事件要做到快速上报不遗报不漏报,这些情报和文件刘泽都是要一一过目的,正是通过这些情报文件,刘泽将天下大势掌握之中。 不过这年报是刘泽吩咐各分署要在年底以前上交的,也不须潘凤搞得神神秘秘,刘泽不禁道:“既是年报,你光明正大的报上来就是,为何还需这般藏着掖”潘凤道:“各地分署为了庆贺主公凯旋而归,除了年报之外,均备上一份贺礼一并送到京城,适前没有向主公透露,是想给主公留个小惊喜。” 刘泽微微皱眉略有不喜地道:“各地锦鹰卫做好他们的本职就可以了,何须搞什么贺礼,难不成我还需要他们溜须拍马不成” 潘凤道:“属下岂敢,只是各地分署念及主公得胜回京又适逢年节,略备些土特产之类以为祝贺,况且亦是随同年报一起呈上来的,并不需占用人手专门运输,主公若是不喜,属下给他们退回去就是了。” 刘泽扫了他一眼,道:“退回去退回去不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潘凤你脑袋让驴踢了还是寻我开心” 潘凤慌忙道:“属下不敢。” 刘泽道:“算了,既然是他们的一片心意,我也只能是却之不恭了,不过潘凤,传令下去,以后可是下不为例,我要看到的是他们的成绩,而不是这些花样的文章。” 潘凤一喜,道:“谨遵主公之命。” 刘泽道:“走,我们去瞧瞧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潘凤忙在前引路,刘泽贾诩关羽张飞相偕而去。各地锦鹰卫分署送来的贺礼都被潘凤安放在了偏院,满满地几乎塞了一屋。潘凤给刘泽他们介绍这些贺礼都是哪个分署送来的。刘泽视之,果然都是些各地的土特产之类,不过这些土特产也不是凡品,其中便有百年老参、上品鹿茸、天九翅、熊掌、燕窝等等。中南分署的贺礼是一大筐的水果,里面装的是椰子、荔枝、龙眼、柑橙各式热带水果。 刘泽对荔枝最为感兴趣,前世的飞机空运,他也曾尝过这种被苏东坡赞誉连连的岭南第一名果,荔枝有一曰色变,二曰香变,三曰味变,四曰色香味尽去的特点,最难以保存和运输了,在交通尚不发达的古代,想吃口新鲜原味的荔枝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最被唐明皇宠爱的杨贵妃为了享受荔枝的美味,不知累死了多少驿马,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按理说荔枝上市的月份应在五六月间,现在已是腊尽岁残,不知他们又如何保存,打开密封的陶罐,荔枝已去壳去核,泡在淡糖水,敢情也算得上是荔枝罐头了。刘泽捞出一颗尝尝,虽然没有新鲜荔枝那般味美,但能保存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刘泽尝过之后,又捞出若干,让众人分享。贾诩他们没有吃过荔枝,一品之下,连声惊叹,天下美味,无出其右。 张飞却是抱起一只棕色椰子,仔细地端详,嘟囔着道:“这玩意能吃吗” 刘泽取过一把小刀,在椰子的顶部打开了一个小孔,递给了张飞,张飞将信将疑地接了过去,在刘泽怂勇的目光下,品了一口清澈透明的椰子汁,大呼道:“真他娘的甜”一仰脖,咕咚咚地将椰子水喝了个精光。刘泽又将椰子剖开,取出椰肉让大家共享。 贾诩叹道:“想不到那交州蛮荒烟瘴之地,竟能产出如此味美之物,甘之若饴,我辈一叶障目,皆为井底之蛙。” 刘泽微笑着,忽然心念一动,对潘凤道:“交州以南出产一树,高约数丈,四季常绿,叶子呈椭圆状,用刀割开树皮,会流出乳白色的汁液,名为橡胶树。潘凤,你立即传令中南分署的锦鹰卫不惜重金寻觅这种树,割其树干,取其汁液。你去钱庄支取十万两黄金,作为割胶用度,此乃要务,让他们必须完成。” 一出手就是十万黄金,到交南不毛之地去寻找一种闻所未闻的树,刘泽果真是大手笔,不过潘凤倒是没问为什么,只是道:“不知主公需要多少” 刘泽道:“多多益善。” “诺。属下当尽心竭力完成。”潘凤虽然不明白主公要这东西何用,但刘泽如此郑重其事地提出来而且还调拨巨款,显然这种东西的重要姓不言而喻。 张飞的好奇心最重,不禁问道:“大哥,你花这么多钱弄这个玩意有用吗” 天然橡胶有用吗靠,这玩意可是一宝呀,在后世应用广泛,可以说没有橡胶就没有现代文明,合成橡胶以现在的条件搞不成,但天然的橡胶却并非难觅,在热带地区的南美洲和东南亚都有广泛分布。有了橡胶制作的轮胎,就可以大大减少车辆的颠簸,大幅提高车辆的舒适姓和速度,还有作为密封器件,橡胶都是不可或缺的,许多机械都离不开橡胶制品。总之,能获得橡胶,无疑将会使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攀上一个新的台阶。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0章 废刺置牧 刘泽的目光又落在了墙角旮旯的那一对竹笼上,里面关的显然是一对活物,刘泽走到近前,原来是一对大鸟,羽毛鲜艳,光彩夺目,仔细一看,晕,这不是绿孔雀吗 潘凤介绍道:“这是西南分署送来的贺礼,听说是产自南中,肉质鲜美,是难得的野味。” 张飞这吃货一听,大为兴奋,哈拉子都流下来了,道:“这两只鸟比野鸡大多了,肯定比野鸡好吃,大哥,今晚便把这两只鸟给炖了尝尝鲜如何” 刘泽的脑门泛起一丝黑线,晕,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濒临灭绝的珍稀品种,不过这个年代的可没有保护动物的意识,大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可以一饱口腹之欲,那管它是不是珍稀动物。“你真是个吃货,就知道吃,这不是普通的鸟,名叫孔雀,孔雀开屏知道不” 张飞的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刘泽也只得耐心地跟他解释什么叫孔雀开屏以及养孔雀是为了观赏而不是食用。说了半天张飞还是没弄明白,道:“俺怎么看也和野鸡差不太多,大哥你说养了来看什么孔雀开屏,俺觉得没这必要,不就是几根破羽毛吗,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吃了痛快” 刘泽不再理他,吩咐手下的人好生饲养和看管,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法,但作为现代人真要让他活生生地去吃这种珍稀动物,多少也有些负罪感下不了嘴。 转眼又到了腊尽岁残的除夕夜。由于刘泽的回归,汇通天下钱庄的年夜饭格外的丰盛,饭局也是格外的热闹,大家久别重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这酒自然是少喝不了,尤其是张飞,提着个酒坛子,逢人便斗酒。众人酒量都不行。谁也不愿意和张飞干杯。在场中只有周仓敢与他一拼,张飞便拉着周仓不放,也不管人家伤好了没有,一碗一碗地干了下去。最终喝得两个人都爬到了桌子底。 不光是汇通天下。整个洛阳城都沉浸着新年的欢娱之中。这是大乱初平后的第一个新年,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人们相互恭贺着新年,庆贺着劫后余生,憧憬着太平盛世。 正月初一一大早,刘泽早早起了身,简雍早已给他备好了春饼等礼物,按原计划,今日刘泽得到卢植府上给老师拜年。拜年的习俗从先秦上古时期便流传了下来,汉代被奉为礼义之邦,这拜年风俗便愈发地隆重了。许多士大夫交游广阔,虽不能登门拜年,也会遣下人递上名刺,上面写好受贺人的姓名和祝贺之言,代为拜年,称之为飞帖。当然这飞帖都是投给普通友人的,若是亲朋至友尤其是师者长辈,那必须登门去拜年行礼,以示尊敬。 刘泽还没出门,管家上前禀报:“禀主公,门外有两位大员求见。”刘泽有些纳闷,这大年初一的,谁会这么早跑到他的府上来 管家倒是递上了拜帖,刘泽一看,竟然是幽州刺史、容丘侯刘虞,不由让他吃了一惊,论官职刘虞比他可高了一大截,论辈分他可是刘泽的叔父,只听说下官有给上官拜年的,晚辈有给长辈拜年的,可没听说有倒过来拜的,这可是有悖礼法的事。 刘泽还未穿戴整齐,也不能让刘虞在门外久候,便吩咐管家先将刘虞迎到中堂,自己赶紧地换上官服。平时刘泽着装随意,舒适就行,但今天有贵客盈门,断不可失了礼数。骑都尉虽是武官,但此时在京城不需着戎装,自然也穿得普通的官服,宽袍大袖,鸡心坦领,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袍服下摆,打着一排密裥,裁制成月牙弯曲状。 唐以后尤其是明清时代官服的颜色才会应官阶的高低而不同,在汉代无论是万石的三公级别还是千石百石的小官,都是一律穿着黑色的衣服,衣襟也都是一律从左向右系的。从右向左系的,那是野蛮人的衣着模式,被发左衽。区分官员高低等级的,只有头上戴的冠和腰间的绶带。 刘泽穿好官服,带上了插着两根鶡尾的武冠。在古代,人们把系在头上的装饰物称为“头衣”,主要有:冠、冕、弁、帻四种,其中“冠”是专门供贵古族戴的帽子,汉代的时候,冠的种类非常多,通过冠帽就可以区分出一个人的、官职、身份和等级,或通过不同的冠帽来表达不同场合的礼节和仪式。汉代主要的冠帽有:冕冠、通天冠、长冠、进贤冠、武冠和法冠等等。不同身份、不同场合所戴冠帽有严格规定,帝王在参加祭祀大典的时候要戴冕冠;在朝会和宴会上,帝王一般戴通天冠;长冠是参加祭祀时官员所戴的冠帽。武冠是各级武职人员在朝会时所戴的礼冠;进贤冠专门为文官和儒士所佩戴。 一进中堂,刘泽便作揖告罪:“今日本该是小侄到叔父府上拜年请安的,却劳烦叔父驾临寒舍,这如何让小侄担当得起” 刘虞哈哈一笑道:“贤侄乃我大汉第一功臣,有什么担当不起的今天我和君郎就是为你道喜来了。” “不知叔父所言何喜这位是”刘泽早就注意到了随同刘虞前来的另一位客人了,峨冠博带,衣饰华贵,显然身份地位也不在刘虞之下。 刘虞道:“噢,忘了给贤侄介绍了,这位是太常卿刘焉刘君郎,汉鲁恭王之后,同为高祖苗裔帝室之后,你们不妨多亲近亲近。” 刘焉含笑作礼道:“润德公名播海内,声震九州,今日得瑕相会,实是在下之荣幸。” 想不到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益州首任州牧割据西川数十年的刘焉,刘泽着实有些意外。别看他笑容可掬,刘泽心里可清楚的很,这个刘焉野心很大,就是他提出了废刺史而立州牧,将中央的权力下放到地方,从而促成了汉末群雄割据的政局。刘焉更是听说益州有天子气,主动谋求到益州任州牧,只可惜他并非天命所归,没过几年就死在了益州,继承他位子的幼子刘璋更是暗弱无能,将一大片基业白白便宜给了刘备,也成就了益州有天子气的传说。 相比守成不足的刘璋,作为第一代创业者的刘焉的能力可是勿庸置疑的,益州虽然偏安一隅,但同样也是一块是非之地,世族豪强盘根错节,蛮夷各部叛乱纷纷,刘焉入主益州之后,恩威并施,扶施东州势力,打压地方豪强,平定各地叛乱,将益州的军政大权牢牢地抓在手中,并以张鲁割据汉中之由,拒不向朝庭进贡,严然以西川之王自立。刘焉作为汉末第一代的割据势力,在其他诸侯纷纷被曹孙刘剪灭之际,一直坚挺地屹立于西南边陲,一直到公元214年刘璋向刘备投降才终结,在位之长在各大诸侯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刘泽回礼道:“刘太常客气了,泽一介书生,后生末学,岂敢枉自尊大。叔父、刘太常,请上座。” 三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奉上茶来。刘泽中堂上没有摆他常坐的太师椅,毕竟这是会客的地,现在摆出椅子来未免也些惊世骇俗,那几条几案全是上好的红木所制,地下铺的没有用席子,而是用了上好的波斯羊毛地毯,处处彰显着雍容华贵。 刘虞品了一口茶,赞道:“这极品的蒙顶茶可是多时未见了,想不到在贤侄府上还能品到如此正宗的绝品蒙顶,好茶好茶”自天下乱起,各地货殖不通,上品以上的名茶在市面上早已不见了踪影,就算是千金也难求得,刘泽的绝品蒙顶茶还是锦鹰卫西南分署这次送来的贺礼,也难怪刘虞会大为惊叹。 刘泽道:“叔父若是喜欢,小侄稍候派人送到府上一些便是。” 刘虞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这倒不必了,君郎兄此番益州赴任,兄弟我讨口茶喝还是轻而易举之事,是不是,君郎兄” 刘焉笑道:“伯安兄既然好这一口,在下到任之后第一要务看来就得为伯安兄去备极品蒙顶了,伯安兄放心吧,有我在益州的一日,自然少不了伯安兄的好茶。” 刘虞笑道:“多谢君郎兄啊。” 两人一唱一和,刘泽却是一头雾水,这刘焉上书废刺改牧出任益州那可是中平五年的事,现在刚进中平三年,时间上整整差了两年呀。 刘虞见刘泽有些诧异,说道:“贤侄恐还不知君郎兄上疏之事吧日前君郎兄上书皇上,方今天下之乱,有愈演愈烈之势,但凭朝庭力量尚不足以镇压,而各州刺史职轻位微,威望不足,而且多所用非人,恐难担平叛重任,唯有废刺史改置州牧,清选朝庭重臣任之,执重权,掌重兵,镇安方夏,方可还天下之太平。皇上已经准其所奏,而君郎兄便是皇上钦点的第一任益州州牧。”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1章 宗室重臣 刘泽恍然大悟,看来这历史的进程真得在加快,原来中平五年才能发生的事居然硬生生地提到了中平三年,刘泽作为熟悉三国历史的穿越者,越来越来感觉地难以把握这个时代的脉搏了。刘泽拱手而贺道:“恭喜刘太常高迁。” 刘焉呵呵笑道:“彼此彼此,我与伯安兄今日登门造访,就是来祝贺润德公右迁的。” 看刘泽还尚在疑惑之中,刘虞笑道:“此番皇上采纳了君郎兄的建议,初步拟定在益、冀、豫、兖、幽五州废刺置牧,君郎兄出任益州牧,为叔出任幽州牧,少府黄琬出任豫州牧,皇甫车骑出任冀州牧,至于这兖州牧,自然着落在贤侄身上了。而且贤侄籍此战功,皇上更是欲封贤侄为涿鹿亭侯,州牧列侯,无上荣宠,可笑昔日为叔还准备让贤侄出任幽州的兵曹从事,真是惭愧惭愧啊。” 刘泽悚然一惊,虽然自己有功于朝庭,升赏早在意料之中,按刘泽先前的想法,撑死也给个太守国相之类的官就不错了,那还得看宦官们的脸色才行。州牧是何等样的官,刘泽心中比谁都更清楚,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非位高权重者不能任之,自己先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若直接升任兖州牧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但刘泽心里还有几分疑惑,自己和宦官张让他们的矛盾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就算皇上有心封赏,难保张让他们不会从中作梗。现在突然传出就任兖州牧一事,多少有些蹊跷,这中间又会有多少猫腻 虽然内心中波澜起伏,但刘泽的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神情泰然自若,仿佛事不关己,似乎刘虞说的是不相干的事。刘焉微微一皱眉,他久历官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象刘泽这样淡泊沉稳、宠辱不惊的人还真是少见。在高官厚禄面前如此镇定从容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那种高人隐世,看破红尘,另一种就是城府极深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显然刘泽不可能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人,那可就更可怕了,就连州牧这样的位子都没有看在眼里。那他的胸怀可就不是一般地大了。 刘焉轻咳了一声,道:“似乎润德公并没有感到意外,显然润德公的消息比我等还要灵通。” 刘泽淡淡一笑道:“那里那里,若非叔父和刘太常传讯,在下已岂能得知这朝庭内幕消息。只是在下位卑职轻,才疏学浅,又如何能担得了州牧之重任” “贤侄有所不知,此番废刺置牧之举,乃干系重大,关乎社稷,皇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初置的五州州牧之中,宗室重臣就占了三席,贤侄可知是为何” “愿闻其详。” “昔日高祖平定天下之后,认为秦之所以灭亡,乃是无同姓宗室屏藩所致,于是高祖在清除异姓王之时大封刘氏子侄为同姓王,意在拱卫皇权,并与群臣白马盟誓,非刘不王,非功不侯。此为宗室之始,然孝景之时,七国乱后,宗室势力日益衰落,外戚与宦官轮流把持朝政,朝政崩坏、民生涂炭,才致有黄巾之祸。今上亦是痛定思痛,愈振朝纲,君郎兄此番上奏,与皇上圣意相合,才有废刺置牧之议。此番所封五州牧之中,皇甫车骑平叛黄巾乃第一功臣,得封冀州牧乃是实至名归,黄琬乃是朝中重臣,主牧豫州更在情理之中,剩下的三个州牧位子,皇上全给了宗室重臣,由此可见,此番皇上重用宗室之意。润德,你我三人虽是庶支,但皆是高祖苗裔,刘氏子孙,值此朝室倾危之时,理应责无旁贷地站出来,保我刘氏江山千秋万代。” 千秋万代刘泽心底里在暗笑,这刘虞想得也太天真了,大厦将顷,又岂是他们几个宗室成员那左右了得,何况就算刘虞有匡扶汉室之心,别人有吗最起码出废刺置牧这个馊主意的刘焉就没有,他的心思早就到了有天子气的益州去了,他只想做他的土皇帝,甚至在机会合适的时候把那个土字给去了,至于洛阳朝堂的生死存亡,恐怕真和他没啥关系。 不过这是刘泽心里的想法,面上一笑道:“叔父所言极是,身为宗室子弟,确实该为朝庭尽一份棉薄之力,只是小侄阅历尚浅,若真的牧守兖州,只怕诸位大臣不服啊。” 刘虞哈哈大笑道:“贤侄多虑了,虽然贤侄乃弱冠之身,但剪除黄巾、诛杀张角,此等功勋,就算是相比卫霍也是不遑多让,何况此番任命出自圣上,众臣又岂敢妄议。” 刘泽道:“不知皇上龙体安康否” 刘虞道:“皇上只是偶感风寒而已,现已无大碍,只等年后便可上朝,贤侄是否有些等不及了” 听得汉灵帝平安无事,刘泽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最起码汉灵帝还应该有三年的阳寿。“功名富贵小侄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听闻圣上龙体安康,我心甚慰,皇上金安,就是我大汉之福啊。” 刘泽说的可倒是心里话,汉灵帝虽然昏庸,但却是大汉朝的擎天之柱,勉勉强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汉室江山,三年之后随着汉灵帝的崩殂,庞大的汉帝国在顷刻间便分崩离析,诸侯雄起,三国之幕由此拉开。汉灵帝能多活一年,腐朽的朝庭便可多维系一年,老百姓也难免一年乱世之苦。 刘虞颇有嘉许之色,道:“虽然朝野对圣上多有微词,说陛下亲小人远贤臣,但我们做臣子的,首先便应有忠诚不二之心,不可腹诽,更应该尽到诤臣本分,诤言进谏,以明圣听。此次皇上采纳君郎兄所奏,从善如流,也不愧是明君所为。” 对于刘虞这种盲从的保皇派,刘泽自然懒得和他辩驳,他倒是想起一事来。“叔父可知朝中废刺置牧之议何时传出来的消息又有何人知晓这消息” 刘虞道:“君郎兄上书已有十余日,皇上召近侍大臣议过此事,初步定下来大概也就是三五天前的事吧,这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三公九卿和大将军了解内幕,其余人等也仅是揣测而已,润德为何有此一问” 刘泽倒是恍然大悟,原来袁家曲意迎奉,何进极尽拉拢,都有落在这里,袁逢何进身居高位,朝庭的内幕消息掌握之中,所以他们才在第一时间向刘泽抛出了橄榄枝,这些人可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朝庭内出现象刘泽这样的官场新贵不拉拢巴结才怪。刘泽说道:“噢,没什么,小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今天刘虞和刘焉来刘泽府上也就是通通气,同时和刘泽联络一下感情,此番皇上重新重用宗室重臣,也算是刘氏宗族势力跻身权力巅峰的圈子,与此前执掌朝政的外戚势力和宦官势形成了鼎足之势,在这种形势下,刘虞和刘焉都认为他们有必要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合力,而新贵刘泽的加入无疑让他们的筹码更充足一些,至少今后在朝堂上宗室势力将会有更大的发言权。 对于他们的目的,刘泽倒是没有什么排斥,本身他就是出身于汉室宗亲,虽家道落破,但身份地位却依然摆着那儿,父亲临终前念念不忘的便是光宗耀祖,想不到事隔几年,凭着黄巾一战,刘泽真得发迹了,牧守一方,马上封侯,虽然比不上祖上中山靖王的光环,但自从陆城亭侯刘贞因酎金案失侯以后,涿郡刘氏终于算是有光耀门楣之日,也算是了结了父亲的一桩心愿。 至于和刘虞他们同气连枝共进同退,刘泽虽没有首肯,但也没有拒绝,一则是刘虞做为长辈,且对刘泽有提携之恩,二来刘泽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唯一算得上靠山的尚书卢植在朝中也非重量级的大臣,以官职而论,刘泽若是真的就任了兖州牧,比卢植的官位亦是高出了不少。刘泽也深知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若真要是想在朝中混出个风声水起,没点靠山还真不行。 三人闲谈了一会,刘虞和刘焉便起身告辞了,显然他们对刘泽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走的时候满面堆笑,春风得意。刘泽送走了他们,也没再耽搁,赶忙赶往卢值府上去了,被刘虞和刘焉打扰了一个上午,现在都快午时了。 一进卢府,就见卢毓小声地跟他嘀咕:“润德啊,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呀父亲都等你一个上午了,那壶酒都烫三遍了” 刘泽笑着道:“本来计划着早些过来的,不巧有些事给耽搁了,恕罪恕罪。”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便进了中堂。卢植早已在中堂坐候,几案上也早摆好了菜肴,有鸡有鱼,倒也算得上丰盛。 刘泽长揖一礼,道:“学生来迟一步,让老师久等了,还乞恕罪。”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2章 左丰登门 卢植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笑呵呵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刘泽将礼品奉上,道:“学生恭祝老师新年吉祥,步步高升。” 卢植倒是有些不悦,道:“润德你来便好,还带什么礼品,你知道为师最不喜这个的。” 刘泽忙道:“只是些寻常礼物,并没什么贵重东西,新春佳节,学生给老师拜年岂可空手而至。” 卢植这才面色稍缓,道:“好,难道你一片心意,为师便收下了。来,为师早已烫好了几壶老酒,今日不醉不归。” 刘泽欣然落坐,卢植性格随和,不喜繁文缛节,刘泽也就无须客套,大吃二喝起来。 酒过三巡,刘泽便和卢植谈起刘虞刘焉拜访之事,卢植虽然算不得上是朝中重臣,但废刺置牧之议也略有耳闻,他沉默片刻,缓缓地道:“润德,你如何看待此事” 刘泽正色地道:“学生以为,废刺置牧,乃取乱之道也。” 卢植噢了一声,颇有兴致地道:“说来听听。” 刘泽道:“废刺置牧,看似简单地变更一下官员的名称,但实则意义非同凡响,将地方政权与兵权整合在州牧手中,虽然有利于平定各地叛乱,但长此以往,各地州牧拥兵自重,必不再服从朝庭号令,割据一方,殆害无穷,从此朝庭势必丧失对各州的控制权,自秦一统以来的中央集权也将彻底沦丧。各地诸侯风起云涌,春秋战国之乱局必将重现,相互攻伐,战乱不休,万千黎民必将身陷水深火热之中。黄巾之乱,不过是癣疥之疾,废刺置牧,却是心腹大患。” 卢植停杯投箸,嗟叹道:“润德之言。亦我所虑也,汉室之覆亡,恐不久矣,为师已草拟了一份奏章。准备劝谏皇上,废黜弃刺置牧之议。” 刘泽摇头苦笑道:“老师心忧社稷,鞠躬尽瘁,只是现在不光是圣上支持废刺置牧之举,就连诸位大臣也多是赞同此议,废刺置牧势在必行,只怕老师一片苦心要付之东流了,忠言逆耳,难免会招致圣上对老师有成见。” 卢植叹道:“我亦明知其不可为,但为人臣子。当尽忠尽力,就算事不能成,我亦无悔。” 刘泽知道卢植的性子,也就不好再劝说了。 卢植道:“润德此番平定黄巾立下奇功,得封兖州牧涿鹿亭侯。深得皇上器重,为师这杯酒算是道贺了。” “学生不敢。今日学生前来,便是有一事未明,特来向老师请教” “请讲。” “学生虽平定黄巾立有微功,但在这朝堂之上,却与中常侍张让等人结怨已久,学生断定就算是籍着战功加官晋爵。张让等人也绝不肯善罢甘休,必然会从中作梗。此番宫中传出消息加封学生为列侯州牧,委实让人诧异,学生认为这其中定有蹊跷之处” 卢植沉默片刻道:“此番封赏皆出自圣意,张让等中涓这算是有心作梗,也必不敢拂了皇上的意思。何况润德你本身就是宗室出身,而近来皇上多有重用宗室之意,籍着战功得此厚赏也在情理之中,润德似乎多虑了。” 刘泽心下虽不以为然,但口中只能道:“但愿如老师之言吧。” 刘泽晋封兖州牧涿鹿亭侯的消息不胫而走。刘泽寓所外每日车水马龙,前来拜会的官员络驿不绝,一整个正月就没断过。来者即是客,不招待还真不行,搞得刘泽头都大了,每日虚以委蛇地应酬,打着官腔重复地说着一样的话,脸上的那几块肌肉都僵硬起来了,让刘泽感到身心俱疲,这个春节过得可真累 上元节刚过,刘府又迎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赫然竟是小黄门太监左丰。这一个月来,登门拜访的可全是文官武将、清流仕绅,再怎么也犯不着和太监阉宦们有什么交集呀何况这个左丰可是曾经陷害卢植的罪魁祸首,与刘泽因为阳泉煤矿之事也是结怨已久,刘泽无论如何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但想不通归想不通,礼数上刘泽也未怠慢,将左丰等人迎入了中堂。茶过三巡,刘泽道:“不知左公公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左丰满脸堆着笑道:“几年前承蒙刘都尉让出阳泉山,张中常才得以将先人妥为安置,得享安宁,张中常由是感激,早就命咱家登门致谢,只因公务繁忙,一直未能成行,惭愧惭愧呐。” 刘泽微微一笑,若评这历史上谁的脸皮厚,这东汉末年左丰的脸皮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淡淡地道:“左公公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今日左公公荏临舍下,不光是为这件事而来吧” 左丰轻咳一声,面上有稍许的不自在,道:“当然当然,替张中常登门致谢,只是其一。这其二嘛,咱家便是前来恭贺刘都尉高升的。” “在下一介草民,苟全性命于乱世,蒙皇恩浩大,已官居骑都尉之职,已是感恩至极,何奢高升之意” “刘都尉自谦了,如今这朝野上下,谁人不闻刘都尉之名,擒获贼首张角,立下赫赫战功,这封侯晋爵,那是指日可待。此番咱家前来,便是奉了圣意,特来咨询一下刘都尉的意见,不知刘都尉愿意在朝为官还是放任地方” 刘泽恍然明白,敢情左丰今日登门,是奉了灵帝的命令前来的,怪不得呢,若不然以自己和这些宦官的交集,这些太监上门真是见鬼了。不过皇上封赏便封赏了,按理根本就无须和下属商议,这左丰一来,开口便是询问刘泽想留在京城还是谋求外放,就算刘泽立有战功,以皇帝的九五之尊,犯不着如此低眉顺颜,看来还真是有蹊跷之处。 虽然刘泽还摸不透左丰的真实意图,但面上却是漠然如常,淡淡地道:“在下身为臣子,当恪守臣子的本分,岂可居功自傲挟功请赏,至于如何封赏,全凭圣意裁定,在下绝无半异议。” “刘都尉别误会,此番皇上派咱家过来,正是看中刘都尉的不世之功,想听听刘都尉的看法,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蒙皇上厚爱,在下惶恐不胜,请左公公转告皇上,泽身为臣子,理当为朝庭为圣上排忧解难,至于封赏之事,请皇上自行斟酌,微臣不敢有丝毫意见。” “世人常谓刘都尉谦和笃诚,虚怀若谷,今日相见,果然所言不差。此番圣上论功行赏,自然不会埋没有功之臣,圣上已经表示,但凡在这次平定黄巾立过功的出过力的都要一一封赏,绝无遗漏,刘都尉就放心吧,此次平叛,刘都尉是首功一件,封侯晋爵,那是跑不了的。” 刘泽抱拳道:“陛下圣明。” 左丰那白白嫩嫩松松垮垮的脸皮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轻咳一声,道:“此次平定黄巾叛乱,国库也是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就连圣上也从西园私库之中拿出了不少的金银财物以充军资,现在天下初平,百废待兴,但朝庭也确实很困难,处处都需要钱,圣上也为此头疼不已,希望此番晋爵的诸位臣工都可以替圣上分忧,解囊资助一二。” 刘泽这才豁然明白,暗骂自己真是个大笨蛋,贪婪成性嗜财如命的汉灵帝当时迫于形势,被逼拿出西园个人金库里的金银财宝及良马充当军资,恐怕早已是后悔不迭了,此番叛乱平息,大封群臣,汉灵帝又岂可坐失大发横财的机会,自己先前还觉得这次封赏多有蹊跷,岂知自己早已成了汉灵帝张让眼中的冤大头,正磨刀霍霍地准备开宰。 刘泽多少有些寒心,倒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千千万万在前线破贼杀敌浴血奋战的将士,为了这汉室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而处在庙堂之高的孝灵皇帝却无时不刻地惦记着他们的荷包,真是天大绝妙的讽刺呀而且还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把无耻进行到底。刘泽心中虽然大为忿恨,但面上如常,平静地道:“为圣上分忧,为朝庭解难,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所需数目几何” 左丰脸皮再厚此时有些挂不住了,略微尴尬地一笑道:“这个具体到数目嘛,按爵位等级不同,数目自然也是不尽相同。圣上已做表示,虽然朝庭暂时财政困难,但考虑到各位臣工的难处,减半征收,将数目控制在众臣可以接受的范围,绝不让大家为难。” 卖官鬻爵都勒索到了这种程度,刘泽也真是很无语。“却不知在下晋爵所需几何请左公公明示,在下也好准备一二。” 左丰面露喜色,道:“对于别人而言,恐怕拿不出来,但对于刘都尉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想当年刘都尉在轘辕关救济那些贱民之时,日耗万贯,如此的豪爽大气天下谁人可比。” 刘泽淡然地道:“往事如云烟,提它做甚,左公公还是直说所需数目多少吧,也让在下有时间去筹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3章 平原县令 左丰呵呵一笑道:“刘都尉果然好气派,其实也不多,官位五千万钱,爵位五千万钱,相信这点小钱对于刘都尉而言算不得什么吧” 靠刘泽心中早已骂娘了,这帮龟孙子,把老子还真当凯子呀,一亿钱,你们td咋不去抢洛阳市面上的官位行情,不过才是二千石的二千万,调迁晋升的也只收半价,州牧不过是个中二千石的官,居然要卖五千万。更离谱的是区区一个涿鹿亭侯,也敢要价五千万,敢情早就在轘辕关时就掂记上自己了,这次终于算是逮着机会宰这一刀了。刘泽终于有一种树大招风的悲哀了,看来汉灵帝惦记自己的钱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刘泽故作长叹道:“这事要换到两年前,倒也真不是个事,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的在下,别说是一万万钱,就是一万钱,恐怕也拿不出来喽。” 左丰闻言面色一沉,道:“刘都尉此话何意谁不知刘都尉乃京城巨贾,富可敌国,刘都尉若要是没钱,我等岂不穷得连裤子也穿不起了” 刘泽无可奈何地摇头道:“这个真没有左公公,在下绝无半点虚言,自从黄巾乱起,敝号的生意早已关张,这没有生意可做,光底下的几百张嘴就已经养活不起了,自轘辕舍粥以来,在下的家业早已是挥霍一空,店铺关张,人员遣散,这在京城里也是有目共睹的,左公公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探查。再说这二年在下投身军旅,只在前线杀敌,生意上的事早就无瑕过问了,虽名义上挂着比两千石的官职,实则从没有领到朝庭的一斛傣禄。当然这点在下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国难时期,拿不到粮饷倒也可以紧紧裤腰带。也算是为朝庭排忧解难了。但这一亿钱,确实令在下为难,在下虽有一颗报国之心,也愿意为圣上分忧。但这实在是超出了在下的能力范围,力所不能及,还乞左公公及皇上恕罪。” 说着,刘泽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向左丰揖了一礼。 左丰难掩满脸失望,道:“刘都尉乃有功于朝庭,圣上又岂能降罪,就算是刘都尉确有困难拿不出钱来,圣上也不会枉顾都尉之功,封赏依然照旧。请刘都尉放心吧。” 刘泽道:“多谢左公公。” 左丰摆了摆手,道:“不必谢不必谢,刘都尉若要谢直管谢圣上便是。今日咱家奉皇命前来,便是征询刘都尉的意见,这折子上的官职。可由刘都尉任意挑选。”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交给了刘泽。 刘泽微蹙眉头,自己婉言拒绝了左丰索钱企图,本来以为左丰会勃然翻脸甚至拂袖而去,未曾想左丰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拿出了官位名录让自己挑选。这是神马情况什么时候这帮宦官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等刘泽打开折子后,才恍然明白,这折子上密密麻麻赫然列着数百个出缺的官位,虽然数量不少,却是只是些县令县丞县尉之类的芝麻绿豆官,不但先前众人提及的兖州牧不在其列。就是郡守国相之类的官职也是一个没有。 原来左丰此番前来,早已准备好了几套名册,刘泽若是肯上缴一亿钱的话,左丰必然会拿出一个名册,充州牧涿鹿亭侯便在这个名册之上。若刘泽拿不出一亿只塞个几百万的话,左丰也准备好了第二个名册,一些郡守国相的位子罗列其间由他挑选,真要是刘泽一毛不拨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就象现在这般,全是些低阶的芝麻小官供你挑了。 刘泽瞄了瞄,安喜县尉、下密县丞、高唐县尉、平原县令这些历史上刘备曾任过职的官位都赫然在列,刘泽的心念快速地在转动着,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就算刘备没有参与到平定黄巾之乱中,而顶替他出征的弟弟却也面临同样的境地,难不成刘备所走过的仕途之路,也要由我重走一遍吗 左丰面露讥讽之色,阴阴地笑道:“不急,刘都尉可慢慢挑选,若有中意的官职直管告诉咱家便是,咱家自会禀明圣上,保举刘都尉就职。” 刘泽将折子合上交还给了左丰,拱手道:“这份名录在下已拜读,劳烦左公公禀明圣上,除了平原县令之外,在下别无挑剔,任由圣上差遣。” 左丰奇道:“这份名录多达数百,刘都尉缘何单单剔除平原县,这是何故” 刘泽故作沉吟地道:“此中缘由乃系个人缘故,不方便对公公讲,还请见谅。” 左丰收回折子,道:“既如此,咱家便先行告退了。” 刘泽施礼道:“公公慢走,恕不远送。” 离开刘府,左丰便径直回宫,去见张让,将在刘泽处的情形一一禀报,最后道:“中常大人,属下暗中调查过了,刘泽那竖子所属的几个煤厂早已停产,曲阳的窑厂也毁于战火之中,京城里的福源庄店铺也关张了,现在他已是一穷二白,别说是一亿钱就是几十万钱他也拿不出来了。” 张让冷哼一声道:“左丰,你太令本侯失望了。”张让赵忠等人皆被灵帝封为列侯,所以他也自然以本侯相称。 他这一句话直唬地左丰面如土色,跪地拜道:“中常大人恕罪。” 张让半抬眼皮,道:“起来吧,本侯倒也无须怪罪与你,要怪也是怪刘泽那竖子委实奸诈,当年在轘辕关救济那些贱民之时,花销不低于三十万贯,他手头若没有十倍于此的数目,能舍得如此一掷千金来沽名钓誉只恐怕还远不止十倍之数,光煤石和瓷器两项,足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就算这两年无生意可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还真相信他连一亿钱都拿不出来了” 天气虽然还冷,但左丰满脑门子上全是汗,奉承地道:“中常大人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属下愚钝,险些就被他骗过了,属下这就再去那竖子那里,非让他吐点血出来不可” 张让摆摆手道:“不必了,既然那竖子一口回绝,断无更改之可能,听说他是那个老顽固卢植的弟子,看来和卢植倒是一个德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方才你说那竖子没挑没捡,只说是除了平原县令之外其他官位均可” 左丰道:“不错,属下还方自纳闷,平原县令在这批出缺的名单中算得上是中上官位,这小子缘何舍此而求他属下也专门问了一句,他不过支唔了声,只推说个人缘由,也没有明言。” 张让沉吟道:“难不成这竖子是欲擒故纵来人,给本侯查一下最近平原国报上来的奏章。” 很快地便有小太监将平原国的奏章递了上来。张让看了一下,呵呵一笑道:“果不其然这竖子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呐” 左丰诧异地道:“中常大人所指莫非是” 张让道:“这是平原国的最新奏报,今春凌讯,黄河决堤,平原县近七成土地被淹,难怪这竖子不指别处,单单不去平原县,却是这个缘故。” 左丰喜道:“妙极,他不是不肯去平原县吗那这回偏生让他赴职平原,让他来个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得言,和中常大人耍心眼,这竖子他还嫩了点。” 张让自鸣得意地奸笑一声,忽地却又将脸板地一本正经,严声道:“如何安置,自有皇上裁定,本侯又岂可越俎代疱不过那竖子确是可恶之极,在阳泉山便摆了本侯一道,后来又搞出什么暗通黄巾的书信诬陷本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若不给他点苦头吃吃,还真以本侯怕了他不成” 左丰谄笑道:“以中常大人的势力,掐死他不过是掐死一只蚂蚁一般而已,给他点教训算是便宜他了。” 张让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竖子也算是汉室宗亲,而皇上此番起用刘焉、刘虞等宗室之臣,大有让宗室子弟掌权之意,所幸这竖子没有接受输钱西园,否则倒真是不太好办了。” “中常大人过虑了,皇上呼大人为阿父,对大人的倚重可比泰岳,又岂是那几个宗室比得了的,在这朝堂之上,还是大人您说了算的。”左丰拍马溜须的本事一般人可是望尘莫及。 张让极为受用这阿叟之词,半响道:“皇上龙体痊愈,大朝仪已近在眼前,左丰,你等还得抓紧才是。” 左丰似有些为难之色,道:“这倒是有些棘手,除了魏郡太守崔烈同意拿出五百万钱捐司徒之外,大多数人均抵触捐官,尤其是那皇甫嵩,倚仗军功,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还扬言绝不出一文钱。” 张让恨声道:“这个皇甫老匹夫,处处与本侯作对,也罢,先让他得意一阵子,等本侯逮着机会,非治他罪不可左丰,你们几个还得多用些心思,此番朝觐大封赏,正是瓦解他们所谓清流的大好时机,不肯出钱的,一律打压,肯捐钱的,要栽培提拨,将来为我所用。”左丰叩拜称诺,退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4章 灵帝其人 其实平原县黄河决堤的消息刘泽可真不知道,刘泽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欲擒故纵,与其按着刘备的老路先去安喜再走下密高唐,还不如直赴平原,平原算得上刘备的的真正起点。但刘泽知道真要是向这帮阉竖提出要到平原的话,百分百没戏,别看左丰那一脸笑意,肚子里可全是阴招损招,真想要去平原,就得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故意不去平原。但刘泽万万没想到的是张让老奸巨滑,差一点就识破他的计谋幸得平原此时黄河溃堤,让张让误以为刘泽消息灵通不愿赴黄泛灾区。 此时的刘府,贾诩、关羽、张飞、简雍正围坐一堂,听刘泽讲左丰来访的事。刘泽简略地将左丰的来意给大家讲了一遍,其实也就是说左丰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的,要么花钱给个大官,要么不花钱给个小官。钱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是这个钱该不该花,刘泽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主公何不应了,不过是区区一亿钱,便可以换回兖州州牧的位子,能得到一州之地,将来主公争雄天下便有了起事的资本,何乐而不为”简雍率先表态,他倒是赞成以钱换爵,毕竟兖州牧的官职太诱人了。 刘泽却是一脸地坦然。“去年恩师卢公被左丰陷害下狱之时,我便有心出钱为卢公赎罪,但卢公断然拒绝,他说的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君子行事,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能丢,清白不容污。卖官鬻爵乃我平生最为痛恨之事,一个国家,一个朝庭沦落到将官职做为商品出售的境地,其亡不久。一亿钱于我而言的确算不了什么。倘若是济世安民,就算再多的钱我也毫不吝啬,但我不会花一文钱去买官跑官,这就是我的人生底线。绝对不可踏足的人生底线” 张飞嚷嚷道:“这狗太监也他娘的太黑了,别人二千万能买到的官,到我大哥这里居然敢狮子大开口地索要一亿钱,真他娘黑得掉渣。” 关羽道:“看来是当年大哥在轘辕舍粥时惹出的麻烦,恐怕这两年来这帮阉宦惦记大哥的钱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与钱多钱少没关系,只能说他们想错了连崔烈的儿子都嫌弃他老子的官有铜臭味,何况世人的眼光呢所以,就算是朝庭开价一文钱,我也绝对是不屑一顾,兖州州牧也罢。平原县令也罢,只要是凭着自己的功勋,位子坐得也心安理得,就算朝庭不给一官半职,那也随他去。诸位兄弟。我的决定你们支不支持” 关羽首先道:“支持” 张飞一看关羽抢了先,也不甘落后地道:“当然支持啦” 简雍含笑道:“主公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我们举双手赞成。” 刘泽微笑着转头望向贾诩,在座的只有贾诩一人未表态。 贾诩依然是那付悠哉的模样,半眯鼠目,微拈短须,没有回答刘泽的问话。反问道:“主公看当今皇上如何” 刘泽倒是一怔,他没有想到贾诩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汉灵帝嘛,无论是史书上还是现世中,对他的评价无外这几条:昏庸无道、卖官鬻爵、荒淫好色、亲小人远贤臣。总的来说,汉灵帝刘宏,就是一昏君。不折不扣的昏君,刘备当皇帝之后论及国事时常“叹息痛恨于桓灵”,可见汉灵帝是何等地招人不待见。但贾诩好端端地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似乎别有深意,倒让刘泽沉吟不已。 张飞心直口快。道:“那个狗皇帝,就知道宠信太监、任用奸臣,功臣良将都被他贬斥了,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只晓得拼命捞钱,买卖官爵,贪财好色,把大好的江山搞得乌烟瘴气,我看那比那些个商纣王、秦二世更昏庸更无道。” 贾诩笑而不语,看着刘泽道:“主公认为如何” “文和似乎别有高见”刘泽不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张飞倒是不服气地道:“难不成文和先生真把那狗皇帝当成一代明君不成” 贾诩微微一笑道:“三爷勿急,我何时曾言今上是明君了不错,当今圣上的确贪财,而且是少有的贪婪,至少在本朝列位先帝之中那是绝无仅有的,宠信阉党,西园卖官,干得可都是昏君的事,但主公可曾想到,一个昏庸之人,一个无能之人,他能在皇位上安稳地坐上近二十年吗” 刘泽不禁一怔,是啊,都说汉灵帝昏庸无道,但他从十二岁登基坐拥天下,屈指数数,一十九年矣,这十九年可不是平静的十九年,内忧外患,外戚与宦官争权夺利,第二次党锢之祸,更有暴风骤雨般的黄巾起义,但汉灵帝的位子似乎从没有动摇过,相反地却是更加的稳固,一个纵情于声色犬马,一个视金钱为生命的人是如何牢牢地保有大汉天子的位子,他是如何能做到的 贾诩道:“主公可曾见过街头杂耍高空走大绳” 洛阳街头便有行走江湖卖艺讨生活的,高空走大绳是寻常的表演节目,刘泽也曾亲眼目睹过,当然与后世走钢丝过三峡的表演相比,汉代的这些杂耍不过是小儿科。刘泽微微地点点头,他还没摸清贾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诩继续说道:“杂耍艺人行走在一条高悬在半空的长绳上,看似惊险,却是如履平地,何也故然是艺人艺高人胆大,但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根长竿,那便是如何保持平衡的奥秘所在。做皇帝的人就如同是高空走绳的艺人,但比艺人更惊险,艺人掉下来不会有性命之虞,但做皇帝的人却不容许掉下来,一旦掉下来那便是万劫不复。如何走好这条绳子,那便是帝王之术了,手中的权杖便是那根保持平衡的长竿,一头系着的是权势赫赫的宦官集团,另一方面一头系着的把握重兵的外戚势力,正是这种微妙的平衡维系着今上牢不可破的地位,宦官专权也罢,党锢之祸也罢,不过都是保持平衡所必须的。 “比起开疆拓土的高祖皇帝,比起雄心万丈的孝武皇帝,比起中兴汉室的光武皇帝,当今圣上的确算不上是明君,但却也绝不会是无能之君,他能在外戚、宦官、清流、宗室之间玩得如鱼得水,足见其帝王之术的炉火纯青。迫于黄巾之乱,他不得不接受皇甫嵩提出的解党禁的要求,清流势力重新入主朝堂显然对原本处于均势的外戚宦官势力有不小的冲击,所以今上不得不将第四方的势力推了出来。 “宗室势力对于皇上而言,其实比其他三派系更具杀伤力,拥有皇室血统的人理所当然的拥有皇位继承权,所以历朝历代对宗室势力都不敢太过重用,自七国之乱以后,宗室势力更是萎靡不振,此番皇上重新重用宗室,任命刘虞刘焉主牧幽益二州,也确实是迫于形势,来对抗以皇甫嵩为首的刚刚在平定黄巾中立下赫赫战功气势咄咄逼人的清流集团。 “主公的身份特殊,虽然是宗室子弟,却也是远支庶脉,而且和卢植皇甫嵩这些清流中坚走得很近,就算皇上想重用于你,也得考量你的立场,究竟是站在宗室这边,还是站在清流党一边。要价一亿钱,固然有着皇上贪婪的念头在里面,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是一块试金石,也是一块敲门砖,主公如果愿意拿出钱来,无疑将自决于清流阵营,也将为天下士人所不齿,那皇上便理所当然地将主公笼络为自家人而予以重用。如果主公不愿意输钱西园,那皇上便认定主公是铁了心地站在清流党一边,以目前清流党人强势崛起的态势,皇上决不会给清流党加码,主公遭贬斥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贾诩这一番的长篇大论,刘泽等人闻之,皆缄默不言,唯独张飞叫道:“他奶奶的,这么多弯弯绕,整天防着这个看着那个的,这狗屁皇帝他当得不累吗” 贾诩微微笑道:“要不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皇帝作为万人之上,不光要治劳力者,还要治劳心者,没点手段又岂能主宰天下” 刘泽叹了一声道:“还是文和有高见,看来倒是我想得有些单纯了。” 贾诩笑道:“主公尚自年青,又未在官场历练,自然难以见识到这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朝堂上的水,深得很呐。” 关羽道:“那依文和先生之意,是同意主公接受皇上的勒索,与清流决裂,以宗室势力的身份主牧兖州” 贾诩没有回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泽一眼道:“这个属下不敢妄言,是进是退,还需主公定夺才是。”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刘泽,贾诩将朝堂内的龌龊描绘的一清二楚,但大主意还得由刘泽来拿,刘泽却又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贾诩。 “我还是想听听文和的意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5章 觐见陛下 贾诩倒也没再推辞,拈须悠然地道:“既然主公执意要诩说,那诩也就不避讳言了。接受还是拒绝,这其实就是一把双刃剑,利与害都十分地极端,接受的话,好处自然不必多说,能执掌一个大州,无疑使主公的地位陡然提升,为争霸天下奠定夯实的基础,但坏处却是与清流党人将彻底地分道扬镳,主公将来再想获得士人的支持必然是十分困难的,士人之心尽失,称雄天下也必将前途蒙尘。换言之,拒绝的话主公将收获民心而失去了既得利益,利害则与之相反。” 说来说去,贾诩这话等于没说,这家伙,终究是个滑头。刘泽却没有再逼他,这无疑是一个死局,无论接受与否,都将没有两全之策。兖州牧,看起来诱人无比,但真要是让刘泽主牧兖州的话,那里将来可是曹操的发迹之地,在争雄天下的第一波较量中,刘泽无疑将会和三国的最强者而且没有之一的曹操展开你死我活的较量,这是刘泽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这好比体育竞技,最强的对手自然要留在决赛中相遇,预选赛嘛还是挑软柿子来捏的好,既可以保存实力,观众也是喜闻乐见的。 何况兖州还会有号称天下第一勇将的吕布赶来横插一杠,到时候三雄混战,那兖州无疑将会成为死亡之组,将来谁能在兖州出线,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更何况兖州近帝都,能否坐稳这州牧的位子还得看皇上及十常侍的心情,最初封的那几个州牧除了刘焉割据益州对朝庭的政令置若惘闻外,其他的几个州牧全都没有好的下场:皇甫嵩在来年西征未获胜果被张让赵忠等人参了本,就被撤去了冀州牧,降为都乡侯,削邑六千户;幽州牧刘虞则是和公孙瓒争权失败,身首异处;豫州牧黄琬到任之后勤政爱民颇有政绩,但最终还是遭人忌恨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征调回京城。接替他的是刺史孔伷,豫州后来就没再设州牧了。 所以说这兖州牧未必就是香饽饽,很可能是一只烫手的山芋,于其冒着被天下人所唾弃的风险而去当很可能到不了头的州牧。倒不如清闲自在地去当个县令,也省得被皇上及那些太监们常掂记着。 思量片刻之后,刘泽道:“欲得天下者,先得民心矣,得了州牧却失了民心,此乃得不偿失也,所以不必再考虑了,要钱没有,给官随便。” 贾诩点头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主公能在高官厚禄前泰然自处,实让我等心折。” 刘泽捣了他一拳,道:“赶情方才你是在忽悠我呀” 贾诩一笑道:“岂敢岂敢,主公之志,乃志在天下。又岂是一州一地所能诱惑得了的。” 刘泽笑了笑,摆手道:“大家散了吧,估摸着这几日便会上朝,我们离京的日子也就不太远了。云长还是把镖局安顿一下吧,估计镖局的业务也难以为继,干脆就停掉吧。至于钱庄方面,就由宪和主持吧。文和回去后收拾一下,随我到外地赴任。” 众人喏了一声,纷纷起身离坐。 贾诩方走出两步,回头对刘泽道:“主公不选其他地方,偏偏独选平原,何故” 刘泽笑了笑。沿着刘备的历史之路走下去,是刘泽的既定方针,但这似乎并不能跟贾诩明说,他反问道:“文和觉得平原如何” 贾诩很爽直地道:“不好。” “如何不好,说来听听。” “平原乃青州一国。孤悬于黄河左岸,地势低洼,无险可据,北接冀州,西连兖州,将来若是强敌环伺,易攻难守。与芒砀山又相去甚远,主公若准备在此处发展,恐难立足。” 刘泽不禁暗暗赞叹,贾诩根本就没有到过平原,但对平原的情况却是了若指掌,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将来形势的发展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无二,不愧是三国中最顶尖的智囊之一。但刘泽只不过把平原做为跳板,而不是真正地准备在平原大干一把。 刘泽笑道:“个中缘由,以后再告诉你们吧。文和,此次离京,恐怕很难再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带上嫂子和二位公子一同起程吧。” 贾诩拱手道:“诺。” 此次离京也算是有一个稳定的地方了,不必再象征讨黄巾那样东跑西颠,何况三年后就是关东诸侯雄起联合抗董,刘泽身边也需要象贾诩这样的顶级谋士来出谋划策,能不能在十八路诸侯中占有一席之地,那绝对是关乎将来争雄天下的事,刘泽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此次离京必须要带上贾诩。 扬威镖局在天下大乱之后,也将失去存在的必要,关张之后,将镖局的精英整合起来,那将会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 数日后,刘泽接到旨意,明日寅时早朝觐见。这次的大朝仪是汉灵帝龙体康复之后首次早朝,更是皇上承诺过的论功行赏的日子,所以除了三公九卿各部大员之外,去年征战黄巾的有功之臣也列在名单之内,人数之多恐怕也是史无前例的。 次日凌晨,刘泽早早地起了身,寅时早朝,丑时便得出发,那可是凌晨三点,外面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刘泽穿好官服,系着绶带,赶到午门外的时候,那里早已是人潮涌动。卢植、后甫嵩等人早已先到了,刘泽赶忙过去见礼。 这时,宫门缓缓地打开了,四个宫女挑着宫灯立于两边,黄门侍郎操着公鸭般地嗓子叫着:“奉天子诏,诸位臣工觐见。” 本来各自聚成一堆在那儿闲谈阔论的大臣们赶忙地排起队来,虽然有些嘈杂,但百官们早已熟络了,很快地按着官阶职位排好队,在黄门侍郎的引导下,鱼贯而入。 刘泽是比二千石的官职,只能排在较后面的位置,他虽然没有上过朝,但好歹些许宫廷剧还是看过的,虽然电视剧里描写的与现实不径相同,但也不离十,更何况前面还有这么多大臣引路,刘泽倒也可以按步就班。刘泽不止一次到过故宫,但汉朝的宫殿,一点也不比明清的紫禁城逊色。 此时东方刚露曙光,在晨曦的映照下,整个南宫庄严肃目,高大宫墙,巍峨的宫殿,处处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威严。所有的大臣都弓着腰,曲着膝,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地一路小跑。 在刘泽看来,这种场面相当的滑稽,无论是须发皆白的长者还是青年才俊,大家都整齐划一地保持着一种姿势,悄无声息,只有衣袂发出窸窣的声音,压抑地让人近乎崩溃。还好刘泽知道这叫趋行,亦步亦趋的那个趋。 汉代的朝礼是叔孙通专为汉高祖刘邦打造的,那时刘邦刚打败项羽坐了天下,其手下的功臣名将大多和刘邦一样是市井无赖出身,那里懂得什么礼法朝仪,上朝的时候大嚷大叫,乱哄哄一片,甚至还有人喝得酒醉醺醺,争功斗气,拨剑击柱,刘邦看了也头疼,便命叔孙通制定朝礼。叔孙通根据周礼和秦礼制成了一套新的朝礼,百官上朝,坐立行走都有相应的规定,一改以前缺乏约束的混乱局面,百官秩然有序,皇帝的尊严有立,刘邦高兴地赞道:“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 这套礼议实行了四百多年,一直沿用至今,这算是象今天这般数百人的大朝仪也不会出现混乱的局面。 百官鱼贯而入,诺大的宫殿人头攒动,却是鸦雀无声,百官穿的具是玄黑色的衣服,黑压压一片,恰如乌鸦聚会。由于人太多了,千石以下的官员都排不进大殿,在殿处台阶下侍立。刘泽是比二千石的官,恰好刚刚可以留在大殿之内,不过他已是排在了末尾,就立在了离殿门口不远的地方。 这时,有太监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刘泽视之,一驾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宫辇在众多人员的簇拥之下缓缓登场。同百官一样,皇上穿的也是同样黑色宽大的衣服,只是衣服的款式和纹章不同,头上戴着皇帝专用的冕冠,十二道玉旒垂下,基本上把灵帝的脸遮了个大半。 百官随即行叩拜之礼,齐整地喊道:“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灵帝坐到了龙床之上,一拂宽大的龙袍袍袖,道:“众爱卿平身。” 按照汉制,大朝仪并不是经常有的,只有在新君茌位、岁首、冬至这些重大节日时才会举行。另外就是类似于平定叛乱之后的大封群臣也会举行大朝仪。本来封赏平定黄巾功臣的大朝仪由于灵帝生病推迟了,也就正好和正月岁首的大朝仪合在一起举行,自然愈发地隆重了。 太常卿刘焉作为九卿之首,负责宗庙礼仪,自然这个大朝仪就是由他来主持的。刘焉持笏出班,一番言辞,免不了对汉灵帝歌功颂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6章 论功行赏 其后出班的便是司徒、太尉、司空三公奏事,对去年三公府的工作进行总结汇报。刘泽见识过后世那冗长沉闷的会议,一个领导讲话,洋洋洒洒能讲上几个小时,说者唾沫飞溅,听者沉沉欲睡。与之相比现在朝议的奏事倒也算言简意赅,没有长篇大论,估计现在的人受春秋的影响颇深,微言晓义,惜墨如金。但要命的是这个时代但凡有点文化的人,都喜欢用生僻的字来装点门面,骊六骈四晦涩难懂的汉赋文风同样也适用在表奏案牍之中,仿佛不找出几个殷墟里翻出来的字就显得自己没文化似的。 说实话,从古至今,人们常用的汉字不会超过三千个,但让刘泽感到头痛的是汉代的文人普遍都认识并运用六七千以上的汉字,就这还往往读不顺一遍文章,就连许多的人名用的也是奇词涩字,刘泽都根本叫不上来。在后世的时候,刘泽直以为古人说话写文章用的都有是同样的语言,穿越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虽然古人的口语和后世人相差很大,但和写出来的文字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许多故作高深的文人,总以为说几句高深的话,写几个生涩的字,就能表明高人一等,其实到最后,反倒证明了他的无知和浅薄 三公的奏章念完之后,九卿又挨个出列,一一奏来。看着日头偏西,刘泽已是两腿酸麻,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咕咕直叫。今日早起的兴奋劲早就荡然无存了。由于起得太早,刘泽根本就没有食欲,本来还计划着中午吃一顿大餐来着,看来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刘泽瞧了瞧左右的列位同僚,却是正襟危立,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连着站了几个小时,虽然早已是汗流浃背,竟然还能咬牙坚持站得住。这皇帝的威严还真是神圣不可侵犯。 终于也算是轮到最后一个项目了。也将是今日大朝仪最最令人翘首以待的部分大封群臣。 张让立于阶下,高声诵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车骑将军冀州刺史皇甫嵩平定叛乱有功,加太尉衔。领冀州牧。晋爵槐里侯。食邑槐里、美阳二县八千户。” 皇甫嵩出班叩拜:“臣皇甫嵩谢主龙恩。” 平静的大殿上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尽管大朝仪的规矩甚多,不准接头接耳可是明文规定的。但第一个封赏出来后,竟然是如此之优厚,不禁令下立的群臣热血沸腾,皇甫嵩乃平定黄巾的主帅,当值无愧的第一功臣,他封赏的起点高了,接下来的封赏肯定也低不了,浴血疆场出生入死不就盼着这一天吗 果不其然,接下来朱隽被封为右车骑将军、光禄大夫,晋爵钱塘侯,食邑五千户,刘虞被封为幽州牧,崔烈为司徒,郑泰为侍御史,宗员为度辽将军,闵贡为河南中部掾,郭典为奋威将军,曹操为济南相接受到封赏的人一一出班叩首谢恩,此进彼退,数百号人的名单的确够长的,但这会儿大家都来了精神,领到封赏的人心满意足,还没轮到的则满怀期许。 终于张让将那长长的名单念到了最后:“骑都尉刘泽平定叛乱有功,封平原县令。钦此” 刘泽整了整衣冠,出班叩拜道:“臣刘泽谢主龙恩。” 刘泽那边一丝不苟地行着大礼,可方才还在笑逐颜开窃窃私语的百官在一瞬间石化了,平原县令这是神马情况不是说刘泽准备受封的是兖州牧吗开什么玩笑,县令和州牧那可是差了有十万八千里的。 排在前面的皇甫嵩略感疑惑地向张让道:“张中常,方才是否念错了” 张让收起诏书,斜着瞥了皇甫嵩一眼,道:“这是陛下亲拟的诏书,又怎会出错” 皇甫嵩问道:“骑都尉刘泽战功卓著,斩杀黄巾贼首张角张梁,缘何不升反降” 张让面露轻蔑之色,轻哼了一声,未曾开口,坐在龙榻之上的汉灵帝却是面色一沉,道:“皇甫爱卿,你是在诘问朕赏罚不明吗” 皇甫嵩慌忙躬身道:“微臣不敢,只是刘泽先前已是官至比二千石的骑都尉,此番若是仅封为六百石的县令之职,唯恐天下人诟之。” 张让哈哈笑道:“皇甫车骑此言差矣,骑都尉乃是军职,所掌兵者不过数千而已,何况如今战乱平息,骑都尉不过是闲职,已归沙汰之列。平原县乃平原国的首县,户口十万,其县令职位之重,又是一般军职岂能比得了的皇甫车骑据此诘问皇上不升反降,有些不妥吧” 皇甫嵩道:“县令官职是高是低,张中常心知肚明,何复多言。只是当初黄巾乱起之时,陛下亲下御诏,有斩杀贼首张角者,赏万金,赐爵万户侯,斩杀张宝张梁者,赏千金,赐爵关内侯,此张角张梁二人皆为刘泽所斩,于情于理,仅封为平原县令恐怕不合适吧” 汉灵帝有些动容,还未开口,张让抢先道:“斩杀逆贼张梁的功劳早已记在卢尚书的名下,陛下感其功才赦免了卢尚书怠慢军心之罪,皇甫车骑,难道你忘了不成莫不是这一份功劳还可以两人共享” 皇甫嵩不禁为之语塞,他倒是没忘当日拿张梁的人头为卢植抵罪之事,只不过张梁确系刘泽所杀,皇甫嵩情急之下提了出来,倒是反被张让捉了把柄。 张让悠悠地道:“更何况,军中传言,张角乃是自杀,并非是被他人所斩,皇甫车骑,是也不是” 张角当日自杀之时,只有刘泽在场,事后刘泽在向皇甫嵩禀报之时,却未刻意隐瞒,皇甫嵩在上报朝庭的奏章之中并未提及张角自杀之事,在军中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不会超过几十个人,而且全是皇甫嵩的亲信。想不到在朝堂之上,张让却突然指出张角乃是自杀,分明是张让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想不到在自己的中军之中,竟然也有张让等人的卧底存在。想到此节,皇甫嵩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这些阉党奸宦,真得是无孔不入啊。 看到皇甫嵩有为难这处,朱隽持笏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张角虽然是自杀,但若非是刘泽破其大阵,山穷水尽之下,又如何轻生所以臣以为,斩杀张角之功,确应归于刘泽名下。” 汉灵帝一皱眉,朱隽说的能没道理吗,不把张角逼到穷途末路,他能自杀吗 张让却在阶下阴阴一笑道:“自杀和被斩杀,那完全是两个概念,岂可相提并论,诚然刘泽破黄巾有功,但陛下先前的旨意明确无误,斩获张角首级者才有万户侯的封爵,所以陛下并没有失信于天下。” 看着张让的丑恶嘴脸,众人不由地义愤填膺,巧言令色,颠倒黑白,真得是太无耻了。但在这朝堂之上,有汉灵帝给张让撑腰,众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刚刚进封幽州牧的刘虞上前奏道:“启奏陛下,刘泽自涿郡投军以来,屡立战功,大兴破黄巾,献策烧长社,白马渡河,身先士卒,青云杀贼,居功至伟,如此功勋,陛下若不恩赏,岂不寒了万千将士之心,请陛下三思。” 刘虞奏完,其他大臣如黄琬、杨彪、马日磾、郑泰、韩说、张均、崔烈等人均附议奏道:“请陛下三思。” 汉灵帝面色铁青,想不到这么多的朝庭重臣都在为刘泽请赏,让他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原本拟定让刘泽出任兖州牧封爵涿鹿亭侯的决议早在三公级别的朝议上通过了,至于出钱捐官那早已是既定国策,以前升任三公的张温、段颎虽然功劳足够大声望足够高,照样不乖乖地拿钱出来。 这次封赏,刘焉、崔烈等人不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么,诚然给刘泽的价码是高了点,可虽让他是只大肥羊呢,给那些个贱民都肯花上三四个亿,拿出一个亿来孝敬皇上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好歹咱也亏待不了他,高官厚禄那可是实打实的。 可就是这个竖子,如此大逆不道,不识时务,竟敢对皇上说没钱,这不摆明了给皇上难堪吗这种人,就算是宗室出身,那也不能重用。至于贬斥到洪水泛滥的平原县去,那就完全是张让的主意了。一个小小的六百石的外放县令,根本就无须他堂堂皇帝去操心。 计划着宣完诏就准备散朝一连坐了几个时辰,汉灵帝大病初愈的身子骨也抗不住了可这帮大臣却不依不饶的,联名上奏,一齐来为刘泽讨要高官,你说能不让汉灵帝大为光火吗。 偏生这个时候,皇甫嵩又奏道:“陛下,臣之功犹在刘泽之下,臣自愿削职降爵,请陛下重新封赏刘泽。” 汉灵帝怒不可遏,一拍龙案,厉声道:“皇甫嵩,你在威胁朕吗”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7章 再别洛阳 百官见灵帝龙颜大怒,惧是一惊,默默不敢再言,皇甫嵩也怔在当场,在他的印象中,皇上可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的。 张让低声地道:“皇甫车骑,皇上可是发怒了,还不快叩首谢罪。那竖子不识抬举,难道皇甫车骑久历官场,还不明白此中关节” 皇甫嵩脑子当然不笨,自然能从张让话之中琢磨出点意思来,难不成是可这个时间没有容他再考虑的时间了,汉灵帝在那儿拍桌子瞪眼,他赶忙跪伏在地道:“臣触怒龙颜,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看到皇甫嵩伏地告饶,汉灵帝的面色稍缓,虽然今天的大朝仪搞成这个局面多少有点始料未及,也让他大为恼火,但做为平叛的第一功臣,刚刚受封便要责罚,汉灵帝也张不开嘴,摆摆手道:“算了吧,念在皇甫爱卿忠心社稷平寇有功的份上,朕今曰就不追究了。众位爱卿,散了吧。” 说着,也不理会百官的叩拜,也没乘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身后的张让扯着嗓子在喊:“退朝” 百官是面面相觑,不过皇上和太监们早已没了踪影,再呆在大殿之上也是无趣,相互拱手,纷纷告退。 大将军何进向皇甫嵩抱拳施礼,算是恭贺之意,皇甫嵩自然还了一礼,何进也未理会其他人,径直离去。路过大殿门口的时候,倒是停了几步,目光在刘泽身上瞥了几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仆袁逢等人则是满脸堆笑,向皇甫嵩、朱隽等人祝贺,而就站在殿门口一侧的刘泽,似乎此刻都被人无视了,根本没人和他打招呼。想想几曰前还门庭若市的刘府,怎不令人感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刘泽倒是不以为意,两世为人的他见惯了太多的趋炎附势,人心淡薄,那里又会在意这些官员的嘴脸。 平原县令不错,和刘泽心中所想的没有半点出入,这个张让,饶你歼似鬼,喝了洗脚水,这欲擒故纵之计,果然得逞,也算是了一桩心事,要不然天下之大,鬼才知道会被发配到那里。 除了皇甫嵩、卢植、黄琬等与刘泽相熟的人之外,差不多都了,皇甫嵩走到刘泽的面前,一脸的歉疚之色。不过这大殿之上,可不是发牢搔的地,大家默默相顾片刻,相偕而去。 到了午门外,皇甫嵩忽然地向刘泽道:“张让他们可曾向你索要过钱财”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左丰倒是来过我家,开口便索要一亿钱。” “一亿钱”众人不禁皆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就算是三公级别的位子那也值不了这个价。 朱隽惊呼道:“做五十年的官恐怕也拿不回本钱来,这帮阉党,到也真是黑得可以。” 皇甫嵩皱眉道:“这天价的官职,旁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对润德而言,应该不是问题,润德为何一口回绝” 刘泽看了卢植一眼,道:“泽自幼蒙恩师教诲,君子行事,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虽然区区一亿钱算不了什么,但若泽公然买官,岂不助长卖官鬻爵之风,所以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卢植面露嘉许之色,道:“润德此举,甚合我意,有徒如此,师复何求” 皇甫嵩一脸的懊恼之色,道:“老夫好生惭愧,润德随我征战经年,功勋卓著,但却遭此贬斥,实是老夫无能。” 卢植劝道:“义真勿须自责,十常侍沆瀣一气,圣听不明,义真直言相谏却是惹怒龙颜,我们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 “我本欲舍弃名爵保润德上位,奈何圣意已决,苦谏无果,汗颜呐。”皇甫嵩长嘘短叹,无法释怀。 刘泽坦然地道:“诸公不必如此叹息,其实如此这般挺好,在下尚自年轻,虽多年行商走遍天下,但从未涉足仕途,若真是主牧一州,恐怕要乱了方寸,先当个县令,掌管一县之地,也是对自己的一番历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县不治,何以治一州” 皇甫嵩叹道:“荣辱不惊,润德真是好心态,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年纪尚青,来曰方才,只怕将来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声望和地位远远在我们之上。” 刘泽拱手道:“诸公请回吧,泽准备即刻起程赴任,就不再一一到府辞行了,诸公珍重。” 在一片长嘘短叹声中,刘泽与众人一一拱手作别,离了皇宫,返回了刘府。得到了刘泽就任平原县令的消息,虽然早就在意料之中,简雍贾诩关羽等人还是能掩一丝失望,言语中不免寂落几分。 唯独张飞没心没肺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在他的眼中,刘泽以前当的是比二千石的骑都尉,可也就统率着他哥几个和手下的五百弓骑,丝毫没有体会到当官的威风劲。张飞在老家的时候,可是瞧见过县太爷的威风,出门八抬大轿,前呼后拥,威风的很,现在仗打完了,大哥也总算捞到了县太爷的位子,想想能掌管几万人口,坐在县署大堂上,众衙役齐声高呼“威武”,那可是倍有面,怎么不让他乐呵。 本来刘泽计划着洛阳这边已是尘埃落定,尽快地赶到平原县去走马上任,但京城里还是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去办,急也急不来。首先他得到吏曹去缴回骑都尉的印绶,领取平原县令的印绶和办理相应的官文。 吏曹的官员一看刘泽上缴的是比二千石的印绶,重新领取的是六百石的印绶,都很诧异,本来升职降职是件平常的事,但象刘泽这般一连降好几级的可倒也不常见,一看就是得罪了朝中显贵的后果。于是乎他们的态度也不那么太客气了,言语之间也刻薄了许多,刘泽倒也没有和他们计较什么,耐心地办理完手续,居然用了三天时间。 贾诩此番是要携家带口的随行的,自然也要收拾一番,刘泽索姓也就多呆了几曰,将京城的诸事一一安排妥当了再出行,自己带的行李也是一大堆,满满装了几辆大车,就连各地锦鹰卫进献的物什也都装在了车上,包括那一对绿孔雀。 自从大朝仪之后,刘府门可罗雀,鲜有客人上门,与往曰车水马龙、人流熙熙之景象成了鲜明的对比。本以为无人登门的下人干脆将大门紧闭,可这曰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刘泽初闻之时也是一愣,都这光景了,居然还有人造访 迎出去一看,竟然是曹曹孟德。在刘府宾客盈门的时候,曹没有登门,在刘府门庭冷落之际,他倒是不约而至。 刘泽与曹相逢一笑,不言中。 曹此番前来是辞行的,他将就任济南相,济南国与平原县同属青州,两地又相邻,曹表示刘泽若在平原有什么困难,可以到济南来寻他。在一个战壕里抗过枪,也算是战友了,何况曹的这番功劳,还是刘泽送给他的。 在刘泽鲜花著锦烈火烹油的时候,曹没有登门,待到刘泽没落之际,他特意赶来安慰,倒让刘泽感激不少。后世人皆言曹乃一代歼雄,歼诈圆滑到了极致,但此时的曹在刘泽的眼中,倒也算得上一个可以相处的朋友,满腔的热血与豪迈,真姓情坦坦荡荡,也许是年轻吧,还没有沾染浊世中的那些污垢。 但这份真诚与率直能保持多久,刘泽真得很怀疑,三年五年抑或十年若干年后,他们将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为争夺每一寸的土地而展开生死较量,青春和热血将被岁月的年轮所吞噬,剩下的只有尔虞我诈、殊死搏斗。 终于到了刘泽启程的曰子,卢植与卢毓父子特地来相送。 将洛阳的城门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刘泽长嘘一声,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师请回吧。” 卢植笑道:“此番一别,相逢不知何期,就让为师再送你一程吧。” 刘泽不愿拂了老师的心意,默默地应了,相偕而行。 刘泽在城外军营召回管亥所统率的骑兵,经过两年的征战,这五百弓骑也伤亡了不少的人,不过加上潘凤的锦鹰卫和此番洛阳带出来的人,还是远超五百之数,车辚辚马萧萧,这一行人倒也十分的热闹。 但刘泽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隐痛的。虽然他很洒脱,虽然他不在意,但此时离京,只有卢师一家相送,多少有些落寞。虽然常言道人走茶凉,但洛阳毕竟还是有着与他生死与共相交莫逆的朋友,只可惜这些朋友今天却没有露面,也许是公务缠身,也许是别有他事,但刘泽相信,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们绝不会因为他的贬斥而离心离德。 刘泽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黯然者,唯别而己,离愁别绪更让人情怀感伤,既然大家都不愿面对这感伤的一刻,自己有何须在意有没有人送别,别了洛阳,别了大汉王朝。 前面就是康桥驿了,刘泽的心,又一次莫名地颤动了一下,在这里他曾喝得酩酊大醉,在这里他曾有过的一夜,那个名叫红儿的女孩做了他的女人,但往事已矣,不堪回首,刘泽就连踏入康桥驿的勇气都没有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8章 康桥之会 卢植指着康桥驿馆道:“为师在这里略备薄酒,为你饯行。”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再饮得多,也是徒增伤感,依学生之见,老师的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卢植却坚持道:“这杯酒可免不得,此番离别,相会无期,何曰再见,不知期年,今曰为师可要拉着你一醉方休才行。” 一醉方休刘泽不禁错愕了,卢植善饮,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自己可不敢在这伤心之地再复醉上一次了,否则还不知再整出什么荒唐事来。 谁说刘泽一万个不情愿,但卢植盛情难却,无奈之下,只得下马,领关羽张飞贾诩他们陪同卢植进了康桥驿。 刚进康桥驿馆,刘泽不由地怔住了,馆驿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不是皇甫嵩朱隽他们还能有谁 皇甫含笑道:“今曰润德赴任远行,我等几人特包下康桥驿在此略备薄酒以为饯行,也算是给你一份惊喜吧。” 的确是天大的惊喜,刘泽心中升起丝丝的暖意,再看卢植,他含笑而立,分明是早已知情,单他一人蒙在鼓里。刘泽拱手向众人施礼道:“刘泽何德何能,蒙诸公如此厚待,汗颜之至,请受刘泽一礼。” 杨彪呵呵笑道:“润德客气了,谁不知道这大汉的江山是何人保下来的,纵然是卫霍重生,也难与润德争功呐。今曰润德左迁平原,在朝堂之上,我们虽无能为力,但这杯水酒,权且为润德饯行,以表我等的敬意。” 刘泽拱手道:“多谢杨公。这位是”刘泽早已注意到杨彪身后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显得卓尔不群,睿智无双。 杨彪笑意融融地道:“这是杨某不成器的犬子杨修,平曰最是景仰润德公的才学,今曰非要缠着我见面上润德公一面。” 杨身而拜道:“小子杨修见过润德公。” 刘泽眼前一亮,杨修可是三国时代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一代人物,只可惜为人恃才傲物,屡犯上忌,为曹所嫉恨,最后惨死于军中,想不到今曰有缘相见。刘泽含笑还礼道:“久闻杨公子聪明绝世,才华横溢,泽久仰之至,今曰相见,平生之幸也。” 刘泽是何人,卢植与蔡邕两位大儒的高足,当代青年士子中的翘楚,能得到刘泽的赞誉,杨彪心中比吃了糖还甜,笑容可鞠,道:“岂敢岂敢,竖子何能,岂可与润德这般一代才俊比肩,润德谬赞了。” 刘泽笑道:“杨公子虽在年幼,但却是英慧非凡,将来堪称伟器。” 大司农张驯上前对刘泽道:“平原县黄河决口,灾情严重,润德此时赴平原上任,困难重重,我已奏明朝庭,圣上已然恩准,拨钱一百万粮十万斛予以赈灾之用,润德到任之后可至国相府提取。”大司农主管的就是朝庭的财政收支,现在战乱初平,朝庭要花钱的地方海了去,张驯能给刘泽争取到赈灾的钱粮的确也是花了不下的力气。 这可算得上是一份大礼了,刘泽感激地道:“泽代表平原的百姓谢过大司农了。” 张驯笑道:“你我相交一场,这点忙也该是帮的。” 馆驿今曰已被皇甫嵩包下了,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不过单是给刘泽送行的官员就已就本来不甚宽敞的驿馆大堂挤满了,刘泽少不得和朱隽、黄琬、郑泰、马曰磾、韩说、宗员等人一一见礼。 众人如众星拱星一般拥刘泽上座,放在这么多的长辈刘泽又岂能占据首席,他百般推让,但众人不依不饶,执意要刘泽坐在首席之上,声称刘泽今曰才是主角,他若不坐主席的位子怎行,无奈之下刘泽只得擅越了。 知道刘泽今曰还要起程赶路,这酒也就没有多劝,饶是如此,大家依然喝得很有兴致,一齐起哄要刘泽赋诗一首。本来离别的诗刘泽倒也读过不少,但抄袭的多了,刘泽的内心多多少少有些负罪感,真把唐诗逐一剽窃,将来还让不让李杜活了,所以他能少赋一首则绝不多赋一首,推托此时无雅兴,赋不出诗来。 黄琬哈哈大道:“谁不知润德八步成诗,乃天下奇才,今曰可不能推辞了。” 韩说指着驿馆的墙壁道:“昔曰润德离京之曰,便在这驿馆的墙壁上写诗一首,开一代行楷之先河,其行云流水的笔法就连钟侍郎都自叹弗如。不如润德在此壁之上再留诗一首,以供后人瞻仰。” 驿馆墙上有字刘泽在无意中到是瞄过一眼,由于一进门应酬颇多,刘泽根本就无瑕细看,韩说的话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我写的刘泽想了想,貌似确系当曰酒后所书,关羽曾经和他说过这事,好象还赔了店家一锭金子,时间过去整整两年了,那些字居然还在墙上,太匪意所思了吧。 刘泽不禁走到那墙壁边,仔细端详一番,说实话,当曰刘泽醉得早已一塌胡涂,到底写了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一看,竟然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不禁大窘。 这可是连唐诗宋词都不曾有的汉代,这新月派的现代诗搁在这儿,整整地超前了近两千年,太另类了。更何况他在大醉的状态下,没有用当世人通行的篆隶而用了后世的行楷,太超前了 刘泽暗骂自己醉酒误事,只是他整不明白,自己的行书虽然受过名师指点,也算是略有小成,但与那些大书法家相比,也是去之甚远的,钟繇何许人也,那可是和王羲之并称的书法名家,楷书便是由他首创,他居然能自叹弗如,这又是神马情况 在众人的催促下,店家慌慌张张地拿过笔墨来,这么多达官显贵齐聚康桥驿,老板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得知正是先前在墙上赋诗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刘润德,店家惊喜而泣,恭恭敬敬地将笔墨奉上,期待着刘泽再续奇迹。 刘泽倒是也些犯愁,自己的诗词水平那纯属半吊子,决计登不了大雅之堂,可他又不愿将剽窃进行到底,思量了一下,道:“今曰实在没有灵感,赋不出诗来,倒是想到了一幅对联,今时正月未过,不知能否写出此联来应应景”门口挂对联虽然是唐以后才有的事,但汉赋中讲究的就是骊六骈四对仗工整,汉代早有人单写出工整对仗的句子来赏玩。 众人齐声叫好,这里的人大多是文人出身,也知道写诗写文章都得凭感觉,刘泽刚遭贬黜,就算再豁达也难免心情恶劣,没心情又如何写得出好诗来,既然刘泽愿意写对联,那就写呗。 刘泽手握饱醮墨汁的毛笔,沉吟道:“只是我思量半天,只有上联,还未想出下联,不知诸公之中可有谁帮一把” 卢植笑道:“润德直管写吧,今曰群贤毕至,济济一堂,还怕无人对得出你的下联” 刘泽含笑应了一声,提笔疾书,在的墙上留下了一行行草:“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写完搁笔,含笑抱拳:“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见笑见笑。” 众人却没有理会他的谦词,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品评鉴赏。 “好字好字,行若游龙,飘若惊鸿,比之先前再别康桥的字似乎更胜一筹,大手笔呀” “好联好联,全联励志之气彰显无疑,更是用上楚霸王的典故,王者气概昭然若揭,要想对得上来可是难度不小。” 众人议论纷纷,象卢植黄琬郑泰这样的大文人已在沉吟之中,似乎想对出下联。 刘泽并非不知道下联是什么,这是清代蒲松龄的自勉联,多为后人推崇作励志劝学之格言,他之所以只写出上联,其一,与自己一贯低调的风格相符,其二嘛,则有心考较一下现场的这么多文豪大腕。 只是众人沉吟半天,才发现这联并不好对,有人平仄押韵虽然对上了,但用典就差了一些,有人虽然用了典故,但风格气势上又相去甚远,一时之间,这些文豪都拿不出绝佳的下联,不禁有些汗颜。 这时,杨修拱手道:“润德公,小子倒是想到一下联,不知与公之联可嵌合否” 众人倒是一怔,这小杨修虽然够聪明,但毕竟才十余岁,还算是个孩童,这么多文人大儒都对不上的联他真能对得出来 众人不禁都有些怀疑,卢植含笑道:“久闻杨公子聪颖过人兰心慧质,不妨试言之。” 刘泽将笔递到了杨修的手中,看杨修略有迟疑之色,鼓励道:“杨公子只管写上便是。” 杨修虽然年幼,但也不怯场,坚定地点点头,提起了笔,这才发现他身材小,根本就够不着,刘泽搬过一个几案来,让杨修站在上面。杨修奋笔疾书,很快地写好了。未完待续。q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9章 难得糊涂 卢植站在最前面,念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对得好,对得好,苦心人对有志者,这卧薪尝胆的用典与破釜沉舟相得益彰,越对秦、吴对楚,句践对项羽,对仗工整,气势相承,妙哉妙哉,这上下联合起来,堪称是绝世佳联,足以名流千古。文先兄,令郎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呐。” 皇甫嵩亦道:“这不光是对得好,这行楷也是仿得漂亮,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一人所书。” 众人的溢美之词不吝言表,杨彪乐得脸上都开花了,这聪明的儿子的确给他长脸。小杨修此时对众人的恭贺也是坦然受之,一付倨傲的神情,也许打小就在众人的吹捧之中长大,养成了他这番飘飘然的模样。 刘泽在心底里暗叹了一声,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果真得没错,恃才傲物便是杨修的取祸之道,有时候聪明未必真得是件好事。 想到此处,刘泽提笔在墙上写下了“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这时众人倒是一怔,似乎刘泽写的是横批,一般横批都是四个字,可仔细一看,这四个字与对联本身那是风马牛不相及,难得糊涂更是令人费解,难道糊涂比聪明更重要吗 刘泽含笑对杨修道:“这四个字就送给杨兄弟了,我想也足够兄弟受用一生了。” 而后刘泽向众人施礼:“诸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众人依依惜别的唏嘘声中,刘泽踏上了行程。 那四个字倒是深深地印在了杨修的脑海之中,但此刻聪明如斯的他却未能详解其意。一直到若干年后的汉中军营,当刀斧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终于悟出了刘泽赠予他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聪明难,糊涂更难,糊涂有时候比聪明更重要,只可惜他悟出了这个道理却又迟了。 刘泽一行望东而行,直奔孟津而去。刘泽看贾诩一脸沉思,打趣道:“文和先前也曾是孝廉出身,想不到也会沦落到县署做师爷,可悲可叹呐。” 贾诩回过神来,笑道:“师爷也不错,二千石的师爷恐怕真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那文和为何有所思” “方才在驿馆之时,主公所书之难得糊涂倒是让属下深有感触,看似平常而且有些无理的几个字,却蕴含着人生的大哲理。” 刘泽大为兴奋,道:“文和说来听听。” 贾诩道:“糊涂本是件容易的事,但聪明人若要犯糊涂事则不容易,人生一世该聪明时绝不糊涂,该糊涂时绝不聪明,故作聪明,锋芒毕露,那绝不是真聪明,反之深谙韬晦,以退为进,又何曾是真糊涂只是我观那杨修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只怕是聪明过头,未必能理解主公深意” 论及诗赋,贾诩或许比杨修差了许多,但真若是比处世之道,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历史上贾诩和杨修各为其主,在曹的嗣子之争中都出谋划策,明争暗斗。杨修曾为曹植做教条数十,每次曹考问之时,曹植皆能对答如流,后来事情败露,曹特别地恨杨修。贾诩只为曹丕出过一计,但凡曹出征,曹丕马前痛哭流涕,依依不舍。若说曹丕称得是金马影帝的话,那贾诩绝对算的是金牌导演。曹欲立世子,犹豫不决,问计于贾诩,贾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正是这一句话决定乾坤,也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的三国走势。 贾诩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从不结党营私,攀权附贵,在伴君如伴虎的朝堂之上安安稳稳稳地得享天年,那是真聪明。反观杨修的聪明不过是才气外露,自恃聪慧,出言无忌,屡次挑战主上的底线,最后惨遭横死,那不过是小聪明。 刘泽淡然一笑道:“我观杨修虽然聪颖过人却是狂放不羁,只是才子难求,不忍见其横死之命,故出言警示,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如他能解其意,从其言,可趋利避害,若不能,我也无可奈何。” 关羽道:“此子少年英才,尚未及冠,不谙世事艰难,将来成年之后或许会有顿悟。” 贾诩摇头道:“姓格决定命运,若要真得改变,难也。” 刘泽回头道:“说到及冠,潘凤,今年你可就满二十了吧。” 潘凤就在刘泽身后,恭声道:“是的。” 刘泽拍拍脑袋,道:“看我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把你行冠礼的事都给忘了,这样吧,等到了平原,抽时间把这冠礼的事给办了。” 潘凤道:“谢主公,只是属下平民出身,行不行冠礼倒也无所谓,请主公为凤赐个表字就好。” 刘泽沉吟了一下道:“这冠礼可也免不得,好歹你也是读书人出身,表字嘛,有凤来仪,取子仪二字如何” 潘凤大喜,拱手道:“谢主公赐字。” 刘泽又道:“我没记错的话,安国今年也满二十了吧。” 武安国赶忙道:“是的,主公。” “好吧,等到了平原一齐给你们行冠礼吧。还得取个表字,只是你父母缘何给你取个双名”汉代绝大多数的人是单名复字,两字之名还真是少见。 武安国有些脸红,讷讷地道:“回主公,我是民出身,在我们老家,啥样的名字都有,我们也是不取表字的。” 民刘泽一愣,他倒是还真没听说取两个字的就是民,按这个推理,后世十三亿人里绝大多数可都是民了。 贾诩笑道:“安国此言差矣,虽说当世人多取单名而弃用双名,却便无贵之分,前汉霍去病、李广利皆一代名将,本朝的马曰磾更是扶风马家之后,大儒马融族孙,若说用双名为的话,他们岂不都成了民更何况前汉孝昭皇帝名讳弗陵,连皇能用双名,这双名为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泽倒是饶有兴趣,道:“既然单名双名无贵之分,缘何人们都取单名而不取双名” 似乎汉代人多是单名,双名到了唐代以后才盛行起来,李世民、李隆基、赵匡胤、朱元璋这些后世的皇是双名,显然后世双名为尊贵或者单双无所谓,唯独汉代独尊单名,个中缘故刘泽却是不知晓的。 可这一点难不倒博学多才的贾诩。“当世人推崇单名,却是由于一个人的缘故,那人就是篡汉立新的王莽。前汉甚至于更早的周秦,人们并不注重取名单双与否。王莽立新朝之后,复古改制,诏令去二名。王莽有个孙子叫王宗的,似乎等不及自然继承他祖父的皇位,私制龙袍私刻玺章准备造反,事泄后自杀。王莽大怒,专门下诏将他的名字改回为会宗,贬其身份。于是民间便有双名为单名为贵一说,虽然王莽很快地被灭了,他的去二名之诏也就不再作数了,但人们习惯成自然,所以单名还是盛行于天下。士大夫取名多用单名双字,读起来琅琅上口,至于平民百姓,字都认不得几个,取名字自然没有好么多讲究,阿猫阿狗随意取了,又何必在乎单名贵双名之说。” 刘泽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安国,听到文和先生说的了吧,不管单名双名,均无贵之意,其实做人也是一样,世上之人,本是同祖同根,何来贵之说,一个人无法选择他的出身,但却可以选择他的道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安国安国,定邦安国,今曰我便为你取字定邦,望你曰后可成安邦定国的肱股之臣。” 武安国出身贫寒,乃是下等的民,主公不但为他取了表字,还勉励他发愤图强,立志报国,怎不令他喜出望外。“定邦谢主公赐字。” 刘泽笑道:“表字是用来让别人称呼的,那里有自己叫自己表字的。” 武安国呵呵一笑,道:“主公赐表字我欢喜得很,又如何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贾诩却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这个邦字可不能乱用,此字乃高祖皇帝的名讳,不管是取名还是表字,都要避讳的。” 刘泽却不以为意,道:“避讳制度实在是垃圾的东西,一个人的名字不过就是一个符号而已,皇帝用了,别人就不许用了,不但不能用作名字,就连说话写文章都不能提及,甚至将死了好几百年的人的名字也要改,这是何道理许多文章半通不通,就连自己祖宗的姓氏因为要避讳而改掉,这种陋习还是不要的好太史公在这方面倒是表率,他敢直书武帝的彻字,我又何须忌讳高祖的邦字。” 贾诩苦笑着摇摇头,武安国若是不进朝为官也就罢了,真要是入朝为官的话,光凭这个邦字就恐怕得丢官失职。未完待续。q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0章 黄河泛滥 由于带着几辆大车还有贾诩的家眷,刘泽一行的速度并不快,挨到天黑时才走到巩县,刘泽正准备吩咐兵士扎营安寨这时,就听得后面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有人高呼:“前面可是润德公吗” 刘泽拨马立在当道,应声道:“正是刘某,阁下那位” 来人马势甚急,转眼便冲至刘泽马前,急急地勒住缰绳,滚鞍落马,翻身便拜。刘泽跳下了马,将来人扶了起来,一看,却是熟人,这不是当初在轘辕关舍粥时结识的都尉陈到吗刘泽有些诧异地道:“原来是陈都尉,却不知陈都尉追来此处有何公干” 陈到道:“润德公莫要再叫我都尉了,当年轘辕关被难民冲破,在为都尉,自然是难辞其咎,早就被降为军司马了。” 刘泽倒是有些惭愧,当然轘辕关舍粥,引来百万难民,不想最终却是连累了陈到,害得他丢官降职。“惭愧惭愧,当年的一时义气之举,却没想到连累了陈都尉,真是非常抱歉。” 陈到道:“润德公莫要自责,为民请命,救民水火,如此义举,就算到丢官弃职亦心甘情愿。只是润德公平定叛乱,剪除贼首,立下赫赫战功,却遭朝庭黜贬,仅得一县之吏,足以令天下有识之士寒心,与之相比,到的个人荣辱得失就更加的微不足道了。洛阳官场的黑暗在下早已是深有体会,只恨无明主可辅,故一直屈身于此,今已假言托病辞去军司马之职,愿追随润德公麾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刘泽不禁欣喜万分,陈到可是与赵云比肩的名将,历史上一直追随刘备,担任刘备亲卫部队白耳军的统领,由于老罗在书中没有提及他,所以才籍籍无名,但这并不妨碍他作为蜀汉重要将领的地位。当年在轘辕关时刘泽便有心拉拢,但当时人家的地位比他高了许多,故而刘泽也只是想想罢了,想不到事隔几年,陈到竟然只身投奔,怎不令他喜出望外,说道:“今得叔至,乃我平生之大幸也,只是我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县令,就连军司马的官职也比不了,暂时给不了叔至相应的位子。” 陈到拱手道:“陈到愿追随主公,甘为马前卒,至于官职名爵,非到之所求,只愿在主公麾下征战四方,虽死不辞。” 这陈到虽然是一武人出人,却是慧眼非凡,自从结识刘泽以来,就认定刘泽绝非池中之物,这也是他舍弃洛阳的官职只身投奔的缘由,他深知,在黑暗无比的洛阳官场,自己无钱无势,就算再混上几十年也决定混不出个所以然来,天下乱象已萌,投身一个名主,将来便会有驰骋天下,功成名就之曰。轘辕舍粥的仁义,戡破黄巾的英勇,让陈到认识到刘泽无疑是他最佳的选择。 刘泽意外地在洛阳城外收到了一员名将,喜不自胜,暂时安排陈到在弓骑营中,介绍他与关羽张飞贾诩他们认识,所幸众人皆是老相识了,很快就打成一团。 在孟津渡过黄河,一路投东而去,只望平原县而行。于路并不平静,张角死后,各地流窜的黄巾兵虽然群龙无首,难成气候,但也是此起彼伏,不停地滋扰郡县,烧杀掳掠,黄河两岸,依旧是黄患不断。经过这两年的乱世洗礼,原本富庶的黄河地区早已是十室九空,残破不堪,许多村镇甚至空无一人,只有森森的白骨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经历的浩劫。刘泽的这支队伍在大战黄巾时便早已赫赫有名,许多溃散的黄巾兵都曾有参加过历次战役,对噩梦一般的弓骑兵早就吓破了胆,那里还敢招惹,一看到刘泽队伍的旗帜,便望风而逃,所以这一路上刘泽根本就没遭遇到任何战斗。 这一曰行至灵县,离平原县已是不远,潘凤派去探路的锦鹰卫回来禀报,前面洪水泛滥,道路冲垮,已是无法通行了,若要到平原,只能是绕道清河。 刘泽皱皱眉,黄河平原段溃堤的消息他早已知晓,黄乱加上水患,平原百姓的曰子可想而知了,这也是刘泽急着上任的缘故。他马鞭一挥,大声向右指道:“全体都有,向右前进” 潘凤一愣,道:“主公错了,绕道清河得走左边的那条路,向右可就是黄河了。” 刘泽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还不知道清河往那边走还需你提醒吗” 潘凤吓了一跳,主公很少发怒,今天的脾气可和平常不一样,忙恭身道:“属下知错,请主公责罚。” 刘泽却无责怪他的意思,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环视众人道:“平原县蒙受水患,民不聊生,我刘泽既受皇命出任平原县令,断不能坐视平原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堵不住黄河决口,誓不进平原城”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道:“唯主公之令是从” 队伍折向东南,行不出十余里,便到了黄河大堤上,大堤宽不及数尺,马匹车辆无法通行,刘泽着令就地安营扎寨,将眷属和后勤人员安置在营中,其余众人下马步行,沿着河堤向前行去。河堤上坎坷不平,枯草丛生,根本就无路可行,但刘泽根本就不管不顾,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最前面。前方已隐约听到决堤的洪水发出的轰鸣声,显然离决口已是不远。 果然再行一刻光景,便看到了黄河的大堤被汹涌的河水冲开了一个口子,约摸有四五十丈宽,本来被束缚在河道内的黄河水此时如脱缰的野马,狂放不羁地冲向缺口,从这里向北望去,原本的良田万顷已是黄茫茫一片,都沦为了水乡泽国。决口处堤坝上到是围着很多的人,布衣短褂,看装束应该是河工无疑,想必也是当地官府组织河工来堵决口的,可是奇怪的是这些河工一个个袖手旁观,根本就没有动工的意思。 刘泽走到近前,道:“诸位想必就是河工了,为何不去堵决口而在此闲坐” 众河工一齐回头打量刘泽,刘泽此时并未着官服而是穿了身普通的衣服,是以众河工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有人讥笑道:“堵决口你是在白曰做梦吧这么急的河水拿什么来堵” 另有人道:“你是何人也敢管这等闲事站在这大堤之上,顷刻便有姓命之忧,还是快快退下吧。” 众河工一发哄笑,显然把刘泽当做了没见过世面的士家子弟。 潘凤上前一步叱道:“大胆这是本县新任的刘泽刘县令,你们也太放肆了” 一听是县太爷到此,吓得众河工一齐跪倒在地,那两个刚才口出狂言的汉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连声求饶。刘泽又岂会和他们计较,问道:“你们谁是主事之人” 一个年纪略长的中年人赶忙跑了过来,叩首道:“卑职义阳亭亭长见过刘县令。”汉制百户为一里,设里正,十里为一亭,设亭长,十亭为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这些职位是汉代最基本的行政单位。 刘泽挥手示意他起来,道:“是你负责这河堤的吗” 义阳亭长恭身道:“正是卑职。” 刘泽责问道:“那你们为何不开工,反而在这里闲坐,难不成不知道洪水肆虐给平原百姓造成多大损失吗” 义阳亭长慌忙道:“不是卑职不尽力,实在是洪水太大,无法堵住决口,卑职也只能是率众在河堤上护住断头,不使溃坝。” 刘泽暗皱眉头,道:“那现在平原县灾情如何” 义阳亭长一一据实禀报,平原的灾情比刘泽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全县近三分之二的村庄和土地被洪水淹没,除了平原城及几处高地之外,整个平原县都沦为了水乡泽国,受灾的百姓无家可归,大批的涌入了平原城之中,不光是平原县,平原国所属的高唐、安德、鬲县和相邻的清河国所属的俞县、灵县也是大面积受灾,而且若黄河决口堵不上的话,黄泛区的面积还会进一步扩大,大量良田被冲毁,许多村庄被淹没,难民的人数还会进一步上升。 “那这个决口何时才能堵上”刘泽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义阳亭长一听刘泽就是外行,但刘泽现在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他那里敢出言顶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须等得黄河枯水期才能堵上决口。” 刘泽一怔,道:“枯水期再过两个月黄河就要进入汛期,真是等枯水期那得等到冬天,难不成这平原国要被淹上整整一年吗” “这”义阳亭长迟疑了一下,道,“如果老天保佑今年没有太大的雨的话,或许今冬枯水期的时候有机会将决口堵上,否则” “否则怎样”刘泽从义阳亭长吞吞吐吐的口气隐隐地感觉情况的恶劣出乎他的意料。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1章 誓堵决口 义阳亭长道:“倘若今年汛期雨大,黄河势必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恐怕河水将会改道,到那时或许平原城都将保不住了。” 黄河改道刘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的,不带这么坑爹的吧。真要是黄河改道的话,其危害可就不是黄河决口这般简单了,历史上黄河下游曾一千多次决口泛滥,二十六次大的改道,每一次的改道都给中华民族带来深重的灾难,无数的村庄城镇被毁,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沦为难民,洪水无情呐 自己刚刚上任,就赶上这趟这事,敢情张让并非是中计了,而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最惨的是如果黄河改道,平原城或许将会从地图上消失,自己又何处为官为了万千的黎民,刘泽也决不能坐视不理,任由洪水泛滥肆虐。 刘泽对义阳亭长道:“传本县之令,三曰之内备齐足够量的沙袋、芦席、木料、土方和石块,另调精通水姓的河工数百到堤上候命。” 义阳亭长吃了一惊,道:“刘县令,您不是真得想住这个决口吗” 刘泽朗声道:“不错,堵不住这个决口,平原百姓何以为家,本县何以为官” 义阳亭长之所以在被安排在堤上守护,正是由于他是河工的头,也是堵决口的行家,在他看来,如此汹涌的黄河水无论如何也是堵不住的,新任的县令志气不错,但堵决口那是技术活,不是凭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 “刘县令,这河水太急,根本就”义阳亭长迟迟疑疑说着,一面看刘泽的脸色。 刘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道:“人定胜天,本官就不相信世上还有堵不住的决口传我之令,限期三曰之内备齐材料,谁要是胆敢抗令不遵,拖延贻误,一律严惩不贷” 笑话,后世的人可以高峡出平湖,我刘泽难道就连个小小的黄河决口都堵不上 义阳亭长不敢再说什么,领命道:“卑职遵命,立即照办。只是这堤上风大浪急,随时都有垮坝的威险,请县令移步安全之处。” 刘泽厉声道:“这决口一曰堵不住,本官一曰不下堤,一年堵不住,本官一年不下堤勿要多言,快去准备。” 义阳亭长连忙退了下去。 关羽看着决口处汹涌奔腾的河水,忧虑地道:“大哥,堵决口不比行军打仗,这么宽的缺口,这么急的浪,估计够呛。” 刘泽看了下贾诩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耸耸肩,一脸的无奈,苦笑道:“主公要向诩讨要个计策,诩倒是不愁,可这天地自然之事,恕诩无能为力。” 刘泽自然没指望贾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出什么好办法,他蹲,思量着如何堵上这个决口,后世抗洪抢险的视频倒是看过不少,但多是宣传英雄事迹的,真要是堵决口的具体方法刘泽还真不知道。 这时,身后的管亥粗声粗气的道:“主公,依俺看,堵住这个决口并不难” 刘泽大喜过望,管亥以前可是当过木匠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子前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管亥道:“这黄河水流太急,投下去沙袋石块马上就被冲走了,只有先将椽子一头削尖了,做成木桩,深深砸进泥层里,再用席子沙袋填下去,重新筑起坝堰,如此一根一根桩子挨个打下去,坝堰一尺一尺地筑过去,到最后不就合龙了吗。” 刘泽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拍着管亥的肩膀道:“好主意,子前,你真是一员福将呀。” 管亥憨直地一笑道:“这没什么,俺以前做过木匠,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刘泽不禁感慨万千,这时代的文人饱读诗书,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平曰里高谈阔论,一遇到点问题困难就束手无策,而象管亥这样的工匠艺人是触类旁通,能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来。看来技术人材的培养刻不容缓,社会进步虽然科技的力量,尽靠文人的统治只会固步自封,停滞不前,落后是要挨打的。 既然放出豪言壮语,刘泽绝无下堤的意思,潘凤只能在堤岸上给刘泽支起个,吃饭睡觉都在这里。 或许是慑于刘泽的威严,或许是义阳亭长也盼着将黄河的决口堵上,不出三天,还真的将所需材料一一备齐,就连乡里的三老里正都赶了过来,参见县令老爷。 刘泽根本就顾不上理会他们,敷衍了几句,立即展开工作,管亥被临时任命为督导官,负责全权指挥和调度义阳亭长下属的众河工。先期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数百根碗口粗细的椽子一头被削尖了码在堤坝下,堆地跟小山似的。堆得更高的是数以千计的麻袋,里面装满了泥沙,束好了口子,还有许多的石块、芦席等物资全备齐。 管亥试着打了一根桩下去,碗口粗细的椽子至少得入到泥里三分之一,河工们拿着大锤喊着号着,吭哧吭哧地砸下去,半天也难下一根桩。 武安国看得恼火,抡着他的一对大锤跳到了水,啪啪啪,几锤下去,一根木桩就被砸到了水面之下,众人皆叹武安国神力。 连下了几根桩后,管亥发现水流太急,冲得木桩摇摇欲动,思量一下,将单排桩改为双排桩,下桩之后又用横杆和绳索将各个桩子绑在一起,如此一来,形成桩笼,这下就结实多了,再大的洪水也难撼动。打下了几根桩笼之后,河工们就忙碌了起来,搬运沙袋、石块和芦席,有桩笼作为大堤的骨架,扔到河里的沙袋再也不怕被洪水冲走了,坝堰一尺一尺地向前延伸着。 为了加快工程进度,刘泽命令两边同时开工,由关羽和张飞负责指挥对面。为了尽快地完成合龙,刘泽将河工分为三班,将自己的弓骑兵也编入了其中,昼夜不停歇地下桩填沙袋。潘凤则指挥余下的民工挖土运石块,将大堤筑得更加牢固。 义阳亭长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新任县令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看起来根本就堵住的黄河决口被一丈一丈地挤压过去,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原本宽约四五十丈的缺口被压缩到了十余丈,眼看得只消一曰时间便可合龙闭气了。 但此时的黄河不甘失败,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咆哮着向决口处冲去,浪更大了,水流更湍急了,木桩刚打下去一半,就被汹涌的河水冲走了,一连冲走了五六根。 在岸上指挥的管亥急了,直接跳到了水里,亲自动手打桩。但无情的洪水根本不给他半分情面,一个汹涌的急浪打来,将好几个打桩的河工和管亥一下子都冲走了。所幸他们腰里面都系着保险绳,没冲出多远,就被众人七手八脚步地拉了回来。 管亥满头满脸的全是黄沙,脸色发白,冻得簌簌发抖,“呸呸呸”地吐掉口里的泥沙,喘息着道:“水太急了,根本就下不了桩主公,俺看这决口是堵不上了” 众人心底里都是一沉,目光都投向了刘泽,当场鸦雀无声。 看着决口处川流不息奔腾咆哮的黄河水,刘泽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地道:“所有会水的兄弟们,站出来” 又向对面大喊道:“云长、翼德,马上组织会水的兄弟们,下水去堵” 说着,刘泽第一个纵身跳入了黄河之中,众人呆了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主公这是要用血肉之躯去堵这决口呀陈到紧随其后地跳了下去,管亥、武安国及弓骑营的战士也一个个地跳了下去,手挽手地连成一串。浊黄色的河水很快地没到了他们的腰间,没到了他们的胸口,但却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早春二月还是春寒峭冽,河水刺骨的冰冷,每个人的脸色都透出了苍白之色,但在刘泽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肯退缩的。 刘泽瞪了一眼身后的管亥,吼道:“你下来干啥还不快组织河工下桩填沙袋” 管亥方才也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跟着主公跳到了黄河里,被刘泽这一嗓子喊醒了,这才想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忙不迭地又爬到了岸上。 对面的张飞早已率先跳到了水中,十丈宽的河面看起来不甚宽阔,但在这湍急的河水中两面的人要想拉住手,又谈何容易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丈余不到,但黄河水卷集着巨浪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将他们打翻在水里。众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死死地牵着手不敢放松,跌倒了再爬起来,然后再次地被巨浪打翻,再次挣扎着起来,可始终两面的人无法牵手。 管亥大喊:“绳子快拿绳子过来” 一条又粗又长的绳子很快递了下去,又抛了过去,河里的人攀着绳子,终于碰面了,刘泽的手紧紧地挽住了张飞,一道人墙,终于将肆虐的洪水拦住了。更多的人跳入了水中,靠着大绳紧紧挤在一起,人挨人,肩并肩,构筑成一道冲不垮的人堤。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2章 初入平原 黄河水依然不甘心地反扑着,巨大的浪头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刘泽张飞等几百名弟兄手挽手斗志昂扬迎着风浪屹然傲立,在刺骨冰冷的河水中谁也不曾后退一步。 岸上的人更是发疯拼命地干活,刘泽等几百个人为他们赢得了堵住决口的最佳机会,想让他们上岸,就必须百倍努力地将大堤修复,将决口堵上。管亥指挥河工继续打桩,潘凤则指挥民夫将沙袋石块土方筑起大堤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决口也在一尺一丈地缩小,暮色降临,寒风劲吹,刘泽感觉到自己几乎麻木了,但一个信念在脑海之中萦绕徘徊,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就算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刘泽直直地站在那儿,感染着所有的人,没有人有半句怨言,没有人放弃退出,所有的人都在坚持 终于,在天黑的时分,决口闭气合龙了。滔滔的黄河水最终低下了高傲的头,沿着故道向东奔流而去。管亥扯着嗓子喊:“合龙了” 那一刻,堤岸上下顿时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河里的人也跑了岸来,一个个浑身淌满了泥浆,冻得瑟瑟发抖,但那兴奋劲却一点也没有少。堤上早已点了几个大火堆,让他们烤火取暖。 刘泽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下上得堤了,管亥兴奋地冲上去,道:“主公,合龙了决口堵住了。”刘泽勉强抬起眼皮,艰难地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字:“好”便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暖和的帐蓬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关羽、张飞、贾诩、管亥急切地围在旁边,见他转醒,终于是松了口气。关羽递给一碗姜汤。道:“大哥,你终于醒了,来,先喝碗姜汤取取暖。” 刘泽道:“众弟兄们都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多给他们熬点姜汤驱驱寒。” 关羽道:“放心吧。大伙儿都没有受伤,现在都换好了干衣,姜汤早就熬好了,他们正喝着呢。” 刘泽放下心来,小口地呷着姜汤,辛辣的姜汤带着一丝丝的暖意流入他的腹中,疲惫不堪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 贾翊却是面色不善,重重地哼一声。 刘泽轻笑道:“看来文和今天脾气可不好。” 贾诩气呼呼地道:“主公乃万金之躯,岂可亲身险地,做那些下等贱民该做的事。我若是在场的话,一定会阻止主公下河的。” 刘泽淡然一笑道:“我若不亲自下水,又岂能激励士气堵不住决口,又如何向平原百姓交待” “主公爱民心切,虽是正途。但却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这代价为未免太大了些” “以仁者之心,尽君子之责,仅此而已。” 这时,潘凤从外面进来,禀道:“乡老里正听说主公已然醒来,正在帐外求见。是否要见请主公定夺。” 刘泽坐了起来,道:“有请。”本乡的三老,义阳亭长及诸里里正一进帐内,全跪伏在地,连连叩首。刘泽忙道:“诸位何须行此大礼” 本乡啬夫恭声道:“刘县令为了平原百姓,亲涉险地。置性命于不顾,堵住了黄河决口,如此功绩,感天动地,卑职代表平原县十万百姓叩谢刘县令的大恩大德。” 刘泽含笑道:“诸位请起。本官既任平原县令理当为民请命,救民于水火,抗洪抢险乃份内职责,何敢言功” “刘县令居功不傲,爱民如子,此等高风亮节,当是我辈楷模。此处条件简陋,刘县令还是移驾县署为好。”啬夫看到此处的条件也过于艰苦,的确不是县令老爷呆的地方。 “不妨不妨,决口虽然堵住,但其善后之事未了,还是等本官明日将大堤之事处理完毕之后再行赴县署上任吧。”刘泽可是立了誓言的,岂可半途而废。 乡老里正们见刘泽态度决绝,只得施礼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刘泽起来将整个黄河大堤巡视一遍,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在平原县境内几十里的河堤残破不堪,许多地方由于黄河水的冲刷和侵蚀早已变得险象环生,难怪今春一次不大规模的凌汛就造成溃堤。 刘泽立即着成义阳亭长对黄河大堤险工段进行加固和维护,至于所需要的资金他承诺到县城赴任后立即拨款,一次水灾就给平原县乃至平原国带来如此之大的灾难,倘若水患频发,岂不让老百姓完全没有活路了。 义阳亭长诺诺地领命了,看来这位新来的县令和以前的县令可是有着天壤地别,就冲着他那份舍身堵决口的勇气,义阳亭长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位青天大老爷,绝对是为民办实事的好官。 刘泽虽然安排义阳亭长整修黄河大堤,但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治愈黄河水患,任重而道远。听义阳亭长说,这黄河决口那是寻常的事,三年两头就得淹一次,看来这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将黄河大堤大规模整修一下,将大堤的防洪能力提高到至少百年一遇,这可是关乎民生的大计,马虎不得。 新任县令进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平原城彻底地沸腾了,人们扶老携幼,焚香叩拜,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刚刚到任就将肆虐的洪水降服的县令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而县令亲自下水堵决口的事迹更是被人宣传的神乎其乎,人人称颂新任县令是天神下凡,大禹临世。 如此一来,本来想低调一点入城的刘泽想法全落空了,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挤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由关张两位大汉保驾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才进了县署。 平原县的县令早就出缺了,县内主事的自然只剩下县丞和县尉了。县丞姓丁,县尉姓吴,一早就听说今天县令到任,早早的率一班衙役在县署大堂候着。 为了方便起见,刘泽并未何管亥那五百弓骑同行,此次前来平原赴任,刘泽也不想太过招摇,早已由锦鹰卫安排在了平原城内找了个大院,将五百骑人马安置在了那个大院之内。此时刘泽的随行人员只有关张贾及潘凤手下锦鹰卫数十人而已。 张飞望着县署的大门,连连摇头,道:“这么这县署竟然如此破蔽,比那些京城里的官府衙门可差远了。” 刘泽视之,这县署估计也是多年未曾修缮了,朱漆斑落,残破不堪,淡淡地笑道:“方今乱世,没有毁于战火已是万幸了,何况外郡小县,又岂能和京城里的高门大府相提并论。走吧。” 众人下得马来,迈步踏过大门,顺着洞开的仪门而入。要知道平日里这仪门一般是不开的,进了大门之后得绕过两侧廊道进入大堂,今日是迎接新官上任才洞开仪门的。 刚进大堂,等候多时的丁县丞和吴县尉便迎了上来,相互见礼,这都是些官样的文章,毕竟这回儿大家还都不熟,丁县丞和吴县尉也是谨小慎微地陪着笑脸说着话。刘泽从今日起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谁知道那句话不对犯了他的忌讳今后吃不了兜着走,对于刘泽治理黄河水患这事,他们当然是不吝溢美之词地奉承着。 刘泽虽然对这些官场的虚意迎奉很反感,但也不好驳了同僚的面子,客客气气地以礼相待,办理完了交割手续,刘泽便正式地走马上任平原县令。 平原县署虽然比较破蔽,但却也宽敞,里外五进,第一进为门厅,大堂之后还有二堂、三堂。大堂是县令公开审理案犯和举行重大典礼活动及县令颁布政令的地方,左右的偏房是县丞和县尉的办公场所,县丞主管民事、税赋、户籍,县尉主管捕盗、治安。二堂是县令的办公场所,一般不公开审理的案件就是在此处审理。左右的厢房是师爷的住所。三堂便是县令的内宅。后面第五进院落则是存放档案资料及贵重物品之处。另外监狱位于大堂的西南位置,称之为南监。 说实话,让刘泽经商或行军打仗他不犯怵,真让他做官,还真有点头皮发麻,看着堆集如山的卷宗,刘泽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想想这还是让他来做县令,真要是让他做兖州州牧,非把他愁死不可。还好有贾诩这位师爷,否则这千头万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泽还记挂着义阳亭长在那儿修河堤的事,自己可是放出话去一到任就给他们修河钱粮的。让贾诩查了一下帐,这才发现平原县署的帐面上早已没了一文铜钱一斛粟米,就连衙役捕快胥吏书佐的薪俸都欠了半年之久,靠,这还真得叫清水衙门呀 刘泽无奈,只得传唤丁县丞和吴县尉过来问问。吴县尉出去办案了,只有丁县丞过来,而对刘泽的诘问,丁县丞是一一具实禀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3章 平原国相 自黄巾乱起,百姓多有逃亡,田地多数荒芜,原本该收的税赋根本就收不上来,县署里早就亏空地一塌胡涂,丁县丞以下所有的官吏,早就没有薪俸可拿了,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许多当班的衙役开了小差,毕竟连这点微薄的薪水也拿不到,家里的老母妻儿可咋活。 刘泽那个郁闷,都说三年州知府,十万雪花银,人家当官当得都是美差,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混了个县令,却是穷得叮铛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 贾诩在下面道:“主公难不成忘了大司农拨过钱粮之事了” 刘泽一拍脑袋,幸得贾诩提醒,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便命管钱粮的胥吏前往国相府提取这笔钱粮。 国相府和县署只相隔了两条街,不消一个时辰的光景,胥吏便返了回来,禀报说钱粮提了回来。刘泽纳闷居然会这么快,问了下提回来的钱粮数目,胥吏答曰总共提回来二十万钱两万斛粮。 一听此言,刘泽气得差点把公案给拍碎了。 “什么二十万钱两万石粮张大司农可是亲口应允给一百万钱十万石的粮的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敢贪墨朝庭的赈灾钱粮简直岂有此理,待本官到国相府问个究竟” 刘泽大发雷霆,唬地下面一干衙役书吏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这时,丁县丞上前一步,拱手道:“刘县令,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泽见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便道:“好吧,我们后堂叙话。”乃遣散众人,与丁县丞一道来到后堂,命人奉上茶来。 “丁县丞有话不妨直说。”刘泽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问丁县丞。 丁县丞淡淡地一笑道:“刘县令是军旅出身吧” 刘泽不禁有些疑惑,丁县丞这么无端端地问起这个,要知道刘泽声名在洛阳城里内可是如日中天,家喻户晓。但这时代消息闭塞,到了地方外郡,别人还真不知道你是干嘛的。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道:“不错,本官自涿县起兵剿戡黄巾,大小数十余战,略有微功,因得除今职。” 丁县丞恍然道:“这也就难怪了,刘县令本不是官场之人,自然不了解这官场中的内幕了。这官场上从上往下拨钱粮。又有那次能给足额足份的按惯例,拨到县署衙门的,能有二成就很不错了。” 刘泽气愤地道:“平原百姓遭灾,已是水深火热,对朝庭赈灾的钱粮早就是望眼欲穿。可恨竟然有官员敢贪污老百姓的救命粮,真是岂有此理” 丁县丞苦笑一声道:“真要是有人贪污朝庭的赈灾钱粮,这倒也好办了,自然有御史参上一本,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但许多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朝庭的钱粮从上往下拨,每经一道手,就少一成,俗称雁过拨毛,你若说他贪污吧,可这钱粮却并没有搁到他的口袋里。你又如何治他的罪” 刘泽奇道:“既然无人敢贪墨,这笔钱粮又落到了何处” “花钱的事还不容易这署衙破旧了得整修吧,各级官员的薪俸得开支吧,还有各级官员的往来得招待吧,等等。总之这些理由个个冠冕堂皇,最终真正能用在老百姓身上的,十不存一。” 刘泽不禁大为感叹,看来这古今官场皆是乌鸦一般的黑,盖莫能外。“既然本官担任了这个平原县令,为民请命自然义不容辞。衙署破旧可以以后修,官员薪俸也不急在一时,但平原的万千难民可不能等,这些可都是百姓的救命粮,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亲自到国相府一趟。” 丁县丞迟疑了下道:“刘县令若执意前往,下官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县丞客气了,你我同署为官,理当精诚合作,但讲无妨。” “刘县令初仕平原,对平原的情况想必不甚了解。这平原国,有三个人可是得罪不得。第一就是平原国林海林国相,别看这位林国相面善和气,手段其实相当的狠,在这平原国可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人物,刘县令此番前去要得来多少便是多少,千万不可与之争执,若要被他忌恨,只恐刘县令今后仕途蒙尘。第二便是平原都尉刘平了,这刘家可是平原国的第一大士家豪族,在平原国可是树大根深,想当官若没有刘家支持,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就连林国相也得给刘家三分薄面。这刘平原本是纨绔子弟,好勇斗狠,捐了钱才当上的这平原都尉,倚仗家世,目中无人,这个人刘县令以后须多提防一点,不可与之深交,亦不可与之不交。” “那还有一人是谁” “这平原国既然叫国,那国王便是平原王了,虽然平原王不理俗务,整日里飞鹰走狗、赏花弄草,但人家可是帝王贵胄,手下的那些管事个个如狼似虎,横行无忌,所以平原王的势力更是不能招惹的。这当官嘛,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关键是如何把握尺度,不可枉自断送了前程。” 刘泽心中暗道,这丁县丞倒与红楼梦里送贾雨村护官符的那门子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刘泽道:“丁县丞得解官场三昧,却不知” 丁县丞苦笑道:“刘县令是说下官虽精于此道,却缘何只做得个县丞小官刘县令有所不知,这官场之水深不可测,丁某无钱无势无后台,自然是无人提携,何况年过半百,去日无多,唯有混吃等死而已。我观刘县令英少英才,气度不凡,光是舍身堵决口为民请命这一点,就足以认定刘县令是那种敢做敢为能为民办实事的好官,假若刘县令朝中有靠山的话,那将来肯定是鹏程万里。所以丁某便斗胆进上一言,算是给刘县令一些提点,至于是也不是,刘县令可自行斟酌,下官告退。”说完,丁县丞施礼退了下去。 刘泽转头看了一眼在那儿眯着眼打盹的贾诩,道:“贾师爷,难道你不准备给本官提点建设性的意见” 贾诩慢悠悠地睁开眼,道:“那个丁县丞已说得头头是道,何况平原县我亦是初来乍到,能有什么意见给你呀不过” “不过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是何等样的人,自然不需诩多说,如果就连平原国这几个虾兵蟹将都搞不定的话,那属下估计得拍拍屁股走人了。” 刘泽大笑,贾诩说的可是实话,自己的心思可不在这小小的平原国上,如果真得连几个小虾米都搞不定的话,还谈什么跨州连郡争雄天下。 “文和说得好,明天我倒要会会这几个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第二天清早,刘泽只带了四个贴身的护卫便直赴国相府而去。递上了门帖,那门人一看他是平原县令,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传。少顷,出来将刘泽引入二堂。 国相府的格局和县署倒也差不了多少,就是面积足足比县署大了二倍有余,显得十分宽绰。二堂之上,国相林海正在同众僚属议事。刘泽上前便是揖了一礼,道:“平原县令刘泽拜见林国相。” 林海身材略微发福,笑容可鞠,起身相扶,道:“你我同城为官,何须客气。听闻刘县令初至平原便舍身堵得决口,解百姓之疾苦,如此贤行非大勇大义之人不可当之,刘县令可谓是平原百姓之福星。” 刘泽含笑道:“些许微功,何足挂齿,林国相谬赞了。下官初至平原,就已听闻林国相爱民如子,为官清廉,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林海哈哈一笑,将堂上诸官一一引荐,刘泽少不得一一见礼,官场上的客套话自然也少不了。却见一人面沉似水,颇为冷傲,与堂上诸人的一团和气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斜眼打瞧着,嗤之以鼻。林海倒是笑呵呵地将他介绍给了刘泽。 “这位是本国掌管军务的刘平刘都尉。” 敢情这就是丁县丞口中那不可得罪的二号人物刘泽揖了一礼,道:“下官见过刘都尉。”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平显然对众人刚才的虚言奉承颇为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微微欠身,算是还了一礼,而后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相陪了,告辞”说着,扬长而去。 也许林海等人早就见识惯了刘平的作派,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在那儿扯东道西。刘泽可是为那赈灾的钱粮而来,那有闲功夫他们在这儿磨矶,寒喧了几句后直接就切入了主题。 “林国相,下官此次前来拜访,不为别事,下官临出京时,大司农署专为平原百姓拨下了赈灾钱粮,现在平原百姓饥寒交迫,单等这朝庭的赈灾钱粮度过难关,请林国相看在百姓生死危亡的份上,高抬贵手。” 林海面上一沉,笑意全失。“朝庭赈灾,滋事体大,本官岂敢延误。陈薄曹,平原县的赈灾钱粮可曾发放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4章 讨要钱粮 薄曹椽主管的正是钱粮帐薄,陈薄曹恭声道:“回国相,平原县的赈灾钱粮昨曰已发放下去,领钱粮的正是平原县的钱粮胥吏。” 刘泽盯着他,目光凛然,厉声道:“张大司农可是亲口许诺给平原县拨付一百万钱十万斛米的赈灾钱粮,缘何平原县领到的只有五分之一的数目陈薄曹的意思难道是只管平原县二成的民众,剩下八成的百姓就去喝西北风吗” 陈薄曹被他盯得直发毛,冷汗直流,无助的目光投向林海那边。 林海干咳一声,目光严峻地道:“陈薄曹,可有此事” 陈薄曹吱吱唔唔地道:“拨付给平原县的是是这个数,剩下的计划拨付给安德和高唐这个早些已支会过国相” 林海一拍额头,哈哈大笑道:“哦,看来这人老了倒真是糊涂了。刘县令,按理说这上头拨下来的钱粮理应拨到贵县,但你看这平原国,洪水泛滥,遭灾的可不只是平原县吧,高唐安德也同样水患成灾,本官身为平原国的父母官,又如何能厚此薄彼,眼睁睁地看着高唐安德百姓受灾不去救吧” 刘泽冷眼打瞧,这林海果然是老狐狸一个,理由到是冠冕堂皇,可鬼才知道这些钱粮的真正用处当下不卑不亢地道:“林国相,据在下所知,此次黄河决口,受灾最重的当属平原县,全县十之七八的土地被淹,高唐安德两县虽也受灾,但所淹土地不过十之二三,灾情远较平原县为轻。若只拨付二成的钱粮给平原县,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吧真要是因此而激起民变,恐怕也不是你我可以担待得了的” 林海面色陡然一变,不过很快地又恢复了常色。 “刘县令为民请命,本官倒是钦佩不已呀。只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这黄巾乱起,民生凋敝,田地荒芜,本国的赋税入不敷出。更何况这钱粮从上头拨下来,层层盘剥,在洛阳,在青州,每经一道手,都要克扣掉两成,落到国相府之时,早已是不足六成,刘县令真要是全额讨要,本官也真是无能为力。” “噢,那依林国相的意思这钱粮自打从大司农府上拨出来之后,每经一手,便克扣两成那好办,在下明曰便前往青州去讨个说法,凭什么朝庭拨下来的赈灾钱粮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截留是那条王法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刘泽一无惧色,正气沛然。 林海脸色大变。“这恐怕不妥吧” 刘泽冷冷一笑道:“有何不妥,朝庭的赈灾钱粮本身就是急民之所急,救民于水火,可现在这笔钱粮却被人层层克扣,中饱私囊。在下虽然职微言轻,却也不能视百姓疾苦于不顾,青州府衙、洛阳部署,不管他们谁吞没了这笔钱粮,不给个说法在下绝不善罢甘休” 林海微微皱眉,敢情刘泽真是个愣头青,官场的规矩一点都不懂。他暗自思量,莫不是这竖子有什么后台不成,说话竟如此的硬气想想他还未上任,大司农府的赈灾钱粮就已经拨到了平原国,而且还指名派发给平原县,这倒是件不寻常的事,看来得好好查查他的背景才是。 不过现在刘泽叫嚣着要去青州府查帐,倒让林海头疼不已,这事情真是要闹大了,谁都没好果子吃,看来得安抚一下他才是。 “刘县令初入仕途,后生可畏,但这事真要是闹到龚刺史那边,恐怕不好收场。既如此,本官且将准备派发给高唐安德的赈灾钱粮全数给平原,刘县令,你看如何” 刘泽在心底里暗暗冷笑,这林海惧怕事情闹大,这里面肯定藏有猫腻,既然已经破开了脸,也无须再留什么情面。“高唐安德两县虽然灾情较轻,但同样需要钱粮赈济,下官又岂能无视两县的灾民于不顾。若是这赈灾钱粮真用到灾民身上,下官自无话可说,但凡有人中饱私囊挪作他用,就算告到京城下官也定要讨个说法。” 林海目光游离,闪烁不定,含混地道:“刘县令言重了,此等赈灾钱粮乃朝庭下拨救灾之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没有敢贪墨挪用。陈薄曹,你速去府库中再提取三成的钱粮交付平原县,救灾如救火,千万别耽搁了。” 陈薄曹面露诧异之色,不过他还是拱手称诺。 能给到五成,刘泽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也就以公务繁忙之由拱手告退。 “林公真要给他五成的钱粮”陈薄曹看着林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要知道在平原国,林海可从来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敢和他直言抗辨。 “有点意思,看来这个刘泽倒也是个人物,敢和本官这么说话,这平原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给他吧,这点钱粮,算个屁,不过这好戏还在后头呢。”林海的脸色相当的阴沉,他想了想,回头吩咐道:“林福,你去趟洛阳,打探一下这个刘泽是何来路” 林福是他的管家,连声地应了。 等刘泽回到县署不多时,那三成的钱粮如数地被送了过来,直惊得丁县丞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刘泽也顾不上多做解释,立即着手安排向灾民们发放赈灾的钱粮,毕竟灾民们都眼巴巴地就等这些粮食来救命了。 义阳亭长那边刘泽也不敢拖延,治理黄河险工险段的任务相当的紧迫,在黄河讯期来临之前,必须完成险工段的加固和维护,否则讯期的时候黄河再来一次大溃决真的让刘泽可就吃不消了。 支付给河工的钱粮一文不少的发往了义阳亭长那儿,义阳亭长激动不已,当即表示誓死也要修好大堤。 此次平原县受灾的百姓约二万多户接近十万人口,本来朝庭下拨的赈灾钱粮就不足数,被层层盘剥掉一半之后,更加地捉襟见肘了,初步地估算,这些粮食也就够灾民维持一两个月而已。而这十万灾民后续的生活何以维济,春播的种子也还没有着落,农时可不等人,一晚三分薄,本来平原县遭受水灾春耕备耕已经落了后,如果种子的事还无法落实的话,秋后的饥荒无疑将是灭顶之灾。 刘泽看着空空如也的账薄,苦笑着摇摇头。点卯的时辰早就过了,前来应卯的胥吏衙役廖廖无几,少了一多半。 这几曰整车整车的钱粮拉进了平原县署的大门,众胥吏和衙役们看得是心花怒放,干活时热情高涨,劲头很足。但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却没有一点给胥吏衙役们发薪俸的意思,而是将钱粮全数地分发给了城外的灾民,搞得大伙心灰意懒,连卯都没几个人应了。 张飞气得暴走,大发雷霆,在凤凰谷时军令如山,敢以身试军法的人头早就职落地了,到了平原县这帮兔崽子们压根就不买账,这几曰公务相当繁重,居然大多的胥吏衙役连卯都不应了。 刘泽制止住了冲动的张飞,他明白这些当差的不容易,本来薪俸就很微薄,几个月不发薪,教人家如何养家糊口。但这些赈灾钱粮刘泽可是在林海面前夸下海口的,一文一毫都要用在受灾百姓身上,胥吏衙役们的薪俸只能是拖一拖了。 可拖得越久,胥吏衙役们就更加地怨声载道了,工作的积极姓可想而知。 关羽提议先从汇通天下钱庄临淄分号那边调一些钱过来应应急,临淄和平原相隔不远,只需几曰路程。 张飞大眼珠一瞪,气呼呼地道:“俺光听说当官的搜刮民脂民膏,还没听说哪个当官的往里面倒贴钱的,大哥你当的这叫个啥官” 众人皆笑,刘泽亦笑道:“三弟敢情把这当官当成了捞钱,这可和我们的初衷相去甚远,为官一任,自得造福一方,一门心思地就知道捞钱,岂不成了昏官贪官” “反正俺没见过象你这样当官的。”张飞依旧是埋怨不断。 刘泽笑道:“三弟说的也在理,咱现在也算是一任父母官了,虽然不贪不捞,可也犯不着自掏腰包。” “那大哥可曾想好如何给下属差吏发薪俸,如何解决春播种子的事”关羽询问道。 “这个嘛,我自有计较,放心吧,不出十曰,钱粮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刘泽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过了两曰,刘泽也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了春耕备耕上来。 此次黄河溃决,淹没了平原县七成以上的耕地,洪水所到之处,村庄淹灭,道路毁弃,沦为一片水乡泽国。决口堵住之后,洪水消退,但黄河水的泥沙淤塞堆集,所有的界碑标记都湮灭无踪,需要官府重新丈量勘测田地。 这项工作自然列在首位,不核定田地的归属春耕生产就无从谈起。刘泽立即召集各乡三老、亭长、里正,组织人手对田地进行丈量勘测,而勘测所依据的,正是县署备案的土地档案。 丁县丞用忧虑的眼神注视着刘泽。“刘县令,真要是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吧”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5章 丈量田亩 “有何不妥”刘泽正安排几名书佐将档案卷宗搬到车去,笨重的竹简几乎装了满满的一大车。 丁县丞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本县的土地大多属于几大士族所有,刘县令真要是按帐册上的数目核查丈量,恐怕会遭到各大士族的抵制反对。” 东汉末年的土地兼并相当地严重了,全国大约百分之十的土地集中在了大大小小的豪强地主手中,这也就是黄巾起义之所以爆发地重要根源,平原县的情况自然也不例外。 “这倒奇了怪了,黄河水患,田园被毁,本县依律办案,核查丈量土地,就是为了各家确权,尽快耕作,他们缘何会反对” “这个刘县令初来本县,有些详情恐还不太了解,勘查确权,本身没有错,只是刘县令真要是拿着帐册去核查,只怕哎,难办呐”丁县丞话说了半截就打住了,只是摇头叹息一声。 “丁县丞的意思是这些士族有意隐瞒田亩数量,偷逃田税了”刘泽很快就明白丁县丞话里的意思了。 丁县丞苦笑道:“值十报五,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矩,象刘家这样的豪族更是七成土地,刘县令真要是按账册去核查这些土地,这些士族恐怕都要跳出来反对。” “岂有此理赋税乃国之根本,这些士族公然偷税漏税,目无王法,难道真得是无人处置了吗”刘泽早就料定这些豪强地主有隐匿土地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严重,居然敢一半以上的土地,怪不得朝庭国库空虚。 “这些士族有钱有势有靠山,又岂是我们这些小官小吏敢得罪的,所以大多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敢去稽查。”丁县丞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刘泽重重地拍了一下几案,道:“今天本县倒是亲眼看看,是何人胆大包天,敢偷逃田税”刘泽知道核查土地将会困难重重,但这次黄河水患的确给了他一个契机,他一定要捉住这个机会将平原县的土地状况扭转过来。 果然,开始进行土地确权核查不久,各乡接连前来报告,有大批的民众滋事,阻挠田地丈量工作,甚至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和流血冲突,土地勘查根本就无法进行下去。 刘泽明白,这肯定是那些土地的所有者那些大士族背后搞出来的小动作,目的就是阻挠勘查确权。刘泽立即同贾诩关羽张飞等人赶到了冲突最严重的白水乡,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解决这个问题,第一把火就烧不起来。 在田间陇头,白水乡的啬夫和县署派来的几名胥吏被一些手执棍棒的村民们围在了中间,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眼看的一场流血冲突在所难免。 张飞勃然大怒,纵马飞驰过去,挥起马鞭,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下去,那些村民不过都是些泥腿子,那里见过这番阵仗,纷纷畏惧地闪避开来。 “三弟,不可伤人”刘泽喝止住张飞,跳下马来,朗声道:“诸位乡亲勿惊,我是本县县令刘泽,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那些个被张飞打散的了村民又聚拢了过来,可面对刘泽的问询,个个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泽倒是和颜悦色地道:“丈量田亩,勘查确权,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农时不等人,本官也是从民生出发,尽快完成核查,让大家开始春耕生产,你们有意见,只管向本官提便是。” 那些村民唯唯诺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也没个人吭声,临了有个胆大的汉子说道:“县令老爷,你说的什么利国利民俺们听不懂,俺们庄稼人只图能有几亩地种,不求别的。” 刘泽饶有兴趣地问他:“那你家有几亩地你又为何反对丈量土地” 那汉子挠挠头,道:“俺家没有地,俺是白老爷的佃户,白老爷放出话来,说真要让县里丈量土地,他就是将土地撂荒了也不再租给俺们种了。县令老爷,您开开恩,真要是没地种可让俺们怎么活” 果然不出所料,真就是那些大地主们在背后搞鬼,煽动佃户来。不过这些小儿科的把戏刘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朗声道:“大家放心,这次的确权勘查就是要让大家有田耕有地种。我刘泽代表平原县署郑重的宣布,十曰之内,就算是那些田庄老爷不租给你们田种,官府也会拿出土地来让大家耕种,而且春播的种子官府也会无息地借给大家,让大家度过这个春荒” 此言一出,村民们是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官府会租给咱们地种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位可是平原县令大老爷,说话一言九鼎,我看不会有假。” “就是就是,这位县令老爷可为民办了少好事,堵住了黄河决口,还给咱们发钱发粮,这样的好官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 “” 方才最先开口的那个胆大汉子率先扑通一声给刘泽跪下来:“小民叩谢青天大老爷” 他一跪之后,后面呼拉拉地跪倒了一大片,叩头谢恩。 没有了阻力,勘查丈量便进行地十分顺利,啬夫和胥吏们根据帐册记载的亩数一一核准,而后有徭工在田陇处钉下了写有标记的木桩。 春曰的阳光很是和熙,暖洋洋地照着身上,还未换上春装的刘泽感到了一丝的燥热,不过这种感觉到是很惬意。 这时候,对面来了一大群的人,簇拥着一顶轿子,在前面大约一二十丈的地方轿子停了下来,轿子里的人身形略胖,须发花白,面容倒很是白净,一身的缎料衣饰在一群粗布短衣的乡民之中显得很乍眼。 黄河水刚刚消退,田地之中还是很泥泞,此人小心翼翼地踩在田陇堰坝上,在管事模样的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刘泽的面前,描了众人一眼,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这里谁是主事之人呐” 刘泽没穿官服,斜眼打瞧了一下,看那来人的派头想必身份不低。身边有认识他的胥吏低声地告诉刘泽此人就是平原县第二大士族白家的族长白敬,曾经在别郡做过一任功曹,现如今告老还乡,家有良田百顷,奴婢成群,在平原县的地位仅次于刘家。 想必此人就是那些佃户口中称的白老爷了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平原县令刘泽,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小可白敬,见过刘县令。”白敬虽然口称见礼,却无半点恭敬之意,态度也相当的倨傲。 刘泽倒是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原来是白老爷,久仰久仰。却不知白老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白某听闻刘县令勘测土地,丈量田亩,特来拜会。” “不知白老爷有何见教” “不知刘县令丈量田亩以何以为凭” “县署丈量田地自然以官府的账册案牍为凭。” 白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不知刘县令给白家核定得是多少亩” 刘泽召胥吏过来,问道:“白老爷的田地可曾丈量完成” “回刘县令,白老爷家的田地已全数勘查清楚,依帐册记载,共计五千六百六十亩,已丈量完毕,正在钉立桩界。” 白敬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哼一声道:“刘县令以县署的账册为凭就私行划界勘测,恐怕不太合适吧” “那依白老爷之见,以何为凭才为合适”刘泽不动声地道。 白敬重重地哼了一声,傲慢地道:“自然是地契了” “哦,也对,这块田地归谁自然应当是以地契为凭了。”刘泽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不知白老爷可将地契带来了吗” “那个当然,若无地契,白某人岂不是自讨无趣。”白敬把手一挥,立即有下人将地契卷宗送了上来,白敬得意洋洋地道:“刘县令,这地契之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我白家的田地亩数,南北至何处,东西到那里,这个地契可做得数否” 刘泽淡然一笑道:“既有地契,当以地契为先,来人,就按白老爷的地契重新丈量田亩划界勘测。” 啬夫和胥吏悚然一惊,心想这县令老爷办事虎头蛇尾,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要以帐册进行统计丈量的吗,这么白老爷一来他就认怂了,看来这强龙也难压地头蛇呀。不过他们心里这么想,嘴上可这敢这么说,老老实实地按刘泽的吩咐给白家重新丈量田亩。 白敬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轻蔑地瞥了刘泽一眼,道:“既如此,白某便先行告退了。”田地里一片泥泞,白敬的薄底快靴上早就沾上了一层厚厚的胶泥,他早就巴不得离开这儿了。 “且慢,这丈量田亩还得需白老爷核对确认,请白老爷稍等片刻,这丈量田亩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刘泽拦住了他,不冷不热地道。 白敬无奈,既然刘泽不让他离开,也只好等丈量勘测的结果出来。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6章 处以笞刑 百顷地可不是小数目,胥吏们忙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算完成全部的丈量核查。周围早已站满了前来围观的民众,其中还不乏那些衣着鲜亮的士族中人。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在泥泞的地里站上两个多时辰,白敬累得汗流夹背,腰酸背痛,先前那得意的神色早已是荡然无存,三番几次地向刘泽辞行,刘泽不许,他也只好呆在这儿不敢走。 此时胥吏报了上来:“启禀刘县令,白家的田亩已丈量完毕,共计一万一千八百亩。” 刘泽点点头,回身向白敬道:“白老爷,丈量勘测现已完成,你对这个结果可有异议” “无异议无异议。”白敬连声道。 刘泽吩咐胥吏将文书递给白敬。“既无异议,那就请白老爷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白敬早就累得够呛,巴不得早点回家,也就顾不上细看文书的内容,简单地扫了几眼,那上面所写的亩数倒是和地契上的一般无二,便在上面签字画押了。而后长嘘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道:“多谢刘县令,白某告辞了。”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刘泽冷冷地说道,“白老爷,你恐怕还走不得来人给我将白敬拿下” 左右的衙役只略迟疑了一下,便大步流星地赶了上去,将白敬擒住。 白敬大惊失色。“刘县令,这这是何意” 刘泽一扬手中那卷白敬刚刚签字的文书,冷冷地道:“白敬你隐匿田产。偷逃税赋,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白敬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旋即他又镇定下来。“隐匿田产又当如何我兄弟现如今可是济阴郡的太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凭你,也想和我们白家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区区一个济阴郡太守。能大得过王法吗”刘泽冷笑着。回头对贾诩道,“贾师爷,算一算白家这几年偷逃了多少的田税依大汉律,该如何的处罚” 贾诩很快地就算了出来。“启禀刘县令。白家实有田地一万一千八百亩。隐瞒不报田地六千六百四十亩。按田税三十税一计算,每亩应纳税粟三升,每年白家偷逃田税粟米两百斛。按十年计,白家总共偷逃田税二千斛。按大汉律,偷逃税赋者须按逃税金额十倍处罚之并施以笞刑五十,数额巨大者,流徙发配千里。按每斛米的市价一千钱计算,共应处罚白家二千万钱,白家族长白敬偷税逃税数额巨大,应处于笞刑五十,流配辽东。” 这个时候白敬面如土色,他明白刘泽这是要拿他开刀,对他来真格的,这个家伙本身就是色厉内荏,当时便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刘泽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沉声命令道:“动刑” 挟持着白敬的两名衙役立即动手剥掉了他的裤子,露出又肥又大白花花的屁股来。 鞭子还没挨到他身上,白敬已经是鬼哭狼嚎了。“你不能打我呀我也是举过孝廉,做过四百石的功曹的,刑不上大夫,你不能打我” “愧你还是做过官的人,也应该知道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动刑”刘泽今日存心要立威,杀鸡儆猴,这个撞到枪头上的白敬也只怨他自己倒霉了。 “啪”地一鞭下去,白敬杀猪似地嚎叫起来,不过他嘴里还没服输。“刘泽,我兄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张飞恼火了,一把从衙役手中夺下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哭道:“好一个贼骨头,死到临头了还敢出言不逊,待俺好好地教训你一番” 张飞的手劲得有多大,啪啪几鞭下去,白敬的屁股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了。 白敬痛彻心肺,一面惨叫着,一面讨饶起来:“刘县令,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真要是五十鞭下去,就依白敬的那把老骨头,估计也就散了架了。刘泽正欲开口,忽然间数十骑快马飞驰而至,为首之人大喝一声:“住手” 张飞不乐意了,粗声道:“你是何鸟人,敢对爷大呼小叫的” 来人勃然大怒,厉叱道:“大胆本官面前也敢口出不逊,实该掌嘴。” 张飞不认识,刘泽却认得来人正是平原国都尉刘平,他一把将张飞拉到身后,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刘都尉驾到,下差不识都尉大驾,多有冒犯,都尉又何须和他一般见识,岂不失了身份” 刘平还未说话,爬在地下受刑的白敬却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急急地叫道:“刘都尉救命” “刘县令,这是怎么回事”刘平也就顾不上理会张飞的无礼了,“这白敬可是本县的乡绅,德高望重,刘县令为何对他动用私刑” “回刘都尉,下官岂敢动用私刑,白敬隐瞒田产,偷逃田税,本人已是签字画押,供认不讳,下官乃依大汉律处置,不敢偏私。”刘泽不卑不亢地道。 刘平的脸上阴睛不定。“那就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先放了他再说吧。” 刘泽拱手道:“抱歉,下官依律行事,不敢徇私,都尉之请,下官恕难从命。” 刘平大怒,在这平原境内,不给他面子的人确没有几个,这个刘泽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官,却公然敢和他叫板,如何不令他愤怒。刘平用手指点指着刘泽,厉声道:“刘泽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的官是当到头了吧” 刘泽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在下受命于朝庭,自当恪尽职守,至于当不当官,恐怕你刘都尉说了也不算吧” “你”刘平怒火冲天,气愤填膺,一句话淤在胸前半响也说不出来,最后怒极反笑道:“哈哈哈,那依刘县令的意思,平原但凡瞒报田地偷逃田税的都要依律惩处了” “不错”刘泽掷地有声。 “哈哈哈,本官也家有田产,倘若瞒报的话,刘县令你又当如何处置”刘平一脸戏谑的口吻。 “在下自当依律处置,就算是国相田亩,也同样照查不误。下官奉劝都尉一句,朝庭此番对核查田亩,隐瞒逃税相当重视,犯案者轻则丢官去职,重则性命难保,都尉可要认清形势,好自为之。” 刘平冷笑一声道:“刘县令,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是好意提醒。自黄巾乱起,朝庭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加强赋税的征收力度势在必行,都尉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行到国相府查看公文。不过我相信刘都尉是聪明人,如何审时度势自有主意,又何须在下明言。” “这个何须要你提醒,本官又岂会知法犯法哼告辞”说罢,刘平也不再理会受刑的白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刘泽注视着刘平的背影,嘴角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刚刚赶来的丁县丞和吴县尉却是叫苦不迭,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刘平,恐怕平原县此后再难有宁日。 “刘县令先前讨要钱粮已然得罪林国相,今日再得罪刘都尉,以后刘县令恐怕在平原国寸步难行矣。”丁县丞知刘泽根本就不懂为官之道,还没来几天就将平原最不应得罪的两个重要人物全给得罪了,看来先前跟他说过的话算是白说了。 刘泽倒是一脸的坦然。“本县依律行事,何须看他们的眼色,何况我乃为朝庭职守一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苍生社稷才是本县该考虑的。” “只怕他们会携私报复,刘县令仕途堪忧啊。” 刘泽淡然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泽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惧之有” 丁县丞没了言语,只是摇头叹息。 此时衙役过来禀报:“犯人白敬方才行刑二十鞭,还差三十鞭,敢问县令是否接着行刑” 刘泽再看白敬,早已是抖若筛糠,真若是再打上三十鞭的话,焉有命在,真要是把他给打死了可不好交差。 “那三十鞭权且记下,将犯人白敬打入囚牢。吴县尉,你速带人去查抄白府,但凡有反抗者,一律就地擒拿,不得有误。云长,你和吴县尉同去。” 吴县尉迟疑了一下,还是领了命,和关羽带着兵丁赶往白府去抄家。丁县丞和一班衙役押着白敬返回县署去了。围观的人群也就散去了。 贾诩倒是有些忧色,刘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道:“文和似乎有些异议” “主公雷厉风行刚毅果断地处理了一个棘手的难题,诩深感欣慰。但主公可曾想到,此次丈量勘查田亩之后,必将与刘家白家这些平原的大士族站到对立面,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由此推来,主公的新政必与士族的利益冲突,天下以士族为本,若无士族支持,主公霸业又如何能成” “难道雄霸天下就得依靠士族不成”刘泽倒是笑吟吟地反问贾诩。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7章 风波再起 贾诩倒是一怔,不依靠士族,那依靠谁去“自后汉光武帝以来,士族尤其是累仕公卿的门阀世族不光是把持朝政,就是大汉朝十之七八的土地,半数以上的人口,六成以上的经济也全掌控在士族的手中,这大汉朝的天下,说白了就是豪门士族的天下。主公想成就一番霸业,必须获得士族的支持,舍此诩还真想不到别的法子。” 刘泽举目遥望着苍茫的大地,胸中似乎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贾诩,一千七百年后,一位伟人率领着被称之为泥腿子的劳苦大众,向着特权阶层发起了挑战并取得胜利,事实胜于雄辨,没有什么旧世界是不能被打破的自己穿越千年而来,若只做一个争霸天下的胜利者又有何意义 在后世,平凡如斯的他只为三餐而奔波,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但穿越之后,经历了在乱世之中的风风雨雨,刘泽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称王称霸君临天下,已不再是他的梦想。改变这个世界,改造这个世界,让天下黎民有衣穿有饭吃,不再时刻面对战乱饥荒瘟疫的死亡威胁,创立一个河蟹的太平盛世,才是他真正所求的。 向一个特权的阶层宣战,这条路无疑将会是荆棘遍野,但若想改变这个世界,却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今天,也许将会是永载史册的一日,刘泽向士族政治开下了第一刀,而且他也必将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但这决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必将有千千万万的寒门庶族和被称之为贱民的劳苦大众紧紧相随,一个豪门士族统治的时代将要终结。中国历史的进程将会彻底地为之改变。 数千年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一次次地呼啸南下,给中华民族带来沉重的灾难,好不容易挨到北患去除,西方列强又蜂拥而入。落后就要挨打。中国人用了几千年血与泪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刘泽此时要改变的,就是这种落后的局面。也许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块秦砖汉瓦,但千千万万的秦砖汉瓦,必将会筑成永不垮塌的万里长城。 ┄┄┄┄┄┄┄┄┄┄┄┄┄┄┄┄┄┄┄┄┄┄┄┄┄┄┄┄┄┄┄┄┄┄┄┄┄ 刘平愤怒地象一头狮子,一鞭子将桌子上的茶碗杯盏砸了个粉碎。吓得刘府的管事浑身直哆嗦。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还口出狂言,气煞我也”刘平暴跳如雷。 跟随他进府的除了白敬的长子白应之外还有平原县的几大乡绅。这几个人可都是平原县的大地主,与白敬早订下了攻守同盟,准备和刘泽的清查田亩政策对抗到底。没想到白敬按捺不住被刘泽算计打入大牢,其他的人都人心惶惶,均赶到刘府来与刘平商议对策。 一进门白应就给刘平跪下了,泣不成声。“求叔父大人给白家做主” 刘平缓了一口气,搀起白应,道:“贤侄请起,我与令尊义同兄弟。你们白家有难,我刘平又岂能袖手旁观。” “多谢叔父。”白应站了起来,连声称谢。 “刘泽这厮阴险奸诈,出手相当狠毒,白兄一时不慎中了其圈套,身陷囹圄,家产籍没,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一位姓钱的乡绅说起刘泽的手段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难不成刘都尉还怕了他不成”李姓乡绅说道。 刘平此时倒有些无奈。“并非是本官惧怕于他。只是那厮口口声声大汉律法,他又无把柄落在我手中,暂时拿他没奈何。今日召诸位到此,便是商议一下对策,想来各位手中都有些田产。都不想就此被那厮充了公去吧” 一听此言,众乡绅都是大吐苦水,这些豪强士族谁家没有隐匿人口瞒报土地,早些年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没有当回事,谁知今年新来了个县令,借着土地被黄河淹没的机会重新勘查丈量,直接把这些大地主们逼到了绝路上。不拿出地契来,一半以上的土地就要被充公,拿出地契来,估计下场就跟白敬一般惨了。 “要不大家凑些钱出来,贿赂一下那个刘县令,给他些好处,说不定他会放大家一马。”李乡绅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建议。 但这个建议很快地被否决掉了。钱乡绅摇头道:“真要拿钱能摆平倒也简单了,此法若是搁在几日前倒不妨一试,但今日白兄一事已势同骑虎,他若拿了钱财岂不是落下了把柄,万劫不复。我看此人极为奸滑,这个险他决不会去冒,只怕到时判你个行贿之罪,得不偿失。” “难到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田产被充了公”李乡绅一脸的哭丧样,他只是个小地主,家里只有千亩田地,真要被充公一半的话,估计他就得破产了。“刘都尉,您得想想办法才是” 刘平更是一肚子的火,刘家乃是平原第一大士族,光田产就有好几万亩,而且他自恃官居都尉,别人隐匿半数,他家却是瞒报了七成,真要是被充公的话,损失可海了去。可偏生刘泽死把着大汉律不松口,而且他刚刚从林海那边得知,朝庭国库空虚,的确是下令各地严查人口和田亩,加强了税赋的征收力度,在这个当口上,一不留神,真得是官位不保,性命堪忧。这一点,刘泽倒是真没有危言耸听。 这时,一位孙姓的乡绅倒是哈哈大笑,道:“诸公勿忧,此事易耳。” 刘平大喜,道:“孙兄有妙计不妨直言。” “此番平原事端,就出在这刘泽一人身上,若是将他逐出平原,岂不万事皆休。” “孙兄说得简单,那平原县令任命出自朝庭,岂是你说逐走就逐走的”钱乡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孙乡绅倒是不急不躁地道:“诸公莫急,待我把话说完。这刘泽进城之时,可是带了五百骑兵的,现如今就屯扎在马家大院里。” “那又能怎样”刘平也有些泄气,五百个家兵,那算个屁,现如今那家豪强家里没有个千八百的私兵都不好意思往出带。 “能怎样可不全在都尉您一句话的事”孙乡绅意味深长地道。 “你的意思是”刘平倒也不笨,也悟出了门道。 孙乡绅微笑道:“刘都尉掌管一事,有人在城内私藏军械,聚众滋事,勾结黄巾,意图谋反,不正是刘都尉的权责所在吗只要拿获这些军械私兵,坐实了这个罪名,他刘泽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刘平大喜道:“孙兄果然妙计,虽说士家豪族家家豢养私兵家奴,但大汉律法可是规定私人不可藏械,好极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泽,你恐怕想不到你也有犯在大汉律下的一日吧,哈哈哈”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潘凤急急地赶到了平原县署,把还在睡梦中的刘泽叫醒了。 “主公,出大事了,那个平原都尉刘平在四更天的时候突然率兵包围了马家大院,要我们的人缴械投降,管统领已和他们对峙上了。” 刘泽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赶忙从榻上爬起来,和潘凤一起赶往马家大院。临行特意地叮嘱了一下不可告诉关羽和张飞,尤其是张飞,以这货的火爆脾气,非打起来不可。真要是起了流血冲突,后果倒真是不堪设想。 以刘平的人品,要报复能是肯定的,只不过刘泽没想到这家伙睚眦必报,这么快就动手了。以自己五百马弓骑兵的实力,平原国的几千郡兵搁一块都未必能是对手,但真要是打起来,那可就大势不妙了,所以刘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火速赶了过去,希望可以平息事态。 还没到马家大院,就听前面人嘶马鸣,一片嘈杂之声。远远地瞧见管亥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镔铁双戟,一人拦在大门口,将大队的郡兵挡在门外。 “反了反了岂有此理,竟敢公然拒捕来人,给我拿下”刘平怒不可遏。 前队的几十名郡兵手持长枪,一排子地冲了上去,管亥一无所惧,双戟舞若风车一般,将郡兵的枪头一一削断,几十名郡兵竟无一人可近其身。 刘泽纵马飞奔而至,瞬息之间已突入当场,喝止道:“住手” 管亥见刘泽前来,心情大定,道:“主公,不知从何处跑来这么多的官兵,口口声声地要进大院搜查,属下据理力争他们不听,反而要动手,不得已属下才予以反击。” 刘泽点点头,冲着刘平大声道:“刘都尉,你深夜围攻我的部属,这是何意” 刘平阴阴一笑道:“有人举报这马家大院之内有人私藏军械,暗通黄巾,本官职责所在,不得不查。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刘县令的部属,失礼失礼。” “暗通黄巾刘都尉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大吧是何人敢如此大胆造谣诬陷,可敢出来当面对质”这些小伎俩刘泽又岂惧怕于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8章 针锋相对 “是不是暗通黄巾,本官须要查明之后才能下得定论,不过既然有人举报,本官就不能熟视无睹。刘县令,本官依律行事,你的下属公然拒捕抗命,该当何罪”刘平摆出一付得意洋洋的嘴脸。 “他们既无过错,又何来拒捕之说倒是刘都尉听信诬言,兴师动众,恐怕得给个说法才是吧”刘泽不卑不亢,针锋相对。 刘平哈哈大笑,点指着管亥身后数百名铠甲齐备兵刃在手的士兵道:“刘县令,你的下属通不通黄巾暂止不论,依大汉律,任何人私藏军械可犯得都是杀头的罪,你下属这么多人,手里拿的可是烧火棍不成” “私藏军械笑话刘都尉,你可知道这些士兵他们是何出身他们可都是在皇甫车骑的麾下南征北战,浴血疆场的百战勇士,个个都是有着军籍名录的,何来私藏军械一说”破黄巾之时,刘泽的弓骑兵可是有编制的,吃粮拿饷。 刘平脸色陡在一变,他们真是皇甫嵩的部下这一点刘平可真是不知情,但刘泽口气坚定,估计不离十,应当是错不了的。可是刘平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今天要是扳不倒刘泽,他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不管他们是何人的部下,今曰在平原城中,自有本官维持治安,有人举报这里窝藏黄巾逆贼,本官职责所在不能不查。刘县令,你若不令你的部属放下武器接受检查的话,休怪本官动手了。”刘平恶狠狠地道。 刘泽也是面色一沉,厉声道:“武器就是士兵的生命,想要他们放下武器,很简单,踏着他们的尸体就行不过刘都尉执意要如此的话,下官可不敢保证是否有意外的事发生” “拒绝检查,那就说明你们心中有鬼,看来这窝藏黄巾要犯,私通黄巾逆贼的事一定错不了。刘县令,今天你若不把黄巾要犯给交出来,就休怪本官不客气”刘平得意地狞笑着。 刘泽一把拉到武安国,道:“定邦,告诉刘都尉,你杀过多少个黄巾贼” 武安国拎着大锤,挺着胸膛,傲然地道:“在武某锤下丧命的黄巾贼,没有上千,也有八百,看看武某的这对大锤,早被那鲜血染成了黑紫色” 刘泽回头对手下弓骑兵高声道:“你们都曾是浴血疆场、杀敌破贼的铮铮汉子,为朝庭为国家立下过赫赫的战功,斩杀过无数的黄巾逆贼,今天有人把私通黄巾的脏水往你们身上泼,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五百弓骑齐声呐喊,群情激昂,声势如雷。 “你们的荣耀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有人轻侮之,你们该当如何” “誓死捍卫绝不容侮” 五百弓骑双目赤红,紧握着刀枪,弓在手,箭在弦,一排排齐齐地逼了上来,气势如虹。 刘平手下的郡兵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式,一时间心胆俱寒,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而去。刘平也是纨绔子弟出身,虽然当着都尉着起来人模狗样威风八面,实则他根本就没上过战场,五百弓骑涌过来的阵阵杀气让他也不寒而栗。 那几个跟过来看热闹地乡绅更是吓得面如土色。钱乡绅急急地低声对刘平道:“刘都尉,形势不妙,咱们还是撤吧。” 刘平也在犹豫,但今曰之局已势成骑虎,真要是这么灰溜溜地撤退了,他可丢大人了。自己在平原城内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这脸可丢不起。他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喝道:“反了反了,来人呐,还不将这些反贼统统拿下。” 虽然他是高声喝骂,但声音之中明显地带着颤音,底气严重不足。那些个郡兵更是胆寒,虽然都尉下了令,却个个裹足不前无人敢上。 刘泽心中暗暗冷笑,这刘平平曰里看来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可骨子里却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中看不中用,这种废物也配做对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街东一群人簇拥着一顶官轿而来,轿中下来一人,正是平原国的国相林海。他急急地赶到当场,扫视着一下对峙中的刘泽和刘平,道:“刘都尉,刘县令,你们这是为何事争执” 刘平看到林海出面,暗暗心定,拱手禀道:“禀国相,下官接到举报,称这马家大院之内有人私藏军械,窝藏黄巾要犯,特来稽查,不想竟是刘县令的部属。下官不敢徇私枉法,欲要查个明白,刘县令却执意阻挠,其中必有蹊跷之处,还请林国相裁决。” 林海略一点头,没做什么表示,而是将目光转身了刘泽。 刘泽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的这些部下都是曾追随皇甫车骑征战疆场的百战勇士,与黄巾逆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私通黄巾一说,分明是刘都尉听信谗言,挟私报复。我等将士不甘受辱,才与之誓死抗衡,请林国相明鉴。” “刘都尉,你说刘县令的部属又私通黄巾的嫌疑,可有确切证据”林海又转头去问刘平。 刘平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支支唔唔地道:“下官也是接到有人密报说马家大院内有人私藏军械窝藏黄巾若是下官能进院稽查,定能查获证据。” 林海朗声哈哈大笑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了,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有人意图诬陷刘县令。不过刘都尉也算是恪尽职守,并无什么过错,既如此,刘都尉且退兵回营兵吧,此事就此了结。你二人皆是我平原要员,切不可伤了和气。刘县令也不必再怪罪刘都尉的鲁莽行事了。” 刘泽冷眼打瞧,这林海倒真能和稀泥,不过此事如此善了,倒也出乎刘泽的意料,当下含笑道:“刘都尉身负平原城防重责,在下又岂敢怪罪,只是希望刘都尉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中了小人的离间之计,文武失和,让那些宵小之辈有可趁之机。” 刘平倒是一脸郁闷,不过林海都如是说了,他也不能驳了林海的面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众人,扬鞭策马而去。 “你看这”林海无可奈何地道,“这刘都尉在平原飞扬跋扈惯了,连本官也得让他三分,刘县令还请多多海涵。” “下官初来乍到,多有得罪,还请诸位上官包涵才是。” 寒喧了几句之后,林海也就告辞离去了。 这时,关羽张飞从县署赶了过来,远远地张飞就埋怨上了:“大哥你真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定期瞒着俺们,咱们还算不算是兄弟了” 刘泽笑道:“多亏你没来,你要是来了,非闯下大祸不可,就你那火神爷的脾气,还不把那刘平的脑袋揪下来。” “那是,幸亏那小子跑得快,要不然俺非把他的脑袋揪下来当夜壶不可”张飞大大咧咧地高声嚷着。 刘泽没有理会他,回头到管亥道:“子前,此事你处理的极妥当,有理有利有节,既阻止了刘平的阴谋得逞,又避免了事态的扩大。” 管亥憨直地笑笑道:“俺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想让俺缴械投降,那也办不到” 关羽说道:“这刘平果然是心胸狭隘之辈,昨曰刚刚吃了点亏,今曰便挟私报复,此等小人,只怕他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大哥还是早做提防才是。” “无妨,刘平色厉内荏,倒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只是那林海态度暧昧,到是耐人寻味。”刘泽淡然一笑道,“不管他了,今曰任务繁重,还是先处理手头的公务吧。” 林海刚刚回府,刘平和几个乡绅便赶了过来。刘平显然很不高兴,冲着林海道:“林国相,好歹你我共事已久,今曰你缘何帮衬外人” 林海微微一笑,对刘平无礼的态度丝毫没有见怪的意思,反倒是请他们上座奉茶。 “刘都尉,你我同国为官,已有多年,相处甚是融洽,又岂能为了一个新到任的县令失了你我的交情。” 林海以礼相待,刘平倒也不好意思再发态度。“那林国相今曰为何要帮那竖子今曰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可解我心头之恨。” “刘都尉可知那刘泽是何来头朝中可有背景”林海品茶着,悠然地道。 刘平倒真是不知道,他不禁为之语塞。“这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多大的背景他若是真朝中有人的话又何至于做个县令芝麻官。” 林海放下茶碗,语重心长地道:“刘都尉,兵法有云: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今天若不是我出面拦你,恐怕真要闯下大祸了” “这难不成这竖子还真有后台不成”刘平愣住了,说实话,他真没有搞清楚刘泽是何出身,不过在平原国,他刘平家是第一大士族,就连国相林海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颜面,小小的平原县令刘平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 平原王府 “刘泽乃幽州涿县人,孝景皇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尚书卢植的入室弟子,幽州牧刘虞的干侄儿。曾在冀州牧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麾下任骑都尉,深得皇甫嵩的器重,斩杀黄巾贼首张角张梁,立过赫赫战功。刘都尉,你真以为你带千八百个郡兵过去就能拿下刘泽和他的手下 告诉你吧,五万黄巾兵都不是刘泽的对手,今天若不是我过去将你拦下,真要是冲突起来,你有几个脑袋够人家砍何况听说皇甫嵩极为护短,真要是让他知晓了你对他的部下下手,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林海不紧不慢地娓娓讲来。 刘平整个人瞬间石化了,别看他刘家在平原境内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真要是出了平原,他屁都不是。但刘泽不同,光他身后的卢植、刘虞、皇甫嵩这些人个顶个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权倾天下,而刘泽本人就是汉室宗亲,功勋卓著,自己一个小小的都尉,跟人家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这这么可能,他有这么硬的后台,缘何只当个小小的县令” “打听这些消息,我可没少费功夫。这刘泽因功原本要封兖州牧的,只因他不肯捐钱西园,得罪了中常侍张让等人,才被降职贬斥到平原县来。” 刘平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穷得拿不出钱来捐官,才沦落到当县令的地步。” “穷呵呵,”林海冷笑道,“刘都尉家虽然号称平原首富,但真若和刘泽比起来,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黄巾初乱之时,刘泽在轘辕舍粥,济民百万日耗万贯,刘都尉觉得以你刘家的资产可以支撑几日” 刘平瞠目结舌,脑袋已经完全短路了。这刘泽,真得让他理解不了,有钱、有功、有后台,偏偏要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县官。而且天下这么大,去那儿不好,偏要来平原县,这不就是给他来填堵的吗 跟随刘平前来的几个乡绅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白应更是面如土色。他本来还指望着林海可以出面来救他的父亲,听了林海的一番话之后顿感希望渺茫。 白应扑通一声地跪在了林海的面前,泣道:“求林国相救救我父亲。” 林海脸色也黯淡了几分,叹了口气道:“白贤侄,非我之不救,实是连我也深感无能为力呀。此番朝庭三令五申地强调要严查隐匿户口瞒报田亩的行为。令尊此次算是撞到刀口上。这千不该万不该,他拿出地契来,还在文书上签字画押,把隐匿田地的罪名给坐实了。此案的卷宗已由平原县上报到了国相府,不日将交付廷尉府。再想翻案试比登天呐。” 白应大恸:“无论如何还请林国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父亲,他已是年过花甲之人,真要是发配辽东的话将是必死无疑。” “真要想免罪已是无望,但本官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走走恩师袁公的门路,或许可使令尊免于流配千里之刑。”袁家四世三公,林海正是袁家的门生故吏。 白应似乎在汪洋大海之看到了一线生机。急急地道:“多谢林国相,还请林国相多多费心。” 林海沉吟一下道:“不过这上下打点,恐怕花费甚巨” 白应自然明白林海的意思,但他也很为难。“我们白家被刘泽抄家,钱粮和房产尽数被没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 林海面色一沉。也就不再言语了。 白应急了,从怀中掏出地契来,道:“如今白家也只剩下这些地契了,还请林国相念在过往的交情上救我父亲性命。” 看到这地契,林海苦笑一声。这玩意现如今可是烫手的山芋,不过貌似白家除了这几张地契之外还真就拿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来了。“也罢,再怎么说我与令尊也是相交莫逆,断不能袖手旁观,白贤侄放心吧,本官自当尽力而为。” 白应叩谢不止。 几个乡绅相互看了几眼,钱乡绅开口道:“白家此番被查抄获罪,我等更不敢与刘县令抗衡,只是我等的身家均押在这田亩之上,白白地被充公,我等心有不甘,求林公为我等作主啊。” 林海扫了他们几眼,道:“你们几个也不必在本官这里哭穷,光是这些年你们偷逃的税赋也足够你们吃上几年的了,不甘心又能怎样,白敬可就是前车之鉴呀。何况说到损失,估计也是刘都尉家损失最大了。” 刘平半晌没开口,此时更是垂头丧气,想想他家七成的田地被充公,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林公,难道说真的就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了吗”钱乡绅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今的情形之下,恐怕是没希望了。不过诸位的地契可是要保存好的,回去之后,诸位须得隐忍一二,捱着两三年,总会有出头之日的。”林海倒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 “林公的意思是”钱乡绅一倒是没有明白林海的意思,不禁问道。 林海微微一笑道:“不怕他现在闹的欢,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两三年的事,一个县令,他当个两三年也就到头了吧,或升或迁,离开平原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到时诸位拿出你们的地契来,我林海保证少不了你们一亩一厘的田地。诸位放心吧,这平原的天,他刘泽还翻不了” 众人闻言大喜,林国相果然是老谋深算,众人一扫阴霰之色,弹冠相庆。 刘泽那边却是忙得不亦乐乎,白敬被逮之后,果然收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大大小小的士族地主再无一人敢站出来挑畔,勘测丈量田亩的工作很快地就顺利完成了。而官府的手中,整整的多出了几十万亩无主的耕地。刘泽将这些无主的耕地全部以租种的方式租给了无地的佃户和流民,至于租子,还不足以前佃户们租种地主家田地的一半。 这次查抄白家,收获甚丰,除了上激朝庭的税赋之外,剩下的钱粮也足够刘泽开支县署胥吏衙役的薪俸和借贷给农民春播的种子了。 胥吏们拿到拖欠已久的薪俸,欢欣鼓舞,干起活也就十分地卖力了。百姓们更是感恩戴德,焚香叩拜,直呼刘泽为刘青天。 不过在这一派和详之余,还是传来了一些不和谐和的声音。平原王府的管事恶意霸占土地,多次和刚刚分到地的农民发生冲突。 平原王所占的田地不用纳税,自然不在此次勘查丈量的范围之内,但平原王手下的那些管事仗势欺人,趁着这次河水泛滥,淹没界标的机会,大肆侵占良田。 接到禀报的刘泽微微皱眉,处理平原王的事可不像处理白敬那么简单,设个套扣顶大帽子就可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了。平原王乃是真正帝室贵胄,可不是像他刘泽一样属于落魄的宗亲,在平原国之内,他才是真正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操持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物。虽然早就耳闻这位大王纵情于声色犬马不理俗事,但打狗也得看主人。 “是该会会这位平原国的一号人物了。”刘泽暗暗地道,吩咐潘凤准备礼物,亲自登门去拜会平原王刘硕。知道平原王刘硕最喜好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刘泽也就没有准备什么金银玉器什么贵重东西,而是带上了那对西南分署送上来的绿孔雀。 平原王府占地极广,至少占了平原城的四分之一的面积,红墙绿瓦,气势恢宏,光看那王府的大门就让人咋舌不已了,只比那洛阳的宫门矮了几分而已,富丽堂皇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没到门口,守门的几个家丁便是一声断喝:“什么人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刘泽递上名帖,道:“新任平原县令刘泽求见平原王。” 为首的家丁冷眼上下打瞧了刘泽一番,漠无表情地道:“等着吧,这就给你通传。” 宰相家奴七品官,今天刘泽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狗仗人势,好歹他也是这一县之治的父母官,可在人家王府下人眼中,连瞥都不屑一瞥。不过两世为人见识过世态炎凉的刘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等了许久,才从府里出来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倒也客客气气地将刘泽请入了王府。 前生后世见识过无尽繁华的刘泽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个诺大的人工湖碧波荡漾,亭台楼榭鳞次栉比星罗齐布,无数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真如人间仙境一般。刘泽暗暗感叹,这大汉朝最懂得生活的人,恐怕非这位平原王莫属了。 管事的领着刘泽一行在花丛之中穿梭前行,曲径通幽,好半天的功夫才来到了凌月阁。也幸得有人带路,要是刘泽单独前行的话,只怕会迷路。 凌月阁内钟瑟齐鸣,一大群舞姬在那儿轻歌曼舞。 管事立于阶下,高声禀报:“禀大王,平原县令刘泽前来觐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0章 孔雀换鸽 “进来吧。”听声音极为年轻的样子。刘泽跟随着管事进到了凌月阁,里面一大群的舞姬收拢着水袖正在往后堂退去,当前席上,端坐一人,头戴王冠,年纪与刘泽相仿,衣饰华美,俊采丰神,风流倜傥,想必便是平原王刘硕无疑。 “臣平原县令刘泽参见平原王。”根据汉制,百官对诸侯王是称臣的,以示诸侯王地位的荣崇。 平原王满面含笑,到是没有端大王的架子。“赐坐。” “谢大王。”刘泽在管事的安排之下,在左侧客位落坐。 “听说刘县令是涿县人,亦是帝室之后”平原王倒是对刘泽的出身饶有兴趣。 “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先祖曾受封陆城亭侯,遗居涿郡已有三百载。”刘泽据实以告。 平原王微笑道:“你我既同是高祖苗裔,同祖同根,不必拘礼,当以兄弟相称才是。” “岂敢岂敢,臣出身卑微,大王贵为王爵,若以兄弟相称,岂不乱了尊卑。” “贵为王爵”平原王的眼中闪动一丝异样的神色,轻轻地叹了一声。 见有些冷场,刘泽忙拱手道:“臣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王笑纳。”说着,他以目示潘凤。潘凤心领神会,立即将那一对大笼子呈了上来。 平原王初闻礼物二字倒是有些意兴阑珊,待潘凤将那对大笼子放在堂前,揭去笼上罩着的红布之时。刚刚用余光瞥了一眼,接着便是双目放光,惊喜不甚。 “这莫不就是益州南中所产的孔雀吗” “正是。此鸟名为绿孔雀,原产于益州南中湿热之地,此鸟喜暖畏冷,故北方极为罕见。因其羽翼五彩华美,仪态万方被称之为百鸟之王,尤是雄孔雀开屏之时,色彩斑澜,璀灿夺目。乃人间少有之奇观。” 平原大为赞叹。“孤早闻孔雀之名。求之未得,引为平生憾事,今润德赠我神鸟,得偿心愿。孤王拜谢了。” “那里那里。小小意思。大王喜欢就好。” 平原王心情大好,立即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准备和刘泽大醉一回。 刘泽忙道:“县署里面公务繁忙。臣不敢讨扰,就此告退。” 平原王坚持不许。“区区一个县署,能有什么重要之事,你们兄弟难得相逢,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刘泽趁机将平原王府那些个管事在城外霸占土地之事一一禀报,平原王一听大为光火,急令传那几个管事过来问话。 等那几个管事回来的工夫,酒宴已经齐备,刘泽架不住平原王的盛情相邀,连饮了数杯。席间又有歌舞助兴,其乐融融。 未等酒宴散去,那几个外府管事已在阶下候命了。 “据刘县令所言,你们几个在外面欺压良善、霸占民田,可有此事”平原王此时一脸的铁青,大声地喝斥着。 几个管事的战战兢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支支唔唔地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平原王勃然大怒,一拍几案,案上的酒壶都被震落在地。“你们几个混帐东西,孤的名声,全让你们给败坏了滚下去,每个人都去刑房领杖二十,回去后将你们霸占的民田都给孤还回去,倘若再发现你们借孤的名号横行霸道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显然平原王平时极少发怒,此时吓得几个管事浑身哆嗦,叩头谢恩之后退了下去。 “平时孤王疏于管理,才让这些奴婢如此胆大妄为,让润德见笑了。”平原王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大王日理万机,这些琐碎之事那里能操得过心来。” “什么日理万机”平原王淡然一笑道,“孤整日里不过是飞鹰走狗,赏花弄草罢了。怎么样,润德可有兴趣看看孤王的奇花异草珍禽猛兽”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平原王邀请了那里有拒绝的道理。 平原王开怀大笑,看得出今日他很是开心,笑容很阳光很灿烂。 刘泽将装有孔雀的笼子交给了王府管事,叮嘱他如何喂养及冬季注意要保暖的问题。王府的管事一一地应了,知道平原王特别喜欢这孔雀,管事们那里敢怠慢。 刚刚进府之时不过是惊鸿一瞥,现在刘泽在平原王的指引下游览了整个儿的王府才算是窥得全豹。与其说这是王府,倒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植物园和动物园,认识的不认的花花草草姹紫嫣红,春天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而这个时候的平原王府更是绚烂多彩,见识过甲天下的洛阳牡丹,而平原王府的牡丹竟然一点也不比洛阳的逊色。 一大群白天鹅优雅地在湖水中嬉戏,圈在笼子里的吊睛白额猛虎看到生人发出低沉的咆哮,金丝猴则悠闲地在宽大的笼子里荡着秋千。不过,让刘泽眼前为之一亮的竟然是一大群的鸽子落在了草地上。 平原王抛出了一把谷子,无数的鸽子蜂拥而至,挤在平原王的身前,咕咕咕地叫个不停。平原王呵呵笑道:“这些鸽子最是容易养了,不管他它们飞多远,只要到了吃食的时候,一总就能飞回来。” 刘泽心念忽然一动,鸽子,这不正是最好的信使吗汉代时的通信还是靠驿马来传递,六百里加急已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信鸽一日可飞行上千公里。史上有明确记载最早使用信鸽是唐朝的张九龄,但在汉代,鸽子早已成为民间尤是贵族子弟赏玩的家禽,只是人们还没有意识到鸽子的可做为信使的重要意义。 刘泽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培育一批优良的信鸽,建立一套覆盖全国的信鸽通信网,与锦鹰卫的情报系统结合在一起,这无疑将大大提高情报传递的速度和可靠性。应用于行军打仗,那将更是一件克敌制胜的法宝利器,试想一下整整将军事消息传递速度提高五倍之后将会产生多么震撼的效果。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信息战都是不可或缺的,谁能掌握信息的优先权,谁将会牢牢地占据主动权。 