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 第一章 大学老师的离奇死亡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叫于术,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混吃等毕业的学生。我选的专业非常冷门,历史类的环境学。分数不够又为了上一所好学校,硬生生的选了这门课,专业课的老师是个脾气非常奇怪的老头。 专业本来就破落,这是零八年的夏天,正好是我毕业的年份,这天天气闷热,教室空调已经坏了一两个月没人修。老头和往常一样在讲台上发挥,那么大年纪了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好几层。这天气,也总共有三四人还在坚持听课。 这老头姓张,往往冷清的课堂只有几个学生,但他还是能讲的津津有味,从古时的村落布置,城邦建设,包括人伦道德,几年的感觉下来,这老头就是一部活脱脱的百科全书。 冷门的大学课堂,只用七成心思听课的我算是认真的,另外三成用来开小差,比如这老头讲到激动处自己一个人憋的满脸通红的搞笑表情。 :我跟你们说,古洛阳的东城门是修崴了(修的不对),要不能被破那么多次? 眼看他又激动了,我提起精神等着这老头在高潮处上不来憋出的那几声咳嗽,不一会儿果然如此。 :咳。。。咳咳。。咳。 在这个炎炎夏日的下午,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再说,混日子的大学生活我已经四年,早就被磨的没奈何。 我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管那么多,那就是这天下午,这老头少有的有些不对劲。长达一个小时的课程,他有好几次居然莫名其妙的看着门外。之后他才像是放下心里,继续汗流浃背的讲课。 距离下课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台上的老头居然神色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啪的一声,老头手里的粉笔断了。 我坐在教室后侧,只能看到一个门框,但看不到门外到底来了什么人。但奇怪的是这老头接下来的动作,他长舒了口气,停了下来在教室里看来看去。最后眼睛居然落到了我的身上,接着走了过来。 :你叫于术? 我心想门外有人找你,你来找我做什么?谁知他笑呵呵的递给我一张纸条。接着似乎不经意,隐隐的挡在我和前面门口方向之间。 :今晚九点,到这个这个地方来找我。 我愣住了,就在这时候,这平常性格怪异的老头居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一刻我几乎吓到了,他的双眼居然瞪出了血丝。 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教室。左右看看,此时整个教室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在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我呆呆的看着门口,这大汗淋漓的老头早就没了影。 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顺风街加聚德。 这文凭虽说不值钱,但毕竟就快毕业了,这事儿有些奇怪。 除了上课,我跟这老头压根没有一点交集,我还吃惊于他能叫出我的名字,有些陌生的关系,叫我去这么一个地方做什么? 犹豫再三,当晚九点我还是去了这家饭馆,在城北,到的时候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等人就得站在大门口,这饭馆也算中等偏上,两侧的空调机呼呼的冒着热气。就在我大汗淋漓已经受不了的时候。 :小伙子,你来的倒是蛮早。 扭头一看,正是这姓张的老头,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喊了声老师之后,他带着便进了饭店。全过程都是我在吃,热的够呛的他只动了几筷子。问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这人果然是学术渊博,好些我平常的疑问,甚至有些恶作剧类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过程中还不忘贬低两句问题中的历史人物。 有些人,虽然你不是真的认识,但天天在角落里看到他也算是熟悉。他叹了口气, :我在锦都待了有三十年了。 接着继续道, :你听了我整整四年课,学生少,这四年就你听课是最认真的。上课你听我说了那么多的古今,我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 我惊了一下,硬着头皮符合,心想这老头真的喝醉了?心里却想着,等会难道要老子把他送回去? 谁知他突然盯着我:小于,你看我像什么? 我说老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不是像,就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着。老头呵呵笑了起来,却有一分老来的豪气。 :我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在大学待了几十年。没什么作为。 说到这里顿了顿。 :但你是唯一一个完整的听过我这四年讲课的人。 :我这一辈子搞建筑学历史,中外的各个时代的格局我都见过也分析过,到头来这辈子最后留在了这锦都市。如果我告诉你,我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且今天就会死,你信么? 他看着外面,嘴里念念叨叨的:好歹是我的学生,帮我一个忙,拿上这东西,坐城北晚上最后一班4路公交车去终点站,一路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到站之后,你把这东西随便丢在路边就成。 我发现这老头或许是喝醉了,但露出来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有些不甘,甚至透着在害怕着什么的表情。 看着桌上那个小包裹,不知为何,晕乎乎的我一时间我有些不敢去碰, :你帮了我这个忙,这件事儿就和你没关系了。 我想说什么,但这老头唱着小曲儿已经下了楼, “先到咸阳为王上,三城环绕归故乡。” 老头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我一个机灵,我擦,今晚的账还没结呢,正准备追出去。 突然变只听轰的一声。接着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大门外尖叫声中已经围了很多人,只见这酒楼大门口的一大块霓虹灯的牌坊掉了下来。 周围已经是一片废墟。硕大的金属框架和玻璃渣,哪里还有张老头的身影。 警察和消防很快便到了现场,半个小时才把门口清理干净。断气的张老头被抬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已经辨认不出样子。 店老板在一旁带着哭腔解释,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楼房修的不牢固,当时掉下来的时候,这喝醉了的老头正好经过下面。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死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嘴角都有些抽搐。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半夜,我依旧不敢相信晚上发生的事情。警察已经通知了学校,也是在这时候我才了解到,这老头在锦都这么久,居然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戚。 大学期间我没有住宿舍,是自己租的一间廉价房。 回到住处坐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打开了老张给的这个包裹。 里面的东西也不出奇,是个老旧的木盒。 确切的是,这是个表面刻的纹路都已经磨的非常严重的木盒,只不过图案却十分的精美,刻的是一座古城楼。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空盒子。 或许这只是一场意外?老张头喝醉了酒胡说,正好下楼就被砸死了? 醉酒之后我早已清醒了过来,一阵倦意袭来。将这木头盒子放在一旁,索性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洗把脸准备睡觉。 但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什么声音传来,那是一阵很轻的敲门声。我惊的猛的停下了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就和下午上课的时候,教室外响起的那敲门声何其的相似。 此时已经快天亮,最主要的是我在这周围一直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呀。我走到门口,打开大门,一阵冷风吹来,门外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倦意微微去了去。我赶紧回到床边一看,下一刻我看到了什么,只觉得背心发麻。 我敢确定屋子里没进来过人,但刚才明明已经打开了的木头盒子,此时居然盖子完好的盖上了。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 城北是锦都的老城区,城市开发修了不少高楼大厦,我之所以过来,不仅是因为这老头死了,而主要是这件事非常邪门。即便是在住处睡觉的时候,老头的那句“好歹你是我学生,帮我一个忙吧”始终在我脑海盘旋。 四路车是从城北开往郊区,站牌上面显示的最后一班是晚上十点半。 这天晚上,眼看就到了最后一班车的点,此时周围只剩下我和一个妇女。或许是长时间的无聊,这妇女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听到我我要坐最后一班车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你,你是专门来坐最后一班车的? 刚才还热情的她,居然站的离的我远了一些,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这妇女才又开了口 :小伙子,我常年坐着四路车,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坐最后一班,那就等到十二点,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遇得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夜半惊魂 天才壹秒記住『 qu 】走到街口扭头看我时,似乎还生怕自己走慢了。 不一会儿,正常的车子来了,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上去。 我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点过,之后街上没看到过任何公交车,这个点了即便是车也几乎没了。我站在这偏僻的空荡大街边,已经两个多小时,就在我以为自己被骗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听到了几声喇叭声。 一辆公交从黑暗的道路尽头缓缓驶过来,给人一种非常安静的感觉。场面看起来有些诡异,我愣住了,一直到这车子静静的停在了站台面前。 我吞了吞口水,提着包裹便走了上去。 这个时间点了,车上也几乎没了人。开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车子缓缓启动。 根据指示牌,终点站是是一个叫做郝家村的地方。我记着老张头的话,沿途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靠后的位置。除了少数几个站牌外,沿途大多数站牌都没有人,所以车子都是直接开过。 某一刻,车子停了。外面是一片田野郊区,一块破烂的公交牌立在路边,上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上来之后,环顾了一眼四周,接着居然直接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 此时开车的大爷明显眼神有些异常,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看我所坐的方位,才又启动了车子。 车子的最后一站到了,司机大爷连续喊了三遍。 :最后一站郝家村到了,要下车的赶快。 车上的几个人动都没动,甚至连回答的都没有。 我没想到司机大爷不管其他人,这一回却专门盯着我,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公交到站了,快下车吧。 我站起来,拿着袋子走到了前面:你豁(骗)我哦,这是终点站?那怎么他们都还没下车?之所以说这话,不是我想要坐,而是张老头临死前说得清楚,一定要去这趟车的终点站。 我听到这大爷叹了口气,关上车门,车子再次启动,向着黑漆漆的山岭开去。 在郊区开了半个来小时,这种荒郊野外的我哪里来过。期间车厢中一直非常的安静,车子里那四五个人也陆续下了车,不过居然全是在一些荒野的地方,让人想不通半夜这些人来这荒郊野外做什么,最后车上只剩下我,司机,还有我座位旁边的那个女人。 某一刻,这司机大爷突然叫我。 :小伙子,你过来。 我走过去问什么事儿。 :小伙子,这趟车你要继续坐也可以,那你得给我五十块钱,我帮你一个忙。下个站停车的时候,我帮你把那女的送走。 五十块?这么贵,而且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眼原座位,那女的还一动不动坐在我旁边,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我咬着牙给了钱。 大爷说话算数,果然不一会儿车子又在路边停了下来,车子开了门,谁知那女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我已经换了座位,但一双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我的方向。 时间慢慢过去,僵持了三四分钟之后,那女的才慢慢站起来,从前面下了车,过程中一双冷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啪的一声关了门,开车的大爷一脚油门下去,公交车在山路上快速的离开了。 大爷似乎这才松了口气,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小伙子,原本这四路车到十点之前就收车了的,但前些年这条线上老出事,没办法才在十一点半加了这么一班,由于线路原因,几乎没人坐。你知道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 谁知他却说了一句让我全身发麻的话:小伙子,你没觉得奇怪,这车上的人走路都没怎么传出脚步声? 话音刚落,车子便猛的一个急刹车,再一看,这辆车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弃的荒草地旁,后边是山林。 :小子,我是专开这趟末班车的,每天跑一趟,这片荒地就是终点站,你真要在这儿下,这附近可不是很对劲哦。 远处是黑漆漆的荒山,我让他等我一会儿,一直到所有人都下了之后,我才下去把包裹丢在路边的草丛里,之后快速的站回了车上。 他收了我五十块钱,今晚无论如何得送我回城里,由于车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大爷呵呵直笑,问我小伙子,你坐这趟末班车就为了丢个东西? 我没回答,一路上安静的只听得到公交车的发动机声音,开车司机大爷只是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场景。 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大爷边开车边盯着窗外,却突然问道, :小伙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坐这趟车的。 他的语气变得很不对劲,像是看到了什么。低低的念了句, :出事儿了。 出事儿?出什么事儿?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外面的路还是郊区的路,车子也还在开,但有问题的是这车子的轰鸣声,不知道何时开始变大的,到了后面就连整个车子都发生疯狂的抖动。 :怎么了? 我心想是不是这车子出了什么问题?司机大爷瞪着眼,我坐在旁边,诡异的轰鸣声让我心乱如麻,加上这司机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 荒郊的路上,到了最后,似乎汽车的每个部位都开始发出响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惊的长大了嘴巴。只见这一个个空空如也的座位都在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疯狂的敲打着一般,啪啪作响。 我哪里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小伙子,你先别动。 话音刚落,他是叫我别动,谁知下一刻,我差点摔到了车子的前门坑里。居然是这货来了个急刹车。我吼道你不怕车子翻了? 我刚抬起头,便看到他狠盯了我一眼,接着做了个嘘的手势。 车子虽然停在了郊外的公路上,而且明明已经熄了火,但公交车居然自动的还在往前滑,似乎阻挡不了一般,前面便是断崖,那下面可是高度几十米的滑坡。 这大爷在驾驶座位一旁的盒子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拿了个东西出来,那是个三角形的黄色纸包,外面画着一些红色花纹,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着用打火机点燃丢在了车上。磁的一声,这符纸包被火点之后居然冒起了白烟。 :走,快下车。 我没想到这玩意能冒这么大的烟,车厢里,纸包的烟呼呼的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车之后,老头拉着我便顺着公路往前。 :我们快走,别回头看。 我哪里敢回头看,因为我听到,那烟雾沉沉的车厢里,隐约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二十来分钟,沿着马路,眼看已经远远的把之前的地方甩在了身后,前方隔着几片山林,依稀能看到城市照在夜空的灯光。第一次的,我们再也跑不动了,坐下来穿着粗气。他告诉我那车子不能坐了,今晚我们得走回去。 :小伙子,害怕不? 我抖着声音说你车子有毛病,是不是以前的老旧货,我怕什么? 这大爷急了眼, :你懂个屁,这躺车老子开了好几年了,从来没这样过,碰到你就出了事儿。 说完便低着头,只剩下的不断的抽烟。坐在田野边,他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我叫了他好几声,他终于抬起头来,嘴里自言自语着, :当初我应聘这工作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根本没人坐,为什么一定要加这趟车。小伙子,说出来我怕吓到你,你想不想知道这趟车的由来?为什么要从大半夜的要从市区开一趟车到这么偏的郊区? 我心里一惊,他明显要告诉我些什么。 就在他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抬着头的他突然看向了我的旁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有邪上门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四年了。我已经开了四年了。我好累。 大爷还在说着什么,我却越发的困,这天晚上的事儿非常奇怪,回忆起的时候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偏偏他说到关键的时候我便想要睡觉?一直到听到有人叫我,我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在路边。 我是听到什么声音醒过来的,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一块荒地旁边。远处有一个老农正在干活。 突然,我一个机灵,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昨晚那大爷居然没了影。 他去哪儿了? 我去路边田里问那老农,谁知这正在挖地的农民居然一脸吃惊的看了看我,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那路边睡觉? 他指了指我身后。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谁知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蒙了。他说,大爷?什么大爷,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这地儿很偏,这条山路早就废了,因为有路段崩过好几次,虽说修了,但路况也非常不好。 正说话的时候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是那个木头盒子,就在距离我躺的地方不远的草丛里。 我明明丢了呀,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几乎是抖着手将这个盒子重新拿起来打开,或许是浸了露水的原因,盒子底部的小木板崩开了,漏出了个东西。 这盒子里有秘密? 这是一张嵌在盒子底层的纸条,这些字迹非常讲究,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小于,开车的人叫阿炳,阿炳老陈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里死了,他怨气太大散不掉。所以经常会有人在四路车收车之后半夜还能看到有一趟车在开。 你拿着这个盒子去站台坐车,如果半夜遇到一辆公交,那肯定就是已经死了的阿炳开的。这个盒子是当年这阿炳的骨灰盒,你把它埋在这段路的山林边上。让老陈好安心的去,以后他也不会再闹了。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昨晚那大爷居然是早就死了的人?这个盒子,是死人的骨灰盒? 我让这老农在土里挖了个坑,将这盒子深深埋了下去,填好土后用脚踩实。 难道昨晚只是我做了一个梦?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但这根本解释不了我为什么会睡在这么偏僻的草丛里。要是那辆车真的是鬼开的。 我一个机灵,对,那辆车,周围荒郊野外,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那辆车也消失了? 会不会是有人给我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说不定此时周围的山林里就有人远远的往这边偷看,想看我出丑的样子? 立即向着四周看了半天,安静的山林哪有什么人? 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我狠洗了个澡之后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虽然疲倦,但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事儿毕竟太过吓人。那字虽然像张教授的,但模仿字迹在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谁会那么无聊,模仿一个死人的笔记来恶作剧? 。。。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那盒子我埋了,一切不是恶作剧就是巧合,被我抛在了脑后。 这年夏天,在酷暑中我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在这种专业,刚毕业也就面临失业。 我来自本省的一个小县城,大热天的各处招聘会跑,总算体会了一把冷门专业的威力,递出去几十份简历,收到回音的都是一些临时工。 十来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出租屋。久久的望着门口发呆。我身体底子本来很好,但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一时间居然中了署,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我几乎是一个激灵醒来的,此时已经是大半夜,我这才发现门居然还开着。 透过屋门,正好可以看到门外的小巷,路灯下整条巷子显得空荡荡的,中暑之后的我脸色有些发白,步子也不稳,站起来便要去关门。 就在这时候,我赫然发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正好出现在进门的位置。 我几乎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把屋子内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出租屋本来就不大,直到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把门关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坐在床上,冷汗直冒,大门李侧的那个脚印真真切切的显示着。 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已经进了门。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你被下咒了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再忍不住,拿起电话,猛的打给了大学里唯一的两个死党,到第二个的时候我几乎是在吼了。 :胡兰永,你这个孙子,半夜到老子住处来装神弄鬼,你他娘现在藏在哪儿,赶快给我滚回来。 那头的哥们明显是被电话吵醒,半睡半醒间二话不说开始回骂,余术,你发什么疯,老子扇你两耳光。 彪了一大通脏话后,我气喘吁吁的挂了电话。就在这时,短信声音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这孙子不罢休,还要发短信骂回来。 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邪已经上门,门不要关严,打一盆冷水放在屋子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走出去看。只要等到天亮了,出门记得做第一件事就是往盆子里丢一把菜刀,从水盆上跨过去,才能保命。 按照号码打过去,却根本打不通。 晕乎乎中,直觉却告诉我一定得按照短信上面说的做,不管发消息的是谁,这十来天,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有些不正常,除了不想吃饭,半夜也常常惊醒。 直到我打了一盆冷水放在屋子门口,大门留了一条缝,闷的出奇的屋子变得清凉了很多,给人的感觉就是,就像是突然间透了气,才不会让人窒息。 到了第二天早晨,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往冷水盆子里丢了把菜刀。 菜刀一扔进去,盆子到没什么事儿,我居然听到啊的一声怪叫。这声音不是从别处发来的,居然正是从我自己嘴里叫出来的。菜刀丢进去的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砍了一下。后来去镜子面前照,才发现自己后背一片通红。背心当中有个很深的印痕。 找工作的过程中,我不断的打昨晚上的那个电话,整整一天都没有打通。 夜幕降临,站在大街上,我感觉到格外的疲倦。看着城市霓虹灯的夜景,第一次的,我有种不知道去哪里的感觉。 说实话,出租屋我真的不敢再回去。这一系列经历虽然很是莫名其妙,但却真真切切的充斥着诡异。 出来读书这么多年,连个工作也找不到。难道我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小县城?但目前这成了我目前唯一的选择。坐在街边,用手机定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就连行李,我也准备叫胡兰永帮我去出租屋收拾,然后寄回来。打定主意后,我准备去网吧待一晚上。 谁知刚走在街上,电话声响了起来。我一看,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正是我打了整整一天的那个号码。 着急的接起电话,我喂了好几声,问道你是谁?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才从那头响起。 :于术? 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今天早晨我让你放了那盆水,帮你挡了那一劫,你的背是不是很痛? 我惊到了,问你到底是谁?谁知电话那头居然笑了:你已经被某种东西盯上了,走了你死的更快,或许你现在没有感觉。但不出四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你到底是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谁tm的让你来做的恶作剧?是不是胡兰永?他现在肯定在你旁边偷笑。很好玩么? 电话陡然挂断。我看了看周围,我想把电话扔了,却又不敢,因为这十来天我身体状态确实奇差,而且现在的中暑,让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某种事情似乎是真实的,街道上,失落的我久久的站着发呆。 过了一会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xx大学东门对面,吉祥饭馆。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几乎是立刻打了个车,吉祥饭馆在大学的东门外,我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七点过,东门外这条街上学生最多的时候。 径直走进饭馆,一张张桌子上全是学生。看了一圈,最终眼睛落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中年女人正直直的盯着我。 我怎么也想不打,居然是她?这个女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那晚上我坐公交车,半路上车来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人。 此时的这女人一身连衣裙,没有了那晚上让人背心发麻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干练。她示意我坐下。第一句话便让我呆住了。 :你转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背。 我微微侧了侧身,接着她居然一把将我的衣服拉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后背。我听到她念了一句。 :你挨了这一刀,不过好在没有出血,不会留下腥味。 我问她,不会留下腥味是什么意思?她笑了,说没有腥味就不会把某些东西引过来,而且这里人多,能隔绝人气。 这女人话音刚落,却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此时正是饭馆人最多的时候,看到她这幅表情,我有些心慌,问了她好几次你在看什么? :果然,有东西还是跟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 女人笑了笑,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她,这女的显得神神叨叨的。但我最近确实觉得不对劲,虽然天气热,但我却整天有气无力,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也听说过中邪一类的事儿。一个人走夜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去个什么地方,惹到了脏东西,回家之后往往会莫名其妙的生病一段时间。 但我不一样,我就是去了自己大学老师的饭局,然后就看到他被砸死了,之后莫名其妙坐了一趟公交车。而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十多天以前。 女人进饭馆的厨房拿了一个盘子,三根筷子出来。我以为她要做什么,她嘘了一声,当着我的面,将盘子摆在桌子中间,三个筷子往中间一立。 :于术,你握一下筷子。 我将信将疑的把手捏了上去。这筷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这一瞬间,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我的手指。一股剧痛传来。 :松开。 猛的松开手,手指已经流了血,我亲眼看到,这盘子居然轻轻的开始抖动。而与此同时,这三根筷子已经直直的立在了中央。 我还没来得及问,已经发现这女人开始认真的在看着什么,她是在往这个盘子的中间看? 我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那个方向。盘子里的水,倒影着饭馆门口的位置,正常看过去那地方是进门的位置,显得很热闹,没什么异常。 但盘子里的倒影中,那门口却多了一个人,这人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身子显得有些发黑。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热闹的饭馆里,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 突然立着筷子的水突然又开始抖,我赶紧再次看向倒影,门口那个奇怪的人影突然回过了头。 啪的一声,这女人瞬间将筷子打倒在了桌子上。她的神情居然有些紧张,快速的将筷子扔了,没有筷子,水一片晃荡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于术? 我甚至没有回答她的话,呆呆的看着大门口的位置,嘴里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什么都能把我吓傻,但这一次。。。刚才我看到的那人,不,那东西的那张脸,居然就是我的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但却一脸阴霾,站在门口盯着我。 过了一小会,我才抖着声音开了口: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女人笑了笑,我不敢相信,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将这一盘水喝了下去。这就是你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昨天还差点没命的原因。 :于术,这种事儿,你自己怎么可能感觉的到?要不是那天我在那辆公交车上见过你,我也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 她是做什么?这个我在公交车上遇到过的陌生女人。 她盯着我,接着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在上学期间,被人下咒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阁楼里的老鼠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是不是在一个姓张的老头手底下,上了四年学? 张教授? 这句话一出,我感觉天旋地转,脑袋有些晕乎,一切都有些看不清楚,这饭馆里的灯光,似乎距离我越来越远。下一刻,我只觉得呼吸难受,出不了气,我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接着两眼一黑。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汽车的声音。 这是一间小屋子,我则躺在靠窗的床上。那女人正站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透过窗户看下去,外面正是我们学校东门外的那条街。 我刚才晕过去了? :刚才? 她笑了笑,对我说,你已经晕了一整天了,这是第二天晚上。 镜子里面的我脸色卡白,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还是一副中暑的模样。 屋内的摆设让我非常奇怪,虽说简单,但也看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屋子。床边一个写字台,而她此时正坐在那儿,另外除了衣柜以外居然有好几个书柜。 这个女人,屋子里居然有这么多书? 墙上挂着一幅十字绣,上面只有两个字:秦钰。 :那是我的名字,我在锦都这大学门口开了间小卖部,平常有空我也去你们学校代代课。 这叫秦钰的女的看起来三十多岁,居然是我们大学的代课老师?问题是她教什么?谁知她指了指墙上的那副东西:手工课,我就教十字绣。 在绣十字绣的时候,这女人不断的看着墙上的时钟:晕一天算什么?我告诉你,这几天你随时可能丢命,或许晕了就再也行不过来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子发抖,要是在平时,我早就大骂,你个神经病,但这个女人却有些不同,说话的时候看也没看我,我发现她在写字台上摆弄的东西,是两块很普通的布,之前说话的时候也在一针一针的绣着什么东西。 :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被下的咒,但这要命的咒应该快到时间了,还有四天。不出意外,你最多只能再活四天。 就像是印证她的话,我脸色惨白,躺在小卖部床上不断的喘着粗气。她说还有四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终于,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对我说了声走吧。 我问她,去哪儿? 她隔空指了指小卖部后方的位置。我看了看窗外的街道,那个方向,难道她指的地方,居然是我们学校? 到达我们专业老楼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二点钟。我以为她要从前面进去,谁知秦大姐拉住了我。 :要是走前门,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栋房子正确的进法,应该是这儿。 她指了指其中一座花坛,夜色中花坛的草丛后是一道小门,过去一看,锁已经生锈了。 这栋楼我来了三年多,根本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个小门? 旧锁很容易便被我们弄开了,进去没几步,过道便分成了往上和往下的两个楼梯,我用手机照了照,向下的楼梯只有五六米长,尽头是墙壁。 而向上的楼梯直通不远处的一楼走廊。 进了这楼,我就比秦大姐熟悉太多,径直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唯一的一间不是资料室的屋子,在走廊靠近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莫名的有些紧张,第一次当先开了口。 :这,这是张教授平常的办公室。但,但他十多天前已经死了啊? 老张的办公室非常简单,除了桌子椅子之外,就是一个老茶几。进来后,这女人将兜里的一块布拿了出来,我认得这是来之前她做得一块十字绣。当着我的面,她将这块布折成了三角形,放在地上便点燃,白白的烟雾升起,透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烟雾,之间其中有一缕居然飘向了那张桌子? 她带着我瞬间走了过去,指了指最左边的抽屉,伸手拉开,里面是一叠东西。居然是很多张照片,上面的人都是学生。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我惊呆了,坐在教室里正打瞌睡,这不是我的照片么?为什么会在老张的桌子里? 秦大姐将这些照片全都翻过来排成一排,这些照片背后居然画着很多奇怪的图案。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拍的? :把你自己的这一张拿走,出去后烧了。 我问她那些怪字代表着什么? :那些是符画,你看不懂的,对应着年月份的生辰,组成的是一个日期。一九二六年八月二十七号。 这是什么日子? :这是某个人的生辰,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张教授自己的。 算上日子,张教授已经差不多九十岁了?怎么可能?虽然我喜欢叫他老张头,但那老头看起来最多五十出头。 今天是农历的八月二十三号,再过四天,不正是八月二十七号。而秦大姐说的,我被下了咒,最多还能再活四天?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把自己照片放进兜里,走出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双脚有些站不稳。 我带她到了上课的课堂,这间课堂我待了三年多,向她指了我的座位,在教室靠后的位置。 :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挪动过这张桌子吧? 谁记得这事儿?我勉强的点了点头,谁知她下一句话却让我彻底呆住了。 :你这张桌子,根本挪不动。 赫然发现,四条桌腿居然全被钉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我真的是个猪,整整三年多连这个都没发现? :你的这个座位,正对面窗外那颗槐树,连续三年,养着你的人气,在咒成了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而你的命,就像这张桌子一样,在你第一天进来,就已经被钉死了。 这话说的让我全身发麻。就像是这间教室里突然吹进来一阵冷风。 她说即便这样,但还差点东西? 教室就这么大,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谁知她最后居然看向了我的位置的地下。 :如果我猜得不错,就在一楼正对着这个位置的地下,埋着一具怨气非常大的尸体。或者是惨死之后,被人用七根钉子钉在下面的地里,让那人死后也惨不堪言,化为厉咒,永世不得翻身。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用来给你下咒的载体。 她看着我, :这,也可能会是你最后的下场。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没有得罪他啊? :世界上有很多邪人邪术,恐怖的超出你的想象,你不会明白。我从来到这个学校开始,便一直盯着这里。只是之前那老头在,我从来不敢进来而已。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恨不得立刻去一楼把地里的东西挖出来。谁知她戏谑般看了我一眼, :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她呵呵了两声,接着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活命,明天早上,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我们几乎同时扭头看过去,教室中间是一整排玻璃窗户,黑漆漆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东西。 我是跟着她跑出去的,跑进走廊,这女人已经停住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旧楼房的角落,那居然是一群老鼠,此时正挤在过道尽头的角落爬来爬去。 这些老鼠出现额特别奇怪,挤成一堆,爬来爬去的让人头皮发麻。 她突然告诉我,几乎是一字一句, :走吧,今晚上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下楼的时候,昏暗角落里的那群老鼠还在悉悉索索,其中两只似乎正在偷偷的盯着楼梯的方向。 一直到走出大楼,她也没有再回头。一路上将我带到这栋楼房,包括进老张的办公室她也没害怕过,但给我的感觉,似乎她对这群只知道乱爬的老鼠非常的忌惮。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鬼抬床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女人离开了,剩下我全身离开学校的时候全身发毛,她留下的地址是西边的一家豆浆店。 当晚我找了一家网吧,浑浊的空气中,就连平常自己偶尔玩的英雄联盟也没了兴趣,坐在座位上,整整一晚上我都心乱如麻。 我整个人像是麻木了一般,连头也没回,只是发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来送水的女网管叹了口气,扭着个性感的大屁股走了。 快到早晨五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过完了自己的大学生活,顺利的毕了业。也找到了工作,准备坐车回家探亲。 砰的一声震动,那车子居然停了下来,突然车子变得不对劲,上面的人都没了,只剩下一扇开着的车门。 我朝着那昏暗的出口走去,头变得有些晕沉,等到我走出去的一刻,全身陡然发冷。发黄的天色下还有些雾气,周围是整片的荒林,一看旁边,这不就是当初那辆公交车的前门么? 车外站着两个人,正看着我笑。正是老张和当初那开车的大爷。 :你。你们?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脚底下的泥地里,伸出了两只惨白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接着周围的一切,公交车,草地,全都燃起了火。火烧到我身上,竟然是要把我活活烧死。 周围的场景,山林,坟地,我买的礼品和自己的公文包,一切都开始模糊。 撕心裂肺的剧痛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伙子,还有三天,你别想跑,即便是是在梦里,你也永远逃不掉。 我啊的一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网吧的桌子上,电脑还开着,无意中开的一盘游戏早就结束了,一惊一乍把在打扫卫生的女网管吓了一跳。 :你这人,我说你睡个觉怎么一直流汗,吓死我了,你这哪里是在上网?你是在洗澡啊。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越好的豆浆店。 秦大姐果然已经等在这里,直到坐下我的头发都还是湿的。看见我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昨晚做梦了? 桌子边放着一个布包,她从里面拿了一些东西出来,那是一包粉末,一叠衣服和四张纸钱,另外还有一个小布包,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问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她没有说话,反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突然蹲了下来,揭开了我的裤腿。我想要把脚缩回来,但已经晚了。 袜子已经被扯开,露出来的脚踝上有什么东西,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手印子,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抓了的一样。 怎么可能?这手印子只有使劲按下去才能感觉到疼。 她说幸好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这话显得莫名其妙,似乎在暗示着其他意思,让我看到这发黑的手印心里狂抖。 她将桌子边的那堆东西递了过来,终于告诉了我这几样东西的作用,我没想到她的法子,居然是让我装死人。 :于术,三天之后就是八月二十七号,你本来必定得死。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如果你已经死了,只要装成死人就能过了这一关。 从豆浆店里出来,她后面的话还盘旋在我的脑海。姓秦的这女的告诉我,按照她说的做,只要能活着撑过大后天的凌晨三点。 我的命一定能保住,因为再邪的咒,对死人没有作用。 每次和这个女的见面,都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学校的讲师,十字绣,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到现在我还不愿意相信当初那辆车真的是死人开的,那开车的司机大爷曾经在一个站停下来过,眼睛直直看着坐在我旁边的秦大姐。 当时秦大姐下车时,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全身在微微发抖。 现在想起来,她当时像是受了伤? 我老家也是在乡下,小时候也经常跟我妈回去,听说过不少关于这种风水先生还有仙婆的事情。这种人,平时你是看不出来的,但偶尔,他们会露出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我们老家农村就有一个仙婆,只有四十多岁,但说话却像是一个老太婆一般,脸色也看起来比正常年龄老的多。听人说那是因为做这一行都有代价,那个仙婆的身体在那几年其实就不行了,后面没多久就听说人已经死了。 而刚才吃豆浆的时候,秦大姐咳嗽那几声,如果仔细听,明明就像是个老太婆。 我住的地方是大一片的老小区,要走到正路上得经过弯弯曲曲很多个小巷子,每个城市总有这种类似的角落,由于人多,又拆不掉,和外面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天傍晚,拿着秦大姐给的东西,我满腹心思的回住处,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发现远处很是热闹。 居然死一旁尽头的一家人在做白事,隐约有灵堂,门口还有人跳大神。 我正要离开,偏偏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最近有难呀? 我扭了一整圈头才看到这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个带墨镜的老头,蹲在巷子角落,前面摆着一张算八字的纸。 那双墨镜却直直的盯着我身上的方向。 :好手段,四个纸鬼抬床,称为鬼抬床,除此之外灵挡煞和身上血。 这瞎子的话神神叨叨的,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的念,说什么这是一种叫祝拜的邪法,一般人要是中了,很难活命哦。 我嘴角抽搐的蹲了下来,谁知刚才还念念叨叨的瞎子,脸色突然变得惊恐,旁边有人路过,似乎是因为这老头表现的像个神经,而我又在和一个神经说话,奇怪的看着我们。 这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了声音,居然几个穿着跳大神的衣服的年轻人,还没走过来就喊到。 :师傅,您快回来哟。 这瞎子是那几个跳大神的师傅?谁知下一刻,这瞎子几乎扭头就跑,一咕噜的跑进那一家办丧事的人家里,瞬间没了影。 剩下我像个煞笔一样站在原地,我准备追过去,却被几人拦住了。 :我们办丧事,你跑来乱喊? 我说刚才有个瞎子跑进去了,我找他有事儿。这哥们一双眼睛狠瞪着我。 :瞎子?瞎子也是你叫的?我们办丧事你可别来捣乱,赶紧走。 远远的看过去,巷子尽头那户人家大门口用布帘子遮着,里面的灵堂看不真切,任谁被一个陌生老瞎子在自己跟前胡言乱语,那感觉都不好过。那疯子一般的老瞎子的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回到出租屋,按照秦大姐的吩咐,我穿上了那件纸衣,将四张纸钱垫在四个床脚,然后把粉末洒在大门口。 唯独不知道作用的便是这个布包,她让我千万别打开,只是在纸钱粉末这前面几样东西都不管用的时候,才把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吞下去。 可问题是,这布包就那么薄薄的一层,根本感觉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呀。 该不会这只是一个空布包,她只是用这玩意来安慰我?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时间到了凌晨两点钟左右,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到自己躺的这张床像是在微微的移动。那种感觉绝对没错,床真的在自己动。 门外的动静变得更加的明显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门,与此同时,这张床也移动的更快。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与此同时,四声惨叫从我的床底传出,床像是被隔空撞了一般停了下来。床底的四声惨叫非常的悲戚,但幸好我睡的这张床已经彻底的被抬离了正对大门的位置,门外再也没了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 一直挨到天亮,我才从床上起来,发现床真的被移动过了,露出了四张压在下面的黄纸,打开之前之前被折成三角的四张黄纸,我背心一阵发凉。那上面居然写着四个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但此时,这些字迹已经模糊,纸有些泛黑,像是被什么烧焦了一般。 我不是傻的,瞬间惊骇之中明白过来,秦大姐给我这四张纸已经彻底没用了。 真的像那个老瞎子说的,鬼抬床?纸鬼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但我真的感觉到它们在抬床。四个纸鬼抬床,有什么东西要进门害人,抬床的纸鬼帮我挡了一劫?昨晚那四声惨叫声,发黑的黄纸,黄纸如果真的有纸鬼,那么现在它们已经死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奇怪的梦,被大火烧死的老头 天才壹秒記住『 qu 】在外吃饭时,我回忆了一遍从小到大这些年自己的无所作为,但最起码,自己还是过的开心的。 但那种恐惧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前提是你自己知道,会死在某种未知的诡异东西手里。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十分,天色暗了下来,这一晚的晚霞格外的漂亮,我心情低落,准备回出租屋。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有人急匆匆的从我身旁跑过,撞了我一下。 巷子本来就窄,这一下撞的我生疼,扭头去看,那人低着头已经跑过了拐角。 但我的口袋中,却多了点东西,表面上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伙子,你今晚你会非常的凶险。到了最后的第三步,不要用那女人给你的那个布包,用我给你的这个,把里面的东西吞下去。 立刻继续摸,果然发现口袋里多了个布包,拿出来一看,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和秦大姐给我的几乎一模一样,薄薄的,摸起来就像是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我猛的惊醒,刚才天色暗没看清楚,只觉得那撞我的背影有些熟悉,那,那不就是前天我遇到的那个老瞎子么? 这老瞎子特意来给我这张纸条,给了我另一个布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住处,煎熬中的时间反而过的飞快,但这一晚,躺在床上装睡的我,确实感觉到了有些不同。 时间到了晚上两点三十,某一刻,就像是不可阻挡似得,我整个人突然整个人莫名的变得晕沉,屋内却还是一切如常。 时间到了晚上三点,几乎是瞬间,大门传来了响声。上了锁的大门自动的彻底的打开了。露出了屋外空荡荡的一切。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你,但我却根本看不到它。 :来啊,来要我的命啊? 之前拿着两个布包我犹豫了近一个小时,两个布包同样的摸起来空空如也,最终还是决定打开老瞎子给我那个。 之前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大为惊诧,布包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的人,居然是那个老瞎子。他给我的布包里面装的是他自己照片? 来不及耽搁,几乎在门打开的下一刻,我大吼一声,将那张照片吞进了嘴里。 但下一刻,我却立刻后悔了。我捂着被卡着喉咙,就像是要断气了一般。我开始双腿乱蹬,直到双眼发黑,最后的想法便是,没被那进门的邪乎玩意害死,我居然最后是被这一张薄薄的照片噎死。 等我再次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大门打开着,屋内一切正常,那声音居然是从屋外传来的。 踉跄的走到屋子门口去看,大门外的空地上居然有两个人正在打架。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瞎子。手里面拿着一根藤条,不断的抽打着一个什么东西。 当看到另外一个的时候,我全身发麻。 另外一个是个黑影,黑漆漆的脑壳正趴在老瞎子身上不断的咬,任凭这老瞎子怎么打它,那嘴都不松开,另外一个是一个奇怪的黑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头,怎么都看不到它的脸。 两个身影都在大吼大叫,眼看着老瞎子打不过了。 老瞎子突然大吼一声:孽障,老子豁出这条命不要,你也休想进这个门口。滚。 一个滚字,震的我耳朵发麻,麻着胆子一看。那黑影居然被打跑了,一眨眼闪进巷子里没了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只觉得自己身上一松,全身都在冒热汗,回头看屋内的时间,居然已经过了晚上三点半。 我?我得救了? 这是怎么回事?只剩下这老瞎子里面大笑。 接着扭头随意看了我一眼。 :你是老张的学生吧,他教了几十年书。最后还是死在这些东西手里。诶。 接着说了句,还好你吞的是我给的照片,你吞了我的照片,我才能来救你。 我全身冷汗,看了看身上的纸衣,又看了看那个还没有打开的布包。这些东西是秦大姐给我的,那女人告诉我,老张头在几年前便给我下了咒,难道她说的是假话?这,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大姐?呵呵,你怎么知道你遇到那个秦大姐是人?小伙子,邪鬼要害人,岂会让你知道她是怎么害你的?今晚本来是你丧命的日子,那邪乎东西会上你的身,要了你的命。 他走进屋来,问我有酒没?坐在桌子边,这老瞎子一直垂着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稀烂。要不是手还在动,看起来就像是已经被之前那东西咬死了一样。 回头去屋里拿酒,是我放了大半年的一瓶散装,老瞎子趴在桌子上,今晚我感觉到出奇的冷,只敢站在旁边看着这个老瞎子。这瞎子突然指了指外面,对我说道,时间快到了,小伙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我发现外面多了点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只只的老鼠,出现在屋外的巷子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屋子内。 :你放心吧,它们不会进来的。 他走到门口,朝着外面撒了一把米。那些老鼠只是远远的看,红红的眼睛让人后背发麻,但却真的没有过来。 :真是个傻瓜,笨到去相信邪物的话,还自愿引邪上身。你要是吞的是那个女人给你的照片,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她让你做的那三步,是要一步一步要你的命,鬼抬床是要散掉屋内的地气,灵挡煞是要用猫尸来聚阴。最后这一步身上邪,是要让你自己引邪上身,幸好最后你没吞那女人给你的布包,要不然现在神仙都救不了你。 :要不相信,你自己打开那布包来看看。那东西始终进不了门,就是因为不能完全吃掉你身上的人气。 说话的时候,这奇怪的老瞎子已经走到门口,我突然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苍老的身子都在莫名的哆嗦。 我站在屋内,大喊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回过头,又开始大笑,看着他喽烂的衣衫,那笑声居然显得有些凄凉。 :那所大学里有个档案馆,你去找15号柜,里面的东西能帮到你。记住,人可以糊里糊涂的活着,但不能糊里糊涂的被骗了命。 这声音似乎是出现在我耳边,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出了巷子口。我听到了巷子里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伙子,你别过来,我这身上沾了邪。 :和那东西斗了那么多年,我也累啦。罢了,罢了。以前死了那么多人,这一次怎么就看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来帮这小子。 :哈哈,如今,我落得个这种下场。 巷子里响起了洪亮的哈哈大笑声。接着好像亮起了火光,察觉不对劲我追过去看,我看到巷道中,居然有一团人形火焰,那火焰似乎还诡异的冒着黑气。这一晚,我亲眼看到,这这个老瞎子的身影,还没有走出巷子口,便被被那些冒出来的诡异火焰给吞没了,最后只是在原地剩下了两堆灰烬。 他,他被烧没了? 我猛的惊醒,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而屋子的大门居然真的开着,昨晚的一切都像是做的一个梦。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线索15号柜 天才壹秒記住『 qu 】 照片背景居然是我的出租屋外面,一个东西正站在我屋子紧紧关着的大门口,似乎要进屋。那是一个泛黑的人影,照片的人影部分显得有些诡异的扭曲。 难道这就是昨晚和那老瞎子打架的那个黑影。 有一种说法,某些极度诡异的东西,照片是照不出它的样子的。 这天白天,我提着找工作的公文包,直奔大学。 直骂自己就是个煞笔,回忆了一遍遇到这个女人的整个过程,她什么会有我的电话?而且最让我后怕的是,在我们见面的好几个地方,除了和我说话之外,我没见过她和其他人说过话。 一想起那个女人便是邪鬼,她为什么要盯上我? 这一次引邪上身的照片被她换掉,她绝不会罢休。 街上人来人往,谁都说不准,那秦钰或许就藏着我附近的人群里。诡异的秦钰,昨晚的老瞎子,我不是傻的,隐隐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之中。到底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 学校档案馆的柜子里,又会放着什么东西? 这天甚至还没有到学校,在街边我便开始一阵猛咳,最后咳弯了腰,清清楚楚一口血吐在了路边。来往的路人在窃窃私语,看着地上的血迹,我喘着粗气,彻底的怔住了。 为什么会找上我?到底我要如何才能摆脱?我想要狂吼,但最后狠狠的擦了擦嘴角,便直接离开了。 这所大学的历史还算悠久,每年的资料也多,学校的档案馆是一栋老式大楼,占了三层地方。放眼过去,第一层全是现代化的计算机查阅设备。 :这个,美女,能不能带我去楼上看看?我,我想看点老资料。 喊了好几声,兼职的女学生犹豫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了一般板起了眼,我心里一横,心想这学校从上到下什么德行老子还不清楚,别来开证明那一套,接着一屁股便要坐在前台桌子上。 在几乎无赖的手段下,这女的终于松了口,答应带我上去。 上楼之后,二楼是整排整排的资料柜,另外一侧是看书的座位,这个被历年被学校标榜的学习之地,此时却显得空旷落寞,现在这个时代,大下午还上来看纸质文件的只会是一些喜欢清静的人。 我指着那些资料柜,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她这一百多个柜子,为什么编号是从二十一开始的? :你有毛病啊?前二十个柜子肯定是在三楼啊,没看到这儿摆不下? 我说那我们去三楼,她却停下了步子,提到三楼,我发现这个女孩脸色有些不对劲。 :三?三楼,上面都是一些废弃报纸,你,你上去做什么? 我看着一旁的职务栏,说你要是不能管,那去把三楼的管理员叫来。 :关,关你什么事儿?这三楼原本是有管理员的,那是个保安,十多天前犯了病,被送去医院抢救,听说已经死了。 三楼的保安,在十多天前发病死了? 十多天前?又是十多天前?老张头,老瞎子,还有档案馆三楼的保安,全都是离奇的在十多天前死去的。这件事越发的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恐怖。 她一开始不肯说,被我问的没办法,这女的总算开了口,给我讲述一件非常吓人的事儿。此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说三楼,神色便不正常的原因。 :有天晚上我下班晚,听到三楼上有人在大喊大叫。 那,声音非常恐怖。我进去就看到那保安躺在地上,旁边的东西洒了一地,他像是发疯一样在地上乱抓。后来救护车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清醒过来。 我问到底是什么病? :像是精神病,又像是发疯,而,而且。 我问她而且什么,她说:而且我没见过谁发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的,还抓着洒了一地的纸钱香烛往嘴里塞。这里是资料室,他买这些来做什么? 她一开始不愿意,我一狠心,把兜里所有的钱全逃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知道那个15号柜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保住命。 她终究还是带我来到了三楼,昏暗的灯光,进门右侧破旧的门卫室,和一二层现代化的装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按着红漆手写的编号,我找到了十五号柜,靠着墙角,一人多高的老柜子,柜子的边角都已经长了霉,散发出一种恶心的味道。 拉开第二层中间的抽屉,里面居然整整两叠老报纸,过去的锦都日报,离奇的是上面记录全都是一些死了人的事故,而且发生的地方居然都在城北这一带。 当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张1992年8月的锦都日报上面。便再也挪不开了。 不是因为这张报纸有什么出奇,而是上面有着一则寻人启事。 秦钰,1963年生人,于该年八月在附近失踪。。。 黑白照片上面的头像不是别人,正是秦钰。 二。。二十年前的寻人启事? 秦钰,是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的女人? 此时我另外注意到了什么,那便是这柜子的侧面,一层淡淡的印痕出现在上面,由于光线有些黑,显得模糊。按理说,这种发霉的老木柜有印迹是常事,但这一次不同。因为这个印迹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人,一个和正常人一样高的人,就站在我的旁边。 秦钰的这一侧寻人启事是被红笔特别标注的,和那些死人的报纸不同,旁边还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应该是有人亲手画上去的。 要是秦钰是二十年前失踪了,现在算起来,她应该是快五十岁的人,但我看到的这女人,分明还是风韵的中年样子。 除了这些报纸,抽屉里还放着最后一样东西,是一盒用纸包着的录像带。 直觉告诉我,这,便是那老瞎子让我来找的东西了。 将其余资料放回原位,收起录像带,此时安静的三楼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准备离开这儿。 就在我经过大门口门卫室的时候。我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门卫室本身就是在楼层内架出来的小房间,透过玻璃窗户,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我眼睛却死死的门卫室里的那张桌子上,那是一把红色的木头梳子,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的镜子前。 我呆住了,猛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立刻就想离开。 因为,我绝对记的清楚,刚才我从楼下上来经过这里的时候,那张桌子上是空的,绝对没有这个红色的木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跪在镜子中的自己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于术,我们又见面了。 从周围空荡荡的档案室传出来的这声音,让我如遭雷击。我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的问道,你,你在哪儿?你想要做什么?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秦钰的声音。 我扭头到处的看,秦钰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咯咯的开始笑了起来。 等我再次回过头时,赫然发现,刚刚还空荡荡的门卫室里,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以为是秦钰,但却根本不是,这女的坐在凳子上,正对着桌上的镜子梳头,居然是刚才那个女孩,她不是已经下楼了么? 我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这女孩此时显得很不对劲,两眼麻木的盯着镜子,咯咯的笑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似乎那镜子里有什么让她入迷的东西一般。 她只是不断重复着梳头的动作。 在她咯咯的笑声中,我感觉到后背发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剧痛让我全身抽搐,光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让我的后背流血?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拼尽全身力气拿出手机,上面自动弹出来了一条短信。 :快把那面镜子打烂。不要看里面的东西。急。 虽然不知道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谁发的,但光从内容来看,那口气似乎比我还焦急。 几乎是在剧痛的不能动弹之前,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扑进了门卫室,当着这中了邪的女孩的面,一把抄起这面镜子,猛地摔在了地上。 咯咯的笑声瞬间化为一阵尖叫声。就在镜子被打烂的同时,我感觉到全身莫名其妙的一松,接着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摊血,眼皮合上的最后一眼,我瞟到了镜子碎片中的场景。那似乎是一间更加老旧的屋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梳头的女人坐在镜子前正是秦钰,正透过镜子看着我。 而在屋子中,一个人影正满脸麻木的跪在她旁边,和她同时扭过头看着我。 镜子中那跪着的麻木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等到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周围几个床位,不时来往着医生和护士。 我身子虚弱,猛咳了一阵,想要喊住一个人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但医院的人根本不理我。终于,过了十来分钟,那图书馆的女孩提着饭盒走了进来,一副走的都出汗了的样子。见面就对我说你醒了? 没谈几句,她脸色突然变得郑重。 :谢谢你。 我蒙住了。 她说要不是你,我都不敢往下想?没想到学校里还会出这种事儿,听了半天我总算听了个明白。 我也彻底傻住了。没一会儿,警察进来给我做笔录,我语气生硬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我将这单纯女孩脑补的场景自己再复述了一遍。 最终,描述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应该是有坏人混进校园,上了资料馆三楼正好碰到落单的女管理,眼看没什么人起了歪心思,把女孩迷晕了想要图谋不轨,因为女孩说自己昏迷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却正好遇上了在三楼借资料的我。 勇敢的搏斗后,我被歹徒的凶器砍伤了后背。 之所以没有怀疑我,是因为没有哪个歹毒自己还受伤,而我背上的伤口也确实太过恐怖。警察走之前,叫我出院记得去做拼图。 见我点头的时候还神情呆滞,其中一个叹了口气。 :这小子估计是精神被吓到了。 我失魂落魄的在病床上躺了一个下午,什么警察,什么见义勇为,这些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背上的伤口痛的我咬牙,就连这个女孩都长大了嘴巴,因为猛烈咳嗽的我,当着她的面吐了好几口血,最后只剩下在床上喘粗气的力气。 :你,你没事吧? 我苦笑了一翻,麻木的摇了摇头。呆滞的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起最后在镜中看到的那个画面,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跪在那梳头的女人面前的场景。 难道,我注定要死? 我脸色惨白,任凭她怎么和我说话也不回答,即便是躺在病床上,手里也死死的捏着那盒录像带。 :我,我帮你联系了你的家人,他下午就到。 我家人? :你小姨父啊,我用你的手机联系的,你手机里的号码怎么全是数字?你平时不存电话的?我找了半天才在里面找到你这个亲戚的联系方式。医药费还是他出的,之前他说下午会过劳。 我蒙逼了,出门在外,因为怕丢手机,家人的电话我从来都是只记号码不存名字。敢放心存进手机名字的亲戚电话,一般都是丢了手机不怕被人向对方借钱的。 生生的吞回了反驳她的话,因为我在锦都,还真有这么一个亲戚。不过是那种一提起就让人难受异常的亲戚关系,来锦都四年,我从来没联系过这个小姨父,因为家里打过招呼,这个小姨夫,是一个社会混混儿。 我小姨和我妈虽说是亲姊妹,但比我妈要小太多,很早便来了大城市锦都。我唯一的印象便是,在我十岁那年,小姨回来过一次,听我妈说她结婚之后找了个老公对她并不好。这小姨父也是个又赌又懒得腌臜货,后来就和我们家彻底断了联系。 我没心思管这小姨夫,拿回手机之后,便始终看着手机里那条号码打不通的短信。 :快打烂镜子。急。 傍晚的时候,一个穿着旧西装的中年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病房,一进来便伸着个猥琐的脑袋到处看。 我努力的把脸埋在枕头底下,但一声沙哑的招呼声还是在我耳边响起。 :于术。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长这么大了? 我在心里狠骂一声,扭头正好看到那张有点烟牙的脸。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期间我过的提心吊胆,医生说我背上的伤口已经深到了肋骨里侧,只有我自己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里除了害怕,更有些发狠。 医院大门口,身上的绷带还没拆,踉踉跄跄正在走,旁边骤然停下来一辆破车,伸出头的正是我那小姨父。 :医药费都是我帮你垫的,你小子还真英勇,不过这事儿你不地道,出院不告诉我? 这人毕竟是流氓出身,我还在想怎么回答已经被他生拉死踹的扶上了车,不仅全身一股烟味,还夹杂着臭汗的味道。我坐在副驾驶,生怕我跑一般一条腿伸过来压在副驾上。 :别乱动哦,我这车子抖的厉害。 他常年住在锦都,不过是在南边,我没了办法,心里又着急,让他帮我找一个地方。这混混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这年代了,你找录像厅做什么?得找找。 话刚说完,车子马上一个急弯。绑着绷带的我痛的龇牙咧嘴。 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还真在南边一个拆迁区内找了一家录像管。租的昏暗的房间中,他看我拿出了这盒录像带。 :你这盘带子我看年份,估计十好几年了哦。一出院就来看?里面有什么?小子,我看你还是先给你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并没理他,带子放进去,接着电视上开始出现图像。 画面的质量并不好,但花花白白的具体内容还是完全能看的清楚。 电视机的画面中是一个昏暗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大厅,具体看起来应该是在一栋老建筑里面,一开始里面只有大厅的一切,其余什么都没有。一直持续了三分钟,还是这个样子。 直到画面转换,一旁的姨父吓了一跳,陡然问我,这是什么? 带子画面的内容非常奇怪,并且看了让人头皮发麻。在一个陌生的房屋中,旁边躺着一具女尸,只不过已经血肉模糊。而前面是一个红木柜子做成的香台。 柜子做的香台,上面还烧着香? 但这不是重点。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红木柜子,不就是档案馆的十五号柜么?只不过画面让我头皮发麻,上面钉着一张人皮,很明显就是旁边的女尸的。影像中有一群人,不过这群人的动作显得有些惊恐和生硬,他们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边看周围,一边对着木柜摆设的香堂虔诚的跪拜,最后将女尸和人皮全都烧了。 一片火焰之中,录像带到了结尾。 面对的麻花的拼命,我呆滞的没有动,此刻我终于知道十五号柜那个人形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了。 一旁的小姨夫,脸色早就变了。 :这盘带子,是谁给你的? 我没有说话,但此刻他居然已经神色俱厉, :这种带子你都敢要?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玩意是阴货。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寻找真相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阴货?他的语气不像是作假,声音都带着抖。这一刻,他像是重新认识了我一般。骂道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几句话说的我目瞪口呆,我扭头看着这个面目猥琐的中年人,能说出这种话的,在我印象里,除了骗钱的阴阳先生,那就是仙婆。难道他懂?谁知道他说, :老子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没饭吃,跟着一群不务正业的老头做道场,一直到十四岁才进的城。懂点这个不为过吧。 :这带子你赶紧丢了,里面的内容再也不要看,要不然保不准出什么事儿。 我问他阴货是什么?他一开始支支吾吾,到了最后才敖不过,说他也只是听说过,阴货就是记录人死的过程的玩意,一般这种东西怨气都极大。 :你这卷带子,那具女尸肯定是中邪死的,所以那群人把她拿来用火烧。这怨气,怕是冲天了。 小姨夫沉默了,我取出带子的时候,他像是忌讳一般根本就不敢站过来,我哦了一声,便出了录像厅。 这人说是我小姨父,但却根本就没有来往过。好歹算个亲戚,能在我住院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我提着包,我自身难保也就算了,何必拉上别人?离开的之后用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江湖亲情贵,以后有机会请他吃饭。 那具女尸看不出样子,难道是秦钰?秦钰当年不是失踪?这卷录像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又是急刹车声音,我呆住了,这天傍晚,这辆破车已经是这天第二次停在我旁边。 我心里郁闷,声音颇不耐烦,说那只是个电影,朋友借给我看到,你又想怎么样?要是想要医药费的话,我以后挣了钱给你寄过来。 小姨父的脸色铁青,几乎是低吼了一声。 :你家里那么困难,都指着你这个娃能争气,你不是在老老实实上学么? :小子,上车。 我懒得理这个腌臜货,拿起包继续走,谁知这人猛的下了车,由于受了伤我使不上劲,直接被他丢进了副驾。 十五分钟的路程,我的胸口被这孙子一只皮鞋的脚压了一路,之前我就想不通,这货年轻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小混混,能用左脚单脚开车。 他住的地方是一间门面,是个破旧的汽车修理店,除了屋子大,比一个杂货摊好不了多少。 我叫嚣着要找我小姨,说你最好现在就让我走,谁知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居然说道:你小姨?她出长差了,这个把月你怕看不到她的,给老子老实点。 到了这汽车修理店的里屋,我呆住了,正中间一个关二爷,左右都挂着黄纸香串,桌子上摆着香炉,还一直燃着。当着我的面,这人歪歪扭扭的给香桌上了一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惊讶,他告诉我,你以为老子还是个混混儿?我们做生意,多少都懂一些这个。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把你住院的事儿,还有这盒录像带,都说一遍。 我心里异常矛盾,背包还在手里,其实我随时都想走,如果算,这人算是现在我在锦都唯一的一个亲人,下一刻一股剧痛传来,这孙子居然把烟头按在了我的绷带上。 :我。。。我说。 我抖着声音开了口,整整半个小时,我把从那天下午开始的所有事情,用麻木的语气讲了一遍。听完我的话,小姨父的嘴巴已经是合不拢。长久的沉默后,他吞了吞口水。 他说的第一句话:农村人进城,怎么偏偏你碰到了? :这种事情,我易先开是一辈子都不敢沾惹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小姨父的名字。 我已经走到了店子门口。一只手却把我拉住我,我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他。 :小子,敢不敢在关二爷面前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想理他,谁知他当着我的面点了一根烟,这动作看得我心里发怵。他要做什么? :你个笨猪,老子说了不帮你?话说回来,素衡怎么有你这么八字走倒背的侄儿? 素衡正是我小姨的名字,之前便已经核对过电话,再加上十岁那天看到过小姨和他的依稀记忆,虽然样子模糊,但这张猥琐的脸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这种东西,不是其他人能够冒充的了的。 这人二话不说便拉我上车,想起我妈说的关于这个小姨父的事儿,长期耳濡目染的我止不住的火大。我心里气急,这孙子还真得是蹬鼻子上了脸。虽然见面少,但他的丑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以前隔三差五的骂,这个小混混的腌臜事迹。帮?他要怎么帮?这蠢货以为这是打群架? 车子一直开到了城北,他才把压着我身上的皮鞋放了下来,我一直奇怪闷着开车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知这人倒打一耙。说老子怎么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儿?你自己不知道指路? 去我的出租屋? 车子继续上了路,我们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过,此时周围还有很多摆摊卖水果的。 下车之后,这人几乎威逼着我带着他,钻进巷子便开始左拐右拐,最终,到了那当初那老巷子的地方,他指着尽头那家问:就是那儿? 我点了点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声骂了句:你个蠢货,我听你讲完了这件事,你自己没发现这里面别扭的地方?你还是欠缺社会经验,我让你带我过来,是要帮你找这件事的真相。 这件事的真相?我有些不信,但他这番话却说得格外的自信。 让我在一个黑漆漆的死胡同里等他十分钟,接着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周围,便朝着远处走去了,回头还不忘骂我一句,比猪还笨的一个娃,欠缺社会经验。 我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小姨父,因为他让我给他指的地方,正是老瞎子的灵堂院子。 原本以为他会让我带他去我的住处,谁知道刚才半路上他突然告诉我,我们要来的地方是这儿。 这个小姨父,我们见面也不过是我住院的这一个多星期。他让我在这个黑漆漆的胡同里等他。这个混混儿离开的猥琐背影很快就没了影,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心里却第一次的升起了一种感觉,我该相信他。 二十来分钟后,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过来搭把手。 我刚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沿着墙摸了进来,手里还拖着一个麻袋,正是姨父,居然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我还没问他麻袋里面是什么,他已经一拳锤了上去。 :给老子老实点。 打开袋子口,露出头来里面居然装的是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瞎子的其中一个养子,嘴巴被衣服堵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凶神恶煞的姨父。 这是老巷子小区附近的一个茶馆,姨父的嘴角也有些肿,却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这个叫楞贵的年轻人还站在麻袋里,声音都有些抖, :你,你们让我起来。 灯光下再次看到这个年轻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心里别扭。好歹是老瞎子的养子。但此时我却对小姨父的形式方法更加的好奇,因为把这人请进来之前,他居然在路上小声的告诉我,说等会我来问,他只在旁边听。 这个叫楞贵的不到三十岁,表情非常的害怕,我沙着嗓子问他关于老瞎子的事,包括老瞎子怎么死的?等等一切,这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不停的看着我,但说话的时候更多的却是看着坐在一旁犹如流氓一般的小姨父。 问话中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老瞎子是病重死的,他告诉我,老瞎子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他养父身体平常也很好,经常帮人看风水算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我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秦钰的女人,还有以前一群人把女尸和人皮挂在木柜上烧了的事儿。楞贵更是一脸的傻呆。 奇怪的是,小姨父坐在一旁全程都没说话, :小伙子,你们这是绑人,难道是我师傅得罪了你们?他老人家平时待人很好,再说已经先去了。 楞贵战战兢兢的走了,全程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声念了句这货回去会不会报警?一旁的小姨夫却还是没有说话,我发现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楞贵离开的门口。 :有些事,问话是问不出来的。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突然发现这混混儿的话有些不对头。他接着说道, :果然有问题,你不懂,有些东西,只有在旁边看,才能看的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 小姨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人从进来到走出去,每次经过那道门槛的时候,他的脚跟一直是微微踮起来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缸中的蜡人 天才壹秒記住『 qu 】我们悄悄找了个遍,这地方居然是空的,三个屋子都没人? 姨父甚至把他绑人的厕所去了一遍,我呆住了,因为这和我预想的情况完全不同。几间屋子里,除了老瞎子那渗人的灵堂,我们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我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突然响起了什么,说之前在围墙上,看到后面有亮灯?这三个屋子一片漆黑,那灯光是从哪儿来的? 最终,在厨房的一侧,发现了一个布帘子,掀开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因为这院子居然藏着这种玄机?这老瞎子住的院子,根本就不是一处院子,而是前后两处,中间通过一个长长的过道连通了起来。 一个算命的瞎子,买背对背的两处宅院来做什么? 姨父的脸色变了:这,这是一座阴阳宅。 他是什么意思?我听到他叹了一句,说你不懂,敢住在这种宅子的人,这个老瞎子绝对是个风水高手。我问了他好几句,他才在震惊中给我解释。 :于术,这院子不对劲,你不知道,风水先生的住处很少这样买两套来背靠背,这种事一正一反,我们现在站的是正面的阳宅,这过道另一侧的按位置将就是阴宅。 走在过道里,姨父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说对面的那阴宅里,我们今晚可能会看到一些一辈子没见过的骇人玩意。 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个侧门。刚刚走到窗边,我们便看到了几个人。姨父脸色一变,瞬间把我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那是几个人影,正从大门外走进来,我只看了一眼,便惊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是别人,那天我遇到的自称是老瞎子养子的几个人,那叫楞贵的也在里面。几人从远处走过来,每一个手里都端着一个陶缸,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面无表情的进了屋子。我看的清楚,他们每一个人走路都是踮着脚跟的。 小心翼翼的来到屋檐下,透过窗户我们看到,几个人此时已经的坐在桌子旁边,之前那些水缸全都放在地上,他们的嘴巴不时的张着,像是在交谈。但屋子内安静一片,他们嘴里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他们是唇语交流? 姨父拿出了早已调成静音的手机,在上面打了一个字。 :等。 收起手机之后,一旁的姨父再也没看我一眼,反而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内,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是震惊。 就在这样,我们藏在屋外的窗下,在这寂静的院子中等了近一个钟头,长时间的一动不动让人腰酸背痛。里面那几人终于站起来各自进了里屋。姨父这才带着我偷偷的潜入了屋内,各间屋子之间的门并没有关。我们还能看到在旁边屋子睡觉的这几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出,我们通过手机打字的方式说话 姨父:难道这几个东西过了三点必须要睡觉? 我:这几个东西?他,他们不是人? 姨父犹豫了一下,接着用手机一字一字大打道:刚才这几个人用的,根本就不是活人的交流方式。 快速的出了大屋,远远的到了外面院子,我们才停了下来。 姨父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后怕,说我现在告诉你,之前听你说完之后,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带你来这儿? :听你一说,我便确定,这几个人,绝对有问题。 :阴阳风水这一行你不知道,几弊几缺可都是进了命的。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那老瞎子既然是风水先生,那么就绝不可能收什么养子。 我道,那么问题来了,如,如果不是老瞎子的养子。那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姨父叹了口气:那老瞎子常年住在这儿,阴阳先生的屋子最是镇邪,这地方大门屋栏肯定都布下了很多驱邪的手段。说不定就是被这几只东西闯了进来,破了他的这间阴阳宅,要了他的命。里面躺的那几个,居然白天看起来和活人差不多,到底是什么东西? 姨父的语气有些抖,。 说是阴宅,其实该有的布置还是一应俱全。大屋的侧面,是这种老院子的厨房。刚走进去。我和姨父便呆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多。。。 鸡。 不错,全都是煮熟了鸡,这个场面就连姨父都吓到了,这些鸡用碗装着,摆满了厨房里面的桌子,灶台,鸡肉白白净净,嫩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密密麻麻的鸡乘在一排排的碗里,问题是,全都没有鸡头。 雪白的熟鸡,就像是有种莫名的诱惑,忍不住让人伸手去拿。 :闻不得。 我也反应了过来,只觉得头有些晕,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过了好一会儿,微微闻了闻,一排排的白鸡居然散发出阵阵臭味,直让人想吐。 我问他: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为什么闻着那么香? 姨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皱着眉头:你不奇怪,这么多鸡,鸡头去哪儿了? 摆鸡的屋子的背面,是一间没有亮灯的小屋。只能用手机来照亮。小屋中满地的鸡血和鸡毛,又污又臭。亮光下我们看到了这口缸里的东西,我们两人彻底的呆住了。 因为这里面,装的是个人。双眼紧闭,只露出个头,嘴就那么长着。而这一缸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液体,表面看起来已经凝固了。 我倒退两步,声音呆滞,这具尸体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见过的老瞎子。 怎么可能?老瞎子死后,尸体居然在这儿。 而更加恐怖的是,姨父伸手摸了摸水缸边,告诉我。这尸体已经蜡化了。 蜡化?这才十几天啊,但真像姨父说的一般,那缸内半凝固的像是鸡血一般的东西,被手机照上去有些反光。老瞎子的尸体明显也不正常,表情凝固。外表居然显得有些光滑。 我突然发现,缸内那一层蜡,下面的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手机照进去。下一刻,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居然是一个个的鸡头,瞪着眼睛看着外面。水里那一双双密密麻麻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些鸡头是活的,隔着一层透明的腊正盯着我们。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缸里?此时姨父的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这些密密麻麻的玩意,是在啄老瞎子这具尸体的身子? 姨父一把拉住我,我全身哆嗦想要挣脱,但他虽然手抖,却怎么都不松手。我问你干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别动,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把这口缸给匝了。 这一幕太过恐怖,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惨的感觉。 :即便,即便是他的尸体。他,他为什么落到这种下场? 噼噼碰碰的声音中,这口缸开始抖动,隔着蜡层看进去,居然是里面的那些鸡头在晃荡。蜡层甚至很快出现了裂缝。姨父脸色难看之极,骂道里面这些玩意这么邪,要出来了我们跑得掉? 这,这些鸡头,要出来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重整旗鼓 天才壹秒記住『 qu 】 他说这顿他请,我们先干了这杯酒,看到他有些心虚的神色,一瞬间,我懂了什么,苦笑了一下。仰头一口就把酒喝了下去。说你放在小区那一侧的车子,我想办法给你弄到成丰加油站去,到时候你去拿便成。 脸皮再厚,他也挂不住了。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岂不闻长幼尊卑?你是我外侄,我能不管你?我只是突然想起在攀枝花还有点急事儿,我真的得走,你以后多保重。 他明显骇破了胆子,我让他先走,这顿饭我来结便是了。 最后,桌子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杯杯的酒,压抑了这么久,这一晚我终于,忍不住,恐惧,复杂的情绪,所有的一切。大排档的人纷纷侧目,我走过拐角,对着路边怒吼。一个人涌起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被社会抛弃,甚至被生命抛弃。五米高的路坎,我摇摇晃晃的准备跳下去。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说文解字里面的,酒,就也,‘就’这个字顺应人性善恶。心存善则吉,心存不甘,愤恨,恶酒后大凶。 扭头居然是姨父,拿着手机正在照着上面网页的字念。 他不是跑了么? :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魂飞魄散也要来救你的老瞎子? 一句话说的有模有样,带着烟牙的脸居然被衬托的有些凄凉。他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露出一副紧张又猥琐的样子, :我回来找你没找到,听到这边在吼,好歹是外侄,怕你出什么事儿? 我已经到了醉的宣泄的程度,没有再回答他。直到他拉着我大骂,有点挫折就要死要活,你想想看,你起那个老瞎子,你的张老师,他们这几个老头?已经好上太多,他们十多天前全死了,你好歹现在还活着,你怕什么? 对,对啊,我还活着,我怕什么? 喝醉的我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 我们决定分头行事,我去监视老巷子的动静,但一定不能过于靠近。姨父去联系他在锦都的朋友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帮手。 我说这种事儿,谁愿意沾?谁知姨父走前冷笑了两声,似乎在嘲笑我见识少。 锦都这么大,难道你觉得附近能没有能人?只不过这些人轻易不出手,而且一般的人也打听不到而已。 我去城北区找了个小旅馆,监视着那个站台,这地方距离巷子口有几乎两百米,隔了两个路口,按照姨父的话说,是隔的人气越足越不容易被发现。 说是我姨父,其实易先开也只比我大十多岁,就一猥琐中年大叔。 他这一去就是两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提着一口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庙子里求来的三角黄纸以及杂物,骂了一阵自己卖这些东西被骗了。 果然如此,这种所谓的能人,哪是那么容易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我没想到的是,姨父还真打听到了一个先生,别人叫他徐仙公,住在西城一带,十多年前在锦都还有些名声。 这天按照他朋友介绍的地方,又经过了几经打听,我们找到了一处高档的生活小区。 看着周围优美的环境,我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了,仙婆仙公能住这儿。 八栋三单元,这家人硕大的防盗门非常气派,但奇怪的是,门上居然贴着一个用白纸剪成的“囍”字。 早就示意我别开口说话,敲开门之后,出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姨父脸上堆起笑容,递过去一袋早就准备好的糯米糕。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准备这玩意。 谁知中年妇女居然不接,下一刻便要关门。厚脸皮的姨父已经一脚踩了进去。 :大姐,我们徐仙公,您帮帮忙好么? 谁知这女的把着门,皱眉说谁介绍你们来的?懂不懂规矩?没看到门口的字? 这女的告诉我们,他父亲是姓徐,但好几年前都已经不干这一行了,至于这字。她没有说下去,脸色有些难看。 趁着这女的说话的空挡,姨父快速的将袋子扔在了门内的地上。 姨父大声的吼,说送的礼已经落了地,就相当于你们收了,很多人都知道徐仙公的这个规矩,可不能不算数。 姨父脸皮厚,带着我闯进了客厅。这家人的正屋内,一个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头躺在床上,床边还放着氧气机,这老头闭着眼睛,明显时日不多的模样。 :我爸已经卧床两年多了,身子状况只能维持,几天可能都醒不过来一次,啦撒全要家人照顾。你,你们还是走吧。 从希望再到失望,我和姨父就像是两只落水狗,最终只能悻悻的离开,就在我们提着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徐某人收了的礼,从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我心里一惊,只见床上带着呼吸机,昏迷的老头,居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各位亲,国庆太忙啦,节后开始稳定更新。啦啦啦。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跟踪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爹。 中年妇女再也管不了我们,几乎瞬间依了过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瘦成这样,这徐仙公生病之前估计也是个乐呵呵的老头。浑浊的眼睛睁开都困难,看着我们得方向。 我们两个反而看着外面的阳台,这家人是装的全落地窗,玻璃外面是个十平米左右的平台。 姨父憋不住,问这老头子,说你这儿孙满堂的,帮帮我们可好。 我扯了扯了姨父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因为我觉得不对劲。老头扭头看了看窗外,接着回头,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你,你们看得到窗户外面的东西? 我们都没有点头,这老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居然能看到我的报应,不是什么好事儿。 之前和这妇女争执的时候,我和姨父便发现,这户家人阳台的石头护栏上,蹲着一个小孩。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这家人的孩子。 问题是,谁家的小孩,会蹲在栏杆上? 就在徐仙公问过我们话之后,那小孩已经不见了。再一看,我和姨父差点没转身就走。病入膏肓的老头床边上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正是刚才那个小孩。 这小孩的全身看起来有些异常的发白,最让我们吃惊的是,老头对着我们慢慢的摇了摇头。似乎是示意我们别说出来。 因为还在床边照顾的妇女,就像是根本看不到这孩子一般。 这老头的嘴巴张了张,接着那诡异的小孩站起来,一边指着我和姨父两人,一边小声的在老头耳边说着什么。 老头点了点头,脸色显得更加的青白, :它说你们身上的阴气重,惹上的东西非常的凶。我的报应不一般,但就连它都防着你们,我这把老骨头,无能为力。我时日无多,帮不了你们。 说完不再说话,反而扭头看着这屋子内的一面墙,那是一副书法,写着一个“道”字。这老头像是又昏迷了过去,因为旁边设备的屏幕和我们进门时一样,跳的没那么快了。只是那双眼睛却一直像是微微开了,看着墙上的那个字。 中年妇女请我们离开,出门的时候,我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那小孩已经爬上了床,埋头在卧床老头的身上,像是在吃着他的身子一般。 这一幕吓的我后背发毛,姨父也瞪起了眼睛,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快速离开了。 出了小区门,姨父告诉我,这老头活不了多久了。我们都猜到,那老头说的他的报应,应该就是那个藏在他们家里的小孩。只有我和姨父看得到的小孩。 :诶,干这一行的,谁没造过孽,这徐仙公肯定也是以前造过孽,临死被这种东西找上门。 姨父没敢说下去,接着只是重复了一句这老头以前可是非常风光的人物,临死却被这么邪的东西找上门,眼睁睁的在儿女面前看着自己死。 我说你先等等,我的声音有些抖,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你就不在意他说的,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能看得到那小孩的原因? 身上阴气重,惹上了太凶的东西。 喃喃的重复了一边这句话,姨父顿时就傻住了。 回到旅馆,姨父正在收拾他准备的辟邪的东西,透过窗户看出去,远处正是巷子口的四路站台。突然我喊了一声。 他说怎么了? 我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字。 打开来看,这些字迹有些潦草,看起来显得很是有气无力,似乎是一个已经拿不动东西的人写的,只有一句话。 :不管你们想要跟踪还是什么,记住,你们千万不要上那趟四路车。 这张纸条应该是从出那个小区就有了,问题是我们都没靠近过那张床啊,我回忆起来,我和姨父出大门的时候,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转身看又什么都没有。 姨父吸了口气,说能是谁?只能是那徐仙公叫那白色的小孩,放到你身上的。 我已不知该怎么回答。 帮手没找到,我们只好继续监视那座阴宅的路口。 经过两天的观察,我发现四路车确实是经过这个地方,每天十六趟,往往十分的准时。 就在第三天晚上,我们要等的东西,终于来了。 这一晚,正常的最后一趟四路车已经在十点钟便已经开过。这条路很偏,深夜是没什么车的。但到了十二点钟,用望远镜看着路口的我突然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来了。 一辆公交车像是幽灵一般从黑漆漆的路尽头驶来,缓缓地停在了那个路口。 不一会儿,几个人影慢慢的走了出来,上了这趟车,看那身形,正是老瞎子院子里的那几个人。 几天的等待,此刻的这一幕证实了我们的猜测。姨父顿时大骂一声。 :今晚就得看看,这辆邪乎玩意到底开到什么地方? 我们狂奔着下楼,姨父带了一大包东西,接着开车跟了上去。 这趟车就在我们的前方,如果不是在深夜,这辆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也是按照平常的路线开。让人发毛的是,车里并没有开灯,我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除了街上发动机的声音外,这辆车就像是死一般的安静。 连续跟了半个小时,深夜我们跟着这辆公交出了城。 但和上次一样,这辆车并没有在郝家村停下来,而是继续往荒郊野外开。 但我没想到的是,过了郝家村之后,这辆车开的录像和上次我坐的时候并不相同,上次是往荒山的方向去,但这一次,却拐入了一条县际公路。 :于术,你不是说它最后要到北门围的山区么? 我说我怎么知道,这玩意难道每次的路线都不一样。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全是陌生的田地树林,姨父也发了狠,说今晚怎么也得跟到底。 周围只有车灯照着的路,周围的夜色已经让我们疲倦,我们的眼中。只有尽头那辆公交车,似乎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昏昏沉沉的,我们两人越来越困。 :于术,你有没有觉得,跟着这辆车开,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头已经很晕,说那你把窗户开打一点? 姨父的声音也满透着疲倦,骂道:还要怎么开?要不老子把车门下了让你吹风? 他给了我一根烟,我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到这辆破车咔咔的声音。 :x的,没油了。 我说记得出来的时候还有大半缸?还是你逼着我出钱加的。 我警觉的看着他,你这车子漏油的? 姨父也急了,自言自语:我刚才就跟着这车子开,也没看油表。 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一看,我们两人都呆住了。时间居然已经是早晨五点过。怎么可能?眼看着窗外天边传来微微亮光,而车子的里程表显示,我们居然已经开了两百多公里。 我们已经跟着那辆车在山路里开了四个多小时?此时的周围高山和林子,问题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连道路也变成了那种泥巴村道,天还没亮,但清晨水气重,我们沿着地上的泥巴找到的轮胎印子,最终找到了一个路口。 那是地上的轮胎印子最终到达的地方,公交车却不见了。 沿途只有这一条泥巴路,两边都是耕地,沿途没有看到车子返回,那么它只有继续往前开。 但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条山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村子? 那辆车凭空失踪了?而再往前,泥巴路便已经成了一条只有一米半左右的小路,通向村子里。别说是公交车,就连姨父这辆破车也不可能开过去。 姨父突然说不,我说要不再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谁知他却眯着眼睛盯着前面尽头,这晨雾中的村子,接着说道:那辆车,应该就是开到了这个村子里消失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磨死了一个人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怎么可能? 天逐渐亮了,我们进村打听。 这村子叫做烟墩村,住着四五十户人家,有村民奇怪的看着我们,说最近的镇子都有二十多里路,平常车都没几个,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开通公交? 这村民说我们脑袋有问题,来这儿问他看没看到过一辆公交? 村子外的路口,有一块平地,中间是一棵硕大的槐树。早晨七点过的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老头在空地上喝茶。 姨父和这些村民搭上了话,地道的沱茶我喝不惯,农村茶味道重,但装也得装作津津有味。 聊着聊着,姨父问其中一人,说你们村儿也稀奇,村口这么大一棵槐树,从风水上来讲可不很好,槐树这种东西,很邪门的。 姨父语重心长, :正好挡着你们这村口,怎么发的了财? 一个叫亮伯的老汉告诉我们, :小伙子,可别乱说。这树六七十年了哦,可是以前有人给我们种来保村子的风水老树。这穷山僻壤的难免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棵树挡在门口,邪乎东西就进不了村儿。这是砍不得的,那是十多年前,村儿起大火,这棵树还救过我们的命。 树挡在村口,外邪进不来?我心里莫名的一颤,回头看去,如果那辆公交要按照原路继续开进这村子,却正好被这棵树挡在了路中间。 如果没有之后的场景,我还不会觉得这个村子邪门,到了中午的时候,穿着朴素的村民居然拿着东西来拜树。空地周围洒满了纸钱,一个个对着这棵树烧香。我只觉得别扭的紧,但这种仪式我在老家也看到过,那是老家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常年都有人对着石头祭拜,说那块河边石有灵性。 难道这棵树是和我老家那块河边石类似的东西?可以镇风水,测吉凶? 热闹的场合,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的小孩忍不住,去拿放在树前面碗里的饭和腊肉,被抓着就是一顿打,我瞟到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估计是家里穷,被打的特别惨。 坐在一旁,姨父一边看着周围的村民,一边悄悄对我说,那辆车既然最后是开到这个村子里,那么肯定和这里有关系,说不定那车子,现在就藏在这个村子里。 我们没心思管这村里的风俗,正一门心思朝几个喝茶老头打听事儿,沱茶喝的喉咙痛,姨父咳嗽了一下,一口便吐在了一旁,谁知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叔,叔叔,你把我的年糕弄脏了。 转了一圈,就连姨父也难免有些尴尬,他那一口正好吐在地上一块沾满泥巴的年糕上。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蹲在我们旁边,嘴里还流着口水,呆呆的看着我和姨父。 这孩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正是之前被打的很惨的那个,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姨父没素质我可不一样,正准备拿两颗随身带的“减压糖”给他,谁知亮伯等几个老头已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拿出半块饼往远处的泥里一丢,像喂狗一般的喊道:斌子,快去吃,要吃干净哦。 我呆住了,谁知道这个小孩居然真的像一条小狗一般,傻笑着跑了过去,管不了上面有多少泥,到泥堆里拿起来便开始吃。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我气急想要骂什么,姨父却拉住了我,我们发现,那脏兮兮的叫斌子的小孩虽然埋头吃着,但一双眼睛却冷冷的看着周围的这群村民。 :你们别见怪,这孩子啊,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是哪家遗弃在我们这儿的。在村儿里讨饭生活,要不给他东西,早就饿死了。 三十块钱钞票,我们在亮伯家里吃了中饭。让这老头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把这村子的老底儿兜给我们。 谁知就在这天中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亮伯院子里有一个硕大的磨盘,上面套着一头驴,吃饭的时候,这头驴还懒懒的看着我们,谁知突然便开始乱叫起来,两只后蹄朝着大门空荡荡的大门方向乱蹬。 这驴莫名其妙受了惊,沙土弄得到处飞,亮伯似乎懂这方面的事儿,拉着我们快速的退回了屋内。 :千万不要出这个院子。 躲在屋内,我问他怎么了?亮伯说,难道你们没看到驴的眼睛已经红了么?院子里就这只畜生还在发疯,那双眼果然已经通红。 :你们听过驴打滚没?动物有灵性,驴这种动物,不自在是因为它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要把它们赶走。 嗤嗤的声音响起,我们躲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出,只见这头驴乱踢之后,嘴里呼呼的吐热气,双眼通红的开始围着磨盘转了起来。这畜生居然自己便开始磨磨? 问题是,磨的还是空磨。 空的大磨盘转动,石头摩擦的声音咳咳作响。不一会儿,我们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只见那磨盘开始往外冒黑水。漆黑的水,就从缝隙里流出来,格外的惹眼。 亮伯说那磨盘里他没放东西啊,是空的。 但却真的在凭空磨着什么。 我们不敢出门,突然哇的一阵哭声传来,居然是个穿的脏兮兮的小孩,正坐在这院子大门口,瘦小的身子死死往门边的角落藏,眼睛还看着那口磨盘。 亮伯拿了两块饼过去,塞到这孩子手里,问这个流浪儿看到了啥? 这叫斌子的流浪儿智商有问题,一边哭的脏衣服上全是口水,一边告诉我们。 他说刚才看到几个人就在这门口想要进来,谁知驴发了疯要去踢他们,最终这几个人被踢跑了,其中一个被驴撞在那个磨盘上,给磨死了。 听到这句话,我吓得差点后退。 一旁泛黑的磨盘还在眼前,刚才这空磨盘上,磨死了一个人? :你这个狗娃子,乱说什么? 亮伯变了脸色,从一旁拿了一根柴禾就要打他,脏兮兮的流浪儿哪里躲得过?最终还是我把亮伯手里的柴禾抢了过来。按照姨父的性情,按理说路见不平的事儿他得冲在我前面,但此时他居然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在旁边眯着眼看着这个脏兮兮一脸惧怕的小孩。 谁知趁着空挡,这小孩一溜烟的便跑了,剩下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姨父拉着我便跟了上去,走之前又塞了十块钱给亮伯这个老农,农民说你们什么意思,已经出了门的姨父回头吼了一声。 :老货,别以为这钱是给你的,拿去买点草料喂你那头畜生,代我们两个感谢它了。 就连这贪财的亮伯,站在门口,看到我们两个飞快的往外跑,一时也傻住了。 当天下午,姨父带着我一直追这个流浪儿,果然如这些村民说的,这孩子有些弱智,到处捡东西吃,我们甚至还远远的看到他去偷别人屋前狗盆子里的脏饭。 观察了很久这小孩的一举一动,某一刻,姨父眯着眼睛像是看出来了点什么,终于决定走过去。流浪儿正在村口的一个土坡后面啃脏兮兮的骨头,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娃子,这骨头好吃了? 他吓一大跳,那是一张除了泥巴便只看得到两个眼珠子的小脸,衣不遮体,又继续埋头吃着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骨头。根本不搭理我们。 这流浪儿根本就是个弱智。 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裤腿。他没有看我们,埋着脏兮兮的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天黑之前你们最好离开这个村子。 冷冷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些童声,但却和他之前的弱智语气根本不同。我想要再问,这小孩啊的叫了一声,已经飞快的跑到了土坡的另外一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更新通知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从今天开始,只要不请假,就每天九点以后两章。希望各位看书的亲多提意见,通过微信,扣扣,以及黑岩账号都可以登录,点一下右上角的收藏。感谢大家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熬汤的姑婆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想要去追,姨父却突然拉住了我。 姨父看着周围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快速的告诉我:于术,这村子不对劲,我们最好先出村。 我也吓住了,周围都是一些民房,最后远远的能看到村民在劳作,哪有什么东西? :你懂个屁,有些东西,我们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你忘了之前的那头驴? 而且,我问他而且什么? 姨父一开始没说,一直到我们出了村,他才看着这个村子,下午天气热,几十户人家的房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村口一棵大槐树,周围偶尔有人经过。 :你没觉得这村儿里的人也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姨父的表情,似乎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你看不出来而已,这村子里的人大多八字都偏弱。八字接着地气,主人肩头和头道: :方位申阴,这里大凶。收了你们的礼,我就得来看看。没想到,锦都的凶事,居然和这地方有关系。今晚我要是不来,小伙子,你得死在这村子里。 这人,居然正是之前我们去请过的那个徐仙公。不怪我没认出来,而是当时看到他已经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而此时居然是这样一个神采奕奕干练的先生。 怎么可能?我想要说什么?姨父却突然拉住了我,他的声音很是干涩。 :既然您来了,那么应该知道了这里面的事儿。 您来了三个字,姨父的语气非常别扭。 徐仙公告诉我们,如果你们想知道,今晚十二点,等在这颗槐树附近。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这个村子的真实样子。 他小声在姨父耳边交待着什么,我看到徐仙工不时指指村子,又指指旁边的槐树。临走之前,徐仙公笑着看了我一眼。 :如果今晚有东西要害你们,记得逃到这颗槐树下面。目前我只知道,这个位置,是这村子里唯一安全的地方。 只是几秒钟,中山装的身影走进草丛已经没了影。 我问姨父怎么不追?姨父声音有些低落。 :追?怎么追?你说说看,一个快病死的人能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意味着什么?我们是能呼吸,双脚实打实的踩在地上走路,是追不上他的。 我呆住了,此时周围的老农已经陆续回村,他们全程都没有往徐仙公之前站的地方看过一眼。 当夜。 按照徐仙公的话,我们一直躲在槐树附近的草丛里。 终于,到了晚上十二点。 最开始我们是听到一阵哭声。 正是村儿里那个流浪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空地上的槐树下面,看着远处的村子哭。这弱智孩子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在呆呆的念着。 :你们别去,快回来。 :别过去,快回来啊。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都想不到,一个衣不遮体的脏小孩,能对着自己的村子哭的这么凄凉。 而这个村子里则显得非常的奇怪,只有村口大槐树附近的几家人一片漆黑,早就睡了。而在村子的另外一侧却灯火通明。一个个村民走出门口,都在陆续往同一个方向走。 弱智儿一只脏小手拉着旁边槐树干枯的枝条,朝着远处的村民不断的喊,但根本没人理这个小孩。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瑟瑟发抖,把头埋在树根边哭,似乎不敢再往外看。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就是这烟墩村的真实样子? 身旁的姨父说了声,你走前面,我们进去。 我一咬牙进了村,小心翼翼的跟上了这些村民。 最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地方,那是村子边山坡上的一个院子。此时外面已经排了很多人。这些村民全都没有说话,眼睛渴望的看着那院子门口。 我装作假装面无表情,混在人群里往前走。奇怪的是,半夜这些离开家的村民都显得有些面色呆滞,虽然行动正常,但却都不怎么说话。我问旁边的一个农民你们去那院子做什么?这人扭头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嘴里念叨: :今晚麻姑给汤喝了,晚了就没有了。 :麻姑给汤喝了,晚了就没有了。 接着再也不理我们。默默排队的人群,沿着山坡这么下来,而一旁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大门打开,安静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山坡上的院子里走出了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婆子,旁边摆了一大缸的汤,开始一碗一碗的端给村民们喝。这些村民似乎非常的渴望,小土坡下面也能听到那沽咕的喝水声。 这些喝了水的人一个个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像是在做梦一般感觉到很满足。身后的姨父叫我踢他,谁知这人扭头看了看,似乎根本看不到我们。 :谁踢我?呵呵,真好喝,好困。 接着便往回家的方向走了。 我听到声音不对劲,扭头一看,刚才让我踢人的哪里是姨父,一身中山装的老头,站在我身后的居然是徐仙公。 我傻住了,姨父去哪儿了?我们一起出来的啊? 徐仙公看着这些从山坡上下来的村民,眯着眼睛念了句:怪不得八字弱,原来都出了问题。 看到是徐仙公,我的语气变得有些恭敬。抖着声说这里人穷,难道是半夜开粥厂施舍?谁知他却沉吟道,说你看那院子门口,这个叫麻姑的老婆子五六十岁,那双手居然像是十几岁的女孩一般的光滑。 我们排在队伍的最后,眼看人越来越少,我们已经快上山坡了,我已经来不及想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喝了这汤会怎么样。徐仙公给了我三张符纸,告诉我如果这麻姑让我喝汤,千万不要喝。就说我不喝外面这一口缸的,要喝她屋子里的。 这话吓了我一大跳。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一个人去,我说那你干什么? :现在还看不出来她的跟脚,我只能跟着你进来。目前看来,这东西身上一共有三层,得把她的本来面目引出来。不然不止今晚我们得死,以后这村子的人也完了。 想了想,他神色郑重,对我说了句让我吓的几乎立刻站不稳的话。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它有三张人皮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想了想,他神色郑重,对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记住,你进去后会遇到三个人,在遇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你就这样做。 小声交待了一番,内容却把我骇的不轻。 :你不要怕,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 话音刚落,我扭头看去,徐仙公已经没了影,排队的原地只剩我一个人。按照他说的,我抖着手将三张符纸贴在自己后背的衣服里。 终于,队伍到了头,院子门前只剩下我一个人。这麻姑用她那双光滑的手端了一碗汤在我的面前,清澈的汤水中散发出一阵香味。 我麻着胆子摇了摇头。吞吞吐吐的对她说道,我不喝你这外面的,我要喝你放在屋子里的汤。 她的脸上露出的一丝惊讶的神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一刻,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终究放下了碗,慢慢的扭头向着屋子内走去。沙哑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婆, :年轻人,你要喝里面的汤?那跟我来吧。 我战战兢兢的跟着麻姑走进了面前幽深的农家院子。同时心里大吼“姨父易先开害我,他不敢进村让我进来,我死不瞑目”。 夜色下我一直看着前面领路的麻姑,不知道为何,这个老太婆的背影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这背影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正皱着眉想,她已经转过了身,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我身上。我吓了一跳。 :你不进来? 这个麻姑站在屋子门边,我强笑着跟了进去。 大屋子里摆满了陶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到处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而就在这屋子的角落里,也摆着一口大缸。这一刻我傻住了,因为和外面清澈的汤水不同,这是一缸漆黑恶臭的水。 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说,你要喝这里面这一口缸里的? 肠子都悔青了的我本该摇头,但闻到这股恶臭,我感觉到自己突然非常的口渴,头也变得有些晕,过程我听到院子后院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透过缝隙还传过来了灯光。 我转移话题道,麻姑,你这院子后面还有人? 麻姑笑了:哦,你说他们啊,他们都是喝了汤的人,今晚回院子里住。 沙哑的声音很慈祥,说话时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我,她说,口渴吧,口渴了就喝汤。我端过这碗黑漆漆的汤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什么,麻姑就站在我面前,诡异的是夜色下她在墙上的影子,那影子突然伸出了一只长长的爪子,抓向了我影子的后背位置。 啪的一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吓得汤也掉在了地上。腐臭的味道传开,再一看,麻姑已经拼命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那双洁白的手像是被什么烧了一般,显得皮开肉绽。 她捂着脸,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往屋子里一个角落走去,下一刻居然没了影? 怎么可能? 我吓得连忙摸自己背后,刚才后背痛得我皮开肉绽。 发现放在背上的第一张符纸,已经烧掉了。墙角有一道小门,里面似乎是侧屋,黑漆漆的我却根本不敢进去? 我听到有什么声音,扭头一看,自己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中年人? 这人大大咧咧的走进门来,一脸的凶相,问我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走得离我越来越近,突然间把手伸向了我的后背。接着啊的叫了一声,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跑出门口便没了影。 我想起了徐仙公的交待:你进去之后会碰到三个人,在此期间,你千万别提前出来,不然你肯定会死。 院子后院亮灯的方向不时传来说话声,似乎有很多人在聊天。而这间暗光的大屋内,除了我之外,只有这堆了半个屋子的瓦罐,还有墙角那一口大缸。 算上麻姑和中年人,我已经在这屋子里遇到了两个人。我背后的符纸也只剩下一张。某一刻,我听到什么动静,接着便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堆着的罐子堆后面走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这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但看到这个人的脸之后,我吓差点坐在了地上。居然是她。 不是别人,正是秦钰。 :于术,我们又见面了。 夜色下,秦钰悠悠的看着我,脸上居然还带着苦笑。我牙齿打颤: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已经走了过来,下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我看着秦钰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你,你就是刚才的? 突然,我便觉得全身紧绷,痛苦捂着自己的脖子。挣扎着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经开始冒出黑水。 怎么会?我没有喝汤啊? 秦钰微笑着走到了我面前,看着面如死灰已经动弹不得的我,那声音犹如当初一般。 :呵呵,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早晨在学校附近,你喝的那一碗豆浆?其实那碗豆浆,就是这里的汤。 我如遭雷击,剧痛传来,我嘴里冒着黑水,感觉到自己的背也开始冒着血,和档案馆一样,当初只是在镜子中看到她,只不过这一次,秦钰微笑着走到了我面前。 她没有直接抓进我的背,反而先用手揭开了我背上那最后一道符纸,将这张我最后保命的东西丢在了一旁。 麻姑,中年人,秦钰,这三张脸孔全是同一个东西。我看到的是它不同的三张脸? 我绝望了,我只能看到地上的影子,她的手慢慢变长,影子中就像是爪子一般,伸向了我的后背。 秦钰咦了一声,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夜色下,丢在一旁的最后一张符纸上反光着三个字“美乐兹”。 就在这一瞬间,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抬起了右手,将藏在手心那真正的第三章符纸贴在了她的脸上。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她嘴里传出,与此同时,屋子各处都在发出尖叫声。这一刻我终于听清楚了,之前的那些说话声,居然是从这些罐子里传来,隔壁哪有什么亮着灯的屋子?这些罐子全都开始疯狂的抖动。 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陡然打开,屋外似乎有大风吹来,顿时屋内黑气涌动,一个身穿着中山装的身影远远的走了进来。 洪亮的声音响起。 :这个地方,居然藏着这等妖孽。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仙公。 这一晚,我躺在地上,两眼越来越黑,只能模糊看到屋内的情况。 那是拿着木盘的徐仙公和捂着脸的秦钰打在了一起,不,那不是秦钰,她的脸像是已经被符纸烧烂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徐仙公的手段我根本就没见过,简朴的中山装,只用一张符纸贴在木盘上,便震的屋内的黑气晃荡。但根本没用。最后,我亲眼看到,徐仙公被打的撞在了墙上,被那东西抓着身子。 放进了那口满是黑水大缸。 痛苦的声音传来,那是一声暴喝:妖孽,我舍弃这一身道行不要,今日也和你拼了。屋内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光中,徐仙公和另一个东西的诡异身影被吞没了。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么? 我晕过去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口吐黑水的我拖了出来。 我死了? 眼前似乎有无尽的黑暗,知道我听到啪啪的声音,朦胧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这棵大槐树下边,一旁的姨父正在对着我的脸扇耳光。 :你小子总算醒过来了。 我猛的坐了起来,弯腰快开始吐,姨父拍着我的后背,看着我吐出一大堆恶臭的东西。骂道你小子吃了什么,怎么这么恶心? 吐完之后,我飞快的告诉姨父,村子另外一头有个给人喝汤的老婆子。。。我一口气把昨晚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姨父错愕的看着我。说你昨天在这棵树下睡了一晚上。 什么? 姨父告诉我,他说昨晚我们一直在这儿等到十二点,突然他听到徐仙公在旁边喊了一声,“走吧,你先走“,只听到声音,姨父扭过头,却根本没看到徐仙公,只是我却突然倒地睡着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毕生的一把罗盘火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昨晚是我一场梦? 掀开我的背后,我的背上的伤口真的已经崩裂了,而且就在侵血的绷带上,还有两个被烧了的符纸痕迹。 :不是梦。 姨父眯着眼睛看着这清晨的村子,接着说道:虽然你的身子在睡觉,但昨晚你确实进去了。 这句话似乎前后矛盾,但我却听懂了。 我们进了村,按照昨晚的梦,真的找到了那个山坡,不过那地方已经荒废了,坡过话。 坐在村口的弱智儿一脸奇怪,抓着头看着我们两人,问你们是谁? 一旁的姨父看着这个小孩,脸上突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带着我去旁边找,我问他找什么,最终,在树边草丛里,躺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全身毛皮被烧烂了的老鼠尸体,这老鼠不大,周身却被烧的皮开肉绽。 姨父问一旁的弱智儿,说你想想,你昨天都做了什么? 这弱智儿突然抓着脑袋,似乎非常的难受,呆呆的念着:我想不起来了,我昨天做什么?我昨天睡着了? 姨父声音有些抖,问我:于术,你想不想知道,这棵槐树有什么秘密? 这句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去附近的农舍借了把锄头,对着这棵槐树便开始挖,这还是中午附近人少的时候。用钱就能摆平,不然村民肯定会和我们闹起来。 最终,在槐树的泥巴下,挖出了一个硕大的耗子窝。 :这,就是这棵风水树的秘密。 里面没有大耗子,只有一些毛也没长齐的小耗子。我看的清楚,这些耗子的眼睛居然是血红的。姨父把手伸了下去,这些耗子只是躲。 姨父叫我来试试,我抖着手伸下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微微能睁开眼的小耗子居然全都往我的手边上爬,非常亲近的样子。 我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已经重新把坑填上,露出来耗子窝又被埋在了树下。 这一刻,我呆立在了当场。 这天中午,我又开始了狂吐,背后的伤口痛的我打滚。好不容易缓过来,却疲倦的在这棵树下睡着了。一旁的姨父几乎是瞪着眼睛守着我。 正午时分,就在太阳最大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动静,站起来一看,发现在树边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嘴巴张着,却没有发出声音。那是几个陌生的村民,但坐在中间的那个,却让我心里激动,不是别人,正是一身中山装的徐仙公。 我立刻便要跑过去,谁知一脸慈祥的徐仙公却喊住了我,我发现他的神色非常的疲倦, :小伙子,时间不早了,你得走了。 走?我说我们一起走? 谁知他只是笑却不说话,指了指他的腿边,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只毛都被烧掉了的耗子,正依偎在徐仙公的旁边,正呆呆的看着我。 :昨晚就是它,把你背出来的。它们有灵性,而且对你亲近。 :你去告诉外面那个年轻人,那只邪物有三张皮,都被我毕生的一把罗盘火给烧掉了。只是在下无能,没能留住它。 却让这地方成了我自己的魂归之处。 在下无能, 在下无能,愧对风水之道。 这句话他连续重复了好几遍,模糊中我感觉到头上这正午的太阳格外的灼热,我心里着急,想要问他什么,谁知我却看到,这徐仙公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转身往村子里走去。中山装的身影,连着一旁那只有灵性的小耗子,都在正午的阳光中,化成了灰烬。我最后听到的是一声叹息。 :张善守啊张善守,你留下了这么一个学生。你高风亮节身却死,真的斗得过这些邪物么?劫数,劫数。 :几十年了,没想到川南这场天大的冤孽,最后居然会落到你这个小伙子身上。小伙子,我死在这儿还是种解脱,你以后的路,会比我凶险百倍。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我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似乎都还在我耳边。 这一次我敢肯定,自己真的是做的一个梦,因为姨父一直守在我的旁边,而我睡过去也不到半个小时。按照姨父的话说,我是被这村子正午的太阳给照醒的,额头都被晒的滚烫。 这天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时的扭头看着那个村口。姨父问我看什么?我低着头不说话,路过一片田地的时候。听到有两个村民在闲聊。 话语中说今天早上,看到村里那个弱智娃在村口旁的草地里痛的打滚,后来亲眼看到那孩子嘴里吐了一只死耗子出来,两个人骂那弱智孩子蠢,毛掉了那么多的死耗子都要去捡来吃,没被毒死就算好的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麻仙的传说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坐上车,我和姨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车子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骂了一句这些耗儿有灵性?上了一个小孩的身来帮我们?怪不得,老子看那小孩昨天那样,就不像是个人,人能缩着头一直那么猥琐? 当天,我们来到了附近的市区。这城市叫乌锡市,姨父嘴里不断的念叨,徐仙公也完了?还是没能弄死那只东西? 他显得非常的慌。整整一下午,我问他话他都没怎么回答。 小旅馆里,我咳嗽的直不起腰,姨父则始终眯着眼睛,他突然问我,你昨晚亲耳听到人们喊那只东西的名字,叫麻姑? 我心里气急,只是用卫生纸捂着嘴。那大娘的话他不是没听到,而且徐仙公让我告诉他的事儿我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姨父拿着帛阳市的地图,眉头死死的皱着:不是,主要这东西叫麻姑?它有三张皮? 他的脸色很不对劲,当即出了小旅馆,便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乌锡市是距离锦都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地级市,我之前从未来过,姨父带着我直奔乌锡市的南区方向,在靠近城边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座寺庙群建筑,此时正是上香的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都去庙里拜问。姨父告诉我,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这儿。 我以为他要进寺庙,谁知逛了一大圈,到处打听,最终,我们到了寺庙群后方的一座小树林里。同样是城边,但与前面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不仅散落了一些荒坟,周围堆着垃圾,安静的有些吓人,明显是个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来的角落。 :以前我来这边做生意,听人说过。你可能不知道,乌锡市在西,这里的民俗文化。 最终,拐过这偏僻的小树林,姨父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这是一座破落的小庙,看起来不知荒废了多少年。庙里的木门早就腐朽了,到处长满了青苔。 姨父告诉我,这是以前的麻仙庙。 麻仙庙? 这是个什么菩萨? 但看到庙里那一尊头都烂了的废弃雕像之后,我顿时惊了一下。和平常庙里的完全不同,这一尊长长的手,弓着背,给人一种干枯诡异的感觉。 :在滇西流传着一种传说,据说怨气特别大的人,死后会出现麻仙。这麻仙专门来到坟地,收走那些含怨而死的人的人皮。曾经有人见到过,说麻仙是一个满身皱纹的老太婆。也有人说麻仙有四只手,每次看到它都是不同的脸。滇西那边吓小孩晚上别去坟地玩,就说小心麻姑把你的脸皮拿走。 听完我全身发麻。说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供奉? :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很多都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只东西,就是一只麻仙。 这话让我瞪直了眼睛,破庙里的雕像是靠着山僻雕刻的,虽然头烂了,但那黑漆漆的石壁上,就像是水迹流成了个人头的形状。正盯着我们两个。 姨父的话毕竟只是传说,但我却无论如何冷静不下来,因为昨晚迷迷糊糊中,徐仙公进那院子之后,那东西脸上秦钰的那张脸皮被烧烂了,露出来的样子,似乎正是一个长手长脚的老太婆。 如果有一天传说成了真,那么带给人的往往是一种刺骨的恐怖。 离开小树林,有几次我回过头去看那黑漆漆的破庙。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神秘带来的恐怖。刚走到外面,阳光一照到脸上,姨父啪的拍了我肩膀一下。吓了一大跳。谁知他却已经点了一根烟。 :小子,要是这种东西你都怕了?那还拿风水来做什么? 我憋的回了一句:你拿烟的手抖什么抖? 离开寺庙群,我突然问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正准备上车的姨父明显顿了顿,这一刻四目相对,我盯着他那张很是猥琐的脸。我没有管他糊弄的回答,反而冷声说道。 :为什么徐仙公一定要让我给你带话,而你对于这,这些诡异到常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儿,又知道的这么多? 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的怀疑,如果不是有电话和以前的记忆,我根本不敢相信在锦都遇到的这个人会是我的姨父,最重要的是,我家里的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我的正儿八经,换来的却是这个小混混儿差点一巴掌糊到我的脸上。 :狼心狗肺的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徐仙公的死让我们犹如骨鲠在喉。最重要的是,那东西从村儿里跑掉了,可能现在就藏在我们周围。这一天,姨父的一系列举动都显得非常的奇怪,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惊弓之鸟,就连旅馆服务员送水,也能让他神色紧张。 第二天刚到下午,他便迫不及待的带我来了乌锡的报社,打着采访收集的名义去打听。他让我等在外面,在资料室中和报社的人查了半个来小时,最后脸色难看的走出来。 他到底在查什么?姨父没有说话,反而资料室的人追了出来,开口道。 :你画的符号不全,如果有,应该就是那儿了。话说你们来找这个做什么? 下楼之后,我实在忍不住,问他到底在找什么?姨父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我差点骂了出来。这居然是一张烧的破破烂烂的人皮。 这玩意不是之前在那村里全都被一把火烧了么?那个麻姑的三张人皮? 他让我仔细看这上面。 这时我也发现,这张破烂的皮子应该是其中一张的手腕附近,上面有一个奇怪的三角形的符号。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就是去查这个标识的来历,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呵呵,没想到还真得被我查到了。有些东西,藏是藏不住的,总会露出马脚。 姨父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不懂这是医院太平间的尸体标识码。这是以前的做法,现在由于社会进步已经取消了。 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自言自语道什么麻仙传说,什么乌锡,一类的。我也听不清楚。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秘密一般。好几次他都说想要走,但看了看我之后却又继续拿起地图。当天傍晚,我们将车子开到了乌锡的西边的一个县级市里,找到了这家名叫西区宏光医院的地方。 舟车劳顿的我们坐在路口的车中,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看着前面的这家医院。 :就是这儿了。 地图上,姨父用笔在宏光医院的位置做了个标记,地图上西南的鹧鸪江经过乌锡境内,在这儿正好是转方向的一个大弯。 姨父告诉我,鹧鸪江雷同于赤水,常年泥沙,阴气很重。而乌锡这一段几十公里的大弯更是泥沙沉积的地方,常人不会知道,这儿历年阴气堆积。怪不得那麻仙会选择乌锡这个地方。 看到地图之后我也傻住了。地图上,烟墩村,麻仙庙,还有我们此时所在的这家医院,正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姨父盯着城市霓虹中的这家医院,举起了手里的地图:不管这家医院什么时候修的,这都绝不可能是个巧合。 他呵呵了两声,我也跟着呵呵,这样似乎我们就不是那么害怕。 不管这家医院当初是谁修的,肯定这地方和麻仙有关系,因为那东西的两张人皮,很可能就是从这医院的死尸身上来的。 彩光灯一闪,远处大楼一侧滚出一条醒目的霓虹广告。 :宏光医院,专业植皮手术,期待您的到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宏光医院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里面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都不少,但一进这家灯火通明的医院我便感觉有些冷,走完了楼梯就开始猛烈地咳嗽。正想着如何能够查到医院的资料,姨父却看着二楼的一面墙,说可能不用查了。 厚重的装饰中,这是这家医院的简介,宏光医院,植皮手术享誉西南,修建于1973年,有着悠久的三甲历史。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当我看到旁边附的照片时,我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五十多岁中年女人,带着厚厚的眼镜,一脸的慈祥。这张脸,不就是那一晚,我最开始看到的在院子门前熬汤的麻姑。 那东西三张人皮中的一张,居然是这地方的创建者? 废弃的麻仙庙,说明在乌锡以前有人信仰这些邪乎的玩意,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而且第一任院长,成了那麻仙的一张人皮? 姨父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去查了查麻仙庙废弃的时间,这宏光医院又是这个年份建立的。 很有可能创建这家的医院的,就是这个麻仙,第一任院长的这个女人,是她一开始出现的样子。 怎么可能? 这天晚上,我们将这个医院逛了一个遍,一共七层楼,每一层都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分明就是一家普通医院呀。 回到一楼,姨父找了个保安,这人看到我们便开口:我们这儿植皮最专业,你们想做什么手术?我给你们介绍医生,有优惠。 姨父掏出钱,我两一左一右勾着他的肩膀。 :哥们,带我们去看点东西? 太平间在楼底,我和姨父甚至买通了保安才偷跑了进去,在保安的监督之下只是粗粗经过了一遍,一排排尸体停在冷冻床上,每一个手腕上都有一个三角符号。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姨父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这家医院居然依旧在给尸体打标识? 就在保安催促我们快走,说他自己要担责任的时候。姨父突然停住了脚步。那是中间的一间停尸房。 我心想,难道这儿有什么特别? 保安告诉我们,这是最老的一间房了。里面放的很早以前的尸体,他来的时候里面这些就已经在这儿了。估计是没有家属,又没钱火化。 看了看里面的标牌,最早的居然是七几年的了,房屋老旧不说,尸体已经起了皱。 :没人问也没人管。反正冻住了,谁去操这间老房间里的心? 姨父差点骂了出来,因为十二个床位,却只有八具尸体。 正好其中三个床位是空的。 保安嘟哝道,说我怎么知道?上周这三个床位还有呢,估计是这两天运去火化了? 姨父呆住了,在这极冷的太平间内,抖着声音念了句:它,它已经把三张皮给补上了。 保安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我们:要不是老子收了你们的钱,早给你们撵出去了,骗我说你们来找家里的老人,我看你们是吃多了。 不仅是姨父,就连我也是脸色卡白。回到一楼大厅,我突然忍不住开始弯腰猛咳,旁边的两个护士都走过来看。姨父眯眼看着还在捂着嘴的我,微微念道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就听到他突然说了句。 :于术,帮我个忙? 这话让我差点跳了起来,几乎立马便说我坚决不干,有前车之鉴在,村子里这货差点把我坑死。但他之后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没了想法。 :那东西已经换了样子。你知道那三具尸体长什么样?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医院专门有一间停尸房放着那些几十年的冰尸,来供奉它。乌锡能有这家医院,鬼知道还有多少邪乎玩意。 :你觉得,我们能活着离开这个城市? 此时我们是坐在大厅一侧的长椅上,墙上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半。突然,门外有医生护士推着一个床位着急的了跑进了大厅。 半夜这情况,肯定是需要急救的病人。但这一刻,我却猛的弯起了腰,冷汗直冒。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犯病出不了气。 :于术,你怎么了? 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突然看向了已经推进去的病车。我吃力的抬手指着那个方向,那是一种难受又诡异的感觉。手推车正好进了电梯,惊骇中我们都看到,那躺在手推车上的病人很是眼熟。 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双眼紧闭的病人,不就是我么? 我双眼已经翻白,倒在地上抽搐。姨父大吼一声,刚才那电梯上去几楼? 大厅值班的人吓了一大跳。姨父几乎是背着我就开始朝着楼上跑。急救室在三楼,之前那电梯也确实停在了三楼。 我们到的时候,急救室门口正亮着红灯。姨父管也没管,几乎一脚将大门踹开。 :刚才你们推进来的车子呢? 紧张的手术场面,却是一个陌生男子正在抢救。里面的护士大骂:哪里的神经病?手术开始四个多小时了,刚才哪有什么车子进来? :不可能,不可能,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退出来之后,如果不是姨父架着我,我已经早就倒了下去,此时只能是拼命的睁着眼睛。医生和护士大声呵斥着要叫保安,神情紧张的姨父突然脸色一呆,像是想到了什么。背着我回到了一楼大厅。 重新来到那辆手推车走的电梯门口。他扶着我快速的站了进去。就在保安追来的最后一刻,姨父关上了电梯门。 看着楼层的按钮,按下了一个三楼,电梯往上,到达位置之后开门,门外还是我们刚才的走廊,楼上留的保安看到我们后又追过来。 :吗的没到地方,玄机肯定就在这里面啊。 姨父大骂一声,发狠的又把门关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抖。 :于术,你来按。 吃力的伸出手,我伸手往三楼的按钮上按了下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就在三楼的电梯,居然再次开始了走动。我已经感觉不到这是在向上或者向下,楼层的数字一直显示在3,但电梯却真真切切的在移动。 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外面一片安静,昏黄的灯光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空荡荡的走廊。 出了电梯,我们走进了这空荡荡的楼层,之前灯火通明的场景全都消失了,医生,保安,没看到一个人影。 楼道出口处也写着三楼,却和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地方完全不一样。老旧的走廊和屋子,只是这三楼的标志旁边,却多了一个斑驳的三角形的符号。 走在走道中,周围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切摆设都像是二三十年前的老医院的模样。吃力的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另一个三楼? 这家医院藏着一层楼?走楼梯永远不可能找到? 但这一晚我却带着姨父上来了。 玻璃屋子里,没人的办公桌上还放着病例等,这些纸质的东西,劳动纪念瓷盅,老式的绿色军壶,若是对以前年代医院有记忆的人肯定不会陌生。另一间办公桌上,放着还没写完的病例,旁边的日历显示是1973年的8月27日。 拐过一个拐角,姨父顺手透过窗户从一侧房间里拿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口,姨父的声音有些呆滞:这是四川三十年前的老尖庄,早就停产了。呵呵,居然能在这儿喝到。 虽然在笑,但声音却带着抖。 难道这个地方,从1973年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原状? 经过走廊,是一个大厅,整个一层都没有人,但这大厅尽头的病房里,却传来了声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手术室里的斯文眼镜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宏光医院,西南地区第一家专业的植皮医院,欢迎您前来。。。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照了过来,里面是一家硕大的病房,和之前空荡荡的楼道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剩下努力睁眼的力气的我,甚至以为我们来错了地方。 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病床上躺着不少病人。 分明就是七八十年代医院里的常见场景。这里面所有人的装束,都显得非常的老旧。 一个护士过来问我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姨父立刻摇了摇头,直到这护士面无表情的走了,他才小声告诉我:千万不要和这里面的任何人说话。 咔咔的喇叭声还在循环播放,这大堂一般的病房里,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沿着过道往前走,突然,我看到了什么,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甚至忍不住的咳嗽。姨父一边捂着我的嘴,同时也看了过去。那是在角落的一间病床上,一个身影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全身像是被烧过的一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仙公。 只是他的样子,着实能让人吓一跳,身上的皮肤给人一种斑驳的感觉,被泛黄的绷带捆着,双眼空洞。 看着这睡在角落床上的身影,姨父的声音都有些抖。 :他,他的魂魄,已经完了。 一旁正好经过一个护士,姨父小声的问她,这护士表情冷冰冰的,告诉我们:哦,这个病人是前两天才送来的。躺在这儿一直没说过话。 :你们要给他植皮么? 谁知这护士冷冷的笑了笑便走了。这一刻,我看到徐仙公那双空洞的眼睛居然在盯着我,他像是看到了我们。似乎我们对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发现,除了看我们这一下之外,徐仙公的双眼,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旁的一个侧门,门上的旧铁牌显示是手术室。 姨父冷哼一声,环视了一下周围,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手术室,当中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全身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人。 这人是谁?姨父扶着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这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静静的放着一本病历。 打开之后,上面写着:于术,男,生于19xx年,死于20xx年,背部坏死,尸体转入我院,等待植皮。 怎么可能? 抖着手揭开了躺在手术床上这人的绷带,露出来的这张脸双眼紧闭,这不正是我自己? 我碰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经流出了鲜血,全身抽搐,就像是身上有伤口崩裂了一般。看了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我。明显,此刻我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我伸着手,吃力的想要去抓旁边的那一本病历,似乎那就是我最后活命的希望。但姨父却始终皱着眉想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狠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朝着空荡荡的手术室里骂道。 :呵呵。于术,别害怕,你死不了的。 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当着我的面,用他手上的血,滴在了那一本病历上。殷红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诡异的在病历了浸了进去。下一刻,那些字迹逐渐模糊,却显示出了另外一行字,姨父只是看了上面一眼。咧嘴笑了。 :放心,不是你的名字了。 :不,不要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这一张床开始了诡异的抖动,之前除了这床上的灯之外,周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姨父站在手术台前,他的身子居然跟着这张孤零零的床开始抖动。这一幕我觉得我自己永远无法忘记,他看着我,那张猥琐的脸第一次显出一个中年人的沧桑,直到姨父捂着喉咙,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对,这口血颜色怎么那么别扭,而且。。。姨父清了清嗓子:诶,不能在抽烟了,嗓子不舒服不能吐口tan?看着老子做什么? 怎么回事? 突然,姨父朝着周围喊了一声:这家宏光医院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比这里以前的人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哥们,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去无锡的报社查过,他们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就想问,这一件东西,你想不想要。 他在对着谁说话?我看到姨父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已经发黄了的工作证。此时我已经来不及问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张玩意的。 突然,角落里又有一盏灯亮了起来,那是一张桌子上的台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这人是谁? 随着病床开始抖,这个医生站起来转过了身,这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朝着手术台走了过来。 但如果仔细看这人的样子却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他的脸,居然是发皱的。 他伸出手,拿起那本病例看了看,露出来的手腕上分明有一个三角形的记号。和太平间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他看着姨父,沙哑的声音露出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人知道这本病历的作用?你想救他?是谁告诉你这个法子的? 我心里猛的一抖,谁知下一刻,这个医生像是身上非常的痒一般。他说话非常的不自然,一边抓着自己身上,就像是他的皮很痒。一边告诉我们, :这一场手术已经准备很久了,我也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但病历上面的字已经变了,我是医生,病历不对,这一场手术不能做。 我以为这就啊是对我们说的。 病床还在猛烈的抖动,此时就连手术室的灯都在开始闪。谁知一熄一亮间,突然,这间手术室里多了很多人,这些人就像是突然走进来的一般,全是以前装束的医生和护士。这些人脸色麻木,而且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手腕上,都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这些人,全都在死死的盯着我们和这张病床。 斯文医生嘴里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病历不对,这场手术不能做。 一瞬间,这些老式装束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来。 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斯文医生示意了一下,带着我们快速的离开了这间病房。戴眼镜的斯文医生发皱的脸上居然显出惨白。 :你们不要说话,跟在我后面。 姨父扶着我跟在后面,只剩下身后不断闪着灯的手术室和那张还在诡异抖动的床。 经过走道的时候,有两个白大褂挡在了路边,冷冷的眼睛看着我和姨父。斯文医生瞪着眼,脸上露出更冷的神色。 :你们想死?给我让开? 这脸皮发皱的两人一开始动也不动,嘴巴就那么长着,像是在说着什么。我们站在他的身后,我从这斯文医生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拉了一下,从侧面只能看到这人皱起的脸皮,看不到那露出来的真实样子。但这挡在路上的两个人看了之后似乎非常的害怕,让到了一旁。 他用手把脸抹了回去。 远处的病房中还在传来昏暗的灯光。这个年轻医生取下了眼镜,就像是个读久了书的呆子一般傻笑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我们等了很久,就是为了做一场手术。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接着突然回头看了看远处还亮着灯大堂里,里面那七八十年代的老旧风格,闪烁的灯光下,其余的人已经追了过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悲惨的医院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们快走。 斯文白大褂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那是一把手术刀,已经扭头走了回去,碰的一声带上了大门。 紧紧锁着的大门里还在传来尖叫声,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那些尖叫声显得诡异凄惨,打斗的声音中还传来刀子割东西的声音。 :这东西果然管用。 姨父低声骂了句,接着扶着我便开始往回跑,穿过最开始的走廊来到了电梯门口。进阶则我们都傻了眼。电梯显示停在三楼,却无论如何亮不了灯,不仅是他,就连我去按,这一次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我们要永远的留在这里? 这一层楼根本没有楼梯,离开的方法只有这唯一的一个破旧电梯。 碰的一声,远处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影发疯一般的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斯文医生。他身后还跟着密密麻麻的白大褂,老旧诡异的电梯像是有了反应一般,突然打开了。带着我们进去,在最后一刻,关上了电梯门。 在看这人,他身上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斯文白大褂是满身的裂口,但那双皱着皮的眼睛,却只是盯着姨父手里,那张发黄的工作证。似乎此刻,他在意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他问,你们是怎么拿到这个的? 姨父的声音没有什么情感:一个很久以前在报社登过寻人启事的人,听说我在打听宏光医院尸皮上的符号。他联系到了我,给了我这个工作,让我帮他找一个人。他叫孙达耀,他的哥哥叫孙达凯,失踪前是宏光医院最年轻有为的主治医生。 斯文医生呆住了,电梯昏黄的灯光下,我也看清楚了姨父手里的那张工作证,那是一个有些羞涩的年轻人,上面写着孙达凯三个字。 :达耀?他,他还好么? 姨父皱着眉,说一直在登寻人启事的那个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听到这句话,面前白大褂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三十年,我们在这儿待了整整三十年了,不知道这家医院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当年,这里刚刚建立,我是它的第一个学生。她教我医术,教我植皮,那些方法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我太相信它,它是我的老师。我的毕生梦想,就是当一个好医生。 我惊呆了,他口中的老师,肯定就是那一只麻仙。 白大褂笑了,笑的有些凄然。 谁知他突然扭头看着我: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这样下去,但前段时间,它回来告诉我们,只要做了这一场手术,我们就都可以得到解脱。做手术的人,名字叫于术。 这个孙达凯,嘴里已经在流着黑血。身上的皮已经全是恐怖的伤口。 :解脱?呵呵,那个东西,它怎么可能让我们解脱?我们死的时候,都丢掉了自己的人皮。如果你们要帮我,在白天一定要找到那一本病历,那是这家医院的第一本病历,我们的名字都在上面。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话太过恐怖,姨父着急的问了两句,这人躺在电梯角落,声音已经有些模糊。 :有办法可以看出来的,之前这些灯一直在闪。说明它在盯着这儿。它已经回来了,就在这附近,可能是任何人的样子。 碰的一声,似乎已经到了楼层,电梯停住了。 :听说你还没结过婚,我知道城南有家纸铺的女纸人做的很逼真,有空给你烧一个。 这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嘴里小声的说了句什么,那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祈求和渴望。 姨父愣了愣,懂了什么似得点了点头,掰着我的头转了过来,我们两同时背过身去,眼睛的余光中我感觉到这个人抹下了自己的脸,按在了电梯的按钮上。 只是我始终没看到他抹下那发皱脸皮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了,我们走了出去,在我们身后,一个身影似乎还依旧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那一把手术刀。 出来后是现代化的一楼大厅。电梯叮的一声,我全身一个机灵,似乎身子突然轻松了好多。踉跄的摔在地上,我和姨父第一时间扭过头回去看。 大厅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过,身后的电梯里,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件已经发黄白大褂,静静的摆在角落里。 一旁有保安追了过来,骂道你们两个还没走? 终于出来了,我和姨父惊魂未定,那保安骂着骂着也觉得不对劲。走进电梯里,拿起那一件白大褂, :这,这是这医院很久以前的医服,你们两个刚才去了什么地方,从哪个老柜子里偷出来的? 叮的一声,一样东西从旧大褂的衣兜里掉在了地上。我呆住了,那是一把已经生锈了的手术刀。 姨父走过去,把两样东西抢了过来。 凌晨三点过,我们离开了宏光医院的大楼。 姨父打了个电话,我们两人等在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大排档门口,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车急匆匆的开了过来。下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看到姨父之后几乎立刻便跑了过来。 拿过那把生锈的手术刀,大半夜的,这个叫孙达耀的男子,几乎是突然就哭了出来。 :这,这是我哥的手术刀。你真的找到他了? 大排档里的人纷纷侧目,但这个中年男子却管也不管,捧着一把手术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姨父去拉他,谁知这穿着体面的男子惊恐的看了眼远处还亮着霓虹的宏光医院,他似乎非常的害怕,死死的拿着这把手术刀,带着我们进了一旁大排档的包间。 刚刚一坐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人便伸手过来捏了捏我和姨父的脸皮,使出全力,想要把我们的脸扯下来一般。 他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别见怪,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姨父呵呵直笑,露出了理解的神色,突然反手狠狠一巴掌扇了回去,嘴里还骂了句狗日的。这人呆住了,想说什么的时候,姨父已经点了根烟,似乎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来到乌锡之后,在小旅馆里,姨父确实单独出去过几次,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联系上面前的这个人的。之后的那一次去报社后,他便带着我直奔了宏光医院。 孙达耀生生忍住了要骂人,接着喝了口茶,他看着桌上的东西,发了好一会代才自言自语道。 :我哥他可了不得,你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的,跟他比差远了,他是这家医院最年轻的主任,也是那第一任院长的得意弟子。你们能带回来这东西,说明你们去那地方。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来,在这家医院附近,失踪了很多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传言说他们被关在那栋医院的一层楼了,但是从来就没人找到过。 他告诉我们,曾经有人亲眼看到过,一个刚做完植皮手术的病人,半夜突然从病床上站起来,从楼梯走上那栋楼三层和四层之间的过道。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家医院的第一任院长,那东西根本就,就不是人。你们,是我听说的这些年的第一个,能活着从那一层楼出来的人。 说完他从一旁提起了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桌上。 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是整整几叠钞票,我赫然看向了一旁的姨父,这人脸皮太厚,当场便无视了我的目光。 :这些年我求了那么多的人,你们能带回来这把手术刀,就值这个价钱。 对面的孙达耀还在絮絮叨叨,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姨父的手突然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我扭头看,姨父对我眨了眨眼睛,这一刻,我懂了什么,看着面前的这个孙达耀,心里开始猛抖。 姨父将小箱子提到了一边,接着清了清嗓子。 :孙达耀先生,这一把手术刀,怕你现在还不能拿走。 对面的男子笑了笑,问道为什么? 姨父拿出手机,与此同时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因为真正的孙达耀,今晚并没有来。告诉你一件事儿,在乌锡城的南边,以前有一家破烂的麻仙庙。后来那附近修了很多佛道的寺院,所以那破庙就垮了,里面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害怕,所以也跑了。它之所以离开自己的庙,我猜可能应该是受不了那些寺院旺盛的正统香火。我手里的这个袋子里,装的最大的那家寺院里,常年供奉的老香灰。 说完,把袋子哗的朝着桌子对面的人泼了过去。大吼一声:于术,快跑。 下一刻屋子里的灯开始闪,接着我便看到一副熟悉的场景。是这碑泼了东西的孙达耀,这人的两个眼珠子,居然在滴溜溜的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逃进寺庙 天才壹秒記住『 qu 】皱起之后的皮子开始冒烟,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模样。 哪里还是刚才的孙达耀? 我不敢相信,那老香灰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这人的整个人开始冒出剧烈的浓烟。我和姨父飞快的跑出了大排档,一路上的点灯都在狂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邪乎的玩意特别的愤怒。 冲上大街,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一个地点。车子便呼啸而去。 坐在后座上,我们两人惊魂未定,姨父一边看后面一边对我骂,这东西还是不肯放过你,它想要你的皮? 我想问那是什么?姨父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 :你说还能是什么?这座医院是谁建立的?除了那东西外还能是谁? :我用手机给孙达耀打电话,肯定早就被他听到了。不知道你当时注意没有,我刚拿出手机的时候经过了一个路灯,那路灯突然闪了一下。我当时没有怀疑,后面在那屋里看到这个人之后,我才敢确定。 那说明什么? 姨父笑了笑,人的耳朵是长在身上。有些东西的耳朵,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 他没有再说下去。 当天半夜,我们坐车到了城南的一座寺院,这里是附近最大的一处寺庙。 躲进了这油灯通明的大殿,姨父才松了口气。 由于是香火最盛的一个寺院,即便是半夜,也依旧有僧人在打坐敲钟,几个僧人没有理睬我们。 姨父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正是这些寺院里的老香灰。这一次,他把手机显示埋进了香灰里,再次拿出来之后。这沾满了香灰的手机居然在发烫。 :果然这玩意被盯上了。 我吓的嘴巴都张了起来,大殿中的油灯不断的晃荡,但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姨父这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让我把两样东西,也就是旧白大褂和手术刀放在地上。 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凉梭梭的痛,扭头去看,背上绷带的血已经干了。姨父说,你肯定会觉得凉快啊。我骂,你,你是什么意思? :今晚你背上的一层皮都差点被崩了下来,你光是感觉到凉痛凉痛的已经是走运。 姨父对我说,我们就这样把两样东西摆在地上等人。等会人来了,如果先拿的是那手术刀,那它一定是假的。但如果先拿的是这件白大褂,那来的孙达耀就是真的。 我惊呆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谁知姨父并不回答,终于告诉了我,之前在大排档的时候,他一看那人只拿着手术刀哭,就确定那人是假的。 :因为这把手术刀和这件白大褂,代表着活人与邪物的最大区别。有些东西,是装不了的。 半个小时候,一辆商务车急匆匆的开到了寺院门口。 :先等等。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考究,看到我们之后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那张脸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孙达耀一模一样。我心里带着抖,这人会不会又是?谁知这个男子走进大殿,只是看了一眼那把手术刀,而后猛的拿起了一旁的白大褂,死死抓着,开始抱头痛哭。 :哥,真的是你。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啊。 姨父这才拉着我站了起来,我心想,这么说,这个人是真的呢? 这人哭的稀里哗啦,他带来的几个西装跟班则守在车旁,根本不敢往里面看一眼。似乎这人非常的有地位。 :我刚到报社打听宏光医院,他就能联系到我,你说这人在乌锡有多大势力? 之后这人和我们交谈了起来,即使说话时,他也紧紧的拿着那件白大褂不松手,似乎这东西非常的珍贵。姨父说,你去摸一摸这个褂子,说那前后两侧的布料你摸了就知道了。 轻轻摸了一下。下一刻,我惊得差点倒退两步。 孙达耀泪眼朦胧,嘴角带着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件衣服,就是我哥当年的人皮? 这玩意,是人皮做的? 这一刻,我全都懂了。姨父说的两样东西的差别。那叫孙达凯的斯文医生,带我们出来时说的那句话:我们当年死的时候,丢了自己的人皮。 姨父骂道,要不是你哥的这件人皮衣服,我们两今晚差点就没命了。 几句话后,孙达耀脸上露出的惊恐的神色。 :你,你们碰到了那一只麻仙? 看我和姨父都不说话,这人咬牙道:是那东西,肯定是它。当年它装成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来西南开了这么一家医院。我哥是医学专业的高材生,仰慕他,成了他的亲传弟子。最后,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这一晚的对话中,我知道姨父联系上这个人的经过,但这人讲的更多的却是他哥斯文眼镜的生平,以及关于那家植皮医院的事情。 最后那一幕感人至深,这人还在回忆着两兄弟当年的种种,催人泪下,姨父颇为感动的接过他手里的一张银行卡。 :你哥孙达凯,是个好青年。 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相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天夜里,孙达耀便将这寺院里的僧人请了过来,谁劝都不听,几个西装哥们守在门口,恭敬的将那件白大褂拱在了大殿的香桌上。 :三十年了我哥没有受过一炷香火。你们不办也得办。 香烛环绕,几个僧人开始开法堂,就那么对着这一件白大褂供香念经。庄严肃穆的寺院大堂中,整个仪式吟唱的井井有条。只看着庙堂上挂着的那件衣服被吹的呼呼作响。 某一刻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僧人啊的一声,像是犯了病一般倒在地上,开始狂抓自己身上,似乎全身非常的痒。 一个老僧人走了进来,似乎是被惊醒的。他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接着嘟哝道。 :怪不得我睡不好,原来是寺堂不清净。给再多钱,这场法事也不能再做了。 走之前,老僧人哼了一声:钱?带这种东西进来,放在这庙堂里,便是亵渎菩萨。 接着扭头居然看向了姨父:要祸害你去祸害别的庙子,你自己不会看? 僧人全都走了,剩下我们几人在里面面面相觑。这老僧人生气异常,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看什么?一旁的姨父纵使脸皮再厚,此时也遮掩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身上的手机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接着用手机对着庙堂正中的场景拍了一张照片。姨父告诉我,有些景象,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看到。 当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时,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依旧是那件白大褂,只不过在这庙堂上显现出一个空荡荡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双眼紧闭的孙达凯的影子。但在这孙达凯的后面,却有一个什么东西,浮现在了庙堂的墙上。那是一个淡淡的黑色虚影,长手长脚的坐着,那是一个诡异的老太婆,像个诡异的菩萨像一般。一动不动,虚影正好挂在庙堂正中间。 为什么照片中,是这一副场景? :这是清净之地,所以能够显露出来一些东西。这主持还算脾气好的,寺庙可是他们的饭碗,只是赶我们走,没有和我们拼命就算好的了。呵呵,这附近怕是没有一家寺院肯为这件衣服做法事的。 一旁的孙达耀脸色难看,骂道自己还是这家寺庙的高级vip。这个词让我噎了好久,我们一直等到天亮,才敢离开这家庙子。 出来之前,姨父装了满满两口袋的香灰。引得我们已经走了,这寺庙的主持还追出来破口大骂。 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即便是吃早饭的时候,旁边一哥们长时间的看着我们,这引起了姨父的注意。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坐在墙内的雕塑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看什么看? :你这人,吃个豆浆看怎么了?惹到你了? :这么多人你看谁都行,看老子就不行。 最后引得那人指着我们这桌大骂,说你旁边那小子背上长脓疮,血都干成那样你还不带他去看?我说你们是活该。 场面太过难看,一旁的孙达耀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似乎怀疑这个叫易先开的到底是不是个风水先生。 来到孙达耀的家里,这人第一时间将那件衣服挂在了富丽堂皇的屋子正中间。我想要说什么,姨父却拉住了我。 :如果你是亲哥,你会忌讳这些?即便是他自己的命,也没有这份亲情重要。 :那我就再帮帮他。 姨父走了过去,拿出刀子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认识的时候姨父右手就长期带着一个指环,黑漆漆的雕着孔洞。他将自己的血透过指环流了下去,下一刻,我呆住了,血流过指环之后,居然被染成了黑色,滴在衣服上。 姨父快速的收回了手,告诉他,这件衣服,你以后可以放心的供了。 这一幕把我惊呆了,我问他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叼着烟的姨父支支吾吾的,告诉我,这是以前去一个旧货市场,一个邋遢老头卖给他的。我问他有什么用。他只是骂道。 :老子就不能有点压箱底儿的保命玩意? 这一天,坐着孙达耀的商务车,我们选择在太阳最大的中午来到了宏光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孙达耀双腿都有些发抖。接着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医院的人出来迎接,一口一个孙总的叫着。这人果然是乌锡相当有分量的人。 三十年了,这一次这样走进这家医院,似乎完成了他的夙愿。但我却一路的胆战心惊,周围的人不少,鬼知道那东西是不是就混在这群人里面。 在这间医院最大的会客厅里,孙达耀看了看一旁的我和姨父,接着对着这家医院的现任院长。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你放心,我这次来不是因为以前的事儿。我只是想出钱赞助,帮你们医院装修一翻。即便是散尽家财,这件事我也一定要做。以兹尔等救死扶伤。 跟着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一个个肥头大耳不怒自威,没人知道这个孙达耀花了何等的代价。 这天中午,就在医院的人目瞪口呆之下,一群群的装修工人走了进来,一扇扇窗户全被打开,中午的太阳照了进来。然后在每一层楼里,撒上了香灰。 这家医院的领导全都变了脸色,坐在正中间的院长,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姨父。这个院长是个须发全白了的老头,途中过来和我们握了一下手。 就在这人离开的时候,我身子陡然绷紧,我感觉到这人的手冷的出奇,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我发现一旁的姨父脸色比我还难看。 我想要动,姨父却拉住了我。 :我们身上抹了香灰,不要乱动。现在是阴气最弱的时候,这么多人,这东西不敢怎么样。 再一看,附近哪里还有这白发院长的身影?这人就像是突然失踪了一般。 也不知道孙达耀是怎么交代的,这些进来装修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似乎全都在害怕着什么。一层一层楼的找,最终,果然发现了这家医院的秘密。 那是三四层楼之间,居然是一个夹层,由于五六间房,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打破墙壁之后,这几间屋子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整个地方已经布满了灰尘,老旧的房屋,果然是七八十年代的摆设。地上还有一连串杂乱的脚印,分明就是昨晚我和姨父留下的。 但白天再来这个地方,却完全是另外的场景,所有东西都已经破烂不堪。 就连医院的人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个地方。 问我们,你们来这几间废弃的房屋做什么?一旁的屋子里有一瓶尖庄酒,外表已经长满了霉,一旁的姨父差点吐了出来,酒瓶子里,居然是一个腐烂内脏一般的东西。 在最尽头的病房中,挂着一整排的老旧白大褂。 这些白大褂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看到着一排排的东西,想起昨晚的那些医生护士,我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姨父让孙达耀将这些人皮东西拿出去放在太阳底下烧了,男子回答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哆嗦。他和他带的装修工人连忙走了,明显是不敢在这老旧房间多待。 但姨父却在这个地方找了起来,墙被凿穿,太阳照射进来,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几间房子找了个遍。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我问他,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什么?找我们,不,找你能活命的关键。 这句话把我吓到了。最终,几间原本密封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找到。姨父锤头丧气的下了楼,声音有些呆。 :不找到那东西,这儿以前死了的所有人都翻不了身。 大太阳下面,我和姨父站在门口的空地上,看着面前这栋七层的大楼,姨父声音有些抖。 :没有?为什么没有?应该在那里面的啊。 额头热汗长流,但我疼痛的后背,背心一直有一丝冰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此时正在附近盯着我们,有那么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那种被窥视的如同芒刺在背的味道。捏着一带香灰,我扭头到处看,却什么都没找到。反而一旁的姨父却像是呆傻了一般,始终盯着这家医院。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带着我便朝着医院里面走去。这一次姨父直奔地下室。 负一楼是医院的太平间,我们来到了昨天到的那个停尸间,八具被冻住的尸体依旧在床上。姨父问跟着进来的人,大门在哪个方向?七拐八拐的哪里记得,但其中一个装修工人开了口,指了指身后。 这间房间的门口,居然隔空正对着医院的大门。 姨父冷笑了一声:乌锡市的麻仙庙以前是在南边,但三十年前,那里修了很多寺院,这东西害怕正统的香火,把它自己的庙像搬离了那个地方,避开了寺庙群。怪不得,它会在这里来修这家医院。早在几十年前,这东西就把自己的庙里搬到了这里。 话音一落,姨父指着这间停尸房最里侧的那面墙。装修工人上去便开始砸墙。 露出来的是个一米多宽的洞。 洞里面,一个什么东西正坐在那儿,那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而头部的位置显得特别,居然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雕塑。 我想起了最开始去那废弃麻仙庙的时候,庙里的那尊麻姑的雕塑,我以为是头部坏掉了,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我不敢相信,姨父骂我,你懂个屁,乌锡人本来就迷信,医院经常死人,很多人都会在医院门口烧纸烧香。这尊头像正对着医院大门,这玩意自己的庙破败之后,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接受香火。 我站在洞的正面,呆呆的看着里面,问道那这具腐烂的尸体是谁?姨父在一旁声音很是自信:那身子是腐尸?那应该就是几十年来来到乌锡的那个女学者的尸体,麻仙要了她的命,偷了她的人皮,装作她的样子,建了这家医院。 :余术,你发什么呆? 一旁的姨夫也把头伸进了这洞里,下一刻,他便彻底的呆住了。 在这洞中坐着麻仙雕塑面前,放着一个铜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个雕塑长久的坐在地上看着里面一样。 盆里的水有些泛黑,有什么东西在动,那居然是两条小鱼,连眼珠子都是白的,在里面游来游去。 这放在麻仙雕塑前的铜盆是什么东西?问题是,常年在这墙内的孔洞里,这两条鱼居然是活的。我们把头伸过去看这有些泛黑的水里,下一刻,姨父和我几乎同时震惊了,瞬间拉着我退了回来。 :你也看到了? 我点点头,不敢再去看这个盆。因为就在刚才,我在那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和我一模一样的影子。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一样,我自己的倒影,带着一副诡异的笑容看着我自己。 姨夫几乎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咬着牙死了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无比的惊恐,几天以来我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副神色,即便是昨晚进医院,他也最多是吓唬了一下。 姨父让装修工人将这一尊连着尸体的麻仙塑像搬走,整个过程没有让他们碰这个铜盆。 姨父说这盆子千万别去碰,拿了我们要的东西就走。似乎这盆子是比麻仙雕塑还要恐怖的多的东西。 果然,盆子下面压着一本东西,姨夫小心翼翼的用戒指将盆子垫了起来,抽出了这一个发黄的本子。那是一本老旧的病历。 :果然在这儿。 这就是这家医院建立之后的第一本病历? 叫装修工人把洞填上,姨夫带着我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太平间。始终没动那老旧的铜盆。一路上也决口没再提这件事。 这本病历上,写满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而孙达凯的名字正好就在第八页上。由不得他不小心,因为这本子的样子稍微一用力就会烂。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上面。 :于术,男,生于19xx年,死于20xx年。。。 再次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头皮发麻,这家医院的第一本病历,到底代表着什么?所有死了的人,名字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 有着我的名字的最后一页上,还滴着几滴泛黑的血。纸虽然旧,我们生怕一碰就碎,但奇怪的是,最后这一页的笔迹,却和之前的所有字还有这本发黄的病历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字迹居然是新的。 :看日期,这应该是几年前写的。 姨父狠狠的说道:果然是这样。 他扭头看了看我。那脸色非常的别扭, :怪不得会这样。应该是几年前,有人来了这个医院,特意把你的名字,添在了麻仙的这本病历上。 我如遭雷击,什么? 下午两点过,我呆滞的跟着姨父出了医院,那一本东西已经被他收了起来。我几次忍不住想去吧这本子抢过来,把那最后一页撕掉。 姨父告诉我,即使你撕了也没用,这本东西只要一写上去,有些东西就永远改变不了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我的后背,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我低着头,烫人的阳光也压不住内心的冰冷。或许旁边人会奇怪,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背上的衣服,顶上那么大一块血块还在到处跑。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煞笔,无论怎么挣脱,到头来都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是医院出来的一个街道的路口,姨父咦了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街边的角落里有一坨什么东西,捡起来展开一看。 这居然是一张老头子的脸皮子。薄薄的一层,看上去很像之前那个院长老头。之前已经问过医院的人,他们说这院长昨天下午都还很正常,只是晚上突然身体不舒服,说要回家休息。今早一来,就显得古古怪怪的。 拿着这块人皮,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那是两条街外的一个路口,一个身影正冷冷的盯着我们。穿着一件男人的西装,但那头部却是一个满脸周围的老太婆。弓着背,姿势奇怪的走进了街上来往的人群,再也没了影。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老鼠报信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烈日当空,我心里却一片冰冷,呆呆站在街上看着远处那诡异的老太婆消失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突然,身旁的姨父一步迈了出来,挡在了我和远处的街道面前。 背痛又惊魂未定,我差点坐在了地上,姨父却直面着那个方向,拿出了钢笔和这一本发黄的病历本,此刻的姨父嘴角带着冷笑,当着我的面,用钢笔在他手上还带着血的旧指环上蘸了蘸,在我名字的旁边位置,加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易先开”。 三个带血的字,触目惊心,姨父站着笔直,猛的把本子展开朝向了那老太婆消失的方向。就像是在隔空对什么东西展示着。 姨父转过身,对着已经彻底呆滞的我,说了一句我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的话。 :小子,非人的东西,你越害怕,它们就越厉害。现在我的名字也在上面了,有老子陪你,你怕什么? 大街边车来车往,这一幕映入了我的脑海。再次站起来,即使背扯的再痛我也一声不吭。二十分钟后,医院后侧的空地上,一群装修工人都在等着姨父和我的到来。 所有的白大褂都被堆成了一堆,一旁的装修工人全都站的远远的,打过招呼之后,有工人一把火丢了过去。 大太阳底下,烧成了一大堆火焰,一件件人皮衣服伴随着麻仙头部的塑像被烧的啪啪作响。诡异的场景出现了,有衣服的碎片居然随着火焰飞了起来,伴随着黑烟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盘旋。 有风吹过,那些飘起的碎灰就围着前方的这栋宏光医院的大楼打转。 一堆衣服居然在大楼附近烧出了如此妖异的一幕,旁边的人全都吓到了。在我听来,那些噼噼啪啪的声音更像是一个个死人绝望的哭喊声。 烧完之后,在宏观医院大楼后侧的地上,留下了一大滩黑色的印记,怎么都冲洗不掉。 我又不傻,这次端了那只麻仙的老窝,甚至把这玩意的雕塑都烧的一干二净。以后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说的一句话很是提升士气 :那东西藏了几十年的香火都被我烧了,老子还怕它? 话是怎么说,但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几乎立即选择了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别扭。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怎么孙达耀不见了? 听了我的话,姨父也觉得奇怪,从出医院之后,就没看到这个中年人。刚才烧衣服也不见影儿。这人这次花了大价钱玩了这么一出,总不能中途走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回答说就是我们去负一楼太平间。 姨父皱着眉,低低的念了句。 说实话,我们相当相当于自身都难保,得罪了麻仙,它绝不会放过我们,本不该去管这个生意人。但孙达耀确实比较仗义,做事果断,出手大方,单说给姨父那张卡,里面就不是个小数目。 我们两带老香灰不离身,要是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些事儿,但这几个月,让我彻底改变了对某些东西的看法。 我们租的一个小旅馆,回去的中途添置了一些东西,我甚至去一个庙里买了个铜菩萨放在包里,姨父在一旁骂,说这些僧人整天烧香,该死照样死,我们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临时买一个就能灵? 租旅馆的时候姨父特地选择了南边,就离乌锡的寺庙群不远。这种地方不错,一般都是做游客或者香客的生意。这地方,就连旅馆也显得清幽古香,虽然巷子口爬满苍蝇的垃圾桶还没倒。 就在我和姨父正要上楼的时候,突然一旁传来了什么声音。那居然是几只的老鼠,唧唧喳喳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我大吃一惊,红眼睛是这些老鼠特有的标志。难道几只东西像是故意在这门口等我们,看起来却又不像。给人的感觉,这几只耗子显得非常的惊慌,叽叽喳喳的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我和姨父刚要走过去,这几只东西一溜烟的便跑了。 姨父和徐仙公都说过,这红眼睛的耗子有灵性,我记得最早遇到它们是在大学教授张善守的办公室门口,现在想来,这些东西难道是在提醒我当时的秦钰就是麻仙? 但问题,这次在乌锡的旅馆门口又看到了这几只东西,即便是我们去宏观医院的时候也没碰到这些耗子,居然在这时候,事情都完了之后跑来了? 我一直奇怪,这些红眼睛的耗子是谁养的?但每次我问姨父都不说话,最多就是说,好歹你在锦都读了四年大学,真是枉你听了那死老头四年的课。这些耗子刚出生的崽都那么亲近你,你说能是谁当年养的?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这事儿太过离奇。 当晚在旅馆收拾东西,姨父和我全都有些心不在焉。 本来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但九点过的时候,那些老鼠又来了,看不到它们的影儿,只是一直能听到窗户外的楼檐下那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些老鼠的叫声叫的我心烦意乱。 终于,姨父把已经收拾好的背包一放,看了眼窗外乌锡的夜景。 他朝着窗外自言自语的喊了一声:你们别闹了,我知道了。吗的想清净的离开这儿都不成。我估计那老张头要是当初没死,活着都能被你们吵死。 他在对那些老鼠说话? 姨父回头对我说道, :今晚我要出门,你跟不跟我出去? 我吓了一跳,他这话十分镇重,我艰难的点了点头。下了楼,姨父告诉我, :今晚不同,你跟我出门,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管你看到什么?一定别出声,跟着我就是。 他顿了顿,接着补了一句,今晚上的事儿,以后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们出了巷子,身后的阁楼里,楼上不是哪个角落还能听到那些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走出巷子的时候,姨父还回头看了看那传出声音的阁楼,叹了口气,又低头他自己常年带在手上的那个黑色戒指。 其实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说明,姨父要是不认识我以前的老师老张头,打死我都不信。 一股凉意从我背心升起,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 要是他真的以前就和老张头有交情,后面的事情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个叫易先开的邋遢货,在锦都能第一时间来救我。 我心里升起了层层的迷雾,他确实是我的姨父,但第一次的,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以一个小混混的姿态出现,一直到现在。这个鲜活的小混混儿,这一路上带给我太多的谜团。 :你小子怎么了? 他一巴掌又要给我扇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钻进了路边招来的出租车。 我问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姨父几乎都不想的便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我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吓的几乎立刻就要让司机停车,听到这个地址之后,这一趟,我怎么都不敢再跟他去了。 车子已经开了,我张大着嘴巴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区门口,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我们上午来过的,孙达耀的家里。 孙达耀的别墅在边缘的地方,夜晚看过去也气势恢弘,按理说我们和这人也有交情,该从正门进去。但姨父却偏偏带着我绕到了围墙的一侧。姨父问我,上午你在里面喝茶的时候悠闲的很,现在你那么怕做什么?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天晚上我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本来也没什么,但我就是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其他都别碰,把这面墙堵上就成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种地方肯定有报警系统,但姨父眼睛刁钻,选了个角落,我们两人趴在围墙上,微微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亮着灯,佣人们都在来来往往的忙碌,孙达耀的家中一片正常的景象。而这个生意人本人,则跪在屋子中间,对着正中挂着的那件白大褂烧香。 :哥,这么多年,您终于回家了。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这人跟他哥哥的感情好。回来之后一直在祭拜? 我们到底过来要看什么?姨父却说,我们在这儿等在这儿就是了。 从十点过,到晚上快一点钟。整整三个小时,我趴在围墙上的双手已经酸麻。但这比不上我心里的吃惊。 远处的别墅中,屋内的佣人已经全都睡觉了。唯独那孙达耀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屋子中间,不断的对着那件白大褂说话。 一个人能跪三个小时?不,我反应过来了什么,难道他是从下午回来一直跪到了半夜?屋内那不是传来的哭声,显得有些麻木悲凉。 :我创下这份家业,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在晚上一点半的时候,吊在围墙上的我已经撑不住了,终于,屋中的孙达耀战战巍巍的站了起来。远远的第一次回过头。 怎么可能,只是半天,这人居然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模样,双眼深深的凹陷进去,一张脸白的吓人。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姨父嘴里的烟瞬间掉了。 此时的孙达耀显得非常的奇怪,战战兢兢的在屋内到处的看,似乎生怕被人看到。之后拿起了屋子里的那一件衣服,急匆匆的出门上了车。 姨父的声音很冷:你没发现他动作很不对劲。一路上都像是在跟人说话,就像是他旁边站着一个人?走路不稳,这是中气耗尽的征兆,而且印堂发青。 我说难道是挂了那件衣服? :不是衣服,是别的东西。 出门的时候,孙达耀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是清醒啊。 :清醒有个屁用,这次不同,今晚他只要出去,怕是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跟上去,记住我的话,等会不管看到什么,你千万只能跟着我。不然就是把你抬到青城山的道宫里去,都救不了你。 快速的出了别墅区,我们跟上了孙达耀的车。 这孙达耀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姨父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车子,嘴里的烟燃到头了自己都没发现。 车子一直朝着西边看,最终停下来的时候,看着远处的霓虹建筑。 这孙达耀又回这地方做什么? 我们跟着他来的不是别处,正是白天的宏观医院。 我惊道,难道是麻仙。 姨父当即便骂了我一句:这医院间间屋子照了一整天的太阳,照不到的还用镜子反光进去照,更别说我们在里面的撒的香灰,比无锡任何意见寺院都还多。现在这家医院,一般的鬼魂都得绕路走,那玩意除非是傻的,它还会回来? 按照他的说话,这宏光医院此时已经是百邪不侵?那为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问出来,远处的孙达耀虽然脸色白,但看起来还算正常,还笑呵呵的和附近的保安打了打招呼,接着便进了一楼大厅。 姨父叹了口气,让我跟着他径直走进了医院,医院中一片忙碌的景象,那所谓的“装修”还在继续,各处的墙面已经开始施工。 别处没去,姨父带着我直接下了负一楼,下面这层正是太平间,在走廊中没走几步,我们就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是一个人的说话声。 那声音是从其中一间屋内传来的,我们躲在拐角往里面看。 居然正是下午那一间屋子,不过此时,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包括停尸床一类的杂物已经全被清理走了,还假装了亮灯。 我长大了嘴巴,因为最大的区别是,那被姨父再三叮嘱堵上的墙,居然已经被重新挖了开来。 怎么可能?这孙达耀,在我们离开之后,他自己又重新整理了这个地方? 此时的孙达耀拿着那件人皮衣服,正趴在那个洞边自言自语。 :哥,你放心,他们都不知道你在这儿。 :哥,你还好吧。呵呵呵。 我看清楚了,这个生意人一边说话,居然一边在看着洞里的那个铜盆。姨父嘘了一声,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千万要跟在他身后。 我们爬上门顶往里面看,孙达耀始终对着这个铜盆里在笑,手里拿着那件衣服,他的样子显得很高兴,只是身影却有些凄凉。 姨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伸出他那颗猥琐的脑壳,往那铜盆里面看去。我也跟着看,这一刻,我感觉得到姨父的身子都在发抖。 虽然隔得远,但跟着姨父我还是看清楚了。老旧铜盆的水中,倒映出了整个亮灯屋子中的情况。盆子的倒影里,孙达耀的旁边居然真的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年轻医生,正一脸青黑的看着他。 :哥,你说句话啊?哥,你怎么了? 盆里的倒影中,那青黑的年轻医生的身影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姨父脸色一变,几乎立刻用手捂住了我们两人的眼睛。等到挪开的时候。屋内的孙达耀已经扭过头,脸色愤怒的盯着我们两个的方向。 :你们来做什么? 姨父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他反而开了口。 :老孙,这些都是假的。听我的话,你自己走出来,不要再去看那里面。你哥的衣服就在你旁边,你快看看你哥的衣服也好,别去看那个盆了? 孙达耀呵呵直笑,下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屋子里已经装了亮灯,这孙达耀自己都没发现,他站在洞前,自己灯光下的影子越来越淡,到最后居然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这个孙达耀,成了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一旁的姨父叹了口气,拉着我飞快的退了出来。我最后看到的场景便是,孙达耀呵呵的笑着,姿势怪异的往那放着铜盆的洞里爬了进去。 :哥,我来了。 等到屋内再也没了动静,姨父才带着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老旧的白大褂随意的散落在一旁,而洞里却坐着一个人,像一个雕塑一般,坐在铜盆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 就像真的是个雕塑一般,他的样子显得很空洞,没有一丝的生气,像是生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个空壳。 他的双眼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是因为他的两个眼珠子不见了。 我不敢去想那场面,这人坐在这里,最后死的时候,那双眼睛自然脱落在了这个盆里。水里晃荡了一下,居然是那两条鱼,欢快的游来游去,只是与下午相比,肚子明显的鼓了很多。 两条鱼儿还在欢快的游。 姨夫让我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只是去其他地方搬装修的泥和砖,把这个洞堵上就成。 没有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一夜我们搬来了泥沙,开始把这面墙堵上,我和姨夫都不是泥水匠,一直忙活了三四个小时。 过程中姨父让我只管做事,不要去看那里面。那种感觉让我很慌,一个双眼空洞的“活人雕塑”坐在里面,我们在若无其事的砌墙。 某一刻我瞟了一眼那铜盆上。两条鱼儿游来游去的水里,居然倒映出了不同的场景,那是一个全身绑满绷带的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手术台上。这不就是昨晚那个手术室么?为什么里面会出现这幅场景? :叫你别看,这玩意里不管看到什么,都是假的。 姨夫骂了一句,之后放上最后一块砖,把这地方彻底的封上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燃烧的报纸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墙被完全堵上了。这道刚砌的墙那头,居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听了之后让人觉得诡异凄凉。 我脑补的画面难道是孙达耀的尸体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里面笑。 姨父摇了摇头,我也觉察到了不对,之前这洞最多不多两米,那声音却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到了这个屋子里传进我们的耳中。 姨父深吸一口气,接着朝着这面墙相反,隔空对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鞠了一躬。 :风水先辈在上,躬行公义,断不容邪,望先辈指路。 笔直的身子,隔空恭敬的三鞠躬,姨父取下手腕上的手表,上面的时针一开始只是晃,最后指向了墙上的一个位置。 他划出自己的血,滴在戒指上,接着用被染成黑色的血,从手表指针指的那一处地方开始,在墙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就在那符号画成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花了眼,所有黑色的血迹居然同一时间浸入了墙中,再也看不到。 姨父面无血色,几乎站不稳。但此时一切却恢复了正常,灯不再闪,屋内也再没响起那凄凉诡异的笑声。 离开医院,坐上车姨父就躺着一动不动,睡过去之前,极度疲倦的他只说了一句话,于术,以后再也不要回这家医院。 那件随意散落在地下室的白大褂也被我们带了出来,孙达耀那么珍惜他哥哥的这件衣服,却在最后看也没看这衣服一眼。姨父让我把它带出来,原话是这斯文眼镜要是没有魂飞魄散,估计也不愿意看到他弟弟落得个这种下场。 出现在麻仙雕塑前的那个盆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这玩意和麻仙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坐在出租车上的我感觉到我忽略了什么。 下一刻,我瞪直了眼睛,全程我们的注意力都只在麻仙身上,完全忽略了更加诡异的东西,那边是昨晚医院中躺在床上的那个绷带人。 斯文眼镜说过,麻仙为的是给我做一场手术。 植皮,植皮? 我摸了摸皮肤崩裂的后背。原本麻仙要做那场手术,是要把我的皮,直到那一动不动的绷带人影身上。那是个什么东西?在砌墙的最后,还出现在铜盆中。铜盆里的两条鱼,正要游在那东西眼睛的位置。 而连死都不怕的徐仙公,在医院里也在始终麻木的看着那手术室里面。脑海中,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两条鱼肚子组成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们。 车子到了旅馆,我背心冰凉,把姨父背上了阁楼,后半夜却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离开了乌锡,似乎昨晚失血过多,姨父的脸上还是白的和我一样。 :老子怎么沦落到你这个病秧子的地步? 整整五个小时,到达锦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好几次我想问那个铜盆,这小混混都把话题扯开。骂我,你小子还不去医院?你那伤口都干了,里面夹了那么多绷带渣滓,再不取出来,你还想要小命?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过程中痛我的死去活来,姨父走之前给了我另一张银行卡,几天的时间里,这张从具有“分钱”意义的银行卡几乎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但当做了手术之后,我弯腰驼背,喘着粗气去提款机,看到上面可怜兮兮的五百块钱,我呆住了, :这人是谁啊?命都不要了来取钱? :劳苦大众不容易,我们再等等吧,别催他。 议论声中我差点痛晕了过去。 躺在病床上的几天,我将整件事情回忆了一遍,从张老师死的时候开始,到之后的一系列,村子,乌锡,似乎一直有一双无形中的大手。 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逃脱。 姨父说,几年前有人将我的名字填在了宏光医院的第一本病历上,而秦钰,不,那只麻仙从一开始便想要我的命。直到现在,我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脸色常年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甚至照镜子我都害怕。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就这样死了,那就能解脱?但姨父走之前的一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 :你要是真的这么死了,那才是万劫不复。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你如果死,下场要比那斯文眼镜孙达凯,惨的太多。 这一天,我躺在病床上,突然听到隔壁有声音。 出门去看,是一群人扶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张罗着正要离开。医生护士在一旁怎么去劝不住,那老者脸色一看就是病重,但他非常的倔强。 :门口的梧桐到了,坐西向东,这周围鸦雀从清早就开始叫。这地方变了,这是大凶的征兆,我不住这儿了,一定要搬。 这老头似乎非常有钱,他家人推着他急匆匆的走了。 去窗边一看,我怔住了。这天是阴雨天气,广场上的人正在忙碌,一棵硕大的梧桐昨晚真的莫名其妙的倒了下来对着锦都医院的大楼。而那颗树倒下来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对着我在的病房的窗口。 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下,附近树林里的鸟儿在乱飞。 锦都市很大,但给人的感觉是,现在所在的金江区这一片的高楼大厦,都浓罩在一层莫名的昏暗乌云下,而其他地方,远远的却显得天光明亮。 这天中午,来接我的姨父点根烟便开始骂这个鬼天气。即便不是这样,那医院我也不敢在住。姨父开着车,我们离开医院刚刚两个路口。 身后传来轰了一声。 我们脸色一变赶紧下车,接着我呆住了。整个锦都住院部的一层楼,全部笼罩在了火海之中。 站在雨里,我身子都在发抖。 当天的新闻显示,是因为瓦斯爆炸牵连到了氧气瓶的库房。从电视上,我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画面。 如果不是遇到上午那个搬地方的老头,现在我肯定已经死了。 隔天的时候,坐在一家餐馆里,我惊魂而定,我发现全程他都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报纸上正是昨天那则轰动锦都的新闻。我已经看过很多遍。我发现姨父一直盯着那张新闻的图片。 我的衣服内侧还穿着病服,问他怎么了? :锦都这几天都是阴雨天气,所以地上全是湿的。 姨父的这句话显得莫名其妙。他想表达什么?报纸上的这张图片,正是昨天火灾的场景,一群人在大楼下灭火救灾。 突然我也看到了什么。 新闻图片里,住院部大楼前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显得特别的奇怪。那是一个穿着旧西装的中年人,朝着起火的那一层看。图片里只有一个背影。 这身影要是我都不认得,那就说明姨父的猥琐白混了。我说这不是你么?昨天你在那儿做什么? 姨父骂了道你个笨猪,老子昨天不是来接你在开车?他自己也奇怪这人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哆嗦,因为这背影怎么看,根本就是他自己。再次看过去,我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的那句话。这几天地面全是湿的,阴天的火光在地上倒映出了人群的影子。但这个和姨父一模一样的人,身后的地上空空如也。 这,这是个没有影子的人? 突然,放在饭桌上的报纸自动燃了起来,火焰冒起,慢慢的烧到了那张新闻图片上。姨父脸色骤变,说快把这火扑灭。 我几乎立马扑了上去,但已经晚了。 惊恐中我身子僵硬,慢慢的回头。 姨父只说了一句:你做你的啊,看我干什么? 接着他莫名其妙的啊的惨叫了一声,一头栽倒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无论我怎么推,他都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人皮指路 阴门将开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易先开,易混混儿,到最后我甚至直接叫姨父都没用。 急救车呼啸而来,医生说只是晕厥,折腾了大半天怎么都醒不过来,最终只好将他送往医院。偏僻小餐馆的包间中,我全身冰凉。 这张报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救车呼啸而去,正要跟出去,突然我看到了什么,转身走了回来。 墙角露出来了一个小脑壳,居然一只癞子皮红眼睛老鼠,一只,两只,几只红眼睛耗子进了门。在姨父躺过的地方快速的爬来爬去,用丑陋的鼻子不断的闻着。 我刚伸手过去,那只为首的赖皮耗子便在我的手上咬了一口。 痛的我几乎晕厥。 叽叽喳喳,老鼠显得非常的焦急,那只毛皮是癞子的爬到了一旁的座位上,用脑壳去钻姨父放在那儿的包。 我呆住了。这间包里,只放着一样东西,那件还没有来得及烧掉的人皮白大褂。几双红悠悠的眼睛盯着我。 一旁的桌上,报纸燃过的地上留下了一滩灰烬,下一刻,我懂了什么,在这些老鼠的“催促”中把人皮白大褂放在了桌上燃过的位置,啪的用打火机点燃。 腐臭的味道传来,人皮衣服冒起一阵黑烟。接着这几只老鼠居然在地上开始不住的“叩拜”,一个个的胡子倒立,爪子捧着向上竖起的胡子,左右各三根。 它,它们在烧香? 老鼠祭拜,这场景看得我冷汗直冒,它们想要做什么? 人皮的烟雾中,屋子里多了点什么东西。我身旁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是在一旁包间的墙面装饰镜中。 我吓了一跳,我的旁边,一个多了一个人,全身像是浓罩着烟雾,不是别人,正是当出那穿着白大褂的斯文眼镜。 老鼠还在祭拜,镜子中的斯文白大褂像是非常的疲倦。他全身苍白,眼神空洞,只有头机械式的到处转。 他张开了嘴,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易先开凶险,它,它们要要他的命。 这声音很空洞,就像是根本没有自己的思维,斯文眼镜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猛的问他在哪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镜中的斯文眼镜突然看向了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他已经没救了,在东边,成羊宫,正月十五的庙会。记住,杀易先开的地方就在那儿,快去救他,不然他到时候一定会断气。 他空洞的眼神越来越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 镜中的他传来一声怪叫,最后的话语是:影子,影子。影子能给你指路。 像是破碎一般,他的身影燃起了火,最后,随着桌上的人皮燃尽,在烟雾中消失了。我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就是魂飞破散? 叽的一声,扭头一看,一旁那些烧香的老鼠,有两种已经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不一会便死了。 我猛的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包间里,手指上还有刚才被咬过的伤口。而旁边,居然真的躺着两只耗子的尸体,只是这些耗子死了之后,眼睛全部都是发白的,那诡异的红色自动消失了一样。 被老鼠咬晕,难道是梦?谁知一旁的店老板破口大骂,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先是烧报纸,现在又在我店里烧衣服,刚才怎么喊你你也不回答,站在桌子旁边嘴里自言自语什么东边,什么影子一类的话。 他骂我小子你中邪了? 我没有理他,收拾好东西,走的时候老板还在叫人要来抓耗子,我要回了那两只死耗子,快速的离开了饭馆。 徐仙公曾说过,这些老鼠有灵性,刚才那一幕虽然吓人,人皮衣服没了,这些老鼠利用人皮衣服给我指了路?姨父躺在区医院,医生说体征一切正常,怪就怪在,大好的一个活人怎么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在医学上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有人去洗头,有人去吃饭,莫名其妙的就休克。 看着躺在床上这个猥琐的人,第一次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要是昨天,我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早就一耳光给我还回来了。此时我终于找到了收拾这个腌臜货的机会,为我小姨受的苦报仇,但却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在临走时,拿走了他身上的那包玉溪,放了一根在这汗臭的熏人的枕边。 那句话自动又浮现在我脑海, :杀易先开的地方,就在东边。 把心一横,当天下午我便坐公交车来到了城羊区。锦都的城羊宫非常的出名,其实并不是一个宫殿,具体来说算是一个文化遗产群。寺庙,街道,甚至博物馆,在东区占了一大片地方。 下午到这里的时候,一条条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此时正值鬼月之后的秋季庙会,店子,路边商铺,到处都张灯结彩。 不知为何,看到这种民俗场面,我居然有种害怕的感觉,一座座古朴的殿楼街道,在积木出的高楼大厦的衬托下无比的别扭。耳边想起那句话。 :小子,瞧你那点出息,你越是害怕,这些玩意就越猖獗。 站在大街上,我呆呆的念了句:老子不害怕,老子不害怕。 盛大的庙会,老鼠带的信儿,农历十五,姨父就要死在这儿。到底在这成羊宫,会怎么杀他?庙会一完,他真的会死? 今天是农历十三号,过两天便是农历十五,我在附近租了了个廉价旅馆,在庙会区域找了两天时间,没有任何发现。 为什么要选在农历十五?经过多方打听,一个本地的大爷告诉我,小伙子,听你说的也是南方话,这么著名的庙会还是第一次来?十五号那天,我们要开阴门啊? 开阴门? 店铺里卖东西的大爷笑呵呵的,这条街道正是旅游旺街,他像看傻瓜一般的看着我,指了指远处的一栋历史建筑,说阴门不就在那儿么? 那是一座高十米左右的城门牌坊,正好在殿楼街道的入口处,看到这硕大的古朴门楼我惊呆了,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南方人还不知道我们本地的风俗?鬼月(七月)过后的秋季,据说阳间迎来丰收喜庆,我们得把阴人给送过去,让底下的东西保佑我们?要不,你也送一个?送了这玩意,它们就在回不来了,也能抱你来年太平。 他指了指店铺里的货物,那是最近卖的最火的货物,居然是一个个涂脂抹粉的纸人。 看了看远处那座硕大的门楼,我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觉。 到了十五这天,成羊宫格外的热闹,周围到处都是耍花灯的队伍。我混在庙会的人群里往前。 有传言说,今晚所谓的阴兵过门,以前真的引来过阴兵。也有传说,有曾经有人在这庙会的游街队伍里失了踪,最后看到他们正是过了那道阴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关于这里的传说五花八门,但我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上面,到处张灯结彩,热闹的街上,出了地摊和商铺,几条街上随处都是烧香供纸的人。 游街的队伍不断往前,某一刻人群逐渐分开,那是两长排穿着长衫带着帽子的人,每一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的纸棍,脸上涂满了油脂,就是所谓装扮阴兵。 队伍中一个个送来的纸人,被这些装扮的阴兵押着,顺着街道往前,庙会的群众纷纷让开。 不知道为什么,热闹的氛围中我觉得有些别扭。 这风俗仪式就像是唱戏,但就在长长的阴兵队伍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某一刻,我感觉到背心一阵发凉。周围人都没察觉,但我却瞬间看了过去。 很不起眼,那是所谓阴兵的队伍里,有几个拿着纸棍的人影走路姿势特别奇怪。 远远看过去,这几个人长长的衣衫下面,居然是没有脚的,那面无表情,几乎纯白色的油彩脸,显得明显的不同。 这,这队伍中,真的有阴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全身冰凉,随着人群跟了上去。人又太多,那么多的脚,难道我看错了?哪里还有刚刚看到的那几人? 人群里开始祭拜,呼喊,多年流传下来的风俗仪式热闹非常,队伍中的纸人千奇百怪,最后都要被押着去过那道门。 似乎类似于一种送阴礼和挡灾的意味,最后都在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这所谓的开阴门,终于开始了。 一场大戏之后,长长阴兵队伍“押着”一个个的纸人终于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牌楼前,紧接着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不断的烧香祭拜,面色虔诚。两边黑漆漆的古朴建筑,阴门那头是一条长长的路,像是没有尽头。 更多人都不愿意靠近那所谓阴门的地方。队伍已经快要通过那道阴门了,我却突然呆住了。 猛的看向了那些已经被押过去的纸人。 那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姨父的模样,混在纸人堆里,做的惟妙惟肖。 怎么可能? 我几乎立即冲了出去,经过了那道古朴的牌楼,在大门另一侧的路上,庙会的人群已经陆续开始卸妆,乱糟糟的现场我到处的找。哪里还有刚才的“姨父“还有那押着他进来的几个“阴兵”的人影? 其中一个脸上还涂着油彩的哥们看我实在慌张,回答我说,我们都已经死了,怎么能回答你这个活人的话。 他说什么? 几人哈哈大笑。说你还真相信过了这阴门就是死人?那是流传下来的风俗而已,要不是为了挣钱,大半夜谁愿意打扮成这样? 我问他,刚才有几个人跟着你们,押着一个纸人,去哪儿了? :这儿就我们这么多人,哪有什么其他人?乱糟糟的一群人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这条路的尽头,其中那个哥们是最后走的。看我还在发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这事儿每年就这么一回,可不能当了真,庙会都结束了,你还不走? 或许是觉得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一直看着前面的地上。他也扭过头去看。 这哥们顿时就变了。因为就在这阴门过后地上有很多灰尘,那上面有几双脚印,延伸出去,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问他,这条路通向什么地方。这哥们声音都有些哆嗦。 :那前面,那,那是成羊宫的后区,听说有博物馆。 :小伙子,我以前就听说这后面不太平,那是还没有对外开放的区域。你,你还是快走吧。 他像是见了鬼一般,急匆匆的便离开了。 和外面的庙会形成鲜明对比,沿着这条路往里全是老旧的建筑群。地上的脚印没多久便已经消失不见。 我终于明白这后面的区域为什么没开放,全是一些危险的老殿楼,黑漆漆的没有修葺,最真实的还原了什么叫做文化遗产,我已经是把几条街全都找了个遍,空荡荡的地方没看到一个人影。看看手表,我心里却越来越着急。 破落的古代建筑,我就像是被走进了一处被遗弃的古城中,随处可见冷冰冰的高墙断垣。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怖的感觉。 我亲眼看到姨父模样的纸人被押了进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而就在此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清洁工的老头,穿着破烂,我到的时候他正在一堵烂墙旁扫地。问,小伙子,大半夜的你一个人来这地方做什么? 我没想理这成羊宫的老清洁工,已经走过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猛抖。 :你是不是在找人?一个四十来岁的男的? 我赶紧走了回去,他却说,小伙子,你怕是找不到了。我咬着牙,声音发抖的问,难道你真的看到了? 这老头笑了笑,对我说,你知道这成羊宫古时候是什么地方?就在这里面的路口,那是以前行刑的地方,半夜押着犯人进来砍头。常年累月,这地方煞气越来越重。后来荒废了,却经常闹鬼,有人说经常能看到有阴兵押着阳世的犯人,经过那道门楼来砍头。后来才有了开阴门的风俗,在秋后庙会,消除煞气,保平安。 所以说,过了那道门的人,永远都回不去了。 老头的话语像是重锤一般砸在我心里。他叹了口气, :管你生前是是日行白善,还是罪大恶极,只要一过门,午夜子时一到,三声钟响一过,必定人头落地,惨声顿起。 老头叹着气,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毛骨悚然。 还在说话的老头,他头居然歪向了一边,吊在了脖子上。 他慢慢走过墙角没了影。我动都不敢动,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接着追了上去。这后面哪里还有这个老头的身影?拐过墙是个垃圾堆,而就在垃圾堆里,有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纸人,脑壳部分已经被砍掉了,大部分埋在了垃圾堆里。看这破烂纸人的样子,居然像极了刚才面前的老头。 怎么可能? 幻觉,都是幻觉。 我扇了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冰冷阴森的古城街道上,那老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真的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我一看手表,时间正好到了晚上十二点钟。 这钟声根本就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飘荡在街道上。三声钟声之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之后一切戛然而止,似乎只有刚才那声惨叫,还飘荡在这周围的上空。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全身紧绷,彻底的傻住了。 :姨。。。姨父? 半夜两点,我依然还在未开放的保护区里徘徊,几乎大街小巷都被我来回的找。 此时的我眼神呆滞,无神的走在街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在哪里?在哪里? 我不相信这一切,更不相信刚才那一声惨叫,我失魂落魄,加上身体本来情况,样子非常的吓人。 突然,安静的街道上传来了什么声音。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是几只耗子,正在街边探头探脑的爬。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我居然会朝着几只畏畏缩缩听不懂话的耗子,像个傻瓜一样的自言自语。 :你们这些东西,怎么才来。。。没用了。没。。 几只耗子鸟都不鸟我,探头探脑的一溜烟继续往前爬,我一路跟上。 因为这几只红眼睛的耗子,此时居然显得格外的小心,像是生怕被什么发现了一般。我以为它们要去什么地方? 谁知转了一条街后,它们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拐到一边的墙后。 接着我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之前的垃圾堆里,它们正在吃那老头的纸人,不一会儿,就已经啃了个干干净净。 那吃的圆乎乎的肚皮和血红的眼睛,打死都不敢说这是什么灵物。 想起之前那老清洁工,被这几只饱的都走不动的耗子吃了。它们是来找吃的? 这些耗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邪的让人头皮发麻。 其余的吃饱了都走了,只剩下毛皮癞子的耗子,这是吃的最饱的那只,爬起来还站站悠悠的。几只里面就这一只最丑,或许是吃饱了,它显得更加的小心,一路只沿着黑漆漆的墙角爬,显出了极度的猥琐。 我心里升起了希望,很明显,这东西是在示意我跟上,它真的在带我去什么地方。 谁知就在经过一处小巷子时,我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几乎瞬间沉到了谷底,一旁的黑巷子里突然钻出了一直流浪狗。这种废弃地方的流浪狗,肯定是常年饿到了极致。要是平时,这耗子哪里会跑不掉?只是这时,这贪嘴东西肚子活脱脱一个棒球。 我大叫着扑上去打狗,但一瞬间,这玩意被狗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傻了眼。 :完。。。完了。 傻坐在地上,这耗子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条狗当着我的面舔了舔嘴唇,我已经气急,要将它徒手开膛破肚。 谁知这条狗却像是中毒一般满地打滚。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把什么东西吐出来,在地上乱蹭,全身的毛东一块西一块掉了很多。不一会儿,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就在我绝望之时,听到什么声音,居然是这条死了的狗又站了起来。 居然冲我摇了摇尾巴,那表情和样子,和刚才天壤之别,猥琐的动作,带路时探头探脑的到处闻,简直就和刚才那条赖子皮毛的耗子一模一样。 我心子都在发抖,直到它像是没事儿一样已经跑远了,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真正的阴门,是个水池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注意到,这条狗的眼珠子已经翻了白,白眼睛的狗只说说明难道狗已经死了,只是尸体在动?一切都是它肚子里那只耗子? 我跟着它走在这没有修葺的城楼街道上,好几次狗的速度慢下来,跑到我旁边,想要用头来蹭我。 要说之前这狗的样子还将就,但现在那身上大块大块脱落的毛,全身让人想吐的臭味。几乎是当面变得奇丑无比。我哪里肯干?都被我闪开了,这条腌臜货叫了两声,接着居然走不稳,呜呜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我最怕便是这玩意嗝屁,慌忙追上去看,刚蹲下来,这东西突然动了,一口舔在了我的脸上。 我站在原地,恶心到了极致。 我站着气的发抖,趁我呆住的时候,这东西癞子脑壳在我裤腿上使劲的蹭。 我强忍住没把这猥琐货一脚踢墙上。 跟着它,不一会儿我发现了诀窍,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自言自语, 我问道:我姨父死了没有? 癞子狗的尾巴摇了摇,一看它摇尾巴,我心里升起一阵激动。 我问:那,是不是就在附近? 这次一边走,那尾巴一边竖着摇了摇。 我问:那你能不能找到那地方,我去救他? 这次那尾巴没动了,它似乎在犹豫什么,到处闻了闻,接着居然斜着摇了摇。 嘴角抽搐,我差点又没忍住想一脚把它踢飞。 那意思很明显,虽然姨父还躺在医院,但他或许真的会死在这儿。但这条东西即便已经成了一条狗,那猥琐的动作却丝毫没变,已经带着我走了几条旧街,这东西探头探脑丝毫不敢出墙角。似乎非常害怕这个地方,小心翼翼,不敢露头。 难道是这狗日的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一只耗子了? 二十来分钟,来到了一个旧路口,这东西愣是左右看了一分钟,才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伸着鼻子到处闻,最后那张奇丑无比的狗脸也露出奇怪,在路口的空地上原地转圈。 这玩意智商低,难道是走到这里迷路了?下一刻我便觉得不对劲,这片空地正面是一道破烂老旧的城墙,两边的古旧建筑奇怪的呈现对称布置。 难听的呜呜声传来,我惊住了,癞子狗居然不敢看我,那表情就分明就是一个家禽畜生养它的人责骂,露出来的一种表情。在老家我不是没见过,只是此刻完全想不到,这邪乎东西会露出这种神态。 站在这一处灰尘空地上,突然,我发现了什么。 这一整片古城区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这儿,能够看到城市的夜景。极远处的市区是不夜天,霓虹灯光远远的照过来,虽然很暗,但却第一次的在地上出现了我自己模糊的影子。 只是这影子显得奇怪,腿边还有什么东西猥琐的用头在蹭。 扭头一看,却是一个东西用它的狗头影子使劲来蹭我的腿。 :影子你个狗日的都不放过? 人皮衣服在燃烧的时候,那最后一句话是?影子能指路? 狗开始凶狠的叫,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即将发生。接着我就看到,地面上我自己那模糊的影子,慢慢的伸出了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就在这个地方,一个活人的影子,真的可以给自己指路? 我全身冰凉,直到我往那个方向走了之后,地上的影子才慢慢的消失了。接着在这布满灰尘的地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行繁体字。 :余术,25岁,于葵巳年过此路,进死门,阳寿已尽,阴司为印。 这行字似乎标志着什么,我的身体已经离开了,但原来的地上,癞子狗似乎此时再也看不到我了,只是着急的转圈,对着地上我影子出现过的地方不断的叫。 咬一咬牙,我不在犹豫,转身快速的往这个方向走去。 这前面是什么地方? 一侧是老旧的城墙,一侧是破烂的房屋,这条破烂青砖路的方向,居然是沿着这片古城区的边缘再走,城墙的另一侧是铁丝网,从缺口看出去就是锦都东边的山野。 按理说,青羊宫的古城区就那么大,但这一晚似乎有些不一样,黑漆漆的破烂路,我走了很久。最后一旁的墙上出现什么东西。 这些歪歪斜斜的刻痕,很容易以为是旅游的人在遗产上留下来的刻字。但我却发现了不同,这些歪歪斜斜的像是涂鸦一般的痕迹,居然是最老的一种字。 甲骨文,跟着张老师读了四年历史,我绝不会认错。 成羊宫的历史最多是明朝,城墙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符号? 前方传来了灯光,就在这些刻痕出现不久,我看到了一道门。 不错,城墙上的一道门,昏暗的灯光便从里面传来。这种地方,难道是古城墙的城楼?走近之后,我呆住了。 这,这居然是一座殿楼,庭院,一应俱全的古宅。 门口站着两个一动不动的侍从,苍白的脸色像是涂了油彩,根本就是两个纸人,眼睛,眉毛,鼻子,全都是画出来的。 纸人站岗?这里是什么地方? 穿过高大的门楣,我走僵着身子走了进去,进门的一刻,两个纸人油彩画的眼睛,似乎动了动,就像在看着我一般。 硕大的厅堂,里面是一座古朴威严的老宅,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各处都有灯笼的亮光,不过不是门口的一块玻璃牌匾,我甚至会以为自己真的到了古代的某个地方。 此时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堂前的一个巨大的石鼎,角落已经长满了青苔,直径三米多,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镇宅的鼎。反而很像当初看到的那个铜盆。成羊宫里,有一个照着那个铜盆画出来的石鼎? 这地方周围呈现出诡异的安静,到处没有一个东西,只有这池子一般的青苔石鼎中,水在波光粼粼的晃荡。这东西给我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这水面,也不知道在反闪着什么地方的夜光,给我一种沉沉欲睡的感觉,如果姨父在,肯定第一时间阻止我去看,但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水池中,这巨大古宅的影子像是多了些什么东西。 水中的场景,依然是这个大宅,里面有很多脸上抹着白油彩的人走来走去,有侍女,也有阴兵,当中还坐着一个员外模样的人。场景中几个阴兵从大门口押了一个破旧西装的人进来,大堂铡刀升起,接着猛的砍了下去。 不要啊。 我大喊一声,将手伸进了水里。那场景消失了,接着水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我神色大惊,想要把手抽回来,这水里有东西?这只惨白的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 :余术,救,救我。 熟悉的声音,我呆住了,从水里冒出来的脑壳不是别人,正是姨父,绝望的在水池里看着我。 :东西,快把东西给我。 他的声音非常的慌张,东西?什么东西? :易先开? 我不敢相信,有一天能看到他这般模样。满头是血,惊恐的长着大嘴。突然,我觉得不对头,那凄惨惊恐的感觉是因为他的鼻子眼睛都像浸了水在脱色,因为模糊所以吓人。 这,这是个纸人?但就是愣神的一瞬间,我已经被这只手拖进了水里。 这只手,就像是要把我拖进地狱。 我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水里拉着我的这个“姨父”,用最后的力气翻了出来。 依旧是在这个水池边。我全身湿透了,灌了一肚子水的我眼睛都有些模糊。 摇摇脑袋,再次看着这周围,接下来我彻底的惊呆了。依旧是这个水池边,到周围的情况跟刚才完全不同。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老子今天,和你同归于尽 天才壹秒記住『 qu 】 我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被砍了头? 这大爷看着我:砍头? 他是什么意思? :在这地方,岂止被砍头?什么你没见过的刑法都有,你知道这地方已经死了多少人?我以前也不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地方。但现在。。。 他让我跟着他,沿途千万别乱走。经过一处房屋的时候,我听到屋内传来声音,里面是一个员外模样的人正在鞭打一个侍女,这侍女被打的满地都是血,不断的求饶,几乎快被打死了。 :别多看,这种事,在这里每天都有。 惨叫声中,我跟着这个大爷来到了一个大堂,从挂着灯笼的阴森走到了七拐八拐,沿途他说小伙子,你只用低着头,千万别到处看。不要看这里面的人的眼睛。 只是在大堂边缘往里看,却根本不敢进去。门口一块凶煞的牌面,只有三个字。 “司善恶” 我呆住了,昏暗的灯光,这不就是之前我在水池的倒影中看到的那个大堂,面无表情的阴兵,当中坐着一个满面惨白的命官。就像是真正的古时衙门一样。倒影的场景中,这里正是姨父被砍头的地方。 而此时,那里面跪的却不是姨父,那是个白发的老人。 纸人一般的命官嘴里,发出根本就听不懂的话,那穿着考究的老人满身伤痕,看了看周围,突然大笑。 :呵呵,邪术而已。邪术引得一群已经死了的东西作恶,我司洪元能有今日,怪就怪在我没有斗得过。这才落得今日下场。你们这群见不得天日的玩意,也配司我死后的善恶? 洪亮的笑声中,这个穿着现代衣服的老头被铡刀铡了头,瞪圆了眼睛的头颅滚在地上,似乎还瞪着看着大堂外面的我们。 躲在门外,大爷叹了口气。 :诶,又是一个活人没了命。 阴兵押解,过阴门斩阳间的犯人?这传说,是真的? 整整一个时辰,我看到不断有人被带了进去,活鞭打,或行刑,阴森的大堂中惨不忍睹,大多数纸人一般的阴兵站在两边一动不动。大爷告诉我,每年的这个时候,这里都会是这幅场面。 整个过程,就像是真的一般。不断有“死人”被拖走,我问他,这些“死人”最后被弄到什么地方,大爷指了指前面。 :就是你之前站的那个水池啊,“尸体”都会被扔进那个池子里,只要过了今晚,就永远消失。 我是在水池中见到“姨父”。不可能,那癞子狗摇尾巴,代表姨父还没死。 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看着里面的大堂,我心里已经是快急疯了。 我想到了什么,猛的问大爷:你说这些死人过了今晚,就会永远的消失?这地方司善恶,是处决活人魂魄的地方? 大爷蒙懵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手边,问他,大爷,自从我进来开始,为什么你一直拉着我袖子? :难道,你害怕我跑了? 一句玩笑话,他却愣住了。 :小伙子,你说什么? 我猛地撒开了他的手,立刻转头猛跑。 来这地方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如果被拖到这儿的活人如果都得死,那为什么他没事?最奇怪的是,这些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人,从来都没有往我们的方向看上一眼。这一刻,我想起了掉进池子之前,看到的老旧宅楼的场景。 回到之前的水池边上,里面的场景顿时让我骇破了魂儿。这池子里面,水里堆满了断手断脚。简直就是一个尸池子。 那大爷也出现在了一旁的走廊中,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小伙子,你在做什么?你快过来,你不是要找人么?你自己快死了还怎么找? 他越来越急,走廊的另一侧,几个面无表情的阴兵已经走了过来。 我猛的伸出了手,摊开了手心,看到我拿出这件东西,这一脸焦急的大爷突然呆住了,那张脸露出怨毒的神色。我当着他的面,将手一松,这里的这件东西,落在了池子中。 :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这大爷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扑了过来,在水池里不断的找。铁链声响起,我已经被几个阴兵用链子捆住了脖子,直接拖走。但这大爷根本不管,还是在扑在水池里拼命的找。 :小子,你找死? 被拖走的我惨笑着,看了看这个大爷一句话也没说,这人最大的破绽是,之前那被押到这儿砍头的老人大骂邪术,临死前看着的,是躲在大堂外的他。 此时我已经敢确定,如果跟着这人等到天亮,那才是真的完了。 哐当的铁链声中,我被拖得越来越远。我心想果然,他之前不敢动我,是在怕我手里一直捏着的那样东西。这玩意自以为聪明,但他还是害怕那一样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水里响起。 :哥们,你是在找这个么? 水花声中,池子里爬出了一个湿淋淋的身影,这人的脑壳都歪到了一边,样子十分的恐怖,但看到这湿淋淋人的时候,我差点哭了出来。 :tm的,纠集了这一批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敢用铡刀来铡我? 爬出水池的姨父,手里拿的,正是那个我丢进去的黑漆漆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接着用手,狠狠的箍住了这老头的脖子。被戒指抵住的地方,已经开始冒烟。 :于术,你想不想知道,这群东西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拖着我的阴兵已经跑了过去,手里的铁链捆向了他。又能动弹的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手箍着那大爷的姨父根本就不管这些阴兵手里的铁链,反而抓着这所谓阴兵的身上一扯。 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些一直一言不发的阴兵行动呆滞,长长衣衫的袖子空荡荡的,被姨父一扯,两个阴兵整个身子开始冒烟,接着都垮了下去。 在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阴兵,就是两件摆在地上空荡荡的衣服。 似是这个地方的秘密被打破了,水池中的水开始晃荡,看起来就像是那倒影中的宅屋,还有些这些门廊灯笼,人,都在不断的晃。 头都歪到一边的姨父,从水里爬出来,很难相信他还是个活人。看着这个怨毒的大爷,姨父用带着戒指的手死死的掐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子今天,和你同归于尽。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成羊宫里的变鱼人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怨毒的大爷声音非常沙哑, :来了这儿,你们就别想出去。 我不敢靠近,姨父和这大爷的样子都太吓人,他们两人谁也比谁好不了多少,这大爷的鼻子眼睛居然开始融化了。真的像是画上去的油彩融化了一般。 池子中的水还在晃荡,他看着脖子被砍的都已经歪在一旁的姨父。 :你活不了的,到了天亮,你就得死。 那我先弄死你。姨父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接着带着戒指的手猛的往这大爷的脸上按下去。这个大爷的整张脸居然被按的凹了下去。 这张脸是假的? 一声怪叫,姨父被一股大力撞到了一旁,再看扑通的一下,一个诡异的身影已经摔进了池子里。 周围似乎有阴风吹来,这阴森大宅到处的灯笼都在抖动。各处纸人一般的身影还在来回走动。姨父喘着粗气,样子我已不敢去看,他的头已经搭拉在了肩膀上。 :你小子怎么横着长? 我想说我们到底是谁在横着?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脖子断了都还能说话? 他突然嘘了一声,示意一下。居然是一旁的堆满尸体的池子里,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正在游。仔细一看是个人,那不就是刚才那个大爷?但身子居然像一条鱼一般,长着硕大的嘴巴,一双怨毒眼睛隔着水悠悠的盯着我们。 这是个什么玩意? 这东西,是在吃这水池里的“尸体”,怪不得他说这些阳世的人被铡死丢到这儿,天亮以前都会消失。 我全身发麻,阴风阵阵,周围的景色和池水晃荡的越来越厉害。看着周围的异象,“脑袋搭在肩膀上”的易先生,不,姨父说了句:来不及了。他把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之前正是送来了这个黑漆漆的戒指,被丢在池子里的姨父才“活了过来。 他叫我把这戒指吞下去,然后往那池子里跳。我心子都在发抖。 :你放心,有这东西在,水里那玩意不敢动你。信我就赶快,要不然我们都得死。 交待了一翻,我还在池边瑟瑟犹豫的时候,姨父已经一脚将我踢了下去。扑通一声,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我游了过来,碰到我之后像是害怕一般又躲开了。我最后看到的是水里一个长着大嘴又像是人的脸。最后灌满水的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早晨,灰蒙蒙的天,我发现自己全身打湿,正躺在这满是青苔的破旧水池边上。 周围是空荡荡的破旧宅院,这看起来只是一个成羊宫老区的废弃水池。我忍不住弯腰吐,一大摊水,最后吐出了一样东西。正是那黑漆漆的戒指。 我立刻离开了成羊宫。 按照昨晚姨父的话,当天上午,我便去区医院给他还在深度昏迷的身子办了出院手续。最后用麻袋装着抬到了出来。 姨父的身子还有呼吸,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下植物人的结论。将他放在水池边上,戒指重新给他带好,我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在我就快失望的时候,终于,那身子动了动。 :痛死我了。 我以为他第一句话会是,要不是你小子来得及时,老子这次就回不去了之类的。谁知根本却不是。 :把烟还给我。 我在一旁没有说话,因为在医院躺的这几天,他的身子,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多了整整一圈骇人的伤痕。这道凭空出现的恐怖伤口,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 姨父告诉我,他的魂儿被人用纸人勾到了这儿,是真的被砍了头。我问那你怎么没死?他拿着戒指,一脸的后怕:要不是你把这东西及时送来,我躺在医院的身子,这条疤能把我脖子烂穿,头都能掉下来你信不信? 这戒指有这么大作用? :作用?呵呵,能留老子一口气罢了。 我一阵后怕,是那条吃了耗子的癞子狗,带路的一路上不断的蹭我的裤腿。当时除了恶心,我更觉得奇怪,因为我这裤腿兜里,装的正是姨父的这个黑铜戒指。那条狗虽然猥琐,但分明在提醒着我什么。昨晚到了这里之后,姨父模样的纸人突然从水里把我拖进去,让我救他,说起来他根本就没管我的死活,一心想要这戒指。将我拖进去。 我问他,昨晚我见到的那个地方,难道是梦? 带着我走进这破旧的宅院,姨父却告诉我,这成羊宫里是真的有一道阴门,不过不是外面的牌坊,而是这个水池。 这个破旧不堪的宅院,居然是一个废弃的博物馆,看样子装饰确实属于明朝。一个个布满灰尘的玻璃柜中,放着很多展览用的东西。大多数是一些明朝的服饰,有丫鬟样式,衙役样式,甚至还有命官的服饰,袖子空荡荡的挂在宅院中,让我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些人,冷汗直冒。 而在这些展柜中,唯独多了一件现代的六七十年代的老旧褂子,也放在一个玻璃柜里,布满灰尘,和这些废弃博物馆的古装同时陈列。 快到中午时,打电话叫来了成羊宫的管理员,几个人一到便要赶我们走,说你们两个乱走迷路了?但收了三百块钱之后,语气当即缓和。 这人告诉我们,这一片古城区经常有人迷路,古建筑太多又是危楼,进来了出不去。这个博物馆,因为当初管理不善,荒废了二十多年了。 管理不善?姨父在一旁差点吼了出来,你们知道搞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么?这些衣服,可都是古物。 :兄弟,你懂得,油水捞够了,谁还管这些事儿? 我们在一旁的灰尘屋子里,看到了当初这博物馆的照片,泛黄的照片上,当初博物馆的管理员,不就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老大爷。 我全身发麻,打听出来的消息,却更让我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当时我正是想起了进门时看到了里面展柜里的这件现代衣服,和那老大爷穿的一模一样。和这些古服,并列在一起。 下午离开时,在博物馆门口的城墙边,有个小姑娘正在烧纸钱。 这姑娘穿着朴素,显得有些怯弱,姨父过去问她在祭拜谁? :我爷爷以前是这里的管理,死了快三十年了。我只知道,他的衣服都还挂在里面的橱柜里。 谁知这姑娘再也不理我们。姨父眯起了眼睛。 :告诉我,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然,我马上进去把里面那件衣服扯烂。 这沉默的姑娘看了我们两眼,告诉我们:我对我爷爷也知道的不多,他以前是这里的管理员,听说最喜欢坐在那池子边喝茶。后来他疯了,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跳进水池里淹死了。只有那件衣服还挂在橱柜里。 她似乎并不想多提,拿起篮子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门之后,姨父才告诉我,这成羊宫在明朝时确实是刑场,长年累月煞气越来越重。这里面的秘密极少有人知道,古城地处葵阴位,那老头死后,长年累月,已经不是单纯的厉鬼,而是整个冤魂都和那博物馆连在了一起,那博物馆成了一处大凶之地。 :这古时留下的建筑,居然养出了一只这种东西。 姨父告诉我,很多东西的形成,都和风水阴地有关,这里面的名堂太邪。那个池子,真的是一道阴门,只不过没人知道,里面养着一只凶物。 姨父的声音有些抖,说这些年,每年的庙会,过阴门送纸人,只会让那地方的阴气越来越重,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开始出来害锦都的活人的地步。 :有很多活人的魂儿,都被拉进去,喂养了那玩意。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幕后黑手,它出现了 天才壹秒記住『 qu 】。 他的话我微微听懂了一些。突然,我在路上看到了一条死狗,我呆住了。这条癞子狗的身子已经僵硬。我立刻去一旁找,果然,在垃圾堆里找到一只样子已经模糊不清的死耗子。 :这东西太脏,你别碰。这种玩意,只能活两个时辰。 我站了很久,但还是用手,把这只连那猥琐样子都已经看不出来了的耗子,挖坑埋了。 前面的街道庙会还在继续,姨父咬着牙,冷冷的看了周围一眼,接着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坐在车上,姨父脸色惨白,任谁脖子脖子上烂了个环切的大口子都得害怕。 一开始是麻仙,现在又是锦都东区的古城。 从姨父的表情,我更加确定他非常的害怕。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个什么东西? 拿出了那本麻仙的病历,朝着最后一页我的名字的字迹反复的看。 :一张报纸,就能将我的魂儿勾走,送到成羊宫,差点被砍了头。这东西的手段,已经到了惊天的地步。 到底是谁? 坐在车上,姨父突然看着我。 :于术,要是以前,我只是敢确定这背后有东西在搞鬼。把你的名字填上麻仙的病历上,到后面的这一切,全都是背后这东西做的。如果他是个人,肯定是个手段极其厉害的邪门术士。而且全程都在盯着我们。 姨父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自言自语 :不过这一次,它露出了马脚。 听到这句话,我身子陡然绷紧。 :余术,你放心,即便是为了你那死了的张老师,我也会把这东西找出来。 出租车后座,一旁的姨父拿烟的手都在抖,连着车窗外街景,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但即便是这么害怕,他这句话却说得非常坚定。 输了几天液,化作恶鬼投胎,我看不过去,好不容易他的伤口再次止了血没崩开,吃饭的时候谁都怕那饭从脖子处露出来。他说痛也得吃啊,最多下午去缝针,人不吃饭那不得死? 这是东区的一家饭馆,来往吃饭的都是上班族。此时正值下午高峰期,对面便是新建的468楼商业中心。 我和姨父坐在这间快餐店中,旁边吃饭的人留下的报纸都被我丢的远远的。经过了此事,我们变得更加的沉默了,这几天,他脸上露出的阴狠神色是我以前从未看到过的。难道这才是这个叫易先开的人的真面目? 他带的那个戒指,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顷刻间,我就为我的盲目结论后悔了,对面的他又缩着头,像个乌龟一般猥琐,眼睛直直的看外面街上的女孩。 已经过了五六分钟,我实在忍不住,说这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却嘘了一声,让我等着就是。 整整半个小时,我们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 姨父突然说道:你注意到没有,街角那家面馆。 闹市街道上,对面确实有一家面馆,因为生意太好,桌子都摆在了路上。难道烂脖子又想吃面? 说完我便立刻把头往回缩,姨父硬生生拿回了已经伸出的手。 :你就不奇怪,那门口的有个位置,一直都空着没人坐?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的眯着眼:你不懂,人越多的时候,因为人气杂,越容易中邪。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被人迷了眼。所以看不到一些东西。 正好快餐店进来一个耍猴的,挨个桌子要钱,正被服务员轰出去。姨父却招手把这人叫了出来,收了一百块钱,听到了姨父的话,这农村汉子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直点头说好,好,这就去。 耍猴的径直的走向街角的面馆,在街边的桌子旁一个个的要钱。训练过的猴子朝着吃面的人不断作揖。一个个座位的要。 上班吃面的人们哈哈大笑。就在那耍猴的已经收钱准备走了的时候。我和姨父瞪直了眼睛,只见那被训练的猴子,居然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那张空座位的前面,不断作揖伸手,朝着那个空座位要钱。 看到这一幕,我大惊失色。但姨父却立刻喊了我一声。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饭。 他把我那份都吃了,还继续吃个屁啊?但我们却继续低着头,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把什么都没有的勺子继续往嘴里放。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我们都没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终于,姨父叫服务员买单。但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就在我们桌子旁边,居然已经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耍猴的,面无表情的怔怔的盯着我们两个。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麻木,一旁的猴子样子此时居然已经极其的萎靡。 :有人叫我给你们带个话。 接着慢慢伸出了手,这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在我正要去接的时候,姨父突然拉住了我。把这耍猴人手里的一张纸条接了过来。刚刚一拿过来,这耍猴人一个机灵,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看了看周围。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咦,我怎么在这儿? 他说刚才那边坐着一个人,给了他一张纸条,像是叫他带过来,姨父问他:那你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耍猴人抓着脑壳,像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一般:我刚才才看到他坐在那边的座位上,我怎么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我浑身冰凉,只听咯咯两声,居然是跟在他一旁的那只猴子,龇牙咧嘴,瞪着腿就那么死了。 这人大惊失色,慌忙抱着猴子检查,最后哭丧着脸走之前,姨父又给了他两百块钱,笑着说了声谢谢。 接着深吸一口,打开了那张纸条看。 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姨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在我伸过头过去的时候,这张纸居然突然开始冒烟,姨父猛的把纸条盖在桌子上。 :这张东西,我帮你看就是了,你看不得。 我呆住了,不是因为姨父的话,而是他带着戒指的手死死的按在桌上,细细的黑烟冒出,等他发抖的手在拿开的时候,姨父的掌心,多了一个被烧出来的黑色疤痕。而那张纸,已经变成了灰烬。 姨父让我立刻捂上嘴,接着旁边传来什么声音,那是快餐店里靠窗的装饰性鱼缸,里面观赏鱼像是发疯一般在水面跳。它们争相跳起来吃着什么,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些飘过去的薄薄的黑色烟雾。 这些鱼像是中邪了一般,拼命的去吃这些黑色烟子,不一会儿,一缸的鱼,全都在水面翻肚皮死了。 饭馆的老板被惊动了过来,看着这一缸死鱼已经是气急败坏,大骂到底是谁把鱼毒死的,这一缸的热带鱼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的? 姨父坐在一旁装傻充愣,而我低着头,满脑子都是这一缸的热带鱼刚才发疯的一般的去吃那黑色烟雾的场景。 还在原地的老板骂的太过难听,我们离开的时候经过门口,姨父低声骂了句,顺手把手又伸进门口这个浴缸里涮了涮。 刚走过门外的街道,透过亮灯的玻璃窗,我便看到,门口那一缸的观赏鱼,也同样的翻过肚子,全都浮起来死了。 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姨父的捂着那只带着戒指的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上面写的信息,你永远不会想知道,我也不可能会让你看。我帮你毁了这张纸条,是为了你好。 在快餐店里坐了一下午,此时已经是五点过。姨父看了看远处傍晚的天色。捂着那只还在发抖的手。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一个地方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姨父口中的张善守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豆大的汗珠不断顺额头落下,当他那只手再次露出来的时候,那只黑铜戒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死死的勒进了他手上的肉里。 :还好有这东西,要不然这张纸我帮你接不下来。 仅仅是一张纸条,便已经邪乎成了这样?那死了的猴子不会作假,那座位上,是真的坐着一个人,只是我和姨父看不到他。而耍猴人看到了他,但却想不起他的样子。 这是一种什么手段? 姨父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他说今晚天黑之前我们得去一个地方,到底是哪儿? 坐在车之后,姨父脸上的汗更多了,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听到这地址的一刻我呆住了,居然是那儿? 傍晚的天灰蒙蒙的,最后一丝太阳光也落下,霓虹灯亮起,我有种感觉,甚至不敢去看车窗外那来来往往的行人。说不定这里面就藏着一个人,像是看两只逃命的小鸟一般看着我们两个。 :你跟着张善守学了四年东西,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这锦都市里,一些奇怪的地方。这四年,你学到了什么? 我发了楞,那四年我学可都是自己的专业课程。哪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现在哪个大学生不学专业课?这门历史建筑学,当初那老头上一段就爱吹牛,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猛然,我想起了一句话,那是这个慷慨激扬自我陶醉的老头,在死的那一晚对我说的那句:余术,你是唯一一个完整的听了我四年课的人。 呵呵,是啊,我完整的听他吹了四年的牛,但这有什么用? 那糟老头子在讲台上每当到高潮就激动的上不去,然后咳嗽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 有什么用? 姨父的表情一直显得害怕,但听我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显得很是激动。 :辛辛苦苦教了你四年,他把他一辈子关于历史建筑的研究都讲给了你。那都是他的心血,好歹是你的老师。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姨父瞪着眼睛,样子非常的吓人。 我咬着牙低下头来。如果让我选,我绝不会做这个叫张善守的教授的学生,那样起码我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晚上七点钟,出租车在熟悉的路段停了下来。再次回到这里,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问了我地方,姨父想也没想便进了这座大学的大门。 锦都大学,这个当初家里凑钱把我送来的地方,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所有的梦想的地方。而如今,我却有点不敢走进去。 上次来这里,还是跟着那只披着秦钰人皮的麻仙。 那一栋老旧的教学楼矗立在学校边缘,我带着姨父重新来到这地方的时候,他在门口看了很久。 上一次还是秦钰模样的麻仙带我走的是后门,但这一次姨父让我带他直接进的前门。 那只麻仙曾经说过,这栋楼只有走后门才能够看到里面真正的样子。 :它说你就信?真正的原因是,那只东西连走这栋楼正大门的胆子都没有。你老师张善守,可是在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姨父表情有些失落。 :接下那张纸条,已经是我这只戒指的极致了。现在如果我把戒指取下来,我这只手就彻底的废了,除了这儿,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保住我们。 老式的楼梯,昏暗的走廊。来的路上虽然需要我带路,但一旦进了门,姨父既然比我还熟悉,不用我说,便直接上到了二楼。。 他以前,真的和老张头认识? 老旧的教学楼中,姨父逛了一圈,然后随口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你读了四年书的这栋楼真正的秘密? 之前那麻仙便说这栋楼里有秘密,但那一晚自从老鼠出现之后,那东西就带着我跑了。这地方我上了四年学,每一层有多少房间我都清清楚楚。他的意思是? :这老头的癖好,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他带着我上了天台。开门的一霎那,傍晚的天台上还是鸟语花香,各种花植物在苗圃之中,这是个天台上的观景台。当中一个小小的凉亭,桌子凳子已经布满了灰尘。 这栋老楼的楼顶,居然是这幅模样。 张老头早就死了,这地方已经几个月没人打理,却还是显得仅仅有条。 凉亭旁边,是一排排水管的口子,姨父拿起石桌上的米丢了过去,那地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低声骂了句,说你来。 我抓着一把掺着灰尘的米往那儿一丢,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是几只红眼睛的老鼠,从通向楼下的排水管口爬了出来,探嘴吃着那些混着泥巴的馊米。 学校在北边,这地方坐北朝南,往远处看去,居然正是整个锦都的夜景。那老头坐在这上面,一边看远处,一边随手撒米来喂旁边的排水管,那场景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石桌上甚至还放着泡过的茶,水都快干了。可以想象当初的老张头坐在这儿,茶都没喝完便走了。除了茶叶,桌上还放着一张宣纸,毛笔写着: “坐桑槐路口,人久不至,无奈赴归途”, 苍劲有力的大字,落款处还盖着印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张头当初是在这儿等人?而却没有等到,最后那半句,分明是他预感到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他都快死了,当初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等谁? 下一刻,我想我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只见姨父笔直的站在座位前,倒了半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姓张的,老子来晚了。 :赖活不如好死,那么多年你也够本了。 我盯着他,姨父却根本不看我。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的我,就连上个楼都要咳嗽半天。惨白的脸色便一直没有好过,惹上的这些的原因,全是因为我在这个叫张善守的老头手底下读了四年书,搞得现在,连自己明天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命,谁让你做了他的学生?在这一行人的耳朵里,张善守这个名字的名声太响。当时我在攀枝花,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听说这锦都市以前不太平,几十年前,甚至是南方的风水道上业发生过一件天大的事情。说出来你不信,老子认识你老师张善守时,还是个屁都不懂的青年,张善守虽然只是个学者,但真正干风水这一行的才知道,这个大学里的老头,在锦都起到的是什么作用。 问题是他现在死了。 风水这一行,可能不只是我,很多都想知道,他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 姨父这翻话里,让我震惊的东西太多。我呆的倒退了两步,问他死了又如何?为什么其他人会害怕? :因为其他人都害怕,害怕一些诡异的东西。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大吼一声,姨父却继续自言自语:你懂个屁,张善守学通古今,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但他也贼的很,自己知道选大学的学生偷偷的教。 他说的这些,我以前从未听过。 此时已经是晚上,楼顶的花园中,姨父却盯着那副字看。 :果然,你老师给你留了一手。 他是什么意思?漆黑的天色下,姨父说这幅字里藏这一个东西,非常有用,今晚我们能不能渡过,就看这玩意了。接着当着我的面,把字上盖的那个印章撕了下来。其余部分则被他揉成一团,顺手擦了擦鼻子。 姨父告诉我,这一趟我们来对了,这楼顶的布局有玄机。 :快告诉我,桑槐路在什么地方? 话音还没落,突然,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姨父脸色一变,猛的看了回去,那是之前我来上楼顶楼梯出口的那道铁门,居然已经莫名其妙的打开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古官道桑槐路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尽了。姨父突然叫我:坐在老张头的椅子上,千万不要动。 有东西上来了?这楼顶花园刚才还有络绎不断的鸟叫声,但此时周围静悄悄的一片,似乎连那些晚上飞到这楼顶周围的鸟儿都不叫了。 诡异的安静中,周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有人已经到了这楼上。但我和姨夫却根本没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啊。 凉亭中,姨父让我坐在老张头这把椅子上,千万不要动。接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场景出现了。碰碰的声音中,一群红眼睛的耗子自动从排水管里跑了出来,立刻围在了这把椅子的周围。脑袋不断的往周围看。 我坐在上面,但这些耗子样子就像是坐在这儿的还是当初的老张头一般,只不过守在椅子周围的它们显得非常的紧张,一边“烧香“,一边叽叽喳喳乱叫。 寂静的楼顶,我们一动不动的坐在凉亭里,那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 姨父的声音很小。 :不要到处看,快告诉我,桑槐路在哪儿?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被耗子围着,我想说哪有什么桑槐路。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目不斜视,只敢用眼睛往周围乱瞟。我告诉他,我们学校的一条小路,你看到没?这栋楼前面有一棵大槐树,如果我没记错,原本有一条路是穿过这栋楼的,现在被这楼截断了。我们脚底下,就是桑槐路。 :桑槐路口?桑槐路口,他的印章? 姨父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 但下一刻,我身子陡然绷紧,我和姨夫面对面坐在石头桌子的两边,我眼光的余角却分明看到。就在我们一旁的座位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坐着一个人。 姨父头顶冒着汗,突然瞟了我们一旁的座位一眼,接着他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只露了个嘴型,我看得清楚,他说的是:它已经来了,现在,只有你老师的这把椅子能救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然你马上就会死。 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余术,你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这锦都大学以前,是个什么地方? 但那语气,更像说给这个桌子上的第三个人听的。我魂儿都快吓掉了,而姨父这时候居然用那破落嗓门的音量给我教育起了历史。 :桑槐路这个名字,在这所学校修起来之前就有了,会经过这一片,那可是锦都以前赫赫有名的官道。 管道? 姨父猛的站了起来,看着我手里的宣纸,将我和一旁的位置隔了开来,脚边的老鼠还在“烧香”,姨父把头凑在我耳边,我感觉到他的身子都在抖。他的声音很急。 :你眼睛盯着那棵槐树,等会你会看到有人过来,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通过这个地方,在那第三个人经过的时候,你一定要叫住他,让他救你一命。记住,只有坐在你这个位置上才看得见,坐在这个位置看到的东西,永远只有你自己能知道,千万不要说出来。 我惊呆了,因为姨父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用带着黑铜戒指的手猛的掐着自己的人中,倒在了一旁的座位上,那戒指堵着鼻子。 他,他在装死? 他的动作太快,我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就成了“死人”,只剩下我坐在这把老鼠椅子上。不在往旁边看,我眼睛只盯着楼下那棵树。 长久的看着一个地方,你的眼睛会眼花,再加上极度的紧张。周围一片寂静,我甚至能感觉到旁边的老鼠,已经有一些翻肚子死了,即便是死,尸体也都搭在我的鞋上。但不一会儿,我真的在楼下那颗槐树后面的草丛里,看到了一个人,这人衣衫褴褛,像是突然从远处冒出来的一般,看了看这棵树,接着居然就那么走上了楼。 怎么可能?虽然角度看不到,但这人绝对是沿着这栋大楼的外墙走上来的。因为他此时已经翻过栏杆上来了。 衣衫虽然褴褛,但那样式绝不是现代人,经过凉亭旁边就像在赶路一般,看了我坐的方向一眼。与此同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奇怪,这个驿站,怎么换人了?上次不是这孩子呀。 :诶,现在赶个路,地面都不平。 这奇怪的人抓了抓脑袋,想走又停了下来,看了静坐着的我:娃子,你看得到我? 我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这人影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嘴里唱着我听不懂的古戏,接着我眼睁睁看着他穿过楼顶花园,在另一侧没了影。 如果是以前,我会以为都是我的幻觉,怎么可能会看到古时的人?但此刻我不得不信。 第二个人,是个样子非常凶恶的大汉,不,我甚至不敢去看这东西的脸,全身披着一块破麻布,是身子诡异的扭曲着,徒手爬上来的,这人全身湿哒哒的,经过的时候突然扭头,凶神恶煞的看了我一眼。 扑通一声,这从楼顶经过的诡异大汉跳进楼顶那花池的水里便没了影。 已经经过了两个人了,我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些千七百怪的人为什么会路过楼顶? 因为就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阵哒哒的声音。 看着那颗槐树后面出现的影子,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晃,这人,不,这一人一马已经出现在了楼顶。 第三个人,是骑着马来的。 而且是骑马,直接在这楼顶走过。 和前两个都不同,目不斜视,坐在马上,丝毫没有看周围一眼。这人穿着一身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官服。 就像真的是在一条古道上,只不过城市夜景衬托下的楼顶,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突然开口喊:等等。 马停了下来,这个命官模样的人影威严的扭过了头。 我吞了吞口水:我,我看得到你。 细长的眉毛,圆瞪的眼睛,口音奇怪,但我多少还是听懂了:你是在叫我?这路都不平,是你修坏的? :你,您能不能救我一命? 干涩的说出这句话,谁知这个命官根本不理我,骑着马眼看着要消失。我心里一急,想起了姨父的话,猛的拿起了桌上的那张宣纸。 :我有这个东西,请你帮我这个忙。 眼看着这骑马的身影要消失另一侧栏杆的夜景中,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咦,居然还有官印在身。 接着看了看我旁边:对不起,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我绝望了,不是说,这第三个人,能救我的命么? 屋顶恢复了平静,我再也没看到任何人。而此时,我脚底下已经死了五六只老鼠,剩下的大多倒在地上抽搐,只有少数两只还在瑟瑟发抖的趴着。 就在我敢到极度冰冷的时候,一阵笑声传来。再一看,居然是刚才的那个命官,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桌子旁边,我眼睛一直看着一旁的座位,他却哈哈一笑,猛的抓在我肩膀我。 我赫然看到,他抓住的是一只已经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接着往外一拖,有什么东西被他拖了出来。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人影, :咋家虽然只是个过路的,你这东西却藏了好深的邪气。虽然不想惹你,但这小子有印章在身,我得帮他。 我扭过头,看清楚了这突然被拖出来的人的模样。 (各位亲,大家多提意见呢,可以直接发在留言板里。我的微博是月骁123,如果大家觉得还行,就对本书多多收藏,多多投票。如果各位有什么更好的建议,那就多多留言督促,新书是新的旅程,我也喜欢和大家一起走的这段旅程更加精彩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这竟是一堆裹脚布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是个穿着中山装的陌生人影,脸上却模糊一片,像是只有一张皮,五官全都没有。这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这人影一被拉出来,脚边还活着的几只耗子突然开始发疯似的朝那方向叫。 有什么声音传来,我坐在这所谓的桑槐路口,居然是屁股下面这把椅子在不停的抖动。 这东西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盯着命官,我听到一声冷哼的声音,接着这奇怪的影子,那张脸盯着我,然后居然慢慢消失了。 就像是当着我的面,重新藏进了这漆黑的楼着什么。我脑补出了这里曾经出现过的画面。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人从地里爬了出来,在这里把绷带脱了下来,换上了房间中的衣服,然后离开了这里。 安静的屋子里,姨父发现了什么,把那个衣柜的门转了过来。而就在门后面,用泥巴写着一行字,只是此时早已经干了。只是看那字迹,便透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张善守,我活过来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能感觉到各自的惊恐。 :难道这地下,真的埋着一个死人?现在那死人,从地里爬出来,复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人不鬼?有人被埋了三十年,还能从土里爬出来? 只是此时,已没人来回答我们,只有这满地的泥巴绷带,还有我们手里拿着的那七根黑钉。 :不行,决不能这样。不可以让他出去。 站在房间里,姨父的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异常引起了我的注意,说什么决不能让这东西跑掉。这个活过来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年,道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是几十年前,这锦都曾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一个风水术士,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据说后来这人疯了,或许是引了邪魂上身,或许是用了某种阴邪的路子。最后被当时道上的人合力围杀。据说当时埋他的时候,这人的尸体怎么都合不上眼睛。这人号称自己去过阴间,借了三十年的命,三十年后,他还会活过来。 说到这儿,姨父有些说不下去。 他的表情,像是难以启齿,我心里着急,说你倒是说啊。 :你知道这些绷带是什么? :你着急做什么?我也是听来了,这些事儿,传的邪乎的很。 我不敢再打断他的话。 :这些绷带,是当时崇光寺的主持,那老僧已经去世多年了,死的时候据说还自称因为这件事污了阳寿。传说他们挖了整整三十个清朝以前的老妇人的坟,用那些裹脚布,取脚跟那些一截,缝成了这些绷带,缠在那人的尸体上。出土的裹脚布,那可是最污秽的东西,花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防止这玩意真的会复活。 :这种事,没人会相信,但现在看来,这人,真的活了过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问话屋顶洞 天才壹秒記住『 qu 】 我扭头看了看,这铁匠铺居然是开在一座公墓的旁边。 姨父嫌脏似得把铁钎丢进了口袋:这种污东西,只有这崔四儿打出来的才管用。这地方,来一次我都觉得恶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到了锦都的郊区,那是一座破落公园旁的老小区。 第二件事,是来这个地方。 姨父告诉我,这地方的这事儿,比昨晚的打铁还要重要。大清早的公园里,很多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姨父带着我径直从旁边小区上了山。 上山的路上我看了路牌,这上面的地方叫做城中村。我们到的时候,这栋楼前已经排了很多人,大多数的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太太。 :还在做生意就好。 回到前面排队,姨父悄悄地告诉我,这些人都是来求事儿的。 求事儿? :等会进去,里面会有一个老先生,不管他问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只是说我们求的事儿,他办不了就是。 姨父的话怎么听怎么都奇怪,办不了那我们还来做什么?我看了下周围排队的人,就像是菜市场一般,手里拿着鸡鸭,甚至有些人手里拿着小狗崽儿。这些人相互之间全都不说话,眼睛都盯着这栋居民楼其中一个门口。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们了。 进去之后是一间考究的屋子,一个老头正坐在桌子后喝茶。捡起可能是之前人留在地上的一只鸡,放在了一个吊篮里。接着喊了一声。 :两斤乌骨鸡一只,事成。 溜的一下,那篮子就被拉到了屋顶上面。 我抬头向往上面看,姨父却猛的把我拉到座位面前坐下。老头拍拍手,接着低头在纸上开始写什么,问我们带的什么东西? 重复了三遍听没人回答,这才抬头看着我们。 姨父用手在桌子下面猛戳我,我开口道:我问的东西,你回答不了。 戴眼镜的老头咦了一声,姨父接着说道:我们是慕名而来,遇到的东西有点凶,我们来,不是问您的,我们想问您这房顶上的那一位。 老头当即变了脸色,姨父慢慢从一旁拿起一个布包,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们来之前准备的一口袋糯米,这老头看了看这袋糯米,反而的打量着我们,接着盯着姨父的眼睛,说:你真的要问上面的那位? 自从这袋糯米一拿出来,我便听到头顶上有什么声音,但姨父一只手抓着我的脑袋,始终抬头往房子的屋顶上看。 见姨父不说话,这老头慢慢把糯米放进了那个篮子里。 :上好糯米一斤半,老伴,他们有事儿求你。 屋顶的方向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等到那篮子又放了下来,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老头慢慢转过身去,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喝茶。 :我老伴收了你们的东西,我什么也听不见,有什么话,你们就问吧。 姨父清了清嗓子,头也不抬,就像是对着这屋里的空气说话, :我想问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死人借命? 安静了好一会儿,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有。 这声音就像是从这屋子不知道什么角落传出来的一般。姨父看着桌上,却明显惊了一下。 :我想问的第二件事,在锦都市的北边,是不是有一个死人已经活了过来。 这一次,屋子里陷入了更久的安静,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碰我,扭过头,居然是个用绳子绑着的空篮子,落到了我们之间。姨父将绷带全都放到了里面,篮子慢慢的升了上去,几乎是过了五分钟,那声音才再次的回答我们。 :已经活了。 姨父蹬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猛的抬起了头。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它?又要怎么才能杀了它? 这屋子上方居然是个阁层?有一块天花板居然是缺的,就像是个黑漆漆的小洞。姨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处。 这一次,那传出来的沙哑声居然有些抖:它要还阳还差一样东西,它要一口午时三刻的气。 房顶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反而是在回避了的老头又走了回来,用笔在本子上一边写一边喊。 :尸布一具,事儿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万事俱备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姨父立刻说道,等等。我在一旁惊了一下,姨父看着老人,说那包带子,你得还给我我才会走。老头扯了扯绳子,但这一次,居然半天都没动静。 我抬头去看,吓了一大跳,天花板上多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双眼深凹,瘦的像是干尸一般的老太婆,从那洞里伸出头来,正悠悠的盯着我们。这次,连这个老头都惊住了,抖着嘴唇告诉我们。 :已,已经两年了,我上次见到老伴她,还是三个月以前。她,她这一次,居然把头伸出来了。 老头莫名的激动。 我不敢相信,一个老人,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天花板隔层里住了两年? :老先生,您和她都不容易,我劝您最好把那块布给我拿回来。不然可能会出你想不到的事儿。 老头没让姨父再说下去,反而叹了口气:这把年纪了,既然我老伴喜欢,我都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 姨父一急,还想说什么。 但这老人根本不理我们,已经看向了一旁的一个相框,那眼神非常的平静,那相框里,是一个干练的阿姨正坐在屋子的桌前询问来办事儿的居民,而一旁则是这年轻一些的老先生,笑着像是秘书一样帮自己的老婆倒水。 :老伴这么高兴,今天,我不做生意啰。 大门关了,门口排队的人里一些提着鸡鸭的甚至骂了起来。我背心冰凉,不是我害怕,而是刚才我看的清楚,那老太婆从屋了句:我要租用整个杀猪场一晚,多少钱,你开个价。 :小子,你疯了?你看看这地方多大,你围着走一圈都得半个小时,不说整个三环外的肉市场,你知道我们一晚上供多少货? 我打开了身后的一个口袋,看到里面放着的钞票,七八个人全都闭了嘴。 我拿着手机,盯着这几人手里明晃晃的杀猪刀,补了一句。 :我不仅要租杀猪场,一晚上的时间,我还要租你们这些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犹豫了很久,他手里的杀猪刀光是看便让我觉得脖子痛。最后他干脆的说了句, :好,小子,只有一晚上,不管你要干什么,我们几个都听你的。今晚上加班干,去打电话告诉老板,过两天我们可能要歇业。 隔天晚上,我和姨父在一家快餐店里碰了面。我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姨父的声音很小:其实午时三刻,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但午时三刻死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死不透,喉咙里会留一口活人气儿,到了当天午夜子时才会慢慢散去。正好午时三刻死的人非常少,老子守了好几天,这周围医院和事故都被我盯了个遍。你说怎么会这么巧,直到今天中午还真的有一个。 两天不见,我发现姨父的衣服穿的工工整整,头发也梳过了。只不过脸上却显得很疲倦。他这两天去做什么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正问他,到底你要做什么? 这家快餐店在三环路边上,非常的偏僻。从未来过,他偏偏选择在这里碰面。我看了出去,那是在主城区绝对看不到的场景,傍晚的天色下,一群送殡的队伍,正在经过外面的马路。 姨父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冷色, :我要让那个活过来的人,这只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一个戴孝的人慌忙走了进来,快餐店里的人纷纷让开,这人看到姨父之后很是焦急,但说话间却又不敢得罪姨父一般。 :先生,我找的您好苦啊。您可急死了我。我爹他这过世不久,您给的日子是今晚上出殡,选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当着面,姨父露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扭头问了我一句:地方在哪儿? 我呆住了,这一刻我总算明白了过来,他要把这只出殡的队伍,带进那个杀猪场?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各位亲,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还没回去,可能晚上更新不成了。这个,万分抱歉哈。接下来的两章令人期待。以小博大,到底要怎么杀这只东西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今晚这屠宰场的事儿,我们已经管不着了 天才壹秒記住『 qu 】 一尊棺柩搭着简陋灵台放在屠宰场放养畜生的空地中间。一群人开始在巨大空地中间又唱又跳的,也不知姨父去哪里找来的这群唱死人戏,整整几个小时,稀里哗啦的锣鼓喧天,穿的花花绿绿装神弄鬼。 有些不对劲,或许是这噪音?周围密密麻麻的牲口拦里,这些猪居然开始不安,一个个鼓着眼睛看着远处唱大戏的。姨父跑过去骂想不想要钱,叫人把音响音量又开大了一倍。周围栏里,密密麻麻的猪全都躁动了起来,几只居然已经红了眼睛。毕竟,在屠宰场干这种事,那是一辈子都没有过的。 当晚九点过,唱戏的和棺柩的家人哭哭啼啼的走。这一次,姨父是当着我的面忽悠的,具体内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职业骗子,装神弄鬼外带吓唬。 丧事办完,所有人都离开了,姨父才带着我开始办正事。 :小子,你能喝酒么? 我还没有回答,姨父便拉着我走进了一旁的场房。 刚进去便让人脖子发凉,现代化的场房里,随处摆着铁钩,刀子等屠宰工具,七八个屠户虽然收了钱,全都不明白我们这是闹的那一出。 姨父出手极其大方。几个人顿时以为自己遇到了大老板, :弟兄几个多包含,朋友家里半百事,去庙里问了问,得运到这里放一晚上,我也没办法,拦都拦不住,他们又信这个,只有租你们这个地方咯。 弄来一桌子上好的卤菜,这是一桌答谢宴,三瓶五粮液摆在桌上,跟这群屠户天南地北的吹,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到半个小时便已经放开了。 姨父醉醺醺的:你们这是哪里话?我们不谈钱,只谈感情。一顿饭后,我们都是兄弟。 把身后麻袋遮着的地方一拉,那是我们带来的整整三箱高档白酒。 他,他要做什么? 酒桌子上的事情都是乱来,到了晚上十一点过,一个个瓶子摆在旁边,看着面前这群勾肩搭背东倒西歪的人,姨父的酒量再好也有些站不稳。躲在一旁,偷偷拿着一些粉末酒瓶子里倒。小声的告诉我这酒你千万别喝。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蛇药。 蛇药? 远处,那座棺柩还静静的放在空地中间。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醉醺醺的姨父眯起了眼睛。我则瞬间心里一抖。一个杀猪匠呼着热气,叫旁边人去看看。我们则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吃饭,此时桌上的酒几乎都换成了姨父加过料的。 即便是我再傻,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杀猪匠早就光了膀子,此时一个个身上泛红,他们自己却像是根本没发现。 去门口的人东倒西歪的回来了, :外面有个人,说要进来买东西。我让他他不走。 :买东西? 为首的杀猪匠满眼通红,正和姨父勾肩搭背,我发现,这个人似乎精神已经不正常,又是一整杯灌下去。 :今晚关门,和老板喝酒。老板,你,你杀过猪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才叫一个快活。 ;我,我不是老板,你们都是我哥。 屠宰房中,一群人继续喝着酒。我坐在靠外的位置,透过侧门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生锈的铁门大门口。但哪里有什么人? 为首的杀猪匠大骂一声,去叫把大门锁死。 那些粉末绝不是什么蛇药,那些酒到底是什么? 光是坐在这儿,似乎就有一股热气往头上冲,我只是喝了不多的白酒,但看到这屠房里的一切,心里就有种控制不住的烦躁。 七八个屠户,双眼全都瞪出了血丝,有两个年龄大的居然已经眼睛血红。坐在桌子边,这场景太过吓人。 姨父大吼一声,“来,宰几头畜生,以壮声威。 整整喝了三个小时的酒,这些变得极其不对劲的屠户光是看一眼便能让人后背发毛。 刚喊完,姨父便拉着我说快走。虽然在笑,但他的手都有些抖,看着这些已经极其不对劲的大汉,我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当场,跑到一旁的门内侧躲。 七八个大汉目露凶狠,已经走了出去。 姨父舒了口气,告诉我,这些人,现在已经没有人性了。 没人性了? :这些人常年干这一行,血腥煞气重,煞气现在被勾出来了。还好刚才进来的快,要不然,我们两个现在就已经被挂在铁钩上了。 你看他们的样子,现在就是把他们的手脚砍掉,也不会知道痛。今晚这儿的事儿,我保管你一辈子没见过。这几个人现在,不认人,只认他们手里的杀猪刀。 外面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人一出去,各处便开始闹腾起来。一个个栏房里,门栏撞被开,这些猪居然逃命一样全都跑了出来。坐在屋内,看着外面那闹哄哄的场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现在的场面。 七八个大汉把三条猪用铁钩子挂在墙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刀下去,当场开膛破肚,滚烫的猪血,轰的流出。 五大三粗的汉子被猪血淋了一身,场面格外的恐怖。 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说道:外面大门口那铁门。怎么打开了? 深夜的屠宰场,即便是坐在屋内,我也能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姨父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眼外面, :它已经来了。 :余术? 我嗯了一声,外面还传来凄惨的杀猪叫。姨父将两幅猪下水挂在我们身上。 :快走,藏起来。 藏起来?姨父的神色有些慌张,我们身上挂着猪下水(死猪身上最脏的下部内脏),他说这是用来掩盖我们身上的味道。 :今晚上的事儿我们已经管不着了。 :你跟着我,把外面的大门关了就行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天光亮起,终于杀了他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姨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群猪围着棺柩的空地周围,正不断把头往里面挤。其中一个杀猪大汉注意到了这一幕,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铁钩往里面一伸,正要拖走一只。 突然,那大汉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猪中间的一片地方。那地儿正是距离棺柩不远的位置。 下一刻,我几乎觉得自己花了眼。那地方居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一身中山装的陌生中年人,看起来年纪和姨父差不多,背着手,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杀猪匠。 距离太远,我们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型。 一脸阴霾的中年人:你最好给我滚。 眼看着杀猪匠走过去,这人突然又没了影。这场景很奇怪,下一刻,猪群一阵涌动,这人居然再次露出身形来。不为别的,因为周围的那些猪,都在围着他躲。 中年人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再次露出身形的他,朝着周围不断的看。这一幕让我背心发凉。因为他看的位置,正是之前我和姨父待的比较久的方向。 这东西,它是在找我和姨父? 他说,有两个人,偷了他的东西,运到这地方来了。他只是来拿东西,拿了就走。 这人的举止,很现在社会上的人有很大区别,虽然样子只是个中年人,但那始终背着手的动作,还有开口时随意的样子。给人的感觉,竟然很像那些经历过五六十年代活到现在的老头。 果真是他,那个活过来的术士?只是一个人,明明站在那儿却让人看不到他,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姨父曾经说过,什么风水可以迷人眼? 但最让吃惊的人,通过口型,几次露出身形的他。这东西,居然在开口向那杀猪匠解释? 一旁的姨父狠笑了一下。 :这东西慌了。 慌了? :它现在在这几个屠户眼里,就和那地上的猪没什么区别。 什么?果然就像姨父说的,五大三粗的大汉一言不发,拿着一米长的钩子走了过去,阴霾的中年人单手随手一打,捏在了大汉的额头上。 大汉仰头倒下,这中年人哼了一声,背着手正要走。却突然停下了步子,一只钩子死死的勾在了他的脚上。 中年人扭过头,杀猪大汉七孔流血,却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即使倒在地上也在勾着他往宰杀的地方拖。 中年人捏住了他的手,大汉全身不住的抖动,终于,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看到那不再动弹的杀猪匠,这人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但就在他取下那只勾穿了他脚的铁钩之后,还没扭头,这诡异中年人的身子停住了。 就在他的身后,正静静的站着整整六个大汉。 这是六个满眼瞪满了血丝的杀猪匠,几个意识不清的大汉根本不再管空地周围的其他畜生,似乎眼中只剩下这一只东西。 :就是一只畜生,还想跑? 真像姨父说的,在这些杀气腾腾的屠户眼里,会把这玩意看成一只畜生? 周围似乎弥漫起了诡异的黑气,但瞬间却没了作用,只见这些淋满了猪血的赤膊大汉,全身热气腾腾。身上像是浇了开水的蒸汽一般兹兹作响。 不只是我,这一幕就连姨父也吓傻了。 :不,不要出去,再多拿点猪下水过来,堆在这周围。要是漏了气儿,即使不死在那东西手里,今晚我们也肯定会死在这几个禽兽手上。 浓烈血腥味的屠宰场空地上,周围的畜生还在四散奔逃,我们亲眼看到,六个拿着杀猪刀的大汉,用铁钩勾着那中年人,拖着走进了远处的屠宰房。那中年人徒劳的挣扎了几下,被这些半米长的铁钩子勾着,接着真的像一条畜生一般,再也不动了。 我们根本不敢出去,姨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平板本子。 接收信号之后,屏幕上出现了画面,正是屠宰房里的场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装的摄像头,但此时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这摄像画面上。 昏暗的屠宰房里,一个什么东西被吊了起来,正是那个人,一动不动,全身恐怖的伤口。 怎么可能,这东西就这样,被几个屠户大半夜的宰了? 之后两三个小时,我们唯一做的事情便是盯着这个监控。那人被挂在屠宰房里,始终没有动过。 就在凌晨四点过的时候,我和姨父已经全身僵冷。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只见那画面中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一旁的姨父正在打哈切,我推了推他,等到我们再去看屏幕的时候,除了那几个五大三粗躺在地上已经睡着了的大汉。 吊着人的地方,居然已经空空如也。 灯火通明的放养场地上,猪群再次传来一阵骚动。这一晚,就连这些猪,也全都是眼睛红红的,地上是随处可见的猪血。 穿着中山装的人影走到了远处的空地中间,居然已经来到了那口棺柩前。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这人身上伤口虽然吓人,但却根本没有留一丁点血出来。 一群猪还在围着他,这人冷冷的看了周围一眼,接着他打开了棺柩。 虽然隔得远,但这一刻,我的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一旁的姨父则脸色难看,死死的盯着这一幕。我们不是丧失人性的屠户,根本没那个胆子走出去。 所有的一切,这东西都是为了那午时三刻的一口气,按照仙婆说的,有了这东西,这玩意就能还阳? 突然,里面伸出了一只拿着一根黑漆漆的铁钎子的手,在棺柩盖子打开的一瞬间,捅进了这个人影的胸口。 隔得这么远我也能听到那人影彭的一声,在棺柩前倒下的声音。 姨父长长的送了口气。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里面传出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我是崔四儿,事儿办成了,你在哪儿? 此时已经天快亮了,姨父这时候才终于带着我走了出去,来到棺柩前,我根本不敢相信,这里装的居然不是死人,里面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正是那个铁匠崔四儿。 这人沉默寡言,但这一次却当先开了口,问姨父。 :易先开,这人到底是谁,你一定要我弄死他?叫我含着一口马尿在这里面睡了一天。 姨父根本不理他,反而蹲了下来,一旁的地上,这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这一次居然真的已经死了,一根黝黑的铁钎子插在胸口,上面没有流一点血出来。 这场景,让坐在棺材里的崔四儿也变了脸色。 屠宰场里一片狼藉,天光逐渐亮起,姨父抖着声音说了句:终于杀了他了。 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倒在地上,那双眼睛还静静的看着棺柩里的崔四儿。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你们简直猪肉不如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棺材里没有尸体,一切都是姨父演的一场戏。直到这个铁匠拿钱走了,我们收拾现场,姨父才告诉了我。 他居然带我来了之前我们的库房里,在一堆死猪肉里翻来翻去,最后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被翻了出来,我明白了过来,这才是那具棺柩里的尸体,居然在我们脚底下藏了一晚上? :这东西,只有藏在脚底下,我自己踩着,我才放心。 这具尸体瞪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姨父伸手撬他的嘴巴,从里面摸出一枚铜钱,刚把铜钱拿走,这死去老人的眼睛居然慢慢闭上了。 外面那玩意说我们拿了他的东西,就是这个死人。 姨父点点头:不错,当初看到这老人的时候,这枚铜钱就已经在他的嘴里。这玩意就是那术士放的,含在口中,保住这一口气。现在铜钱一取,这口气儿也才散了。 姨父告诉我,因为棺材里的死人被换了,所以昨晚上他叫人来唱的那几个小时,也根本不是什么死人戏。 :那是什么? 姨父看了我一眼:那戏根本就是唱给这些猪听的。猪躁动,引猪邪上涌,才能够勾起杀猪匠的煞气。那几个屠户杀了十几年猪,血气方刚,煞气重急。我借这几把杀猪刀,才能挡出他。 本来以这东西的眼睛,棺材里的情况绝对瞒不过他。 但昨晚不同,杀猪匠阳火加上这些脏杂的猪阴气,整个杀猪场阴阳对冲,一片污煞,任他是神仙也看不出虚实。 最重要的,找的又是崔四儿来假扮死人,要说在这锦都城里,要找出一个扮死人扮的最像的人,就是这个打铁的崔四儿了。 这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昨晚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开棺柩的那一刻,崔四儿手里铁钎子捅的那一下。让他在三十年之后重新又死了一次。 听了姨父的叙述,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崔四儿走的时候,冷冷的眼神盯着姨父,像是跟他有过不去的仇。 姨父骂了一句:要是你,你也是这样。 我问他为什么? :你以为那喉咙里的一口阳气是那么好假扮的?那是我叫他用嘴去马的下面那儿接着,直接含在嘴里躺进棺材。这口热尿必须是马刚撒出来,含在嘴里必须保证一直是热的。 我以为他要将老人的尸体重新搬进棺材,谁知姨父根本却没让动,反而将这术士的身子抬了进去。就地在屠宰场空地中心挖坑。 把这个术士直接埋在这儿? 全程这术士的眼睛都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到我背心发麻。 我们准备填土的时候,姨父突然说了句等等。 我问他怎么了 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死了三十年的人能活过来,本来就让人头皮发麻,即使他以后再活过来,也不会来找我们,肯定第一个找的是铁匠崔四儿。 姨父眯着眼睛,去翻这人的胸口。正是那根漆黑铁钎插的位置,谁知刚刚一碰,这只铁钎居然动了一下。 这可让我们吓住了。姨父让我去拿把杀猪刀过来。 他要做什么? 姨父冷冷的说了句:我想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被埋了三十年还能活过来。这秘密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我背心发凉,快速的招来了一把杀猪刀。 确切来说,这是一具类似于干尸的存在,姨父划开胸口的时候,尸体上没有一点血。 既然是干尸,为什么还会这么饱满?而且这人的行为举止,几乎和常人无异。 那场面我有些不敢去看,胸膛被划开。下一刻,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里面藏着一条通体发白的蛇。 而之前那根铁钎子,居然正好插在这条蛇的脑袋位置。 通体发白,但两只眼睛却漆黑。 这条蛇已经被插死了?但下一刻,这玩意几乎蹭的便窜了出来,如果不是铁钎子还插在他头上,我们几乎抓不住。姨父大吼快砍掉这玩意的脑壳。 我拿着杀猪刀,眼疾手快,顺着铁钎一刀下去。这条蛇才扑腾两下死了个透。舌头的那双眼睛似乎还在冷冷的盯着我们两个。 哎哟两声,我和姨父同时感到剧烈的疼痛,那痛简直已经钻了心。我身子本就差,莫名的疼痛让我倒在了地上。 :于术,你没事吧? 棺柩坑旁边,姨父刚把我扶起来,我们直接傻了眼。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术士的尸体和蛇还摆在一旁,看起来没什么奇特,不对劲的不是这个,不对劲的是天上。刚刚才亮起的天色,居然有昏暗了下来。 周围的活猪开始乱叫,我头顶上不知何时飘起了一小块诡异的乌云。 我问他,是不是这条砍不得? 姨父骂了句放屁,接着紧张的看着周围,乌黑的天色,只有养猪场的这片天变得昏暗。周围的活猪开始乱叫。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会不会是我们打断了这人还阳,杀了不该杀的东西,现世报来了? 天色变得太快,大雨说来就来,我们躲在地上不敢乱动。某一刻,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正是在我们旁边。那似乎是个诡影,长长的有些像蛇,嗖的一下没了影。 我吓呆了。 我们是被猪叫声惊醒的,醒过来发现还在空地旁。顶头大晴天,哪里下了什么雨?姨父比我先起来一会儿,说这事儿怪了。 去看一旁,那条死蛇还在地上。可问题是,我们怎么会晕?还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 姨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去扒开那诡异的舌头,之间里面两颗牙居然已经没了。 我们脚底异常疼痛,拖鞋一看,就在我们的脚下,嵌着什么东西。用刀子把牙挑出来之后,不就是这舌头嘴里那两颗尖牙么? 我感觉自己脚板已经发麻。 :这东西,临死还咬了我们一口。 怎么可能?我们穿的都是皮鞋,鞋底起码两公分厚。而且还是同时咬的我们两个人。但晕过去之前的感觉,真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姨父的脸色非常难看,说什么好看已经提前弄死了它。唯独将蛇头烧了,剩下的蛇身丢进棺材里,连着这术士的尸体一起埋。 埋的时候,才过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具尸体,居然已经开始发臭了。 七八个屠户还睡在场房里,姨父用粉末兑了一碗冷水,喝到嘴里,挨个喷这些屠户的脸。或许是太过用力,万万没想到过程中他呛了一口,脸顿时憋的通红,大喊, :快拿水给我漱口。 :快拿水给我漱口。 等我端来水,他整个脸已经烫红,喝下水边弯腰开始吐,吐出来的东西腾腾的冒着热气。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他骂你懂个屁,这些粉末阳煞重。喝一点就能发高烧,把人脑子烧糊涂。 几个杀猪匠终于醒了过来,我从没见过一晚上的时间,人可以憔悴成这模样。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昨晚眼睛最红的那个,双眼凹陷,看上去起码老了十岁。 几个人连站起来都得扶着桌子,早就商量好的我们,冲过去对着其中两个就是一耳光。骂的格外的难听,说什么你们昨晚喝醉了耍酒疯,在外面杀了一晚上的猪,还差点把我和我的侄儿砍了。 这些杀猪匠坐着都直喘气,听了我和姨父的话一个个傻住了。姨父指着其中一个七孔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的。 :要不是我们冒死拉住。看你们几个把他打成什么样子?都是同事,多大仇多大怨?喝了酒以后就可以猪狗不如?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手推车里的说话声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城市的霓虹灯,就像是四年来,我还不认识这个城市。以前是学校有政策扶持,专业人又少,我能用虚开的贫困证明领到每个月的补助。但那补助在张老头死后,便随着他一起销声匿迹。 我故意当没看到街边繁华玻璃中自己的倒影。 将手机里包括姨父的号码一条条删掉,最后只留下老家亲戚的电话。 几天之后,我在一家酒店当上了服务员。老板见我话少,又是大学生,二话不说包了吃住。由于太过卖力,一天下午我再次上演了中暑晕厥的戏码。 领班吓的当场便要开了我。谁知老板经过,看了看我的工作量,只是骂了句。 :身体差怎么了?至少人家老实,不会去偷吃餐饮班的菜。 就这样,我又奇迹的留的下来,恨的另外几人牙痒痒,都在传,前两天他们把客人的好酒在上桌的时候偷偷换掉那事儿,是不是我向老板告的密? 其中一个老资历叫泰哥更是私下直接叮嘱我:小于,你新来的得懂点事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着点,有些事情你不干,在这儿呆不长。 我猛点头,却在心里大骂:老子要不是遇了事儿这身体差,会跟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东西一般见识? 工作半个月,我也了解了这里面的门道。当下各大酒店换酒风盛行,服务员们心照不宣,都靠偷换客人的酒挣外快。有鉴于此,我向泰哥虚心的请教了经验,一狠心,拿前半个月的工资去买了五六瓶假茅台。 这天晚上,第一次换酒成功的我,忐忑的推着车出了包间。豪华的包间里,一群老板还在举杯豪饮。推车的布帘下面,放着的是这几只猪头自己带来的真茅台。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低头必须当孙子,喝什么酒不是喝?还没经过拐角,我终于什么叫煎熬,自己真不是这块料。 扭头准备去换回来,被发现最多不要这工作。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推车。这是个二十来岁姑娘,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我看到你换酒了。 果然做不得,第一次就被人抓当场,我老脸一红,吃惊的发现这女的有些眼熟。猛的响了起来,这不就是我和姨父在成羊宫里遇到的那个烧纸钱的农村女孩么?她也在这儿做服务员。 当初,我也姨父威胁要烧她那在成羊宫当管理员的爷爷衣服。这事儿还历历在目。 偏偏还碰到个有仇的。我肠子都悔青了。 飞快的推回去,总算把酒还回了箱子里。 重新做人的感觉,让我长舒了口气。 那女孩负责的包间,就在我的斜对面,我示威性的看了眼远处那包间门口的女孩,意思是有种你去举报我啊?女孩像看煞笔一般看着我。 淡淡的说了句:我是想告诉你,那三瓶茅台你拿过。即使良心发现最好别再还回去了。谁知道你动作那么快。这些人吃喝玩乐,换点酒不是什么大事。 那态度更加让人受不了,我碰过又怎么了?我是喝不起,但三瓶茅台被我碰过就变脏了?就是有你这种人,觉得不是大事儿,这个社会才会像今天这样。 终究只是在心里对她进行了教育,我抱歉的笑了笑。 但我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后,我被教育了。几个怒气冲冲的吃客叫来了老板,当场大骂,老板把我叫进包间的时候,脸色已经难看之极。指着桌上, :这三瓶酒是你拿进来的? 他指着的,正是我还回去的那三瓶真茅台。 当着我的面,老板将其中一瓶酒倒在了碗里。下一刻,我头皮都发了麻。只见这碗里,倒出来的居然一条条白色透明的小蛇,一个个漆黑的眼睛像是小点一般,在酒里不断的抖动。 我全身冰凉。 另外两瓶白酒根本没开封,全是货真价实的原厂包装,打开之后,里面同样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蛇。核对过防伪标识,这一次,老板却变了态度,异常强硬的起来。 :我这个服务员,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酒可是你们自己带来放在酒柜的,这就想讹人,太下作了点吧。 我已经没心思再去管这些,这酒,什么会出这种问题。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不是我的手,是我推着的这辆车子,居然在轻轻的抖动。 只有我听得见,什么地方响起斯斯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用很轻的声音说话。我赫然看向了面前这辆车子。 上菜的手推车是两层,中间全用布帘遮住。那轻轻的说话声,居然正是从这辆车子中间传来。 这下面只是一个不到半米的地方啊。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人注意到我,出了门口,我僵硬着身子慢慢的蹲了下来,掀开手推车的布帘,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顿时冷汗直冒。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小厨房里的栾伯 天才壹秒記住『 qu 】 酒里倒出蛇,丢了的手机莫名其妙的回来了,里面还传来鬼声。这让我再也没了心思工作。第二天上午,老板将我叫到了办公室。 :你叫于术,来了大半个月了吧。 在这间考究的办公室里,这酒店老板似乎想一眼把我看穿。 :这些年我生意能做这么大,还是信一些东西的。自从你来我这地方,我一直都在观察你。 他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这老板的话让我呆住了。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稀奇,你来我这儿的第一天。厨房菜品的质量明显下降。之后又过了几天,门口那对石头狮子的脑袋莫名其妙的裂了。然后便是不断的出事,刚出炉的菜,端上去被客人吃出了腐臭味,有一次甚至还在菜里发现了蛆虫。 本来这些事,我是不会联系到你身上。毕竟除了昨天,你从来没进过厨房。 你可能不知道,门口那对石头狮子,是刚开张时请风水高人设计的。做生意多少都忌讳一些这种事儿。 我的心冷了下来。看着这老板炯炯的目光, 桌上放着一个信封,这个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但就在我没拿信封,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他却叫住了我,当着我的面,给办公室里的关二爷上了一炷香。 :小伙子,但这酒店,已经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你来后,这里面肯定来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你走了,它们就会走了。我能混到现在,多少也见过一些事儿,你承认与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这地方再邪门,我也只是个管理者,股份占的不多。 我呆住了,他指了指桌上。 :这是你昨天没有换酒,我给你的奖金。这两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把酒还回去的人。 话说的很洒脱,离开办公室,拿着手里的信封,居然会有这种事儿?但当天下午,酒店便发了公告,我们叫做老板的总经理有事儿出了差,酒店的事儿一切由副总和领班负责。 这孙子跑了? 最后的那番话,话里有话,而且办公室里的关二爷也被带走了,说是出差,我敢肯定,这哥们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想走,但根本没用。不说工作得来不易,如果换一份工作,又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餐饮部每隔两天给我端一碗大补汤过来。这是这孙子临走之前给我的一记大耳光?你小子病秧子,多喝点王八汤? 心惊肉跳中又上了几天班,我实在感觉不到这酒店究竟起了什么变化。 表面上看起来,酒店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但就在一天晚上,我端着盒饭正在角落里吃饭。一个人朝我走了过来。 正是那一晚那个女的,她名字蛮好听,叫卿璐,卿这个姓在现在确实少见。 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天你做得对。 这话让我呆住了。 :那天你做得对,那手机里的两只鬼,已经在灶里被烧死了。但坏处是,这里所有的灶已经被污了。如果你再晚烧一刻,这酒店里当晚便会有两个人死。 这叫卿璐的女孩,长相普普通通,甚至说还有些丑。但那一双眼睛,却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故意装作听不懂,说你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难道?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果然是这个女孩向那逃跑的孙子告的密。当着面,她居然也并不避讳这一点。 :付总只是信这些,我从农村出来,就在这家酒店上班。这么多年了,付总对我不错,你的事儿,我也只跟他一个人说过。所以我让他逃命去了。 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犹豫了一下,说这些都是栾伯告诉她的? 栾伯又是谁? 她说栾伯,是这里最老的厨师。 那是穿过厨房,后侧的一间小屋。 在这屋里,我终于见到她口中的栾伯。一个弓着背的老头,一旁的灶台上,还熬着汤。叫栾伯的老头笑眯眯的,不断的上下打量我。 :你就是最近来的年轻人? 一大锅汤,让我想起了以前的麻姑,对熬汤这件事儿我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但这老头的样子实在太过慈祥,这老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和卿丫头来这儿工作很多年罗,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儿。我让卿丫头叫你来,也是让你小心点。现在,这酒店里已经不太平了。 说完揭开锅盖,叫女孩乘了一碗汤给我。看到这热腾腾的汤,我呆住了。我喝的王八汤,居然就是这叫栾伯的古怪老头熬的? 我差点肠子都悔青了,上次喝了麻姑的汤,差点要了我半条命。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这酒店对我来说也是个陌生的地儿,我居然没有一点防范心理。 :不喝算了。 反而是这个栾伯笑眯眯的叹了口气:卿丫头性子怪,小伙子你别介意。这汤你都喝了两天了,还怕多这一碗。你身子弱,喝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把心一狠,我仰头喝了下去。 :栾伯,你偏心,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对我这样。这个楞头青。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弓着背的栾伯在一旁只是笑,却并不回答。 我不是在赌,这是一种直觉,这老厨师看起来明显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就这么一会儿,我便看到他脚底下湿了。这老头失禁了。。。岁数起码七十岁以上。这人虽然古怪,但他不会害我。 喝完了汤,女孩便让我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还听到他们在这小厨房里对话。 栾伯问:门口那对石头狮子怎么样了? 女孩在一旁,脸上没什么神色:昨天就已经完全裂开了。 :栾伯,你说进来的东西,它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既然石头狮子完全死了,那就说明这地方的风水地基已经全被破了。有东西都在找这小子,人老了耳朵会变灵,我晚上睡觉,听到了它们在说话,我给他喝的汤,是盖住他身上的味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半夜送汤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酒店的生意特别好,听到他们最后那番对话的我,甚至想过今晚上就一走了之。进厨房端菜,从八点过开始,那小屋里的灯就灭了。我特地去看了看那天丢手机的灶,灶后面的墙壁上。 上面有两个淡淡的,像是还在挣扎的人影。 这,这里面真的烧死了两只鬼? 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就走。谁知出了大门口刚到街边,我感觉到自己全身一阵发冷。怎么会?刚才喝汤还感觉到热烘烘的啊? 在街边店铺的门镜里看,我赫然发现,这几天,自己已经有些蜡黄的脸色,居然在肉眼可见的重新变白。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了那那老头的话?喝这些汤,是为了掩盖我身上的味道?难道这汤的效果,在离开了这座酒店,就不管用了? 当夜两点过,生意兴隆的酒店终于结束了营业,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我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我闻到了什么。悄悄起来,听到门外有人经过的声音。这点了,服务员应该都去睡了啊,外面怎么那么多脚步声? 打开一条门缝,正好看到有人在路过,黑漆漆的走廊里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但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味道真香,快去看看,好想喝上一口。 :是啊是啊,快去,万一晚了就喝不到了。这吃饭的地方,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我一个机灵,稍微把门缝打开了一些,走廊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刚才就像是我自己的错觉。怎么可能? :于术。 这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大跳,扭头看,正是那个叫卿璐的女孩,站在侧后方的走廊里,静静的看着我。 我说我刚才看到了很多人,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让我跟着她。 半夜两点多,住宿的楼层空荡荡一片,所有服务员早就休息了。但奇怪的是,整个地方,似乎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终于,我知道了这香味的来源,来到小厨房,一旁一口大锅还在煮,灶台下面的火烧的非常的旺。旁边床上隔着旧纱帘,但我还是能听到栾伯在里面的咳嗽声。 那扑鼻的香气,让我几乎忍不住,大半夜的,这老头居然还在熬汤? :小伙子,你右边的衣兜,是不是装着东西? 我顿时惊了,这衣兜里确实有一个小包,这姨父走之前留给我的一包粉末,那几个杀猪匠就是喝了这里面的玩意。 我刚拿出来,栾伯便咳嗽道:你这包东西好脏,能弄出这种东西的人,怕是极其黑心。 :你把这包东西,倒进那碗汤里。端出去吧。 出门之前,我听到的最后的最后一句话是:小伙子,今晚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接着,那布帘里,再也没有传出声音。 我端着这碗汤重新来到了酒店的前厅。 一路上香气扑鼻,我想要问个究竟,但却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现象。那边是这碗热气腾腾的汤,那蒸汽刚刚冒出来,就变得十分杂乱,在我的脸面前,朝着各个方向散去。 :今晚上熬的汤,引来了很多孤魂野鬼,它们都想喝。你要端稳了。 女孩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记住,你只能跟着我的步子走。地基被破了,这座酒店现在已经完全不同。 她的声音还带着抖,这酒店其实很大,她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安静的前厅中,我们一直等到了晚上三点过。手里这一碗汤非常的精美,当中放着一个王八盖子,即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依旧热气腾腾。香的让人光是闻了那味道,便止不住的流口水。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汤? :姓于的,你小心点端。别脏了栾伯熬得这碗汤。 我跟着她的步子,一步步的上了楼。这女孩的步子非常奇怪,我好不容易才一个一个脚印跟上。 过程中,或许是我的手在抖,汤盆里的瓷勺打在盆沿上啪啪作响。冒出的热气更加的散乱。经过一个个空荡荡的包间,女孩突然朝着周围说了句。 :全都走开,这不是给你们喝的。 她的样子有些凶。但深更半夜的,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我麻着胆子继续往前,突然,她停住了步子,眼睛看向了二楼尽头的那间包间。 :于术,你把这碗汤,给那个屋子里端进去。记住,不管里面的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就只说是藏在这酒店里的那只老王八今天晚上死了,你用他的肉熬的这碗汤。把汤盆放在那桌子中间,你转身出来就是了。 她说什么? 我心里大惊,谁知她冷冷的补了一句。 :记住,在里面的人把这汤中间的龟壳掀开之前,你一定要出来。不然你就永远出不来了。 我全身发抖,这姑娘扭过头,根本不在看我。但这一番话之后,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安静的二楼廊厅里,显得格外的诡异。酒店的大门已经关了,这个时间点,绝不会再有人吃饭。 之前她一步步的带着我找到了这个角落,尽头的那间包间里居然真的还亮着灯。 我头有些发晕,但却看的真切。 刚靠近这间屋子的门口,汤盆不再抖动,热气野恢复的正常,似乎之前某些想要喝汤的东西,都远远的避开了这个角落。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个包间的门,我端着汤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这里面居然真的坐着几个人。 桌子中间,已经放着很多菜。 五个陌生人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我低着头走过去,根本不敢抬头,将冒着热气的盆子放在了桌子中间。 因为满桌子的菜,看上去是才做的,但居然已经全都臭了。 正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左手边的一个人叫住了我。这声音非常的凶。 :怎么换了个人?之前那上菜的老头呢?他把我们请出来,菜都吃完了,怎么现在不来了? 我不敢抬头,只是重复了一遍那女孩的话。 :酒店后面那只老王八今晚死了,这碗汤就,就是熬出来的。 几个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我低着头,瞟了一眼,这几个人坐在桌子周围的椅子上,除了那笑声,安静的没其他声音。而且昏暗的灯光下,在地上根本没有他们的影子。 :这汤好香。 其中一人伸手去翻那盆子中间的王八盖子,热气中香味越发的弥漫。我低着头,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手。在最后一刻,走出了房间。 门碰的被我关上了,那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桌子中间的那盆汤的盖子下面,突然冒起了火,整个盆子,瞬间成了一个火盆。 门被我死死拉住,里面的整个屋子都冒起了火光。 里面传来几声诡异的惨叫,我坐在门口,或许是吓的,但此时我的眼泪真的已经掉了下来。 包间的门开始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撞门。但这道门反锁之后,怎么都打不开了。 烟雾冒起,廊厅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火灾警报铃响了起来,酒店中一阵喧嚣,正在睡觉的人纷纷冲出了屋子,半夜三更,看到那一处冒起的火光,大家都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慌张的人群全都开始往外跑,很多人甚至只穿着睡衣。由于是在闹市区,不到二十分钟消防队便赶到了。 人群纷纷议论,说奇了怪了,那是包间的方向,怎么会突然着了火?有些人骂道,鬼晓得,大半夜这火烧的离奇。 火被扑灭了,最终只有角落的那一间屋子燃了起来,现场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包括装修的东西,全都烧烂了。之前的那些香味,早就被火灾的烟味掩盖了。人们去检查现场,屋子里一片恶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的干干净净。有人在灰烬里找到了那些已经被烧糊了的菜。说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吃饭? 再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但屋子就那么大,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东西。 但此时,我却离开了离开了人群,径直穿过厨房,到了之前的那间小屋里。女孩正静静的在里面收拾,我第一时间看向了那张还挂着布帘的床,抖着声音问道。 :栾,栾伯呢?我,我想见他。 女孩没有回答我,当着我的面,掀开了布帘,里面居然已经空空如也。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你被骗了 天才壹秒記住『 qu 】这么多年了,居然比不上你这个刚碰到的毛头小子。 女孩叫我让开,说她要继续工作了,犹豫了一下, :你虽然不认识他,但我感觉栾伯认识你,看到你他非常开心,还说什么张公。 女孩已经走了很久,我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水池。 距离栾伯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我照常在酒店里上班。奇怪的是,自从那一碗汤的香味弥漫过之后,酒店再也没出现过饭菜半天就腐臭的事情。我时常拿点香烛去那小屋附近点,虽不知道合不合适,人能用的东西,可能这些玩意也能用? 好歹有了一份工作,我也如愿将工资给家里汇了回去。自从栾伯走了之后,这酒店的生意开始变差。都在传说这儿的菜没有以前好吃了,领导找了很多原因,甚至换了厨师,全都没有办法, 我已经连续在这里上了两个月的班,过程中觉得自己身子好了很多,脸色不再那么难看。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时常的咳嗽也渐渐少了。 直到一天,正是中午大厅饭点,我正在桌子。经过一张桌子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正在埋头使劲吃,这人的身形我有些熟悉。 瞬间我把头低了下来,准备转身离开。 :服务员,你过来一下。 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果然是姨父,他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你这儿的菜,有问题啊。 三盘菜你都差不多吃完了,嘴角还沾着点,才说菜不对。这种事,除了他易先开,谁干得出来? 姨父眼睛盯着我,接着居然打发我走:算了,看你工资也不高,不跟你一般见识。 回到厨房我还没缓过神来,不错,我确实是想躲着他,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让我走了。 远处的姨父还在坐在座位上,像一个乡下人进城一般探头探脑的到处看。之后我路过了他身边几次,谁知道他眼睛都只是从身上扫过。根本就没有停留。 他,他不认识我了? 最终,他再次叫住了我。这次的样子显得疲倦,但更加猥琐,拿出来两张钱,犹豫了一下生生抽回去一张。 :哥们,我打听一个事儿,你在这儿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我呆住了,看着他手里的照片,我久久的没有说话,照片上的人坐在副驾驶上,叼着根烟,不就是我么? 面前的姨父盯着我,一双眼睛很是怀疑,终于,他像是看出来了什么, :你,你是于术? 他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我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电话呢? 他看了看周围,带我来到酒店门口。 他到底去了哪儿?姨父点了根烟,根本不回答,只是让我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等到我说完。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头了。 我回头去看,身后是酒店装修的玻璃外墙,没什么不对劲啊。谁知他用手上的戒指,在我两个眼皮上狠狠的擦了一下。 接着我便看到,镜中的场景起了变化。一旁的姨父还是姨父,但此时我的倒影,却成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人,穿着同样的工作服,比划着和我同样的动作。 但那张脸,却根本不是我。 :我的眼睛有问题?我看你出了问题。这就是我眼中看到的你,你说老子怎么认得出你来? 一副疲倦模样的他狠狠的骂道:你知道最近老子找的你多苦?就差没把整个锦都市翻过来了。老子用尽了一切办法,你就像消失了一样。原来,是被这地方藏了起来。 他的话让我背心发冷。 不对,我反复看了看面前这个易先开。 :我问你个问题。那天我们在东区,你一直盯着街上一个女的看,为什么你还骂别人? 我眼睛盯着他,一旦他回答不出来,我准备立刻冲回酒店,莫名其妙的出现,又偏偏把我拉出大门口,这个姨父,有问题。 :谁让那女的胸口左边比右边大? 几乎冲口而出的回答,却让我一切准备全都白费了。 他,真的是易先开?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的吸了口气:那,那我们走。 :走?你小子不听话,要找工作跟我说啊?现在想走,你人都被留在这儿了。还怎么走? 一个留字,说的特别的重。 站在大门侧面,姨父就那么抬头看着这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那眼神,似乎想弄清楚这个地方。在这儿工作几个月,要说这儿,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拿出了一个平板,上面是电子地图,一个红点在不断的闪。他说这是我手机的定位。但在我站进酒店大门里侧之后,地图上的红点,却诡异的消失了。 :我给你打了一百个电话,根本打不进来。这个地方的风水很怪,虽然地势很好。 :但这家店,是个封闭的地方,可以屏蔽一切东西。 怎么可能? 姨父突然指了指门口那两只大理石的狮子。说那上面的裂缝是什么时候有的? 连他也在注意这一对石头狮子, :镇个屁的邪,这是一对开门狮。 开门狮? :看来这地方以前,不光是给人做饭,风水太好,就连孤魂野鬼也经常来这儿吃。地势太高,所以用一对石头狮子摆在门口迎客开门。开门狮几个月前坏了,就说明你来了之后,这地方的大门彻底就被关上了。成了一个封闭的地方。 姨父的说法,和我在栾伯那里听到的根本不一样? 就在此时,姨父抬头看着巨大的酒店招牌。自言自语道:一只老王八,跟我玩这一套? 我走到两个狮子下面的石墩去看,就在那石头墩子上,像是象征着什么一般,真的刻着两扇大门的形状。 他让我继续回去上班,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金碧辉煌的酒店,我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回去,但更多的,除了一种愤怒之外,那是一种迷茫的感觉。 姨父声音有些抖:你不懂什么叫不择手段。呵呵死了还帮人数钱。我以为你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有些东西会趁虚而入,这种玩意最会骗人。但这一次不一样,不仅连你的信任,就连你身上的其他东西,也被骗走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另一个自己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回到酒店,几个月来我再一次的极度心不在焉。 我不敢去看一切有镜子的墙,里面忙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 姨父说,得想办法帮我失去的东西找回来。怎么找?我连脸都已经变了,这事已经惊世骇俗到足够把我活活吓死。 要是在之前,这个时间点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酒店大厅连五分之一的座位都没有坐满。冷清中透出一种诡异。 但这里面的服务员似乎习以为常,还是照常忙碌着。 当晚十一点过,完成了这一天的工作,同事给我打招呼我只是草草应付。期间,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个哥们,说我来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变化?谁知这人说,怎么?长得白白胖胖还不好?瞧你刚来的时候,瘦的那样。 回到住的房间,姨父果然已经在里面等我。之前我便把这几层楼的详细位置都告诉了他。我着急的问,查出点什么来了没? 他拿着一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肉,一边吃一边问我,这地方我来之前,是谁在这里住的? 这我怎么知道?第一天酒店就给我配了这个小房间。 :那你知不知道,你隔壁的那间屋子,又是谁在住? 他问的非常奇怪,这一层楼虽然都是住的员工,但我附近的几间是在最偏僻的角落,隔壁是空的,门锁常年锁着,根本就没人。 姨父笑了笑,让我先睡觉。 睡觉? :不错,你一定要睡着。不然有些东西我看不到。 躺在床上,易先开就在一旁看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倒是给我睡啊。 我刚惊道等等,但他已经掰着我的使劲的一扭。 我是被姨父的声音叫醒的。醒过来时,距离我昏过去的时间只有十来分钟,但我却感觉到自己已经睡了很久。 姨父带着我到屋子门口,嘘了一声,接着往外面的走廊看。 :你说巧不巧,你刚刚睡下去,隔壁那间屋子我就听到了动静。 我看向门外,接着惊的嘴巴都张了起来。之间隔壁的那间屋子,门居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两眼无神,慢慢的下了楼。 那两眼无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晕眩。 姨父皱起了眉头,接着低声念了句:魂儿不在自己身上,是这样的。 他是什么意思? 从走廊的楼道下去便是大厅。自从生意凋敝之后,这个点酒店早就关了门。但过程中我却发现了极其骇人的一幕。 酒店大门两侧是纯玻璃的墙,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中,透过玻璃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城市夜景。酒店门口是一条闹市街。但此时,外面居然一片漆黑。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栏居然是空白。 自从姨父来后,我看到这酒店所有的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厅后侧的厨房传出热闹的声音。 躲在门口往里面看,这个点了,一群厨师居然还在里面炒菜。每一个灶台都燃着熊熊大火,我背心发麻,这场景,甚至超过了这儿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些厨师有说有笑,陆续端着炒好的菜走出来,我看到那叫卿璐的女孩也在里面。 端着菜的厨师,往一个个楼上的包间走去。姨父给了我一片叶子,叫我含在嘴里,和上次那女孩的话出奇的相似。只不过他除了让我跟在他的后面,还补了句,这样我可以遮住你的脸,他们看不到你。 大摇大摆的上了楼,我低着头,姨父根本就不怕这些服务员和厨师,反而主动问道。哪里还有位子? 一个微笑着的服务员刚刚要说这边请。 :去你x的,什么服务?老子自己找座位。 服务员居然也不生气,全程笑眯眯的。我跟着姨父,路过这一间间的包间,每个房间里都放满了菜,但却根本没人。含着叶子的姨父装模作样走进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故意说了句:哦,不好意思,满座了啊。 接着出来带上了门。就在门关上的一刻,我听到这空荡荡的包间里,居然传来阵阵说话声。 离开包间区,姨父的脸色十分难看:开的好一家鬼店。藏的这么深,通过这种方式给孤魂野鬼上供,老子就说,去找人问米都问不到这儿来,原来是死人都不愿意把这地方透露出去。 我管不着姨父说什么,这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酒店四处都是玻璃装饰,昏暗的灯光中,我全程都能看到里面的场景。姨父还是当初的姨父,只是他身后的我,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 一家闹市区的酒店,居然是个这种地方?多少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趁着那女孩已经不在厨房的时候,我和姨父飞快的穿过了厨房,到了后侧的小屋附近。有厨师还端着菜不断往那小屋里走。只不过这些菜明显不同,即使隔得远,我也能闻到那一个个盘子里飘出的浓浓的药味道。 给人的感觉,这往里面端的,不像是炒菜,更像是在熬药。 等了十来分钟,趁没人的空挡,我和姨父终于进了这间厨房深处的小屋。刚进去,整个屋子便已经雾气弥漫。 屋子里的那个水缸中,我看到了让我魂飞魄散的一幕。 一个双目空洞的人正睡在里面,周围泡满了浓浓药味的菜肴。 躺在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就连空洞眼神的嘴里,也塞满了那些药菜。 我伸手想去摸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姨父却突然拦住了我。说道:别碰,要是你现在碰了,我们会被发现。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扭头盯向了屋外的一个方向。 直到此刻,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一切简直毛骨悚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泡在水里的人就越来越像我自己?而我自己的脸,就完全变了? 一个人的脸,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被人偷走? :你真是个笨蛋。 :躺在这里面的,就是你自己。你现在的这个身子,是别人的。有人想要你这副皮囊,活的皮囊。你真以为喝了几口汤,你的身子就能在这两个月里面被医好? 姨父看了看缸里:你别说,没准还真是件好事儿,看看你的样。明显精气神好了很多。 没有碰这口水缸,我们离开了这个小屋。 他问我,姨父却指着后侧的方向问我,那边是什么地方? 含着姨父给的叶子,我们翻进了后侧的院子,在里东找西找。这地方我也只是在厨房时看到,却没有出来过。 这么大一个酒店,要堆起的废物肯定不少。到处都是一些桌子椅子,甚至还有很多生锈的厨房用具。整整堆成了几个小山。 而就在这些杂物的后面,我们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口井,一口黑漆漆的井,静静的出现在这院子的角落。 :这,这是? 我说不出来,一旁的姨父声音却很小:这地方,才是你们这家酒店的真正的老板办公室。 就在此时,之前的小屋方向传来哗哗的水声。姨父脸色一变,拉着我猛的往回走。 :我们先回去。 回到小屋,之前的水缸里居然已经空空如也,地上拖着一大滩的水迹。姨父说快,不然来不及了。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厨房里,一个个厨师和服务员还在进进出出,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二楼,谁知刚刚上走廊,便听到了碰碰的声音。 居然是那全身湿淋淋的我,脸色空洞的正准备进门,那道门就在我隔壁,门虽然开了,但因为门槛处卡了一块木板,这个“我”脚不断的提着那块拦路的木板门槛,却无论如何走不进去。 这块木板是姨父放的?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后面。 接着猛的抓在了我后劲的位置。生痛中我被他掐着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口。两间一模一样的屋子,我和旁边这个还在踢门槛的自己并排站在了门口。 :笨蛋,记住下次回屋,进屋前先看清楚门牌,不要被迷了眼再进错了门。这一手,我得花大代价,这一次我先救你。如果你再这么蠢,绝没有下一回了。 这句话后,我已经痛晕了过去。 姨父捏着两个身子的后颈,一口鲜血往前喷出,接着双手狠狠一按。 将两个身子,同时推进了门。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酒店幕后老板,栾伯 天才壹秒記住『 qu 】 ;活过来没? 扇了我一耳光,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首先问道的便是满身的药味,身上湿哒哒的,就像是刚泡了澡。 我张大了嘴,举起双手不断的看,想说话,但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吐出来是那些浓烈气味的药菜。 我怎么了?刚反应过来,我便弯腰咳嗽,猛烈的咳嗽,差点把心肺都咳了出来。 :回来了就好。 再次看向镜子里,里面那个湿哒哒的人,是我。 姨父嘴角还带着血迹,样子十分的疲倦,我记得他刚才只是掐住两具身子的往门内一推。不一会儿,我居然就从这一间隔壁的屋子里醒了过来。 这两间一模一样的屋子,而此时,原本那一间屋子的床上,正静静的躺在一个样子陌生的人,脸色发白,一动不动。那不就是之前我的模样么? 而在这个人的兜里,我翻出了自己的皮夹,手机。 简而言之,便是两间隔壁的屋子躺着两具身子,我从这具陌生的身子上睡了下来,又从自己真正的躯体上醒了过来。姨父把这叫做换魂。而换魂的过程,只是他刚才推的那一下。 这件事已经诡异到让我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恐怖的事儿? :更恐怖的都有,厉害的邪术,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姨父摸了摸这个人的眼皮:你别看这个人还活着,这是一具空壳,看似很强壮。这种空壳只剩下半年的阳寿。半年以后,一旦你的魂魄随着这具身子死了,你的魂魄就彻底没了。到时候,别人会借你的身子还魂成人。 跟着他下楼,我觉得自己全身都没力气。 姨父说,离开那么久,你才刚回来,肯定有个适应的过程。这种换魂儿的事儿,他还只是听说古时候出现过。 我到底是怎么被骗了?这被骗的过程肯定有个时间点,但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某一天早晨,我自己一觉醒来,便觉得咳嗽少了很多,做事儿也更有力气了。 难道所有这一切,都发生某一晚?而我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下到一楼,躲在酒店的角落,远处的服务员来来往往,盯着那厨房里热闹的火光。 我问难道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 姨父摇了摇头:他们都是活人,只不过常年吃这地方的菜,魂儿被迷了。不相信你天亮后找一个人来问,他绝对想不起来头天晚上自己做过什么。 我说要不我们走? :这酒店的大门在天亮前是绝对打不开的,天亮之前,我们都不可能离开这儿。 我说难道要在这桌子下面等到天亮?姨父却奇怪的看着我:谁跟你说的我们要在这儿躲到天亮了? 重新含着叶子,他让我跟着他。 他说得先吃顿饭才有力气,带着上了二楼的包间区。 半夜三点,其中一间包间里,桌子周围只坐着我和姨父两个人。服务员换了一桌子新菜,我亲眼闻到,这桌上的菜根本没人动,但却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变臭。姨父抢过两个大盘子,朝着周围空荡荡的座位骂:你们吃其他的,这两盘是我们两个人的。 一顿饭,吃的头上的灯都在闪,像是这屋子里有什么发火了一般,姨父却根本不管,低着头叫我快吃。接着拿出那个黑戒指,类似古代用银子结账的动作啪的打在桌子上。 说来也怪,自从这戒指放在桌上,头话声。把用布包着的电话卡亮了亮,镇重的塞进了我的衣服里。 都没用? 这时姨父突然吼出了第三句话:既然在锦都城里开鬼店,那至少你会害怕有一样东西?你要是再不放人,老子出去马上想办法破了你这家店的封闭风水,到时候那辆玩意一上门,你就不怕被生杀活剐。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有了反应,那是一楼大厅一侧的一个小屋子,那门慢慢的打开了。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见过的栾伯。 果然是他,姨父站着腿都在哆嗦,但却始终一步不让。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钓龟钓出了个大秘密 昏暗的陌生屋子里,栾伯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他突然抬起了手,指向了我们身后的方向。 姨父对我说:小心点,这只是一幅皮囊。 皮囊? 随着栾伯的手指向大门口,酒店大厅各处开始流出水,也不知这些水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很快便漫满了地上。 诡异的场景中,我们却都松了口气,灯光下,身后酒店的大门就像是在水中打开了一般。虽然外面依旧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倒影中却出现了锦都市的夜景。 门外的城市在眼前,我们却不能直接看见。 但那倒影,却无疑是真实的,外面便是城市街道,通过这扇大门,就能回去了? 我扶着姨父往漆黑的门外走去。 栾伯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姨父似乎自己也想不通,低低的念了句,不对头,这只东西为什么还不露面,看不起我们?只是拿一幅皮囊出来? 但似乎生怕栾伯反悔,脚底下比我还走得快。 出了大门,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们甚至相互之间都看不见。只能是相互对话,姨父让我别大叉,他说门口两个石头狮子相互的距离是两丈五,我们往外走二十五步,就能到外面的街上了。 果然,我感觉到脚底下的水也干了一般。终于走完二十五步,直觉眼前一亮,我们看到了周围的场景。 这,这地方哪里是什么门口的大街,这里分明就是酒店的那个后院。 小山一般的杂物中,角落里的那口井出现在我们面前。而这院子里,此时已经漫满了水。 我当即便要去翻墙。但他却拉住了我。阴狠的盯着那口井。 当即便要回头,但身后的通向厨房的门居然已经没了,只剩下一道墙。水越漫越多,我说围墙外能看到城市,扶着他要去翻墙。但这一次,姨父却拉住了我。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口井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眼看着水已经越慢越高,姨父突然拿出了出了一堆东西,透明的丝线,还有四根针。我脸色变了。 :你,你要做什么? 姨父一边穿线,一边说道:先别说翻墙能不能出去,即便能,我现在也不走了。 :我有办法收拾它,别人都是钓鱼,老子今天要钓龟。 说是钓龟,他一只手却捏在我的脖子上。我问他,你,你用什么来钓? :用你来钓。 我立刻就想跑,但已经晚了,四根针穿过了我的手脚。剧痛传来,我却根本挣扎不动。最后一根线绑住我的舌头,将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把我对着井口的位置扔了下去。 姨父手里牵着线,我听到他最后说了一句, :它就藏在下面,只有用你才能把它钓上来。 我的身子快速的沉了下去,周围都是水,一开始我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什么扯动着,剧痛中还在不断往下游。 终于,我停了下来,手再也摸不到井壁,我确定自己沉到了底,但这下面居然这么大?头了一句话。 :于术,你记住,对这些东西,宁杀错,不放过。 之前觉得是有诈,但这一次,我和姨父翻过围墙,却真的脚踏实地的到了酒店后侧的街上。 :没问题?翻墙还真的是能出来? 我呆住了,看了一眼身后的老院子,跟着姨父一瘸一拐,终于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几个月的酒店。 说实话,这次的事儿,有太多地方我没有想通。 这酒店的幕后老板是一只井底的王八。姨父说那口井的地下水肯定是和附近的锦江联通的,这只老王八被人钉在井底,常年怨气越来越大,最后被邪化了,害了不少附近的活人,这酒店也成了一家鬼店。那里面的一些皮囊,全是以前去那儿吃饭的人,后来就失了踪。 那口井是谁打的?这只王八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去了这家酒店,酒店照常营业,只不过只是过了一晚,里面却来了很多警察,里面的服务员都在被盘问,但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酒店里发现了十来具尸体,看上去都是天亮之前死的。但一查,居然全是最近几年附近的失踪人口。 其中一个被抬出来的老头,正是栾伯。一个闻讯过来的大妈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说什么我家老头子有老年痴呆,前年出来走丢了就再也没有回家。怎么会死在这里面? 一直到下午,我和姨父还站在人群中看。 突然,我们都转过了头,姨父眼睛阴沉了下来,居然是那叫卿璐的女孩,就站在我们不远处。大太阳底下,姨父眯着眼,朝着这女孩看了很久,最终没出手,只是冷冷的说了句 :不是皮囊?还真是个活人。 这女孩转身便走,不一会儿,我手机上传来了两条短信。 :它是害了很多人命,但它没有想过要害你。可能只有那办法可以医好你的身子。它虽然邪,一直念叨,说以前有个姓张的曾经救过它,它只想报恩。 :风水大门关了之后,离开酒店的路,就是在后门的那个院子。 拿出手机打过去,却再也打不通。看着手机,我只呆了一会儿,便心里发麻,这女的绝对说的是假话。百密一疏,她想骗我,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心里几乎是震惊。 此刻,我和姨父面面相觑。 我声音有些抖:怎么办? :姨父,难,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姨父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他慢慢的说道:你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不出手了吧? :老子只想钓只龟,没想到,把她钓了出来。 他的话,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测,我全身冰冷,人群中,却再也看不到这个女孩的身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江心夜别 这家鬼店在锦都已经很多年,单是那口井,便绝不是近几年才打出来的。按照姨父的说法,王八这种长寿的东西有灵性,这一只分明是被人为邪化的。但她一开始告诉我,是她从小养的,关于成羊宫王八救命的事儿肯定是假的了。 既然这件事是假的,那么她是那管理员的孙女这件事儿,也自然不可信。 为什么在成羊宫那一晚,出来后便碰到她?偏偏在这家鬼店又能再次碰到她,这女孩二十多岁,沉默寡言,一副怯弱的农村姑娘模样,给却始终给一种平静冰冷的感觉。 大太阳下面,姨父带着我,根本就不走街边的阴凉处。 :风水之术,往往杀人不露面,很可能死了一百个人,你却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真正厉害的人,你永远都看不出来。 姨父的话若有所指,我抖着声问:那杀猪场的那次?费了那么大的力气。。。 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 :你不是问我这几天去哪儿了么?我就是去查杀猪场那人的来历。 在一家饭店里,姨父从身上拿出了一叠纸,那是一个人的资料,上面的照片正是在杀猪场被崔四儿用铁钎子捅死的中年人。这人样子普通,但介绍却让我心惊。 :这个人只有43岁,根本就不是三十年前的什么术士,他以前就是这家饭店的一个服务员,只不过那晚来的时候他只是一副皮囊。 姨父捏着杯子的手指骨都发了白,说自己大意了,从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不对劲。他去问过,当年成羊宫那发疯投水的管理员,据人回忆是个鳏夫,应该不会有孙女? 最重要的一点,姨父几乎捶足顿胸。 :当年崇光寺的老和尚,在带头埋了那术士之后,郁郁而终。说这件事太过伤天害理,对付男的,那应该用古时太监的尿布啊?但他们偏偏用了老妇人的裹脚布。 姨父说,光从这一点上,就透出一个天大的秘密。没人知道,三十年前死的那个术士,其实是个女的。 大热的天,我和姨父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凉意。卿璐才是那个复活的邪人。这个没人注意的女孩,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关键时刻,但都会让人不经意间把她忽略。 我问姨父,到底三十年前锦都发生过什么?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来历? 他曾经说过,南方那个时候有过一件大事,很多风水人也都死了。而张老头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在锦都大学教书。 谁知姨父低着头,根本就没去听我的问题,反而皱着眉头,不断念:躯体?她拿来做什么? 姨父盯着我,那双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他皱着眉头,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强迫自己去想,但却想不起来。姨父这个抓头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二十分钟,我在一旁都看呆了。 不一会儿,他的大腿又开始飚血,这么深的刀伤,看着都吓人,他也能厚着脸皮说是自己故意插的。 我还在不断的问,三十年前的锦都,老张头,邪术士,还有成羊宫。等等一切,这些东西让我几乎发疯,谁知抓着脑袋的姨父,最后咬着牙,死死的说了一句:你只用记住,你落到这些东西手里,下场比那只老王八惨一百倍不止。 同样的话,上次是斯文眼镜,这次又是栾伯。 出了饭店,还在皱眉的姨父立刻带我去医院检查。所有项目全做了一遍,医生说只是肺上有问题,看了我的年纪,又看了看x光照片。 :咦,你抽了几十年的烟了? 我楞住了,抽烟只是最近才开始的,但即使躺着拍片的时候我都在不断的咳。 :我那边片多得很,你自己去看,和你这肺类似的,起码二十年烟龄的片里才找的到。 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哥子,翘着二郎腿,随手接过姨父给的一根烟。我就像是实验对象一般坐在两人面前,医生突然惊呼道,这么薄? 他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很少见,现在没有具体的说法,我把他称作薄皮症。这样跟你说,人的皮肤由表皮层,真皮层组成,再往下才是脂肪和肌肉。但你这个外侄的真皮层,比一般人薄太多。比如说这里,我翻来给你看。 我的手上早被割了个小口子,这哥们叼着烟一边讲,一边拿着镊子往里面戳。姨父在一旁不断的点头。我痛的手抖,两人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临走时又是一包烟递过去,相见恨晚的两兄弟还在客气,医生要开药,姨父却道不用了,拉着我便离开了医院。 这天下午,出了医院姨父的第一句话便是。 :从今天开始,每晚你睡觉前,都要用雄黄粉来擦脚底。 我气得发抖,说为什么? 姨父看着我,那眼神和之前在饭馆里有些相似。 :你知道人晚上睡觉是会做梦的,很多时候做梦魄会离体。我怕你还像之前那样,晚上出去了回不来。雄黄用来守住你的身子。 这事儿我暂时也说不清楚。主要是我害怕,你要是死了,可能你老师一辈子的心血就没了。 朗朗太阳下,他这句话,却突然让觉得,甚至比当初的麻仙还要恐怖。我继续问他,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离开医院,我不断在想,或许那只老王八并不想害我,而且在最后关头帮我们开了门。但有这个术士在,我想象不到如果姨父不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但好消息是,她自己不愿意露面,而且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揭穿了她,姨父太会演戏了。她发的两条短信只是试探,而我立刻就打了电话过去,虽然没打通,但却能安这东西的心? 痛定思痛,留给我我一张卡,但我却没有拿,我在酒店挣的也是真金白银,何必贪图别人的钱财? 当夜,姨父说这段时间我最好离开锦都,因为锦都这个地方水太深了,别说历史,就说这一百年的风水历史,便没人能看得清楚这座城市还藏着其他的诡异。 说走就走,但却没有去买车票。 这天晚上,他给我发短信让我在码头等他。 崇锦门的水码头,来往的都是一些小船,这几年城市管理,水里再也看不到挖泥沙的船,锦都市的布局非常大气,一条锦江贯穿了五大城区,宽阔的江面倒映着整个城市的夜景。 半夜,姨父姗姗来迟,我没想到,他居然弄来了一条筏船。 他要做什么? 自动充气泵将船充满,光是这条东西,就能抵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坐在船上,我们直接下了水。他的理由更让我吃惊,离开锦都,得坐船走。因为水里的阴气最重,又斑驳,可以完全隔绝人的气味。 而且还有其他的原因。 飘在深夜的江心,看着夜色,姨父发了呆。告诉了我这里面的原因。 :你知道,我第一次遇到老张头是在什么时候?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痞子,一天晚上在江边打群架,被人追着砍。看到一个老头在锦江里划船。 :你能想到?当年这个大学教授,就像我们今天这样很多晚上坐着木船顺着江水飘。他告诉我,他看不懂这座城市,他在巡城。 呵呵他以为他是城管?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不是有钱人,还巡城?他却说,光是这条水,水里便有很多害人的东西,日日夜夜看着城市里的活人,甚至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只是我们发现不了他们。 姨父抓着头,那样子像是在回忆。给我的感觉,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像是把很多片段拼接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小镇中的丧事 船飘到了成羊区,姨父告诉我,远处一条繁华的街道,那一片霓虹灯,当年老张头最喜欢在船上喝茶,然后看那一带的风景。喝着茶,唱着小曲儿,加上繁华地带那些装饰性的桃树,真的有些像那一首老歌,名作鲜花满月楼。但姨父却说他在一天晚上,亲眼看到几个人从水里走出来,然后走进那条街上,就像真的活人一般,混在人群中没了影。 这一晚,我们划着船,沿途经过了锦都的五大城区,甚至我还远远的看到了当初的成羊宫建筑群。在晚上两点过的时候,终于到了离开锦都城的渡口。 划到这里,姨父却突然不划了。 已经在水里划了三个多小时,我双手酸痛。姨父却慢慢的点了根烟?我喊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回答,只是看着远处不回头。我不是傻的,这局面已经有些不对劲。 果然,姨父的声音有些犹豫。 :于术,我想在这里试一件事。 表情和前几天钓龟的时候何其相似? 远处的锦江边,城市给人一种夜晚中的人世百态的模样。姨父说这件事得你我来,他让我拿出手机,拨打老张头的电话,然后放在江内的水面上。 我顿时大惊失色。 拿出手机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发抖,按下了老张头的电话,放在了船外的水面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电话一遍一遍的响,我手拿着,不让屏幕碰到水,心里已经转了很多个弯,这孙子骗我?说是要从水路送老子走,屁话念了一大通,结果是来干这事儿?我肠子都悔青了,三更半夜江中心,枉我还以为这个叫易先开的人开窍了,颇有古风的来个江心送别? 反复的按,半分钟,这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姨父水面上的手机,眉头越皱越紧。低低的念了句:张老头,你倒是死的干净。老不要脸的,你让我怎么办?老子带着你这个学生,该如何自救? 自救两个字,已经是带着颤音。似乎连他自己也非常迷茫。 我正准备收回手机的时候,嘟的一声,充气筏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和姨父都长起了嘴巴。 这个早就打不通的电话,居然通了。 我吓的手一抖,几乎捏不住。眼看着要掉进水里,一旁的姨父飞快的捞了起来。 大气都不敢出,我蹲在一旁听。一开始没有声音,最后,里面传来了一段奇怪的音乐,似乎有人在唱着什么,这是什么? 姨父:这是人死的时候,放的哀乐。 仔细一听,果然是死人时候的哀乐。江面上一片安静,但手机这哀乐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居然会出现这种事儿。姨父将手机挂掉,接着丢在了船头。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突然,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他咦了一声。我说水流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看了看周围的水,我猛的反应了过来,不是水流的速度变快了。是,是我们这条充气筏,自己在动。 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周围的水没有一点动静。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东西,在水底,推这条船。 姨父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也有些白。我现在最想做的便是离开这条船,但这是江中心,鬼晓得船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我哪里敢跳船。 姨父却让我脱衣服。 不仅我脱,他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撕成一条条的布条,缠在一起,用木杆竖起来,然后立在船两边,看起来就像是死人时候的招魂幡。 两条死人幡立在两侧,被风一吹还飘了起来,这似乎类似于什么手段。姨父让我坐在这上面就行。 不知为何,我耳中还是时不时响起之前那段哀乐。 手机一直放在船头,但奇怪的时,这手机不多时便会自动的响起来,上面显示的全是一些陌生的号码。我读了四年书,也没有那个晚上有这一晚接到的电话多。 姨父就当没听到那些手机响一般,船继续随着江面飘。 某一刻,他告诉我,这些电话号码,你明天早上全部删掉,一个也不要回,他知道我有记号码的习惯,补了一句,也一个都不要记。 我问他为什么,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插上了死人幡,意义就不一样了,你知道从古到今这条江里发生过多少事?死过多少人? 在硕大的锦江上,船顺着水飘了很久。他眼睛都不看旁边,只是一边抽烟一边看前面。但某一刻,在那电话又想起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一个人,从水里走到了岸边,那人还拿着手机打电话。 姨父让我不要乱看,我只能用眼睛去瞟,那就像是个路人,放下手机,走进了陌生江边的树林,巧合的是,船头的手机停止了响动。 只是显示的陌生号码里,又多了一个。 我开始咳嗽,觉得异常疲倦,姨父说:你还是不能多看,先睡一会。 接着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后劲,我手还没碰到他的递给我的烟,扑的一下,像死猪一般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一旁的姨父却睡的比我更像个死猪,船边的水里有什么动静。天已经大亮,我才敢伸头去看,水里有一团黑影,居然是一群鱼,见了有人之后,哄了一下便游散了。 昨晚,我们是被这些鱼推着飘了一晚上? 即使正常的顺流而下,一晚上也没人知道能飘多远。姨父也醒了过来,船头的手机早没电了。这里的岸边是一片耕地,远处有马路。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开始有房子。 肯定早就不在锦都,这里到底是哪儿? 丢了筏子,我和姨父离开河岸去问路。 这地方处于麻黄县境内,附近正好有一个小镇。我们还刚走到镇子的路口,没有进去,远远的,里面便传来了一阵声音。这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 大上午,这居然是一段哀乐,听起来就和昨晚手机里的那段哀乐一模一样。跑去问路人是怎么回事,这人却告诉我们。说今早镇子里死了人,在办丧事,天一亮这哀乐就开始唱了。 今早才死的人? 但昨晚我们还在锦都的江上就听到了这一模一样的音乐。 这声音,能提前传到几十公里外的锦都河上?而且昨晚我们听到哀乐背景里的热闹的杂声,不就是这镇里清晨的场景? 镇口,车水马龙中,姨父猛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这个镇子暂时我们不能进。 姨边拉着我后退,离开了热闹的镇口。 :必须要知道里面在给什么人办丧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山上的数钱声 小镇叫仁乐镇,镇子里的哀乐响了整整半个上午,地理位置靠近附近的麻黄山,由于旅游开发的缘故,周围的交通还算发达。 但附近的麻黄山在西南地区却是赫赫有名,道家有麻黄一说,就连路旁的旅游告示上都在宣传,古时麻黄山一带深山中有神仙。 “打造麻黄境内第一古镇,仁乐镇。” “重金进驻麻黄,仁乐文化古镇欢迎您。” 镇外的路上,一些依山而建的店铺,或是路口,能看到很多小年轻在发传真。都是一些旅游宣传的单子。 若不是来往的现代车辆,还真有几分古时村落的味道。打听出来的消息是镇子一家比较有钱的住户死了人,所以才那么大动静。姨父却根本不肯放过一点线索,拐弯抹角的不断问这死人的情况,知道的都说是年纪大了正常死亡。 而且我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两天附近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一直在镇子外等了两天,我们却始终不敢进去,按照姨父的话说,这个镇子他看不透。那语气,似乎里面是非常凶险的地方一般。 我说大白天的,我们起码看到上百辆车开入,那么多活人在这儿生活,远远的还能看到镇子里的市场,这些人全都没事,我们怎么就不能进? :你懂个屁,你以为像这些人一样,我们是来旅游?你想想看,我们来这里的过程?是什么东西指示我们来的? 说这话,看的却是手里那早已没了电的手机。 两天之后,镇子里的丧事早就办完,装作来旅游,我们一直却盯着镇子里的状况。终于,一队送丧的队伍出了镇子,灵车后面跟的是一辆辆的豪车,那场面让我们震惊了。 直到送葬的队伍下山来,时间已经是当天下午,一条小路没了动静。我和姨父才爬上了仁乐镇西南侧的一个小山坡。经过上山的树林,之后是一片青草地。 按照留下的车辙上山找,早靠近山着躺在这里的人的生平。但姨父的眼睛,却只是看着坟前的那块墓碑。墓碑上刻的是死者的名字,无非是一些什么大人什么公之类传统墓葬称谓。姨父说你去摸摸上面的漆。 有些不对劲,这墓碑上的字格外的鲜红。我伸手摸了一下,那红色居然没干,粘在了我的手上。 我大惊,这哪里是什么红漆?闻着那味道带着一股腥味。 :碑是上午才在这里写的,过了几个小时还没干,写这块碑的人,在漆里混了人血。 什么? 姨父指了指,说你看坟边的那三个位置。那是三块石头,正好摆在这座坟周围的三个位置。与这座豪华的粉末显得格格不入。他在一旁的草地里边找边看,最后静静的看着什么。 那是一块已经裂成了两半的罗盘,就那么躺在泥土中,木盘的断口,却还是新的。 我问他,这代表着什么? 姨父吸了口气,看着这座坟和那些石头:代表着今天上午下葬之后,这座坟附近也死了一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主持这个下葬仪式的风水先生。现在已经死了。 什么? :钱在作祟啊,钱。。。能把坟选在这种位置,这个风水先生确实有真材实料。死人的这户人家有钱,他可谓是尽心尽力。或许是这风水先生在下葬的最后关头发现了不对劲。墓葬仪式上,他布了一个三才镇压局,压住坟格,眼光可谓是非常精准,又用自己的血混入红漆来封坟。 :但一切都晚了,他还是死了。 这话让我头皮发麻,死了?被什么弄死的? :还能是什么?被这座坟里的东西弄死了呗。 坟里的死人有问题? 我呆住了。墓志铭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个死的人,是附近出名的和西开发集团的董事长。而这两天的打听,我们也早就弄清楚了,仁乐镇里,起码有两条街的产业,都是属于这个和西开发集团,更别说附近麻黄山的其他旅游项目。联想起沿路广告牌上的内容,和西集团?不就是投资打造古镇的那一家开发公司? 这件事怎么都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或许是附近风大,周围的草地上除了纸钱,居然还有一些旅游传单,仁乐古镇的旅游手册,居然能吹到山上来。 姨父咬着牙,我看他好几次都想动手,但全忍住了,明显是一副手痒了却都不敢动手的模样。 :刚下葬,里面的东西还不能挖。 易先开的胆子大的让我心抖,这种有钱人,一根指头就能收拾我们。他没说理由,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挖?他看了看那块碑,告诉我, :必须得等这些血漆干了再说。 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什么都没动,唯一做的事便是将那烂木盘埋了。下山的途中得经过一片小树林。 幽静的树林里,满地都是一些渣滓,杂物。对,还有那些传单。 透过树林,还能看到极目处流经这里的锦江,同是一条河,江中的夜色却和大城市截然不同。走着走着,周围像是吹起了风。姨父停了下来,带着我离开大路,朝着树林一侧的小路走去。 我说这不是回去的方向啊。 :我知道。 他到底要去那儿?出了树叶,满地的旅游垃圾散发着臭味。不一会儿,到处都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但随着越走越深,那哗哗声居然变大了。 :你能听到? 我点点头,他却说:没道理啊,老子看你平时也不像很爱财的样子。 他是什么意思? 接着我吓了一大跳,树林尽头是个烂的石头桌子,那儿居然坐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我们,那哗哗的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我侧着身子去看,下一刻不敢相信,之间那桌上放着一摞摞的钱,哗哗的声音,居然是这个人正在数钱。那么多的钞票,看了都让人傻眼。 姨父问他:朋友,这点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这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回答到。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看了看这人的衣服装扮,我想到了什么,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听姨父接着道。 :我们跟你一样,都是今天上的山。 死一般的安静中,我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姨父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叹了口气:看看这树林里其他地方,谁没房子。流落山野,你以后连房子都没有,那这些东西来有什么用?你既然有三扣在身,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姨父指向了小树林周围,那里居然是几个不明显的土包。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这个人衣服的袖口上,还真的有三颗扣子。 烂石桌旁的背影明显发抖,只是背影,却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神经质。 那背影猛的双手把桌子盖住,生怕上面的东西被别人抢了。 :除,除了这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相遇饭店 姨父大吼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的尸体在哪儿? 那抖动的陌生人语无伦次,嘴里念叨着什么:我,我忘了,我都忘了。我是今天上的山?我的尸体?我想不起来,我都想不起来。 这人,就是那个死了的风水先生? 这一幕让我全身发麻,姨父的语气有些悲哀,低低自言自语,不管你是学自哪一路,恐怕你连年轻时拜过的祖师爷怕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怎么死的? 最终这人也没回答,开始低头不断数钱。哗哗的声音再次响起。姨父叹了口气,对我说了句走吧。我跟着姨父下山,正是要去远处仁乐古镇的方向。 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 :夜晚天光,黄钱满地,会看到自己的亲人。看到了,就赶紧跑。 听到这带着抖的声音我回了下头,只见那烂石桌上,哪里是什么钞票,那居然是一大堆元宝。而就在这时候,这人回了下头,那是一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这是个四五十岁的陌生人,而这人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咬了一般,有一个恐怖的大口子,居然只剩下了一半。 姨父从地上抓起一把烂叶子一撒,哗哗的叶子从我们眼前落下,似乎之前是被迷了眼,再一看,那张烂桌子旁边哪里还有什么人? :走吧。 姨父已经脸色难看的往下山方向走去。 这个风水先生的身影不见了,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到山下路边的一家茶坊。姨父低低的念着, :才不到一天。。。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我抖着声音说,要不回去再问过? :问来有个屁用,或许连魂儿都已经不算了,我们能看到,是因为他留在碑上的血还没干,等那些血迹干了,这些就彻底消失了。 这话说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以为我们要等到早上去挖山你那是在镇子外面,只要进了这里面,价格都得往上翻五倍以上。你们没来过? 我问他,那边那两条街怎么更热闹? :这不是那开发商死了么?那是和西集团的商铺,那儿的东西,平时卖的更贵。只不过现在死了人搞回馈,他们财大气粗,这几天是晚上开门,要去,你得先排队。 老板的声音显得有些神秘。 :看到那边那条街没有?往里面去倒数第三家店铺,那里的生意是最好的,你们既然慕名而来,得赶快去排队。在那家店里,第一次,可以用一样东西抵账,每个人只能限用一次,那就是这满大街地上的奇怪的宣传卷。 那里的座位很抢手。 还有这种事儿? 姨父若有所思,我以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谁知他静静的念了一句, :既然只有一次机会,要把便宜占够。 捡了两张单子,来到这地方,居然真的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而前面,也在轮流的进餐。等的人比吃的人更多。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这倒数第三间店铺,这是家仿古的饭店。 :相遇客栈。 周围的人,很多手里都拿着这种单子。有的一进来便点了一桌,服务员态度全都很好。真像那人说的,不管点多少,只用一张单子就能结账。这里的菜价格贵的吓人,其中有一桌算账下来整整一万八,愣是一张宣传单便把账结了。 热闹中,这一桌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并不着急催促,反而是在一旁等待。反而是旁边排队的人不断骂,说吃饭了就快点,腾地方出来。 姨父也跟着骂,说别占着茅坑不啦shi。 但这桌吃饱了饭的人却像是发了呆一样,看着远处的街道,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连说好好,下次一定再来。 终于轮到我和姨父,两人占了一个大桌。慢慢一桌子菜上来,别说这个相遇客栈味道还真不错。由于只有一次机会,服务员要拿我们的身份证登记。 拿出来之前,姨父突然背过了身,将我和他的身份证交换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姨父的身份证,居然还是一代,很多年的头像明显是个小混混儿。当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时,我呆住了。 易咸开? 交换了身份证,笑呵呵的递给服务员。 就在这服务员把身份证递回来的一刻,我抖着手,把东西接了回来, :你也看到了? 身份证上,分明只有一个人的出生日期,但刚才我看到的清楚,这服务员写在本子上的,出了年,月,日,居然还有时辰。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时辰,这个服务员是怎么知道的?更让我吃惊的是,姨父的登记信息和身份证。 怎么可能? 他明显有些心虚,当初他当我的面亲手将他自己的名字填在那本病历上的场景。当时那睥睨一切的眼神,大太阳下让我几乎流泪。但他的真名,根本就不叫易先开。 :瞧你,不就一个字?那么介意做什么?先吃饭,这顿饭不吃完,有些东西我们看不到。 他敢吃,我为什么不敢吃。既然交换了身份证,吃的出了事,也是他出事。 两个人吃的汗流浃背,这菜绝对是真的,我生怕自己比他吃的少了,半个小时,饱的我已经站不起来。 姨父喊了一声结账。 依旧是之前的服务员,给我们算出来两万三,财大气粗的我们拿出印着人民币的劵往桌上一拍。我和姨父你瞪我我瞪你。 服务员从我们手里接过了这张所谓的“钱”。 姨父的声音很小, :你小子,拿着老子的身份证还吃那么多,你想把我吃死? 我内心狂跳,难道下一刻便要出什么事儿? :既然登记了我们的八字,这饭怕就是给我们量身定做的,相遇饭店,你说说看,吃了这饭,我们能和什么东西相遇? 姨父还在说话,但我却呆住了。坐在座位上,我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哪里是这条街的街口,两个像是游客一样的人东张西望走在街上,接着走进了远处的一条街道。 看清楚其中一人之后,我震惊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儿? 姨父在一旁问:于术,你看到了什么? 下一刻,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想追过去,但人群中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旁边排队的人还在催。我叫来服务员,对他说,这顿饭,我用钱来结账,就当我没吃过,把刚才那张卷还,还给我行么? 但这服务员身后,地上只剩下灰烬。她已经将这两张钱,给烧了? 这服务员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不管您吃完了这顿饭看到了什么。都不关我们饭店的事儿。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两位如果用完了餐,还请让座位给后面的人。 我说,那你再给我上一道菜。 谁知这服务员笑呵呵的,但声音更冷:对不起先生,每个人只能吃一次。 :为什么? :这种钱每个人只能用一次,用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都和我们没关系。 听完这句话,我如坠冰窖。 我想起那句话:夜晚天光,黄钱满地,你们会看到自己的亲人。而刚才我看到的,分明就是自己的家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奇怪的梦 之前那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孩子走进了人群。那年轻人的背影我怎么认不出来?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弟弟,于言。 从小到大,那一幕幕都闪过我的眼前,从家人从不和我联系,怕我读书花钱,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这个亲弟弟。但血浓于水,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兄弟。 姨父问我怎么了? 离开了相遇饭店,到了之前的街口,热闹的人群里我再也找不到看到过的年轻背影。 毕竟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难道我看错了? 于言,现在应该还在帛阳读书啊,怎么会到这里来旅游? :你小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慌。 :你可别乱认弟弟,我看你们的穿着不像啊,别人穿的可是名牌,你一只活泥鳅乱攀亲? :你过去可以,但千万别碰他。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眯着眼睛看了看附近的人,等了二十来分钟左右,才跟着我走了过去。 :于言。 年轻人回过头来,样子有些睡眼惺忪。 :哥,你怎么在这儿? 果真是这小子,跑到这地方来旅游?你对得起爸妈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我想骂出来,但由于从小条件反射,生生的忍住了,最后脸上涌起笑容。 :公司让我到这儿来跑跑腿。 那是远处摊位旁的一个女孩,喊道于言,你来看看,这可好玩了。于言明显心不在焉,说道哥,我先过去,等会给你打电话。今晚我请你吃饭哦。 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那嬉笑的神情,再也没看这边一眼。 :这是你亲弟弟? 我楞在当场,回了句不也是你外侄子? 我呆呆的道,关你屁事?姨父骂我,你这孩子,怎么还把我当自家外人,我和你小姨,那可是情深似海。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痛什么? :看这样子,他们要在这儿玩一两天。 :玩两天?我看他最多在这儿玩一个晚上。 姨父话中有话,之后拿了一个平板出来,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不让你碰他?你别忘了,你是在那家相遇饭店吃了一顿饭,他才出现在这里的。 他是什么意思? 他要了于言的手机号,输进平板软件,当着我的面进行了卫星定位。下一刻,我全身冷汗,手机定位出来的位置,于言居然还在帛阳。 这是怎么回事?姨父这个平板电脑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做工非常的粗糙,上面的定位响起滴滴的声音,不一会儿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个点。 一个在帛阳,而另一个在这儿。 :你这平板有问题? 姨父骂道,我看是你脑袋有问题。你等会就知道了。 热闹的夜市,我没了其他心思,姨父却始终不让我去周围找我这个弟弟。 周围,满大街都是那种诡异的传单卷,一直等到早上五点钟左右。天已经蒙蒙亮。姨父带着我再次来到了那家酒店所在的街道。 黎明时分,复古的酒店才歇业,一家半夜开张,早晨关门的店?此时店外已经没什么人,安静的街道上,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非常清晰。居然是一个个的游客,慢慢的走进了这家店,而进去的人里,就有于言。 姨父嘘了一声,带着我绕到了这条街道的后侧。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条街道在古镇里已经是靠边的位置,后侧便已经出了镇子,那是一片耕地,五六十米宽,再往外便是锦江。 远远的,那饭店的后门居然已经打开,一个个人正拿着什么走出来。走到河边,点起灯,然后放进了河里。不到十分钟,便走了回去,大屋的后门又重新关上了,再也没了动静。 我们来到河边,他们放在河里的居然是一条条的纸船,就像是过节放的花灯。只是这些船里,坐着一个个的草人,用很少的稻草束扎成的。 我当即找了根竹竿要把这些飘走的船灯给弄回来,下一刻,我差点坐在了地上。水里一片翻腾,居然是很多的鱼冒了出来,开始吃着这些纸船和草人。哗啦啦的一片,不一会儿,所有船灯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水面还有一些纸屑。 我回头看了看镇子的方向,联想到了什么。抖着声问姨父。 他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是什么?不就是你昨晚看到的弟弟?现在已经被拿来喂这河里的鱼了。 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就去那饭店里面找,那里面肯定只有稻草,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之前进去的那群人。 我背心发麻,难道都是假的?这是什么邪术? 我以为就这样了,昨晚看到的,都是吃了饭产生的幻觉?这天上午,姨父终于将我那没电的手机还给了我。我第一时间给是给还在帛阳读书的那个弟弟打电话,好不容易通了,却是他的同学接的。这人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于言半夜睡着觉突然犯了病,上吐下泻,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怎么可能? 我爸妈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要是因为我吃了一顿饭就出了事,那我岂不是白死难辞其咎?姨父在一旁骂,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不是你爸妈的儿子了?要是换了别人,听到这话肯定当场发火,但我却呆住了,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无法去反驳什么,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有什么几乎都给了这个弟弟,甚至就在我读大学那年几乎上不了学,如果不是后来突然收到了锦都大学的通知书和奖学金,我现在哪里会是什么大学生。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兄弟于言的声音,显得很是憔悴,我问他怎么生病的?谁知他第一句话便是, :哥,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我手一抖, :昨晚我梦到我来了一个旅游区的小城,在街上碰到了你,还和你说了话。我从来没梦到过你,怎么第一次就是这么奇怪的梦,还发了病。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诡异的事情,我只是吃了一顿饭,便在街上看到了他,而身在帛阳的他,梦到了同样的场景?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一时语塞,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在锦都上班。 :昨晚我做的那个梦好吓人,那是一个旅游区的城镇,那附近有一座山,那座山上的天乌黑乌黑的,那天上有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它,它好像要吃掉那个城镇里的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姨父突然把手机抢了过去,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说话声。 :那座山,是不是东南方向? 换了声音,电话那头的于言很吃惊,问姨父是谁,我说这是我的一个同事,正在帮他查周公解梦。 :我分不清方向。 姨父又问,你这个梦看到黑漆漆的山和天没什么稀奇,你说你遇到了很多稀奇东西?你在那个城镇里遇到什么人没什么? 电话那头,医院里的于言说话有些混乱,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河,河边有一道门。街上好多奇怪的人,哦,那门上绑着一个老乞丐,被烧死了,那老乞丐,很慈祥,笑呵呵的,但后来他死了,是被一只大东西吃死的,我,我怕。。。 于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光怪陆离的话语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医生在那边厉声骂,病人情况不稳定,到底是谁在给他打电话,快给他做心压。 电话断了,我和姨父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他,他会有事么? 姨父脸色很难看,说你还有心思管你这个弟弟?先顾好我们自己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死了的土地爷 :那可是我亲弟弟。 姨父眼睛一瞪:你怎么证明他是你亲弟弟? 我咬牙切齿,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这种事儿很玄乎,人做梦,是因为魂儿离了体,他的魂儿昨晚上被勾过来了,看到了这镇子的事儿。你别看帛阳离这儿这么远,古时候还出过在千里外拜死一个人的邪乎事情。他既然看到了这里的场景,肯定代表着些什么。 :河边的门? 扭过看过去,麻黄一带的锦江旁边,全是耕地,出了城镇,连房子都看不到几个,哪里有什么门? 姨父却说,肯定有门。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地方在古时是什么样子,人为的建设,往往会把一个地方真正的样子掩盖起来。 说找便开始找,仁乐镇这个地方,白天比起晚上冷清了许多。最终,这天中午,当我们走到一个路口时,姨父停住了脚步。 这地方就在距离相遇酒店不远,远处的酒店大门依旧大门紧闭,但我们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前面的一个东西上,这是一座古时留下的牌坊,吸引我们的是这石头牌坊上面的雕刻,一侧是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头正在喝茶,而另一侧牌坊的大部分缠绕着一只玩意,像龙又像是蛇,有三只眼睛,诡异的浮雕脑壳像是在盯着这整个城镇。 一道巨大的门,门上的场景,这一幕和于言说的何其的相似? 这雕刻的是什么? :这种雕刻在别的地方也有,只有水边才会有这种雕刻,这是以前的人的一种寓意,那老头是这个地方的土地公公,正在对抗发大水的龙。保佑一方百姓的平安。古时的人日子过的苦。 龙? 姨父继说,土地挡祸水这幅石雕老子不是没见过,问题是这一条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一条龙啊。反而像是一条狰狞的大蛇。 姨父扭头看了看这一座仁乐镇。 :这一整座镇子,都是和西集团开发的?山上死的人,是和西集团的董事长?我们头一天就在张老头的号码里听到了他的哀乐? 这一刻,姨父的嘴唇都在抖,他嘴里不断的念,似乎将这几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后,他想到了什么。 他几乎是扭头便走,我们去镇外的农家里借了一些工具,两个人以最快速度来到了昨天的地方,穿过小树林,到了山坡上的那块草地,豪华的坟墓没有任何变化。 整整一个小时,我随时注意这周围,生怕有人来把我们抓个当场。 碑上风水先生的血迹似乎干了,期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此刻会如此的惊慌,一锄一锄的下去根本没考虑过等会把这里复原,只是一心想要挖开看里面的东西。 终于,锄头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以为是棺醇,抛开土之后,居然是一个人。这人正是身子都趴在下面的棺醇上,全身稀烂,脖子处带着恐怖的伤口。 这是昨天那个风水先生。 他不是来下葬的么?尸体为什么会在这座坟里? 他的四肢,混着泥土死死的抓着棺醇盖子,那样子像是想进去,又像是在护住里面的东西。这人的尸体弄开,接着撬开了棺醇盖。 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里面居然是一大堆的死鱼? 看到这些死鱼,姨父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怎,怎么会是这东西? 我刨开这些死鱼,想要去看里面的尸体,等看到这所谓董事长的尸体之后,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棺醇的死鱼堆里,哪里是什么董事长尸体?那,那根本就不是尸体。那是一个全身腐烂的肉球,恶心的烂水还从这一大团肉里流出来,混在死鱼堆里。 :这是什么东西? 姨父没有回答,我却猛的反应了过来。这玩意和我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图片很是相似,就那么一团肉球,似乎叫做太岁,据说都是从土里或者河里挖出来了,一般这玩意出现,往往很邪乎。但这一团类似于太岁的肉团,肉却全部腐烂了。 姨父点烟的手都在抖。 他往里面倒了一瓶水,水里有很重的的汽油味,烟头一丢,火轰的燃起,把肉团和死鱼堆全都烧了。 这一刻,姨父的声音明显的惊慌失措, :我就说,怎么还能提前一晚上听到这里的哀乐,这死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和西集团的董事长。 我问,那这一团死的是什么? :怪不得,那个风水先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守在这儿。 :因为,死在这坟里的这一团东西,是这个地方的土地爷。 什么? 土地爷?姨父的话让我震惊了。问题是,仁乐镇附近,这一路我们没看到什么土地庙啊。 离开小山坡,我一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迷信里的土地爷,不是画上的老头便是庙里的雕塑,姨父说,这是他,他的尸体? 如果真的是土地爷,那,这团东西又是怎么死的? 下来之后,我们和之前再也不同,姨父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那坟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董事长的尸体。我心想难道这什么董事长根本就没死? 姨父深吸一口气:风水一道,竟然沦丧至此? 他是什么意思? :于术,你想不想知道那相遇饭店的真相? 姨父的声音带着抖,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 :人们从各个地方到这里来旅游,那家饭店只给人吃一顿饭,却向这些游客问八字。这是在给活人托梦? 托梦? :世上的人,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这是那一只死了的土地爷,借那个饭店在向各处托梦。想求人来帮这里。 那个风水先生,说不定也是做到了这种梦所以来了这里,肯定还有很多人梦到了这地方的场景,但却没人敢来。 草人托梦,撒下大河,落入鱼腹游向各地。 回到仁乐镇,地上到处都是传单,我想不通,和西集团作为开发商,为什么要在整个镇子撒满这些东西? 姨父带着我,重新来到了那紧闭着大门的相遇饭店。伸手敲门。 里面始终没声音,我以为是没人,谁知过了好一会儿,这门居然自动打开了。昨天还热闹的相遇饭店,里面居然只有一个扫地的中年人。问我们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从锦都的来的。 锦都?这人走进了里间,不一会儿走出来看了看我们:敢问您是不是姓张? 见我们摇头,这人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对不起,我们只有晚上才做生意。 姨父突然高声喊道:锦都张善守没有来,倒是攀枝花姓易的来了。 说完扭头便走,谁知下一刻,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头从里间走了出来,身着富贵,一脸色憔悴。 :终于来了一个,你,你真的是攀枝花的易先开? 这老头先是一脸的激动,接着警惕的看着我们:你有什么作为凭证?现,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人。 姨父举起手,露出手上的黑戒指。 :你不信就那这玩意泡碗水来喝,或者自己滚过来舔一口。 老头明显不敢,说了句这时候了,还真得来了一个。进到屋子,我看到整个屋子全是稻草,一大群人正蹲在里面扎着草人。 老头苦笑了一翻,举手投足颇有风范:我,就是和西集团的董事长。 :易先开,你的名号我听过。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土地爷,但现在他已经死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救了。晚了,都晚了。 相遇饭店的中间有一个院子,站在这里,还能听到外面锦江的水声。 老头站在这儿,却看着远处的荒山,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其实,我一开始没想过要开发这片地方,一切都是因为我来这一带旅游,路过河边,捡到了一个草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后来我才知道,有东西在向我求救。 他静静的开了口,听完这个人的叙述,我全身冷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尸体带路 梦里向他求救的是个老人,就站在从前仁乐镇那块牌坊下面。一开始他吓了一跳,因为那老人居然长的和他自己一模一样,只是衣着破烂不堪,后来那老人告诉他,说自己是本地的土地爷,专门来找到他,让他把这里的岸堤护住。不然周围的人都会有大难,还说如果他不帮忙,以后这麻黄山仁乐镇周围一带,将会寸草不生。 毕竟只是做梦,付乐银不相信,谁知第二天又梦到了那个老人,让他去河边,说自己会来找他。付老一早去了梦里说的地方,便看到那水里漂着一个大肉团,是个太岁。 捞起来的时候,这太岁里面已经长满了虫。付老吓惨了,让人把那些虫清理干净,之后的一些晚上,他都会梦到那个变成他自己模样的太岁,按照太岁的说法,不仅开发了这个古镇,而且建立了这一家相遇饭店,在城镇里撒满传单,把托梦的草人撒进锦江,流向各地。 听起来太过邪乎,太岁托梦求救原来是这样。 姨父问,一共来过多少人? 付乐银叹了口气,说一共来了四个风水先生,一个死在了古镇里,一个死在了河边,最后一个失了踪。只有一个还活着。 :那天我把土地爷下葬,我们都非常小心,土地爷死前让我们把它装进棺醇先放进河里,之后有来了很多鱼游了过来盖在了上面。它烂死之前,求我引这些鱼遮住他的味道。 姨父问,那收到信儿来的那三个人又是怎么死了? :前两个,是身上莫民奇妙的出现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喉咙突然就烂了,最后一个,是为了守住土地爷的坟,下葬了之后让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我背心发凉,那我们看到的那棺醇盖上的人,就是那个失踪的。 为什么一团太岁,惹的这些风水人命都不要都要来? 姨父骂我,你懂个屁,风水人研究山水,太岁这东西土生土长的,随着地脉而生,那可是学风水的人的崇敬的东西,在道门,这叫天地祖师。现在太岁有难,那等于打风水人的脸。 整个仁乐镇,其实已经被和西集团抬高了三尺。底下全用条石重新垫过,就是要镇住这处堤岸,而古镇的重建,则吸取了大量的人气,让这个地方更加的稳固,阻止河里的东西上岸。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得花多少钱? 老人笑了笑:钱算什么?我就是倾家荡产又如何,土地爷都能死了,钱算什么? 这老人喃喃自语,站在河边,我突然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那么多庙,那么多门,全都怕死?罢了,罢了。 姨父悄悄的拉了拉我,我们两个站的离这老头远了一些。穿着华丽的老头扭过头,突然笑了。 :你们看出来了? 姨父上下打量着他,却不说话。这付乐银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了。呵呵。 什么? 站在岸边,他看着我们:我的魂魄,几天前已经被吃了,现在能站在这里,全靠这些东西。 姨父大吼一声,突然扑了过去,谁知这付乐银已经从身上掏出了一块腐臭的肉,塞进嘴里,接着径直从堤岸上跳了下去。 哗的一声,再也看不到这老人的影子。 这董事长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自杀了? 我全身发抖,立刻就要跳下去,姨父却拉住了我。过了很久,他才沙哑的开了口。 :他就是那来的第四个风水先生,也是最先接到报信的一个。 这个自杀的老头,他说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我们两个站在河边,我根本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姨父却静静的盯着水里,对了说了句:走吧,晚上再来。 他是什么意思? :这老人死之前做了个手势,到时你就知道了。 手势? 离开之前,姨父带着我把仁乐镇的堤坝逛了个遍,崭新的地方,但只要是在水里的部分,很多地方居然都已经出现了裂口。不错,崭新的裂口。 :姨父告诉我,这些裂口,应该是我们来的那晚上出现的。 姨父回过头,看了看镇子里那道门的位置,又看了看远处的连山:这些裂口是在我们来的那天晚上出现的,仁乐镇的位置,正好在山沟的出口处,这是一个风水镇口。正好将麻黄山和锦江隔开。 回去的路上,一边看周围,姨父一边念了一大通。 回到旅馆,虽然他说自己已经没了灵魂,但这却是亲眼看到一个活人跳江。 董事长为什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姨父看了我一眼:因为他除了是个商人,还是个风水先生。他目前只能用这种手段,给我们带路。 这是什么意思? 傍晚姨父去附近的县城准备了些东西,一共两个包,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带着我回到了仁乐镇。 旅游开发,远处的镇子依然热闹,姨父却带着我来到了下午的河岸边。 半个小时,那水里一片安静,姨父到底在等什么? 接下来我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走了出来,一开始我以为是一群鱼,等到水面上的鱼群散开,那居然是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的付乐银老人。还是那身装扮。 他又从水里走了出来?只不过此时的老人有些不同,全身湿透,目光呆滞。沿着路一步步的往前。 姨父让我跟上去。 上了岸之后,这老人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我以为他进镇子,谁知只用几分钟,他便穿过了城镇。沿着马路上了山。 途中,来来往往的游客也没觉得这个浑身湿透的老人有什么异常,由于是夜晚,也没人注意到这老人的脸有些白的微微发胀,最多是看他身上打湿了多看两眼。 只有我和姨父知道,这个人,是下午跳了河,晚上又从水里爬出来的死人。 老人的身影已经进了山,我深吸了一口气,和姨父一起跟了上去。 当天夜里,我们跟着他走了三四个小时,麻黄山区是锦江下去著名的山脉,夜晚一点过,身后早已看不到仁乐镇的影子。 一开始,周围还能看到有村子的灯火,但到了后来,在山区里越走越深,人为的灯光已经是越来越少。 死人的尸体复活,要把我们从河边,带进这山里的什么地方? 姨父告诉我,这人的尸体,最多只有这一晚上能动。我没想到的是,这一跟,还真得跟了一整晚。 等天色亮起,我们周围全是荒山,只有姨父的平板还能用,显示我们距离当初的仁乐镇已经整整四十公里。 最终,我们来到了一片荒草地里,黎明的天色下,野草长满了整个山顶。走在前面的老头最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远远的我形容不出那种空洞的眼神,想要表达什么,但似乎他只是一具尸体跟根本做不到。最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我和姨父跑了过去,他倒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山路的岔路口。他的手还在指着左边的一个方向。 就像姨父说的,一到天亮,这具尸体就会死。只是一晚上,泡过水的身子便传来了臭味。 姨父告诉我,说这个人现在已经死的干干净净,魂儿没了,身子也彻底死透了。 顺着尸体指的方向,我们走进了这一片荒草地的深处。这地方是这儿的山顶,等看到前方的场景时,我和姨父都抽了口凉气。 荒草地里,这是一大片的坟地,密密麻麻的坟包,方圆有半里左右。 这地方在深山,这些坟是什么时候修的? 一路过去,这些常年的旧坟包只是静静的堆在这里,但我们却发现了好几处地方不对头。有几个坟包已经被翻了出来,露出一个个的土坑。看泥土的颜色,最近的也不超过两个月。 有人在这里挖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天降异象开杀戒 姨父摇了摇头。 :那老头用身子给我们带路,不是挖坟那么简单。这些坟的年代非常的长,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山顶这么多坟,这些人当年是怎么死在这儿的。 被挖开的坟,却没有铲子或者锄头的痕迹,就像是什么东西直接刨开的一般。随处散落着骨头,却没看到一具完好的尸体。 就在这片荒草地的中心。地势突然向上高高隆起,我和姨父走上去,我觉得奇怪,站在这地方,能看到很远,周围一个个被刨开的土坑尽收眼底。 我说这事儿真怪,其他地方都长满了荒草,怎么偏偏这最顶部的部分,周围一大圈寸草不生,全是泥巴? :因为在这里,草长不起来。 姨父的语气非常怪,接着冷冷对我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正站在这个坟地最大的一座坟上? 到了另一侧,看清楚这中心土坡的全貌之后,我双腿都有些打抖。 这真的是一座小山坡大小的坟,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而姨父带着我来的这另外一侧,我看到了更加骇人的场景。大在大坟的后面,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大坑出现在我们眼前,周围的泥土虽然干了,但明显很新。 姨父骂了一句,带着我走进了这土坡一般的坟,那后侧的坑洞。 用手机照亮,刚进去我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我吓了一跳,周围堆着白骨,散落的骨头中间,有着数不清的东西。。 居然是一个蛇窝?里面是满地密密麻麻的蛇。 洞里,看到有活人,这些蛇朝我们游了过来,我们两个飞快的退了出来。站在外面的荒草地上,坑洞里那一双双眼睛似乎还在盯着我们。 :怕是整个麻黄山的蛇,现在都到了这儿。 姨父拿出了一个罗盘,朝着周围不断的看。罗盘上的指针晃晃荡荡,接着开始飞快的转。 :这是一个古坟,里面埋着骇人的玩意。周围这些荒坟,看那阴气最少的都有几十年的历史。整片山坡都是,成封位排列,这个乱坟坡是有人修的风水阵,用来封住当中的这一个大古坟。 姨父一边看着罗盘,一边继续说道。 :日积月累,这些山上的蛇受了邪,被引到了这个坟地,从地底把坟阵给破坏了个干净。 坟阵破了,当中土坡,也就是这个大古坟里的东西已经跑了出来。 姨父的话,说的我背心发凉。 :错了,都错了。仁乐镇是一个风水镇口,那块从古时留下来的牌坊我一开始觉得位置不对,如果是治水,土地爷应该是在靠岸的一侧,水龙应该是在河边。但那牌坊浮雕两者的位置明显反了。 :真正的邪物,一开始是藏在山里。而仁乐镇封住山口,原来是要封住这里面的东西。 本来姨父要带着立刻离开,他说必须马上回到仁乐镇,但走的时候,他手里的罗盘却抖了抖,姨父像是下了决心,用刀一割手腕,鲜血流到了戒指上,再次看到这场景我还是觉得诡异,殷红的鲜血一通过戒指瞬间变得漆黑。接着滴在了罗盘上。 指针晃悠悠的,开始飞快的转,姨父看了看这个大坟一眼, :还有一个?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像是不确定,接着眯着眼睛居然看向了我。 :你,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剧痛传来,我手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姨父拿着我手往这坑口一撒。那一刻,我明显看到,漆黑的洞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难道是那些蛇堆? 姨父突然大声开了口。 :走,我们回仁乐镇。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东西听的,离开荒地中心,我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下山,我捂着手,刚走出坟地,他叫我立刻用衣服把手上的口子包住。 我们在荒草地周围整整藏了一天,期间这里安静一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到了这天傍晚的时候,我们蹲在荒草堆里。 不知何时,山顶起了风。 藏在荒山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黄昏,美得不可思议,周围是连绵的荒山,麻黄山极目处海拔更高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雪山顶。此时,整个天地一片苍凉。 广阔苍茫的深山之中,隐隐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但姨父不管不顾,只是蹲在一旁抽烟。 美,实在是太美了。 夜幕的天光下,周围荒草连天,头顶鸟群飞过,都在发出急促的鸟鸣。半人高的荒草在诡异的山风里如同海浪,周围的广阔的场景已经是让我看呆了。 风中的荒草地里,姨父却朝着天地跪了下来,双手举着一把刀,用戒指的黑血往上面一抹。 :老天有眼,如此异象,邪物还是灵物,早已混淆不清。有何报应,我易先开。 谁知说道这里,姨父生生的看了我一眼, :我易先开和于术一力承担,今日不得已而开杀戒。 我气得双手打抖,他什么要拉上我? 天边还透着最后一片天空的光,映在极目处的雪山上,从百里外照了过来,满上的荒草在风中沙沙作响,就像是遍地的黄金。我想起了那个风水先生的话, :半夜天光,黄钱满地,看到了,你们就快走。 那个预言,成真了。 姨父在我们两人身上洒满了粉末,拿着刀,带着我一步步的走进了荒草的坟地。半人高的荒草,被风一吹起来我们便看不清周围的场景。只是沙沙声中,似乎还有其他的声音。 悦耳的女声,莫名的响起,像是在唱歌,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姨父叫我捂住耳朵。 :这声音最好不要听。 姨父的动作极度萎缩,猫着腰,根本不看方向,带着我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深处的那座大坟附近。 来到后侧的坑洞门口,我们一人站在一边,用手机一照,里面那一堆堆的蛇居然已经散了开来。在洞里原本中间的位置露出了什么东西,姨父扭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边,就在天色最后一丝光亮暗下去的时候,猛的冲了进去,拿着刀,朝着一个空荡荡的石缝的位置扑了过去。 怎么可能?这是一条有两个碗口粗的蛇,正好从坟里的缝隙中露出头来,狰狞的蛇头便被姨父一刀砍在了地上。力气之大,让我不敢相信。 周围的怪声随之消失,我不敢相信,这条东西就这么死了?这条东西的身子还卡在往下的石缝里,不知道有多长,我看进去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条东西正在蜕皮。姨父出手的一刻,是它的脑壳刚刚从石缝里的旧皮中往外钻的时候。 巨大的蛇尸摆在一旁,鼓鼓的眼睛还像是在盯着我。 刚才那歌声,是这玩意发出来的? 姨父抹了抹刀子,说这坟就像是一道门,你想想看,要是我,从门里刚把头伸出来,你在一旁一刀这么下来,老子是算准了它出来的时间。这把刀老子刚刚开过光,杀了这玩意,有什么报应可是我们两个人承担。 姨父说,现在可以走了。 他在这天早上便着急走,要不是罗盘异常,我们早就回了仁乐镇。 :你别忘了,我们来的时候,这座坟已经是打开了的。这条玩意出世就被我弄死了,我担心的不是它。 他带着我走向了附近的一片草地里,姨父到处找,最终找到了什么,那居然是一条已经褪下来了的,干干的蛇皮。似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很多都已经烂了,看不出原本有多大。 姨父蹲下来,将这破破烂烂的旧蛇皮隔了一截放在兜里。接着抖着声音说了一句。 :走吧,回去仁乐镇,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这一晚,我们回到仁乐镇已经是晚上三点过。小镇的街上还非常的热闹。 走在街上,姨父将那片蛇皮放在罗盘上,随着我们在镇子里走,上面的指针不断的变换着方向。 最终,走到一个路口,这指针停了下来,直直的指着前面的一个建筑。 