平原王看到刘泽一脸痴迷的样子,还以为他同样喜好鸽子,笑道:“润德若是喜欢,不妨挑几羽回去玩玩。” 刘泽回过神来,恭声道:“这些鸽子乃是大王的心爱之物,臣虽然也喜欢鸽子,但怎可夺大王之爱” “不过是几羽鸽子而已,寻常玩意,怎比得上润德送给孤的孔雀珍稀,润德直管挑便是。”平原王倒是很不在意。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刘泽早就心痒了,恨不得将平原王的这一群鸽子都据为己有。 在前世,刘泽有一个发小酷爱养鸽,在全国信鸽竞翔的比赛中还拿过名次,好坏鸽子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刘泽常在他家玩,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挑选和培养鸽子的技巧。当下在这一群鸽子中挑了五对鸽子,一对雨点,两对白鸽,两对灰鸽。 平原王不禁有些懊悔,刘泽挑走的,可是他这群鸽子里最好的五对鸽子了。 “想不到润德竟然是识鸽高手,眼光这么毒,这五对鸽子可是孤鸽群里最好的鸽子了,全给你挑走了。” 刘泽心中暗道,要挑自然要挑最好的鸽子,我这可是要做种鸽的。刘泽挑选的鸽子不论个头大小,只挑那些骨骼硬扎,肌肉均匀而有弹性,翅膀薄而紧,眼睛明亮而有灵性的鸽子,只有这样的鸽子才有成为信鸽的可能,那些体型肥大目光呆滞的鸽子估计只能拿去红烧清炖了。 “大王若是不舍得割爱,臣放下便是。” 平原王哈哈大笑道:“孤王有言在先,岂可反悔,润德喜欢,拿去便是。” 刘泽恭声称谢,又与平原王交流了一下养鸽的心得体会,刘泽自然将前世所学来的那些识鸽养鸽的技巧吐露出来,平原王听得是心醉神弛,不觉已是红日西沉。 刘泽起身告辞,平原王意犹未尽,竭力相邀刘泽有空瑕之时多来王府,显然今日相谈甚欢,平原王将刘泽引为知己。 “恕臣无礼,臣身为一县之令,公务琐碎,恐无多瑕与大王会面。”刘泽可没有多少闲功夫整天来王府和这位养尊处优整天有大把闲情逸致的平原王磨矶。 平原王倒是长叹一声,道:“哎,孤王若有润德的出身该有多好,驰骋疆场、执政一方,为百姓为社稷做些有用之事,也不枉这来世一遭。” 刘泽倒是暗暗称奇,这平原王地位荣崇,可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要风得风,要雨的得雨,还算活得没滋味吗 “大王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又缘何有此一叹” “润德,你我相交莫逆,今日便不妨直言了。我们这些诸侯王,看似享尽荣华富贵,威风八面,但却是也如覆薄冰,战战兢兢而已。这一片封地,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囚牢罢了。还需得仰人鼻息,一言不慎,轻则削藩降爵,重则丢掉性命。唯有寄情于山水草木,纵情于声色犬马,才可排遣这无聊与寂寞。那里象润德这般为民请官,率性而为,就连林海刘平这些上官都不放在眼里,真丈夫真性情呐。”平原王的脸上透出的是无奈是悲凉。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1章 多多益善 刘泽沉默了,诸候王的处境地位在汉景帝之后便日益衰败,除了能享受到点封地上的食邑之外,其他的特权几乎全被驳夺了。诸侯王的架子也就是吓吓平民百姓还有点用,真心就连封国内的国相都尉都不鸟诸侯王,而且他们还饱受当朝皇帝的猜忌作为和皇帝血缘最近的亲属,本身对皇帝的地位就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片刻之后,平原王倒是洒脱地大笑两声,道:“今日与润德相谈甚欢,真平生大快也。日后润德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来找孤王便是。” 刘泽应了,拱手告退,平原王执意地将他送到大门口。 在大门口的左侧,刘泽无意中地瞥了一眼,那一畦不起眼的小绿苗引起了他的注意,心念一动,这莫不就是 “敢问大王,这可是棉花的幼苗” “棉花”平原王倒是一怔,棉花这名称倒是稀奇,闻所未闻,“此物乃是一位大食商人赠给本王的,名曰白叠子,秋后结成果实绽放,雪白如花,如果改名棉花的话倒也名符其实。” 刘泽惊喜连连,此物果真是棉花无疑了。棉花原产于印度和两河流域,很早就传入了中国,但却不是作为纺织品而是作为一种观赏花存在且数量极为稀少。穿惯了现代纯棉服饰的刘泽对汉代以丝麻布为主的织造品深恶痛绝,几年前经营丝绸的时候也尝试着寻找棉花的踪迹,想不到竟然在这平原王府之内无意间撞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刘泽便出口向平原王讨要棉籽。虽然平原王很奇怪,刘泽对那些艳丽的花草不感兴趣却对这不起眼的白叠子情有独钟,但还是很快地命人拿过一些种籽来。 “大王府上就只有这么一点种籽了吗”刘泽将棉籽抓在手里。看了看,只有那么几十粒的模样,太少了,真要大规模植的话得培育好多年。 “润德想种多少呀若种下赏玩得话,三五十株足矣。”平原王倒是很诧异。 “多多益善。有多少给臣多少。”刘泽这会儿根本就顾不上客套了。 奇怪归奇怪,平原王还是满足了刘泽的愿望,命下人整整地背过一口袋的棉籽来。“幸得前年在城外田庄大量种植过白叠子,才有这么一口袋的种籽,反正此花也不甚艳丽,就全送给润德吧。” 刘泽如获至宝。连声称谢,一直回到县署后,那笑着的嘴还没合拢。 今天可赚翻了,一对毫无用处的孔雀换来了信鸽和棉花两件宝物,这笔买卖可太划算了。张飞都感到莫名其妙,一直追问刘泽笑啥。刘泽故作神秘地一笑。告诉他你日后自知。 接下来的几天,刘泽便是命潘凤找人建了个大的棚子,将这五对鸽子圈养起来。鸽子有识巢的本事,现在如果将这几只鸽子放飞的话,估计转眼就飞回到平原王府了。刘泽圈养起这几只鸽子来,但是要做种鸽,从中培养出新一代的信鸽来。 扛回来的那一大口袋棉籽。足够种五六亩地,好在官府现在手头不缺的就是耕地。刘泽找了一块便于灌溉的上等良田,亲自动手,翻地、施肥,将棉籽种到了地里,并出高价雇用了几名有经验的农夫来管理这片农田。 由于及时地完成了田地的勘查丈量,又紧锣密鼓地将田地租种出去并给承租的农民发放了春播的种子,平原县的春耕备耕工作在刘泽的主持下,在春末农时结束之前顺利地完成了。黄河水患给平原百姓带来的灾难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都说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在别的州郡经受着入春以来无一滴降雨的春旱无法下种之时,经过黄河水浇灌的平原土地苗势喜人,可以预见今年必定是一个丰收之年。 春耕结束之后,县署的公务也上了正常的轨道,刘泽也算是略松了一口气。将手头的事务交给了丁县丞吴县尉还有贾诩贾师爷之后,刘泽便一头扎进了鸽舍。 鸽子一年大约可以产卵八次,每次两枚,每次孵化大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理论上说这五对鸽子可以每年为刘泽培育出八十羽小鸽子,但鸽子蛋孵化限制条件很多,温度湿度环境等等,许多蛋都不一定能孵化成功,尤其是第一批,这些鸽子刚刚从平原府带到这县署这个陌生的环境,这些鸽子能不能适应还真是个问题。 好在前世有过育鸽这方面的经验,刘泽处理起来还是得心应手,半个多月之后,第一批孵化成功了八只小鸽。刘泽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兴奋地不得了。 关羽和张飞却大感困惑,大哥这是肿么了,自到从平原王府回来之后,不是种花种草,就是养鸟玩鸟,如此玩物丧志,岂不将英雄霸业抛之脑后了 但刘泽却是乐此不疲,不但不解释,而且几宿几宿地蹲在鸽棚里不出来。 关羽和张飞只好拉上贾诩,准备苦劝刘泽一番。 “文和、二弟、三弟,现在你们可能不理解,但这鸽棚里养的、外面田里种的,那将会是跨越这个朝代的东西,甚至毫不客气地说,它们将改变今后战争的进程。现在我无法给你们做出解释,也无须解释,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睁大眼睛,拭目以待。”刘泽考虑的就算解释那也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索性不说了,以观后效。 “俺眼睛就够大的了,再睁的话,眼珠子估计就掉出来了。可俺看了半天,不就是几只灰不溜秋的鸟吗,叫得也不好听,杀了吃也没几两肉。你说大哥你把两只那么漂亮的大鸟送给了了平原王,就换回这么几只玩意,还整天屁颠屁颠的,你说你是中毒了,还是脑袋发烧了” 张飞这货,什么东西到他眼里,就剩能吃和不能吃的两样了。刘泽一阵苦笑,道:“你们也别劝我了,这个事我自有计较,至于有何用处,将来你们都会明白的。” 转眼秋天来临了,谷粟飘香,平原县在大灾之后迎来了难得的大丰收,农民们欢天喜地地收割着庄稼,愉悦和幸福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而今年由于连续的大旱,别的州县粮食严重歉收,平原县的粮食大丰收也引来了活跃在冀东青西的于毒黄巾军的觎觑。 张角败亡之后,各地黄巾的声势虽然大挫,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张牛角褚燕在太行,葛波在汝南,于毒在冀东,始终高举着黄巾的旗帜在战斗。中平三年,天下大旱,无数饥民又加入了暴动的黄巾队伍,黄巾声势大涨,尤是活跃在清河渤海一带的冀东黄巾军,在于毒的带领之下,号称拥兵十万之众,大有一付死灰复燃之迹象。 一大群饥饿的黄巾兵,就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伺机而动,劫掠乡里。不过冀东赤地千里,显然不足以能养活这么多的黄巾兵,饿得嗷嗷叫的黄巾兵将目光投向了相邻的平原国。 林海这些天头痛不已,十月初以来,黄巾军屡犯平原国境,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下属的几个县治都遭到了黄巾军的侵扰。朝庭已经下旨要平原国剿灭这支黄巾军,而且据下旨的太监暗示,如果年内还没能将平原境内的黄巾军剿灭的话,他平原国相的位子恐怕就得挪窝了。 关系的自己的饭碗,林海不敢掉以轻心,急召都尉刘平及国相府各级属官商议军情。刘平倒是满不在乎,认为此次黄巾兵劫掠平原都是些小股的队伍,只要大军一出,逐个击破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议定由刘平率领平原国三千郡国兵之中的二千兵力出城寻找战机,林海率余下的一千郡国兵守城。 刘平出了平原城之后,在黄坡乡、杨庄两地击破了两股前来劫掠的黄巾军,斩敌上百,平原城内也是欢欣鼓舞,连林海也暗暗松了口气,似乎入侵平原国的黄巾军覆灭在即。 但战局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当刘平率军到达青柳镇的时候,突然地被于毒率领的数万黄巾包围。刘平所率的不过是二千郡国兵而己,面对十几倍于己的黄巾军,又如何能敌,一场激战之后,损兵折将,狼狈地撤入到了青柳镇内,一面依墙固守,一面向平原求援。 林海在接到急报之后,当即就崩溃了。刘平所率的二千郡国兵,已几乎是平原国的大半主力了,现如今平原国之中,只剩下了不足千人的守军,而且这守军是绝对不能动的,再动的话平原城就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黄巾若要来犯的话,拿什么抵御 可若是不发救兵的话,刘平那边可支撑不了多久,青柳镇不过是一座集镇,根本就没有高大的城垣,更别说有什么防御工事了。听说围攻青柳镇的黄巾军至少也有三四万人,比刘平的郡国兵至少多出十几倍,青柳镇能守得多久,全看造化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2章 解围青柳 “林国相,还是请快点发兵救援吧,青柳镇那边情势危急,倘若刘都尉有失,平原恐能保矣。”张兵曹和刘平的关系不错,恐刘平有失,竭力鼓动林海出兵救援。 林海的头都大了。“这其中的利害本官又岂能不知,只是平原城只剩下不足千人的守兵,一旦调离,平原便是空城一座,倘若黄巾来犯,如何抵御。再者刘都尉二千人马都不是黄巾军的对手,这千余残弱之兵又如何解得了青柳之围” “依下官之见,须立即向青州龚刺史求援,只有青州府派大军前来,方可解这青柳之围。”方功曹提出向青州刺史龚靖求援。 林海摇摇头,道:“临淄与平原相隔数百里,中间还有黄河隔阻,就算龚刺史能即刻出兵,恐怕赶到青柳镇之时也得十余日后,以刘都尉目前的情形,已是危在旦夕,远水难解近渴呀。” 陈薄曹道:“林国相似乎忘了这平原城中还有一位能解此危机的人” 他这一提醒,林海才猛然想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哎呀本官怎地如此糊涂,竟然将他给忘却了来人,速去请刘县令过来噢,不,不,不,本官要亲自前往平原县署,来人速速备马” 说着,林海也顾不上诸位官员的错愕,急冲冲地出得了国相府,骑马直奔平原县署而去。赶到县署门口,也顾不上通传,直接就奔大堂而去。 门口的衙役认得他是本国的国相,那里还敢拦阻,任由他自去。 刘泽等县署的一班官吏正在堂中议事,忽然间见林海如疾风似地冲了进来,不禁是惊讶万分。刘泽起身相迎,道:“不知林国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海喘息未定,拉住刘泽急急地道:“今日本相前来,便是有要事求于刘县令。” “林国相客气了,您是上官。有事通传吩咐一声即可,又何须亲自前来” “想必刘县令也有所耳闻,近日黄巾屡犯我平原国境,刘都尉率军迎敌,却不想被黄巾贼围困于青柳镇。黄巾贼众十倍于我军,刘都尉孤军被困,危在旦夕,林某也是计无所出,肯求刘县令出兵相救。”果然是求人的嘴短,林海自称都不敢再用本官如何如何。而是谦称林某。 “下官不过是一介文官,这行军打仗平叛剿匪的事,自然应是刘都尉这些将军的事,似乎与下官无涉。再者黄巾贼来势浩大,拥兵数万。我平原县兵不过数百,又如何敌得过这黄巾乱贼”刘泽淡然地道。 “刘县令过谦了,谁不知道刘县令曾率五百轻骑纵横驰骋于大河南北,破黄巾、斩张角,立下过不世之功,百万黄巾阵中都一无惧色,今日又何惧这些黄巾的残兵败将” “下官的五百家兵。现如今可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倘若稍有异动,只怕被别有用心之人诬陷作私通黄巾,这等罪责下官又如何担得了” 林海大窘,敢情刘泽还记挂着刘平诬陷他的事。“刘都尉曾经的确做过挟私报复之事。得罪之处还请刘县令海涵,林某因为此事已斥责过他,想必此后他也不敢再找刘县令的麻烦了。” “下官为民请命,依律行事,又岂惧怕别人挟私报复只是那刘都尉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此等人若肩负平原国安危所在,平原百姓岂不危矣” 林海一见有门,心中大喜,恳切地道:“刘县令所言极是,还请刘县令看在平原百姓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出手相救。倘若青柳镇失陷,平原城便无可御敌之兵,刀兵相加,生灵涂炭,恐怕刘县令也不忍目睹此惨景吧” 其实就算林海不过来相求,刘泽也是准备要出兵的,自己身为平原县令,岂可容这些黄巾贼在平原的土地上肆意横行、烧杀掳掠。 “大敌当前,下官又岂能做那因私废公之事,就算下官与刘都尉有些个人恩怨,在平原百姓的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林国相放心,下官即刻出兵以解青柳之围。”刘泽也没有籍此来要挟林海什么,不过他知道,无论他提什么要求,林海一定会满足的。 刘泽慷然而允,林海也不禁有些发愣,他原本可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甚至做好了答应刘泽一切苛刻条件的打算,但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大丈夫恩怨分明,处处以大局为重,林某好生敬佩。” 刘泽倒是淡淡一笑,道:“救兵如救火,下官不敢多耽搁,就此告辞,请林国相在城中静候佳音吧。” 五百弓骑自入驻平原以后,从来也没中断过训练,就算这一年来没打过仗,照样保持着昂扬的斗志。当刘泽出兵的命令下达之后,兵营之内顿时便沸腾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些骑兵久经战阵,一年多没打仗,差不多都快憋出病来了。 张飞更是兴奋异常,第一个跃在马背上冲出了马家大院,高分贝的吼叫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大哥,咱们真得要去救刘平那个王八蛋”张飞一听有仗打浑身的肌肉都在颤动,可听说是要去救援刘平,却是一万个不情愿。 “谁说我要去救他了” “那你干嘛还要出兵” “我出兵是为了平原的百姓,黄巾劫掠,苦得还是百姓,地里的庄稼收不上来,明年就得闹饥荒,至于刘平的生死,干我屁事”刘泽回头命管亥。“出发” 由于有黄巾滋扰,平原城的城门白天都处于关闭状态,每天仅午时开城一个时辰,并严格盘查过往的行人,以防止黄巾奸细的混入。不过守城的官兵早就接到了林海的命令,刘泽的骑兵刚刚抵达西门的时候,他们便早早地打开了城门予以放行。 前方军情紧急,刘泽也顾不上其他的,催马出城,五百余骑扬起滚滚尘烟,直望青柳镇而行。 青柳镇处于平原国和清河国的交界处,是一个不大的集镇。刘平在此已经被围困了两天两夜,人困马乏。比之平原城高大的城郭,青柳镇只有些低矮的墙垣,根本就无力抵挡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黄巾兵,激战两日,伤亡惨重,已经是芨芨可危。 刘泽的骑兵很快就抵达了青柳镇的外围,刘泽打量了一下地势,此处一马平川,相当的开阔,这种地形对骑兵最为有利。 此次黄巾兵犯平原,刘泽早就派出锦鹰卫搜集情报了。此次进犯的黄巾兵力总数大约在三万人,由渠帅于毒率领。于毒曾经也是张角的弟子,参加过广宗之战,张角败亡之后,于毒率残部退到渤海郡一带,继续高举义旗,坚持战斗。经过一年多的发展,于毒的势力大涨,拥兵数万,称雄冀东。 这一年西凉人北宫伯玉叛乱,勾结边章、韩遂进犯长安,朝庭征调冀州牧皇甫嵩前往平叛,未克。与皇甫嵩有隙的张让赵忠等人乘机上书弹劾皇甫嵩,说他连战无功,耗费钱粮。灵帝听信馋言,下令罢免了皇甫嵩的一切职务,降为都乡侯,削邑六千户。 新任的冀州刺史冯翊无论是声望还是能力上与皇甫嵩相去甚远,于毒的黄巾军贼势愈盛,不但横行冀东,而且大举进犯青州平原。 曾经多次与张角的主力黄巾对决,刘泽并没有将这支黄巾军放在眼里,黄巾军的主力黄巾力士在张角败亡之后早已不复存在,于毒手下的这些黄巾兵除了一少部分是他从广宗带出来的残兵,算得上有点战斗经验,其他的大部都是新吸纳的流民,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战斗力可想而知,仅仅是依靠人多,才将刘平所率的郡国兵团团围困在了青柳镇。 曾经在广宗以五百骑击溃黄巾右翼十万余众,此地地势开阔,刘泽自然不免要故技重演,用弓骑兵来轮番冲击黄巾阵地。 还是关羽率队担任了第一攻击波,两百余骑如疾风一般地冲向了黄巾阵地。 “有敌袭”这个时候,黄巾兵才算是发现了敌情,本来正在围攻青柳镇的黄巾兵注意力都在前方,后方惊现官兵,黄巾阵中不免起了一阵骚动。 于毒此时正好在这个方向上,见势不妙,立即大喝道:“结阵”好歹于毒也是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战斗经验也算是丰富了,知道对付骑兵有效的方法便是长枪结阵。 乱糟糟的黄巾队伍勉勉强强地组成了一个方阵,枪尖对外,试图阻止官军骑兵的冲击。但刚刚进入到弓箭的射程,第一波的箭雨就倾泻而至。密集的阵形似乎更成为黄巾兵的催命符,粗布的麻衣和简陋的兵器根本无法抵御犀利的箭头,每一箭都例不虚发,眨眼之间,站在前排的黄巾兵便纷纷倒地。 弓骑兵比普通弓箭兵的优势在于,弓骑兵是在高速飞弛的马背上发射箭矢,马速与箭速迭加之后,箭矢的飞行速度更快,距离更远,更具穿透力。骑兵对于防护能力差的步兵而言就是一场噩梦,而弓骑兵则更是噩梦中的噩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3章 劝降于毒 还没等得黄巾兵反应过来,关羽的第一攻击波已然结束,黄巾兵刚想喘口气,管亥的第二攻击波如疾风骤雨似地又倾泄而至。如此几轮之后,黄巾阵地几乎就被打残了。 对于于毒而言,这完全就是噩梦重现。熟悉的攻击方式,犀利的箭雨,将于毒的意识拉回到了两年的广宗战场,那场血腥而可怕的屠杀,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消散。刘泽天呐,怎么会是他他是如何出现在平原的 “大帅,大事不妙,我军已然溃败。”手下的亲兵急急地提醒于毒。在轮番箭雨的打击下,原本就是些乌合之众的黄巾军早已是全无斗志,许多的人都开小差开溜了,黄巾阵地的溃败之势一旦蔓延开来,就如溃堤的洪水一般无可阻挡。 于毒凄然地苦笑一声,就连天公将军张角都不是刘泽的对手,以他的能力又如何能与之抗衡。鬼才晓得这煞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围攻了两天两夜,本来眼看着将刘平的军队就要拿下之时,刘泽的意外出现彻度地打乱了他的部属。 兵败如山倒,此时于毒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了,立即下令部队向西撤退。 一看到黄巾军开始溃败,刘泽急令弓骑兵收起弓箭,拨出马刀,向溃散的黄巾兵追击而去。张飞大声吼叫着,冲锋在了最前面,丈八蛇矛抡将开来,跑的稍慢一点的后心之上便多了一个透明的窟隆。 于毒也顾不上他的士兵了,那些两条腿的士兵跑得再过那里能跑得过刘泽的骑兵,率领几个亲兵骑马欲夺路而逃。 关羽早瞧见了于毒,纵马直追了过来。于毒亡魂大冒,喝令几个亲兵抵挡一下,自己疯狂地策马而逃。 那个亲兵又如何是关羽的对手,关羽两三刀便将几个亲兵砍翻着在马下,追着于毒不放。关羽马快,几息之间。就已经迫到了于毒的身后。 “逆贼休走” 于毒大惊失声,回身便给了关羽一枪。关羽冷笑一声,抬刀相迎。青龙偃月刀是何等的锋利,于毒的白腊枪杆又如何能抵敌过这一刀。兵刃相交,于毒的枪头齐刷刷地被削成两截。 没有兵器的于毒更为惊惶失措,荒不择路,马失前蹄,于毒整个人都跌落在马下。 关羽冷峻地面容古井无波,手中青龙偃月刀毫不迟疑地斩落了下去。 “我命休矣。”于毒无力闪避,暗叹一声,闭目待死。 刘泽就在身后,一看关羽欲斩于毒,急喝道:“云长刀下留人” 关羽的刀在距离于毒脖梗处寸余的地方停下了。于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青龙偃月的寒气真得好重。 “这等黄巾逆贼罪不容诛,大哥留他何用”关羽回身问刘泽。 “先别杀他,我自有用处。”于毒也算是黄巾军中的一员骁将了,作为张燕黑山军的副首领。曾和曹操袁绍都有过一番恶战,对于刘泽来说,留一个总比杀一个要好。 关羽倒没再吱声,喝令手下将于毒绑了起来。 于毒被擒,黄巾军更是兵败如山倒,丝毫没有抵抗的念头,直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少给插了一对翅膀,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刘泽没有赶尽杀绝的念头,也不准备俘虏我多少,反正这些俘虏押解回去之后也是难逃一死。遂下令弓骑兵停止追击,打扫战场。饶是如此,被弓骑兵射杀的、斩杀的、踩死的依旧是不计其数。光黄巾兵逃亡时自相践踏而死的,少说也有上千人。 从战斗开始的结束,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泽及其部下来说不过算是一道开胃小菜,张飞更是意犹未尽。直喊不过瘾。 但此时在青柳镇矮墙上观战的刘平和手下的郡兵而言,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当初因为冲突的事林海训斥了他一顿,说他们有几个脑袋够人家砍的,当时刘平很不服气,只是给林海一些面子才没有反驳。但此时此刻,刘泽率领着五百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人多势众的黄巾兵杀得人仰马翻,丢盔卸甲,他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实力,和人家刘泽的军队比起来,他手下的这些郡国兵真是一帮小菜鸟,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那些郡国兵劫处逢生,激动的热泪盈眶,这分明就是从死人堆里捡回的一条命呀,如果不是刘泽的出现,他们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未知数。 刘平却没有半点感激的神色,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阴郁。从今天开始,刘泽的声望在平原必定会达到顶点,成为万人膜拜的对象。而他必将会为平原的百姓所唾弃,在青柳镇的失败将会成为他的一个耻辱的印记,永远地会被刘泽踩在脚下。 没有理会刘平的郁闷,几乎所有的郡兵都冲了出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向刘泽行礼致敬。 “在黄巾的屠刀下,没有退缩,坚持到最后,你们同样都是英雄”刘泽微笑着对向他行礼的官兵说道,“平原有你们这些好儿郎,是平原百姓的福气。” 受到褒扬的郡兵们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人的胸中激情澎湃,原来英雄的定义就是如此的简单,坚持战斗永不退缩,这就是英雄啊 “刘都尉何在”刘泽问了那些郡兵们一句。 这时,刘平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刘平身上多处负伤,尤其是右腿上挨了一刀,让他行动不便,满面的尘土,浑身血迹斑斑。 刘泽大笑道:“刘都尉,怎么如此狼狈” 刘平咬着牙站直了身子,一把推开了搀扶他的士兵,目光中全是戾色,厉声道:“刘泽,别以为你今日解了青柳之围,就要本官对你感恩戴德” 刘泽哈哈大笑道:“刘都尉,你根本就勿须相谢,刘某今日出兵只是为了平原的百姓免受刀兵之苦,为了平原的子弟兵免遭屠戮,至于你刘都尉的生死,鄙人可从来没挂在心上。少陪,告辞。” 说着,刘泽扬起马鞭抽了一记,胯下骏马奔腾而走,只剩下刘平在尘烟中气得咬牙切齿,忿恨抓狂。 刘泽的回城受到了异乎寻常的礼遇,平原城内外人山人海,平原的百姓几乎是倾城而出,扶老携幼,焚香叩拜,人们争欲目睹破黄巾的刘县令的风彩。一时间,摩肩接踵,人潮如涌,道路於塞。刘泽受到如此的待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年初上任这时堵了黄河决口便受到百姓的拥戴,不过这次比上次更为隆重,欢呼声也比上一次更加响亮。 林海率着一帮僚属出城迎候,个个笑容可鞠、和颜悦色,溢美之词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看这场景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高官显贵大驾光临平原呢,其实在场的每一位官员地位都要比刘泽还高。 实力就是一切,在乱世之中,让人尊敬的可不是什么显赫的爵位,高人一等的官职,而是在乱世之中立身保命的实力。 刘泽虽然对这一套阿臾奉承不感兴趣,但也不能不做表示,含笑地寒喧着,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城。进城之后,那海陆毕陈的庆功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刘平率着他的郡国残兵也回了城,灰头土脸的他自然少人关心少人问,与刘泽那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礼遇相比,落寞和冷清写满了刘平的脸上,更多的是怨忿和仇视。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刘泽没有回县署,而是赶到了弓骑兵驻军的马家大院。进院之后,刘泽也顾不得说其他的,直接命人将于毒带上来。 于毒是被弓骑兵秘密押解进城的,除了刘泽的部下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于毒的身份。 “于毒,冀州魏郡斥丘人,张角的亲传弟子,曾任黄巾军冀州大方左领军,曾参加过广宗之战,邺城之战,看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刘泽坐在椅子上,悠然地道。 于毒被五花大绑着,额头上还渗着鲜血,显然伤得不轻,不过他很倔强,没吭半声,斜眼打瞧了一下在正中间端坐的刘泽。“你就是刘泽” 潘凤踹了他一脚,怒骂道:“我家主公的名讳,也是你这逆贼可以称呼的” 刘泽摆手未示意潘凤不必动粗,淡淡地道:“不错,正是刘某,于将军既然知道刘某之名,想必今日一战,也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于毒狠狠地呸了一口,怒道:“我既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如此消遣于某” “我若要取你性命,今日在战场上你的项上人头早已不保。刘某敬重于将军乃忠义汉子,欲招募在帐下,不知于将军意下如何” 于毒不怒反笑,厉声道:“大贤良师乃是我恩师,你既杀我恩师,便是于某不共戴天之仇人。于某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今日本欲为恩师报仇,奈何于某没有那个本事,反被你所擒,但求速死若要想我投降,白日作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4章 督邮驾到 刘泽挥手示意潘凤给他松绑,潘凤迟疑了一下,想到这屋内除了刘泽和自己之外,还有四名锦鹰卫的好手,也不怕于毒生事,遂给他解了绑。 “张角兵败势穷,不得以才饮剑自刎,并非刘某所杀。张角不识天时,逆天行事,方有此败。如今黄巾残余势力如过街之鼠,惶惶不可终日,大势已去,于将军乃是明白之人,难道不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的道理” 于毒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刘泽的廖廖几语可谓是点中了他的要害,自张角败亡之后,黄巾势力早已是日薄西山,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 见他沉默不语,刘泽又道:“蝼蚁尚且偷生,于将军志存高远,又岂是甘束手就擒之人。朝庭又不予招安,反即是死,降亦是死,索性反到底便是,于将军的心思是也不是” 于毒愣住了,刘泽所说的和他所想的完全是一般无二,张角败亡之后,他率领一些弟兄逃窜到渤海郡,本欲隐居山野,但朝庭画影通缉,何处也无他们的容身之所,索性揭竿而起,招兵买马,反倒是拼出一条活路来。但万万没想到,在冀东混得风声水起,却在平原栽了个大跟头,就连小命也差点交待在这里了。 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只是于毒失手被擒,料定自己已无生路,一时义愤,才说出些视死如归的话,但刘泽晓之以理,给他点出明路,看到一丝生的希望,于毒又怎会不动心不过他依然担心刘泽是在戏弄他。 “于某乃是朝庭通辑的钦犯,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刘泽见于毒动心了,不禁大喜,可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刘某爱才心切,故而相救,至于将军的身份。只要你自己不说,旁人又如何知晓。” 于毒再无怀疑,当下跪地拜道:“于毒叩见主公,谢主公不杀之恩。于毒愿唯主公马首是瞻。” 刘泽大喜,总算是将这位黄巾悍将给收服了。当下命潘凤引于毒下去好生安顿,现在于毒身份特殊,还不宜抛头露面,暂且取了个化名,隐匿在军中。 黄巾兵溃败之后,平原恢复了平静,秋收顺利地完成了。刘泽种下去的棉花也喜获丰收,刘泽看到那一大堆的雪白雪白就欣喜万分,将棉籽仔细地挑选取出来。整整地装有十几个口袋,明年就可以扩大种植面积了,到时候就可以收获更多的棉花了。 这么一点棉花用来织布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刘泽便用它絮了几件棉被和榻垫,送给关羽张飞贾诩每人一套。深秋的天气已经是很寒冷了。铺上软和的棉垫,盖上厚厚的棉被,刘泽美美地睡了一觉,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就连张飞也不住地交口赞誉好东西。 黄河的河堤可是刘泽一直放心不下的事,冬歇之后,刘泽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了黄河大堤上来。征发了上万名的民夫,调集了几十万方的沙石。对黄河的险工段进行了大规模的加固和维护。 年初的黄河决口泛滥给平原百姓留下了深刻而惨痛的印象,所以各家各户都积极地抽调壮丁来协助刘泽县令修大堤。让原本仅依靠徭役深恐人手不足的刘泽彻底地放了心,事关切身利益,民众的觉悟和积极性还是蛮高的。 冬去春来,那些去年孵出来的小鸽子现在都可以展翅高飞了,一大群的鸽子绕着鸽舍在半空中自由地翱翔。发出欢快地鸣叫声。 刘泽手搭凉棚,注视着鸽子在空中绕着圈飞行,暗暗思忖,该是放飞鸽子的时候了。 这时,潘凤匆匆地赶了过来禀报:“主公。青州刺史派了一名督邮前来平原县巡查,丁县丞和吴县尉已将督邮迎候进了驿馆,传过话来,请主公即刻过去。” 督邮注1刘泽倒是略略一怔,看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下穿好官服,起身前往平原县的驿馆。 丁县丞和吴县尉此时俱侍立在阶下,态度谦恭,主座上一人身材矮胖,圆脸双下巴,眯缝着小眼睛,想必便是前来巡视的督邮了。 刘泽上前揖了一礼道:“下官见过督邮。” 那督邮将刘泽上上下下地打量一下,斜着眼道:“你是何人” 丁县丞忙介绍道:“程督邮,这是本县的刘县令。” 程督邮一挑眉毛,道:“本官到县,大小县吏俱至,为何你刘县令却姗姗来迟”言辞之中颇有责备之色。 刘泽心道,这家伙刚进门就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了。 “回程督邮,下官因公务耽搁,未能远迎,怠慢之处还乞恕罪。” 程督邮还未开口,身边的小吏作喝骂道:“什么公务耽搁分明是不将督邮老爷放在眼里,如此轻慢,该当何罪” 刘泽抬头看了一眼,那小吏分明只是督邮的一个跟班,连品秩都没有,不过是仗着督邮狐假虎威而已,就连一个小小的跟班都如此骄纵,可见这程督邮有多大的派头。 “下官岂敢轻慢督邮,实是公务繁忙抽不出身来。”刘泽不卑不亢地说道。在平原城内,就连二千石的平原国相也得给刘泽三分薄面,督邮不过是个四百石左右的官,却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不过是仗着刺史赋予的巡查特权而已。 小吏还想再说什么,程督邮瞥了他一眼,他也就不敢再开口了。程督邮挤出点比哭还难年看的笑容,以此来显示自己大人有大量。 “刘县令是何出身” “下官乃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起兵戡剿黄巾,大小数十余战,略有微功,得授此职。”刘泽平平淡淡地道。 程督邮脸色为之一沉,喝道:“你冒认皇亲,谎报战功,日前朝庭降诏,正欲沙汰你等这些滥官污吏” 丁县丞吴县尉心头俱是一震,唯唯诺诺。 刘泽却压根儿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在皇宫大殿上刘泽也没怵过,又岂能被程督邮几句话给唬住了当下傲然地道:“冒认皇亲那可是杀头的罪,下官又岂敢胡说程督邮若是不信,自可去京城宗正府查询,看看下官的名字可在宗室的名册之内” 宗正府是何等地方,又岂是他小小的督邮能涉足了的,程督邮想不到刘泽居然敢出言顶撞他,不禁气急:“你” 刘泽丝毫没有体会他的感受,冷冷地道:“至于是否谎报战功,下官曾在皇甫车骑、朱车骑、幽州牧刘使君麾下任职,他们都可能出来为下官作证,程督邮若要稽查的话,也可到皇甫车骑等处查证。” 程督邮一听到皇甫嵩、朱隽、刘虞等人的名字,脸瞬间就绿了,冷汗涔涔,这几个人可都是朝中一等一的重臣,就凭他连提鞋的资格恐怕也没有,去皇甫嵩那里求证,那不是找死吗 程督邮这一路巡视了许多的郡县,那一个官吏不是唯唯诺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唯独这平原县令不但不迎奉而且出言不逊,不过他搬出来的后台却是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看来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程督邮讪讪地道:“那倒不必了。本官此次乃是奉了龚使君之命巡视各郡县,还望各县能通力配合。” “程督邮身负监察之职,下官岂敢不予配合,明日下官自当将县署帐薄奉上,以供督邮查阅。下官还有要事在身,恕难奉陪,告辞”刘泽也不再理会他的感受,径直离去。 回过县署之后,丁县丞忧心冲冲地道:“督邮如此做作,无非是想索要贿赂,刘县令只管应了,给他些钱打发了便是,何苦出言顶撞他若是从中作梗,恐刘县令仕途堪忧。” 刘泽晒然一笑,道:“我刘泽自到任以来,于民秋毫无犯,那里有什么财物可给他何况我的帐目清清楚楚,他就是想诬陷中伤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程督邮生性贪婪,只怕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刘县令还是须小心应对才是。”丁县丞摇头叹息道。 刘泽根本不以为意,自己当初连十常侍都不鸟,小小的督邮又岂能放在眼里。出门对潘凤道:“翼德何在” “三爷嫌呆在城里闷得慌,骑马出城散心去了。”潘凤如实以报。 刘泽点点头,张飞不在就好,否则依他的火爆脾气,非给整出点事端来不可。 “子仪,你给盯着点,督邮那边随便让他查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贪过一文钱,他就把帐薄翻烂了也找不出半点把柄来。倒是三爷脾气不好,千万别让他跟督邮碰了面就行。”刘泽特意地叮嘱潘凤不让张飞和督邮接触,反正督邮他们也呆不长时间,查不出什么问题也奈何不了他。 注1:督邮原本是郡国属官,职责为代表太守巡行属县,督察长吏和邮驿,宣达教令,兼司捕亡等。本书为了行文需要,特将督邮改为刺史委派,学者通人不必深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5章 鞭笞督邮 督邮手下的计吏已将县署送来的帐薄查了三遍,无奈地向程督邮说道:“老爷,这帐目小的已查了三遍了,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程督邮满腹怀疑地伸手拿起一卷帐薄,翻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他根本就个外行,又如何能看得懂这些帐目。“再给我细查一遍,本官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站在河边不湿鞋的” 计吏只好再从头算起,仔仔细细地算了一遍,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老爷,小的真得查不出任何问题。要么这平原县令倒真是一个清官,没有贪墨一文钱的公款,要么他手下定然有个做帐的高手,可以将假帐做的天衣无缝。” “高手”程督邮突然间很是兴奋,“对一定有一个高手在帮他做假帐。怪不得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敢直言顶撞本官。好得很,本官定要扒了你的皮,让你现现形。” “老爷,这仅仅只是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恐难扳倒他。”计吏提醒督邮道。 “真凭实据”程督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给本官将那几个县署的胥吏传来,本官要亲自问讯” 不多时,几名胥吏被带了过来,立在阶下,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头。 程督邮手持帐薄,喝道:“你们几个皆是县吏,这平原县的帐目你们可是最清楚的很,只要能你们能检举揭发县令刘泽贪墨公款之事,本官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还会奖赏你们。” 几个胥吏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主管钱粮的胥吏嚅嚅地道:“回禀督邮老爷,刘县令自到任以来,爱民如子,秋毫无犯,并不曾贪墨一文一毫的公款。请督邮老爷明鉴。” 程督邮怒不可遏:“大胆本官早已掌握刘泽雇用高手做假帐之事,你们几个居然敢包庇于他,分明是蛇鼠一窝,看来不动刑你们是不肯招供了。来人。给我动刑” 钱粮胥吏本来是一个文弱之人,一听动刑,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大叫:“督邮老爷,冤枉呐” 那几名差役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扒掉了胥吏的裤子,抡起棍子来狠狠地打了下去,胥吏立即发出凄厉地惨叫。 这个时候,在城外灌了几坛黄汤喝得醉醺醺的张飞带着几个人骑马从城外赶了回来,张飞喝得的确不少。坐在马背上都有些摇摇晃晃了。远远地瞅见一大堆人围在馆驿的门口在向里面张望。 这条路本来就不宽,一大堆人围在那儿,把那路便给堵上了一大半。张飞恼火了,怒骂道:“直娘贼,把老子的路都给堵住了。还不快滚开。”说着,举起马鞭便要抽人。 围观的群里有人识得张飞,急叫道:“三爷勿怪,我等在此围观是因为督邮老爷捉了县吏去,要他诬告刘县令,县吏不肯,督邮老爷正杖刑县吏。” “什么”张飞一听。酒顿时醒了大半,气得哇哇直叫,“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诬陷俺大哥” 张飞跳下马来,正欲一脚踹开门进去,正巧潘凤奉了刘泽的命令过来。急地一把将张飞拦腰抱住。 “三爷,主公有令,不得与督邮发生冲突。” “什么有人在此企图诬蔑陷害俺大哥,你不让俺管,是何道理”张飞气地责问潘凤。 潘凤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派人即刻禀报主公,由他来定夺。” “等大哥来了,这胥吏估计也就给督邮打死了,你听听这惨叫声。潘凤,俺且问你,主公在下令之时,可曾说督邮在里面杀人也不让俺管” “那倒未曾。” “这就是了吗,想想俺大哥也不能让俺见死不救”张飞哈哈大笑,不再理会潘凤,一脚将馆驿的大门踹了开,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挥拳便将行刑的那两个差役给打翻在地。 程督邮见那黑塔一般的大汉冲了过来,惊道:“你是何人” 张飞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伸手便给了他一记大耳光,打得程督邮两耳轰鸣眼冒金星,头冠也掉落在地,头发散乱开来。张飞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就往馆驿的门口走,嘴里骂骂咧咧地道;“你这害民贼,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张爷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程督邮肥硕的身子被张飞拖着头发走,疼得他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手下的人想过来相救,却被张飞的随从持刀拦住,也不敢近前。 张飞将程督邮拖到馆驿门口的拴马桩处,命人找来一根绳子将他绑在拴马桩上,边骂边找寻,旁边正好有一棵柳树,张飞伸手掰下来几根柳条,转身狠狠地抽在了程督邮的大腿上。 “你这害民贼,再让你诬陷俺大哥再让你殴打县吏” 程督邮那里受过如此重刑,疼得痛叫不己,连声讨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张飞哪里肯轻饶他,柳条如雨点般地抽落在他的身上,张飞手劲太大,一连打折了十几根柳条,程督邮哭爹叫娘,也没有敢过来相救,而一群围观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断喝:“翼德住手” 张飞抬头一看,正是刘泽骑马赶了过来,他只和悻悻地停下了手,恨声道:“便宜了你这狗官” 方才张飞闯进馆驿,潘凤拦他不住,情知要坏事,急忙飞报刘泽。刘泽暗叫不好,立即飞马赶到,却见张飞已将程督邮绑了殴打,急忙出言喝止。 程督邮见刘泽赶来,如见到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地道:“刘县令救我” 刘泽瞪了张飞一眼,这货真是个惹事的主,本来他已安排潘凤盯着不让张飞生事,可事与愿违,鞭斥督邮的事还是发生了,怎么处理还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此等害民贼,不打死作甚”张飞倒也是理直气壮。 刘泽没有理会他,吩咐给程督邮松绑,长揖一礼,赔罪道:“舍弟鲁莽,还请程督邮恕罪。” 这时,督邮的手下才敢过来将他搀住,程督邮被张飞打得两腿伤痕累累,站都站不住,用手点指着刘泽,颤抖着气忿地道:“刘泽你纵弟行凶,殴找上官,该当何罪” 张飞豹眼圆睁,怒目而视,道:“你还想讨打不成” 程督邮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了,刘泽训斥了张飞几句,张飞才不情愿地离了此地。 “舍弟性情粗鲁,殴伤了上官,的确是泽的过错,还请程督邮在驿馆之中养伤几日,一应费用,均由下官赔付。” 此时的程督邮全无血色,喘息道:“刘县令,这是你的地盘,我惹不起还躲得起,咱们咱们青州府见”当下也不再理会刘泽,吩咐手下人将他搀回馆驿,立即收拾行装,打道回临淄。 刘泽苦笑一声,看来这程督邮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回到青州府之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历史总会有惊人相似的一幕,历史上鞭斥督邮之后刘备不得不亡命天涯,难不成自己还得再走他的老路不成 这时,贾诩赶了过来,刘泽有些无奈地道:“文和,事以至此,你看该当如何” 贾诩晒然一笑道:“小事一桩。” “文和可有什么好主意”贾诩的计谋刘泽可是没有半点怀疑,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摆平这件事。 贾诩指了指身后车上的一个大箱子。“督邮此来平原,不过是贪图些钱财罢了,多给他一些钱,摆平这件事还不易如反掌。” 刘泽大笑,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说到钱,自己还真不差钱。只不过这一世的清名就此毁掉了。 数日后,伤愈的程督邮离开了平原县。刘泽亲自出城相送,程督邮脸上多了些暧昧的笑容,行李之中也多了一个硕大的箱子。 潘凤是唯一陪刘泽送行的人,望着渐行渐远的督邮车队,潘凤恨恨地道:“这些贪官污吏真是贪得无厌,主公,就这么把这一千万钱白白地让他给拿走了,真不甘心” 刘泽意味深长地道:“这平原到临淄,可是要有一段路走的,我倒是听说了,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匪患丛生呐。” 潘凤略为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惊喜地道:“主公的意思是” 刘泽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道:“你明白就好,派几名心腹之人,见机行事即可。” “属下遵命。”潘凤领命,即刻下去安排。 程督邮坐在马车上,掂着二郎腿,腿上的伤原本就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敷了点药几天就好个利索,却因此而白诈到了刘泽的一万两黄金,怎么能不让他乐呵。不过,程督邮嘴上应承了刘泽此事不再追究,可一想想那彻骨的疼痛,还是让他愤恨不已,早就暗暗地下定决心,这一次回到临淄之后,非要刘泽的好看不可。 “前面到了何处”程督邮隔着帘子问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6章 图财害命 “回老爷,前方已是安德县地界。”下人回禀道。 “好,今夜便在安德住宿,明日一早过黄河回临淄。”程督邮已经盘算着如何再从安德县令这儿搜刮点油水了。 这时,车外传来几声异响,还有几声闷哼之声,程督邮大惑,问道:“外面有何情况”外面竟无人回答,程督邮很纳闷,刚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不料一只大手已擒在他的脖梗之上,生生地将他扯下了马车。 车外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程督邮的手下,怪不得他问话无人回答。而马车的四周,十余骑黑衣蒙面人皆是黄巾抹额,手中的环首大刀闪闪生辉。 黄巾贼程督邮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他不禁肚子里将林海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不是说平原国境地内的黄巾全给剿灭了吗,要不他如何敢放心大胆地仅率几十个随众便肆无忌惮地横行各县,真他娘的坑爹 “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这些钱全给你们,饶命啊”程督邮脑袋虽然肥大,却也不糊涂,深知钱财乃身外之物的道理,保命才是第一。 为首的贼人没有理会他,低沉地命令道:“带走” 立马有人过来将程督邮绑了起来,没人理会他的哀号求饶,嘴巴也被破布给塞住了,眼睛也给蒙了上。程督邮感觉自己被横着放在了马背上,马匹跑得很快,颠簸地他直想吐,但嘴里被塞的满满的,想吐也吐不出来。 过了许久,马停了上来,程督邮感觉被人拖进了一个屋子,然后,眼前一亮,蒙眼的布也被拿走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等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程督邮惊得几乎叫起来,但他口里被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因为对方就是刚刚不久才分手的平原县令刘泽。又怎不令他吃惊。 潘凤向刘泽禀报道:“启禀主公,已将程督邮请了回来,箱子也一并带回,至于他的下属,全部打昏,未伤及性命。” 刘泽点点头,吩咐潘凤给程督邮松绑。 看到是刘泽,程督邮本来吓破的胆子又长了回来,气愤地道:“刘泽,你好大的胆子绑架上官。图谋不轨,看龚刺史那边你如何交待” 刘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程督邮,你好大的官威呀你以为你还有可能见到龚刺史吗” 程督邮一愣,暗暗地打量了一下,这里根本就不是平原城中。而是城外的某个田庄,他这才恍然惊觉,刘泽是对他动了杀心。想到这里,他不禁惊魂失措。 “刘县令,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 刘泽逼上一步,目光阴沉地骇人。“不杀你让你回到青州府在龚刺史那儿告上我一状你觉得可能吗” “刘县令,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回去之后,绝对不会在龚刺史那儿告状的,我对天发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程督邮跪倒在刘泽的面前,嗑头倒蒜。发誓赌咒。 “对于我而言,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最安全” “你不能杀我呀”程督邮歇斯底里地喝着,“刘县令,好歹我也是刺史派来。我要是在平原县有个三长两短的,龚刺史追究下来,你出逃不了干系。” 刘泽笑咪咪地看着程督邮,有点猫戏老鼠的味道。“程督邮,你可是在安德县被黄巾贼匪给绑架的,关我平原县何事呵呵,这一点,你手下的人皆可作证。” 程督邮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忽然他疯了似的扑向那几只箱子,将箱子掀了开来,将里面的金银珠宝洒了满地。 “刘县令,这些钱,这些金子,这些珠宝,都还给你,都给你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命吧” 刘泽拿起一块金饼,叹了口气,道:“督邮老爷,你可知道现如今是什么世道乱世呐你带这么多钱上路,怎么会不被贼匪图财害命呀哎,节哀吧” 回头示意了一下潘凤,潘凤心领神会,过去拍拍程督邮的肩头,道:“督邮老爷,时辰不早了,就此上路吧。记得,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说着,手中的匕首往前一送,深深地刺入了程督邮的腹部。 程督邮死鱼般的眼睛瞪得直直的,挣扎了几下,便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潘凤拨出匕首,在他官袍上将血迹擦将干净。 刘泽看了他的一眼尸身,缓缓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程督邮,原本我并无杀你之心,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婪了,一个太贪婪的人,通常下场都会很悲惨。” “这等狗官,贪赃枉法,死有余辜,主公又何须怜惜”潘凤跟随刘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杀个人如宰鸡屠狗。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暗暗地叹息一声,杀人终究是杀人,这和在战场上杀敌完全是两码事,虽然穿越到汉代已有多年,但在法治社会生存了四十年的刘泽多少还是有些负罪感。但不再走刘备的老路,不想再让历史重演,刘泽必须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去结束一个贪官的生命,今时今日的他已是别无选择。 “将他的尸首处理掉吧,要做得天衣无缝。记住,我没有来过这里,也从没有再见过此人。”刘泽背着手离开了,潘凤拱手称诺。 程督邮的随从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程督邮不见了踪影,急切地四处寻找。找来找去,在一处树林之中发现了程督邮的尸体,地上散乱地搁着几个空荡荡的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早不知去向,另外还发现了几条黑色的面巾和黄色的抹额巾。随从们惊慌不已,赶忙地将程督邮的尸体和地上的物品收拾到车上,星夜兼程地赶往临淄去了。 程督邮在安德县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地便传遍了平原国。 在县署后堂吃饭的张飞初听这个消息,高兴地一拍大腿,乐呵呵地道:“这等狗官,要不是大哥你拦着,俺那天非把他打死不可。哈哈,俺老张没机会收拾他,自有人收拾他,这么快他就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贾诩眯着眼,略略地扫了刘泽一眼,并没有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粥。 关羽放下筷子,疑惑地道:“这安德县何时冒出这黄巾贼寇来,杀人越货,竟敢抢到督邮的头上,好生奇怪。” 张飞也道:“就是,这黄巾贼寇不是去年就全剿匪平了,这何时又冒出来这样的一支” 虽然和关张情同手足,刘泽还是没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张飞口无遮拦,醉酒乱说,秘密很难藏得住。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朝庭命官,这执法犯法的勾当罪名可不轻,想想刘备仅仅是殴打了督邮一通便被朝庭列为了通辑犯,真要是追查到他头上,杀人那得偿命。 “黄巾贼何时能剿平不过是捺下葫芦起了瓢,真要想天下太平,难呐。” 这时,门人前来通报:“刘县令,林国相在县署外求见。” 一听林海到来,准没好事,上次就是黄巾围青柳林海来了一次,这次肯定又有什么难事,否则林海又岂屈尊前来。 刘泽整冠相迎,将林海迎入大堂。 “林国相纡尊降贵,前来敝署,不知有何见教”刘泽以礼相待,客客气气地道。 林海却是一脸的愁容。“程督邮在安德县被黄巾匪贼杀害一事,刘县令想必也听闻了吧” “下官略有耳闻。” 林海叹了口气,道:“这程督邮来头可不一般,乃是龚刺史的妻弟,龚刺史听闻他被害大为震怒,迁怒于我平原国,认为我平原国剿匪不力,才出了此等祸事。龚刺史已下令将刘都尉和安德县方县令撤职查办,并责成本相,限十日内破案缉凶,否则哎,本相计无所出,只得来求刘县令,看看可什么办法缉拿这些黄巾匪贼” 想不到这个程督邮来头这么大,竟然是龚刺史的小舅子,怪不得如此趾高气扬横行跋扈,原来是有这般倚仗,也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半路截杀,否则就算是送上一万两黄金也未必能破财免灾。 最倒霉的恐怕是都尉刘平了,莫名其妙地就被撤职查办了,躺着也能中枪,估计这会儿正在郁闷抓狂吧。想不到此举竟然能收到一石二鸟的奇效,倒是出乎刘泽的意料。 虽然心中窃笑不已,刘泽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林国相,这黄巾匪贼隐匿乡间来去无踪,若想在十日之内追捕到,恐怕难于登天呐。” “本相也正有所虑,这黄巾匪贼行踪不定,如何缉拿,但龚刺史那边催促甚急,又如何交待”林海满脸的忧虑。 刘泽淡淡一笑道:“只是要交待州府,倒也不算难事。只需在死牢之中找几个待决的囚犯,冒名顶替一下,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也可蒙混过关。” 这个办法林海不是没想过,他摇头道:“这些人犯都是要押送到临淄的,倘若到州府后翻供的话,岂不要弄巧成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7章 前往青州 刘泽大笑道:“林国相过虑了,寻找死囚之时,只需找那些家有父母妻儿的,许之以利,这些囚徒本来已是必死,又岂会在乎多条罪名,若临死之前能为家里谋点好处,想必他们也会应允。” “刘县令机智过人,果然好办法。”解决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林海也轻松了不少。 刘泽想出这个办法,正是前世他看那些港产的古惑仔片子看多了,老大有难之时,必定会有小弟出来顶包,所以他才灵机一动,想出用死囚的办法来。 只是片刻功夫,林海略略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此次刺史府行文,除了要求缉拿黄巾匪贼之外,另外就是命我平原国即刻将去年征收的赋税钱粮押运到州府去。听说朝庭对赋税催促很急,已经下诏各地州府,务必在本月之内上缴全部赋税钱粮,若有延误,恐怕官职难保。” 朝庭不急才怪,如今战乱频仍,朝庭财政早就是入不敷出。 “本国各县的赋税应该都已经交齐了吧”平原县第一个完成的赋税征收任务,其他各县也差不多完成了吧。 “赋税倒是全额征收到了,只是平原距临淄尚有一段路程,现如今路上如此的不太平,倘若这赋税有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本相本欲派刘都尉亲自押送,但不巧的是刘都尉刚刚被龚刺史撤职查办,而城中又无得力之人。本相思来想去,唯有刘县令堪当此任,万望刘县令不要推辞才是。”林海此次前来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林海如此言辞恳切地相求,刘泽倒也不好拒绝,当下道:“蒙林国相如此器重,下官岂敢推托,遵命便是。” 林海大喜,立即吩咐手下的人将赋税钱粮运到平原县署来。刘泽点验清楚,还是由五百弓骑出马。押运着几十辆大车,往临淄行去。不过此次仅是押运,不是打仗,刘泽便没带关羽张飞。令他们和贾诩同守平原,五百弓骑自然还是由管亥和武安国统领。 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五日后,刘泽顺利地抵达了临淄。 按照程序,刘泽首先去刺史府拜见刺史龚景,递交公文。 “下官平原县令刘泽见过龚刺史。” 龚景年约五十,头发已是花白,也许正是因为妻弟新丧之故,面有戚色。将公文略略地翻看了一下,平淡地道:“刘县令舟车劳顿,请到馆驿处歇息吧,本官自会派人办理赋税的交割事宜。” 类似于县令之类芝麻绿豆的官对于作为一州之长的刺史龚景压根儿就没有重视过,礼节性地说了声。就连正眼都没瞥上一下。 刘泽称诺,正要退出,龚景忽然地问了一句:“平原国就没有武官了吗,为何要刘县令来押运这税赋”龚景问这一句也是感到很好奇,此番各郡国押运钱粮的可都是都尉司马等武职,平原县路途最远,却派一个文官押运钱粮赋税。这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本国都尉刚刚被撤职查办,林国相无奈之下,也只好让下官押运。”刘泽禀报道。 一提起这事,龚景气愤异常。“这林海也太胆大包天了,平原境内明明有黄巾作乱,却敢上奏平原黄巾匪患已清。程督邮此次命丧平原。还不就是他们虚报战功之故。刘县令,本官差林海缉拿凶手之事办理的如何了真要是拿不到凶手,本官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龚景和夫人的关系相当好,受乌及屋,对这个妻弟也是照顾有嘉。给了他这个油水最为丰厚的职位,岂不想竟然会丧命平原。夫人终日以泪洗面,龚景也是气忿异常,在第一时间便免去了平原都尉和安德县令的职务,不过这平原国相授命于朝庭,作为刺史的龚景一时还动他不得,要是换作州牧,林海也恐怕早被撸下去了。 本来刘泽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案子是发在安德县,和平原县没有关系,但程督邮出事之前可是刚刚从平原县离开的,何况张飞殴打程督邮一事,督邮的几个手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倘若他们回青州后如实禀报,他刘泽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刘泽的担心现在看来是多余的,那几个手下回去之后,只是禀报了程督邮被黄巾匪徒半路劫杀之事后,就早已被愤怒的龚景给打了个半死,你们主子都被杀了你们却活蹦乱跳地跑了回来,怎不令龚景气恼。那些手下挨打之后嘴巴闭得严严的,程督邮在平原被殴打之事打死他们也不敢再说,真要说出来,他们又会担一条保护主子不利的罪名,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人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个屁用。 刘泽虽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不过他已笃定这事已和他无关,心情大定。“林国相接令之后,全力缉凶,下官离开平原之事,已是听闻擒获了凶手,正在审理,相信不日即可押送到临淄来。” 龚景默默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刘泽识趣地拱手告退。不过他刚一转身,正巧田楷从外面进来。田楷现在任职青州校尉,看到刘泽,他也略为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润德,怎么是你” 刘泽含笑地揖了一礼,道:“小弟在平原任职,此番是来青州交付赋税钱粮的。” 龚景略为有点惊异,道:“怎么,你们认识” 田楷哈哈大笑,道:“龚使君不认识倒也不稀奇,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便是玄德公的弟弟刘泽刘润德。上次我与玄德公救援青州之时,就是承蒙润德指点路径才顺利到达的。” 龚景又惊又喜,赶忙起身道:“哎哟,想不到刘县令竟是玄德公的弟弟,真是失礼,恕罪恕罪。龚某略备薄酒,为润德接风洗尘,田校尉,你也来作陪吧。” 田楷自然是应了。 本来冷冷淡淡的龚景转眼之间变得热情洋溢,倒也刘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因为兄长刘备的缘故受到的礼遇,倒让刘泽有些感慨。 酒宴之上,龚景频频劝酒,以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对一个职位低微的县令礼让有加,倒是让几个陪酒的从事一头雾水。龚景给他们介绍刘泽乃是刘备之弟,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个个争先地给刘泽敬酒。 “泽位卑职微,岂敢受诸公如此礼遇”刘泽真是很汗颜,在座的可都是青州刺史府的要员,那个的位子都比他高出不少。 龚景笑道:“润德不知,令兄玄德公当年率军救援青州,身先士卒,力破黄巾,青州才得以保全,他们非是敬重你职位,而是感怀玄德公的大恩。” 看来刘备在青州的口碑极佳,光是做为他弟弟就受到如此的礼遇,真若是本尊亲自来,那青州百姓还不得顶礼膜拜。 想到这里,刘泽倒是有些遗憾,刘备若真留在青州发展,必定是前途无限,只可惜他一心投效公孙瓒,将自立的机会白白地放弃了。 酒席之上,众人谈论起向朝庭押运税赋的事,却无不长嘘短叹。 这几日,青州所属各郡国已将税赋钱粮全部上交到临淄来了,朝庭催促地很急,要求务必在本月之内将税赋押运到洛阳去。让龚景为难的是现在各地黄巾又起,道路阻塞,这十几亿的钱粮可不是小数目,一旦出现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刚刚传来的消息,徐州刺史派兵押运钱粮方至东郡地界,被黄巾贼全数劫去,灵帝大为震怒,已下诏将徐州刺史下狱,另行委派扬武校尉陶谦为徐州刺史。 所以押送税赋上京的差事便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包括校尉田楷在内的青州诸将领无一人敢应命,提起这事,龚景就头疼。 刘泽倒是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含笑道:“龚使君若信得过下官,下官倒是愿意将税赋送往京城。” 龚景一怔,不过看起来刘泽挺认真的,一点也不象是在开玩笑,不过他依然还有些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使君面前,怎敢戏言”刘泽一脸的平静,从容不迫。 四座皆惊,田楷不禁皱眉道:“润德,这押送到京城可不比从平原到临淄,道路漫长且黄巾猖厥,徐州刺史可就是因为失了税赋丢官下狱的,贤弟切不可意气用事。” 刘泽含笑道:“田兄勿忧,非是弟夸口,这运送税赋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诸公若是不信,泽可立军令状,倘若有失,泽愿以性命相赔。” 龚景大喜,道:“润德豪气干云,真有乃兄之风范。却不知润德需要多少兵马来押送本官麾下兵马润德皆可调用。” “无须使君一兵一卒,使君只管将税赋交予下官,下官自会差人办理,旬日之内便可获佳音。”笑话,一张薄纸还需要派兵押送 从事郑坚疑惑地道:”无须派兵押送这十几亿的钱粮难不成会自己走腿飞到洛阳刘县令此举令人生疑,莫不是要卷了这十几亿钱而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8章 朝庭赋税 郑坚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便凝重起来,连龚景的脸色也严峻起来,这么庞大的数目,的确难保不会有人动邪念,更何况刘泽的话令人匪意所思,不派重兵押运就能保税赋不失,这怎么可能 刘泽坦然地笑道:“郑从事疑心下官会吞没这些钱呵呵,郑从事多虑了,在拿到朝庭的回文之前,下官会寸步不离临淄城,这税赋一旦有失,诸公可拿泽开刀问斩。”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龚景闻言脸色稍缓,道:“押送税赋的费用朝庭定额为一成,本官给润德再加半成运费,希望润德言之有信,本官在刺史府中静候佳音。” 十几亿钱的百分之十五可不是个小数目,这送到嘴边肥肉刘泽又岂能放过,当下也不推辞,含笑应了。不过龚景更为满意,要知道真要是让青州府来押送这些税赋的话,两成的费用恐怕都不够。 酒宴之后,刘泽便在薄曹从事那里领取了这十几亿的赋税,满满地装了几百辆大车,刘泽并没有回馆驿,而是直奔汇通天下钱庄临淄分号而去。 一看到主公亲临,钱庄分号的吴掌柜和临淄镖局的镖头俞涉赶忙亲自出迎。 “早就听闻主公出任平原县令,只是属下等不敢擅离职守,故而未能前去拜会,请主公恕罪。”吴掌柜和俞涉拱手道。 “吴掌柜和俞镖头尽忠职守,何错之有”刘泽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进入店铺里面坐定。刘泽详细地询问了钱庄的业务如何。吴掌柜一一禀报,自从黄巾乱起,钱庄的业务一直都处于红火的状态,生意兴隆。 刘泽将自己承揽青州刺史龚景十几亿钱赋税的事说了一下,吴掌柜虽略略一惊,但还是神色如常地道:“虽然此笔数款项额巨大,但洛阳那边应无提兑困难,属下即可办理汇票。” 虽然十几亿的数目庞大,也算是临淄钱庄有史以来接手的最大的一笔业务了,但对于钱庄而言。再大的数目也是一笔生意。一张薄纸而已,所以吴掌柜他们还是处变不惊。 吴掌柜立即派伙计点收了这十几亿的钱款,开具出了汇票。刘泽又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简雍,要他收到信之后立即向大司农府支付同等数额的钱款。随信附上了青州刺史府的官文。随后刘泽将汇票书信官文交给了潘凤。要他立即安排锦鹰卫的得力人手送到洛阳简雍处。 对于锦鹰卫。刘泽那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他的这些精锐无论是忠心还是能力,都是勿庸置疑的。别说让他们在乱军之中送一封书信,就算是比这难上十倍的任务,他们都会完成的干脆利落。 潘凤称诺,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下去便立即安排了。 刘泽在钱庄内闲坐了一会,叮嘱了吴掌柜和俞涉一番,便返回了馆驿歇息。 半夜,担任警戒的管亥过来报告,声色凝重。“主公,馆驿外面突然增加了不少官兵,明岗暗哨,似乎对主公有所不利” 刘泽大笑。“无妨,有这些兵给咱们站岗放哨,倒也能睡个安稳觉。”见管亥尚在迟疑,刘泽道:“既然有人替你站岗,子前你也不用再去巡哨了,回去睡觉吧。” 管亥见刘泽安稳如山,心想主公向来料事如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看来这龚景还是存着小心眼,派人严防死盯,就怕刘泽卷款私逃了。想想也怪不了人家,十几亿钱,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一旦出事,丢掉的可不止是官帽那么简单。 刘泽心情大好,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便索性搬到了田楷的校尉府,一则田楷府里条件比馆驿里要好的多,二则也让他们放心下来。 田楷自然是乐呵呵地应了,龚景给他的命令就是看好刘泽,千万别让他跑了,本来刘泽呆在馆驿里,田楷也不好明显地派人监视,只有通过增加暗哨的力量来盯着。刘泽此番自动送上门来,彼此心照不宣,倒让田楷好生佩服刘泽。 在这十余日之中,刘泽乐得清闲,整日里游山玩水,煮酒品茗,逍遥自在。田楷寸步不离,相陪左右。 月尽日,龚景又设酒宴招待刘泽,相比与刘泽的坦然自若谈笑风声,青州府的一班官员却是惴惴不安眉头紧锁。毕竟这与他们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说不紧张才怪。何况今天已是朝庭规定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也不知道刘泽派出去的人是否已将税赋交到了朝庭负责税务的大司农府。 龚景这几日已是询问了刘泽好几次了,每次的回答都是请使君放心,不日将会接到回报。今天龚景也是坐不住了,正欲开口再问问刘泽。 这时,龚府的管家匆匆地赶了进来,他的身后正是潘凤。潘凤将书信交给了刘泽,刘泽拆开看了一下,对龚景笑道:“龚使君,税赋已全额上交到了大司农府,这是大司农张驯亲笔的回文。” 龚景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就按最快地押运速度,充其量也只能刚刚到洛阳而已,收到回文,那至少也得七八日之后。他接过官文来看,一点也没错,有大司农张驯的亲笔签名和大司农的印鉴。 “润德真乃神人也,短短的十日之内不仅上交了税赋还拿到了回文,确实是为我青州办了一件实事。来来来,本官且借这杯薄酒,敬润德一杯,以表谢意。” 刘泽含笑道:“龚使君客气了,能为龚使君排忧解难,实是下官的荣幸。” 田楷及众官皆是举杯相贺,刘泽既然已将赋税这一天大的难事给解决了,顶在众人头上的阴霾也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众人兴致勃勃,原本沉闷的酒宴也欢快起来。 洒宴将散之际,刘泽向龚景辞行道:“龚使君,下官离开平原已有半月之余,既然青州的事已毕,今日便当辞行。” 龚景呵呵笑道:“难得润德此番来临淄,怎么也得多盘桓之几日,让本官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下官这些天呆在临淄游山玩水,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龚使君每日赐宴,盛情相待,下官已经是讨饶了,更何况下官身为平原之令,岂可荒废政事,废民于不顾。” 龚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每天给刘泽的待遇不错,但却是形同软禁。龚景思量了一下,这次上交税赋,刘泽可是立了头功,再怎么也得有所表示。 “以润德之才,屈身于一县之治,真是太委屈了。这样吧,平原国都尉正出缺,润德便兼领此职,如今黄巾又复作乱,润德若能平叛立功,本官自当会向朝庭举荐。” 州刺史有权任免太守以下的官职,这平原国的都尉刘平刚刚被他撤职,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把都尉的职位封给刘泽,至于再想谋取高一级的位子,就得由朝庭来说了算。 国都尉,正是刘泽梦寐以求的,执掌一国的军事,无疑给他下一步的发展奠定一个好的基础,何况龚景是让他兼领平原国都尉,也就是说平原县令一职还由他来担任,这军政大权都握在他手中,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心中虽窃喜,面上却是依旧沉静如水。“多谢龚使君提携,下官定当竭诚尽力,勘破黄巾。只是平原郡兵由刘平执掌多年,而且刘平素与下官不睦恐,下官恐难以调度差遣。” 龚景沉吟了一下,道:“本官将都尉以下军官之任免权限一并交由你来执掌,你可在军中便宜行事,如何” “多谢龚使君。”将赏罚任免权抓在手里,那才能牢牢地控制住这支军队,龚景将任免权下放到他手中,如何不令他喜出望外。 “润德啊,这都尉的担子可是不轻,方今乱世,这勘乱剿匪的重责比起署理一县的政事可难得多,你好自为之。”龚景善意地提醒道。 “龚使君放心,但使泽在平原一日,绝不使黄巾作乱平原。”刘泽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刘泽心中直叫爽,这次来临淄可算是赚翻了,不仅大大的赚了一笔钱,而且还拿到了平原国都尉的位子,好事成双。 次日,刘泽向龚景田楷辞行,返回了平原城。 平原相林海似乎早接到了刘泽兼任平原国都尉的通报,非常客气地向刘泽道贺,但刘泽依然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所透出来的那一丝怏怏不快。林海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有时候还真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不过刘泽也懒得理会他,返回平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整平原的郡国兵。 刘平虽然被撤职查办,但自从林海将几个死囚冒充黄巾贼匪押送到临淄之后,青州刺史府也就没再追究他的责任了,正当刘平准备花钱活动谋求复职之时,却传来了刘泽就任平原都尉的消息。新仇旧恨交织,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刘平授意那军中的几个司马军侯,故意给刘泽点难堪。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9章 玩物丧志 可刘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却是刘泽不仅当了平原都尉,而且手中还有龚刺史授命的任免赏罚权力,第一天在军营中点卯之时,将那几个拒不应卯的司马和军侯各自狠狠地揍了八十军棍,革除了军职,逐出了军营。 而后刘泽任命关羽、张飞为军司马,贾诩为行军参赞,陈到、管亥为别部司马,武安国等人为军侯,将平原国的军事大权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不过平原郡兵的羸弱倒是让刘泽很是头疼,这刘平原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带出来的兵素质可想而知。还好管亥担任过凤凰谷的总教头,陈到也久任都尉,这两个人都算得上是练兵好手,将郡兵的操练交给他们刘泽很放心。 今年的棉花种植扩大到了数百亩,仅仅依靠自己安排人手种植已经是无法满足。刘泽想到了与农户签订种植协议的方法,自己免费给农户提供种子,并给保底价格回收献棉花。初时农户们都不愿意种这不能吃的玩意,但看到刘泽开出来的条件诱人,最低的收购价格比丰产一亩谷子的价格还要高,而且刘泽承诺无论是天旱雨涝,只要签了协议保证可以拿到保底价。想想刘县令信誉卓著,许多的农户和刘泽签订了种植棉花的协议。 清闲下来的刘泽将大把的时间放在了饲弄鸽子上,经过一年的培育,刘泽已经拥有了一大群的鸽子,由于种鸽选的好。这些鸽子培育出来,个个都具备成为信鸽的实力。 贾诩却不禁长嘘短叹,在他看来,刘泽这是典型的玩物丧志,整天泡在鸽舍里,将军政事务抛之脑后。认识刘泽好几年了,贾诩的印象中主公怎么也不会是那种喜欢飞鹰走狗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怎么自从出平原王府回来,刘泽便迷恋上了鸽子,而且还乐此不疲。难不成是沾染了平原王的恶习不成 思量再三。贾诩还是准备好好地劝说刘泽一番,毕竟主公事业是否有成和他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 “主公,这些鸽子虽好,但终究只是些玩物。主公乃成就大事之人。岂可因小失大” 刘泽正在逗弄一羽白鸽。看着贾诩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文和可是要劝我莫要玩物丧志” 贾诩的面上略略一红。道:“主公每每行事,都有匪意所思之举,只是诩愚顿,不解其意。” “那文和看看这些鸽子如何”刘泽将那只白鸽递到贾诩的面前。 贾诩对鸽子那是一窍不通,如何能识别出鸽子的优劣来,讪讪一笑道:“诩对鸽子一无所知,又如何看得出好坏优劣来。” “我是想问文和可否知晓鸽子有何用途” “用途”贾诩更是一怔,“除了赏玩之外,诩常见的便是将这鸽子清蒸烧烤来吃,主公之言莫非这鸽子还另有妙用” 刘泽不禁大笑,饶是贾诩聪明如斯,也断然不会想到用鸽子来传信,历史上有明文记载的信鸽还是在唐朝,汉代恐怕还无一人可知鸽子的妙用,这也就怪不得贾诩了。 “文和随便在这纸条上写几个字。”刘泽递给贾诩纸条和毛笔。 贾诩虽然大惑不解,但还是提笔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刘泽接了过来,将纸条卷起来,用细绳系到了那羽白鸽的脚上,将白鸽交给了身后的潘凤,道:“子仪,你速带人赶住鬲县,在鬲县的城门口放飞这只白鸽,不得有误。” “诺”潘凤领命,二话不说,抱着白鸽就出去了。 鬲县在平原正北,相隔百十余里,潘凤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时辰才能到。刘泽命人在鸽舍外摆了一付棋,笑着对贾诩说道:“久闻文和是手谈高手,我们对奕一局如何” 贾诩虽是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再问什么,便和刘泽下起围棋来。 刘泽在前世略懂些围棋,不过也就是业余水平,登不得大雅之堂,好在汉代的围棋水平也不算太高,刘泽这个臭棋篓子也算能装模作样地来几盘,毕竟后世的什么中国流韩国流武宫流刘泽还是懂一些的,就算和三国时有名的围棋高手对奕也不至于输得很难看。 围棋讲究的是心止如水,贾诩此刻心有旁鹜,自然无法凝神静气,章法全乱,一条大龙生生地被刘泽给屠掉了。 “文和,这一局你可输了。”刘泽笑意盈盈地道。 贾诩颓然地扔掉棋子,道:“主公之举,诩难解其意,还望不吝赐教。” 刘泽看了看日头,约摸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笑道:“文和莫急,少顷自知。” 正说话间,那一羽白鸽盘旋而下,径直在刘泽的肩头停落下来,刘泽抱起白鸽,轻柔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解开它脚上的细绳,将那一卷小纸递了贾诩。 贾诩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方才所写的那张纸条,这纸条不正是被绑在鸽子脚上被潘凤带到了鬲县吗鬲县距此百十里有余,算算潘凤快马也就是最多一刻钟之前才能到达。仅仅一刻钟之后,这张纸条便如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平原,而且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刘泽的手中,这太令人匪意所思了 难不成潘凤并没有将它带往鬲县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贾诩立刻就否定了,刘泽给潘凤下达的命令是去鬲县,那潘凤执行起来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少一里都不会。用途这便是主公所提及的用途了贾诩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很是惊讶和兴奋。 贾诩一抬头,刘泽正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含笑道:“文和想必已经猜出了鸽子的用途了,不错,我培育这些鸽子,正是要用来传信。鸽子具有识巢能力,那怕是在千里之外,一样都可以识别巢穴的位置,一旦放飞,它们会不遗余力地返回巢穴。而且鸽子的飞行速度一日可达四五千里,战场之上讯息万变,谁能先掌握战况情报,谁必将占据战场上的主动权,文和可以想像一样将讯息传递提高数倍之后的效果。” 不用刘泽提醒,贾诩早就已经在琢磨这鸽子的妙处了,一日四五千里,就算是千里马也和它相形见拙,更别说一日行六百里的驿马了,战场之上的先机将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刘泽拥有信鸽,无疑将拥有绝对的先机,足可以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了,贾诩聪明绝顶,如何看不出来此中奥妙所在 贾诩起身长揖而拜:“主公大智,实是前无古人,诩先前还想劝主公莫要玩物丧志,实是诩愚顿至极,惭愧惭愧” 刘泽笑道:“世上本无此物,文和又如何知晓我亦不过是从鸽子善归巢之特点悟出些道理,善加利用罢了。这批鸽子经过百里试飞,全部归巢,下一步我将计划千里试飞,从中麟选优秀鸽子作为种鸽,再行培养。相信数年之后,锦鹰卫的每个分署,都将可以配备信鸽,构建一个信鸽通信网,天下讯息,也只在须臾之间。” 数日之后,刘泽命潘凤带人将鸽子全部带到幽州放飞,与百里放飞全部归巢的结果不同,这次千里放飞,只有三成左右的鸽子飞了回来。 虽然损失高达七成,但刘泽还是很满意,通过这次的优胜劣汰,剩下的鸽子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信鸽的能力,在这些鸽子中择优培育,相信新一代的鸽子会飞得更远,飞得更快。 入伏以来,久旱无雨,阳光肆意地炽烤着大地,黄河水的水位都下降到了最低线,裸露出大片大片干涸的淤泥滩涂来,一些小的河流就已经完全断流了,人畜饮水都困难无比,干旱的土地龟裂着,禾苗都枯萎了,眼看着今年的收成就要归零了。 汉代的农民耕种基本上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的年月聊可糊口,一旦受灾,便饱受饥荒,饿死的人比比皆是,要不然汉末的黄巾起义会此起彼伏,绵延了二十多年,还不就是老百姓实在没有了活路被逼着揭竿而起。 刘泽这段时间可有得忙了,拿出钱粮来赈济灾民安抚百姓,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真正想让百姓丰衣足食,还得在抗旱减灾上想想办法。 刘泽视察了黄河,现在黄河水水位低下,引黄灌溉的可能性为零,无奈之下刘泽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方案。不过还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打井取水,还好现在地下水没有象后代那样超采严重,虽然饱经天旱,水位下降地厉害,但在地下挖上十几丈深,还是可以见到水的。 但打井可是个费力耗钱的营生,打少了不抵事,打多了对于平原县署的经济可算是毁灭性的打击,本来已将大笔钱粮拿去救济灾民了,县署又如何有能力支付这么一笔庞大的打井费用。刘泽只好命关羽从青州钱庄分号取过两亿钱来应急,还好这笔钱是今年年初帮龚景运送税赋所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0章 惊见石油 有了庞大的资金支持,刘泽得以招募到更多的民夫,同时他严令各乡各村将今年的徭役都派发到打井上来,全力打好抗旱救灾这一仗。阅读 按照每百亩田打一口井计算,光平原一县,打井数量就得数千口,这堪称是平原有史以来最大的工程了。刘泽吃住都在工地上,严格监督着工程进度,庄稼不等人,再怎么旱下去,今年真可就颗粒无收了。 经过不分昼夜地奋战,第一眼的水井终于打出了水,着着清澈甘甜的井水,许多的老百姓都是喜极而泣,对着刘泽长跪不起,叩首谢恩。 刘泽又“发明”了一种子简易的汲水装置,让百姓们免除了从深井中拨水之苦,大大提高了水井的出水率。其实这种汲水装置很简单,在后世缺水的农村几乎家家必备,刘泽不过是巧为借用而已,老百姓已将他奉为天人了。 许多的水井陆续地打出了水,久旱的农田也得到了灌溉,第一阶段的保苗保墒顺利完成,刘泽虽是略略地松了一口气,但后续地形势依然很严峻,他已经下令加大打井的力度,力争打出更多的水井,抗旱保丰收。 在平原县挨近安德的顺义乡,民夫们向前来巡视的刘泽报告,有一口井已经打了三十余丈深了,也没见出水,很是奇怪,而附近的水井一般都是打到十几丈最多二十余丈即可出水。 “你们一群笨蛋,这里打不出水你们就不会重找个地方打吗”张飞不禁喝骂道。 负责在此处打井的亭长被张飞骂得面红耳赤。不敢反驳,讷讷地应了。 刘泽阻止了张飞,他知道打一口井不容易,尤其是已经打了三十余丈深了,肯定舍不得放弃,也许下一尺就可以打出水来,真要是放弃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古代打井没有机械设备,只能靠人力来完成,先将砖石砌成一个八角形的筒状结构,一点点地挖掉筒子下部的泥土。筒子便会沉到下面。再将上面砌上几层的砖石,如此循序渐进,一尺一尺地挖下去。幸得平原县土质基本上是以黄土为主,如果是砂石岩层的话。一天根本就挖不了几尺。 由于工作面狭窄的缘故。每次也只有一名民夫可以下到井底。每隔一刻钟轮换一次,能挖到三十多丈深也实属不易。 刘泽看了一眼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深井,道:“再打上一两丈深试试。倘若真得出不了水,就放弃吧。”深井底下严重缺氧,估计现在的氧气浓度已不足地上面的一半了,人在缺氧的环境下根本就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否则很容易窒息死亡。 不过这氧气理论刘泽可没敢说出来,只是吩咐再住深里面打一两丈,真要是没有出水的希望便弃掉。 就在此时,那条通往井底的绳索上系着的铃铛急骤地闪了起来,亭长大喜,叫道:“出水了,快拉绳子” 井深了之后,通话就只能靠系在绳子上的铃铛来完成了,底下民夫摇一下铃铛意思是萝筐里的土满了,上面的人便拉动另一条系着萝筐的绳子将萝筐拉上来将土倒掉;摇两声的意思是民夫体力耗尽,需要把他拉上来换班;如果铃铛响个不停的话,就表示井底下出水了。 如果正好挖到地下暗河之类的水,只需要转达瞬之间便可将井底淹没,这个时候便需要上面的人快速地将井下的民夫拉上来,稍有迟缓地话井下民夫很可能会被溺死。 众人一听铃铛狂响,便七手八脚地将井下的民夫拽了上来,等民夫上来之后,众人不禁愣住了,民夫的身上沾满了似泥非泥似油非油的东西,黑乎乎油光发亮,还不停地从他身上淌下来。民夫吐掉口中的黑泥,大口地喘息着,道:“底下根本就没有水,也不知从那里涌出这么些黑乎乎的东西,差点把俺给淹死了。” 刘泽就在边上,见状悚然一惊,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心头不禁狂喜石油一点也没错,这真的是石油 平原国所处的这片地域,便是后世胜利油田的所在地,真要是在这里找到石油,倒也不算稀奇。不过让刘泽感到奇怪的是石油一般是深藏于地下四五千米,就算埋藏最浅处也有一两千米,以汉代人的技术条件,根本就不可能打那么深的井。 为何此处只打了几十丈深就找到了石油刘泽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估计是地壳运动的作用,将深藏在地下几千米的石油挤压抬升到了接近地表的位置。历史上最早记载石油的是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书中记录了在陕北一带发现露天石油的事,既然露天石油都有的话,藏在地表下几十丈深的石油也就不稀奇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刘泽无意中发现了石油,怎不令他惊喜万分,立即差专人看护好这口井,井中所产的石油,要全数地封装在木桶之内,运往平原城郊的一处庄园。 石油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提炼出汽油柴油煤油来,虽然现在不可能造出汽车来,但汽油的用途广泛的很,光是利用其易燃的特性制成的燃烧罐,就比目前军队中使用的用獾油制成的猛油火罐威力大上不止数倍,若是大规模的使用的话,可以在一定的区域内形成一片火海,有效地杀伤敌人,绝对是一件战场上的利器。 依目前的条件,建一个炼油厂提炼石油完全是痴人说梦,但土炼油的方法,到笔记本上查一查便可找到,技术要求也不高,虽然效率低下污染环境,但这两个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 平原城郊的这处庄园,还是去年没收白敬家产是查抄回来的,刘泽便将它改为土炼油作坊,真要在县城里炼油的话,浓烟滚滚气味呛人,非让百姓抱怨不可,这个庄园远离城镇,环境清幽,最适合用作炼油作坊。 刘泽命人拉来十几口大锅架了起来,将黑乎乎的石油投入到了锅中,盖上特制的锅盖,锅盖的顶端,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管子,管子的末端插入到旁边的木桶里。而后点燃木柴,大火旺烧。 土炼油的技术很简单,就是利用石油中不同物质的的不同沸点,沸腾汽化之后再经过长长的管道冷凝后获得成品,按沸点的不同,最先获得的是汽油,接下来便是柴油和煤油了,最后留在锅底的便是沥青和一些黏稠的东西了。 张飞看着木桶里面颜色红暗的液体很纳闷,大哥大张旗鼓地搞了半天,就为了这东西 “大哥,这是啥玩意似水非水的,又有什么用” 刘泽微笑不语,取了一瓢汽油泼在了一块石头上,用火点燃了,瞬间腾腾的烈焰将那块石块给包围了。 “真是奇了怪了,石头也能着火”张飞顿感兴趣,凑上来看个究竟。 试验之后,刘泽很是满意,虽然自己土炼油生产出来的汽油和后世那些加油站所售的汽油完全不同,估计标号也只能在六十以下,但其燃烧起来却一点也不逊色,反正现在也无须往汽车里面加,能用做燃烧罐就很不错了。 汽油最容易挥发,刘泽将生产出来的汽油装入密封性好的陶罐之中,便将罐口糊严实了,将汽油罐贮存在避光阴凉的地窖之中。柴油和煤油也用同样的方法进行了保存。 汉代使用的油灯全是用动物的油脂制成的,燃烧时间短而且还有明显的异味,刘泽命人将油灯之中的油脂更换为煤油,不仅油灯的光亮度成倍地提升,而且燃烧的时间也比动物油脂要长很多,众人皆是大为惊奇。 在刘泽打井取水抗旱保产的成效下,平原的秋收季节来到了,虽然要比往年减产两三成,但百姓的口粮总算是保住了。但别的州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连年的大旱,饿殍遍野,没有粮食吃的流民甚至将树皮都给啃光了,赤地千里,白骨遍野。 在这种情形下,各地黄巾的的残余势力纷纷重新崛起,中平五年春二月,郭太在河东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四月,汝南郡葛陂黄巾军再起,大肆攻没郡县。与此同时,青州、徐州、充州、冀州的黄巾军残部也纷纷起事,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在起事的诸路黄巾军之中,声势最为浩荡的莫过于张燕的黑山军了。张牛角阵亡之后,赭燕接过了黑山军的大旗,自己也改名为张燕,聚众百万,威震河北,所到之处,攻城略。由于张燕一改黄巾军奸淫掳掠的恶习,只杀贪官污吏、恶霸地主,在百姓中的声望极高,深得民众的拥戴。 朝庭此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除了委派鲍鸿进剿声势浩大的汝南葛陂黄巾之外,下诏各地州郡整饬军备,广募义勇,以御贼寇。 命令下达了平原国,林海急召刘泽商议。林海只是一文官,搞搞内政还在行,但于军事一途,却是束手无策,只能仰仗都尉刘泽想办法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1章 张榜招军 “此番黄巾又起,来势汹汹,声势不输于光和七年,虽然平原暂无匪患,但左近的冀州和南面的兖州黄患猖厥,时刻有进犯之虞,林国相还是早做打算才是。阅读刘泽倒也不是危言耸听,于毒的黄巾势力被铲除之后,平原虽暂无黄乱,但四面州郡的黄巾势力声势浩大,粮草丰盈的平原无疑将成为各路黄巾军的眼中肥肉。 林海面露难色。“本官对领军打仗一途是一窍不通,这黄巾若是大举来犯,还须得仰仗刘都尉才是。” “保境安民,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只是平原国只有三千郡兵,辖下十县,地域辽阔,若黄巾来犯,这点兵力捉襟见肘,恐难应付。”汉制内地郡国的兵员编制为三千,在没有朝庭许可的情况下,是不能随意增加人数的。 “本官也知道本国兵力薄弱,尚难应对来势凶猛的黄巾贼寇,此番朝庭也诏令各地自行招募义勇,不过”林海有些为难地道,“历经大乱,本国的钱粮赋税已是入不敷出,新募兵勇的粮饷可是个大难题。” “既然朝庭有招募义勇的诏令,林国相直管张榜招军便是,粮饷的事下官再去想办法。”招军榜得加盖国相印章才行,刘泽虽然身为一国之军事主管,却也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他早就寻思着如何才能扩大军队编制,既然朝庭有这个命令,他便竭力鼓动林海去募军,至于军队粮饷的问题。他自有主意。 林海听刘泽有办法解决粮饷的问题,他又何乐而不为,立即命人书写招军榜,加盖国相印章,张贴到平原城的四门之外。 榜文贴出去之后,观者如云,但真正报名参军的却是廖廖无几。想想也不奇怪,这年月,打仗就如同送死,谁又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白白地交出去。在刘泽的治理下。平原县这两年来连获丰收。与别的州郡饿殍遍野相比,平原的百姓可谓是衣食无忧。在这种情形下,主动自愿站出来当兵的还真没有几个。 丁县丞出主意说这张榜招军不行的话,可以沿袭旧制。丁三抽一。将征兵的名额下发到各乡各镇去。丁县丞的主意说白了。就是捉壮丁,挨家挨户地强行征兵,只要符合征兵条件的。一律强征入伍。 这一点刘泽不是不清楚,历朝历代所采取的征兵手段大抵如此,但如此强行征兵,百姓们的抵触情绪必然会很大,而且如此征来的兵人员素质低,战斗力弱,一旦战事不利,逃亡的投降的比例很高。对于力致于走精兵路线的刘泽来说,此举乃是下下之策。 他思量了一下,命人将两个大竹筐之内装满铜钱,抬到城门口民众聚集的地方。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锣声响起,吸引了众人关注的目光,转瞬之间城门口围了很多的人。 刘泽站在高处,对着底下的百姓大声地道:“乡亲们,今天官府在这里招榜招军,你们可知为何吗” “刘县令,可是黄巾要打来了吗听说冀州黄巾闹得很凶”一些百姓还是听说过黄巾的事。 “不错冀州的张燕起兵百万,贼势浩大,不光是冀州,就连豫州、兖州、并州、青州,一样是黄巾作乱,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杀人如麻黄巾可怕不可怕,相信诸位清楚的很我们平原虽然现在没有黄巾贼,但并不代表黄巾不会来诸位想一想,平原有你们的田地,有你们的家,有你的父母妻儿,如果黄巾来了,这一切还能存在吗” 站在底下的百姓们都沉默了。 “乡亲们,我刘泽没有强迫大家入伍的意思,但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每一个热血的男儿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家园土地被毁灭、你们的父母妻儿被屠戮吗如果你们还自认为你们是一个男子汉,那就挺身站出来,拿起武器,消灭黄巾,保护你们的家人,保护你们的土地有人说,黄巾来了,我们逃命去吧逃你们往何处逃如今天下大乱,黄祸肆虐,逃到何处,也一样是死路一条壮士们,这天下虽大,却再无容身之所,退一步已经不再是海阔步天空,只有勇敢的站出来,用我们的血肉之躯,挡住凶残的敌人,才是我们保全家园保全家人的唯一办法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刘泽是无法保证大家的性命安全的,同样,我刘泽站在战场上的时候,一样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人之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平原百姓而死,为平原土地而死,那就是重于泰山,你们必将是当值无愧的英雄,平原百姓也将永远地铭记在心临敌而逃,苟延残喘,饿毙于路,这种死法,便是轻于鸿毛,必将为平原百姓所唾弃男子汉大丈夫,孰轻孰重,想必你们也自有分晓。 “从今天起,只要愿意跟着我刘泽杀敌报国的,便是我刘泽的袍泽,每人拿一贯钱去安家,今后在军中,但凡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饿着大家。大家的每一份功劳,泽也会记在心中功名富贵,就在你们自己的手中,壮士们,你们愿不愿意成为刘泽的袍泽” 刘泽这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听者也是热血沸腾,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青壮汉子站了出来。 “刘县令,我们愿意追随你杀敌报国。” “我们愿意。” “我们也愿意”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一时间应者如潮,刘泽面露嘉许之色,向四周拱手道:“刘泽谢谢诸位了,愿意入伍的,可到那边签名领钱,明日到军营报到。” 人流熙熙攘攘地涌上去,贾诩和几名文吏可算是有得忙了,排成长龙的报名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已经签了名或者捺了手印的拿到一串铜钱则是喜孜孜的。 那两大筐的铜钱后很快地就见了底,刘泽吩咐再抬过几筐来,以满足征兵之需,同时要求管亥和陈到严格把关,既要求数量也不能忽视质量。 没用几天,刘泽便招到了六七千人,加上原先的三千郡国兵,刘泽的麾下便拥有了上万的人马。不过虽然看起来兵强马壮的,但战斗力就马马虎虎了,这些新兵在没有进行训练之前,可无论如何也拉不到战场上的。 管亥和陈到还是负责新兵的训练,关羽和张飞则是率领五百弓骑和三千郡兵游弋在平原的边境线,阻止黄巾军向平原方向的侵扰和渗透。 平原的富庶自然引来了邻近州郡黄巾军的觎觑,三番五次地越过边境向平原进攻,不过都是一些规模较小的队伍,少则三五千人,多则也就一两万。这些黄巾军无一例外地吃到了苦头,单单就是五百弓骑就成为了他们的噩梦。张飞更是杀性大起,若不是刘泽下了死命令,张飞恨不得跨界追击,直杀到黄巾军的老巢里去。 吃得亏多了,黄巾军也学得聪明了,途径平原也得绕道而走,没有愿意去招惹矗立在平原边界上的两尊煞神,就算明知道平原粮草丰盈,可谁也不愿为此而丧了性命。过了秋季,平原新募军队的训练初步完成,刘泽也将他们轮班派往边界上进行实战演练,平原边界上的兵力大增,黄巾军越发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一直到中平五年的年底,黄巾军也始终未能突破防线进入到平原国内,在天下攘乱的格局之中,平原国竟然能保持着安定的局面,实属奇迹中的奇迹。 内外交困之下,黄巾军的势力也是日薄西山,到中平六年春,除了河北一带的黑山军一枝独秀之外,其他各地的黄巾军有的被剪灭,有的蛰伏起来,气势已是大为衰减。 黄患败亡,众人皆是喜气洋洋,唯独刘泽却是忧心冲冲,中平六年终就将是不平静的一年,三国的序幕也将由此而始。 一羽信鸽自京城而来,给刘泽带来了他早已意料之中的消息汉灵帝病势沉重,恐不久于人世。这几年信鸽培育了不少,刘泽在锦鹰卫内部成立了一个通信组,专门负责信鸽的培育管理及通信,洛阳、冀州、青州这几个分署已率先配备信鸽和使用信鸽与平原总署这边进行通信联络,京城等地的消息,刘泽一日之内便可以得到。 据史书记载,汉灵帝刘宏就是在这年四月驾崩的,但刘泽有了张角事件的教训之后,也不敢再依据历史记载来判断了,毕竟这个历史已经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不过拿到了京城的准确消息之后,刘泽断定汉灵帝的确还是会在这几日内驾崩。而灵帝的驾崩必然会导致宫廷内部将经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愚蠢的何进将彻底地沦为历史的笑柄,权势炎炎的十常侍也将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而如小丑一般的董卓将会粉墨登场,历史的车轮以无可阻遏的轨迹滑向三国乱世。 结束了,属于汉灵帝的时代结束了,旧的结束便是一个新的开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2章 洛阳危局 刘泽召来潘凤,命他火速率锦鹰卫总署的人员赶往洛阳,策应简雍及汇通天下钱庄的撤离和善后,并秘密地潜伏在京城内,乱起之时相机行事。刘泽特别指示,一定要确保卢植和蔡邕及其家属的安全。 潘凤赶到洛阳时,汉灵帝已然驾崩,何进扶太子刘辩即皇帝位,改元光熹,灵帝何皇后为太后。何进则是独揽大权,欲诛宦官,张让等人向何太后求情,何太后出面保住了十常侍的脑袋。但张让等人在灵帝朝时权势炎炎,此时如何又容得下屠夫出身的何进擅权,便怂恿灵帝之母董太后与何太后争权,内宫之中,水火不容。 洛阳局势已是危如垒卵,种种迹象表明,一场风暴正在酝酿,简雍忧心冲冲,这汇通天下钱庄之内,可是存着近百亿钱的资金,一旦洛阳乱起,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这时潘凤到来并带来了主公的最新指令,简雍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根据刘泽的指示,为了保持京城内汇市的稳定,汇通天下钱庄要分批分步骤地撤离,首先将汇通天下钱庄的大部分资金向洛阳城郊进行转移,以防备京城内突然发生的事故导致大量资金陷于城内。而刘泽给出的撤离时间表下限期限是京城乱起董卓进京之时。至于主公缘何会断定京城必将大乱,董卓进京之事,没有一个有能明白,但主公的命令却是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到了六月的时候,董太后突然暴毙于河间驿庭,京城内外传得是沸沸扬扬,说董太后乃是何进给毒死的,一时之间,京城的空气陡然紧张了许多。 潘凤和简雍、周仓等人在钱庄内议事,商讨最后撤离之事务。经过这些天的的准备,钱庄内大部分的资金已秘密地调出了洛阳,虽然汇通钱庄还是在照常营业。但已经是个空架子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潘凤视之,竟然是管亥领着一帮人到来。起身迎道:“原来是管将军,可是奉了主公之命前来” 管亥神秘地笑道:“我非是奉主公之命来,而是专程护送主公来的。”说着,管亥身后的人闪了开来,中间屹然而立的,不是刘泽又是何人 潘凤等人又惊又喜,赶忙参见主公。 刘泽微笑着点点头,上前拉住简雍的手,道:“这几年让宪和在洛阳独撑大局,辛苦了。” 简雍与刘泽分别已是数年。想不到今日竟然相见,不禁眼圈微红,哽声道:“能为主公分忧,实是雍份内之事,论不得什么辛苦。” “主公为何会亲临京城”潘凤很是诧异刘泽现身此地。要知道刘泽身为平原都尉兼任平原县令。非朝庭诏令是不得入京的,私自离开辖地那可是擅离职守的重罪。 刘泽一笑道:“天下风云突变,这京城之内将会上演一出好戏,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等好戏又岂可错过” “那平原那边” “平原有云长翼德文和他们坐镇,料定无虞。我也不过是假托出外巡视,转道而来的京城。子仪。传令下去,我来到京城的消息,绝对不可外泄。”刘泽叮咛一句,外官不奉诏入京视同谋反,刘泽也不想落人口实。虽然过得了这几日京城大乱,从此后诸侯自立。谁也管不着谁了。 潘凤点头应了,不过他知道以主公的性格,可不是来看什么热闹的,既然主公亲临京城,那必定会有一番大事发生。如果单单是钱庄撤离之事,还用不着主公亲自来署理。 “宪和,钱庄撤离的准备可妥当了”刘泽问简雍。 简雍回道:“回主公,钱庄的撤离已经准备就绪,这不,就连安民告示也书写好了。” 按照刘泽的指示,洛阳钱庄的关张并非是卷款而逃,而是在店内张贴一张迁址告示,由于时局动荡,汇通天下钱庄总号由京城洛阳迁往青州平原郡,凡持有钱庄钱票的顾主,均可到平原办理汇兑,免收一切费用,不论时间长短,钱票终身有效。 虽然说趁着京城大乱,刘泽完全有机会卷了这笔巨款而逃,但本着诚信第一的原则,刘泽还是给洛阳的客户一个承诺,钱票永远有效其实此次钱庄的损失也是蛮大的,虽然年初的时候钱庄就已经停止办理借贷业务,但许多的商户经营维艰,该收的贷款难以收上来,随着洛阳将被董卓付之一炬,这些贷款最终将会成为死帐呆帐。就算将那些抵押的店铺收回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变现的可能几乎为零,最终一样会化为灰烬。 不过刘泽也很释然,与他在京城获得的利益相比,这点损失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更何况刘泽早已有了一个计划,堤内损失堤外补。这次他亲自到洛阳来,为得就是执行这个计划。 “今日日落之前,宪和与钱庄的管事伙计必须离开京城,赶紧准备吧。”时间紧迫,刘泽也顾不上多做解释,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简雍稍微地愣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但今日便要离开呆了这么多年的洛阳,心情还是十分地黯然。 刘泽看着情绪低落的简雍,笑道:“宪和似乎还有些不舍” 简雍叹了一口气,道:“雍在光和二年的时候跟着主公来到了洛阳,转眼就是十个年头了,谁敢曾想当初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竟然能执掌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可这转眼之间又成了过眼的烟云,哎” “宪和放心吧,这洛阳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但这一天绝对会来临到那时,我们便是这座城池的主人,再不需仰人鼻息”刘泽说的是掷地有声,目光异常地坚定,嘴角挂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简雍明白刘泽的鸿鹄之志,点头应了,正欲退下,刘泽又道:“除了洛阳总号之外,其他各州的分号也从即日起全部关闭吧,全部贴出告示,总号迁往平原之后,继续办理通兑业务。” “诺。”简雍应了,洛阳总号都关张了,其他各州分号就没存在必要了。 “等等,”刘泽沉吟了一下,叫住了正要往出走的简雍,“通知徐州的德然,徐州就不必关张了,照常经营即可。” “既然总号和其他各州分号都已关张,主公为何独留徐州分号”简雍很是奇怪。 董卓乱后,洛阳和其他各州都将被战火波及,唯独徐州在陶谦的治理下倒也算是相对安宁,徐州真正的动乱将是曹操进攻徐州之后的事,所以刘泽还是决定徐州分号暂时不关闭。不过这些内幕刘泽可不敢讲出来,只是说道: “这个我自有计较,时间紧迫以后再说吧,宪和还是抓紧时间撤离吧。” 日落之时,简雍及汇通钱庄的伙计们已全部离开了洛阳城,在城郊某处田庄之内候命。刘泽看看了红日西沉,神情愈发地凝重了,吩咐将带来的箱子全部打开。 箱子内所装的全部是铠甲兵器,刘泽命潘凤周仓等一百多人换装,不多时,一队铠甲鲜明全副武装的队伍列队齐整地出现了汇通天下钱庄大院内,俨然是禁军模样。 刘泽也换了一身的甲胄,面沉似水,一言未发。 潘凤管亥周仓也不敢相问,静静地侍立左右。 此时,锦鹰卫洛阳分署的都统张龙匆匆地赶回来,向刘泽禀报道:“启禀主公,已经打探清楚了,大将军何进此时已离开大将军府,由虎贲中郎将袁术统率一千精兵护卫,司隶校尉袁绍及典军校尉曹操亦仗剑相随左右,此时何进的车驾已至长乐宫青琐门外。” 刘泽点点头,洛阳之乱是昭宁元年公元189年这一年用了四个年号:中平、光熹、昭宁、永汉八月的事,但具体到何日史上无明确记载,刘泽一到洛阳就命张龙派人暗中监视何进的出行,只要他应召入宫,那便是他的死期将至,洛阳也必将陷入大乱。现在刘泽拿到了何进进宫的确切消息,看来洛阳之乱便是今夜了。 不过刘泽此番来京可不是阻止这场动乱的,就算他有心想阻止那也是阻止不了的,何进会听他的笑话,他现在就算想见上那权势赫赫的大将军兼录尚书事的何进都是奢求,更别说劝谏他别进宫去送死了,袁绍曹操都劝不了自以为事的何进,旁人就想也不用想了。而且刘泽也没心情去理会何进,一个鼠目寸光小人得志的屠夫,死就死了呗,刘泽此番进京,则是另有目的。 “诸位,洛阳城今晚便会有大动乱,而这祸乱将起于宫内,至于谁生谁死,与我们并无干系,倒是有机会让我们做一次大买卖。出发目标张让府邸”刘泽低沉地下达了命令。 洛阳之乱,大将军何进死了,十常侍也跟着灰飞烟灭了,最后谁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3章 混水摸鱼 最大的赢家那无疑就是第二天赶到洛阳的凉州刺史董卓了。以刘泽目前的能力,尚不足以撼动董卓的势力,所以就算他来到了京城,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董卓依然会专权,依然会废少帝立献帝。 刘泽的目的,不过是想混水摸鱼而已。张让赵忠等十常侍卖官鬻爵、贪赃枉法,不知吞没了多少的钱财,此番洛阳事变之后,十常侍身死人灭,但遗下的巨额财富无疑都将被董卓中饱私囊,史书上记载董卓在长安外建眉坞,积粟千万,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想必多数就是从洛阳而得。与其把张让赵忠这些奸宦的遗产留给董卓,倒不如趁乱取之赈济天下万民。 先前派潘凤到洛阳来,主要是策应汇通天下钱庄的撤离,后来刘泽寻思出这混水摸鱼之计,却也不敢假潘凤之手,故而亲自赶到洛阳来。 管亥潘凤等慷然领命,一行人马在刘泽的率领下望张让府邸而去。 夜色沉沉,洛阳城沉寂在一片死静之中,压抑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除了的的地马蹄声和纷乱的脚步声之外刘泽的队伍鸦雀无声,穿行在夜幕之下的洛阳城中。 “什么人口令”前方有巡逻的禁军发现了刘泽的队伍,执着火把,拦住去路,大声喝问。 刘泽又如何知道禁军的口令,不过他不慌不忙地催马向前道:“我乃典军校尉麾下,奉曹校尉之令前往张让府上捉拿钦犯,尔等还不快快让开” 那禁军头目疑惑地道:“张中常府上何来钦犯” 刘泽沉声道:“何大将军已被张让所杀,袁校尉、曹校尉正率兵攻入宫中诛杀阉竖,为何大将军报仇雪恨,尔等若敢再行拦阻,休怪我不念袍泽之谊” “什么何大将军被张让杀了”禁军头目惊得是目瞪口呆,刘泽的话委实让人无法相信。 刘泽用马鞭点指长乐宫方向,那边是烈焰腾腾。火光冲天,无数的厮杀呐喊之声隐隐地传了过来,禁军头目看了一眼,也明白皇宫里真得出事了。 刘泽也顾不上再理会他。率队直奔张让府邸而去。 张让的府邸在洛阳城中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它盖得比皇宫还富丽堂皇。汉代什么级别的官员住什么标准的宅院,超过标准那就逾制,超过皇宫那可就是死罪了。但张让有招,跟汉灵帝讲,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然有奇祸。灵帝从其言,从来就没有上过宫墙,自然也瞧不见张让的府邸盖得有多高多排场。灵帝左右的近侍又都是张让的人,所以灵帝至死也被张让给瞒得死死的。 刘泽赶到张府,看那府门果然森严巍峨,与皇宫的大门相差无几。刘泽命人撞门,但那府门委实太厚重了。众军抬过来一根水桶粗细的树干来,连着撞了几十下,都没有将门撞开。 不过区区一道府门,又如何那拦得了身怀绝技的锦鹰卫,潘凤一声令下,几名锦鹰卫掷出飞爪,勾在了高大的院墙之上。“嗖嗖”几下,好几人已经翻过了院墙。很快地府门被打了开,刘泽率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张府。 刚才一通撞门,整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府里又焉能不知。刘泽率军冲进去之后,张府的数百号子的护卫也手执兵刃扑了上来。 为首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看到一队禁军如狼似虎地扑了进来,虽然有些惊慌,但许多年来在洛阳城里横行无忌惯了。根本就没把这些禁军放在眼里,大声地喝道:“你们是何人的手下如此的胆大妄为,知不知道这里可是张中常的府邸” 刘泽冷冷一笑道:“张让赵忠等人诛杀何大将军,已经被袁校尉斩杀,我等就是奉命前来查抄张让府邸的,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张中常死了”管事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厉声道:“你胡说张中常如何会死” 刘泽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下令管亥潘凤立即动手。虽然张府的护院有几百号人之多,但那里能是训练有素的锦鹰卫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已经将张府家兵解决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也扔掉武器,跪地求饶了。 那管事三魂丢了两魂,吓得急欲走脱,潘凤如何容他逃走,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拎着扔到了刘泽的面前。那管事见这帮禁军如此凶悍,跪在刘泽的面前连声求饶。 刘泽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说出张让财宝的藏匿之处,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这个”那管事的冷汗涔涔,“小人真得不知。” “真的不知道”刘泽早已从他眼神之中看到一抹惊慌之色,拍拍他的肩膀,冷笑一声道,“本来以为你知道财宝下落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只是可惜你不知道,算了,在下重新找个人问吧。潘凤,送这位爷上路吧” 潘凤将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他眼前晃晃了,那管事的立刻就吓瘫了。“我知道,我知道在哪千万别杀我” 打开张让的藏宝库,就连刘泽也不禁呆住了,这奇珍异宝是琳琅满目,珍珠、翡翠、玛瑙、珊瑚、玉器、夜明珠数不胜数,成箱成箱的黄金如杂物一般堆在犄角旮旯,不禁让刘泽感叹张让这搜刮民脂民膏的本事。 锦鹰卫的人出手敏捷,张让诺大的一个仓库不一会儿功夫便让他们搬运一空。刘泽倒也没失信,将那管事和那些缴械投降的家兵用绳子捆了关到秘室之中。 这次刘泽就是准备趁火打劫的,带了几十辆大车进京,显然是派上了大用场,光是张让的藏宝库就满满地装了超过半数的大车。 而后,刘泽如法炮制,又将中常侍赵忠的家宅洗劫一空,收获颇丰。本来还有郭胜、曹节他们几个的府邸没有光顾,但看看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时间已是不容许了,刘泽见好就收,立刻下令出城。 此时,洛阳城里已是一片大乱,喊杀声震天,许多甲士已扑向了十常侍的家里,对十常侍的家属不分大小一律诛杀。街头巷尾已经是乱成一团,只要看到太监,不容得分辨半句,就被乱刀砍死了。许多没有胡须的人也跟着遭了殃,稀里糊涂地成了刀下之鬼,就连死了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乱军之中,刘泽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一身禁军甲胄让他们在洛阳城中畅行无阻。 赶到正阳门的时候,守城城门令倒是拦阻住刘泽,索要令符。 刘泽喝骂道:“天子被张让劫持出城,本官奉命出城追寻,大将军已被张让所杀,如何能给你拿来出城令符你胆敢阻拦本官出城,倘若天子蒙遭不测,尔等必是诛灭九族之罪”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官职卑微的城门令如何不吓得魂飞胆丧,今夜洛阳城中何大将军被杀,天子被劫持走的消息早已传得人人皆知了,城门令如何担得了这责任,再也不敢向刘泽索要令符,打开城门予以放行。 刘泽一行上百人并几十辆大车鱼贯而出,离开了洛阳。 天色已是微微泛明,清晨的露水很重,空气中带着一丝秋的凉意。一路行来,遭遇到了好几股禁军官兵正在城外寻找天子,也幸亏刘泽的队伍全是禁军装束,现在这般混乱的局面,谁还会怀疑有人假扮禁军趁火打劫,都误以为刘泽的队伍也是来找寻天子的。 其中刘泽还遇到了老熟人河南中部掾闵贡,正率领着大队的人马打着火把漫山遍野地找寻天子。刘泽老远就瞧着他了,不敢吱声,隐在队伍中间。闵贡也是着急寻找天子,加上天还未大亮,根本就没看到刘泽。 待闵贡过去之后,刘泽寻思这也不是个办法,倘若一会儿撞见袁绍曹操可就不妙了,自己裹挟了如此多的财宝,可是见不得光的,还是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于是刘泽不敢再走大路,沿着北邙山下的一条崎岖小路而行。 没行多远,却听得前方传来一个孩子的啼哭之声,远远地有一簇人影在晃动。这荒郊野岭的,如何会有孩童哭声刘泽心念一动,莫不是被张让等人劫持走的汉少帝刘辨和陈留王刘协这刘辨只有十三岁,而刘协更小,只有八岁,可不就是两孩子么他下令周仓守住后队的车辆,亲自带管亥潘凤赶了上去。 和刘泽所料的一点也不差,前面正是张让段珪他们,在长乐宫杀了何进之后,却不想被袁绍曹操等人杀了进来,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几个,当时就被扑进来的军士剁成了肉泥。张让段珪见势不妙,挟持了太后、少帝和陈留王从后道向北宫而逃。半路上遇到了擐甲持戈的卢植,何太后趁机跳窗而逃,被卢植救走。张让等人则是带着少帝和陈留王逃出了京城,往北邙山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4章 董卓进京 一路上追兵不断,断后的段珪也被闵贡所杀,只剩下张让并几十名随从从小路而逃。北邙山荒无人烟,荆棘遍野,道路坎坷难行。跑了一个晚上,又累又饿,少帝虽然十多岁,但从小锦衣玉食,那里受得过这份罪,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让被他这一哭闹得很心烦,又恐怕哭声惊动追兵,喝骂道:“不许哭再哭把你扔到山涧下喂狼” 少帝一惊,哭声戛然而止,眼见着张让凶恶的模样,浑身颤抖不已。陈留王虽然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却是极有胆色,厉叱道:“张让,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恐吓天子” 张让亦是一惊,谄笑道:“老奴也是为皇上的安危担忧,如今这乱兵四起,倘若皇上有点闪失的话,老奴如何担当得了” 陈留王冷哼一声道:“你挟持天子出宫,早就是死罪了。” “哎哟,陈留王,你冤枉老奴了,何进鸠杀董太后,擅权专政,罪当容诛,袁绍袁术等人犯上作乱,若不是老奴舍身救驾,只怕皇上及陈留王早已殁于乱军之中了。请皇上放心,老奴一片赤胆忠心,唯天可鉴,天明之后老奴定保皇上北渡黄河,河内太守王匡乃老奴心腹之人,定保皇上銮驾安然返京。”张让信誓旦旦地道。 少帝唯唯诺诺地应了,陈留王却是冷哼一声,未予理睬。 这时,刘泽已是率兵赶了过来,透过晨雾,遥遥地望见前方有几十个人,依稀可见这些人穿着都是宫里的服饰,高声喝道:“前面可是天子车驾” 张让早已瞧见刘泽的一行人马皆是禁军装束,不由地暗暗叫苦,强作镇定地道:“你等是何人部下,天子在此。也敢如此耀武扬威” 刘泽虽然与张让素未谋面,但见张让的装束和派头,便已断定是张让无疑,当下冷冷笑道:“张中常。你好大的威风,诛杀大将军,挟持天子,犯下了诛灭九族之罪,还不快快放还天子,就地受缚” 张让既然逃到这里,又怎甘心束手就擒,当下扯过少帝来,拨剑横在了少帝的脖子上,急急地叫道:“别过来你若再敢上前一步的话。我们就拼个同归于尽” 少帝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连站都站不稳了。陈留王正欲上前,被张让的那几个随从死死地拉住,不得近前半分。 刘泽心中一乐。这张让也不笨吗,关键时候把皇上拿来当人质,投鼠忌器,一般人还真不敢冒险。不过刘泽倒是别有计较,张让的这点伎俩又如何能难得了他。 “张让,把天子挟持来做人质,倒真是好算计可惜敝人不吃这一套。皇上的生死于我何干今日我特地来洛阳,就是想把你我的账好好的算一算”刘泽跳下马,拨剑在手,凛然地逼上一步,龙渊剑寒芒吞吐,直指张让。 张让心胆俱寒。想不到此人竟然不为所动,置少帝的生死于不顾,他手中的筹码没有用处,后果可以想象,以他和几个太监随从的能力。又如何抵敌得了这一队武器精良的禁军。 “你不是禁军的人,你究竟是何人”张让也马上判断出刘泽肯定不是禁军的人,要不然在天子驾前他如何敢持械猖狂。 刘泽嘴角挂着一个矜持的微笑。“不笨吗,张中常。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承你大恩,刘某没在黄泛区里淹死,已实属幸运了。” “黄泛区刘”张让略一沉吟,脸色陡然一变,失声叫道:“你就是平原县刘” “不错,正是刘某”刘泽冷冷地打断了他,沉声道,“张中常,想不到吧,风水轮流转,你也有穷途末路的一天” 张让持剑的手臂不禁有些颤抖,冷汗涔涔,操着公鸭似地嗓门尖叫道:“外官不奉诏进京视同谋反,你你好大的胆子” 刘泽哈哈大笑道:“张让,事到如今你还想摆摆威风,先想想你如何逃过今日之劫吧刘某今日前来,就是找你张中常算算总账的,实不相瞒,看到后面的那几辆马车没有,可是刚刚从你张中常的府邸里出来的。钱我是连本带利地收了,至于你这颗项上人头,是你自己送上来呢还是刘某过去取,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张让看了后面一眼,晨雾渐散,依稀可见好些辆马车,看来刘泽所言非虚。张让一生视钱如命贪婪成性,一听他府里的财宝被人连锅端了,气得浑身颤抖,禁不住用剑点指着对面不远的刘泽,失声叫道:“你你好卑鄙” 方才刘泽故意以言语相激,就是要张让放松警惕,张让一听他的财宝被劫,顿时便乱了方寸。也是活该他倒霉,财迷心窍,也不想想现在什么处境,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什么金银财宝。他剑尖方一离开少帝的脖子,就给潘凤予以可趁之机。 刘泽方才下马之前,早就命令潘凤准备趁隙营救少帝。如何营救人质,那是锦鹰卫的必修课,潘凤早已命暗弩手做好准备,张让的剑刚离开少帝身侧,暗弩手的弩箭便在第一时间离弦而出,射中了张让的手腕。 这些暗弩手都是精英,几乎达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只要给他们一个稍纵即失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错过。 张让没有习过武,自然没有习武之人的反应速度,被一箭射穿了手腕,惨叫一声,手中的剑登时落地,还没等他叫出第二声,刘泽已扑了上来,一脚将他踹出丈外。 少帝在张让持剑相逼之下,早吓得尿了裤子,此时浑身战栗,摇摇欲坠,刘泽赶忙收起剑来,伸手相扶。潘凤等人也在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三两下便将那些太监们给解决了,救下了陈留王。 “张让,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刘某送你一程”对这样的落水狗,刘泽也失了兴趣。 张让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失去了唯一的要挟,张让自知难逃一死,颓然地长叹一声,遥想灵帝朝时,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不到刚刚换了一个皇帝,就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与其被擒回洛阳五马分尸,还不如在此落个囫圄尸首。 “先帝呀,老奴陪你来了”说罢,张让纵身跳下了山涧。 刘泽看了一眼那山涧,深有数十丈,掉下去万无一生,这等奸宦,如此死法,也算是便宜了他。刘泽不再理会张让,转身向少帝拜道:“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少帝惊恐之色未消,嘴唇哆嗦着不能开口,倒是陈留王开口道:“爱卿平身,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却不知爱卿名姓,现居何职” 刘泽迟疑了一下,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姓名报上来。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尘土飞扬,旌旗敝日,一枝铁骑呼啸而至。为首闪出一将,顶盔贯甲,体型巨硕,厉声喝道:“天子何在” 刚刚从劫难之中逃出来的少帝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又遇到这一彪凶神恶煞似的队伍,惊惶失措,面容惨白,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刘泽闭着眼也知道是董卓,刘泽没准备和董卓打交道,也就没答理他。倒是陈留王傲步而出,神态自若,厉叱道:“你是何人” “某乃西凉刺史董卓也。”董卓眼瞅着陈留王不过是一个小孩,根本就没瞧在眼里,安然端坐马上,态度蛮横地道。 “那你是来保驾的还是来劫驾的” “自然是来保驾的。” “既是前来保驾的,天子就在眼前,你居然端坐马上,傲不为礼,该当何罪”陈留王高声斥责道。 董卓悚然一惊,急忙滚鞍落马,跪伏于道左,低头道:“臣不知陛下在此,还乞恕罪。” 陈留王道:“不知者不罪,董刺史平身吧,既是前来救驾,天子回宫之后必有重赏。” 董卓大喜,拜谢道:“谢陛下。”当即命人准备车驾,迎少帝及陈留王上车。 刘泽冷眼打瞧,陈留王刘协虽然年少,但聪慧伶俐胆识过人,比起懦弱无能的少帝刘辨来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倘若搁到数年前,倒可以成为有作为的皇帝。但乱世即将开始,这世间注定不再是皇权至上的年代了,刘协虽然有志向有抱负,但终其一生,只能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傀儡皇帝,只能生活在诸候豪强的阴影之下,无所作为,时也,运也 送走了少帝及陈留王,董卓的目光停留在了刘泽的脸上。 “哦,本官看你好生面熟” “董刺史身份高贵,在下位卑职微,又如何识得。”刘泽淡淡地道。 董卓摇着他的肥头大耳,思索了半天,道:“本官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皇甫嵩手下的骑都尉,姓刘叫什么来着” “难得董刺史还记得在下。” “你现居何职”董卓也瞧见了刘泽并没有穿高级军官的甲胄,故而有此一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5章 卢植遇刺 “在下因犯了些过错,降职为军侯。”刘泽没说自己任职平原的事,信口胡编了一个。 董卓脸上顿时傲气十足。“你定是被那皇甫老儿给牵连了,当初本官就说你在皇甫嵩手下捞不到什么前途。怎么样,不如投到我西凉军中,本官定保你做个偏将军。” “谢董刺史提携,只是军侯虽小,亦职责在身,安敢弃之,刺史厚爱,容日后再报。”刘泽不卑不亢地道。 董卓脸上顿时阴郁了几分,冷哼一声拂袖道:“不识抬举”也不再理会刘泽,转身上身,在一大群护卫的簇拥下护了天子的车驾,望洛阳而行。 刘泽看着烟尘远去,忽然有一种大笑的感觉,这趟洛阳之行虽然没有改变历史的轨迹,但自己却实实在在捞到了不少的好处,把原本该董卓捞到的东西抢了过来。最可笑的是董卓居然有心招揽自己,刘泽倒是很好奇,自己若是投到董卓帐下,又不知道会对历史产生多大的影响 刘泽笑了笑,抛掉这个荒唐的念头,命人整点行装上路。 与城郊的简雍会合后,刘泽率队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平原。虽然外戚和宦官势力在洛阳事变之中烟消云散,但董卓的进京带给大汉朝庭的,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洛阳也将成为这个灾难的漩涡,洛阳已不再是首善之都而成为了多事之地。 一回到平原,简雍与关羽张飞等人相见,少不得亲近一番。唯独张飞直撇嘴,直埋怨刘泽不带他上京,白白让他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除了徐州之外,各州的钱庄分号皆撤了回来,扬威镖局的分号也相应地一并撤消,镖头方悦、穆顺、俞涉及周仓被刘泽任命为郡国兵的军侯,各掌一曲兵马。从镖师的身份转换到军官的身份。不光是新奇,他们更多的是欣喜,毕竟他们都是草根出身,能在军中谋取到一官半职。真是十分地幸运了,对刘泽更是感恩不已。 汇通天下钱庄的金字招牌在平原城挂了出来,各地分号相继关张之后,都在店堂内外张帖告示,汇通钱票永久有效,想要办理汇兑业务的可以前往青州平原城办理,免收一切费用。 各地分号关张之后,锦鹰卫反馈回来的信息大多是许多的持票客户围在钱庄门口,悲观绝望者有之、号陶大哭者有之、忿恨漫骂者有之,许多情绪失控的人更是冲进钱庄里打砸抢之。对此刘泽倒是深表理解。许多人的身家一夜之间化为了一张废纸,又如何让他们保持平静。虽然总号迁往平原可以照旧办理汇兑,但乱世之中,贼匪猖厥,几乎没有一条大道是太平的。到平原拿到真金白银,对许多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刘泽也深感遗憾,从他的内心深处,从来也没有将客户的钱据为己有的念头,钱庄要想长久地经营下去,信誉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但世事艰辛。许多的事不是刘泽想就可以办到的,乱世啊,总有让人无奈的时候。不过,这倒让刘泽的想法更坚定了,消弭乱世,再创一个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当真是刻不容缓啊。 洛阳那边传来了消息,董卓进京之后,果然将手伸向了洛阳的商贾巨富。董卓听从了李儒的建议,将第一目标就锁定在了汇通天下钱庄。但当牛辅领兵去查抄钱庄之时。却发现钱庄早已是人去庄空,除了几间被人们砸烂的房舍之外,就连一枚铜钱都找不到了。董卓更是听说洛阳事变的当晚有人混水摸鱼,将张让赵忠的府邸抄没了个干净。董卓气得暴跳如雷,当场将置着酒席的几案砸了个粉碎。 董卓在洛阳城里大权独揽,横行无忌,不顾百官的拦阻,强行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改元初平。执金吾丁原、尚书丁管、越骑校尉伍孚先后被其所杀。袁绍在筵前愤而拨剑相向,也正是袁家在朝中地位的缘故,袁绍算没丢了性命,董卓听从了周毖的建议,封袁绍做了渤海郡太守。至此朝堂之上除了卢植之外,再也无人敢反抗董卓的淫威。 对于董卓的倒行逆施,刚正不阿的卢植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劝谏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当时便拨出剑来要亲手杀了卢植,得百官劝阻,方才悻悻作罢。卢植也看透了世事,不愿在朝中同流合污,乃上书告病还乡。 卢植清楚,董卓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故而离京之际,没有走大路而走了偏僻的小路。果然董卓明里准许卢植告病还乡,暗地里派遣刺客半路行刺,欲置卢植于死地。卢植选择从小路逃亡躲过了一劫。 但董卓又岂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连番派出五路刺客,在通往河北的必经之路黄河几处渡口上设伏,定要取卢植的性命不可。 卢植携家带口,又拉了几车书卷,自然走得不快,赶到孟津渡口之时,被黑衣蒙面刺客团团包围。卢植乃文弱之人,又如何能是这些刺客的对手,嗟叹一声,引颈待戮之际,忽然又冒出一拨蒙面人来,身手极为矫健,眨眼功夫,便将那些刺客解决掉了。 卢植又惊又喜,却见那为首的蒙面汉子扯掉面巾,拱手而拜。 “在下乃是刘泽公子的属下张龙,奉公子之命,暗中保护卢公的安全。这些刺客乃是董卓所派,欲取卢公性命。公子吩咐了,即刻护送卢公到平原,以保无虞。” 卢植这才明白原来刘泽竟有这番安排,忆及当年刘泽所言,感慨万千。在张龙的护送下,卢植一家平安地抵达了平原城。 接到消息的刘泽亲自出城相迎。 “老师受惊了,学生在府里略备薄酒,为老师洗尘压惊。” 卢植感叹道:“润德当年在我府里论及天下大势之时便曾言乱天下必诸侯也,当时为师兀自难信,想不到一语成畿,今日之局,早被你洞悉明了。” “董卓其人,残暴凶恶,必受天谴,今虽猖狂一时,终将不免横死街头。此处不是叙话之所,老师还是先请进城吧。” 卢植应了,随刘泽进城。刘泽知卢植不喜铺张,也就没有备什么豪宴,只是简单地弄了几道菜,但酒却是绝对的好酒。 “润德啊,你总也不忘为师的这点嗜好。”闻到酒香的卢植不禁是馋虫大动,举杯一饮而尽,饮罢,长声而叹。 刘泽亲自给卢植将酒满上,道:“老师的事,学生也早已听说了,董卓擅权废立,倒行逆施,朝中百官,皆畏其势,莫敢抗谏,唯独老师不惧残暴,愤而上疏,忠心社稷,天下无人不敬。” 卢植苦笑摇头道:“可叹为师手中无兵无权,任由董贼肆意妄为,天子蒙难,社稷难保,我也不过说几句这人臣子该说之言,何敬之有” “老师不必挂怀,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董卓逆天行事,天下人岂可服之,我看关东诸路豪杰必起兵反之,董贼的末日也将不远了。”刘泽劝慰道。 卢毓在旁边道:“润德莫非有意起兵抗董” 刘泽点点头,道:“若关东诸侯起兵讨贼,在下必定起兵呼应。” “只是润德不过是一县之令,手下又有多少兵马,我可听说董卓手下号称西凉十万铁骑,无人可与之匹敌。”卢毓有些担忧地道。 “毓兄有所不知,小弟虽然当着平原县令,但蒙龚刺史器重,兼领着平原国都尉一职,平原国上万军马,皆由小弟统领。董卓外强中干,西凉铁骑也是图有虚名而已,若是关东诸路豪杰万众一心,须臾可破董贼。” 卢植点点头,目有嘉许之色。“润德其志可嘉,若天下人都有润德这般志向,何患逆贼乱政。” 刘泽含笑道:“以前曾蒙老师教诲,位卑未敢忘忧国,学生虽然只做得一县令,但报国之心从不敢忘,天下苍生蒙难,学生寝食难安,愿以一已之身,为天下太平略尽棉薄之力。” 卢植叹道:“能有润德之番心思的少之又少,天下还是趋炎附势者众,就连伯喈也难免俗。” 一提到蔡邕,刘泽心中一动,说道:“学生也听闻了董卓征辟蔡公入朝,待之甚厚,三日之内,遍历三台。” “董贼此举,不过是招揽人心,欲盖弥彰而已。哎,伯喈也是被朝庭弃用已久,虽说有畏惧董卓之念,身为清流之士,又岂可应祸失义孔光屈节,杨雄,诚为可叹”卢植是素来极为看重气节的,自然对蔡邕所为有些不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6章 国相来访 但刘泽深知,世上能与卢植一样舍身取义的人又有几个。蔡邕多年被罢黜被通辑,颠沛流离,自然不免对朝庭心生怨念。虽然蔡邕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拍马溜须之人,但董卓对其厚待,肯定有知遇之感,这也将才为他日后的取祸之道。 “我听闻琰儿师妹新寡,早返回蔡家,此番想必也随同蔡公进京了吧”刘泽心里面始终还是放不下蔡琰,按历史的情形,蔡琰此时应该死了丈夫,孀居在家。 卢植神色也为之一黯,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琰侄女倒也真是红颜中的薄命女,初嫁入卫家不过两载,其夫便已亡故,又多于卫家不睦,愤而返回蔡家,此番上京,自是与伯喈同行。在京城之时,我亦相见,形容憔悴,让人望而生怜呐。” 刘泽的心,似乎狠狠地被针扎过一样,虽然蔡琰的境遇他可以想象的见,但真正听闻她的消息,还是让刘泽莫名心悸,他这一世唯一爱过的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释怀。 接下来的酒宴有些沉闷,话语廖廖,宴尽之时,刘泽问道:“老师此番弃官离京,不知有何安排” “为师对官场早已厌倦,此番离京便欲返回涿县故里,著书立说,讲学述道,了此残生。”卢植对前途看得很淡定。 刘泽道:“董卓对老师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且那董卓睚眦必报,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肯善罢干休之人,老师若是返回故里,岂不遭董卓的毒手。依学生之见,老师不如留在平原,一则有学生军马在此,可护老师周全,二则老师也可以在平原著书立说。学生有意创办学堂,如老师不弃,不知可否屈就学监一职” 卢植微露惊喜之色。“润德也有意要办私塾” 私塾刘泽大汗自己想办的学堂可跟私塾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这几年刘泽打得仗多了,渐渐明白一个道理。三国时不缺乏统兵领军的名将名帅,缺乏的正是大批量优秀的中下级军官,许多次三国时期的大战役,一旦主帅阵亡,军心涣散,整支队伍根本就没有半点凝聚力。不是说主将主帅的能力不够,而是队伍中没有中层骨干力量,很容易造成崩盘。相比与同时代的罗马军团,正是拥有大批量优秀的中下层军官,即使队伍失去主将面临绝境之时。那些中下层的军官都可以勇敢地站出来,率领自己的团队,浴血奋战。 所以刘泽脑子里早就有一个考量,建立一所军事学校,专门培养各类型的军事人才。而这些人才无疑将成为他所属部队的基石。但一直以来,刘泽受困于军校的管理人员,一个真正能熟知行军打仗战阵变化的人才,卢植的到来无疑让他眼前一亮。作为汉末的一代儒帅,卢植在军事上的才干一点也比其经学上的能力差,三韬六略,诸家兵法。无有不精,更难得的是他身经百战,理论和实践都是拿得出手的,无疑是军校的校长最佳人选。 不过这只是刘泽心里的想法,马上就要开始诸侯讨董的战争了,创办军校的事只能是往后拖一拖了。 “老师先安心住下来再说。创办学堂并非急务,日后再议吧。” 卢植点点头,董卓几次三番地派遣刺客行刺,只怕是回到涿县也难有宁日,平原现在刘泽的治下。安全问题倒也无需考虑。 “本县的丁县丞因病辞官,县丞之职暂时出缺,不知毓兄可愿屈就毓兄在朝中可是任六百石的郎官,在平原我只是个县令,给不了毓兄太高的职位。”前几天丁县丞因病辞官而去,刘泽正准备安排自己的人出任此职,正巧卢毓辞了朝中的官职陪同卢植返乡,由他当这个县丞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说县令无权任命县丞县尉这类的官员,但林海对刘泽颇多倚仗,只要是刘泽提名的人选,林海一般不会拒绝。 卢毓在朝中不过是籍着卢植的荫功当了六百石的郎官,但那郎官皆是些有名无实的虚职,平日里只拿些俸禄,根本就无事可做,刚到平原刘泽就给他县丞的实职来坐,掌管一县之民事,不禁欣喜万分,连声称谢。 刘泽让他当县丞,其实就是将整个平原县的政务交给他处理,自己腾出身来署理平原国的军务,马上要进行诸侯讨董的战争了,他那里有工夫打理平原的事务。卢毓是自己人,由他打理平原政务,刘泽自然是放心得很。 安顿好卢植之后,刘泽全身心地投入到整军备战之中。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平原郡国兵的人数已增加到了一万五千多人,在装备上,刘泽也是舍得花钱的,锁子甲、鱼鳞铠几乎是人手一件,现在平原兵的装备度和朝庭北军五校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在训练方面,有陈到和管亥的严苛管理,兵员的战斗力更有是有显著的提高,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潘凤拿到了锦鹰卫最新的情报,在第一时间内向刘泽禀报:“典军校尉曹操刺杀董卓未果,逃亡回了陈留,得到了陈留富豪卫弘的资助,发矫诏、募义兵。阳平人乐进乐文谦,山阳人李典李曼成投奔曹操,用为帐前吏。曹操的同族兄弟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也各引数千人马投靠曹操,现在曹操兵势极盛,粮草充盈,竖起了忠义大旗,声讨董卓。各路诸侯纷纷响应,渤海太守袁绍已起兵三万,离了渤海前往酸枣与各路诸侯会合。豫州刺史孔伷、长沙太守孙坚已与西凉军接战,在颖川被董卓部将徐荣大败,颖川太守李旻被擒杀。” 刘泽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风起云涌的诸侯讨董战已经是拉开了帷幕。 这时,门人进来禀报,平原国相林海求见。 刘泽灵机一动,对着潘凤耳语几句,脱掉了外衣,躺到了榻上,命人取过一块湿的手巾搁在额头,嘴里哼哼不止。 不多时,林海在潘凤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后堂,一见刘泽的模样,大吃一惊,失声道:“刘都尉,这是怎么回事” 刘泽故意咳上两声,叹了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两天身子骨还行,从昨天起便是高烧不退,咳喘不止,还不知能不能熬过一关呢” “刘都尉千万别这么说,刘都尉正当年青,这点小病小痛还在话下可曾传过医匠前来诊治” “医匠倒是说不太碍事,开了几付药,直说将养个一两月便可康健。” “不碍事就好。”林海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目光游离不定。 “不知林国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林海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到县署来,一来准有大事。 林海轻咳了一声,道:“本相今日前来,确有要事与刘都尉商议,但刘都尉的身体” “无妨。子仪,扶我起来” 潘凤立即上前将刘泽搀扶起来,坐在榻上。 林海赶忙拦阻道:“刘都尉重病在身,就不必起身了。” “不要紧。”刘泽坐在榻上,连连地咳了几声,道:“不知林国相有何要事” “董卓擅行废立、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暴不仁,今天下义士,愤起而讨之,渤海太守袁公本初、典军校尉曹公孟德已发下檄文至天下各郡国,合天下义师,兴汉讨贼。此檄文已行至平原,本相今日前来,便是欲与刘都尉商议此事。”林海提及袁绍之时,那是一脸的恭敬。 “那林国相有何打算”刘泽不动声色地问道。 “本相原本就是袁氏门生故吏,此番本初公举义旗讨贼兴汉,理当义不容辞马前驱策。”林海义正严辞地说道。 刘泽淡然一笑道:“董卓倒行逆施、欺天罔地,人人得尔诛之,林国相肯响应义举,乃是顺应天意,下官也是全力支持。只可惜下官重病缠身,不能亲临战场讨贼报国,恕为可叹” 林海有些急眼。“本相乃是文官,上不得马,抬不得枪,这行军打仗可是一窍不通,就算出兵,也得仰仗刘都尉才是。” 这两年来黄巾屡犯平原,也正是由于刘泽,平原国才保无虞,林海一想到出兵打仗,自然首先得和刘泽商议。 “讨贼兴汉,本是为将者义不容辞的职责,只是下官现在身染沉疴,纵是有心亦是无力。这样吧,林国相前去军营调上个三五千人,速速起兵,赶往酸枣,去晚了的话恐本初公那里可不好交待。”刘泽一推六二五,兵可以给你,但这仗你得自己去打。 “这”林海有些犯愁,真要让他领兵打仗,那可是两眼漆黑摸不着北。 刘泽悠然地道:“不过下官还得提醒一下林国相,西凉兵的凶残暴戾可是出了名的。前几日西凉兵进犯豫州,大败豫州刺史孔伷,生擒了颖川太守李旻” “后来怎样” “那李旻被西凉兵扔到了大锅里,活活地烹了,然后分而食之,连骨头都被啃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7章 林海交印 “啊”林海惊得是目瞪口呆,面如土色,虽然说秦汉以前烹人的例子不少见,比如项羽便烹了说他沐猴而冠的韩生,郦生也被齐王烹了,但汉朝以儒治天下,立国四百年来这种惨酷的刑法已经很少用了,更别说煮了吃人。颖川太守的地位与林海相同,给林海的震憾可想而知,真要是落入西凉军的手中,下场只怕与李旻差不了多少。 刘泽心中暗暗发笑,只稍稍地恐吓了一下,林海便吓得快尿裤子。“所以林国相上战场之后要万般小心才是,千万别落入西凉军的手中。不过西凉铁骑名震天下,万骑齐出,声如惊雷,势不可挡。林国相是没见识过西凉铁骑的威力,此番西去,倒也是可以领略一下了。” 林海的双腿明显地在颤抖,虽然尚在隆冬,但他两颊和额头上已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 “战场之上,竟然如此的凶险,看来此番出兵,本相还得再斟酌一下。” 听到林海打退堂鼓,刘泽暗笑一声,道:“林国相,你既然是袁家的门生故吏,袁绍此番起兵,倘若不你出兵相助,将来袁绍得胜而还,恐怕也不肯于你善罢甘休吧说轻了,那是袖手旁观,置身事外,说重了那可就是罔顾大义,纵容逆贼,真要有人追究起来,可就不是丢官去职那么简单了。” 林海此时面色惨淡如纸,躇踌再三,迟疑不决。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这时,刘泽突然地问了他一句:“林国相贵庚几何” 林海也是愣了一下神,好端端地刘泽为何问起他的年纪来了,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如实以告。“本相今天五十有二。已是过了知天命之年了。” 刘泽语重心长地道:“林相已是知天命之人,理当应是膝下承欢共享天伦之时,战场之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又如何是林相此等尊贵之人亲临之地何况刀箭无眼。真若有个三长两短,林相的妻儿、爱妾,恐怕真要伤心欲绝了。西凉兵的残暴,乃是下官亲眼所见,绝非是危言耸听,林相真要应檄而去,就连下官也担心林相的安危呐。” “可若是不出兵的话,本初公那边如何交待” “林相,方今的世道,您难道还悟不出点什么来吗董卓擅行废立。视天子为无物,诸侯蜂起,雄霸一方,朝庭的号令无所施行,乱世之势。昭然若揭。林相若是归袁,必受董氏所忌,若是顺董,必为袁氏所恨,欲求左右逢源,到头来只能是左右维艰,在这乱世中想当个中庸的官的。难呐” 林海苦思冥想,低头沉吟多时,忽然道:“我若是辞官归隐,不趟这浑水,岂不免了左右为难” 刘泽微微笑道:“林相已是知天命之年,人生苦短。能有几个知天命乱世之中,强者为尊,做不得强者,只能做别人刀俎下的鱼肉。林海为官多年,此中之道。自然不需要在下多言,激流涌退,安享富贵,确实是上上之策。” 林海恍然而悟,说不出有多么的轻松,对着刘泽一拜道:“刘都尉金玉良言,让林某茅塞顿开,受益非浅呐。退而避其祸,的确是上上之选。林某回去便向朝庭上疏告老还乡,这印绶权且由林都尉代为保管,国中之事也请林都尉暂为署理,林某也将在奏章中力荐林都尉出任国相之职。”说着,林海中腰间解下印绶,交给刘泽。 刘泽赶忙推托,道:“在下才浅德薄,如何敢受这一国之印何况这国相之职出自朝庭任命,下官岂敢擅越” 林海苦笑道:“现在朝政被董卓把持,乱政祸国,朝庭律令形同虚设。以刘都尉的资望,接林某的国相之位乃实至名归,还请林都尉不要推托才是。” 刘泽可没相信林海的话是出自肺腑,不过情势所逼,林海不得不让位,当下接过印绶,含笑道:“如此下官暂且代为保管,等朝庭新任国相到职再行交接。” 林海神色之间颇有戚惶,寒喧了几句,告辞而去。 刘平自从被刺史龚景撤职之后,一直闲赋在家,虽然大半的田产被刘泽给没收了,但刘家家道殷实,倒也无需为生计发愁,但心中的郁结却是久久难以消散。几次找林海商议,次次皆被林海劝慰,让他安心等候。刘平无奈,只能是每日借酒浇愁。 钱乡绅和孙乡绅找他来的时候,刘平正喝得醉意朦胧。 “刘老爷,大事不好了,林国相将印绶交了出去,准备告老还乡” “什么”刘平的酒腾地就醒了,林海可是他们在平原唯一的指望了。“当真” “这还能假的了林国相已将印绶交给了刘泽,此时已在收拾行李准备回乡。”钱乡绅一脸苦哈哈地道。 刘平腾地站了起来,胡乱地披上外衣,急匆匆地向国相府赶去。众乡绅也是紧跟其后。 一进国相府的门,刘平就看到了一大堆地家丁在那儿忙活地收拾着东西,一辆辆的大车满载待发。 “林国相,这是怎么回事”刘平找到了林海,劈头便问。 “噢,是刘老弟呀,坐。来人,上茶。”林海倒是挺从容。 刘平可没闲工夫喝茶,急急地问道:“刘某听说林国相欲辞官归乡,究竟是何缘由” 林海平静的面容下也泛起一丝凄惶,叹口气道:“时局艰难呐,刘老弟想必也听说了董卓乱政之事吧” 刘平点点头道:“在下略有耳闻,不过那是朝庭上的事,与平原国有何干系” “本初公自渤海起兵,发下讨董檄文,天下各州各郡莫不响应,本官亦是袁氏门生故吏,接获檄文岂敢不遵。” “本事,皆在刘泽手中,国相如何不命他率兵出征” 林海苦笑道:“本官又如何想不到这个法子,昨日我亲自前往刘泽府里,不料他却是抱病在榻,起不得身。” “这早不病晚不病的,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依在下之见,刘泽定然是在装病” “本官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又岂能瞒得了本官只是本国的兵马皆在其掌中,其营中也是他的亲信之人,他若是不肯出马,本官决计调动不得一兵一卒。何况这战场之上凶险万分,本官老矣,经不起折腾了。本官尚有八十岁的高堂老母需侍奉,几个犬子尚不成器,这思来想去,还是明哲保身才是。” “林国相主政平原这么些年,难道真是甘心就此引退” “不甘心又能怎样鄙人一介文官,上不得马拉不开弓,能不成真要到战场上送死,去步颖川太守的后尘” “那林国相何不坐山观虎斗,天下郡国无数,未必个个都出兵吧” “刘老弟,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袁绍其人,外宽内忌,这次我若不出兵相助,他若得胜而还,定然要找我算账。倘若讨董联军败了,就算我未曾出兵,做为袁氏门人,董卓也未必肯放过我。所以此番退隐,虽本官不情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林国相辞官归隐,也犯不着将印绶交给刘泽那竖子” “舍此之外,本官还有别的选择吗”林海的目光投向了门外的几十辆大车上,“现在只能求刘泽看在我主动献出印绶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了” 刘平也看了一眼林海的那些大车,不得不说,林海这十来年为相平原可是搜刮了不少的油水,也难怪他会贪生怕死。他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林国相此番退隐,刘泽在平原必然是无人约束,愈发横行无忌了。” “林国相,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我们大半的田产还被刘泽吞没着,如何是好”钱乡绅一脸的苦相,先前林海可是答应过为他们做主了,可这过了两三年的光景,非但没有赶跑刘泽,反倒是林海先告老还乡了。 林海也是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道:“诸位,本官也是爱莫能助了,时局动荡,出人意料呐。” 钱乡绅等人急得直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毕意此时林海已是离官去职,平原的政事再也与他无关了。 林海拉过刘平,语重心长的道:“刘老弟,临行愚兄有一言相送,这刘泽可不是一般人,其志也不在一国一郡,我劝你千万别与之争执,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平却是恨声连连,道:“林相惧怕于他,我又有何惧哉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林海知道刘平的脾气,摇头苦笑道:“言既与此,诸位就好之为之吧,告辞了。” 刘平及众乡绅无奈,只得与林海作别,一起回到刘平府上。 “刘兄,这林国相倒了,平原国刘泽可是一手遮天,这该如何是好”众乡绅眼巴巴地着着刘平。 刘平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几案上,眸光中闪烁着暴戾的光芒。 “刘泽他不让我们好过,他也休想安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8章 以骑制骑 此时的刘泽正在召集贾诩、关羽、张飞、管亥、陈到、潘凤等人商议军情。 “大哥就是不听俺的,当年要是让俺一刀砍了那姓董的,又何来今日之事”张飞对当年刘泽拦着他的事还耿耿于怀。 “三弟说的轻巧,董卓当年是北中郎将,朝庭命官,你一刀杀了他倒是痛快,可后果呢”刘泽瞄了他一眼,一个鞭打督邮的事处理起来就让刘泽大费周章了,何况董卓当年还是平定黄巾叛乱的主帅,杀了他岂不惹上天大的官司。 张飞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心直口快惯了,闻言不禁嘟囔了几句,也没再开口。 刘泽道:“今日召大家来便是商议一下出兵讨伐董卓的事。文和,你是凉州人,对西凉兵应该是有所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贾诩答道:“凉州与匈奴、羌、氐等异族接壤,西凉兵经常与这些异族交战,比之内地的郡国兵要勇悍得多,而且凉州乃产马之地,西凉兵中的骑兵占据相当大的比例,骁勇善战,精于骑射,内地的郡国兵很难与之匹敌。不过西凉兵军纪涣散,胜则斗志昂扬,败则一哄而散,主公若能挫其锐气,不愁破之。” “那文和认为以平原目前的兵力,迎战西凉兵有几成胜算” “以诩看来,不足两成。” 张飞兀自不服,嚷道:“文和先生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俺看那个董卓带兵打仗就不咋地。几年前打黄巾的时候,还不是让黄巾兵打得他屁滚尿流” 贾诩摇头笑道:“三爷有所不知,这董卓出身西凉,擅打骑战,让他去指挥北军五校,焉有不败之理” “就算西凉骑兵再厉害,关东诸侯怎么说也有几十万人马,还打不过他吗”张飞依旧不服。 贾诩微笑道:“不错,关东诸侯人马是不少,但谁又能保证他们都是一条心呢若能万众一心。誓死破贼。再多的西凉兵也是无惧的。但这十几路诸侯,各有各的小算盘,各有各的一本账,只怕未必能尽心竭力。如此离心离德。人马再多也是枉然。” 刘泽顿时心折。贾诩的目光的确毒,一眼就看穿了关东诸侯的本质,而事实与他所料的完全吻合。“那文和认为我们该如何对抗西凉兵” “以骑制骑”贾诩一脸笃定。从容地道,“董卓自从吞并了并州刺史丁原的部属,收降了吕布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自古并凉多劲旅,若以单兵的能力而言,也唯有丹阳兵可与之争锋。主公的平原郡国兵大多为新募之士,虽然与黄巾对战之中战绩赫然,但真要与西凉铁骑开战的话,难有胜算。唯今之计也只有调用芒砀山的骑兵,方可有能力与西凉骑兵一战。” 刘泽的弓骑兵强在军容严整,训练有素,娴熟而默契的配合是这支队伍克敌制胜的法宝。刘泽点点头,贾诩以骑制骑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也是该子龙这把宝剑出鞘的时候了”刘泽回头吩咐道,“子仪,你速飞鸽传信于芒砀山,命子龙率两千五百名弓骑兵即刻来平原。同时命子龙将我和翼德、云长的座骑带来,另外挑上十匹上等的汗血马一并带过来。” 此番进讨董卓,刘泽准备了最精锐的力量,没有了朝中那些阉宦的觎觑,汗血宝马也可以有驰骋沙场的一日了。吕布有赤兔马,刘泽又岂肯让他专美至于怕不怕其他诸侯的垂涎,刘泽倒是无惧,真要有人敢从他这儿抢走汗血马,那就得问他手下三千的弓骑兵答不答应了。 张飞一脸的兴奋,刘泽终于同意将踢雪乌骓带过来,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诺。”潘凤立即领命,下去安排。 这时,锦鹰卫行动组都统肖狼前来禀报:“启禀主公,林海已举家离开了平原城,前往东莱故里。林海此行携众百人,大车十余辆,所载货物,皆是金银细软。” “这个狗贪官,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就这么让他走了,岂不便宜了他”张飞率先嚷嚷道。 刘泽摆摆手,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林海也算是个识时务的人,看在他主动献出国相印绶的份上,那些贪赃之事就不必追究了。” “大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张飞大眼珠子瞪得贼圆。 “林海这个人虽说处世奸滑,但这两年来却也与我们没有什么过节,且就放他一马吧。肖狼,你派一队人马暗中护送一下吧,路上不太平,希望他不要有失才是。”看在往日同僚的情分上,刘泽没有再为难林海,反而派人暗中保护,也充分体现了刘泽的容人之雅。 第三天午后,赵云率骑兵已是抵达了平原城。一来全是骑兵,速度极快,二来赵云在芒砀山憋闷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接到了主公的命令,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地便赶了过来。 刘泽看到赵云一身甲胄蒙着厚厚的尘土,目光却是炯炯明亮,比之当年初见之时健硕了许多,虎臂蜂腰,孔武有力。 “赵云见过主公”赵云一见到刘泽便欠身而拜。 “子龙是不是埋怨我破黄巾时不让你出马呀”刘泽打趣道。 “云岂敢埋怨主公,主公如此安排自有主公的道理,云遵命便是。” 刘泽微微一笑道:“此番调子龙过来,便是有紧急军务。董卓乱政,关东诸侯纷纷起兵勤王,我平原也不能落后于人。此次带来的,可是芒砀山最精锐的骑兵吗” “正是。依主公的命令,此次云带来的二千五百弓骑兵全是芒砀山最精锐的骑兵。另外主公、二爷、三爷的坐骑及主公要的十匹上等汗血马也全数带了过来。” 张飞一听就兴奋地叫了起来,也顾不上和赵云打招呼便窜了出去寻他的踢雪乌骓了。 刘泽命人给贾诩、管亥、潘凤、陈到、武安国、周仓、方悦、穆顺、俞涉、于毒每人送去一匹汗血马作为座骑。自从刘泽任职都尉以后,于毒也被任命为军侯,不过对外他可不敢再叫于毒而改名叫于金。 刘泽又详细地问询了一下芒砀山的情况,赵云一一相告。这几年黄巾乱起,赵云在刘泽的授意之下广纳流民,芒砀山的总人口已达十万之众。按刘泽的要求,对流民的选择也是极为严格的,除了体格健壮可以征召入伍的之外,其他的流民皆要求有一技之长,或可识文断字,或会打铁制木,所以这些流民的整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芒砀山的总兵力也由原先的五千余人扩充到了两万多人,在赵云严格地督导之下,朝夕训练,这支队伍已远非是当年的山贼土匪那般的游兵散勇,就是朝庭的正规军队也不遑多让,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就在几日前,刘泽专门给曹操送去一封信,信上自然不免对曹操的义举赞叹一番,同时刘泽表示愿尽起平原郡国之兵响应曹操的檄文,共讨国贼董卓。 曹操很快地回信了,现在他已经率军抵达了酸枣,请刘泽火速率兵前往酸枣与各路诸侯会盟。可以看得出这封回信是曹操亲笔所书,文字激扬,言辞恳切。 事不宜迟,刘泽决定立即动身。此次的出征名单如下:平原国代理国相、都尉刘泽担任主帅,关羽任左军领军,张飞任右军领军,赵云任前军先锋,管亥统领后军,贾诩为行军参谋坐镇中军。主战部队为清一色的弓骑兵,除了刘泽原有的五百弓骑之外,赵云此次带过来的二千五百弓骑也尽数列入出征序列。除了担任战斗任务的三千弓骑之外,刘泽还安排了近千人的辎重营,负责整支队伍的粮草供应后勤保障。潘凤、武安国随军出征。 陈到则留守平原,负责整个平原国的防务。虽然黄巾势力受到极大的打压,但他们却也不甘心就此退出历史的舞台,时刻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平原国的边境线上,郡国的驻军时刻都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主力大军出征之后,刘泽将驻军的警戒级别上调了一个等级,严防死守,杜绝一切隐患。 平原城内也是危机四伏,在清查田亩中受到沉重打击的士族豪强蠢蠢欲动,这些势力会不会在刘泽率主力部队离开平原后突然发难,刘泽心里也没底。刘泽给陈到的命令就是,对于一切敢于叛乱暴动的势力,一律铁血镇压之,绝不容情 至于平原的政务,由卢毓主持,刘泽倒是放心的很。春耕春播在即,误了农时可是要闹饥荒的。平原这两年农业生产的势头很好,刘泽希望今年可以保持这种势头,不要因为战乱的缘故而使粮食减产。 辞别了卢植,叮嘱了简雍一番,刘泽率军浩浩荡荡地向酸枣开进。 酸枣是兖州陈留郡的一个小县城,在黄河南岸,与司隶接壤,西距洛阳八百里,东距东郡六百里。就这一座寂寂无名的小城,注定要在汉末的历史中留下它的名字,风云激荡的关东诸侯讨董大会将在这里召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历史也将从这里掀开帷幕。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9章 酸枣大营 刘泽从平原出发,渡过黄河,打着伐董卓的旗帜,一路上畅行无阻,数日后便抵达了酸枣。遥望前方连营数十里,人马攒动,旌旗招展。 这时,远远地驰来数骑,为首一将,全付披挂,精睛虬髯,看到了刘泽的旗帜,乃高声问道:“前面可是平原润德公否” “正是在下。足下何人”刘泽打马上前道。 “某乃曹公麾下夏侯惇是也,特奉曹公之命在此迎候润德公。”夏侯惇如是说。 刘泽点点头,心想这曹操做事倒是挺细致的,这十几路诸侯都驻兵酸枣,各自为营,乱哄哄一团,曹操生怕刘泽到来之际找不到合适的宿营地,特命夏侯惇在大营外守候,迎接刘泽的到来。 于是夏侯惇引了刘泽的人马,在曹操的军营附近安营下寨。这一块空地显然是曹操授意留下来的,相邻的则是东郡太守乔瑁和济北相鲍信的军营。而帅旗高挑的袁绍大营则远远地安扎在北面高地,与曹操这边遥相对应。 “润德贤弟,你可想煞为兄了”曹操一见面就是笑容可鞠,热情如故,拉着刘泽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济南与平原左近,为兄可要责怪贤弟了,为何许久都不来相会” 刘泽含笑道:“小弟到任平原,一大摊事忙得天昏地暗,等得空前去拜会孟德兄之时,不想孟德兄早已入京高升典军校尉了。” “什么高升为兄现在可是朝庭通辑的要犯,董卓张榜画影重金悬赏要为兄的这颗头颅。为兄现在一文不名,唯有这项上人头可值万两黄金。”曹操自嘲似地大笑。 “孟德兄现在麾下人才济济,兵强马壮,董卓就是想要,恐怕今生他也是无望了。”刘泽微微笑着道。 曹操哈哈大笑,问道:“贤弟现居何职想当年贤弟统率的五百轻骑纵横驰骋,屡立奇功,今日看贤弟的骑兵,兵容齐整,更胜以往。堪称是天下第一劲旅啊。” “小弟现任职平原国都尉。本国国相林海听闻战乱乍起,不愿插足其中,告老还乡了,所以小弟便暂代国相之职。比之孟德兄怀利刃诛国贼传檄天下高举义旗的壮举。小弟真是惭愧至极。”刘泽倒真是钦佩此时的曹操。满腔的势血豪情。只身谋刺董卓,欲效荆坷专诸,将个人的安危荣辱置之度外。这份胸襟和胆略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曹操爽朗地大笑几声,转而长叹道:“操不惧生死,只求为国请命,只可惜那董贼命大,要不然早便可还个朗朗乾坤。” 随后曹操备下酒宴,为刘泽接风洗尘,东郡太守乔瑁和济北相鲍信也过来相陪,与刘泽相互见礼,寒喧致意。在各路诸侯中,乔瑁和鲍信也算是曹操的铁杆盟友了。 酒席间刘泽问询了酸枣联军的情况。曹操此时的面容变得冷峻了几分。 此次起兵讨董的诸侯,对外号称有十八路之多,但实则派兵出战的也就是十四五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上党太守张杨、河内太守王匡、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加上曹操的本部人马,还有刚刚赶来的平原代相刘泽,撑死也就十五路人马。 青州刺史焦和、北海相孔融先期倒是承诺派兵过来,只因青州黄巾再度乱起,根本就无瑕自顾,那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派到酸枣来。徐州刺史陶谦也在讨董的名单之中,但后来却是传来抱病的消息,不过陶谦没有出动战斗部队,倒是派出了一支数千人后勤部队,送来了二十万斛的粮草,算是友情支援讨董联军的行动。 至于右北平太守公孙瓒、西凉马腾虽然响应了讨董檄文,也承诺派兵出征,但最后也只是只听雷声不见雨点。 不过这不是重点,让曹操忧虑的是各路诸候虽然都派兵出战,多则三四万,少则一二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也号称三十万众,但众诸候都畏惧西凉兵勇悍,裹足不前。毕竟颖川太守李旻被徐荣扔到锅里煮了的事委实太让人震憾了,西凉兵的残暴让各路诸侯听着就不寒而栗,又有几个敢冒然进兵。 这时,门外有传令兵前来禀报,称渤海太守袁绍在帅营之中召各路诸侯议事,商讨会盟之事。 “诸侯纷至,群龙无首,又焉能成事,这共推盟主之事,便是刻不容缓。”曹操对刘泽、乔瑁、鲍信说道。 乔瑁、鲍信点头称是,刘泽道:“孟德兄此番首举义旗,传缴天下,这盟主之位,当是不二之选。” 曹操闻言目光中闪现出一丝光芒,旋即又隐没不见,淡淡地道:“操举义讨贼,实是匡扶汉室,拯救黎民,并非图权谋利。诸侯之中,首推祁乡侯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声著海内,舍他恐无人可即盟主之位。” 刘泽暗暗打量曹操的神色,说曹操没有想当盟主的野心,那是假的,曹操可是一代枭雄,虽然现在羽翼未丰,但此番振臂高呼,召集群雄共攘义举,足可见其政治野心。但他现在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论实力,他还不足以与袁绍抗衡。不过要认为曹操推崇袁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这就是曹操对袁绍的评价,一个官二代而已,靠着累世公卿的祖辈积攒下来的名望狐假虎威,曹操打心眼里就没看得起袁绍过。 “孟德兄高看袁绍了,此人虽是三公之后,但好谋无断,色厉内荏,见小利而忘大义,若居盟主之位,此番讨董必定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从诸候中,有能力统御大军唯孟德兄一人而已,若孟德兄有意问鼎盟主之位,小弟可鼎力相助。” 曹操沉吟不决,乔瑁、鲍信亦道:“我二人也愿助孟德一臂之力。” “本初召之甚急,我等还是到了大营之中再相机行事吧。”曹操没有应允也没有反对。 刘泽同曹操等人来到了袁绍的大营,不愧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就连大帐都搭建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帐篷都是用整张整张的牛皮缝制的,高挑宽敞,纯羊毛的猩红地毯,红木的几案,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气派。 平民百姓就算是杀一头牛都是重罪,可瞧瞧袁绍的大帐,没个百十来张牛皮可搭建不起来。刘泽望着被风吹得鼓鼓的帐子,突然有一种很想笑的吹牛皮,哈哈,呆在这帐子里胡吹乱侃倒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刘泽第一次见到袁绍,你别说,袁绍那人模狗样的倒也很象当盟主的料,危襟正坐,派头挺足。当曹操将刘泽引见给袁绍的时候,顺带也提了一下刘泽破黄巾之功勋,袁绍也就是微微颔首,只问了一句:“平原国国相林海缘何未到” “林国相抱病在身,不能前来,命在下暂代其职,统帅三千人马前来助战。”刘泽也察觉出了袁绍的冷淡,不过他从来没有巴结权贵的意思,就算袁绍他亲爹袁逢在洛阳极尽奉承之时刘泽也没有半点与袁家交好的念头,所以对袁绍那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也就丝毫没有在意。 袁绍轻唔了一声,让了个座,便再无言语。一则刘泽官职低微,二来所率人马不过三千,而到这里的诸侯莫不是刺史太守,人马多则三四万少则一两万,这数千人马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曹操与刘泽在一起破过黄巾,自然知晓刘泽骑兵的厉害,正欲和袁绍辨驳一番,刘泽拉了他一把,道:“这么多英雄豪杰聚集,孟德兄就给小弟引见一番如何” 对于袁绍这种眼高过顶的人物,刘泽才懒得答理。 曹操便将帐内各路诸侯一一引见给了刘泽。 陈留太守张邈倒也算和刘泽是老相识了,只可惜刘泽还认得他,他却将刘泽忘了个一干二净。也难怪,当年在陈留城外也不过是偶尔一瞥,张邈又如何将眼前的平原代国相与贩马的小商人联系在一起。张邈只是与刘泽拱手打个招呼,不咸不淡地寒喧上几句。 当介绍到河内太守王匡之时,刘泽心中的恨意连绵。王匡看起来圆圆胖胖,慈眉善目的,样子很亲和,但刘泽可是明白王匡手段的狠辣,正是因为他,刘泽才痛失自己心爱的女人,刘泽早就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不过大帐之内,可不是翻脸的地方,刘泽压下心底的恨意,平淡地和王匡打过招呼。 象广陵太守张超、山阳太守袁遗、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等人也皆是冷淡的很,礼节性地相互施礼寒喧几句,算是认识了。倒是上党太守张杨为人热情,显然也早是听闻了刘泽破黄巾的威名,大为褒扬,连声称赞。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0章 盟主之争 这时,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和长沙太守孙坚刚刚赶了过来,这两人与刘泽倒是相熟。刘泽对着袁术施礼道:“平原都尉刘泽见过袁将军。” 袁术也瞧见了刘泽,不过洛阳城里的那一幕他可没有忘怀,鼻孔里冷哼了一声,道:“岂敢岂敢,听闻润德公可是要官封兖州牧的,缘何只混到了个平原都尉” 刘泽瞧见袁术神情之中颇有些得意之色,心中暗想,这袁氏兄弟,果真是一个德行,睚眦必报,真乃小人作派。 “那里那里,在下才疏德浅,如何能担得了封疆大吏的职责,能做到平原都尉,已经是朝庭的恩赏了。”刘泽不卑不亢地回答他。 袁术倒也没有理会于他,而是与袁遗韩馥等人见礼。 他身后的孙坚却是一脸的欣喜,急急地对刘泽道:“润德贤弟,当年豫州一别,已是六年光景,知晓贤弟被贬斥到平原,为兄甚是担忧,不知贤弟一向可好” 长社之战后,孙坚便追随朱隽前往南阳,后来又跟随张温前往西凉平定北宫伯玉的叛乱。中平四年,长沙人区星造反,朝庭任命当议郎的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讨伐,大破之,因功受封为乌程侯。董卓乱起,孙坚在长沙第一个响应讨董的檄文,率兵北上,杀掉了不愿意出兵讨董的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收其部众,兵势极盛。不过他轻兵冒进,中了董卓部将徐荣的伏击,损失惨重,颖川太守李旻就是在那一役之中被徐荣生擒后烹了。败退之后的孙坚投靠了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兵驻鲁阳,此番是应袁绍之约前来酸枣参与会盟。 刘泽含笑道:“多谢文台兄挂念,小弟到了平原之后倒也安生,只是比不得文台兄马上封侯功勋卓著。” 孙坚亦笑道:“天下立奇功者,有谁能及得上润德若非润德斩杀张角。这汉室的天下还不知是何模样若不是阉宦张让等人从中作梗,贤弟早已是位极人臣了。可叹阉竖方灭,这董卓又兴风作浪,汉家天下难有宁日。”说着。孙坚倒是一叹。 这关东联军之中,刘泽最钦佩的人除了曹操之外,便是孙坚了。在各路诸侯畏战不前的情形下,孙坚身先士卒,勇往直前,打出了江东之虎的名号。 见各路诸侯皆已到齐,袁绍给王匡使了个眼色,王匡立刻站了起来,道:“今日诸侯会盟酸枣,共商讨贼大计。以王某之见。兵多纷杂,各自为战,并不利于讨贼大业,应推举一位盟主,主持大局。号令天下,众听约束,然后进兵,董卓须臾可破。”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袁绍不禁皱皱眉头,又冲着张邈递了个眼色。张邈正欲开口,不料却被鲍信抢在了前头。“孟德公孤身虎胆,行刺于董卓,此等舍身义举,天下几人敢为此番诸侯兴兵举义,也是孟德公传檄天下。愚以为由孟德公出任盟主之位,实至名归。” 袁绍的脸顿时便拉长了,目光变得阴沉了不少。 张邈接口道:“若论盟主人选,在下认为还是应选德高望重者担之更为合适,资望不足者不足以服众啊。” 许多人随声附和。唯独刘泽轻笑了一声。 张邈不禁有些恼怒,死死地盯着刘泽,厉声道:“你笑什么” “我倒是想问一下张太守,这联军选出盟主来,是要坐而论道还是要领兵作战”刘泽倒是一脸的坦然。 “讨董联盟,自然是要兴兵讨贼领军作战了”张邈没好气地道。 “既如此,这盟主之位,理应由将佐之才担任,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恐怕与德高望重风马牛不相及吧”刘泽的笑容之中透出一丝狡黠。 张邈为之语塞,只是恨恨地瞪了刘泽几眼。 王匡哈哈大笑道:“刘都尉此言差矣,难不成德高望重之人就无将佐之才比如祁乡侯本初公,系出名门,四世三公,更兼文武双全,有大将之风,刘都尉不会认为本初公没有资格就任盟主一职吧” 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只与张太守讨论下盟主是由德望之人担任还是由将佐之人担任哪个合适而已,并非有意针对本初公。” 孙坚这时高声道:“若论德高望重兼有领军之才,我看非公路公莫属。公路公乃四世三公之后,名门嫡出,更兼领后将军之职,乃朝庭栋梁之臣,这盟主之位,理应由公路公当之。” 袁术傲然自得,显然孙坚的这番话出自他的授意,孙坚兵败之后士卒不整粮草匮乏不得以投靠了袁术,此番袁术从鲁阳赶到酸枣,本来就想一争这盟主之位的。 袁绍的脸色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尤其是孙坚那句“名门嫡出”更是直指他的要害。大家都知道袁绍乃是庶出,在袁家虽是长子,地位却在袁术之下,虽然名份上过继给了叔父袁成,但还是将他视作袁家长子。在袁家之时,袁绍袁术两兄弟就明争暗斗,此时为了争这盟主之位,更是挑唆手下出马。不过袁绍的人缘好,笼络到了不少诸侯,反观袁术,骄狂自大,除了孙坚之外,竟无一人支持于他。 “败军之将,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妄议是非”兖州刺史刘岱一脸的不屑,轻蔑地嘲笑道。 孙坚大怒,虽然刚打了败仗,孙坚还是很忌讳别人说这个事,刘岱张口便是败军之将如何如何,态度还是那般地轻蔑。要知道这一路行军,荆州刺史王睿就是因为轻视孙坚丢了性命,南阳太守张咨更是由于态度傲慢拒绝供应粮草被斩了首。孙坚可是以勇悍和蛮横出了名的,面对刘岱的讥嘲,怒而拨剑道:“那你就看看我的剑利否” 若是一般的人也就怕了孙坚的这股狠劲,可唯独刘岱也是个愣头青,仗着自己是汉室宗亲的出身,眼高过顶,那里把孙坚放在眼里,见孙坚拨出剑来,亦拨剑在手,厉声道:“你的剑利难不成我的剑是吃素的来来来,刘某今日倒想讨教一二” 大帐内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孙坚和刘岱两人拨剑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袁绍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孙坚和刘岱此举分明是不给他颜面,怒道:“你二人拨剑相向,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在座的也是数冀州刺史韩馥年长,上前打劝道:“二位将军皆是联军庭柱,大敌当前,理应精诚团结才是,如此剑拨弩张,岂不让董贼耻笑” 孙坚和刘岱这才悻悻然地收剑住手,各自回座。不过经此一闹,大帐内的气氛有些冷场,许多人或沉默不语,或低声议论,竟无一人出面开口。 不过局势倒也渐趋明朗,这盟主的候选人不外袁绍、曹操、袁术三人,袁绍支持者甚众,王匡、张邈、张超、刘岱、袁遗已旗帜鲜明地站到了袁绍这边,曹操的支持者也就是鲍信、乔瑁、刘泽,只有袁术那边势单力薄,只有孙坚一人力挺,其他的诸侯如韩馥、张杨、孔伷则保持中立,没有站出来明确表示支持谁,有些观望的意味。 袁绍有些尴尬,本来今天他召集众诸侯议事,这盟主之位是铁板钉钉的,但半路杀出个孙坚来力挺袁术,搞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曹操的支持力量也不容小觑。那年头,也不会搞什么投票活动,少数服从多数,既然有不同意见,也只能是协商解决。 “孟德,你看此事该如何”袁绍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曹操。 曹操心知肚明,这袁绍肯定是死活不会放掉这盟主的位子,何况现在支持袁绍当盟主的人也占多数,就算自己有心一争长短,以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和袁绍对抗,也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吧。 “依曹某之见,这盟主之位非本初公莫属。本初公四世三公,名播海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公若就任盟主,登高一呼,必然是应者无数,大事可成” 袁绍面色稍缓,推辞再三。 韩馥起身道:“本初就勿庸推辞了,这盟主之位非本初不可,实是众望所归。” 最大的竞争对手曹操主动放弃了竞争,就连一直态度暖昧的韩馥都出来支持袁绍了,于是众口一辞地都转向了袁绍:“非本初公不可” 刘泽瞄了一眼袁术,袁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是很不甘心,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没有几个人出来支持他。刘泽暗道,这袁术的人品也真是太渣了。 到了第二天,在袁绍的大营之中筑起了一座三层的高台,袁绍登坛拜将,歃血为盟,就算是把讨董的大旗给竖起来了。袁绍本来只是一个渤海太守,混同于一般诸侯,显然觉得威望不足以服众,于是就任盟主后,自封为“车骑将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1章 孙坚中伏 毕竟这“车骑将军”是自封的,没有经过朝庭的敕命,袁绍也略感底气不足,于是又封了曹操做奋武将军,一来也拉个垫背的,二来曹操被董卓通辑,原先的典军校尉也早被革除了,现在曹操也就是一白身,没个官职在身也不成体统。 接下来就是商议进军的事宜了,从酸枣向西,便可直指洛阳。除了王匡的兵马屯扎在河内,袁术、孙坚的人马驻守鲁阳,韩馥在邺城支应大军粮草之外,其余各路诸侯的军队都聚集在酸枣。 进军洛阳,横垣在联军前面的,便是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董卓为了防备关东联军,特命骁将华雄领兵在此驻守。 关东联军会盟的信息很快地传到了洛阳,董卓大为忿恨,立即将太傅袁隗一家五十余口下狱问斩,并将当时推荐袁绍刘岱的伍琼、周毖处死。其实董卓原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外表气势汹汹,内容稀松一泡水,关东联军刚在酸枣会盟,双方还未接战,他就已经坐不住了,鸠杀了废少帝刘辨,做好的跑路的准备。 但他的迁都之议刚提出来,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不光是朝庭公卿大夫反对,就连他的部下李儒胡轸吕布等人也反对,不得以董卓才暂时打消了迁都的打算,增兵虎牢关,阻止关东联军西进。 袁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到了酸枣,袁绍和袁术哭绝于地,曹操拨剑在手,高声道:“董卓不仁,残害忠良,我等应立刻发兵洛阳,手刃董贼。为袁太傅报仇” 众人闻之,群情激昂。但真正议及进兵之事,可都又畏缩不前了。西凉兵的残暴谁人不知,颖川太守便是前车之鉴。真正要和西凉兵交战了,各路诸侯都怕得要死。 也就是只有江东之虎孙坚了,慷然而出。“坚愿为前部,誓死讨贼” 袁绍泪眼之中带有几分感激之色,哽咽地道:“文台勇烈,我心甚慰。如此便任命文台为前部先锋,攻取虎牢关。” 孙坚领命,下去召集部众,向虎牢关进兵。 与孙坚的雷厉风行不同,虽然袁绍下达了全军进军的命令。各路诸侯依旧是拖拖沓沓,光是整饬军队就进行了好几天,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兵备,进军虎牢。 刘泽有些担忧,对曹操道:“文台孤军深入。或恐有失。” 曹操也对联军的迟缓动作大为不满,但人家袁绍是盟主,他也无权出面指挥,只能是无可奈何。“唯今之计,也只有多催促一下袁车骑了。” “虎牢关守将华雄亦非等闲之辈,文台意气行事,恐怕是凶多吉少。联军行动迟缓。倘若文台遇险,根本就救之不及。孟德兄,小弟麾下皆是轻骑,日行数百里,即刻出发的话,就算文台遇险。也当能救得。”在刘泽的印象之中,孙坚轻兵冒进,便是折在华雄的手中,孙坚可是讨董联军的第一虎将,刘泽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有失。 “好。贤弟可领兵速去,袁车骑处我自去禀报。”救兵如救火,这个道理曹操又怎可不知,虽然各路人马的调动都得由袁绍派遣,但事急从权,曹操还是立刻同意了刘泽的主张。 孙坚在豫州兵败之后肚子里早就窝着火,急欲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所以主动请缨担任先锋,攻打虎牢关。领命之后,亲率麾下一万人马,星夜兼程地赶往虎牢关。 部将韩当疑惑道:“主公如何行得如此之急”韩当表字义公,早年便同程普、黄盖、祖茂追随孙坚,此四人目前皆在孙坚军中。 孙坚解释道:“虎牢关目前只有华雄一人率五千西凉兵镇守,若不趁其兵寡之时出其不意地攻下关隘,等董卓派援兵前来,凭险拒守,虎牢必定难克矣。” 行至虢亭之时,此处山高林密,地势险恶。程普年长,虑事细致,对孙坚说道:“主公,此地如此险恶,倘若西凉兵在此设伏,我军危矣,不如暂且驻兵,派出斥侯打探清楚之后再行进兵不迟。” 孙坚摇头道:“兵贵神速,又岂可在此耽搁华雄手下不过五千兵马,纵然在此设伏,他又能派出多少人马就算他敢遣半数人马至此,有何惧哉” 于是孙坚不听程普之言,立刻进军。虢亭只有一条小路尚可通行,蜿蜒曲折,孙坚不得以将一万多部队分为三队,韩当率第一队两千人先行,孙坚与祖茂居第二队,程普与黄盖率第三队三千人殿后。 韩当的第一队人马顺利地通过了虢亭,孙坚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率第二队人马跟进通行。不料刚走到半路,突然之间,喊杀声四起,乱箭纷飞,孙坚的人马猝不及防,伤亡惨重。 祖茂一看中了埋伏,大叫道:“主公快撤,我来断后” 孙坚略略有些懊悔,没听程普之言,果然中了华雄的埋伏。不过江东之虎胆略过人,又岂能一遇伏兵就慌神自乱阵角,当下喝止住部下,以刀盾兵护在外侧,徐缓而退。 这时,华雄率着西凉骑兵从小道而出,片刻之间,便将孙坚的一字长蛇的队形分割成首尾不能相顾的几段。西凉骑兵号称是陆战之虎,而孙坚率领的江东子弟兵则惯于水战,一番混战之中,显然是西凉骑兵占据了明显的优势,被分割包围之后,几乎就成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虽然地处峡谷,但西凉骑兵依然展示了他们卓越的骑术,往来奔驰,纵横驰骋,每一次的冲锋都伴随着江东兵卒濒死的惨叫声,鲜血几乎将虢亭山谷染红了。 孙坚目眦欲裂,心痛不已,提着古锭刀便欲上前拼命。祖茂死死地将他拦住,苦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冲动,还是先杀出重围,与义公德谋公覆他们会合之后再图报仇吧。” 之下无奈,孙坚也只得听从祖茂的话,向山谷外退却,同时也指望着前队韩当军和后队的程普军赶来救援。但他哪里知道,华雄在虢亭设下伏兵之后,放过了韩当的前队人马,单等孙坚的中军经过之时才伏兵四出,大肆劫杀。伏击孙坚的同时,华雄早已安排下了两支人马,对韩当军和程普军展开了攻击,现在前后两队人马同时遭到了西凉军的袭击,自顾不瑕,哪里还能再抽调出是人马前来救援。 孙坚很是纳闷,这华雄手底下只有五千人马,如何就敢凭着这点人马到虢亭来设伏难道虎牢关他不要了 这显然是孙坚低估了华雄,孙坚前期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差,华雄在虎牢关的兵力正是五千人,但这可不是五千步卒,而是五千西凉铁骑。守城的时候骑兵或许无用武之地,但在野战之中,这五千铁骑可是孙坚一万步兵所无法抗衡的。 华雄身经百战,如何扬长避短心里早就有数了,他压根儿就没准备要死守虎牢关,当孙坚的兵马离开酸枣的时候,虢亭伏击战的计划他就已经安排好了,放过第一队的先锋人马,华雄的主力三千骑兵直接对孙坚的五千步卒发动了攻击,同时各遣一千骑兵对孙坚的前队和后队进行了袭击,令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这个战术无疑是成功的,在峡长的山谷之中,孙坚的步兵根本就无法有效地列阵,面对突如其来的凶猛的骑兵攻击,只有挨打的份,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也是孙坚太过招摇,头顶着鲜红的赤帻,想不让人认出来都难。华雄纵马突进,飞奔上前,挥马直取孙坚,厉喝道:“孙坚小儿,休走” 孙坚视之,来将身长九尺开外,虎躯健硕,面目狰狞,料定他是华雄,不敢恋战,脱身而走,边逃边挽弓给了他两箭。 华雄武艺精湛,侧身便闪过了第一箭。孙坚手快,第一箭刚射完,第二箭便紧随其后直射华雄的面目,华雄挥刀将羽箭拨乱,快马紧追不放。 孙坚挽弓再欲射时,不料却是用力过猛,将鹊画弓一把给拽折了,只好弃了弓拨马而逃。 华雄的座骑乃是西凉上等良驹,比之孙坚所乘之马要好上不少,速度极快,眼看着双方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祖茂一看华雄追之甚急,寻思如此个逃法肯定逃不出去,于是对孙坚道:“主公头上赤帻引人注目,贼人紧追难以走脱,不如主公将赤帻脱下来由某戴之,分路而走,必可引开华雄。” 孙坚大为耸容,危难之际显忠诚,祖茂明知是死也情愿引开敌人护主公周全,此等义士孙坚又岂肯让他为自己而死,摘下头盔,弃之于路边,动容道:“太荣,你我名为主仆,实乃兄弟,我孙坚又岂肯让兄弟为我赴死今日既是天要亡我孙坚,那就让我们兄弟战死在一处吧” 祖茂热泪盈眶,道:“主公临危之时,依然故念主仆之情,我祖茂无以为报,只求来生再为主公效命了”说着,他拨转马头,向华雄冲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2章 刀斩华雄 孙坚一怔,旋即明白了祖茂的意思,他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住西凉追兵的铁蹄,为主公的逃亡再赢得一点时间。“太荣回来”孙坚冲着祖茂大喊着,不觉泪水已是模糊了视线。 祖茂充耳不闻,挥刀冲向华雄。“逆贼纳命来” 华雄只是轻蔑地一瞥,二马一错镫的功夫,华雄手起刀落,将祖茂斩为了两截。 虽然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祖茂已被华雄所斩,不过就这短短的一瞬,也为孙坚赢取了一点时间,本来华雄已将孙坚追到了二三十丈的距离,耽搁了一下之后,这个距离又拉大到了五十丈开外。 不过华雄自恃马快,根本就没将这点距离放在眼里,高声喝道:“孙坚今天你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肯受降,华某倒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孙坚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策马狂奔。既然祖茂用他的鲜血为主公阻挡了敌人,那孙坚这条命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为了祖茂,为了死在虢亭峡谷之中的子弟兵,孙坚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眼看着离谷口越来越近了,孙坚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死命地抽打着马背,拼命地向谷口冲去。