半夜三点过,我的双腿比这抖动的罗盘还要抖的厉害,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建筑,这居然是镇子里的一间还在营业的旅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旅馆设局 如果我没猜错,和西集团的董事长,来的那四个风水先生,都是死在这只东西手里,那座大坟门口的蛇皮,让我想要立刻扭头就跑。 姨父瞥视了我一眼, :我们杀了一条,这先出世的这条估计更大,这里的人死的那么惨,你觉得它会放过我们? 非得拉上我?你用得着一再强调这个事实么? 难道我们直接去问?你这旅馆最近有没有发现一条大蛇?进去的路上我还用手不断的比划大小,准备着措辞。谁知姨父却直接让前台查最近的住宿。 店员傻住了,姨父一张钞票递过去, :帮我查查连续住了十五天以上的人。 姨父问的是人? 这样的房间一共有四个,分别住着三男一女,最终,姨父的目光停留在了407号房上。看了上面的信息一眼,我傻住了,登记的居然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 我们问店员见过这个人没有,店员告诉我们,说这房间里的这人,看起来傻傻的,不怎么说话,今天傍晚就已经退了房。 退了房? 那不正好?我扭头便想要走。 还没到门口,姨父突然拉住了我。他将罗盘藏在衣服内侧,从我角度看过去,上面的指针还在晃晃悠悠。 姨父向我示意了一下,我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谁知他突然扭头问前台的女服务员,仁乐镇天亮前最早的一班车是什么时候。由于是旅游的地方,这次查的非常快,拿到班车表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这家旅馆。 我长舒了口气,谁知道刚走出来,姨父立刻带着我朝地图方向的车站方向走。 半夜四点过,虽然街上的人多,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感觉到某一刻,背心莫名其妙的发冷,似乎周围有什么东西嗖嗖的一声,扭过头到处看,都是游客和店铺,哪里有什么东西。 谁知姨父却指了指我的手腕, :注意点,把伤口包好,别又流血了,有些东西,隔着十里都能闻到活人的血腥味,我们还怎么追? 他真要去追那条蛇? 来到车站,姨父去售票处以旅游团找人的名义,查到了之前那人的信息,果然是这天第一躺车的车票。看了看买票的时间,姨父手犹豫了一下,接着买了两张。 崭新的旅游巴士,天还没亮便会发走。坐在座位上,我不断的看着陆续上车的人,心里已经是狂跳。 不是说会是一条大蛇么? :那东西出了世,你以为还会用蛇的样子?现在,估计就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认不出来。 姨父坐在靠窗的位置,在自言自语:一整座城镇的地基,加上满地的钱币汽运,还是镇不住它,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玩意已经不是蛇了。 不是蛇?那是什么? 姨父说,你忘了我们之前砍死的那一只母的?之所以那么容易,是算准了那条出来的时间,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但你肯定也看见了,那个蛇头上,有两个鼓包? 我抖着声音问,那,那代表着什么? 姨父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代表着,一定不能让它进入锦江。虽然是在当今社会,但是但凡一个真正学过风水的人,都有责任拦住它。 :可惜了这么多钱,这座城如果是让你的老师张善守来修,别说是镇住江口,这两只东西就连出土的机会都没有你信不? 这车门外面,不到两个街道,正好是当初的那个旧牌坊。抛开人群不算,我发现那个牌坊就像是一座大门口,正好立在通向锦江江口的方向上。 姨父说可以走了。他从身上拿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草人,用纸写上我们两人的八字,放在了座位上,接着快速的下了车。 任谁都想不到,我们原本的座位上,只剩下两个怪异的草人。 十分钟后,我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旅馆附近。 :要是真的坐那辆车走,我们两个活不过天亮。 这个时间点,街边的店铺已经陆续关门,看着远处的旅馆,姨父冷冷的说了句, :那东西,还在这家旅馆里。 在一个街角,我们两人全身洒满了粉末,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些居然都是雄黄。姨父拿出两张陌生的身份证,我们两人正式进入了这一家行通宾馆。 开房的过程很顺利,服务员还是下午那人,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直到姨父开了那间407的房间,我看到这个女人的手分明抖了一下。姨父伸手去拿登记的笔,这女的居然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我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姨父手上的是雄黄,这女人看起来一切正常,却下意识的躲过了姨父的手。 :不是我的手烫,是小姐你的手冷。 :冷? 姨父脸上露出一丝调戏的笑容。 :以前407的客人,你说的那个傻傻的年轻人,你总共见过他几次? 这女人明显想不起来。 姨父看了看她:让我来告诉你,算上今天下午我们离开后的那次,你一共见过他五次了。这个人,一个活人,最多只能看到他七次。 :你说什么? 女前台差点要骂姨父神经病。但我站在旁边,却反应过来了姨父话里的意思。上楼的时候,我扭头还在看这个一切正常的女人。 姨父的声音很小:算你小子机灵,知道一个活人有七个魄,那女人的,已经被吃了五个了。 什么? 来到四楼,407房间在楼道的角落,开门之后,里面早已收拾的井井有条。华丽旅馆的布置,根本就什么都没碰过。我惊呼,难道这东西睡的是地板? :蠢猪,旅馆都没住过?退了房人家不知道收拾? 我还是太过紧张,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 我大跌眼镜,这个叫易先开的斯文败类,居然开始像条狗一样在房间里的家具,床铺,甚至是浴缸上闻来闻去。看到那在浴缸前高高撅起的屁股,我好不容易忍住没踹上一脚,说你这样搞,还不如直接舔两口。 :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你快过来舔两口这个水漏,看有没有腥味。 趴在浴缸前,我正在发誓,这次的事儿绝对没完的时候,扭头看去,姨父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似乎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踮着脚走了过来,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姨父将屋内的灯全都关了,门外走廊的光线透过门缝传进来,分明有影子晃动。 门口有人? 我麻着胆子,从猫眼看了出去,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被堵住了,突然,我身子巨震,那居然是一只细细的眼睛,正透过猫眼看着这里面。 扭头才看到,姨父的平板电脑上,居然显示的门外的场景。进门时我根本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装的摄像头。 画面中,外面真的趴着一个人,居然是那前台的女服务员,静静的站在我们的门口。 只是这个女服务员的样子已经很怪,动作呆滞,眼珠子变得很细长。 :人还是这个人,之所以眼珠子会变,是其他东西在通过她的眼睛来看我们这屋内的情况。 姨父走了回来:不要管,我带了蛇血来的,今晚不管什么人在门口,都不要开门。 一把雄黄粉塞住了这猫眼的口子,接着围着床点起了七根蜡烛。每一根蜡烛用火机打燃之后,居然让我用手心放在上面烧了两秒钟。 我痛的死去活来,死死咬着牙不开口。 :七根蜡烛点起来,我拿来照住你的七个人魄,用明火烤过,人的眼睛才能看到一些东西。呵呵,这一次,我要让你见识一种前所未有的手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她始终没能跨过那道门 从背包里拿出了满满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血。这是坟地里死了的蛇的血,他是怎么带出来的?当着我的面,倒在这浴缸里,被水混进去的蛇血居然一点都没变颜色,还是那让人头皮发麻的鲜红。看着浴缸里,姨父一时间出了神, :天降异象,杀了这种东西,说不准以后会遭什么报应。到底是对是错。 我在一旁帮忙,正想要劝他,接着我感觉到后颈一痛。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你。。。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睡在什么地方。我居然,发现还是在407房间里,灯全都灭了,只有周围的七根蜡烛还在亮。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唯一的声音便是那浴缸的放水声。 昏暗的烛光下,周围哪里还有姨父的影子? 突然,我听到了其他声音,那是一个女的静静的哭泣声。居然正是从这个房间中传来。 怎么可能? 哭泣声混着水声,我走了过去,随着我的动作,床边的七根蜡烛的火焰一阵晃动。搞的屋子中也影子晃晃的。 那居然是一个女人,站在还在流着水的殷虹浴缸旁边,低头看着里面,娟秀的声音哭的非常的凄惨,蜡烛昏暗的光线下,屋内的一切就像是我在做梦。 我一时间不敢过去,她却扭过了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看着这双带血的眼睛,我吓的后退了几步, :是你们,是你们要了我的命。 :我,我会永远的缠着你们。 我抖着声音,拼命的想开口告诉她,你去找易先开,但我开口却没有任何声音。这真的是在做梦? 她面色憎恨的想要走过来,床边蜡烛的火焰一阵晃动。这个赤着脚的女孩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回到了浴缸面前,带血的凄凉眼神,深深的看着里面。 那不就是一缸血水么? 女孩笑了:呵呵,这里面,是你和那人拿走的我两百年的命。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女孩的身影慢慢的淡了下来。昏暗的烛光下,几乎是当着我的面,这水缸边的女孩就那么消失了。蜡烛一阵晃动,接下来的场景吓了我一大跳。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影子居然出现在了墙上,那是一条很大的蛇,但烛光下的影子却非常的淡,顺着墙,爬出了屋子。 按照姨父的吩咐,我追了出去,旅馆的走廊里显得有些昏暗,整个地方似乎都不一样了。就连一楼的大厅里,也不再有那些进进出出的人。 走到外面街上,整个镇子居然没人? 梦中的场景,似乎这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但很快,我便发现我错了,除了我之外,这街上还出现了一群人,大多是一些游客,面无表情的站在街边。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些人全都死了,你看到的是被吃了的魂魄,别管这些,按照我说的做。 姨父的声音?我朝着周围看,哪里有姨父的身影。在这变得奇怪的夜间古镇,我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就在街上出现的人中,我居然真的看到了和西集团的董事长,只不过那双空洞的眼睛根本就不看我。这些人,全都只是空壳? 一路上,整个镇子开始响起幽怨的歌声,这声音突然就那么响起来,飘荡在寂静的古镇里。满地的传单哗哗作响,似乎有阴风吹过。 我跑到了镇子南侧的一个路口,那幽怨的歌声突然停止了。接着我便看到,前方古牌楼面前,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女孩。 硬着头皮走过去,这样貌普通的女孩正透过门楼看远处的锦江。我问她,你,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话是姨父晕过去之前姨父吩咐我问的,我拼命的告诉自己,现在的都是我的一个梦。谁知这女孩真的回答了,那声音显得无比真切。 :呵呵,我闻过你身上的血味道,如果不是那人用你的血把我引出来,在荒山里我根本就不会露了踪迹。一个流着这样的血的人,居然还问我是我从哪里来的? 她看这样,那模样像是无比的讽刺。 :我这一辈子,只见过三次天。我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跨过这道门,走到那里面去。 她抬着头,指了指远处的锦江。 看着那条江,这个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女孩,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贪婪。我背心发凉,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她的影子淡淡的。我以为她没注意到,她的脖子上,一直捆着一条细细的线? 谁知她蔑视的看了我一眼。 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听到这句话,我呆住了。 她知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这条线很细,一直连着通向之前旅馆的方向。这女孩笑了,当着我的面,一步步走过这道门,朝着远处的锦江走去,那眼神是无比的渴望。就在她赤脚跨过门楼的一刻。她脖子上的线陡然绷紧。 下一刻,这女孩全身像是被勒散,化为了淡淡的黑气,整个影子都破碎了。 :不要啊。 一声浑厚的声音,根本分不清楚是从什么东西嘴里发出的声音。突然从镇子里响起,传遍了上空。 我回头一看,周围满地印着钞票的传单开始哗哗作响,很多甚至翻飞了起来。像是再也压不住什么东西一般。 整个镇子的天空都像是黑了下来。 下一刻,我感觉到了什么,陡然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那是其中一个街道上,一个面色木纳的青年正静静的盯着我。 我头皮发麻,想要走,却像全身被什么捆住了一般,却又动弹不得。 如果这些真的是梦中所见,那么这次是我做的最恐怖的一个梦,朦胧中一眨眼,那木纳阴冷的青年便不见了,下一刻我张大了嘴,看向了天上。 梦中,我看到那是一只冒着黑气的巨大的蛇影,从房顶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感觉到什么身子被猛的一拉,周围的场景像是假象一样变得模糊,耳边传来了姨父的声音。 :七魄灯灭,立刻醒过来。 接着狠骂了一句:有种你就来追。 我喘着粗气,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赫然发现,周围的七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姨父一脸惊慌,拉着我就开始跑。 :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跳下了一旁的窗户。这里可是四楼,刚刚跳下半空的一刻,身后的窗户里传来了轰的爆炸声。 那场景,也只有煤气罐爆炸才造的出来。 摔在花台里,接着重重滚到了水泥地上。我和姨父全身是伤,虽然有缓冲,但我身上还是花台里的枝干戳了好几个血洞,断了的枝干根本不敢拔。姨父喘着粗气,带着我快速的逃跑,我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刚一开口便一口鲜血便喷出。 四楼发生的爆炸太过剧烈。走了很远,还能看到那窗户里的火舌往外喷。 躲在街角,姨父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起火的旅馆,周围的人群已经全都起来了,不断有人往外逃。但整个一层四楼,除了火烧的噼噼啪啪,却始终什么动静。 即使隔了很远,也能闻到那火场大楼中飘过来的刺鼻的雄黄味道,和煤气烧过的臭味混在一起。 我抖着声音:你,你居然敢放火,你,你知不知道,那里面住着多少人? 姨父看了我一眼:这旅馆顶楼就是四层,那房间又在角上,老子只炸了那一个房间,火警铃又提前拉了的,不然你觉得他们能跑出来?该做的都做了,要是真有人八字背到这种程度,还不如烧死。 由于是在古镇,消防车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一直到那层楼的火焰被扑灭,那间房间始终没什么动静。 听到那楼上传来消防队员的惊呼声,姨父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天亮了,我和姨父偷偷翻过警戒区跑进去看。整个四楼已经一片狼藉。有消防队员还在清理现场。 我们来到407的房间,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之前被拉着跳楼的时候,我根本没看到醒过来时屋内的情况,但此时我只觉得,姨父的狠毒,或许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姨父是在笑,我却不知为何,拖着受伤的身子,看到里面那无比凄惨的一幕,即使知道这是非常邪门的玩意,我也一时间心如刀割。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觉得我们,或许真的会遭报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天谴和照镜子的土地雕像 一条被烧的焦烂的大蛇,死的时候还在死死的缠住屋内的浴缸,想要把这浴缸拖走。但这浴缸是用水泥钉固定在地上,浴缸一侧已经被缠变形,地上的混泥土被拉出了裂口,可见力量之大。 而浴缸中的场景更吓人,里面的水已经烧干了,底部露出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个早就被砍下来的蛇头,被钉子钉死在浴缸底部,蛇头上绑着线,这么大的火,这些线居然没有被烧烂完,还剩下了一些。 两个蛇脑袋隔着浴缸边缘相互看着,似乎死的时候还在对视。外面这条大蛇被烧焦了的大嘴巴向里面张着,显得无比凄惨。 我发现姨父的手上,连着一根已经被烧断了的线头。 至此,两条蛇全都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看到这种蛇有多长,缠绕着浴缸,起码七米以上。但没人知道这条蛇是从什么地方进到这个旅馆。 我们离开时天已经亮了,我脑子中全是那大蛇缠着浴缸被活活烧死的一幕。 姨父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对我说,你去想想那些被这蛇吃了魄的人你就不会同情了。这些人,包括那个前台,人魄缺失,从今天开始,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就说那个前台,绝活不过三十五岁。 :这两条东西常年在地底,聚集阴气,做梦都想要进入锦江。那条母的虽然死了,但蛇魂怨念还在。你知道我们进旅馆,为什么安然无恙?那是我用命线一直捆在这颗蛇头上,就放在我手边的背包里,我的手全程勾在线上,它要是敢动,老子立刻整烂它婆娘的脑壳。 姨父告诉我,那条蛇其实一直就在我们隔壁房间,406的床底下盘着,盯着我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天已经亮了,走到街上,看着外面的天光。姨父脸上涌起胜利者的微笑, :邪物终究是邪物,聚了两百年的阴又如何?每一步都被我们牵着脖子走,注定斗不过人,一条杀了,一条烧了,嘿嘿。。。 后面的话便是一些乱骂的脏话。 不知道为何,走在街上,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直到中午吃饭,那画面还始终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这天是大太阳,我和姨父的精神却明显不好,几个小时候,我便看到姨父开始打哈切。我以为是熬了夜的缘故,但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没发生任何事情,这天气温有近20c,但整整一天我和姨父都觉得身上非常的冷。 我们两个病了,病的非常莫名其妙。在附近县城的旅馆里,我盖着整整三层被子,还是觉得身上冷。 本来已经买了离开的票,但却走不成了。 第一天,只是全身盗汗,觉得各处发冷。 第二天,上吐下泻,根本吃不进饭。姨父比我更严重,双眼凹陷,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坐立不安。 期间我不断的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走在这个古镇里,周围一个人。当我再次走到那座牌坊街道时,我看到了一对男女,女的就是那个哭泣的女孩,男的一个木纳青年。这是那两条已经死了的蛇?两个身影静静的在牌坊前并排站着,而远处的锦江里,那河水像是分开了,露出了一个漩涡,就像是一道漩涡门。 头是个庙根本不恰当,因为只是用泥巴砌出来的一个半米高的小房屋,里面刚好放的下一尊雕像。 :在这麻黄县里,没有专门的土地庙,我打听到的土地爷的雕塑,也只有这么一座。 姨父说,你不觉得奇怪?仁乐镇的牌坊上有土地爷,但这唯一的雕塑偏偏却放在距离河岸十几公里外的地方。 姨父一脸憔悴,点了三根香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爬了进去,围着小门里的雕像不断的找。他在找什么? 最终,姨父坐了回来,一脸呆滞,那雕塑背后已经被他抠了一个大洞。姨父满手都是干泥巴,手里拿着一张什么东西。 :他果然来过。 那是一张很久的纸条,藏在雕塑后面的泥里。 这个角落这么偏,即便是来庙里的人也没谁会在意这里,更别说来供奉。谁会来这儿?姨父将纸条递给了我,我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非是我不保此地风水,地气太重,麻黄山内双物应地底邪脉而生,本地当有此一劫,只可镇,不可杀,否则必遭天谴。若杀之,难逃一死,慎重,慎重,张善守。 看这纸条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 一连两个慎重,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里在锦江下游,按照姨父的说法,仁乐镇开发只有一年多,那时候张老师还活着,如果那太岁到处求救,他来过这里在时间上也对的上。 杀之必遭天谴? 姨父却眯起了眼睛:不可能,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他只是来过,为什么他不出手?他肯定看出来了什么? 姨父双眼深陷,样子吓人,告诉我,老张头的话,历来都不能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这老头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趋利避害,阴险狡诈的人。要是他真的来过,他也绝不可能那么好心,放这张字条来告诫后来人。 :这座土地屋,肯定还有秘密? 他对我说,从老张头留下来的字条里,就已经说明,邪的不只是那两条蛇,邪的东西,是麻黄山那整个一片山,那整个地方的风水就非常邪门。 终于,我们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是一面镜子,贴在墙壁左侧的内墙上,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钻进去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土地爷的雕塑正在照镜子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因果报应,夜晚的门楼 土地爷的雕像,又不是活人,照镜子做什么?而是小小的镜面还是对着雕塑的脸。显得格外的别扭。 :这面镜子,难道是老张头放的? 雕像照镜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姨父趴着身子进去看。 在我眼中,那镜子里倒影的除了雕塑和门口附近的一小块地方,根本没什么啊。但姨父不知道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啊的一声,接着倒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全身不断的抽搐。 怎么可能? 我惊恐万分,第一时间去扶他,但他像是已经犯了病,全身颤抖,两个眼皮不断的向上翻,即便是这样了,他还用手指着那面镜子里。我背心发麻,他刚才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姨父张着嘴,似乎想开口但说不出来。 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飞快的拿起转头,朝着这土地屋的那面镜子一砸。哐的一声砸了个粉碎,姨父这才停止了抽搐,但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我慌了,彻底的慌了。 送他去医院,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姨父疯了,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满嘴的胡话,看着我傻笑。 这天一个护士刚走进来,姨父突然就像是见了鬼一般,指着她手里大叫。 :快,快把那东西打烂。 我一看,居然是那护士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我立刻冲过去,当着面把镜子摔掉。到了后来,甚至病房里的窗户也必须用窗帘遮住,姨父甚至连看了窗户都害怕。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之前短短几天时间,我们两人就瘦成现在这幅模样。姨父用很多手段都试过,证明我们周围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一切就像是自然发生的。就连现在,他的床周围也被我洒满了雄黄,但根本不起作用。 难道那两条蛇真的杀不得,这些怪事的发生,一切都是报应?不知道为何,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最后一次看到老张头的时候,那晚上在锦都北边的饭馆里,老张头问我:于术,你信不信这世界上存在因果这种东西? 因果? 看着姨父的样子,再看看我自己,我第一次的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恐怖。 他疯疯颠颠,始终在自言自语的傻笑,叫他他也不回答,只是某一刻会突然警觉,像是害怕什么,紧张的看着病房周围。 直到一天下午,他少有的清醒过来了。 我觉得眼睛发酸。姨父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已经坐起来穿上了外套。我想去扶他,他却把我推到了一旁。 刚清醒过来的他,居然带着我再次来到了仁乐镇。 旅游的镇子里,外面游客依旧很多,坐在一家饭店里,我问他,你在那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有回答,只是脸色虚弱的吓人。 :你小子,这几天看尽了老子的丑态。 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像是饿极了一般猛吃,一开始我吃不下,到后来受到影响的我也发了狠,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的吃。 他终于开了口,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东西。 接着居然问我,说你现在心里肯定奇怪,因果报应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凶? :风水一说,地气相连,人又是生活在地上。所以一旦做了孽,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火气,身体,甚至是阴寿。所以风水先生一旦杀孽过多,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快点吃,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了,得吃好点。 我呆住了,热闹的饭馆里,我拿筷子的手抖带着抖。使劲的把东西往嘴里塞。 :于术,你后不后悔? 我猛然抬起头,狠狠的盯着他:如果当时醒着的是我,我也会引爆煤气罐,炸死那条蛇。这种邪乎东西,弄死一个算一个。我说老子本来在锦都好好的读着书,就是因为这些玩意,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一刻,我的表情居然有些狰狞。 埋着头,眼泪都掉了下来,落在碗里又被我狠狠的吃进去。 :你怕什么?人做了孽,是得还。你小子既然这么骨气,我就告诉你,我们的报应,已经来了,这些天我们的五脏人火,已经败的差不多了。我在那土地雕像的镜子里看到,最后的报应,会在这个镇子里应验。 姨父狠狠的骂了句,刚说完,在饭桌上他就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姨父? 半个小时候,一家新找的旅馆里。他虚弱的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给我,说:你拿着它,去进镇的那个城门楼上去看,你只管在路上走,回来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姨父给我的,居然是一块小小的镜子碎片。 按照他说的,我拿着这块镜子,去了镇口处的城门楼。现在的古镇旅游,不管大小,都喜欢搞一个城楼的样子。只不过仁乐镇的还没有完全修好。 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我拿着镜子碎片在这个进镇的路口到处看,这几天,为什么姨父发了疯之后会害怕这些镜子?他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镜中的倒影着周围的一切,没人注意到我这个蹲在路边的人。某一刻,我看到了什么,之前都是拿着镜子往周围到处照没注意,诡异的居然是在远处上方的城楼墙上。 那居然是三个奇怪的人,像是被人吊死在城楼上的一般,脖子被绳子挂在高高的墙上,长长的身子,静静的挂在那里。 这一幕,只有在镜中才能看到。 回到旅馆,我把看到的告诉了他。说镜子里有三个又长又烂衣服的死人,挂在那墙上面。 姨父一脸憔悴,静静的念了句:已经来了。 我心里大震,这到底是什么? 姨父笑了笑,隔空看着那个方向。 :这三个,不是什么吊死鬼,那进镇的楼才修,怎么可能吊死过人。它们是跟着我们到这里来的,这些天我们身体越来越差。很多活人在死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莫名其妙死了,其实是遭了天谴,遭了报应。而镜子的作用,可以让人看到自己的报应是怎么发生的。这个过程,可以让自己死的明白,免得做个糊涂鬼。 我背心发凉,这三个死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姨父笑了:躲,是躲不过的。 :你信不信?这三个,不是人,也不是鬼,但在今晚子时,它们会准时醒过来。 :至于它们是什么? 姨父抓着我的手心看了看:如果以后你都没事,在你八十岁那一年,你就会明白这三个东西是什么了。 :你,你怎么知道是今晚子时? :老子以前给自己算过命,我易先开,会是在子时死。 我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姨父瞥了我一眼,说怕个屁,该吃吃,该睡睡。 当晚十二点,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某一刻,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全身冰凉,本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但今晚的身体格外的差,我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像是阻挡不住一般,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站起来去开门。 但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根早就绑在门上的细线勒在了我的脖子上,把我朝着后方猛的一拉,我摔在地上,似有一阵冷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打开门一看,外面哪里有什么人? 刚才我这是怎么了? 我想起了什么,猛的跑到隔壁房间去看。大门死死的关着,撞开门,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姨父的身影? :易先开。 我在楼道里大吼,外衣都没穿便跑出了旅馆,远处的街道很热闹,今晚却似乎格外的冷。我跑到这座城楼前,周围空荡荡的,哪里有姨父的身影? 我快速的拿出镜子朝里面看,接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子中,那三个穿着又破又长的吊死鬼一般的身影真的活了过来,正在路上往外走,手里像是绳子又像是铁链一般牵着一个人跟在它们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黑漆漆的道路上,姨父的身影被拉着越来越远,我看到最后回了回头,对我笑了笑。 :你要记住,觉得对的事,永远不要后悔。 静悄悄的话语就像是莫名其妙的响起在我的耳边,我拿着镜子疯狂的朝着出镇的方向追了出去,谁知刚跑出镇口,那路上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天晚上,姨父失踪了。我在周围找了整整半个月,始终再也没有找到他,之后也没有他的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送货寿衣店 我叫于术,南方一个小县城的人,读了四年大学,毕业之际却经历了我一生最恐怖的事情。期间我遇到了一个人,我的小姨父易先开,但自从他在仁乐古镇失踪之后,我至今没有见到过他。 仁乐古镇的事几乎成了我的一个梦魇,之后我不断的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相信那绝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再次回想起来,姨父当时的口气,是充满了不甘心。 他说麻黄山仁乐镇那一整片地方都是一个邪地,除了那两条大蛇,那片地方肯定还藏着更加恐怖的东西,姨父应该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说。 毕竟,那时姨父变得疯疯癫癫,到最后的他已经精神恍惚,接近崩溃。满口因果报应的话也是疯疯癫癫的语气,回想起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显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到底在掩饰着什么? 到底那座古镇,有什么秘密? 有东西要害我们,最后很可能是易先开一个人挡了下来。 易先开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个背包,里面有一张字条,字迹似乎是时间来不及了的情况下匆匆写下的, :水下有怪异,莫登死人船。切记,今后远离锦都。 看到这张字条时,我全身发麻,遍寻江岸,没有任何结果。我没有再回锦都,在四川境内的通昌市找了份工作,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我在一家快递公司做速递员,一年以来,无论我们怎么锻炼,身体也没有任何好转,虽然那次大病随着姨父的失踪莫名其妙的痊愈,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也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下。这是一家通昌市内的小公司,属于老板承包的区域业务,说是速递,其实就是送货上门,我所在的点平常只有一个门面,也当做休息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全市送东西,到处跑。 白班晚班的交替上班,这半个月我是晚班,到了晚上十一点过,大家都坐在店里抽烟,店子是晚上十二点钟关门,这条街大多数店铺已经关了门,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付了钱,这女人转身便走,刚到门口却突然回了头。 提醒了我们一句,东西一定要送到。不要打开来看。 店子不大,直到这女的走了之后也是死一般的安静,说实话,在场的速递员没人愿意去接这一单生意,都像是见鬼一般的看着这个包裹。 :扔,扔了吧,到时就说路上丢了。 地方是送到城西的信源大厦,一群人突然笑了起来,相互骂道看你们怕什么?原来是开玩笑。最后去送包裹的这人叫程远,刚上半年班不到,拿上包裹签了单,大大咧咧的骑着单车就出了门。 满店的笑声,唯独坐门口收发室的老梁没有笑,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门口。 我走过问他,老梁是这儿的老人,平常和其他人打不到一块去,他声音很小,告诉我,这女人来了两个星期了,你自己坐在我这儿看,这条街就这么大,要是过来个人门口都能看到。但每晚上,那女的都是突然出现在我们店门口的。 我身子一抖,老梁却拉住了我。 :小于,别出声,别沾惹上身。 速递这一行有三个规矩,现在的人几乎不怎么在乎,那还是我刚来那阵老梁告诉我的。 半夜关门前最后一单不接。 出城的单不接。 城西老城区的单尽量少接。 据说是,前两年有速递员半夜出去送货,接的便是半夜关门前的最后一单活,出去之后再也没能回来,从此就失了踪。 老梁点了根烟:现在的人呐,真的是不知道轻重。那个女的走进来,连脚步声都没有,居然没有人注意到。 这个叫程远的速递员第二天果然没有回来。只是有几个人却收到了这个叫程远的速递员的短信,内容说他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上班,让我们帮他向老板辞职。 但老梁却告诉我, :这人那晚上出去,很可能已经死了。这条短信,接不得。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他却说,你才来一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小于,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就让我来送。 我呆住了,删除了短信,老梁转身便走。还有人要主动送半夜包裹的?我想叫住他,他却已经出了街口。 自从那天之后,老梁的样子明显有些不对劲,自己是白班,但是夜班也争着上,有人骂他这老头子想要挣加班费想疯了。但我不这样想,自从那半夜送包裹的事情出现之后,老梁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一天晚上,我发现他一个人出去,踉踉跄跄的走到这条街的街口,蹲在那儿朝着路尽头发呆。 这天晚上,时间快到十二点,几个人张罗着准备关门。 我感觉到手机在抖,拿出来吓了一跳,居然是那一条已经删了的短信,重新弹了出来。 我眼睛死盯着门口,这次却没有来人,只是电脑上却莫名其妙的弹出了条消息,系统接到的新生意。 :简装包裹,信源大厦。 同样的时间,在关门之前,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座位一旁的储物柜中,第二层一格里,那儿果然静静的放着一个包裹。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问几个同事,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犹豫了,正想着怎么推脱。谁知一个人走过来,抢过我手里的笔,刷刷的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这趟包裹,我来送。 再一看,老梁已经接过单据出了店,骑上了电瓶车,直接走了。 站在门口,我一咬牙,骑上车子也追了上去。 速递员对道路非常熟悉,都不会走人多的地方。更何况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路上的车已经很少。 信源大厦一层二十五号,这居然是一家衣服店。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这里,整栋大厦已经没什么人,只看到老梁的电瓶车静静的停在门口。我大声喊名字,却没人回答,他去哪儿了? 这栋大厦属于老楼,在西城区也属于很偏的位置,一层是敞开式的有很多店铺,突然,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在这衣服店旁边的巷道里,像是有人自言自语的在说话。进去一看,正是老梁,黑漆漆的蹲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居然已经打开了。 他蹲在这里做什么? :金子,好多的金子。 我走过去,也呆住了,这包裹中,居然真的是一些金银首饰。但此时,老梁的眼神明显已经不对劲,双眼像是发亮盯着包裹里。我走过去,一把抢过这个包裹,丢在了地上,嘴里虽然骂道客人的东西你都敢动?这把年纪不怕被开除?但真实的想法却是,这包东西肯定很邪门。 老梁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 他问我,你,你怎么来了? 老梁点了一根烟,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把年纪的人,还在这家速递公司上班么? 他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坐在这空荡荡的大厦一楼,周围的商铺早就关了门。 :这半夜的包裹,都是送到这家寿衣店的。 寿衣店? 老梁点了点头,说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他带着我绕到了前面,老旧的大厦,店铺却很多都是玻璃墙的,走到角落那家25号店铺门口。我看了看里面,心想哪里是寿衣啊?寿衣这东西,哪会有这么多款式? :是寿衣,你以前没来过通昌,各地的风俗不同。 :整整三年了,三年前,我儿子就在这家速递公司上班,干送货上门。当时,他也是接到了这么一单半夜的生意,送一个包裹到这家寿衣店。委托的人让他千万不要打开看,一定把货送到。那天晚上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老梁指了指玻璃墙里面。 :我到处找他,最后只是发现了他那一晚穿的衣服,就挂在这家店里。 我呆住了,这些所谓的寿衣中间,真的有一件男士穿的外套。 站在玻璃外,老梁则看着这件外套,像是发了呆。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就在那件衣服的旁边,还挂着一件衣服,我记得清楚,这不是那一晚那个出来送货的年轻人穿的么?也,也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我儿子的衣服,三年了,我都找不到他。 我正看着里面发呆,下一刻,我吓了一跳,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是老梁的手机响了,扭头一看,老梁哪里还在我旁边。 突然,我察觉到了什么,猛的看向了这家玻璃店铺里。这一刻,我只觉得毛骨悚然,怎么可能? 这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他,他是怎么进去的? 此时的老梁,根本不在我身旁,他,他居然已经站在了这家店铺中。我们隔着玻璃相互看着,他张着嘴,除了那手机的铃声,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玻璃门内,老梁脸色煞白,他看了看周围,似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突然就到里面去了。诡异的手机铃声还在响,我看到他抖着手,一脸惊恐的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耳边。 也不知道他在手机里听到了什么,弯腰点了几下头,接着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走进了这家店铺里面。 我拼命的锤玻璃,说你给老子快回来。 但根本没用,店铺里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发了狠,快速的绕到了后门,找准位置花了近半分钟才把这家衣服店铺的后门踹开,追进去后我发现这家店铺其实并不大,经过一间屋子,便已经到了之前的玻璃门店铺里。总共八九十平米的地方,哪里还有老梁的影子。 站在这家店铺内,我呆住了,之间那挂着衣服的墙上,已经多了一件,不是别的,正是老梁刚刚穿着的那一件工作服。 头皮发麻的我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居然通了,听到里面的声音,我倒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梁的电话通了,但哪里有他的声音?那是一阵笑声,像是从手机里,又像是从这店铺里传来,就像是几个陌生的声音,在诡异的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用狗带路救老梁 我抖着手拿出一点雄黄,洒在了地板上。 电话中,那些笑声突然消失了。安静的店铺里,洒在地上的雄黄粉末居然开始冒烟。 这。。。这是? 而后,周围再也没了动静。 而老梁的衣服挂在上面,就像是刚刚做好的一件寿衣一般。 这个人的话语似乎还在我耳边:我这把年纪,来这里上班也是身不由己,那是我儿子,三年前做送货员,有天晚上出来就再也没回来。 这家店这么凶? 原本遇到这种事我应该立刻就走,那一包裹的金银首饰还放在一旁的走廊里,我还记得委托人的原话,一定要送到,千万别打开。黑漆漆的巷子中,我看到了这一包金银首饰很久,始终没敢去碰。 找了附近的一个街角躲着,直到天亮,我一直盯着这家寿衣店,主要是想知道这家寿衣店是谁开的?自家事自己知道,现在的我再也经不起这种东西了,一有不对劲,我立刻便走。 早晨八点过,一个大姐牵着狗路过,我以为她是店老板,因为那条宠物狗快速的跑进了侧门的巷子,谁知根本不是,那大姐追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抱着狗不断的骂。 :又乱跑,吃了什么东西?不听话。 坐在对面的我已经惊呆了,一人一狗离开的时候,那地上什么都没有。那条狗刚才冲进去,把那些首饰都吃了? 进去的时候,包裹里的金银首饰已经被这条狗吃完了,走的时候,她甚至没发现宠物狗变得有些萎靡,嘴角还带着血迹。 信源大厦处于西城区,原本地方就老,稀稀落落的店铺上午开门的一半都没有,大多数贴着转租的广告,这家寿衣店难道根本就没人? 硕大的街上,过路的人并不多,某一刻,那是一个普通的老大娘清洁工,扫街扫到那一片地方,放下工具,走进了寿衣店。 怎么可能?但看到这人在里面开始忙碌,我背心发凉,因为这人从早晨五点就开始在周围扫地,期间还路过了我旁边,看了我几眼,当时的我只盯着店铺,根本没注意。 寿衣店没什么生意,那老大娘全程坐在寿衣店里的一台缝纫机前忙碌,一次都没有往我这边看。 到了中午,我麻着胆子走过了街。进去的时候我先是看了眼里屋被我踹烂的后门,问她,你这衣服怎么卖? 看有生意,老太婆有些局促的给我介绍。 我吃了一惊,因为她居然是连发音都不全。她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喉咙有残疾。 她姓郑,说周围人都叫她郑姨,一边用艰难的发音一边用手比划,告诉我这里寿衣的质量非常的好。 我指着她手里正在缝的一件衣服,那正是老梁的那件,将袖口和领子用线全都重新过一遍,满是老茧的手动作却非常娴熟。我说,我就要这件。 郑姨突然呆了呆,店铺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发现她居然回头看了看,接着比划着告诉我,说这是昨天刚到的货,这些针线活还得处理,一段时间才能拿。 我强压着自己的声音不抖,问她,要多久? 半哑的老太婆比划了一下。 七天? 一看这老太婆这么热情,我把心一狠,半开玩笑的说这件衣服怎么看起来就是我一个朋友的?郑姨顿时非常的生气,比划着说自己店里天天进货,都是用送来的旧衣服加工的,这是昨晚上才到的货,你这小伙子乱说什么? 我问话的时候,一直站在靠门边的位置,这间店铺开的方向正好被上午的阳光斜照着,外面又是玻璃,阳光下这些衣服包括继续忙碌的老大娘没有任何特别。 站在门口,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一种危险的感觉传来。 就在太阳掠过门口的最后一刻,我两步走了出来,阳光移过,一条太阳清晰的分界线出现在门口,我站在外面,这一刻似乎是我的错觉,回到阴影中缝纫机前,缝纫机上的哪里是件衣服?那是一个满身是血躺在上面的人,正是老梁,还在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里发毛。 我脑袋有些晕,猛的甩了甩头,刚才一切似乎都是我的错觉,这老太婆一直在埋头忙碌,还是原来的样子。 :小伙子,有空常来。 太阳已经不再照进店里,大上午站在门口,我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走进去。 我立刻离开了这条街,老梁的事儿我也不想再管了。 谁知刚经过几个路口,也不知道是一晚上没睡觉还是怎么了,车子重心不稳,我碰的摔到了一旁,搞的七荤八素不说正好摔倒一个下象棋赚钱的老头面前。 这老头穿的还算工整,笑眯眯的,我瞬间反应了过来,道就这么宽,这孙子伸腿绊我?他想讹诈? 我狠狠的骂了两句,刚准备走,却停住了。 这人横竖看有点当初那老瞎子的味道,这时候我才发现,街边这破烂的棋盘上,摆的哪里是棋子,那是一个个的小木人。而那局部,就像是附近这几条街的位置。他叹了口气,当着我的面把一个棋子木人放进小盒子里, :诶,昨天晚上又失踪了一个。 横竖看着盒子的位置不就是那间15号店么? 这句话说得我全身发麻,这老头的脸色却非常的认真, :小伙子,我知道你去过那家店,我就住在这儿,看着你在那儿蹲了一上午。我问你,你朋友最后是不是只剩下一件衣服? 这话让我震惊了。 :我拦住你,是因为这事儿很奇怪。平常这里有人失踪,都是在一个月农历十五的时候,那家店在用阴财害人命。但这一次不同,这才刚农历初九,就又死了个人。这家寿衣店大门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开,平常人就是去一百次也看不出端倪,你是第一个差点看到里面真实情况的人。 他是什么意思? 老头根本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告诉我,你有七天的时间,想要救你朋友,就在七天之内,把他那件衣服给偷出来。到时候,你朋友自然会回来。 这老头说完便已经走了,我呆在原地,方才我看的清楚,他的袖口上,有样式独特的三颗扣子。 这人,是个风水先生? 再一看,我兜里多了一张名片,上面有着一个电话和名字:孙孝先。 回去的路上,这人的话始终在我耳边。犹豫了一个下午,我不是当初的那个煞笔,这件事,真的很想躲。但一想起老梁,还有那只有七天的话,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救,到底该怎么救? 电话里,这个叫孙孝先的人,声音平淡中带着不屑。他告诉我,那家店人进去,是看不出端倪的。 :人看不到的东西,其他东西能看到。你得让其他东西带路,然后进门。 他说了一个点睛的办法,在电话里我听的背心直冒汗。 来到宠物市场,我内心是犹豫的,一眼看过去,街边笼子全是动物,一咬牙买了一条土狗。买到这条牵来的狗,走出宠物市场,我又给这人打电话。 他让我去看土狗的下巴,是不是有三根毛?我点了点头,一般的土狗,下巴都有三根毛,俗称狗胡子,这有什么稀奇的? 电话里,他让我将这狗左右两边的毛剪了,只剩下最中间那根。弄好之后,用朱砂点在了这条狗的眉心。 俗称开眼。 :开了眼的狗能带路。跟着它进去,才能看到那家店真正的样子。 这天傍晚,我提着麻袋到了信源大厦附近,时间已经是第二天,这个叫孙孝先的风水先生告诉我,这家店的格局处在背阴位,也就是只有早晨那一点阳光能照到里面,其余时间全都阴气重,藏污纳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阴间开的店,跟你的关系可大了 我已经打定注意,无论这个人可不可信,我都只试这一次,如果有其他不对劲,立刻就走,再也不管老梁这事儿。 这次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到晚上七点过的时候,在里面忙碌的郑姨总算出了门。 店铺再次安静下来,拨通了孙孝先的电话,用耳机一直和他通话。 站在门口,把装狗的麻袋放下来,我有些不敢进去,打通电话问他,万一郑姨回来怎么办? :你放心,这个扫大街的不到第二天早晨是不会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用布把狗头蒙上,然后拿出麻袋放在了后门口。 狗和我一样,饿了大半天,刚放出来就在巷子里乱窜,由于被蒙住了狗头,拼命的想把罩住它头的布扯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把这畜生拉到了门槛的位置。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这条黄毛畜生像是闻到了什么,隔着布鼻子往店铺里面伸,我刚撬开门,它便走了进去。 我重新走进了寿衣店,只不过这一次,我是跟着这条开了眼的狗走进来。和之前一样,周围挂着密密麻麻的衣服。 耳机里,传来孙孝先的声音, :你看到那台缝纫机没?现在让狗给你带路。 地方本来就不大,进来之后,除了衣服,当先看到的便是放在店里的缝纫机。带路,带什么路? 电话里,孙孝先让我对这条狗说句话,然后闭着眼跟着它走就是了。 深吸一口气,我犹豫的对着这条狗说了一句话, :你的狗皮快被剥了,还不快跑。 刚说完,那被蒙着的狗头突然抬了起来,像是非常害怕,我立刻闭上了眼睛。 呜呜的声音中,我被狗牵着往前走,我感觉到自己正在转圈。 不错,这条狗拉着我,这么个不大的地方,围着这台缝纫机转圈。时间不长,只是转了三圈之后,极度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传来了凄厉的狗叫声,我感觉到周围突然变冷了。电话信号像是被什么影响了一般,传来刺耳的沙沙声,孙孝先声音都有些模糊, :你已经进去了,千万不要睁眼。 闭着眼,我双眼一片漆黑,依旧是在店里,但我能感觉到这不大的店铺似乎和之前变得极为不同,明明是在店里,我却感觉到还有风吹在自己身上。 怎么可能? 周围多了很多脚步声,我听到有人在笑,那笑声很尖,瞬间便经过了我身旁。 孙孝先的声音在耳机的杂音中有些模糊, :你如果现在睁眼,你的命就没了。 他让我跟着这条开了眼的狗走就成,没走几步,我便差点碰到了墙壁,我确定自己还在这家店铺里,只不过周围真的像是多了很多人。耳边有声音在窃窃私语,说这个人今晚怎么又来了? 说的是我? :他没有碰那些金银贡品,昨晚没有留下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一会儿,旁边开始传来哭声,一个个声音哭的非常凄惨。 :救救我,带我出去,救救我。 这些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一般,孙孝先让我不要理会这些声音,他说这些都是早就死了的人,在等着上路。 上路? 按照他的话,我牵着狗,最终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位置。我清晰的听到旁边有个清脆的女声在哭。 闭着眼睛,我想象不出这哭声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突然开了口:你是在找昨天进来的人? 我没回答,这哭泣的声音在我耳边又响了起来,带着蛊惑一般, :你睁开眼,睁开眼睛看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就在你面前,你睁眼看我一下。 我没有理会她,跟着狗继续往前,终于,我听到了什么,那是一阵惨叫声。 那是老梁的声音。 我试着喊了一声,老梁? :于术?是你? 他的声音就在前方,听起来非常的凄惨。我在心里大骂,这个狗日的,要不是你,老子能像现在这个样子? 老梁的声音突然惊恐的大叫, :于术,你快走,不要过来。 老梁到底怎么了?我死死的闭着眼睛,走到了传出他声音的地方。 老梁似乎就在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手里的狗链子挣扎的非常厉害,我说了句,你快抓住这根狗链子,跟着我。 电话里的孙孝先说过,只有这样才能把老梁带出来。这条狗撑不了多久,死之前必须要把他带出去。 我能感觉到狗链子绷紧了,根本就是多了一个人牵在上面,明显重了很多,但问题是耳机中却全是杂音,或许是走的太深被隔断了,孙孝先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 绕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周围不再那么冷了,一旁的老梁声音也不再惊恐。他哆嗦着说了句, :于术,我们出来了。谢,谢谢你。 周围的异常全都消失了,终于出来了。我睁开了眼睛。 我手一空,手里的狗链子被抢走了, :你? 我惊恐的看着前方,想要动,却根本动不了。居然是我自己被挂在了这里间角落的墙上。我就像是一件衣服,被挂在这角落动弹不得。而前方只有一个牵着狗的背影,不是别人,正是老梁。 我张着嘴,想要说话,但那一去不回头的背影让我懂了什么。老梁的声音越来越远:于术,谢谢你。 我就要死了?漆黑的屋子里,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衣服开始收紧,像是全都要勒进肉里。周围的墙上,密密麻麻的有什么东西在动。 老梁一开始是被挂在这里,现在却成了我?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漆黑中,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来救他,他却想让你替命,小伙子,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开始我觉得这声音是从耳机里传来,下一刻,我发现不对劲,这声音,居然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突然,从我颈后伸出了一只手,这只手上拿着一张黄纸,手一抖,黄纸便燃了起来。 屋内顿时被照亮,我第一次看清楚了这周围的场景,密密麻麻的墙上,那些哪里是什么衣服,根本就是一个个哀嚎的人,挂满了这个地方。 :聚集阳火,给我燃。 屋子被照的大亮,接着一个人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我感觉到有人拖着我往外走。在缝纫机前反向绕了三圈,我双眼一黑。 就像是一瞬间,我再次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这缝纫机旁边的空地上,这家店里真的起了火,满墙的衣服都燃了起来。 我一直躺在这里,难道刚才是我的一个梦?不对,我身上的外套已经没了,居然正挂在角落的墙上。 :梦?要不是你闭了眼后我跟在你身后进屋?呵呵。 出门之后,寿衣店里的大火还在烧,耳机的电话早就挂断了,但我听得清楚,一声声惨叫声随着火焰,正从耳机的沙沙声中传来。 这人回答我道, :不错,我只是烧了这一屋子的冤魂而已。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一只狗已经躺在那儿死了。而在这只狗链子旁,还放着一件衣服,正是老梁的衣服。 孙孝先笑了笑,捡起这件被狗链子绞着拖出来的衣服,往燃起大火的店里一丢。 我们快速的离开,在隔壁的街道上,都还能看到远处的火光。我背心冰冷,这一晚的事情我根本想不通,这个奇怪的风水先生突然出现,烧了这么一间邪乎寿衣店。 他捡起旁边一块碎玻璃,照着远处的火光,玻璃的倒映中,我看到那里面似乎有一个个诡异的黑影在嘶吼煎熬。 :这些冤魂,常年附在衣服上,其实没什么麻烦的。烧了就是了。 他是什么意思? :这间店铺里最邪门的东西,不是什么寿衣,是那个缝纫机。 这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一身考究,面相看起来笑嘻嘻的,那笑容里却透着阴狠,他说缝纫机? :我告诉你,那架缝纫机所处的位置,是一道通向阴间的门,你信不?刚才,你已经站在了阴间的大门口。 :那个叫郑姨的老太婆,并不是来自人间的东西。我今天烧了她这家店,现在就等在这儿,等天亮她回来。 我傻了,这一切像是天方夜谭。 现在老梁也救不到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此刻我只想早点走,只想着这一趟我根本就不该到这里来。谁知大半夜的,这个叫孙孝先的人上下打量了我。 :你以为我吃多了来烧这家店?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呵呵,这个地方,跟你的关系可大了,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又见桑槐路 虽然大楼老旧,但毕竟是商业地段,半夜消防队便来了,这熟悉的画面让我想起了以前某人的惯用手段,难道风水先生都喜欢放火这一套。 一直等到早晨七点过,那扫大街的郑姨才慌张的出现在现场,瘫坐在废墟一般的店铺门口哭,这画面太过凄惨,一个有残疾的劳苦清洁工,可能所有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家店,呜呜的声音让围观的人群都不忍心看。 如果不是昨晚的经历,远处的一切都能让我质疑这个大娘难道只是一个普通人, 孙孝先和我躲在角落,他冷冷的盯着远处废墟中哭泣的可怜身影。 :不要被她骗了,她很会伪装。 听了孙孝先的话,我再次看过去,果然,这半哑大娘一边呜呜的哭,一双眼睛居然在偷偷的看着周围。那双眼睛,像是在周围的人群里找着什么。 突然,那双眼睛似乎看向了我们的方向,孙孝先瞬间把我拉到拐角后面。 拐角后面,我猛然看着一旁这五十多岁的风水先生,这已经是这天上午我第三次问这个话, :你到底是谁?是怎么认识我的? 他笑了,这人从遇到他开始就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度,很有阅历,属于那种只说几句话就能让你信服的人,但越是这样越让我警惕。 :你叫于术,锦都人。我以前见过你,你的事,别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和另外一个人一年多以前做过什么?我现在很好奇,你居然还没有死。仁乐镇的事儿风水这一行很多人当初都收到了消息,但没人敢过去。 一连串的话语,让我目瞪口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他还是在笑:我们真的见过,你一定想的起来。另外,风水这一行,从来没有赔本的买卖,这次我帮你也得收好处,我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这话我越听越不对劲,几乎立刻就想走。 他却只是看着我;如果你走了,一定会后悔,这件事和你有天大的关系。等会你就知道了。 远处的店铺还在收拾,这人却拿出了手机,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在打电话报警报警。 只说了几分钟,但内容却让我瞠目结舌。 半个小时候后,呼啸的警车来到了被火烧毁的店铺,一群制服开始在周围察看,不一会儿,这些警察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封锁了现场。 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不一会儿,大型的挖机便开到了现场,这里成了一个工地。 等我们再次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围着的人群依旧不少,但原本店铺的位置,已经被挖了一个大坑。此时周围已经炸开了锅。 尸体,很多的尸体,就在店铺的地底。已经挖出来了的一些,但还没有挖出来的,大多居然是站在地里的。警察开始在周围打听平时的情况,看样子早就开始布置抓捕郑姨。 现场还在挖掘,其中,就有老梁的尸体,排在这些尸体的最后边,身子只露出了半截。这些尸体出现的位置非常奇怪,就像是站在地底排队,正在往什么地方走。 店铺的中间位置? 也就是太阳早晨照进大门口的地方。 而那地方的缝纫机和郑姨一起不见了。这位置的地下已经被挖开,土里露出了一截东西,那是一颗腐老的槐树树桩,看样子,应该是在楼房修起来之前,这棵树就已经在这里的。这些尸体站在地下,正在朝着这颗树桩走。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说,这个缝纫机的地方,是通向阴间的门。 曾几何时,在锦都大学里,我和姨父遇到过的那条古官道桑槐路,当初就是那教学楼门口的一刻桑树。这家店铺,真正的秘密,是地底这颗古时的桑树树桩? :不错,这家店,也是桑槐路,这条阴路官道的一个路口。 姨父曾经说过,这条路在地下,这条地底的阴路,难道也经过通昌? 看到这槐树树桩,我更加打定主意,一有不对劲,立刻离开。 这人从身上拿出了一叠资料。上面是一个老女人。 :这个清洁工郑姨就是通昌市人,但自从五年前的一晚开始,这个郑姨突然变成了一个哑巴,从那时候开始,这附近就经常失踪人。这家店,也成了一家寿衣店。 :古书有记载,阴路通于地底,常年只供阴兵亡魂过境,路口只会在特定的时候打开,专门挑选罪大恶极的人押赴上路。而阴门一旦打开,对于活人有奇异的吸引力。 我给你看样东西。 那是一段录像,正是当晚我和老梁来到这家店的场景。是从外面拍的,透过玻璃斜照进店里,夜光下,我在店铺中走来走去,而一个身影就在屋子内侧挖坑,然后自己跳了下去。我站在旁边,全程都像是没看到一旁那在挖坑的老梁一般。 怎么可能? 老梁把自己埋进了地里? :埋,他是在被拉进阴门。 :死在这里的人,既然被那郑姨选中,肯定是造过孽的。这种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冷笑一声,像是根本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他对我说,还有五天便是农历十五,让我在农历十四那天到通昌西城区外等他, 说完便走了,这人似乎做什么都干净利落。 回到住处,这个风水先生听口音并不是通昌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古官道桑槐路在通昌居然也有,还造就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寿衣店。 临走时,他说不管我去不去,农历十五之前,千万不要在晚上再送包裹。 在纠结中度过了三天,这一年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但最终,我妥协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最重要的是,期间我听到过这人的手机响了一次,铃声却是一首非常老的歌曲,别人不知道,但我当时就惊了一下。 这么巧,是那首张德兰的《鲜花满月楼》。 这天农历十四,我早早了到了西门外,一家饭馆里,一身简朴正装的孙孝先已经在等我。 :不愧是张善守的学生。 看着这人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我内心居然有些发麻。 :如果你再不来,过了今晚,一到农历十五,等那郑姨把东西在官道上运走,那就已经晚了。 运走? 他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那寿衣店的郑姨,也说过什么货物都是晚上到之类的话。 当晚,他带着我出了城,通过西城区外面的郊区,我们搭车顺着县级公路一直走。我包里始终藏着一把朱砂和短刀,一有不对劲,我便立刻动手。 这人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全程都把手隐隐放在包里。过程中只是不断盯着手里的一个罗盘。 一辆破车开向郊区外面,周围全是黑漆漆的荒野,上车的时候我记得这是往西边的一个小镇去。孙孝先老神在在的坐着,途中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一边捏着包里的刀,一边也回应的嘿嘿笑。 我心里只想着,如果这人反水,怎么样第一时间用曾经某人说过的风水先生的软肋,第一时间弄死他。除了刀,我包里还放着整整一大包的粪水。 只是此时,我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一晚将会有何等离奇的风水经历。 在中途下了车,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过。 县际公路,周围都是山区,孙孝先带着我沿小路走进了荒野,期间他一直看着手里的罗盘,我看的清楚,荒郊野外,是这上面的指针在指路。 这个季节,山野中还带着雾气,最终我们到了一处坟地,此时我包里的刀已经是捏的绑紧,他根本不理我,拿出两张纸放在地上一烧,接着背着手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一路都显得极其的诡异,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最终,坟边的路上传来什么声音,透过夜色下的薄雾,我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匹马拉着的一辆破车。 坟地里,深夜来的破马车,上面根本就没人赶。但却慢慢的停在了我们不远的地方。这匹土马低头闻着他刚才在地上烧过东西的地方。 :你敢不敢上去? 这种马车谁敢上?我问他,这地方你来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废弃义庄,拦路问话 他却遥遥头,看了眼周围的山野:这里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罗盘指的路,你又不是没看到。 诡异的马车,像是农民家拿来拉稻草的,看着这人一步迈上去,我麻着胆子跟上。我们坐在后面,漆黑的山野间,马车顺着土路往前。 周围浓罩着薄薄的夜雾,出了荒草地,不时出现的便是一些荒坟,都在路边,我心里越来越冷,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期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几张纸钱,放在了前面空荡荡驾车的座位上点燃。 :坐这种车,记住千万别说话,我已经买票付了钱。 坐在后面的茅草堆里,他小声的告诉我,山区里,很多农家都有马或者牛拉的车,其中只有很少的会在半夜里经过坟地。生活中,会有一些马车在半夜出来,像这样到处在山上跑?难道连养牛马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这趟车,到底要把我们拉到山里的什么地方? 孙孝先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音乐响起,正是那首《鲜花满月楼》。这次我能来,最重要的便是因为这首歌。姨父曾经说过,老张头还活着的时候,喜欢晚上坐着船,像是听戏曲一般听这个,去巡看锦都的五大城区。 一路荒郊,这个风水先生的做派,当初的老张头,居然有些类似。 我当做自己听不懂,他,到底是什么人? 前面虽然空荡荡的,但似乎真的有人在驾车,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终于,路过一个充满雾气的荒坡,车子停了下来。孙孝先冲着了说了一声。 :谢了。 马儿打喷嚏,那驾车座位上没烧完的之前像是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吹过,居然飘在了空中,像是有人在答应一般。 马车细细哒哒的走了,这里是一片荒地,孙孝先眯了眯眼睛,带着我顺着一侧的土路走去。期间我一直在观察这个风水先生,他大部分时间都看着罗盘,分明就是真的没来过这个地方。 路的尽头亮着灯,在山里薄雾里传来。 我看了看周围,沿途来的路上大多都是荒地,连耕地都在对面的山上,这么荒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屋子? :荒山野岭,若不是罗盘指路,怎么可能找到这种地方?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很多事情,眼见为实。 话语像是透着玄机,我们走了过去。 这地方居然是一座破落的宅院,里面正传来阵阵声音。微亮的灯光下,似乎有很多人。 看起来像是个饭店,我安慰自己,有土路的地方有饭店也没什么稀奇。 我直接忽视了这一路土路上那常年没人走而长的茂盛的荒草。大这座宅院门口的老旧牌匾的四个大字,却让我毛骨悚然。 :荒槐义庄。 这,这是一间废弃的义庄? 这种地方,最早起码是从民国时候才会留下来,怎么可能会有人? 孙孝先笑了笑,说怎么会没人?现在都还有人进进出出的。 空荡荡的门口,我吓了一跳,他却走了上去,说了声我们要进去,得自己走进去才行。说完便伸手碰碰的敲门。老旧大门蹦蹦响,周围的灰尘刷刷的掉。 孙孝先只是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大门真的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庄园,大堂中,有很多废弃的桌椅板凳。 我跟着他,找了一张烂桌椅坐下,阴森的大堂里,明明是在院内,周围却长满了荒草,给人一种这到底是坐在荒郊野外还是屋内的错觉。 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在周围听到了很多的脚步声。 对面的孙孝先正笑吟吟的看着我,我一直低着头,等我抬头再次看周围的时候,居然多了穿着奇怪,一看就不是现代衣服的人。 这里就像是一家客栈,其中一个身着褂子衣服的人走了过来,冰冷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一个声音莫名其妙在我耳边响起。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话音刚落,这些人影,影子晃晃的很多都在看着我们。 孙孝先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走过来的人脸色有些变。那是一个腰带,看起来就像是从什么坟里挖出来的古董一般,镶嵌的玉都泛黑,上面还塞满了纸钱。 自从放了这个东西,周围再也没有桌椅抖动。在这地方麻着胆子坐了两个小时,某些时候,我发现自己又突然看不到这些东西了,周围还是那个荒草义庄,但几乎一直,那脚步声都响起在我耳边。 某一刻,孙孝先猛的站了起来。带着我就朝着门口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突然,背后想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别回头。 孙孝先露出腰带,冷冷的说了句,我路过此地办事而已,都给我滚。 细长的三角眼往后看了一圈,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那些破烂的桌椅板凳似乎全都发出了诡异的抖动。 将一把就椅子放在门口,他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三个白纸灯笼。 :你站上去,把它们挂在这路边的门口。 他是什么意思? 灯笼点燃,看到上面写的字,我呆住了,第一个写的是“衙巡”,第二个是“回避”。 三个白纸灯笼挂上,他让我坐在这路边的椅子,旁边居然还给我泡了一杯茶。这一刻,孙孝先的声音非常的阴冷。 :只有你坐在这里才行,你就坐在这儿,只管喝茶。 他在我旁边小声说了句,我吓的身子发麻,想要站起来,但他已经躲在远处的门后。 荒凉的路边,我装模作样的坐在灯笼下,其实是大气都不敢出,我真的产生了错觉,我似乎看到夜色下,这门口土路上陆续在经过着人。 废弃义庄门口,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我左手边摆着腰带,右手边放着茶,时不时的端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荒山中远处是薄薄的雾气,某一刻,远处的传来了什么声音。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声音,绝不是幻觉,门后的孙孝先居然就在这时候发出了一声提示。 那是一个老太婆,推着一辆手推车,正好经过这个义庄门口。不是别人,居然是郑姨。 她不是失踪了么?怎么可能? 只是一天不见,郑姨的背更加的坨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诡异。 就在她推车快要走过的时候。 :等等。 喊着一声,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苍老的脸扭过了头,那手推车上放着的,正是那一台在店铺莫名其妙失踪了的缝纫机? 她和当初一样,半哑着开不了口,一边比划一边嘟哝。 :官爷?有。有什么事儿? 我抖着手,指了指一旁的手推车上的缝纫机。 :打开。 郑姨盯着我,孙孝先已经在我脸上涂满了雄黄。我端着茶哼了一声。老态龙钟的郑姨这才抖着手,打开了缝纫机下面的箱子。 顿时,一大堆衣服露了出来。 我问道,这么多人赶路? 其实我眼中哪里有什么人,我只看到一堆衣服。 :要去多远的地方? :三,三丈五。 那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样。想要推车继续走。我却让她把缝纫机下面的那个小盒子。这个盒子放在最下面,也藏的最深。 :都打开。 说完我便喝茶,根本没看她一眼,郑姨抖着手打开了这最后一个箱子。我眼睛瞟到了里面的东西,手里的茶馆差点掉在了地上。 郑姨推着手推车走了,期间还不断的回头看。一直等到她在这荒山里没了影。我才敢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头顶上的三个灯笼同一时间落了下来,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完了。 灯笼熄灭,这里彻底没了刚才的威武架势。废弃义庄和这门口的荒路,全都恢复了原状,半夜阴森的让人背心发凉,哪里还有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 孙孝先却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狠盯着他,声音都带着抖,郑姨已经走了,远处,是一片荒山,再也没了影。 刚才我看的清楚,那下面的一个木箱子里,放着一件旧西装。 那,那是我姨父,易先开的衣服。 一年多以前,他失踪的时候,正是穿着这件旧西装。 :她,她要把这一车子东西,运到什么地方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做个交易 我有些慌了,真的是慌了。如果不是孙孝先带我来这半路上,我可能永远不会再见到这奇怪的郑姨,一个老太婆,带着推着一辆缝纫机和一大包衣服在荒郊野岭里赶路,手推车上压箱底的,居然是易先开一年多以前失踪的衣服。 难道说他真的死了?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孙孝先在收拾灯笼,叠起来又放回包里。阴森的义庄里鬼影晃晃,但我再也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我和你看到的不同,你看到的是老太婆送衣服,我看到的是一大群冤魂被那老太婆推着赶路。 我问他,那你在里面,有没有看到易先开?这人能准确的带我来这个义庄,也就是这个老太婆经过的半路上,他绝对认识易先开。 :你不懂,通昌那家路口寿衣店,已经开了五年了。每个月到货之后,所谓的货,就是这些冤魂,都是在每月农历十五送走。鬼魂上路,必须得等月半阴气汇不定哪天在河边就遇到一个坐船了老头,从此走上风水这一行,落得易先开这种下场。 谁知翻过两个山坡,刚走到一个岔道,这里有一棵枯树,我听到什么声音,一个人坐在那枯树边喝茶。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孙孝先。 :小伙子,你绕来绕去,明早都出不去哦。 我看了看周围,他是从什么路到这儿的?这人一脸讽刺,那神情像是在说你不知道有近道? 我没说话,扭头便走。谁知每隔十几分钟,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遇到这个人。越往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不是生气,分明是累。第六次我走到一个小坡边,听到附近有声音,干脆坐了下来,没几秒钟,便看到坡后面一个人影连爬带滚的翻了过来,气喘吁吁,正好看到坐着的我。 :这次你小子这么快? 这所谓的近道无非是坡与坡之间的山沟。这人此时很狼狈,正装好几处都破了,还带着泥巴。他喘着粗气,几乎丢了老脸。 我说,快,把你的茶碗拿出来喝两口,歇口气? :你小子有种。 见我又要走,他一拍大腿。说,事情我先帮你办,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不置可否,只是低头说了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十分钟后,我总算知道这人最后那次为什么那么干脆,再翻过两个山坡,居然就已经到了外面的县际公路上。 回到通昌已经是后半夜,我一路都在想这个孙孝先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脑袋有病?叫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饶他一命? 跑那段山路估计把他累得够呛,一边喝茶,一边还在喘气。 :你懂什么,有些人,即使他死了,也一样能把人弄死。 第二天下午,再次见到孙孝先的时候,这人又回到了一脸的云淡风轻,哪里还有昨晚上那狼狈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着我来了通昌郊区的寺庙。 这些寺庙,正好修在昨晚那一片荒山附近。围着走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家最靠近荒山的进去。我问他来做什么? :做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事情,有东西看得到,我们来借眼睛。 借眼睛? 风水先生进寺庙,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现代社会,通昌人很多都驱车来这附近烧香。我们选的这家香火非常的旺。 前面大殿人多,孙孝先背着手,在周围逛来逛去,看了看这些烧香的或威武,或慈悲的塑像,都摇了摇头。 :不行。 他咦了一声,带着我往寺庙的后殿走去。这后面的一些院子是僧人平常住的地方,巷子很多,没来过的人肯定会迷路。 但我们似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孙孝先一直在跟着他手里罗盘指的方向走。最终我们来到了一排小房子面前。 一个年轻的僧人拦住了我们,看看我们又看看外面:怎么进来的?走错路了?这儿不是游客来的地方。 这地方比起外面的古香古色差距太大,就是一排破落屋子。 :找的就是这里。 说完便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这是一尊样子非常恐怖的神像,看上去像是电视里的降魔金刚,瞪着大眼和血盆大嘴,俯视着屋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缝嘴巴 一身正装的孙孝先居然直着身子,连腰都没弯,点了三根香。 一个老僧人冲进来,急匆匆的便要赶我们走。说如果上香,还请外面大殿。孙孝先脸上没什么神情:别蒙我,你这地方管用的菩萨就只有这一座。 孙孝先笑了笑,说你放心,我只是来问点事儿,问了就走。这尊东西常年在这荒山附近,它肯定能看到周围的事情。 自顾自的在地上放了整整两叠钞票。 香殿内有一个香鼎,孙孝先把里面的香灰倒了出来,最后装了一大缸的水。他让我站过去看着这缸里的倒影,倒影中,正好能看到那尊凶神恶煞的雕像。 我站在装着水的香缸前,那三根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味道特别的怪。我脑袋一阵迷糊。大门关了,周围一片安静,老旧的殿堂中似乎涌起一种诡异的氛围。 这天下午,我们在这缸水面前站了近半个小时,某一刻,我感觉后颈被什么一按,晕晕乎乎中,我听到有什么声音从水缸里传来。 :沽咕,沽咕。 那声音真的是从水缸里传来? 这,这里面明明是空的啊?我再次伸头去看,那水缸里像是有很模糊的景象,像是在山上,又像是很远的地方,一群人的身影已经很小,黑乎乎的正往什么地方走。 三根香的烟雾持续在我们周围飘,某一刻,我感到全身发冷,倒影中,那个凶恶的雕像像是活了过来。那双鼓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啊的一声,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要怕。 孙孝先一只手按着我肩膀,另一只手居然早就拉着两根细线,勒在了那雕像的脖子上,笔直的站在我身旁,一步不让的拉紧手里的线。 他眯着眼睛,静静的盯着上方的雕像,那感觉就像是一有不对劲就要立刻把那头勒断。 屋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直等到那三根香燃完,再一看,这雕像还在那儿,没有任何变化。而我那种冰冷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之前的老僧人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这是亵渎菩萨? 孙孝先瞟了一眼这老僧人。老僧人看着他袖口上的三颗扣子,狠狠的叹了口气。 离开寺院,我回头不是回头去看那一尊东西。那老僧在一旁唉声叹气,絮絮叨叨的骂。 :阁下业力深重,让你进这门口都已经玷污佛堂,今后不要再来。 等我们走远了,都还在骂, :混账,混账。 离开寺院,孙孝先这才问我,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我麻着胆子说了一遍。 :沽咕,沽咕。 那声音都还在我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寺庙中居然出现这种声音,这声音肯定预示着什么?我只发现,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接着又冷了下来,有一种玩味的意味。 :这就对了,这种供在寺庙里的神像,眼睛和耳朵是最灵的。什么东西,都骗不过他的眼睛。看来我们今晚就得走。 我傻住了,走?去哪儿? 当天晚上,我带齐了东西,包里大多数塞的是黑狗血,粪水一类平时自己准备的,说出来我自己都怕,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能在这孙孝先突然反水的时候,我最好能先下手。 我没想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在东边。 两张火车票,一直朝东通向了外省。 上车已经是晚上,我以为我们要出省,坐在座位上一直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对面的孙孝先就像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一杯茶放在桌上,几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 本来座位是挨着,但即便是坐,我都下意识的距离这个半老头远一些。 火车轰隆隆的开,他让我陪他出去走一圈。 走廊里,外面的景色是在深山,我跟在他的后面,听他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他问我,你对风水知道多少? 我摇了摇头, :呵呵,张善守的学生,居然不懂风水? :那他一辈子的东西,被狗吃了? 他眯着眼睛看我,接着顺手把一样东西放在了走廊的窗户边,接着往前走。不管他问我什么,我满嘴胡扯,到了最后,我发现这人根本不是聊天。 我终于忍不住。 :你,你在做什么? 这一路上,他不断的拿出一百块的钞票,放在我们经过的各个位置。 :小伙子,闲谈的时候你心不在焉,这可不行。我做什么事情,那是我的事,但我大部分精力都在和你说话,你却只关心我放的这些钱? 这句话让我憋的难受,我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语言。 火车还在山间轰隆隆的开,这人将最后一张钞票放在了手边走廊的角落。 :好吧,你先回去睡觉,下车的时候我叫你。 躺在车上,我脑子很乱,这个人手段太过吓人,我甚至有种需不需要半途下车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出省,谁知道这天半夜,卧铺便传来了孙孝先敲门的声音。 买的是出省的车票,却在这地方下车? 这里是四川东边的一个县城,站在车站都能看到远处的崇山峻岭。手机地图显示,这县城又偏又小,还不到锦都五大城区任何一个的一半。但看到这里的名字时,我傻住了。 居然是这个地方。 洪城。 这地方已经快出川,在地里上靠近中部山脉,有过很多赶尸的传说。极具旅游噱头的一个地方,是修在山沟中间的一座小县城。半夜三点,城市里霓虹灯成片,从走出车站的一刻,孙孝先便一直看着手里的罗盘。只用了半个小时,我们便到了洪城郊区的一个路口。 站在马路中间,这时间点,来往的都是大卡车,我几次想把这人拉开,但他却根本不怕,始终盯着放在路面上的一个罗盘。 要是有路人看到,都觉得这个疯子是在自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中,也不知道他在这罗盘上看到了什么,最终捡起走到了路边,告诉我。 :是这儿,今天中午的时候路过的这里。 县城就这么大,之后我们打了好几次车,这人不断的叫司机改变方向,一直盯着罗盘那凌厉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最终,我们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大楼门口。 看到他走进去我都不敢相信,问他,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就是这儿,你别看现在是什么五星级酒店,你知道以前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孙孝先看着里面,眼睛似乎发亮: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以前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块墓地。 :那,那我们要做什么? 他带着我附近到处找,刚问完我便傻住了,他透过玻璃看向了侧方的门外。那是在酒店侧面的一条小路边,我吓了一大跳。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郑姨,这个老太婆真的在这儿? 不怪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眼睛尖我根本看不到她,她正坐在门口旁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看起来像是个可怜兮兮乞丐,这老太婆一双眼睛麻木的盯着过路的人。 我根本不敢过去,但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孙孝先眯着眼睛看了角落里的郑姨很久,接着居然抬脚走了过去。 他要做什么? 跟着孙孝先过来,我心头跳到了嗓子眼。我们两人站在了郑姨的面前。 郑姨睁着眼睛,像是根本没看到我们一般,他用手在这老太婆眼镜面前挥了挥,郑姨没有一点反应。这时的郑姨显得无比的奇怪。分明有呼吸,却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空壳。 :她怎么了?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孙孝先看了看手表,接着拿了一包针线出来。 :她睡过去了,快。 一个睡字,咬的特别的重。这老太婆睡觉怎么会这么奇怪?我问你要做什么? :你过去,把她的嘴巴给缝上。 :在她醒过来之前,一定要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盗走所有金银 可这郑姨原本就有残疾,嘴巴是说不出完整话的呀?就在我抖着针准备下手的时候。孙孝先猛然看向了我们周围。 :来不及了,走。 藏到对面路边的草丛里,郑姨像是一个死了乞丐一般,依然坐在远处。我身旁的风水先生狠狠的骂了句:这机会我们错过了。 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蹲在这边的街旁,对面的五星级大酒店陆续都有进出的人,才刚站在那郑姨面前,他为什么突然拉着我躲起来?他叫我仔细听周围。 此时已经是深夜,不多时,在酒店周围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沽咕,沽咕。 这声音就像是从某个角落传来。始终都非常的小声。 我呆住了,这和我在那寺庙水缸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此时亲耳听到,感觉诡异却又如此真切。 我第一次看到,他手里的罗盘指针转的快,这个五十多岁的风水先生死死的盯着一个角落,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爬了出来,那是一只全身泛着诡异金色的蛤蟆,绿油油的眼睛看了看周围。 那双小小的眼睛,让我背后发凉。 我难以置信的指着那个方向。刚才的看得清楚,这东西钻进了郑姨的嘴巴。他瞬间打下我的手。 :别指,这东西感觉得到。 如同他说的,果然,那死了一般的老太婆战战巍巍的像是睡醒了,醒过来莫名其妙的往我们藏得方向看。 :走吧。 孙孝先带着我,快速的穿过了小巷,他让我跟着他,从另一侧绕进了酒店。我问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办好入住手续,他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看了我一眼,大步走进了电梯。 :走吧,到不了明早,你就知道了。 :你见过这老太婆张开过嘴巴? 我惊呆了,就像他说的,原本以为郑姨有残疾,每次说话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五年前郑姨突然变成了哑巴,那座店铺也成了寿衣店。那些人诡异失踪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这就是真相? :通昌的事儿,就是这只东西搞出来的。庙里的雕像看到了它真正样子,那老太婆的舌头早就没了,一直是这只玩意蹲在里面。 他面无表情的笑了笑:这玩意虽然邪门,但狗改不了吃屎。呵呵。 他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到不了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过,但刚过五点,整个酒店变得热闹起来,一辆辆警车在轰鸣中到来,灯火通明的大楼周围到处都是警察。县城里这家五星级酒店闹翻了天,据说是很多人报警,不止一个,那是一群一群的住户在大厅里围着警察,一个个十分着急。 这场面太过壮观,住户都反映说被盗,被偷的也不多,都是一些小件金银首饰,手表,等等。坐在角落的沙发,我瞠目结舌。 警察看了监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事儿太邪,门全都关好了的。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孙孝先看了看我的脸色, :这些都是小玩意,顺手不见了而已。这群人丢点东西算什么? 什么是真实情况?孙孝先指了指我们坐在沙发的地板。 :我说过,这里以前是洪城最大的墓地。 :没人知道,其实昨晚上真正的大事儿发生在我们脚底吓,那只玩意真正干的事儿是盗墓,昨晚上这下面怕是很多坟里的金银都已经没了。 什么? 那一只蛤蟆,这只东西,在挖这个地方以前的坟? 一直到天亮,酒店还非常的热闹。但门外却没了郑姨的人影。 我们整整一天时间都待在这家酒店,按照他说的,我到酒店周围的空地,路边,甚至绿化带里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任何泥巴洞或者地上的口子一类的东西。 这不仅让我对他的话有些怀疑。 :谁跟你说的?盗墓就一定要挖洞? 他只撩了这么一句话,我也回想起在通昌的时候,最开始速递送的那些那些包裹里的首饰。这两件事情完全的连续了起来,但知道答案之后,却让人能把魂儿给吓掉。 或许是为了挣他那张老脸,这天下午,孙孝先带着我进了这家酒店的厨房,刚进去他便到处看。这个时间点这地方没什么人。 最终,他指了指一个最角落的一个壁炉, :打的洞口在这里。 冷幽幽的话语,让我非常不自在,炉子里面全是堆这的灰,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我却感觉,这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在我们生活的城市中,或许发生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些事一辈子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就像此时这家酒店,除了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背后的骇人真相。孙孝先却依旧喝着茶,无比镇定的等到了这天傍晚的到来。 酒店的茶室,选的是最高档的,我在一旁猜测,可能这人现在心里也是吓的发抖,只是这人工于心计,所以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当晚十二点,我们正坐在酒店大厅,他让我在天黑之后补了一觉。 一天的排查之后,恢复营业的酒店看起来一切正常,前台的美女服务员见这两个人一直坐在这里,时不时的奇怪的看着我们。之前便过来问过我们有什么需要,但一看孙孝先这人的气度,想要说什么,也生生的闭上了嘴巴。 晚上十二点过,正拿着茶馆喝茶的他手微微停了停。 周围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不一会儿,周围再次响起了什么声音,正是昨晚上那奇怪的沽咕声。声音很小,只是在这栋大楼里,听不出从什么地方传来。 郑姨果然还在这栋楼里。不,是那只蛤蟆。 终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栋大楼有整整一排电梯,从十二点半开始,电梯都出现了异常。 空荡荡的电梯,一扇扇门不断的开开关关,楼下的人根本上不去,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来修,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包括之前那几个制服美女的前台,也着急的站在门口。 我坐在远处,眼中看到的却根本不同。 我甚至拿起茶碗一连喝了好几口,才能使得自己保持镇定。他们根本看不到,每一次电梯门打开,里面都站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穿着现代衣服,却显得衣衫褴褛,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大门口。 电梯门不断的开关,每次里面总会出现不同的人,从慢慢的电梯里走出来,通过酒店大门口,到外面的街道上。 其中有两个脸色卡白的人影张着嘴,在对旁边的制服美女说着什么,但楼中那诡异的沽咕声一响,电梯里出来的人再次变得面无表情,像是被什么引诱着一般,走出了酒店大门。 这些看不到的人影通过电梯出来,难道这座酒店,也是那桑槐阴路的一个路口?这些鬼魂要去什么地方?前台的监控画面中,大厅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分明是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画面一直在诡异的扭曲。 二十分钟后,这些人总算走完了。大厅中一切,电梯,闪烁的灯光,扭曲的监控,这才恢复了正常。 那沽咕的声音也没再响起,像是这栋楼里一切诡异的东西都彻底离开。 孙孝先这才站了起来,端起茶馆,在一旁的桌子上敲了三下。 奇怪的动作,他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周围传来了脚步声,两个普通人从恢复正常的电梯下来,他们径直走到这角落沙发旁边站着。这两人我根本不认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站在阴阳交界的渡口 我问其中一个,你有什么事么?这人却只是站在这里,不回答,也不看我。陆续的,又有四五个人从各个方向走过来,站在我们周围。 这些陌生人看上去都是普通的住客,有一个甚至嘴角还有油,半截面都没吃完。 孙孝先对我说:是时候了,走吧。 我说等等,下一刻以最快速度冲到了其中一个前台面前,先是看了眼她的制服, :能,能要个电话么? 似乎不敢相信还能遇到我这种人,她下意识的抱着衣服往后退了退,我扭头看了看酒店大门口,说,我,我就要走了。 或许是我这句话太过低沉,她变了语气:给你可以,但你能告诉我一个理由么? :我,我单身二十好几年了。 在她惊掉下巴的目光中,我快速的离开了大厅。出来之后,孙孝先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小子在害怕?用这种方式以壮胆色? 是又怎么样?冲口而出之后我心里却在发抖,刚才这女的能给我电话并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她突然看到,大厅中,有七八个面无表情的陌生人同一时间站在了我身后。全都静静的盯着她。 他刚将茶碗收起来,这些陌生人便齐齐抬脚往外走去。 走在这些身后,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几个人看似就像是路人,但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捏着什么东西。 这些面无表情的路人,每一个的手里都捏着一张一百块的钞票。 已经穿过了几条街,随着孙孝先的动作,七八个人一直顺路往前走,场面就像是我们两个在赶着这些人走路一般。 无论如何我也忍不住了,猛然问了他好几句。 :他们是之前晚上和我们坐同一趟车的人,跟着我们下的车。你问我这些人是谁?那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前面这个此时像是没有任何意识被赶着往前走的人。穿过夜晚的闹市区,我声音很是别扭, :他们就是在车上捡了你丢的那些钱的人,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走上去,扇了其中一个一耳光,这人看都不看我。只知道走路,根本感觉不到痛。在他的衣服外兜里,我找到了一张通往外省的火车车票。 孙孝先不置可否,呵呵的笑了笑:所以说,有时候路上有钱,千万不要乱捡。 说完一抬手,闹市区中,这些人像是被什么控制着一般,大步的朝着前方继续走。 路过一个超市,他让我帮他去买一袋茶,看着这人手里的钞票,我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接。 七八个人,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这一晚,我们一路穿过市区,到了洪城郊区,根本不用指路,拿着罗盘的孙孝先和我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很快便要进山,上山之前,他拿出包草鞋,让我给这群人全都换上。有两个人的脚奇臭无比,孙孝先在一旁说,别把他们当活人,今晚得快些赶路。 走进山里,换上草鞋的人脚步声变得非常的小。这七八个人中,有两个人看起来还非常的有钱,不过他却说, :我那一百块,只是借他们的命,其他的身外物不会碰他们的。 这天晚上,我们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这里是洪城周围的什么地方,极目处,城市也夜光已经越来越小。 山野中七八个人这么静静的赶路,若是有人看到说不定当场吓的不轻。 这一晚,接下来不知走了多久,翻过一座座山,在达到一个山坡时,我们突然又听到了那奇怪的沽咕声。 孙孝先脸色一变,带着我快速的朝着一片树林跑去,黑漆漆树林,一路跑到尽头,接着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我惊呆了,那外面是一大片山沟的荒地,安安静静的一大群人影,长长的一排从山沟那头延伸到了这头,在这深山里赶路。 :走,跟上去。 他一招手,我们两个混在这七八个人中间,朝着山沟里走下去,小小的一群人,很自然的混进了这些人影的队伍中间。 人群中,到处都给我一种阴冷的感觉。这是要去哪儿? 他嘘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山野中已经升起了薄薄的雾气,这七八个人围在我们周围,和周围这些人影一样,都是面无表情。加快速度,我们往队伍的前面走去。终于,我看到了走在山野中这长长一排人最前面的东西。 :沽咕,沽咕。 正是郑姨,推着手推车,走在最前面的山路上,沽咕的声音正是从哪里传来。而车上除了缝纫机,郑姨的背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大包,看上去要把那苍老的身子压垮。 除了大包一些甚至堆在手推车上,是一些金银的东西。 我冷的瑟瑟发抖,拿出手机,小声的打了个电话,那头传来那个未知名的女前台的声音。 :是你呀? :你,你能不能给我发一张照片?穿工作服的那种。 :有什么事么? :我,我有些害怕,想看着你的大腿,不,看着你的照片压压惊。 过了一会儿,一张照片总算出现在我的手机上,在极度的寒冷中,我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中的照片,总算支撑着走了一个小时。 到了最后,我已经全身僵硬。 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跟着鬼魂走路,时间久了,自己也会变成鬼。以前我不信,但这一晚,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迷信告诫人少走夜路,总是会有一些道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地方是一处河边,“人群”停了下来,这么深的山里居然有河?而且河面还非常的宽,雾气中看不到对面。 河边只剩下那诡异的沽咕声,想了一遍地图,再看看这条山间的大河,我猛的反应了过来。洪城附近,有什么水脉的下流会出现在这儿?这条河,居然是锦江? 锦江下游,河边居然已经变的这么宽? 孙孝先点了点头,诡异的安静总,接下来,我便看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江面上,山中的河面雾气大,雾气中江上的黑影逐渐靠了岸,那是一艘老旧的破船。 我们混在人群中,连孙孝先都惊住了,低头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敢上去,沽咕的声音像是在催促,郑姨的手推车就放在上去之后的木甲板上。此时,这深山野岭中的场景非常的诡异,我们的来的方向上,山野清晰可见,以这条河边为分界线,薄雾中的水面的那头,一切似乎都成了灰色。 对面若隐若见不真切的灰色场景,就像真的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只要一过去就回不来了。 人群陆续走进黑漆漆的船舱便没了影,那老旧的船舱边,光是船身,便有三米高,斑驳的古船,到处都长满了干青苔。 当初,那仁乐镇也是在锦江边。 我猛然想起了姨父失踪前留下的那张纸条。那千伶仃万嘱咐的告诫。 :水里有古怪,莫登死人船。 眼看着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少,一旁的孙孝先居然在慢慢往后退,七八个面无表情的人把我们两个围的密不透风。他的神情非常的小心。 某一刻,他想到了什么,突然扭过头,一句话几乎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小子,我豁出去了带你上去,那两个条件,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冷的还没来得及回答,孙孝先面无表情的一挥手,七八个旅客齐齐迈出了脚步,像是得到了某种号令一般,一点也不怕死的朝着船上走了上去。 我和孙孝先紧跟在后面上了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船中的屋子 等到最后一批人群走进船舱,在老旧木头咔咔声和水声中,破船逐渐离了岸。只一会儿,岸边的方向就已经被雾气笼罩,再也看不到了。 孙孝先脸色虽然平静,但能看得出来他比之前紧张了不知多少,我们藏在甲板的一个角落,七八个旅客紧紧围在我们两个周围,挡住已经蹲下来的我们两个。 但那么多的人群,进了那黑漆漆的船舱便没了影。 这艘船装得下那么多人? 孙孝先嘘了一声,带着我往前面绕去。 他以为我没发现,偷偷往前走的时候,他把甲板上这些骇人的青苔捡起来装了一些在包里。整艘船一片安静,直到再次听到那沽咕声。 那一车的金银和衣服还堆在甲板上,郑姨却站在了夜色中船头。 船头的郑姨很突兀的站在那里,朝向雾蒙蒙的宽阔河面,嘴巴居然大张开着,露出蹲在里面的那只金色蛤蟆。每一次那蛤蟆发出声音,这艘旧船似乎都在慢慢的改变方向。 这只东西,在给船指路? 孙孝先捏着我的肩膀,每次郑姨扭过头时就回头一步,一步一步,退回了黑漆漆的角落。 蹲在这儿,我全身冰冷。周围黑漆漆的山影,这条河还是锦江么? 某一刻,这艘船变得大亮。不知何时四面的桅杆上挂起了一长串的白纸灯笼。郑姨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船中间的位置,而那里已经升起了一堆火,她居然在把手推车上一丢丢的衣服拿来烧了。 这,这些衣服是拿来在这里烧的? 我牙齿打颤,因为我知道这些衣服代表着什么。 诡异的黑烟从船上冒出来,随着衣服被烧,船舱里像是很深的地下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老太婆坐在中间,笑呵呵的烧着这些衣服,那些绝望的煎熬声音响彻江面。那是不知多少人临死前的嘶喊。 黑烟飘到空中,某人的叫声便消失,下一个的又响起。 灯笼照亮的船面,这些惨叫声整整持续了大半个晚上。一直到衣服烧完,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郑姨才彻底的没了踪影。 再次安静下来破船,角落中,孙孝先冷冷的叹了口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诶。 阴风吃过,江面雾气彻底消散,两岸是那黑色不真切的连山影子,孙孝先却抬头看向了空中。 :这地方,还真是月色撩人。 我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一轮明月已经挂在了天上,但这轮月亮格外的美,比我们平时看到的要大一些。 :古来明月何照今,年年今月照古人。 这一刻,这个歹毒的风水先生,脸上居然显出一丝迷茫。谁知下一刻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吓个半死。 :这一轮月亮,并不是阳间的月亮。 我看着周围的江面,我,我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不要碰下面的水,不要下船,更不要上岸。不管它会停在哪儿,不管经过什么地方。就待在这艘船上,周围的一切都不要碰,不然我们回不去了。 虽然冷的够呛,但之前我一直盯着,姨父的衣服并没有被那蛤蟆老太烧掉。会不会表明,他很可能没有死?再根据一年前他留下的那张字条,易先开失踪后,难道真的做过这艘船? 除了按照奇怪位置围着我们的旅客,整个船外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程中我冻得是在受不了。孙孝先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几个人当棉被,但除了脚臭,这几个面无表情的旅客身上比我还冰冻。我被冻的快晕了过去,那像是被冻死之前的幻觉,迷糊中,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艘灯火通明,挂满花灯的楼船。远远的从江面上开了过来,船上传来嘈杂的声音,那里有很多人。船头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子正在唱着戏曲,当那幽怨的腔调隔着河面传进我们耳朵时,连孙孝先都捏紧了船舷。 大船经过,我们清楚了那个古代女子的样貌。 一手掐着自己的人中,轻轻的吞咽了一下,脸上才恢复了平静的阴冷。大船经过后便消失了,那一船人的笑声和歌声还回荡在耳边,他见我居然在猛吞口水。 :色字头上一把刀,刚才相当凶险,你莫要。。。 发觉了不对劲:你没有被诱惑? 我盯着怀里的手机,此时满脑子都是那女前台,制服短裙微微夹着的大腿。我抬头哦了一声,声音哆嗦的快晕了过去:你,你接着看,我对那种不感兴趣。 :啊?已,那船已经走了? 孙孝先没说话。 :你,你把那女的弄了? 他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 我污蔑他弄了那经过的鬼船上的古装女人,特却没生气,只见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大腿,一个弄字,分明意识不清了,接着倒了下去。嘴里还在念着,弄,弄,大腿。 他摸了摸船舷,船舷上居然已经结了霜。我手脚早已泛青,倒在地上抽搐。 在这活人根本熬不住的皎月寒夜中,他自己也似乎支持不住的耸了耸肩,我最后听到他说了句:我原本还担心,我倒是小看你了,这小子,应该能撑到天亮。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真的已经亮了。此时的船却在一片大雾中,能够看到船舷外的江水。 我手脚冰凉,只是一晚,很多地方便已经冻出了血疮。没了那月光照下来,周围也不想再被冻住,但这些浓的散不开的雾是怎么回事? 天亮了,江面变成了这样? :我们已经失踪了。 他是什么意思? :这艘船还在锦江,但江面上的任何一处都找不到我们了。 这是一艘空船,安静的就像是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船舱是空的,上上下下都找了遍,找不到郑姨,找不到任何人影。 他却说不见得,他象征性的拜了一下天地,那动作分明只是走一个形式,看不到一丝的诚意。接着一挥手,在七八个旅客的簇拥下再次朝着空荡荡的船舱里走去。 这一次,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刚进入船舱,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也漆黑一片,只是几步,居然看不到刚才的门口。 :跟着我,别走丢了,我们已经进来了。 这地方怎么变得这么大? 乎的一声,唯一的亮光燃起,那是孙孝先手里的一根蜡烛。他就在我前面说话,我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这地方,死人的脸才会显出来。 :小子,进来之后的事情,就和外面不一样了。之前走那一遍,我只是特地来看清楚这艘船的结构。但这东西太古怪,一间间房按照风水卦学排不出来。 :这艘鬼船船舱里每间房都一样,用的是同一个地基。这种布置在活人的社会我从来没看到过。 他说的话我哪里听得懂? 他眯着眼刻意补了一句:这艘船里的风水结构,已经超出我的理解。 :如果我告诉你,进了这船舱,就是阴间,你怕不怕。 我一个哆嗦,便听到他继续说道, :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和我们平时不同。之所以叫死人船,原本就是用来连接活人和死人,也就是连接阴阳。现在光线都已经变了。 :记住,不管在这里面看到什么,出去后不能对外人说一个字。 话音刚落,前面出现了一个木制的门口。 那是这船舱里的一个屋子,那样子我之前分明见过,就在进船后不远处啊。为什么这一次走了这么久?彻底的黑暗中,四周根本就看不到刚才还看过的木墙。 接下来的事儿,活人能被吓掉魂。 我们站在屋子门口,孙孝先看着里面,拿出一张黄纸在蜡烛上点燃,接着一丢。漆黑的屋子被照的大亮。 屋中的场景显现了出来,看着里面的一切,我惊呆了。 那居然是一堆金子,堆在屋子中间,被照亮之后闪闪发光。就在这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发现了一般,沽咕的声音从周围某个方向传来。 :不对。 孙孝先快速的捏熄了火焰,周围再次变得一片漆黑。火焰熄灭了好一会儿,那咕咕声才安静了下来。 孙孝先让我跟着他在原地转三圈,接着再次点燃了一张黄纸。照亮周围,四处的场景居然完全变了,还是在这间屋子内,场景却不一样,原地转那三圈的时候,我能听到似乎整艘船都像刚离岸的时候发出腐朽木头的咔咔声。 满是灰尘的布置,一大排桌子板凳摆在周围,像是某个古时的宴会厅。 火焰熄灭,又转了三圈。 每次周围出现的场景都不一样。 有一次,火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甚至看到这间屋子里摆着一个供桌,屋子更加亮了,因为上面点着密密麻麻的蜡烛。 我惊呆了,那根本就是我们到了不同的地方,每次这屋内出现的东西都不一样。 黄纸再次熄灭,周围的场景消失,我们站在屋子门口。 我难得听到一旁的他爆了一句粗口。孙孝先全身发抖,我看不到,但能想象的出面前的他已经弯下了腰,不断的喘着粗气。 再次转三圈,到处都是船上腐木的诡异响声。 这一次有些不同,周围变得冷了很多。 黄纸再次点燃,我们两个都傻了。 周围站着一个个全身灰尘的人,这些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那一双双悠悠亮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们。 扑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来不及躲。一个凶狠的灰尘人影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孙孝先一脚把这人影踹开,下一刻,七八个面无表情的游客整整齐齐的拦在我们身前,好些灰尘衣服的人像是纸糊似得被面无表情的游客撕开。更多的人影冲过来的时候,孙孝先一把将黄纸的火焰熄灭。 周围再次变黑,那些狰狞的声音也消失了。 :你个笨蛋,怎么不躲? 我脖子上被咬出了一个血洞,只能撕烂衣服绑住,痛的我两眼翻,孙孝先还在骂,你个蠢猪,你以为都是幻觉,都是假象?我跟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消失我甚至还能听到那玩意嚼嘴的声音。 到了船舱,这里的一切都不能按照现实生活中的来推测? 我嘴唇发抖,几乎都已经站不稳。 活人进到这船舱里,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回去,我们身后不知道有多远,也根本看不到门口。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两个,怕是第一次到这里的活人。 :有东西做了手脚,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的罗盘一开始的方向不对。 我说你这不是人胖怪国家么?你说这里是阴间,现在才说这些有个屁用,要,要怎么离开这儿? 孙孝先似乎也有些慌,不过接着发了狠,漆黑中把罗盘拿出来,啪的摔在了地上。 这里根本看不到天日,他还拜什么天地? 两只手用力按住,蜡烛早已放在了上面,直到那蜡烛开始发抖的时候,再次用一张黄纸点燃。 :给我开。 光亮亮起,这一次船的响动声异常的大。 我心想这人果然有料? 当我再次看清楚周围的时候,我彻底的松了口气。普通的船舱,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次能出去了。 站起来,准备回头走,我却突然傻了。虽然是空荡荡的船舱,但却有什么不对劲。 孙孝先的声音变得有些抖。 :刚,刚才我只是点了纸,还没有转圈。不是我带的路,是有东西,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我瞬间绷紧身子,这一次,船舱在黄纸的光线下,我感觉到我们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回头,正好看到佝偻身子的郑姨,静静的站在我们身后。 她的嘴巴已经张开,一直诡异的蛤蟆正蹲在她的嘴里,绿油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们。 果然是她。 昏暗的船舱内,这玩意的出现比鬼魂恐怖十倍。 郑姨一伸手,我们两人的脖子,我感觉全身动弹不得。被这枯木一般的手捏着,我们两个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巴。 蛤蟆来回看了看我们两个,放弃了我这边,转向了孙孝先的方向。从郑姨嘴里扑通的一跳,朝着孙孝先长大的嘴巴跃去。 突然,咔的一声,最后一刻,这人的脖子诡异的朝着一旁弯折,正好避开,蛤蟆跳进了他身后的一张嘴里。 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旅客,也长着嘴巴。 我们两人和郑姨同时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郑姨分明就是一具空壳,大张着的嘴里,舌头早就没了。骨头的咔咔声,孙孝先的脖子还歪着,一时间扭不回原位。 回过头,旅客的舌头已经被这只蛤蟆抱着正在吃。 最后,取代了旅客舌头的位置,这人像是活了过来似得,不断的扭动身子,那动作分明是在适应新的身体。 歪着脖子的孙孝先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这是我的人尸,你也敢动? 他默念了一句什么。 就看到这旅客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把短刀,朝着自己脖子狠狠一抹。 这一幕太过狠毒,孙孝先不管不顾,歪着头便冲了上去。 我懂了,这只蛤蟆难道并不喜欢死尸?我们冲到跟前时,这具尸体嘴里已经空了,哪里还有那只蛤蟆的影子? :又被它跑了。 孙孝先咬牙切齿,咔咔的把歪着的脖子掰了回来。 :我把这间屋子给拆了,不信找不到你。 一口鲜血喷出,这是我根本没见过的手段。鲜血染在罗盘上,剩下的七个面无表情的旅客全身开始颤抖。指针开始飞快的转动,他拿起这根带血的指针,猛的插进了自己眉心。 他,他要做什么? 是这些人手里紧紧捏着的一百块钞票,居然轰的燃了起来。整齐的拿出刀,朝着自己脖子一抹。一个个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双眼瞪出血丝,血气喷出,在七人身上烧的兹兹作响。这一幕和当初在杀猪场看到的何其相似? 血气方刚的场面,在我眼中,这七个人已经变成了怪物。 轰隆隆的声音中,整个木质船舱,全都被这些不怕痛的人打烂,一块块腐木横飞。 终于离开了这间船舱,我看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场景。 孙孝先在一旁恶狠狠的骂道:不仅要拆了这间屋子,我今天还要拆了这条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曾经有活人敢住在鬼船上 七个面无表情的旅客大步往前,踩在船板上咚咚的震动,之后居然又是一间间同样的屋子。孙孝先说到做到,这几个人真的是一路往前拆屋子,直接用身子穿烂墙壁。 每当我们走过,腐朽的声音中,身后一间木质房屋倒塌。 轰轰的声音,我们的前进速度变得非常的快,按照这个速度,这艘木船即使不塌,我们很快也能走出去。 鬼知道这船舱里有多少屋子?间间房屋都一样,就像是到处有很多东西在盯着我们。到有七个血腾腾的旅客开路,全都躲着没出现。 直到最后一间木墙被拆烂,我傻住,猛地扭过头问他,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后,一间间房屋破口是由远到近的一排大洞,而我们的前面,是一个斜着向下的巨大通道,漆黑中看不清楚这地方多大。 就那么一条路,直直通向深处, 每隔三四米,左右两旁便站着两个青铜人。比我们要高半个头,一路排在两侧。这些青铜守卫,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妙。 威武诡异的场面,根本就是禁止鬼魂和活人通行。 孙孝先拿出一把黄纸往天上一撒,当经过这些守卫旁边,它们像是活了过来,但早就有两个面无表情的旅客挡在了它们前面,同样是面无表情,两者四目相对。接着碰碰的装在一起。 周围的旅客和青铜人之间狠狠的撞击,每一下都有骨头爆裂的声音。一路黄纸哗哗的飘,孙孝先带着我大步往前,我们一步没停,沿途一对对青铜守卫轰然倒下。 当我们走到这条通道的终点时,一个个旅客早已全身是血不成人形,就连脚最臭的那个,也已经手脚弯折,看着非常恐怖,只有那张脸依然没什么神情。 但最恐怖的是孙孝先,虽然背着手,样子却已很不对劲,他两眼泛血,冷冷的盯着终点的这道木门。 他已经疯了? 但那冷冷的声音显示这个人还是清醒的。 :这里是出口,等会出去之后,不要回头。 拔下那根针,放回罗盘,又用罗盘贴在了这木门上。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一群旅客紧紧守在我们旁边,呆滞的目光不断地看着周围。 :明代的船,到现在已经三十二个大阴年,从死到生的路,卦位是。。。 :甲丁,丙庚,巳葵,庚子。 每大声的念一句,罗盘的指针便转动一下,船舱很远处便随之传来咔咔的木质结构声。他右手不断的掐算,念了最后一句,吱的一声轻响。 这扇木门打开了。 我内心激动,光亮照进来,我们重新见到了天光。 快速的走了出去,这一次是真的,我们终于出了船舱。 天光照下,周围还有河风,前面就是夹板,应该是这艘木船的另外一侧。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旁边几个旅客就那么站着,但他们身上多了点什么。我不敢回头,只敢用眼睛去瞟。那是一只惨白的手,正抓在我旁边这人的肩膀后侧。 一个全身泛白的人影,正站在他的身后。 刷刷的几声,几乎一眨眼,便不见了几个旅客,都什么拖回了这黑漆漆的门内,我和孙孝先往前面猛扑。 我们不是自己出来的,我们每一个出来的人,身后都站着东西,那似乎是一个个泛白的影子,速度快的完全看不清楚。 :快弯腰。把脚跟踮起来。 扑倒了地上,我也迅速把腰弯了起来,用双脚瞪着地,把脚跟踮起。之前就觉得后颈有些冷,有什么东西正抓在我的后颈上。 :不要动。 直到我踮起脚,那只手才松开了。我不敢去看,只听到周围的废墟甲板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直到这些脚步声回到了船舱的木门,吱的一声,那道我们出来的木门才彻底关上,周围回到了安静。 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我告诉过你,这船舱里已经是阴间,我们走出这道门相当于还阳。死人要活过来,你觉得有那么容易?有东西自然要把我们拖回去。 船上还有这种地方?一片废墟,到处都长满了腐烂的青苔,周围还飘着那散不开的浓雾,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突然,一旁的孙孝先猛的捏住了我的胳膊。 自从出了那道门到这里之后,我始终在提防。七个旅客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影子拖了回去,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手里的一根针,居然已经插进我人中半截。 :小子,老实点,现在人尸全都没了,你若是肯乖乖听话,帮我个忙,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带血的眼睛,微眯着看着我,语气无比的阴冷。全然不管他自己已经被泼湿的后背,那是我撒的一包粪水,早就藏在手里的短刀也抵在了他身上。 这人果然狠毒,如果被这根针插进去,我绝对会变成和那几个旅客一样,这人的风水手段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要离开这条船,他想让我来帮他挡灾?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就是我去送死。 内心已经是焦急万分,就在这时候,我猛的说了句。 :洛阳的东城门修崴了的这你应该直到,从那拐出去三十米有个茶铺,有人说他在那城楼下等你。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似乎不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眼睛直直的瞪着他,便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一点点的褪去,最后他甩了甩头。 我在内心狠狠的松了口气,其实我哪里知道什么茶铺,洛阳城墙我一辈子都没去过,只是以前上课的时候,那糟老头子有事没事儿就说什么古洛阳的东城门修的如何如何,他自己去看一次就会骂一次。当年的老张头不仅去过那地儿好几次,每次按他自己的话都是去当面骂那个地方,说什么修那城门的都是蠢猪。 果然,这孙孝先也知道古洛阳城。这个老张头常挂在嘴边骂古人的地方。 :小子,张善守不会还活着,你拿这话来唬我? 此时我若是露出任何表情,很可能都会被他看出破绽。我低着头不回头,只是狠狠的把人中的那根针拔下来丢了。 在这最危急的时候,还是张善守这三个字救了我。 穿过废墟,便到了船舷的边缘。 日光下,唯一还存在的地方,是一间破房子。 根本不存在进不进的问题,木门和墙全烂了,只剩下几根柱子,是这片废墟里唯一还存在的东西。孤零零的立在这另一侧,和整条船隔了来开。 一张床,几张桌子柜子,和废墟混在一起。 我呆住了,一路跟着过来,我就是要找这样东西。姨父的这件西装居然在这个地方,被挂在了这地方仅剩的一面烂墙上。 易先开的西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船上的这间小破房,像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 木桌子上有一个相框,一把梳子,还有一盒女人用的东西。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非常的简单朴实。 我不敢相信,这艘鬼船上,以前住着过活人?不过看这些东西的样子,很难确定已经过了好多年。 真的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这间破房子的废墟,远远的正对着那船舱的阴门。 我抖着手,擦掉了相框上厚厚的灰尘,一张泛黄的照片露了出来。看到这张照片里的东西,我吓的头皮发麻。 这,这是个什么人? 照片已经有些模糊,里面似乎是个奇怪的女的,年纪不大,背上长着一个鼓鼓的大包,弯着腰让人觉得非常恐怖,或者说,除了那模糊的头能看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照片太过模糊,看不清楚这人的脸,孙孝先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接着说道。 :有意思,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怪人能住在这艘鬼船上,这些看起来都是以前的东西,照片里这个怪人,应该已经死了。 照片中这人,那身形根本就是一个畸形啊。 这间烂房子是在船尾最边缘的位置。 :既然这地方以前能有人住,就说明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就等在这里,等时辰到。别离开周围的几根柱子就成。 到底什么人,能够住在这种地方? 躲在烂桌子下面,我摸了摸这些家具内侧,过了这么多年,被挡住的地方显得非常干净。也就是说,曾经住在这里,照片里那个模糊的怪人非常的爱干净,成为废墟前,可能将这里收拾的一尘不染。 越发的好奇,我们是蹲在这里面的,我头,这艘船再往下走,里面还藏着更加恐怖的东西。 天色渐暗,远处的船舱中,又开始传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有很多未知的东西在里面煎熬嘶吼。那些声音就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上来,飘荡在周围。 我耸着肩膀,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周围浓浓的雾气开始涌上了船。 :我们该走了。 孙孝先突然站了起来,拿着罗盘,上面的指针开始飞快的转动。他紧张的盯着这指针,似乎在辨明方向。 虽然屋子只剩下几根柱子和一道烂墙,我们从屋子原本的大门位置一路向前,穿过屋子的废墟,到了另外一船舷。 :我不会看错,这个方向,是这条船上唯一的生路。 前面雾茫茫一片,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他却让我跳。算位置,这地方原本是这座房子的一堵墙,正好修在船的边缘。 站在高高的边缘, :小子,你敢不敢跳? 雾气涌上船上,在这船似乎在动,薄雾中我们同时向下跳去。 急速下落,接着我感觉自己摔到了什么地方。 七晕八素中我听到孙孝先在一旁大笑。 :时辰,位置,我果然都没有算错,果然是这样。 咔咔的身影从一旁传来,不远处的水里,似有一个庞大大物慢慢的朝着远处拭去。 这里居然是一处河湾,四处布满了石头。不一会儿,渐渐的能看到周围了。居然是这些浓雾开始往江面褪去。 诡异的大雾浓罩在江面,越来越远。在那大雾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木船影子,朝着远处驶去。 一片江雾中,我痴呆的看着江面,内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这艘船。 周围的浅滩怪石嶙峋,从那么高的船边往下跳,就连孙孝先都被摔破了头。而我的样子更惨。 “水里有诡异,莫上死人船。” 因为没有听这两句话的告诫,我差点把命丢在了这艘船上。 时间已经是入夜,诡异的大雾离开岸边,消失在远处的江面后。周围的一切就是一个深山里的普通水湾。 离开岸边的两人全身狼狈,这时孙孝先才又拿出了那个茶碗,美滋滋的吧了两口。 半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农家的人告诉我们,这地方已经是在四川东南,听到这个村的名字时,让人十分别扭,居然叫雾弯村。 收了钱的村民倒也好客,问我们是从哪儿来的。听到孙孝先随口回的一句“两里外的那河湾”时,这户人家全变了脸色。 村民告诉我们,说这一带有个传说,据说是古代时打了仗,把尸体全扔在了那一带。那个河湾很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起雾,据说有人曾经在那大雾中看到过一条大船停在那里。 以前有人走进去过,后来再也没有回来。也是在起雾的时候,传说他们找到了那条船,这还是这村民父亲一辈发生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我们村儿流传下来的,说那船上很邪门,里面有很多金银财宝。 另一个村民打了岔, :你知道什么?什么打仗啊,据说古代那河边是一座城,后来山坡塌陷,那座城沉进了水里,人全都不见了。某一天,那里起了大雾,水里出现了漩涡,有人看到一条船从水里升了起来。 :那座城里的人都搬去了阴间,那艘船就是从阴间开出来的。 这些人简直越说越稀奇。 之前议论纷纷,孙孝先都没说话,直到这个年轻的村民开口,他才微微问了一句,这年轻的村民不敢相信的接过他给的两百块钱。 :我是听我爷爷说的,他都死了好久了。 他说他以前住在村子靠河边的那个方向,前年才入赘到这户人家的。 来到屋外,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这年轻的村民小声的告诉我们, :你们信不信,以前有人说,看到过一个青铜人从那船上走下来,我一开始不相信。后来我发现这是真的。 这人可能也心虚,毕竟这只是传说。 :你们是不是倒腾古董的? 我们不置可否,这人似乎怕我们不信,一咬牙,接着说道:你们别告诉我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他们,我。。。我见过那青铜人,就在我们村里。 这一晚,跟着他,我们到了村子的一座废弃的房子。 我想转身就走,好不容易下来,为什么孙孝先一定要过来? 这是一间早就废弃的茅草屋,这个村子穷,已经没留下多少人。 :这玩意是个古董,但有些邪乎。 常年没人住的茅草屋已经接近倒塌,这人在屋内到处找,说什么上次都还在这儿啊。整个地方长满了野草,不一会儿,他拿着锄头,对着一个堆着烂柴地方开始挖。 烂柴和土混在一起,挖开之后,我们果然看到了一个青铜人。 :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你们小心些。 我背心冰凉,这东西看起来和我们在船上看到的有些相似。只是两个眼珠子的部分被生生挖掉了。只留下两个坑洞。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们能出多少钱?一口价,卖给你们。 说话时,他有些不敢靠近,死死的捏着手里的锄头,像是在防范着什么。孙孝先走了过去,到处摸着这东西身上的铜锈,这就是一件古董,半躺在里面。 :就是一件死物,走吧。 说完孙孝先转身便走。年轻村民还嚷嚷着要卖钱,我也随着准备离开这儿。 但下一刻,身子猛地一停,回头一看,柴堆里的青铜人还一动不动的躺着里面,只是那只手却已经抓住了我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手掌断裂 这个青铜人半截身子埋在腐烂的柴和土里,我转过身子,正好和那骇人的一双凹坑眼睛四目相对。长满铜锈的手把我的五个手指诡异的一掰。 惊慌中我瞪大了眼睛,接着一辈子里最痛的一种感觉传来。巨大的惨叫声从我嘴里发出。 这青铜人在掰我的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孙孝先走回来时,这东西只是保持着那伸手的动作。再也不动了。 :小子,你怎么了? 我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全身都在发抖。当他看到我的五根手指时,这个风水先生惊呆了。五根指头朝着周围离奇的弯曲着,成了一种丑陋的往两边绽开的花朵形状。 从掌心开始,每一根手指都严重变形。 :痛,痛。 我嘴唇发白的跪在地上,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诡异疼痛,甚至超过了当初麻仙剥皮的十倍。此时的我只想自杀。 :刀。刀。拿刀帮我一次,我受不了了。 一个人从没经历过,这种巨大的疼痛连死都成了奢望,我只想自杀。跪在地上,连一旁的孙孝先都不敢相信,有疼痛能让人痛的脸色青白,双眼凹陷。 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凄惨的大吼中,我翻眼晕了过去。 再次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我那严重变形的手掌和五个手指。而我全身早已湿透,嘴皮也早已被咬破。 我听到他说了句,没道理啊? 他正蹲着在看这个青铜人。 我话已说不全了:快,快走。这东西是从那船上下来的。 孙孝先却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这青铜人那伸出来的手。告诉我, :从掰你的手之后,它再也没动过。 他是什么意思? 这风水先生皱着眉头,我看到青铜人身上已经被贴或者是钉了很多东西,有黄纸,有鸡血,设置是铆钉。就连他的罗盘也放在了上面。 孙孝先想不通, 因为,全都没有一点反应。 :你说的不错,这东西是从那艘鬼船上下来的。但这一具和我们看到过的不一样。之前的那些聚阴气与铜身,那可是阴铜。永远不会长绣。这一具已经绣成这样,既然能生锈,就证明阴气散尽,早就死了。 这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不可能会动的。 孙孝先在喃喃自语。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这堆破铜烂铁是怎么来的? 说这话时,他眯眼盯着这具保持着伸手姿势的青铜人,又看了看我诡异弯曲的手掌。我哪里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手指已经断成了多少截,今后,或许变成了一个残废。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跟着过来看。 :这废铜烂铁,早就和船上的不一样了。要是我猜的不错,有可能是那个住在船上的活人,把它丢下来的。遗失在了这个村子里。 :小子,你见过那船上的照片,你有印象没?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一瞬间,孙孝先身子一颤,接着眯起眼睛看着我。这幅表情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这人每次变得歹毒的时候都是这幅模样。我几乎气死,咬牙大骂, :你说个屁,老子整只手都废了,是你说这东西不可能动,那它怎么动的?你说的都是放屁,没本事还学人跑来看。你说的老子再也不相信了。 :小子,你有种。 孙孝先眼睛一瞪,露出阴冷的神色,我惨白的脸瞪着他,终究他还是缓和了下来。 :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他站起来便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 :五根手指,加起来至少断成了十八截,你的这只手一辈子,都别想能拿得动筷子了。 半截土里的青铜人都没在动过。它伸手掰我那一幕,只有我自己看到了这个过程,那一刻蹊跷的躲过了当时屋内其他人的眼睛。 这事儿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村民们纷纷称奇,说什么的都有,大大多数人都不信。 第二天中午,我们要离开村子。离开时,那年轻的村民追了上来。 此时孙孝先已经走出了村口,年轻的村民说,他虽然没见到这东西动过。但看到过它出现在那茅草屋周围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一个活人,我觉得它是生活在那茅草屋里。它是跟着你鬼船来的,虽然是传说,但我信这个。 :对,对不起,我不该想着卖这东西给你们。 贫穷,但还算朴实,他局促的向我道歉。 我咬着牙回了句,你以后注意点,有些事沾不得。 自身难保,还去劝慰,谁知这小伙子当了真。 :先生,您放心,我回去就把那土坑埋上。我知道它是活的,别人都不相信我也没事儿。至少这一次证明了我是对的,我没猜错。 他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采,看了看我包着的手,兴奋的往回跑。嘴里还念着,是真的,是真的。 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怀揣着幻觉或者是其他的年轻人,在这穷困偏僻的村子里,执意的做着一个村子里住着一只活着的青铜人的梦。人,往往就是这么怪。一个简直恐怖的秘密,能成为支撑这个人的所有。 要坐火车,必定要先去洪城。 从这个小县城到洪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下车之后,我以为要去买火车票。谁知孙孝先暂时就在这里分开。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这一次出来,原本是为了找易先开,这人让我答应他两个条件,现在却突然要走?我第一反应便是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易。 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小子,我要找你很容易,你自己考虑一下,那两件事儿你迟早得做。 人来人往的车站门口,这人已经走了很久,我还呆站在原地。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霹雳一般打在我脑海,茫茫社会,随时都能找到我。 这个人,在我眼中,比鬼还恐怖。 半个小时后,再次接到他电话时我吓了一跳,听到的内容却让我大跌眼镜。他周围很嘈杂,似乎已经在路上,在电话里问我,小子,你确定洛阳城门外有个茶铺? 我想回答,但怎么也开不了口。那只是我瞎编的,他难道真的要去洛阳? 完了。 放下电话,我冷汗直冒。 立刻找了一家旅馆,即便手上有伤,也将衣服全脱了,仔细的找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人留在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将身上洗了三遍,恨不得刮下来一层皮。又把之前所有的衣服大包丢了,全都换上新的,我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把所有东西遗弃在旅馆里,换上崭新的衣服。在通昌城区的另外一头重新找了个地方。昏暗的房间里,我一呆便是两天。除了手上的剧痛,去了一趟死人船,旧的症状重新复发, 彻夜的咳嗽,身体越发的虚弱。 旅店老板来查房,看到我的样子,怕担责任差点把我赶了出去。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旅馆,看着窗外那这座陌生城市的夜景,整整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我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我自己知道,从一年多以前开始,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问题。其实,我找易先开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出于担心,而是我想要找到那么一丝希望,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我只是想要那么一丝希望。 拿出手机,向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你在做什么? 正是那个女前台,过了十多分钟,回了过来。 :我还在酒店,有什么事么? 我再次看了看手机中,她穿着制服的那张照片。 :我,我只想问问,你最近在那酒店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女前台再次回了短信, :你这人好奇怪,没有啊。 一狠心,我把电话打了过去, :要,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你现在可以报警了 听到这头猛烈的咳嗽声,她似乎有些害怕,想要挂电话。但奇怪的是,她居然同意了。 我哆嗦着出了门。半个小时后到了一家西餐厅。这个女前台果然已经在里面等我,没有穿职业装,一身短裙,大腿显得格外惹眼。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盯着手机中的那张照片。已经离开的孙孝先,可能吐血也想不到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格外的上心。那一晚,我们第一次进入那间五星级酒店的时候,孙孝先的注意力全在那只蛤蟆的叫声上,只有我在经过这个女前台身边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异常的声音。 照片只是她的一张生活照,看样子是在酒店休息室拍的。但角落里,却露了点什么出来。看到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的吃惊,那是一根很细的尾巴。 别人或许觉得没什么,但这东西在眼中,却格外的扎眼。 见面全是客套话,我甚至有些紧张,毕竟没什么经验周围人或许觉得奇怪,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怎么会和一个病秧子来吃饭? :你,钱不够? 我想回你才钱不够,咬牙结了帐,谁知这女孩却叫住了我。像是有什么事儿她始终放不下,想开口,话到嘴边又成了, :要不?我们去河边走走? 说是河,其实就是城市的排水道。十点过已经没什么人,我和她走在河边,这女孩终于跟我交了底。说她出来,其实想问我一件事。 她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叽叽喳喳声音响起,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纯白色的小老鼠。 :这是小七,我养了两年了。那晚你们在酒店,它叫的好厉害,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回去后它就不吃东西,怎么说都不理我。平常的人搭讪,我都是不理的,但我有种感觉,它和你很亲近。 话没说完,她奇怪的问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一晚的气温并不低,我脸色卡白,走在河边全身一直在发抖。 :我觉得你有些奇怪。 坐在护栏边,她看着我,这女孩或许很少这样出来。我们眼前便是排水道对面的沿河夜景。 :是,是你买的? 她点点头。我没有看她,像是很冷一般看着对面。 :有一次我去锦都,在宠物市场买的。 我哦了一声, 她看着我,微风吹起秀发,这一幕,或许任何都会扭头看呆,但我却根本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对面夜晚的城市发呆。 :洪城这沿河的夜色是最美的,你是干什么的?我觉得你好奇怪,你看对岸,你在想什么? :人生如油将尽,灯将枯,而后夜色无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只老鼠,你别养了,把它放了吧。以后你养猫养狗,也别养这种老鼠。 说完我跳下护栏,狠咳嗽了几声,在这女前台目瞪口呆中,耸着肩哆嗦着离开了这儿。吱吱的声音传来,那只小白鼠像是很惊慌。径直从她手上跳下来,再一看,已经到了我的脚边。 她亲眼看到我,伸手摸了摸这只小白鼠,这东西像是极为享受的蹭着我的手边,那双小小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这一幕太过吓人,她啊的叫了一声。 我继续往前走,下一刻,我听到了一句话,这一晚,我第一次的扭过了头。 这个女人还站在河边,这句话之后,她给我的印象已经完全转变。 只是这只老鼠一直蹭在我脚边,根本就不听她的招呼。 :你曾经在一个人手下读过书,锦都大学环境和古建筑专业毕业。 她到底是谁?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这个靓丽的女前台告诉了一件让我无比吃惊的事。 :两年前,我也从锦都大学毕业。也在哪里读书,比你大一届,我学了四年,什么都没学到,小七这只老鼠,是我读书的时候在那栋教学楼里遇到的。 这个女前台,是张老头的学生? 身体虚弱的我猛然惊醒,不对劲,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当初那专业就只有一栋楼,只大一届,为什么我从来没遇到过她? 谁知她却看着那只蹲在我脚边的老鼠。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说错了,整个锦都,只有你,才是他的学生。 这个女人,那表情哪里还是之前的模样?站在河边,她仔细的看着我。 :于术,你的这幅脸色,我只在油尽灯枯的人身上看到过。身体坏透,体虚入阴,不管你信不信,你只有几天的命。 这个女人,又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扭头便跑,到了一侧的路边,正好拦下一辆出租车,几乎是跳了上去,快速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追上来,这或许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此时在我的内心,一切与老张头有关的东西,我都必须小心翼翼。出租车载着我一直开回了洪城的城郊,我才微微松了口气。 重新换了一家旅馆,刚进门,手机里就多了一条短信。 :身体坏透,体虚入阴,你最多只有几天的命。 我一只手生痛,连做手术都没钱。大声骂了句,我草xx,想要离开,却脑袋一阵晕乎,直接在门口绊倒。 第二天,同样的短信出现在手机上,我脸色惨白,已经是起不来床,爬到床边透过缝往外看,那女人居然就站在对面的街道上,静静的看着我房间的方向。 一连三天,她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对面的街道上,静静的朝着这个屋子内看一会儿。我想要离开,但已经没了力气,从回到洪城开始,我的身体就以恐怖的速度变差。 很奇怪的人,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来过旅馆门口,只是站在那儿看。 我也算明白了,这个女前台,她是想看着我死? 到了第六天,我连喊饭都没了力气,已经整整两天没吃饭,而这一天,这个女人没有再来。 躺在旅馆里,我全身冰冷,就像是从一年多以前开始的病痛集体的爆发,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我盯着天花板,昏暗的房间中,眼前不断晃过曾经的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就这样吧。 :你个笨蛋,一年多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么? 昏暗的房间里,我一直这样静静的躺着。唯一陪在我身边的,只有那一只老鼠。弥留之际,我看东西都已经成了重影。身子越来越虚弱,我甚至已经看不到窗口照进来的光线,屋子里出现了很多吱吱声,是那只老鼠,消失了一段时间,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了整整一群的红眼睛老鼠。 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吓一跳。我脸色像是一个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身上爬满了几十只的耗子,就像一个躺在臭水沟里,快死了的人一般。屋子里到处都散发着臭味。 人生就是如此恐怖。 这一晚,昏暗的旅馆中,我紧闭着双眼躺着,整个人都已经臭了,身上爬着的全是老鼠。突然,一连几天没开过的旅馆大门被人推开了。 清新空气涌入。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看了屋内一眼,接着猛的捂住了鼻子。 :靠,这么臭? 这人接着快速的转身,对着走廊里也不知是老板还是服务员的猛喊道:你们报个屁的警啊,快去取消了。 :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房钱我等会补给你。这儿有我就行,老板你该干嘛干嘛去。 :屋子里都臭了,你这人怎么拦着我们不让进,出了事儿,我这旅馆以后还怎么开?里面到底怎么了? :老子把身份证押给你总行了吧,这一层楼的旅馆我都包了。这地方从今天开始,不要让人上来。 也不知怎么谈的,门外传来脚步声,旅馆老板和几个服务员似乎急匆匆的下了楼,那老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在楼梯拐角喊了一声。 :那谁。哦,你叫易先开是吧。包我这旅馆可以,你得写个保证。 :别废话,老子给你出双倍价钱,不会给你惹麻烦。 半夜时分,一辆货车停到了小旅馆门口。一个叼着烟,穿着西装的人大大咧咧的指挥着一群工人,抬着尊什么东西径直上了三楼。 看到这一幕,旅馆老板都吓傻了。 :不吉利啊,快,拦住他们,快来人拦住。 谁知这群人根本不管不顾,那居然是一口棺材,被抬到了三楼的房间门口。恶臭中,西装男子指挥着工人把我装了进去。 最终,装着我的这口棺材被抬出旅馆,装上了大货车。西装身影指挥着最后一挥手, :整车运走。 接着看了看站在门口已经目瞪口呆的老板一眼。 :你他niang的现在可以报警了。 蹬着上了车,大货车便轰然开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姨父养鸡 一辈子有多长?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在旅馆里失去意识,到我再次醒过来。就像是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微弱的烛光。 这是什么地方? 我躺在一副棺材里,周围点了一整圈的蜡烛。动弹不得,我整个人居然是泡在一层已经凝固了的腊里面。 一个人从一旁伸出了头。 看到这张令人憎恶的脸,我无比的吃惊。 :你,你还没死? :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一年多不见,易先开明显沧桑了一头,不,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他是整个人又猥琐了很多。我躺在棺材中的一层蜡里,他让我千万别动。 接着,他很仔细的在这些凝固的腊里找着什么。每往外挑出一个东西,我全身就传来钻心的痛。那居然是一根根很细的针。而一旁已经堆了很多。 他告诉我,这些都是从我身上取出来的。 什么? 这活非常的困难,不一会儿他抽烟休息一下,满头汗珠:你个笨蛋,你这次差点被人做成人偶。你身子一共有八十一根针,难道你自己没有一点感觉? 我斜着眼看,这些蜡里,真的悬着很多根细针,都是从我身上拔出来的? 八十一根针?孙孝先? 他让我把这次的经历都说一遍。二十来分钟,我哆嗦着把从寿衣店开始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一年没见,姨父让我有种陌生的感觉,听了我的叙述,他很久没有说话。最后把烟一丢, :笨猪,你以为把自己人中那一根拔了就没事了?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他他就是当着你的面给你下针,你也看不到。我说过,对付这种人,要用粪水,你没做? 不提还好,一提我气得喘不上气儿,要不是你的一件衣服,我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座非常破的老庙。整个庙只有两三个僧人,都靠种菜为生。本来庙就不大,正中的地方还被我装我的这口棺材占了,周围点满了蜡烛。 大难不死的感觉,让我几乎哭了出来。 我问他,这个孙孝先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针? :你是一只猪,不会察言观色,不会分析,你小子胆子倒是大。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锦都五大城区为什么那么邪?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在意张善守?你知道那艘鬼船是什么来历? 这种人的想法从来不会表露在脸上。你被他骗了你知道么? 姨父狠瞪着眼睛,骂道最后,才说了一句, :他对你起了杀心,是因为你的这只手。 什么? 姨父就那样盯着我这只变得奇形怪状的手。那张猥琐的脸,居然有些愣神。 :不止十八截,整只手,总共断成了二十六截。合你今年你二十六岁。孙孝先看不懂你这只手掌,更看不懂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想要研究你,在你身上下针,甚至不惜把你做成人偶。三扣以上的风水人,就连那青铜人是怎么动的他都不知道,换做是我,我也会好奇,恨不得把你里里外外扒开来看。 这话说的我头皮发麻。研究我这只被青铜人掰断的手? 姨父这句话,似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我追出去问他。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说那船上住过一个活人? 我点了点头,姨父扭开了头,有些不敢看我。 :这件事你以后别再问了,你只用知道,这是那个活人,送给你的礼物便是了。 什么? 这座小庙在深山里,除了周围的菜地,便是几座茅草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让我更加吃惊的是,姨父告诉我,这一年多以来,他都待在这个地方。 我记得他当初失踪的过程,谁知他却活的好好的,现在都还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在这里做什么? :喂鸡。 喂鸡?往这座小庙后方走去,一片小树林之后,我果然看到了一片养殖地,一群畜生正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走。空地边缘,连着一个草棚的墙壁,这地方出了鸡的啄草声安静一片,但那墙壁边,居然放着一口棺材。 养鸡场中的棺材? 易先开居然眼神迷茫,嘴角有些抽搐,我发现自从我们进来,这一群鸡全都围在了这口棺材边。 :一年多以前,我在这口棺材里,整整躺了三个月。 什么? 我记得当初,他是被那吊在城门上的三个吊死鬼一般的人带走的。姨父突然嘘了一声,指了指一个方向。我便看到,就在这口棺材一旁的墙壁上,居然有三个湿湿的印子,看起来正像是三个人的形状,正静静的吊在那墙上。 安静的养鸡场,这个角落给人的感觉极其诡异,一群鸡围着我们,再次退出了这个地方。我大气都不敢出。这。。。这三个玩意就在那墙上?姨父没有明说,但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来的时候,这地方的鸡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全都隐隐的围着这个棺材和墙壁的位置。 回到前面的破庙,姨父的声音有些一惊一乍:你个坏事儿的玩意,刚才差点开口说话。老子好不容易才逃脱。它们被养鸡场围着,醒不过来的。 我问他,这三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我这是在把它们埋供起来,等这些鸡死后,把鸡骨头全都埋在那堵墙周围,用来拱住这三个邪门的吊死玩意。它们不会再出现了。 难道那三个印子永远就这样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关我屁事?只要我能跑脱,把它们供在这里就成,或者有别的什么人跑来破坏了这片鸡场和鸡坟,可能都七八十年后了。我还管得着那么多? 我头皮发麻,姨父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都还在抖。用这么邪的法子来供奉?来供奉那堵墙?而且整整一年,姨父都没离开过这个地方? 破庙里的几个僧人,居然全都是聋哑人。 幽静的破庙,除了周围的一片树林,外面全是荒山,就是用卫星地图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三天之后,如果不是他带着我,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出来。同样的山弯,翻了好多个,用了一个下午,才到了小镇的一条县际公路上。 醒过来后我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剧痛,那只废了的手,反而没那么痛了。 一年没见,他给我的感觉沉默了很多,说了三个字差点让我骇掉了魂儿。 :回锦都。 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去么? 到达锦都是第二天上午,我不明白,姨父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 重新来到这个城市,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坐在一家饭馆里,姨父始终盯着一根细针看。那表情让我发毛,因为正是从我身上拔出来的那些针。这天外面正是艳阳高照,姨父端了一碗水,把这根针放在水里,一开始没什么动静,直到他小心翼翼的将戒指也探进水里的时候。下一刻,这根针开始兹兹的冒泡,诡异的画面出现了,郑碗水就那么变成了黑色。 :阴气这么重? :你们离开那艘鬼船已经几天了? :整整十一天。 他问这个来做什么?姨父让我再将详细的经过跟他说一遍,外面的街道依旧是大太阳,他看了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 :到最后你都没看到那只秽钱蛤蟆的影儿? 我则不断强调什么阴间,什么船,一股脑的提醒他我看到的一切。 :你个笨蛋,就是你那损阴德的老头张,镇看锦都三十年,也从来没说过什么阴间一类的话。孙孝先这人虽然诡,但他只露出三扣,他就敢提什么阴间? 姨父长久的眯着眼睛,看着这根针, :你们离开鬼船的时候,这个叫孙孝先的人出了问题。 :什,什么问题? 他手有些抖,看着那根已经变得漆黑的针。 :你个笨蛋,你一定不清楚你们在那艘船上的时候,曾真正发生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鬼魂示警,菩萨躲避 他让我谈谈对锦都五大城区的看法,这问题问我的愣住了。锦都五大城区,其中三个我的看法都不怎么好。成羊区的成羊宫,锦华区的大学,都候区河边我亲眼看到死人走出来进闹市。一年多以前的经历让我根本不想再回来这个地方。 :这五大城区的分布,都是按照锦江的流向来的。你上课的时候,老张头应该告诉过你,从这五大城区的分布中,能够看出来的东西。 他突然提起这个让我摸不着头脑,但他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事关重大的样子。 :告诉我,老张头曾经对你上的那些课,他说过什么? 四年的课程,那老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吹牛,不断的骂那些修在外地的古城。突然,我想起了一天下午,那老头曾经在黑板上随手点过很多点。 那是一个夏天,炎热的下午,我在教室里昏昏欲睡。糟老头子最后把那些点通过一些线连了起来,说什么这才是古代锦都城真正的样子。 我拼命的回忆,用手在桌子上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在两边打上了很多点,我连的很慢,记忆中的事情根本记不全,最后将这些点全都连起来的时候。成了一副非常方正的图案。 姨父看着桌上,眼珠子几乎都要凸了出来。 他狠狠的看着这些简短的比划,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我拿着的签字笔差点被他撞掉了,因为他突然将桌上的笔迹猛的擦掉。 :这幅图,以后不要画给任何人看。 说完这句话,他不断的看着这饭馆周围,此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人虽然多,但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 姨父似乎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对我说什么,下一刻,我们两人全傻住了。 大太阳的天气,我的手机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看出来一看,是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谢谢。 我猛然看着周围,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这地方有很多人在用手机,到处看,根本就找不到是谁?看着这条短信,我试着将电话打过去,这号码根本打不过,姨父的表情有些呆滞。 这表情,那是他也想不通会出这种事。 :不用打了,不在这附近。 他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真是个猪,见不得天光的东西,光天化日,我居然让你画出来了。 :我真是个猪。 :我让你画你就画?你不知道用说的? 我气的打抖,脑壳都想痛了,最后被易先开倒打一耙,这人的无耻程度真是世所罕见。我嚷嚷着不就是一幅图么?你慌个屁? 他的表情,就像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被骗了。被骗了。 他像是拼命的想着什么? 当天下午,他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地方,我根本没想到,居然是城北殡仪馆?我们是站在距离殡仪馆还有几条街的地方,就那么看着殡仪馆那高高的烟囱,一片高楼大厦的城市里,这座烟囱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 来看这东西做什么? :三十年前,这南边的锦都发生过一件大事。从那之后,老张头就告诉过我,一旦秽财蛤蟆再次出现害人,锦江上再现那条鬼船,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看这根东西。 大下午。烟囱还冒着烟,高高的飘向一片艳阳天,我们站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座楼锦都很多寺庙关门三天,画面中,一些游客正在往回走,而一座座庙宇全都大门紧闭。 关门三天? 新闻里,包括成羊宫在内,很多寺庙都关了门。 报道里说什么要祈福?祈福?鬼才相信。 姨父带着我到了城北就近的一家寺庙,那大门紧闭,外面围着很多人。我们是翻围墙进去的。这座庙子,最多是附近小区的住户来烧香,一切看起来都很异常,唯独奇怪的是,庙殿前面,有人正在挖坑,而几个老僧人正指挥着人把一尊塑像往那坑里放。再一看,庙堂里的位置,摆雕像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那么多大寺庙,姨父唯独带我来这一处。等到他们把菩萨像完全用土埋起来,姨父去问其中一个老僧,这老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告诉我们,接下来的几天,这锦都会不太平,菩萨像潮气重,得下土保平安。对我们说,施主,如果要烧香,几天后再来吧。 姨父动也不动, :三十年前,你们就把这庙里的菩萨埋过一次,当初也是火葬场的烟囱示了警。你这座庙的作用,是镇住附近这两里地的风水,平时受了那么多香火?事情来了,就想着躲?它倒是缩了起来,那平时这周围给它烧香的那些人怎么办? 这老僧猛然变了脸色,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姨父,后者正用一只手指着刚才的土里。 :你是风水人? 姨父不置可否,这老僧突然骂道:你,你们这些人,什么事儿都是这群所谓的风水人搞出来的。庙里有训戒,城北冒黑烟,我们必须把菩萨埋起来。 什么? 我在一旁听傻了,这老僧没再理我们,摇头晃脑的进了屋。只剩下我们站在院子里。没人再搭理我们。 住屋内,那老僧隔着窗户说了最后一句,这位先生,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顺其自然,不逆本心,留自空我便好。 姨父扭头便走,他狠狠的骂了句。 :顺其自然?呵呵。三十年前要不是这些人口中的风水人,哪来的你们这些玩意这三十年清净繁荣的香火?我呸。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翻过墙,他像是气不过,顺手把这庙子的古旧牌匾砸了。里面有僧人在骂,一旁几个保安追了过来,姨父和我扭头便跑。 过程中,他还捡了几块砖头往后面砸。 :里面的人给老子等着,有种以后被让我碰见。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狠话比谁都说的大声,脚底下拼命的逃跑。我们就像两个小混混,好不容易摆脱了保安,他还是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我跟着他丢足了脸,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这些庙子,关,关,关门埋菩萨做什么呀? 小混混儿喘的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还不明白?这城里的菩萨,在今天下午,全都躲起来了。 菩萨躲起来了?什么? 他继续骂道:世态炎凉,你看到这些庙里人的德性了?当初就是这种人多了,我才去混社会,没想到这种人到处都有,在各行各业都能恶心人。 他交待我:回头去买两根钢管备着,等空了抽个晚上去砸庙子出气。 我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这些流氓话上,烟囱冒黑烟,庙宇关门,菩萨躲藏?锦都到底即将发生什么事儿。有人说过,庙里的菩萨,那是最会趋利避害的了。 这些和之前的事情到底又有什么联系,下午的那条短信,是谁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有大事即将发生,古城门外再见孙孝先 之前姨父一直在念什么被骗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傍晚时分,我和姨父到了西北面,这里是郊区的一个农贸市场。 我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带你来?这地方可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带我来的。 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你忘了之前你画的那幅图?那其实就是古时候的锦都地图,过了这么多朝代,早就没人看得出来。而根据那副地图,这个农贸市场所在的地方,便是古代锦都城的城门位置。 什么? 这地饭一往不到头全是附近的农村挑到这里买菜的,哪里有什么城门的样子?问题是,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地方在城边,距离江岸不远,高高的一个斜坡下去,便是经过加固的城市江岸。周围公路沿道修的整整齐齐,他带着我在附近找,最终,那是一条荒草地的小路,顺着进城的方向延伸过来,正好经过了农贸市场。 根本就不是一条路,而是沿着河岸一段距离上一条荒草的痕迹,顺着这条草路我们沿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没多久,眼看没什么房屋,最终我们等在了沿途附近的一个农家小饭馆里。这地方估计是给过路卖菜的农民吃饭的,这地方已经出城了很远,姨父在这个地儿等什么? 奇怪的是,从入夜十分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过,门口已经走过了八九支送葬的队伍。 就连农家馆子的老板都称奇, :这条路,平常就是卖菜的走走啊,今晚怎么这么热闹。 他说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难道最今天黄历上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些人家都在这时候出丧? 少有的几个吃饭的也在说,今天怎么回事?黄历下葬也不会这么多啊,莫不是外面死了很多人?不吉利,赶快吃饭,吃了快走。 姨父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路上,我听到他低低的说了句:真的是很多死人。 我背心发凉,一只只出殡的队伍,纸钱戴孝,抬着棺醇经过。这从傍晚开始每次经过,便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别扭。不一会儿又来了一队,二十来个人,全程没人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抬着棺柩,沿着这条荒草路,分明是朝进城的方向去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送葬?在这偏僻饭馆寥寥几个人眼中,这条就是农村每天挑菜走的烂土路,但只有我和姨父知道。这条烂路,在古时候,是周围进出锦都唯一的路道。 世事变迁,很多历史原本的地貌都被藏在了长久的年月中。但如果某一天古老的东西再次出现,那种感觉不是怀古,而是会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姨父突然带我走了出去,问刚好经过的这群送葬的人,氛围非常的安静,姨父叫住了走在棺醇边的一个中年人。 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便看到姨父装作很吃惊的问他,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人看了我一眼,却根本没有回答。诡异的队伍,其余人头也不扭,只是继续往前走。 :他niang的,老子问你话没听见?你这棺醇刚才抬过去压到了老子的脚,不给钱就想走? 姨父开始撒泼,成功的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我侧飞快的绕到了另外一侧,把耳朵贴在了这一副送葬的棺醇上。 等到这群面无表情的人彻底经过,张牙舞爪的他突然变了一张脸。 :里面什么动静? 我脸色有些白,这一只送丧的队伍已经没了影,我还楞在原地,甚至忘了回答他的话。 他刚才让我去听这棺醇里面,我耳朵贴上去真的听到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声音,就像是有很多水,不断击打在岸边。那是一阵阵波浪的声音。我没听错,刚才那副棺醇里,传来的是诡异的波浪声。 而且那波浪声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棺醇里放的不应该是死人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看着这条路,直通向夜色中的锦都市,姨父冷冷的笑了。 :你跟我往前面的村子里去,更邪门的事都有? 更邪门的事儿? 就听到他静静的说了句:今晚这条路上看到的所有送葬的人,全都是死人。 什么? 一句话,让我差点跌倒。怪不得这些人看起来无比别扭。 往前一里路,还真的有一个村子,这村子名字也怪,叫做镇门村,到的时候只有少数几户人家亮着灯。姨父去问其中一户人家大娘,说你们村儿的那块凸石头在什么地方? 这大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晚上十一点过了都还开着门。告诉我们,那石头还在村口拐过去,一个山弯的路灯下面,平时村里拿来放磨盘和锤衣服。 临走时,我想起了什么,说大娘,这半夜你怎么还不睡觉?老大娘眼角居然有些泪痕,看起来像是哭过。说她今晚做梦梦到她那儿子了,还从这门口路过。 而她儿子,死的好几年了。 手里那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我回头正好看到,照片上的,不就是之前送葬队伍里的那个中年人么? 死人送葬,果然是死人送葬,这条土路通向锦都城,往外沿途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这种村子,那些送葬队伍,全是这些外面村子里以前死了的人? 村口真的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压着废弃的磨盘,露出来的一截光溜溜的,看起来是常年捶打衣服的地方。石头的背面,模糊的刻着很多东西。就在背侧,看起来像是很多印章。我问他这是什么? :你懂个屁,这块石头是古时锦都城的界碑。这些印章,是以前历朝的风水人刻上去的。 而在这块方圆一米多露出地面的大石头上,居然有着一道恐怖的裂口,口子从正中裂开,将背侧很多模糊的印章都裂成了两段。 崭新的裂口,这块石头,是最近两天,才裂开的? :是今天下午才裂开的。 突然,姨父将我拉到了石头背后,他看了看远处,还嫌不够,接着带着我飞快的藏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藏在草丛里,姨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断的扭头看着周围,嘴里说着在什么地方? 他是什么意思?他抬起了手,我便看到居然是他的手指在抖动,不,是那个漆黑的戒指,带动着他的手指在抖。等到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惊呆了。 远处村口的路灯下,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人,就坐在那座大石头旁边,石头上已经摆着两个茶碗。笑吟吟的看着我们的方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孝先。 怎么可能?这个风水先生不是去洛阳了么?还有,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姨父笑了笑:果然在这里等着我们。 接着拉着我站了起来,再次看到这个风水先生,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路灯下的孙孝先,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比以前更加的从容,嘴角透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几乎是看着我和姨父从黑漆漆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请。 低沉的话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姨父悄悄的一只手在我背上写着什么,他写的是一句话, :这人,已经不是孙孝先了。 什么? 我全身发冷,看了眼对面这个云淡风轻的风水先生,他只是看着我和姨父在笑。 :来,喝茶。 姨父端起茶,自顾自的喝茶。这明显是他一个人在喝茶啊,孙孝先动都没动。但我发现姨父居然在瞟着一旁的地方。 我看了过去,而一旁的地上,我,姨父,孙孝先,我们是三个人坐在这块大石头旁边,地上却出现了四个影子。 这个孙孝先,有两个影子。 一个身影坐在石头边动也没动,而另外一个诡异的影子,正从他的身子里探出来,拿起桌上的茶碗,是个正在喝茶的动作。 偏僻的村口,突然吹起了阴风。姨父拿起茶碗,不管对面的风水先生,反而倒了一杯在地上。语气有些干涩。 :风水这一行作孽太多,下场大多凄惨,一步不慎,满盘皆输。这一杯,是我敬曾经的一个风水人的。 不管这个孙孝先出了什么事,但我确定,他真的已经不是个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歌声中,他再也回不了头 面对面的坐着,我发现这个孙孝先样子虽然从容,但身上的颜色给人一种发青的感觉。不只是这样,脖子上,双手,居然有很深的勒痕迹。 地上从他身子里探出来的影子还在不断的喝茶,不知道何时,我感到突然一股针刺的感觉传来,全身剧痛。居然是地上的影子,伸出诡异的手,抓向了我和姨父人影的位置。姨父动也不动,把茶杯往桌子一放,杯子顿裂,那影子突然被这啪的一声吓的缩了回去。 姨父将我微微拉到身后,对面的孙孝先还在笑呵呵的看着我们,我听到有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从姨父身上传来,那是一阵阵骨头的咯咯声。 两人静静的对视。 肯定是在发生着什么,难道他们两个在交手?但我完全看不懂。 孙孝先唯一的一个动作,便是将手向着我们这边伸过来。这个人还是当初的风水先生的时候,那手段便让我闻所未闻,而现在成了这个诡异的样子。 我突然猜测,如果他的这只手碰到我身上。我很可能就会没命。 孙孝先的手停住了,下一刻,那股难受的感觉消失。这人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枚戒指,姨父在最后关头,轻轻将这枚戒指放在了碎茶碗中间,拦在了他的手前。 孙孝先手一转,顺势拿起茶碗喝茶。 在这深夜村口的阴风中,这枚戒指挡住了这诡异风水先生,我看的清楚,姨父藏在身旁的一只手,袖子里已经开始流出鲜血。对面的孙孝先却早已径直站了起来,背着手便要离开。 姨父突然喊了一声, :等等。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这玩意明明要走了,你又叫住他做什么?下一刻,我呆住了,姨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个旧的收音机摆在了桌上。 沙沙的歌声突然响起。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百花满月楼。。。 :秀丽百花相伴丝丝柳,无穷春光实难求,春光过后会回头。 远处的孙孝先停住了步子,回过头,那阴冷的脸是一种形容不出的表情,看着这收音机,又看了看我和姨父,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未曾想还能再见。 他终于和我说了话,不过我却宁愿他一直都是那副不认识我的表情。 :你,你到底怎么了? 夜风吹起落叶,我亲眼看到,远处孙孝先这个风水先生的身子居然在微微发抖。 :那条船,船上有。。。有。。。 这句话再也没说完,他像是在挣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是看这收音机,那表情有惋惜,有复杂。 收音机里,传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信号被什么玩意影响,我拿起收音机,正对着远处的孙孝先的时候,那笑声特别的大。 他到底怎么了?我们是一起下的那条船,当初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真的中了邪? 我突然大吼一声:你忘了,你带我上鬼船,是要让我答应你两件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下一刻,我啊的一声,手里的收音机掉在了地上。 刚才的一瞬间,几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这村口周围升起浓浓的黑气,一个个扭曲的影子就在附近晃荡。恐怖的场面让我直打哆嗦。 孙孝先已经走了,过了很久,姨父才收起了戒指。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我要去扶他,他却摇了摇头。 带着我开始在这附近找。 :这是这些人最喜欢的曲子,你们下船的时候,有东西已经跟上了你们。你以为那条船是说上就上的?下船的时候,这人估计也没发现他自己出了问题。 :你看到他的双手和脖子没? 姨父说的是那些勒痕? :他当时急匆匆的要离开,那是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用麻索自己绑住自己。他知道自己中了邪,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有东西上了他的身,只不过一切已经晚了。从你们上船那一刻,或许就着了道。 姨父嘴角还带着血:这个孙孝先,现在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有东西在布局,甚至是一开始就是引你们进那艘鬼船的船舱。 什么? 最终,在这村口周围,我们一共挖出了八具骨头都已经发了黑的遗骸。正好将这座大石头围在正中。 有村民告诉我们,说下午的时候,听到村口有碰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挖石头,但过来一看,村口这儿又什么都没有。 :好多人在挖石头,傍晚的时候我们去看,那石头都已经裂了。 锦都的界碑,就这么被破开了? 离开村子,姨父听了我的问话, :手段?这就是骇死人的地方。光是一些邪乎玩意,想要破开锦都这几百年的界碑,不知要废多大力气。但加上这孙孝先,这就不同了。他活着的时候只露过三扣,绝对是三扣以上的风水人,邪物利用他来破开这界碑就变得很容易。。。 :有的人已经死了,但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孙孝先就是这样,他的魂儿还活着,只不过已经变了邪。我用那首歌,就是想看清楚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回到锦都已经是半夜的时候。 整个城市看不出丝毫异样,这一天我们见到的那些送葬的死人队伍,还有孙孝先,全都没了影。 这么大的城市,我们真的要去找他们。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我有些发了傻,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这座城市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晚,姨父又吐了好几次血。看的我胆战心惊,他似乎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每一次都要喘很久的粗气。同一间屋内,都是他的咳嗽声,到了最后我已经不敢去看。 姨父眼睛瞪着血丝,只是盯着那只戒指。 我知道他在犹豫,我一直在等他的一句话,或许我们今晚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买车票离开锦都。但这一晚我看错了易先开,后半夜,不断的喝着用戒指泡着的水。他脸色卡白,终于稍有好转,却又立刻点了根烟。 这种人,怎么活得长? 出乎我的意料,他并不打算走。只是说先安心的睡觉。 已经后半夜,在这旅馆里,我真以为他需要休息,谁知眯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再次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逃跑他都不打算带上我? 手忙脚乱中穿好衣服,写字台上却留着一张字条,那字只比我稍微好看一点,那告诉我,让我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两天之后他自然会回来找我,如果到时候他没回来,让我不用管,立刻买票离开这座城市。 这天上午,我便来到了他说的地方。学校,我当初学习的那栋教学楼。 这个时间已经开了学,但这个专业,随着老张头的死就那么荒废了,到处热闹的校园里,唯独老旧楼房的这个角落非常冷静。就连路过的学生也很少往一旁树林里的老旧建筑看。老楼被当成了杂物间,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清洁工。 就连当初的教室,里面也早已堆满了扫帚拖把一类的东西。 这地方我有心里阴影,唯独没人动的是楼顶,但那些花草凉亭没人打理,也已经有些荒凉。 整个下午,我都发现这地方不对劲,树林不大,但鸟儿叫的格外的聒噪。索性把窗户关上,安慰自己锦都那么大,这地方难道也能出什么事儿? 偏偏真的出了事儿,那是个女清洁工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几个正在休息的师傅一顿说,说外面的树林里有东西。 我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好些人,居然是树林里一处地方开始往外冒水。此时水已经流了好大一滩。冒水的地方,泥巴被冲散,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办公室灯光亮了,惊退人尸 那居然是一个直径二十多厘米的石头桩子。不知道有多深,只露出头上的一截。 几个人说这事儿还真得稀奇,石头桩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线条不多,仔细一看,像是一道奇怪的城门。 一旁有什么声音,我走到了树林一边,便听到周围的草丛里吱吱的,接着十来只老鼠窜了出来,惊慌的围着我转圈。 这些石头桩子是什么东西?这些老鼠为什么这么惊慌。我觉得脚下的土有些软,蹲下来一捏,今天并没有下雨,但整个树林像是都在渗水。 老鼠咬着我的裤腿,居然把我拼命的往教学楼的方向拉。 我反应过来了什么,走了回去,让几个清洁工人赶紧把那石桩用土填上。 :小伙子,这是地下水冒出来了,得找学校来处理,下面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来的水,太多了,就是填了也会被冒开。 树林中叽叽喳喳的,到处的鸟还在聒噪,我站在草丛旁边,老鼠拉我的裤腿拉的更紧,我管不了那么多,快速的回了教学楼。 不到下午五点钟,整个树林轰的一声。居然是平时筑巢在这里的那些鸟儿一哄而散。这鸟兽奔逃的一幕正好被我看在眼里。树林中只剩下那诡异的冒水声。 那个石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教学楼后面的林子里会埋着这种玩意。 我站在三楼的窗口,一直在盯着那块树林看。到了傍晚的时候,脚边的老鼠叫的更加的厉害。像是什么东西即将到了一般。 天色已经很暗。我看向远处,接着被那场景吓到了。 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从什么方向飞来的鸟群,如同一小团乌云一般,就在校园上空徘徊。 这些鸟儿像是在找着什么。到了天色刚刚黑尽,就像下雨一样朝着这片树林里落了下来。这诡异的鸟群到来,和之前本地的那些已经逃跑的鸟儿并不相同。落在树林里安静一片,没有一丝声音,就像是藏进了树林一般。 这些都是什么鸟? 正好此时,男男女女几个清洁工人抬着水泥走了进去。 我站在窗口大喊。 :你们快回去。 安静的树林明显暗了很多,在我眼中变得恐怖。这几人却根本听不到,有说有笑远远的走了进去。接着再也没声音。 不一会儿,唯独的那个女清洁工像是见了鬼一般跑了出来。此时我正好下楼,夜色中,这人几乎是哭叫着跑进了老楼。一进门便把大门死死的反锁。 我问她怎么了? :好,好多鸟,在那林子里面喝水,我们一开始没看到。 那进去的其他人呢? 她像是吓疯了。 :那些鸟,往人的嘴里钻,我跑的快,出来的时候,他们身上已经被站满了。躺在地上都不动了。 :鸟要往人身上钻。 她慌着说要报警。 我也反应了过来,对,这里是学校,虽然地方偏僻,但出了事儿让警察来解决。 楼栋几乎是被这片树林包围着,我们谁都不敢出去。她见我哎哟了一声,下一刻,从我的裤腿里窜出几只老鼠,她慌得拿起扫把便要打。我却没有理她,跟着几只老鼠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回到三楼的时候,我小腿痛的发麻,已经被咬了好几口。最终,顺着吱吱声,我到了三楼尽头的一间房间。从一开始这些老鼠便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几把灰尘椅子,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以前老张头的办公室。这里面我下午才来过,很多椅子柜子都已经被啃烂了。十来只红眼睛老鼠正顺着办公室的墙角爬来爬去,接着围在一处地方,开始啃木头。 墙边的一个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这些耗子根本不管,只是不断的那个木板啃。 我打开一旁的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些这天才带来的米,撒给这些红眼睛耗子。上午来的时候我才喂过你们,别再啃了。那糟老头子没留下多少东西了,饿了居然还来咬我,这屋里迟早被这些东西啃没。 这一晚,打死我都不敢再离开这栋楼。那些耗子不会无缘无故把我拉进来。 晚上九点过,距离报警已经两个小时。我刚从楼道往下喊那女清洁工上来,便听到周围的树林传出一片嘈杂的声音。 闪烁的灯光下,一辆警车从远处开到了教学楼附近。 几个警察从上面走了下来。 但此时,我猛的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楼下警车的灯都还在闪,但这几个警察的样子非常奇怪,而且那动作。 怎么可能? 那动作像极了当初被做成人尸的那几个旅客。 几个警察根本就没有理这栋教学楼,甚至没有往这边看。也不管一旁的女清洁工说着什么。径直进了树林。 出来的时候,他们抬着什么东西,正是那古怪的石头桩子,几个制服径直把那东西抬上了车。 这些警察,一个个脸色麻木,任凭女清洁工在门内对着他们说破了嘴。 楼顶的我目睹了整个过程。我背心冰凉。 这几个警察看起来比当初那些旅客已经是邪门太多。即使隔得这么远,我也看到这些人那冷冷的目光,不断看着周围,像是在找着什么。 其中一个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楼顶方向。 我猛的缩了回来,但也已经晚了。 再次看出去,这几个人已经朝着楼栋的方向走来。 教学楼只有三楼,我甚至能听到大门被进一步推开的声音,空荡荡的楼房里,那碰碰的诡异脚步声,就这么往楼上走来。 他们发现了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楼道,我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已经快到楼顶了。拿出刀,摸上雄黄。光是听到那脚步声,我便全身越来越冷。 夜风中,我只能看到楼顶一旁的枯黄花草被风吹的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楼顶有个旧水池,除了楼道中的脚步声,侧后方的水池里也传出声音。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正是其中一个警察,从水里伸出了头,全身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我已经准备拼命,紧捏着刀子,全是冰冷的准备冲上去的时候。楼道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水池里冒出头的警察居然慢慢的缩了回去。 湿漉漉的追过去看,只见从楼顶往下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我脖子发凉,除了楼道里的,还有一个刚才居然顺着这么几层楼的墙壁就这么爬上来了? 事情太怪,他们却突然离开了。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一会儿,我便看到几个警察上了车,其中一个衣服全被打湿了。 回头冷冷的看了楼栋中一眼,接着快速的离开了。 车子刚开走,我便立刻下了楼。 三楼的走廊里,那女清洁工人已经吓傻了,指着楼下的方向。 :刚,刚才那几个人。 她已经慌的说不出话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慌忙问她怎么了? 她声音带着抖,告诉我,刚才那几个人上了楼,原本是往楼顶去的,那脚步声听的她心里发麻,她觉得不对劲躲着不敢出来。谁知道走到三楼的时候,有间屋子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那里面出现了一个老头子,就坐在椅子上,他让我不要害怕,说这些人马上就会走了。 :这糟老头子笑呵呵的,一出现,那脚步声就停了下来。然后这些人真的就走了。他说我在这里打扫卫生辛苦我了。 什么? 我扭头看去,果然,三楼有一间屋子已经亮起了灯。 :那老头子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我刚才过去看,那里面已经没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喝水(二合一章节) 静的教学楼里阴风阵阵,已经持续了一两个小时,周围树林影子鬼气森森的摇曳,像是有某种诡异的东西就围绕在这片安静的树林周围。 整栋黑漆漆的老旧楼房,之前就像是要被这诡异的环境吞噬一般。但有灯亮了起来。整栋昏暗的大楼,唯独只有这么一间房亮起了灯。 当着昏暗的灯光突然亮起之后,周围一切诡异的现象全都消失了。那让人发毛的阴风没了影,大楼周围的树影不再摇曳。 还是树林中空旷地带的教学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一间亮灯的房间,正是老张头的办公室。 我身子颤抖,快速的跑了过去,到了门口一侧,突然有些不敢进去。 我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走进的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里面却根本没人,几张灰尘凳子依旧摆在地上。 吱吱的声音中,十来只老鼠正高兴的围着一个地方转圈,遇到这些邪乎的小东西这么久,从来没见它们这么雀跃过。它们围着的地方,正是之前啃的那个老柜子。 柜子的木板已经被啃透了,夹层里有东西?我抖着手拿了起来。 腿边的老鼠闹的更厉害,争相往上窜跳。 这是一张老张头的照片,是当年教室中的场景,这老头正在教室里上课,边角处还有一个人,那是角落旁当年的我,背影在打瞌睡。 翻过来一看,照片背后留下了痕迹,那是一层红红的朱砂,看着却已经越来越淡。 轰的一声,我手中的照片燃了起来,最后照片,朱砂,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随着照片燃尽,屋内的灯光也熄灭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刚才这灯亮起的时候,电灯的开关居然一直是处于关着的状态。打开开关,电灯真正通电亮起,那光亮明显和方才不一样,屋内的老鼠不再闹腾,都低着头,看着那一滩灰烬居然是在难过。 :就是照片上这个糟老头子,刚才我看到他在这屋里。 女清洁工惊呼了一声,接着想到了什么,她告诉我,说刚才看到这老头的样子,觉得有些飘忽,难道是自己见了鬼?地上有灰尘,脚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也就是说,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们两个人来过。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啊。 我问她,这老头的身影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有些害怕,又将之前看到的说了一遍,盯着语无伦次的她,我正准备出去。 谁知她突然叫住了我。 :哦,那老头让我跟你带个话。 我猛的转身,问她什么话? :那老头让我告诉你,说什么三公还局,基因质地方可破。 她根本就是重复了一遍她在幻觉中听到的话。离开大楼,我反复重复着这两句话。 刚才那张照片,很明显是留下来的一种厉害的风水术法,朱砂用完了,那照片也毁了。这张照片是那些老鼠啃烂木板弄出来的。 这种风水手段,在我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痕迹。之前提到糟老头子,姨父说的是他镇看了锦都三十年。镇看这两个字有很多意思,我问过几次,姨父也都没说,张善守当初到底在锦都镇看什么? 在校园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之前那两个小时,楼栋里手机后来一直打不通,电灯也按不燃,像是所有东西都受到了影响。树林后来虽然安静,但我敢肯定那诡异的鸟群还在里面。 这一晚,我待在旅馆看新闻。新闻上的让我震惊了。 锦都多个地方都出现了从地下开始渗水的情况。 有广场,有小区,最离奇的一处甚至是在一个小学里。画面中相当热闹,一滩一滩的水就从地下冒出来。 消防在处理现场,人群也在纷纷忙碌。 正好放着的一则新闻画面中。那是嘈杂人群的角落,几个消防队的人正抬着一个什么东西离开,这几个人的动作十分呆滞,跟那些警察极其的相似。人群没人去注意,他们抬走的,也是一个石桩。 一条条的新闻,地下冒水,长出石桩?这些石桩,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且没人发现,每个地方一旦出现了这种现场,总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将这东西抬走。或是老师,或是消防队员。 我惊呆了,抬走石桩的看起来像活人,其实都是人尸。它们究竟在做什么? 和别人不通过,我在意的是,那些新闻画面中,每个地方了句:我搞清楚了,所有邪乎的东西,都来源于锦江。怪不得,当初老张头那么在意这条河。 我问他?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地水上漫,阴气浮地,这座城市的风水都将会发生变化。即便是现在,城市已经开始变化了。往大里说,在整个山脉和水脉格局里,锦都市的风水都别具一格。锦都这座城市的来历,本身就藏着秘密。在都江堰出土的一些壁画上,已经寓言了某种情况,那是以前风水人的告诫,决不能让锦江水,浮上锦都。 从很早以前,一些风水人便在锦都的布置格局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还是我翻译过来的话,他的原话里太多风水术语我听不懂,骂道你在乱扯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 谁知他却拿出了一张锦都市五大城区的地图。 ;你仔细看,这张地图像个什么东西? 来来回回的看,上面全身密密麻麻的地名,怎么看也看不出像什么东西呀? 谁知他却买了个关子, :这座城市和这条河,从古时候就透着诡异。你记住一句话,生活在一个城市中,某种东西会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内,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生活在这里的人。只有风水人能够发现它们。像张善守这种,便是极其厉害的风水人。能光从建筑格局中,便能推测出古人为什么要这么修,从而察觉到一些邪物的踪影。 离开了这条街,坐在车上,他嘴里还在自言自语,里面很多风水术语我都听不懂。我甩了甩头。 锦都的城市格局,是从古时候便有了,难道这些邪乎东西,也是从古时留下来的? :那,那我们走? 这是这天晚上第二次说这个话。他却根本不理我。一路上把头缩在衣领里,透过车窗看外面的场景,那角度不是在看街边,反而是在看天上。 我反应了过来,他是在害怕那些鸟? 我们在市中心下了车,走在路上,他还在缩着头,一件大衣活脱脱就是个滑稽的斗篷。我想说你一定要这样? :到了。 这里是人民公园,大半夜的我们来这地方做什么? 这个时间点,人民公园已经没了一个人。 进入大门口,我莫名的感觉有些冷。 整个公园都冷飕飕的,路上我将在教学楼的事情告诉他。姨父没什么表情,直到我说到老张头的照片和女清洁工转述的话时,他的步子才停了下来。 :难道老子猜错了地方? 他这幅表情把我吓了一跳。 这里是人民公园深处的一处小湖泊,半夜时分,到达这里之后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了。 湖泊不大,但沿岸的一圈却已经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停满了鸟。 那些鸟群,大半夜的都停在了这个湖边? 躲在树林里,姨父只是看了一眼,接着便掏出罗盘,带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拿着一根铁钎子,每走一段距离便把铁钎子敲进地里。拔出来之后,铁钎子的下端就已经湿了一截。不断变换方向,铁钎子湿的部分越来越多。 连,连这座公园的地下也冒出了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通过这种方式,最后在一片废弃的树林中,我们找到了一个树堆。我们一起将枯树堆搬开,一口老井露了出来。 :吗的,冒的这么快,都已经涌上来了。 他这话是在自言自语,突然拿出了一堆纸钱,洒在这口老井的旁边。 井中明明装满了水,清悠悠的,还在晃荡。我们两人伸头去看,姨父问我看到了什么?井里全是水,我哪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商量了一翻,他直接喊了一声。 :谁的钱掉了? 按照商量好的,我颤颤悠悠的回了一句。 :我的钱掉了。 他又问了一句,我颤颤悠悠的还是这样回答。 就在连续问了三声之后,我正要回答,突然,一个声音像是从我耳边响起。 :不,小伙子,那是我的钱掉了。 这是谁在说话?我扭头一看,井边只有我们两个,根本就没人啊。 姨父的声音很小,他说,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这口井里的水,不是井水,都是江水。我现在往下面看。这些水里,全是江里的冤魂。 什么? 姨父说完,从一旁捡起一张纸钱,包在一个瓷碗上。探出身子伸到了水里,他眼睛盯着里面,像是在找着什么。最终,在一处位置舀了一碗水拿了上来。 就在这碗水中,我看到一个老太婆的影子,悠悠的盯着我们,张着嘴,一个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响起。 :钱是我掉的。 姨父没有骗我? 接下来,在这树林的井边,我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姨父拿起这碗水,仰头喝了下去,接着又把碗伸到井中,继续舀着。 这,这些水里有鬼?而姨父在一碗一碗的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三宫环局,极阴之地 (又是个二合一章节) 一个想法从我心里升起,而他也是这样做的。他在用纸钱,把这些水里的鬼一个个的勾引上来,用碗装着水,全都喝进肚子里。 每问一句,我回答一声,之后便有其他的声音凭空响起,姨父用碗看准了水里,一碗碗的舀上来。 一开始还好,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都给我一种愈发阴冷的感觉。过程中他有一个动作,便是死死的摸着手上的那枚戒指。我看的清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枚戒指已经深深的勒进了他的肉里。 他说从现在开始,这枚戒指千万不能取下来。 我听到了什么,想问他,取下来后会怎么样?他却没有回答,最终纸钱用完了,姨父突然站了起来,夜色下他在井边背对着我。 还是这个身影,却变得如此陌生。那不是我的幻觉,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这些声音在窃窃私语,就是从他的身体里传来。 易先开的背影在微微的颤抖,夜色下的树林中,对着天地弯了三下腰。 这一幕虽然平淡无奇,但我却被震撼了,这些风水人,他们到底为了什么?我抖着喊了他一声,姨父猛的回过头。 我吓了一跳,他的那张脸分明就是个老太婆,还对着我阴测测的笑。 接着突然又变了,成了一个死相非常恐怖的中年人。或许是背对着夜色,我起码看到十几个不同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一个趔趄,猛的弯下身子,这一次再次抬起头看。才又是易先开这张惨白的脸。 :我们走。 说实话,我哪里还敢继续走他旁边? 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说话带着结巴。没变化的是,那依旧缩在大衣里,像个乌龟一样的头。如果之前我是觉得别扭,那么现在反而正好,我真的不敢再去看他的脸,每一碗水里面都有一只鬼,我怕又会在他那脸上看到什么歪脖子伸舌头惨死的面容浮出来? 一路上他嘴里走在冒着稀里糊涂的话,走路的姿势也不断变化,前一刻是个佝偻的老太婆,后一刻腿又变得有点瘸。加上那件大衣,整个人非常的滑稽。 回到湖边,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小湖的湖水,旁边便是黑压压的鸟群,这次倒也奇怪,我跟着他,这些鸟群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像是喝上瘾了,他又伸手划了点湖水来尝。 :阴气虽然重,但重而不聚,这里不是出世的地方。我猜错了,到底在哪儿? 他眯着眼睛环视周围,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可以看到锦都四个方向的高楼大厦。他嘴里念叨着说一定要找到出世的地方。 我抖着问他,到底什么东西要出世? 他全身一阵颤抖,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老太婆的声音,歪嘴看着我。 :小伙子,你长得真乖巧? 等到他回复正常, :啊?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 离开人民公园,他告诉我,在昨天以前,那里只是一个小池塘。但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锦江水便漫出了这个池塘。 坐在公交车上,他一个头缩在衣领中,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那动作似乎想问我话。 :你说老张头?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用手机,没有说,反而拿出一张抹了朱砂的纸。那动作就像是坐在这公交车上都不安全。听到他的问话,我用笔在上面写了一句。 :三公还局,基因质地方可破。 他盯着这句话,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了:三宫环局,极阴之地方可破。 这和我听到这句话之后猜测出来的一样。 :老张头留下这句话,是要告诉我们一个地方。 他直接拿出地图来看。锦都带宫的地名有二十几处,寺庙众多,这怎么找? 就拿着这张地图一直看,某一刻,我感觉到旁边再次传来一阵阴凉。我心子发抖,立刻扭过头去看窗外,但还是没用。一个沙哑的老太婆声音响起。。 那只站站悠悠的手居然要来摸我的头。 :哎哟喂,小伙子,我这腰间盘好痛哟。 我终于忍不住,说你一定要这样? 居然前面坐车的大姐看不下去了。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你婆婆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对待老年人什么态度? 我侧过身子,去看他那被缩在衣领里的脸,那样子居然真的成了个个老太婆。我很久才憋出一句,我,我又不认识他。 这一次,姨父用了很久才回复正常,期间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捏在笔上。等到身子不再抖了,衣领中,我再次看到是他本人的脸时,而此时,那张地图上却多了三个点。 :这不是我画的。 冷冷的一句话。 我猛的反应了过来,这,这是刚才那个老太婆画的? 居然真的标记了三个地方。成羊宫,文殊宫,锦离宫。三处地方像是打在了我的心坎。而姨父拿着笔在抖,慢慢这三个处中心的地方做了个记号。 这时正好车子到了站。 突然,他又不动了,我察觉到车上的灯光又开始闪。瞬时身子一僵,站起来便下了车,果然,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小伙子,我年纪大,你等等我。刚刚我还给你指了路的。 一边想着地图,一边沿着街道拼命的走,我在心里大骂,你放过我好不好? 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却根本没有上来?反而像是不认识这地方一般乱转,期间他的身子抖了好几下,那动作也不再像个老太婆。 下车的地方是一处闹市区,我走在他旁边,他的头缩的越发狠了,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我只敢从对面经过的路人看我们的表情,来猜测他此时的脸上出现的会是什么样子。 某一刻,路过一家商场门口,一旁的路灯突然又闪了闪。 我知道又来了。 这次不同,他走到玻璃窗前,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场景。这一次我听得清楚,他身上发出的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没有回答,反而抖着声音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小孩的声音继续说话,说他们都是被随着河水带到这里来的。我斜着眼睛,在一扇已经熄灯的玻璃窗倒影里看到,衣领中,他的脸上真的浮现出一个小孩的样子。 他说他叫小童,小时候去河边玩,后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真的是个淹死在河里的小孩,而且似乎是个几十年前的人。 我哪里敢去拉他,这一晚,他走进商场,捏捏多多的走了好些地方,最终在一家玩具店门口站了很久。那小孩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说话。 我被逼无奈,只好麻着胆子主动带他去了一些地方。夜市中这一幕很奇怪,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有人看到也分跟侧目,一个大人像个小孩一样跟在我后面。商场一楼不大,我带着他去看了儿童场地,不过除了快餐店,很多地方都关门了,只能透过玻璃看着安静的里面。 最终,两人坐在路边,旁边的身影扭过头,似乎还在念念不舍的看着后面。 :哥哥? 我搞不清楚,这一次为什么这小孩能出现这么久? :好多人,我们都想出来,不过最后它们让我出来,说我活的时间短,来最后看看这个世界。 一句话,我呆住了。 :哥哥,有个婆婆也在这儿,她告诉我,说我们是被这个人用什么风水手段带出来的。她说过了今晚,我们的下场就会永远的死了。所以它们都把机会让给我,让我好好出来看看。 :那,那个叫游乐场?晚上真的不开门么?好可惜,我真想去玩一玩。 诡异的夜色中,他还在扭头去看那一楼儿童乐场的方向。 半夜凉瑟,我之前一直害怕,所以根本不敢靠近他。但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他动作之所以那么局促,其实早就知道,生涩的从头到尾一直没有靠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个人路人太近。 从头到尾的动作,都是想躲着人看一看这个世界。 我震住了,尝试着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这个小孩,其实是姨父的肩膀。但那小孩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下一刻,他回过头,露出来的正是易先开的那张脸。 :妇人之仁,你小子瓜的?还跟着坐这儿? 我还没反应过来,被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脸上。他一脸青黑,狠狠的紧了紧手指上的黑色戒指。 不是你带我坐在这儿的么? 我看的清楚,那黑色的戒指已经是把他的手勒出了血。 他低着头,狠狠的说了句:你们说话要算数,除了那小孩,你们谁也别想再出来。这就带我过去。 招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问我们去哪儿?姨父看了眼地图,冷冷的说了个地址。 我已经从刚才的小插曲中回过了神。 那片区域在地图上虽然小,就是姨父画的标记,也起码有几平方公里的地方。因为这三个宫殿本身就很大,又正好在锦都的三个方向。中心区域是一整片地方。 通过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总算到了地图标记的这片地方,恰好在靠近老城门的锦都西北。 这是一片住宅小区和老工业园区的混合地段,远离闹市,街边店铺大多关了门,司机带着我们在充满小区和废弃厂房的街上绕来绕去,问我们要去哪儿? 这种地方,楼房废弃厂房一大片,条条街都一样,像极了锦都几年前才拆掉的城中村,错综复杂的路一旦进来,不花半个小时根本绕不出去。 就在这司机不耐烦问了第三遍的时候,姨父一只手突然捏住了他的后颈。 我骇了一跳,这司机身子一僵,接着居然闭上了眼睛。 车子缓缓向前开去,这司机只是麻木的开着车。 一条条漆黑的巷道,不断的拐弯,不一会儿便不知开到了什么地方,周围或许有住人,但更多的都像是一些废弃的老房子。 一切都异常安静,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外面有诡异的鸟叫声响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最终,车子熄了火,停在了一排破烂低矮的房屋面前。 这司机再也不动了。 难道是这儿? 下车之后,姨父的手一直捏在这司机的后颈上。司机闭着眼,带着我们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排排的低矮房屋,锦都市区还有这种地方,就像是回到了乡镇。 有时候必须要穿过屋子,但这一排排建筑你根本不知道哪些还住着人。我撞门闹出的动静太大,远远的响起过喊抓小偷的声音。最后穿过一间废弃的破房子后,在这房子的背面,这司机终于停了下来,扭头看了姨父一眼,指了指前方。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荒地。而出了这间屋子后门,正好看到了这地方的全景。 到处都是垃圾,这地方很可能也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一个城中村,在寸土寸金的锦都,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开发? 夜色下,就在我们走进荒地的一刻,轰的一声,四周有鸟群飞了起来。 :快把头底下。 鸟群在天空飞,周围不时传出某种奇怪的声音,四面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夜晚的城市光亮,只能看到看到远远的光,但根本照不进这个阴森的地方。 姨父手一松,在一个角落,出租车司机像是死猪一般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姨父第一次抬起了头,看到了这地方的全景。 垃圾堆的荒草地,尽头是一片小山坡,山坡边有一个树林,除此之外,凹凹凸凸,到处都是荒草和废地。 :就是这儿了。 河水上升,不是应该在有水的地方么?土地干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水。就连那污水塘里,泥巴都已经干的开了口。 说白了,就一废弃城中村垃圾场,跟水有个屁的关系? 但这一刻,姨父却拿了我的手机,按下了孙孝先的号码。将一根香点燃贴在手机上。语音提示这电话根本打不通,但就在忙音的时候,那根香的火星却突然亮了起来。 姨父猛的将香掐灭,按断手机。 我们藏在这里,而就在树林的一侧,突然多了几个黑漆漆的人影,看不清楚样子,似乎在环视着这片地方。 诡异的安静中,这几人又突然没了影。 我大气都不敢出,扭头一看,魂儿都差点给我骇了出来。 刚才易先开还在我身边,但此时,这草丛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嗡嗡的声音响起,那是留在原地的一个手机。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碰这个手机。但下一刻,这手机的屏幕居然自动亮了。我根本没碰,它却自动接听了一般。 完了。 我觉得不对劲,再次抬起头,此时我是蹲在这里,再次抬起头,便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几个人,黑夜下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被发现的我全身颤抖,在心里大骂,又被易先开出卖了? 悠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小伙子,你一个人来的? 是孙孝先的声音,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周围哪里还有姨父的影儿? 此时我已根本不可能逃掉,全身紧绷,针刺的感觉传来,张大着嘴却发不出声,在无比的惊恐中,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那是一只诡异的鸟儿。直接飞进了我的嘴里。 我仰面倒了下来。 最后看到的是头顶这面漆黑的天空,那像是盘旋的鸟群,还是乌云,反正这一刻散开了。我看到了一个自从我们到这里之后便一直被遮住的东西。 那是一轮洁白的月亮,冷冷的月光照下,比平时要大一些。我再次看到了这一轮阴间的月亮,居然已经出现在了锦都。 与此同时,周围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用你的血,引鬼船出世 我觉得身体中有什么被生生的撕裂,钻心的疼痛中。 死亡的感觉袭来,不知为何,我居然想起了那小孩的说的话,他,他说他好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等我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这片荒地的树林中。 银白的月亮挂在天空,冰冷的夜。一个人影正坐在一旁喝茶。 是孙孝先。 :醒了? 诡异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我张着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 我的声音,变成了奇怪的鸟叫声。 :嘎嘎。 他还自顾自的说着,问我,小伙子,你觉得风水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阴冷的身影,这个风水先生已经变得比以前诡异十倍,他扭过头,我看到了黑夜中这张惨白的脸。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炯炯有神。 我拼命的想要说话,但发出的还是嘎嘎的鸟叫声。 我去看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接着惊呆了。 身子还是身子。但我的头的部位,居然是一个鸟头,那影子随着我的动作还在张嘴。这,这是什么风水术法? :以前我不懂。学艺二十载,四十岁后方有成,截其登鬼船而止,我才明白,自己从来不懂风水。 :今夜,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风水之道。 我双手双脚全都穿着很细的线,就像一个木偶,我控制住自己的身子。随着他的话语刚落,我便一边鸟叫,一边向那桌子走了过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 我被这些细线穿着手脚,整个人显得面色呆滞,拿起了石桌上的那杯茶。 一旁的孙孝先只是背着手看天上的那一轮月亮。 诡异的声音响起, :张善守,你在泉下若有知,那你就看着,你自己毕生的事业,是如何葬送在你的学生手里。 什么? 我拿着这碗茶水,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水流进了地里,一开始周围没什么反应。但不久之后,这片城市中的荒地,居然开始在各处发出诡异的声音。 这碗茶水像是引子一般,一股股的水流从地下流了出来。 诡异的水声就像是从地底传来,越来越快,荒地各处都开始往外冒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过地面。 这荒地的地面原本就呈现出一个大的凹形地貌。最中心的地方,便是我和姨父猜测以前是个干涸的化粪池的所在。而不到十分钟,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池塘。 我全身冰冷,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些都是不是重点,重点是天空中的那轮月亮,这东西在变幻着位置,最终给人的感觉,正照在了池塘的正上方。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在树林的后侧,居然静静的躺着很多人。而随着风水先生的动作,这些各式各样职业的人身上,开始爬出来一个个的影子。 只不过,这些影子,身子还是他们的,但那头,却成了一个个的鸟头。 :子时已到,阴阳门开,起阵。 :今日,我便要用这古时留下的风水石柱,完成他真正的作用。 泥土被水一冲,有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那些石桩,早就被钉在了这池塘的周围。 这个风水先生狞笑着,我看到一个诡异的黑影从他身上浮现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影子,在巨大的阴风中甚至和他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池塘周围浮起了什么东西。那是十口棺材,一个个青铜人走里面走出,沐浴月光,最终从各个石桩的位置走进了水中。 而这些石桩,似乎象征着锦都的各个方位。 走进水里,我还能看到它们的动作,像是在把什么东西往上抬。 那是有不容于这个城市,甚至不容于这个世间的东西即将到来。天地一片漆黑,树林发出了咆哮的摇曳声。最终,在池塘中,我看到了一个巨大影子。 怎么可能? 那是一艘巨大的鬼船,从这个池塘的水中升起,来到了人间。 而站在我一旁的孙孝先,在此时的月光中,终于露出了他真正的样子。或者是,是藏在他身上的那个影子的真正样子。 那是一个怪物,身上穿着像是戏服一般红红绿绿的衣服,那张脸就像是唱戏的时候画的妆一样,殷红的嘴角高高咧起,这是一个笑脸的戏装人。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影子,就是姨父所说的在那船舱里跟着我们出来了的玩意,它一直藏在孙孝先的身体里。到现在,它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阴风阵阵,这轮月亮之下,那艘水里的船根本就不是什么虚影。这艘鬼船是真实存在的,桅杆已经露出了水面。 :三宫聚阴,阴月显人间,快,快出来。 :成了,成了。 我背心发凉。 当初上这么一艘鬼船,我哪里知道上面还隐藏着这么多的古怪玩意,这些东西当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们离开。它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今天? 这艘鬼船如果真的出来,那锦都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我们要真正的出来,还差一样东西。 差一样东西? 我扭过头,看着一旁这已经变得不像人样的孙孝先,此时我突然又能说话了?他猛的抓着我的后颈。我眼睛一黑,下一刻,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什么地方。 他把我挂在了这艘船露出水面的桅杆上。 :我们要的,是你身上的血。只有你的血,才能给我们开路。 噗的一声,我整个肩膀穿在了桅杆上,鲜血洒在了船顶。鲜血开路,我整个人就这样被穿在了这上面。大船缓缓升起。 最后一刻,我闻到了什么。 这些水不对劲。 那是这些水反光的颜色,有些花花绿绿,这湖水的表面浮起了一层别的东西。 这味道,是汽油。 那声音微不足道,一个人出现在岸边,拿着打火机,啪的点了一根烟,之后深吸一口。将烟头丢进了水里。 一点火星轰然辐散开来,整个湖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笑脸孙孝先眯了眼睛,他突然扭过头,大火中一个身影已经冲了过来。它单手一撕,这冲过来的老太婆的人影惨叫一声,接着化成了黑气。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水中,只是在空中洒出了一抹鲜血。 除了火,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孙孝先细长的眼睛盯着周围的水里,诡异的笑了一声,之间又是连续的几个影子从四处冲了出来。根本没见他有什么东西,这几个影子就惨叫着化为了黑气。 :呵呵,一些冤鬼而已,都是徒劳。 细尖的声音从这个笑脸人嘴里传出,它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从这个叫孙孝先的人身上,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历。你这个活人,阴阳大势,也并非你能阻止。 哗哗哗,连续十几个鬼影四周冲了过来,一群影子围在了这周围。密密麻麻的鬼影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有惨叫声不断响起。 某一刻,所有鬼影都消失了。笑脸人伸手抓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正是穿着大衣的姨父。它居然能从这么多人影中准确的抓住姨父的真身。 鬼影消散了,惨叫声也没了,姨父看了看被穿在桅杆上流血不止的我,又看了看这个笑脸人,他居然笑了。 姨父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笑脸人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猛的看着被穿在桅杆上的我。 我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血,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 头顶上那月亮还在,但这艘鬼船却已经停止了上升,光是露出了一个桅杆,其他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看清楚,我是谁? 说完,姨父大笑着抬起了头。这一刻,我呆住了,那缩在大衣中的脸露了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哪里是姨父,那张脸,分明是我的脸。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水里的倒影中,被插在桅杆上的我的脸却是一片模糊。 :你看清楚了,插在这上面的,这个人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它是输在孙孝先和老瞎子手里 这是什么回事?这个戏服笑脸的身子停住了。它居然真的弯下腰,去看那水里的倒影。倒影中,我看的清楚,它的身子是孙孝先的身子,但脸上浮现出的面容,却是这个花衣笑脸。 一旁的姨父,人是我的样子,但身上却浮现出易先开的影子。 这,这些锦江水,能够倒影出一个人身上魂魄的真正样子。 最后轮到被插在桅杆上我的这具身子,身上浮现出我魂魄的影子,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这具身子真正的脸。 它像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腰越弯越低,最后脸几乎都要触碰到水面了。就在这一刻,姨父用手猛的往桅杆上的人身上一抓,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我感觉到身子轻飘飘的,到处都是水。回头看去,那具身子还插在桅杆上。就在我的魂魄离开的这一刻,笑脸人终于看清楚了这具身子真正的脸。 这居然是一具蜡人,脸上的样子装饰的和我一模一样。下一刻,这蜡人突然动了,身上火星燃起,像是个火球一般,抱住了那笑脸戏服的诡影。 :快跑。 火焰中,那具蜡身快速的融化,整个桅杆都被点着了。尖细的怪叫声从湖中的火堆里传出。那声音显得非常的愤怒。 模糊的感知吓,我轻飘飘的身体被拉入了树林。等我再次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全身伤口,身上穿着易先开的大衣。 一旁的草丛中,噗噗的钻出了一个人,正是易先开。 :你忘了在那座饭店?活人的魂魄,是可以换不同的身体的。 只说了一句,他拉着我便开始往树林另一侧逃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鬼船出不来了,但这玩意还没死。今晚我们得活命。 沿着小巷便开始往外跑。一种虚弱的感觉袭遍全身,姨父非常着急,到了最后,甚至是提着我开始狂奔。 废弃的厂房和住宅,我们根本分不清出方向。 拐了好几个弯,我突然看到,漆黑的一条条小巷中,唯独有个屋子在前面亮了灯。拉着我,姨父几乎是撞门进去。 刚看到这屋里的布置的时候,我便惊呆了。 好几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鸡头。 不错,全是一些死鸡的脑壳,只是看一眼便会让人头皮发麻。 这房子是他布置的? :来不及了。 他拉着我直接躲在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底下,接着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 不一会儿,我便发现了不对劲。透过桌子底下往外看,一开始是看不到那一轮月亮的。但不知何时,屋外的场景开始浓罩在一片冷白的光线下。 再一看,那一轮月亮,居然慢慢的出现在了窗口外的天上。 周围开始传来了脚步声。 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那玩意,只不过此时的他,身上多了很多东西,那是一些融化了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恐怖。 它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一开始没什么动静,但不久,它的步子便慢了下来。我躲在桌子底下看不清楚,只听到外面传来通通通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东西在啄。 诡异的尖叫声响起,屋子里的灯亮着。透过那些影子,我看的呆住了。 那是一只只鸡的倒影,正围着一个诡异的人影不断的啄着。那影子想要把这些鸡都打开,但根本没用。 姨父拉着我从桌底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这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子中间,而它的身上,已经挂满了鸡头。一切都只是墙上的影子在动。影子中,那些鸡的影子还在拼命的啄着这个人。 这一幕,我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诡异的尖啸声在屋中传来。 墙上,被鸡啄的诡异影子越来越淡,看得出来正是那个戏服笑脸人。而这一刻,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孙孝先的身子,被啄的像是变成了蜡,样子慢慢融化,墙上那诡异的影子朝着我们移了过来。 姨父拿出一把罗盘,猛的按在了地上。右手戒指往上面一放。 :罗盘定风水,给我镇。 但却根本没用,罗盘不断的抖动,那枚戒指随时都要被弹开。就在此时,姨父拿出了手机,猛的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后,要是没收到我的消息,你们给老子把存在你们那儿的招牌,全部砸了,一块都不要留。 这种时候了,他打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做什么?砸什么招牌?我看的清楚,那电话存的名称,也只是一个汽车修理店。 话音还没落,我便吓的想要跑。 月光之下,远远的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居然是那十个铜人,出现在了屋子前方。这些铜人,像是被什么召唤来的,一个个面无表情,距离屋子越来越近。 突然,周围响起了声音,那声音很远,但却却是一阵齐齐的念经声。 我长大了嘴巴,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外面的铜人停下了步子。这一刻,我看的清楚,这些冰冷的青铜人像,全都不再看这间屋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其他的东西。 那是一尊尊奇怪的雕像,也不知道是被谁搬到这里来的。夜色之下,这些雕像就和铜人面面相对,两方全都一动不动。 周围传来的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响。 屋内再次传来那凄厉的惨叫声。姨父掏出一把木剑,用火机点燃,狠插在了已经蜡化了的孙孝先身上。 扑的一声,木剑捅进,这具身子轰的燃了起来。 姨父拉着我,这才从窗口跳了出去。 阴冷的尖叫声听的我耳朵发痛。我扭头看了一眼,孙孝先的身子已经在火中看不到了。地上的那一滩蜡水里,一个戏服诡影正恐怖的趴在哪儿,全身挂满了鸡头。 大火中,这玩意那双细长的眼睛盯的我毛骨悚然,快速的被火焰吞噬。 :它,它要是出来怎么办? 姨父一个趔趄,身子有些站不稳。 :它出不来。 这时候我才看到,外面的屋顶上,和里面一堵墙泥巴被烧的崩开了,露出来的,居然全是鸡头。这么多? 这,这些蜡是怎么来的? 那个穿上桅杆上的蜡人?难道是? 两个小时候,天色逐渐亮起,我们就蹲在屋子边。姨父一直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什么。期间我走到之前窗户看出去的那个巷子看了看,自从那间屋子燃成灰烬之后,此时那些青铜人像是死了一般站在这个巷子角落。而这地方另一侧的那些雕像,却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谁又搬走了。只是地上留下了一地的泥巴痕迹。 而在那个湖的中间,锦江水已经降了不少,岸边成了淤泥地。而在正中仅剩下的水里,有个东西露了出来。这,这真的是一艘船,半截船身都还陷在水中的土里,这艘船,就像古船,露出来的部分非常破旧。像是真的就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一般。 :接,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打电话给市里,找考古队过来呀,这么大一艘古船,就从这儿冒出来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个大新闻? 这艘船,真的是从锦江里上来的? :只有一半,没上得来。阴月已经没了,这玩意现在就只是一件古物。 怎么可能?水可以通过地下缝隙往上漫,但这艘船,是如何穿过这层层的土地到达这里的? 只有一半?这是什么意思? 姨父没有说话,极度的疲倦下,我们回到了那已经燃成了灰烬的屋子。原本孙孝先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昨晚那些念经声,似乎让这火燃的格外的猛烈。地上有一滩蜡水的痕迹,姨父蹲下来,小心的在地上找着什么。 最终,在尸骸吓凝固的脏泥土里,他拿起了两根针。看到这两根针,姨父身子开始颤抖。 我问他,你怎么了? :孙孝先的身子被烧没了。这两根针,是他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这个风水人,他在中邪的最后关头,做了两件事,一是在你的身上下了八十三根针。二则是,用这两根细针,插进了他自己的眼珠子。我易先开何德何能?这东西,其实是输在孙孝先,和老瞎子,这两个风水人的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是老子逼他上船的? 这是一个大新闻,第二天市区便来了人,考古队封锁现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近期地下水上漫,冲垮泥沙之后将埋在地底的半条古船露了出来。 近期锦都渗水的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地方聚集了很多人来看,但没多久警察便封锁了现场,因为在小树林的另外一侧,发现了大量鸟的尸体,还有十多个已经死了的人。 热闹只持续了两天,周围就有清净了下来。一个上午我都在看着那城中荒地的方向发呆。 中午,我们从又来到了那间被烧毁的屋子。 姨父拿出纸钱摆了一堆。 那具蜡人的身子果然是当初的老瞎子。姨父说,如果只是单纯的蜡,人的魂魄是不可能附在上面的。但老瞎子的这具不同,原本就是人身。 我倒抽一口凉气。他是怎么去城北老屋把老瞎子缸中已经蜡化的身子,拿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易先开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我的魂换成了那具蜡尸?在我没有一点察觉的时候,一个人自己的身体都被换了? 易先开将如此手段,用在我的身上? 纸钱点了起来。我们都没有说话。突然,易先开手一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屋外是大亮的天,似乎有阴风吹过,纸钱不断的飘,最后飘出了屋外。 易先开追着这股被风莫名吹乱的灰烬便走了出去。 :你等在这儿,不要出来。 他离开之后没一会儿,地上的纸钱突然燃尽了。就在我要用火又点燃的时候,我的手机居然自动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我根本没按,屏幕居然在切换。 我全身绷紧,音乐声响起,正是我存的那首鲜花满月楼。幽美的声音显得凄凉,再一看,这屋内已经多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孙孝先? 这很淡的影子出现在纸钱堆前面,就那么看着我。脸上那股诡异的气息再也没有了,就像是当初我第一次看到坐在路边摆棋盘的那个人一样。 :你?你? 我说不出话。 :几十年道行,还是没能阻止自己中邪,那邪魂死了,我也解脱了。 我以为他要告诉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从一个活人变成了那些邪乎的样子。果然,他是被邪魂上了身。那声音就像是响起在耳边, :我是被邪魂附身而死,一辈子德行毁于一旦。 那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影子居然走出了屋子大门。 这时候是中午,孙孝先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只不过这影子已经完全没了人样,像是一个融化了的人,却依然执着的走进太阳下面。 :他是谁? :他是当初那个老瞎子的残魂,已经完全没有样子了,这是他的选择,宁可煎熬的消失,不如散在这日光之下。他不后悔,我也不后悔,一切均是风水大义。 两年多的时间,再次见面这居然是当初老瞎子的残魂?连人的样子也没有,我亲眼看到,在阳光下就这么没了。 只剩孙孝先继续往前走,我追着他出去,不敢靠太近,我看着这个影子走下了那艘被工作人员正在整理的古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走了进去,再也没了影。 最后一个声音像是错觉, :我说过,我要下去抓住那只蛤蟆。它还在下面,很远的地方。 :呵呵,最阴毒的风水之术,还是测算和算计呐。一件衣服,衣服。 大太阳下面,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姨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旁边。正眯着眼睛盯着孙孝先消失的方向。 他突然盯着我:于术,你在想什么? 看着这张猥琐的脸,我一时有些发呆。这两天,有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一旁的他正在叹气,一脸的心思沉重。 我突然问他。 :姨父,你说你一直都在那山里的寺庙喂鸡?那你的西装,是怎么跑到蛤蟆的手推车里的? 这是我心里的一道过不去的坎,不管我怎么去捋,一切的起因,都是在通昌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西装。 易先开咧嘴突然笑了,摸了摸我的头。 :小子,你今天吃多了? 大太阳下面,看到他笑容的一刻,所有的一切我瞬间明白了。 :你小子有长进,饿了吧?走去吃面。 阳光下,这个人的笑容灿烂中带着猥琐。 我在通昌一年,姨父一直知道我的行踪。 有人引孙孝先去了通昌,让他看到了我。 有人设计让我去了那家被蛤蟆吃了舌头的郑姨开的寿衣店,老速递员的儿子死了三年,偏偏我在那里之后,公司就收到了送速递的包裹? 用一件衣服将我们引上了鬼船。 孙孝先这个风水人到死都说他自己被算计了。上了鬼船,被邪魂附身。但他依然还是在这件事之后,用银针插进了自己的眼睛。 面馆里,我没说一句话,就看着对面这个猥琐混混大口的吃面。 这一切,都是易先开在背后布的一个局? 用一件西装,引导了这后面的一切。这次的事情环环相扣,背后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布置。我抖着声音问了句。 他随手拿出了一个手机,上面是一条短信记录。居然是发给孙孝先的,看时间,正是在我们离开鬼船不久。简单的一句话。 :孙公,如今公已邪魂藏身,为完张公未尽之事业,可用银针封己双眼,后续自有晚辈布置,务必将其一网打尽,风水大义,均在公之选择。 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就是死,也不会。。。当时的孙孝先,邪魂缠身,已经将自己捆住,或者在一个不知名旅馆,或者在什么地方,在斗争的近乎绝望的时候,收到了这条短信。。。 :我管不了姓孙的怎么想。但我知道他会这么选,在邪魂占他身子之前,他一定会把这两根针插进自己的双眼。 :为。。。为什么? 姨父根本就不看我,继续大口吃面。 :因为他再狠毒,根子里终究是个风水人。 他站在面馆门口,问我为什么不走? 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这些布置,也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他骂道:我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是我逼他上船的?谁敢这么说?我的衣服出现在什么地方关我屁事?孙孝先和老瞎子都没说什么,你操什么心? :你,你怎么这么狠? 他突然火了。 :狠?再狠我狠的过张善守,如果不狠,他能镇看锦都整整三十年?人要是没有邪鬼狠,怎么斗得过邪鬼?如果他不狠,你能出生? :你,你说什么? 我猛盯着他,易先开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转身便走了。我紧追上去,再怎么问他也不开口。 这天下午,他告诉我, :狠?我让你看一件更狠的事儿。 他带我去了一个汽车修理厂,他似乎和这里的修理工人很熟悉,没一会儿,几个人便抬着一大堆东西出来。我看呆了。 这是起码二十多块锦都寺庙牌匾,上面的一个个名字让人耳熟能详。用货车装了牌匾便走,最终,我到了城北的一个路口。 选的地方很偏,姨父将一大堆牌匾搬到了路中间。 他让我帮忙把货车上的一个大缸抬了下来,这口缸之前便把我吓了一跳,这正是当年装老瞎子的水缸,只不过此时里面装着的是一堆蜡,漆黑凝固的腊是从那间屋子的地上刮起来的,堆成一小堆,放在里面。 我们坐在对面的街边,这天下午,我陆续看到有僧人到这个地方,把牌匾抬走,期间几乎没人看我们的方向。姨父大大咧咧的坐着抽烟,就像不关他的事儿一样。 我无话可说,他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把这么多庙院的大门招牌全弄来的? 到了傍晚,最后一块景深宫的牌匾被两个老僧用三轮车拖走,姨父才带着我走回了路口。 我发现有些不对劲,直到我们把缸又抬回货车上,我才反应过来。 这缸里的那一堆蜡居然已经没了。 :被人拿走了。 谁拿走的? 他看着我,我反映了过来,被这些僧人拿走了?一群僧人,拿这些恐怖的蜡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死人复活的别墅 :清洗。 一边开着货车,姨父一边拿着平板看地图,说了句,也罢,今晚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清洗,对什么进行清洗? 到晚上八点过的时候,姨父将车开到了南门边缘,这附近是一片高档的别墅小区,从正门进不去,我们是翻围墙进去的。 到了靠边的一座别墅的时候,姨父停下了步子。 他告诉我,等着看便是,今晚这座楼房里要出事。 他那贼兮兮的表情让我信以为真,这里会出什么事儿? 我们躲在树林里,隔得很远我也看得清楚,这户有钱人家,家里有些白色布置还没撤,应该是前段时间办过丧事。 这户人家蛮有爱心,虽然有钱,却是少数还在别墅后面喂一些鸡鸭鹅之类的人家,估计是有老年人的原因。 但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远远的我们便看到有人从小区大门的方向来到了这家人门口。那居然是两个僧人。 也不知这一老一少两个僧人说了什么,这家人高兴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么晚了?两个寺院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这么晚?这两个早就来了,一直就在附近转悠。现在才进门而已,这种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以前都缩着头,打落水狗的事儿又比谁都狠。 姨父却带着我来到了别墅的后方。 一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但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这家人后院养着很多东西,居然一个个全都摇摇晃晃。 不一会儿,这些鸡,鸭,还有那种进口的大鹅,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摆了一大片,这些动物一个个的全都死了? 就连后门边鸟笼里的两只鸟,也叫唤了两声,接着脖子一歪,从站的杆子上死的掉了下来。 这场景让人发毛,这是谁干的? :这是那两个僧人干的,别看他们坐在里面,刚才就开始动手了。这种人动手,干净利落。 敲门之后,整整一屋子的人看着我们,那一老一少两个僧人正满脸慈祥的坐在屋子一侧,开门的佣人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姨父告诉他,说我们就住在小区另外一头,看到你们后院的畜生全都死了,来告诉你们一声。 这家人才匆匆跑去查证。一家人全慌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居然是那慈祥的老僧。 :如此这般,阁下该相信了吧? 我们进门的时候,我发现那年老的僧人神情有些异样,主要是看着姨父。 接下来我的所见所闻,这老僧人乱扯的本事居然比姨父还厉害。 当着这家人的面,他说什么此地地势处阴,今年正是葵阴年,肯定会有血光之灾。 原来这家人几天前真的办过丧事,只不过中途突然停了下来。这家人已经没人再管我和姨父,只有那老僧人还在不时的说两句,别墅中的氛围有些诡异。 死的是这对中年夫妻的老父亲,却就在昨天,丧事却突然停了下来。 老僧人告诉他们,说你们继续这样下去,你家里的这件东西,会把你们子孙后代都遗害。 终于,这家人战战巍巍带着去一个房间,姨父示意我别说话,只跟上就成。 昏暗的房间之中,全是一些医疗设备,刚走进去我便觉得全身冰冷。 一个老头躺在病床上,正是这户人家前段时间办丧事的老人。 我惊呆了,因为一旁的仪器显示,还有这老人微微起伏的胸口,居然还是个活人。中年人告诉老僧,说他一开始弄错了,他爹其实没死。 姨父声音很小,他悄悄的让我看,说这个老头的脸,脸上已经起了尸斑。 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这家人的态度那么诡异,因为这个老头居然是在死了三天之后,突然又活过来的。 还有这么怪的事儿? 突然,我听到了什么,像是有人在说话。 居然是一个老头的虚影,和这老头的样子一模一样,躺在他自己的身子里,对着周围的不断的喊。 :救救我。 :救救我。 那声音太过凄惨,屋内的人却像是听不到。一家人只是围着他们老父亲的尸体。 下一刻,我看到了什么,顿时头皮发麻。 这老头的影子不断的求救,他似乎想要坐起来,但就在他脖子的地方,一只惨白的手正死死的捏着他的脖子。 而这只诡异的手,居然是从他身体里伸出来的。 在家人眼中,这老头还在静静的躺着。但我已经受不了那不断响起的求救声。突然,那老僧回头看了看我,接着居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老僧告诉这家人,说你们爹已经死了。这具尸体的呼吸是假的。 这家人顿时吓到了。 老僧让他们打一盆水来,放在了床边。 接着眼睛便看着那水里面。 我和姨父站的地方是在角落,期间姨父猛的把我拉在了身后,房间中一共九个人,见姨父把我挡着。看了姨父的动作,老僧只是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原本就昏暗的屋子,居然是跟着来的那个小僧人把灯给关了。 亮起了光,接着居然在盆里点了一盏蜡灯,飘在水里的蜡灯,中间那根泛黑的蜡烛,不就是下午那些蜡做的么? 唯一的亮光便是那盆水上的蜡灯,老僧埋着头,在那盆水里仔细的看。 黑暗中,像是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姨父拉着我慢慢的退出了这间屋子。 突然,有什么东西开始闪。 我背心发凉,居然是这大厅的灯都开始了闪动,不一会儿,居然全都熄灭了下来。整个别墅唯一还亮着的,就是前面小屋子中的那盆水里的蜡烛。 两个僧人站在盆前,接着我便看到,一张菩萨的画像升到了那烛光盆的上方。 这画面,就像是一尊火光中的菩萨静静的看着别墅里的一切。姨父猛的将我拉到了角落,下一刻,我惊呆了。 菩萨的画像,照出了这栋别墅真正的样子。之前还金碧辉煌的别墅,居然慢慢的起了变化, 这地方,哪里还是刚才风光的别墅,整就是一个被烧的到处都是发黑墙壁的大厅。 姨父冷哼一声, :走。 接着我们快速的出了门。 我吓的语无伦次,问姨父这是怎么回事? 一口气走出很远,他这才告诉我。 :那艘鬼船只是打开了地上的大门,你也在那船上看到了很多阴魂,那些都不是属于阳间的东西。但鬼船出来了一半,一些玩意也趁机跑了出来。但鬼船没有完全出来,就像死人不能完全还阳,所以这些玩意跑出来,只能附在锦都一些刚死没多久的尸体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说那尸体的呼吸是假的。 那,那个死尸老头? 姨父点了根烟却摇了摇头。 :不是那个老头,是这一整家人。 什么? 此时正好有两个巡夜的保安路过,姨父问了他们两句,这两个保安看着姨父指的方向,当即便说了。 :你说到头的那一户啊。一个星期前起了火灾,那家人全都烧死了。 另一个人说这事儿也怪,那房子都被烧的不成样子,偏偏就在几天前,有人晚上从那儿路过,说看到那一家人还在亮着灯的别墅里有说有笑的。说看到过那家人活了过来。 告诫了我们一翻,两个保安便走了。 有人看到他们又活了过来,那刚才的那一家人?姨父会了我一句。 :罗盘显示,就是在这别墅区一带,不会错,这里正好烧死过人。那两个僧人也是这样找来的。 我刚想说话,突然,姨父手中的烟掉了。突然抓抓脑袋,对我说,你,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那两个保安,有些不对劲。 我随着他指的看了过去,两个保安还在路上走,但路灯下有什么不对劲。这两人头也不回的走着,但他们的影子,居然在扭头看我们的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十三层楼梯尽头的门 一般的保安巡逻,一定是出了事才会踩小区中的草坪。但这两人居然没多久便径直离开小路,朝着小区里侧的方向去了。 去的方向,正是那栋别墅的地方。 我想要说什么,但姨父却立刻拉住了我。 :就当没看到。 我说可那两个和尚还在里面啊? :不关我们的事,每个寺庙都有自己照看的范围。一座城市,乃是活人居住的地方,容不得尸体复活这种事情出现。 真如姨父所说,这一晚,我们没再进去。 别墅小区大门的对面,有一间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超市。 我们进了超市,随意买一些东西来填肚子。现在卖配套煮食的超市,也会在门口提供一两张桌子座位临时吃饭的地方。 我们便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对面小区那栋别墅的方向。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那两个和尚还没有出来。我却发现那一带的天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里居然升起了一盏孔明灯挂在天上。 那不就是那副菩萨的画像么?此时居然挂在一盏灯上升了起来,隔得很远挂在天上,冷冷的目光分明是在居高临下的环视着那一片地方。 :高灯亮下,邪鬼无所遁形。 姨父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那块别墅周围最多方圆五十米,为什么要把灯升到那么高的地方? 起码三十米高空,已经可以环视大半个小区。 整个小区一片安静,我们已经在对门坐了三四个小时,此时已经半夜一点过。姨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姨父抽着烟,告诉我, :不只是这里,今晚锦都其他地方,只要是最近死过人的。他们都会注意甄别上门去看。这是这些寺院的职责。比我们还要狠,即便是尸体,也不让这些邪鬼藏在里面。 在我记忆中,易先开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寺院的好话,就是以前的孙孝先,似乎也和姨父是一个态度。这些风水人,似乎本身就和寺庙格格不入。 :你懂个屁,这群人是最自私的。这里面的水很深,你忘了当初的麻仙庙?邪鬼出现,会抢世上香火,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 这只是姨父的一面之词,但已经这个时候了,那盏灯挂在天上,还是没有什么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尝试性的问,会,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某一刻,我发现天上那盏画像的灯突然变得大亮起来。 姨父一拍大腿。他像是在看一场戏, :老和尚好手段,不愧是崇光寺的一把手,三十年前那更老的走了之后,就剩这个老光头道行最深。 没多久我们便傻住了。只见那盏挂着菩萨画像的灯在空中便的飘零,摇摇晃晃居然慢慢的打转,要看要落下来。 终究没有落,只是在朝着周围打转,似乎在找着什么,我看得清楚,这盏灯最终朝向了我们的方向飘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姨父想要往那个方向走,但收回了步子,他再也没说一句话,直到这挂着菩萨画像的灯还没能飘到我们所在的马路对面,就落在了路中间。 那意思,似乎是在求援。但姨父终究还是没有动。 他吞了吞口水,一时语塞,我以为他至少说两句什么,谁知他绝口再不提那两个和尚了,看了眼那盏灯就没再看,说了句。 :还好我们没进去。 他怎么是个这种人? 我们一直等到了天亮,我好奇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七点过,太阳升起的时候,姨父才推推睡眼朦胧的我。 :是时候了,走进去看看。 我摇摇头,准备坐车直接走人了。他似乎也有点心虚。 :昨晚那两个和尚向我求救,这都好几个钟头了。多少我得进去看看啊。 我一句现在去还有个屁用差点就冒了出来,看他一脸认真,我把话吞了回去。 天亮之后,这个小区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没了昨晚的那种阴森。这真的是一栋已经烧毁的别墅。就在别墅后方的围栏里。地上有很多被烧焦的畜生的尸体,很废墟混在一起,而几乎所有被烧焦的畜生,头都被什么砍断了。 不只是人?就连这里的畜生都活了过来?我想起了昨晚我们被迷了眼,看到这些畜生的时候,后来它们死了一大片。 真实的情况应该是,那两个和尚,把这些尸体的头给拧掉了。然后才进的这栋别墅? 姨父将大门轰的推开,阳光照进了门口。 发生过火灾的屋内一片狼藉,但地上的东西当场便把我们惊呆了。 那是五具已经烧焦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摆在地面上。 这些尸体上面还带着泥土,每一个都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一开始我就想不通,如果是发生了火灾,现场也已经处理过了,尸体怎么会还留在这个地方。但从那些泥土的痕迹看来。 这些尸体居然是从被埋了的地方,重新又爬回了这做别墅内?毕竟这里,是这家人的家。一间屋子门口还倒着另外两个人。正是昨晚那两个保安,身子发黑,样子让我们吓了一跳。 那老和尚去了哪儿了? 姨父没说话,从门口的墙边取下了一个东西,那是个摄像头。 他昨晚出门的时候将这东西粘在了这儿? 这是一种带内存卡的摄像头,插上平板,上面显示出了昨晚的画面。看这场景的全程,我嘴巴一直就没有闭上过。 录像是从我和姨父离开的时候开始的,昏暗的房间内,一群人正站在里面,老和尚和他徒弟,另外的是几具站着的烧焦尸体。 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死者为安,我等前来,还你们一个清净。 老和尚站在原地没动,他徒弟围着几个焦尸不断的转。没一会儿,那屋内响起了阵阵哀嚎声。等到再看到的时候,老和尚已经走出了屋子,这些焦尸全都不动了,居然是每一个的脖子上都缠着一根细线。 接着便是一阵念经声。老和尚坐着念经,一旁他徒弟拿出了一个木锥,挨个往这些焦尸胸口钉了进去。 昏暗的屋子内,两个和尚便静静的做着这一切。这一家人烧焦的尸体陆续倒下。看似没什么问题。做完之后,老和尚叫他徒弟离开。 徒弟对着他磕了三个头,接着便快速的从侧方跑了。 这老头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姨父示意我继续看。 直到摄像头的画面开始闪。 再一看,屋内已经多了两个人影。是我们碰到的那两个保安,一脸的青黑,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在等这两个保安? 画面又一闪,像是受到了影响。再一看,这两个保安已经到了老和尚的身后。 接下来,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老和尚全身开始冒火,不,是他那件破旧的袈裟还是僧衣,突然燃了起来,在睁眼的同时,将这两个保安用衣服抱了进去。 僧衣裹着三个人影,两个保安身上冒出了阵阵黑气,恐怖的尖叫声从里面传来,最终火焰熄灭,这两个诡异的保安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浑身冒烟,再也没了动静。 两个邪鬼,就这样被他一件衣服给包死了? 这和尚的手段太过吓人。 :这就是昨晚那天灯大亮的时候。 一切有安静了下来,老和尚还坐在地上。 画面像是就这样定住了,之前我们也是快进的,现在又开始快进。姨父看了看周围, :绝对不止这些。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盯着屏幕,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是在超度完才出的事。 :蠢猪,光是这点玩意,昨晚我拉你走做什么?天亮了我才敢拉你进来。 焦尸和两个保安都躺在了地上,屋内分明没有任何东西啊。念经声也停了下来。老头站了起来,一脸慈祥,看样子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我发现一旁姨父的脸色变了。 屋内空荡荡的一片,正要离开的老僧却突然扭过了头,在大厅里到处看。摄像头拍的清楚,他身后根本就没人啊。 这画面显得格外的不对劲,老僧要出门,但没走几步便回头看。像是身后有人在叫他。 一共回了三次头,我便看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老僧瞪大眼睛,全身都在发抖。突然吼了一句。 :易先开,你出卖我。这,这里是? 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是那老僧最后的一句话,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呆滞,身上那件衣服也落了下来。画面开始不断的闪,有一刻,我甚至看到录像中整个房子都显得扭曲。 老和尚一步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面色呆滞,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他居然在笑,那慈祥的笑声通过屏幕传出来,让人后背发毛。 姨父拿出了一个本子,我以为他在做什么?谁知他在本子画图案,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老和尚走的步伐。 :往东三步半。 :回艮位两步。 :往西二丈五。 最终,老和尚麻木的背影消失走出了摄像头的范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了。 录像停了下来,姨父抖着手盯着手里的那张纸,最后收到了身上。 此时正是大上午,我根据内容,在大厅的一处找到了老和尚掉在地上的那件衣服。 :这东西你拿来做什么?你又不念经,有个屁用? 他不说我也不敢去碰。 某一刻,我扭过头看着他,我说你拍我做什么? 姨父站在我左边,听了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会骂一句:你吃多了?扇你两巴掌。 我的背又被碰了两下,我发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圈,接着陡然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火灾现场剩下的立柜,立柜上面有一面镜子。 我声音有些抖。我说你,你看看那镜子里。 姨父转过身去看,我们周围什么都没有,但就在那面立柜的镜子中,一个身影正静静的坐在这个大厅中间。 正是那个老和尚。 他,在这房间里消失了,最后跑到镜子里面去了? 这想法升起的一刻,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苍老的身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里面。唯一的区别是,我们站的地方,门外有阳光照进来。但镜子里的场景,却根本没有光线。 :于术,你看到了什么? 我心里猛震,难道一旁的姨父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睛一花,镜子中的老和尚已经站了起来,就在我们旁边,然后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姨父带着我,慢慢的往大厅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这间火灾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别墅中,上是到二楼的楼梯,拐角过去之后,隐隐的一片漆黑。 从走廊往前走,没一会儿,前面就到了一处向下的楼梯口。 这地方我们之前来过,是这间别墅的地下室。但这一次,我隐隐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姨父拿出一根泛黑的蜡烛。 :于术,你把眼睛闭上。 昨晚的录像中,那老和尚在大厅里回了三次头。 这一次,姨父带着我站在原地,也背对着身子,回了三次头。只不过这一次,我们是闭着眼的。 那镜中的老和尚在给我们指路? 姨父为什么一定要过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说是回头,其实只是在原地转了三圈。 睁开眼睛,姨父手里的蜡烛已经点燃了,灯也亮了起来。 我回过头去看,长长的楼梯通向地下,不知何时,这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门。 一共十三层楼梯。 一步,两步,我跟着姨父开始往下走,头顶梯廊的灯在不断的闪。是十三步的时候,我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到了这扇门的面前。 :就,就是这儿。 姨父盯着这道门,阴冷的声音带着抖。 :出,出现了。 看起来,这就是一道普通的门。他几次伸手,都不敢把这道门打开。头顶的灯和蜡烛都在不断的晃,某一刻,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小,像是在喊我,说你走进去。 那声音很诡异,姨父和我,我们两人的双眼都有些呆滞。 姨父拉着我便要退回来,这门却突然开了,但里面却突然伸出了什么东西,朝着我们抓过来。 那是一只惨白的手,姨父一只手猛然和这只手抓在了一起。静立在门前,他咬着牙,冷冷的看着前方,手已经开始冒烟。他叫我快把蜡烛按熄。 我飞快的把蜡烛按灭,这只手缩了回去。 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 闪烁的灯也熄灭了。用手机照亮。再一看,前面哪里有什么门?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地下室,里面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 那道门不见了,周围的场景也不再诡异。 还是在别墅内,甚至看起来和刚才蜡烛照亮的就不是同一个地方。 姨父带着我快速的离开了别墅。我想问他,这道地下的门是怎么回事,他一句话没说,开始拿出那张纸不断的打电话。就在他的手上,有一个漆黑的手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看到他拿出笔,最后在那张纸上,又重重了画了一条线。 接着冷冷的说了句。 :今晚我们都不要回家,不要进任何有屋子的地方。 什么? 姨父拿出手机,给我们两人自拍了一张。 手机上,是站在街上的我们,看似一切正常,但当我仔细看照片的时候。我吓的头皮发麻。 :过了今晚,用老香灰伴着菜油洗三次头,记住,一定要在半夜子时洗,洗头的时候不管你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答,不然。 我还在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我不敢相信,抖声问他不然怎么样? :不然你进的任何一道门口,都会变成刚才的那道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老和尚找到了,我却第一次听到了的传说 在照片上,姨父的脸色严肃,我则是一脸傻呆,而我们我们两人的脖子位置,居然都有一个淡淡的影子,一只惨白的手,就那么捏在我们脖子上。 当晚我们没有去任何旅馆,按照他说的,找了个街边的椅子便那么坐了一晚上。 当夜,看着前方便是锦都城市的夜景,本来别有一番风味,我拿着手机屏幕不断的对着自己脖子照,那只惨白的手影子一只静静的掐在我脖子位置。 我试了很多方法,没有任何感觉。 身旁的姨父却一直看着他手里的那张纸,脸色深沉。 :于术,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脖子都还被这手影子掐着,他居然有心思问这个问题。我自顾自的说了句以前相当医生,或者律师,之后又赶紧弱弱的补了句:其实我想开公司当老板。 说话的时候,我还不断的用手摸着自己脖子的位置。但身旁的姨父却看着前方的城市,他样子有些落寞。这一刻,我发现易先开的眼神倒影着这城市的阑珊灯火,居然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 :我以前就想开个饭馆每天忙忙碌碌。现在,我想让这城市的灯火永远这么亮下去,至少不会在某一天会泛着黑。 他站起来走了。 我问他,你去做什么?这一晚,他穿着西装的背影显得笔直,任谁都想不到这个混混刚刚才出卖死了一个老人。他让我在一个地方等他,他做的事,过几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亮我才敢找了个旅馆,进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始终记着他说的关于那门的事儿。那道突然出现的门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道门就那么出现在那栋别墅的楼梯尽头,继续往下给我的感觉便是往地下走。还有姨父在那张纸上记的东西,肯定非常重要。 从这第二天开始,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公司花了大价钱,开始在锦都的很多地方搞土木建设。最近的一处就在那别墅小区的附近,大型的作业设备开进来,旧房子推倒了一大片。这事儿非常突兀,人们都在议论,这是哪里来的公司,花了这么大的手笔? 凭借着一种敏锐,我持续几天都对锦都市各个地方打着地产开发的名义的动工进行了关注。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有施工队出现在新的地方,圈地搞开发,新闻里这些施工队也不像是什么公司的。采访也只是说了个皮包公司的名字,说什么是搞项目。在如今的锦都,要动这么大的地方,花的钱我已经不敢想象。说是修房,却挖的很深。 通过新闻了解,没过几天这些工地地下居然开始渗水。 有评论称,那可能是埋下锦都地下,联通着锦江的一条暗河。 之后的新闻封锁了两天的消息,大规模的城市施工队和考古队开始介入。最终一条在我眼中爆炸性的消息传了出来。 有可能是这突然来的开发商挖出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其他方式看出了端倪。在成羊区和锦候区的交汇处,发现了一处地下遗址。 五大城区,占地面积非常的广阔,这次是用了高端的探测手段,再加上已经挖出的地下水痕迹,才最终确定了这一处古墓遗址的位置。 对于大多数城市人来说,最多影响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方,只是关注一下当新闻看罢了。但我却不同,事情已经经过考古队的确认,直觉告诉我,那些一开始所谓的施工队绝对是姨父找来的。这件事是易先开干的? 毕竟比起一些著名的古迹还有差距,但却是在市区内部,从挖掘出的情况来看,也没有多少古物,甚至只是一个架构。 这一晚我接到了姨父的电话,去的时候他正好在挖掘现场附近的街道上。 这一天,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胸口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工作证,看起来心情很高兴。 我不断的问他,得到的答案果然这事儿跟他有关。 带着我经过长长的围布通道,最终我们进入了挖掘的现场。 :要是连这个地方都进不来,那么多钱不是白花了? 猜测和当面印证是两回事,听到他亲口承认的一刻,我难以置信。 :你以为这些钱都是我一个人花的?这件事,肯花钱的大有人在。废了那么大的劲,终于确定了这个地方的位置,锦都的地底果然有玄机。 他告诉我,不通过那些方位放掉地底的锦江,这处地方永远探测不出来。 地下架构重建天日,看起来就是一座墓穴遗迹。 他在那纸上标记的方位,和几天前周围动土的地方完全对应上了。他是用这个法子,引人把这处遗迹找了出来? 不久我们开始往下走,之前二三十米周围都是一些零星土坑,很多工作人员正在扫土挖掘。最终我们往下走,来到了一个石头的门口。 站在这座还有些渗水的石头门口,我呆住了。虽然周围被支架固定,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这。。这是。 我不敢说出来,姨父却说了实话: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门口,很像那晚我们在楼梯尽头看到的那道门? 如果把两个支架延伸为木质门板,周围简直一模一样。进去之后,是一个地底坑道。到处湿漉漉的一片,姨父告诉我,这是锦江水退了之后露出来的地下空间。才几天时间,里面各处都亮着灯。各处的木质结构已经固定。但就在其中一处干燥的地方,看到的场景把我吓了一跳。 进来之前我发现,外面有很多记者都想进来照相。但这里根本没出土什么有价值的文物,直到看到这一幕时,我算是明白了。 怎么可能? 那是一个凹进去的墙壁土坑内,安静的坐着一个人。紧闭着双眼,脸上已经发干。正是几天前的老和尚。 :挖掘出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发现他的尸体,就像原本就在这个地方一般。 什么? 说是遗迹,除了一些被保护起来的露出土的碎片,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一边走,姨父一边不断的往周围看,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小心。 最终出来后,他像是松了口气。 :按照挖掘的习惯,这片地方以后所有的方坑都会露天。 :今天,也算完成了你师父和很多风水人的夙愿,找到了这藏在锦都地下的地方。 在新挖掘出的地下遗迹中,发现了崇光寺老主持的尸体,像是一尊活活佛一样坐在里面。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因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将老和尚的身子送回去的那天,崇光寺来了很多和尚,去烧香的人更是人山人海,这事儿太快,大伙都说是什么显灵。 但知道真相的我却觉得毛骨悚然。老和尚失踪的时候是在别墅里,难道他当时便是走进了那道门? 一天晚上,姨父对我说了实话。 :那地方不是什么遗迹。 我一直等着他告诉我。 姨父叼着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知道死城是什么东西么?这座遗迹,是一处风水布置,代表着一个传说。从很早开始,就有人发现锦都的风水有问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影响着这座城市的风水。锦都地处平原地区,地下水系发达,甚至已经是错综复杂。 :你也看到了,这一处出土的地方,从岩层和土质上,距今最少五百年以上,这还是浅层的年份。而锦都的五大城区,形成也最多在最近的一百年。昨天我带你去看了那些坑道的布置,周围那些方坑的布置,正好对应着现在的五大城区。你说说,这玩意是谁修的? :深埋地下,下通锦江。这处遗迹的风水布局,大多数让人根本就看不懂。 姨父话锋一转。 :如果我告诉你,在古时就有传说,我们这座城市的脚底下,也藏着一个城市,你信么? 什么?他的话简直天方夜谈,直到他静静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以前有人说,在锦都的下面,可能藏着一处死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庄周梦蝶;姨父带我梦入 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按照姨父的说法,深埋地底水脉之中,常年聚阴,吸收城市人气,之后还有很多我根本没听过的话。 他说这座地底的遗迹,不仅是城市的地基,也是那座死城的地基,像是阴阳相隔一半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一开始,我以为这些古书上说的是放屁,我小时候听说过地下有扫帚人,有长条人,但那都是农村编故事来吓小孩的。 但这座遗迹从风水来看,确实有很多作用。他猜测甚至能影响城市中的很懂事情,小到草木枯荣,鸟兽寿命,直到它长成的时候,便和城市的风水完全的对应在了一起。 :于术,你信不信有死城的存在?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之前所有的怪事儿,锦都邪异的风水,都和这传说有关系。你信么? 不是我不信,而是他此刻的表情。证明他自己也不相信。 :不错,我是打死都不信这死城的传说的。地势偏阴,常年具阴气,长出一些邪鬼也是有可能。有个屁的死城,有人进去过么?还说什么锦都风水变邪和死城有关系。 他越说越气:我呸,老子现在把这处遗迹找出来了。风水布置是怪,但下面全是泥巴,有个鸟的死城?只要见了天日,常年阳气一冲,再邪乎的风水布局也没有屁用。只可惜张善守没看到这一天。 我在一旁接不上话,姨父自言自语的骂了好一会儿。 这关于死城的传说已经不是什么迷信,在我听来,这完全就已经像是神话传说。但这老和尚进了那道门,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这处墓地遗迹里? 从这一天开始,死城这两个字,深深的印进了我的心里,之后无论如何我都再也忘不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美丽的,却邪的发毛的传说。重点是姨父的那句话,说很多邪乎的玩意,都是从死城里长出来,然后上来的。 :三十年前,张善守曾经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死城这两个字。当时他看了很久,我知道这个人一辈子研究古建筑布局。他说了一句话,说这两个字,很可能会引出从古到今,风水学所能演化的极致。风水这两个字,那么多代活人,穷极一生或许只是接触到了皮毛。 老张头能写出那两个字,并不代表老张头本人就信,更多的是一种对于风水格局的感慨。而现在,他见到了这座遗迹,他也震撼住了。 他的这些天方夜谈让人越听越玄乎。我宁可相信他说的,锦都这片地方自古靠水,阴气重,所以邪乎怪事儿多。 这一晚,看着他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和全程有些激动的话语。我预感到可能要出事。 没想到,之后还真得出了事儿。 这天晚上子时,在旅馆里我们两人用菜油洗了头。 他不是说要用老香灰么?但偏偏只用了菜油。 姨父弄的油光水发的,配上那身西装,整个人已经不能看。我还好的多,菜油洗头后用水冲了一阵。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们头发上的菜油都还没有干,光天化日的,姨父急匆匆的带我来到了挖掘地附近。 原本我是打死都不想来的。谁知他的一句。你要是不来,对得起你的老师? 光天化日,还是大太阳,他又用手机给我们两人自拍了一张。这次的照片上,脖子上那惨白的手影已经没了。 并不代表事情就有了好转,照片中的那只手是没了。 但,但我们两人的脖子上,居然多了两个淡淡的黑手印子。 遗迹现场,才一天不见,现场又多了很多围布。正值下午,除了外面检查工作牌的人,正是休息的时候,一条条围布通道和方坑,全都空荡荡的。 某一刻,我听到了脚步声,扭头一看,正好有几个人从挖掘的方坑走了出来,一开始我没注意,但一拐角,这几个人便没了影。 安静的遗迹现场,我拉了拉只顾埋头往前的姨父。 :我,我想回去了。 我说我刚才看到了几个奇怪的人,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缺骂道,你小子吓慌了?现在烈日当空,阳气大盛。要是这地方真走出来什么玩意,还没出去就得被照死。你怕什么? 我在内心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他的话。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那道地下遗迹的石门门口。 毕竟才挖掘出来几天,周围的墙壁上还在渗水,姨父往里面看了看,出了各处的支架和亮着的灯,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他拿出了一样盒子,打开以后,里面居然是两坨冰冻住了肉。 他让我吃下去,看着这恶心玩意,我当场头皮便发了麻,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想转身就跑。这两坨,居然就是当初那死了的太岁的肉。 吃这东西,要是死了人怎么办? :吃了这东西会不会死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吃了人才能变得不一样,不然我们就是在这地方睡一年都没用。 要在这里睡觉? 果然,我们一人吃了一坨太岁肉,便躺在这太阳直射的挖掘石门口睡觉。被大太阳照着眼睛,才下午两点过,我怎么都睡不着。 姨父躺在我旁边,找的是个比我舒服的多的位置。他的话像是在催眠。 :你就听这地方往外渗的水声,什么都不要想,就想着这个声音便成。 他在一旁自言自语:庄周做梦化了碟,谁又知道蝴蝶做梦不能梦庄周?我们是那渗出的水声入睡的。谁知道我们会去什么地方? 不一会儿,姨父就像是睡着了,开始打鼾,与其说我是听着这些滴水声睡过去的,还不如说他的鼾声起了更大的作用。迷迷糊糊中,我也在这遗迹现场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小子,天黑了,起来了。 睁开眼睛,还是在这个地方。 周围的场景显示,真的是晚上了,姨父正坐在一旁抽烟。此时耳边一片安静,到处都是石壁渗出来的滴水声。 睡的时候很舒服,但醒过来之后我感觉到周围奇冷。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眼前这道门有些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走到门口,姨父抬头往周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里,这遗迹里到处都是水声,但却看不到水。 姨父带着我,抬脚往这道门走了进去。 眼前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是在做梦?我掐了自己一下,却痛的差点叫了出来。 姨父的声音却很真切:如果真的是梦,那么那两坨太岁肉的作用,就是让我们在梦里掐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痛。 似乎还是这个地下的遗迹现场,到处都是模糊的灯光。 我们顺着这滴水声不断往前。 都说人做梦,魂魄会到其他地方,或许是地下,或许是周围。 不过这一次做梦,我在梦中能够看到姨父,能听到他说话,还有耳边的水声。 模糊的灯光越来越远,我们像是走进了很深的地方。迷糊中我也反应了过来,那地下挖掘场就那么大,尽头便是墙壁,那我们此时是在什么地方? 某一刻,我发现周围不一样了。 :这,这里是哪儿? 这是一条冷清的道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继续往前,周围开始变得灰蒙蒙,但给人还是夜晚漆黑的感觉。 沿着路不断往前走,周围开始出现东西,黑蒙蒙的夜里,头顶也黑漆漆的不只是天空还是什么。最终,在梦里,我们走到很远,最终走到了一个路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打死我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在梦中这个诡异的地方,再次看到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植物人病房 自从入梦,我便听到姨父在一旁不断的说着话,那声音萦绕在我耳边。 他像是在讲故事,说以前的庄周,曾经到过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看到了一群蝴蝶,之后梦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蝴蝶。他就跟着那群蝴蝶飞去,最后他梦到自己被引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这是著名的庄周梦蝶的故事。姨父说出这个故事,更像是在心里暗示。庄周做梦是跟着蝴蝶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则是在水流声中入睡,难道我们也会像庄周一样,跟着这流向地底的奇怪水流声,梦到自己进入什么地方? 梦中昏暗的天色下,这条路肯定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但就在这路口的哦昂便,有一个佝偻的身影。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人就是当初的麻姑,架了一口大锅,正在那儿熬汤。 麻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从我们角度看过去,看不清楚那口锅里的样子,只是里面似乎在冒着热气。 我们越走越近,姨父盯着这麻姑,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因为出现在这路口的诡异老太婆居然没有看我们,只是埋着头,像是常年就在做这件事,一直熬着汤。 事情非常奇怪,这,这麻姑不认识我们了? 果然,就在我们要经过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等等。 猛的停下了步子,身旁的麻姑低着头,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太婆,只是专心熬汤,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她像是伸着鼻子闻了闻。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姨父张嘴便答:锦都南边的公墓,葵巳年渗了水,我们的坟被冲了,就到这儿来了。 姨父凑到了我旁边。 我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说她马上会让我们喝汤。 每个人经过这里,她都会舀三碗汤,其中只有一碗能喝。让我等会跟着他的样子学。 果然,这低着头的麻姑开始舀汤,第一碗舀出来,放在我们面前,姨父看了里面一眼,接着摇了摇头。 我学着姨父的样子,只是我把一个头埋的很低,生怕麻姑认出我来,拼命的摇。 第二碗放在地上,姨父也是摇头。 知道第三碗双双放在我们面前,姨父居然还摇头。这一次,专心熬汤的麻姑咦了一声,似乎要抬起头,扭过来看我们。之前她一直是低头看着锅内。 姨父飞快说了声:等等。 :我喝第二碗。 接着拿起碗一饮而尽。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快速的拿起来喝了。 此刻我才发现,三碗汤内都不知道是什么水,看似一样,但另外两碗里多了点什么东西,那是一片薄薄的鱼鳞,粘在碗底。 唯独中间这一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喝了汤继续往前走,我回头看了看,那麻姑始终坐在路边,从头到尾低头熬着汤。 梦中的这条路,我们接着不知走了多久,某一刻,我呆住了。之间视线尽头,天空下出现了什么虚影。 那居然是一栋栋的楼房的影子。 怎么可能? 周围似乎刮起了阴风,我们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破旧的房屋,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似乎是在做梦,又让人觉得不真切。 这就是一座城市?只是从头到尾我们没看到一个人。漆黑的天空下,甚至还有高楼大厦,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这不就是锦都么? 只不过这地方看起来更像是几十年或者上百年以后的锦都。 怎么可能?我,我们看到了一座城市。 姨父猛的嘘了一声。 :这周围藏着很多骇人的东西。别大声说话,跟着我走,别走错路了。 似乎他也不相信有这个地方,从身上拿出一张黄纸点燃,火光照亮,更远处的高楼像是虚影。 姨父和我站在这街口,再往里走便是城市中。漆黑的天色下,所有的一切显得鬼气森森。 :不能再往前了。 姨父在身上摸了半天,到最后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那是一个老旧的罗盘。 地上的罗盘指针不断的晃荡,对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姨父像是在测着风水。我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打扰他。 不敢深入城市,只敢在路口。阴风吹过,我感觉到很冷,某一刻,我看到前面街上似乎有黑影晃过,一眨眼又没了影。 那是什么东西? 周围除了风声,似乎还有流水声。 这里如果是地底,那周围是锦江?硕大的城市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一个人?那些黑影又是什么? 姨父说话了,告诉我:于术,你回去吧。 什么? 我只要到了这个地方就成,出去后,你的衣服里有一张纸条,记住如果要找工作别去别处,就在我给你的地址上去打工。 :死城。。。死城。。。 他弯下腰拿起了罗盘,嘴里念着这两个字,周围的阴风还在吹,他迈着步子便走了出去。我伸手想去抓他,但下一刻,我傻住了。 他分明才走两步,但在这空荡荡的阴森街道上我已经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过了这个街口,就相当于进入了这个城市。几步的距离,就变得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我呆立当场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影就站在我背后,全身呈现诡异的白色,这甚至不能叫做一个人,通体发白,那只手还死死的捏在我的脖子上。 连续几天脖子上的手印,这东西一直就站在我身后?直到到了这里它才显出了样子?只不过下一刻,它居然被拉离了我的身上。 我看的清楚,这东西长着嘴,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捆上了一条细线,细线绷直,将它猛的拉进了前面的街道,最后那只惨白的手还在向我伸着。直到被拉进了这条街,便再也看不到影,只能听到那诡异的叫声。 姨父? 我大喊,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小子,你快回去。要不然,你永远回不去了。 那声音越来越远,他就在前面,但我却看不到他,我甚至能听到那惨白的东西被姨父拖着走的诡叫声。 天色越来越暗,一直到整个城市的上头那漆黑的天朝着四周笼罩过来时,我才扭头往回猛跑。漆黑从四面八方降临,周围似乎能听到诡异的流水声,又像是江水声。 我拼命的跑,眼前逐渐模糊,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这里是一间医院的病房,明亮的病房内,我吃力的扭过头,正好看到附近还有几个床位,上面同样躺着几个双目紧闭的人。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一边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自言自语,一边对他进行着按摩。 直到我和这妇女四目相对,她啊的一声,手里那病人的腿都掉在了床上。 :护士,快来啊,护士。 我正在看斜上方的点滴,几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什么这个人居然醒了? 一群人过来给我做了身体检查,到最后一个医生的模样的人下了结论。 :体征正常,苏醒过来了。 我脑袋发晕,他们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我听到的事情让我震惊,这个病房居然是植物人房间,而时间距离我晕过去已经整整三个月。 医生告诉我,三个月前是有人在市区的考古现场发现我的,就睡在地上。一开始送来的时候还只是陷入了昏迷,但几天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最终下了结论,已经成了植物人。 坐在病房中,我呆滞的看着窗外的场景。 现场只发现了我一个人,而姨父并不在? 只是做了一场梦,便已经过了三个月?医生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丝毫没想过我能这么快醒过来。 一开始只是昏迷,几天后才变成的植物人? 这让我想起了我在梦中喝过的那碗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一栋鬼楼,你最好永远不要进去 醒过来之后,一开始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直到过了一至三天的恢复期,我才逐渐的变得正常,只是不管别人问我什么,我都是沉默,整个人也呆傻了许多。 这天,我一如既往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旁边的医生用电筒照我的眼睛,一旁的护士用笔飞快的记。 :重度昏迷之后,病人身体一般会受到永久性的创伤,于术目前情况稳定,精神状态待评估。 直到我扭头看着他,问他我的衣服呢? 他吓的手里的电筒都差点掉了。 接下来便是心理咨询师和医生对我的轮番轰炸,反复问我睡着之后到底有什么感觉。过程中,没人相信我的话,我说我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到了地下的很深的一个地方,哪儿我看到了一个城市。 房间中,坐在对面的几个人不断的摇头。 :很多人在昏迷后醒过来都要经历恢复期,有人说自己是在一口深井里,有人说自己在一间走不出来的房间里,说什么的都有。你的情况并不稀奇。 :你摸摸自己后脑勺。 镜子一照,一条很深的裂口出现在我后脑位置,上面已经缝了线。 :你在那考古现场,是被人敲晕过去的,伤口很深,让你陷入了重度昏迷,你回忆不起当时的情况了? 我傻住了,这么深的一条伤口,那天下午在那地方,易先开催促我赶快睡着。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可问题是,现在他人呢? 这几天里,我不断的在上吐下泻,长期都是生理盐水维持营养,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但每次去厕所,即便是吐出的清水也带着臭味,似乎里面含着什么看不到的玩意。让我诧异的是,医院说有人已经提前给我买了大额医疗保险,所以我暂时不用愁。 去医院储存间取了衣服,半个月后经过一系列检查,我终于出了院。 衣服兜里果然有一张纸条,这更像是一张名片,正面是一个日期和地址,而背面空荡荡一片,只在角落里有个很小的电话号码。 上面的地址是距离锦都一百公里左右的一个城市,我发现了奇怪的一点,在地图上正好处于锦都和攀枝花的路上。 整理好行装,高速路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便到了这座叫做彭都市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工业城市,刚下高速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根根市区外耸立的烟囱。 不是我一定要过来,一则,我不敢再在锦都待下去,那座城市肯定有问题,至少我待在那里会出问题。二则易先开这种人,从一开始卖天卖地卖亲朋好友,唯独没怎么出卖过我。不管这人再怎么阴险,但他以前绝对是和张善守是一条船上的。易先开郑重其事说出来的话,有些你绝对信不得,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如果他轻描淡写的提的那么两句,那就一定要信。 正值中午,我站在一条街边,直骂自己就是个蠢猪。纸片上的地址就是这里,崇怀路三十七号,反复对了对,不会错啊。 但这里居然是一座空楼,周围店铺很多,唯独这栋楼里什么都没有。大门紧锁,大玻璃里面空荡荡一片,上方挂着一块很小牌子:瑙怀运输公司。 人生地不熟,又被坑了?我抖着嘴,站了很久。 只能安慰自己,算了,说不定易先开已经死了。还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这地方并不是什么郊区,街上人来人往,似乎也没人去注意这么一座空楼。我喘着粗气,正提包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径直停在了我旁边。 我没有去管,车门开了,上面走下来一个女人。 一身职业装,秀美的长发,我惊住了,这不是当初那个女服务员么? 半年不见,这女的更加的漂亮了。我猛的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在洪城,这个女的每天都来旅馆对门看我,想要看着我死。 :于术,真巧? 我笑了笑,扭头便要走,出院没多久的我一瘸一拐,提着大包样子滑稽。这里距离洪城几百公里,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巧的。 :于术,我请你吃个饭?顺便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自从你成了植物人,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你是昨天出了院,今天就来了这儿。不管是谁让你到这个地方来的,我爷爷让我来找你办一件事。你出个价,把你手里的那一张名片卖给我。 她在跟踪我? 这女的我只见过她几次,关注她的大腿多过关注她那张脸,以前她说过,也在锦都张善守手底下读书,但什么都没学到。我至今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她爷爷?要我手里的这一张只标着这一栋空荡荡大楼地址的名片? 我一直没理她,不回答抬脚便要走。但接着我呆住了。街上人来人往,居然多了一些人,这些人全都穿着西装,隐隐的从人群中朝我包围了过来。 这女的静静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光天化日,我手放在兜里,死死的捏着那一张纸片。这些人已经越来越近。 就在我脑子急转,准备把这张纸片丢了逃跑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居然是那栋空荡荡的大楼,锁着的门碰碰的响了两下。 那是上面的链条大锁发出的声音。 这是两扇玻璃门,里里外外都没有人啊,门怎么动了? 但下一刻,这女的脸色变了,她扭头也没见怎么示意,周围那些人全都退了回去,很快便在人群中没了影。看着那栋大楼的大门好一阵,直到那里很久都没了动静,她才抖着声音说了句。声音居然有些害怕。 :于术,你听我一句劝,无论如何,最好,不,不要进这栋楼。 大街上,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街边,这栋楼的动静着实也把我吓到了。 直到她拿出一样东西,看了之后,准备离开的我立刻直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在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里,我一直在看她给我的这张照片,照片正面是一个人。而我之所以过来,是因为这张照片背后的一个印记。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个个远远的记号,这是有什么东西盖上去的印子。 别人不认识,我怎么能不清楚,奇怪的八角形。这个印记,是姨父手上那枚戒指的形状,从痕迹来看,绝对是拿着那枚戒指亲手盖上去的。而这张老照片的正面,也是一个我认识的人,铁匠崔四儿。 年轻时候铁匠崔四儿的照片,背后盖着姨父戒指的记号。她是怎么弄到这两样东西的? 从一开口,她的话便让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的来历,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家庭,一家人普普通通。但如果你继续跟着你这个姨父,你迟早会死。 :三个多月前,锦都渗水,你们在锦都挖掘现场晕了过去,之后你就成了植物人。而易先开则不知所踪。你还能不能想起来?你的你一场梦,都梦到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调出了一组画面,正是我在躺在病房中的场景。这女人嘴角勾起了笑。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梦到自己进了一个城市。 什么?我猛的反应过来,醒过来之后的那些心里专家?在我头脑不清醒的那几天对我进行的狂轰烂炸。 但她接下来的话,才是让我彻底惊呆了。 :铁匠崔四儿,原名崔长西,很少有人注意这个沉默寡言的铁匠。其实崔四儿以前就是这彭都人,这张照片还是十几年前拍的。 :这张照片,是在他的家里找到的,他的家人说,有个叫易先开的人,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在那栋空楼里上班。没人知道这崔四儿是怎么去一栋空楼里上班的,但不久后,他性情大变,成了一个疯子,有一天有人看到他从那楼上的二楼跳下来,见人就砍。 之后犯的事都非常的血腥,从此成了一个通缉犯。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低着头不说话,这女的看着我:你应该知道,那崔四儿喜欢尸体,整个人都已经不正常。 我吞了吞了口水:一张照片?呵呵,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那栋楼,是一栋鬼楼,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据我所知,进去过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唯一的就是这成了疯子的崔四儿。 她也呵呵的笑了笑,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想活命,永远都不要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通灵世家 铁匠崔四儿原来是这种来历?这女人从袋子中拿出来的资料里甚至还有彭都市当年的旧报纸和一些发黄的病历。 暖音乐的高档餐厅中,我却全身发冷。 :既然是一栋鬼楼,那你们要买我这张名片做什么?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一张写着这鬼楼地址的名片,她居然出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数字,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如果是姨父,他绝对要卖,就凭医院孙达耀那次,那是恨不得雁过拔毛,这种便宜都不占,他会气的跳起来骂我是蠢猪。最多再去小店里打印一张,这张明显也是在随便街边店里的。 但我没点头,只是说了句:这种地址卡片,你们怎么不去直接问易先开要? 这句话一出,对面女人的脸色突然显得非常难看。 我从没想过彭都还有这种地方,市区里的高档住宅,一片小湖,周围全是草地,这女的带我到了这样的一栋别墅中,但是周围的环境便让我震撼了。 我原本不想来,但我知道,如果拒绝这个邀请,我绝对离不开彭都。我对这个叫苏程的女人越发的心惊。 刚进大门,出现的是一个头发都白了的华丽穿着的老头,见了我们便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苏程叫他爷爷,谁知他已经先开了口。 :在下苏顺请。 我心想终于见到正主了,这老头非常面善,见面没几句话便跟我说有旧,他去锦都大学观摩过,那栋主教学楼还有他的投资在里面。说完叹了口气。 :只可惜缘分浅,那番未曾见到张翁。实属生平遗憾。 自从进门,我便发现,在这现代化的大厅上方,挂着一块老旧的牌匾,写着四个篆体字。 “通灵世家” 简单的四个字,像是透出着什么秘密,这个叫苏顺请的老头给我的感觉一本正经,连开玩笑都透着威严。 话里话外,果然还是为了那栋鬼楼。见我一直不回答,我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有这种气魄。 :罢了,既然小友不肯给,我也不再强求。 :爷爷? 进屋后一直没说话的苏程有些着急,这华服老头眼睛一瞪。 :不要再谈。 说完便站起来转身离开,那样子像是累了,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女人追了上去,一时间大厅中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格格不入的行装。 没有办法,我只有提着自己的包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通灵世家。在心里骂着得赶快走,之前是坐车来的,还得自己走回去,不过脚底一点也不敢拖延。 这公园一般的地方,出来之后,周围是一条条街道,拐出好几处才看到有店铺,天已经黑了,我正一个人走,听到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叫苏顺请的老头。 他是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这老头天生不爱说笑,冒了一句,你这小伙子,路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我不理他,提着个大包想坐车,但却根本没出租车过来。 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我经过好几个街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不管我走的多快,某一刻,他总能从旁边一个巷子,或是一个拐角出来,又走在我旁边。 我猛的看着旁边的店招牌,这,这不是我最开始经过的街道么?我走的直路,怎么又绕回来了。 往路边一坐,我的样子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小伙子,路是你走的,泄气做什么? 见我没有答话,这老头继续说道:不管出现什么东西,都会分散你的注意力。人,是最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的,刚才其实都是我在带着你走。 我脸色冷了下来,我被迷了眼睛? 一声叹息:不是迷眼,这才是正宗的风水之术。他说你不信,继续往前走试试?我们前面就是个车来车往的街口,我低着头,样子落寞的正要过街,旁边突然窜出一条狗,我吓了一跳,总算让过了一辆车,到了对面却呆住了。 这明明就是刚才的这条街,老头站在原地等我,我怎么又走回来了? 随着说话,那条流浪狗像是认识他一般正在他腿边蹭了蹭,接着便跑了。这一幕让我吓傻了,这个通灵世家的苏顺请,恐怖到了这种程度? 我抖着声音说,我认识孙孝先,谁知他却一点不在意。 :孙孝先是狠,不过他已经死了,死在锦都的邪物手里。而且锦都崇光寺的主持也死了,死在易先开的手里。 什么?那老和尚的死估计世上只有我知道过程,但这苏老头却说,风水一行的人,看这些东西不一样。至少很多人,都是这么猜测的。 一边说,一边走,他居然给我介绍起了这附近的地方,那家店如何如何,哪家店又如何如何。我甚至看到有小卖部的老板在跟他打招呼。 不知不觉,我终于离开了之前那几条街。夜晚的路上,也没见他用什么方法,即使在热闹的地方,我跟着他,都能轻易穿过去,往往这些人不由自主的让开,甚至根本没有看我们。路边有几只野猫,也没见他用什么办法,猫儿便走了过来,在他的腿边蹭。 :动物有灵性,生活在地上,其实有的人也有灵性。别以为只有猫灵狗灵,其实很多人也有灵性,出生下来便能通灵,但往往会失去很多,可以把他们叫做人灵。很多人灵,天生就有缺陷,更多的,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质。 他说的这所谓的通灵让我背心发麻。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像是在散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早就黑了,某一刻,他突然停下了步子,不再往前了? 我猛的一惊,居然到了这儿?这地方正是下午的那条崇怀路。 :这附近,每一条街我都了如指掌,人老了,就喜欢出来走走。整个彭都市,只有这条街,我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进去过。 他指了指前方,告诉我:就是因为那一栋鬼楼。 崇怀路二十七号,远远的一栋大楼就在街边,两根铁链还锁在那大门上。夜晚显得更加的普通,来来往往的路人从这街口进进出出,但这华贵衣服的老头却真的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故意说,这个区域也比较热闹,楼房那么破还占着那么好的位置,早该被拆迁了。 他却慢慢的开了口:没人拆的动这栋楼,也没人敢去拆,虽然自从修好后这栋楼就和整个锦都格格不入。锁门那两根铁链,是以前彭都周围很多个寺庙的主持造出来挂上去的。但还是封不住这栋楼房。 那说那扇大门每个月只会打开一次。而每到那天晚上,周围的猫狗动物全都不敢上街。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不敢靠近。 我抖着声音问他,每个月开门的那天,是,是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最近的就是你那张纸片上的日子,给你纸片的人,就是想让在这一天进去。 我惊呆了,藏在手里的手捏的死死的,我根本没有拿出来看,因为他说的对,那张卡片上只有三样东西,一个地址,一个电话,还有个日期,而日期,正是后天,这个月的农历十五。 我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是身旁的这个苏顺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盯着那栋空荡荡的楼房,两个眼睛居然已经变成了红色。 不对,那是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想起了那块通灵世家的牌匾,难道他看到了什么? 嘴里呢喃着,他抬脚走进了这个街口,这个时间点,街道上还有很多过路的人。但不知为何只要他只走了两步,他像是被什么撞了一般,倒退回来坐在了地上。老头吐出了鲜血,但我却全身吓麻了。 刚才我们周围什么都没有,但我听得清楚,就在他被撞在地上的时候,我听到周围莫名的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夜入鬼楼 再看一遍,周围根本没有人,但过了好一会儿,那些笑声都还在我耳边回荡。 当晚这老头便被接走了,一辆豪华商务车,这个叫苏程的女人显得有些焦急,几个西装围在周围根本不让我靠近,这女人全程没对我说一句话。 剩下我独自一人站在这个街口,全身发凉。 不是为别的,而是我站在这里,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在震动。 把手伸进口袋,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居然是那一张写着时间和地点的卡片,这张卡片居然自动的燃了起来。 卡片燃烧,我感觉到了什么。抖着手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居然自动的亮了。 是短信界面,有字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了上面。是一个时间。 :公元2012年11月xx日x时。 我旁边什么都没有,但就像是有人在用我的手机打字一样。日期正是后天。我抖着手,在上面输入了,要是我不来呢,这几个字。 过了一小会,这是手机自动弹出的字,这次只有一个字。 :死。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天的时间,我一直待在附近的旅馆里。从窗口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那栋大楼,期间苏程来找过我一次,连着跟着来的几个西装,都只是远远的站在街对面,似乎根本不敢靠近我住的房间。 到了正月十五,那条街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 从傍晚开始我便一直在一间饭馆里,街上来来往往都还有很多人。 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周围的店铺已经纷纷关门,最终,我一个人走进街口,来到了崇怀路二十七号这栋大楼门前。 这天天上的月亮特别的亮,大门旁的那块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瑙怀运输公司。 我记得这两根锁链是穿在大门的把手上的。两天我都在盯着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来过。但此时,这两根锁链却只是挂在大门把手上,从里面变到了外面? 我伸手取下来,旁边的招牌的老灯泡还在闪,走进去之后这栋楼底楼是个空荡荡的大厅。我喊了两声,说我自己是来找工作的。 空荡的地方,连鸟都没有,哪里会有人回答我? 突然,二楼传来了什么声音。 我吓了一跳,还是到了角落,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谁知刚拐过角,我就不敢再走了,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什么东西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我看的清楚,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像是低头在对着一旁的墙角说着什么。见我来了,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正好此时,我的手机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一行短信。 :你在楼道里碰到的任何东西都不是人,手不要放在兜里。 这是什么意思?走上去的时候,我背心的毛都立了起来,这人突然弯下了腰,像是伸着头在看我的右手。这只右手手掌,一度几乎残废,至今还有两根手指的支架没拆。 我听到这人说了句话:嘘,看他的手,他是来这里上班的人。 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人居然已经从二楼的走廊里走了,几乎是一眨眼便到了远处的走廊尽头。与此同时,走廊里传来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 昏暗的楼栋里,我冷汗直冒,那种感觉,是我周围绝对有人,只是刚才我只看到它们其中一个。 这只一度变形至残废的手掌,还有这种作用? 拐角过后,是另一个走廊,尽头处便是这栋楼这一晚唯一亮灯的地方,那是和楼下垂直的一个大厅。 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空旷的角落,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等我走到这里,桌上的台灯便亮了,与此同时,手机上显出出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行字,让我坐在这个地方,拿起桌上的东西然后往外撒。 一盏台灯,一个口袋,还有一个本子。口袋里居然装的是米,我抖着手抓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到这里的,闻着就已经坏了。 按照短信上说的,我看着时间,每隔十五分钟,就抓一把米往前面的地上撒去,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下时间。 这份工作怎么都显得怪,大楼绝对只有我一个活人。整个晚上坐在二楼的这个角落。 桌子后面是一面墙壁,墙上挂着很多相框,上面都是一些陌生人。 布满的灰尘的相框,这些全都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人?旁边写着瑙怀运输公司几个字,而最后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人,正是铁匠崔四儿。 某一刻,我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通过手机跟我说话。 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到了半夜三点的时候,上面多了一行字。 :你的米撒歪了,它们吃不到。 接着我做了一件最错的事情,便是把这手机放在了台灯下。通过手机屏幕的倒影,我看到了不敢相信的场景。在这空荡荡的二楼大厅里,倒影中,来来往往的居然全是人。这里真的像是一家公司,这些人来来往往的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手机开始疯狂的抖动,里面传来阵阵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怪事儿发生的非常突然,这间运输公司,就这样变得恐怖起来。 我甚至已经要抓米要洒在狂抖的手机上,但就在这时候,一阵阴冷的感觉升起。一只手伸上去,轻轻的把这东西从台灯下拿开了。 扭头一看,桌子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老头,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我甚至没察觉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怪事停了下来,再次变成了安静的楼栋。 说是老人,身材像是只有四十多岁,那张脸却有些苍老,看都不看我,拿着笔就开始在那用纸钱缝起来的本子上写。 :你?你是? 我指了指手机。 没想到他还真的点了点头。 我全身冰冷,是,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 他却没再回答我,开始工作,动作比我娴熟很多。这天晚上,他一共只跟我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在这个地方,最好不要乱走。 第二句话是,撒米之后,记下的时间,一个都不能错。 第三句话最让我心惊,他说只需要坐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有其他外人进来的,都不要去管,不关我们的事。 这意思非常古怪,似乎是这栋楼不管什么人都能进来,而让我都不要管。 三句话后,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一个死人,埋着头工作,在这角落,全程没有动作,不管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再回答。 一直到这天快五点了,眼看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我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这个像是死人一般的人突然抬起了头。 :还真得有人进来了。 几个小时的寂静,突然这么一下,就像是个死人活过来没把我吓死。再一看,这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进了一旁的走廊。 :这栋楼很凶,有人要找死你不要去管。要是出了事,没人活的成。 我追进走廊,前后只有几秒钟,哪里还看得到这个人的人影?我听到楼梯口传来了动静,走过去一看不敢相信。 七八个穿着西装的人抬着一口棺材走了上来。在二楼转了一圈,棺材里传来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敲,他们便抬着经过了我旁边,将棺材放在了后侧的一个走廊口处,七八个西装眼睛居然都用绑着的叶子遮着,之后摸着墙壁到楼梯口走了下去。根本就不敢打开眼睛。 这几人离开之后,那棺材居然打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程的爷爷苏顺请。 他藏在棺材里进来了? 就在他出来了之后,大厅的灯开始猛烈的闪。他身穿寿衣,提着两个大袋子,一包纸钱,一包米,抬脚便朝着走廊走了进去。 苏顺请双眼血红,闪动的灯光下,我看到他身边出现了很多人影子,这些人像是都在捂着嘴巴嘻嘻哈哈的笑,不一会儿苏顺请就走到黑漆漆的尽头没影了。 我死死的记着那个死人的那句话,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去管。 走廊里,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那是一排带血的脚印,苏顺请居然在流血,每一步都踩出了一个血脚印,一直到楼栋深处。 或许我今后,再也见不到这个苏程的爷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鬼楼深处的衣柜 天亮之后,我快速的离开了这栋大楼,桌上的东西都不敢动,只按照短信上的吩咐,把纸钱做的本子带到街口的垃圾桶边烧了。再去看了看,两根锁链已经锁上了大门。 之后我打听过这栋大楼的消息,包括这所谓的瑙怀运输公司,都和里面空荡荡的大厅一样。什么都查不到。 但当天上午,我的卡里面就自动的多了一笔钱。数目不多,正好是一个月的工资。 这个叫苏顺请的人果然是当地的一个大人物,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苏家是本地的大户,几十年前就开始做生意,如今家大业大。 又到了农历十五号,大门口的招牌果然又亮了,晚上十一点过,再次来到这栋楼前,这一次没有任何短信通知我。 但,我却不敢不来。 我正要进门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声等等,果然是苏程,从一旁的街边走了出来。这段时间,我总会看到一辆商务车在这附近徘徊。 这一天很冷,但不知为何,这女人却特地又穿回了那条职业短裙,两条修长的大腿,眼睛却微微有些肿。 :我,我爷爷,他回不来了是么? 我没回答,继续推门进去,我自己都怕的要死,进去过的活人从来没出来过,唯一一个崔四儿还是跳楼下来成了疯子。 我自顾不暇,谁来救我? :等等。 她的声音很冷,但她居然对着大门口那块亮着的招牌跪了下来,嘴唇惨白。 :从小就只有我爷爷疼我,于术,每一个风水人都自私自利,或许今晚我也会死,但我希望最后能找到他。 说到这里,我震住了,因为她看了看我。 :也求求你,至少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的老师,他就没教过你么?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门口招牌的灯,突然莫名其妙的闪了一下。 走到二楼的角落,又坐在这张桌子旁边。良心?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事实是从我毕业开始逃命以来。我有过良心么?我早就不配提良心了,一件件事情从我脑海闪过,最终全都是易先开那张猥琐的笑脸。还有那句话。 :于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晚上两点过,这个女人,提着挎包,居然穿着一身旗袍一般的寿衣,凄惨的模样显出一种别样的美。当着我的面,上了二楼,走进了那个走廊。 这女人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我低头假装没看到,不断告诉自己,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走廊中,再次传出那嘻嘻哈哈的鬼叫声。她的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但却根本不可能走到这诡异走廊的尽头。 现实中什么都没有,只看到她拼命往前,突然两只手不由自主的举起来,朝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要自杀。 倒影中,两个人举起了她的手,正往她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突然,碰的一声大响在大厅中发出。 接着大厅内所有的鬼叫声全都消失了,走廊中的鬼影像是害怕了一般,瞬间嘻哈着躲了起来。 女人摔在了地上,惨白的脸露出不可思议。因为就在刚才,我再也忍不住,拿着一把米往桌上狠狠的一拍。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似乎这楼中的鬼影全都害怕坐在这张不起眼桌子上的我。在她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我一手拿着手机看着里面的情况,走到她面前,用右手伸到她脖子上对着空气一掰,一句话根本就不是对她说的, :给我松开。 倒影中那两个影子真的松了手。 :你走吧,我,我只帮你这一次。 都说男的是一种下半身动物,接下来的一幕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我完全来不及躲,苏程已经扑到了我怀里,两张嘴贴在一起的时候,我全身呆滞。 十秒钟之后,我大脑一片空白。 :二十年前,这栋大楼原本有很多单位,这是彭都第一批修起来的高楼,那后面,是当初锦都最繁华的商场。但一夜之前,在这里面工作的人全都死了。那场火灾烧死了所有的人,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起的火,从自从那时候开始,这栋楼里的冤魂便开始挥之不去,直到之后有人在这栋楼里创立了这家运输公司,这栋楼里的鬼魂才安分了下来。 :但这栋楼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依然是彭都市最大的秘密。周围十多个寺庙联合起来把这里封了。 她一只手已经抓在了我的手上,她手心居然藏着一把米。 怪事发生了,我脑袋晕乎,一幅幅画面从我眼前闪过,就像是我自己经历过一般,那是大火中一个个惨叫的人,那凄惨的画面,怪叫声就从各处传来。 猛的抽回手,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通灵世家?这是什么手段? 手心的米掉在地上,居然已经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突然,这走廊头你很缺钱? 我傻住了,这个死人那脸色很别扭。 :我来彭都二十年了,他以前说过,只要他再回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当初他请我们的时候,约定了二十年。他果然守约。 这个死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某一刻,我看的清楚,他的脖子上居然拴着一根很细的链子,而那链子的另外一头,正绑在这个骨灰坛的瓶口处。这个死人居然一直在看着我身上。 :你就是他的后辈。 我听到有什么声音响起。 :碰。碰。碰。 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在响。 房间外面,那商场的灯闪的更加疯狂了。整个废弃商场里的东西似乎都开始抖。啪啪的响声,大楼的鬼魂都开始躁动。这个死人突然抓起了我的手,放在了这个写字台上,简单的一个动作,外面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它们当然会生气。没想到没等到他,等来的却是他的后辈。 我猛的反应过来了什么,我张着嘴,之前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从门口这个女人说的那句你的老师开始,那灯闪了两下,之后便都和昨晚不一样了。走进走廊,身后的通道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墙壁,之后的一切,包括她的手被折断,工牌诡异又落在我的脖子上。 一切都是这个死人干的?这一次和上个月不同,这次沿途都是他引我进来的? :小伙子,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栋邪楼,却有那么多风水人宁愿死都要进来?无非是私心作祟。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苏程顿时脸色煞白。 他指了指这间房间里的一个衣柜。这个衣柜很奇怪,是这间房子里唯一做工精美的东西。老旧的檀木柜子,顶部的花纹上刻着四个字。 :敢赦风水。 碰,碰,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我听的清楚,居然是这个柜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着柜门。 苏程看着这四个字,眼睛中露出不可思议。这一幕让我敢肯定,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冲着这个柜子来的? :于术,彭。彭都流传着一个传说,这栋鬼楼深处,有一个鬼差在看守着一个柜子,这个柜子是当年的张善守联合高僧制作的,放在冤魂聚集之地,常年聚阴,可以洗尽风水人身上的罪孽。所以这二十年来,很多人都想进这栋楼,只不过全都再也没有出去过。 苏程的声音无比的抖,但一旁的死人叹了口气,话却只对我说, :这么多年来,我亲眼看到二十三个人走了进去。他们再也没出来。一个赦字,骗了多少人?一旁的这个姑娘,我告诉你,这是个同音字。 这句话中,像是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苏程这女人整个身子开始发抖。她走了过去,用米撒在这个柜子门口,木门刚一打开,她像是看到了是什么,脸色直直的变。 里面是一件件带血的衣服,就那么挂在这个衣柜里,而衣柜的后面是空的,看到那后面的场景,我吓的头皮发麻。 一只惨白的手从那带血的衣服后面伸了出来,慢慢掐住了这个女人的脖子,但她像是根本就没发觉一般。 就在这一刻,一旁的死人拿出一根鞭子抽了上去,那只手一下松开,缩回了衣柜深处。一把将女人拉开,碰的把门关上。 :二十三个已经够了,不能再多。 里面有整整二十三件衣服。 他让我坐在椅子上,打开这张桌子的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纸。看到这张纸上的内容,我已经彻底的惊呆了。我几乎是抖着手,拿起笔在这张纸的角落签了一个字。这个死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这个动作。 我刚刚签好字,轰的一声,整个衣柜全都烧了起来,一条条火线沿着这个衣柜出现,那竟是朱砂燃烧的味道,形成了二十多个奇怪的风水符号。 下一刻,我看到了无比奇怪的一幕,柜子燃烧起来之后,外面的超市里,出现了一个个诡异的人,这些人全都涌进了这个房间,当着我们的面,一个个走进了这个烧起来的柜子。走进火焰中,这些人影全都化成了浓烈的黑气。等到那柜子被烧焦垮掉,这些鬼魂燃烧的黑气,和里面那二十三件风水人的带血衣服一起,堵在了这个柜子原本所在的地方,我看到了这最后的场景,但已经形容不出来。 这,这是? :小伙子,事情成了,你也该醒了,醒了之后,随便找个地方,把桌子上的东西拿去丢了。记得把上面的链子剪断。 嚎叫声中,我感觉周围全是火焰和化成黑气的鬼影。这个死人沿着进来的门离开,越走越远。 我猛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二楼大厅的座位上。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我全身冰冷,难道昨晚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扭头一看,一旁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穿着寿衣,正是那个女人,旁边散落了一地的米。不远处有一口棺材,我走过去一看,里面也躺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寿衣,这是最开始进来的苏顺请?这个老头没死? 棺材里的老头突然睁开了眼,他醒了过来? 这老头坐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大厅。 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小伙子,这栋鬼楼,终于成了历史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敢设风水,愿者上钩 整整一个月没见,这老头是怎么回来的?那一晚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踩着血步进去的。叫苏程的女人不一会儿也醒过来了,如果昨晚真的是一场梦,但这女人的右手却真的断了一般,向后折了回来。 女人在这老头面前,少有的露出了小女生样。 但这些我并不关心,这老头或许真的是在这栋楼里藏了一个月,那么他肯定知道这里的由来。 坐在附近的一家饭馆里,远远的望过去还能看到那栋鬼楼。苏顺请喝着茶,终于告诉了我这栋鬼楼的由来。期间外面来了一辆商务车,苏顺请脸色便冷了下来。这群人始终不敢走进门口,苏顺请反而带着我换了个座位。 这老头让我看不懂。 :以前我是个生意人,但从二十年前开始,这些身外物便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是一个喜欢散步的老头。 关于这栋鬼楼的由来,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改革浪潮下城市最开始修建高楼的时期,彭都建了第一批商业大厦。崇怀路二十七号这栋楼里面是当时彭都最大的百货商场。 新开的商场非常热闹,之后不久,出了一件怪事,在其中一个摊位上,有个人什么都不卖,只摆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张柜子。 :柜子? 苏顺请点点头,因为那件衣柜从来没打开过,很多人奇怪他到底卖的是什么,就让他打开来看,但那人从来只是摇摇头不说话。从那之后不久,附近便开始失踪人。据说有人看到过,失踪的人,都是在晚上逛商场,走进了那柜子里,就再也没出来。 那年代的公安也来了,叫那人打开柜子,里面居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有一天,商场的老板请了一个高僧过来,那老和尚刚一走到门口,远远的一看到那个摊位,就不愿意进去了,他告诉旁边人,说这个摆柜子的,根本就不是人。但这老和尚还是德高望重,最终走到那个摊位面前,说这些活人和你无冤无仇,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请求你离开。 这人一开始不回答,到最后老僧一直站在他摊位面前。他才说,只要你敢进去看看,我就走。 然后呢? 他告诉我,然后那老和尚低头,说了三声众生苦不如我苦,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和这个人一起进去。 后来两人真的就一起走了进去,从里面关上了柜门。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一直没见动静,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商场的老板抖着手把那门打开,只发现老和尚一个人坐在里面,一动不动。而那另外一个人却莫名其妙的没了影。 而在那老和尚的脖子上,有个漆黑的手印。 自那之后,那个柜子便被封了起来,扔到了大楼的地下室里,没人再去管,也没人再去打开过柜门。直到有一天一晚上,一个商场的工作人员无意间进了那个废弃的消防通道,应该是无意中打开了那道柜门。 那一晚,商场就发生了火灾,死了很多人,火是从很多地方燃起来的,出口的大门根本打不开,那些人是被活活烧死在里面的。 他看着我,说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猜到了。火灾之后,一群寺庙的人过来封了楼,这个靠着墙的衣柜已经被烧毁了,但就在墙上,却留下了一道衣柜形状的痕迹。 最终来了一个人。 :谁? :锦都张善守。 张善守在附近逛了好几天,告诉他们,这柜子烧是烧不掉的。 而且这地方的阴气太重,地气已经被污了,烧死的人这些鬼魂也不寻常,如果放出去,彭都以后会出很多事。 谁也没想到,他在那道地上痕迹的地方,居然重新打造了一个木柜。 他惊于老僧的举动,甚至补鞠了一个躬,说现在像他这人不为自己,牺牲自己的人已经很少了。之后便在那柜子上刻了二十三个风水符号。 刻的过程中他只说了一句话:现在的风水人自私自利,既然柜子出现在彭都,就留给周围的风水人来解决吧。 可惜很少有人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只关注那柜子上留了四个字:敢赦风水。 他说等到那二十三个风水符号全都燃起的时候,就是这个邪柜被彻底封死的时候。而二十年后,他会再来。 苏顺请似乎无限的感慨:小伙子,要封住一样东西,你会能用什么东西? 听我答了一句,他却摇摇头。 :很多人以为地势布局,或者辟邪的物品管用。 他说了两个字:活人。 :不错,那个邪柜,其实就得活人的命去封。得用整整二十三个风水人的命,才能封镇住。 :但,得他们自己进入那个柜子。 :敢赦风水?呵呵,敢设风水。一字之差,鬼楼的传说让整整二十三个彭都附近的风水先生进了鬼楼,最后都没有出来。 :敢设风水,愿者上钩。 我惊呆了,嘴里重复着这句话:敢,敢设风水,愿者上钩? 我盯着他,这件事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个老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刚才一通话,不仅仅是听说就能讲出,何况那么多的细节。 他说二十年前还是个生意人? 终于,我想到了什么:你,你就是当时那个商场的老板? 他笑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今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离开之前,他看了看我坐的桌子上,自从我在楼里醒过来,那上面便多了一个骨灰坛子,我原本不敢带出来,但想起昨晚梦里那个死人的话,我只好麻着胆子照做。 老头离开之前看了看这个坛子。 他告诉我,这是张善守当年请来看楼的,请来就得送走,最好送入河道或者埋了。 这里面装的难道老张头请来的鬼差? 我背心发凉。这鬼差昨晚让我签字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签收快递。要早知道是这种事儿,我如何敢来? 当天下午,我到了彭都城外,这周围哪里有什么河?但我实在不敢把这东西埋进土里,因为它说的只是让我醒来之后丢,没说让我埋。 最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臭水沟边,刚用钳子把那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细铁链子剪短,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把这东西往里面一丢。 之后扭头便走。 身后响起沽咕的水泡声音,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这东西在臭水沟里沉了下去,盖子被摔开了,最后我看到了一眼,里面哪里有什么骨灰? 那,那居然是一个十多公分高的草人。 我不敢停留,一溜烟飞快的跑了,之后直奔彭都车站,当场就买了车票,脑子里想的便是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坐在车上,我总算松了口气,之前我还不断的扭头,生怕有什么东西跟上我。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想沾。不为别的,就为我昨晚上做梦看到了一眼那个衣柜。 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邪鬼作祟,那后面当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手,那些惨白的手,和当初我和姨父见到的非常相似。 但那衣柜里伸出的手,比以前我见过的恐怖太多,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那是自从我成了植物人之后再次苏醒过来,我脖子上的手印子才消失了。我不想重蹈覆辙。 而最重要的一点,促使我必须马上跑,那便是我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晴天万里,高速公路旁的场景不断倒退。我心情少有的轻松了下来,查遍了全身口袋,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别的物件。 我才又放心的松了口气。 实在太过疲倦,我希望睡个好觉。不一会儿只听砰的一声,车子速度突然突然变慢了下来。 车上的人问司机出了什么事儿。前面的司机一声“哦豁,车子烂勒”“烂在高速上头了”。很多人都跑上去看,车子一旁的盖子打开了,司机正埋身在里面检查,等了好一会儿,我凑上去看,问他修的好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煮水 我心情少有的轻松了下来,查遍了全身口袋,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别的物件。 我才又放心的松了口气。 实在太过疲倦,我希望睡个好觉。不一会儿只听砰的一声,车子速度突然突然变慢了下来。 车上的人问司机出了什么事儿。前面的司机一声“哦豁,车子烂勒”“烂在高速上头了”。很多人都跑上去看,车子一旁的盖子打开了,司机正埋身在里面检查,等了好一会儿,我凑上去看,问他修的好么? 我闻到了什么,说怎么这么臭,这才发现这些臭味都是从身旁的司机身上传来的。 等他扭过头,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健壮的身子,苍老的脸,居然是昨晚那个死人。 :小子,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臭? 居然是他,怎么可能? 他手里拿的明明是扳手啊,再一看居然是一根鞭子,当头向我抽了过来。剧痛传来,我当场就掏刀子要给他弄过去。但他居然伸着鼻子,朝着周围闻了闻。 这一下终究太痛,准备反击的我摔到了地上,谁知他却像是闻到了什么,看了眼周围。 :你下午跟谁见过面?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事儿还没完,你先别走了。 他开着车走了,躺在地上的我发现周围的场景越来越模糊。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我大惊,刚才又是我做梦?谁知护士告诉我,说我下午在高速公路上睡觉,紧闭着双眼抽搐,犯了病。车上的人打了120慌忙把我拉回来了。 这一次,我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期间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无论如何就是下不了床,医生说你这个人也怪,一言不合就吐血,没给你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可能更深的内伤。 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气得咬牙,但更多的却是害怕。难道我告诉他,有东西为了报仇,在梦中抽了我一鞭子?怕是立刻便会来看我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躺了三天,手机一直没开机,刚走出医院门口,一个人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苏程? 这女人还来做什么?她的手上绑着绷带。这一次,涂上了淡淡的口红,之前看到她很多次,从来没涂过口红。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漂亮。 :以前我没用过,但从三天前开始,我就开始抹了。 她是什么意思? 来到这个和上次千差万别的餐厅,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在。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穿着服务员衣服的苏程亲手端的菜过来,不错她居然在这里当服务员。一双大腿,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一晚的场景。这女人居然一直在外面上班? 这?才是真实的她? 一顿莫名其妙的饭,可吃着吃着,她居然低头在哭。 这让我预感到大事不好,这种女人太过厉害。 :我。我有点事儿。先,先走了。 :于术? 我啊了一声,已经在拿包。。 :我爷爷已经死了。 什么?她卷起了袖子,这时我才看到,里面居然带着孝。 什么情况?苏顺请死了?她告诉我,她爷爷死了,但她却只敢偷偷给他戴孝。她突然说了句。 那眼神很冷,但透着哀求。 那天下午我才见过苏顺请,他的孙女却说他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让我只用去一次她家,去看了就知道了。 这一次,没有什么商务车,也没有什么排场,我们是坐着出租回去的,苏程一直低着头。 :我爷爷,他在那栋鬼楼里失踪了一个月。 :一个人,呼吸骗的了人,但脉搏骗不了人。那天我摸到了我爷爷的脉搏,却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是她坐在车上,唯一的两句话。 依旧是这栋别墅,看不出任何异常,在还没进去的时候,苏程便整理了一番外貌。接着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戴的孝也藏了起来。 远远的大厅中,并没有看到苏顺请。 躲在外面,我心里狂抖。 鬼楼的秘密,是苏顺请告诉我的. 这女人却说他没有脉搏?还有一点,他在鬼楼里失踪了一个月,当时留下了一地的血脚印,直到他再次出现在那棺材里。 我在里面,确实全程没看到他。 当夜十二点过,我收到了苏程的短信,她偷偷给我开了门。待在一间小房间内,这女人不时的看着墙上的钟。 :等会,你就知道了。 时间到了半夜两点半。大厅中传来了什么动静,这女人指了指外面。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果然,之前那大厅里什么都没有,但此时,却突然多了个人。正是苏顺请,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在那块牌匾下,似乎在久久的看那块牌匾。 这一幕十分诡异。 没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程,你睡了没? 苏程早就回到床边,声音疲倦的答了句: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哦,爷爷这就去睡。 门口的脚步声离开了,直到门外再也没了动静。 苏程才立刻带着我出了门,此时的大厅已经空空如也。 她皱着眉头,说了句快,我蹑手蹑脚的想着里侧跑去,她却一把拉住我。 我说难道你爷爷的房间在外面? 她像是看一个傻瓜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们来到了房子外边,从一旁的草丛里绕了过去。 她之前便跟我说过,苏顺请的房间是在二楼,但这一次她却偷偷带我到了连在这幢房子一旁的一个小房子外。 此时里面居然亮起了灯。 窗户太高,苏程踮起脚往里面看,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这女人的嘴唇都在抖。我露头看了过去。 里面是这幢房子的厨房,此时正中的大灶上,已经架起了一个锅。锅下面的火燃的非常的旺。几个佣人正在里面煮东西。 而旁边站着一个老头,正是苏顺请。 他们在煮东西? 噗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猜不出这到底煮的是什么? 但一旁的苏程,夜色下此时却一脸的绝望,她的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很小。 :等会,你,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厨房里,苏老头招呼几个佣人离开了。大灶的火还再燃,这老头看了窗户一眼,我们顿时缩回了头,屏住呼吸。 再次偷偷看进去,那锅盖已经揭开了,这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口大锅里,是一个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衣柜,木头大部分都已经焦了,噌噌的冒着诡异的热气。 他把大锅斜了过来,那已经被煮透了衣柜开始往外滴水。 一滴滴泛着的水渗出来,就像是血一般。整个衣柜被煮了之后居然开始化出了血。 苏顺请看着这幅场景,老头两个眼睛像是发了光。 十分渴望一般,那拿起碗里的水,仰头便开始喝。 沽咕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他整个人的身子开始冒出诡异的热气。一直到那明显被烧毁的衣柜,烂木头上不再往外渗出那诡异的血水。 他才又把大盖子盖上,喝完了的苏顺请像个没事人一般,背着手离开了厨房。而盖上的锅里,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躲在窗外的我,早已经头皮发麻。 苏程告诉我,这几天,她这个爷爷,每晚上都在喝这些东西。 这个老头,每天晚上都在喝这柜子里煮出来的水? :其实我爷爷他,他已经死了。他回来之后像是一个正常人,除了脉搏,我看不出任何异常。虽然他们看起来一模一样,我敢肯定,那天早上坐在那个棺材里,回来的这个人,不是我爷爷。 厨房里的灯已经关了。 绕回前门,我们绕回了前边。谁知刚刚一进门,一个声音便响起。 :程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去外面做什么了? 正是苏顺请,昏暗的灯光下,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通灵世家,已经完了。 苏程点点头,这女人居然往后退了退,隐隐躲在我身后。苏顺请原本要上前来,却停住了步子,这一次这老头居然单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躲在我身后的苏程说了句:早点回去睡觉,晚上不要乱走。 我没想到,这老头居然就这么回去了。 之后,我们快速的躲进了二楼的房间,女人惨白着脸,几乎是要摔到在地上。 :于术,谢,谢谢你救了我。 我早就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飞烫,这女人从刚才便一直拉着我的手,她手心藏着一把米,等松开之后,冒着热气的米落在地上,居然已经变得漆黑。 我一脸惊骇,她告诉我,刚才,是这一把米,拦住了她爷爷。 但是她却将米按在了我的手上。而这只手,正是我那只曾经残废过的右手。 :你这只右手,非常有用。 :我还没那个本事,这把米只有放在你的手里,他才会害怕。 什么?小房间内,我拿起手,第一次全身贯注的看了看自己这只手,至今提东西没有力气,两根手指已经弯曲的回不了原。她当着我的面,拿出一点米,滴在了我的手上。这女人紧咬着嘴唇,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个仙婆。 :于术,你知道什么是通灵世家?我们家有遗传,通灵世家,祖上做的便是给人占卜祸福的营生,我们,能看出一些东西。大厅中的那块牌匾,是我们祖传的东西。 她一边说着,我却彻底变了脸色。因为我亲眼看到,这普通的米,经过她的手落在我的手上,一粒粒肉眼可见的开始冒烟。 她还在自言自语, :你自己不知道?那一晚,在那栋楼里,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知道?呵呵,那一晚你这只手,是怎么抓住要我我替命的冤魂的? 她弯下腰,当着我的面一粒粒将地上的米捡起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那动作,非常娴熟。 之前我就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的房间能普通成这个样子。除了墙上她和她爷爷的一些照片外,剩下的便是简单的床和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米缸和一个木盒,两者上面贴着一些精致的娃娃贴,根本就是这个女人在初中或者小学的年龄段,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装饰上去的。 :像这样捡米,这种事,我已经做了十多年了。 看着墙上那一张张照片,大多数都是一个老头笑呵呵的抱着一个各个年龄段的女孩。她像是发了呆,死死的咬着嘴唇。 :从小我就发现,我们家和别的不一样。小时候我就问爷爷,那块牌匾到底是什么。他说那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所以在我不到一岁,我爷爷就放了两样东西给我选,一只笔,和一把米。结果,我用手抓了那把米塞到嘴里吃。爷爷很高兴,但后来上学我的生活都和别人不同。 不管我想要什么,爷爷从不给我买,他告诉我,家里的这些钱,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这手里的米,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从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毕业后,我在很多地方做不同的工作,那些都是他的吩咐,他说只有看遍世间,尝便普通的社会,我们家手里的这把米,才会越抓越牢。 于术,刚才你也听到了。之前的那些,都是他以前告诉我的,一日三餐,只取足饱,可现在他却不让我出去上班了,你说,这个人还是我的爷爷么? 这一晚,我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我亲眼看到,她划破了纤细的手指,将那些米一粒粒的摸上她指上的血,然后放进了径直的小缸中。那小缸中的米已经露了头,这么多,都是她从小到大放进去的。 我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了口:我,我还有事儿,天亮就,就得走。你自己小心。 谁知她像是根本没听到我这句话,始终就在那桌前发呆,咬着嘴唇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到了晚上四点过,坐在屋内角落一心只等天亮。她突然扭头开了口。 一两个小时才说这么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要走可以,但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听了她之后的话,我的心里猛抖,我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我们虽然见面少,但我还是劝你,很多时候宁肯保住性命,有的东西你也别再想去探究竟。这几年来,我看的太多了。有的人,手段高狠的让你不敢相信,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 她瞪起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好,我再帮你一次。说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打开门便走了出去,全程没有再看她。一切的原因,可能只是今晚我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那是一把米,我出门便往嘴里一丢。 含着这一把米,我看了眼周围,快速的从走廊摸到了屋子后侧。凭借记忆,最终经过一楼的一个长走廊通道,我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厨房。 根本不敢开灯,我是猫着腰进去的。 她让我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含着这口米来看看这大锅。 打开锅盖的时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哆嗦了一下。泡在水里的东西,隐隐还能看出一些烧毁的柜子的样子。把心一狠,我用手拿了一根出来,发现不对劲。 下一刻,我呆立在当场。这玩意哪里还是什么邪乎柜子?虽然泡在水里,但那木头全都煮干一般,手里的这一截轻轻的一掰,就碎了。 血水是从这些木头里煮出来的,这玩意真的快被煮干了?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动静。我含着米,飞快的闪到了一旁的过道中,之间一个老头捏捏多多的走了过来。 真的是苏顺请。 老头看了看周围,我躲在另外一侧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这老头又转身回去,我记得女人的话,从后侧的另外一条走廊穿到了客厅。 趴在二楼的一个栏杆下面,下面是漆黑的大厅。手机中准时发来了一条女人的短信。 :于术,按我说的做,谢谢。 我往下面的大厅看,果然,不一会儿,那老头像是被什么吸引着一般,悠悠的又来到了大厅,像是在找着什么,最终,站在了那一块风水世家的牌匾下面。 二楼的房间中传来了动静,某一刻,这大厅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抖。频频碰碰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敲桌子。我一直以为那牌匾下面只是一道墙,此时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块大布,之间那一个墙面的大布落下,藏在后面的东西让我惊呆了。 一层层的阶梯上,摆的居然是密密麻麻的牌位。 露出来之后,面对着苏顺请,居然是这些牌位发出的声音,全都在疯狂的抖。 那老头走到那面前,就在这一刻,我犹豫了一翻,闭起眼睛,一口将嘴里的米吞了下去,然后睁开眼,看向那下面的方向。 这一眼,让我全身巨震。 老头还站在下面,猫着腰回到房间里,苏程居然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三根香,像是在虔诚的祭拜。 我的声音有些抖。 我管不得那么多,回头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 :如,如果你信我的,就快走,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从窗户出的门,刚一出门两人就飞快的往外跑。此时天还没亮,最终到了附近街上的一个便利店,我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手里还拿着当时祭拜的三根香, :于术,你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看到你爷爷,不,那老头站在大厅前面,墙上的牌位某一刻全都倒了。而挂顶上你们那块‘通灵世家“的牌匾,一整块牌匾,都在流血。 吞了米之后,我居然会看到那种异象,但此刻我满脑子都是那老头站在那前面,他们家族那些牌位止不住的倒,头顶牌匾流满鲜血的一幕。 一旁,拿着三根香的苏程几乎瘫坐在了地上。 :我,我们家族,已经完了。 两行清泪流下,这女人双眼失去了神色,一手是香,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米。 第二天天亮我们才敢回去,但苏顺请已经不见了。昨晚那一切似乎都是我的错觉,牌匾还在,布也被早起的佣人挂回去了。一路上有人问她,她都不答话,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回屋子收拾了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于术大好人,一番发自良心的劝诫 在一家距离车站不远的餐厅里,正是这女人上班的地方。其实我一早便离开了,但在车站门口站了很久,人来人往的彭都车站,我却没有那个胆子离开。把心一狠才又来了这家餐厅。 女人正在忙碌,才一天,这女人无神的像是整个人都变了,看到我之后,苍白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惊色。我满脸堆笑的坐在了他对面的位子上。 我犹犹豫豫的,说你好歹是个仙婆,有件事你帮我看看?我走之前想问你个事儿,我说我好几年前做梦,梦到被人抽了一鞭子,后来住了三天院,医生说我内出血。至今我没想通是怎么回事。凭你的经验,能不能帮我看看。 谁知她眼睛居然盯着我的头她们家的人,祖上问米,对一些东西有特殊的感应。二十多年前鬼楼被封之后,那时她还小,她听她爷爷说过,他总是会做一些梦,梦到自己进入那个楼里,去找那个柜子。 几岁的事儿都能刨出来。 她摇摇头, :你不懂,最近几年,我爷爷甚至开始梦游,晚上都会出门。 虽然苏顺请只字不提,也早已不再念叨想进去鬼楼,但她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些地方,都没有登记在册,但公司的事情早就交给叔伯辈了,他从来没管过。唯独这些地方,是这前后好几年,家里的人说都是在晚上碰到爷爷的时候,他吩咐买的。你不觉得奇怪? 她的手机中有一个表册,我在一旁已经不敢答话,这女人的心机太过深沉,但从她话里的意思,苏老头似乎一直在受到某种东西的影响。 在这些地方,真能发现点什么? 又找了七八处,就在我对她的化产生怀疑的时候,在一个废弃的老房子里,看到的场景让我头皮发麻。 多年前就废弃了的屋子。按理说,早没人住了,但泥巴地上,缺漏出来了点什么。那是一个香头。挖开之后一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地面下细细的一层,居然全是蜡烛和香,在土下已经烂了。 这是用来做什么? 她捡起一些来闻了闻:我不知道,但这种地我以前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她扭头看了看:这种地面,这些房子在以前可能都是别的用途。 她眼睛一瞪,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我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难道说之前我们去的那些瓦房,地面下全铺着这么一层腐烂的香烛?之所以我们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唯独这个地方地上露出来了点,看起来像是有人过来挖过。 我走到门口,开始在周围到处的找,没有管她,最终,我在这屋子斜对面的一个瓦砾堆旁边,看到一小截什么东西。 看到这东西,我眼睛一瞪,接着抖着手捡了起来。 苏程看着我,说那只是垃圾,你捡来做什么? 接着出了门,我们快速的上车离开了。 这一次,她非常的急,但我却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哦了一声,问她这些香层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她不回答,一辆普通的车子,朝着地图上的一个方向猛开。 当夜十一点过,我们到了彭都西边的郊区外,将车停住,她带着我便走向了周围的房屋群。 郊区居民区,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一片片低矮的瓦片房子,我们来的地方在附近的一座小山坡旁边,从零星的灯光来看,山上明显还有房屋。 一开始还走小路,不一会儿便进了树林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五六分钟后,我们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座小树林尽头的废弃瓦房。在这居民区边的山坡后侧,怕是唯一的一座房子。 夜色下,苏程的脸色格外的白。 她拿着的手里的米,掉在了地上:就,就在里面。 安静的废弃瓦房,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们不敢出去,藏在了树林里居然这房子最近的一处。 一开始,那漆黑的瓦房中什么都没有。但直到十二点半的时候,周围传来了什么声音。那是一个苍老的人影,从后面的山坡上走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苏顺请。 他真的在这儿? 自从近距离观察了这废弃房屋之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间瓦房并不大,门也没有,远远的苏顺请点燃蜡烛,里面的摆设隐约都看到清楚。这瓦房的门栏和样子,又修在这儿,这是一个普通的被废弃了的庙房?这种地方,最多是村民供奉过山神土地一类的。 苏顺请这老头显得格外诡异。 他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嘴里西索的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地上摆了一根根的蜡烛,他将这些蜡烛依次点燃。这一刻,让人发毛的是这老头的眼神,像是极为兴奋,伸手想去摸那些烛火,却又有些不敢。 他动作诡异,而更诡异的是屋内墙上这老头的影子,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它伸出的手居然莫名的拖长,像是爪子一样,要去碰那些烛火,最后乎的又缩回去了。 老头转来转去,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外,最后坐在了屋子正面那破墙的泥台子上。不一会儿,奇怪的场景出现了,屋内地上的香居然开始燃了起来,和之前就燃着蜡烛一起一阵阵的冒起烟。香升起,废弃的瓦房内,诡亮的烛火中,老头的影子越来越长,那影子让人毛骨悚然,而苏顺请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两个眼珠子大睁着,嘴巴弯起,就像是一个奇怪的雕像,在接受供奉。 他,他把自己供成一个菩萨,还是一个怪异的菩萨? 我全身发冷,自己的爷爷成了这个样子,苏程抓在草地中的手都在抖,我们随时可能被发现。我拖着已经快要抽搐的女人,慢慢的往树林外侧退出去。 苏程已经泪眼朦胧,我却管也不管,抓着她的胳膊,便要往山下拖。 :走,这事儿我们已经管不着了。 我看了眼那个方向,身子都发抖,喝了那些血水的苏顺请,成了个什么东西?我说不管这一幕代表着什么,都不是你能管的。 :你,你说什么? 我告诉她,虽然里面那个人的身子是你爷爷,但以后你最好忘掉这些事,这些事不是你能参与的。我低着头,转身便要下山。 :于术,为什么? 我已经走了很远,回头看着这个倔强咬着嘴唇的女人。 :你下午不是要来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走? 我猛的骂了一句:因为我想通了,再怕我都不想你去送死。 几乎是破口大骂:为什么?不管那栋鬼楼是什么来历,也不管那个柜子有多邪,今后你就把这些事忘掉。设风水局镇压邪鬼,封住邪柜,这些都过了二十多年,全是老一辈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你逞什么能耐?有些东西,水很深,你知道来龙去脉?人和邪物之间的这些争斗,从几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了,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就说里面的这个东西,你觉得是你能对付的? 我盯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这几年经历过什么?我看过太多人就那么死了。这些人,每一个都比我们眼光毒辣,最后全都送了命。是一个人让我来这里的,每件事,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很多人就都不会有好结果。 :信我的,你就赶快走。 她不明白我说什么,但说到这里,我看着这片林区周围,到处一片安静,根本就没人。我却伸手进兜里,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这是一个烟头,正是我在之前的一处瓦房外面捡到的。 :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香烛拜死假菩萨 (二合一章节) 我告诉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或许就连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人希望我们来的。 “某些人”这三个字,我咬的非常的重。 这女人也不是傻的,见我一直捏着这个普通的烟头,安静的树林中也开始到处看。这件事真正的来龙去脉我们并不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苏顺请这老头会变成这样。但有一点我敢确定,今晚这座山上会发生事情,而这种事情,她最好不要参与。 不一会儿,四周开始传来了什么声音,接下来我们惊呆了。那是这座山林下面的部分,林子里亮起一片火光,换了个各个方向去看,到处都是。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个点了,附近的居民全都睡了呀。 下来一看,居然是三五成群的工人,挑着一桶桶东西,在树林中到处的倒下去。最近的几个人打着电筒,就在路边。 周围早已一阵阵恶臭,我走过去问,正在指挥干活的一个工人回答了我几句,正要让我躲开点,突然仔细的看了看我。 :是你? 他从脏兮兮的衣服掏出手机,在上面反复的看了看。 :我们是化粪公司的,这是订单,买了好几车粪,让我们晚上来这附近浇林。围着这片山坡沿着这一圈浇过去。正好你在,来,给我签个字。 直到他从身上拿出一叠单据,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我惊呆了。 这是订单详情,名字,身份证复印件,居然全都是我,显示已经付款。 :小伙子,能告诉我,你这是做的什么慈善?大半夜的,让我们来灌粪,这地方这么偏,又不是菜地。 周围的人拿着粪桶还在到处倒。 我没有回答,几乎立刻就走。 这还只是一处,而其他传来电筒光亮的地方,几乎将这片山林给围了。身旁的她早已看出来了不对劲,不过这女的心思深沉,更多的却是扭头看山上那破烂瓦房的方向。 一条小路通下山来,这正是这条小路的路口,但走到这里之后,我看到了什么。 出口的小路上,静静的放着一堆东西,我身子猛的一震。 那是一个破烂的箩筐,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堆破烂的木头,这堆木头,我们都见到过,便是她家厨房锅里,那一堆已经煮干了的衣柜。 她的脸色彻底变了,煞白的看着这安静树林各处。 :是,是谁?到底是谁? 我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烟头。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熟悉的号码,我把电话猛的塞了回去,两个人换了个方向往外走 终于到了街上,走的是小巷子,正好往前,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我的脸色变得僵硬,小巷子出去是个街口,公交站就在街对面,而这头却有一个小面馆,这时候居然还开着,外面只坐着一个人,背着我们,似乎正在大口大口的吃面。而就在旁边的空位置上,居然还摆着两碗面。 我假装没看到,正要路过,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再不来吃,面就冷了哦。 回过头,看到这张脸时,我涌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我问:咦,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到你们往这边跑了,就过来等你们啊。 我走到桌子边坐下,苏程看着这个大口吃面的中年人,没人说话,氛围非常诡异。直到这人把面吃完,仰头喝完了面汤,嘴里吧嗒一下,苏程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你是谁? 中年人笑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自言自语到:事儿还没完,你走什么? 接着扭头看着苏程:我从攀枝花来的,叫易先开。 :攀枝花,易,易先开? 苏程露出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想要站起来,似乎这六个字,代表着某个极臭的名声,便听到旁边的人继续说道。 :姑娘,你姓苏吧。我侄儿没见过世面,我来带他回去。 手把筷子一放,接着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苏程瞪着眼睛,已经倒了下去,刚才我看到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她的后颈上。 :不接电话?老子今天才到彭都,你小子哆嗦什么? 我全身发抖,再也忍不住,从兜里拿了三根烟头出来。 :这一根,是我那天早上在贵楼里醒过来,苏顺请的棺材旁边捡到的。 :这一根,是我在病房的外面,医院走廊捡到的,那是个禁烟的地方。我做了梦,受了伤,从高速上把我送回去的人里面就有你吧,或者说,那梦里的一鞭子,都是你让,让那东西抽的。 而最后一根,我没再说话。 他嘴角有些抽,因为他嘴离正好叼着一根大宗叶。接着居然没管我,当着我的面,又按了按苏程的后颈,这一次血流了出来,姨父用一个小碗接住,之后拿出一块罗盘,抹在了上面。 见我站了起来,他一瞪眼。 :你慌什么?这女人又不是你的谁,老子是放她点血又没事儿。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到了明早你就知道了。 他哦了一声,接着说了一句,一听这话,我差点跳了起来。 :要去你自己去。 我哪里还敢回去?鬼知道那苏顺请现在变成了个什么玩意?姨父弯下腰,开始掰昏过去的女人的嘴巴,他拿着一面镜子,居然在照苏程。 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这段时间老子都在看着你,你就不觉得这一两天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他让我去看这个女人的嘴巴里面,居然是在喉咙深处,露出来了什么,那居然是一根小木棍。 她嘴里有东西? 姨父说,你想想看,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这一天多,你有没有感觉到饿?这话让我呆住了。从昨天到现在,我确实一整天都已经没吃饭,我以为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人在焦虑的时候,不容易感到饿。 他却让我将这碗面吃了。 麻着胆子去吃,还没吃到一半,我肚子剧痛,弯腰便开始吐,吐了一地的东西,到了最后,我坐在地上,不敢相信。混着水的一大堆,红红白白的,全是一些碎香和碎蜡烛。居然全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 这些玩意,怎么会到我的肚子里? :吃东西,不一定要用嘴。被喂了一肚子的香烛,要是老子不给你们煮这两碗面,你们就被做成了两个活脱脱的人形供品蜡烛。这东西偏好这一口。 什么?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还在原地猛吐,他已经背着手走了,让我扶着这女人跟着他去。二十分钟后,他又带着我来到了这片山脚下,抬头望着山上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在心里打鼓,他果然早就来了彭都,一直没出现,虽然装出这幅样子,但这周围他肯定非常熟悉。 那个箩筐还摆在原地,由于我说什么都不肯上去,他没办法,只好在山脚找了个地方把罗盘给放下。我在一旁,正在喂这个女人吃面,谁知他一把将这碗面打翻。 :你的那碗才有用,她的这碗没用的。再说她也不用吃,我准备让她吃别的。 将衣柜的干木头拿起来,当着我的面,从里面倒出了最后半碗血水,我眼睛都瞪了起来,这木头我看过,怎么里面还有? :咦,苏顺请怎么下山了? 我吓的猛一回头,山上哪里有人?但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拦住,姨父拿着这碗最后从木头里倒出来的血水,喂苏程喝了下去。 我呆住了,一直到他叫我离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的扶起苏程,之后跟了上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是彭都郊区的一个旅馆里,姨父眯着眼睛,连续不断的抽烟,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见我一直没说话,他终于开了口, :为什么我一定要让她喝?柜子里的东西已经借苏顺请的壳出了世,不会再借她的。苏顺请和他这个孙女,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呵呵,通灵世家?这里面肯定是原因的了。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了窗户外面。给我的感觉,这大半夜坐在这里,他一直在等着什么。 轰隆隆的一辆大卡车停在了旅馆门口,巨大的喇叭声震的我耳朵发痛。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居然是铁匠崔四儿。 站在街边,朝着楼上喊。 :易先开,东西到了。 旅店门口,崔四儿那张脸光是看着便让人发毛,他居然还给我打了个招呼,接着打开了货柜。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呆住了,这居然是整整一车的香烛。崔四儿拿了两根递给姨父,后者放在嘴里尝了尝,接着猛吐口水。 :你小子放这么多? 崔四儿没管他的插科打诨,冷冷的说了句“易先开,办事儿的钱不够,你还得给。”后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跳了起来,指着崔四儿就骂:你个丧门东西,你也是从鬼楼里出来的,当初要不是老子把你的那个骨灰坛子打烂,指了个生门让你跳楼,你能开铁匠铺当老板?现在你跟我提钱? 崔四儿一句话没说,两个眼睛瞪的吓人,往旁边狠狠的呸了一口,接着上车便走了。一直到货车拐角没了影,姨父也还在朝着路边猛呸,要还回去。 崔斯的到来,一辆卡车,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旁的姨父看着郊区的方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要把它拜死。 拜死? 第二天一大早,我见识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这片郊区的住宅区热闹了起来。一群群老头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坐着大巴车到了这附近。 一条条小巷子,不知有多少人过路,有人问他们,一个大妈笑呵呵的说,收了钱,来上山拜菩萨。不到十点钟消息就传开了,这个世道居然还有收钱拜菩萨的事儿。附近的居民都开始看热闹,很多人居然加入了进来。 不到中午,远远的前面就是那片山林,但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那些人还在继续,一群群的把香和蜡烛放在各个地方,一个个对着山上开始拜。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直到第二天,郊区来了更多的人,甚至有谣言开始传,说那山上以前有个老庙,里面的菩萨显了灵。有很多人坐车来这里,山林周围,到处都开始冒烟。我站在一片林子中,一旁的大妈大爷还在七嘴八舌,其中一个正在烧香的大妈,那神色竟无比虔诚。 :菩萨普萨,求你保佑我,山神土地显灵啰,我孙女要高考,保佑我们家今年顺利。 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堆,我去问她,说您知道这山里是什么?就拜? 大妈嘘了一声。 :小伙子,说话注意点,以前这山上就有庙。可不是有菩萨是什么?可灵的很。你人年轻,不懂这些事。 她一脸神秘,接着磕头烧香,前面一片空地,已经插满了蜡烛了香。 整整三天的时间,这山林周围异常热闹,各处都能看到一群群的人和冒出了香火气。期间姨父带着我上过一次山,瓦房中空空如也,苏顺请居然已经不见了?直到我们在半山上看一群人烧香的时候,某一刻,姨父脸色有些怪异。 他用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 我和他绕到了那地方的后侧,那是一个安静的草丛,而就在半人多深的草丛中间,有什么东西在动。看清楚之后我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顺请,只不过此时的他样子变得非常的奇怪,才几天没见,这老头的皮肤居然已经干瘪了下来,一双眼睛在草丛深处,悠悠的盯着远处的人群。 才几天不见,这老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眼睛一晃,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地方已经没了那老头的身影。 :他走了。 光天化日,我却全身冰凉。这一天我和姨父是从小路下的山,出了树林之后,看着那些不断过来烧香的人群,我全身发冷。 :这,这些香烛。 你小子还真聪明。姨父告诉我,这些香烛有毒。 他说的有毒的是什么意思?他接连念了几个词,雄黄,蛇药,狗血。说到后面,我越听越心惊。 :菩萨是那么好成的?老子用一货车毒香火,拜死它,这玩意渴望这东西,这些人虔诚跪拜,虽然有毒,它躲不过的。 几天之后的一晚,姨父带着我上了山,先去林子里将那块罗盘挖了出来。静悄悄的山上,姨父一句应该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上山之后,他一直盯着罗盘,沿途不断地改变方向。 最终,在那破房子后侧的一片荒草地,姨父带着我,把开草往里面走去,这地方虽然阴森,但很干燥。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啊。姨父看着罗盘,突然指了指一个方向。说,你看哪儿。 居然是在我们侧面的一个坡上。 一个东西正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正是苏顺请,只不过我看到的,已经根本不像是个人了。这老头此时全身干瘪,就像是被晒干了一般,睁着空荡荡的双眼,长着嘴巴看着什么地方。 一条条干瘪的筋在他的手臂,脖子露了出来。 走到一旁,我大气都不敢出。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像个雕像一般,整个人,居然已经长进了土里。 姨父眯着眼,像是有些不确定。他将罗盘放在雕像一般的苏顺请面前,之后就连他也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犹豫了好几次,最后深处有些抖的手,要去蒙已经变成这幅模样的这老人的眼睛。 我们一路上山,包括最后找到这里,一切看起来顺利,但百密一疏。不管它是怎么被拜死的,也不管这活人的尸体最后怎么就长进了土里,但就在姨父伸手蒙它眼的时候,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我们忽略的东西,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初见柳树婆婆 无论这时的苏顺请是死尸还是雕塑,但都被人群拜了六七天,即便是个假菩萨,但无论如何你总得准备一些香烛。 更别说要去蒙它眼。 因为我怕,所以提前说了句伸手还不打笑脸人,要不先点香?但易先开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说于术啊于术,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心这么黑,它都这样了,这毒香火你还嫌没喂够? 就在他的手摸到那双眼的一刻,突然,扑扑的声音猛响,周围原本安静的草丛里不知什么时候飞出了一大群鸟,这群鸟藏的十分诡异。。 姨父说了声不好,猛的推开了我,只见这具尸体突然张开了嘴巴,一只鸟儿从里面飞了出来,向着我们啄了过来。 草丛里到处都是鸟,我扑在地上看不清楚,姨父似乎已经扑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等这群黑压压的鸟儿飞走了。 我走过去看,姨父还站在尸体面前,这才几分钟,这具“雕像”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干瘪了下来,坐在地上。 而我看的清楚,它真的就像是长进地里一般,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而在他身子和泥土的连接处有什么东西,居然从这东西身上渗出了水,漫进了这地方的泥土里。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我和姨父几乎同时骂道。 姨父:还不是你,你就不知道先去周围发现这些鸟? 我:还不是你,我都说了要先烧香。 我们原本是来要烧这东西的,那现在怎么办?姨父骂道:烧个屁,它跑都跑了。 跑了?姨父骂我猪脑袋,你没觉得这尸体现在有些不同啊?我说这尸体不就比起刚才,更,更干了一些。 :笨蛋,他的衣服没了。 果然,苏顺请原本是一件昂贵的外套,现在已经没了影。我瞪着眼扭头去看天上。姨父却拉着我下山。 :不要看了,早被那群鸟儿叼走了。 姨父说有东西附在那件衣服上,已经跑了。期间我们差点去问人,有没有人看到有鸟儿叼着一件衣服在天上飞。 一路下山,姨父嘴里骂骂咧咧,他去捂过那眼睛,满手的脏水,不时在我身上乱擦。 我实在忍不住,他却又一根正经的吓唬我。 :一个想成菩萨的玩意,也就是真正隐藏在那柜子里的东西,他借了苏顺请的壳,化作人身雕塑。现在危险了,被这玩意跑了,以后得找我们报仇。 这把我骇的够呛,大千世界,谁知道那群鸟最后去什么地方?那件衣服又落在谁身上?我问姨父,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姨父只说了一句话。 :一个老子一直在找办法杀死的玩意。 坐在旅馆中。他始终盯着那个罗盘,我发现最短的时间,也至少每隔半个小时这带血的罗盘才会动一次。 这一幕很奇怪,他的罗盘是压在一张地图上的,而地图上原本他就标记了很多个点。一直到最后,罗盘的指针虽然动的少,但到了晚上八点过左右,出奇的那指针最后移到了地图上一个红点的位置。 姨父哼了一声,那种不是什么好事儿的预感更加强烈。这份地图并没有标记位置,姨父说什么这是风水脉络图,让我好好记着,以后他有疑问要在上面问我。 问我? :老头子当初给你上了四年课,这玩意,我引导一下你就看懂了。 当夜收拾好东西,他说要去一个地方。 之前他在旅馆里洗澡洗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换了一件估计是他最好的衣服,吐了那一堆的香烛,我觉得全身不舒服,也想去洗,谁知刚碰到水他像是疯了一般冲进来把我拉出去。 我痛在床上打滚,喷头的水只喷到我的肩膀和手臂。 我感觉身子滚烫,肩膀和手居然开始冒烟,那种痛就像是有人拿开水来浇我一般。 :你身上香烛还没吐完,沾水就会燃,你洗什么澡? 他似乎是过于生气,一句话没忍住。 :况且还有毒,被水一混,入了身子,痛死你。 :你说什么? 痛的咧嘴的我盯着他,他却立刻又不往下说了。过了一会儿才骂着问我,说你到底走不走。 出了门,刚到一个街口,一个人已经在这儿等着了,我一看,居然是崔四儿。 姨父问他,这个城市是你老家,这几天你回去给家里上坟,感觉怎么样?看似是关心,但那口气听起来怎么都别扭。我早看出来两个人有矛盾,但我怎么也猜不到他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崔四儿在锦都做铁匠,上一次就帮了我们一回,最后被警察给带走了。按照姨父当初的话,这人以前犯了事儿说出来吓死人,绝不可能被放出来。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易先开想的办法? 这次是崔四开车,这人话很少,除了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外,一直没有理过姨父。三个人先去饭馆吃了饭,期间崔四儿也一直闷着,这人除了那张脸之后,其实身上看起来却是高瘦高瘦的。 姨父丢了一包衣服过去,说等会换上,别丢你那人了。 崔四儿低头当没看见,之后总算接了衣服,这是这晚上第一次开口说话,我没想到,他居然直着我。 :易先开,别的事情都可以。但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是追到攀枝花,也会来找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姨父嘴角都在抽。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居然是闷着脑袋的崔四儿,一只手碰了我的衣兜一下。 我用手一摸,里面居然多了一张纸条。 姨父说他精神有问题,但这个崔四儿,更多时候给我的感觉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平常人。 当晚九点过,崔四儿开着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公园似的地方大门口。 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 我反应过来了什么,姨父那一张地图,最后的红点,如果对照上彭都的地图,不就是这里么? 远处城市的夜光下,这地方显得格外的空旷安静,一楼楼房屋矗立在湖边,天然的一番湖光水色 姨父走到这湖边,用手沾水放在嘴里尝了尝,之后背着手看向了远处,我们三人站在一起,之后易先开的这番话居然显出了一种高峰格调的感慨。 :依山而建,木气成荫,前桃后柳,果然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这地方我之前就来过,不是别处,正是苏顺请和苏程的家。 水木公苑。 公园别墅建筑群,彭都高档生活区之一,只不过这次是从正门进来,再加上姨父的这番话,夜色中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苏程在几天前便已经送走了,此时这个女人还在医院,并不在家。 姨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甚至让崔四儿也换了一件像样的穿着,居然就是要来这里?他看了崔四儿一眼,后者点点头。等到崔四儿走进一旁的树林中没了影,姨父才带着我,走到正对着那一排的房子的一处草地里,郑重的拿出三根香,插在地上,接着弯腰点上。 站在这三根香前,我们两人静静的看着远处,听了我的问话,姨父说了一句, :就进那屋里呆过一段时间,你也敢说自己来过这儿?你连这地方真正的样子都不知道。 他是什么意思? :前面一共三栋房子,你来的时候没发现。苏家人住在中间这一栋。而两边的这两栋大屋从来没亮过灯。我告诉你,其实这三栋房子都是这个通灵世家的,不过活人只住在当中,两边根本就是常年没人住。 什么? :通灵世家,之所以会叫通灵世家,苏家人除了会问米的老头和孙女,其他的人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住在一个什么地方。通灵世家这几个字,又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他说,要带我看看,这地方的真面目。而他这样,才叫做拜门。 要进屋,直接走进去不就行了? 但姨父却没有,只是点了这三根香,我们两人站着,始终等在很远的地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地上的三根香已经早就燃完了。 而苏家大宅子里,也陆续的熄了灯。 就在这时候,姨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一个人从远处的树林中翻进了中间的宅子。 没过两分钟,姨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崔四儿,姨父开口便问他。 :怎么样了? 我就在旁边,电话中崔四儿的声音很小, :全都睡了,我在那小婆娘他爹妈的房间里,突然睡着的,扇了两耳光也没有醒。 全都睡了,扇都扇不醒?这苏程的家人出了什么事儿?姨父盯着看了前方好一会儿,几栋房子还是没有动静。他突然又拿起电话,几乎咬牙切齿的打了过去。 :你出来,去东边的那林子里开始砍树,从长的最壮的那一颗开始动手。 崔四儿在电话中简单的嗯了一声,果然,不一会儿,在远处的林子里,便开始传来了碰碰的砍树声,那声音传的很远,可以听出来使得力气非常的大。 :呵呵,我带你来拜了门,还不让我们进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周围,居然来了很多的猫狗,这些野猫野狗围在周围团团转,让整个草坪和房子变得非常的诡异。 姨父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 某一刻,只见那三栋房子中,两边的两栋突然亮起了灯。怎么可能?两边的房子没人住,而中间的人又睡了,是谁开的灯? 姨父告诉我,今晚只用跟着他,进去之后千万别乱说话,这样,才是真正的进了门。。接着,已经在外面站了两三个小时的我们,终于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走到苏家的别墅门边,吱的一声,大门诡异的打开了。 走进门内,是以前的那个大厅,随着我们的到来,这大门根本就是自动打开的。那块牌匾还挂在屋子当中。大厅中间有什么东西? 正是那块布落下之后,露出来的那后面阶梯上一排排的牌位,正对着我们。 这一幕怎么看都有些吓人。 姨父却没有在意这块牌匾,甚至根本就没看那些牌位,反而迈开步子,直接往这栋楼的后侧走去。 沿途有些房间半开着门,里面佣人正在睡觉,那样子真的像是受到某些东西的影响,其中还有人手里拿着锅碗,像是做着事情突然就睡得死过去了一样。 我们到的地方是后院,上次我过来只在意了那个厨房,但更后面完全没有注意,死一般的安静中,我发现了有些不同。是这些树,后院里只有一个假山,更多的居然全都是种的树。 经过后院,姨父一眼眼朝着这些树看过去。 :这一颗,还得很久才能成型。 :这一棵不行,估计都已经死了。 每经过一颗,姨父都要说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在看这些的树的什么地方。但他说的完全都不对,一棵看起来长了一二十年的,树大根深,他却说什么已经死了。但有的枯的不成样子,连树干都干了,他却说什么长的好,还有一口气。 不知道哪里的风吹过来,院子里,这些看似随意种下的树叶子在到处发响。 最终,姨父带着我来到了一颗又低又枯的老树前面,这一颗枝桠都垂了下来,他却郑重其事的弯下了腰。将这颗已经枯的快死了的柳树,将树干上的皮子掰了一截。 他看了看周围,接着说了句,走吧。 这一次,我们回到了左边的一个大宅中,此时我才发现,姨父果然说的对,这三栋房子,后院是没有围墙隔开的,也就是说,这三栋房子,其实是共同有一片巨大树林组成的后院。 常年没有住人,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是灰尘。 我们坐在大厅的一张桌子旁边,不一会儿,我发现周围的灯便开始闪。接着某个方向传来了什么声音。姨父将这块树皮摆在了灰尘桌子上。 接着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老太婆从后门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进来。这老太婆弓着背,满脸的皱纹,如果不是满屋子闪动的灯光,我甚至会以为她就是住在这栋空房子里的活人。 自从这老太婆出现之后,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姨父,此时居然手都在抖。 姨父吞了吞口水。 :老大娘,刚,刚才在外面砍树的那个人,其实我们都不认识他。 我跟着也猛摇头,示意我也不认识。 这老太婆没有停住步子,居然一直在往我们两人的方向走。坐着的姨父在往后面躲,似乎不敢碰这个老婆子。 猛然骂了句:那小子不爱惜树木,活该他回去长脓疮。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老太婆似乎不能说话,我们看着她停了下来,哆嗦着将桌上那块树皮收进了袖子里,姨父才松了口气。 :您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想请您帮个忙。 我正在想,他那句住的久,到底是多久。姨父已经继续说道:你们这儿这么多户,您是长辈,是住在你们外面的有个姓苏的,他现在已经死了,有东西藏了进来,我看不出是哪一棵,您能不能给我指指路。 姨父的话让人听不懂,这哑巴老太婆盯着他,之后嘴巴动了动,之后的一幕让我吃惊,姨父居然开始眼皮往上翻,全身发抖。 我赶紧去扶他,最后他摔在了地上,等他缓过来,我觉得不对劲,屋内的灯已经没再闪了,扭头一看,桌子边哪里还有一个什么老太婆,而姨父满头是汗的站了起来,此时我才发现他手里捏着一把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把已经冒着米。 刚才那老太婆是谁?姨父这幅模样,更像是在问米。我问他,外面的那些树? :猫有猫灵,狗有狗灵,人里面,也有天生通灵的人,苏家的人就是这种,世代问米,隔代会出一个通灵体质的人。在古代,一些具有通灵体质的人,人死后都不会火化,而是埋在这种树下面,久而久之,尸体和树长在一起,这些树,常人看不出来,迷信的说法叫做死人树。 姨父的话简直骇人听闻。 :外面的树,大部分都是这种,这个地方风水极佳,就是因为这些树。他们大部分都不是苏家的,但真正能长成的死人树很少,刚才这老太婆,你可以叫她柳树婆婆,她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一棵长成了的死人树。苏家算什么?我只是不敢得罪它。 姨父的话我听懂了,外面每一棵树下面,都埋着尸体? 说完姨父拿出了一把木剑,大踏步的往后院走去。 :那老太婆跟我指了路,它就藏在里面。 我抖着声音问,去,去哪儿? 姨父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东西就藏在这院子里,你不是想知道那柜子里最开始的邪乎东西是个什么?这玩意最开始藏在那邪柜里,借壳出世,我们把它叫做鬼种。 :刚刚那老太婆告诉我,那只鬼种,才来不久,现在就混在这个院子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 各位亲,昨天在群里有朋友反映,说怎么又是有钱人家的别墅后院。风水局又在这里,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是为了挖坑,不知不觉就搞成这样了。但仔细一想,提的对,我自己也不能忍,昨天的二合一章节已经改过了,初遇柳树婆婆这一章各位亲可以重新看一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鬼种现世 走在树林中,姨父显得十分小心,之前那所谓的柳树婆婆再也没了影。 姨父的声音很小。 :你知道鬼种是什么?坏就坏在那老头本身的通灵体质,二十多年来一直被这东西勾引。鬼种选中了他,借壳出世,落地生根,接受香火。 :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你想想看,这种玩意,要是混进了菩萨的队伍里,堂而皇之坐在庙子里,那得多危险? 后面这一句,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但我却不敢当做是玩笑来听。 只是一片树林,一眼望过去,哪里有别的东西? 姨父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柳树老太婆说它藏在那附近。 那地方正好是在一块大石头的假山附近。这地方树变得很稀,抬头可以看到顶头的夜空。他指了指那个方向,在我耳边小声了交待了一翻。 我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问他,那你呢? 姨父紧了紧手里的木剑。 :你要是不去,我们都跑不掉,想想看哪天这鬼种就来了你身上,上了你小子的壳,你身子变干,还种进地里面?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立刻转身就跑,但已经晚了,姨父拿着木剑绕到了旁边的树丛里便没了影。等我追过去,哪里还看得到他? 树林中的空地,只剩下我一个人。 假山周围的树,起码都有二三十颗,一眼全都能看个遍。 按照姨父说的,开始低头去找。虽然有树叶,但这些泥地却很干,想起这些树有很多下面都埋着尸体,我就异常别扭。 每到一棵,我就把下面树叶刨开,去看那地上,接着摇摇头接着去下一处。找了半天,这些树下面全都是干的。 直到我走到一棵树附近,树干旁的泥土有一部分像是湿的?这是一棵很细的柳树,或许是太过紧张,我错把影子倒影在地上黑的部分看成了湿泥巴。 我朝着周围喊:你说的是不是这儿? :喂,姨父?地方对不对? 喊了好几声,周围没人回答,我一咬牙,当场便解开裤带,要冲着这棵树下方便。 就在脱开裤子的一刹那,我觉得脸上一烫,像是听到了啪的一声。扭头一看,周围没有人啊,当刚才的感觉分明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 树林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姨父的声音。 :你个缺德货,不是那儿,你找错了,那一棵下面埋的是以前的一具女尸,深更半夜你耍什么流氓? 我吓呆了,捂着就往一旁跑,刚才那感觉太过真切,这脸上就像是真的被什么凭空扇了一巴掌。 :那你你早不说? 我已经想乱骂,之后没再听到他的声音,我又开始在树下找。最终,就在这假山后侧,把周围的树叶扒开之后,我眼睛一瞪。 一路走来,之前那些树下看到的泥巴地全都是干了,偏偏其中一棵很普通的树下,周围的一圈地方,居然真的是湿的,而就在这颗树的一侧,有着一滩水。 漆黑的树林中,这摊水看不出什么名堂。 就是个一二十厘米的小水滩。 我假装没看到,这一次解开皮带,对着下面便冲了过去。 热腾腾的尿淋到地上,我正在舒服,却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这一滩水居然动了,快速的浸进了树叶和泥地中,朝着远处浸走。 这,这滩水是活的? 我提着绕到树后面去追着冲,但下一刻我便看到了什么,那居然是几只死鸟的尸体,正躺在这棵树的后面叶子中。 姨父让我用尿冲。这滩水迹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难道就是那所谓的鬼种? 正好此时我的尿也没了,只是追着冲了四五步。地上便再也看不到那滩水的痕迹。我裤子都来不及提,惊恐的看着周围,大声的喊。 :那滩水会动,刚才浸进了地里面跑了。 周围却再也没有响起姨父的声音。 我正着急,但一片安静中,我听到什么,接着扭过头一看,这一幕,把我的魂儿都差点吓了出来。 怎么可能? 那是我身后的假山一般的大石头上,开始诡异的声音,就像是在冒水,接着石头上一部分地方开始出现水痕。 那冒出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人形的水痕出现在了上面,接着整个石头开始往外滴水,我惊呆了。刚才那一滩水浸到地里没了影,现在又从这个石头里冒出来了? 泛黑的血水不断的从这块大石头上冒了出来。那水痕要组成一个越来越浓的人形。但就在此时,姨父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我看到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那真不是天上开始下雨,姨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到这块四五米高的大石头顶部的,站在上面,解开了裤子,居高临下,俯视了一整片树林,不,是在对着石头上一片人形的痕迹开始乱冲。嘴里还在大骂。 :想出来?给老子回去。 我再快的动作也躲不过。但那一滩人形的血水几乎肉眼可见的缩了回去,打了个冷颤的姨父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来。 :快追。 我把头往他脸上狠蹭了一把,少有的易先开没有和我见识,带着我朝着一个方向猛跑。就在我们追出树林的时候,姨父拉着我,双双停下了步子。 黑漆漆的树林边缘,一个人正蹲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崔四儿。 姨父看了看周围。问他, :我不是让你去外面放风么?你进来做什么? 崔四儿张着嘴,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此时地上正好有一滩水渍,看起来正是从这里出了树林。姨父在周围到处闻,走到外面,朝着两边看了看,接着猛的一回头。 :易先开,你? 我低头一看,姨父手里的木剑已经狠狠的插进了崔四儿的胸口,崔四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接着低头看着这把木剑。 姨父笑了。 :别蒙我,你以为我连这么浓的尿味都闻不出来? 接着我便看到哗的一声,漆黑的树林中,我们面前的崔四儿整个人就那么垮了下去,这个崔四儿,整个身子哪里是个人,根本就是一滩人形的水。 我猛的摇了摇头,刚才我们都被迷了眼? 诡异的血水漫进了地里,姨父将我拉开,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那把木剑,挡在了这个树林出口的位置。接着他看向了远处。 我也跟着他看了过去。 只见前方树林中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升了起来,那是一件空荡荡的衣服。这件衣服,正是当初苏顺请穿的那一件贵重的长服,此时看起来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这件衣服居然就埋在这片树林的土里。 我亲眼看到那地面地面上,有血水从土里浸出来慢慢的涌上了衣服,到最后整件衣服从下部分开始,颜色开始变,快速的全都打湿了。是那些泛黑的血水。 到了最后,所有土里的血水漫进了衣服中,这件衣服空悠悠的立在那里。 就像是一个诡异的人,站起来之后,在这树林中,正静静的盯着我们。 这个鬼种,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之前的事情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苏顺请那老头子喝那些从木柜中煮出来的血水,被有毒的香烛拜死之后,这老头子的身子又诡异的变干了。而现在这件打湿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个人。 :这不是它原本的样子。 姨父笑了,从身上拿出了一把手电筒,在树林中照了过去。我看到了那在树丛中的影子,居然是一个全身长手长脚的淡淡诡影,身上穿着这件衣服。光线亮起的一瞬间,那淡淡的诡影似乎非常生气,正向着我们的方向像是在张着嘴。 他对我说你看到了吧? 我突然耳朵一痛,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我和姨父的耳朵居然都开始流血。 :快捂着耳朵。 姨父话音刚落,这个“人”已经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身上冒火 姨父拿着木剑,往前猛踏三步,以前都是用短刀,这一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用木剑,居然直直的朝着这件衣服撞了上去。 木剑捅出,却根本没用,夜色下我亲眼看到一个淡淡的狰狞的影子朝着他裹了上去,姨父单脚一蹬,刚刚躲过,但肩膀上已经开始冒烟。 或许是这一下,让他一个趔趄,几乎一眨眼的时间,那诡影再次伸过来的长爪他没能再躲过,被狠狠的捅进了胸口。 要是真的被那鬼爪捅进心头,那还不得死?但下一刻,姨父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那居然是一根根捆在他身上的红线,挡住了这一下。 但西装破开,他整个人像是个破麻布口袋一样摔了回来,胸前的位置一个触目惊心的黑印子还冒着烟。 而那件衣服开始疯狂的扭曲,再一看,居然是刚才趁着空挡的时候,木剑在上面划了一条大口子,这件衣服被划开的口子部分开始噗噗的流出黑血。 姨父脸色煞白,也是一口鲜血吐出,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我刚跑到跟前,姨父喊了一声小心。 我身子一紧,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这件衣服已经没了。 这,这玩意在哪儿? 而林子里的地上,只剩下一滩发黑的像水又像是血的东西。 草丛里? 泥巴下? 还,还是树上?这玩意飘到哪儿去了? 有的事,你永远解释不清楚,就在我撕烂休闲服去包扎他的伤口我心里的唯一想法,只是这鬼种肯定就在我们周围。说不定就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树后,用尽全身力气把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易先开背起来,他口中的血像是止不住,含糊了一句,这鬼种太凶,木剑杀不死它。突然,他的一只手便摁在了我后颈。 我步子一停,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你做什么? 四目相对,这猥琐小混混儿脸上表情让我大惊,接着便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当着我的面,他快速的用几根细线穿过我的手脚,若不是嘴角的血迹,动作快的哪里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我不能动弹,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再一看,易先开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典型的调虎离山,若是两个人只能跑一个,把我用线穿死留在这里,他自己才能跑掉? 我有泪哭不出,只能在心里大骂。 安静的树林中,我听到了有哭声。那声音很小,但我知道和之前一样,这种声音听不得,我站在树旁,耳朵很痛,能感觉又开始流血。 那声音悉悉索索的,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观察我,就在附近。 那哭声似乎就响起在耳边。 有人在这树林里哭?听不出是男是女。被线穿了手脚的我不能动弹,只能用眼角乱瞟,惊恐的汗水从眉毛滴下来,流进眼里,我痛的脸部抽搐。 我看到了什么,就在我侧上方的树上,那件衣服像是一个人一般慢慢的落了下来。 安静的林子里树叶纷飞,流着血的衣服从空中慢慢飘下,里面还在传来哭声,居然给人一种诡异的凄美感觉。 但这一幕,在我眼中无比恐怖。 短暂的飘了一会儿之后,我感觉到身上多了点什么东西。因为这件衣服已经飘到了我的身上。。。 而且第一时间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我两眼发白,眼里涌现出许多十分恐怖的画面,这还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全身剧痛,居然是那些血水开始再往我身上钻,整件衣服像是要勒进肉里。到了最后,我的脸上一会惊恐,一会狰狞,嘴里一张开便发出奇怪的哭声。 就在我被衣服包裹,连头都被包进去,最后整个人显出一副诡异的模样时。终于,连在我手脚上的细线猛的一拉紧。 就像上次在饭店钓乌龟一样,这些细线的作用就是拉扯我的动作,让我的身子像个木偶一般朝着树林某一个方向走去。此时的场面十分滑稽,我被一件衣服裹的像个木乃伊,隔着一层还能看到我嘴巴大张着的样子,姿势别扭,还几次都差点摔倒。到处撞树,嗙嗙嗙的往一个方向走。 虽然控制不住身子,而且全身剧痛,随时都要晕过去,但我还是能通过布层看到外面模糊的场景。这些线居然把我牵到了湖边。 这是这座不知改叫树林还是墓园唯一的一座湖,旁边亮起了灯,那是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用几张桌子搭起来的一个简易台子。 轰的一声,锣鼓喧天,现场突然热闹了起来,周围的好多大灯亮起,之前我奇怪崔四儿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他原来去了这湖边的这些民居里面,男女老少全都跑了出来,七嘴八舌,围在这个台子周围。 姨父死死的拉着线,崔四儿则站在几个老大爷旁边,这些老大爷肯定是收了钱,喜滋滋的冲着人群喊,说你们自己从各家端板凳,都过来看戏。 看戏? 人群分开了一条路,只见一个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被线拉着走了过来,这些人似乎在看稀奇,我整个样子别扭,被包着的身子还在不断的乱动。 一排线拉的绑紧,我终于被拉到了临时搭的台子上,这地方居然是一个供台,周围放着黄布文案,而背后两幅烛台立起,那场面,这真的是个供堂。 我被拉着坐到了里侧的桌子上,大戏开始,锣鼓声中,收钱看热闹的人群嚷嚷着,也不知谁最先喊。 :拜菩萨啰,大伙拜菩萨。没有香烛,只用假装拜就成。 半夜被叫出来的居民纷纷开始跪拜,一个个嘴里有说有笑,似乎真的是在唱戏。其中一个小孩被他妈抱着,指着上面说。 :妈,你看那个扮菩萨的人好笨,那么脏的衣服笼着脑壳,还被线拉着。 :他扮的是个什么? :嘘,别说话,跟着看戏。这是外面来的唱戏的。 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我不断的乱动,把我脑壳都勒进去了的这层布居然开始往外渗着黑血,头部的位置不断往外拱起,像是有两个头。有人吓到了,但正好此时啪的一声,一大桶水冲在了我身上。有人在说,这是变的戏法。 众人看乐了,似乎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热闹的湖边,这些人都是假装在作揖往上面拜。 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有声音喊了一声:我要把他点燃了。 那是姨父的声音? 但自从那桶水冲到我身上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全身开始冒烟,整个身子不断的抖。 那种感觉让我非常的难受,我只能透过布微微看到周围的情况,这些人我都看不清楚,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子里像是被火在烧。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全身冒烟,飘出来的烟味居然是香烛的味道,这些香烛的味道,居然是从我身子冒出来的。 剧烈的抖动中,我听到自己身上那原本在哭泣的诡异声开始乱叫。 见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想要乱窜,但各个方向都是人,这衣服控制着我的身子又不敢走下去,好几次笨拙的倒在木桌子台上,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最终,全身打湿的我居然燃起了火,人群更加嘈杂,继烟之后,这些火也是从我身上冒出来的,整个人成了个火人,烧的衣服噼噼啪啪的作响。 诡异香烛的火焰从我身上冒出来,将这件衣服,连带着上面的那些血水,慢慢的烧干,烧烂。我像个雕塑一般,最终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站在我身旁一脸阴冷的高大崔四儿,看着整个人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他居然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沉默的他,双眼已经瞪出了血丝。巨大的痛苦中,我长着的嘴总算不再发出那种哭声,说出了我自己的一句话。 :痛,痛,杀,杀了我。。。 我再也不动了,任凭从身上冒出的火还在燃,我也再也听不到这一张寡歹脸的崔四儿,第一次用一种复杂的表情,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少爷?您,您要撑住啊。 我以为自己死了,被身上的火烧死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床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姨父,正背着我不断的抽烟。而另一个居然是崔四儿,坐在另一边始终低着头。见我醒了,姨父猛的站了起来。 :先别动,你身上伤太重。 姨父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两三天都没睡觉。 一个上午,我稍微能坐起来了,但嘴里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是用笔写字。我问姨父,那只鬼种呢?姨父回答我,说已经被拜死了。 拜死了? 我的记忆中,只有被那些人拜的时候,自己全身突然冒出来的诡异香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终拜入张氏门下 姨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崔四儿冲我难看的笑了笑,接着也面无表情的跟了出去。没一会儿听到医院在喊,说外面有人打架。崔四儿是在第二天走的,躺在病床上的我收到了一条短信,隔着窗户看下去,他在大楼外给我打了个招呼,接着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半个月才能下床,说是烧伤,医生却说更像是烫伤,而诡异的是,在救治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说我全身不同程度的脱水,肌肉萎缩,在严重烫伤之后个别人会有这种后遗症,让我每天必须按时补水。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总会从噩梦中惊醒,像是自己耳边有人在哭,那哭声诡异的甚至让我总以为是我自己在哭。 等到出院已经是两个月之后,这番经历让我甚至不敢再去想。拄着拐杖走在街上,姨父见我死死的盯着他。 :你小子有种,那么痛都能撑住。 他问我,你是不是做梦还听到有声音在哭? 我没回答,他像是猜到了一般,叫了个车,说带我一个地方。下车之后我才发现,他居然又带我来了这个墓园。 又走进这里,我甚至怕的打哆嗦,戏台早就拆了,他居然带着我爬上了之前湖边那户人家的楼风水门,现在又指着这照片,说这个门。那口气,这里面的意思居然不同。 :你以为这块石碑是哪儿来的?从今天开始,这事儿只有你,我,还有死了的老张知道。淮河边那座墓,其实是张善守的家坟,这块石碑,其实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也是他毕生做事的宗旨。你以为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这个人的宿命便是这样。而以后,你的命,也是这样。 他交给我的事儿,我办到了,从今天开始,你跪过石碑,才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学生。 我全身都在哆嗦,看着袖口上的这一颗扣子,受了伤站都站不稳的我在心里狂吼,这事儿,打死我都不愿意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要认账 他让我跪在地上跟着他念,我刚听两个字便咬着嘴巴不开口,姨父也没做什么,只是舒舒服服的点了根烟,放到我绷带前面晃了晃,说他这两天手有些抖,控制不住距离。 就这样,我咬着牙跟着喊。 :我于术。 :我于术。 :今日拜入风水张氏一门,不认其祖,只拜其宗,观山走水,天地共鉴。 :今后一手罗盘,死守人城;诛尽污秽,以邪制邪;灭尽方回,仅唯此身。 里面的四字词语,一个比一个心惊。 直到跟着念完,易先开才把烟拿开,看了一眼赶紧放进嘴里,骂着说了句浪费,都燃了他半根大宗叶了。 当晚他说要让我送这只鬼种走,不是都死了么?送什么送? 在楼了两声便开始忙碌,由于线很低,我亲眼看到病房内来回的人从上面迈来迈去。 由于没有抬头,我只能看到这些人的脚,甚至其中有个女护士脚踝上还露出了性感的脚链。 某一刻,我手里的线一抖,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唯独有一双穿着布鞋的脚绊在了这根贴着地面的线上,绊了好几下,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 手中的线开始狂抖,就在这人要蹲下来的时候,我快速的扯断了这根线,猛的站起来一看,病房中就这么几个人,哪里有人穿布鞋?我走过去拿起这块罗盘,上面的指针居然在不断地晃,最后指着屋内里侧一张病床的位置。 刚才有人迈不过这根线,他就在这房间里?但我看不到他? 我去问护士,随口编了个瞎话,指着那张床。护士告诉我,说那么多病人来来回回她怎么记得清楚,后来她想了起来脸色有些变。说去年有个老头是睡在那张床,后来那老头是正常病情死亡的,早就火化了,送走一年多了。 第二天姨父来了,坐在床边抽烟,听了我的话他随口回了句。 :有这事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一双布鞋,偷看笔记 他朝着周围看了看,接着弓着腰也不知在找着什么,居然是从那病床床头柜的缝隙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看着我当场便瞪了起来,那真的是一双布满灰尘的布鞋,没人发现就卡在那个柜子后面。 有护士来骂,说你这个人,怎么又在病房里抽烟? 姨父一听也来了劲,当场就和这女的骂了起来, :你个瓜婆娘,还敢骂我?好吃懒做房间也不收拾干净,以前的人留下来的东西都没拿去丢? 一边骂,一边走到门外,随手把这布满灰尘的布鞋甩进了垃圾桶。姨父进来关门的一刹那,女护士吓的手里的盘子都掉了,因为就在那门转过来之后,门上的玻璃倒影一晃而过,可以看到,是那门口的角落里,居然站着一个一脸青黑的老头,正死死的盯着姨父。 女护士吓的大腿都在抖,一时间不敢出门。 居然是那扇门像是弹簧坏了,停不下来,来来回回的在慢慢微微的摆动。 :外,外面有烟灰缸,我,我带你出去拿。 女护士也机灵,躲在易先开的一侧,最后几乎是大腿蹭在他身上挤出去的,一溜烟小跑没了影。回来之后的易先开继续抽烟,一直到那扇玻璃门的摆动突然停了,他也当全程没看到。 烫伤的后遗症发作太过厉害,我身体本来就差,加上肌肉萎缩的症状让我不得不持续的住院。过程虽然痛苦,但从内心来讲,我已经很久没过这种清闲的生活。 三个月,四个月,这种生活一直便这么持续着,昂贵的治疗费用让我只能低头,易先开说过,如果不看,他绝不会付住院的费用。 除了他自称在中途回了攀枝花一段时间,易先开几乎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每次都来对着笔记本和我吹牛,说到某一刻,他会极其较真的指着上面的一处,反复的问,你小子记是这么记的,你想的起来当时老头子的原话? 他不断问张老头当初关于这些课的原话,我哪里记得了那么多?久而久之,彭都的这家医院很多护士都知道了这间房间里,有这么两个脸皮极其厚的人存在,一个肌肉萎缩重度烫伤的病号,另外一个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平淡的时间似乎就过的那么快。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重度烫伤外加脱水,本就需要这么久,但姨父来医院的次数这么多,确实让我感觉别扭。 真正发现不对劲是从后面这一个多月开始,晚上睡觉我总能听到屋内有脚步声。 一开始我心想难道是那个穿着布鞋的老头,但后来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些脚步声并不相同,医院晚上会关灯,有一晚,我在睡梦中惊醒,正好看到这房间的大门居然在慢慢的一开一关,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左右。 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我看到这扇门起码开关了十多次,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的有十多个人进到了这间屋子里。 但一开灯,屋内却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全都是我的错觉。 我心想,现在我晚上做梦嘴里都要唱戏,姨父说这是杀了鬼种该遭的报应,过几年怨气散了就好了。会不会是唱戏声引来了什么东西?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有一天晚上,我一直撑到三点钟还没睡觉,果然又是这么时候,吱的一声,外面的走廊开始传来脚步声,接着病房的门自动打开了。 我大气没出,低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罗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指针果然又开始晃动。像是有什么进了门。 轻轻的脚步声就到门内为止,接着突然消失了,病房的门又慢慢关上,直到此时,罗盘的指针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们怎么摆弄,那指针再也不动。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人进了门,又突然消失了。 怎么可能? 这间病房我已经住了这么久,里面的一切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这家医院,在接近半年的时间内,某种程度上这种熟悉的程度已经无可比拟。每天都在学姨父教的东西,彭都医院,甚至就像是一家学校,而我在这里每日每夜的上学已经超过了一个学期。 人是最容易懈怠的,长久的时间下,我甚至已经忽略了很多事。 但这一晚,一切都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彭都住院,整整半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儿?而这几天,又正好易先开没来的时候。 第二天晚上,这一次我假装躺在病床上睡觉。 时间再次到了三点钟,罗盘早已被我收了起来,这一次我听得清楚,门再次开了,脚步声同样到进门为止。 比起一个月前,事情起了变化,因为三点过左右,五分钟内,这门会开开关很多次。但最近的这几天,这门只会自动开关那么一次。 我透过棉被的缝隙中往外面看。 安静的病房内,显得一切正常,这时间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三点半左右,距离之前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我眼睛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屋子内。 突然,我察觉到什么,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像是平静中吹起了一阵微微的风,接着有什么动了,居然是一旁的床头柜上,我的那个笔记本,突然就那么被吹着翻了一页。 怎么可能? 过了一小会,那笔记本上的纸业又像是在被风吹动,又往后翻了一页。这一幕持续了很久,根本就像是有人在翻那个本子。 长时间盖在被子中,终于撑不住的我咳嗽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声,屋内再也没了动静,被吹动的笔记本也停了,等我坐起来,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背心冒汗,虽然住院这么久,但我并不敢过大的动作,肌肉萎缩和长期补水之后,烫伤后的皮肤及其容易扯出伤口。看到那还在微微晃动的门,我收起本子穿着病服就追了出去。到了走廊尽头,罗盘上的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居然是姨父打来的。 下楼在一个走廊边的椅子上,姨父正坐在这里抽烟。他这几天不是又说去攀枝花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谁跟你说我去攀枝花了,那是你自以为。 我把刚才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你这个笨蛋,看了半年了,连个本子你都守不住? 姨父看了看这半夜已经没什么人的走廊,声音很小,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跟我来。 他要带我去哪儿?罗盘一到他的手上,那指针居然又开始抖。最终,这天半夜四点过,姨父带着我飞快的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蹲在一个花台旁边,他像是嫌弃一般用完了就把罗盘丢在一旁的土里。 我说他怎么丢了,原来是带着我弯下腰,倒栽葱的往医院那大门口看过去,他让我盯着那门口看。半夜四点过了,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但还是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 某一刻,姨父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便看到,那是一双穿着布鞋的脚,从医院的大门口走了出去,等到我往上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时,眼睛一花,大门口那儿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那双布鞋?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姨父冷冷的说了句:别看了,追是追不到的,再说已经走了。 谁知接下来,他慢慢的点了根烟,看着那空荡荡的大门口,故意等了很久,才骂了一句。 :你慌个屁。本子老子早给你换了。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旧本子,居然和我身上的笔记本一模一样。这么旧的玩意,他都能搞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西贝货? 姨父瞥了我一眼: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啊? 说完看着医院大门方向,狠狠的把烟丢在了地上。 :我们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刮出鬼油上了路 姨父带着我回了病房,沿途我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他或许是因为有东西来偷看本子,我则是怕此时这幅表情的易先开真的会咬我。 那双布鞋,不是半年前姨父拿出门口随手丢进垃圾桶的东西么?我还依稀记得那一天的场景,是以前死了病人的东西,在墙缝里找出来的。半年后居然又出现了。 看着病房的里外,姨父告诉我,这鞋子看来不是那病死的老头留下来的,当时你说看到屋内有人穿着鞋在走,那天我进门的时候那老头的鬼魂却是躲在门后面,这并不是他的鞋,相反他是在躲这双鞋。 :这玩意一直就躲在这医院。 我最开始听到很多脚步声?三点过门会开关很多次,但到了这几天只会开关一次。姨父冷冷的看着外面。 :外面的这个走廊,一到晚上会有很多阴魂路过,它们感觉到了这东西的存在,所以开始躁动。大门开开关关,是这些鬼魂都在下意识的躲避它。 :这玩意藏的极深,混在医院的阴魂里,我早就在防着它了。 :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问这扇门了。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笑了,说你见过有鬼魂经过,木门会自动动的?他早就在这两扇门上动了手脚。 一边说,他一边蹲了下来,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碗,放在玻璃木门下面。 :但凡经过或者碰过,都会在这上面留下气味和痕迹。 接着取下手中的戒指,在这扇玻璃门的木板上不断的刮,呜呜呜的声音,从上往下,漆黑的戒指在上面刮出了一道道沟痕。他居然开始给门上的木头推拿刮痧?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慢慢的,从门板的下方,有什么东西被刮了出来,那居然是一滴滴油,被姨父用碗接住,最后刮出了一小半碗。 而这两道门,光是木层,便整整薄了一厘米,才刮出了这些油。 这次就是易先开也累的够呛,我问他这有什么用? :用处大得很,这里面有那东西的气味,在我们手里确实没办法,但有人有办法。 :谁? 姨父说了个名字,我顿时手一抖,我想要说一句话,但生生没有开口, :姨父,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要点脸。 天刚一亮,姨父让我打了个电话,接着来到了彭都的一个咖啡厅是个包间,姨父坐在靠里侧的位置上,那模样就是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儿。 半个钟头后,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苏程,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接到电话之后她居然会同意来。这半年来我在彭都住院,这女人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多谈,但在电话里的语气,冷的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远处的姨父咳嗽了好几声,我才拿出小瓷碗放在桌上,告诉了她实话。这个女的还是一身服务员的衣服,似乎是上班前赶过来的,也不知道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打工。 :你,你们家世代问米,这碗东西是藏在医院的一个鬼魂留下的,我想问一些事儿。 苏程一张脸冷的吓人,接着居然扬起了嘴角。 :于术,你在彭都二院住了半年,这一行里,彭都有些算八字都知道攀枝花易先开在那医院蹲了半年。那医院周围现在清汤寡水,雁过拔毛,被你姨父和你都折腾的差不多了,怕是彭都最太平的地方,还有鬼魂敢去闹事? :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很多人都希望你们走。 