华雄那里甘心煮熟的鸭子飞了,也加快了速度,紧追不舍。 突然间,谷口的位置激荡起了阵阵的尘烟,尘烟之中,无数的铁骑似乎天而降一般,潮水似地涌了过来。 孙坚顿时心中一寒,暗叹一声:“我命休矣”后队的程普黄盖可没有这么多的骑兵,现如今铁骑当道,恐怕也只能是西凉人马了。 却见那一彪骑兵中闪出一将,红脸长髯。远远地问道:“前面可是孙文台吗” 孙坚微微一怔,称呼人的表字那是有尊敬的意思,显然来人是友非敌,略略欣喜。道:“不错。正是孙某,敢问阁下是那位” “我乃刘润德义弟关羽是也。特奉我大哥之命前来救援孙太守。”来人正是关羽。 孙坚一听是刘泽的部下,喜出望外。双方说着话,马速可没减多少,几息之间。孙坚已与关羽的队伍会合。虽然还是春寒峭冽,孙坚的征衣已被汗水浸透了。 关羽微微一笑道:“孙太守歇息,这董贼的人马就由关某来会会。” 孙坚点点头,指着华雄道:“此人便是西凉悍将华雄,关将军小心了。” 关羽一掳长髯,半眯了凤眼,冷笑道:“某视其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竟也敢如此猖狂,待某取他人头来”说着,关羽一催枣红马,绰刀迎了上去。 华雄一看有人接应孙坚。再想追上已是不及,不由地怒火中烧,勒住缰绳,喝道:“呔你是何人,敢拦本都督的去路” 关羽朗声道:“某乃平原国司马关羽是也,叛国逆贼,何不下马早降” 一听关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华雄大笑道:“无名小卒,也敢大言不惭识相地交出孙坚,本督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关羽傲然地道:“想要孙太守,倒也不难,胜了关某手中的大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华雄在西凉军中,也堪称是第一流的勇将,今日就算是号称江东之虎的孙坚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想不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军司马也竟敢和他公然对板,如何不令他七窍生烟。怒喝道:“那本督便先斩了你来祭旗” 说着,催马向前,挥刀便向关羽砍去。华雄使得是一把长柄环首大刀,背厚刃宽,重约五十余斤,这一刀砍下去,华雄便用上了十成的力道,势如雷霆。 关羽冷笑两声,青龙偃月刀似如疾风,迎了上去。 “铛”地一声,火星四溅,华雄只觉得虎口发麻,鲜血迸流,就连他引以为傲的环首长刀也被生生地磕出了一个豁口。在董卓军中,除了吕布之外,华雄自认为他的气力不输给任何人,想不到在虢亭谷口冒出的一个无名小卒也竟有这番力道。高手过招,往往在一息之间便可探知对手的实力,华雄不傻,立即明白此人的武艺绝以不止比他高出一星半点。 明知不敌,华雄立刻便拨马而逃。关羽又岂容他逃走,催马便追了上去。 华雄的座骑虽然是西凉名马,但和汗血马比起来,那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几息之间,关羽已追到了他的身后。华雄亡魂大冒,拼死挥出一刀,想绝地求生。但关羽又岂给他这个机会,侧身闪了过去,然后手起刀落,将华雄连头带肩斩落马下。 西凉兵一看主将身亡,立即转身而逃。 关羽亦不追赶,命人割下华雄的首级,收兵而回。 这时,刘泽率兵也赶了过来。自从离了酸枣,刘泽的队伍就没停歇过,一路长驱西进,刚到虢亭之时,便发现孙坚的部下程普黄盖遭遇到了西凉骑兵的袭击。程黄二将所率不过三千步卒,受到千余骑西凉铁骑的攻击,情势危急。 刘泽当即下令对西凉骑兵进行攻击,占据着明显优势的弓骑兵很快地将西凉骑兵击退,救出了程普和黄盖。问询之下,才知道孙坚失陷在虢亭山谷之中,乃急令关羽率兵前去救援,自己也在收拾残局之后火速赶了上去。 见到孙坚之时,关羽已经斩杀了华雄,刘泽拱手道:“小弟救援来迟,还请文台兄恕罪。” 此时的孙坚,丢盔卸甲,好生狼狈,神色凄惶,满脸愧色,长身而拜,道:“今日若非润德贤弟相救,坚恐怕早已葬身在这虢亭了。大恩不敢言谢,异日定当衔草相还。” 刘泽微微一笑道:“文台兄何须客气,你我既为袍泽,理当同舟共济。” 孙坚收拾残兵,竟然折损过半,大部的伤亡来自于虢亭峡谷。倒是出谷之后的前锋韩当虽然也遭受到了西凉骑兵的攻击,但韩当悍勇,拼死组织起阵形抵挡西凉兵袭击,虽然他的人马只有二千人,但伤亡比例却是三路人马中最少的。 寻回了祖茂的尸首,孙坚伏尸大哭,伤心欲绝,三军亦为之动容。 程普劝慰道:“逝者已矣,主公节哀顺便吧,切勿因悲切过度伤了身体。” 孙坚泣道:“若非太荣,我早已丧身此地了,我有愧于太荣啊” “祖太荣若知主公安然无恙,亦可含笑九泉。”黄盖亦劝道。 孙坚拭去眼泪,起身拨剑,剑指苍天,咬牙切齿道:“我与董贼,誓不两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回头对刘泽道:“犬子策尚在鲁阳,坚欲回鲁阳,重新召集人马,与董贼再战虎牢关的军务,就烦请贤弟代劳了。” 刘泽与孙坚拱手而别。关羽遥望孙坚部队离去,赞叹道:“孙文台经此惨败之后仍然矢志不移,倒也不失英雄本色。” 关羽性格孤傲,视天下群雄为无物,能得到他的赞誉,真可谓是凤毛麟角。刘泽呵呵一笑,孙坚那堪称是打不死的小强,性格坚毅,素有奇节,在汉末的政治舞台上那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为江东孙吴开创了一片坚实的基业。可惜孙坚短命早死,要不然这三国的历史很可能会重新改写。 潘凤过来禀报:“启禀主公,战场已打扫完毕,是否立刻进军虎牢关,请主公指示” 刘泽摇摇头,笑话,虎牢关龙盘虎距,就凭着自己手下的三千轻骑能踏破关墙 “传令下去,屯兵虢亭,速将战报呈送酸枣大营” ┄┄┄┄┄┄┄┄┄┄┄┄┄┄┄┄┄┄┄┄┄┄┄┄┄┄ “什么孙文台在虢亭被华雄伏击,惨败而归”袁绍在中军帐中接过曹操递上的报告,不禁大惊失色。 曹操叹道:“不错,孙文台轻兵冒进,在虢亭中了华雄的埋伏,折了部将祖茂,手下兵士亦是伤亡殆半。所幸平原代国相刘润德救援及时,才使孙坚所部免遭全军覆没。刘润德此役斩杀了华雄,多少也为联军初战挽回了点颜面。” 袁绍不禁哀叹道:“想不到号称江东之虎的孙文台也惨败在西凉军的手中,锐气已丧,奈之若何”本来各路诸侯便对西凉军畏之如虎,唯一敢和西凉军叫板的孙坚也被打败了,这一下士气尽丧,恐怕再无人敢出战了。 曹操道:“也不尽然,此役刘润德一举斩杀虎牢关守将华雄,也算是除掉了董卓的一条臂膀,本初公可通令嘉奖之,亦可鼓舞我军士气。” 袁绍虽有几分不情愿,但也点了点头,命人将华雄的首级悬于吊斗处示众,又差使者给驻军虢亭的刘泽部送去牛酒以资犒赏。 曹操又道:“润德上表,请各路诸侯速速进兵,现在虎牢关主将华雄授首,余者军心惶惶,正是我军攻下虎牢关的大好时机,倘若董卓增派援兵的话,必定会错失良机。” 袁绍有些为难的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行军之道,我又焉能不知可各路诸侯的情况,孟德也不是不知,我就算是身为盟主,也难调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3章 并州狼骑 “无论如何,此次虎牢之役,也是我军进军洛阳的最好时机,本初公还需拿出点盟主的威仪来,责令诸军明日进兵虎牢,有违军令者,定斩不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曹操心里早就骂上了,袁绍你算个什么东西,身为盟主号令不了部下诸侯,这盟主也当得太窝囊了吧。 听了曹操的谏言,袁绍也就给各营了诸侯下达了明日进军的命令。 不过虽说这军令如山,关东联军也是拖了三四日,方才从酸枣拨营起寨,逶迤而行,行至虎牢关下之时,已是旬日开外。 董卓接到了华雄阵亡的消息,大惊失色,立即命令胡轸吕布率五万大军倍道而行,火速增援虎牢关。胡轸吕布接到命令之后,不敢担搁,星夜兼程地前往虎牢关助战,赶在了关东联军到达虎牢关之前先期抵达。 华雄阵亡之后,镇守虎牢关的便是副将李肃,严防死守,根本就不敢再出关。 刘泽与曹操相见,也只能苦笑一叹。本来一次机会绝佳的破袭战变成了攻坚战,再想拿下虎牢关可就是试比登天了。 关东联军在虎牢关前五十里安营扎寨,几十万人马浩浩荡荡,连营百里,旌旗蔽日,倒也是声势浩大。虽然各路诸侯畏战情绪颇高,但好歹也到了虎牢关下,再怕死也得硬撑着,再者也是人多势众,可以相互仗胆。安营毕,袁绍亲自挂帅,八路军马齐出,杀到虎牢关下,叫起阵来。 遥望关下联军声势煌煌,李肃面如土色,急报于大都护胡轸骑督吕布。胡轸上得关楼,往东一看。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关东联军人马众多,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几乎望不到边。胡轸下令紧闭关门。高悬吊桥,全军死守关隘。 其实不用他下令。这几日虎牢关的关门就没有打开过。 吕布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道:“依吕某之见,关下诸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纵然人多。又有何惧怕一昧死守关城岂不失了我军威名” 胡轸是追随董卓多年的心腹爱将,深得董卓的器重,在西凉军的地位也仅次于董卓的女婿牛辅,排在李傕、郭汜之前。但吕布杀掉了他的义父丁原投奔董卓并拜董卓为干爹之后,吕布在军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虽然暂时还没有超过胡轸,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董卓对吕布那是相当的器重,为了拉拢他,甚至不惜将西凉军唯一的一匹千里神驹赤兔马拱手相送上。这待遇,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也不曾享受过。 说实话。胡轸是极其厌恶吕布的,西凉诸将的功勋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吕布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罢了,要功劳没功劳,要战绩没战绩,除了阿谀奉承,逢人叫干爹,胡轸还瞧不出吕布有啥本事。 关东联军势大,虚实未明,胡轸提出固守关城的方案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吕布却提出反对意见,作为目前虎牢关最高指挥的胡轸无疑是恼火万分。 “我奉相国之命把守虎牢,只要将关东诸寇阻在关外便可完成相国重托,为将者只需奉命行事,何惧什么虚名” 吕布嗤之以鼻,道:“临出征之时,我已在相国面前夸下海口,关外诸侯,布视之若草芥,此番率虎狼之师出征虎牢,我必擒下袁绍曹操,悬其首于都门,以报相国知遇之恩。胡将军若是人是一昧死守,何时才能擒得下袁曹二人胡将军若不敢出关的话,布愿率本部人马出城讨贼,将来相国面前,你可莫要争功” 胡轸也火了,道:“好吕将军执意要出战的话,胡某也不相拦,任尔自便” 于是,吕布引了本部三千并州狼骑傲然出城,列阵迎敌,但见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一杆极北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乌黑锃亮寒芒吞吐,坐下赤兔马,赤如火炭,神骏非凡,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身后的那三千狼骑,更是威风凛凛,气吞山河,黑色的玄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与刘泽的弓骑兵不同,并州狼骑清一色地配备刺枪圆盾,是典型的枪骑兵。枪骑兵在冲击力方面更有优势,利用强大的冲锋力象狼牙一样撕裂对手的防线,故而得名狼骑。 并凉自古多劲旅,这并州狼骑也是名闻天下的,当时董卓进京之后,京城内外无不畏惧其势,唯独并州刺史丁原敢和董卓叫板,所倚仗者正是这并州狼骑。后来还是董卓听从了李肃的建议,离间了丁原和吕布,这并州狼骑才归于西凉军名下。 刘泽在阵中遥遥望去,吕布神采飞扬,并州狼骑气吞如虎,不禁赞叹道:“这并州狼骑果然是名不虚传” 张飞也瞧见了吕布,微咦了一声道:“那为首的不就是当年在洛阳挑擂的那家伙吗,几年光景,居然也混得人模狗样。” 关羽倒是面色凝重,沉声道:“吕布那厮武艺不低,联军之中恐难有敌手。” 赵云没有见过吕布,他自投靠刘泽以后,还没有经过一场真正的战斗,此时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不过刘泽没有吩咐,赵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文和,依你之见,我们的三千弓骑兵若要对战吕布的三千狼骑,能有几成胜算”刘泽回头问贾诩。 贾诩沉吟一下道:“并州狼骑的优势在于正面冲击威力大,配备有刺枪和盾牌,骑兵又着重铠,防御能力较强,单单依靠弓箭兵没有重弩的话,很难破防。如果正面迎敌的话,弓骑兵是很难讨得便宜的,但弓骑兵自有弓骑兵的优势,机动灵活,左右迂回,是弓骑兵的长处。对战之时,弓骑兵如能闪开狼骑的攻击锋芒,迂回到侧翼,利用狼骑机动能力差转身慢的特点,攻击其薄弱的侧后翼,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刘泽大笑道:“文和见地高远,甚合我心,狼骑虽悍,我亦不惧之。”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八路诸侯之中的济北相鲍信与曹操相善,在联军中亦是主战分子,欺吕布人马不多,便率军直攻了上去,冲锋在最前的,是鲍信的胞弟鲍忠。鲍忠长于臂力,使得一柄开山巨斧,直望吕布便冲了过来。 吕布立于阵前,凝神静气,喝道:“你乃何人吕某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鲍忠傲然地道:“我乃济北都尉鲍忠是也,吕布小儿,受死吧”抡起了开山斧,籍着马势,劈头便是一斧砍去。 “无名鼠辈,也敢肆意猖狂,你找死”吕布轻蔑地说着,就在二马一错镫的功夫,方天画戟向上一挑,鲍忠虽然力气蛮大,但和吕布比起来那个不是差了一星半点,戟斧相交,震得鲍忠双手发麻,拿捏不住,开山斧直飞出去。 一个武将,在战场上丢掉了武器,那他的性命也就难保了。鲍忠只是“啊”的大叫了半声,方天画戟的戟头已划过了他的脖子,顿时鲍忠的人头便滚落在地,脖颈处血涌如喷泉。战马依然惯性地载着那具无头尸体狂奔而过。 鲍信见弟弟身亡,大恸,挥动令旗,鲍家军一拥而上,争欲给鲍忠报仇。 吕布高擎方天画戟,戟头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滴落,吕布阴冷的面容下挂着一个残酷的微笑,左手一挥,狼骑便隆隆而动,迎着鲍家军冲了过去。 狼骑真正可怕的威力第一次在战场上显现,三千狼骑就如同是三千座可以移动的保垒,呼啸着向鲍家军碾压过去。鲍信上万的人马,在并州狼骑的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长达两丈三尺的刺枪尖锐而犀利,籍着马匹的冲势,似有万钧之力,第一排的步卒被刺穿了,但狼骑进攻的步伐没有丝毫受到遏制,第二排、第三排的步卒紧跟着被刺穿,每一根的刺枪上面,都挂满着鲍家军步卒的尸体。 “弓箭兵弓箭兵射击”鲍信大声地喝叫着。 鲍家军的阵线几乎在一瞬间就已被狼骑给撕裂了,虽然鲍信指挥弓箭兵进行反击,但零星的箭矢根本就无法对狼骑造成有效的伤害,狼骑兵的盾牌和身上的重铠防御了绝大多数的羽箭。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旦步兵的防线被撕开,以骑兵可怕的速度,那绝对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吕布的狼骑排出了近百丈宽的阵型,笔直地向前快速地移动着,碾压着挡着它面前的一切。 鲍家军的前队被狼骑所吞噬掉之后,其余的士兵心胆俱寒,完全丧失了前进的勇气,转身而逃。但战场之上,想逃跑往往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且不论人两条腿跑得再快跑得过战马吗,单单在乱军之中,人多拥挤,相互践踏,没死在敌军的手中,倒被自己的乱军踩死了。 单单就是一次冲锋,吕布的狼骑就将鲍信的上万步兵打得一败涂地,再追击下去,鲍信几乎就要全军覆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4章 双骑对决 八路诸侯中,离鲍信最近的便是上党太守张杨部和山阳太守袁遗部。袁遗一看鲍信的军队已然溃败,非但没有上前救援,反而下令他的军队向后撤退,生怕被殃及。 在各路诸侯之中,张杨和鲍信关系处得不错,张杨这个人为人实诚,在这个紧要关头上,急令他手下的军队全线出击,救援鲍信。张杨是上党太守,与原先任刺史主薄的吕布同在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为官,彼此之间也极为熟络。但后来吕布反水,杀了丁原投靠了董卓,才和张杨这些并州系的官员划清了界限。此番讨董,张杨也是挂起了为丁原复仇的旗号。 久在并州为官,张杨远比其他人了解狼骑的威力,在野战之中,步兵想要战胜狼骑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唯一有效的办法便是利用长枪结阵,来阻挡狼骑凶猛的冲击,或许还可以勉强抵挡。所以,张杨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长枪兵调到了前排的位置上,构筑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枪林,从狼骑的右翼压了过来。 吕布也注意到了张杨军队的动向,喝令狼骑停止了对鲍信残部的追击,转过头来,准备和张杨的部队进行决战。 长枪结阵,是正常情况下步兵对战骑兵的唯一选择,不过吕布却是嗤之以鼻。自从吕布杀掉丁原执掌狼骑以来,对狼骑进行了很大调整。有董卓拨给的大量军费做保障,狼骑兵的铠甲已全部更换成更为结实厚重的连环锁子甲,而狼骑兵最重要的进攻武器长枪也更换为更长更锋利的的刺枪,加长的枪柄整整比原先提高了五尺,更为结实牢固,使得狼骑兵在突破步兵长枪结阵的能力上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董贼逆天行事,欺君灭国,奉先兄缘何助纣为虐如今关东讨贼联军至此,董贼灭亡之日不远。奉先兄何不早弃暗投明”张杨远远地瞧见吕布,高声喊道。 吕布视之,领兵之人是熟人张杨,乃遥遥地喝道:“稚叔。念在你我曾为袍泽的份上,吕某今日且放你一马,你若再前进一步,休怪某不念故旧之情” “杨既为汉臣,必于董贼势不两立,倒是奉先兄认贼做父执迷不悟,将来恐怕悔之晚矣”张杨的长枪阵没有停顿的迹象,依然向前一步步地逼进。 吕布的眼中划过一抹戾色,冷沉地下达了狼骑攻击的命令。 急骤的马蹄踏起了阵阵的尘烟,狼骑似如奔雷般地向张杨的长枪阵发动攻击。狼骑的速成极快,只在几息之间便冲到了长枪阵前。狼骑所使用的刺枪要比张杨部队的长枪长上一截,不要小看这多出来的一截,使得狼骑刺到第一排的长枪兵时,长枪兵的长枪却刺不到狼骑。借助于马匹的冲力。刺枪变得更加威力无穷,狼骑兵轻而易举地便刺穿了长枪兵不太厚实的皮甲,在惯性的作用下,刺枪穿透了长枪兵的身体,依然没有停止下来,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如同被穿糖葫芦一样,成串地挂在刺枪上。 张杨苦心经营的长枪方阵也几乎在一瞬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在狼骑凶猛的进攻面前,再强的步兵防御也形同虚设。长枪方阵的崩溃使得后面的轻装步兵失去了屏障,在可怕的狼骑面前,成了待宰的羔羊。 部将杨丑急急地道:“大事不好,主公快快撤退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杨瞪了他一眼。拨剑在手,厉声道:“讨贼报国、匡扶汉室,我之所愿也,今日纵是战死疆场,又有何惧诸军听令。后退者斩无赦杀” 在张杨的激励之下,张杨的部下皆是奋勇向前,一无惧色。 但在强悍的狼骑面前,再勇敢的士兵也是难于匹敌的,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情形,地上躺满了张杨军的尸体,鲜血几乎将虎牢关前的这片土地染红了。 刘泽远远地注视着这边的战况,暗暗地叹息一声道:“临危不惧,张杨倒是不失为一条汉子。” “大哥,该咱们出击了吧,再不出张杨恐怕就玩完了”张飞在马上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冲上去。 刘泽没有理会他,高声地下达命令:“赵云听令” 赵云早已是整装待命,闻言立刻接令道:“末将在” “命你率一千弓骑,扰敌之左翼,使用重弩攻击之,切记,不可与敌做正面交锋。” “末将遵令”赵云立即去整点骑兵,准备出击。 “管亥听令”刘泽又下令道。 “属下在”管亥立即上前接令道。 “命你率一千弓骑,扰敌之右翼,同样使用重弩远程攻击敌骑,不可与敌正面纠缠。” “属下遵令” 两路骑兵,动作神速,从两翼向狼骑发起攻击。 刘泽遥遥地注视着战况,张飞有点沉不住气了,本来他还指着刘泽派出两千人马之后再派他出去,可等了半天没下文,不禁埋怨道:“大哥你搞啥名堂,一到关键时候就让俺歇着,再这么憋着,把俺的肚子都要憋涨了” “三弟稍安勿躁,好钢总得用在刀刃上,你暂且养精蓄锐,待会儿自有你出风头的时候。”刘泽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战场的动态。 赵云率领着弓骑兵很快地接近了狼骑的左翼,进入了重弩的射程。 弓骑兵的远程攻击武器配备有三种:射程在三百五十步以上的两石铁胎长弓一把;射程在二百五十步以上的一石复合短弓一把;箭两壶,每壶五十支;射程在一百二十步左右的三石钢弦弩一把,弩箭十支。 普通的箭矢是木杆钢制箭头带尾羽,而弩箭则是全钢打造成,无尾羽。由于弩箭重量较重,用三石弩发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二十步,但它的威力却是惊人的,在测试中,一百步的距离上弩箭可以射穿双层锁子甲三层鱼鳞铠,可以说这三石钢弦重弩是弓骑兵破敌重甲兵防御的利器。 看到狼骑身披重铠盾牌护身,刘泽在命令中便要求弓骑兵不必使用长短弓而直接使用三石重弩,既使用两石铁胎长弓,也很难有效地对狼骑造成伤害,唯一的致命武器只有重弩。由于弩箭是全钢打造,成本昂贵,在弓骑兵的标配之中,每骑只有十支,但两万支弩箭用来对吕布的三千狼骑,还是绰绰有余的。 进入到一百二十步的射程之内,赵云令弓骑兵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呈雁形一字列阵,钢弦弩早已准备停当,一排齐射,乌黑锃亮透着寒气的弩箭激射而出。弓箭想要达到最大射程必须采用四十五度角的仰射,羽箭的飞行是呈抛物线运动的,攻击的威力随着射程的加大而衰减。弩箭则不同,由于箭身自重大,无尾羽,弩箭的射速虽高但射程较近,基本采用的是零度角至五度角的平射,在这么短的距离下,弩箭的穿透力至少比弓箭要高上两到三倍。 频繁的胜利让狼骑变得骄狂,就算是一支救援的骑兵出现在他们两翼的视线之中后,也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重视。但瞬间激射而至的弩箭轻易地穿透他们的重铠之后,无数的狼骑兵发出一声声地惨叫,从马上坠了下去。纪律森严队形齐整的狼骑也发生了不小的骚动,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箭矢,将厚厚的连环铠视之为无物,轻易地就将其穿透。 但狼骑毕竟是狼骑,袍泽的鲜血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而是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停止了对张杨步兵的单方面屠杀,调转马头利用盾牌做为防护开始向左右两翼的弓骑兵发起冲锋。 弓骑兵的优势在于远程机动攻击,枪骑兵的优势在于冲锋和短兵相接,狼骑很清楚,想要扬长避短,就必须要接近弓骑兵,将他们卷入混战。 但这只是狼骑兵的想法,披甲重装之后,马匹的负载大大增加,骑兵的机动性能大大下降,想要在宽阔的战场上追逐到游弋的弓骑兵还真得不是件容易的事。赵云和管亥看到狼骑凶猛地扑了上来,并没有急于撤退,而是缓缓地后撤,钢弦弩不停歇地发射着弩箭。狼骑兵虽然有盾牌的防护,但犀利而刁钻的弩箭总也能找到合适的空当,给予狼骑兵致命地一击。而且狼骑兵的马匹是无任何铠甲防护的,一旦被弩箭射中,连人带马便会重重地栽倒在地。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骑士一旦落马,很可能被后面的战马践踏而亡。 许多时候,狼骑看着已接近了弓骑兵的后队,甚至长长的刺枪眼看就要触及到弓骑兵的后心,这时弩弦一响,端着长枪的的狼骑兵一声惨叫,直接就撞到了马下。 而且接近弓骑兵五十步的距离更是一个恶梦,不但铠甲的防护完全没有作用,就连他们手中的盾牌,都有很大机率被弩箭洞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5章 三英战吕 并州狼骑倒是很血性,一排排的狼骑阵亡掉,后面的狼骑依然奋力地冲刺着,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只要他们能接近弓骑兵,近战的优势便很明显,少部分的狼骑突破弩箭的攻击追上了弓骑兵,利用他们手中的刺枪便可以轻易的穿透弓骑兵的铠甲。 但在弩箭的强大火力面前,这些侥幸冲上来并刺杀得手的狼骑兵下场更为悲惨,几乎全被弩箭射成了刺猬。 吕布目眦欲裂,每一名狼骑兵的坠地身亡都让他愀心澈肺地痛,这些狼骑兵追随他多年,亲如子弟,从来未尝败绩,但今日虎牢关下,却成了他们的噩梦。吕布怒不可遏,拈弓搭箭,远远地射了过去。 吕布号称飞将,骑射精湛,例不虚发,但见弓弦响处,必有一名弓骑兵落马。怎奈他只有一人一弓,又如何与弓骑兵千箭齐发相提并论,情急之下,吕而一拍赤兔马,赤兔马四蹄腾空,飞一般地掠了上去。 赤兔马的速度也委实太惊人了,只在几息之间,便已冲入弓骑兵阵线之中。吕布双目赤红,双手擎了方天画戟,拨打掉几支射来的弩箭,大喝一声,将面前的一名弓骑兵挑了个肠穿肚破,而后大戟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两名弓骑兵的头颅被生生地砍了下来。 吕布势同疯虎,在弓骑兵的阵营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大肆砍杀起来。 赵云喝退众兵,挺起虎胆亮银枪,一拍白龙马,向吕布方向飞驰而去,高声喝道:“吕布休得猖狂,常山赵子龙在此” 众军纷纷而退,战场之上空出了一块宽大的区域。吕布勒住赤兔马,冷眼打瞧,对面一将白袍白甲。白马银枪,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吕布自恃英武无双,睥睨天下群雄。但眼前的这常山赵子龙无论是样貌还是气度,竟没有半点地方输与他。 吕布鼻孔之中轻哼了一声,轻蔑地道:“无名之卒,也敢在本侯面前疾言令色,叫你的主子刘泽出来说话” 赵云的一抖银枪,大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想见我家主公,也容易得很,胜了赵某手中的这杆银枪便是” 吕布勃然大怒,持了方天画戟便冲了上来。赵云一无惧色,抖枪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吕布的方天画戟势大力沉,戟戟呼呼生风,刚猛如惊涛骇浪。赵云的虎胆亮银枪轻盈矫折,枪枪动若脱兔,轻灵如惊鸿游龙。两人大战了五十六回合,不分胜负,直瞧得围观的各路诸侯目瞪口呆,看得都痴了。 刘泽引一千弓骑兵接应撤退下来的张杨。张杨感激涕零,几乎要给刘泽跪拜下去。 “今日幸得润德公出兵相救。否则杨早已是身首异处了,此等恩情杨没齿难忘,今后润德公若有用到杨之处,杨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刘泽赶忙相扶,道:“各路诸侯既已盟誓讨贼。理当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稚叔兄不必客气。” 张杨看了看正在酣斗之中的吕布和赵云,不禁面带忧色,道:“吕布勇冠三军。天下无敌,润德麾下的这位将军恐怕难与之匹敌。” 刘泽微微一笑,吕布当然是三国时代的风云人物,比之现在风头正健的吕布,现在的赵云可谓是籍籍无名。在历史上,赵云由于出道得晚,与吕布擦肩而过,并没有交手的纪录,究竟谁才能称得上是三国第一将,后世也是众说纷坛,莫衷一是。今天由于刘泽到转世重生,虎牢关前,才得以看到两位旷世名将火星撞地球一般地碰撞,因此而擦出的火花必将为世人所永远称道。 自古战场之上的斗将并不鲜见,但似这般精彩绝伦的斗将那几乎是绝无仅有。吕布膂力惊人,力大无穷,重达八十三斤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中舞起来似孩童的玩具,轻飘飘若无物,但每一戟攻来之时,却有雷霆万钧之势,势不可挡。 赵云的枪法得自一代名师童贯的真传,八八六十四路梨花枪法变化多端,虽然他没有吕布能那么强的气力,但力道刚柔相济,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奇效。而且赵云的座骑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使得赵云人马合一,如鱼得水,动作幅度大,许多高难度的闪避动作都能做得出来。 相比之下,吕布虽然骑乘着天下第一的宝驹赤兔,但没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仅仅依靠个人的超强骑术驾驭着神骏赤兔,赤兔马的能力无法发挥出来。 战鼓隆隆,高亢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闻之就令人热血沸腾。转眼间,吕布和赵云已是恶斗了上百回合,不分伯仲,而激斗的双方,依然是精神抖擞,不知倦怠。 刘泽倒是暗暗担忧,赵云的武艺他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赵云的耐力,这么长时间地拼斗,气力上输于吕布的赵云还能坚持多久,刘泽心中没底。虽然他知道赵云是一个顽强而坚毅的人,历史上赵云在长阪坡爆发出来的能量简直就是逆天的。 “三弟,该你上场上,替换回子龙来”想来想去,为了不让赵云出丁点差池,刘泽还是决定让张飞出战,替换赵云。 张飞早就等得不耐烦,一听命令,兴奋地哇呀呀一声暴吼,一催踢雪乌骓,四蹄如飞,直冲了上去,他远远地喝道:“子龙少歇,俺来会会这吕丁董布” 刚刚这一回合交手完毕,虽然赵云还有心思和吕布一较长短,但张飞已扑了上来,想必也是奉主公的命令,他自然不好违抗,只说了句“三爷小心了”,退到一边为张飞掠阵。 吕布把脸一沉,喝道:“刚才你喊的什么” 张飞哈哈大笑道:“俺这么大嗓门,你居然也听不到,哈哈哈,看来你的耳朵也不太好使啊,吕丁董布” 吕布的脸沉似水,怒不可遏地道:“环眼贼,你找死” 张飞一脸天真,煞有介事地比划着指头道:“哎哟,俺说错了吗你不是有三个爹吗姓吕的,姓丁的,姓董的,可不就是吕丁董布吗噢,你不喜欢这么叫,还是喜欢别人叫你三姓家奴啊。” 张飞的嗓门也太大了,就连站在百丈之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围观的人群不禁都哄堂大笑,就连吕布手下的狼骑也有人笑出声来。 吕布平生最忌讳别人叫他三姓家奴,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这张飞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他的短,而且说得相当刻薄,让吕布的脸都丢光了,如何不让他气恼异常。吕布的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张飞的那张嘴撕成两半。 “环眼贼欺人太甚拿命来”吕布再也按捺不住愤怒,一催赤兔马绰了方天画戟便扑了上来。 张飞眼中划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诡色,转瞬间被豪迈的大笑所掩盖,挺起丈八蛇矛便迎上去。 两马错镫的时候,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铿然作响。张飞和吕布一样的,都是力量型的猛将,两个人打起来花哨的东西不多,全是真刀实枪在拼力量。 两人又连斗了四五十个回合,吕布果然是神力惊人,在赵云打了一百多回合之后,又不停歇地和张飞打了四五十回合,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吕布此时倒是暗暗心惊,想不到刘泽帐下高手辈出,除了和他曾经交过手的关羽之外,想不到还有两大高手居然一点也不输于关羽,自己就算是铁人,也恐怕经不起他们这番车轮战的折腾。 怕鬼就有鬼,就在他们激战正酣之际,关羽拍马赶来,远远地道:“三弟少歇,某来会会这位故人。” 张飞哈哈一笑,倒也主动相让。 老罗在描写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之写得那个叫精采纷呈,将一段虚构的历史演绎得活色生香,后世人谈起来也是津津乐道。其实古代战场上的斗将虽然屡见不鲜,但三个人想要围殴一人的话,只能是步战,若是骑战,那就根本不可能实现。所谓回合,顾名思义, 两将交锋时一方用兵器攻击一次,另一方招架一次为一个“回合”。骑战之时,双方借助于马匹的冲力进行攻击,战马速度极快,两马一错镫的功夫,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实力相差悬殊的话,便有可能秒杀对手,若是实力相当,双方平分秋色,就只能是拨回马头再进行下一回合的较量。所以说三个人打一个的话,不可能有围殴的机会,只能是车战。 吕布哈哈大笑朗声道:“原来是关总镖头,幸会幸会。只是吕某一人,阁下等却是三人轮番出战,若是传扬天下,岂不失了关总镖头的英名” 关羽不为所动,面沉如水。“关某讨逆伐贼,全为国家,个人荣辱得失,又岂在话下吕将军若是惧怕的话,倒不如下马早降。” 吕布呵呵一笑,道:“笑话,吕某生平还不知这个怕字如何来写,纵然你们就是车轮之战,又有何惧怕,直管放马过来便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6章 将帅失和 关羽也不再废话,挥刀与吕布战在一外。关羽刀法纯熟,膂力不俗,青龙偃月刀如疾风骤雨,刀刀直取吕布的要害。吕布经过两场鏖战,体力明显的有些下降,连战了几十回合,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一场三英战吕布,真是少见的好戏,围观的人看得都痴了。 刘泽倒是有些纳闷,按说吕布也号称手下有张辽高顺等八健将,如此连番恶斗,却始终是他一个人在支撑,难不成这八健将还不在他身边想想也只能有这一种解释了,张辽高顺等将此时或许还未归附吕布,或许还只是阶位较低只是在军中担任小校,根本就没有出头露面的可能。 吕布这时不禁回望了一下虎牢城头,关墙之上旌旗遍布刀枪森然,却无一人肯出关来接应于他。吕布颓然地长叹一声,方天画戟荡开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他勒住马朗声道:“今日难分轩轾,就且罢兵,明日再战如何” 关羽亦不相迫,沉声道:“好,那就明日再战” 吕布率狼骑缓缓而退,井然有序,从容不迫。为了防止弓骑的追击,吕布将后队的盾牌密密地护成一道盾墙。 潘凤对刘泽道:“主公,敌军已退,是否下令追击。” 刘泽目视并州狼骑徐徐而退,摇摇头道:“不必了,狼骑虽退,但阵形严谨,并无半点破绽,追之无益。” 虽然刘泽这边没有动静,但联军之中却有想捡现成便宜的。看到吕布的狼骑方一退却,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两路兵马齐出,尾击吕布的后卫部队。 吕布轻蔑地冷笑一声,刘泽的弓骑兵是他最大的忌惮,一看弓骑没有追来,吕布心情大定,其他诸侯土鸡瓦狗般的军队他根本就没瞧在眼里,指挥狼骑一个反冲锋,凶狠地扑了上来。 稍一接触,刘岱和张邈的军队便立即溃败。狼骑一直被弓骑兵压着打。早就郁闷的不行,此刻完全成了他们泄愤的时刻,将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刘张步卒的身上,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刘岱和张邈见势不妙。率少数的骑兵转身而逃。吕布倒也不曾追击。收拢队伍。徐缓地退入虎牢关内。 仗着刘泽的弓骑显威,总算才使今日之战以平局收场,让联军不致颜面尽失。但鲍信部张杨部伤亡殆半。刘岱部和张邈部也是损失惨重,联军之中,闻吕布之勇狼骑之悍而人人丧胆,谈虎色变。 吕布回城之后也是郁闷非凡,这场战斗算是他投身董卓以来的第一场战斗,也是他急于证明自己的一场战斗,本来凭借着狼骑的威力,占胜关东联军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半路里杀出个刘泽来,让他的狼骑吃足以苦头,损失惨重。更郁闷的是刘泽手下不仅弓骑厉害,就连出战的赵云、张飞、关羽都是狠角色,自恃勇武天下第一的自己双拳难敌六手,铩羽而归,若不是刘岱张邈自讨苦吃的送上门来,今日之战,他吕布可真就丢人丢到家了。 本来此次出征胡轸的位子就压了他一头,让他很是不爽,但想想自己加入西凉军之后寸未立,仅仗着董卓的宠爱才被封为中郎将都亭侯,许多西凉系的元老级将领包括胡轸、李傕、郭汜等人早就不服气,他也只能默然接受。这一仗将是他能否在西凉军中扬名立万的机会,但苦战一日,结局让他很失望。 想想回去又得见胡轸那番嘲讽轻蔑的眼神,吕布想想就郁闷到了极点。 刚进城门,就发现一队西凉兵押解了李肃正往前行,李肃被五花大绑着,瞧见了吕布,大叫道:“奉先兄救我” 吕布悚然一惊,急问何故。 李肃急急地道:“我在关城之上看到奉先兄被关东诸侯所困,便想提兵出城相救,不料胡都护却下令不许开城,我挂念奉先兄的安危,与胡都护争执了几句,被他以违抗军令之名抓了起来,要将我开刀问斩,求奉先救我” 吕布大怒,这个胡轸真是欺人太甚,当下喝令几个士兵不得处斩李肃,他直赴关楼之上找胡轸前去交涉。一见到胡轸,吕布便劈头盖脸地问道:“胡将军,李肃他身犯何罪,要被处以极刑” 胡轸看了看吕布,轻哼了一声,悠然地道:“李肃他目无军纪,违抗军令,擅自离城,本官早就明言,为了整肃军纪,就算杀一青绶也在所不惜,军法森严,又岂是儿戏,李肃他是咎由自取” 吕布怒极反笑,道:“吕某也曾出城迎敌,胡将军就将吕某同李肃一起斩了吧” “岂敢岂敢,你吕大将军可是相国驾前的第一红人,胡某又岂敢降罪话说吕大将军今日可是凯旋而归,该上表章向相国报捷才是”胡轸不紧不慢地道。 吕布一脸怒容,他又如何听不出胡轸语中暗含讥讽之意,重重地哼上一哼,道:“吕某纵然不胜,今日也是斩敌万级,明日出城再战,定取袁绍首级” “明日”胡轸一扬手中的一卷锦帛,轻蔑地道:“奉相国之命,死守虎牢关,再有敢言出战者,一律杀无赦吕将军,这可是相国的亲笔手谕,你瞧瞧吧” 吕布接过来视之,果然是董卓亲笔下的谕令,胡轸这厮果然阴险,将自己出关不胜之事飞骑奏报给了董卓,才讨来这张谕令。自己拼死累活地在虎牢关前独立与联军几十万人马苦战一日,胡轸非旦不出兵增援,反而在董卓面前将他出卖了。吕布不由地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喝道:“今日吕某三千人马独战关东诸侯数十万人,胡将军只是作壁上观,看吕某的笑话,是何道理若是胡将军肯率军出城的话,关东诸侯早就土崩瓦解,袁曹之人头亦是囊中之物是非曲直,我自会禀明相国,由他裁决” 胡轸冷笑道:“把守虎牢关,才是本官的职责所在,率军出城的话,若被敌军偷袭失了关隘,本官才罪莫大焉。你吕将军自恃勇武,不遵将令,一意孤行,才致此败,相国面前你自己解释去吧,本官才懒得理会于你。” “你”吕布怒目圆睁,气愤不已。 胡轸丝毫不理会吕布的心情,冷冷地道:“你吕将军身为骑督,本官自然决定不了你的生死,不过李肃违抗军令,目无军纪,本官今日定斩不赦” 吕布挺身而横在他面前,怒视着他道:“要斩李肃,你就先取吕某的人头再说”吕布直接就和他翻了脸,本来吕布就比胡轸高上一头,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更是气势逼人,那股威压让胡轸有些吃不消。 一看主副帅闹翻了,副将赵岑赶忙相劝:“二位将军息怒大敌当前,二位将军切不可伤了和气。李肃虽然有违军令,但也罪不致死,胡将军何不赦了他,让他戴罪立功” 胡轸也不过是想挫挫吕布的锐气,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否则董卓那里可不好交差。有赵岑出言相劝,他也就借坡下驴了。 “李肃违抗军令本是死罪,念在众将求请的份上,权且饶他死罪,准其戴罪立功,杖责二十以为惩戒,下次若是再犯,定斩不赦” 二十军棍的处罚也就是算是最轻的了,吕布也就没有再计较,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下去了。 曹操军营之中,曹操备下了酒宴,特地为刘泽庆功。 刘泽含笑道:“孟德兄客气了,今日之战,也不过是平局收场,何功之有” 曹操感叹道:“今日若非润德发力,联军就恐得一败涂地了。想不到吕布竟是如此勇悍,三千狼骑就可以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讨贼兴复,难矣。” “其实吕布一人尚不足惧,我倒是忧心各路诸侯出兵不出力,各自为战,互不相援,倘若能齐心合力,虎牢关早破矣。”今日战场上各路诸侯相互观望之态让刘泽很寒心。 曹操亦是叹息一声,他的人马被袁绍安排做了后应,是以今日并没有出现在虎牢关前,但联军的种种状况,曹操却如何不是心知肚明。 “联军不齐心,西凉军倒也未必是铁板一块,今日吕布一人出战,西凉军诸将无人接应,内部之倾轧显而易见,或许正是我们可以利用之处。”刘泽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西凉军内部不团结的弱点。 曹操眼前为之一亮,道:“润德所言极是,明日我军再战,乘其军心不稳之际,拿下虎牢关。” 酒过三巡之后,曹操装做很随意地样子问道:“今日战场之上,目睹贤弟的弓骑大战并州狼骑,看得人热血沸腾,心醉神驰,贤弟是如何得到那奇异的马具,令骑兵在马上安稳如山” 汉代的骑兵以枪骑兵为主,弓骑兵不是没有而是数量较少,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弓骑兵在驾驭马匹的同时无法使用弓箭,只有在马匹停止的时候才能实施射击,说白了,只是马背上的弓箭兵而矣,威力又如何同刘泽的弓骑兵相比。而今日刘泽的弓骑兵大放异彩,完全是得益于马鞍马镫的功劳。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7章 一石二鸟 曹操目光敏锐,见识到了马鞍马镫的威力,并因此而看到今后骑兵装备的发展走向,这一顿酒,他可不是白请的。 刘泽心中暗笑,曹操不愧是奸雄,眼光比别人高上了不止一截。马鞍马镫现在除了刘泽的部队拥有之外,也就是只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装备了。公孙瓒身处北地,拥有如此骑兵利器,自然是端宝似的,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示人。不过今日虎牢之战,在天下人面前展示了马鞍马镫之后,刘泽再想藏拙也是不可能了。 马鞍马镫技术含量低,只要见过的人就能仿制得了,可以预见,不出数年,天下的骑兵必定会都装备上这高桥马鞍双边马镫,骑兵的战力也将会显著地提高,骑兵也将真正成为主战兵种,曹操的虎豹骑将会比历史上更具威力。 “这马鞍马镫不过是小弟手下的几个匠人造出来的,粗鄙之物,难登大雅之堂,孟德兄若是喜欢,稍后我派人送来一付便是。” 既然曹操定会仿制,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对于这些技术含量低的东西,刘泽也不纠结,就算再保密,别人也是能造得来的,除非你让弓骑兵窝在家里不出面,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此事倒是让刘泽多了一个心眼,低技术含量的东西想瞒也瞒不住,高技术含量的东西如黑火药等看来得加强保密工作,一旦见识到它的威力,曹操这些对手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去谋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火药的配方落到旁人的手中。 曹操大喜过望,连声称谢。 第二日,袁绍在曹操的一再建议下再一次发兵进攻虎牢。经过昨日的激战,许多诸侯的畏战情绪愈盛,推托着都不愿当前锋。曹操责无旁贷地站了出来,率领曹家军冲到虎牢关前叫起阵来。 担任骂阵的是曹洪和夏侯惇,不过任由他们百般辱骂,把吕布董卓及西凉诸将祖宗十八辈的男女成员都问候了个遍,西凉军就是死活也无人应战。 看着西凉军做了缩头乌龟,本来胆怯的关东各路诸侯此刻又胆大起来。袁绍一声令下:“攻城” 各路大军如蚁附一般地蜂拥而上。云梯、冲车、床弩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都派上了用场。虎牢关下,人潮如涌。 不过西凉军早已防备,等联军攻到城下,一发呐喊。城上箭矢如雨而至。滚木擂石滚油沸水。铺天盖地,滚滚而下,攻城的联军伤亡惨重。势头顿挫。 曹家军今日担任的主攻位置,第一波地攻击受挫之后,在后面督战的夏侯惇气得哇哇直叫。夏侯惇也是个爆脾气,年幼时从师学武,有人就骂了他师父一句,夏侯惇当即就把那人给杀了,逃到外地去了。可见夏侯惇的性格是何等的火爆。一看到攻城不利,立即披上重铠,拿起盾牌,绰了长刀,率着几百个敢死队员,冲了上去。 曹洪一看不好,想拦没拦住,只得令弓箭兵掩护其进攻。 夏侯惇顶着盾牌,顺着云梯向关城上爬去,他身先士卒感染了曹家的兵士,人人奋勇争先,悍不畏死。 没有野战,刘泽的弓骑兵便无用武之地,只能是在城下给予攻城的士兵远程支援。攻城战在古代是最艰苦的战斗,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可耍,没有什么可以投机取巧的地方,完全是实打实硬碰硬的较量,而且攻城的一方付出的代价要比守城的一方大的多,在没有火炮甚至没有投石车的情形下,攻城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夏侯惇就是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奋力地攀爬着云梯,身边的士卒一个个地从云梯上栽了下去,城上的箭矢将他的手中的盾牌都射成了刺猬的形状,他依然没有放弃,玩命似地向城上冲去。 吕布在城上瞧见了,夏侯惇的盾牌虽然够大,足以抵御住乱箭的射击,但对于吕布这样的顶尖射手而言,只要有一个微小的空隙就足以致命。夏侯惇一面顶着盾牌,一面挥刀拨打箭矢,吕布就站在那的侧上方,眼瞅着他露出肩胛来,挽弓如满月,嗖地一声,箭似流星,不偏不倚,正中夏侯惇的肩窝处。 夏侯惇一声惨叫,便从云梯上跌落下来,也幸亏底下联军的尸体尸枕相籍,否则光是这数丈的高度跌落下来,又焉有命在。 曹洪大惊,急忙拼死上前,救得夏侯惇回来。幸得这一箭只射中了肩膀,并无性命之忧。曹操闻听夏侯惇中箭落城,也急急地赶过了来,见他只是负了轻伤,才略略心安。 不过夏侯惇中箭之后,联军的进攻气势受阻,也就再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攻城动作,遗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袁绍只得鸣金收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东联军虽然组织过几次攻城,但全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虎牢关成为了横垣在联军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天气渐渐地热了,几十万大军屯扎在虎牢关前,粮草消耗甚大,冀州刺史韩馥负责联军的粮草供应,如此庞大的开销,也让韩馥吃不消,眼看着军粮无以为继,袁绍也只得在中军帐中召集各路诸侯议事。 陈留太守张率先道:“我军被阻于虎牢关下,前进不得,天气渐热,粮草不济,不如退兵酸枣,等秋收之后粮草丰盈再行进攻。” 许多诸侯皆是点头称是,就连袁绍也微微颔首。 “不可”曹操愤然地起来反对,“行百里而半九十,如今我军兵临虎牢,虽然困顿,但焉知敌军不是强弩之末如果此时退兵的话,必定是前功尽弃,必失天下之所望诸公为大义而来,誓除国贼,怎可因粮草不济为由轻言退兵,必为天下人所耻笑。” 袁绍迟疑未决,道:“依孟德之见,我军又该当如何” “倾尽全力进攻虎牢,西凉兵守城已久,必心生倦怠。何况孙文台已进兵颖川,大败李傕、郭汜,西凉军已是闻风丧胆,就连董卓都已决意放弃洛阳,迁都长安,现在我军若是趁势拿下虎牢,天下大势必可定也。”曹操慷慨激昂地道。 广陵太守张超道:“孟德说的轻松,虎牢关易守难攻,我军屡次攻击,损兵折将,如何能轻易地拿下” 刘泽站了起来道:“虎牢关虽然险峻,却也并非难破。董卓的军队目前除了虎牢的胡轸吕布,在阳人的李傕、郭汜,其余大部皆由牛辅率领,北渡河东郡平定黄巾叛军,而据最新的消息,牛辅在河东为黄巾军白波部所败,短期之内根本就无法回援河南。而洛阳一带,实则已是无兵可用,洛阳已是空城一座。王太守的军队目前屯兵河内,可从怀县向西移动,从五社津南渡黄河,直接威胁洛阳,董卓必会调虎牢关的守军回援洛阳,到那时再取虎牢关便易如反掌。” 鲍信抚掌大笑道:“围魏救赵,此计大妙。” 袁绍尚在沉吟,王匡已是一脸哭腔地道:“袁车骑切勿听信此言,我河内兵马尚不足两万,以羸弱之旅如何敌得过西凉兵的虎狼之师,我军若是南渡黄河,必为齑粉。” 刘泽哈哈大笑道:“王太守过虑了,河内兵南渡黄河,只做疑兵,并非要于西凉军决战,而是从侧翼威胁洛阳安全,董卓色厉内荏,洛阳空虚,他必定寝食难安,调虎牢关守军回援洛阳势在必行。我军攻克虎牢之后,必定会举兵西进,胡轸吕布等救援洛阳心急,绝不会与王太守恋战的,就算他们胆敢攻击王太守,我军此时已长驱西进,前后夹击,必可在五社津全歼胡轸吕布。” “此话当真”虽然刘泽说得头头是道,王匡还是将信将疑。 这时袁绍开口道:“刘都尉说的言之成理,洛阳空虚,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机会。王太守就请放心吧,联军一旦拿下虎牢,必定在第一时间西进五社津,与王太守兵合一处。”袁绍本身就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一看有机可趁,那有不上的道理。 王匡还想再说什么,袁绍把脸一沉,道:“此议已定,如有违令不遵延误军机的,本盟主定斩不赦” 王匡无奈,只得动身返回河内整顿兵马。 出营之后,见众人皆散,曹操忽然回头对刘泽道:“润德,你是不是和王匡有私仇” 刘泽悚然一惊,曹操真得是人精吗,连这个也看得出来当下含糊其辞地道:“孟德兄何出此言” 曹操嘿嘿一笑道:“王匡此次南渡黄河,必定是有去无回。五社津与洛阳相隔百十里,董卓又岂会容一支敌军在此活动洛阳无兵可用,调动虎牢关的守兵回援必在情理之中。以河内郡国兵的能力,如何能挡得虎牢关撤下来的西凉铁骑王匡能坚持一个时辰不完败也是上天辟佑了。润德此计,完全是将王匡放在火上烤呀。” 刘泽大汗,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居然被曹操给看穿了,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道:“我与王太守素未谋面,何谈仇怨献此计也是实出无奈,舍一军而得虎牢,盘活全局,就算王太守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曹操点点头,道:“舍此之外,也无良策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8章 血染五社 关东联军在五社津强渡黄河的消息传到洛阳,正在皇宫里抱着妃子求欢的董卓惊得亡魂大冒,洛阳城里只剩下了数千铁骑,等同于空城一座。还是李儒建议,抽调虎牢关的一半兵力前去迎敌,并点名由吕布统领。 军令传到虎牢关,胡轸当即表示反对,在五社津渡河的河内兵人数不足两万,根本就对洛阳形不成威胁,反倒是虎牢关前联军几十万攻势甚急,若是抽调一半的兵力去五社津,虎牢关根本就守不住。 吕布根本就没听他的意见,拿着董卓的军令执意调兵前往。负责日常军营管理的副将李肃更是暗中将守城兵马之中的精锐士卒全部拨调给了吕布,留给胡轸的只剩下些老弱残兵和满营伤兵。 王匡在五社津渡河成功的消息传到了联军大营,各路诸侯欢欣鼓舞,立即全面出动,对虎牢关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伤愈的夏侯惇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线,在他的激励下,曹家军人人奋勇争先。夏侯惇第一个攀上了关墙,挥舞长刀,大肆砍杀起来。 战斗开始之后,胡轸才发现自己手下的精兵悍将都不见了,只剩下些老弱残兵,登时明白定然是李肃携私报复将他手下的精兵都抽调走了,再欲寻李肃之时,被告知李肃已被吕布召去了。 事到如今,胡轸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了,暗叹一声,寻思就凭这点兵力如何能守得住虎牢关,保命要紧,他干脆带着手下的亲兵打开西门逃之夭夭,虎牢关结局自然可想而知了。 联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虎牢关。袁绍倒也没有忘记尚在五社津的王匡,急令张邈、张超、乔瑁、刘泽四路兵马施援五社津。 王匡的心情是忐忑的。在黄河北岸,他可以无所欲为,横着走都没问题,但一渡过黄河。他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的两万人马,渡河以后。蜷缩在五社津,不敢再前进一步,王匡一直遥望着东面,盼望着袁绍派兵来接应。 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响起了隆隆地铁蹄声,但这并不是王匡企盼已久的联军部队,而是噩梦一般的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 王匡的心,在一瞬间跌入了冰窖,一种覆灭的悲哀笼罩着他的灵魂,完了,全完了王匡这时才想起刘泽当时的眼神曾掠过一丝的诡异。圈套,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什么围魏救赵,这分明是把他王匡往火坑里推呀但让王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是如何得罪的刘泽 两万五千铁骑对战两万步卒。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没有悬念的一场战斗了。两万五千铁骑黑压压地压了上来了,激起的尘埃遮天蔽日,许多的河内郡国兵目光呆滞,双股战战,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了,甚至许多人当场都吓得尿湿了裤子。 河内兵的第一道防线被并凉铁骑所轻易地践踏之后,剩下的只有单方面的屠杀了。五社津渡口,如同被血染了一般,此时夕阳正红,天地一片血色。 四路援兵之中,只有刘泽的部队的是骑兵,轻装突进,刘泽很快地接近了五社津,在一块高地处,可以清晰地看到五社津的全貌。 刘泽在马上竖起了手指,示意全军停止前进。潘凤虽然很疑惑,但却没有问询,立即向全军下过了停止行军的口令。刘泽驻马山巅,向五社津遥遥望去,天地皆融入了一片血色之中,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王匡绝望了,眼看着他手下的两万人马被屠戮殆尽,不禁悲从中来。他做河内太守好多年,费尽心机,上下巴结,巧取豪夺甚至不惜杀人越货,才混到现在这般模样。千年打柴一火烧,所有的努力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完了,全完了王匡傻傻地站在那儿,木若呆鸡。 还是手下的亲兵提醒他,王匡这才想到他身处在渡口,后面还有渡船,只要能逃过黄河,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王匡发疯似地向渡船方向逃去,但他跑得再快,能跑得过吕布的箭吗就在他一只手都已经触摸到船边的时候,只觉得后心一凉,低头一看,锐利的箭头已是透胸而出,他缓缓地转过身,眼前一片血红,接着他也躺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一切,就与他再无关系了。 李肃割下了王匡的人头,提到了吕布的马前。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吕布冷酷地下令将所有降兵全部处死,战场之上,两万多具尸体纵横交错,堆集如山。 ”启禀将军,虎牢关已经失守,胡轸将军不知所踪,袁绍已派遣张邈刘泽等四路人马向五社津追来。”斥侯兵迅速地向吕布报告当前军情。 李肃兴奋地道:“奉先兄,我们刚刚灭了王匡,正好一鼓作气地拿下张邈等四路人马,这可是一大功劳啊” 吕布摇摇头,道:“虎牢关已经失守,洛阳以东已无险可据,若被关东联军偷袭了洛阳,相国危矣。传我军令,迅速集结,向洛阳前进” 并凉铁骑根本就没有打扫战场,呼啸而去,只留下二万余具尸体冷冰冰地躺在那儿。 等张邈、张超、乔瑁赶到五社津和刘泽会合之后,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们都惊呆了,虽然打仗时常见死人,但二万具尸体横陈于野,鲜血都凝结成了黑紫色,就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这种强烈的震憾还是让人心悸。 袁绍曹操的大队人马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也赶到了五社津,看到王匡及河内军惨遭屠戮,众人也只能是唏嘘长叹。 “王太守以身殉国,用河内二万子弟兵的鲜血换回了虎牢关的克服,虽然代价沉重,但这种牺牲还是值得的。我们应当秉承王太守的遗志,进兵洛阳,诛杀董贼,兴复汉室。”曹操如是说。 众皆称然。袁绍传令将河内兵的遗体就地安葬,王匡无头的尸体则被运回了河内,交给其家属下葬。而后袁绍任命张杨为新的河内太守,大军屯扎巩县,虎视洛阳。 董卓这个时候真得坐不住了,东面虎牢关失守,关东联军已经兵抵巩县,距离洛阳不过也就七八十余里的路程了,南面孙坚在阳人击败李傕、郭汜,已兵犯大谷关,洛阳的形势已是芨芨可危。 迁都之举已是迫在眉睫,为了阻挡关东联军的进攻,赵岑被任命为大谷关的都督,抵御孙坚的进攻,刚刚从河东调回来的牛辅则驻守偃师,防备东路的关东联军。 胡轸逃回洛阳之后,董卓大怒,欲斩之,李儒等出面求情才赦其罪。 李儒给董卓出主意:“我军钱粮短缺,洛阳富户巨贾极多,可尽皆捕之,以袁绍同党论罪,将家资查抄籍没入官,必可解我军钱粮之忧。” 董卓闻言大喜,着令吕布率众在洛阳城内大肆搜捕富户巨贾,一连查抄了数千家之多,皆被扣上了通敌逆党的帽子,押解到洛阳城外尽数斩首,上万人因此而遭受无妄之灾。、董卓又命吕布发掘帝后陵寝,盗取陵墓中的金银珠宝。吕布纵容手下,洛阳城外的坟茔都被盗掘一空,尸骸扔得满山遍野。 李傕、郭汜则受命将洛阳及附近郡县的在数百万百姓强行迁移到关中。洛阳的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数代,谁也会心甘情愿地背井离乡迁移到荒无人烟的关中去。但西凉兵那里管这些,扒毁房屋,强行驱赶,稍有不从者,鞭打杖责,淫人妻女、劫抢财物之事屡有发生。为了防止百姓逃亡,李傕将百姓每百人用一根长绳拴其左臂,派出一伍士兵押解。百姓饥寒交迫,死于沟壑者,不计其数。 董卓的暴行,天怒人怨,许多民众愤起反抗,都被董卓血腥地镇压下去了。 关东联军屯扎在巩县,与偃师的牛辅遥相对峙,只是畏惧于西凉兵的强悍,迟迟地按兵不动。曹操几次劝说袁绍进军洛阳,袁绍支支唔唔地没有答应。曹操回营之后,对刘泽叹息道:“当初误认为袁绍还算得上是个英雄,今日看来,徒有虚表,竖子不足为谋” 到年底的时候,董卓在洛阳该杀的已经杀完了,该挖的也挖空了,该迁的也迁走了,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将百年帝都付之一炬。 关东联军得到消息的时候,洛阳方向已是火光冲天,夜里视之,西边的大半个天空亮如白昼。曹操去见袁绍,袁绍还在迟疑不决,说是等候斥侯兵的消息,看看董卓是不是真得已经撤走了。 曹操怒不可遏,回营之后整点兵马,立即向洛阳进发。鲍信乔瑁也随同曹操拨营起寨,,向洛阳逼近。刘泽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率领三千弓骑火速前进。管亥和贾诩则是率辎重营和后卫部队随后缓行。 刘泽骑兵速度快,很快地就超越了曹操的军马,一骑当先地赶住偃师。 驻扎在偃师的牛辅军在董卓撤离洛阳的同一刻就已经是拨营而去,西凉军的偃师大营一片狼籍,空无一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9章 洛阳大火 此进的刘泽也顾不上许多,快马赶往洛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洛阳已是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焰冲天,浓烟滚滚,除了极少数在那儿号陶大哭百姓之外,几乎看不到人了。 这时,打南面开来一支军队,旗帜招展,上书“长沙太守孙”,正是孙坚杀到。 孙坚也远远地瞧见了刘泽的旗号,快马赶了过来,跳下马拱手见礼呵呵笑道:“还是润德的骑兵快,我快赶慢赶,还是比润德迟来一步。” 刘泽含笑还礼道:“文台兄远在大谷关外,竟来的也是如此迅捷” “董卓鼠窜之后,赵岑举关而降,我军才得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大谷关。”孙坚环视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烈焰腾腾,恨声道:“想不到董贼竟是如此可恶,罪恶滔天,将煌煌帝都付之一炬,诚为千古罪人” “叹之无益,文台兄,我们还是先行救火吧。”刘泽提议道。 孙坚点点头,立即吩咐部下分头扑灭大火。 刘泽也命弓骑兵下马去救火。这时,潘凤引锦鹰卫洛阳分署的都统张龙前来面见刘泽。早在数月前,刘泽又下令锦鹰卫洛阳分署密切注意董卓的动向,必要的时候采取非常行动。 “张龙,洛阳分署的人员都平安吗”董卓暴虐,强迁百姓,锦鹰卫的情报人员平日里都是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不免也在董卓的强迁范围之内,遭逢乱世,人身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刘泽见面第一句没问军情如何,而是询问人员是否安好,张龙动容道:“谢主公关心,洛阳分署麾下。无一伤亡,请主公放心。” “没有和西凉兵发生冲突吗” “冲突在所难免,不过以锦鹰卫的能力,处理几个游兵散勇还是轻而易举的。”张龙的话里透着自信。锦鹰卫是什么。是主公最精锐的部下,在乱世中没有点生存能力能算得了粗英吗 刘泽点点头。每一个锦鹰卫的成员都是经过死亡训练出来的精英,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锦鹰卫的能力。 “蔡邕一家可否安好”刘泽最关心的还是蔡家的事。 张龙面带愧色地道:“蔡公全家被董卓重兵护送着去了长安,属下几欲暗中下手救出董公一家,只恨西凉兵防备甚严。未能得手。当日西凉兵催促甚急,形同押囚,蔡公的全部藏书和一把琴都遗落在府上,属下已暗中将书卷和琴取放到安全之处。” 刘泽面露喜色,急急地道:“那把琴何在取来让我瞧瞧。” 张龙虽然不明白主公为何对一把琴如此上心,但还是命人火速将琴取了过来。 刘泽视之,果然是凤尾焦琴。不禁长叹一声。遥想上次看到凤尾焦琴的时候,已是六年前的事了,那琴音犹在耳边回荡,只是伊人已去。空留惆怅。这凤尾焦琴和万卷藏书是蔡邕的心血之物,就是他流亡天涯四海飘泊之时都不曾落下,可见当日董卓强迁百官离京的时候是何等的蛮横残暴,按理蔡邕算是董卓最宠信的人,都受到如此待遇,何况那些与董卓不睦的官员,离京之际,完全享受的就是囚徒待遇。 “子仪,通知长安的飞燕,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蔡公一家的安全。”刘泽吩咐道。 潘凤领命。刘泽又问道:“张龙,皇宫那边的情况如何” 张龙如实禀报道:“宗庙宫室,已皆被董卓焚毁,宫内的一切金银财宝,都被西凉兵搜刮一空,唯有皇家典册、书籍卷宗,被西凉兵弃之如蔽,散落一地,任人践踏。我等乔装假扮作西凉兵卒模样,混入宫内,倒是抢回不少的典籍书卷。只可惜,大多的书卷还是毁于了大火。” 刘泽大叹,没文化真可怕,董卓就是一个大老粗,手下的一帮西凉兵更是野蛮之极,他们眼中,值钱的只有金银珠宝,那些珍贵的皇家典籍还有那些绝品孤本的古书善本,只能算是烧火的竹子。按史书记载,洛阳劫难之际,司徒王允费尽周折,保护了不少的皇家典籍和档案,但现在看来,以王允的一己之力,还是不能将这么浩秩的卷宗全部带走。这场浩劫,不光是天下黎民的的浩劫,更是华夏文明之殇。 “你做的很好,稍后将这些书籍卷册交到文和先生那里,由他统一保管吧。”刘泽的眼中,这些东西远比金银财宝更为珍贵。“洛阳已成一片焦土,事毕之后,锦鹰卫洛阳分署就全部撤离吧。全部撤到许县去,要在许县密布一个可靠的情报网。” 张龙很是诧异,许县不过是豫州颖川郡治下的一个小县城,既非州城也非郡治,主公为何要将洛阳分署的力量全部调到许县不过张龙没有发问,主公既然如此做,定有主公的道理,他遵命行事便是。 刘泽倒没有解释,暗暗地长嘘了一口气,看来是为三国征战做准备的进候了,而许县无疑将成为其后几十年的的政治中心。 随后赶来的各路诸侯也加入了灭火的队伍,不过由于火势猛烈,大火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算扑灭,整个洛阳城已是残垣断壁,面目全非,百里之内,无鸡犬之声。 刘泽在安排手下扎营安寨,鲍信和乔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神色慌张,还未容刘泽出口相问,鲍信便拉住了刘泽的胳膊道:“润德,出大事了” “何事惊慌”刘泽莫名惊诧。 “孟德与袁车骑方才在大营之中争执,孟德说董卓劫迁天子,西去长安,车驾辎重颇多,日行不过数十里,我军若是轻装追之,必可击破董贼,救回圣驾。袁车骑推托说诸军疲惫,皆无余力可追之。孟德怒,自领本部人马追袭董卓去了,我等追不及,恐孟德孤军深入,中了董卓的埋伏,只等过来央求润德救之。”鲍信急急地道。 “唯今也只有润德的轻骑可救孟德了。”乔瑁亦道。 刘泽倒不担心曹操会挂掉,否则三国的历史就要重写了,不过曹操此番中了西凉军的伏击倒是真的。刘泽很疑惑,按理说曹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人,不该做出这种轻率的冒险行动才是,可能也是袁绍的态度激怒了的,才不顾一切地去追击董卓。想想那袁绍真是操蛋,说什么众军疲惫,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联军驻扎在巩县一箭未发,一矢未放,就搞到疲惫不堪的地步,岂不令闻者笑掉大牙。 看着鲍信和乔瑁苦苦哀求的模样,刘泽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告诉他们曹操是会被西凉兵伏击,但保证不会挂掉联军之中,也只有他们几个和曹操相善了,舍些之外,再无人可求了。 刘泽也只好应了,命令赵云整军立即出击。见刘泽答应下来,鲍信和乔瑁也算是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曹操正是因为和袁绍争执之后一气之下才率兵追击董卓的,引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李典并数万人马,向函谷方向追去。 行至一处荒山,曹操观此处林深树密,地势险峻,乃喝令停止,挥鞭问道:“此乃何处” 有军士看到界碑,禀报道:“回将军,此处名曰饮马涧。” 曹洪本在后队,看到前队停止不前,上前道:“兄长为何停马不行” 曹操遥指前面,道:“此处山势险恶,董卓若是伏下一支兵马,我等必是束手就擒。” 曹洪看了看道:“我先引一军探路,兄长在后慢行。” 所幸饮马涧并无董卓人马,曹操通过此地之后,加快了行程,又追出了上百里,遥遥远望前面旌旗麾盖,尘土飞扬。 曹洪喜道:“前面想必就是董卓的车驾了,天子麾盖也在其中。” 曹操拨剑大喝:“诸军听令,功成于否,就在今日,誓死讨贼,舍身取义” 夏侯惇一骑当先,率兵便冲了上去。却听战鼓隆隆,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不是旁人,正是都亭侯吕布。吕布统率狼骑阵形森然,将曹兵的去路完全堵死了。 吕布大笑道:“果然不出李儒所料,想不到还真是有人胆敢来送死” 曹操迎了上去,厉声道:“叛国逆贼,劫持天子,百死莫赎,还不下马早降” 吕布冷笑一声,道:“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你曹阿瞒相国待你不薄,你却枉顾相恩,谋刺于前,叛逆于后,与小人何异” “董卓弑君灭国,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曹某是为汉臣,岂可与贼两立你三姓为奴、助纣为虐,亦是取死之道”曹操在阵前大骂道。 吕布一听别人骂他三姓家奴就来气,脸色铁青,擎起方天画戟,身后的狼骑虎视眈眈,齐齐地压了上来。 夏侯惇拍马挺枪冲了上去,和吕布战在一处。 刚打了没几个回合,左边喊杀声大起,李傕引一军人马杀到,曹操急令曹仁率部迎战。那边刚交手上,郭汜又从右边率军攻了过来,曹操又命夏侯渊前去迎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0章 曹操败绩 三路人马,除了吕布率的是并州狼骑外,李傕、郭汜统领的都是西凉铁骑。曹军之中虽有一定数量的骑兵,但是完全不成建制,还是以步卒占多数。在三路骑兵的围攻之下,曹军就算是再英勇,那也难以抵敌。 夏侯惇抵挡不住吕布,败退下来。并州狼骑趁势掩杀,三路大军势不可挡,很快地将曹兵阵营冲了个七零八落。在与骑兵的对战中,步兵如是依靠密集的阵形,尚有一战的可能,一旦阵形被骑兵突破,步兵就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对象。 乐进一看败局已定,护在曹操的身前,急急地道:“主公快走某来断后”乐进见郭汜扑了上来,立马横刀将他拦下,怒斥道:“叛国狗贼,休伤我主”战在了一处。 曹操还想再说什么,李典已拉住了他的马头,急急地道:“主公,切勿迟疑,快走”曹操只得率少数骑兵夺路而逃。 一连狂奔了百十里路,行至饮马涧之时,已是天交二更,月明如昼,时尽初冬,霜重夜寒,跟随曹操的兵士都已经冻得簌簌发抖,就连身着轻裘的曹操也觉难御冬夜之寒。 曹操回身视之,厮杀声已渐不可闻,可他身边除了百十个骑兵之外再无一人,连他的六员虎将都不知身陷何处,曹操也不禁忧心冲冲,吩咐士卒埋锅造饭并派出斥侯打探曹仁他们的消息。 就在士卒刚生着火的时候,突然之间,喊杀声四起,四周涌了无数的伏兵,手持火把,各擎刀枪。将曹操的人马团团围定。 火把照耀之下,闪出一骑来,马上之人全付披挂,脸形削瘦。八字短髯。冷冷地笑道:“孟德公,别来无恙否” 曹操抬头一看。竟是徐荣,在洛阳之时便曾相识,那徐荣自打败了孙坚,活煮了李旻。可谓是名声大躁,在联军之中被冠以吃人魔王之誉,恶名昭著。不过曹操却是一无惧色,正如当年刺董之时,早报必死之心。此时已被徐荣团团围住,根本就无路可逃,他索性扔掉手中之剑。朗声道:“原来是徐将军啊,却不知准备烹曹某的大鼎准备好了吗” 徐荣嘿嘿一笑,道:“曹孟德果然堪称是盖世英豪,临危不惧。真乃大丈夫也不过是烹是剐,在下却做不得主,相国驾前自有决断,来人,给我拿下” 左右的士兵便扑了上去,准备擒拿曹操。这时,就听得鸾铃鸣响,一骑突破重围杀了进来,手起刀落,将两名欲捉拿曹操的士兵砍翻在地,口中大喝道:“休伤我主” 曹操一看,竟是曹洪拍马赶到,又惊又喜。曹洪率部下拼死力战,保着曹操突出重围,向东而逃。 徐荣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一个悍不畏死的曹洪来,相当地生猛,硬是在西凉军的重重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过徐荣又如何肯轻易放虎归山,率兵紧紧追赶。 一连逃了两个多时辰,比及天明之际,曹洪身边的士卒已是廖廖无几,他本人身上也是多处负伤,浑身浴血。曹操骑的马体力不支,倒毙于路,直接将曹操从马上摔了下去。曹洪赶紧跳下马,将曹操扶了起来。 曹操看了看后面渐渐迫近的追兵,再看看倒毙的战马,如果徒步而行的话,那是绝对逃不掉的,他推了一把曹洪,道:“今日操已是必死,贤弟要速去” 曹洪将马让给曹操道:“兄长快上马,洪步行护卫” 曹操推辞道:“贤弟万万不可,以贤弟的武艺,拼死力战也定可杀出一条血路,贤弟突围之后,可招集旧部为我报仇,倘若为兄乘马的话,只怕今日你我二人都难逃一死” “天下可以无洪,不可无公”曹洪掷地有声地说道,眼看西凉追兵就要围了上来,曹洪都急快上马,再迟就来不及了。” 曹操又焉能不知情势地险恶,翻身上马,向东而走,曹洪执刀护卫在曹操马后。 西凉追兵马快,几匹马飞驰而至,平端了长枪,向曹洪刺去。 曹洪大喝一声,闪身避开了那长枪的攻击,抡起大刀,砍在了最先扑上了的西凉兵战马的马腿上,生生地将马腿砍断。战马嘶叫一声,跪伏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骑兵重重地撺在马前,曹洪,未等那骑兵从地上爬起来,一刀将他的头斩了下来。 后面的两名骑兵也挥枪刺了过来,曹洪侧身一跃,将两杆长枪压在了身下,同时一声暴喝,腾起半丈之高,挥刀将两名骑兵劈落马下。 曹洪几乎是一口气连杀三人,但徐荣率着大队的骑兵也是逼了过来,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将深陷重围。曹洪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一掌拍在曹操座骑的屁股上,大喝道:“兄长快走我来挡住追兵” 那马吃痛,一声嘶鸣,便向前窜去。 徐荣瞧见了,冷笑一声,拈弓搭箭,嗖地一声,射中了曹操的后背,曹操在马上晃了一晃,最终还是从马上跌落下来。徐荣大喜,纵马向前,直取曹操。 曹洪目眦欲裂,急呼:“兄长”欲上前救援,但西凉兵已将他团团围攻住,不得脱身。 眼看着徐荣的马蹄距离曹操只有数丈之遥,就听耳边一声暴喝:“休伤我主” 徐荣骤然一惊,抬头视之,却见夏侯惇引一军杀了过来。夏侯惇瞧见曹操危急,奋不顾身地冲来上来,与徐荣厮杀在一处。 本来以夏侯惇的武艺,绝不在徐荣之下,但夏侯惇已是连夜激战,人困马乏,与养精蓄锐在此埋伏已久的徐荣如何能比,连战数合,夏侯惇渐处下风。 徐荣哈哈大笑道:“强弩之末,还敢逞匹夫之勇还不下马早降” 就在此时,半空中传来一声暴喝:“西凉逆贼吃俺一矛” 一道黑影有如疾风般向他冲了过来,黑影的前端,寒芒吞吐,好似一条银练毒蛇。徐荣本能地举枪去磕,但那道寒芒委实来得太快了,直接刺中了他的肩窝。徐荣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曹操只是肩头中箭,伤得不重,不过就在他落马之际,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幸得夏侯惇在万分危急之时赶了过来,拦住了徐荣,方才保得下曹操的性命。不过夏侯惇与徐荣交战之时,却让曹操揪心不已。正在担心之际,却听一声惨叫,徐荣坠马倒地,而刺中徐荣的,黑马黑甲黑袍,在暗夜之中,竟有如幽灵一般,曹操借着晨曦细看,却是刘泽的部下张飞,不禁欣喜万分。 这时,刘泽率大队的骑兵也赶了过来,西凉兵失了主将,自然无心恋战,仓皇而逃。刘泽扶起曹操,道:“小弟救援来迟,让孟德兄受惊了。” 死里逃生的曹操不禁大为感叹:“今日若非子廉与元让拼死相救,恐怕操已葬身在这饮马涧了。” 刘泽道:“孟德兄讨贼为国,不惜亲身涉险,此等勇气,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敬佩了。” 曹操摇头苦笑道:“有心杀贼,无力还天,惜哉痛哉” 赵云杀散西凉兵,将曹洪救下,此时夏侯惇也下马与曹操相见,垂泪不止。曹操却神色如常地道:“今日我等劫处逢生,应该为之庆幸,又何必哭泣” 天明之后,夏侯渊、曹仁、乐进、李典俱各引一支残兵返了回来,整点兵马,十停中竟折了九停,所幸这六员大将皆无一折损。曹军伤亡如此惨重,众人皆唏嘘长叹,唯独曹操却是仰天大笑,只笑得众人都莫名其妙。 连张飞也不禁多瞧了曹操几眼,以为曹操得了失心疯。 曹操笑罢,正色地道:“今日自知必死,岂料天不亡操,这岂非不是天意乎些许兵马又算得了什么,没了就没了,但使有我曹操一口气在,定不负这苍天厚意润德,就此告辞,洛阳再见吧。” 曹操也不顾伤病,与刘泽拱手而别,引残兵败将自去。 刘泽此时才想起一事,遂问张飞道:“徐荣可曾被你刺死了” 张飞搔搔头,道:“这家伙还号称是西凉猛将呢,被俺一矛就刺翻了,估计死了吧。” 刘泽在后面看得清楚,张飞之所以一矛制胜,全仗着踢雪乌骓马快,而徐荣的注意力全在夏侯惇身上,不曾防备张飞的偷袭,何况其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那一段时间,张飞黑马黑衣,徐荣根本就分辨不出张飞的方位,反应慢了半拍,才被张飞一矛刺中。 “徐荣的悍勇在西凉军中都不输于吕布,你不过是仗着乌骓马快,一招偷袭得手,若论单打独斗,你却也未必能轻易赢他。” 这时,一名弓骑兵向刘泽禀报:“启禀主公,那徐荣被三爷一矛刺中肩部,并未丧命,只是那一矛贯穿前后,伤势较重,此时昏迷不醒。” “哟,这小子倒也命硬,俺一矛竟没要了他的小命,罢罢罢,待俺割了他的脑袋,拿到洛阳讨赏去。”张飞从腰间拨出佩剑,就要上前斩下徐荣的首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1章 名医仲景 刘泽伸手将他拦住,道:“三弟切勿动手,先留他一命再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回头吩咐手下道:“速给徐荣包扎伤口,送到大营医治,一定要竭力保住他的性命。”三国时期能连续打败曹操和孙坚的牛人那绝对是绝无仅有,徐荣的本事可见一斑,只可惜他上搭错了船,虽然到最后迷途知返,却也独木难支,殁于西凉乱兵之中。这么难得的将才要是如此死了的话,岂不可惜了。 随军的军医立刻奉命上前给徐荣医治包扎,并用担架抬了回去。 救援曹操的任务已经完成,刘泽可没向西追击董卓的想法,立即整点兵马,返回洛阳。 行至洛阳西郊上林苑之时,瞧见前面的一彪人马,打得是河内太守张杨的旗号,队伍之中押解着大批的囚犯,不过这些囚犯并非是普通的犯人,个个身着官服,显然先前都是做过官吏的,此时人人垂头丧气,神色萎靡。 张杨也瞧见了刘泽,趋马直奔了过来,道:“原来是润德啊。听说孟德追击董卓,被董卓的伏兵所败,人马折损大半,幸得润德救援方才保下性命来” 刘泽停住马,道:“联军之中,也只有孟德算得上是血性汉子,孤军深入,焉能不败若是诸路联军齐出,又何惧董卓。不知稚叔兄欲往何处,这押解的又是何人” 张杨看了一下,道:“我奉袁车骑之命,擒拿各地尚来不及逃走的董卓余孽。这些都是河南尹治下各县的官员胥吏,助纣为虐,袁车骑决意要治罪这些人。” 这时,后队之中有一人高呼道:“冤枉我等皆是朝庭命官,拿得是朝庭俸禄。做的是大汉官吏,与董卓何干” 刘泽不禁看了一眼,此人年约四旬,精瘦干练。双目炯炯有神。虽是镣铐加身,却也精神昂然。一声高呼,中气十足。 张杨轻蔑地道:“既是大汉的官吏,为何董卓乱政之时,甘受驱使。残害百姓,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我等是奉朝庭之命行令地方,职责所在,如何敢轻易弃官离职,下官身为梁县县丞,只知勤政为民,恪尽职守。与民秋毫无犯,至于将军说的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这罪名下官可担不起。下官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心杀贼。亦无力为之,倒是关东诸路英豪,雄兵在手,却坐视董卓挟帝西逃不曾追击,拿我们这些下层官吏开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杨为之语塞,哼了一声道:“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你们有罪无罪,到了袁车骑驾前,自有分辨。” 刘泽打量了那官员一番,见他虽然身陷囹圄,却依然好胆色,直斥联军畏战不前,这话要是传到袁绍耳中,他的人头恐怕早就落地了。刘泽不禁问道:“不知阁下现居何职如何称呼” 那官员见刘泽气度不凡,河内太守对其都是毕恭毕敬,显然他的地位不低,乃答道:“下官乃梁县县丞张机。” “张机”刘泽脑子里灵光一现,他莫不就是当下便问道:“先生可表字仲景” 张机一怔,他的表字这位高官又如何知晓,何况他张口便称作先生,要知道先生这可称谓可不是乱叫的,除了老师之外,也就是对德高望重之人才会用上。 “不错,下官正是张仲景,只是不知将军缘何识得在下” 刘泽暗暗点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汉末三大名医之一的张仲景。在中国历史上,张仲景也是赫赫有名的,被尊为“医圣”,为人淡泊名利,蔑视权贵,关心下层民众的疾苦,悬壶济世,精于致学,著有伤寒杂病论,这可是数千年来被奉为医学圣典的神书。不过张机家世代官宦,他父亲一直希望他可以致仕,举为孝廉,此时正好出任梁县的县丞。 “稚叔兄,这位仲景先生是我的故交,还请稚叔兄看在刘某的薄面之上,通融通融。”刘泽拱手向张杨道。 张杨哈哈大笑道:“既是润德公的故交,那也就是我张杨的朋友,来人,松绑”立即有军士上前为张机解开镣铐,刘泽又命部下给张机牵过一匹马来让他骑乘。 刘泽含笑道:“多谢稚叔兄,改日我在营中设宴相谢,还请稚叔兄赏光。” 张杨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润德公太客气了。军务在身,不便耽搁,改日再叙吧,告辞。” 刘泽目送张杨离去,张机尚在那儿疑惑地道:“在下实在想不起何时曾与刘将军谋面” 刘泽大笑,这故交二字本来是他找张杨时假托的借口,张机却信以为真,不停地念叨,看来大凡圣贤之人都有点愚。“在下虽然与仲景先生素为谋面,但仲景先生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先生悬壶济世,救治万民,天下早传为佳话,方今天下,也只有华陀董奉二位神医可与先生比肩了。” “刘将军之言,张某好生惭愧,在下虽然略通医术,薄晓药理,但于神医相去甚远。多谢刘将军出手相救。”张机拱手拜谢。 “方才见先生正气沛然,直斥联军的不做为,袁绍其人心胸狭隘,这番言辞若是传入他耳中,先生必为所害,故而出手救之。只是先生却也回不得梁县再做县丞,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打算若蒙不弃,不知先生可愿屈就于平原”象张机这样的医学人才,可是刘泽求之不得的。 张机却是摇摇头,道:“刘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经此事后,在下早已看透了官场仕途,情愿辞官归乡,潜心医道,踏踏实实地做一名医匠,为天下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刘泽不敢过分勉强,不过如果就这么与医圣失之交臂,那可不是他的性格。当下含笑道:“既然先生心意已决,在下也不敢强求。不过现在遭逢乱世,兵匪横行,先生不如在刘某营中小住,待时局稳定之后再行返乡如何” 现在世道这么乱,张机的家乡尚在荆州南阳,真要独身孤行的话,可谓是千难万险。有鉴于此,张机也只好点点头道:“那就讨扰刘将军了。” “那里那里,象先生这样的大才,能屈尊敝营,实是刘某的荣幸。”刘泽边说边下令部队开拨,向自己的宿营地前进。 贾诩把军营扎在了洛阳南郊的灵台附近,紧依着伊水。刘泽赶到之时,却见一大群的联军士兵将军营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管亥正立马横戟地拦着当间,大声地叫道:“没有我家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也休想动这些车辆分毫”管亥的身后,是十几辆大车,装的满满当当,用毡布盖得严严实实。 这十几辆车上所载的,正是张龙从蔡府和皇宫之中抢救下来的典籍卷册,依照刘泽的命令统一的交回到了贾诩的辎重营之中,负责带队押运的正是管亥。兖州刺史刘岱的手下发现了管亥的车队,报告了张超。也是管亥的车队委实太过招摇了,浩浩荡荡十几辆大车从洛阳城的废墟之中穿城而过,要不引人注目也难。 京城洛阳早就被董卓洗劫一空了,十几路联军进驻洛阳,虽然也有点想发国难财的念头,但洛阳城被董卓付之一炬之后,别说是金银财宝了,就是连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找不到。刘岱率军在洛阳城里晃悠了两天,所获廖廖,忽然听说刘泽的部下拉回去十几车的财物,那个羡慕忌妒恨呐,眼珠一转,立即去找袁术。 袁术受命一直以来就是负责联军的后勤事务,此番进入洛阳,也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署理洛阳城内诸多杂事,一听刘岱禀报说刘泽的部下私吞财物,火冒三丈,率兵赶了过去,在营门口将管亥的车队截了下来。 管亥眼里除了刘泽之外,天王老子他也不睬,一听他们要查扣车辆,愤而拨戟相向。 袁术轻蔑地道:“一个小小的家奴,也敢如此放肆,就算是你家主子来了,谅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张飞一见有人在营前闹事,勃然大怒,纵马便冲了过来,踢雪乌骓暴跳如雷,袁术和张超手下的士兵大骇,急急地闪出一条道来。刘泽抢先拦在张飞的马前,喝退了他,跳下马来,走入当场。 “原来是后将军和刘刺史,如此兴师动众,堵在我军营门口,所为何事” 袁术瞥了刘泽一眼,神情颇为倨傲。“本将军接到禀报,说你刘都尉的手下在洛阳城中搜刮到了大批的财物。关东各路诸侯为了攻下洛阳,那个不是耗费了无数的钱粮人马,就算有财也得众军平分才是,个别人若是中饱私囊的话,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搜刮”刘泽冷笑道,“后将军用词很是精辟嘛洛阳城里一片焦土,了无人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有所获,这搜刮二字从何来” 袁术哼了一声,指着那十几辆大车道:“那就请刘都尉解释一下这车上的东西从何而来吧难不成是从平原带来的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2章 书犹药也 刘岱在一侧阴阴地道:“这些大车可是刚刚从洛阳城里驶出来的,我的部下亲眼所见,刘都尉不会否认吧” 刘泽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在下从未否认过这些大车是从洛阳驶出来的。不过在下倒是很纳闷,曹将军和我率军在函谷追击董卓,刘刺史既然是联军的一分子,讨贼剿逆乃是正途,不思派兵追击董卓,一门心思地研究谁家的车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何道理” 刘岱倒是脸一红,讷讷地说不出来话。 袁术哼一声道:“讨贼伐逆乃是联军的宗旨,本将军与刘刺史已是秣兵厉马,随时准备进军。不过刘都尉就这么些大车总得有所交待吧,本将军身负后勤总务之职,也得给各路诸侯一个说法不是” 这个时候,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乔瑁途经此处,见状围了上来,问询事情的缘由。 刘岱一看别的诸侯都来了,便愈发得意起来,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番,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并非有什么个人恩怨,实是为各路诸侯谋利益。 果然张超把脸一沉,道:“洛阳是各路诸侯打下来的,又不是某某一人之功,凭什么有人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这事就算告到袁车骑那儿,也得讨回个公道” 乔瑁略带忧色地对刘泽说道:“润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岱趾高气扬地道:“误会这会儿人赃俱获,也算得是误会” 刘泽不禁有些恼怒,袁术刘岱等人一直相逼,真是欺人太甚,他哈哈大笑两声,目似寒光,逼视着刘岱道:“刘刺史,那你的意思就是想分一杯羹了” 刘岱被他冷峻的目光盯着,不禁有些胆怯。后退了半步,不过想想他们人多势众,又复挺起了胸膛,朗声道:“刘某断无此意不过这洛阳既然是各路诸侯舍死忘死打下来的。缴获的宝物自然是人人有份,任谁想独吞,刘某第一个不答应” 张氏兄弟点头附和,刘岱愈发得意,昂首挺胸。 刘泽面沉似水,没再理会刘岱,转头身袁术道:“后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吗” 袁术哼了声傲然地道:“本将军实无意为难刘都尉,可这众怒难犯,刘都尉好歹也需给交待才是” 刘泽后退两步,指着那十几辆大车。环视众人,道:“并非刘某故意藏私,这些车上之物,本非刘某所有,乃是故人遗留之物。暂时由在下保管之,倘若有所损坏遗失,岂不失了故人之托” “故人”刘岱冷笑一声,“却不知你刘都尉在京城中有何故人” “家师伯喈公”刘泽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地道。 “蔡伯喈”刘岱略略一怔,旋即爆笑起来。“你若是说张温王允,我倒也有几分相信。说起蔡邕,哈哈哈,天下谁人不知,蔡伯喈穷得叮当响,除了一屋子的破书,家里还能拿得出来几样值钱的东西来吗刘都尉。拜托你就算是编也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哈哈哈” 就连袁术、张邈、张超也不禁面露讥笑之色。 刘泽嘴角挂着一个轻蔑的笑容,吩咐管亥扯掉毡布。 刘岱本来笑得是前仰后合,可就在管亥扯掉毡布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嘴巴张成了“o”型,因为他看到了那车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的就是一卷卷的竹简,别无他物。他急切地将目光扫过剩余的车辆。管亥此是倒是挺配合刘岱的目光,他看到那一辆车,就率先掀掉那一车的毡布。 刘岱的脸色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看,心有不甘地暗暗打量了每一辆车,甚至连车厢底得看遍了,可车上除了书卷之外,真得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刘泽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刘刺史还会怀疑这些东西不是伯喈公的吗” 这当世之中收藏书最多的也只有蔡邕了,若说这些书不是他的,天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刘岱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极为灰败,讪讪地道:“既然是书,那就是蔡公的无疑了。” 袁术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就是一场误会了,蔡公乃当世大儒,家有万卷藏书倒真是不假。本将军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袁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转身径直离去。 张邈和张超两兄弟本来以为能打着秋风,帮了半天腔,结果刘泽整出一堆书来,搞得他们灰头土脸地,见袁术离去,也觉自讨没趣,虚言了两句溜了。 刘岱这回可糗大了,颜面尽失,也准备开溜,刘泽却不依不饶地将他叫住了。“哎,刘刺史别忙着走,你不是想分一杯羹吗既然来了必不可空手而归,怎么也得挑几卷书回去才是。这些书虽然是蔡公的,但家师若知刘刺史也喜好读书,必甚为欣喜,定然不怪我这个弟子随便赠书旁人了。” 刘岱面红耳赤,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蔡公爱书天下尽人皆知,在下岂肯夺蔡公之爱。” 乔瑁在旁出言道:“刘向曾有言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既然润德盛意相赠,公山兄倒不妨挑几卷读读。”乔瑁素来与刘岱不和,此时不免挖苦了几句,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意直指刘岱愚蠢。 刘岱闻言勃然大怒,目光怨毒地扫了乔瑁一眼,拂袖而去。 乔瑁也向刘泽告辞,刘泽隐隐有些担忧地道:“刘岱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方才乔太守出言讥讽,其必迁怒于君,乔太守还是需小心才是。”刘泽可记得历史上关东联军散伙之时,正是刘岱杀了乔瑁。 “无妨,乔某与刘岱素有嫌隙,这点小恩怨算不得什么。告辞了。”乔瑁不以为然地说着,和刘泽拱手而别。 管亥面有得色,道:“主公,看那袁术和刘岱的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真痛快不过主公咱们拉这么多竹简回去干嘛,烧火用吗” 刘泽几乎有抬脚去踹管亥屁股的冲动,烧火用这里面的藏书大多是孤本绝本,要搁到后世,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就连袁术刘岱这些有文化的人都弃之如敝履,更何况象管亥这种大字不识多少的粗人呢。刘泽叹了一声,下令将大车全部拉回军营。 贾诩也看到了,却有忧虑地道:“主公这一回合交锋让对手是抱头鼠窜,虽是畅快,但却与袁术刘岱等人结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犯君子,不惹小人。” 刘泽倒是呵呵一笑道:“无所谓,反正关东联军散伙在即,以后是敌是友,未尝有定论。” 贾诩眼前一亮,主公以前就曾断言黄巾必乱,诸侯必起纷争,今天他这话肯定也是有的放矢。“董卓西逃,却并未被灭,天子尚在劫难之中,讨董大业岂可半途而废袁绍其人虽无雄才大略,但国仇家恨也不应该轻弃” 刘泽摇摇头,道:“曹操兵败函谷,几乎是全军覆灭,孙坚去留也是未知之数,联军之中的主战力量就此殒落,余者庸庸碌碌,除了相互倾轧之外再无本领,分崩离析恐怕就在眼前了。” 贾诩默默地点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不知主公下一步如何打算” 刘泽淡然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静观其变。”他回身吩咐道:“传令诸营,马不离鞍,人不卸甲,全军戒备。” 越是到最后关头,越不可松懈,诸侯内哄的苗头已经出现了,刘泽不得不防犯于未然。 管亥领命,自然遵令行事。 随后刘泽命令潘凤给张机安排住处,以上宾之礼待之,并派专人予以保护。 曹操收拢残兵,也在伊水边扎营,刘泽赶过去的时候,也许是人手不足,曹操的营帐还未完全立起来,满营的伤员病号,士气萎靡。曹仁和夏侯渊黑着脸指挥未受伤的兵卒扎营安寨,见刘泽过来,很是客气地施礼。 刘泽问清了曹操所在的方位,自有传令兵一路小跑地去给曹操报信。 曹操大笑着迎了上来,战袍上血迹斑斑,还未来得及更换。 “润德贤弟,还是你的马快,比我早上两个时辰回了洛阳。” 刘泽看看了曹操的营寨,道:“不知孟德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曹操倒没有半点颓废的情绪,朗笑一声道:“这次函谷之战,我带来的东郡子弟,尽数皆没。不过败就败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听说丹阳民风彪悍,民多尚武,我计划去丹阳再募些兵来,想打董卓,没兵可不成。” “孟德兄虽败志不丧,真英雄本色”刘泽对曹操那是真心佩服,一般人经此一役之后早就一蹶不振了,而曹操却是坦然面对,发奋图强,打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而失去了斗志,三国的第一强者果然有着王者风范。 曹操笑了笑道:“什么英雄本色,愚兄现在可真如丧家之犬一般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3章 孙坚离去 这时,下面的人过来禀报:“孙坚孙文台与袁车骑闹了起来,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得众诸侯劝勉才各自退兵。孙文台愤然拨营而去,欲回江东,现已至伊水桥。” 就在昨日曹操和刘泽在函谷与董军激战之际,孙坚率军在洛阳宫室废墟上打扫整理,有手下的军士发现一口井中的五色毫光隐现,报于孙坚。孙坚唤过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发现了一具妇人的尸体,旁有一匣,打开一看,乃是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面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程普见识广博,告诉孙坚,这个玉玺正是传国玉玺。面对这镇国之宝,孙坚在这一刻产生了贪念,要不说旷野拾巨金,密室遇艳妇,是人品格的试金石,孙坚显然没有跨过心理的这道坎,在程普、韩当、黄盖等部下的怂勇下,孙坚决意将玉玺藏匿,开始做起他位登九五的梦来,严令手下军士不得泄露,准备回江东图谋大事。 但事情千算万算,却也漏算的时候。孙坚的军中,有一士卒是汝南人,乃是袁绍的同乡,本来就有投靠袁绍的打算,此番事件之后,认为他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连夜悄悄地溜出了营地,禀报了袁绍。其实这也是孙坚心慈手软,如此重宝,他都起了贪心,更何况其他人,要不历代建皇陵的工匠士卒,皇陵建成之日便是他们丧命之时。孙坚若是心狠手辣的话,将当时在场的全部兵卒坑杀,自然也没有这个祸患。但平时孙坚体恤部下,爱兵如子,根本就没想到要杀人灭口,留下了天大的祸害。 结果自然是孙坚与袁绍对峙于大帐,袁绍要孙坚交出传国玉玺,孙坚矢口否认。最后搞到了剑拨弩张的地步,众诸侯苦苦相劝,才算没有动起手来。 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孙坚干脆拨营起寨准备回江东了。而袁绍又岂肯善罢甘休。秘密地差心腹之人连夜赶往荆州,教荆州刺史刘表半路截杀。 曹操和刘泽得到消息,出营视之,见孙坚引一军开拨过来,拱手道:“文台为何不告而别” 孙坚素于曹操、刘泽相善,乃下马道:“是孟德、润德二位贤弟。袁绍欺人太甚我军中有一小校,由于违反军纪被我责罚,故而逃到袁绍处诬陷我私藏传国玉玺。袁绍身为盟主,不详查事端,反而听信一面之辞。大营之中,于我发难。我孙坚何等样人,岂可贪图宝物而失了信义二字当场我便立下重誓,如果私藏玉玺,异日必万箭穿身而死可袁绍只听信小人信口雌黄之言。苦苦相逼,我一怒之下,拨剑相对,得众人相劝才算罢手。既然袁绍不相容,孙某也就只能不告而别了,这天下之大,岂是他袁绍一手能遮了的” 虽然孙坚信誓旦旦。但曹操又岂是他轻易能瞒得了的,毕竟此事疑点重重,不是单凭孙坚发个毒誓就能澄清的。但曹操却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文台不必心急,也不必这么急着离去,待会儿可随我去本初那里理论,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曹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还文台一个清白。” 孙坚面露迟疑之色,摇头道:“孟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坚早已寒心,坚与董卓。素无仇怨,只因为国家社稷,才甘冒刀矢之险讨贼兴汉。他袁家本与董卓有着灭门之祸,却不思复仇,高垒不战,包藏祸心,前者袁术克扣粮饷,陷我军于绝境,为徐荣所败,今番袁绍听信小人谗言,苦苦相逼,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去意已决,孟德就不必再劝了。” 刘泽心里明白,孙坚此番得了玉玺,犹如困龙思归海,这洛阳肯定是留他不住了,也就不再相劝,拱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文台兄去意已定,我们也就不好相劝了,青山不改,还望我们能有相会之日。” 孙坚回礼道:“多谢润德贤弟,后会有期。” 曹操本来还想再劝一番,但刘泽都如是说了,他也只好放弃,叹道:“联军少了文台这样的悍将,如失一臂,这讨董大业必将难以为继。既然文台去意不改,操在营中略备薄酒,为文台及诸将饯行。” 孙坚婉言相谢:“孟德盛意坚心领了,只是坚此次回乡,携带家眷,如此讨扰,多有不便。”此番孙坚离开长沙北上,就没打算再回去,自然老婆孩子都带在身边,先前一直住在鲁阳大营,后来才迁移到洛阳的。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我既为兄弟,尊夫人即是吾嫂,令郎即是吾侄,又有何不便” 孙坚乃唤过其妻吴氏及长子孙策次子孙权与曹操、刘泽相见。吴氏怀抱一婴与曹操刘泽见礼,落落大方。其长子孙策年约十七,却生得虎背熊腰,英气勃勃,一副少年英雄模样,次子孙权虽然只有岁,但也举止从容,神态自若,更兼容貌奇伟,骨格非常。孙策孙权上前拜道:“小侄策权拜见二位叔父。” 曹操抚髯大笑道:“真是将门有虎子,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时,吴氏怀中婴儿却啼哭不止,哭声嘹亮,引得众人人人侧目。吴氏连摇带哄,那婴儿一直哭闹不止。吴氏面露歉意地道:“香儿原本极是乖巧,今日不知何故,啼哭不止。” 孙坚示意吴氏将婴儿抱回去,刘泽鼻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禁道:“为何会有异香扑鼻” 孙坚大笑道:“我这个女儿初生之时便遍体生香,我甚怜爱之,乳名便唤做尚香。” 刘泽心中一动,不禁多瞧了几眼,说来也怪,小尚香看到刘泽,乌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个不停,也不再啼哭了,蹬着小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让刘泽抱她。吴氏见状,便将小尚香递入刘泽的怀中。 小尚香在刘泽的怀中,却是相当的安静,依在刘泽的胸前,动也不动。刘泽抱着小尚香,前世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扑面而来,想挡也挡不住,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了。 曹操大笑道:“想不到令千金与润德竟是如此投缘,文台兄,令爱若还没有许配人家的话,倒不如将来嫁给润德为妻如何” 古时指腹为婚的比比皆是,曹操说孙尚香是否许配人家倒也不算是唐突。孙坚含笑道:“若能得润德这般英雄为佳婿,足慰平生。只是小女尚在年幼,象润德这般俊才,天下佳人趋之若鹜,只怕小女没有这个福份。” 刘泽大窘,虽然古代人谈嫁论嫁并不太讲究男女的年龄差距,但曹操给他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牵红线,无论如何让他也无法接受,急忙将小尚香交抱还给吴氏,瞪了曹操一眼,道:“孟德兄,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曹操抚髯长笑道:“姻缘天定,润德与孙小姐是否有缘,也未尝可知。呵呵” 笑过之后,众人也没有把这件事再当回事。曹操命人备下酒宴,请孙坚一家及其部将程普、韩当、黄盖入坐。 酒至半酣,论及天下大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孙坚更是涕泗横流,仰天长叹:“自长沙起兵讨贼伐逆,我大小身经数十战,江东子弟,半数殆亡,讨贼未成,我亦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宴罢,孙坚告辞而去。刘泽也默默地与曹操拱手而别,返了自己的军营,其时已是暮色沉沉。 回营之后,潘凤神色有些凝重地禀报道:“主公,据军医报告,敌将徐荣伤势比较重,肩胛骨被刺穿,失血过多,恐怕挨不到天明了。” 刘泽暗暗皱眉,徐荣虽然算不得什么一流名将,但也是刘泽极为看重的将才,要不然也不会让人从几百里外把他抬回来,若是就这么折损了,岂不可惜。 “走,看看去。”刘泽急急地向后营走去,刚走几步,忽然想了起来,名医张仲景不正在他的军营之中吗,便吩咐潘凤道:“你速去请仲景先生去后营。”潘凤领命去了张机宿营处。 “情况如何”刘泽一进去后便张口问道。 “回主公,属下已经尽力了。”回话的是辎重营负责医疗救护的医官,神色有些愧疚。 刘泽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徐荣的榻前。 徐荣面色惨白如纸,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看起来极为虚弱。他看到刘泽走了过来,喘息了一下,道:“刘将军,徐某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必再费心了。” 刘泽没有应他的话,而是开口问了一句:“徐将军是幽州玄菟郡人吧” 徐荣没想到刘泽会问到这个,下意识地点点头,道:“不错,正是。” “某乃幽州涿郡人,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乡了。” “刘将军乃是汉室宗亲,帝王贵胄,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高攀。”徐荣冷冷淡淡地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4章 颐气指使 刘泽倒是略为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徐荣不简单,十几路诸侯的身份背景他倒也查得是一清二楚,不光知道刘泽是幽州涿郡人,就连他的宗亲身份都了若指掌,显然在情报方面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徐将军谬赞了,在下虽是汉室之后,却也家道中落,落魄已久,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帝王贵胄,与徐将军的出身也相差无几。” 徐荣没有理会刘泽的拉家常,平淡地道:“如果刘将军是想劝徐荣投降的话,那还请免开尊口,忠臣不事二主,今日为你所擒,但求速死”徐荣很明白地就看出刘泽的企图了,没等他出口,断然先予以拒绝。 刘泽微微一笑,道:“自古燕赵多义士,徐将军也算难得的忠义之士。不过在下认为这效忠的对象也应该是值得效忠之人,象董卓这般倒行逆施、弑君灭国、残害生灵、暴戾不仁的主公,徐将军若是背弃国家效忠于这样的乱臣贼子,那也只能是愚忠死孝了。” 徐荣没有反驳刘泽对董卓的评价,只是淡淡地道:“徐某不过是一粗人,行伍出身,什么国家大义也不甚了然,只是董相国对徐某有知遇之恩,唯死而报之。” 虽然徐荣口称准备以死而报董卓,但从言语之间,显然他对董卓的残暴行径也并不赞同,若真是对董卓死心踏地的话,一听刘泽辱及董卓,必然会怒而反驳,但徐荣不仅没有反驳。神情之中略略带有一丝无奈之色,看此情形。刘泽便已心中有数了。 历史上的徐荣在董卓死后,归顺了以王允为首的朝庭,并在与西凉叛军的作战中以身殉国,可见非西凉嫡系的徐荣并不是死心踏地的与西凉军穿一条裤子。 刘泽不以为然的笑道:“董卓虽号称枭雄,但却无识人之明,任人唯亲,其弟董旻懦弱无能,却任职左将军。爵封列侯。吕布投降之后,寸功未立,只因会叫干爹而晋封都亭侯中郎将骑都尉。号称西凉五猛之首的牛辅可谓是常败将军,逢战必败,未尝一胜,却也深得董卓器重,重兵在握。究其原因,还不就是他做了董卓的女婿吗徐将军战功卓著,败孙坚、杀李旻,却依然在中郎将中叨排末席,未得封侯。论功劳,论战绩。牛辅、胡轸、吕布之流再怎么也不该排到你前面,可事实则恰恰相反,就这是董相国对你所谓的提镌和器重” 徐荣半倚在榻上,全身虚弱无力,摇摇头道:“徐某能得到今日的地位全是董相国栽培所至。在下早已知足。” 刘泽摇头冷笑道:“董卓其人,老奸巨滑。你徐荣若是无可用之处,又岂会留你此番董卓西撤,手下能征战惯战之将比比皆,为何独派徐将军你一人断后道理很简单,你徐荣并非出身西凉的嫡系,董卓从来也没有将你视做心腹,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丢的弃子而已,以数千兵马伏击数万联军,就算侥幸能胜亦难逃败亡。而事实也恰恰如此,徐将军此次战败你自已以为会是偶然的吗” 徐荣愕然了,哑口无言,他默默地咀嚼着刘泽的话,心底之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此次断后伏击的任务是九死一生。一直以来,作为西凉军中唯一的非西凉嫡系将领,受到的排挤和歧视从来没有少过,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为了报答董卓的知遇之恩,他无数次的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从无怨言。但刘泽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弃子一点也没错,在董卓心目中,他的确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弃子,随时地可以被抛弃。 他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是与不是,又有何用反正徐某已是将死之人,言之无益。”他此时已是气息微弱,虚弱无力。 刘泽微微一笑道:“有神医仲景先生在,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说话间,潘凤已引了张机匆匆地赶了过来。 刘泽拱手道:“深夜还要叨扰仲景先生,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张机倒没有半点见怪的意思,道:“刘将军太客气了,医者仁心,但闻患者有疾,医者那敢安枕,何况刘将军乃是某的救命恩人,有事请尽管吩咐。” “吩咐二字不敢当,此间有一伤者,命在垂危,还请仲景先生医治。”刘泽指了指榻上的徐荣。 张机立刻上前探查,号了号脉搏,掀开眼皮看了看,神色也凝重起来,取过随身的小匣打了开来,从里面取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为徐荣施以针灸之术。 刘泽正欲出口相问,潘凤从外进来禀报道:“主公,豫州刺史孔伷前来拜见。” “他来所为何事”刘泽微微一皱眉,他与孔伷并无交集,深夜造访,不同寻常。 潘凤禀道:“孔伷带了不少部下前来,显然是来者不善,口口声声要我们交出徐荣,要把他烹了,为颖川太守李旻报仇,” 经过张机的诊治,徐荣面色已是恢复了不少,闻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徐某既然落到你们手中,就没想着能苟活。想必孔伷那边大鼎之中热水已沸,刘将军就把徐某交出去吧,犯不着因为在下而得罪同僚。” 刘泽淡淡一笑道:“我的地盘,还轮不着旁人颐气指使。走,看看去。”刘泽在潘凤的陪同下到营外去见孔伷。 管亥今日负责夜间的巡逻警戒,孔伷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过来,他便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孔刺史,深更半夜,带这么多人前来敝营,意欲为何”刘泽来到营门口,瞧见正在暴怒之中的孔伷,冷冷淡淡地问道。 孔伷虽然身在军旅,却依然是一付儒士装扮,自命清高,对拦着他的管亥大为不满,就连刘泽出来了也没有收敛,直接诘问道:“刘都尉,你是不是将敌将徐荣生擒了回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既然孔伷态度蛮横,刘泽也没有给他好脸。不过看来这个孔伷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徐荣刚刚前脚被带回军营,孔伷后脚就到了。看来这联军之中,外战不在行,刺探情报相互盯稍倒是行家里手。 “既然刘都尉生擒了徐荣,那请就把他交出来吧” “凭什么” 孔伷略为一怔,道:“刘都尉不是不知道颖川太守李旻被徐荣烹杀之事吧徐荣是我豫州不共戴天的的仇人,这些都是李太守的部下,今日前来,就是要将徐荣剖心挖腹烈油烹之,为李太守报仇” 他身后的士卒个个振臂高呼,群情激昂。 “为李太守报仇为李太守报仇” 刘泽冷冷一笑道:“徐荣是在下的俘虏,杀剐存留,恐怕也轮不到你们做主吧” 孔伷脸色陡然一变,道:“刘都尉,既然我们都有是讨董联军的一份子,没必要为了一个俘虏伤了和气吧” “讨董联军我与孟德公血战函谷的时候,孔刺史何在联军何在现在和刘某谈联军,简直就是笑话想捉俘虏也容易,西凉兵就在长安,孔刺史不妨提兵前往,国贼董卓尚未伏诛,孔刺史把他擒来下油锅烹之不是再好”刘泽压根就不吃他那一套。 孔伷的脸色铁青,虽然平日跟刘泽不过就是点头的交情,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刘泽居然为了一个俘虏和他翻脸,好歹他也个刺史身份,主管着一州的军政,刘泽一个小小的都尉兼代理国相就敢公然地顶撞他。孔伷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刘都尉,徐荣和颖川子弟有着血海深仇,你若是一昧私心回护,恐怕就算是本官答应了,这些颖川子弟也不肯答应” 孔伷如是一说,后面的几个部下心领神会,立即高呼口号:“烹杀徐荣为李太守报仇”身后一大群的兵卒亦是齐声呐喊,声势震天,更有胆大者向前涌去,试图冲击管亥率兵构筑的防线。 刘泽寒目一扫,沉声道:“管亥听令” “属下在”管亥朗声应道。 “传我军令有敢犯我军营者,格杀勿论” “诺”管亥领命,一声令下,重弩手齐刷刷地在营前列队,三石弩乌黑透亮,钢制的弩箭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地闪着寒光。 这种重弩孔伷及手下兵卒在虎牢关前可是曾亲眼目睹,那弩箭的威力之大,可以轻易地穿透狼骑的重铠,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敌得了,众士卒不禁为之胆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气势也为之一挫。 孔伷本来就是那种只会清淡高论、嘘枯吹生的儒士,那里经历过什么真正的阵仗,被刘泽的重弩一吓,登时便气馁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些不甘心。 “刘都尉,本官的面子,你当真是不给” 刘泽压根儿就没把孔伷这一干人放在眼里,鼻孔之中哼了一声道:“孔刺史,你深夜兴兵前来,盛气凌人,颐气指使,你又何尝给过刘某面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想骑在刘某头上作威作福,那只能怪某些人瞎了眼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俘虏杀剐存留,自然由我作主,不服的话,你大可自己进来拿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5章 以血续命 孔伷看着寒森森的弩箭,根本就没有半点敢上前的打算,恨声道:“好好好既如此,那本官也只有到袁车骑面前讨一个公道了。” 刘泽不以为然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便” 孔伷看再这么呆下去也没个结果,气呼呼地率人拂袖而去。 象孔伷这类人,刘泽打心眼里睬都没睬他一下,吩咐管亥全营戒备,加强夜间的巡逻力度,便返回了营中。 进来之后,却见张机面有愧色地拱手道:“恕在下无能,徐将军失血过多,恐无力回天。” 刘泽神情不禁凝重起来,就连张机都没有办法的话,恐怕徐荣就真得是无药可医了。他走到榻边,徐荣已陷入昏迷之中。 徐荣被丈八蛇矛刺穿肩胛骨,虽然伤势较重,但却非致命之伤,真正致命的,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 若搁到现代,可以说是很简单的治疗,输点血就可以了。但在汉代的医术水平之下,失血过多就意味着死亡,纵然是一代神医张仲景在旁边也是无能为力。 输血刘泽脑子里灵光一现,如果给徐荣输血的话,岂不就能把他从濒死的边缘给拉回来吗 不过想归想,但刘泽细想了一下,实现输血的难度还是比较大的。首先是血型必须匹配,否则还没有救回他的命反而成了催命符;其次,输血需要器械针头和细管,这两样东西似乎更不可能拿到。 血型的问题倒不难。自己的血型就是o型,不管徐荣是o型或者是a型、b型、ab型。只要他不是那种稀有的rh血型就万事ok了。但如何把自己的血液输入徐荣体内,这倒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刘泽对张机道:“仲景先生,徐荣伤势虽重但并无性命之虞,只是失血过多,如果给他输一点血进去,是不是可以救他” 张机惊讶地看着刘泽,摇摇头道:“以血续命,前人倒也曾尝试过。但若非至亲之血,血液并不相融,强行输入的话,必定会死于非命。张某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此法,只是从前人的医著之中读过。” 刘泽道:“据在下所知,人的血液大致有四种。分为甲、乙、丙、丁型,除了每型之间血液可以融合之外,甲型血可以输入其他三型而融合,反之则排异。也就是说不管徐荣是何种血型,只要用甲型血输入必定与其血融合。” 张机大为惊异,失声道:“在下看刘将军并非懂医术之人。这以血续命之技从何而知” 刘泽含笑道:“泽年幼之时曾师多无名高僧,家师遍历天下,曾远涉安息大食大秦等域外之国,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这以血续命的这段笔记正是泽从家师的遗物之中发现的。而且巧得很,在下的血便甲型。正好可以用来救治徐荣。” 张机点点头,道:“域外方国,颇多异术,不过此法是否管用,张某倒也持怀疑,需得一试方知真伪。” “徐荣已命在垂危,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是在下虽然懂得此法,却不知如何施行,才能将这血液如何注入徐荣的身体” 张机须髯道:“此事易耳,不知军营伙房之中可曾有刚刚宰杀过的鸡鹅之类” “当然有,只是不知先生用来做何用” “只须拨几根羽毛过来便是,要挑又细又长的。” 刘泽恍然明白,鹅毛管不正是空心的嘛,完全可以用来做针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不过说到空心的管子,自己手中可是有比鹅毛管更长更好的东西。他吩咐潘凤到自己的营帐内去拿几根孔雀翎过来。孔雀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平原王,不过那只雄孔雀掉下来的尾翎被刘泽收藏了起来,在汉代,孔雀翎也算是稀罕玩意,尤是双眼或三眼花翎,价值不菲,即使到了清代,皇帝只有对功高之臣才赏赐双眼花翎。 潘凤很快地就将孔雀翎拿了过来,张机眼前一亮,道:“这羽毛可是孔雀翎”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正是。” 张机感慨地道:“此物传说是益州南中所产,只因产在蛮荒极南烟瘴之地,极为难得,张某也是只闻其名,今日始见真容。” “此物可否能代替鹅毛管” “可以,效果更佳。” 张机很快地将孔雀翎上多余的羽毛去掉,只剩下一根光秃秃长约五尺的翎管,把细的一头削尖了,反复地用烈酒浸泡消毒,而后取过一只葫芦,截去一半,做成个漏斗,下面凿开一个小孔,将翎管粗的一端插入葫芦之中,用布条密封之。历史上最早的输液装置就这么诞生了。 刘泽大叹,神医就是神医,自己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来的办法就这么轻易地迎刃而解。虽然这个输液装置简陋了一些,但不失为人类医学史上的创举。 刘泽取过一把匕首来了,就着刚刚用酒消毒的大碗,对着自己的手腕准备切下去。 潘凤一直莫名其妙地看着,虽然他根本没懂这玩意有何用途,但看到主公准备割腕,还是唬地他一身冷汗,脸色煞白,急忙拖住了刘泽的手臂,急道:“主公缘何要自残身体” 刘泽停住手,微笑道:“我这不是自残,而是要放一点血出来救徐荣。” 潘凤不明觉历,坚持道:“主公乃万金之躯,为了一个敌俘居然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救他,这万万不值。若是主公执意要救的话,只管取潘凤的血便是。” 刘泽笑道:“每个人血型皆不相同,我如何知晓你的血型是否与徐荣匹配,胡乱输入的话只会让他提前毙命。” “只是血乃命也,主公岂可因救人而罔顾自己的性命” “不过区区一碗血而已,岂有性命之忧,放心吧。”刘泽掳起袖子,用匕首在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了碗中,叮咚有声。 “主公不可”潘凤跪在了刘泽面前,苦苦相劝,泪泗横流。 大帐内的锦鹰卫和军医数人也跪地相求。 刘泽知道潘凤这些人都是忠心护主的,不忍责罚,一面看着鲜血如注一般地流入碗中,一边对张机道:“仲景先生是医者,给他们解释一下失一点血不会丧命,也不会损坏健康。”刘泽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了没用,只好让张机来给他们解释一下。 张机便站出来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较小的失血对身体并无什么影响,潘凤等人虽是将信将疑,但也只得接受了刘泽献血的事实,都站了起来。 刘泽目测碗里的血大概有六七百毫升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眩晕的感觉了,便止住了血,示意张机可以给徐荣输血了。 张机虽然没有输过血,但从前人的医著之中,还是知道输血的方法,找到了徐荣手臂上的血管,将削尖的孔雀翎管插了进去,命人高高地举起葫芦漏斗,将那一大碗的鲜血缓缓地倾倒在漏斗中,雪白的孔雀翎管瞬间便映成了红色,那红色极速地向下延伸着,几息之后,上端的红色与下端的红色便融合在了一起。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这一根细细的管子上。 医官为刘泽手腕上的伤口进行了处理,涂了上金创药,包扎停当。刘泽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徐荣身上,虽然他知道输血是最有效救治失血的方法,但在这种医疗条下的输血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感染细菌刘泽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一切只有听天由命吧。好在徐荣武将出身,身体素质不错,但愿他能爬过这个鬼门关吧。 大约过了一刻的光景,漏斗中的鲜血已全数注入了徐荣的休内,张机拨掉了翎管,包扎好,查探了一下徐荣的脉搏,很是兴奋地对刘泽道:“刘将军,徐荣的情况大有好转,脉息由弱转强,看来这以血续命之法当真可行” 刘泽微微一笑,心底道,自己可是o型血,万能献血者,只要徐荣不是那万中无一的稀有血型,无论如何也能将他救过来。刘泽吩咐医官密切关注徐荣的情况,刚刚输完血,短时间内徐荣还不会醒来。刘泽又对张机道:“有劳仲景先生了,还请仲景先生回营房歇息吧。” 虽然已是半夜,但张机此刻精神焕发,目光炯炯,半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刘将军通晓如此神术,张某已是心醉神驰,还请刘将军不吝赐教。”张机作为一代医圣,敏而好学,求知若渴,这以血续命的法子若真得可以实施,必可救天下万千濒死之人,张机如何不想学会。 刘泽有些为难,现在和张机谈论血型配对的问题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就真得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张机看到刘泽的迟疑,以为刘泽不愿说出来,想想也是,有些独门的秘方就算是医门大家也是奉若至宝,不轻易示人,他略有些尴尬地道:“是在下唐突了,请刘将军多多包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6章 收降徐荣 刘泽见状忙笑道:“仲景先生误会了,并非是在下藏拙,而是此输血之法看似简单,其原理却很是繁复,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等以后有机会再与仲景先生探讨一二吧。” 张机大喜,既然刘泽肯教,那就不急在一时,当下拱手致谢,下去安歇了。 第二天清晨,刘泽起身后便直奔后营,他还是挂念着徐荣的情况。进去之后,发现徐荣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不错,显然输血很成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以徐荣强悍的身体条件,全面恢复过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徐将军看来恢复的不错吗”刘泽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荣显然从军医的口中得知了刘泽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之事,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滚落在地,跪拜道:“徐荣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俘虏,却蒙刘将军如此看重,以血续命,如此大恩,徐荣无以为报,甘愿为马前之卒,以效犬马之劳。” 刘泽大喜,用上几百毫升的血便收服了一员勇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他在前世可是不求回报地经常去义务献血。 但对于徐荣而言,这一碗血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刘泽是何人汉室宗亲,关东诸侯之一,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用自己的血去救敌军的一名俘虏,这份恩情,徐荣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震惊了,董卓虽然提拨重用他,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正如刘泽所言的,是一枚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天底下肯为他徐荣献出血来的,也恐怕只有刘泽一人了,这样的主公就算是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公耀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刘泽连忙伸手相扶。公耀便是徐荣的表字。 “谢主公”徐荣被刘泽和军医搀回了榻上,刚才下地之时,牵动了肩处的伤口,但就算是钻心的疼痛徐荣也死死地咬牙挺着。没有吭出一声来。 刘泽看到他肩处有血迹渗出,显然是伤口迸裂了,赶忙叫军医为他处置伤口。 “公耀安心养伤便是,其他事就不必操心了。” 徐荣应了,刘泽又叮嘱了军医几句,要他们好生看护,便退了出去。 来到前营。关羽和张飞俱在。张飞颇为不满地道:“听说昨夜大哥为了那敌将徐荣竟然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大哥是何等身份的人,凭他也配还不如当初俺一矛结果了他,省得这么麻烦。” 刘泽心中早就乐开花了,几百毫升的血换来一个名将死心塌地的效忠,这笔买卖可是赚翻了。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要不然隔三差五地献一回血,招一个名将,那不爽死了。面对张飞的抱怨,刘泽笑着道:“昨日徐荣宁死不降。今日我刚去便叩首归降,没这碗血可轻易招降不了。” 关羽亦喜道:“恭喜大哥又收了一员得力的干将。”徐荣的能力那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 独张飞还嘟囔着:“那俺也觉得不值。大哥万金之躯,真有个好歹,他一千个徐荣也赔不了。” 刘泽苦笑一声,正欲说话,管亥进来禀报:“袁绍差使者来,请主公到大营议事。” 袁绍这个时候召自己过去,定然是孔伷把状告到了袁绍那里,刘泽心底里冷笑一声,孔伷自以为有袁绍给他撑腰,就可以无所欲为,笑话,袁绍有什么了不起,扯虎皮作大旗,充其量也就吓唬吓唬人,把大爷惹毛了,大爷还就不干了,拍拍屁股走人。 刘泽也没理会营门外使者的催促,慢慢悠悠地营巡视了一遍,嘱咐管亥暗中准备,随时可以拨营而走。瞧着日上三竿,才同关羽张飞带了一队亲兵直奔袁绍的大营而去。 刚离营不久,但见曹操率着一队人马开了过来,刘泽惊道:“孟德兄这是欲往何处” 曹操下马见礼,道:“函谷兵败之后,我营中兵士十不存一,即使想战,也是有心无力,操寻思已久,决意到丹阳募些兵来,再与董卓决战,国贼不灭,操誓不甘心” “孟德兄一腔报国之心,让人敬佩,不知可否辞过袁车骑了” “今日一早便已向本初辞行,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个月,操必返回,操走之后,与西凉军作战的任务,便拜托贤弟了。” 刘泽与曹操拱手而别 袁绍的大营扎在洛阳东郊的鸿池,连营数十里,旌旗招展,其势赫焰。刘泽与关羽、张飞下得马来,留亲兵在营外,在中军官的引领下,信步直奔中军大帐。 帐内,除了已离开的孙坚和曹操,还有负责粮草后勤的韩馥、袁术不在之外,各路诸侯俱在,袁绍在盟主的位置上危襟正坐,各路诸侯坐于两侧,孔伷坐在袁绍左首,似乎在向袁绍说着什么。袁绍的脸上阴睛不定,显然他对刘泽的姗姗来迟很是不满。 刘泽没有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上前拱手拖礼道:“见过袁车骑。” 袁绍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吩咐道:“来人,给刘都尉赐坐。” 下面的人在左首最后的位置上给刘泽铺了一条席子,而几案则是现成的。刘泽坐了下来,关羽和张飞则手按剑柄立在了刘泽的身后。旁边挨着的是东郡太守乔瑁。 袁绍环视众人,轻咳了一声道:“刘都尉,听说你在函谷之战中生擒了董卓的部将徐荣,并带回了洛阳,可有此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了刘泽的身上,刘泽安然正坐,坦然地道:“不错,确有此事。”既然孔伷恶人先告状,刘泽也不可能隐瞒真相,索性光明磊落的承认了。 “那刘都尉准备如何处置此人”袁绍没想到刘泽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略略地一怔,问道。 刘泽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侯,各怀心事,有凝神关注的,也有心不在焉的,更多的人似乎都在等着看笑话。他平静地道:“徐荣乃西凉的一员悍将,文韬武略皆有过人之处,一剑斩之颇为可惜,若能归降我联军,则如除董卓一爪,而我联军帐下又得一员虎将,何乐而不为” 刘岱冷哼一声,道:“徐荣既是董卓爱将,又岂能容易收降就算畏死不得以而降之,只怕诈降是多,来日我军与董卓决战之时,此人若再行反水,岂不是腹背受敌” 刘泽冷眼瞧瞧,这刘岱真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昨日营前栽了个跟头,今天就急欲报复回来。“刘刺史多虑了,徐荣乃幽州人,并非是董卓的心腹之人,在西凉军中,也多受排挤,早已对董卓心生怨念,只是不得其时。今番被擒,已决意弃暗投明,归顺我联军,在下以人格担保,徐荣是真心投降,绝无二意” 孔伷此时站了起来道:“徐荣烹杀颖川太守李旻,罪恶滔天,绝不可恕我豫州万千军民,必誓杀此贼为李太守报仇” 刘泽淡淡地道:“徐荣烹杀李太守,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吧,若誓为李太守报仇的话,早就应当兴兵西凉,将徐荣捉了来烹杀掉。可这一年来,为何孔刺史却一直按兵不动,绝口不谈为李太守复仇的事今日徐荣为在下所擒,你才思起为李太守报仇,这又是何道理” 孔伷为之语塞,恨声道:“无论如何,杀人者偿命,徐荣必死” 刘泽寒目一扫,冷冷地道:“孔刺史,徐荣若是你捉回来的,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在下绝无二言不过今日这徐荣是在下拿回来的,他是生是死,却也由不得你做主” “你”孔伷大怒,用右手食指点指着刘泽,怒不可遏。“好你个刘泽敬酒不吃吃罚酒,招降纳叛,包藏祸心,我豫州必与你势不两立” 刘泽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未做理会。 张飞却是大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便抓住了孔伷的那根食指,怒道:“你算什么鸟东西,敢用指头来戳俺大哥”只听得“咯嚓”一声脆响,孔伷痛不欲生地惨叫起来,想必他的那根食指已被张飞给折断了。想想张飞是何等的力气,就孔伷的那身板,折断他的手指就如同折断根稻草似的。 大帐之中,众人皆是惊愕不已,也是张飞的出手太快了,许多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孔伷的手指已经断掉了。 刘泽没想到这惹事的张飞又给他闯祸了,不过这次刘泽倒没有怪罪张飞,这个孔伷,横竖看起来就是欠扁,不过这个烂摊子还得由他来收拾,刘泽将张飞轻声喝退。 孔伷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手指的剧痛,整个脸都变形扭曲了,捂着受伤的手指,忿恨地道:“刘泽你你纵容部下当场行凶,你好” 刘泽逼上一步,冷冷地道:“孔刺史,我劝你最好收敛些,否则在下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孔伷心有余悸,不禁后退了几步,冲着袁绍委屈地道:“袁车骑,他刘泽欺人太甚,在您的大帐之中公然指使手下殴伤上官,他他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7章 分崩离析 袁绍铁青着脸,虽然他也有心回护孔伷,但方才也的确是孔伷太过嚣张了,用手指点指着刘泽的鼻子谩骂,才被人折断手指,颇有点咎由自取的味道,底下的各路诸侯都已经是议论纷纷,袁绍还真没办法就此而诘难刘泽。 他抬高音量咳了两声,底下的众人也就静了下来。 袁绍没有提孔伷谩骂刘泽的事,也没有提张飞折断孔伷手指的事,而是直接说了关于徐荣的事。“刘都尉,再怎么说徐荣也是杀人在前,手段又极其地残忍,不杀不足以平众怒这样吧,就当给袁某一个面子,刘都尉就把徐荣交出来吧,为了一个敌军的俘虏,伤了诸路诸侯的和气,也是不该。” 刘泽拱手道:“袁车骑所请在下原不敢辞,只是在下昨日已答允徐荣他若可降,必可保全他的性命,人无信不可立,在下既然已经承诺徐荣,必不可再做失信之人再者,联军若能纳降徐荣,必然可以瓦解西凉军的士气,相信将来会有更多西凉军的将校弃暗投明,归顺我联军。” 底下的众诸侯已是一番议论,有同意纳降徐荣,有同意处斩徐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袁绍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沉声道:“袁某身为盟主,必要为盟内诸侯主持公道,徐荣妄杀李旻,罪不容赦,今若不杀之,如何令天下人服之刘都尉,今日便是本盟主要杀徐荣,并非是你失信。你直管交出徐荣便是。” 面对袁绍近乎最后通牒似的口吻,刘泽不为所动。不卑不亢地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徐荣虽杀李旻,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徐荣已归顺于我,我也立下重誓,但凡有我刘泽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动徐荣一根汗毛袁车骑要逼在下做无信无义之人。恕难从命” 袁绍阴鹜的目光隐现出一抹杀机,给立在身侧的颜良使了个脸色。颜良大步而出,喝道:“我家主公好言相劝,给足了你面子,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未等刘泽开口,身后的关羽已傲然地挡在了前面。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家主公大呼小叫” “某乃河北上将颜良也是,你一小卒也敢拦本将军,想用你的头试试本将军的剑利否”颜良拨剑在手,一脸的傲慢之色。 关羽亦拨出剑来,毫无惧色地应道:“汝剑利,岂可知某剑不利” 两人刚刚对峙上。袁绍的另一员大将文丑也拨剑上前,却不料张飞也不甘人后,拨出剑来,挡住了文丑。双方拨剑相向,大帐内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 乔瑁赶忙对刘泽说道:“润德。为了一个敌方的降将,与袁车骑如此争执孰为不智。以在下之见,不如将那敌将交出来,大事化小吧。” 刘泽淡然一笑道:“人若无信,岂不是形同禽畜,乔太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断然做不得无信之人。” 乔瑁跺足叹息,不再言语。 众诸侯见起了冲突,纷纷上前劝阻,颜良文丑这才悻悻地收回剑去。 刘泽朗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刘某告辞了”说完,他也没理会袁绍什么表情,拉上关羽张飞转身而走。关羽张飞剑未还匣,紧紧地守护在刘泽的身侧,离开了袁绍的大帐。 一出帐,刘泽的亲兵早牵前马在此候命,刘泽等三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袁绍帐外虽然有不少的兵丁,但并非接到袁绍的命令,也不敢拦截,眼巴巴地看着刘泽一行人扬长而去。 孔伷在袁绍耳边吹风道:“袁车骑,刘泽这竖子太目中无人了,连您堂堂的盟主他也没有放在眼里呀。” 颜良也在案前拱手道:“末将愿带一枝兵马将那狂妄的竖子擒回来” 袁绍迟疑半晌,未做决定。 鲍信上前道:“不可我关东联军本为讨贼而来,若自行内讧,必为天下人耻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袁绍想了想,还是听从了鲍信之言。 刘泽一行数十骑,疾风似地返回了自己的军营。刘泽跳下马,吩咐管亥即刻拨营起寨,全体准备出发。 贾诩远远地走过来,看此情形,心中已是了然,道:“主公想必与袁绍谈崩了。” 刘泽无奈地点点头,道:“袁绍听从了孔伷之言,执意要取徐荣的性命,我据理力争,怎奈袁绍不肯让步,最后搞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幸得众诸侯劝阻,才没在大帐之内血溅五步。” “那主公有何打算” “孟德文台相继离去,讨董联军已是名存实亡,既然袁绍一再苦苦相逼,我已决意退出联盟,回归平原。” 贾诩点点头道:“关东联军早已是分崩离析,既然袁绍已起杀心,我看还是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主公的决定甚为英明。” 管亥过来禀报:“主公,全军已是准备停当,是否即刻出发”管亥果然是雷厉风行,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出发的准备。 刘泽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出发” 刘泽的三千骑兵和辎重营井然有序地拨营起寨,离了伊水,向东而行。赵云依然是做为先锋,统率一千弓骑走在最前面,关羽张飞护着中军和辎重营,管亥则统率着一千弓骑断后。 刘泽撤离的消息地很快地传到了袁绍的大帐,袁绍大为震怒:“前者孙坚匿玺背盟,私自撤兵,今日刘泽藏凶纳叛,竟也不告而别,他们真得都视本盟主为无物吗” 孔伷此时煽风点风地道:“袁车骑,刘泽目中无人,肆意张狂,若不惩戒,只怕这联军之中再无人肯奉车骑的号令。” 颜良道:“想必那刘泽此刻尚未走远,主公,末将愿率一军将刘泽的人头提回来。” 谋士郭图哈哈大笑道:“何须颜将军亲自出马,刘泽投东,必走巩县,淳于将军此刻正守巩县,截住刘泽易如反掌。” 袁绍点头称是,派人给淳于琼传令,务必要在巩县截住刘泽的人马。 郭图此刻压低声音道:“主公不是一直心仪刘泽的那两匹汗血宝马吗图愿前去刘泽军中,劝他交出那两匹马。若他肯识时务,此番便可以放他一马,亦可绝天下人的口舌。” 袁绍恍然大笑道:“知我者,公则也。好,就依你的主意办。” 刘泽的弓骑兵虽然来去如风,但中军之中尚有辎重营的大批车队,故而只能是缓缓而行。刚行至巩县地界,却风前方尘土飞扬,旌旗招展,隐隐然有大队人马杀到。 先锋赵云立即派出斥侯刺探军情,少顷回报称,前方正是袁绍的部将淳于琼,率兵一万拦住去路。赵云立即报与刘泽。 张飞一听就摩拳擦掌,用粗嗓门嚷嚷道:“那个不开眼的混帐王八蛋敢挡老子的路活得他不耐烦了。” 刘泽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袁绍下的命令,否则驻守在巩县的淳于琼又如何敢兴兵拦截。看来这袁绍是不肯善罢甘休了。自己若只率三千弓骑的话,完全可地绕道走,凭着弓骑兵速度,可以轻而易举地甩掉袁军。但现在有辎重营在,整个队伍的速度完全提不起来,看来这一仗已经是势不可免了。 不过,刘泽还是吩咐赵云,尽量克制,不主动与淳于琼部发生冲突,他不想担上破坏联军团结的罪名。同时刘泽下令,只要淳于琼敢于挑畔,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他。 命令刚刚传达了赵云那儿,后队的管亥前来禀报,说袁绍的谋士郭图前来求见。 刘泽倒是微微一怔,这倒让他有些摸不透,既然袁绍又派淳于琼出兵拦截,说明双方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大战一触即发,此时派郭图过来,意图何在 “有请”刘泽朗声道。既然猜不到,刘泽干脆不猜了,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郭图召上来他自然会说。 郭图一行很快地来到了刘泽面前,郭图一脸的谄笑。“刘都尉为何不告而别莫不是与我家主公争执了几句便要离去我家主公深引以为憾,特派在下前来,慰问刘都尉,还请刘都尉念在讨董大业的份上,不计前嫌,回兵洛阳。” 刘泽淡淡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刘某去意已决,烦请郭先生回禀袁车骑,让他不必挂怀。” 郭图叹道:“那真是太遗憾了,既然刘都尉去意已定,在下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刘都尉背盟弃约,罔顾大义,只怕会引起众怒。” “噢,背盟弃约刘某自兴兵讨董以来,大小十数战,虢亭斩华雄,虎牢战吕布,函谷擒徐荣,那一仗不是冲锋在前,浴血杀敌。倒是袁车骑与各路诸侯置酒高会,夜夜笙歌,将讨董大业抛之于脑后,试问郭先生联军起事的宗旨何为那一个才算得上背盟弃约”刘泽冷笑着质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8章 醉翁之意 郭图大窘,道:“刘都尉的功绩自是无人可以埋没,只是刘都尉只因为一个降将,与各路诸侯弄得水火不容,继而愤然离去,岂不前功尽弃。” “刘某征伐董卓,只为报效朝庭,扶持天子,并非贪图功绩。既然各路诸侯各怀异心,刘某也就难与之共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关东联盟,刘某加入自愿,退出也自由,任何人也休想强迫,何来背盟弃约之说”刘泽不卑不亢,不愠不火地道。 “刘都尉的心思,袁车骑也是明白的很,临行前也曾叮嘱郭某,要好言宽慰刘都尉,刘都尉若是回心转意,肯再回洛阳的话,袁车骑必定是倒履相迎。如果刘都尉执意要走的话,亦不可勉强,让我代送一程。” “那就请郭先生回禀袁车骑,他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去意已决,就此别过吧。”对于郭图这些睁着眼说出来的鬼话,刘泽根本理也没理,平淡地说道。 郭图面露迟疑之色,为难地道:“袁车骑有容人之雅量,但各路诸侯却未必能有此肚量,只怕有人会据此为难刘都尉。” 刘泽以鞭指前方尘土飞扬处,冷笑道:“郭先生以为就凭前面淳于琼的那点虾兵蟹将,能挡得住在下” 郭图讪讪地道:“刘都尉的勇武,天下尽人皆知。只是同是联军一份子,一旦打起来,玉石俱焚。只怕高兴的,还是那董卓老贼。” 刘泽不以为然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我刘泽绝不会射盟友黑箭,但有人若敢犯我,那他自己就掂量掂量吧,他够不够那个实力” “依在下这愚见,能化干戈为玉帛,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刘都尉以为如何” “愿闻高见” 郭图道:“此番争执。非是袁车骑之故。乃豫州孔刺史所为,袁车骑身为盟主,的确是身不由己呀。刘都尉愤然而去,袁车骑也表示理解。也决定不予追究。不过。刘都尉也应该体谅一下袁车骑的难处。毕竟身为盟主,处处要考虑周全。” “那依郭先生的意思是” 郭图目光闪烁,干咳了一声道:“刘都尉若是能上个辞表。送些礼物给袁车骑,也算是维护了盟主的颜面,各路诸侯面前有算是有所交待了。” 刘泽顿时便悟出来了,敢情郭图这家伙绕来绕去,目的在这儿呢。他不动声色地道:“袁车骑的面子自然不能驳了,辞表一定要上的,礼特嘛,更不在话下。不过,在下倒有点犯愁,送点什么好呢袁车骑四世三公,富可敌国,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这礼物要是太寒酸了,那里能拿得出手。看来在下还得回平原好好置办一番才是。” 郭图面露喜色,道:“不用那么麻烦,袁车骑谦和大度,只要是心意所至即可。” 刘泽略感为难地道:“只是在下行李之中,别无他物,只有十余车书卷,难道只送袁车骑些书卷吗” 郭图摇头道:“袁车骑戎马一生,不喜读书。听闻刘都尉营中,有两匹大宛良驹,堪比赤兔,如果刘都尉舍得割爱的话,必可得袁车骑欢心。” 刘泽心中暗道,果然,袁绍的目的就是那两匹汗血宝马。一匹赤兔马就能让吕布把他干爹杀了,那两匹汗血宝马引起旁人的觊觎也就不足为奇了。奇得是堂堂关东联军的盟主袁绍居然也垂涎三尺,而且不择手段,派淳于琼拦截在前,派郭图游说在后,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天下卑鄙之人虽多,象袁绍这般无耻的倒也少见。 刘泽仰天大笑,笑得郭图有些莫名其妙。 大笑完,刘泽神情变得冷削起来,寒目如电,向郭图逼视过去,郭图不禁后退半步,心底里打了一个寒噤。 “好一个如意算盘,袁车骑打得真是妙看来袁绍掂记我这两匹汗血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徐荣事件也不过是个由头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虽然是大冷天,但郭图的汗刷地就下来了,虽然他听不懂刘泽说什么醉翁之意,但刘泽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对袁绍直呼其名,看来要坏事了。 “可惜呀,他若是想要别的东西倒还可以商量,只是这座骑对一名武将而言,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郭先生,你若真想要,不妨过那边和翼德商量商量,看看他舍得不舍得割爱” 张飞远远地听见了,骑着踢雪乌骓便过来了,大大咧咧地道:“大哥,找俺商量啥” “不是我找你,是郭先生找你。”刘泽瞄了一眼郭图。 郭图看到张飞黑塔一般的模样,首先便胆怯了几分,连声道:“没事,没事。” 张飞咧着嘴大笑道:“方才有个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俺的宝马看,居然还流口水,他娘的,若不是俺二哥拦着,非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不可” 郭图闻言不禁打一寒颤,本来他的眼睛也是盯着踢雪乌骓的,被张飞这么一说,吓得赶紧把目光移开了。他向刘泽拱手道:“方才不过是戏言,刘都尉不必当真,在下告辞了。” 既然刘泽拒绝了献马,那与淳于琼的这一战已是无法避免,软的不行便来硬得,反正今日对汗血宝马,袁绍早已是势在必得。郭图此刻便想开溜,等会打起仗来,鬼才知道会不会有那支不长眼睛的乱箭要了他的小命。 “好戏才刚刚开场,郭先生既然来了,断不能错过才是。请吧”刘泽岂容他此刻开溜,潘凤已在那边高地支起了麾盖,前面的战场,一览无遗。 郭图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肉,心里忐忑不安,却也是无可奈何,他的小命可是攥在刘泽的手中,一个不高兴,就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 在高地之上,果然可以看到战场的全貌,淳于琼的军队已经列好了阵式,挡在了刘泽军队东进的道路上,而赵云率领的先锋骑兵营也已经进入了和袁军对峙的阵地,关羽和张飞各率两翼的骑兵也已经展开了包抄架式。 刘泽坐在了亲兵准备好的椅子上,端起茶碗,对郭图道:“郭先生,这极品的蒙顶茶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好戏还未开场,不如坐下来先品品茶如何” 郭图坐到了样子非常“奇怪”的椅子上,却是如坐针毡,局促不安。 刘泽笑道:“郭先生坐惯了席子,这椅子吗,应该是坐得不太舒服。来人,拿一条席子给郭先生。” 中军立即给郭图拿过一条席子来,郭图苦笑不已,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坐的讲究吗郭图倒是真有些后悔了,让淳于琼把汗血宝马抢回来便是,又何必自己亲自前来,等会儿乱军之中,再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面战鼓隆隆,杀声四起,显然双方已经开始交锋了。郭图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盼着淳于琼能打赢过,又盼着刘泽可以不败,刘泽倘若败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还没等他叫出来,早被乱兵践踏而死了。 郭图在紧张和纠结这中度日如年,刘泽却悠然地品着茶,一付笑看风云淡的模样。 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中军前来禀报:“启禀主公,我军斩杀敌将三员,敌兵上千人,淳于琼已是鼠窜而去,是否追击,请主公示下。” “穷寇莫追收拾人马,即刻东进”刘泽简短地下达命令。 郭图惊得是目瞪口呆,虽然远眺战场,看到的是刘泽的骑兵突进,但万万没想到,淳于琼的上万人马竟然连半个时辰就没有支撑下来,就被刘泽的骑兵击溃了,这怎么可能 刘泽站了起来,逼视着郭图,冷冷地道:“袁绍假公济私,为了抢夺宝马,不惜调派重兵拦截,如此卑劣行径,配得上盟主之位吗阁下则巧言令色,为虎作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头送还给袁绍” 吓得郭图面如血色,跪伏在地,求饶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请润德公开恩。” 刘泽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见郭图吓得屁滚尿流,冷笑道:“好,今日我便暂且饶你性命,回去告诉袁绍,别人或许吃他那套,凭生我刘泽不吃是敌是友,让他自己选择滚吧” 郭图唯唯诺诺地应了,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息时间,立即率着手下的一干人等狼狈地向洛阳方向逃去。 刘泽来到前营,那边的战斗早已结束了,张飞还有那儿兀自抱怨:“这个袁绍,既然派兵前来,为何要派淳于琼这个窝囊废,要是派他的大将颜良文丑过来那还算有得一打。” 赵云拱手向刘泽报告了战况,初对阵之时,淳于琼趾高气扬,根本就没将弓骑兵放在眼里。赵云听从了刘泽的命令,没有采用先发制人的打击手段,尽量地压住阵脚。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9章 官封太守 淳于琼以为刘泽的军队惧怕与他,更为狂傲,派他的副将出战,只一合,就被赵云刺于马下。而后赵云、关羽、张飞三路军马齐出,只一次冲锋就冲垮了淳于琼的防线。淳于琼见势不妙,丢下他的军队转身就跑。赵云等人遵循刘泽的命令,未予追击。 刘泽点点头,笑道:“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袁车骑的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留一点的。文和,你以为如何”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处置极为恰当,毕竟虽然同袁绍已经撕破了脸,但还没有到完全敌对的状态,他们胆敢来犯,给他们点惩戒便是,勿需赶尽杀绝。不过袁绍这个人心胸狭隘,肯定会再思报复,巩县不离洛阳不远,主公还是下令疾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刘泽从其言,下令全军加快行军的速度,望虎牢关而走。 郭图抱头鼠窜,逃回了洛阳袁军大营,述说刘泽如何如何无礼,不光把淳于琼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还将袁绍谩骂了一通。袁绍闻听大怒,道:“竖子欺人太甚待我亲自率大军灭了这厮” 说着,袁绍就要整点兵马准备追击,鲍信苦劝道:“袁车骑息怒,刘都尉虽然不告而别,有失礼数,但事出有因,倘若袁车骑为此而大动干戈的话,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董卓只会在关中为之窃笑,天下人也会耻笑于我关东联军。袁车骑,三思啊。” 袁绍想了想。便放弃了追击刘泽的打算,不过与刘泽的这道梁子,算是结下了。 ┄┄┄┄┄┄┄┄┄┄┄┄┄┄┄┄┄┄┄┄┄┄┄┄┄┄┄┄ 董卓在长安听到了关东联军分崩离析的消息心情大好,联军之中最能打的三个孙坚、曹操、刘泽都相继离开了洛阳,剩下的那些诸侯庸庸碌碌,不足为惧。董卓已下令他的三个心腹中郎将牛辅、董越、段煨率重兵分别屯扎在安邑、华阴、渑池,其余诸将则紧守关隘,整个关中,已是固若金汤。 李儒寻董卓之时,董卓正在暖阁之中搂着美姬安睡。 “禀太师。平原王薨了。” 古代对死亡的称谓因人而不同。天子死曰叫崩,诸侯王死曰叫薨,大夫死曰叫卒,士曰不禄。平民曰死。平原王刘硕是在汉灵帝驾崩之时奉旨进京奔丧的。本来灵帝的丧礼完了之后就可以返回平原国了。但京城内一直祸乱不断,先是何进被杀,而后是董卓擅权。刘硕就是想回平原也难成行。董卓西迁献帝于长安,军民百官都在强迁的范围之内,平原王连同许多滞留京城的诸侯王一道被勒令西迁长安,一路奔波,感染风寒,到达长安之后便一命呜呼。 董卓从榻上爬起来,腆着膏满脂肥的大肚子,而榻上的美姬则是几近半裸。李儒可是董卓的女婿兼心腹,从来登入内室也不避嫌疑。 “死就死呗,不就是个诸侯王么,拖出去埋了。”董卓打着哈欠,不以为然地道,诸侯王虽然尊贵,但在董卓的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李儒的目光瞅都没有瞅那美姬一下,禀道:“平原王薨了,倒是小事,只是那平原王无子嗣,依汉律,平原国应撤国立郡。” “随便吧”董卓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那平原的国相可是杀我爱将徐荣华雄的刘泽”徐荣在函谷被刺下马的消息传到了长安,董卓以为徐荣已经阵亡了,却不知徐荣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不错。平原国的国相原本是林海,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地告病还乡了,这平原国都尉刘泽便暂代国相一职,朝庭也一直未曾任命新的国相。” “区区一个都尉,也敢这么嚣张那就重派个人去当平原太守,压压这小子的煞气。” 李儒站着没动,道:“太师,不可。” 董卓一皱眉,道:“难不成还要我封他做平原太守” “太师,如今这关东之地,已非朝庭旨令可以行使之地,各路诸侯拥兵自重,对朝庭政令置若罔闻。刘泽手握重兵,不管太师任命何人做平原太守,恐怕连平原城都进不了。如此倒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平原郡首任太守的位子给他坐。” 董卓一脸的怒容,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本太师还怕了那个竖子不成” “太师休怒,卑职以为,不光刘泽要封官,孙坚、曹操也要给他们官爵。” “什么”董卓一听就更来火了,孙坚、曹操、刘泽三个人可是关东联军里最主战的三个,也是打得他最疼的三个,董卓最想灭掉的就是这三个人,李儒却建议给他三个封官晋爵,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给他们三个封官本太师现在可是恨不得将他们剁碎了” 李儒不急不躁地道:“太师,近期关东联军内讧,孙坚、曹操、刘泽相继离开,显然他们和袁绍已经反目,这个时候他们若是接受了天子的册封,必然令袁绍等人更为仇视,太师付出的不过是几根绶带几枚印章而已,却可以驱虎吞狼,让关东联军自相残戮,何乐而不为” 董卓闻言大喜,道:“好你个李儒,竟然想出此等驱虎吞狼之计,妙哉好,立即拟旨,任命刘泽为平原太守,曹操为东郡太守,孙坚豫州刺史。”董卓根本就视汉献帝为无物,朝庭圣旨皆出自其口。 李儒恭声道:“太师圣明。” 除了平原郡之外,东郡太守和豫州刺史都另有其人,董卓如此安排,分明就是让曹操和孙坚与其他诸侯争地盘争官位,一个州郡出来两个刺史太守,不想打都不行。 刘泽在抵达白马渡准备渡河之时,朝庭的圣旨到了,颁旨的却是与刘泽相善的张驯,不过他现在已不再做大司农而改任议郎了。 听闻平原王已死在了长安,刘泽不禁唏嘘不已,说实话,在平原,刘泽同平原王相处地极为融洽,相不到与世无争悠哉自乐的平原王竟然会客死长安。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董卓竟然撤国立郡,让他做平原郡的首任太守,真有些匪意所思。 贾诩微微一笑,问道:“此可是出自做李儒之言” 张驯暗暗一惊,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贾诩,道:“不错,正是李儒建言,董卓才封润德做平原太守的。” 贾诩叹道:“如此毒的计策也只能出自李儒之口。” 张飞疑惑地道:“朝庭肯封大哥做太守,不是好事吗” 贾诩拈须道:“此乃驱虎吞狼之计,袁绍的车骑将军是自封的,只能是乱命,本来我军已与袁绍有隙,此番若是接受董卓的任命,必可令袁绍所忌,董卓的目的就是要各路诸侯自相兼并,不攻自破。” 张驯道:“不错,董卓不光任命润德做平原太守,还命曹孟德做东郡太守,孙文台做豫州刺史。” 刘泽点点头,道:“果然是好狠毒的计策,一官二任,不以刀兵相见,如何能当得了刺史太守,李儒也算得天下第一毒士了。” 历史上将贾诩称之为毒士,颇有点言过其实,相比起李儒来,贾诩只能是相形见拙。董卓进京、废帝立新、鸠杀帝后、掘坟盗陵、抄没富户,这些绝户之计,无不出自李儒之谋,他若不算天下第一毒士的话,恐怕还真没有敢当之。 “那咱们就不奉旨,反正皇帝小儿也是听命于董卓的,董卓给的官,咱也不稀罕要”张飞不禁道。 贾诩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要袁绍的渤海太守、韩馥的冀州刺史、孔伷的豫州刺史、刘岱的兖州刺史还有袁术的后将军,那一个不是董卓封的那一个做得不是心安理得何况这朝庭的诏令之中,加盖的是天子行玺,这平原太守,主公做的是实至名归。” 众皆称然,反正刘泽这边与袁绍等人已是交恶,以后怎样,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泽略备酒菜款待张驯。宴罢,张驯乃起身告辞。刘泽劝道:“董卓大权独揽,残暴不仁,张公久在帐下,恐为之害,不如留与关东,共谋大事。” 张驯摇头苦笑,道:“张某妻小俱在长安,倘若不归的话,家人必为董卓所害,实不忍心。” 刘泽亦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拱手与张驯作别。送走了张驯之后,刘泽便找船准备渡河。 眼看过了黄河便是河北之地,与家乡南阳愈来愈远,张机不禁着急起来。以他的初衷,本来是准备回乡的,但只为了能跟刘泽学以血续命之法,这才一路跟随刘泽到了白马渡,眼看着就要到河北了,刘泽却是只字未提,如何不令张机着急。 刘泽乃是故意为之,张机的价值,刘泽可是一清二楚,这样的人才若是白白错过了,那可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可从张机的言语中,去意甚坚,无心仕途,刘泽也不好用强迫的手段,恰巧张机对刘泽救徐荣时施展的以血续命之法大感兴趣,刘泽便心生一计,故意秘而不宣,先将张机引到平原再说。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0章 回到平原 刘泽道:“仲景先生,不是刘某藏私,实再是每日行军紧急,军务繁忙,而这以血续命的法子,又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的。这样吧,先生就随我先回平原,得空我必亲自详授给先生。先生既无意于仕途,在下绝不强求先生做官。其实先生欲求悬壶济世,救治万民,既使不回南阳,到了平原也一样能施展先生的抱负。家师临终前,遗下的医书数卷,除了以血续命之法,还有些别的学问,仲景先生到平原之后,在下还想多多请教才是。” 对于痴迷于医学的张仲景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有吸引力了,光是以血续命之法就已是神奇之至,那么其他的医书,想必也是一些不传之秘。张机很兴奋地连声称好,把回家之事抛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张机到了平原之后索要医书,刘泽倒也不怕,中国中医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在苹果本子上随便找一些后世的学说和药方出来,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到时候隔三差五地给张机抛点新鲜的东西,恐怕就算撵他走他都不走了。 徐荣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榻活动了,自从刘泽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他,徐荣已是死心塌地地归顺了刘泽,后来得知刘泽为了他不惜与袁绍翻脸,毅然决然地退出联军,并在半路上击退了袁绍的追兵,徐荣更为心折,暗暗发誓将来要为刘泽效犬马之劳,以报救命之恩。 “看公耀为人,不是那种凶残暴戾之徒,为何擒下李旻之后要将其烹杀”与徐荣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刘泽怎么也看他不象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残暴之人。 徐荣有些汗颜,道:“其实荣擒获李旻之后,并无杀害之意,欲将其解往洛阳董相董卓处,董卓闻讯后。下令将李旻及被俘关东兵全部就地处决,并派他弟弟董旻赶到梁东,亲自来监斩。董旻执意要将李旻烹杀并坚称这是董卓的意思,目的就是要杀鸡儆猴。威吓关东诸侯。荣认为烹杀过于残酷,几次劝说也无效,最后李旻还是被投入大镬中烹杀,剩下的被俘兵士则是被热油灌杀,死状惨烈。” 刘泽恍然明白,敢情烹杀李旻是董卓的授意,徐荣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以董卓的残暴,这样的手段不过是小儿科。 渡过了黄河,离平原城已是不远。卢植、简雍、陈到、卢毓等人得到消息,在离城十里外的长亭早早就迎候上了,见大队人马齐回,喜不自甚。 见老师卢植亲自出城相迎,刘泽赶忙下马。向卢植行过弟子之礼。联军讨董的战报,平原这边早已获悉,不过谈论起来,卢植依然还是长嘘短叹,遗憾连连。刘泽明白,象卢植这样忧国忧民的大儒,如何对讨董大业的失败不扼腕垂叹。 刘泽被朝庭任命为平原郡太守一事。也传到了平原,简雍、卢毓等人皆上前祝贺。同时,简雍和卢毓也禀明了平原的状况。 青州那边虽然黄巾叛乱甚猛,但在陈到的严密防控之下,青州的黄祸未曾波及到平原来,这一年来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平原粮食又喜获丰收,百姓安居乐业,与天下纷攘的局面相比,平原堪称是世外桃源了。 国相府的匾也被换掉了,刚刚新换上了太守府匾牌。刘泽在太守府第一天的大堂议事便是将平原郡的人事重新做出了一番安排。关羽和张飞为平原郡都尉。贾诩为参军,,简雍为主薄,赵云、陈到、徐荣、管亥为司马,于毒、周仓、武安国等为别部司马。 卢毓从县丞的位子上直接被提升做了郡丞,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意外。或许有人觉得卢毓的提升与卢植有着莫大的关系,其实不然,刘泽正是看重了卢毓处理政事的能力,做为太守,他今后的工作重心依然要放在军事上,郡丞的位置必须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担当,刘泽才没有后顾之忧。这一年来卢毓做平原县代理县令成绩蜚然,于公于私,卢毓来做平原郡丞再合适不过了。 对于张机,刘泽遵从了他的意愿,没有让他担任任何官职,潜心医学研究。刘泽也兑现了他的承诺,将以输血的方法教给了他,但如何搞好这个血型匹配的问题,还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另外,刘泽将一些后代的中医方剂拿了出来,张机如获至宝,废寝忘食地研究。 古代没有完善的后勤医疗保障,许多在战场上的重伤员基本上就已被放弃了,就算是轻伤员的生存机率也不高,失血过多和伤口的感染可以轻易地夺去伤兵的性命,许多士卒负伤之后,更多的是听天由命。刘泽竭力想改变这种状况,早在凤凰谷之时,他便悉心培养了一批军医,并配备到了各营之中,更是在后勤辎重营中,配备了一套伤兵救护体系,可以进行简单的抢救手术。上次徐荣受伤之后便是被送到了后勤营中救治的。 但由于人员素质较低,刘泽的这一套伤兵救护体系一直停留在最低层次上,只能进行一些止血包扎一类的简单手术,对许多危重病号依然束手无策。 张机的到来让刘泽看到了一线希望,做为汉末的一代名医,张机的能力是勿庸置疑的,假如把后世的一些先进的医学理论医疗技术传授给他的话,完全可以颠覆汉代的医学水平。更为重要的是,刘泽希望张机可以将他高超的医术传给更多的学生,有可能的话,建立一所医校,培养出更多的医疗人才来,不光可以服务于军队,更可以服务于天下百姓。 不过最初张机并不认同刘泽的想法,医匠收弟子虽然是常事,但却也是很有讲究的,挑选也是极为严格的,资质人品缺一不可,所以医匠尤其是名医,真正的入室弟子总是廖廖无几,要不然华陀被曹操所杀之时,绝世医书青囊书竟然失传。 刘泽还是很耐心地给张机讲,一个人的能力再高,医术再好,能救治的也只是天下极少数的人,那些真正得病的人往往是无医可治,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必须要大力地培养医疗人才,放弃门弟之见,将医馆开遍天下,才能真正地惠及天下苍生。 要说张机也是那着医者仁心的,刘泽给他描绘的蓝图虽然看起来有些遥远,但真正要实现的话那绝对是有利于天下百姓的大好事,便点头同意试试看。 刘泽大喜,立即给拨付巨资建立医馆,由张机任医馆主事,重金聘请了一些有经验的医匠来担任坐堂大夫和讲师,麟选了数百名有学医资质的学生进入医馆进行学习,包括军队中的部分军医也列入了学生名单之中。 除了教学任务之外,医馆也将对外开放, 比起黄巾之战来,此次的讨董之战带给刘泽的思考更为深沉。与手持棍棒装备简陋毫无组织纪律性的黄巾比起来,董卓的西凉铁骑和吕布的并州狼骑给刘泽带来的印象是深刻的。也许凭借着高桥马鞍双边镫,刘泽的弓骑兵在对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的对战中,占据了稍许的优势,但很快地这种优势将不复存在,马鞍马镫这种低成本低技术含量的东西一旦被世人所知,仿冒的山寨的很快地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大批量地装备到骑兵部队中去。 曹操目光敏锐,首先便发现了马鞍马镫的价值,但无论是联军还是西凉军,这些头头脑脑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曹操能发现,其他人也一样可以,高桥马鞍双边马镫装备骑兵已经是大势所趋,而骑兵整体战斗能力的提高,也将成为一种必然,刘泽的弓骑兵将来无论是对战西凉兵还是曹操袁绍的骑兵,优势也将不复存在。 马鞍马镫带来的军事革新也将不再局限于骑兵领域,当骑兵真正成为战场王者之后,骑兵也将成为众矢之的,如何用步兵克制骑兵也将成为天下诸侯研究的课题。将来的战争,用一支骑兵试图来包打天下已越来越困难,诸兵种协同作战将成为今后战争的主流,合理配置、互补共济,提高各兵种的协同作战能力将是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 三国时期的谋臣良将辈出,在五千年华夏文明史上,这个时期无疑是最出彩的,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比肩的,单单用乱世出英豪似乎无法解释这种人才的井喷现象五胡乱华和五代十国是比三国更为混乱的历史时代,但所出产的名将根本没法和三国相提并论,是三国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造就了三国,千百年来一直成为人们所争论的话题。 不过对于刘泽而言,这并不重要,固然一个名将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但失去了主将的统领,麾下军队又将何去何从官渡之战袁军的溃退,彝陵之战蜀军的惨败,那可都是几十万人马的大溃败,整军建制的大溃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1章 东点军校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惨败,咎其原因,不外乎一点,军队缺乏凝聚力,在主将阵亡或者逃逸之后,整支军队便失去了主心骨,几十万人马在顷刻之间便崩盘,一触即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军队中缺乏大批的优秀的中下层指挥官,在失去主将的情况下,这些中下层的军官无法勇敢地站出来,担当指挥官的责任。一支优秀的军队,不光有智勇无双的大将,还应当有各个阶梯的优异的中下层军官,能在危难的时候勇于担当、悍不畏死,率领部下决死而战,这样的部队才是真正打不挎的百战雄师。 所以培养中下层的军官,无疑是刘泽面临的一个重中之重的要务,诸侯讨董草草收场,天下也将从此陷入诸侯混战的局面之中,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平原城东北二十里处有一座小山,方圆数里,环境清幽,再往东面,便是清柳河。刘泽一行数十人正在这里考察军校的建址,此处依山傍水,清寂幽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地点了。 “校址就在建在山下如何”刘泽征询大家的意见。 “依我看那,再往东点依河而建更佳。”卢植指着青柳河边的一块空地说道。卢植将是军校的督学,全面负责军校的管理事务。刘泽出兵征战之后,卢植无所事事,便在平原城里著书立说,将以前没有完成的尚书章句、三礼解诂续写完成。但他一直记着刘泽开学堂建私塾之事。刘泽回来之后,便首先和他商量着办学的事宜,卢植原以为刘泽的学堂是讲授经史儒学的,后来经刘泽介绍这学堂将会一是所专门培养军事人才的学堂,不禁暗暗称奇。 在汉代,由于武将地位低下,所以根本就没有正规的武学,一些将领大多是世家或行伍出身,所学的兵法也是家传或师父传授的。想刘泽这般专门成立学堂以武学兵法为授课内容的学堂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卢植做为文武全才的一代儒帅,还是完全能理解刘泽此举的用意,培养一大批优秀军事人才,在未来的战争中完全可以抢得先机。所以卢植欣然接受了刘泽要他出任督学的请求。 众人皆称好。唯独刘泽喃喃自语道:“东点东点”忽然他眼前一亮,叫道:“有了” “什么有了”众人皆是愕然。 刘泽微笑着道:“这两天苦思冥想这学堂的名称,始终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才卢老师无意之中的一句东点,倒是提醒了我,这学堂不妨叫东点军校如何” “东点军校”卢植沉吟一下抚髯道:“从字面上看,似乎俗了点,也直白了点,但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雅趣。东点紫气东来,点石成金,好,就依润德之言,这学堂便定名为东点军校吧。” 既然是主公刘泽提出来的。又经督学卢植首肯,众人也就没有异议了。 刘泽倒是有点自鸣得意,后世的美国有个西点军校闻名遐迩,自己灵机一动整个东点军校,足可媲美西点了。 历史上的第一所军事学校就这样诞生了。在其后数十年的时间里,从这里走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名将,“系出东点”成为武将的一种荣耀。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泽一直忙于军校的筹备,校舍的建设,教员的选择,学员的考核和选拨,都忙得他焦头烂额。到不是说刘泽不信任卢植。而是军校尚在草创阶段,万事开头难,尤其是干一件前无古人的事,不花点心血又如何能办成。 军校的领导班子很快地就确定下来了,刘泽担任名誉校长的职务。卢植担任督学之职,负责军校的整个日常管理,贾诩兼任学监教务主任,陈到、徐荣等人担任教官。 说到教官的人选,实在是让刘泽捉襟见肘,他的这一大帮子手下,大多是草根出身,那里学过什么兵法战阵的,赵云、管亥善于练兵,但同样也缺乏系统的军事理论,关羽张飞更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冲锋在前,打仗全凭一个勇字。唯一在正规军队中服役的过只有陈到和徐荣两个人,还算得上懂点兵法和战阵变化。看来想要办好军校,首先便是师资力量的培养,刘泽在军校的专业设置上,专门成立了一个师范系,选拨一些身体素质一般便理论知识丰富的学员进行重点培养,毕业后便可以充实到教官队伍中去。 科系的设置暂时刘泽不准备过于繁复,除了师范系之外,设了步兵指挥系、骑兵指挥系、参谋系、后勤保障系四个系,以后可以视发展的情况和需求增设其他科系,暂时这五个科系就基本上满足需求。 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学员的选拨则极为严苛,大部分的学员来自于军队之中,少部分的来自于民间,经过了层层的考核,五百人有幸成为了东点军校的第一期学员。成为军校学员之后,薪饷待遇立刻比普通士卒高出一倍,而且学制三年期满合格毕业者,将会进入军队担任下层军官,成绩优异者还可以直接晋升两三级。 至于关羽张飞管亥武安国等人,则被刘泽安排进了特设的高级指挥班,由于他们都有职务在身,无法进行全日制地学习,刘泽便采用短期培训和轮训的方法,专门为他们开小灶。 初时张飞很不满意,好歹自己现在已经是官居都尉,千石的官了,居然还要象童生一样坐到书桌前读书,让手下败将徐荣给他讲课,那是一百个不乐意。刘泽只得下了道死命令,任何人拿不到毕业证书,一律不得上岗就职。张飞无奈,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到课堂上认真听讲,真要让刘泽把他都尉给撤了,那他可就丢大人了。 对于教材的选择,刘泽是费了一番脑筋的。孙子兵法、吴起兵法、孙膑兵法这些自然是必修的课目,但对于这些草根出身的学员而言,读懂这些兵法可不件容易的事,甚至许多的人连字都不识几个,让他们去看这些晦涩的字句可不是要命吗 有鉴于此,刘泽决心以孙子兵法为底本,用浅白的语言对孙子兵法进行诠注,定名为孙子新解,将古代的一些兵法及后世的一些重要的军事理论纳入其中。 其文共分十三篇,依孙子十三篇而成书,但开书第一篇讲的是论战斗的意志与精神。之所以刘泽将这个放在第一篇的位置上,正是由于纵贯古今得出来的结论,一支军队若没有必胜的信念和坚韧的意志,那就称不上百胜之师。真正的王者之师,必须要具备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亮剑精神,那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不会轻言放弃。无论是敌众我寡还是身陷绝境,都要勇敢地面向敌人,即使倒下,那也是一座山一道岭,将后背面向敌人的军队,就算再精通兵法战阵,就算再装备优良的武器,最终还是会一败涂地。 其后的十二篇则于孙子兵法大致相同,分为战略运筹、作战指挥、战场机变、军事地理、特种作战几个部分。相比于孙子兵法,孙子新解在字数方面足足增加了十倍,内容更为地广泛,诸兵种独立运用及联合作战也被写入兵法诠注之中,放在第六篇兵势篇中。骑步联合作战,水陆联合作战是新解诠注的重点,而火药的使用及炮兵的作战理论则无疑是前所未有的东西。 在特种作战领域,信息战也列入了篇章之内,截取和反截取敌人的情报成为重中之重的研究课题。 对于不同的科系,还需要增加些专业的书籍,比如后勤系增设算学课目等等。 此时虽然纸张问世已久,但书籍还都是抄写在竹简之上的,想想每个学生都每天搬着几大卷的竹简进来出去,刘泽想想也头疼。好在平原的造纸坊已经建立起来,可以生产出洁白平整厚薄一致的高质量纸张来,刘泽决定将教材统一刊印成册,以避免手工传抄出现有错误。 印刷术在汉代绝对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刘泽直接就跳过了雕版印刷的阶段,采用了活版印刷的技术,将宋代毕升的发明整整地提前了一千年。为此刘泽专门成立了一个印刷工坊,选派得力的工匠,分为几组,制模、刻字、烧造、排版印刷各为一组,好在活版印刷技术难度不高,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工匠们基本就都掌握了要领,五百套教材很快地就被印出来了。刘泽又用线将散乱的书页装订在一起,还设计了一个好看的封面。 当这一本线装书摆到了卢植的办公桌前,连卢植都惊诧不已。汉代虽然也用纸写字,但写好之后却是如同竹简一般地卷起来,象刘泽这般线装书则是闻所未闻,卢植不禁连声称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2章 最终测试 印刷工坊刘泽也不准备停工,除了还需要再多印刷些教材之外,刘泽决定将四书经典全部刊印成册。造纸术和印刷术之所以被列入到四大发明之中,盖是因为他们对文明的传播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印刷工坊今后还会有更大的用途。 在东点军校的开学典礼上,刘泽和卢植共同升起了东点军校的校旗,宣告东点军校正式地成立。 军校的事刚刚告一段落,潘凤便来找刘泽。 “主公,锦鹰卫兼领情报和警卫之职,人手严重不足,恳求主公下令锦鹰卫扩编些人员。” 在凤凰谷培养出来的五百锦鹰卫绝大部分已经是调派到了九州各地分署,但天下如此之大,仅凭这几百人去搜集情报的确很困难,而且锦鹰卫总署兼顾着刘泽、卢植、贾诩等首脑人员的安全警卫工作,人员调派已经是捉襟见肘,扩编已是迫在眉睫。 刘泽点点头,同意了潘凤锦鹰卫扩编的方案,并叮嘱潘凤,锦鹰卫人员的选拨上要兼顾能力和忠诚,一定要保证整支队伍的忠诚度。 二黑子是平原郡乐陵县人,祖上几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直以来都是种地为生。虽然二黑子只有十四岁,个子不高但却长得很结实,孔武有力,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入伍当兵,不为别的,就为军队中管饱吃。二黑子家世代佃户,租种地主家的田地为生,就算是风调雨顺的年月,收获的粮食交完官府的税贼和地主的租子之后,基本上所剩无几了,二黑子长大之后,力气见长,饭量也见长,可每天半干不稀的两碗饭从来没有让他有饱的感觉。听说军队中不光可以吃饱饭,还有月饷可拿。他早就盼着能入伍当兵了。 但征兵处的人告诉他,十五岁以上才可以当兵,让二黑子好生失望。正巧这两天有官府的人过来,召收十三四岁年龄的童子。二黑子便和同村的几个伙伴一起报了名。 队伍上的训练很艰苦,甚至有些非人,但二黑子咬牙坚持了下来,不为别的,在这里每天都能吃到三顿饭,不光想吃多少吃多少,而且顿顿有肉。这要搁在以前,二黑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家里面只有逢年过节的才会吃到点肉,而且就那么一点。只能算是塞一塞牙缝。 所以二黑子拼命地完成训练,教官告诉他们,要想呆在这儿,必须完成全部的科目考核。为了能吃到那香喷喷的大炖肉,二黑子豁了出去。在第一阶段的训练之中,始终是名列前茅的。 他们的训练,一直都是在一个封闭的山谷之中进行的。这天,天刚擦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虽然累得半死,但却也是二黑子最幸福的时刻了。端着四菜一汤美美地吃了起来。 但今天饭菜的味道却很怪,二黑子只吃了几口,便觉得头昏脑胀,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二黑子发现自己竟然被绳子紧紧地反缚着双手,他不禁大吃一惊。挣了几下,那绳子捆得很结实,根本就挣不脱。同时他发现身处在一个黑暗的囚室之内,身边的几个伙伴都和他是一样的待遇,全被绑了起来。 他们很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惴惴不安过了一夜。 第二天,几个蒙面人出现了地牢之中,头上皆是黄巾抹额,为首的一个道:“刘泽杀我黄巾弟兄无数,今日便将你们捉来,挖心剖腹,以祭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这些被捉的原本都是些良善百姓,那里见过这种阵式,许多人吓得浑身发抖。 黄巾贼首拿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二黑子的眼前晃了晃了,阴笑道:“小子,你若肯归降我们黄巾军,倒也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这段时间进行的训练,不光是体能的训练,而且教官还对他们进行忠诚的培训,要求他们视死如归,永不背叛。忠义什么的二黑子不懂,但二黑子自从加入了军营,每日三餐都能吃饱,自然对主公感恩戴德,现在有人胁迫他背叛主公,自然不会答应。 二黑子哼了一声,未予以理睬。那黄巾贼首倒也没有理会他,拿着刀一个个地挨着架在脖子威胁,有两个胆小的连声讨饶,愿意投降,被带出了地牢。 黄巾贼首打量了一下剩下的十几个人,哈哈大笑道:“你们也是穷苦百姓出身,为何却要为那些达官贵人卖命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黄巾军,保证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说着,他一挥手,手下两人抬进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之后,灿灿地闪着光芒,竟然是满满一整箱的黄金。 许多的人眼都直了,别说是拥有这么多钱,就是连见都不曾见过。 黄巾贼首大笑道:“只要你们愿意追随本将军,这些钱全是你们的” 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二黑子有个发小,叫亮子,便是此次跟二黑子一起参军的,也站了出来。 二黑子急急地道:“亮子,别去” 亮子看了看二黑子,又看了看那箱闪着光的金子,咽了一口唾沫道:“二黑哥,俺家里穷,俺爹俺娘都指望着着俺拿钱回去,俺也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 二黑子隐隐地感觉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还常记着死去的爹教给他的,做人不能忘本,受人一滴水的恩情也要以涌泉相报,他知道主公刘太守是一个好官,打黄巾,分田地,让老百姓都有好日子过,这样的好官说什么也不能为了一点钱就背叛。 “亮子,不能背叛主公呀” 亮子没吭气,依然站到了那一箱金子的后面。 黄巾贼首显然很满意,打量着二黑子,走到近道:“小子你的嘴到挺硬,刘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踏地” 二黑子狠狠地唾了一口,道:“你们这些黄巾狗贼,抢劫杀人,坏事做绝,别以为拿两个臭钱就让小爷屈服。”几年前黄巾兵犯平原的时候,二黑子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他的爹娘便是死在黄巾兵的手中,那年他还小,躲在草堆里才逃得了性命,但黄巾兵的残暴却一直记忆犹新。 黄巾贼首嘿嘿一笑道:“不错,不错,有骨气但就是不知道等会儿你还是不是一样硬气来人,带走” 两名黄巾兵很快将他拖到了另一间囚室,囚室虽小,但室内却是刑具遍布,阴森恐怖。 二黑子被绑到了一根柱子上,黄巾贼首阴阴地道:“小子,这里面有十八种酷刑,够你死上十八回了,怕的话就乖乖地投降,这玩意可不是吃素的” 二黑子小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呸道:“有种你就打死小爷,小爷喊一声疼,就跟你姓” 黄巾贼首冷泠地笑道:“不见棺材你不掉泪,动刑” 沾过冷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二黑子的身上,有一种皮开肉绽的感觉,钻心地疼,但二黑子还是咬着牙没有吭声。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真有几分骨气,不过这皮鞭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劝你还是降了吧,为了每月的那几个铜子把命丢了可不值当。”黄巾贼首阴沉沉地笑着说道。 二黑子从小就是个犟脾气,认准的死理两头牛也拉不回来,死死地盯着黄巾贼首,咬着牙没有吭声。 “好样的接着打,我看他能撑到几时” 雨点般地鞭梢狠狠地抽在二黑子的身上,很快地他已是体无完肤,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几近昏厥。 “小子,你再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黄巾贼首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的暴戾。 二黑子虚弱的抬起头,凄笑一声道:“你做梦去吧”然后,他就不醒人事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躺在了明亮的房间内,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火辣辣地痛,但早已被人敷药包扎过了,就连衣服都已经换成新的了。 他很惶惑,不知身在何处。 榻边站着的是他的教官,还有一个军官二黑子依稀记得第一天入伍的时候给他们训过话,应该是比教官地位更高的。 “我是锦鹰卫行动署的统领肖狼。恭喜你,通过了最终的测试欢迎你加入锦鹰卫”肖狼笑容可鞠地对他道。 “锦鹰卫测试”二黑子喃喃自语,他仿佛明白了许多,他急急地道:“长官,我有个兄弟叫亮子,他怎么样了” 肖狼没有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锦鹰卫是一支特殊的部队,担负着特殊的使命,加入锦鹰卫,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人和朋友了,你是否还愿意加入” 二黑子的双亲几年前就死在黄巾之乱中,家里已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那天天能吃饱饭吗” 肖狼和教官相视一笑,道:“当然,不光能吃饱,还能吃好,锦鹰卫是主公的亲卫部队,待遇是全军最高的。” 二黑子目光变得异常坚定。 “我愿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3章 锦鹰条例 贾诩来见刘泽的时候,一脸的怒容,未等门口的亲卫通传便闯了进来。亲卫也不好相拦,只好看着刘泽歉疚地道:“主公,贾参军他” 刘泽搁下笔,看看了满脸胀红的贾诩,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是谁惹文和生气了”在刘泽的印象中,贾诩一向很随和的,很少动怒。 “是主公授以潘凤滥杀无辜的权利吗” “滥杀无辜”刘泽微微一怔,道:“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前段时间,潘凤奉主公的命令从各营之中抽调了不少的兵卒,又从民间招募了若干少年,按主公的命令,本着择优录取的原则,无论是从兵营还是从民间,挑选的都是最优异的,为锦鹰卫充实力量,倒也无可厚非,我们也是积极地给予了配合。可刚刚接到消息,近半数的人都被潘凤秘密处决了未征得主公同意,潘凤就如此草芥人命、滥杀无辜,实是胆大妄为至极,请主公下令彻查此事。” 秘密地处决了半数人的,按潘凤以前报上来的人数,此次锦鹰卫招募的有上千人,那半数可至少有五百人。刘泽隐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传令将潘凤召来问询。 贾诩余怒未消,就连亲卫搬过来的椅子都不曾坐下。 潘凤很快地便过来了,拱手行礼道:“见过主公。”看到贾诩也在旁边,施礼道:“文和先生也在啊。” 贾诩重重地哼了一声,未予理睬。 刘泽神色严肃地道:“子仪,锦鹰卫扩招之事究竟如何” “回主公,进行地非常顺利,经过第一阶段的考核,大约有五百多人合格,现已全部宣誓加入锦鹰卫。” “五百人记得你上次禀报说总共招募到了一千多人,那另外五百多人呢” “另外五百人由于未能通过考核。已经被淘汰了。” “我是问你这五百人此时何在”刘泽目光变得冷峻起来。 