她看了我,又看了看远处的姨父,站起来便要出门。 :姑娘,我侄儿可是开门递贴请的你过来,你们家世代规矩,可别你爷爷死了,孙女就坏了行当。 这次连我都气不过,这人怎么专提人爷爷? 最终,苏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纤细的手拿出了一把米,洒在了这一碗油的周围。但我没想到姨父却不干,说她在敷衍,硬要她将这一碗油喝了下去。整个过程我看在眼里,等苏程喝下了这一碗油,紧闭着双眼,双手抬着桌子,整个桌子都在开始抖。 女人的双脚不断的地上跺,这种场景我隐隐听过,问米请神都是用米,没听过把鬼油喝下去的。 她猛的停了下来,头发披在桌上,姨父突然大声开口问道, :它在哪儿? 苏程嘴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姨父立刻伸过头去听。她的双手在桌上不断的抠着,指甲抠桌子,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哪里还听得清她嘴里的低语? 凑着脑袋的姨父不断的点头, :继续,继续。 :你看到了什么?在什么地方? 我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这场面太过怪异,姨父还在认真的听,某一刻,女人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冷眼瞪出了血丝,我看得清楚,这表情哪里还是苏程,她明显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一只手猛的伸出来,居然抓在了一旁的我的脖子上。 姨父声音变了,退了一步,冷冷的盯着苏程那张奇怪表情的脸:你到底是谁? 我被她掐着脖子,那只手的指甲居然显得发黑,接着女人全身哆嗦,脸色在急速的变化,姨父一手按住她的后颈,说了句快把这女孩带回来,接着另一只手掰起的她的头。说了句让快窒息的我也楞呆的话。 :把鬼油吸出来。 。。。 二十来分钟后,趴在桌上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脸色白的吓人。离开之前,我放了一枚铜钱在桌上,姨父说说了声谢谢,这是报酬。 我们两人快速的离开了包间,只剩下苏程坐在包间内,呆呆的看着被吐在地上的那一滩油。 这半年来,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事,平时便看着一些算命先生在医院门口远远的往里面看。这次我们离开了,真的就像是苏程说的,有那么一群人,或许会在背地里骂道,这赖在彭都医院的两个祸害终于走了。 买了车票,坐在离开彭都的车上,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苏程问米的过程太过吓人,姨父却告诉我,整个彭都,目前只有她能做到,主要便是因为这女人的通灵体质。自从半年前住院,姨父和我谈话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很多,我知道是因为我袖子上这颗扣子,谈话比以前变得简单了。 通灵体质的人的特性,往往天生残疾,某些方面却和常人截然不同。姨父告诉我,这苏程生下来绝对是个残疾,不过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小时候应该做过手术,掩盖了天生缺陷。 :于术,哪天你要是能看到她的身上,应该就能猜到她小时候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小女孩了。 不管什么话,只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能恶心死人。 到底那要看这笔记本的玩意是个什么?姨父说已经从苏程的嘴里知道了它的底细,不然也不会出来这一趟。 火车开了一天多,最后居然越过了省界,我们下车的地方是在滇南和四川的交界处。 这是个普通的小县城,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夜色阑珊的小县城,刚下火车姨父便把三碗老白干倒在了月台里侧的地上。 所以得给本地的打招呼,免得闹误会。他都倒在了火车底下,除了他自己,谁能知道? 这县城并不大,远远的四面环山。 一个人穿着破烂西装,一个人穿着绑着绷带的休闲服,提着包活脱脱像两个来旅游的,最终,我们到了这边界城市的一处平房建筑群外面。 刚走进巷子,里面也不知道哪里的狗就开始叫,姨父拿着罗盘边走边看。喊了一声,这里地势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大头婴儿 我已经爬上另一侧的平房,在地上摆了一滩线,换了好几个地方朝周围看,回了句测出两个方位地气重,一片房子左进三丈八,右进一丈。两个阴位,一处是厕所,另一处。 我踮起脚看了看。 :是个菜市场。 过了好几个巷子,最终,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处普通的院子大门前,我正好从后侧的拐角拐出来,我咦了一声,说指针在抖,你前面有煞气。 姨父一听立刻就问我哪个方位。 我看着自己的罗盘,指着里侧, :就在你跟前,院子里面,和你只隔了一道墙。 :什么? 一听这话,他伸出个头去看,那居然是一只狗,从围墙里面趴了出来,差点咬到他的嘴巴。 凶猛的狗叫声响起,我们敲开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很普通的一家人,这个时间正在吃晚饭,姨父满脸笑容,一直到经过院子进了正屋,那条狗拴在围墙边看门的狗还在朝着他拼命的咬。 一听是上门来找人,这户人家原本不放我们进来的,话没多说,但姨父拿捏的恰到好处,送上了两百块钱,这个点周围也有邻居在屋内闲聊,我们登门,说打听点事儿就走。 一进门,我便将这个地方仔细观察了一遍,房子不大,再加上个院子,一家人有老有少,是个十分普通的人家。姨父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闲聊了十多分钟,我坐在一旁低着头整理东西,他小声骂了我一句:一点不自然,以后怎么跟着我混,学着点。 我知道终于要到重点了。 他笑呵呵的开口问这家人,我们前段时间来走亲戚,听说了一些,你们那里屋,是不是有病号,哪里睡的是什么人?经过几番问话,这户人家那妇女终于带着我们进了屋,有邻居还在一旁叹气。 昏暗的屋子摆设,能看出这家人的条件并不好,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双眼紧闭,脸色十分的差。这妇女告诉我们,说你们有心了,这是她男人,以前害了病,已经卧床了两三年了。家里穷,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故,她男人以前是全家主要的收入来源。 姨父让我封了个红包,接着问妇女,你男人一直躺在这儿? 妇女点点头, 看着这床上躺着的病人,姨父突然笑了,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们从彭都几百公里这样过来,还出了省,你说你男人卧病躺了两三年,我想知道,他既然睡在这里,又是怎么跑到彭都去的,还在医院里偷看我外侄子的书? 妇女没听清楚,说你说什么?便看到姨父一把将被子拉开,下一刻我也呆住了,这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病号,露出了那双脚,上面居然正穿着一双布鞋。 这不就是出现在医院中的那双鞋么?上面还沾着泥巴。 但下一刻,我立刻觉得不对劲,这个中年人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他老婆说他一般好几天才能醒一次,重点是,这人穿着布鞋的这双腿,明显不对劲。 得到答案的我不敢信,这男的下半身,在事故中早就瘫痪了。 姨父看着这双腿,又看了看这房间周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一家人还在叹气,他示意我一下,我假装闲逛,悄悄的到屋子各处去看,最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屋里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亲手教我的东西,易先开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信任我的。彭都第二人民医院半年折腾的雁过拔毛,医生折腾病人,易先开收拾我,我们一起折腾彭二院那个地方。 这双鞋子清楚的穿在这个瘫痪病人的脚上,一切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解释。姨父突然扭头,看了看墙上这两口子当年的结婚照。他对妇女提了个要求。让这个女人今晚亲手熬一碗稀饭。 我偷偷问他,你想做什么?他告诉我,他有事想问问这个人。 我守在屋内,姨父则在外面和这家人谈,我听到他们在说医药费的事儿。 时间是这一晚十一点钟,那妇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放在了桌上的时候,都感到奇怪,这两个人不仅出钱借了屋子,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老公的屋子。 一直到某一刻,那屋内传来了咳嗽声。 姨父对一旁的妇女说,你把头扭过去,最好别看。 妇女那里肯听,但猝不及防,姨父已经将一根针插在了这女人的后颈。 做完了这些,姨父才重新坐了回来,之前的罗盘显示那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有问题的是,外面的这间正屋。 妇女不动了之后,我才拿出了指针微微在抖的罗盘。指着这外面一旁的一个角落,姨父叹了口气,冲着那空荡荡的角落喊了一声。 :过来吃吧,你老婆给你熬的粥。 屋内的灯光居然开始微微的闪动,似乎有东西,从墙角一直走到桌旁,姨父伸手把一旁妇女脖子后面的针拔了下来。 接着便看到,这妇女面色突然变得呆滞,像是全都都在打哆嗦,居然慢慢的坐在了我们对面,断气那碗粥开始喝。那动作,哪里还像是个女人? :你就是她老公吧?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屋内的灯闪动这,谁知此刻哆嗦的女人,闭着眼睛居然真的点了点头。 姨父说道:世上的事儿还真是怪的很,做孤魂做到自己家里来了,这里是你自己的家,你已经死了,却只敢躲在这里家里的墙角。 灯不断的闪,闭着眼的女人不断哆嗦,告诉我们,说他死的惨,说他很害怕,说他双腿没了。 我心里一惊,那床上的人确实是双腿瘫痪,我也没想到过,在这屋内上演鬼上身之后,这女人的声音居然像是卡在喉咙中就发出不出来,那声音听起来无比奇怪。 :因为男的有喉结,女的没有。 说完他侧身去看,那闪动的灯光的影子下,这女人的显出来有些奇怪,露出的是一个淡淡的人影,而这人的下班身子,也就是两腿的位置,居然是没有的。 被上身之后的女人,嘴里发出的声音告诉我们,那不是事故,那是有东西偷了他的双腿。一边吃着稀饭,一边闭着的眼似乎在抖,他扭过头,像是极为害怕的看着那屋内。 他被偷了双腿? 这人也邋遢,一边喝稀饭,说不清楚话,但透着哀求:你,你们能帮我把双腿找回来么? 热腾腾的稀饭喝完,突然,“女人”全身发抖,当着我们的面又躲回了墙角,姨父骂了句,你还在婆娘身上呢。 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拉着我快速的钻进了桌子底下。 他说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玩意来医院偷看的老张头讲课的笔记本。 连罗盘都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间屋内,也就是这个男人瘫痪的身子躺的地方。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姨父快速的告诉了我一声,我猫着冲进厨房,按照他说的,打了一盆水倒在了这院子大门口的地方。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藏了起来,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那躺着的人身上爬了起来,动作一开始有些笨拙,接着慢慢的走了出去。 虽然模糊,但这玩意的样子非常怪,我心里吃惊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从瘫痪身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经过大门口那一滩水的时候,地上显出了脚印,只是那一刻,这模糊的影子终于露出了样子。 如果说这趟过来,我的心理能力已经比以前强上了很多,但这次我还是彻底的吓到了。上面的部分是一个奇怪的大头婴儿,下面的部分则是一双干瘪的成人的双腿,颠簸的从踩过那一滩水,我甚至看到那诡异硕大的头回头狡黠的往屋内看了看。 地上一排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大门外面。 湿脚印干的很快,肉眼可见速度就看不到了。 我身旁,是同样几乎已经趴在桌下地面上的姨父,这次连他也长大了嘴巴。 诡异的样子,那婴儿的哭声,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够偷人双腿,而那狡黠的目光,也让人忘不了,是这东西,偷看的笔记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各位亲,今晚有事,请假哈。新的揭秘和旅程已经上节奏了,巡城车开了哦,大家注意上车,明天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引蛇出洞 姨父说了一声“我们追。” 别说过了那滩水就看不到,这玩意我哪里敢去追?好在我没上当,因为喊过之后连他自己也回了屋内。 寂静的夜里,妇女已经清醒了过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桌上那个碗,她自己的嘴角还沾着饭粒。 :怎么会?是,是谁喂我吃的饭? 我原本以为几句话打发以后就离开,谁知姨父不知哪根筋抽了,走到之前的墙角,站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听着什么。 这或许是他习惯性的方式,听人说话,完了甩一根烟在那墙角。 莫名的回了句, :好,我这就办。 瘫痪的男人还躺在屋内,姨父走进去,接着亲手盖上了被子,用手抹下了他的双眼。姨父对这女的说了一些话,说你有两个孩子,有人让你多关心一下在外面打工的志刚,至于这屋里的小儿子志衡,多让他读点书,你若要改嫁也随你,这两年苦了你了,他一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当初用自行车接回来的那个大学生媳妇。 一番话中,妇女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离开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条件有限,但她其实穿着的尽力讲究,墙上照片中的两个人显得很年轻,男的俊俏,女的斯文。或许一切都抵不过岁月,韶华不再,独自支撑家里,瘫坐在地上的大婶,哪里还有墙上照片中俊俏模样。 姨父那几句话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人和人之间可能就是这么不一样,这个大姐没有找我们的麻烦,直到我最后离开,听到她坐在那儿,自言自语的看着屋内,说了句, :你还记得我是大学生?笨蛋,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呀。 贫穷的居民区,远处便是城市的灯火,穿过巷子刚出来街上, :是那孤魂自己选的。让我帮他个忙,我这手把他眼睛一盖,他那身子明早便会断气。早就死了,何必再拖? 随口的一句话,我怎么认真去听,我的心思全在看到的那玩意上面。 他虽然没说,从他那一刻的反应和眼神,他绝对认识这玩意,那一刻的吃惊是假装不出来的。 此时他又低着头不说话,明显是在盘算着什么。 :于术? 蹲在街边,姨父突然教了我一声,我嗯了一下。追了几百公里过来,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没找到住处,流落街头的旅客。 罗盘,线,木锥,黄纸,姨父一一摆在了街边,让我收好,最后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了一双沾着泥巴的布鞋。 他是什么时候脱下来的? 他的动作,让我预感到了什么,终于,他慢慢地开了口。 :在彭都半年,你也入了门,用得着的东西我放在这里,这一只秽啰鬼,就是来自这个城市,这种东西既然出现,这地方又出了省,这几天,我先去摸下底,你按照我说的做。 :小子,有些事情,你早晚需要独自去面对。 接着,他悄悄对我说了一番话。 整了整西装,他站起来要走,我呆了,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连看到那东西都腿软,他要走?夜晚的街道上,姨父已经大踏步走了好远。 他突然站住,路灯下,我以为他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分别时最后他只远远的补了一句话, :你可以按照我说的做,也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记住,凡事一定要谦恭小心,多避让,才能活下来。 我想要追过去,正好一个公交车路过。 公交车只是稍微停了停,再一看,街边的姨父已经没了影。 他真的要走?地上的一摊东西,除了那双鞋,其他都是常用的风水道具,唯独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朱砂。 只是这些朱砂的味道非常难闻,也不知道加了什么。 他是坐公交车走的,姨父让我做的事很奇怪,难道这样就能引出那大头婴儿? 这一晚,我收拾好东西也找了个公交站,去看详细的时间表,接着等在旁边,挑了一路路线在市区里较长的,等到有一辆车子靠站的时候,我用这怪味的朱砂,在这车子的屁股后面写了一个4字。 这原本是这个叫做路明市的市区27路,被我在屁股后面写了个4,成了个4路车的样子。偏偏只在后机箱外面,歪歪扭扭不会有人去当真。 当晚,我在这趟公交车上坐了两个小时,一直到它收车,才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 之后两天,我都在做着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按照易先开的说法,在这个城市中换着做公交,下了一路又上另外一路,每一辆车的后面,都趁着没人用那怪味道的朱砂写了个四字。 这种做法,让我想起了几年以前的事情,这分明是在将这一路路的车装成是最开始在锦都那辆诡异的四路车的模样。 姨父的电话自他走后便一直处于忙线,我在心里恨的牙痒痒,易先开说不定正在什么地方吃宵夜?将所有事情甩给了我? 路明县级市中,我坐了两天时间的公交,往往能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靠后很空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笔记本认真的看,从起始站一直到终点站,然后再换一路。期间我旁边的座位坐过很多人,有大姐,有老太婆,有小学生。很多人见我一动不动只是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甚至还搭话说这小伙子真用功,坐车都不忘学习。 我一般只是笑笑,接着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笔记。 这是一天下午,我照例坐在一辆车上,这一趟车经过了很多站,我头也没抬,任凭旁边的座位来来回回不断的换人。 有种你方唱罢我登场,这种感觉,似乎可以看尽城市一角的百态。 某一刻,我听到有人在说。 :咦,这大下午的,我怎么脚这么痛? 那是个民工模样的人,正好从这一站上了车,选择了几下便直直的坐在我旁边,双手按着自己酸痛的双腿。 已经连续看了两个小时笔记本的我,却第一次抬了抬头。 这人就坐在我的旁边,只是一个普通人,见我看着他,还对我疲倦的笑了笑。 继续坐着车,看似什么都没发生,但某一刻,我微微扭了扭头,他的肩膀后面,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硕大的脑袋。 这人的背上,居然挂着一个邪乎的大头婴儿,藏着露出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本子,整辆车上估计只有我能看到。 我将手里的本子一关,一旁的民工哎哟一声。 :我这腿怎么这么痛? 我扭过头,正要说大哥,你这两天去过什么地方没有?接着话没出口,因为他背上那个硕大的婴儿脑壳,居然显出了一脸的狰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小伙子,我只是脚痛,你咋这幅表情看着我? 接着一声怪叫声在车厢里响起,这声音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像是婴儿在哭一般的叫。很突兀的从我们这周围发出,车子里的人吓的扭头回来看。 再一看,这哥们已经全身抽搐,倒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又坐了起来,众人都觉得虚影一场。 车子又开了几站,这人突然麻木的离开了座位,他要下车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呆呆的看了我一眼,而在我眼中,那大头婴儿,居然正在掰着他的头,而那婴儿的四肢,已经伸进了他的肩膀中。而这人的身上,显出一个痛苦的虚影,或许整辆车他发现只有我才能看到他,正张着嘴像是在对我说。 :救,救救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梦灯笼店 这是我几天以来第一次在这冒牌的四路车上没有坐到终点站,站起来也喊了一声。 :等等,还有人要下。 这是在路明市的西南一带,附近都是一些店铺商场,我隔着半条街的距离跟着这个人,最终,看到他走进了其中一条街的一家店铺中。 来到这家店铺门口,光天化日,我有些不敢进去,在车上等了这玩意两天,终于把他引出来了。难道那玩意是来自这家店铺中? 这是一家纸制品店,装修的非常老旧,里面还有客人在买东西,进去之后,我一眼便看到那民工居然正双眼空洞的坐在店内的一张椅子上,背上的玩意已经没了? 店铺里有一块牌子,用繁体写的“叁伍”两个字。其余的都是一些精美或者古旧的纸品,更像是工艺品。有很多纸质的灯笼,一些写的是灯谜,其他的则是各个节日用的,有服务员问我买什么?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来看看。 就在这时候,一个服务员声音有些抖。 :先生,您,是不是跟着他来的? 他指着一旁座位上那个民工,我眼睛瞪了起来。 :这人刚才进的门,进来之后也不买东西,一直坐在那里。我们老板说,如果有人来了,让我带你们进去。 什么? 这店员朝着我笑了笑,但我呆住了,这笑容看起来虽然很普通,但给我的感觉少了点东西。眼神,不错,就是这人的眼神。 再看看店铺内的其他店员,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正常,正在卖东西有说有笑,恭恭敬敬,但眼神间多少有些空洞。 只见这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呆滞的民工便站了起来,朝着店铺里侧走去。 我把心一横,也跟了上去,这家店铺,究竟有什么名堂? 穿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里面灯光很亮,两边挂满了纸制品和竹篾,最终,来到了这店铺的后屋,我见到了这人口中的老板。 那是一个小院子,一个穿着长衫褂子的人正坐在凳子上编灯笼,院子里的屋檐,树上,全都挂满了这些东西。 :老板,客人来了。 这是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喝了一口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先是示意我等等。 他走到一脸呆滞那哥们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哥们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店老板一脸的抱歉。 :这位客人,跟您添麻烦了。 我站在一旁,眼睛都瞪了起来,这露天的院子里,我亲眼看到,一个怪模怪样的影子从呆滞的民工背后爬了出来,正是那个大头婴儿,硕大的头在他的手上享受一般的蹭了蹭,眼睛一晃就没了影。接着我便听到了什么声音,居然是一旁挂着的一个灯笼在不断的晃动。 那婴儿的哭声正是从里面传来。 怎么可能?这玩意跑到灯笼里去了,我后背发麻,下意识就距离这个店老板远了一些。民工是吓得脸色发白的出去的,被一个双眼呆滞,嘴里不断道歉的服务员领着,还拿着所谓的纸品铺子介绍单和礼品。 这老板送这个工人的礼品是一个精美的灯笼。 :您拿回去,过节挂在屋子门口,寓意岁岁太平,如果有用,欢迎下次再来。 最终,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这店老板两个人,我不知怎么开口,吞了吞口水,问他, :那灯笼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有用? 与此同时,我手已经死死的捏在了兜里的一把擦了朱砂的刀上。 这老板笑了,扭头只是微微瞟了瞟我一直揣着的手, :我开店做生意,如果卖的东西没用,岂不砸了招牌。 我全身发麻,这个店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此时有风一吹,院子里的各个灯笼都在不断的晃动,那不是我的错觉,我真的听到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就从这些灯笼里传来。 :他们,全都是一些以前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孩,死了之后跑到这里,总算有了个住处。 他问我:你是从锦都来的? 我没有回答,谁知他却微微的说了句。 :我叫王三五,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店铺名用的是我的名字。小伙子,这一次你能过来,你别害怕,我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一件事? 他笑了,从身上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张纸,看到这张纸之后,我惊呆了,一张很普通的笔记本的纸业,上面字迹潦草,画满了圈圈叉叉,甚至还有一滩水迹。 这不正是从那一本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么? 看起来根本就是原页。 那水迹,分明是我当时上课打瞌睡,滴上去的。。。 :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样东西。小伙子,这一页的内容,我看了很久,这是你的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页纸的内容,我看不懂,能不能请教一下上面真正的意思? 一番话一出,我头皮发麻,无意中得到的一样东西?这玩意不就是那大头婴儿到锦都去偷来的么? 笔记的这一页稀松平常,上面都是历史建筑上课一些东西,清清楚楚,哪有什么看不懂的? :小伙子,你见外了。放心的说,我不会害你,这一页上面写的东西,对活人没有用,只有对其他东西才有用,你讲给我听,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管这店老板是个什么东西,能撕下来这一页就已经能让我毛骨悚然,我抖着声音,说都写在这里,你自己不会看?谁知他还是盯着我,我没办法,在这老板一脸云淡风轻中,又把上面内容说了一遍。 一字一句,他听得非常认真,一直到我讲完,店老板很久都没说话,接着居然站了起来。院子里风还在吹,周围的灯笼不断晃动,一个个里面发出奇怪的婴儿叫声。 这店老板想说什么,突然看向了我身后左侧的方向。接着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小院一旁的一个方向。 这诡异的场景中,我才看到,那一侧居然有一个通道,两边挂满了灯笼,而这老板沿着通道走到尽头,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没了影。 怎么可能?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 :于术,于术? 我陡然惊醒,等我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店铺门口,这条街不就是之前我追到的那条街么? 我根本没有进什么店铺,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因为我正好躺在这家店门口的位置,完全没有进门。叫我起来的正是姨父,刚才蹲在我的左后方,用手打我的脸。 有人说看到我刚才走到这里就睡着了。 刚才都是我的一场梦?姨父是什么时候来的?旁边的铺子,哪里是什么纸品店?服务员,店老板也都在里面,跟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这是街边的一家饭馆,我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了他。姨父眯着眼睛,从身上拿出了原本的那个笔记本,翻到某一处,上面真的是被撕了一页。 他问我,你想的起来那店老板长什么样么? 我拼命的想,描述了一翻,姨父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长衫的人?不,那不是他真正的样子。这周围,都没有过这家店铺。 姨父声音很冷,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问我:你确定没看错?那人走的时候,是消失在一条点满灯笼的路尽头的? 我对他说,那大头婴儿,真的是住在那店里的灯笼里,店老板和服务员全都不是人。 姨父眯起了眼睛,接着伸出了手。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他骂了一句,我这才张开嘴,从嘴里拿出一根针,姨父接过这根针。 说完拿出了一个空罗盘,把我这根一直藏在舌头下的针,放在了上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都被抓去工作了 指针放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姨父却带着我开始沿着附近的街道逛,我们一条一条的走,从我嘴里拿出来的指针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期间我也去打听了一翻,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叁伍灯笼店,问的人都摇头,那家我梦里去过的店根本就不存在。 看似没有收获,但当我们转了一大圈,在回到了之前的街旁时,姨父却拿出笔,在放着指针的罗盘上点了几个点。 他看出来了什么? :于术,测方位你还得学着点,是东西,只要来过,都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罗盘的作用,便是测那最起码的阴气。 :你看不出来,是因为这周围的人太多,人气斑驳,掩盖了一些东西。 姨父说,地方是我去的,针也是我带回来的,如果我自己亲手来测,还会更准。 :既然能使得人魂做梦,把你拉进另外的地方。就说明这附近肯定有某些特定的阴位,不管这三五灯笼店在什么地方,你绝不是第一个进去的人。或许是一个位置,或许某件东西,必须得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才能接触到。你睡过去的时候,附近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你没有注意。 :不然,光天化日,你是绝不会被拉进到另一个地方的。 拉进两个字,姨父咬的很重。 这一次,他让我用右手拿着罗盘,正是我那只曾经残废过的手掌。这只手托着罗盘,那种感觉很别扭,像是稍微不注意便要倒下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手势,完好的左手是绝对做不到的,偏偏这只右手断过,恰好能够摆出来,用这种动作拿着罗盘,摇摇晃晃的单是稳住我便累的胳膊发酸。 姨父让我注意指针倾斜的方向,我全神贯注的往前走,开始走过一两条街还没反应,直到拐过一个街角,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连我自己都不信,罗盘底部,其中一根断过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轻轻的打在罗盘上。 一抖,上面的指针自动有了个反应,居然指向了一旁的一个方向,旁边是墙壁,并没有店铺,而墙后是一户人家,姨父敲开门一脸笑容的去问。 他满嘴火车,自称上门推销,和这开门的老太婆扯了五分钟的闲话,最后套出来,这老太婆居然是独居,老伴和儿子都前几年去世的,但当她说到她儿子的时候,但在一旁听,我的心里吃惊了一翻。 她的儿子前几年某天出门,就在这附近的街口出的车祸。 出的车祸? :可不是么,他那天是出去找工作,他打电话说没找到,当时老伴还在,我们让他回来,谁知在就在这附近过马路的时候出的事情,我去看的时候,都已经死了。 离开这家屋子门口,或许姨父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老太婆甚至还送了我们自己种的菜。一直到我们走出来了,这老太婆还在自己门口哭,就在这时,我听到她说了一句。 :我就说那灯笼不要挂不要挂,你非要买回来,说图个喜庆,能保佑你找到工作。谁想得到,过年挂灯笼,挂出来一个大头婴儿的脑壳坐在里面哭。 看到我们停住,老太婆猛的闭了嘴, :我,我乱说的,没什么。 接着转身进了门,见我想要回去问,姨父拉住了我,摇了摇头:算了,走吧。 之后陆续到了一些地方,或是店铺,或是民居,每次手指一抖,罗盘指针便会指向这些地方,得到的消息让我背心凉。但凡姨父能问出点什么的,得到的消息都是前几年死过人。也有其他年龄段的,但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其中有一家店老板告诉我们,前些年他的一个没干多久的服务员,说要去找新工作,一天下午就辞了职,谁知刚走出去,就在这大门口就被车给撞死了。 一下午走了七八家,都是这种情况。 姨父告诉我,你现在知道你看到的那些服务员是怎么来了的吧。 :他们都是在某一个时间,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然后被接走了。 谁知,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喝东西的时候,我在盯着罗盘看,而姨父则在仔细的看着那一本笔记本被撕了的地方,他居然是在看那前后两页的内容。 虽然尽力躲,但街边人来人往,不时有那么几个上班族会看着我们,露出奇怪的神色。姨父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想不通, :这事儿怪,被撕了的这儿,前面这一页写的是古时活人葬的方式,合适的葬法能寓意清净,这老张上课的时候还直接教这种东西? 其实姨父理解错了,活人葬就是殉葬的意思,那一页的课讲的是古时候殉葬坑的一些修建特点,例举了好几个著名的。这是少有的我听着不舒服的内容。 :按理说,前面这一页将的埋活人,那后面这一页,应该接着这个内容讲下去啊? 我摇摇头:那节课后就没有再讲了,说的还是一些建筑布局的内容。 姨父:于术,会不会是你没听出来?后面那一页上面你的笔记记得全不全? 我:我骗你做什么?那糟老头上课,本来就没人听,他要是继续讲这些玩意,我都不想去听了,还有谁能听他上课?你让他对着空气喷? 唯独在这点上他拿我没办法,狠狠的喝了口矿泉水,居然对着瓶子就骂, :猪都不如,让你做点笔记都做不好,这糟老头的手段你是不知道,说不定这一页就记载着那老板的来历。 我也对着罗盘开始骂:那你是猪?那一页你不也看过?猪看不懂人字能怪我头上。 :小子,你说什么? 我低头说我又没骂你,但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地区是彭都的,接起来一听,那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请,请问你是于术? 我嗯了一声,这人是谁?电话中,这女人的声音分明有些沙哑, :我是苏程的妈妈。 我一下呆了呆,苏程的妈?谁知她告诉我,说是在她女儿通话记录里找到我的号码。 :你,你是不是找她问过米?她。她。。。 没说下去,那头已经哭了出来。 两分钟内,一直是这个女人语无伦次,甚至拘谨的声音, :她那天睡之前,一,一直看着窗户外面。她说她这次睡过去,可能就回不来了。我,我守在她床边几天了,她说如果看到她的手动了,就马上给你打电话。我女儿的手,刚才动了。 拘谨的哭声中,那通话结束了,不用我说,他在一旁都听到了,我看着他,谁知姨父第一句话便是。 :是找你的,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事关我屁事。 我手有些哆嗦,那天问完米,苏程回去之后,一觉睡下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天下午,我还没来得及回骂姨父,刚挂了电话,诡异的事情就发现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罗盘下的右手突然开始猛烈的抖动了起来。接着罗盘的指针开始飞速的转动。 姨父叼着烟,看了看我,接着死死的盯着罗盘,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们走。 两个人猛的站起来,一通电话过后,罗盘的指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常,最终,我和姨父跟着这指针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这是一家安静的宅院门口,大门口上面,正好挂着一对大大的灯笼,到周围去问,这宅院已经很久走没住人,但一路上疯狂转动一直指着这门口。 按照姨父说的,我走过去,刚一站在这灯笼的下面。突然传来什么声音,居然是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上面显示的居然是苏程的号码。 她。。她。。她不是在彭都昏迷了么?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接下里一听,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说话声,全是一些旧磁带一般的磁磁声。姨父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话,神情有些紧张,开始不断的听着那声音,一边用笔在自己手上画。 接着我便看到,这没人住的宅院门口的,这一对灰尘灯笼,左边的那一个居然自动就起火燃了起来。 纸制品烧的十分快,不到半分钟,灯笼就完全烧烂掉了下来。 姨父手一停,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随着这东西的掉落,苏程的电话,就那么挂断了。 罗盘的指针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没了动静。 我呆住了:苏,苏程? 我以为他要进去,谁知他扭头便走。 :你没听周围说,这里很久没住人了,这东西只是从前挂在这门口,地方可不是这个地方。 姨父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居然又看了看我。 :于术,你小子还真有魅力,要说自己之找,我也能找得到。不过这回这女的倒是帮了大忙,呵呵。 意味深长的一声笑,脸色却无比的阴沉,我脑子里还是刚才的场景,走出街口,姨父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前停了停,往周围撒了一把米。 :这一把米,是我先为这路明附近以前死的那些人,感谢这个叫苏程的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鬼市深处的灯笼王府 上车的我,正好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离开之前,姨父又回到之前的地方,这一次我们准备三样东西。第一样,是他又去了之前的老大娘家里,问了那死去年轻人的八字;第二样,是去市里的市场,买了刚杀的牛的牛血,混进蜡中,涂在了我们两人的脸上;第三样,更奇怪,他找了两件旧衣服,还买了一头牛。 不错,正是买了一头牛,本地的水牛,原本是拿来耕田用的。 这天晚上,准备齐了所有东西,我和姨父来到了路明市的南区外面。 :小子,我考你一个,这路明市两面环山,其余便是小丘陵,从大的地势来讲,阴位在哪个方向? 市区外的这条路上,大货车进进出出,远处的城市夜景却给人一种繁华的感觉。唯独这座城市夜晚的灯光亮透了上方的天空。周围的广阔地方却漆黑一片。 :这座城市的阴位,原本是在西北,但后来肯定是发生过变化,晚上一到,阴气冲反,反而到了这南边。人们生活在城市里,有谁又知道,或许一山之隔,一水之隔,漆黑的山中又住着什么? 这是出城之后一条通向上山的路,姨父抽着烟,赶着牛,我们赶牛上山,牛眼睛居然被姨父用布蒙起来了。 进了山林之后,路上的民居很少,早已经离开了市郊的公路,过程中只是看到了两个夜骑自行车登山的人。而且这条顺着山林方向的路并不是一路往南,而是在外面围着远处的路明市在转,很奇怪,虽然城市很远,但一直隐隐都能看到远处市区的灯光。 姨父一直在看手上的那张纸,每走一段便停下来看看四周,某一刻,这头蒙着眼睛的牛突然打了几个牛喷,我便听到什么声音,远远的路上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赶牛上山这么久,姨父第一次眼睛一瞪,过去问这几个有说有笑的人。 隔得远,我便看到这几人给姨父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方向。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姨父似乎在连声道谢,我们继续往前,我回头看了看这几个已经下山的人,只是一眼,便吃惊了。 这几人没走多远就走进了林子,几秒钟的时间,黑漆漆的林子中便没了影。 一侧是山林,另一侧则是草丛荒地,姨父带着我,直接赶着牛朝着草丛深处走去。 :应该是这个方向。 我问他,刚才那几个? :那几个?这么晚了在这种地方碰到的,你觉得是活人? 姨父拿出下午那张纸看了看,认准了一个方向,带着我往里面走。继续往里,根本就没路,还得在这种杂草中横穿这座山。 :牛都走得?猪走不得? 还真得是这样,它在找路? 之后我们居然到了一处乱坟堆,姨父领着它去吃那些荒坟上的杂草。 这山里还有这么一块荒坟荒地? :小子,别说话了,跟着牛哥走,没问题的。 乱坟堆里,到处都是破烂的瓦罐和高高的坟草,在里面走了好一会儿,姨父低低的念叨,应该就是在这附近,那几个人也是从这儿出来的。 他捡起一块瓦块,往牛屁股上狠狠一拍,正在吃坟头草的牛惨叫一声便往前冲,拐过一个弯就没了影。 地上难走哪里追的上?很快就只能追着蹄子的声音往前跑。 拼命往前跑,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这山里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地面变成的泥巴地,我在前面看到了灯光。 这山里,哪来的什么灯光? 终于,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姨父说了句:到了。 抬头一看,我呆住了。雾气慢慢散去,我看的清楚,身后还是一地的破烂瓦片和荒草,在前面和四周早就已经不一样,一条街出现在我们前方,前面到处的亮着灯,街上有人正来来回回的走,几个人路过我们身边,扭过头看着我们两个。 这些房屋,这些人,是什么地方?远处还能看到外面的坟地,但在外面的薄雾中已经成了虚影,热闹的场景,就像是一个市场。 姨父笑了, :没错,之前坟地便是标识,这里就是藏在这山里的一处鬼市。 鬼市? 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地方,就藏在山里。我说不清楚走在里面是什么地方,地面全是泥巴。路上的人,周围的摊位,我耳边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整个地方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而这些摆摊的人,摊位上全都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全都低着头,只是在我们经过的时候才会抬头来看我们。 姨父的声音很小,说这些摊位上其实都摆着东西,得弯腰下去才看得到。期间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那是在这条街的中间,之前那条牛正悠闲的站在一旁,像是啃坟头草一样吃着一个摆摊的人的头发。 前面已经不能称作街角,就是一个市场各个摊位形成的路。 拐过路尽头之后,旁边有一间硕大的殿楼,黑漆漆的天空下,这地方空荡荡的,和市场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淡淡的雾气中,那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字。 “夜叁伍楼。” :就是这儿。 站在这古色古香的门口,阴森的建筑,让我背心发凉。 这里的大门为什么不开? :开?要是这扇大门开了,外面鬼市里的鬼全都得吓跑。 姨父仔细看了看大门,说了句:草,居然还只能一个个的进。 :这地方藏在山中风水极阴处,等会你进去之后,如果看到一个走廊,挂着长长一串灯笼,你去取一个下来,然后这么做。 姨父敲了敲门,大门悠悠的开了,里面漆黑一片,他叮嘱我一句,抬脚便走了进去,一片漆黑中,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得一个一个的进? 我吞了吞口水,有模有样的学着敲了敲门,大门上贴着两幅门神一般的画,那居然是两个肥肥的大头婴儿,画上的婴儿像是在看着我,门也开了,我跟着走了进去。 短暂的漆黑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门内,姨父却已经没了影。 我喊了几声,你在哪儿?根本没人回答我。 我漆黑的夜色下,到处都是一处处屋子的房顶,这地方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地方很大,到处都是灰尘,夜色下都又旧又空。 按照姨父说的,我往后侧绕了过去,果然,旁边有一个屋檐下的走廊,上面挂满了破破烂烂的灯笼。 而其中一个布满灰尘的已经被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的废堆里。 这是姨父做的?他人呢? 我有样学样,也从上面拿了一个下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一刻,我只觉得这张抹了牛血混蜡的脸突然剧痛。痛的我用双手捂住。 手指缝中,走廊上这一串灯笼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我双眼痛看东西模糊。 慢慢的,我看的清楚了,全身发凉,这栋硕大的庭院式殿楼,到处都已经亮起了灯,哪里还有之前荒凉的模样?走廊里这一排灯笼哪里还布满灰尘,全都变得又亮又大。 这,这里,根本就是一处华贵的古时府邸。 学过古建筑的我哪里不知道,古时的王府也不过这样。 天空中,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上面,倒映在一旁的府邸前空地的池塘中。我摸着自己的脸,想到了什么,跑过去趴着一看。 水中那轮明月在我身后的天上,水面倒影我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呆滞而又陌生的脸。 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这里有很多屋子,的一旁的走廊边,一间屋子的木质纸窗正打开着,一个人坐在里面梳妆,阁屋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华丽的刺杀(二合一) 不,不可能。 我拼命的摇着头,为什么我的样子会变?但那水里倒影出来的这张脸确实已经不是我了,那是一个面色蜡黄,甚至有些尖酸模样的人。 我的脸上还在冒着诡异的热气,与此同时,脑袋一阵晕厥,我脑中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那是一个穷苦的书生,寒窗十年,屡遭碰壁,却时来运转一夕高中,最后官场错败,一卷白布挂黄粱的吊死场景。 脑海中这个画面的人,不就是我那张倒影中的脸么?我全身发冷,陡然看向了身后的走廊,那一个我用来贴过脸的灯笼? 我管不得那么多,第一时间跑到窗户边屋往里喊,整整一排屋子,就只有这个屋子开了一扇窗。 她怎么在这儿? 隔着窗户喊了好几声,她就像是听不到我说话一般,始终看着一个镜子,静静的梳着头。过了很久,她才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接着就那样出了门。 这女人双目呆滞,几乎是就那样经过走廊,朝着这座府邸的里侧走去。 我一咬牙,就那么跟了上去。 整座建筑,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或者说是一层诡异的月光之中,给人一种寂静幽深的感觉。跟着苏程,我进了空荡荡的大屋内侧,穿过一个紧跟着的院子和通道,往里侧走去。 这地儿往深处到底是什么? 果然是古时标准的府邸建筑,外面的只是前院,环形的屋檐门廊就像是一条路,往里两边是各式各样的空地和房屋。 我震惊了,以前虽然听过,也去参观过一切明清时期的古建筑,但从没有像是这样身临其境,可以将每个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各处的房屋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这些人全都面无表情,衣服各式各样,相互之间也不说话,唯一不变的只是头了句你小子果然聪明。 :只是破了他的人形? 接着拉着我,拿着木剑当先走了出去, :跟着我来。我知道它在哪儿。 姨父带着我,像是真的知道那东西在什么地方,府邸周围到处都一片空荡,出了那些再也不会动的侍从,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最终,我们到了那长长的走廊附近,整个地方,就只有这些灯笼还亮着。 但此刻,是个人或许都会头皮发麻,一条长长的灯笼长廊,就那么通向我们来时的方向,空荡荡的路,没有一个人。 姨父停下了步子,一时间不敢再往前走。 :等等。 一种诡异的气息升起,接着,我看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这些摇晃的灯笼中,里面有什么东西,慢慢的从里面爬了出来,那居然是一个个的大头婴儿,就从这些灯笼的口子处冒了出来,大大的头像是从里面钻出来的一般。 这些婴儿挂在灯笼上,像是根本不管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一个个居然开始张嘴说话。这些婴儿,说的话声音奇怪,如果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之前念诗的就是它们? 那奇怪的声音,嘴里居然在念着一个个的年月日的时间,居然是人的出生八字。 接着,我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周围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地面地面都在摇晃。居然是这座府邸远处的房屋开始陆续的倒塌,整个周围弥漫在一层黑雾之中。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震惊的场面,真的是整个地方都在崩塌。一个个人影从各个方向走来,这些没有意识的鬼魂,眼神空洞,穿着各式各样,都在沿着这条走廊往前走。 这一座府邸,倒塌的只剩下这条长长的灯笼路。 随着那些报着八字的灯笼婴儿的声音,这些人影陆续走到路的尽头,全越远越淡,就那么消失了。 眼看着这一条走廊也在疯狂摇晃,姨父居然去抓住了其中一个从灯笼里伸出头来的大头婴儿,在这玩意耳边说了一番,狠狠的骂了句。 :快念。 这婴儿开始大哭,姨父用手狠狠一捏这玩意的脖子,那诡异的嘴终于发出了声音,这一次,念的是姨父的八字。 :于术,这玩意想跑,我现在去追,那坟地东南方向有棵树,你去树的周围三丈方向挖。。。 他快速的说了一通,我最后看到的是,他大踏步追上去的身影。姨父刚跑到这条灯笼走廊的远处,身影便越来越淡,接着整条走廊便开始崩塌。 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易先开? :外侄子,我这趟是去诛邪,你道行不够,你快跑,往那月亮消失的相反方向跑,天亮了就能出去。 :如果三天之后我回不来,你就烧了那个笔记本,离开这儿,再也不想着来找我。 站在原地,我全身发抖,随着这府邸中最后一条灯笼长廊的倒塌,周围越来越黑,到最后成了一片漆黑,我抬头看去,天上那一轮月亮开始慢慢移动,最后移进了诡异的云层,像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彻底的消失了。 我也不管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楚,扭头往一个方向就开始猛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土里的建材,什么朝代都有 周围全是黑雾,我看不清楚任何东西,翻腾中似乎连这些黑雾都在崩塌,这个地方即将消失? 我拼命的往前跑,唯一抬头看的只是头这附近几片山都没人,谁知道这些是哪个的坟?你们怕什么?再说了,这次出钱没让你们挖坟,只是挖东边那一片荒草地。 :小伙子,你不知道,虽然这地儿偏,但动山,得要手续啊。 我把这负责的拉到一旁,一翻勾兑,最后悄悄说了个数,他的嗓门顿时高了三倍:我们办事你放心,只要资金到位,一定完成任务。 傍晚的某一刻,几个工人突然不愿意干了,他们站起来不断看着周围,最后走了过来。 :老板,这地方不对劲。刚才我们正架设备,听到有人说话,看大那边的坟后面有几个人盯着我们。这地方透着邪乎,到处都是坟不说,鸟都没一只。没干多久,几个伙计就说莫名其妙的背心冒汗。 我咬了咬牙,说你们继续干,出了事我负责。 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我脱了外衣,把里侧的一间单薄的西装脱了下来,然后叠起来,露出袖口上那颗扣子,放在了坟地当中的一块空地上,又掏出那把抹了雄黄的短刀往旁边的地上一插。 接着朝着周围吼了一声, :今天我借地方办事,要是有听得到的就行个方便,如果不开眼,别怪我得罪到谁。 一嗓子吼完,便看到一头水牛很配合的从我身后的坟地里转了出来,低着头到处去吃各处的坟头草。 喊出这一声,我心子都在抖,或许是被这一幕吓住了,这些工人还真的信了我,热火朝天的开了工。 当天夜里,乱飞堆东边的工地里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 不只是坐在一旁的我,就连这些工人,全都傻了眼。 这棵树早就被挖开了,原本的地方成了一个大土坑,而就在一旁的空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腐烂的东西。 石头柱子,木头,房屋的檐边,还有很多木头石头,烂的不成样子,捞起来时被挖钏直接挖烂了。又往外吊起了一根腐烂的元木,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纹,这,这是明朝的屋子横梁风格。上面沾满了泥土,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埋进这土里的。 一堆混在泥巴里的烂木头桌子椅子腿,根本就没有清理。这下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垃圾堆,不过不一会儿便能挖出一两根或是民国,或是明清时期的房梁横木。 一个工人搞不懂,说还真有人收集这些烂木头烂石头来埋在这下面?土坑的一侧,全是一些破烂大小木质物品的残骸堆在一起,嵌在土里。 几盏大灯亮在坟地上面,照亮了施工现场的一切,不一会儿,有工人说发现了什么。那是在一堆挖出来的混在泥土中的破烂里,找出来的旧呼呼的罐子,一个,两个,最后整整十多个,这些罐子很多都破旧不堪,但里面的东西让人头皮发麻。 :老板,这,这是小孩的骨灰盅。这么多个,怎么埋在这里? 负责人不敢去碰,只好过来问我。 我让他把这些罐子堆在旁边就是,别再去碰。负责人张着嘴看着我,盯了盯一直趴在我旁边的这头水牛,那鼓的血红的眼睛。 :好,我,我按你说的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只想做一个人 扭头喊了一声, :继续挖。 终于,挖到了三丈五的深度,请人的时候我便说了,只能挖方圆三丈,深度三丈五,所以周边的土里还有再多的垃圾也没有动。时间已经是深夜,所有人都停了手,便看到我跳到了下面去,拿着罗盘开始找。 走到某一处地方,那根一开始带来的指针动了动,我立刻蹲了下来。 混着废建筑材料的土层已经被挖开,下面全是泥土,看了眼这半个晚上便已经面目全非的坟边空地,姨父昨晚的一些话又想起在我耳边。 :鬼知道这玩意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些东西,造出了这个鬼宫。 :装模作样,你以为这玩意真是个鬼王爷?它是学人都学不像。 我伸出手开始挖,泥巴挖开,指针抖的越来越厉害,我深吸了一口气,响起姨父交待我的话,伸出手便开始挖。 最终,我挖到了什么东西,手刚刚碰到这玩意边缘的时候,一旁的草堆里似乎开始响动。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那一堆婴儿的骨头盅居然在碰碰的作响。旁边一个工人觉得奇怪,问我说你看什么? 我心里想着,难道他们全都听不见这声音? 我没有理他,接着把这下面的东西挖了出来,一开始,像是个布袋子,中间填满了土,我将泥巴掏出来,咬破手指,在罗盘上三个位置一点,接着把这东西放在了三点中间,用罗盘抬着才敢把这东西拿了出来。 发皱的皮壳,也不只是什么皮子做的,埋在这么多腐烂木头堆下面居然没有烂。这是个破破烂烂的皮灯笼。斑驳的表面像是沾着干涸的血迹,而其中一侧,已经开了一个大口子。 某一刻,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正是从旁边那堆骨头罐子的方向传来。 那是一阵阵婴儿的叫声。 :粑粑。 :爸爸。 似乎是我的错觉,旁边的工人只顾着站的远远的看我手里这稀奇的东西,看表情根本就听到这坟地某个角落传来的那阵阵哭声。 两个工人在窃窃私语, :挖了半天,这小子就是要找这东西。 :嘘,别乱说,别看他年轻,这是个风水先生。他这么做,肯定有道理,不信你看他喂的那头牛,一晚上都围着这工地边吃草,守着我们。这回可是这种地方,不然,我,我哪来这么大胆子? 深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从这灯笼拿出来之后,一个个工人不断的开始打哈切。所有人都觉得很困,突然就显得非常疲倦,就连那施工队老板也是,烟一根根的抽,眼皮子还是止不住的打架。 :怎么这么困? :好想睡觉。 虽然劳累了十几个小时,但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我不得不挨个将这些人叫醒。跟他们说,要睡也不能在这里睡,你们今晚上到坟地外面去,明天一早再来运设备。 其实连我自己也非常的困,那种感觉,恨不得立刻就躺在一旁的土里,马上就那么睡了。安静的坟地周围,到处似乎都有诡影在晃,你去看的时候,那些荒草尽头又什么都没有。工人全都离开了,只有我还一直守在这里,旁边的罗盘上,放着这个挖出来的烂皮灯笼。 我在这里,整整呆了三天,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在这挖出来的建材坟堆的坑中间,搭了一个简单的小草棚。材料到处都有,话阴狠,却不时的打着哆嗦。 :你,你怎么才来? 他一把拉着我,样子非常激动。 :走。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围的的泥巴地上,到处都是干涸了的黑色血迹,凄惨的姨父拉着我到了这房子门口,又摸出了一把木剑,说话已经带着狰狞,看着里面。 :鬼王宫塌了,老子追到这里,这东西又在这儿修了个房子。 什么?又。。又修了个房子? :不能放过它,决不能放过它。 魔怔一般自言自语,没走几步,几乎站不稳。 我惊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间山上奇形怪状的破烂房子里,姨父带着我走了进去。 接下来,我看到的场景是,宽敞阴森的屋子里,一个个古怪的大头婴儿正坐在那些拼凑起来的桌子板凳上。就在前方的位置,一个穿着一件旧衣服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本书,根本就没管我们,自顾自的读着什么。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朗朗的读书声响起,正是那个店老板,换了身衣服,却满身是血。在姨父的示意下,我拿着木剑走了过去,哆嗦着一把插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一只长长的手爪子从这人的影子里伸出地面,诡异的居然抓向了一旁的姨父,因为姨父正走向屋内,抓起那拼凑起来的椅子猛的要摔在地上。长长的手爪从这人身下伸出,和姨父撞在一起,最终拦在了那些桌椅板凳前。 姨父让我同时攻击。 店老板选择了护住桌椅板凳。我惊呆了,木剑插在这店老板身上,他扭过头,我看到了这老板那张惨白的脸。看也没看姨父和身上的木剑,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话。 :去坐下。 什么? 我不知如何会做这种选择,走到一张桌椅板凳前,坐了下来,周围都是这些大头婴儿,不过因为砸板凳的姨父,全都害怕的躲在了后侧。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阵阵读书声,我便跟着开始读。 这个店老板站在前面,真的就像是一个老师,学得有模有样,威严的表情,连门边的姨父也没有再动。 只是简单的一首诗,或许是因为我的存在,一个个大头婴儿咿咿呀呀的开始学着改变声音,困难的要念准。店老板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最终走到了桌前。 :我学不会,都只是在看。这些孩子,出生就被抛弃了,很多东西,它们也学不会。 :小子,我没有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王三五? 我呆住了,坐在这群诡异的婴儿中,看着面前这个全身是血的店老板。 :人要住房子,要穿衣服,那才是个人。有个姓张的,在我来到这路明市的时候,他拦住了我,这人告诉我,只有他知道办法能让我变成人,他说他会把变成人的办法传下来,就在一个笔记本的第三十五页上。 :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王三五。 什么? :你是我第一个教会的学生,能够读出来。 说完他笑了。 最终,放下,他走出了这间房子。教室里开始传出哭声。 :爸爸。 :爸爸。 门口的姨父一脸阴狠,说了句, :总算出来了。 这店老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间房子里,那一张张奇形怪状的桌椅板凳,和这一个个大头婴儿。 我高声突然问了他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这么说,我的直觉这样说这老板绝对会回答,我在桌子上举起了手, :老。。。老师,我有个问题。 :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那张惨白的脸突然又笑了,显得极其的开心,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最后指向了头顶。 我看着自己上方,我的头顶? 房间门口,只剩下一堆烂衣服,我总算看到了这店老板的真实模样,但只是一眼,它便已经跟着姨父,朝着外面走去。 而那店老板,不,此时应该说这东西,则被姨父拖着头,越走越远。 只剩下我呆滞的坐在这屋子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汇报 教室里,这一个个大头婴儿还在咿呀的叫,有的嘴里叫爸爸,有的却还在念着这首诗。如果是易先开,肯定会说,一头蠢猪,要教你教一首容易的呀,比如“床前明月光”,一上来就搞这么高难度的,这些大头婴儿出生就被抛弃了,连话都不会说,他们学得会个屁。 而我则心里有些慌,他们一个个睁着眼睛居然开始看我,眼神天真中露出狡黠,显得有些诡异。 不是盯着我的脸,反而是盯着我身上。 我想起了其中一个去偷那工人双腿的事儿,狠狠的往他们瞪了过去,有几个带头的才没敢再看我。 这些婴儿都没有长成人,一个个脑壳奇大无比,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因为它们没有,所以才想着去学,去偷。 同样,那店老板也不是人,但这东西最后那番话则让我陷入了震惊,被撕掉那一页正好是笔记本的第三十五页,上面藏着能让它变成活人的办法。 姨父回来的时候,虽然疲倦,但却显得身上杀气腾腾,站在这间屋子门口,手里的那把木剑上全都是黑血。 没多久怪模怪样的屋子就开始垮,姨父犹豫了一会儿,才骂了一句,接着说:我们走。 :这群秽啰小鬼,个个都是祸害,老子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易先开的感觉我不是不懂,这些婴儿一个个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都那么看着我们。我们活脱脱就成了两个进来砸教室的恶霸。 我跟着姨父离开了这片山里废墟,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找了个机会问他, :那,那王三五? 姨父瞥了我一眼, :你还真当自己是它学生? 接着说了句, :我已经送它上路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我还是咯噔了一下。我在问,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玩意,什么都是偷来的,从鬼魂身上,从人身上。你以为它只想教这些,他只偷到这些,那首床前明月光它偷的东西里没有,它怎么教? 我心里还在想着姨父一剑把那怪异的王三五砍下头颅的一幕,他说最终那奇怪样子的王三五,化成了一滩黑水。 姨父突然说了句,到了。 我刚去看周围,心想哪就到了,直觉后颈被一按,接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在木棚子里,漆黑的坟地还是深夜,周围和睡过去时一样安静,一切都没有变化,唯有头法没有醋,平常人要是想看到这王三五,只能在梦里,包括它修的那个鬼王宫。我还记得他走出门口的时候,我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他指了指头你一直守在那坟地外面,又拿着罗盘,那女的魂儿离开,罗盘肯定有异动,你没注意到? 姨父眯起了眼睛,他不断的强调,说苏程这女的是通灵体质,魂魄被抓来了那山上,你守在那里,我都看到她出来,她离开你怎么会没看到? 突然,姨父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 坐在这家店中,他反复的看着我身上,接着突然放下筷子,扭头就走了出去。 此时还是清晨,路明市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路人,姨父站在街道中间,不断的往四周看。最后将那头牛牵了过来,又开始检查这头牛的全身。 他突然问我, :今天几号。 我说十月十六号。 :你自己去看,今天几号了。 手机早就没了电,最后我看向了这餐馆墙上的挂钟,钟里显示日期的小格子里,居然是十月十七号。 我记得清楚,我绝对是在十月十六号的零点睡下去的,此时才是早晨六点过,却已经足足过了一天,这是第二天晚上? :我说让你三天后来,你等了整整四天才到。 怎么可能?我终于反应过来,见到姨父的时候,他惨兮兮的骂我那句,你怎么才来?当时我没去多想。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之前我已经在那坟地里,整整睡了一天,是在第二天晚上,才见到的他。 姨父看了看这灯笼,接着又看着我。 :你在这灯笼下面多睡了一整天。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发麻,问题是我知道个屁啊,我说会不会是我一开始做梦没找对地方?做梦这种事,谁说的准?我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其实是睡了一天在第二晚上才招待你。 姨父一副狐疑的神色,接着点了根烟。看到这动作,我心里才松了口气,这人太过恶心,一旦起疑,鬼知道这个小姨父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事实证明,他莫名其妙的找茬,绝对有原因。姨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坐在一旁瞟了一眼,接着直接瞪起了眼睛。 那电话号码备注的名称,赫然写着“瑙怀运输公司”。 不不是当初鬼楼的那家公司么?电话通了,姨父嘘了一声,接着朝着对面便开了口, :路明市这只梦灯笼鬼已经死了,可以进来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任何声音,姨父的嘴角都在抽, :吗的,跟我来这一套。 接着犹豫了一下,将手机的屏幕一横,就那样摆在这张桌子上。 我心里奇怪,他这是在做什么?谁知姨父却让我坐过来点,两个人端端正正的就这么对着手机的摄像头。视频的屏幕上起初是一片花白,紧接那头传来什么声音。 终于有了图像,模糊的图像,看清楚之后我惊呆了。 视频的那一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看起来像个山洞,又像是个土房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那是一堆耗子来来回回的爬,围着一样东西。 立在这群耗子中间的,是一块石碑,这不是以前姨父拿出照片让我拜过的那座石碑么?石碑上,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姨父把头凑到这手机的话筒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段,谁知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你来。 接着扭过头去,再也不看这屏幕,嘴里却骂的十分难听。 虽然是通过视频,但这是我第一次“真的”看到这座碑,我端坐着抖着声开了口。按照姨父说的,说了一句, :路明城已经干净了。 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耗子纷纷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接着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爬了上去,挤在一起,居然开始啃这块石碑的某一处地方。 等到这些耗子啃完,再次露出来,这块石碑上的字已经少了一处。由于字小,又古怪,少掉的那么一处,我只隐约看清楚写着“乙葵路明,地随西南,灯笼照处,人鬼不生。” 碑上的这行字,就这么被啃的消失了。 接着视频再次花了,这视频绝对是有人接的,但我在里面,除了碑和耗子,没有看到任何人。 视频那头,这块碑和那些耗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张老存折 :巡。。。巡城车。 我呆呆的念着这三个字,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毕业那一年多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在噩梦中梦到这一趟四路车,半夜惊醒的时候,还会下意识的去看门口。 老张头留下来的巡城车,这句话直接戳破了一开始这个最大的秘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有其他反应,但这一次我没有,只是平静的走回饭馆,拿起碗的手都在发抖。 :小子,你,你别吓我,有什么别憋着,可得说出来,不然人要憋坏。 坐在饭馆里继续吃饭,我脑海中闪过看到这路车的那两次过程。第一次是在半夜坐上这路车,那个老司机帮我挡住了要上车的麻仙秦钰。第二次是在老瞎子出门的那个巷子口,我和姨夫跟着这趟车,最终这辆车带着我们去了那烟墩村,找到了麻仙。 从那以后,这趟车再也没有出现过。唯一的便是姨父提起过一次,是在那家饭馆里大堂面对栾伯那只老王八的时候,姨父拿出过一块牌子,装作是什么锦官巡城腰牌,当时他对栾伯说,在锦都城栾伯至少会害怕一样东西,原话是“你就不怕那辆东西找上门来”。栾伯这才打开的大门放我们走,栾伯是在害怕这趟车上门。 现在反应过来,姨父当时说的就是这辆四路车。 锦都十二点四路车的来历,原来是这样,张善守留下来的巡城车。 吃着饭,见我一直没说话,易先开好歹有了点良心, :小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关于这趟车,和那块石碑。这两样东西,是老张留下来的最后的底牌。那块石碑的来历我清楚,至于这趟车,我也只坐过几次,巡视锦都,追踪邪鬼,我知道的是,这车上曾经烧过整整十二块古时锦官城的巡城腰牌。那次在天台,我之所以第一眼就能认出那把椅子是把正官位椅。因为那把正官位的椅子最开始就是放在这辆车上的,进门左手边那第一个座位。后来那几年不知道老张是怎么想的,又把那把椅子下了,搬回教学楼,放到了那楼。 我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接着拿起这张纸条旁边的一个打火机,把纸条点燃,放在嘴边点了一根烟,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人,我才离开了这条街。 坐在离开路明的火车上,我呆滞的看着窗外。石碑,四路车,瑙怀运输公司,这些东西全都联系在了一起,隐隐组成了某种势力,隐藏在背后。我不想去想这些事,因为我越想越害怕,很明显,我是被绑上了一条贼船,早就下不来了,而在这条贼船上,张老头是供我读书的老师,易先开更是我亲姨父。 反而,我的注意力却到了其他东西上面。 看着外面飞速而过的场景,我不自觉的边念着那首诗,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不知为何,耳边响起那些读书声,我居然有些陶醉。 滇南的气候明显比四川温暖,回到四川境内,气温顿时下降了很多,沿途再也看不到路明市那满山的小花。 时间快到过年,下火车之后,我转车回到了老家,四川南边一个叫宝三县的小县城。 毕业之后,几年没归家,但凡工作中有收入,我都会第一时间寄回来,前前后后也寄了两万多块钱,无疑让我更有底气。 但回家的氛围并不怎么好,在问过我工作是否稳定之后,我爸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连我买的礼品也没没心思去看。我妈还好,在我旁边苦口婆心的劝我,说你弟还在读书,家里压力大,等开了年你出去专心工作,多帮家里分担一点。 我不断点头,下保证,表决心,就差没有立字据。 其实我是有地气的,自从上回在彭都鬼楼工作那两个月之后,虽然早就没干了,但奇怪的是每个月我卡上都会定时打来一笔工资,虽然不多,在上下浮动,却满足平均生活水平。原本不敢用,但人在屋檐下,又一想,彭都我被烧个半死,住院大半年,这钱也算是我用命换来的。 我父母有两个孩子,弟弟于言在帛阳读大学,是在年三十晚上才回来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对着我弟弟嘘寒问暖,这场面我都习惯了,从小到大,父母都异常偏爱这个小儿子。 这次回来我有些奇怪,因为原本我家境不错,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每个月的生活开支都非常的宽裕,但这次不同,我一回来就发现似乎家里的情况已经大大的不如从前,一群年夜饭我妈的脸色都有些别扭,虽然在笑,但不时拿着一个存折唉声叹气。我爸的脸色更不好看,除了说几句关心于言的话,全程都在喝闷酒。 就连一起吃年夜饭的亲戚也觉得不对劲,问他说,于树德,你大儿子回来了咋你就这幅脸色。 吃完饭,一大家人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我正坐在沙发角落看电视,这时我妈过来了,拿着那个存折,似乎局促, :小术,这两年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她分明有什么不好开口,叹了口气就要走,谁知这时候我爸过来了,此时他脸上已经有些醉意,拿过我妈手里的存折,一把放在了我面前。 :你前天到的家,这事儿我以为你会自己说出来,于术,你小子到现在了你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钱,到底去哪儿了? :爸,妈,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彻底傻住了,我爸当即便要骂,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知我妈突然拉住了他, ;小术,现在家里困难,你弟弟还在读书,花销又大。你就把这钱拿出来,你爸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莫不是家里真的有困难?我爸是个普通职工,我妈也有一份正经工作,我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是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是我从工资卡里去的最后几千块钱。放在凳子上, :我本来说走之前给你们的,这是我这几个月存的。 接下来我呆住了,喝醉的我爸抓起信封一看里面,几乎摔在了我脸上。 :只剩这么点?我于树德这么多年,怎么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 接着把那存折往地上也是一丢:这钱,都被你拿出去霍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易先开拜年来算笔账 酒气冲天的扭头一吼:于言,以后你就跟着你这个哥,吃他的用他的,没钱了管他要。 我气的全身发抖,几乎瞬间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但还是低下了头。一群亲戚都惊呆,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我捡起这张存折来看,这张存折非常的老,在现在几乎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即便是这样,看样子也已经换过很多次,最早的一次更换是在六年前。也就是说,存折的开户日,远远的超过六年。 我默默的开了口:这存折我不知道,上面的钱我也没拿过。 我爸醉醺醺的气的要过来打我,一群亲戚一边劝一边赶紧拉住。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时候了,该请的亲戚不是都请完了么?这时候了,谁还会来?有人去开了门,便看到一个人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一个脑壳贼兮兮的往里面看。 :哎哟喂,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瞧我这记性。 易先开?我打死都没想过他会来。 :于术,你小子还不过来帮忙拿东西。 易先开没有管众人,自顾自的进了门,样子要多猥琐都有多猥琐,但我却发现,我父母的脸色瞬间变了,我爸更是一张脸卡白。 :是,是你? :可不是我么?嘿嘿,姐夫。 :来来来,大家吃饭。 饭都吃过了,易先开还使劲往桌上凑,拿出一条中华到处发,那做派把亲朋好友都镇住了。 他说他是于术这小子的姨父,说完看了一旁的我父母一眼。 :对吧,姐夫。 我妈干涩的笑了笑,我爸却端着酒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妈声音有些抖:于言,这,这就是你小姨的丈夫,叫姨父。 于言刚跟着喊了一声,便听到易先开笑呵呵的开了口:别,这亲戚可不能乱认,我只有一个外侄子,还在那边杵着,上不了桌。 说完举起酒杯,朝我爸伸了过去。 :对吧,姐夫。 我爸脸色铁青,接着居然有些哆嗦,接着酒杯喝了一口,便听到对面这人笑呵呵的开了口。 :敬的酒都不喝完?你看不起我?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以我爸的脾气,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火,谁知他在面对对面这个笑嘻嘻的人的时候,居然抖着手,仰头喝完了这杯白酒。 就在易先开还要倒的时候,我走了过来。 我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接着却啪的一耳光扇在了我脸上,居然是我爸,骂了我一句,狠狠的扇了我一脸, :兔崽子,你,你给我滚过去坐下。 我惊呆了,接着就听到易先开居然也开了口, :于树德,你以后要是再敢打他一下,你这只手得到沱江河里去找。 于言顿时就不干了,站起来便要冲过去,却被我妈死死拉住,易先开理都没理他们,只是绕过了依旧挡在我爸妈面前的我,捡起那个存折,接着摆在了桌子上。 他看了于言一眼,对他说, :小子,你别慌,老子是来找你老汉算笔帐的。 存折往桌上一放, :于树德,今儿我就给你好好算算,免得你弄不清楚,还觉得你吃了亏。 要是平时,我早就冲上去的,但这一次他将这存折放在桌上,我却没有动。便听到他悠悠的开了口。 :总共二十六年,价钱都是跟着年份在变,最后那五年,每个月打过来的钱是这个数,一直到三年前的最后一笔,二十六年总共加起来是这个数。家境殷实,这些年你们也过得很好。 易先开朝着亲朋好友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了我,周围的人全都被这笔数目惊呆了。 :于术,我就知道你小子这回回来要遭,这存折上以前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钱,是拿来养你的费用,比你爹妈的月收入加起来都多,但从三年前你毕业之后,这笔钱就停了,你小子猪脑壳,他们以为这笔钱被你吞了。任谁领了二十六年的赞助,突然没了也会急眼,毕竟过惯了这种生活。 接着看向我爸妈, :这钱他没拿,是给你们打钱那人,在这小子毕业的时候死了,所以钱就停了。相信我,这是老实话。 我倒退了两步,看着我爸妈,只有我妈扭过头,喊了我一声, :于术? :妈,他说的是真的? 我妈没再说话,反而看着坐在对面的易先开,她似乎在害怕,不敢再开口。 易先开根本不管这么多,开始大口的吃着肉,又说什么来来来,账算清楚大家好过年。途中他吃惊看了看我,因为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走回沙发坐着,继续看电视。 半夜十二点,客厅里我一个人还坐着,屋内早就没了人,而电视依旧在放,父母也早已回了房间,即使隔着这么门,都还能听到我妈的啜泣声。 亲戚们早就走了,或许是有易先开在这里,其他人没人敢出门。 过了很久,地上早就是一地烟头,易先开坐在我旁边抽烟,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年夜晚一晚上都是节目,而且我小时候也喜欢坐这个座位。 终于,他叹了口气开了口, :小子,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但它也是事实,你是被寄养在这个家里的。 :这没什么丢人的,现在被从小被抛弃的孤儿大有人在,医院还有抱错的呢,你小子知足吧。 :那,那你说我怎么来的? 易先开眼睛一瞪: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存折的事儿。 我问:你不知道? :要不是那点奖学金,你连大学都读不成。你看看你那弟弟,手机都是最新的那啥,再看看你这个窝囊货用的什么玩意。我这趟过来,必须得提点他们一下,不然真的要出事。 :人嘛,都是这么贪心不足。你这点钱你收好,真不能给他们用。老张头已经死啦,这钱可是那公司给你的,他们拿不得,要是给了他们,迟早得出事儿。 :诶,这也是为了你这爸妈好,毕竟不是什么都是老张头,有那么好的容人之量。 :大过年的,你就来胡说八道这么一通?你这算什么亲戚? 我已经站了起来往前走,双眼早就瞪出了血丝, :小子,你去哪儿? 我说我睡觉, :我骗你不成?你自己看看,这房子里,还有你的房间? 我打开了角落屋子的门走了进去,自从读大学之后这里早已成了一个杂物间,我当什么都没听到,径直到杂物中间的那张折叠床上睡了下来。 没一会儿,易先开似乎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在骂谁,骂的非常的厉害,嘴里说的那些寡毒语言让人哪里敢去上厕所? 过了好一会儿,便听到他在外面喊。 :小子,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和我弟都没了影,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妈说他们走亲戚去了。只剩下我妈在家里,大清早居然做了一大桌子菜。 :于术,来,吃饭。 我嗯了一声,擦了一把脸,坐下就开始吃。 我妈刚要开口,便听到我说, :妈,你放心,我不信他的。 我妈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我,接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她有些慌,说你收拾东西做什么,家里住得下。 我提着包,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的屋子,说要是我继续在这儿,这事儿没解决,估计我爸和我弟都不会回来住。 说着我看了看她手里的那张存折,谁知她拉着我的包,死死不让我走, :你会回来么? 那个么,已经带着颤音。 :工作上真有事儿,逢年过年我还回来的。 我妈有些手足无措,念着会回来就好,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把那张老存折塞到了我身上。 :我想着,这东西还是你拿走,你爸那个人脾气怪,不然他老惦记着这存折。 接着她便看到,随手把这存折撕成了几半。哗哗的碎纸落下,我把包背起来就下了楼。喊了一声,说妈,别送了,我又不是第一回离家。 过完年,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何处可去,最终买了到彭都的车票。 过了几天,我提着包,出现在彭都的这条街上,看着面前的这栋鬼楼,街边人来人往,大门边那块“瑙怀运输公司的牌子”。 这里成了我唯一可以来的地方,我想了想,提着包就走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电话中的诡异声音 崇怀路二十七号,大半年不见,已经被改造成了商业大楼,完全没有之前鬼楼那空荡荡的模样,据说是空了那么多年,半年前突然被变卖的。唯一没变的,便是门口那块公司的牌子,各层早就分包了出去,估计是没人有心思去管这么一块旧牌子。 开年我便在彭都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个事业单位做临时工,每个月的十五号晚上,我一定会抽时间来这栋大楼,什么也不做,就在二楼守一晚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栋楼早就不是鬼楼,但当初这份工作的钱每个月都还打在我的卡上,既然拿了钱就得按照约定来,要是易先开知道了,肯定会跳着脚骂猪脑壳死脑筋。 每天急匆匆的上下班,很快的我也适应了忙碌的城市生活节奏,自从过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易先开的消息。 时间就这么过着,我穿上了职业西装,成了个奔波的打工仔,唯一不同的是我比别人多干一件事,会去那栋楼里自己骗自己的墩一晚上,履行约定,不是白拿钱。 一转眼,已经到了五月份,又到了农历十五号,下班回住处吃了饭,换了身衣服我便直奔这条街,到了二楼,装潢一心的格子商铺正好是关门的时候,我笑嘻嘻的走到角落的那家店门口,老板是个肥婆,一看我来了,立刻拉下了脸。 我笑嘻嘻的从走进店中,从里面拿出自己寄放的折叠凳摆在门口。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肥婆故意往旁边挤了挤, :让让,别挡道。 见我挪开之后,走之前补了句 :旁边那几家店走之前都说了,这一排店铺,今晚上你帮忙看着点店门。 我满口答应,肥婆低声骂了句脑壳有毛病,接着一扭一扭的走了。很快,店铺全都关了门,漆黑的商场走廊,只剩我一个人。 我和往常一样,拿出一瓶水,拉了盏电池灯,便开始低头看着一本小书。时间到了深夜,出了门口的保安,整栋楼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半夜我尿急到楼下上厕所,最近的厕所通道门已经关了,我得到街对面去。 保安都认识我,这天我从街对面回来的时候,刚走到门口便停住了。 一个保安站在大门边, :小于,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东西,每个月都来,就在上面干坐,你图个啥? 之所以主动和我说话,因为我居然没向往常一样发烟,有些不舒服,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也扭过头去看,就在一旁,门边那块老牌子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亮了。 这保安咦了一声,说今晚上怪,他来这儿以后这牌子从来没亮过,怎么今晚就亮了? 他见我脸色奇怪,就问我,你知道这公司是干什么的? 我扯着嘴笑了笑,说:估计是以前谁忘了拆走把。 接着拿了一整包烟给他,便径直上了楼。 我心里有些沉,这块牌子的电线是在墙内,谁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拉过来的?一个人坐在二楼看书,心思却完全没有在书上。 拿出贴身的笔记本,再次看了看这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内容,每天回去都会花几个小时来读这上面的东西。但此刻,我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点过的时候,整个大楼一片安静,楼下突然传来什么声音。接着便听到两个保安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在骂着什么。 动静持续了很久,这是在上二楼的一处拐角的地方,这里的墙上有个公用电话,两个保安正站在这儿,其中一个猛的一扭头,吓了一跳, :是你啊,吓死了我。 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回答:估计是谁吃多了整我们,这电话一直响,接起来对面又没声。 正好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保安一把抓起话筒,恶狠狠朝着话筒骂,说知道这旧玩意声音大是吧?别让我逮到你。 到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话筒是被他接起来拿在手上的,这个老电话机停了一会儿,居然再次响起了电话铃声。 接起来之后还在响? 这一次,两人都有些变了脸色。 突然听到我开了口,对他们说:陆哥,你们下去吧,我今晚就坐这儿。 两人急匆匆的下了楼,走之前说了句:小于,你,你注意点,听说以前这栋楼不太平。 我把电话轻轻地放了回去,直到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等到我接起来之后,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了声音,悉悉索索的,那声音很小, :看。。。看看。。。 根本就不像是人在说话,像是老磁带发卡,断断续续的半分钟,始终是一个看字。 :看。。。看受急。。你,你去。 看手机?我猛的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的时间正好是晚上三点钟。而有画面自动弹了出来,那是手机中的地图,上面正在闪着一个红点。与此同时,手机上的日期开始快速的翻动,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时间点上。 :你到底是谁? 等我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 我呆住了,因为我听了出来,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人声,根本是很多东西凑在一起,相互摩擦造出来的一种诡异声音,而且很艰难。听久了会让人抽搐。 下楼之后,两个保安告诉我,说之前楼门口这什么公司的牌子,那灯一直在闪。而在我出去额时候,这等已经熄了。我手上还拿着手机,再一看,上面已经恢复了正常。 依旧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离开了这栋楼,不过此时心里的想法却完全不同。按照惯例,我找了个提款机,因为这笔钱到账往往是在正月十五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一看余额,我呆住了,这次的钱,比平常整整多了一倍。 我第一次开始后悔用这里面的钱。 之后两天,我上班完全心不在焉,被领导骂的非常的惨,这天上午,我被领导叫到办公室,出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于术,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放几天假。 这人平常张嘴便是,你只是个招聘的,还想不想干?但此时,他眼睛充血,整个人非常不对劲,办公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的字每一笔都写的非常的重,同音字改了很多,最后纸都挫的破破烂烂。他告诉我,昨晚他家里的电话一直响。 :挂了之后没用,剪了线也没用,最,最后我把电话砸了,手机又开始了。我整整听了四个小时,才听清楚那个声音,那声音说完的是这些字。 四个小时,才听完了一行字,上面的意思是给我放假?我惊呆了,看着这张破破烂烂的纸,还有这个单位主任那惊恐的样子。 :这些事儿邪乎,但正巧我这儿你就叫于术,在这里上班。 我没有回答,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这剩下这主任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外。这事儿原本不打算理,但鬼知道之后还会出什么事儿? 这天被赶出单位之后,我终究还是到了车站,咬着牙,买了票,想了想那天弹出来的地图,我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职业西装,就这样上了车。 这人或许是吓惨了,给我算的公差,让我随便去什么地方出差都成,就当出去实地考察,回来都给我报销。 贝江,四川第四大的城市,在锦都往南四百多公里,规模远超彭都,三江汇合之处,市里的合江口是南方有名的景点。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根本没心思去关注所谓的现代化大都市,那天那地图上一闪而过的红点正是在这个城市西面的郊区。 到达之后的场景让我惊呆了,这里是郊区,一旁便是巨大的岷江,居然就在城市边上,修了一栋豪华的大厦,车来车往中,站在门口的我下意识的不敢进去。 那天的事情非常明显,让我在某个时间,到了某个地方。 当时手机闪出的时间是五天后的夜晚十一点,而地点正是这座国际商业中心。 但这时候,正是这地方最热闹的时候,巨大的广场边车来车往,现代化中心,各处出入口处,都是人在招呼生意发传单。有一点非常奇怪,那是商业中心东侧,最大的露天停车场,那地方到处都站着保安,一般的车子居然不让进,说是早就被人出钱管制了。 在半个小时内,只有两辆车开了进去,一辆是非常豪华的天价加长车,而另一辆,居然是一辆破烂的让人不忍心看的老皮卡。都停在里面,显得不伦不类。 停车场靠楼的一侧有个电梯,从车上下来的人都进了那楼层外侧的电梯中。 我告诉自己,你就在这个广场角落,蹲到晚上十一点钟,到了时间走人便是,千万别多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台大戏 我拿着买来的便当吃,假装我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甚至还刻意拐到了另外一侧的广场角落。但偏偏就在这时候。 :于术? 扭头一看,那是一个还拿着一叠传单的女孩,居然是苏程。 我脸上有些僵硬,因为她旁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我扯了扯嘴角问了句,你在这儿上班,这才多久不见,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小女孩正在哇啦啦的哭,苏程蹲下来安慰她。 我对她说了句, :上次的事儿麻烦你了。 之后便下意识的距离她远一些。 就在刚才,我分明感觉到一股阴冷,正好是那哭着的小女孩盯着我。微微扭头去看,这女孩只有几岁,扎着两个辫子,但后脑勺的头发居然全是光的。广场边灯光早就亮起,但那地上,居然只有苏程一个人的影子。 :于术,是不是有人叫你今晚十一点,来这个商业中心? 我没转头,只是蹲着假装吃饭,说我来出差。 :那地方在和以往不同” 点头哈腰中,两人已经扶着老头走了。 出来之后,是一条安静的走廊,华丽的装饰让我不敢相信。而就在这走廊的旁边,真的有一排密密麻麻的柜子,刚才我看到清楚,那老头从其中一处柜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进了一旁的过道。那个柜子上写着“通江”两个字。 他们是从通江事来的? 长长的一排柜子,一直走到底,之前的那些都非常的新,但就在这走廊的尽头,这一个上面居然已经布满了灰尘,看上去是常年没有人开过。而这个灰尘柜子的外边,写着两个字“锦都”。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柜门,里面居然是一张精致的请柬,我刚一打开看,抬头写着“瑙怀运输公司敬启”,但就在这时候,几个服务员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非常着急。 :先生,您不要乱拿。 这个领班拿出对讲机,飞快的问有没有,对讲机里传出声音,说这个阁位今年与预定会来人。领班吃惊的看着我,接着突然一转身。 :先生,跟我来。 跟着他们穿着一个长长的通道,不一会儿我便到了一个大厅中。这栋商业中心的顶楼内部,居然是一层如此豪华的大厅。前面的座位已经坐了很多人,这些座位分成一群一群的,最终,几个服务员带着我到了靠角落的一桌座位上。 角落的这一桌,光线非常的暗,即便坐在这里,别处也看不到,一共八个座位,却只坐着我一个人。服务员双手将请柬放在桌上,接着恭敬的走了。这地方虽然偏,但我很快发现了一点,从别处看这里,十分不起眼,但从这里偏偏就能看遍整个大厅。 而大厅周围坐着的人,有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女,也有样子糟粕的老头。只有就近少数人看到了藏在桌子后面的我,居然在窃窃私语,不时投来奇怪的目光。 某一刻,这坐的七七七八八的大厅安静了下来,我一看时间,正好晚上十一点,边看到一个十分苍老的老人站站悠悠的上了台。 :今年这一次,想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还是没来。各地的戏也就那样。不多说了,大家自己看。 老头话音刚落,接着中间那台上便响起了明亮的敲锣打鼓声,巨大宴会厅的音响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一场。水淹七军。。。宜城。 在这么豪华的大厅中唱戏,当中那巨大的戏台上,一场古戏便开始上演,几个穿着戏服的人来来回回,戏唱的非常精彩。但到了最后,我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 其中有一个人被捆了上来,虽然是戏服,但这人的脸色明显不对劲,一脸青黑,身上还沾着血,那张嘴对着旁边不断撕咬,这,这玩意是一只鬼? 旁边一人洪亮的喊了一声:宜城以南,随墓葬出土,藏于金沙江内,今日时辰已到,缚上台前,以儆效尤。 木剑斩下,诡异的叫声似乎传到了我耳边,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些人动都没动。但那台上的那一只东西,已经死了,地上只剩一件带血的戏服。 之后一场场戏陆续上演,越看到后面,我越是震惊。 :丢街亭,通江。 :长生殿,渭南。 那台上总会那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人,但到了最后,都在这一场场戏中陆续被斩杀。各种手段,罗盘,木剑,铁水,黄纸。我已经是惊呆了,其中有一场,正是之前那两个中年人,抬出了一个贴满红线的骨灰罐子。罐子杂碎,我亲眼看到,几个样子诡异的鬼影,全身被捆着红线,就在这戏台上,被斩成了黑气,最后一把火烧过,哗哗的符纸中,只剩下地上那一排的香火,还在冒着烟。 敲锣打鼓声一直持续着,大厅周围的人全都正襟危坐,除了不时响起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不适应。 最后,那台上剩下的所有东西,比如之前那个骨灰坛子,都被黄布一裹,伴着香灰,郑重的丢入了台子后侧的大窗外,那后面,正好就是江水之中。 这些从各地来的人,都是风水先生?在这江边的商业中心摆的戏,到底是场什么戏? 由于位置的原因,期间我到处看,发现苏程果然也在这里面,只不过坐的位置在中间部分,而她那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些其他人。 某一刻,我的手机响起,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我抬头望了过去,正是苏程,从远处不断扭头往我这边看。 正好此时又是一场戏开始,敲锣打鼓的声音中,唱戏的人陆续上了场,一个老头和一对男女,但就在他们中间,有一个穿着戏服,被线牵着的小小身影。 正是之前那个奇怪的女孩? 身上细线一拉,接着便看到这女孩张开了嘴巴,她身上居然有两张嘴,光秃秃的脑壳后面还有一张诡异的脸。凄惨的哭声响起,传遍了整个大厅。 到了最后,眼看着这小女孩已经被牵着站上了桌子,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等等。 正是苏程,这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台上。 :你,你们不能杀她。 所有人的都看着她,就包括同一个桌子的两个中年男女也都迷了眼睛,虽然微惊,但大多打量了苏程之后,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旁边有个老头脸色飞快的拉她, :姑娘,就是你爷爷在,也不敢像你这样。快回来。 苏程脸上有些紧张。 :我,我下午才碰到的她,我没有看不起蓉县的意思,也不敢得罪谁。她身上怨气虽然重,但她生前很凄惨,才成了这幅模样。能不能放了她? 其中有个中年人声音很冷:苏家?呵呵,我们远道而来,这戏要是砸了,我们回去给道上的人怎么交代? 锣声继续响起,苏程一脸的煞白,被桌子旁边的拉了回去。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等等。 一开始没人理,但就在我喊第二声的时候,所有人都远远的扭头来看,只见大厅后侧角落这张昏暗的桌子边,我吞了吞口水,有些局促的走了出来。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管这事做什么? 这一刻,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很多人眯起了眼睛。 :那张桌子,不是从来都没人的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明天再开戏 各位亲,今晚有应酬,明天更新哈,别着急哦,我也很着急,我也想早点看这一出凶险的天台大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续前缘 这里面的人,穿着华贵的也有,穿着糟粕的也有,但大多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没管一旁的窃窃私语,清了清嗓子说了句, :要,要不大家都先冷静一下?这两只小鬼身子怪异,生前肯定凄惨,再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大。。。大好的日子,唱戏就只唱戏,各位先生女士犯不着跟小娃一般见识。 一个华服老人反反复复的看着我这边,因为这张昏暗的桌子来回只有我一个人。 :你看得出来是两只。那你该知道这东西是怎么长成的了。是谁让你坐在那张桌子上的? 台上那小女孩脑壳背后还有一张脸和嘴巴,我才心想莫不是两只冤鬼融合在了一起?我一心只是想快点把这件事混过去,实在想不出原因,憋得说了句,那又是谁让你坐在你哪里的?没人想到我能噎出这句话,周围几个拿着对讲机的西装已经走了过来,而那老头气的胡子都在抖,气的笑了之后,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似乎再也不理我。 一旁的大屏幕上开始显示出楼下的监控,居然正是那停车场,车位已经停了七七八八,所有人看着大屏幕,有豪车,有皮卡,甚至还有一辆破三轮却占了很大的一个停车位,最终扫了一圈。 如果之前放监控他们是为了确定什么的话,那此时,那监控照在了停车场外面的马路边。 看到监控上一晃而过的一幕,第一排的老人齐齐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猛的扭头看着我的方向。 :等等。 已经围住我的西装全都站住了,接着立刻撤了回去,而刚才我也看得清楚,马路边,不知何时,居然静静的停着一辆公交车,正是那辆四路车。 这华服老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我这张桌子面前,放下了一碗茶。 :刚才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可好?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谁知这老头盯着我,那是一幅我形容不出的神色。 :小伙子,仔细看这场戏。 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老头已经一摆手,台上那小女孩已经被送了下来,细线简短,苏程立刻过去抱住这女孩,急匆匆的走回了我这张桌子。 大戏继续唱,此时没人再说话,苏程坐在我旁边,不断的哄着这小女孩。我看着周围,心却越跳越快。 因为我兜里的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却一直在莫名其妙的震动。 我们是在坐在昏暗的角落,我看的清楚,不知从何时开始,第一排桌子边的那些老头,一直在相互交头接耳。 事情似乎有些诡异,戏还在继续唱,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 :小哥? 扭头一看,是两个中年人,一个干瘦干瘦,另一个奇胖无比。喊我的正是那个瘦子。 :你这儿有空位,我,我们两兄弟是从一个县城来的,能不能来坐坐? 我点了点头,谁知这两人看了看这空荡荡的桌子,接着犹豫了一下,干脆蹲在了桌子前面。 看似一切正常,某一刻,坐在我和苏程中间的小女孩突然扭过头,对我开口。 :哥哥。 我抖着嗯了一声。 :我弟弟说谢谢你,他有事要告诉你。 她弟弟?我猛的反应过来,小女孩把头低了下来,露出了脑壳背后的那一张脸,看起来真的是个诡异的小男孩,只不过只是个虚影。那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接着嘴巴动了,声音很小,对我说了几句话。 刚一听完,我身子立刻一紧。 苏程问我怎么了? 我告诉她,你快走。接着立刻站了起来,拉起这女人就要往门外走,正好有两个人也正在离开,刚刚走出门口,两人的背影看似一切正常,走在那空荡荡的离开的走廊里,但我却停下了脚步。 :完了。 苏程也在看,说怎么了?我声音有些抖,问她, :这,这戏还有多久结束。 苏程还没有回答,蹲在地上的瘦子还缩着头的瘦子却开口了,说哥们,果然能坐这里的眼睛就是准?姑娘,别看那两人出去的还在走,出门的一刻就已经死了。我们两个就是刚才想出去跑回来的,外面有东西,现在已经走不得了。 接着对我说道:哥们,等会千万搭把手,活命要紧。 一边说,两个人居然一边开始桌子底下钻。 :吗的,这回就不该来,太凶了。 我怔怔的坐回了座位,正好前面大戏台上,又是一出戏徐徐上演,苏程告诉我,这是今晚最后一出。 :最,最后一出? 和之前一样,报过戏名和地点,几个人便站在台上开始唱。 扈州来的戏,名字叫望江调,幽怨绵长的曲风,声音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劲,某一刻,我发现了什么,台上一共三个,但那唱戏的声音,却有四个。 其中一个声音,像是就从周围响起,这声音让人听的如痴如醉,似乎没人注意到,大厅对面那扇巨大面江的窗户,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开了,露出了外面的夜空。 夜风吹了进来,大厅四周的布帘哗哗的舞动。 某一刻,周围的桌子开始抖,啪啪啪,我听到了很多罗盘碎裂的声音,就在某一刻,我看到距离我最近的那一张桌子上,几个人正死死的按住身边的罗盘,但罗盘还是碎开了。 大厅中,陆续有人站了起来,大多是一些中年的男女,这些人居然已经七孔流血,一个个面色呆滞,就包括最近桌子上的那几个人。 身上的经脉还是血管露了出来,在脸上显出,像是浮现在脸上的黑色蜘蛛网,慢慢的朝着台子上走了上去。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就像是突然中邪了一般。 某一刻,大厅的灯突然一灭,一片漆黑中,各处陡然传来怒吼声和惨叫声,剩下的只是一群群人逃跑的脚步声。 我在第一时间拉着苏程躲进了桌子下面。 一片漆黑中,外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我蒙着耳朵,狠狠的告诉女人,最后这场戏的声音,你蒙着耳朵不要去听。 罗盘碎裂,木剑断裂,周围不时的会亮那么一下,很明显是有人在点黄纸,但最后很快的也在惨叫声中熄灭。 我敢肯定,这大厅里来了什么东西,透过桌布拼命的往外看,一片漆黑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周围,似乎有很多诡影掠过。 那一胖一瘦两哥们也跟我们躲在这下面,身子哆嗦的和什么一样。 过了很久,周围的声音小了下来,一直到没了动静,我才慢慢的爬了出来。 一开始依旧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不一会儿,有昏暗的灯光亮起,居然是正中的那个台子上面,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人,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还坐着。 台上也早已没有其他人,却多了一个唱戏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戏装,一脸嬉笑的奇怪身影,整个大厅都是那幽怨的腔调,而它的背后,正好是那扇巨大的临江窗户。 :江月三更凄凉夜,怨何望谁续前缘。 这个戏装人,和几年前我在锦都看到的那一个何其的相似。 整个大厅,成了它一个人在唱戏,只见它嬉笑怒骂,接着这些早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全身是血的站了起来,排成一排,陆续走到了那窗户边。 一个个排在了那门口。 这些早已呆滞的人,根本就是中了邪,一个个开始往下跳。 到了最后,大厅中只剩下那么七八个人,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全身冰凉,怎么可能?怎么。这些风水人,怎么会都这么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手机上的时间 诡异的笑声中,每次几乎眼睛一晃,这戏服笑面人便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一会儿我看到他飘在了窗外,在外面举着袖子,下一刻一眨眼,却出现在了大厅右侧。 戏服人鬼鬼祟祟,每次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虽然还在偏偏起舞,但那双诡异的眼睛却是在到处的看。 就在它出现在一张桌子旁边的时候,猛然的一声吼,接着周围八个人一瞬间站了起来,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头。 这些老头之前在装死。 他们在埋伏? “妖孽,受死。” 以那桌子为圆心,周围瞬间落下漫天燃着火焰的黄纸,轰的整个地面全烧了起来,十几块罗盘往地上一摔,罗盘上连着的密密麻麻一条条起火的线将这个戏装人捆在了桌子边。 我想要冲过去,但根本就不敢,因为老头的火线似乎根本就捆不住这玩意,这些老头的手脚突然开始莫名的弯折起来,像是什么凭空生生折断。其中三个老头拿出粉末朝自己身上一撒,全身开始烧燃,成了几个火人猛的向中间跃了过去。 :快快动手,和它同归于尽。 三个老头死死的抱住这个戏装人,剩下五个分站在五个方位,手中死拉着火线。就在这最关键的一刻,几声凄惨的叫声响起。 :你们害我。 剩下的那五个老头,有两个居然第一时间扭头便开始往大门的方向跑去。正是这一幕,剩下的几根火线碰碰的断了,三个烧着老头被弹开,脑壳已经歪在了一旁,居然已经死了。 台上的火焰熄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我蹲在桌子边,全身不住的发抖。也苏程,也悄悄的爬出来蹲在我旁边。 老人们的埋伏被破,大厅四处全都燃起了火焰,火焰之中剩下的那些老头还没跑到门口,一个个身子顿时一停,身上的罗盘黄纸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打,四散崩开,接着脑袋一歪,直直倒在了地上。 :妈呀,快,快跑。 居然是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这时机选的非常的好,火焰四起的大厅中,戏服影子正飘在远处几个老头身后,两人从侧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不是傻的,和苏程两个人紧接着便跟上。 :于术,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满心想着活命要紧,先跑再说。跟着这一胖一瘦两个哥们穿过了这大楼的顶楼如何如何?一听我提顶楼,这大姐脸色顿时就变了,她不愿意多说,之后我去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消息让我惊呆了。 五年前,这商业中心的顶楼发生了火灾,据说当初里面似乎是个剧场,正在唱戏,结果那些人全死了,一个都没跑出来。告诉我的这个商户还补了一句。 :这事儿怪的很,你想想,能在那一层楼的,肯定很有势力。当时火灾的时候,顶楼那些窗户不断的碎,好多东西往外面甩,说不来你不信,都是一些烂木盘啊,黄纸啊,之类的。自从五年前,那层楼就被封了,大门也锁上了。后来,经常有人说还能听到那顶楼有人在唱戏,有人说那上面以前烧死的那些人冤魂不散,经常闹鬼。 站在广场上,呆滞中我拿出了手机。直到此时,这手机才没有再抖了。 一旁的苏程问我,还是之前那句话, :于术,是谁叫你来这儿的? 我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东西,这一刻,我终于响了起来。 当时这手机上告诉我,在某个时间,来某个地方。 那一晚,手机的时间诡异的滚动,成了几天后的晚上十一点。但当时我只关注了几月几号,现在想起来,当时屏幕上那小字显示的年份,正好是五年前。 当时手机上的时间,是五年前的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它们要你在这里上车 盯着手机屏幕,站在这夜幕中的广场上,我有一刻几乎站不稳,似是我的错觉,上面的时间开始飞速的转动,闪到了五年前,又快速的回到了现在,接着亮着的屏幕便彻底的熄灭了。 手机没电了?我倒退了两步,狠狠的摇了摇头,之前那些惨叫声还有那老头的声音,似乎再次浮现在我耳边。 :小伙子,这场戏你看清楚了。 苏程脸色发白的看着我,于术,你,你没事吧? 我环视四周,突然问她,又是谁叫的你来这里?正因为苏程也在里面,所以我没有多想。但她回答的话,却让我呆了呆。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告诉我,前几天她做梦,总梦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后来她便来到了这个商业中心,发现是一个枉死的双生鬼。 :这种人儿,最是凄惨,她让我帮她,我也没多想。进去后,里面也有彭都的人,而且还认识我爷爷。 我没说话,直到现在背心还一直发寒,站在那两个东西之间的那一幕,几乎将我冷死。为什么苏程会来?我猛然想起了姨父曾经说过的话,一切都在那四个字上,通灵世家,这女人所谓的什么灵媒介质。以前易先开虽然言语间对苏老头和苏程不屑一顾,但上次有事,他却还是来找了这个女人。而能看到五年前的事情,已经类似于问米。 这里面难道有关系。 一场大戏,参与的风水人全都死了。 为什么引我来看? 那个电话里的奇怪声音? 我有些忍不住,猛然开始骂:让你来你就来,不是说不掺合这种事么?你忘了上次在彭都? 扭过头,女人居然已经不在我旁边了,再一看,她正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从楼底商店买的两份米花茶,而这边,正是对着空气乱喷的我。 :我在那家店打了半天工,里面的东西都是半价。 她身上还穿着临时工作服,我有些尴尬,坐在路边,这女人居然没有走。 我心思全在其他上面,那一场戏,最后扈州开戏,那临江的窗户莫名其妙的打开了,接着便开始死人,那么多的风水人,都没反应过来,没人看到那戏服人是怎么从夜空中飘进来的,那是突然出现在了杀鬼戏台上。 苏程在一旁自言自语, :五年前的事情,既然今天再次发生,就证明这些冤魂的怨气非常的重。这栋大楼到目前为止还没事儿,那是因为这些死人都是风水先生的缘故,再过几年,怨气不散,这里就危险了。 我没心思去理她说的这些,我不断的回忆,里面到底哪里不对劲?就在这时候, :于术,那个戏服人,可能不是从窗外飘来的。 什么? 苏程吸了口气,胸口都在起伏。 :既然你能来,就说明这些冤魂希望你来。不然死了都不会甘心,更别说这些人都是风水先生,要是成了怨鬼,那后果。。。即便你有攀枝花的那人在你后面,也不一定有用。 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到了重点, :那个戏服人,不是从外面来的。唱戏声最开始响起的时候,窗户还没有开,那声音是从大厅里面传来的。 那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我也觉得不对劲,整场戏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猛然,我想起了什么,口音? 不错,正是口音。那胖子和瘦子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头,跑来藏在那桌子旁边,当时他们说话的口音,川话各地的口音都有微微区别,这两个人当初正是扈州口音。 最后一场是扈州的戏,连他们也不认识最后那一场唱戏的几个人,那一年很可能扈州就没有戏,所以他们才害怕。 不管如何,我想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茶也喝完了,站起来简单了应付了几句,说我还回去上班,站起来便要走。 苏程也站了起来, :于术,你不懂问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心想你早点回去,怎么就不听?没理她,自己大半夜的准备去车站。很明显,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易先开自己都曾经说过,如果说活人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死人找你有事儿。 :于术,今晚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走? 有手机响起,我以为是我的,听声音才回头去看,居然是苏程,远远的就站在广场边打电话。 商业中心修在郊区,附近夜晚的街道早就关了门,我加快步子一心只想早点离开,但刚拐过第一个街口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什么。远远的,两三个人影在道路尽头一晃就没了影。身上的衣服极其破烂,看起来就像是被火烧过的。 空荡荡的街道,我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几乎每经过一条街便会看到一两个奇怪的人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虽然隔得远,却让人心里发慌。 扭头一看,这个女人居然也跟了上来,她一脸煞白,只和我隔了半条街的距离,远远地跟着,也不靠近,眼睛也在不断的看着周围。正好此时经过一个巷子,那巷子里是个已经收了摊的面馆,大门已经关了,只是在门口灯下坐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其中一个我认得,正是之前那戏场中的一个老头,一脸发青的看着这边。 一路上看到的这些人,全都是当年死在那个戏场里的,我背心开始发凉,到了现在我不是不懂,出来拦路的鬼魂最是凶,而且这些人出现时候样子,往往在路上这样碰到的,才是厉鬼。 走到了一个路口,我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这是两条街交汇的地方,到处没有一个人影,那是种感觉,四周的黑漆漆的路尽头,远处的那些街道角落,似乎有很多双眼睛都在往这里看。 而紧接着,拐角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越是安静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会是谁? 紧接着的下一刻,我却松了口气,那是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拐了过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来啊,还没喝够,,走,哥几个继续去喝酒。 经过我旁边,这醉汉瞪着我。 :看什么看?老子脸上有花,告。。。告诉你,我没有醉。 这只是个喝了酒半夜回家的普通人,我刚松口气,眼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就要走过这条街。突然,啪的一声,这人停住了,手里的酒瓶也掉在地上打碎。 我便看到他转过了身,整个人显得面无表情,根本就是突然中邪一般,慢慢的走回了这个街边站住。 我问他,哥们,你怎么了? 我预感到了什么,赶紧去看他的身上,身份证等其他东西一应俱全,我骂道这就打电话送你回家,谁知他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下一刻,听到了什么声音,手停住了。 回头一看,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不知何时出现在路边,最终停在了路边。 空荡荡的车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眼看着这个醉汉根本就是中了邪,双眼翻白,呆滞的走上了车,坐在了那司机的座位上。 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正是苏程,我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她到底在给谁打电话。这女人脸色格外的白,指了指周围这些安静的街道角落。 :于术,不是我要跟着你,是它们告诉我,一早就,就想让我们在这里上车。 :于术,这个路口,就是你上车的地方。 说着她拿下了一直放在耳边的手机,当先走了上去。 我看了看周围安静的街道,一咬牙,也是站了上去。车门关上了,再次坐在这辆老旧的车上,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喝醉的路人面无表情的驾驶座位上开,昏暗的车厢内,除了我们两个,其他座位全是空的。 跟几年前一样,旧椅子旧扶手,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追踪到一家棺材铺 坐在中间的两个座位上,我看到她两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惨白,眼睛不住的往周围看,这辆车上根本就没人?穿过一条条的街道,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开。 这辆车,到底要去哪儿? :我,我来问问,要去哪儿。 她死死的咬着嘴,像是很冷,刚拿出一把米,米便洒在了地上但她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只是一会儿,这女人身子冷得便像是冰一样 这一刻,我猛的拿出手机,对着这没电的手机说了句。 :给我停车。 空荡的车厢内没有一点反应。我管不得那么多,站了起来,眼睛的死死的盯着周围,这一次,用手猛的一拍这些座位,几乎是大吼一声。 :停车。 我眼睛瞪着血丝,说实话我心里怕的要死,接着我便看到,这安静的车厢中,已经多了两个人。 只能看到背影,就坐在我们座位的前面,一旁一瘦,这,这不就是几年前的那两个人么?这胖子和瘦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车上?他们几年前死的时候,尸体是倒在车门内的? 这出现的胖子和瘦子始终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诡异的是这一次不同,昏暗的车内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我抵在门边,近乎是颤抖着大吼:我说开门,听到没有?我不想坐。 接着这车门便打开了,我快速的下了车。 这天晚上,我离开时我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自言自语的念着,像是在安慰自己,惹不起我躲得起,不管去哪儿,我不去,不去。 到了车站附近,当夜我便包了一辆车,心里想着是越快离开越好,苏程这女人一直跟在我后面,不时的有些哆嗦,嘴唇白的吓人,问她她也只是咬着嘴唇不开口。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要去问,在那辆车上问米? 连我自己都后怕, :易先开都不知道那车上有什么,你还敢在上面拿米出来?这事儿你不要管。 包了一辆面包车,这一晚回彭都,在高速公路上好几次我都回过头去看,夜色中似乎有车子正一直跟着我们,但每次扭头,身后又看不到什么。 我不断的崔,这司机最后干脆来了句。 :兄弟,我就一个五菱宏光,油门到底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快? 天亮之前总算下了高速,下车之后,我问苏程,你手机值钱么?其实这是废话,见她没回答,我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便摔在了路边的水沟里。 做完这些之后,送她送到了家附近。 分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一路上她第一次开了口, :于术,我知道你从滇南回来后,一直都在彭都。 她这话的语气很怪,我心想难不成你要报仇?这女人的心思鬼知道?但还是随口说了句,以后别胡乱接电话。一直到她回去,我又在附近逛了好几圈,最后才一溜烟的回了城市另一头的住处。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傻住了。 半夜我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什么奇怪的号码,居然是苏程的。那电话,我明明给她丢了的呀,接起来之后,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居然只听到车子静静的开着的声音。 当晚接到电话的之后,我想办法去了她家那栋别墅,开门的是个佣人,才知道这个长期在外面打工的小姐只是那晚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又没了影。 苏程就这么失踪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过去,那电话也通了,只不过这一次,电话那头除了车子的声音,却传来了很多人的说话声,像是,附近有嘈杂的市集,还有流水声。 之后每次打电话过去,偶尔能打通,不过传出的都是不同的声音,唯一不变的,便是那辆安静的汽车微微的轰鸣声。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半夜时候,我再次打过去,起初同样是那车子悠悠的声音,接着突然轰的一声,对面传来了剧烈的轰隆声,像是车子撞到了什么,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安静。 最后,我查到了她住处外面一家小卖部的监控。监控显示的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苏程一个人在别墅园区门口撒着一些米,接着驻足在哪里等待着什么,画面中,果然是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女人在车子门口不断撒米,最终车门开了,接着这女人害怕的看了眼里面,然后走了上去。 这段监控,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找到,这也是她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 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易先开不敢上车,因为他说能在那辆车上坐着的,都是死人。现在苏程上去了,上去时这女人的样子根本就不正常,从她一开始到那商业中心,整件事便不正常。 这天,我花血本买了个本子,又上网买了个软件,以前易先开常用的本子我不知道怎么来的。我这个肯定没有那么多的功能,但只要手机开着,推销的说还是能测出大概范围。 当天下午,收拾好东西,犹豫一翻我还是上了路,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个过程,要从网上贩卖的卫星定位中找到一个时断时续的信号,这难度可想而知。上高速,下高速,期间我不断的换车,根本没有固定的路线而言,只是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往前。 几天之后,这是四川东边的一个小镇。 我像是一个学生,背着包,拿着本子一边走一边看。地图上,这小镇距离扈州有七八十公里左右,这个距离也就表明扈州并不是最近的城市,这让我稍微安了安心。 这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往上买的卫星定位并不准,毕竟不是正规的东西,误差范围非常的大,逛了一下午,我将本子收了起来,反而拿出了罗盘,从兜里掏出几根头发。 易先开说过,这种法子,在人多的时候并不准,大白天镇上这么多人,所谓的人气重和杂。我在罗盘背面涂了一点易先开哪里搞来的死人油,将那天偷偷留下的这女人的头发绑在罗盘上,已经咬破了手指,我想到了什么,没有自己的手点上去,反而掏出一个小瓶子抖出一点红色粉末。 之所以心虚,因为这是我以前背着留下来的易先开的血,被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死,我自己的可能不管用,但易先开留下来的这点血混的朱砂粉,肯定管用。我想着当初在彭二医院那些日夜,用这早就布满伤痕的手指,把混了水的红粉狠狠的罗盘上画着,咬牙切齿中还嫌不够,又抖了点。 就这样坐在镇子口,我等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夜幕降临,镇上的人越来越少,某一刻,那罗盘突然有了反应。 果然有用? 我端起盘子开始找,夜晚的小镇,我就像是一个没找到住处的游客,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上面的晃动。最终,当我走到一条街的某个位置时,那指针明显的动了动。 我扭头看向了左侧,这是一个低矮的店铺,此时大门已经关上了,只开着一道侧门,而一旁的屋檐还在不断的滴水。 将罗盘收起,我问了句,有人么? 里面没人回答,虚掩着的小门,推门进去后,外面是泥巴地,看不出任何虚实。我心想我上门买东西会怕谁? 谁知进去之后,我惊呆了。 里面是个宽敞的作坊,湿湿的泥巴地面用木头垫了起来。而一群人正点着灯忙碌,这里居然是个棺材铺。 整排整排崭新的木头都在上漆,一口口棺材就那么摆着。这老板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问我来做什么? 我一边应付了几句,一边心想,难道是罗盘出错了? 我假装是市里的人到这里来问,这老板还在给我介绍,一口川东的四川话,直到我围着这棺材里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我才陡然发现,这家棺材铺,有一个极其不对劲的地方,我几乎立刻便捏紧藏在兜里的那把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吃草(蜡笔小市冠名播出) 棺材铺的人虽然在忙碌,但周围却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那些红漆,这些正在往棺材上面上的漆不对,而且虽然这些人在忙碌,但全程只有中年老板一个人笑呵呵的跟我搭话。 趁他不注意时,我摸了一幅新刷的棺材边,假装擦嘴放进了嘴里。 下一刻,我愣了愣,这些漆里果然混着血。 我转来转去,假装问老板,这小镇也不大,要是来人了你肯定也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的车子和人来过? 他正在奇怪,我则告诉他,我是来旅游,跟妹妹还有包团的大巴车走散了。 一听我是问路的,老板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我干笑了几下,这才背着包走了出来。 一直到我出门,这老板还在盯着我看。 这棺材铺也奇怪,一直到半夜里面都还在忙碌,那扇小门也不关。我绕到了街后面去看,翻过几道围墙,终于到了那棺材铺后方的位置。 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就在那棺材铺的后院里,中间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水泥池子,我看到那老板正和几个人在一旁忙碌,而就在院子的其他地方,堆满了挂起来的死鸡,鸭,甚至还有四五头大肥猪。 事情不是巧合,因为这棺材铺旁边的几家铺子,正好就是卖肉的。 不只是屠房和棺材铺开在一起,而且还用畜生的血来混着红漆上棺材。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店? 我悄悄的从围墙上缩了回来,再次回到之前的街边角落,我看着手里的罗盘,虽然这种法子我是第一次用,但根据指针的显示,苏程很有可能去过这家店。 我拿出手机,坐了近半个小时,才有些犹豫的按下了一个号码,之前这个号码都打不通,而我自己也有些抗拒,但现在确实只有这一条路。 电话居然通了,我手一抖,那头传来一个破锣嗓子。 :小子,听说你跑路了? 说完这句之后,姨父的声音还在笑。 我简单的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电话中,姨父的声音显得有些醉意,似乎在喝酒。我以为他没在听我说话,谁知他居然提了一个差点把我恶心死的要求。 他问我这边信号怎么样,说要和我视频。 用手机将视频通话打开,两个画面,那头漆黑一片,这头则是我蹲在街边的头像。话筒中,传来姨父醉醺醺的声音。 :小子,你再进去一次,记着,拿着手机,把那店里的情况拍给我看。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句话我几乎是冲口而出,而且说好的开视频,居然只能看我自己。 :你小子去不去,不去我就挂了哦。 姨父让我再去一次,而且他还补了一句:哦,差点忘了,你先把你身上的证件丢了,进去的时候注意用手把自己中指掐死。 按照他说的做,找了个地方将自己所有证件用衣服包着丢在了路边,厚着脸皮又去了这家棺材铺正门,这一次进门便赔笑脸,老板反复的打量了我一番,说有什么贵干? 站在这忙碌的店中,眼前是个刚才一样的场景,我逛了一圈,还是说自己找不到地方睡,你这儿这么多人,应该有睡的地方吧。 我手里拿着手机乱晃,最终麻着胆子在老板一脸的笑容中出了门。 出门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老板刚才的态度,还有说的话,他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怎么可能?前后两次去这家店,中间只隔了几个小时。 回到街边,姨父的声音立刻就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他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骂,说我把他眼睛晃晕了。第二句是告诉我,那老板刚才看我,其实全程没有看我的脸,反而是看着我身上。 第三句则是说的后院, :于术,后院的那些畜生,包括那些死了挂起来的,是不是都是被用稻草堵着嘴。 我嗯了一声,通话那头的姨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醉醺醺的说道, :今晚四更天,你去找一根木头,记住一定要沉,拿来放在那家店的门口。隔那小门的门口一步半放下去,距离千万不要算错,然后躲在一旁看便是。 :记住,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说完再也没说话,那头只有沽咕的喝酒声音。 我立刻去镇子里的垃圾场,找到了一块脏兮兮的木板,他说要沉,我就拿去在路边的水沟里泡了泡。 等到快要四更天的时候,后街突然传来了一些畜生的叫声。安静的街道顿时显得有些诡异,这家棺材店又在杀畜生? 趁着这个空当,我将这块木板放在了那小门的门口,接着飞快的藏在了周围。 一直到那声音停了,不一会儿果然有人走了出来,当先的正是那老板,迈出门槛之后没走两步,正好绊在了那块木头上,接着直勾勾的倒了下去,趴在了地上。 这一幕把我看呆了,后续的那群人从小门里走出店铺, 砰,嘭,嘭。 这些人那脚居然像是迈不过去,陆续都被那块木板绊倒了,等我过去的时候,一共八个人,全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般。 我不敢碰这些人,从一边快速的进了小门,那一排排红漆棺材里面全是空的,我没有管这些,直奔这家店的后方。 刚进后院,那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我不得不捂住鼻子。 这是一个屠宰现场,除了当中水泥池子,旁边挂着各种畜生的尸体。 之前我才看到这地方的一角。就在我刚走进这里的时候,旁边顿时传来了一阵哀嚎声。而这时候,我看清楚这地方的完整场景。 那些哀嚎声是从靠里侧的位置发出来的,一排排生锈的铁笼子,里面关着各种畜生。脏兮兮的铁笼子,血和污秽物就那么混在一起,传来难闻的味道。 血迹斑斑的地面,而就在一旁用水泥板搭起来的屠宰棚中,几只刚死的鸭子和狗还鼓着眼睛摆在那里。 笼子里可怜兮兮的畜生,自从我进来之后,就开始拼命的撞着笼子。手机中传来姨父着急的声音。 :要坏事。你小子小心点。 我顿时拿起案板上的刀一拍,呜呜声中,满墙层那些动物才又不叫了。手机对着这些笼子晃了一圈,笼子里的动物都在把头往外凑,某一刻,当着手机对着一只羊的时候, :停。 摄像头对着里面,姨父似乎在辨别。 :就是它了,带它走。 臭气熏天中,我砍断了笼子门,把这只瘦羊抱了出来,带着这玩意就要走。谁知还没出院子,电话里的姨父说了一句话, :你慌什么,你不救那姓苏的女的了? 什么? 这句话让我顿时呆立当场,我问他,你,你是什么意思?姨父的声音只是说还有时间,让我我又折返了回去。 再次看着这些动物,我这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在一个角落的笼子里,姨父终于让我爸摄像头停住了。说就是这个,里面第二层,你拿着刀把手伸进去,哪一只到了你手边,你拿走就是了。 我事先将头伸进这个笼子洞的,里面居然全是鸽子,接着拿着刀伸进了进去。案板上刚杀完畜生的刀子,一进去那些鸽子就开始四散的躲,我发现唯独有一只脏兮兮的白鸽,像是受了伤,从角落一点一点向我手边挪过来。 小心的抓起这只白鸽,接着我转身便走。 出大门的时候,几个人还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我想着街尾便开始猛跑,躲进一个巷子里,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刻钟。接着我便看到,就像姨父说的一样,那几个人居然又慢慢的爬了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看了看周围,然后走了。 我形容不出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跑到这个镇子外的。在一片没人的荒地上,我气喘吁吁的放下了右手边的羊,而左手上,还抱着那一只鸽子。 这只羊下地之后,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全身稀脏,那味道让人闻之欲吐。我忍着恶臭,也不管它拼命的挣扎,把手伸进了它的嘴巴用力往外掏,果然从里面掏出来了一把稻草。稻草刚掏出来,这只瘦羊的双眼多了点什么东西。它居然流出了血泪。 它在哭? 这东西摊到在了地上,像是再也走不动了,按照姨父说的,我在它身上撒了一把雄黄。雄黄刚撒下去,羊子不断的抽搐。 接着我便看到,这只羊的旁边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这个荒地里,蹲在一旁不断的哭。 他抬起头看,只看了一眼我就吓呆了,那张脏兮兮的脸。那样子,不就是之前那个店老板么? :是你? 这人影哭的异常的凄惨, :小伙子,谢,谢谢你。 亲眼看到我才敢相信,接着猛的问了他几句,这人影看着附近的镇子,声音抖的比他那干瘦的身形还厉害。 :完了,我们镇很多人都完了。 我问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影子声音哆嗦,自言自语的说着,听上去像是胡话,但我还是大概听清楚了。 他确实是那棺材店的老板,有一年冬至,他和店里的伙计正在吃肉汤,正好半夜来了生意,有人要定店里的棺材。 那人一口气要了十几副,他一听是大买卖,心想这次可以多赚一笔,将那人送走之后,他还在窃喜,又开了两瓶酒和伙计吃肉。谁知吃着吃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他。 :这汤好喝么? 他想也没想就应了一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桌子边居然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买棺材的那人。没人知道这人是怎么坐在他们桌子边的,接着他就看到这人对着他们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老板自己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笼子,而笼子外面,他看到自己和几个伙计正在笑呵呵的忙碌。而他自己,却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是看着那个人朝着他们露了个笑脸? 怎么可能?过程中,我发现说话的声音似乎已经很不习惯,很多地方都停顿,像是发不出声音。 他还在自言自语的哆嗦,但眼睛却像是在找着什么,他居然在看着这周围。 :爸,妈,你们去的早。。。我,儿子对不起你们的养育。。。 :我。。。我已经几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这老板那眼神已经不像是个人,自从他蹲在这里就像是一直在抵抗着什么诱惑,居然不是站起来走,反而是朝着那旁边的草丛爬了过去,埋着头对着地上的草使劲的啃。 一路过去,他身上居然像是屁滚尿流的撒了很多东西出来,等我捂着鼻子追过去的时候,这人的身子趴在地上,抽搐中已经不动了。这影子慢慢的融化在了荒草地里,最终消失了,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滩臭水渍。 电话中,姨父的声音像是打了个酒嗝,我听到他说了句。 :时间太久了,这人的魂儿都快被养成一只羊了。 这人影就这么消失了,我去摸那只瘦羊,这羊子瞪着血眼,居然已经断气了。 我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了怀里的这只脏兮兮的鸽子。 :苏,苏程? 这鸽子安静的躺在我怀中,根本就是一只动物,一双眼睛看也没看我。 我呆呆的问道:如果这些人都被弄到了动物身上,那,那在那家店里的那些活人?在那个店老板身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电话声音中,姨父喝了口酒, :天亮后你跟着去看,看他们把那些棺材运到什么地方。当务之急,你得弯腰看看地上有什么。 看地上? 这地方除了一趟死羊,剩下的便是满地恶心的水迹。 :笨蛋,那一团稻草呢? 我这才把稻草捡了起来,便听到说了一句我不敢相信的话。 :你记得把这团草,塞进你自己的嘴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撞车现场 等到天亮,小镇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那家棺材铺包括“老板”在内的人是早晨七点左右回来的,之前开的都是侧边的小门,白天店铺的大门才彻底打开。 我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家通信器材店,买了个随身携带的充电器。 电话重新接通过一次,但不久那边传来的只是易先开个人的鼾声。 随着棺材铺的开门,两侧的肉铺子也开了门,大清早镇子里来来回回的人去买肉,那场面看的我心情发麻。 昨晚看到的那些畜生最外层的都是好几十个,也就是说,要是他们都是这个镇子里的人,那么大清早这个集市中,很可能很多只都已经不是人? 我正走在街上,或许路过我旁边的某个看似正常的买菜大姐,就是昨晚的那些玩意。但我真的看不出任何破绽来。我不可能在每个店铺的门口都放那么一块木板,看看谁到底迈不过去,而且当时姨父说的是四更天,白天可能根本没用。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在这几条街附近观察时,还没过中午十二点,一辆大卡车便拉着整整一车畜生进了镇子,各种各样的畜生都有,一群工人熟练的卸进了街后面。 小镇中的居民居然也习以为常。一切看起来都有一种诡异的恐怖。 蹲了大半天,眼看那棺材铺居然还是没有送货的征兆。 据我的打听,这个镇子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么大,就是最近十年内的事情,不断有人来,各地的都有,安心的生活在这个镇上,最后成了现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场景。 我开始不断的注意着这里的一切,这地方两面环山,进出只有一条公路。 当初我是顺着公路从西边进的镇子,这天下午,我坐上了车,顺着公路往东边走,因为这个方向,正是上午那趟大货车来的方向。 我问客运司机,前面是什么地方。 他却说一看我就是外地人,刚才的聚仁镇是附近最大的市场。前面得四五十公里才能到最近的镇子,这条路穿了山,沿途都是一些村子,过了之后再上高速,八十公里外才是扈州城。 他是跑这条乡区专线的,我不断的打听,他告诉我,说那镇子集市卖的东西,大多是从扈州方向的县市运过来了。别看这路上车少,一来可都是货车,他们开车都得小心点。 出了镇子十多公里左右的地方,班车突然减慢了速度,前面是个山壁的弯路,另一侧便是都斜坡。 他说这地方怪的很,是个通风口,对面来车的喇叭声听不到,前几天这里才出了车祸。 真像他说的,二十多米的斜坡下面是个小河沟,而此时,那河沟里居然还翻着一辆大货车,周围很多东西散落在河边,远远的还有很多人在捡着什么。 我问他,这翻了车怎么还没打捞? :小伙子,你自己看看,这地方怎么打捞?再说这么高翻下去,里面的运的鸡狗都死了,也就认了呗。 等我下车来到斜坡底部,一辆货车翻在这里,车身还没散架,但周围已经臭气熏天。 我怔住了,去问这些捡垃圾的农民是怎么回事? 一个大姐告诉我,说这是前几天晚上的事情,这辆车突然就掉下来了。 :哎哟,小伙子,你是不知道,看到的人说那声音好响。在山对面的听得到,从那么高的地方翻下来。骇死人了。 声音? 这农村大姐压低了嗓门,有些神秘的告诉我, :有人说不是翻车,那晚有人在山对面看到了,这货车是被另外一辆车撞下来的。那车子看起来像是市里的公交,上面又黑谁看的清楚。 他们都不信,但有人看到,当时真的是两辆车一起翻下来的,结果到了这下面的河边,就只有这辆了,没见着司机,也没人来打捞,这些村民就来找点有用的东西。 谁知运送的这些畜生,只过了一晚上,就已经全部发臭了。 货车侧面,车子有一处巨大的变形,分明是被生生撞成的这个模样。 邮箱和座位早就被撬走了,周围是一地的破烂箱子和动物尸体,最重要的,这一整辆车居然都在传出臭味。 被一辆市里的公交撞的? 我去看这些畜生,很快便发现了一点,每一个畜生的脖子处都有一道很细的伤口,像是掉下来之后被人故意割断的。最让我不明白的一点,这一块河滩边,所谓的阴气非常的重,到了这里之后身上的罗盘指针就在哒哒哒的抖。 有些坟场都不会像这样,很明显,这河滩边肯定是发生过什么? 拿下背包,里面的那只鸽子居然已经钻出了我留下来的缝隙,一双眼睛居然看着周围,嘴里不断的咕咕咕的叫。 我拿出两根香,随手插在地上。一旁的农村大姐笑我你做啥?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车车往那镇子里拉的动物代表着什么,也没可能听到我低声念得那句。 :我是烧香给这些被装在箱子里的人的。 当天下午,我回到聚仁镇已经是下午两点过,进去的时候要路过那片草地,昨晚的死羊已经不见了。 我发觉了什么,猛然将背包拉链拉死,只漏了一个小孔出来。因为大街上突然有很多人在来来回回的走,不像是赶路,反而到处看,像是再找着什么东西。 这些镇民显得有些诡异,我假装买烟,问这个小卖部的女老板,说这些人在做什么?女老板告诉我, :小兄弟,我哪知道,上午都还没事,就连我老公也出去了,问他他也不说,鬼知道这些人在找什么。 他老公?我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背包,心想着应该就是在找这只鸽子了。 我问她都有哪些人? :我老公,对面那两口子,还有隔壁开饭馆的男的。。。 她想了一大堆,我惊呆了,单是这条街,居然就有近一半的人? 离开小卖部,忍住不让双腿哆嗦,正好这女的老公回来,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看不出任何问题,和我擦肩而过,一直到我走了很远,那男的似乎还在扭头看我。 当天晚上这镇子的每一条街道像是死一般的安静。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棺材铺才有了动静,比姨父说的整整迟了一天,居然有好几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停在街上。 店老板指挥着人把棺材往车上抬,我拨通了姨父的电话,他的声音居然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我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没醒? 棺材装上了几辆大货车,很快便要开走,姨父还在电话那头骂。我眼看已经来不及了,把心一横,拿出那团稻草塞进嘴里,趁着车速度还不是太快的时候翻了上去。 轰鸣声中,车子稳稳的朝着前面开,浩荡的离开了城镇,我藏的这一辆货箱里,一共放着五口红漆棺材。这些棺材没有钉子,也就是说里面全是空的。 前面是两个伙计在开车,沿途十分的安静。 原本我是趴在这个车厢中的,电话里却传来了姨父的声音。 按照他说的,我奋力的推开了一口,然后跳了进去。 彻底的漆黑中,只能感觉到货车的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车子像是停了,车厢周围开始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又过了很久,期间棺材晃晃悠悠的,明显已经被搬下了车,期间有过各种倾斜,像是在走不同的路。 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某一刻,这棺材开始晃荡,耳机中,我便听到姨父说了句怪不得。 我问他什么怪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迈过生死门槛,到达奇怪谷底 他说怪不得以前找不到,原来这些人走的是水路,你要是不相信,推开棺材自己看。 此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本来地方就窄,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棺材,伸出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这是一条河沟,这棺材居然真的在水面上漂。 周围都是荒山,水纷纷朝着我身后的方向流。 前后还是那五口棺材,哗哗的声音,居然是在逆流而上。 :屁的逆流而上,你看看自己屁股下面。 那是在两边的下沿,水底下露出了几只手托在上面。 有人在水底托着这几口棺材往上游走?这一幕让我根本不敢相信,就像是坐一条小船,而船底是人在抬,我只能看到露出来的手。 棺材一路往上,最终在一个湍急的草地边,犹豫速度慢了下来,我终于找机会跳了下去。 从岸边一直跟,五艘“小船”陆续的进山,最终,在一处荒草地的时候,有东西从河里走了出来。 这些人湿漉漉的,除了原本的店员,居然很多都是那个镇上的镇民,其中就有那个小卖部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棺材店的店老板,一群人真的就那么抬着棺材,出水之后沿着一个方向继续往前。 最终,我跟着他们到了一处山边,远远的我只敢躲在树林中看。 姨父让我将这座山边的地形讲给他听。 听完之后他吸了口气, :小子,你看清楚了,接下来是一种邪术,你入行一年多,这估计会是你入行以来接触的最吓人的场面。 五口棺材放在光秃秃的山边,再往前下方则是空荡荡垂直的山底,对面的连山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这些镇民居然在对着远处的连山跪拜,不一会儿,那几口棺材表面在我眼中似乎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接着有风吹起,这些人嘴里开始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接着我便看到,这些镇民围着那棺材转,居然开始争了起来,一开始是谈话,最后便直接打架了。那场面让我不敢相信,这些人打架的方式十分奇怪,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山崖旁边,一个个就那么打作一团。 到了最后还是那棺材铺的老板和几个伙计打赢了。剩下的人开始排队,一个个身上破破烂烂的,轮流躺进了这些棺材里。一口一口的躺,到了到了最后全都爬了出来,而那棺材上鲜艳的红色到了最后才彻底消失。 山崖回归了平静,一直到这些人陆续走了,我才敢麻着胆子过去看,还是空空的棺材,只是表面的颜色变的很黯淡。 那股山崖边的邪风也停了,这些棺材从一开始就是空的,为什么他们争着要往里面躺,而且最重要的是,姨父为什么会说这一幕吓人? :笨蛋,这些玩意占了人的身子,时间不能长久,死气过重,身子的衰败是必然,这五口棺材漆了那些漆,对应的是人的眼,耳,口,鼻。而最中间的这一口,则是对应人的五脏。你没发现,他们睡过之后,皮肤白了很多?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真的像是年轻了一些。 我问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占人的身子?还把人一车车的往那镇子里面运? :小子,你听过山魃没有? 山魃?那不是山里的旱尸么? :旱尸个屁,山魃是以前死了一些人,常年埋在土里,由厉鬼化成,它们渴望重新做人,但是又跨不过生与死的那道坎。 :迷信的说法,替命分为两种,一种是替死,也就是活人重复了鬼魂的死法,怨气消散,鬼魂得以投胎。另外一种则是身子被某种邪魂借走,阴物通过活人的身子再活几年,曾经有个人进了山,看到一座坟头结了一个硕大的南瓜,这人起了贪心就去碰了那个南瓜,其实那坟里躺着的就是一只变成了山魃的厉鬼。南瓜拿回去吃了之后,没几天他就梦到有个人找上了门,要他还南瓜,已经吃了还不出来,那人就说那借你的肉身让我活半年。第二天早上起来,这人就性情大变,对人对事非常的好,家人都不敢相信他是怎么转性的,半年之后,时间一到,这人就全身其瘦弱,最后身体衰竭而死。 :我讲的这个故事,这一只还算好的。那个镇子里,有一小半的人全都是活过来的山魃。 姨父说它们就是来自这山里。 他问我,你想不想知道这些山魃怎么来的? :因为它们迈过了一道门槛。 我示意自己不知道,电话中,姨父的声音有些悠然,他居然让我往前走几步。 再走就已经是悬崖了。 :它们胆敢迈过生死的门槛,破坏人伦,就全都该杀。 :关于替命的说法,都是迷信。风水和迷信不同,真正的风水人,不信替命,不信轮回,会将这些玩意统统当成邪物。无论迷信如何遮眼,一切总会有源头。 我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他胡说什么? :它们来自山里,我刚才说的那道生死门槛就在你面前,它们就是从那下面爬上来的,这地方的风水阴阳相隔,对面又有五座连山,山风带走阴气,便能装回阳魂,适合人体。 他对我说,你应该听过鲤鱼跃龙门,这地方风水怪异,也是那个道理,一道山崖,设成生死门槛俗称阴鬼化阳魂。 :真相就在你眼前,你要且行且珍惜。 他让我往这山崖下面跳?我心里打死都不愿意干。 :你放心,尽管跳,绝对死不了。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人一通胡言乱语说这是个什么门槛,鬼知道下面有多深?正准备走,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几声沽咕的声音,回头看了看那正在动的背包一眼。 接着我猛的扭过头,闭着眼睛,一步走了出去。 失重的感觉传来,夜色中急速下落,我最后看到了一幕,让我肠子都悔青了。 居然是手机的视频中,易先开露出一张脸,正在里面“沽咕”“沽咕”的叫。 巨大的落水声,我摔得晕了过去。 我最后想说的话是,这下面,真的是水;易先开,我xxx。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依然是黑的,我自己正飘在一个水潭中,周围全是薄薄的山雾。这是什么地方? 挣扎着爬上岸,我去看身后的背包,打开一看,松了口气,背包里,那只鸽子还在里面。接着第一件事,我记得易先开的话,将罗盘拿了出来,埋在了一旁的土里。 接着我便听到了什么声音。 水潭周围都是树林,这附近有人在说话。 穿过一片小树林,我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女孩。 两人的装束有些奇怪,看起来并不像是现在的农民,一身的粗布衣服,反而有些接近山里民族。我想起川东确实有一些几族混住的村子,只不过都是一些旅游景点。 跳下山崖,下面居然会有这种地方?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更让我吃惊。 :奶奶,我想上去,我什么时候能上去呀。 那太婆叹了口气, :妞子,时候还没到呢,不是现在,再说你看看你,自己那么小,爬的上去么?别看了,等明年吧,明年一定带你上去,快来帮我割草。 :奶奶,去年你就这么说。 小女孩气鼓鼓的,两人便开始在这林边忙碌。 薄雾中,我往他们望的方向看了过去,那真是是一面巨大的山壁,高高耸立着,根本看不到顶头。 出了树林,我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 我惊呆了,因为她们依旧忙碌,朴实的动作就在几米远的地方,她们看不到我?就在这时候,那小女孩突然指了指一旁。 :奶奶,哪里有人。我刚才看到哪里的叶子动了动。 那老太婆看了看我的方向。 :傻丫头,这儿就我们两个,哪有什么人啊? 我想起了什么,走回树林,哆嗦着把那团稻草拿了出来塞进嘴里。接着刚走出来,这一老一少居然真的看到了我,老太婆问我:小伙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村子中间的水池 我傻住了,打死我都不敢说是从这绝壁上面跳下来的呀,姨父说这绝壁是道槛,而山里下面有叫做山魃的玩意就像越过那道坎。 我指了指侧方的树林深处,远处被雾浓罩着,根本看不清楚。 :你是穿过山雾到这里来的? 见我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游荡到这里来的。 我装傻充愣,含着稻草不敢丢,只是说我身上痛,也没说假话,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胸口都麻肿了。 跟着他们沿着泥巴路一直走,小女孩对我很好奇,路上不断围着我看来看去,我说话瓮声瓮气的,都是在应付。 :哥哥,你是从山外面来的么? :山里面来的,本分人。 :哥哥,你见过四条腿的狗儿么?是不是它们真的要吃骨头? :不,它们吃x,还喜欢舔小孩的脸。 :咦,真恶心,哥哥,有种大风车,你坐过么? :没坐过,不然我屁股就没了。 一路往前,这地方荒凉的让人吃惊,草地贫瘠,连泥土都呈现出灰尘干裂的样子,远处的树林看不到任何的生气,整个谷底四周,似乎都浓罩在一层雾中。在路边,我陆续看到了很多废弃倒塌的房屋,不知已经荒废多少年了,木头腐烂,泥砖也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太婆告诉我,说她们的村子就在前面。 穿过一片发干的草地,老太婆当先往前方的村子走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村子,虽然天色漆黑也还有雾,但我看得清楚,那根本就是一整片破烂的废墟。 :哥哥,你快来啊。 我有些不敢动,亲眼看到这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追上老太婆,然后极其开心的走了进去。 进了这个村子,就连地面上的石板路也早都坏了,周围是一间间废弃的房屋,我跟在她们后面,大概还能看出这个地方原来的模样。 :太,太婆,你们就住这儿? 老太婆脚底下很匆忙,告诉我不要乱说话,村儿里现在还有人呢,她说她的屋在后面那条巷子。接着突然问我, :怎么,你住的地方很好。 我赶紧摇了摇头, :我住的地儿,比这儿烂多了,我,我都说不出口。 到了之后,那是一间非常破旧的泥巴房子,建筑风格和外面的农村根本不同,烂墙中的竹篾都露了出来,老太婆指了指门口,说先委屈你一下了。 一老一少背着竹篓进了屋,我则蹲在这门口破烂的屋檐下。我观察了这附近的房子,每一间其实都没有门,歪歪斜斜露出一个个寒酸低矮的门口,黑漆漆的看不到屋内的情况。就包括我旁边的这一件,自从那老太婆和小女孩进去之后,便只剩下黑洞洞的门口,根本看不清楚里面。 安静的废墟村子,但淡淡的雾气中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没理,某一刻。 :哥哥,你饿了么?进来之后。 吓我一跳,居然是那小女孩,从门内伸出一个头。 我笑的比哭还难看:我,我不饿。 她居然要伸出头来我才听得到她说话,也只看得到她的头。 在这屋檐下蹲了很久,这一晚我总算看到了有村民从这些房子里走了出来,旁边传来脚步声,正是那个老太婆,牵着小女孩,两个人似乎异常的高兴。 村子里的村民一个个虽然穿着破旧,但都是和她们类似的装束,看起来跟平常的农民很不一样。 :小伙子,到了这里你还习惯么? 她说很少有人能来这儿,她都忘了上次有人到这儿是什么时候。 我发现这些村民都在往一个方向走,我不敢说话,紧紧的跟着这一老一少,废墟中,他们居然都在往一个方向走去。 最终,我跟着来到了这个村子的中心,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大多数都一些上了年纪的,而这个姑娘,怕是这里唯一的小孩。 废墟村子各条路通到中心的空地上,空地中间居然有一个水池,不,应该是水坑。 这么多人,周围还在窃窃私语,我主动假装照顾小女孩,站在了这一老一少中间,谁知这小娃不懂事,非要往我身上凑,万一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我只好狠狠的含着稻草。 我以为这是这个废弃村子取水的地方,谁知村民只是围在这水坑周围,眼睛不断的往里面看。这一幕显得很奇怪。 见有人议论,我也趁机问老太婆,说你们在这里多久了,这儿以前是什么样子? :我们这村儿啦。 老太婆眼中显出向往,沉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诶,很久了,我都快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村很多人都出去了,那些年轻的,凶的,全都翻山坡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 她扭了扭头, :妞,你要听话,不然不让你出去了。 我说那你们可以出去啊,老太婆沉默了一下, :除非翻过那道山槛,不然是出不去的,小伙子,既然你来的了这儿,就出不去了。因为。。 因为什么? 老太婆看了眼远处,颤抖着叹了口气, :因为这雾。 她说她无所谓,但妞还小,什么都不懂,她和村民们都恨,恨这永远散不开的雾。那一刻,我看到这老太婆双眼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漆黑,她整个人显得极其的诡异。 清澈的水,面上有淡淡的水雾,下面没有任何东西啊。但诡异的议论声中,这些村民全都聚精会神,围在周围探着头死死的盯着里头。 他们在看什么?直到这小女孩只给我看,我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在一旁咯咯的笑,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似乎是我的错觉,这水里居然出现了景象。就像是倒映在里面的一般,那是在一个城市中,外面车水马龙,一个背着挎包妇女正牵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走进游乐场。 场景中,小女孩在游乐场中高兴的玩,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的广告我看得清楚,有扈州两个字,画面中的地方是在扈州市? 看着水中,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渴望。而那游乐场远处正好有个大风车。 不只是这小女孩,周围的这些村民,一个个都在往水中看,那眼神也露出渴望,我听到有人叹了口气,似乎没看到什么,说什么不知哪年轮到自己。 老太婆告诉我,说这个女孩是那些出去的人帮妞儿选的,说是明年就带她出去,妞舍不得,就每天都过来看着里面。 :妞,你出去后好好生活,别照镜子,不然你不认得自己。那个女的是你妈,你还是要记得叫她。到时候别忘了奶奶哦。 我全身发麻,这水池里看到的场景,绝对都是扈州城里的活人,这些村民在里面看到的人,都是他们的替身?我哆嗦了一声,说了句,那这里面那个女孩怎么办? 老太婆看了我一眼,那水面一荡,出现了另外的画面,那是一只蹲在街边的小狗。 :她活了好几年了,什么都不知道珍惜,那些冰做的物什吃一半就丢了,要是我们妞成了她,肯定珍惜粮食,我的孙女我清楚。 老太婆自言自语,脸上露出和她孙女一样的向往。 :出去的叔叔只知道凶人,他们会不会带我出去,那山那么高,我爬不上去。奶奶,下回回来,你再去问问他们。 这诡异的水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里面不再出现任何场景,这些围着的村民,开始纷纷弯腰下去喝水,咕咕咕的声音,响起,水坑中的水一直在微微的晃荡。 我问她,为什么要喝? :你不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出山魃村 我没办法,周围的人都在喝,我假装埋下头去,脸触到了水面,某一刻,我嘴里的稻草松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那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周围都不再有人说话。 全都跪下来朝着这个静静的跪拜,假装喝了水的我也跟着拜,这一幕非常的诡异,在这个废墟村子里,混在一群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堆里,朝着正中心的位置拜。 我声音很小。 :妞,你们拜什么? 小女孩扭过了头,气鼓鼓的样子。 :拜我们村长呀,他就在那水池里。 村长? 周围一片安静,那水池里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啊。 某一刻,我再次微微抬起头,水坑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玩意是从水里出来的?因为地上还有一滩水迹的脚印。夜色下,这人影背对着我们,所有村民都不敢抬头,样子十分虔诚,我只敢看了一眼,却惊呆了。 因为这影子,隐隐的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跪拜之后,这影子眼看着要消失,但不知为何,突然扭过了头。我发现所有村民身子都动了动,虽然不说话,但每个人像是非常激动。就连我旁边的这对老少也是,小女孩的身子甚至在发抖。 极度的安静中,水池边的影子伸出了手,指了指几个方向,最后一个,赫然指着我们这一处。 等再站起来的时候,那水池边已经看不到这人的。但小女孩此时无比的激动,说这次一定行,明年就到他了。 刚才那东西,在选人? 回去的路上,太婆的心情似乎高兴了不少,回答了我之前的话,说他们这里以前可壮观了,在老太婆的话里,我看到了一个曾经风俗和习惯完全不同的盛大村子。 正走在路上,突然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 一老一少停下了步子,眼睛朝着周围到处看。我全身绷紧,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是我身上的手机正在响。 只响了三声,就在这太婆看着我的时候,突然,一旁的小女孩指向了远处。 :奶奶,刚刚声音是从那边来的。 眼睛变得漆黑的老太婆慢慢的走进了那条废墟边的巷子。 我呆滞的低下头,小女孩那双已经变得漆黑的双眼就那么看着我的兜里,直到她抬起了头,我不敢相信,那漆黑的颜色消失了,露出了一双天真的大眼睛。 :哥哥,你快走吧。 什么?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朝着一个方向便开始猛跑。 终于跑到村子边缘的时候,我看了眼身后这个恐怖的村子,接着这才拿出了手机,之间手机上出现了三条短信,全是姨父号码发来的,三条短信是同一条内容。 :拉开背包。急。 拉开背包? 我抖着手,拉开了背包,刚一拉开拉链,扑的那只鸽子就飞了出来,沿着一个方向很快没了影。 这只鸽子一飞出去,下一刻的场景让我惊呆了。 站在村子边,但一瞬间,这一整个村子都想是活过来了一般,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居然是那些村民全都这边跑了过来。 鸽子消失在雾气中,我拔腿便开始往一个方向跑,一个个眼睛漆黑的村民全都出了村。稍微回头看,身后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不过越往外雾越大,而我嘴里有吞着稻草。 这个谷底的村子到底怎么来的? 我已经没想过那么多,出村子之后朝着那鸽子消失的方向猛跑,眼前全都是雾,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姨父的电话通了,但那头始终没人说话。这地方一片荒凉,周围都是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突然,我看到前面有亮光,那亮光很小,在雾中又看不清楚。 这地方是一片荒草地,再过去就是一个山坡,我把心一横,朝着那个方向冲去。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 刚才的亮光呢?我朝着周围到处看。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 :喂,哥们,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一个村子?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啊。 扭过头一看,雾气远处,那居然是一团火,就在空中那么飘着。 怎么可能?火会说话? 就听到那声音居然在骂,是你?先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我用手把稻草抠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了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幕,一个人打着灯笼,边走边探头探脑的到处看,从雾中的荒草地经过了我旁边。那猥琐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我在这儿。 他扭过了头,把灯笼提起来,灯笼照散了雾气,真的是他?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第一句话便是。 :你找到那村子了?老子找得你好苦。 就在这时候,荒草地周围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他快速的那灯笼往我头上一罩,将一块罗盘塞进我手里。火被我的头发顶熄了,被灯笼罩住,我什么都看不到,接着他便往我后颈一按。 :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沿着罗盘往前走。 :我给你压阵。 什么?周围开始传来奇怪的声音,透过灯笼,我看到一个个诡异的影子几乎是立刻边从雾中朝我们冲来,最近的一个已经几乎抓到了我身上,似乎被姨父扯了回去。 :三盘起阵,给我守。 周围传来恐怖的嘶吼声,影子晃晃中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处升起额火光,每当有声音靠近我的时候,接着便是一阵诡异的厮杀声,我只能看到周围来来回回的影子和姨父不时的大骂。 期间手中的罗盘指针不断的改变着方向,最终,在一片诡异的声音中停了下来。 我听到姨父说了句, :到了? 他的声音已经很抖,将我头上的灯笼拿下来,周围依旧是雾,瞬间,旁边的雾中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被姨父手中碎罗盘狠狠的一宰,凄厉的惨叫声从雾中传来出,姨父陡然拦在我的身后。 我才发现,眼前居然是一座老旧的破房子,孤零零的立在这处荒地的尽头。我飞快的走了进去,姨父从雾中也冲了进来。 易先开的身上已经是我形容不出的惨状,他跟进来的时候,差点没摔到地方。 姨父坐在地上,将灯笼重新点燃,居然顾不得自己的伤,带着我在这间孤零零的荒地房子里到处的看。 他喘了喘粗气,说这地方也只有你才能找得到。 他是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一进这里,这些山魃就没有跟来了。它们还在附近,只是不敢过来。 不敢过来? 这间屋子我看不出任何蹊跷,但事情却真的像姨父说的这样。 这个屋子空荡荡的一片,唯独有的,便是几口布满灰尘的大缸。 姨父拖着满身的伤痕带着我走了过去,他又把灯笼点了起来,照着这几口黑漆漆的大缸,这些样式奇特的大缸,布满灰尘的表面上刻着很多奇怪的花纹。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姨父沉吟了一下。 :这个曾经的村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由厉鬼化为山魃,谜底就在这几口缸里。 :而要干赢这个村里的山魃,活捉那个村长,就得从这个地方设阵。 说完打开了其中一口,一股味道扑面而来,我跟着他伸头去看,里面装的居然全是酒。 这是几口酒缸? 直到姨父拿着灯笼往下照,看到秽浊的酒下面的东西后,我彻底惊呆了,几乎弯腰便要开始吐。我问他, :这,这是他们的??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只是问他,这是,是谁做的? 接下来姨父,给我讲了一段耸人听闻的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朝的山村 几口酒缸之中,秽浊的酒下面,装的全是晶莹剔透的东西,粗一看像是蜡,堆在缸里,再一看第一口一堆堆的呈现出一个个耳朵的形状。而第二口里面,则是一个个圆圆的。。。 我已经说不下去,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个小女孩。 :不错,这几口缸里,装的分别就是他们的眼,耳,口,鼻。 姨父的声音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我则弯腰在一旁猛吐。 :是谁做的? :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什么?姨父没管我那没出息的样子,反而用手去其中一个缸里舀了一口酒,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吃不出年份来,不过真是好酒。 接着扭头看着我, :他们的怨气,都在这口缸里,答案,也都在这里面。 他是什么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他的双眼居然隐隐的开始变黑,只见他突然掐住自己的中指,满是伤痕的身子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咬牙中那眼中的黑色才慢慢消失了。难道是因为喝了这里面的酒? 姨父拿出了两把米,放在我手中,然后用手舀了中间那口缸里的酒水,朝着我嘴里洒,我全身冰冷,双手不住的抖,姨父咦了一声, :还是没用。 接着按着我的头,往这酒缸里一按。 :你自己去看,看到了什么回来告诉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头被按进去,捏着米的双手还拼命的朝他乱打,动作越来越小,我似乎要被淹死了,但双手死死的捏着米居然彻底变得漆黑。 那种不是昏迷,而像是死亡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很多声音,一些画面诡异的出现在我脑海中。 高高的天,不断的连山,有一群人正在这山里走,看起来像是农民,但他们的装束和外人根本不同。那队伍很长,像是有一两百个人。 像是在逃难,更像是在迁徙,这群穷苦的人最终来到了一片荒地中,那不就是当初的这个山谷么?这些人的风俗似乎很怪,勤劳的人们开始建造房屋,开垦农田。时间过得很快,那些画面一幕幕的闪过,我见证了这个村子的形成过程。 期间,我甚至看到他们在举行各种仪式,欢声笑语围着篝火跳舞,完全就不像是我认识的农民。他们的村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带领村民开始在村子中间挖了一个大池子,直到有一天,那池子里终于冒出了水,村民欢呼雀跃。 喝水,酿酒,喂家禽,那个水池成了村子里最大的水源,我看的清楚,每到月圆的时候,他们都会到那水池旁边集体祈求跪拜,而那水池就会蓄满一次。 画面中,某个晚上,安静的村庄中,只有那村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诡异的夜晚,他双眼静静的盯着那水池中,无比虔诚的跪拜后,接着跳了进去。 村长死了,尸体在池子里浮了三天三夜,村民们就默默的守在一旁,直到第三天,那死了的村长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那是一张很怪的笑脸。 深山中这一幕幕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似乎是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一个画面中,村长住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里,这些村民挨个往里面走,每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身上总会少一样东西。 那房子里放的就是几口酒缸。 这些村民在做什么?不仅是整个村子,就连这些村民也变得非常的诡异,一个个五官不全,却像是根本影响,嘴巴一张一合,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对方也像是能听懂他说话,早就没了眼睛,却像是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诡异的村子,看的让人头皮发麻。某一天,周围的连山开始升起奇怪的大雾,这大雾是从周围的山里升气的,来的很快,也很奇怪。最后将整个村子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里面开始传来这些村民奇怪的惨叫声,还有房屋倒塌的声音。 画面过了很久,周围呈现出诡异的安静,直到这大雾淡了下来,再次能看到村子里的场景后,原本的村子,居然能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而这些一个个的诡异的村民,全都没了影。 我只看到,那雾中的废墟房子边,似乎躺着一个个的人,被埋在了泥巴和墙里,露出了手脚。他们,全都死了? 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画面越来越淡,直到我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等我清醒过来,全身酒味,才发现姨父已经将我提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爬起来,看他的影子是双影子,站都站不稳。 手里的漆黑的米被我丢了,缓了好一会儿,我将看到的一幕幕告诉了姨父。 姨父眯着眼睛。 :地方没错,就是这儿。 他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个明朝的山村,这个村子的人,原本就和常人不同,难道是通灵体质? 姨父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活过来的村长,还有那些村民,喝了那水池里的水,最后变得已经完全不像是人。就包括这村子最后在雾中消失,也让人不寒而栗。 :你刚才,应该看到了这村子的建立,一直到最后消失的过程。 :那重新活过来的,已经不是他们村长了。你想想看,一村的人死后,从明朝延续到现在,怨气越来越重,最终冤魂变为山魃,全是因为喝了那里面的水。当年的这些人,在邪日,邪时,被邪异的东西吸引,喝下了那些水。 明朝?这个村子是明朝时候的山村? 就在这时候,一个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不,不是这样的。 姨父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居然是个小小的脑壳,从门口伸了出来,一脸惧怕的往我们里面看。 刚才的小女孩?她口中叫着哥哥,她身后就是那些雾,根本看不清楚雾里有没有其他东西。见我看着这女孩,姨父刚说了句, :小子,你看清楚外面,你敢让她进门? 接着易先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涌起笑容,走到门边,那张烂笑的脸让那小女孩有些害怕。 :你告诉叔叔,谁让你来的? 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的雾气中。 女孩咬着嘴,低着头不开口。姨父笑了笑,也不知在对外面的什么说。 :叫个女孩过来?老子就不敢动手?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奶奶不让我来。 女孩气鼓鼓的盯着他。 :小邪乎玩意敢还嘴? 就在这时候,这小女孩居然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步迈进了屋子,只是那全身都在发抖。 自己跑进来了? 这一次,连姨父都不敢相信,这小女孩非常惧怕那几口大缸,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直到外面的雾气中真的没动静,姨父犹豫了一下,接着亲手用细线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才没有管她,这小女孩蹲在屋子角落,全身卷缩在那里。 这小女孩一直低着头,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我走进了点,听到她再说, :奶奶求你们不要进村,别进村。 :村长是个好人,你们不要进村。 说着说着她居然就在那里哭泣。但就在某一刻,她的眼睛居然变得漆黑。姨父脸色一变,瞬间三块罗盘往周围一丢。 :小杂种,你找死? 话音刚落,我立刻发现,刚才还空荡荡的房子内,突然多了一个人。三块罗盘猛的升起火焰,陡然拦住了这个人。我甚至没察觉到这人怎么进的屋,姨父抓起小女孩,拉着我从一旁往外一跳。 :快跑。 从侧面出的烂房子,刚一出屋,我便听到了起火的屋内,罗盘瞬间碎裂的声音。 姨父咬牙切齿,单手一拉,他手上居然全连着线。 哐,那火焰陡然变大,整个屋子全都燃了起来,我反映了过来,是那些酒缸?姨父到底留了怎样的一手,那些酒缸全都碎了。 :你先走,快进村,我到村子里面来找你。 再次将稻草塞进口中,周围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姨父已经跑进雾中没了影,我勒着小女孩,选了个方向就开始猛跑。 我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还有姨父临走时的那句话:她要是眼睛变黑,你就拉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往事重现,勾起了灭村的经历 雾太浓,我记得之前自己走过的方向和步子数。 往东两百步,然后左转三百四十六步。。。 之前的那些声音都被姨父引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死死拉着这小山魃手里的线。 :刚,刚才那屋里的是谁? :是,是我们村长。 什么?这个回答让我背心发凉,她的眼睛不再漆黑,我手却不敢放松,一边看着周围的雾,一边往前。诡异的大雾中,这一幕和我刚来时如此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我抖着声音问,而身上的这个小女孩弱弱的回答。 我问她:你,你真的是明朝时候的人? :明朝?什么是明朝? 这小玩意连明朝都不知道,我换了个方式, :你们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喝那池子里的水。 :村长说的,喝了那水,可以长命百岁,他带着我们到这里定居,就是为了找那个池子? 我声音有些抖。 :喝了水你们就死了,那几口缸你不知道?就这样了你还说你村长好?你们村儿全都是死在你们村长手里。 小女孩摇摇头,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了。 :眼睛没了,我们都看得到,舌头没了,我们还能说话呀,这都是喝了那水的作用,村长没骗我们,他淹死了,喝了水都还能活过来。我,我们是死在这山中的雾里。 雾? 这一刻,这小女孩的声音居然带着愤恨。 :就,就是这雾,本来喝了圣泉我们都能长命百岁的,我们好好的在村里喝水,有一天升起了雾。从周围山外面来的雾,把我们村子围了,奶奶带着我躲,后来房子全垮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村子周围全是雾,我,我们再也出不去了。 :奶奶说,是这些雾杀了我们。我们喝我们的水,为什么不能出去? 小女孩的话只能描述她的认知,但从她口中描述的一幕幕,却让我惊呆了。这些雾是山外的人带来的,雾杀了我们村的人。我们才被困在了这些雾里。村长要带我们出去。 她说的是周围的这些雾,是,是拿来困住这个村子的? 我猛然响起之前那老太婆说的。这些村民都在恨,恨这浓得散不开的雾,让它们永远出不去。 这些雾,到底是怎么来的? 想起之前那些画面,我的心突然开始狂跳,她的话,似乎透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我现在担心的是姨父,那些村民都成了山魃,还有一个无比诡异的村长,全被他一个人引走的。他叫我一定要进村,而他一开始也是在这浓雾中村子的距离位置。 叮的一声,掏出来一看,是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无比的奇怪,不过此时我已管不得那么多,拉着手里的线,勒着小女孩就这样加快了脚步。 终于,漆黑的天色下,那村子的废墟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把这小山魃脖子上的线又紧了紧,周围那一间间黑漆漆房门奇怪屋子似乎没人。 我趁机用最快速度进了村。 我埋头在村子里猛跑,终于又看到了村子中心那空地中的水池,沿途我悄悄的告诉这小女孩,如果周围有人,你就马上打我的头,见我把线勒的绑紧,这小山魃的脑壳不断的点。 诡异的水池,我藏在巷子里一开始不敢出去。 猛的一狠心,我飞快的冲了出去,从兜里拿出一把米,洒在了这水池的面前。 这便是之前姨父那条短信交待的所有内容。 完事后我又快速的躲了回来。 刚一蹲下,我呆住了。 因为走了回头路的缘故,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上居然一直连着一根线,这根线很细,就从村外的方向一直延伸进来。 我抖着手拉了拉,线很长拉不到头,一小会才猛然崩紧,线的那头居然在抖。 陡然有什么声音响起,雾气中的废墟远处,那居然是一个人疯狂的跑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只不过此时姨父的样子已经不能再惨,跌跌撞撞的,一边拿着粉末往身后不断的撒。 我终于知道了这线的源头,居然就连在姨父的身上。 但此时他的样子非常的奇怪,头上罩着一个灯笼,原本是看不清楚方向的,全身是伤,却沿着线一路跑进了这里。 姨父跌跌撞撞,最后猛的摔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几乎是一眨眼,我就看到街上多了很多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村民,一个个漆黑的眼睛,像是在到处的看着什么。 最终这些诡异的村民全都朝着姨父围了过去,就这么看着地上的这个东西。 而且最重要的,姨父倒的位置非常奇怪,那正好是废墟地上的一个坑,灯笼头歪着栽进那土坑里,整个人向下躺着。 漆黑的眼睛露出奇怪的神色,他们似乎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个人,姨父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些村民纷纷弯腰,居然要去拿那个灯笼,但那地方比地面低,而这些村民的脚后跟又是垫着的,即便弯腰,也刚好够不着。 这也行? 接着我便看到,围住他的人群分开了一条路,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走了过去。密密麻麻的村民我看不清楚,只能趴在地上看。 隔着一个个踮起脚的缝隙中,人群中有一只白的恐怖的手,伸了下去,拿下了姨父头上的灯笼。 他弯腰把姨父头上的灯笼取了下来。 我心想玩了,他的脸露了出来,虽然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但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掐着自己的人中。就在那只手惨白的手伸向他的脸时,突然,我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居然是那根连在我腿上的线瞬间被拉紧。 突然的剧痛让我叫了一声。 :我x。 惊恐中,我听到他喊了一声,让我快趴下。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从我叫出声,再到我朝着跑出去,前后不过三秒钟。影子一闪,这些村民向我围了过来。 我陡然趴下。但已经来不及的。 我只能是跳出去猛跑。 诡异的影子全朝着我涌了过来,就在我绝望的等死的时候,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惊恐的奇怪叫声响起,接着是死一般的安静。 空地周围的所有村民全都停住了,最近的一个距离我不到半米,但那只诡异的手,还是缩了回去。 诡异的安静中,所有村民,都在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我扭头一看,一旁的地上是自己之前撒的那一滩米,而不知何时,一只鸽子已经飞了回来,正静静的吃着这一摊米。 :沽咕,沽咕。 安静的只能听到这普通的鸽子声。 它,它们在害怕这只鸽子?远处响起了姨父的声音。 :当然不是。 下一刻,我身后的雾气散开了,我听到了什么,扭头一看,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从雾中,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这个地方,慢慢的停在了我的身后。 姨父走了过来,一瘸一拐的站在我旁边,身后便是这辆诡异的公交车,前面那些村民已经陆续走了回去,全都围在了村子中心的水池边,那一个个漆黑眼睛的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色。 :他,他们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山魃以前也是活人,虽然明朝到现在过了几百年,虽然当初造雾灭了他们村子的那些人早就死了。它们还是害怕,害怕曾经灭村的经历。这辆车进村,会让它们想起当年的事情。 姨父拉了拉我:走吧。 :你,你说什么? 他看了这辆车一眼。 :我们要做的,就是带路找到这个村子,剩下的事情,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 走?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先出去,等这个村子里的雾散了再进来看。你慌什么?几百年前能灭了这村,你还怕现在它搞不定?难道一代还不如一代,现在的巡城车,还不如明朝时候的巡城马厉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村子消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滴,滴。 几声喇叭声响起,一阵雾气飘过,再一看,那些人哪里还有之前诡异的模样,再次露出来的是一个个穿着老旧的朴实村民的样子。 无知,麻木,惊恐,还有那阵阵的说话声。 那些村民远远的就那么看着这辆车。经过这东西旁边,昏暗的车厢,空荡荡的驾驶室,我看得清楚,里面根本就没人。 就在这时候。 :小伙子。 居然是之前那老太婆在叫我,躲在一侧的一个巷子边,有些手足无措,土里土气的老太婆就那么捏着自己衣角。姨父瞪了过去,这老太婆却只是看我。 :是妞,妞她岁数还小,你要出村,行行好,带上她? 小女孩躲在她身后,伸出个小小的头,又像是看稀奇,又像是没见过眼前的东西,所以害怕。 我过去抱起小女孩,接着扭头便走。 经过安静的车子旁边,那窗户突然开始啪啪作响, :哥哥,我,我害怕。 我回头一瞪,接着抱着女孩就往出村的方向大步走去,一旁的姨父楞了一下,接着也是快步走了出来。 出村的路,身后的场景再次隐没在雾中,猛的怀中的小女孩开始大叫。 :奶奶,奶奶。 小手拼命的往后伸着,震天的声音传来,全都是一些愤怒的吼声和奇怪的叫声。我用手遮住小女孩那双漆黑的眼睛,走的更快了。 来到村子外,姨父掏出一块罗盘,雾中的村子那声音响了很久,我怀里的小女孩还在哭泣,姨父则一直看着手中的罗盘上的指针。阴风阵阵,这画面似乎和我在酒缸问米看到的那一幕产生了重合,只是亲身经历却根本不同,整天的鬼哭神嚎,就连那些雾气也在凶猛的滚动。 终于,那声音停了,又过了很久,姨父才带着我,一边看着罗盘,一边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 不知何时,这地方从来没亮过的天居然开始蒙蒙亮了。灰蒙蒙的天空下,村子里的大雾也逐渐消散,再次进村,我心中的想法只有两句话。 :一片荒凉地,何处寻人烟? 废墟中再看不到任何人影,车子也不见了。 但那空地周围的地上,房子烂墙上,留下了很多人形的痕迹,各种动作,姿势奇怪而且凄惨,有些甚至蜷缩在地上。 随着天亮,这些发黑的人形痕迹也开始慢慢地消散了。 奇怪的是这荒凉村子中间的那个水池,垮塌了一半,水也没剩下多少,混着泥土,只剩下一个小水塘。 车子已经走了?姨父皱起了眉头。 :还是没毁掉? 他狠狠的骂了句,接着眯着眼睛,将罗盘放在这最后不到二尺的小水塘旁边。 指针开始晃荡,姨父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盘。 :那东西果然跑了。 他说的是那村长? 姨父点了点头,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用手开始在罗盘的好几处点。罗盘的指针开始飞速的转动,我慢慢看到,这水塘里的水也开始转。 他从拿了一个碗出来,让我快舀水? 舀水? 我刚用手舀了一碗,姨父便让我用手掐住自己的人中,接着我便看到,他狠狠的骂了一句,从身上拿出一包粉末开始往这最后一点小水塘里面倒。 给我的感觉他是在放毒,这地方应该是原本水池泉眼位置,姨父倒的粉末奇臭无比,没一会儿水塘开始变黑,整个开始传出臭味。 他让我躲开点,不要去看里面,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像是忍不住,在一旁犹豫着伸出头去看,猛的一下,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缩回来已经来不及,却一把抓着我的头挡在了他自己面前。 我看的清楚,那水里不知道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两条鱼,像是被逼出来的,在里面游来游去,不一会儿就朝着水塘深处游去,很快没了影。 我惊呆了,这,这两条鱼? 等我们再次过去看的时候,水塘已经发臭发黑,最终这点地方还不到二十公分深,底部就是泥土,那些泥土中也不再往外冒水,里面哪里有什么鱼? 我惊呆了,这两条鱼,和最开始在宏光医院麻仙雕塑的隔层中,当初那水缸里出现的那两条何其的相似。 姨父问我:刚才在水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点点头,他这才舒了口气,说这口邪水,今天才算是彻底废了。他说的是走了,但我看到的却是水只有二十公分深,但那两条鱼却像是往下游去,越游越远,然后凭空消失了。 找了点东西将这最后一点小水塘填上, 这才离开。 废墟村子,和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变化非常的大,亮起天光下才露出了这地方真正的样子。正要出村,突然他骂了一句什么,接着直勾勾的盯着我腰往下的位置。 :这么小,长不大的。 我气得当场回了句,有种现在比比? :我又没说你的那玩意。 只见一个藏在我腿后的小脑壳惊恐的伸了出来,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细线,另一头挂在我裤子的皮带扣上。 问过我地方,走之前我们来到一间低矮泥巴房子面前, :把你裤带上那玩意取下来。 他接过小女孩,往那黑漆漆的门内一丢,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他手中的罗盘指针晃荡了一下,姨父这才说了句。 :落地了。走。 跟着他进屋,房子里面依旧是废墟,却没看到那女孩的影儿。找了一个泥巴和腐烂木压着的墙角,把东西挪开便叫我跟着他挖。 挖到了一副小小的遗骸。 毕竟有心理障碍我还是有些不敢看,易先开很仔细的将土下面挖出的东西一块块,一根根的放进了一个长长的竹筒。 终于做完,出门之后两人径直出了村,期间姨父把竹筒递给我,只是说了一句。 :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就得给老子拿去别再裤腰带上,出去之前要是敢取下来,老子打死你。 说完补了一句:我让你妇人之仁? 我们是往山壁的方向走的,这地方根本不出去,一直到沿着荒草林走了五公里左右的路,我才发现原来早就已经天亮了,身后是一个浓罩在薄雾中的山谷地。 这应该就是姨父进来的路,两片连山中间的一片山谷地,即便是最后出来了,再让我回去找,复杂的地形我觉得自己也再找不到之前那村子所在的地方。 出来之后,即便在荒山上也遇到了一些废弃的瓦房,这片地方就连农民也早就搬走了。 那辆车到底是怎么开进来的? 重点是,最终,当我们找到了一条出去的山路的时候,在那路上我看到了一截清楚的车辙的痕迹。 姨父告诉我,五年前的那场戏。当时的那几个人,现在看来就是从扈州来的,那些活人看不出异常,因为都是活过来的山魃,那村长带着几只山魃去唱了那场戏。 他说从这片连山出去,最近的城市便是扈州。 姨父的话证实了一点,唱戏时的那个戏装人,就是这个山魃村的村长。 姨父没告诉我,是古时那村长死的时候,被这戏装人占据了尸体,还是他淹死在水池中,活过来就变成了戏装人。 还有那水池中的两条鱼,就连姨父都十分惧怕。 再次来到聚仁镇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和几天前相比,整个镇子显得有些冷清。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去一打听,说就是在这几天,镇上的很多人都搬走了。 我和姨父面面相觑,搬走的这些,还用说?只能是已经出村活过来了的山魃村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追杀上门 从这里到附近的县市最多只用三个钟头,一旦到了县市就可以去往各地,鬼知道这些人已经去了什么地方? 姨父却告诉我, :那山口的阴风由雾封山造出来的,现在雾淡了,那片风口的风水已经变了。出去后,活人的身子最多支撑半年,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造这个镇?就是不能离得太远。 姨父的话里还有一个意思,也就是如果没找到那个山村,或许不用几年,那村子里的人便能全部出来,到时候这个聚仁镇到底会有多少山魃,货车将活人不断往里运,这些明朝时候留下来的冤魂,活够了再换个替身,便用这种方式永远存在于阳世。 哪里是什么聚仁镇?真正的意思根本就是个“聚人镇”。 离开的时候,姨父让我去买了个坛子,还开着杂货店里,一个女老板拿着一张照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原来是她老公跑了。 姨父骂道说你再找一个啊。 大姐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们,说他老公以前是个混账,搬来后这几年对她非常的好,又顾家生活又改善,一家人有了盼头。几年感情,结果说走就走。 出镇的时候,见我还在扭头看,姨父低头叹了口气。 :被鬼x了几年你瞧她还乐的,诶,我也想不通,x的,活人还不如死人活的认真。 一句话,把我恶心的够呛。 傍晚之前,我终于到了扈州。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易先开,有出租不坐,偏偏要带着我坐公交车,扈州是川东的大城市,再次回到高楼大厦的环境,我第一次有种别扭的感觉。这城市里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过去几年有多少人被诡异的东西盯上,然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大多数也不知道近百公里外有个聚仁镇。 端着一碗水坐公交车,周围都在奇怪的往我身上看,而让我这么做的姨父也一脸不认识我的脸。 :你这人,端远一些,别洒在我身上。 见我咬牙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你很口渴?端碗水坐车,装什么装,有本事你喝啊? 我哪里有胆子喝? 但就连旁边的人也在附和:小伙子,口渴你就喝吧。 最终,我们到了一个街边,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闹市街口人来人往,一路到这里,姨父让我朝着碗里看。 一开始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不一会儿传来噗噗的声音,居然是那只鸽子,从高楼边飞了出来,停在了我肩膀上。鸽子咕咕的叫,张开嘴,居然是几粒米滴进了碗中。 我背心发凉,觉得脑壳有些发晕,姨父让我仔细看着水里,那感觉就像是之前在村子里看那水池一样,而不久,这晃荡的碗中水里居然真的显出了画面。 我终于明白,那邪池没了,为什么姨父偏偏要留这一碗水。 只不过水中的画面,不就是我们所在的街口么?只不过场景却是在今天下午,闹市街口,人群来来往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我的注意力突然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这人原本一点不起眼,唯一的区别是他在街边走的很慢,捂着胸口,像是犯病了一般。 突然,这人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这人脸非常奇怪,即便躺在地上也像是在笑。 那张诡异的笑脸,这是那个村长?跑到扈州来了? 人群围了过去,很多人都一脸关心的样子,没多久120也来了,运着这人便走了。 姨父让我仔细看。 救护车已经走了,人运走的时候是用白布盖着头的。就那么死了?我注意到,居然是一旁的一个中年人,这人拿着公文包,也没看热闹,原本正在急匆匆的赶路,某一刻,他突然停住了,双手放了下来,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这人突然的变化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眼无神。而就在这时候,肩上的鸽子沽咕的叫了两声,这人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看了看周围,接着捡起地上的东西,没事儿一般的走了,消失在了路口。 水中的画面没了,我听到姨父在一旁的抽气声, :它已经换了个身子。 接着他也像是水中的人一样,看了看周围,说了句:先跟我去取关。 取关? :要是跑了这个罪魁祸首,也对不起明时那一村的通灵人。 姨父还在自言自语,一边看周围,一边快速的打了个车,坐上车就开始看地图,然后给司机指路。 半个小时候,我们到了扈州城的城边。 我问他,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却回答我,你以为这扈州城是想进就进的? 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在市郊的一条公路旁下的车,姨父居然带着我到了这扈州的城隍庙。一栋破旧的老庙楼,这个点了只有值班的工作人员。买了门票进去,姨父非常正式的点了三根香,弯腰给庙中的香炉敬上,也没有跪,只是鞠了三下躬。 嘴里念了句:借贵地办事,还望取关通融。 拿出一张黄纸,工工整整的放在香炉前面,黄纸燃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燃过一半,姨父冷哼了一声,按住我的头对着前面又是一弯腰,再抬起来的时候,那黄纸已经熄灭了。 场面非常的奇怪,姨父一把拿起这剩下的半张黄纸,带着我离开了城隍庙。 出来之后找了个郊区公路,这是个进城的路口,姨父让我拿着这半张黄纸去路中间。 :只有这么一张,小心点。记住,朝着扈州城,要用双手。 我将半截黄纸放在地上,用火机点燃。一直黄纸在这条路中间燃完,姨父才拦了一辆出租。 出租车上,我问他,取关到底是什么意思? 姨父的回答让我愣住了。 :扈州城这么大,城里的孤魂野鬼谁知有多少?别说进不来,那车即便就那么进来,还不得炸锅。不先取关,是进不来的。 :取关,就是取城廓的通关黄纸,安抚鬼魂。 前面便是扈州城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市夜景,姨父一直将几根香点燃伸出窗外,某一刻,坐在出租上的我测了测头,便看到后视镜中,这条路上那是一辆公交,漆黑中静静的开在这条进城的路上。 夜里我们找了很久,在半夜的时候,姨父带着我来到扈州城的南边,这是一片普通的商业住宅区区。 姨父抬头看了看,叫我先将这些香分别插在了周围的街道上。 某一个安静的街道拐角,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是那辆让我头皮发麻的公交车,在一片漆黑中开了出来。 那场景非常的奇怪,半夜时分,这辆车就在周围的街道上转圈。 姨父让我把之前那碗水给他,他犹豫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楼栋,接着仰头居然把这碗水全都喝了进去。 下一刻,他整个身子开始发抖, :走,去做掉他。 把碗一摔,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姨父带着我就上了楼。 我们来到其中六楼的一户人家门口,姨父让我检查了一下带的家伙,喝下那碗水之后,他伸出手都像是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在我无比的紧张中,按下这陌生人家的门铃。 (今天圣诞节,祝各位亲圣诞快乐,记得要吃苹果哦。另外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关于巡城车上座位,在中也是辟邪官正,诸祟避让的哦,车上的可不是死人,而且只是留座,那可都是正官位腰牌座,点的是阳烛,正罡正气,敬封活人风水官,留座类似于供奉长生牌,巡城供奉,百邪不侵。最后再次祝大家圣诞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瓮中捉鳖 安静的楼道里,这普通的门铃声每响起一起,就像是重重的打在人的胸口上一样。 早已是半夜,按了几声之后,门没有任何动静,听了他的话,我后退两步,朝着这防盗门狠狠的踹了过去。 眼看到门框都裂了,我害怕中居然升起一些兴奋,顾不得脚麻,正准备一鼓作气,谁知姨父一把拉开我。 :让开,没用的玩意。 他踹出了第三脚,轰的一声门塌了, “明明是我。。。” 一句话还没开口的我生生忍住了,门踹开之后,漆黑的客厅里,一个女性正拿着菜刀惊恐的看着我们。 :你,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姨父按开了门边的灯,这是一家普通的人家,喝了那水之后,姨父走路都有些趔趄,女的拿菜刀冲向她,被我一把按住后颈。只是掐住菜刀和脖子,这女的对着我又抓又咬。 :你老公呢? 进到卧室中并没有人,女人回答的声音都在哆嗦。 :我,我们家没钱,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赫然发现,厨房的灯居然是亮着的,姨父扭过头,接着我们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饭,一脸畏惧的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睡衣,不是别人,正是下午看到的那个带着公文包的人。 我心里发麻,果然没找错地方。 妇女骂他你快报警啊,你真没用,谁知这人哆嗦的手里的碗都掉在了地上。这中年人畏畏缩缩的,哪里有下午那诡异的样子。 只是说了一句, :你,你们放了我老婆,要什么你们尽管拿。 大半夜还穿着围腰,居然是半夜才吃饭。 姨父却没有第一时间动,这中年人反复的看着我们两人,那眼神我确定他不认识我们。但他之后的动作很怪,反而端着碗坐在了桌子上,就着饭菜一口一口的吃着。 连女人都吓住了, :你,你怎么了? 这一刻,我和姨父终于确定了什么。 单手一扬,两人全身雄黄撒下,姨父大步的走了过去,一瞬间,这客厅的灯居然都开始闪,便看到这中年人抬起头看,对着我们笑了。 :婆娘,我们要找的,就是你老公。 这户人家的桌子是在床边,中年人正背对着窗户吃饭。 之前从楼下传来了几声喇叭声,再一看,他背后的窗外,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之前的城市夜景不见了,那是一层诡异的浓浓的雾,将这个房子全都围着隔了起来。 姨父走到饭桌前,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似乎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起,我跟在他身后,没几步就觉得全身发重。就像是有人再用手掐着我的脖子,继续往前走便已经透不过气来。 姨父示意我停下,接着他自己往前一迈,一步,两步,我亲眼看到,他全身都开始冒烟,就在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碰的一声,整个客厅的灯陡然熄灭。 再一看,居然同时将桌子打翻,整个人瞬间冲了过去,那人还坐在窗边,漆黑中那人影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就在姨父冲到他面前的时候,这人的身子陡然飘起,下一刻居然抱在了姨父的身上。 姨父一瓶子雄黄酒洒出,火机一点,突然燃起了一圈火。 我根本就走不过去,似乎再往前一步,自己就要窒息,诡异的压力之下,那人影吊在姨父身上,抱着姨父的脖子,从地上升了起来,姨父全身发抖,反手过去木剑狠打根本就没用。 姨父根本就是被这人抱着脖子吊了起来。 :八字下坠,给我落。 但还是没用,那一瞬间非常的快,双脚离地三尺之后,易先开不再动弹,落是落了下来,像是个死人一样,摔在了地上。。。 火焰熄灭,一切都结束了,姨父倒在了地上,而一旁,一双皮鞋的脚轻轻的落了地。像是轻而易举。 死,死了? 我不敢相信,那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看着要朝我走过去,我已经忍不住,死死的咬着嘴,谁知就在这一刻,噗,噗。。。那声音一共响起了四声。 这人的手诡异的弯折了回去,而就在他身后,姨父不知何时再次站了起来,这人的身体中,一双手影子从背后伸了出来,插进了易先开的胸前。而易先开手中的两把短木剑也同时插进了他的胸口。 两把短木剑,插进这人身体中,根本就没流出血。 笑声响起,中年人的头扭了回去,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谁知姨父嘴里含着一口水,对着他的一喷。 一声怪叫声响起,接着双把木剑更狠一插,灯再次亮了,中年人瞪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中年人仰面倒下,一旁的姨父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最后时刻,姨父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了这人的额头上。中年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姨父声音沙哑。 :快。。。快走。 我扶起他,他只是递了一根细线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听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闪烁的灯光中,我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听着。 :刚才灯,灯闪了几下。 我小声的回答了一个数字。 姨父回头去看,声音虚弱的吓人, :三,三下? 我愣了愣。 :我封住它了,得再杀他三次,记住,第三次动手,手,手要准。 客厅中的女人已经被这一幕吓呆了,走出门外,我第一次回过头。 这人明明死了,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一刻,我亲眼看到这人的脸上变成了一张陌生人的脸,那是个年轻人,不,这年轻人只是这人身上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想要坐起来,却被额头上的那枚铜钱压了回去。 第二次,我再回过头,看到的那影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农村女人,同样想要从身子坐起来,却还是铜钱一抖,被撞了回去。 姨父的沙哑的声音让我背心发麻。 :这是它曾经变成过的样子,它现在露了出来。 直到走到门边,我第三次回过头,便看到那身上的影子已经成了一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家里原本这个中年人的样子,只不过青黑的脸异常的诡异,这影子想坐起来,就在它被那铜钱再次压回去的时候,我用手一拉。 铜钱落入了嘴巴,再一看,这人张着嘴,脸上涌现出笑容,他想要说什么,接着全身剧烈抖动,被插了两把木剑的胸口中,漆黑的血第一次的,终于流了出来。 而我和姨父,则正好走出门口。 扶着他出门的时候,我双手止不住的抖。 他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次,我是第一次吓到了。不是惨白,已经完全是灰败。 :易先。。姨父,你没事吧? 他让我跟他一根烟,那女人肯定在屋内已经报警了。就在漆黑的楼道里,姨父和我蹲了下来,他让我给他一根烟,递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比他的还抖。 从楼道的镂空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就在这栋楼下的一侧,几堆废柴还堆在哪里,依旧在冒烟,只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外面有住户一边骂一边早已将这冒烟的柴冲熄灭了。之前根本就不是什么雾,而是烧的烟。 :骗,骗过它了? 姨父拿着烟,一边看着外面,只抽了一口那烟就拿不稳了。 这一晚,我们一直蹲在这楼道里,我一根根的抽着烟,一句话没说,要是平时,我肯定早就骂道说难道就这样等警察来? 漆黑的楼道中,就这么一直等着, :喂,你死没有?易先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小子也变得这么阴险? 他闭着眼睛不回答,我把烟一丢,咬牙直接去扶起了他。 天已经快亮了,这栋楼的楼道中空空如也,而就在六楼的那家住户中,一个女人呆滞的坐在客厅,满脸泪痕,却依旧还带着惊恐。 中年男人的身子还躺在那地上,旁边桌子被打成了两半,姨父冲过去的最后,当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水泥地上居然都裂开了。两把木剑插在身上的中年人,旁边已经流了一地的黑色血迹。 她不敢去看那些黑血,或许是天亮提醒了她,吓的麻木的女人想起了什么。 她急匆匆的跑进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内。 