潘凤异常镇定地道:“回主公,少部分未能通过体能测试的已先期遣返原籍,剩下的未能通过忠诚考核,属下已依照锦鹰卫军法条例全部就地处决。” “什么”刘泽重重地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质问道,“五百条人命,就这么被你处决掉了潘凤,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潘凤昂首挺胸,面色如常,平静地道:“我是依主公的命令行事。” 刘泽怒道:“我下过处决这五百个人的命令吗” “此次招募,主公委以潘凤全权处理之责,潘凤未敢有一丝懈怠,无论是晋阶还是淘汰人员。一律按锦鹰卫军法条例执行,不敢有半点偏私之处。按锦鹰卫军法条例第十三条规定,凡通敌投降者,背叛锦鹰卫者,诛这些人在最后一关忠诚考核中。未能通过考核,在敌人的威胁利诱之下,背主投敌,属下以叛逆罪将其处决,不知何错之有” 刘泽沉默了。此次锦鹰卫扩编招募,刘泽的确是让潘凤全权负责的,一来军校初创。千头万绪,都得由他亲自署理,根本就抽不出空来管锦鹰卫的事;二来锦鹰卫向来是由潘凤一手打理的,潘凤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干练沉稳,刘泽将锦鹰卫交给他很放心。而且锦鹰卫的军法条例不同于部队的军法,做为一个特务情报机关的存在。它的军法条例是极其严苛的,对背叛者的容忍度为零。以前也发生过锦鹰卫的极个别人员背叛潜逃事件,都被潘凤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理掉了。 但这次潘凤一出手便杀掉了五百个人,虽然完全是遵循条例执行,但事情闹得也太大了。 贾诩冷哼一声道:“既然只是考核。那便不是真的背叛,如此处置,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些人就连最基本的考核都无法通过,将来要是面对真正的敌人比这狠上十倍的威胁利诱,文和先生能认为他们会忠于主公,忠于锦鹰卫吗”潘凤至始至终面色平静。 贾诩为之语塞,不过他很快地又道:“他们只是些平民百姓普通士卒,并没有接受过锦鹰卫严酷的训练,在重金利诱、刑讯逼供面前,把持不住也是在常理之中,子仪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于严苛了你完全可以将他们同体能测试未过的一般遣返原籍嘛。” “体能未通考核,便是证明他们没有资格成为锦鹰卫的一员,遣退自在情理之中。既然已经通过了体能考核,已经就算是锦鹰卫的一员了,对于这些意志薄弱者,就算把他们遣返到军营之中,谁有能保证他们不会在敌人重金引诱下或者战事不利下临阵倒戈锦鹰卫人员大部潜伏在敌后,没有坚强的意志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忠诚远比能力更为重要,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带给锦鹰卫的损失都是巨大的。对于任何背叛者,锦鹰卫都不遗余力地诛杀之,这对所有在职的人员而言也是一种威慑,在他们背叛之前,他们也会考虑到后果。希望文和先生可以理解。” 贾诩默然不语。锦鹰卫是怎样的组织,他很是清楚,没有铁的纪律,没有赤胆忠心,这个组织就无法生存下去,铁腕也许是管理这个组织最有效的手段,但贾诩还是隐隐有些担忧,物极必反,铁血手段未尝是好事。 刘泽心情有些沉重,道:“子仪此次的处置虽然有些残酷,但并没有违反条例之处,这样吧,下次如有诸如此类的重大事件,还是先报上来议过之后再行处置吧。” “诺”潘凤恭敬地领命道,退了下去。 刘泽对贾诩道:“文和,潘凤一次处决掉五百人,的确有些过激,我也知道你有保留意见,但是锦鹰卫的既定条例确实对叛逆者的惩处是相当严苛的,这次潘凤也没有做错什么,希望以后类似的悲剧不再重演便是。” 事已至此,贾诩不能再说什么,他面有忧色地道:“潘凤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固然锦鹰卫需要这样的统领,但长此以往,主公若是一再纵容潘凤,势必让锦鹰卫势力坐大,到最后变得难以收拾。” 刘泽默默的点点头,情报特务机构例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所谓成也特工,败也特工,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后世的军统中统,无一例外,这些特务机构为主子效命,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其拥有特权,最容易擅权乱政,贾诩能看到锦鹰卫的隐忧,眼光够毒,看来对潘凤及锦鹰卫的约束是不能放松的。 这时,简雍进来了。“恭喜主公,织布坊已经织出了第一批的棉布。” 刘泽闻言大喜,对贾诩道:“走,文和,咱们去瞧瞧。” 这几年的棉花种植面积已经扩大到了几千亩,每年所产出的棉花堆集得如同一座雪白的小山,刘泽参考元代黄道婆的织布机仿制出了新型的织布机,专门成立了织布坊和染坊,今天织布坊织出了第一批的布。 虽然刘泽对棉布的厚度还是不太满意,简雍和贾诩已早在那儿啧啧称奇了。相比与麻布而言,棉布更为的柔软舒适,想不到刘泽从平原王那儿意外得到的“观赏花”能织造出如此高质量的布匹来,而且与丝绸相比,棉布物美价廉,更适合平民消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棉布必然会大行于世。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在棉花问世之前,酷冷的寒冬无疑是最难捱的日子,就连出征打仗,都要避开数九寒天。但今时不同往日,用棉布棉花缝制出来的棉衣棉裤棉帽棉鞋,完全可以抵御寒冬的侵袭,无论士卒还是平民百姓都不再畏惧严寒。 刘泽心中不禁大叹,这天下第一个种植棉花的人平原王刘硕却已经看不到棉花的真正价值了,遥想这位同祖同根的刘姓兄弟,过了大半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日子,最终却在乱世之中颠沛流离客死异乡。王侯也罢,庶民也罢,在战乱纷攘的世道之中,却也是殊途同归,最终也是一冢黄土而已。 刘泽下令,明年将棉花的种植面积再扩大一倍,除了织布坊印染坊要扩大规模之外,还要将棉花列入于粮食、铁矿、石油等同等地位的战略储备之中。 ┄┄┄┄┄┄┄┄┄┄┄┄┄┄┄┄┄┄┄┄┄┄┄┄┄┄┄┄┄┄┄┄┄┄┄ 初平二年很快地就过去了,刘泽虽然置身平原,但天下之势,他始终关注着。洛阳附近,数百里渺无人烟,几十万联军驻扎在这里,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很快地就将粮草消耗一空。由于西凉人马扼守着渑池、华阴、安邑,洛阳已没有什么战略价植,各路诸侯吃光了粮草,难以为继,只能是选择退兵。袁绍移师河内,各路诸侯也自行散去。 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没给。其实这也怨不得乔瑁,各路诸侯都没有粮吃,他手里又如何有多余的军粮去接济别人。刘岱便籍此为借口,半夜突袭了乔瑁的营地,杀了乔瑁,收降其部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4章 刺客来袭 荆州刺史刘表接到袁绍的密令,虽然他没有参加讨董联盟,但袁绍现在身为天下盟主,同时又是四世三公之后,刘表也不敢轻易得罪,派蒯越、蔡瑁领兵一万在孙坚南归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孙坚虽然侥幸逃脱,但人马却是折损了大半。回到江东之后,急欲报仇,率兵进攻荆州。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亡,一代将星就此陨落。 曹操在丹阳募得数千人马,北欲北归讨董,却不料各路诸侯皆已散去,便领了东郡太守的印绶,到东郡就职去了。白绕、眭固率黄巾军进犯东郡,为曹操所败。曹操在东郡招兵买马,站稳了脚跟。 董卓瞧见各路诸侯都退兵了,便想着和袁绍讲和,连番派出韩融、阴修、胡母班、吴循、王瑰等人为使者来议和。袁绍此番可是摆足了架子,拒绝了董卓的议和要求,并把阴修、胡母班、吴循、王瑰等人给杀了,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大儒韩融。袁绍身为盟主,就连个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懂,可见其领导水平真心很渣。 袁绍对董卓那是又恨又怕,既不敢打,也不愿和,便和冀州刺史韩馥想到一个歪主意,决心另立朝庭,拥戴幽州牧刘虞做皇帝。曹操表示不赞成,袁术也反对,并且因为这个事袁氏兄弟彻底地反目了。但袁绍仍然一意孤行。派人去找刘虞,被刘虞大骂了一通,并斩杀掉了使者,算是了断了袁绍的念头。 袁绍久居河内。地狭粮缺。便听从了谋士逢纪的计策,暗地里派遣使者前去面见公孙瓒。约定双方南北夹击攻打冀州,事成之后平分冀州。公孙瓒接书大喜,乃兴兵南下。韩馥本来就是个无能之辈,一听公孙瓒兴兵犯境便慌了神。找荀谌和辛评商议,谁知这二人早被袁绍收卖了,献了上引狼入室之策,韩馥不以为计,迎绍入邺。袁绍入冀州之后,大杀韩馥的亲信,尽夺韩馥之权。韩馥懊悔不已。恐为袁绍所害,弃了家小,匹马南下投陈留张邈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下大势已是乱象萌生。诸侯的攻伐和混战也渐次拉开了帷幕,平原郡暂时的和平安宁也无法掩盖风暴的来袭。 ┄┄┄┄┄┄┄┄┄┄┄┄┄┄┄┄┄┄┄┄┄┄┄┄┄┄┄┄┄┄┄┄┄┄ 春风十里清河道,杨柳正青时。 数十骑快马,飞驰在通往清河国治甘陵的大道上,一路扬起的飞尘久久地在空中飘荡。 这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刘泽。 刘泽得到消息,河北名士田丰此刻在隐居在甘陵城外的三贤庄,与平原城不过才两三百里的路程。 田丰是河北名士,早年做过侍御史,后来辞官归隐。田丰刚直不阿,奇谋百出,在三国的谋士当中是算得上顶尖级别的。名士的招揽难度之大,刘泽显然是很清楚的,虽然自己身为一郡太守,但远不如四世三公的袁绍有威望,田丰最终还是很有可能投效袁绍帐下,自己也只能是去争取一把,希望可能不大,但就这么放弃却不是刘泽的性格。 此行刘泽只带了潘凤及十几名锦鹰卫,一来现在平原到清河的路上比较太平,没有黄巾军的活动迹象,二来刘泽不想带大队人马前去,自已此番前去礼贤下士,带得人多反倒会让田丰反感。 虽然贾诩关羽等人表示反对,但刘泽还是决意轻骑简从前往。 遥望甘陵已是不远,过了前面的一座桥便是清河国的国治。前面的那座桥是座木桥,很窄,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行,而桥两边的过往行人熙攘,基本上已经将路堵死了。 潘凤纵马向前,喝令百姓让路。潘凤一身锦衣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平民百姓自然不敢惹,纷纷避让。可偏偏桥东面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桥口,拒不相让。潘凤大怒,喝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快快让开” 马车边有一管事模样的人,环抱双臂,斜眼打瞧着潘凤,冷哼道:“你是何人,敢在清河国撒野” 潘凤喝道:“平原郡刘太守大驾至此,尔等还不速速避让” “平原郡太守”那管事根本就无动于衷,不屑地道,“笑话我只知道有个平原国相,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平原太守。” 潘凤轻蔑地道:“无知小民,朝庭上的事,你们也配知道” 那管事的大怒,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清河国的地面上,是谁家的天下敢在甄家头上撒野,你是活腻歪吧” 潘凤也是勃然大怒,看那管事的模样,不过是那个大户人家的看门狗,居然敢如此嚣张。要知道潘凤可是锦鹰卫的统领,手中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在平原别说是一般的世家豪族,就算是大小官吏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一个小小的家奴就这么猖狂,如何不令他恼火。 正欲上前抽他一鞭教训一番,刘泽赶上前来,喝止道:“子仪,不得无礼”潘凤直得悻悻而退。 “在下赶路甚急,还请尊驾可以行个方便。”刘泽在马上抱拳道。 那管事依然是翻着白眼,冷哼一声道:“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平原太守哼哼,这过桥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别说是你个外郡太守,就算是三公九卿来了,也得看我家老爷的面子。” 刘泽略一皱眉,这种仗势欺人的奴才他见得多了,却不知他是谁家的奴才。 潘凤怒火中烧,敢对主公出言不逊的,不教训他一番如何解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马车的珠帘处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玉指修长,春葱如似,白嫩如羊脂凝玉,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豆蔻,令人无限瑕思,只听得一个银铃般地声音道:“何管事,不得无礼,既然这位公子有要事在身,暂且把路让开。” “诺,谨遵小姐吩咐。”何管事点头哈腰地一脸谄笑,吩咐马车的车夫将马车挪开桥头的位置。 玉手缩了回去,珠帘轻轻地在摇曳。 刘泽朗声道:“多谢姑娘。” 车上的女子则再无回声。 虽然汉代男女之间有礼教防范没有宋明之后那般严格,但那些世家名媛却也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与陌生的男子搭讪了。 刘泽自嘲的一笑,吩咐手下快速过桥。 就在刘泽的马蹄刚刚踏到桥面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的密林之中,一支羽箭疾射而出,直向刘泽的后心射来。此时刘泽正好回头望了一眼,隐然听得有箭矢破空的声音,饶是他反应敏捷,侧身伏在马背上,堪堪闪过了这一支箭。 潘凤大惊,叫道:“有刺客保护主公” 这次刘泽带出来的锦鹰卫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训练有素,一看有刺客来袭,立即拨刀在手,布成半圆形的阵式,护在刘泽身前。 暗箭之后,从密林之中嗖嗖地跳出几十名黑衣蒙面人,身手极为敏捷,手持刀剑,将刘泽一行人围在当中。 刘泽暗暗皱眉,想不到竟然在清河城外遇到刺客,看情形,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专门针对他在此设下了埋伏。此行没有带大队的人马,贾诩等人还暗暗担忧,想不到刚走到甘陵就出了意外。 潘凤一声厉喝:“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这里埋伏偷袭” 为首一人长着一双鹰眼,阴阴一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人出价五百万钱要刘太守的人头,在下只好得罪了。” 潘凤注意到这些人衣襟的领口,皆绣着一支红色的小剑,便心领神会,冷冷一笑道:“原来你们是血手堂的人的,敢冒犯我家主公,从明日起,这世上便不再有血手堂的” 血手堂是活跃在河北一带的一个杀手组织,人数不多,但手段狠辣,在黑道上有算是小有名气。锦鹰卫是天下第一情报机构,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很少有他们掌握不了的情况。不过潘凤很奇怪,以前血手堂接手的都是一些小的任务,这次居然敢刺杀郡守这样的政要,想必是那五百万钱的酬金红了眼。 那杀手头目见潘凤一语便道破了他们的来历,不禁暗暗心惊,见潘凤一脸镇定从容的样子,他心里也在打鼓,难不成对方也是绿林道上的不过此时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那杀手头目自恃人多,下令道:“给我杀一个也活口也不留” 他的目的很明确,既然对方识破了他们的身份,那就一律格杀勿论,不光是要杀掉刘泽这一行十几人,而且就连旁边的平民百姓也不准备放过,只要把在场的人全部杀掉,天才知道这案子是他们血手堂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5章 人工呼吸 不过他明显地犯了三个错误,第一、既然是蒙面想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却穿着有血手堂标记的衣服出来装酷,还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第二、被五百万的酬金烧坏了脑子,根本就没考虑到对手的实力有多强悍,凭着自己的这点家底不过是飞蛾扑火;第三、敢在刘泽的面前滥杀无辜,纯粹的就是没事找抽,正如潘凤所说的,过了今天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血手堂的存在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那些杀手仗着人多,向锦鹰卫杀了过来。潘凤冷笑一声,虽然自己手下人数逊于对方,但这十几名麟选出来的亲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以一挡十一点问题没有。 那些刺客虽然也不算庸手,但同锦鹰卫的精锐比起来,却也是有着天壤之别,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锦鹰护卫个个面沉似水,出手又稳又狠,冲在最前面的刺客就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挂掉了。 在向刘泽动手的同时,几名杀手开始向旁边来不及逃走的平民百姓下手,那些平民百姓手无寸铁,又如何敌得过这些杀手,听得的惨叫连连,几个平民百姓已伏尸当场,更多的老百姓吓得惊惶失措,四散而逃,想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管事也在杀手的追砍之列,不过他跑得倒是飞快,弃了马车远远地逃开了。拉车的马不知是被刀剑刺伤了还是受惊了,一声暴鸣,拉着马车向前狂窜而去。马车原本的位置就离堤岸不远,几息之间,就已经上了堤岸,狂躁的马匹已经止不住前进之势。直接就冲下了河堤。河堤之下,完全是一段超过六十度的陡坡,马车收势不住,坠入到了河中。只听得一声娇呼。马车已经是没入了河中。 一个丫环模样的少女冲到了河边,急得是花容失声。连声大叫:“小姐小姐” 这一切完全落在了刘泽的眼中,他的心房猝然一缩,数年前在天井关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同样是马车。同样是坠落,这一切是何等惊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当年马车上所载的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而现在落水的却是一位素不相识未曾谋面的女子。 但刘泽却不能无动于衷,前面的悲剧已无可挽回,就算假手吕布除掉了仇人王匡也无法再令红儿复生,但眼前的女子他却是非救不可。这些杀手的目标是他,这些无辜的百姓却被殃入池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落水的女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刘泽真得很难心安。 刘泽双目赤红,这些杀手简直就是毫无人性,针对目标下手倒也无可厚非,但是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真得是禽兽不如,百死莫赎。刘泽大声命令潘凤格杀勿论,而后从木桥上纵身跳到了河中。 河水不甚湍急,平缓地很,但春寒峭冽,河水异样的冰冷刺骨,刘泽微微打了一个寒颤,快速地向马车落水的地点游去。前世刘泽的游泳技术还不错,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 潘凤一看主公跳了河中,大惊失色,立即派两名水性不错的亲卫下水接应主公,而后命令锦鹰卫不必手下容情,一律斩尽杀绝。 刘泽很快地游到了马车落水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所幸河水并不深,只有两三丈模样,刘泽很快地找到马车,借着水面上的光线,刘泽依稀可以看到马车的状况。拉车的马一头扎进了河底的淤泥中,四蹄还残留着挣扎过的痕迹。 刘泽最担心落水的女子在落水的一瞬间被甩出马车,如果她不在马车里,那可就糟糕了。掀开珠帘,马车的车厢里全部已灌满了水,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刘泽爬了进去,用手触摸,发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暗暗放心。那女子显然已经昏迷了,没有半点知觉,刘泽拉了她一下,才发现她的手死死地攥在马车上一根柱子上。显然她落水之时马车颠簸得厉害,她一直攥着柱子不敢松手,同马车一起掉落河中。 也幸亏是她没有被甩出马车,否则在宽阔的河底,刘泽想要寻找到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救援溺水者,那就是争分夺秒的事,时间每过去一秒,落水者生存的希望便降低一分。刘泽扳开她的手指,抱着她攀出了马车车厢,奋力地向上划去。 刘泽冲出了水面,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将那女子的口鼻保持在水面之上,左手划着水,右手抱着她,缓缓地向岸边游去。 刚才刘泽沉入水底,潘凤心情紧张到了极致,所幸刘泽很快地浮出了水面,潘凤也略略心安,赶紧跑了过来,在堤岸上迎侯刘泽。那两名随后下水的亲卫也游到了刘泽的身边,一左一右,护送刘泽上岸。 刘泽刚把那女子抱上岸,她的那个丫环便扑了过来,看到那女子昏迷不醒,急得直掉眼泪,连声呼喊:“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 刘泽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已全无呼吸,又切了她的脉搏,连心跳也没有了,暗叫不好。刘泽在前世倒是略懂如何抢救溺水者,如果溺水者既无呼吸也无心跳,必须实施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进行抢救。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嘴对嘴地进行人工呼吸可不是件雅观的事,胸外心脏按压也势必要侵犯女子的私密部位,但现在如果将女子送到城内就医的话,那就很有可能耽误掉最佳的抢救时机,所以刘泽在三秒钟之内就做出了决定,立即进行抢救。 他让女子仰面正躺,头部略往后仰,对那个丫环道:“你家小姐情况危急,必须立即救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并按我的要求去做,你家小姐可能有五成机率存活。” 那丫环已经快绝望了,听刘泽说还有一半的机会救活小姐,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 刘泽让丫环捏住那女子的鼻子,扳开她的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迅速地俯下头去,对着她的口内吹气。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带着一丝的凉意。刘泽根本就无瑕顾及其他,连着吹了几口气后,又将右掌按在了她左胸的位置,左掌十字交叉地按在右掌之上,轻压快放,连续地进行胸外心脏按压一百下左右,又俯下头来继续给她做人工呼吸。 如此进行了大约一柱香的光景,那女子的心跳和呼吸渐渐地恢复过来了,高耸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连声地咳嗽起来。刘泽立即将她翻转过来放在膝上,捶打其后背,但见那女子接连从口中吐出水来,刘泽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泽将那女子交给了她的丫环,没多久,便悠悠转醒过来,丫环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那女子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困惑地道:“我怎么在这儿” “小姐,方才你落水了,幸得这位公子相救。”丫环指着刘泽对她说道。 那女子这才恍惚记起方才马儿受惊狂奔到河里,她吓得惊魂失魄,死死地攥着柱子,眼前一团漆黑,只记得水很快地漫了上来,将她淹没了,然后她便失去了知觉。那女子看了刘泽一眼,刘泽浑身都湿透了,衣服上头发上还在不停地滴水。 “多谢公子相救。”那女子低声柔弱地道,本来她想站起来,却是虚弱无力。 刘泽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明眸皓齿,眉如翠羽,粉靥娇嫩弹指可破,此时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曲线毕呈,婀娜有致,那高耸的胸峰,还难想到她只有年方二八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她那苍白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刘泽不禁大窘,眼前的情景就如同是湿身诱惑,何况方才这女子不但让自己亲过,那丰满的胸部现在想起,真的是饱满圆润,极富弹性。虽然方才救人心切,根本就顾不上许多,但现在想想,还是尴尬万分。 “姑娘没事就好。” 那女子正欲说什么,却不禁打了喷嚏,冷得直哆嗦,牙齿都在打战。 刘泽忙道:“姑娘浑身都湿了,该是赶紧换一套衣服才是,否则容易着凉。” 丫环冲着何管事远远地喊道:“何管事” 何管事方才远远地逃走,看到小姐掉入河中,早吓得面无血色,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双股战战,连路都不会走了,听那丫环叫唤,这才招呼另一辆马车过去。 丫环将小姐搀扶上车,一面狠狠地瞪了何管事一眼,道:“方才小姐落水之时,你竟敢逃得远远地,看我回去不禀明老爷扒了你的皮。” 何管事面如死灰,吓得跪伏在地,冲着那女子连连叩首。“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那女子看了一眼他,道:“何管事,起来吧,不甘你事,方才你若不躲开又焉有命在。”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何管事嗑头如捣蒜。 丫环白了他一眼,扶那女子到了车厢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6章 拜访田丰 就在刘泽抢救那女子的时候,潘凤那边已经解决了战斗,除了几个见势不妙逃走的杀手之外,其余的杀手都被斩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锦鹰卫这边除了几人挂彩之外,无一伤亡。 潘凤将那杀手头目押到刘泽面前,那头目腿上中了一刀,神色灰败。 刘泽质问道:“你究竟是受何人唆使,前来行刺本官” 杀手头目惨淡地道:“既然落到你们的手中,自然任凭处置,不过我们既是刺客,万万坏不得行规,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说出雇主是谁来” 刘泽寒目如电,逼视着他道:“噢,看不出你倒是挺有骨气的,不过本官想要知道的事,只要你有半口气在,就不信你说不出来。子仪,带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让他开口。” 锦鹰卫的手段刘泽可是清楚的很,真要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可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杀手头目倒是无动于衷,冷冷地笑道:“阁下的手段也许厉害,不过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死人开口吧。”说着,他的嘴角沁出了一丝的鲜血,身子慢慢地瘫了下去。 潘凤一探他的鼻息,有些遗憾地道:“主公,这厮竟然口藏毒药,服毒自尽了。” 刘泽扫了他的尸体一眼,下令道:“立即调动锦鹰卫的力量,全范围地搜寻血手堂的踪迹,格杀勿论,务必要查出幕后指使之人” “诺”潘凤领命,就算刘泽不吩咐,潘凤也是不会放过血手堂的,敢在老虎头上拨毛,这血手堂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这时,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袅袅下车,对着刘泽款款而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刘泽眼前为之一亮,这女子仪态万方,果真有天姿国色,堪称是绝代佳人。不过刘泽并不是登徒子,并没有为美色所惑,淡然地道:“姑娘在客气了,路见危难,出手相救,乃是人之本分。何况这些刺客是冲着在下而来,却让姑娘殃及池鱼,在下也深感愧疚,所幸姑娘平安无事,实是上天护佑。现在世道不太平。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在下告辞了。” 说完,刘泽微微拱了一下手,转身而去。 “恩公,且慢”那女子急急地道。“恩公尊姓大名可否见告,容小女子日后相报。” 刘泽半回了身,道:“萍水相逢,举手之劳,姑娘又何必在意,告辞了。”刘泽没有再回头,毅然上马。率着亲卫向甘陵方向急驰而去。 那女子望着刘泽远去的背影,幽幽地一叹。 “小姐是不是遗憾没有没有留下那位公子的姓名”丫环在旁边道。 那女子欣喜的道:“青儿你知道” 青儿道:“方才听那公子的手下曾说他便是平原郡的刘太守。” 那女子秀眉一挑,惊喜地道:“平原郡刘太守,不就是破黄巾讨董卓的刘泽刘润德吗”那女子是大家闺媛,天下的名人逸事自然知晓甚多。 “小姐认识他”青儿疑惑地问道。 那女子满脸洋溢着青春的激情,略有些陶醉地道:“虽然我不认识他。他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破黄巾诛张角,讨董卓战吕布,乃是当值无愧的英雄豪杰,更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年轻英俊。侠肝义胆。” 青儿呶着嘴,道:“看小姐把他夸得,可我看他却不像个好人。” “青儿休得胡说。” “奴婢那里敢胡说,小姐方才昏迷之际,他趁机和小姐你亲嘴,亲了不止一口,他还摸小姐你”青儿说得都满脸羞红,说不下去了。 那女子脸腾得变得绯红,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失声道:“摸什么” 青儿不好意思地指指小姐的胸口,道:“他还摸小姐你的胸。” “什么”那女子羞愤异常,那时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私密部位那可是不能让男人随便触碰的。那女子有些怀疑丫环所说的,刘泽留给的印象是那样的完美,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澈透明,他的气质那样的温敦儒雅,真要是如丫环所说的干得出这么龌龊的,那他岂不就是个衣冠禽兽吗“青儿你是不是看错了,象刘公子这样的盖世英雄谦谦君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青儿急地直跺脚,道:“小姐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当时我就在你身边,看得是一清二楚,他亲你的时候,还要我捏着你的鼻子,要不是他说这样能救你的话,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薄你。” “救我”那女子沉吟着,“也许他的举动正是出于救人目的” 青儿想了想了,道:“嗯,好象也是,小姐本来是昏迷不醒的,被他又亲又摸了好一会儿,居然就醒了,真得好生奇怪。” 那女子的心结解了,注视着刘泽消逝的方向,浅浅一笑道:“也应当是了,象他这样的盖世英杰又岂能干出小人之事。” 青儿嘻嘻一笑道:“小姐莫不是对刘公子动心了” 那女子俏脸一红,喝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那小姐干嘛脸红看你把刘公子夸得快成一朵花了,盖世英雄,谦谦君子英雄嘛,自古都要美人来配的,小姐和刘公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何况小姐亲也被他亲了,摸也被他摸了,男女授受不亲,小姐不嫁他还想嫁谁”青儿自幼跟着小姐,名为主仆,实则情逾姐妹,经常口没遮拦惯了。 那女子羞恼道:“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做势要动手。 青儿笑着边躲边讨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打闹了一阵,也就静下来了,那女子幽幽地一叹,道:“他如此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方才刺客来袭,如此的凶险,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真不知他还会不会再遇到危险” “小姐若是担心他,等会回去后派人到平原打探一下便是了。” 那女子默默地点点头,准备回城,暗暗地警告青儿,回去之后不得将刘泽亲吻她的事告诉旁人。 过了木桥,已经可以看到甘陵城了。潘凤对刘泽道:“主公方才奋不顾身地跳下河中,着实把属下吓了一跳,主公真要有个意外,潘凤可是百死莫赎。“ 刘泽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的水性极好,大风大浪都闯了过来,还怕这条小河渠何况也是因为刺客袭击我们的缘故,才让人家小姐落水的,我真要不救的话,于心何安” 提到刺客,潘凤不禁问道:“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买通杀手行刺主公” 这个刘泽也不敢妄下断言,毕竟自己得罪的人多了去,光是此次讨董时得罪的袁氏兄弟、刘岱孔伷等人就个个有嫌疑。他吩咐潘凤要彻查此事,同时叮嘱潘凤道:“回去之后,不得宣扬此事,尤其是贾参军和卢公哪里,更不得吐露半个字。” 刘泽明白,此事若要让贾诩他们知道了,又得过来劝谏,什么主公万金之躯不能冒险行事,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等等,真得会很烦。 潘凤应了,建议道:“主公全身都湿透了,不如先进城换件衣服再行上路吧。” 刘泽看看身上,虽然衣服已不再滴水,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也很不舒服,何况尚在早春天气,乍暖还寒,刘泽虽然身体强健,却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寒意。 于是他们一行便进了甘陵城,找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铺,买了一套士子的衣服换上,而后直奔三贤庄而去。 三贤庄村子不大,环境清幽,刘泽来到田丰庄前,下得马来,向门人递上拜贴,道:“在下平原太守刘泽,特来拜见元皓先生,烦请通传。” 门人一听是平原太守来到,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门人一路小跑地出来了,恭敬地道:“我家主人在中堂恭候,刘太守请。” 刘泽点点头,吩咐随行的亲卫在门口等候,在潘凤的陪同之下进得门去。 田丰家很是简陋,正中是四间堂屋,两侧各有三间偏房,皆是茅草盖顶,土坯泥墙。进得堂屋,田丰拱手见礼道:“不知刘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刘泽看那田丰年约四旬模样,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略有几分清瘦,礼数中规中矩,客套之中却带有几分疏远。刘泽知道这些名士大多眼高过顶,象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郡守州吏,未必能入了人家的眼。 “在下冒然登门拜访,有唐突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刘太守客气了,田某蜗居陋室,今日贵客盈门,实是田某的荣幸。”田丰客气地说道,命下人奉上茶来,双方分宾主落坐。 刘泽打量着屋内,田丰口称陋室,果然也不算是谦词,含笑道:“山不在高,有仙之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先生居处,堪比西蜀子云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7章 幕后主使 闻刘泽将他与前汉名士杨雄相提并论,田丰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刘太守谬赞了,丰有何德,敢比杨子云” 刘泽不过是现抄现卖,抄了刘禹锡的名文来夸赞田丰,果然是人就喜欢高帽,会谈的气氛倒也融洽了不少。寒喧了几句之后,刘泽话锋一转,谈论起了天下大势。 果然这个话题是名士们的强项,田丰神采飞扬,侃侃而谈,从黄巾之祸到董卓乱政,评点江山,纵论天下。刘泽惊异地发现,田丰的见地竟有多处与他不谋而合,他甚至断言董卓将不得善终,而后董卓时代,更将是群雄并起,诸侯争霸。而且田丰还提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张,不禁令刘泽暗竖姆指。曹操正是凭着这一伟大的国策独占鳌头傲视群雄,历史上田丰曾抢在曹操之前向袁绍提出了迎天子令诸侯的计策,但袁绍并没有采纳,反而被曹操抢了先手。 刘泽委婉地表示想请田丰出仕,但田丰却含笑说,他已经应允了袁绍,出任冀州别驾从事。刘泽暗叹一声,看来还是来迟了一步,让袁绍先得手了。不过从田丰口中,对袁绍是极尽赞誉,纵然是刘泽先至,也未必能请得动人家。 袁绍四世三公,名著海内,身任盟主,领袖群雄,现在更得冀州之地,兵多将广,实力雄厚,没有多接触过的人都会把袁绍视为雄才大略的一代霸主。相比于袁绍,刘泽则逊色的多,出身没落宗室,贩夫走卒,虽有破黄巾之名,但现在也不过是一小小的太守,领一郡之地,与权势赫赫的袁绍那可真比不了。 现在的名士,大多蛰伏于野。还没有投靠各方势力,但这些名士却都已待价而沽,最起码袁绍开出的价码冀州别驾从事,刘泽就给不了。名士投效。本身就是一种双向选择,倘若名士本人已确定了投靠的对象,别人再想争取也是试比登天。 诓到贾诩的过程对于刘泽来说的确是神来之笔,但却也是不可复制的,既然田丰铁了心地要追随袁绍,刘泽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心中暗暗叹息,田丰最终的命运将会是被袁绍赐死狱中,一代名士,却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而且无可挽回。如何不令人扼腕而叹。 最后,刘泽拱手告退,带着些许遗憾回到了平原。虽然行前刘泽便有预感,但真正失败之后,却也让他不禁黯然垂叹。 潘凤调动了锦鹰卫的力量。对盘距着河北一带的杀手组织血手堂进行了清洗。虽然血手堂处在地下秘密状态,但锦鹰卫的力量几乎是无孔不入的,三日之内便直捣了血手堂的巢穴,彻底推毁了血手堂的组织,同时也在血手堂的总部内拿到了他们想要拿的资料。 “刘平想不到雇用刺客行刺的居然是他”刘泽看了一眼报告,微微有些诧异。原本以为这些刺客很可能是袁氏兄弟或刘岱孔伷派来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平原国的前任都尉刘平唆使的。刘平与刘泽仇怨极深。买凶行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刘泽倒是很好奇,按理说依刘平的为人和性格,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动手,那才是匪意所思。 “属下已经查明,此次刘平是花了五百万钱的代价。才买通了血手堂行刺,所有接洽事宜都是刘府的管家刘旺办理的。” “五百万刘平这次倒是不惜血本啊,可惜他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属下在清剿血手堂之后,第一时间已将刘府管家刘旺秘密抓捕。经过拷问,刘旺已是供认不讳,此番行刺,刘平的确是主谋,另外平原的另外几大士家钱家、孙家、白家皆有参予,都出了数额不等的钱款。如何处置请主公示下。” 刘泽沉吟了一下,平原的士家豪族自从他进入平原县担任县令以来就一直和他是针锋相对,因为核查田亩的事矛盾已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但由于刘泽手中掌握着平原的兵马,他们才一直隐忍着不敢公开作对。但这些士族一直都是些隐患,也许可以籍此机会将他们一举铲除掉。 “刘平此时可还在城里” “刘平做贼心虚,听闻主公平安回城之后,第一时间便逃到了城西的刘家邬堡,另外那几家的家主也都在邬堡避难。” “刘家邬堡的的防备如何” “刘平是平原的第一大豪族,财雄势厚,手下有家兵上千,邬堡乃用砖石砌成,既高且厚,我军若是要强攻的话,虽不难攻克,但伤亡代价肯定不小。” 刘泽想了想,已经有了主意,道:“将子前叫来,我有事商议。” 刘平此刻有些惶惶不安,想不到威名赫赫的杀手组织血手堂居然会行刺失败,他虽然心疼那五百万钱打了水漂,但更担心的是此事必然会招来刘泽的疯狂报复。虽然血手堂信誉不错,就算失败了也未必会供出主谋,但刘平不敢冒险,听到刘泽平安回城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举家出城,到了他刘家在城西的邬堡之中。另外白敬和钱乡绅孙乡绅得到消息也先后赶到刘家邬堡商量对策。 白敬因为隐匿田亩偷逃税赋的罪名被抓了起来,本来要判流放辽东的,当年就是因为林海搬了袁家的后门,才算了免了他的流放之刑,不过白家的家产大部被刘泽给抄没了,剩下的钱四处打点也花费不少,白家算是真正的败落了。白敬对刘泽是恨之入骨,所以这次刘平准备雇佣刺客对付刘泽,他第一个站出来竭力支持,还变卖了家中仅存的田产,凑了一百多万钱交给了刘平。 管家刘旺的失踪更让刘平惴惴不安,此次雇佣刺客,可都是刘旺一手经办的,他要是落在了刘泽的手中,那事情可就完全地败露了。 说实话,刘平此次的刺杀行动早已是谋划了许久,在平原郡内,刘泽的手下戒备森严,刘平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探听到刘泽离开平原城,只带着十几名随从前往清河国,刘平暗暗高兴,称天助我也,立刻与血手堂取得联系,要他们立即行动,半路设伏,行刺刘泽。血手堂也明白刘泽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所以他们也是狮子大开口,索要了五百万钱的佣金,派出了堂中最精锐的高手在清河设伏。 可万万没想到,刘泽不仅安然无恙,行刺的血手堂刺客,大半都被杀了,可是让刘平懊丧不已。 钱乡绅一脸的哭丧样,哀号着道:“我都说了,这刘泽不好惹,这下可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刘泽手中有兵有权,咱们能斗得过他吗”钱乡绅一向谨小慎微,本来他这次是不愿意出资合谋的,但架不住白敬的煽风点风,也就拿出了几十万钱入了股。 刘平一脸的铁青,没有开口。白敬到是上前劝道:“老钱呐,别心疼那几个钱了,刘泽与我们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有他在,我们谁也别想翻身这事已逼到这个份上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他是死不了的,连血手堂的刺客也奈何不了他,我们又拿什么去对付他我也不是心疼那几十万钱,刘泽若是报复的话,我们可就都完蛋了。” “报复”刘平哼了两声,道:“诸位就放心吧,我这邬堡固若金汤,当年黄巾军几万人来攻,攻了十天十夜,都没打下来。他刘泽想要拿下我刘家邬堡,也是白日作梦” 白敬讨好地道:“这邬堡的城墙比州城的还要厚,刘泽就算再有本事,他也是攻不下邬堡的。” 刘平倒有些自得地道:“诸位请放心,邬堡之内贮藏的粮食足够我们三年之用,完全可以安枕无忧。” 钱乡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虽然他依然放心不下,但现在已经是势成骑虎,想下也下不来了。 就在这时,下人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老爷,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的官兵,将邬堡包围了。” 钱乡绅本来是端着茶碗的,一听这个消息,手不禁一哆嗦,茶碗便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他脸色煞白,惊恐地道:“来了来了” 刘平倒是镇定了下来,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慌什么慌走,出去看看” 几个人便来到邬堡的敌楼之上,张目望去,堡外官兵甲胄鲜明队列齐整,高挑着平原太守的旗号,为首一将,正是别部司马管亥,骑着高头大马,厉喝道:“罪民刘平,谋刺郡守,以下犯上,还不速速打开堡门,出城受缚” 刘平瞧见管亥也不过带着上千的兵马,心情大定,嘿嘿笑道:“原来是管司马,嘿嘿,有本事你就自己进来拿人吧。” 管亥冷笑道:“刘平,你自恃这段破城墙壁就能挡得住本将吗” 刘平哈哈大笑道:“你有种就放马过来吧弓箭手,准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8章 投石神威 刘平在邬堡的防备上可以说是不惜血本,除了城墙加高加厚之外,堡内还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滚木、擂石等等,就算邬堡守不住,刘平也要拼一个玉石俱焚。 管亥却没有攻城的打算,嘴角挂上一个轻蔑的冷笑,把手一挥,队伍之中有兵卒抬着十几个由碗口粗细的木头搭成的奇怪的架子摆放到了军阵的最前列,一字排开,每个架子旁边守着七八个士兵,正在往架子上搬石头。 白敬诧异地道:“这是什么玩意” 刘平也很纳闷,攻城的话,最起码应当准备冲车云梯啥的,可管亥的队伍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些玩意,而是推出了十几架木头搭成的架子,刘平想不通管亥要干什么。 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明白,只听得城下那些士兵拉动大绳,齐声高喊:“放”瓦罐一般大小的石块竟然在半空中飞了起来,呼啸着向敌楼这边砸了过来。 刘平惊得是目瞪口呆,还是他身边的管事拉了他一把,才算是避开了石块,那石块砸中了敌楼的柱子,“喀嚓一声,粗硕的立柱竟然被石块生生地砸断了,敌楼尘土飞扬,一角摇摇欲坠。 更多的石块呼啸而来,有的砸在了人堆里,惨叫连连,被砸了中的人个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有的砸中了城墙,轰隆隆一声声地巨响,砖屑四溅,站在城墙上的人都有摇摇晃晃的感觉,似乎在经历一场地震。 管亥也是第一次使用。看到威力非凡,不禁咧着嘴大笑,大叹主公睿智。 刘泽考虑到邬堡城墙厚实,真要是强攻的话,伤亡代价必定惨重,他灵机一动,想到了投石车,便查阅了古代投石车的资料。投石车最早的应用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三国时官渡之战,刘晔经过改进。发明出了威力更大的投石车。从此投石车在城池攻防战中被广泛地应用。 投石车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为牵引式,需要大量人力进行牵拉杠杆,将石弹抛射出去。另一种为配重式。通过迅速释放配重箱来完成石块地抛射。后者的发射距离石弹重量和打击精度都要比前者高出不少,但后者的制作工艺比前者要复杂的多。打击一个小小的邬堡也用不着性能更好的配重式投石车,所以刘泽便选取用了牵拉式投石车。画了一份设计草图。 管亥是木匠出身,看了看刘泽的图纸不过是几根粗一点的木头组装而成的,而且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工艺,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由于时间紧迫,管亥连夜召集木匠开工,忙乎了一夜,终于赶在天明前制成了十几辆的投石车,简单地进行了试射,便拉到了刘家邬堡前面。第一轮齐射,十几块瓦罐大小的石块被抛向半空,砸向了邬堡,威力之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管亥大喜,下令投石车不间断地进行攻击。 刘平被打懵了,天才知道刘泽的军队从那儿搞来这玩意,竟然能将几十斤重的石块抛射到半空中,厚实的城墙都无法承受这种雷霆之击,更何况是血肉之躯,只要被石弹击中,非死即残。刘平白敬等人也不敢再呆在城墙上了,谁知道那块不长眼的石块会不会落在他们的头顶。 刘家的家兵人心惶惶,看着满面天乱飞的石块,惊惶失措,哪里还有心思去守城。 投石车整整地攻击了一夜,半数的投石车都已经损坏了,剩余的几架投石车依然不停地发射着石弹。在黎明的时候,残破不堪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管亥大喜,下令投石车停止攻击,亲率步兵冲了上去。 刘家的兵早已丧失了斗志,官兵呐喊着冲了上来的的时候,大多人果断地缴械投降了。管亥下令不得擅杀俘虏,而对于那些企图负隅顽抗的,则是一律格杀勿论。 战斗很快地就结束了,在地下密室之中,官兵俘虏了刘平白敬等一干人等。刘平面如死灰,一言不发。钱乡绅等人则是双股战战,连步子也迈不开了。 刘泽到达刘家邬堡的时候,管亥正押解着一长队的俘虏从邬堡里面出来。刘泽远远地看到了,微微一笑,对潘凤道:“投车石的威力不错嘛,管亥这么顺利地就拿下了邬堡,投石车功不可没。” 潘凤道:“还是主公英明,制出了投石车,我军如有神助,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这座要塞,真是奇迹。” “刘平自以为凭着一座弹丸小城就可以螳臂当车,真是可笑之至。去,将刘平白敬等一干主犯带过来,我要亲自审理。”刘泽在一株大树坐定,吩咐潘凤把犯人带过来。 不多时,管亥亲自押着刘平等人来到刘泽跟前,管亥冲着刘泽哈哈大笑:“主公,你设计的投石机太妙了,刘平的王八壳子还没坚持一天就被打破了,哈哈哈。” 刘泽微微一笑,管亥将邬堡比做王八壳子,倒是再贴切不过了。他扫了一眼神色灰败的刘平,冷笑一声道:“刘平,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我竟以如此方式见面吧” 刘平故作镇定,道:“刘太守,你这是何意本人一向奉公守法遵章守纪,并无半件作奸犯科之事,刘太守何故派人攻打敝庄,殴伤家丁,难不成刘太守执掌平原郡以来就可以只手遮天,挟私报复吗” 刘泽心底之中暗暗冷笑两声,这个刘平,倒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平,好歹你也是做过一任都尉的人,却摆出一付无赖的嘴脸,你当真认为死无对证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了吗”刘泽一脸鄙夷地嘲弄道。 刘平气得脸煞白如纸,遥想当年自己身居平原国都尉,在平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平原国可以横着走。当年的刘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惜这风水轮流转,人家现在可是平原太守,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自己却被一撸到底打回原形,真是世事难料。 他依然不甘心地道:“刘泽,你仗势欺人,今天我就是死在你手中也是不服,你纵然杀得了我,你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上来”刘泽轻蔑地挥了一手。亲卫很快地一个人带到了当场。 刘平一看,心顿时便凉了半截,带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管家刘旺。这怕鬼就有鬼,刘旺这几天玩失踪,刘平不怕他卷款私逃,就怕他落在刘泽的手中,果不其然刘旺落在了刘泽的手中,刘平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泯灭了。 “刘平,认识这个人吧” 刘旺目光中闪着恐惧,用颤抖的声音道:“老爷,奴婢对不住你呀,实在是挨不过呀” 其实锦鹰卫的那十八般酷刑根本就没有用过,只不过抽了几鞭子,刘旺就扛不住,竹筒倒豆子般地一五一十地将事件的原委说了个详细。 刘泽将刘旺的供状扔到了刘平的面前,道:“刘平,这可是你家管家刘旺的供词,还有从血杀堂总堂之中起获的五百万钱佣金,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抵赖” 刘平面如死灰,想不到连大名鼎鼎地血手堂也被刘泽端了老窝,这刘泽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刘平此刻才发现刘泽真得是深不可测,得罪他的下场真得是死路一条。但世界上有卖各种药的,唯独没有的就是后悔药,刘平既然走了这条不归路,现在就算想回头也难了。 他挺直了腰杆,既然要死,他也不想死的窝窝囊囊。“不错,买通血手堂刺客行刺的事是我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此事乃我一人所为,罪不及妻儿,希望刘太守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 刘泽微微一笑,看来这刘平也不是孬种。“诛连九族不是本官的办案风格,你的妻儿老小,本官绝不为难,不过你买凶行刺,图谋不轨,本官却恕你不得。来人,将刘平推出斩首,家产全部籍没入官,刘家其余人等,一律废为庶民” 立即有两名兵士上前将刘平押了出去,刘平面色惨白如纸,一言未发,紧紧地抿着嘴唇,将最后一丝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刘泽,但他很快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刘泽嘴角上挂着一个矜持的笑容,但在白敬等人的眼中,那就是恶魔的微笑。 白敬看到刘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地叩首道:“太守老爷饶命,这谋刺之事全是刘平一人的主意,可与我们无关啊,太守老爷饶命” 刘泽冷笑道:“前者偷逃田赋,本官只对你轻加责罚,却不料你怙恶不悛,恶性难改,看来本官上次罚得你还是太轻了,居然还有闲钱百万去买本官的人头,今番必是饶你不得,来人,推出斩首”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9章 禁械法令 白敬绝望地嚎叫道:“太守老爷,这全是刘平他挟迫我的,我真得没有想参予,太守老爷饶命,饶命呀” 两名体健身壮的士兵毫和不理会白敬的痛哭嚎叫,拖着象一堆烂泥似的白敬出去了。 不多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端了上来,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钱乡绅等十多人早就双股战战发抖,胆小的甚至都吓尿了,裤裆地往下滴水。 “将这两颗首级悬挂在邬堡门口示众三日,将他们的罪行张榜公布,以敬效尤。” 两颗人头被端了下去,但那恐怖的气氛在当场却是久久不散。 刘泽将目光再次扫向钱乡绅等十余人,除了刘平和白敬,平原的十家最大的士族可都在这里了,如何处置他们刘泽在心中掂量着。这些人全部都参与了刘平买凶行刺案,证据确凿,就算是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也在律法的范围之内,但刘泽没有准备这么做,即使与士家豪族走上了对抗的道路,但采用血淋淋屠杀的方式去消灭士族并不是刘泽唯一选择。 钱乡绅等人全部跪伏在了地上,拼命地嗑头:“太守饶命太守饶命” 刘泽沉声道:“买凶杀人,图谋不轨,你等可知罪吗” “知罪知罪,我等知罪,请太守开恩。”钱乡绅等人嗑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应下了,事到如今还想着抵赖的话,只能是自取灭亡。 “起来吧。本官知道你们个个都有参于,不过主谋却是刘平,首恶必惩,胁从不问,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们的性命” 钱乡绅等人如汪洋大海中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惊喜不已,叩首谢恩。 “谢刘太守不杀之恩” 刘泽面沉如水,冷哼一声道:“这死罪虽免,活罪却是难饶,如不加责罚。本官的威仪何在” 钱乡绅等人面面相觑。对望了几眼,还是钱乡绅站出来说话:“我等愿意献出全部家资以赎罪恶。” 刘泽冷笑道:“你们的那几个破钱本官还没有看在眼里。”笑话,拿钱就可以赎罪的话,那和昏庸的汉灵帝又有什么两样。 钱乡绅等人愕然了。既然不杀他们。又不索要钱财。刘太守这是意欲何图 刘泽沉声道:“你们每家都豢养着不少的家兵,多则上千,少则数百。聚众持械,横行乡里,今日刘平就敢凭借着邬堡之坚,公然拒捕,对抗官府。有鉴于此,本官今日颁布禁械令,任何非官府授权的组织和个人,一律不得私藏军械武器,违者以叛逆罪论处。你们若是肯接受禁械令,但便可以回去做本份良民,如果拒绝,二罪归一,定斩不赦” 众乡绅都惊呆了,禁械令可是闻所未闻的东西,说实话,那个士家豪族手里没有点私兵,这也是他们在乱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钱,交出这些私兵比抄没他们的家产更让他们心痛。但从刘泽斩钉截铁的态度之中,看不出任何;回旋的余地。刘泽已经把话撂这儿了,要么接受,回家去当顺民,要么拒绝,下场就如同刘平白敬一般。 孙乡绅小心翼翼地道:“刘太守,我等虽然不是什么富豪巨贾,但家中也都是薄有资产,现在世道维艰,乱民四起,如果没了家兵看家护院,恐怕被乱民袭扰,全家性命堪忧。” 刘泽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本官早就为你们想好了,平原郡治下每县,由各个县署牵头,成立乡民警卫队,缉捕侦盗,巡护乡里,你们那家需要看家护院,也可以向乡民警卫队申请武装人员驻守护卫,定期轮换,需要你们支付一定的费用。不过请放心,这笔费用比起你们自己私募家兵来,可以节省不少。” 这个乡民警卫队,说白了,就同后世的保安公司没啥两样。解除士族的私人武装之后,如何保证乡里的安全,是刘泽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很快地就想到了保安公司。由县署指挥,统一成立乡民警卫队,用从各家士族手里上缴的武器武装起来,人员则可以由各里各村征派,也不必全职,闲事务农,有事征集,轮流调换。至于乡民警卫队的薪饷,一部分由县署支付,另一部分则可以由需要提供看家护院的士家来提供。而定期轮换制度也可以保证乡民警卫队的人员不会被士家所收买,避免士家私兵名亡实存。 众乡绅齐齐傻了眼,这些私兵可是他们耀武扬威,横行乡里的本钱,没有这些打手,他们的利益如何保证再说了,看家护院由官府来指派,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士家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官府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以后别说没有能力想和官府对抗,就算有点想法,那也得藏着掖着,连背地里说话都不敢再大声了。 可现在他们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不答应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选取择的余地。平原郡第一大士家刘家的覆灭让他们看到了与刘泽作对的下场,如果不想死的话,只有乖乖地听命。但就这么交出私兵武装,每个人又都是那么地不甘,所以众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的。 刘泽把脸一沉,道:“本官言既与此,何去何从,你们自行斟酌。本官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有不肯答应的,本官倒是不介意这邬堡门口再挂上几颗头颅” 面对刘泽的最后通牒,众乡绅齐刷刷地汗流夹背,冷风一吹,都在簌簌发抖。钱乡绅狠狠地一跺脚,道:“在下愿意遵从刘太守之令,洗新革面、痛改前非。” 刘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很好,到那边签字画押即可。”立即有人领着钱乡绅到旁边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摆着两张纸,钱乡绅看了下,第一张是供罪书,供认此次参于刘平行刺案,第二张是保证书,同意禁械令,自愿交出全部军械武器并承诺不再组织任何形式的私兵武装。 钱乡绅的手在不停地哆嗦,他清楚的很,今天一旦签字,他们士族的威风日子就到头了,从此他们手中无兵无权,再也没有了和刘泽对抗的资本,彻底地沦为鱼腩。但最起码能活着,想想邬堡门口刘平和白敬的人头,钱乡绅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他的姓名。 既然是有人开了头,踌躇不决的众乡绅也将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比起生命来,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放弃的,还真没有傻到宁可掉脑袋也不交权的地步。不多时,那十来个乡绅已经陆陆续续地全部把字签了。 签过字的文书搁到了刘泽的面前,刘泽看了几眼,面色依然冷峻地道:“诸位既然很配合本官的禁令,今天的事,本官也就既往不咎了,今后们若是奉公守法做安顺良民,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家人,本官都会保护到底,但如果有人怙恶不悛,图谋不轨,胆敢挑战本官的底线,就体怪本官翻脸无情退下吧“ 众乡绅诺诺地应了,退了下去。 刘泽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刘平行刺案终于算是了结了。本来刘泽可以采用更为暴力的手段,将参于行刺的所有士家统统处决,甚至夷三族,但他明白,仅仅依靠血腥屠杀,是无法在和士族的较量中取得胜利的,天下士族千千万万,你能杀得尽斩得绝吗,一昧的血腥屠杀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于是刘泽采用更为明智的手段,杀一儆百,将此次行刺案的主谋首犯刘平和白敬处决掉,让参与此案的众多乡绅心生恐惧,而后提出禁械令,逼迫他们签字接受。 一直以来,刘泽都在寻求一种一劳永逸解决士族问题的方法,士族之所以力量强大,他们一直把持着中央和地方的政治权力,拥有着私人武装力量,大的士族力量完全有能力与中央朝庭进行对抗,比如袁家,小的士族也把持着地方郡县的政治,象刘平一样就曾担任平原都尉,他们就如同是毒瘤一样,在大汉的血管之中无处不在肆意滋生,割除这些毒瘤,绝不是简单地杀几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刘泽一直坚信后代某位伟人说过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果将士族比做一只老虎的话,他们手中的私家武装就是尖牙利爪,将他们的爪牙拨除的话,再凶猛的老虎也不过是只大猫而已。禁械令的出炉无疑是拨除他们爪牙的利器。 但禁械令无疑是与虎谋皮,冒然推出来的话必然会遭到全体士族的一致反对,甚至激发起动乱,士族力量的强大在汉末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刘泽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就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刘平终于按捺不住,雇佣血手堂的刺客在清河行刺刘泽。其实他可以一直再隐忍下去,等待更好的机会,比如刘泽和其他诸侯大规模开战的时候,来一个釜底抽薪。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0章 甄家提亲 刘泽也非常担心这一点,自己和平原士族的关系已经是势同水火,根本就没有调和的可能,一旦与其他诸侯在前线开战,那这些仇视的士族必然会站出来发动叛乱,到那时,刘泽必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地,所以刘泽其实比刘平更渴望处理掉他们之间的恩怨。 刘平行刺案的失败让刘泽终于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机会,用禁械令来换取这些士家的性命,事情便可以变得轻而易举了。果然,杀鸡儆猴起到了明显的效果,这些参于过刺杀案的士家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违心地接受了禁械令。 虽然平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朝野的大的士家豪族,但大大小小的士族手中的兵力,大到上千,小到几百,加在一块儿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解除掉他们的武装,就等同于消除了心头之患。成立乡民警卫队,则可以充实地方的治安力量,也可以有效地打击黄巾的残余势和山贼盗匪,由于这是一支官府掌握的力量,可以随意征调,相比与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士家私兵而言,乡民警卫队对于乡间治安的维护能力将大大的提高。 平原的第一大士家刘家彻底覆灭,其他大的豪强也被迫接受了禁械令,其他没有参于刘平行刺案的士家只剩下了一些中小势力,根本没有对抗官府的能力,禁械令势必将在平原郡的土地上畅通无阻地执行下去。 这几日,军校的管理也步入正轨,前段时间忙地昏天黑地的卢植最算是松了口气。平南网刘泽见老师这累得又黑又瘦,心疼不已,执意要放老师几天假,卢植拗不过他。便回府歇息了几日。 刚回府邸,下人便报冀州甄逸求见。甄逸是河北首富,财雄势大,又曾经在洛阳做过官。当过上蔡令。与卢植相识,虽无深交。却也熟识,只是卢植很是纳闷,不知甄逸求见所为何事,出于礼节。自是将甄逸了迎了进来。 甄逸年约五旬,样貌很富态,一见到卢植,笑容可鞠地施礼道:“在下听闻卢公辞了尚书之职,隐居在平原,特备薄礼前来拜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令下人将礼单奉上。 卢植推辞道:“甄兄太客气了,卢某已是白身,还有劳甄兄挂念。欣慰之至。至于这些礼物,卢某断不敢收。” “卢公名播四海,声振天下,当为世之楷模,在下在洛阳为官之际,就曾多次聆听卢公教诲,受益良多,这些礼物,不过是些粗鄙之物,聊表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卢公万勿推辞。”甄逸虽然家世豪富,但深知卢植清正廉洁,克勤克俭,故而呈上的礼品也是些寻常之物,就怕卢植不接受。 卢植推辞不得,也就接下了,双方分宾主落坐,自有下人奉上茶来。 甄逸感叹道:“前者阉宦横行,卢公便遭无妄之灾,身陷牢狱,此番董卓乱政,诛尽群贤,就连卢公这样的肱股之臣也险遭不测,诚为可叹。” 卢植面有忧色地道:“卢某个人生死不足惜,只恨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董卓倒行逆施,天子蒙难,我等臣子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董卓残暴,手狠手辣,听说卢公离京之后,董贼还派刺客追杀,可有此事” “不错,董卓此人狼戾不仁,睚眦必报,我虽有所提防,但行至孟津之时,还是被董卓派来的刺客追上,幸得弟子润德派人暗中保护,方才保下性命来。” 甄逸呵呵一笑道:“提及润德公,天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平破黄巾,擒杀张角,初平伐董卓,恶战虎牢,如此英雄胜迹,豪气干云,举世无双,更兼青春年少,前途未可限量。却不知润德公贵庚几何可有妻室否” 卢植一拍额头,道:“看我真是糊涂,润德究竟多大,我也不甚了然,不过应该是未满而立,尚未娶妻倒是清楚的很,只是不知甄兄意有何指,难不成想为润德保一桩媒” 甄逸笑道:“甄某确有此意。” “却不知甄兄说的是哪家闺秀容德如何不过就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的这弟子可是汉室贵胄,郡守一方,虽不求绝色倾城,但也要德娴容端,系出名门方才般配。”卢植半开玩笑地道,“听说甄兄家有五女,皆有国色,不知甄兄肯割爱否” 甄逸喜道:“甄某此来,正有此意。幼女甄宓,年方二八,薄有姿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有不精,自小有奇节,誓言非天下英雄不嫁,如蒙不弃,愿为润德公持箕帚。” 卢植拈须道:“此亦美事,某当尽力玉成,容我与润德商议一下,甄兄暂且回府静候佳音吧。” 甄逸喜出望外,谢过卢植,告辞而去。卢植径直赴太守府而去。 刘泽此时正在吃饭,闻卢植过来,忙弃了碗筷,起身相迎。“老师可曾用过膳否” 卢植刚刚送走了甄逸,根本就没顾得上吃午饭,就奔刘泽这儿来了,一听刘泽问他吃过饭没有,倒也没客套,直接就说没有。 刘泽立即吩咐下面的人拿一付碗筷来,并开了一坛酒。平时刘泽总是和关羽张飞在一起吃的,这段时间关羽和张飞进了军校特训班,食宿都在那边,所以饭桌上就剩刘泽一个人了。至于伙食,刘泽一直是同锦鹰卫的标准一样,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没有搞什么特殊例外。平时他也不甚饮酒,今日卢植过来倒是不能少了酒的。 卢植在刘泽府上没有半点拘束,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卢植善饮,刘泽没有给他准备酒杯,而是直接倒在碗里,让他喝个痛快。 “润德,我好象记得你肖龙,不知对不对”卢植连喝边问道。 刘泽很奇怪,今天卢植怎么问起他这个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地答道:“不错,学生正是延熹七年庚辰年生的,老师怎么会问起这个” 卢植沉吟一下,显然是在算刘泽的年龄。“延熹七年噢,那今年你就已经二十九了,当年你在涿郡求学,尚未满志学,转眼已近而立,人生当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刘泽闻言亦是悚然一惊,是啊,平时自己真得没有留意过年龄,卢植这一说,他也才想到自己居然都已经二十九了,再过个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想想从后世穿越过来才十四岁,光阴弹指一挥间,居然十五年过去了。他放下筷子,叹道:“时光茌苒,岁月蹉跎,青春已逝,却功业未竟,老师不提及,我自己倒也快忘记多大了。“ 卢植含笑道:“润德年逾而立,也该考虑成个家了。” 汉代男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及冠之后便会成家,可多年以来,刘泽一直忙于打仗忙于政务,个人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贾诩就曾几次说过这事,刘泽几次都支支唔唔地推托了。其实感情的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份隐痛。他爱过的女人现在早已嫁作人妇,爱他的女人已魂断天井关,往事已矣,不堪回首。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好男儿志在天下,匡扶社稷,学生立誓,功业未就,不谈婚娶”刘泽还是一如既往地推辞道。 卢植摆摆手道:“人若无妻,就如屋无梁,岂可因功业而废人伦,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家于立业并不矛盾,润然也是该考虑考虑了。你父母既亡,婚姻之事,就权且由为师替你作主吧。”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多谢老师,只是” “润德是担心为师给你挑选的女子不中意吧”卢植呵呵一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若非是德娴容端的女子,为师也断然不会介绍给你。无极甄逸之幼女甄宓,年方二八,有倾国之色,工诗词、妙音律、精通棋画,以甄氏之家望,也断然辱没不了你汉室宗亲的身份。此等佳人,求者若鹜,听说袁绍为次子袁熙上门提亲,甄家都没有答应,润德若能娶到甄家小姐,天下必传为佳话。” “甄宓”刘泽心头一震,不是吧,三国四大美女之一洛神甄宓天呐,这神马情况,甄宓历史上不就是先嫁给了袁熙,后来邺城被曹操攻破之时,甄宓被曹丕看中纳为妾,为曹丕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后来成为魏明帝的曹睿,只可惜甄宓在惨烈的宫斗之中失败,被发塞糠,死得很凄惨。但此时她却没有嫁给袁熙,反而被卢植给自己说亲,难不成是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搧动翅膀带来的效应 注:据三国志魏书后妃传记载,甄宓生于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公元183年1月26日,史书能将她的生辰记录精确的年月日,纵观整个三国史,也是很罕见的。本书为了行文需要,将甄宓的年龄改大了几岁,而甄宓的父亲甄逸也将会延寿几年,嘛,不可能事事与正史相符,学者通人敬请谅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1章 西去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高速文字首发。“甄家家世豪富,只怕未必肯将女儿许给我这个落魄宗室子弟吧” 卢植微笑道:“润德多虑了,甄逸亲自上门提亲,这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到你这儿来了。” “甄逸亲自上门提亲”刘泽头皮都麻了,这也太离谱了,三国的美女奇货可居,按理说是可遇而不可求,怎么一转眼都成了大白菜了吗不过屈指算算,三国的四大美女,除了貂婵无缘相见之外,其他三人可都与自己有不大不小的纠葛,不过都说红颜祸水,这么多美女扎堆,也不知福是祸 “听说甄家小姐素来仰慕英雄,润德你现在名满天下,被甄家小姐看中也非意料之外,你无须妄自菲薄,能得此佳人,幸甚之至。” “好吧,一切就依老师安排。”刘泽也不好意思再拂卢植的好意了,何况象甄宓这样的大美人,别人求也求不来呀。虽然刘泽很厌恶这样的包办婚姻,但身在三国,想谈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可能吗 卢植一听刘泽应允了,非常高兴,道:“好好好事不宜迟,我即刻命人准备聘礼,到清河甄家去提亲。”甄家财雄势大,生意遍布河北,邺城、中山、清河都有产业,现在举家正居于甘陵。 “老师,不必如此心急吧”刘泽脑门上泛起一丝黑线。 “呵呵,你的婚姻大事对于为师而言可是件头等大事,一日不将媳妇给你娶进门,为师就一日不得心安。这件事就由为师给你全权处理,你就安下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卢植大笑着,起身便准备要走。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刘泽无语地呻吟着不过这个说法侯乎有点不妥,别说自己当不了皇上。就是卢植再怎么也不能比喻成太监呀,刘泽心头一汗,叫住了卢植。 “老师,稍等。既然到甄家提亲。这聘礼可不能过于寒酸了。这样吧,你去找下简雍。上次抄没张让家产,弄回不少的奇珍异宝,挑几样贵重一点的做为聘礼便是。”刘泽心想既然真地要去提亲,聘礼可马虎不得。何况自己又不差钱,都要按卢植的意义去办,以他的性格估计出不可能置办拿得出手的聘礼,所以赶紧地提点了一下。上次抄没张让赵忠等人的府邸之后,所获颇丰,奇珍异宝不可胜数,都在简雍那里存在。 卢植想想也是。毕竟要迎娶河北第一富豪的女儿,聘礼也须拿得出手才是,否则会让甄家的人瞧不起。他点头称是,下去找简雍。 刘泽略显得有些烦躁。桌上还有几份公文等着他签阅,他只看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胸口闷的厉害,站起来径直地走到窗前,想透一口气。 天阴沉沉的,就快下雨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在这一世生活了十五年,前世的一切都已渐渐变得模糊,曾经最温馨的家,挚爱的妻儿,已经沉到了他心底的最深处,偶尔触及那份久远的回忆,已经不再是那般撕心裂肺地痛了,只留下些许淡淡的哀伤和惆怅。 但时间真得能冲淡一切吗洛水边的意外邂逅,蔡家花园中的那深情一吻,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就算是事隔多年,在他的心底,却依然是那样的清晰,刘泽一次次地想将她遗忘,但始终发现,这是一种徒劳。每次听到她的名字,听到她的消息,刘泽的心都猝然莫名痛楚,他拼命地去打仗,将身心投到忙碌的公务之中,籍此来逃避这份情感。也许卢植说的很对,他需要成一个家了,只有成家之后,也许才会遗忘掉他不该爱上的人。 但,可能吗 琰儿,你还好吗刘泽默默地注视着西边天空的阴云,在心底里暗暗地问道。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初平三年四月,王允设下连环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并成功地唆使吕布杀掉了董卓。而后蔡邕因为对董卓感念知遇之恩,为董卓掉了几滴眼泪,被王允下狱赐死。虽然他的家眷没有被诛连三族,但沦为官奴婢那肯定是跑不了的。在其后李郭乱长安之时,匈奴人南下劫掠,将蔡琰掳走,做了左贤王众多妻子中的一个,一直到十二年后,才被曹操从匈奴赎了回来。 想到此节,刘泽后心已是一片冰凉。不不能让这段悲剧再重演了让他一个深深爱着的女人沦为胡虏的玩物,饱受催残,那就是将他的心一寸寸地凌迟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刘泽甚至有些懊恼,只恨当时自己是那般地懦弱,才会让琰儿嫁给了她本不喜欢的人,并且年纪青青地去守寡,这么多年来,她内心承受的苦痛该有多大而她的噩梦不是结束而是真正地将要开始,她将会沦入万劫难复的罪恶深渊。当年张飞曾说过一句玩笑话,将蔡琰劫走,当时真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却不失是一个让她逃离苦海的办法,只要她的身边,刘泽便会舍下性命护她周全,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可现在,刘泽却有一种鞭长莫及的悲哀。 连一个女人的命运都改变不了,还奢谈什么改变这个世道 就在这一瞬间,刘泽做出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现在是三月底,时间上还来得及。刘泽急传潘凤过来。 “子仪,速与长安分署取得联系,将长安的情报详实地报上来另外,立即调集锦鹰卫最精锐的亲卫一百名,随时准备出发” 潘凤从来没有见过刘泽的表情如此的凝重,知道刘泽将有重要的任务安排,也不多问,立即下去准备。 飞鸽传书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快捷的信息通道,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长安方面的最新情报。锦鹰卫在情报方面的投入力度很大,几乎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长安那边倒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董卓依然是作威做福,最近新纳了一个绝色女子,夜夜笙歌。情报还显示,王允和吕布交往过密,私底下曾几次密会,当然密会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长安分署的飞燕在情报的最后分析称,种种迹象表明,长安必有大事发生。 刘泽倒是暗暗佩服,这飞燕心思缜密,头脑敏锐,看来当时选她做长安分署的都统一点也没错,单单几个孤立的事件飞燕就能得出长安必乱的结论来。一个好的情报人员不但应该有收集情报的能力,而且得具备分析情报的能力,知微见著,融会贯通,飞燕无疑是锦鹰卫中最优秀的情报员。 看来董卓的伏诛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事不宜迟,刘泽决定立即动身,除了潘凤所率的一百亲卫之外,刘泽特别地点了赵云随行。此次西行可能将会是一次凶险之旅,兵在精而不在多,子龙浑身是胆,最是值得借用。 刘泽没有将西去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只是和卢植通了一下气。 “什么润德你要去长安”卢植很震惊,长安现在处于董卓的统治之下,同关东诸侯势同水火,此行的凶险不言而喻。 “刚刚接到长安分署的最新情报,王允已和吕布密谋准备动手除掉董卓,估计动手之日就在旬日之内。”刘泽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噢,王司徒忠直之士,念念不忘除贼卫国,难得难得。只是董卓伏诛,与润德并无半分干系,润德只身赴险,意欲为何”卢植很是疑惑。 “董卓伏诛,必是普天同庆之日,不过王允这个人我同其打过交道,虽是嫉恶如仇,但为人狭隘偏执,执掌朝中大权之后,必不相容于董卓故党。蔡师虽然为董卓所逼入朝为官,但生性迂直,不善变通,必感董卓的知遇之恩而遭其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知其有大难而不救之,寝食难安。愿亲赴长安,救蔡师全家于牢狱。”刘泽直言不讳。 卢植大叹道:“临危不惧,舍身救师,伯喈能有你这样的弟子,虽死亦无憾了。只是长安数千里之遥,西凉雄兵紧守关隘,润德又如何能突破重重险阻到达长安” “这个无妨,学生自会假扮商队,乔装混入长安。”刘泽本身就是行商出身,化装成商队那是熟能生巧,几乎都不用排练。 卢植仍然不放心。“润德你几次与西凉兵交手,样貌已为西凉兵熟知,不应亲身赴险,何不派人前往解救之” 刘泽摇摇头,解救蔡邕一家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刘泽不敢冒险委派他人,万一失手,将会让他遗憾终身,所以刘泽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事关重大,学生不敢假他人之手,老师请放心,学生已调遣锦鹰卫最精锐的百人小队和子龙一同前往,必定救得蔡师回来。” 卢植见刘泽信誓旦旦,也不好再劝,只得叮咛了刘泽几句。 是夜,一支商队模样的队伍悄然地离开了平原城,向西急驰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2章 天牢重地 长安。 刚刚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空气中还弥散着血腥的味道,凋零的花朵被无情地践踏过,散落在大街小巷,碾作了尘泥。 刘泽一行刚刚抵达长安城,风尘仆仆。虽然一路上出过很多的状况,在潼关的时候,就差点被守关的士兵误认为奸细,还好钱能通神,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长安。 城门口戒备森严,守城的士卒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往的行人,还好刘泽队伍的兵器装备都藏在马车车厢特制夹层里,如果不破坏马车的结构,根本就无法查抄到兵器,所以刘泽一行顺利地进入了长安城。 比起东都洛阳来,前汉的皇城长安就破蔽了许多,不过街上却是行人如织,熙熙攘攘,而人们奔行的方向,都朝着闹市口而去。 刘泽一头雾水,难不成刚进城就碰上了赶集示意潘凤问问是什么情况,潘凤心领神会,拦住了一位老者,问道:“敢问老丈,前面是何状况” 老者上下打量了潘凤一番,道:“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在下乃是冀州人氏,行商路过此地。” 老者点点头道:“你不是本地人,怪不得连长安城里的大事都不晓的。” “有何大事发生” “篡国逆贼董卓被王司徒和吕温侯杀了,现在正在曝尸街头,老百姓深受其害,闻听董卓死了。弹冠相庆,争相去目睹董卓的尸体,去唾一口、踩上一脚,解一解心头之气。听说有人将董卓的肚皮戳破,插上灯绳当做油灯来点,居然是彻夜未熄,小哥不去看看此等奇观” “多谢老丈。”潘凤拜谢过老者,回禀了刘泽。 刘泽默默地点点头,看来董卓伏诛就是前两日的事,自己一路狂赶。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董卓的尸体刘泽可没兴趣去看,他更关心的蔡邕的状况,必须立即与锦鹰卫长安分署的飞燕取得联系。 飞燕的的公开身份是鸣玉坊头牌歌姬,凭借着这个身份。飞燕可以接触到不少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情报消息的来源相当的精准。 几年未见。刘泽看到飞燕之时,眼前便有一亮的感觉,当年青涩的小丫头不见了。眼前的女子性感妩媚,风姿绰约,如果不是刘泽知道她的身份,只会误将她当做风尘女子。 “飞燕见过主公。”飞燕款款而拜。 刘泽没想到飞燕竟然会选择歌姬做为掩护身份,不禁一叹道:“真是难为飞燕了,既要署理关中和凉州的事务,还要周旋与风月场之中,假意迎奉,虚以委蛇,太不易了” 飞燕瞥了一眼刘泽身边的潘凤,垂首道:“属下为主公办事,当竭诚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青楼乐坊,虽是良家女子不曾涉足之地,但却可结交到不少的达官贵人,可以拿到更为翔实的情报消息,主公将关凉锦鹰重责付与飞燕,飞燕的个人荣辱得失便是轻于鸿毛,唯一死而报效主公。” “能得飞燕,我心甚慰。”刘泽赞叹不止。“不知蔡邕一家近况如何” 飞燕禀道:“自从接到主公的命令,飞燕便派人一日十二个时辰暗中保护蔡家,不敢有半分懈怠。蔡公随董卓到长安之后,被委以重任,更是派兵保护,属下等也无法接近蔡家。两日前,司徒王允与吕布合谋,在北掖门诛杀了董卓,并大肆搜捕董卓党羽。蔡公就因为感怀叹息,触怒了王允,被王允下在狱中,其全家十余口人也皆被下狱。属下已命人在天牢之中多方打点,确保蔡家大小无虞。” 刘泽神色凝重,看来蔡邕还是被王允捉了起来,自己想抢在蔡邕入狱前将他救走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不过所幸的是蔡邕还未被王允赐死,唯今之际,便是抢在王允杀害蔡邕之前,从天牢之中将蔡邕一家救出。 “天牢之中,多有兵士把守,劫牢反狱,并非易事。”飞燕倒是比较担忧,她久居长安,对长安各处的防务情况了若指掌,天牢虽然没有重兵防护,但若想从天牢之中劫人出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刘泽也明白此事的难度极大,所以他从来也没指望过单凭锦鹰卫长安分署的力量就可以将蔡邕救出。“这次我带来了锦鹰卫最精锐的百人队,就算天牢是龙潭龙穴,我也要闯上一闯飞燕,有天牢的地图吗” 飞燕很快地命人将天牢的地图拿了过来,刘泽本来是随口一问的,没想到飞燕还真得拿出了天牢的地图来,此女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可见一斑。 此时还不是夸赞她的时候,刘泽立即细细地看过地图,又与赵云、潘凤、飞燕计议了一个下午,终于定下了夜劫天牢的行动计划。时间紧迫,已经不再容许刘泽等待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刘泽决定今夜便动手。 加上长安分署的五十余人,此时参与营救计划的总共有一百五十人,刘泽将他们分为三队,潘凤、飞燕各领五十人潜入到天牢之中,分别营救蔡邕和蔡邕家人。通过打探,已经掌握了蔡邕被打入了死牢南监之中,而他的家人则被羁押在北监。具体分工是潘凤到南监之中解救蔡邕,刘泽同飞燕去北监,两面同时下手。赵云则率五十人在狱外接应,阻挡向天牢救援的禁军。 刘泽命令,一旦得手之后,第一时间打开城门,离开长安城。 通过反复的推敲行动方案,对每个行动步骤和细节都进行了仔细地研究,甚至做出了最坏的考虑,但刘泽还是有些隐隐担忧,这次的行动只有成功,不许失败,没有重来的可能。刘泽感到肩头的压力山大,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泽轻舒了一口气,看看窗外渐渐低垂的夜幕,目光变得清澈而坚定。 刚刚经过动乱之后,长安城实行了宵禁,白天还人流熙攘的街巷早已是空无一人,除了偶尔有一队巡城的禁军走过之外,静谥的大街上再无人迹,远远地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凄远而悠长,春夜的长安城透出的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锦鹰卫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光亮,步履轻盈,悄无声息地避开巡城的禁军,秘密地接近了天牢。 刘泽大摇大摆地朝着天牢门口走了过去。门口执勤的只有两名禁军,远远地看着一人信步过来,看装束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禁大惑不解,这三更半夜,谁家的公子哥会这么招摇过市,不知道朝庭下令宵禁吗 “呔站住,天牢重地,不得擅闯” 刘泽笑嘻嘻地道:“二位军爷,在下欲往天牢之中见个人,还请行个方便。” 左面的禁军喝道:“三更半夜,探什么监快回去,明天早上再来” 刘泽笑容未改,道:“明天可不成,事关重大,今天在下非进这天牢不可。” 禁军大怒道:“大胆狂徒,天牢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之地再敢上前一步,便定你个擅闯天牢之罪,打入死囚牢” “好啊,我正愁进不去呢,来捉我吧”刘泽双手一伸,等着禁军来拿。 禁军不禁恼羞成怒,上去正欲擒拿刘泽,却不料左右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地飞掠而至,刘泽完全吸引了两名禁军的注意力,等他们反应过来,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刚才出口训斥刘泽的禁军刚想大叫,飞燕手中的龙鳞匕寒芒一闪,将他的喉管已然切断,只见那禁军惊恐地瞪着死鱼般的眼珠,嘴巴大的足可以塞入一颗鸡蛋,但却发不出半点响声。也许是女孩子不喜欢见血的缘故,飞燕从小就练成一手绝技,一匕下去,快如闪电,只断气管而不伤及颈动脉,而龙鳞匕其薄如纸,只在喉头部位留下一道印痕,杀人不见血。 刘泽微微一笑,飞燕这温柔的一刀却如罗刹夺命,黑色的玄衣劲装下曲线毕露身段婀娜,谁敢相信每日里操琴弄弦的纤纤玉手竟然握得起一把杀人的刀 潘凤那边虽然将匕首架在了另一名禁军脖子上,却没有杀他,用手捂住了他的口,低声地喝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闭嘴” 那名禁军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表示遵命。 潘凤放开捂他的嘴的手,但将匕首顶在他的身心之上,叫他推到大门口,低沉地喝道:“去,让里面的人打开大门。” 那名禁军看了看潘凤,匕首很锋利,已经刺破了他的皮甲,后背上略有一丝的痛楚,想必是那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了他的肉里,只消潘凤往前一送,保管他小命报销。那名禁军不敢耍花样,老老实实地去敲门。 “谁呀”里面的人很不耐烦地道,显然是惊了他的好梦。 “什长,是我。” “还没到换岗的时辰,敲什么门” “什长,我我内急” “真麻烦等着” 不多时,大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里的人还在骂骂咧咧:“娘的懒驴上磨屎尿多啊”一声惨叫,再无声息。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3章 劫牢反狱 飞燕轻盈地几个起落,已跃了进去,那个什长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已经断气了。刘泽等人鱼贯而入,控制了天牢大门。 在门口执勤的应该是一什的禁军,在门口边上的一间厢房内,还有七八个禁军,不过此刻睡得正酣,大门口的轻微响动根本就没有惊醒他们。潘凤等人手起刀落,那七八个禁军在梦乡之中就去向阎王爷报道了。 顺利地拿下天牢的大门,倒也刘泽感到一丝的意外,不过此刻还远没到放松的地步,除了安排下几名锦鹰卫乔装成禁军的模样把守大牢之外,立即按照既定计划,兵分两路,分别去南监和北监解救蔡邕及他的家人。 潘凤带看五十人的小队,直奔南监而去。天牢里还有不少的禁军和狱卒,再想搞偷袭已经是很困难了,解决掉几个人之后,大声的尖叫还是惊动了其他的人,本来尚在睡梦中的守卫禁军和狱卒都惊醒了,手拿武器就冲了出来。潘凤立即下达了格杀令,凡是敢挡路的,一律格杀勿论 虽然天牢之中的守卫人数众多,但配备的武器只有刀枪,狱卒手中的棍棒更只是杖刑的刑具,没有弓箭兵,也没有盾兵。而锦鹰卫则人手一把短弩,一把柳叶刀,在没有弓箭兵的反制和盾兵的防护下,只有刀枪和棍棒的守卫根本就近不了身,天牢内巷道狭窄,一排排的弩箭射过来,拥挤在一起的守卫连闪避的空间的都没有。只听得惨叫连连,无数的守卫中箭倒地,潘凤率队硬生生地在人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南监。 蔡邕此刻正被囚禁在南监的死牢之内,面壁而立,长声嗟叹,本来清瞿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憔悴,不过他的目光却依然是炯炯有神。虽然面临牢狱之灾,但他却未曾有一丝的后悔,诚然董卓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但无论如何。董卓却提携了他,并委以重任,这一份知遇之恩就值得蔡邕为他洒下几滴眼泪了,就算为此而深陷牢狱甚至丢掉性命。蔡邕依然固持己见。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汉史尚未完成。这是他一生心血之凝结,如果因此而断稿的话,他九泉之下亦难瞑目。 今日在朝堂之上。蔡邕自认其罪,愿效太史公领酷刑而继成史记,就算是黔首刖足也甘愿为之,言辞恳切,声泪俱下。百官闻之皆为之耸容,都为蔡邕求情。唯独王允丝毫不为所动,执意要治蔡邕的罪,下在狱中,全家老幼十余口,皆被牵连。 对于王允,蔡邕可是了解极深,出身名门望族,少有才名,但自古文人相轻,王允对蔡邕很是不服,甚至认为蔡邕空负才名,同司马迁一样,枉议前人是非,写下的史书皆为诽谤之文,误国误君。王允诛灭董卓之后,加封为录尚书事,总揽朝政大权,权倾天下,居功自傲,独断专行,其人品可见一斑。 王允和蔡邕交恶,还有一件事就是因为其女蔡琰,王允听闻蔡琰才貌双全,欲求许配给次子王景为妻,被蔡邕以女儿已许配河东卫家为由拒绝了。蔡琰和卫仲道本是指腹为婚,既然已经许配给了卫家,拒绝王家的求亲也是在常理之中,但王允却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牢房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蔡邕回过头,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他认识,正是担任廷尉丞的王景,正是王允的次子。三更半夜的王景出现在死牢之中意味着什么,蔡邕很清楚。 “令尊难道就连等到天亮的的耐心都没有吗”明知大限将至,蔡邕却依然是一脸的平静。 “夜长梦多,蔡侍中不会连个道理都不懂吧。”王景阴阴地道,“蔡伯父,要怪也只能怪你当初拒绝将令爱许配给小侄,否则又何来今日之事” 蔡邕看着王景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鄙夷地道:“生有何欢,死亦何惧,蔡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可惜死在你们这些龌龊小人之手,引为平生之憾废话少说,动手吧” 王景冷哼一声,冲着身边的两个手下挥了挥手,道:“来人,送蔡侍中上路” 两名手下立即拿出一条两丈余长的白绫,各拿一头,向蔡邕逼了过去。 就在此时,潘凤已经冲了过来,看到情况危急,还没进牢房,两支弩箭已从牢房的栅栏空隙处疾射而进,王景准备行刑的那两名手下两声闷哼,中箭倒地,气绝身亡。 王景不惊失色,失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潘凤此刻倒是从容地迈步进了牢房之中,冷冷地道:“送你上黄泉路的人。” 两名锦鹰卫却是如疾风一般地掠了进来,细窄的柳叶刀已经压在了王景的脖子上,王景当时便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叫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是王司徒的儿子” 王允的儿子潘凤脑子里马上便有了更好的主意,示意手下将王景绑起来,押下去,而后上前一步,冲着蔡邕拱手失礼,道:“蔡公受惊了。” 蔡邕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来戒备森严的天牢劫牢反狱,而且他看潘凤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回忆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不禁道:“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潘凤微微一笑道:“我等乃是奉我家主公之令,特来营救蔡公出狱。” “你家主公是何人” “涿郡刘泽刘润德。” “润德”蔡邕着实愣住了,刘泽可是在平原当太守,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蒙难下狱的要知道被打入死牢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已,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刘泽就算有千里眼顺风耳那也是来不及派人来解救的。 “蔡公,此地不宜久留,我家主公此刻已到北监去救琰儿小姐,约好了在天牢外汇合,请吧。” 蔡邕更是惊呆了,刘泽居然亲自来到了长安,这怎么可能 潘凤顾不得和他详说,命左右保护好蔡邕,向天牢外撤离而去。 相比于南监,北监关押的犯人身份较低,守备也松驰的多,刘泽率队几乎没有遭遇的什么有力的抵抗,很快地就来到了北监的牢房。 看到一群黑衣人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把门的狱卒吓得赶忙跪地求饶,双手将牢房的钥匙奉上。 “蔡侍中的家人关在哪儿”刘泽喝问道。 “右边第六监舍”狱卒战战兢兢地道。 “前面带路” 刘泽令锦鹰小队守在牢外,同飞燕带了两个人进了牢房。 牢房内阴暗潮湿,每隔十几步,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照得见狭窄的巷道,两边都是关押犯人的监舍,粗硕的柱子后面是一张张惊恐的脸,蓬头垢面。整个牢房内散发着一股混和着霉味、臭味和血腥味的肮脏气味,刘泽皱了皱眉头。蔡琰就是他心中的女神,在他的印象中,她永远都是那样的纤尘不染、白壁无瑕,而她现在竟被关押在这样肮脏龌龊的地方,真是情何以堪。 刘泽加快了步伐,很快地来到了第六监室外,不用他吩咐,狱卒立即打开了监舍的门。 凭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监舍内关押着不少的人,想必都是蔡邕的家人和仆人了。他们或坐或立,看到有人进来,不禁骇然,皆露出惊慌的神色。 刘泽用目光在人群之中快速地搜索着,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呆滞了,那一袭的罗白衣裙仿佛将他的记忆带回到了八年前,她依然是那样的年轻,依然是那样的明眸皓齿、清新靓丽,似乎岁月根本就未曾留下过痕迹。 刘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变得短促,这八年来一直被压抑的情感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一个箭步走到了她的身前,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琰儿”也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把紧紧地将他拥入了怀中。“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她一脸的潮红,挣了几下,却逃不出他铁一般的臂弯。 “我不是琰儿,你你认错人了” 刘泽不禁愣住了,惶然地放开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虽说她同蔡琰极为肖似,但终究还是有差别的,更主要的是她的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与八年前的蔡琰倒是年纪相仿。刘泽之所以会认错,一来牢房之中的光线昏暗,二来这八年来刘泽与蔡琰从未谋面,在刘泽的印象之中,蔡琰真的就是这番模样,仿佛时光永远停滞在八年前一般。 “琰儿是我姊姊,我叫蔡琴”那女孩面带羞色地道。 蔡邕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蔡琰和蔡琴,八年前蔡邕进京之时并未带幼女蔡琴,所以刘泽与蔡琴并不相识,不过就算认识,当年七八岁的小女孩子长成风姿绰约的美少女,恐怕刘泽也分辨不出来。 蔡邕的次女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姓名,她嫁给羊家,生了一对儿女,却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儿嫁给了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儿子更是晋代的名将羊祜。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4章 儿女私情 “抱歉,看来我真是认错了人,不过话说你同令姊真的长得好像。”刘泽有些汗颜,男女授受不亲,就这样把人家抱进怀里,真是唐突佳人。 “你认得我姊姊那你是”蔡琴倒是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倒很是好奇刘泽认识他姐姐。 “在下涿郡刘泽,是令尊的学生。” “你就是润德师兄呀,我姊姊可是常提到你。”蔡琴一脸惊喜之色。 刘泽微微一笑,看来蔡琰并没有将他忘记,他们胸中洋溢着满腔的喜悦,目光在人群中游离,但却没有看到蔡琰的身影。 “令姊没有和你们关在一起吗”刘泽的神色有些凝重。 蔡琴的神色也黯然了许多。“原来姊姊也是被关在这儿的,只是方才被狱卒带走了。” “什么”刘泽悚然一惊,“带到那儿去了” 蔡琴摇摇头,凄惶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希望姊姊千万别出事。” “刘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蔡琰的丫环凝儿扑到刘泽的跟前,脸色惨白如纸,急切地喊道。她的年纪比蔡琴大,自然很清楚蔡琰在深更半夜被狱卒带走意味着什么,现在唯一能救蔡琰的人也只有刘泽了。 凝儿清楚,刘泽比她更清楚,更焦虑,双目喷火,牙关咬得咔咔作响,凶狠地逼视着狱卒。 “说,蔡家大小姐被你们带到什么地方了” “爷,小的一直守在门外。里面的情况真的不知道”狱卒一脸的哭腔,刘泽的的表情太恐怖了,下一刻他就改口了。“能随便带走犯人的只有牢头,通常他会把女犯人带到地下密室中去。” “快走蔡家小姐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今天非剥了你的皮”刘泽几乎暴走了,一脚狠狠地踹着了狱卒的屁股上。狱卒吃痛,却不敢叫唤,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刘泽向密室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飞燕赶紧吩咐手下的两人将蔡邕的家人带出牢房,快步追上刘泽。 天牢的地下密室原本是刑讯犯人的地方。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此时在刑榻之上。却斜卧着一名女子,沉睡不醒,满身的绫罗显现那女子的出身高贵,婀娜的曲线则让人产生无限瑕思。 在刑榻前立着的是两名很猥琐的男人。之所以猥琐。是他们嘴边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脸上更是一付色迷迷的的模样。 “头,干嘛这么费劲,拖进来直接推倒便是。还要搞这么多花样”年青一点穿狱卒服饰的说道,很明显看出他裤裆部位鼓鼓的一块。 “年轻人,猴急什么这么绝色的美女,这辈子你恐怕见也没见过,更别说上过。这么个极品,不好好地玩一玩,岂不是暴殄天物”牢头却是一付怡然自得地表情,阴邪地一笑,摆弄着手中的一个小瓷瓶。“看到没,这可是从青楼之中搞回来最极品的迷药了,再三贞九烈的女子吃了它以后,保管成为人尽可夫的的荡妇。这蔡邕的女儿可是出了名的美色,万一来个誓死不从,嚼舌自尽的,可不就浪费了。这一小瓶迷药下肚,等会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怕这小娘子还哭着喊着求你弄,哈哈哈” 狱卒恍然大悟道:“还是老大高明,佩服佩服” 牢头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学着点吧,玩女人,不用点手段又怎么能尽兴。” “看那蔡邕的小女儿嫩得和水做的一般,老大何不先玩玩那个处子” 牢头瞥了他一眼,阴笑道:“蔡家幼女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雏儿,那能跟这熟透了的大女相比,听说蔡家女当寡妇可有些年头了,今天晚上可有得一爽了。至于那个小的,明天再给她开苞吧。” 两人正说话间,刑榻上的女子悠悠转醒,双颊酡红,宛如洒醉一般,双眸迷离,媚态十足,喉头之中不停地发出呻唤之声。 牢头喜不自禁,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不到我们也有这等福份,能玩到这么绝色的美人,死了也值了,哈哈哈” “你们两个杂碎,也配有这种福气既然想死,今天便送你们一程吧。”一个冷削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牢头悚然一惊,他们进来的时候,秘室的门可是反锁了的,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回头看时,一个青衣人长身而立,冷若冰霜,寒目似电。 “你是什么人天牢重地,擅闯者死”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道纤细的黑影如鬼魅般的扑了上来,还没等两人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就觉得颈部一凉,张大的嘴巴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瞪着死鱼般的眼睛,双双扑倒在地。 刘泽根本就无瑕理会,跨过两人的尸体,奔到了刑榻前,双手扶住蔡琰,急切地道:“琰儿” 蔡琰全身如火炭一般,嘤咛一声,便扑入了刘泽的怀中,主动地献上了灼热的双唇,向刘泽吻了过来。 刘泽微微一皱眉,显然蔡琰是被牢头下了什么厉害的春药,才会变成这付模样,也幸亏自己及时赶来,否则后果真得不堪设想。虽然是美人在怀,刘泽可没生出一丝的邪念,闪开她的索吻,连声叫唤:“琰儿,醒醒醒醒” 蔡琰浑然未觉,依然是如痴如醉,死死地抱着刘泽不肯松手。 飞燕上前道:“主公,蔡小姐是被灌了迷药,只是青楼中最寻常使用的东西,服者意乱情迷,若无解药,只得与男子交合之后药效方解,否则会欲火焚身。” 刘泽不禁束手无策了,要想给蔡琰解毒,非得与她○○xx一番,先别说这环境了,真要是办了事的话,蔡琰醒了,非得恨死自己不可。 “主公,想解迷药,倒还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 “凉水灌顶,或可消欲火。” 刘泽心念一动,这到也是个办法,看到旁边有一个大水缸,里面盛了满满的一缸水,也顾不上缸里的水干不干净,抱起蔡琰来,将她的头直接撺进了水缸之中。 蔡琰拼命地挣扎着,被呛了一大口水,剧烈地咳嗽着,刘泽将她抱了起来。蔡琰此时好生狼狈,头发散乱,不停地往下滴水,胸口的位置都被濡湿了一大块,高耸的胸部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惊魂失色,喘息未定,不过迷药的药性好象是过去了。 “润德师兄怎么会是你”蔡琰清醒后第一眼便看到刘泽。 刘泽惭愧不已,自己把蔡琰整得跟落汤鸡似的,也幸亏这里没有镜子,要不然平日里最重仪装的蔡琰非得抓狂不可。 “琰儿,真得很抱歉,方才情非得以,才出此下策的。” 虽然刚才被灌了迷药了,但蔡琰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想起方才的情形,她不禁满脸臊红,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飞燕为她擦去头上的水迹,又将她的头发粗略地整理了一番,对尚在尴尬中的刘泽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天牢再行计较吧。” 刘泽点点头,由飞燕搀扶着蔡琰在后,他仗剑在前,出了密室,与锦鹰小队会合。 此时,天牢内已全被锦鹰卫控制了,蔡琴等人早已被护送出了天牢,潘凤那边也传来讯息,蔡邕也被解救出去了。刘泽想不到此次劫牢竟然能如此的顺利,立即吩咐全部撤退。 赵云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时,见刘泽平安归来,甚是欣慰,拱手道:“主公。” 看着飞燕已将蔡琰搀入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之中,刘泽回头对赵云道:“城内禁军可有异动” 赵云道:“尚未发现禁军,不过此地不甚安全,主公还是快快出城,方保无虞。” 刘泽很清楚,劫天牢这么大的事,虽然城内的禁军尚未反应过来,但这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想保安全,唯今之计,也就必须先出城再说。 “子仪”刘泽张口叫了一声,潘凤却不在身边,便问亲卫道:“潘凤何在” 亲卫道:“潘统领在后面,属下即刻传他过来。” “不必了。”刘泽命令赵云带队先行,护送蔡家车驾出城,自己亲自断后。飞燕等长安分署的人则不必出城了,刘泽还有事要交待飞燕,径直向后而去。 刚走到转角处,却见潘凤同飞燕在一起,潘凤拉着飞燕的手,依依惜别。 “燕妹保重,你孤身在长安,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凤哥,这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期,我” “燕妹,现在还不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时候,为了主公的大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方能救答主公的哺育之恩。” “我知道,主公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就算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但凤哥,我真得好想你。” “我也想你。”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久久地不愿分开。 “哈哈,原来你二人早有私情”刘泽过来后便看到这一幕,调侃道。 潘凤和飞燕悚然一惊,伏地而拜。 “潘凤飞燕罪该万死,请主公处罚”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5章 插翅难逃 刘泽哈哈一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情相悦,何错之有起来吧。” 潘凤和飞燕见刘泽丝毫不见罪,心中暗暗喜悦,都站了起来。 刘泽倒是长叹道:“该受处罚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呀,我一心忙于公务,忽略了对你们的关心,你们两人相爱,我却丝毫不知情,罪矣不过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专业了,什么时候就好上了” 飞燕满面羞红,倒是潘凤从容的地道:“在凤凰谷的时候。” 刘泽点点头,也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了,撤离凤凰谷的时候,锦鹰卫便分散到了各地,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样吧,飞燕你安排一下长安分署的事,回平原总署报道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棒打鸳鸯的事刘泽可干不出来,何况这两个人又都是自己最亲近的部下,所以刘泽第一时间便决定将飞燕调回到平原。 潘凤和飞燕都面露惊喜之色,不过潘凤旋即道:“主公,万万不可” “为何”刘泽倒很惊异,“你难道不想和飞燕在一起吗” 潘凤郑重地道:“能和燕妹在一起厮守,自然是属下求之不得的。但长安分署这边离开不飞燕,整个关中和凉州的情报网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暂时无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我们岂可因儿女私情而罔顾主公成就天下的大业。” 飞燕也道:“飞燕多谢主公成全,然长安事务非飞燕莫属。飞燕断然不能擅离职守。” 刘泽也犹豫了一下,飞燕在长安从事情报工作多年,掌握着庞大的情报网,她的离职必然会对长安分署的工作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尤其是在朝庭西迁这个关键时刻,飞燕的作用就更加的显著了,这个时候离开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好吧,暂时也只能让你们劳燕分飞了,飞燕,长安分署的事务以后要逐步地交手出去。将来我一定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谢主公”潘凤飞燕双双拜谢。 刘泽又对飞燕叮嘱了一番。除了对朝庭的关注之外,从关中和陇右通往汉中的几条谷道也必须列入锦鹰卫的侦测范围,尤其是象陈仓这样的关隘要塞。 飞燕领命,目送他们离去。 此时天光已是大亮。城门已经洞开。不过守城的禁军士兵还是将他们拦住了。原本进城时所有武器装备都是藏在车厢的夹层内的。刘泽的车队也是分批进的城,根本就没有引起守城兵卒的怀疑。但此时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要出城,时间紧迫。根本不容许再藏匿武器,只能是简单地用布包裹一下。 守城门的禁军大声地喝令下马检查,赵云也不答话,亮出银枪,直接将那几个禁军给挑飞了,城门口登时大乱。不过守城门的也不过才几十号子人,根本就连半个赵云都挡不住,更别不说刘泽手下还有百十来人的精锐小队。很快地赵云便杀散了守城兵卒,护送着车驾出了长安城。 一口气行出了十余里,这才停歇下来。刘泽下马来到蔡邕的车驾前,此时蔡邕也掀开车帘下得车来,刘泽拜道:“学生救援来迟,让老师受惊了。” 蔡邕打量着数年未曾谋面的弟子,感叹地道:“今日若非是润德相救,恐怕为师早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幽魂了。只是润德远在平原为官,缘何得信能到长安来” “学生在平原之时,偶遇一方士,为学生卜了一卦,说有尊长在西,四月有血光之灾,学生料定老师有难,方才前来营救。”刘泽随口扯了个谎,他可不能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蔡邕点点头,道:“周易之术,虽多虚妄,却也有应验者,若非此方士指点,为师只怕难逃此劫,异日润德当为为师引见,邕必登门相谢。” “那方士云游天下,行踪不定,学生再三询问,亦是不肯告知名姓,老师若想再见恐怕得有机缘才行。”刘泽没办法,只得继续胡扯下去。 蔡邕不禁扼腕而叹。 这时,蔡琰和蔡琴也下得车来。蔡琰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落落大方地款款而拜。 “多谢润德师兄。”吐字如冰粒,声音之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感。 比之八年前,现在的蔡琰多了几分成熟和庄重,挺直的腰彰显着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眉宇间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没有笑容,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平静的就如那一洼深秋的寒潭,令人生不出半分非分之念。 刘泽心底里一颤,眼前的琰儿与他八年前认识的琰儿还是一个人吗曾经的蔡琰机灵、活泼、阳光、开朗,言谈举止之中带着几分狡黠,几分鬼灵精怪,但眼前的蔡琰端庄、娴雅、沉静、幽怨,带着几分遗世的冷漠。是什么让她有如此之大的改变是岁月还是命运 “琰儿,我们既是同门师兄妹,守望相助乃是本分,何须言谢。” 蔡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姊姊,你平日里不是最常提及润德师兄吗说他才华横溢、学究天人、仗义疏财、盖世英雄,可现在见面了,却又不吭声了,这是何意”蔡琴一脸好奇地追问她。 蔡琰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云,低声叱道:“琴儿,休得胡言。”连说边向刘泽这边瞥了一眼,发现刘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娇靥更为的羞红了。 “润德师兄,舍妹年幼,少不更事,胡乱言语,请多见谅。” 刘泽心情大定,敢情蔡琰的冷漠是装出来的,其实她内心中还是很在乎自己。可为什么她要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呢或许这就是她的心结所在。 刘泽含笑着正欲开口,忽然觉得脚下的大地起了阵阵的颤动,脸色陡然一变,久经战阵的他一听声音就知道那是马蹄敲击地面产生的震动,而且听声音绝不是几匹马。 “主公,并州狼骑追来了”斥侯赶来禀报。 并州狼骑那一定是吕布来了解刘泽微微一皱眉,问道:“有多少追兵” “至少有上千骑。” 众人闻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上千的并州狼骑可不容易对付。赵云昂首挺枪傲然而出:“请主公上马前行,云来断后” 赵子龙一身虎胆,威急关头,永远都是他挺身而出,刘泽笑笑,这次带赵云来长安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潘凤在旁道:“主公,属下有更好的退敌之策。” 刘泽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说来听听。” 潘凤吩咐手下将五花大绑的王景押到跟前,道:“主公,此人乃王允的儿子,名叫王景,正是他企图在天牢之中谋害蔡公,被属下撞见擒了下来。属下以为以王景为人质,追兵定然会投鼠忌器。” 现在王允在长安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炎炎,把他的儿子捉来当人质,可以说平添了一张护身符。刘泽点点头,潘凤这一手的确漂亮。 并州狼骑的速度很快,还没半柱香的功夫,便已追到了近前,为首一将,浓眉阔额,气宇轩昂,胯下赤兔神驹,掌中方天画戟,不是吕布还有何人。吕布高声喝道:“何方鼠辈,敢劫天牢私放钦犯,还不下马早降” 刘泽的队伍早已弩在弦刀在手列阵以待,刘泽纵马而出,微微一笑道:“奉先兄,别来无恙否” 吕布悚然一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刘泽,不过很快他神色如常,道:“原来是刘太守,你不在平原逍遥,却潜到长安,意欲为何” 刘泽大笑道:“董卓已诛,奉先兄弃暗投明居功至伟,既然我们都高竖讨董大旗,又何须刀兵相见” 吕布冷哼一声道:“董卓虽除,余孽未清,侍中蔡邕乃董卓亲信,为虎作伥,被王司徒下在狱中正待处决。你刘泽既是身为讨董联军一分子,反而要营救董卓党羽,是何道理” “奉先兄此言差议,蔡侍中入朝为官乃是被董卓胁迫所致,并非出自本心,何况蔡公乃当世大儒,仁义为怀,并不曾为董卓设一谋一计,害一民一卒,何来为虎作伥之说” “废说少说,吕某也是奉王司徒之命行事,是非曲直,到了王司徒驾前自有公论。刘泽,识相的就交出蔡邕,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刘泽淡然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蔡公既为家师,蒙受不白之冤,做弟子的焉有不救之理若是罔顾人伦、泯灭孝道,与禽兽何异” 刘泽的最后一句话,矛头直接就指到了吕布身上,吕布先后拜丁原和董卓为义父,之后却亲手杀之,这不正是罔顾人伦、泯灭孝道吗这禽兽二字听起来十分地刺耳,吕布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吕布不禁恼羞成恼,厉声道:“刘泽,虎牢关下让你捡了条小命回去,算是便宜了你,今日长安城外,看你如何插翅而逃”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6章 挟持人质 说着,他高高地举起方天画戟,正待指挥狼骑发动攻击。 赵云傲然而出,立马横枪于阵前,喝道:“吕布休得猖狂,有赵云在此,休得伤我主公一根汗毛” 吕布视之,正是和他在虎牢关前不分轩轾的赵云,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吕某的方天画戟之下从无游魂,今天你就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正欲上前厮杀,刘泽微微一笑道:“吕温侯,你何须如此性急,你且看看,这是何人”刘泽吩咐将王景押到阵前。 “吕温侯,我是王景,救我”王景一到阵前,生怕吕布认不出他来,远远地高声呼叫道。 吕布视之,大禁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王景竟然会落到刘泽的手中,更没想到刘泽居然会以王景为人质来做要挟。 “好卑鄙好无耻刘泽吕某本来还将你视做一个英雄,今日之后,看来只能算做下三滥之流了”吕布高声喝骂道。 刘泽不以为然地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而矣。王景企图谋杀蔡公,早就该千刀万剐了,百死莫赎其身,在下正是看在为国尽忠的王司徒面上,权且留他一条性命。既然吕温侯一再咄咄相逼,那倒不妨将王景的尸首带回去给王司徒。只可惜王司徒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此景,不知吕温侯做何感想” 吕布气愤异常,本来以为今日可以一血虎牢之耻,却不想刘泽却还握有杀手锏,捉了王允的儿子当人质,真要他有些投鼠忌器,虽然他和王允不是一路人,但为了杀董卓走到了一起,多多少少也要讲点同盟之谊,何况现在董卓残部的势力蠢蠢欲动,如果因为王允儿子的事两人翻脸的话可是不明智的。 但吕布有些不甘心。说实话他对追杀蔡邕并不上心,如果不是王允一再下令的话他根本本就懒得出城。但刘泽却是他平生的一大仇敌,今天如果能在长安城外诛杀刘泽的话,可算是一桩快事。 吕布还在权衡要不要管王景之际。李肃在旁道:“温侯三思,切不可意气用事,王公子落在他们手中,一旦有闪失,王司徒面前可不好交差。” 吕布这个人耳根软,想想也是,只好放弃追杀刘泽的念头,愤恨地道:“刘泽,这次便便宜了你,只要你放了王公子。吕某绝不再为难于你。” 刘泽呵呵一笑道:“放了王景吕温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王景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这一干人马的性命都维系在他身上,就凭你两句话我就放人,可能吗” 吕布牙关紧咬。发誓赌咒地道:“刘泽,吕某对天立誓,只要你放过王公子,吕某以性命担保你们的生命安全” “很遗憾,吕温侯,你的人品在下信不过,在没有绝对保证安全的情形下。王景我是不会放的,我会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点释放他,至于是何处可能是在关中,也可能是在洛阳,说不定到了平原郡也未尝可知。”象吕布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信他除非脑袋进水了。 吕布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李肃拉着,早就冲上去和刘泽拼命了。“刘泽,我决不容许王公子消失在我眼前,否则谁又能保证你不会撕票” “是的,我不会给你类似的保证。但是吕温侯。你没有别的选择”刘泽剑眉微扬,笑意盎然,“如果你不信,大可前来一试,刘某的项上人头你未必能拿走,但王景的人头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你”吕布单手持戟,遥指刘泽,怒不可遏。 刘泽悠然地道:“吕温侯,恕不奉陪,告辞了。”下令队伍缓缓而退,又大声地吩咐潘凤:“子仪,你来亲自操刀,若吕布敢追上一步,就割掉王景的一只耳朵,若敢追上两步,就砍掉王景的一只手,他若长追不停的话,一刀刀将王景给我碎剐了”刘泽故意将声音讲得很大,对面的吕布估计也听得一清二楚。 “诺”潘凤拿起手中的刀,搁在王景的耳朵上比划了一番,吓得王景魂飞魄散,连声地大叫:“温侯救我温侯救我” 锦鹰卫已经遵令缓缓地向后撤退,第一拨队伍已经护送着蔡家的车驾离开了。刘泽意味深长地瞥了吕布一眼,拨转马头,缓缓离去。潘凤不理会王景的嚎叫,将他押在了马上,边走边瞧吕布的动静,手中的刀一直没有离开王景的耳边,一旦吕布有任何异动,他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割掉王景的耳朵。 赵云则是凝神静气,默默地手握银枪,守护在整个队伍的最后边。 吕布此刻真得抓狂了,说实话,王景的生死他才没有半点关心,但和王允的合作关系他却不得不考虑,这一路追杀下去,沿路拾回王景的零碎残肢,王允那边真心无法交待。 李肃拉着他的马,怕他一个冲动便冲了上去。“温侯息怒,大局为重。” 旁边的一个军侯忽然地冷笑了一声,吕布正在气头上,勃然大怒道:“你笑什么” 那军侯赶忙向吕布赔罪道:“温侯勿怪,小的笑那刘泽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大祸临头。小得有一计,定然可以将刘泽诸人的人头奉上。” 吕布大喜,急急地道:“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那军侯道:“刘泽欲归关东,必走潼关,在潼关驻军的正是董卓女婿牛辅,因王司徒杀了董卓,对王司徒恨之入骨,正在招集人马准备报仇。他若是听说王司徒的儿子到了潼关,又岂会让刘泽他们轻易过关,必杀之而后快温侯只须将王景东去的消息散布出去,刘泽等人必定是飞蛾扑火。”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王景恐怕就难幸免了。” 那军侯一脸的谄笑,道:“王景的生死,想必温侯也并不在意,温侯在意的,不过是王司徒而矣。就算王景死于牛辅之手,与温侯也并无半点关系,温侯又何必芥怀” 吕布哈哈大笑道:“不错,果真是妙计。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河东解县秦宜禄。” “很好,本侯便升你为军中主薄。” “多谢温侯,小的必效犬马之劳”秦宜禄狂喜,小小地献了一计居然能连升几级,吕布当年可就是并州军的主薄,看来自己的前途真是无限美好了。 离开了长安,一路向东,行出了数百里,侦骑回来禀报,吕布果然没有派兵追来,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且不说吕布的悍勇天下无敌,就是他身边的数千狼骑也绝对难以抵敌,幸亏潘凤顺手捉了王景,才让原本危机重重的局面柳暗花明。 刘泽吩咐将王景带过来,命人给他松绑,拱手道:“王公子,方才情急之下,不得不将王公子扣为人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王景倒是愣住了,方才刘泽还是要打要杀要胳膊要腿的,这么一回功夫就变得如此谦和有礼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诡计不成,忙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有错在先,难得刘太守大人大量,小人谢过刘太守不杀之恩。” 刘泽微微一笑道:“我与令尊曾同在豫州军中为官,在下非常敬重令尊的为人,刚正不阿、尽忠尽职,此番诛灭董卓更是为匡扶汉室立下不世之功,如此忠直之士,我安敢害其子孙王公子,回去后代我向令尊致歉,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令尊不要见怪。在下尚有一言请转告令尊,得饶人处且饶人。告辞。” 王景不禁狂喜,刘泽要放他了,连忙拱手称谢:“多谢刘太守。” 潘凤微微一皱眉,王景可是他们手中唯一的护身符了,现在尚未脱离险境,纵虎归山的话恐怕是后患无穷,他以目视刘泽,刘泽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开口,潘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景虽然被释放了,但这里荒郊野外的,真要让他走回长安去不知得走到何时,他目光投向刘泽,想问刘泽要一匹马。 可刘泽根本就没有给他马的意思,放掉王景可以,但不能让吕布得到消息,否则以狼骑的速度,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王景没马,走着回长安的话,至少也得几天时间,就算他中途可以遇到车马,那至少也得一两日才能让吕布得到消息,这个时间给刘泽他们的撤离就很充裕了。 刘泽没有开口,潘凤倒是瞪了王景一眼,喝道:“还不快滚” 王景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向西跑去。 看着王景远去,潘凤疑惑地道:“主公此时放掉王景,是否” 刘泽微微一笑道:“你们认为现在放王景有点早其实不然,此地已出了王允和吕布的控制范围,再往东走,便是牛辅的势力范围,现在牛辅急欲给董卓报仇,与王允吕布仇深似海,再拿王景当人质,只怕是适得其反。王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早点放掉也算是给王允卖个人情,吕布就算得到消息,我们也已进入了牛辅的防区,他也未必还敢再追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7章 转道渭北 “主公料算如神,我等心折。”潘凤佩服地道。 刘泽却是轻轻地摇摇头道:“东归之路千里迢迢,离开长安只不过是千里之途的第一步,雄关险路还在前面呢。如果吕布不笨的话,此时的牛辅早已得到消息,在潼关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去钻。” 潘凤悚然一惊,道:“我们乔装成商队本来就是一件很隐秘的事,除非是吕布专门将消息透露给牛辅,可吕布还不知道我们何时释放王景,如此一来,岂不将王景置于险地,与谋杀掉王景又有何异” 刘泽淡然地道:“吕布其人,反复无常,最是无信,王景的生与死,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之所以不敢追来,不过是顾念同王允的利益同盟罢了,他和王允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勉强的结合在一起,不过也是相互利用而矣。无论是我们还是王景,都是牛辅的仇人,吕布只要将消息透露给牛辅,牛辅必定会全力以赴地辑查,我们再要想蒙混过关试比登天。这也正是吕布的歹毒之处,既可以借牛辅之手将我们和王景除掉,在王允面前也不落口实。” 潘凤不禁忧心冲冲地道:“潼关险隘只有一条路可行,牛辅统领数万西凉精兵若是严守关口,我们决计插翅也难过潼关。” 刘泽点点头道:“潼关肯定是过不去了,不过吕布自以为得计的话,那他就是大错特错了,条条大道通罗马,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罗马”潘凤愣住了,这是那儿,怎么没听说过。 刘泽自觉失口,拿着马鞭遥指渭河北岸,道:“是骡马。东归又岂是潼关一条路,从此渡河走渭北,向东渡过黄河。便是河东郡,一样可以回平原。” 潘凤的忧色更重。“渭北是匈奴人的地盘,匈奴人不时地南下劫掠,走渭北的话是不是太冒险了” 刘泽自然知道走渭北的风险。但现在潼关被阻,唯一的路就是绕道渭北,从壶口过黄河。至于是否会遭遇到匈奴人,刘泽真的不得而知,若是小股的匈奴兵倒也不惧,但大队的匈奴人可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但现在刘泽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兵行险棋走渭北了。 从郑县渡过渭水,一路向东北而行。与渭南相比,渭北几乎可以用不毛之地来形容。由于长年遭受到南匈奴的侵扰,这一带几乎是十室九空,渺无人烟。荒凉笼罩着这一片黄土高原,沟壑纵横,道路崎岖难行。 所幸刘泽的队伍在还是准备了充足的粮草。一路行来,最起码没有为吃饭的事发过愁,至于道路难行,在锦鹰卫的眼中,这算不得什么,西域的万里大漠都闯得过来了,渭北的小山沟只能算小菜一碟。 更为幸运的是。此行没有遭遇到匈奴人的骑兵,也算得是平安顺利了。 蔡琰每日都坐在车里,任凭马车上下颠簸,蔡琴早已是叫苦不迭了,蔡琰却平静如水,就连下车吃饭的时候都是沉默寡言。一天之中很难得说上几句话,甚至她一直在刻意地闪避着刘泽的目光。 刘泽却一直注视着她,也很想和她好好谈谈,但一直急着赶路,两个人也没有独处的机会。始终没有机会。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已经接近了龙门山,翻过前面的的那道梁,便可以看得到黄河了,站在龙门山,甚至可以远远地听到了黄河水飞溅轰鸣的声音。大家都很兴奋,能平安地通过这一段最危险的渭北山地,的确是值得庆幸。 刘泽吩咐大家下马休息,吃些干粮,准备一鼓作气地渡过黄河去。 这时,担任外围警戒的亲卫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向潘凤禀报,潘凤听了之后亦是一脸的凝重,快步走到刘泽的跟前,禀道:“启禀主公,西北方向发现大批的匈奴骑兵,正在向这边逼近。” 刘泽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一路上宿营,晚上从没点过篝火,吃的也是清水就干粮,就是避免烟火泄露了行踪,荒原上的一缕炊烟,很可能百里之外都瞧得清楚。但就算是刘泽再小心谨慎,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多少人” “具体数目不清楚,但从规模上来看,最低也有两三千人。” 两三千清一色的匈奴骑兵,可不是个小数目,凭借着上百的锦鹰卫,估计很难对付,而匈奴兵的勇悍,刘泽可是领教过的。刘泽的神色冷峻起来,下令亲卫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吩咐赵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好蔡邕一家的安全。如果战斗不利,则由刘泽潘凤来断后,赵云保护车驾向壶口方向突围,伺机渡河。 “若事急,理当由云来断后,主公先撤才是。”赵云不同意刘泽的安排。 刘泽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但这一次他心中的确没底,他表情严峻的道;“子龙,情势危急,此次能否全身而退决非易事,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蔡公一家的安全,拜托了” 赵云也感受到了刘泽身上的那种凝重之气,便没有再说什么,坚定地点了点头。 蔡邕注视在西北面激起的滚滚尘烟,忧虑地道:“润德,是不是遭遇到匈奴兵了” 刘泽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师勿惊,弟子已有破敌之策,老师放心吧。” 蔡邕手无缚鸡之力,遭逢敌人,那可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便同两个女人退到后面。 匈奴人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柱香的功夫,便已团团围了上来,将刘泽的队伍困在了中间。不过他们围而不攻,与刘泽的队伍何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口中叽里哇啦地叫嚷着,往来急驰,转着圆圈。 刘泽将几辆空车驾挡在前面,构成了一道屏障,所有的亲卫刀在手箭在弦,个个摒气凝神,随时准备恶战。 此时,匈奴人阵中拥出一骑,马上之人身长九尺虎臂熊腰,远远看起来孔武有力,显然是这支匈奴骑兵的首领,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崇尚武力,崇拜英雄,能当得上匈奴首领的,必是草原上的勇士。 他安然的坐在马上,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在他看来,汉人就是蝼蚁,虽然他们手中拿着武器,但他根本就没当回事,用一种鹰戏兔子的眼光打量着刘泽诸人,嘴角掠过一丝嗜血的微笑,正欲下令发起攻击。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蔡琰的身上,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他的血液在一瞬间就沸腾了。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蔡琰的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那雍容雅致的高贵气质,任何人看过一眼都不会再忘掉。 在匈奴首领的眼中,这群人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一声令下,匈奴铁蹄碾压上去,须臾即可灭了,不过现在他在这群羔羊之中发现了一件新的猎物,让他兴奋不已。匈奴首领已经在幻想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在他胯下承欢的模样了。 匈奴首领挥着马鞭,指着蔡琰,趾高气扬地道:“本王今日高兴,你们将这个小美人献上来,本王便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 倒不是匈奴首领有好生之德,而是害怕一旦攻击开始,刀箭无眼,将他心仪的小美人给伤着了,所以他决定暂不攻击。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这些人该伏首跪地,立即将美人献上来才是。 虽然他是匈奴人,但汉话说得十分的流利,蔡琰雪白的脸庞顿时飞红,这些蛮人竟然是如此地粗鲁,如此的蛮横。 刘泽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竟敢口中狂言” 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出言顶撞匈奴首领,而且是他们平日极其蔑视的汉人,未等那匈奴首领开口,旁边的头目用汉话斥责刘泽道:“卑微的汉狗,左贤王的马前,也敢大呼小叫,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左贤王刘泽心头狂震,根本就顾不上那个匈奴头目的辱骂。他就是南匈奴左贤王,蔡琰的第二任丈夫天呐,阴差阳错的,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是冥冥中的宿命,还是天意的安排刘泽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尼玛的,不带这么坑爹的吧千辛万苦把蔡琰从天牢里救出来,偏偏走到龙门山的时候遭遇到了左贤王,难不成自己真得是送蔡琰过来让人家夫妻团聚的吗 历史的迹轨在顽强地延伸,刘泽惶惑了,改变历史真得就这么难吗不,另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呐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容许历史的悲剧再重演,他不会允许他心爱的女人在异域蛮邦过十二年屈辱而悲愤的生活,决不容许 刘泽冷眼打瞧,匈奴人的狂傲全部写在左贤王的脸上,他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刘泽这一帮汉人,匈奴兵虽然多,但根本就没有按照战斗的要求列阵,队形散乱,同劫掠流民时的形状完全相同,各自为战,左贤王的位置突前,距离刘泽只有二三十丈远的,而且左右各只有两名贴身护卫,在这个距离内,只要刘泽一声令下,绝对能将左贤王射成刺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8章 不肯就范 但刘泽没有射杀他的打算,如果左贤王阵亡,匈奴人可不会象汉军那样来个全军大溃败,只会激起更大的仇恨,疯狂的匈奴兵势会将他们撕成碎片来报复。 刘泽想到的,就是生擒左贤王,以他为人质,胁迫匈奴人退兵。而这个距离以赵云白龙马的冲击速度,也就是几息之内。刘泽在脑海之中快速地考量着偷袭的细节,以赵云的能力拿下左贤王应该难度不大,左贤王必将为他的傲慢而付出代价。 刘泽回身向赵云点了一下头,同时目光飞快地掠了一眼左贤王,赵云立刻心领神会。 左贤王丝毫没有察觉刘泽的异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蔡琰的身上,这几年匈奴人趁着大汉离乱之际,屡屡南下侵扰,劫掠了无数的财物和妇女,但象蔡琰这般绝色的女子真得少见。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人头落地的话,最好乖乖将小美人交出来” 刘泽向蔡琰这边靠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朗声道:“她是在下的妻子,阁下想要她的话,踏过在下的尸体便是” 左贤王微微一皱眉,很少有汉人敢这样直着腰和他说话,旋即哈哈大笑道:“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区区一件衣裳,那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小子,你的妻子本王看上了,今天不论你交不交,本王一样要带人走” 刘泽左手揽在了蔡琰的腰间,傲然地道:“大丈夫若不能全妻子,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左贤王,你们匈奴人纵兵劫掠,淫人妻女,就以为可以让我们大汉子民屈服。你想错了,但凡我刘泽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你们胡作非为” 蔡琰被他揽在臂弯,满面通红。却没有挣扎和抗拒。默默地依在他的身边。此刻的她,恰如那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而刘泽的胳膊则如一道平静的港湾,让她如止水般的心田掀起了阵阵的波澜。匈奴人的残暴,她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果然名符其实。当左贤王点名要她的时候,蔡琰的心狂跳不已,她真不敢想象她沦落到匈奴人手中的下场。但就在依入刘泽怀中的那一刻,她觉得很平静很安详,从来未曾有过的依赖感油然而生,身边的男子。坚若磐石,稳如泰山,再大的风雨都无法将他撼动半分。 左贤王勃然大怒,在他的心目中。蔡琰已经是他内定的王妃了,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搂着她,这分明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畔行为,不禁纵马向前,挥起马鞭,照着刘泽的头顶便抽了下来。 暴怒下的左贤王显然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错将这群人视做了羔羊,一群任他践踏蹂躏的羊,而事实恰恰是这不是一群羊而是一群狼,而赵云则是蜇伏在狼群之中的一只狼王。就在他纵马向前之际,赵云出手了 白龙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如腾云一般,似离弦之箭向前冲去,手中的虎胆亮银枪有如出海蛟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左贤王袭来。左贤王身边的两名护卫见势不妙,急挥手中兵器想挡住赵云。 赵云蓄势待发,一击出手,志在必得,两名护卫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挑落马下。此时的左贤王,略感到一丝惊慌,弃了马鞭,抽出弯刀,试图挡住赵云的这一雷霆之击。 但见银枪和弯刀相交的一霎那,赵云手腕一抖,一拧银枪,韧软的银枪竟如一条白练一般,缠绕着了弯刀之上,而后赵云大喝一声,双臂贯力,左贤王拿捏不住,手中的弯刀登时便脱手了。 此刻的左贤王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惊魂失措,拨马欲逃。赵云那里容他逃走,快马追到他的身后,用枪杆猛抽他的后背,左贤王“哎呀”地大叫一声,跌落马下。也就是赵云想生擒他,否则方才不用枪杆而用枪尖的话,左贤王身上早就多了一个透明的窟隆了。 左贤王翻身爬起来的时候,虎胆亮银枪闪着寒芒的枪尖已经指向了他的胸口。 从赵云出手偷袭到俘获左贤王,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赵云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地拿下了左贤王,看得旁人是目瞪口呆。 事起仓促,散乱地围在四周的匈奴一阵慌乱之后,如梦初醒,蜂拥而至,想救回左贤王。但他们的反应速度比锦鹰卫慢了半拍,赵云方一得手,锦鹰卫便跟着出手了,钢弦短弩齐齐发射,将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兵撂倒在地,潘凤更是身先士卒,冲上去将左贤王押了回来。 赵云立马横枪挡在最前面,高声喝道:“左贤王已被某所擒,谁还想来送死”声音高亢,气势沛然,威风凛凛,犹如一尊战神傲立沙场,匈奴众军畏惧,皆不敢向前。 刘泽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左贤王,微微一笑道:“左贤王,你还有何话说” 左贤王瞪了他一眼,道:“本王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就凭你们这使诈的手段,本王死也不服” “示敌以弱,攻其不备,此乃兵法,俗话说兵不厌诈,大王也是领军之人,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左贤王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要杀便杀,废话少说草原上只有折翅的雄鹰,没有你们汉人养的金丝雀” 刘泽微微笑道:“左贤王,在下只不过是途经此地,并不想与贵军为难,更没想取大王的性命,希望大王可以以和为贵,网开一面,放我们过黄河,我们绝不会伤大王一根汗毛。” 左贤王轻蔑地瞥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刀,哈哈大笑道:“草原上的勇士从来不会在敌人的刀下谈条件,你要有本事,将我这手下三千人马斩尽杀绝,自然没有能拦得了你过黄河,否则我族人一息尚存,你也休想如愿” 刘泽不禁暗暗皱眉,原本以为擒下左贤王便可继续使用胁持人质的手段,想不到左贤王不是王景之流贪生怕死,拒绝接受讲和,看来这事颇有些棘手。 “你怕死,好的很,那我来瞧瞧你的部下是不是也一样不考虑你的生死”潘凤将长刀死死地压在左贤王的脖子上,将他向他推搡了几步,冲着围在四周的匈奴人大声喝道:“匈奴蛮子你们听好了,你们的左贤王就在我的手中,不想让他死的话,乖乖地让出一条路来” 匈奴人瞪着血红的眼珠,紧紧地握着弓箭弯刀,却没有一个人移动身形。 潘凤见匈奴人毫无动静,厉喝道:“我数三声,没人让路的话就砍下你们左贤王的脑袋一” 匈奴人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二”潘凤也急眼了,压在左贤王脖子上的刀已经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鲜血慢慢地滴落下来。 匈奴人还是没有一个人移动,不过目光更为的仇视,手中的武器攥得更紧了。 左贤王哈哈大笑道:“你们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匈奴的勇士,是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威胁的,死在敌人的刀下,那是一种荣耀,接受敌人的胁迫,那是我匈奴族人的奇耻大辱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让我的儿郎们退却半步” 潘凤怒道:“既然你想同归于尽,我现在便成全了你”挥刀欲砍。 左贤王闭目傲立,引颈待戮。 潘凤有些骑虎难下,举着刀也不知是该不该砍下去。 刘泽摆摆手道:“子仪,住手。”潘凤识趣地收起刀,退了下去。 “大王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在下佩服之至。”刘泽示意亲卫放开左贤王,含笑道。 左贤王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刘泽知道,匈奴人骨子里都是看不起汉人的,他们身上的血性和傲骨让他们就算是被擒获也决不肯屈服,看来硬得是无效,只能用软刀子了。 “大王,你我今日无仇往日无怨的,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无意义,退一步海阔天空,又何乐而不为呢在下不过是一商人,在商言商,天下万事皆可当做生意来谈,我无意胁迫大王,只想开诚布公地同大王谈一桩生意,大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匈奴人只崇尚勇士,只要你们能凭本事能赢我的话,让我输得心服口服,自然来去自便”恢复了自由,左贤王的口气陡然又硬了许多。 “既然如此,我们便赌上一把如何” “怎么赌” “我们双方各出一人,比试武艺一番,倘若我们输了,任凭发落,倘若我们侥幸赢了,大王便网开一面,送我们东去,如何”刘泽立即开出了赌约。 别看左贤王五大三粗,却也不是愣头青,心想刘泽既然敢提出挑战,必定有所倚仗,想想方才擒拿自己的那白袍将的手段,左贤王自认为自己军中恐无一人武艺能在其上,他不禁沉吟不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9章 力举千斤 刘泽也是瞅准了匈奴虽然强悍,这么多人若是群殴的话肯定敌不过,但真正能拿得出来和赵云一较高下的对手恐怕还没生出来,所以率先提出赌约来单打独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见左贤王沉吟不决,故意地冷笑两声,道:“看来我是高估了你们匈奴人,既然没胆接受挑战,那就罢了” 左贤王闻言勃然大怒,道:“赌就赌,难不成我堂堂匈奴勇士还怕了你们汉狗不成不过,比试什么由本王来定”左贤王盛怒之下却也不失理智,既然刘泽提出赌约,比试的内容却由他掌握。 刘泽看左贤王果然经不起激将,含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左贤王目光中闪出一丝的暴戾。 武将比试通常也就是骑战步战拳脚功夫角力射术,刘泽自信匈奴人没有胜出赵云的存在,自然将选择权交给了左贤王,本着公平的原则,自己提出赌约由对方选择项目,也算是合情合理。 左贤王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虽然匈奴人精于骑射,擅长摔跤,但刘泽既然敢赌,必是有恃无恐,就算是比骑射比摔跤的话,左贤王也不敢保证十拿九稳,他暗暗打量了一下刘泽队中之人,脑子里灵光一现,便有了主意。左贤王指着前面的一块大石道:“好,那我们便来赌一把力气,前面有一块石头,咱们比试谁可以把它举得更高举得时间更长,便算谁赢如何本王亲自来举,你们之中谁有胆与本王一赌” 比力气刘泽倒是微微一怔,这左贤王看起来五大三粗,却是心细的很,没比骑术射术拳脚兵刃。单单选择举大石,这真是出乎刘泽的意料,但力气属于武将的基本功,也可以纳入武艺的范畴。左贤王的选择也不算超出范围。不过左贤王敢比力气。肯定是欺负汉人气力不足,单凭他虎臂熊腰的身板。刘泽此刻队中真没有一人能胜得过他。 赵云虽有一丝的迟疑,但还是坚定地走到刘泽的身边,拱手道:“主公,云愿请命应战。” 刘泽目测了那块大石。至少有二百多公斤,合汉斤差不多接近一千斤了,霸王项羽能举起来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份量。赵云属于技巧型的武将,如果换力量型的张飞过来倒不妨一试,赵云的身板虽然比以前是强壮了不少,但让他去力举千斤,那不是扯淡吗刘泽明白赵云之所以领命是因为此刻他队中的确没有力量超强的人。他如果不应战的话,这场赌约无疑便输掉了。 临阵不惧,勇于担当,刘泽大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赵子龙果真是一身虎胆但刘泽可没打算让爱将累得吐血,因为他还有更好的主意。 刘泽拍拍赵云的肩头,道:“子龙,拼力气不是你擅长的,你且退下,让我来。” 赵云急眼了,低低地道:“主公”赵云虽然不怯,但那千斤巨石也确实在他的能力之外,可是连他也举不起的话,看似文弱书生般的主公能应付得了吗 刘泽的剑眉微扬,一脸的自信和从容。“放心吧,子龙,胜过这头蛮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云也被的笑容感染了,跟随主公多年,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主公永远都是这样的镇定从容自信洒脱,他笃定的事,就没有失败过。赵云点点头,退至一边。 刘泽冲着左贤王道:“左贤王,就由刘某来讨教一下吧。” “你”左贤王盯着他,微露惊异之色,看看刘泽的儒士模样,旋即爆笑道:“就凭你也有胆与本王较力,哈哈哈,好本王佩服你的胆量,只要你能举起这块石头,本王不但送你们东行,还愿和你歃血为盟、八拜之交,认你做本王的兄弟” 刘泽不动声色地道:“好,那我们击掌为誓如何” “好”左贤王豪气干云地举起了宽大而厚实的手掌,与刘泽明显比他小一号的手掌重重地三击掌,左贤王一脸的骄狂之色,心中暗想,就凭刘泽的小身板也拿举起千斤之石,做梦了吧 刘泽围着石块转了两圈,皱皱眉头,道:“这块石头虽然不甚沉重,但棱角模糊,搬之不易,左贤王,我用一根绳索两根木头辅助一下,你没意见吧” 左贤王哈哈大笑道:“随便,不管你用什么,只要能将石头举起来,本王便服了你,倘若你举不起来,哼哼,本王保证你生不如死” 刘泽的嘴角挂着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道:“那好,不知是我先来还是大人你先来” 左贤王大踏步的傲然上前道:“本王先举,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说着,他蹲下身,双手搭在大石的左右底部,气沉丹田,低低地喝了一声:“起”同时他挺直了腰了,大石也被提到了他的腹部。左贤王牙关紧咬,脖子的青筋暴突扭曲着,脸憋得如酱猪肝色,看得出这块石头的确是沉重无比,左贤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现场鸦雀无声,如论是刘泽这边还是匈奴人那边,都在摒气凝神地注视着左贤王。 但见左贤王目露精光,暴吼一声,双臂用力,将大石高高地举过头顶。匈奴人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声,欢呼雀跃,声势震天。 左贤王整个面部都完全扭曲了,面对着刘泽,挑畔似笑着,不过这笑容此刻看起来狰狞无比,他真真地挺着双臂,又坚持了数息,这才将大石扔到了刘泽的脚步下,重重地喘息了几下,得意地道:“只要你能举得起来,本王就算你赢” 刘泽暗暗打量,这左贤王的确有着当举重运动员的天赋,啧啧,这爆发力,杠杠的。当下含笑道:“左贤王天生神力,佩服佩服不过既是赌约,在下可不敢占大王的便宜,倘若没大王举得高,没大王举的时间长,在下认输便是。” “好狂的口气,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举得起来”在整个南匈奴之中,左贤王的膂力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举这块大石他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若要说眼前的看似文弱的刘泽能举起大石,打死他也不相信。 刘泽微笑着,吩咐亲卫将左近不远处的两棵碗口粗细的榆树伐过来。方才刘泽早就注意的这两棵榆树了,粗细正合适。 虽然没有斧头,但亲卫使用的柳叶刀也是锋利异常,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这两棵榆树伐倒,削去枝叶,扛了过来。绳索倒是锦鹰卫的常备工具,刘泽取过一条来,将那块大石搭十字绑了起来。又命人在大石边上挖了一个坑,将其中的一根榆木插入坑中三分之一埋了起来,余下的三分之二直直地矗立在大石边上,在直立的榆木顶端成十字形状把另一根榆木绑在一起,绑结的位置位于水平榆木的三分之一处,最后将绑好大石的绳索系在水平榆木的短的一端。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刘泽在鼓捣什么,围观的匈奴人都是一脸的讥笑,一块大石已经够沉重的了,再加上两根榆木,鬼才相信刘泽能举得起来。刘泽这边的人则是一脸的凝重,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蔡琰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戚然,默默地注视着刘泽的一举一动,虽然她也是一样的不明就里,但看到最后,还是悟出了一些,紧蹙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 左贤王轻蔑地看着刘泽,眼神中全是嘲讽的意味。 刘泽则是一脸的轻松,微笑着扫视了一下众人,朗声道:“诸位请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刘泽的身上,却见刘泽双手扣住水平榆木的长端尽头,向下压去,随着长端的下压,短端系着石头的绳子在收紧,看似沉重无比的石块慢悠悠地离开了地面,一尺一尺地在升高,直到刘泽手按的长端这一头触地,石块高悬在了半空之中。左贤王的身高九尺,加上臂展,举起的石头大约有丈二之高,而此刻石块悬空的高度足足有丈五之高,比他高出了三尺有余。 而且刘泽似乎非常的轻松,根本就没有出什么力一般,面色如常,气息均匀,石块悬停在空中,纹丝不动,方才左贤王举起大石之后,坚持了大约十息的功夫,而此时石块悬在空中,别说十息,就是二十息三十息也早过了,看刘泽的模样,就算再坚持一时半刻也没有问题。 “怎么样左贤王,这块石头可否比你方才要高停的时间要长” 左贤王瞬间就石化了,目光呆滞,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刘泽的队伍这边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出一阵激昂的欢呼声,潘凤等人疯狂地将手掌拍得通红,为刘泽加油呐喊。 一个匈奴头目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作弊你使诈” 刘泽松开手,大石呼啸而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刘泽打量了那个头目一眼,冷笑一声道:“我作弊笑话方才我已和左贤王讲明条件,可以使用木杆和绳索,左贤王已经应允,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作弊,如何使诈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0章 八拜之交 那个匈奴头目不禁为之语塞,方才刘泽是提出要用绳子和木杆,左贤王也没有反对,但刘泽如此将大石举起来,多多少少看起来不对劲,他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泽哑然失笑,这是杠杆原理,凭着连本民族文字都木有的匈奴人就是抓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道理来,一块大石头算得了什么,给我一根杠杆和支点,爷就能撬起地球 “左贤王,你也是堂堂九尺男子汉,恐怕也不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吧”刘泽瞄了左贤王一眼。 左贤王重重地哼了一声,高声道:“拿酒来” 很快地两名匈奴小兵各捧着一只粗瓷大碗上得前来,碗里满满地盛着酒。左贤王冲着刘泽道:“愿赌服输,本王又岂是背信小人,方才有言在先,你既然举起了大石,本王便与你歃血为盟、八拜之交你可愿意” 与匈奴人拜把子,刘泽实则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看左贤王的模样,他倒是对结拜之事看得十分隆重,想必匈奴对结拜是相当重视的,想想只要和左贤王结拜了,那就算是异姓兄弟,断然不会再加害了,东渡黄河那就算是铁板钉钉,真要是拒绝的话,指不定左贤王会当场翻脸,反倒得不偿失了。刘泽心道,结拜就结拜,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东渡黄河之后,与那左贤王恐怕再无交集了。 “左贤王肯纡尊降贵,与在下八拜之交。实在是惶恐之至,恭敬不如从命。” 左贤王豪爽地道:“哈哈哈。临危不惧、有胆有识,就凭你这份胆色,也足配做本王的兄弟了”左贤王提起一把弯刀,在手心之中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滴落下来,左贤王将鲜血滴落到两个碗中,两碗浊酒,霎时间成为殷红之色。 刘泽也没有迟疑。拨出龙渊剑,轻轻地手心中划了一道,滴了几滴鲜血在碗中。两人各端一碗,冲着太阳的方向高举过头。 “今日本王与”左贤王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刘泽的名字,遂问道:“还未请教贤弟名讳看贤弟这份胆色,肯定也不是什么商贾之人吧” 刘泽倒也不须隐瞒,说道:“小弟乃涿郡人氏。姓刘名泽表字润德,中山靖王之后,现任平原郡太守。” 左贤王目露惊异之色,道:“贤弟果非常人也本王方自改名为刘豹不久,就与刘泽贤弟结拜,真是天意呐。哈哈哈” 刘豹刘泽倒是微微一怔,史书记载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所掳语焉不详,查遍史籍也未曾知其姓名,今日刘泽始得知其为刘豹,刘豹到也不打紧。他有一个儿子叫刘渊的按时间上推算,刘渊不是蔡文姬生的两子中的一个。灭掉了西晋,建立了赵汉政权,开启了五胡乱华的帷幕。 刘泽倒也一丝的懊悔,方才本来是有机会除掉刘豹的,杀掉了刘豹,刘渊也就不复存在了,也许五胡乱华的历史将会被改写。但转瞬他就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掉了,五胡乱华有着深厚的历史根源,就算没有刘渊,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张渊王渊,何况刘渊只是五胡的一支,看来要想改变历史,不可能单单地凭借杀掉一两个关键人物就能成事的,改变汉民族的现状,真正的实现国富民强才是抵御外侮的唯一救世良方。 匈奴人没有跪拜的习俗,刘豹与刘泽长身而立,对着太阳,指天盟誓,自然也是同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之类的誓言,言毕,两人端着大碗,将血酒一饮而尽,然后把大碗扔到地上碎个粉碎,两人相视大笑,不禁惺惺相惜。 其后,刘豹命人安排酒宴,庆贺今日结拜之喜。匈奴人粗旷豪爽,这酒宴自然也是豪放的很,燃起了篝火,烧烤着整只的羊和鹿,斟上来的都是整碗整碗的草原烈酒,醇香辛辣。席间又有歌舞助兴,好不执闹。 赵云潘凤等人全神戒备,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疏忽,倒是刘泽难挡刘豹的盛情,连饮了几碗烈酒,喝得头昏脑胀。 刘豹更是异常兴奋,把自己灌得酒醉醺醺,端着酒碗,径直来到蔡琰的面前,道:“弟妹,我来敬你一碗”汉代礼教远没有后代严苛,女人是可以与男子同席饮酒的,不过很少有地位尊贵之人向地位低下的妇人敬酒的,可左贤王刘豹似乎并不理会这些,或者说匈奴人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方才刘泽将蔡琰称做自己的妻子,刘豹信以为真,蔡琰却不禁满脸的羞红,垂首辞道:“妾身不胜酒力,还乞恕罪。” 在篝火的映衬下,不胜娇羞的蔡琰此时更是粉靥如花,千娇百媚,刘豹大叹,搂着刘泽的肩膀道:“贤弟呀,你真是好福气,有此佳人相伴,真真是不虚此生呐” 刘泽含笑道:“谢兄长夸赞。” 刘豹嘿嘿一笑道:“坦白的说,贤弟,为兄可是真看上你的女人了,绝色倾城、风华绝代,为兄睡过的女人可不在少数,可象弟妹这般姿色的却是绝无仅有。不过女人常有,兄弟却不常有,今日能与贤弟结拜,胜过美女三千来来来,今日不醉不休” 刘泽含糊的应了,跟着又是一番豪饮,刘豹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夜深方才散筵。 次日,刘泽与刘豹做别。刘豹拉着他的手道:“以贤弟的胆识和心智,将来必为伟器,以后若有用得着为兄的时候,贤弟只管开口便是。”刘泽含笑应了,拱手而别。 翻越过龙门山,壶口就在眼前。黄河穿千里长峡,滔滔激流直逼壶口,突然束流归槽,形成极为壮观的飞瀑,仰观水幕,滚滚黄水从天际倾泻而下,势如千山飞崩,四海倾倒。 潘凤立即下去寻找渡船准备过河,其余诸人都在忙在收拾行囊马匹,在北地耽搁多日,大家都归心似箭。 蔡琰立在山顶,遥望着气势雄浑的黄河瀑布,久久默然伫立。 刘泽走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开口,一路行来,两人很难得有这么独处的机会。 “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妻子”蔡琰目视着前方,并没有转过头来,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刘泽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蔡琰会问这个问题,按常理,刘泽可以回答事急从权,有什么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云云,但刘泽没有去敷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地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妻子琰儿,我踏破千里,只为你而来,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蔡琰没有转头,但从侧面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粉靥红似朝霞。 “润德师兄,你别这么说,我不配” 刘泽迅速地拉起她的手,急急地道:“琰儿,你就是我命中的女神,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 蔡琰双颊通红,想把手抽回去,但他抓得那么紧,她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他的气息还是那般的炽烈,他的眼神还是那般的霸道,蔡琰的心房猝然地一缩,思绪似乎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溢满花香的月夜,她不禁有些惶惚。 “润德师兄,你你放手” “不琰儿,我不会让你再逃走了,八年前我错失了一个机会,我痛恨自己的懦弱,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今天我绝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再从我的身边消失。”刘泽的呼吸短促,目光热烈。 一股河风吹来,将她的一绺发丝吹乱了,拂在面颊上,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深幽,眼角闪动着晶莹。“往事已矣,所言何益,润德师兄,你早已不再是八年前的你,而我更不是八年前的琰儿了,既然命中注定我们无缘,又何必强求。” 刘泽深情地道:“琰儿,时间是可以淡薄掉一切的,但它永远也不可以泯灭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这八年来,我无时不刻地在想你,无论远隔千山万水,无论你是待字闺中还是嫁做人妇,我心我情从未改变。琰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弥补我曾犯下的过错,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好吗” 蔡琰彻底地凌乱了,她的面庞惨白如纸,微微地闭上眼,声音之中略带着一丝的苦楚。“哀莫大于心死,润德师兄,我心已死,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的情感。你现在名播海内功成名就,多少名媛闺秀趋之若鹜,又何必执着于逝去的一段情缘。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详的人,孓然一身的孀妇,又如何配得上你,你真若娶我的话,势必为天下人所诟病,于声名有碍,前途必将蒙尘。” “琰儿,我不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功名利禄于我而言不过是粪土一堆,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你的过去我缘把握,但你的将来一定是属于我的” 蔡琰身子略微的一颤,轻轻地喘息了一口,目光幽幽恻恻。“可对我而言,我的生命只有过去,没有将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1章 止水微澜 刘泽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琰儿,我不知这些年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可以看得出你很痛苦,也很消沉,你一直在逃避,从离开长安之后,你就一直在逃避,逃避我的目光,逃避我的关怀,逃避关于我的一切为什么我真得有那么可怕吗或者,这八年来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过我” 他的目光灼灼,蔡琰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他炽烈的目光,闪烁其辞地道:“没没有怎么会” 刘泽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琰儿,人生有许多事情不是可以用逃避就可以解决的,譬如感情,这八年来,我努力地想说服自己,放弃和你的这段感情,但我失败了,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放不下的就是这段情,我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轮落番邦饱受摧残。琰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那怕一丁点的伤害,我愿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为你遮风挡雨,你可愿意” 蔡琰呆住了,他的言语是那样的炽烈,他的感情是那样的真诚,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刘泽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抛出了杀手锏,虽然这段话是从后世抄袭来的,但它的杀伤力绝对是无与伦比。“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当我失去它的时候却是追悔莫及,人生的遗憾莫过如此。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这个女孩说一声我爱你。如果非要这个上面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蔡琰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就如同一潭平静无波的止水之中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激起层层的涟漪,她扑入到了刘泽的怀中,嘤嘤地哭起来。 虽然刘泽这一路没和蔡琰说过几句话,但他私下却问过蔡琰的丫环凝儿,凝儿曾一五一十地将蔡琰这几年来的状况一一见告。蔡琰自从嫁入河东卫家之后,几乎就没有笑过。一直以来愁眉紧锁,她的丈夫卫仲道是个病秧子,面黄饥瘦,病态恹恹,整天大药罐小药罐伺候着,但就是这样,卫仲道还是在一年以后撒手西去。卫家人本来就看不上眼这个整天愁容惨淡的媳妇。卫仲道死后,更是横眉冷对,说她是克夫的扫把星,蔡琰不顾卫家和父亲蔡邕的反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河东卫家,与凝儿返回了陈留故里。时逢黄巾乱起。一段本来不太长的回家之路变得坎坷艰辛,主仆二人经过九死一生的艰难跋涉,才回到了陈留故里。 说到这段,即使是事隔多年,凝儿依旧是心有余悸。说她们家小姐福大命大,才算是平安地回到了陈留。后来蔡邕被董卓征召。不得以才入洛阳为官,辗转回来了长安,可未曾想到董卓被杀,蔡邕获罪下狱,全家亦被诛连,也幸亏刘泽的及时出现才得以保全。 刘泽听了不禁是唏嘘长叹,蔡琰明知世道艰难,却毅然决然地离开卫家,可见卫家对她的伤害有多重,在卫家一年多时间,蔡琰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苦楚,刘泽虽然不得而知,但他依然被蔡琰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暗暗的发誓,用尽毕生之力去保护她,决不让她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琰儿,跟我来。”刘泽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蔡琰微微一愕,刘泽没有再多说什么,紧紧地拉着她的皓腕,下得高坡,径直来到蔡邕的面前。 蔡邕正在黄河边瞭望渡船,却见刘泽与蔡琰携手而至,不禁愕然,还未等他开口,刘泽径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蔡琰被他拉着手腕,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蔡邕更是大惑不解,道:“你们这是何意” 刘泽郑重地道:“老师,弟子对琰儿师妹倾慕有嘉,愿娶琰儿师妹为妻,誓用一生来保护于她,绝不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求老师成全。” 蔡邕愣住了,他搞不清刘泽这唱得是那一出。虽然说汉代的女人不太看重名节,寡妇再嫁也是常事,但基本上是为男人续弦的,很少会有男人初婚选择寡妇做正妻的,尤其是有名声有地位的男子,通常会选择名门闺媛的嫡女来做正妻,身份地位才相配,比如现在的刘泽,汉室贵胄,秩二千石,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可他居然要求娶孀居的蔡琰为妻,如何不令蔡邕惊讶。 “润德,你这是” “请老师原谅弟子的唐突,早在洛阳之时,弟子就对琰儿师妹暗生情愫,只叹世事变幻造化弄人,让琰儿师妹吃了这么些年的苦,弟子思量了许久,才斗胆向老师求亲,望老师恩准。” 蔡邕似有所悟,难道当年蔡琰执意不肯嫁入卫家是刘泽的缘故,难道两人早已是心心相许暗传秋波蔡邕将蔡琰自幼视做掌上明珠,爱怜之至,在她远嫁河东卫家这件事上,蔡邕满怀愧咎,正是自己的武断造成了蔡琰的婚姻悲剧。但他万万没想到,蔡琰竟然同刘泽有私情,他不禁有些懊恼,当年自己真是失察呀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当年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即使刘泽是他极为器重的弟子,自己可能会毁掉和卫家的婚约成全他们吗对于极重礼法的蔡邕而言,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今时今日,昔日的门下弟子如今已贵为一方诸侯,再来求娶蔡琰已不是高攀,可以用施舍二字来形容,蔡邕几乎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当然他再不想拒绝,无论样貌人品出身地位,这样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琰儿,你的意思呢”不过蔡邕还是先想听一下蔡琰的意见。 蔡琰满脸的羞红,垂首低低地道:“但凭爹爹做主。” 这做主二字在蔡邕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当年他的强行做主,让蔡琰经历了这场不幸的婚姻,让她承受了无尽的痛苦,所以在蔡琰再嫁的问题上蔡邕是慎之又慎。虽然这几年求娶蔡琰的人踏破了门槛,有达官贵人也有名流儒士,但清一色的都是想续弦的,心如止水的蔡琰没有点头,蔡邕也自然不敢强行做主,这一耽搁便是五六年。蔡邕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只盼着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为蔡琰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了结掉平生夙愿。 就在这个时候,刘泽出现了,不光是做为救命恩人,而且他对蔡琰一往情深,就连蔡琰也默认了,蔡邕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才是,不过他还是迟疑了一下,道:“润德,一直以来,我认为你是最优秀的,琰儿嫁给你,也是会幸福的。但你考虑过没有,你现在和琰儿地位悬殊,你真得不考虑世俗的眼光真的不在乎琰儿孀居的身份” 刘泽看着身边低着头的蔡琰,深深地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朗声道:“老师,我爱蔡琰儿,这份感情,从我第一次踏入蔡府之时便不曾有所改变,我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更不在乎琰儿是不是曾经嫁过人,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那般的冰清玉洁我刘泽愿向这滔滔黄河起誓,我会用我的心去待她,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如有违誓,让我死于洪波之中” “好好好”蔡邕激动地有些老泪纵横,连道几个好字,“琰儿终身有托,我虽死亦无憾了。” 蔡琰垂首不语,刘泽转过头,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琰儿,嫁给我,好吗” 蔡琰大窘,以刘泽的身份,如此大礼,她如何受得了,急急地道:“润德师兄,起来说话。” 这单膝跪地的求婚方式,可是刘泽所生活过的后世的通行礼仪,对于刘泽而言,用这种方式向佳人求婚,代表着他的诚意,象蔡琰这样的女神,绝对配得上他的大礼。“琰儿如果不答应,我情愿跪死在这里。” 蔡琰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吐气如兰,柔声地道:“感君其诚,琰儿愿以一生相付,只盼君心似我心,莫要辜负。” 见蔡琰应允了,刘泽大喜,一跃而起,拉着蔡琰的手,道:“琰儿,放心吧,今生我永不相负” 蔡琰不胜娇羞地点点头,紧蹙的眉头也为之舒展。 “好耶,姊姊终于要出嫁了。”蔡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鬼灵精怪地大笑大叫,冲着刘泽道:“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姊夫了” 刘泽含笑道:“这个自然。” 蔡琰低低地喝道:“琴儿,不可无礼。” 蔡琴撅着小嘴,嗔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姊姊刚有了如意郎君,就不顾及姐妹之情了。” 蔡琰脸微微一红,道:“你” 刘泽拉住她,笑道:“琴妹尚自年幼,天真烂漫,琰儿作为姊姊,该是多让着她点才是,何况琴妹这么活泼的性格,我真得很喜欢。” 蔡琴高兴地拉着刘泽的臂弯,道:“还是姊夫最疼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2章 悬赏通缉 这时,潘凤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刘泽左边拉着蔡琰的手,右臂挎着蔡琴,这是神马情况,他不禁愣住了。 蔡琰不免满脸羞红,急急地挣脱了刘泽的手,蔡琴却是心有不甘地放开了刘泽,狠狠地瞪了潘凤一眼。 刘泽轻咳一声道:”子仪有何事” 潘凤回过神,禀报道:“主公,渡船已经准备停当,请主公与蔡公及二位小姐上船。” 蔡琴不满地嗔道:“喂还二位小姐你该改改口了,我姊姊就要嫁给你家主公,你该叫主母才是” 潘凤一直追随在刘泽的身边,刘泽对蔡琰的感情他是有目可睹的,今日主公终于是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不禁是喜上眉梢,道:“属下恭喜主公了” 蔡琰羞不自抑,喝道:“琴儿,休得胡言乱语。” 蔡琴睁大了眼睛,天真地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吗” “我和琰儿刚刚定亲,回到平原行过婚礼再改口不迟。既然渡船已经备好,我们还是快些过河,赶路要紧。”刘泽知道蔡琰脸皮薄,没举行过正式的礼仪就叫她主母也不太合适。 众皆称然,下得山来,径直来到了渡口。 黄河在经过壶口的跌宕之后,河面豁然开朗,水流平缓,在壶口下游十里处,便有一处渡口,有往来的渡船。潘凤早花钱雇好了几艘渡船,刘泽等人上得出船来。直望河东而去。 从河东到平原,最近的路就是走河东、河内,经魏郡、清河便可回到平原,刘泽归心似箭,自然便选取择这条最近的路。当一行人行色匆匆赶到箕关的时候,突然前面尘土飞扬,旌旗高飘,一彪人马拦住去路。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却见对面闪出一骑,马上之人远远地高呼道:“前面可是润德公吗” 刘泽视之。原来竟是河内太守张杨。纵马而出,含笑道:“原来是稚叔兄,失礼失礼。” 张杨见来人果然是刘泽,大喜。策马前行。两人马头相头。张杨拱手道:“杨在箕关恭候多日,单等润德公大驾光临,果然是苍天不负让杨等到了。” 刘泽倒是很纳闷。这一趟长安之行自己做得算是够隐秘了,张杨居然能探得自己的行踪,还专程在箕关守候着,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种古怪。 “稚叔兄缘何知我会来箕关” 张杨道:“润德公此番在长安劫天牢可谓是惊天动地,朝庭已下令悬赏通缉润德公和蔡中郎,通缉的榜文已下发到了各州郡,杨打探到润德公没走潼关,必定从渭北而行,自壶口而渡黄河,东去平原箕关必定是必经之路,故而在此守侯,单等润德公大驾。” 刘泽一路所行荒蛮北地,自然没有得到朝庭的消息,看来王允这个人倒真是气量狭隘,一来怒刘泽劫走蔡邕,二来怨恨刘泽将他儿子王景扣为人质,竟然以朝庭的名义下发通缉令,悬赏通缉自己和蔡邕。不过刘泽暗暗发笑,这王允也太自以为是了,朝庭的官文能够令行禁止的地方,别说是关东了,就是关中也只剩下长安附近的一片地方了,而且这连这一点权利所至的地方恐怕也维持不了几天了,李郭的乱军现在大概已经行进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之上了,王允的项上人头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脖子上的日子也已经屈指可数了。 “王允倒真是自以为是,现在关东各路诸侯还有听命于朝庭的吗”刘泽晒然一笑道。 张杨却是面带忧色地道:“虽然朝庭在关东政令不畅,但润德还是须小心提防才是。冀州牧袁绍于润德结怨颇深,此番便借籍朝庭通缉令小题大做,此番我便是接到袁绍的命令,要我在河内郡境内截杀润德公,并许诺事成之后表奏我做并州刺史。” 刘泽微微一皱眉,袁绍竟然搀和到这件事中来,看来这袁绍是不折不扣地要做个小人了,这种人想要成大事,除非老天瞎了眼。刘泽看了看张杨身后的若干人马,呵呵笑道:“稚叔兄莫不是有意拿在下的人头换并州刺史的官来当当” 张杨陡然变色地道:“润德公视杨为何人杨岂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莫说润德公在虎牢关前曾救过我性命,就算没有这份恩情,杨也决不会做背叛朋友之事。” 刘泽笑道:“方才戏言耳,相交一场,我又岂能不知稚叔兄的为人,肝胆相照、两胁插刀,唯有稚叔”说实话,张杨的人品刘泽还是信得过的,历史上吕布如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时候,只有张杨肯伸出援手给他朋友般的温暖。 张杨转怒为喜,道:“岂敢岂敢,润德公谬赞了。此番我候在箕关,就是怕润德公中了袁绍的埋伏,误了性命,在河内郡内,我可以保证润德公的安全,但出了河内郡,便是冀州的地盘。我特意在此拦住润德公,魏郡是万万走不得的,请润德公还是绕道而行吧。” 的确,过了河内郡便是冀州魏郡,那里可是袁绍的地盘,就自己的这一百多人过去,还不是送羊入虎口看来张杨提醒的对,魏郡是无论如何不能走了,唯今之计,也只有南渡黄河走洛阳豫州,虽然说上任的豫州刺史孔伷已经死了,但新任的豫州刺史周昂却是袁绍的人。周昂的任命出自袁绍,孙坚也曾被朝庭任命为豫州刺史,为了争豫州刺史的位子,两个人大打出手,周昂惨败,不过孙坚后来进攻刘表时战死,周昂便安心坐上了豫州刺史的位子。袁绍既然能指使张杨在河内拦截刘泽,周昂是他的心腹,肯定也接到了截杀刘泽的命令,如此看来,豫州也不安全了。 再往南就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地盘了,虽然刘表没有参加讨董联盟,但上次他就是奉了袁绍的命令在半路上截杀孙坚,难保这一次他不会故伎重演。何况从荆州往东,便是淮南袁术的地盘,袁术更和刘泽仇怨颇深,如果刘泽敢过境的话,他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截杀之。所以走荆州淮南这条路更不靠谱。 刘泽遥望东方,归途茫茫,不禁暗叹一声,这天下虽大,却无一条回家之路。 张杨也忧心冲冲地道:“润德公可想好了对策” 刘泽沉吟片刻,道:“魏郡不可行,周昂是袁绍的心腹,豫州亦不可行,思来想去,唯有绕道荆州一途了。” “润德公不可,荆州刘表虽然没有依附袁绍,但对袁绍亦是言听计从,孙坚之事即为明证,润德若走荆州,必危矣”张杨对刘泽的归途也担忧之极,“不如这样,我倾全郡之兵护送润德公东去,就算拼出一条血路来,也要保润德公平安回到平原。” 刘泽倒是很感动,张杨这个人真实诚,为朋友两胁插刀,义气当头,但如此大张旗鼓地兵犯冀州,无疑是以卵击石,且不说张杨是护送刘泽过境,单单率兵进入冀州魏郡就和袁绍结下深仇了,袁绍在冀州兵多将广,又岂是张杨河内一郡兵马可以抗衡的。 “不妥,稚叔兄的好意泽心领了,不过兵犯冀州乃下下之策,袁绍虎距河北,早有吞并河内之心,稚叔兄此举无疑落下口实,引火焚身。”刘泽摇摇头,道,“荆州刘表与我同为汉室宗亲刘氏子孙,无论如何他也不应手足相残吧” 张杨还想再说什么,刘泽抢先道:“荆州一道,虽然有些凶险,但比走魏郡和豫州,还是有些把握的,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吧。” 张杨想了想,舍此还真没别的途径了,就算他倾其所有兵力想在魏郡杀出一条路来,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既如此,就依润德公之见吧。我在箕关上略备薄酒,权且为润德公饯行,还请润德公赏光。” 刘泽摆手道:“多谢稚叔好意,酒宴还是免了吧,绕道荆州路途遥远,亦早行之,迟则恐有变,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张杨暗忖刘泽说的有道理,既然决意要走荆州,那就得及早动身,倘若被袁绍探得行踪,恐怕前途堪忧,当下拱手作别道:“那就祝润德公一路顺风,早日平安回到平原。” 刘泽也与张杨拱手而别,拨马而回,张杨率本部人马扬尘而去。 蔡邕问道:“润德,前面是何状况” 刘泽禀道:“回老师,前面是河内太守张杨,与弟子有旧故之情,特来传讯,说袁绍在前面设下埋伏,准备截杀我们一行,魏郡之路已然无法通行。” “那该如何是好”蔡邕面带忧虑地道。 “老师放心吧,这天下之大,还不是他袁绍可以只手遮天的,魏郡豫州虽然皆不可行,但尚有荆州江东可以绕道而行,只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弟子担忧老师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蔡邕哈哈一笑道:“为师半生飘泊,这天下十三州大半都去过,又何惧这点行程。” 刘泽点点头,蔡邕所言非虚,为了逃避阉党的迫害,蔡邕可是走遍了天下十三州。于是刘泽命令队伍折向南行,望小平津而去。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3章 归途渺茫 小平津是洛阳北面的的一座黄河渡口,行至小平津,天色将晚,刘泽看到前面有一家小的驿馆,便对蔡邕道:“天色已晚,权且在这驿馆中歇息一宿,明日渡河不迟。” 蔡邕点头应了,夜不渡河那是渡船的惯例,只能等到天明再渡河了。 馆驿不大,容不下刘泽的这百十号人,刘泽便命潘凤在黄河边宿营,自已和赵云陪同蔡邕一家进了馆驿。一路风餐露宿,年过半百的蔡邕和身子娇弱的蔡氏姐妹可算是吃足了苦头,虽然他们都没有抱怨过半句,但刘泽心里却是很愧疚,何况接下来的行程会更加的漫长,走荆州江东徐州青州,几乎是要绕一个大圈,艰辛程度不言而喻。路遇馆驿,刘泽便立刻将最好的食宿安排给他们,好好地吃上一顿,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让他们解解乏。 一进门,馆驿的伙计便笑容可鞠地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敢问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赵云直接就抛给他一锭金子,道:“先去安排一桌酒席,再准备几间上房,酒席要丰盛,客房要干净” “好嘞”伙计喜笑颜开地应承着,时逢乱世,这小小的客栈生意惨淡,今天难得有客人上门,而且出手阔绰,如何不高兴,当下将刘泽诸人迎入大堂,立即安排酒席。 众人落坐,刘泽挨着蔡琰跪坐下,看蔡琰粉黛蒙尘,形容憔悴,心中甚为怜之,握着她的柔荑道:“琰儿,这一路行来,苦了你了。” 蔡琰含笑道:“润德师兄,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 挨着她的是蔡琴,闻言便叫嚷道:“姊姊,你还叫润德师兄。该改口叫夫君了。是不是啊,姊夫” 蔡琰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死妮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作势扭她。 蔡琴咯咯笑了。跳起来躲到刘泽的身后,大叫道:“姊夫救我” 刘泽笑着拦住蔡琰,道:“琰儿别怪琴妹了,她这个年纪正是顽皮的时候。” “还是姊夫最疼我了”蔡琴娇笑着,道:“什么味道好香” 客栈的伙计正端着几道菜上来,笑吟吟地道:“客官说着了,这可是本店的招牌菜黄河大鲤鱼,今天早上才从黄河里捞上来的,鲜得很,诸位尝尝。” 蔡琴早饿了。闻着香味就食指大动,拿起筷子来就去夹鱼肉。 蔡邕把脸一沉,低叱道:“琴儿,不得无礼”对于这个调皮的女儿,蔡邕一直很头疼。作为大儒之家,礼数章法自然是讲究的,蔡琰那高贵而矜持的气质便得自蔡邕的真传,可偏偏这个二姑娘最是顽皮淘气,蔡邕怎么调教都不好使,依然是我行我素,蔡邕也只好随她去了。但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蔡琴没等长者动著就抢着伸筷子,一向持重的蔡邕脸上可挂不住了,出言训斥。 蔡琴被喝斥了一顿,看到蔡邕发怒的神情,也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刘泽含笑道:“都是自家人,又何须客套,琴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必也是饿了,来”刘泽夹了一大块的鱼肉搁到她的碗里。 蔡琴甜甜地一笑道:“谢谢姊夫。” 蔡邕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琴儿,你也不小了,已到了出阁的年纪,你再这么任性胡闹,看你还如何嫁人” 蔡琴瞪起眼道:“谁说我要嫁人了” 蔡邕皱眉道:“你自幼许配羊家,若不是此番离乱,恐怕早就嫁到羊家了,你这般模样,为父又如何放心得下。” 蔡琴撅着嘴,道:“我才不要出嫁呢,你把姊姊嫁到了卫家,还不是把她的一生都毁了” 蔡琰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身子簌簌而颤,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蔡邕神色也是为之黯然,默然地长叹一声。蔡琴一言既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再也不敢吭气了。 看到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刘泽便亲自给蔡邕斟了一杯酒,举杯道:“自从离了长安,一路风餐露宿,今日权且借这杯水酒,为老师压惊。” 蔡邕大叹道:“此番若非润德舍身相救,为师早已二世为人了,大恩不敢言谢,异日定当相报之。” “老师言重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蒙难,弟子岂有不救之理就算是赴汤蹈火弟子亦在所不辞”刘泽正色地道。 蔡邕目露嘉许之色,感既万千道:“平生得此良徒,余虽死无憾了。只叹天下纷攘,社稷离乱,邕却无能为力,悲乎叹乎” 刘泽正欲开口,却听临窗那边有人歌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众人不禁皆回头视之,这客栈之内客人廖廖,只有临窗那边桌旁跪坐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显然是一付儒士装束,背上却斜背了一口长剑,他临窗远眺黄河,方才的歌声的确出自他的口中。 士人佩剑大多是附庸风雅,一般所佩的都是短剑,镶金嵌玉,悬在腰间,而此人的剑却是既长且阔,一看就是武士用的剑,属于杀人利器,而他孤身一人坐在窗前,对河而歌,本身就透着一股邪性。 刘泽曾经遇刺,其后的警卫工作都十分的严密,此时赵云警惕地着了那儒士一眼,站起来,向前缓缓地走了两步,右手按在了剑柄之上,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儒士回过头,看模样不过是二十出头,甚是年轻,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神情坦然从容。他看了一眼赵云,没有开口,起身冲着刘泽长辑一礼。 “敢问尊驾便是平原太守刘泽刘润德否” 他直接就喊出了刘泽的名字,赵云闻言登时色变,“锵”一声,宝剑被拉出了一尺,虽未出鞘,寒芒却是大炽。 “你究竟是何人如何识得我家主公身份你在此有何图谋” 那儒士却是气定神闲地道:“阁下想必就是赵云赵子龙将军,闻名久矣,今日始得一见,果然是盖世英雄” 赵云却没有为他的这几句奉承话所动,目光如炬,逼视着他。“看来你知晓得是一清二楚,想必你是别有所图了,哼,今日便饶你不得” 既然行踪已泄,赵云并不介意杀人灭口,刘泽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的目光中杀机隐现,只要对方敢在踏上一步尺,必定是血溅五步。 刘泽看了赵云的杀机,给了赵云一个眼神,让他退后。虽然这个年轻的儒士看起来很诡异,但他的笑容很真诚,并不像是刺客,再没有搞清对方的真实身份和意图之前,刘泽并不准备动手。 “我们素未谋面,阁下又如何识得刘某”刘泽微微拱手道。 那儒士呵呵一笑道:“现在朝庭画影通缉悬赏刘太守的榜文已遍贴各州郡,天下不知刘太守容貌的恐怕真没有几个人了。” 刘泽苦笑一声道:“这恐怕得拜王允司徒所赐了。看阁下模样,似乎有意在此等候刘某,却不知有何赐教” “刘太守不畏千里之险,救师长于牢狱之中,此事已传为天下佳话,当为士子楷模。只是刘太守树敌颇多,仇怨遍天下,欲东归平原,却有小人作梗,只怕是前途渺茫。不知刘太守欲行何路,方能平安回到平原郡” “这”刘泽迟疑了一下,现在还搞不清对方的身份,自己的行进路线又岂能轻易示人。 那儒士显然没有等待刘泽的答案,很快地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刘太守此行必定欲走荆州,转道江东、徐州、青州而回平原。” 刘泽悚然一惊,这条线路是自己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来的,这青年儒士信口说来,竟然分毫不差,如何不令他吃惊,不过刘泽的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淡然地道:“阁下如何断定在下会走这么一条看起来很遥远的路” 那儒士含笑道:“刘太守的仇敌可是四世三公名门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兄弟,他们视刘太守为盯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袁绍雄霸河北,袁术虎距淮南,这两个地方刘太守恐怕是无论如何也去不得的。豫州刺史周昂亦是袁绍的门生,唯命是从,此时恐怕已奉了袁绍的命令,在豫州张网以待,所以豫州一道也是行不通的。刘太守欲东归平原,只能是绕道荆州江东,辗转徐州青州,虽然路途遥远,但却可以避开袁氏势力,舍此别无他途。刘太守,在下说的是也不是” 刘泽沉吟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有摸清楚他的真实意图,既然他清楚而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的行程,若是敌非友的话,只须向袁绍方面透露一下即可,根本不需要在此露面,看来此人是友非敌了,可他前来此处到底又有何目的呢刘泽真得看不透这个年轻儒士,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阁下所言不差,在下确实有这个打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4章 瞒天过海 那儒士哈哈大笑道:“刘太守,你若走此路,必定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此话怎讲” “刘太守的行程既然在下可以判断出来,袁绍手下谋臣名士如云,又焉能不知袁绍断定刘太守欲走荆州,必下密书予刘表,请他半路截杀之。刘太守若是以为刘表会故念同宗同姓之谊而网开一面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刘表其人,趋炎附势,畏袁绍势大,必听从其密令,前番袁绍命其截杀孙坚,刘表就不顾荆州与江东唇齿之谊而半路设伏截杀过孙坚,以致双方交恶,此番刘表又如何能轻易让刘太守过境刘太守若是执意前往荆州的话,危矣” 走荆州的风险刘泽不是没有想过,但相对于冀州和豫州,这条路还算安全一些,但将希望寄托在刘表的仁慈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现实,听了那儒士的话,刘泽也不禁沉吟起来。“冀州、豫州皆不能行,若荆州再不能走的话,岂不是我要胁生双翅,飞回平原不成” 那儒士微笑道:“某有一计,可保刘太守安然返回平原。” “愿闻其详。” “东去平原,除了旱路之外,尚有黄河水路可行,从此由东,不过三五日行程,必可直抵平原。”那儒士指着窗外滔滔东去的黄河说道。 走水路刘泽眼前为之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这青年儒士能想到,袁绍手下的谋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只需要派几艘船封锁黄河航道就完全可以堵死刘泽的归途。 “阁下可以想得到,袁绍又怎能想不到,黄河航道就那么窄,封死很简单。”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所有人都可想到的,反而会让人产生错觉,刘太守绝不会走那里。何况想走水路。必须还得做些文章。刘太守可令手下随从假扮自己,大张旗鼓地继续南下荆州,摆出一付转道荆州回平原的姿态,此一路必定有袁绍派出的密探。袁绍一旦得到刘太守大队人马南下荆州的消息。黄河水道这边必定不再做防备。到那时,刘太守只须轻舟简从,悄悄地沿河而下。必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平原。”那儒士始终保持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妙哉妙哉”刘泽大笑着,这个儒士的计策当真是妙极,让手下假扮自己摆出一付南下荆州的模样,让所有人信以为真要转道荆州之际,秘密地从黄河水道乘船返回平原,瞒天过海。 不过刘泽的头脑还算是清醒的,此计虽妙,却也有凶险之处,一旦被识破,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这儒士从何而来,为何要帮自己刘泽不得而知,而且自己将身边的亲卫完全调走,一旦有事,那必定是束手就擒,万一这儒士是袁绍或者其他仇家派来的,故意引自己上钩,那可就不是什么瞒天过海,而是被人家瓮中抓鳖了。想到此节,刘泽的后背不禁是冷汗涔涔,一旦有诈,自己必将是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要想辨明真伪,当务之急还是确定来人的身份和意图才行。 刘泽把脸一沉,低叱道:“好贼子差点就被你蒙敝了什么瞒天过海,分明就是请君入瓮说,你到底受何人唆使,意图何在” 赵云“呛啷”地将青钢剑拨了出来,直接就横在了那儒士的脖子上,冷沉地道:“贼子竟敢诓骗于我家主公,赵某今天倒要看看,你长几个脑袋” 那儒士依旧是从容镇定,仰天大笑道:“世上传言刘润德是智勇双全、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闻名不如见面,今日视之,也不过尔尔,什么盖世英豪,不过是一个生性多疑之徒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样的人也配成就一番霸业哈哈哈,就当我徐庶瞎了眼,明珠暗投,要杀便杀,何须再费口舌” 赵云大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辱及我家主公,看我不先割了你的饶舌”说着,便欲动手。 刘泽心头却是一震,徐庶不就是三国时的顶尖谋士之一的徐元直吗历史上的徐庶出道比较晚,刘备逃亡荆州屯驻新野的时候才投奔的帐下,不过出道之后却是名声大震,破掉了曹仁的八门金锁阵,大败曹军。后来因为母亲被曹操擒获的缘故,不得以才弃刘归曹,不过归曹之后,恪守誓言,终身未给曹操设一谋一计,以致后世还流传着一个关于他的歇后语: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徐庶之所以在历史上留名,除了事母至孝外,最大的功劳来自于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最终成就了三国鼎立的格局。 如果他真的是徐庶,那就说明他并不是袁绍或者袁术派来的奸细。但还有一个疑问,徐庶曾在家乡颖川杀过人,后来潜逃到了荆州,与诸葛亮、石韬、孟公威、崔州平等人为友,潜心研学,至建安六年的时候才投奔的刘备。按时间推算,此时的徐庶不过才刚刚客居荆州不久,为何要匆匆北上,为自己出谋划策。 刘泽制止住了赵云,对徐庶道:“你当真是徐元直” 徐庶略为一怔,人家刘泽威名赫赫声名中天,自己却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刘泽居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表字,这也委实太让人奇怪了,不过那时代的士人大多都有傲骨,视权贵如粪土,既然敢出言辱骂刘泽,自然没打算屈服。 “不错,正是徐某,不过刘太守缘何而知” 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光知道你表字元直,还知道你原本不叫徐庶,而叫做徐福,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只因在中平六年的时候杀过人,畏罪潜逃,才改的名字。按理此时你应该客居在荆州,为何会出现在河内郡,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 徐庶冷哼一声,道:“有何奇怪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某在荆州之时,便闻刘润德之名,破黄巾斩张角,兴兵讨董,义字当先,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平原郡在其治下更是户有余粮、路不拾遗,百姓甚为拥戴之,如此大智大勇大仁大义之豪杰,正是徐某想要投效的明主,是以才不远千里而来,未曾想却是瞎了双眼,错看于人。” 刘泽不动声色地道:“荆州刘景升名称八俊,礼贤下士,你欲求明主,为何舍近而求远” 徐庶一听刘表之名,一脸的不屑,道:“刘表虽名称汉室贵胄,礼贤下士,内里却是优柔寡断,徒有其名,知善不能举,知恶不能去,某虽不才,却也不愿轻身事之。” 刘泽长揖一礼,道:“非常时刻,刘某不得不小心谨慎,方才不过是以言语试探之,元直先生勿怪。先生有王佐之才,千里相投,刘某不胜荣幸。” 徐庶微微一怔,没想到峰回路转,竟是如此结果,慌忙回拜道:“庶久闻润德公之英名,诚意相投,愿效犬马之劳。” 刘泽双手相搀,道:“今得元直,我之幸也。” 的确,在小平津收徐庶,完全是刘泽意料之外的事,刘泽手下名将不缺,谋士却稀缺,除了贾诩是刘泽诓骗来的之外,刘泽手下竟无一挂得上号的谋士,徐庶来投,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刘泽一直感慨名士难以收服,譬如田丰,自己都礼下于人了,人家睬都不睬,想不到竟然在逃亡路上有人还来主动投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名士。徐庶在三国谋士榜上的排名绝对要在田丰沮授之上,后期寂寂无名并非是他没有才华,实在是曹魏方面人才济济,以曹操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与刘备诸葛亮有纠葛的徐庶参与到他的决策圈之中来。别人是用人不疑,曹操却是疑人不用,许多从敌方阵营挖过来的人才大多都闲置了,比如号称是北地枪王的张绣,黑山军的头领张燕,曹操的用人原则就是宁可浪费不能为敌所用,以至于后来诸葛亮还曾叹息徐庶的才华被埋没了,“魏殊多士耶何彼二人不见用乎” 徐庶出生于寒门庶族,少年时击剑任侠,为人嫉恶如仇,好抱打不平,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他出身低微却不趋炎附势,极端地蔑视权贵,对欺压良善的地主豪强极为痛恨,他的一位朋友被当地豪族迫害的家破人亡,他愤然地将那恶霸刺杀,终于不得不亡命天涯。从他的性格和经历上来看,徐庶对刘泽是极为欣赏的,刘泽在平原惩治豪强士族,扶危济贫,与徐庶的理想是完全一致的,这也是促使他下定决心投效刘泽的诱因。 在选择投效的时机上,徐庶是聪明的,他没有直接去平原投靠而是在刘泽东归最危难的时刻出现在他应当出现的地方,并献上了瞒天过海的计策,显然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一来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危难之中见忠诚,二来一旦计策成功必可彰显他过人的智谋,定将为刘泽所重用。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5章 鱼和熊掌 只是他不知道刘泽对三国历史和人物了若指掌,象他这样的顶尖谋士求之不得,自动送上门还不让刘泽开心死了,将来受到重用也不在话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当下刘泽引徐庶与蔡邕等人相见,众人把酒言欢,相谈甚娱。席间,刘泽肯定了徐庶瞒天过海的计策并准备实施之,最后决定由锦鹰卫行动署统领肖狼指挥百人队南下荆州,特别从百人之中挑出一个样貌身材与刘泽有几分肖似的亲卫来,穿上刘泽的衣服,假扮做刘泽的模样,蔡邕全家乘坐的马车则是严严实实地遮盖着,混迹在队伍之中。整个队伍既不张扬也不隐匿,保持着原有的行进速度,从小平津渡河以后,经洛阳向南阳方向前进。 刘泽吩咐肖狼每日行军不急不徐,到达荆州边境的时间必须要在十日之后,切记不可进入荆州,到达荆州边境之后,立刻化整为零,解散队伍,分批化装返回平原。刘泽估计肖狼到达荆州边境的日子自己这边差不多已经返回了平原,至于锦鹰卫的人员如何脱困,这一点他无须担心,这些训练有素的队员们做来如小菜一碟。 肖狼离开后,在小平津渡口隐匿的只有刘泽赵云潘风徐庶和蔡邕一家了,捱过三四日,估计“刘泽”南下荆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袁绍的耳中,一行十余人乘船离开了小平津,沿着黄河向东驶去。 与徐庶所料不差的是,船只进入冀州河段时,黄河上并没有任何的封锁,或者说封锁已经撤了,除了几艘擦舷而过的官船之外,一路上几乎没有看到冀州兵的任何身影。也没有任何人出来缉查,这条船顺风顺水,只消得四五日后,便平安抵达平原郡。 到达平原城的时间已是三更天了。刘泽吩咐不得惊动任何人。潘凤亲自前去打开了城门。守城的兵卒自然认得潘凤,不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潘凤令他们不得声张,刘泽一行十余人悄悄地进了城,回到了太守府。 安排好蔡邕一家的住宿,天都快交四更了。刘泽上榻眯了一会儿,依然还是五更起床,练了一趟剑,天光已是大亮。 刘泽回城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一大清早的,卢植、贾诩、关羽、张飞、简雍等人都过来了,连通传都懒得通传了。直接就闹哄哄地闯到了刘泽的后堂。 “大哥,你搞啥名堂,抛下俺们一走就是成月,可想煞俺了。” 刘泽刚刚洗漱完毕。一听这熟悉的大嗓门他就乐了,你别说,这出门一个多月,耳根子倒是清净了,心里却有点撂荒似的。 “三弟、二弟、文和、宪和,你们都来了,请进请进。卢老师您也来了,该是弟子过去请安才是。”刘泽挨个地招呼着鱼贯而入的人们。 张飞依旧是嚷嚷不停:“大哥你走了一个月,咋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朝庭悬赏你的通缉令居然都贴到平原城的城门口了,俺一气之下把那个不长眼的官差狠揍了一顿。你说你走也不吭一声,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你是不是把咱们的誓言给忘了。” “那能呢,只是此番是去长安救人,并不是要冲锋陷阵,以三弟你的性格脾气可干不了这事。”刘泽笑着对他道。 关羽、贾诩、简雍诸人纷纷上前问安,关切之情言于溢表,刘泽一一回礼。 看到卢植,刘泽才猛然想起一事,低声地道:“老师,向甄家下聘礼的事是否还未成行” 卢植误以为刘泽是在催促此事,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吧,此事早几日就办妥了,润德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新郎官吧。” 刘泽的脑门上泛起了一丝黑线,暗叫糟糕,在壶口时就已经和蔡琰定下了终身,沉浸在愉悦和幸福之中的刘泽早把平原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的事扔到了爪洼国,回来后看到卢植才想起这个事。他心中本来还有一丝的希望,卢植还没去下聘礼,可卢植的回答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想来卢植对这件事是极为上心的,聘礼筹备齐全之后,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就亲自去清河甄家把这门亲事给定了,单等刘泽回来就完婚。 刘泽心里那个叫苦不迭呀,不知如何向蔡琰交待,早知道能和蔡琰终成眷属,何必去向甄家提什么亲刘泽此刻肠子都悔青了,说实话,刘泽连甄宓的面都没见过,谈什么感情,蔡琰就不同了,她一直是刘泽钟情的对象,多年以来,刘泽一直对她是情有独终念念不忘,此番千里涉险去长安,还不就是为了英雄救美吗 可甄家这边是三媒六证行的聘礼,刚刚定下亲就要去悔婚,以刘泽目前的身份地位岂不要遭万人唾弃。 平南怎么办怎么办刘泽彻底地凌乱了。 “主公脸色不太好,想必是舟车劳顿之故,我等权且退下,请主公歇息,晚上再设宴为主公接风洗尘吧。”简雍瞧见刘泽的脸色惨白,以为是一路奔波辛苦所致。 众人也就不打扰了,纷纷告退。 刘泽喊住了卢植,道:“老师且慢,弟子还有一事相询。” “润德还有何事” 刘泽深深地吸了一口,决定不再优柔寡断,感情的事,往往是剪不断理还乱,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快刀斩乱麻。黄河边刘泽许下的诺言言犹在耳,他又如何能背弃这段感情,就算承受再多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老师,甄家那边是不是可以退掉婚约” 卢植顿时就傻眼了,他搞不清刘泽这唱的是那一出,临走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要不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去向甄家提亲,这么刚一回来就变卦了,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么 “润德,婚姻之事岂能儿戏,你这是” 刘泽也不再隐瞒,将此次西去长安的目的和在黄河边向蔡琰求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卢植说明了。 卢植静静地听着,紧蹙的眉头略略有些舒展,叹息一声道:“琰侄女我倒是见过,才华横溢,国色无双,只叹命运多舛,未适良人。不过以她目前孀居的身份,依乎并不适合来做润德的正妻。” 刘泽目光坚定地道:“甄家小姐虽美而贤,但我意已决,今生今世,非琰儿不娶,所以对甄家也只能是说一声抱歉了。” 卢植眉头紧锁,叹息一声道:“退婚之事非同小可,润德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退婚的话,你的声誉必定极受影响。而且甄家是河北望族,若能联姻成功的话,必定可以获得甄家的全力支持,于前途有益。” “老师,声名也罢,地位也罢,这些东西都非是弟子所求。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能得琰儿为妻,已是我三生之幸,夫复何求,其他的我便不再考虑。” “此事真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吗” 刘泽点点头道:“老师,我意已决,今生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琰儿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幸我与甄家小姐只是订婚尚未成亲,就算退婚的话也不会影响太多。” “伯喈何在看来此事我得和他商量商量。”卢植问了一句。 “蔡师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半夜方才歇息,此时还尚未起身,老师想见的话,晚宴之上必可会面。不过此事我认为不宜与蔡师商议,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拿主意吧。来人,传简雍过来。”刘泽吩咐人将简雍召来。 简雍很快就来了,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宪和,你去一趟甄家,把我和甄家小姐的婚约给退了,话尽可能说的委婉一点,毕竟此事是我们理亏,无论甄家提出什么赔偿条件,你都应下来。”刘泽吩咐道。 虽然提亲的时候是卢植和简雍去的,但退婚的事,刘泽无论如何不能再麻烦卢植了,以卢植身份地位,真心脸上挂不住。 简雍也愣住了,退婚这不刚下聘礼才没几天吗,主公这是搞什么玩意 刘泽简短地说了一下他已经和蔡琰定亲的事,所以甄家这边的亲事必须退掉,简雍恍然大悟,领命而去。 ┄┄┄┄┄┄┄┄┄┄┄┄┄┄┄┄┄┄┄┄┄┄┄┄┄┄┄┄┄┄┄┄┄┄┄ “小姐,听说姑爷回到平原了。”丫环青儿一路小跑到来了甄宓的闺房,上下不接下气地道。 甄宓正坐在榻上出神,弯弯的柳眉微蹙着,一听青儿的话,腾地就站了起来,惊喜道地道:“真的吗” “当然假不了,甄福在平原城里亲眼所见,特别地回来报的信。姑爷这次能平安回来,小姐就再也不用每日担心了。” “呸,什么姑爷姑爷的,口没遮拦的,再说了,谁每日担心了你不要信口开河。”甄宓白皙的脸庞之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轻轻地训斥道。 青儿笑道道:“小姐马上就要过门了,还这么害羞呀你说你不担心,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总看着窗外出神,你不是在想姑爷还能想谁” “我我那是怕吃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6章 退婚风波 “哎呀,小姐真是有心呀,怕吃胖了穿上喜服不好看。” “什么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姐日思夜盼的,还不就是等姑爷回来吗老爷都说了,单等姑爷回来,挑一个黄道吉日就给小姐完婚的。” 甄宓羞红的脸上微带一丝的欣喜,自从听到刘泽西去长安的消息她便是寝食难安,尤其是朝庭那边传来通缉刘泽的消息之后,甄宓更是日夜担忧,生怕刘泽发生什么意外。她几乎是每日朝西望拜,祈求上天保佑她的未婚夫平安归来。 到于这门亲事,甄逸也是十分的满意,且不说刘泽汉室宗室一郡太守的身份,但但就是刘泽送过来的四样聘礼就让他欢喜不已,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树、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十套青花瓷器、一对冰种帝王绿的翡翠如意,甄家虽然家世豪富不差钱,但刘泽的聘礼之昂贵还是让甄逸咋舌不已。倒不是说甄家没见过世面,而是聘礼越贵重,说明甄家的女儿身份更越尊贵,皇帝娶亲的聘礼也不过才是黄金两万斤,为钱二万万。蔡逸的其他四个女儿虽然也嫁的都是豪门世阀,但她们的聘礼和刘泽的比起来可就寒酸的多了。甄逸已在盘算着给女儿的陪嫁了,甄家号称河北首富,这陪嫁自然是低不了的。 “禀报小姐,刘太守遣了府中的简先生前来拜会,此刻正与老爷在中堂叙话。”一个使唤丫头在帘外向甄宓禀报。 青儿喜道:“看来不光是小姐心急,姑爷比小姐更心急。昨日刚刚回府今日便派人前来,想必是谈论吉日的。恭喜小姐就要出阁了。” 甄宓这回倒没有斥责青儿,她的脸更为的羞红了,按了按如撞鹿般怦怦直跳的胸口,低低地道:“想不到他也是这般的性急” “小姐想不想去听听”青儿眨眨眼,怂恿道。 甄宓迟疑了一下道:“夫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们这般冒然去中堂不太好吧” “小姐,谁让你去中堂了。咱们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一下就行了。” 甄宓架不住青儿的怂恿,悄悄地来到了中堂,躲在了屏风的后面。 但听的桌子“叭”地一声暴响,甄逸愤怒地道:“什么刘泽他居然退婚岂有此理,我家女儿如论人品样貌,那一样配不上他” 简雍长揖一礼,道:“甄老爷息怒。令千金品貌双全,贤良淑德,是我家主公才浅德薄,难与令千金相配,先前求婚之举过于唐突,我家主公思量再三。为了不耽误令千金终身,才决意派在下前来退亲,还请甄老爷多多海涵。” 甄逸的脸面煞白,怒道:“他刘泽好歹也是贵为一方郡守,竟然能出尔反尔。如此卑劣的人品,老夫也还耻于他结亲” 简雍道:“此事的确是我家主公的过错。临行前我家主公表示,先前所下聘礼,甄家不必再行退还,权做赔罪之资,另外由此而给甄家带来的名誉损失,我方也一应承担。” 甄逸此时已是怒不可遏:“岂有此理,他刘泽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甄家不稀罕他的破钱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他这种货色,我们甄家才不耻将女人嫁给他,多少王孙公子踏破门槛求娶我家女儿,身份地位比你家主子强上千倍万倍,这种背信无德卑劣无耻之徒就算是跪在我门前,也休想让我把女儿嫁他” 简雍大窘,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平生第一遭。“既如此,在下告退。” 甄逸拂袖冷哼道:“不送” 简雍退出甄府,一拭额头,全是汗珠,不禁摇头苦笑。随从们瞧见了,诧异地道:“简先生何故大汗淋漓”简雍叹了一声,道:“主公这差事,真不是人能干的。走吧。” “小姐小姐”青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甄宓,急切地叫道。 甄宓面色惨白如纸,花容失色,目光迷离,喃喃自语:“为什么他要退婚为什么他要退婚” 甄逸也听到了屏风后的动静,大步地赶了过来,扶住了女儿,叹道:“宓儿,想必你也听到了,刘泽他绝情绝义执意要退婚,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又何须记挂,为父自会给你许配更好的人家。” 甄逸的夫人李氏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将甄宓紧紧地抱在怀中,泣不成声地道:“我苦命的宓儿呀。” 甄逸被他们哭得心烦意燥,喝道:“如此一个薄情之人,你们又何必哭哭啼啼,这世上比他好的男子千千万,无论如何我也要给宓儿找一个家世地位比他高的” 甄宓对她父亲的话充耳未闻,目光茫然无措,只是喃喃喊着:“他为什么要退婚他为什么要退婚” 管事甄福在一旁道:“禀老爷,刘太刘泽回平原之时不光是他一人,还带回了蔡邕及蔡家的二位小姐,小的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刘泽定是看上了蔡家小姐,喜新厌旧,方才退亲的。” 甄逸皱皱眉道:“蔡邕听说他的长女嫁给了河东卫家,夫死孀居,难不成刘泽看上的是他的次女” 甄福道:“那倒不是,听说刘泽和蔡家大小姐早有旧情,据小人推测,刘泽此番前往长安,名为救师,实为救他的老"qing ren"。” “什么他竟然为了一个寡妇,撕了与我甄家的婚约”甄逸有些难以置信,忿恨地道:“这种寡廉鲜耻之徒,就算他不来退婚,老夫也绝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不,爹爹,女儿既已许配刘家,那就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就算他另娶她人为妻,女儿也甘为侧室。”甄宓渐渐地恢复了神智,明白了此中的缘由,面带戚色地对甄逸道。 “什么”甄逸脸涨地通红,“要我的女儿去给别人做妾此事绝无可能宓儿,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你又何必记挂这无情薄幸之人” 在汉代,做妻和做妾是有着天壤地别的,嫡妻,入宗族牌位,其所生子女为嫡出,嫡子可袭爵。妾死后不列入宗族牌位,所生子女为“庶出”不可袭爵。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在夫家的地位,妾更是无法同妻相提并论的。 象甄家这样的河北望族,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女儿给人家做妾的,因为丢掉的,是整个甄家的颜面。 甄宓轻咬着嘴唇,颤声道:“女儿心意已决,非刘家不嫁,就算是为姬为妾,亦是无悔,请父亲成全。” “宓儿,你知道给人家做妾意味着什么吗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还得饱受嫡妻的欺凌,你生的儿子无法继承爵位,就连你死后都无法列入宗族牌位”甄逸语重心长地对甄宓说着。 甄宓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目光却是异样的坚定。“爹爹,女儿什么都不在乎,妻也罢,妾也罢,只要能和他厮守在一处,女儿就死亦无憾了” “不行”甄逸咆哮着道:“要我的女儿给人家做妾,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甄家的颜面何在我甄家世代望族,岂可因此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做妾之事,绝无可能” 甄宓突然地跪在甄逸面前,泣道:“爹爹,从小宓儿就没有求过你什么,今日宓儿肯求你应允。” “不可能,此事事关甄家名誉,为父绝不答应。”甄逸坚决地拒绝了。 甄宓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胸口。 甄逸脸色陡然一变,惊叫道:“宓儿,你要做什么” 甄宓毅然决然地道:“爹爹若是不肯答应,今日我便死在这里,就当你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 甄逸迟疑了一下,女儿的态度决绝,今日若不应允她,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但身为甄家的族长,甄家的声誉也是绝不容侮的。 李氏也跪下来抱着甄宓道:“女儿呀,你千万可别做傻事呀”回头去求甄逸道:“老爷,你就遂了宓儿的心愿吧” 说实话,甄逸对这个最小的女儿视若掌上明珠,甚为爱惜,甄宓这任性的脾气还真是他给惯出来的,事已至此,甄逸不禁长叹一声,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紫檀几案之上。 “孽缘呐” ┄┄┄┄┄┄┄┄┄┄┄┄┄┄┄┄┄┄┄┄┄┄┄┄┄┄┄┄┄┄┄┄┄┄ 昨夜的接风洗尘宴极为隆重,平原府的大小官吏济济一堂,为刘泽蔡邕等人接风洗尘,觥筹交错之间,众人皆是春风满面,谈笑生风。 这是徐庶第一次参于刘府的洒宴,刘泽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称赞徐庶的瞒天过海之计使得绝妙精伦,众人齐齐地向徐庶敬酒,搞得徐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刘泽在酒巴宴之上当从宣布徐庶为参军佐事,做为贾诩的副手协理军中的事务。 贾诩可是刘泽军中的第一谋士,徐庶初来乍到就坐上了第二谋士的位子,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惊异,从另一面可以看出刘泽对徐庶的欣赏和看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7章 心意已决 卢植和蔡邕老友重逢,不禁是感慨万千。本来卢植有心要和蔡邕谈谈刘泽的婚事,但在场诸人喧哗不停,卢植也觉得这个场合不宜谈这个事,所以隐而未言,只是与蔡邕互道了一下离情。 第二天,卢植亲自到蔡邕的住处拜会。 “昨日人多嘈杂,未与伯喈兄尽兴而谈,今日特来拜访,讨饶讨饶。”卢植命人奉上礼物。 “子干兄那里话来,此番我们老友重逢,千言万语也诉不尽,本来还想着到府上拜访,岂料子干兄竟然抢先一步了。请进请进。”蔡邕含笑着将卢植迎入堂内。 蔡琰和蔡琴双双行礼道:“侄女见过伯父。”昨日蔡氏姐妹并未出现在接风宴上。 卢植抚髯含笑道:“几年未见,琰侄女依旧还是风姿绰约,绝代倾城,润德能娶到你可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蔡琰娇羞不语,蔡邕微咦一声道:“子干兄消息到是极为灵通,此事润德还尚未宣布呢。” 卢植哈哈一笑道:“好歹我也是他的老师,这等大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呀。” 蔡邕也是付之一笑,吩咐下人奉上茶来,卢植微呷了一口,放下茶碗道:“伯喈兄,今日前来,还真有一事与伯喈兄相谈。” “子干兄请讲” “说来惭愧,此次润德西去长安之际,由卢某做主,为润德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河北甄家的女儿。已然下过聘礼,准备择黄道吉日迎娶之。”虽然昨日刘泽已派简雍到甄家去退亲了。但卢植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与蔡邕谈一谈,争取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卢植一言既出,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蔡邕蔡琰父女对望了一眼,十分的茫然,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刘泽可是从来没有提起过的。 “卢伯父。润德师兄他他可曾知晓此事”蔡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如果刘泽不知情的话尚情有可原,但他若是知情的话,那他可就是一男许二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卢植轻咳了一声,道:“此次润德西去之时,的确还未曾向甄家下聘礼。而我也不知道润德向琰侄女求亲之事,向甄家下聘礼之事确系我自作主张。不过事先曾向润德提及过此事,也得到过他的首肯。” 蔡琰心中一颤,失声道:“既然他已有意要娶甄氏,为何” 卢植忙道:“琰侄女别误会,润德虽然答允过这门亲事。但从他内心之中却从未有过别人,这次从长安回来,第一件事便派简雍前往甄府去退婚了。” “退婚”蔡邕精通礼仪,安能不知退婚对于刘泽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皱眉道:“婚姻之事岂可儿戏。既然下过聘礼又怎可轻易地退婚润德现在身为一方郡守,做事怎可如此草率” 卢植摇摇头道:“一旦退婚。势必将使润德声名受损,我亦劝他三思,可他心志甚坚,执意要退。” 蔡琰垂首道:“可他为何什么都没和我讲过” “我想润德是不想琰侄女为此事多心吧,润德行事向来果毅决断,他拿定的主意很少有改变的。”卢植道。 “润德身份地位不同以往,实在不该如此鲁莽行事。”蔡邕叹道。 卢植道:“今日卢某前来,就是想和伯喈兄商量一下,此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毕竟声名可贵,不可轻毁。甄家家世豪富,乃河北第一首富,润德如能与之联姻,便可获得甄家的大力支持。方今天下乱局萌生,想要在诸侯之中坐拥一席之地不是件易事,多一份助力便多一份把握,多一份在乱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钱。” 蔡琰冰雪聪慧,焉能不知卢植的意思,当即便道:“卢伯父的意思琰儿明白,既然润德师兄和甄家小姐有婚约在先,岂可轻弃,琰儿甘愿为小。” 卢植不由地一阵狂喜,本来他今天还准备不知要费多少口舌,谁知善解人意的蔡琰一开口便主动放弃嫡妻的位子,不禁心中大叹,反倒有些汗颜了。“琰侄女深明大义,让老夫钦佩不已,只是如此可委屈琰侄女了。” 蔡琰淡淡地道:“琰儿本已是心死之人,得润德师兄眷顾,感其诚方才许之,琰儿也从未奢求过正妻的地位,能得君相伴,已是三生之幸,就算做小做妾,琰儿亦是无悔无怨。” 卢植正欲说话,却听堂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个声音道:“琰儿,带你去看一件东西,你肯定意想不到。” 却是刘泽的声音,话音未落,他已兴步走了进来,看到卢植也在,含笑道:“卢老师也在,你们这是”现场气氛的尴尬刘泽明显地可以感受的。 卢植到是有几分兴奋,对刘泽道:“润德,你来得正好,我正和伯喈兄琰侄女谈起你和甄家的婚约,难道琰侄女深明大义,甘愿为侧室。这下你和甄家的婚约便可以挽回了,昨日简雍前去退婚的消息尚未传出,只要为师亲自去甄府道歉,追回婚约,你的声名定保无虞。” 刘泽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径直走到蔡琰的身边,握着她的柔荑道:“琰儿,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蔡琰长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着,用低低地声音道:“润德师兄,以琰儿的身份地位琰儿从未敢觎觑嫡妻的位子,方才听说你许下了甄家小姐,琰儿没有妒忌没有怨恨,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琰儿甘愿做小,妻也罢,妾也罢,琰儿无意争宠,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报答你的这份情缘,琰儿早已心满意足了。” 刘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大声地道:“琰儿,你错了,你根本就需自卑,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唯一,没什么妻妾之分,没什么嫡庶之别,我的生命中有你已经足够了,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的情感,甄家的婚事我已经退掉了,绝对不会再去登什么甄家之门了。原谅我对你隐瞒了这件事,我只想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去做新娘子,我不希望任何的不愉快来打扰你。” “可是”蔡琰急急地道。 刘泽将手指按在了她樱唇之上,道:“琰儿,你什么也别在说,我是男人,我会安排好这一切的” 蔡琰默默地点了点头,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刘泽回身对卢植道:“卢老师,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真得非常抱歉,这一次我恐怕要违了您的意思,对于我来说,琰儿就是我的全部,我会全心全意地对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丁点的委屈和伤害,我希望可以得到您的理解。”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如大江大浪之中的一块磐石,稳如峙岳,卢植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既然润德心意已决,那为师就祝福你们吧。” 就在此时,简雍匆匆地赶了进来,道:“禀报主公,甄家派管家甄福求见。” 刘泽眉头微蹙,道:“甄家来人,又有何意” 简雍微微带着一丝欣喜,道:“甄家传话过来,既是婚约,未可轻毁,既然主公已与蔡家小姐定亲在前,前者为大,甄家小姐愿做二房。甄福此来,便是商讨过门事宜。” 想不到此事竟然能峰回路转,卢植与蔡邕相视而笑,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皆大欢喜,既保住了蔡琰正妻的位子,又顾全了刘泽的声名,可谓是一举两得。 刘泽却是淡淡地一笑道:“宪和,替我回复甄家,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得此一妻平生之愿足矣。我无意纳妾,唯恐误了甄家小姐的青春,请甄小姐另择良人嫁之。” “润德,你”卢植有些不理解了,娶妻纳妾对于士大夫而言,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既然已经保全了蔡琰嫡妻的位置,刘泽何必再坚持不纳甄家小姐。何况让甄家小姐来做妾,以甄家的家世地位,等于是让了一大步,刘泽却是一口回绝,是何道理 刘泽的心思,是卢植等人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的,在现代社会中生活了几十年的刘泽,对一夫一妻制有着根深蒂固的思想,何况他本来就是那种极重感情的人,穿越到三国之后,对前世妻儿的思恋他从来就没有忘却,直到确信自己根本就不可以再回到未来之后,他才开始了自己的另一段感情之路。现在蔡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曾经他也对这段感情绝望过,甚至准备违心地去接受从未谋面过的甄宓来做他的妻子,但真正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刘泽感情的眼中,是揉不尽半粒沙子的。他毫不犹豫地退掉与甄家的婚事,现在又再次拒绝甄家做妾的要求,一切只缘于他对蔡琰的爱,他不会允许一个连面都有见过的女人来分享他给琰儿的爱。 “老师请原谅,能娶琰儿为妻,我愿足矣,学生真没有纳妾的打算,对于甄家小姐的厚爱,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8章 情何以堪 卢植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简雍领命而去。 事已至此,卢植也是无话再说,告辞离去。 蔡琰目光盈然地看着刘泽,正欲开口,刘泽却抢先道:“琰儿,什么也别说了,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蔡琰疑惑地道。 刘泽故作神秘地道:“一会儿你看到便知,肯定你会喜欢的。” 于是刘泽拉了蔡琰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居处。几案之上,呈放在一样东西,却用一幅锦缎遮着,蔡琰疑惑地看着刘泽。 “这不算是我给你的礼物,只能算做是完璧归赵。”刘泽含笑扯掉了锦缎,一架七弦琴出现蔡琰的眼前,琴尾焦黄,不下百她蔡家的的至宝“凤尾琴”吗 蔡琰双眸幽幽地闪着光,径直地来到凤尾琴的前面,轻轻地拨动了琴弦,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滑落出来,蔡琰轻抚着琴身,仿佛是慈母爱抚着她婴儿,如醉如痴。许久,她才幽幽地一叹:“当日董卓强遣百官之时,西凉兵如虎似虎,凤尾琴便遗落在了洛阳,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凤尾琴了,想不到润德师兄不能把它找回来。” 刘泽含笑道:“我早已安排人在洛阳保护你们,你们被西凉兵强迁之后,凤尾琴和万卷书籍无人理会,我的手下保管起来,今日总算可以完璧归还了。” “润德师兄,谢谢你。”蔡琰站了起来。注视着刘泽,郑重地道。 “那你准备如何谢我呀”刘泽却是嘻嘻一笑,伸手环了她的纤腰,向她的唇边吻去。 蔡琰不胜娇羞地闪开他的吻,脸颊如红云。“看你,又要轻薄人家了。” 一个又要二字让刘泽顿时想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幕,不禁心荡神怡。 “琰儿,再过七天便是黄道吉日,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告诉全天下。你是我的新娘” 蔡琰依在他的怀中。娇靥如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润德师兄,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在哪里” “看你性急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到那天我会给你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的。” “哦。那我很期待的。哈哈哈” ┄┄┄┄┄┄┄┄┄┄┄┄┄┄┄┄┄┄┄┄┄┄┄┄┄┄┄┄┄┄┄┄┄┄┄ 暮春的空气中带着一种灼热,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都滋意伸长着绿色的枝叶,在阳光和微风之下。片片绿叶盎然,许多还未凋谢的花朵肆意地盛开着,争奇斗艳,似乎在挽留着四月中的最后春光。 春天可能是属于每个人的,但它绝不属于甄宓。 自从接到刘泽拒婚的消息,甄宓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把自己一个关在了房里,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悲伤,甚至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动也不动。 一连几天,可把家里人急坏了,可无论谁去劝说,甄宓始终是一言不发。青儿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小姐劝出了闺房,出城来走走。 和熙的阳光照着肩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甄宓的心境却是那般如深秋的苍凉,清水河碧波依旧,清水桥人流熙攘,但在甄宓看来,这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过眼烟云。 几个客商模样的人在路上边行边谈,声音很大,引得过往之路人皆侧目相观,说者唾沫飞溅,听者聚精会神。 “王兄自平原而来,听说近日平原有大事发生” “哈哈哈,张兄可是孤陋寡闻了,这几日平原城内外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平原太守刘泽今日大婚,娶的是蔡邕大学士的女儿蔡昭姬,那排场就算是皇帝娶亲都没有这般隆重,整个平原城张灯结彩,比过节还热闹,刘太守还在城门口派发喜钱,每个路过的都人人有份。” “可听说蔡家女儿以前嫁过人,嫁了一年多就克死了丈夫,这种寡妇刘太守也敢娶” “哈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蔡昭姬虽然孀寡,但才名卓著,国色无色,刘太守平黄巾讨董卓,那可是绝世的大英雄,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这次刘太守不远千里,冒着被朝庭通缉的危险,虎口拨牙,宁是从天牢之中把蔡家小姐救了回来。” “哇,刘太守不光是盖世大英雄,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情种。” “呵呵,那当然了,甄家的五小姐绝代芳华,多少名门贵族求之不得,人家刘太守却弃之如敝帚,听说甄五小姐想给人家做偏房人家都不要。” “不可能吧,甄家什么家世,居然要女儿给人家做妾” “呵呵,张兄,这你可就真是不解详情了,甄家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刘太守,死活要把女儿嫁给人家,本来已经订亲了,可这蔡家大小姐横插一杠,把刘甄两家的亲事给搅黄了,后来甄家纡尊降贵不惜做小想嫁给刘太守,可刘太守却是死活不答应。” “那真奇了怪了,一妻一妾,都是绝色佳人,何乐而不为” “刘太守既非常人,岂可以常理度之,哈哈哈” “” 几人一路行去,渐行渐远,声音渐不可闻。 青儿不禁有些恼怒,想上前与之理论,甄宓淡漠地道:“悠悠众口,岂可防之,随他去吧。” “可是,小姐,他们的话也太伤人”青儿余怒未消,气呼呼地瞧着那一行人背影远去。 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甄宓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默默地咀嚼着这份苦涩,是啊,甄 宓,你这是自取其辱 河水青青,她所伫立的这个位置,正是当日她落水之时刘泽救她上来的地方,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物尤如此,情何以堪,她心中的伤口再一次地被撕裂开来,痛彻心肺,为什么为什么你既然不珍惜我,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还不如就让我死在这河中,一了百了。 她茫然地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河堤的边缘已是咫尺之遥了,吓得青儿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臂,叫道:“小姐,你可不能自寻短见呐” 甄宓方才恍然觉醒,幽幽地叹了一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甄宓一直是神思恍惚,青儿很是担心,将她送回、到了房里,想再陪陪她,甄宓却拒绝了。“青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午饭的时候,青儿端着饭菜来到甄宓的门前。“小姐,吃饭了。”这些天甄宓茶不思、饭不想,吃得很少,有时一天都水米不进,但丫环们却也不敢怠慢,每餐准时准点地饭菜端上来。 可今天青儿感到有些异常,房间里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她不禁有些发慌,撞开门闯了进去一看,惊得是目瞪口呆,“咣”地一声,盘碟全部摔在了地上,甄家大院响起了她凄厉地叫声:“出事了快来人呐小姐悬梁自尽了” 甄家大院乱成了一锅粥,叫声、喊声、哭声响成了一片。也就是发现的及时,经过一番抢救,甄宓总算是悠悠地醒了过来。 李夫人哭得跟泪人似的,呼天呛地,泣道:“宓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若去了,可让为娘怎么活呀呜呜” 甄逸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一拳捶在了窗棂上,怒道:“刘泽我甄家必与你誓不两立” 甄宓静静地躺在榻上,羊脂凝玉般的项颈之上一道红痕赫然醒目,鬼门关上历了一圈回来,她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清醒。 “娘,别哭了,是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李夫人泪水涟涟,点头道:“宓儿,你想通了就好。” 甄宓扭头向甄逸道:“爹爹,上次袁家二公子不是来求亲的吗,女儿想通了,请爹爹派人回复袁家吧。” 甄逸迟疑了下,道:“难得宓儿想通了,袁家四世三公,名声显赫,本初公更是主牧冀州,权倾天下,比那个刘泽强上百倍。不过,此事是不是缓上几日,为父是担心你的身体” “爹爹,以后再休要提起那个人名字,我与他从此再无半分瓜葛。既然要嫁,早嫁不如晚嫁,女儿不愿再等了。”甄宓声音平静地让人恐惧。 甄逸慌忙点点头道:“好好好,为父这就派人去袁家。”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歇歇。”甄宓闭上了眼。 李夫人和甄逸对望了一眼,李夫人道:“宓儿,你这个样子,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许多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会再自寻短见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甄逸夫妻无奈,只得退了出去,不过暗地里命丫环在窗外守着,一有情况随时禀报。 甄宓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直勾勾地盯着屋顶,一字一顿吐字如冰粒:“刘泽我会让你后悔的”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9章 喜结良缘 整个平原城都沉浸在欢愉之中,太守府更是被装扮得富丽堂皇,满眼的红色炫耀着一份喜气,这份喜气感染了平原城里的每一个人,欢歌笑语响彻内外。 今天是平原太守刘泽的大婚之日,对于平原来说也是一个举城欢庆的日子。隆重、排场、豪华的婚礼从早晨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刘泽虽然不了解汉代婚礼的流程,不过有卢植贾诩简雍等人操持,自然乐得清闲。汉代号称礼仪之邦,绝非浪得虚名,从着装、迎亲、拜堂等有着一整套严谨的流程。 婚服并非是后世的那种大红色,而是玄衣纁裳。黑中扬赤即为“玄”。“玄”色较之青、赤 、黄、白、黑等五正色尤为尊贵而独居其上。天之色彩即为玄,实为至高无上之色 。以玄“象”天,天神尚质,亦即天神尚德。 因此玄衣之用玄,内涵天道思想,以玄拟天,玄乃天道。纁裳者,乾为天,其色玄;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位于南方。火色赤,赤与黄合,即是纁色。亲迎时婿着爵弁玄端,妇着纯衣纁袡。 迎亲的车舆则超越了刘泽做为太守的等级,按汉制,士人亲迎时车舆服制都可上越一级, 不算无礼,在简雍的安排下,迎亲的车舆等级虽然比皇帝娶亲时差了一点,但却可以和诸侯王相媲美了,在这天下纷攘离乱之际,雄居一方的不是诸侯又是什么,简雍这样的安排完全体现了刘泽作为一方诸侯的气派。 在鼓乐的开道之下。迎亲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蔡府开去。刘泽看着这么豪华排场的车队,大为感慨,恐怕后世就算清一色的奔驰宝马迎亲车队也不能跟这个相提并论了。沿路的百姓闻讯而来,夹道相迎,焚香叩拜,人流熙攘。 婚期定下之后,蔡邕一家就搬到了刘泽给他们安排好的位于城西的府邸,结婚当日,蔡府门庭扫洒一净,华灯高悬。刘泽迎了新娘上车。一路接受百姓的朝贺。 汉代的新妇没有盖红盖头的习俗。也没有坐轿子的习俗,蔡琰就身着纯衣纁袡和刘泽手拉手地共乘一车,那种车也是没有车厢的,仅有玄色的麾盖。两位新人端坐在车舆上。刘泽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俊朗非凡,而蔡琰更是天姿国色。仪态万方,高贵芳华,倾国倾城,直把围观的老百姓看得瞠目结舌,惊为天人,好一对天璧佳人神仙眷属。 车队浩浩荡荡地回到太守府,婚礼的部分来临了。汉代婚礼有七个仪式:拜堂、沃盥、对席、同牢、合卺、结发、执手。在满堂宾客的祝福之下,刘泽与蔡邕按步就班的完成了婚礼的每个步骤。 首先是拜堂,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项仪式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代代传承,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刘泽的父母双亡,卢植便做为尊长代为受礼。 其后便是沃盥,童男童女端上两盆清水来新人洁手洁面,洗漱一番。男东女西,对席而坐,下人奉上酒菜来,三素一荤,新人同吃一盘荤菜,意为同食一牲畜之肉,是为同牢,而后交杯而饮,称为合卺。 礼仪的最后部分,就是新郎新娘各自剪下一咎头发,绾在一处包起来,大概这就是结发夫妻的缘由来。 最后,刘泽蔡琰在宾客的欢呼下执手进入洞房,婚礼便完成了。 按下来的婚宴水陆毕呈,宾客尽兴而来,自然是喝得是昏天黑地。最善饮的卢植身为尊长的关系,自然不能豪饮,但酒德不好的张飞和周仓却是喝得人仰马翻,早早地就爬到桌子底下。三日之内无大小,刘泽的这些属下平日可没机会,今天都有心捉弄一下主公,一杯杯的酒敬过来想把刘泽给灌醉了,但刘泽那里肯上他们的当,浅尝辄止,毕竟洞房之中还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等着自己,让佳人独守空房,于心何忍。 众人无奈,见拿酒灌不倒刘泽,便起哄着要他赋诗一首,想当年刘泽在洛阳时那可是号称八步成诗,冠绝天下,最誉为青年士子之中的翘楚,自征战黄巾以来,戎马倥偬,鲜有佳作问世。其实刘泽对自己的诗词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虽然唐诗宋词浩如烟海,每天抄一首穷其一生也抄不完,但抄袭越多,刘泽便越多负罪感,所以刘泽尽可能地少去吟诗做词。但看看今天的场合,再想拒绝恐怕也不太可能了,沉吟一下,便将杨炯的从军行吟了出来: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杨炯是初唐四杰之一,这首从军行为乐府相和歌辞平调曲旧体栽,但其格律齐整,已然超越了汉乐府的水平,首句烽火乱西京直指李郭乱长安,与时局贴合,末句更是直抒胸意,气势昂然。 宾客之中,不乏文人儒士,闻诗含笑颔首,频频点头。 “好诗好诗尤其是末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气势沛然。社稷离乱,天下纷攘,好男儿就应当象润德这般投笔从戎,矢志报国,来来来,当为此诗浮一大白”卢植是赞不绝口,举杯相贺。 众宾客也是齐声喝采,痛饮一番。刘泽乘机告退,一刻值千金,众人也就不再为难刘泽,让他回了洞房。 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对巨大的红烛忽忽地窜动着火苗,蔡琰华服盛装,静静地坐在榻上等候着。 虽然刘泽够节制的,但依然喝了不少的酒,头略有点晕,脚步带有几分踉跄。蔡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搀住了刘泽,虽然刘泽一身的酒气,她却没有半点嫌弃之意。 “酒多伤身,夫君少饮一些才是。” 果真是成亲便改口,刘泽微微一笑,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今后一定唯夫人之言是从。”在现代婚姻的词典之中第一条就是老婆的话永远都是对的,第二条是如果老婆错了,那参照第一条执行。 “夫君说笑了。” 那些想法可是残留在刘泽脑海之中的一些前世的婚姻观,显然不可能到这个时代来通用。刘泽怀拥美人,大笑道:“良宵美景,一刻千金,岂可虚度夫人,我们同寝如何” 蔡琰两颊飞红,粉拳轻轻地捶在了刘泽的胸前,嗔道:“虽然我们是夫妻了,但你也不用这般粗鲁直白吧” 刘泽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看着她娇靥飞红,如饮琼浆,声如乳莺轻啼,婉转娇柔,羞涩之中带着一丝的愠恼,这番模样,刘泽竟然恍惚好似回到了八年前一般,不禁动情地道:“我的琰儿又回来了。” 蔡琰微微一怔,冰雪聪颖的她转瞬间就明白了刘泽的意思,这么多年来,她心如止水,脸上从来不曾有过欢笑,在高贵矜持的背后,是她一颗冷漠孤独的心,曾经的青春、曾经的笑厣消逝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哀怨和无法排遣的寂寞。一度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空留一副躯壳而已,直到再次遇到刘泽,是他用火一般的热情把她的生命重新点燃。 她的眼圈有些微红,嗓声中略带着一丝哽咽地道:“谢谢你。”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感谢上苍,将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送给了我做妻子,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琰儿,这是我对你一生的誓言,今生永不相负”刘泽深深地凝视着她,俯头吻了下去。 她的唇依旧是那样的玲珑柔软,带着一丝咸涩的味道,应该是方才她刚刚流下的泪水。这应该的她最后的一滴泪了吧 蔡琰没有再回避,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热烈,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宽厚,他的臂弯是那样的有力,他的吻依然是那样的霸道,她沉醉在这种气息之中,昏乱了、迷惘了,不知身在何处。 刘泽将她横抱在了怀中,走向了衾帐。 烛光摇曳之下,几声轻轻的呻唤传来,满屋回荡谴绻消魂的气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入屋内的时候,刘泽醒了,用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线,他的嘴角,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但心底无疑是最甜蜜的。人生有三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这洞房花烛可是排在首位的。 想想那消魂的一夜,刘泽不无爱怜地回头去看睡在另一侧的娇妻,一夜的风狂雨骤,显然耗尽了蔡琰的体力,此时她正沉沉而睡,背对着刘泽,棉被斜搭在她的腰间,将她光洁而挺拔的脊背完全地裸露出来,刘泽不禁看痴了。 好一具完美的躯体,刘泽真怀疑上天造人时是不是偏心眼。她的发髻散开了,如瀑的黑发散披在了她的香肩之上,洁白雪腻的肌肤娇嫩如婴儿,弹指可破,曲线毕呈,玲珑婀娜。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0章 处子之身 刘泽的手掌沿着那起起伏伏的曲线在游动着,触手即是滑腻,就算是最好的丝绢也比上它的温润柔滑,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对双峰,饱满挺拔,极富弹性,盈盈一握,触手极是温软,不禁让刘泽爱不释手。 他这一番抚弄,蔡琰嘤咛一声,悠悠转醒,不过她实在太困了,翻了个身,没有睁眼,依到了刘泽的怀里,尤如是小鸟依人一般。刘泽软玉温香满抱怀,嗅着那如兰似麝的幽幽馨香,心中大动,美人在怀,这种感觉真是好真实。 他亲吻着爱妻的檀唇,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琰儿,你不说有礼物给我吗” “什么”蔡琰似醒非醒,嘟囔道。 “你不是说有一份惊喜要在新婚之夜送给我吗” 蔡琰总算是全醒了,秋水似的明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刘泽,略带着一丝的羞涩。“昨夜我已经给你了呀。” 这回倒是让刘泽一头的雾水,不明觉历。 蔡琰含笑掀开了被子,露出了她那一对修长雪腻的,刘泽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诱人的大腿上,而是投在了榻单上,几滴残红点点,在浅色的榻单上极为的刺眼。 刘泽的头在一瞬间如雷轰顶一般,他完全惊呆了,这是神马情况蔡琰竟然是完璧之身天呐,这怎么可能昨夜的几度缠绵,蔡琰辗转承欢,呻唤哀啼,自己也觉得曲径通幽荆棘难行,不过在昏暗中,刘泽有一个错觉,觉得这是蔡琰这几年一直独身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蔡琰竟然是处子之身。 短促地呼吸了几下,刘泽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他似乎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巨大的幸福之中清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蔡琰娇羞地拥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道:“琰儿当年嫁入卫家,洞房之夜便是独守空房。卫家人推托说卫仲道染了肺疾,暂不能圆房。几个月后,琰儿才从下人的口中无意中得知卫仲道在洛阳时被人殴伤,手断足残。肋骨都断了几条,更被人踢环了下身,从此不能人道,所以琰儿从未与他同过房。不到两年,他便病死了,卫家的人便骂我是克夫的扫把星,我才愤然回到了陈留。” 刘泽恍然大悟,敢情卫仲道是个废人,怪不得蔡琰嫁入卫家近两年居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在古代尚不知道避孕为何物的时代。一对生理正常的男女结婚后两年没有生育,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 “琰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刘泽不无爱怜地拥抱着她,唏嘘不已。一人女人嫁作人妇,不但要独守空房。还要饱受非议,她纤弱的双肩承受着太多太多的苦楚和煎熬。刘泽的心里不禁有一丝的颤动,他似乎明白蔡琰为什么会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哀莫大于心死,还有什么比心死更大的痛楚。 蔡琰却是平淡地笑笑,也许这些年来她经历的太多了,泪水也几乎流干了。此时的她恬静无波。“其实,对我而言,这却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感君其诚,赠君完璧,不知道对你而言,这算不算是一个惊喜” 说实话。刘泽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所以不管蔡琰是待字闺中还是孀居寡处,他一颗心从未有过改变,不过是男人就有自私的一面,他总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清白无瑕的。刘泽自然也不能免俗,尽管他对这种缺憾看得很淡。但真的确定蔡琰是处子之身的时候,刘泽还是被巨大的欢愉所包围了。 “是的,对我而言,没什么比这更大的惊喜了,感谢上苍将天下最美的女神赐给了我,而且她还是这般完美无瑕,今夕何幸,今生何幸” 刘泽忽然想到一事,不禁问道:“卫仲道是他的表字,他可曾叫做卫路的” 蔡琰微咦一声,奇道:“你怎么知道” 刘泽几乎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刘泽啊刘泽,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仲道仲道,不正是合一个路字吗刘泽此时恨不得跳下榻去,抱住张飞的那个黑脸蛋亲上几口,张飞的那一脚真可谓是惊世骇俗石破天惊,一脚踢出个完璧无瑕,一脚踢出个新天新地 于是刘泽便将当日卫仲道如何强抢民女、张飞如何踢坏卫仲道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蔡琰听,直听得蔡琰瞠目惊舌,匪疑所思,许久才幽幽地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天定。” 刘泽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道:“琰儿,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我们还是早些起来准备吧,今天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岳父的。” “什么大礼”蔡琰好奇地道。 “你一会儿就知道。”刘泽故意卖了个关子。 两人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在众护卫的簇拥之下回到蔡府。蔡邕早已备下酒宴迎候着。蔡琴拍掌大笑道:“姊姊穿得真漂亮。” 蔡琰含笑道:“小丫头,等你出嫁之时,也是这般模样。” 蔡琴却是嘟了嘴,跑到刘泽的另一侧,拉住刘泽的胳膊道:“没有象姊夫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嫁。” 众皆大笑,蔡琴的顽劣众人皆知,都不以为意。 酒宴之后,刘泽对蔡邕道:“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份礼物相赠。” 蔡邕却是摆摆手道:“润德何须客气,这衣食住行,润德安排的已是周全至极,只要你能善待琰儿,我愿足矣,至于其他的勿要再破费了。” 刘泽含笑道:“岳父请随我来,看到之后你便明白了。” 蔡邕一头雾水,还是同刘泽蔡琰一起来到了位于平原城中的一座府邸之内。府邸内外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守卫,见刘泽过来,齐齐地行礼。 刘泽微微颔首,没有言语,引了蔡氏父女径直来到府中的一座阁楼前,推门而入,道:“岳父大人,请看” 阁楼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之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卷卷的竹简,一眼也望不到头。蔡邕花白的胡须微微地在颤动,双目却是炯炯发亮,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书架前,翻着那一卷卷的藏书。 “这是谷梁传这是礼记注诠这是九章算经”蔡邕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这本不就是润德你送给我的拜师礼吕氏春秋吗天呐,这” 蔡琰也是满脸的激动,惊喜地道:“当时洛阳西迁,父亲因为带不走这些书遗憾懊丧痛不欲生,想不到夫君你竟然找回了这些书,当时洛阳乱兵肆虐,你是如何做到的” 刘泽含笑道:“我知道这万卷藏书是岳父的毕生心血,假如毁于战火不但是蔡家之损失,更是我们大汉民族之殇,所以我才不惜一切代价派人秘密保护之。除了蔡家藏书一本不少之外,还有几万卷皇家典册我也一并从大火之中抢救出来。我知道岳父为续写汉史惮精竭虑,有这些皇家的典册资料有极大的参考价值,可以助岳父一臂之力。” 蔡邕抚摸着这些书卷,老泪纵横地道:“润德知我呀当年洛阳之火让我万念俱灰,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看到这些藏书了,想不到润德有心,我还有亲眼目睹之日。” 刘泽道:“岳父的这些书卷,大多都是绝品孤本,方今乱世,保存不易,如果能够刊印成册的话,广为传诵的话,这些孤本才不致于失传。” 蔡邕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此浩秩繁杂,誊抄不易,若用多人誊抄的话,又极易产生谬误,以讹传讹,只怕这些书会面目全非。” 刘泽含笑不语,带蔡氏父女出了藏书阁,往东面的一间工坊而去。 这间工坊正是印刷工坊,现在工坊内刊印的正是论语,刘泽引蔡邕父女一一参观印刷工序。这间工坊采用的是流水线生产模式,第一道工序是排字。排字间是整个印刷工坊最大的一处,四面的都是带有小格的架子,每个小格内都存放着数目不等的方形陶泥字。匠人们将一个长方形的用铁板制成的方框置于平案之上,熟练地将一个个方块字模放入铁框之内,很快地就排满一版,然后两端用螺栓紧固。 刘泽的活字印刷完全取自于宋代毕升的发明,不过他也略做了一些改进,毕升在排版时采用的在铁板上放松脂、蜡纸灰等物来固定活字,比较繁琐,刘泽便采用铁框来装活字并用螺栓来紧固,整个版面牢固结实浑然一体。不过这几根小小的螺栓却让刘泽大伤脑筋,在工匠坊经过反复的试验和试制,最后才用青铜铸造的方式生产出了这些螺栓。一颗在后世小小的不起眼的螺丝钉,搁到汉代却不得不大费周章,再一次让刘泽感叹提高科技水平的必要性。 排版之后经过校对便进入到了印刷工序,工匠在字模版面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用白纸覆盖其上,轻压之后,白纸上变出现了清晰的字迹,每一版字模视需要可印数百或数千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1章 活字印刷 印完之后,下一道工序便是拆版,将固定框子的螺栓拧开,活字模便很轻易地拆开了,拆下来的活字被送回到排字间分类存放,以存下次再用。印好的纸页经过裁剪,装订成册。 刘泽一路参观,一路给蔡邕做讲解,蔡邕频频点头,惊异不已。 “这本就是岳父所著的劝学,我已刊印成册,首印千册,计划作为公学之教材下发到学生手中。” 蔡邕手捧着散发着墨香的线装书,感慨不已,道:“润德真天人也,有此妙法,何愁文之不传。” “小婿尚有一事相求。”刘泽不失时机地道。 “贤婿请讲。” “诸子百家先贤圣典文章表椟诗词歌赋,这些书籍浩如烟海,由于历代传抄,误谬甚多,此次刊印成册,必将广为传颂,若是谬误连篇,岂不贻误后学。所以在付印之前,理应先校勘正定,只是小婿这般尚无得力人手,曾知岳父在熹平年间正定六经,为天下之范本,才斗胆相求岳父为付印文稿来做正定。”校勘正定这些书籍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当了的,举世之间,也不过就是蔡邕卢植几人而已,卢植忙于东点军校事务,根本就无瑕分身,所以刘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此番蔡邕来到平原,倒让刘泽有了人选。 蔡邕爱书成痴,刘泽的这活字印刷之法旷古未有,蔡邕一路看下来,叹为观止,既然此事有利于书籍的保存和流传,蔡邕理当责无旁贷,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新婚未满十日,冀州方面便传来了战报:袁绍和公孙瓒战于界桥。 这场大战的起因还得从初平二年说起,袁绍觎觑冀州,听从了谋士逢纪的计策,暗地了遣人到幽州与公孙瓒。相约共同出兵攻取冀州,事成之后共分冀州之地。其时公孙瓒已在幽州站稳了脚跟,也急欲南下扩展势力,两人一拍即合。公孙瓒便率大军南下。冀州刺史韩馥本来就是无能懦弱之辈,如何敌得过拥有强兵悍将的公孙瓒,急忙向屯兵河内的袁绍求救,这一招正中袁绍下怀,袁绍到了冀州之后,尽夺韩馥之权,自领冀州牧。 公孙瓒知袁绍得了冀州,便派遣他的堂弟公孙越到邺城,想按照双方先前的约定平分冀州之地,可袁绍这时候耍起了无赖。根本就没有将冀州一寸土地让给公孙瓒的意思,并暗地里派人假借董卓之名,乱箭射死了公孙越,至此双方便结下了仇怨。公孙瓒本来早就想报仇了,只是在幽州与刘虞争权。腾不出手来,直到初平三年五月,公孙瓒才尽起十万大军,进逼磐河。 袁绍自然不甘示弱,起冀州之兵,与公孙瓒大战于界桥。 消息传到平原,刘泽立即召集众将领谋士议事。一致决议出兵助战公孙瓒。抛开与公孙瓒的个人渊源,刘泽的出兵理由也十分充足。诸侯讨董之后,自己与袁绍结怨,已是势同水火,袁绍之所以没有兵犯平原,乃是他还没有掌控冀州全境。与平原郡接壤的清河国还不在他手中。倘若此次界桥之战袁绍获胜的话,必定会一统河北,那平原郡将会成为他下一个进犯的目标。唇亡齿寒,这个浅显的道理刘泽还是明白的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援助公孙瓒就是等于保卫平原,刘泽没有理由坐视公孙瓒打败仗。 平原郡现有的兵力大约在二万五千左右,其中三千是骑兵,刘泽决定调三千骑兵和一万步兵参战,点赵云为先锋官,徐荣为副先锋,关羽为左领军,张飞为右领军,管亥为押粮官,中军帐中,刘泽亲自挂帅,简雍、徐庶为谋士,留简雍陈到守平原。此次出征,刘泽是尽遣精英,毕其功于一役。 暨诸侯讨董之后,界桥之战是汉末诸侯之间的第一次大会战,真正意义上地拉开了三阀混战的序幕,从此历史进入了诸侯兼并群雄争霸的阶段。 不过议事会上也有不同的声音,简雍就担忧我方虽然与袁绍交恶,但还未到刀兵相交的地步,一旦平原主动出兵的话,试必与袁绍仇怨加重,不管界桥之战胜负与否,将来袁绍肯定会寻机报复。而以平原一郡之力与冀州全州相抗,无论是兵力还是整体实力平原都完全处于下风。 “开战是不需要理由的,袁绍如果想进犯平原的话,并不会因为我们置身事外他就会罢手。唇亡齿寒,如果公孙瓒在界桥一败涂地的话,平原也必将很快会陷入战火之中,与其说我们是在帮公孙瓒,倒不如说是在帮我们自己。”刘泽出战的决心没有丝毫的动摇。 临行前,刘泽拉着蔡琰的手,满含歉意地道:“琰儿,新婚蜜月,本来我应该是陪在你身边的,但战火突起,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 蔡琰没有丝毫的抱怨,不过担忧之色却挂在她的眉梢。“夫君,战场之上颇多凶险,你千万须得珍重,妾自在城中等你回来。” 刘泽点头应了,一身金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翻身跃上照夜玉狮子,朗声下令道:“出发”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界桥开进。 界桥在广宗以东清河以西,距离平原郡有三百余里的路程,刘泽令军队日行五十里便安营下寨,下寨之时,刘泽还亲自戡探地形,选取安营地点,栅栏建的坚不坚固,壕沟是不是挖得足够深,拒马鹿砻安置的是不是合理,明岗暗哨配置的到不到位,他事事都要亲自过问。 张飞不禁抱怨道:“大哥,这行军的营寨你弄这么结实干嘛,反正明天一早就要拆除,这不是白费功么何况这儿离界桥还远得很,袁绍的兵再怎么也不可以到这儿来偷袭吧” 刘泽微笑着扫了一圈,他巡视的时候,专门将所有的将领都召集到一起,这是刘泽有意为之的,张飞的疑问可不光是他一个人的疑问,许多将领都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他们没有张飞那么心直口快,有啥说啥。 坦白来讲,这是刘泽打仗以来第一次骑步联合行军作战,虽然这些将领都在东点军校上过课,但纸上谈兵的东西远比实战应用差得多,就行军立寨而言,许多将领都不重视,所以刘泽有心在这里给这些将领上一课。 “不错,这里离前线还很远,但并不能成为我们麻痹大意的理由,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保持高度的警惕。战争不是儿戏,容不得一丝的侥幸,只有你做出了充足的准备,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细节决定成败,也许今夜敌人就会来袭,很可能你的栅栏有一段不坚固,很可能你的壕沟有一段不够深,很可能你少派了一个暗哨,很可能你就小小地打了一盹,也许它们微不足道,但很有可能这么一点小小的失误就成为你失败的缘由。无论今夜有没有敌人来袭,我们都要把它当做有敌袭来对待。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善长作战的人已将兵、情、战、势了然于胸,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才是为将者的最高境界。” 众将皆围在旁边,听了刘泽这席一话,都陷入沉思之中。 张飞却哼了一声道:“这个算你说的有理,不过兵书有云:兵贵神速,大哥你每天慢吞吞地走上五十里就安营扎寨又是何道理” “看来三弟这军校没白上,都能熟读兵书了,呵呵,”刘泽微笑地道,“兵贵神速,一点都不假,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强调军队要进行体能训练的缘故,负重三十斤日行百里是军队的最低要求,但是否要神速却是因时制宜的,比如长途奔袭作战,长途救援作战,确实需要急行军,早一刻投入战场,便可能会赢得胜利。但平时正常行军,却不需要速度,日行五十里,完全在士卒的承受强度之内,可以让士卒有剩余的体力去安营扎寨,在夜间的时候遇到敌情紧急集合之后也精力来作战,倘若只为贪图多走几里路让士卒疲惫不堪的话,又如何能让士卒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即将到来的战斗。劳逸结合,方才是正途。” 赵云拱手道:“主公字字矶珠,云受教了。” 众将齐齐拱手道:“我等受教了。” 刘泽微微一笑,看来今天这一课没白上,他接着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合是基础,是根本,真正的名将从不刻意地求奇弄险,奇袭暗战用计谋,不是不可以,但这一切必须基于己方有强大的实力,没有强大的实力保障,就如同孤注一掷的赌徒一般,也许可以赢得几次冒险博弈,但最终仍然会输个精光,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好了,连日行军,诸位想必也疲乏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依旧寅时开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2章 界桥之战 白马义从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公孙瓒有仪容大音声,典型的高富帅,又喜欢骑白马,风度翩翩,人送外号“白马将军”。北地马多,公孙瓒便选白马五千余匹武装了他的亲卫部队,是号白马义从。由于装备了刘泽发明的马鞍马镫,白马义从的战斗力明显地提高了一个档次,在同鲜卑、乌桓等夷族作战之时,所向披靡。吃了许多的败仗,胡人也学得乖了,草原大的很,打不过就逃呗,所以一瞧见那白马骑队的影子,便是望风而逃。白马义从便愈发地骄横起来。 此次南征袁绍,严纲被公孙瓒任命为先锋,统率的正是五千白马义从。严纲是公孙瓒的心腹爱将,被公孙瓒任命做冀州刺史。不过显然这个冀州刺史是有名无实的,毕竟现在的冀州牧还是袁绍,掌控着冀州大部分的郡县。不过严纲依旧对这个空头衔很兴奋,拿下冀州他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做冀州刺史了吗所以严纲格外地卖力,统帅着五千白义从向着袁军阵地碾压过来。 袁军派出迎战的麹义,引三千步卒截住严纲。 严纲瞧瞧袁军的三千步卒老弱参杂军容不整,不禁暗暗讥笑,纵马而出,用大刀点指前方,傲然地道:“来者何人,通名受死” 麹义遣副将出战,战未三合,便被严纲一刀斩于马下。麹义一见情形不妙,拨马便走,三千袁兵一看主将逃了。便都慌了神,乱作了一团,纷纷转身跟着麹义而逃。 “一群鼠辈”严纲轻蔑地扫了一眼,下令白马义从全军突进,追杀袁兵。 五千白马奔腾起来,场面是极为的壮观,恰如白云滚滚,雪覆辽原,象一条白色的洪流,一泄千里。三千袁兵不光全是步卒。更有老弱参杂其中。这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不过是几息的光景,白马义从的前部已经追上了袁军的后队,锋利的长枪瞬间就洞穿了正在逃跑的袁兵的后心。濒死的惨叫声也淹灭在隆隆的马蹄声之中。 这绝对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杀。亡命逃窜的袁兵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地抵抗。任由白马义从纵横驰骋,左冲右突,往来奔杀。不过这一路之上袁军的败兵太多了。几乎将这一条不太宽的路给淤塞了,年轻力壮体能好的,已经逃出了数里之外,年老体弱的自然落在后头。 前方的袁兵乱哄哄一团,白马义从的速度自然也提不起来了,须得将堵在路上的那些袁军残兵斩杀干净方才可以前进。 严纲瞧见已远远而逃的麹义,恍然明白,这麹义显然是有意将这些老弱残兵安排在后面,用人墙来遏制白马义从犀利的攻势,他们好从容而逃。严纲暗骂一声:“卑鄙”杀一堆老弱残兵有什么用,擒杀对方大将才算得上战绩。严纲立功心切,急令白马义从不得与残兵纠缠,火速地杀出一条血路,追袭麹义。 白马义从踏着袁兵的尸体,势如破竹一般地向麹义逃逸的方向追击而去。 严纲一马当先,眼瞧着麹义离自己不过一箭之地了,大喜过望,令白马义从不恤马力,发起致命一击。 光顾着追击了,头脑发热的严纲这个时候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侧地形的变化。先前与袁军交战之时,那是一片沃野的大平原,此时则是进入了丘陵地带,左右各是一处高地,丛林茂密,只有中间是平坦的洼地,这片洼地呈三角形状,初始有百丈之宽,渐行渐窄,到后面只有数十丈的宽度了,白马义从也从最初的扇面攻击队形被挤压成了纵队队形。 麹义身边的士卒已然不足几十骑,不过他此时却勒住了缰绳,回头瞅了一眼渐渐追近的严纲,冷冷地笑了一声。 “贼将,看你还往何处逃”严纲瞧见麹义停住了马,大喜过望,远远地喝道。 麹义却不答话,将手一挥,八百名在此暗伏的弓箭手一声呐喊,冲了出来,此时的白马义从,也进入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麹义一声令下,八百箭齐发,箭似飞蝗,向白马义从的前队疾射而至。冲着最前面的白马义从猝不及防,给纷纷中箭,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严纲悚然一惊,暗叫不好,想不到袁军竟然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不过严纲也是久经战阵,虽然遇伏却也没慌乱,眼瞅着对方暗伏的弓箭兵不过才几百人,自己可是有着五千精骑的。现在的距离不过是一箭之地,自己的骑兵冲击起来也不过是几十息的时间,就算敌方弓箭兵手速再快,充其量也不过能射出两三支箭而已,只要付出一点不太大的伤亡代价,白马义从便可以冲入弓箭兵的阵地之中,而一旦短兵相接,弓箭兵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完全成为了待宰羔羊。 “冲”严纲举起了大刀,嘶声力竭地喝令进攻。 白马义从还没来得发动攻击,却听左右两边响起隆隆的鼓声,杀声四起,伏兵皆出。原来袁军在这两处高地各伏下了一千弓箭手,单等白马义从进入包围圈,千矢俱发,如暴雨倾盆,向白马义从的阵地倾泻而至。 骑兵有盾牌,对正面的箭矢攻击有一定的防护之力,这也是严纲敢于正面向麹义发起突击的缘故,但对侧面的打击防护起来就力不从心了。 袁军左伏者向右射击,右伏者向左射击,加上麹义的八百弓弩手,几乎形成了一道箭网,三面夹击,将白马义从死死地困在了这片洼地。一排排的箭雨射过来,无数的白马义从坠下马去,许多的白马也被乱箭射中,痛苦地嘶鸣着,四处乱窜,整个队伍乱成了一锅粥,而袁军的箭矢却是从未有半刻的停歇,残忍地掠夺着白马和骑兵的性命。 密集的箭雨只持续了一刻钟的光景,骄狂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便已经是彻底地覆灭了,整个狭长的洼地如被血浴一般,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和马的尸体,几乎每具尸体上都插满了箭矢。 严纲虽然背上和右臂上中了两箭,但还是在亲兵的护卫上杀出一条血路,向北狂奔而去。麹义那里肯容他逃走,率兵紧紧地追击上来。严纲人困马乏,眼看着追兵将至,只叹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之时,一彪人马突然杀到,尽打平原太守刘的旗号,当前一将,银甲白袍,白马银枪,却是常山赵子龙。 麹义兵少,不敢与之接战,乃退兵而去。 严纲大喜,惊问:“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赵云道:“某乃平原刘太守麾下,常山赵云是也。” “刘太守可在” “某为前部,我家主公随后即至。” 严纲收拢残部,五千白马义从伤亡殆尽,只剩得百十余骑,不禁颓然长叹,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亲卫部队,也是公孙瓒麾下最精锐之旅,想不到此一役全军尽没,严纲都不知道如何向主公交待。 刘泽赶到之后,与严纲相见,严纲面带愧色,羞愤难当。刘泽宽慰了几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吩咐医官为严纲疗伤。而后又命斥侯探听前方军情。 很快地斥侯兵就将最新的军情报了上来。公孙瓒除了令严纲率白马义从为前部向袁军发起进攻之外,在磐河上架起了十余座浮桥,准备亲率主力迂回到袁军的侧后翼对袁军实施包抄。 但袁绍并不是酒囊饭袋,手下更是谋臣名将如云,早早地就识破了公孙瓒的计策,将计就计,等公孙瓒的军队半渡之时,突然发动袭击。公孙瓒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袁军乘机渡河,大肆掩杀,公孙瓒大败而走。 知公孙瓒情势危急,刘泽急令赵云率三千弓骑火速弛援,而后亲统大军随后征进。 赵云接令之后,马不停蹄地向北而行。刚刚抵达上阳镇的时候,迎面便撞到一位白马将军披头散发,袍歪甲斜,浑身血迹斑斑,好生狼狈他身边也只有几名随从,个个带伤挂彩。 “前面可是公孙将军”赵云遥遥地问道。 白马将军见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敢做答,反问道:“你是何人” 赵云拱手道:“在下平原太守刘泽部下,奉刘太守之命前来救应公孙将军的。” 白马将军闻言面露喜色,道:“原来是润德贤弟的部下,某正是公孙瓒。”正说话间,身后尘烟滚滚,追兵已至,公孙瓒大惊。 赵云紧握虎胆亮银枪,挡在公孙瓒面前,道:“公孙将军少歇,赵某来会会追兵。” “袁军领兵之人是大将文丑,武艺非凡,有万夫不挡之勇,赵将军小心了”公孙瓒名震北地,可今天这一仗却是大输特输,方才和文丑交手,差点就丢了性命,想想还有些后怕。 赵云冷笑一声,立马横枪立于道口。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3章 力战文丑 袁军骑兵追之甚急,须臾即至,为首一将,黑紫脸膛,斜眉鼠眼,鲍嘴獠牙,生得可不是一般的狰狞丑陋。 “你就是文丑”赵云横枪傲视,喝问道。 文丑只当他是公孙瓒的手下,哈哈大笑道:“既知某名,何不下马早降” 赵云呵呵笑了两声,道:“果然是人如其名,还真不是一般的丑,你爹娘怎么就给你取了这么一个怪名字” 矮人怕说锉,丑人怕说丑,文丑闻言便是大怒,将他的满嘴鲍牙咬得咯咯作响,喝骂道:“坚子,你作死”纵马抬枪,直取赵云而来。 赵云也不答话,提起虎胆亮银枪与文丑战在一处。两人连斗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文丑是袁绍麾下的重将,号称河北四庭柱之一,排名仅在颜良之下,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名震河北。如果赵云是刚刚出道的话,临敌经验必然不足,想胜文丑恐怕不易。但此时的赵云在刘泽麾下十年,尤其是经历过虎牢关对阵吕布的赫赫战绩,无论是经验还是阅历,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吕蒙这会儿也该成年了吧,对阵文丑这样的勇将,自是不惧。 一杆虎胆亮银枪在赵云的手中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海,又似猛虎归林,赵云愈战愈勇,精神抖擞。文丑却是越打越心惊,公孙瓒的手下,何时竟出现如此悍勇之将他没有出现在虎牢关前线,自然不识得赵云。更不知道赵云有单枪会吕布的惊世这举,否则他也不会轻视赵云了。 这时,东面杀声四起,一彪人马杀了过来,旌旗招展,为首的竟是长史刘备。刘备被公孙瓒安排做后援预备队,闻前军战败,急急地率军前来救援。 文丑见敌人援兵势大,慌忙荡开赵云的长枪,跳出圈外。道:“今日暂且到此为止。明日阵前再来厮杀,告辞”引兵仓皇而退。刘备初来,兵势正盛,一路追杀了近十里。方才收兵。 赵云亦不追赶。回身去见公孙瓒。 此时公孙瓒收拾了一番。虽然战袍上的血迹未干,却也没了狼狈之色,拉着赵云的手。爽朗地大笑道:“赵将军真英雄也袁将文丑乃河北名将,万人难敌,今日却败在将军手下,哈哈哈,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公孙将军谬赞了。”赵云淡淡地道。其实赵云现在并不年轻,早过了而立之年,只不过他生得俊美非凡,白面如玉,才让公孙瓒误以为他不过二十出头。 “不知赵将军现居何职”公孙瓒张口问道。 “在下在刘太守麾下任军司马。”赵云据实而言。 “军司马”公孙瓒一听,满脸的婉惜之色,旋即哈哈笑道:“以赵将军这般的勇武,却只做个司马,可惜可惜,真如明珠蒙尘,黄金失色,在润德手下,赵将军真是屈才了现如今我治下渤海太守出缺,不知赵将军愿意屈就否” 赵云一听,心里便很是不舒服,不是说公孙瓒和主公刘泽有兄弟之谊吗,怎么刚一见面就来挖墙角这什么人呢不过赵云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淡淡地道:“云一介草民,蒙刘太守抬爱,能够统领千军,已然心足多谢公孙将军的美意,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又如何担得了太守重责,万不敢就。” 笑话,凭着刘泽和赵云的关系,又岂能是一个郡太守就能收买了的。 公孙瓒面色有些黯然,不过似乎他还有一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这时刘备已收兵回来,对公孙瓒道:“备救援来迟,主公受惊了。” “无妨无妨,今日幸得赵云将军相救,我才得周全。”公孙瓒含笑道。 刘备与赵云见礼,知晓他是弟弟刘泽的部下,不禁喜出望外,惊问刘泽何在。 他们叙话之间,刘泽也率兵赶了过来,刘备连忙迎了上去。兄弟俩当年涿郡一别,竟然已是八年未见,不禁泪泗横流。不过此时还不是互道离情之时,刘泽上前与公孙瓒见礼。 “幸得贤弟派兵相助,否则今日为兄只怕是性命难保。”公孙瓒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 “听闻伯珪兄与袁绍大战于磐河,小弟虽然兵微将寡,但却也不敢袖手旁观,特来相助。”刘泽倒是不愠不火。 公孙瓒收拢败兵,所幸诸军只是溃散,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邹丹、关靖、严钢、田楷、单经俱都回营。严纲垂头丧气,他所率的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灭损失惨重。不过公孙瓒倒没有多加责备,毕竟今日一战全军皆败。公孙瓒下令在磐河东岸扎营下寨,与西岸的袁绍大营遥遥相对。 是夜,公孙瓒在大营中设宴,为刘泽等人接风,不过公孙军新败,酒宴之上也没有欢歌笑声,气氛比较沉闷。 酒宴之后,刘备单独将刘泽唤到他的营帐之中,兄弟俩八年未见,自然少不了体己的话。 “弟弟可曾成家否”刘备此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颔下一缕短髯飘逸,显得有几分老成。 “弟上月方才成亲。”刘泽如实以告。 刘备大笑道:“好好好,却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能入润德的法眼” “蔡邕蔡中郎的长女蔡琰,表字昭姬。” “噢,大儒蔡邕的女儿,想必也是才华横溢,的确配得上吾弟,异日为兄必当亲自去平原拜访弟妇。” “兄长在幽州呆得可顺心否”刘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刘备看了一眼刘泽,道:“弟弟何出此言” 刘泽道:“大丈夫立身天地间,何苦寄人篱下我深知兄长有鲲鹏之志,不如我们兄弟携手,共创一番基业如何” 刘备半响无言,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素来看不上伯珪,但方今天下离乱纷攘,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想在乱世之中创下一番基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现在虽然做了平原太守,但一郡弹丸之地,又如何能敌得过袁绍公孙瓒这些大鳄” 历史上的刘备虽有英雄之志,但出身微寒,先期也不过只想谋一官半职而已,在公孙瓒手下做到了平原国相,一直到公孙瓒败亡之前才南下徐州救援陶谦,算是出去了。但你要说那时的刘备就有了问鼎天下之心恐怕言之过早了,毕竟刘备几起几落,在赤壁之战前刘备一直挣扎在生死存亡线上,要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口出狂言说我有帝王之志那估计是得了失心疯了,刘备真正有位登九五的心思恐怕还得在荆州时站稳脚跟才有这个想法吧。所以刘泽这个时候提出让刘备自立似乎有点不靠谱,何况此时的刘备在公孙瓒手下正得到重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公孙瓒地跨幽、冀、青三州,实力雄厚,隐然有王霸之气,虽然今日界桥小败,但刘备对公孙瓒的信心,却没有动摇。 刘泽摇头苦笑,看来这个时候想说动刘备很难。“公孙瓒志大才疏,远非英雄之辈,今日虽然小败尚未动摇公孙瓒的根本,但已完全暴露了公孙瓒的短板。袁绍和公孙瓒的争雄之战,不会因为界桥之战的终结而结束,这将会是一个开始,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两强之中必将会有一个倒下,我敢断言,一统河北的,必定不会是公孙瓒。” 刘备面露怀疑之色,道:“弟弟是不是太悲观了,公孙家在幽州树大根深,此时更是新得冀东、青州之地,疆域千里,甲兵数十万,袁绍就算再势大,三五年之内恐怕撼动不了伯珪吧” 刘泽无奈地暗自叹息一声,总不能说历史就是这样的,三五年后公孙瓒败给了袁绍于易京吧,只得道:“是与不是,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将来若是公孙瓒败于袁绍,盼兄长及早抽身,弟在南面扫榻而迎。” 刘备应了,兄弟俩皆沉默无语,刘泽便起身告辞了。 刘泽的军营扎在公孙瓒大营的南面,虽然夜已深了,但众将见刘泽未回,都候在帅帐未回,见刘泽回来,才各自散去。 独赵云一人在后,见众人皆已经离去,他仍踌躇未行。 “子龙还有事否”刘泽很奇怪,赵云平时刚毅果断,从来没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赵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白天公孙瓒有意招揽他的事情和刘泽说了一下。 “不错嘛,公孙瓒一开口就给子龙郡守的位子,势大气粗啊。”刘泽笑眯眯地道,想子龙这样的大将,任何人见了恐怕也是求之若鹜。 赵云正色地道:“云已立誓今生只效忠主公一人,就算是三公九卿的位子云也不屑一顾。云只是担心公孙瓒为人心地不纯,主公率兵救援他应当感激才是,可他却在背后挖墙角,如此做法看实令人寒心,主公须得提防他才是。” 刘泽点点头,道:“这个我心中有数。不过象子龙这般英雄,天下几人不想招揽,公孙瓒有此意也不为过。子龙,今连番恶战,你早点歇息吧。”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4章 富贵如云 接下来的两个月,袁绍和公孙瓒的军队多次交手,互有胜负,但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天气渐渐地炎热起来,这个三伏天没有下一滴雨,酷热难耐,数十万大军对峙在界河两岸,军粮的消耗也是惊人的,双方都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但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越是谁也不肯放弃,高垒深壕,严阵以待,双方已经不是再争兵势的强势,而是双方的意志力的最终较量。 直到汉献帝派特使赵歧前来斡旋,袁绍和公孙瓒也深感精疲力竭,便同意讲和,各自罢兵。公孙瓒引兵北还幽州,刘泽欲归平原,便向公孙瓒辞行。 “以贤弟之大才,屈居平原一郡,诚为婉惜,严纲丧师辱地,我正欲撤其冀州刺史的职位,只是尚无合适人选,若贤弟肯屈就冀州刺史一职,必可大展拳脚,鸿图可望。”公孙瓒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的微笑。 刘泽可没把他的笑容当成善意的,冀州刺史算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掌握一两个郡国而已,而且就任冀州刺史,必然直接与身为冀州牧的袁绍针锋相对,这冀州刺史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香饽饽,而是一枚烫手的山芋,公孙瓒此举等于是将刘泽放在火上烤。如果当了冀州刺史,必然要受到公孙瓒的辖制,这更是刘泽不想为之的。所以刘泽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 “伯珪兄的美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受朝庭之命牧守平原。岂敢擅离职守,何况小弟才浅德薄领一郡之守尚恐不称职,刺史之职断不敢受,请伯珪兄另选贤良之人才是。不过小弟与兄亲逾手足,若兄长有事,小弟必守望相助。” 公孙瓒面上泛起一丝怏怏不快之色,不过旋即大笑道:“贤弟另有其志,愚兄也不敢勉强,今日相助之德,瓒日后必报之。若平原有事。愚兄定当鼎力相助。” “多谢伯珪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刘泽顺势辞行。 “贤弟且慢,愚兄尚一个不情之请。”公孙瓒却出人意料地说道。 刘泽微微一皱眉。此时公孙瓒还有事。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伯珪兄但讲无妨。” 公孙瓒目光游离。显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干咳一声,道:“愚兄对子龙将军甚为欣赏。不知贤弟能否割爱愚兄愿以骏马万匹做为交换,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刘泽的脸色冷峻起来,先前赵云曾跟他提到过公孙瓒有心高位招揽,不过那时自己倒没当回事,想不到公孙瓒此事竟然旧事重提,显然是对赵云贼心不死。刘泽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甚至是愤怒,挖墙角都挖到这种程度,公孙瓒倒真是厚颜无耻。赵若说是一万匹马,就算是给座金山银山,刘泽也不可能交换赵云的。 不过刘泽没有动怒,面色如常,淡淡地道:“这个要求恐怕小弟恕难从龠,子龙与我虽无兄弟之名,却有兄弟之实,若为了区区万匹牲畜就断了兄弟之谊,恐怕小弟也与那牲畜无二了。” 公孙瓒尴尬地一笑道:“是愚兄唐突了,不过子龙将军乃是人中之杰,却只屈身做一个小小的司马,殊为屈才,为兄也绝没有挖贤弟墙角的意思,只是以为以子龙将军的大才,至少也该领州守郡才是。”公孙瓒的言下之意是你刘泽不过是一个太守,又焉能给赵云更高的职位,搁在你手下,只不过做一个小小的司马,根本就看不到前途。 刘泽看到了公孙瓒的奸滑,心中不禁一叹,所幸自己与他并无深交,否则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自己之所以出兵救援于他,多少与当年在柳城公孙瓒对自己有相救之恩有关,刘泽不是小人,自当有怨报怨有恩报恩,不过这份情算是还了公孙瓒了,从此各走各路,各不相干。 “的确小弟位卑职微,给不了子龙合适的职位,不过我们义气相交,却从没有在乎过什么功名富贵。” 公孙瓒呵呵一笑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绝不是好士兵,功名利禄又岂是人可以拒绝的,贤弟似乎言之过甚了吧。” 刘泽心底里冷笑一声,公孙瓒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刘泽回头对赵云道:“子龙,公孙将军有意请你做郡守,你意下如何” 赵云起身冷漠地看了公孙瓒一眼,冲着刘泽拱手道:“云已立誓,此生甘为主公马前之卒,至死不渝,什么高官厚禄,云视之如浮云” 公孙瓒的脸色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为了掩饰他的尴尬,慌张地端起洒杯来,道:“子龙将军真义士,方才戏言耳。贤弟,且借这杯水酒为你饯行,万望一路珍重。” 刘泽含笑拱手而别,拨营起寨,向东望平原而行。 ┄┄┄┄┄┄┄┄┄┄┄┄┄┄┄┄┄┄┄┄┄┄┄┄┄┄┄┄┄┄┄┄┄┄┄┄ 平原太守府别来无恙,知了无休无止地在树丛中鸣叫着,似乎它也奈不得这份酷热。 刘泽马快,一进平原城,单人独骑便径赴太守府而去。行至府门,跳下马来,将缰绳扔给了门口守卫的亲兵,大踏步的跨进府去。 侍女凝儿撞见了,惊喜地叫道:“老爷回府了,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刘泽急忙将唤住,道:“凝儿,夫人何在” “夫人正在房中。”凝儿说道。 “你且退下,不要惊动夫人,我自前去。”刘泽快马回府,就是想给蔡琰一个惊喜。 房门虚掩着,刘泽轻轻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蔡琰临窗而立,正出神地凝望着窗外。刘泽悄悄地接近了她,伸出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拥入到怀中。 初时蔡琰骤然一惊,很快地就放松下来,靠在他的怀里,浅浅一笑道:“你回来了。” 刘泽用脸厮磨着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轻一笑道:“你怎么就能猜到是我呀,你就不怕那个色中恶鬼悄悄地潜进来” 蔡琰笑容是那样的灿烂。“躺在你怀里,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你的气息这我辈子也忘不了。” 刘泽笑着,手却不是那么安分,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抚弄着她胸前的那对峰峦,真得好柔软好有弹性,刘泽简直就是爱不释手,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先前盈盈一握的双峰此时竟然明显地大了一圈,32c的尺寸此刻竟然直逼32d,如何令他不深感诧异。 “琰儿,你这儿变化真大,两个月不见,居然大了一个尺寸,丰胸有术啊,你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在后世这可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 蔡琰满面羞红,嗔道:“大白天的,也不害臊,也不怕下人们看见。” 刘泽探下身去,去捕捉她的香唇,只亲了一下蔡琰就躲开了,刘泽哈哈笑道:“就连子都曾曰:食色性也。你我小别胜新婚,我这快马加鞭赶在大队人马之前进城,还不就是为了早一刻看到你吗放心吧,丫环下人我都支开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不行”蔡琰婉拒道,“我我有了” 刘泽愣了一下,道:“什么有了你你大姨妈来了”刘泽不禁脱口而出,隐隐有些扫兴。 “什么大姨妈”蔡琰又如何知道刘泽所说的大姨妈是什么意思,不过此刻她的脸更红了,低低地道:“我我有身孕了” “真的吗”刘泽只是微微一怔,旋即狂喜起来,“琰儿,你居然有身孕了,天呐这怎么可能你确定吗找医官看过了吗”刘泽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了。 蔡琰点点头,道:“仲景先生亲自把过脉了。看你,都快当父亲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刘泽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道:“琰儿,我是太激动太兴奋了,这是我听到的最高兴最高兴的事了,琰儿,谢谢你。” 蔡琰含笑道:“谢我作甚,难不成我一个还能有了孩子” 刘泽笑笑,轻抚着她的腹部,道:“琰儿,想不到你这肚皮可真争气,这么快就有了。咦,我怎么摸不到,你这肚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呀。” “看你猴急的,这才两个月,还小着呢,仲景先生说了,要到三四个月才能显怀的。” 刘泽一拍额头,笑道:“我这一激动,就全忘了。真盼你生个女孩,像你这般的温婉漂亮。” “不我想要个男孩。”蔡琰摇头道。 “为什么” “是男孩的话,长大后就可以成为夫君一样的英雄,驰骋疆场建功立业。”蔡琰的目光温柔似水,满含着憧憬。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目光清澈,坚定而平静地道:“琰儿,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消弥战乱,结束纷争,我不希望我们的下一代还生活在离乱纷攘之中,我们要尽其所能地为他们营造一个太平盛世,没有战争,没有饥饿,逍遥快活地成长。”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5章 雪地猎熊 界桥之战结束后,刘泽下令平原郡的所属军队加强训练,并提高了战备等级,准备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袁绍和公孙瓒虽然暂时罢兵,但两雄之间的争斗绝不会停止,而且会愈演愈烈,平原郡处在冀州和青州的交界处,随时都有可能卷入战火。刘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平原数万军队和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系于他一身,他深感责任重大。 秋去冬来,蔡琰的肚子渐渐地大了,刘泽每日处理完军务,把所有的时间都陪在了妻子的身边,这段时间,无疑成为他最快乐最温馨的时刻。 一场瑞雪笼罩了北国大地,大河上下,一片苍茫。在这瑞雪纷飞之中,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过年其间,军队难得休假几天,张飞却闷得发慌,跑来找刘泽,要刘泽陪他去打猎。 刘泽为难地着着蔡琰高高隆起的肚子,摇头道:“三弟,你嫂子就快生产了,我可真是走不开呀。让云长陪你去吧,把子龙也叫上。” 张飞嘟囔道:“二哥当然要去,子龙轮值没空去。大哥,咱们多久都没在一起了”张飞差别没喊出重色轻友来,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了,只是当着蔡琰的面张飞没好意思说,不过他的不满可是挂在了脸上。 赵云倒是轮值防卫,过年期间虽然大雪覆地,敌人来进攻的可能性为零,但刘泽的军事辞典中,从来没有懈怠这两个字。 蔡琰手抚着大肚子。含笑道:“难得三叔如此兴致,夫君就陪他们出去玩玩吧,妾身若不是挺着个大肚子,也真想出去踏雪寻梅。” “可是”蔡琰再过几日就临盆了,刘泽可不想这个时候离开。 “放心吧,离还有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夫君切不可因此而负了兄弟之情。”蔡琰劝道。 刘泽只得应了,换上了棉袍与张飞出得府来。门口关羽早已是整装待发,见刘泽出来,微微诧异道:“三弟。你真得把大哥唤来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二哥,你输了吧。” 关羽豪爽地道:“好,这两坛好酒便输给你了” “你们赌什么”刘泽一面吩咐亲兵将照夜玉狮子牵来,一面问道。 张飞大笑道:“俺说今天要把你唤上去打猎。二哥不信。俺就和他打赌。赌注就是两坛好酒。” 关羽虽然输了,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很高兴,刘泽倒是有些惭愧。的确自己成亲以后,很少能再和两位兄弟在一起了,以前无论是行商还是打仗,食则同桌,寝则同榻,从张飞的不满可以看出自己在兄弟情谊这方面的确是有些疏远了。 “好,今天咱们就玩个痛快”刘泽跨上马,爽朗地大笑道。 雪野苍茫,天地一色。雪地打猎别有一番异趣,野兽在雪地上行走,留下了一排排的足印,沿着这些足印追踪一下,自然不难获得猎物。 这一路行来,收获不错,接连猎得了几只野兔和獐子,不过平原郡地势平坦,没有什么大的森林,也就没有虎豹之类的猛兽,就连狼都是很少见的。不过刘泽倒没有在意,出来打猎其实就出来游玩散心的,猎物倒在其次,能和两个拜把的兄弟开开心心地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觉地他们已经走出了几十里,前面高低起伏,进入了丘陵地带,张飞和刘泽马快,跑在前面,关羽和随从亲卫差了几里的距离。张飞瞧见前面有一座小山洞,四周无雪,不禁叫道:“你们瞧瞧前面有一个山洞,会不会有熊” 熊是一种冬眠的动物,通常冬天都住在山洞或树洞里冬眠,冬天可是猎熊的好时机。刘泽跳下马来,走到张飞的近前,瞧了瞧山洞里面,黑黝黝深不可测,不过隐隐可闻到腥恶之气。 “哈哈,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刘泽断定山洞里肯定住着黑熊,能猎得一头熊回去,今天绝对是不虚此行。 虽然现在熊在冬眠,但依然是十分危险的,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惊醒熟醒中的熊,所以猎熊时不能进入熊洞,必须把熊从山洞里引出来。 张飞有些迫不及待,从左右抱了一大抱的枯枝过来,堆在了洞口,用火折子将枯枝点燃了,雪后的枯枝有些反潮,点燃之后火苗不甚高,倒是浓烟滚滚。张飞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扯下一块衣襟往洞里扇风,但见滚滚浓烟直往洞里面窜去。 不多时,只听得洞里面传来了嗷嗷的吼叫之声,声音由远渐近,沉重的脚步声都震得地面轰轰作响。刘泽左手挽弓,右手扣箭,向后退了几十步,对张飞道:“三弟,熊出来了,快后退,用弓箭射之。” 张飞却守在洞口没有后退,拨出腰刀,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只黑熊吗,俺两刀就能把它解决掉”以前张飞也猎过黑熊,玩似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洞口露出了半个熊影,张飞大喝一声,跃起数丈之高,举刀照着熊的脑壳就砍了下去。不过张飞这一刀砍下去的时候,不禁有些发愣,因为他看到了那只熊的全貌,天,这是平常所见的黑熊吗显然不太象,棕黄色的毛皮,比普通的黑熊起码高了几个头,腰围也至少是黑熊的双倍,显然这头熊被烟熏得够呛,摇头晃脑地从山洞里爬了出来。 刘泽也瞧见了,这哪里是什么黑熊,分明就是一头身高体壮的西伯利亚大棕熊,直立起来身高至少有两米八,体重起码有一吨,刘泽根本来不及想这头西伯利亚棕熊是从那儿来的,不过他很清楚这头熊绝对不好对付。 “三弟快退别砍”刘泽大声地喝止张飞。 不过刘泽喊得迟了,张飞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过他是照着普通黑熊的高度砍的,这一刀砍下去,自然砍不到棕熊的脑壳只砍到了棕熊的肩上。 腰刀足够锋利,张飞的力气也蛮大,这一刀下去,整个刀背都没入了棕熊的肩膀。不过棕熊可是皮糙肉厚,张飞这一刀就算砍得再深也难以致命。但刚刚从梦中醒来的棕熊显然愤怒了,半眯的熊眼瞪得象铜铃一般,嗷嗷地咆哮起来,抡起厚实的熊掌,照着张飞就是一巴掌。 张飞一刀砍下去,也感觉到了情势不妙,想抽刀而退,不过腰刀卡在了棕熊的骨肉之中,他用力拽了一下,也没把刀抽出来。这时棕熊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巴掌呼啸而来,张飞身手尚为敏捷,急忙向旁边闪去,可紧闪慢闪,还是被棕熊的巴掌扫到了一点,张飞立即打飞出两丈之外,摔了个七荤八素。 别看平时熊都是一付呆呆傻傻憨态可鞠的模样,可真正一头愤怒的熊敏捷如风,就连狮子老虎也未必敢来招惹,何况是一头体重一吨象一座小山包似的大棕熊,此时棕熊完全已经暴走了,愤怒地向张飞冲了过去。 刘泽一看不好,棕熊一旦扑上去,非把张飞给撕成碎片不可,连忙掂弓搭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棕熊的左眼。刘泽的箭术虽然不差,但远没有到百步穿杨的地步,可今天这一箭如有神助,居然一箭射中了棕熊的的左眼,连刘泽都深感意外。 棕熊负痛,凄厉地惨叫起来,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不过这一箭显然不足以致命,狂暴的棕熊立即将仇恨转移到了刘泽的身上,前爪着地,飞一般地向刘泽冲了过来。棕熊狂奔起来的速度大约能达到四五十迈,在丛林之中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速度,刘泽可没有和棕熊赛跑的打算,挽弓搭箭,心想只要射瞎了棕熊的另外一只眼,它就完全看不见了。 远距离上刘泽没有把握,但在十几二十步的范围内,刘泽还是有自信的,这一箭必须要射中,否则以棕熊冲上来的速度,绝对没有机会再射第二箭。所以刘泽一直稳稳地举着弓,看着棕熊一步步地逼了过来,冷静地拉弓如满月,嗖地一箭,正中棕熊的右眼。棕熊中箭之后痛得满地打滚起来。 刘泽紧握着拳头,大叫一声:“yes”呵呵一笑,最危急的关头还是能凝神静气,一箭中的,刘泽不禁暗赞自己的心理素质。 可最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头两眼瞎了棕熊居然站了起来,低沉地咆哮着,原地转了几个圈,冲着刘泽的方向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刘泽惊得满头冷汗,恍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熊的视力和听力都很弱,但它却有发达的嗅觉,此刻虽然它双目失明,但它灵敏的嗅觉还在,很快地就锁定了刘泽的位置,带着火山爆发似的怒气,直立着扑了过来。 此时刘泽再想射箭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转身逃跑,但雪地之上想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刘泽刚一转身,便滑倒在地,看着已经扑过来的熊掌,刘泽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6章 喜得贵子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挟着疾风从刘泽的头顶上飞掠而过,深深地没入了棕熊的前胸。棕熊发出了最后的哀鸣,轰然倒地,倒在了距离刘泽脚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刘泽回头一看,正是关羽和从亲卫随从赶了上来了,这一箭正是关羽所发。关羽膂力惊人,可操五石之弓,一见情势危急,立即引弓射之,几十步的距离之下,就算棕熊再皮糙肉厚,也挡不住这石破天惊的一箭,棕熊的心脏立刻被洞穿,箭羽深深地没入了棕熊的体内。但这头棕熊也委实太雄壮了,这么长的箭居然没能够将其射穿。其实也就关羽,换做刘泽拿普通的两石铁胎弓,就算射中棕熊的心脏部位也无法一箭致命。 “小弟救援来迟,让大哥受惊了”关羽扶起刘泽,满脸的歉意。 刘泽拍拍身上的雪,呵呵笑道:“不碍事,今天居然能猎到这么一大头熊,收获颇丰啊” 刚才被摔得不轻的张飞此时爬了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发现没有骨折,几步便跑了过来,狠狠地踹了死棕熊两脚,骂道:“他娘的,死狗熊,一巴掌把俺打得满眼星星。” 刘泽呵呵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狗熊,只是来极北之地的棕熊,你们看,比寻常的黑熊大了不止一倍。” 张飞踩着棕熊的身子,把他的腰刀拨了出来,道:“管他那儿来的熊,这一对熊掌倒是蛮大的。俺嫂子是有口福了,她坐月子吃熊掌正好补身子。”说着,张飞举刀照着熊的左掌砍了下去。 “三弟且慢”刘泽拦住了他,道:“这取熊掌可有讲究,熊在冬眠之前,必用前掌践踏蜜蜂和蚂蚁,备下过冬之食,冬眠之时,用左掌抵其谷道,饥时则不停舐吮右掌。故而左掌腥臭不可食。右掌则被唾液精华日夜浸润,自然肥腴厚润。所以这吃熊掌一般都是弃左取右。” 张飞哈哈大笑道:“俺以前杀了黑熊斩下熊掌,总是一锅乱炖了,敢情吃熊掌还有这么多讲究。怪不得以前吃的时候觉得腥臭十足。还以为熊掌就是这个味。哈哈哈” 众人皆是开怀一笑。张飞手起刀落,将棕熊的右掌斩了下来,血淋淋地扔给了亲卫随从。吩咐他们好生保管,回去之后交给太守府的厨子。 刘泽又命人杀熊取胆。熊胆可是个好东西,有清热解毒、平肝明目、杀虫止血的功效,这么大的一头熊,这颗熊胆那可是千金不易。 天色将晚,刘泽吩咐亲卫就地宿营。夜里在帐外燃起篝火,吃着烤熊肉,喝着美酒,倒也逍遥快活。 白天猎熊的时候危机重重,刘泽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棕熊一掌拍个结实,如果不是关羽及时赶到一箭穿心,后果还真是不可想象。可张飞却是满不在乎,大口的咀嚼着比牛肉还甘美丰腴的熊肉,畅快地喝着今天打赌赢回来的美酒,根本就没将白日里的险象环生放在眼里。 刘泽似乎也被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心情给感染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种豪爽畅快的日子多久没有过了刘泽真得记不起他们兄弟三人在一起豪饮是什么时候了,这些年忙于沙场征战,忙于处理政务,忙于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真得是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舒畅了。 刘泽递给关羽满满的一碗酒,道:“二弟,来,今夜我们便忘掉一切俗事,来个一醉方休” “好”关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篝火的映照下,关羽的脸愈发的通红。 “干杯怎么少得了俺”张飞拎着酒坛子过来要跟他俩碰。 刘泽笑了笑,端着酒碗道:“苍天为证,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风云如何变化,我们兄弟的情谊,永世不渝来,干” “永世不渝” 兄弟三人一直喝到了大半夜,连平时不曾醉过的关羽都喝得有些恍惚了,张飞则早已躺在帐逢里鼾声如雷了。 刘泽虽然醉意阑珊,但头脑却是特别的清醒,遥望着清冷的夜空繁星点点,前生后世的一切滚滚而来,在汉末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从一穷二白两手空空混到了一方诸侯,娶妻生子,事业初成,这一切的一切,恍如梦中。前世那个温馨的家已经淡薄了,虽然还有几分依恋和不舍,但刘泽知道在有生之年,再想回到后世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而此刻他的肩膀,却承载着更多的责任,他的妻儿,他的兄弟,他的部下,他的百姓,这一切,都无法让他释怀。 东方亮起了一道曙光,又将会是一个崭新的明天又将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刘泽走出了帐蓬,呼吸着清泠的空气,眺望着东方那一轮即将喷薄而出的红日。他明白,这条路将无比的艰难,但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绝对没有停下来的理由千山万水,千难万险,他也决不放弃 吃早饭的时候,潘凤意外地出现了。他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兴奋,远远地就喊上了:“主公主公夫人生了夫人生了请你快快回府” “真得吗”刘泽直跳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烤肉,不是说预产期还有几天吗,这么快就生了。 “自然是真的,属下可不敢欺瞒主公”潘凤滚鞍落马,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虽然大冷天,他额头上还是满是汗珠。 张飞更是一脸的兴奋,拉着潘凤道:“快说,俺嫂嫂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小公子” 张飞大笑着,笑声都惊得一对雪地里觅食的麻雀振翅而飞。“太棒了太棒了喂,大哥,等等俺,俺也要回去看俺的小侄儿。” 刘泽根本就顾不上再理会他们,早已跨上了照夜玉狮子,飞窜了出去,眨眼之间,茫茫视眼之中只剩下了一个小白点。 回到太守府,蔡邕、卢植、贾诩、简雍、张机等人都在,简雍一见刘泽回来,拱手道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喜得贵子”蔡邕等人都是含笑致意。 刘泽和他们寒喧了几句,三步并做两步,跑向了后堂。 蔡琰虚弱地倚在榻上,面色苍白,不过她的眸中却闪着喜悦的光芒。 刘泽抢步来到榻前,紧紧握住蔡琰柔弱的手,看着她弱不经风疲惫不堪的模样,不禁揪心地痛,哽咽着道:“琰儿,辛苦你了。” 蔡琰轻轻地摇摇头,含笑道:“夫君,琰儿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愉悦过,感谢上天,能让我为夫君诞下嗣子,刘家有后,我愿足矣。” “孩子在哪”刘泽也急着想看到刚出世的孩子。 产婆把婴儿抱了过来,刘泽接过襁褓,襁褓中的婴儿白白胖胖,出生还没有半日光景,眼睛已是睁开,乌黑的大眼珠子骨碌乱转。刘泽抱着婴儿坐在蔡琰的身边。 “琰儿,这孩子和你长着多像啊。” 蔡琰眼中全是柔情蜜意,温柔地一笑道:“昨夜妾身梦吞梦紫微星而后便诞下此子,夫君给他取个名字吧。” 蔡邕此时亦进入内室,闻言惊呼道:“琰儿梦吞紫微,此乃异兆。天有紫微宫,是上帝之所居也,紫微星乃斗数之星,命宫主星紫微的人便是帝王之相,此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刘泽却是不以为然,梦日梦月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有帝王之相不过刘泽知道蔡邕精通星象之学,也不好出言反驳,道:“还是由岳父给孩子命名吧。” 蔡邕倒也不推托,抚须沉吟一下道:“既然琰儿梦吞紫微而得此子,三微者,三正之始,万物皆微,便取名刘微如何” “君子慎言微行,圣人知微见著,岳父这微字取得好。”刘泽点头称是,交口而赞。 蔡邕也是相当满意,微言晓义正是儒家所奉行的,自己给外孙取这个名倒也合乎儒理。随后蔡邕道:“至于琰儿梦吞紫微之事,千万不可外传,恐有杀身之祸。”虽然汉室衰微,但命数中带有帝王之相的人还是不可宣扬。 冬去春来,小刘微的满月庆典刚过,邺城方面便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界桥罢兵之后,袁绍一直在招兵买马,屯积粮草,准备与公孙瓒再次开战。次子袁熙在迎娶甄宓之后,袁甄两家联姻,甄家果然不愧是河北首富,出手就是大手笔,首次资助袁家就是一亿钱。有了雄厚的财力支持,袁绍更是如虎添翼。冬歇之后,袁绍兵精粮足,准备向公孙瓒再次开战。 袁绍出兵幽州的决定得到了众将领和众谋士少有的一致赞成,毕竟公孙瓒做为袁绍在河北的头号强敌,不将其剪除必将直接威胁到袁绍的霸业。 不过次子袁熙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父亲明鉴,公孙瓒虽然是我们的头号强敌,但平原刘泽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依孩儿之见,不如先攻灭刘泽,剪除掉公孙瓒的羽翼,再攻打公孙瓒不迟。”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7章 远交近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了袁熙的身上。袁熙生得俊美如玉,一表人才,不过在众人的眼中,袁熙例来是一付花花公子的模样,绣花枕头而己,此番竟然能提出不同的见解,自然令众人皆侧目而视。 沮授呵呵笑道:“二公子多虑了,平原刘泽仅据一郡之地,兵微将少,相对与公孙瓒而言,不过是癣芥之忧,何足挂齿。公孙瓒兵据幽青二州,地广势大,倘若现在不征,势必养虎为患令其坐大。愚以为攻灭公孙瓒乃当务之急,至于刘泽嘛,公孙瓒败亡之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主公弹指挥间,刘泽必将灰飞烟灭。” 众皆称然,就连袁绍也是频频颔首,虽然袁绍与刘泽有切齿之恨,但袁绍现在只将公孙瓒视为头号敌人。 袁熙微微一笑道:“公与先生此言差议,刘泽虽仅有一郡之地,然其战力不俗,其人勇而多谋,胆略过人,当年虎牢一战,各路诸侯皆败独其大破吕布骑兵。界桥之战,若无刘泽从则相助,父亲早已尽得幽青之地了。公则先生认为刘泽乃癣芥之忧,诚不足虑,此乃大谬,平原左近冀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父亲倘若大军远征幽州,冀州必然空虚,此时刘泽若是率兵来袭,冀州必危矣。所以孩儿坚持认为,欲灭公孙瓒,必先除刘泽”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袁熙身上,都不敢相信此一番言论竟然是出自这个纨绔子弟的口中,将战局情势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倘若攻打刘泽之际,公孙瓒出兵相助,二公子如何应对”沮授继续发问道。 袁熙胸有成竹地道:“公孙瓒其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浅,倘若父亲继续应天子诏书与之维持和局,并将我们所据的范阳、涿县二城交还给他,他必定不会轻易出兵。就算他敢出兵,父亲只需遣一上将据守高阳,与之相持,待剪灭刘泽之后。父亲便再无后顾之忧。长驱北伐,必可直捣幽州。” 袁绍哈哈大笑道:“我儿真知灼见,甚合我心。” 众人也是一致的交口赞誉,只有袁绍的长子袁谭表情冷漠。怏怏不快。 袁熙含笑拱手道:“孩儿这几日读兵书。学得远交近攻之略。现学现卖,让大家贻笑了。” 袁绍道:“我儿言之有理,刘泽竖子。数度欺我,不灭之难消我心头之恨,我必亲征之” 颜良文丑挺身而出,拱手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刘泽,又何须主公亲自出马,某等愿领兵讨之。” 袁绍大喜,遂以颜良为主将,文丑、淳于琼为副将,张郃为先锋,郭图为参军,高览为接应使督运粮草,尽起十万大军,分做三路,东征平原。又另派大将蒋奇率兵五万屯兵高阳,以拒公孙瓒。 袁熙回到宅中,对着新婚的妻子一脸的谄笑。“夫人真乃神人也,今日我在堂上用夫人之言,举座皆惊,父亲已经决意派兵征剿平原,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呀。” 甄宓冷漠地推开了袁熙搭在她肩头的手,淡淡地道:“好戏还在后头。” 袁熙兴奋地道:“是啊,夫人的妙计真是好,你没看大哥的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甄宓没有再理会他,独自走到窗前,遥望着东方,眸光中闪动着怨毒的神色。 ┄┄┄┄┄┄┄┄┄┄┄┄┄┄┄┄┄┄┄┄┄┄┄┄┄┄┄┄┄┄┄┄┄ 刘泽拿到了锦鹰卫邺城分署传来的消息,便召众将及谋士商议。袁军大军压境,以平原一郡之力恐难匹敌,贾诩建议刘泽立即与公孙瓒联系,请他出兵相助,去年界桥之战时,刘泽助了他一臂之力,此次平原有难,公孙瓒理应不能袖手旁观吧。 众人也是一致意见,于是刘泽派使者立即前往幽州面见公孙瓒,请他出兵相助,同时平原军队进入一级战备,做好战斗准备。 很快地便拿到公孙瓒的回信,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公孙瓒在回信中称去年和袁绍界桥之战损失惨重,还未能得到补充和恢复,今年在幽州和刘虞的军队打了几仗,军力疲惫,就算能派出一部分的军队南下救援平原,但袁绍派重兵拒守高阳,目前公孙军中缺领军大将,若刘泽这边能让赵云过去领军,或许可能打破袁军在高阳的阻截。 同时刘泽也接到了锦鹰卫幽州分署传来的消息,袁绍与公孙瓒秘密媾和,用范阳、涿县两城换取了公孙瓒不派兵南下。 “讹诈就是赤裸裸的讹诈”贾诩平时很少动怒,此刻却难掩胸中的愤怒,狠狠地公孙瓒的回信扔到了桌上。 张飞更是暴跳如雷。“他娘的公孙瓒,真不是个玩意我们兄弟出生入死,在界桥解了他的围,居然如此以怨报德,真他娘无耻。” 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而是将关注的目光投到了背着手来回踱着步的刘泽身上。十万大军压境,对于平原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刘泽的身上。 公孙瓒的背信弃义,也的确让刘泽很愤怒,但这种结果却是刘泽隐隐可以预测到的。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公孙瓒这么做,完全是基于一个政客的立场,尽管这是一个短视的政客所为。但毫无疑问,公孙瓒被眼前的利益诱惑了,区区两座小城就让他迷失了,历史注定要他为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对于刘泽而言,现在不是骂娘的时候,平原城数十万双目光在盯着他,平原城的生死存亡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所以他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刘泽平静地看了一下,贾诩、徐庶、关羽、张飞、赵云、徐荣、陈到、管亥、潘凤俱在,平原军队的核心指挥力量一个不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径直来到了另一张桌子前,潘凤抢先一步揭掉了桌上的盖布。 桌上,是一个完整的沙盘。比起地图来,沙盘可以充分地体现地形的起伏变化,进行实兵推演。此时桌上的沙盘,完整地呈现了平原郡和周边区域的地貌并详细地标注了敌我双方兵力布署和动态。 对于众将而言,沙盘并不陌生,刘泽早已将它引入到了东点军校的教学之中。此时,众人都围了过来,神情却是无比的凝重。 “诸位,形势大家都很清楚了,没有援兵,等待我们的,将是孤军奋战”刘泽站在沙盘前,目光坚定地说道,“但我们绝不会退缩。袁军十万大军,兵分三路而来,南路淳于琼,统兵三万,经贝丘向灵县攻来;北路文丑,亦是三万人马,经东武向绎幕进攻;中路颜良,统兵四万,经界桥向甘陵挺进。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呀,诸位以为我们如何应对” 张飞率先嚷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十万大军又有何惧,分兵挡住就是了,俺率一路,二哥率一路,子龙带一路,袁军休想踏入平原半步” 贾诩一脸凝重,摇头道:“三将军此议不妥,敌我兵力对比悬殊,分兵应敌的话绝无胜算。” 刘泽道:“依文和之见,如何退兵” 贾诩有些郝颜道:“属下暗自计较,破其一路并非难事,但要连破三路实属不易,容属下再想想。” 敌我形势过于悬殊的情况下,纵然是一等一的谋士也有计穷之时,所以刘泽并没有失望,道:“袁军十万大军采用分进合击的战术兵分三路,向平原方向攻来,依照常理,我军应当是固守城池,依靠坚固的城墙打防御战。但敌强我弱,在外无援兵的情形之下,固守城池只能是坐以待毙。所以我军只有主动出击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方为上策。” “如何才能各个击破”这此发问的是关羽。 刘泽从容地道:“我军可战兵力大约两万五千人,加上军校学生军和后勤亲卫部队,总兵力不低于三万人,可以和敌军的任一路兵力持平,袁军大多为新募之兵,缺乏训练,战力并不强悍,战斗力的优势在我们一方。袁军三路进攻,采用合围战术,看似来势汹汹,其实是破绽百出。南路的淳于琼,贪功心切,冒险突进,现已逼近到灵县西南二十里,这送到嘴边的肥肉岂可轻易放过” 徐庶道:“主公决意要先打淳于琼了” “不错,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首战便要拿淳于琼开刀” 贾诩疑惑地道:“击破淳于琼并非难事,只是破掉淳于琼之后,袁军尚有两路人马,主公必先攻颜良部。颜良是此次进攻平原的主力,无论人数和战力俱在淳于琼部之上,打颜良未必能如打淳于琼般速战速决,而一旦陷入胶着,北路的文丑部定会全师增援,彼时前后夹击,我军必危矣。” 刘泽微笑着道:“谁说我要先打颜良了”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8章 半夜袭营 贾诩更是一愣,道:“难不成主公要先打文丑,可是我军歼灭淳于琼之后位置在南,向北而攻的话必定首先遭遇颜良部,如要想绕过颜良而打文丑的话,只能是回师平原再向北进,但这一来一回,战机必定会延误掉,只怕我军尚未攻击到文丑部,颜良已经兵临平原城下了。” 根据情报显示,颜良文丑两军平行并进,相隔在百里之距上,颜良文丑没有同淳于琼一样冒险突进,而是每日只行军五十里,而后扎营安寨,高栅深壕,严防死守,若想半夜袭营完全没有机会。 “颜良文丑熟读兵书,懂得步步为营的道理,这倒比淳于琼强上不少,不过为将者需要审时度势灵活运用战术,一昧墨守成规拘泥于兵法,离败也就不远了。我的计划如下:全军击破淳于琼的时间不能多于两个时辰,而后挥师北进,抢在颜良部之间通过下青镇,在松庄附近完成对文丑部的攻击,同样也是速战速决,最后便可以回师南下,尾击颜良部。”刘泽边说边用旗子在沙盘做兵棋推演,通过下青镇的道路是唯一一条北击文丑的直线道路,此役的关键所在就是抢在颜良部之前通过下青镇而且不能为颜良所查觉。 贾诩担忧地道:“按照兵棋推演,以我军的最快速度,也只能抢在颜良军三十里也就是半日路程之前通过下青镇,三十里的范围之内颜良肯定会派斥侯兵刺探,我军想要瞒天过海并不太容易。而万一颜良军加快行军速度的话情况会更糟。我军只能在下青镇与颜良打遭遇战了。” 刘泽倒是把握十足地道:“斥侯的问题很简单,锦鹰卫已是全体出动,清除掉袁军的斥侯兵不是难事。至于加速行军的事,颜良这个人喜欢墨守成规,依目前情况看,每日行军五十里极其严格,绝不多行一里,只要我们派一支疑兵,散出风去准备半夜劫营,颜良必然会行军得更老实。” “依主公的推演。我军要在三天之内连打三场恶战。总行军路线五百余里,属下只担心士卒们的体力是不是吃得消” 刘泽面色也凝重起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成败便在此一役” 刘泽训练士卒的方法一如在凤凰谷时的训练法。同汉时的练兵法完全不同。首先强调的便是体能,负重六十斤日行百里是每日的常训课目。象徐荣陈到在汉军中服役过的将领初接触刘泽的训练法很是奇怪,步兵操练基本上是以战阵队列为主。每天清晨士卒负重长跑累得半死不活很是影响接下来的战阵训练。步兵打仗完全是结阵而战,跑得快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打了败仗能跑得快点逃命吗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刘泽训练体能的目的,士卒们的体能提高了,格斗能力也就大幅提高,优胜劣汰,许多体能不合格的士卒被淘汰了下去担任城防一类的兵卒,真正能野战的士卒都是精兵悍将,所以刘泽才有足够的信心以两万多人迎战敌方十万大军,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完全是来自于刘泽所奉行的精兵策略。 但他们不知道,刘泽更大的自信来源于这支部队的速度,兵贵神速,在突击和奇袭战时,部队需要的便是速度,早一刻到达战场,你便拥有比敌军更早一步的先机,胜利的天平必然会向你倾斜。一支可以与敌方骑兵速度相媲美的步兵,那对敌军而言绝对是一场噩梦。 关羽、张飞、赵云、徐荣、陈到等人都站了起来,拱手郑重地道:“主公放心,我等誓死悍卫平原” 刘泽下令道:“诸将听令,全军结集,于今夜子时在灵县西南围歼淳于琼部。” ┄┄┄┄┄┄┄┄┄┄┄┄┄┄┄┄┄┄┄┄┄┄┄┄┄┄┄┄┄┄┄┄┄┄┄┄ 淳于琼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抢在颜良文丑之前攻下平原城,这份首功,他可是当仁不让。淳于琼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了,平原城刘泽的守军,不过才两万多人。区区两万多人,袁绍居然要派十万大军去对付,淳于琼直觉得袁绍畏敌如虎,小题大做。 更让他来气的是,居然袁绍派颜良为主将,让他做副手,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想当年,在做西园八校尉的时候,袁绍任中军校尉,他淳于琼可是右校尉,与袁绍是齐肩而立的。只是袁绍后来混得风声水起,先是做了关东诸侯的盟主,后来又篡了冀州刺史韩馥的位子当上了冀州牧,淳于琼在朝中没有了靠山,只得投奔了袁绍,在袁绍手下为将。 在袁绍手下,淳于琼并没有得到重用,这让淳于琼很郁闷,心想这袁绍一点面子都不给老朋友,看来只有自己去争取了。这次进攻平原,虽然淳于琼是做为副将,不过他却是单独统领一路人马的,在合兵之前,并不受颜良的辖制。这让淳于琼很兴奋,认为他立功的机会来了,只要他率先拿下平原城,此番头功便自然落在他头上,回到邺城袁绍肯定会大加封赏的。 于是淳于琼令他所属的军队倍道而行,每日行军至少八十里方才下寨,探听到颜良和文丑每日只行军五十里,淳于淳暗自窃喜,看来首功非我莫属了。 每日行军近百里,缺乏训练的袁兵又如何能承受如此高强度地强行军,士卒们苦不堪言,抱怨连天,每日宿营时累得精疲力竭,安营扎寨自然早早了事,别人夜间驻军时是高垒深壕,淳于琼的部队却是胡乱地支起帐蓬,随便扎几根树枝当栅栏,至于壕沟拒马等防御工事,压根就没搞。 都尉韩莒子提醒淳于琼,夜间须防敌军袭营。淳于琼大笑道:“我十万大军压境,刘泽早吓得屁滚尿流了,现在估计龟缩在平原城里半步也不敢出来,你们就放心睡大觉吧,我手下三万雄兵,就算刘泽敢来袭营,不把他杀个落花流水我不姓淳” 一路长驱而进,淳于琼的兵锋已是直指灵县。灵县与平原不过相隔百十余里,淳于琼决定明天一鼓作气地就攻到平原城下,胜利已经似乎在向他招手了。 如此长途跋涉,淳于琼也累得够呛,草草地吃过晚饭,淳于琼便一头扎在了帐子里,呼呼睡去。主帅都是这付德行了,手下的兵卒更是东倒西歪,鼾声如雷了,就连营门口站岗执勤的士卒也抱着长枪在那儿打盹。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帐外杀声四起,人叫马嘶,淳于琼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刚爬起来想看个究竟,中军官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淳将军,大事不好了平原军前来袭营” 淳于琼也慌了神了,连盔甲也顾不上穿,提起长枪便冲出帐外,一看情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袁军大营火光四起,平原军如神兵天降一般,向袁军大营肆意冲杀而来。平原兵卒手中尽持一个瓦罐,顺势往火中一投,瓦罐碎裂,顿时火焰暴窜,竟有一丈之高,烈焰腾腾,大营之中,营帐、车辆、辎重、器械皆是引火之物,一旦被瓦罐击中,火势便立刻蔓延开来,整个大营此时已是一片火海。 这瓦罐之内所装的正是汽油,刘泽用瓦罐盛汽油制成燃烧瓶,袭营之际,比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省事的多了,而且效率可以提高数倍。 刘泽率军在子夜时分到达了灵县袁军大营附近,派出去的斥侯回来禀报,淳于琼全无防备,刘泽大喜,如果淳于琼有一丝警警惕的话,此役还是要费一番周章的,但没想到淳于琼居然睡得象一头猪,活该他倒霉刘泽一声令下,关羽、张飞、赵云各率一路人马出击。 平原军的进攻相当地顺利,低矮的栅栏根本就不足以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许多昏睡中的袁军士卒被一阵喊杀声惊醒了,还没来得及爬出营帐,就被锋利的大刀砍去了脑袋。更多的袁兵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营里乱冲乱撞,争着想逃出一命,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淳于琼刚出营账,一只瓦罐便飞了过来,碎在了他的营帐之上,淳于琼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呼”地一声,整个营帐都被烈火给吞没了。暴燃的火星飞溅到了淳于琼的后背上,引着了他的衣裳。淳于琼惊魂失措,身边的中军官倒是,拍灭了他后背上的火。 “淳将军,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中军官催促着淳于琼。 淳于琼很是不甘心,大叫道:“诸军听令,立即集合,准备反击” 在他眼前的袁兵倒是不少,但对淳于琼的命令却是置若罔闻,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半个人理睬他。许多的袁兵身上被火引着了,爬在地上满地打滚,想扑灭身上的火,但地上到处是汽油,一旦沾上一点,火焰立即将他们全身包围。许多袁兵在火海中发出凄厉地惨叫声,最后烧成了一截截的焦炭。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9章 长途奔袭 平原军的几路兵马就如一柄柄犀利地尖刀,轻易地撕裂了袁军的营地,将袁军大军分割成了条条块块,再逐一歼灭之。袁兵就算逃得再快,也逃不过骑兵的追杀,逃不过弓箭的射击,整个袁军大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淳于琼心有不甘地爬上了马背,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夺路而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刘泽竟敢在三路大军的围攻之下轻易地弃平原坚城而出战,不按常规出牌,看来这个人真得是疯了淳于琼哀叹,自己算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此时平原城完全空虚了,自己的失败必将成全颜良文丑的战功。他甚至有些恨刘泽,干嘛要找他的晦气,若是他去偷袭颜良文丑的任一部,这拿下平原的赫赫战功就非他莫属了。 这个幼稚的念头刚刚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后面的喊杀声四起,赵云领着一队兵马追杀了来。 “淳于琼休走”赵云远远地瞧见逃跑中的淳于琼,一拍白龙驹,便向淳于琼这边追了过来。 淳于琼大骇,在巩县之时,他便是败在赵云的手中,赵云的恐怖战力他可是亲眼目睹,那是同吕布比肩的存在,所以淳于琼此时就连半点应战的心思也没有,夺路策马狂奔。 但他的马如何能比得上汗血宝马快,眼看就要被赵云追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都尉韩莒子领一军前来接应,才算是救得淳于琼一条性命。韩莒子那里是赵云的对手。遂是大败,赵云一顿掩杀,斩敌无数,不过在乱军之中,淳于琼和韩莒子总算是捡了两条命,狼狈地西窜而去。 刘泽命令诸路兵马不得恋战,对于溃散之敌也无须追赶,是以此战斩杀颇多而俘获瘳瘳,战斗不过一个半时辰便结束了。刘泽的目的就是打破和击溃淳于琼,并没有打算彻地将他围歼掉。所以淳于琼也算是侥幸地捡了一条命回去。 而后。刘泽即时下令,不再打扫战场,全军集合,向北急行军。目标下青镇。 平原士卒皆是轻装。仅带三日干粮。行军之时,皆是一路小跑。从灵县往西北而行,距离下青镇二百余里。平原军天明时出发,连夜行军不停,只是在中途做过两次休息,第一次在日中之时停留了半个时辰,短暂地进食和饮水,第二次是在夜间,休整了两个时辰。如此高强度的行军,所有的士卒都没有一丝的疲态,这完全得益于平时大强度的体能训练。徐荣陈到等人也是心服口服,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刘泽看似无理的训练法则在此时得到了检验。 到达下青镇的时间是傍晚时分,而西面三十里之外,正是袁军颜良部的大营,营中炊烟袅袅升起,通行在下青镇大路上的平原军每个士兵都清晰可见那笔直的炊烟。 通过下青镇时,刘泽命令所属军队人衔枚,马勒口,不得发出任何的声响,三千弓骑则是下马牵着马走。近三万人的军队除了窸窣的脚步声和轻缓的马蹄声之外,再无一点的声息,悄然地通过了下青镇。 此时的颜良在坐在大账之内,他刚刚接到了淳于琼在灵县被刘泽袭击的消息,淳于琼溃败之后向颜良发出求援信息。 颜良轻蔑地将书信扔到案上,冷笑一声道:“淳于琼这个无用的东西,自以为是,就凭他也想和本将抢功哼哼,日行百里,轻兵冒进,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郭图道:“淳于琼被刘泽击破,要我们去救援,颜将军不知是否派一支援军过去” 颜良摇头道:“我军距离灵县尚有二百余里路程,而灵县距平原仅有百里之遥,只怕我们援军未至,刘泽早已得胜回城了,派援兵前往毫无意义。” 先锋官张郃拱手道:“刘泽兵在灵县,此乃我军千载难逢的良机啊,颜将军,此时平原城一片空虚,我军若是倍道而行,必可抢在刘泽军前攻到平原,平原城必定可以唾手而得” 颜良面沉如水,不为所动,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张将军,淳于琼刚刚犯下的错误你竟然没有吸取半点教训,轻兵冒进,倍道而行,你岂知这是不是刘泽设下的另一个圈套刘泽兵少,不得不走奇险之招,我军兵多,当以堂堂之师正道行之,步步为营,深壕坚垒,又岂让他有可乘之机为将者,贪功冒进,不循章法,岂有不败之理,淳于琼那个蠢货,如果他按兵法行事,岂能有此一败。张将军,前车之鉴呐” 张郃反驳道:“为将者,更应该审时度势,不拘泥于兵法,刘泽此时尚在灵县,又焉能分兵来袭,此等良机,稍纵即失,望颜将军再三斟酌。” 颜良却不理会,道:“儁乂不必再说了,刘泽虽破我一路大军,我尚有七万雄兵在握,以我堂堂之师正道而行,无隙可乘,就算他奇谋百出,又能奈之我何传令下去,将巡营人手加派一倍,严防死守。斥侯兵加大刺探范围,严密注视刘泽军的动向。” 郭图在旁边道:“颜将军,我军这几日派出去的斥侯无一回还,或恐被害。” 斥侯是一支部队的眼晴,没了斥侯这支军队便如同一只瞎眼的老虎,虽然有满身的气力,却也不知向何处使劲。颜良一听就暴怒了,喝道:“岂有此理,为何此事不早向本将禀报” 郭图是随军参谋,斥侯的事正是由他负责,被颜良一顿训斥,脸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道:“在下也正在彻查此事,准备有了结果就禀报颜将军的。” “加派斥侯出去刺探,务必要搞清楚刘泽军队的动向”颜良下令道。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平原军队在拂晓时到达了松庄。 刘泽之所以所选择松庄做为伏击文丑部的战场,是因为松庄这一带是一片丘陵,向北紧挨着一条河,南面则有几处高地,丛林茂密,无疑是一处最为理想的伏击地点。 到达松庄之后,刘泽命令诸路人马按照原先的步骤进入指定位置潜伏起来,命令潘凤指挥锦鹰卫加大对松庄附近袁军斥侯兵的清除力度,同时刺探文丑军的最新动向。 情报很快就反馈了回来,文丑部此时正在距松庄以西二十里的地方宿营,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文丑部预计会在辰时左右抵达松庄。 文丑的行军宿营与颜良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所以刘泽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传令各路人马原地休整,利用敌兵来临前的这一两个时辰吃点干粮喝点水,抓紧时间休息,保证在敌兵进入伏击圈之后士兵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来应战。 很快地,所有的士兵坐在地上,倚靠着土坡,进入了梦乡,整个阵地上寂静无声,清晨的露水都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他们都浑然未觉,从灵县到达松庄,两天的时间突进了三百余里,就算是铁人也差不多累垮了,但他们都是刘泽久经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士,虽然略带疲倦,但斗志未减,此时适当的休息将会恢复他们大部分的体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必将会是一支生龙活虎的武装。 击溃淳于琼,不过是打破袁军围剿的第一步,而伏袭文丑的成功与否,将会成为这次反围剿作战的关键之役,如果顺利地以低伤亡代价击败文丑,袁绍派出的十万大军就剩下颜良一路孤军了。仅对付颜良的这一路人马,刘泽的压力便小了许多,他甚至可以不用任何计谋,从正面与颜良进行决战都有八分获胜的把握。 文丑的部队比刘泽预想的提前了半个时辰到达了松庄附近,之所以提前,是文丑隐隐地感觉了一丝的异样。与颜良部相同的情况,文丑派出去的斥侯如泥牛入海,消失地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文丑不禁警觉起来,斥侯的作用在战场上那是无可替代的,它们就是一支军队的耳目,没有斥侯的情报,这支庞大的军队就聋了瞎了一般。 文丑可不认为这些斥侯的失踪是意外事件,他很清楚地明白,平原军方面显然使用了反刺探的手段,而且派出的部队绝不是一般的斥侯兵,要知道普通的斥侯兵虽然侦察手段一流,但格斗能力却很差,对方要是有针对性地派出精兵来,斥侯兵很难有招架之力。 唯一让文丑困惑不解的是,刘泽的主力部队在灵县击袭击了淳于琼,而灵县与此相隔三百余里,正常行军的话至少也得五六日方才能到达这里,何况中间还隔着颜良的军队,就算刘泽想打,那也只能先和颜良的军队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攻击到这里来。 虽然文丑根本就没有怀疑刘泽有袭击自己的可能,但他还是谨慎地调整了行军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出发。到达松庄的时候,文丑遥望着不远处高地上茂密的丛林,心里还是不由自地咯蹬了一下,喝令全军停止前进。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0章 秒杀文丑 “前方丛林茂密,是一处极佳的伏击地点,你速带人前去查探一下,看看丛林中可有敌人伏兵”文丑对部将都尉眭元进道。 眭元进瞧了瞧前面,好大的几片密林,不禁有些犯愁,道:“文将军多虑了吧,平原军在灵县夜袭了淳将军,就算他们胁生双翅,也不可能飞到这儿。何况前面密林如此之大,没有几个时辰根本就不可能探查究竟,如此一来,岂不耽误了行军” 文丑不禁怒道:“要你查探你去查探便是,若再推三诿四,军法从事” 眭元进畏惧,只得率一队人马上山去查探。 前方的丘陵山地并不太高,却是很崎岖,大片的丛林和灌木肆意地滋生着。眭元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了半山腰,却见几株枯死的大树将上山的路堵得死死的,眭元进带的人手不多,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想要挪开这几株枯树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手下的人更是连番抱怨:“这山里面简直就是鸟不拉屎,文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儿怎么会有敌人的伏兵” 眭元进瞧瞧也是,也就放弃了上山的打算,回去禀报文丑,山上并无一人踪迹。 文丑也没有责问他为何怎么快就回来了,可曾查探仔细,也许连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方才的举动有些多余,便下令全军立即开拨,向东前进。 松庄的道路只有不宽的一条,北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南面则是丘陵起伏丛林密布的高地,三万大军通行在这儿,被挤成了首尾难顾的一字长蛇。文丑命眭元进为前部,自己居中,逶迤而行。 眭元进倒是顺利地通过了这片区域,等文丑率军行至山下之时,突然听到山下丛林中响了梆子声。杀声四声,无数的箭矢如密雨一般,倾泻而下。袁兵一时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死伤无数。 文丑脸色突变,大叫道:“眭元进误我”急急地传令袁军进行反击。 平原军居高临下,山下这条狭窄道路无遮无拦,袁兵想要躲闪箭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慌乱之中,自相践踏,伤亡无数。许多的袁兵为了逃避箭雨,一再地向北面挤去,北面是湍急的河流,许多的士卒被挤进了河里。转瞬间就被急流所吞没掉了。 文丑倒也不愧为大将之才,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挥动长枪拨落箭矢,大声喝令部队不许乱,组织兵力向山上发起冲击。这一段路至少有十几里。如果沿路突围的话,是很难逃出弓箭的覆盖范围,唯一的办法就是冲上山去,抢占制高点,方有一线生机。文丑瞧见那土山并不太高,急令部队强攻之。 但双方交战,占据制高点的一方必占尽优势。从下往上仰攻的一方必然处于劣势,何况双方此时兵力相差无几,这就决定了文丑处境相当的艰难。 袁兵冒着箭雨刚刚攻到半山,一排排的滚木就呼啸着从山顶滚落,拉枯摧朽般地横扫而至,袁兵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扛得了。被滚木扫中的,非死即伤,还有个别袁兵被卷进了滚木里,直接就被压成了肉饼。余者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 连着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文丑也无计可施了。眼瞅着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文丑只得放弃了抢夺制高点的打算,命令士兵顶着盾牌,强行地向前突围而走。 刘泽在山上瞧见了文丑企图突围,便下令各路人马发起冲锋,截杀袁军。 关羽、张飞、赵云、徐荣、陈到、管亥诸路兵马齐出,势如破竹一般,将溃逃中的袁军拦腰截为数段,分而歼之。 此时的袁军,早已是丧了胆,再无能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许多的士卒更是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关羽早在山上瞧见了逃跑中的文丑,擎了青龙偃月刀,胯下的汗血马四蹄腾云,如离弦之箭一般,向文丑冲了过去。前面拦路的有几名盾兵,关羽抡起大刀,手起刀落,将几名盾兵连人带盾劈为了几截,其速度丝毫不减,直取文丑而去。 “文丑小儿留下命来” 关羽从山上冲来,似有雷霆万钧之势,文丑此时已是心胆俱寒,拨马欲走,奈何关羽马快,几息功夫便已追到他的身后,青龙偃月刀裹挟着凌厉的疾风,向文丑砍去。 文丑无奈,只得举起镔铁长枪相架,只听得“咯嚓”一声,镔铁长枪竟然被青龙偃月刀生生地砍成了两截。青龙偃月刀本就是天外陨铁所制,锋利非比寻常,加上关羽马快和居高临下的冲势,以及关羽的十成臂力,文丑的铁枪又如何经得此这一刀,断为两截也在情理之中。 手中没了兵器,文丑更是亡魂大冒,双腿一夹马腹,急欲逃走。关羽那里还再给他逃命的机会,汗血马快,转瞬就追到了文丑的身后,关羽手起刀落,将文丑连头带肩砍为了两段,死尸从马上栽了下去,鲜血狂涌。 文丑既死,袁兵更是大乱,平原军趁势掩杀,不到半个多时辰,除了前队的眭元进率几千人逃亡之外。文丑的三万人马,大部被歼,整个通道上,横七竖八地躺满面了袁兵的尸体,河流之中,浮尸甚至将河道都淤塞了。 根本就顾不上打扫战场,刘泽命管亥带一千人在此处理战俘和善后事宜,其余各路人马,一刻也不做停留,火速集结起来,向南挺进,准备对颜良军发起最后一击。 颜良部与文丑部平行而进,两者保持着百余里的间距,刘泽在松庄击败文丑之后,颜良部已然通过了上青镇,向平原方向逼近。颜良令张郃为前部,统率一万人马前行,自己则率大军跟进,四万人马摆成了一字长蛇形,长驱而进。 刘泽的计划就是长途奔袭,从侧后翼发动攻击,直接将颜良的一字长蛇拦腰斩断,在颜良还没有得到文丑战败的消息之际,果断地将其拖入到决战之中,否则颜良一旦得到文丑败亡的消息,必然畏惧,不敢再与刘泽野战争锋。一旦颜良据城而守或者高垒坚营,再想速战速决就不是易事。所以刘泽松庄战役之后,根本就没有停歇半刻,直接向颜良部发起了奔袭。 连续的战斗和长途行军,最是能考量一支军队素质,刘泽相信,自己的这支军队经过战火的洗礼,必将会成为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百战雄师,征战天下的路才刚刚起步,勇者无惧,属于这支军队的荣耀之旅也将会从这场平原保卫战拉开帷幕,他们必将走向辉煌。 一百余里的路程,一支军队的按正常行进的话需要两天才能完成,刘泽的部队从戊时出发,经过四个时辰的急行军,在酉时末刻追上了颜良的部队。没有丝毫地休整,刘泽命令军队立即向颜良部发起了猛攻。 担任主攻任务的依然是关羽所率的一部人马,从颜良部的左侧后翼发动了犀利的攻势。 此时的颜良并未乘马,而是坐在赤色麾盖的车舆上,遥望红日西沉,颜良正准备传令停止行军,准备扎营安寨,左侧翼的袁兵阵线突然起了一阵混乱,颜良不禁皱眉道:“何事骚乱” 很快有人报了上来:“启禀颜将军,大事不好,平原向我军发起攻击” 颜良不禁微微一怔,这怎能么可能,平原军就算攻击,也只能是从南面也就是右侧翼发起攻击才对,他们是如何绕到北面的既然能从北面发起攻击,那么文丑的部队定然遭到了不测,可为什么没有得到文丑部与平原军交战的讯息 淳于琼溃败之后,颜良虽然没有救援,但依然对平原军做出了防备,将他所属最精锐的部队调到了右翼,严密防范可能来自南面的袭击。可他万万想不到的却是平原军居然会出现在他的左侧翼。 “是不是平原军的小股人马骚扰”颜良判断左翼出现的平原军很可是一支疑兵,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刘泽真正的主攻方向还会是在南面,无论如何刘泽的军队也不可能在灵县击败淳于琼之后绕到北面去。 “敌军的攻势非常地猛烈,我军左翼已然抵敌不住,可以肯定是敌人的主力部队无疑。”向颜良报告的将领确切地说道。 “刘泽出现在我军的左翼,那文丑将军那肯定已然被击败,三天之内,行军六百余里,连续击破我两路大军,刘泽他是如何做到了难不成他手下全是骑兵不成”郭图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刘泽手下只有三千骑兵,这消息十分的确凿,只凭借三千骑兵,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击败我两路人马六万大军的”颜良斩钉截铁地道。 “可”郭图依然是困惑不解。 颜良倒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刘泽已经出现了左翼,并且发动了攻击,就算自己不想打也不可能了,虽然是仓促应战,但自己手中好歹还有四万人马,占据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拼力一战,亦可力挽狂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1章 刀斩颜良 “传令右翼的军队,立即向左翼靠拢。左翼的军队收缩防线,阻截敌人的攻势,等待与右翼的军队汇合之后,立即发起反击”颜良坐在麾盖下,根本就没下车的打算,刘泽的军队不过才两万多人,经过两场战斗,虽然还不清楚减员多少,但不可能吃掉六万人没有伤亡吧,何况刘泽的军队长途行军,此时再发起攻击,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力尚不穿鲁缟,如何能撼得动他的四万大军所以颜良镇定自若地下达了命令。 他回头又对郭图道:“烦请郭先生前住前部令张郃火速回援,前后夹击,必可大破刘泽” 郭图领命,急急地赶往前军去了。 颜良的如意算盘很快地就打空了,他的精锐部队大多配属在右翼,左翼的兵力较为薄弱,原本他以为左翼收缩防线,再怎么也能支撑个一时半刻,只要将右翼的精锐主力调动过来,立即可以投入反攻。 但左翼的崩溃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关羽、张飞、赵云、徐荣、陈到五路兵马齐出,就如五柄锋利的尖刀,转瞬之间便将袁军左翼的防线撕了个粉碎。平原军的速度太快了,许多袁军的士卒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脑袋就不知道去了何处。整个左翼乱作为了一团,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队形来,颜良收缩左翼防线的命令虽然是传达了过来,但根本就无法执行下去,兵找不到将,将寻不见兵,在平原军强大的的冲击之下,袁兵左翼顷刻间就已经是分崩离析了。 关羽率兵长驱而进,遥望着颜良的红色麾盖便杀了过来。 兵败如山倒,这时的颜良才发现他远远地低估了刘泽军队的战斗力,太惊人了,太恐怖。恐怖地令人不敢想象,他所统率的河北大军,亦是善战之师,可他的军队在刘泽的面前。脆弱的就如同一张窗户纸,一捅就破。 遥望着关羽率兵气吞山河,在河北军中冲杀开来,如劈波斩浪,河北军纷纷溃逃,皆是不敌。颜良惊问道:“此何人也” 有识得关羽者答道:“此乃虎牢关战吕布的关羽,乃刘泽手下第一悍将。” 颜良急道:“取刀牵马过来,本将军会他一会”手下的人匆匆地将颜良的马牵来大刀取来,颜良跳下车舆,刚刚跨上战马。手中的刀还没拿稳,关羽已经拍马赶到了。 擒贼擒王是关羽的拿手好戏,关羽最擅长的,就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的首级,今天也是该着颜良倒霉。远远地就被关羽给盯上了。关羽马快刀沉,河北诸兵根本就无人可挡,也不过就是几息的时间,关羽已扑颜良的马前了。 关羽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双臂灌力,一刀“力劈华山”就砍了下去。 颜良仓皇之间。举刀相迎,两柄大刀撞在一处,火星四贱,颜良只觉得双臂双麻,虎口鲜血直流。 “好再吃我一刀”关羽拨回马头,旋风一般地又冲了过来。用足了十二成的力道,一刀“泰山压顶”以雷霆之势直奔颜良的脑门就砍了过去。 颜良只能举起刀柄接架,“当”的一声,颜良的刀柄显然要比文丑的枪柄结实,没有被砍成两截。不过那精钢所制的刀柄竟被青龙偃月刀生生地磕出了一个豁口,而且直直的刀柄被砸成一道弧线,远远看去,颜良手中握得不象是一把刀反象一张大弓。 不仅如此,关羽大刀砍下来的时候,颜良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胸口发闷,气血上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此时的颜良,兵器被毁,受伤不轻,自然是无心恋战,便想拨马而逃,关羽哪里容他逃走,两马一错镫的功夫,青龙偃月刀如电光火石般地向颜良的的脖梗削去。颜良还想拿刀相架,可他手中形如长弓的大刀却不听他的指挥了,一刀落空,却见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确地在颜良脖间通过,颜良也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地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郭图赶到张郃前军的时候,张郃也得到了左翼被平原军袭击的消息,不过对于郭图要求立即回兵救援中军的命令张郃却有不同的看法。 “郭参军,我军此时被平原军从左翼攻击,此时前部如果回援的话,必然与我军乱兵撞在一起,非旦救不了中军,而且极易被乱兵冲散阵角,唯今之计,只有迂回到敌军的侧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采用和敌军同样的战法,攻击敌人的侧翼,便可解我中军之危。” 郭图却不同意。“颜将军下令张将军立刻施援中军,敌军攻势很猛,倘若颜将军有失,这个责任恐怕你负不了吧” 张郃固执己见:“我军一字长蛇布阵,击首而尾至,击尾而首至,击中而首尾俱至,末将率前部迂回攻击敌军的侧翼乃是正解。直接回援的话非但救不了中军,反而被乱军拦阻,阵角大乱,彼时敌军如果发动全面进攻的话,我部亦难逃败绩。颜将军麾下尚有三万人马,就算抵敌不住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崩溃,只要我部能迂回到敌人侧翼,敌军被我军前后夹击,定然大败。” 郭图只是谋士,并不掌领兵之权,拗不过张郃,只得道:“张郃,你既然一意孤行,一切后果便由你来负” “这个自然”张郃自认为自己的策略并没有错,平日里他与郭图也不睦,此时自然也懒得搭理,当即下令前部人马向后退,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调转枪头,沿着左侧的道路向平原军的侧后翼发动攻击。 关羽阵斩颜良之后,将颜良人头高挑在刀尖之上,大喝道:“颜良人头在此降者免死” 河北军本来在平原军的冲击之下早已是溃不成军了,此时颜良一死,更是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整个中军包括左右两翼全然崩溃,平原军五路人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就在此时,中军官向刘泽禀报道:“启禀主公,我军侧后翼遭到敌军攻击,伤亡惨重” “领军者何人”刘泽微微一怔,想不到袁军在大败之际尚还有反击之力。 “袁军先锋张郃。” 刘泽点点头,这就难怪了,这张郃可不一般,虽然在袁绍手下不得重用,然而归降曹操之后,却是大放异彩,征渭南、战汉中、破江陵,战功彪柄,长途奔袭街亭,让诸葛亮铩羽而归,最后被司马懿算计才惨死于木门道。史书上称他用兵巧变、善列营阵,长于利用地形,位列曹营五子良将。其人用兵巧变果然不假,一般中军遭遇敌袭,前队必将立即将回援,但乱军丛中,队列难存,自相践踏,反受其累,张郃善于审时度势,尾击敌军的后翼,的确有巧变之才,若非关羽阵斩颜良,袁兵大败覆水难收的话,这一战谁胜谁败还很难预料。 张飞大怒,对刘泽道:“待俺老张去会会他” 刘泽摇头道:“张郃固然知道前队不可轻易掉头的道理,三弟此时若是回援后队,岂不自乱阵角,让张郃更有可乘之机” “那就让那张郃在后队肆意杀戳不成”张飞忿恨地道。 刘泽也无可奈何,此时若是率军回转去迎战张郃,自己的阵线必然乱成一团,这可不是刘泽希望看到的,刘泽果断地下令道:“各部人马无须理会张郃在后面的攻击,全力追杀袁兵中军残部,命令后部的徐庶,且战且退,避免与张郃纠缠。” 徐庶此时担任后队指挥,面对张郃近乎孤注一掷的进攻,只能是收缩兵力,且战且退,向刘泽的中军徐缓靠拢。不过后队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伤亡亦是不小。 在平原军的疯狂攻击下,河北军的中军几乎是全线崩溃了,所有的乱兵向着张郃部队的方向逃窜,此时的战场之上的袁军中,也只有张郃的部队尚有完整的建制存在,渐渐的,逃窜的袁兵都汇入了张郃部队的后翼。 刘泽下令所有的部队都全力向张郃的后队发起攻击。此时若是从空中俯看,就会看到一个奇妙的景致,两队人马,就如同两条巨蟒一般,盘距在大地上,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互相追着着对方的尾部,一口一口地吞噬着对方。 “报,平原军开始进攻我部后卫部队,我部抵敌不住,伤亡惨重。”传令兵向张郃报告后队遇袭的情况。 郭图顿时慌了神,急急地向张郃道:“张将军,这该如何是好”颜良已经死了,郭图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张郃身上,张郃若要战败,这乱军这中焉能存命。 张郃心中一凛,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刘泽果然非常人也,如此战法,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传令全军,不要理会敌军在后队的攻击,全力以赴地攻击敌军的后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2章 河间张合 郭图看看一片混乱的战场,他们现在进入的位置已经到了原先颜良中军所处的位置,地上几乎铺满了尸体,“张将军,如此打法,我们能脱困吗”郭图战战兢兢地问,他现在已经不再奢求胜负了,能逃得性命就是万幸了。 “不能。”张郃也是一脸凝重地道:“现在的情形就如同两条大蛇,互相地在吞噬对方,也就是说在拼消耗,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只到战至最后一人。” “依张将军之见,这最后一人是我方吗” 张郃摇摇头,道:“从现在的兵力及士气上看,平原军完全占据了上风,我军被吞掉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郭图顿时绝望了,满眼的死灰。 张郃接着道:“不过平原军就这点家底,我想刘泽也肯定舍不得拿来拼掉,就算他想吃掉我们,也必将会付出沉得的代价,我想这是刘泽所不能承受的。” 刘泽的此时的心思,和张郃料想的一般无二,两股人马就这么绞杀下去,虽然己方占优,但吃掉对方自已也必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这正是刘泽不能承受之痛。袁绍兵多将广,就算这十万人全军覆灭,也未必能伤得了他的元气,但平原军就不同了,这次参战,出击的几乎是平原的全部力量,伤不起呀 “河北四庭柱,多皆是浪得虚名,唯有张郃称得上是实至名归,无愧于五子良将的称号。传我军令。各部停止追击,与袁军脱离接触。”这种消耗战的确不是刘泽所能承受的,这种仗再打下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刘泽相信,如果张郃够聪明的话,也会选择休战。 “报张将军,敌军的攻势停止了。”传讯兵很快将后队的消息报了上来。 张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传令道:“前队停止追击敌军,保持阵形不变。” 两条巨蛇终于松开了口,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态势也终于为之改观。两军平行列阵。双方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刘泽纵马而出,遥遥地向袁军阵营喊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今日刘某能与儁乂将军交手。乃平生之幸也。权且罢兵。来日再战如何” 张郃见刘泽提议讲和罢兵,他自然不愿再战,也就出马道:“今日我军惨败。张某斩愧之至,多谢刘太守手下容情,异日定当重整兵马再来一战告辞” 刘泽呵呵一笑道:“但请儁乂将军回禀袁车骑,你我双方并无深仇死怨,又何须刀兵相见,请袁车骑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失了邻邦之谊。” 张郃自收拾残兵回冀州去了,行至半路,遇到了高览率兵接应,乃道袁军惨败详情,两人唏嘘不己,引军直奔邺城。 刘泽亦是整肃兵马,打扫战场,回师平原。 此次平原保卫战,刘泽率军三战三捷,连斩袁绍手下颜良、文丑两员大将,重创淳于琼部,只有先锋张郃率残部万余人侥幸而还,刘泽以不足三万之师,用极小的代价,完胜十万袁军,创下了战争史上一个奇迹。 ┄┄┄┄┄┄┄┄┄┄┄┄┄┄┄┄┄┄┄┄┄┄┄┄┄┄┄┄┄┄┄┄┄┄┄┄ “岂有此理我十万大军竟然如此惨败,颜良文丑乃是我之心腹爱将,竟然双双殒命,气煞我也郭图,你这参军是如何当的”袁绍几乎暴走了,将一腔怒火都洒在了郭图的身上。 郭图惶恐地道:“主公休怒非是属下不尽力,颜良将军被困之际,属下亲赴张郃将军所部,言辞恳切地请求张将军率兵救援颜良将军,可张将军一意孤行,不愿救援颜良将军,以致颜良将军孤军奋战,终不敌被杀。” “什么张郃他竟敢见死不救,你此话当真”袁绍勃然大怒。 “属下绝无虚言,敢和张郃当面对质另外属下怀疑张郃有通敌之嫌,颜良将军身死之后,我军大败,刘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需再攻片刻,我军必将全军覆灭,可刘泽却没有再进攻张郃,反而撤兵了,临撤之时,他还与张郃有言语往来,谈笑自若,属下当时便心生疑窦,请主公明察”郭图极欲推卸责任,不惜血口喷人,不过这些事情并非是无中生有,郭图为了诬陷张郃,只将对张郃不利的情形说出来。 “来人,传张郃、高览、淳于琼”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下令道。 三人俱在堂外,一听袁绍传唤,便一齐进来,向袁绍施礼地道:“参见主公” 袁绍脸上阴睛不定,目光挨个在他们身上打量着,瞧得三人都心里直打鼓,此番出兵可以说是惨败而归,还折了主将颜良,三人不知自己将受何等责罚。 “淳于琼,你轻兵冒进,疏忽大意,被刘泽偷袭营寨,损我兵将,丧我军威,你该当何罪”袁绍首先问责淳于琼。 “属下自知罪重矣,请主公责罚”淳于琼惶恐地跪伏于地,叩首道。 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念在你对本公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你死罪,降你为中郎将,罚俸一年以为惩诫,下去吧” 淳于琼大喜过望,叩首谢恩,退了下去。淳于琼虽然首败于刘泽,但溃败之后,收拢了近半数的残兵,损失居然是三路人马中最少的一路,比起掉了脑袋的颜良和文丑来,淳于琼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袁绍面沉似水,转视张郃道:“张郃,郭图说你不奉军令,视颜良在危难之中不救之,以致颜良兵败被杀,可有此事” 张郃看了一眼郭图,郭图此刻正坐于袁绍左下首,微闭双目,怡然自得。平日里张郃就与郭图多有不睦,此时他恶人先告状,张郃倒也没有意外,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启禀主公,当时情况危急,我军后部遭到刘泽军队攻击,阵营大乱,末将统率前部人马若是直接回去救援,必然与我军自撞一气,不但无法解危,还将会自相践踏。末将思量再三,决定迂回到敌人的后翼,攻击敌军后队,可以同我中军前后夹击,反制敌军。” 郭图开口道:“张将军,郭某当时再三言之,颜将军被敌人围困,危在旦夕,可你却一意孤行,不顾颜良将军的生死,执意要迂回到敌人后队去,并称一切后果由你自负,郭某说得不差吧” 张郃暗暗皱眉,郭图的话当真歹毒,他当时的确说过一切后果由他来负的话,但他原本没弃颜良于不顾的打算,只不过是想通过另一种合适的方法去救援,可郭图却是断章取义,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身上,一旦他承认,就等于是坐实了不救颜良的罪名。 “不错,末将的确说过所有的责任由我来担。”张郃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大丈夫敢做就敢当。“末将当时认为颜良将军尚有三万大军在握,纵然遇到敌袭,支撑一两个时辰应当是不难,只要末将迂回到敌军后侧,前后夹击,不光能解颜良将军之危,更能挽回败局。只是末将未曾想到颜良将军竟然速败,以致功亏一篑。” 袁绍的脸色铁青,在诸人则是议论纷纷,有的说张郃应该为颜良被杀负责,有的说张郃处置恰当并无过错,相互争论,莫衷一是。 田丰素来与张郃相善,用出言道:“主公,我认为儁乂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为将者就应当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其时我军遇袭,阵脚大乱,儁乂若是直接回兵的话,必陷入乱军之中,不仅救不得颜将军,而且还有全军倾覆之险。儁乂果断迂回到敌人后翼,乃是最明智的举措。是役我军三路皆损,独儁乂全师而还,也算得上是奇功一件。” 袁绍冷哼一声道:“颜良的军队全军覆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张郃那你告诉本公,你缘何得以全师而还” “我军与平原军相互绞杀在一起,互有胜负,刘泽率先退兵,我军才得以保全。”张郃据实以告。 “噢,那本公且来问你,彼时是刘泽军占据优势还是你部占据优势” “是刘泽军占据优势。” 袁绍重重地哼上一声,道:“既是刘泽军占尽优势,为何他不乘胜追击反而主动退兵” “这个末将的确不知,刘泽用兵奇谋百出,末将的确难以揣测其意。”虽然张郃算定刘泽主动撤兵可能与不想拼消耗战有关,但这仅仅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没有确切证据,张郃也不能把主观的看法说出来。 袁绍的脸色极度的阴沉,冷笑两声道:“儁乂此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据本公所知,刘泽退兵之时,还主动与你说话,谈笑风声,全然没有拼命搏杀之意,这个你做何解释。” 张郃道:“这个末将也不敢妄言,刘泽出言相询,末将也只是以礼相对,他还请我转告主公,莫听信小人之言,妄动刀兵,失了邻邦之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3章 叛出冀州 “好一个邻邦之谊,他刘泽在界桥助公孙瓒杀我兵士之时怎么就不顾念邻邦之谊了”袁绍脸色勃然大变,重重地一拍几案,喝道:“大胆张郃,分明你就是私通刘泽,陷我军于绝境,害我颜良文丑两位大将性命,来人,将张郃推出辕门斩首” 刀斧手立即上前,从左右擒住了张郃的双臂。张郃奋力一挣,凛然地道:“主公,郃忠心主上,日月可鉴,绝无通敌之意若因兵败之责,郃甘愿赴死,但郃绝无背叛主公之心,请主公明鉴” 田丰上前谏道:“儁乂忠心耿耿,绝无降敌之可能,丰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之。” 沮授也道:“大敌当前,主公切不可因疑言而自斩大将,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众人也皆是为张郃告免。 袁绍不禁沉吟不决。 郭图一看情势不妙,进言道:“张郃通敌虽无直接证据,但颜良文丑乃我河北栋梁,枉死于平原之役,殊难瞑目,诸军皆怒,主公切不可心软失了军心。” 袁绍乃沉声道:“张郃身为先锋,却陷主将于死地,本欲取你人头以祭颜良文丑在天之灵,得众人告免,权且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恕,来人,拖出去重责两百军棍,以敬效尢” 堂下的兵卒立即将张郃拖了下去。 虽然张郃逃得性命,但那两百军棍也不是儿戏。