三室两厅,这是最小的那间屋子,简单童趣的房间里,一个小女孩正在静静的睡着。女人顾不得脸上的泪痕, :莹莹,你。。你爸爸他。。 小女孩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 :妈妈。你怎么啦? 安静的房间中,女人在自己女儿的床面前终于大哭了起来。 突然,这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女儿。 :莹莹,你笑什么? :我,我没笑啊。妈,你怎么啦? :没,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别离开妈妈。 女人舒了口气,终于走过来要把她抱起床,就在小女孩正要起来的时候。从一旁突然伸出了一个头。 女人吓呆了,不可思议的盯着我,又看了看一旁的窗户。 :妈妈,他是谁?我害怕。 就在这小女孩坐起来的一瞬间,我张嘴一喷,一口水喷到她的脸上,下一刻,女孩嘴角高高撅起,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女人吓呆了。 :莹莹,你,你是? 我根本没管,早就放在床边地上的半截黄纸早已点燃了。 下一刻,清晨的窗外传来了几声喇叭声,这一次不再是烟,真的在清晨出现的诡异的雾气,让窗户外面看不清楚任何场景。 姨父瞬间跳了进来,一手蒙住这小女孩的眼睛,往外狠狠一拉。 清晨的雾中,一个淡淡的影子被从被窝里就那么拉了出来,这是个戏装笑脸人的身影,正要晃动着没了影。但瞬间雾气入窗,将周围一切变得朦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雾中的房间里,最后那被雾包着的影子,被姨父一木剑钉在了墙上。 诡异的叫声响起,最后这影子彻底消失了。 雾散了,外面的天亮了起来,姨父将闭着眼睛的小女孩放回了被窝。同一时刻我在一旁给她盖上了被子。 我们是跳着窗户走的,六楼高的窗户,外面是半个阳台,女人呆呆的伸出头时,只看到外面窗下那一地的烟头。 :这两个人,昨,昨天晚上,一直蹲在这里。 到了楼下,没走几步姨父便一个趔趄。 :小子,你有种,终于弄死它了。 我没有回答,昨晚光是把他搬到那阳台上我就已经不行了,用雄黄布裹着嘴,还不能大口喘气。 到了一个花坛边,直到这时,姨父才快速的脱下了衣服。 他全身居然捆着一圈圈密密的线,而这些线早已经勒进了他的肉里,绷的让人害怕。 他点了点头,我轻轻的剪断了其中一条。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姨父全身的线随之崩断,一晚上之后,他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还带着血块的鲜血吐出。 就在他的胸口,两个漆黑的印子终于开始往外渗血。 等到他缓了过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从昨晚到现在,我第一次的松了口气,也是一屁股呆呆的坐在了一旁。 不是我聪明,而是昨天从我们进门前开始,就已经不对劲。那一碗水他并没有全部喝完,只是喝了一半,而另一半是让我吞在嘴里。 :还好在客厅那一下你没有喷,这东西死都想不到你嘴里还剩半碗水。只有这水,能够扯出它的真身。 而在客厅的时候,当时那灯闪的是四下,但到了姨父嘴里却成了三下。出门之后我全身发抖,那真的是被吓的,只有一种可能,这戏装笑面人绝对没有死透。 而姨父最狠的在于,那进城的黄纸并不只有一张,当时在城隍庙我也弯了腰,我们是一人求了一张,一共是两张,他的那张在进城的时候用了,而我的这张,从一开始他就让我藏在身上,说千万不能露出来见了天。 一直到了今早,我才拿出来,在那床边用了。 :你才活了多久,这邪魂从古时一直到今天,阴险狡诈,算尽人心。 他喘了口粗气。 :你还差得远。这玩意在村子里就跑了,它能躲过巡城车,极其难杀,不这样,根本弄不死他。这东西,其实它知道我们来了,就将最后一点邪魂藏在了那小女孩身上。我们一到它就知道,这种东西,能看透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有多少人被它们骗过了。 :但它还是栽在了你嘴里那半碗水上,没有这半碗水,我们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它了。要是昨晚我们就那么走了,以后这女娃没有一点异常,那一缕邪魂会在她十六岁,最迟十八岁成年之后再苏醒过来。到时候。。。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抖着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小子这么老奸巨猾? 我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只是坐了几手准备,要是换一个人,早就露出破绽了。它观察你肯定多过观察我,那都是随机应变,平常看着你老老实实的,昨晚上在那屋子和老子配合的滴水不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阴险狡猾? 我没有回答他,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过了很久,我问道,继续留在这里,难道真的没问题? :这邪魂要是这都还没死,老子马上去跳河自杀。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指了指楼上。 姨父叹了口气, :你是猪啊?昨晚从敲门道踹门,才多久一点时间。你见过半夜起来煮饭吃的?那女的当时拿着菜刀,一开始就不是要对付我们的,她是听到有声音,起床去厨房看,被她老公吓到了,最后拿把菜刀逃出的厨房。正好碰到我们进门。 他补了一句, :而且那女的是个医生,她老公倒下去的时候,怎么都能发现死的时间不对了,那是死了好几个小时的身子。 我问他,你知道知道她是个医生。 姨父看了一眼我被抓的稀烂的脸,叹了口气。 :在彭都二院住了半年,你小子连医生都认不出来,你看看你那脸上就知道了。 我当即便要找镜子,但姨父像是休息够了,迈开步子却晃晃悠悠的,还是被我扶住。 他胸口只有两个恐怖的黑印子,除此之外真的看不出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但这一次我肯定,易先开绝对是差点丢了命。 走到外面的街上,连站都站不稳,但这天早上,他的心情似乎异常的好。 嘴里喘着粗气,居然还哼起了小曲儿。 :先到咸阳为王上,三城环绕是故乡。 这曲子怪模怪样的,我觉得有些熟悉。 突然,我猛的响了起来,这调子,不就是当年那一晚,老张头请我去城北吃饭,喝醉了酒走下二楼时唱的么?老张头下楼被砸死之前,那背影唱的最后的调子。 这一天,扈州城的天光格外明亮,我扶着姨父,就像是两个落魄的游客,最后走到了扈州城的一处河边。 远处在修滨江路,繁华的场景和我们这一段的河段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站的是一片杂草丛,按照那规划的进度,估计用不着半年,江边就会开发到这一段来。而杂草丛中,居然隐隐的有几个凸起。 那是几座河边的坟? 他到这儿来做什么? 姨父开了口,说了一句话。我一听,这上午到这一刻,我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遇门口 他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漆黑的墙灰,不是我觉得别扭,而是但凡一个人要是知道这墙灰怎么来的,估计都会发麻。 早晨在那小女孩的床头,木剑将戏装邪魂的影子钉死之后,那面墙留下了一滩淡淡的痕迹,临走之前,姨父将这摊痕迹混着墙灰刮了下来。 他让我面朝着河,谁几句话,然后把这东西撒进河里。 :人死了都还有骨灰,这邪魂只剩下这么点东西了,这里以后就要拆,选这地方作为它死后归宿。这地方隔山临水,正好昭告天地。 什么? 面对着河水,有清风吹过,拿着这些灰一点点的洒向河面,姨父吩咐过,他每说一句我便撒一次。“民国乱来四归正”,“清来三百宣天明”,“明时绣衣奈良人”,就做白事时候唱的死人戏,一直念到了宋,我才将手中的最后一把灰洒向了河中。 在从今到古的胡言乱语中,姨父和我站的笔直。 :有邪至今扰乱人伦,今日将其化归河水,散于天地,以儆效尤。今背扈州城,临江顺水而告,城乃人住,再入则杀。 :冥冥之中,还望尔等自重。 最后一句话,姨父几乎瞪起了眼睛,河风吹在身上我感觉到冷。我正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不关我的事”,谁知就在这时候,他扭头骂了一句。 :怕什么,这地儿早晚要拆,你们老屋都快没了,光屁股的还害怕? 我一个咯噔,他骂的居然是那几座坟的方向。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居然面前的河中,就在那撒过灰的地方,水底下像是有一群黑乎乎的影子。 那是鱼群? 这群鱼出现的十分诡异,按理说哪有鱼来吃墙灰的?但这些鱼像是被什么顺其自然一般,从河岸边水里各处游了过来,大大小小各不相同,最后像是在水底莫名的组成了一个黑影,姨父拿着一块石头往下面一丢,这一小团黑压压的鱼群奔散而逃,就那么散开了。最后水面清荡荡的,之前的所有墙灰都没了影儿。 我们离开河边是早晨九点过,从这片草丛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草丛里清清楚楚的有两道车辙,从另外一个方向居然一直通向河中。 我不敢相信,扭头这宽阔的河面。 姨父咳嗽了两声。 :别看了,今早就走了,这辆玩意在扈州城里不能多呆,路引一完,按照规矩就得走。 我说那,那也不能从这里? 姨父看了我一眼: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它开下去,几十条路可以离开扈州,别看着轱辘印子就是说是那一辆。 说完哟呵了一声,噗噗噗几声响,一旁的草丛中飞出了一只鸽子。 雪白的鸽子直直落在我的肩膀。姨父乐了,让我抓着它,之后去摸这鸽子的脖子。 鸽子的脖子上居然绑着一圈红线,姨父心情似乎不错,当着我的面将那一圈红线解开,然后将鸽子一放。 我正要去追,他因为跑不动,在身后骂,你小子慌什么?真以为这东西是苏程? 一句话让我愣住了,我回过头,这件事从那镇子里开始就让我如同骨鲠在喉,这么多天了,苏程那女的到底在什么地方? 走在街上,姨父不能多走路,没多远就要停下来歇一歇,某一刻他告诉我,说以后都别提这辆车子,就装作没看到过它。这是他继在滇南之后第二次说这个话,说什么老张头死了,这辆车的秘密,就是最后的底牌。 这天下午,这里是扈州城外的一个县城,我们去了这县内的一家医院。 看易先开当时的样子,他似乎一早就知道这个地方。 直到我们问过医生,我亲眼看到了那病历上的名字,值班的医生告诉我们,说有个女的,前几天在外面出了车祸,被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已经好几天了,身上身份证等什么都没有,一直到今天下午才醒过来了一次。 她说那女的身子非常虚弱,还在监护房,并没有脱离危险期。 等我按照门牌号找到那间病房时,推门进去,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床位。 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尸体在门口和我擦肩而过,我问,里面的人呢? 一个人告诉我, :刚刚死了,十几分钟前的事情。 我从身上拿出了罗盘,这块罗盘上还捆着一缕头发,顺着罗盘的指针,我走到了一旁的走廊边。一圈过后,在其中一个窗户的地方这指针开始微微的抖动。我伸出头去看,手里的罗盘一松,只见窗户外面,一楼楼顶的空地角。 两只猫正在那里吃着什么,那是一只早就死了的雪白鸽子,看样子已经吃了很久了。 我默默低头,把掉在地上的罗盘捡了起来。 :小子,走吧。 我没说话,擦了擦盘子放在身上,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叼着烟的易先开一直眯着在看我。 我往回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居然有些莫名的阴冷。 这一天,我一句话没再说,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姨父在后面说,小子,我也年轻过,就是这个岁数的那股劲儿,这几年过了就过了,想多了对你没好处。 医院楼下,刚一走出去我便看到了什么,一个还穿着病服的女人从街对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刚买的橘子水。 这天下午的这一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完全没有去管身后那只是冷冷的看着我脸上变化的易先开。 :你没事? 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脸上的那难看的笑也没了,苏程盯了我好几眼,一开始也在笑,她脸色非常不好看,想要开口说什么,一眼却看到了我身后的易先开。 姨父冷哼了一声,这女的上楼的时候还在扭头看我。 :你也照照镜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会看得起你? 我咬着牙不回答,心想我连招呼都没打,刚才完全就是路过,你说什么说?但等到他拿出一样东西的时候,一摸身上,果然那个装着血沫雄黄粉的瓶子已经没了。 我傻住了,几乎拔腿就想要跑。 但已经晚了,我后悔怎么就拿了那个罗盘出来,那上面抹的用的是他的血粉。姨父当着我的面闻了闻,另一只手早已抓住了我的头。 :这可是大街上,你要干什么? 他声音有些阴测测的, :你小子真有出息。 颈子被捏的剧痛,我硬是忍着,实在忍不住,一句话冲口而出, :不是你说的?雁过都得留点东西做念想,我留你点东西,万一哪天你死了,我也好有个拿来供的瓶子。 啪啪两耳光扇在我脸上,易先开气的全身发抖,趁着他松手的时候,我扭头便跑。 等到我跑的没了影,易先开的脸色冷了下来。 其实我就躲在街边,亲眼看到他在那门口抽了一整根烟,整个人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到了最后,把烟一灭,转身走进了医院。 我远远的跟了进去。 便看到姨父径直走向了地下室,整个一层都是这医院的太平间,外面的房间里,有一整排的尸体盖着白布。 阴暗的大厅中,姨父在其中一个床位前占了有整整一分钟,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最终从身上拿出一根红绳,掏出打火机,正准备要把这红线烧了。 突然,他狠狠的骂了句什么,接着在一旁点了一根蜡烛。 这画面显得极其诡异,停尸房里点蜡烛,就在这蜡烛亮起的一瞬间,在那周围那一张张床后面墙上,似乎突然印出了很多淡淡的影子。 大白天的,阴森的太平间里,周围传出了很多鬼鬼祟祟的声音,似乎还有很多脚步声,但转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蜡烛的火焰在猛烈的晃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今晚第二章因为不够劲爆需要修改下,明天更新三章。另外各位亲我提前请假,这周五因为有团年,所以可能要请假一家,希望大家谅解额,另外祝大家年底开心,别喝太多酒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聘用鬼魂的办事处 此刻易先开整个人都显得很阴森,拿着那条红线,掀开这床位上的白布,露出来的正是一个满脸惨白的女人。 他还想要把红线丢了,但最终狠狠的叹了口气,将线往这女人的脖子上轻轻的围了上去,线一放上去,女人的脖子上居然出现了一条勒痕。就在此时,阴暗的角落中,有个影子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苏程。 只不过此时的苏程影子居然脸色发白,而且满脸惧怕的看着易先开。 姨父一脸阴霾,在这鬼气森森的太平间中冷哼了一声,女人的影子居然怕的发抖。最终,易先开看了看门外,终于是把手从那根之前想要烧掉的红线上拿开了。大步走了出去。 只剩下苏程的影子从墙角慢慢的走回了那张床。 很快,医院便传开了,说是有个女的假死,刚送进停尸房没多久,有人就出来说又恢复了心跳,由于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在医学上还远没到心脏停止机能的时间,县医院哪里出过这种医疗事故,特护病房的走廊里来来回回全是人在忙碌。 医院门口,我终于等到他出来,谁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小子刚才就躲在门口吧。 我心跳还有些加速,谁知他却说,在医院这种地方回魂儿,总会惹得死人眼馋,这地儿阴气重,鬼魂多,他说你是不是还要上去看看,抢救的回来不? 他拉了拉我,说该走了。 那声音怎么听着都别扭。 我低低的念了一声,说最起码,别人帮了忙,心再黑,也不能像你这样。 难得的一次,姨父扭头看了看我,没有反驳。 坐车离开了县城,两个人买的是去彭都的车票,按照姨父的话讲,即便他回攀枝花那也要经过彭都,第一次到彭都时,我就对这个位置的布置十分好奇。 锦都,彭都,攀枝花,三个地方正好在地图上连成了一条线。 而扈州则是在东边,加上之前在滇南的路明,但凡到过的这些地方,正好把锦都围成了一个中心。 坐在车上,我赫然发现了什么,有东西不见了。 并不是那个瓶子,这次是真的有东西没了,出了山魃村之后,我将那装着小女孩遗骸的大竹筒换成了罐子。而到了昨天为止,那罐子都还在包里,一到今天居然没了? 除了他,谁还能拿走? 那罐子原本我是想找个地方埋了的,谁知姨父却头也不抬。只是递给我一个瓦罐,我一看里面,居然是空的。 :暂时还埋不得。 埋不得另说,问题是这里面的东西呢? 他说东西还有用?他说你记不记得那个秽梦灯笼?当初如果不收了这秽梦灯笼,在村里你拿来的灯笼罩着头? 跟灯笼有什么关系?我猛的反应了过来,那个我们拿来罩头的灯笼,就是当初那个皮灯笼,而我记得他最后是将那东西丢进了公交车。 :我把那灯笼丢给公司的人,再拿出来才能拿来用。 也就是说,他把这小孩的遗骸,也丢进了那车上? :小孩的骨灰罐也在公司里,那么多山魃跑出去了,只有那小女孩认得,它们想用她帮帮忙。 一到市里姨父就住进了医院,选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初那一家彭二院。到了医院我才知道他这次伤的有多重,连医生都不敢相信,胸前不止皮开肉绽,连肉都坏死了。 我回彭都已经又过了三个月,姨父是某一天我去医院的时候突然不见的,护士说他出院回了攀枝花。 这三个月,姨父让我将那小孩的罐子放在床头,结果不久之后,每晚上睡觉我都开始做梦。 梦中我总会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总会看到那个小女孩。 她出现在各个乡镇,城市,然后各种公路街道就那么走,最终到了某一个地方,便指着里面的某个人,嘴里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大多数梦我都是第二天拼命的才能回忆起来,但其中有一些怎么都忘不掉,那是在一条街上,小女孩走啊走,突然到了其中一个百货商场的门口,其中里面的一个普通人。 那普通人露出吃惊的神色,接着急匆匆的转身就走,最后当小女孩过了一会儿再跟到那商场后面的街上时,这普通人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全身发干,没多久就死了。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那怪异的梦一直都在做,到了后来更怪,每次这小女孩如果看到路边有人玩耍,甚至经过那种城镇幼儿园的时候,她砰砰跳跳的想要过去玩。但凡这时候,往往会响起几声诡异的鞭子声,那声音就像凭空传来,小女孩一边哭一边满地打滚,嘴里朝着大叫着, :我不敢了,不敢了。 :哥哥,我好痛。 因为都是一些梦,我只能看到,却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一直到有一天,在新闻上我看到这样的一幕,是在彭都附近的乡镇,但却出奇的巧合,电视的画面上,城镇里死了人,就死在距离家门口不远的巷子里,这一男一女被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干的吓人,说是发了病脱水而死。而这一幕,我正好就在梦中看到过。 这些事,都是在真实的发生的? 三个月,四个月,时间就这么过着。 就在我整整一个个星期不再做这些梦的时候,我拿起姨父留下的一张纸条,贴在了那个空罐子上。这纸条当初留下就让我吃惊,因为上面画着一个很奇怪的符号,而落的款,却是瑙怀运输公司。 我想知道那辆车去了哪儿,我也想知道这小女孩最终去了哪儿,但都没有结果,日子还是照常,我也还是在那家单位打临时工。一直到有一天,下班后我正走在街上。 突然一辆车停在我身边,车上下来一群人,正要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居然是苏程,她先是有些吃惊,进而有些惊恐,最后才正视的看着我。 :于术,谢谢你。 我不认为这是巧合,两人住的地方隔了一个彭都。 我正心想她为什么来这里,谁知她突然问我,你就在这附近上班?我一身职业西装,这不是不言自明么? 她似乎对我单位有兴趣,说想进去看看。我有些犹豫,事业单位,我这种人其实是个临时的文件员,一咬牙,还是带着她往来的方向走。 这地方在彭都的二环以外了,附近都是一些老式的写字楼。到了一个路口,我指着其中一栋,说就是那一家。 她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犹豫,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告诉我,说想进我们单位看看。一栋老式楼房,周围用围墙围起来,一看便是机关单位,等了整整半个小时。女人静静的看着这栋楼, :你这里的同事平时都什么时候下班?工作几个月,你就不觉得奇怪?你见过这里有停车场? 我呆住了,自言自语道:每天下班,我都看着他们出来的呀。 :你只是看着他们出来,那你知道你离开后这里是什么样子?因为这地方,原本就是一栋空楼。 上楼之后,我身子都在抖,老旧的楼梯和走廊,这只是一栋废弃的楼房? 三楼其中的一个房间内,桌子旁有一台老式打印机,苏程从那柜子里找出了整整一叠的纸。 :这就是你这几个月的工作? 我立刻走到尽头的房间内,斑驳的墙壁,空荡荡的办工桌和椅子,这里是平时的主任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走出去一看,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正站在楼梯口,显得极其的诡异。 就是那个主任? 我不敢相信,他正扭头下楼,我问了一句,黑漆漆的楼梯间里传来一阵声音。 :我们,是有人临时聘来的。 :是,是谁? 那声音告诉我,是瑙怀运输公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三邪上门,公司撤离 漆黑的里侧楼梯下像是有很多人,一拉开灯,下面什么人影都没了。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说果然是这样。 她是什么意思? :这家公司,到底有什么秘密? 苏程两只手还捏着米,不断的看着那楼道,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影子,是不是已经淡了很多了。 我扭头去看,真像她说的,亮着灯地上,我的影子跟她的一比,居然真的淡了很多。 :果然是这样,每次这家公司消失的时候,总会留下不同寻常的痕迹,鬼魂被遣散了,而因为你是活人,所以你的影子也会随之变淡。 遣散? 苏程手里一直捏着米。接下来的话非常奇怪,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没有看错。我是来告诉你,让你赶快走。天黑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 出了大楼,我是在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还没回答的她猛的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捏在手里的米。我就看到,不知何时,这老旧园区的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人。 正经过出去,突然,这陌生人叫住了我。那样子像是非常随意。 :小伙子,你们知不知道这楼里面是什么地方? 这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路人,苏程说了句来散步,头也没回,当先走了出去。而我跟着她,始终低着头。就听到这两人又问道。 :我们来找人,小伙子,我想打听一下,这楼里有没有一个叫张善守的人,对,还有一个叫易先开的? 什么?奇怪的两个人,在这大楼门口,来找张善守,还有易先开? 我摇了摇头,一旁的苏程却挽着我的手便走。 到了外面的街道,我的手机猛的响了起来。 一看,居然是易先开的号码,这人回去之后已经几个月没有联系了,我也没那个习惯和一个长期的酒鬼打电话,但这一次姨父的声音很郑重。 :你回家了? 我说我还在单位,姨父明显顿了一下。 :你今晚就离开彭都,收拾好东西,走之前绕到你们单位后面去,爬上三楼后面的墙,把那里的那块。。。 姨父的语速很快,但突然,手机对面开始传出怪声,接着像是信号受到了影响,再也没了声。 姨父真的叫我离开?为什么苏程会提前知道?但放下手机的同一时间,我还没走出街角,猛然边看到,那站在单位门口的两个人已经回过了头,远远的在看着我。 这一刻,我只觉得背心冒汗,但一旁的苏程突然骂道。 :你怎回事?听个歌都能听的呆了?走回家,还得回去做饭。 接着朝着那边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 这一刻,我全身发麻,因为视线的原因,我突然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脚跟。 苏程一只手死死的拉着我,走出了两条街,她才咬着牙说了句。 :这几个人,是来找这家公司的。昨天他们去过崇怀路那家百货商场,于术,如果你想要活命,马上离开。你救过我,这次算我还你的。 我愣住了,之后咬着牙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儿。 苏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走了回去。 傍晚的天色已经很暗,绕了两个街道,我又从后面的方向绕了回来,依旧是这栋废弃的大楼,一想起我一个人在里面工作了几个月,那被蒙了眼睛的感受让我咬牙切齿。但我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想那么多。 易先开虽然让我跑,偏偏又交待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找了个地方爬上街边的房话,反而像是一种烂磁带一般的嘶嘶声,我听到其中一个在笑,之后冒了一句,最多还有半年。 正好此时对面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经过了旁边,一脸的病容。 这三个人发出的声音,是在说闹市区的这些人? 最终,我到了附近住宅区的一个巷子里,走进去嘴里默默的数着数,1,2,3一直到第十五家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这一家里面果然没有住人。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场景让我也吓了一跳,破烂的房子,门口居然是一个大的粪池。 几乎一瞬间,身后的三个东西便没了影。再一看,它们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奇怪的声音响起。 我抖着声音自言自语,就,就是在这儿啊,前几年我应聘上班的时候,这就是那老头子的住处,是不是他出去还没回来? 我全身都在哆嗦,根本不敢抬头,再一看,这三个人已经没了影,而与此同时,居然是巷子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命狂奔,它们叫做夜叉 轰鸣的汽车声,看灯光似乎不止一辆,接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五六个人就那么窜了进来,大多以老头居多,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到处看,其中有一个麻胡子的老头,手里还拿着写着帮人算命的杆子。 这群人各个来者不善的样子,转了一圈,只看到我蹲在这里。 :小子,是你发的短信? 短信确实是我发的,上面的内容我也清楚。那句话是牌匾后面留下来的。 :人鬼对立,功德无量,十年故人相约,不敢独吞,共享诛邪胜举,特来相邀。 这群人,一看就是不同的职业,打死都不敢相信这群是彭都的风水先生,招牌后面的字条,上面留的就是这些人的电话。 我顿了顿,第一次开了口。 :有,有人让我带话,说,说你们报恩的时候到了。 一个老头冷哼一声,有鬼?小子,你可别蒙我,这里清清静静,是谁教你发那条消息的? 小宅院里热热闹闹,突然,吱呀的一声,这来的七嘴八舌的人便看到,身后的那两道门,慢慢的关上了。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我慢慢的从身后拿出了那块牌子,牌子的灯虽然熄灭了,但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下一刻,当头那个算命的老头突然笑了,轻轻的将手中的杆子往地上一放,接着脱下了长褂子。 :我等在彭都多年,诸多不受待见,既然是故人相求,敢不尽力?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些人,一块块罗盘轻轻地放下,下一刻,他们点燃了一堆火,火光亮起,便看到有什么东西,正静静的站在我身后,那是三个奇怪的人。 我一脸痛苦,因为三只骨头爪子一般的手,正捏在我的肩膀上。 刷刷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一瞬间,这些人相互之间居然牵起了密密麻麻的线,往我身后狠狠一勒,火焰猛的一升,再一看,我身后这三个奇怪的人已经没了影。突然那些线一阵晃荡,像是凭空勒住了什么,密密麻麻的线中,为首的人大吼一声,将那个越裹越密的线团拖进了屋子。 剧烈的撞击声从这间老旧的宅屋里传来,一左一右,最年轻的两个中年人拉着线头守在门口。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块招牌,就能让这些人这样? 守在门口的两个中年人也奇怪,左边的五大三粗,右边的倒是正常,穿着件中山装,两个人隔着门缝看着里面,见我要进去,那瘦瘦小小的一下将我推开,我看的清楚,光是这门口,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线。 五大三粗的大汉问:剔哥,这次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了这么多人?能解决么? 另一旁那个穿着中山装的回了句:这次的有点凶,老家伙们有些够呛。 接着扭头看了看我, :你是这个公司的人? 我没有回答,那里面的声音还在响,透过门缝,密密麻麻的线中还能看到火光。终于,屋子里所有动静全都消停了下来。 那大汉的松了口气。 :剔哥,事儿已经解决了。 接着便打开了门,一瞬间,一个吼声从里面响起,门口的三个人全呆住了。这些密密麻麻的线中,燃着的火焰早就熄灭了,几个老头全都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则忠,快跑。 而唯独站着的,是那个拿着算命杆子的麻胡子老头。到处都是线,早就被崩开了。这老头吼完这一声,脑壳诡异的往后一歪,满身是血就那么死了。 :师,师傅? 叫则忠的大汉把线一丢,扭头便朝着门外跑去,中山装眼睛转了转,接着居然反而向着一侧冲去,他扭头看了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也选择跟着他身后。 那跑向门口的大汉还没有出宅院的门,咔擦一声,整个头一歪,像是被什么凭空掰断了一般。 眼睛一晃,只见三个奇怪的人再次露出身影,踮着脚,像是漂浮在这院子中。而就在这同一时间,我和中山装没有选择逃跑,反而跳进了一旁的那个粪坑。 沉下去的时候,他被我死死的拉着头。 :放开,你小子抓着我脑壳做什么? 这中山装深吸一口气,接着看了看周围这个恶臭的粪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下定了决心,从身上掏出一个打火机一点,两人把身子往下一埋。 轰的火焰升起,巨大的沼气火焰让人不敢相信,三个怪人正好走了进来,瞬间被火焰吞没了。 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恶臭,窒息,全身就像是在开水中,甚至在水中都被裹着烧,诡异的大火一直烧了很久。烧到我已经不能忍受。 过了很久我才醒了过来,全身皮开肉绽,是一个人将我拖出来的,整个粪坑还有火没熄灭,周围陆续都在冒着热气。 天还没有亮,这中山装比我好不了多少。 :放手,听到没?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双手还死死的抓在他的头上。松手之后,我们同时扭过了头,只见身后的粪坑中,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 :还,还没死? 两个人几乎同时爬起来,拼了命的往外跑,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快招牌居然已经在粪坑中被完全烧烂了。 到了街口,我全身剧痛,气喘吁吁。 :小子,叫你来的人没把话给你带全?要不是我眼睛亮,这回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 姨父当时的电话只打了一半,根本就没提那粪坑的事儿,听了中山装的话我全身发冷。 :那里面,存了起码上十年的沼气,那么臭,肯定还有其他东西,就是给这三个玩意准备的。造这粪坑的人心子太黑,这是要把我们都烧死在里面。 :不,不行,离得太近,还得跑。 他声音惊慌,已经是晚上,这条街上人并不多,眼看着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人几乎同时去拦。争着出高价,最后干脆一起坐了上去。 全身巨臭,司机本不想拉,谁知他一叠钱就丢了出来。 :这火只烧死了两个,还有一个没死。 这人给我的感觉极其恶心,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说了一个地点。去最近的医院。 即便坐在车上,我们两个还在不断的往后看, 医院大厅的人都惊呆了,只见两个人就这么冲了进去,这人跑的比我快,一前一后直奔楼底的太平间,他还将自己的身份证从钱包里拿出来,猛的丢在了门口。分别找到两个床位,都是才推进来不久的那种,以最快速度扶起了一个死人,躺在下面,之后抱住死人,将白布盖上。 安静的太平间中,还能听到冲进来的保安说话的声音,打着电筒到处找。透过缝隙,我清楚的看到,太平间中,多了一个人,慢慢的走到这一处的床前,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似乎在静静的看着这些白布下面。 保安似乎都看不到他,过了很久,这人离开了大厅。 安静的太平间中,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我才敢慢慢的爬了起来。 刚坐起来,我便听到了一句话。 :你也躲过了? 正是这个中山装,我还没来得及的反应,由于是躺着,我的皮夹子正好露出了半截,这人飞快的拿过去一看,下一刻嘴角都在抽。 :你这人这么奸诈,长期不用自己身份证的?你都用的死人身份证? 我没理他,拿回钱夹子想要走,身上的伤痛的抽搐。 就在这时候,我想起了什么,这人也是彭都的本地的风水人,既然昨晚上来了,应该知道一些事儿,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是什么邪乎东西? 他龇牙咧嘴,只是回了一句, :你是那公司你都不知道?这三个根本不是鬼,这三只,是夜叉。 他说不信你去看地上,它们走过的地方。我扭头看去,就在太平间的大门口地上,我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安全的地方 那地上留下了很淡的脚印,这些脚印根本就不是人脚的印子,在门口的一个是两个实心形状,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蹄子。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似乎非常狐疑,上下打量一番,此刻我也才有空上下打量一下这个人,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面相和善,但说话的语气又像是脑壳少根筋。 :你不知道夜叉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想要开口,却忍住了没有回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医院,沿途我非常的小心,他却说知道一家小诊所,换了手机之后,途中用卡再次开了机,开机后便收到了一条姨父的短信。 :招牌毁了吧。 姨父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只能是回了消息。 这儿中山装姓何,叫何自剔,名字奇怪,但那名片上居然是个大学老师,治伤的时候这人才又将一副眼镜戴起来,如果不听他说话,那完全就是一个高素质人才。 两人全身绷带的出了诊所,原本说的是后会无期,两人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这人走后不久,居然急匆匆的找了家网吧,开了台电脑,之后他登录了一些古文化的论坛和网站,一张张图片从里面找了出来,一边换他嘴里一边念叨,不是这个,应该也不是这个。 他正在念叨,突然扭过了头, :你没走? 我却只是眼睛盯着那电脑屏幕,强忍住心抖,那一张张古画一般的图案或是龇牙咧嘴,或是眼睛圆瞪,身子却不是人。 他告诉我,网上的这些图片,其实大多都是假的,很多都是来源于山海经,甚至会胡编乱造。能从里面淘出真实的东西来,就看人的眼光了。 点到其中一张的时候,他的手停住了。 :昨晚那三个人,和这个很像。 屏幕上,这是一张让人一眼看了便会发麻的东西,张牙舞爪,根本就是个怪物。他哆嗦了一声。 :不是这个,也是这个类似。 图片上传的时间是几年前,似乎从一张画上拍下来的,这种地方,什么东西都有。 图片出现在一个问世界上的恶鬼有哪些的帖子里。这论坛上的东西,很多都只有图片,没有介绍。而这一张,就恰恰属于那种没有任何介绍的一类。 这根本就是古画上的玩意。 正好在此时,突然,电脑的屏幕居然开始发花,就像是电路不稳。这人猛的扭过头。 :你关了手机没? 我心里骂了句,其实我也正想这么问他。 我和他的手机都关了的,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大白天,先是电脑,后是灯,居然都开始闪动。 网吧门口的街上人并不多,看着一侧那空荡荡的路口,我差点屏住了呼吸,已经全然顾不上网吧中到处开始骂老板的声音。 将卡掰出来,把手机扔了。 网吧中恢复了正常,但我却背心冰冷。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昨晚那最后一个东西,可能随时会来。 我只是死死的记住了电脑屏幕上的那张图片,之后快速的离开了网吧,走的时候,我看到这人居然在问别人买东西,他对其中一个上网的人说道,喂,哥们,我出点钱,把你身份证给我成了? 这一整天,我根本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一直打车不断的换着位置,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再次回到了昨晚的那个小巷子。 那地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烧毁的化粪池弄得宅院外面的巷子奇臭无比,里面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新闻报道的是,因为常年的化粪池燃烧,导致了多人死亡。 我在新闻中看到的是这些人被盖着抬走的画面,最后一个是那个倒在门口的大汉,这些人明显不是被烧死的,傍晚时也能看到警察在周围查岗走访。 姨父的电话打不通了,而前几天正好是农历的十五号,第一次的,银行卡上没有给我打钱过来,根本就是这诡异的公司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入夜之后,我趁着没人又回到了这个宅院,丝毫不管周围那被火烧过的痕迹,只是躲在屋子的一角。 没多久,窗外传来什么声音,我手里死死的捏着刀,再一看,一个绑着绷带的人已经翻了进来。 :你也在这儿? 居然是这个姓何的。 :你以为我傻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夜叉闻过我的味道,能把人追到死。到了晚上,城市斑驳的人气一弱,这东西一准上门。整个彭都,只有这儿,才是最安全的。 我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机灵,谁知他狠狠的骂了句,说什么自己好后悔,十年前就不该去吃那顿饭。 他叹了口气,阴狠的脸色带着惊慌,给我讲了一件事情。 :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这家公司。 他说这些人,都是在十年前,吃过这家公司请的一顿饭,其实这些人,全都是在彭都混的不怎么好的风水先生。 :其实这家公司一到彭都,我们都知道,来历非常神秘,那栋崇怀路的百货商场,门口那块牌子谁都能看到。那栋鬼楼太过吓人,敢赦风水那四个字,是张善守的手笔,很多风水先生进了鬼楼便没再出来。逐渐的有别的传言传开,这个公司和那栋鬼楼,其实是在镇压阴间的邪鬼。 但有一次,我们同时都接到了请柬,落款正是这个公司,地点是在一间大酒楼,进去之后,大包间里,没有汤,没有菜,每个人面前只有一碗饭还有一个信封。我不知道别人的信写的是什么,但我的那上面将我个人的生辰八字,出生地点,所有一切讲的清清楚楚,并且告诉我,说你何时何地,将会有难,一并给我说了解法。 他的声音有些抖。 :风水人几灾几难,很多人都是死在造孽的报应上。八字谁不会算?但能将一个人批的这么准的,我从来没见到过。那顿饭,我不敢不吃。 :之后两年,我犯了床临朱雀劫,差点被人毒死,而那一天的事儿完全是别人无心造成的。信封里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以后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帮忙。 我几乎冲口而出,难道就不知道反悔? :你知道什么,风水这一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哪有什么信用可言?这些人之所以守信用,都是因为这个。那每一个信封里,都有一颗扣子。 什么?他从身上摸了一颗出来,稀松平常的扣子,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 :在风水人眼中,这东西比命还重要。这东西,不是你单纯的缝上就成,有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一颗。呵呵,我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带上身上后,我拿回去烧过香。 这扣子,是我一直都疑惑的东西,以前姨父解释过一次。 谁知他已经绕到了屋子背后,我以为他要做什么,那墙角有个布满灰尘的大箱子。旁边的地上便是昨晚这些人死的地方。 这一幕很奇怪,打开这个大箱子,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块的什么东西。居然是木头做的灵位。我看呆了,每一个上面都已经刻好了名字。 他叹了口气,笑着说一顿饭?还真以为是好事?呵呵,十年前这公司就已经将灵位给这些人做好了。 说着拿着这些牌子,一块块的摆成一排,死在门口那大汉却没有。他指着其中一块说那是这个人半路收的徒弟,这哥们算白死了。 说其实这顿饭,才是什么最大的劫数。 他自己的那一块,被他亲手掰了。祭拜过后我便躲在墙角,两人一人一个角落,只是看着那地上的香慢慢的燃,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而今天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这感觉谁都会觉得别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胖瘦再现,杀鬼阵起 他自己的那一块,被他亲手掰了。祭拜过后我便躲在墙角,两人一人一个角落,只是看着那地上的香慢慢的燃,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而今天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这感觉谁都会觉得别扭。 到了晚上三点过,这人第一次又开了口, :你们公司撤了,能留你这个活人在这儿,以他们的做事手段,除了那个粪坑,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手。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惊,这么多人全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且他开那个箱子的动作显得驾轻就熟,这人以前肯定来过这里。而且我亲眼看到,他郑重其事的将自己那块掰成两半的牌子丢在一处,然后把那颗扣子埋进了地下,说是今天还回来。 姨父曾经说过,他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是因为他从不相信人,这个教训是他年轻时当混混买来的,在河边打群架,轻信了那个坐在船上的老头,上了那条船。这个大学老师,绝不可以轻信。 这人还在自言自语。 :我在想,那十年的沼气,为什么只烧死了两只,这最后一只夜叉,却烧不死?难道这一只不一样? 我偷偷的看着自己包里,除了一本黄历还有一小叠身份证,一边算着明天的日子,用八字来和到底该用哪一张? 院子的门是关着的,宅屋的门打开着,从里面还能看到外面那个粪坑。某一刻,另一角的这人咦了一声,接着看向了这宅屋的两扇门。 他问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低着办着事儿,心想哪有什么声音,谁知他却站了起来,跑去看那两块开着的门板。来来回回的拉,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看是我看错了?这间房子没那么不简单。这个阵布的相当隐秘,可能昨晚是因为你没有进屋的原因。 他看了看两块门板,又看了看我。 时间已经是晚上四点过,某一刻,那一排刚刚摆好的牌位,有些香还没有熄,但烟雾从某一刻开始,都在朝着外面飘。姓何的站在门口,脸色突然变得很白。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抖。 :这东西,来了。 我瞬间站了起来,安静的宅院外,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外面那大门,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一回头,我张大了嘴,只见屋子当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这人踮着脚,就像是悠悠的浮在那里,地上那些烟火,真的是飘在它身上。 我感觉到有什么发烫,居然是放在手心的那张抹了雄黄的死人身份证,变得越来越烫,眼看着已经烧烂了。 怎么可能? 我这个人那双细长的眼睛,第一次的看向了我的脸。 :快出门。 姓何的大喊一声,但哪里能跑的掉?我全身剧痛,蹦蹦蹦的声音传来,那是我绑上全身上下的红线,挡了一下之后,全都崩断了。下一刻,我只觉得脑袋剧痛无比。 就在这时候,整间宅院居然开始发出响声,这个怪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居然是地上的那些牌位也开始抖动。 怎么回事? 之前我便发现,这些牌位的后面,每一块都刻着奇怪的符号,几乎是一瞬间,这些牌位就像是被人用线拉着一样,全都飞了过来,贴在了这个怪人身上。 姓何的比我跑的还快,看准时机跑到屋子门口,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用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脖子。难道不是他?那这些牌位是谁动的手? 我趁机跟着也跑了出去,刚到门口,便双腿咔的一声像是要断掉一般,就在这必死的时候,我还是出不去么? 就在这时候,有声音响起,接着,我身后伸出了两只手,拦在了我面前。 :哼。 :嗤。 简单的两个声音。扭头一看,才发现不是从我身后,是从旁边这两扇什么都没有的门的内侧,一边伸出了一只手,手抓在我身上,将我往外面一推,冷冷的两个声音响起。 :你快走。 两个影子从门后站了出来,一胖一瘦,我只能看到这两人的背影,是当初公交车上的那胖子和瘦子? 屋内真的还有人,不过是早就死了的人,他们一直就藏在那门后面。 被推出来之后我回头看的最后一眼,便是那些牌位已经黑的发亮,像是燃烧着一般冒着剧烈的黑气,而突然从后门出现的胖子和瘦子,就将这人捆在了屋子正中,耳边凭空传来一阵啪啪的鞭子抽打的声音。 :走,我们走。 一切变化太快,这个怪人被胖瘦两个影子拉着的牌位捆住,像是在不断的抽打,接着我便看到,这个奇怪的人开始融化了一般,不,那动作像是在脱衣服,根本就是穿着一件人皮。 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钻了出来,胖瘦两个人立刻围了上去,用手捆住了这玩意。 最后一刻,那胖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快走。 两个人伸手,像是在把手中那看不到的鞭子一丢,接着死死的抱住了这一只东西。我张大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等我跑出去的时候,似乎看到那三个影子一起在融化,化粪池再次冒出热气,不一会儿,这一次是整个屋子都开始燃了起来。 姓何的和我一起发了疯一般的跑,我们都不敢回头。 我发了疯一般的跑,跑出街外,还能看到那间屋子起火的屋子已经彻底的塌了。 这一晚,我终于敢去了车站,也不管这个时间了有到什么地方的票,最近开的车子就那么买了一张,以最快的时间上了车。 一直到上了高速路,我才松了口气。 姓何的坐在我后面一个位置,嘴里说着果然是这样。他眼中居然闪出兴奋。 :我就知道他们在那里,我就知道。 :昨天我没有进门,就是听到他们两人在里面说话,那些牌位,是拿来布阵的。这个杀鬼阵,布置的非常的精妙。昨晚那些人死了之后,魂都被这夜叉吃了,用香火来供奉牌位,必定会向着夜叉身上飘,这是用死人的牌位香火布下的杀鬼阵。这就是这家公司留的后手。 这人越说我越心惊,但一切我居然都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高速经过出口时,他叫住了司机。 我问他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看你有那么狡猾,但怎么江湖经验不足。 我犹豫了一下,姨父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如果继续往前,谁知道有没有问题?而且夜叉这种东西,只是一个称呼,对于夜叉这种东西更多是一种迷信的称呼,这东西肯定有来历。 这个姓何的我看不透,但直觉让我跟着他下了车。 沿着下高速的方向往里走,最终,到了出口的位置,这个路口是收费站,再往前便是一个县城。 来到一个草地边,我们正对着这个县城,他的动作很奇怪,假装要朝着路口前面县城方向走,迈着步子,却只是原地踏步。 我看懂了什么,也跟着做这个做这个动作,双脚不断地踩着一块草地,到了最后,他脱下了衣服,拿出刀子把头发剪了下来。 头发,眉毛,剪下来之后,放进衣服一裹,接着埋进了这路口的草坪中。 最后,我们两个难看无比的平头选了个位置躲了远远的躲了起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地方出现了什么声音。接着我们便看到,那草地里多了点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影子,身子已经淡的不行,唯独那怪异无比的头还露在外面,一只眼睛在头顶,另一只眼睛在脸上。 这,这不就是那最后一只夜叉么? 这玩意还没死? 怎么可能? 我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这东西慢慢的来到了那一处地方,就用双手做出挖的动作,最后埋着头,开始吃埋在那里的东西。 我和姓何的对视的一眼,然后慢慢的离开了。 重新回到高速公路,坐在一辆拦下的车上。老何只说了一句话:现在,我们可以放心的走了。 我却扭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舒了口气,这人第一次笑了。 总算把你带出来了,你这人还真是聪明,四川省省内我们暂时都不能再待了。明儿去坐火车,等出了省,我就告诉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祝大家元旦快乐 团年就是单位吃饭。注定要喝很多酒。昨天喝的大醉。今天一天人都是蒙的。 喝断片了。难受的想死。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新气象。今天和亲朋好友聚餐过元旦。 今天和明天也请假。一共请假三天。2017年等待大家上车哈。祝大家元旦开开心心。 迈进201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丢不掉的工作证 当晚上我们便从高速一路到了重庆地界,但姓何的却觉得还不够,两个人又买了火车票,向东一直到了湖北境内。 这人是个高知识分子,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彬彬有礼,一张人畜无害的斯文眼镜脸,看似文弱,其实手脚非常精干。 换火车的时候,我再次提起了之前的问题。其实沿途我一直在防范着这个姓何的。 他有些沉闷,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是个教书的,十年前吃了你们公司一顿饭,后来我发现了装牌位的那个箱子,知道吃了饭会有怎么样的下场,所谓的报恩,那就是死。但有一个人,他答应了我,准许我把扣子还回去,只有他才能搞定这家公司。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些吃惊, :不错,就是易先开。我知道他是你姨父,你们在彭二院住了大半年,攀枝花易先开这几个字的名声太臭。彭都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在哪儿,那半年你们搞的整间医院都没了鬼。 他笑了笑, :我还见过你,在医院广场,当时我假装送外卖,其实是那一年我出完差回来,听说他来了,来给他报道。 报道? :小子,你在一个地方上班,你主任来了,你是不是得去报道? :更,更别说,他是我在公司的领导。 什么? 终于,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工作证,贴着这人的照片,上面有一个工作年限,从xx年,到xx年,还有三十年。 :条件就是,我被瑙怀运输公司聘用三十年。你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你是张善守的学生,是易先开的侄子,要不把你带出来,你说以后我还有命? 话说到这里,这人的那只好看的读书人一般的手,死死的捏着这张工作证。 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我尝试性的问他,你就没想过跑? :跑?岂止是跑,你知道什么叫做刻到一个人的命里?就这证件我就丢过不止一次,每一次过段时间这东西又会莫名其妙的回来,或者是从学校的打印机里打出来,或者是某个文件里夹着,图框都一样,而且期间。。。 说道这里,这人低下了头,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是明显嘴角有些抽。我却更加防备,这人太会掩饰,一个人心里在极怒的情况下居然能忍成这样。是他那微微卷起的袖子,白皙的皮肤上,居然有一道道鞭痕的痕迹。 :身上都是,全是丢了之后一觉醒来就出现的,而往往我会大病一场。 我全身冰冷,搞了半天,这人他自己就是瑙怀运输公司的成员?期限是三十年? 别的能作假,但那一张证件做不了假,这东西我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百货公司大楼,而另一次是在那辆公交车上。他将证件拿了回去,告诉我,你小子最好就当没看到,这样对谁都好。 给人的感觉,他极度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他说我,你这人经验不足,不光是社会,就是对人,对鬼,你都得让人不知道你的底细这才能活命,其实这都是敷衍最后那句才是实话。 :就凭这家公司的行事手段,要让人知道我是这里面的,以后我还怎么混?怕是在无容身之地。 我们在武汉待了半个月,想尽了各种办法,始终没有联系上姨父,易先开的手机居然成了空号。 十五天之后,老何说不能回四川,反而带我买了北上的火车票。 :现在回去也没用,那就是整个公司全都躲了起来。就是几年你也找不到他们。 什么? 我不相信。 他说你不相信?但那一晚打开那个箱子,那些木牌的位置是重新摆放过的,中间一块朝北偏东,左边两块,右边三块,这是一个黄历的卦位,大利东北方向。 他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公司的意思,这趟我是要去的,每年我都得去,你回四川死了别找我。 这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嘴里却念念有词。 我没了路走,只能是跟着他上了往北的火车。 但具体前进的方式很特别,坐的都是慢车,火车到达一个城市之后,老何便带着我下车,然后在这个城市里打一个电话。某个晚上,选了个车站附近,拿起公话按了个号码,接着便放下电话等,我发现等待的时候,这个姓何的给人的感觉那是他被逼着做,心里似乎咬牙切齿。十分钟之后,电话总会响起,之后他第一时间接起来去听,只是一小会,便很快挂断。 我们没有笔直的往北,反而是一趟趟火车拐着弯那样走,某一天晚上,在中原地区的一个城市,晚上十二点,这是条车站附近的夜市街,一直到电话铃声响了,老何刚把话筒拿起来。我下意识的说了句,要不我来接? 他直接把话筒递给了我,说你要是不怕死,你可以来接。 我把心一狠,拿起来听,那里面居然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等再到了这姓何的手里,那声音才没了,又成了静音。 我敢确定,这电话里真的有声音,只是我听不到? 虽然没听到任何声音,但只是我敢拿电话这个动作,便让他露出吃惊的神色。 姓何的告诉我,这几年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出差,具体联系公司的方式便是这个电话。也就是说,只有当这个电话打不通了,他才敢认为公司已经没了。 我问了一句,他回答道, :呵呵,总部根本就不存在,对于我来说,我只办公司交给我办的事儿,有电话线的地方,就是公司。 这句话将我震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告诉我, :现在公司跑路了,但有一个地方,可能能找到你姨父。毕竟我每年都在这北边出差。 他的话我将信将疑,最终居然到了内蒙古境内的一个小县城。 这个小县城距离草原没有多远,北方城市比南方干净,但也仅限于没有风沙的季节,这是这个县城边的一个小店铺,店铺门口已经布满了灰尘。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书店,老板居然正是这个姓何的,我总算相信了他每年都会到这里来的原因。 店铺重新开张,期间我去问了问附近的人,这家书店开在这里,每年只有这几个月才会开门,老板就是这个姓何的一个人,附近的人都觉得奇怪。 因为暂时不敢回四川,我在这里当了两个月左右的店员。 这家店很奇怪,除了卖的书,唯一有的便是三个精美的瓷罐,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东西居然是骨灰罐,安安静静的放在这儿。 我问他,这三个罐子是怎么来的? 他告诉我,开了这家店之后,第二年,这三个罐子就被人托运来了,他拿来正对着书店大门口放着,除了定时擦拭,平时不敢动。 但直觉告诉我,这人并没有说真话。这人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两个月的时间内,我发现他有好几次一个人晚上出了门,而每次都要过两三天才回来。而且每次回来,都显得脸色发白,身子非常虚弱的样子,进门便骂骂咧咧的。 我在图书馆里看着,这只是个落脚的地方,偏偏姓何的三天两头不见人,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一直到一天晚上,我第一次没有回附近的小旅馆,而是一直等在店里,重新摆放的书柜很容易藏人。半夜,果然这老何里侧的房间亮了灯,不一会儿我便看到店中多了一个人,正是老何,站在那三个罐子面前,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 :每年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做,公司现在都跑路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桑槐路的尽头,每年都来放书 念了一通,之后径直的出了门。这是我第一次跟着这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别说这个表面内敛其实疯狂的教书先生。 这一晚,我跟着这人一路出了县城,最后居然到了一个坟地。 一片草地边的荒坟地,修建的方式看起来比老家的乱葬岗还别扭,因为大多都是沙。 到了之后,我看的清楚,附近隐隐的有很多低洼的地方,可能更多的已经被沙填平了。也就是说,那些坟全都已经被挖过? 其中一个大坑中,我亲眼看到他挖出了一口棺材,让后自己躺了进去。只留一个缝,缝里一根绳子一拉,旁边早就堆起一大堆沙便将他自己埋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他,真的是把他自己活埋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见那地方始终没人出来,我才下定决心过去看,挖开之后,我大吃一惊,沙土哪里还有什么棺材?装着这人的棺材已经没了影?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后,这人又再次回到了店里,那片沙坟地我每天晚上都去,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第一次的,我起了一种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个死人? 夜色下,我看到他一步步的往这里走来,这一次显得格外的虚弱,刚回书店,紧张的看了一眼身后,便直直的倒下了,嘴里不断念着。 :水,水。。。 虽然防范,但我还是赶紧拿水给他,期间顺手摸了下这人的人中,居然真的是个活人。他却说不是店里的水,反而指着那三个罐子。 接着我亲眼看到,那三个罐子开始渗水出来,这场面非常恐怖,这人惨白着脸,像是想要活命一般用嘴去接住那些渗出来的水。过了半个小时,这人才缓了过来,一脸灰白。 :这些尸水,喝不得的。 他一脸惨笑, :不喝?不喝等着死? 我问他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去?呵呵,每去一次我都怕没那个命回来。 这一晚,回答我的话的时候,他全程都在看着书店门口的方向,等到有了力气,我亲眼看到他拿出一把沙子,到了里屋,然后细细的用手画着什么图案。 那是一个无比奇怪的东西,等他画成了之后我吓了一大跳,这玩意,不就是那个夜叉的样子么?因为是用沙画的,却又有些不同。 他一边看着门外的方向,一边自言自语的念了句,说这下又得等一段时间了。 我问了两句,这人扭头看着我, :我去了什么地方?下次我带你去。 说着悠悠的盯着那个图案。 过了一个星期,这一晚我跟着他出了门,我们都带着手机,手机用信号连着无线视频,拍的正是里屋桌子上用沙子话的那副那夜叉图案奇怪的脸。 来到坟地,依旧是哪个大坑,里面又是一口棺材,两人一前一后两人躺了进去。 我身上一直藏着一把刀,棺材盖子盖上,绳子一拉,外面的一大堆沙子将棺材彻底掩埋,黑暗中我听到老何最后一句话。 黑暗中,手机一直开着,因为太挤,两个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等到某一刻,我已经腰酸背痛,老何骂道,说这地方就这么大,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用刀子抵着我的后背,你还带着粪水进来,要是出了事儿,大家一起死。 过了几乎一个晚上,我一直听到外面那难听的沙沙声,直到某一刻,老何陡然的嘘了一声。 :屏住呼吸。 我按照他说的照做,便听到棺材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之后我猛然看到,断断续续的信号里,视频中那沙子画的夜叉脸居然变了,那张奇怪的脸像是在笑。 一直到那阵很轻的脚步声消失,我已经憋不出气,老何才猛的吧棺材沙子虽然多,但总会被慢慢冲开,水正是从这石碑下面冒出来的,不然哪来的这点树? 到门口一看,我吓了一跳,水塘边的屋子青苔丛生,和沙漠形成明显的对比,他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一块纸牌,明显是他自己做的,上面居然写着。 “瑙怀运输公司办事处。” 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 :我又来了,借地方办事。 推门进去,屋子中空荡荡的,除了几口水缸,别的什么都没有。但老何却让我尽量保持安静。 :以前我也不敢相信,桑槐路的尽头,会是这种地方。几年前我也是亲眼看到才信。 这才是他每年真正来的地方? 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间房里待了一晚,到了深夜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周围的沙子中冒出来了很多东西,那似乎是一个个的人影,正趴在那水塘周围喝水。 躲在屋子里,我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异动全都没了,在他的示意下我才敢开口问他,他却让我小声点,说不要会得罪人,他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觉得这地方很怪?沙漠中能有一处水池,周围沙地里那些东西叫做尸鬼,到了这儿全都没了动静,只是都来喝这里的水。其实在这个沙漠中心,这桑槐路尽头的石碑,从很多年前开始,下面就被镇压着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他看了眼周围,声音更小了。 :一个人。一个邪人,一个爱读书的邪人。 此时是清晨,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本线装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池塘边。走回来的时候,把屋子门关上了一下。 等到他再打开,我惊呆了,水塘没有任何动静,但那本书,已经不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金戈铁马古时夜 安静的沙洲,整个水塘哪里有什么人?天虽然亮了,但在这个地方我们都不敢乱走,我亲眼看到一只鸟儿停在远处一片光秃秃的草地上,几乎一眨眼,便被一只手抓进了沙子中。任谁看到都会背心发麻,这就是他所说的藏在沙子里的尸鬼? 更诡异的是,从这一天早上开始,老何便拿着一个烂桶开始在周围去浇水,他让我躲在屋内便是,周围的沙地中,他似乎已经非常熟悉了,按照某种方位在走,周围的沙地在动,但他却能堪堪躲过。 他来这里办的事,就是浇水? 一到晚上,周围气温下降的不少,沙地周围到处隐隐约约都在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有风吹过,我亲眼看到露出了很多鸟儿的骨头。 老何说到了这里,一切都不用管,他自己只管做事就成。而所谓的做事,就是浇水。 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老何提着木桶又出了门,到周围去各处浇水。这两天我们都是吃的带的东西,水倒是喝的水塘里的。 屋内用的是应急灯,老何在外面忙忙碌碌,某一刻,我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这是两三天来的第一次,晚上沙子中那些鬼哭神嚎的声音没了。周围呈现出一片诡异的安静。 我猛的站了起来,突然看到了什么,那是那个水池的倒影中,天空居然多了一轮月亮,而抬起头,是夜晚的阴天,哪有什么月亮。 老何不知什么地方,我喊了他一声。 :老何。 他答应了一下,寻着声音我看到他居然正在一个沙丘后面,而下一刻,我呆住了,因为就在他旁边,居然多了一个人。 老何脸色也变了,急匆匆的冲回来问我, :你,你看到了? 我指着那沙丘旁边,说刚才有个老头和你在一起浇水。 :老头? 老何飞快的又跑了出去,我没有跟上,我不敢乱走,拿出罗盘回到屋子,但只是进门的一步,我便全身发紧。 屋内应急灯的灯光在闪,我僵硬的扭过头,只见放灯的烂桌子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老头,拿着一本书,翻开来看。 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我来借点光。 这个老头很奇怪,那双眼睛非常的细长,但却给人一种老眼朦胧的感觉,拼命的往那灯前凑。 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传来,这老头的样子太过奇怪,我慢慢的正要退出去,但刚到门口,我便呆住了,几乎一眨眼,这老头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拿着书,伸着鼻子像是在闻着什么。 :你,你要做啥? 他却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将我整个人拖了出去。 :对,就是这个味道。 下一刻,这老头拿出手在我右手上一划,那指甲又干又长,下一刻,我已经被拖到了水池中,接着拿着我流血的手,染在了那一座风沙中池塘的石碑上。 血浸入石碑,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感觉到右手剧痛,两眼惨白,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就那么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天还没有亮,老何正坐在我旁边,我发现居然一动也不敢动。 我问他,你,你怎么了? 老何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还带着抖。 :你,你自己看。 我坐了起来,接着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夜色中已经吹起了风沙,什么时候起的风?我第一时间感觉到眼睛剧痛,接着全身发凉,这地方夜间温度变得更冷。 :我回来找你的时候,就已经起风了。 但是周围居然有很多人,阵阵说话声传来,风沙中这些人影看的有些模糊,一旦去我们都觉得眼睛发痛,老何抖着声询问我,我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猛地念了句。 :几年了,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要用人血,对的,一定是要用人血才行。 他的声音带着抖, :今晚,我们将会见证古时的桑槐路尽头。 水池边,那轮月亮依旧在里面,我们在风沙中小心翼翼的移动,一旦有人过来,我们便立刻躲开。水池中间那片石碑,被风沙吹着似乎变得更久了,而上面的字迹被磨蚀的也起了变化,那是三个古篆。“沙宋镇”。 漫天的风沙中,我眼睛已经睁不开,肿的剧痛,但透过风沙,能看到周围出现了什么场景,风沙中显出了一间间苍凉的房屋,像是真实,又像是虚影,层层沙子吹开露出了轮廓。而那一个个的人,全身稀烂土黄,穿着根本就不是现代的人,反而是一些旧的不成样子的古粗布衣服。 老何猛的往前两步, :这,这就是塞外沙宋镇? 沙宋镇?这是什么地方? 猛的,风沙中我居然听到了阵阵马蹄声,老何突然变得很慌,拉着我说赶紧走。这哪里还看得到方向?根本就不敢去碰周围的这些人,就在我们路过一处地方,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在了老何肩膀上。 他抖着嘴,根本就不看,一刀划在自己手上,往肩膀上一撒,那只干枯的手被烫了一下一般,猛的缩了回去。 我们终于绕回了之前的屋子,应急灯还亮着,整间屋子都在响,呼呼的声音中外面黑天一片。每一晚的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成了此时外面那漫天的吼声。 唯一的,这屋子内正坐着一个老头,正静静的在应急灯边看着书。 我捏着一把雄黄,老何却拉住了我。他问到。 :这,这里是沙宋镇? 老头头也不抬, :你,你到底是谁? 老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嘘了一声,我以为那意思似乎是不要打扰他看书,谁知他却补了句。 :待在屋子里别出去,外面风大,你们自己看。 我和老何待在门口,沙子笼罩的黑天下,陆续有人影在这门口路过,虽然看不到,但我敢确定周围真的有个古时的镇子。又是两个人跑过,穿的都是古时的简陋粗衣,其中一个扭头往这里面看了一眼,即使在门口,但呼啸的沙风也看不清这两人的样子。我清楚的听到了一段对话, :咦,这里怎么多了间屋子,里面有人。 :有什么人啊,这地方没人,快走,今晚一定要守住镇口。 老何伸出头去看,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隐约五六匹马在风沙中呼啸而过,只是一眨眼,我看的清楚,那坐在马上的人影手里居然拿着长长的,就像是做白事的时候那种死人幡一般,贴满了老旧黄纸的马刀。 :沙宋镇决不能丢,不能让它们过去。 :今日死城大开,守住镇口,快起阵,就在这里和它们决一死战。 到最后,漫天的厮杀声传来,罗盘碎裂,刀剑蹲咧,还有那些戛然而止的轰隆马蹄声,风越来越大,漆黑的天色下我们只能退回屋内。 呼啸声中,我们脑壳越来越痛,眼睛肿的已经不成样子,最后双眼一片漆黑。等我们再次醒过来,两个人正趴在门边,我推了推老何。 屋子中居然已经堆了半屋子的沙,我们两人半个身子都是被埋在地下,双眼充血的老何醒了过来。哪里有什么镇子,似乎一切都被重新埋进了沙子里,只是周围被吹出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片片古代房屋的烂墙轮廓,只是隐隐露出了一点。唯一没变的,只是那个水池还有中间的那块碑。 就在此时,我们听到了有什么声音,挣扎着爬了出来,绕过去一看,居然是在碑后面,站着的正是那个老头。 这老头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我们,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响起在耳边。 :这里以前是个镇,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活人的血滴在这块碑上,让他们重新活了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怪瘴密林和死人河洞 老头看了看我,最终又看着老何,我却亲眼看到他朝那块石碑走去,钻进水里,然后没了影。只剩下池子边放着一本线装书。 与此同时,那块石碑上的血迹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的没了影。 如果不是这个老头,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是我们的错觉。 老何想起了什么,猛的跑了回去,在一片沙堆里找出了一块牌子,正是那块公司的牌子,挂在自己胸前,大喊了一声。 :我来这里几年了,天天给这片地方浇水,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桑槐古路外,镇守着什么地方? 荒凉中周围一片安静,过了很久,始终再也没看到这老头。 老何咬牙切齿的坐在沙子里,身上带着一块牌子活脱脱像是个煞笔。 他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呆:沙宋镇,是在宋朝就已经消失了的风水重镇,这里曾经发生过古代的大战,而埋葬在这里的风水人从此成了尸鬼,我来浇水,是为了化去这些干尸的邪气。 我全身冰凉,老何似乎听不到,但我却听到了之后那个水池中传来的声音,难道是我的血抹在了那石碑上的缘故? :你浇水六年,就只差这最后一滩张家人的血,现在已经种出了结果,它们同意给你带路。 诡异的声音,其中一句却让我彻底惊呆了。我看着一旁的老何,将耳中响起的话告诉了他,但其中少了那个张字。 老何猛的瞪起了眼睛,接着两个人便坐在了一旁。 整整一天,过程中除了去装了水袋,没有做任何事情,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低着头,这个人看似文弱,其实口风非常的严。而我,则一直看着手上的那个伤口,脑海中全是那句话, “就只差最后这一摊张家人的血。” 为什么?张,张家人? 天已经黑了,老何喊了我一声。接着他便站了起来,在周围到处的找。 最终,他声音都有些哆嗦。 :果然有。于术,你小子没骗我。 在周围的沙地中,居然只过了一天,就长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三朵脏兮兮的小花。他告诉我,这东西叫尸兰花。 将三朵小花小心翼翼的拔起来,换做常人根本想不通,浇水六年,最终只是在一天种出这三朵花? :于术,你不懂,这条桑槐古路的尽头,虽然凶险,干尸奇多,但不是没人来过,只要是风水人,总会有手段找到这个地方。从沙宋镇消失之后,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想要见到那个老头,种出这几朵花,但据我所知,没人种出来过三朵。 我心里一抖,他看着这三朵花,眼睛都在放光。 我问道,为什么都要来种? :因为这三朵花,能够带我们去塞外,桑槐鬼路自沙宋镇是终点,也可以说是从沙宋镇为,这条闻名天下的鬼路到底怎么来的?沙宋镇当初一场大战,留下来了很多东西,这里面的秘密,全在塞外。 一直到他下面这句话,才将我惊呆了。 :有一个叫孙孝先的。 :那人曾经也来过这里,他浇了三年水,最终只种出了一朵,那朵花带着他去了塞外的沙漠,孙孝先失踪了好几年,回来之后,孙孝先行走桑槐鬼路,就已经是远超三扣的风水人。 孙孝先? 要是换个人我绝对不信,但孙孝先曾经提过两个要求,其中一条便是关于桑槐路的,而姓孙的,也带着我去过桑槐鬼路沿途的义庄,那些手法简直闻所未闻。 当夜,老何拿着罗盘到处测,最后在距离原处两里地的地方,将那第一朵花放在了沙子中。 黑夜中,我亲眼看到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居然是一只手,伸出来捏住了这朵小花,我们躲在远处,紧接着便看到那沙地里爬出来了一个人。 不,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一具穿着古代烂衣服的尸体,全身干瘪的已经不成样子,爬起来之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晚沙漠中夜凉如水,老何示意我千万别说话,我们只是跟着这个人的后面走,周围一片荒凉,这具干尸带着我们走了大半个晚上。 途中,我们甚至经过了一个小集市,密密麻麻的房屋还有帐篷,远远的有公路,也听得到有没睡的人家喝酒打骂的声音。 不久,稀疏的草地又没了,再次进入沙地,前面那身影就像是个路人,和古时的干尸一起赶路是什么感觉,我全程心都在抖。 而老何也是一样,似乎害怕这具尸体突然扭过头来,我们两人的手里始终拿着罗盘和木剑。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走的双腿发麻,最终,那具始终没有回过头的尸体停住了。 这里居然是一处绿洲,灰蒙蒙的天空下,一片密林就在前面。 林子里看不出任何特别,往更远处却通向一片荒凉的山谷,沙地里还有这种地方?那朵花被放在了地上,沙子一片涌动,那个古人尸体已经没了影。 清晨,正好是沙洲中,这看似稀松平常的山脉外起雾的时候,老何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进去,但最后终究还是将这朵花埋在了沙子里。 :鬼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进去后也得有命出来。刚到早晨,在沙漠边还有一大片的瘴雾。 我却想的不同,孙孝先当初就是进去了这个地方? 又拿出罗盘来测,同样的,将一朵花埋在了附近的一个地方。这一次,是大白天的边从沙地里爬出来的一个古人干尸,带着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临走的时候,老何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那片密林,我听到他叹了口气, :诶,这可是我听说的唯一有人活着出来的地方。 他问我,你就不心动? 我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我见过孙孝先,也知道他的下场,人想活命,最好有自知之明,至少我有一种感觉,孙孝先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小子还真聪明,这地方要是我们进去,必死无疑。 第二次,我们整整走了一个白天,这一次不同,最终我们到了一个河边。 远远的,我们看到了一条河,和上次不同,河水分出两支,一支朝着主干道流,一支流进了旁边的一个大洞。岩石露出来,那是个地下水直通进去的溶洞,地洞不大,只有一米左右,里面的岩壁却不知道有多深。 远处我们甚至还能看到有草地和沙子混合的河边,有人打水走出来的小路痕迹。 黑漆漆的地表水洞,我们同样没有进去。 到了第三个,这天夜里,老何拿出了最后一朵尸兰花。 距离最开始,我们已经走了一百多里路,游过了这条沙地中的河面,出水之后,老何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他将这最后一朵花,静静的放在了地上。 :你想清楚,现在回去,你还回的了头,等过一会儿,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第三个地方,是在这空茫茫的河滩边,沙地里同样伸出了一只手,这最后一具古尸,同样站了起来,只不过是在水里,我们没敢看他的脸,一直到它背过身去,走进了河中。 一朵花顺着这河面飘,老何拿出行囊往下面一丢,我们两人也跳了下去,夜晚中便跟着往下面飘,飘了接近一个钟头,我已经浑身无力,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回头一看,就在水中,我和老何的身后居然多了两个人。 怎么可能,这不就是之前那第一具和第二具古尸? 两个古尸是什么时候到我们身后的?我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干枯的爪子抓着我的肩膀,将我往水里狠狠一按。 就在这一处河段,水底居然有一股漩涡,漆黑的天色下,将我们两人越似乎朝着某个方向冲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躺在一个沙滩上,旁边还是河水,但似乎已经不是之前那条河,我狂吐着水,茫茫的周围,只是一眼,我便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跳入轮回 一眼望去,从河边开始,是漫山遍野的尸兰花,一条面前的河水变得汹涌,而唯一的亮光是天尽头一丝黎明一般的光亮。 一开始根本不能呼吸,直到老何喊了我一声,我们摘了两朵花吃下去,我捂着脖子,弯着腰,才狠狠的吸了几口冷气。不吃这花,在这地方连呼吸都困难? :周围都是尸气,你说呢? 只见之前那三个干尸,全都站在水中,远远的看着我们,一边朝着我们挥手,像是在做再见,一边慢慢的沉进了水里。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河岸,远处漆黑天色下的连山似乎在永远都不能走到,我们沿着这一路的尸兰花开始往前走。 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被那三具尸体带到这里,可能真的永远都会不回去了。进入那水底的漩涡,再起来,周围的场景便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 整整走了一个上午,到最后我们两人都彻底傻了, :这,这到底是哪儿? 不是我要这么问,而是整个上午过去了,这地方的天根本就没有亮起来过,唯一的光亮还是极目处的世界尽头,那一丝黎明的天光。 早就走出了最开始的那一片花地,但后面河岸的遇到的场景让我不敢相信,寸草不生的荒凉河边,一具具破烂的骸骨就随意的分布在河滩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越到后面越多,就在一个乱石滩里,除了骸骨之外,居然有很多马的尸骨。 我们走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靠近河岸,被天色映衬的黑漆漆的河水,到了这后面已经非常安静,几乎一靠近,身上的罗盘就剧烈的开始晃动。 越是这样越加危险,就在我们经过一片乱石滩的时候,我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传来。 这些东西,难道都是活的?知道在散落这骨头的石滩中看到一样狰狞的骨头,我声音都在哆嗦。那,那是个什么? 他告诉我,你不会自己看?这是个嘴巴。 这么大的骨嘴,还是光露出来的这一截,这是什么东西? :像是鱼,又像是别的,应该是被这些人杀死的。 这么大的怪鱼? 老何只回答了我一句就没了声,我问他怎么了? 一开始没发现,身后的这块大石头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一身破烂,看不清楚样子,漆黑的天色下,拿着一根钓竿居然在钓鱼。 老何示意我别说话,两个人赶紧走,上一刻他的话还在耳边,但下一刻我一扭头,老何已经没了影。 怎么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只剩下原地一块罗盘猛烈的转着。 与此同时,安静的水里传来了什么声音,有一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居然是老何,这么一会儿,他是怎么到水里去的?我全身发麻,哪里敢上前,此时的老何面色呆滞,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块大石头,他的嘴里似乎咬着一根线。 而那烂衣服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动作明显是要收杆。 :于术,于术?你怎么了? 我猛的摇了摇头,老何居然就站在我旁边,一双眼睛狐疑的盯着我。我猛的再次看过去,那石头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你看到了什么? 我告诉他,刚才那里有个人在钓鱼,把你给钓了。老何正要骂我,突然脸色一白,几乎是猛跑了回去,等我追到的时候,他已经跑回了这块大石头下面。 那是一具半截身子都埋在水里的骸骨,老何拿着罗盘一把跪了下来。 :风水后人路过,前人若要找替身,还望放过,三拜为约,有怪莫怪。 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次,手里捧的黄纸终于燃了,他咬着牙,站起来刚走没两步就一个趔趄,接着一口血喷出。 脸色像纸一样的他居然缓了口气。 :没事了。 这件事让我更加不敢去靠近这些尸体,谁知道哪一具骸骨里面就藏着刚才那种东西,到了这地方,唯一能指路就是罗盘。 整整走了一天,最后到了河边一处巨大的荒地,尸兰花重新出现,这地方各处都是断壁残垣。一间间破烂的屋子,里边却立着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 到了这里之后,老何的神色明显不对劲。 :这,这是一处古代的风水道场。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抖,他告诉我,紧邻河畔,大门朝向水的一方,这是在召告天地。这个古道场居然修在这种地方。古时的风水道场?却只剩下一片荒地,断壁残垣中是一座座烂墓碑立在这里。 河的地方,有两个早已被侵蚀的石墩,我能想象那以前巨大门楼的规模,密密麻麻的烂墓碑,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能看清楚字的已经很少, “岭南风水派闲人郑。。。” “鄱湖农工。。。” “扬州商人齐世清。。。” 大多数居然都是南方人,一路轻扫开这些烂石头上的灰尘,微微的鞠上一躬。 河边一路都像是鬼魂的世界,唯独这一处,呈现出一片让人感觉踏实的安静。只是伴随着满地的尸兰花,这安静中,却带着一丝凄凉。 再往前已经没了路,前方是一座石山拦在了河边,不敢下水,我们怎么也过不去,似乎这片墓地道场便已经到了尽头。 老何盯着我,说,于术,你胆子大不大? 我一开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谁知他盯着这些灰尘石碑,几乎是咬着牙说了句:这一趟,我们能保命的东西就在这墓地里。 两人拿出罗盘,我用一种怀疑的态度跟着他念,说打扰清净,切莫怪罪,后人得知古时死城之战,在此鬼河之畔,还请前人出山,切莫怪罪。 这句话很怪,念完之后便拿着罗盘开始找,老何一边在这渗人的墓地里找着一边念叨,他说的是这些人死了这么久,原本没什么用,但根据之前的经验,只要用活人血,就应该能有用。罗盘指针轻轻晃荡,居然真的指向了荒地的某处,老何带着我便开始挖。 大多都只剩下空荡荡的土坑,我和老何居然真的挖出了两句骸骨,只不过看样子已经四肢不全,我挖出来的这具手都断了一根,肋骨成了截。与其说是骸骨,不如说是零碎的破烂。 明明是个高知识分子,他却像是得到了宝贝,叫我脱下衣服,我以为要做什么,谁知他居然将破烂往衣服里一放,裹成一团,两人就这么背了起来。 我们一人像是背着一个背篓一般,这才敢下了水。 他告诉我,这块石头是凸出来的,我们过不去,得潜到下面才能过去。 我问他,这座石山下面的水,为什么动的这么厉害。 :最后一关了,肯定厉害啊。 最后一关? :你小子没注意看这条鬼河的宽度和那些河水的颜色?石山下面是空的,这里原本是个河口,被这座凸出来的石山在上面盖住了,注意听声音,下面的水道应该有很多水从地下从这下面流进来。记住,憋一口气,过去之后,不管你看到什么,这口气千万不要松开。 :水里的那些旋涡,就是水流汇聚形成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到的这里?这条鬼河,有很多地下暗流都从不同地方流到这里来,那些旋涡,就是标志。 他让我等。 过了很久,终于,这座石山边的水居然慢慢的开始晃动,我回头看了看,那河边墓地的大门不偏不倚的居然正对着这一处的水面。 我亲眼看到,石山下面水流涌动,这就是他说的有暗水冲了进来,与此同时整个安静的江面开始涌起波浪,一个直径十来米的诡异旋涡慢慢的形成。 他抽了口气:传言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条鬼河,河里的旋涡,便是世上的轮回。 老何看了我一眼。 :于术,只要憋住一口气,我们就还是活人。风水一脉,不信迷信,只尊敬天地,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今天,我们就一起跳进这个轮回。 说完扑通一声,背着一具骸骨,老何身子一跃,朝着这旋涡中间栽了下去。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轮月亮已经挂在这鬼河的天上,而河面这汹涌的旋涡中,漆黑的水流隐隐露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张扭曲的巨大的鬼脸,像是巧合一般由浪花组成浮现出来。 我一咬牙,紧跟着也往前一跳。 汹涌的巨浪中,便再也看不到我们两人的影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朝各代的大水全都冲到了这里 一入水中,我眼前漆黑,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想要拼命的保住自己最后一丝意识,但是完全不可能。 我看到了什么场景,周围到处都是衣服,不,那居然是水里的一个个衣着破烂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也顺着水冲到了这片河底,漆黑浑浊水中,巨大的旋涡就像是一个深渊一般,朦胧的最后一眼,或许是我的幻觉,周围像是泥沙又像是水中伸出一只只惨白的手,还有那不断的哀嚎声。 但水底那无数哀嚎声却是事实,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似乎有看不到的很多人真的被暗流从各处冲到了这处河底。直到我憋着一口气,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 :于术,于术? 醒过来一看,眼前先是有朦胧的光亮,紧接着凑到我面前的是姓何的那张发白的脸。 刚坐起来,便发现自己在一片荒地中,远处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我第一反应便是上岸了? 但下一刻,我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围似乎换了个环境,姓何的第一句话便是。 :于术,你小心些,顶头的天不一样了。 天空的颜色确实变了。我不说话的原因是,周围都是人影,很多都还陷在地里。而且衣服样式看起来几乎没有现代的。这地方荒凉的令人发指,一片废墟,而我们所在的根本就不是房子,只有几道烂墙,唯一没变的,是我们两人旁边的地上,静静的摆放着两朵尸兰花。 这些人是什么人?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是一起被冲上来的。 不一会儿,轰隆的一声传来,我便看到,就在极目处的河边,一打道浪头打在了岸上,等到水褪去之后,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多了很多废墟,烂木头,烂砖,其中最难以置信的,冲上来的废墟中,还有静静的埋着很多人。 没有时间去看远处,姓何的突然停住了,我和一样,就在这几道烂墙周围,一只手突然动了,接着周围一个个的人从泥沙中爬了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呆滞,烂墙周围除了我们,爬出来的一共七个人, :这是什么事物? 即便我们用背囊隔着,最近的这个满脸泥沙的人居然说了话,指的是我们放在地上的背囊,老何早就示意我将头地下,反而将背在身后的骸骨露了出来,就像是死人头骨成了我们的头。这人滴溜溜的看了看我低下去的头,最后摇了摇脑袋,反而是在对我们背在颈后的死人头骨说话。 老何的声音沙哑:我们初到这里,还没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全身泥巴的人回了句:以前是扬州城,现在,被冲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低头的我看到老何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老何装出一副怯弱的模样,继续问道:那我问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你这人,叻得如此怪异,声音怎么是从胸口发出来的,现在是景泰六年,扬州城发了大水,而后。。。 听着这人的叙述,我全身冰凉,那口音虽然怪,但我还是听出来了,大概是说,景泰六年,扬州城发了大水,冲进了城里,很多人都被淹走了。 到了最后,这人还指着远处的一道露出来的石头墙说,那不就是扬州城的城墙么?被水冲走了了,可不都是扬州城的人。 见我们不再理他,露出来的一直是颈后两个木纳的头骨,这人不一会儿便走了。 老何的声音很小,这才将腿拿开,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两朵花,递给我一朵。 :于术,你拿去藏好,这两朵花,千万不能丢了。 我大脑已经有些空白,老何补的一句话却让我背心发凉。 :现在,我们可能处于活人和死人的边界,之前我们憋的那两口气,就在这两朵花上。 明朝景泰年间?发大水?将这些东西冲到了这里? 淤泥混着沙子,荒凉的场景让人背心发麻,其他的还好,这些各种穿着的人显得非常麻木,我们一直低着头,挪到了一个人没人的地方,期间老何低着头骂了一句,我也发现,之前距离我们最近的爬起来的那个,一双木纳的眼睛不时的在看着我们。 我们逐渐离开了这一摊地方,两个人想往空地去,一直到天色有些暗下来的时候,新到的一处沙地边,原本安静的河水有一个浪打了起来,我们拼命的跑,等到水退下去的时候,沙地里已经陷满了混这人影的各种东西。 这天傍晚,昏暗天空巨大的河岸,我起码有五六批的人在突然出现的旋涡和浪中被冲了上来。露出来全是一些凄惨苍凉的场景。 一直到天黑了下去,极目处,我们已经看到了很多批人,此时我们两人正藏在一处废墟边的沙地中。加上早已从泥土中爬出来的人,这些人每一个逐渐变得脸色僵硬,一直到天彻底黑尽的时候,开始朝着沙漠中走去。 整个地方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我只觉得昏昏欲睡,猛的老何喊了一声,我们拿出怀里的花闻了闻,这才觉得清醒了一下。 从河里出来各处,就像是一条条不同的道路,开始朝着沙漠中走去,我们假装面无表情,混进了其中的一群人中。这里面的人大多数穿的都是清末的服饰,冲上来的废墟并没有扬州城的那一滩大,但这些人影一个个面色发皱,却让人更加慎得慌。 老何将我猛的一拉,居然人群中多了一些人影,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来的,脑袋披在麻布中,完全看不到头,每一个手里拿着灯笼,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像是在引路。 而其他的则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低着头,跟着一群喽烂的人影往前走,一群群人在沙漠中前进,更远的地方,似乎人还更多。 我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影根本就是彻底的麻木了,双眼呆滞,只是看着前方的灯笼。 :不要去看,跟着走就行。 昏暗的天色下,打着灯笼的人在带路,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走了很久,某一刻,旁边的一个斗篷身影中传来一阵怪声,接着我们这个队伍停了下来。有一个烂布斗篷居然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低着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下一刻发现不对劲,这打灯笼的斗篷人只是看了看我们,接着居然走向了我们前面四五个的周围,其中似乎有个人影埋头便没了影,周围的人影全都呆滞的一动不动。怪叫声响起,再一看,已经有四五个斗篷人围在了那处,几个灯笼举起来照,那地儿已经空空如也。 我动都不敢动,我能看到那斗篷里的居然露出了几双绿油油的细长眼睛,像是是在找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阵怪声,回到了前面,这个队伍的所有人才又开始麻木的往前走。 我刚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我却身子全身一紧,眼角往后一瞟。 就在此时,我看的清楚,我身后多了一个人。 我们两人低着头,我心里发麻,只能看到这人的脚,穿着一双诡异的绣花鞋,踮着脚,轻轻地走在我们后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下一刻,我便听到一个声音在我们耳边,就那么“嘘”了一声。 一直等到所有带路的斗篷都回到了前面,我和老何才同时扭头看了过去,一张蜡黄发皱的死人脸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人穿着一双脏兮兮的褂子,偏偏脚上穿着一双女人的绣花鞋。原以为只是一个麻木的人,但区别在于,和我们一样,这人的那双眼珠子,也在轻轻的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修不好的城 四目相对,下一刻,那双眼珠子看了看我,最后看向了一旁的老何,瞪了一下。接着一晃,便混进了一旁的这些麻木的鬼影中,再也没了影。 这一幕太快,我们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一条条古时鬼魂形成的队伍中,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这个穿着绣花鞋的奇怪的人。 这人到底是谁? 漆黑的天色下已经到了很深的地方。跟着那些灯笼,就走在这荒凉的沙漠中,我只觉得全身越来越冷,需要不断的去闻藏在胸口的那一朵小花。 藏在人群中,越来越累,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很久,周围逐渐开始传来一阵阵哀嚎的声,紧接着响起的各处响起的鞭子抽打的声音。 我亲眼看到,一个打着灯笼的烂布斗篷的玩意,将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生生的抽倒在路边的沙子中,那人影不断的挣扎,最后全身冒出黑气,身子越来越淡,到最后只是原地还剩下一件破烂衣服。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跟着队伍翻过一片高高的沙地,我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个人影被押送着朝着远处走去,而周围到处都是长长的打着灯笼的队伍,从各个方向汇聚到了中心,朝着这片巨大沙漠的谷地中走去。 逐渐的,有什么东西在夜色中露出了出来,那是一座巨大的古城,耸立在荒凉的沙漠中。 :这,这是什么地方? 顺着沙坡下去,周围不时露出破烂的骸骨,大多是一路的烂衣。 越近便越让人心惊,到处都是骸骨,可以看到打着灯笼的人正将各个方向来的人群往那里面赶,下了沙坡,终于走到了这座城的面前。 巨大冰冷的城门,诡异残破的城墙,让人觉得渺小。 终于被押着走进了里面,就在进入这冰冷城墙的一刻,我听到一旁的老何说了句。 :这,就是死城。 死城? 曾经我听过这两个字,在锦都姨父带着我做梦,睡在那遗迹门口,说要去一趟死城。当初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只是今天,我却亲眼看到了。 这一刻,我看到了老何的手,他的手居然已经变的无比干枯。 怎么可能? 我看了下自己的手,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死城,传说中的死城。。。 进去之后的场景让人不敢相信,这不是一座城,根本就是一座还没有修好的城,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别扭的房屋。 唯一诡异的,是这种城中各处都挂着灯笼。 除了灯笼,远处各个方向看不到人影,真的就是一座死城的遗迹,但一旦到了这城墙边,烂布灯笼一照,周围亮了起来,接着我们便听到了很多声音。衣着破烂的很多人,居然在修城,各个朝代的都有,只不过我们这一处,大多都是一些清末的服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那些烂布斗篷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是各处都挂着静静的挂着灯笼。这一晚,我和老何便跟着人群在这里开始修城。 这些人非常的麻木,只有偶尔发出的哀嚎声,而随之不久便会出现鞭子抽打的声音,不用去看,某处地方,肯定又多了一滩冒着黑气的衣裳。 世界上存在这种地方? 即便是在沙漠中,我也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地下有水在流动。石块,木材,全都是一些废旧的东西,往往是有人从下面抬上来。下面有暗河?这些东西全是被水冲到这里的?各式各样的老旧石头和木头,藏着花。 我们就这样低着头跟着人群修,这里是只是城门处很小的一片地方。 我告诉他,这里很怪,东面很远露出来的楼廓,那是宋朝的建筑风格。而旁边的那一大片街道,又是清朝的房子。只不过。。。 我话还没说完。 :只不过都全像是没有修好是吧? 我猛的盯着他,他嘘了一声。 :我告诉你,这座城,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老何的声音已经很不对劲,说话也在喘着粗气,我们小心翼翼,因为陆续的,甚至没反应过来,就会有人消失。 这么多朝代的建筑,都在这座硕大的城中,还有这些各个朝代的鬼魂,我已经不敢往下想。 天色暗了下来,这些人影也都停住了动作,我们悄悄的想要躲在几块角落的石头后面。 刚刚走到,我突然感觉到被人撞了一下,我一个趔趄,便察觉到身上什么东西突然没了。回头一看,只见一朵小花已经掉在了地上。 我擦,撞我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开始我们在河滩边扬州大水冲来的那个人,这朵小花一露出来,周围七八个人全都站了起来,麻木的脸上像是回复了神采,像是在闻着什么,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烂褂子的人正站在那多尸兰花的面前,蹲了下来,拼命的闻着,像是极度渴望一般不仅拼命的闻,还抖着手伸向了这朵花。 一股剧痛从我胸口传来。 想要去跑回去,但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脸色极具的变白,全身涌起一种冰冷,我捂着脖子,伸手想要拿回这朵花。 拼命的扭过头,我绝望的看向了他,但他动也没动。 就在这石头的拐角后面,居然静静的挂着一个灯笼。 就听到鞭子声传来,就在这稀烂影子的手碰到那朵花之前,城墙上石头的灯笼边显出了什么,居然突然出现了一个烂布斗篷的身影,像是醒过来了一般,打着灯笼,对着那人影一阵抽打,哀嚎声中,黑气冒出,远处只剩下一滩烂布褂子。 生生被打死了? 窒息的感觉升起,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温度,我管不了那么多,挣扎着爬了过去,刚捡回这朵花,一个烂布脑袋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一刻,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斗篷挥动,似乎容不得这朵花和我出现,居高临下的手飞快的高高扬起,我快速的掏出一块罗盘,但却根本挡不住,几乎拿出来的一瞬间,那指针动都不动。 怎么可能? 但就在这时,从我身后伸出了一只手,不,是一只只有骨头的手,点在了罗盘上,指针飞快的转动起来,再一看,面前的斗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打了一下,重重飞了回去,一看,那灯笼已经挂回了墙角,而那斗篷人也像是被打回了城墙中。 把花藏好,老何拉着我飞快的跑,背上这具骸骨再也没了动静。 我这才稍微缓了过来,老何的手已经变得十分的枯萎,拿出那朵花闻了闻,也藏回了身上,刚才的一幕太过惊险。他却告诉我,到处都是灯笼,进来了你反而不需要担心。 为什么? :这朵花是活人的阳气,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些玩意,只能修城,守城的邪魂是绝对不允许它们还阳的。 我回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颈后的这具骸骨,空洞洞的双眼,骸骨一动不动,根本还是死的。 他看了看周围,接着带着我离开了城墙,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路上,他总能绕过那种各处挂着的灯笼。 最终,他带着我躲进了城墙上的一座小城楼屋子里,一直藏在黑暗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指向一处地方。说你等着看就是。 不一会儿,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远远的那一截修好城墙,还有旁边的一小片建筑,居然全都慢慢的垮了下去,沙地里伸出了水,震天的哀嚎声响起,壮观诡异的一幕,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之后的话。 :这座从地里长出来的城,永远都不可能修好。 我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老何背着手,叹了口气。 :这座死城想要出世,但在当年就已经被算了出来,古时的风水人攻进过这里,埋尸黄沙,客死异乡,但这地方的风水已经被他们破了,地下水脉被改,这座城永远不可能修的起来。 远处的鬼魂还在修城,我看着老何站在城墙上的背影,给我的感觉居然有些不一样,这地方他绝对来过,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的口音不自觉的有些变了。 我的声音很冷,但却带着抖。 :你不是老何,你到底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引水淹城 面前的这个人,身形还是老何的身形,他慢慢的扭过头,露出来的却是一张已经泡水发皱了的脸。 我仔细的盯着这张脸,还有那双眯着的眼睛,下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已经是一种惧怕的口气。 :是你? 虽然是一张发皱恐怖的脸,但那神情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块路碑水塘边看书的那个老头。 怎么是他?是老何的身子,露出来的却是这个人的脸。 当着我的面,他拿起胸口那朵花闻了闻,沙哑的开了口, :活着的味道真好。 我猛让身后的骸骨让了出来,谁知他却笑了:年轻人,你别害怕,可是我让你带它们来的,你觉得它们会听你的话? 果然这骸骨没有任何动静,偏偏在这时候,城墙边有什么东西飘了过来,似乎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那是两盏灯笼,像是在巡查,诡异的从空中掠过。 接着我看到了无法相信的一幕,也没见这个人有什么动作,他一直背着手,只是盯着那两个飘来的灯笼。 已经很近了,我甚至能听到那一处空中凭空响起的奇怪声音,他看了看我摆在地上的罗盘,接着随意的伸出伸出了手,几乎是同时,那是两个斗篷的身影从灯笼后刚显出身形,便被他的这只手正好遮住了眼睛。 两个打着灯笼的斗篷人朝着周围看了看,像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异常,发出几声怪声,身形再次隐去,两个灯笼就又悠悠的飘走了。 我只觉得锚固悚然,这是什么手段? 罗盘是我的面前,上面连的细线也在我手上,在彭都二医院跟着姨父学了大半年,我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隔。。。隔空定罗盘。 这老头似乎能猜透人心。 :年轻人,没什么不可能的,罗盘接了地气,而人的脚也是踩在地上,谁告诉你控制罗盘一定要用手?等到哪一天,你把身上所有的控线都去掉了,你就知道,风水即是山水,邪气自山水地气而生,唯山水也能荡开邪气。 一番话说得极其自负,居然这么大的口气。 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花藏好,再也不没敢露出来。 早就离开了修城的鬼魂队伍,这人只是带着我沿着城墙往前走,一路上他问了我很多的问题,都是关于这座死城远处的一些建筑。 我这点半吊子的学问哪里经得起他问,更别说一路上担惊受怕。 我之前便发现,这座硕大古老的城池,居然只有两面城墙,长长的呈现一个环形围住城池。见我盯着前面看。 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悠悠。 :当年我和你一样,刚到这里的时候,也被这一望无际的古城所吸引,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建筑,那都是鬼邪造就的繁华,但却并不美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但你可知道,过了之前那条死水河界,那就是我们活人的土地,你说说看,活人的地和土,怎可任由这些鬼邪筑城?即便是在濒临河界的地方,也决不能让它长起来。 每一句话,这人的语气似乎都带着蛊惑的意味,让人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便要去信服。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不敢点头,更加不置可否,这人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显得很细长,我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他居然只是想让我点点头?但下一刻,他却笑了。 :呵呵,想当初,我们可是听了你们张家人的话才来的这里,黄土中无时日,时至如今,反而得不到一个承认。世上好笑的事情,可悲之处,莫过于此。 我呆住了,他这话根本不是在对着我说的,而是说的过程中,看了看那两具一动不动的骸骨。 这句话让我无言以对,我低着头,只是小声的念了句。 :我,我叫于术。于术。 下一刻,我刚抬起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已经动不了了,一看,我居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线捆住了。怎么可能?这些线都是自己带的,我抬头看着这人,已经来不及想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他单手一拖,我便被他朝着一个方向拖着走。 :走。 刚下城墙,身后便传来怪叫声,但这人根本不管,手里拿着我的罗盘一路往外,就在我们刚刚走出城门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了阵阵怪叫声。 被发现了? 我惊呆了,城门拐角处,一堆灯笼飘了过来,他却根本不管,拉着我在这门口站定,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往下一拉,他和我的脚全都埋进了沙地中三寸。 这些东西是在找我们? 似是一阵邪风吹过,身旁这人的衣服都飞了起来,抬头一看,长串灯笼飘过,我全身僵硬,甚至有几个飘的低一些的经过时,分明有几只脚,正好凭空的从我的肩膀上轻轻一点,然后踩了过去。 打着灯笼的斗篷飘出城外,在到处的找。 我吓傻了,因为刚才有一眼,从下方我才真正看到了这些斗篷人的样子。某一刻,他突然拉着我动了,。 城墙外面是巨大的沙坡上,走走停停,总能躲开那些飘着的灯笼,我被捆着一路拖着,他像是在找着什么?到了一处地方,蹲下来拿起沙子闻了闻,我看着他说你要做什么? 他管也不管,用手往我手上一割,滴了一滴血在这一处地方。 不断的换着地方,每到一处,只要他确认了的地方,就把我的手往那里一放。 期间听到他说了一声,说这是在下引子。 下引子?荒凉的沙漠,远处便是死城,到了最后我已经记不清楚到底走了多少处。我被拖在地上,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一看,只见我们刚刚经过的一个沙坡上,那些沙子动了,接着有什么冒了出来,居然是细细的水。 水从沙子里流出来,他却根本就不回头看,最后到了一处沙坡侧面的荒地中,他捏着我的手,拿出刀子一划,用手在我手上一拍,接着朝着周围一撒。 我全身抽搐,漫天的血雾纷纷落在这处空地上,与此同时,城内的方向传来刺耳的尖叫声,远远的便看到有漫天的灯笼朝着这里急速的飞了过来。 地上开始冒出水,水中有什么东西伸了出来,那居然是一朵朵的小花,看起来似乎极其的灰败,这片沙地快速的开起了尸兰花。 成片的尸兰花显得极其诡异。 这人拖着我飞速的跑,我看到之前的很多沙坡上,不知何时已经开满了花。 诡异的事情发出了,各处静静的花地中,漫出的水开始往城廓的方向流去。单看一处并不多,但之前我们走过那么多地方,我已经不敢去想。 再次回到城边,我已经是满身的泥沙,城门口灯笼大亮,可以看到从各处急速涌过来的诡异灯笼,有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这一道老旧冰冷的城门,像是感觉到了外面的异状,慢慢开始关上。 最后一刻,在城门口,这人对着来时方向的天地微微一鞠躬。沙哑的说了句, :涓涓细流,可以成江河。 就在城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拉着我走了进去。 躲回城楼,虽然看起来除了城门关了,这座死城还是那样。但我知道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从天空中那些诡异的巡逻灯笼便可以看出来。 城里的鬼魂开始躁动,似乎全都预感到了什么,我们躲的这一处城楼下面,天色蒙蒙亮起,我亲眼看到,那些重新出现开始修城的人们,一个个像是非常的不安,只是这一片地方,没多久便哀嚎声四起。很多不同衣裳的楼兰身影像是恢复一点点神智,开始四散奔逃,而空中的灯笼便会出现到处的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当年的一战,今日重新来过 鞭子声音四起,近处,远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很多声音就像是从我耳边响起,我听到不同口音的话,似乎都在哭喊着说是想要回家。。 :你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我被捆着,全身已经瑟瑟发抖,这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说什么要是常人听了这些声音,可能早就疯了。 整整过了一天,我已经神志不清,满脑子都是城中的鬼哭声,直到他用手一拉,在我耳边吼了一声时,我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我嘴里还在念着, :我要回家。我的要回扬州。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拢城。 啊?我猛然盯着他,下意识的问刚才是谁在尖啸?直到看到这人那张起皱的脸,我吓的倒退了两步。 走吧。 去哪儿?他背着手,指了指这座城的深处。 什么? 过了一天的时间,或许这里的天色变化和我认知的不同,但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之前的城门虽然关了,但却根本关不住水,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白天的时候,城内开始慢慢的漫起水,那些四散奔逃的人影,到了最后全都诡异的挖地,居然在朝着地下钻。 从一处建筑到另一处建筑,很多地方都已经漫起了水,我们朝着城深处的方向走,越往里走,越加触目惊心。 抖着声音问了他一句,没想到他能回答我。他说你想想看,这些鬼魂都是被水冲到这里来的,一旦有水漫城,他们想回去,但本能的就会往地下钻,即便死了,这也是它们的本性。 话虽这么说,我想起了白天看到了鞭子声中的一幕幕,就在我们路过的地方,很多水面都飘着破烂的衣衫,那震天的哀嚎声似乎还在耳边。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听到有声音。 那是一排石木殿楼的后面,根本还没修好,几个脑壳悄悄的伸了出来。 :救,救救我? 这是几个穿着清末褂子的人,其中有一个妇女,旁边还牵着一个小孩,目光呆滞,却惊恐的到处看。而就在旁边,水面上飘着很多还在飘着黑气的破烂衣衫。 :我,我们,我们是在哪儿?我记得拢城啊,发了大水,怎么到这里来了? :娘,我要回家。 叫我们的正是这个妇女,眼看着周围似乎没什么动静,旁边的几个人将妇女和小孩巷子外面一推,想要引开什么。他们自己往水里一钻,真的是要钻进地里。几乎一眨眼,那地方突然飘进了什么东西,凄惨的声音中,一阵黑气冒起,再一看,那原地只剩下几件破烂的衣裳,飘在水面上。 而巷子中,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只静静悬浮着的灯笼,慢慢的飘向了那对母子。 :救救我? :求求你。 那妇女不断的叩头,是在朝着我们的方向,我已经走了很远。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拼命看着我们周围,颤抖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求求你们这些人,救救我? 我们这些人?但这个妇女的眼神明显不对。 这人像是根本就不像去管,我正准备扭头走回去。谁知就在这时候,我旁边齐腰深的水面一荡,传来哗的一声响,这一瞬间很快,远处的灯笼像是发现了什么,在那对母子面前停住了。 像是有条鱼打了一下水,不,我已经来不及关心是不是鱼,因为那灯笼已经被引了过来,一直没有回头的这人第一次回过了头,皱皱的脸没看灯笼,反而死死的盯着我周围那刚才晃荡过的水? 我将头一缩,潜进了水里,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刚藏进水里的一刻,浑浊的水中,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从我身旁快速的走过,瞬间就没了影。 抬了头来,也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手段,那飘来的灯笼已经落了下来,像是死了一般浮在水面上。但这人却根本不管这个灯笼,只是看着静悄悄的周围。 皱皱的眼睛就那么眯着,他在不断的找。而我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什么鱼,就在我们周围,藏着一个人,之前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 这人叹了口气,安静的水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终他背着手,看了一眼城廓深处,顺手拿起那水面上的灯笼,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刚才水底的一幕还在我眼前,此后我一路上小心翼翼,不久后我便发现,这人之前还是躲躲藏藏,但到了此时,他已经是笔直的往前,就大步的朝着某个方向进发。 我见到了很多根本就没见过的建筑,被水漫起的城中也遇到了很多人,但之后都再也没有理,更奇怪的是,他只许我跟在他的身后,像是拿着这盏灯笼在引路。 :不要往周围看,跟着我走就行。 我发现了不对劲,他根本就不躲,之后的路上,我跟在他身后。在安静的城中,足够引起很多注意。 一路上很多灯笼都飘了过来,但只要敢从各个巷子,空中,飘到我们周围的,全都扑通的一下掉进了水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一根细线牵在我脖子上,我根本就扭不过头,也看不到旁边发生的事情,那是一些咚咚的落水声还有奇怪的叫声。 一直到他带着我走到了这一处地方,细线一松,我已经惊呆了。 这是一栋从来就没见过的建筑,就在这座死城的深处,各种东西堆在一起,像是由很多房屋拼凑而成,奇形怪状的看不出任何朝代。张牙舞爪的巨大宫殿,就这么耸立在死城的深处。周围一片安静,再也没了其他的房屋,到了这地方之后,只剩下这么一座孤零零的玩意。 坟墓一般的巨大房屋,他带着我,沿着水中走到了这座宫殿的门前,所有的水全都到此为止。 抬头看着这座鬼宫,这人背着手,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色,慢慢的说了句, :躲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想再躲了。当年的一仗,今日要重新来过。 黑漆漆的天上,密密麻麻的灯火飘了过来,居然都是那些灯笼,这一刻,几乎整座城市其他地方不再有光亮,全都慢慢的汇聚到了这座坟宫的上空。 空中的灯笼发出怪叫,组成了一个巨大奇怪的图案,那是一张恐怖的怪脸。 居高临下,就那么看着我们,阵阵怪叫声响起,就像是这座怪异的坟楼在低吼。 :你,过去,敲门。 什么? 他用线拉着我的脖子,冷冷的说了句。 :我们都在等你,过去敲门,这扇门,当年张家人是如何敲开的,今日也只有你,才能再次敲开。 都在等我? 我走到这扇老旧的大门前,用手往上面猛的敲了三下。这人打着灯笼等在我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下一刻,巨大的怪门慢慢打开。 :诸位,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天了。 他扭了扭头,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哗哗的水声响起,我终于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之间一朵朵花从我们周围的水中长了出来,我看得清楚,只是长出来的这些花上,捏着一只只干枯的手。 下一刻,我便看到。一个个人影从水中走了出,样子干枯,但几乎每一个都面无表情,只是手里拿着都拿着灰败的花。 这,这些人,顺着水,从沙底进来的? 一朵朵花从水中长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到这里的,正好有一个灯笼飘下,还没靠近,从水面猛然升起一朵捏着花的手,一把将这个灯笼扯进了水中。之后一个全身稀烂的人影静静的从水里爬了起来,一双双只剩下空洞洞的眼睛,全都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接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巨大坟楼门内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种邪鬼的大战 进入大门之后,一股挡不住的阴森之气传来,眼前是一座鬼气森森的大殿,布满灰尘的石头梯子通向上方,直直的通向顶层的地方。 看起来就像是斜着通向天上,古人修楼,往往会把观星台,祭祀台之类的修的很高,只是这座坟宫的格局根本让我看不懂,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根本就不是人修的。 旁边是密密麻麻,但又静悄悄的脚步声,顺着又宽又长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这阴森空旷的地方,即便我知道周围有很多所谓的“风水人”,内心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经过一根根巨大冰冷的石柱,唯一的光亮是远处从上方传来的微光。周围传出了什么声音,似乎到处都有鬼影在晃动。 我看了看旁边的这人,他一双细细的眼睛只盯着顶头的方向,路上陆续出现了东西,那是一件件破烂的灰尘衣裳,就那么摆在地上。 越往后居然越多。 给人“登天”的感觉的石梯上,阵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怪叫声更响,接着我便看到这些衣裳飘了起来,悠悠的朝着我们飘了过去。 与此同时,空旷的地方开始弥漫出怪异的黑雾,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声音非常沙哑。 :邪气自亘位起,列阵。 我扭头看了看,也没见旁边这些干枯的人影位置有什么变化,某一刻,全都停住了。 上方像是有东西冲了下来,我只看到晃动的影子,下一刻,左右两边有一个干枯破烂的“人”第一个走出,接着我呆住了。这人只是往上塌了一步,身影却起了变化,这不是我的错觉,一步往前走去,露出的样子是个穿着古时粗衣的普通人,平常的发冠,手里却拿着一块破烂的罗盘,陆续有人冲了上去,全都一言不发,几步之后,身上全是古时的装束。 这,才是这些鬼魂当年的样子? 最先冲出去的这人,手里的罗盘往地上一摔,便看到有密密麻麻的线冒了出来,也没见他怎么动,只是用五个手指操纵,根本没看到是怎么发生的。 罗盘面前漆黑的石梯上,已经被捆住了五个麻衣的破烂斗篷,接着单手一拉,这那五个破烂斗篷便被绞碎了。但瞬间又有三个从漆黑的各个方向钻出来裹在了他的身上,这个古人头颅高高飞起,仰面倒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便是震天的吼声。 我身边的这人也不知何时没了影,最后只听到一句:混在队伍里,你们把他送上去。 谁把我送上去? 他说的是这两幅骸骨,我扭头便想要回去。但下一刻便觉得脖子上有什么一紧,剧痛传来,居然是一根细线一直捆在上面。 我擦。 只能躲在一根根柱子后面往上跑,有一处地方亮起火光。是十来个古人模样的人,双手居然燃起了火,再加上附近的火圈,显得格外惹眼,顿时黑暗中各个方向便有诡影飘了过去,震天的怪叫声中,这些人居然徒手再将这些诡影带着烂布斗篷直接折断。 我全身发麻,因为这也只是持续了五秒钟左右,那一处十几个人的地方,变被密密麻麻的斗篷诡影淹没。剧烈的黑气弥漫开来,到处都是怪叫声。 一路上变得非常危险。 几乎到处都有看不到的细线,这些风水人已经死了,是拿什么布的线?到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我捡起了一根断线,泛黑的线还带着红,看起来居然是一些干枯的肉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根根柱子的往上跑,一直到这阶梯的尽头,我呆住了,身边两个几个古人模样的人轰然倒下,身上还挂着四五个斗篷,但这地方居然是死路。 不可能,之前看到这上面明明有光的呀? 我艰难的扭过头,这,这根本就是个封闭的宫殿。几个斗篷飘了起来,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古人,露出来的只是几句干枯的尸体。 这么近的距离,我怎能看不清这些玩意的脸,绿油油的眼睛,尖尖的嘴巴,根本就不是人的脑壳,奇怪的五官根本就不是人的脑壳。跟我在那城楼下面看到的一样。 我大气都不敢出,手里拿着捡来的肉线,唯一的依靠便是身上最后一块罗盘,谁知刚拿起来,下一刻,罗盘便掉在了地上。 咔的一声,我的右手被诡异的弯折了起来,而对面的这个尖嘴斗篷人,斗篷的形状居然肉眼可见的变得和我一样。 这是什么邪法? 黄油油的眼睛只是看着我,我耳边传来一身怪笑,接着这东西再次将自己腿部的位置一折,与此同时,我觉得腿一痛。 眼睁睁的我的腿就那么断了。 这,这仅仅是一个斗篷?就比外面的邪那么多?就在我全身骨头开始响,即将粉身碎骨的时候,一只干骨的手从我身后伸出,将我掰弯的手又往反方向一扭。 这一刻,尖叫声传来,居然是对面的这玩意发出痛苦的吼声,正要冲过来,身后的骸骨有反复的敲打了我身后的几个地方。 我听到身侧有个人在说话, :此物将影子和你合在一起,踩住左后三寸的地方,别让它脱身。 口音很怪,但我还是立刻照做,刚刚一踩,斗篷诡影便猛的停在我面前,几乎鼻子碰着鼻子。下一刻,这黄油油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只见我身后的骸骨伸出了一只骨头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一划,我觉得脖子要被割断,但撕心裂肺的痛中却没事,反而是这个尖牙利嘴的斗篷人,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肉口出现,黑气冒出,怪叫声中像个破烂衣裳一般落在了地上。 两个东西从我身后走出,前一刻还是两具骸骨就那么摔出去,但一眨眼,成了两个穿着粗衣的古人,左边这个只有一只手,而右边的身上更加的残缺。 :小伙子,你往东走,出口在东边。 右边的另一个声音响起。 :小伙子,得你自己去了,道守让我们将你送到那里,我们送不到了。 背了骸骨这么久,这是我唯一的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只是扭了扭头,两人便迎上了那飘到这个角落的诡影,我犹豫了一下,一刀割在手腕上,朝着这两人的方向一撒。 一剖血洒出,我没有再看,而是朝着东面扭头便跑。 到了现在,除了最开始的斗篷,这个地方已经陆续出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我亲眼看到看着这两人消失的地方,露出了好几具干枯的尸体。而就在他们去的方向上,头顶高处,黑雾一荡,飘下来了一块巨大的邪布,笼罩了一小片上空。 当那玩意形成一个怪异的人形的时候。但我知道会有人收拾他,厮杀的黑雾中,我已经听到有人往那边靠拢的声音。 我发了疯一般的朝着东边跑,黑雾中,这坟宫里的布置非常的杂乱,到了这顶层之后,到处都是废墟。 往东,一直往东。 直到一道小门,突然出现在了黑雾中。很不起眼的一道门,在这巨大的坟宫里显得极其的不起眼,唯一的区别,便是那边似乎亮着光。 我才陡然反应过来,之所以能到这里,其实我是一直在被脖子上的这根线牵着? 就在我正要走进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下意识的扭过头。 身后的黑雾一片涌动,厮杀声中,一直巨大的鬼爪子朝着我抓了过来。 我张大着嘴,那是一个巨大狰狞的诡影,隔着黑雾就那么看着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落地镇邪,退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坟殿顶部的林中小屋 居高临下的鬼爪缩回了黑雾中。 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一声闷哼,居然倒退了两步。 果然是他,这个皱面老头,一双细眼直直的盯着后面那涌动的黑雾,接着扭头一拉手里的线,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和我一起进入了这道门。 老旧的木质结构的通道。总算到了那亮起微光的出口。 走出来,看了一眼外面,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地方? 出来之后,身后的厮杀声像是都听不到了,周围呈现诡异的安静。居然是一片荒草地,当中是一片安静的湖泊。身旁陆续有咚咚的声音响起,到了最后,这诡异的黑雾大殿,只有不到是个人走出了这道门。 只不过,而刚出来就陆续的倒在了地上,原本的样子不见了,露出来的是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而就在手里,一朵朵灰败的尸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他们当年死的时候,每人都只留了这口气,现在用完了,它们也该走了。 这人叹了一声,紧接着没有在看倒在出口外的这些人。 我问他这是哪儿? :这是这座死城最高的地方? 最高的地方? 荒草,湖泊,甚至湖泊的尽头还有一个树林,这居然出现在了最后这座坟殿的顶层?我跟着他,沿着这安静的湖泊往前走。 周围除了花草树木更远的地方一片漆黑,唯独头顶那灰蒙蒙的天像是很远。这人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期间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湖中。 前面的这个人,身子还是老何的身子,只不过脸上的部分,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虚影。这里的湖水照出了这个老头真正的样子? 终于,经过了这一片湖,到了这里之后,这人也显得格外的小心。正要走进树林时,他说了声等等,接着两步有走了回去。 我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他趴在荒草地边,居然是在喝这湖里的水。 咕咕咕,每喝一口,清澈的湖水中,倒影出来的他那张奇怪的脸就又多了几分黑气。他在做什么? 幽静的树林,我们终于走了进去。 这树林深处究竟是什么?我发现这人的身子都在抖。荒草地的树林,路过一处地方,他第一次停住了,我看的清楚,那是这林中的路边,居然有一座坟。 他突然问我,你,你带香没? 香? 我摸摸身上,哪里有香,在这诡异的地儿这人突然问这个,谁知他却说没香也可以,你就对着这坟烧几张黄纸。 他在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绕到后面去看,下了我一跳,这坟的后面居然有个洞。这是一座空坟?里面的东西,爬出去了。 我顿时在这树林中到处看,谁知他却告诉我,别看了,这座坟里面的人,是很早之前就爬出来了的。 他不让我看,但我却看到了什么,空坟洞里,有些东西露了出来,里面埋的不是尸体,却是一本本的书。 这一刻,我全身发冷,假装没有看到,从身上扯了脏兮兮的布,卷了起来,然后伴着黄纸朝着这面前放了下去。他则抬头看了看那漆黑的天空,接着跪了下来,对着手腕一割。 这是老何的身子,他在放老何手腕上的血? 撒了一些在坟上,最后喝了几口在嘴里,这才示意了我一下,我跟着他,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 之后他的声音很小,由于含着东西,口气有些不清不楚,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惊。 直到走到了这片树林的深处,根本就不是想象中如何诡异的场面,这是只有一座小房子。 在树林的空地中,老旧破烂的小房子,还亮着灯。幽静的环境,那房子里却在传来什么声音。 走到门口,这人居然有些不敢进去。 他带着我藏在窗户下面,透过窗户我往里面看,里面的摆设看起来极其普通,一张大桌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面色慈祥的老女人正坐在桌子前静静的忙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堆在旁边,那居然是一堆堆的布。 但当我看到那桌上,她正在做的一件衣服时,我全身冰凉。 怎么可能? 下定了决心一般,这人带着我推开了清净小屋的门,我跟着他进去,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出了老旧的摆设,整整齐齐的布料,而就在一旁,还竖着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 直到我们进来了,这老太婆居然头也没抬。 嘟哝的说了句话,那声音干咳的听的我耳朵痛。 :等等,依次来。 什么意思? 这时候我才发现,屋子的一侧还有一道小门,门上传来敲门声,门打开之后,露出来的是外面的树林,我亲眼看到有个淡淡的影子走了进来。诡异的老婆婆拿着东西对着那淡淡的人影比比量量的,麻利的开始忙碌。 这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要看。 他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却能看到一侧的那个铜镜,铜镜中,那居然是个人就这么躺在这桌子上,一阵裁剪的声音过后,老太婆忙忙碌碌。 不一会儿,那桌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哪里是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烂布的斗篷影子,尖牙咧嘴,诡异的从另一侧走了出去。 这人放下了手,而前方,老太婆这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们一番。最后眼睛看向了我身边这人。 我听到她咦了一声,像是再仔细打量。 难听的嘟哝声响起。 接着这恐怖的老太婆看着我,我站的这一侧正好可以看到铜镜,她看着镜子中,那位置应该是在看着我,嘴里念叨了一个时辰,居然说的正是我的八字。 :出生六斤六两,双文昌命,。。。 一边拿着各种布料,猛的,这老太婆回过了头,再次盯着看这面镜子。 :不对,还有六十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居然是一直站在门边的这个人,他全身发抖,几乎是死死的盯着前面,上前一步,伸出手将桌子上这些刚拿过来的布一拍。 :你是个什么东西?口口声声要量人的八字? 这老太婆第一次抬头,浑浊的双眼看向了他,突然咦了一声。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接下来这怪声怪气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上次那身皮我只给你做了一半,你就跑了,再来量量,给你的,我可是都用的上好的布料。 站在一侧我想到了什么,猛的扭过头,诡异的林中小屋子,这人迈出来之后正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影。 这人趴在桌子边,露出了他身上的真实样子,上半身已经根本不是个人,那奇怪的模样非常的像我曾经见到过的那种夜叉,而下半身,却还是一个人的虚影。 这个人,他? 我下意识的就离的那桌子远了一些,这人扭过头来在镜子中看我,我和他那怪异的头四目相对,回过头来,却又是这张发皱的脸。 但就在这时候,难听的声音响起,居然是这个老太婆,一双浑浊的眼睛反而悠悠的盯着我。 :不妨事,不妨事。 什么? :年轻人,只要你愿意,舍得给,我用你剩下的这六十年的命,给你做一身,咳,咳,给你做一身让你满意的皮。 这声音说话都不利索,却极具蛊惑,我脑壳有些晕,扭过头便看到那双浑浊的双眼,她是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接着我就听到了咔咔的剪刀裁剪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量我平生,古鬼出手 这个老太婆拿起剪刀,已经在我身上开始剪,没有流血,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传来,我想要动,全身却像是被什么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握着剪刀的手伸进胸口,却根本没有血流出来,这老太婆只是看着镜子里,慢慢的忙碌着。突然,我发现这个“怪物”老女人的那双眼睛瞪了起来,手也停住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镜子中。 难听的声音就从喉咙里发出来。 :不对。 :不,不对。你不是双文昌命,时辰不对。 第一次她不再看镜子,反而倒退一步,剪刀也拿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胸口。我不能动弹,哪里看得到自己胸口有什么?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走了回去,一边嘟哝,一边在一旁那些整整齐齐的布中到处的找,找了很多布出来,我不能动弹,但此时我才发现,这个老太婆居然是光着脚的。 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已经让我明白了什么,这些剪刀材尺,根本就是在裁剪着一个人的魂魄,坟殿中那各式各样的邪鬼都是被改造出来的?就在那一堆堆的布的一侧墙上,我还看到了很多挂起来的又大又长的布料。这让我想起了在坟宫中看到的各种邪乎玩意。 忙碌的老婆婆随手一招,我便不由自主的转了过了头,正对着这面镜子。而她也抱着一大堆布料走了过来。 :你的八字有点怪,我再来给你量量。 她走到我身边,抓着发麻的我,一同看向了这面镜子中。 我眼睛逐渐模糊,其实从这老太婆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那一刻开始,我出了不能动弹之外,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的。我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动,但却不由自主的看了进去。 越来越昏沉,在这镜子中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在城市的灯火里,那不就是我么?在彭都工作时候的场景。一个人,站在街边大骂。 继续变换,很快,镜子中显出的是一所学校,也是我的身影,穿着简朴,每天上课下课忙忙碌碌,没钱却又奢望很多东西,其中一幅画面是在校门口,花花绿绿的校门口热闹大街,一对对,一个个来来回回的身影,那个熟悉的自己却只能是默默的经过旁边,最多扭头看一看。在兼职打工的出租房中发呆,生气,最后摔了东西又自己拿胶纸来粘。 因为没钱,读书时不敢和人出去吃饭,性格原因,也没多少朋友,曾几何时,只能扭头去看自己关注了很久的女孩,和别人一起手牵手走出校门。 镜子中的每一幕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场景,难堪,不甘心,孤独,一幕幕让我回忆起了太多。原来,我便是这样一路走来的。 那就是过去的自己么? 我呆住了,全身开始发抖。镜子中那个忙忙碌碌不可终日的人。这些画面,居然都是一些直抵人内心的东西,而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 继续变换,时间不断的往前,甚至已经到了高中,初中之前的一幕幕,一户人家里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被千呵万呼,而大些的那个就连吃饭也只能坐在桌子角落。那些已经忘了的经历,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我全身发抖。 :够了。。 画面还在变化, :够了。。。可,可以了。我说够。。 活了这么大,那么多次低头,但这一次面对着这面镜子,是我第一次自己想要低头不看,而却又低不下来。 终于,我瞪直了眼睛,看到了什么。那是间屋子中,一对夫妇正抱着一个婴儿,正是我爸妈,任凭那婴儿在不断的哭,而我爸的手里还拿着一张存折,两人在往屋子的门外看。以前还是农村的房子,而门外的路上,只能看到一个人的高大背影,正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边传来难听的声音。 :马上就到了,就是这儿不对劲。你的八字,得仔细量量。 画面晃荡,马上就要到更早的时间,随着那老太婆的话,我哆嗦着瞪大了眼睛。但偏偏此时,这铜镜中的画面开始模糊。 铜镜中的画面升起了白茫茫的迷雾,老太婆把头都凑了上去,仔细的看着那里头。嘴里不断的嘟哝着什么。 但就在这时候,这面铜镜居然开始抖了起来。老太婆扶着镜面,根本不管,那诡异的样子像是一定要看清楚。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手里的怪异的布都掉在了地上。 她,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在这老太婆显得极其不对劲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我发抖的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走了上去,我极度渴望要看清楚,白茫茫的铜镜中,里面像是呈现出什么场景,但我根本看不清楚。 突然,我发现带我来的那个皱面老头,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这镜子前面。整个人全身几乎是贴在了这面镜子上,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站着。 有些不对头。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他张开嘴,朝着面前的这面铜镜一喷,一大口血雾喷了上去。镜子开始剧烈的晃荡,一旁伸头的老太婆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我身旁的这人仰面到了下去,再一看,这面铜镜开始更加猛烈地晃动,接着居然产生了裂纹。 铜镜中,突然再也看不到任何场景。 嘭的一声,一个人影从镜中飘了出来,冲破镜面,一手抓在了这老太婆的头上。 :妖邪,受死。 铜镜破碎,这从镜子中冲出来的这影子,一身古人的衣裳,只不过上半身像是个怪物,下半身还是个人形。 随着一口血雾,镜子碎了之后,老太婆开始尖叫,我亲眼看到这东西将这老太婆撞在了屋内。来的时候,这皱面老头一直都在老何的身上,直到在那城墙上我才发现他被这皱面老头上了身,但此时,我却听到了老何的声音。 :快跑。 林中屋子内开始涌起一大股黑气,倒在一旁的人又爬了起来,拉着我便往外跑。我扭头一看,他的脸哪里还是什么皱面?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老何? 老何满脸惨白,生生的将我拉出了屋子外,接着这一整座屋子开始倒塌。黑气涌动中,尖叫声不断,我看到的是一个古人衣裳的背影,上半身活脱脱就是当时看到的夜叉模样,将那个老太婆拖向了铜镜的方向。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黑气散去,我看了看旁边的这个人。 :你,你真的是老何? 他一脸惨白,像是极其虚弱,一直到看了看他的眼睛,我才敢确定上了他身的那个皱面老头此时才真的走了。 屋子坍塌了一半,过了好一会儿,老何才慢慢的又走向了那个门口。漆黑的门内一片安静,但不一会儿,却传来了一阵阵撞击的声音。 :于术,你还想看那面镜子? 我没说话,按理说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此时我眼前全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 :那面铜镜,可以量出人的八字生平,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几斤几两,就全都确定了。我,我也想看看。 话虽这么说,我们走到了门口,老何伸了个头出去到处的看。我也看到了什么,就在角落里,之前那面铜镜已经全裂纹,只不过镜子中却有一个老太婆,在不断的往外面撞。 :她,她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老何却没有管那面镜子,反而在黑漆漆的屋内到处找,终于,我指了指一个方向。看了看老何,又看了看那地方,说,你,你是不是在找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古鬼逃不脱宿命的败阵,公司终出手 老何脸色发白,再一看,一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低着头,就那么看着我们。 一身古人的衣裳,门外的蒙蒙亮的天光只能照进门口,这人下半身是一件宋服,而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老头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看到面前的这人伸出一只发皱的手,摸在了他的头上。 老何非常害怕,哆嗦着只是把头埋着。 我手里捏着一把雄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们两人正好在门外,只要里面的这个皱面老头走出这个门口,肯定又是要上老何的身。 但里面的这个身影,终究没有在走出来,一旁的老何明显的松了口气,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给我送了六年书,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般恭敬的人。 低着头的老何大气都不敢出,门内的这人转过了身,老何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抖着手从身上拿出了什么,那是他胸口的一朵花,只不过已经显得很灰败。 :我,我的活人气,就剩下这么多了。你如果还需要,尽管拿去。 漆黑的屋内,那人停住了步子,似乎扭过了头,接着居然笑了,那笑声显得非常奇怪, :我只是个死人,你勿自收好便是,你还真以为我会拿你做替身?你我缘分已尽,今后好自为之。 大笑声中,有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这人单手一挥,半边屋不清楚了, :你,你是谁? 这人的声音很细:你们转过头去,不要看。 说完没有管我们,这人全身湿漉漉的,自己也闭着眼睛,看着前方。 :这只古魂,以前是个风水人士,你要变了他的魂儿,有人说由不得你。 他闭着眼,这话却是对那个妖媚的“老太婆”说的。 怪异的笑声响起,光是在这笑声中,这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和我们一样,就已经七孔流血,不过他似乎不害怕,挺直了腰,大声的开了口。 :我是没这个本事,但他们有这个本事。他们说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完从水里一提,拿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背囊,同样的七孔流血,但他抖着手,快速的将背囊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面前。 那是三个整整齐齐的骨灰罐子,不是别的,正是摆在老何书店里的那三个骨灰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过来跪一下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虽然快,但以这个妖媚“老太婆”的邪乎,我们哪里逃得脱?一切的都是因为这一处的湖边藏着这三个骨灰罐子? 我突然却觉得好了很多,那妖异的歌声也不再刺耳,一切都是因为这三个罐子?虽然精美,但非常普通,摆出来之后,甚至连一点抖动都没有。 瞬间一声尖啸声传出,只见湖面的水猛的一荡,水花浪起,我几乎站不稳。 水还没有平静,坐在地上的我大口的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得清楚,那妖媚的女人几乎一闪变向我们飘了过来,但她的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一折,像是有看不见的东西将她猛的打了回去。 那女人还站在原地,依旧玉足荡魂,但其中一只脚已经破了,是皮子就那么破了,漏出来一只又老又丑的脚,这女的真的是那个老太婆? 尖啸声中,个骨灰罐依旧静静的摆在这里,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不知何时,老何已经拿出一抔黄纸,躲在后面用火点了起来,火光升起,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 原地什么都没有,火光一照,却有三个淡淡的倒影,静静出现在草地上。 就像是我们前面,站着三个根本就看不到的人。眼睛一晃,只见三个倒影就已经朝着对面走去。 先是那一只变成夜叉的古鬼,像是被人凭空震开,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波涛汹涌的湖面中,妖媚的老太婆啸声更重,夜光下肉眼倒是看不到什么,但这个妖媚的女人在湖中的倒影,居然已经伸出很多股黑气,就像是一只只诡异的黑爪子一般,将湖面卷的波浪更大。 老何喊了一声,快跑。 我们两人往后方的荒草地里一扑,即使汹涌的湖面已经看不到倒影的场景,只顾逃命的我们已经不敢去看,一辈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远处只有一个女人凄怨的叫声,一开始是个还是个女人声音,瞬间又变成一个老太婆,到最后再次变成那凄怨的叫声。 趴在草地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是这三个罐子最左边那个已经碎了,里面流出了泛黑的血。 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远处湖面上,我真的看到伸出了一只奇怪的鬼爪,像是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看不到的人被弹开,而这鬼爪也被折断。 浪花和尖啸声中,第二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第二个人也被打了回来,中间的罐子不知何时也碎了。同样流出了发黑的血流,这一幕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而那尖啸声中,已经传来了让人发麻的笑声。 但第三个罐子并没有碎,一切发生的太快,再一看,湖面的波浪终于停了下来。 诡异的月亮挂在天上,湖面周围一片狼藉,那妖媚的女人再次露出了身形,只不过却扭头看向了自己侧后方的方向。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平静下来的湖水,我和老何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湖水的倒影中,一个淡淡的人正站在这“老太婆”的身后,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后颈。 “老太婆”全身开始剧烈的抖动,再次响起的叫声像是从她身子里发出来,接着我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那如雪的肌肤像是一层皮一样在她身上慢慢的起皱,最终落了下来。 那场面,就像是一个美女当着我们的面在换皮。 皮子脱落,露出的是这诡异老太婆原本的样子。伸出手,想要去抓那一点点脱落的皮,但露出来的头却被身后的人影狠狠一折。这个动作很快,头颅扭回头对着身后一咬,接着高高飞起,嘭的一声,浓烈的黑气中,这老太婆的佝偻的身子就那么被撕碎了。 与此同时,第三个罐子也轻轻的碎开,丝丝黑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当我和老何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一块块像是布,又像是皮的东西正朝着湖水之中飘。 怎么可能?很多碎片,像是诡异老太婆的碎皮,又像是个妖异女人的碎皮,甚至有半张脸,飘落在湖中。 最让我害怕的是,似乎还不止这些,很多碎皮完全是陌生人的模样,只不过全都彻底碎开了,慢慢的沉进湖底,一直过了很久,湖面上似乎还在响起那妖异的歌声。 直到一切彻底安静了下来,那歌声也最终消失了。 黑气荡尽,又成了一个安静的湖泊,我扭过头,因为那穿着绣花鞋的奇怪人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我们旁边,脸上带着血迹,不断的低着头闻。 我和老何胸口藏的是一朵花,这人也有?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敢爬起来,便看到这人一个人走到湖边,静静的朝着水里看。 三个罐子已经全都碎了,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我和老何悄悄的经过荒草地,来到了最开始到这顶层的木门附近,再次确定周围安全。 我正准备进去,谁知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等等。 谁在叫我? 再一看,那个穿着绣花鞋的怪人已经走到了最近的这处湖面,不知何时将三个破碎的罐子也搬了过来。 :他们叫你过来? 我? 那声音很细,指了指地上的三个布满裂纹的罐子, :不是你是谁?他们在叫你。 我一步步走过去,还能听到那这几个冒血的罐子的磁磁声。老何一脸惨白的跟在我身后,阴风一吹,我看到了什么,那是居然是三个已经满身是血的挺拔影子,就站在这湖边。 哗的一声,其中一个伸手从湖里提出了什么东西,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惊呆了。 这。。。这是。 这东西身上黑气已经非常暗淡,全身奇形怪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一只变了夜叉的古鬼。这东西被三个人影提出来之后,奇怪的腿就那么跪在地上,嘴里像是在一口口的喘着气。 绣花鞋像是在听着什么,接着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听了这句话,我下意识的就回了句。 :他们怎么不自己跪着去说? 我不敢去看一旁的那三个人,耳边像是响起了咳嗽声。 他又说道:其实跪不跪随你自己。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终在这一轮妖异的月亮下,我跪了下来,朝着这个古鬼夜叉弯下了腰,嘴里念了一声。 :我,我告诉你,张。。。张家人从来不会忘记风水一脉,但人邪疏途,张家敬佩阁下风骨,奈何诛邪一道不可不尽,阁下。。。 念道这里,我改了两个字,而且加了后面的这句话。 :先生应该明白,您走好。 说不下去,我已经扑在了地上。 月色之下,这个夜叉古鬼抬起了头,两只分的很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但下一刻,一旁三人中的一个虚影已经抬起了手。手中像是举起了一把刀,干净利落,猛的挥下。 其他的邪鬼消失,总会伴随着凄厉的叫声,但这一次,没有任何声音。落入湖中,便看到这个夜叉古鬼化成了丝丝黑气,而一旁的老何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何伸着手,想要做什么,却惧怕的看了看旁边那三个全身是血的虚影一眼,最终低下了头,用手死死的捏着地上。 。。。 安静的湖面,再也看不出任何诡异,除了这三个布满裂缝的罐子,不时的发出一声声难听的磁磁声。但奇怪的是,城上天空中那一轮冰冷的诡异月亮依旧还在天上。 过了好久我才反应了过来,怎么会这样? 某一刻,我看着这绣花鞋,狠狠的盯着他,问道你绝对是个活人,你到底是谁? 我敢确定,这张皱面绝不是这人原本的样子,奇怪的声音,和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眼神,一切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没回答我的话,反而一直看着那安静的湖面,不只是他,就连站起来之后的老何不知何时也开始盯着这悄无声息的湖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还阳式的离开 这个老太婆已经已经化成了人皮碎片,沉入了湖底。任谁也想不到,这座死城最深处的地方,居然是个裁剪小屋,能将魂魄变成一个个邪鬼。 回去的这道小门,早已经关上了。 某一刻,所有人都没再说话,老何和穿着绣花鞋的这两人,开始朝着身上不断的吸,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传来。 老何瞪着眼,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看,接着直直的指着里面,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我也跟着走过去,正好经过三个裂纹罐子旁边,就感觉到有人拉住了我。 回头一看,正是其中一个满身是血的虚影,这么近,我也依旧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我看向了湖中,下一刻吓了一跳。 安静的湖水里,看似一切正常,但在月光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人。 不,那是一张脸,像是在很深的地方,像是在湖中,又像是在湖水倒影出的挂着月亮的深空上,显得很不真切,像是透过湖水,从很远的地方在看着这上面。就那么一晃,便没了影,如果不是我错觉,我还真以为我看错了。 :于术,那,那是什么?我,我没看错吧。 我没说话,老何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一切真的像是个巧合,这张脸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之所以说给人一种大惊小怪的感觉,那两个眼睛根本就不是眼睛,而是两条鱼。 其中一个罐子抖动着又冒出了黑血,便看到身后的小门随之静静的打开了。 在这三个人影旁边的绣花鞋扭过头,像是在听着他们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我说了一番话。 :他们让你先这样。。。。然后把他们的骨盅,拿过去,镇压在那个地方。 我不敢不照做,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要不是不做,万一这三个东西将我当场弄死怎么办?之前的下跪也是这样。我拿出刀子,狠狠的割了手腕,接着洒在这三个裂纹的骨灰罐上。 接着抖着手,抱起这三个罐子。嘴里念着有怪莫怪,是你们让我做的,我只是照做。 水底深处那两条鱼像是两个眼睛,诡异的还在游着,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除了月亮什么都没有啊。将这三个罐子丢进了湖中。 罐子沉下去,再一看,那两条诡异的小鱼像是游进了水底,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湖水就这么深,那两条鱼也像是游进了水底,但湖水就这么深,却真的像是游进了更深处,接着没了影。 一切发生的相当的平静,没有一点波澜,但这一幕我却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最后只是相当于把这三个罐子,埋进了湖底。 最后我和老何,还有这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再也没管身后这处地方,正要扭头走进来时的这道木门通道。但就在我要埋头进去的时候,我却顿了顿,因为身后传来三个又远又小的声音。 :少爷,再会了。 :过门小心门槛。 :出了城,顺着河水回去,可以在那大殿里多待段时日。 苍老的声音,我低头一看,确实有块湿木拦在脚前,但我轻轻的一脚就迈了过去,其中的那一个,更像是爱唠叨的人在随口提醒。一直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说话,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三个骨灰罐了。 穿过门口,又是之前的大殿,依旧鬼气森森,我们一路小心翼翼,从门口走回之前的石梯上方,一路干枯的尸体和衣裳碎片,鬼雾中到处还在响起微微的厮杀声。 一路藏着花,根本不知道来时的方向,我和老何一左右,根本不敢距离柱子太远,一直到确定周围没了声音才敢继续往前走。 很早,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就从另一个方向没了影,只剩下我和老何两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是在这坟殿里找路都让人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黑雾中,一天,还是两天?鬼知道过了多久? 期间到了一处,老何看到前面有光,他说了声快走,着急的走了过去。 隐隐的我觉得那道门根本就不是我们进来的门,但似乎也能看到外面,迟疑之下我慢了一步,黑雾再次笼罩过来,哪里还看得到老何? 往前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偏离了方向,黑雾中再也看不到什么光,也没再有什么门。这相当于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这儿。后退一步,我踩到了什么,那是一个灯笼斗篷的碎片,眼看着这玩意又飘了起来,我拿出细线,往地上一捆,紧接着仅有的一个烂罗盘一放,最后将右手拼死的按了上去。 弱弱的一声怪叫,这东西终于不再动了,我才紧张兮兮的抬了头,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生怕再有什么动静。 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等到黑雾很多次后有一次再次变淡,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出口,虚弱的整个人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 满是水的古城,顺方向往外走,一步一步,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感觉筋疲力尽,期间我发现了很诡异的一点,这地方各式各样破烂的建筑,居然都在漫了水之后有些变化。 居然是这一整座怪异的城开始在往下沉,比起之前看到的已经低了很多。 我呆呆的走着,眼前只有那灰蒙蒙的天。 时间太长,一个人不在麻木中死亡,便在麻木中崩溃,最终,我出了城,走回了沙漠,终于找到了之前的那条河。 站在河边,我回头看了看这茫茫诡异的沙漠,拿出身上的这朵花,已经变得极其的暗淡。那座城,就在这座沙漠中,我已经看不清楚。 最后,我麻木的拿出这朵花,一把塞进了自己口中,艰难的往下一吞,然后使出最后的力气,跳进了河里。 回去?呵呵?还怎么回去? 或许最后,自己就这么死了吧。 不是我不相信人,而是自己的结局,肯定是这样淹死,我尽全力再看了看头顶那灰蒙蒙的天一眼,眼前闪过的没有其他的,唯一的却是那铜镜中曾经看到过的画面,那是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内心和情绪,在这次之后,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一如最后看到的灰蒙蒙的天。 :我姓于,叫于术。 接着似乎卷入了某个漩涡中,眼前便是彻底的黑暗。 。。。 无尽的黑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是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的,简陋的房屋,我屋内的一张床上,门外还有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忙忙碌碌的。 见我醒了,这女人才走了过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下了床,没走几步我便要倒在地上,说着奇怪口音的女人丢了孩子,赶紧过来扶我。还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他爸,快去乡里叫医生过来,这人醒了。 我直勾勾的栽在地上,又再次晕了过去。 时间已经是两天之后,再次醒过来的我一开始想不起任何时候,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想起了一些场景。这里居然是草原边上的一个乡镇,说是他们去河里打渔,大半月前发现在沙滩上发现的昏迷的我。先将我送去了医院,由于住院费不够,这才又把我搬回了家里。 我身上的钱早就没了,这户人家说,医院说我严重缺血,身上伤口很多,也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 我去最近的县城去了钱,地图上显示,距离最开始的正平县城已经有三百多公里,唯独的便是一条沙漠中流出来的河流。 身上的手机早就烂了,拿出卡,换个手机之后,立刻拨通了老何的电话。 第一天下午并没有打通,我脸色发白,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一直到第二天,老何的电话才通了,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找谁? 我说我找何自剔,谁知电话那头,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惊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居然是她? 过了一天,我才有力气赶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医生,地方居然是在距离我这里接近两百公里的地方,坐在汽车上我还在不断看地图,那条河根本就没有通向那个方向?难道的是水脉?河道,小溪,就是地下水靠近草原的地方也四通八达。 最终,我到了这个城市的这家医院,找到了那个病房。这天下午,一进门,就看到全身缠满绷带的老何躺在病床上,联系上的医生第一件事居然也是问我要住院费。 之前在电话中我便知道,发现老何的时间居然还比我晚了一个星期,是在另外一条河的河边被人救起来的,身上什么证件也没有,至今还在昏迷。 我和老何,居然在不同时间,居然是完全不着边的两个地方。 :他的上很重,送来的时候胃里还有很多死鱼,严重缺血,如果再过一个星期到了诊断点,才能判定是不是植物人。 说完这医生看了看我的脸色,说要不你去做个检查,我看你这样也需要住院。 老何是在一个星期之后醒过来的,当天晚上,像个白痴一般,嘴里只知道咿咿呀呀,不然便是盯着天花板,谁也不认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正蹲在一旁抽烟,才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于术? 我扭过头,盯着他看了很久,我让他先别起来,悄悄在手里的刀塞回身上,又问了他一个问题,见他想了小会还是能回答上,这才让他先别起来,用手挡住他视线,顺手解开了挂在了他脖子位置的一个细线圈。 他让我给他一根烟,抽完之后,他说身上的银行全都丢了,我反应过来,一句话还没开口,便看到他苍白的瞪着我。 我们两个人原本的身份证,早就丢了。 大半夜的从医院逃跑,最后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两个人一路到了车站,最终老何看着地图,买了两张附近其中一个城市的票。 这是内蒙古境内一个叫做贝伦市的城市,这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见他那着急的样子,绷带又在往外渗血,我说你悠着点。 他却瞪着我,脸色越苍白,越像是一个高知识分子,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让你来自然有来的道理。 这一天,左找右找,最后居然带着我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用手机卡自存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看到老何,远远的就开始打招呼。 :于术,我现在还没缓过来,等会就看你的了。 对面来的人十分热情,似乎不敢相信能在这里见到何自剔,却只是你啊你的喊,我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听。 :哎呀,老陈,还好上次学术交流我留了你电话,知道你们在这儿,就来看看。 :那是,那是,您是那个副教授,瞧我这记性,您贵姓? :免贵姓何,老陈,你这可不对啊。 我在一旁差点一口喷了出来。进到家里闲聊了大半天,衣裳虽然遮的严实,我生怕旁边的老何忍不住又吐血,最后老何无意中提了一句。 :上次交流,聊起这方面,听老陈您说贵宅有点问题,近年来,家人还好吧。 :好,上次你给我讲的我都记着呢,很有用,一个高校文学交流会,还能遇到有相同风水爱好的人。 这人开始哈哈大笑,扭头还看着老婆孩子,都在笑。 融洽的氛围中,某一刻,我用手一勾,这户人家一道屋子的门慢悠悠的就那么开了,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快速的收起了腿边的线。 老何扭过头去看,脸上顿时成了一脸正色,接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起身叹了口气,说了声我们走吧。 一家人的脸色有些变,直到我们走到门口,那姓陈的才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几番话后,老何终于开了口。 :这是? :这是我女儿的房间,平时不这样啊? 老何沉吟了一下:老人家,回来看看孙女,住在屋子里不走,也是正常的。 最终,我在这户人家的房间里,亲手放下了罗盘,罗盘都还是他们自家的,指针开始飞转,拿来一碗雄黄水,滴了三处在罗盘上的三个位置,用脚一蹬,指针突然弹了起来,正好落在那窗户上,掉过头来指着屋内。 这一幕让这一家人看傻了。 看到事儿完成了,我实在受不了,没有再管出了门,老何则一脸神秘和这个姓陈谈着什么。屋子内,老何终于将罗盘针个给了他,这人插在了自己眉心,接着往窗口看了过去,这个姓陈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瞬间变得一脸惨白,话都说不出来, :有,有。。。 半个小时后,我等在楼下,老何终于下来了,还带着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于术,你小子这一手可以呀。 我没说话,老何将银行卡踹在身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区。 :他刚才还真以为是他那死了的妈从窗户进来了。 :他女儿那窗户下面正好对着大街上,你引上来那鬼影儿就蹲在那窗户上盯着他们一家子。那是个什么? 我说大街上孤魂野鬼那么多,我又没看,怎么知道上来的是个什么? :你放心,走之前,我已经把那碗雄黄水泼出去了。 走在路上的我顿了顿,指针引鬼,用三亘位拉邪气,将引来的鬼魂送走,关键就在那一碗拿来坐镇的雄黄水上面。这是姨父教我的手段,加上一些我自己的理解,而这个叫何自剔的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的关键。 取出了钱,将厚厚一叠放在我的手里,离开的时候,老何沿途吐了好几口血。 :现在你小子知道风水的好处了吧。 我没说话,直到现在我身体也都够呛,别说身上的伤,整个人都像是瘦了一般,脸色就没有正常过。 之后几天,住在这座城市旅馆,我去捡了一些中药,喝了好几天才能提起气儿。 这人失踪了两天,见他没死,我也没再管他,但这次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个地方。 当天我便上了车,坐在车上,看着外面茫茫的草原,几天以来我的头痛就没有好过,回来的过程太过稀奇,即便顺着河流,也没人再能找到那座死城。 茫茫的草原,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座古城存在。老何说过,那座古城,活人永远都找不到。 草原边的正平县城,再次找到那家书店,老何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店铺已经关了门,里外都被清空了。 但不一会儿,他的一句话便让我愣住了, :于术,你肯定也在想,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是谁? 我说我知道他是个活人? :你也知道?你想想看,我们去死城,是用尸兰花保住活人气,这人居然也能到那里,你不觉得奇怪? 我一直以为老何即便不认识,肯定也有猜测,这人绝对是公司的人。因为那三个罐子,正是公司的东西。 :我已经找到他了。 什么? 老何弄了辆车,当即便开出了县城,我已经他要去什么地方,谁知最后带我到了最近的一个城市。因为是平原地带,远远的还没开到,便看到一条河流穿过城市建筑朝着草原的方向流了过去。 :我查过,这人回来的比我们都早,十多天前在这附近的河边上的岸。 老何的声音有些发狠, ;你可能没看清楚,但当初我看清楚了,这人的体质绝对和我们不同,他进死城用的不是尸兰花。 什么? 进了城,开着车的老何看了看我, :虽然在那里面的事儿很多我都记得不清楚。 说道这里,他猛的拍了拍自己脑袋, 车子正好开到一个街口,就那么停住了。 下车之后,老何继续说道, :我们是用的花来吸气,那张脸绝不是他原本的脸,而且他不是用的尸兰花,他拿出的是另外一样东西吸气。 我问他是什么? 他说了两个字,我眼睛一瞪。 :不,不可能。是她? 老何看了我一眼, :怎么?不相信我?你以为我带你来做什么?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你最好来看一下。 他说那人现在就在这条街里面,而且在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河口开店,指引人鬼 跟着老何走进这条街,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说他看到了,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身上藏着一只鸽子,一只活的鸽子,我们用的是尸兰花,而这人用的是一只鸽子保留活人气。 :于术,你还没看出来,那人脸上带的是一层皮,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怪,这是个女人。 这条街的紧挨的城中的这条河,拐过角后,另外半条街已经是在河边。 那是靠河街道的一家店铺,看样子是新开张的,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反而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那门口那贴着招牌启示,只有几个男女店员进进出出,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人进去。 我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干净的店铺,装修的也十分简单,装饰性的摆着很多书,而就在店铺深处坐着一个女人。 真的是她? 苏程。 穿着一身女装褂子,虽然一副干练的模样,但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到我和老何,这女人吃惊了一下,接着继续忙碌。 怎么可能? 几个服务员引了上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不知道这家店铺是做什么的。往里侧一看,才发现正上方挂着一块精致的牌匾,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米。 卖米的? :不,先生,我们这是一家咖啡店。 咖啡厅?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终于,苏程走了过来,示意几个服务员到一旁继续忙碌。我不知怎么开口,最后问了她两句,上次见面还是在彭都单位的时候,谁知道再见到她,这个女人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显得有些冷漠。 :那座城里的人,是你? 她没有点头,我看向了这咖啡店里一侧的里屋,一样东西已经告诉了答案,那是一只鸽子,停在一根精美的横杆上,看到我们还拍了拍翅膀。 :你们要喝咖啡就喝,如果没有其他事儿,我还要做生意。 她继续开始打理店铺,喝了两杯咖啡,我们找不到任何由头再留下来,最后老何拉着我出了门。 一出门,他便开始在这河边到处的看,最后走回了这店门的一侧,那地方挂着一块小铁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老何用手抠了下来,我这才发现,这块牌子居然是贴反了,而背面写着一行字,瑙坏运输公司。 老何咦了一声,说:怪,真怪。 我问他怎么了? :这女的是罕有的通灵体质,猫有猫灵,狗有狗灵,这种人,用风水的说法可以叫人灵。她是一个通灵世家的人,祖传问米。虽然她不承认,但能够进死城,还不用尸兰花的,这种人就能办到,看到她之后我敢确定,那个绣花鞋就是她。 :你也知道,这公司是张善守开的,但他早就死了。以前我在草原边开书店,只是去盯着那桑槐路的尽头。我在这里待了六年,对着沙漠边没坐城市清清楚楚。 其实这些年很多风水人都进了沙漠,在找那个地方,而我常年在沙漠边,也看到过很多游魂从里面出来。我们当初所在的正平县,其实不是在正宗的桑槐鬼路上,只是那地方有古尸抬棺,可以进去。 :但其实桑槐鬼路进草原,是沿着水脉进去的,最大的水脉便是这座城市的这条河。这才是进那草原的最大的阴路。你自己过来看。 这方面,老何懂的明显比我多的太多。他指了指我,果然,河流再次过去,便径直出了城市,直直的入了草原。 这地方是个河口。 :这是一家屁的咖啡店啊,这就是一家问米店。 他说于术,不信你去问,这店里的那几个店员,全都是过阴的八字,都是适合拿来问米的常人。这女的是彭都的?自从我发现她之后,我就觉得怪,她正好在进草原最大的河口上开了这么一家店,是准备常年都在这里问米。 正如老何所说,我们在附近一直待到晚上,入夜之后,这家店很早就关了门。但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店内的灯始终开着。 旁边便是河道,河水静静的流着,倒影着这北方城市的夜景。某一刻,店内的门开了,既然是几个店员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河边,将几碗饭放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和老何也开始拿了罗盘出来,微风吹过,冷的我们直哆嗦,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内,漆黑宽阔的河面没有任何动静,但罗盘的指针却一直都在微微的晃动。 有一种说法,一到夜晚,河流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孤魂野鬼非常的多,很多都要从河里过路。 我们都知道,每晃动一下,就说明感应到了这河流里的鬼魂,而越晚,到了最后,罗盘甚至已经啪啪啪的抖,我们也数不清有多少下。 :这么多。 老何也哆嗦了一下:要不然怎么叫河口?每条河的河口到了晚上都是这样。 我眼睛一直盯着罗盘,我看的清楚,期间指针在不同的时间猛烈的晃动过四次。也就是说,有四个阴气很重的鬼魂正在过路? 终于,这家店的店员,动了,一开始是静静的坐在河边,就在那几碗饭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河里,像是在等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店员突然开始全身发抖,接着扭过头,走了回来,拿起地上的一碗饭开始猛吃。 我看得清楚,男男女女前后一共有四个店员,都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或一脸阴霾,或龇牙咧嘴。 而我们手中的罗盘,则开始晃动着指着那一处岸边。 没一会儿,便看到苏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米,对着这几个人一撒,远远的像是在说着什么,而这几个人嘴里传来细琐的声音,其中有两个身子抖动了一翻,接着继续吃完了饭,朝着河边走去,我看得清楚,走上岸的时候,是从草原的方向过来的,而这次走回河边,居然也是向着草原的方向,分明是在回去。 但另外的两个,一开始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径直的朝着河流流来的内陆方向想要下河,但就在这时候,苏程却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那下河的位置,用米往地下一撒,两个人停住了,开始到处的看,给人的感觉,它们像是不敢继续再往前,随着苏程指了指草原的方向,这两个人过了很久才扭过头走了回去。 一直到四个店员全都躺在了河边的水里,分明是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苏程才陆续叫醒了他们,一直到过了十二点,才收拾好碗,回到了咖啡店。 这一幕看似是在河边问米,但却显得很不一样,这女人在做什么? 老何叹了口气, :这个女的,怕是今后一辈子都要在这儿了。 他是什么意思? :这家问米店开在这河口,就是守在了这里,这里是一道分界线,出去便是茫茫的草原和沙漠,这女的在这里开了这家店,给过路的鬼魂问米,给那些阴气重的指路,让他们回去,不要进内陆。 不可能,她凭什么拦住进出河口的孤魂野鬼? 老何指了指之前他们待过的河边,说光凭她肯定不行,但老何他打听过,半个月前,有一群工人圈了那块地,把一样东西埋在了那河边里的地中。那是一块石头,老何告诉我,据那些看到的人的描述,不是什么石头,正是那块桑槐路尽头的石碑。 老何叹了口气, :沙漠中的那座古城,鬼知道早就了多少怨气深重的邪鬼,要是以后进了内陆城市,那可是在造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车夜谈,老何说张家 :这块碑埋在这里,这女的不仅可以给鬼魂问米,劝它们回去,以后有风水人进草原再次经过这里,这家米店,也能给那些眼睛亮的风水人指路。预测前途吉凶。 老何的话让我呆住了,他指了指远处进街道的时候,那两座楼房侧面的烟囱,那就是风水这一行里的一个标志, “路过可问米,前路凶或吉” 苏程? 再次来到这家已经关了门的咖啡店门前,我想要敲门,却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最后扭头跟着老何一起离开了。 走出这条街道,老何低低的骂了一声,拿出了一样东西,我看得清楚,是他自己的那张工作牌,什么都丢了,居然这张工作证还在。 :你姨父真是够狠。 我心里一个咯噔,没有反驳,虽然已经有了一点点猜测,但直到老何说出来,我才再次去想从一开始到后来,每一次和苏程见面的过程,以及这个女人逐渐的变化。 :于术,你想想看,怪就怪在,这女的一看就不像是公司的人,为什么要进城帮我们?找回那三个罐子,现在还在这里开了一家米店? 这女的通灵体质,又是祖上问米,说好难听点那叫遗传,说好听点那就是这类人都有着一种追求,问人问鬼,指路吉凶,造福世间。这算是问米人的追宿,呵呵。 不用老何说,我也不信苏程是这什么公司的人,而且就连那一块牌子,都是反着挂的。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进死城之前,她都经历过什么? 我唯一记得的一次,自从苏程有了那只鸽子开始,她似乎就变了,而且一切,都要从她走上那一辆公交车说起。 老何笑的很别扭,说有些事儿就是这样,这女的上了车之后,看到了,知道了一些事,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正邪不两立,而后甘愿被利用。 我猛的盯着他。 老何一步不让,手里还拿着那张工作证。 :我说错了?开这家的张善守的已经死了,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姨父?易先开这个人,擅长于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再加以利用,有时候想想,当初老子死了可能还好些,也不用进那什么公司,搞到现在这个模样。 这一晚,我和老何到了这座城市的车站,正要走进去,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我。 :你叫于术? 扭过头,居然是个店员,下午在咖啡店才见过,这女的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居然是那块挂在门侧墙边的牌子。 :我们店长让我给你,说正好你来了,叫你把这个还回去,她说。。她让你回去带句话,说店是她的,她做自己的事儿,不需要这个。 复述了一番话,这女店员要离开。想起了什么,又在远处补了一句, :哦,店长说让你回彭都帮她看看,她以后都不会回四川了。 轻描淡写的话,说话扭头便走。 我下意识的到处看,只见其中一条街道上,一个女人正远远的看着我们,很快就转身没了影。 收好牌子,我站了好一会儿,才进了车站。见我一直不说话,老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外面的方向。 :小子,所以我才说让你走之前来看看,你们是认识的。你小子别想了,易先开设计的这个局面,牌子没挂也没人敢惹,那块路碑还埋在河边呢。那就是招牌。她在这边界城市上虽然苦了点,但以后说不定有个好结果呢? 说道这里,老何又念了一句。 :好结果?呵呵。 当晚我们就上了车。 漆黑的天色下,大草原早就已经没了影,坐在火车上,我不断的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沙漠中的那座死城,还有那些古鬼口中的张家,我感觉自己已经接触到了某个巨大的,甚至令人恐怖的秘密。 那座城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之前易先开带着我,所碰到的那么多的邪乎玩意,麻仙,两条大蛇,一路走来,所有这些事情不可能没有原因。 至今我还防着那一只麻仙,或许哪天走在街上就能碰到那玩意。 姨父的手机依旧打不通,而且这次去内蒙古外,全程也没看到这个小混混的踪迹。我有种感觉,姨父很可能来过内蒙古,以他的做事风格,不留下蛛丝马迹很容易。 张善守,张家? 半夜三点,我和老何都没睡觉,坐在车厢的窗户旁,这个时候是最容易问出点什么来的,而且这个叫何自剔的人,话里话外明显对姨父,还有这个什么公司不满。我想方设法的想要撬开这人的嘴? :何哥,你说你在这瑙坏运输公司干了六年? :别,我可不是这公司的人,我只是被拉进去的,帮忙打工。 聊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我说话不找边际,这人眯着眼睛,终于换了口气, :你是不是想知道,死城的来历?张家是什么? 我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接。 他却盯着我, :你知不知道一件事,就是最近的几十年,在淮河边上,挖出过一个墓,出土过一块刻满了风水字的石碑? 我心里一抖,那块东西这个姓何的居然知道? 他却一边观察着我的神色,一边说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块石碑,就是张家。 :风水一道,从古流传到如今,形成了诸多的流派。这方面的历史资料我查过,古时风水人的事情,往往能从一些野史中的怪事里找出痕迹。张家在古时是一个风水家族,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并不普通。 为什么? :为什么,从一派人的形式风格就可以看出来,张家人在风水一道自成了一个流派,你知道一个古风水流派代表着什么?现在的很多风水道流,可都是开枝散叶细分而成,甚至很多短命的都是杜撰的历史硬往古时靠。 他顿了段, :而之所以说那块石碑就是张家人,因为这个家族在古时,一些的行为宗旨,都是按照那块石碑上的记载在做事。那块石碑据传是张家的祖先,研究山川草木,城池风水,最终发现了某种惊人的规律,最后才打造出来的,石碑上不仅记载这他们的术法,而且还寓言了很多事情,都是之后的年份,各个地方会发生某种灾祸。 :而这个家族,最后在历史上销声匿迹,是在明朝的时候,当时还有张家人在外走动,但有那么几十年,连年天灾不断,最后就再没有见过张家人。有人说,他们死在了天灾洪水里,有人说他们和带来灾祸的邪鬼大战,最终家族湮灭,还有人说他们是躲去了什么地方。反正从那以后,销声匿迹。 :但我可以确定一点,淮河边那个墓,就是张家墓,而张善守,当初是活着的最后一个张家人。 说道这里,他居然看着我。 我没有去管,只是问他,那,那死城又是什么?还有在城中看到的那些东西。 正在说着的老何顿时脸色有些白, :你问我?我问谁? :我也想知道,这些东西怎么来的?那么多代风水人,从古到今一直在和这些玩意做着厮杀,天灾人祸?有些灾祸,其实就是邪祸。我不知道你姨父是怎么跟你讲的,但我曾经问过易先开。 我问道:他跟你说什么? 我隐隐觉得,接下来老何的话非常关键。 :易先开当时不耐烦,他告诉我,这死城和邪鬼的来历,比我能想象的都还要早,甚至就连张家人的祖先,都向这些邪鬼学过风水道术。除了人之外,土地能衍生出其他东西,而我们风水人,宿命就是和它们不两立。 后半句话是明显的易先开式的回答,谁知老何接着说道,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敢肯定,这些邪鬼,就包括沙漠中的那座城,绝对是在古时有人创造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有人在等你 什么? 老何盯着我, :究其原因,即便现在来看,风水流传在历史上也断过两次,我们队古时的风水道术和风水人究竟了解多少?风水术数曾经辉煌过,为什么会有断代?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史书只记载朝代,现在的人,如何能知道古时的事? 这一晚,老何说了很多,给我举了好几个古时灾祸的例子,都是他那所谓的研究成果,一直躺在卧铺上,我也没意识到,有些事情,在之后的这段时间能这么快便有了解答。 火车还有一天才能到,天亮前上卧铺睡觉,我拿出了那块牌子,苏程这个女人今后真的就留在了北方。 突然,我的手摸到了什么,这是快简单的门牌,由两层金属构成,中间夹缝中露出了什么,扯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张纸条。 娟秀的字迹,明显是苏程的笔记, :于术,我遇到过一个人,他能解开你心中很多的疑惑,这个人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切记不要让易先开和那公司的任何人知道这张纸条的存在,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后面是一个时间和地点, 下一刻,我背心有些发凉,扭头一看,老何居然已经起来了,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我。他开玩笑的问,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这人居然还没睡? 我用手一捏,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回了句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 老何哈哈一笑,接着倒头便睡。 :难道是情书? 我不置可否,故意骂了一句,安静的车厢中,我盯着对面的老何很久,刚才,他肯定看到了我拿出纸条的全过程。 纸条上的时间,地点,都已经被我记住了,整整一个白天,我始终没有合眼,终于,四天三夜的火车回了四川,在川东的终点站下了车,老何问我今后去什么地方?我说暂时不回彭都,得回老家看看。 他说那好,有空电话,接着居然比我先走。 一天之后,我自己买了去川南的高速票,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这是靠近四川西南方向的一个城市,叫做成江市。这地方在地理位置上是紧挨着我的老家城市,下车之后,我径直坐上了县际公交,最终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县城。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过来,原因也是如此,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居然正好靠近我的老家目宫市。 在县城中打听了一阵,一边按照地图,天黑之前到达了这个叫做席湾的小镇。小镇不大,就连进入的公路也是近几年才修的村村通。名字倒是不错,但出奇差的路况,这个山里的小镇只有两条街,旁边是沱江的支流,沿河到处都是小采石。应该是最近的年份才发展起来的,两条街以外的地方到处都是老旧的农家房子。 说是小镇都有些勉强,我到了其中一条街的西侧,最终来到了一家还是瓦房的茶馆门口,而纸条上的地址,写的这里,茶馆的名称也完全对的上。 日期是在两天后,有人会在这里等我? 茶馆是两头通的,很多农民正在里面打着长条牌,这一幕让我眯起了眼睛,我微微的抓着头。 顿时扭头看了看附近这条街的场景,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地方我曾经来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穿过瓦房茶堂从后门出去,那是一个长长的斜坡,一条小路直接通下去,尽头是个沙石作坊。 老板问我要喝什么? 我皱着眉头,指着斜坡下方远处的河流,问他这条路以前是不是从河边通上来的?这瘸子老板看了我两眼,告诉我,都是好多年前了,以前真有一条路通上来,下面还住着人家,后来才修的沿河沙石厂,把地方给占了。 一个字,穷,这地方实在是太穷,五毛钱一碗的茶,现在到哪里去找? 坐在茶馆里,我一直看着那沿河的场景,心里有种形容不出的感觉。虽然很不一样,但一些模糊的画面不时的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在这河边村镇等了两天,期间我将附近都逛了个遍,终于到了纸条上所说的日期,这一天从一大早开始,我就在茶馆的角落里等。 要了一杯茶,关注这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但全都是一些农民,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整整一天,这瘸子老板也觉得奇怪,来问了我好几次, :小伙子,你咋这么奇怪,那河边有什么好看的? 他问我你是不是来找人? :哎呀,我们这儿就这么大,来个生人大家都知道,这两天都有人在说你,你给了钱住在对面那一家里吧。你要找谁跟我说,每天来我们这儿的都是附近的熟客,没别人。 一直到我给了他一百块,这人才停止了喋喋不休。 夜幕降临,茶馆里没有任何出奇,依旧是这些农民,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过,一旦过了十二点,就已经过了纸条上所说的时间。我一直在看着斜坡下那远远的河边的方向,某一刻,我看到了什么,就在这茶馆背后的小路边,像是坐着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再一看,那地方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出了后门,通过斜坡走了下去。 漆黑的夜色下,一条小小的烂石板路就这么延伸向前方,一路上这路边的土堆,耕地,杂草丛,走在这里,每一处都让我有些呆滞。 白天的时候,这条路我走过,但到了夜晚,却给我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最终,我站在一个土堆上,就那么透过砂石厂看着那条河,突然,一个声音从我旁边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叫于术对吧。 扭过头,居然是那一间茶馆的老板,瘸子老板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我, :你看看这周围,很熟悉? 我直直的盯着他,又看了看前方,说了句:那河边,原本是个竹林? 瘸子老板呵呵的笑了:不错,哪里以前确实是个竹林,看来你还有印象,想那时你才一岁多,这河边可是好几户人家。当初我还见过你,河边那老于家以前更穷,后来才搬到城里去的。 什么? 这瘸子老板长得不高,一看就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居然对我说,小伙子,有人在等你,你跟着我来。 说完他远远的看了看身后的街道,接着带着我就朝着砂石厂的方向走去,东一块,西一块,全是耕地和草丛。 最终,到了一块荒废的耕地里,瘸子老板指了指前面。 :等你的人就在那里,这么多年了,你这小伙子还真得回来了。 说完喊了一声, :嘿,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一处废弃的荒地,只能借助远远的砂石厂的灯光看到这里,这地方哪里有什么人?一只手一直捏在兜里,死死的握着身上的刀。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什么,那是在耕地一旁的草丛中,真的坐着一个人,直到我们走近,这人还一动不动。我看清楚这人的这张脸的时候,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身上布满铜锈,显得破破烂烂,草丛里的这东西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是当初下了鬼船,在河边遇到的那个青铜人。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曾经被掰断过的右手。 夜色下,草丛中的这个青铜人,像是一直都是死的一般,只是双眼睛还像是在悠悠的看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二十多年前的河边小村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瘸子老板叹了口气,当着我的面,把耳朵凑到了这个青铜人的面前,这玩意一身铜锈显得极其破烂。 瘸子老板像是在听着什么,我就在一旁,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它让你跟着它走? 跟着它走? :于小娃,我先回去了,这东西邪乎的紧,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都还不想帮这个忙。带你来这东西面前,我已经帮了忙了。 说完一瘸一拐的扭头便走,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荒废的耕地中,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青铜人,我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我吞了吞口水,你,你听得到我说话? 我又看了看周围,这,这地方。 谁知突然,一阵冷意传来,我顷刻间便掏出罗盘,但已经晚了,低头就看到,这东西的一只生锈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了起来,下一刻便捏在了我手上。钻心的疼痛传来,接着我两眼一晕。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过了瞬间,又像是过了很久,我一屁股坐了起来,发现这青铜人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来不及想刚才是怎么回事,瞬间爬起来追了过去,冲进一个砂石厂中,刚才我亲眼看到这东西绕到了这里面来,到处都是成山的沙堆和鹅卵石,已经是彻底的到了河边,我在这地方转来转去。 当我绕过一个沙堆的时候,我惊呆了,这是在这个砂石厂的尽头,沙子和鹅卵石都没了,远远的出现了一片竹林。 不可能,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这两天我将这一带全都转过,这一带河岸就这么大,哪里有什么竹林? 但这片竹林真的就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这片竹林,我居然有些不敢进去,不知从何时开始,远处农民们在沙堆忙碌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周围一片安静,我最终走了进去。 黑漆漆的竹林尽头,有什么东西亮着光,那是一座普通的农家瓦房,临河修着。通过竹林,来到了这家屋子的门口,看到这间瓦房,我全身发抖,扭头一看,身后的竹林中站着一个东西,正是那个青铜人,黑漆漆的看不清样子,但已经伸出了手,指向了这间瓦房里。 一番犹豫之后,我敲了门。 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人,我惊的已经说不出话。 脑海中有那么一点印象,但我却不敢确定。 这是个女人,弯着腰,脸色有些发白,但那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非常的温暖。 :回来啦? 我僵直着身子,点了点头,这女人显得有些苍老,将我领进了屋子,一碗水已经放了下来。看着她弯着腰忙忙碌碌的样子,坐在这间普通的农家里。 这女人一直在笑,一边忙碌一边看着我。 那声音就像是响起在我耳边, :这么多年没见,小术都长这么大了。 我盯着她, :怎么了?不认我了,那你看看这里,这是你以前的家啊。 我却声音带着抖,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喊了出来:小,小姨? 没有点头,但那笑容显得更温暖了,就在这时候,门外的竹林中传来什么声音,我看的清楚,居然是那青铜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静静的就坐在屋子门口,像是守在这里。 她丝毫不在意,带着我走进了侧屋,屋子中的摆设十分简单,但很多东西都是用竹子编的。 :小术,还记得么?这是你小时候的床,这是我给你编的玩具,那时你还好小。 她,她不是在锦都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看着她那一直弯着的腰,记忆中我依稀想得起见过她的样子,怎,怎么会是这样? :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你随我出来吧。 她还在擦屋子,一直到这屋子被她擦的干干净净,她才说了这番话。我跟着她走出了门口,老瓦房的大门朝着沱江的这条支流,一直走到河边。全过程中,那青铜人都静静的守在一旁,一动不动。 到了河边,远处砂石厂的灯光朦胧中有些不真实,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戒备,因为她的那笑容,似乎曾经在我脑海中出现过,一模一样,没人装的出来。 我亲眼看到她,将手伸进了河水中,脸上依旧在笑,但下一刻我呆住了,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居然多了两把米。 将这雪白的米分成了两份,一份捏在手心,另外一份贴在我的手臂上,我根本就没有躲。僵硬着转过身。 :小,小姨,你,你不是在锦都?我见到了小姨父。 她却笑着嘘了一声,让我跟着她转过来,看着那个房屋,那慈祥的声音很美, :小术,我们以前是住在这里的,离开的时候你才一岁多,这些年小姨没能照看你,但你长大了,应该得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的。 下一刻,她嘴里唱起了调子,那是一首儿歌,唱的结结巴巴的,但却让我震惊了,夜色中,看着这屋子,听着身旁传来的儿歌,这一刻,我真的想起了什么,与此同时,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我看到了一些画面,灰蒙蒙的天色下,依旧是这个河边,但出现在我眼前的,周围哪里有什么砂石厂。旁边都是瓦房小屋,面前的这一座正是在竹林边上。 这,这是这个地方以前的样子? 老式的瓦房,贫穷的村子,周围都还没有开发,当时的河水甚至没有这么深,场景中我看到很多人陆续在河边洗衣服,还有小孩嬉笑打闹。 某一天,画面中河面上飘来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个满身伤痕的人,就那么静静的飘在水面,看起来像是河中的一具尸体。 第一个发现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样子就像是个怪物,弓着背,背上像是长了个大瘤子,那张脸非常恐怖,对着河面就那么喊叫。 这怪物女孩看那身材只有十来岁,村子里终于有人跑了出来,过程中还在纷纷骂她,但她不介意,只是指着河里飘来的死人喊。 最终,村子里的人将飘来的尸体打捞了起来,这人浑身是血,衣裳已经烂的不行,分明已经死了,人们准备挖个地方把他埋了,但这怪物一般的小女孩拼命的拦着,嘴里吼叫着说他还没死,没死。 与此同时,这个畸形的女孩啊了一声,旁边似乎都没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指着那河水里,画面中我看的清楚,就在河里的人被打捞上来之后,那河中居然有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个漆黑的奇怪影子,全都在水里静静的盯着岸上。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 这人真的没死,有人发现他的手动了动,但没人愿意再去管这个人,因为看他那样子,真的是离死不远。人群散去,只剩下这人躺在河边。 这一刻,我呆住了,虽然全身是血痕,但我看得清楚,这人四五十岁的模样,那样子,根本就是当年的老张头,张善守。而就在他的手动的时候,河里漆黑的影子中,原本已经从水里伸出一只奇怪的手,似乎因为他还没死,那诡异的黑手又缩回了水中。 是他,真的是他? 中年人在河边躺了很久,最终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接着一身伤痕的爬了起来。 画面中,从这一天开始,这个像极了张善守的人就住在了这河边附近,但他像是受了极重的伤,长期走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即便是从村外经过,也不断的咳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村诡事 如果不是那张脸,我绝对不敢信,这人就是老张头,高大的身材,一身破烂的衣衫,像个流浪汉一般。受的伤根本一直都没好,走路歪歪斜斜的,却没有离开这个村子。 不用多久,村民们也都适应了这个常常出现在村边流浪汉的存在,甚至有人开始议论,这个病秧子什么时候会死。 之后的画面全是在这个河边的村子里,一幅幅画面中,是那个长的奇形怪状的奇怪女孩,到处去向人说着什么,河边村子里的人都以为这个畸形女孩是个疯子,但她却根本就不管,每天都往河边跑,然后回到村子里大吵大闹。 我惊呆了,二三十年前的场景,村里人对这个女孩嘲笑,歧视,我似乎能听到那刺耳的哈哈声,就连小孩都习惯了一见到她就捡起石头来扔。 其中有一幕是,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又在取笑这个女孩, :嘿,瘤肉女,过来过来,我们的风筝飞到那坡后面去了,去帮我们捡回来。我们就不丢你。 这瘤肉女爬进村子坡后面的沟里面,好不容易将风筝捡回来,身上被草划的满是伤痕,但却只是看着小孩傻傻的笑。 :回起(回去)跟你们爸妈说,紧斗(赶紧)搬家。 一番胡言乱语,小孩怕了,又拿石头丢她,但这一次她没让,给了风筝不断的追着那些小一点的孩子说,最终惊动村里的大人,拿着棍棒对她就是一顿打。 那意思不过是这怪物又敢来找其他小孩玩? 一幅幅画面,我已经看不下去,最终,这瘤子女孩的胡言乱语让村民们听不下去,找到了河边的这户人家里,家人把她狠狠的打了一顿,最终关进猪圈,不准她出门。 有一顿没一顿的饿,家人有两口子,虽然年轻,但那样子我非常熟悉,还有一个老娘,疯子女孩在猪圈里瑟瑟发抖。 我已经看不下去,我已经猜到了那画面中的是谁,这户人家里,那年轻的两口子是我爸妈,而那个大娘则是我那已经去世了的奶奶。 一天夜里,瓦房外的猪圈中多了一个人,在深夜静静的看着这户人家,正是那个流浪汉,他站了很久,最终走到了那稀脏的猪圈边,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打开了那道烂门。瘤子小女孩低着头,嘴里像是个疯子一般还在絮絮叨叨,看到了这个人,丑陋的脸变得惊恐。 :你,你快走,不要留在我们村子里。求求你,快走。 一边说一边还在看着河边的方向。 中年人看了她很久,最后说了句话, :我知道你不是疯子,你被唾弃,被打骂,那都是世人被啄了眼。 瘤子小女孩呆住了,就看着漆黑门口那高大的身影。这人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咳嗽了两声。 :有一件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留样东西在这里。我明天送过来,你帮我照看一下。 说完便是剧烈的咳嗽,小女孩低着头,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谁知门口那人站着半天没动,最后漆黑中对着这个脏兮兮的恶臭猪圈弯下了腰。 :我张善守,平生从未求过人,我这双手沾满了血腥,今日算是我求你一次。 女孩还是低着头,一直到嘴里疯疯癫癫的哦了一声,门口那高大身影才转身离开了。两天之后的深夜,这人再次来到了这里,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最终敲开这户人家的门,在屋内和一家人谈了很久,亲手将小孩交到了这家人手中,走之前留下了一个存折,一家人欣喜若望,笑的合不拢嘴,年轻夫妻拿着那张存折翻来翻去,像是不敢相信。 只有瓦房侧面,漆黑猪圈中,那女孩看着屋内的婴儿,又不断的看着外面远处的那条安静的河。 但不久之后,村子中便接连发生怪事,每隔几天便会莫名其妙的有人死亡和失踪,村外,河边,甚至是沿河的竹林中,一时间,村子里搞得人心惶惶。 画面中我看的清楚,不管白天黑夜,那是在这条河里,某一刻河边的一片水就会变得漆黑,像是有很多鬼影在窜动,各个时间,陆续有黑影从河里爬了出来,接着走进了这安静的小村子。画面中,我亲眼看到,这一个个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消失在村中的人家中。 有一幕是一户人家的门半夜开了,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还扭了扭脖子,像是在适应着什么,接着扭头看了看周围,最终在村子中找来找去,要看着要走到河边的竹林,黑夜中这人突然看向了小路旁,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早已经等在那里,这村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接着两眼顿时变得漆黑,猛的冲向了那人,怪叫声中又是一阵浓烈的黑气升起,过了一会儿,画面中安静了下来,再一看,伴随着一阵受伤的咳嗽声,高大的身影已经离开了。第二天,人们在竹林中发现了这人的尸体。 村子中有很多人都变得很奇怪,画面中,这些人看似平常,身上却散发着丝丝的黑气,但周围人却根本就看不到,只是在没别人的时候,这些人的动作会显的无比的怪异,每当这时候,只有村子里的狗会对着这些人凶猛的叫唤。只是这些人没过几天便会陆续死亡或者失踪。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种恐怖的氛围中。 大白天的,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正走在路上,突然其中一个就不走了,旁边人问他,你怎么了?这人瞬间变得一脸青黑,嘴巴突然就张了开来,嘴里发出怪声,其他几人吓惨了。喊了一阵之后拔腿边跑,只是都没有看到,一根细线正捆在这人的脖子上。 等到一大群村民拿着锄头棍棒赶到的时候,这地方已经没了人,远远有人发现了什么,那是在路边的树林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树林深处,横七竖八的橘子树齐腰断了好多根,而就在一处泥巴地中间,这人长着一个诡异的大嘴,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嘴里全是土,样子非常恐怖,居然已经死了。 :他,他在吃土? :我,我怎么知道?刚才他突然发了疯,在林子里乱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一个人就死了。 不断出事的河边小村,只有一小部分人有条件搬家,本来就是穷乡僻壤,农民们都害怕了。 这天夜晚,村子里又出了事,远处是嘈杂的哀乐声和哭闹的声音。村外的竹林边,一处瓦房却显得异常平静,那是一张竹子编的小床,一个婴儿睡在床上,正在大哭不止。 旁边那脏兮兮的瘤女正摇着竹床,眼睛只是看着这小孩,断断续续的嘴里还在哼着调子。 ;快睡,快睡。 家人在一旁来来回回的走。老大娘的声音都在抖, :又出事了,刚才我听说村里又不见了两个人,公安前些天才来过,那村儿里的喝的水去化验,今天怎么又出事了。 顺手拿着鞋底往一旁的瘤女身上一打,说这么臭站远了一些,自己不愿意碰到,却不管瘤女伸手去摸竹床里的婴儿。 不一会儿,有人来带了信,一家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瘤女和竹床,瘤子女嘴里还呆呆的唱着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调子,不断的哄,期间开始自言自语, :你别哭了,你一哭,这周围就又要死人。别哭,乖。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某一刻,婴儿的哭声更加的响亮了。脏兮兮的瘤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看向了屋子周围。 安静的竹林中,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突然,她搬起小竹床拼命的弯腰驼背的抬进了里屋,样子十分滑稽,床被挪走还带动了门边没有编完的竹篾。 