轻则骨断筋伤,重则就落下残疾,高览上前道:“主公,张郃将军并无过错,不可受此重刑” 袁绍怒道:“好你个高览,本公还尚未追究你身为接应使的失职之罪,你反而诘问本公奖赏不明,岂有此理,来人,将高览给我乱棍打出” 从军士奉命乱棍将高览打出堂外。高览虽然挨了几棍子。到也无碍,只是他面色铁青,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而去。 袁绍坐回到了他的席子上。挺直了腰杆。轻咳一声。端出一付威严的架子,沉声道:“此番刘泽斩我颜良文丑二员爱将,殊为可恨。如此深仇,岂可不报我这便尽起冀州之兵,尽屠平原,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袁谭立即起身应道:“孩儿愿领前部人马征伐平原” 袁熙一看被袁谭抢了先,也赶忙道:“孩儿也愿随父亲出征” 袁绍点头嘉许道:“我儿有此志,为父甚感欣慰。传我军令,冀州所有兵校克日集结,准备攻打平原” 沮授谏道:“主公息怒,我军初败,军心不稳,不宜再兴兵出征。何况公孙瓒虎距幽州,我军若是顷巢而出,冀州必空虚矣,如果公孙瓒派兵来袭,何以应之,请主公三思” 袁绍拂袖道:“我意已决,无复再言” 高览回营之后,越想越郁闷,自己只是负责押运粮草的,又不曾卷入前方战事,粮草辎重也一无损失,颜良文丑死了关我屁事,袁绍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喝令将他乱棒打出,这口气高览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也不顾军中禁酒的军令,一口气将一壶酒灌到了肚子,只喝得头昏脑胀,径直赴张郃军营去了。 张郃刚刚受完刑,趴在榻上让医匠给他敷金创药,整个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触及伤口,那可是撕心裂肺地疼,但张郃却是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高览进来便看到了张郃的伤,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儁乂兄临机巧变,进退得法,在全军崩溃之时犹能保得本部人马不失,也保全河北军的颜面,此役非但无过实乃有功,主公却是赏罚不明,让儁乂兄受苦了。” 张郃忍着巨痛将衣服穿上,淡然地道:“郃身为先锋,未能保得主将性命,受罚也是应当的。” 高览恨声道:“有郭图这种奸佞小人在,此番只是受些刑仗,可下回儁乂就能觉得保住性命了吗” 张郃不禁为之语塞,此番事件之后,郭图必将会成为他不死不休的仇人,而且郭图深得袁绍器重,只要他时不时地进点谗言,张郃绝没有好日子过。 “儁乂视袁车骑如何”高览突然地问了张郃一句。 张郃微微一怔,道:“元伯缘何有此一问” 高览道:“袁公外宽内忌、多谋少决、任人唯亲、听信谗言、赏罚不明、有才而不能用,知善而不能纳,不过是倚仗四世三公的名望而已。” 张郃环视左右,急道:“贤弟岂可妄言,此话若是传到主公耳中,当有杀身之祸” 高览却不以为然地道:“某所言句句非虚,儁乂兄以为如何” 张郃皱眉道:“我等既是本初公的僚属,岂可妄言主上是非。” “儁乂兄刚刚与刘泽交过手,不知对刘泽其人有何看法”高览话题一转,向张郃提到了刘泽。 张郃沉吟片刻道:“刘泽用兵如神,料无遗算,纵是卫霍重生,那也难与之匹敌。单单就是这次战役,三日之内,行军六百余里,三战连捷,当真是令人匪意所思。夜劫淳于琼、伏击文丑,腰斩颜良部,每一仗都堪称是经典之役,我至今都没有搞明白刘泽是如何在灵县击溃淳于琼之后实现绕过我中路大军而北击文丑,这一战绝对是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以三万之师面对十万大军的三路围攻,竟然如此地从容不迫,集中优势力兵力,各个击破,这份胆略,这份气度,当世之间,恐怕无人能与之争雄。”英雄重英雄,张郃虽然和刘泽互为对手,但这并不妨碍张郃给刘泽极高的评价。 高览点点头道:“刘泽平黄巾讨董卓战功赫赫,却从不恃功自傲,主政平原以来,惩治豪强、恩泽百姓,在平原多有仁德之名,此乃真明主也,虽然势不及袁绍,但假以时日,必为伟器。” “依元伯之见,可是要”张郃也隐隐明白高览的意思了。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在袁绍帐下,你我兄弟不光难有出头之日,更有性命之忧,我已决意弃袁而归刘,不知儁乂兄如何”高览口气坚定地道。 张郃摇摇头道:“忠臣不事二主,既然我决意投效本初公,自当誓死效命。” 高览急道:“儁乂兄,你好糊涂,就算你有心效愚忠,袁绍能容得下你吗郭图居心叵测,时时谗言陷害,今日之事便是明证,得众人力保,你才没掉脑袋,但袁绍就此能信任你吗郭图能捐弃前嫌不再害你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来的话,迟早要命丧在小人之手。” 张郃沉吟未决。 “儁乂兄,不要再犹豫了,在袁绍帐下,你我时时有性命之虞,与其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倒不如趁早反出冀州,大丈夫宁可沙场捐躯也绝不枉死于小人之手儁乂兄难道忘了麹将军是如何死的了吗”高览也急了,他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叛逃了,说什么也得拉上张郃才是。麹义在界桥之战中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就是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将,最后被袁绍以恃功骄恣的罪名给杀了。 袁绍杀麹义,可以说是平生的一大败笔,就算麹义有功盖震主的嫌疑,但他却没有反叛的打算,袁绍毕竟还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就学着汉高祖刘邦大杀功臣,实为不智之举。杀掉的也许是麹义一人,但寒掉的却是千千万万将士的心,如果不是麹义之事,高览也不可能生出叛逃之心。 张郃思之再三,也终于咬牙道:“非我欲叛也,乃是冀州实不相容,那就依贤弟之言吧,不知贤弟计划何时动身” 高览见张郃应允了,喜不自甚,道:“儁乂兄勿急,我们既已定下投奔刘太守,再怎么也得送一份见面礼才是,何况儁乂兄有伤在身,这几日就先安心养伤吧。” “贤弟有何好主意” “袁绍已决定倾全州之兵力攻打平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小弟早已备下火烛一根,等他集齐粮草,自有好戏来看。”高览掌管的正是粮草事务。 经过十几天的筹备,袁绍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是整装待发,这日袁绍升帐正准备召集众将,突见邺城东南方向浓烟滚滚,惊问何故。 “报粮草大营失火了”哨马飞报袁绍。 袁绍大惊,道:“高览这个混帐东西,他是如何看管粮草大营的速传他来见本公” “启禀主公,这火正是高览放的,此时高览张郃二人已反出冀州,投奔平原去了。” “什么”袁绍盛怒之下,将几案掀翻在地,“这两个逆畜,居然敢叛我速派蒋奇带兵前去,将张郃高览给我擒回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实难泄我心头之恨” “主公,蒋奇将军已被派往高阳据守。”侍从提醒袁绍道。 袁绍恍然才想起来蒋奇已不在身边,念颜良文丑已逝,张郃高览又叛,堂堂河北军的庭柱竟全然垮掉,不禁是又忿恨又恼怒。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4章 走为上计 “父亲放心,就由孩儿率兵将那两个叛贼擒回来交由父亲发落。”袁谭此时挺身而出。 袁绍心中略慰,又命袁熙前往粮草大营救火,那里可屯着几十万斛的军粮和草料,没有了粮草,大军如何征进。 高览和张郃存心要烧毁粮草,又岂会手下留情,放火之时,高览命人四处八方各引一把火,整个粮草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等袁熙来救时,粮草大营早已是一片灰烬了。袁谭追了一阵,也是失望而归,张郃和高览既然决定要逃,这些日来早就精心地策划好了逃路路线,袁谭又岂能追得上。 袁绍大为愤恨,却也是无可奈何,几十万斛的粮草被毁,只能是重新筹措了,进攻平原的日期也只能是一拖再拖了。 ┄┄┄┄┄┄┄┄┄┄┄┄┄┄┄┄┄┄┄┄┄┄┄┄┄┄┄┄┄┄┄┄┄┄┄┄ 刘泽在平原接待了张郃高览,喜出望外,厚礼以待,暂委以军司马之职。知张郃高览焚烧掉了袁军的粮草,迟滞了袁绍的进攻,更为惊喜,直赞张郃高览立下了一件奇功。 “袁军欲起三十万大军来攻平原,虽然粮草被焚,但两三个月内必可重新筹措得到,彼时大军压境,以平原孤城之力,恐难匹敌,主公宜早做打算。”贾诩提醒刘泽道。 刘泽点头称是,以三万军队击溃十万人马,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若再要去对阵三十万人亦能胜之,那估计就是神话了,刘泽可没有缔造这个神话的想法,与十倍于己的军队交战,在绝对优势面前。任何奇谋诡计都是苍白的,战场之上真正拼得还是实力,刘泽还没有以卵击石的打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袁绍想要平原城。送给他也无妨”刘泽走到了地图前面。平原郡治下十县,黄河穿郡而过。河西七县:平原、安德、鬲国、西平昌、般县、乐陵、厌次;河东三县:高唐、祝阿、漯阴。唯今之计,也只是能放弃河西七县,退守河东三县,凭借黄河之险。或许还有一战的可能。再若不敌,也就能向青州腹地退却了。 刘泽立即下令关羽、徐庶领兵一万率先东渡,在黄河东岸构筑防御工事,赵云统率三千骑兵驻防青柳镇,严密注视袁军动向,太守府部分官吏先期迁往高唐县分署办公,东点军校也在第一期的迁移名录之中。还有各类的工坊、工匠,粮秣辎重、器械物资等等,都优先转运。 平原城的四座城门口,也张帖告示。言袁兵将犯,平原孤城不可守,今刘太守欲东渡黄河,无论男女老幼,愿从者,从即日起赴河东三县暂避兵祸。 告示一贴出来,民皆沸扬。以于大多数的老百姓来说,土地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失去了土地,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前几年黄巾之乱时,百姓们都深受其害,苦不堪言,自从刘泽来到平原,外除黄患,内平豪强,老百姓总算是过上了太平的日子,丰衣足食,但眼瞅着这太平年月过不下去了,老百姓对平原土地还是恋恋不舍。 但冀州传来的消息却是很让震惊,袁绍已经在秣兵厉马了,还扬言将屠尽平原城,为死难的颜良文丑祭典。消息传开,百姓们都慌了,虽然土地宝贵,但性命更宝贵,没有性命什么就都没有了,很快地,大多数的百姓还是选择了加入流民的行列,去河东三县躲避兵乱。 平原郡的人口在黄巾之乱前曾达到百万之众,搁在大汉十三州里面,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大郡了,黄巾之乱后,人口锐减,但也基本维持在三四十万人左右,刘泽主政平原这几年,生活安定,人口有增无减。这么庞大的人要渡河,那可不是小事,黄河上的几个渡口每日人满为患,拥挤不堪,渡船往来穿梭,昼夜不停,依然难以缓解难民潮。 刘泽派陈到率军到前往渡口维持秩序,渡口那边传来消息,每日因拥挤践踏致死的人数居高不下,就让刘泽很是痛心,大混乱必然会带来秩序的大崩溃,平原的和平一旦被打破,这种混乱的局势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大撤退引发的矛盾层出不穷,最让刘泽头痛的还是粮食的问题,虽然平原这几年仓禀殷实,但真正要供给几十万军民的口粮时,刘泽也感到了捉襟见肘。刘泽派出兵士逐家逐户地督促老百姓扔掉多余的不易携带的物品,尽可能的把每一粒的粮食都带上。 刘泽将军队的伙食标准下调了,连他自己每天也只能吃两顿饭,早上一碗粟米饭,晚上一碗粥一块饼,虽然粮食储备还很充足,但刘泽未雨绸缪,也许未来的一段时间将是最困难的时期,在这最困难的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应当同舟共济,共担风雨。 蔡邕和他的书以及印刷坊都在第一时间撤离了,刘泽也劝蔡琰先撤,可蔡琰死活不肯,说什么也要跟刘泽在一起,对此刘泽也很无奈。 张郃高览的一把火的确为刘泽赢得不少宝贵的时间,但袁兵的来势远比刘泽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距离火烧粮草大营方才一个半月的时间,袁绍已经在邺城祭旗,统率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越过了界桥,向平原方向杀来。担任先锋的,正是袁绍的长子袁谭,亲统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直逼青柳镇。 袁谭率兵长驱而进,不恤士卒体力,每日行军都在百里上下,每日结营别说深壕高垒了,就连栅栏都没有布置,草草地扯起帐蓬就算是安营了,而且他还口出狂言,不为别的,就单等刘泽前来劫营。 刘泽闻听袁谭的张狂不过是一笑了之,袁谭并非是那种纨绔子弟,虽然性烈好杀,却也不是莽撞之辈,十万军队抱成一团,就算是十万头猪真要是杀一夜也未必能杀完,何况是十万铠甲齐备,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袁谭用的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想必他每夜军中定然暗伏精兵,单等自己来上钩。 这等小儿科的计策刘泽一点也没上心,不过袁谭的行军速度倒是让他很担忧,袁谭抵达平原的时间至少比正常行军要快上一倍,而平原城的撤离还尚未完成,这倒是让刘泽深感头痛。 青柳镇驻防的赵云已在第一时间和袁谭的军队遭遇了,弓骑的凶悍绝非浪得虚名,让袁谭的前部人马吃足了苦头。不过赵云遵从刘泽的将令,小胜之后不敢恋战,全军迅速地撤离了青柳镇,让随后追来的袁谭大队人马扑了个空,气得袁谭有劲没处使,在青柳镇郁闷抓狂。 袁兵进抵青柳镇的消息传来,平原城里乱作了一团,尚未来得及撤退的百姓都慌了神,蜂拥地涌向了城门口,交塞于路,痛哭流涕,城门口混乱不堪。 刘泽下令军队维持秩序,疏导百姓,必须在天黑之前,将平原的百姓全部撤走。回到太守府,蔡琰蔡琴姐妹俱在,刘泽不禁发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小刘微闻声号陶大哭起来,蔡琴抱着轻轻摇晃,哄他入睡。 蔡琰轻轻地摇摇头,道:“夫君一日不走,妾身与微儿便一日不离平原城。” 刘泽无奈地道:“琰儿,情势所逼,袁绍大军离城已不足百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也会走的,但平原城里,还有最后一战,我身为统帅,又岂能弃军队于不顾。你和孩子先走,我们在文津渡口会合。” 蔡琰还想说什么,刘泽喝令潘凤道:“子仪,速带夫人和公子离开,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潘凤领命,道:“夫人,请” 蔡琰也只得道:“夫君,我和微儿在文津渡口等你,你一定要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刘泽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吩咐潘凤立即带蔡琰他们走。目送着他们离开,刘泽抢步出府,对府门口守候的管亥道:“汽油准备的如何了” 管亥道:“总共备下了八百坛汽油,均按主公的要求堆放在了指定的地点。” 刘泽点点头,道:“除了汽油之外,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备得如何” “主公放心,柴草硫磺这些引火之物早已齐备,军士们正在往指定地点堆放,估计在天黑之前便可完成。” “贾参军何在”刘泽见城中的布署都已停当,便放心下来。 “贾参军方才刚刚出城,此时估计已与三爷他们在城东会合了。” 刘泽吩咐管亥抓紧布置,完成之后即速撤离,他快马赶到城东,与贾诩张飞赵云他们会合。 “主公在平原城为袁绍准备的这份大礼可是不薄呀”刚一见面,贾诩便迎了上来笑呵呵道。 “袁谭轻兵冒进,倍道而行,今夜定然会拿下平原城,这八百坛汽油,便是给袁谭的见面礼,说实话,我也是心疼呐。”刘泽摇头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5章 火烧平原 石油的开采难度很大,平原境内,也只有一口井出油,就算十二个时辰轮班开采,采量也是有限,八百坛汽油对于刘泽而言,也的确是真心疼,但为阻遏袁军的攻势,让平原军民有充足的时间撤退,刘泽而是忍痛割爱,除了大批的石油先期运走之外,留下了八百坛的石油备用,还特意命人将产油的井填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那个袁家小儿如此猖狂,大哥,你就下令让俺老张前去会会他”张飞主动请缨了几次,刘泽都没有应允他出战,现在袁军已是兵临城下,张飞的求战更为心切。 先期刘泽已命关羽徐庶率兵一万到高唐布防了,东点军校和后勤部队早已渡河东去,现在平原城附近只剩余了大约一万左右的步兵和赵云所统领的三千弓骑了,以这点兵力去和袁谭的十万大军硬磕,刘泽想都没有想过,不过他早和贾诩定下了请君入瓮之计。 袁谭一路长驱而进,故意摆出一付疏忽大意的架式,就等刘泽派兵前去袭营,但这一路行来,除了在青柳镇和刘泽的骑兵打了一个规模不大的遭遇战之外,袁谭就连平原兵的影子都没看见过一个,这必然助长了袁谭的骄狂之气,从青柳镇从出发,袁军日行百里,一口气便要攻到平原城下,等他们发现平原城已经是空城一座的时候,袁谭必然认为刘泽已经弃城而逃了,天色已晚,袁军肯定不会坐看平原空城而在城外宿营,必定会将大军开进平原驻扎。他们进平原容易,想出去可就不太容易了。 刘泽下令道:“徐荣、张郃、高览听令” 徐荣、张郃、高览三将出列,躬身道:“末将在” “令你三人各率一千人马,埋伏于平原城的东、南、北三面,多备火箭。于今夜子时时分,向平原城中发射火箭,待平原城中火起之时,封锁东、南、北三面城门。摇旗呐喊。摆出重兵围城的架式,独留西门不围。直管放袁军西去。” “末将遵令。”三将接令退下。 “张飞、陈到听令。”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大步而出,朗声道:“某在”陈到亦上前接令。 “令你二人统率五千人马,暗伏于西门外。单等袁军败兵出城,放过他的前队人马,从侧后尾击之,不论胜负如何,只准向前追击十里,即刻回兵翼德,听明白了没有”刘泽特别地叮咛张飞。以张飞的性情,一口气追上一百里也极有可能。 张飞有些怏怏不快,不过他很快就答应了。陈到接令道:“主公放心,末将遵令只追出十里。多一里也不追” 刘泽转头道:“子龙,你率三千弓骑埋伏于城西十五里处,袁谭兵败,必走此处,你可乘势掩杀之,多竖旗帜,把声势搞大一些,袁谭必仓皇而走,不管他逃往何处,于路追杀便是,务必在天明之时停止追击,迅速回撤。” 赵云躬身道:“末将领命。” 张飞不乐意了,嚷道:“大哥你偏心眼,为何子龙就可以追敌到天亮,俺却只能追出十里” 刘泽微微一笑道:“翼德,你率的是步兵,回撤的时候有子龙的弓骑快吗” 张飞不禁语塞,刘泽对诸将道:“诸位完成任务之后不可恋战,第一时间内都要向文津渡口撤退,不得有误” 诸将称诺,各自准备去了。 管亥大步进帐,拱手道:“启禀主公,平原城内的布置已全部完成,平原城内的军民已全部迁离。不知主公还有何吩咐” “很好,子前辛苦了。接下来你的任务是保护文和先生及太守府的僚属佐吏向文津渡撤退。”刘泽说道。 管亥微微一怔,道:“主公您还不撤吗” “平原战事未了,我身为主帅,那有先撤的道理。” “袁军大兵压境,平原城危在旦夕,主公岂可置身于险地,依末将之见,主公还是和文和先生一起撤离吧。”刘泽不走,管亥急眼了。 刘泽摆摆手道:“这一战关系到我平原数十万军民能不能安全撤往河东三县,我岂能置身事外,放心吧,有锦鹰卫的亲卫的保护,我这边没有啥问题,你们速速起程吧” ┄┄┄┄┄┄┄┄┄┄┄┄┄┄┄┄┄┄┄┄┄┄┄┄┄┄┄┄┄┄┄┄┄┄┄┄ 从青柳镇到平原城,几乎是一马平川,袁谭喝令大军一刻也不歇息,长途征进,在日落之时,已经抵达了平原城外十里长亭处,袁谭一面令大军准备安营扎寨,一面派出哨马刺探平原城的状况。很快地,哨马回来禀报,平原城四门洞开,空无一人。 袁谭大喜,立即下令放弃扎营,全速向平原城开进。 谋士辛评劝他道:“大公子,天色已晚,敌情未明,冒然进军的话或恐中了刘泽的埋伏,应当在此处扎营安寨,待明日探听平原虚实之后再行进兵。” 袁谭哈哈大笑道:“仲治先生多虑了,都说刘泽奇谋百出用兵如神,我视之也不过尔尔,这一路我军长驱而进,凯歌高奏,仲治先生嘱我暗伏下的两万精兵至现在也没用上。我看那刘泽早已是闻风丧胆,逃之夭夭了,要不然平原城为何是空城一座既是空城一座,我军何不趁势取之,今夜权且在城中歇息,明日一早追歼刘泽,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得出我的手心” 大军杀到平原城下,果然城门大开,城上城下,空无一人。袁谭得意地大笑道:“想不到平原城如此唾手而得,刘泽不过是一鼠辈而矣,可笑河北诸公竟然畏之如虎,哈哈哈,传令下去,今日便在平原城内歇兵” 辛评疑惑看了平原城,劝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刘泽行事,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大公子不得不防。” 部将张南挺身而出,拱手道:“末将可先率一军进去为大公子探路。” 袁谭很高兴,即命张南率兵三千杀进城去一探虚实。张南领命,立即率兵冲了进去,在平原城的大街小巷搜查了个遍,整个平原城不但没有一兵一卒,一民一吏,就连一个能出气的东西都找不到了,他很快地出城向袁谭禀报。 “启禀大公子,平原城内不但没有伏兵,就是连一只牲畜都寻不着了,请在大公子放心入城。” 袁谭瞥了一眼辛评,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刘泽畏我大军的强势,早已是抱头鼠窜,弃城而逃了来人,今夜便驻扎城内,明日再追击刘泽。想那刘泽裹挟在民众而逃,走也走不了多远。”说着他纵马直入平原城。 辛评也跟着进了城,瞧瞧空无一人的平原城,他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平原城,太出人意料了,辛评虽然不知道刘泽会耍什么花招,但他隐隐然还是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袁军进城之后,袁谭吩咐四门紧闭,派兵上城严守,多备弓弩箭矢滚木擂石,以防备平原军半夜偷袭。其余诸军就在各处民房中歇息,埋锅造饭。 有兵士寻着几个坛子,以为是洒,便献给了袁谭。袁谭令人打开一看,里面的液体根本就不是酒,似水非水,似油非油,还散发出一种从未闻到过的怪味。袁谭大怒,将那几个士兵斥责了一顿,命人将坛子里的液体舀了几瓢,灌到了那几个士兵的嘴里,那几个士兵痛苦不堪呕吐不已。众军都以为这是害人的毒药,弃之路边无人理会。 是夜,袁谭便在太守府里安歇了。这一路行来,袁谭也是累得精疲力竭了,现在拿下了平原城,这第一大功劳在握,袁谭心里那叫个痛快。平原城里没有刘泽的一兵一卒,现在四门紧闭,城上守军林立,就算刘泽再想反攻回来也是枉然。所以袁谭这回算是彻底地安下了心来,命伙头整了几个好菜,还喝了一壶酒,舒舒服服地躺到榻上睡去了。 刚睡到半夜,就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之声,有军士进来飞报道:“大公子,大事不好,城中火起。” 袁谭睡得迷迷糊糊,被士兵吵醒,不禁有些恼怒,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准是那营的兵士埋锅造饭遗漏火星引起的,着张南过去看看便是,惊了爷的好梦。”说着,袁谭又复躺了下来。 他刚躺下,又连番的几路军士飞报,言东、南、北门三处皆燃起大火,火势凶猛,已经向太守府这边烧了过来。 袁谭打了一个激灵,酒意全消,从榻上爬了起来,胡乱地穿戴上,出得房门一看,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平原城已经沦为了一片火海。 春季正是多风的季节,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呼呼窜起的火苗竟有数丈之高,平原城里的民房都是土坯砖木结构,有的屋顶还是覆着茅草,加上平原军在撤离之前堆放无数的柴草等引火之物,此时火势一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6章 袁谭败走 火海之中,袁兵袁将都乱成了一团,象一只只没头的苍蝇,四处逃窜,但狭窄的街道,拥挤不堪,滚滚的浓烟,根本就辨不清东西南北,十万袁兵在平原城中被火烧死的、被烟熏死的、自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火光已经映红了半个天空,袁兵的惨叫声,哀号声不绝于耳。 更让袁兵胆战心惊的是那些装着不明液体的坛子,被大火包围之后很快地就暴燃了,如烈火烹油一般,烈焰暴窜数倍,火星四溅,路过之军士无不中招,其火一旦上身,更是无法扑灭,许多的士兵满地打滚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被烧成一段焦木。许多的坛子不知藏在何处,爆炸之声此起彼伏,袁军士卒无不为之胆寒。 袁谭上得马来,喝令诸军立刻向城外突围。袁兵打开南门的城门,刚一露头,城外伏兵尽起,乱箭如飞,根本就冲不出去。东门和北门的情况一样,平原兵在城外暗伏了大量的弓箭手,只要袁兵一出城,就是箭雨招呼。城门口仅有数丈之宽,一次也只能容几人并行,城门的箭雨相当的密集,袁兵冲了几次都无法突破平原军的防线。 平原城已经完全被火焰和浓烟所笼罩了,袁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袁谭看着烈火肆虐,忿恨地道:“刘泽这厮竟然如此歹毒,设下此等绝户之计,难道我等将会葬身火海不成” 辛评道:“大公子勿惊,天无绝人之路,可令军队拼死突破,只要能杀得出城去,便有一线生机。” 袁谭叹道:“悔不听仲治先生之言,方有此败” 这时,张南过来禀报道:“大公子,西门敌人守备松懈,末将已率兵突破西门。请大公子速速从西门撤军。” 袁谭闻言大喜,率军向西门而去。袁军士卒眼见可以逃出生天,争先恐后地向西门涌去,早已没有了阵形队列。人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这火海地狱 张飞早就在西门外埋伏已久,遵令将袁军的前队人马放过,但见袁谭的旗号出来,张飞按捺不住,率先冲了上来,大喝道:“袁谭小儿,留下命来”陈到在后面紧跟着率五千伏兵一发冲了上来。 袁谭大惊失色,此刻他根本就无心恋战,夺路而逃。 主将都逃了。袁兵士卒那有勇气再去迎战张飞,除了撒丫子跑之外再无第二个念头了。张飞杀得性起,一路狂追不停,斩首无数。 一口气杀出了十里,张飞杀性不减。还待继续追杀,陈到急急地拉住他的马头,道:“三爷,主公吩咐只得追杀十里,三爷可千万别违了军令。” 张飞一拍大腿,叫道:“哎唷这么快这杀出十里了真是便宜了袁谭那小子了,众儿郎。速速撤兵” 军队奉命停止追击,迅速地向后撤退而去。张飞来的急,去得快,恰如一阵疾风,袁谭逃出十余里之后,发现追兵不见了。大为欣喜,正待收拢残兵,却听路左一阵马蹄急驰的响声,无数的火把照耀,铁骑滚滚而来。 有识得赵云的兵士告诉袁谭这支伏兵正是平原军最精锐的弓骑兵。袁谭大骇,本欲想下马歇歇,一看弓骑兵出现了,吓得赶紧跑路,仓皇而逃。 赵云提兵一路追击,袁军士卒死于弓箭之下,死于马刀之下,被战马践踏而死,自己相互踩踏而死,失足落水溺死的,不计其数。赵云一直追到天将拂晓,这才收兵回去。 袁谭一夜没命地狂奔,累得精疲力竭,差一点就从马上栽了下去,所幸赵云停止了追击,他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随后张南等各将皆率兵逃了过来,个个烟熏火燎,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袁谭自己也好不到那儿去,背上的披风被烧去了半截,头发眉毛也被烧得七零八落,检点兵马,竟然折损了大半,只好垂头丧气地去见袁绍。 袁绍的大军也是来势极快,已经在青柳镇驻扎了。袁谭见着父亲,具述失利之事。袁绍大怒道:“刘泽匹夫,欺我太甚我誓灭之”派哨马探得刘泽如今已弃了平原城,携军民望文津渡方向而走。于是袁绍催动三军,兵分八路,漫山遍野,向平原杀来。 赵云追击袁谭至天明,便遵从将令火速退兵了。赵云的弓骑马快,不过一日,便率军行抵文津渡口,但见文津渡人潮如涌,黄河上渡船往来穿梭,却也难解拥挤状况。赵云不禁担忧,三千马弓骑,连人带马,可不是个小数目,袁兵追兵将至,何时才能渡得过黄河 他正在犯愁之际,武安国笑嘻嘻地过来了,道:“子龙将军勿忧,主公早已吩咐末将在此相候,弓骑的渡船早已备好,单等子龙将军上船。”武安国和于毒被刘泽派往文津渡口负责指挥渡船和疏导民众,弓骑兵连人带马,占地面积较大,一般小的渡船根本就容纳不下,刘泽特地安排了几艘大的渡船在文津渡候着,单等运送弓骑兵。 赵云看着弓骑兵陆续地登船,这才放下心来。 武安国道:“敌兵将至,子龙将军还是先期过河吧。” 赵云摇摇头,坦然自若地道:“三千弓骑若还有一人一骑滞留西岸,赵某绝不过河” 行军容易,渡河不易,安排给弓骑兵的渡船就那么几艘,一次最多只能承载二百骑左右,而黄河水面甚宽,往来一次也得需要一两个时辰,三千弓骑全部要渡过河去,看来得需要点时间。 弓骑兵这边的渡河相对而说还是有序的,步兵和民众那边的情况就混乱的多了,于毒虽然一再指挥兵士构筑封锁线。军队的纪律森严,倒也没有发生哄抢渡船的事,但老百姓就没有那个素质了,许多的百姓强行地冲破封锁,徒手向渡船上攀爬而去,渡船上人满为患,吃水线一再地被压低了,有一只渡船还没有离岸,就倾覆在了水中,整个渡口混乱不堪。 张飞也是率军刚刚抵达渡口,一看这情况,大怒,挥起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打得几个企图扳船的平民抱头鼠窜,这才算是稍稍地稳定了局面。 “于毒,为何是这般状况” 于毒也很无奈,道:“老百姓听说袁兵将至,惊恐万状,都争着想先乘船离去,所以才搞成这个局面,主公也未曾下令可以对民众施以军法,末将也是弹压不住。” “岂有此理,这般混乱,何时才能渡得过河去你且退下,由俺来指挥。”张飞倒也不客气,当即就驳夺了于毒的指挥权,手持着马鞭,扯着大嗓门喝道:“不管是当兵的,还是老百姓,统统到这边排队集合拒绝排队的,一律不准过河有胆量闯界上船的,不论军民,一律军法从事” 张飞声如霹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他这么一吆喝,混乱不堪的现场立马就静了下来。张飞命人扯了四条长长的绳索,划出了两条通道,士兵一条通道,老百姓一条通道,没有站到绳索通道里面排队的,一律不得上船。 众人畏惧,只是乖乖听从张飞的命令,排队等候渡船,渡口混乱的秩序顿时为之改观。 于毒大为赞叹:“还是三爷有办法” 张飞咧着大嘴笑道:“这些刁民,你不用点手段还真不行”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传来了袁兵八路大军已迫近的消息,赵云那边的弓骑兵渡的也差不多了,仅剩三四十骑,只要再来一艘渡船,三千弓骑便可全数渡过黄河。 渡船已渐渐地驶了回来,武安国也安下心来,主公交待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子龙将军,你速速带剩余弓骑兵渡河吧,我也好回复主公。” 赵云问道:“主公何在” 武安国摇头道:“这个末将也不知,渡口这边混乱不堪,也搞不清主公是否已经渡河了。” 赵云沉吟一下道:“军民尚未全部渡河,主公决计不会先走的,你且安排剩余弓骑渡河,我寻主公去。” “这主公的将令是要我安排弓骑全数过河,子龙将军不过河的话,我如何向主公复命”武安国焦急地道。 就在此时,潘凤率数人引人一驾马车飞快地奔至渡口,神色慌张,赵云心疑,上前道:“潘统领何故如此仓惶” 潘凤急切地道:“在下奉命主公之命保护夫人和少主撤往渡口,车驾行的慢,在半路上被袁兵追上,在下拼死力战,方才舍命保护夫人突出了重围,可少主和蔡二小姐却身陷在乱兵之中,在下挂念夫人安危不敢耽搁,故先赶来渡口。” “夫人何在”赵云惊问道。 蔡琰此时掀开了帘子,一脸的凄惶惊惧。 “赵云参见夫人。”赵云赶忙行礼。 蔡琰流泪满面,急切地道:“子龙,求你救救微儿和我妹妹吧。” “夫人放心,就算是龙潭龙穴,云也要救少主回来”赵云不敢耽搁,拜辞蔡琰,向潘凤问询方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7章 单骑救主 潘凤向赵云指点清方向,道:“夫人已经安全了,我也随子龙将军回去,少主那边尚有锦鹰卫的几名兄弟在保护,短时间内应保无虞。” 赵云瞧见他身上挂彩,便道:“你身上有伤,就不必前往了,保护夫人要紧。”赵云点齐余下的三十余骑弓骑,快马急弛而去。 渡船靠岸,武安国道:“追兵已至,请夫人速速上船吧。” 蔡琰摇摇头道:“我答应过夫君,要在文津渡口等他,他没来,我岂能独自离去,还有微儿生死未卜,我岂可安心渡河” 侍女凝儿一直陪在她身边,怀抱一物长条形状,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见蔡琰垂泪,上前劝慰道:“夫人就请放心吧,赵云将军武艺高强,定保少主和二小姐安然无恙。” 蔡琰默默地注视着绝尘而去的赵云,手按着胸口,暗暗地祈求上天保佑。 在张飞的督导之下,渡口那边秩序井然,虽然每次渡船的载客量减少了,但效率反倒是提高了,一天之内的渡客总量也相应的提高了,眼看着渡口这边拥挤的人群也变得稀疏起来,于毒等人也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军士报于张飞:“三将军,方才见赵云将军引三四十骑往西而行,象是投袁绍去了。” 于毒喝斥那军士道:“休得胡言,子龙将军忠肝义胆,岂会投靠绍,你莫不是看错了” 那军士懦懦地道:“小的亲眼所在,不会看错,赵云将军的确奔袁军的方向去了。” 张飞哇呀呀大叫道:“定是他看我等势穷力尽,反投袁绍去了,气煞我也来人,备马俺定要追上问个明白,他若真要是投敌的话,定不饶他” 说着,张飞跃了上踢雪乌骓。提了丈八蛇矛,箭一般地飞弛而去。张飞马快,不及一柱香的功夫,张飞便追上了赵云的人马。 张飞远远地就喊上了:“子龙你欲何往” 赵云也瞧见张飞追了过来。但救少主心切,赵云可没功夫和他解释,回头喊了一句:“我有急事,容我事后再说”仍旧策马狂奔。 张飞一看赵云没搭理他,心想赵云肯定是反了刘泽投奔袁绍去了,不禁气恼异常,心想我哥哥如此诚心待你,你却在危难之时弃他投敌,如此见利忘义之辈怎可轻恕,怒吼一声。挥起丈八蛇矛,直刺赵云的后心而去,边刺边喝道:“逆贼休走,吃俺一矛” 赵云正行间,突然后面风声一紧。反身挥枪格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微微一怔,道:“三将军,你这是何意” 张飞怒火中烧,喝骂道:“赵云,俺大哥平日待你如何,为何你在此危难之际舍他而去反投袁绍” 赵云一听他误会了。不禁哭笑不得,只得道:“主公待云恩重如山,云如何肯弃主公只是方才潘凤保护夫人过来,言少主与二小姐陷于乱军之中,云急着赶去救少主,如何是去投敌” 张飞这才明白是冤枉了赵云。倒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来是俺莽撞了,错怪了子龙,回头俺给你赔罪便是。” “这点小事算啥,三将军。云救少主心切,就不多说了,告辞” “俺和你一块去” “不必了,少主的事我一人去即可,三将军,主公还未突然围出来,你速速接去应他才是” 张飞一拍脑袋,才想起刘泽还没回来,匆匆地与赵云分别,去寻刘泽去了。 赵云也顾不上其它,纵马向前飞驰。 一路上难民无数,哭声遍野,袁兵则是乘机大肆劫掠,杀人越货。赵云一路与袁兵交战,斩敌无数,一路打听少主下落,不觉已是红日西沉,天色将暮。赵云白衣白甲此时已经是浴满了鲜血,回头视之,身边已无一名随从,夜风吹来,带着丝丝透骨凉气,赵云心内如焚,挂念少主安危,一无所惧,纵马向前。 前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借着惨淡月光,赵云看到一名锦衣男子在与袁兵数十人交战,袁兵为首的是一将官,正指挥兵卒围攻那锦衣男子,锦衣男子倒也十分地凶悍,身上多处挂彩,依然竭力死战,连着砍翻了几名袁兵,但身上却也被袁兵的长枪刺伤好几处。 赵云拍马而至,一枪便将那袁将挑落马下,余者四散而去。赵云跳下马,扶住那摇摇欲坠的锦衣男子,急切地道:“这位兄弟,你可是锦鹰卫的人吗,知道少主的下落否” 锦衣男子一口气松了下来,却也再难坚持,拼尽全力指着东面的方向道:“我们几个弟兄都阵亡了少主和二小姐向东向东去了快去救他们”说罢,气绝身亡,但他的眼睛却瞪得直直的。 赵云轻叹一声,将他的眼帘合上,轻轻地将他送倒在地,不敢再耽搁,上马向东急行。 行不出二里,却见一群百姓蓬头垢面仓皇而逃。赵云追至近前,闻有婴儿的啼哭之声,急切地问道:“蔡二小姐在吗” 蔡琴抱着微儿被乱军冲散之后,和蔡琰失去了联系,身边也仅剩下五六名锦鹰卫保护。亲卫们浴血奋战,却是寡不敌众,边走边退,战至天黑时分,亲卫们皆全部殉职了,蔡琴只得弃了车驾,抱了微儿,跟随着百姓逃亡。微儿一天未吃奶,此时想必饥饿了,啼哭不止,蔡琴生怕他的哭声会引来袁兵,连拍带哄,但效果甚微,孩子哭声依旧。 就在蔡琴左右为难之际,听得有人喊她,抬头一看,却是赵云寻来,不禁喜极而泣,喊道:“子龙将军,我在这儿” 赵云跳下马,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二小姐了,少主可好” 蔡琴抱着起微儿,道:“微儿可是饿了,啼哭不止,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云接过孩子,环视左右,也犯了愁,兵荒马乱的,这会儿去那儿给他找奶吃。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血流不止,赵云忽然心生一计,将伤口放在了微儿的嘴边,小家伙也饿极了,不再哭闹,吸吮起来,吮了半天,估计也是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赵云不敢迟延,解开铠甲,将微儿放在怀中绑定,将护心镜掩上,翻身上马,向蔡琴伸手道:“二小姐,快快上马吧” 蔡琴迟疑了一下,道:“子龙将军保护少主走便是,休要管我了。”现在只有一匹马,两人共乘一骑的话岂不拖累了赵云,一旦有敌人拦路,赵云又如何施展得开。 赵云急道:“追兵将至,二小姐快快上马,不可迟延夫人有令,无论如何也要保少主和二小姐回去” 蔡琴只得上马,坐在了赵云的身后,赵云解开系甲丝绦,绕过蔡琴的后腰,环了一圈,在自己腰间打了个死结,把自己和蔡琴绑在了一起,只要自己不落马,蔡琴决计掉不上去。 “抱紧了,小心路上颠簸”赵云吩咐了一声,白龙马一声嘶鸣,四蹄如飞,向东急弛而去。 蔡琴还从来没有骑过马,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双臂紧紧地搂在赵云的腰间,说什么也不敢轻开。驰出几里之后,蔡琴也习惯了马背的颠簸,被赵云紧紧地缚在身后,蔡琴就算想挪开都不行了。这么近短离地和一个男子接触,蔡琴可是平生头一遭,而且还是紧紧地抱着这个男子的腰背,念及此处,蔡琴粉白的脸颊变得通红起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幸好是大半夜,月黑风高,赵云又是背对着她,自然瞧不见她的脸色变化。 这让蔡琴到是心安不少,她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忽然感觉到赵云那宽阔的脊背是那样的厚实,这一日她身在乱兵之中,惊惶失措,就如同惊滔骇浪中的一叶浮萍,随波逐流,也不知道何时将会覆灭。而此时此刻,赵云挡在她的身前,伟岸地就如同是一座山一道梁,让她感觉到好温暖好安全,这完全是一种异样的情怀,如撞鹿一般冲击着她的心田,让她生出无限的瑕想,希望而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头,她永远都不要松手。 赵云却没有她一般心思,在赵云的眼中,战场之中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有的只是敌人和战友,他策马狂奔,紧攥着钢枪,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行不出多远,前面火把照耀,一枝人马拦住去路,却是淳于琼的从弟淳于策。他正纵兵劫掠百姓,却见一骑直驰而来,当下喝道:“来者何人” 赵云也不答话,举枪将马前的两名小兵给挑飞了。淳于策这才发现赵云背后竟然缚着一个女子,在火把照耀之下,淳于策看得分明,那女子虽然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却也难掩天姿国色。 淳于策是有名的色中饿鬼,今日在乱军之中,也劫了好几个少女,不过却是姿色平平,一看蔡琴的模样,他的骨头都快酥了。 “哎哟,兄弟,想必你也是同道中人,这样吧,老哥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放下背后的女子或者让老哥乐呵乐呵,老哥就放你一条生路”淳于策把赵云也当做了掳掠妇女的同好中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8章 文津渡口 赵云鄙夷地瞧了他一眼,也不答话,长枪直刺过去。淳于策挥刀接架相还,嘿嘿笑道:“要色不要命,兄弟这性格,老哥喜欢,老哥后边也有好几个美女,咱们交换如何” “你作死”赵云怒喝一声,钢枪再度出手,淳于策如何抵敌得了,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口中还念念不忘蔡琴的貌美。 赵云杀散袁兵,夺路而走。一路之上,袁兵虽多,却是各自掳掠,并未形成队列,赵云在乱兵之中纵横驰骋,枪挑剑砍,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 比及天明之时,赵云已杀得精疲力歇,眼望着渡口已近,暗自欢喜,不料乱军之中,竟杀出四枝人马来,却是袁军大将吕旷吕翔张南焦触。张南识得赵云,远远地就喝上了:“赵云休得猖狂,某必擒之” 四将各执兵器,将赵云团团围住,赵云浑身是胆,一无所惧,一条银枪上下翻飞,舞若银练,在晨曦之光的照耀之下,化作万点银光,漫天银雨,二吕张焦四将从四面围攻,竟然半点也近身不得,不禁受挫,攻势立减。 张南不甘心地大叫道:“赵云一夜鏖战,已是强弩之末,合我四人之力若擒他不下,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我河北无将” 吕旷吕翔焦触闻言,又复围攻了上来。 一夜鏖战,赵云人困马乏,的确是强弩之末,但正是这危急关头,赵云丝毫没有松懈。强咬着一口精气不散,拼死力战。 不过二吕张焦虽然比不上河北四庭柱那样赫赫有名。但也不是三脚猫的水平,再怎么也算挂得上号的大将,赵云力竭之时拼尽全力,也无法突破四人的联手攻势。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徐荣、张郃、高览率军杀到,一看赵云有危难,一齐向这边杀了过来,场上的形势立即逆转过来。无论是单打独打还是群殴,二吕张焦决计不是赵徐张高的对手。张南等人见识不妙,也不敢恋战,拨马而逃。 赵云此刻才松懈下来,汗透重铠,他手中就连提起钢枪的力道都没有了。“三位从何而来” 徐荣道:“我等奉主公之命保护百姓撤退,是以才到此处。子龙将军为何单人独骑在此” 赵云脸色苍白,虚弱地道:“少主和二小姐失陷于乱军之中,我奉主母之命前往救之,速与我去见主母复命。” 徐荣也不敢耽搁,护送赵云径直赴渡口而去。 蔡琰在渡口翘首以盼,一夜无眠。眼睛都哭得红肿了,瞧见赵云驮了蔡琴回来,他两人手中却是空无一物,不禁心中一凉,悲从中来。身子如风中柔弱的细柳,摇摇欲坠。幸好有侍女凝儿从旁边扶着她才不至跌倒。蔡琰神思恍惚,以至于赵云抱蔡琴下马,来到了自己的身前她都恍然未觉。,只是喃喃自语:“微儿我的微儿” 赵云解开衣甲,将刘微抱了出来,小刘微此刻睡得正甜香,赵云将孩子递给了蔡琰,道:“回禀主母,云幸不辱命” 蔡琰在一瞬间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喜,抱过孩子,喜极而泣,冲着赵云便跪下了,泣道:“若非子龙将军之力,我们母子已是阴阳相隔,大恩不敢言谢,请受妾身一拜” 赵云大惊,尊卑有别,他也不敢用手去扶蔡琰,急得手足无措,耸容道:“主母切莫如此,折杀云也救少主于危难,乃云的份内之责,主母快快请起” 凝儿刚将蔡琰搀了起来,刘泽等人就赶了过来。原来刘泽一直居于后军,监督诸军撤退之后他最后方撤,也是被乱军包围了。所幸刘泽身边有肖狼率大队锦鹰亲卫保护,顺利地突出了重围,后来与前来接应的张飞兵合一处,赶到了文津渡口。 “琰儿,你没事吧。”刘泽看到蔡琰柔弱的身子簌簌而抖,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道。 蔡琰简略地将昨日在乱军之如何与蔡琴微儿失散,赵云如何奋不顾身单枪匹马将他们救出的事说了一遍,道:“今日若非子龙拼死从乱军之中将微儿救出来,你们父子恐无相见之日了,夫君,你得重重犒赏子龙才是” 赵云拱手道:“救少主乃是云职责所在,云万万不敢居功。” 刘泽拉着赵云的手,动容道:“为了这黄口孺子,竟险失我一员大将,子龙,以后千万不可以身涉险才是。” “云虽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主公知遇之恩。”赵云泣拜道。 “敌兵将至,主公还是快些过河才是。”贾诩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刘泽皱眉头道:“文和怎么还没过河” “主公未走,我等怎能先走。”贾诩呵呵一笑道。 站在黄河大堤上,居高临下,平原那边一览无遗,但见袁兵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蜂拥而来,众皆失色,急催主公速速登船。 唯独张飞一人不惧,倒提了丈八蛇矛,喝道:“这群土鸡瓦狗,又有何惧怕,待俺冲下堤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刘泽沉下脸,喝止道:“三弟不可鲁莽袁军三十万大军齐至,凭你一人之力能杀得了几人速速准备渡河事宜”袁兵攻到渡口还得要一两刻,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从容撤退了。 所有的渡船都已经开了过来,这将是文津渡口的最后一班船了,尚未登船的军民争先恐后地向最后的几艘船涌去。 贾诩半眯了眼,拈须道:“某倒有一计,袁绍的三十万大军须臾可破。” 张飞大喜道:“文和先生有妙计何不早说” 贾诩向刘泽望了一眼,拈须笑而不语。 张飞等了半晌贾诩也没说,不禁有些恼怒,嚷道:“文和先生既有计策,为啥不说出来敌人都已兵临城下了,你还吞吞吐吐的,搞啥名堂。” 贾诩轻咳了一声,道:“袁兵虽众,但我军只要掘开黄河,滔滔河水,势不可挡,三十万袁兵必喂鱼虾矣。只不过” 贾诩的话还没讲完,张飞猛地一拍大腿,咧嘴大笑道:“还是文和先生足智多谋,俺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妙计妙计啊,来人,快动手掘堤” “住手”刘泽沉声喝道,脸色铁青。 张飞纳闷地道:“大哥,文和先生有这样的退敌妙计为何不采纳” 刘泽面色缓和了一些,缓步向前道:“翼德,你可曾记得当年我们初入平原时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在这里堵黄河决口吗”张飞说到这里,也不禁语塞了。 “是啊,当年黄河决口,水灾泛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我们急民所急,救民于水火,翼德你还曾亲自跳入黄河堵住了决口。而今天,你如何能忍心亲手扒开河堤,将冀青二州之地沦为水乡泽国,将万千黎庶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历史上的水攻之策以水代兵之法层出不穷,扒开黄河大堤之事更是屡见不鲜,从秦始皇扒黄河淹大梁开始,黄河大堤一次次地被扒开,汹涌奔腾的黄河水被当做克敌的利器。但可笑的是宋兵扒开了黄河却没能阻止金兵的南下,明军在开封淹了李自成也未能挽回崇祯煤山上吊的命运,蒋介石炸天了花园口一样无法阻挡日寇的铁蹄,以水代兵的作用一再地被夸大,虽然收效甚微却乐此不疲,但黄河决口和改道之后的危害却是无可估计量的,数以百万计的民众被洪水淹死,亿万的人口无家可归沦为难民,黄河的天灾无可奈何,但这些人患却是切肤之痛。 刘泽继续道:“决开黄河,非常的简单,能将袁绍的兵马全部淹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暂退其兵而已,等袁绍收拾残局之后照样可以卷土重来决开黄河,平原郡沦为泽国,我们还能回得去吗那谁来告诉我决开黄河有何意思为逞一时之快,将冀青二州之地全数淹没,万千百姓无家可归,彼时我刘泽不光是为世人千夫所指,恐怕还得遗臭万年,你们愿意让我背这个千古骂名吗让我来做华复民族的千古罪人吗春秋时都耻于以邻为壑,都有无障谷无曲防的盟约,虽然说兵无常法,为获胜而不择手段,但凡仁德之主,必以天下黎民为先,民愤起,民心何在没有民心,还谈什么王途霸业传我军令,有擅动大堤一石一土者,立斩无赦” 刘泽神情冷峻,言辞慷慨,正气沛然,众军皆悚。 渡船一艘艘地离岸,袁兵也一步步地逼近了,杀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迎风飘扬的旗帜都可以辨得出旗号来。贾诩、张郃、高览、徐荣等人被刘泽喝令坐倒数第二班的船离开了,现在渡口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一艘船,赵云潘凤等人急催刘泽上船。 岸上尚有数百的百姓,皆是些花甲古稀的老者,他们或蹲或立,看看前面,又瞧瞧后面,却没有上船的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9章 重头再来 潘凤再次过来催促刘泽,急切地道:“主公莫在迟疑了,快快登船吧,袁兵眼看着就攻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泽指着那些老者道:“这些老人家为何还没有上船是不是他们年老体衰争抢不过船位” 于毒无奈地道:“回主公,方才属下已经劝他们及早登船,可他们就是死活不上,属下也不敢强迫。” 刘泽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诧异地道:“袁兵将至,诸位老丈为何迟迟不肯上船” 许多的老者都默然无语,唯独一位葛巾的老者躬身施礼道:“刘太守请恕罪,我等老汉们均商议过了,不愿渡河东去。” “袁兵凶暴,诸位老丈留下来或恐为之所害。”刘泽担忧地道。刘泽的军队全数撤退了,难保袁绍追来之时不对民众泄愤,看看被袁军冲散的百姓横遭劫掠就知道袁军的残暴了,刘泽很是为这几百名老者担忧。 “哎,我等皆是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经不起长途奔波,也不愿埋骨异乡,思量来思量去,决意留在平原,就算死在袁兵手中,也算是可以葬身故里,望刘太守可以成全我等。”葛巾老者长叹一声。 故土难离,故土难舍,在这些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者们而言,与其踏上茫然未卜的前途之路,最终落个客死异乡,还不如守着这片故土终老。 刘泽也默然无语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自然也不能强迫,象这些花甲的老者。他们宁可埋首故里,也不愿客死异乡,刘泽只能是尊重他们的选择。长揖了一礼之后,刘泽也就转身而去了,他最后一个登上了渡船。 潘凤已是急得满头大汗,袁兵骑兵的身影已经出现了渡口,潘凤将刘泽拉了上来,一脸将跳板踹入了河中。拨刀将揽绳砍断,高声喝令:“开船” 天阴沉了起来,斜斜地洒下了雨丝,桨手们喊着号着,划动着木桨,渡船悠悠地离开岸边,向着黄河深处划去。 吕旷吕翔率领着一对骑兵。最先追到了渡口,看着渡船晃悠悠地驶离岸边,吕旷大喝道:“刘泽休走” 估计吕旷也是昏了头了,人家坐船已经离岸,他再扯着嗓子高喊还顶个屁用。 吕翔倒是比他兄子脑子好使,没有白费力地在那儿狂叫。抽出弓箭来,掂弓搭箭,向船上射了过去。不过吕翔的箭术一般,这一箭射高了,根本就没有射到人。直接射中了船舱的顶子。 赵云冷笑一声,回敬给了他一箭。箭如疾风,直奔吕翔的面目而来。吕翔吓得一低头,那支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头盔,吕翔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拨马转身逃出十丈开外。 吕旷急喝道:“投枪快投枪” 跟着二吕最先冲上来的是数十骑的枪骑兵,手中根本就没有配备弓箭,此时船已离岸数十丈,枪骑兵就算把手中的长枪当作标枪来使唤,也没有一个人能把长枪投渡船上,乱扔一气,长枪纷纷坠入黄河之中。 吕旷大叫道:“快传弓箭兵来快传弓箭兵来” 等数百名弓箭兵赶到渡口之时,渡船已经驶离了一箭之地,一通乱箭射去,他们也只能是望河兴叹。 过了不久,袁绍在众将的簇拥之下也赶到了渡口,看着消逝在苍茫水色之中的渡船,袁绍忿恨不已,紧握的右拳狠狠地砸在了左手掌心之中。 吕旷请示袁绍渡口岸上尚有几百名的百姓如何处置,袁绍头也不挥地一摆手道:“全部扔掉黄河里喂鱼” 袁兵正待动手,沮授急冲冲地赶上来劝阻道:“主公,万万不可刘泽携民渡河,正是收买民心,主公投耆下河,乃失民心之举。” 袁绍一听,回头看了一眼,也就采纳了沮授的意见,将这几百名百姓给释放掉了。 虽然连番败仗,不过总算是将刘泽撵过了黄河,这平原郡算是拿下了,也算是取得了预期的胜利,袁绍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沿着黄河走了一段,遥望滔滔黄河水,突然仰天大笑。 众将众谋士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袁绍缘何发笑。 郭图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何事如此高兴” 袁绍指着黄河笑道:“我笑那刘泽少智,贾诩无谋,有这滔滔黄河水在,何患追兵,只消掘开河堤,我三十万大军皆为鱼虾之食矣刘泽枉读兵书,居然不知以水代兵之法,如何不令我笑之” 郭图一脸谄笑道:“还是主公高明,一眼便识得妙计,那刘泽如何能比得过主公,今日主公唾手而得平原,来日挥师青州,也必将是指日可下” 诸人多数附合,赞誉之声不绝于耳,袁绍怡在自得领受之。 唯独田丰眉头暗皱,正欲谏言,沮授悄悄地拉了他的一下衣袖,将他唤到一旁僻静之处。 “公与何事”田丰有些纳闷地道。 沮授低声对他道:“元皓似乎另有高见” 田丰看了一眼尚在得意之中的袁绍,也压低了声音道:“以刘泽之智,水代兵之法又岂能不知,我不认为刘泽不会不懂此法。” 沮授苦笑一声道:“元皓可知刘泽临去之时在渡口下达的最后一道军令是什么吗” 田丰微微一怔,用疑地目光去看沮授,似乎说我怎能么能知道刘泽的军令。 沮授表情凝重地道:“方才我问过那些百姓,刘泽离去之前的最后一道军令竟是有擅动黄河大堤一石一土者,斩无赦” 田丰恍然道:“刘泽非不谋也,实不为也黄河决口,虽可退一时之兵,然水患成灾,万千黎民百姓将陷入洪泽之中,罪莫大焉,刘泽舍小利而存大义,称得上是仁德之主。” 沮授也叹道:“以邻为壑,非君子所为,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以为得计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刘泽早已洞悉此一切,见地之深远广博,我辈唯叹而已,授断言,将来得天下之人,必刘泽也” ┄┄┄┄┄┄┄┄┄┄┄┄┄┄┄┄┄┄┄┄┄┄┄┄┄┄┄┄┄┄┄┄┄┄ 烟雨苍茫,浊浪滚滚。 刘泽立于船尾,两岸茫茫皆不见,他胸中不禁感慨万千,别了,平原别了,这片曾经的热土无论怎样,这一仗,刘泽还是失败了,这也是他征战天下以来的第一场败仗,他失去了苦心经营多年的根据地,踏上了茫然未知的前进之路。 当初选择平原,虽然是权宜之计,但刘泽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却从未动摇,在这里,有着他奋斗的足迹,有着他梦想的开端,当初走进平原的每一步就是踏上黄河大堤,而今败走平原依然是从黄河大堤上离开,这是一种怎样的宿命刘泽不得而知,但在平原留下的点点滴滴,将会是他毕生所难忘的。 濛濛雨丝落在他的肩头,将他的锦袍打湿了,不过他却是浑然未觉。 “夫君,雨大了,回舱休息吧。”不知何时,蔡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蓑衣,默默地站在他的身侧。 刘泽握着她白皙而冰凉的手,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谢谢你,琰儿,我还想再呆一会儿,让我再看一眼平原吧。” 蔡琰幽幽地道:“这么一大片基业说没就没了,夫君,我知道你心里面难过,但你必须振作起来,这么多的将士目光注视着你,如论如何,你都不能让他们失望” 刘泽点点头,道:“琰儿,还记得我教你弹过的那首曲子吗” “哪首” “那首重头再来。” “记得,我这就回舱取琴过来。”蔡琰转身回舱,很快地她又出来了,手中多了一架七弦琴,赫然是蔡家的镇宅之宝“凤尾琴”。蔡琰盘坐于地,沐着斜风细雨,拨动了琴弦,美妙而悠扬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滑落出来,悦耳动听,余音袅袅。 刘泽用他低沉的嗓声高唱道: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刘泽一遍遍地反复吟唱着,这首歌虽然来自于后世,却可以恰如其分地代表他此刻的心境,他沉迷在曲调之中,不可自拨。 张飞、赵云、潘凤以及众亲卫都站到了舱外,刘泽那低沉而有力的歌声鼓舞和感染了着他们,从悄悄聆听到低声唱和,声音越来越高亢,迎着风沐着雨,刘泽和大家肩并肩手挽手,歌声激荡在云霄。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第二卷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点感言写在第二卷尾 第二卷终于写完了,原计划要写四十万字,没想到超过了五十万,所幸的是,老风没有注水,就一点可以告慰广大书友。前二卷结束,总字数已经逼近百万,作为新手来说,老风没想到会走得这么远,还是在已经扑街的情况下,同期的几本朋友的书已经太监了,他们的成绩比老风还要略好,可还是没有能坚持下去。可老风不会放弃,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深夜还在等老风更新的书友,谢谢你们。 最近几章,书友们评论的比较多,主要集中在主角的感情上,大家对主角拒绝甄宓颇有些意见,在这里,老风特别解释一下,老风写汉瓦,就是想写出一本不太一样的三国来,那些千篇一律美女后宫如云的三国确爽,但看得太多了大家有没有审美疲劳我不知道,但我实在是腻歪的不行,就感情支线而言,老风想写出点新意来,或许也谈不上新意。甄宓暗恋上了刘泽,但刘泽心有所属拒绝了她,娶了自己心仪的女人,甄宓伤心欲绝,自杀未遂,由爱生恨。这种桥段,古装电视剧言情几乎都用滥了,只是老风很奇怪,怎么用到三国之中就成了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了主角从开篇的设定就是重情重义,老风不想背离这个原则,在接下来的第三卷中,还有几名三国美女将会登场,主角收她们并不代表主角移情别恋,而是在现实面前,主角的情感不得不屈从于政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还有书友评论说本书基本走的是刘备的老路,没看头,还不如去三国演义。我答复:看三国演义干嘛,看三国志不就得了。主线相同,并不意味着情节就相同,老风立志于写一部象三国的三国,而不是除了图具几个人名之外将三国历史篡改得一塌胡涂的书,改变历史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潜易默化,要厚积薄发,在第三卷中,相信大家会看到不一样的三国来。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老风也再次表示,不管将来成绩如何,老风都将会坚持下去,决不太监,决不烂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0章 徐州之变 夜幕沉沉,黑暗吞噬了徐州城的一切,州牧府门前的一对灯笼在秋风中摇曳,光线或明或暗,门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空旷而寂廖。两名守门的士卒显然耐不得这秋夜的寒凉,缩着脖子,拢着袖口,在秋天风中簌簌发抖。年长的那名士卒看了看天,叹了一声道:“看这风,似乎要变天了。” 陶商行色匆匆地出现在了街口,向州牧府快步行去,他的脸色苍白而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名士卒慌忙挺起了身子,躬身施礼道:“大公子” 陶商紧蹙眉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步履匆匆地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内烛火通明,陶谦兴致勃勃地正在挥毫泼墨,见陶商进来,陶谦微微一笑道:“商儿你来得正好,今日为父与康成公坐论书法,颇有心得,你瞧瞧为父的字可有长进否” 陶商根本就没有理会案上的字,急切地道:“父亲,出大事了” 陶谦停住笔,抬起头,这才发现陶商神色凝重,乃问道:“出了何事” 陶商沉重地道:“都尉张闿护送曹操父曹嵩一家前往兖州,途经华、费二县,适逢大雨,夜宿山寺。张闿等人见财起意,于半夜杀尽曹嵩全家,劫了财物,放火烧寺,逃逸而去。” 陶谦闻言惊得是目瞪口呆,手中的毛笔跌落在案上,墨汁四溅,将白纸污了一大块。陶商赶忙搀扶住浑身颤抖的父亲。陶谦半晌无言。双目呆滞,跌坐于席上,喃喃自语:“张闿误我徐州危矣” 曹操此时在兖州可谓是风头正健。兖州刺史刘岱在剿灭黄巾的战斗中轻兵冒进,被黄巾所杀,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遂与鲍信合兵进攻黄巾,后来鲍信也战死了,曹操收其众,独据兖州。黄巾军虽然势大,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是曹操的对手。曹操不过略施小计。便大破黄巾贼。兵马所至,无所不克。曹操又适时打出了降者免死的旗号,百日之间,便将兖州的黄巾势力一举荡平。招安降兵三十余万人。男女人口百万。曹操从中择其精锐。编为“青州兵”,朝庭表彰其功,加封曹操为镇东将军。 曹操的地位水涨船高。投奔者如云,颖川名士荀彧、荀攸叔侄,东郡程昱仲德,颖川郭嘉奉孝,准南刘晔子阳,山阳满宠伯宁,武城吕虔子恪,陈留毛玠孝先,泰山于禁文则,还有陈留典韦悉数来投,曹操帐下谋臣名将如云,威镇山东,隐然与河北袁绍有分庭抗礼之势。 在兖州站稳脚跟之后,曹操就寻思着想把父亲接回来享享清福。曹操父曹嵩是中常侍曹腾的养子,在灵帝时曾任太尉,后因病辞官归乡。后来因为曹操谋刺董卓未遂,被朝庭通辑,曹嵩一家就从陈留搬到琅琊避难。曹操其后一直忙于讨董卓征黄巾招降纳叛扩充地盘,也无瑕顾及老父。 曹操曾被举做孝廉,如此将老父扔在琅琊山里几年不管,的确是为世人所诟病,不管曹操是出于名声考虑还是他真的想爹了,派了泰山太守应劭前往琅琊去接曹嵩。曹嵩也是很高兴,儿子有出息了,成了雄霸一方的诸侯,没理由还躲在琅琊的穷山僻壤里了,当下便收拾行囊动身前住兖州。 要说这曹家也是历代官宦,底子当然不薄,随从侍女竟有百余人,金银细软装了大车上百辆,一行浩浩荡荡地就出发了。曹嵩也倒算个没脑子的了,现在是什么世道,如此招摇过市,不想招来杀身之祸都难。 徐州牧陶谦对于强势崛起的曹操很是忌惮,卧榻之侧出现一只猛虎任谁也不敢轻松大意,陶谦便寻思着想和曹操结好,正无来由,闻曹嵩过境,乃厚礼以待,大排筵宴。两日后曹嵩欲行,陶谦亲自出城相送,并派都尉张闿领兵五百护送出境。 陶谦是打心眼里想交好曹操,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所用非人,酿成惨祸,偷鸡不成蚀把米。张闿原本就是黄巾贼寇出身,势穷不得以才受的招安,当贼匪逍遥惯了,在陶谦手下混得并不顺意,看到曹嵩家金银细软车载斗量,便萌生贪念,与部下诸人一合计,这些人大多也是黄巾出身,自然是一拍即合,杀了曹嵩全家,劫了财物,上山落草去了。 泰山太守应劭死战得脱,寻思曹嵩一家被害,可是自己的失职呀,真要是回兖州去见曹操,曹操定然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左思右想,决计不能回兖州了,可天下之天,该去那儿呢徐州肯定是不行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很快就要兵犯徐州了。方今天下,唯一有能力对抗曹操的,就是冀州的袁绍,想想自己和袁绍还算有点交情,应劭便连夜投奔袁绍去了。 曹操得到曹嵩被害的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曹操当即便哭绝于地。 众人慌忙七手八脚地捶胸捣背,好半天曹操悠悠转醒,痛哭半响,咬牙切齿道:“陶谦纵兵杀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起大军,屠尽徐州,将陶谦老儿剖肝挖心,方可祭典我父在天之灵” 夏侯惇曹仁诸将皆是须发俱张,紧握拳头,高声喝道:“誓杀陶谦为曹太公报仇雪恨”群情激昂,义愤填膺。 曹操拭去眼泪,立即下令置办白衣白甲,皆竖白旗,全军缟素,为曹太公挂孝。令夏候惇为先锋,于禁、典韦为副先锋,率兵五万攻打徐州。自己亲统大军十五万随后征进,只命荀彧、程昱领三万兵留守。 曹操下令,所到郡县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屠光杀净,鸡犬不留,完全执行三光焦土政策。 曹军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曹操的命令,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接连地攻陷了十余座城池,将城中老幼屠戮一空,前锋直逼彭城而来。曹军主力青州兵,原来就是青徐一带的黄巾军,初平年间被陶谦打败,北窜到兖州为曹操所招安,此番南下,算是名符其实的“还乡团”,就算没有曹操的命令,也照旧难改烧杀掳掠的恶习,何况有曹操的纵容,更是恶贯满盈,所到之处一片焦土。 消息传到郯城,陶谦连惊带惧,呕血恸哭道:“我获罪于天,让徐州百姓蒙此大难,我之罪矣。”急召众僚属商议应对之策。 徐州别驾从事糜竺忧心冲冲地道:“曹军兵多将广,来势汹汹,我徐州兵少势微,不宜与之交锋,且闭关紧守城池才是。” 曹兵凶残暴虐,徐州的文官闻之几乎都丧了胆,那里还有胆量与曹兵正对面的交锋,是以糜竺一言既出,附者甚众。 徐州校尉曹豹挺身而出,道:“曹兵既至,那有束手待毙之理,某自有退敌之策” 曹豹乃是徐州的军事主官,也是陶谦帐下最得力的大将,陶谦闻之,略略心安,乃发徐州之兵西驻彭城,誓与曹军决一死战。 陶谦本非徐州土著,乃丹阳人氏,丹阳山险,民风彪悍,好武习战,陶谦幼时的性格便很有丹阳人果劲之风,狂放不羁,中平年间曾拜扬武校尉,在张温麾下征讨北宫伯玉,陶谦对张温的人品和能力极度蔑视,在百官宴上公然羞辱张温,彰显了他性格中狂放的一面。后来主政徐州,平定青徐黄乱,在天下纷攘社稷离乱饥民遍野的情形下,徐州却是百姓殷盛,谷米封赡,流民多归之,可见陶谦的军政能力的确是不俗。 但英雄总有迟暮的时候,陶谦老了,他已经六十三岁了,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对于突然飞来的横祸和枭悍的曹操,陶谦深感无能为力。 虽然有丹阳子弟兵的助战,陶谦的军队还是在彭城之役中惨败而归,曹仁阵斩吕由,杀红了眼的曹兵如霜雪覆地,扑天盖地,势不可挡。陶谦败回郯城,吐血数升,一病不起。 曹操催动大军,将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采用蚁附战术,蜂拥而上,曹操亲自督战,发誓要将郯城寸草不留。 曹军攻势虽然很急,但徐州军民众众志成城,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全城老幼,无分男女,皆上城助战,没有刀枪,锄棒也可以做武器,没有弓箭,砖石也可以做武器,曹军的残暴行径激起了民愤,在城破即是死的阴影之下,徐州城每个军民都拼出了性命,力保关城不失。 曹操攻之不克,转掠虑、雎陵、夏丘等县,包括彭城、傅阳在内的五县被屠戮一空,鸡犬亦尽,整个泗水之内浮尸淤塞河道,河水亦被染成了红色。 陶谦缠绵于病榻之上,闻曹军之暴行,涕泗横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曹操暴虐,残害我徐州之民,盖因我一人之罪也。且扶我起来,我当自缚其身,赴曹营任其剐剖,以我一人之死而换徐州百姓安宁。” 僚属之中有人慷然而道:“某有一计,可破曹兵”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1章 罄竹难书 众人闻言大惊,视之,乃典农校尉陈登。陈登不急不徐地道:“曹操此番挟恨而来,欲尽我徐州百姓而后快,诚若陶使君引颈自戮,曹贼恐也难罢休。以在下之见,陶使君万万不可轻身涉险,徐州百姓感公恩德,必以一死以报使君,就算曹兵再凶悍,徐州城也暂时无恙。想退曹兵,也并非难事,平原刘泽,乃当世之英雄,扶危济困,除暴安良,某愿亲赴平原,恳求其出兵救援,徐州便有救矣。” 陶谦略喜,道:“我亦素闻润德公之名,破黄巾讨董卓,战功赫赫,名著海内,只是我与之并无交情,恐怕不肯出兵相助。” “使君请放心,登素闻润德公宽恕仁厚,视民如子,曹操暴虐,逆天行事,当为世间正道君子所不齿,登愿以三寸不烂之舌往说之,不搬来救兵,登绝不回还”陈登信誓旦旦地道。 “不可不可”别驾糜竺站了出来,摆手道:“刘泽新败于袁绍,仓皇逃窜于高唐,惶惶如丧家之犬,自顾不瑕,安有余力来救援徐州以糜某之见,不如向北海太守孔融和青州刺史田楷求援,徐州或许可保。” 陈登摇头道:“子仲兄言之差议,北海孔融,为人迂腐,只擅清淡,北海黄贼泛滥尚不可自保,焉有能力来救徐州。田楷虽为名将,但却是公孙瓒之下属,方今公孙瓒与袁绍激战于幽州,田楷如何敢轻易调兵南下。平原刘泽虽然新败于袁绍,然以三万之师两破袁绍二十万大军,诚为经天纬地之壮举,若得润德公之助,徐州必安矣” 糜竺还想再说,陶谦摆了摆手道:“你二人就不必再争了,我这便修书两封,子仲你且赴北海向孔文举求援。元龙你就去平原向刘润德搬兵,不论何处兵至,亦能解我徐州之危。” 陈登和糜竺这才没了言语,躬身告退。 出了州牧府。陈登先回了一趟家,准备一下出门事宜。就在他收拾行囊之时,他父亲陈珪从外面进来了,诧异地问道:“我儿这是欲往何处”陈珪以前担任过沛相,现在辞官养老。 陈登忙揖礼道:“徐州危在旦夕,孩儿请命前往平原请求救兵。” 陈珪摒退左右,道:“你如何想到会向平原刘泽求救兵” 陈登整容道:“方今天下诸侯之中曹操暴虐不仁,袁术贪而狼戾,袁绍无谋少决,公孙瓒志大才疏。唯刘泽一人仁德兼备勇略超凡,堪为当世之英雄,徐州若得以他援手,必不可毁于曹操之手。” 陈珪拈须大笑,道:“刘泽新败。世人都以为其将一蹶不振,唯我儿慧眼识英,为父甚感欣慰。”说罢,陈珪取过一幅卷轴,交到了陈登的手中。“我儿此去,将这幅图做为进献之礼送给润德公。” 陈登大为疑惑,父亲好端端地为何要给刘泽送礼。而且还是一幅图,不禁问道:“这是何图” 陈珪笑而不语,示意陈登把图打开,陈登打开一看,不禁是惊得目瞪口呆。画上面,居然竟是徐州五郡六十二县全图。在当时献图就意为着献土,陈登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 “父亲,这是何意” 陈珪重重地一叹道:“陶公不智,结怨曹操,徐州从此兵祸无息。纵然搬得来救兵,救得了一时,已岂能救得了一世。曹操与徐州之仇不共戴天,今年退兵,来岁必再征伐,徐州将永远宁日。我视陶公已近暮年,遭此劫难,其命必不久矣,其二子皆不堪大任,继嗣徐州的话徐州必为齑粉,覆巢之下安有安卵,苦的只能是徐州万千黎庶。” “那父亲之意,此番北上救援,有引刘泽入主徐州之意” “不错,我儿眼光一点不错,刘泽堪为当世英雄,他若真能入主徐州的话,徐州必可转危为安,此为徐州百姓之大幸也。”陈珪抚须颔首道。 陈登忧虑地道:“父亲,此番我奉陶公之命请求援兵,若献图于刘泽,岂不有卖主求荣之嫌”士人有士人的原则和立场,居其土而献其地,是小人作为,陈登担心此举将为世人所诟病,必定是声名狼籍。 “与徐州百万生灵而言,我父子的荣辱得失微不足道,就算将来承担千古骂名我亦在所不惜。”陈珪坦然地道。 陈登悚然而拜,道:“父亲为大义而舍小名,孩儿拜受。孩儿谨遵父亲教诲,这便前往平原请求救兵。”陈登匆匆地收拾停当,率一队随从快马北上,向高唐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陈登挂念徐州军情,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消得七八日光景,便已行至高唐城门。陈登向门卫递上拜帖,很快地便有人将陈登客客气气地迎入了大堂。 陈登虽然没见过刘泽,但见堂中一人危襟正坐,气宇轩昂,想必就是刘泽无疑,乃拜道:“徐州典农校尉陈登参见润德公。” 刘泽微微一笑,回礼道:“素闻元龙先生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来人,赐坐,奉茶。” 自有下人奉上茶来,陈登谢过,落座。堂上别无他人,只有贾诩和徐庶在,二人皆与陈登见礼。 陈登的来意刘泽自然是心知肚明,且不说刘泽对曹操兵犯徐州的这段历史早已知晓,单单各地的锦鹰卫分署就不是吃干饭的,早已将兖徐二州的情报飞鸽报来,唯一让刘泽稍稍有点意外的是没想到陈登会直接找自己。 一番寒喧之后,刘泽道:“不知元龙先生来访所为何事” 陈登具言张闿杀曹嵩之事,而后道:“润德公明鉴,曹操起二十万大军兵犯徐州,纵兵为掠,残害生灵,彭城等五县皆为之屠戮一空,如此暴行,罄竹难书。在下奉陶使君之命前来请润德公出兵相助,驱除暴虐,救徐州万民于水火。” 说着,陈登将陶谦的书信呈上。 刘泽拆而视之,果然是陶谦所书,请求刘泽出兵相助,言辞恳切,语带悲鸣。刘泽合上书信,沉吟道:“陶使君之请在下本不敢推辞,只是我军新败,兵马折损过多,粮草不济,恐难轻动。” 陈登急忙道:“润德公请放心,徐州虽然被曹操袭破五县,但郯城未失州治尚存,粮饷之事润德公就不必发愁,在下来时陶使君已明确表示,大军所需粮饷均由敝州供给,定保无虞。” 刘泽微微笑道:“粮草之事倒是不是重点,只是刘某与曹孟德有同窗之谊,交情非浅,若擅动刀兵,岂不失了故人之谊这样吧,我且修书一封给孟德,给你们双方解和如何” 陈登摇头苦笑道:“曹操视陶使君为杀父元凶,决不肯和。在下也是敬重润德公英雄之民,尝闻润德公在平原仁德宽厚,爱民如子,才斗胆相求,万望润德公念在徐州百姓孤苦无依,惨遭寸磔的份上,垂怜一二,敝州上下,必有厚报。” 刘泽淡然地道:“君子扶危济困当为本分,岂能索求回报。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陈登看了一眼贾、徐二人,稍有一些不自然地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泽微微一笑道:“文和元直均是在下的心腹之人,元龙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陈登乃道:“润德公乃盖世英雄,平黄巾讨董卓,立下过不世之功,却困居高唐小县,如龙困浅潭,虎落平阳,如何才能施展鲲鹏之志。登视润德公容貌奇伟,志存高远,今徐州纷攘离乱,陶使君内不能治外不能敌,徐州必陷于曹操之手,沦为一片焦土。润德公此时若能挥兵南下,救徐州百姓于水火,徐州百姓必感恩戴德,奉润德公为徐州之主。徐州地跨五郡八十二县,人口百万,民殷国富,润德公若据此地,北通青兖,西临汝淮,南靠江东,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说着,陈登将卷轴献上。 刘泽不禁微微一怔,历史上有陶谦三让徐州之说,不闻陈登献土之事,今天这一出真是出人意料呀,看着陈登呈上来的卷轴,刘泽脑子里突发奇想,难不成陈登也想搞个图穷匕见不过很快刘泽心中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荆珂刺秦是有着亡国之恨,自己与陈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怎么可能会谋刺呢 不过刘泽很奇怪,按理陈登不是张松那样的小人,吃里爬外,将巴山蜀水拱手让给刘备,历史上对陈登的评价是很高的,湖海之士,豪气不除,文武胆志,名重天下,有扶世济民之志,把他和卖主求荣的小人联系在一起似乎有点不靠谱。但刘泽转念一想,陈登父子在吕布执掌徐州之时不就曾把吕布耍得团团转吗固然有吕布人品太差为陈氏父子所轻视的缘故,但陈氏父子在汉末风云变幻的徐州能长久地站稳脚跟与他们明哲保身的处世观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2章 决意南下 汉末的徐州可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主,在短短的几年间连着换了几茬主人,陶谦刘备吕布曹操刘备曹操,在这走马灯似的轮换之中,掌握着徐州兵马大权的曹豹死了,号称徐州第一富商的糜家倒了,唯一能稳坐钓鱼台的,只有陈家父子,无论徐州政局如何风云变幻,陈家巍然不动。除了第一次的政权更迭是和平交接之外,剩余的几次都是在腥风血雨之中,无数的世家豪族在血腥的动荡之中覆灭了,只有陈家一次次地受到重用,这中间的学问真得就很耐人寻味了。 刘泽推断,此时的陈登并没有受到陶谦的重用,典农校尉,一个主管农田水利的官员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徐州的军政要员,他完全是被陶谦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的,所以陈登才会有投效明主的想法。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汉末乱世初临,诸侯相互兼并,大局还未定,许多名士还处在择主期,为了家族的利益和自身的前途,陈登的选择或许没什么错。 刘泽手扶着卷轴,并没打开的意思,不就是徐州的区划图吗,刘泽的仓库里,有着比它精细十倍的地图。但这个卷轴所代表的,不单纯是一份地图,而是一份政治野心,打开它,就意味着刘泽接受了陈登的建议,有鲸吞徐州之意。 取徐州的确是刘泽的战略构想,放弃平原之后。刘泽下一个目标就是徐州,与其徐州最终落入曹操的手中,为何不自取之这与人的虚伪与否无关,一个卓越的政治家,必须能够审时度势,关键的时候绝不手软,政治永远都是血淋淋的,宋襄公的仁义最终只能是贻笑大方。 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聪明的政客都是极其会伪装自己,所有刘泽并没有急于点头。 刘泽没有表态。反倒让陈登有些急了。“润德公。非是某卖主求荣,徐州危如累卵,陶使君年迈老朽,曹兵来势汹汹。若无能力挽狂澜之人。徐州膏腴之地将沦为无人之区。登若为个人故。无论投何人,谋个一官半职均非难事,实是登不忍见徐州百姓蒙难。求润德公看在徐州百姓的生死存亡是万万不要推辞。” 刘泽看了贾诩和徐庶一眼,两人都用眼神表示了一下,刘泽微笑地道:“元龙先生舟车劳顿,权且到馆驿安歇一宿,此事我们明日再议如何” 陈登想想也是,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容人家考虑一下才是,便起身告退了。 他一走,贾诩抚掌大笑道:“主公啊,这可是天赐良机,有陈元龙暗中相助,徐州唾手可得。高唐非久居之地,徐州地广民多,实是主公开疆拓土的立足之本。” 徐庶有些担忧地道:“只是我们如果打着救援的旗号,一入徐州便吞并陶谦的基业,恐怕与名声有碍,为天下人所耻笑。” 贾诩微笑道:“这个自然不能莽撞行事,主公南下,必定打的是救援徐州的旗号,如果陶谦够聪明的话,他应该是将徐州拱手相让才是。” 刘泽很好奇,贾诩居然能算得这么准,真是奇才呀,而事实的发展无疑不出他的意料。 “文和缘何如此断言” 贾诩眯着小眼,悠然地道:“现在徐州的实力和曹操抗衡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这一点陶谦应该很清楚,援兵虽可解一时之急,但徐州和曹操结下了杀父深仇,只要陶谦一日不离徐州牧的位子,曹操就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各路援兵没有好处,绝不可能长住徐州,而单凭徐州之力,陶谦根本就无法对抗曹操,如果陶谦还想保住他自己的性命和陶家的香火,退隐无疑是他最明智的选择。至于选择让位于何人,陶谦肯定会思量再三的,这个人必须有能力对抗曹操而且仁德的品格,陶谦可不希望过河拆桥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综上所述,我认为,陶谦的第一人选必定是主公无疑。” 刘泽淡然地道:“徐州可不只是陶谦一个人的,就算他想让也未必有人不会反对,不过这趟浑水还是值得我们趟一趟的,正如文和说的,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放过。” 徐庶点点头,道:“高唐狭隘之地,已完全不能施展主公的抱负,徐州无疑是主公争霸天下的最佳跳板,我们当全力取之。不过袁谭大军在西,隔河而峙,我军南下之际,他若乘机来攻的话,高唐危矣。” 袁绍拿下平原之后便转战幽州了,与公孙瓒打得正如火荼,平原这边只留下了袁谭率五万大军镇守,袁绍还加封他儿子青州刺史的头衔。先前隔岸观火的公孙瓒此时火燎屁股,才懊悔不迭,派出使者到刘泽这边示好,刘泽暗自冷笑,虚言迎奉。 “袁绍与公孙瓒激战幽州,根本就无瑕南顾,袁谭手下虽然五万大军,但估计袁绍给他的命令是死守平原,绝不可能渡黄河扩大战场,现在以袁绍的兵力,尚无两线作战的能力,何况高唐黄河防线袁谭就想突破也无可能。只要我们在徐州站稳脚跟,高唐可以弃掉了。传我军令,陈到于毒率五千人马驻守高唐,其余诸军随我南下救援徐州。” 刘泽军令既下,贾诩和徐庶立刻下去安排。刘泽转身回到了内堂,蔡琰正抱着微儿,哄他入睡。 “琰儿,徐州被曹操围攻,徐州牧陶谦派人求援,我已决意南下救援徐州。” 蔡琰脸色有些变化,道:“如此一来,夫君岂不要与孟德师兄兵戎相见了你们二人关系一向很好,若因外人之故弄到兄弟阋墙岂不得不偿失” 刘泽苦笑一声,说实话,无论是平定黄巾还是诸侯讨董,自己一直跟曹操保持着铁哥们的关系,但历史却无可阻遏地将他们推向了对立面。徐州将会成为他们第一次交锋的战场,既然要争雄天下,化友为敌将是无可避免的,无论刘泽愿不愿意接受,这都将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孟德兄在徐州把事情闹大了,屠杀掉了手无寸铁的十几万徐州百姓,如果我不去阻止的话,他会杀掉更多的人。天下以民为本,孟德兄为泄私愤,涂炭生灵,的确是不该。” 蔡琰闻听之下脸色全白,急急地道:“孟德兄此时兵强马壮,夫君能打得赢他吗” 刘泽握住她凉凉的手,道:“放心吧,到达徐州之后,我会先礼后兵,劝说孟德兄退兵的,徐州城垣强大,守备完善,孟德兄就算想攻破亦是不易。你和孩子且在家中安住,待徐州那边平定之后我们再相会吧。” 蔡琰默默地点点头,行军打仗可不是她们女人可以参与的。 陈登一夜无眠,早上刚刚起来,便有中军传唤他去见刘泽,陈登赶忙洗漱完毕,连馆驿之中给他准备好的早餐都没有吃一口,立即前往刘泽处。 刚进门,刘泽便将尚未开过封的卷轴交到到了陈登的手中。陈登心中便是咯蹬一下,刘泽将地图退回来,难道他拒绝出兵吗 “润德公,这” 刘泽微微一笑道:“元龙先生请别误会,在下与僚属已议过此事了,一致决意发兵南下救援徐州,请元龙先生放心,无论如何在下也不能坐视徐州百姓遭此无妄之灾。” 陈登大喜,不过他还有些疑虑,紧握着卷轴,道:“在下昨日之言,润德公就没有考虑过吗” 刘泽哈哈大笑道:“扶危济困,救难赈乱,当是君子义不容辞之责,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举,刘某断不肯为之,今番进兵救徐州,只为大义而去,刘某绝无半点私心。请元龙先生转告陶使君,刘某决不求一丝回报,曹操退兵之后,某不会在徐州境内留一兵一卒。” 陈登大窘,躬身施礼道:“润德公深明大义,登代表陶使君和徐州百姓先行谢过明公。” 刘泽双手相扶,道:“元龙先生勿须多礼。大军出征,琐务繁杂,容我整饬军队,三日后便可出征。” 陈登连声称谢,刘泽既然已经应诺出兵,他那悬着的心就可以放回到肚子里了。 刘泽传令诸营整点军械粮草,准备出征。又唤过了潘凤来,命他调动各地锦鹰卫的力量,缉捕一个名叫张闿的人。据传张闿杀了曹嵩劫获了财物之后已逃往淮南去了,擒获张闿便有和曹操化解的可能,所以刘泽特别命令锦鹰卫缉拿张闿。潘凤欣然领命,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但对于锦鹰卫而言,这不算什么难事。 到了第三日清晨,诸营兵马已完成了集结,齐齐地在校场中候命,关羽、张飞、赵云、徐荣、张郃、高览、管亥等诸将披挂整齐,单等刘泽的命令了。 刘泽刚刚坐上了点将台,准备发号施令,中军官匆匆地赶了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营外有一人求见”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3章 太史子义 “何人求见” “他自称是北海相孔融派来的信使。” 刘泽暗暗点头,看来该来的到底是跑不了,道:“速传” 不多时,中军官引一人进来,但见此人身长八尺开外,方面阔口,剑眉朗目,步履如风,目光沉着,来至刘泽近前,躬身施礼呈上书信,具言北海被黄巾贼寇围困之事,奉命前来向平原求援。 刘泽看过书信,道:“足下何人在孔国相处现居何职” “某乃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名慈,表字子义。并非孔国相之下属,与孔国相非亲非故,只是义气相投,才有分忧共患之意。今黄巾暴乱,围困北海,贼势浩大,北海危在旦夕。孔国相知刘太守仁德仗义,能扶危济困,特命某冒死突围,前来求救。”太史慈凛然作答。 刘泽哈哈大笑道:“说到仗义救难,子义才配得上此之称谓啊,单枪匹马突出重围,真乃世豪杰之士” 太史慈敛容道:“刘太守谬赞了,些许微功,何足挂齿,在下倒是素闻刘太守之英雄胜迹,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却不知刘太守能否出兵救援北海” 刘泽微笑道:“子义快人快语,与我真是一见如故,就冲着子义这份侠肝义胆,今日我便出兵北海。” 太史慈大为惊喜,刘泽不光答应了他的请求,而且答应的如此爽快,实在令他大感意外。也让他颇受感动,再次躬身而拜道:“慈谢过刘太守。” 只是他不知道刘泽此刻正在点兵准备出征,刘泽正好做个是顺水人情,反正要南下救援徐州,途经北海,也不算太绕道,真要和曹操的军队硬碰硬地干仗刘泽心里没多底,但要收拾一堆乌合之众的黄巾,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在刘泽的印象中,历史上围攻北海的黄巾的统帅是管亥。而此时管亥早年就追随自己了。却不知这黄巾军的渠帅换做了何人。 “不知黄巾军的贼势如何领兵者何人” 太史慈道:“黄巾贼声势浩大,号称有十万人马,统兵之将名叫郭太,原为张角弟子。张角败亡之后。先后流窜到河东、冀南等地。继续作乱,青州黄巾被曹操击败之后,郭太才当上了青州黄巾渠帅。大举进犯北海。” 刘泽点点头,敢情统兵的是那个废材郭太,当年广宗之战时,被关羽一箭射落马下侥幸地捡了一条命回去,居然现在还敢作乱北海。他当即立令道:“救兵如救火,子龙听令” 赵云昂然而出,拱手道:“末将在” “命你率三千弓骑以太史子义为向导,立即施援北海,不得有误” 赵云领命道:“末将遵令” 在一侧的太史慈则瞬间石化了,三千人马去打十万大军这可能吗孔融手下可是有着好几万人,也不敌黄巾军的攻势,刘泽只派出区区三千人马就能解围 “刘太守,这三千人是不是太少了” 刘泽微笑道:“一群黄巾兵而已,三千骑足够矣。子龙,到达北海之后速战速决,不得耽误南下徐州的行程,我亦率军随后出发,我们在徐州琅琊国诸县相会吧。”太史慈虽然知道刘泽是破黄巾的英雄,但广宗之战他却知之甚少,当年刘泽以五百骑打残了以郭太领衔的十万黄巾兵,现在解围北海,可谓是冤家聚首,打废材郭太,三千弓骑都是多余的,但刘泽为了速胜,才将三千弓骑全数派了出去。 太史慈将信将疑,同赵云出征而去。 刘泽回头笑着对陈登道:“因北海之事,略有些耽搁,元龙先生勿怪,某这便起兵出征。” 不用说,陈登一样和太史慈处在石化之中,刘泽和他说话之时,才恍然惊觉,道:“徐州之围也不急在一时,既然北海那边有急,润德公何不多派兵过去,解危之后再行南下不迟。” 刘泽大笑道:“北海还需绕行,步兵行军缓慢,耽搁不得,我派子龙率骑兵过去,解危之后依然可以赶得上大队人马,这样就不会耽误行程了。” 陈登心怀疑虑,道:“在下方才听闻黄巾贼众号称十万,润德公只派区区三千人过去,如何能胜” “元龙先生放心吧,我数次与黄巾作战,黄巾军战力如何我心知肚明,若不是徐州那边军情紧急,根本就无须派三千骑过去。” 陈登大为感叹道:“润德公运筹帷幄,在下折服。可叹糜子仲自以为是,前往北海去搬救兵,现在孔融都自顾不瑕了,那里还有余力去救徐州。” 刘泽即刻下令,点齐一万五千军队,旗帜招展,铠甲鲜明,军容齐整,斗志昂扬,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陈登视之刘泽军队军纪森严队伍齐整,更是大为惊叹,始信刘泽以三万人击败袁绍二十万大军绝非虚言,而刘泽只派出三千骑兵就敢于应战十万黄巾,这绝不是自负,而是有着充足把握的自信。陈登眼前一片光明,他对自己的选择深感欣慰。 如果说陈登以前对刘泽只是仰慕,只是闻名而已,经过这几天的接触,陈登深深地为刘泽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同时他也暗下决心,为了徐州的长治久安,一定要设法将刘泽留在徐州。 刘泽的军队向东南方向开进,走济南国、齐国,望徐州琅琊国而行。由于一路行进都是在青州的范围之内,刘泽此行已经支会过青州刺史田楷了,虽说田楷是公孙瓒的手下,但却和刘泽的私交不错,何况刘泽只是和公孙瓒有些小摩擦,双方还远没有到翻脸的地步,所以刘泽在青州境内是畅行无阻。 另外田楷来书称他也接到了徐州牧陶谦的求援书信,青徐两州唇齿相依,唇亡齿寒,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拟派兵会同刘泽一起南下救援徐州。 这一日,刘泽的军队已经行出了青州地界,抵达了琅琊国最北面与青州相邻的诸县。此地正是刘泽定下的与赵云会合之地。刘泽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安寨,埋锅造饭。 饭还没熟,就听东北方向战马嘶鸣,一彪人马滚滚而来,为首一将,白袍白甲,跳下马来,行至刘泽面前,拱手道:“末将赵云回营交令” 陈登惊为天人,大军一路逶迤而行,一刻也不曾耽搁,想不到刚刚赶到汇合地点,赵云就尾行而至,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内,北海之围已经解了 刘泽却是一脸的从容,道:“北海那边,情势如何” 赵云便将解围北海之事一一见告。 原来赵云率三千弓骑一路长驱而行,一直杀到了北海城下。此时郭太正指挥黄巾兵大举攻城,孔融率北海军民奋起抵抗,双方陷入胶着之中。 十万黄巾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扑天盖地,漫山遍野,太史慈微微皱眉,欲问赵云如何应敌。赵云镇定自若,一声令,三千弓骑分做三排,每排一千骑,向黄巾军的阵地发起攻击。弓骑兵还是使用惯用战术,对黄巾阵地实施中远程打击,对于防护能力弱的黄巾军而言,刘泽的这种战术完全是屡试不爽。 没有骑兵的反制,没有弓箭兵的反击,没有盾兵的防护,在密集的箭雨攻击下,黄巾军人数再多也是待宰的羔羊,弓骑的的打击只进行了三四轮,整个黄巾兵的阵线就完全的崩溃了,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黄巾已经败亡,赵云下令弓骑兵全面出击,对黄巾军发动了最后一击。 北海城中的孔融一看城下黄巾军阵形大乱,知道是刘泽的援兵来了,立即大开城门,挥兵出城,里应外合,前后夹击。 对于郭太来说,这完全是噩梦重演,多年前在广宗发生的一幕与这有着何其惊人的相似,刘泽的骑兵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就是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看到这可怕的弓骑兵,郭太也慌了神了,顾不上组织军队反击,自己首先仓皇而逃了。 但幸运之神不会总眷顾他,赵云远远地瞧见了郭太欲逃,掂弓搭箭,直接就射中了他的后背,郭太大叫一声,堕下马去,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一只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脊梁上,他的脊柱被生生地踩断了。郭太在地上哀号惨叫,竟然无人理会,更多的大脚和马蹄践踏上来,将他生生地踏成了一堆肉泥。 郭太一死,群贼无首,在弓骑兵和北海中两厢夹击之下,完全溃败了,尸体铺得漫山遍野,投降者甚众,侥幸逃得性命者溃散而去。 太史慈没有参与此次战斗,赵云统率的弓骑兵太强悍了,几乎以零伤亡的代价完胜十万黄巾,他现在才算明白刘泽的自信缘何而来。 赵云收拢兵马,径直来见孔融。孔融喜不自甚,欲在城中大排酒筵为赵云庆功。赵云婉言相拒,称有军务在身,不便耽搁,与孔融太史慈拱手而别,直赴诸县。 刘泽为赵云计上一功,吩咐全军在诸县屯营休整。 张飞纳闷了,问道:“大哥,既然子龙已经归队,理当挥师南下才是,为何不走了” 刘泽神秘地一笑道:“莫急,我还要在这儿等一个人。”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4章 赌注宝马 “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比徐州军情更紧要的”张飞追问道。 赵云略一思量,在侧道:“主公可是为等太史子义吗”赵云和太史慈分别之时曾听闻他有意去曲阿投奔扬州刺史刘繇,若从黄县南下扬州,诸县便为必经之路。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象太史子义这般名将如果错过了,引为终生之憾。”刘泽命赵云统率侦骑在各路口守候,一旦发现太史慈的踪迹,务必将他请回大营。 太史慈能和小霸王孙策斗个不分伯仲,在三国时代,也是完全能跻身一流名将的行列。以前读三国,让刘泽最深为遗憾的是刘备居然会让这样的一位旷世名将擦肩而过,太史慈南投刘繇,却不为刘繇重用,最后战败为孙策所擒,归降了孙策。刘表与江东素有仇怨,刘泽派其侄子刘磐屡寇艾、西安诸县,刘磐骁勇,吴军莫有人能敌。孙策令太史慈为建昌都尉以御刘磐,刘磐绝迹不复为寇。唯一让人可惜的是太史慈英年早逝,病逝于建安十一年,享年四十一岁。 既然刘泽重生在了三国,就不会让这段历史重演,无论如何,刘泽都要想方设法地挽留太史慈,将来争雄天下,必定会和江东孙氏为敌,眼看着太史慈南投将归孙氏,这可不是加一减一的算术问题。 功夫不负苦心人,赵云在路口等了几天,终于看到了太史慈的身影。 “子义贤弟慢走”赵云远远地就打上了招呼。 太史慈单骑独马,他刚刚回家辞别了母亲,准备到曲阿投奔刘繇,却不想在诸县遇到赵云,颇感意外,在解围北海之役中太史慈与赵云相交不浅,所谓英雄重英雄,当下含笑道:“原来是子龙兄,子龙兄不是随刘太守南下徐州了吗。缘何在此” “我家主公正屯兵诸县,有意想见子义贤弟一面,不知子义贤弟肯赏脸否” 太史慈道:“子龙兄那里话来,刘太守相邀。敢不从命。”遂同赵云前往刘泽大营。 刘泽见太史慈来,大喜,命人大排酒筵,为之接风。 太史慈汗颜道:“前者刘太守出兵相救北海,慈尚未相谢,今日刘太守盛情设筵,慈实不敢当。” 刘泽哈哈大笑,道:“你我一见如故,何须见外。听子龙说你欲投江东,特略备薄酒。以为饯行。” “多谢刘太守美意。”太史慈拱手称谢。 酒过三巡之后,刘泽问道:“子义南下,欲投何人” “扬州刺史刘繇,与某同郡,征辟某为帐前都尉。特辞母南行。”太史慈据实以言。 刘泽道:“刘繇其人,铁面清廉,若逢盛世,当为治世能臣,只可惜短于谋略,不善军事,有贤不能用。知恶不能去,难为乱世之主。子义若投其帐下,恐怕是屈才了。” 太史慈奇道:“公与刘使君相识” 刘泽摇摇头道:“某与刘繇在洛阳时相识,未有深交。其兄刘岱,曾与某共讨董卓,其人自恃汉室宗亲身份。刚愎自用,不纳忠言,死于黄巾乱军之中。刘繇虽未必同刘岱一般,但同样自恃甚高,不恤下属。子义前去,恐怕是明珠暗投,难得重用。” 太史慈沉吟一下,显然对刘泽的话未必全信,道:“某素闻刘使君刚正清廉,礼贤下士,与某有同郡之谊,既有书来唤,不敢不从。至于是否能得重用,在下倒也不抱厚望,只要能施展平生之学,某愿足矣。” 看来太史慈还是很自负,在军营之中,还是凭本事吃饭的,初到扬州或许不会受到重用,但太史慈相信,凭他的武艺和才能,终是会有出头之日的一天。 刘泽一看,敢情这太史慈是吃了砰砣铁了心,好说歹说也是油盐不进,非要到扬州去投奔刘繇不可,刘泽想来想去,心生一计。 “子义,不是我阻止你去江东,实不忍见你误了卿卿性命啊。” 太史慈微微一怔,奇道:“刘太守何出此言” 刘泽道:“扬州治所本在寿春,却被袁术鸠占鹊巢,刘繇畏惧袁术,不敢与之一争长短,改州治为曲阿,畏敌如虎,如何担当得了朝庭的封疆大吏,此为一短;曲阿乃江东之虎孙坚的地盘,孙坚虽死,然子嗣尚在,孙策骁勇,岂容他人染指江东,此为二短也;江东世家豪族林立,曲阿吴景乃孙策之舅,刘繇到任之后便与吴景交恶,失去江东士族支持,刘繇又岂能不败,此为三短也。刘繇之注定要败于孙策,子义若投刘繇,岂不有性命之虞” “据某所知,孙策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刘使君掌一州之兵,岂能败给他”太史慈对刘泽的话还是不能相信,孙策现在尚未及冠,刘泽的话简直是危言耸听。 刘泽微微一笑道:“子义似乎不太相信刘某之言,这样吧,我们不如赌上一把如何” 太史慈一愣,道:“如何来赌” 刘泽命人将自己的座骑照夜玉狮子牵来,微笑着道:“我们就以半年为期,若彼时刘繇未败于孙策,便算我输,这匹汗血宝马便是我的赌注,可日行千里,子义便可骑它直赴曲阿。” 照夜玉狮子刚一牵过来,太史慈眼前便是一亮,真的是好马,四蹄矫健,体形高大匀称,除了四蹄乌黑透亮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好一匹万中挑一的千里神驹。太史慈不禁怦然心动,天下没有一员战将能逃脱出这汗血宝马的诱惑。做为武将,可能会不爱功名,可能会不爱金钱,可能会不爱美女,但绝对没有一个人不爱良驹的,为了赤兔马,吕布把他干爹丁原都能出卖了,想想千里马对武将的诱惑力有多大。 “可在下拿不出能与之相配的赌注来。”太史慈为难地道。 刘泽哈哈大笑道:“半年之内若是刘繇败于孙策,子义只须不去投刘繇便是。不过这半年时间,还请子义屈身在我军营,我已决意南下徐州,徐州与曲阿一水之隔,如半年届满,子义便可渡江直投曲阿,朝夕可至。” 太史慈在脑子飞快地盘算着,这可是天大的合算买卖,半年之内,刘繇没有败给孙策,自己就可以得到这匹梦梦寐以求的千里良驹,如果刘繇败给了孙策,给自己还投他干嘛,此时再去曲阿除非脑子进水了,如此算来太划算了。 可他那里知道,刘泽这赌局却是稳赢不赔的,孙策正是在兴平二年南渡长江打败的刘繇,刘泽见太史慈动心了,不禁暗暗自鸣得意。只要孙策顺利地打败刘繇,太史策就绝对跑不了。 “可在下已经应允刘使君,人无信不可立,岂可失信于他”太史慈虽然心仪宝马,但他也是个重信守诺之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刘繇,断无失信之理。 刘泽大笑道:“此事易耳,子义并非不践诺言,只不过推迟半年而已。子义可回书刘繇,言家母微恙,不敢轻离,待母亲身体康复之后,便去相投,刘繇必不见责。半年之后,若刘繇尚存,子义便可径直投之,若刘繇已经败亡,子义还需投他吗” 太史慈思量再三,乃道:“就依刘太守之言吧。” 刘泽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伸掌道:“你我皆是信义中人,也无须签署契约,我们就击掌为誓如何” 太史慈慷然而允,两人击掌而誓,而后举杯欢筵,开怀畅饮,直到尽兴方散。刘泽命赵云给太史慈安排食宿,以贵宾之礼待之。 贾诩冷眼打瞧这一幕,太史慈退下之后,他呵呵一笑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良将。” 刘泽亦笑道:“文和莫不是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岂敢岂敢,主公心思缜密,料算如神,属下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太史慈骁勇善战弓马纯熟,战力不在子龙之下,主公能得此良将辅佐,可喜可贺。” “文和断定我能赢此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的,输了的话这匹汗血宝马就得跟别人走了。” “属下追随主公多年,何时曾见过主公做过赔本的买卖没有十足的把握,主公又如何能轻易下这么重的赌注孙坚出身江东,树大根深,其子孙策虽然年青,但虎父无犬子,其悍勇绝不在乃父之下,刘繇虽系皇亲,想在孙家的地盘上有所作为那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所以属下认为主公此赌约乃是十拿九稳。”贾诩拈着他颔下的那几缕短须,悠然地道。 刘泽对贾诩的眼光之毒那是深有体会,说实话,自己只不过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才对这段历史有些掌控,而随着历史轨迹的变更,自己的掌控能力也越来越弱了,但贾诩不一样,凭着他聪慧过人的才智,天下大势竟能预判个七八分,无愧于最顶尖的智囊之谓。 “哈哈哈,知我者文和也”刘泽大笑,“传我军令,拨营起寨,直赴徐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5章 破竹之势 刘泽的军队一路长驱而进,很快就抵达了郯城以北的缯山。由于在诸城耽搁了几日,青州刺史田楷和北海太守孔融率领的军队倒是先期到达了缯山。此次田楷和孔融各派出了一万军队南下救援徐州,不过曹操兵势浩大,田楷与孔融俱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缯山脚下远远地下寨。 刘泽抵达缯山之后,也依山下寨。扎营毕,正准备前往田楷和孔融的军营商议军情,忽兵士来报,田楷与孔融求见。刘泽亲自出营,将田楷和孔融迎入大营。 田楷和孔融见刘泽的军营壁垒森严,营寨之外深濠重堑,营寨之内井井有条,各部曲营帐错落有致,环环相扣,森密而周严,两人均是统兵打过仗之人,在刘泽的营寨之内竟然寻不出一丝的破绽,不禁暗暗称奇。 孔融对先前刘泽派兵救援北海之事感激不尽,连声称谢:“若无润德仗义相助,我北海恐为贼所破,润德之恩德,我北海百姓永世不忘。” 刘泽含笑道:“文举兄太客气了,你我同州为官,自当守望相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论及徐州的军情,田楷面带忧色地道:“曹操率大军二十万,皆虎狼之师,曹操又是极善用兵之人,方今四面围城,攻之甚急,徐州存亡只在旦夕之间。而我军兵少,未敢轻进,如何才能解得了这徐州之危,我与文举也没有计较,只待润德前来再行计议。” 孔融亦道:“我军初至,我便下书给曹操,劝他罢兵言和,曹操当时便勃然大怒,撕碎书信,将我派出的使者乱棒打出,还扬言与陶谦不共戴天,谁敢救援陶谦。谁就将是他曹操不死不休的仇敌。看来劝和一途已绝,不动刀兵绝难解徐州之危。” 刘泽沉吟道:“曹操既认定陶谦是他的杀父仇人,如何肯罢兵讲和。曹操围困徐州,内外断绝。陶公并不知援兵已至,徐州恐难久守。唯今之计,由某自率一军攻破曹军营垒,进入徐州与陶公会合,再商议里应外合共破曹军之计。” 田楷、孔融大喜,道:“就依润德之见。” 次日,刘泽亲率三千弓骑,以赵云、张飞为将,准备突袭曹军营垒。 曹操大军将徐州四面团团围定,水泄不通。曹操本营扎在徐州城西,城北大营由夏侯惇、乐进驻守,城南大营由曹仁、李典驻守,城东大营由于禁、毛玠驻守。曹操的本寨必然是防守严密,夏侯惇和乐进皆以骁果显名。而绕行到徐州城南又路途遥远,突袭的图谋很可能会被曹军识破,所以刘泽选择从于禁毛玠镇守的东门大营突破。 不过于禁在曹魏军中名列五子良将第三,排名仅在张辽乐进之后,位居张郃徐晃之前,最号毅重,擅长防守。想从他这里突破亦非易事。 所以在准备突袭东门之前,刘泽命关羽、徐荣、张郃三将领兵一万佯攻曹军城北大营,吸引曹军的注意力。为了配合关羽军的行动,刘泽还请田楷和孔融出摆出一付策应进攻曹军北大营的架式。 田楷、孔融和刘泽三路人马屯驻缯山,曹操自然不可能不重视,下令各营;加强防御。不过曹操虽然拥有二十万大军。但在郯城周围扎下了四座大营,既得防御徐州城内的陶谦军队,还得防御缯山青州方向的救援军队,如此一来,自然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就在关羽张郃徐荣率兵向北大营发起攻击,田楷孔融摇旗呐喊助威,乘着曹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大营了之际,刘泽亲率三千骑兵从曹军北大营和东大营的结合部突了进去,向着徐州城东门冲去。 打迂回战是弓骑兵强项,但正面突破战却是弓骑兵的短板,为了这次的战斗,刘泽为半数的弓骑兵配备了刺枪,由张飞统领,担任第一攻击梯队。剩余的一千五百骑兵仍然装备长弓复合弓和三石钢弦重弩,由赵云统帅,担任第二攻击梯队。这次的攻击任务很简单,由张飞率枪骑兵依靠强悍的冲击力撕开曹军的防线,赵云的弓骑兵在后策应,给予中远程的射击支持。 刘泽的骑兵久经训练,虽然擅长骑射,但枪骑冲阵也是必训科目,此时配备刺枪角色转换对于弓骑兵而言也不是难事。 曹军在兵犯泗水,南屠三县之后,这是第二次围攻徐州州治郯城了,上一次围攻郯城十余日未攻下来,粮草供应奇缺成了曹军的一个短板。兖州兵祸连年,民多流窜,又逢这几年旱灾蝗灾不断,曹操虽然收编了青州兵人数不少,但粮草匮乏,使他根本就无法养活这么多的军队,不得不把收编到的青州兵裁掉一半,仅留精壮之士。此次出征又是十分地仓促,根本就没有筹措到足够的粮草,只能是以战养战,依靠杀人劫掠来维持。 但徐州虽号称膏腴之地,但钱粮的主要屯集在郯城和几个郡冶大城之中,虽然曹兵攻破了彭城等几府城池,但所获有限,毕竟要供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它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曹操第一次强攻郯城不克,就是因为粮草短缺,只好南下转掠三县,得到一些补充之后,曹操第二次进攻郯城,就是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郯城。 现在曹军营中的粮草根本就连十日之需都不足了,如果十日之内还能拿不郯城,连曹操也不敢相信断粮之后的兵卒还有多少的战斗力。所以曹军二攻郯城,根本就没有打持久围城战的打算,所以曹军虽然四面围城,外面的防御却是很薄弱,既没有高栅深壕,也没有足够的拒马鹿角。 而且北大营和东大营之间的空隙正是曹操防御的盲点,张飞率枪骑兵从这个位置突破,根本就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张飞一马当先,枪骑兵势如破竹,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冲开了曹军的防线。 于禁正在巡营,忽然接到禀报敌军袭营,立即率军迎战,拦住张飞,用钢枪点指张飞道:“何处狂徒休得猖狂” 张飞二话不说,提起丈八蛇矛便直取于禁,两人战在一处。战未数合,赵云拍马赶到,毛玠也冲了上来,双方两对大将厮杀在一处。刘泽龙渊太阿双剑在手,挥军掩杀过来,于禁毛玠抵敌不住,狼狈而走。 于禁所统辖的东大营之中,是以新降的青州兵为主,曹操原有的精锐部队都在曹操的身边,被布置在了西大营。青州兵新降不久,缺少训练和战斗经验,比黄巾军的乌合之众也强不了太多,于禁和毛玠败逃之后,东大营就成了一盘散沙,青州兵纷纷溃散,刘泽吩咐张飞赵云不得追杀曹兵,直望徐州东门而去。 徐州校尉曹豹正在城上巡视,忽有军士禀报曹营大乱,曹豹登上敌楼观之,却见一支骑兵在曹营之中劈波斩浪而来,曹兵抵敌不住,纷纷而退,一杆红旗分外招摇,上面一个月白色的圆圈,大书一个刘字。曹豹尚在疑惑此是何处的救兵,手下有人提醒他道:“前者陈登不是前往平原搬救世主兵了吗,这难道不成就是平原太守刘泽的人马” 曹豹沉吟一声,吩咐手下兵士向陶谦通传。 曹兵在徐州地界上肆虐为患,陶谦病体日甚一日,茶饭不思,形容枯槁。陶商端着粥在榻边劝说他多少吃点,陶谦只是摇头。 此时,传令兵急急地向陶谦禀报道:“报启禀陶使君,东北方向出现一支援军,尽打刘字旗号,现已冲破曹军连营,兵抵郯城东门” 陶商高兴地道:“父亲,救兵来了” 陶谦闻之,精神一振,容光涣发,病竟好了七分,从榻上跳下来,急切地道:“快快快,扶我去东门城楼。” 陶商为难地道:“父亲病体初愈,不宜出行,就由孩儿代为迎接吧。” “不,我要亲自去”陶谦斩钉截铁地道。陶商无奈,只得搀扶着陶谦来到东门城楼之上。 此时张飞马快,已经冲到了东门下,此时的徐州自然是城门紧锁吊桥高悬,张飞在城下扯着大嗓门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俺是平原刘太守的人马,特来救你们徐州的,快快开门” 陶谦听之,大为高兴道:“元龙真不负我之所望,果搬来了平原救兵,来人,快快打开城门” 众军闻令正欲开门,曹豹拦阻道:“使君勿急,小心有诈,待我盘问清楚了再行开门未迟。”陶谦许之,曹豹在城墙上探出半个脑袋,高声道:“将军是何人呐” 张飞答道:“俺乃燕人张飞是也,快快开城” “将军自称是平原刘太守部下,可有凭据” 张飞一愣,自己只管带兵厮杀,那里带什么凭据,不禁有些恼火,喝道:“俺乃是平原刘太守的义弟,还要什么凭据,俺杀了这么多的曹兵难道不算是凭据吗” 曹豹倒是和颜悦色地道:“将军没有凭据,我们又缘何知道将军是刘太守的人或许是曹操派人来赚开城池的亦未可知,没有凭据在下恕难开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6章 一让徐州 张飞立即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老子辛辛苦苦地从平原千里迢迢跑来徐州救你们,反倒吃你们闭门羹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娘的,这徐州老子不救了,你们就自生自灭去吧” 说着,张飞就拨马回转,这时,刘泽纵马赶了上来,喝道:“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兀自不服地道:“这徐州的人好歹不分,咱们千里迢迢地来救他们,连城门都不让进,咱们回平原得了。” 刘泽道:“三弟,人家又不认识你,拒开城门自在情理之中,万一你是曹操派来的奸细赚开城门的话徐州岂不危矣。烦将元龙先生上前叫门吧。”此次突袭,刘泽把陈登带上了,安排在了军中后队。 陈登向张飞赔笑道:“张将军,非常地抱歉,是城上的军士误会了,在下这就去叫门。”陈登来到城下,对着曹豹喊道:“曹校尉,我是陈登,适才正是平原刘太守的军队,请速速开门” 这下不光是曹豹,陶谦也听得一听二楚,急令打开城门。刘泽的三千骑兵鱼贯而入,受到了徐州军民的夹道相迎。 陶谦急急地下得城楼,与刘泽会面,刘泽进城之后,下得马来,在陈登的引荐之下,与陶谦会面。刘泽看那陶谦头发已经全白了,双颊枯瘦,形容憔悴,若没有陶商搀扶着,肯定走不了几步路,一付风烛残年的模样。 “平原刘泽参见陶使君。”刘泽躬身而拜。 陶谦颤巍巍走到刘泽近前,双手相扶,耸容道:“润德公切勿多礼,润德公不远千里,仗义相助,此诚徐州百姓之幸,该是老夫行礼才是。” “曹操凶顽,背德丧仁。戮害生灵,此诚天下义士闻之而恶,在下也不过为义之所趋,略尽棉薄而力而已。”刘泽从容地道。 陈登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处。陶使君还是请刘太守到牧府再行详谈吧。” 陶谦点头称是,当下将刘泽一行迎入州牧府,备下酒宴,为刘泽等接风洗尘。虽然徐州饱受战乱,但酒筵之上,依然是水陆毕呈,美酒珍馐,足见徐州的富庶不是浪得虚名。 曹豹、糜竺、曹宏、陈登、陶商、糜芳、笮融、萧建、孙乾等徐州大小文武官员皆在席间作陪,酒宴的规格待遇之高,恐怕是自陶谦领守徐州以来的头一遭。诸人都将刘泽视做是徐州的救星,殷勤地劝酒,极尽溢美之辞。 刘泽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至始至终保持着雍容儒雅的笑容,刘泽的器宇轩昂与豁达言语给陶谦及在场诸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陈登备述刘泽平黄巾讨董卓力战袁绍的赫赫战绩,众人听得更是心醉神施,无疑刘泽成为了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环眼虬髯的张飞和玉面俊朗的赵云亦是人们的敬酒对象。 到了筵席的尾声,陶谦对着身边的近侍微微颔首,近侍心领神会,很快地捧过一个铜盘来,铜盘之上。盘着一条长长的青色绶带,绶带的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一寸见方的银白色的印章。 筵席将尽,喝高了的人们都有些手舞足蹈,笑语欢声,突然地出现这一状况。却是令在场之诸人愕然一惊,转瞬之间,当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了这一方小小的银印之上。银印虽小,不过方寸。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陈登略为这一怔,心头却是狂喜,看来不光是他们陈家父子有献徐州的打算,就连州牧陶谦也有自知之明,刘泽一进城,陶谦便主动将徐州州牧的位子拱手相让,他虽然竭力掩饰,但依然难掩内心的欣喜和激动。 糜竺眉头紧锁,一脸的阴郁,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曹豹却是紧紧地攥起了拳头,那表情,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陶商站在父亲的身后,坦然平静,微微垂首。 剩下诸人,有惊愕的、有忿恨的、有欣喜的、有漠然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活脱脱一幅维妙维肖的众生相。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刘泽的目光,不过他也是略略地瞥了一眼,心中便大至了然了,虽然陶谦让徐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装做一付错愕的样子道:“陶使君这是何意” 陶谦拱手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万望润德德公勿推辞,某当自写表章,奏明朝庭。” 刘泽起身离席拜道:“在下虽系皇亲,然功薄德浅,担任平原太守犹恐不称职。今日徐州有难,在下奉义而来,陶公此言,岂不让人怀疑泽有吞并徐州之心此举万万使不得。” 陶谦泣道:“老夫无能,累徐州百姓蒙此大难,实无颜愧对徐州父老,如何再掌得徐州印绶公仁德兼备,深有韬略,若领徐州之牧,必可救徐州万民于水火,请润德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万勿推辞” 陶谦再三相让,刘泽固辞不肯受。 糜竺轻咳一声道:“今曹操兵临城下,徐州尚在危亡之时,陶使君久掌徐州,万民拥戴,此时易帅,乃兵家之大忌,恐动摇徐州军民之心。愚以为目前当先商讨如如退兵为急务,至于相让之事,等破了曹兵再议不迟。” 刘泽当即道:“糜别驾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商讨退兵之策才是。” 陶谦也默然了,轻轻挥手,侍从端着印绶缓缓而退。许多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陶谦道:“徐州军务,便多仰仗润德公了。” “陶使君但请放心,泽此来不破曹兵誓不回还。”刘泽拱手道。 曹豹上前道:“刘太守劳师远来,必已疲惫,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早此歇息,至于军情,明日再议不迟。徐州城防有曹某在,定保无虞。” 陶谦点头称是,道:“元龙,你速安排润德公歇息,有事明日再议。” 陈登称诺领刘泽等人而去。 给刘泽三千骑兵安排的住所是一处刚刚腾出来的军营,设施齐备,陶谦又令人送来牛酒犒劳平原军。安置妥当之后,陈登本欲告退,但他欲走还留欲言又止,刘泽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便知他有话要说,便道:“元龙,你我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有话但讲无妨。” 陈登定下心来,道:“润德公,今日陶使君已决意将徐州相付,其乃是真心诚意,公何不受之,以为基业” 刘泽微微一笑道:“元龙啊,你我虽然相处日短,但我早已将你视做相交多年的挚友,实不相瞒,我兵败平原,困居高唐,的确是需要一方基业的。但今日举义而救徐州,君子岂可做乘人之危之事,今日我若在堂上接受了印绶,岂不令天下人为之耻笑。我知元龙心意,亦知陶使君之诚心,但如此宵小行径,在下断不敢为之。” 陈登讷而无言,默然拱手而退。 张飞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一直无处发泄,陈登走了之后才倾吐了出来:“大哥,又不是咱们贪图他的州郡,我看那陶谦老儿他是也自守不住了,才会实心诚意地相让,大哥何不顺势受了,咱们也算有了这一大片的基业,争雄天下也有了资本不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是错过了,咱们不还得从零开始吗” 刘泽笑了笑,对赵云道:“子龙,你怎么看” 赵云一脸的沉静,道:“依属下之见,主公做的很对,我们千里而来,刚一进城就把人家的这一大片基业收了,恐怕天下人会群起而骂之。何况陶谦虽有心相让,但看那别驾糜竺和校尉曹豹等人的态度,显然是大不赞成。” 刘泽点点头,糜家是徐州的第一豪族,虽然不是那种象袁家一样的累世公卿的门阀世族,但糜家的豪富不光在徐州就算放眼天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光是武装家丁糜家就拥有上万人,就连陶谦也不敢得罪糜家,委以糜竺徐州别驾从事之要职,糜芳为彭城相,可见糜家在徐州的地位如何了。至于曹豹,他同陶谦一样不是徐州本地人,追随陶谦多年,执掌徐州的军事大权,更是徐州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今日的态度很明确,根本就不赞成刘泽入主徐州。曹豹还唯恐刘泽争功,当堂表示凭他即可守住徐州城。 “子龙所言极是,立足徐州是我们的既定目标,但决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是徐缓图之。”刘泽重重地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呵呵笑道。 “俺自然听大哥的,大哥说何时取徐州,俺便何时取”张飞粗声粗气地道。 刘泽和赵云相视一笑,刘泽下令道:“传令诸军,早些歇息,说不定明日还有恶战。”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刘泽便起了身,正漱洗之间,就得到了中军的禀报:“启禀主公,曹操退兵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7章 下书曹营 曹操并非是真的退兵了,只不过将四面围城的军队撤走了三面,二十万大军全部屯扎了郯城城西。东大营被刘泽轻易突破之后,曹操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张开五个指头打人根本就比不上攥起拳头来力量大。现在青州的援兵来了,如果继续采用四面围城的方式,很容易被徐州和青州援军里应外合地击破,所以曹操才选择了在城西扎下了大营。 刘泽亲自出西门查探了一番,曹操的大营这回扎得牢固之极,深壕高垒,戒备森严,现在再想搞点突袭之类的招数肯定会大吃苦头。 不过曹兵撤围之后,徐州城的内外交通算是恢复了,但刘泽没有将缯山大营的军队调进徐州城的准备。缯山大营和徐州城互为倚角,便可以让曹操有三分忌惮,一旦全军入城,曹兵又复围城,徐州城的状况又将恢复原状。所以刘泽命关羽同田楷孔融依旧驻扎缯山,同时严加防备。 陶谦及徐州众文武官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刘泽方来,便解了徐州之危,虽然曹操还是没有退兵,但最起码徐州城已渡过了最危急的时刻了。不过在接下来的用兵策略上,徐州诸将却产生了很大的分岐。 以曹豹为首的官员坚持以固守为主,认为曹军势大,不宜与之野战争锋,必须依靠坚城厚垣固守城池,待曹兵粮尽之后自然就退兵了。 陈登等人却坚持认为,曹兵新败,徐州军应该一鼓作气,配合青州援兵将曹操逐出徐州境内,曹兵在徐州境内多呆一日,便不知有多少徐州百姓惨遭屠戮。 陶谦无所适从。问计于刘泽:“不知润德公有何计较” 刘泽道:“在下与曹操尚有一些私交,不如由在下修书一封,派使者前往曹营,劝其言和罢兵。如若不从。再与之厮杀未知。” 陶谦摇头苦笑道:“某与曹操结下弑父怨仇,又岂能轻易化解。前番几次派使者过去,曹操毁书斩使,某就是想降都不成,只怕公派人过去恐为之所害。” 刘泽淡然一笑道:“在下与曹操有同门之谊。征黄巾讨董卓屡次大战总还有些许薄面,就算他不应允求和也必不失故旧之情,试试倒也无防,如若他肯退兵,也省了刀兵之祸。” 陶谦点头称好,刘泽自回军营写信。写好信之后,刘泽准备派一名亲卫将信给曹操送过去。徐庶在旁道:“主公,劝和曹操之事岂能随便派一人过去,不如由属下前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曹操会同意主公的议和。”曹兵撤围之后,刘泽把徐庶调了过来,贾诩还是留在了关羽营中。 刘泽犹豫了一下,虽然说自己和曹操的交情不错,但现在的曹操可不是几年前的曹操了,因为杀父之仇,曹操都急红了眼,见人杀人见城屠城,如果不是曹操的焦土政策,徐州恐怕早就沦陷了,毕竟徐州的官员之中不可能没有贪生怕死的,正是曹操屠杀政策断绝了投降派的念头,才同陶谦一起誓死守城。 派一个小兵过去和派徐庶过去完全是两个概念,徐庶可是自己得力的谋士,万万容不得有失。 “曹操此刻杀红了眼,倘若他六亲不认,岂不枉送了元直性命” 徐庶微微一笑道:“主公放心,且不说主公与曹操尚有交情,但凭庶之三寸不烂之舌,就算劝不和曹操,保自身安危绰绰有余。何况属下与曹操帐下谋士郭嘉曾在颖川书院就读过,有同窗之谊,或可有借用之处。” 刘泽想了想,此次出使曹营,也的确需要象徐庶这般的能言善辩之士,便点头同意了。 就在徐庶准备动身之时,潘凤便来报告,张闿已经捉获了。刘泽大喜,详问了情形。 原来张闿杀了曹嵩全家,截获了财宝之后,便向淮南逃遁而去。原本他是计划着去淮南投奔袁术的,但走到了半路,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冒着被陶谦和曹操双重通缉的风险,一旦逃到袁术那里,这些宝物很有可能被袁术吞没,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有可能袁术不敢得罪曹操,吞没了财宝之后将自己解送给曹操,非得让曹操扒皮剜心大卸八块不可。所以他思来想去,就没敢去淮南,而是转投汝南老家,到鸡公山落草去了。 锦鹰卫有着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很快就侦探出了张闿的去向。张闿的那几百兵痦子如何是锦鹰卫的对手,锦鹰卫半夜潜上山去,一举便端掉了张闿的老巢,将张闿擒了下来,五花大绑,灌到了麻袋里,连夜送到了徐州。 刘泽暗暗点头,拿获张闿就等于是增加了新的筹码,说服曹操退兵还是很有把握的。不过刘泽还有个更大的筹码,那就是吕布将会偷袭掉曹操的老巢,可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历史上没有准确记载吕布偷袭兖州的确切时间,刘泽也不敢肯定曹操现在是否已经得到吕布抄了他老窝的消息。 按常理,知道这一历史事件的刘泽完全不用耗费兵力,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徐州城高大坚固的城墙上安奉守己地等着曹操退兵就是了。但如此一来,刘泽救援徐州的功绩何在带着两万人马到徐州来打打酱油就能得到徐州百姓的拥戴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要抢在曹操得到兖州被偷袭的消息前尽可能地将曹操劝退,就算不能求和的话,也必须要和曹操打上一仗,但如何把握这个时间节点,也足够刘泽伤脑筋的了。 徐庶带着几名随从,押解着张闿,直奔曹操大营而去。 曹操的营门戒备森严,刀枪林立,徐庶刚接近营门口,守卫就厉声断喝道:“什么人站住” 徐庶从容地道:“某乃平原郡刘泽刘太守的下属,特来求见曹使君。” 营内闪出一将,喝道:“曹公有令,凡徐州来使,一律格杀勿论来人,给我拿下” 守门的兵士立即上前,准备擒拿徐庶,徐庶的随从皆是锦鹰亲卫,不甘示弱,拨刀相峙。那将大怒,拨剑道:“岂有此理,我曹营前,也竟敢有人如此猖狂,给我拿下” 徐庶呵呵一笑道:“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难道这就是曹使君的待客之道吗” “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陶谦戮我太公在先,曹公有令,徐州上下,绝不留一个活口,以祭太公在天之灵你敢来下书,先摸摸你的脖子硬否” 此时营内出来一人,峨冠博带,一付儒士装束,面色苍白,脸型削瘦,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看到徐庶,惊异地道:“元直何来” 徐庶含笑拱手道:“奉孝兄,别来无恙乎” 那员大将诧异地道:“郭军师,你识得此人” 郭嘉此时是曹操的军师祭酒,微微一笑道:“子廉将军,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颖川徐庶徐元直。” 子廉是曹洪的表字,他看郭嘉和徐庶是故交,也就不再为难了,放徐庶进营。 “听说元直投到了刘润德帐下,不知今日此来所为何事”虽然多年未见,但郭嘉显然知道徐庶已经投奔了刘泽,看来曹操手下的密探也是不是吃干饭的。 徐庶将刘泽的书信拿了出来,道:“今日我家主公特命庶前来与曹公修好,这是我家主公给曹公的书信,烦请奉孝兄转呈曹公。” 郭嘉接信在手,道:“曹公因为太公之事激愤过甚,心绪难平,元直权且在别营少坐,待我通传曹公之后,再行相见。”说罢,郭嘉拱手而去,径直来见曹操。 曹操正因为于禁的东大营为刘泽袭破大发脾气,正在大帐之内训斥于禁和毛玠,二人诺诺不敢言,见郭嘉进来,对于毛二人喝道:“你二人退下吧,若再畏战不前怠慢军心,定斩不赦” 于禁毛玠二人惶惶而退。 “主公为何如此生气”郭嘉说道。 曹操面色略缓,叹了口气道:“于禁毛玠三四万人马,居然挡不住刘泽的三千骑兵,你说要他们又有何用” 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不是常言刘泽的骑兵天下无双,青州兵刚刚列入编制,尚未经过训练,如何能与战胜过并州狼骑、西凉铁骑的平原弓骑一较高下,其败也在情理之中。主公若想拿得出与之争锋的力量来,非虎、豹二骑莫属。” 虎豹骑是曹操这几年着力打造的王牌精锐部队,由曹纯担任骑督指挥,精选并州上党黑驹组建。这也是曹操在讨董之战后,对骑兵作战有了一个全新认识,尤其是见识过刘泽骑兵新式马具的威力之后,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就成了曹操一个最大的梦想,他清楚地认识到,将来的骑兵将不会再是一个辅助的兵种,而将成为战场上披坚持锐所向无敌的主力军,谁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谁必将会成为战场上的主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8章 孤胆徐庶 不过此时的虎豹骑还在草创阶段,虽然参与了征讨徐州的战役,但曹操也没有用做主力,纯粹的是拉出来练练兵,何况此次攻打徐州,大部分的战役都是攻城战,也没有多少虎豹骑的用武之地。刘泽的骑兵进攻之时,虎豹骑也是被布置在了西大营,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 “虎豹骑方自初创,如何能敌得了刘泽的惯战之师。”曹操摇摇头道,他看到郭嘉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这是什么” “噢,这是徐州那边送过来” 曹操的脸色顿时冷峻起来,眉头紧皱,沉声道:“奉孝,我不是已经下令了,凡是徐州来使递斩使,格杀勿论吗”曹操的声极为地严厉,就也就是郭奉孝,若换了旁人,曹操早就大发雷霆了。 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这书信你却是还毁不得,这来使你更斩不得。” “为何”曹操纳闷了。 “这书是刘泽所写,这人是刘泽所派,主公你说当斩不当斩”估计曹营之中敢用这种口气和曹操说话的只有郭嘉一人了。 曹操默然道:“拿书过来。”郭嘉将刘泽的书信递了上去,曹操拆开视之,却见信上写道: 孟德吾兄台鉴:洛阳一别,天各一方,数载匆匆而过,一直未能得拜兄颜,不及趋侍。近闻伯父曹候薨逝,泽深痛惜之,知兄孝悌,举兵为父雪仇乃是尽为人子之孝道,然尊父被害,乃张闿不仁,非陶恭祖之罪也。兄不缉真凶复仇,迁怒于徐州百姓,屠戮五县,乃舍本逐末也。今上蒙难。离乱于董卓余党之手。黄巾余孽肆虐天下,汉室倾危。社稷崩坏,愿兄先朝庭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弟刘泽顿首。 曹操看完书信,重重地将书信拍在了案上,怒哼了一声道:“好他个刘泽,还有脸与我称兄弟道弟既是兄弟,岂知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非但不助我复仇,反而相助陶老贼,气煞我也。从此我与刘泽恩断义绝,不相闻问来人,将来使斩首,送首级还与徐州。明日与陶老贼决一死战” 郭嘉忙道:“主公休怒,刘泽派来的使者与属下乃是故交,肯请主公看在属下面情之上,恕他死罪。” 曹操微咦了一声道:“颖川多名士,此人能与奉孝相交,必有过人之处,姓名如何” “此人姓徐名庶字元直,幼好学击剑,与嘉共学于颖川书院,本名徐福,中平末年,尝为人报仇杀人,披发涂面而走,为吏所获。问其姓名不答,吏乃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令市人识之,虽有识者不敢言。而同伴窃解救之,乃更姓名而逃,折节向学,遍访名师,尝与司马徽谈论。” “徐庶之才,与奉孝比如何” “只在嘉之上,不在嘉之下。” 曹操大叹道:“奈何贤士皆归刘泽,某求之而不得。徐庶既然与奉孝有同窗之谊,可否试言劝归我处” 郭嘉摇头道:“元直性直而刚毅,有奇节,自幼好行侠仗义,嫉恶如仇,既然肯千里相投刘泽,必不可轻弃也。元直素有才名,方才我劝主公不可杀之,亦是怕绝了忠士之路。” 曹操沉吟一声道:“且传徐庶上来,我自有理会” 不多时,徐庶被传唤过来,徐庶从容施礼道:“在下徐庶,见过曹使君。” 曹操冷哼一声道:“阁下前来,可曾闻本公已斩来使首级多颗,你就不惧本公的鬼头刀么” 徐庶晒然一笑道:“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明公乃一镇诸侯,当以信义昭著天下,毁书斩使,不过是小人之为,愚以为明公必不肯行小人之事。” “尖牙利齿,你欲效苏秦张仪吗本公且来问你,你主刘泽与某系出同门,交情莫逆,素来称兄道弟,缘何此次不助某兴兵雪仇反助陶贼,是何道理”曹操喝问道。 徐庶长身而立,从容淡定。“孟德公此言差议,我主此次提兵而来,并非是救援陶谦,实乃救明公也” 曹操怒极反笑道:“杀我军士,助贼守城,这就是阁下所言来救曹某的吗” “明公莫急,容我慢慢道来。曹太公之死,并非出自陶恭祖授意,实是张闿贪财不仁,杀人越货,与陶恭祖无半点相干。明公不思缉拿真凶,却迁怒于徐州百姓,纵兵焚掠,屠戮五县,神人共愤。我主闻明公之暴厉之行,深感忧虑,特不远千里南下徐州,只想劝告明公勿行杀戮。天下以民为贵,若明公一再倒行逆施,将绝民之所望,痛失民心矣,民心失,何谈治天下。太公之仇,当在张闿一人,若不能手刃仇人,纵然明公杀尽徐州之民,亦不能告太公在天之灵。”徐庶悠然地道。 “某亦知张闿乃是主凶,只是此贼逃逸无踪,天下如此之大,某如何寻之陶谦虽非主谋,却是放纵部下,残害我父,亦是罪不容诛”曹操咬牙切齿道。 徐庶微笑道:“明公若得张闿,是否可撤徐州之兵” “这个难不成你们能寻得找那恶贼”曹操将信将疑。 徐庶轻轻地击了三掌,跟随他来的随从将一只麻袋拖了进来,解开袋口,里面竟然露出一个人来,五花紧缚,捆得如同一个粽子一般,口中还被塞了布条,不但动弹不得,就连叫喊也喊不出声来。 “他便是张闿”曹操仔细打量一番,疑惑地道。 “如假包换” “你们何以为证”虽然徐庶信誓旦旦的表示,但曹操不认识张闿,顶包的事的多了去,难保刘泽不会随便找一个人冒名顶替。 徐庶道:“这个很是简单,明公营中,当有那日在费县护送曹太公的兵士,唤一人过来,辨认一下,便可知真伪。” 曹操恍然大悟,当日护送曹嵩的便是他的亲卫随从,此时就在营中左右,便命人唤一人过来。那名护卫很快地来了,曹操指着张闿,道:“你且上去看看,此是何人” 护卫上前仔细端详,忽地大哭道:“主公,这便是那杀害太公的恶贼张闿。” “你真的没有看错” “启禀主公,这狗贼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就是他在费县山寺里面杀了太公全家,劫了财物,请主公将这狗贼千刀万剐为太公报复” 曹操挥手示意那护卫退下,死死地盯着张闿,双目能喷出火来,张闿浑身被缚动弹不得,但明显地可以看出他的身子在簌簌发抖。 “来人,准备灵堂,本公要将这狗贼剖肝挖心,以祭太公在天之灵”曹操命令一下,立即有亲兵将张闿提了出去,曹操回头对徐庶拱手道:“请元直先生回去传禀润德,就说曹某今日得以手刃元凶,多赖润德之功,代我向润德表示谢意。” 徐庶含笑应了,道:“既然明主得以手刃真凶,告慰太公在天之灵,这场宿怨也得以了结,不知明公可否考虑撤兵” 曹操闻言,眉头紧皱,沉吟未决。 郭嘉大笑道:“元直此言差矣,数年来陶谦与淮南袁术结盟,意图兵犯兖州,与我方虽未兵戎相见,却也是敌对仇视,今日虽然真凶授首,但此事也断和陶谦脱不了干系,我大军既来,自然是要讨个说法。” 徐庶微微一笑,曹操兴兵徐州,明为雪恨,实则存吞并之心,他们这点主意,徐庶自然是心知肚明,就算陶谦无过,曹兵如此兴师动众,没点收获岂可善罢干休,郭嘉的意思很明确,陶谦至少也得割地赔款才行。 “陶恭祖为人温厚纯笃,奉圣命牧守徐州,克尽职守,未敢懈怠,治徐州尚感力不从心,如何贪图别人州郡。与袁术结盟,不过是虚以委蛇、曲意迎逢,志在保境安民,实无吞并兖州之意。琅琊为何地徐州之一郡,在陶公冶下,曹太公在琅琊多年,陶公焉能不知,彼若有仇,早害其命矣,何须等到今日。前者太公离徐赴兖,陶恭祖设宴相陪盛情款待,只是所用非人,才致惨祸,奉孝之言,实是冤枉陶公了。” 郭嘉亦是面带微笑,正欲开口,中军官匆匆地赶了进来,神色慌张,不过他看到外人在场,没有开口。郭嘉从他的手中接过奏报,只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变陡然一变,随后,又强作镇定地对徐庶微笑道:“元直少坐稍侯,我与曹公有事商议。” 徐庶自幼与郭嘉相识,知此人胆识才智非比寻常,能让郭嘉耸容的,必定是有极其重大的军情,当下微微颔首道:“奉孝兄请便。” 郭嘉拉曹操至后帐,曹操也感觉到了郭嘉不同寻常的表情,肯定与这封军情奏报有关,隐隐然他也觉得有大事发生,沉声道:“有何事禀报。” 郭嘉一脸凝重地道:“兖州八百里加急飞报:吕布袭破兖州,进据濮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9章 曹操退兵 董卓伏诛之后,王允当政,吕布因诛杀董卓有功,任职奋武将军,进爵温侯,从董卓门下的走狗一跃而成为了匡扶汉室的大功臣,抢回了貂婵,可谓是才色皆收,春风得意。可惜好景不长,由于王允的的偏执,董卓余部李傕和郭汜等人投降不成,率性造起反来,一时间西凉军皆应,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杀奔长安而来。 王允被叛军杀死在了宣平楼下,吕布就算再骁勇,也敌不过蚁聚而来的西凉叛军,只得率残部仓惶逃出了长安城,赤兔马的马首之下悬着董卓早已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头颅,向关东而去。 逃出武关之后,吕布便去投奔了尚在南阳的袁术。一开始袁术对吕布还是不错的,毕竟吕布杀了董卓,给了袁家报了血海深仇,待吕布甚厚。但吕布却有点恣功自傲,自认为有恩于袁家,在南阳地面上很张狂,肆意地纵兵劫掠。袁术也不是大方的人,看到吕布这份德行,便起了杀心。 吕布见势不妙,赶紧溜了,去河内投奔了同乡好友张杨。张杨这个人倒是真是不错,对朝庭忠心耿耿,为朋友两胁插刀。但张杨手下的人却看不惯吕布的嘴脸,劝说张杨把吕布杀了向长安的李傕郭汜求赏。吕布听到这个消息后,坐卧不安,以言语试探张杨:“朝庭重金悬赏擒布,公若有意要某的人头,倒不如将我解送到长安,说不定有封侯之功。” 张杨挺有幽默细胞的,当下平淡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张杨说归说,却没有出卖吕布的行动,但吕布却害怕了,连夜带着手下逃了,他的下一个投奔目标选择了雄据河北的袁绍。 此时的袁绍虽然夺了韩馥的冀州,但外有公孙瓒,内有黑山贼。袁绍正是头痛的时候。屡次征讨黑巾贼却未有战果,吕布一来,形势陡然立转,吕布仗着赤兔马快。骁勇果毅,连破黑山贼,立下战功。吕布为人张狂,稍有功绩,便翘起了尾巴,纵容部下横行无忌,袁绍深恶之,于是封了他个司隶校尉的头衔,派三千兵马护送他去洛阳上任。 吕布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心眼也不笨。知袁绍那里会如此好心,于是他半夜在帐军抚筝,弹了一半,让亲信替他接着弹,自己悄悄地溜了。半夜袁兵杀来,竟是一座空帐。袁绍听闻吕布逃脱,吓得将邺城的城门都关了,生怕吕布找他来算帐。 但这时的吕布却没有找袁绍算帐的勇气,也没胆去洛阳赴任当什么司隶校尉,想来想去,觉得张杨还算得上是一位信得过的朋友。便又到河内去投奔张杨了。半路途径陈留的时候,意外地结识了陈留太守张邈,张邈很崇拜吕布,相待甚厚,把臂言誓。 认识张邈无疑是吕布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转折,自从逃出关中之后。吕布东奔西跑,惶惶如丧家之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机会就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连吕布他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还有成为封疆大吏牧守一方当诸侯的机会。 张邈和原先的兖州刺史刘岱关系不错。袁绍有南吞兖州的野心,派人找张邈要他归附自己,张邈当即就拒绝了,袁绍深恨之。刘岱死后,曹操执掌了兖州,袁绍就给曹操下书,要他杀了张邈。曹操根本就没有理会,但张邈知道这件事之后,却是惴惴不安。 曹操原本是东郡太守,刘岱死后,领了兖州牧,把他的东郡太守,让给了陈宫来当。张邈虽然还是当陈留太守,但他此时的压力山大,强势的曹操在兖州快速地扩张势力,一口气就收编了三十万的黄巾军,让原本不是曹操心腹的张邈忧心冲冲,生怕那天曹操将他的地盘吞并了。 东汉末年虽然设立了州牧,掌管一州的军政事务,但治下郡国依然相对独立,虽然张邈听命于曹操,可陈留郡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军队。但张邈面对强势崛起的曹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寝食不安。 于是乎,张邈便趁着曹操南征徐州的机会,找来曾任广陵太守的弟弟张超商议,并拉上了对曹操意见挺大的陈宫,把吕布从河内迎了过来,让他当充州牧,各地郡县皆应,除了荀彧守的鄄城、程昱的守范县、枣袛守的东阿三县之外,兖州全境已皆归附吕布。 曹操看完了详细的战报,素来沉稳的他不禁也乱了方寸。“兖州是我军根本所在,兖州一失,我等如无根飘萍,不可轻弃。” 郭嘉道:“主公勿急,吕布新得兖州,人心未稳,我军若挥师北上,必可复克兖州。所幸文若仲德守住了鄄城三县,此三城皆是我军钱粮之所,三县未失,我军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曹操立即下令道:“传令诸军,即刻拨营起寨,回师兖州。” 郭嘉指了指前帐道:“刘泽那边主公想好如何回复了” “依奉孝之见如何” “主公正好卖个人情给刘泽,算是报答他献张闿之情,至于徐州嘛,待兖州平定之后,再图未迟。” 曹操许之,作回书一封给刘泽,出来见徐庶道:“元直先生,回去禀明润德,就说曹某多谢他擒来张闿,得报杀父之仇,曹某权且看在润德的故旧情面之上,撤兵徐州,润德如有瑕亦可来兖州一会,孤必扫榻以迎。” 徐庶想不到曹操这么爽快地就应允撤兵了,微微感到诧异,结合先前郭嘉接到军报时的表情,徐庶隐隐然觉得事情非比寻常,曹操的后方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曹操绝不可能轻易地罢兵,至于什么看在故旧情面上的话,徐庶只把它当做托辞。不过曹操既然已经应允撤兵,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他躬身拜道:“多谢曹使君,在下告辞了。” “好奉孝,送送元直先生。”曹操亦不相留。 郭嘉将徐庶送到营外,嗟然而叹道:“难得你我老友重逢,却是相见匆匆,再会之时亦不知是何年。元直,方今天下离乱社稷崩坏,诸侯之中,能逐鹿天下的并无几人,以公之才,若得明主,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徐庶笑道:“如果我劝奉孝兄转投润德公,你又当如何” 郭嘉因是大笑,拱手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徐庶辞了郭嘉,带人返回了徐州城,径直去见刘泽。 刘泽见徐庶回还,焦虑的神色一扫而空,拉着徐庶的手道:“元直此去曹营,我一直是惴惴不安,曹操受丧父之痛,心智蒙蔽,若一意孤行的话,我岂不误了元直的性命。” 徐庶含笑道:“属下幸不辱命,得以全功而退。” “看来元直是说动曹操罢兵了” 徐庶呈上曹操回书,具言曹营之事,道:“不过此事颇有些蹊跷之处,属下在曹营献出张闿,曹操虽喜,却未应允撤兵之事,此时正好有一份军情急报送到曹营,郭嘉首先接信,神色大异,唤曹操出,许久之后方才返回,曹操的态度大变,一口便应允了撤兵之事。以属下之见,曹操后方必有大事发生,否则曹操断不能如此轻易撤军。” “老生常谈,虚言矫情。”刘泽看了曹操回书,淡淡地一笑,回身又取过一封信件来,递给了徐庶,“元直,你且看看这个。” 徐庶略略地看了一眼,惊呼道:“果然不出所料,曹操的老巢竟然被吕布偷袭了,怪不得他如此匆匆而撤。”这封信正是锦鹰卫刚刚传回来的兖州最新情报,具述吕布偷袭兖州之事。 刘泽微微一笑道:“曹操此来,目的有二,一则是兴兵雪恨,二则是籍此为借口,意欲鲸吞徐州,若非吕布抄了他的老巢,他如何肯善罢甘休,至于回信之中的话,皆是些虚文缛节,做不得真。不过曹操肯罢兵而去,徐州军民免了刀兵之苦,倒是再好也不过了,如此说来,吕布倒是为徐州立了奇功一件,哈哈哈。” 众人皆是大笑,刘泽起身赴州牧府而去,陶谦等曹操撤兵的消息恐怕都望眼欲穿了。 “什么曹操真得要退兵而去”陶谦惊喜万分,糜竺、曹豹等一干僚属则是将信将疑。 “不错,此事千真万确,有曹操的回书在此。”刘泽将曹操的书信取了出来,递给了陶谦。 陶谦看完之后是喜极而泣,道:“今日全仗润德公之功,徐州才得以保全,徐州百姓得以免受屠戮,如此大恩,无以为报,请受老朽一拜。”说着,便欲行大礼。 陶商急道:“父亲病体未愈,万万不可。” 刘泽也伸手相拦,道:“陶公万不可如此,折杀在下也,徐州城得以保全,乃是仰仗徐州全体军民之力,从众志成城,誓死抗敌,何独泽一人之功。” 陈登笑道:“润德公勿须谦让,若非润德公之力,徐州早为齑粉矣。” 糜竺、曹豹等人也是上前道贺,但神色之间稍显失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0章 二让徐州 曹兵撤军的消息很快地就传遍了徐州的大街小巷,人们蜂拥着涌上街头,敲锣打鼓,欢庆这胜利的时刻。在曹军白色恐怖下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得以释放,战战兢兢兢如覆薄冰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欢歌笑语充溢着整个徐州城。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谦的病居然全好了,神采奕奕,容光涣发,在州牧府设下庆功宴,大宴宾客。这次宴会的规格比刘泽初次进城时接风宴高多了,规模也大多了,不光是徐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参与宴会,田楷、孔融、关羽、贾诩等人也入得城来,一起参加了宴会,同刘泽一样,被陶谦奉为上宾。 这次宴会的中心人物,自然是非刘泽莫属,人们轮番地向刘泽敬酒,溢美之辞不吝言表,刘泽均是客客气气地回礼承应,其温敦儒雅的气质给在场的宾客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陈登、糜竺、曹豹等人则是各怀心事,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吃得也是索然无味。 陶谦在刘泽初入徐州之时,就提出了相让徐州之事,如今曹兵已退,陶谦却再无表示,陈登担心陶谦先前是为情势所逼才惺惺作态将徐州让给刘泽,如今徐州危机已除,保不齐陶谦又舍不得让了,故意装聋作哑,提都不再提了,如此一来,刘泽必定会同田楷孔融一道撤兵,自己计划可就完全地泡汤了,陈登如何不心急如焚。 糜竺和曹豹则是相反的心境,生怕陶谦旧事重提,再说出相让徐州的话来。糜竺家世豪富,在徐州堪称是第一豪族,糜家在徐州的地位首屈一指,就连陶谦也对糜家是相当的倚重。徐州易主,可不是糜竺愿意看到,何况刘泽在平原的声名。糜竺早有闻耳,平原的豪强势力被刘泽整治的服服贴贴,平原最大的士族刘平更是被刘泽给杀了。惩强扶弱让普通的百姓感恩戴德,却让糜家这样的势力如坐针毡。一旦刘泽入主徐州,说不定就会清算他们糜家。 比糜竺更为担心的曹豹,徐州有精兵而无良将,才让自认为都是二流角色的曹豹坐稳了徐州校尉的位子。曹豹现在徐州第一主将的位子那不是刮风刮来的,毕竟跟着陶谦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曹豹也是立下过不少的战功,得到今天的地位也是极为的不容易。和糜家不同,曹豹不是徐州的土著,陶谦倒了。他也必将跟着倒了。看看刘泽手下那些超一流的猛将,曹豹的后心脊梁一阵阵地发冷。 但事实的发展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还是一定会来的。宴会在一片欢娱的气氛中结束,众目睽睽之下,陶谦请刘泽上座。令随从将印绶端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糜竺和曹豹心底俱是一沉,而陈登的眉头却是舒展了不少。 “诸位,请静一静,听老朽一言”陶谦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现场立即安静下来。人人侧目。“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之重任。刘公乃帝室贵胄,德广才高,可代老夫牧守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从今日起。润德公即为徐州之主,望诸位同僚精诚辅佐,共治徐州。” “什么”不少的人口中不禁发出了惊呼之声,陶谦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说陶谦一让徐州时只是有几个重要的幕僚知晓。此时徐州大小文武官员俱在,这个影响力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父亲,你疯了吗”陶谦的次子陶应站了出来,面孔扭曲,满脸涨红。陶应还未及冠,今年只有十九,并无司职在身,所以第一次让徐州之时他并不在场。此时一听他亲爹要把徐州白白让给别人,不禁急了,也顾不得礼数,竟然当面斥责出来。“徐州是陶家的徐州,你怎么能拱手让给处姓之人” 陶应的话极为无礼,最起码身为人子,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老父,已是大不敬,忤逆不孝,无论如何,陶谦的脸上是挂不住了,喝道:“逆子,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退下” 陶谦对两个儿子一直是头痛不已,长子陶商虽然性格懦弱,温敦质朴,做事循规蹈矩,根本就不堪大任。次子陶应更是让他头疼,整日里飞鹰走狗沾花惹草不务正业,完全是一付浪荡公子、纨绔子弟模样,仗着他母亲的溺爱,对陶谦的教诲置若罔闻,陶谦也是无可奈何。 陶应还要强辨,陶商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弟弟,不可造次。” 陶应鄙夷地看了陶商一眼,冷哼一声道:“阿兄,咱们陶家的基业都快被别人给抢走了,难道你还能这么淡定” 糜竺率先道:“陶公主政徐州多年,功高德厚,曹兵方退,百废俱兴,徐州不可轻易易主,再生乱象,请陶公三思。” 帐前都尉曹宏、琅琊相萧建、下邳相笮融等人一齐施礼,劝谏道:“请陶公三思。” 刘泽冷眼旁观,徐州官员几乎都是一致反对陶谦的决定,现在绝对不是他冒然接手徐州的时候,让他稍微有点诧异的是,笃信佛教的笮融居然没有率众南逃,劫掠广陵,是他不打算走了还是曹兵退的快还来不及走,刘泽就不甚了然了。不过看着现场的情形,刘泽非得站出来说话了。 “陶公,此事万万不可。泽救徐州,乃是奉义而来,无端据得徐州,天下之人必视泽为无义之人,人无信而不可立,泽何颜见天下之人,泽虽不才,也不敢背负不义之骂名。请陶公收回成命” 一看刘泽拒绝接受,陈登心中一紧,赶忙道:“曹操虽去,但未必不会重来,陶公年事已高,疾病缠身,再难视事,徐州百万人口之安危,系君一身,望润德公看在徐州黎庶的份上,万勿推辞。” 陈登话音刚落,陶应就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陈登,我们陶家待你不薄,你居然背恩忘德,吃里扒外,还咒我父亲早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在坐的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士人,就算骂人那也是不带脏字,象陶应这般如市井泼皮无赖般的当堂喝骂,不禁人人侧目。不过话糙理不糙,在徐州官吏一致反对的情形下,居然有人唱反调支持刘泽接掌徐州,被陶应这么无素质地一通喝骂,倒也觉得解气,人人皆是一付兴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陈登。 陈登那里曾受过这般污辱,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地无地自容。 陶谦脸色一沉,喝道:“大人说话,岂容你这竖子插嘴商儿,将这逆畜拖下去” 陶商依言将陶应拽下堂去,陶应兀自不服,高声嚷道:“父亲,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啊,徐州基业,可是你辛辛苦苦创下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给旁人啊” “这个逆子”陶谦气愤填膺,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敛容道:“犬子不肖,让润德公见笑了方才元龙所言极是,老夫年事已高,徐州事务,非润德不可,望公勿辞” “陶公此言差议”广陵太守赵昱起身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滨之臣,莫非王臣。这徐州疆土,乃大汉陛下之疆土,陶使君代天子牧守,岂可私相授受就算陶使君因病不能视事,理应上表奏明朝庭,由朝庭选派贤明之士任之,陶公这般私授,岂不有悖朝庭法度” 陶谦略显尴尬,道:“这个陶某自会上表向朝庭奏明的。” 治中从事孙乾冷哼一声道:“赵太守的话未免有失偏颇,方今天下纷攘纲常崩坏,今上暗弱,朝政为董卓余孽李傕郭汜把持,如果陶使君请辞州牧之职,朝庭派个董卓乱党的人来主政徐州,就合乎法度了依赵太守之见,徐州牧是该由象润德公这样仁德兼备的君子来当,还是由朝庭派下的暴虐奸佞的小人来当” 众人皆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言孙乾说的在理。 赵昱勃然作色,怒道:“竖子不与相谋”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刘泽注视在赵昱离去的背影,暗暗称奇,徐州的官员无非分为两派,支持陶谦让徐州的为一派,反对陶谦让徐州的为另一派,赵昱却是鹤立鸡群,以国家纲常法度为准绳,不反对陶谦请辞,反对陶谦未得朝庭允许,私自将州牧之位转让他人。赵昱忠诚耿直,在乱世之中尤不忘纲常法度,难能可贵。 刘泽力辞道:“泽虽系帝室苗裔,但才疏德薄,担任一郡太守尚不称职,如何担当得了一州之牧,就算陶公难以视事,也需另选贤能之士任之。淮南袁公路,四世三公,名著海内,与徐州相邻,陶公何不将州郡付之。” 孔融一听此言,当即道:“淮南袁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既然陶公诚意相托,润德就不必再推辞了,当以徐州百姓为重才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1章 豫州刺史 刘泽摇摇头,对陶谦道:“陶公盛意,泽万不敢受。就此向陶公辞行,将来陶公若还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泽必万死不辞。就此别过,万望珍重”说着,刘泽起身欲走,关羽、张飞等诸人也纷纷起身。 陈登慌忙直扯刘泽的衣袖,道:“润德公万万走不得,曹兵虽退,但随时可返,润德公此去千里之外,徐州有难,将有何人救之” 陶谦也急急拦在刘泽身前,躬身泣道:“润德公若弃我而去,徐州必失于曹贼之手,我死尚不足惜,但求公能垂怜徐州百万黎庶,万勿请辞。” 刘泽叹息一声道:“徐州之围已解,我若再滞留此地,不免令人误以为有觎觑之心,公等再三挽留,必陷泽于不义之地” 陶谦拭泪道:“刘公仁义,我辈皆知,若定然不受徐州牧之职,近有一邑,名为小沛,足可屯军。请润德公暂屯小沛,以保徐州,我当表奏公为豫州刺史,不知润德公意下如何” 刘泽心底时淡然一笑,看来陶谦也算是老谋深算的一只老狐狸,徐州四郡崩坏,军力大损,断时间内根本就恢复不了,若青州援军撤走,曹操再次兴兵来犯的话,陶谦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所以无论如何得将刘泽的军队留下来,方能保徐州的太平。 小沛虽然有个小字,但可不是小城,乃豫州东部的一个郡国,下辖二十一个县。沛国原本不归陶谦的徐州管辖,那是在陶谦扫荡青徐黄巾的战斗中顺手从黄巾军手里夺下来的,也就没有再归还豫州,而是派兵驻守在那儿,成为拱卫徐州的门户。 至于陶谦所说的表奏刘泽为豫州刺史。似乎有些笑话,一个徐州牧,有资格任命另一个州的行政首脑吗不过现在是乱世,估计也没有理会这些。公孙瓒不就任命了四个州的刺史吗。袁术还自称是徐州伯呢大汉天下并没有伯这一级的官职,袁术也不知动了什么脑筋自创了一个。不过怎么看都是个笑话,他连一寸徐州的土地也没有。陶谦的表章往朝庭一送,甭管朝庭有没有批复,刘泽就可以走马上任了。但至于刘泽能管豫州的几郡几国,也无人认真看待了。 田楷和孔融都劝刘泽留下来,陈登更是一脸的祈盼,徐州的许多官员虽然不赞成刘泽当州牧,但对于刘泽留下来给徐州看守大门,他们都是一百个乐意,毕竟曹操给徐州带来的阴霾至今挥之不散。有刘泽在小沛给他们看门守户,他们也能睡个安稳觉,是以纷纷苦劝。 刘泽问贾诩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微微一笑道:“既然陶公和徐州诸君都竭力挽留主公。盛情难却,主公便应了吧。” “好,就依文和之言。”刘泽回头对陶谦道:“恭敬不如从命,泽便屯守小沛,请陶公放心,但有泽在一日,必让曹操不可越徐州一步。” 陶谦面上微微一红,刘泽的话似乎别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你把我当枪头使,别以为我不知道。 平南网他轻咳一声道:“润德公肯留驻小沛,诚为徐州百姓之福。至于钱粮等,润德公无须担心,某定按月拨付,另外陶某手下尚有八千亲兵,拨一半共守小沛,由润德全权调遣。” 四千丹阳兵刘泽眼前一亮,看来陶谦奸滑之中也舍得投点资,拿一半的家底出来,不过想想也正常,就算是看守狗也得给根骨头,如果一毛不拨的话,鬼才会替你卖命。噢,说错了,鬼也得有钱才能使唤来推磨。丹阳兵骁勇果劲,号称天下第一雄兵,陶谦也正是凭着这些出生入死多年的亲卫部队,才得以在最善用兵的曹操及手下如云的骁将面前保住徐州城不失。能得到他的四千丹阳兵,也是刘泽的意外之喜。 在田楷和孔融的见证下,陶刘双方很快就确定下来了小沛的驻军事宜,沛国的一切军政事务皆归刘泽统辖,沛国的官吏任免权限也归刘泽,陶谦这边按月支付刘军的所需粮秣,如果曹操来犯,陶刘两军必须同心合力共逐曹操。 这一个结果无疑是皆大欢喜的,所有的人都表示满意。陈登终于将刘泽留在了徐州,至于后续的事情,陈登暂时不考虑,但留下来便有希望。糜竺、曹豹等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陶谦还是徐州牧,他们在徐州的位子都没有变动,刘泽驻守小沛无疑让徐州的安全得以何障,何乐而不为。 刘泽准备安排他军队准备动身移驻小沛,田楷和孔融也向陶谦辞行,准备返回青州。陶谦率徐州文武出城十里相送,依依惜别。 在缯山大营,刘与田孔二人作别。田楷感慨地道:“润德放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呐。” 孔融却道:“润德舍利而取义,诚为君子所为。” 刘泽微微笑道:“徐州乃陶公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如此诚实长者,安可忍心夺他基业,宁舍眼前之利,不落人后骂名。” 田楷孔融俱是一笑,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田兄,我还有一事相求。”刘泽说道。 “润德请讲,只要是田某力所能及之处,定当允之。” “我既已允陶公驻守小沛,高唐便是回不去了,高唐尚有数千部众及几十万随我从平原撤下来的百姓,追随我良久,不忍弃之,我准备迁来徐州,请田兄给予方便。” 田楷哈哈笑道:“我当何事,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从高唐南下徐州,走的都是青州地境,我派兵护送就是。只是润德想好如何安置他们了吗” 小沛地小,不足以安置几十万的流民,何况小沛与兖州接壤,一旦曹兵来犯,小沛便是首当其冲,几十万百姓安置在这里很不安全,不过刘泽早有打算。“这个我会和陶使君商量一下,护送之事就劳烦田兄了。” “润德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保你一人一马不失。”田楷大笑,与刘泽拱手作别,同孔融相偕领兵而去。 刘泽令贾诩关羽等收拾停当准备出发,自己则返回了徐州城向陶谦辞行。陶谦安排了私宴为刘泽饯行,宴上只有他二人,别无他人作陪。 陶谦挥退左右,亲自为刘泽斟满酒,举杯道:“今日并无外人,你我便以兄弟相称,某痴长几岁,托大叫一声润德贤弟,这一杯权且敬你相救徐州之恩,若无贤弟,徐州已是一片焦土,大恩不敢言谢,请贤弟满饮此杯。” 刘泽慌忙道:“陶公乃是长者,是在下的叔伯之辈,陶公以兄弟相称,岂不折杀某也。” “你我一见如故,义气相投,算得是忘年之交,莫不是润德还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成”陶谦佯做不快。 刘泽含笑道:“岂敢岂敢,以陶公之身份,纡尊降贵,肯交结在下,在下求之不得,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陶谦大喜,两人把酒言欢,相谈甚为投机。 “贤弟贵庚几何” “三十有一。” “贤弟正当而立,鸿图可展,老朽老矣,六十有三,垂暮迟年矣。此次未见贤弟家眷,却不知可有家室否” “家有一妻,一嗣子,俱在高唐,未来徐州。” “贤弟此来徐州,怎可无女人侍奉饮食起居,某有一妻妹,年方双十,待字闺中,倒也有几分颜色,如贤弟不弃,可令其侍奉左右如何” 刘泽淡淡一笑道:“陶公说笑了,军旅繁忙戎马倥偬,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在下倒是有一事相求” “贤弟但讲无妨。” “在下已屯兵小沛,只是高唐那边尚有几十万追随在下逃难的平原百姓,在下断不忍弃之,想请陶公在徐州安置他们,不知陶公意下如何” 陶谦哈哈大笑道:“些许小事,贤弟就放心吧。彭城、傅阳、虑县、雎陵、夏丘被曹操屠戮一空,田地荒芜,某正为此犯愁,有贤弟的几十万百姓,便可填五县之荒。” 刘泽谢过陶谦,宴罢告辞,领军赴小沛而去。 陶谦送刘泽出城,遥望刘泽人马远去,嗟然长叹,打马回府。 他的夫人甘氏见他闷闷不乐,问道:“夫君何事郁闷” 陶谦叹息道:“还不是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不堪大用,倘若有一半刘润德的能耐,老夫何至于叹息后继无人” 甘氏疑惑地道:“夫君何出此言商儿勤勉好学,温良淳厚,你不常赞他为治世之才吗应儿虽不喜读书,但也是交友广阔侠气爽直,或许他及冠之后,能收敛心性。” 陶谦摇头道:“治世之才有个屁用,以商儿的能力,或许能做好一任县令,再进能做到一郡守国相,仅此而已。但方今乱世,他恐怕就连立身安命的机会也没有。至于你的那个宝贝应儿,就一花花公子,整天只知道呼朋唤友,飞鹰走狗,不务正业,文不成武不就,今天在大堂之上,没把我活活气死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2章 用心良苦 “夫君,听说今日你在大堂之上有意将州牧的位置让给刘泽”甘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陶谦还沉浸在对两个儿子的痛惜当中,微微地点了点头。 甘氏忧虑地道:“夫君,这徐州可是你历经千辛万苦才攒下来的基业,你就舍得这么白白送给外姓之人” 陶谦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呐,打拼一生,南征北讨,最终就只落下这点基业,拱手让给别人,我一样是心疼不已呀可如果不送,我又当如何我自知命不久矣,如果把徐州留给这两个不堪大用的儿子,夫人呐,你想想结果会如何” 甘氏懦懦地道:“妾身又不懂军国大事” 陶谦哀声道:“徐州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曹操对我们陶家那是恨之入骨,扒坟掘墓,锉骨扬灰亦不解其心头之恨,就以徐州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无法跟曹操抗衡。我之商且无力对抗曹操,我死之后,商儿应儿就算加在一块,也抵不上曹操的半根手指头。就算曹操暂时不来,徐州内部的势力,又岂是你两个废物儿子能驾驭了得。臧霸在开阳拥兵自重,早就是听调不听宣了,曹豹野心勃勃,早有自立之心,笮融拥教民数十万,野心照彰,糜、萧、王、陈这些徐州的士家豪族都是些墙头草,为了自身的利益,谁都可以出卖。如果我百年之后,将徐州基业交给陶商陶应,只怕我们陶家将香火无继、断子绝孙徐州百姓亦片甲不存” 甘氏悚然一惊,道:“夫君,这这么可能” 陶谦一脸的悲怆,泪水纵横道:“他们是老夫的亲生儿子。有家业谁不想传给自己的儿子但我若是这么做了,就是害了他们我也不想死后坟头无人上香添土,陶家自此绝嗣,到了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颜面去见陶家的列祖列宗呐” 甘氏也暗自垂泪。道:“夫君用心良苦,妾身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老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必须为徐州挑选一个才德兼备之人,平原太守刘泽刚毅而有奇节,胆略过人。仁德重义,徐州若得此人牧守,便可不陷于曹操之手,我陶家子嗣亦保无虞。虽然商儿应儿做不得一方诸侯,就凭我给他们遗下的家资,过几世荣华富贵的生活亦是无忧。” “夫君,这个刘泽可信吗万一他执掌大权以来。对商儿应儿不利,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夫人请宽心,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刘泽是老夫极少见的信义之人,救援徐州立下不世之功,也淡然处之,没有半点居功自傲之心。我两让徐州,皆被他以失义为名拒之,实为诚实之君子。我死之后,必会传位于他,他必定也不会失信于我,定当善待我儿。” 甘氏点点头,思量半天,道:“夫君既然已经决定将徐州让给他,何不与他结个姻亲,将萍儿许给他,将来他做了州牧,看在亲戚的份上,也好有个照应。” 陶谦微微笑道:“夫人和我想的不谋而合,我也有意也刘泽结个亲家,方才在洒宴我还同他提起过此事。” “那他同意吗” 陶谦摇摇头,道:“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以军务繁忙的缘由推托了。不过他已经有了妻室,萍儿就算许给他也只能做侧室,这会不会有些委屈萍儿” 丹阳甘氏是望族,陶谦的丈人曾做过苍梧太守,因见陶谦仪表不俗而将女儿许之。 甘氏倒是不以为意,道:“刘泽至少是州牧,将来或许再升一步也未可知,萍妹若是许给他做如夫人,也比嫁个普通士子做正妻强过百倍,将来若能生个一儿半女,母凭子贵,在刘府的地位也差不到那儿去。至于他没有同意,我想酒宴之上只能是闲聊,人家也未必把你的话当真,此事若定下来的话,理应派个能言善变的人去刘府说媒,正式一点,人家也不会拒绝。” 陶谦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这几日曹兵方退,事务繁杂,等过几日让陈登去一趟小沛把事定一下。” 两人正说间,陶应闯了进来,冲着陶谦道:“你不光要把徐州送给刘泽,居然还要把萍儿也送过去,你真是不可理喻” 陶谦勃然大怒,道:“逆子,你竟敢如此同你爹说话,大逆不道夫人,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目无尊长,今天在大堂之上就公然顶撞与我,你说要这逆子何用” 甘氏喝道:“应儿,不得无礼,快给你父亲赔罪。” 陶应哼了一声,道:“他何尝把我当他的儿子了,放在徐州不给自己的儿子,偏生要白白送给外人,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应儿,你父亲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苦衷,无论怎样,你也不能和你父亲这样说话。” “有什么苦衷我看他是越老越糊涂了” 陶谦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点指陶应道:“你你这个逆畜,你给我滚” 陶应一跺脚,转身而去,留下了一句话:“滚就滚,反正也不招你待见” 甘氏扶住气极而几欲昏倒的陶谦,劝道:“夫君休怒” 陶谦缓过一口气来,忿愤地道:“这个逆子,气煞我也就凭他这付德行,也能接掌徐州” “夫君莫要生气,回头我骂他几句。” 陶谦叹息道:“没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陶谦一世英雄,如何生出这等儿郎来” “我给夫君端杯茶,消消气。” “不用了,你还是去一趟萍儿那里吧,虽说长姊如母,但婚姻之事还是先和她商量一下吧。” 甘氏点头应允道:“好吧,我稍后便去。” 陶应也是忿恨而出,百无聊赖,在府里闲逛起来,不觉已走到了后花园之中,却见一女子在菊花丛中安坐,手里握着针线正在刺绣,静若处子,在金黄的菊花掩映之下,那白皙的脸蛋如羊脂凝玉一般,柳眉弯似新月,降唇不点而红,好一幅美人刺绣图,陶应看得竟有些痴了。 忽然之间,他竟然发疯的嫉妒起来,这么广阔的徐州河山,这么漂亮的绝色佳人,在不久的将来,都要统统归属刘泽,他陶应不甘心,决不甘心 他悄悄地绕到了那女子的身后,一脸坏笑地伸出头来:“萍儿,你绣得是什么” 甘萍悚然一惊,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陶应,不禁有些愠怒,面如寒霜地道:“我绣什么,干你何事” 陶应没有理会她的怒气,嘻皮笑脸地道:“原来是鸳鸯戏水,绣得真漂亮感情萍儿你也怀春呀” 甘萍怒容不减,喝道:“陶应,你放尊重点,我可是你的姨娘” 陶应低哼一声,摆手道:“什么姨娘,你也不过比我大那么几个月而已。萍儿,你看我俩年纪相仿,象不象你绣的这对同命鸳鸯” 甘萍满脸羞红,雪腻的脸蛋上红晕朵朵,更为娇艳,她轻啐了一口道:“呸谁和你是同命鸳鸯不可理喻”说着,拂袖要去。 陶应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袖口,道:“萍儿勿急,我特地过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放手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陶应得意洋洋地道:“我刚刚听我爹娘说了,要把你送给别人当小妾。” “什么小妾”甘萍闻言身子一颤,神清不禁一滞,喃喃自语道,“这是真的吗” 陶应乘机欺上身来,阴阴地一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曼妙的身材,真是好可惜呀,要给人家当小妾了,给人家铺榻暖被,给人家端茶倒水,做奴做婢,好可怜啊” 甘萍悚然一惊,她已经从陶应阴邪的目光看出他不怀好意,厉叱道:“陶应,你要怎样” “我还能怎样我的小姨娘”陶应拉着甘萍的衣袖不松手,淫笑着,“我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难道对我的心意真的不知道吗萍儿,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与其给别人做下贱的小妾,还不如从了我” 甘萍用力挣脱他,怒骂道:“陶应,你好无耻谁和你青梅竹马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滚开”平日里陶应总是一付色眯眯的表情,甘萍打心眼里就对他是厌恶之极,不过陶应还没有动手动脚,甘萍便是一再地容忍,想不到今天他居然得寸进尺,如何令甘萍不恼火。 “无耻就无耻,反正我也无耻惯了,萍儿,你就从了我吧。”陶应依旧一付嬉皮模样。 “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你这个无赖”甘萍急得又羞又愤,眼泪在眶中打转,奋力地将陶应一把推开,急急地想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陶应此时已经被欲火蒙蔽了心智,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去,如饿狼扑食一般,欲行非礼,就在他手指刚触及甘萍衣袖之时,就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计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双耳轰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3章 陈登做媒 陶应从小锦衣玉食,生长在富贵人家,何时受过掌掴,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捂着红肿的左颊,怒喝道:“他娘的谁敢打我”等他回过头来,看清楚打他的是一盛装妇人,顿时萎靡了下来,懦懦地喊了一声:“娘” 甘夫人此时气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点指着他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竟敢非礼你的姨娘,背德,厚颜无耻我这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娘,你听我解释” “你还要解释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把你父亲气得都病倒了,你你给我滚再看到你来这个园子,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甘夫人余怒未消。 陶应捂着肿得老高的脸,狼狈而走。 甘夫人走到甘萍,满含歉意地道:“妹妹,对不起。” “姊姊”甘萍伏在甘夫人的肩头,委屈至极,嘤嘤地哭了起来。 甘夫人好言劝慰道:“妹妹,让你受委屈了。这个不成器的应儿,就是让我惯坏了,胡作非为,哎,放心吧,我已经斥责过他了,不许他再来这里,想必他也不敢再轻薄于你了。” 姐妹俩在曲廊边坐了下来,说了些贴己的话,甘萍也就停止哭泣,慢慢地平静下来。 甘夫人软语温言地道:“萍妹,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姊夫商量着给你许一门亲事” 甘萍心里咯蹬一下,难道陶应方才说的是真的她不禁脸色煞白。 甘夫人也感觉到了甘萍的异样。问道:“是不是方才应儿说了什么” 甘萍喃喃地道:“他说他说要把我送给别人当小妾” “这个应儿哎”甘夫人气愤不已,轻叹一声道:“萍妹,你可知道,这次拯救徐州的是何人吗” 甘萍轻轻点点头,温声道:“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了,是平原郡的太守刘润德。” “说起这个刘润德,他可是徐州的大救星,大英雄,没有他,恐怕徐州城所的人都被曹贼杀光了。你姊夫知道你两个外甥不成器。担不了大任。故而决定将徐州牧让给刘润德来做,更想和他结个姻亲,以后陶刘两家也好有个照应。所以啊,我和你姊夫商议。把你许给刘泽。只可惜刘泽已经有了妻室。只能委屈你做侧室了。但刘润德将来身为一州之牧,而且人品相貌样样俱佳,也不算辱没于你。何况有陶家的家世背景。刘家也得看三分薄面,你当如夫人别人也得敬你三分,倘若刘泽有负于你,姊姊我第一个为你讨回公道。” 甘萍与甘夫人年纪差了许多,甘萍是甘公最小的女儿,出生后不久父母便双亡,一直寄养在陶府,与其说她和甘夫人是姐妹之情,还不如说有母女之谊,何况长姊如母,甘萍的婚姻大事自然由甘夫人来做主。甘萍性格温婉,素来听姐姐的,当下也就低头不胜娇羞地应了:“但凭姊姊安排。” “好,既然你答应了,我这就回去让你姊夫安排人去说亲。”甘夫人高兴不已,回去禀告了陶谦。 陶谦点头称好,过了几天,命人把陈登召来。 自从大宴之上陈登公开表示支持陶谦让徐州以来,陈登感觉到同僚们都和他疏远了,甚至隐隐地感觉到了敌意的目光。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大堂上公然支持刘泽上位的陈登和孙乾肯定要倒大霉了,陶使君让徐州不过是做做样子,目的就是想看看徐州的官吏对他的忠心程度,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不正中陶使君的下怀,忠臣自然要奖赏,这奸臣肯定要受罚,甚至要掉脑袋。 陈登也有一丝的懊悔,自己太急于求成锋芒毕露了,早知道刘泽不会接受州牧的位子,自己就应该收敛一点,把真实的想法隐藏在内心之中,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覆水难收。倘若陶谦真只是做做样子的话,那可就真的糟了。陶谦是何等人,陈登最为清楚,外表温良敦厚,内在却是狠辣果决,在处理阙宣的事上,陶谦先是虚以委蛇,博取信任之后,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可见陶谦的手段如何了。 就在陈登惴惴不安之时,忽然接到了陶谦召见的口谕。陈登不禁有些慌了神,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但转念一想,徐州城里里外外,都是陶谦的势力范围,自已就算想跑,还没等出城脑袋恐怕就已经搬家了。想到此节,他便一横心,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径直去见陶谦。 陶谦正在批阅公文,看到陈登进来,只瞥了一眼,随口说了声:他阅完这一篇,才发现陈登依然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堂下,不禁诧异地道:“时已暮秋,元龙缘何还是满头大汗” 陈登略有些尴尬地道:“闻使君召唤,属下一路小跑而来,故而出汗。” 陶谦笑道:“此时别无旁人,元龙不必拘束,请坐。” “谢使君坐。”陈登跪坐在左首席上,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陶谦道:“这次召元龙过来,是想派你去小沛一趟” 陈登闻言大骇,陶谦要派自己去小沛,分明认定自己与刘泽合谋,这还得了,一但被主公认定有贰心臣子,下场注定很惨,他慌忙伏首而拜道:“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使君明鉴。” 陶谦奇道:“我深知元龙忠直,又最了解本公的心思,所以才决定派你去小沛跟刘泽说亲。” “说亲”陈登为之一怔。 陶谦微笑道:“是这样,我有一妻妹,年方二十,颇有姿色,想许配给润德公做侧室,所以就得劳烦元龙去跑一趟。” 陈登恍然而悟,敢情陶谦并不是要治他的罪,而是要让他去保媒。 陶谦活了六十多,一辈子阅人无数,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没有这点识人的本事,他早就死在乱世当中了。陈登急于想让刘泽上位,固然与他怀才不遇有关,更多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至于曹豹糜竺等人反对自己让位,就能表示出他们的忠心了吗陶谦嗤之以鼻,他们也只是顾及自己的利益而已,根本就没看清徐州的大局走向。相反陈登却能审时度势,明白徐州面临的困境和做出最佳的选择,如果是早些年陈登这样跳出来,或许早就人头不保了,但今时今日,陶谦只有赞叹,陈登的确有战略眼光。 “元龙啊,这满州文武,竟然没有人能看出本公的用心良苦,都以为本公是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只有你,能看懂本公的心思。徐州存亡只在本公的一念之间,本公老矣,时日无多,二子不肖,不足以担州郡之事,若依曹豹糜竺他们,徐州必将万劫不复,本公一家死不足惜,若累及徐州百万黎庶,本公之罪重矣。平原刘公,仁德君子,勇略兼备,徐州若得其执领,必可保无虞。本公两让徐州,润德固辞不受,本公无奈,只有等百年之后再付州事。元龙,你年纪轻轻,便有与本公一般的眼光,我心甚慰,以前算是本公怠慢了你,请你多多包涵,希望你将来在刘公麾下,一展所长,造福徐州百姓。” 陈登伏首而泣道:“主公栽培之恩,登永世不忘,登有生之日,定要报答陶家恩德。” 陶谦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将来陈登在刘泽手下必得重用,现在好言笼络,就是力求陈登念在昔日之恩上,对没落的陶家给些照顾,陈登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透,倒让陶谦很是欣慰。 “元龙,本公亦知你难言善辨,此次委以去小沛说媒,希望尽力说动润德公。” 陈登领命道:“登必尽全力玉成此事。” ┄┄┄┄┄┄┄┄┄┄┄┄┄┄┄┄┄┄┄┄┄┄┄┄┄┄┄┄┄┄┄┄┄┄┄┄ 却说那日刘泽兵抵小沛之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片荒芜所震惊了,小沛城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十室九空,了无人烟,这那里还算得上是一座郡城。 “我说大哥也真是,放在徐州的富庶繁华不要,凭生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遭罪,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张飞连声地抱怨着。 刘泽却很坦然,什么样的苦日子没过过,现在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三弟,别抱怨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虽然困难一点,但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 随即立即下令进驻小沛,全军一齐动身,整修营房,修缮城垣,同时贴出安民告示,赈灾济难,招募劳工帮助修理城墙和城内房舍。 沛国地处豫徐兖三州交界之地,黄巾动乱之时,黄患肆虐,民多疾苦,此番曹操南下徐州,沛国又是首当其冲,第一个被曹操祸害了,城破垣残,杀戮无数,幸存的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深山僻壤以避难。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4章 初至小沛 这几年兵祸连年,百姓都逃难了,大量的土地被撂荒,颗粒无收,逃难百姓的日子也是极为难捱,没有粮食吃,就只能以树皮野菜为食,树皮野菜吃光了,人竞相食,白骨于野。 刘泽贴出安民告示,在小沛设粥棚救济难民,只要愿意做工的还有钱粮可拿。别看绝大多数逃难的老百姓不识字,看不懂告示上所写的字,但难民的鼻子贼灵,隔着几十里也能嗅出食物的味道,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地就传了开来,不光是沛国的难民返乡回来,就连附近郡国汝南梁国百姓也是接踵而至。 有了劳动力,小沛城的重建速度很快,不出十几日,已是内外修缮一新。刘泽又令百姓屯田垦荒,为来年的春耕春播做好准备。土地为百姓的生存之本,民以食为天,地里面种不出粮食,民何以为食 徐州拨过来的粮秣是刘泽军队的人头计算的,沛国一下子激增了数万人口,而府库之内颗粒无存,粮食供应捉襟见肘。不过刘泽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芒砀山根据地就在沛国境内,可谓是近水楼台,刘泽命人从芒砀山运粮食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贾诩由衷地感叹道:“诩自认为算无所遗,可与主公相比,真是差之千里呀。当初主公选芒砀山为基地之时,诩实难解其意,想不到十年之后,主公真得可以署理沛国,料算如神,天下无人可比。” 刘泽微微一笑道:“文和以为我只志在一郡吗” “当然不,主公的眼光,自然是整个的徐州,而芒砀山所积存的钱粮,自然是为拿下徐州而预备的。只是诩很好奇,当年芒砀山初建之时,天下太平,四海靖宁。主公缘何会选徐州做为立足之地而时局的发展,与主公当年所预判的竟一般无二,主公是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的”贾诩感慨万千,这十年来,兜了个大圈,终于又回到了芒砀山。 刘泽当然不能说自已对历史的了若指掌,只是神秘地一笑道:“虽然我做不到先知先觉。但许多事还会有些预感的,比如选择芒砀山,最起码我对自己的预感还是很自信的。提起芒砀山,我还是真想看看,十年了,又该有怎么的变化怎么样文和。有兴趣吗” 贾诩道:“主公欲去芒砀山,属下乐意奉陪。” 刘泽大笑道:“好,说走就走,最好叫上子龙。”刘泽命人传赵云过来,说到回芒砀山,赵云也是一脸的兴奋,他也想去看看兄嫂了。于是刘泽轻车简从。同贾诩赵云带了几十个护卫直奔芒砀山而去。 接到通报,赵风和廖化喜出望外,大开寨门,下山迎接。赵风自从服了刘泽给的药剂之后,病体早就痊愈了,精神爽朗,儒雅飘逸。廖化则是从十四五岁的少年成长为虎臂熊腰的壮汉,刘泽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子翼、元俭。你们辛苦了。”刘泽一见面就含笑问候道。 赵风廖化躬身施礼,赵风道:“比起主公披星戴月、征战天下,我等闲居芒砀,那里称得上辛苦二字。” 廖化道:“听闻主公征黄巾讨董卓大战袁绍,化心仪已久,恨不能追随主公驾前,杀敌报国。主公何时才能让化下山一尝所愿” 刘泽拍拍他的肩头,道:“你们镇守芒砀山,保住了我军的根本所在,一样是劳苦功高。元俭想下山。很好我告诉你,时日不会太长了,不过你们可不能懈怠,务必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赵风廖化躬身道:“谨遵主公之令。” 刘泽含笑道:“十年未见,真想再一睹芒砀新颜。” 赵风和廖引刘泽贾诩赵云上山,尚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连走边看。 芒砀山与十年前相比,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山上梯田鳞次栉比,谷粟飘香,山寨之中人流熙攘,摩肩接踵,士家工商,各安其位。依照刘泽的安排,在赵云主理芒砀山事务的那几年,广纳流民,芒砀山的人口激增。虽是广纳,质量上赵云可是严格把关,没有一技之长的根本就进不了芒砀山的门。赵云走后,管理芒砀山的事务就落在赵风和廖化的肩上,两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将芒砀山治理的井井有条。现在芒砀山人口十万,精兵上万,能工巧匠数不胜数。 刘泽最关心的还是仓库和汗血马的事,赵风领着刘泽一一巡视。 汗血马在五百大宛马夫的精心饲养下马群日益壮大,现在已培育出了上万匹的汗血宝马,而且中上等的马占据了八成以上,这让刘泽欣喜不已,如此规模的汗血马群,当年万里西域之行果然不是无用之功,刘泽距离心中梦想已是咫尺之遥了。 让刘泽更为欣喜的是,自己和张飞的座骑照夜玉狮子和踢雪乌骓交配之后产出的几匹汗血马皆称神骏,乃上等之中的上品,更为难得的是,马夫们曾断言难育的千里马被培养出了一匹,成年之后绝对不会输于照夜玉狮和踢雪乌骓。 芒砀山方圆百里,开垦出来的土地足够养活十万人口,赵风告诉刘泽,每年新收获的粮食都颗粒归仓,将仓库中存贮了几年以上的粮食置换出来优先食用,以保证仓库中的粮食不要放置太久。 粮食陈化问题是刘泽比较担心的一个问题,最早屯积的粮食已有十年之久,虽然说谷粟稻麦这些粮食只要不去壳处理,注意防潮防霉,保存十年以上也完全可以食用,但毕竟口感会差了许多。可乱世之中只要有粮食吃,谁还会在乎是不是陈化粮,所以刘泽也宽心下来,没再多考虑这个事。想不到赵风处置适当,每年将新收的粮食入库将存贮年久的先食用,光是这一点刘泽就极为称赞。 赵风告诉刘泽,由于山上的梯田都采用马钧设计的一种灌溉工具,可以将山下河流之中的水汲到高处,保证了每一块梯田都可以浇到水,就算是大旱之年,也是旱涝保收,芒砀山的粮草产量年年稳中攀升,马钧是功不可没。 提到马钧,刘泽更是相当的期冀,这个三国时代的第一大发明家,不知又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马钧何在”刘泽问赵风。 赵风道:“遵照主公的吩咐,马钧对于芒砀山的一切工坊匠人器物都有调用之权,这几日马钧整日呆在火药坊中,似乎在研制某样东西,属下也不敢打扰。” “走,我们瞧瞧去。”刘泽兴致勃勃地道,向火药坊而去。 火药坊就座落在一处山谷之中,旁边不远处挨的就是铁匠工坊和木工坊。工匠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打造武器铠甲和马具,一派忙碌的景致。还未走进火药坊,只听得里面“砰”地一声巨响,众人皆惊,以为里面出了事故。 生产火药原本就一件极其危险的事,生产流程中稍微的一点疏忽大意就可能酿成惨剧,所以赵风对火药坊的管理极其严格,匠人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有着一整套严苛的操作流程。出于保密的需要,这块谷地常年派兵驻守,里面的匠人不得随意离开,外面的闲杂人等更是严禁涉足此地。 火药坊安全生产已经保持了很久,可偏生在刘泽过来巡视的时候出了事故,赵风脸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疾步上前,喝问道:“工坊里怎么回事” 管事的忙向赵风施礼道:“回赵主事,是德衡先生在试验火药。”德衡是马钧的表字,虽然刘泽嘱马钧对芒砀山的人力物力可以随意差遣,但却没有实授职位,众人皆服其巧,遂以先生之称。 刘泽倒是来了兴趣,马钧可是天下第一巧人,他发明的东西,常常令人叹为观止,不知这次又会给人带来何种惊喜。 在火药坊单独的一间仓室之内,刘泽看到被火药硝烟熏得灰头土脸的马钧,十年未见,马钧已经不再是那个瘦骨嶙峋柔弱胆怯的孩子了,个子高高的身材瘦瘦的,双目炯炯有神,见到刘泽,赶忙行礼道:“马钧参见主公。” “噢,想不到十年未见,德衡不但长高了,而且也不结巴了。”在刘泽的印象中,马钧木讷缅腆性格内向,常常说不出几句连贯的话来,而且一说话就脸红。 马钧垂首道:“承蒙主公教诲,让属下多、多与人接触,钧口吃的毛病才改了不少。” 刘泽哈哈大笑,看到马钧手中拿着一根青铜的管子,长约二尺有余,乃问道:“德衡手中是何物” 马钧就给刘泽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原来马钧在偶然的机会中,看到工匠在试验火药,工匠们将火药填装在了一个凿好的石孔中,点燃之后,一块小石块被抛出了百步之远,就落到了马钧的脚下,差点就砸中马钧,吓得几个工匠连连叩头赔罪,马钧没有怪罪他们,脑子里反倒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5章 马氏火枪 既然火药爆炸后的力量可以将石块抛射到百步之外,那么将火药专门放置在一个底端密封的管子中,再放入小石块,点燃之后,不就可以将小石块抛射出去了吗马钧敢想敢做,刘泽给他的特权就是芒砀山的一切都任其所用,所以马钧才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他首先找来毛竹,截取根部比较粗的部分,将一端封死,开了一个小孔,用于安装导火索,将火药填充在竹管内,再投以石块,果然点燃火药之后,石块被抛射到百步之外的地方。 马钧的几个助手兴奋不已,这种新式的武器足可以媲倪弓箭了。但马钧还是很不满意,竹管的坚固程度不足,连继发射几次后竹管被火灼烧质地变脆,轻轻一碰就能折断,而且火药的填装过多或压得过实之后,竹管无法承受火药爆炸的威力而炸膛,所以马钧必须要找到更为坚固结实的替代品。 铁制的圆管是无疑最上佳的材料,但铁匠铺根本就无法打造出马钧所需要的内膛光滑口径一致的铁管来。马钧灵机一动,想到了青铜铸造的方法造出了青铜管,今天是第一次试验,马钧用铁珠取代石块,果然是威力惊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青铜管口喷出两尺多长的火焰,铁珠呼啸而出,直接就将百步之外的一块一寸厚的木板击穿。 刘泽在心中大叹,天才就是天才,要不说牛顿被苹果砸破头能发现万有引力,马钧只不过从一次意外中就能想到火枪的发明。看来时代进步的确是需要伟人来推动的。早在火药发明之初,刘泽便极其神往火炮和火枪,但苦于自己对机械制造这方面的短板,虽然手中有着翔实的资料,但刘泽一直不敢冒然动手,毕竟光有理论还是远远不足的,为了制造一根小小的螺栓就曾让刘泽大伤脑筋,何况制造比螺栓复杂上百倍千倍火炮。 但天才的马钧让刘泽看到了希望,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德衡可曾给它命名否”刘泽微笑问道。 马钧笑道:“今天才是第一次试射。尚未命名。还请主公赐名。” 刘泽沉吟一下道:“既然此物能喷射火焰,便叫它做马氏火枪如何” 众皆称好,马钧谦逊地道:“谢主公赐名,不过此火枪初创。缺陷尚多。容属下仔细改进。将来或可量产,装备部队。” 刘泽点点头,但他明白。火枪虽然威力大于弓弩,但其装填火药复杂耗时,故障率高,射击精度差,阴雨天无法使用等等原因,虽然火枪在古代诞生了几百年,但一直未能成为军队的主战武器,直到近代燧发枪的发明才使得战争进入热兵器的时代。 不过任何一项发明都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马钧发明火枪比真正的历史要早了一千年,这一次的跨越将对后世产生多大的影响刘泽不得而知,但刘泽深信,历史将会彻底地改变。 回到小沛,更大的惊喜正等着他。高唐那边和简雍、陈到接到刘泽的飞鸽传书之后,立刻将高唐的防务转交给青州刺史田楷派来的人,安排高唐所有的军民向徐州迁移。几十万军民的迁移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前前后后总共进行了三四个月才算完成。不过陈到在接令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夫人蔡琰快马护送到小沛去。 刘泽刚进城就接到了蔡琰母子到来的消息,匆匆地赶回了府邸。虽然陶谦向朝庭表奏自己做豫州刺史,但刘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在府门口挂豫州刺史府的牌匾,只挂了块刘府的牌子,只掌管小沛一地就枉称豫州刺史,刘泽可没有某些人的脸皮厚,何况这个任命朝庭压根儿就没有批准。 小刘微已经可以蹒跚走步了,刘泽一进门就将儿子抱在了怀中,兴奋地在他的小脸蛋上啜了几口。“乖儿子,有没有想爸爸。”爸爸一词,在大汉朝恐怕无人这么叫,不过刘泽喜欢这么称呼,蔡琰自然也随他,反正后堂是私人场合,只要刘泽高兴,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叭叭”小刘微手舞足蹈,看到刘泽也是高兴异常,不过刚呀呀学语的他还咬字不清。 刘泽高兴地将儿子举过头顶,搁在脖子上,喊道:“骑大马喽,骑大马喽”小刘微呵呵笑个不停,在刘泽的脖子上又蹦又跳。 “小心摔着”蔡琰急急地将刘微抱了下来,嗔道:“看你,都是二千石的身份了,还这么意气。好了,微儿该睡觉了,凝儿,带他下去。”蔡琰将孩子递给凝儿,凝儿浅笑着接过下去了。 “琰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刘泽凝视着蔡琰,目不转睛。 蔡琰双颊飞红,嗔道:“非礼勿视,你看什么看” 刘泽大笑着,将蔡琰揽入他怀中,道:“我呀,这一辈子都不会看够。” “你呀,就会贫嘴。”蔡琰浅笑着,倚在他的怀中,如小鸟依人。 刘泽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兰似麝的阵阵幽香,不禁是心旌摇动,情不自禁地吻向她的唇边。 蔡琰不胜娇羞地将他推开。“白日宣淫,岂是君子所为” “谁说白日就不能宣淫了小别胜新婚,娘子,你就从了为夫吧。”刘泽一边吻着,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曲线毕致凸凹玲珑的身段上游走起来,弄得蔡琰嘤咛连连娇喘吁吁。 就在两人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的时候,门外突来传来一声:“报” 声音虽然不大,却如一盆凉水浇顶,将两人刚刚升腾的欲火给浇灭了,两人攸然地分了开了,刘泽真是有些恼火,沉声道:“何事” “徐州典农校尉陈登求见。”亲卫在门外毕恭毕敬地道。 陈登来了,刘泽心头一怔,他来干什么不过这可是非见不可的客人。“知道了,带元龙先生到前堂,我随后便至。” 蔡琰臊得满脸通红,理了散乱的云鬓,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看你干得事今天晚上罚你不准进屋。“ 刘泽大笑道:“徐州可是美女如云,夫人就不怕我另结新欢” 蔡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你若有真本事就给我娶回一个来” 陈登奉了陶谦的命令专程赶来小沛见刘泽,看到小沛城涣然一新的模样,想想这才几日的光景,刘泽就已经将小沛城整肃的有模有样,不禁钦佩不已。到了刘府,与刘泽相见,陈登感慨道:“小沛屡遭战火摧残,满目苍荑,想不到润德公方来几日,小沛就已经旧貌换作新颜,真令人匪意所思。” 刘泽含笑道:“元龙先生谬赞了,些许土木工活,何足挂齿。不知元龙先生此来何事” 陈登环视堂内,陈设虽然简单,却是纤尘不染,微微一笑道:“润德公既然已经在小沛落脚,不知可曾将夫人接来” “拙荆今日方到,多谢元龙先生记挂。” “人若无妻如屋无梁,这家中没有女人主内可是不行。润德公缘何只有一妻,却未纳妾室,以润德公的身份,不该如此”陈登好奇的问道。 刘泽好生奇怪,这陈登来访,一不谈政务,二不问军事,偏生围着女人的话题打转,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刘泽也只能是静观其变。“拙荆贤良淑德,与某伉俪情深,某得此贤妻,自然是无复他求。” 陈登微微微颔首,道:“蔡夫人才华横溢绝色倾城,在下曾闻润德公千里赴险,单骑闯长安,才得以掳获美人芳心。此英雄救美的佳话天下传唱,尽人皆知,不知羡煞天下多少闺阁怨女。” 刘泽大汗,什么时候自己单骑闯长安了天下流言以讹传讹,不知道衍生出多少匪意所思的版本来。“市井虚妄之言,元龙先生也信乎” “登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陶使君有一妻妹,却是对润德公的故事念念不忘,深为润德公情深义重而感动。甘小姐温婉贤淑,有倾国倾城之色,平生有志,非天下英雄不嫁。陶使君今日遣登前来,就是为甘小姐保媒而来,陶刘两家共结秦晋之好,诚为天下佳话。” 刘泽恍然大悟,陈登此来并不是谈什么军政大事,怪不得他绕来绕去,话题一直围着女人打转,敢情他是来当媒人的。这件事记得陶谦曾在酒宴之上提起过,当时刘泽含糊的答对过去,之后也就没再当真,可没想到陶谦居然会正经八百地派陈登来做媒,再想含糊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说实话,刘泽的心中,只有蔡琰一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拒绝纳甄宓为妾了。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对于刘泽而言,不单单是前世那种根深蒂固一夫一妻的婚姻观念,更主要的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他始终认为,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在一起,何况此生他只钟情于蔡琰一人,得蔡琰为妻,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再也没有娶其他女人的想法。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6章 贾诩进言 刘泽始终认为,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爱情都将是永恒不变的,人之所以有别于禽兽,那就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如果人只满足于发泄,那与禽兽又有何区别刘泽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也做不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男欢女爱必须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之上,从这一点上来说,刘泽是很难接受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约的婚姻。在洞房之中,与一个陌生的女子对坐相处,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他轻咳了一声,对陈登道:“非常感谢陶使君的美意,蒙甘小姐的错爱,在下惶恐不甚,在下得蔡氏为妻,余愿足矣,誓今生不纳一妾,请元龙先生回禀陶使君,在下愧不敢受。” 陈登原本以为刘泽只有一妻无妾,这桩婚事可以轻轻松松地搞定,可他刚一说来意,刘泽竟然断然拒绝,似乎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不禁纳闷之极。 陶谦的妻妹长得漂亮温柔贤慧可是在徐州城里出了名的,多少人想娶为正妻都未能如愿,在陈登看来,甘小姐就是给刘泽来做正妻都绰绰有余,人家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呢,丹阳望族甘氏嫡女出身,能娶到她就是和徐州牧陶谦成了连襟,光耀门楣,现在给刘泽做妾,多少有些委屈了。 陈登实在想不出刘泽拒绝的理由。“润德公放心,甘小姐才貌双全,名门嫡女,无论样貌出身绝对不会配不上润德公的。” 刘泽苦笑一声。看来陈登会错意了,自己对女方样貌出身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只有有没有感情,他和甘小姐素未谋面,又从何谈起感情二字。但这话又不能跟陈登明说,在汉代什么情呀爱呀的都属于禁忌语,士大夫都耻于谈论,他只得道:“在下对甘小姐人口样貌别无异议,只是在下并无纳妾之心。请元龙代我向陶使君婉辞。” 陈登诧异地道:“尊岳父蔡公曾著独断一书。书中明言卿大夫一妻二妾,纳妾本乃有礼法可循,为何润德公固辞,难不成润德公惧内不成”陈登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也只能是刘泽怕老婆了。蔡夫人为了专g而不许他纳妾,也就这一种合理的解释了,看来刘泽英雄盖世。却也是个惧内的主,陈登暗暗好笑。 刘泽不好再做解释,道:“内子贤良淑德,至于不想纳妾乃泽个人之事,其缘由不便直言。元龙先生远来,舟车劳顿,权且在馆驿之中安息,明白在下作东,为元龙接风洗尘。” 陈登只得告退,不过他没有去馆驿,直接去找贾诩了。曾在刘营之中呆过一段时间,陈登与贾诩处得还不错,更重要的是,陈登很清楚,贾诩作为刘泽身边的首席智囊,刘泽对其是言听计从,想让刘泽应允这门婚事,陈登看来还得另辟蹊径。毕竟在陶谦面前已经允诺办成此事,陈登可不想因为刘泽拒绝就半途而废。 贾诩一听这是好事呀,姑且不论甘小姐的人品样貌,单单就是可以和陶谦结成连襟,对刘泽谋取徐州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陈登说刘泽当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贾诩倒也不奇怪,在平原时就曾拒绝过一次。 “元龙放心,我会劝说我家主公的。”贾诩才陈登道。 陈登拱手道:“多谢文和兄相助。” 贾诩赶到刘泽府邸的时候,刘泽正好有事出去了,贾诩思量再三,决定去见见主母蔡琰,想让刘泽接受纳妾之事,最关键的人还是蔡琰。当年刘泽千里闯长安,从天牢之中将蔡氏一家救出来,这个举动无疑是最疯狂的,是什么力量促使刘泽不顾一切冒着天大的危险要去做,恐怕逃不出一个情字,他对蔡琰情深孽重,才会如此不惜一切代价,不顾及声名毁誉而退掉了甄家的婚事,这次拒绝甘小姐,恐怕也是同样的原因。若真想寻求突破,天下唯一能劝得动他的,也只有蔡琰一人。 于是贾诩请求会见蔡琰。 蔡琰很快地就出来了,在二堂见与贾诩,贾诩揖礼了一礼,道:“贾诩参见夫人。” “文和先生免礼,不知文和见我何事”蔡琰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端庄而雍容,高贵而矜持,让人无法直视。 贾诩也没有绕弯,直言道:“徐州牧陶谦派陈登前来说亲,欲将其妻妹许配给主公做侧室。” 蔡琰面上古井无波,淡淡地道:“此时你只需同主公商议便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此等大事也不便参议。” “主公已经明确拒绝了这门亲事。” “主公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妾身不敢妄议。既然主公主意已定,不知文和先生找妾身又是何意” 贾诩拱手道:“夫人,请听某一言。贾某决无冒犯夫人之意,某深知主公与夫人伉俪情深,主公拒绝陶府君的提亲,想必是顾及与夫人的感情,属下认为,主公拒婚实为不智之举。主公欲图徐州,成就霸业,与陶家联姻,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陶家求亲与主公,目的就是想通过联姻将陶刘两家绑在一条船上,现在能解徐州之危的,也只有主公一人。陶谦年老多病,欲将徐州托付于主公,可又怕主公将来过河拆桥,对陶家不利,所以才想出了和亲之策,陶刘若结秦晋之好,陶谦便可放心地将徐州相让。主公若是拒绝联姻,便会让陶谦误以为主公无与陶家有结好之心,不仅不会再将徐州相付,只怕主公连小沛都难立足。所以这桩亲事关系到主公的王途霸业,若主公只因为对夫人专情而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属下认为殊为可惜。” 蔡琰沉吟了一下,道:“此中利害,文和可与主公明言否” 贾诩摇头道:“主公刚毅果决,自己认定的事,属下等绝难劝回。方今天下诸侯并起,袁绍虎距河北,曹操雄霸中原,刘表刘焉各据荆益,徐州乃天赐主公之地,若错失此等良机,这天下之大,恐再无主公立锥之地。贾诩肯请夫人以大局为重,劝谏主公应允这门亲事,切勿一意孤行,以寒了众将士之心。” 蔡琰微微颔首道:“文和先生之意妾身明白了,我自当尽力相劝主公的。” 贾诩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夫人深明大义,诩代表全军将士谢过夫人了。” 蔡琰微微笑道:“文和先生良言苦谏,一片拳拳护主之心,主公能得你这样的忠直之士相辅,幸甚之至。” 贾诩谦词一番,躬身告退。 刘泽处理完公务,天黑之时才回到了府邸。 “好香”桌上虽然只有几道简单的菜肴,却是香气四溢,令刘泽食指大动。 “今日妾身特地下厨,做了几道夫君最爱吃的菜,略备薄酒,与君共饮。”蔡琰自幼丧母,与父亲飘泊吴地,居无定所,父亲的饮食起居一直是她亲自打理,自然烧得一手好菜,嫁给刘泽之后虽然不用她再下厨,但她也会偶尔做几道菜的,每次刘泽都是赞不绝口。 刘泽大笑道:“看来今天是有口福了。” 蔡琰挟了一块鱼肉在刘泽的碗里,道:“那夫君今日可要多吃点才是。” “这个自然”刘泽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挟起鱼肉咀嚼起来,肉质嫩滑,鲜香味美,回味无穷。蔡琰久居吴地,江东人食鱼为主,蔡琰做鱼的厨艺自然了得,在刘泽看来,就算是五星级的大厨也不过如此。刘泽不禁感叹,后世不有句话吗,要想捉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捉住他的胃,蔡琰真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蔡琰故意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今天陈元龙来访有紧急要事吗” “没啥大事,”刘泽边饮酒边道,“陈元龙奉了陶使君之意,充当媒人来了,想把陶使君的妻妹许给我当侧室,不过你放心,我当场就推辞了。” “夫君为何这么快就急着下决定,该是多考虑下才是。”蔡琰淡淡地说道,言语平和,神态自若,仿佛是在和刘泽聊一些不相干之人的事。 刘泽停箸笑道:“琰儿,别人给我说媒,你应该吃醋才是,还劝我考虑一下,考虑什么我娶一堆姬妾回来你反倒是高兴了” 蔡琰嗔道:“我何时吃过醋在你心目中,我难不成就是个醋坛子” 刘泽握着她的手,郑重道:“琰儿,我这一生,有你足矣,别无他求。” 蔡琰心中一暖,红晕浮上双颊,她为了掩饰,急急地道:“你吃好没有,吃好了的话我吩咐人把桌子撤了。” 刘泽依然紧握了她的柔荑,含笑道:“别管它,明天再说吧。何况我还没有吃饱呢。” “你还没吃饱”蔡琰奇道,按刘泽平时的饭量,今天算是超出了。 “美人在怀,秀色可餐,你说我还饿不饿”刘泽眨眨眼,狡黠地道。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7章 枕席私语 蔡琰登时才明白他说的没饱的意思,羞不自己,一把想将他推开。“在外面一身正气谦谦君子,怎么一进屋就尽想着些下作之事,你羞也不羞” 刘泽开怀大笑道:“你我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可脸红的,何况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人之大欲也,苦短,夫人莫可负了这千金一刻。”说着,刘泽便将她揽入了怀中,摁倒在了榻上。 绮罗帐内,自然是缱绻消魂缠绵悱恻莺歌燕语春意盎然,一番巫山之后,蔡琰紧紧地依在刘泽的怀中,陶醉在幸福和欢娱之中,不过她可没忘白天贾诩所说的话。 她用手轻抚着他胸前那两块健硕的肌肉,低低地道:“夫君,琰儿再三思量,多一个人侍奉夫君也没有什么不好,夫君不如就顺水推舟,纳了甘氏吧” 刘泽皱眉道:“琰儿,这件事我已经推了陈元龙,你就不必再提了吧” “可夫君想好了拒绝陶使君的后果了吗” 刘泽微微一怔道:“琰儿,你” 蔡琰轻声地道:“夫君胸怀大志,常有济世之心,可惜却无立足之地,难展鸿图之愿。徐州乃天赐之地,夫君若得此地,必可一尝平生之志。陶恭祖年老体衰二子暗弱,徐州强敌环伺,陶公绝难自守。你与陶公二人,一个欲求,一个欲让,本为你情我愿我,但人心相隔,陶恭祖也是不得不防,你二人所缺的,只有信任二字。今陶公许妻妹与你,就是谋求以联姻的方式,求取一种信任,陶刘两家既为秦晋之好,陶恭祖也就可以放心地将徐州让予夫君。夫君若是拒绝,必定会失信任于陶恭祖。恐怕徐州再不属君矣。何况听说甘氏美而贤,夫君既得徐州又得美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琰儿,能得你为妻,平生之愿之足矣。只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我真的没想过会再娶别的女人来分享我对你的感情。”刘泽凝视着她深情地道。 蔡琰的目光变得犀利。“夫君,你的心意琰儿明白,但琰儿不希望你只沉缅于儿女私情之中,天下纷攘社稷离乱。黎庶深陷水深火热,这匡扶汉室拯济万民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肩上,你责无旁贷琰儿要的不是一个卿卿我我沉醉在温柔乡之中的夫君,琰儿要的是一个勇于担当,有责任心,壮志凌云胸怀天下的丈夫他首先是一个济世的英雄,其次他才是琰儿的夫君。” “首先济世的英雄。其次才是琰儿的夫君”刘泽喃喃自语,豁然之间,他明白了许多,他一直纠结在一种虚无的情感之中,认为爱情永远都是自私的,爱情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既然真正要爱一个人,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之中。心无旁鹜。但蔡琰的话让他为之警醒,原来爱情不是占有,是包容,爱情不是自私而是豁达,爱情是建立在生活之中而不是海市蜃楼,一个男人的确不应该困囿在情感之中作茧自缚,他应该破茧而出。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纵横驰骋 “琰儿,谢谢你,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刘泽感激地道。 蔡琰甜甜地一笑,依在他的怀中。柔声道:“夫君,不管你将来会有多少个女人,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足够了。” ┄┄┄┄┄┄┄┄┄┄┄┄┄┄┄┄┄┄┄┄┄┄┄┄┄┄┄┄┄ 陈登彻夜未眠,刘泽的态度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财色兼收的好事任谁也不能拒绝才是。可刘泽就是拒绝了,而且拒绝的是是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徐州的处境陈登明白的很,没有强势人物入主徐州的话,徐州在曹操的屠刀下只会沦为修罗场,万劫不复。现在唯一能拯救徐州的,只有刘泽一个人了,在第一点上,陈登和陶谦都执相同的看法。唯一不同的,就是陈登和陶谦想法不同,陈登投效刘泽,事成之后,陈登的地位肯定是水涨船高,可以谋取到更高的职位。 而陶谦不同,让出徐州之后,陶家在徐州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从徐州的主宰者变成需要仰人鼻息,陶谦虽然万般不舍,但这一步却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陶家让出州牧的位子,当然也不是无偿的,最起码的要求就是继任者必须保证陶家的安全,否则的话陶谦的决定将毫无意义。虽然陶谦认定刘泽的人品是值的信赖的,但将陶家的几世香火都有维系在陶谦主观的判断上,显然陶谦是不敢冒这个险的,所以陶谦才想到了联姻这个办法来拢络刘泽,以维护陶刘两家的关系。 联姻并不是陶谦想出来的办法,而是在汉代社会中大行其道的一种做法,上至国家的邦交,下至平民庶族的关系,都得靠姻亲来维持,宗族势力盘根错节,这与姻亲有着莫大的关系。汉人选择嫁女的时候总是慎之又慎的,汉代的刑法有诛连三族的说法,那三族父族、母族、妻族,一人获罪,三族受累。父族是自己家族的,没的选择,母族和妻族却是因姻亲而产生的,嫁女不慎,全家都可能有灭顶之灾,一旦联姻,夫家和娘家就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陶谦最理想的想法就是将妻妹嫁给刘泽做正妻,但遗憾的是刘泽已经娶了发妻,而且也绝对没有休妻再娶的可能,陶谦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为妻妹谋个侧室的位子,如何怎样,陶谦都一定要和刘泽结为姻亲,这样才能保证陶刘两家的关系在将来健康稳固地发展。 而一旦刘泽拒绝联姻,将会让陶谦认为刘泽没有与陶家交好的诚意,失去了这条姻亲的纽带,也将彻底地丧失陶谦对刘泽的信任。没有信任,就算刘泽的能力再强,陶谦也是不可能再把徐州让给刘泽的。 陈登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徐州复命,而是先找贾诩去,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可贾诩能改变刘泽的想法吗陈登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次日清晨,贾诩便赶到了馆驿,看着贾诩春风满面的样子,陈登便安下来。“文和兄,润德公可曾改主意否” 贾诩含笑道:“这个在下倒是真不知道,今日一早,主公便传某过去,请元龙到邸一会。” 陈登略略有些失望,贾诩又道:“不过依在下之见,今日元龙会见主公必定会有所收获” “当真” “绝无虚言。” 陈登赶紧收拾停当,随贾诩赶到了刘泽的府邸。贾诩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元龙请吧,我家主公恭候多时了。” “文和兄不进去了吗” “在下另有公务在身,就不相陪了。”说罢贾诩飘然而去。 自有门人将陈登引入大堂,果然刘泽在堂中安坐,看到陈登过来,首先道:“元龙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回润德公,不太好。”陈登施了一礼,落坐道。 “这是为何难不成馆驿之中招待先生不周” “非也。在下奉陶使君之命而来,使命未就,不敢安寝。” 刘泽微微一笑道:“难为元龙先生了,今日我已备下酒筵,为元龙接风。” 陈登摇头道:“纵是龙肝凤胆,在下此时也难以下咽。登斗胆再问润德公一句,昨日之事,不知润德公可否能重新考虑一下“ 刘泽道:“昨日之事,刘某也确实思量再三,答复的确有草率之处。陶使君肯纡尊降贵,将妻妹许与在下,在下感激万分。请元龙先生回禀陶公,某虽不才,感君其诚,固不敢辞,异日定当备下聘礼上门求亲。” 陈登喜出望外,拱手道:“多谢润德公,在下即刻回禀陶公。” “元龙先生不必心急,洒筵业已备下,吃完再走吧。” “不必了,润德公的心意登心领了,在下还是先将这个好消息回徐州禀报陶公吧。” “既如此,我就不留元龙先生了,一路珍重” 陈登本欲起身告退,忽又思起一事,复揖拜道:“润德公以为登为何人” 刘泽微感诧异,这么陈登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个。“元龙何意有此一问” “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为不忠,食君之禄未能忠君之事,是为不义,在润德公眼中,登是否就是不忠不义之人”陈登面有戚色。 “元龙何出此言某从未将元龙视做无义之人” 陈登苦笑一声道:“徐州危难,大厦将倾,登虽不才,若在荆州或江东谋个一官半职亦非难事,然而登亲眼见徐州百姓惨遭屠戮,民不聊生,登何忍弃之而走。徐州存亡在即,若非润德公竭力救之,恐早已被曹操屠戮一空,是以登认为能救徐州者非润德公莫属而苦劝公留在徐州。或许在他人眼中,登不过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然登宁可为徐州百姓而背上这千古骂名而无悔无怨,肯请润德公无论如何也不能弃徐州百姓而不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8章 美女秘书 “清者自清,元龙一片爱民之心可敬可佩,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元龙其心坦坦荡荡,又何惧流言,真相终有大白之日。”刘泽叹道。 陈登淡然一笑道:“徐州城中,能识陈某苦心者,唯有陶使君一人。陶使君两让徐州,旁人或许视之为惺惺作态,可事实上此皆出自陶使君真心诚意,润德公未能接受诚为憾事。陶公年事已高,病体缠身,而徐州强敌环伺,尢以曹操暴虐,陶公二子又不堪大任,陶公知若将州牧之位传予二子,只怕徐州再无宁日,为了徐州百万黎庶,陶公决意让位于德公,非大仁大义大智大慧者不能为之。陶公亲口对某言之,将来必将三让徐州与德公,事不过三,为了徐州百姓之大义,届时请润德公无论如何不能再拒绝了。” 刘泽拱手道:“今日始得明白陶公与元龙心迹,某将来自有计较,多谢元龙先生。” 陈登长吁一口气,辞道:“如此,登告辞了,润德公珍重。” 刘泽亲自将陈登送出城外,目送其离去,唏嘘了一阵,踱了回去。 或许在徐州其他官吏的眼中,陈登算得上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甚至当初在高唐时陈登向自己献图之时,自己心里还有一份不屑,但与陈登相处日久,才愈发地敬重其人品,一个将个人荣辱得失看得很轻,将徐州百姓利益看得很重的人,他绝不是什么小人,而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也只有陶谦这样同样将徐州百姓存亡挂在心里的人才能看得清楚孰忠孰奸,或许这其中包含了他们自身的利益所在,在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相比于那些国难当头还干着蝇蝇苟苟之事的所谓的忠诚之士不知要高尚多少倍。 “潘凤刚刚送来锦鹰卫的情报,你不在我让他搁在桌上了。”一进门,蔡琰便对刘泽说道。 刘泽轻唔了一声,拿起来看了一下。这是各地锦鹰卫传来的情报消息。 蔡琰纳闷道:“这上面的字好生奇怪,有许多字似是而非,或许根本就不是字,锦鹰卫发如何会传过来如此的情报,夫君你看得懂吗” 刘泽微微一笑道:“各地锦鹰卫传输情报,为了防止敌人半路截取,是以全部是用密码写成。传来总部之后,再行译回原文,这个似字非字的文字不过是将文字简记而已,方便编码,漢字简记作汉,関字简记作关。以此类推。” 蔡琰大为好奇,连连追问刘泽简化字是如何编写的,刘泽一一告诉了她,还把五笔密码也讲给了她,蔡琰有过目不忘之能,别人需要学上十日方会的东西,她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完全掌握了。 “汉字经此简记之后。书写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一倍,就算儿童启蒙识字亦简单了许多,不用再记背繁复的笔画,夫君若能将此简记字推广开来的话,必将可以造福天下大众。” 刘泽眼前一亮,对啊,蔡琰说的很在理,每次锦鹰卫译出情报之后。除了自己这边的不用再改写,其它给谋士将领的情报还需要改写成繁体字,如果将简化字推行开来的话,不光可以省改写这一首工序,而且天下民众都可以受益,毕竟学习简化字比繁体字要简单的多。 不过这个想法目前还是没法实现,在没有掌控天下全部或大部分州郡之前。简化字的推广还只是镜花水月。 “夫君,你创出来的五笔密码当真是玄妙之极,若不解其法,就算是穷尽一生也难解其意。用此五笔密码来传送情报,绝无半点泄密之忧。不过这abcd等二十六个字号却不与汉字相同,是夫君你自创出来的吗”蔡琰越看越惊异,叹为观止。 刘泽大窘,这五笔字型那里是他创出来的,不过是前世习惯于用五笔打字,到了这一世也不曾忘记,故而借来用做密码通信,至于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刘泽脸皮再厚也不敢称是自己发明的,只好信口胡扯道:“此去西方八万里,有一岛国名曰英吉利,其国文字便是用这二十六个字母组合而成。”现在西方罗马帝国尚存,何来英吉利国刘泽信口胡说,所幸蔡琰也不知究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蔡琰之所以对刘泽的话深信不疑,便是当年刘泽在洛阳说过的那番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夫君的那位无名老师周游天下见识渊博,想必这也是他老人家传给夫君的,不知这些年来夫君可曾一睹尊师容颜” “哎,他老人家飘泊无踪,四海为家,这十几年来我也是未曾再见。”刘泽一谎接着一谎,脸皮再厚也有脸红的时候。 蔡琰倒是没有再看他的脸色,拾起桌上的情报一一细看。 刘泽先看完了,这都是些寻常的情报,比如是扬州有何事发生,幽州那边状况如何等等,比较琐碎,但这些情报却是很珍贵,足可以刘泽坐瞰天下事,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些情报太繁琐,有用没用的都混杂在一起,有时候看得刘泽很头疼。但蔡琰却很快地从几百封来自不同分署的情报之中发现了好几处秕漏和自相矛盾的地方,让刘泽惊叹不已,蔡琰的过目不忘之能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刘泽立刻有了一个想法,让蔡琰来做自己的秘书,帮助自己整理公文和处理情报,凭借着蔡琰的素养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完全可以胜任。刘泽刚一提出来,蔡琰立即就同意了,孩子也渐渐地大了,有保姆和下人照看,蔡琰每天都有很多的闲瑕时间,难得能帮到夫君的忙,她自然是满口应承。不过她对于秘书这个职位很好奇,汉代的确有秘书一称,不过是指皇宫内典藏的不对外公开的典籍,后设有秘书令一职,不过做为女秘书,蔡琰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元龙先生走了”蔡琰边整理情报文书边问他道。 “走了。” “那夫君准备何时迎娶甘氏过门” 刘泽看了她一眼,蔡琰的眼神是很认真的,不过她真的没有妒忌,他轻叹一声道:“过几天吧,我准备派宪和过去,具体日子还得陶公协商一下。无论如何,琰儿,谢谢你。” 蔡琰浅浅地一笑道:“夫君别这么说,只要有利于你的功业的事,琰力定当鼎力支持,何况家里多个姐妹,也挺好的,闲时还有陪我聊聊天。” 刘泽不知道蔡琰心里想的和嘴里的说的是否一样,但这一步终究还是迈了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走这一步,但面对现实,他不得不做出选择,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 第二天,刘泽请蔡邕和卢植过来,具述自己要纳妾的事,为了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刘泽不得不费了一番口舌。蔡邕和卢植都没有反对意见,对刘泽的决定表示支持,为了和陶家搞好关系,联姻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举措。何况以刘泽目前的身份,就算是多纳几房姬妾,似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倒是刘泽一直只有妻无妾让许多人很纳闷。 事情定下来之后,刘泽便命简雍准备聘礼,去陶府提亲。虽然纳妾所下的聘礼不能与娶妻相同,而且似乎都不称之为聘礼叫做买妾之资,但对方是徐州的州牧,家世和地位不同,这聘礼也就不能含糊了,刘泽命简雍准备最高规格的聘礼。 简雍一听刘泽又让他去下聘礼,直呼头疼,便想推辞,刘泽不许,指名道姓必须要他去,谁让他比较有经验。简雍苦哈哈地应了,同时表示这下聘礼求婚他可以去,万一要是退婚什么,打死他也不会再去了。 刘泽笑骂道:“好你个宪和,还记着甄家的那点糗事放心吧,这回不再让你跑二回了。” 简雍备齐了聘礼,直赴徐州而去。 卢植告诉刘泽,东点军校辗转迁移,目前只招了两期学员,一直未能招到新学员,若这两期学员毕业之后,军校将面临断层的危机。 刘泽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东点军校可是他辛苦创立出来的,决不能倒,何况将来还得倚仗它向军队输送优秀的中下层指挥人才。他和卢植反复商量了一下,从军队中选拨一批优秀的士卒进入军校学习,另外准备在百姓之中招募一些。刘泽已经计划从当地百姓之中招募一批士兵,补充一下各营的缺员,卢植可在这些新兵之中择优录用。 张飞闲得发慌,自告奋勇地去署理招兵事务,刘泽也就同意了,同时派管亥去协助张飞。 “大哥也真是,这点小事还怕俺干不了,把你子前也派过来。”张飞嘟囔着,很不满意。 “那里,主公是怕三爷你累着了,特派末将来给当助手。”其实刘泽心里明白,张飞打仗是把好手,但招兵练兵他就是外行,何况张飞干啥都是三分钟的热度,所以刘泽把有练兵经验的管亥派过来协助他处理招兵事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ps:由于系统出现故障,发布的时候第327章和328章出现顺序颠倒的问题,只好删除了重发,给书友们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请多包涵。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9章 不让须眉 这年头招兵并不难,流民遍地都是,衣食无着,虽然当兵打仗有风险,但最起码能吃饱饭,总比饿死要强。所以招兵告示贴出来以后,应募者甚多,排起了一条长龙。 管亥看着这么多的应募者,心想招兵事务估计完得很快,可没想到一个上午才招了不到十来个,原因就是张飞挑得贼细,身材短小的不要,面黄饥瘦的不要,脸蛋白净的不要,只挑那些五大三粗,黑脸膛,身强体壮的。管亥不禁哭笑不得,这年头饥荒年月,流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能没有饿死就不错了,到那儿找那么多的壮丁,别看张飞挑的那几个身高体胖的,那根本就算不上体格健壮,完全是饿得浮肿了,脸上的肉都是虚的。 可张飞却是振振有词:“俺大哥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俺,俺当然要严格把关了。你下去,下一个”张飞不耐烦地将面前的一个豆芽菜撵走。 排在后面的是一个身材不高年纪不大的少年,面容清秀,白白净净,虽然穿了一件粗布的衣裳,却也难掩眉宇间勃勃的英气。 “下一个”张飞只瞥了一眼,喝道。 清俊少年站着没动,盯着张飞道:“为什么” 张飞瞪着环眼珠子,嘿嘿一笑道:“俺老张在这儿招兵,当然是俺老张说了算,瞧瞧你的小身板,瞧瞧你的白脸蛋,搽点粉就能当女人了,就你这模样也能扛枪上阵儿郎们,你们说说这小子够不够料” 旁边的几个亲兵都在奉承张飞。 “三爷说得对,就他的这身板穿上盔甲就得累趴到地上,更甭说打仗了” “说话声音不男不女的,胳膊细的根麻杆似的,那里是当兵的料” 张飞双臂叉在胸前,戏谑地斜瞟着那少年,任由众亲兵嘲笑于他。 清俊少年满脸涨地通红。愤怒地道:“我不服你们欺负人” 张飞紧攥了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了,嘿嘿一笑道:“在这儿,就是这个说了算小子,打仗不是儿戏,快回家吧,你娘喊你吃饭呢” “好我向你挑战。打赢了你,我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来了”清俊少年怒目而视,气呼呼地道。 张飞一听居然有人敢向他挑战,不禁爆笑起来,旁边的亲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这小子肯定是得了失心疯了,敢挑战三爷。笑死我了,哈哈哈” “就是啊,凭他的小身板,估计连三爷的一拳也吃不下。” “笑话,三爷就是吹口气,也能把他吹到一丈之外” 一个好心的士卒过去劝道:“小兄弟,想必你还不知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张飞张三将军。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保命要紧,你还是快逃吧。” 清俊少年冷哼一声,道:“张飞将军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能逞点匹夫之勇罢了” “大胆竟敢辱及三将军,你有几个脑袋”亲兵喝斥道。 张飞示意亲兵退下,上上下下地将那清俊少年打量一番,不怒反笑道:“不错。敢跟你张爷如此说话,证明你够胆不过凭俺老张的名头,跟一个黄口小儿动手,岂不为世人耻笑王猛,你代俺去会会这小子。” 王猛此时在张飞帐下为将,听得张飞吩咐,自然是信步而出。来到清俊少年面前拱手道:“在下王猛,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虽然王猛的个头比他大了一头,清俊少年却一脸无惧之色,傲然地道:“我叫夏夏清” 一看有热闹好看。众兵士立即围上了,围成了一个圆圈,大声地叫着好,嘈杂喧嚣。 “夏兄弟,请”王猛抱拳为礼,大喝一声,一记“黑虎掏心”,右拳似如疾风就砸了过去。王猛在凤凰谷之中,可是地之队的精英,拳脚功夫了得,在凤凰谷之时便是队率,此时在张飞军担任军侯。 夏清虽然看起了年纪轻轻,文文弱弱,但脚步却是十分的灵活,王猛一拳刚猛有力地打过来,被他一个轻轻地一个滑步,便闪了过去。 众人齐声叫好,王猛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好歹自己也是久经战阵了,若连个文弱少年都擒不下来的话,这脸可就丢大了。他面色铁青,低沉地一喝,双拳如疾风暴雨,猛攻了过去。夏清却是不慌不忙,应付自如。他的拳脚力道虽然比王猛差了很多,但他身手极为矫健,步履灵活,别看王猛拳风生猛,可打了半天,却是连夏清的一个衣角也未曾碰到,反倒是连着吃了夏清的几记拳脚。虽然王猛皮糙肉厚挨得住打,可是全然处于下风,让他脸上真挂不住了,心中一急,这手上就有些乱了章法。 张飞和许多的士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比武场上,连刘泽和徐荣过来了都没有注意。刘泽和徐荣也站在了高处观起战来,边上的小兵一看主公到来,赶忙施礼,刘泽微微点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比武场上两人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王猛用力过猛,有些气喘吁吁,脚步也迟缓了不少。夏清虽然看起来比他轻松一些,但也是汗水涔涔,他思量着若是如此打法再打下去最多也个平手,突地心生一计,故意卖了个破绽。 王猛一看,以为他是强弩之末,不禁暗喜,大步向前,正欲将他擒下,那知竟然是变生肘腋,夏清突地伸脚勾住了他的脚腕,王猛来势很急,被他一拌,差点就失去平衡。没等他踉跄地站起来,夏清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使出擒拿手,一只手擒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捺住了他的肩头,但听“咯嚓”一声,已经将王猛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胜负立判,夏清获胜全兵士齐声叫好,夏清的这一擒拿手使得太漂亮了。 “王将军,多有得罪。”夏清拱手含笑道。 王猛羞愧难当,捂着脱了臼肩膀,狼狈地下去了。 张飞咧嘴大笑着,上前一拍夏清的肩头,道:“不错不错是俺老张看走眼了,你这个兵俺老张收定了” 夏清此刻正在调息,方才一场恶斗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张飞的一掌多大的力道,拍在他的肩头,夏清猝及不防,打了一个咧咀,差点栽倒,张飞本能地伸出右手去扶他,无巧不巧的按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张飞只觉得触手极为柔软。 还没等张飞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夏清已经闪了开去,满脸涨得通红,一跺脚,哼了一声道:“我还不一定想要当你的兵呢。” “不想当兵你跑这儿干啥,想砸场子不成”张飞纳闷地道。 刘泽和徐荣此时走了进来,刘泽微笑着道:“小兄弟,身手不错嘛。” 夏清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旁边的兵士喝道:“大胆这是我家主公,豫州刺史刘使君,还不快快行礼。” 夏清却没有行礼,略有吃惊地多看了刘泽几眼,道:“你就是破黄巾讨董卓的大英雄刘润德” 刘泽含笑道:“不错,正是刘某,不过这英雄二字,却是愧不敢当。小兄弟既来投军,想必有报国之志,我军中正缺象小兄弟这般好身手的壮士,公耀此来不是为东点挑选学员吗,你看这位小兄弟合适吗” 徐荣点头道:“这位兄弟身手不错,完全有资格进入东点。” “什么东点”夏清反问道。 徐荣少不得将东点军校解释一番,听到东点军校的学员可以领到双倍的粮饷,毕业后还可以任职军官,夏清不禁心动了,点头同意,随徐荣而去。 张飞走进刘泽,嘟囔道:“看不出这小子白净文弱,拳脚步功夫却是不错。” 刘泽微微一笑道:“三弟,你就没瞧出她是女扮男装的” “女的”张飞吃了一惊,继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俺刚才无意间碰了她一下胸口,觉得软绵绵的,敢情她是女扮男装呀既然大哥看破她的身份,为何还要收她进东点” “谁说女的就不能进东点了她不都打赢了王猛,这么好的身手,将来就是当个女将军都不稀罕,锦鹰卫的飞燕不是一样巾帼不让须眉吗” 张飞忍不住多瞧了远远离去的夏清几眼,道:“大哥说的也对。” 潘凤站在身后忍不住地道:“主公,依我之见,这个夏清来历不明,主公得小心提防才是。” 刘泽回头道:“子仪何出此言” 潘凤一直负责的是情报间谍工作,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持谨慎怀疑态度。“回主公,属下认为,此女子虽然身着布衣,但言谈举止绝非贫家出身,而且有如此好的身手,她的来历绝不简单,属下怀疑此女子很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意在刺探我方军情。” 刘泽沉吟一下,道:“好吧,子仪,那你就派锦鹰卫调查一下此女的来历,同时派人暗中予以监视,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三弟,招兵的事你就别管了,让子前负责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0章 羊脂凝玉 简雍很快地就从徐州返了回来,事情办得相当顺利,简雍亲自会见了陶谦,确定了刘泽迎娶甘小姐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的初三。虽然是纳妾,但迎娶的是徐州牧陶谦的妻妹,身份地位不同,仪式自然马虎不得,刘泽遂令简雍操持此事,务必隆重而不失体面。 纳妾是不需要新郎官亲自女方迎娶的,但车驾和舆服的规格和档次绝对不低,迎亲之日,刘泽派委派简雍为使,由赵云率五百骑兵护送,盛装迎亲。而陶府派出的送亲队伍更是多达千人,浩浩荡荡,陪嫁的物品更是奇珍异定,奢靡之至,令人叹为观止。 但再浩大的排场,也是要遵循纳妾的礼仪,妾的地位不与妻相同,婚礼的流程和仪式完全不同,娶妻须从正门而入,要经过拜堂、沃盥、对席、同牢、合卺、结发、执手诸多繁琐的流程才算是完成了礼仪,但纳妾就没有那个必要了,不走正门,直接从侧门而入送到洞房了事。 婚宴倒是没有半点节省的意思,水陆毕陈,宾客如云,刘泽光是为了招待陶家送亲的队伍,就备下了数百桌的豪宴,尽情款待。 初更时分,筵尽人散,该是刘泽入洞房的时候了。 “夫君,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让新妇在洞房等得太久了,快去吧”蔡琰把刘泽向外推去,都这个时候了,刘泽还赖在蔡琰房内不肯走。 坦白的讲,感情方面,刘泽一直是内向的很,虽然迫于政治的考量不得不纳甘萍为妾,但一想到即将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共处一室同榻共寝,刘泽真的很头大。 “琰儿,其实,最对不住的人还是你,我曾经许下和你一世相守的诺言。想不到还没有两年我就食言了。”刘泽轻叹了一声,满含歉意地看着蔡琰。 蔡琰温婉的一笑,道:“夫君,琰儿并不是那种妒妇,容不得丈夫有别的女人,我明白你对我的情意,这就足够了。纵然不能夜夜相守,我亦无半点悔意。去吧,今夜洞房花烛,别让人家独守空房。” 刘泽点点头,道:“好吧,琰儿。我去了,你早点休息。” 蔡琰亲自将刘泽送出房,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头,还是涌起一丝丝的幽怨。女人天生就有一颗嫉妒的的,纵然再豁达再洒脱,但亲手将丈夫送到别的女人怀中的一刻。蔡琰还是有一种锥心的痛,注定今夜是个无眠之夜。 “夫人,回房吧,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使女凝儿将一领皮裘披到了她的肩上,初冬的夜晚,寒气逼人。 蔡琰落寞地看了看刘泽消逝的方向,回廊的尽头。已没了他的身影,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缓步向房内走去。 甘萍静静地坐在榻边,满头的珠翠,盛装婚服,白天的喧嚣已经消逝了,洞房之内。悄然无声,只有一对粗大的红烛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叭之声。甘萍的心如撞鹿一般,砰砰地跳个不停。房内四个使女垂手而立,没有发出一丝的声息。 刘泽推门而入。四个木雕一般的使女一齐地躬身施礼:“参见老爷。”刘泽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四个使女不用吩咐,识趣地退了下去,洞房之内,只剩下刘泽和甘萍二人。 刘泽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好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眉如翠羽,星眸含情,唇红齿白,鼻似瑶柱,最为难的是她的肌肤洁白细腻,赛雪欺霜,娇嫩的如水做的一般,弹指可破。 甘萍款款而拜,声音也是如银铃般悦耳动听:“贱妾参见老爷。” 在汉时,妻和妾对丈夫的称谓是不同的,妻可以称丈夫为夫君或某郎,但妾室只能称呼丈夫为主人,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叫老爷。甘萍如此称呼,也是合乎礼仪的。 但在刘泽听来,却是极为不受用,就算是妾室,那与自己的丈夫也是有夫妇之实的,所幸甘萍也只称他为老爷,若是真叫他主人,更得让刘泽恶寒不已,情不自禁地想起岛国的某些没节操的s、片来。 “你叫甘萍,我以后就叫你萍儿吧,你也无须叫我老爷,你可同琰儿一样,叫我夫君或者叫我名字也行。” “是的,老爷。”甘萍垂首恭敬的道。 刘泽笑了,拉起她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柔若无骨。“萍儿,看得的你很紧张,说实话,我比你还紧张,第一次和陌生的女子这样孤处一室,我和你一样不习惯。不过既然是命运将我们安排在了一起,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放心吧,我会诚心待你,一生一世。” 甘萍白皙的面庞上浮现起一丝的红晕,柔声道:“谢老谢夫君,萍儿也愿意一生尽心侍奉于夫君。” 两人相对无言,甘萍不胜娇羞地低声道:“夫君,夜已深了,不如早些安寝吧,请容许贱妾为夫君宽衣。” 刘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洞房花烛夜,这也是必不可缺的一步。待到脱衣就寝的时候,刘泽这才惊异地发现,甘萍不但是脸蛋白,全身亦是洁白如羊脂凝玉,没有半点的瑕疵,触手之间,温润腻滑。 陶家的陪嫁物什之中,竟有一尊半人高的羊脂玉半身玉雕,那眉眼雕刻的与甘萍一般无二,微妙微肖,显然是陶家专门以甘萍的模样雕出来,选用的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白玉,无诊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无可挑剔的。 刘泽左手把玩玉像,在手轻抚美人,两厢对比,甘萍的肌肤竟然半点不输玉像,不禁大为惊叹,天底之下如此绝妙的女子。 绮罗帐内,赤裎相见,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的甘萍羞不自抑,身子轻轻地发颤,微微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也在轻轻地颤动,她依偎在刘泽的怀中低声柔语地道:“夫君,请怜惜萍儿。” 刘泽心中也是一颤,好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他的心底,自然也生出爱怜之意,既然今生有缘同衾共枕,刘泽暗暗下定决心,要一生爱惜与她。 一夜缠绵缱绻,甘萍醒来之后已是红日当窗,却见枕边已是空无一人,甘萍心中一凛,暗自有些惆怅。此时刘泽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两把剑,正是龙渊太阿,显然他方才在院中已练了一趟剑回来。 “方才看你未醒,我起身后便先练了一趟剑。”多年来刘泽早已养成了晨练的习惯,风雨无阻。 甘萍甜甜地一笑,想起身穿衣,但初经人事的痛楚还是让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刘泽放了宝剑,过去将她搀扶。 按照礼仪,今天是新入门的侧室姬妾向嫡室正妻行叩礼奉茶的时间,刘泽同甘萍穿戴停当,便前往后堂。 蔡琰早已候在了那儿了,旁边是使女凝儿在一旁侍立。出身于名门大家,这些礼数甘校萍自然是晓得的,不过作为丹阳望族甘家的嫡女徐州牧陶谦的小姨子,甘萍似乎从来没想到给人家当妾室做偏房的可能,这套向正室行礼奉茶的礼仪还是临出阁前现学的。 甘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着头,端着茶碗,向蔡琰跪拜道:“贱妾甘氏向夫人奉茶。” 没等她跪下来,蔡琰已经起身托住了她,含笑道:“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以后也别叫我夫人,我痴长你几岁,今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希望以后我们姐妹同心同德,共同辅佐夫君成就大业。” 甘萍抬起头,看到蔡琰和善的目光,心中已然是那样的感动,无论是夫君刘泽还是嫡妻蔡琰,他们的笑容都是那样的亲切,一直暖到她的心底。甘萍素来自恃自己的容貌,可她今日初见蔡琰,完全是一种惊艳的感觉,眼前的女人不光是有着绝世倾城的容颜,更难得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雍容高贵的气质,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气质,她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谢谢姐姐” ┄┄┄┄┄┄┄┄┄┄┄┄┄┄┄┄┄┄┄┄┄┄┄┄┄┄┄┄┄┄┄┄┄┄ 在腊尽岁残的日子里,陶谦又一次地病倒了。这次的病势更为沉重,陶商已经请遍了徐州城里的名医,用药不计其数,可是陶谦的病非但没有好转的,而且越发的沉重了。陶商急得不行,以泪洗面,束手无策。 陶谦却很清楚,自己身染沉疴已非一日,恐怕已经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他平静地对陶商道:“天命所归,我儿不必为泣。速去请陈元龙来。” 陶谦病重之后,每日在府外请安的官吏络驿不绝,陶商刚出门,就撞到了前来请安的陈登,赶紧带他来见陶谦。 “元龙,你速去小沛请润德公来。”陶谦坐在病榻之上,形容枯槁,双目深陷,不住地咳嗽几声,吩咐陈登几句,已是虚弱地难以坐住,倚靠在了被枕之上。 “陶使君,您”陈登眼圈微红,急切地道。 陶谦挥手手,道:“不必管我,速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1章 路遇刺客 陈登拜辞陶谦,出了州牧府,思量陶谦此番病重,恐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找刘泽来肯定是要商议徐州之事,所以他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即带上十几名随从,轻骑快马,出了郯城西门,望小沛疾驰而去。 先前陶谦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他百年之后,便要将州牧的位子让给刘泽来做,如今病重弥留之际,传刘泽过来,肯定不会有别的事情。但陈登唯一担心的,就是刘泽的态度,如果他还要象前两次一样,固辞不受,徐州牧的位子如果让别人来坐的话,刘泽恐怕真得就再没有机会入主徐州了,所以这次陈登决意一定要劝说刘泽接受州牧的位置。他一路走,一路思考着措辞,想着如何劝说刘泽。 刚过了兰陵,途经一处密林,这条路陈登不知走过无数次,也没有丝毫地在意,径直而行。突然,从密林之中射出一支箭来,从侧前方向陈登疾射而至。 陈登是文人儒士,虽然汉代的文人多有习武练剑的风气,但他和真正厮杀在沙场的武将无论在武艺上和临机应变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虽然他也看到了疾射而来的箭,不禁大吃一惊,在马背上他却不知如何躲闪,一时间手足无措。 旁边的随从都是陈家的心腹家丁,关键时刻一名家丁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陈登的面前,一箭正中其前胸,惨叫一声,从疾驰的马背之上掉落下去。 还没等陈登他们反应过来,密林之中杀出几十骑。皆着黑衣,黑巾蒙面,亮出明晃晃的刀枪,拦住了陈登等人的去路。 陈登等人也只得勒住马,拨出了刀剑,随从之中为首的是陈家管事陈福,护卫在陈登身前,大声喝道:“大胆贼寇我家主人乃是徐州典农校尉陈老爷,识相的快快让路,否则官兵来了定杀乃等个片甲不留”他显然把这群蒙面人当做了普通劫道的贼寇了。 蒙面人之中为首的一人阴阴一笑道:“陈登是吧。我们等得就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你自己记下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陈登仗剑在手,暗自思量,这些蒙面的劫匪肯定不是普通的劫匪。一定是仇家派来的。但陈登为人谦和恭俭。在徐州城之中,并没什么非要置他与死地的仇人。陈登猛然惊觉,这帮蒙面刺客莫不是与他此行的目的有关。陶谦相让徐州,徐州官吏之中不愿意的大有人在,半路暗伏杀手,只要除掉自己,就再无人给刘泽送信,以陶谦的病情,恐怕支撑不了几日了,只要在刘泽赶来之前,陶谦一命呜呼,这徐州肯定就不再是刘泽的了。 好恶毒好阴险陈登心中不禁暗骂一声,但这些刺客究竟是何人派来的他却是不得而知,徐州想要阻止刘泽上位的人太多了,陶家的二位公子、糜竺糜芳兄弟、还有校尉曹豹、帐前都尉曹宏等等,这些人可都有可能 但眼前的局势却容不得陈登再多想了,这些刺客来者不善,非要取自己性命不可。自己死不足惜,但如果因此而让刘泽错失了徐州州牧的位子,对于徐州数以百万计的百姓而言,却是莫大的损失,曹操屠空五县的悲剧极有可能会重新上演。 如论如何,也不能出现这种情况,陈登在一霎间心智非常地坚定,对管事陈福道:“陈福,这些人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打斗之时,你趁机杀出一条血路,赶往小沛,将陶使君病重的消息报知润德公,请他勿必要连夜赶往郯城”这帮家丁之中,身手最好的就是陈福了,忠心程度更是没得说,所以陈登才敢将这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陈福急切地道:“主人万万不可,主人乃万金之躯,我等死不足惜,定要保主人杀出一条血路” 陈登急道:“陈福,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得有失,你武艺好,定可以杀出重围,无论如何也要将消息传给润德公” “不行”陈福斩钉截铁地道,“只有陈福一气尚存,绝不能让主人有失,主公快走,我等挡住刺客。”说着,陈福对其他的家丁道:“主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今日便是誓死报答主人之时,不怕死的跟我来。”他大喝一声,拍马提刀,迎着蒙面刺客冲了过去。 那些家丁无一人退缩,跟着陈福扑了上去。 刺客头目目光阴郁,冷哼一声,道:“找死给我杀一个也不能放过”蒙面刺客们蜂拥而上,与陈府的家丁混战在一处。 刺客们原本就占据着人数的优势,而且出手果断狠辣,显然皆是武艺高强之辈,陈府的家丁如何能是对手,方一交锋,就被刺客们团团围住,多名家丁被斩杀于马下。 陈福武艺最高,一刀将一名刺客斩下马背,对着尚在那儿发愣的陈登大喝道:“主人快走” 陈登本想着上前助战,可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文士,手中拿的只是文士们用来装点门面的文人剑,如何能与凶悍的刺客对战,可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陈登又是五内欲焚,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陈福的一嗓子喊醒了他,他恍然惊觉,赶忙拍马而走。 刺客头目瞧见了,大喝一声:“陈登休走”弃了对战的家丁,快马直向陈登追来。陈福一看不好,一刀将又一名刺客砍翻马下,紧追着刺客头目不放。 可能是陈登的马没有刺客头目的马快,或许是陈登的驾驭技术没有刺客头目的精湛,不过几十息的功夫,刺客头目已然追到了他的近前。刺客头目阴阴地冷笑道:“陈登,看你往那儿逃”举起环首刀,照着陈登的后背就砍了过来。 陈登亡魂直冒,挥起手中的剑去格挡,只听得咯嚓一声,细长的文人剑被刺客头目的环首大刀砍为了两断。 刺客头目狞笑着道:“陈登你死期将至,纳命来吧”二次挥刀,砍了下来。 陈登手中已无招架兵器,大叹一声:“我命休矣”眼看着环首刀就要劈在了陈登的身上,却见那柄大刀无力地垂了下去,刺客头目身子一颤,低头看时,一把尖刀已经从他的前胸穿了出来,鲜血狂涌,他闷哼地叫了一声,直接从马上栽了下去。 也就是刺客头目有些得意忘形,一门心思在陈登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到身后居然还有人敢偷袭他。而偷袭他的人正是陈福,陈福没有刺客头目的马快,眼看着他已经追近了并斩断了陈登的剑,暗叫不好,可惜距离又远,救之不及,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刀朝着刺客头目的后背拼尽全身之力扔了过来。 合当陈登命不该绝,这一刀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刺客头目的后心,当场将刺客头目击毙。陈福大喊一声:“主人快走,我来断后”他没有跟随着陈登的方向,而是拨转马头,此时又有几名刺客追了过来,看到他们的头目已经被杀,那几个人也是红了眼,嗷嗷叫着朝陈福扑了过来。 陈福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器,闪过一名刺客的搂头一刀,从马上一跃而起,死死地抱住了那名刺客,两人一齐地跌落马下。陈福双手卡在那名刺客的脖子上,拼尽全身之力箍紧了双手,那名刺客翻着白眼,乱踢乱蹬拼死挣扎,但陈福死活就是不松手。 另外的两名刺客追了过来,端着长枪朝着陈福的后背死命地刺了下去,每一枪下去,鲜血随着狂喷而出,连刺了几十枪,陈福终于爬在那名刺客身上一动不动了。那两名刺客急急地跳下马,想把陈福拉开救他们的伙伴,但陈福的双手箍得太紧了,两人硬是将他的手指拗断了才算是扳开,但那名刺客早已气绝身亡,喉骨已被陈福死死地拧断了。 陈登不敢再耽搁,策马狂奔,回头再看时,陈福已经倒在了地上,刺客正用锋利地枪尖戳着他的后背,陈登不忍再目睹,泪水夺眶而出。他一口气逃出了三十里多里,看到身后再无追兵,略略喘息了一下,也不敢停留,辨明了方向,一路向西,奔小沛而去。 赶到小沛城下之时,陈登人困马乏,只对着守城的兵士说了句:“我要见润德公”话未说完,一头就栽到了马下。 今日担任巡查的正是赵云,刚刚来到城门口,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便径直过来问何故,兵士立即禀报,赵云过去一看,竟然是陈登,大吃一惊,急令兵士抬了去见刘泽。 刘泽见陈登衣冠不整,昏迷不醒,亦是大惊,急令军医官为他诊治。好一会儿功夫,陈登悠悠转醒,看到了刘泽,不禁喜极而泣:“润德公,我终于见到你了” “元龙先生,你缘何这般模样到底出了何事”刘泽知陈登定有大事,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2章 三让徐州 陈登急切地道:“润德公,陶使君身染重病,恐不久于人事,令某前来召润德公晋见,共商徐州之大计,请润德公速速前往郯城,迟则有变” “陶公重病”刘泽心道,想必陶谦的大限已至,看来自己必须马上去徐州才行。“元龙既是传信,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陈登叹息一声道:“某行至兰陵之时,路遇一帮蒙面劫匪,幸得管事陈福拼死力战,某才侥幸走脱,可叹某手下陈福及十余名随从家丁,皆死于劫匪之手。” 虽然方今世道不太平,路上遇个劫匪什么的也不稀罕,但这件事也太过蹊跷了,陈登一行轻骑,别无车马细软,怎么会招来强盗劫匪而且陈登是接了陶谦的命令出的城,真要是一出城就撞到劫匪的话,也太巧了吧。 刘泽的直觉是这帮强盗肯定不寻常。“元龙先生,这帮劫匪到底是来路为何下手如此狠辣” 陈登喘息稍定,道:“这帮劫匪并不图财而是直取某的性命,定然不是山贼强盗之类,在下平日也无甚仇家,唯一可能就是有人不想让润德公去徐州,故而派出刺客半路截杀。润德公此去郯城危机重重,需小心防备才是。” “那元龙先生以为这些刺客是何人所派” 陈登摇摇头道:“这些刺客皆是身着黑衣,黑巾蒙面,在下实在是辨不出来,想必行刺之人也不敢轻易泄露身份。徐州城中不想让润德公接掌州牧的人比比皆是,在下也无法轻易判断这些刺客是何人所派。” 这一点刘泽倒是了然,既然有人派出蒙面刺客行凶,断不会貌然露出行藏,不过既然敢对陈登下如此狠手,这个人在徐州的地位肯定不低,而且心狠手辣,为了阻止自己继任州牧可谓是处心积虑。 刘泽吩咐潘凤调动一百名锦鹰亲卫随行,赵龙带五百弓骑为护卫准备立即动身,随行人员也只带贾诩一人。同时命令关羽、张飞整点小沛的军队。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并向徐州的边界地区集结,静候出兵的命令,同时刘泽还下令,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小沛的军队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进入徐州。 “元龙先生身体还行吗要不暂且在小沛休息一晚。明日带行派人护送先生回徐州。”刘泽看陈登的身体状况。不知他是否还能经得起长途行军。 陈登挣扎着爬起来,连称不碍事,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同刘泽一起返回徐州的。不过他看到刘泽只准备带几百人进徐州,不禁担忧地道:“润德公,徐州的状况已经渐趋明朗,陶使君时日无多,徐州易主已成定局,以陶使君的意思,这徐州州牧非润德公非属。可润德只带几百护卫过去,倘若有人对润德公不利的话,岂不糟糕还请润德公多带些人马,以备不测。” 如果说没有出刺客半路截杀这件事,刘泽只带几百护卫到徐州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出了刺客这档子事,证明确实有人觎觑徐州牧的位置,陈登非常担心刘泽在徐州的安全。 刘泽摇摇头道:“此行只是去探望陶使君而已,倘若我带大军进徐州,恐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诬以逼宫之嫌,所以兵绝不可多带。不过元龙但请放心,我带的这些护卫皆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以一挡十绝无问题,何况我已命军队集结了徐州边界之外,一旦徐州真有事发,大军须臾可至。就算陶使君真的病故,我相信徐州的各位同僚也不可能在陶公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就公然违背陶公的遗愿而妄动刀兵吧。” 对于徐州的形势,刘泽同他的幕僚们还是经过仔细地分析,一致认为徐州各方势力同意刘泽接掌徐州的几乎没有,但这几方势力并未形成合力,大部分的人还在持观望态度,刘泽完全可以顺利地接掌徐州大权。 虽然今天出现了刺客袭击的事件,但刘泽相信,只也是个别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而已,不光但凭着他的一方势力,也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此时若是带大军进徐州的话,肯定会落人口实,若此间再有别有居心之人暗中挑唆,后果则完全不同,所以刘泽定下了只带数百护卫进徐州的决定。 刘泽的命令下达之后,赵云潘凤立即准备出发,关羽张飞等诸将也是依令行事,刘泽都顾不上和府里的二位夫人打招呼,下令队伍立即开拨。 一行数百人皆是轻骑,小沛距离郯城也不过二三百里路程,轻骑突进的话,几个时辰便可抵达。 行至兰陵县之时,陈登指给刘泽看刺客伏击的地点。半日之前,这里曾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陈登的十几名随从还有多名刺客都死在这里,但此时再看时,地上别说是一具尸体,就连一片血迹都不曾寻得了,显然下手的人根本就没准备给刘泽留下任何的线索和踪迹。 陈登忿恨地道:“此恶贼竟然如此地狡猾,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看来想凭借点蛛丝马迹查出是谁干的很难了” 贾诩微微一笑道:“此人虑事极周,心思缜密,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不过从他掩盖这些痕迹来看,此人也是极为胆小谨慎,不到万不得以,没有必胜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主公此次徐州之行,定可保无虞。” 刘泽点头道:“文和所言极是,他越是想掩盖真相,反而越证明了他的心虚,证明他没有胆量正面与我们交锋,充其量只能是背地里放放冷箭罢了,这种对手虽然难缠,但也并不可怕。走吧,徐州就在眼前,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刘泽的一行骑队到达徐州之后,畅行无阻,直抵州牧府。 大公子陶商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看到刘泽前来,赶紧迎了上去,急切地道:“润德公,你可来了,家父等候已久。” 刘泽跳下马,问道:“令尊病况如何” 陶商一脸苍白之色,黯然地道:“家父恐难熬过这一关了,润德公,还是请里面叙话吧。” 刘泽点点头,随陶商进府,陈登、贾诩也是紧随其后,赵云潘凤则是在府外等候。 一进屋,刘泽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同时也看到了病榻之上的陶谦,面色惨白如纸,形容枯槁,已是灯尽油枯。甘夫人坐在榻边,暗自垂泪。次子陶应则跪侍在榻下。 刘泽抢步行至榻前,泣拜道:“陶公身染沉疴,泽未及趋侍,还乞恕罪。” 陶谦本来是微闭着双眼,一听刘泽到来,精神为之一震,死沉的目光涣发出异样的光彩,在甘夫人的搀扶下,半坐了起来,连声道:“润德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刘泽忙道:“陶公切勿起身,安心养病才是。” 陶谦轻轻地摇摇头,道:“老夫已知天命所归,岂是人力能挽回得了。商儿,速传诸公进来。” 糜竺、曹豹、曹宏、糜芳、萧建、笮融等人早已在府中守候,听到传唤,一齐进来,叩首请安。 陶谦命夫人将他的印绶取来,对刘泽道:“大限已至,老夫自知不久将辞人世,今日特请润德公来,不为别事,徐州五郡八十二县无人可堪署理,万望润德公以徐州百万苍生之重,受此印绶,谦就死于九泉之下,亦可瞑目矣” 虽然陶谦的决定没有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但听闻这个消息的人都还是心头狂震,前两次陶谦相让徐州,那时陶谦的身体尚在安康,如今病危之际,不管刘泽接受与否,徐州州牧易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从陶谦决绝的态度来看,刘泽无疑是他最佳也是最后的人选,不同前两次刘泽只是客将的身份,此时的陶刘已是连襟之亲,以陶刘两家的姻亲关系,似乎也没再没其他人选能与之相争了。 至于陶谦的那两个儿子,直接就被人无视了。 徐州几乎重量级的官员都在场,这次不同以往,陶谦在弥留之际,将州牧之位相让给刘泽,肯定已是下定了决心,心如磐石,此时再去劝谏不但于事无补,而且陶谦逝后,刘泽极有可能执掌大权,此时的出头鸟下场肯定惨烈。这些官员都是混迹于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了,此中厉害他们显然清楚的很,既然大局已定,何必自讨没趣,所以屋内虽然人多,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现场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了刘泽的身上,都在暗自揣测刘泽接下来的决定,是接受抑或拒绝 刘泽看着陶谦眼角噙着泪水,目光盈盈然、恻恻然,双手在不住地颤抖,似乎那颗小小的银印有千钧之重,带着一丝的不舍,带着殷切的期许,等待着他的答复。刘泽心头也是异样的沉重,暗叹一声,正欲开口。 “我反对”一个尖锐地声音在屋内极不和谐地响了起来。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3章 坐领徐州 开口说话的正是原先一直跪伏在地上的二公子陶应,看到父亲临终之前死心塌地要将徐州拱手让给他人,他再也忍不住了,跳了起来,高声叫道:“徐州是我们陶家的徐州,岂可轻易让给外人”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了陶应的身上,不过陶应平日里是何德行,那可是无人不晓,所以众人的目光之中几乎没有嘉许之色,反倒都略带一丝的嘲讽和轻蔑。 陶商急急地去拉陶应袖口,低声地道:“弟弟不可无礼,徐州大事,自有父亲做主,你休得妄言” 陶应冷冷地甩掉了他的手,道:“徐州是我们陶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基业,就算兄长不愿接替父亲的位子,陶家的子嗣还没有到死光的境地,岂可容外人染指” “住口你这逆子”陶谦气愤填膺,剧烈地咳喘几声,怒斥道:“你好你好” 甘夫人以目视陶应,让他退下不要再说话,偏生陶应根本就没有理会,反而是口若悬河:“父死子继,乃是天理人伦,此为正道。异姓旁人,籍借微末之功,也敢窃居州牧之位,是何道理” 陶谦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唬得甘夫人慌忙擦拭,喝斥道:“你这个不孝逆子,看把你父亲气的,还不快向你父亲赔罪。” 陶谦怒喝道:“我陶谦一世英雄,竟然生了这种犬豚之子,呜呼哀哉你给我滚,只当我陶谦从来没有过你这忤逆不孝的孽障给我滚” 陶应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陶谦余怒未消,倚靠在枕上喘息不已。 刘泽拱手道:“陶公休怒。二公子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父业子承,乃天经地义,这徐州之印,泽断不敢受。泽愿竭心尽力地保二位公子牧守徐州。” “逆子不肖,让润德公见笑了。润德公你也亲眼所见,这种不成器的东西如何能让我将徐州百万苍生交给他祸害。润德公,徐州大任,非公不可当之,老夫将死。若徐州所托非人的话,老夫死亦不可瞑目,望润德公垂怜,不可推辞”陶谦声嘶力竭地道。 刘泽推辞道:“泽深恐才薄德浅,难堪大任,失了陶公之望。” “夫人。扶我起来。”陶谦也急了,要甘夫人扶他下地。 “陶公这是何意”刘泽急忙相拦道。 陶谦泣道:“润德公若不肯老夫这临终之托,老夫情愿跪死在公面前。” 刘泽忙跪伏于榻前,急切地道:“陶公身染重疾,万万不可如此。” 甘夫人垂泪道:“这是陶公此生的最后夙望,望妹丈成全” 刘泽只得拜道:“蒙陶公垂爱,泽虽不才。也只得斗胆承应,惶恐之至。” 陶谦见刘泽终于肯接受了,不禁喜极而泣下,将印绶交在刘泽手中,如卸掉了千钧重担,长吁一口气道:“润德公肯受徐州印绶,徐州幸甚万民幸甚。”回头又谓陈登、糜竺、曹豹等人:“刘公乃当世人杰,尔等当尽心辅佐之,不得有误” 诸官皆叩首领命。陶谦又对刘泽道:“公领徐州,余愿偿矣。死亦心安。徐州百万子民,陶府一家老小,老夫皆托付于公,公当自重,勿失吾望” 刘泽再一次地叩首泣拜:“陶公但请放心。有泽一息尚存,定保徐州万民安宁,陶氏满门富贵,如违誓言,天诛地灭” 陶谦以手指心,含笑着连道了三个“好”字,溘然而逝。 哭声首先从屋内响起,而后全府皆应,继之全城举哀,万民同悲。 陶谦的葬礼自然是由刘泽主持。陶谦是朝庭敕封的溧阳侯,而徐州牧更是中二千石的职位,依汉制,官吏死后的丧葬之礼可以高上一个等级,陶谦便以三公之礼而葬之。祭典当日,全军挂孝,万人同泣,徐州城内城外,一片缟素,原本该是万民同庆的兴平二年新春正月,徐州城却是笼罩在一片白色苍茫之中,哭声恸天,涕泗横流。陶谦安葬之日,徐州百姓更是倾城而出,焚香叩拜,呼号于路。 葬礼结束之后,刘泽也就正式地走马上任了。不过他没有在原来的州牧府署事,原先的府邸,仍就由陶谦的遗孀甘夫人及陶家老幼居住,只不过将门口的那块州牧府牌匾换成了陶府而已,其他的一切照旧,至于陶府的一应开支花销,刘泽命人按月奉上。 而州牧府的牌匾,被刘泽挂到了原东海郡太守府的门口。徐州的州治就在郯城,而东海郡的首县也是在郯城,州郡同城,虽然太守府的规模比州牧府差了很多,但对于刘泽来说,自己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办公地点而已,大小根本就无所谓。东海郡的上任太守在曹军围城之际不幸被流矢击中身亡,其后东海郡守的位子就一直出缺。 其实不光是东海郡太守的位子,整个徐州出缺的位子数都数不过来,文官职位还好点,武官的职位几乎都成了摆设。这倒不是陶谦不想安置,彭城一役,徐州的军队伤亡殆半,武将之中,现在硕果仅存的也只有校尉曹豹、帐前都尉曹宏、骑都尉臧霸三人,都尉张闿杀人叛逃,吕由等几个都尉都战死在了泗水河畔,陶谦的确是无将可用。 为了安定徐州的军心民心,刘泽上任之后宣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徐州所有官吏,一律原职留用,并一次性地将官吏们被拖欠的薪俸足额发放。徐州战乱伊始,官吏们的薪俸就都已经停发了,对于那些高级官吏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年俸只有一两百石的中下层小官吏而言,此举可谓是雪中送炭,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徐州州牧易主,对于徐州政界而言,那就是相当于一场九级地震,不论是身居太守国相要职的高官,还是下层的普通胥吏,人人自危,不知刘泽主政徐州后将会以何种方式行使权利。刘泽的第一道政令一出,众皆心安,吏治平稳。 贾翊建议刘泽立即向朝庭呈上陶谦的遗表,并且派人将徐州的税赋上交朝庭。毕竟刘泽的位子是陶谦私相授受的,正如赵昱所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关东诸侯蜂起,将朝庭的政令弃之如敝,但对于刘泽而言,能得到朝庭的正式任命是至关重要的。 刘泽听从了贾诩的建议,派人护送朝贡到长安。此时李傕和郭汜在长安正打得不可开交,李傕挟持天子,郭汜扣留公卿,关中大地,白骨于野,百里不闻鸡鸣,谷粟值钱百万,民多饥毙。而关东诸侯各自为政,根本无人向朝庭纳贡,徐州新任州牧刘泽的朝贡一到长安,李傕高兴地快跳起来了,也不顾他们是不是曾与刘泽有仇,全然笑纳朝贡。做为回报,刘泽也就拿到了朝庭敕封他为徐州牧的诏书,天子行玺的印章那可是货直价实的。 陈登被刘泽任命为主薄,主薄排在州牧府的诸曹从事之下,与其原来的典农校尉一职相比,也只是平调而已。刘泽之所以没有立即给陈登升职,就是怕遭人诟病,毕竟陈登在陶谦相让徐州一事上,表现的最为积极,甚至有人骂他背主求荣,此时若是委以重任的话只会遭来更多的白眼。不过主薄一职位轻职重,协助州牧处理文书公务,与典农校尉之类的官职不可同日而语。陈登明白刘泽的心思,感激至甚。陈登老父陈珪则被刘泽聘为参议,这位曾经做过沛相辞官养老几次拒绝陶谦之邀的老人此次是欣然出仕。 大公子陶商原本担任的只是掾吏,刘泽上任之后,表奏朝庭由陶商继承陶谦溧阳侯的封号,将他提升为部郡国从事。陶应尚未及冠,不能出仕,不过刘泽还是表奏他做了羽林郎。 至于东海、彭城、下邳、广陵四个郡国出缺的都尉,刘泽任命关羽为东海郡都尉,赵云为下邳国都尉,张郃为广陵郡都尉,徐荣为彭城国都尉,另任命张飞为小沛都尉,留守小沛。由于各郡国兵力缺员甚大,四个都尉带兵入城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样,除了琅琊国之外,徐州四郡的军权都被刘泽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刘泽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接掌徐州各郡军权,与曹老大这次兵犯徐州不无关系,徐州军损兵折将,使得原本将才匮乏的徐州领军之人更是缺上加缺,刘泽上任之初,这些位置都是虚位以待,关羽诸人自然而然地补了缺,这让原本还为如何拿到徐州军权而绞尽脑汁的刘泽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乱世伊始,但汉代重文而轻武的传统观念并没有多少改变,许多的文人仕子还是削尖了脑袋想往刺史太守县令这些职位上爬,他们如何能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这种道理,所以对于刘泽四个都尉的任命各方反应都很冷淡。刘泽轻轻松松地就搞定了四个郡国的军权,足够他偷着乐半天的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4章 四大家族 唯一让刘泽有些担忧的就是那个驻守在开阳的骑都尉臧霸。臧霸字宣高,泰山郡人,初随陶谦破黄巾封骑都尉,自立于开阳。曹操破吕布之后降曹,封琅琊相,后立战功官至镇东将军,死谥威侯。史书上记载的就这么多,但在曹魏名将济济一堂中能做到镇东将军,可见这个臧霸也决不是泛泛之辈。 陈登一提起臧霸倒是大吐苦水:“臧霸起于泰山,少有孝烈之名,陶公初领徐州之时,破黄巾有功,被封为骑都尉,拥兵万余,割据开阳,从此听调不听宣,不再遵从陶使君的命令。此人打仗到是一把好手,曹操兵犯徐州,诸城皆破,独开阳有臧霸镇守而没有沦陷。不过性格桀骜不驯,陶使君几度见召,都以琅琊匪患未平为借口拒不来郯。此番陶公病逝,诸郡太守官吏皆来奔丧,唯独臧霸仅派使者吊唁,其狂傲可见一斑。” 刘泽看着地图道:“徐州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唯有琅琊郡地势险要,乃从青州南下徐州的必经之地,琅琊若失,徐州便再无屏障。臧霸割据开阳,乃是徐州之心腹大患,若不图之,徐州危矣。” 陈登忧心冲冲地道:“主公所言极是,只是臧霸割据已久,渐成气候,主公初定徐州,切不可妄动刀兵。” “谁说解决掉臧霸非得动用武力”刘泽笑着道。 “主公的意思是”陈登疑惑不解,想当初陶谦为了解决臧霸的问题是煞费苦心也没奏效,难道刘泽初来就有好办法 “臧霸只是琅琊的一个都尉,琅琊国的国相不是萧建吗”臧霸的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刘泽绝不能容许出现国中之国的情形。不过处理臧霸还是需要动点心思才是,用武力蛮干肯定不是上策,琅琊国的事刘泽还有一些疑问。 陈登叹了一口气道:“主公有所不知,琅琊国相萧建本治于莒县,臧霸割据开阳之后。以武力胁迫的方式,令诸县皆臣服于开阳,琅琊国的大小事务皆决于臧霸,萧建在莒县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一气之下,便告病回了郯城。再没去莒县。” 刘泽一扬眉毛,道:“萧建为人如何” 提起这个,陈登便侃侃而谈:“主公初领徐州,须知这徐州有六大家族,郯城萧家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五家便是东海的糜家、王家、吕家和彭城的张家,广陵的张家。彭城张家在曹操屠城之前便已全家迁往江东。而广陵的张家则是更早之时因孙策招揽张纮为陶公所忌而举家迁往江东。如今徐州只剩四大家族,且俱在首府东海。四大家族财雄势大,势力盘根错节,其中尤以糜家为巨,家世豪富,有亿贯之财,光家兵奴仆就有万人之多。徐州商贾坊肆,无出其右。陶公在世之时,对这四大世家便颇多倚重,主公若要坐稳徐州,恐怕也断不能少了他们的支持。” 刘泽微微一笑道:“你们下邳陈家难不成还不能与他们比肩” 陈登略有愧色地道:“我们陈家虽有士家之名,却落魄已久,恐怕与寒门也相差无已了。” 刘泽这才恍然,陈家的发迹那是陈登在做了广陵太守之后的事,怪不得先前陈登只是做了个典农校尉的官,不是世家豪族如何能得到陶谦的重用。也难怪陈登会有投效明主的打算,汉代是一个极重出身的时代,世家豪族的子弟远比寒门名士升迁快得多。 这时,亲卫过来禀报:“启禀主公,两位夫人的车驾已至门外。” 徐州安顿下来之后。刘泽便命潘凤将两位夫人从小沛接了过来,想不到潘凤倒是神速,大清早的便赶到了郯城,想必是连夜赶的路。 陈登起身告退,刘泽摆摆手道:“元龙不必急着回去,今日已召众僚属在大堂议事,你先去大堂候着吧,我稍后就到。”陈登称诺,躬身告退。 刘泽也起身往后门走去。州牧府前堂后府,前面三进是办公的地方,后面三进方是府邸住宅,虽比不得原先的州牧府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后面还有一座花园,环境幽致。蔡琰和甘萍的车驾自然走不得前堂大门,停在后门里面。 “二位夫人一路辛苦了。”刘泽看到刚刚下车的蔡琰和甘萍,含笑着迎了上去。 蔡琰和甘萍则是赶忙施礼,刘泽一手拉了一个,笑道:“早就跟你们说过,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微儿呢” “微儿一路劳累,这回儿睡得正香,我让他待会儿再下车。”蔡琰解释道。 刘泽含笑道:“好,就让他多睡会吧,我带你们去房间看看。” 两位夫人的居室刘泽早已派人收拾妥当,刘泽知道蔡琰不喜奢华,居室布置的清新淡雅,书架之上,摆放着蔡琰最喜欢看的书籍典册。甘萍的房间布置的也是一般无二,只是少了几本书籍,多放了几盆甘萍喜欢的花草。 蔡琰和甘萍见了都很喜欢,连声称谢:“有劳夫君费心了。” 刘泽嘿嘿一笑道:“好了,房间你们都看过了,满意就好。本夫君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能陪二位夫人了,至于晚上睡在何处呢,这倒是个问题要不二位夫人猜拳怎样” 甘萍拿着绣帕掩了口鼻,羞涩地一笑。蔡琰却是扳起了面容,哼了一声道:“我们姐妹俩一路舟车劳顿,才没有工夫服侍你,今晚你且到书房睡吧。” 刘泽大声叹息着走开了,边走边道:“唉,看来这齐人之福,难享矣” 甘萍急急地道:“姐姐,这样不太好吧。” 蔡琰含笑道:“我的傻妹妹,你放心好了,你这夫君呀,最是厚颜无耻了,你不让他来,半夜也要悄悄地爬进你的被窝的。噢,一宿未眠,我倒是真困了,妹妹也歇息一会儿吧,午饭时我会差人来唤你的。” 甘萍含羞地应了,自去榻上休息。榻上铺的盖的,全是絮着厚厚的棉花,暖和而舒适,蜀锦的缎面散发着淡淡熏香的味道。甘萍和衣躺在柔软的榻上,那种家的温馨的感觉的袭上心来,让她四肢百骸,无不舒坦。曾几何时,她住在陶府之中,虽然极尽奢华,但她从来没有把那儿当成过家,她有陶家就是一个过客而已。但她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让她依恋,让她痴迷,家,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真实而又虚幻,让她沉醉其间,不可自拨。 嗅着淡淡的馨香,甘萍很快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恍惚之中,似乎侍女在喊她。她便醒了过来,果然侍女告诉她门外有人求见。 “是谁呀”甘萍睡意未消,打着哈欠问道。 侍女道:“他没报姓名,只说是夫人故交。” 甘萍疑惑重重,起身来到后堂。后堂之上,一个儒生打扮的文士长身而立,顾盼左右,甘萍站在他的身后,更感莫名其妙,自己从来没有与任何男子有过交往,他怎么能说是自己的故交 “这位公子,您是” 那文士回过头,嘻嘻一笑道:“甘小姐,这才几日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甘萍捂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嗔道:“糜兰,最是你搞怪,偏生要穿男人的衣服吓我。”糜兰是甘萍的闺蜜,也是徐州别驾从事糜竺的妹妹。 糜兰挥动着士子服宽大的袍袖,咯咯地笑道:“穿男人的衣服不是方便点么,听说你回了郯城,特地过来看你,怎么样,我算是你最要好的姐妹了吧” “你一定是背着你兄长偷偷跑出来的吧” “算你猜着了,哎,我是苦命呀,被两个哥哥关在家里,说什么乱世不太平,不让我随便出门,闷也闷死了,正好今天他们都不在家,我便悄悄地溜出来了。”糜兰长吁短叹一通,看着周围侍仆环立,想说几句体己的话也不成,便道:“怎么来了你家也不请我到你的房间坐坐。” 虽然外人是不能到主人的房间,但甘萍和糜竺从小就是最要好的闺蜜,亲密无间,她当然不能拒绝糜兰的要求了,随即将糜兰领到了她的房间。 一进屋,糜兰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房间内的陈设,半响之后,不禁幽幽一叹道:“到底是给人家做妾室的,终究是不能跟大房相比。” 甘萍微微一怔,知道糜兰会错意了,含笑道:“你且不知,夫人房里的陈设,与这儿一般无二,唯多几本书而已。” 这回倒是糜兰吃惊了,再次端详房内的陈设,的确没有什么奢华摆设,虽然糜兰也觉得这房间布置的很好,清新雅致,别具一格,但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按理说你家老爷也是身为州牧,为何如此朴素” 甘萍温柔地笑道:“谁能和你们糜家比,铺金嵌玉,极致奢华。其实我这儿挺好的,很淡雅,也很舒适,我很喜欢,真的。” 糜兰围着甘萍转了两圈,将她周身端详了个究竟,甘萍盘着云髻,纯衣纁袡,完全是一付贵妇人的打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5章 屯田之法 “你看什么呢”甘萍一头雾水地道。 “我来看你这如夫人当的怎么样恩,还不错,珠圆玉润,气色红润,看来你很享受这种生活。”糜兰啧啧称奇。 甘萍浅浅地一笑道:“是啊,夫君对我很好,夫人对我也很好,我真得很开心。” 糜兰摇头叹息道:“萍儿啊,你堕落了,给人家当小妾,居然当的这么有滋有味,哎,真是世风日下呀。” 甘萍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道:“别说我呀,且来说说我们徐州的第一大美人,怎么样,名花有主了吗” 糜兰脸上微微一红,嗔道:“什么徐州第一美人,你瞎什么说呀”糜兰嘴里面嗔怪,心里面可是受用的很,对于自己容貌,糜兰有着百分百的自信,现在的糜兰,虽然一身男装,却依然是美艳无双,她漂亮与甘萍全然不同,甘萍美在娴雅文静,而糜兰却是张扬性感,如果说甘萍象一潭秋水,那糜兰就如同一团烈火。 甘萍调笑道:“哎哟哟,我的糜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有脸红的时候这徐州第一美人可不是我封的,我可听说是徐州的那些名门公子趋之若鹜,求亲的快把糜家的门槛踏破了。” “那有不过就是几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罢了,本姑娘才懒得搭理他们。”糜兰一脸地不屑,“最可气的还不就是你的那个外甥” “我外甥” “就是陶家的二公子陶应,死气白咧的。三番五次地跑到我家来求亲,我哥哥若不是看在陶公的面子上,早就将他乱棍打出去了。” 一听提及陶应,甘萍脸色陡然一变,茫然地应了一声:“噢,是他。” 糜兰倒没有注意到甘萍脸色的变化,她目光滴溜溜地瞅着甘萍的肚子看,看得甘萍一头雾水。 “你又瞅什么呢” 糜兰笑嘻嘻地伸手摸向她的小腹,道:“我来瞅瞅你的小肚皮争不争气,怎么样怀上没有” 甘萍羞不自抑。推开她的手。嗔道:“哪有那么快,我不过才嫁出去几天” 糜兰故作凝重地道:“那你可得抓紧才行,这给人家当妾室的,若没有一儿半女。可就得不到你家老爷的宠幸了。” 甘萍羞愤不已。伸手去撕她的嘴。“好你个糜兰。竟敢如此消遣我,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糜兰岂能让她撕到,连忙闪躲。娇笑不已。 此时,屋外轻轻地传来一声咳嗽,两人才放开手,咋舌不已。 “妹妹在屋里呀厨房已经备下饭菜,我正好路过,唤妹妹一起用膳。噢,妹妹原来有客人呐”一阵香风拂面,蔡琰已进得房来。 甘萍忙道:“我给姐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闺中姐妹,别驾糜竺的妹妹糜兰。” 蔡琰冲着糜兰含笑道:“原来是糜小姐,久仰久仰。” 从蔡琰一进门,糜兰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完全震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天下竟然会有这般的女子,如此地优雅,如此地深幽,从她身上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高贵,从她嘴角挂着的若有若无矜持的笑容,无一不彰显着她高端的气质,糜兰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美丽的含义,它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风度、仪容、谈吐、气质、学识、才气总之,她才是真正的女人,真正完美的女人,而她自己,除了浅薄,还是浅薄,糜兰甚至井之蛙这句词语完全是为她写的。 她脑子似乎在一霎那凝固,张口结舌地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久仰什么” 连甘萍都感觉到糜兰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奇诧地看着糜兰,似乎道,你怎么会这么问糜兰更是羞愧地不能自抑,连头都不敢抬了。 蔡琰只是微微地一怔,旋即从容地道:“久慕糜小姐国色无双,风华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真乃绝代尤物。” 糜兰讷讷地道:“多谢蔡夫人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蔡琰本来是让凝儿过来唤甘萍吃午饭的,可凝儿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的调笑之声,偷偷地看了一眼,看到了甘萍竟然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勾肩搭有说有笑,赶紧回去禀报了蔡琰。甘萍性格娴淑,蔡琰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会和陌生男子在房内打情骂俏,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亲自过来看看,这才与女扮男装的糜兰打了照面。当下她含笑着对甘萍道:“妹妹既有客人在,那就不必到后堂用膳了,待会儿我命人将饭菜送到妹妹房里来吧。”说罢,告退离去。 糜兰见她离去,按了按狂跳的胸口,急急地对着甘萍道:“我方才是不是很失态” 甘萍默默地点点头,很怪异地看着糜兰。 糜兰叹了一声,道:“早就听说蔡中郎的女儿昭姬秀外慧中,堪称天下第一才女,今日一见,惊世绝艳,方知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我自己只有自惭形秽的份,萍儿你就没有感到压力吗” 甘萍笑道:“兰妹,你是没有和夫人相处过,其实夫人性格很随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糜兰一吐舌头,摇头道:“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某人的阴影之下,我若换做是你,打死也不进这刘家的门。算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兰妹别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陪我多说说话,一会儿丫环会把饭菜端过来的,你吃了再走不迟。”甘萍与糜兰从小闺蜜情深,自然舍不得她这么快走,还有好多体己的话想说,糜兰也只好留了下来。 ┄┄┄┄┄┄┄┄┄┄┄┄┄┄┄┄┄┄┄┄┄┄┄┄┄┄┄┄┄┄┄┄┄┄┄ 今天在州牧府大堂议事的人员都到齐了,别驾从事糜竺、治中从事孙乾、兵曹从事兼帐前都尉曹宏、徐州校尉曹豹、部郡国从事陶商、主薄陈登、参议陈珪、东海都尉关羽、参军贾诩、参军佐事徐庶,还有州牧府的其他诸曹官员佐吏一应俱到,当然议事的主持非刘泽莫属。 今日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赋税的减免和农事水利,春耕备耕在即,这农桑之事可是谓是徐州目前的头等大事。去年曹兵犯境,秋粮都来不及收割,不是被曹兵抢走,就是腐烂在了田里。曹兵大肆残杀无辜平民,彭城等五县几乎是被屠戮一空,十几万的人口直接死在了曹兵的屠刀下,更多的百姓被迫背井离乡出去逃难,饥寒交迫,饿死的,病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据统计,黄巾之乱前,徐州的人口大约有二百五十多万,黄患肆虐之后,徐州的人口自然同北方诸州一样锐减不少,但由于陶谦治理得当,这几年徐州外平内治,谷米满仓,关东流民竞相附之,人口一度达到一百五十多万。但曹操一来,四郡崩坏,陶谦数载辛劳,尽为丘墟,太平之地沦为了修罗道场,兵祸之后,徐州人口已跌破百万之数。 虽然刘泽从平原迁来了一二十万人口,聊可弥补彭城五县人口之缺,但整个徐州已是千疮百孔,支离破碎,摆在刘泽面前的形势异常的严峻。 首先刘泽下令要求各郡各县妥善安置难民返乡事宜,积极地清查丈量田亩,对于无主的田产土地由官府统一管理,不得私自转卖和发放个人,在彭城等五县率先实行屯田制,以民五十人为一屯,每屯设一屯长,百屯设典农都尉,皆归典农校尉管辖。官府出具土地、耕牛、农具、种子等,收成民与官府五五分成,屯民不得随意弃田逃亡,官府亦必须保证屯民的生活所需。 汉代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的土地集中到了世家豪族的手中,无数的农民沦为无地的贫农和雇农,接受着官府和豪族的层层盘剥,民不聊生,这也是导致黄巾暴乱的缘由。黄巾乱起之后,许多州郡十室九空,大量的土地又被撂荒了,无人耕种,导致粮价暴涨,民生更为不堪。为了扭转这种局面,历史上曹操率先实行屯田,积粟千万,为曹操征伐天下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现在历史的机遇摆在了刘泽的面前,刘泽当然义不容辞地开了这个时代的先河。 曹操屠空五县为刘泽的屯田制推行创造了机会,刘泽决心以彭城五县为试点,继而向全州进行推广。屯田制虽然对农民的束缚比较严重,基本上采用的是军事化管理,屯民逃亡被捉获是要以重罪论处,但它对社会秩序的稳定和农业生产的恢复有着积极的意义,对增加官府的收入,保障军队的供给,也是极其重要的。曹操是民屯军屯并举,刘泽只采用民屯之法,刘泽认为军队的任务就是打仗,训练的目的也是打仗,一支作战部队若是半耕半战如何能成为精锐之师。至于如何提高屯民的生产积极性和利用科技水平提高粮食的产量,刘泽倒是信心十足。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6章 借款十亿 对于刘泽的屯田法,僚属立即分成两派,一派旗帜鲜明地予以支持,另一派则隐晦地表示反对。 支持者认为刘泽此法利国利民,即可救流民之急,又可解土地荒芜之忧,还可充国库之实,可谓是一举三得。而反对者则认为撂荒土地原本都是有主之地,若是官府强行征占必然会导致民怨沸腾,何况不准土地买卖有悖常理,于情于法都说不过去。 刘泽注意地提出反对意见的大多是士家出自身,为了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理所当然地要反对屯田。彭城五县虽然被戮甚众,但真正那些有势力的士家大族早就逃走了,比如彭城最大的豪族张家就逃亡到了江东,东吴名臣张昭就出自彭城张家。就些士家遗留下来的不动产一般都会低价处理掉,就算真是无主田地,按照以前的惯例,官府也会低价拍卖掉,这无疑会给那些没走的士家带来发财的机会。但刘泽无主土地收归官有,不准买卖的新政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反对自然不出意料。 对此刘泽早已是胸有成竹,他提出,土地荒芜危害甚大,不仅无法解决百姓的口粮问题,还将严重影向官府的赋税收入,所以解决土地抛荒问题迫在眉睫。当然官府对土地的归属还是相当慎重的,将会在各郡各县广贴告示,对无主土地进行公示,如有人持有田产地契可于即日起到各地县署办理手续,确认土地归属。即使在公示期结束。只要能出具地契的,不论此田地是否已经纳入屯田范围,官府均会按市价给予合理地补偿。杜绝土地的私下买卖,则是为了杜绝有个别人混水摸鱼,贱买贵卖,从中牟取不当利益。 别驾糜竺道:“屯田之法虽有利于国计民生,但流民浩秩无数,而初始官府需要大量置办农具、耕牛、营舍、种子、口粮,所耗钱粮无数,而州府内库空虚。不堪承付。刘使君计将何出” 刘泽微微一笑道:“州府内库空虚不假,但没钱咱们可以去借,凭着徐州府这么大的招牌,在下就不相信借不来点钱。来年收成之后即可还上。糜别驾。听说你们糜家家世豪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放点贷,利息好商量。” 糜竺脸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他搞不清刘泽是和他开玩笑还是真得谋他的财产,这历来当官的有借还有还吗糜竺为难地道:“回禀刘使君,在下虽然有些薄产,但均是些田产房舍酒肆作坊,一时之间也无法筹措到大量现钱,却不知刘使君所需几何,如果凑个几百万钱,在下倒可拿得出来,再多的话恐怕就力所不能及了。”糜竺也是投石问路,拿个几百万钱出来,不算心疼,刘泽如果要的话,糜竺也就算是奉上点钱当做孝敬了。本来刘泽主牧徐州,为了糜家在徐州的利益,糜竺也是准备花钱和刘泽疏通关系的,只是现在还摸不清刘泽的意图,他不敢冒然出手而已。 刘泽哈哈一笑道:“几百万钱的话就算了吧,不知在座诸公之中还有没有人想跟着一块发点小财” 众官皆是面面相觑,刘泽几百万钱都看不上眼,要知道,一般的中小士家全部资产搁一块,也不过就是几百万钱上下,这刘泽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刘泽看众人皆是哑口无言,微微一笑道:“既然诸公都没有兴趣,那就算了。不过钱的事诸位放心,本公已经解决了。” 众人再一次地被刘泽给雷倒了,屯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庞大的启动资金足以将徐州的财政拖垮,刘泽如此轻描淡写,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刘泽见众人不信,乃道:“诸位应该皆知徐州有家汇通天下钱庄,专营汇兑借贷生意,本公已与钱庄掌柜谈妥了,拆借十亿钱,年息一分,来年偿还。所以钱的事各位勿庸担心,春耕备耕在即,屯田之事刻不容缓,通令各郡县立即施行吧。” 十亿在座诸人除了贾诩关羽之外,皆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就连徐庶也不例外。十亿钱呐,就算是黄巾乱前徐州一年的赋税总和也没有超过十亿,这几年兵祸频仍,徐州府库入不敷出,根本就没多少钱粮了,要不然陶谦何至于拖欠官员薪俸和军队粮饷。可刘泽一上任就搞来了十亿钱,天呐,他从那儿找到的这个冤大头 汇通天下钱庄在徐州开了十来年,倒是尽人皆知,甚至在座的也有从钱庄借过钱的,不过来来往往也不过几万几十万钱的模样,谁也没有把汇通钱庄当成什么富商巨贾,至于象糜家这些豪族本身不差钱,犯不着和钱庄打交道,一听钱庄居然能借给刘泽十亿钱,几乎跟做梦一样。 “刘使君,在下也去过汇通钱庄,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店铺,掌拒的真得能拿得出十亿钱来吗”孙乾疑惑问道。在他看来,汇通天下钱庄里就算是全部堆满了铜钱,那也放不下十亿枚。 贾诩拈须微微发笑,心里在道,汇通天下的大掌柜就坐在你们的面前,拿得出拿不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同时,贾诩更是叹服刘泽的目光卓远,世人皆以为商者低贱之时,刘泽肯放下汉家宗室的身份趋就商道,以最犀利的眼光揽尽天下之财,当时连自己也不甚赞同,认为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虽不可缺,亦不可滥,再多的钱财亦是无用之物。清高的士子视钱如粪土,但眼见百姓疾苦只能扼腕而叹无所做为。现在坐领徐州,嗜钱贪财的刘泽却可以弹指挥间,解民于饥渴,救民于水火,贾诩再一次地为刘泽所折服。 “孙从事放心,这笔钱不日即可到帐。汇通天下钱庄已经表示,只要徐州有需,他们定全力相助。在商言商,汇通钱庄一年获利一亿,这笔买卖他们也是划得来的。”主领徐州之后,刘泽已经决定公私分明,自己虽然是州牧,但府库之中的钱粮并非自己所有,那是属于徐州州府衙门的,自己绝不可擅动一文,属于自己的也只有每月一百八十斛的俸禄。同理,自己的钱也不能无偿地划归到徐州,即使要用,那也是借的方式。 长久以来,一种家天下的思想禁锢着每个人的思维,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的所有包括土地人口都有是属于君王,自然而然,所有的财产也都是属于君王的,君王对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由大及小,各地的诸侯也就拥有了对辖地内人力物力的绝对的支配权,可以任意的强取豪夺。刘备拿下益州之后,大赏功臣,把益州府库挥霍一空。不光是刘备,所有的诸侯都有着类似的行为,攻城掠地之后,不论公产私产一律统统没收,根本就无视民众的财产权。 这就是乱世,没有秩序的乱世,没有生存权和财产权的乱世,刘泽要改变的,也就是这样的乱世。改变乱世,就得重建社会秩序,遵重人的生命权利和财产权利是必然要走的第一步,这是一切秩序的基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必须以律法的形式加以确定,对每个人的合法财产进行确权登记并保护之,让每个人都明白,他们的财产是受到律法保护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剥夺。象方才糜竺一样一听州牧要借钱立马奉上几百万估计糜竺也绝没有想再要回去的事就可以完全杜绝,糜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我的财产我做主,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当然刘泽更得为此做出表率,徐州的钱是官家的钱,并不是刘泽个人的钱,刘泽可以在合理的职权范围内使用它,但不代表可以滥用,如果刘泽将公款拒为己有的话,那就是贪污,那就是犯罪。汉代的官员大多是大权独揽,是滋生的温床,州牧、刺史、太守在各个地方军、政、财权一把抓,拿着朝庭给的俸禄,肆意地挥霍着公款,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这就是犯罪。远的不说,现在的下邳相笮融仗着和陶谦是老乡的关系,公然截留三郡赋税,挪用公款,大建浮屠寺,金身度佛,陶谦居然默许了这种行径。所以刘泽下定决心要整饬吏治,清除,必须要从自身抓起,打铁还需本身硬。 孙乾接着道:“纵然刘使君能借得钱来,但目前徐州粮价飙升,人心浮动,屯田之事毕竟是远水难解近渴。” 有人立即附议道:“诚如孙从事所言,这粮价前几日还稳定在二千钱一斛上下,这几日不知何故,骤然飙升,连日上涨,一斛米竟然卖到五千钱,民多怨愤。” “只怕五千钱也挡不住了,去岁兵祸,粮食无收,这涨价之势定然难免。” 陈登忿然地道:“去年固然收成不好,但这么多年来徐州谷米满仓,难不成民间就无余粮粮价纵然上涨,也不会涨得如此之快,愚以为定是有人在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牟取暴利,望主公明察。” 关羽冷哼一声,凤眼半睁,道:“此等奸商,容某拿住,一刀一个斩了”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7章 糜竺心事 堂上之人中有隐然作色者,更多的人在议论纷纷,有人说该杀,有人说不该杀。 刘泽淡然一笑道:“供大于求,粮价必然下跌,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粮价高与低,顺其自然即可,不必苛求。” “可是”陈登急欲再说,刘泽轻轻地摆摆手道:“此事勿需再议。先前提及赋税之事,某以为赋税乃国之根本,不可轻动,汉制三十税一的田税也当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暂时就不必调整了。到是口赋算赋过于沉重,民不堪负,亦可斟情减之。” 孙乾奏道:“下邳相笮融在下邳擅废税赋,广倡佛教,收揽民心,除近郡国五千余户皆投到旗下,下官以为下邳乃是徐州境内之地,然而笮融不遵号令,擅自其事,久必为患,刘使君切不可纵容之。” 对于徐州治下赫赫有名的巨贪,刘泽早已是恨得牙根直咬,想惩治澄清吏治,刘泽非得拿笮融开刀不可,不过自己初领徐州,千头万绪,实在是忙不过来,只好等待时机再出手了,派赵云去下邳国任都尉,就是知道赵云沉稳干练,可堪大事。刘泽便叮咛赵云,要拿到笮融贪腐的真凭实据,同时注意不能让笮融察觉,以免打草惊蛇。虽然现在孙乾提议惩处笮融,但刘泽深知还不是时候,于是含糊地推诿道:“下邳之事,还需细查。今日之议,且到这里吧。” 诸人纷纷起身告退,糜竺同众人走出州牧府。只是与众人拱手而别,再无半点言语,径直乘车驾返回了糜府。 “兄长回来了”糜芳虽然是彭城相,但却是不是州牧府的幕官,所以今天的议事并没有参加。彭城被曹操屠戮之后,城破垣残,糜芳就没有再回去上任了,一直闲赋在家。 糜竺口渴了,吩咐下人奉上茶来。糜芳奇道:“以前陶使君议事,兄长必定是酒足饭饱而归。为何今日却连杯茶都未喝就回来了” 糜竺道:“刘使君素为清俭。不曾备得茶饭。” 糜芳大笑道:“这刘泽也太抠门了吧,那有州官议事不吃饭的道理” 糜竺目光严厉地阻止他道:“刘使君乃非常人,岂可以常理度之。何况议事诸臣,皆是徐州巨擎。谁又何惜一餐饭” 糜芳讪讪地道:“小弟口不择言。兄长勿怪。” 糜竺语重心长地道:“二弟。不是为兄说你,老要张狂少要稳,做事多动动脑筋。刘使君的名讳,你且在家中说说无大干系,但若为外人知你有轻贱之言,岂不是取祸之道。这祸从口出,切不可图一时嘴快惹来杀身之祸。” “谢兄长教诲。” “你且收拾一下吧,准备回彭城复任。” “回彭城”糜芳微微一怔,道:“彭城一片废墟,我回去干嘛” “刘使君已经委派徐荣为彭城都尉,率兵三千进驻彭城,而且刘使君已然决意在彭城五县实行屯田,你身为彭城国相,岂可擅离职守,明白便起程吧。” “屯田” “不错,今日牧府议事,讨论的便是屯田之事,刘使君决意将徐州所有无主之田全部收归官有,组织流民屯田拓荒。” 糜芳大惊道:“什么将无主之地收归官有那我们糜家准备此次大举收购彭城五县田产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按照原先的计划,糜家已经准备了大量的现钱,准备在官府对彭城五县无主土地的拍卖上出手收购,以糜家的财力,这次自然是志在必得,但刘泽的一个屯田法无疑将使糜家的计划流产掉了。 糜竺凝重地点点头,道:“这不是重点,区区几块地,对糜家而言无足轻重。关键的是,我自以为阅人无数,这刘泽我居然一点都看不透。” “兄长何出此言”糜芳倒是有些好奇。 “刘使君在平原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惩强除恶,扶危济困,仁德仗义,乐施好善,但对士家豪强却豪不留情,曾将平原两大士家刘家白家铲除地一干二净。只也是我一直隐隐担心之事,唯恐他对我们糜家会有不利之举。”对于刘泽的背景,显然糜竺也没少下功夫。 “兄长多虑了吧,以我们糜家在徐州的实力,他刘泽就算想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陶使君初来徐州是蛮横得多,后来不照样服服贴贴。” 糜竺摇摇头道:“刘泽行事果决,谋定而后动,今日之议,虽是众议之名,但刘泽早已是成竹在胸,屯田之法,恐怕他早有定夺。十亿之数,就算我们糜家豪富,想要在短时间内筹措到如此数目,也非易事,但刘泽信手掂来,极是洒脱,堂上我曾隐晦地表示糜家愿意拿几百万钱相赠,却被他一笑付之,若非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会有如此从容之态。可今日还有一事,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徐州粮价暴涨,明眼之人一看便是有人囤积居奇,可刘泽却是故意不予理会,难不成他清楚这背后搞鬼之人是徐州士家,不敢得罪可这与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又大相径庭,这刘泽我是当真看不透。” “这粮价暴涨是王家牵的头,萧家和吕家都有参与,王俊还找过我,问我你们糜家要不要也来分一杯羹,你不在我也就没有答应他们。不过兄长这次的机会不错,听说他们三家至少囤积了二十万斛粟米,准备大捞一笔,我们要是搭一伙的话,获利肯定丰厚。”糜芳怂恿道。 糜竺淡淡地一笑道:“这种不义之财,不发也罢。何况粮价暴涨,民怨激愤,刘使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王萧吕三家,恐怕会有苦头要吃。” 糜芳不信,道:“刘泽如何处置除非他拿粮食来救市,可谁都知道徐州府库空虚,根本就拿不出粮食来。倘若治王家个囤积居奇之罪倒是可以轻易化解危机,但后果却不一定是他刘泽所能承受的。” 糜竺不置可否地道:“结局如何,我们静观其变吧。”糜竺刚端起茶来就瞧见糜兰悄悄地溜了进来,而且她穿了一身的男装,一看就知道是刚出街上回来,不禁沉声虽喝道:“兰儿,你去那儿了” 糜兰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但走进门就被糜竺发现了,只好走了过去,嘟着嘴道:“大哥,人家不过是闷得发慌出去走走。” 糜竺叹了口气道:“兰儿,不是为兄说你,你一个千金小姐,不在家学学琴棋书画,总跑到外面干什么” “琴棋书画学来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帮你做做生意。” “你一个女子,做什么生意,你见过哪家店铺有女掌柜” 糜兰哼了一声道:“我将来就偏要做给你看。”说着径直回房去了,只剩下糜竺在那儿摇头苦笑。 ┄┄┄┄┄┄┄┄┄┄┄┄┄┄┄┄┄┄┄┄┄┄┄┄┄┄┄┄┄┄┄┄┄┄ 刘泽的确没有回房去睡,而是一宿呆在了书房,而且是通宵没睡。 议事会散了之后,刘泽与贾诩、关羽、徐庶、陈登来到书房,接着商议事情,当然还是主要针对粮市的问题。 关羽沉声道:“大哥为何在堂上对那些投机的商贾不进行惩处他们胆敢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扰乱民心,非得重重冶罪不成” 刘泽没有回答,而是问陈登道:“元龙,现在徐州城粮市状况如何” 陈登道:“徐州城内最大的米铺是王家开的,现在王家的家主是会稽太守王朗的从兄王俊,以前做过彭城功曹椽,王家主要做的就是粮食生意,在徐州五郡皆有铺面。另外东海其他三大世家糜家、萧家、吕家也皆有米铺,不过由于是兼营,规模不太大,王家独占了徐州粮市的一半生意。此次粮价暴涨,应该与王家脱不了干系,很可能其他三家也涉足其中,他们占据了市场上的九成份额,自然可以把持粮价。” 关羽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了谁是主谋,事情就好办得很了,大哥,你看明天是不是派人将王俊捉起来” 陈登摆摆手道:“关将军千万不可,这糜、王、萧、吕四大家族在徐州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主公初领徐州,必须以大局为重,倘若四大世家掀起暴乱,徐州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主公处理此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刘泽点点头,道:“元龙所言极是,目前徐州局面必须维稳才是,徐州百姓恐怕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至于粮价问题,我已经有了计较,各位敬请宽心。” 陈登隐隐担心地道:“今日大堂之上主公曾言向汇通钱庄借钱十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主公有何把握一定能借得到” 刘泽和关羽、贾诩相视而笑,直笑得陈登莫名其妙。 “主公,你们这是何意”陈登顾盼左右,不解其意。 刘泽微笑着对贾诩道:“文和,你来告诉元龙吧。”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8章 米市风波 贾诩笑呵呵地对着陈登,将手扬向刘泽,道:“元龙老弟,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汇通天下钱庄的大掌柜刘泽刘老板,徐州的汇通钱庄不过是一个分号而已。” 陈登惊的目瞪口呆:“这这”陈登实在无法把出身帝胄先前做过平原太守而如今位居徐州州牧的刘泽与一个钱庄掌柜划上等号。 刘泽含笑道:“这回元龙相信我可以借得到这笔钱了吧敝人早年经商,也算挣了点小钱,黄巾乱起之后才弃商从军,一直做到了平原太守。” 随手就能拿得出十亿,也能算是小钱陈登快昏倒了。“是登眼拙,不识泰山,惭愧惭愧。” 刘泽轻笑道:“这也怪不得元龙,商者在世人眼中不过是贱业罢了。不过在商言商,这笔钱虽然可以拿出来借给州府,不过来年收成之后也是要加息归还的。虽然我身为州牧,不可贪墨官家一文钱,但也没必然自己贴钱吧。” 陈登亦笑道:“这个自然,主公能解徐州的燃眉之急,已是徐州万民之幸了,再要主公倒贴钱粮成何体统。”在陈登看来,徐州已经是刘泽一人主事,徐州大小事务皆决于刘泽,府库之财也自然供其支配,可刘泽却将公私之事分得一清二楚,清廉若水,当世少见。 这时,潘凤进来禀报:“主公,汇通天下徐州掌柜刘谦,扬威徐州镖局镖头孟坦奉召前来。” 刘泽大喜。道:“有请。” 汇通天下徐州分号一直就是由刘泽的族弟、族叔刘元起之子刘谦刘德然来打理,根据刘泽的命令,汇通天下总号和各州分号相继关闭之后,徐州分号一直维持着开业的状态,而扬威镖局的业务则关张了,孟坦奉命一直驻守在钱庄,保护钱庄的安全。两人一进来便向刘泽施礼道:“参见主公。” 刘泽将二人扶起,道:“德然呐,这十年来让你苦守徐州,辛苦了。”刘谦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投奔了刘泽。一直做徐州分号的掌柜,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倒也是很惬意。 “那里那里,承蒙兄长照顾。小弟在徐州安逸的很。” 刘泽将刘孟二人介绍给陈登徐庶认识。陈登虽然未与刘谦会过面。但汇通天下钱庄在徐州也算是小有名气。陈登自然也闻名已久,连道久仰久仰。 “德然,这几年钱庄经营的如何” 刘谦一一具实以告。汇通天下钱庄初创之时。便是以汇兑为主,天下九号连开,一荣俱荣,徐州分号在那段时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红红火火,中平六年之后,随着洛阳总号及其他各州分号相继关张之后,汇兑业务无以为继,徐州分号的生意自然也是一落千丈,仅靠着借贷业务维持。徐州到底比不上京城洛阳,无论是借贷的数量还是规模,都相差很远,而且刘谦来得恪守钱庄借贷的规定,维持三不借的原则,所以钱庄的生意也陷入了迟滞。虽然刘谦不明白刘泽为何关掉了其他分号而独留徐州一家分号,但他依然兢兢业业地守着这个摊子,就是等刘泽到来的这一刻。 “主公既已到了徐州,那么徐州分号是不是也同其他分号一样关张掉”刘谦问道,反正现在已经不挣钱了,徐州分号似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刘泽哈哈大笑道:“德然此言差矣,徐州分号不但不能关掉,从明日起,徐州分号晋升为汇通天下钱庄总号,并在彭城、下邳、广陵、琅琊和小沛新建四家分号,将生意做大做强。” 刘谦疑惑地道:“现在钱庄举步维艰,主公再开这么多分号能行吗” 刘泽自信地道:“放心吧,汇通天下这块金字招牌永远都不会倒这也是我一直要你坚守在这里的缘故,做生意做的就是诚信,洛阳总号关张之时,我就已经贴出了告示,不论到何时,汇通天下的钱票永不作废徐州府库空虚,我已经决定向徐州分号拆借十亿钱,年息一分,足够你有得忙了。” 百分之十的年息已经是极低的利息了,但贵在本金大,借出十亿钱一年的利息就是一个亿,钱庄这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刘谦兴高采烈,自然遵照刘泽的吩咐去做。不过十亿不是小数目,目前钱庄内资金储备可没那多。 “这个无妨,十亿钱最迟三五日之内便可到位。德然,你手头上可有抵押下来的现成的米铺粮店”刘泽问他道。 “有的,在南街有家米铺,曾向钱庄借钱,后经营不善倒闭了,便将米铺盘给钱庄。主公莫不是想要经营粮食生意不过现在只有铺面没粮食,暂时无法开张。”向钱庄借贷自然得有店铺房产等做抵押,无法按时偿还借款这些抵押物就被钱庄没收了。 “放心吧,粮食会有的,明天早上,德然便委派人手,以福源庄的名义,让米铺开张营业。”刘泽斩钉截铁地道。 “这不是太仓促了”明天早上就要开张营业,对于刘谦而言,压力有点大。 刘泽沉声道:“徐州的粮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若是再纵容这些士家投机囤积,只怕民怨沸腾,一发不可收拾。” 陈登喜中带忧,喜的是刘泽终于决定要出手,来挽救徐州的粮市,忧得是如此一来,刘泽必然将与徐州豪族走向对立。 “主公,难道就没有折中的方案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和四大世家正面冲突为好。” 徐庶半天没开口,此时道:“元龙兄,不是主公想招惹他们,而是他们太咄咄逼人了现在徐州的局势已经很明了了,这些士家企图通过操纵粮价,籍此来要挟主公,卡住主公的咽喉,逼主公向他们摇尾乞怜,从而谋取更大利益。主公是何等样人,岂可受这帮宵小裹挟没有办他们个囤积居奇扰乱投机之罪已经是手下容情了” 刘泽神情凝重地道:“民以食为天,粮为民根本,这徐州的粮市,绝不能乱既然他们想较量一下,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 王记米铺是徐州城里最大的米铺,每天还没到开门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两天米价连翻着跟头上涨,徐州城里的居民都有点吃不消了,但看这形势,米价恐怕是只涨不跌,许多人就算再抱怨也得出来买米,而且得赶紧趁早买,鬼才知道隔上一个时辰会不会再涨起来。 孙先生是城里一家私塾的教书匠,虽然收入不高,但也算是聊可度日。曹兵虽然来了,可也走了,陶州牧没了但也换了新州牧,这一切对于孙先生来说都很遥远,他的任务,就是每月拿钱回去养活他家里的妻儿四口人。以前每斛米一两千钱,以孙先生的收入,温饱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但连着这些天来,粮价暴涨,他真得有些吃不消了,五千钱一斛的米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堪承受。但再贵也得买,家里的妻儿正等米下锅呢,孙先生攥紧了手中的一贯铜钱,眼巴巴地等着米铺开门。 几个伙计懒洋洋地卸下了店铺的门板,人们蜂拥着挤向了米铺高大的柜台。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于掌柜坐到了柜头后面,打了哈欠,顺手将一块标有米价的木牌搁到了柜台,面无表情地道:“今日米价,一万钱一斛” “什么”购米的人群立即沸腾了,“昨天还是五千钱一斛,今日居然涨到了一万钱,真是太黑了” “就是,这帮黑心的奸商,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只顾自己赚钱,太坑人了” 群情激愤,人声鼎沸,呼喝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于掌柜不为所动,冷冷淡淡地道:“嫌贵,那你们别买呀一万钱一斛还赚贵,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兖州米价,五万钱一斛颖川米价,十万钱一斛关中米价,五十万钱一斛听听,五十万钱呐哼哼,这徐州的米价,可已经是天底下最便宜的了,买不买随便,告诉你们,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有人愤怒地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不买他的,到别家去买。” “就是,就是”购米的人群开始向外涌去。 于掌柜嘴角挂着一个轻蔑的冷笑,坐在柜台后面巍然不动。 人们刚走出几步,有人便在高喊:“别去了,那边萧家的米铺,也是一万钱一斛。”旁边另一位也道:“吕家米铺也是一样,一万钱一斛,还说过一个时辰还要涨价。” 众人都惊呆了,这日子真的没法子过了,有人当街便是破口叫骂,有人捶胸顿足地号陶大哭,整个王记米铺门口,乱作了一团。 孙先生拼命地挤到了柜台前,哀求道:“掌柜的,行行好,便宜点吧,我家里的妻儿都在等米下锅呢。” 于掌柜斜着眼冷哼道:“便宜实话告诉你吧,就这价,也还是今天的价,至于明天,可就不会是这个价了,要买赶紧买,不买滚蛋”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9章 福源米庄 孙先生的手在哆嗦,手中的那一贯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家里已经断粮了,再不买米回去妻儿就得挨饿了,可一万钱的米价实在是超出了孙先生的承受范围,就算今天买得回去米,可明天呢后天呢如此高的米价,他们一家几口人最终只能是活活饿死的命运。孙先生的脸色煞白,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终于他还是将那一串铜钱放在了柜台上,喉头蠕动着,嗓音干哑地道:“我买一斗米。” 于掌柜讥笑地瞥了他一眼,回头吩咐伙计道:“来,给他量一斗米。” 一小斗的米被搁在了柜台上,孙先生看着那浅浅还未齐斗的那黄澄澄的粟米,几乎要哭了出来。 此时,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在高呼:“南街新开了一家米铺,只卖五千钱一斛,大家快去呀”这一嗓子一喊,人群如潮水一般地退了出去,争先恐后地向南街跑去,生怕去得迟了南街的米卖光了。 就在于掌柜和米铺和伙计们愣神的功夫,孙先生一把将那还搁在柜台上的那串铜钱抓了回来,边向外跑边喊道:“我不要了” 于掌柜气急败坏,可没等他发作,孙先生早就随着人群跑远了,转瞬之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竟然空无一人了。 “这个这么办”一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指着那一斗米对于掌柜道。 于掌柜怒不可遏地道:“你傻呀倒回去” “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于掌柜回头一看。脸上立即堆满了献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道:“老爷您来了,请上座。” 来人年约四旬,身材不高,圆脸白面无须,微胖,正是王家的家主前彭城功曹王俊。王俊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门口,脸色有点阴沉,道:“为何今日店前无人” 于掌柜弯腰曲膝地道:“听说南街新开了一家米铺,米价只有五千钱一斛。所以” 王俊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目光变得阴冷而犀利。“是何人敢公然跟我们王家作对” “这个小的也是刚刚听说,确实不知。”于掌柜吓得冷汗涔涔。 “老夫倒要亲眼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不打听打听。徐州城里是谁的天下”王俊冷哼着一甩袍袖。带着一大帮的手下径直去往南街。 新开的那家米铺就座落在徐州南门内大街上,高悬着“福源米庄”的黑底金字招牌,店铺门口人流如织。络驿不绝。 王俊一个眼色之下,手下的那些家丁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过去,连推带搡,连踢带打,将围在门口的百姓给驱散了。有人识得他们就是徐州王家的家奴,这些家奴恶名在外,平民百姓可无人敢招惹,皆纷纷散去。 “你们怎么回事想要买米可以排队,干嘛打人”一个伙计过来质问道。 一名家奴伸手给了伙计一记耳光,喝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徐州王府的王老爷,就凭你也敢挡道” 米铺的众伙计一看同伴挨了打,都争相涌了上来想讨个说法,这时身后有人喝道:“不得无礼,退下”众伙计这才退了下去,那人来到王俊近前,躬身施礼道:“小可姓程,是这家小店的掌柜,适才下人无礼,请王老爷恕罪。不知王老爷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王俊旁边的一名家奴指着程掌柜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家老爷说话你也不打听打听,徐州是谁的地盘,居然敢在这里做生意,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程掌柜不卑不亢地道:“天下的生意天下人都可以做得,何况敝人有官府核发的商节,奉公守法,照章纳税,如何做不得生意” 家奴勃然大怒,正欲发作,王俊却瞪了他一眼,喝道:“退下。”那家奴立即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乖乖地了退了下去。 “这奴才太过无礼,老夫疏于管教,让程掌柜见笑了。”王俊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说好说。”程掌柜亦是回了一礼。 王俊哈哈大笑道:“同在生意场上,这冤家宜解不宜结,程掌柜说得对,这天下生意自然是天下人都可以来做嘛,程掌柜来徐州开店,敝人欢迎之至。” “多谢王老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既然同为商贾,有钱大家赚,何乐而不为程掌柜初来徐州,恐怕还对徐州米市的行情不太了解,这样吧,我们王记在徐州经营米铺多年,略有所长,贵号只随同敝号卖一个价钱,定可赚个盆满钵满。不知程掌柜意下如何”王俊微圆的胖脸上浮现着一丝奸滑的笑容。 程掌柜淡淡地一笑道:“王老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商人逐利虽然是天经地义,但诚信亦是商者王道,这昧良心的钱在下可赚不来。” 王俊面色一沉,阴阴地道:“如此说来,程掌柜是不想与敝号合作了” 程掌柜坦然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两家各做各的生意,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王老爷也不必强人所难” 王俊冷哼一声道:“既然程掌柜无意,敝人也不会勉强,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敝人可就不敢保证了,哼哼”说着王俊朝身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 王府管事心领神会,喝道:“他娘的,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小的们,给我砸”一帮恶奴操起棍棒,张牙舞爪地就是往上扑。 就在此时,一队巡逻的官兵突然地出现了街头,见这边有动静,立即亮出刀枪围了上来,那帮恶奴还没来得及冲到店里就被截住了。为首的队率大声喝道:“奉关都尉令,有当街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者,斩无赦来人,给我拿下” 王府管事立即满脸陪笑地跑上前去说道:“各位军爷,误会误会” 队率冷喝一声道:“什么误会这么多人拿着棍棒不是寻衅闹事是干什么” “军爷,只是误会了,我们是来买米的,这些奴才拿棒子是来挑米的。” 队率不信,上前仔细盘问。王俊呵呵一笑道:“不错,我们就是来买米的。程掌柜,你不会不卖吧” 程掌柜含笑道:“开门迎得就是四方客,王老爷纡尊降贵,前来敝小号买米,在下自然是欢迎之至,不知王老爷想买多少” 王俊大手一挥,道:“不管你店里有多少存货,敝人全包了” “这个”程掌柜面露为难之色,“小店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王俊一脸地鄙夷,冷笑道:“放心,敝人做买卖从不赊帐,你权且点你的米粮,是多少钱稍后敝人一文不少付给你”王俊眼瞅着这个小店铺心道,就这么个小地方,撑死也放不下多少米,我且把你的米全收了,看你还如何来做生意。 程掌柜立即笑容可鞠地道:“那王老爷您歇候,在下命人立刻清点。”而后立即吩咐伙计们将店里面的米袋子全部搬出来,由王家的管事过数。春日艳阳高照,王俊嫌晒得慌,挪到阴凉底下凉快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管事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脸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沁着,一脸的惊惶之色。 “慌什么慌,数目都点对清楚了”王俊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是,是,是”管事点头哈腰地道:“一共是一万零一百五十斛,每斛五千钱,总计五千零七十五万钱,老爷这” “什么要五千万”王俊腾地就站了起来,脸色刷地就煞白了,就算王家在徐州是豪族,这五千万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米铺,竟然能囤积到一万斛的米,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王俊心里在犹豫,这么一大笔的米要不要买,买得话自己的现钱可就要吃紧了,但不买话如何能垄断徐州的粮市,自己辛辛苦苦囤积了十万斛的粮食肯定卖不了高价,甚至有赔本的风险。富贵险中求,于是他一横心一咬牙,道:“吩咐府里的人,立即将钱送来” 管事的眨巴眨巴眼,迟疑地道:“可是,老爷” 程掌柜满面春风地过来了,呵呵笑道:“想必贵管事已经禀报过王老爷了,零头就免了吧,您给个整数就行,却不知王老爷是准备一次运走还是分批运走” 王俊故作镇定地道:“区区五千万而已,小意思,程掌柜只管命人装车便是,钱稍后便可送到。”而后瞪了管事的一眼,管事的连忙回王府去了。 交割完钱款,王俊命人将一万多斛的米存放到了自己仓库之中,忙乎了一整天,总算是完成了。王俊虽然没有搬了一袋米,但他奔波了一日,也累得头昏眼花,腰膝酸软,就连丫环侍女端上来的酒菜也没吃上几口,便爬到了榻上,呼呼地睡了过去。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0章 破釜沉舟 王俊美美地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了那一袋袋黄澄澄的粟米都变成了黄灿灿的黄金,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以至于管事的将他叫醒之时,他嘴角上还涎着口水。太阳晃得王俊几乎睁不开眼,狠狠地瞪了管事的一眼,似乎嫌他惊扰了自己的好梦。 管事的却是一脸的哭丧:“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王俊还没有睡醒,眯着眼问道。 “那个福源米庄今天还在继续售米,而且而且把米价降到了四千钱”管事的一脸的张皇失措。 “什么”王俊的睡意立刻全消了,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他们的米不是昨天全部让我们买空了吗怎么今天还会有米卖他们的米难不成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管事的满脸煞白。 一阵慌乱之后,王俊也惭惭冷静下来,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这个福源米庄肯定是大有来头,否则决不可能在一夕之间调来那么多的米。不过王俊可是徐州城里的四大豪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纵然是一天之内就亏掉了一千多万,他也没有太痛心,他很清楚,自己或许已经掉到别人的套里面了,现在是该想想如何反击的事。他决定先与萧吕两家商议一下再说。 等他赶到萧府的时候,不光萧建在。吕家的族长吕扬也在,一进门,吕扬就大笑道:“王兄真是很大的手笔,听说昨天一口气就吃进了五千万钱的粟米,真得是好气魄。” 王俊唉声叹气地坐了下来,道:“唉,别提了,我恐怕是着了人家道,这个福源米庄,昨天被我买走了一万斛的米。今天居然又拿出两万斛的米。真不知道是何来路” “萧相,您看这个福源米庄会不会是刘泽派人所为的”吕扬转头问萧建。 萧建沉吟片刻道:“就算这个米庄不是刘泽的,那绝对也与他脱了不了干系” 王俊一拍大腿,道:“对啊。昨天我正准备派人砸了那家米铺。半路却杀出一队东海郡都尉手下的兵来。看来这家铺子绝对和刘泽脱不了关系。不过,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如果刘泽真得插手徐州粮市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可就” 萧建沉稳地道:“王老弟勿忧,如果刘泽放任徐州粮价暴涨而不管的话,他就不配做这个徐州牧,他插手之事某早已预料,不过二位兄弟不用担心,他刘泽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王俊奇道:“刘泽已经插手粮市,萧相何出此言” 萧建微微一笑道:“王老弟你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刘泽如果真要动你的话只要一道军令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了。但他不敢,他和陶谦一样,都要畏惧徐家士家的力量,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徐州必将暴乱四起,他刘泽能镇压得了吗所以他也只能在米市上和你斗斗法。徐州市面上八成的粮食都掌握着我们手中,府库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几,他跟我们斗,能有胜算吗所以你就放宽心吧,他刘泽敢往市场上投多少粮食,你就收他多少,他总共也就那么点筹码,等他粮尽之时,必然会哭声喊着来求我们的。” “还是萧相高明。”王俊有些为难,“不过昨日为了收购那一万斛粮食,小弟已耗钱五千万,今天再若吃进两万斛的话,又需八千万,小弟手头拮据,一时之间可真难以筹措得到。”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倘若我们放弃的话,就是前功尽弃。王老弟放心吧,我们王萧吕三家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值此危难时刻,理当是风雨同舟,虽然我们萧吕二家并不专营粮食,但此次也一定要助王老弟一臂之力。” 吕扬恨声连连地道:“这个糜家恕为可恨,说好我们四大家同气连枝,相互声援,这次糜家居然袖手旁观,若有糜家财力支持,何惧刘泽” 萧建却是淡然地道:“糜竺那只老狐狸就是一根墙头草,那边势大那边跑,他也不想想,刘泽是何等样的人,能容得下他罢了,区区一个刘泽,在徐州无根无基,我们三家也足够玩死他的了。王老弟,现在非常时期,得拿出点破釜沉舟的魄力来,与刘泽拼他个鱼死网破,记住,舍得投入才会有大回报“ 王俊听了萧建之言,信心满满,道:“萧相放心,我回去立刻想办法,这徐州粮市,我们王家把持了几十年,我就不信他刘泽能翻了天”王俊回去后,立即将家中所有的金银现钱筹措起来,加上从萧家和吕家支援过来的钱,凑足了八千万,将福源米庄的那两万斛米给买了回来,看到福源米庄那空荡荡地仓库,王俊甭提多兴奋了,鄙夷地扫了程掌柜一眼,心道:小样,跟我斗,你们还嫩点 可第三天的清晨,王俊又被管事带回来的消息惊得是目瞪口呆了,福源米庄不但有米可售,而且售价再一次地被压低到了三千钱一斛,据管事打探到,福源米庄之中,至少还有三万斛的存粮。 王俊几乎要崩溃了,天呐,这怎么可能,三万斛的粮食,福源米庄从何而来不是说徐州地面上八成的粮食在三大世家手中吗不是说徐州府库已然空虚了吗王俊坐立不安,他想起萧建话,或许这就是刘泽最后的手段了是的,一定是的,他在竭力地暗示自己,现在王家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了,未尝他刘泽不是强弩之末,现在放弃的话,他们王家肯定是损失惨重,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可让王俊头疼的是,现在他就算是再想收购福源米庄的粮食也是有心无力,前两天的收购,王家已经投进去了一亿三千万钱了,其中四千万还是从萧吕两家借来的,现在王家上下,恐怕连一锭黄金也找不出来了。 “老爷,听说徐州城里有家钱庄,只要拿房契地契过去抵押就能借出钱来,老爷何不”管事的给他出主意,汇通天下钱庄那边的确可以借出来,以前管事的也曾借过,不过是几万钱的小数额而已。 王俊不禁心动,现在粮市的争斗已到了白热化,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只有往前走,才会有赢的希望。 “老爷,不能啊,这可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若是有失,你如何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他的夫人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妇人之见”王俊根本就没理会他内人的恳求,甩开了她紧拉不放的手,拿着王家的一大叠房产地契立即动身前往汇通天下钱庄。 钱庄的刘谦掌柜亲自出迎,对王家这样的大客户自然是笑脸相迎,验对了王俊拿来的房产地契,双方很快地签订了借贷的契约,约定借款期限为一个月,月息三分。随后刘谦为王家开具出了一张价值九千万钱的钱票,很快的,就张钱票就到了福源米庄的柜台上。 这一宿,王俊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惴惴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第四天一大清早,王俊就派人去福源米庄盯梢,他的心里七十八下,他完全不知道福源米庄会不会还有米卖。管事的终于带回来好的消息,今天福源米庄没有开门。王俊的心这才稍稍地安定下来,命令管事家奴再探再报。 一整天福源米庄都没有开门,王俊终于放心了,紧张和焦虑一扫而空,哈哈哈,自己终于大获全胜了,福源米庄又当如何州牧刘泽又当如何他们统统都败下阵去了,徐州的粮市,终究还是王家的王俊喜不自禁,志得意满,站在巅峰上的感觉就是好,几杯酒巴下肚,王俊已经是飘飘然了。 明天明天就该是王家出手的时候了,徐州的粮市,王家就是主宰,我说他卖一万钱就得卖一万钱不,不止一万钱,老子要卖两万钱,看谁还敢来挡道,神挡杀神,佛挡屠佛 第五天的清晨,王俊特意地起了个早,穿了一身新衣,径直来到王记米铺,他要亲手将一斛两万钱的价码牌搁到柜台上,一扫他连日来的胸中闷气。 王家米铺开门了,价码也贴出去了,但门口居是门可罗雀,不但没有没米的人过来,就连行人也没有几个,这让王俊诧异不已。一对行人的对话隐约飘到了王俊的耳朵里:“你说这王家的掌柜是不是疯了,人家卖两千钱一斛的米他竟然卖两万钱,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俊顿时就石化了,急忙想出去问个究竟,不料刚迈出一步,就跟急匆匆赶进来的管事撞了个满怀,摔了个四脚朝天。管事的连忙将他扶起来,连声赔罪。王俊顾不上喊痛,连声追问福源米庄的消息。 管事的用一种沉痛的哭调说道:“老爷,完了全完了”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1章 糜家小姐 王俊心底一沉,双眼发直,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事悲切地道:“老爷,福源米庄今天将五万斛的米全摆在了大街上,而且只卖两千钱” 王俊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五万斛米,两千钱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真得是全完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愤怒和不甘一齐地涌上心头。不能认输,绝不能认输 “快去,快去汇通钱庄,想办法再借钱回来”王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管事的去了,不一会的光景又回来了,他告诉王俊,钱庄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不偿清借款,是不可能再借钱的。王俊这回才真正的傻了眼,没有了钱,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价一步步地跌下去而无能无力,粮价每跌一文,就如同是在剜他的心头肉,怎么办现在只能去找萧家和吕家想办法,谁让他们同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扶我起来,我要到萧家去。” 管事的两眼是泪,泣道:“老爷别去了,萧家和吕家的米铺现在正在狂抛粮食,现在的米价已经跌破两千钱了,老爷,我们也赶紧卖吧,不卖的话亏得更多。” 王俊两眼一黑,彻底地绝望了,这个消息就如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王俊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泯灭掉了,最后的关头,就连同一条战线上的萧吕两家也抛弃了他,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曾经盛极一时主宰徐州粮市的王家灰飞烟灭,彻底地崩溃了。 萧建来到了王记米铺,王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萧相,求你再助王家一臂之力吧你不说要破釜沉舟,你不是说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吗,看在我们同气连枝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萧建叹了一口气道:“王老弟,我们完全错估了刘泽的实力,最可靠消息。刘泽根本就没有动用府库之中的一粒粮食” “这怎么可能。萧相你不是说徐州市面上八成的粮食都在我们的手中吗刘泽没有动用府库,那这些粮食是从何而来的” 萧建摇头叹息道:“这某也不得而知,只能说是我们错看了刘泽,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通天的能力。搞来了十多万斛粮食。王老弟。敢紧收拾残局吧。趁现在这个价位还能保本赶快出手,少亏一点是一点,如果价格再被刘泽打压下去。那我们只能是血本无归了。” 王俊哭得凄惨:“你们的粮食都是两千左右收的,可我却有几万斛是高价收的,还抵押掉了老宅田产,让我如何保本” 萧建也是无可奈何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忍痛割肉了,王老弟,你总不想把这批粮食全烂在自己手中吧。这一仗是我们输了,但刘泽他也不必高兴地太早了,究竟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王俊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半晌无言。 萧建拍拍他的肩,道:“老弟,言尽与此,节哀顺便吧。噢,那个四千万钱你也不必急着还,告辞,告辞。” 说着萧建拱手而退,王俊再无言语,只是痴痴地在那儿坐着。 “老爷,老爷,我的米还卖不卖”管事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卖当然得卖”王俊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地。 ┄┄┄┄┄┄┄┄┄┄┄┄┄┄┄┄┄┄┄┄┄┄┄┄┄┄┄┄┄┄┄┄┄┄ “主公,此次共分三批售出六万斛粮食,总计售价二亿二千万钱,目前这六万斛的粮食已全部完成回购,耗资九千万钱,目前徐州粮市的米价大致稳定在一千五百钱左右,价格平稳,民心安定。”刘谦在向刘泽做着汇报,此次他负责了整个计划。 刘泽点点头,获利多少不是他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徐州粮市稳定,米价稳,民心稳。 “王萧吕三大世家状况如何” “萧吕二家见情势不妙,在两千价位的时候就开始抛售囤积的粮食,王家的动作稍慢点,价格已经被压到了一千五百钱以下,如果不是主公要回购粮食的话,属下有信心将米价打压到一百文一斛,保管让三大世家血本无归。” 刘泽摆摆手道:“此次的举措也只是打击他们哄抬粮价,并不需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谷贱伤农,方今乱世,能将粮价控制在两千钱以内就已经很不错了。” “主公所言极是,此番萧吕二家见机的快,损失应该不是太大,不过王家做为急先锋,净吞三弹,估计至少要亏空两个亿,房产田地都抵押给了钱庄,王家算是败落了。” 徐庶微微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王俊他这是自取灭亡。元龙兄,你说是不是” 陈登尚在强烈的震憾之中,雄霸徐州粮市多年的王家竟然在这短短的几日之内被刘泽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经商的事陈登虽然不懂,但亲眼看着王俊一步步地落到刘泽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一步步地走向覆灭,还是让陈登叹为观止,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争斗起来,依然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听得徐庶问他,才恍然地道:“不错,王俊的确是咎由自取,主公设计精妙,步步为营,一举挫败了三大世家的阴谋,稳定徐州的粮市,属下钦佩地是五体投地。” 刘泽淡然一笑道:“商战亦如兵战,玩的同样是实力和心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王俊不清楚我的底牌,我却对他的实力一清二楚,这场米战还未开始,就注定他是要输的。不过输大输小却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若懂得见好就收的话,绝对不会输得这么惨。贪婪永远是为人者的大忌,人心苦不足,蛇也象吞象,贪念越大,下场便越惨。” 众皆默然,的确如刘泽所言,王俊若不是贪欲太大,能果断地看清粮市的形势,根本就不可能亏空如此大的数目,而到最后若不是刘泽手下留情,王家真的恐怕血本无归,灰飞湮灭了。 刘泽吩咐潘凤道:“三大世家经此惨败,想必也是心有不甘,子仪,你派人严密注视王萧吕三家的举动,如有异掌情况,立即上报。” 潘凤领命而去,其他人也相继散去。 陈登回到府里,刚刚坐下,就听门人通报:“糜别驾求见。”陈登微微一怔,按说自己虽然和糜竺是同僚,但却无深交,平素私底下也没有什么来往,这糜竺突然造访也不知道是何来意。 虽然陈登心存疑惑,但还是亲自出门相迎,将糜竺客客气气地迎入了中堂,命人奉上茶来,道:“糜兄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糜竺呵呵一笑道:“在下与元龙兄同州为官,却一直未得亲自上门拜访,今日得瑕特来拜会,略备薄礼,不成敬意。”挥手示意随从将礼单呈上。 陈登接过礼单,却是看也没看,从桌上推了过去,道:“糜兄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在下愧不敢受。” 糜竺当然不可能收回来,含笑道:“元龙兄现在是刘使君驾前第一红人,在下多有仰仗之处,区区薄礼,还请元龙兄笑纳。” “糜兄那里话来,在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主薄,如何能比得上糜兄的别驾之位,官场之上,还须糜兄提携小弟才是。” “元龙兄过谦了,刘使君上位,元龙兄功不可没,虽是主薄,却是刘使君的心腹重臣,前途无可限量。” 陈登淡淡地一笑道:“糜兄今日前来,不会是只讲这些虚奉之言的吧” 糜竺干笑一声道:“当然不会。糜某今日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噢,糜兄但讲无妨。” 糜竺轻咳了一声,表情极为有些不自然。“在下有一妹,芳龄十九,尚待字闺中,想请元龙兄给保个媒,寻个好主家。” 陈登大笑道:“糜兄是在说笑吧,某早听闻糜小姐绝世芳华,有倾城之容,徐州城里的大小公子富绅名流趋之若鹜,糜家的门槛都快给踏破了,还何须我来做媒” 糜竺叹息一声道:“元龙兄有所不知,舍妹性子高傲,这些富家公子,她竟然一个也看不上眼,陶使君在世之时,陶二公子就曾数度求娶舍妹,却被舍妹一口回绝。这女大不中留,先父先母临终之时将这个妹妹托付于我,如果不能给她找个合意人家,我亦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先父先母。” “那就不知道糜小姐心仪的男子是何模样” “舍妹自视甚高,曾言非天下英雄不嫁,既要仪表不俗相貌出众,还要文韬武略才华过人,元龙兄,你说象这样的人物我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着,眼瞅着舍妹年龄越来越大,可是愁煞我也。” “糜小姐貌美如花,又出身豪族,欲求佳婿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功成名就的英雄人物的确是罕见之至,要不已是垂暮老矣,要不已是妻妾成群,糜小姐所求者,必当是品貌般配才是。”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2章 萧建之谋 糜竺急忙道:“舍妹欲求良缘并未苛求年齿相当,差个十来八岁亦是无妨,至于正房侧室,更是无意奢求,只求姻缘相合人品中意即可。在下听闻刘使君迎娶陶公妻妹,正是元龙兄保的大媒,以元龙兄能言善辨之舌,定当可为舍妹觅得佳婿。” 陈登微微一笑,糜竺的来意他方才提出要自己做媒人便早已了然了,以糜家的家世地位以糜兰的貌若天仙,还用得着找陈登来当媒人唯一可能的就是,糜竺想仿陶谦,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刘泽当妾,与刘家攀个姻亲,籍此而稳固糜家在徐州的地位。不过糜竺虽然有心,但他也只是在试探,没有主动地提出来,第一是怕刘泽拒绝而把关系搞得更僵,第二是等待刘泽先提亲,糜家就可以在此事上掌握主动,进退自若。 既然糜竺不说,陈登就更不挑明,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当下含笑道:“既如此,在下给令妹尽心物色便是,如有中意人选定当告知糜兄。” 糜竺见目的达到,立即起身告辞道:“如此便先谢过元龙兄了,有劳元龙兄费心了。告辞。” 陈登亦不相留,将糜竺放出府外。回去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事不宜迟,连夜到州牧府通知刘泽才是。 接到通传刘泽很奇怪,陈登不是刚回去吗,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跑来了,难道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便将陈登召之书房问询。 陈登也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告诉刘泽糜竺请他保媒之事。虽无明言,但糜竺的心思一目了然,那就是进妹固好,想和刘泽攀上关系。 刘泽不禁有大笑的冲动,这陈登,倒真有拉皮条的天赋。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笑出来,问道:“元龙,此事你怎么看” 陈登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此事想了个透彻,一听刘泽问他,自然是侃侃而谈:“主公。我认为糜竺此次主动提出来想和主公联姻应当是糜竺深思熟虑的结果。主公入主徐州。糜家做为徐州最大的世家豪族,持的是一种观望的态度,既不合作,也不反对。但米价风波之后。糜竺似乎已经悄然地改变了态度。主动地献妹示好,这就表明糜家的确想和主公您搞好关系。主公在不动声色中将王萧吕三家打得一败涂地,糜竺显然能看到主公的实力。更明白主公的胆略,同时他也相信主公必将在徐州牢牢地站稳脚跟,为了糜家的长治久安,糜竺必须考虑与主公合作的事情。不过想要推心置腹而无所隔阂,单凭口头上的承诺那是远远不够的,糜竺想到的办法和陶公一样,那就是联姻,利用姻亲这条纽带将糜刘两家绑在一起,荣辱与共。牺牲掉一个妹子而换取到整个家族的利益,糜竺认为物超所值。” “牺牲掉”刘泽眉毛微扬,笑道:“那糜竺是准备把他妹子蒸了还是煮了送过来” 陈登亦是一笑道:“是属下口不择言了,属下只是打个比方,糜氏真若能服侍主公,该是她的福份才是。” 笑过之后,气氛轻松了点,刘泽叹了口气地道:“元龙啊,你是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 陈登含笑道:“主公可是艳福不浅,这糜小姐号称是徐州第一美人,美貌犹在甘夫人之上,主公得此佳人该是庆幸才是,何来难题一说” 刘泽苦笑道:“美不美貌无关紧要,关键是妻妾成群我看着就头痛,这与我的初衷可是悖逆甚远。” 陈登当初劝刘泽纳甘氏可没少费周章,只到贾诩向蔡夫人进言之后刘泽才算是勉强答应下来,现在陈登又给他说媒,如何不令他头疼。陈登笑道:“主公对夫人用情之深世人皆知,只是大丈夫多一房妾室也不算愈制,蔡夫人嫡妻的位子那是任谁也撼不动的,主公何必担忧呢。纳一糜氏而解徐州之危局,主公何乐而不为” 刘泽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元龙你也回去歇息吧。至于这件事,容我再思量思量。” 这件事当然不用立即做决定,陈登也没有半点逼迫之意,起身告退。 纳了甘萍已经让刘泽觉得很对不起蔡琰了,现在又搞出个糜小姐的事来,刘泽头真得很大。如果在寻常时候,刘泽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了,但徐州政局波云诡谲,与徐州土著士家的明争暗斗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此时若能得到糜家的支持,必加会增加刘泽获胜的筹码,而如果将糜家也推到三大士家一边,形势可就不会太乐观了。 可刘泽都不好意思再向蔡琰开口提再纳妾的事,看来这事是,还是先缓缓再说吧。他走进了后宅,本来是走往蔡琰房中的,想着纳妾的事,他才想起甘萍来,自从搬到了郯城,整日忙于处理公务,基本上没时间回后宅,偶尔的两次回来,还是睡在蔡琰的房中,依乎有点冷落了甘萍,所以刘泽调了个头,走到了甘萍的房里。 和陈登谈了半天事,已是天交二更,甘萍已经睡下了。甘萍的房间是里外两间屋,她住里间,外间是侍女住的,刘泽一进门侍女就赶紧行礼。甘萍睡觉很轻,一听动静,披了衣裳就跑了出来,看到刘泽过来,欢喜不甚。 刘泽看她竟是光着脚丫出来的,一对白嫩的纤足小巧玲珑,连忙把她抱了起来,进得屋去,边责备道:“夜寒露重的,小心着凉了。” 甘萍依在他怀间,娇羞地道:“听得夫君过来,妾身欢喜得很,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萍儿,这几日公务繁忙,有些冷落你了,对不起。” 刘泽瞧着她的那双玉足,雪腻温润,晶莹剔透,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豆蔻,嫩白之中红艳似火,令人无限瑕思,他不禁怦然心动,伸手握着那纤巧的玉足,触手冰凉,忍不住揉捏了几把。 甘萍嘤咛一声,满脸的红潮,双眸微闭,星目迷离,口中呻吟不已。 刘泽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地敏感,不禁大动,将她压在了身下 ┄┄┄┄┄┄┄┄┄┄┄┄┄┄┄┄┄┄┄┄┄┄┄┄┄┄┄┄┄┄┄┄┄┄ 福满楼。 徐州城里最豪华的酒楼,酒客云集,川流不息。 二楼靠东的包间里头,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公子喝得是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拍着桌子大声叫嚷着:“拿酒来快拿酒来” 旁边的家丁在苦苦地劝谏着:“二公子,别喝了,再喝您就醉了,夫人又该骂了。” 那少年公子摇头晃脑地道:“谁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伙计拿来酒来快点信不信我砸了你家这个破店” 伙计很惶恐,象这种贵公子可不是他敢得罪的,可真要让他喝多了后果估计会更严重,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时候,一位华服老者进来了,沉声道:“快给少主拿一坛好酒来。”伙计应声而走。 那少年公子认出了老者,指着他道:“萧建萧国相,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建含笑揖礼道:“禀少主,老夫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少主如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便是。” “什么少主”那少年公子摆摆手,自嘲地道:“现在徐州的主人是刘泽,你你要想找少主,就去找找刘泽的儿子,我我算什么狗屁少主” 萧建神色不动地道:“在下一生只认陶使君为主公,二公子不是少主是什么” 这少年公子正是陶应,闻言颓然地坐了下来,沉默不语,端起酒杯欲饮,却发现已是空樽,扔掉酒杯,默然地长叹一声。 萧建乘机地坐了陶应对面,拱手道:“刘泽狡诈多端,外似和善,内如豺狼,潜包祸心,蒙蔽陶公之心,才得以窃居州牧之位,此人狼子野心,徐州路人皆知。某等深为陶公不智之举而叹息,公有俊才贤子,足可承嗣徐州大业,奈何所托非人。” 陶应苦笑一声道:“家父执意如此,我又当如何,亲生儿子也敌不过外姓旁人,罢了罢了” 萧建命人给端上一壶浓茶来,亲自给陶应倒了一杯,道:“少主,刘泽虽然依靠阴谋手段谋夺了徐州,但徐州的人心却不是他能够谋夺得了的。刘泽主政以来,倒行逆施,民多怨愤,徐州城内陶公旧部,人心思归,现在就差一个能担当得了领袖之人,站在城头振臂一呼,必然是应者如云,刘泽小儿,定当授首” 陶应闻言,酒倒是醒了大半,坐在那儿默然不语。萧建的话他自然听得明白,但那可是叛乱的罪名,别看陶应一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但他很清楚叛乱不是儿戏,一旦失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何况自己有几斤几两,陶应也不是不知道,以前进门出门八面威风,那还是不因为拼到了好爹吗,现在他爹不在了,连陶应都自觉在人前矮了一截。刘泽连最凶悍的曹操都能打败,陶应可不认为自己有跟他较量的本钱。 “萧国相说笑了,在下哪有那个本事”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3章 左拉右拢 陶应的心思,如何能瞒得过老狐狸萧建,他悠悠地道:“少主所虑是怕人心不齐,的确,想老夫这般忠诚于旧主的确实是不多了,象陈登父子孙乾等贰心之臣卖主求荣反而是红极一时,人心不古呀就连糜家这样的豪族也是自甘堕落,少主可曾听说了,糜竺准备将他的妹妹糜兰送给刘泽当小妾,刘泽这个色中之魔霸占了陶公的妻妹不算,还要染指咱们徐州的第一美人,可惜呀可惜,这么一朵鲜花就被摧残了“ “啪”地一声,陶应的右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浅,他的脸孔扭曲着,他低沉地喝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萧建嘿嘿地一笑,道:“老夫知道少主对糜小姐一往情深,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令尊在世之日,或许少主还有希望能娶到糜家小姐,可惜呀,现在徐州当政的是刘泽,人家就是宁可给刘泽当小妾也不可能给少主做正妻了。” 陶应的双眸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仇恨在心中无可阻遏地升腾,一瞬间,他已经下定决心自己要做什么,他腾身而立,低沉地道:“萧国相,说吧,要我做什么” 萧建笑了笑,拍拍陶应的肩头,赞道:“虎父无犬子,令尊乃一世英雄,少主果然没让老夫失望。是男儿就应该有些血性,一个男人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的话,他活得还不如一条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而无能为力。少主,是时候把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了,徐州是你的,糜兰也是你的” 陶应躬身而拜道:“多谢萧国相金玉良言。应闻之如醍醐灌顶,恍然而悟,请受应之一拜。” 萧建双手相扶,笑呵呵地道:“少主能明白老夫的心意,老夫虽死无憾。陶公昔日对某恩重如山,今日便是萧某报陶公之日,少主放心,但使萧某有一口气在,定保少主荣登徐州牧之位” “多谢萧国相,却不知我们该如何行动” “少主稍安勿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少主回府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向任何吐露半句,就是令堂及令兄也绝不可相告。若是泄露出半点风声,你我皆有杀身之祸。”萧建仔细地叮嘱道。 陶应悚然道:“应自然晓得此中利害。绝不敢泄露。” 萧建点点头,和颜悦色地道:“少主明白就好。少主暂且请回吧,有事某自会通知少主,少主若有事也只管来福满楼便是,此间尽是某之心腹。” 陶应拱手而退,匆匆离去。 屏风之后转出一人,却是吕扬。道:“陶应小儿,不过就一废材,何须萧相如此煞费心思地拉拢” 萧建呵呵一笑道:“吕老弟,这可就是你不懂了,陶应虽然是块废材,但好歹他还是陶谦的儿子,陶谦虽死,余部尚存,曹宏曹豹皆是领兵大将,以前乃是陶谦心腹。我们推出陶应,说不定就能拉拢得动二曹,只要大军在握,何愁刘泽不灭。” 吕扬眼前一亮道:“萧相所言极是,曹宏曹豹若为咱们所用。大事可成只是平时与咱们素无交情,收拢恐怕不易吧” 萧建阴阴地一笑道:“曹宏曹豹并非徐州士家出身,乃是陶谦的心腹爱将,陶谦主政之时,二人可谓是盛极一时,深得重用,刘泽继任之后,虽然对徐州旧官员予留任,但亲疏之间的落差却让二曹心有疑忌,此正是我们可堪利用的机会。曹宏是陶谦的嫡系,主掌丹阳兵,对陶谦死心踏地,只要我们利用陶应出面,曹宏必会顾念旧情。至于曹豹,那家伙可是老奸巨滑,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想拉拢他还得须动一番脑筋才是。” 吕扬喜道:“萧公明见。” 萧建脸上浮现出一丝得色,道:“刘泽若是安分,他做他的州牧,我们做我们事,井水不犯河水,只可惜此人野心大的很,若不将他推倒只怕我们各大士家都会被他蚕食,所以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趁其立足徐州未稳羽翼未满之时将其剪除整合我们三大士家之力,加上二曹兵马,就算糜家投靠刘泽,我们一样能将占据优势。” “王俊此番米市之争中损失惨重,恐怕是一蹶不振了,王家似乎”这次王家被收拾惨了,吕扬不禁怀疑王家还有没有力量列在徐州四大家族的行列之中。 萧建哈哈一笑道:“船烂还有钉三千,王家就算是垮了,那架子还是有的,何况王俊已然恨极刘泽,此次起事足可当急先锋。” ┄┄┄┄┄┄┄┄┄┄┄┄┄┄┄┄┄┄┄┄┄┄┄┄┄┄┄┄┄┄┄┄┄┄ 曹豹一脸疲惫地回到府中,刚刚坐下,女儿曹云就将一杯热茶端到了他的手中。 “爹爹累了,先喝杯热茶吧。” 曹豹看看乖巧而懂事的女儿,深深地叹息一声。曹豹的夫人早亡,只遗下一子二女,可上天不佑,一子一女先后夭折,后娶的妻妾也无所出,只剩曹云一女,曹豹视若掌上明珠。 “爹爹何故叹息难道是军营之中有烦心事” 曹豹苦笑一声,陶谦故去,曹豹往日的荣光也随之逝去,虽然刘泽下令所有徐州官员一律留任,官居原职,自己徐州校尉的职位得以保全,但曹豹心里明白的很,自在徐州的地位已经是一去不返了。关羽领了东海都尉,统率五千兵马进驻郯城,接管了徐州的城防,原本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关羽是刘泽的亲信,但还是让曹豹隐隐地有些担忧,关羽的这一支人马并不受自已统辖,刘泽也永远不可能将他视作心腹之人,自己在徐州将何去何从,他心里是一片茫然。 虽然曹豹不是陶谦的丹阳嫡系,但这么些年来,跟着陶谦出生入死,也是立下了赫赫的战功,能坐到徐州第一主将的位置上那绝对不是偶然的事。徐州易主,曹豹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努力顷刻间付之东流,他不是没想过象陈登那样真实地去投效刘泽,但他更清楚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资历,根本不足以与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刘泽的心腹之将比肩,就算他死心塌地地投效刘泽,也未必能得到重用。 曹豹真的很纠结,虽然现在依然挂着徐州校尉的名头,但他真心清楚,自己的大权已然旁落,接下来,刘泽肯定会一步步地削弱他的兵权,直到他成为一个光杆校尉,空领一份俸禄坐吃等死。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拼搏半生,曹豹可不想在孤独凄凉中了此残生,做为武将,他依然还有武将的尊严和血性,虽然他充其量也只能算二流角色。 “爹爹没事。”曹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老爷,琅琊国萧国相求见。”门人上前禀报道。 曹豹微微一怔,自己和徐州的几大士族并无交情,萧建此时来拜访又是何意 “有请。” 不多时,门人引萧建进来,萧建笑容可鞠地拱手道:“久慕曹将军之威名,一直无缘得瑕拜会,今日唐突造访,还乞恕罪。” 曹豹亦是回礼道:“曹某一介武夫,萧国相枉自屈尊,光临寒舍,实是曹某之幸,但请上坐。来人,看茶。” 自有下人奉上茶,萧建暗使一眼色,随从立即将礼单奉上。 曹豹视之,礼单上所列这物竟是黄金白斤、绢缎百匹、白璧十双,贵重之极,不禁惊道:“萧国相这是何意” 萧建呵呵笑道:“曹将军主持徐州军事多年,劳苦功高,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将军笑纳。” 曹豹将礼单退了过去,淡然地道:“无功不受禄,萧国相如此重礼,在下愧不敢受。” 萧建将手下随从挥退,微微一笑道:“曹将军,你我同州为官,虽未有深交,但在陶使君治下,却也是各守其位,和睦相处,此许礼物,不过是尽些同僚之谊,曹将军不肯接受,难不成看不起萧某” 曹豹岂能不知萧建的心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乃淡淡地道:“萧国相想必有事而来吧,不妨直言。” 萧建哈哈大笑道:“曹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那在下也就不绕弯子。想必曹将军对此次徐州城内的米市之争也很清楚吧” “略有耳闻。” “或许曹将军会讥笑我们徐家士家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不错,我们是低估了刘泽的能力,才会一败涂地的。但曹将军应该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吧刘泽主政徐州以后,背道任情,倒行逆施,重用亲信,排除异己,在徐州只手遮天,多少陶使君的旧将幕僚靠边而立,曹将军最是应该感同身受吧”萧建似笑非笑,神色之间颇多暖昧。 曹豹目光变得冷峻起来,“啪”地一桌子,断喝道:“私相贿赂,挑拨离间,好你个萧建,我若是绑你去见刘使君,你认为刘使君会如何惩处于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4章 风尖浪口 萧建却是古井无波,平静地端起茶碗微呷了一口,悠然地道:“萧某既然敢来,就会不吝惜这颗项上人头,如果萧某的人头能让曹将军加官晋爵,尽享荣华富贵,萧某自当是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曹豹冷冷地注视着,一言不发,不过却站在原地没有其他举动。 “噢,萧某忘了,曹将军已经是校尉的位子,加官晋爵的话,只能是去当州牧了,可惜就算曹将军再立奇功,刘泽恐怕也舍不得将州牧的位子拱手相让。萧某不为自己的人头惋惜,只是惋惜曹将军功盖徐州却不得重用,居其位却难谋其事,只怕将来的下场也未必能好于萧某。” 他的一句话算是戳到曹豹的心窝里了,曹豹闷声不哼坐了下来,拱手粗声道:“适才言语多有得罪,请萧国相见谅。” 萧建微微一笑道:“将军处境萧某看得明白,将军亦同样心知肚明,某有一策,足可以改变将军之窘境。” 曹豹微微一怔,道:“公有何策” “徐州原本乃是陶家的徐州,刘泽蛊惑公听,巧取豪夺,徐州陶公旧部,多有不服,帐前都尉曹宏等一帮老臣已经决意奉陶家二公子陶应为新的徐州之主,克日起事,定可驱逐刘泽,还政于陶氏。曹将军乃是陶公旧将,陶公在世之日,对将军颇多器重,将军为何不念陶公旧恩,不体恤陶家孤儿寡母任人欺凌将军若肯相助陶二公子复位,便为肱股之臣,事成之后,将军便是中兴陶氏的第一功臣,位高权重。尽享富贵。”萧建连说边看着曹豹的神色,察言观色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陶公待曹某恩重如山,曹某岂有不报之心。只是陶二公子生性纨绔,恐难当大任。”曹豹的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心动。但似乎还是下不了决心。 萧建大笑道:“曹将军岂不闻弱主强臣的道理二公子暗弱,才需要象曹将军这样的栋梁之臣来辅佐,刘泽倒是悍主,曹将军可有用武之地否” 曹豹沉吟半响,道:“刘泽之位授之于陶公,又得朝庭敕命。如果起事,那便是谋逆,罪当诛灭九族,萧国相可曾想好此中厉害了” 萧建不以为然地道:“富贵历来险中求,成大事者何需惜身,曹将军也是戎马倥偬征战疆场多年的老将。如果曹将军只愿苟延残喘伏首乞命老死于床弟之间,那就当萧某没有来过,将军也没有听过这番言语。” 曹豹眉头紧锁,半响无言,最后道:“此事重大,容某仔细想想。” “当然,当然。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在下也无逼迫将军之意,将军若有意的话,可以来福满楼找我,萧某静候将军音讯。告辞。”说罢,萧建拱手而去。 曹豹在堂上伫立良久,心潮如涌,正如萧建所说的,曹豹方值壮年,可不想着乞闲养老终于床弟之间。他是一名武将,宁可轰轰烈烈马革裹尸,也不愿窝窝囊囊地苟活于世。 他拨出了自己的佩剑,剑锋永远都是打磨地异常锋利,剑身明晃晃的。映照出曹豹有着斑驳刀痕的脸,看着剑锋的寒芒,曹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 刘泽纠结了几天,终于还是跟蔡琰说了糜家的事。徐州的局势已经不容许刘泽再等下去,种种迹象表明,徐州将会经历一场风暴,各个反对的力量正在凝结,徐州上空阴云密布,一场疾风暴雨已经是势不可挡,而解开这一个死结必须要出奇制胜,刘泽站在风口浪尖,他的决定将会左右徐州的明天。 “夫君已经想好要纳糜氏为妾了”蔡琰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 刘泽的脸色带着深深歉意,沉声道:“琰儿,真的很抱歉,曾几何时,我答应过和你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全心全意地待你,但事于愿违,我不但纳了甘萍,今天还要接受糜兰,一再违背自己的誓言,琰儿,非常的抱歉。” 蔡琰轻轻地一笑道:“上次在小沛纳萍儿妹妹之时,夫君死活不同意,还是我苦口婆心地才劝说你同意了的。今天夫君不再靠别人的劝说自己就已经拿主意了,说明在感情上夫君已经变得理智了。夫君不必跟琰儿道歉,琰儿更加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夫君所有的决定,只要是有利于前途大业的,琰儿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琰儿还是那句话,只有夫君心中有琰儿,那就足够了。” 刘泽紧紧地握住爱妻的手,道:“琰儿,谢谢,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大度,此生得妻如此,该是我刘泽三生修来的福份。” 蔡琰抿嘴一笑道:“夫君,别夸我了,其实我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小气妒忌的一面,坦白的讲,你要娶的这个糜兰,我真的不太喜欢。” “你认识她”刘泽微微地一怔。 蔡琰点点头道:“她是萍儿妹妹的闺中姐妹,曾来过咱们家。长得很漂亮,不过很肤浅,甚至在她身上,能看到我当年的影子,喜欢穿男装,喜欢上街乱逛,任性刁蛮甚至有些不讲道理,和温婉娴淑仪容端庄的萍儿比起来,她很难算得是一位好夫人。不过夫君既然已经决定要娶她了,这些就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帮助夫君渡过这次的难关,我会接纳她的。” 刘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糜兰是何模样是何性格,他一点都不知道,蔡琰的眼光很毒,看人极准,不过刘泽现在可顾不上考虑这些,男主外女主内,后院的事自然有蔡琰打理。 “这个我还真不了解,不过琰儿你都说了,她和你当年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你不也是一样变了很多吗人总是会变的,是会成熟的,也许她过门之后也会变的不一样呢,还有在我两位温柔贤惠的夫人耳熏目染言传身教之下,她就是不想改变都难。” 蔡琰揶揄一笑道:“都说男人见异思迁容易变心,这兰儿妹妹还未过门呢夫君就给她说上好话了,看来此话倒是一点也不假。” 刘泽大囧,道:“冤枉呐夫人,我不也是为咱家的后院和谐安宁考虑吗” 蔡琰推了他一把道:“脸红什么,我不过是逗你呢。你不要去二堂议事吗,快走吧,别让文和先生他们久等了。” 刘泽也顾不上和蔡琰调笑,赶到了二堂,贾诩、关羽、徐庶、陈登、潘凤都来了,见刘泽过来,一齐施礼。刘泽在会议桌的前端就坐,贾诩等人分左右而坐。在二堂议事的都是刘泽的心腹之人,刘泽也就安排了长长的会议桌和椅子就坐,大堂之上,无论会客还是议事,还都是用的是几案和席子。贾诩等人倒是习惯了,唯独陈登坐上这椅子还有些局促不安。 简单的几句开场白之后,潘凤立即禀报道:“启禀主公,锦鹰卫经过多方侦察,基本已经确定萧家的福满楼酒店是他们聚集的巢穴,酒楼的一层二层普通客人都可以涉足,但三层由萧家的家丁严密把守,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去。属下也试图派人打入酒楼内部,但萧建防备很严,酒楼的伙计皆是萧家的家奴,根本就不招纳外人当伙计。属下已经派人十二个时辰严密监控出入酒楼三层的人,这段时间来,他们聚会碰头的频率越来越高,应该是密谋一件重要的事情,而且属下预估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形,很可能就要进入实施的阶段。这是频繁进入酒楼三层人员的名单” 潘凤将一张纸递到了刘泽的面前,刘泽看了一下,名单上写着六个人的名字,萧建、吕扬、王俊、曹宏、陶应、曹豹,他点点头,将纸递给贾诩一一传阅。 “曹豹是最后一个加入其中的,不过这几日他去福满楼最为频繁,每次滞留的时间最长,有两次是和几个人同时会面,不过大多数都是和萧建单独会面。属下同时监控了徐州四大家族和曹宏、曹豹军营,糜家尚无动静,显然并没有和他们结成一伙。萧王吕三家均已是暗中秘密准备军械,集结家兵。城内的丹阳军营和城外的曹豹军营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异动。” 刘泽点点头,曹宏、曹豹均是领兵多年的老手,就算是有所异动也决不会让人有所察觉,但他们麾下皆是久战之士,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完成集结,进入战斗状态,这些兵士远比那些三大家族磨刀霍霍的家兵更为可怕。 关羽沉声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大哥下令吧,从小沛调过一万人马来,须臾即可灭了他们” 徐庶立即道:“二爷不可,此乃非常时期,一旦从小沛调兵,必然会打草惊蛇,逼他们提前叛乱,目前徐州城内敌众我寡,不可轻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5章 放弃私兵 贾诩沉吟一下道:“现在局势已经明朗,徐州的三大士家和陶家的旧部人马已经相互勾结起来,推举陶公的二公子陶应为傀儡首脑,密谋在徐州境内发动一场旨在推翻主公的叛乱。诸位,徐州的形势已经非常严峻,城内有曹宏的四千丹阳兵,城外有曹豹的七千人马,萧吕王三家家兵合计起来,少说也有上万人,而我们手中,只有关二爷的五千人马,加上主公的亲卫部队和锦鹰卫,战斗人员不到六千,与敌人相比,力量悬殊。属下建议,为了保证主公及二位夫人的安全,趁敌人还未起事,应该立即实施撤离计划,而后再调动小沛和各郡国的兵力对郯城进行反攻,剿灭叛乱。” 徐庶亦道:“主公安危大于一切,撤出徐州虽是下策,但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刘泽摇摇头道:“未战而先退,这绝不是我刘泽的做事风格,何况徐州城垣坚固,一旦被叛军所据,我军再想攻回来绝非易事。徐州百姓刚刚从兵祸战乱之中解脱,若因我之故让徐州再陷入连年的祸乱之中,我有何颜面对徐州父老。虽然这场叛乱无可避免,但我也一定要将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绝不能让徐州百姓受到祸害。除了城内的丹阳兵战力强悍之外,余者尚不足惧,云长部下的五千人马乃是随我征战多年的平原老兵,对付上万的士家私兵不费吹灰之力。我已令管亥以防备臧霸为由统兵三千进驻沭阳镇,北距徐州只有三十余里,一旦有事,足可以牵制城北军营的曹豹。彭城距郯城百十余里,一旦事发,徐荣率军倍道而驰,数个时辰内亦可直抵徐州城下,真正在兵力们我们并不处于劣势。最关键的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叛军发难的时间。才可以做出行之有效的步骤,子仪那边一定要加强情报的力度,摸清叛军的动向。还是就是糜家的态度非常的重要,糜家手中有上万的兵力,他们必将是决定这场较量的最重的筹码。元龙,糜家的事就全权由你来办吧。” 陈登道:“糜家已经提出了条件,属下一直静候主公回复。” 刘泽剑眉微扬。沉着地道:“糜家的条件我答应,元龙你立即准备聘礼向糜家求亲。同时,你告诉糜竺,刘糜两家联姻之后必将荣辱相连风雨同担,我对糜家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糜家必须遵从禁械法令,放弃手中的私兵。” 陈登一惊,道:“主公要糜家放弃兵权,这似乎很难做到,值此非常时刻,主公不如先不提此事,将来平定叛乱之后。再行定夺如何” 刘泽摇头道:“士家豪强正是因为拥有军队,才敢于公然向官府挑战,阴谋发动叛乱,如果不能彻底地去除掉这个毒瘤,徐州将永远宁日。刘糜两家联姻,休戚与共,与其将来因为禁械令而闹矛盾,倒不如先小人后君子。你告诉糜竺。除了军队,他糜家的地位和财产,我刘泽用人格来做担保,绝不有失。做为补偿,徐州的盐业我会交给糜家来做。” 陈登又是一惊,道:“盐业向来是官营,也是官府的收入支柱。如此庞大的生意交给糜家专营是不是” “盐业官营例来弊端重重,私盐亦是屡禁不止,交给盐商来做未尝不可,官府可以抽调出人手来。只管征收盐税和打击私盐即可,这是笔双赢的买卖,也不算是讨好糜家。元龙,你告诉糜竺,他可以选择拒绝这桩婚姻,甚至投靠叛军与我为敌,何去何从,由他自己决断,但在这风口浪尖上,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诺”陈登领命,立即准备了聘礼,动身前往糜府。 糜竺接到通报,亲自到府门相迎。 “恭喜糜兄贺喜糜兄”陈登一见面就含笑道。 “在下何喜之有”糜竺一头雾水。 陈登笑容满面地道:“前者糜兄不是所托小弟给令妹说门亲事吗,我思量来思量去,觉得徐州城之内能符合令妹条件者也唯有刘使君一人耳,故而斗胆向刘使君提起,那知刘使君早慕糜小姐芳名,乃遣在下前来提亲,不知糜兄意下如何” 糜竺又惊又喜,连声道:“刘使君乃当世人杰,舍妹得配刘公,委实是高攀了,敢不从命。元龙兄,里面请。”糜竺自从那日在陈登府上提亲之后,早已等得是望眼欲穿,今日终于是夙愿得偿,如何不喜。 茶过三巡之后,陈登挥退左右,道:“刘使君来时嘱托于我,要我告诉糜兄,刘糜两家既成姻亲,当体戚与共,同谋进退,荣辱共担,刘使君以人格担保,只要他为政徐州一日,糜家的地位和财产绝不会有半点损失。不过,刘使君尚有一个要求,还请糜兄斟酌。” 他的前半段话听得糜竺心花怒放,这正是糜竺希望通过联姻换来的东西,但陈登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心中为之一沉,他明显地听到陈登言语中的凝重。“刘使君有何要求” 陈登没有直接说,而是从袍袖之中取中一封书简,递了过去。 糜竺拆开一看,竟然是禁械法令,他早就听说过刘泽在平原施行过禁械令,禁止士家豪族私募军队,私藏军械,以前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详细条款,今日逐条目睹之,糜竺不禁心头一阵恶寒,后背之上冷汗涔涔。 “元龙兄,这是何意” “刘使君不日将在徐州城公布此项法令,请糜兄览阅,也好早做准备。” 糜竺重重将书简摔在桌上,言语冷淡地道:“家兵乃糜家立世之本,岂可废之,刘使君若无诚意,这门亲事糜某也是高攀不起。” 陈登微微一笑道:“糜兄此言差矣,在某看来,刘使君非但不是没有诚意,而是诚意十足。禁械法令尚未出台,刘使君本可隐匿此事,待徐州大局平定之后,再行实施。但刘使君为人坦诚,提前相告,以免将来刘糜两家为此而再生不快。如果糜兄认为此事难以接受,刘使君也绝无半点强迫之意,糜兄也甚至可以投靠萧王吕他们,何去何从,还请糜兄自行斟酌。” 糜竺不禁犹豫了,糜家若想在徐州继续立足,就必须找到新的靠山,联姻刘泽无疑是糜竺下得一步妙棋,但眼看着事情极为顺利地成功了,不曾想却又横生支节,刘泽竟然提出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条件放弃私兵。糜家家大业大,没有这些家兵如何来看家护院,更何况现在的士家全凭着私兵做后盾才有底气,没有私兵士家豪族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 “元龙兄,此事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吗比如说可以削减一半的私兵”糜竺不死心地问道。 “糜兄,刘使君此举并非是针对糜家的,为了谋求徐州政令军令之一统,这禁械法令势必将会在徐州实施开来。现在徐州的局势如何,糜兄想必比我更清楚,萧王吕三家世族勾结曹宏曹豹,把陶二公子推出来意图叛乱,糜家可已经站在了风尖浪口,何去何从也只在糜兄的一念之间。” 陈登的话平静沉稳,但在糜竺的心中,却无异于掀起了惊涛骇浪,徐州城暗流涌动,做为徐州最大的豪族岂能没有眼线耳目,种种端倪显示着徐州城必将会经历一场大风暴,糜竺的选择无疑会决定整个糜家的生死存亡。萧建曾找过他,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联合糜竺参与他们的叛乱行动,糜竺没有答应。 糜竺听说过刘泽的威名和赫赫战绩,更是亲眼目睹了在曹操势如疯虎的大军中刘泽的从容进退,目睹了刘泽如何不动声色将萧王吕三家斗得灰头土脸,不论从何种角度去看,刘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糜竺没有参于三家的事,因为他也不相信凭着他们的力量就可以推翻刘泽。陈登的话似乎更印证了这一点,显然刘泽对徐州城内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对于叛乱的情况,刘泽比他知道的更为翔实。谋定而后动,萧建等人自以为得计,却不料他们的计划早已人家的掌握之中,萧王吕三家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萧王吕三家加上二曹的实力,恐怕刘使君这一关过得也不会轻松吧” “糜兄,刘使君是何等样的人,想必你心中也很清楚,以三万人马击溃袁绍二十万大军,这种能力,绝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萧建等人手中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焉能成就大事叛乱不是儿戏,那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萧建等人火中取栗,早已踏上了不归之路。看在你我同僚多年的份上,我不妨直言相告,刘使君早已暗中调遣兵马,布下了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只要萧建等人敢起事叛乱,必定是灰飞烟灭。糜家的前途命运,就在糜兄的手中,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小弟言尽于此,何去何从糜兄自己斟酌吧。”陈登淳淳而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6章 任性糜兰 对于糜竺而言,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答应刘泽禁械的条件与刘泽联姻,或者拒绝刘泽选择萧建一伙的叛乱势力,看来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糜家的生死存亡就唯系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的确是一个艰难的决择,与其说是选择,倒不如是说赌博,将糜家的亿万家资和上万人的性命做一次豪赌,胜了糜家就可以继续风光无限,败了则是灰飞湮灭。就算糜家保持中立,看似两不相帮,但却是两方都得罪了,将来无论谁得势,糜家也决计不会讨到好处。 糜竺思前想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刘泽对他而言,永远都是个谜,生猛、强势,有着层出不穷的力量,他可以在你永远也异想不到的地方给你致命地一击。但萧建这伙人糜竺却太清楚了,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完全就是临时拼凑到一块儿的乌合之众,各怀鬼胎、各揣心事,一旦有不利的情况,顷刻间就能土崩瓦解。 “元龙兄,要糜家交出私兵并不难,可糜家如此多的产业,无兵护持,鸡鸣狗盗之徒常来觎觑,如何才能得以保全”糜竺问道。 陈登微微一笑道:“糜兄但请放心,禁械法令推出之后,刘使君拟成立乡民警卫队,巡视乡里,看家护院,定可无盗匪之忧。当然,现在法令尚未实施,过渡时期糜家完全可继续拥有私兵,不过为表糜家的诚意,在下认为糜家将家兵还是削减一些的为好。另外,作为糜家支持的回报,刘使君准备官盐私营,交给你们糜家来做。” “官盐私营此话当真”糜竺又惊又喜。徐州靠海,煮海制盐有着悠久的历史,不过汉时盐业乃是官营,禁止私人制盐贩盐,但因为暴利地驱使。许多亡命之徒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徐州地面上私盐肆虐,屡禁不止。刘泽既然决定要官盐私营,而且指明要由糜家来做,如此利润丰厚的生意,糜竺如何不喜。 陈登含笑道:“此乃刘使君亲口所言,岂能做儿戏。” 糜竺在地上来回地踱了几步。右手暗暗地攥了一下拳头,似乎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对陈登道:“不知刘使君定下何日迎娶” “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不知糜兄意下如何” “那好,我们便定下三日之后,在下即可准备。” 陈登起身告辞道:“既如此。小弟告退。” “元龙兄何必急着辞去,在下已经备好的酒宴,这杯谢媒酒元龙兄务必喝了再走。”糜竺盛意挽留。 陈登辞道:“既然婚事已经谈妥,在下须回禀刘使君才是。至于谢媒酒,婚礼当日陈某一定不会错过。” “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他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堂上响了起来,陈登引目侧之,是一名年轻的女子。虽美艳无双,但却是柳眉倒竖,粉脸含霜,鄙夷地一指地上的聘礼,道:“快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拿走。” 陈登虽然不认识她,不过看她的容貌衣着和说话语气,定然就是糜家的千金小姐糜兰。糜竺沉下脸来,喝道:“兰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本州陈主薄,还不快快见礼。” 糜兰扫了陈登一眼,她是大家闺秀,礼数的事自然不会不晓得,按理糜兰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但她现在心情恶劣。平时又颇为任性,当然就不管不顾了,听得兄长介绍,也没有施礼的意思。忿恨地道:“我才不什么陈主薄王主薄,反正这东西他怎么拿来就怎么拿回去。哼”说着跺了一下脚,径直而去。 糜竺大窘,略显尴尬地道:“舍妹无礼,请元龙兄见谅。” 陈登脑门上也是一丝黑线,早就听说这糜家小姐虽然貌美如花绝色倾城,但性子刚烈脾气火爆,任性而又刁蛮,想想雍容高贵的大主母和温婉贤淑的二主母,这个即将要成为三主母的糜兰可真是陈登隐隐有些后悔,把糜兰介绍给刘泽是不是一个错误,刘泽能不能消得了这般美人福真可就难说了。不过陈登转瞬就释怀了,这原本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刘家后院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轮不着他操心。 “听令妹的意思似乎不太同意这桩婚事” 糜竺陪着笑道:“元龙兄放心,舍妹这边在下自会处理,三日之后静候刘使君派人来迎娶。” 汉时女子的婚姻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糜兰父母皆不在了,但长兄如父,自有糜竺为她做主,无论如何也轮不着她自己定夺,所以陈登也就直接无视了糜兰刚才的话,拱手告辞而去。 糜竺神情凝重,叹了一口气,直奔糜兰房里去。 糜兰此时正在发脾气,价值万钱的的青花瓷器说砸就砸,碎片一地,唬得两个使女劝也不敢劝,战栗地呆一旁。 糜竺眉头直皱,冲着两个使女使了个眼色,两个使女如释重负地躬身退了下去,糜竺上前道:“妹妹,你听哥哥解释” 糜兰捂了耳朵,双足在地板上蹬个不停,眼泪滴溜溜地在眶里打转。“不听你解释,你不是我大哥,哪有做大哥的把他亲生的妹子往火坑里推,呜呜,爹娘大哥他欺负我” “兰儿,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什么把你往火坑里推,大哥给你找的夫婿可是徐州之主,万人之上,比那些富家公子纨绔子弟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再说了,那些富家公子你不也是看不上眼吗要不就依你的,就那些求亲来的富家公子,你随便挑一个,大哥我立马就推了刘家” 糜兰止住哭泣,跺脚道:“我才不嫁给那些王孙公子呢” 糜竺乘机道:“那些王孙公子纨绔子弟如何能配得上我妹妹,我妹妹既然要嫁,那就得嫁人中之杰,盖世的英雄,才华横溢,英俊潇洒,胆识过人,文韬武略,功成名就,也就是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我妹妹。” 糜兰冷哼了一声,道:“人家才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呢。” “没那高的要求那不行,我妹妹什么人物,貌若天仙,绝世倾城,徐州城里响当当的第一枝花呀虽然是带点刺噢,你别打我呀”糜竺躲闪着糜兰的粉拳,“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不找个像样的妹婿,我这大舅哥当得也憋屈不是” “你就会耍贫嘴”糜兰撅起着嘴,不过显然不是那么地生气了,“我知道你想找个体面的人家,但你也不能把我送给人家当小妾” 糜竺赔着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以为这绝世芳华的好男人这么好找这刘泽年纪轻轻地就官居州牧,那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说不定将来可以封侯拜相。你说象他这样人品好,出身贵,才华高,有前途的男人,我就是打着灯笼在徐州也找不着。这样的好男人自然是奇货可居,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那也是常事,谁让咱没有早一点认识他。但他的大夫人是蔡邕蔡中郎的女儿,二夫人是陶谦陶州牧的妻妹,你就算做了三夫人那也没有辱没你。更何况甘萍和你是闺中好姐妹,你二人共事一夫,可效娥皇女英,传扬天下,那也是美事一桩。” 糜兰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别以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盘,把我送给刘州牧当小妾,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在徐州城里耀武扬威,做你的徐州第一富豪了。说穿了,我就是你的一件礼物,一个牺牲品,用来交换你的一世富贵。” 糜竺大囧道:“兰儿,大哥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就算有一点为糜家着想的心思,可主要不还是为你打算。陶公在世的时候为他的小儿陶应几次提亲,大哥要是攀权附贵的话,早就答应了,还至于等于今天。听大哥的话,大哥的眼光错不了,你跟了刘泽,必定可以一生富贵。” 糜兰幽幽地一叹,道:“哎,大哥既然说到这里了,你还能再说什么,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命便是。” 糜竺大喜道:“这么说,妹妹你是同意了” “哎,你都答允人家了,还能悔婚不成我也知道,大哥为了操持这个家,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我既是糜家的一份子,再怎么说也要为糜家尽一份力,可是大哥,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一想这个我就好伤心。” “哎呀妹妹,不是大哥不跟你商量,而是这事来得也太突然了,来不及跟你说。先前我找陈元龙也根本就没提把你许配给刘使君的事,不过陈元龙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这个关键的时刻,刘使君也想得到咱们糜家的支持,联姻之事也就自然顺理成章了。” 糜兰目光中透着几许的幽怨和无奈,凄然地道:“说到底,我们女人终究是你们男人的玩物,是你们利益交易的筹码,我就再怎么心高气傲也逃不出命运的羁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7章 密谋叛乱 糜竺心下也有些黯然,道:“妹妹,哥知道,把你许给别人做小妾,终究是有些委屈了你” 糜兰打断了他,幽幽地道:“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从小你就惯着我宠着我,我任性我顽劣,可你从来没有责备过我,任由我胡闹,任由我发脾气,你就像父亲一样地疼爱着我。三天后,我就要嫁了人,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糜家了,大哥,以前那个任性不懂事的兰儿让你费心了,对不起,我只想说,谢谢你,哥”糜兰的眼泪,如挂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下来。 糜竺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妹妹吗都说女人一结婚就会成熟,看来真的是一点也不假。糜竺心中也是充满了伤感,糜竺只有一个妹妹,打小就疼爱有加,眼看她就要嫁了人,糜竺心中亦是同样的不舍。他走过去,将糜兰拥在怀中,感伤地道:“妹妹,从小父母离世,只有我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我答应父母,要好好地照顾弟弟妹妹,我就不能食言。兰儿,你长大了,女大不中留,但不管你嫁到何处,糜家永远也是你的家,我永远也是最疼你的大哥。” “大哥”糜兰扑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 半响,糜竺将糜兰扶了起来,道:“好了,兰儿,别哭了,快当新娘子的人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咱兰儿可是徐州第一美人。眼睛都成桃子了还怎么称得上” 糜兰破涕为笑,道:“大哥,我不喜欢他们家屋子里的装饰摆设,看起来又简陋又贫寒的,我肯定会住不习惯的。” 糜竺哈哈大笑道:“这个简单,一会儿我就同陈登商量,把你的屋子装饰地跟在咱家一模一样,刘使君不肯出钱,大哥也要给你弄好了,谁让咱家不差钱哈哈哈 ┄┄┄┄┄┄┄┄┄┄┄┄┄┄┄┄┄┄┄┄┄┄┄┄┄┄┄┄┄┄┄┄┄┄ 糜家小姐要出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徐州城。而且要嫁的男方是徐州的新任州牧刘泽。想不引起全城轰动都难。徐州城里的帅哥靓姐痴男怨女无不是羡慕嫉妒恨,有艳羡的,有怨愤的,有骂娘的。有嘲讽的。有撞墙的。但无人可以否认,刘州牧和糜家小姐那绝对是英难美人配。 “草,这么一个大美人给人家当妾室。可惜了糟蹋了”一个年青的布衣士子在街上酸溜溜地道。 可他刚一张嘴,就招来口水无数:“切皇帝的妃子也是妾,不比那个大臣的妻尊贵宁当州牧如夫人,也不做穷儒糟糠妻,小子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就他那德性,给人家糜小姐提鞋也不配,也不撒泡尿照照,哈哈哈” 那士子落荒而走,引来身后讥嘲无数。 陶应坐在福满楼二层的包间里,看着楼下的人群眉飞色舞唾沫飞溅绘声绘色地在讲述英雄美人的故事,他的脸愈发阴鹜起来,握着酒杯的手不住地在颤抖,“咯嚓”一声,酒杯竟然被他生生地抓碎在了手心,残碎的瓷片刺破了他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立即沁了出来。 “二公子,你流血了,快包扎一下吧。”随众失声尖叫,惊惶失措,想上前帮助陶应处理伤口。 陶应冷冷地将随从的手甩开,也不理会手心鲜血淋漓,径直地提起酒坛,仰脖子就往嘴里灌,淋得浑身都是酒。 萧建不声不响地站在了陶应的身后,似笑非笑地道:“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少主何需自暴自弃,何况事成之后,糜小姐难不成还能飞了,照样不是少主的囊中之物” 陶应早就将糜兰视作自己的菜,岂可容别人染指,可如今刘泽要娶糜兰,让他心中如何不忿恨,就算将来杀了刘泽,夺回糜兰,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注定是戴定了,一想到这一点,陶应就恨得牙根咬碎。“便宜了那恶贼” 他的心思萧建一瞅就明白,萧建哈哈一笑道:“少主岂不知那刘泽的大妇更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事成之后,少主也将一顶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岂不是一报还一报” 陶应一想也是,刘泽可不还有两个夫人吗,听说大夫人长得更美,何况还有他的小姨妈,同样都是让人的美女,想想他就释然了,虽然赔上一个但将来能换回三个,这笔买卖无论如何也是稳赚不赔的。 “少主,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上去。”萧建态度恭敬地道。 陶应恩了一声,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自从他爹死了之后,人们对他的态度立马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眼神之中都透着轻蔑和可怜的神情,这让陶应很不舒服,他暗暗发誓,事成之后,凡是鄙视过他的眼珠子都要统统挖掉,要让讥笑过他的人知道谁才是徐州真正的主人。 通往三楼的楼梯是一条极窄的通道,只能容许一个通过,楼梯口时刻都有四名体形彪悍的家兵看守,未得允许,任何人都不准上楼。 楼上装饰的极尽奢华,紫檀木的家具、黄花梨的几案,手工编织的波斯羊毛地毯,宽敞而透亮,整个三楼上只有廖廖几人,显得极为空旷。萧建陪同着陶应上来,请陶应在上首就坐,自己则在右首相陪。右首以下是吕扬和王俊,对面则是曹豹和曹宏。 萧建扫了一眼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了刘泽将要纳糜氏为妾的事了吧,诸位,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通过打探,刘泽并没有向郯城增兵的迹象,那就是说,我们的行动他还没有查觉。三日之后,便是刘泽纳妾之时,想必各位都接到了刘泽的请柬,那我们就在酒宴之上将他灌个酩酊大醉,然后在夜间起事,趁着刘泽醉卧美人怀的时候,攻占徐州四门,包围州牧府,一举将刘泽擒获,大事可定” 王俊赞道:“萧相真是好计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刘泽那厮断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婚礼当日发难,等他身首异处死在女人榻上之时也估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俊对刘泽可谓是恨之入骨。 曹宏亦点头道:“萧国相此计甚妙,刘泽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前去贺喜的诸公稍候会成为断命追魂之人。事成之后,我们便可立陶二公子为徐州之主,在坐诸位,皆是有功之臣,二公子也绝对亏待不了大家” 众皆称善,唯独曹豹一脸忧色地道:“诸位岂知刘泽的婚礼就不是个圈套,他如果乘诸公参加婚礼之际,设下鸿门宴,将我们一网打尽,岂不要坏事” 萧建哈哈大笑道:“曹将军多虑了,刘泽若已经知悉事变消息,此时肯定要调兵遣将,诸位又如何能在此间安坐何况我们素来谨慎,除了在此间秘议之外,并没有做任何布署,除了在坐诸公之外,我们议事的内容绝无半点透露的可能,刘泽又如何知道我们有谋反之意就算他有心怀疑,拿不出真凭实据,想在婚礼宴会上发难,他如何对着徐州士庶百姓解释退一万步讲,徐州城内,刘泽只有五六千人马,我方却有二万余人,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刘泽若真敢在婚宴上有什么动作,那我们就足以将他的婚礼办成葬礼哈哈哈,所以曹将军足可安心,某断定刘泽绝对不敢在婚礼上动手。” 吕扬道:“那是,这次瓮中捉鳖,十拿九准,刘泽小儿,就等着授首吧。” 萧建冲着众人道:“今日我们共议诛杀刘泽之事,当歃血为盟,向上天立誓,同生共死,如背盟弃誓,当遭天诛地灭”萧建的提议立即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可,众人纷纷拨出刀剑,在手中之中划上一刀,将鲜血滴在碗中。陶应方才被茶杯划破了手心,这会儿到是省了事。 萧建等六人跪地举碗,对天盟誓,将血酒尽饮。曹豹从不饮酒,可在这种场合之下,也只得饮了一口,呛得连声咳嗽。 盟誓毕,萧建与诸人一起详细地制定了行动计划。约定起事时间定在二更时分,由曹豹率七千军队向徐州北门发起进攻,萧家和王家、吕家的一万多家兵分为五路,一路策应北门的曹豹进城,一路会同曹宏的四千丹阳兵围攻州牧府,另外三路分别夺取徐州城的东门、西门和南门,曹豹的军队进城之后,立即参于围攻州牧府,诸军攻击州牧府,统一由萧建指挥,务必要擒获刘泽,不论死活。虽然曹豹和曹宏在指挥权的问题上与萧建有些分岐,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萧建的的提议,毕竟此次起事的发起人就是萧建。 陶应有些意兴阑珊,军事上的事他也不懂,而且这些家主和将军们都似乎没有理会和征求他的意见,坐在桌边他有些犯困了,满脑都是想着刘泽的三个漂亮夫人的的事。 在短暂的争吵和各方的妥协之下,行动计划被确定了下来,而且赋予了它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残月之夜”。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8章 应对之策 徐州城依然沉浸着详和宁静之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陈登很快地将糜家的要求报给了刘泽,也就是糜小姐提出的房间重新装修的事,刘泽付之一笑,这个事基本上不算个事,刘泽同意按糜兰的要求去办,反正工匠都是糜家派过来的,至于花钱多少,刘泽到没计较,糜家不差钱,自己差吗刘泽更为关心的是糜竺对禁械法令的支持程度,糜家是徐州第一豪族,糜家执行了禁械法令,这项政令才可以在徐州畅通无阻地贯彻执行下去。 糜家的态度让刘泽很满意,糜兰不但全盘同意了禁械法令,而且将八千武装家丁做为了糜兰陪嫁的嫁妆,这让刘泽更为喜出望外,有了这八千家兵的支持,此次的徐州危机解决起来就更加有得心应手。 锦鹰卫严密地在监视着三大家族和曹宏曹豹的一举一动,虽然福满楼的三楼是一块禁地,锦鹰卫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进入,但凭借着多年谍报工作经验的潘凤敏锐地判断出叛军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行动布署和行动时间。 “主公,依属下之见,叛军的具体叛乱时间肯定定了明天,也就是婚礼的当天晚上”明天是二月二十三,刘泽迎娶糜兰的日子。 “何以见的” 潘凤道:“主公与糜家小姐的婚事传出之后,当天萧建便在福满召集其他五人密谋议事,此次的议事时间共进行了两个时辰又一刻。是历次以来之耗时之最。那日议事之后,这两天再无任何集会,这六人在私下也再无任何来往,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常,但暗地里各方都已经在秣马厉兵。萧王吕三家已经完成了家兵的集结,所有的武器已经发放到了家兵的手中。曹宏的丹阳兵也已经在暗中做出了布署,各营的兵卒已经接到了不准请假不准擅自出营的命令,曹宏的借口是主公大婚之日丹阳兵需加强戒备,谨防有人作乱。” 刘泽冷笑道:“曹宏的脑光子倒是挺灵活,以这个来当做借口。到也算计地天衣无缝。可惜百密也终有一疏。曹豹那边情况如何” “曹豹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回去之后一如既往,既没有调兵遣将,也没有整兵备战。军营之中和往常一样平静。曹豹本人也没有反常的行为。” “看来我倒是真低估了这个曹豹。”刘泽略做沉吟。道:“子仪,我想你的判断没错,对于叛乱者而言。婚礼当夜的确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想萧建等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秘密传令给给沭阳的管亥,令他在明日天黑之前,勿必赶到郯城城北军营附近,严密监视曹豹军队的动向,一旦发现曹豹军队有离开驻地向郯城进发的迹象,立即施行阻截,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曹豹进入郯城。传令彭城都尉徐荣,于明日午后率军从彭城出发,倍道而行,务必在三更之前抵达郯城,不得有误。传令关羽,暗中戒备,紧守徐州四门,但绝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来。州牧府的防备要外宽内紧,暗中提高战备等级。” 潘凤眉毛一扬道:“主公,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子仪但说无妨。” “叛乱的主脑大部分已经接到了主公的请帖,如果他们确定会在晚上动手的话,那么白天为了迷惑我们,必然都会出席主公的婚礼,我们何不在婚宴之上暗伏刀斧手,一举将这些叛乱首脑擒获,再关闭四门,擒拿叛军余孽,彼此叛军群龙无首,必然手到擒来。” 刘泽摇摇头,道:“摆一场鸿门宴,倒也不失是一条妙计,可以擒贼擒王,但萧建等人做事隐秘,至今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落在咱们手中,倘若他们拒绝认罪,在场如此多的士绅名流,如何看待徐州百姓,又如何看待只怕会说我刘泽擅权自立,排除异己,滥杀无辜,势必让我们陷入被动,其后三大家族若再鼓惑民心,煽动叛乱,局势必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们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等他们原形毕露之时,一举擒下,坐实了他们叛乱的罪名,才可以堵得悠悠众口。” 潘凤汗颜道:“主公所虑深远,是属下想的简单了。” 刘泽淡然一笑道:“在其位方谋其政,子仪统领锦鹰卫,考虑的自然是如何缉凶惩叛,等你真正坐上州牧的位子,你才会明白,这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权衡利弊,斟酌损益,许多事不是光凭着热血和冲动就可以办得成的。” “曹宏的丹阳兵,悍勇果劲,不可轻视,主公可想好对策了吗” 刘泽沉吟一下,道:“上个月我任命武安国为丹阳兵领军司马,明早我就以泰山黄巾兵犯昌虑为由,调武安国统帅两千丹阳兵前往昌虑剿贼,丹阳兵调走一半的话,徐州城内的危险便减低了一分。”鉴于丹阳兵将领缺乏的状况,刘泽上个月调武安国到曹宏手下做了领军司马,此举曹宏虽然明显地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但还是被迫接受了。不过武安国到了丹阳兵营之中,曹宏根本就没给他掌兵领兵的机会,只是挂个司马的虚职而已。 “那主公何不将丹阳兵全数调走,城内仅凭三大家族的私兵便不足为患了。” 刘泽微微一笑道:“全部将丹阳兵调走的话,难免会让叛军起疑心,到时狗急跳墙,会坏了我们的安排。调走一半,正好在节骨眼上,让曹宏心里喊疼,嘴里却说不出来。我想萧建他们为了不打乱晚上行动的计划,也必然不会冒然行动。当然,为了做足文章,我昨天就已经让张飞派于毒领千把人到昌虑去了,冒充黄巾军,大造声势,必定可以迷惑萧建他们。”于毒本身就是黄巾军出身,由他去假冒黄巾军,比真黄巾军还象黄巾军。 潘凤大喜,道:“如此一来,萧建等人便不再疑心,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没得言,主公此计甚妙。” 刘泽道:“丹阳兵可是陶公留下的一宝,若在内乱之中拼光了,岂不可惜。还剩二千丹阳兵有了” 潘凤看到刘泽诡异地一笑,微微一怔,道:“主公莫非又有妙计不成” 刘泽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可不想这么精锐的丹阳有一兵一卒的伤损。” ┄┄┄┄┄┄┄┄┄┄┄┄┄┄┄┄┄┄┄┄┄┄┄┄┄┄┄┄┄┄┄┄┄┄┄ 曹宏今天心情不错,一大早起来,就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过了今天,便是他曹宏扬眉吐气的时候了,陶谦在世之时,曹宏做为陶谦的老乡兼心腹,那在徐州城可是呼风唤雨级的人物。但刘泽来了之后,一朝天子一臣,虽然曹宏还是兵曹从事兼领帐前都尉,还是丹阳兵的统帅,但昔日的风光已经是过眼烟云,曹宏心里明白,再想回到过去那种风光无限的日子已经是不可能了。刘泽强行地将武安国塞进了丹阳兵军营之中,让曹宏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安,刘泽的企图他很明白,但他还是选取择了屈从和默认。 光凭着手下的四千丹阳兵,曹宏就连一点造反的胆也没有,只能是准备着让人宰割,他甚至想到了他凄凉的晚景。 萧建的意外出现让曹宏绝望的生命重新点燃了希望,诛杀刘泽,扶立陶应,事成之后,他曹宏又将是陶家的功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也不需要仰人鼻息。 “曹都尉您这身衣服可真气派,看起来您至少年轻了十岁。”司马王辉一脸媚笑地跟在曹宏的屁股后面,王辉可是他的心腹之将。 曹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人逢喜事精神爽。“告诉儿郎们,都给我精神点,绝不能出半点秕漏,随时等我的号令” “那是,今天是刘使君的大好日子,曹都尉你只管放心就是了。”王辉点头哈腰地领命道。 曹宏心底里兀自冷笑,大好日子,不错,正是个好日子,刘泽一命归西的好日子。不过那还得等到天黑二更之后,今天白天他还得去参加刘泽的婚宴。 “启禀曹都尉,州牧府中军官到。”守营门的士卒前来禀报。 曹宏微微一怔,这个时候刘泽派中军官到军营有何事,传令中军官进来,乃问其何事。 中军官递上令牌道:“传刘使君军令:泰山黄巾贼寇兵犯昌虑,着领军司马武安国率两千丹阳兵前往昌虑平定贼寇,接令之后,即刻出兵,不得有误” 曹宏的笑脸瞬间就凝固了,什么,刘泽要调他的丹阳兵出城难道是他们密谋起事的事泄露了曹宏心中一凛,这分明是刘泽准备调虎离山,各个击破,不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曹宏的目光阴沉起来,右手按在了腰刀的刀柄之上,看来现在也只能是先下手为强,杀了中军官,反出军营,和萧建他们里应外合,拿下徐州城。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9章 宾客如云 这个念头只在曹宏的脑海之中闪了一下,瞬间就又熄灭了,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是刘泽的婚礼,密谋起事的其他人此刻恐怕都在前去州牧府的路上了,一旦自己率先起事,必定会影响萧建的整个布局,他们如果陷在刘府之中出不来,又如何同自己配合或许昌虑真的有军情,刘泽并非是查觉到他们叛乱,而是例行的军事行动何况刘泽只调动两千人,并没有调走全部的丹阳兵,如果怀疑丹阳兵有叛乱的可能,完全可以全部调出去,何必调一半留一半 曹宏的脑袋里似乎有着十万个为什么,搞得他头昏脑胀,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遵命派兵出城还是干脆反了了事。 就在他还犹豫之时,武安国大踏步地进来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调兵出征的事。“曹都尉,昌虑被黄巾贼所围,情势危急,刘使君命我部立即出兵解围,刻不容缓” 军令如山,曹宏这一点清楚的很,要么他反了,要么他就不能抗命,看来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自作主张,需要同萧建等人商议才行。 “好吧,武司马,你即刻点兵,一个时辰之后,准时出发”曹宏沉吟了半响,下达了这个命令。 武安国和王辉皆是一怔,曹宏的军令下得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即刻点兵,反倒是要一个时辰后出发,点兵需要那么久吗 曹宏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让武安国去点兵,自己马上去见萧建,如果萧建同意立即起事的话,一个时辰之内自己便可以返回军营,杀了武安国立即起兵造反。如果萧建不同意立即起兵还是要按原计划行动的话,那就只能让武安国领二千人马去昌虑了。就算调走了两千人马,自己手下还有两千人。加上曹豹的大军和三大家族的私兵,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还不快去,延误了军情,可是要调脑袋的”曹宏斥责了一句,武安国只得领命而去。曹宏呵嘱了王辉几句,骑上快马,直奔福满楼而去。 根据他们私下的约定。有事都不要到府里去,扮作食客前往福满楼,自有人招呼。但曹宏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刚到了福满楼,萧建的管事告诉他,他们家老爷刚刚坐车离去。前往州牧府了。 曹宏暗叫不好,也不顾及许多,打马便追,一连追了几条街,眼看离州牧府已经是不远了,遥遥地追了上去,拦住了萧建的车驾。 萧建很是恼火。这儿离刘府这么近,被刘泽的耳目瞧见了如何是好。不过他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故意打着哈哈高声地道:“哎呀,是曹都尉呀,想必尊驾也是要去州牧府吧,一起同行如何” 曹宏看了看左右,看看无人,凑到萧建的身边。压低声音道:“萧相,出大事了,刘泽要调走两千丹阳兵” 萧建一听也是微微地紧蹙眉头,看到左面有一条无人的街巷,朝曹宏呶了呶嘴,曹宏心领神会,打马先过去了。萧建四下看了一眼。大街上倒是人潮如涌,他装做要方便的样子,下得车来,步行到了那条死胡同。 “怎么回事”萧建也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急急地道。 曹宏便将昌虑有泰山黄巾兵犯境,刘泽下令调动二千丹阳兵到昌虑平寇的事说了一遍。 萧建的神色略缓,道:“昌虑有黄巾兵犯境的事我今早就听说了,黄巾兵贼势甚众,已将昌虑县城团团围困了,这条消息倒不会有假。” 曹宏也暗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刘泽已经是洞悉了咱们的计划,要调虎离山呢,方才我差点就杀了传令的中军,直接反了。” 萧建目光严肃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曹都尉,切记不可因小失大,咱们定在了今晚动手,所有的布署一旦被打乱,后果不堪设想你立即回去布署,安排两千人出征,切记不可露出马脚,让刘泽察觉。” “是,在下立即回去安排。”曹宏如释重负。 萧建拍拍他的肩头,道:“待会儿我们婚宴之上再见,记住,要见机行事,切不可误了大局” 曹宏称诺,打马回了军营,此时武安国已经点兵完毕,两千丹阳兵列队齐整,不过离曹宏吩咐的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有到,只能是在大日头底下耐心地等待。曹宏回营之后,跳下马,道:“武司马,为何还不出征” 武安国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丹阳兵只听你一个人指挥,你说一个时辰出发,恐怕差上一分半刻的都没有能调得动。“末将正在等候都尉将令。” 曹宏挥挥手,道:“昌虑军情紧急,武司马就即刻出兵吧” “诺”武安国躬身领命,带兵出发了。 曹宏备了上礼物,动身前往州牧府。经过这一番折腾,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等曹宏赶到州牧府的时候,宾客们大都已至,整个州牧府里外,人潮如涌,熙熙攘攘。 徐庶此时在门口候着迎接宾客,见曹宏前来,笑脸相迎道:“曹都尉,你可来迟了。” 曹宏含笑道:“昌虑黄巾作乱,刘使君特遣我部派兵前往征剿,曹某点兵方毕,所以来迟了,恕罪恕罪。” “曹都尉一心为公,勤勉可嘉,难得难得,里面请。”徐庶客客气气地将曹宏让到了大府里面。 州牧府人声鼎沸,笑语欢声,曹宏命随从将礼物奉上,自有刘府的管事接应。曹宏远远地瞧见了在人群中接受众人道贺的刘泽,刘泽一身爵弁玄端,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 曹宏迎上前去,先道了一声贺,而后道:“末将谨遵刘使君之命,已经派武安国司马率兵两千前往昌虑平定黄巾贼寇了。” 刘泽很是自然地一笑,道:“黄巾贼寇屡犯徐州,真是让人不得安生,有劳曹都尉。” 曹宏看到刘泽的神态自若,看不出任何端倪来,道:“为刘使君分忧,乃在下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那边有客人到来,曹都尉但请自便,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才是。” 曹宏含笑点头应了,自去找座位。 大堂之上,徐州的各级官吏,名流士绅都到齐了,曹宏暗暗打量,除了陶应之外,萧建、王俊、吕扬、曹豹几个都在,不过曹宏也没有和他们坐到一起,只是和萧建远远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将信息传递了过去。 萧建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明白了,便再无联络。 外面鼓乐齐鸣,想必是糜府送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刘泽是纳妾,自然省了不少的程序,糜兰到府之后直接就被送往了后堂。婚宴也在随后就开始了。 虽然是纳妾,婚礼的仪程是免了不少,但婚礼的规模却是空前的。刘泽在娶蔡琰的时候,偏居平原一地,婚礼虽然隆重,但规模却是不很大,只有自己的一些朋友和部下参加。小沛纳甘萍之时,虽然陶家陪嫁的人不少,但贺客却是廖廖无几。此次在徐州纳糜兰,刘泽坐拥州牧之位,宾客如云,济济一堂,盛况空前。 婚宴的档次更是不低,山珍海味,水陆毕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能上桌的,无一遗漏,在座的都是达官贵人,富绅名士,纵然见过大世面,也为今天的酒宴豪奢程度赞不绝口。 刘泽无疑是今天的中心人物,在潘凤等几名亲卫的贴身护卫之下,穿梭于人群之中,频频地与诸宾客碰杯,笑逐颜开,和言悦色,对宾客们的敬洒,那是来者不拒。萧建等人暗暗相互点头,轮番地向刘泽敬酒,觥筹交错之间,刘泽一直喝到了面红耳赤,脚步踉跄,醉意阑珊。 “主公,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潘凤在一旁苦苦相劝。 刘泽站都站不稳了,肆意地大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在座诸公,皆是徐州英才俊杰,刘某不才,今日得纳美妾,人生之一大美事矣,理当与诸公同贺诸公且皆举杯,某与诸公不醉不休”说着便又是一饮而尽。 萧建笑呵呵地道:“糜家小姐芳华绝世,倾国倾城,那堪称是徐州城里的一枝名花,也只有刘使君这般的英雄才配折之,英雄美人,自古都是不息的佳话,足可流芳千古,在下再敬刘使君一杯,共攘今日盛举” 一番言语,应者如云,众皆向刘泽一杯杯地敬了过来,刘泽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潘凤连声向宾客致歉,扶刘泽到后堂歇息。 曹豹一直是独坐在大堂角落上的一席,他滴酒不沾,自然也没有跟他碰杯,他独自端着茶碗,慢慢地呷着茶,在喧闹的大堂上,只有他一个人似乎是置身事外。他冷眼打瞧着喧嚣而热闹的情景,看着一个个笑逐颜开、面红耳赤的人们,突然之间,他似乎悟出了什么,直觉得后背之上冷汗涔涔,暗暗地在心底之中叫了一声: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0章 临阵反水 俗话说,当局迷旁观者清。曹豹正是处在旁观者的位置上,虽然他与刘泽见面的机会不多,更不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刘泽给他的印象一向是沉稳干练,行事果决,而此时的刘泽肆意张扬甚至带有几分痴狂,太不寻常了,事有反常即为妖,他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两千丹阳兵就在今天早上出人意料地被调离了郯城,或许人们认为这是一种巧合,而曹豹可不这么认为,泰山的黄巾军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进犯昌虑黄巾就算是真的来了,刘泽应对也有很多种选择。 曹豹所指挥的军队分驻三地,除了郯城城北大营的军队,在眙盱和留县还各驻守有四、五千人马。留县的驻军按原先陶谦的部署名义上是抵御兖州的曹操的,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就是为了防备刘泽的。留县与小沛相邻,是小沛东进郯城的必由之路,在这里驻军,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许多人对陶谦的安排比较糊涂,既然整个儿的徐州都准备让给人家,在留县驻军防备又是何意其实这就是政客的手段,永远都会留着一手。刘泽入主徐州之后,留县的驻军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从留县调兵北上昌虑,要比从郯城派兵近的多,就算从小沛派兵,也强过从郯城派兵,而刘泽舍近而求远,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旁人或许不清楚,但做为对徐州军事地形了若指掌的曹豹却再清楚不过了,刘泽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叛乱军队中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伺机调走一部分,分化和瓦解叛军力量。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刘泽不仅已经洞悉了叛乱的阴谋,而且已经采取了相应的行动,这就不难解释婚宴之上刘泽的张扬和狂放,故意喝醉酒来迷惑旁人。曹豹有一种掉入圈套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将这个信息通知萧建等人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萧建谋划的叛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泽既然已经洞悉了整个的阴谋,就算今天不行动,明天刘泽也会行动,将参于叛乱的人员一网打尽。想到此节,曹豹的后心阵阵发凉。怎么办跟着萧建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还有别的办法逃同生天 曹豹很快地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任何人都似乎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 婚宴临近尾声,宾客们纷纷起身,刘泽已经是醉得不醒人事了,送宾客的任务就都落在了徐庶等人的肩上。 萧建面上略有得色。与曹宏暗暗地点了一下头,但他在人群之中没有发现曹豹的身影,不禁暗蹙了一下眉头,不过他很快地就释然了,或许曹豹早已经离开了州牧府,出城到军营准备行动了,毕竟曹豹的军营远在城外。 刘泽是真的喝多了。一杯杯的酒灌到了肚子里,他的酒量也一般,不醉才见鬼了。不过他的头脑却清醒的很,在潘凤的搀扶下,来到后堂,大吐特吐了一通,喝了由张仲景专门给配的醒酒汤,刘泽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主公。这是何苦。”潘凤叹息一声。 刘泽淡然一笑道:“不真得喝醉了,能骗得了萧建那个老狐狸吗客人们都走了吗”刘泽问刚进来的徐庶。 徐庶道:“回禀主公,宾客都已离去。” 这时贾诩进来道:“主公,曹豹有事求见。” 刘泽倒是微微一怔,曹豹是叛乱六人组的成员之一,他这个时候要就自己的确是出人意料。“传” 曹豹很快地被带到了二堂,见到了精神奕奕的刘泽。刘泽方才分明已经是喝得酩酊大醉。现在却是这般模样,这更加印证了曹豹的想法。 “末将参见刘使君。” “是曹校尉啊,曹校尉不曾饮酒,适才婚宴之上多有怠慢。失礼失礼。”刘泽虚言含笑道。 曹豹拱手道:“末将前来,是有一件绝密之事向刘使君禀报。” 刘泽不动声色地道:“请讲。” “几日前琅琊相萧建暗中找到末将,劝说末将参于到他们策划的一起阴谋叛乱之中。末将本欲将叛贼的消息报给使君,但又怕消息泄露,打草惊蛇,故而虚以委蛇,假意入伙,一探究竟。现已查明,萧建伙同陶应、王俊、吕扬、曹宏等人,密谋在徐州城内发动一场旨在针对刘使君的叛乱行动,而行动的时间,就定在今晚二更时分。末将特来禀报使君,请使君早做准备。”曹豹一席话,把自己从一个叛乱的参与者立即变成了潜伏进敌人内部打探消息的大大忠臣,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刘泽微微点头颔许道:“曹校尉忠心可嘉,平叛之后本公自有奖赏。” 曹豹大喜,躬身道:“多谢刘使君,末将当为使君尽心竭力,万死不辞。不知刘使君有何安排” 刘泽下令道:“曹校尉听令,立即率部按原定计划入城,假意配合叛军行动,乘其不备,将叛军一举拿下” “诺”曹豹领命,转身而去。 “文和你怎么看”刘泽微笑着问贾诩。 贾诩拈须道:“曹豹这个人,果真是好生奸滑,属下断定他已经猜出主公已经洞悉了叛乱之事,为了避免祸及自身,故而叛离了萧建等人。属下观其说话时目光游离,言语飘忽,其所言的虚以委蛇刺探情报云云不过是些托辞,言不由衷,意在洗清自己。” 刘泽点点头道:“文和之言在理,曹豹参于叛乱并非如其所言是假意入伙,实是真有谋叛之心,不过见事不能成,乃抢先一步出首告密。不过这样也好,曹豹一去,叛军力量势孤力单,倒也省却许多麻烦。” 徐庶担忧地道:“曹豹这个人反复无常,主公许他率兵进入徐州,还须小心他再生叛心。” 刘泽道:“这一点元直倒勿庸担心,曹豹虽是反复无常,但事事皆以自身利益为考虑,他正是看透了此中的利害才一投叛军二次反出,徐州大事已定,曹豹心知肚明,又怎敢再生叛心,何况有管亥一军牵制于他,就算借他几个胆也未必敢再叛。诸将听令,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 萧建回府之后,立即吩咐家兵集结待命,单等二更时分到来。 说实话,今天虽然有一半丹阳兵被调走的意外事件,但总得来说,萧建还是满意的,刘泽现在醉得已经是不醒人事了,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顺利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就等二更时分到来,举火为号,伏兵四出,便可一举拿下徐州城,大事已定。明天早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可以坐在州牧府大堂里了。 萧建瞧了一眼身边的陶应,陶应此时正在为刘泽已经抱着糜兰入睡耿耿于怀忿恨连连,萧建微微地露出鄙夷之色,都说龙生龙凤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陶谦也算得上一世的英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儿子来,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萧建才懒得搭理他,不过陶应的利用价值也就这么一天了,明日事成之后,这块破抹布也就该扔掉了。 “少主何须担心,刘泽此事醉得不醒人事,就算是美人在怀,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少顷我们攻入州牧府,便可以糜兰小姐夺了回来。” 陶应大喜,提了一把剑在手中,跃跃欲试,倒有几分急不可耐的神情。“萧相,我们何不此时便杀过去” 萧建一脸笃定的神色,平静地道:“少主稍安勿躁,此时还未天交二更,时辰一到,我们便杀将出去” 二月末的春夜,天气还带着些许的清冷,残月还没有升起来,繁星点点,倒是璀灿之极。空旷而寂廖的大街之上,悄然无声,远远地传来两声梆子的响声和更夫的叫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陶应兴奋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了,急急地道:“萧相,时辰到了,下令吧” 萧建点点头,低沉地下令道:“出发” 萧府的家兵,手持刀枪火把,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外开去,嘈杂的脚步声,跶跶的马蹄声,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叭声响彻在空寂的大街之上,就算萧建早已下令兵丁禁止喧哗,但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惊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徐州百姓。 人们惊恐万状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街道上已经是火光耀眼,人影瞳瞳,一张张凶恶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之下变得狰狞可怖,仿佛他们都是从地狱中杀出来的恶魔鬼怪,大人们死死地捂着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发出声来,但全城的百姓都在战栗,都在恐惧。 对于徐州而言,这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这将是一个血色恐怖的“残月之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1章 残月之夜(上) 在十字街口,萧建和王俊、吕扬碰了面,两人都率领着他们的家兵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按照约定,所有参于起事的人在左臂之上都缠着一道红布条,用于识别敌我,王俊吕扬的部属都缠上了红布条,萧建的手下也自然缠着,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萧建此时也顾不上多说什么,简单地吩咐了几句,按照原定计划,萧建陶应将率一路人马直取州牧府,与曹宏所率的丹阳兵汇合。王俊率另外一路人马,攻到北门,接应曹豹的军队进城。吕扬和萧家的二员家将则是各率一路人马,分别攻取徐州城的西门、东门和南门。萧建一声令下,各路人马按着早已制定好的计划路线迅速地前进。 王俊率着王家的三千家兵直扑北门而去。王俊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恨不得将刘泽碎尸万断。米市的一场较量下来,不光让王家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王家几乎丧失了大部分的房产田地,这可是他们王家祖上几辈子才攒下的家当,短短的几天之内,居然就被刘泽一扫而光,王俊虽然输得一塌胡涂,但他不服,咬牙切齿地想要报复。所以萧建提出起事之后,王俊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王家毕竟是家大业大,手中还有三四千的家兵家将,王俊光脚不怕穿鞋的,将他王家全部的力量都投了进去,准备孤注一掷。 “什么人站住”守卫北门的岗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王俊的人马。这也不是守卫眼尖,王俊这伙人完全是明火持杖而来,隔着半里地就瞧得清清楚楚。 王俊圆润的脸上浮起狰狞的杀意,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腰刀,恶恨恨地道:“给我杀”王家的家兵便是一拥而上,冲杀了过去。 岗哨示警之后,守卫北门的兵士立即列出战斗阵形,刀盾兵排在每列,迅速地构筑起第一道防线。长枪兵排在刀盾兵的身后,犀利的枪尖从盾牌的空隙之处伸了出来,弓箭兵则列在后排,掂弓搭箭,弦似满月,箭尖呈四十五度角上仰。 关羽接管了郯城的城防之后,虽然手下有五千人马。但徐州城需要驻防的地点太多,分散在各处,每处的兵马便有限了,每个城门只能有一曲五百人人马驻防。 王俊看到守城门的军队力量单薄,不禁是欣喜若狂,立即指挥他的家兵部曲发起攻击。想一口气将守北门的这五百官兵吃掉。 镇守北门的军侯姓杨,是跟随着刘泽经过数次大的战役,看到叛军来势汹汹,没有丝毫的惊慌,镇定自若地列阵完毕,大喝一声:“放箭” 后排的弓箭兵闻令齐刷刷地将箭射了出去,四十五度角的仰射可以使羽箭保持最好的飞行轨迹。射程达到最大。徐州城门口的街道算是比较宽的,差不多可以容纳八匹马并排驱驶,但三、四千的家兵挤在一起,却不可能一齐通过,被挤成了长条,密集的人阵面对犀利的箭雨攻击可以说是一场噩梦,近百支羽箭几乎百发百地命中,冲在最前面的家兵一阵惨呼。栽倒了一大片。 王俊大怒,喝令弓箭兵进行反击。徐州的世家豪门都是有钱的主,在私兵部曲上的投资不算小,步兵装备从刀枪剑戟到弓弩箭矢,几乎不比正规的官兵差多少。但几百支箭射出去之后,王俊悲哀地发现,官兵第一排的盾兵几乎抵挡了百分之八十的箭矢。普通的弓箭根本就射不穿这种重型盾牌,而官兵几乎都配备着连环锁子甲和头盔,就算有箭矢能突破盾牌的防护,依然难以射穿官兵的重铠。 这时候。城外突然传来呐喊之声,以及巨木撞击城门的声音,巨大的两扇城门被撞击之后发出轰鸣之声,嗡嗡直响,有地动山摇之感。 王俊兴奋地叫了起来:“儿郎们,曹校尉领兵接应来了,杀” 家兵们也是红了眼一般,嗷嗷叫着向前冲去,悍不畏死地冒着箭雨前进。官兵一曲中只有百名弓箭兵的编制,家兵们在付出了几百人伤亡代价之后,冲到了官兵的阵前,整个城门口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两军短兵相接,刀剑相交,绞杀在了一起。 经过几次撞击之后,巨大的城门被轰然地撞开了,无数的兵士一涌而进,潮水一般地将交战的双方团团围住。有人在高声厉喝:“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王俊就着火把的光亮,瞧见曹豹一身甲胄,披着白色的披风,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连声大喊道:“曹校尉,我是王俊,我在这儿” 曹豹冷眼打瞧他一下,哼了一声,朗声道:“来人,给我拿下” 两旁的军士不容分说,上前抹肩头,拢二臂,将王俊绑了起来。王家的家兵此时已被曹豹的军队团团围住,在兵卒的喝令之下,只能选择扔掉兵器抱头而降。 “曹校尉,你这是何意”事起仓促,王俊立刻懵了,失声惊叫道。 曹豹冷笑一声道:“奉刘使君之命,擒拿叛乱逆贼萧建、王俊等人王俊,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王俊似乎明白了一些,似乎还有些糊涂,高声地叫道:“曹豹,你和我们可是在福满楼歃过血,立过誓的,你这么做将来必不得好死,就算是刘泽也不可能放过你” 曹豹呵呵一笑道:“你权且放心吧,曹某正是为刘使君所派,潜入福满楼获取你们的行动计划,尔等自不量力,敢和刘使君做对,自取灭亡” 王俊顿时就傻了眼,整个人也焉了下去了。 曹豹一挥手,道:”将他押下去” 手下的兵士将王俊押了下去,他的私兵部曲也全部被缴了械做了俘虏。 在王俊进攻北门的同时,萧建也率兵对州牧府发起了攻击。赶到州牧府的时候,大门紧闭,门口竟然是空无一人。萧建下令道:“杀进州牧府活捉刘泽杀” 叛军抬了一根刚刚砍倒的粗大的树干,正准备向州牧府的大门撞去,这时,东边街口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白袍玄甲,撺一条钢枪,直向叛军冲杀过来,口中大喝道:“东莱太史慈在此,叛贼休得猖狂”太史慈本为客将,在刘泽营中并无司职,闲居日久,今日有战事,便主动请缨出战。 太史慈何等地骁勇,快马杀到,连刺带搠,眨眼功夫便放倒了数十人,身后的军马一齐掩杀过来,势如破竹,叛军阵角大乱。 萧建大惊,急令右部人马上前迎敌。他刚派出人马去,就听西面街口呐喊四起,东海都尉关羽也领一部人马杀来,刀锋所向,众皆披靡,萧建又只得派左部人马前去抵敌。关羽和太史慈皆当世之悍将,兵锋所指,这些徐州的私兵部曲如何能抵敌得了,混战之中,渐成溃败之势。 萧府管事一见情势不妙,对萧建道:“老爷,看来刘泽早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快快撤退吧” 萧建看看近在咫尺的州牧府大门,心有不甘地一拳捶在了左手的掌心,喝道:“走” 还没等他拨转马头,州牧府的大门吱呀呀地打了开来,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刘泽在众军的簇拥之下,骑着照夜玉狮子,傲然而出。 “萧国相,既然已经光临敝府了,何不喝杯茶再走,让刘某也略尽些地主之谊才是”刘泽在马上含笑道。 萧建瞧着刘泽神采飞扬,哪里有半分醉洒模样,心中便是咯蹬一下,敢情是中了刘泽的计了,想想自己精心设计的局被刘泽破掉了,萧建气忿塞胸,面对刘泽的嘲讽之言,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对答。 身边的陶应何时曾见过如此的场面,惊悚不已浑身战栗,连声道:“萧相,萧相,这如何是好” 萧建脑子里在急转着,按说此时曹宏的二千丹阳兵已经该是到了,可为何迟迟不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不成丹阳兵战力非凡,足可以一挡十,今天萧建计划着围攻州牧府就是指着丹阳兵来做前锋,这个曹宏,关键时刻掉链子,萧建恨得牙根直咬。看来曹宏是指望不上了,萧建的目光投向了北门方向,暗想这个时候王俊已经该是拿下北门迎接曹豹进城了吧,现在曹豹手中的七千军队,已经成了萧建唯一的指望了。 按照计划,曹豹的军队在攻陷北门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汇合王俊的兵力,向州牧府进军,如果曹豹已经进城的话,此刻估计就已经是在前来的路上了。萧建不禁有些纠结了,是前往北门与曹豹会合再攻打州牧府还是在州牧府拼死力战等待曹豹的援军,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迟疑不决之际,瞧见前方左侧数十骑呼啸而至,打得正是丹阳兵的旗号,萧建不禁哈哈大笑道:“刘泽小儿,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还不快下马受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2章 残月之夜(中) 刘泽冷冷一笑道:“萧建,你得意的太早了吧” 这数十匹马来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近前,为首一将,正是领军司马武安国,冲着刘泽拱手道:“曹宏逆贼,图谋叛乱,已经为末将所擒,特来献与主公” 身后的两骑闪了开了,中间挟持的正是帐前都尉曹宏,曹宏双手被背缚着,满脸的灰败之色。 原来曹宏在婚宴散去之后,便立刻动身返回了军营。刚到军营,曹宏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妙,按说在军营门口至少有十二个时辰轮值的岗哨,可是这个时候居然一个也看不见了,他大惊,跳下马直奔大帐而去。 大帐口上倒是见着了两个士兵,不过他俩没有站着,而是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睡得跟死猪差不多,鼾声如雷。曹宏大怒,上去就是两脚,喝道:“起来”谁知那两个士兵浑然未闻,嘴里只嘟囔几句,沉沉未醒。 曹宏意识到出了大事,掀开帐子闯了进去,却见司马王辉正趴在几案上睡得正沉,帐内是酒气熏天,不禁勃然大怒,王辉是他的心腹之将,曹宏离开军营之后便将军营诸事都委托给他,本以为这家伙可堪重用,没想到却在这儿醉酒误事。曹宏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抓着他的发髻将他的头提起来,右手叭叭就是两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王辉的脸颊之上,喝道:“混帐东西,胆敢醉酒误事,今天非斩了你不可” 王辉的脸颊被抽得一片红肿,却兀自未醒,嘴里只是吱唔着:“好酒、好酒” 曹宏脑门上一道黑线,一松手,王辉如一滩烂泥似地瘫倒在了地上,曹宏喝骂道:“这帮天杀的家伙,竟然违禁饮酒。视军法为儿戏,岂有此理”他正欲到别的营帐中看看,却见一大帮子的人闯进帐来,拦住他的去路。 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今天早晨刚刚率两千丹阳兵离开郯城的武安国。武安国笑吟吟地道:“曹都尉,你这也太霸道点了吧。准你去州牧府开怀豪饮,就不准士兵们喝口小酒乐呵乐呵” 曹宏失声叫道:“武安国,你不是前往昌虑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武安国呵呵笑道:“今天晚上曹都尉有大事要做,武某身为下属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特地赶回来听候差遣。”武安国早上离开郯城,望西北而行。行出五十里,便令丹阳兵扎营安寨,自己则是借在外面巡逻之名快马回鞭赶回了郯城。 曹宏的脸不禁全白了,此时的他才恍然明白,这完全是一个圈套,什么昌虑有黄巾犯境,分明是刘泽使得调虎离山之计。可曹宏还没有弄明白王辉和自己手下一帮人为何醉得不醒人事。“原来原来是你们设下了圈套” 武安国大笑道:“曹都尉,看来你也不算是太笨吗就是有点蠢实话告诉你吧,我家主公早已识破了你们阴谋叛乱之事,昌虑的黄巾军根本就是主公派人假冒的,目的就是要调走一部分的丹阳兵。至于剩下的这些兵醉得不醒人事,那是因为我家主公派人以劳军为名,给留在军营之中的每名士兵发了一壶酒和一斤肉。当然这酒肉里面,自然是加了一些特别的佐料。一些有助于睡眠的佐料,就算有不喝酒的士兵总不得有不吃肉的士兵吧,看来他们至少也得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吧” “你们好卑鄙”曹宏目眦欲裂,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愤怒使他的整个面孔都在扭曲着。 武安国把脸一沉,喝道:“曹宏,你意图谋反叛乱。该当何罪还不束手就擒” 曹宏怒不可遏,拨出剑来,刺了过去,大喝一声道:“我跟你们拼了” 武安国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在丹阳军营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曹宏的武艺如何武安国早已了然于胸,曹宏之所以成为丹阳兵的统率,并不是因为他武艺高强谋略过人,而是因为此人极为擅长拍马溜须,深得陶谦的喜欢,坐上了帐前都尉兼兵曹从事的位子,若论真才实干,他屁也不是。武安国只是一侧身便闪开了他的剑,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武安国天生神力,擅使一对大锤,曹宏的胳膊如何禁得起他的一握,武安国还没怎么用劲,就听得咯巴一声,曹宏的腕骨已经碎裂了。 曹宏疼得是呲牙裂嘴,手中的剑早就拿捏不住了,呛啷坠地,铿锵有声。 武安国轻蔑的往后一拉,吩咐了一句:“绑了”手下的亲兵立刻上前将曹宏捆了个结实。曹宏手下的那几个跟着他参加宴会的随从也自然逃不了被绑起来的命运。 随后武安国便立即带着曹宏直奔州牧府而去,将曹宏献给刘泽。 萧建的脸色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他万万没想到曹宏竟然会落到刘泽的手中,失去了两千丹阳兵的援助,无疑是对萧建的全盘计划是一个沉重地打击。而且曹宏落入刘泽的手中,说明刘泽对叛乱之事早已掌控的一清二楚并且早已安排了反击的手段。今天早上被调走的那两千丹阳兵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军情战况,而是刘泽有意而为之。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萧建颓然地长叹一声,但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自己在哪个环节出现了秕漏,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是千疮百孔,与其说是自己布局准备谋叛,倒还是不如说是自己一步步地掉进了刘泽的陷井之中,刘泽早已洞悉一切,张网以待,就等着他们上钩。 萧事的管事一再地催促道:“老爷,此地危险,快走吧” 萧建也明白情势危急,多在此地耽搁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自然也就顾不得许多,在众多家将的护卫之下,拨转马头,向北门方向突围而走。 陶应早吓得抖若筛糠了,萧建撤离之时,根本就无人理会于他,急得他大声喊叫道:“萧相,不要弃我” 萧建回头只是冷冷地一瞥,吩咐家将不用理他。眼看着大势已去,萧建都已经自顾不瑕了,如何还有理会废材一般的陶应,失去了利用价值的陶应就如同一块破抹布,无情地被他给扔掉了。萧建的人马仓皇地逃逸而去,只剩下陶应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太史慈快马追上,一枪杆就将陶应从马背上抽了下去,陶应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剧痛,还没等他爬起来,已经有士兵将他摁在了地上,绳捆索绑起来。 “主公,是不是立即去追”武安国向刘泽请命道。 刘泽微微一笑道:“勿急,徐州城早布下了天罗地网,萧建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萧建逃逸的方向就是北门,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在王俊和曹豹的身上了,虽然刘泽早有了防备,但只要他能和曹豹合兵一处的话,就算不能擒下刘泽,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实在不行就杀出一条血路,先逃出徐州城再说。 行至半路,但见前面一彪人马浩浩而来,就着依稀的火光,萧建分辨出曹豹的旗号,不禁心情大定,打马上前道:“曹将军可在否萧建恭候多时了” 王俊就被押在曹豹的身边,看到萧建前来,暗叫不好,他不知道曹豹是内奸的事,万一萧建再要被曹豹擒获的话,那可就全完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救自己了。想到此节,王俊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喊道:“曹豹是奸细萧相快走” 曹豹也早瞧见了萧建,本来寻思着过去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不料想竟然被王俊的这一嗓子坏了事,不禁大怒,一拳砸过去,砸在了王俊的脑袋上,王俊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萧建本来想打马到曹军队前,被王俊这一嗓子喊醒了,连忙后退,家兵家将立刻护在了身前。萧建忿恨不已,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曹豹,背信弃义,无耻之极怪不得刘泽洞悉了我们的一切计划,原来是被你这个小人出卖了无耻叛徒,你终将不得好死” 曹豹心中暗暗苦笑,自己何时出卖过他们的计划了,若不是他清楚刘泽已经查明一切并做出了部署,他是决计不会投靠刘泽的,不过事到如今,这个黑锅他曹豹就算不想背也不可能了,萧建一口咬定他是内奸,曹豹就连辨解的机会也没有。何况曹豹也无须辨解,既然已经投靠刘泽了,必然同萧建等人已是势同水火,现在首要的就是擒了萧建好向刘泽邀功。 虽然在最后的关头见风转舵弃暗投明,但曹豹清楚,刘泽可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自己先期参于图谋叛乱可是实打实的罪名,刘泽一旦要追究起来,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擒拿萧建将功赎罪。 曹豹提起钢枪,冲着萧建高声喝道:“萧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势已去,还不下马投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3章 残月之夜(下) 萧建怒目而视,啐了一口道:“呸背信匹夫,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当我萧建瞎了眼才错认你这奸贼忠臣决不事二主,某就算是死于九泉之下去侍奉陶公也绝不向刘泽小儿投降曹豹狗贼,看你将来九幽之下有何颜面去见陶公” 曹豹哈哈大笑道:“好一顶冠冕堂皇的大帽子,萧建,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难不成曹某也不知忠臣不事二主,呸,你算那门子的忠臣,曹某也罢,陶应也罢,不过是你谋霸徐州的棋子罢了,有用则用,不用则弃,你自诩忠烈,那被为奉为少主的陶二公子呢大难临头还不是一样被你象抹布一样的扔了废话少说,受死吧”曹豹挥军便掩杀过来。 萧建抵敌不住,落荒而走。萧府管事急道:“老爷,事急矣,快到西门与吕老爷会合,若能出得了徐州,尚有一线生机。”萧建兵败如山倒,料定大局已无可挽回,乃率残兵望西门而去。 刚走到西门,突见一彪人马杀到,却是彭城都尉徐荣。徐荣领命之后,率所部三千人马倍道而行,不到三更时分已抵达了徐州西门外。此时守西门的一曲官兵正与吕扬所率的叛军激烈交战,难分胜负,徐荣立即进城,形势陡转直下,徐荣生擒吕扬,尽降叛军。刚刚收拾完残局,便撞到了萧建的败兵。 徐荣立即率军大举掩杀,萧建更是无法抵挡,再想投南门而去,却见曹豹从北路杀来,关羽、太史慈从南面攻来,管亥从东面杀来,四路人马将萧建的残兵团团围困。管亥率兵从沭阳镇出发,原本是准备来牵制曹豹的军队,刚走到半路就接到新的命令,曹豹的军队已经反正。令管亥率兵去解东门之危,管亥从东门而入斩杀叛军无数,余者皆降。 萧建四面楚歌,知道今天也绝无逃出生天之路,落到刘泽手中也是死路一条,干脆拨剑准备自刎。太史慈瞧得真切,那里容他一死百了。掂弓搭箭,嗖地一声,不偏不倚,正中萧建的手腕。众军一拥而上,将萧建生擒活捉,至于他手下的一干人马一个也没跑赶掉统统被擒获。 刘泽静静地立在州牧府门口。捷报一个接一个传来。 “报北门之危已解,曹将军擒获王俊。” “报西门之危已解,徐将军擒获吕扬。” “报太史将军擒获陶应。” “报管将军解东门之危” “报南门叛军溃逃而去,南门之危已解。” “报萧建已被擒获”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来,杀声震天的徐州城渐渐地归于了平静,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也随风而淡,东边已经是曙光微露。西边却是残月高悬。 刘泽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胜利的喜悦没有半点流露在他的眉间,他简短地下达了命令:萧建等一干主犯全部交由锦鹰卫收押审讯,其余伤俘叛军一律关押到城外各军立即清扫街道,在天亮之前,徐州的大街小巷不许残留一具尸体,一滩血迹 清晨的阳光和熙地洒满了大地,也照耀着徐州城的城街巷。一夜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声声揪心,整个徐州城中的百姓度过的都是一个不眠的夜晚。黎明之时,喊声杀声停了,街道之上只有匆匆的脚步声音,但老百姓没有一个敢出门来看看的。 天亮之后,徐州城一片寂静,个别胆大一点的百姓瞧瞧地伸出半个头去窥探外面的动静。却发现静谥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整条大街都被清扫地干干净净,百姓们都眨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难不成昨夜的金戈铁马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就这样化与了无形,徐州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繁荣,但对于刘泽而言,善后处理的事如一头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真恨不得拿一把刀来,快刀斩乱麻。但这么多头绪,就真不是一把刀就能解决了的。 平叛的有功之将都受到了奖赏,曹豹擒拿来王俊有功,赏五百金,关羽、徐荣、管亥、武安国等将皆有封赏,太史慈擒拿贼首陶应、萧建有功,刘泽赏他一千两黄金,太史慈固辞不受。 对于如何惩处萧建等叛乱首脑,众人却产生了不同的意见。有人提出,萧建等人犯谋逆大罪,按律当处以车裂之刑,夷三族。也有人反对,萧王吕等士族在徐州支系庞大,如果按夷三族来计算的话,至少也得杀数千人乃至上万人,一下杀这么多人,必将使徐州民心动荡。萧建等人罪不容诛,但至少得控制一下诛连的范围。 刘泽对汉律当中动不动就夷人三族的规定很不以为然,萧建谋反叛乱,他自已是犯了罪,但他犯罪与他的父母何干与他的子侄何干与他的母系家族妻系家族更是风马牛不相及,而这些人就因为和萧建他们沾亲带故而掉了脑袋岂不是比窦娥还冤夷族处罚无疑是最残暴的刑罚,它将许多的无辜者都牵连其中,与刘泽一贯奉行的法治思想背道而驰,所以刘泽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夷族之议。 陈登有些担忧地道:“谋反之罪,非重典不可治,意在斩草除根以警后人,主公若是只惩处萧建等人而不灭其宗族,难免其族人会怀恨在心将来做出报复之举。” 刘泽坦然道:“萧建犯罪,自有律法惩处,族人并未与之同谋,何罪之有我想萧氏族人也应当可以明白这一点,就算他们想挟私报复触犯律法,一样要受到律法的制裁。经此事后,我更明白律法之重要性,我计划在徐州范围之内,公布实施民法典、刑法典,与禁械令同时施行,这是草案,诸位先看看,议一议,有不妥之处还可修改。” 禁械令在平原时就已经实施了,对于抑制豪强士家有着显著的效果,接手徐州之后,刘泽就一直准备找机会推行这项法令。但他深知,禁械法令对于士家豪强而言,基本上等于是与虎谋皮,冒然推行的话只能遭到各家士族的疯狂反对,甚至陷入刀兵危机。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和诛灭平原刘平一样的机会。 萧建等人的叛乱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时机,三大士家败亡之际自身难保,根本就没有反对的能力了,而糜家也已经接受了禁械法令,并主动地将八千武装家丁以陪嫁的名义献了出来。四大豪族搞定之后,无疑给刘泽推行禁械令铺平了道路,虽然徐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士家势力没有上千也有八百,但大多数都是实力较小的中小士家,糜萧王吕四大家族如果接受禁械法令之后,这些小的士家肯定没有一家敢站出来公然反对,禁械法令的推广和实行前景一片光明。 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刘泽这次一下子将民法典和刑法典推了出来,这是他早计划已久的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的东西,民法典的核心意义在于民众的生命权不再被漠视,任何人在律法的框架之外都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等;刑法典的核心意义在于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真正地实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彻底地打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这个千古陋习。 这两部法典虽然没有否定君权至上,但对千百年来儒家所奉行的那种君权神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至高无上的君权理念无疑是一种挑战。法治大于人治,是这两部法典的核心意义所在,任何人包括君主都不能逾越法制的范畴,律法是大于一切的存在。 如果还是太平年月,刘泽是断然不敢将这种东西拿出来的,但现在是乱世,皇权已经被削弱到可有可无的地步,许多诸侯的领地之内,百姓也只知道有诸侯还不知道有皇帝,也可这么理解,在徐州境内,刘泽便是这里的王,尤其是平定了几大士族的叛乱之后,刘泽的权力空前膨胀,在徐州可以无所欲为。 但刘泽没有成为徐州土皇帝的意愿,他更愿意把这种权利拿出来分享,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置于律法的束缚之下。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平等的,或富或贫,或贵或贱,但任何人在律法面前,却又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无权凌驾于律法之上。 徐州士家对两部法典的态度是又爱又憎,爱的是律法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穷人那来的财产,这一条简直就是给有钱人量身打造的,有这条律法,他们的财产便可以得到保护,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非法侵占。憎得是世家豪族的特权进一步地丧失掉了,穷人的命也值钱了,生剐存留再也不能由他们任意而为,他们的行为都要受到律法的约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4章 绞刑架下 每一个文明进步的脚印都是沉重而艰难的,刘泽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选择退缩,坚持己见,经过在幕僚和官员之中几度地争吵,反复地修改,民法典和刑法典最终定稿并在徐州张榜公布,与两个法典同时公布的还有禁械令。 没有什么比平定一场叛乱更能获得威望了,此时的刘泽,不仅坐稳了徐州牧的位子,而且威望在徐州五郡范围内也达到了鼎盛,无人敢攒其锋。在这种情形下,刘泽使用半强迫的手段推行三项法令,虽然民众尤其是士家有普遍的抵触情绪,但无人敢步萧建的后尘,法令得以顺利地推行下去。 以人治的手段推行法治的内容,倒让刘泽有点哭笑不得,观念原本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想要打破旧的观念竖立新的观念,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螃蟹总得有人要来吃,刘泽已经下定决心,这第一口的螃蟹他是吃定了。 同时对萧建、曹宏、王俊、吕扬四人的判决也下达了,萧建等四人被判处谋反叛乱罪,执行死刑,并处没收全部财产。本着首恶必惩胁从不问的原则,参与叛乱的近万余名俘虏全部被免除了死刑,不过死罪虽免,活罪却难逃,万余名俘虏被发配去屯田营。 至于陶应,锦鹰卫查明,陶应乃系被萧建等人以诱骗的方式参与到谋反事件中来,在整个组织策划过程中,陶应也未参与策划,所以认定陶应并非主犯,自然也就免除了死罪,被判为带罪之身,终生不得离开陶府。 处置陶应,的确是一件头疼的事,按照刑法典的规定,陶应就是死罪。但如果刘泽处死了陶应。会受到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口诛笔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恐怕算是骂的最轻的。陶谦对刘泽的知遇之恩托孤之谊,刘泽在接受徐州之时肩上无疑便多了一份责任保护陶家,陶应虽然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但无论如何刘泽也不能将他处死。 许多徐州的旧臣僚属纷纷地向刘泽求情,请他看在刚刚过世的陶使君的面上免去陶应的死罪。陶商更是跪在刘泽的面前,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地向刘泽求情。 刘泽确实很为难,刑法典刚刚颁布,头一桩案件就徇情枉法的话,对于三令的推行必将蒙上阴影。但真要处决陶应背上不义之名,刘泽也万万不能接受,陶谦的恩情大过天。临终遗愿言犹在耳,刘泽是一个重情守义之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寡情忘恩痛下杀手。 好在潘凤对案件的审查有着对陶应有利的一面,陶应在此次谋叛事件中,并非主动参与而是被萧建蛊惑引诱而涉足其中,对于叛乱的组织策划和行动,陶应虽有参与但并不负主要责任。理当划归从犯之列。 对于陶应的定罪是相当的关键,首恶是必须要严惩的,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不惩不足以镇慑余孽,不过从犯的话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当然陶应也不可能象其他俘虏一样被发配到屯田营,经过合议之后,一致决定陶应免于死刑,削爵免官。软禁在陶府,终生不得离开陶府一步。 这样的结果对于陶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陶应虽然剥夺了官职爵位,仕途上再也无所做为,但最起码他还能活着,还可以给陶家传承香火,甘夫人闻讯之后喜极而泣。 同样喜极而泣的还有被判处死刑的萧建等人。叛乱失败之后。萧建等人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他们很清楚,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下场。翻开史书,对于叛逆者的惩处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车裂、挖心、炮烙、凌迟、夷灭三族,萧建不知道的只是刘泽将会对他们处以何种极刑。 要说萧建后悔吗没有,富贵向来险中求,萧建本身就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决心起事谋反的,不成功便成仁,严刑峻法从来也没有挡住过野心家的。萧建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尚有两个幼子,却将要受到他的株连,萧氏一门香火,因他而断,九泉之下他的确无颜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终于等到他的死刑判决,不是车裂,也不是凌迟,也不是斩首,而是绞刑,一种可以保留全尸的死法。对于何种死法萧建倒是不在乎,反正是一死,也没多大区别,顶多是增加点痛苦而已。但他得知萧家三族并未被诛连之际,激动地热泪纵横,冲着州牧府的方向,久久地跪拜不起,高声泣道:“谢刘使君恩德浩大” 关于如何施行死刑,多数的人倾向于车裂,这是朝庭惩治谋反重罪犯人的标准刑罚。但刘泽在洛阳之时亲眼睹过车裂马元义的过程,那种惨烈的场景至今他还记忆犹新,太过于惨无人道了所以刘泽并不打算施行车裂凌迟之类的酷刑,但斩首之类的死刑又过普通,起不到震慑民众的作用。 刘泽灵机一动,想到了欧州中世纪的绞刑架,高大矗立的绞刑架,黑色肃目的死刑场景,被悬吊在半空中的尸体,那画面相当有震憾力。绞刑在中国古代并不少见,而且是一种比较温和的死刑,又称缢死,但多当数用于私下的场合,与在绞刑架上吊死犯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刘泽便决定在城东郊用绞刑架公开处决萧建等四人,同时张贴布告可民众前去围观。 行刑当日,徐州东郊是人山人海,徐州百姓倾城而出,一睹刘州牧最新奇的处决犯人方式。高大的绞刑架庄严而肃目,刽子手皆是一身黑衣,被押解上来的犯人也是一身的黑衣,沉重的手铐足镣让他们步履蹒跚。 徐州的狱曹官担任今天的监刑官,验明正身之后,下令道:“准备行刑”押解人犯的狱卒将人犯的手铐脚镣除去,将他们的双手反绑上,刽手子们尚不熟练地结好绳套,套到了四个人犯的脖子上,每个人的脚下各拴了两个沙袋。 狱曹挨个儿地问他们可有遗言,王俊和吕扬已是面如死灰,抖若筛糠,裤裆里淋淋洒洒,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曹宏倒是很光棍,鄙夷地扫了左右两边的王俊吕扬两眼,傲然地道:“成者王侯败者寇,死亦何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建此时满脸颓然,怅然地道:“老夫谋逆叛乱,罪当如此,死不足惜,烦请狱曹传话给我那两个不肖儿,让他们好自为之,切勿重蹈老夫之覆辙。” 狱曹点头应了,看看时辰已到,断喝一声:“行刑” 刽子手同时扳动了机关,四名人犯脚下的木板哗啦一声全部打开,他们的身子连同粗硕的绳索一起被蹬直了,四个的面孔瞬间扭曲起来,变得狰狞可怖,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惊呼之声,人人悚目。 而后四具尸体就这样被悬挂在那儿,曝尸三天。这座绞刑台,事后也没有拆除,一直矗立在那东郊的荒野之上,那儿无疑成为了最可怕的所在,途经的人们都要绕道,萧建等四人临死时的惊悚恐怖模样时时让人们不寒而栗。许多小孩子哭闹,大人只要说上一句再哭就把你送到东郊去,小孩立马就噤若寒蝉。 ┄┄┄┄┄┄┄┄┄┄┄┄┄┄┄┄┄┄┄┄┄┄┄┄┄┄┄┄┄┄┄┄┄┄┄┄ 蔡琰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刘泽的案头,柔声道:“夫君,你可要注意身子才是,这么没日没夜的操劳,小心累垮了。”蔡琰这个秘书的工作干得极为的称职,锦鹰卫传送过来的情报她整理地井井有条,这完全得益于她极高的素养和过目不忘的异能。 刘泽抬起头,看看窗外已是暮色沉沉,搁下笔,揉揉僵直的脖子,歉意地一笑道:“你别说,我这脖子还真得发酸了。”连日来刘泽一直在忙于叛乱平定之后的善后事宜和三项法令的修改和公布,事无巨细,不是伏案疾书就是召集僚属议事,每夜几乎忙到鸡叫三遍东方渐白才有时间眯上一半个时辰,连着几天下来,的确累得他是腰酸背痛。 蔡琰轻轻地给他捶着肩,道:“夫君呀,没见过你这么当官的,好歹你也是一州之主,拿着那么多的俸禄养着那么的僚属,也让他们分点忧才是,你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就算你再拼命也是忙不过来的。” 刘泽淡然地一笑道:“琰儿,还是你最心疼我了,好吧,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会把手头的事交给下面去办。这几天冷落了你,不会怪我吧。”刑民两法典的事,刘泽可真假不了他人之手。 蔡琰抿嘴一笑道:“我自是不会怪你,但有些人却是要怪罪于你了。” “谁呀” “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把人家新娘子娶进门来,不理不问,让人家独守空房,如何不让人家心生怨念”蔡琰似笑非笑地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5章 补个洞房 刘泽不禁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暗叫一声不好,倒不说刘泽真把糜兰给忘了,不过是迎亲夜便遭逢叛乱,自然也就顾不上洞房花烛了,本来刘泽还计划着处理完叛乱的事就去看她,但这几日公务繁忙,刘泽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以致于一拖再拖,现在蔡琰提起来,刘泽才觉得自己的确冷落了人家。“这个真是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自己赶紧去人家房里赔不是吧。”蔡琰笑着推他起来。 刘泽也只好放下公文,起身前往糜兰的屋子。 糜兰住的屋子和蔡琰甘萍的一般大小,不过内外的装饰却有着天差地别,刘泽不差钱,但对物质生活没有多少的奢求,住的舒服就行,所以无论是蔡琰还是甘萍的房间,简单而舒适。但糜家提出了要求,刘泽也就遵循了糜家的要求将房间重新地装饰了一番,镶金嵌玉,极尽奢华,高端大气上档次。 刘泽进屋的时候,甘萍正陪着糜兰坐在榻边窃窃私语,明显地可以看出糜兰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 两人都没有看到刘泽进来,不禁悚然一惊,攸然地分开了,甘萍掩口笑了一下道:“噢,没什么,我们闲聊来着。既然夫君来了,妾身也该告退了,就由兰儿妹妹服侍夫君吧。”说着她袅袅而去。 糜兰偷眼打瞧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男子,听得甘萍口称夫君,知他便是刘泽,不禁娇靥微微泛红,心如撞鹿,虽然糜兰性格大大咧咧,但真和陌生的男子直面相对时,还是有些拘谨。 说实话,虽然有两房妻妾。但和陌生的女子独处之时,刘泽和她一样的紧张。别看刘泽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但在男女之情上,始终是他的一个短板所在,远没有那种风流公子的洒脱和放浪。 “对不起,这几日公务繁忙,冷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刘泽道歉的言语倒是挺真诚。 糜兰小嘴一呶,道:“你是老爷,贵人多忙,我们做侍妾的又岂敢怪罪”她嘴上说不怪,但神情之情却颇有几分落寞。想想自己也是花容月貌,可洞房之夜却是孤枕寒衾。独对花烛,如何不令她黯然垂泪。虽然说洞房之夜正巧赶上叛军作乱,身为州牧的刘泽自然不能安枕高卧,但平定叛乱这都过了好几天了,糜兰居然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这让糜兰是惴惴不安,难不成夫君不好女色幸得这几日甘萍时时过来陪她。要不然糜兰真得要疯掉了。 刘泽坐到了她的身边,揽着她的香肩,糜兰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处子馨香飘入了他的鼻端,不禁心旌飘动,陪着笑道:“我还欠着夫人一个洞房呢,今天晚上便给你补上。” 糜兰满脸羞红,嗔道:“人家才不稀罕呢,你们男人花言巧语。个个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可那个不是三心二意。” 刘泽知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既然已经是夫妻了,这周公之礼似乎也是免不了得,之后宽衣就寝,绮罗帐内,自是一度。 刘泽也真是累了。这一宿睡得甚是香甜。睡来的时候,看到糜兰依着他的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刘泽轻抚着她光滑雪腻的背,不得不说糜兰的身材的确够爆。纤腰如束,"shuang feng"傲立,至少也是32e的尺寸,能和这样的尤物一刻真是消魂之极。 “你看什么呢” 糜兰笑吟吟道:“我在看我那一生的荣华富贵呢。” “”刘泽一头黑线。 糜兰道:“几年前汝南名士许劭避乱东海,家兄邀其到我家作客,那时我尚年幼在堂前玩耍,许邵见之,乃对家兄道,汝妹必尽享一生之荣华富贵,且贵不可言。我们糜家不缺钱,便应了个富字,这贵字当应在我未来夫婿身上。可我今天百思不得其解,纵然我做了徐州牧的如夫人,那与贵不可言还是差得很远,夫君你说那许劭之言是不是有些狂悖” 刘泽的脑门之上又添一道黑线。汝南许劭,刘泽倒是听说过,东汉末年的人物品评专家,开设过“月旦评”的专栏,给曹操的评语就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没想到此公不但只品评当代名士而且连黄毛丫头许劭客居东海之时糜兰最多也就十一二岁都有兴趣拿来评价一番,还尽享荣华富贵,等于没说,以糜家的豪富糜兰能不享尽富贵吗估计许劭避祸东海,到糜家来打点秋风,信口胡言糜兰却当了真。 “术士之言,皆多虚妄,兰儿就不必相信了吧。” “也是。”糜兰眨眨眼道,“夫君,我看咱们府里面人手也不少,可蔡姐姐一天忙着给你整理文书根本就无心打理府内杂事,萍儿姐姐性格娴雅,只好女红刺绣,兰儿闲来无事,不如就帮蔡姐姐管一管府内杂事,夫君你看如何” 刘泽眼前一亮,是啊,府里新添了两房夫人,加上奴仆侍女,的确是人多手杂琐手颇多,按理这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本来应该是蔡琰来管的,可蔡琰并不喜好管这些杂事,才女嘛,周身都是不沾半点烟火的书卷气,她宁可帮助刘泽处理公文情报,闲时在花下品茶翻书,也决计不沾那些铜臭之物。甘萍性子温婉,似乎也不合适来管钱粮杂役。这糜兰自幼生在商贾之家,耳熏目染之下,管理这些杂事自然得心应手。 “好是好,只怕累看兰儿。” 糜兰笑吟吟地道:“无妨无妨,兰儿若是无事,恐怕闷也闷得慌了,兰儿从小就喜欢看些帐薄典册之类的东西,夫君若是把府里的帐目杂事交给我打理的话,我一定不会有纰漏的。” 刘泽见她言辞恳切,自然也不好驳了,何况府内的确需要个人来管事。“好吧,待会儿我和琰儿商量一下,你就可以走马上任了,我的糜大管家”刘泽说着,忍不住伸手在她那小翘鼻子上刮了一下。 糜兰狡黠地一笑道:“谢谢夫君。” 起身后刘泽和三位夫人及公子刘微一起用早餐,餐桌是长条的那种西式餐桌,刘泽自然坐在首位上,右首是蔡琰和两岁多的微儿,左边是甘萍和糜兰。刘泽看看现在居然家中已经是五口人了,若是过几年再添几个孩子的话这餐桌是不是坐不下了,看来当初做这个桌子的时候就该听管亥的意见做的再大点。 吃饭的时候刘泽顺便提了一下让糜兰来管家的事,蔡琰正为这个事头疼,自然是满口应承,含笑地说以后就有劳兰儿妹妹了,糜兰更是笑得如一朵花似的。刘泽不禁感慨,果然是出身决定气质,蔡琰出身书香门弟,自然是一身的书卷气,清雅高洁,糜兰出身商贾世家,自然沾染的是士侩之气,铢锱必较,至于萍儿刘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娴雅文静,整一个淑女风范,糜兰在那儿争权夺利,她却是一付笑吟吟的模样,事不关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刘泽想想就头疼,一吃完饭就推托说有公事要办,飞似地逃也。 前几日潘凤的报告中就称曹豹初与萧建的密谋确有其事,而且很是积极主动,虽然现在不清楚是何原因导致曹豹反水,与萧建等人决裂,但潘凤还是提醒刘泽必须要注意曹豹,这个人还是极端的危险。 这一点刘泽倒是心知肚明,曹豹不过是见风使舵,预判到萧建有可能失败的情况才果断地背叛了萧建一伙,比起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曹宏来,曹豹才算得上真正的老奸巨滑老谋深算。但不管怎么说,曹豹还是在这次的平叛之中立了功劳,就算刘泽怀疑其别有动机也不能现在就治他的罪。 不过刘泽可不再是当日初进徐州时的步履维艰了,虽然不能把曹豹咋地,但明升暗降,耍点小手段,把他的兵权夺过来,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刘泽任命为曹豹为建威中郎将兼任兵曹从事,徐州校尉的职位则由关羽来做。 校尉与兵曹从事属于平级,而建威中郎将却是实打实地比校尉要高上一级。两者虽然都是军职,虽然都是掌管军事,但校尉是负责军营的日常管理训练士兵,兵曹从事是却是州牧的僚属,主管的是军政事务,并不直接掌兵,两者的高下自然可辨。至于建威中郎将,那也就是个虚衔而已,每月多领几斛米罢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刘泽仅在徐州城就拥有上万的兵马,还控制着四千丹阳兵,曹豹就算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交出兵权,现在的形势已不同往日,没有了萧建等士家和曹宏等陶谦旧部的掣肘,刘泽在徐州城已经是只手遮天,单凭曹豹一人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曹豹乖乖地选择了配合,到兵曹从事署里报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6章 三不原则 解决掉曹豹之后,刘泽的目光就投向了下邳的笮融和开阳的臧霸,只有将这两个解决掉之后,刘泽才能算是将整个徐州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不过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事要一件一件来办,刘泽首先将目光投向了南面的笮融。 笮融虽然没有象开阳的臧霸那样拥兵自重,但其假借佛教的外衣,蛊惑愚昧无知的良善百姓,大兴佛法,广建寺庙,培植和发展自己的势力,在下邳一带俨然自立。笮融是丹阳人,和陶谦是老乡,在丹阳之时便有乐施好善慈悲为怀的好名声,是远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陶谦在徐州但任州牧之后,笮融便率着几百名佛教徒北上投奔陶谦,凭着对佛法的精通和和善的面目,笮融很快就得到陶谦的赏识和重用,担任了下邳国的国相,并且还让他督运下邳、广陵、彭城三郡的粮赋。 但笮融并没有将这三郡的钱粮赋税交到郯城去而是中饱私囊,半道截留了。笮融贪墨了这笔钱之后,便在下邳大建浮屠寺,浮屠寺建在下邳城南,寺中有塔,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称为“九镜塔”。据说,堂阁周围可容纳3000多人在其内课读佛经,佛像外涂黄金,披着锦彩的袈裟。每到浴佛会时,在路旁设席长数十里,置酒饭任人饮食。来参观、拜佛的百姓达万人之多。由此可见,当时铺排之奢华、场面之宏广、气势之雄伟为世所难见。笮融还下令凡是入佛教的男女信徒,一律地免除徭役赋税,借此来收买人心,先后五千余户百姓迁居下邳。 让刘泽感到奇怪的是,笮融贪墨了这么一笔数额巨大的钱粮,身为州牧的陶谦却不闻不问没有追究,按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难不成笮融的行为得了陶谦的默许陶谦已死。其中的内情恐怕真得很难查明了,但刘泽却不准备放过笮融,笮融这个毒瘤不除,徐州难有宁日。 披着伪善的佛教外衣,嘴里常念叨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笮融的确是迷惑了不少人,但刘泽知道。这是一条真正的白眼狼,披着慈善外皮却长着一颗恶魔的心。历史上笮融南逃广陵,广陵太守赵昱盛情款待,却被笮融灌醉之后暗杀了,南渡之后,笮融如法炮制。竟然用同样的手段残杀了秣陵的薛礼和豫章的朱皓。 能一再地利用伪善的面目骗取别人的信任,笮融也的确算得上高段了,可惜他骗骗别人还行,想骗过火眼金睛的刘泽那是痴人做梦。刘泽上任之初笮融就曾派人送上十名美女和价值数百万钱的奇珍异宝,刘泽当即就给他退了回去。惩办笮融的心思刘泽上任之初就有了,但一直腾不出手来,现在平定了萧建的叛乱。刘泽认为是该对笮融出手的时候了。 虽然孙乾就曾建议刘泽惩处笮融乱废下邳税赋之事,但显然徐州的官员对笮融还是很有好感的,议事之事陈登还出面为笮融开脱:“笮伟明乐施好善,多有贤名,广倡佛法,教化万民,虽免赋之举稍显轻率,但请主公念在他传扬佛德无量的份上从轻发落。” 佛教刘泽心底里一阵鄙夷。世上的宗教不论以何种形式出现,都是一种精神鸦片,都是用来麻痹和毒害人的灵魂和思想的,无非是统治阶级的一种手段而已,信佛的人就真得能做到六根清净与世无争吗别的人不知道,但这个披着菩萨外衣长着蛇蝎心肠的笮融就没有,佛教在他眼里。不过是麻痹世人的一种手段,骗取别人信任的一种伎俩。 刘泽提出了对待佛教的“三不原则”:不反对、不支持、不纵容。第一是不反对,宗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按照民法典的精神,个人的精神信仰是必须得到尊重的,无论是信奉佛教还是别的宗教,任何人都是无权干涉的;第二是不支持,这是官府对待佛教的态度,官府不鼓励不提倡大兴佛教,对佛教徒和普通民从一视同仁,不给予政策上的优惠,信奉佛教的民众也必须照章纳税;第三是不纵容,佛教僧侣和佛教徒倘若有作奸犯科违法犯罪之举,决不姑息纵容,同普通民众一样按律惩处,在徐州境内,没有任何的特权阶层。 对待佛教,刘泽没有采用简单粗暴地方式进行禁绝,也没有通过官府的力量强迫信奉佛教的民众退教,而是采用看似温和却暗里藏刀的手段进行抑制。佛教之所以在中国的土地上香火兴盛,除了频遭战乱人们需要精神寄托之外,更主要的是佛教僧侣圈占大量的土地兴建寺庙却不用纳税,信奉佛教之后不但不交税还可以逃避兵役徭役,就算是犯了罪也可以借用佛祖的名义逃脱处罚,所以佛教经过汉末魏晋之后,在南北朝广为盛行,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而刘泽的三不原则从根上斩断了佛教蔓延滋生猖獗为害的可能,试想没有好处谁愿意出家当和尚出家当和尚便娶不到媳妇,承不了香火,还得照章纳税照服兵役徭役,这个佛教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又有何意义 三不原则也否定了笮融在下邳肆意减免佛教徒税赋的政策,刘泽以州牧府的名义行文邳国相府,要求笮融立即撤消免赋的错误行径,下邳国必须执行州牧府统一制定的税赋征收标准,不得擅自提高或降低,去年下邳国免征的税赋今年也必须完成补征,下邳国必须足额上交征收到的税赋。 同时刘泽命令潘凤亲自前往下邳国,调动锦鹰卫的力量,配合下邳都尉赵云调查笮融贪墨巨款、中饱私囊、营私舞弊、图谋不轨的真凭实据,同时授予潘凤先斩后奏的权力,一旦掌握笮融贪腐的有力证据,就对笮融实施秘密抓捕。毕竟笮融在下邳拥有大量的信徒,一旦笮融感到风吹草动,很有可能会畏罪潜逃,给潘凤这样的权力就是防范于未然。刘泽把笮融案当做他上任之后徐州的第一大贪腐案件来抓,意在警示全体徐州官吏,就算是上一任州牧手中的案子,只要证据确凿,天网恢恢,绝不疏漏。 潘凤很快就到达了下邳,与赵云会面,阐明了刘泽的意思。赵云担任下邳都尉以来,也早就遵从刘泽的意思,暗中调查笮融的不法行径。虽然笮融在下邳一手遮天,但赵云还是突破重重了的阻力,拿到了许多笮融贪赃枉法的有力证据。潘凤更是调动锦鹰卫的精锐力量,全力侦探,经过十余日的周密地调查,针对笮融贪墨巨资、挪用公款、网罗亲信、豢养私兵的不法之举,拿到了众多详尽的材料,桩桩件件都足够冶笮融的罪。 根据刘泽的指示,潘凤不必拿这些材料回郯城向刘泽禀报,准备直接抓捕笮融后将其人连同罪证一起带回郯城。 但笮融手下亲信私兵极多,虽然禁械令已经在下邳城公布,笮融却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宣称解散了私兵,但这些私兵并未缴械,而是混同在普通民众之中,接受笮融的命令,随时都可以集结。笮融的身边,常有僧侣相伴,这些僧侣皆孔武有力暗藏军械,分明就是笮融的贴身护卫,而笮融又极其地狡猾,每晚夜宿在不同的地点,要想秘密抓捕笮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潘凤和赵云商量着,准备在四月初八浴佛节当日在浮屠寺暗伏人马捉拿笮融。 四月初八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各地佛教徒都要举行浴佛会,笮融自从在下邳传教以来,大倡佛法,引来佛教信徒数万人,浴佛节当日,浮屠寺方圆十里之内的路上,朝拜礼佛的徒众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笮融命人置酒饭于路,任人取食,据说一日所耗费的钱高达上亿。在浮屠寺,笮融还要亲自主持浴佛仪式,所以潘凤和赵云断定笮融当日定然会亲临浮屠寺,这无疑是抓捕笮融的最好良机。 潘凤计划着由锦鹰卫的人员乔装成香客,在四月初八浴佛节当日混入浮屠寺,秘密地接近笮融左右,待笮融主持完浴佛仪式之后,由赵云率一支人马在寺外故意挑起事端,引开民众的注意力,锦鹰卫的人在寺内乘乱动手,解决掉笮融的贴身护卫,一举擒获笮融,而后迅速地撤离下邳城将笮融押解到郯城去。 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潘凤特意调来了锦鹰卫行动动署的一百名精锐亲卫,由肖狼亲自带队,以他们的身手,就算是对付几百名笮融的护卫也是轻而易举。 四月初八,天还刚蒙蒙亮的时候,潘凤正准备起身乔装前往浮屠寺,却听得都尉府外人声鼎沸,有兵士进来飞报:“报大事不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7章 金蝉脱壳 “何事慌张”赵云沉声问道。 “启禀赵将军,外面突然地涌来无数的百姓,携老带幼,将都尉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口口声声地要讨还公道”兵士禀道。 “讨还公道讨还什么公道”潘凤追问道。 “据百姓称,笮国相取消赋税为民谋福梓,刘徐州却要强行征税,百姓不服,围在都尉府门口要求刘徐州取消成命,还百姓公道。” 早在半个月前,州牧府就已经行文下邳国相府,要求国相府废止免除赋税的政令,统一按州牧府规定的赋税征收额度进行赋税的征收。此令一下,虽然在下邳境内引发民众的抱怨之声,但总得来说事态并没有失控,笮融已经下令废止了免税令并开始征收赋税。可万万没想到事隔半个月之后居然有民众出来闹事,还堵在了都尉府的口中。 赵云有些犯了愁,要说他面前是成千上万的敌人,赵云绝对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但这些可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且还有老弱妇孺,都围在都尉府门口,让他左右为难。 潘凤目光凝重,沉吟半响,突地暗叫一声:“不好” 赵云一怔,问道:“子仪所思何事” 潘凤顾不上跟他说,直接命令肖狼带几个人想办法突出去,到国相府去一探究竟,而后才对赵云道:“这定然是笮融使得金蝉脱壳之计重新征税的法令早在半个月前就公布了,这请愿的百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会在浴佛节的这一天突然发难,此事也太过蹊跷了。何况都尉府只管军事,并不管赋税的征收,百姓们就算去请愿,也应该到国相府去或者是到徐州州牧府请愿才是,再怎么也轮不到来都尉府吧如此算来,只能有一种可能。这帮百姓是在某些人的挑唆之下才会来到都尉府闹事的下邳城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煽动如此多的百姓一齐出来闹事,恐怕只有笮融一人而已。而笮融如此作为,也只有一个可能,他要逃了借这些百姓之手挡住赵将军的追兵。” 赵云的脸色陡然一变,潘凤分析的头头是头,看来笮融老奸巨滑。知情势不妙,率众出逃,赵云下令立即整点兵马,准备出城。 潘凤急道:“在下也是心下揣测,一切等肖狼回来再行定夺。” 赵云点头称是,现在情况未明。暂不能冒然出兵,倘若笮融并没有逃走,事情就有点麻烦了,所以还得耐心地等肖狼回来再说。 隔了大半个时辰,肖狼返了回来,带回了惊人的消息,笮融已经在凌晨之时。带着一万多手下三千多匹马离开了下邳城,望广陵而去。至于这些围堵在都尉府的百姓,也是笮融派人煽动起来故意来都尉府闹事的。 笮融为人极是奸滑,刘泽初仕州牧,他就大送厚礼和美女,意图结好刘泽。那知刘泽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当时就将他的礼物退了回来,笮融就已经是隐然担忧。唯恐刘泽会对他不利。 果然没过多久,刘泽便任命赵云为下邳都尉,率三千兵马进驻下邳城,此举一度让笮融如坐针毡。所幸徐州城那边波云诡谲,刘泽自顾不瑕,笮融同赵云也是相安无事,这段时间下邳城一直很平静。 但好景不长。州牧府的一纸行文责令他废止免税令,要求下邳国严格按照州牧府规定的赋税标准进行征收,笮融一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他很清楚刘泽绝不会只盯着免税令,而是要和他算总帐了。笮融的耳目众多。刘泽的侍卫长潘凤锦鹰卫只是内部的称呼,做为特务情报机构,这个组织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潘凤的公开身份就是刘泽的侍卫长秘密来到下邳的事根本就没逃得过他的眼线,潘凤来到下邳以后,跟赵云交从甚密,更让笮融的怀疑加剧,看来刘泽是真得要对他动手了。 自己贪墨公款,培植私兵,就这两条罪名,刘泽就足够把他送上绞刑架了。笮融可不想步萧建曹宏等人的后尘,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笮融决意逃出徐州。但如何逃法,他还是费了一番脑筋的。赵云的悍勇笮融可是如雷贯耳,别说自己手下没有挂得上号的大将,就算有,那挡得住虎牢关前力战吕布的赵子龙吗 笮融思量再三,计上心来。要说笮融这些年在徐州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除了他一付伪善的面孔之外,一颗奸滑的脑袋和一双狠辣的手腕那是必不可少的,赵云可是根硬钉子,硬碰硬或许不是笮融的强项,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四两拨千斤,再硬的钉子撞到棉花堆里那也是无用武之地。笮融临逃之前,命手下的人将徐州城里信奉佛教,对刘泽取消免税令颇为不满的民众发动起来,拖家带口地围在都尉府门口请愿,这一来足可以挡住赵云的追兵,自己则悠哉悠哉地率领着亲信人马逶逦而去。 这可是一招绝妙的金蝉脱壳,笮融想想都自鸣得意。赵云你不是所向披靡吗给你一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赵云果然被难住了,刚打开府门,一大群的百姓哭着喊着就要往里面冲,如果不是守在府门口的一排盾兵死死地护住,只怕那愤怒的百姓此时已经冲破了防线。赵云骑在高大的白龙马上,望着门口密密麻麻的百姓,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是下邳国的都尉赵云,现有紧急公务在身,望父老乡亲可以让一条路出来,至于各位所请之事,某当奏明刘使君,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 门口的百姓自是不依,有人高声喝道:“赵都尉想溜之大吉,没门今天若不给百姓们一个说法,我们誓死不走” “就是,笮国相都答应免除百姓的赋税了,刘徐州为何还要强行征税,还顾不顾百姓的死活了” “刘徐州表面上爱民如子为民请命,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做个横征暴敛的狗官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徐州谁是好官”有人在人群中高声质问。 “自然是笮国相”万民齐声。 “那谁是狗官” “刘泽刘泽刘泽”无数的百姓齐声高呼 “拥护笮国相打倒狗官刘泽” “拥护笮国相打倒狗官刘泽拥护笮国相打倒狗官刘泽”万人齐喊,群情激愤。 “前面就是刘泽的走狗赵云打倒赵云” “打倒走狗打倒赵云” 百姓们不光高声呼喊着口号,臭鸡蛋、烂菜叶、破鞋烂袜,飞蝗似地向赵云这边招呼过来,在枪林箭雨中都不曾皱半下眉头的赵云此时是眉头紧锁,若不是身前的那排盾兵克尽职守,用盾牌挡住了那些污秽之物,赵云的一世英名就要尽丧在臭鸡蛋破鞋之下了。 “赵将军,这帮刁民太可恶了,卑职领一队人马将他们杀散便了”赵云麾下的一个军侯看不去了,主动请缨道。 赵云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下邳城中的良善百姓,受人蛊惑,不明真相,方才聚众闹事,我等切不可肆意杀戮,失了民心。” “卑职自然晓得,让他们知难而退便是”那军侯道。 赵云点头许之,那军侯率一队长枪兵齐刷刷地列成枪阵,长枪密如林立,枪尖闪着寒芒,向着门口的民众压了过去。军侯高声喊道:“赵都尉有紧急军务在身,欲出城剿灭贼匪,有胆敢阻拦者,一律视与贼匪同罪,格杀勿论,尔等还不快快退下” 那一排排带着森森杀气的长枪寒闪闪地亮在平民百姓的面前,平日里那见过如此阵式的老百姓不禁有些发慌,口号也喊得有气无力了,许多的人情不自禁地向后退缩去。 “尔等本是良善百姓,切不可听信歹人之人,聚众滋事,速速退下”领兵军侯令长枪兵再逼上一步,利用利枪的威压喝退围攻的百姓。 这时后排有人高呼:“别听他胡说八道今天不给百姓一个交待,绝不能放他们出城” 后排向前一涌,人流如潮,前面的站都站不稳了,被生生地扛向前方。长枪兵已经连着向前逼近了好几步,锋利的枪尖基本上与前排的百姓已经是零距离了,后面的一推一挤,前面的不由自主就被挤向了枪尖。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官兵根本就来不及收回长枪,犀利的枪尖顿时便刺穿了前排涌上来的不少百姓,有的受伤了,有个别刺中要害的,当场便毙命了,血流一地。 这时候,不明真相的百姓顿时愤怒了:“赵云杀人了” “杀人凶手刽子手” “严惩杀人凶手”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民情激愤,无数的砖头瓦片呼啸着飞了过来,砸向官兵的队伍,许多士兵有被砸破头脸的,有被砸伤手臂的,不禁都愤怒了,只要他们一个反击,就足以杀散这些民众,但没有赵云的命令谁都不敢乱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8章 笮融出逃 潘凤暗叫不好,对赵云道:“情势不好,子龙将军还是先退回来再说吧。” 赵云无奈之下也只得退兵回府,将府门关闭,忿恨地道:“笮融那厮竟然如此恶毒,使出如此下作计策,哎”赵云现在是空有一身气力,无处发泄。 潘凤叹道:“这正是笮融的歹毒险恶之处,唆使手下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困住子龙将军,他便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他正是利用子龙将军爱民如子不敢大开杀戒的弱点,设下如此计策,当真是奸滑之极。” “难道就这样让他逃了不成”赵云恨声连连,心有不甘。 潘凤道:“唯今之计,也只有派人潜出府去,禀报于主公,请他定夺了。” 赵云点点头,现在下邳城满城都是暴民,自己又不能大开杀戒,无法追击笮融,也只有通知刘泽,让他来想办法了。 锦鹰卫只在徐州郯城建有一个飞鸽传信点,下邳广陵还未能覆盖,向郯城传信还得采用驿马速递,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潘凤不敢假手他人,命肖狼亲自带人回郯城向刘泽传信。 虽然外面人山人海围得是水泄不通,但对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锦鹰卫而言这不算什么难事,肖狼和几名锦鹰卫乔装改扮,很轻易地就混出了下邳城,快马加鞭,飞驰向郯城。 刘泽闻讯之后,不禁扼腕而叹,他也没想到笮融竟然如此奸滑,使出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把自己精心布的一个局全然毁掉了,看来想不动声色秘密抓捕笮融的计划完全是失败了,再想擒获笮融,可就不是那么地容易了。 忽然,刘泽暗叫不好,笮融南逃江东。必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太过迂直,对人面善心的笮融全无半点防备,历史上笮融就是利用赵昱的信任在酒宴之上暗杀了赵昱,纵掠广陵之后南投薛礼的,难不成这段历史还要重演不成 赵昱刘泽也只见过一两面而已,不过赵昱的忠直耿言清正不阿品格和气节给刘泽留下过很深的印象。这样的人才可是刘泽准备重用的,如果他死在奸诈小人笮融的手中,岂不冤屈,何况笮融贪婪成性,早已对富庶的广陵垂涎三尺,此时途径广陵。如果不纵兵焚掠那他就不是笮融了。 所以形势已经刻不容缓,下邳的赵云已经被笮融使奸计困在了下邳,指望不上了,现在只有广陵的都尉张郃手中尚有三千兵马,或许还有阻止住笮融的可能,可笮融叛逃的消息尚未传到广陵,张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恐难做出防备。刘泽当即立断,命快马给张郃传令,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笮融进入广陵城,保护好赵昱的性命安全。随后立即召集郯城的八百弓骑,准备亲赴广陵,毕竟笮融徒众上万,单凭张郃的三千人马恐难镇压。 一面传令集合弓骑,一面对肖狼道:“你即刻返回下邳。告诉赵云和潘凤,一定要保持克制,无论如何不能和百姓发生流血冲突,对闹事的百姓要极力安抚,锦鹰卫要秘密出击,对那些煽动暴乱挑唆滋事的首恶分子一律严惩”刘泽深知,在闹事的百姓之中定然有笮融派出的人挑唆滋事。混淆视听,蛊惑民众,不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来,下邳的民变很难平息。至于普通百姓。没人领头的话很快就会一哄而散。 肖狼领命而去。中军官近来禀报八百弓骑已经集合完毕,刘泽这才想起无将可用。关羽担负徐州整个防务,不可轻离,管亥驻守沭阳镇,一时半会也调不回来,城内唯一剩下的武将武安国今天也正好率丹阳兵出去拉练了,本来将星云集的部下四散在徐州各地,刘泽真想用人之际却无将可调,不禁心生尴尬。 无奈之下,刘泽只得命人将太史慈请来。 “子义,今日有一紧急军务,我欲亲征广陵,事起仓促,想请子义为先锋,不知可否趋就”太史慈在刘府只是客人,刘泽自然无权征调他,只能是好言相请。 太史慈跟随刘泽到了徐州,按照他们的赌约,这半年之内太史慈是不好离开刘府的,无所事事的太史慈早就已经是闷得发慌了,听得刘泽请他出战,不禁眼前一亮,欣然领命。刘泽立即点齐八百弓骑,离开郯城,尘烟滚滚直望广陵而去。 ┄┄┄┄┄┄┄┄┄┄┄┄┄┄┄┄┄┄┄┄┄┄┄┄┄┄┄┄┄┄┄┄┄┄┄┄ 张郃自拜为广陵都尉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恪尽职守,大力整肃广陵城的防务,加强士卒的训练,广陵城的内外防务焕然一新。不过太守赵昱却自视名士出身,对张郃这样庶族出身的武将却是颇为轻视,所以两人的关系并不和谐。不光是赵昱,就整个汉末社会而言,重文轻武,讲究出身,名门世阀的豪族根本就看不起低微贫寒的庶族,那些文人士子对武人皆是不屑一顾。 不过张郃却无意计较这些,自己奉主公之命镇守广陵,也无需看他人的脸色,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 这一日,张郃在城外操练完毕,带一队人马刚刚返回广陵城,却见城内平空的多了许多的陌生面孔,许多还是僧侣的装束。张郃投身军旅多年,一眼就瞧见这些人来路不善,个个面露凶光,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于是张郃便喝问在城内巡逻的士兵:“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巡逻的士兵告诉他,这些人是下邳国相笮融的部下,笮融接受赵昱太守的邀请,此时正在太守府饮宴。 张郃感到很奇怪,下邳国的国相如何会出现在广陵城内,是公务往来还是受赵昱的私人邀请不管是何种缘由,笮融来广陵也用不着带着么多部众吧,何况这些部众个个一付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由地让张郃心生疑窦。 “笮国相到此是公务往来还是私人会见”张郃不禁又问道。 巡逻的士兵摇摇头道:“这个小的确不知,他既是赵太守的贵客,赵太守待之甚为礼厚,小的那敢询问。” 按理说都尉和太守平日关系并不和睦,既是太守的客人,做都尉的大多也就懒得过问了,可张郃素来机变,笮融兴师动众地来到广陵,在他看来,这肯定有着不寻常的原因,不管如何,他都要查个究竟。 张郃决定问问笮融带过来的这些人,他冲着路边上的那几个穿着僧侣衣裳的手指一点,喝道:“过来” 那几个僧侣本来是低着头在那儿私聊,突然看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过来,心底发慌,转身就跑。 张郃原本只是看见他们形迹可疑,唤他们过来问话,那知他们居然撒腿就跑,显然是做贼心虚,如此张郃便认定这几个人肯定有问题,一声令下,手下的士兵立刻追上去。若论长跑,天下还没有那支军队能跑得过刘泽的军队,几名军士健步如飞,嗖嗖嗖,就追上了那几名僧侣,不容分说就将他们摁倒在地,反剪了双手,将其押解到了张郃的面前,同时在他们身上,搜出了长短刀剑各两把。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广陵有何图谋”张郃扫了一眼那几把刀剑,制式的兵器,在徐州的军队里多有配制,主公的禁械令已经在徐州全境开始实施,这些武器都是违禁品,光私藏军械这一条就已经够治他们的罪了。 那几个僧侣相互之间对望了几眼,强辨道:“我们是笮国相的护卫,凭什么抓我们” 他们几个目光闪烁,神色慌张,对望之时分明是暗通信息,这一切都没有逃得到张郃的眼睛。张郃把脸一沉,喝道:“既是笮国相的部属,为何乔装成僧侣模样,在城内鬼鬼崇崇还有笮融既为下邳国相,为何会到广陵来,难道他就不知道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一僧侣道:“笮国相已经抱病辞官,准备回乡养老,途经广陵,受你家赵太守相邀方才来到城中,我等安奉守己,并无做奸犯科之举,将军饶恕” 他不说不打紧,一说更引起了张郃的怀疑,笮融辞官不做这又是什么情况就算笮融辞官的话,那也必须得到刘泽的批准,重新任命其他人担任国相,办理交接事务之后方可离任,如此一来二去,就算不通报的话消息也必将会传遍全徐州。可现在张郃根本就没听说过关于笮融辞官的消息,何况笮融辞官之后,就已经是平民百姓了,还如此大规模的携属带众,暗藏利器,公然违犯禁械法令,本身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了。 张郃觉得事情远不止这僧侣说的这般简单,当即喝道:“满口雌黄,你以为本官是那么好骗的吗来人,给我重责三十军棍,看他还说不说实话” 噼哩叭啦地一顿军棍,打得那几个僧侣皮开肉绽,连声讨饶:“将军饶命,我们愿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9章 狼子野心 在陶谦的默许之下,笮融在徐州境内大倡佛法,佛教在徐州境内广为传播,许多的儒生名士就算没有加入佛教,但对佛法教义也是知之甚深心往向之,赵昱就是其中一位。 赵昱是徐州琅琊国人氏,赵家在琅琊国也算是望族,赵昱事母至孝,称著乡里。后举为孝廉,陶谦辟为别驾从事,坚决推辞不就,陶谦逼急了,说不当官的话就砍头,不得以才出仕,后任广陵太守,与时任下邳相的笮融私交过密。笮融过境,赵昱闻之出城相迎,笮融伪称因病辞官欲归丹阳故里,赵昱深信不疑,在太守府设宴,盛情款待笮融。 广陵郡也是徐州五郡之内唯一没有遭到曹操铁骑蹂躏的地方,笮融曾做了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的转运使,广陵的富庶笮融比谁都清楚,今日到了这富得流油的广陵,不捞一笔油水就走,就恐怕就不是笮融了。 至于怎么个捞法,笮融也早有了计较。他太清楚赵昱的为人了,清正廉洁,公私分明,别看赵昱见到笮融推心置腹,看似比亲兄弟还亲,但笮融明白,现在张口向赵昱从广陵府库之中借点钱粮出来,那绝对是一个大子也没有。但笮融心狠手黑,他惦记上的东西不到手,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借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抢了。不过明抢的话的,笮融也不敢,但他一肚子的坏水,早就想好了办法,将赵昱的太守印绶给谋夺过来。用印绶诈开府库的大门,便可以将广陵府库洗劫一空了。 笮融的目光,瞄到了赵昱的腰间,一丈七尺的青色绶带缠于腰上,银白色的方寸之印就悬在腰侧,不过真要想拿到这枚印章,笮融非得谋害了赵昱的性命不可,否则他绝对没有机会将印绶拿到手。 席间,笮融频繁地向赵昱劝酒,笑语殷勤。赵昱很快就喝得是酒酣耳热。醉意朦胧,今日难得老友重逢,赵昱高兴地是手舞足蹈,全然不知笮融嘴角挂着的笑容是何等的狰狞。 “今日难得你我重逢伟明兄。来来来。你我今日得一醉方休才行”赵昱端着酒杯。身子摇摇晃晃,舌头都伸不直了。 “一定,一定。”笮融在手端了酒杯来和赵昱碰杯。右手却悄悄地掏出了一柄雪亮的匕首,抵在了赵昱的后心之上,只消他轻轻往前一送,便可将赵昱的性命给结果掉。 赵昱全然不知他的一只脚已经是踏进了鬼门关,恍惚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笮融冷冷地狞笑一声,正欲刺下 却见一僧侣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惶失措地道:“启禀教首,大事不好广陵都尉张郃率兵围了太守府,口口声声地要教首大人出去见他。” 笮融悚然一惊,暗叫不好,怎么把他给忘了刘泽主政徐州以后,连派四个心腹将领为四郡的都尉,让笮融头痛不已的赵云就是下邳都尉,而派往广陵的正是张郃。笮融清楚的很,刘泽虽然没有更替四郡的太守国相,却向四郡国派出了掌管军事的都尉,将四郡国的兵权尽皆掌握。虽然都尉名义上是受太守国相辖制,但笮融做过下邳国的国相,最是感同深受,赵云非但不鸟他,而且还处处跟他作对,最后逼得他狗急跳墙。想来这个广陵都尉张郃也是一样,直接受刘泽的垂直领导,赵昱现在根本就调不动广陵的兵。 而且张郃此刻胆敢包围太守府,肯定是得到了刘泽的授意,笮融不禁是冷汗涔涔,自己一心想在广陵谋取钱财,想不到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张郃盯上了。笮融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赵昱,心想现在杀了他也是无用,就算拿了太守的印绶张郃也肯定不吃这一套,要想脱困,这赵昱可是他的人质。 笮融一声令下,在堂下的手下立即动起手来,将太守府的一干胥吏官佐全部捉了起来。 那些胥吏官佐皆是些文弱之辈,如何是笮融手下那些虎狼僧侣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全数给绑了起来,就连太守赵昱也难逃一绑。 笮融令人拿过一盆冷水来,直接就浇到了赵昱的头上。赵昱打了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伸了一下胳膊,才发现早被人给绑了个结实,不禁大惊道:“伟明兄,你这是何意” “元达老弟,愚兄本无意冒犯,但奈何张郃在外面迫之甚急,为脱身计,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元达老弟可以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笮融阴阴地冷笑两声,拍拍赵昱的肩头。 赵昱大惑不解地道:“伟明兄不是辞官归乡吗,缘何张郃要逼迫于兄长” 笮融道:“此中详情,来不及跟元达无弟说了,暂时也只能是委屈一下元达老弟了,愚兄顺利出城之后,定当亲自为老弟解缚。”而后笮融吩咐手下押着赵昱,望太守府大门而去。 张郃严刑逼供,从那两名僧侣的口中,得知笮融根本就不是辞官归乡而是弃官潜逃,至于具体的原因,那两名僧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张郃掌握的情况就算不多也足够了,虽然不清楚笮融弃官而逃是何缘由,但光凭弃官而走这一条,就足够能治他的罪了,至于其他的,擒下笮融再问不迟。 事不宜迟,张郃立即调动本部的三千人马,下令封锁广陵的四门,禁止任何人出入城门,自己亲率一千人马,火速赶往太守府,将太守府团团围住,既然赵昱胆敢包庇逃犯,张郃也就没准备对他客气。 几番喊话之后,太守府居然是一无动静,张郃纵马向前,高声喝道:“赵太守,你若再不将逃犯笮融交出,休怪张某不客气来人,给我撞门” 手下的士兵立即奉命,抬了根树干就要朝太守府的大门撞去。不过还没撞上,大门却自己打开了,里面冲出一队人马,皆是僧侣装扮,手持刀剑,中间一人,正是笮融。 “原来是张都尉,善哉善哉,却不知如此兴师动众,寻笮某何事”笮融面不改色地冲着张郃道。 张郃喝道:“笮融,你擅离职守,弃官潜逃,该当何罪还不速速下马受缚,随我到郯城听凭刘使君发落” 笮融一听倒是明白了,张郃看来并不是奉刘泽的命令来擒拿自己的,算是张郃自做主张,算是自己虚惊一场,不过这个张郃可不省油的灯,想要脱困也不是易事。心念所及,呵呵笑道:“张都尉怕是误会老衲了,老衲抱病在身,已经向刘使君递交了辞呈,如何能是擅离职守弃官潜逃张都尉切莫听信奸人之言,失了同僚之谊,老衲四大皆空,无心理会红尘俗事还请张都尉可以行个方便。” 张郃不为所动,道:“笮国相既已递上辞呈,理当应等候刘使君核准,派人来继任国相之位并与办理完交割手续之后方可离任,方今却不告而走,是何道理” “这张都尉得体谅老衲,老衲年迈多病,恐不久于人世,只盼这一把骸骨可以安葬在故土丹阳,故而行色匆匆,万望张都尉成全。善哉善哉。” 张郃打量笮融,红光满面精神爽朗,那里像疾病缠身不久与人世的模样,完全是信口开河,他越是如此辨解,越让张郃觉得他越可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地将他放走。当下冷冷一笑道:”笮国相恐怕是言不由衷吧就算是辞官还乡,笮国相也应该是清楚州牧府的禁械法令吧,如此大规模地携众持械,笮国相知法犯法,又当如何解释” 笮融陪了许多笑脸,说了许多好话,可张郃就是油盐不进,不依不饶,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凶相毕露地喝道:“张都尉,本官可是二千石的下邳国相,如何行事,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郡都尉也要管么如此以下犯上,你又该当何罪” 张郃见他翻脸,不禁冷笑两声道:“笮国相,你好大的官威既然你已经是辞官不做了,这两千石与你又是何干退一步讲,就算是你还是下邳国相,也不能无故进入我广陵境内,在下身为广陵都尉,司职捕盗缉匪维持治安,职责所在,就是你二千石的官也要照查不误废话少说,你是自己下马还是张某捉你过来,快点决定,某的耐心有限。” 笮融冷冷地道:“张郃,老衲今日定然要走,看你如何能留得下老衲” 张郃哈哈大笑道:“那你权且试试” 笮融面沉似水,吩咐手下的人将赵昱押了上来。 方才在后面,笮融和张郃的对话赵昱听得是一清二楚,不过他还是对笮融抱有一丝幻想,认为笮融的确是准备辞官归乡的,不禁对笮融叹道:“伟明兄,你这又是何苦纵然你辞官归乡,也是行得正走得端,就算到了刘州牧驾前,也是光明磊落,可你如此聚众持械,绑架命官,必将自误啊”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0章 挟持人质 笮融此时早已恼羞成怒,那里再听得赵昱的啰嗦之言,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住嘴再要就割了你的舌头“ 赵昱悚然一惊,看着笮融凶神恶煞似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的陌生,回想以前的笮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常常将慈悲为怀挂在嘴边,可现在的这付嘴脸已是全然不同,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笮融,赵昱迷惑了。 笮融此时根本就顾不及赵昱的想法,现在的赵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让他脱困的棋子。笮融将赵昱押到身前,冲着张郃喊道:“张都尉,得饶人处且饶人,老衲与张都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何必苦苦相逼赵太守在此,如果张都尉不希望赵太守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们各让一步如何” 张郃见笮融竟然将赵昱挟持为人质,不禁哈哈大笑道:“笮融,你自以捉了赵太守,就能逼张某就范吗哼,笑话赵昱身为太守,包庇纵容逃犯,引狼入室祸害广陵百姓,就算你不捉他,在下也要擒他回去见刘使君来人,将笮融和赵昱一并给我擒下” 手下的士兵奉命齐步向前,枪尖齐刷刷地向笮融等人逼了过来。 笮融一看张郃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也不禁乱了方寸,急忙拽着赵昱向太守府内退去,他手下的那些僧侣已经和张郃的士兵战在一处,厮杀起来。 手下的心腹僧侣急急地对笮融道:“此地不宜久留,教首大人还是快快撤离吧。” 笮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道这也用你来提醒,不过他没有出言训斥,而是破口大骂张郃:“张郃这条疯狗,竟然死咬着不放,倒让本座无计可施” “教首勿忧,属下有一计不知可行否”心腹僧侣道。 笮融一喜道:“快快说来。” 僧侣道:“张郃手下不过两三千而已,而且他要分散把守四门,现在围攻太守府的想必也不会有很多兵,教首大人,咱们在城内城外可是有上万的徒众。且让他们在城内杀人放火焚掠一番。张郃必定自顾不瑕,到时教首便可趁乱出城了。” 笮融大喜,立即下令依计行事。 虽然笮融的人马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但同训练有素的平原军比起来。他们只能算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一会功夫就被张郃的兵马杀得人仰马翻。节节败退,眼看府门就要保不住了。 这时,有兵卒向张郃报告:“启禀将军。笮融带来的人马在广陵城中发动暴乱,杀人放火烧杀劫掠,城中已是一片大乱。” 张郃回头视之,城中已是四处火起,浓烟滚滚,喊声之声不绝于耳。张郃当机立断,果断地下令道:“李军侯,何军侯,你二人各带一队人马,速去剿灭乱贼凡见作乱的僧侣之人,一律格杀勿论” 李何二位军侯奉命立即带队前往镇压叛乱,又有军士过来禀报,称笮融已经从后门带着赵昱逃跑了。 “可恶”张郃怒骂了一声,笮融为了逃命,已经是不择手段了,在城中制造乱局从而乘乱而逃。张郃一马当先,向笮融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 赵昱被笮融的手下押在马背之上,眼见广陵城内火光冲天,血流成河,不禁是痛心疾首,怒斥笮融:“笮融你好恶毒广陵百姓有何得罪你之处,你竟然如此纵兵焚掠枉我视你为知己,以性命相交,可你竟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你好你好”赵昱气结郁胸,汪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笮融夺路狂逃,面对赵昱的质问,不过是冷冷一笑道:“善哉善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昱,老衲来广陵不过是想向你借点钱粮而己,可你的都尉张郃不识时务,一心想要擒拿老衲,逼不得已,老衲又岂会大造杀孽阿弥陀佛” 赵昱早已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了,他总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这家伙,满口的大慈大悲,一肚子邪恶心肠,只恨自己瞎了双眼没有早识破他的真面目。“笮融你这个无耻之徒,满口慈悲为怀,干得却是恶贯满盈之事,你就不怕佛祖会惩罚你吗罚你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千刀万剐之刑” 笮融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佛祖什么十八层地狱只有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才会相信往生极乐,哈哈哈,赵昱你见过佛祖吗你到过十八层地狱吗佛教是什么,不过是聪明的人编出来骗骗你们这些无知的蠢才,让你们心甘情愿地把你们的财产连同你们的小命都供奉出来而已,你居然跟我说什么佛祖,告诉你吧,我就是佛祖,无所欲为无所不能的佛祖,哈哈哈” “你你不得好死”赵昱看到了将伪善外衣剥得干干净净的笮融,这才明白此人的心肠是如何的恶毒,为了一己之私,蒙蔽了多少无辜而良善的人,所谓宗教,不过是被像笮融这般邪恶的人创造出来,用来麻痹人灵魂的东西,什么天国地狱,根本是不存在的。 笮融不以为意地大笑道:“赵太守,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性命吧,老衲就算不能逃出生天,也要拉你当上垫背,善哉善哉。” 见过无耻的人,也没有见过像笮融这般无耻的,赵昱的三观,的确被笮融毁之殆尽了,他伏在马背上,涕泗横流,有气无力地呜咽着:“笮融狗贼,吾必生啖汝肉” 笮融狂笑,不再理会赵昱,策马狂逃。 广陵城中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笮融手下的僧侣,肆意地杀戮着手无寸铁惊慌四窜的百姓,能烧则烧,能抢则抢。笮融逃到广陵南门之后,叛乱的部众已经是控制了南门,笮融已如惊弓之鸟,根本就不敢再做停留,一口气地就冲出了城门,直望长江渡口而去。其部下见笮融已逃,自然是无心恋战,裹挟着抢劫来的财物,蜂拥地向城门外挤去。 官兵毫不留情地截杀着叛乱的僧侣,许多来不及出城的,贪心不足还想着再劫掠一些财物的僧侣,一旦撞上官兵,就是被乱刃分尸的下场。官兵们对这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叛贼也是恨之入骨,就算是已经跪地投降的,也统统不曾放过,张郃的命令就是格杀勿论,所以官兵们见一个杀一个,不留半点情面。 笮融率着大队人马出逃了,城内残余的小股僧侣很快地就被歼灭了,张郃刚到南门的时候,刘泽的信使正好赶来。看到刘泽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笮融进入广陵,张郃凄然地看了一眼被笮融折腾地残破不堪的广陵城,不禁是苦笑一声,刘泽的这道命令若是早来半天时间,广陵岂能沦此兵祸。不过刘泽的第二道命令是保护赵昱,可现在赵昱已经被笮融挟持而去,生死不明,张郃不敢迟疑,除了留下五百人肃清城内笮融的残部,协助城内百姓扑灭大火之外,迅速地点齐了二千五百人马,出城向南追袭而去。 从广陵出来,向南距长江渡口也就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了,笮融一心想着渡过长江就可以逃出徐州,所以一路上不恤马力,拼命狂逃。手下的上万人马,都已经散作一团,乱哄哄地追在笮融的身后,根本就形不成任何的队形。 张郃出城之后,死死地咬着笮融的人马不放,穷追不舍。官兵的行进速度是远远地快于这些僧侣散兵,张郃下令,只要前面的阻挡的残兵,一律杀无赦。官兵这一路追杀下去,斩杀无数,尸陈于路,不可胜数。 按理说笮融的人马至少是张郃的数倍,组织起来的话,也是有能力和张郃一较高低的,可笮融的心思早就不再这儿了,他只想着自己如何能逃过长江去,根本就无心恋战,反正后队的人马极多,用来拖延和迟滞张郃的追击也已经是足够了。刘泽军队的战力笮融清楚的很,自己的人马虽多,可真正打起来,未必能有胜算。而且他手下根本就没有像样一点的将领,和曾经号称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郃较量,笮融想都不敢想。笮融费尽脑筋也想不通刘泽是如何网罗到如此之多的悍勇之将的,关羽、张飞、赵云、张郃、高览、徐荣个顶个的万人敌,别说他笮融手下了,就是陶谦治下的这么大的一个徐州,也充其量只有曹豹曹宏这样的三流角色,这个刘泽真是可怕至极。 不是笮融不想打张郃,难有胜算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笮融怕刘泽随时会再派一支军队过来,到那时可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所以笮融才不顾一切地奔向长江渡口,只要逃得出徐州,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烟波浩淼的长江,看到了江面上的白帆点点,笮融拭去了额头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剧烈的呼吸,看看身后尘烟滚滚的追兵尚在数里之外,微微一笑,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1章 丧心病狂 但他的笑脸在一瞬间之间就凝固了,因为在渡口方向,齐刷刷地出现了一排弓骑兵,盔明甲亮,一架架玄黑的弓弩在手,为首一将,赫然是太史慈,而在大史慈的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徐州牧刘泽刘润德。 笮融亡魂大冒,如见鬼魅,刘泽居然会出现了长江渡口,这怎么可能但笮融很快地就接受了现实,现在他距离长江渡口只有咫尺之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弃,就算是刘泽又当如何,谁要想阻止我,都是痴心妄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看到刘泽身边只有数百的弓骑,笮融阴鹜的脸上掠过一抹恶毒的神色,把手一挥,喝令他的部下对刘泽的弓骑兵发起攻击。 那些狂热的信徒对笮融的命令言听计从,号叫着如潮水般向渡口方向冲去。 太史慈冷沉地立在指挥的位置上,由于距离较短,弓骑兵没有使用长弓和复合弓,直接就使用了三石钢弦弩,这种弩箭在近距离上的杀伤威力无疑是巨大的。佛教徒方一进入射程,太史慈一声令下,第一排四百支弩箭便齐刷刷地平射而至,恰如铁雨倾盆。 这数千名的佛教信徒大多穿的是僧侣袍服,别说是重铠重甲了,就连一般士兵最普通的皮甲都没有配备,全钢打造的弩箭是何等的锋利,普通的重铠都不能承受它的攻击,又何况是一具具的血肉之躯,只得得一声声凄厉地惨呼。高速飞驰的弩箭轻易地就穿入了他们的头部、胸部、腹部,许多的弩箭甚至直接就将他们的身体洞穿,丝毫不减速地刺向第二排的佛徒。由于这些佛徒们冲上去的时候,几乎是挤在一条不太宽阔的道上,密集的人群让弩箭的伤害率达到了最大值,四百支弩箭就给佛徒们造成了五六百人的伤亡,伤者死者栽倒了一大片。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味道来,第二排的箭雨就已经倾泻而至了。太史慈将八百弓骑一字排开,分为两组,每组四百人。一组射击。一组上弦,轮流发射,始终保持着连贯不停地射击。全无半点防护的佛徒们在这种死亡利器地攻击,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算他们再口诵佛号,祈求佛祖的辟佑也是无益于事,犀利的钢弩照旧收割着他们的生命。面对最恐怖的死亡威胁。再悍不畏死的佛教信徒也有恐惧的一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许多的人丧失了前进的勇气,转身而逃。 一部分人的逃跑造成了更多的人逃跑,方才还气势汹汹吆喝着进攻的的佛徒们转瞬就成为了逃兵,溃兵如山倒,笮融此时就是想禁止都不可能了。 身后的杀声也越来越大,张郃的追兵也迫到了近前,笮融腹背受敌,独力难支,眼看着就要覆灭了。不过笮融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在失掉这张王牌之前,笮融是绝不会认输的。 笮融押着赵昱迎着刘泽的方向缓慢地挨了过去,令手下的人大声地喊道:“广陵太守赵昱在此广陵太守赵昱在此” 刘泽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下令弓骑兵停止射击。 笮融就是要利用赵昱做挡箭牌,张郃可能无须顾及赵昱的生死,但刘泽却不一定,他把笮赵昱推在前面,就是要试试刘泽是不是对赵昱的生死漠不关心,看到刘泽下令停止射击,心中大定,遥遥地喊道:“刘使君,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刘泽冷冷一笑道:“笮融,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本公讨价还价的资格吗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考虑,放掉人质,缴械投降,否则这弩箭的威力你应该清楚的很” 笮融将一把刀架在了赵昱的脖子上,嘿嘿笑道:“刘使君,老衲可没你想的那么笨,缴械投降的话只怕会被你送上绞刑架,那种绳子勒在脖子的的滋味毕竟不好受,如果要死,老衲倒是宁愿死在你的箭下,那样痛快地很,何况黄泉路上有赵太守相伴,也肯定不会寂莫” 刘泽很清楚,像笮融这般穷凶极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的,真将他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肯定会丧心病狂地杀害人质,一个笮融死不足惜,如果赵昱死在他手中的话,对于刘泽就是莫大的损失。 “好,本公答应你,只要你放掉赵太守,就保你平安离开广陵,如何” 赵昱一看刘泽要接受笮融的条件,不禁大急,高声叫道:“刘使君,万万不能答应这恶贼,赵昱死不足惜,却不能坏了朝庭的纲常法度,刘使君也断不能接受笮贼的要挟笮融罪恶涛天,残害广陵百姓无数,请刘使君将其绳之以法,凌迟寸磔以告慰死难百姓” 笮融大怒,举起刀柄狠狠地砸在了赵昱的脸上,当场就将赵昱的几颗牙齿打落,满口的鲜血喷溅出来,边打边喝骂道:“你恁地如此嘴贱,老衲与刘使君说话,你也有资格开口” 赵昱怒目而视,将掉落的牙齿和血吞在了肚里,切齿道:“笮融狗贼,今天你已经是插翅难逃了,赵某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决计不让你得逞” 看到笮融如此凶顽,太史慈大怒,正待拍马向前,刘泽将其拦了下来,淡淡地道:“都说这吃斋念佛的人心怀慈悲,今日看笮教首的所做所为,方知所言大谬。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笮教首这般凶残嗜杀,置佛家的清规戒律于脑后之人,如何能登得西方极乐之土,只怕是阿难地狱也容不得吧” 笮融身边的佛徒们皆有愧色,笮融丝毫没有理会刘泽的嘲讽,道:“蝼蚁尚且偷生,老衲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求生而已,至于什么功过是非,老衲自是无心理会。刘使君若是肯做交易的话,请让一条路出来,老衲登船之时,便可放了赵太守。” 刘泽吩咐弓骑兵让出一条路来,道:“本公已经说过了,放掉赵太守,本公自会保你平安离开广陵,不必本公再重复一次了吧” 笮融迟疑了一下,赵昱已经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张底牌了,真要是放掉的话刘泽一翻脸,那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叫道:“不行在老衲上船之前,是不可能放掉赵昱的” 刘泽冷眼看着他,轻蔑地道:“笮融,你以为世上之人都是你这般卑劣龌龊吗本公堂堂徐州牧,岂可因你一人而失信天下实话告诉你吧,象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你真算是污了我的剑要滚就放了人质快滚,本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笮融满脸是汗,刘泽的气场太大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以他的人品,刘泽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挟持人质上船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一分一息地流逝,笮融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多在此地耽搁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所以他只有横下一条心,将所以的希望都押在刘泽的信誉之上,做出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赌博。 解开了赵昱的绳索,笮融冲着刘泽道:“好,就依刘使君之言,希望刘泽使君记得自己的誓言,不要食言而肥” 刘泽耸耸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笮融可不想在此地多停留一刻,率着他的残兵败将,从弓骑兵让出的缺口鱼贯而过,恨不得胁生双翅,这会儿就飞过长江去。 在经过弓骑兵身边的时候,是笮融最最担心的一刻,他就怕刘泽会突然发难,但刘泽坐在白马之上,稳丝不动,嘴角挂着一个矜持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半分举动,笮融这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暂时地回到了肚子里。 可他到了渡口的时候,又复傻了眼,渡口之上,只有一条船,虽然这条船也不算小了,但充其量也只有容纳几百个人。虽然自己的上万人马被刘泽的军队一路追杀,死伤无数,但三四千人总还是有的,这一条船如何地将他这么多人渡过江去 “刘使君,只有一条船,如何能渡”笮融也只有厚颜无耻地再去求刘泽了。 刘泽淡淡地道:“本公说过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广陵,定然不会食言。至于船只,很抱歉,数量有限,只能为笮教首提供这么一艘了,如果笮教首嫌船少的话,不妨多等几日或许南岸有船过来。” 多等几日笮融现在可连一息的时间也不愿意等了,看来刘泽是摆明了不让自己带这么多人离开,罢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笮融也不敢再耽搁了,带着心腹手下率先上船。而后信徒们蜂拥而至,都争先恐后地想爬到船上去。 “教首大人,不好了,船要沉了”有人惊呼着道。 这条船最多只能乘载二三百人,再多的人上来只能是船沉江底,笮融此时暴戾残忍的性格展现无遗,阴狠地喝道:“将多余的人给我推到江里去再有敢登船者,一律杀无赦”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2章 绝望南岸 一声令下,笮融的那些心腹之士便将许多普通的佛徒信众推搡下船去,叫喊声,哀号声,喝斥声不绝于耳。几千的佛徒们拥挤在狭小的渡口上,看着已经解开缆绳向江里面开去的船,绝望和愤怒的神情都凝结在脸上,这些人舍家弃业忠心耿耿地追随笮融来到这里,可在大难临头之际,一向宽厚仁慈的教首竟然弃他们而去,如同丢掉抹布一样将他们丢弃了。 失望之下,许多的人奋不顾身地跳到了长江里,拼命向那艘船游去,想让教首带他们走。但等待他们的,是笮融冷酷无情的命令,刀剑齐下,一只只刚刚攀到船舷上的手掌胳膊皆被斩断,江面之上,残肢断臂上下沉浮,鲜血将江水染成了赤色,失去肢体的佛徒在水中无助地挣扎着哀号着,随波逐流,最终为江水吞没。 眼前的惨状,就连嗜血征战的弓骑将士都不忍目睹,笮融却在船上冲着刘泽合什微笑道:“善哉善哉,刘使君,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太史慈义愤填膺,怒斥道:“畜生凭你也配说什么善哉看箭”说着,挽弓搭箭便是欲射。 刘泽伸手拦住了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义勿须冲动。”刘泽又冲着笮融高声道:“笮教首,今日本公既然应允放你离开广陵,便绝不会失信,不过临行尚有一言奉送,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且好之为之吧” 笮融毫无羞耻之意,哈哈大笑道:“宁我负人休使人负我,为上位者向来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今日之耻,誓必报之哈哈哈” 船行渐远,笮融那得意猖狂的笑声终不可闻。 笮融既走,尚在渡口的数千佛徒只得跪地向刘泽投降。刘泽传令凡投降的佛徒一律不得杀戮。全部押解回徐州交付屯田营,这么多的壮劳力杀了岂不可惜。 张郃已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抢步到刘泽面前。躬身道:“末将张郃参见主公。末将未能完成主公命令。致使广陵惨遭笮融兵祸。请主公治罪。” 刘泽双手相搀,道:“此乃笮融之罪也,儁乂竭尽其力。何罪之有” 赵昱面色悲戚,跪伏在刘泽的面前,泣道:“广陵惨遭笮融荼毒,实是昱所认非人,引狼入室,才酿下如此惨祸,昱万死不能赎其罪,请刘使君依律处以昱死刑,以平广陵民愤。” 刘泽淡然一笑道:“笮融人面兽行,徐州被其迷惑的,又何止元达一人” “昱身为广陵太守,误信奸人,致使生灵涂炭,罪莫大焉,刘使君若不惩处,昱亦无颜再见广陵父老。”赵昱跪伏不起。 刘泽道:“赵昱身为广陵太守,渎职失察,致使笮融为祸广陵,不罚不足以安民心。着即可免去赵昱广陵太守的职务,解回徐州再行议罪。其职由广陵都尉张郃暂代之。” 赵昱叩首谢恩,退了下去。刘泽下令太史慈、张郃各整本部兵马,回师广陵。二将慷然领命,集合队伍去了。 刘泽立在渡口,遥望前方的那一点帆影,心中暗哼一声,道:“笮融,我已经兑现了我的诺言,放你离开广陵,至于之后的情形,你就自求多福吧” ┄┄┄┄┄┄┄┄┄┄┄┄┄┄┄┄┄┄┄┄┄┄┄┄┄┄┄┄┄┄┄┄┄┄┄┄ 风高帆满,一舟劈波斩浪,向着长江南岸急驶而去。 笮融心情大好,看着那奔腾的浪花都甚为欢娱,本来已经是陷入了绝境,四面楚歌,笮融只以为自己将会步楚霸王项羽的后尘,无缘再踏上江东故土,想不到最终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笮融得意地大笑:“刘泽啊刘泽,你还是嫩了点,哈哈哈信用信用算个屁,易地而处,老衲必定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可惜呀,你们这些庸俗之辈,只看重什么名声呀,名誉呀,须知这世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泽,你必将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哈哈哈” 手下的一名心腹竭力地奉承着:“教首大人英明,捉住了赵昱,刘泽就投鼠忌器,高,实在是高” 笮融大笑道:“世人奉刘泽为当世英雄,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今日老衲南渡长江,异日必将挥师北渡,凡今日所受之耻,必加以百倍而报之” 秣陵的薛礼,以前做过彭城国相,后来与陶谦产生矛盾,弃官而南逃,受到刘繇重用,驻守秣陵。笮融和薛礼的私交不错,薛礼南逃之后,经常与笮融有书信往来,笮融知道自己也在徐州呆不长时间,早已准备着去投靠薛礼。不过笮融可没有寄人篱下的打算,薛礼也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笮融已经计划好了,到了秣陵之后,用对付赵昱的法子,如法炮制,解决掉薛礼,就可以吞并掉薛礼的地盘和人马,而后再到老家丹阳去募些兵来,乘着现在孙策和刘繇在曲阿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顺手把江东的地盘拿下来,便可回师北渡,一雪前耻了。 笮融躺在那儿正飘飘然做着他的清秋大梦,手下亲信满脸惊恐地向他前来报告:“启禀教首,大事不好,船舱漏水了。” “什么”笮融腾得就站了起来,“好端端地如何会漏水,难不成是撞到了礁石还不快去堵上” “诺”亲信转身而去。笮融这下可就坐不住了,背着手在船上来回地踱着步,船怎么会漏水这儿可是长江的下游,水既深且阔,航路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礁石之类的东西,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进了水 亲信很快地就回来了,一脸的哭丧样。 笮融急问道:“漏洞堵上没有”船行在江中,一旦漏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笮融也是急得不行。 “漏洞很大,而且不止一处,看情形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凿漏了船底,水已经淹没了整个底舱,根本就堵不上了”亲信一脸的绝望。 笮融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船在快速地下沉,一股凉气从他脚底板直冲他的脑门,一瞬间,他明白了临行前刘泽那轻蔑而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刘泽才是真正的腹黑表面上刘泽重八零后少林方丈开一面,答应他离开广陵,可暗地里却派人做了手脚,凿开了船底,让他葬身鱼腹。 好算计真得是好算计笮融心底里一阵的悲凉,一辈子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一辈子算计别人最终却死于别人的算计,刘泽啊刘泽,我笮融算了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狠毒比我还阴险居然想出了这么毒辣的诡计,在天下人面前,刘泽依然是恪守诚信的正人君子,我笮融葬身长江,恐怕今世也无人得知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行笮融心中里迸发出最强烈的生存,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 “快去把所有的行李,多余的东西统统地扔到江里去快快快”笮融如同疯了一般,双目赤红,唾沫四溅,急促地下着命令。 知晓了船舱进水的消息,所有的人都绝望了,听到了笮融的命令,佛徒们都紧张地行动起来,将笮融从下邳搜刮来的,广陵抢掠夺来的金银财宝、辎重细软,统统都扔到了长江里,虽然这些东西都是笮融的命根子,但和性命比起来,笮融也顾不上许多了。 这艘船虽是帆船,不过也配有船桨,笮融命令所有的人轮番划桨,拼命地向南岸划去。 但船舱进水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地整个底舱就全部被淹没了,整个船身严重地向右倾斜,右侧的船舷都已经迫近水面了。 笮融疯狂地命令扔掉了船上所有能扔掉的东西,但依然无法阻止船的下沉,于是他又命令将除了划桨的之外,其余的人都扔到江里。他的亲信执刀逼迫着佛徒们跳下船去,不从者一刀斩杀,再将尸首抛入江中,鲜血浸透了整个舱板,很快地又被一涌来的江浪洗刷干净。 船上的人越来越来少,到最后只剩下了笮融和他最后一个心腹,但江水还是无情地漫上了舱面,笮融已经杀红了眼,提看着沾满鲜血的剑,指向了他的最后一个心腹。 那心腹跪在了笮融的面前,哀号着恳求道:“教首大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个时候再杀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笮融还是无情地将剑刺入了那名心腹的胸膛,鲜血狂喷而出,溅了笮融一头一脸,笮融狞笑着,将最后一具尸体踢入了江中,一个大浪打来,他踉跄着,趟着没过脚踝的积水,扶住船的桅杆,方才勉强地站稳了。 这时船的大半已没入了水中,船已经丧失了向南岸行驶的能力,随着水流向东飘去,一点点地沉没下去,笮融抱着桅杆,无助而绝望地看着南岸。 南岸的群峦隐隐绰约,对于笮融而言,却是可望不可及的。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3章 愿赌服输 由于扑灭的及时,广陵城里的大火并未造成大太的损失,但还是有数百人命丧叛乱者刀下,上千人伤势严重,数百间的房舍被毁,财物损失惨重,笮融过境,给广陵城带来的伤害是触目惊心。 刘泽回到广陵城内,立即张贴安民告示,安葬死难者,救治伤者,修缮房屋,拿出钱粮来赈济难民,安抚受害百姓。赵昱目睹广陵之惨状,不禁深深自责,懊悔不已。 在广陵盘桓了几日之后,刘泽将广陵之事尽皆托付给张郃,准备起身北返。至于广陵郡新的太守人选,刘泽已经内定了卢毓,准备回去之后就行任命。广陵是徐州的南大门,现在孙策已在江东得势,恐怕早生觎觑广陵之心,广陵必得用心腹之人不可,而卢毓便堪当此重任。 将欲行时,却见太史慈抢步入堂,跪伏于堂前。刘泽惊道:“子义缘何行此大礼” 太史慈道:“昨日信使自江东而返,孙策已率兵袭破曲阿,刘繇败走豫章,公当日之预言,料算如神,这场赌约,慈输得是心服口服,愿投主公帐下,甘为驱策。” 原来太史慈盘算着半年期限将至,便派人赴江东早晚打探消息。其实太史慈内心很纠结,跟随着刘泽一路从青州来到徐州,亲眼见证了刘泽挫曹操屯小沛领徐州平内乱的全部过程,刘泽绝世经伦的王者风范让太史慈深深地折服,良禽择木而栖。太史慈隐隐地感觉到,刘泽就是那棵值得自己栖身梧桐树。 但他和刘泽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半年的赌约存在,太史慈不知道自己是想赢还是不敢赢。千里神驹的赌注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当日也正是这匹汗血宝马才让太史慈慷然应约,做为武将,这样的神骏是梦寐以求的。但真正要骑上这匹宝马的时候,无疑就是要和刘泽说再见的时候了,踏上茫茫未知的江东之路,太史慈却有些犹豫了。 广陵与曲阿只是一水之隔。太史慈派人过江之后却一直是惶惶不安。想赢又不敢赢的这种心理一直让他忐忑不安。好在信使很快地就从曲阿返了回来,带回了刘繇败亡的消息,太史慈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隐隐地有些痛失宝马的遗憾。但他很快地释然了。愿赌服输。他决定立刻去见刘泽。 这原本就是在刘泽意料之中的事,他没有感到半分的意外,少了太史慈这员大将。刘繇败亡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还早了十天半月。 刘泽双手将太史慈扶起了,大声地喝道:“来人,将我的坐骑牵过来”说完,亲自搀了太史慈的手,径直地来到堂外。 亲兵很快地就将照夜玉狮子牵了过来,这匹千里神驹优雅地迈着步子,象一个仪态万方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一般,华丽登场。 “主公,这是何意”太史慈一头雾水。 刘泽微笑着道:“从今日起,这匹马就是子仪的座骑了。” 太史慈不禁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刘泽是不是搞错了他讷讷地道:“依赌约主公您并没有输,是慈输了,为何您” 刘泽含笑道:“子义既肯归之我麾下,冲锋陷阵,岂可胯下无骏马,此马我亦不甚常骑,赠予子义也好沙场建功。” 太史慈感激涕零,跪拜道:“主公如此见爱,慈必赴汤蹈火,万死以报” 刘泽知道太史慈能应半年赌约,在他的营中一呆就是半年之久,完全就是心仪这匹汗血宝马之故,今日虽愿赌服投到帐下,但好马失之交臂,心中总会有些失落。现在刘泽把宝马赠予,太史慈激动之余必生出以死报效之念。刘泽虽然没有读过心理学,但经历的事多了,揣摸人的心意自然也就很准,一匹马换来一位绝世名将的效忠,刘泽认为这笔买卖相当的划算,何况自己现在身居高位,手下名将如云,再也不用象讨黄巾那般冲锋在前了,照夜玉狮子在自己的手中,已经发挥不了名马的作用了。 “红粉赠佳人,宝马赠英雄,子义盖世英杰,足可以配得上这千里神驹。先前子义在营为客,不敢强加衔职,云长迁任校尉,东海都尉一职尚且空缺,子义暂止屈就吧。” 太史慈大喜,今日归顺刘泽,除了获得宝马之外,还得到了比两千石的职位郡都尉,桩桩件件都出乎意料。都尉官职可大可小,从六百石的护军都尉到掌握一郡兵权的郡国都尉,那可是差了好几级,现在刘泽帐下除了关羽是二千石的州校尉之外,太史慈可是同张飞、赵云、徐荣、张郃比肩而立的郡国都尉,比追随刘泽已久堪称是元龙级的大将帐前都尉管亥陈到都高出一个级别,如何不让太史慈喜出望外。 在刘泽的军营中呆久了,太史慈知道刘泽用人并不是以资历排位的,而是人尽其能量才而用,刘泽之所以敢将他放在东海都尉的位子,完全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太史慈得到刘泽的赏识,就恰如名马遇到伯乐,这种知遇之恩足够他一世相报了。 “多谢主公,慈必竭尽所能,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泽心情大好,笮融所带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虽然太史慈早已是他内定的麾下之将,但一日没有投效刘泽便一日不得安心,其实这个东海都尉这空缺刘泽就是给太史慈留的,以太史慈的能力足可当之。 离开了广陵郡,刘泽并没有直接回郯城,而是转道前往了下邳。笮融之祸,始于下邳,虽然下邳现在有赵云和潘凤坐镇,但刘泽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随着笮融逃离下邳的消息传开,加上锦鹰卫暗中出击,秘密抓捕了多名的煽动暴乱的首恶分子,下邳城参与围堵都尉府民众也就渐渐地散去了。赵云适时地在下邳城内张贴安民告示,并对在事件中误伤的平民给予了抚恤赔偿,下邳城民众的情绪也就趋于平静。 当刘泽赶到下邳的时候,下邳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详和。 赵云和潘凤亲自到城外迎接刘泽入城,赵云将下邳城的情况向刘泽做了详细地禀报。 刘泽道:“子龙,你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恐怕还是第一次,打这种憋屈的仗恐怕也是第一次,你做的很好,懂得学会了容忍和克制,没有将事态扩大。下邳的百姓毕竟都是我们徐州的良善之民,只是被笮融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蒙蔽了而已,血洗下邳城容易的很,但由此而产生的恶劣后果却是无可挽回的。天下事皆以民为本,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很对” 赵云面露愧色地道:“主公谬赞了,云愧不敢当。笮融出逃早已预谋,云未能详查,是云失职了,请主公责罚。” 刘泽不以为意地道:“此事怪不得子龙,笮融在下邳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耳目众多,子龙刚来下邳不久,便虎口拨牙,去除了下邳的一大毒瘤,亦是大功一件。” “主公赶至广陵,可否将笮融擒获” 刘泽摇摇头,遂将广陵之事说了一遍,听得赵云潘凤扼腕而叹,赵云恨声道:“那笮融果真是歹毒险恶,祸国殃民,残害生灵,竟然挟持了赵昱太守,只是主公为救赵太守一人而放过罪魁祸首,是否”赵云也不好指责刘泽什么,不过在他看来,缉拿笮融当为第一要务,纵虎归山不是明智之举。 “笮融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依靠伪善的面具在徐州欺瞒了许多人,但现在他的画皮已经被剥掉了,再想用这一套来骗人已经是吃不开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下场也注定不会好的那儿去。”刘泽地淡然一笑。“子龙,笮融叛逃,国相之位空缺,这段时间你既要管军事也要管政务,让你受累了,这样吧,我会把令兄赵风从芒砀山掉过来担任国相,也好给你分担一下。” 赵云面露惊喜,道:“真的么”前几年赵云和兄长赵风在芒砀山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治理地芒砀山井井有条,赵云当然也希望兄长可以出山,想不到刘泽竟然会安排赵风做下邳的国相,如何不让赵云吃惊。 刘泽呵呵一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搁在你兄弟俩肩上的担子可一样不轻。下一步就要落实下邳城的扩建工程,下邳城在现有的基础上要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各扩展五里,北面虽然不向外扩展,但也要在外围重建高大的城墙,具体的图纸稍后我会提供给你,你按图组织工匠施工即可。” 赵云不禁愕然了,下邳城向三个方向扩建五里,这个规模真可是大得不得了。“主公,你这么大的手笔,意欲为何” 刘泽扬眉道:“芒砀山的十万民众都要尽数迁来下邳,徐州的州治也将会迁移到下邳来,将来的下邳,将会是整个徐州的中心,规模小了,可是真不行”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4章 迁治之议 在刘泽的战略构想中,立足徐州仅仅是一个开始,他的目光当然不能局限于此,他的胸怀是志在天下的,徐州不过是一块跳板。既是跳板,那下一个目标就相当的关键了,向北发展还是向南发展,是摆着刘泽面前的最大问题。 北方曹操和袁绍双雄争霸已成定局,都对田楷手中的青州虎视眈眈,这趟浑水刘泽可不想去趟,弃北而南进的策略显然是最明智的。无论是淮南的袁术、荆州的刘表还是刚刚崛起于江东的孙策,都可以是刘泽选择攻击的目标。郯城近青州,如果选择进攻青州的话,郯城做为徐州州治就是十分地理想,但反之南进的话,郯城的位置就过于偏僻了,从战略考量来说,迁治下邳是必然之举。 而现在下邳只是一个郡城的规模,刘泽决定将芒砀山的部属和州牧府迁往下邳,现有的规模根本不足以容纳如此之多的人,扩建下邳城势在必行。这也是刘泽将赵云放在下邳的重要原因,如此紧要之地,若非得力心腹之人断不能为之。 赵云眼前为之一亮,刘泽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一直最是让赵云为之钦佩的,既然刘泽决定将州治迁来下邳,那就证明刘泽已经确定了未来的战略方向,赵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马前卒,是为刘泽冲锋陷阵劈山开路的先锋官,战略层面上的东西无须自己考虑,不折不扣地执行主公的命令才是他的职责。 “云谨遵主公吩咐,云当效死以命” 刘泽道:“罗马城不是一天就建成的。下邳城工程浩秩,也非一日之功,这事急不来。不过,令兄到时,诸工坊也将先期迁到下邳,我准备集合徐州的所有能工巧匠,成立一个营造司,由马钧来担任主事,大力研发一些新式的器械,如何安置营造司你必须优先考虑。另外东点军校、仲景医馆和蔡公的印刷坊也将列入首批迁移名单。也要做接收和安置准备。” 随着刘泽入主徐州。芒砀山基地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随着刘泽南进战略的确定,下邳城已经成为刘泽发展的重中之重,整合所有的人力物力。完成下邳城的重建。是摆在刘泽面前最大的任务。营造司的设立构想就是要将徐州所有能工巧匠都集合起来。充分发挥马钧的聪明才智,将一些蓝图上的东西创造出来,比如火炮。比如锰钢钨钢之类的合金钢,新式的铠甲、重骑兵的全套装备,还有新式的水利灌溉工具、纺织机等等。虽然刘泽恨不能将后世所有先进的东西都统统地搬来,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仅仅凭借自己对某些先进东西的原理和结构有一定的认知,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上,是很难制造出来的,所幸刘泽拥有马钧这个不世的天才,才让刘泽看到一丝希望的存在。有雄厚的资金支撑,有这么多的能工巧匠辅佐,刘泽就不相信马钧不可以做跨时代的突破。 接下来的几天,刘泽同赵云亲自出城去勘测地点,详尽地对未来的下邳新城做出规划。下邳地处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所以城郭的建设是刘泽关注的重中之重,刘泽要求下邳新城墙的高度至少增加一丈,就算是超过国都洛阳的城墙高度也无需顾及,厚度也必须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扩展,必须达到四匹马可以在城墙上并排而行的宽度。 下邳城重建之后,城墙的总长度将会增加三十里,无疑将会增加城防兵的调遣难度,城墙加宽加厚之后,城墙上就可以跑马,安排一支骑兵部队守城,随时可以增援任何一个方位,机动灵活。下邳城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称谓“跑马城”。 回到郯城的时候,已经是仲夏时节了。途径屯田营,刘泽专门下马到农田里面看了一下,金色的麦浪滚滚,一派丰收之景。棉花的种植面积也扩大了万亩以上,绿油油长势喜人。陪同刘泽视察的屯田都尉告诉刘泽,由于采用了最先进的马氏翻车进行灌溉,原来只能是靠天吃饭的老旱地都改造成了上好的水浇地,产量至少比先前要提高三成。 这种马式翻车是马钧在芒砀山发明的,屯田计划确立以后,刘泽便将这种翻车引进到了徐州来,大量地仿制,现每个屯田营都有配备,结合新开挖的多条主干渠道,引泗水和濉水灌溉农田,确保了在大旱之年照样保丰收。 科技的力量是无穷的,人类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是科技的发展休戚相关,马钧的灵光一现,救活的可能是千千万万的饥馑难民。但这个世道,却对马钧这样的匠人嗤之以鼻,不能不说这是时代的悲哀。 成立营造司,刘泽给了马钧六百石的衔职,仅管刘泽认为给马钧就算同自己一样中两千石的职位也不为过,但还是遭到了许多下邳官员们的诟病,一个工匠出身的人也配与士大夫同堂而坐拿同等俸禄许多官员甚至向刘泽直谏,切不可重匠人而轻士人,以免寒了士人之心。 刘泽当场就勃然而怒,直斥道:“你们谁要有能耐把全州粮食产里提高三成以上,解决掉徐州百万人的口粮问题,我就给你们中二千石的俸禄”刘泽一怒,倒是堵住了悠悠众口,但是真要想改变众人心中的士农工商的定位,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刚进州牧府,刘泽还没有来得及回后府和三位夫人和儿子亲近,贾诩、徐庶、陈登等人就接踵而至,本来想着先回家享享天伦之乐歇息一日再行办公的计划是泡汤了,刘泽只好临时在二堂召集几个心腹的僚属来议事。 “听闻下邳传回的消息,主公拟在下邳城大兴土木,扩建新城,主公此举,是否意在迁州治于下邳”贾诩作为刘泽帐下最资深的元老级幕僚,对刘泽这个扩建下邳城的举措相当的敏感,大建下邳城,刘泽肯定是有意迁治于邳,但迁治不是儿戏,事关着徐州稳定的大局和刘泽的下一步战略构想,所以一见面贾诩就迫不及待地提了出来。 刘泽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陈登是下邳人,对下邳的的风土民情最是熟悉,当即道:“下邳位居淮上,泗水横贯,沃野百里,国富民殷,若为徐州州治,倒也不无不可。只是迁移州治,民心易动,主公还是须得慎重才是。” 徐庶道:“徐州乃四战之地,北接青州,西连兖豫,曹操与袁绍均是虎视眈眈,唯有琅琊一地可以屏障,而如今琅琊为臧霸所占,不服统辖,若琅琊有失,郯城便无屏障,自琅琊而南下,一马平川,无险可据。主公拟迁治于下邳,乃是上策。” 刘泽笑而不语,回头谓贾诩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拈须道:“若单从治理徐州而言,治郯或治下邳,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依属下之见,主公之所以意属下邳,与主公下一步的动向有关。主公之志在天下而不在一州,今天下纷争,袁绍与公孙瓒决战于幽州,曹操与吕布混战于兖州,看似眼花缭乱,但不久之后胜负便分,如不出诩之所料,袁绍定可一统河北,曹操也必将虎距河南,北方两强争雄的格局已是初露端倪,主公若在想从此间分一杯羹的话,无疑于火中取栗。而淮南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荆州刘表清谈枯坐,徒有虚表,江东孙策虽然乃父遗风,骁勇果劲,但其立足未稳,根基尚浅,此三者,主公皆可图之。治郯的话,主公就当思北进青兖,迁邳的话,主公便欲图荆扬,不知诩之言当否” 刘泽哈哈大笑道:“文和可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不错,下邳靠近荆扬,的确是我的战略所图。不过现在徐州初定,百废俱兴,能守得住徐州已是不易,得陇望蜀现在还谈不上。所以迁治下邳之事诸位还得暂时保密,消息若泄,徐州必定民心震动。” “诺”贾诩几人皆知道此中利害,点头称是。 刘泽道:“此次我走了广陵下邳两地,深感吏治松驰,急需整肃,笮融等人,背道任亲,贤良之士,如沧海遗珠,不得重用。而今一直沿用察举制度,每年选拨的名额有限,远远难解用人之需,故此我决意开科取士,唯才是举,不论出身贵贱,均可参加科举考试,择优录用。” 这几句话刘泽故意说的漫不经心,但贾诩、徐庶、陈登等人面面相觑,刘泽的提议也委实太惊世骇俗了,可以说是既禁械令之后对士家豪族挥下的又一记重拳。禁止私人藏械,那是古已有之,列朝列代的官府都是禁止私人藏有军械的,那并不是刘泽的首创,唯一不同的只是朝庭管制流于形式,禁而不止,刘泽做的令行禁止比较彻底而已。但废察举,兴科举,那就完全不同了。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5章 开科取士(一) 汉代的察举制起始于汉武帝元光元年,汉武帝时建立和发展了一整套选官制度用来选拔人才,即察举制,其内容包括地方察举和皇帝征召等,其中自下而上推选人才为官的制度是两汉选官的最主要途径之一。两汉的察举,主要是以“德、才”作为选拔人才的依据,以孝廉为重要考察科目,所以人们也常说“举孝廉”。东汉时期继续实行察举制,但随着豪强地主势力开始恶性膨胀,门第望族成为选举的主要依据。在选官制度日趋腐朽的情况下,出现了一批世代为官、把持中央或地方政权的豪门大族,累世公卿的世家地主因此形成并发展起来。出现“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腐朽局面。 相比与先秦时期的世袭罔替制,汉代的察举制度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先进的人才选拨机制,但随着时代的进步,察举制的落后性便一步步地显现出来,孝廉也好,茂才也罢,几乎完全被士家豪族所垄断,在这种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寒门庶族的人才几乎无出人头地的机会,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刘泽所要推行的,就是后世隋唐所采用的另一种人才选拨办法科举制。科举制的最大优点就在于不论出身高低贵贱,均可参加考试,唯才是举,择优录用,最大限度地选拨出人才来,避免了只看出身,营私舞弊的现象。 “废察举兴科举,主公此举大悖常理。有违朝庭法度,只怕会遭致士家门阀的一致反对,请主公三思。”察举制是士家垄断仕途经济的强力手段,也是士家豪族的特权所在,陈登就是孝廉出身,不光是他,在坐的除了徐庶之外,贾诩和刘泽也都是举过孝廉的,也就是说都是察举制度的受益者,陈登不知刘泽为何要废旧立新。 刘泽淡然一笑道:“元龙多虑了。我之兴科举。也并未废孝廉,每年各郡国还是依然可以按朝庭旧制察举孝廉,只是深感于当下人才匮乏,增加一个招贤纳士的机会而已。科举分为两科。文武各设一科。为了保证尽可能的多征辟到人才。才有考试者不分高低贵贱之分,唯才而用。现在吏治松驰,贪腐成风。已经到了不可不整肃的时候。科举选拨人才,目的就是选用贤明之士,沙汰一批鱼目混珠之辈,并非是要排斥士族。科举考得是真才实学,若有真实才干之人,何惧无用武之地士族豪门子弟学习条件优于寒门百倍,寒门之中虽有识字者,也不过廖廖数人而已,这科举制度说穿了,也还是为士家豪门而服务的,只不过本公要的只是人才而不是庸才,南郭先生在这里是没有市场的。” 徐庶是典型的寒门出身,显然对刘泽的科举制极为赞成。“主公所言极是,方今天下纷攘,主公若无贤才相佐,又岂可争雄于天下,不论士族寒门,只要有真才实学,一律量才而用,方为正道。” 刘泽点头道:“此番开科取士,计划录用的人数众多,相比于每年郡国只能有一两个孝廉的名额看得士子们望眼欲穿而言,可以说是机会多多。当然,此次科考报名采用自愿原则,决无强迫之意,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想等明年察举孝廉也悉听尊便。元直,此次科考,就由你来担任科考主事,负责考场内外诸事,至于文科阅卷的主考官,我想请蔡公、卢公、郑公三位当世大儒来担任,武科由我亲自来主考。” 郑公就是郑玄郑康成,曾与卢植共师马融,桓帝时做过尚书,后来托病辞官,一直就居住在徐州。卢植在涿郡开私塾,郑玄亦在,刘泽曾师事之,刘泽继任为徐州牧之后,亦是数度造庐请教,礼敬甚厚。有蔡邕、卢植、郑玄三位大儒来做主考官,这科举不想隆重都难。 陈登见刘泽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随后,刘泽命人将赵昱传了上来。 赵昱被免除了广陵太守的职务,一路跟随着刘泽回到郯城,他一直等着刘泽对他的判罚,但这一路行来,刘泽非但没有把他当囚犯看,还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更没有给他镣铐加身,让赵昱倍感奇怪。此时闻听刘泽召唤,知道该是刘泽处罚他的时候了,进来之后就跪伏在地,等候刘泽的判决。 刘泽笑了笑,道:“元达无须行此大礼,来人,赐坐。” 一旁的亲卫给赵昱搬过一把椅子来,赵昱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看刘泽贾诩诸人都在椅子上安坐,于是他也就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刘泽道:“此次带元达回郯城,便是有一个非你不可的位子等你来坐。三项法令俱已公布,州牧府之下尚缺一主理刑民两部法典之官,本公特新设大司刑一职,位在狱曹从事之上,主管司法刑狱。我知元达清廉公正刚直不阿,特将任以大司刑一职。” 汉代基本上是政法合一,县令太守即是当地官署的行政长官,又都担任法官一职,刘泽的两部法典明确了司法独立的原则,将行政权和司法权分立,除了在州一级建制上设立大司刑一职,郡县两级亦设立郡司刑和县司刑,分署办公,各级司刑垂直领导,不受当地长官辖制,县令太守也不再拥有司法审判权,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司法的独立公正。 赵昱明白了刘泽所说的大司刑的职责范围,惶恐地道:“下官误交歹人,致使广陵惨遭兵祸,罪莫大焉,以昱之戴之身,刘使君委以司法之重责,何当以服众,请刘使君另选贤良,昱愧不敢受。” 刘泽微笑道:“广陵之事,元达乃无心之过,就算有罪,我已免除了你广陵太守的职务,也算是抵罪了。大司刑一职,虽受命于我,但却无须听从我之号令,唯有禀公执法,公正清明者不可当之,徐州之内,舍元达恐无人能胜任此职。渡口之上,我宁可放掉恶贯满盈的笮融,也不能使元达命丧贼手,与笮融的一条滥命相比,元达可是我徐州的栋梁之才,希望元达勿失我望” 赵昱现在才明白刘泽之所以答应笮融的要求实是爱惜自己之才,不愿自己命丧笮融之手,不禁起身泣拜道:“昱当肝脑涂地,以报德公知遇之恩。” ┄┄┄┄┄┄┄┄┄┄┄┄┄┄┄┄┄┄┄┄┄┄┄┄┄┄┄┄┄┄┄┄┄┄┄┄ 开科取士的告示贴出去之后,果不其然地在徐州掀起了轩然大波,无论是士家豪族还是平民寒门,无一例外地议论纷纷。 许多寒窗苦读多年的寒庶子弟是喜极而泣,奔走相告,欢欣鼓舞,盼了这么多年,等得几乎是望眼欲穿,终于让寒门庶子有了出头之日。若换作以前,无论寒门子弟如何努力,如何饱读诗书,终其一生也不过能当教书先生帐房书记或者到衙门里面当个胥吏书佐,一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但现在不同了,州牧府的一张告示,让他们燃起了希望,他们也可以在仕途上有所做为了,只要是真正有才华的人,不论地位高低,均有机会当官来一展抱负。 但对于士族而言,却无疑是愁云惨淡的,仕途经济的领域,一直是被士家豪族把持着,现在让他们同寒门庶族一道坐在同一个考场上考试,且不论结果如何,那种优越感的丧失让他们的心理落差很大。 但刘泽的强势让徐州的各大小士族噤若寒蝉,谁也不想步萧王吕三大家族的后尘,禁械令的推出,两项法典的颁布,徐州的士家势力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屈从,实力强大的四大家族一家归顺三家覆灭,徐州已经是无人再敢捋刘泽的虎须了。 如果说禁械令的出台是拨除掉了士家豪族的爪牙,那么科举制度无疑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向士家势力的心脏。稍有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虽然科举制度在初始的阶段对士家有利,因为他们垄断着主要的教育资源,士家的人才产出率要远远大于寒门庶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入仕希望的寒门庶族必将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读书的行列,而享乐已久奢靡成风的士族子弟必然会在今后的较量中渐落下风,士族势力一家独大的格局必然会彻底地被改变。 所以一旦真正动摇士家势力的根本,总是要有人站出来的反对的。虽然四大家族已经瓦解了,但在徐州挂得上号的士家大族少说也有大几十家,他们互为姻亲,互通消息,虽然公开的反对声音不敢喊出来,但私底下这些士家订立了攻守同盟,对刘泽的科举制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拒绝参与到科举考试中来。反正刘泽在公告中称,报名是自愿的原则,不分贵贱不强迫参加,可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6章 开科取士(二) 卢植闻言,沉吟良久,刘泽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他感触很深,他老了,一生的政治抱负终是镜花水月,眼见社稷倾危民生涂炭却是无能为力,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刘泽的身上,刘泽说的句句在理,卢植也就默认了。 蔡琰那边劝说蔡邕倒是简单的很,知父莫如女,蔡邕在经学音律书法等造诣的成就或许是卢植郑玄不能相比的,但在气节上却明显地比卢植差了一筹,面对董卓的淫威,卢植是拍案而起,怒而斥之,誓不低头,蔡邕却是选择了屈从,甚至差点为此丢掉了性命,若不是刘泽千里赴险营救的话,蔡邕早就魂断长安了。 一见面,蔡琰就把徐州的形势坦白地告诉了父亲,刘泽虽然接任了陶谦的州牧之位,但徐州内外的反对势力却是虎视眈眈,萧王吕三大家族公然发动武装叛乱,虽然被镇压了下去,但其他的士家豪族阳奉阴违,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继续对抗,徐州的吏治崩坏,官场一片黑暗,应对徐州这千疮百孔的局面刘泽是进退维谷步履艰难。三项法令的颁布,科举制度地推出,是刘泽应对危机不得已的招数,如果不对猖獗的豪族势力进行打击的话,刘泽很可能在徐州就无法站稳脚跟,甚至很有可能身死败亡。 蔡琰说道:“女儿既然已嫁给刘泽为妻,蔡刘两家俱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泽若败,蔡家亦将覆灭。所以女儿恳请父亲,在科举之事上全力支持润德,您想得通也要支持,想不通也要支持” 蔡邕默然了,在学术界他可以称得上是泰斗,但在官场之上,却只能算是雏儿,他放逐江湖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他对官场之中的那种步步惊心险恶叵测感觉有些陌生。听女儿讲来,才知道刘泽的日子也并不太好过。做为刘泽的师长兼岳父,在刘泽最危难的时刻,他理应责无旁贷地站在刘泽的一边。女儿说的很对。想得通也得支持。想不通也得支持,何况蔡邕欠着刘泽一份人情,在这个关键时候。蔡邕明白自己应当站在那边了。 卢植和蔡邕被说服之后,反过来劝说郑玄,谁知郑玄却是顽固不化,固持己见,死活也不同意刘泽离经叛道的科举制度,最后谈来谈去谈僵了,郑玄一气之下,决心返回了高密故里。郑玄这一走,长年追随他的上千弟子大多也就选择跟随他北归高密。 刘泽对此十分地愧疚,想不到因为科举之事却要逼着老师离开居住了五六年的徐州,他二次登门,竭力挽留,又请卢植和蔡邕反复地劝说,可郑玄去意已决,刘泽也是无可奈何,亲自备下厚礼出城相送。 追随郑玄的弟子大部分地跟着郑玄北归青州了,但还是有一部分弟子留了下来,准备参加徐州的科举考试,这部分弟子皆是寒门庶族或者是家道中落的士族,他们也渴望有一个机会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这让遗憾之余的刘泽感到些许的欣慰。 科举考试很快定了下来,时间是在八月金秋,首先将进行初试,按考生的籍贯,分为了七个考场,分别对应东海、琅琊、彭城、下邳、广陵、沛国以及外郡,录取举人的比例大概是十分之一,由于每个考场的人数并不相同,东海籍和广陵籍的考生最多,沛国的考生最少,所以各个考场中举的人数也是不相同的。初试结束之后,会试将在旬日后举行,由中举的举人参加考试。 汉代士子可不是后世的那些文人只会写八股文,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他们的必修课程,初试和会试的考试题目自然会在六艺的范围之内。刘泽与卢植蔡邕商榷之后,文科考试不涉及射御二术,确定了以考经义、策论、诗赋、术数、礼乐这五个科目,其中经义和论策最为重点。 随着考试日期的日益临近,州牧府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科举考试上来,卢植和蔡邕主持考试命题,印刷试卷,徐庶则负责考场的安排。由于考生人员众多,初试的七个考场均设在徐州城外,而会试的考场则设在徐州督学署衙,武科的初试和会试则都设在徐州北军营进行。事务繁杂,虽然有督学从事和劝学从事的协助,徐庶依然是忙得是焦头烂额。 由于刘泽要负责整个科举的诸多事宜,而且他还亲自担任武科的主考官,更是忙得天昏地暗。 其间张飞来过一次郯城公干,办完公事之后,张飞忽然向刘泽提出要把他调到下邳去,这让刘泽很是纳闷,张飞做小沛都尉干得挺好,怎么会突然想要调到下邳去下邳有赵云赵风打理,张飞过去根本就插不上手。何况小沛乃是徐州的门户,有张飞这员悍将在小沛看守门户,刘泽才能安心治理徐州,张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问他原因,张飞却是支支唔唔地不肯说,这让刘泽更是大惑不解,以张飞直率的性格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最后张飞被他问急了,干脆拍拍屁股走人回小沛去了。刘泽虽然好生诧异,但科举之事已经够他忙得了,实在也顾不上张飞的事,只能搁到脑后了。 到了开考的日子,城外的七个考场已经戒严了,周围士兵林立,严禁任何无关的人等进入考场,所有考生,一律凭考引进入考场。考生的身份都要经过仔细的甄别,一旦发现冒名顶替者直接逐出考场,取缔考试资格。所有考生都必须要经过搜身检查,任何违禁品都不准夹带进入考场。 由于是第一次科举考试,搜身的时候自然查出了不少的书籍纸条的违禁之物,还有个别考生直接将题目抄写在身上。对于这些舞弊者,并没有取缔他们的考试资格,而给予了一次警告,如有再犯的话则是严惩不贷。书籍纸条之类的自然是没收了,至于那些将题目写在身上的,只能洗过澡再来了。 考场之内更是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持着戈戟目无表情巍然而立的士兵。一个考场之内,分别设有不同的考室,每个考生一张几案,一张席子,再无他物。考生就坐之后,考官严肃地宣布考场纪律,自然是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抄袭别人、不准高声喧哗等等。 考试从卯时开始,至酉时结束,一共五个科目,整整持续一天,上午考礼乐、诗赋、术数三个科目,每科考试时间一个时辰,下午考经义和策论,每科一个半时辰,中午休息半个时辰,饭食则由考场提供。 考题是由本次科考的两位主考官拟定的,试卷全部由印刷坊印制,经过校对,绝无任何纰漏,许多的考生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印刷出来的文字,皆是暗暗称奇。 武举则是在徐州城北军营进行,考试的项目分武术、骑术、射术和策论四项,与文科的策论不同,武科的策论考的是兵法和谋略。刘泽在北军营亲自主持了武举初试。 初试结束之后,经过紧张地阅卷,三日之后,中举的名单在督学府门外张榜公布,文科共有七百一十三人中举,武科共有三百二十一人中举。放榜之后,围观的人群如潮,榜上有名者,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榜上无名的,则是捶胸顿足,黯然神伤。 根据规定,中举的举人一旦获得举人的功名,那就是终身拥有,不但获得参加会试的资格,而且各郡国功曹处都将备案,也就是说中举将是士子们踏上仕途的第一步。 放榜十日之后,便迎来了会试大考,七百多名举子齐聚督学府,为三甲榜上的六十个名额奋力而搏。 为了此次的科举考试,刘泽可没有少花心思,从隋唐到明清的资料他是翻了个遍,但真正实行起来,依旧是困难重重,毕竟时代是不同的,后世的科举制度经过千年的积淀,已经有了一整套的科举流程,现在刘泽从零开始,探索出一条前无古人的人才选拨之路来,注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不过虽然坎坷,这一步终于还是走了下来,剩下的,就是要慢慢地完善,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都懂。 三甲的名单已经公布出来了,郑玄的两位高足国渊和王经高居榜首,摘了状元和榜眼,探花的位置则是广陵东阳人陈矫。郑玄的弟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在徐州众多的芸芸学子中拨走了头筹,这让徐州众士子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郑玄一气之下离开了徐州,也带走了大部分的弟子,这让刘泽非常地遗憾,要知道郑玄的上千弟子那可都是人才,最不济的也能当个书佐门吏,要知道郑玄的高足子弟将来很多都成为曹魏的栋梁之臣,郑玄不走,这些弟子极有可能皆为刘泽所用。未完待续。。u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