做完之后,她跑回门边想要关门,接着嘴里开始惊恐的大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跟踪,和不能相见 一阵阴风吹起,周围的竹林都在摇曳,像是一个个鬼影一般,下一刻,就看到一个一脸青黑的诡异村民,慢慢的走了过来,而里屋的方向,传来了更加剧烈的哭声。 这一幕画面让我惊呆了,有人终于找到了这间屋子,瘤女对着外面大吼大叫,但根本没用。 只见这诡异的村民径直走到了屋子门口,一双诡异的眼睛,就那么盯着里屋的方向。 瘤女卷缩在里屋的门脚,话都说不清楚,喊叫之后,对着这人说, :你,你快醒醒,你被河里来的那些上了身。 这人身子抖了抖,但下一刻,一双眼睛已经全都变得漆黑,瘤女吓的不断往后躲, :你,你已经。 就在进门的一刻,突然,这人突然被什么挡住了,那是几根细线,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拦在门口的。 周围根本没人,就在这人的一只脚刚刚迈进门槛,一瞬间,所有细线猛的收紧,啪的一身,勒死在了这人身上。 怪声传来,这人全身起了诡异的变化,根本不管身上的勒紧的线,径直的就要冲进来,瘤女吓的瞪直了眼睛。 :不,不要再死人。 :我求求你,不能死人。 大喊大叫中,两扇门板诡异的不断拍打,再一看,这人的手脚居然全都折了了回去,像是在打着身后的什么,随着这脏兮兮瘤女的喊声,里屋婴儿的哭声更加剧烈了。再一看,门口这个诡异的村民居然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全身陡然停止了抖动。 这人长着嘴,一脸阴森,原本脖子要被细线勒断,但下一刻,却一变,有什么东西捆住了他的左大腿,往外狠狠一拉。 喷起的鲜血中,一个奇怪的漆黑的影子从这人的身上被扯了出来,两块门板像是凭空一开,所有线顿时绷紧,将这刚生生扯出来的玩意勒成了丝丝黑气。 这村民彻底不动了,双手双脚垂了下来。 被提起来的整个人下一刻就被丢在了门边,露出了门外的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人全身是伤,身上又新添了几道恐怖的血迹,一个趔趄几乎已经站不稳。就连那咳嗽的声音都很沉。 周围安静了下来,屋内的婴儿声也停止了。 漆黑的门口,这人像是在看着里屋,想要进去,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远远的,竹林中传来一个声音, :以后看好他。 接着就再也没了动静。 一幕幕画面,这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我眼前一般。几十年前的村庄,这间竹林里的小屋内,没一会儿这没死的村民居然醒了过来,双眼不再漆黑,像是回复了正常。左腿从大腿处已经折了,但他却一脸的惊骇看着屋子内外,最后居然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屋内这个疯疯癫癫的瘤女磕头。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语无伦次,脸色痛的惨白,但吓的一个头只是在地上磕的碰碰响。我看的清楚,这那张脸,不是别人,可不就是那个茶馆里的瘸子老板。 瘤女疯疯癫癫的,反而对着他在笑。 画面越来越模糊,我最后看到的几幅画面。 就是在这个竹林边的瓦房中,很多不同的晚上,一个脏兮兮的瘤女,一边编着竹篾,一边唱着不伦不类的调子,给一旁小竹床里的一个婴儿听。 我呆住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最后,这间瓦房成了空房子。但我却似乎还看到,那个恐怖的女孩,脏兮兮的守着一个婴儿的画面。。。 场景完全消失,我,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声音从我身旁响起, :小术,当初你来了这里,我就是这样和你有了亲人的缘分。开始成了你的亲人。 我扭过头,只见夜色下她弯着腰,上下打量着我,脸上的笑容似乎是不敢相信,我都长得这么大了,她伸出手,抬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见我没有躲,笑的更开心了。 我喊了一声小姨, :从那时开始,没人知道你来了这里,都以为你是在这里出生的。 她只是看着我,在这间瓦房前的地方,我想起了很多东西,全身发抖,就这么看着身边的这个弯着腰的人影,很多话已经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什么声音,居然是那个青铜人,在拍打着竹子,那声音很响。 她看了看竹林外的方向,接着再次摸了摸我的头,在我目瞪口呆中,便看到她笑着一步步向着河边走去。 :小术,你是个善良的人。 什么? :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今后境况如何,你要走正路。 她最后回过头,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心里吃惊,直直的盯着竹林外面。 不管那么多,我想迈开步子想要追上去,却无论如何就是追不上,我亲眼看到,河边的一处水面,那些水慢慢变白,接着小姨走进了河里,在水中慢慢的沉了下去。 我伸着手,拼命的想要往前面跑,但迈着步子就是跑不过去,她沉进水里之后,紧接着是那个长满绣般的青铜人,像是个物品一般,安静的跟随着走进了水中。 我眼前越来越模糊,一阵冷风吹过,我猛的坐了起来,嘴里大喊了一声,往周围一看,还是在那个荒废的耕地里,前方就是成堆的沙石,砂石厂还在作业,响声响遍了河岸。 往周围一看,沿河一带,全是布满小厂的河岸,光秃秃的哪里有什么竹林? 我感觉到了什么,旁边的一点灰烬还冒着热,那是之前碰到那青铜人的时候,我悄悄点燃的一张黄纸,看那样子,居然才刚刚熄灭不久。 周围哪里还有什么青铜人?我拿出手机一看,距离我来的时候,时间居然只过了十分钟。 怎,怎么可能?十分钟? 我只觉得全身冰冷,在河边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安静的沱江支流,水面也看不到任何的出奇。 失魂落魄中,我眼中全是之前所看到的事情,最终,什么都没找到,我一步步又走回了之前的地方,一路上了那高高的斜坡,远远的,这村镇的那条街很多地方都熄灯了,只有几处还亮着灯,其中一处正是那茶馆的后门。 我呆滞的回到茶馆,瘸子老板迎了上来,看了看下面的方向,咦了一声,说这么快,你就回来来? 这老板的神情有些异样,端了一碗茶,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走过来时那瘸了的腿。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瘸子老板拿着个茶壶正在给我冲水, :小子,你能回来,我怎么都得照顾好,知道的肯定说。但。。。 但什么?他冲茶的手有些抖。声音很小, :但今晚你还是快走吧,刚才你前脚才出去,就是刚刚,后脚这茶馆里就,你自己看。 他有些害怕的对我使了个眼色,端着茶壶回去了,下一刻,我突然知道了原因,往周围一看,茶馆里这些人看似都在喝茶打牌,但场景明显比不上之前的热闹。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茶馆里,居然坐着的是一群陌生人,看着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些农民。 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站起身就准备走,就在我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茶馆里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静静的看着我。 我没管这些人,只是静静的盯着大门外的角落,那一片漆黑的地方。 :出来吧? 只见一个人从拐角走了进来,一身旧西装,一脸猥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没见有什么动作,屋内的这些人全都重新坐了下去。 :于术,你小子给我装什么傻。 居然是他?易先开。 过了这么久,居然在这席湾村的茶馆里,再次看到了他。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看到他。望出去,街道旁还停着一辆大车,看样子,他刚到不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啊呀,又来啦 各位亲,今天年底总结加应酬,下午开会,晚上喝酒,更不了啦。去年的凶局也是,最来劲的时候接近年底,请假较多。今年也是,祝大家年底愉快,春节回家路上的朋友有个好心情。坑会陆续填,不填我挖它做什么?啦啦啦。 大家原谅我哦,巡城车镇八字的事儿还没完,最新的是孙大凯留了座位了,另外新的故事开启之际,希望大家踊跃评论。 即将出门喝酒之际,留诗一首, 河边水湾明月光, 有人心慌寻婆娘。 瘤女已经随水去, 混混两眼泪汪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只是叫你少造杀孽 我不是傻的,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屋内这些陌生大汉的鞋子上全是泥土,而茶馆的地上也脏了很多。易先开虽然是从前门进来的,但他的鞋子上,分明也带着泥沙。只能说明,他刚刚才从河边回来? :你小子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找到你? 脸上虽然在笑,但他的动作分明有些不自然,茶馆内也不知是谁发出了声音,易先开像是突然发怒,大吼一声:全都出去。 很快的这些人便走了个精光,出了茶馆,回了街道那个打车的方向。他的脸色变得太快,让人不敢信,这才又对我笑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走,带我去你刚才去的地方。 我没有动,被他拽着到了后门,河边那一排的砂石厂,我指了一个方向,胡说那沿河第三座砂石厂后面有块大石头,大部分埋在水里,我刚走到那里,鹅卵石堆就把我盖了,好不容易爬出来的。 易先开低低的说了句,怪不得,见我还是不愿意走,他狠了口气,慌张的一溜烟的跑了下去,那背影活脱脱像个小混混。 茶馆里只剩下我和瘸子老板两个人,这老板还在哆嗦,说他也是前脚回来,后脚就发现茶馆里的熟客都走了,不一会就多了这些人。 他问我,刚才那个是谁? 我回了一句,说是我姨父, :你,你姨父?那不就是?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接着这老板哆嗦着连说了几个好,好,她也找到了人家了。 眼看着茶馆没了人,我赶紧问这个瘸子老板,他呵呵的看着我,这才喜滋滋的呷了口茶,看我抖着手给他递茶馆,这已经老了的朴实瘸子居然没拒绝。 :诶,我是看着她出生的,十里八乡出了这么一个怪胎,谁不知道?河边那家人以前还打算把她丢了的。她过的苦,好多年前了,按照我说,她的家人对她连狗都不如。你每断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那家人最多只喂你点稀饭。还是我,腿还没好利索,自己出钱走几十里山路去给你买奶粉。说起来,我还给了买了大半年的奶。 他告诉我,二十好几年前的那场灾祸。一开始每人相信是村里犯了冲,河里的水鬼到了岸上,上了活人的身。她的心地好,提醒村子,但却没人相信她。。。 老板继续说着,我在一旁静静的听,他的描述和我看到的都差不多,但更多的却是在那些怪事上面。 :小伙子,现在我想起你那哭声我都怕。你在村里整整哭了半个月,以前那席湾村儿,那可是死了半个月的人啊。在那些水鬼上身的人里,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要不是你小姨,你的那一位已经把我整死了。那一晚上我是尿了裤子的。 他在不断的回忆,那一阵的怪事儿之后,村子里没再出什么事儿。听说有人在城里给他们那家人找了工作,之后,你们这家人就搬走了。紧接着一些年,这穷乡僻壤的席湾村开始改造,河边修起了砂石厂,以前住在下面的那些人家全都没了,之后十来年,席湾村搬到了坡上面,之后公社没了,就成了现在的席湾镇。 :你看看,哪是什么镇?除了这后来修的砂石厂,该穷还是照样穷。 我再三的询问,谁知这瘸子老板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问他那你怎么知道知道我会回来的,还有河边有人等我。 :瘤女和你们那家人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前一阵我着眼皮子总跳,做了一个梦,梦到在那河边有人喊我,我一看,样子虽然有很多变化,但这不是当初救我的瘤女么?那旁边还跟着个铜疙瘩,要说是别人,我肯定以为她是鬼。但见着是她,我反倒没那么怕,我知道她不会害我。我去河边找,谁没想,我真见到了那铜疙瘩。 瘸子老板一阵感慨唏嘘,说话间不断的看着我。易先开还没有回来,但这一趟来席湾村已经足以带给我太多的震撼。 关于瘤女,不,那是我小姨,关于易先开,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更别说这个当年能够追溯到我的来源的村子,但一个事实终于被证明了,我确实是被寄养的。 这一晚,来到河边,最终我在河边的一个石堆边找到了他。 按照位置,这里应该是以前那个竹林所在的地方,他正蹲在那里盯着水里发呆。他没有看我,只是念了句, :其实你没有必要提防我。 我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正是当时苏程递给我的那一张,拿过去看了之后,扭头盯着我。 :你什么意思? 我顿了顿,只是说了句,因为我信你。 易先开愣住了,之后笑了笑,正好我补了一句:姨父。 :素蘅,你看到没?就连侄儿都信我,你却不想见我。 不管他听没听,我开始问问题,将我能想到的到现在的所有疑问,一咕噜的问了出来。 他开始一句句的回答, :当年老头子来到这席湾村,他都只剩下半条命,那才把你托付出去。 :我和你小姨,是在锦都认识的,如果没有她,就没有这往后十来年所谓的攀枝花易先开。 易先开一脸的苦涩,打断了我的问话, :你小姨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善良的人。风水人总说那句话,猫有猫灵,狗有狗灵,人也一样。有人天生通灵体质,但这些人往往天生残疾,身体缺陷越大,看到的和听到的就能越多,这片土地总会创造一些天生奇特的人出来,不过往往遭逢苦难。那些通灵世家算什么?这些年我也看了那么多,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你小姨,可能就是这几十年来南方天生最接近土地河流的一个人灵。 :不然,张善守能把你托付给她?我又怎么能遇到她,又怎么会成了你的姨父? 根据我的回忆,从有记忆的三四岁开始,我们家就一直在城里,而我只是十岁之前看到过小姨,只不过当时她的瘤女的形象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也是那时,我见到过易先开,记忆中有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那艘鬼船上住过的活人就是小姨,那一张瘤女的照片,她最后到底怎么了?虽然知道这些之后,我打死都不想承认,小时候过的这么苦的一个人,能够在这小村中这样和我见面,只能说明。。。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问出这句话,我鼻子有些发酸。易先开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是怎么死的?她用她的死,让你能过一个正常人的日子,一直到你大学毕业。她死了,死了也不愿意看到我。 什么? :她虽然天生奇特,但心地善良,从一开始到最后死,都和我们这些风水人,不是一路人。 易先开肯定还知道很多事情,但我无论如何都撬不开他的嘴巴。其实他有一点没想到,我之所以拿那张纸条出来,是今晚我在河边看到他的那样子,易先开这种人,如果我不是来了,他能趴在这河边嚎啕大哭。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梦中,小姨在沉进水里之前,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 :他来了,你让他以后少造点杀孽, 那个他,说的只能是易先开。 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坡上那条街的方向,茶馆还没有关门,姨父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大车就沿着村镇外的石子路开到了远处的河岸,几个人径直砂石厂的公棚,找来了老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骨头 最后一群工人开着铲车到了河边的一处处砂石堆上。雇佣砂石厂的人将河岸其中好几处的鹅卵石和沙子堆挖开。 沿河都是这些小厂,一眼看过去,砂石堆起码好几十处。 一开始挖,一铲车下去,每一处都一样,但最后姨父选了其中的七八个。 他问我,你觉得这些沙堆有什么不同。 我眼睛盯着这些沙子和鹅卵石,也是发现了,他最后选的这七八个,挖开一个之后,下面的颜色和其他的根本不同,不仅有很多草根,而且看那样子,这几个根本就是陈年的老沙堆。 几个沙堆挖开后,已经深入到了地下,最后挖出来的东西让我傻住了,一开始是几口棺材,更多的却像是埋得时候买不起木材,只是用草席裹着下的葬。 我没有说话,之前的沙堆接近四米高,此时光是这一处被挖出来,下面就有十几具骸骨,恶臭的味道传出,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什么。 姨父去这地底的沙堆中翻来翻去,我发现这每一具的骸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脚踝的部分全都没了,像是被什么给生生挖掉的一般。 检查完其中一座,姨父让人又将这个沙堆埋起来,接着开始挖第二座。 一幕幕诡异的场面看得我傻了眼。 姨父脸上没有一点神色,他却告诉我,要不你以为这么偏一个地方,这些砂石厂是怎么来的?几十年前这河边的样子全都变了,就是为了掩盖住当年的事情,当年那些村民死前都被邪鬼上过身,将尸体葬在这里,挖掉脚踝,再用这些沙堆压着,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只有席湾镇,再没有当年的席湾村。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一对对河沙和鹅暖石中,这些沙堆其实分布的很散,这一晚就在挖开第五个的时候,姨父跳下去翻来翻去的看,最终他的手停住了。回头喊了句。 :锥子。 旁边一个大汉立刻递上来的一把锥子,这些人其实我都不怎么认识,期间问了问其中一个两个,他们只是说自己是从攀枝花来的,平时做点汽修。 这群人也普通的是一个个丢进人堆里也不起眼的模样,但看人得看眼神,这些人见了骸骨最多有人微惊了一下,神色边都没变。 姨父拿着锥子,居然开始钉其中一个的骸骨,角落里的三四个,每一个居然都用一把锥子,将骨头狠狠的钉进了地中。 一动不动的骸骨,静悄悄的即便是裂开也任凭姨父钉在地中,周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那碰碰的声音,不一会儿我看到了什么,只见这沙坑中居然开始渗水出来,夜色下这些水看起来居然有些泛黑。 姨父挥挥手,旁边人才用铲车将这一处的沙坑重新填上,有人问了句,姨父皱了皱眉头。 :别以为我狠,死了还要把它们钉在这儿,从这一个开始,看着这些骨头是没什么反应,要是再过几年,这个沙堆就会开始长草,等长出来的草见了天之后,那时候在挖开,就没这么简单了。 :易爷,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才做了买卖回来,你就带我们来这鸟不拉屎的村儿,沙堆下有几个尸体算什么? 看他的脸色,旁边这人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对,对,我懂个屁。 他还没说话,这人居然主动补了句易先开的招牌话。 我微惊了一下,这些自称是做攀枝花做汽修的人,到底跟了易先开多久了?这一晚,将最后两个沙堆全部挖开,剧烈的臭味传出,我看的清楚,骸骨的沙子里居然已经全都早被水渗湿了,后面的骸骨,很多都已经发黑。 检查过脚踝之后,将头骨挨个钉进地里。一直到最后一个沙坑填上,姨父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在周围找了一遍,姨父突然看向了什么方向。 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那是距离河岸很远的地方,根本就不在沿河的地带,那这一带半山坡上一个堆着柴的土坡。 正要离开的姨父咦了一声,带着我走向了这个堆着废柴的土坡方向,到了这里,他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次声音明显不同。 :罗盘。 周围好几人拿出罗盘过来,姨父瞪了一眼, :又没有叫你们?你们放的准位置?知道我要测什么? 几人便看到我拿出了罗盘,微微抖了抖,放在柴堆西偏南的土上,姨父眯起眼睛看着上面的指针。 :席湾村是个河湾,水脉由南而北,而这里正对河口。 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不是重点,接着居然叫人来挖开这个地方。 山坡上铲车上不来,来的几个人只能用工具来挖,将泥巴和腐柴都被清理开,这些东西居然这么厚,最终挖进地里,没有一会儿,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松软泥巴挖开,深处居然是一个土洞。 洞口很小,姨父直接就钻了进去,我立刻跟上,漆黑的洞并不宽,和下面那些渗水的不同,这里居然全是干的。用手机照亮,周围到处都是土,什么都没有。 :干的? 拥挤的洞内,就那么趴着,当看到角落里的什么东西,姨父立刻伸手捡了出来。 我看的清楚,那是一块脏兮兮的骨头,也不知是从什么骸骨上掉下来的,唯一的区别是,这地方虽然干的出奇,但这块骨头上却多了点东西,那是一根根白色的毛,像是就在上面长出来的。 我背心有些麻,这是什么东西? 姨父告诉我,你还是没看出来。这些沙堆这么多,但那其中七个埋着当年村民的沙堆,在位置上都围着这个地方,这里才是这一带河岸砂石镇压的阵心。 说完叫人收拾东西,将把这个柴堆土坑填了。 :于术,老头子当年可是差点死在这村子里。 他又重复了一遍, :光是那些被上了身的那些村民?当年这村里,肯定还来了一个非常邪乎的玩意,能差点要了老头子的命。这地方当年发生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姨父看着这片河岸,像是在想着什么,最后把我拉到一旁,细细的说了一番,最后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似得,一群人离开了河岸,唯有听了他那番话的我,之后心里都在猛抖。我第一次的觉得,这些一片沿河的砂石厂,在我眼中显得那么的恐怖和不同。 我和姨父已经回到了街上,之前的那几个人没来,是去找附近的砂石厂老板了解情况。最后打电话告诉姨父,接着手机的姨父一直低着头,明显是没问出什么来,不一会儿把所有人全都叫回来了。 也不知道姨父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这群修理工先开着大车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快到早晨六点钟,这条街上的房子都还没开门。安静的街道,我们两人蹲在街口,姨父一间间的看着这些房子。 他拿出了什么东西,正是那一片长着白毛的骨头,放在我身上,之后指了指这条安静的街道。 他之前便让我这么做。 我一间间房屋走了过去,每到一户人家门口,就伸手去敲,敲的不重,如果说还没起床的话,绝对听不到这个敲门声。每到一间房屋门口,我只敲三下,之后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 这条街并不长,整条街走完正好是早晨六点半,回到街口,姨父还蹲在一旁抽烟,他问我听到了什么。我摇摇头。 :怎么会没有? 他皱着眉头,之后接过我还过去的骨头, :那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交待了我一番话,最后然后一仰头,居然将这块骨头吞进了肚子里。 :记住,按照我说的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站在门口,一步不让 吞完这块骨头,仰头倒了下去,不一会儿他的这张脸就憋成了青色,他就这么死了?我抖了抖他,全身都没动静,胸口也不再起伏,只有鼻子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看了看周围,第一时间将他拖进了一旁的巷子里,用两个松软的棉花塞进他的鼻子中,无意中踹了他屁股两脚,有了棉花,再伸手,他的鼻子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天亮之前,一辆大车进了街,下来的正是那群攀枝花的修理工,当着我的面拉走了姨父。天很快就亮了,村镇街道的人家和店铺陆续都开了门。这天正好是这个村镇赶集的日子,到了八点过左右,整条街就再也不复昨晚的冷清,除了店铺,街边的位置也被挑菜来的农民摊贩沾满了,人头攒动一片热闹。 没多久,人群一阵骚动,一辆大车缓缓的沿着运沙石的马路开了进来,那是浩浩荡荡戴孝的队伍,为首几个农村大娘边哭边走,其中很多人正是那些汽车修理工,只不过此时全都成了送丧的。 送葬队伍进了街道,人们让都让不过,最终租了街中心一间最大的饭馆,设置成了灵堂,一口棺材就放在中间。村镇人喜欢看热闹,也不知是谁去打听到了,说是这人以前老家是乡里的,死了之后回故里下葬。村镇人喜欢看热闹,又见几个沙石厂老板怕的像是儿子一样在灵堂里面哭,一时传什么的都有。 期间我也重新去茶馆像瘸子老板打听了一翻,这几年街上有没有才搬进来的人?这人看到我两个眼睛眯的像什么一样,想了好一会儿,说搬出去的倒有,搬进来的还真没什么人,最多是走亲戚。数来数去,恨不得把他知道的关于这乡镇的老底都揭给我。 我蹲在灵堂的角落,说实话,让我跪我是绝对跪不下去的,棺材里面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易先开。 期间我一直注意着这些街上的乡民,由于摆了席,不吃白不吃,看热闹的,来吊唁只为了吃顿饭的大有人在。灵堂一共摆了三天,而这三天简直让我惊骇。 易先开躺在棺材里,棺材下面藏着连在他身上的生理盐水。 第一天,他整个人的皮肤就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第二天,他的身子明显开始浮肿发胀,这让一些修理工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黑戒指死死的勒在他的手上,上部分的手肿的青紫,而被戒指勒住的手指下端,则是他身上最后还正常的部分。就在那只手下面,藏着一只手机,那是我趁机放的。 第三天,易先开还是躺着一动不动,只不过他浮肿的尸体上居然开始长出微微的白毛,最开始是脚,接着沿着小腿往上。 我低着头,一直守在灵堂附近,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死人戏一直在唱,我却一直关注着这些不断往来的乡民。 这些村民都没什么异常,最多问问“亲属”修理工,套套近乎。 到第三天深夜时分,有少数村民还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着帮忙的名义,吃饭领东西,几个修理工正在一旁打牌。 附近唯一还开着的只有两三家,其他的都隔得很远。 我突然站了起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黑漆漆的街道上,分明有人在朝着这边走。 一时间,几个修理工全都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那个方向。 那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个女人,两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从黑暗中走过来,灵堂门口的两个招魂幡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被风吹的呼呼的动。 有灵堂帮忙的乡民认识这几个人。喊了喊他们, :咦,洛二娃,你和你婆娘小孩,晚上咋不睡觉,想过来吃顿半夜饭? 谁知这几人根本就不回答,像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一般,面无表情,直直的走到灵堂门口。这场面非常诡异,那两口子嘴里突然大叫一声,接着发了疯一般往里面的棺材冲。 :你们怎么了? 刚冲到门口,就被什么绊住了,门外的几个修理工,手里拿着粗绳瞬间拦在了他们身上,接着一捆,这一家三口开始大吼大叫,不断的想要往那副棺材爬过去。 这一晚,就连留在这里的几个村民也吓呆了,之后陆续有人从漆黑的街道走过来,脸上全都痴痴呆呆的,像是看不到人,眼里之后街道中间这个灵堂。 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门口的几个大汉拦住这些村民,这些人像是全都没了意识,被捆下来,没一会儿就全都躺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 门口的两个招魂幡不断的飘,灵堂的夜晚,整个这条街,像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一个大汉告诉我, :于小子,他们中了邪,是睡觉的时候被拉出来的。翻开眼皮,那眼珠子明显还是在做梦。不能再多了,再多估计镇不住了。 门口已经躺了十来个人,每一个人的乡民的眉心都被他们插着一根细针,我站在灵堂里面一步都没走出这个门口,但到了晚上四点钟左右,门口躺的这些村民全都开始全身抽搐,那些针居然肉眼可见的要在自动的被挤出来。 招魂幡越飘越凶,几个大汉看着街道周围,一个个陆续都慌了神。 之前脸色都是司空见惯或是阴狠,但此时,这些人明显露出了惊慌。 :什,什么东西? 街道上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这次是从另外的一个方向,我眼睛一瞪,其中一个双目呆滞人,那不就是瘸子老板么? 也变得和这些村民一样? 就在此时,我身上的罗盘开始猛抖,我抬头看了看街道对面,几乎是快速的说了句。 :快进来。 但已经晚了,只有几步路,几个大汉几乎是立刻就要跑进灵堂,就在他们迈进门口之前,大门外变得一片漆黑,我再也看不到灵堂外的任何东西。 真的是一片漆黑,就从这道门槛开始外面的所有场景全都没了,街道,房子,还有门前的桌子。就这么几步距离,我眼前的一切场景全都没了。 我用手一拉,早就准备好的三块罗盘落在了门口,漆黑的门外一阵大风吹来,我一步不让,冷冷的盯着远处斜上方的位置,接着一把雄黄粉洒出。 :落地,起。 漫天的火星刚亮起就熄灭了,我怕的背心发凉。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给我出来。 接下来的一幕,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那是对面房顶的位置,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尊张牙舞爪的邪异人像,像是活的一般,出现在那房顶,只不过很是残破,半边身子的手脚已经没了,露出来的是恐怖的裂口,在那房顶上,一双眼睛悠悠的盯着我。 不,是盯着我身后灵堂中的这幅棺材。 像是一个虚影,又像是真实存在的。 几天时间,这座灵堂已经按照姨父说的布置了很多东西,但下一刻,外面的漆黑的街道上亮起了火光,显出了什么场景。 几个大汉躺在地上,而其中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瘸子老板,一脸呆滞的看着我,接着他居然从身上拿出了一把老剪刀,放在了自己脖子的位置。 我胸口一痛,双眼几乎瞪出了血丝。 :你,你敢? 就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下意识的一步迈出了门槛,下一刻便听到碰碰的声音响起,三块罗盘给弹开,我像是个破烂被弹到了一旁。 等我抬头一看,周围街道的场景再次能看清楚了,一个个村民倒在地上,而之前的几个大汉则争相的爬了起来。着急的问我怎么了? 远处,瘸子老板和几个村民还躺在街上,对面的房顶哪有之前我看到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遇山拜山,拜到山庙 我立刻扭头往灵堂里面看,就在之前我一直站的位置,几个大汉声音都有些哆嗦。那位置被我钉在脚边的整整五颗钉子,已经全部被弹了出来。 他们告诉我,他们刚才是睁着眼的呀,只是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全是漆黑。直到刚刚,才又能看到东西。 我想到了什么,立刻重回灵堂去看,下一刻,我呆住了,灵堂中间原本躺着姨父“尸体”的这具棺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旁边的几人也傻了,其中一个告诉我,刚才我从门口被震开的时候,他说听到有脚步声,像是有人走进了这个灵堂。 我坐在一旁,顾不得胸口的痛,不只是我,旁边来假装置办灵堂的人,全都傻住了。 乡民们天亮之前陆续醒了过来,一开始全都又叫又闹,但好在有几个本地乡民作证,这几人也全都在昨晚后来两眼一抹黑过,说这灵堂昨晚闹了鬼,好在有这些办丧事的先生在。 天亮了,我们和几个大汉一直坐在灵堂里,见我没有说话,他们一直白着脸,似乎也不好开口。 我一直坐在这幅空棺材面前,直到中午,虽说没出事儿,但也没有乡民再敢来这个灵堂,昨晚的怪事估计早就传开了。 某一刻,有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瘸子老板。 有些局促,到了这里也有些害怕,但拿着一碗热茶端了过来。 :小于,喝点水吧。 我接了过来, :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吃点饭。我煮了饭,等会过来吃。 老实巴交的话语,我问他,你不害怕? 他笑了:怕什么?你都是我走山路买奶粉养的,这昨晚的我也不问,他们说的我都不信。诶,怎么大伙就躺到街上来了?还有我这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我笑了笑,看了眼他用胶布贴住的伤口,沙哑的说没事儿,您回去歇着。 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守住这灵堂门口,瘸子老板一瘸一拐的走了,像是着急回去张罗菜,看着这个人,我憋的难受。 从他来,到出去,几个大汉也没拦他。 以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除了小姨,只有他让我有种亲近,就像是没有亲情的人抓住的那根稻草,让我如何能看着他死? 从这天开始,这灵堂明显在街上成了一个另类,冷冷清清,当中一个空棺材,街上的人全都绕着走。 昨晚我在对面房这地方没什么出奇啊。 只是这座房子很久没人住了。 四川农村的人,不管是不是在山上,只要是修楼房都喜欢修在路边,天色黑了下来,我们继续走,路上一开始偶尔出现一些破烂的瓦房,到了后来便是很多砖房。 傍晚的天色下,甚至能看到亮着灯的农家,小孩在门口玩。这是四川农村通路后标志性的场景,又给人一种另外的感觉。 一个大汉说,看样子从这个方向出来,这路上沿途已经没那么偏僻的。最偏的地方,应该就是最里面的席湾村。一路走了二十六里,这一次我们看到了整整一排的房子,有六七间的光景,靠着山坡修的,其中没有关门的地方,还有很多大人小孩在玩。 一眼看过去,亮灯周围,只有其中一座房子是空的。 这大汉去打听,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就快到县公路了? 谁知这些人都像是听不到我们说话一般。这大汉还在那门口问,我突然把他拉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罗盘。 :于小子,怎么了? 我告诉他,我们走错地方了,这条路上,只要是看起来有人的房子,千万别进去。 他们吃惊的看着我,接着不再说话,亮灯的家家户户看起来都有人,我却带着他们到了那间看似没人的破烂屋子里,敲了敲门,进去之后,那是个正躺在床上的老农,看起来已经生了病。 问我们,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上去说了几句,这房子里已经贫穷的让人无法直视,听了我的话,他挣扎着站起来,床边的灶台上还放着锅碗瓢盆,走到门口,朝着周围看了看,接着才走回来。 :这地方就我一个人住,哪有什么人? :我是没办法,走不得,要不然我也早搬了。 我问他继续往前面是什么地方?他在我耳边嘟哝了几句,我眼睛一瞪。这鳏寡老人病怏怏的双眼,分明是无亲无故被遗弃在这里,我们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躺下又睡了,我放了点钱在门口,接着几个人继续走。 远远的,还听到那老农在屋内喊了一声, :这条路不太平,你们走夜路注意点,看到点什么别去管就是。 离开这个地方,走在路上,我拿出了一面镜子悄悄的看,身后的光亮还在照过来,但镜子中,后面一片漆黑,只有那孤独老农的一座破烂房子在路边,而镜子中,那周围的地方,居然是一片静悄悄的坟地。 我们都没有回头,几个大汉在惊讶中晃了晃脑袋,一人说了句。 :不,不可能,出来之前我们都已经用铜钱擦过眼,怎么可能还是会看到这些东西。 黑夜中,一条砂石路沿着山边一路通进去,这次我们都反映了过来,往这个方向走,哪里是什么出村,分明是越走越偏僻。 几个人手里全都藏了镜子,一路上,我们在路边陆续又看到一些房屋,也亮着灯,有人家在其乐融融的说话,但镜子中,照出来的全都是一座座的山坟。 我们再也没有和路边的任何人家说话,这天晚上,沿着这条砂石路,一直走到了半夜,到了后面,看着这片黑漆漆的山,一个大汉声音都在抖。 :这一路走来,你,你说我们还回得去么?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终于,砂石路越来越窄,穿过一片丘陵,我们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但看到前面的房子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这,这地方是什么? 就连镜子里也没什么区别,那是一片连起来的已经废弃了的房子,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的,就连镜子里也看得到,废弃的房屋,根本就没人。 我问他们,你们敢不敢? 一人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周围,又拿出手机瞟了一眼上面的消息,之后对他们说了说。几人都没做声,犹豫了一下,接着把心一狠,跟着我把镜子放回了身上,我们几个人,在这个路尽头山口的位置,拿出香点燃往前面一拜,接着把头埋在了地上。 我在心里打鼓,姨父短信上只教了做法,说只有拜才能看得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在这山口的地方我们抬起了头,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们眼中。 那是一座老旧的庙宇,还亮着灯,而远处,居然有很多人正在进进出出。 几人使劲的晃了晃眼睛,但这真的是一座庙子,之前便问过敢不敢,这次站起来之后,我们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爬上一段长长的斜坡,到了这座庙的门口。 接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几个人往里面走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间庙殿,鬼魂祭拜 不用提醒,旁边的三个人快速的从身上拿了铁片出来含在嘴里。我则不同,那铁片肯定能盖住阳气,但我没这东西,只能含了一口朱砂,然后用线快速的绑住两个手的中指。 跟着这一个个人进了门,当先看到的是两个庙院里的僧人,两人均是面无表情,不断的朝着里面做着请的手势。 这间山庙看起来非常的平常,出了老旧,还有这面无表情的僧人。 我们几个经过这些僧人旁边的时候,微微相互对视的一眼,这两个僧人身上带着很明显的土腥臭,僧衣看起来还有湿痕,像是才洗干净的一般。 进去之后是个庙殿,却和我们想的完全不同,这庙殿里坐着很多人,一个个居然全都在喝茶。 我们几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看着这些人,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自顾自的喝着茶。我全程悄悄的盯着镜子里,从某一刻开始,我背心开始冒汗,之前在外面看到这里是一片废墟,但自从一进了庙门之后,镜子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像是受到什么影响,到了这里,镜子根本就照不出这周围场景?只有模糊的一团? :第一次来?住在河边? 居然是一个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们旁边。 问我们,到底是还愿还是上香?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翻,面无表情的眼睛让人十分不自在,接着突然开了口。 :香茶四杯。即可享用,新客子时三刻进贡。 沙哑的声音把人吓了一大跳, 新客? 不一会儿,一旁便有一个僧人端了四杯茶出来。 周围似乎充斥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我脑壳有些发晕,缠在两手中指上的线猛的一拉,这才觉得微微清醒了一些。四杯热腾腾的茶,周围的那些人居然全都在盯着我们这张桌子。 不,应该是盯着面前桌上的这四杯热茶。 两个僧人终于提着茶壶走了。这两人在边走边说话,是左边的那个在对着右边的这个说,每次对左边这个说一句,右边拿茶壶的就回过头看一次我们这里。 之后继续走,接着再说一句,右边这个再次回头看我们。 因为生怕被发现,我们始终尽力屏住呼吸。 看似平常的,一共回了四次头,但当那个那茶壶的第四次回过头的时候。 我觉得全身突然一冷,像是有股阻挡不住的冷气传来,赶紧两只手狠狠一勒,与此同时嘴里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冒在口中,那股冷意才没了。 我哆嗦着依旧装作面无表情,等到这两人拿着茶壶的僧人走了,我才一口气没喷出来,喊了他们一声。 他们没有回答。 难道刚才那么一会儿憋气,憋死过去了?此时这三个人静静的坐在我旁边,全都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 他们怎么了? 我脸色冷了下来,悄悄用线捆在他们身上。 接着远处居然响起了钟声,钟声中,周围这一个个人影全都站了起来,三人开始发抖,接着身上露出了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影子,弯下腰,将嘴对着茶杯像是在埋头喝。 我没有管已经断了细线,掰开他们嘴巴一看,铁片还在嘴里,但已经发黑了,四碗茶,只有我这碗还在冒着热气,而他们面前的茶,随着三人影子离开,被他们的影子喝过之后,全都凉了。 钟声还在响,我就这样眼睁睁的这三个人,跟着这些人群,走向了寺庙深处。 我快速的将这杯茶倒进口里面,含着没吞,在钟声中跟了上去。 周围很多人都在往这个方向走。不一会儿,穿过一个长长的庙子门廊后,深处居然分开了三条路,而在前面,是一座老旧的庙殿,却一共有三个门口。 三个门? 到了这里之后,周围这些人影身上居然开始冒出诡异的热气。 一开始是热气,最后成了真的寺庙里那种烟雾缭绕一般,但这些烟雾热气全都是这些喝了茶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三个门口,中间一个门口却是空的,只有左右两边的排着人群,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往里走。我走的是最左边的这间殿门,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尊奇怪的塑像,就立在里面。正好一个人走进去,正呆呆的拜着。 我排在门口的人群中,看的清楚,那人全身冒着香气,似乎是我的错觉,里面那奇怪塑像的嘴巴张了张,接着这人身上的热气就全都朝那塑像飘去。 只是看到周围点起的蜡烛一阵晃动。 这玩意是活的?诡异的烟气,被吸进了它的口中。但再一看,这玩意已经又像是一尊邪菩萨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里面。 诡异的场面,吓得我全身发麻,这,这玩意,不就是我昨晚在街对面看到的那东西?半边身子已经没了,恐怖但却别扭。 我飞快的往后退,随着钟声越来越响,那些烟雾也越来越浓。已经有些看不清楚,我记着方位,跑到了中间这一间。 只有这一处没有人,一进去,这里面是空的?只有点起的蜡烛,却没有其他的东西。 姨父应该就在这里,门外白茫茫的我看不到,这是觉得这地方非常的热,不仅是我嘴里含着的茶,此时就连我身上也开始冒出热气。 某一刻,烛光开始晃动,我觉得这屋子里多了点什么,往周围一看,没什么啊?谁知身上的罗盘开始猛抖,我看到了什么,那是这些蜡烛的影子,有一个长长的手爪子的影子,从左边的墙壁上伸出来,已经抓到了我在墙上的身影。 我猛然一退,谁知从左边墙里伸出的那手影子的爪子快速的也抓了过来。 就在要退出门口的前一刻,终究没躲过,还是被抓住了, 下一刻,我头痛欲裂,绑在全身的细线碰碰的在崩开,嘴里的那口茶在急速的变冷。 砰砰砰。 空荡荡的庙殿里,细线崩开的声音接连响起,捆在身上各处的线,这是我跟姨父学的,但根本没用,一直到我两根中指上捆的线崩开,响起一阵刺耳的怪笑声,墙上那只手爪子从我身上抓出了一个淡淡的人影,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 我用手按住身上的罗盘,最后喊了一声。 :克守己魂,妖邪退散,给我定。 或许是罗盘起了作用,那爪子像是碰到了什么,接着我全身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拉,那只手爪子居然缩了回去的尖叫,我被拉出了门口。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还是不够,起码得十五个。 :不对,那些都是人死之后的香火,你小子现在虚的紧,得把三把火重新给你燃起来。 我喘着粗气,猛的坐了起来,一切只过了一小会,但我却感觉到全身冰冷,根本就使不出劲儿来。 爬起来一看,这又是一间庙殿,我猛的反应过来,左边的和中间的我都去过,这里应该是最右边的。前方也有一尊雕像,但我一眼就看到多了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盘着坐着的雕像跟前,躺着一个人,全身浮肿,一动不动,而就在那唯一能动的右手中指上,缠着一根线。另外一头,正绑在我身上。 刚才哪里是什么罗盘起作用,根本就是他把我拉进来的? 他绑在手底下的手机亮了,接着我手机中便多了一条短信。 :看什么看,老子动不了,你快去把门关了。 我瓮声瓮气开了口,我说外面还有人都在进来,这门我关的住?他躺在那雕像前面,就像是跟这邪菩萨一起供起来的一般。他手底下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叫你关你就关,关了门,这间庙殿他们就不会进来了。你个蠢猪,刚才差点连你整个人都被上了贡。 把老子扶正。 踉踉跄跄的走到他面前,他整个人肿的不成样子,身上长满了微微的白毛,唯一还像个人的就是那根手指,我全身剧痛,把他像个死猪一般立了起来,就坐在这个庙殿前面,给人的感觉,真的像是一尊邪像。 易先开成了菩萨? :不关门,你得被最左边那尊东西给弄死。那玩意的塑身残了的。 :这间山庙是怎么回事? :他在吸收这些鬼魂的香火,知道为什么席湾村附近这么穷,就是因为这些鬼魂吸收的香火全被拿来上了贡,那些村民祭拜自己死了的先人,其实最后香火全都流到了这个庙里。给先人烧香没有用,这地方能不穷? 他让我躲在这里,别说话。我蹲在他旁边,易先开的样子怎么都看起来吓人。一直到到处都安静了之后,外面的烟雾也小下来,透过窗,我看到那些来上香的人影陆续都在往回走,姨父还是让我等。 他到底在等什么? 又过了一会,外面那些人影散发出了已经彻底没了,接着传来了脚步声。那是之前的两个僧人,人影露在门外。 :您怎么把门关上了,那边说少了一个贡品,是个活人贡,那一位让我过来将他抬过去。 蹲在下面的我不敢说话,谁知外面的两个僧人又敲了敲门。 :您? 就在这时候,姨父没开口,但那声音真的是从他周围传来的,他的声音居然变的无比的沙哑,像是真的已经不是个人, :在某这里,就是某的,他若要,让他自己过来拿。 两个僧人的声音有些害怕,接着扭头离开了。 庙殿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变得一片漆黑,这一幕和那晚在街上灵堂看到的何其的相似,不一会儿门就开始抖,接着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外面,两扇门猛的打开,邪风中,一个奇怪的影子出现在了门外。 蜡烛开始狂抖,一只长长的手爪子的影子从地上伸进了门内。 接下来的一幕我惊呆了。 沙哑的声音再次从身旁传来。 :你还真的,敢进我的庙门? 接着又是一个淡淡的手爪子的影子在地上浮现了出来,猛然和伸进来的那玩意碰在了一起,怪叫声中,开门之后屋内火光乱晃,但我却震惊了。 刚才我看的清楚,姨父坐在这里,根本就没动,那沙哑的说话声也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那,那是最右边庙殿里的这尊奇怪塑像。 这塑像显得更加的残破,刚才挡在门口的那只手影子,正是从这尊塑像映在地上的影子中伸出来的。 下一刻,一个人从这尊雕塑的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人的时候,我惊呆了。 这个一直藏在这尊更加破烂的雕塑后面的人,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拦在了我们身前。看着那黑漆漆的门口,说了句。 :这是我的庙,其他的我都不管,但你要敢动他,拼了这尊香火身不要,某也要和你拼。 瘸子老板? 我拿起手机,上面正好显出了一条短信。 :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不是瘸子老板,那瘸子在当年的魂儿就已经死了,你不要怕,他虽然不是那瘸子,不过它是喂过你奶粉的东西。你得感谢你小姨,当年救下了这么一个玩意。 (ps:今晚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只能更新一章,就想着多更一些了。可能描述方面有不如意处,但剧情已经到了位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杯热茶,给你留着的 我不敢相信,这瘸子老板此时给人的感觉根本也就是个普通人,他站在我前面,全程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个瘦弱的背影,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有些神神叨叨的盯着那庙子门口。 他回了回头,没有看我这边,反而是看着姨父的方向,紧接着拉在我脖子上的一根细线一紧,我便被姨父拉了回去。 一片漆黑中,门外传来一阵怪叫声,屋内的这座雕像上也发出另外一声刺耳的怪叫,屋内的蜡烛一片抖动,再一看,一瘸一拐的身影已经走了出去。 山庙漆黑的门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这座庙殿内的那些蜡烛一直都在猛抖。 我被姨父捆着,勒在这尊塑像跟前,姨父虽然全身浮肿,动也不能动,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外面。 啪啪声中,四周的窗户一直拍打,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却刮起了风,庙殿内的破烂东西全都在猛烈的抖动。 唯独那扇庙门,从关了之后一直死死的关着。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才感觉到脖子上的线松开了。 通过手机,姨父让我暂时不要出门,不是我要冲出去,而是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中,我亲眼看到,庙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很多。 一直到最后还燃着的两根蜡烛火焰猛的一晃,姨父突然告诉我。 :时候到了,你闭上眼睛走出去,往东三十步,然后右拐十步。记住,不要睁眼,就是现在。。。家伙在我后面压着。 我把手一伸,果然,在浮肿姨父的身子背后,藏着一把刀,奇怪的是,这把刀已经生满了锈。没管那么多,按照他说的,我飞快的拿刀在最后这两根蜡烛上漂了漂,闭着眼睛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本来外面就漆黑一片,闭眼之后也没区别。 我往东飞快的走,周围一片寂静,我根本不知道现在这外面是什么样子,不敢睁眼,也不敢去想象这漆黑的周围是个什么场景。 走完了三十步,往右边一拐,按照位置,我应该已经到了最左边的庙殿门口。周围格外的阴冷。 漆黑中我往前大踏步十步,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脚。 耳边响起怪音,我脑壳一阵晕乎,接着听到有人在喊我。 :小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脑袋一阵发晕,原本是闭着眼,周围一片漆黑,按理说看不到东西。但却真的看到了什么。 漆黑中那样子我有些看不清楚。旁边亮着光,光线非常的暗,但还是看的清楚,这里是一间破烂的屋子,刚才是谁在喊我? :小兄弟,我在这里。 扭头一看,那是一个全身破烂的人,正蹲在门边哭泣。 他对我说,他跟过来想跟我们指路,谁知道走到这里看到了很多人,接着出不去了。 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之前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农,他惊恐的看着外面,说他想跑,但看到外面刚才有两个人在打架。 :小兄弟,你救救我? 怎么会是他?虽然心里极度的震惊。 但从他拉我的腿的时候开始,我一直没有停住步。 我是闭着眼睛的,但真的看到了漆黑的屋子中出现了这个老农,老泪纵横,捏捏多多的走到我前面。 :小伙子,我身上好痛。你行行好,救救我。 他的手上拿着什么,那是我丢在那门口的一张钱。我没管那么多,正好最后一步迈出,走到了他的面前。幻觉中这老农的表情从凄苦,变得有的哀求,我没有管,走上去之后拿起刀闭着眼往前猛的一砍。 就在最后一刻,这老农的表情变得怨毒。 一声怪叫声从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周围的东西开始狂抖。我睁开眼睛,才看到面前哪里有什么老农?此时我正站在左边这庙殿的里侧台上,面前是一座奇怪的残缺塑像,手里的锈刀都弯了,面前这残缺塑像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一旁的地上,这塑像那恐怖的脑壳,正瞪着眼睛像是在盯着我。 这一间诡异的庙殿,之前蜡烛非常的旺,但现在居然肉眼可见的,这些烛火都在猛烈的晃动中开始变小,最后就那么熄了。 直到这些蜡烛全都熄了,刚才那老农最后怨毒的神色还在我脑海中徘徊。 全身冰冷,走出门去,我第一时间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居然是这个老农,一想起我们之前路过砂石路上的坟堆,我就全身发冷。姨父还坐在这个庙台上,漆黑的窗外也没有其他动静。 某一刻,外面传来脚步声,往外一看,黑夜中是之前的两个僧人正在经过,只不过这两人已经全身都是泥土,行动僵硬,越走越远,没一会儿我听到噗噗的两声,像是两人摔在了地上。 姨父似乎能动了一些,他的样子太过吓人,却没有看外面,只是静静的盯着屋内的方向,那是这边的这间庙殿里,最后还亮着的一根蜡烛,只是此时,上面的火苗已经很小。我意识到了什么,拿着锈刀也跟在一旁看。 干涩的声音传来,吓我一跳, :你小子要在做什么? 这一次居然真的是姨父在说话,没有用手机,我刚放下绣刀,他让他扶他起来。 :走,回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我扶他到门口,周围漆黑一片,不过又能看清楚场景了。露出来的这庙宇除了之前的古旧,现在给人的感觉更是有些残破。 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我不时的还在看着周围,他问我,你找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找出路。 我下意识说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之前是通过一个阴森的长廊到的这里,院子里三条路通到尽头的那三个庙堂,但此时前面哪里有什么门廊,周围除了庙堂的虚影,根本就没路,只有头顶那漆黑的天。 姨父问了我一声,现在什么时间了? 我在身上摸了摸,说我哪里知道?如果说还能看得出他的“动作”的话,那是显得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周围的这间庙开始发出响声,紧接着我发现周围那些老旧的庙院,那一间间的屋子居然开始散发出丝丝黑气。 那阵阵响声,就像是屋子倒塌之前的破碎声音。 整个周围开始散发出黑气,姨父看准了一个方向,让我往前走。我们要出去,还少了点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似乎有点蒙蒙亮,但只有庙子这一片,除了阴风中的黑气外,头顶还是漆黑一片。按照姨父说的,我朝着庙子的这个方向走。 不一会儿,周围有些看不清楚,一间间房子,我听到了有咳嗽声。这是庙子侧面的位置,黑夜中地上一片狼藉,即便到了,周围都像是很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废墟。不多时,我碰到了一个人。 他一瘸一拐的在黑夜中走了过来,是那瘸子老板。 :小于。 我呆住了,看了看他稀烂的身上,而就在远处,似乎还躺着什么东西,从一片废墟中露了一点出来,看那破烂穿着似乎正是之前那个老农。 瘸子老板先是打量了一下我,又看了看我来时的方向,沙哑的声音居然有些激动。 :你在找我? 我没有回答,原本我应该害怕,但或许是不自觉的动作,就连锈刀也被我放回了身上。他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边的蒙蒙亮光。 :天就快亮了,你得快回去了。 我身上越来越冷,谁知他转过身,接着小心的拿出了什么,那是一杯热腾腾的茶。 :孩子,喝了这茶就走吧,喝了之后能没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跳河 我把茶接了过来,他让我去看这茶碗里,我低头一看,茶碗中倒影出的和头话,姨父还在问,我岔开了话题,说那三个修理工怎么了? 姨父斜着眼睛看了看, :他们?昨晚上被拿去上了贡,每个人减了十多年阳寿。你说他们脸色能好看? 什么? 翻过两个山坡,远远的前面看到了河,他让我扶着他,一边看周围,这地方一路的荒坟,姨父低声的对我说着, :难道你不奇怪,只有两个香火像,昨晚我们为什么看到了三间庙殿?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要剩下中间的那间空的? 他突然提起这个,我顿时也觉得奇怪。 他突然笑了,此时的模样,笑比哭还难看, :中间空的那庙殿,是留给另外一个玩意的。 是什么? 果然,姨父悠悠的说了句, :我们两人认识,就是当初的那一只麻仙,这些东西虽然邪,但它们很灵异。建三座香火阴堂,也会记得空出来一座留给同种。这两个,和那一只麻仙,其实就是同一种东西,它们绝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只不过席湾村的这两个,当年已经被打残了,只能躲在这坟山里苟延残喘罢了。但那只麻仙。。。 姨父没有说下去,只是狠狠的骂了句,当初那只麻仙,姨父和我除了烧了医院墙内的人形雕像,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现在还不知道那玩意在什么地方。 姨父抬起头,我扶着他,他看着前面的那弯弯绕绕的河流,还有周围这一座座河流经过的荒山野岭。很多地方有耕地,但因为人烟稀少的原因,已经全都荒废了。 :席湾村呐,席湾村。老头子当初偏偏就飘到了这里,还差点死在这儿。 我扶着他,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冷,姨父浮肿的身子,整个身上都还能看到那些长出来的微微的白毛。 我想要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吞那一块骨头? 他却扭头看了看后面。 我扭头一看,身后之前是三个人抬着瘸子老板的尸体,后面又冒出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西装。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跟在后面。 居然是他?老何? 虽然早有预料,我还是狠狠的咬了咬牙。果然是这个何自剔,这人太过阴损,这一趟姨父能知道我来了这里,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这个村镇,除了这个知识分子,我想不到还有谁。 到了河边 :于术,别这样看着我,我在外面烧了整整一桶雄黄,从半夜就开始烧,不然你能醒的过来? 到了河边,姨父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老何一眼,反倒是那三个修理工大汉,跑到姨父面前飞快的说。 :易爷,我们醒的早。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彭都这姓何的烧火的时候,他趁你在睡觉,拿了一个线圈往你脖子上套,见我们醒了他才松的手。 一旁的老何脸色顿时就青了。 :易先开,你可别信他们的。我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你是攀枝花的,就攀枝花这群修理工那德行?他们平时和我有过节,这次遭报应减了寿,我没进去他们心头不平衡。 老何一张嘴比说书的还快,两边人还在争,姨父只是望了他们一眼,接着就都没开口了。我扶着姨父已经到了河边。 他说了一句,几个人就把这老板的尸体丢进了河里。 我始终搞不懂,按理说他肯定有办法把吞下去的东西弄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姨父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他自己身上,浮肿的身上还能看到那些诡异的白毛,接着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句,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这具遗体给我带路。 我呆住了。 身后的人都不敢过来,他在我耳边交待了一翻,最后说了句, :我走了。 我问他,你去做什么。 :这里毕竟是你的老家,这片坟地风水已经邪了二十多年,席湾村周围这些坟,虽然一时没办法,但还是得叫人把这里的风水理起来,有了开头,养个几十年,或许以后能重新将这些坟山养顺。 :我去寻找当年这些事情的真相。 我还没拉住他,下一刻,臃肿的姨父就已经跳进了河里,后面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来他手里拉着一根线,就捆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浮了过去,拉住那具尸体,两个身影沉进水底,白白的一坨,在下面移动,最后被水流冲走了,很快的没了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颗风水扣 这天上午,我当即就想要追下去,但河水绕过一匹山之后正好是个急弯,水中哪里还有姨父的身影? 沿河找了好久,姨父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水里失踪了。 他到底去了哪儿?我沿着河岸走回来的时候,老何和几个工人还在原地,我没那心思去管,但随着姨父离开,剩下人的氛围居然缓和了下来。 :姓何的,刚才的话当我们几兄弟没说过,你也知道,我们剩下的弟兄还在街上,再说是易先开带我们来的,他现在跳了河,这事儿揭过去如何。 老何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其中一个大汉将“易先开带我们来的”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何自剔,易先开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劝你一句,要是他死了还好,要是他不死,今儿的事儿你最好别说出去。 看似善意的提醒,老何这次倒是笑了。回去的途中,几个大汉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我,姨父一不在,这些人表现的和之前根本不同。 回到街上,还不到下午,这群人就把灵堂给撤了,为首的几个和我打了声招呼,表面上客客气气,但一辆大车开走的时候丝毫不含糊,最后整群人全都这么离开了。 坐在茶馆门口,老何眯着眼睛盯着这辆大车,我问他,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在攀枝花跟着你姨父做买卖的,只认钱,这种人,你一个也别信。 我说那昨晚那三个带头的为什么要跟着去? :你以为他们想去,那是不敢不去,他们怕,怕得罪易先开。你姨父的名声你以为是吹出来的?就是现在没事,但一旦被他记恨上了,以后在道上混,什么时候被阴死了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宁肯用十几年阳寿,换个心安理得,这就是你姨父的名声。 他继续说着,我却没再回答,茶馆已经关门了,我就蹲在茶馆门口,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哪怕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怕是都不能从这几天的经历中转过弯来? 茶馆老板,居然不是个人。二十多年前这村子里的事情果真不是我看到的那么简单,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类似于麻仙的存在,能附在人身上,还能。。。 老何问我,那东西真给你买过奶粉,见我猛的盯着他,他说昨晚你们躺在那坟山里头,身子一动不动,嘴里说了大半夜的话,我能听不到? 当年两个雕塑被打残,小姨从张善守手底下救下了瘸子老板,那一幕我看到过。也就是说,难道是小姨?一时间我想起了照片上那弯着腰的畸形瘤女的样子,难道是她发挥了作用。小姨?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问了句。 :老何,你说那种天生通灵的人,有没有特别的本事和作用,能化掉邪物身上的怨气? 走在街上,老何居然被我这句话问住了,他停了停。 :这我没听说过,天生通灵的人,能看到和预见到一些事,也能和鬼魂交流,还真没这个说法。但我知道另外一件事,能感化冤邪,只有一些有道统的大风水门派,用世世代代的祖师香火才能做到。曾经有邪魂在麻屋山上的寺庙中皈依过,那还是民国时期的事儿,当时轰动了风水界,也成就了几个宗师。 我正在听,老何的声音却停住了,我们已经走出了街,正要搭车离开,谁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回了街上。 飞快的叫了个摩托,给过钱之后,让司机朝着砂石路就往山里开。 :那片是坟山,你们去那里做啥? 老何没有管,又是一百递过去,农村人就是干脆,坑坑洼洼的不到一个小时,还是把我们拉回了之前的地方。 还是那个废墟,烧了雕塑和尸体地方在离开之前早就被我们埋了起来,但老何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反而在其他地方到处找。 他找的很认真,不找中间,专门找这坟山废墟的角落,最后找到了一处地方,这里的荒草格外茂盛,老何管也没管,拿出家伙就开始挖。 这是一处,不到半米就挖出了一具骸骨。另外一个深草地里,跟着挖下去,同样的不一会儿挖出了另外一具。 坟山中到处都是坟,昨晚在山庙里也见到了那么多的孤魂野鬼。他唯独挖了这两具,骸骨已经恶臭,衣裳也全都烂了,挖出来放在地上,老何仔细的在两具骸骨上找着什么。 :这两具不一样,它们的魂儿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最终,老何将两个人已经烂了的衣裳拔了下来,直接找到了袖口处的地方,只是一眼,我便惊呆了。两件遗骸的袖口上,居然分别有着一枚纽扣,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恶臭的扣子也十分精致,而且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篆。 风水人的扣子? 但却和我看到过的根本不一样,老何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东西,之前他用菜油擦过手,但这一次,他似乎有些害怕,把手上的菜油擦掉,之后光着手,摸向了这两颗扣子。 一开始没什么,但不一会儿,我发现老何脸色突然有些发青,他打了好几个喷嚏,说有点冷。 :你不只是冷吧。 :于术,怎么了? 我说你的脸上有东西。我没有看错,老何的脸上,几乎肉眼可见的,几根很小的白毛,就那么长了出来。 他猛的缩回了手,接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真的是几根白毛,老何拔下来之后,点起火机就给烧了。 打死都不敢再去摸了,老何的话让我吃惊。 :这是昨天山庙里,那两个僧人的尸体。我虽然没有进去,但在门口看到过它们,那样子,哪里是什么和尚,根本就是风水人。 我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背包,地上的骨头连着尸体一起,小心翼翼的捡了进去,最后用手机给那两个扣子拍了照。 到了镇上之后,这一次是再也没有停留,我们两人搭着车便离开了这个小镇,即使在车上,老何也一直在看着这两颗扣子,旁边还放着那个装着骸骨的大包。 他正拿着放大镜,我伸手一抓,他差点跳了起来。 :于术,你做什么? 我一手飞快的放进了兜里,装作没事人一般。 :你搞什么飞机我不管,但这东西,你得给我一颗。 离开席湾村的路途上我满脑子都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路回到彭都,分别的时候是在一家学校门口,何自剔看着人模狗样的还真得是在彭都一家数一数二的大学里教书。 之后一个星期,我打过很多次姨父的电话,不过都和之前一样,电话彻底关机。有空没空我就去那家大学里找何自剔。 这一天,我又来了这家学校,人来人往中走进校门口,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之后径直的朝着一间教学楼走去。 三楼很安静,走廊上只有几个学生,这才几年,我站在这里已经不像是这家人。推开其中一间房间门走进去,两个女学生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请问你找谁? 我指了指里面,直到老何从里侧房间伸出一个头,说了两句,这两个女学生脸上才没了戒备的神情,离开的时候,还一脸花痴的看了看大厅里侧的方向。 我别扭的看了看走廊外面离开的女学生,又看了看里面的老何。 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 :于术,你什么意思,这个年纪的女的,情窦初开,关我屁事? 我说这里是学校,你多少要注意点影响。 从大厅进去是个实验室,居然是这所学校给他私人配的。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旁边还堆满了书。 穿着白大褂的老何还真像那么回事,急匆匆的把我领到一旁,那是个高倍放大镜,两盏强光灯正照着下面,下面的玻璃器皿中间放着的正是那颗扣子。 我着急的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蹲在镜头前,一边往里面看,一边说着, :扣子的材料是木头的,拿去做了分析,年份应该是在五十年以上。 五十年以前的风水扣子? 他说这不是重点,一边调好了焦距,一边让我站过去。 :你还是自己来看吧。 我把眼睛凑了过去,在这仪器的镜头中看到这颗扣子的时候,我惊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何的试验研究 里面朦胧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咬着牙,说你耍我?老何顿时不干了,说你也读过书,不知道成像的原理?放大倍数高了之后,只能是投影拍片才能出来。说完从一旁的水槽里拿出了几张大胶片。 :这才是从这扣子上面拍到的。这已经是学校这个设备的极限了。 拿过来一看,我顿时呆住了,透明的胶片上,露出来的是这木头本身的细纹,而就在这些纹路的中间,有一个图案。看到这图案的时候我不敢相信。 那像是一个人,正被绑在一个架子上,样子非常的凄惨,张大着嘴正在绝望的吼叫。几张胶片中,有一张拍出来非常的清晰,真的是个人,影子映出来的服饰和现在的根本不同。 老何抽了口气,说他也不敢相信,这已经不是微雕了。 说道这里,他从一旁拿出了一叠资料,也不知道他忙活了几天,脸上已经有些明显的黑眼圈,说刚才找那两个小婆娘,就是让她们来送这些东西。研究生嘛,不使唤白不使唤。 :于术,你傻啊?那两个僧人的尸体,那根本就是几十年前的骸骨,怎么会有五百年以前的风水扣子。而且他们是怎么去到席湾村的?你来看现在这两人的骸骨。 一旁的柜子上有一排玻璃瓶,他指了指其中的两个,装的正是那些骨头。 这才几天,这些水里的骨头居然长满了白毛。 老何的声音突然有些神秘,他看了看门外,说给我看一个更诡异的事儿。 他用镊子拿出一一块骨头,这玩意看的我想吐,徒手就用打火机那么一烧,接着熟练的走回器械旁,拍了一张照片,灯光暗了很久。等到他洗出来之后,我看了一眼上面,同样的位置,这胶卷上显出的场景已经不同,上面那人的动作已经变了,头部的部分像是扭了过来,正在看着我们。 这一次拍的特别清晰,这人影子的那样子,不是别人,看起来就像是那天晚上在山庙中,看到的那两个僧人之一。 老何告诉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邪法,他现在也看不出来里面的名堂,不过他有办法,让这两个僧人活过来。 什么? 老何扭过头,问我你信不信。 我还没回答,他就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从两个瓶子里拿了两块骨头出来。接着说了句,向我伸出了手。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从身上拿出一个布包,正是那另一颗扣子,老何将两颗扣子藏在实验室里,紧接着和我带着两块骨头便出了门。 当晚,这里是彭都城中,酒吧旁边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正吆喝着走过这一片地方,看那样子似乎刚刚才在什么地方喝了酒。 酒瓶子朝着地上乱摔,嘴里还在大吼大叫。 某一刻,他们看到了什么,那是个垮着包浓妆艳抹的女性,原本害怕的已经绕路走了过去,谁知下一刻,尖叫声响起,一群人已经将这女人围住了。 :美女,一个人回家? 就在他们将这女人逼到巷子阴暗角落的时候,虽然害怕,但看那装扮,加上这时候能路过这里,这女的除了不断的求饶,似乎已经死了心。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混混儿冲了过来,还没到跟前,整个人啪的倒在了地上,老何一身西装,拿着一根木棍,还不到一分钟,几个混混儿头破血流的跑了出去。说你们给我等着。 夜色下老何那张斯文的脸原来不止迷住女学生。这女的看的呆了,正走过来。 突然。 :给我滚。 等到女人一脸惨白的离开,老何这才蹲了下来,所有人都走了,阴暗的角落里,唯独地上还剩着一个小混混。我看了看外面,真的没了动静,说这么不讲义气? 老何却骂:吗的,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一个。 似乎不甘心,他又看了看巷子深处那闪着霓虹灯的酒吧 :你等我一下。 说完提着木棍就去了。我看的清楚,他走的位置是后门。 半个小时后,老何背着一个人出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刚才那跑掉的其中一个。 :我进去原本想抓个豁女学生卖迷幻药的,正好碰到这孙子在打电话叫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去上厕所。 弄到两个人之后,丢到围墙后面,这地方是监控的死角,接着上了围墙后面的车,直接开走了。 在一栋旧楼后面,看着地上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我有些犹豫, :于术,现在你才反悔?你忘了,易先开可是身上长了白毛,跳进河里生死未卜。 这人的话句句撞在我心里,我紧捏着手,或许这样做我会后悔一辈子,但最终在老何狠瞪的眼神下,我还是让开了。 最后翻了翻这两人身上,记住了他们的身份证,然后放了回去。 接着便看到,老何拿出那两块骨头,直接塞进了这两人的嘴巴。 这一晚,这两人躺在楼房后面,一开始没有任何动静,我和老何躲在远处一直看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两人全身开始不住的抖动。 某一刻,这两人爬了起来,只是身子显得非常的僵硬,我看的清楚,他们脖子上隐隐的有些白。他们身上长出了白毛? 老何眼神里有些兴奋。 :果然是这样,于术,我们跟着就是。 此时已经是半夜,这两人明显出了问题,站起来之后往一个方向走去。 一开始,他们的动作非常僵硬,但只是经过了两条街,这两人走路就变得顺畅的起来,只不过仔细一看,还是很不对劲。 跟了一路,最后完全想不到,这两人居然又回了之前的学校,最后到了那栋教学楼里。 我和老何躲在另一侧的楼梯口,刚才是看着这两个人走进那间实验室的。 他们进去做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便走了出来,我和老何从另一个方向跟进去看,试验室里什么都没动,唯独就在之前的角落里,那两颗扣子已经不见了。 他们真的回来拿了这两颗扣子? 继续跟出来,这两人已经出了学校,再次上了街道。 我问老何,他们要去哪里? 老何说他怎么知道,他最多猜到他们会回来拿扣子。 :老子也只是个搞研究的啊。 这句话说得我心子都在抖,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经过的街上路人很少,没人发现这两人的不对劲,但我和老何一直在后面观察,这两个人步调呆滞,而脖子上面的东西已经很明显。是那些白毛,已经完全的长了出来。 最终,我们跟到了郊区。 这一带是彭都郊区的寺庙,看着夜色下那一栋栋殿楼,有些还亮着夜灯。老何若有所思。 :他们现在应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闻到味道来的。 我们看的清楚,这两人走进了这地方其中一间寺庙的庙门,接着就没了影。我想要跟进去,老何却拦住了我。 他说我们只用等在这里就行。 一直到天亮,附近来祭拜的人和车流多了起来,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出来。最后,我们干脆在附近租了个旅馆,整天守着看那座旅游寺庙的大门。 等了整整三天,这两人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人来人往的庙子里一般,一直到三天之后,这是个早上,我和老何正坐在旁边的面馆吃面,突然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阵狗叫声,居然是这寺庙门口这条街上几个店门外的狗开始疯狂的叫,就包括路过的宠物狗也像是看到了什么,扭过头朝着寺庙里的方向狂叫,路人拉都拉不住。 我和老何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那寺庙门口。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两个人,穿着已经变了,十分不起眼,在一直有人进出的门口走了出来。 只是一眼,就连老何都惊呆了,如果我们认识这两个人,根本发现不了。此时,看上去根本就是两个普通人,脖子上的白毛也已经没了。 虽然还能看得出来那是那一晚的那两个人,但明显有些不一样,脸有些变化,而那表情,像极了我在那废墟中看到的那两个僧人。 老何抽了口气, :真的是这样,这三天,他们待在这寺庙里,用旺盛的香火洗掉了身上的邪毛,现在和普通人一样了。 我不敢相信,就连那走路的动作,也像极了我以前见过的。那两个僧人,真的活过来的。我们跟了上去,人群中,这两人的动作此时极其的自然,而他们的袖子上,都扣着一颗扣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是一家放满出土文物的博物馆 这一天我们跟着两人,甚至途中这两人还去吃了个饭,我们没看错,真的是吃饭,就和普通人没区别。最后一路到了彭都火车站。 由于记下了身份证号码,跑到站台一查,他们买了两张出省的火车票。 同样的城市,我们也买了两张,之后老何回去收拾东西,我则守在车站,下午就发了车。 坐在火车上,老何带的手机屏幕一直有着两个红点,我之前去看过,这两个人和我们只相距几个车厢。 在火车上待了两天多,我,我的心也开始抖了起来,一开始进来还不觉得,但到了这里,我指头上连着罗盘的线一直在抖。 但这周围真的看起来一切正常。 看似我们是旅游,其实从进来开始,他手里藏着手机,悄悄的一直在对着这些东西拍,他的脸色一开始是吃惊,到最后变成了难看。 :这,这里是? 一直到那人离开了那一处,我们这才走了过去。 此时他的声音都有些抖。 :于术,我最想知道的是,这间博物馆的藏品,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土的。我,我想我们来对地方了,你想不想知道,这柜子里原本放的是什么? 这是个空空的大柜子,外面贴着一张纸条,看起来已经很多年了,上面写着:缺品。 接下来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动作,见左右没人,后退三步,对着这一件老旧的空展览柜,就那么鞠了一个躬。 时间到了晚上,博物馆并不是没人,之所以提前离开,是因为即使站在里面,身上的罗盘都非常的不对劲。这天白天,老何开始疯狂的查资料,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拿着一挪准备的照片对我说。 :不会错,应该不会错,这里是江苏。淮河流域的下游,这间博物馆里面装的,就是当年那个墓里出土的东西。淮河边上的那个墓。 什么?听了他的话,我已经不单只是震惊了,开始猛的看他手里的资料。 一直等到夜色黑了下来,整个博物馆的人都离开了,我们才重新进去,只不过此时我满脑袋都是以前听过的事情,淮河?遗迹,出土? 一路走去,整个大厅只有我和老何两个人,他告诉我,你不觉得下午那人进来之后很奇怪,那人把这里很多个展览柜都看了一遍,最后才站在那个空柜子面前看。 我的手指一直拉着罗盘上捆的线,亮灯的房间里,有两个保安走过来问我们, :你们是做什么?文物厅晚上不参观。 我的动作比老何还快,笑着走过去用手一拉,这两人应声而倒,见我这一次出手的异常干净利落,他说我,你也慌了? 我没有回答,穿过大厅到了楼梯,径直向着二楼走去,这地方已经下了班,到处黑漆漆的一片,整个充满着历史韵味的二楼走廊,只有一件房间还亮着灯,门口居然写着馆长办公室。 那是个穿着名贵西服的中年人坐在里面加班,问我们,你们是谁? 我刚要说话,老何脸上涌起了笑容。 :您好,我们来打听点事情的。 :打听事情? 老何笑着继续说道:贵馆在三十年前,是不是丢失过一样东西,就在西南角的那个展柜里,那是不是一块石碑? 这馆长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石碑?没有石碑呀,你怎么知道? 老何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在一旁站住了门口,他盯了盯这间办公室内,悠悠的看着这个馆长。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查到这个博物馆始建于三十年前,而就在刚建立没两年,那块石碑就不见了。 这馆长想了想,说是有这么回事。要不你们进门来说,说着站起来要泡茶。 老何朝着我使了个脸色,继续问了问里面。 :那请问这位馆长,我敢说你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正好也是三十年了? 我再也没管,当着面拿出了罗盘,居然就在这办公室的门口,罗盘的指针已经开始飞速的旋转。下一刻,老何猛的拉开一旁的侧门,这门后居然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的那人,这人居然一直贴在这办公室的门后面,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脖子。 细线一拉,我手里的罗盘一把就朝着这门口打了过去,这间办公室的灯突然熄了下来。我胸口一痛,几根线崩断,我几步追到一侧的窗边。与此同时老何则朝着里侧冲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漆黑的屋子中,我刚到窗户边,一只手居然像是早就等在这里一样,从外侧伸了进来,我手里的罗盘陡然崩翻,下一刻,被这只手直接拖了出去,拉到了窗外。 悬空的感觉中,漆黑的窗外,我感觉到身子像是在被东拉西扯,身上的线不断的崩断。最后我想起了什么,用右手朝着周围猛的一挥。 我从二楼直接摔倒了一楼,一口鲜血喷出,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刚才那只手只是抓在了我身上,手里的罗盘几乎是立刻断成了两半,就连身上的线,也全部崩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揭开历史的面纱 我心里慌了,老何呢? 我又冲回了屋内,我用雄黄捂着鼻子。就这么一会儿,这屋内居然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布满了细线,之前的写字台也翻了,我是在那写字台后面找到了他,此时的老何已经全身是血,一边不断的还在自己身旁布线,一边拿着刀死死的看着我,而就在他不远处的地上,居然还有好几滩漆黑的血迹。 我问他,那馆长呢? 他样子非常的凄惨,我想象不到他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需要在一间屋子中全布上了线,同时对这个何自剔,我也更加的刮目相看。 :馆长?你知不知道,刚才这屋子里藏着多少个人? 他狠狠的骂了句:你小子倒好,从窗户逃跑了,老子刚才差点死在这里。 我心里猛抖,刚才被拉着摔出去,要不是我这只右手最后抓的那一下,此时肯定也已经没了命。 他说什么?刚才这办公室里藏着很多人? 老何声音有些抖, :不只是这一间办公室,是这一整间博物馆都。。。你自己看看你的身上。 他将手机按亮,之前的夜色很黑,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就在我肩头,前胸,居然有好几个漆黑的手印子。 :于术,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没死么?因为抓你的东西它们相互之间在抢,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没了命了。 手机照亮,我这才看到,屋内的这些线居然全是连在老何身上的,他全身的血迹就是这么来的? 他说这地方太凶,他这个线阵撑不了多久,让我先留在这里。说话间,我便听到周围线开始蹦蹦作响,紧接着从办公室门口开始,这些密密麻麻的线居然就那么断了。 周围像是有很多人在走路,只能听到脚步声,随着线的抖动,他身上的血却流的更凶了。咬着牙,猛的站了起来,老何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我先走了,你只有一个办法能活命,躲进那个展览柜里,要是我有命回来,绝对来找你。只有你躲进去才有用。 :我进去? :你这个人坐在那里,就能镇邪。 话一说完,老何将连在他自己身上线一拉,全身鲜血蹦出,那样子非常恐怖,最后的这些血线像是将屋内的某些东西全都挡在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向后侧的窗口,整个人跳出了博物馆的二楼。 我已经没时间怀疑老何会不会死的问题,我的方式和老何不同,我没有片刻犹豫,一把粉末朝着自己身上一撒,接着打火机一点,我全身都烧了起来。 不是引火自焚,因为同时我用曾经断过的右手反过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整个人的呼吸停止,接着往楼下飞快的跑去。 这是我从鬼城里学到的一招,其中一个古鬼先生在坟殿中使出来过。彻底盖住人气,这种状态下相当于封闭了自己的意识,完全管不了自己一路上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是往着一个方向走。 来到了一楼大厅,凭着最后的意识,我到了西南角,撞开了那个老旧的展览柜,然后整个人扑的倒了进去。 身上的火焰终于熄灭了,我全身冒着烟,狠骂了句自己还是没掌握好雄黄的用量,肯定撒多了。 艰难的坐起来,外面是这博物馆那亮着灯的大厅。 周围都是展品,一切看起来非常的正常,除了地上我留下的那一滩痕迹,似乎根本就没人。 安静的大厅,我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即便是坐在这展柜中,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很多东西都在盯着我,但我根本就看不到它们。 下一刻,有脚步声响起,从展厅的里侧走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我们一路跟来的那人。 他穿着普通,背着一个手,一间间展柜的往前走,这些展柜或者放着的是出土的瓷器,或者放着的是一些古时的玉器,甚至还有很多器具。每经过一个展柜,他都会伸头往里面看上一眼,那动作和我们下午来的时候,看到他参观这个博物馆时一样。 安静的脚步声中,终于,他走到了我这个展柜面前,我此时只剩下出气的份,他突然笑了。 :你还真的敢跟到这里来。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他悠悠的盯着我。 :小伙子,你还真是厉害,能当着我们这么多位的面,逃到这里面来,我刚才还找了你半天。 这个人,自从他复活了之后,我们是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的,深夜的大厅,他就像是一个游客,看着坐在这展柜里的我。对我说了句, :出来吧,你这副身子,我们要定了。 一只手眼看着要伸进来,我藏在里面死死的盯着他,就在伸到这展柜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候,他的手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猛的缩了回去,接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展柜和坐在里面的我, :你是张家人? 沙哑的声音,只是这么一句话,大厅内的灯就开始猛闪,像是周围多了很多动静。 事情似乎真像老何说的,躲在这里面才能活命,接下来,我看到了让我无比震惊的一幕,也就是在这些灯光诡异的闪烁之后,这间博物馆的大厅中,像是揭开了历史的面纱,我看到了这里面真正的场景。 这人一路经过,对着那些展柜一个个的说话,这放着出土文物的展厅中,渐渐开始出现变化。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当我亲眼看到,一个穿着奇怪衣裳的影子慢慢的从展柜中的铁器旁站起来的时候,我惊呆了。 同样的一处,那是一个明朝的屏风,屏风后面一阵晃动,突然鬼鬼祟祟的伸出了一个奇怪的脑壳,就像是从那屏风里长出来的,奇怪的女人,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而在更远的地方,那是一尊破烂的铁罐,此时却显得和刚才完全不同,那上面居然多了一个人,身子缠绕在上面,一双诡异的眼睛悠悠的盯着那个展柜的外边。 周围逐渐出现了很多声音,这些展览着各种出土文物的玻璃柜中,几乎每一个柜子里,都多了一个影子,样子千奇百怪,如果还算是衣裳的话,颜色各异,甚至有的还有些鲜艳。 只有少数几个还能看得出来像是人形,各式各样的怪物,就这么出现在了这些展柜中。 我背心发凉,已经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这间博物馆的展览厅,此时根本就是一个邪鬼的展览地? 这一个个的展柜,这些文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些我从没见过的邪魂? 我和他们一样,不过我是躲在西南角的这个大展柜里,之前的那个人还在外面,只不过我躲在里面,他一直没敢再过来。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他一边指着我这一处,一边像是在和这些东西说话。 我看的清楚,就在远处的一个展柜里,那是一件长满铜锈的小鼎,那里面的东西是唯一的几个像是人形的玩意之一。那怪影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那个馆长。 呜呜的一声,我的手机亮了起来,是老何的短信,我不知道老何逃到那里去了,但是短信上的内容让我惊呆了。 短信一共两条,第一条是, :我们揭开了历史的面纱,当年淮河边古时大战的废墟,那座张家墓,这些东西都是从里面出土的,东南角的那个展位,一开始放的便是出土后张家的那块石碑,以前是那块石碑镇在那里。 第二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但后来,张善守来把那块石碑抢走了。只剩下你坐的那个展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放火烧馆 我想起了以前姨父给我看的那块石碑的老照片,他当时的原话是,建国后在淮河流域发现过一个遗迹墓葬,出土过一个石碑。这符合姨父说的时间,但他当时话也没说全,这墓葬里居然同时出土了这么多的东西,唯独最重要的一句话,他提醒过我,这个遗迹非常的不对劲,因为看起来像是个战场。 也就是说,当年老张头是来将这块张家石碑抢走了,最后顺水路逃到席湾村?还差点丢了命。因为在这个张家祖坟的遗迹中,还藏着很多其他的东西。 我隐隐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和他们一样,都躲在一个展柜里,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古时流传下来的被陈列的物品,但我却根本不敢出去。 安静的展柜里,这一个个展柜中,这些东西居然相互间像是在交流。从某一刻开始,我全身感觉到极度的冰冷,居然是我这个展柜一直在咔咔的作响。我赶紧坐在了柜中,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管。 这一晚,我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场面,有东西在展柜中煎熬嘶吼,有东西在不断的哭泣,我终于明白了一些看不懂的出土器具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一个个的刑具,有邪魂正在受刑,身子就连在刑具上,脸上还邪异的笑着看着周围。 这个展厅中,就像是一部从没见过的历史教科书。 而最凶险的一幕出现在天亮,那是距离我最近的那个古代屏风,在周围的各种声音中,那里面传来了一阵哭泣声,正是之前那个女人,一身绣衣,楚楚可怜的蹲在屏风旁哭泣。 我不想听,但那声音怎么都能传进我的耳中。 :奴家自有孤苦,身世飘零,小哥,你可愿看我一眼。 婉转哀怨的声音中,在叙述着一个可怜的身世。而在那屏风上,露出来的是一个极度性感的古典女子,身姿摇曳。我有些呆,而下一刻这女的突然伸出了屏风的范围,头变得极其狰狞,张着嘴巴就朝着我这边伸了过来。 刚才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个展柜的边缘,眼看着身子已经探了出去。陡然惊醒,在最后关头退了回来,而那张嘴正好咬空,老旧的展柜猛的一阵,这女的才把头缩了回去。 天亮之后,让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博物馆和往常一样打开了大门,两个一直躺在地上的保安也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看到我这一处的展柜门打开了,摸着头走了过来,又将玻璃锁上,接着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上午之后,陆续有游客走了进来,走进展厅,在这一个个展柜前参观,我能听到这些游客说话,但他们就像是根本看不到我一般。 怎么可能? 这些人都在参观博物馆,一个个人从我面前经过,只是粗略的走了过去。期间有一家三口,两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女孩。正好走过的时候,我喊了一声。 突然,那女孩停了下来,看着我这里面的周围。 :妈,我刚才像是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那妇女瞪了她一眼, :哪有什么人?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没看到贴的条,写的是缺品。就快考试了,我们带你出来观摩一下这些历史,回去后你可得好好复习。 在我不断的喊声中,这小女孩摇摇头走了,期间怀疑的回头看了看我这里。 不仅是这样,人们在这里参观,像是根本看不到展柜中的这些鬼怪。 原来是这样?那没一个进来的人,只要一走进门口,他们自己都发觉不了,眼神总会莫名其妙的那么一呆,只是一瞬间,就都恢复了正常。 人们都看不到这些东西?在参观的时候,这些东西总会在这些人身上闻来闻去,最后有的用手,有的用头,伸进这些人的身上。在偷着什么东西,而这些人根本没发觉。 之前那女孩说能,或许是爱美的天性,一家人正站在那扇屏风前面看,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屏风中的奇怪女人的影子,半截身子已经缠在了她身上,一截头伸进了她的身子中。 毛骨悚然的一幕幕,我看到了普通人永远不可能看到的场景,或许这次之后,只要有出土的文物,打死我都不会再参观什么博物馆,怪不得有人说,去过一些古时候的陈列馆,回去之后会大病一场。 我看到了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我敢肯定,这些来参观过的人,只要被盯上,回去之后绝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 我被锁在柜子里,一直到下午时分,门口走进来了几个人,那是几个穿着旧西服的中年人,其中一个正是老何。老何一本正经,西服内侧分明绑着绷带,他们和游客没什么区别。 最终,老何看似无意的走到了我这个展柜面前,左右打量了一番。 他张了张嘴。但那口型却在说, :于术?你在里面? 那声音很小,我回答了一句,他却像是根本听不到,只是和旁边这几个人转身的一瞬间,他身后的手朝着这个方向做了个手势。接着就像是路人一般走了。 我唯一的想法是,我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了,最后就连动一下都困难,我成了一个展品,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展品。到了晚上,博物馆早就关了门,我自己像是在冰窖里一般,到处都是这各种各样的鬼怪,我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诱惑,一系列幻觉让我心理防线接近崩溃。时间到了十二点,我已经像个活死人。 突然有火光升起,整栋房子了砰砰砰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进来,那居然是一个个的火瓶。远远的看出来,大厅外面有很多人在跑,到处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火势燃烧的很快,接着便是刺耳的火警铃声,周围的展柜全都开始抖,轰的一声,大门陡然被撞开,一辆冒着火焰的车整辆的冲了进来,接着轰的一声爆炸了,火焰更加的剧烈,这辆车居然拉着一整车的雄黄粉,在猛烈的爆炸中弥漫了整个大厅。 :于术,快走。 火海中跑进来了一个人,浑身是水,不是别人,正是老何。 与此同时,我呆坐着的展览柜后面,露出了另外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被我们跟踪来的这个人,下一刻,他则已经被这人抱住了。 全身是水的老何,脸色极度的变青,但他到这里之后便早就拿出了三根点燃的香,已经跪在了地上。 :后世风水人,敬拜张氏一族,还望张家诛邪。 虽然根本就看不到,但他还是盯着自己眼中这空荡荡的柜子,之前的话像是过程,他反而大吼一声。 :于术救我。 :听得到你就快。。。 就看到一只带血的手从空空的柜子中伸了出来,拿着这只带血的手往柜子上一撒,只听轰的一声,鲜血刚刚碰到这个柜子,三根香陡然一燃。下一刻,老何背上的人影被重重的弹开。 周围火焰中居然有无数的鬼怪影子,居然早就围在了这里,不过都不敢靠近,但此时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三根香燃的透亮,猛烈摇晃展览柜突然爆开了,镇退了很多东西,散架后的展览柜,他终于看到了坐在里侧角落的我。。 我像个活死人一般被老何拖了出去。 :于术,我就知道刚才你听到我说话了。 附近两个街道外,博物馆的的地址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半夜博物馆起火,很多人都已经围在这里,远远的在看。。 (等会还有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骗人挡灾,落叶归根,彻底得罪江苏风水道 漆黑的街边,老何飞快的跑了过来,身上还抬着一个人,刚刚一进门,狼狈的老何直接摔在了茶馆内。, 坐在桌子最中间的是个衣着华贵的老人,一身衣服还带着金边,此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老头走到门口,老眼直直的盯着外面。 :何等鬼魂?敢欺我江苏风水道无人。 所有人一字排开,两面招魂幡迎风一飘,这老头和旁边的几人背着手,稳稳的站在了门口。 这些人站在门口,十几个罗盘甩在地上,指针开始疯狂的转。 而里屋的位置,老何一口水喷到我脸上,我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于术? 我正好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老何却没有管外面,把我搬进了茶楼里侧的走廊,朝着外面哟呵了一声。 其中一个貌不惊人的老人偷偷的溜了进来,两个人开始挖,没多深的地下有块木板,翻开之后下面居然是个洞。 老何将我埋了进去,之后也快速的跳了下来,这老头说了句:你们就躲在这里,我出去驱鬼。 老何快速的骂了句:你驱个屁的鬼,快进来,今晚这鬼驱不掉的。 :小何,你,你说什么? 这人回头一看,门口没有任何异样。 老何根本没管他,把这普通老头往土坑里拉了下来,接着用手往旁边一拉,一大推土就把我们埋了。 漆黑中,我听到老何不断的叫我。 :于术?于术? 我低着头,意识慢慢的清醒。坐了一天一夜之后,我张着嘴,微弱的声音连说话都艰难。听旁边这老头说了句, :这小伙子是自己封住的气?不像啊,他像是在假死,要不早点醒过来就麻烦了。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 :嗯,小何,听我的没错,这么多年交情,你架着他,等会他眼珠子转了就喊一声停手。 一开始那感觉还不是很明显,最后我瞪大了眼睛,是被痛行的,漆黑中只有手机亮着灯,老何双手按住我,旁边一个不认识的老头正埋着头拿着个东西在我大腿上猛插。 “够,够,够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还没有,差得远呢。” 噗,噗,噗。 血肉横飞,窄小的地方就那么大,这老头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和我四目相对。这才缩回了手。 :你看,醒了吧。” 我这才有力气抖着手,去摸了摸大腿上,接着猛的扑了上去。 :我x你x。 两个人把我按住,手机一照,整个大腿稀烂,周围溅的不忍直视,烂肉中还插着一把忘了拿走的平头螺丝刀。 我忍着剧痛,老何死死的捂着我的嘴巴,说先别说话,这一次就连一旁这陌生老头都惊呆了。 老何飞快的又拿起了手机,软件点开后屏幕一晃,显出的场景正是外面的茶馆门口。远处的街道外,那火光还在冲天的燃。 屏幕中像是录得像,一群人站在门口,布幡随风飘得越来越厉害,罗盘纷纷弹了起来,门口的人像是发觉了什么,一个个的变得惊慌失措。茶馆中的灯猛烈闪动后熄灭了,录像中没有声音,不过门口很多已经开始逃跑,因为两面布幡已经落了下来。 当中那穿着金边衣服的老头一脸吃惊,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像是在找我们,他嘴大骂了一声什么,接着没有再管。和剩下的人一起几步走出了大门,正对着远处起火的方向。 最后一幕,我只能看到这些人背影,有人用手撑起布幡,画面中,远处的火焰越来越近,像是形成了很多东西的影子,当中的老头用脚往地上一跺,将一身金边衣服脱下来,挂在木剑上往面前一插,衣服陡然燃起。 他扭过头,微微的说了句,除了几个老头之外的人全都跑了,旁边的几个老人狠狠的看了里面一眼,最后守在门口,关上了这间茶馆的大门。 屏幕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此时,一旁那陌生老人声音却已经带着惊慌,口中没有再叫小何, :何,何自剔,你骗我,今晚你们惹到了什么? 见老何咬着牙不开口,这人当即便要爬出去,最后似乎还是没那个胆子,又躲在了这里面。嘴里叨叨的念着。 :你,你让我以后在江苏如果自处?你这次来江苏风水道,让我们帮个忙,我是看在当日的情分。。。 某一刻,这叫望伯的老人啊了一声,这一刻我们都听见了什么声音,你倒是看的清楚, :人在昨晚就死,不过落叶归根,用法子留最后一口气离开,无非是想要各自归家,在家里再咽气罢了。 我和老何跟了上去。 这天中午,我们到了一个闹市街口。那是一栋繁华的商业大楼,我们亲眼看到那曾经穿金边衣服老头走进去,一路跟上去,最后让我不敢相信,他居然走进了这间集团大楼顶层的位置。 我和老何躲在外面,不一会儿一群人急匆匆的走了进去,不到九点钟,这个地方便布置起了灵堂。 当我们走进这个灵堂的时候。那中间摆着一张棺床,大大小小的一群人正跪在那面前哭泣,而床上躺着的,正是上午的那个老人,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位置,居然真的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要是老何来就被烧死了 早晨没有处理,我大腿上只是死死的勒着一大堆布,虽然提前撒了粉末,但这一路上还是痛得我钻心,更重要的是,从昨晚醒过来之后我整个人就昏昏沉沉,除了痛,无论其他的感觉类似于麻木,这是昨晚的后遗症? 集团大楼的着, :你为何要到江苏来? 我抖着声,说我就是来旅游的。下一刻,他猛的说了句, :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跟我一起烧死。 见我还是咬着牙,这话让我心悬到了嗓子眼,因为有些人死人,但如果死前怨气重,肯定会拉个垫背的。谁知他却叹了口气, :那个地方藏着妖邪,我也去过很多次,邪魂贪恋人寿,藏于人世,岂止是害一两个人。但每次我都会去到那西南一侧那空展柜面前,礼仪不多,敬香三柱。无非崇敬风水先辈罢了。 什么? 他第一次回过了头,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惊呆了。他告诉我,以前江苏有两个风水人,在一个遗迹的地方捡到过两颗扣子,但最后这两人变了,看似还是常人,但使出的邪法让人从没见过,其实他们是被邪魂附了身。 沙哑的声音给我讲着很多,但这声音很奇怪,像是喘不过气,很多字说道一半出不来。 而后遗迹挖掘出土,这个老头,也就是当年的他,遇到过一个人。 :他来带走了石碑,当初我就想,一块普通的碑,上面刻着看不懂的道纹,究竟有何秘密,值得张善守出手,我更看不出,他当年在江苏,究竟是如何伤的那么重。 接着他顿了顿, :直到昨晚,我终于见到了平生从未见过的邪魂,在那片大火里露出了影,世上真的还存在着这些东西,直至最后我守在门前,守到东南风起。也是在昨晚,我看到的手段前所未有,将一手风水之术留于一个展柜,以后世之血为引,镇邪驱鬼。 火光越来越大,他抬起头,全身发抖,突然斜着看向了上方。 :小伙子,人说死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些东西,我一生精研测算,今天我问你一句,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大劫轮回,很多人的命运,其实早就注定,无论如何逃不脱。 :将走之刻,我给你留个善缘,无论你看到什么,皆不可说。 我走了过去,抖着身子跟着他抬起了头,某一刻,这老头的一只手按在我的眼睛上,我脑壳一阵晕乎,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算命方式,直到我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 :只算你人,不算其事。人都会遇到很多劫数。 我一屁股坐在了一旁,满脸惊恐,他却还在抬头斜看着,说他以前不懂淮河边的那个遗迹,他以前不懂邪魂为何出世,也不懂张家人为何在当世却还有,看不透,看不透。 :人浮于世,难道邪已深入人心?光天化日,混迹于世,画人画虎难画骨,谁人看的穿? 我不断的往后退,大火已经烧了进来,再一看,这老头哪里还站着,一身金边遗服,居然是躺在那个床上的。 :昨晚替你等挡劫,我这具身子已经沾污邪气,非烧不可。这江苏一省,古时的风水道统早已经散落,没有传到今时。我结此善缘,还望以后,若真有祸事起,到了那一天,小伙子你能对江苏一脉手下多加关照。 :关于你今后,你若想知道的更多,我这床下有一样东西,你可以拿着去一个地方问。。。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分明燃着火,但我却感觉极度的冰冷。我看的清楚,给人的感觉像是这一直只是一具尸体,瞪大着眼睛躺在灵床上,但那尸体居然变得七孔流血,到最后也一动不动。 他走,不,他死了? 我陡然抬起了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旁,回过神来,刚才我居然是睡着了?我旁边有很多人,哭声中,灵床已经烧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有人在惊骇,因为火床中间,那尸体的脸上真的流出了黑血,样子十分的恐怖,直到被火遮的再也看不见。 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别说这栋集团大楼的顶层,到了此时,外面的大厅里居然来了更多的人,有金钟声被撞向,一眼望去,这些人都弯下了腰。 :淮河之水尚清,可正我出身; :淮河之水尚浊,可荡我人魂。 齐齐的喊声中,就连远处的老何都呆住了,他像是有些怕。 我一直躲在这一旁,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睡着到现在醒过来,旁边就近的人只是一直哭泣,似乎被打过招呼没有管我。 趁着没人,我飞快的趴了下去,在那起火的床底下一勾,果然那下面有个什么东西,放在身上,在所有人还在鞠躬的时候,我悄悄的走出了大厅。 远处的老何早就对我使了很多个眼色,直到我们走出楼顶大厅,老何也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周围的人跟过来。 江苏风水道?下楼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是震惊,听了我的问话,老何嘘了一声。 :他?昨晚死的那几个老头都是江苏这一带响当当的,这谭仙公能在那几个人里面站在中间,你说他是什么地位?要没两把刷子,烧那博物馆的时候我找这些人做什么?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楼顶,最后我听到的那些话,这老头根本就是早就知道那间博物馆。 此时,我猛的反应了过来,一个想法陡然从我心里升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画脸向西北 不,我甚至有些可以肯定,单凭老何串通一个熟人怎么可能请得动江苏的这些人,这老头根本就是明明知道,还带着来的,所以最后没有走,昨晚他们最后是关上了那茶馆的大门的。 出来之后,只有我转身对着那楼它们,也就是那博物馆里的东西,它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这一晚,我和老何不敢靠太近,远远的跟着这几个人,在这成荫市里,到了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地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其一百七十五章 河底遗迹,淮河问路 跟到了当天傍晚,我和老何最终跟到了郊区的一个地方,这是条普通的马路,两边都是楼房,之所以说这里特别,是因为露出来的一些古时建筑的痕迹。 这看起来像是一道古时的门楼,两边的楼房已经和后来城市建设修建的楼房融合在了一起,只剩下着什么,小孩趴了下去。 :咦,你在哪儿? 就在这小孩要钻进那灶眼里的时候,一旁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他。 我拉住小孩,背心发麻,低着头一点也不敢抬起来。 :把你的孩子看好。 旁边的妇女反应了过来,啊的一声抱起了自己的娃,嘴里开始不断的道谢,慌的也是抓着就开始打。 :你怎么能往那里面钻。 我动都不敢动,摊子面前,这人就站在我旁边,距离我只有十几厘米,汗水滴在地上,我能感觉到一个影子慢慢从灶台里爬了出来,从下面伸出来看了一眼我的脸,这一刻,我和这东西的距离如此之近,我抖着手,假装在系鞋带,直到这影子像是没认出我,一点点飘到了我身后,回到了这人的身上。 旁边的人再次动了,轻轻在我肩膀上一拍,我抬起头,看着身后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皱眉说了句, :有事么? 他摇了摇头,盯了我一眼,接着径直的转过身,就那么离开了。 老何走到了我面前,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冒了一句。 :你,你小子刚才胆子真大。 直到这人走远,理开肩膀一看,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喝了口水,往自己肩膀一盆,一个淡淡的黑色的,像是爪子一般的印子,已经浮现在了我肩膀上。我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到了晚上十点过的时候,跟着这几个人的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地方。 下车之后,沿着西北面十公里左右就是淮河,一路走来,最终看到那座高大建筑的时候,我和老何都不敢相信。 那是一间即便在晚上也亮满了灯的环形建筑,像是一座郊区标志一般修在河边,显得鹤立鸡群。前面是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直到此时也有很多人在做生意,热闹的场景,这是一家水族馆。 内地没有海,水下世界往往只是个名称,修在河边造出一种水族馆的氛围和规模。 由于已经接近河边,广场附近的沿河路段却是一些破烂的房屋,和现代化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亲眼看到这几个人走进了远处的一间烂房子里。 他们最终是来这里? 热闹的路段以标志性的河边建筑为终点,我和老何飞快的跟了过去,在远处广场的灯光下,推开这道房子的门,接着我们惊呆了。 破烂的房屋什么都没有,后面的墙壁也早就倒了,远处一眼就可以看到河边。 那几个人呢?我们是看着他们走进来的,进来之后就消失了? 在地图上,这个海洋馆所在的这一段河岸,正好处在之前那道古门,也出了几百里外的江陵市的正西北方向。 我不敢相信,这几个人来到这河边就失踪了? 最终,我们站在这广场前,老何拿出了一张资料,上面有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河边还是一片农田,而就在河岸边,一群人正在挖掘着什么,分明就是一个什么的现场。 拿着这张纸,和这个海洋馆周围一比对, :于术,你看,像不像这儿。 几十年前的照片,他是怎么搞到的?但他却十分肯定。 :就是这儿,这里,就是当初遗迹的挖掘现场。 什么?沧海桑田,一片农田的河岸,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今晚要进去?老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了十二点,虽然周围还有人,但他却拉着我退了回来。看着这个即使在夜晚,也像是不夜城的建筑,老何声音有些呆, :就是这儿,修了这种东西,那,那每天得有多少人进去? :我,我们最好,天亮再进去。 什么? 一直等到天亮,海洋馆终于开了门,广场上陆续停了很多车,都是市区来的人,我吃惊于这地方居然这么热闹,和老何买了两张票,跟着人逛进去。 一开始是个现代化大厅,往下是个长长的圆形通道,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我多少还是知道些。这所谓的海洋馆果然是延伸到河底。最终到了地下的一个长长的玻璃走廊,隔着玻璃,外面是被圈起来的河底,各式各样的鱼类就在这地底观赏隧道周围游。 长长的水底走廊,到处都是前来观赏的人,周围的河底分明是被建设过。 走到某一段的时候,老何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是远处的水底,透过这些鱼群我看得清楚,居然是几个人,正在水底下走。 那,那不是我的错觉。 除了我和老何,我们旁边的这些人只是看着那一处的场景和鱼,像是根本没看到那几个人,河底那几个人走得越来越远,最终水底地形一个什么地方,那似乎是个黑漆漆的洞,拐过去便没了影。 河底真的有人影,一路走过去,我们看到不止一次,某一刻,有一处鱼群像是突然有些惊慌,一大片的开始四散奔逃,壮观的场面让水底通道的游客惊叫,纷纷驻足观看,但在我们眼中,那分明是几个人正好路过了。 某一刻,在这水底通道里,我身上的罗盘开始抖。 :于术? 有人在喊我,我以为是老何,但那声音却不像,反而更加熟悉。 :于术,你小子来啦? 我猛的转过头,这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在我耳边。 见我脸色有些惊慌,老何问我怎么了? 我拿着罗盘走到了某一处,那是一片水底的土坡,我死死的盯着哪里,随着我随身这块放着某人头发的罗盘抖动,那片河底像是被什么荡起了沙尘。 水底有个一个什么东西飘了起来,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有些害怕,纷纷在问那是什么? 有人在说,可能是这水族馆没来得及清理,河里冲来的什么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怎么那么恶心。不只是罗盘抖,我的手也在抖。 虽然远,但那从河底飘起来的东西乍一看是个人形的东西,只不过全身长满了长长的白毛,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就那么一团,随着那一处浑浊的水越飘越远,接着没了影。 刚才那声音?戏谑中有些无奈,分明是易先开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罗盘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再次看到姨父,却是在这种场景下,一旁老何脸上早就是惊慌的神情。 :是,是他,真的是他。 :他,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第一次的,就连他的手也在打哆嗦,连资料也没拿了, :当年的挖掘的地方有一半是和水下,而这些年淮河水位不断上涨,这一片河底,肯定就是当年的遗迹。 我头一直贴在隧道玻璃上,接着转头便走。 回到上面,我当即便要去河边,要直接下水,老何却骂了一句, :别说直接下去是淹死,就是有潜水设备,我们下去一样找不到。这地方肯定有进去的办法。 怎么进去? :这地方布局,位置临河,沿岸其实是背阳向阴,虽然大,但整个地方都是个吸人气化阴的布局。每天这么多人到这里来,恐怕也是这个目的。 老何观察了一遍广场周围,说你就不觉得奇怪,这里修这么大一个水族馆,为什么沿河两边还有那么多废旧没有拆? :这不会是城市开发急功近利的结果,以前的出土遗址能变成水族馆,这本身就很奇怪。你忘了,昨晚那几个玩意,是怎么不见的? 重点是最后一句,老何看着周围,说他有办法能下去。 当天,我们去来时的街上买了很多香烛,一直等到傍晚,我们带着香烛纸钱又来了这里,只不过没有进水族馆,反而是到了广场周围的河边,那一排废旧房屋的地方。 入夜时分,我们在每一个屋子门前都插上了香烛,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对我说道, :呵呵,这些旧房子,看似没有住人,但河边这种地方,我们看不到的,总会有一些眼睛看得到。不如去问他们。 :于术,你有没有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天黑之后,我们就开始在一排早就废弃的屋子门前,一间间的挨个祭拜。来来往往的很多遍,他这次是真的磕头,拜的砰砰响。 某一刻,我发现其中一个门前的香烛亮了亮,我们两个快速的到了这一间门口,破烂的砖房,里面漆黑一片,奇怪的是自从我们到了这里,眼看着地上的香烛居然要熄灭。 :快。 老何拿出纸钱,不要命往这门口撒,整整一大袋,一片安安静中,我们便看到这间没人的废弃房子,那道门动了动。 伸出手敲了敲门,似有一阵冷风吹过,老何喊了一声, :有人在么?我们来问下路。 将一把之前摆在门口,这道门居然轻轻的就那么开了,没人住的屋内,亮起了昏暗的灯光,接着我和老何便走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古人唱今戏 屋内没人,那是一张布满灰尘的烂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燃起的蜡烛,脏兮兮的蜡烛,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老何让我千万别抬头,只是和我弯下腰,将一大袋纸钱一把把的往地上放,某一刻,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够了,够了。 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我手里的纸钱,抬头一看,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是个老太婆。 我甚至没看到这老太婆是怎么出现的,一身衣服像是几十年前的老装扮,蜡烛一晃一晃,我们走了过去,听到她还在喃喃自语。 :我不想要的,你们拿这么多,我。。。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 说着话,满是皱纹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香烛纸钱,老何没说话,当着面将这些纸钱点燃了几张,烟子冒起来的时候,这老太婆一双朦胧的眼睛瞪像是在发亮。老何问她,在这地方住了多少年了?这老太婆哆嗦着只看着纸钱, :好几十年了哦,当初涨水地垮了,被冲到了这一带河边,儿女子孙不记得了。 那意思分明是涨水把坟冲垮了,埋在了这河边,儿女子孙没来上过坟。她用双手抱着纸钱,这些纸钱居然全都燃了起来,冰冷的烟雾升起,一阵晕乎中这屋内已经大亮,完全变了个样子,老旧的摆设,亮堂的门窗,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简朴的老婆婆。这里似乎是她的独屋,正在桌子边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什么。 没有被这一幕吓到,老何直接说道, :一锤子买卖,带了路,这些钱都是你的。 老太婆忙忙碌碌,端着个簸箕到后门后去晒,边走边说,你们年份还没到,从这里过什么路? 老何随手露出了袖子,她才停住了。 :你,你们是做土地买卖的? 做土地买卖,在几十年前那就是风水先生的意思,我早就发现,她忙活的是一些年画一般的剪纸,而这屋子周围的墙上,也贴着一些剪纸,那是一幅幅神像。而屋子当中的桌上只有一根残破的蜡烛,像是在供奉着这些剪纸像。 我问她,这些画像是什么东西? 老太婆坐在放着蜡烛的桌子前忙碌,突然嘘了一声,她看了看周围,接着告诉我们,说她自己只是个守门的,年年在这里都得供奉它们,小声点,它们听得到? :要不,我买两幅给你们,拿回去供着? 我们哪里敢接,我看的情况,这些各式各样的年画一般的画像,不像别的,正像是我们在博物馆里见到过一些,只不过这些传统剪纸,似乎画出了很多东西真正的样子。 她只是个守门的? 老何低声骂了句,“老子可是给你磕过头的”,再一看,这老太婆已经从后门走了出来,他示意了我一下,两个人赶紧跟上。 漆黑的天色,老太婆拿着一根蜡烛在前面走,周围变得有些不对劲,我喊了喊老何。河边这段路,像是变得非常的冷。 拿着蜡烛的这老太婆却突然扭过了头, :看门的不止我一个,跟着我走就是,不要到处看。 身后那一排破烂的房屋,其他房子里居然也亮起了灯,居然真的像是有很多影子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一直跟着她到了河边,漆黑的夜里,河岸的景色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老太婆手里的蜡烛开始不断的晃,她对我们说,你们看到没?这一片红的河水,都被染红了。这河水哪里是红的?老何却拉住了我,问她,那你说说,这水是怎么变红的? 她说还不就是你们这些人,好多年前来过一个,搞的这里不得安宁,当时把岸边的这些水都染红了。 她说了一大通,居然走进了河里,我们两个顿时跟上。 黑漆漆的淮河中,就要这么下河? 某一刻,老太婆边走边用嘴拼命的吹着那根蜡烛,一直到她上气不接下气,蜡烛的火光越来越亮,我和老何看到了什么。 水面上亮了起来,漆黑的江水中照出了什么,像是一幅沿岸的夜景,回头后面是一排破烂的房子,还有远处的郊区,哪里有倒影深处的那个地方? 跟着这拿着蜡烛的老太婆走下了水,一直到水漫过我们的头,我已经看不到这倒影中出现的地方。我们眼中,只有这引路老太婆手里的烛光,那烛火越来越模糊。 似乎过了很久,周围都是水,晕乎乎中眼中只有那前面的烛光。 等到我们再次从水中站起来,依旧是河岸,周围的场景变得有些不一样,怎么这么冷? 之前的烛光变成了这沿岸的灯光,向着岸上看去,这地方分明变得很不一样,从水里走出来,陌生的河岸,水居然真的是血红色的。 刚才那老太婆已经没了影,只剩下一个什么东西,那是一个骨灰罐子,给我我们一种异常的感觉,所在的地方正好在我们上岸前面的泥地里。看着就像是在给我引路。 :这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太婆。 老何对这个脏兮兮的骨灰罐子说了声谢谢,我看的清楚,远处的河岸边,一面是暗红色诡异的江水,而岸上这些破烂的骨灰罐子居然还散落着很多。 我和老何观察了一番场景,接着朝着岸上亮着灯的一片地方走了过去。 之前只是在蜡烛光亮中看到这里的倒影,而现在则完全不同,同样一处河岸,跟着那老太婆走进水里,上来之后就真的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条条灯火点点的大街,除了特别冷之外,地貌和之前的水族馆附近都一样,黑昏昏的天,周围却多了很多的建筑,看着根本就不是现代的建筑风格,街上有很多的人,而这些人的穿着风格更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 到处都是灯光,像是在进行着庙会,周围非常的热闹。 一条条陌生的沿岸街道,这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 老何和我低着头,只敢用斜着朝着周围看。刚走过一条街,那是在一面面古老的像是街墙,又像是城墙上,画着很多壁画,画像上是一个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但却显得栩栩如生。 热闹中,很多经过的人都在朝着那地方拜祭。 街上的人太多,没一会儿我们只好躲进了一旁一家客栈模样的地方。这有这地方的人不多,刚进去不久,店老板问我们吃点什么。老何随意摆了摆手,不多时,面前的桌子上端上来了两样东西,看的我立刻就想吐。 破烂的碗,就像是江边的垃圾一般,而里面完全是泥水,露出来几只看着就腥臭的死虾。扭头一看,没几个人的店里,这些居然都在吃这种东西。 就听到其中两个人在说话,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像的真的有,就在我们旁边。 老何手快,拿着这些腥臭的碗水往那边一,剩下一碗泼在了我们两人的身上。 说完拿着那自己的手,放进嘴里像是在嚼。看到这一幕,说话那两人吓的哆嗦,赶紧快速的离开走了。 老何一脸凶相,直到出门的时候手都还在塞在嘴里。 过了不久,街上更加的热闹了,那居然是一群群耍花灯的队伍,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远远的河中倒映着这街道上的一切,我们躲在两边的人群里看。 一台台花车朝着远处走去,这庙会看的我背心发麻。 即使在当初的成羊宫,我也没见过这种场景,庙会的花车上唱戏,一般都是一些穿着戏服妆彩艳抹的古人装扮,但这儿却不同。 上面的那些人,居然出啊这一身身现代化的服装,而每一场戏都是一些现代日常的生活场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邪鬼十八相 这怎么反过来了?下面的是过去的人,唱的戏却是现代的。若是那花车上唱戏的现代人稍微怎么样,旁边的就立刻便是鞭子抽打过去。 这里的地形和之前的水族馆附近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是另外的场景。 来到了河边,水位却比正常的这一代淮河水位浅了很多。 到了这里之后,我惊呆了,哪里不正是原本那水族馆所在的地方么?但此时的河中,却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我们躲在后面,亲眼看到这一群群的人来到河边,在这些人的敲锣打鼓声中,河面上的雾越来越浓,最后彻底看不清楚,渐渐的,我发现那浓雾中露出了些许灯光。 这些人在河边做什么? 老何的声音很小, :在祭祀。 祭祀? 他示意我不要说话,之后,我果然明白了他所谓的祭祀是什么意思。 每一趟灯车入水,上面的戏便会刚好唱完,而车子被推入河中,哗哗的声音中,我看的清楚,那车子下面藏的居然是一个个的骨灰罐子。 有人站在河边,手舞足蹈的朝着雾中发出了奇怪声音,周围的人群跟着全都跪了下来,开始虔诚的祭拜。 其中一辆车上的戏引起了我的关注,七八个人装扮的怪模怪样,比划中正和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不断的追打着,他们似乎是在围攻这个人。唱戏结束,车子推入水中,而下一辆车上的戏则让我惊呆了,很多个人趴在车边,只抬起个头往上看,而车台上是一间屋子门口。 还是之前那个粗布衣服的人,身上抹了很多浓色油彩,像是化了妆,正将手里的一个婴儿交给站在屋门口的两口子。那是一幅离别的场景。 我身子一震,突然全身冰冷,身旁的老何一把拉住我。 :你怎么了? 我捂着脖子,想用手去指,但根本没用,我突然感到极其不对劲,老何想到了什么,一手按住我的后颈,一手掐住了我的人中。 祭祀的河边,远远的那两个人手中的婴儿也正好扭过了头, 老何叫我不要看,但已经晚了,那一瞬间,我和这婴儿远远的四目相对,我脸色发白,那襁褓中的婴儿,那张脸居然变成了我自己的脸。 这是个什么玩意?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下来,下一刻,人群居然已经纷纷扭过头,都在看我和老何所在的位置。 :你,把头抬起来。 旁边有人开了口。 老何手都有些抖,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法,老何开了口, :他死的时候脖子被扭断了,脑壳抬不起来的。 一群人盯着我,我全身发抖,哭喊声传来,居然是那个戏台上的婴儿,跳下来朝着我跑了过来。 一边哭,一边用奇怪的小手就指着我。 这个诡异的婴儿还对着周围大喊大叫。 就在心已经悬在嗓子眼的时候,啪的一声,那诡异的婴儿刚跑到半路上,脑壳却突然高高的飞起了起来,河边的人都傻了眼,分明是被人突然砍断了头,落在地上,那张脸还瞪着眼睛看着我。 此时,这婴儿那脸上的样子终于不再像我,露出了这东西本来的样子,那是一个已经发胀了脑壳,根本就不像是人,而黑气中,剩下的身子变得很多,整个就是一堆肉球。 我这才把头抬了起来,人群全都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婴儿头”,似乎觉得不像,这才没有再管我们。 那哭声还在耳边,我已经全身是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群簇拥而过,没一会儿,这玩意那堆烂肉就被踩的稀巴烂,似乎没人去在乎,只剩下一堆浆糊里,一双眼睛不甘心的似乎到死都在瞪着我。 我和老何变得更加小心,但接下来那祭祀的场景却让我们惊呆了。 就在堆满了骨灰罐子的河边,面对着前面的浓雾,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一盏盏天灯飘飘了起来,漆黑的天上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灯火。 紧接着,一面面老旧的画像在这河边被升了起来,上面是一个个样子奇怪的妖魂,在空中栩栩如生,其中一些正式博物馆里见到过的。而看到靠近中间的三个时,我呆住了。 一排画上的邪像,有两个我在河边村子里见到过,那不就是席湾村两边的雕像,中间的不是别人,那样子居然是曾经见过的麻仙。 麻仙真的是从这里出去的。。。 河边的秘密随着浓雾的消散被揭开了,一整排邪物祭祀的画像后面,消散的浓雾中,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雕塑,那是一个脸部已经残缺了的古人,几乎有五丈高。 所有人都在跪拜,嘴里喊着, :阴怀明王。 :阴王有灵,赐我永世太平。 这是一座修在河水中的宫殿, 之前都还没有,但一阵浓雾外加祭祀之后,就出现在了河面上。那面所谓的淮水明王的浮雕,正好在这奇特建筑的正面。最让我们害怕的是,这个什么明王的雕塑上,他的嘴里,含着一轮明月,那样子,似乎正照着前面的一排妖邪画像,也照着沿河一带我们这所有的人。 老何声音很抖,我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这处水面,正好对应着外面水族馆的位置,而这个宫殿的地方,是当时的那个遗迹。 老何问一旁的人,他咦了一声,说明王前面最终中间的那一尊“大人”,我咋在城里没见过。 老何指的正是麻仙,这人告诉我们,那是阴王坐下的十八相,最中间那几个就连他也没见过,听说早就不在这里了。 这人刚一说完,他啊了一声。颤抖的低下了头。 下一刻,河边有一阵阴风吹过,大多数的布画都被吹动了,画像上那一个个妖异的东西像是要浮现出来。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念了句。 :装神弄鬼,还搞得有模有样的。 周围都是低头的人,谁会这么说? 我和老何都是跪在地上的,接着有双脚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所有人都是跪着的,这是个什么人,敢不跪? 我和老何微微抬起头, :你们跪个屁,都给我起来。 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下一刻,这人扭过头看着我,认出来之后我不敢相信,那张老脸在这诡异的祭祀河岸边就那么看着我们。 不是别人,居然是当初的瘸子老板。 怎么可能? :小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再见面恍如隔世。 不可思议和那一瞬间的亲切,但我立刻就有些心麻,这瘸子老板当初可是一个。。。 已经有人走了过来,谁知他管也不管,点了点我和老何的头,示意我们跟着他。 :闭上眼,什么都别看,跟着我就是。 我们是踩着一个个的骨灰罐子往前走,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这宫殿前。一看,周围的人群全都围了过来。 站在宫殿门口,瘸子老板只是冷冷的往周围看了一眼,背着手哼了一声,接着往斜上方一指,那正是之前这些人自己竖立起来的这些画像,他指的从当中麻仙往右的第一个。 几个领头的人站在河边,看了看那画像上的奇怪人形,又看了看直着身子的瘸子老板,下一刻,这些人像是认出来了什么。 :是,是您。您回来啦。 冷冷的声音响起。 :给我滚。 这些人全都低着头不敢在看这边,瘸子老板伸出手,将这栋河中建筑,雕像下的大门推开,他最后还抬头看了看这明月雕像那嘴里的一轮月亮,最终带着我们走进了去。 刚一进去,我看着前面的瘸子老板,声音都有些抖。 :你,你还活着? 谁知他扭过头,看了看后面,把我拉到里侧,进来之后是个巨大的向下的通道,他一耳光给我扇了过来。 :你个蠢猪,瘸你x个老板,那东西早就死了,我用了他的身子,看清楚了,是我。 :老子专门出来,把你接进来。 这回他嘴里发出的是个熟悉的声音,姨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 关于过年的更新 在揭秘的关键时刻停更也不是我本意,明天得收拾东西回家过年,各位亲我只是兼职,也得回家过年呀,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死城也进入和高潮部分,相信一句话,风水外加心正可破一切邪妄,不管鬼邪装的如何神秘悠久,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过年期间不能更新,巡城车停开,恢复更新是在正月初十左右,各位到时候记得上车。 死城和张家从古至今的对决,在两次风水断代之后出现的各路死城,为何会以当今河流城市布局? 究竟是古时风水人的夙愿布局,贻害今世;还是源自自古邪物作祟。而作为中流砥柱的张家仅仅剩一代,可否力挽狂澜。 这一场延续了千百年的较量即将进入高潮,究竟谁胜谁负?于术是否是关键的胜负子? 原谅我在这里抒发一下,正月初十左右发车,各位记得上车,别说还真巧,接下来的章节里面正好巡城车会出场。 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春节时候我也会发公告感谢各位读者,届时张贴第一张巡城官榜,提前预祝大家春节愉快,回家团圆开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祝大家新年快乐 月骁在这里祝各位新年快乐,鸡年愉快,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各位亲,过年开心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穿过年轮通河底 当初姨父是和瘸子老板的尸体一起失踪的,而现在他的声音从瘸子老板的身子里发出来,这些把戏他不是第一次玩,在锦都鬼船出世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他就能将人的身子换了魂儿。 在外面的水族馆,我们看到的那个飘在水里的白毛东西,肯定就是姨父自己的身子,难道说他已经死了? :你管老子死没死?先管好你们自己活得成不。 “瘸子老板”冲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老何弱弱的说了句, :易先开,你有种,这是我这几年听到的最牛掰的一句话了。 河中宫殿,进门后的这个向下的老旧通道,只是站在一旁便有阵阵阴风从下面吹来,冷的我和老何直打哆嗦。 唯独一旁的姨父却像是没事儿一般,当先便开始朝下走去。 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之前听到外面的那些鬼魂叫什么阴怀明王,阴王显灵,还有门口这含着月亮的巨大残缺的雕塑。 一开始是石头,到了更下方,通道中有一截变成了木质的结构。 滴滴答答,到处都是水声。这是这通道自己是从外面来的,不然下场会很惨。 我问他为什么。 老头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很多正在经过的人影, :因为很多这里的人,都想要出去,因为出不去,所以一直都在找着出口。 这话把我们吓了一大跳,这老头像是永远都是一副愁苦的神色,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我们两个。 老何突然开了口。 :老倌?我和我兄弟民国二年打了仗,谁知道就到这里来了?我们在这地方走了很久,还真得出不去,你咋知道我们是从外面来的? 他明显是在胡诌,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就走。 我们一直沿着角落往前,不敢接近大殿的任何洞口,一旦有人,我们也只是远远的躲开。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空旷的地方,远远的各个方向都有滴水声,但我们却感觉到又干又苦,不一会儿便已经支持不住。 :水,我想喝水? 我也有一种极度口渴的感觉,神智很快的就有些不清醒,老何看了看一个方向,接着脸色变了,飞快的走了过去。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闻到了什么,跟着也走了过去。这里是大殿的一个角落,居然有一个水塘,很多人影都埋着头在这里喝水。 我们眼中只有那清澈的水,渴望无比的趴下,接着咕咕咕的使劲喝。 舒服的感觉传来,又干又涩的感觉消失,我和老何躺在一旁,大口的喘着气。缓过了劲儿之后,才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怎么回事?刚才还能听到周围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声,但此时却安静的只剩下地宫周围的水声。 这些人全都在盯着我们两个,某一刻,我终于发现了是什么不对劲,居然是这池水里,清楚大倒影出了我和老何的身影。而周围的地方空空如也,这些人全是没有影子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宫殿中,那自古一直响起的低语声 :快,快跑。 我的话音刚落,这些人已经全都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和老何发疯似的朝着一个方向猛跑,但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哪里跑得脱? 一只只手脚抓在我们身上,四周全都是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剧痛传来,动弹不得中我感到身子要扯烂,但突然,其中有两个最凶的,冷哼了一声,接着其他的有些害怕的全都松了手。 这两个人影身材高大,给人的感觉格外的冰冷,抓着我和老何的脖子,拖着我们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周围的人影太多,我和老何对视一眼,同一时间选择了没动。 我们就像是两个死猪一样,被拖到了什么地方。 剩下的人都在跟着,但却没人敢过来。这两人嘴里发出我们听不懂的腔调,居然把我们拖进了大殿石壁便的一个洞口里。 看到这些黑漆漆洞里的真正场景后,让人全身发麻,这里面居然是一座座的坟坑,我和老何被丢进了其中一个大坟坑中,两个高大诡异的身子就这么向后躺了下来。 老何朝我点了点头,我右手瞬间动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看着这人朝后躺下的人已经和我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被砰的又弹了起来。 鬼上身的过程持续了三四次,场面非常的诡异,两个鬼魂不断的被弹起,与此同时,我和老何之间已经牵起了一根根肉眼不可见的细线。 也就是两只阴气较重的鬼魂,它们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站在坟坑外扭过头想看个究竟,但我和老何已经起了杀心。 两个鬼魂眼睛刚瞪起来,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下一刻便被细线扯了下来。捆住之后,我只是用手捂住了它们的眼睛,但老何下手更狠,几乎瞬间将细线勒紧,黑气冒起,眼看着两只鬼魂就要被勒散。 就在这时候,坟坑外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住手。 我和老何几乎同时将手打了出去,在我们一脸的狠色中,我们两人的手居然同时被抓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一个人影快速的跳了下来,一开始我们没认出来,只是这声音却非常的熟悉。 这人一身古装,只是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年轻。只是那脸上的样子,隐隐显得有些像瘸子老板。 :姨父? :不是我还是谁? 我不敢相信,进来后他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活脱脱一个古人的样子,唯独掩盖不住的只有那脸上的猥琐。 :你们倒是聪明,在外面没敢动手,一直等到这坟坑里。 怪不得我们没找到他,他一出现就把我和老何同时制住,老何脸色有些白,回了句, :我又不傻,这邪乎大殿里,虽然只是一些鬼魂,你侄儿和我都有一种感觉,有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到了这坟里那感觉才没了。 此时的姨父却没看他,只是蹲了下来,当着我们的面,抓着这两个东西,接下来的一幕即便是老何都傻了眼。 将两个玩意身上的线扯断,一边让我和老何挖坑,一边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将这两个人身子那么折成了一团,残忍的咔咔声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痛。 将两团冒着黑气和呜呜怪声的玩意丢进土坑,用土一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易先开,我还以为你起了善心,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整死它们。 姨父冷哼了一声,说即便是作为鬼,这些玩意也早就死了,它们只能活在这河底下。 这话让人有些听不懂,他没理老何,出来之后只是看了看周围,光是在这个洞里这到处的坟坑,姨父对我说了句,不久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你们刚才喝了水? 我正要点头,谁知他皱了皱眉,只是补了一句。 :记住,以后即便是再难受,也别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姨父这个样子显得极其的陌生。 :一旦在这里没了影子,变得和这些鬼魂一样,就彻底的不能离开了。 姨父带着我们离开,已经走到了洞口,有他在这里,周围的人但凡有看过来的,都被他眼睛一瞪,全都不敢看这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我们一路朝着东北的方向走,我和老何就像是两个跟班。 沿途经过了很多地方,姨父始终背着手,眼看着路上的人都有躲开我们,我和老何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走了很久,经过一间间的宫殿,周围的光线越来越黑。 一路上,好几次老何都在自言自语。 :这里,肯定就是当年淮河下面的那个墓,十八个宫殿,对应着十八个墓坑? 老何的话并没有错,说是宫殿,其实周围都有很多石洞。而沿途的人影居然是就是从石洞里那些墓穴一般的坟坑中走出来的,在这些周围到处的穿梭。 阴气弥漫中,我问了句这地方到底有多大? 老何回了我一句。 :古时的墓穴,对应的就是这个地宫,大的能超出你的想象。 话锋一转,他的声音非常肯定。 :这地方有别的来历。张家人最后是从明朝的时候失踪的,而张家石碑又从这里出土。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存在的时间,肯定是在明朝之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告诉一定要跟着易先开,要是留在这地方,那才是永远的生不如死。 沿途姨父一共停下来过三次,我们和他只隔了几步,但每次他都扭过头,叫我们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这一幕非常奇怪,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前面的姨父却显得非常的小心,不仅我们让我掐着人中不能动,就是他自己,也站在原地不敢迈动一步。 是什么让姨父如此的小心,老何却问我,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 经过这些地底宫殿,入目出出了人就是坑洞,哪里有什么声音。老何却说,刚才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是什么意思? 他嘘了一声,直到前面的姨父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老何让我跟着仔细去听。这时我也听到了,但那只是进入到这里之后这些联通的宫殿周围一直在响起的滴水声。 :你不觉得这些滴水声像是有人在说话? 经过他的提醒,这些“沙沙特特”的滴水声,真的组成了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凭空响起,绵长而又空洞的说话声。手上的细线一抖,我赫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一直会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就是这些滴水声,让我们一直隐隐的如同芒刺在背。 :于术,你听得懂这滴水声里的声音说的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老何脸上却显出了害怕,之前还让和我一起死死的跟着姨父,但此时他居然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这些水声,应该就是那阴怀明王的声音,从古到今一直在说话,这整个地方都能听到。 什么? 我刚想叫姨父,但老何却嘘了一声。 :你姨父现在有些不对劲,你没发现,越往这深处走,易先开就已经变了。他已经很久都没说过话。 不用老何说,我早就发现,前面的姨父动作已经比之前呆滞了很多。只隔了几步,他整个人身上都开始散发出一种越来越阴冷的感觉。 他怎么了? 一身古时的装扮,那张脸有些像瘸子老板,却更加的年轻。 我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地方的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诡异。我们两人下意识的和前面的姨父拉开了距离,沿途宫殿连着宫殿,但越往里,远处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最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地方,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和之前的四通八达不同,一眼看过去,前面黑漆漆的不再是宫殿。 老何悄悄告诉我, :一共十八个宫殿,我们并没有全部走过,我们一路经过经过了七个,这个地方呈环形修建。我们在往最深处走。 最终,经过了最后一个宫殿的石门拱顶,前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石缝,一条土路黑漆漆的就那么朝着深处延伸进去。 一路走到这最深处,居然是个峡谷的入口,有我四五米宽左右,姨父走到那入口处,停了下来,最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此时脸色僵硬,给人的感觉非常恐怖,已经没了任何感情,只是这微微的一回头,眼珠子朝着我转了转,接着背着手,扭头走进了这片地底峡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十八邪相的真相 我正要跟上,老何却一定要再等等。 :于术,你想想,在席湾村的河边,为什么易先开要进到那个庙?跑到那瘸子的塑像坐着,他当初已经就在做准备,要借这个瘸子老板的尸身混进这里。 我问他,那什么时候能进?地下最深处的这个峡谷,其实也有一些人影在进进出出,极目处有些看不真切。 :进是得进,不过我们自己不能进去,得跟着人进去。 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远处的宫殿门口走过来了一群人,之前进出的都是三两个,混进去非常明显。终于等到有十来个人朝着这峡谷里走,我和老何同时拿出了细线,往自己脖子上一勒,将气封住,只能微微呼吸,就在这群人进入裂口的一瞬间,混了进去。 这群人全都低着头,和外面的不同,似乎到了宫殿深处之后,原本形色匆匆的鬼魂们变得锤头丧气,我和老何能混进来之后原本准备都手段都没用上。十来个衣衫褴褛的人全都低着头,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我们。 来不及想那么多,之前看似这里面风平浪静,谁知刚离开宫殿边缘,一进入峡谷,就像是彻底变了个地方。 剧烈的阴风吹在身上,让人随时都能痛晕过去,两边是山壁,顶头便是黑漆漆的天空。一开始只有四五米,走了一段之后,整个山谷变得越来越宽。 我和老何大气都不敢出,只敢跟着这群人慢慢的往前,那是根本就走不到,像刀子一样的邪风吹在身上,十来个鬼魂全都在瑟瑟发抖。 某一刻, :小伙子,你不是说你们是从外面来的?那你们就不是埋在这里边的呀。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沙哑的声音响起,佝偻的鬼魂中,其中一个居然微微的扭过了头来,在朝着我说话,不就是之前那个老头么?他低头侧着,脸上显得更加干枯,居然已经被吹出了裂口。 :我,我进来看看。 :看看? 阴风中,这老头嘴皮都干了。 :跟着我们,千万别走错了。 阴森的峡谷,到了后面到处都是散落的骸骨,我从没想过,阴风能将骸骨吹烂。很多散落的骨头,鬼气森森,破烂的黑洞洞的眼眶在沉默中看着过路的人。 就在我冷的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只是一眼我就傻了眼。 历史的厚重,能够将恐怖和壮观融合在一起,峡谷空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坑,随处可见的破烂骸骨就那么堆着。 周围开始传出什么声音,包括这老头在内的这些人终于露出了本来的样子,衣着破烂,而就在这些人的脖子后面,居然全都连着什么东西,那是一根根铁链。 叮叮当当的声音,前面的这老头身上脖子后面也有,一直垂在地上。 我问他,这是什么?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老头没有回答我们的话,一直朝着更深处走去,我躲在老头后面,老何则躲在我后面,某一刻,他快步走了上来,顶着阴风开始朝着这老头问。 原来大部分的鬼魂,都是从这峡谷中爬出来的?周围这密密麻麻诡异的坟坑?终于,我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到达这里,我几乎已经站不稳。 剧烈阴森的冷风,将这些人身上的铁链吹的哗哗作响,周围的一切变得看不清楚,所有的风都是从这个峡谷尽头处吹出来的。我隐隐感觉到两边高大的山壁上多了点什么东西,但剧烈漆黑的阴风中已经看不清楚。 漆黑中,我们全身剧痛,我清楚的看到我和老何的手脚居然在开始被吹烂。 :罢了,你们来我这里。 这深处有好些坟坑,再一看,这些鬼魂没了影,居然早就一个个的跳了进去。我和老何快速的跳进了老头的这个坑里,单是这样,我的手已经起了烂壳。 剧烈的阴风,躲进来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坟坑并不大,周围的土很冷,但比起外面已经天壤之别,我说了句这是什么风,要再晚一点我们魂儿都要被吹烂了。 老何抖着声便开始骂, :你问我做什么?你该问他。 老头躺在我们两人中间,他的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不只是他,阴风吹来的泥土已经把我们也埋在了下面。 重新掩埋的过程很快,漆黑中我们就这样被埋在了峡谷的坟地里,我反手勒住自己脖子,只听到老何在不断的问。 老头告诉我们, :这是我的家,你们躲在这里就安全了。 他的意思我懂,这里,才是他自己的坟墓。老何的问话我听不清楚,被埋了后这老头的话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场景,就像是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只不过却是在一个坟里,眼前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死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果然,这老头告诉我们,他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但之后听到的,已经完全颠覆了我的认识。 他没说是哪个朝代,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了。淮河下的这个地方,果然是曾经的一个墓穴。 这所谓的明王,是古时候江淮一带一个封国的王侯。迷信方术,据说是在淮河边遇到一个奇怪的方士,这个方士教了他死后可以永享阴寿的办法。 这种事情历史上到处都是,但从这老头叙述中却显得格外恐怖。 那便是在淮河下面修一个墓,一共十八个墓穴,风水拱卫封王墓葬之地,修出十八个邪身,代表活人轮回圆满的十八世香火,最终得道升天。 十八相? 就是外面的布幡上,那十八个样子各异的邪魂。 佛家中,众生皆有相,而迷信里的阎王,正是有十八张脸。 墓穴修成之后,很多人都被埋在了里面,而后的年份里淮河边连年的天灾,最终整个墓穴封闭,埋在了河底,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用这封王自己的墓地,修出十八个邪相?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寒而栗,知道了麻仙的来历,也知道了那些能吸收香火的邪乎雕塑玩意,迷信中都说这些东西是天生就有的,没人知道这些玩意的来历,都是以为天生土长,我曾经一度也是这么认为,但到了现在终于知道了答案。 这些东西,是被造出来的。 老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当年之后,再次爬出来就已经在这里,当年埋在这里的都成了鬼魂,永世不能离开,而这里,也成了一个被遗忘的地方。 三个人“聊天”,到最后我隐约听到了老何的声音,似乎他也吓惨了,断断续续的在大骂, :用自己的尸体和墓穴修出十八个邪相,这什么阴封什么王还真以为他是阎王?要升天成就永世阴寿? 我感觉到有人在把我往外拖。从被埋进坟里做死人,再这么出来,整个过程让人难以置信。 :可以出来了。 被老头从土里拉出来,外面的动静已经小了很多,漆黑的天空下,被埋了一下再爬出来,就像是真正的进入了这个峡谷尽头的谷地一般,身后的远处还能看阴风吹着密密麻麻的土坑。但在这尽头的地方,能把魂吹烂的阴风却消失了。 此刻,我终于看清楚了附近的场景。 像是壁画一般嵌入在这山壁上,张牙舞爪,姿势各异,都只露出来了一部分。像是图腾一般,浮现出上半截身子,头骨很尖,只有肋骨的部分像是人,怪异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 仰头看着这壮观恐怖的山壁,我和老何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震惊。 :这十八相,原来是这样养出来的。于术,这些样子就是它们的来源,都是用各种动物的骸骨拼凑而成。每一尊的身上只有一部分用的是人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一章 阴间的登峰顶 我抽了口气,尖脑壳的那具算上嵌入石头中的,总长有三米左右,肋骨部分是人。而另外一具则是露出来的手臂才是人。 我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封王的十八尊邪身,是将他的骸骨不同的十八个部分,分在了这十八具邪骨的不同部位? 刚拐过石壁的一个拐角,我看到了什么,心里一震。那是一个人,正倒在一处石壁边,紧闭着双眼。居然正是瘸子老板的身子。 姨父? 但此时只是个身子,像是个空壳,没有一点动静。 :易先开身子留在这里,他魂儿已经上去了。 上去? 老何指了指头顶,说十八邪像下面,真正的地方,在这悬崖顶上。 哗啦啦的铁链声中,陆续有人爬了出来,全都低着头开始朝着里侧走。我们两人跟在老头的身后,绕过这片石壁,到了一个石头阶梯,接着开始往上爬。 两面骸骨山壁,老何指了指中间一副卷缩这的邪骨,那玩意的脑壳没有伸出来。 :那一具,代表的就是麻仙了。 我们都闭了嘴,因为走在前面的老头突然开了口, :我们在这里伺候这些东西,永世不得翻身。 苦涩的话语中,除了他,其他人全都低头在往上爬,哗啦啦的铁链声,每一个脖子后面都生出了一根铁链的虚影。 蜿蜒的石梯很窄,一群人低着头往上爬,有一种攀登鬼峰,妄图登顶的感觉。崎岖的崖壁,周围到处都是黑蒙蒙的一片,早已看不到下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天上,只不过是在阴间的天上。 不一会儿,我再次听到了什么声音,正是那些从进来之后一直响起在整个空中的滴水声,在这光怪陆离的悬崖上就像是真的有一个无处不在的东西,正默默的盯着我们,然后用这些水声说这话。 我问老头,这真的就是那封王的声音? 老头嘘了一声。 :王,王上他虽然尸骨和墓穴最终变成了这十八相,但只要是在这里,不管我们做什么,他的阴灵都能看得见,你说的不错,这些水声,就是他在说话。 微微的阴风中,终于到达了峰顶,老旧的石头平地,漆黑阴冷的夜空,就像真的是在阴间的天上。而看到的场景让我们惊呆了。 再次证明了这些事情之间都有联系,这顶上居然有一座座的庙屋,非常像席湾村看到过的,屋檐屋角却更加的怪异,像是一个个伸出来的爪子。 我看肯定,席湾村的那几间庙屋,就是仿造这里的东西修的。 整整十多座怪异嶙峋的庙屋矗立在峰顶,隐隐摆出了一个什么阵势,环绕在远处的悬崖边。一座座庙屋并不大,像是寺庙的大型坟塔一般,但每一座都代表着一个邪像。 我们跟着这群人,在这登上来的地方等了很久,阴森的峰顶空地谁敢过去。铁链声中,陆续又有人爬了上来,这些人已经麻木的根本就低着头不会来看我们。其中有几个穿着破烂古人一般的人,像是非常高大,老头告诉我们,他们活着的时候,曾经是王上封国的卫士。 那现在呢? 现在? 呵呵,和我们一样,都被链子拴住,成了出不去的孤魂,永远的留在这里。 人越来越多,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再次响起,有几个凶神恶煞的鬼魂领头,我们跟着往里走。一群人全都低着头,即便是鬼魂,却让人感觉非常的萧瑟。 这些人脖子后面的铁链子一直垂在地上,经过这些阴森的庙屋门口,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和老何几乎吓掉了魂儿。 每次一经过门口,一群人停下来,恭敬的等在门口,一群衣着稀烂的鬼魂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这座庙屋里亮了灯。 阴冷的光线从里面亮起,旁边低着头的人群变得有些惊慌,好些都害怕的在往后缩。某一刻,其中三个人身后的铁链像是被什么碰了一般发出响声。几个领头的叹了口气,扭过稀烂的脸,抓着这三个人身后的链子一拉,直接拖进了庙门。 下一刻,凄惨的声音传来,这三个鬼魂像是被什么啃食着一般,再次看进去,三个鬼魂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消失后散发在空中的黑气。 它,它们刚才是被什么吃了? 一群人恭敬的等在外面,没人敢抬头,直到这庙门里传来一阵似是满意的叫声,几个领头的敢怒不敢言一般的的退了回来,带着一群人继续往前面走。 十多个庙屋,每到一处,只要里面亮了灯光,惊慌中总有那么几个身上的铁链发出声响,像是被选中,然后被拖着喂进这道门。 其中有三个庙屋一片安静,并没有亮灯。在路上的时候老头悄悄的告诉我们,这十八位,也不是全都在。说有几个是不在家的,只有传出光线的,才表示里面的那一位这时在家,需要伺候和供奉。 一群鬼魂,看似是古时的依仗一般,其实根本就是个饲食的队伍。 这些庙门只是传出光线,但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场景,但一旦亮起灯的,都从里面传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在其中一个门口的时候,里面没有亮灯,周围低头的鬼魂似乎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但突然,黑漆漆的门口却慢悠悠的亮起了灯。 有人咦了一声,这里的这一位不是一直都不在么?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已经来不及,所有人都在扭头看着自己背后。果然,下一刻,就有铁链的声音响起,我和老何正悄悄的看是那几个又被选中了? 但张张麻木的脸最后全都看着我们。 这一次的声音居然是我我们身上传出来的,扭头一看,就在我两身后,垂着两根铁链。 在哗哗作响。 我耳边响起老头的声音,说小伙子,再次看到你们的时候,这东西已经就穿在你们脖子上啊。 怎么可能? 惊骇中,几个凶险恶煞的鬼魂走了过来,正要抓住我们身上的铁链,谁知下一刻,所有鬼魂全都惊恐的让开了,便看到这门口伸出了一只手,将我抓了进去。 最后一刻,我听到外面有人说了句,说这一位刚回家,怎么还自己亲手抓食吃? 被抓进了门,我全身动弹不得,最后的想法只是这一次完了,要被拿来喂食。这只手把我抓了进去,全身发抖正,一抬头,在门内我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姨父?我喊了一声,他却没有回答我,姨父就像是个石头人一样,满脸僵硬,四目相对中拉着我的领口,张着嘴呆滞的念了一句。接着用手一推,就把我推出了庙门。 重重的摔了出来,周围的鬼魂一阵骚动。所有鬼魂都傻住了,几个领头的朝着里面问,似乎是因为从没出过这种事情,难道是不满意? 但那亮起的灯光,就那么熄灭了,没人敢再说话,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老何悄悄的问我,你怎么没被吃?在那里面你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灰蒙蒙的光线,我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丢出来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你小子太臭,庙里供的邪鬼下不了嘴? 我刚想骂,生生闭上了嘴巴,阴风中,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尽头的悬崖边。十八座庙屋拱卫这这里,这地方是整个崖顶的最高处。 我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恐怖的地方,但这里居然只是一块一人多高的怪异石头。 这块石头虽然怪,但看起来却极其的普通,这群样子灰败,一直低着头的鬼魂,之前只是恭敬。但到了这里,一个个全都跪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有办法能让阴王复活 悬崖尽头的石头,被十八个庙屋拱卫着,就连那几个领头的凶神恶煞的玩意,跪下来之后,居然在低头不断的哭泣。 :王,王上,您如果有灵,睁眼看看呀。 他们是什么意思? 老何拉了拉我,声音很小,这悬崖边是整个地方极阴处,从位置上来讲,应该就是这个所谓的封王的坟墓。为什么会是块石头? :封王的遗体已经拿去养出了这所谓的十八个邪相,还有个屁的遗体?早就被分尸了。这石头是个什么名堂?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扭头一看,是身旁一个衣衫稀烂的人,只顾着跪拜,但却像是他在说话。 我没想到过,阴森的悬崖边,一群鬼魂能对着这块石头哭,一个面色愁苦,身上垂着铁链,显得如此悲戚。 一个个声音陆续在我耳边响起。 :这里,就是王上的魂魄最后登天的地方。这里,就是王上的坟墓。 :王上,我们每日每夜的却要饲养这十八个邪魂。您如果有灵,就睁眼看看。 :我们只是跟随您,上天入地,死后也跟随您。 所谓的跟随,这些鬼魂当年全都是在河底墓穴中陪葬的。但四面八方,远处空中的滴水声一直都在响,比起之前根本就没有变化。 这水声是封王的魂魄登天之后,一直响起的说话声,但肯定就连这些陪葬的鬼魂,也没人听得懂这自古一直响起的低语声,到底说的什么。 他们抬头看着天上,似是在不断的哀求, :王上,您回来呀,看看我们。 这一幕,或许从古到今一直都在出现,这些鬼魂不知多少次全都在这里哀求。某一刻,老何直接傻了眼。 :于术,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两步走到这块石头边上。我麻着胆子,大声吼道。 :你们从古跪到现在,有用么?他能听到你们说话? 我管也不管环视一圈四周, :我有办法他回来。就看你们敢不敢做。 他们只是继续跪拜,似乎没听到我的话,也都没有看我,一个个脸色愁苦,像是除了这块石头,早就麻木的什么也不关心。 我走了下去,走到每个人的旁边,凑上去露口型,对着他们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段话。这些低着头的鬼魂没人任何反应,麻木的就当没听到。 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很骂了一句易先开,要是没用,你就害死老子了。走回来用手往这块石头上面一按,我自己也没想到,空中的那滴水声起了变化。 再一看,这些跪拜的鬼魂全都停住了。 安静中,它们却陆续站了起来,麻木的排成了一排,大部分人都没看我,唯独两个领头的微微瞟了我一眼,抓起一个人,抡起来开始往这块石头上面打。根本就是用人形的锤头在锤着石头一般,碰碰的声音没有传出任何惨叫声。一下又一下,一个破烂的人影越来越淡,到最后被打成了丝丝飘散的黑气,彻底消失了。 我呆住了,他们居然真的照做? 一个个麻木的人影排着队,没有人躲闪,也没有人害怕,全都任凭自己在这块石头上被抽打的魂飞魄散。 沉默中,这个场面显得极其的震撼,老何瞪着眼,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 :疯了,这些鬼都疯了。 :于术,你,你对他们都说了什么? 鬼魂消失后的黑气围绕着石碑,之前我只是按照姨父告诉我的,对着他们说了一番“阴气汇聚,封王自现”之类的话。在其余人已经被他们抓起来在石头上抽打的消散之后,最终只剩下这两个身材高大的厉鬼,扭头看了看我,那破烂麻木的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情。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伙子,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照做了,若得解脱,万世言谢。 我心里已经有些反悔,但根本来不及,最后这两个高大的身影义无反顾的,往那石头上一撞,直接撞散成了黑气。 :别。。。 此时这块石头已经黑气缭绕,下一刻,我身子一震,瞬间动弹不得。身后的老何发现了不对劲, :于术,你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原来是一根根细线,正穿在我全身的各个位置,从身后远处的一座店门一直延伸过来。来源的方向正是姨父所在的那间庙屋。 在这块围绕着这些魂飞魄散的鬼魂阴气的石头前,身上的线一紧,拉着我邪相快速的塌了七步,用手往石头上一指。 身后的老何已经惊呆了。 :脚踏七星,聚令阴魂,这,这是古时道术的起手式? 悬崖边,阵阵阴风突然吹起,我一个人面对着这块石头,昂首而立,双手被线拉着组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身上的线不断的拉紧,像是在催促着我,我紧紧的咬着牙,我心里大骂了一句,易先开,你如果害我,我跟你没完。 脑海中闪过已经变的极其奇怪的姨父在庙屋里吩咐的话,对着悬崖外大吼一声。 :天地有正,今有张氏一族后人于术在此起坛,登天之位,邪鬼归正,阴魂听令。 :封王之名,登天之位,给我开。 单背着手,另一手在石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接着像是虚握着一把木剑往上一按。被控制施展出来,但这到底是什么枫树道术?下一刻,围绕的黑气中传来阵阵鬼魂死前绝望的嚎叫声,全都涌入了这块石头之中。 这块悬崖边孤零零的石头开始抖动,像是完成了任务,我身上的线瞬间绷断了。能动之后我第一时间跑了回来。只有那阴风瞬间变成了狂风,悬崖边上,似乎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了黑气之中。 :于,于术,快跑。 我和老何扭头便跑,接着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目瞪口呆中,远处那十八座庙屋居然全都开始了震动。 这一刻天地色变,那块石头上出现了裂缝,居然就那么一点点的裂开了。露出了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件布满了灰尘的衣袍,铜头冠,衣带,袖袍绣着整整九条泛黑的邪蛇。 石头里的衣服露出来的一刻,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个样子奇怪的影子瞬间从庙屋里飞了出来,每一个嘴里都在发出刺耳的尖啸。 庙屋中的邪魂出来了?黑气阴风中瞬间飞到了悬崖边。这些东西露出的影子,每一个都和我们看到过的那些邪相差不多。 一个个露出身形之后,站在空地周围,最近的的一个是个尖脑壳牛身一般的邪影,这东西我在博物馆里看到过,但在这地方似乎才显出它完整的样子。 一共十三个,奇怪的声音彼此回荡,而其中却唯独有个人形,不是别人,正是姨父。只不过样子阴冷僵硬,就像是脸上从不会出现任何表情。 这是目前所谓在家的十三个?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管我们,似乎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十三尊各式各样的玩意全都静静的看着悬崖边。我和老何朝着来时的方向不断的跑,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于术,要出大事了,易先开怎么跟你交代的? 我没有说话,我怎么可能知道,完全都是按照姨父交待的做,如果说此时的姨父还是正常的话。 :在席湾村边坐庙吸收香火,借这瘸子老板的身,易先开原本是想假扮成这些东西其中的一座,但现在看样子,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的太深了,一身的阴气已经远远超过了鬼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互厮杀,为了抢王座? 这些东西,全都像是在等着什么,我们逃开的距离已经足够远,在远处那十三个阴气冲天的影子下还是极度的冰冷,这些东西分明是在等着什么。 封王的衣服在石头上,突然,悬崖外的空中升起了什么东西,那是一轮诡异的白色月亮,在深空中慢慢的升起。 就在圆月和崖是封王死后养出来的,它们为什么争斗,等会就能见分晓。 一切的秘密似乎都在等着被揭开,黑气中周围的不断地发出阵阵声音。某一刻,眼睛一闪,老何和我瞬间扭头看向了一个地方。 黑雾一阵涌动,下一刻,我们面前已经多了个人。 这人影一身现代的衣服,只不过身上却显得极其破烂,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当初在来的街上我和老何看到过的那个中年人,藏在街边灶里的那一位,还用手在我肩膀上拍过一下。 :是你? 四目相对,一双细长的眼睛,他明显认出了我。但下一刻,几乎眼睛一闪,这人便没了影。我正要出手,老何却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 微微扭头,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回事,就在我们身后,贴着一个淡淡的影子,居然正是刚才这人,它藏在了我两的背后,由于趴下,又将他露了出来。 他脸上露出惊慌,却没有理我们,身上顷刻间朝着黑雾里伸出了一只长长的爪影子。但黑雾一阵涌动,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一闪,伸出去的手爪子便被折段。尖叫声响起,这人的身上显出浓烈的黑气,再一看,一个怪影出现,瞬间咬在了他身上。 怪叫声中,这人倒在了地上。 人形渐渐消失,露出来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本来样子,一张长长的嘴,还在看着我们。 后面出现的这个怪影给人的感觉更加恐怖,一闪便又飞入了周围的黑气中。 这人肯定是那十八邪相里的一个,刚才是在逃,居然能藏在我们两人的背上,要不是老何拉着我趴下,现在我们死的魂都没了。 这些东西,真的在相互厮杀? 而我们根本就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周围的黑气中有什么东西飞来飞去。我们不敢乱走,一直等到黑雾越来越淡。 我和老何死死的趴地上,过了很久,似乎周围黑气中那飞来飞去的动静停了下来。当再次能看清楚之后,这悬崖边巨大的石地,各处居然一共躺着十个玩意,每一个都已经露出本来样子,一动不动。 这场莫名的厮杀?到底是什么引得它们相互争斗?最后剩下的邪魂站在悬崖边,我和老何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玩意最后能赢。这东西比其他的大一些,张牙舞爪,居然是由两个邪魂融合在一起的。有两个头,其中一个正是博物馆里见过的那个女人。而另外一个是个蛇头的东西。怪不得这两个玩意能融合,它们在悬崖上的骸骨图腾,原本的样子一个头是蛇,另一个身子是蛇。 根本就没看我们,只是盯着悬崖边的最高处,一步步的正在走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邪相归身,阴王降临,你终于出来了 怪模怪样的影子,走到那件封王的衣服前,之后身影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大小。只不过却非常奇怪,同一个身子,身上居然有一男一女两个脑壳。 淡淡的黑气涌起,再一看,那件衣服已经穿在了最后这人的身上。只是个背影,却显得诡异无比,在最高处的崖顶,对着那轮月亮,一步步的朝着外面的空中走去。 老何的声音都在抖。 :原来是这样。 :封王的衣冠冢藏在那块石头里,这些玩意全都用那老人家的遗骨养出来的,肯定都想得到封王的东西,成为封王,不仅如此,它们也想学着曾经的封王,在那儿登天。 阴气森森的崖顶,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头的邪相站在最高处,身上穿着王服,两个头那细长的眼睛像是睥睨着整个阴间。接着一步步虚走,朝着那一轮银白色的月亮飘去。 真的像是登天,一步一步的飘上去,黑气褪了下来,它们更像是在蜕变,变得更加像人,阴森中,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 所有的事情显得极其的诡异,就像是变成了真正的人,两个脑壳,男的俊俏,女的妖美,渴望的看着空中那一轮银白的月亮。 :估计没那么容易。 深吸一口气,我和老何扭头朝着周围到处的看,巨大的峰顶石地,除了这些已经倒在地上的邪像虚影,似乎已经没了任何其他的东西。我和老何趴在地上,我都都清楚,之前在崖底的时候,有个什么玩意已经爬了上来。 果然,就在这玩意越飘越高的时候,悬崖边出现了什么,那是一幅拼凑起来的骸骨,高高的跳了起来,空中的那人影一抓,直接把那邪魂的影子抓了下来。 与此同时,像是从天上,又像是从四周的空中,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正是那一直在响着的滴水声,只不过此时这水声中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像是在阴森的怒吼。 途中老何告诉了我,之前在谷底,他亲眼看到这具骸骨是自己拼凑起来的,而此时,这玩意把那邪魂拖下来之后,邪魂的两个脑壳不断的尖叫,那具骸骨,一点点将这邪魂影子拉入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可能? 接着一阵更加猛烈的阴风吹起,突兀猛烈的阴风席卷了整个平底。这突然充斥着妖鬼之气的崖顶,我和老何已经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周围都是邪魂的怒吼声。 等到再次能看清楚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一次,周围空中那所谓的自古就一直响起的滴水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崖下面一阵阵欢呼雀跃的鬼叫声。 我们匍匐着躲在了石地边缘,这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告诉我们,最好有多远跑多远。但已经来不及了,山壁下,我看到一个个鬼魂正沿着崖壁爬上来,速度非常的快。这些之前全都愁眉苦脸的鬼魂,密密麻麻,变得欢呼雀跃。 就像是古时的邪王重新降临,周围地上的邪魂没了影,根本就是被刚才的阴风吹成了黑气,飘去了崖顶。等到阴风消散,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我和老何惊呆了。 妖月之下,只剩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那是一幅骸骨,穿着王袍,头戴玄冠。 而就在它身上的各个部位,不断的往外伸出诡异的脑壳,居然是十二个邪魂的头颅,全都回到了他的身上。 封王的骨骼,邪魂组成的身子,就像是一尊永世不到的高大人影。自古的邪王已经降临。 王服的身影,背挂空中的妖月,在最高处冷冷的看着下方。 崖下震天的鬼叫声中。它的眼睛最终看向了远处。 而就在十八个庙殿的方向,出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影。 像是等了很久一般,终于得到了这一刻,雕塑一般的易先开,全身鬼气缭绕,迎着阴风一步步朝着崖顶走去。 这玩意的身上,响起了不同声音的尖锐笑声。一个虚影从那王服的骷髅架子里伸了出来,看那头居然是十多个邪魂中的一个,说了句。 :就凭你?你比起当初的那人差多了。 骸骨一抖,脑壳影子显出惊恐,又缩回了这具骸骨的身上。 姨父的人影像是一座雕像,脸上没有任何惧怕,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声音却带着抖。 :总算是把你引出来了。我是不如老张头,但你却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话还没说完,一声威严的冷哼声响起,也没见崖顶那封王有什么东西,姨父身影上,两个膝盖发出啪的一声。双腿一折。 如果是平时,即便只是魂魄,肯定双腿已经散了。但此时却不同,易先开不仅没有跪下,而且继续在往前走,只是破开的膝盖,不断的往外散发出滚滚黑气。 滴水声响起,像是从空中传来的威严声音。 :一个活人,也敢吸收香火? 下一刻,阴风一起,姨父的身影被高高的吹了回来,全身的黑气猛烈的消散,他装成了邪像,之前还以为他顶得住,只是一个照面,在此时已经带着雨水的邪风,像个破麻袋一般摔在了地上。 易先开分明就是个西贝货,而崖顶月下的那高大身影,就像是个月下一尊邪菩萨,身后不断涌现这黑气组成的虚影,那是个十多个玩意融合成的奇怪身影。 :于术,走,趁还来得及,我们跑吧。当初张善守都弄不过的东西,再不走真的得死。 已经没心思回阶梯,老何慌的顺着石地边缘的崖边就要往下爬。 这一瞬间很快,他拉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我也想走啊,走不脱。 :什么? 再一看,我两个腿上居然已经连着两根线,我双脚动弹不得,线的影子一紧,直接把我朝着远处拖去。 我拼命的扯着脚上的线,满脑子想的只是扯断之后快跑。这恐怕是我直到现在最害怕的一次,谁知一转眼我就已经被拖到了空地中间。 线怎么都扯不断,阴风中,我听到了什么,战战巍巍的站了起来,空荡荡的石地之中,就剩下我这么一个哆嗦身影,果然,崖顶的封王,空洞洞的双眼已经低下了头,远远的看着我。 面对着这东西,光是那个眼神就让我几乎站不起来。 为什么我会是这种结果?那种感觉,下一刻你肯定会死,最后额绝望中,孤零零的我面对着这个邪像,大吼了一声。 :我到底得罪了谁? 几乎是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要在阴风中吹烂,只是带着雨水的阴风,就能让鬼魂消散。全身剧痛中,我的身影越来越淡。 我就要这么死了? 身上一抖,丝丝黑气从我身上冒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歪歪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你得罪了我。 微微一回头,居然是之前像是破麻袋一般的姨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最后一眼,我看到雕塑的一般的姨父,一步朝着我身上走了进来。 我便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所有阴风一瞬间全都弹开,再一看,绝顶处那王服的身影第一次的动了。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肯定会无比的吃惊,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双目冷峻,抬头看着远处那尊露出怪异虚影的封王,不再有任何害怕。 沙哑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你们?张家人? 这一刻,控制不住,但我却能看到自己的动作,脚底下飞快的走了七步,口中同时响起了我和姨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 :以天地为引,行诛邪之事。脚踏七星,步罡落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呼风唤雨,脚踝上的破绽 如果有人能看到,肯定会吓一大跳,空地中我大步往前走去,动作姿势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那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古时道者,七步踏完之后用手一伸,一柄黑气组成的木剑影子被握在了手上。 悬崖边的老何一脸呆滞, :于术他,怎么可能?古时的张家道人,就是这个模样? 我眼神逐渐模糊,邪风中不断向前,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是自己的动作,但此刻就真的像是古人的道士,面对着这漫天的邪风,踏着卦位的步伐来到了崖了句, :淮河封王,永享万世阴寿,任你邪气滔天,遗祸至了今世,终究也是邪不压正。怕是几朝几代,也出不了一个鬼邪能猖狂到这种地步。怪不得,明时淮河一战,就连张家也从此销声匿迹。 接着回过头问我,于术,刚才的那一场道术之争,你看清楚了?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一旁的老何是先点了点头,之后皱起眉头,又摇了摇头。 这次是易先开带路,跟在他的后面,我有满心疑惑想要问,但姨父一心只顾着先出去,贼头贼头的活脱脱是还是那个小混混。 一路出了峡谷,之前的阴风已经停了,剩下的是一路鬼魂这些坟坑中鬼魂的哀嚎声。我心里奇怪,易先开之前明明变成了那副模样,此时又显得正常。从再次遇到他,他给我们的感觉根本就是那些邪相之一,而且能坐在其中一个庙殿内,那张僵硬的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似乎都还在眼前,让人一想起就全身发麻。 而现在,他身上虽然阴气依然重,但却再也没了那种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毛发直立的感觉,给人的感觉,之前的他根本就已经不是个人,甚至不是鬼魂。 沿着原路返回,穿过长长的裂口,再次回到那一间间联通的大殿中,周围依旧来来回回的鬼影子在赶路,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少了很多,再次出来,不仅少,看到的这些鬼影子似乎显得惊慌了很多。 老何一直皱着眉头,某一刻我指了指前面的姨父,问了他一句, 谁知他回答我, :你放心吧,现在的易先开,没什么问题。 我心里憋的慌,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前面不会有什么还在等着我们?这才发现老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下意识的离了我远一些,一双眼睛都时不时的往我身上瞟。 :你姨父是没什么问题,我觉得现在有问题成了你。 什么? :于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说你现在自己看不到,你的脸。 :你这一路脸上都没变过。面无表情,僵硬的就像是之前的易先开。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老何的语气不像是在作假,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他说我现在这张脸,已经僵硬的让他害怕,而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之前的易先开。 怎么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 穿过这些宫殿,再次来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地方,越到外面周围的人影又多了起来,从某一刻开始,反倒成了我在前面带路,姨父让老何跟着他退到后面,指挥着我怎么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亲眼看着它们走出来,原来是它们出的手 易先开也完全没了之前在这些宫殿里横冲直闯的模样,出来后成了我开路。再次经过最开始大殿边的水坑时,也有很多人影在这里喝水,我们一来,似乎全都下意识的躲开了我们。 我忍不住想伸头去看那水中的倒影,谁知姨父却陡然骂道。 :继续走就是,劝你别看,看了你是就大不敬。 我没理他,但身子却停住了,不是我不想去看,而是根本头就伸不出去,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一旦我想探头,就像是有什么人用手撑住我的脸,根本不让我看那倒影中我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背心冰凉,只是继续往前,姨父在后面骂,说叫你别看就别看,你小子还真的自找。 终于,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通道的入口处,黑漆漆的石头通道在大殿的墙上显得很不起眼,奇怪的是我们一站在这里,周围便陆续出现了什么声音。 一个个呆滞的人不只是怎么出现的,从大殿各处围了过来,就包括这外面我来时看到过的,很多在那些坑洞里匆匆赶路的鬼魂,居然全都在往这边走。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围着,就那么盯着我们。 一开始还是窃窃私语,到了最后变得安静。这些身上破烂的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远远的看着我们。呆滞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却只是远远的看,没有一个敢真正的靠近。 老何小声的念了句, :他们在害怕,所以不敢靠近。 就在我们即将钻进通道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一旁响了起来, :小伙子,能不能帮我个忙。 旁边是宫殿的石壁,一个全身破烂的身影拐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最开始我们碰到的那个老头。在崖顶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时候没的影,我和老何都以为他死了,谁知在这个门口,也就是同样的地方,他又冒了出来。 一开始是朝着我说的,盯了我一小会,瞪着眼让开了,反而走到老何旁边,让老何背他出去。 何自剔哪里肯干,但一旁的姨父看着这老头,他眯起了眼睛,接着直接一挥手, :易先开,你什么意思?要背你自己背,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得,淮河下面这个宫殿,你觉得这里面的鬼能出的去?。。。 姨父瞪了他一眼,老何没再说话,再一看,这老头居然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接着一跳,手脚缠住,整个身子一动不动的趴在了老何的背上。 我们抬脚便往通道里面走,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是地下宫殿中远处那一个个盯着我们的麻木的鬼魂。一埋头,穿过了通道里的这层雨幕。 透过一层雨水,那头的宫殿显得古老而又梦幻,跟我们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一样,雨水那头,能感觉到寂静中一双双麻木的眼睛还在看着这里。 雨幕那头,似乎有几个人影忍不住,再也不管对这个通道自古以来的恐惧,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要是平时,看到里面的鬼出来,姨父肯定会有反应,但此时他却像是没看到,甚至头也没了回。我看的清楚,几个鬼魂的手刚刚穿到雨帘这里,把手一伸过来,看似没什么问题。下一刻,甚至还来不及尖叫,而是手就那么枯萎下去,最后快速的干裂,一点点的滑落。 我们沿着通道往里走,而身后,还没穿过雨幕的鬼魂,几个影子变成了泥沙一般,就那么消失了。 怎。怎么可能? 我大气都不敢出,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雨水,是那老何称之为年轮一般的木质结构,我们穿过一层层的往外走。这地方的诡异就像是来时一样,隔着一层雨水看人,居然呈现出不同的场景。同样是出去的通道,一层层的雨幕,这一回是跟着姨父走,居然到了一些岔路口,走到通道半路的一个空地,姨父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我心口一痛,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整个人已经很不对劲,周围能听到一层层雨水那稀稀落落的滴水声,老何问我怎么了? 姨父却说别动,接着不仅让老何让开,他自己也瞬间让开了。他背着手,看着这半路的空地周围,朗声开了口, :这东西邪气涛天,狂妄到世所罕见,阴气之重旷古烁今,谁能收拾的了它?即便几十年前的张善守,也几乎命丧于此,我最初也在怀疑,世间已经没人能灭杀它。光是我们,你以为刚才就能解决? 我身上已经越抖越厉害,已经管不得姨父在说什么,难受的无以复加, :但从古到今,任他邪鬼再能呼风唤雨,总有压住它的正。你知道这一层层雨幕通道是怎么来的 姨父说着,已经背着手站在了一旁,中途泥地上只站着我一个人,全身抖动中,我瞪大了眼睛。接着我不敢相信,因为我亲眼看到,那是一个古时装扮的人的虚影从我身上走了出来,但却根本不止,一个,两个。。。 整整七八个人影,陆续从我身上走出,我只能看到这些人的背影。身上布满的灰尘,没有一个发出声音,显得沧桑。 我大喘着气,只是抬头看着这些人,远处的老何不敢相信。 :这,这么多? 姨父回了句,却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在崖顶的时候,你以为老子真的会古时的道术?别忘了,淮河这里可是张家石碑出土的地上。明朝时候张家最后的那些人在淮河边销声匿迹,将这座阴王墓镇压在了河底。这些,就是明朝时死在这里的张家人。 难受之极的我却呆住了,一个个布满灰尘的人影,若隐若现,在这漆黑的通道中,根本看不清楚这些人的样子。但出现之后,这些影子似乎都在看我。 怎么可能? 最后一个影子走出的时候,惊骇中脱力的我跪了下来,如果有人仔细看,此时我脸上老何说的那种僵硬的神色已经消失了。 易先开招呼了一声,老何扶着我,几个人正要继续穿过通道往外,震撼中我根本没回过神,那种感觉,是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只是麻木的往外走,因为我已经没心思去管其他,就在老何跟着我要穿过空地外的这层雨幕的时候。 突然,一个淡淡的灰尘影子一闪,居然出现在了一旁,一共三个人,唯独伸着手,拦在了老何面前。 这一幕让老何吓的差点坐在了地上。 :我,我不是。 反映了过来,这不是在拦着自己,而是在拦着趴在他背上的那个老头。 老头贴在老何背上,样子已经很萎靡。害怕的睁开了眼睛,接着看着周围,沙哑的说了句, :你,你们。。。 看着这老头,一旁的姨父眯起了眼睛,接着朝着周围说着什么,但拦在路上的人影根本没动,像是听不到,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易先开嘴角抽搐,猛的朝着前面喊了一声。 :于。于术,给我回来。 走在这层雨幕中,我回过了头,看到了什么,按理说对这里的场景我已经见怪不怪,但此时我还是惊的眼睛一瞪。那是种莫名的难受,让我觉得胸口一痛。犹豫一阵,我再次看了看姨父和老何周围的场景,嘴里念了一句,似乎在提醒自己。 :我姓于,我不姓张。 最终还是扭过了头,回到空地,姨父凑到我耳边,我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话,朝着周围重复了一遍。 我只是开口,说完就转身不再管,根本不看“它们”。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看不过去,易先开白着脸,在一旁猛骂,你这小子,没家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问史求源,山洞中的促膝问话 周围露出几个若隐若现灰尘影子,根本就是听不到姨父的话,只是看着我,静静的场面,好一会儿,谁知好一会儿,那其中的一个居然让开了。姨父满脸堆笑,:各位放心,这地方我真不想多待,没那胆子跟你们多打交道。我只是借个地方,问这老头这事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年轻人嘛,不懂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风水术 这样的把戏谁会上当,但有种人很恶俗,非得要这么搞一下,我们根本没去看一旁的空地,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姨父两只手往我和老何背上一打。 我只觉得胸口一痛,我和老何都很吐了几口水出来。呕吐出来的水很快混进了通道里的雨水中。 我听到哗哗的声音,回头摸了摸,吐出这口水之后,那一只吊在我们脖子后面的铁链居然也没了。 就听到了姨父有些疲倦的声音。 :让你们别碰那里面的东西,喝了的水不吐出来,别想离开。 这才顺着通道继续往外,老何嘴里一边骂,一边扭过头看身后。 :于术,你就不再看看它们?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影子,这些张家先人的魂魄, :我们都走了,它们都还在看你。。。 老何生生停住了声音,透过越来越多低落的雨水,远处的空地根本已经变了样子。那是一个半路上布满灰尘的空地,哪还有什么若隐若现的人,再一看,那根本就是十来个坟包,一直就在那片空地上。 :它,它们? 我胸口一痛,步子微有些趔趄。 :着,只是劝你别想太多。怪不得之前你走进了这层雨帘里,脸上那副表情,好一会儿才回来。这地方怪异,原来你早就看到它们都是乱坟。虽然早就不在了,但毕竟是你的。。。 这个称呼老何没说出口,之后补了一句, 我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狠盯了老何一眼, :不管你怎么想的,刚才要不是你在,它们不会让易先开问这番话,这些滴雨的通道这么怪异,你要再不看,可能永远,就是死了,都见不到它们了。 一露出来,老何背上的老头越来越萎靡。 姨父对我们说:他告诉了我那么多,老子只是答应让人背着他,出不出的去,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 还有最后几个木质结构的“年轮”,透过雨水,已经可以看得到外面黑漆漆的天。老何背上的老头已经卷缩成了一团,虽然这老鬼一直没动静,但到了这里之后,露出的那一双苍老的眼睛静静的一直在看着外面。 就在我们穿过最后的几层雨水的时候,老何身子一抖,接着我们便看到,他的背上缩成一团的老头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接着全身开始起了变化。 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我好久没看到天了。 最后几步,那卷缩成一团的影子开始一点点的剥落,艰难的朝着外面伸着手,这老头落在地上,已经化成了一堆灰烬,那是个成了一个人形的印子,在通道最后的地方朝着外面伸着手,被雨水一冲,正堆灰烬就又被冲散,回到了斜下方这深不见底的通道中。 这只老鬼终究还没没能看到外面的天空,走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我们三个。 老何吓呆了,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出来之后,除了这老头,我们倒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说易先开,这,这通道真的这么猛? 坐在这淮河边,姨父露出了个冷笑,之后才开了口, :这些滴水的木质年轮,你以为是什么。明朝的一战,张家人封印了这里。 接着告诉我们, :我之前就说过,这河底的鬼魂,其实作为鬼也早就死了。因为它们永远都出不来,这些木质常年滴雨,这是张家人留在河底出口各个通道里的大风水术。一旦出来,说的吓人点是岁月的力量,其实就是一种高绝的风水道术,不然如何能镇压封王河墓,至今估计已经没人能布的出来。 :只不过凡事必要代价,当初的张家人,自己全都埋葬了这些通道之中,永远的与世隔绝。所以最先出土时能发现他们的尸骨,从某种意义上,这外层,也是一座张家墓。 :这么多层风水术的通道,偏偏关不住封王遗骸养出来的十八相。 说到这里,老何几乎跳了起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只是他,就连我也有太多的想不通。他说易先开你还真狠,老瘸子死了,你敢把你自己装成邪像?说什么不背那老头就不给老子开工资,你脑壳被驴踢了?这么多年,你给老子开过工资么? 说到了伤心处,老何几乎发狂,但姨父只是和我摆谈着,随意鄙夷的看了看他,这种眼神却让何自剔更加受不了。 :不成材的蠢货,你以为我装的是老瘸子那一尊?那老瘸子死都死了,就剩个尸体还只是被上过身的,怎么装成他? 站了起来,河边姨父的身影显得有些高大,述说着自己的伟大壮举。 :我是吞了遗骸里的邪骨,在这些张家古魂的帮助下自己练成的一尊,将通道中的坟墓里的张家阴魂带上悬崖,只可惜最终我还是学不像。那些张家阴魂,只认这小子。 他的口气有些唏嘘, :当年张善守进去,同样引出邪相归身,阴王降临,当时一共是十五座都在,比现在还多三个,一场大战,老张头平生一败,几乎丢了命。他能逃脱升天都是他的运气。张善守虽然败了,但他打碎了那具骸骨的脚踝,把一截脚踝骨带到了席湾村,埋在了那砂石厂。 挖出的那一截骨头,是这种玩意? 知道真相后,我和老何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所谓的布局,是从易先开吞骨头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他不说,就连我们也会被永远都被蒙在鼓里,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善守,易先开,这些人的城府究竟有多深? 姨父嘿嘿的笑了, :遗骸缺了一点,封王的骸骨就再也不全,这个破绽,可是老头子当年用命换来的,要不然能粉碎封王邪身? 姨父语重心长,回头看了看我们。之后的一句话,非得带上他自己, :我能一手策划,承先人之志,同样也是这个道理,这件事充分的能给你们上一课,风水之人,永远不要计较一时一地的胜败,真正的胜负,那是到了最后才能见分晓。比如老张头,又比如我。 换做平时,我肯定在骂不就是吞了个骨头么?关你屁事儿?但此时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吞骨头?那可是全身长满白毛。怪不得当时河边的邪魂要来姨父的灵堂,非得要去找它,那根本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出来之后,三个人开始沿着河边往前走,漆黑的天色下,这外面已经看不到任何鬼魂,唯独还有的就是旁边阴冷广阔的河水。 我满脑子都是雨水通道中那些残破的张家坟,一直若隐若显,那些魂影甚至不能真正的显出来,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在里面的时候,那些眼睛却大部分时候在静静的看着我自己。 老何在一旁扒着手指头数,这次死了十二个,席湾村三个,麻仙一个,沙漠里面裁缝一个,那算上麻仙还有两个。 姨父说话的时候照常不看他。 :来源的骸骨都着在老子手里,还能怕剩下的这点漏网之鱼? 一番豪言壮语,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开始的河边,泥滩周围,到处都散落着破烂的骨灰罐子。姨父看着水里不断的算,指了指远处,告诉老何你得去那边那荒草丛那儿跳。 老何不干,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要是故意指错地方,我就活不过来了。 :你有本事自己算,这河岸这么大,老子帮你还帮错了? 姨父说完没再理他,又算了算,给我指了一个地方,说我现在得在这里跳。远处的老何还在将信将疑,骂了句什么,还是朝着拿出荒草的河边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魂 阴狠的声音传了过来,:易先开,我就信你一次,你可千万别想着顺手把老子弄死。接着扑通跳了下去,见老何跳了河,我二话不说,朝着姨父给我指的那处也跳进了水中。姨父在岸边背着手,这次来淮河,可不只是我们这点人,周围已经被扫干净了,你看水里那些灯光,我们的人在照灯指路,你顺着灯光走。水里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淮河盛事,各地道上齐聚(二合一章节) 按照姨父给的地址,那已经是顺着淮河往下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县城。我找了整整两天,附近的医院哪里有老何的影儿?接到老何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 这天下午,我赶到了这家偏僻的乡诊所,老何躺在病床上,看那样子暂时还是下不了床,何自剔一脸怨恨几乎把牙齿咬断。 :易先开呢? 这地方全是简陋的设备,知道情况后我抽了口气,他醒过来的时间比我整整晚了七天。那表情不是假的,那是真的慌。 :整整七天啊,回魂谁tm知道方向?七天才找到,再晚回魂儿就得死。 我回了两句,老何呵呵的笑了。 :你以为我说的顺手弄死人是吓唬你的?这种事儿易先开做过多少,你知道什么?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看的多了去了。 或许只是见面之后的宣泄,再高的知识分子,毕竟也是人,没一会儿老何情绪便稳定了下来,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只不过偶尔露出来的神情,显得极度的怨恨。 我就当没看到,在席湾村的时候,提起何自剔,姨父曾说只要这姓何身上那张工作证还在,这个人就可以信得过。说这话的时候,姨父的神色是极其的轻蔑。 偏僻的乡诊所,离开的时候老何并没有感谢这个把他从河边救起来,而且就医的地方。结算了医药费,走出大门口,对着这儿破口大骂。保安摸不着头脑,说你是个神经病,医院的大门都惹到你了? :骂你怎么了?医院?医个屁的院。修个门装神弄鬼的,这都什么社会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你们的科学思想被狗吃了? 越偏僻的地方越迷信,老何七天才回魂,这医院是那种老式大门,偏偏门口贴着两幅门神。 原本没什么,但我看的清楚,乡医院大门的门槛上,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出来的。而初看到老何还没什么,能下病床之后才半天,他的额头就有什么东西后显出来,莫名其妙的青了一大块,看着有些吓人。 我本来打算回去,但姨父偏偏让我留下来,之后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只打通过一次,电话那头易先开似乎非常的忙,没说两句便急匆匆的挂断。 最终我和老何都没有回四川,淮河这一带待着,也不知道姨父交待了何自剔一些什么,这人从银行卡里取了一大笔钱出来,带着我住进了成荫市的一家高档酒店。我去了躺江陵,从寄存包裹的地方把卡拿了回来,这才总算是有了钱。 我嫌住酒店浪费,就在成荫市区内,隔了老何几条街外的地方,找了个便宜的旅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还真像是在旅游,去到各个市县,遍访名胜古迹,在这和家乡完全不同的风俗地方,少有的得到了一些清净。 老何每隔几天就会联系我一次,话也不多,就是问我旅游心情如何。这天下午,我旅游岛一处新修的仿古城区,再次接到了老何的电话,刚一接通,老何还没说话, :我心情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何教授。 谁知他这次没有问心情,反而急匆匆的叫我过去。电话中他说了个地方,我心里一个咯噔,接着买了回去的票。几个小时候,再次来到成荫郊区,老何已经在这里等我。 我想不通,他又让我来这里做什么?睡着郊区街道往外,没一会儿一座硕大的广场出现在眼前。 我们到的地方正是当初水墓边的这个水族馆,这地方虽然依旧人山人海,非常热闹,但我却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我问老何,你又回来做什么? 他指了指周围,说于术,你没注意这地方有些不一样了。 我们两个,最近的都是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醒过来的,我心想这儿没什么变化,谁知老何却摇了摇头,抽了口气说变化非常的大,不信你自己用罗盘测。 我拿出罗盘放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周围不断有人路过,但指针却始终一动不动。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怎么会这样? 当天下午,我在周围仔细的找,临河的街道,广场四处,一直到了晚上,我和老何到了广场旁的河边,也就是当初我们问路的那一排破烂的房屋,走到其中的一间屋子里,罗盘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可能?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水族馆周围,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鬼魂野鬼。 :这地方是河边,怎么连水里都没阴气了? 老何叹了口气, :你自己没眼睛?从下午到现在,我们在这里找到过一只鬼魂?这周围现在干干净净,别说以前在这房子里的这些孤魂野鬼,就是平常的魂魄,但凡带点阴气的,也全都没了。 我想起了以前在这些烂房子里给我们指路的那个老太婆,还有其他房屋中的人影。这才多久,再次回来,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被清场了,当初我们下去后没多久,这里就全被清场了,这一代所有鬼魂全都死了。按阴气来说,这儿现在已经是寸草不生。 :从来的方向是那街道开始,到河边这一带,左右几公里地,全都是这样。 什么?这番话说的太过吓人,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抖着声音开了口气,问他谁。。。谁做的? 老何笑了笑, :你觉得还有谁?这话你该去问易先开。 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去打听过,就在我们下河不久,晚上这广场来过一辆公交车,一连几天,那辆公交车都停在附近,到了晚上有人看到那车上下来了一些人。 :自那之后,这里就成了这样,你说是谁做的? 站在这破烂房子门口,我看的是里面,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当初那个一把纸钱就为我们带了路的老太婆,似乎这房间里还在传出那个声音。 :诶,我的坟被冲到了河边,后代的孝敬从来就没有了,我只能去捡点来吃。 老何看的却是这广场周围,更往里,他似乎在看着沿着街道一路通过去,夜晚天那边的成荫市区的灯光。 :这里即将发生大事情,于术,你等着看吧。 我问他,这周围你既然早就看过,那叫我来做什么? 夜色中老何眯了眯眼睛,说你没发现,自从你来了这里,从傍晚开始,那边街的街口就老有几个人往这里看。 说完示意我跟着他去,走了两三百米,离开广场到了郊区的街口,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关了门,老何带着我到了其中一间还开着的小卖部门口,刚到这里我便觉得有些奇怪,老板既不问我们买不买东西,也不问我们其他,只是盯着我们两人。 氛围有些诡异,老何突然站在一旁,把我露了出来。 这店老板转身就朝着里面走。 :于术,跟上去,能进去了。 小卖部里侧是个布帘,布帘那头传来什么声音,但我关注的不是这个,刚走到这里屋门口,我顿时看向了一旁。 门边居然挂着一块小牌子,看崭新的钉子痕迹,分明是刚挂上去不久,上面写着几个熟悉的字。 :瑙怀运输公司。 老板带着我们穿过布帘,里面的情况让人惊掉下巴,简陋的屋子里四个人在打麻将。 :碰,你摸什么?该我胡。 打麻将,原本该是热闹的场面,但这里却非常安静,一共四个人,只有一个人不时的在说话,另外三个一言不发。我有些吃惊,不是别人,那张苦瓜脸,正是铁匠崔四儿,见我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于小子,你咋来啦? 另外三人一个我也不认识,这几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不过也跟着站了起来。 崔四儿的话本来就少,另外的几个更加不开口。我有些别扭的叫了声崔叔,崔四儿那万年不动的苦瓜脸,居然笑了笑,显得有些难看。 他示意老何带他打,带着我出了布帘,来了外面的小卖部,老何也想跟出来,见那三个人已经坐了下来,一咬牙也跟着坐下。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过,普通的小卖部,外面便是漆黑的街道。坐在这里,我浑身都觉得别扭,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崔四儿这个铁匠交谈。 我问他,你也是公司的人? :于小子,我跟着张善守做事。他开了公司,我也算是入了这劳什子的公司吧,它们给我的牌是这个。 虽然有过猜测,但他真的有,那是张工作证,我没想到一见面他就随意的拿给我看。我看的清楚,这张和老何的那张并不一样,而且崔四儿这上面的头衔,是科长。 我问了他几句,崔四儿这人非常直接, :不错,这周围的鬼魂,是我们除掉的,跟车来的人动的手。 什么? 我原本低着头,转过头看看着他。 :为什么?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下午我走过,广场周围其实只是很小的一片地方,但河边这片地方,沿河几公里的范围,大多数的都只是任何城市郊区都会存在的鬼魂,和淮河边那墓地没有任何关系。 闷沉的声音响起, :鬼也有眼睛,看到的比人多的多,要不送它们一程,任何一个人在附近抓一只鬼,就能知道前段时间这河边发生的事儿,也能知道你们下过河底。 他看着外面, :小于,按照道理来说,我们从四川不远千里的过来,河底的东西已经被收拾了,与其关心这些已经被送往极乐了的鬼魂,还不如关心一下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间小卖部待这么多天? 崔四儿笑了,他让我和店老板一起待在这门口,朝着河边的广场看就是。 这一天,在这小卖部里门口,我一直坐到深夜,远处就是河边的水族馆,到了晚上两三点的时候,整个广场终于空无一人。 里屋的方向,一直在响着麻将的声音。某一刻,街道那头走过来了几个人。之前过路的游客也有来这间小卖部买东西的。但这几个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共三个人,穿着粗布衣服,脸上全是淡漠的神色。 :老板,来包火柴。 周围还亮着灯的就这间小卖部,这几个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拿过火柴,接着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布帘里面的方向。 为首的这个这才有些客气,露出了一张笑脸,问我们,这里屋,他能进去看看么?我们能进去看看么? 老板没吭气,我也没说话,谁知带头的这人居然自己就朝着里面走去,他看了看墙边的那块牌子,掀开布帘,是崔四儿他们几个在里面打麻将的场景。这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麻将桌子周围的人,接着转身走了出来。 没有多话,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正常,小卖部的老板继续守店。但我的脸色却明显的不对劲,后脚就追了出去,只是这么一会儿,空荡荡的街道上哪里还看得到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到底是谁? 那完全是一种直觉,这三个粗布衣服的人十分不简单,我扭头走到里屋门口,直接看向了地上的门槛。只见刚才那人脚站过的地方,门槛上的外面居然留下了一个深坑,只差一点,这老木的门槛就穿了。 我正盯着这门口看,一抬头,崔四儿已经站在了我旁边,里面的人麻将也没打了,其他人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门的里侧。 我问他,刚才这几个人是谁? 崔四儿叹了口气, :这几个,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他们来这里,是要找点东西,前几天这些人还下过水。 没等我再问,看着门外,崔四儿沉闷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小于,过几天有场道会,到时候你带着这几样东西过去,你这样做。 他往后招了招手,其中一个打麻将的拿了三个盒子过来。崔四儿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记住,在道会的时候。到时候如果他们来了,你就把这三个盒子依次打开。 交待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但越听我心惊,天亮的时候,我和老何离开这间小卖部,崔四儿站在门口送我,和他一起打麻将那三人少有的跟了出来,木纳的表情,居然全都对着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一旁的老何悄悄的打开了这三个木盒,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到关上,到抽了口凉气。 :出事儿了,这回真的出大事儿了。 走到街口,我回头一看,这间之前整晚都亮着灯的小卖部,此时却已经关了门,再也看不到崔四儿那几人。 成荫市的郊区,其实就是一大片古时文化建筑的聚集地,和现代的房屋融合在一起。这之后只过了不到一个星期,这一条条街道陆续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事儿是真的,这淮河边上真的有一场道会? 道会和庙会不同,庙会是更多的是民间风俗的体现,道会更多的是开在有寺庙聚集的地方。但此时不同,淮河边上,城市郊区这一条条街道显得热闹无比。 这几天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里只是多了很多陌生人,作为以古文化建筑出名的旅游地带,没什么特别。 但我们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一个个的居然都是风水人。 此时,我们正站在一条不起眼的街上,两边多了很多算八字的老头。我在其中一个摊位前随口报了个八字,这老头唠叨了好一会儿,接着抬起头看看我,露出一口外地口音。 :小伙崽,这生辰不是你的吧,你拿我开心?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他,老大爷,您是从哪儿来的? :山东的,过来赚点钱。 我们离开了这个摊位,除了这条街,这几天在附近我们也记不得到底看到过多少风水人。 :周,周围的风水人都来了? 老何摇了摇头, :这可是大场面,不只是江苏一地的,怕是全国各地的道上人,这几天陆陆续续都来了很多。这可是算这几年,风水道上的一场盛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淮河码头,风水人的职责所在 一连几天,各处就连卖香火纸钱,风俗产品的人也多了不少。更让我惊讶的是,不是在寺庙,反而是就在一些老旧的建筑中,居然有一些的僧人开始诵经讲道,一个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我和老何去过好几处,一问,都说是只是到这江苏一带的淮河边来行个善缘。但我却注意到,这些僧人似乎非常有身份,现场往往车子云集,很多穿着名贵的生意人都开车过来,样子非常的虔诚。而就连接待这些僧人的,那些人看着也非富即贵。 其中一个会场,我问老何台上那老和尚是谁,老何只是笑了笑, :都是江苏附近出名寺庙的大主持,来了这儿,你说人能不多? 这场道会究竟是什么名堂? 一直到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老何来旅馆找我,说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 :道会的时候。 他随身提着一个皮箱子,当着我面打开清理,除了基本杂志,里面装的是一些资料,居然还有几套小型的设备。我拿起一个玩意来摆弄,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连忙让我放下。 :这可是我辛苦的研究成果,这东西是科学测鬼仪,能够精准的测量能量和磁场变化,一旦罗盘不管用,到时候照样也死不了。 何自剔一身穿着让我眼前一亮,考究的西装,带着眼镜,分明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这天傍晚收拾一下便出了门。两人打了辆车,最终到了距离水族馆不到十公里的一处河边,几条街通出去是个码头。 刚进这地方,周围显得非常的冷静。到处房屋黑漆漆的,和远处的郊区江景形成鲜明的对比,谁知刚走进街口,两侧就出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一个西装大汉直直的盯着我们。 :里面在施工,你们还是换个地方走吧。 我们两人将提的东西一换手,袖口上的扣子露了出来。几个西装只是看了一眼,没再说话,瞬间回到了街边的小胡同里。 街口的一排房子非常安静,进去后只是一拐角,我和老何都惊住了。里面的街边,家家屋子都开着门。早就不是什么店铺,一个个人坐在里面,或是喝茶,或是闲聊,有几个一群,也有一二十个一伙,大多数都是些中年人。有些孤零零的老头则坐在角落,穿着简朴,但却没人去打扰他们。 街边甚至还有买菜的老农,干着江湖营生行当的摆地摊的,每当走过这些老头身边的时候,我和老何都异常的小心。 :小伙子,施舍点钱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扭头一看,那是一个茶馆门口的脏兮兮的老乞丐,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悠悠的盯着我们。 老何理都不理,低声骂了句“装什么装”之类的。只有我在一旁摸了点钱。就在何自剔一身西装昂首阔步继续往前的时候,他身子一个趔趄,瞬间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刀,几步跑回来,下一刻,一把刀子已经抵在了这埋头的老乞丐的脖子上。 老何一脸阴狠, :老玩意,你作死? 我看他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刀子一紧,动了动自己右手。 :你以为我只有这露出来的这一扣? 局面突然变成了这样,我已经走到了这乞丐的一侧,老何还在狠盯着他,一个沙哑的声音却从一旁响了起来。 :吕老头,你脾气别那么怪。 居然是一旁那卖菜的老农,叹了口气, :年轻人,出来多少得有点礼貌,他能朝你们开口,那是看得起你们。都算了吧。 我站在另一侧,眯着眼睛指了指老乞丐怀里,最终,这老乞丐从脏兮兮的怀中慢慢的拿出了个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个布人,而一根针已经插进了这布人的脖子位置。 而老何的脖子上,居然早已经开始泛血。 两人还这么僵持着,我蹲了下来,将这布人身上的针轻轻拔了下来。接着从老何兜里拿出了一张钱,丢进乞丐的碗里。 两人慢慢的收了手,走的时候,老何狠盯了盯这埋着头的老叫花子。根本就是要把这人看进眼里。何自剔留下一句狠话。 :要饭的,以后到了四川,记得来找我。 周围变得有些安静,很多人都在看这里,甚至有些中年人已经提早让开了,似乎都没想到我和老何居然就能这样离开。已经走了很远,老何再也没管身后,我却扭过了头看了看那老乞丐,这一直没抬头的叫花子居然在看我,头发下脏兮兮的眼睛。 我笑了笑,这叫花子慢慢把钱拿出来,放进了脏衣服里。 到了这街里其中一间茶馆门口,里面站着一群穿西装的大汉,为首的是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老何看了看里面,说,这一群就是江苏风水道的人,你没忘吧,姓易的让你去打个招呼。 一路走过来,这条街上人其实一群群的相互都不怎么说话。我从身上拿出样东西,那是一小块旧木头疙瘩的吊坠,正是当初从那个大厦顶楼火化的谭仙公灵床下面拿出来的。刚走进去,周围人的都在看着我们,大多居然都只是盯着这个吊坠。 一开始并没有人理我们,老何去打了声招呼,这些人也都当听不到,就在他有些忍不住的时候,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这木头疙瘩可是谭老的东西。他在几个月前已经去了,兄弟,你不像是江苏的? 老何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别说真话。但我犹豫了一下,接着把灵床算命的事儿大概了出来,全是真话,不过只是讲去拜会灵堂,看到了火里那谭老头坐起来,给我算了一命,让我去床底下拿了这样东西。正好此时,从茶馆里侧出来了两个人,隐约的,这两人在江陵市楼顶灵堂我见过。仔细看了看我和老何,接着其中一个小声在中年人耳边说了句。 这人脸色立刻变了。 :小兄弟,既然是谭公火化时要见的人,在我们江苏风水道上,请随意。 我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我和老何找了两个座位坐下,一群人都不认识,更别说谈话。但真的是可以跟着江苏这群风水人,甚至还给我们端了茶。 老何这人蹬鼻子上脸,凑过去就问之前那中年人,说这场道会到底是为什么名堂开的。这中年人还这没把我们当外人。 :现在谁晓得?偏偏发生在淮河边上,这可是我们的地儿,前段时间淮河阴气重,河里鬼魂哀嚎,据说是发生了大事。这一带的风水都不稳了,据说是河里死了古时留下的邪鬼,现在这么多人过来,出了荡清邪气,超度亡魂,一个地方一旦风水不稳,这一行的人就都得来观山测水,理顺地势。 他犹豫了一番, :你们小心些,这回来的人有些多。据说是有人发现了河里的一件很邪乎的东西,得用香火渡化,以镇风水。 什么?这话我听的不伦不类,既然是邪乎东西,还拿来镇什么风水。一旁的老何支了一声:嘿嘿,以邪制邪,在镇压地势上面,邪乎东西反而还更管用。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这天晚上八点过左右,茶馆里的人开始陆续出门,我和老何混在这群西装里面。街上很多都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走。 道会终于要开始了,各式各样的人,全都朝着河边的码头方向去了,最终,在临河的一间大房子里,我们到便呆住了。这是个半侧露天的大屋,看不出原本是做什么的。里侧是个殿堂,或坐或站的已经来了很多人。 夜色下,露天的空地大堂,外面一条路直直的通向几十米外的河边码头。路的两旁是老旧的地方,与之区别的是,与河相对另一侧的殿屋内,却装饰的金碧辉煌,三根燃起的大香插在一个青铜鼎内,悠悠的青烟直接飘上夜空。 某一刻,几个穿着各异的老头站在了这露天大堂的上方,其中一个只是挥了挥手,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个木盒也拦不住的卑躬屈膝 跟在这群江苏人身后,我看得清楚,光是殿屋内坐着的两排,便有几十个人,更别说外面露天的路边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的中间的老头用手一挥,下一刻,面对着远处的淮河,周围有天灯升了起来。这些天灯,居然是各地流域的名字,似乎象征着不同的风水流派。前面坐着的江苏的中年人身子背影抖了抖,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夺路而逃 泾渭分明的两群人,出了高台上坐着的一群愁眉苦脸的僧人,毕竟这是风水道上的事儿。我发现一群老头中,就连之前的老农也站在到了外面。唯独那个低着头的老叫花子居然还站在我们身后。 连老何也不敢相信,这老叫花子我们之前见识过,为人阴毒,心胸狭窄,恰恰是这种人出乎我们意料。他弯着腰,伸出手捡起了那本大学课本,只是盯着编者那三个字。 我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老叫花子开口,沙哑的声音,拿着书的都都在抖,指着对面的一大群人。 :你,你们这群废物,一把铜钱就骇成这样,脊梁被狗吃了? 一双脏兮兮的眼睛抬起来,看了对面的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老农,似乎都是这叫花子认识的。老叫花子阴测测的笑了, :我就是西边的,在拢城要饭,我只知道我这身本事,是我爹传下来的,现在的道上,有现在的规矩,这块锦管腰牌能进来,至少人家提前拜过各处地头,足的尊重了江苏这块地面。我没见过什么铜钱篆字,也不知道什么深水深山的古门。 他指了指手里的书, :既然姓张的说动不得,这块骨头,谁也别想拿走。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脏老头有这么一往无前的气势,话音刚落,事情突然起了变化,老叫花子眼睛一瞪,飞快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我一看,之前拿着骨头的老头此时已经是被拉到了那三个粗布衣服的人面前,这老头全身发抖,手里的骨头不见了,整个人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诡异的一幕,奇怪的是周围所有的人都没动。唯独老叫花子冲了过去,嘴里咬着一个布人,线头拉出来连在全身各处,朝着几个粗布衣服的人就要那么勒过去。阴狠的吼声传来, :东西留下。 老叫花子刚冲到面前,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双腿一折,全身的骨头发出折断的响声,整个人还没出手就跪在了这几个人面前。老叫花子和送骨头的老头两人都跪在那里,两个粗衣服的人面无表情的正要伸手按住他们的头。 就在这时,居然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悠扬的调子,是那首犹如戏曲的老调。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悠悠岁月鲜花满月楼,梦里百花。。。 所有人都在看,这声音根本就不知道从周围什么地方响起的,飘荡在整个大堂。我和老何已经猫了过去,正准备找机会下手。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莫名的歌声中,这几个粗布衣服的人停住了,手就悬在两个已经不能动弹的老头额头的位置。 穿着老旧的粗布衣服,这几个人在发呆,全都就那么听着这调子,似乎其他事已经引起不了这几个人的注意,之前没有神情的眼里,居然给人一种空洞迷惘的感觉。 有脚步声响起,再一看,这几个人收了手,穿着草鞋就那么走了。刚才最后关头,两个老头中邪一般几乎已经没命,居然就这么被这莫名其妙的歌声救了? 老何到处看,抽了口气, :易先开? 我正要准备追,他突然拉住了我。 :于术,现在追不得。 我说怎么了?他吞了吞口水,指了指前面的地上,说你看看那个。我才发现,那些摆成篆字的铜钱,此时已经已经变了方位,全都立起来,直直的对着我和老何两个人。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一个个面色不善,隐隐的全都围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神情别扭,一言不发。。 老何拿出一把雄黄猛的朝着周围一撒,下一刻,大片火焰升起。 :快跑。 我们几乎同时朝着一个方向便开始跑,大部分居然全都朝着我们追了过来,好些手里都罗盘短刀,更多的是我们没见过的玩意。 人群真的朝着我们追了过来,如果不是反应的快,再加上有那么十来个从后方故意漏出空挡,我们哪里有机会离开这个河边大堂? 这些人怎么了? 刚跑出街口,老何飞快的在路上布了线,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怎么了?那铜钱指着我们,意思是那几个人走的时候,让他们弄死我们。 怎么可能?看这样子,这些人居然真的开始朝我们动手,刚跑出两条街,老何从包里拿出两件衣服用火一点,两件衣服就像是两个燃着火的人,继续朝着街那头去了。我们瞬间躲进了一旁的胡同,身后同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早就断开了连着胡同外的细线,我和老头贴墙躲在阴影处,一直等到一大群人经过,我这才松了口气,当先翻过围墙,到了这条街道的后巷。 外面的火光灯光中,几条纵横交互的街道,根本到处都是人。 我已经没时间去想,只是一把古钱,这些风水人为什么会这么听话?一路躲躲藏藏,期间也被几个几个的人碰到过。 最多的是刚从这后巷的时候,从拐角拐出来有五个中年人,几乎不用多言,我和老何快速的冲了过去。 不到两分钟,几个人躺在地上,被细线勒遍全身,周围散落着碎开的罗盘,我拔起被插进身上的一把木锥子,正好老何啪的一声掰断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手臂。 他狠狠的骂了句, :我们平时无仇,要敢叫,老子就是死了也得回来弄死你们。 这些痛的脸色发白,楞是没有一个出声。我们对视一眼,快速的离开了。走房顶,翻墙,各种隐藏,即便是这样,只经过了两条街道,我和老何身上也已经多了很多伤口。唯独庆幸的是用罗盘测路,还没遇到过任何老头。 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已经考虑是否要跳河才跑得脱的时候,突然,经过的路边一扇门就那么打开了。老何脸色一冷,正要动手,便看到这茶馆一般的屋子里站着一二十个西装。 是江苏的人? 为首的一个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快速的示意我们进屋。 老何这人嘴贱,说什么就你们这点人,指条路就成,这事儿最好别沾边,谁知领头这西装中年人根本不答话,只是示意人去盯着外面,接着告诉我。 :我们做什么,用得着你管?附近已经被围了,这边能出去,等会顺着这一侧的街头走,再怎么样,这里可是江苏。 周围的人都没说话,只有这一个领头的开口,后门打开,出去后正好是另一侧的街边,我朝着这领头的说了句谢了。一群西装早已散开,守在这条路的各个位置,我和老何拔腿便跑,老何还说了句不会是陷阱把,直到真的跑出了真这条街。 :还真有这种事儿,他们帮我们。 很快就有人追了过来,周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远远的我甚至听到了那是里面的老头的声音。 :江苏风水道的人,莫要自误。 跑出街道,很快后面便传来了打斗声。 之后只过了几分钟,我们便离开了码头附近,老何见我脸色阴沉,不断的往后看。 :于术,你放吧,这里是江苏本地,江苏的人也不是傻的,拦不住了自己就会让开,这群人各怀鬼胎,除了对我们,自己应该不会往死里整的。 这话更像是在自我安慰,但真的像他说的,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的声音,我没想到这些人追上来的这么多。 这一晚,我和老何夺命狂奔,老何的眼镜早就掉了,斯文扫地的他虽然慌,但还是不断的说着狠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能变坟?被迷了眼? :给老子等着,到时候这群孙子一个也别想跑。要是平时,我肯定早就骂,这么多人你他x的认你都认不全,还说这些做屁?先想今晚上对付过去再说。这时间路过的地方,只要有店铺,大部分都已经关了门。沿着码头的路一直通过来,狼狈的两人最终逃到了市郊的一条街上。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老子等你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追踪(二合一章节) 一路从郊区往成荫市区走,姨父每隔一段时间便看一看手里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放的非常的奇怪,没有直接落在盘子上,反而是那颗带血的狗大牙压住盘心,指针就在狗牙上不停的晃悠。 之前能跑出来,我和老何已经全身伤痕,易先开让我们换了件外套。 黎明前的安静的街道,跟在姨父后面,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我心里多少有些害怕,问出了我心里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姨父,那三个人,难道最后的几个邪魂,他们回来了? 姨父的手顿了顿,抽了口烟, :封王的遗骨都碎了,如果你是剩下那几只,还有那个胆子回来?再说了,现在的你,应该能认出来了,你在里面看到了麻仙? 我摇了摇头,接着心里猛然一惊,那这几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拿那块骨头,一堆铜钱落地的篆字,就让各地的风水人吓成这样,还这么听话? 入城之后,我们叫了辆出租,上车的时候,还在看罗盘的姨父回答了我的话。 :用不着多久,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只用跟上他们,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也只是跟上他们。 老何在一旁骂, :易先开,你说的到轻巧,这敢跟?万一我们死了怎么办? 姨父没理他,只是看着我,他叼着烟,猥琐的样子,语气却充满了诱惑, :于术,我告诉你,只要能跟上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揭开风水的秘密。 我吓到了,以我的了解,这回怕是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即便是在路上,他只是拿着罗盘,好几次我都发现他手在发抖。也就说明,就连姨父,此时心里也非常的紧张,甚至有些离奇的兴奋。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下了车,在这个时间点,这地方周围就有有很多人在来来往往。我不敢相信,最后居然到了这里。一块大牌子出现在前面的建筑上。 正要离开,谁知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哥们,慌什么慌? 老何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双手拍了拍其中两个肩膀,我则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几个人。 老何管也不管,一筷子夹起锅里的鱼,当先吃了一大口, :几位哥们,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有一人的手明显抖了抖。 :眼熟?我们不认识吧。 老何的声音阴沉了下来,笑了笑,当着面拿出一根细针剔牙,之后往其中一人身上脖子后一拍。旁边的人刚想动,一直没说话的我按住这另一个的肩膀,他顿时动弹不得,我伸出手,从他藏手的桌下拿出一把铁锥子,当着面丢进了锅里。再一看,我们两人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我们两在外面等你们,想要活命,等会自己出来。 二十分钟后,距离这鱼馆几十米的路边,这五个人全都站成了一排,一个个身上被老何用线捆成了粽子一般,为首的一个在不断的说。 :早知道是你们,打死我们都不做这趟车了,我有工作的,平时爱好这个,当时那么多人,我们只是跟着,再说,你们不也没死么? 就连我也没想到,这几个人正是当初道场里面的那些风水人中的人,居然和我们坐了同一趟车。当时那么多人,老何眼睛居然真的这么尖? :说吧,跟踪我们做什么? 其中一个差点哭了出来, :没跟踪你们呀,我们就是安徽的呀,安徽南边的,在车上看到你们我们赶紧下了车,还是躲不过。 生怕我们还是不相信,说了很多安徽的地貌和风俗。 查过背包和身份证,这几个人还真是安徽本地的风水人,凑巧和我们坐了同一趟车。 :他x的,别以为老子认不出来,那天晚上老子被追杀,你们这群人最卖力。 之后的场面我看不下去,到一旁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来,几人已经全都鼻青脸肿,各自的车票被塞在嘴里。 黑夜中的一顿毒打,临走的时候,我等了等,问了其中一个。我问他,就是一把铜钱,就能让你们那样追杀我们两个? 老何下手太狠,这哥们眼睛都肿的眯了起来, :带我们去的几个老爷子说,那几个粗布衣服人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说了这里面的原因,这人自己都大哆嗦。 :我们安徽南边的风水流派,发源的时间是在清朝,他说这里面关系深。道上那些老爷子说,那些我们那地儿风水派系的源头,那些铜钱的意思是正规的道统。 :我们现在的这些风水术,最开始的源头是从一个什么地方的旁支传下来的。听他们的意思,就和那些拿铜钱的人有关系。你说,我们敢不听么?这些名堂,只有那些老家伙才清楚。 :不仅是我们那儿,那些老头还说,除了安徽,一大片地方的风水流派,最开始发源的时候,都能和西边这某个地方扯上关系。 这话让我陷入了沉默,这几个人身上连扣子都没有,绝对不敢说谎。老何亲手解开了细线,几人惊慌的跑了。按理说,就这样放了人,就不怕报复? :呵呵,要是他们真敢叫人来,安徽南面的?老子正好给他一锅端。 地图显示这周围全是山区,地图上唯独有一大片地方格外惹眼,这里居然是安徽境内第二大湖,拢湖附近。第二天,当我来到这湖边时,直接被震撼住了。 茫茫的湖水,犹如海洋一般一眼望不到头,走在沿湖公路上,能看到沿岸几公里的场景,一直通向地平线尽头。这么大的淡水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路上老何都在翻着资料,全是这一带的地貌,甚至还有很多历史方面的记载。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弄出来的。 这一天,我们两人站在拢湖边,老何悠悠的开了口, :于术,昨晚那人的话,其实没有说全。 我扭过头看着他, :果然还真的是这里。有传言,从江浙往西,通过安徽,一直到河南,这一大片地带的风水流派,最开始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流传下来的,之后一朝一代再演变,开枝散叶。而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拢湖。 看着这湖面,老何声音有些飘忽, :于术,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称。 :比如说,隅谷。 我心里一惊,说你在开玩笑,从这老何嘴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稀奇的两个字。换做别人,肯定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但对于学历史的我,却完全不同,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有一些特别诡异的地方,比如西昆仑,归墟等等。而这隅谷,在很多乡野传说中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你说的那是神话,但经过我这些年的了解。在古时真的存在过这种地方,最起码明朝的时候就有人在昆仑山上找到过那么一个敌方,说白了那更像是一群风水术士聚集起来的一个称谓。风水术数,自古而下,以前的人更喜欢用这些飘渺的地方自称。而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古时的隅谷,就在安徽隆湖附近。这就是易先开让我们来找的地儿。 :你小心些,之后的事儿,可能会非常邪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六章 科学研究就被你拿来搞这个? 神话毕竟是神话,不能说古时的人用过隅谷这两个字给一个地方命名,就能把人吓的如何,一切总归得回到现实。老何却告诉我,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推测,这安徽境内就有这么一个隅谷。:你知道,很多事情传来传去早就面目全非,但多少能透出点蛛丝马迹。从目前看来,那地儿很可能就在拢湖附近,古时的风水一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七章 芦苇荡的尽头 :阿秀,你跑了做什么?你别走啊? 接着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说什么刚才阿秀说害怕,叫我们别下水,然后就没了影。我看何自剔的这一番动作还真不像是演戏,而且最重要的是,前面船头那已经燃过的纸钱灰,突然开始被吹散了一般,旋转着飘向了漆黑的空中,之后落到远处的水里。 那根本就像是河里有东西,在要这堆纸钱灰烬。 这湖这么大,鬼晓得我此时是在什么地方?突然,又听到哗的一声,漆黑的水面又是一个浪头。 我问老何,你看清楚了么? 周围的浪花声越来越大,所有水花都朝着船头打去,似乎在嫌那一堆纸钱不够,老何和我飞快的藏回了船舷下面。他咬着牙骂了句什么,拿着手里那破烂玩意把旋钮调到了最大。 扭曲的画面中,我们便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出现在了屏幕上。虽然只是影子,但看到这玩意的一刻,我们瞬间打消了所有想要站起来的念头。 像是大蛇一般长长的身子从屏幕上划过,甚至能看到这玩意身上那一块块坚硬腐烂的鳞片。而就在像是蛇一般的身子上面,浮现出一张张惨白的脸的虚影,张着嘴哀嚎,非常痛苦。 我们彻底慌了,惊慌中老何一手雄黄粉,一手打火机,一把一把火粉的往外面撒。但却根本没用,最后我想到了什么,对着他说了句。 两人都是以呆,接着开始飞快的掏手机。 :快点啊,你手机存了那首破烂玩意的? 对着手机我拼命的翻,按下去之后把手机往船边一放,接着快速的缩了回来。 悠悠的调子响起,正是那首“鲜花满月楼”。躲在船舷下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外面恢复了平静,我这才探出头来。 :走,走了? 我点了点头,手机中,戏曲一般的调子还在响起,老何明显心虚,让我千万别关。我问他,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脸色有些惊魂未定。 :你听过蛟没?刚才那东西,估计就是一只蛟,身上那么多张人脸,怕是在这湖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才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吃了好多鬼魂。深山老水出妖邪,这湖这么大,鬼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心有余悸中,我喘着粗气,看那样子,居然是被船头这堆纸钱引来的? :于术,你怎么知道放这调子有用? 真实情况是我知道个屁啊,我手都还在抖,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猜测的。真要这么说肯定有些丢人。好不容易当了回老何的救命恩人,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老何居然早就不管我,又开始对着仪器不断的喊。 :阿秀,你回来啦?刚才没吓到你吧,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对着那破烂屏幕依依惜别半个来小时之后,老天保佑,这仪器终于没电了。而我们野终于看到了岸,那是个拢湖旁边的码头,还有车子来来往往。 我们盯着那远远的岸边看了很久,终于老何开了口, :不是这儿,走吧。 :看来是被昨晚上那只鬼蛟搅了局,在这湖里带错了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了岸,却又立刻又朝着湖里深处的方向去。一直到这天夜里,我们又点了一堆纸钱,任凭这艘汽艇在湖水中漫无目的的飘。 拢湖方圆几百公里,但是沿岸便跨越了十多个县市,光靠一个狗骨头和罗盘,鬼知道要到的是什么地方? 最终,我们在湖上又飘了整整一天两夜,我已经对着湖水快麻木了。船在湖中看似漫无目的的瞟着,到了第三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我拍了拍抱着屏幕睡觉的老何。 :怎么啦? 我们两人都有些睡眼惺忪,我指了指周围,说你自己看。 不知何时,湖面已经升起薄薄的雾,安静中只能听到周围哗哗的水声,眼看着船头的骨头指针不断的转,我和老何飞快的站了起来,拿起最后一点纸钱,朝着两侧的水里一张张的撒下去。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薄雾中,我们远远的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大片芦苇荡。 小艇飘了进去,安静的芦苇荡里,很快的便看到了岸边,但此时,这芦苇荡附近却传来被风吹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次我们是用纸钱,请这河里的孤魂野鬼带路,最后到了这个地方。将罗盘重新装进包里,牵一根细线在手指上。到了这里之后,罗盘的指针晃动的格外厉害,连带着我的右手手指一直在抖。 漂泊两三天,终于上了岸。第一次脚踏实地的感觉,和我们想的完全不同,这前面居然是个普通的村镇。 我们甚至能看到马路和电线杆子。 靠岸的地方是个木头搭建的小码头,就在我们离开芦苇荡朝着岸上走的时候,老何还在不断的回头。 某一刻,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似乎是我的错觉,在这密密麻麻摇晃的芦苇中,有一个个人影子站在水中,眼睛一晃,朝着湖中又走了回去。 有什么东西站在芦苇荡中朝着我们挥手,那是个穿着连衣裙的女的,连衣裙上全是泥巴,芦苇一摇,哪里还看得影? 天色虽然大亮,任谁背心都会有些发凉,我哆嗦了一下劝老何,说这不过是场买卖,我们烧了纸钱,这些东西给我带路,事儿过了你看开点。 刚走到这镇子口,何自剔像是被踩了尾巴。 :买卖?于术,平时看你小子人模狗样的,你脑壳里装的是什么?亏你说得出口? 这地方距离我们下水的县城光是直线距离就已经有两百多公里,已经是到了安徽的南部,这个村镇只有一条街,来回不过几十户的人家,但从指针的动静来看,我们都敢肯定,这次绝对没错。 这天上午,只是走在这镇上,我脸上罗盘细线的手便不断的在这镇中乱指,那种感觉就是到了这里之后,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这个镇子名叫桂石镇,地图上标记的清清楚楚,在往西便是连绵的山林。这镇子并不穷,甚至还能看到从沿土路开进来的很多车辆。 在镇上找了一天,不大点的地方都被我们看了个遍,这里看似普通,但奇怪的地方有三点。 第一,现代的村镇,唯一的一条街上却有好几家纸钱店。 第二,无论是开着的店铺,还是居住的人家,我们经过家家户户门口的时候,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风俗,那便是明明是砖房,家家户户门前的柱子,都捆着一圈一圈的绳子。 第三,就在这家家户户的外屋中,都供奉着香烛,香案面对着墙摆着,桌子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些场景,老何有些激动,告诉我这地方准没错。分明什么都没找到,他为什么这么说? 此时我们正好走到这镇上的一个地摊。 别人看不出来,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有一片铜质的盘子,看似是罗盘,但上面的卦位和现在根本就不同,老何抖着声音问老板,说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这老板也是个老实人,直接告诉我们,有人在湖边的山路边挖土捡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破烂的铜质器具,虽然铜锈中还能露出奇怪的符文,但我却根本看不出是拿来做什么的。 老何指了指一个烂的只剩一半的罐子告诉我,那估计是古人做驱鬼仪式的时候,拿来祭天的铜炉。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都是从附近的山里捡来的? 当天下午,我们离开了镇子,正要顺着土路进山,谁知就在周围只剩几户人家的时候,我手上的线突然开始疯狂的抖动。 只要一停下步子,这线就又不动了。但凡我们又要迈步朝着山里走,连着罗盘的线就又开始猛抖,像是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事情一般。 :还有这种事儿? 站在这路口,老何眯了眯眼睛。 :这山,难道今天我们还上不得? 我们看了看周围,挨个敲开了这几户人家的门,开始打听起来,顺着这山林进去,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直到这天傍晚,我们又敲开这山路边的一户人家。 一翻插科打诨,由于这户人家正好在入山路口的位置的原因,我们两和这大爷聊的格外的久,到了最后,终于转入了正题。 :大爷,前几天您有没有看到过几个人,穿着草鞋,大概这么高,就从您这儿走过去? 傍晚时分,这大爷听了我们的问话,瞬间脸色急变,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看着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今天请假一天哈 咳嗽的厉害,请一天假哈各位亲,见谅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七十年前 已经熟络之后,这大爷突然这幅表情,让我心里一个咯噔,这回真的找对了地方。 :小伙子,你们真看清楚了,那几个人穿的草鞋,是不是就是用的这种草编的? 大爷指了指这屋子门口,柱子上那一圈圈捆着的草绳。 我和老何几乎同时点了点头,老何更直接,伸手几张票子已经拿了出来,放在这老头的面前。见这老人家不接,又伸手多拿了几张。 :大爷,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这大爷却看也没看老何手里的钱, :小伙子,你看看我这房子,像是缺钱的人? 这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这地方虽然偏僻,不过看起来,家家户户似乎都有些小富裕。那可怎么办?大爷让开了门,示意我们跟着他到自家的院子里。 :你们,是做水土生意的吧。 水土生意,意思就是风水先生,这话我们如何能听不懂?见我们点头,这大爷示意我们在外面等,进屋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我和老何到处看,这院子里的装修简洁而又精致,小花小草一应俱全,而在另外一侧,居然还养着一些鸡鸭,若果如同他说的,这大爷并不缺钱。 :这个镇上,外来的人很少,我们这些本地的是从很早以前就搬到这湖边了,我从小在这儿出生,年轻时候出去过几年,爹娘去了,我这才回来,一直待到现在。 老何心急,一两句话对这大爷表达我们对他的生平并不感兴趣,谁知老头的下一句话却让我们呆住了。 :这个镇上的很多事儿,只会在老一辈死之前才会告诉下一代。你们是不是看到每家每户都有祭拜的香桌,桌上却什么没有? 老爷眯着眼睛, :你们仔细看就会知道,每户人家祭拜的方向,其实都是朝着镇子后侧的山里。那是镇上的人,世代在朝着山中祭拜。 :你们再看看这镇上每家每户的族谱,黄纸为底,朱砂为印,你们既然是风水先生,在别处可看过这样的族谱? 一连几句话,让我和老何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之前进来的时候我便看到,就在这院子进去正屋里,除了每家每户都有的香案,一旁还摆着一个大书架,书架上的一本易经摘抄,显得格外的惹眼。 老何突然问道, :这里面朝拢湖,在几百里湖水腰眼的位置,坐西向东,是一片绝佳的富贵宝地。我们也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以前听说有个隅谷,是否真的就在这后面的山里? 谁知这老头却不回答,突然看着我们, :你们懂什么是风水? 这话把我问住了,或许是注意到我眼睛一直在朝着屋内瞟。这老头呵呵的笑了,指了指书架上的那一本易经的方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小伙子,那本书你看懂了多少? 易经这东西,谁敢说能看得懂?谁知这老头的这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根本就是在打量我的神色,我有些不敢和他对视,他却已经扭过了头。 :我听老一辈的说过,说这里面是什么隅谷,但没人找到过,除了在山里找到一些破烂的瓶瓶罐罐。不过你们找的那几个人,我却知道,你们看看是不是这几个。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起身去拿什么东西。 再次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老旧的笔记本,里面居然是一段视频,拍的地方正是这间房子门口的土路上。 这地方的人生活富裕,按理说装了监控也不足为奇,这一段视频明显就是拿着手机躲在门口,漆黑的土路上,几个穿着草鞋的人正从这里经过,不一会儿就上了山。 :你们要找的,是这几个人吧? 我们心里早就震惊了,但老何还是故作随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像。 老头叹了口气,告诉我们,说这房子都是他后来在以前老屋的基础上翻修的。 :老头子我今年七十六岁,我记得当时我家在这路边,还是泥巴房子,我七岁那年在门口玩,天快黑的时候,也是看到几个人从这儿进山,我爹看了后一下子把我抓回了屋里,先是打了一顿,之后一整晚都对着屋里的香案朝着山不断的拜,说孩子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冲撞了各位,道了一晚上的歉。我认得就是这几个人,已经过来快七十年了,没想到前段时间,能在这屋子门口,又看到他们,那样子就没怎么变过。 什么? 邹大爷的一番话,让我背心都开始发麻。七十年前就看到过这几个人? 这简直骇人听闻,但听这老头讲的,不像是作假。 之后的场景我更加没想到,这邹老头收了视频,接着居然看向了这间屋子内部,我和老何都没想过,这老头接下来的话会这么直接。 :我世代住在这里,你们想要进山,我可以带路,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子时,再到这个院子里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老何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老头,既然知道我们是做土水生意的,这事儿怕由不得你,还谈条件? 说话的时候,老何的手早已经放到了兜里,但下一刻我们却动也不敢动,这邹老头只是对着老何那么说了一句,你气血不稳,三火偏右,原本十年前应该有场大难,而后又作孽过多,阴气沉于肝部,每月初十之前都会痛,多积点德吧,不然以后死于肝火化阴。 说完这邹老头就已经进了门,老何吞了吞水,脸上分明还带着吃惊, :于术,走吧。 谁知一出门,外面的场景却让我们呆住了,只是这么一会儿,这镇子边的土路旁居然都是人,大多数是一些年龄大的,远远的全都看着这门口,我们想去问,谁知没人搭理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纷纷躲开,而且看我们的脸色很有些不善。 离开了镇子边,来这里之后第一次的,我和老何觉得这个镇有些诡异,不是来自于别的,居然是来自于这些老头老太太。 当晚七八点钟,镇上的店铺开始陆续关门。某一刻,我和老何钻入了其中一个小巷子,两个人左拐右拐,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围墙外面。 :是这儿?别找错了? 我点了点头,说绝对没错,之前在那院子里,我身上的狗骨头罗盘一直在动,其实和那老头说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直都有些抖,就像是有人在这个院子的方向,一直在隔空的拉着我身上罗盘的线的一般。 两人翻围墙过去后,果然是这个路边的院子,沿着围墙一路爬上了房什么。 静音手机传来了老何的短信, :这老头果然有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可为难死了我和老何,半个小时之后,这老头站起来开始在各个屋子里转悠,或是去正屋里对着那没任何东西的香案上香,一会儿又跑到书架边拿着一本线装书来看。我们在房顶一点点的移动,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终于,这老头拿着一本书来到了后院,一边看着一边随手抓起糠米洒出去,开始在这装修精致的院子里喂着鸡鸭。 下午的时候我们便发现,或许是吃的太好,这院子里养的鸡鸭个个肥飘飘的,羽毛油亮。但没一会儿,我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立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九章 居然是她? 这老头随手朝着院子里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只又肥又油的公鸡听话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下一刻,这老头像是犯病了一般,全身发抖,抓着这公鸡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这邹老头居然在吃鸡血,满脸惨白,双手如同瘦爪一般,哪里还有刚才那看书时道貌岸然的书生样子?一直到这只鸡不再动弹,他才把死鸡往花圃里一丢,累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恢复了精神,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房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不过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用过了。要想进山,就得拿着这东西来照路。 直到此时,一旁的老何像是终于忍不住,之前都还在责怪我太不小心,但这么一会儿,老何像是变了一个人。 :邹,邹老。刚刚那女孩子,是您孙女?她,她之前一直在屋里? 老头点了点头,听到这番话,我也猛的反应了过来,就看到老何整个人有些不对劲,继续问道。 :你,你为什么同意要帮我们? 荒山中,这邹老头继续往前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想去什么地方,但别说是进山找,就是找到这个镇的人都很少。当年有个人来到了镇子里,,我孙女那时候阿琼才几岁,他在我孙女身上下了手段,从此她就昏迷不醒。他把我孙女的魂儿抓走了,扔进了这几百里的拢湖里,他告诉我,多年后他的后人会来这里,让他的后人当着面对着我孙女的床鞠躬,她就能醒过来。但前提是,我得给来的人带路。 说到这里,山路上的老头扭过头看,一双眼睛眯着就那么看着我。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但一旁的老何的声音更加的不可思议,猛的回头看着后面。 :拢湖里?怪,怪不得。阿,阿琼? (前面的名字我已经改过了,还是阿琼好听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章 再见吊死鬼 老头屋子里用白布盖着的就是那个女孩?阿琼这个名字我怎么会不知道,何自剔在水上喊了整整两天,上岸的时候那也是几步一回头。老何呆住了,看了看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没,没想到,还真是一二十年前的异常买卖。这一晚,我们在这荒山中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烛台上的蜡烛已经换了两根,带路的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一章 诡异的周天星斗 这门口,有三个只能用蜡烛照到脚的吊死鬼? 就连老何也吓的面无人色,下一刻,我猛然发觉不对劲,是晃荡在我们肩膀上的这三只脚。两双皮鞋,一双布鞋,还有这裤子。 这根本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脚。 突然开始猛蹬。 一扭头,身旁的老何和邹老头已经没了影。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被吊了上去。 背心一阵诡异的冰凉,我刚准备跑,眼睛一晃,猛的再次睁眼的时候,窒息的感觉传来。 我居然已经被吊在了这门梁上,旁边是邹老头和老何,我和老何根本不能动弹,只有邹老头,还拿着那个烛台。 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三个要被吊死在这儿? 我和老何都在蹬脚,我听到了一阵很轻的呼吸声,就从我耳边传来。 就看到烛台上的火焰,开始诡异的晃动,眼看着就要熄灭,悬在空中,根本就是我们旁边有三个看不到的人,在吹这个蜡烛? 眼看着蜡烛的火焰就要熄灭,被吊在中间的老头似乎早有准备,从身上摸出了三张黄纸,艰难伸手,放在火上一烧。 黄纸燃起,我听到耳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生意,似乎有人在说话,接着脖子一松,我们摔到了地上。 邹老头招呼了我们一声,惊骇中,我们低着头快速的经过了这个门口。一直走了很远,我都感觉脖子被勒断了一般。 老何捂着脖子大骂,问你刚才烧的是什么? :诶,那是三个已经死了的人的八字,要不是这样,这条路我们过不来。 麻着胆子回头去看,荒山的毕竟之路上,废弃道观还耸立在哪儿。 之前还没有,但此时像是终于露了出来,就在那废弃道观的门口,三个人吊在门口,隔了这么远,还在静静的看着我们。 老何的声音带着惊恐,这以前是什么道观?吊死在门口的鬼这么凶?他猛的闭上了嘴巴,扭头看着已经极其不对劲的我。 我呆呆的说着, :这些吊死鬼,我。我以前见过。 :不,不可能?易,易先开说他把他们引到了老庙的棺材墙上,他,他当初在骗我。 见我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老何问我,你有那么怕么? 我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开了口,说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原,原来他们是这里的。 :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此时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拿着烛台走在前面的邹老头。这种吊死鬼的再次出现,带给我的不仅仅的几根麻绳的心里阴影那么简单,虽然那曾经折磨了我一年。我隐隐觉得,到了这么地方,有很多事情,我即将知道真相。 诡异的荒山中,姨父曾经的一句话莫名的响起在耳边。 :有些事情,那所谓的背后的真相,你可能知道了比不知道更惨,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而是能让你的以前所有的想法颠覆,凡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但若需要你去揭开,到时你千万别躲。 老头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古时的一个断代前的一个风水道派,刚才我们路过的那片荒山,是他们中兴时候所在的地方。沿途的这些坟地怨骨,则是在那时候被他们灭掉的孽障。 老何抽了口气, :那些骨头,为什么都变得那么奇怪? 继续往前走,之后的地方更加荒凉,邹老头之后讲的事情,是我和老何从来没听过的。 :古时有很多所谓的方士天师,隅谷传言里叫的称呼,这片荒山,曾经真正的名字叫做天师洞。今人不知古人,今时风水不知古时方术。我刚才说了,之前的荒山是他们中兴的时候所在的道观,,那时候外面的人还能找到他们。 直到他们发展到了鼎盛,之前的这些地方就废弃了,从此天师洞不在了,只剩下隅谷和风水源头的传说,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其实,他们还在这山里。 老何道:老头,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到了鼎盛怎么还废弃了? 邹老头只是笑了笑,讳莫如深的笑容里有些无奈。 我的声音有些抖:不对,他所谓的鼎盛,指的是风水术数,不,以前应该叫方术,发展到了极致? 邹老头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我虽说不是风水人,但研究数算一辈子,之前你们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这天师洞发展到了极致的方术的体现。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说两江以西,这荒山往里可以说是各处风水流派的源头。但毕竟天下的古风水道,不止天师洞一家。 没多久,我们便进入了一个山林,往后根本没路,地势又险峻,林子中各处鬼影幢幢,但一旦我们去看的时候,荒凉的周围却又什么都没有。 只是每当那蜡烛一闪,我和老何便都感觉到冷。 虽然害怕,但这让我无比别扭。 :老头,你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谁知这邹老头根本不理他,反而始终在找路向前,一双老眼只看着山晚上四点半。他低声念了句,正是时候,不久就带着我们走出了这片荒林。 外面的地方是个山这一带的天气? 邹老头单背着手,边带路,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有传说,最开始的风水,除了山川河流,便是古人从这周天预知的星象里观测出来的。我们只觉得自己真的到了天上,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夜空。 唯独别扭的,是周围这一桩桩枯萎的木头桩子。 :这地方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 邹老头说古人观星,不信你们看。说着对着我们吹了口气,拿起蜡烛朝着一个方向。 透过晃动的烛火,我们真的看到了什么,那是几个古人模样的虚影,正坐在远处的几个木头桩子中间,抬头仰望着天上。 下一刻,那几个古人的影子像是发觉了我们,远远的扭过了头看了过来,邹老头手一哆嗦,瞬间把烛火拿来。 我觉得眼睛痛,再一看,阴森的荒地,哪里有什么古人影子? 老头却让我小声点,说这些东西能听得见。 这些东西。 正好路过一个树桩,邹老头将蜡烛朝着这东西照了照,这玩意哪里是什么木桩?根本就是一整棵枯死的树。像是死了很久,干枯的树干缩成了桩子。被烛火一照,枯树的根部,露出了什么东西,是个诡异的骸骨,大半截身子像是融进了这树里一般。只露出了干枯的脑壳从根本伸出来,还在张着嘴。 老何吓了一跳, :这,这人是长在这树里,身子没了,成了一体? 抬眼望去,荒山顶部密密麻麻的枯树。这里,才是真正的枯树林?看到这些东西,我心头像是被闪电打了一般。我后退两步,不敢去相信,一直以来在我心里的某个巨大的疑惑,以前那所谓的通灵世家?直到我看到这些东西,终于有了答案,很多东西我都想通了,只不过恐怖的我居然不敢去接受。 :如,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就是个巨大的讽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二章 自古诡河通尘世 蜡烛一照,连在这棵枯树上,伸出来的那枯萎的脑壳居然动了一下,这诡异骸骨的一双空洞洞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了邹老头手里的烛光。 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今晚这一路上所见到的东西,对我过去的认识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颠覆,一辈子加起来,也没有今晚见到的这一幕幕恐怖。 在彭都的时候,也就是碰到苏程一家的时候,我也见过一片树林,当时那里每一颗树下都埋着这种骸骨,据姨父说,那是古时具有通灵体质的人,在死后就会这样下葬,久而久之那些人的骸骨会长进树根,和树根融合在一起,树变得有灵性,据说会继续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那是那些所谓的具有通灵体质的人独特的特性,而苏家也正是这么一家子,苏程爷爷苏顺请,活着的时候常年到那片树林,毕生夙愿便是死后能够将尸骨种进这种树中。 而这里的这片树林,看起来已经老的不能再老,早已经超过了几百年的历史。 听了我自言自语的几句话,一旁的老何已经是一脸煞白? :通,通灵体质? 他抖声看向了邹老头, :我是个现代的读书人,在学校搞了一辈子科学,也没见过这种邪乎事儿。你,你说你研究术数风水,那你告诉我,这些古人,怎么就这么狠?他,他们的下得去手? 你有没有听见,刚才我们旁边像是有人在走路。 他皱了皱眉头,对我说没有啊。 某一刻,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双小小的通红的眼睛,在荒草堆里,就那么看着我。 那居然是一只老鼠,两眼呈现诡异的暗红。 这次就连老何也傻了? :这不就是?老张头以前养过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摇摇头说不对,这玩意和以前锦都教学楼里的并不一样,毛色更深,浑身泥巴,一看就是这山里土生土长的。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给我一种非常的陌生的感觉,以前那些耗子我虽然当初也害怕,但根本没有这么阴森。 这东西,绝对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扒开草丛,悉索的声音中,我们又看到了四五只,全都沿着某个方向在向前。 它们去哪儿?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扭头,而就在我们身后,不知何时居然也有一只这种玩意,一只诡异的眼睛盯着我们,瞬间就朝着我咬了过来。下一刻,一只手把我一拉,居然是前面领路的邹老头,不知何时走了回来,将我们瞬间拉到了一旁。 :小心些,你们挡了他的路了。 老头的语气有些讳莫如深,果然,就看着这诡异的耗子快速的经过了我们身边,红红的眼睛根本就没看我们。眼看着这玩意就要消失在草丛里,但下一刻,我身子一震,整个人呆了呆。老何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看自己肩膀,就在刚才,这只耗子先通过,它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听到了一阵阵的脚步声,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跟着这耗子经过了我们旁边。然后在让路的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三章 这就是谜底?却让人不能接受。 半人高的荒草丛到了尽头,就在这山中谷地,一条宽四五米的河沟出现在我们面前。静静的朝着山外流去。 而就在一旁,出现了什么声音,正是之前的那种耗子,在河边爬来爬去,最后往冰冷的河里一一奋力一条,抽搐几下,在水里翻起肚皮就那么死了。 邹老头告诉我们,它们只是带路的。 带路?带什么路? 陆续有四五只耗子从泥土里爬了出来,似乎来的方向正是之前的荒山方向,脏兮兮的跳了河。邹老头哆嗦的带着我们离的远了一些,让老何去捡一只死耗子过来,老何有些不敢,邹老头说死都死了你怕什么、最终把死耗子往蜡烛的火上一放,臭味升起,烧烂了皮毛,这火焰变得更大,透过火焰,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之前,这看起来分明只是深山中一条普通的河,我亲眼看到有老鼠爬到河边跳进水里,不过他们身后却真的跟着一个个古时穿着的人,破烂的衣服,随着带路的老鼠跳进河中,他们也跟着跳进了这平静的水面。下一刻,这些人整个身子像是消失了一般,成了一团燃烧着的诡异的鬼火,在水中顺着河流飘远。 荒山间的一个峡谷,尽头的方向就像是在这深山中开出了一个天然豁大的口子。水中一团团的诡异的火焰亮起,就像是飘在水里的幽魂,那是漆黑河流中的一种诡异的美丽,朝着山外的方向飘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我抖声问这是什么东西,一旁响起了老头沙哑的声音。 :你们看到的,就是古时的鬼魂,在此处荒山的风水阵下,通过地势聚阴,沿着水脉出去到了各地,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更久,绝大部分都会在途中消散。少数一些却能够找到人家,重为人魂,重见天日,是为风水造就的轮回。 什么? :今日我们看到的,只有通过我这祖传的烛台才能看到,这烛台在古时也是方术造出来的。换做别人来这里,除了这些耗子,这永远只是一条普通的河,即便用各种手段,也看不到这些用风水方术,重新送入人伦的鬼魂。 果然如此,老何伸了伸手在烛台对面,我们却根本看不到他的手。 透过烛台的火焰,我换了个视线看到的更加震撼,之前那座荒山上空的场景又露了出来,依稀是天上的星光,倒影在这处河水中。和荒山中这河水中那些闪闪的鬼火在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呼应。 火焰熄灭,邹老换了一根蜡烛,所有的场景全都消失,顶头依然是灰蒙蒙的天空,这依旧是一条山里普通的河,只不过静的让人害怕。我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何也好不了多少,全身冷汗直冒。 :以前的这些人,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何傻了, :鬼魂消失,人魂诞生,这是自古的事儿。没人知道为什么。我,我们风水一道,只问山水地势,哪里会有人敢去染手这种迷信邪门的东西。 邹老头说,你可以把刚才看到的当做这烛台火产生的幻觉,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话锋一转,说如果这是真的,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以前有些人认为,风水的终极就是轮回。可能古时的风水方士,觉得用这种法子,可以接触到风水的终极,也就是所谓轮回的秘密。自古以来,有多少人穷尽一生想要弄懂这些禁忌。 :你也可以认为,这些方士这样做,是为了让人更能够接近山水自然,毕竟人身之力有限,自古便是桎梏,要不然怎么又庄周疯梦化蝶?据我猜测,即便它们能重新为人,由山水聚阴,树木为灵,确实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往往是天生残疾,不容于周遭,其身世多凄苦,样貌往往被常人弃。 他叹了口气,说什么山水万物毕竟是自古之率,可能这,也就是破坏的下场。只不过这种地方很可能不止这一处,而这下场,也从从很早时开始,一直上演到了现在。 我呆住了,不知为何除了害怕,心头居然一种莫名的怒火,怎么都忍不住,抖声哆嗦了一句。 :该,该杀。 老头瞪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当年张善守来拢湖边时,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那人当时很随意,他在外面指着山里告诉我。 :他,他说什么? :荒山不诛,不仅愧对祖宗,也愧对世人。 一声大骂声响起,居然是一旁的何自剔, :说那些有个屁用,这些悖论人常的玩意都能搞出来,还是古时方士?这天师洞说什么都得灭了,不然还怎么活着当人? 骂了一通之后又有些怕,吸气缩头,看了看周围,快速的补了句当我没说过。 顺着河边走,我低着头,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于术,你小子怎么了? 我满脑子都是其他东西,这些人我认识的并不多,可能是从古到今只是沧海一粟,苏程,苏顺请,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这就是所谓的人灵的真相,我还记得,曾经某人不止一次的在面前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猫有猫灵,狗有狗灵,有些人天生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但往往生来残疾,有不可弥补的缺陷,这一行把这些人叫人灵。 我低低的念着, 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我不信,不可能所有通灵体质的人都是这样出来的。 老何在一旁骂,说这事儿这么玄乎,谁说的准?这老头的话也不可全相信,倒是你,不就是个苏程么?犯得着? 老何知道个屁,我看了看一旁这安静冰冷的河流,心里更多的却是想的另外一个人。席湾村河边的竹林中,那个温柔慈爱的身影。 :于术,这次来易先开告诉过我,当年的一些事儿,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你想想看,当初张善守都找到了荒山,为什么他自己不进来,要等着一二十年来我们进来? 这回老何的声音很小,似乎害怕前面的邹老头听见,但一路上这邹老头只是带路,根本就没过多的心思理我们。 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我们翻过了几个山头,这地方也只能隐隐才能看到之前的河流。 虽然是各个山头,但我们都是顺着山之间的连接处往前,荒山里地势怪异,这地方之前进来都这么难,估计根本就没人到过。 不过顺着远远的荒山看过去,远山顶上露出了什么,那是一个个破烂的建筑废墟,远远的粗一看,大多数的建筑风格和我认识的都不同。 一连路过了好些荒山,荒凉的山顶都露出了一些废弃的建筑,最终,我们走到了一个山口,邹老头从兜里拿出了最后一根蜡烛。这东西燃的快,一路上其实我都在数,这正好是第十八根。 他嘟哝了一句,说应该就是这儿了。 到处都是荒草,这地方是个一座荒山的半山中间,我一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啊。 老头却开了口, :这里就是天师洞了。 这个山坳,谁知刚拐过一处荒草丛,我们便听到了什么声音,远处的山下,有一些山泉从荒山上流下来,远远的在山坳中汇聚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小塘,之后有流出去。 再次看到这条河,这地方居然是这山河的源头? 老头指了指山坳下面,说你们看到没有,那地方有一颗很粗的柳树,不过这季节已经枯了。 他告诉我们,说这地方其实有些,你们看那颗老柳树,天亮之后,你们拿着烛台过去,守在那柳树边,如果能够在那旁边看到一个老太婆,就能进入天师洞。 他的语气十分确定,说隅谷,也就是这个叫天师洞的地方,肯定就在这里。老何骂,说哪有什么老太婆?邹老却再次肯定,只有见到了那老太婆,我们才能找到。 这话虽然怪,但此时我却眯起了眼睛,问他只是烛台,不需要用什么方式? 他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见过类似的这种玩意?接着从兜里抓出一把米, :当然得用方法,要引出那个老太婆,你们得拿着米去撒在那周围,也就是问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四章 天师洞 一直等到了天亮,谁知道这是深山的什么角落?各处山泉在这里汇聚成了最初的小河,四处的地势险峻又奇怪,寂静的让人害怕。 按照邹老头说的,我和老何拿着烛台守在了这棵小溪边的柳树旁边,这就是棵老的不行的玩意这地方又人迹罕至,哪里会有什么老太婆? 我却坚信,我们肯定会看到老太婆,因为这么老的玩意,我确实曾经见到过,当初在彭都那个公园里,我就见到过类似的柳树。 邹老头在一旁的荒坡上看着我们两个,虽说是清幽的清晨,但我心里却无比紧张,两个人拿着米早就洒在了这老柳树周围,按着这老头说的,一直有模有样的念着。 :柳树婆婆,柳树婆婆,你在哪里,快快出来,我们有事儿要问你。 因为有很多次前车之鉴,老何之前特地问了问邹老头,说这天师洞,会不会是在土里,或者是在地下?毕竟还是害怕,如果真的是那样,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身子留在外面,再也没有什么医院,我们能被活活饿死。 邹老头却让我们放心,说这天师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别去想什么灵魂出窍的事儿。 :柳树婆婆,快快出来,我们有事儿要问你。 还在念着,我们两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一直到早上八点过左右,某一刻,我听到旁边有什么声音,我和老何几乎同时紧张了起来。 :于术,来啦? 我吞了吞口水,上次的回忆已经有些久远,当时还是易先开带着我在公园里,找到过一棵这种类似的柳树。 正准备回答老何,下一刻,手中藏着的短刀陡然捏紧,因为我发现,面前的那一堆米,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些。 我身子一紧,和老何一起慢慢的扭过头,远处只有小溪入河的水声,微微拐过弯,就在这柳树的另外一侧,一个一脸阴霾的老太婆正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方向。 这老太婆就像是静悄悄的凭空出现的一般,一双眼睛盯着老何。 老何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粗沙的声音就像是从我们耳边响起, :年轻人,你踩到我了。 低头一看,老何的一只脚正踩在一截露出来的柳树根上,他猛的跳了开来,都兜里掏出一把米朝着前面撒过来。 :我们可是来问事情的。 干枯的脸就像是树皮,佝偻的身子,只是看着我手里的烛台,老何又问了几句,诡异的老太婆动也不动,老何在我耳边说了句,这玩意是个聋子? 我回忆起了曾经在彭都时姨父做过的事情,在老何目瞪口呆中,我说了句我要问米,接着伸出了拿着烛台的手。 怪事真的发生了,这老太婆深处枯树枝一般的手,捏在了我的手上。同时我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默念,我要去天师洞,我要去天师洞。 这一刻非常的快,我感觉到一阵微晕,这奇怪的老太婆已经把手放了下来,粗沙的声音响起, :跟我来吧。 她已经转身朝着前面走去,我和老何赶紧跟上,我回头看了看,就这么一会儿,之前撒在地上的一堆米,居然已经变得漆黑。 突然,我猛的反应了过来,此时我手里空空如也,邹老头的烛台已经不见了。探出身子去看,这玩意居然已经到了这老太婆的手里,刚才我分明没有松手啊。 :你怎么连个东西都留不住? 老何有些着急,强笑着朝着前面喊, :柳老太婆,你手里那东西是我们一个朋友的,我们还得还给人家呢? 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邹老头也没了影,我们跟着这老太婆,这地方地势非常的崎岖,但荒山中也没见前面这个佝偻的身子如何的跑,像是在不紧不慢的走。但我和老何是好不容易才能跟上。 :怎么她走的这么快? 翻过一个小山坡,我们已经是气喘吁吁,周围到处都是荒草,便发现这老太婆早已经到了远处的一个低洼地带。这地方草太多,很容易跟丢。 :看着她就成,无论如何要跟上。 最终,使出浑身解数,这是一处草地,只是这么一会,我和老何几乎累的瘫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我脸色有些白,我们身上的衣服很多处都磨烂了。 回头一看,我们自己也不敢相信,从另一侧的河滩翻过来,沿途这怪石嶙峋的地方,要再走一遍,我自己都没信心过来。 老太婆已经沿着前面走进去了。山壁边一人多高的荒草被扒开,里面居然是个山洞。 这就是天师洞?居然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山脚位置,洞口位置只有一米多高,这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刚好可以走进去。虽然有些怕,但我们弯下腰正要钻,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我也要进去。 身后远处,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邹老头,他果然一直跟着。却根本是在问我们,他在问前面的老太婆。 老太婆停了停,管也不管这后面,接着已经往深处走去。 进洞之后,这洞里太窄,我和老何好不容易才跟上了前面的老太婆,邹老头则走在我们的后面。 周围越发的宽敞了起来,周围的光线已经很黑,某一刻,我们看到前面的老太婆拿着烛台,朝着上面一吹,瞬间这烛台上明明没有蜡烛,但居然就有火燃起了起来。周围都被照亮,粗一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石洞,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一开始沿途的洞内还有很多荒草,这地方根本就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眼中只有这老太婆那佝偻的背影。在经过了很多看似天然形成的分叉口后,沿途开始出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些散落的骸骨,就这么摆在路边。 洞内非常的干燥,到处灰尘和石头。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因为这些骨头太过怪异,很多都嵌入在石头里,露出来的部分奇形怪状,很多看上去似乎是人的骨头,但又根本不像。 之前的山路上就见过这些骨头,没想到在这阴森的洞里还有,到了后面,每经过一堆,洞里似乎就有阴风吹过,吹的蜡烛不断的晃,我看的清楚,就连这柳树婆婆,都开绕着这一堆堆的骨头走。 她没有回头,但我们却听到她在低低的自言自语,每经过一个堆,就说那么一句, :这是半只鸡。 :这是个羊身子。 不久后,又经过一处,这次她停了下来,我们看的清楚,一旁的石头边,有一堆骨头好些都已经风烂了,凄惨的摆在地上,老太婆蹲下来,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 :诶,怎么身子还长烂了。 干泥巴中将这一堆东西重新摆好。老太婆看了看周围,自言自语的声音格外的嘶哑发干, :这里的,都是这么一些,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这种东西,永生永世的痛,也解脱不得。 她不断的嘟哝,某一刻,烛台的火焰开始一阵晃荡,我想不通这洞里为什么会有风,但真的就是一阵阴风吹来,老何大吼一声,突然双手抱着自己的脑壳,说头好痛,一瞬间,他的双眼居然已经瞪出了血丝。 我们吓的背心发凉,烛火照亮,我们的影子在干涸的石头壁上清晰可见。我们旁边根本就没有人,但此刻我们都看得清楚,那是火照出来的影子,一个奇怪的玩意,正伸出两只手爪子,抓在了老何影子的头部。张开一个大大的嘴,正要将他整个头都咬进怪嘴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五章 吞烛 一瞬间,居然是老太婆,伸出干枯的手,挡在了烛台火焰的一侧,看似像是害怕这火被风吹熄一般,老何全身发抖看不到,但我却看得清楚,石壁上的大片全都黑了下来,那是这老太婆抖动的手影子,就在伸到这一处的一刻,那奇怪的影子像是被挡开了一般,快速的缩到了一旁消失不见,伴随着是周围凭空的一声怪叫。 老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都吓白了。 眼看着柳树婆婆再次走远,我们赶紧跟上,之后丝毫不敢再离开这老太婆太远。 和之前一样,这老太婆一边走,一边嘴里一直在嘟哝。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这种东西。 不断又不知道什么地方阴风吹来,那感觉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在你的耳边说话,吹气,而你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们都紧紧的跟着这老太婆,要是稍微慢了点,一不注意影子从她手挡的阴影里露了出来,身上便会莫名其妙的传来剧痛,再一看,某个地方已经是多了伤口。有一次老何只是稍微露了点手,手上就立刻多了两个恐怖的牙印,鲜血冒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咬上去的一般。 痛的走在最后的老何想插队,邹老头进来后第一次开了口,小声的指了指前面,对我说了一句。 :你想要看到,就去照我说的做。 按照他说的,之后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麻着胆子把头伸了出来,凑到前面这佝偻的老太婆耳边去听。 从后方弯腰凑到她耳边,我真的听到了什么,阵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很多东西都在这洞内哀嚎,只是这些怪声声却根本不是人声。扭头一看,火光之中,到处是奇怪的影子晃动,这些玩意肯定就路上这些奇怪的骸骨,到处凄惨的声音还有影子,却只有在这老太婆脑壳旁边才能看得到。 我记得邹老头的话,正要往前把头从她的颈边再伸出一寸,彻底和她的双眼齐平,晃动的火光中,我背心发麻,终于看到了我们周围有什么东西,这一个个凄惨奇怪的虚影,只是一闪,我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我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消失,柳树婆婆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微微扭过头,对着我的是一张树皮一般褶皱的脸。我背心发凉,见她的一只手在火光上又遮了遮,我抖着嘴干笑了一下,快速的缩了回来。 一个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一般。 :年轻人,你要走这前头,命就没了。 我没回答,只是低头跟着,一旁的老何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痛的咧嘴的问我,刚才看到了啥。正好经过一个地方,我猛的把他的王这一侧拉了拉。 :这,这儿有一个,嘴伸出来了的,你绕着走。 老何咬着牙,吓的再也忍不住,猛的插队到了我前面去。 :于术,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玩意,和我们以前见到的那些东西很像? 哪里用得着他说?我早就已经无比吃惊,以前我曾无数次的想过,淮河的那些邪相,秽梦灯笼里的怪鬼,锦都的戏服人,川东山里的那个村长,彭都的邪种,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此时在这个天师洞中看到了这些怪异的骨头,还有周围那一直响起的怪异哀嚎声。或许它们不全都是来自这里,但肯定有关联,因,因为,太过相似,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 老何在低声骂,甚至躲在老太婆的阴影里一脚踹烂了一根骨头,缩的比什么都快。 我叹了口气,说了句至少它们曾经是人? 一旁却传来声音,是邹老头,漆黑中看不到他的神色, :曾经是人?跟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人魂儿和人性早就死了,你可以那根本没存在过,这些东西,除了还剩点骨头像人,变了之后根本就是重新养出来的东西,玄冥在上,那是从根子上都已经和人没关系了。 说到最后,他指了指前面这个老太婆。 :你们觉得她还是个人呢? 柳树婆婆像是根本就没听到邹老的话,邹老头涩笑了两声, :在我眼里,她就是一颗柳树,呵呵,这就是古时的方术。 一番话让我和老何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终于,这天师洞像是走到了头,前方有亮光传来,与此同时,烛台上的光亮越来越小。 邹老头的脸色越来越差,到了最后已经相识纸一样的白,老何扶着他,他不断的捂着嘴咳嗽。 火焰熄灭,老太婆早就停了下来。她伸出手从身上拿出一把米,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那不就是之前我们撒的那把米么?真的是出口,前面有块大石头,光线正是从这石头后面传来,她站在旁边,我们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地方到了。 到了?就是这么块石头? 这时候邹老的动作很快,背过身来,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什么东西。这次他似乎没心思再掩着布兜,空荡荡的里面,这是最后一根蜡烛。抖手掰成三截,递了两截给我和老何。 :记住,把这个吃了。 我老何分别经过了这老太婆身边,她朝着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次居然是拿着熄了的烛台朝着我们照了照,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心头一股气一冲,瞬间我和老何满脸发烫发红。怪声在耳边响起。 :三把人火,没问题,你们可以过去。 谁知邹老头经过的时候,拿着烛台的柳树婆婆却拦住了他,我们看的清楚,唯独邹老头脸色卡白,没有任何血色。老太婆像个枯树一般,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邹老头的身上,给人的感觉居然像是要把他身子里看穿,粗哑的声音响起, :你身子里已经不对了,过不得。进去之后活不了。 邹老头捂着咳嗽的嘴,下一刻,我们惊呆了,他的一只手居然猛的塞进自己嘴里,直接没到了手腕,而下一刻,这老太婆像是看不到他了一般,慢慢地放下了手。 柳树婆婆转过身,拿着烛台回去了,漆黑的山洞中,这老太婆的佝偻的身影在来时的方向上越走越远。粗哑的声音最后在我耳边响起, :小伙子,我见到她了,看到她很好,我就放心啦。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那是从身上掉下来的,在你右边的衣兜里,好好拿着,在里面不要让人看到。 柳树婆婆走了,最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的邹老这才把手拿了出来,脸色虽然难看,但眯着眼睛盯着我,他问我,于小子,你以前是不是也看到过这样一颗柳树? 惊骇中我只剩麻木的点头, :她,她怎么知道? :能长成她这种东西,灵的很,她摸过你的手,你以前见过什么她已经知道了,向她问过米就瞒不住她,已经把你看了一遍。这类东西,相互间的那种孽情深的很。 最终,绕过了大石头,亮光照过来,这后面真的是个洞口,把蜡烛往嘴里一吞,我们三人鼓起勇气,走出了这个洞口。 一到外面,看到的场景让我们惊呆了。 灰蒙蒙的亮天,眼前是一片衰败的草木,这居然真的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出来之后,我只觉得脖子生痛,一开始和老何拼命的捂着颈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吞了那截怪异的蜡烛的原因,我们身上有些僵硬,有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的气味。 出口的石壁上,刻着已经有些看不清楚的篆字, 上首是“世上世”,下首是“洞中洞”。 抬头就能看到天,到处都有草木,这里哪里像是什么洞内?我们离开洞口,选了个方向朝着这里的深处走去,远远的能看到对面的树林,脚底下的草丛,甚至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叫声。 洞口是在坡上,下来的一段路,周围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山野环境,除了远处的鸟声,整个地方安静的让人害怕。 下了山坡,穿过一个枯木的树林,荒凉中到了一条土路上,我们看到了什么,老何指了指远处,说你看那边的一大片,那些是不是山崖上的房子。 还有这地面,居然是一截截木头做出来的土道,就在这一刻,我们听到了脚步声,猛的扭过头,只见几个人沿着这木道土路,已经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些人我们并没有见过,但第一眼,我们就看到了他们穿的草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六章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二合一) 啪啪啪,瞬间声音响起,我和老何一共五块罗盘甩出,围在了我们周围。老何掏出了刀,我则是左手从地面拿起一根细线,掌心向下,轻轻一抖。 五块罗盘开始飞快的转动,远处的这几人,粗布衣服,穿着草鞋,全都面无表情,和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几个很像。 眼看着这几个人从土路上已经越走越近,我和老何已经随时准备动手。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等会你们千万不要动手,记住,别动手。等会,你们一定要找草鞋穿上。 这声音很急,再一看,身后的邹老头已经没了影。我眼睛余光瞟到,他似乎飞快的躲进了一旁的树林。 我和老何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面无表情的几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一个个就那么麻木的看着我们。 面对面站着,就看着这几人皱着眉头在我们身上闻了闻,接着眉头就那么舒展开来,管也不管我们,就那么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了。 我瞪着眼睛,早已准备好的左手猛的往下一按。周围五块罗盘瞬间飞起,眼看着就要燃起来,老何手拿短刀比我出手还要快。但下一刻,我们全呆住了。 啪的一声,一块罗盘被撞了一下,接着被其中一人走着路,直接踩在了地上,就那么随意的踩烂了。剩下的像是破烂一般摔在地上,火直接熄灭了。 怎么可能? 其中一人回过了头,走了回来,打量着我们两个。 我和老何已经惊呆了,老何抖着嘴,想要说什么。 :不,我,我们没有。 谁知这人直接用手在我们肩上一拍,下一刻我们觉得脑壳发热,脸变的涨红,一股热气就要从胃里往上冒出,但似乎在喉咙的位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憋住之后,我们脑壳胀红,似乎热气腾腾,这人看着我们,居然把手放了下去。 :你们是才回来的?别乱走。 诡异的是,似乎就把我们当成了这里的人,直到这人转身走了,我和老何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额头上已经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喘了两口气,小声问老何这是怎么回事。他吓的已经把手抬起来,拿着的摸了雄黄的短刀居然已经弯了。 :老,老子刚刚捅进不去。 接着反应了过来什么,告诉我, :不可能啊?难道是我们人气足,血气重,挡在喉咙没漏出来。让他们以为我们是这儿的人?你没发现?自从吞了那蜡烛之后,身上就变得很僵硬,难道是那蜡烛的作用?之,之前那老太婆说我们三把火够旺,可以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示意了下老何,让他看前面。这几人到了土道远处,没一会儿居然全都扭头看着一旁的树林里,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等他们再从那树林边的草丛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拖着个什么东西,那根本就是个人,居然是邹老头。 藏起来的邹老头被拖了出来,满脸煞白,远远的扭头看着我们,还在张嘴说着什么,看那口型,居然说的是,“你们不要管我”。 邹老头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被那样一路拖着,向着远处的石山去了。 一直到这些人没了影,我和老何才敢往前追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恐怖,却让我们不敢相信按理说邹老头也吞了蜡烛,但这些人没管站在路上的我和老何,偏偏躲得远远的邹老头却被抓了。而邹老头被拖走的过程,分明是个人,就像是平常我们拖着待宰的牛羊一般。 这地方地势低,周围是树林荒坡,而我们之前就看到,在土路的尽头,远远地一整座石山上露出来很多房子,就像是一座座古旧的半截殿楼,根本就是如同山洞一般直接挖了这荒凉的石山里修出来的。进去的方向是一条长长的斜坡,整座山壁上露出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洞口,根本就是这些建筑中的门,窗户。远远的还能看到从石壁里挖出来的走廊。 一座座硕大宏伟的建筑,修在这一整座几十丈高的峭壁石山中。 我说远处那巨大的地儿根本就是石窟。 :石窟? 老何瞟了我一眼, :石窟?这根本就是域内道门的建筑风格,那一整座山都是道殿。不会错,这里,就是天师洞。 对面远处那一座座苍凉的山内殿楼,我和老何挺直了身子,将身上的东西除了细线罗盘,一样样全都放了下来。 :进去后,我们一定要装作相互不认识,不管谁落得和那老头同样的下场,另一个也别管。 我点了点头,两人只觉得身上已经很是僵硬,就连笑都变得困难,抬脚朝着远处走去。 看着不远,整整二十分钟我们才到了这面石山面前,爬上斜坡,沿着一个洞口一般的大门走进去。 一开始是如同山洞一般的石头屋子,有三四米高,相互之间通过通道来连接,出了灰尘之外,到处修的整整齐齐。 所有的东西都是石头的,从痕迹来看时间已经很久远,但却十分有章法,真的就像进入了一个道观一般。到处给人一直朴素详实的感觉。 从洞口的正门进来,已经过了五六分钟,这里面一间间山洞一般的屋子全都相互连通,找不到方向,我们只能误打误撞。 逐渐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晒着的粮食,挂起来一串串的布网,布满灰尘的簸箕,甚至还找到几块干菜。一个屋子的光线很亮敞,分明就是典型的农家布置。还有一些我们没见过的农家器具。 我们都以为走错了地方,这就是天师洞? 绕到旁边的一间屋子中,刚进去便吓了一大跳,地上全是灰尘,中间居然躺着四五个人,穿着粗布衣服,一动不动的睡着。 他们在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确定,看起来真的像是在睡觉,不过全都瞪着眼睛。我和老何对视一眼,盯着这些人脚上的草鞋。 就在老何准备弯腰准备把这灰尘玩意脱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脸上想笑又笑不出来似得。我跟着尝试才发现,此时的我们,身子僵硬的根本已经玩不下腰了,而且想要说话都困难,嘴角抽搐着,根本就是脸上的肉全都僵死了一样。 吃了那蜡烛,最终会变成这样。 慌乱之中,我们听到了什么声音,老何拉着我,瞬间朝着地上一倒。两个人直直的倒在地上,嘭的一声,灰尘扬起,我们正好睡在了这几个人旁边。 与此同时,一旁的一个居然坐了起来。 我们动也不敢动,这人本来似乎没发现我们,但问题是老何手里还拿着这人脚上的一只草鞋。 我感觉到身上被碰了一下,再一看,那只草鞋已经丢在了我身上。而一旁的老何像个死人一样瞪着眼睛躺着。我瞅准时机把这玩意朝着何自剔丢了回去,正要偷偷移的离他远一些。 下一刻,我便觉得背上一空,自己被提了起来,一张面无表情的灰尘脸看着我们。我面色僵硬,大气都不敢出,这人双手分别抓着我和老何的脖子,看了看我们光着的双脚,在我们身上闻了闻,随后用手指朝着我们身上一捅。 肩膀上被捅出了两个洞,或许是因为早已僵硬了的原因,居然并没有血出来。这人晃了晃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再次提起我们朝着旁边一丢。 剧痛之下,我们以为就这么死了?谁知被丢到了地方,正好是这石屋里的一个角落,这儿正好也有这些人睡的那种灰尘石板。接下来,这个粗布衣服的人就开始埋头在这地方的一处挖了起来。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地上还躺在还几个,谁知他从灰尘中挖了一小土坑,没一会儿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丢在了我们面前。 看着这面无表情的脸,我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两双脏兮兮的草鞋,身子僵硬中,我和老何废了好大劲才把这从土里挖出来的草鞋穿上。这人居然已经重新躺了下去。 我们老何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这草鞋来的这么容易。 我们躺在这石屋角落,只敢装作睡觉,唯一做的是便是中途撕下衣服塞住了肩膀上的破洞。之后一动不动。 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晚上,我和老何装的就和这石屋中的人一样,那是只恨自己怎么没想着穿粗布衣服进来? 夜幕降临,屋子里一个个粗衣人陆续爬了起来,他们全都醒了?我和老何被踢了两脚,也赶紧“困难”的爬了起来。穿上草鞋之后,没人过多的关注我们。我们便面无表情的跟着这五六个人,走了出来。 来到外面,居然先是吃饭,桌子一般的石板旁边有很多座位,我们两坐在下午那玩意的旁边,就看到他们拿着这些干菜往嘴里塞。脏兮兮的干菜,带着一股诡异的腥味。最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一处的石头屋子。 这一晚,我们跟在这几个人中间,沿着石头通道在这山中古楼里就那么往前走。到处都是石槽里点着的油灯。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其他的喘着粗布衣服的人。大半夜的时间,虽然对这地方的格局不了解,但我们很快的知道了一些骇人的事实。 这些粗布衣服的人,根本就不是鬼,粗一看完全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活人。但诡异的是,看似平常的走路,全都略显僵硬。 从淮河边遇到那几个开始,我们一直认为这些人面无表情,其实也是这个原因。那是他们脸上的肌肉早就不能表现出其他表情。 而且他们并不是不能说话,只是似乎喉咙僵硬后懒得说,有一次我和老何想从旁边的一个石门溜走,瞬间冷冷的声音响起。 :不要乱走,等会还得干活。 说话的正是给我们草鞋的这个。只是看着我们,我和老何便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敢确定,这些穿着草鞋的人没有任何感情,而且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痛,因为某一刻因为巧合的原因,我们亲眼看到,带着我们的这几个中,其中一个粗布衣服漏开过一次,他的身上居然插了好些树枝一般的木头,已经干烂了,从胸侧露出来,看得人背心发麻。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东西,有的屋子中是一口口石头棺材。而有些的大一些的石屋中则是整齐的道家殿堂的布置,只不过一切都不满了灰尘,一座座空荡荡的古老的石屋,让人可以想象这地方曾经的庄严。 后来,跟着他们到了这石山的后侧,这地方四通八达,只能粗略的估算方位,那是一大片露天的空地,厚厚的泥巴,全是耕地? 石山中还有这种地方?旁边传来什么声音,我们看了过去,旁边是个高高的土坡,绿油油的草地,树木,一应俱全,这地方是个衔接处,用石栏隔开,外面是郁葱葱的草丛林木山坡,不知道有多大。 就一直等在这里,看着石栏外面这个土山,郁葱葱的树木和草丛里,到处都是怪叫声,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不过这些人却一点也不害怕,始终静静的看着前方。 终于,有一阵索索的声音近了,草丛里走过来了什么东西,近了一看,居然是几只大飞的山鸡,尾巴比一般的东西要长,瞪直着眼,给人的感觉非常邪乎。 旁边的粗衣人伸手把几只山鸡一抓,直接提了起来,之后来到泥巴菜地里。接下来的场景我几乎想要吐。 夜色下,他们面无表情,挖了个坑,将这些鸡脖子一扭,挣扎的山鸡不断的咯咯乱叫,但还是直接被埋进了土里。 这事儿太过邪门,一直到被泥巴彻底盖住,我听到那土里的鸡叫声,最后似乎变成了鬼魂的哀嚎声,猛然的就没了。 接过老旧的木铲,我几乎是抖着手,将几个给我的种子一般的远处丢了下去,远处还能看到种的菜。此刻我终于知道吃的那些干菜是怎么来的了。 这天晚上,我们跟着在石栏边等了很久,又等到了几只不同的畜生,这些畜生全都膘肥身键,眼神带着哀求,若是平时,我们碰都不敢碰,却被这些人亲手都埋进了土中。 后半夜,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出来之后,带着我们到了前侧,来到了一个长长的沿着石山的长廊一般的通道,不时有露天的部分,可以看到外面的荒山景色。 经过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我猛然拉了拉老何,路的屋子中,一个人,正被铁链锁着,躺在角落。 像是被人随意的丢在这里的一般,不是别人,正是邹老头。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我们,我步子停了停,老何猛的拉着我。 邹老头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就那么卷缩着,我分明看到,一脸呆滞根本就是个死人了,头却动了,对着我们微微的摇了摇。 石道尽头是个往上的石梯,我满脑子还在想邹老头的时候,已经跟着这些人爬了上去。 顶头直接露出了漆黑的天空,让我没想到的是,出来便已经到了这石山的顶部,说是山顶,其实就是这些石山中殿楼的楼顶,古朴的楼殿,顶部非常的复杂。 如果不是身子僵硬,我们的脚肯定早就发麻,下面相当于是悬崖,二三十丈高,横向一眼望去,全是高低不同,形状复杂的宏伟殿楼顶部。成片顶部,整个地方非常的大。 这些人,居然找了不同的地势坐了下来。我和老何坐在之前给我草鞋那个玩意的旁边,这是一个殿楼的石头屋角,一米宽的屋角整个地方悬空。 我们看到了其他的穿粗布衣服的人,右边斜上方另一个建筑顶部有一个,而左边横向过去距离十来米悬空的另一个屋顶,有我们没见过的另外三个。我看到了一二十个人,有的甚至太远,只是隐隐的露出了个人影。 这些人,居然全都坐在楼顶,就在各个角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荒山。 孤寂,这种感觉,只是诡异的孤寂,这些人像是和屋顶融合在了一起,一动不动,难道从古至今,都在这里看着山外的方向。 沽咕的声音中,像是被什么惊动了一般,夜空中有一群鸟儿飞过,是一只山隼追着一群麻雀,在这些畜生眼里,这些人一动不动的全是屋顶建筑的一部分,哪里知道是人? 之间旁边的这人用手一伸,我根本没看清楚,旁边有东西扑闪了几下。 我们都不敢动,终于,老何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以为他自己声音学的很像,问这个粗衣人, :你在这里多久了。 冷冷的声音响起,因为这悬空屋角的原因,下面便是悬崖,他斜背对着我们坐着, :我想想,二十三个甲子了吧。 什么?这人扭过了头,我看到清楚,那边散落着一些羽毛,是那只山隼,只不过此时却不见了。而就在这人面务表情的嘴边,我看到了清晰的血迹。 吱吱的声音响起,居然是遗落下来的小麻雀,一只腿明显已经变形,叽喳着在一旁,跳也跳不动。这人伸出双手,捧起这只兮兮的玩意,这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这只挣扎的鸟儿,看了好一会儿,用手轻轻一掰,接着放到嘴边。 这个动作让我心里一颤。 接下来的事情却超乎了我意料,他动着嘴,居然是僵硬的对着手心里说着什么,接着放了手。鸟儿朝着远处飞去,这人静静的看着山外的方向,还有那越飞越远的小鸟儿。 这一瞬间,在这个粗衣人古井无波的眼中,我看到他眼珠子动了动,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他还是个人,只不过这一瞬间很短,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今晚有临时有应酬 合作单位大领导来啦,临时被领导派出去冲锋陷阵,现在才回来,已经喝的来不起啦,各位亲不好意思。今天没办法,只有请假,昨天因为私自加了点料,可能影响了进度,精彩紧张的章节就只有明天呈上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七章 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的厉鬼 远处是荒山,抬头确实冷冷的夜空,某一刻我发现斜着过去很远的屋老何刚才? :你还管个屁的老何,老子能攻进来已经是烧高香了,快跑。 这才一会儿,整个古殿都在传出凄厉的哀嚎声,似乎很多地方已经变得阴气森森,他带着我在这间间石屋和通道中不断的拐来怪去,好几次他都像是提前发现了什么,在拐角猛的一停,几乎是几秒钟后,旁边的石门远处,便有一两个面无表情的粗衣人走过来。躲会黑暗的地方一动不动,直到这些人走远了,才赶紧换个方向继续跑。 攻进来? :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能吃蜡烛装成活死人?那种东西就那么一根。 虽说是在石头通道里,但毕竟到处都是通的,透过石门我看了出去,一路上的场景让人不敢相信,其中有一处,一二十个鬼魂的虚影正哀嚎着围着一个粗衣人,飘荡晃动,森森黑气中开始乱咬,只是一个人,居然正快速的把这些鬼魂撕烂打碎。 这些厉鬼在他们面前像是纸糊的一般,而似乎还有更多的一些鬼魂正从远处赶来。一幕幕这样的场景,周围全是震天的哀嚎声,跟着姨父不断的往前跑,躲着看到的各处场景让我背心发麻。这些天师洞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永远面无表情,而且看似根本就没有东西能弄死他们? 某一刻,就在这处通道的下方,几个人静静在那远处的陌生石廊走着,不是别的,正是之前摔下去的那几个,好好的回来了,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穿过一个道家装潢的时候屋子,翻过石墙,我终于知道姨父要到什么地方。居然是之前的那一块泥巴地。 远处四周的鬼叫声已经越来越少,我想问他到底是去哪儿找来的这么多厉鬼?有多少? :再多都没用,在这些东西面前,和破布没什么两样。 回了一句,接着二话不说,早已冲到土里,对着这些诡异的菜,抓起来便往嘴里塞。 吃这东西,谁知姨父却说,叫你吃你就吃,不然你撑不到最后。 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吃了这东西会变鬼。 两个人趴在这地里,我甚至还挖到了骨头,满满的塞了一肚子,僵硬的身子外加肚皮胀,这种感觉让人无比难受。某一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姨父? :老子身上痛死了,能不能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不,你看看那边。 菜地中,我们活脱脱像是两个啃菜的畜生,姨父扭过头,嘴里还塞满了这些绿油油的玩意,就看到我们翻过来的那间石头屋子中,一个粗衣服的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满嘴的菜冒了出来,还在嘴上抹了一下,这次再见到他,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这地方,易先开的脸色始终带着阴很,全程都在咬牙切齿。 姨父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接着拔腿便跑,我以为又是逃跑,谁知到了另一侧的一个石头屋子中的时候,他却猛的停住了步子。 :不用走了。 再一看,这粗布衣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侧后方,一双冷冷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 姨父拉住了我。 :别想了,他是看不透你,你毕竟穿了草鞋,他看不出你是不是他们的人,至于我,别看没看我,我在他眼睛,就和一个随意宰杀的出生一般。 话没说话,已经拿出了一个木盒,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些东西的真面目。 木盒面上,是厚厚的一层纸,很多都已经发黑,姨父一把将这些纸条抓了起来,随手一丢,哗哗的东西放下,那居然是一个个写满了字的小纸人。 被他抓过之后已经皱的看不下去。 再一看,这间石屋的各个门洞,窗户,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飘了进来,那是一个个阴气森森的人影,分明是一个个厉鬼。 姨父叹了口气,因为还有好多纸条都在动,但却到最后一抖一抖的没有了任何动静。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 虽然最后也只是来了这十来个厉鬼,但周围也顿时变得鬼气森森。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厉鬼的虚影悬浮着离地三寸,在各处浮现,下一刻,所有鬼魂变都朝着这东西扑了过去,凄厉的嘶吼声中,屋内瞬间鬼气缭绕。 到处的灰尘不断乱飞,屋子中围绕起一大团黑气,姨父和我一前一后的动了,我看的清楚,就在对面中心的地方,黑气中不时露出一张张惨白的鬼脸,正在对着一个看不清的人影拼命的撕咬。 群鬼咬人?这画面太过恐怖。 但某一刻,轰的一声,在一个个绝望的凄厉叫声中,厉鬼的虚影大部分都碎了。黑气逐渐消散,中间漏出来了一个人,黑气裹在这人身上,像是落在开水上面一般,这人的粗布衣服很多地方都碎了,露出来的是一些古老的伤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八章 擦自己的牌位 这人全身热气汽腾腾,用手一抓,最后两个鬼影直接消散。 黑气散开之后,我却已经出现在了这玩意的身后,几条细线猛的一拉,这面无表情的东西被仰面拉在了地方,同时一个人影从侧面跳出,正是姨父。 一口鲜血往这人胸口上一侧,磁的一声像是吐在了开水上一般。接着一根木锥噗的捅进了这玩意的胸口。 :死,死了? 我双手死死的拉着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松开手。胸口的木锥直接穿胸而过,把他钉死在了地上,这人睁着眼睛,面无表情。 姨父说的没错,这才是这玩意的真实样子,全身通红,热气腾腾,喷上去的血还在滋滋作响。 :火,火这么旺?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什么,曾经那些杀猪匠。但哪里能跟这些人比? :这是人火的罡煞,比不知道多少活人加起来都还要重。 怎么可能?就在这兹兹的烫人的热气中,跟本又传来一股股腐臭的味道,那种感觉这玩意就是很早以前留下来的一具尸体。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在同一个东西上出现了。 :吓人的还在后面,这天师洞,说什么都不能留。 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草鞋和这人的粗布衣服,我要去帮忙,刚一碰手就缩了回来,居然光是粗布衣服就像开水一般烫手。 或许是因为刚才这一处的动静太大,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多事很快就会有答案,天师洞的活死人灵着呢,引鬼魂攻山,他们肯定会带你去个地方。等会你可能要受点苦,蜡烛顶不住多久,你喉咙下面的蜡烛化完之前,我会来救你。 :我,我不想去。 他猛的抓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已经被烫烂了,自己却根本不在乎痛。 :这次你必须去。你要不去,我,你,还有你爹,我们都会后悔一辈子。 这种话,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易先开狠瞪着我,快速的在我耳边说着,语速太快,一开始我有些没听清楚,反应过来之后我震惊了。 :你说什么? 下一刻,他已经将我往这石头屋子的门口一推。 外面的通道中,三四个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这时间刚刚好。 我脸色僵硬,根本不敢动,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着我和老范去屋顶的粗衣人,先是皱眉看了看我,接着走到石屋里看了看,厉鬼消失后的黑气还没有完全消散,里面空荡荡的,姨父和那死人已经没了影。 之前那个朝我示意了一下,我呆滞的点了点头,身子依旧僵硬,跟着这几人麻木的往前走。我在心里大骂,易先开,你可千万别害我啊。 一开始和之前差不多,石殿中四通八达的石头通道,我跟在这几个人中间,早已僵硬的身子,看起来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路的石槽亮了火焰,越到后来,我发现似乎路开始和之前的不一样,周围再也看不到之前那种石洞外的荒山景色。 我们是在朝着这山内走?整个石山早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些鬼叫声已经没了,易先开一个人,带着这么大一群鬼进来,现在分明那些玩意已经死完了。 而这些人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损失,也就是说,之前我在悬崖上看到的那密密麻麻冲上来的鬼魂,已经魂飞魄散的一个不剩,唯一的结果,就是我们在那石洞里钉死了一个,而且还不知道死了没死彻底。 一路石头通道,那感觉就像是你正在走向一个深渊,以前,我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事儿是易先开办不到的。 但现在,那种感觉是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之后的地方让我心惊,周围越来越宽,一座座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些怪模怪样我从没见过的雕塑,光怪陆离的邪乎雕像就那么矗立在沿途的石洞中。一排排的诡异雕像,没有一个像人,拿着不同的东西,每一个前面都立着石槽篝火。 或拿刀,或拿棍,或拿着双蛇,似乎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寓意。 我死死的跟在其中那一个的旁边,因为我感觉到,除了这哥们,剩下的有的甚至扭头看了我好几次,那种感觉如同芒刺在背,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我。 一座座篝火延伸向了远处,前面有什么东西,两边石槽的火焰照亮,看清楚后我惊呆了。 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殿堂,到处都是都是古时的道家风格,唯独顶部是凹凸不平的石洞,但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侧方。 怎,怎么可能? 接近十米高的一整面山壁上,不同位置雕刻着一块块的石板,而这些石板上全是不同的场景,方方正正,看起来像是墓穴,我却知道那是一座座城池的浮雕,在一整面山壁上,按照不同的位置放置,形成了一幅巨大诡异的方位图。 按照上面的方位,我一眼便看到锦都所在的地方。 最骇人的是,在这面地势图的山壁下端,是正统的古道纹,下面却有一个个样子各异的邪鬼,像是把整个地势图抬起来一般,一个个伸着脑壳,从外面向着里面的那些城池上的石板看。 要是姨父来,肯定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意思。我一脸麻木,只能死死的将这玩意记在脑海里。 终于,这地方到了尽头。 一开始周围一片漆黑,这些人之前全都是冷冷的声音,但到了这里,却齐齐高声的喊了一阵,就像是古人的风水道号声。 噗噗噗,连续的石槽火焰亮起,下一刻整个山腹通亮。 一片灰尘中,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古朴道殿。 庄严的石柱,古朴的殿堂,巨大道殿的上方,是三个栩栩如生的天师雕塑。 我抬着头,那种感觉,便是之前所有的邪鬼玩意给人带来的害怕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来到这古时道门,风水圣地给人带来的震撼。 三个五米高的天师雕塑,像是全都低着头在看着下方。中间和左边的头部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脸,从穿着能看出是男的。 奇怪的是,唯独左边的那一尊威严的天师像是个古时女人的模样,是三个当中,唯一一个被照亮了脸的雕塑,栩栩如生,静静的看着下方。 而就在高高的雕塑下方,是一排排就着山雕刻的石梯,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木头牌位。 这一晚陆续有人进来,我终于看到了所有的这些粗衣人,其实并不多,一共就二十来个,莫一刻我猛的把头往下一低,心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就在侧后方,我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淮河边遇到过的那三个,全都皱着眉头。 陆续有人开始沉默寡言的朝着前面的石梯走去,似乎非常熟悉,每个人都去拿了其中一个牌位,然后居然开始仔细的擦。 “祖风水显圣师坐下归于怀化三年弟子。。。” “偏祖风水添圣师西席归于天启五年。。。。” 石梯上到处都是灰尘,其余大多数的牌位也布满了灰尘,唯独这二十来个从看到的时候就干干净净,分明经常擦拭。 已经拿了的那些人,只是静静的盯着各自手里的木牌,我再傻都反映了过来,难道这,这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灵牌? 跟着旁边这哥们走到石梯前,我心头一惊慌到了极致,我根本就没有啊?我发现二十几个人中,大多数都是拿的下面的三排。 站在面前,我正要第一排随便抓一个,手却停了下来,已经多了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淮河边的那三个,将我围在当中,看了看这块牌位,又看了看我的脸。 :你,是个活人。我见过你。 面无表情中,一只手已经朝着我伸了过来,就在我心跳到了嗓子眼,准备死了也要拼命一搏的时候。这只手却根本没抓到我。 扭头一看,这人的手已经被另一只粗布衣服的手抓住了,居然是给我草鞋的这一个,他脸上更冷。 两边对视,围着的我们这三个居然动也不敢动。 极度的紧张中,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敢相信,这个粗衣人拿起一个下排的一个灰尘牌位,居然用指甲把上面的字一扣,有字的地方全被抠掉,随手放在我手里。 接着根本不理他们,接着我便看到他,伸手也去拿了一块牌子,那是他自己的,比那三人手里拿的整整大了一圈,旁边还刻着装饰性的道纹,怪不得他一直没拿,因为地方太高,在往上第五排的石梯上。 :这,这么高? 带着我一边擦一边站在了一旁,我听到他低声的在自言自语,让我站的离他近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零九章 我这就告诉你答案 :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儿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猛跳,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牌位,下一句话却让我惊呆了, :我都忘了多久了,这儿没多少人了,既然你有我们的味道,能多一个是一个。 他的声音很小,躲在侧面甚至我看不到嘴唇在动。只有那张沾着灰尘,面无表情的脸。我心想有你们的味道?要是没吞那一截蜡烛,怕是你现在就能把我大卸八块。 我指了指大殿正面,麻着胆子开口,问他那三个雕塑是谁? 他扭头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静静的盯着手里的那块牌位, :我等天师道统,正传隅谷道,自汉末兴起,最终窥破天机,隐于山林。那是我隅谷道最后三位天师,尊为祖师。 我问他,那为什么这洞里的石槽火,只照出最左边那一座的脸,另外两座的脸部一片漆黑,难道只是巧合?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因为她时至今日,仍能灵验,当初我道窥破天机之后,早已参破风水轮回,不惜恩还世间,垂则万物,佑我风水之统。而其余两尊,面部不显,早已顺应天意,归于黄土,灵识不在。 这话我听的懵懵懂懂,大概意思是,左边那个女的到今天依然能显灵。而右边的那两个早就死了? 惊骇中我心里闪过很多猜测,这些人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把人骇死,粗一看是活人,但却绝对不是,躲在这个荒山里,这叫天师道的,甚至被人说为是现在的风水源头,他们真的是从古时一直存在到今日的? 我心里纠结,小声的问他,说,外面有很多被称人灵的人,通灵体质,往往先天残疾,生活在如今的社会中,真的全都是用术法让他们重新转的世?还有,古时的方术到底有多恐怖,你是怎么样活到的现在?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有回答,却突然把手伸向了一旁,居然直接放在了旁边这个石槽的火焰上。我惊呆了,滋滋的声音响起,居然任火就那么烧着他的手。那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你觉得,这还是个人么? 这声音显得的有微微低落,我不敢再说话,他开始仔细的擦着他手里那块牌位,到最后微微补了一句, :小伙子,你刚才问我那些人灵。很多事我都忘了,但我觉得只要有魂魄,灵识不散,即便是再脏再丑,那也都是人。 大殿的一侧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石门,一群人将擦干净的牌位重新放回了石梯上,接着陆续走了进去,我听到轰的一声,居然是那石门中斜向上的通道内,传来了巨大的火光。 只是看了一眼我便呆住了,里面居然是一个火坑,不,简直就是一条燃起火的路,一直通向斜上方的位置。 一个个粗布衣服的人居然就顺着这么一条火路一般的斜坡通道开始向上爬。 我想要问什么,但接着开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来的方向上,包括这大殿周围,到处石槽中点亮的火焰全都诡异的熄灭了。 唯一的亮光成了那道石门中传出来的火光,这人再次变得像是一具尸体一般,不再回答我。 前后左右都是粗衣人,我不敢不往前走,一接近这道火门,烫的让人不能忍受的感觉传来,我想拉住他,但旁边这人早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我一咬牙,赶紧跟着往里面一钻。 一道火门,向上的通道,这到底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一路的脚底的到处都是火,最高的火苗已经烧到了腰间。 这些人是不怕火烧的,走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居然就连我自己似乎也不怕这火烧。我第一反应难道是火的问题? 我几乎立刻就将这个猜测推翻了,我双腿和身上也能感觉到钻心的烧痛,但却没有像想象中的皮开肉绽。 这些人水火不侵??? 难道是因为我此时和他们一样,身子僵硬的原因? 只是有痛感,我的手脚根本就没有烧起来。 我可能永远都想不到,某一天我能在这火中行走,火根本就烧不着我。但或许是太痛,我没有注意到的是,我的喉咙附近开始大量的冒汗,就像是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开始融化,透过皮肤渗出来。 这火坑通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不一会儿,前面就到了出口,虽然身上根本就没起火,但到了最后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忍受到了极致,我两步就冲出了出口,在地上的不断的打滚,最后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汉淋漓,全身都湿透了,我双手撑着,身上脸上的汗像是流水一般的冒出来朝着地下滴。冷风一吹,出汗出的差点虚脱的我清醒了一些,抬起头来一看,这居然是个露天的地上,出口就在身后,周围是荒草地中的一个乱石堆。 自己现在像个落汤鸡,再傻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全身一阵热气冒完,身上再没有一点僵硬的感觉。 我呆住了,抬头一看,所有的粗衣人,全都围在周围,已经是脸色阴霾的看着我,而之前的那人,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肩膀,就在我的肩膀上,传来很小的噗噗的声音,居然之前那一直不曾流血的伤口,猛然开始重新流血。 完了。 我吞进去的那一截蜡烛,已经在身子里化掉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拔腿便要开始跑,但瞬间一股剧痛传来,我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重重的轮在了一旁的石头上。一大口鲜血吐出,我像个破麻袋一般摔在石头上。这些人看我的脸色完全变了,一个长的高大的阴霾着脸走过来,伸出手随手就要往我的胸口一插。 :等等,让我来。 另一个面色蜡黄的走了过来,一脚蹬在我胸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我整个人动也不能动,眼神开始模糊,我满口是血,这是死亡的先兆,谁知这个更可恨,面无表情的把手对准了我的头顶,一手插了下来。 但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动作,抓着我朝着远处的乱石堆一丢。 :快跑。 身后碰碰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打斗,我哪里还站的稳,不一会儿一个人冲了过来,抓起我就开始朝着这乱石堆里面跑。 :小子,你要撑住啊。 姨父? 我已经只剩下出的气儿了,这人一边扛着我,一边拿着个布包,一路撒着什么。居然全都是一些腥臭的烂肉。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跑进了石堆很久,才停了下来,将我往旁边一丢。鬼知道姨父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一脸蜡黄,脸上的样子有些熟悉,不就是石屋里死在我们手里的那一个呢? 他把脸上的皮子一扯,这次终于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这些能暂时隔断一下你身上的气味,我就知道你蜡烛撑不了多久。 只这么一会儿,他就全身都是伤,拉着我就开始往石堆深处走去。我们离开的地方,留下了一整包腥臭的类似下水心肺一般的玩意。 :那蜡烛一直卡在你的喉咙,强行憋出人煞,一旦融完,你整个人起码虚的起码要躺十天半个月。我之前让你吃那些菜,就是怕你这一阵的副作用太大。 我看着周围,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姨父带着我绕着这些乱石堆走,嘴里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喂我吃了好几次粉末。但到了最后却根本没用,我喘着粗气,已经是用最后的力气在支撑。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师洞的峰顶。 这一刻,姨父的脸色极其不对劲。 :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到这儿了。 躲在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后面,远处真的是这光秃秃的石山顶部,不过一切看起来无比凄凉,外面是一大堆废弃的建筑。 巨大的建筑废墟,这山上顶部以前都全是宫殿?那为什么还在在石山里修镂空的道殿。 :你懂什么,下面是天师洞的道堂。这上面这天师洞,隅谷道所供奉的天师。不,现在应该叫鬼师所在的道场。 那为什么全都毁了? 之前我以为是乱石堆,根本就是一整片建筑的废墟,只不过长年累月,已经在风沙中消磨的不成样子。 姨父带着我,小心翼翼的走在这一个个烂石头中,我发现他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抖。 :我说过,有些事,到了这里,就会有答案。而现在,我就是告诉你这些答案。 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全身是伤,自己却似乎根本不在乎。 :几年前,你还在锦都大学上学的时候,那一个下午,老张头在给你们上课,有个人曾经来你们教室找过他,之后他就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章 诛心的算计,最后一座天师殿的门前 他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不记得,那件事几乎是我噩梦的开始,那画面曾无数次在我眼前晃过,我坐在教室后排,有个女人来敲门,那女人我看不到她的脸。而老张头直接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张纸条,那天晚上,他便死了。 姨父的声音继续响起, :锦都张善守,光是这五个字,就让多少人心颤?当初我也不敢信,他能死了?就像是一个梦,梦久了总会醒,你应该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出身,虽然你不认他。 姨父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我只是虚弱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你说,他,他是怎么死的? :当年淮河一战,老张头身受重伤,但那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能死,全是死在算计上面。他被人所骗,重了一个无人敢相信的暗算,平生第一次走了眼,被人骗了。张家乃古时风水世家,术数自成一派,却在很早之前却突然消失,传到后世的张家人越来越少,到现今只剩下他一个。 :从古时开始,张家人便一直在做着斗争,但历代的张家人都在被某些东西盯着,直到今时,出了一个天纵奇才的张善守,风水术数已经无人能比,看似能一举灭掉邪祟,但却同样落入了这些东西的算计,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张善守的前半生,都是在寻找这些自古的秘密,继承祖先之志,找出这些逆乱背后的罪魁祸首,但等到他接近真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就落入了圈套。 姨父突然看着我:你说他死前是不是问过你一句话,问你相信因果么? 我问他,你,你是什么意思? :他死是因为,当年一善之念的因,种出了一个恶果。 他站了起来,声音更抖,朝着废墟的远处说着, :呵呵,杀人必先诛心,告诉你,这一招我也会。终于等到今日,我要为老张头报仇。 他的话显得莫名其妙,但双眼已经瞪出了血丝。 接着他做了一件事,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姨父拿出了两个小小的纸人,他已经浑身是血,却将一个吞进了自己的嘴里。接着掰起我的嘴,将另外一个往我嘴里一塞。 一股阴冷的感觉升起,姨父全身发抖,我看到一个淡淡的虚影从他身上走了出来,接着直接走进了我的身体中。 :人有三魂七魄,我把我的一丝残魂分出来藏在你的身上。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回答一句, :算我求你帮个忙,总行了吧。 这座石山,是附近荒山里最高的一座,顶部确实一整片迷宫一般的废墟,姨父带着我,在这废墟中不断的找。我胸口已经被一大滩血染红了,问他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却根本不理我,某一刻我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朝着周围猛喊一声, :老子今天来了,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石山顶部太大,不敢相信以前这里的建筑是什么规模。到处都是乱石堆,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某一刻,姨父却告诉我。 :我告诉你,这上面肯定还有一座房子是完好的。 :这可是石山峰顶,以前天师洞的祖师住的道殿,那些祖师虽说在古时全都作了古,但其中还有一个,现在依旧存在着,我们认不出来罢了。所以肯定有一座还是好的。 某一刻,我踩到了什么,仔细一看地上,这乱石的废墟中,居然布满着一颗颗的扣子,似乎是以前的衣服全都烂了一般留在这儿的。 灰尘中,一路上这么多的风水扣。到了最后我已经不敢相信,上面全是不同的道纹,看起来有很多种。这,这地方之所以被毁,是古时发生过大战? 这天师洞的历史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满脑子都是易先开为什么变得如此怪异,终于,就在这座废墟的深处,我们真的看到的什么,一座破烂的老旧的殿屋,就坐落在这些乱石堆中间,地势难走,但姨父依旧带着我飞快的往那处去了。 下一刻,周围陆续传来了脚步声,我吃力的扭头一看,各个方向上都有人在往我们这边走。 是那些粗衣人? 因为地势太过复杂,这些玩意一时间没有能靠近,看到那座房子后,姨父反而没有再躲藏着向前。带着我往前猛跑,前一瞬间那些声音还很远,但几乎是一转眼,咔咔的那种踩在扣子上的声音就已经到了周围。 我们被包围了? 接下来的事我不敢相信,姨父抓起我,一把木剑往我身上一插,顿时我脑壳发胀,满脸通红,痛的我快要疯掉。而他自己则朝着自己身三个不同的位置插下了木剑。 在我耳边念了一句,震惊中,我已经被姨父朝着旁边一丢,正好撞在了一个粗衣人身上。 骨头撞断的声音响起,身插木剑的我痛的管也不管,一口就朝着这人咬了下去。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我整个已经发狂,两块罗盘一掏,冒火的罗盘直接对着他的头拍了下去。 :老子跟你拼了。 就像是有一腔的戾气没办法发泄,转眼五六个人朝着我围了过来,我整个人身上很快开始血肉模糊,咔咔的声音响起,手脚尽数被折断。 远处的姨父也早已经被包围了,但我发狂之下,哪里还有心思看他,这根本就是种透支人命的术法,被他拿来用在我身上,要是平时能拼了两败俱伤,但对着这些诡异玩意,哪里能有用? 我双血红,狠盯着前面的那个道殿,只剩最后十来米,发疯的用惯性冲了过去,接着像个破麻袋一般摔在了门口。 终于,我看到了这门口的场景,破烂老旧的屋子,除了满地的泥沙扣子,什么都没有,唯独尽头立着一个残破的天师的石头雕塑。 我已经意识不清,只记得姨父让我即便是死,也要爬到这个地方的门口再死。 身后亮起了冲天的火光,我再也看不到姨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保命。 我手脚已经极度的变形,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人,嘴里的一口热气越来越凉,终于,我微微扬起的头,就那么低了下来。 :爹,我一辈子都没有叫过你,我生的糊涂,你也让我死的糊涂吧。 就像是一个人累了,我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到今日终于轻松了。 就在这一刻,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便看到一只洁白的手的虚影,从门内伸出,捂在了我的嘴上,挡住了这即将消散的一口人气。 这是一个美得难以置信的女人,一身道袍,弯着腰,微笑着我。 慈祥的声音响起,我眼睛全是血,看不清楚这人影的样子,但一瞬间却如遭雷击, :小术?你醒醒。 轻轻的用手一会儿,废墟周围,二十来个粗衣人全都停住了,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脸都在看着这一幕,因为这个女人,居然就和那一尊天师的雕塑一模一样。 双手断了,我哪里能擦自己的眼睛,只能面前这个朦胧的虚影, :你,你到底是谁? 身后是周围粗衣人的冷声响起, :恩泽隅谷,我等见过尊祖,打扰清幽,将您从塑身中惊动,还请莫怪。 三个粗衣人恭敬的走了过来,一把提起已经不成样子的我,就要离开。 :这人出自异统,为南方余孽,我等这就将其归土,还望尊祖莫怪。 正要拖走,下一刻,屋内的女人用手一挥,三个粗衣人的头居然就在这门口被齐齐的折断。周围人的全都看向了这处, :尊祖?您? 威严的声音响起, :这是重临世间后的一段养育的缘分,我自会了结,你等不要再提。 没人敢说话,就看着她将我放进了门口,威严的脸不断抖动,到最终终于如石塑一般的脸消失了,换了一副神色,像是变了一个人, :养儿百日不嫌丑,我记得,这是小术,我的小术。 女人的人影逐渐消失,所有人都惊呆了,空荡荡的屋内,只有我就那么躺在地上,彻底了没了动静。一尊雕塑立在尽头,屋子中凭空响起了一阵哭泣声。 而我眼前漆黑,只能听到有人在哭,最后的意识已经想不起任何东西,唯独记得起的便是,易先开说的老张头被算计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只要我爬到门口就会有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一章 因果循环,杀人诛心 殿门慢慢关上,从缝隙中可以看到,这些粗衣人分面无表情的扭过头走了,不一会儿各个方向的废墟就没了影,唯独门口躺着三个断了头的。 布满灰尘的道殿内,那尊破旧的石头雕塑就那么看着我,我全身开始冒烟,有咔咔的骨头声从身上响起,手脚似乎在缓慢诡异的复位。 一切都十分安静,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上。某一刻,只听到碰的一声,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影踉踉跄跄的撞了进来。 正是姨父,此时看上去虽然比我好一些,自己也相当的凄惨,单手单脚甩着,勉强支撑站在地上。易先开一脸恐怖,进来后看着我身上在冒烟,突然咧嘴笑了, :你这样搞有个屁用,今儿我们是来算账的,出来吧。 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素衡? :不,老子连你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这么叫你了。 嘭的一声,直视着那雕塑的姨父整个身子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墙上,嘴里又是一大口血沫吐出,眼看着已经爬不起来。 就在此时,雕塑前两个石槽里的火轰的燃了起来,陡的照亮了这女像的脸部。残破威严的表情,低头冷冷的看着庙殿中央。 咔咔复位的声音里,极痛中我再次被痛醒,眼睛慢慢睁开,整个身子完全不能动,只能微微睁着看着这峰了一句话。 :我说过,要让素衡她跪在老张头的灵柩面前。 :她,她真的是小姨? 姨父低着头,就那么看着那已经碎开的女天师像,静静的说了一句话,听完之后,我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二章 易先开的回忆 脖子上一道极深的勒痕,他就连扭头都困难,费力的从嘴里吐出一个纸团,声音却显得极为低落, :没什么不可能的,至少天师洞的这个鬼师尊祖,曾经有一段时间是你的小姨。 之后他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对我说,你既然到了这个天师洞,你也应该知道了这所谓的人灵是怎么回事儿,也知道了古时方术下转世。 :可当年,我们并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显得无神极了,告诉了我下面的事儿。 张善守这一辈子,唯一看错的一个人,就是素衡。当初他在席湾村遇到的这个瘤女,当初那瘤女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虽然长相丑陋,却善良的让人难以置信人灵。 他说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重伤之下的老张头把你寄养到了河边的这户人家。一直到搬到城里,长大成人。 但现在看来,阴狠就阴狠在这里。这场缘分,根本就是对命数测算的体现,张善守测算一辈子,算不出自己会有如此一劫,这是一个诛心的算计。瘤女一开始根本就是个普通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当初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善良,凄苦,全是真的,这种极致的真将老张头蒙骗了过去。 :后来呢? 我有些不敢听下去。 姨父低着头,看着这堆石头,一身恐怖的伤口,失魂落魄,样子无比呆滞。 他告诉我,老张头平生收过两个随从,不准叫自己老是,亦师亦友,更多的只是像个朋友。一个是河边遇到的混混儿,一个便是这个瘤女。 :我遇到素衡时,她才十多岁,不怎么说话,每个月都要被老头子带去找各种医生,他自己也想尽了法子治她的残疾。那十来年,我们两人都跟着老张头,他把这瘤女当成幺妹,毕竟天生残疾,我们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也去过很多地方。我一直以为这是他姓张的在哪个农村老家的幺妹,带个怪胎到大城市来吓人。。。 之后的事情,姨父没有细说,只是一直看着那雕塑,他说一直到了后来,老张头的身体出了问题,就像是中了某种邪咒,衰老的速度非常的快,连老张头自己也以为是当初的伤没有好。 :到了后来,其实那时候已经晚了。我追她到锦江边,亲眼看到她走的。但直到那时候,我也没有怀疑过她。那一晚我回去,老张头只是站在楼, :你小子怎么能死?张家人只剩你一个了。姓张的自古到今,各个如履薄冰,能传到现在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老张头这样的都躲不过,我看你那吃相,你小子以后够呛。 我没说话,低头只顾着不断的吃,某一刻姨父看到了什么,撅着屁股这泥地的一处爬去,手都快被勒断的他居然朝着地里挖。 这片草地一侧是诡异茂密的山林,我们这两个半死的人自从来了这里之后,那山林中就一直在响起各种玩意的怪响。 之前的经历,不过不是快死了,光是吃都能让人觉得背心发凉,难道这泥巴地里还有什么秘密? 姨父挖开那一处的泥巴,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看到这玩意的一刻,我惊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三章 当我没说过 能回到这里,我和姨父两个半死的人走了整整一天,不只是骨头复位那么简单,肯定有骨头断裂了。要是到了医院,我肯定是重伤抢救的对象。姨父在我全身洒满了一种恶臭的粉末,短时间内,我全身的伤口很多都已经发肿。 回来的沿途,我麻木的问了他很多问题。 他对我说,你怎么可能想象,古时的方术对当时的地方区域影响到了什么程度。风水两次断代后,这才是如今的局面,以前方术横行,很多世俗的王侯迷信这个,将其尊崇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隅谷只是这地方流传下来的一个名字,这里古名天师洞,又称隅谷道,当年在河南,江淮,甚至往西到了山西一带,在这一大片流域地位尊重,观星测时,墓葬风俗,驱灾避祸。当年淮河封王,在河底修墓,也是听信了隅谷道的这些方士话,见到了前所谓有的东西,相信了他们,能够让自己死后永享阴寿。结果死后骸骨化为十八邪相,遗祸今世。 他说现在你知道了吧,很多邪乎玩意,都是古时方术造出来的。 那么有一个问题,这些古人造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目的? 姨父告诉了我一句话,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即便是古人也是如此,想要探寻这世间的秘密,所以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导致最终方术化邪,逆背人伦。要说风水正常演化绝不会如此,古时的风水源头不止天师洞这一处,这些邪门的方术究竟是怎么来的?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答案。 但目前来看,在很久以前的时期,方士应该分成了两个对立的部分,一小部分人以张家为代表。而另一部分就像这隅谷道天师洞一般。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谁又知道? 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残留在各处的邪鬼怪物,他说他敢肯定,很多地方的风俗迷信,甚至是山野菩萨,一些传说的光怪陆离的玩意,就是这一类的产物。 :今世存在多少邪鬼?这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古时发生了什么没人能猜测,但张善守肯定接近了答案。 姨父的话非常肯定, :你忘了?老张头虽说手段很辣,但对于他来讲,风水罗盘之术都不是重点。这老头一辈子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古建筑,城廓,墓葬,这些研究上。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吃菜的过程,我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姨父的这些话。为了活命嘴里不断的啃,猛然间我想起了在这山腹古殿中曾经看到的那副石壁,看似是一座座城池被刻画出来,但随流域分布的那些城池又显得非常奇怪,而那些各式各样的邪鬼趴在石壁边缘,全都伸着头看着里面。 这幅画到底有什么寓意。想的我脑壳发痛。 正好此时,几乎成了残废的姨父对着一处泥巴不断的挖,在这菜地里挖出了什么东西。 粗一看,能把人吓一大跳。 那是一个人脑壳,紧闭着双眼,就从这泥巴里露出来。让我们吃惊的不止这点,看这人满脸是土的样子,不是别人,居然是老何。 他不是掉进悬崖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脑壳像是死人头一样从菜堆里露出来,旁边紧挨着好几颗菜。 我们都没力气,扇了他好几下,满脸泥巴的老何始终没动静。最终姨父牙一咬,让我把他扶起来。 我问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是你。这地方没水,只有这样了。 接着说了一句话,我一听打死都不干。只说自己手痛没力气。 :这种人,你还怕侮辱了他? 总算没让我直接尿,他从身上摸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罐子,我没了办法,走到一旁,等再回来的时候罐子还是空的。 他骂道你小子真没用。接着自己转过身,三下五除二,扭过头来我只看到这罐子里冒了点热气,下一刻便朝着老何的死人头泼了上去。 :这还没力气?我跟你说,尿这种东西最管用,人气重,能辟邪。 这招真的管用,不一会儿,就看到老何的眼睛动了,真的醒了过来,先是嘴巴不断的吧嗒,到了最后睁开了眼,一看到我们,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大叫。 :快救我。 我们根本来不及问,老何脸色惊慌,地里的脑壳扭头不断朝着周围看, :那玩意,那玩意要拿我来种菜,种出菜来给它吃。 什么? 他像是已经吓掉了魂儿,嘴里不断的大骂。 :易先开,你,你不会趁机弄死我吧? 他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我,说于术,这回你得救我。何自剔的样子有些异样,脸上的皮子都有些干瘪了。而就在一旁,被姨父刨开的土半掩着,那是一颗又大又油的菜,紧挨着老何的脑壳。 慢慢的,姨父看向了远处,那是个菜地的土坡后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紧接着我便看到有个样子及其干瘪的人,弓着背,两眼死死地盯着这处,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 满脸卡白,脸皮发皱,这东西整个人已经干瘦的不行,那样子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一点点的靠近,似乎有些怕我们。 我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再看这东西破烂的衣服样式,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是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邹老头,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邹老头鬼鬼祟祟的爬了过来,青白的脸色,脸上猛然露出凶恶的表情,要把我们撵开。接着瞪大了眼睛,一口就要朝着拿老何来种的那颗菜啃下去。却在最后时刻停住了,是一旁的姨父,伸出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大爷,你种菜都没熟,你着急吃什么? 姨父扭头看了看我,说要不我们爷两再帮他灌溉一下?就看着这邹老头诡异的脸上两个眼睛似乎都露出了光。在老何破口大骂中,干瘪的邹老头被姨父一提,直接丢向了远处。接着一只手往土里一伸,将老何的手拔了出来,姨父一个趔趄,我哪里有力气去扶他?他丢在一把木剑在地上。 :自己挖。 老何赶紧去拿木剑,谁知姨父猛的一个咳嗽,这次绝对不是故意,他早就背过了身,自己都已经快站不稳,习惯性的扭头一口痰居然正好落在那木剑的把子上。 我们守在这里,五分钟后,老何终于爬了出来。浑身是土,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整个人似乎瘦了一些,杀气腾腾的就要冲过去。 :老子今天非活剐了这老头。 就听姨父在一旁念了一句, :算了吧,你现在这样,估计不是他对手,等会别真被种了菜。 老何扭过头,一边把手在身上擦,咬着牙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老家伙趁人之危,老子摔下去之后,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在拖,一抬头就又被他用石头砸晕。最后把我埋在了这儿。 用活人种菜?听了能让人不寒而栗,远处的漆黑的角落,邹老头一双亮悠悠的还在盯着我们这一处。姨父叹了口气,说此时已经快死了,身上的没多少人气了,谁让你被他碰上了。 用你种菜,吃了你全身的气血,换他自己一条命。 这话说的太过骇人,但就连老何自己也知道,姨父绝不是乱说。当初那个屋顶的仙婆,造了报应的样子像极了邹老头,我问道有办法能救他么? 姨父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摇了摇头,念道救是不可能,拉一把到可以,不过也得有人来。。。一旁的老何却咬着牙还在骂,说要不是这老头还帮过我们,这回他一定要。。。 姨父却突然扭过头, :还有这回事? :这东西还帮过你? 老何脸色顿时骤变,连忙就要往后退, :当,当我没说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四章 又是炸药 姨父不再看他,只是自言自语的念了句这就好办了。帮人忙总得还。 半分钟后,老何拿着木剑,脸上是形容不出的表情,朝着自己手臂一割,这一刀太狠,噗的鲜血流出,滴在了土坑旁的那颗菜上。自己的脸色白的吓人,已经直不起身子,大量血之后,着急的用衣服缠住伤口,满脸的仇恨。 :够,够了吧。你,你怎么不叫你侄儿还? 我顿时背心发凉,可是那么多血洒出来啊,我真想一脚给这人踹过去,我什么都没说也惹到你了?下一刻就松了口气,因为姨父根本不理这个知识分子,带头便回走。离开之后,我远远的看到,有个东西爬了过来,埋头对着那棵菜就开始啃。 等在石屋的门里,过了好一会儿,夜色下一个人影才从远处慢慢站起,接着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佝偻的邹老头走进门后,我发现他的脸上稍微显出了些血色,看了一眼老何,沙哑的说了句,谢谢。 他还想说什么,姨父却抬起脚就走,前提是和我相互扶着,死要面子要走,扯的我身上痛,留下了一句话, :方术害人,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也走了歪路。坏了身子,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老头低着头,身子有些抖,终究没有再说话。 穿过一道道石门,依旧是这如同迷宫一般的山内道殿,若不是这老头带路,我们不知多久才能走出来。 时间已经过了半夜,几个残废一般的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山壁的大门,重新来到这谷内的荒山中间,回头看了眼这一连片雄伟的石头建筑,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之前那群粗衣人去了哪儿? 走了很远,我回过头去看,黑夜下面,极目处的石壁殿楼屋顶,并没有看到这些玩意。原本我以为回去的路程会一路的凶险,甚至根本不可能活命。谁知就在这石头的荒道上,我们一直之前对面荒山的洞口,也没有遇到任何人影儿。 似乎整个天师洞这地方,就我们这几个人。 某一刻,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周围的荒草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顿时吓了一大跳,要是这时候发生点什么,我们根本活不下来。 扭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易先开,你没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何已经是走路都弯着腰,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或许是考虑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姨父总算回答了他一句,说尊祖都在我们这里,你害怕什么?说着拿了拿手里的袋子。我也反应了过来,这一路上无论走路在困难,即便是好几次因为动作别扭出丑。姨父的右手也始终按在这袋子上,里面装的正是雕塑胸口位置的那块石头。 进入山洞,刚绕过那块大石头,一旁的邹老头居然不走了。 他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石洞内,似乎有些害怕。 :我出去也活不成。就送你们到这儿吧。 此时他的样子,哪里还有我们在湖边遇到的那个读书老者的模样。姨父看了他一眼,说你世代定居在拢湖,守住山口,也算这天师洞后世的传人,这么怕死?出去撑个半年,去了之后,找个地儿埋了,堂堂正正,有什么不好? 这老头卷缩在哪里,始终没有回答,姨父叹了口气,之后我们几人进了洞。走了一段路,邹老头坐在那洞口,侧面远处就是荒山,在呆滞的念着什么。 :方术风水害人不浅,还是能重来过,我一辈子也不会碰。 枯槁的邹老头,这幅画面让我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有些人读的书多,自以为聪明绝顶,但最后往往自误,回头才发现追求的东西,都是画饼。 这个山洞来时也凶险异常,黑漆漆的岩洞,不一会儿就再次看到了镶嵌在石壁上奇形怪状的骨骼。但姨父却根本不怕,只是让我们站在他旁边,将布袋提着放在胸口。老何拼命的往面前凑,生怕自己又出什么事儿。 姨父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他搞不懂什么情况,见我们两个都冷冷的看着他,这才不再相碰这个袋子。 一路上拐来拐去,一堆堆恐怖的玩意,再看一次也依旧让人头皮发麻。或许是因为氛围太过压抑,难道怕我们体力不支死在半路上,某一刻姨父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狠拍了几下灰尘。那是个老式磁带机,一开始声音咔咔咔的,拍了几下响起了旋律。 不是别的,正是那首鲜花满月楼,顿时如戏曲一般的曲子飘荡在山洞里,难道是突然兴起?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放这首歌。 以前的孙孝先,老张头,都对这首歌似乎有着特别的钟爱。这首歌没多少历史,就是六七十年代的一首老歌曲。只不过我却想起了一件事。或许是巧合,大学上课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见过老头子穿草鞋和粗衣,而当初孙孝先,也是一身粗衣草鞋。这些风水人不求富贵名利,一辈子踽踽独行。 老旧的声音中,姨父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居然给人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看起来,就和那些老一辈的风水人一样。 某一刻,周围传来了什么声音, 岩洞远处伸出了一个人脑壳,再一看没了影,越到后来,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加明显。 我猛然看向一个方向,那是一堆镶嵌在石壁上的骨头后面,一个人正静静的看着我们,见我回头,突然缩了回去。 只是一眼,顿时觉得全身发冷。 我问老何,到底有多少? 老何一脸阴沉,抖声回了句,有很多,估计都来了。 我不会看错,就是那些粗衣人,这些人居然全都来了这洞里?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脚步声,但我敢确定,这些人肯定全都在这山洞的什么地方盯着我们。 姨父却根本不怕,咔咔的磁带声音中,只是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的又慢,提醒吊胆的一路,唯独易先开面不改色,让人一看,顿时又有了几分老张头孙孝先等辈的风范。 某一刻,经过一个拐角,我吓了一大跳,一个石头缝中,一双眼睛露了出来,虽然那里面满是灰尘,看能看到一个人形。虽然一动不动,但这肯定就是一个粗衣人,姨父只是提了提手里的布带,黑漆漆的灰尘山缝里,那人形没有任何动静。 绝对不是石头,这就是个粗衣人,但他们都在顾忌着什么。 那双面无表情的眼神注视下,姨父带着我们陆续走了过去。 终于,经过二十来分钟的提醒吊胆,前方传来了昏暗的光亮。 看到了外面的荒草,我使出全身力气加快步子钻了出去。一出洞口,我几乎摔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惊呆了,姨父拿着袋子,回头瞟了瞟这黑漆漆的山洞,接着看了看周围。把磁带机往地上一放,音量调到最大。 周围都没有人,他在放给谁听? 下一刻,我只觉得地动山摇,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易先开大喊一声快跑,我们三人往前面扑了过去,摔在了一片荒草丛中。 阵阵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这一整座荒山都在晃。我已经惊呆了,整整一分钟,把头埋在地里动也不敢动。 到了最后,垮塌的声音小了一些,我抬着头往一二十米外的洞口看去,哪还有什么洞口,那地儿成了个乱石堆,到处一片灰尘,整个石洞全都塌了。 :里,里面全放满了炸药? 下一刻,周围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有几个人飞快的从草丛后面跑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崔四儿。 老何跑的慢,是被从草堆里拖出来的,一个人喊了他一声何科长,老何直不起身子, :x的,炸之前给个提示啊。 崔四儿没理他,朝着姨父点了点头,接着一会挥手,后面居然还有更多的人,抬着一个个什么东西,朝着这里搬了过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五章 全部搬走 旁边有人开始给我们包扎伤口,用木板固定,痛的我死去活来。而这些人抬来的东西不是别人,居然是一口口的石头棺材,就那么放在这荒山深处的荒草地中。我问姨父这是要做什么?姨父没说话,反而一旁的崔四儿让我等着看就是。 我们进去之后,这些人在山洞各处放了炸药?那荒山的山体上到处都是裂纹,内部山洞绝对已经塌了,面朝我们的方向已经变成了石堆。包扎的姨父打了声招呼,一群人在正对着洞口的荒草地里挖了土坑,将麻袋中的那块雕塑的石头拿出来,工工整整的放在坑中。七八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把山洞原本部分的石头撬开,最终露出了个石头缝。 一人悄悄的往那石头缝里看了看,回过来做了个手势,接着一群人隐藏在了荒草丛里,小心翼翼的等着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不一会儿,那石头缝传来了什么动静。远处的我瞪大了眼睛,便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一点点的爬了出来,朝着那土坑的方向不断的爬。 刚一出来便被周围的人一拥而上,这次用的是红线,捆了个结实。木锥子钉在身上,由崔四儿亲自动手,蒙住了这粗布衣服人的眼睛,将其抬进了其中一口石头棺材里。 一个,两个。 到了最后,土坑中的石头居然开始冒起了烟,诡异的场景让崔四儿停了停,虽然他脸上没什么神色,但却看了回来,直到姨父点了点头,才敢继续守在洞口。旁人看不出来,但我却知道,这说明就连晚年苦瓜脸的崔四儿崔科长都有些害怕。 每一个粗衣人爬出来之后,眼中似乎只有那块雕塑石,但却瞬间都都被钉死,装进了周围的石头棺材。 正前方土坑里的那块石头显得越来越诡异,旁边出现了什么动静。居然雕塑石头下面的泥巴中里,有水冒了出来,巧合一般从地里渗出的泉水,悉悉索索的声音,冒出土坑,就连那冒烟的雕塑石头也开始抖动。 :怕什么?继续搬。 姨父一句话后,没人说话,这些人才又开始了动作。全身用木板支撑的姨父却始终看着天师的那块雕像石,发呆的念了句:现在出来了还用怕它们? 陆续已经装了二十来个,就在最后的时候,又有一个爬了出来。这人被钉上钉子,正要抬进石头棺材的一刻。 他突然扭过了头,这个不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全程没有看那块石头,居然在看着我的方向。 :咦?不打紧,他最后有话,是要跟你说的,你能听到。 姨父咦了一声,一挥手,两个人居然把我扶了过去。这种事只有易先开才做得出来,此时已经认了出来,虽然满是灰尘,但正是把草鞋给我喝老何的那人。来到石棺跟前,旁边一圈人都守在我周围,这人面无表情的眼睛只是看着我。 全身发麻,我将头凑了过去。 :小伙子。尊祖已去,你既然和我等尊祖有旧。我想让你认一个人。 这声音很小,嘴唇根本没动,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要是之前,估计站在他面前我都害怕,这时候了,这人到底说什么?姨父还让我过来听? 下一刻,我惊呆了,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女声,那声音像是离的很远,居然从他的喉咙部分传出来。 我瞬间有些呆。 :你? 沙哑冰冷的声音响起,却又是这人自己在说话。 :你认识她吧? 见我不回答,这人盯着我,依旧面无表情。 :我让答应我一件事,万物生养,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生于世间的,就都是人。你,把她当一个人来看。 声音越来越小,那双从没有过神采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我想要说什么,他却扭过了头,看向一旁的石头棺材,那眼神肯定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但冷冷的却没有一点害怕。一被几个人抬进里面,着全身灰尘的粗衣玩意就再也没了动静。彻底的像个石雕,又像个死人。 盖上盖子,二十来个石棺陆续被抬走,到此时姨父才亲手去抓起了已经成了一个水坑,那中间的一块石头,重新放进袋子里。一群人就这么朝着山外走去。 我全身上下都被卡着木板,就连老何都是被抬着走的。我观察了一下,跟着崔四儿来的这些人都比较沉默,似乎知道这荒山里是什么地方,沿途全都小心翼翼。整整走了一天,唯一停下来的一次是一开始经过河流源头的柳树时,姨父眯着眼睛朝那颗老柳树看,我以为他要做什么。一旁的崔四儿问他,易先开,要不要动手? 姨父犹豫了好一会儿,周围的人不动神色的全都开始拿着东西,似乎已经在准备,一片安静中。姨父居然摇了摇头。 :算了,就是一棵树,在这里落地生根,人家都没惹麻烦,我们也犯不着。 路上我们经过了之前的荒坟,路边殿楼,在一路出来,越过了那没有人烟的窄壁,因为抬着棺材是在不方便,只能是找别的方向。 这群人似乎早就打探好了其他的路,等到第二天晚上夜幕降临时,周围的地貌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不再看到荒废,周围的场景也没再那么邪乎,这才总算是出来了。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拢湖附近的山脉。当夜一群人在一处山林边安顿了下来,石头棺材也全都放在一大片草地中,如果有人路过,肯定会吓一跳。 此时是晚上半夜十二点,周围虽然安静一片,但崔四儿和七八个大汉从入夜的时候藏在周围,不知在什么地方放哨。远处的人都睡着了,我一个人坐在草地边,看着远处山脉抽烟。 某一刻,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子,还不睡? 我没扭头,一根烟丢在旁边的地方,他却一屁股坐了下来。 :出来的时候,经过那条河,我看你小子一直盯着河里看。怎么,被吓到了?那玩意给你说了什么? 我低低的开了口,听完我的叙述,姨父沉默了好一会儿,呵呵了一声,扭头看了看远处的方向。 :这东西,还有这种事儿? 接着站了起来,让我跟他来。 我始终没说话,易先开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山上这一大片空草地里,一口口石头棺材安静的放在这里,周围都没人,他居然带着我到了其中一口石头棺材面前。 用手推了推那盖子,这东西让我顿时紧张起来,谁知他却又把手放了回来,说你别怕,这东西盖上了,以后就开不得了。 我咬着牙,这人的恶俗已经到了极致的程度,他到底要做什么? :于术,你也这个年龄了,换成别人,早就上班耍朋友去了。想当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小姨她那可是还去给我买烟。 说到这里,气氛顿时有些异常,他自己也说不下去,咳嗽了一下,拍了拍旁边这口棺材,正是下午放最后那个粗衣人的那口。接着说你这个年纪,半夜睡不着觉来看山,我一瞅就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情况,今儿就帮你一把。带你来问问。 接着居然从兜里拿出了一把米,放在了这石头的棺材盖子上,山间的夜里很有些冷。姨父居然让我把手按在那堆米上。 下一刻,我只觉得后颈一痛,手心发热,最后的听到的,是姨父嘴里在快速的念着什么,似乎在问这口棺材。 我全身发抖,眼睛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我似乎看到了什么场景。画面晃过一座座的荒凉的山,沿途能看到一些人正在劳作,衣服的装束根本就不是现在。 这是这拢湖周围边以前的画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六章 纸楼,大缸,外加草绳 最终,画面往深山中快速的晃去,经过了一个个崎岖怪异的地形,沿途再也看不到人,停在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正是之前枯树林下的那处河边。 当时那颗柳树还很茂密的样子,一些人正在远处的石山旁边走。最终,画面一闪,让我看到了无比吃惊的一幕。 荒山深处,那是个粗衣人,正面无表情的蹲在河边,双手拿着什么,正静静的往河里放。还对着双手里在说着什么,画面中我看的清楚,那是一团在水里燃起的鬼火,被他放了下去,顺着这条诡异的河流,慢慢的飘向了远处。 这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似乎是我的幻觉,耳边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重见天光,命运坎坷,你以后,要把她看做是人。 到了最后,我耳边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正是我以前经历过的,那是个餐馆的女服务员正在问菜,“先生,这是菜单,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和我下午听到的一样,是我刚认识苏程的时候,她问过我的话。 猛的惊醒了过来,还在这石头棺材旁边,我已经全身是汗,流在伤口里痛的我全身发抖。 我只觉得邪门的让人害怕,下午我从这玩意喉咙里听到了苏程的声音,根本就不是这样,那句话根本就是我自己记忆中的,声音,语气都一模一样。是从我自己的脑海中响起的,我仅仅只是把头凑过去,这玩意已经邪门到了这种地步。 姨父的话让我害怕, :不管那女孩变成什么样子,它都能认得。碰到你之后,就知道你见过那姓苏的女孩。 什么? 姨父叹了口气, :你现在知道了吧,很多通灵人就是这么来的,虽说是邪术投胎,但这些玩意也怪,非亲非故,也没有血缘关系,就这么一丁点缘分,看的比父母爷孙都重。可能这东西在活久了,脑壳发了卡,也可能是这玩意成了活死人,常年呆在那里面,自己何尝不像出来再活一回? 我震惊了,整个人有些傻,不仅是惊于苏程这两个字。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屋你身上不痛?我看着都觉得痛。 两个病号坐在这里,他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终于,吃完仰头喝了红辣辣的面汤,他带着我进了这茶楼二楼的里屋。 一推开门,一大股臭味传来,恶心的我直想吐。 昏暗的屋子中,根本就是提前被布置过,周围到处都燃着香,很多香灰,看起来已经连续点了好几天了。而就在中间的位置,那是一口大缸,里面装满了粪水,扑鼻的恶臭从里面传来。 后面是一面用纸扎起来的房子,古时大殿的模样,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这屋子里放这纸屋子做什么,还有这口纸屋子前的大缸,烟雾中,当我看到缸里的东西。 那是三根草绳,吊下去就那样泡在粪水里,看到这草绳,我猛然全身冰凉,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但我却立刻想转身就跑。 姨父说离开安徽之前,得最后做一件事儿,而且这件事必须我来做。 那悬在古殿门梁上的草绳,被他弄到这里,放在恶臭的粪水里泡着。看着他的表情,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抖声问,你,你要我做什么? 姨父冷声笑了笑, :张氏一脉,也是正宗的古派传承,巡城官道统,你怕什么?这次让你过来,是让你代表你们张家出面的。 说完拿出一块生满铜锈的牌子,那居然是一块锦官城的巡城腰牌,放在我身上。听了他接下来的一番话,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我问他:我,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七章 昌盛到阴森,道人吊死殿门前 只见他朝着旁边一个方向微微的说了句, :有劳了。 下一刻,有脚步声传来,从这里屋的侧门走出来了几个老僧人,穿着破旧袈衣,愁眉苦脸怕是有七八十岁了,其中一个我见过,不就是上次在河边道会的时候,坐在那最中间的一个么? 这几个老僧早就等在了这儿?姨父少有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几位了。 似乎有些不放心,姨父问了句, :有把握没? 当中的一个老僧叹了口气, :此乃前时邪遗,存于至今,孽境障目,皆为古时之因。今即是巡城官架相托,我等自当尽力。 说着停了停,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像是对我们,反而是对他们自己说的。 :前事之景,皆为邪幻孽障,皆为虚妄,我等自当坚守本心。 几个老僧愁眉苦脸的看了看前方的大缸,期间注意力只在我身上的腰牌上,不是对着人,是对着这巡城官的腰牌施礼,之后静静的坐了下去。 我突然惊讶的念道,你是什么时候和庙子里勾结上的?一脸气愤,转身就要走。下一刻我只觉得全身剧痛,扭过头,姨父的手还捏在木板上。 :按我说的做。 安静的屋内,我全身发抖的走到了装满粪水的大缸面前。一屋子的香火缭绕,身后坐着的和尚已经居然已经开始念经。阵阵诵经声中,三根浸在粪水中的草绳被姨父小心翼翼的抓了起来,挂在大缸对侧的那种死人唱戏的纸楼上。 这一瞬间,屋内所有的香火烟气都在往那纸楼上飘,我只觉得头越来越晕,某一刻,姨父居然把我的头按进了粪水之中。 我全身发抖,整个身子不断的挣扎,到了最终一动不动,就那么趴着。 与此同时,迷迷糊糊中,我想是睡着了。看到了什么,到处都是香火升起的烟气,周围一片朦胧,前面传来火光,一开始看起来像是一排纸房子,我越往前走,越看那越像是排真的房子在燃。 烟雾一般的雾越来越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就像是有东西推着我在走。我耳边只能听到和尚的诵经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全身发冷。周围香火鬼雾居然开始慢慢的飘散了,再一看,我已经到了什么地方。漆黑的天色下,我居然在一片深山的荒地里,周围的远处,能看到座座山影。 而就在正前方的远处,那是几座灯火通明的道殿,一连片的宏伟的古建筑,在这荒郊野岭给人一种阴森威严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念经声听了下来,几个僧人居然也来了这儿,全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我身后的草丛中,正对着前面的方向。我喊了他们好几声,但这几个老僧只是坐着,根本就没有回答我。 站在这山中道殿的对面,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敢相信,一开始那地方灯火通明,香气缭绕,陆续有很多人都从山路上来到这深山中,顺着土路,在里面进进出出,穿着居然都是古时的衣服。 那些场景根本就全是虚幻的一般,但我却早已经震撼了。这简直就是一个道家风水的胜景,连片殿楼,香火通明,车水马龙似的一群群古人在深山中来来往往,不时传出阵阵道号声,夜晚甚至陆续升起了天灯,飘向各处极远的深山空中,密密麻麻。 虽然场景有些不一样,但周围的地势,还有远处额山影,最重要的是建筑群正对着这头的那几座大殿。这不就是路过荒废地时的那几座道观? 这,这是这地方以前的样子? 灯火中,我果然在那门口两侧看到了牌匾,左侧天师洞,右侧隅谷道。 天师洞后来才搬进的那石山,这里是他们当年中兴时所在的地方?车水马龙的场景还在继续,期间除了那些远道进山的古人,我还看到了很多粗衣模样的道者,一个个添灯焚香,或是周围烧纸测盘。 这当初哪里是什么坟地,根本就猜不到有多少人。周围古色古香,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我旁边,只不过这些人只是虚影,似乎根本看不到我。 场景不断的变换,但到了后来,鼎沸的人声却消失了。灯火熄灭,到处关门闭缝。 黑漆漆的夜色下,依旧是那正面的大殿门口,里侧各处的灯火虽然都还在亮着,但周围却一片安静。前面的大门,却紧紧的关着。 夜色之中,这扇大门慢慢的打开,左右一群粗布衣服的古人走了出来,脸上全是恭敬的神色。从正殿里侧走出三个仙风道骨的人,一身道袍,各个相貌威严,背着手到了门口。 我脑海中拼命的转,根据邹老头的话,那石山宫殿,还有石山顶部的建筑群,天师洞销声匿迹后才修的,而从大殿石雕风格,还有这些人的穿着上来看,似乎还是更早的时候。 敞开的大门,没有人说话,一群人像是在等着什么,几个道袍的人抬着头,周围的人恭敬的等在内外,这几个人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远处的荒山。 这些人像是在测算着什么。就像是发生在我眼前一般,之后每晚都是如此,到了某一晚,山野中,周围似乎更加的漆黑,我抬头一看,整个山野间吹起了风,接着便是瓢泼大雨。门口的司南不断的转。 建筑群的各处,传来阵阵惨叫声。各处的灯火都在晃荡,那是这古时道殿中子弟的声音?到了最后,周围一片漆黑,就连各处的天灯已经落下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道袍人走了出来,每一个都脸色发白,看着大门口的司南,巨大石盘上的古勺针不断的变换着方向。门口的刻满道纹的古勺针直勾勾的指着某一处。 大雨过后,山间到处都是积水。 一个湿漉漉的脚印开始从地上出现,沿着水塘,一路走到了道殿的门口。啪的一声,居然是在古勺针凭空断了。 周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门口明明没人,这几人一边掐手算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某处。最终,几个道袍脸上显出骇人的神色,似乎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从惊骇,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最后我只看到这几个道袍人站在门口弯腰行了古礼,接着居然在门口的横梁上齐齐上吊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场面太过震撼,甚至是恐怖,三个仙风道骨的道袍吊在门口,门内大殿中的烛火突然重新燃起,却显得无比诡异。 接着整个地方都变了,哪里还有之前昌盛的样子,画面一晃,到处显得无比破败,阴气森森。这隅谷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家道者吊死在门口,从此这地方就变了。 最终,山风一吹,我觉得眼睛剧痛,再一看,周围一片荒凉,哪里还有什么让人崇敬的场景,这周围再也没有了人,只有一座座阴森破烂的废弃殿屋留在这里。 周围的一切变得真实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几个老僧人依旧静静的坐在我身后的草丛里,闭着的眼睛居然全都睁开了,就那么看着前方。 我想起了姨父的话,一步步超前走去,门口两侧的牌匾已经布满了灰尘。我麻着胆子推开了大门,抬头一看,是那三根绳子,就挂在门梁上,看着已经挂了很久。而这安静的周围,哪里还有什么道殿的感觉?除了恐怖还是恐怖。 突然,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再一看,这绳子上已经多了三个人,全身稀烂的衣服,就那么垂在哪里。 就是这三个吊死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八章 强行收度 我大气都不敢出,正要有动作,某一刻,周围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感觉像是有人突然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全身冰冷,身上像是被什么捆住,手脚被扭曲,脖子上凭空出现了勒痕。 我拼命的直起身子,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把腰间巡城官的牌子抓在手上,朝着前面一伸。碰碰的声音响起,我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弹开了。 按照姨父说的,我一手拿牌,一手背着站在这废旧大门前,朝着这整个阴森的地方开了口。 :某不管你们是怎么死的,既然我今日敢来,进尔等死时之境,入此非人之途,本该诛杀你等,但天地好生,你等切莫自误。 胆战心惊中,身后阵阵念经声响起,黑漆漆的门梁上,吊着的三个人影全都静静的看着我。 如同姨父所说,接下来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一根绳子,顺着门梁,就那么垂了下来,把腰牌往腰间一放,强行冷笑了一声, :执迷不悟。 往前一走,将绳子放在了脖子上头,下一刻,猛然拉进,我整个人被吊了上去。窒息的感觉传来,下一刻,居然是我腰间的牌子开始凶猛的抖动。 我不敢挣扎,但分明已经是要死了。就在这时候,居然整个殿门都开始震动。我被和这三个玩意一起吊着,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诡异的场景中,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什么声音,是姨父的一声大喝。 :给我破。 轰然一声,门口倒塌,居然头了声谢了。 其中一个抖声开了口, :易先生,不比多说,今朝能度化此等邪祟,世所罕见,也是我等的缘分造化。他们二人就此坐化,也是命该如此。今日功成,多还是靠巡城一脉之威。 这老僧这么会说话,满脸皱纹,忽闪忽闪的小眼睛,居然对着我行了一礼。 让我吃惊的是,依旧坐在地上的两个老僧,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早就低下了头,居然已经死了。 从茶馆二楼出来,我身上木板都还没拆,痛的我彻底的走不得路,要靠姨父扶着走。他带着我直接就出了门。似乎这里的事儿再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这是附近的一处巷子,我以为是自己全身恶臭,所以易先开专门找没人的偏地儿走。最终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口。 我问他,那,那三个吊死鬼真的被度化了? 问这话我都不敢相信。 姨父看了我一眼, :那是那老僧的说法,我们这儿从来没有这个词。他们懂个屁,真以为这就被度化了? 什么? 姨父在这巷子口左右看了一眼,接下来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偏僻的街道上,一辆公交车就这么开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车门在我们面前就那么打开了,再次看到这辆巡城车,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姨父拿出绳子,递到我手里。 :你现在可以随便拿着,没事儿的。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敢,按照他说的,我捏着这三根草绳,轻轻的放进了车子内的地板上,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这让我有些害怕,一直到黑漆漆的车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车门自动关上,姨父松了口气。 告诉我,这绳子是你抓在手里的,就得你来,这才算是,彻底的度化了。 :不,我们这行没有度化这个词,要么杀,既然你没这本事,带着牌子都杀不掉,那就收。 车子慢慢的开走了,我朝着窗内看去,某一刻,似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窗边的座位上多了三个人,让人看不清样子。 下一刻一晃眼,哪里有什么人,依旧是空荡荡的车子,就那么开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一十九章 哥们,江苏来的? 这一晚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姨父一直送我到了医院门口,他自己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反倒是我,全身又脏又大的病服。 我正要扭头进去,易先开居然少有的表扬了我几句, :小子,这次做的不错。 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有好一段时间这个腌臜人没再骂过我蠢猪了。接着几步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从身上掏出一枚扣子,用线一穿,亲手绣在了我的袖口上。我没有说话,这一回或许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而且这只是件病服,他脑壳发卡了? :小子,都一样,就那么个意思。自己回头换上去就成。 他说这颗扣子是他下午买的,丢进那粪缸,拿出来就已经变黑了。 :这玩意也不算是我给你的,那三个玩意阴气太重,我顺手给你拿了个礼回来,你小子早已经过了两扣了,收了它们,这颗东西你还能当不起么? 就这样,我随手扯下了这颗扣子,放进兜里,一瘸一拐的进了医院。当晚后半夜,换了纱布和夹板的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之前见过的画面。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我总算睡着了,却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时间却依旧是在晚上,我一个人站在这医院广场外的街上。 我猛然一惊,这不是姨父昨晚刚走的时候么?我记得我已经回了医院,怎么会又在这里?周围城市的霓虹灯招牌还在闪着,这场景不就是昨晚? 某一刻,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汽车的喇叭声,诡异的氛围中,一辆公交车在黑漆漆的街道尽头就那么开了过来,停在了我面前。 我大气都不敢出,磁的一声,诡异的车门就那么打开了,昏暗的车内,座位全是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接着这些座位抖动了起来,几乎是一眨眼,一张脸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我四目相对。我猛地倒退了两步,这突然出现在车厢内的,正是那三个吊死鬼,恐怖呆滞脸上面无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它们的脸。 这一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朝着车子内的三个空座分别指了指。随着我一指,车子的喇叭声响起,再一看,三个玩意已经移过去坐在了上面,就那么坐着,动了动嘴,像是对着我说着什么。 门关上了,车子慢慢开走了,只剩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街边,就像是这趟车从来都没来过,过了好久,似乎都还能感觉到,那最终坐在座位上,扭头看着我的三双眼睛。 我惊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了,身上剧痛,护士赶紧又来给我还包扎,说昨天摔进了粪坑,弄了两三个小时才给你包好,今天又出这么多汗?又得给你换,你这人,恢复也得你配合啊。 几天之后,这里是宿安市的郊区,姨父带着我一个病号到了这儿。这地方居然在举行某种盛大的仪式,一大群僧人为了一整栋金碧辉煌的现代化寺庙不断的念经。 这么大的场面? 抬眼一看,郊区的这条条街道有种万人空巷的感觉,很多人挤在远处,无比的虔诚。 姨父告诉我,这几天这宿安附近所有的庙子全都关门了,有头有脸的全来了这里,举行那老僧的坐化仪式。 :你小子住院没看新闻? 之后我才知道,那死了的老僧,其中一个居然正是这安徽南边著名的僧人之一,一生简朴,受尽爱戴,此番一走,就连来采访的记者也趋之如骛。 这只是其中一个,死的另外一个,是彤南一带的主持,那边的场面不比这边小。新闻报道上也说的是功德圆满,大型法会见证坐化。这种事儿肯定各种流言都有,什么在寺中提前有所感悟,圆满圆寂。 估计只有我和姨父知道,这事儿其实是发生了宿安市区的一个小茶楼里。 姨父只在安徽待了一周多的时间,我知道他身上的伤很重,有天晚上,身上的伤肯定还没好,却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自己先走了。接着整个人再次没了影。 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安徽,宿安医院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将之前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三个道人在大殿门口上吊,原本的这叫隅谷道道家圣地,变成了深山里一处邪门荒凉的地方,那种转变让人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总觉得历历在目。那一幕幕,导致了为何会出现后来的天师洞? 方术?风水? 这些古风水道统,就包括以前的张家,其实一直就存在,到了今日,隐藏在这现代化的城市中,早就改头换面。 如果是以前,这些东西距离我都太过遥远。 看着窗外,远处宿安市的高楼大厦,这一幕幕现代化的场景。一辆辆宿安的公交车不断的从医院外的街上经过。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初我只是想顺利毕业,找一个工作,生活在忙碌的城市中。 半个月后,我终于出了院,收拾好东西买了票准备离开安徽。但就在要走的当晚,医院的护士送来了一张请柬,说是有人指名道姓给我的。 精致的请柬,没说是谁,上面只写了一个地点,有请于术先生光临?请柬的花边居然是用了暗和卦位的道纹。原本不打算理,谁知之后居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的声音非常陌生,无论如何请我一定要去。 我心里打鼓,瞎编说自己人还在四川,是不是打错了?谁知对面告诉我,说您忘了?在淮河边的时候,您留过电话。 我有些楞,眼前浮现起了一群人。 当天晚上,站在商业区中心的一栋大楼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到了二十八层,出去便是一个宽阔大气的走廊,两个服务员看了眼我手中的请柬,把我带到了一个宴会的大厅中。 现代的装潢,高雅的布置,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些衣着华贵的人。四处都是大厅宴会,唯独上方两侧,是十来排相互用茶几隔开的椅子。 这地方的布置怎么这么怪? 看了看坐在那椅子上的一些中年人,果然是他们。 江苏风水道。 除了我认识的这些中年西装外,根本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听口音是安徽本地的,也分不清谁是谁,除了这些西装,其他大部分穿着都比较随意。 进门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随手端了杯红酒,喝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这玩意比一般的杯角高得多,正准备放回去,谁知手上的伤一痛,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碰的一声,这角落的人都在往我这儿看,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假装不管我的事儿。谁知正好溅到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身上。 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谁知下一刻,这女的居然比我还要慌,微微哆哆的说着没事,紧着身子,朝着自己坐的座位里侧挪了挪。 看起来很别扭,这女的穿着性感,偏偏身上透着青色,而且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惧怕,而就在她身上,我分明看到了一个虚影在晃荡。 就在此时,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哥们,江苏来的? 一个穿着礼服的青年走到了这个角落,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坐下,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我闷声摇了摇头,这人微微看了看我的袖子,我一身衣服十分普通,袖子上也一颗扣子也没有。 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倨傲,把身旁女人的肩膀一掰,女的害怕的赶紧给他到了杯酒。这女人伸出手来,手上勒着一根银链子,手腕已经勒的淤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章 其他我不管,别坏我们的事儿 跟来的人小心的开了口, :少爷,老爷刚刚我去问过老爷了,他让你先回去。 年轻人咬了咬牙, :今儿这场面难得遇到一回,我就来看看,江苏的人什么时候踩到我们这地界了。看到上面那排椅子没有,我早晚也会坐在那上面去。 门口这角落全是这种人,硕大的宴会厅,周围吃的吃,聊的聊,甚至环绕曲调的时候有人在跳舞。唯独远处上首的两群人在谈着。格格不入的我正准备从门口出去,就在这时候,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 :哥们,你看了这么久我这女人,过了瘾没?看够了就走了? 回头一看,正是这个年轻人,眉心泛青,咧着嘴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跟你说话,是在求你? 跟着的年岁大的人似乎要去劝他,这孙子不知道为何心情不好,一耳光给那女的扇了过去,女的手也不敢还,他当面一个杯子摔在了地上,接着便看到这女的唯唯诺诺的弯下了腰,趴在地上,开始捡玻璃渣子。 这一幕看的我无名火起,或许是看着我无动于衷,这人扬起嘴角,翘着腿继续坐下,玩味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的,身后几个随从目不斜视的站着,居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没人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几个西装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处,之后其中一个中年样子的小声的朝着旁边说了句什么,接着满脸笑容的走到了过来。 :于先生,方才想要过来招呼您,结果看您在这儿有点事儿,就耽搁了一下,没有打扰。 见我还在扭头往那一处看, :这种事儿多着呢,有些人就好这一口,这是安徽一个老商会的儿子。 :于先生,淮河一别,那一晚你走的时候,我在那街边放风。 这场合到底是个什么名堂?这人领着我,朝着宴会厅上方走去。虽然这地方已经和宴会的地儿远远隔开,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几乎占这里一半的中年西装,某一刻全都站了起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不少,很多人都在远远的往这台上看。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虽说走过来没什么,本来这地方也不时有人来往,但这人领的方向,居然是第一排角落的座位。 两边的人像是在谈生意一般,似乎没有谈完,说的是一个个地方,我没什么心思去听。某一个,一个中年西装站了起来。 :这次我们来安徽,除了我们的人过来谈点生意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想借你们这地方办件事儿。这件事儿,也得告诉各位一声,安徽和江苏交界地段有五个城市,我们去了要了点东西,还希望各位这次也能同意。 对面有人笑着开了口,语气却有些冷, :江苏风水道的各位,平时交情也不错,这些东西原本没什么打紧,但听老头子们说,我们这儿毕竟和南方不同,不能随便给出去。再说了,江苏道上那么多人,你们说的就能算? 中年西装笑了, :这你管不着,要不是得要你们五个地方的,我们也不会到你这儿来,我们那些老头子也说了,有些事,总得找个见证的,等会各位在一旁看着便是,其他的不用管。 说完挥了挥手,顿时三四个人站了起来,从后方抬出了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个木盘,用布盖着,下面堆的似乎是整整齐齐的黄纸,这是什么东西?从表情上来看,就连坐在这周围的人,除了为首的几个,其他的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为首的中年西装站了起来,下一刻,居然把这木盘放在了我的面前。 :小伙子,这东西,你收下带回去。 放下之后,为首的几个西装眼睛就那么盯着我。 我没有看这地上的木盘,反而始终扭头在看这宴会厅的一个角落。脑子里不时的想着其他的事情,为首的一个中年西装眼睛眯了起来,招呼了一句。 下一刻,所有都惊呆了,远远的突然走出了一二十个身着西装的人,将整个宴会厅的大门一关。接着人群中传来一阵聒噪的声音。 片刻动静都没有,便看到宴会厅的角落,几个随从大汉居然已经躺在了地上,一行西装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径直的走了上来。 正是之前穿礼服的那年轻人,被丢在中间,一脸的惊慌,不断的朝着另外一边看着。 :黄伯? :李伯?这,这是什么了? 这一次,整个宴会厅一片安静,对面有人顿时说了一句, :陆巡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中年西装动也不动,也不回答他,一双眼睛依旧看着我。或许是见我始终没说话,此刻几个西装已经把一个样子惊恐的女人带了过来,对面有人皱了皱眉, :就这点事儿?跟你们有关系? 为首的中年人没理他,反而问了我一句,小伙子,你觉得如何。 我耳边一直在响起某些声音,正是从那女人身上传来对面的,这边的,这些人袖口最少的都有一颗扣子。这么多人,这晚上不可能没人听到这女人身上的声音。 我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微微的开了口, :再大的仇都不会这么干,鬼魂就不是命? 旁边一声冷哼,几个西装直接把这人抬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这个穿着礼服的青年,就已经被抓着手脚,惨叫声戛然而止,手脚被一掰,被径直的抬向了宴会厅里侧。 突然,一声大吼响起,后边的房间内居然还有人,那是一个穿着名贵的老头,几乎是瞬间追了出来,一双眼睛猛瞪着。 :谁在敢动他,就得死。 周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我看的清楚,从房间内走出的,这老头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老人。但同一时间,也是宴会厅另一侧的侧门内,另外的一群老头走了出来,一步不让。 其中一个沙哑的开了口, :柳时道,你这儿子自己眼睛不亮,早晚得死,今儿他这条命,算是我们江苏做点贡献。当初徐仙公还救过你的命,用你儿子来还上正好。 另一个也开了口, :你儿子命是小,可别坏了我江苏风水的大事儿。 下一刻,这老头已经冲了过来,但几乎一瞬间,就被这边的三个老头抓在身上,咔咔的声音响起,根本就是骨头的响声。 再一看,三把锥子已经插在了安徽这姓柳的老头身上。一时间,气氛极其紧张,周围没人敢动。 :你们不得好死。 姓柳的老头被三人架住,居然是脚下的地板都有些开裂。 :别以为这事儿传不出去,你们江苏的这群人要走歪路,你们迟早会遭报应。我等着看那一天。 接着居然只是狠盯着我, :小子,你们那家公司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买卖?今天这点事儿,敢跟你们比? 这老头还在喊,但到了最后,就连跟着他出来的那些老头,也都摇摇头,没再有什么动作。在这老头一脸绝望中,一群西装带着我已经往外走,身后其中一个端着那木盘子。 高楼的走廊中,其余人守在远处,最终只剩下几个为首的中年人,其中一个笑了笑, :于小哥,今晚让你见笑了。 :你放心,那老头翻不起什么浪来。安徽那其他的老家伙都是明白人。 接着拿过一旁的木盘,递到了我手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人亲手揭开了布。一面面写着朱砂的黄纸露了出来, :老头子们吩咐的,这是江苏二十三个县市城隍庙的进关黄纸,外加安徽五个城关的黄纸路引。今天,全都交到你手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请一天假哈各位 如果实在要分部分的话,这部分已经告一段落啦,相信给大家带来了不同的感觉,褒贬或许都有,但我相信,大家连贯起来再看一次,应该都会觉得不错,我自己也在努力突破。下部分揭秘环节即将开启,更加恐怖悬疑的剧情还在等着主角,其实本书不分部分连贯的看可能更别有一番感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一年之后,公司助理 我犹豫了一下,一开始有些不敢接。一时间好几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弯,几人还在静静的看着我。我想了想,最终伸手把木盘接了过来。 这事儿到底和姨父有关系,还是这所谓的江苏风水道的人自己的意思,我真的猜不到。易先开才走不久,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那家医院?将这些东西交到我手里,这意思我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正是这样,就让我更加的的惊骇。他们说这些江苏的那些老家伙的意思,在风水这一行,能做主的肯定是那些其貌不扬的老头。 是几个中年人送的我下楼,出了大厦门口,我扭头看了一眼,极目处的楼是工资奇高,但却有一条规定,所有员工都只能在底层上班,他们不得上四楼以上。 只有下三楼有电梯,上面全是楼梯。 顺着楼梯走上去,整个地方空荡荡一片。看着亮着灯却有些显得阴暗的楼道,我全身有些冷,快速的进了楼梯侧的第一间办公室,径直开始了忙碌。 电脑中全是各地的历史资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侧的现代化书柜,一层层的摆满了老旧的线装书,当头的是一本像是被耗子啃过的缺角易经。 每周六晚,我都必须得来这里一趟,但每次过来,我却都会害怕。 这一晚又到了十二点,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楼下打来的电话准时响起,来到楼梯口,一个职员拿着一叠文件已经等在这里。见我一来,这女人站在最后一格楼梯下面,自己却根本不敢走上来。 :于助理,这是这个月公司的清单,都需要给您报批。 我实在不想接,问了她一句,说都核对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儿。 女员工点点头, :您放心,全都核对过,没错。 她扭头看了一旁空荡荡的楼道一眼, :这,这个月好像有个主任回来了。要,要不您去看看? 说完转身,绝好的身材,还有和这大楼不符的职业装,就那么下了楼。回到办公室,我翻着这一页页的资料, :吕望捻,庚戊年生人,青州成望集团董事长,祖籍拢北。。。 :卢风岁,甲坤年生人,陕西罗市太平路22号门卫。。。。 。。。 这上面是一个个人的资料,十分详细,都附着平时的照片,看起来根本就是普通人,但就在资料的最后,居然全是一些扭曲的图片,这一个个陌生的老年人样子狰狞,在各处不同的地方,背后有张牙舞爪的邪鬼影显出来,照片根本就拍不出来真实的样子。但我却知道,但凡有这种照片的,都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二章 他居然是公司的一个主任? 而新送来的只有三个,我详细的看过资料之后,习惯性的在上面填上了名字,并没有写我自己的名字,是代姨父写得易先开三个字。 之后放进了靠门口的一台传真机里,这玩意让我心里抖,这东西并没有数据线,只是插了电源,根本就不是传到任何地方的。看着纸张经过了传真机,我心里知道,过不了几个月,那些地方的本地报纸上,或许就能看到这些人突然死亡的消息。 离开办公室,我开始在上面的这几层巡夜,顺着楼道的走廊,经过一间间空荡荡的办公室。每间办公室门口都有牌子,科员,科长。 五楼的办公室也全是空的,间间屋子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看起来根本就是现代化的布置,但全都已经布满了微微的灰尘,绝大多数根本就是买来后就放在这里,从来没人坐过。除了有一间,那是姨父的办公室,在五楼的右侧,这一年里,除了带我来上班,他几个月前又回来过一次,在这办公室里待了好几个晚上。 这里的几间,门口的牌子全写却是主任。 他回来的时候我上来看过,他从来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那间最大,里面也收拾过,不像是别的全是灰尘。他也从来只是进自己的这间,别的管都不管。 但走在这里,我却背心都有些发凉。想起之前那职员的话,我走到角落的一间办公室门前,推开门,我在门内摆了一碗米,点燃几根香插在上面。 这地方的门牌也是个主任,黑漆漆的屋内什么都没有。带上门准备离开,没走两步,吱呀一声,居然是这门又那么开了。 我背心发凉,在心里大骂一句,躲都躲不过?从屋子角落拿出一直放在那儿的围棋摆在地上,接着拿出手机放在对面。 每次那手机里传出沙沙的声音,我便哦一声,拿起对面的棋子下一步,跟着自己又下一步。就这样自己开始和自己下。 两个小时以后,或许是太困,我有些昏昏欲睡,再次清醒过来,突然发现密密麻麻的棋盘上,有两颗的位置不对劲。顿时气的我嘴唇都在抖,毕竟那么久,功亏一篑? 我抖着声,再也忍不住大骂了一句, :光天化日的,你要吃干抹净的耍赖? 下一刻一把雄黄洒出,办公室里火焰烧起。抬头一看,碰的一声一张椅子已经砸到了我头上。 拆房子一般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半个小时之后,便看到衣服破破烂,嘴角带血,狼狈的我走了下来,三个早就等在这里的公司职员连忙迎了上来。 :于助理,你,你没事吧? 见我弯下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几人拿着毛巾脸盆还要说什么,见我几乎站不稳,却不要他们扶。 :于,于助理,我上周买了一本《围棋攻城手册》,您看你需要么?。 我扭过头看着他,这人赶紧把书递了过来,我却没接,狠狠的呸了口气,接着一言不发,一个人拿着公文包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门口。 或许是我看起来伤势太惨,几人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 :陈姐,来这么久,我只见过易主任一个人,那易先开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每次回来都要去我们办公室晃荡。我听人说,楼上有人的办公室就几间,还常年不在,总经理办公室是空的,旁边几个主任那一层,只有易先开的才是个活人办公的地方。 叫陈姐的赶紧嘘了一声, :别乱说话,现在公司都是易主任做主,倒是这于助理,才来一年多,好多回都搞成这样。 说完叹了口气, :陈姐,听说修楼的时候,当初你上去布置过,那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叫陈姐似乎有些害怕,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有空你去问于术吧,领导层的那些屋子,他肯定全去过, 聊着聊着,某一刻说到了什么,这一次这叫陈姐的到没有避讳,小声的说了几句,一旁的职业装女职员眼睛都瞪了起来, :什么,侄儿?姓易的连他侄儿的钱都坑? 陈姐声音更小, :没办法,易主任他说每个月花销大,又要抽烟,不够用,公司虽然有制度,但也要活学活用。他还算好的了,还给他剩了点。账上有个姓何的科长,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按规定拨了的,做账的时候却全被打在了易先开的卡上。 旁人还想说什么,谁知这陈姐叹了口气, :记住,领导的话,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要在执行中加深理解。 天亮后回到住处,进门的时候我气的手都还在抖,那间主任办公室,我好不容易才冲出来,任是谁,连对方什么样子都没露出来见过,就被揍成这副样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本以为时间会就这么过去,但大半个月之后,又是一个周六,当我再次来到锦都市区这公司大楼的时候,一进门,几个迎上来的职员便当先把这次的文件给了我。说这是这次需要签字的。 我正要上楼,这个叫陈姐的却叫住了我。 :于助理? 这次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往常都是晚上十二点才交这些东西给我帮姨父签字。但这次为什么这么着急。谁知她脸色有些变,说自己连楼都不敢上去了。 :那一位回来好几个星期了,到,到现在都还没走,事情不对劲,您,您上去看看吧。 还没走? 我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职员这一次似乎连大楼的楼梯口都不敢接近,刚走上去,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居然是姨父。 此时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电话中交待了我几句,我心里吃惊,嗯了一声,一旁的女职员递过来一个崭新的灵柩,我拿着便上了楼。 来这里一年多了,没有进办公室,再次来到五楼,来这儿一年多了,我也不是不知道,往往这些办公室里的一位位,要是回来了,都是第二个星期就没了影。整个安安静静,都看不到人,没人知道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走的,除了我会在办公室门口,放米和香,算是犒劳。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依旧是角落的这间挂着主任牌子的办公室,还没到我就听到了什么动静。看到的场景让我头皮发麻。 那声音中,骇人的黑血就从这门框上流了出来,还在不断的往外面冒,早已流到了走廊上,屋子的门外,地上,布满了由黑血流出的恐怖裂纹。 我步子一停,脑壳清醒了过来,再一看,还是这门口,刚才的场景就像是我的错觉。 推开门,各处都散落着围棋,我找了把还好的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周围。 不一会儿,屋内有一阵沙哑的咳嗽声响起,背心发凉中,咬着牙的我便看到,办公桌的一侧,不知何时已经做了一个人影。 这老头的样子非常的苍老,但却不敢相信,这老头一身又烂又脏的衣服,身上到处都是灰尘,但只是坐在那里,周围的地上居然就全是黑气流下来一般的血迹。 这一幕太过骇人,我不是傻的,这间公司的秘密,直到现在我也了解了不少,总经理下面的这些主任中,只有易先开一个是活人。而且其他的都常年在外地,但这一次,直到这老头抬起头来,我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些人中这一个的样子,却让我惊呆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还记得我么? 我皱着眉不断的看,虽然变化很大,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人,不,这个老鬼我居然在很久之前见过。虽然只有匆匆一面,但我绝对记得。 一时间,这带给我的已经不止是恐怖,简直是震惊,他居然是这公司的一个主任?要是以前,我甚至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是,是你? 这让我想起了记忆中的很多事,我张着嘴,便听到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有人一直在之后我,当初你还答应过别人两个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三章 鬼魂消散的异象 真的是他?这一只衣衫褴褛的老鬼,曾经逃命逃到锦都楼的,我亲手把衣服上的五颗扣子剪了下来,装进崭新的灵柩,把灵柩放在了座位上。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只带走了这卷录像带。 下楼之后,好些职员都已经站在门口,长时间在这里上班,这些人都养成了疑神疑鬼的习惯。有个女的告诉我,说今晚特别的冷。 :于助理,这院子周围不对劲,刚才我们听到了很多声音,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 便看到我摇摇头走出去,在我的眼中又是不同,夜晚的大楼周围,居然很多地方黑气缭绕,晃晃的往天上飘,晚上的风中,这附近的街道居然各处都在传来怪声。 这居然是,远远的周围的孤魂野鬼都在哀嚎,而且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 回头一看,无五楼的那间办公室里,那黑气像是流水一般顺着窗户缝从各处飘出来,只有那一间窗户周围十分吓人,但附近的几间静静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异象就连我都惊呆了。仅仅是个鬼魂消散,我还不确定它有没有死,就造成了这种情况。抓了一把雄黄洒在门口,叫人拿来黄纸在门口点了一堆火,告诉他们没事。 最后,几个女职员听了我的话,拿着纸钱到空地周围洒在围墙外面,那些晃荡的影子才就都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四章 往事将秘密藏在了这首歌中 直到我走的时候,一个女职员突然告诉我,说是刚收到的传真,公司决定派我出差,让我把出差单填了。签好名字,我看了看后面的一栏,抬头又看了看楼完,某一刻姨父猛的揭开了我眼睛上的布,此时我双眼正好面对着湿漉漉的地面。水中倒映出了什么场景,似乎是很有模糊的人影,远远的有人正在唱着这首歌? 突然,姨父发现了什么,一旁寺庙挂着的平安铃铛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易先开扭头看了眼,接着神色惊慌,几乎瞬间拉着我到了一旁。 我们藏到两尊菩萨塑像的后面。 我大气都不敢出,便看到那地面上的水里,倒影中多了点什么东西,那是两条诡异的鱼的影子,像是在其他地方,只是显出影子,透过水面朝着这外面看。 最终看向了我们的方向,安静的大殿里,其他的菩萨雕像全是蒙着眼的,唯独我们藏着这两尊的布被扯了下来。 两条诡异的鱼,影子藏在水里,没有看到我们,却正好看了到我们藏身的两座菩萨,过了好一会儿,接着水面一晃,彻底没了影。 只是这么一会儿,易先开已经脸色发白,满头是汗,直到确定那中间再没有任何动静,他才示意我出来。回到大堂中间,浅浅的水面,哪有什么鱼? :刚,刚才那是什么? 姨父用布重新把菩萨的眼睛蒙上。 :这回来的这么快,幸好刚才我察觉的早。没有被它发现,它以为是这两尊菩萨在看它。 他问我,你觉得刚才那水里显出来的像个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抖声开了口。刚才的水中,那分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两条鱼就像是这人的两个眼睛,隔着水面,看着这处,远远的想把我们两人找出来。 走出大殿,出门的时候我看到,这些堆在周围的米堆,一尊尊菩萨雕像就像是种在这里面一般,只是这么一会儿,居然这米堆中的很多米,都已经泛起了黑色。 一直到了这间庙外的空地上,夜色中,他拿着这盒就磁带,抬头看了一眼寺庙的夜色。 :呵呵,鲜花满月楼,六七十年年代的一首曲子,你就不奇怪,姓张的,姓孙的,姓扈的,这些老家伙为什么都喜欢这个格调?这件事,现如今也没有活人知道了。我今天告诉你之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完静静的开了口, 我坐在一旁,从姨父口中传出的,是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 我越听越心惊,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只桑槐路的那只老鬼会说,拿着这卷录像带来找易先开,他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老鬼说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首歌里。除了匪夷所思,我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有些不敢在这门口座。我全身冰冷,挪了挪位置,即便门窗隔着,也想要离这庙子越远越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五章 一首歌便能入邪 当初确实有那么一群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各行各业,没什么关系,但却在寻找某个天大秘密的过程中走到了一起,姨父说这里面有老张头,锦都的瞎子,那老鬼则是来自陇西,另外还有人,我根本不认识。 :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这些人都来自各地不同的风水流派,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能走到一块,或许有因缘际会,可能也和当初张善守的个人的撮合和手段有关。聚在一起,便是找出风水断代的原因,古时方术的秘密。 :古时的方术道统为何会湮灭,历史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些流传至今的邪物,以及造出它们的术数,又是源自何处?最终,让他们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桑槐鬼路。 姨父说,古官道桑槐路,光听这名字,在古时便是一条官道。看起来是由于古人早已成鬼,如今以三尺泥土聚阴,供鬼魂行走。但其实这条鬼路有着它真正的脉络。 姨父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东到江苏,南到广州,西到昆仑,北到漠地,还有西南,东南等各个方向,这条路连接着汉唐时期以及之前所有古方术流派的发源地,而其中间更以河流为脉络经过了许多古时今时的城池,他们断定,这条古鬼官道,必定是由从前的方士所修,毕竟只有风水人有那么的能耐。 :你想想,虽说不是开疆拓土,但要定山水地势,引领鬼魂,如此浩大的工程,出了当初的大风水流派,谁能做到?虽然有这个推断,但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姨父叼着烟,还在看一旁的录像带, :期间,他们发现了诸多古时留下的痕迹,沿着线索,那些年,这群人遇到了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东西,留存至今的邪术,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祟,期间走过很多古城故地,也从一些野史传说,时期的建筑风格里,一点点的抽取蛛丝马迹。最终,他们下了一个结论。 :从很多遗迹和邪鬼里找出蛛丝马迹的邪法方术,看似是从古时方士道统里流传下来的。但却根本不是来自于风水道统,这背后都有某种东西的影子,这些邪法,根本就像是古人从其他地方学来的。古人全都被某种东西影响了,传道是一个过程,风水人感悟天地,观测山水,但却被某种存在以天地异象的方式,在暗地中引上了邪途。 古代的风水流派,在各个时期段,都冥冥中被引领着做这一切。 姨父的话虽然短,而且肯定是他自己的描述,很多地方他都只是大概说了个意思。 :什么东西? 姨父指了指那录像带,脸上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 :当初那批人已经找到了答案,就在这首歌里。 一首六七十年代的歌?这反差也太大,换个人以为易先开是个疯子,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最终发现了很多东西,但最后却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录像里的地方是在这南边的沿海,就说录像里你看到的这些人。当时的这些人,最多的不过四扣。 但就是这么一个说起来惹人笑的舞台,以前这种台子都会在沿海很多地方演,当初他们跟着这场合,连续听了几个月,最终,却发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姨父让我从包里把设备拿出来,把磁带放了进去,屏幕中,黑白的录像再次映入眼帘,带着雪花的景象里,远处的台上是一个人在唱歌。姨父却指着近处那些一动不动的中年人,问我,你觉得他们在做什么? 这还用说?看戏听歌啊? :这是群风水人,听个屁的歌啊,你仔细听听这声音。那儿这么多人,只有这些风水人一动不动。你想想为什么那老鬼当年活着的时候要把这一幕录下来? 戏曲一般的歌曲,里面似乎带着杂音,但这种老玩意,根本就是正常现象。姨父却摇了摇头, :还有其他声音,我们听不到罢了。 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磁带的画面,还有这咔咔老旧的歌声,姨父的声音冷的发抖。 :我只能告诉你,从那之后,这些人在几年时间内,最差的一个也已经彻底超过了四扣。而最终大部分人那是全都到了五扣,单是这么一个场合,有很多人,甚至会了很多邪乎的术法,几个定力差的甚至连人魂都化了邪。大多数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什么? 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易先开在开玩笑? 我全身发冷,这辈子听说的邪事都没有这件奇怪, :这,这唱歌的人是谁? 老旧花白的画面,台子又太远,根本看不清楚这唱歌的人样子,只能隐约看到是个中年女人的模样。 我反复看着这录像带,想要把那人的样子看清楚,一旁响起姨父的叹气声, :当年,他们是沿着桑槐鬼路,从各处的蛛丝马迹找到这个地方的,谁知进去之后便误了自身。自那之后,其实这些人大多数的手段都走上了邪路,老张头等人还曾经亲手诛杀了其中的两人,将其魂魄灭尽。而孙孝先,因为在里面年龄最轻,又是走的偏锋,固当时放了他一命。 :而瑙坏运输公司,也是在这时候成立的,剩下的其余人,大多数都进了公司。其实这间公司,根本就是他们这伙人开起来的,只不过现如今,他们全都作古,嘿嘿,已经死完了。当初那几个月,让这些人触摸到了极致的邪术风水,却也让里面的很多人,一辈子告别了他们曾经投身的山水测算。 :这些年,那扈老鬼和另外几个老家伙,巡视桑槐鬼路,看似是在持张家留下的巡城官牌,巡视各处邪鬼。其实真正的是想找回当初的这个台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不,应该是找到这首歌。 :找到唱歌的这个东西。 :找回当初的这个场景。 一连三个找到,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我还是那句话,再次问他,这唱歌的,不,这在歌里传声,影响他们的是个什么东西? :古风水流派中,这天师洞由方术入邪应该是在元启年间,传言中是悟透了风水。其实是被某个东西引入了邪途。如今的天师洞,除了那荒山古殿,有用的东西就是素衡雕塑中的这块石头。 用这普随山香火菩萨,问了一年的米,我就是要看,到底这石头和什么东西有联系。即便已经到了现今,问米问出来的,肯定就是它的来源。。。 说道这里,姨父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终于问出了米,公司的那老鬼主任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问米的结果我也看到了,问出的不是别的,是这首歌,和一个模糊的人影。 问米这种事,从来不会错,问的是两者之间的联系。就比如说,一个风水先生去驱邪,知道冤鬼的来历,却不知道冤鬼的去处。手段高明的人就会找到这冤鬼的棺材,对着棺材问米,根据遗留的阴气便能查出鬼魂的行踪。问米的时候如果看到的某个活人的场景,就能断定上身,冤鬼就在这人的身上。 问米寻踪,虽然邪乎,却是从古到今最正统的风水手段,万物之间气息相连,都在土地上,绝不会错。 这两条鱼曾经出现过好几次,每次我都记得,这两条鱼,那根本就是一双眼睛。最重要的,都是在邪鬼消失的时候,在有水的地方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敢不把戏做真,以艺术为名的拜访 不管是什么水,不管多深,水里的场景莫名其妙的会出现这么两条鱼,诡异的游来游去,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到最后又莫名的消失。 想到这里,我已经知道我们这次要找的是什么了。 我抖声问他, :已,已经找到了? 姨父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那它在什么地方? 姨父说,就在这南面的沿海,这些年估计一直都在这里。 我耸了耸肩膀,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整整一晚,姨父告诉了我很多,都是这一年来到普随山之后他在这南边的做的事情,以及一边在普随山里问米,一边沿着桑槐鬼路在这沿海各地去找的地方。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天亮,我跟着他回了大殿里,香火缭绕中僧人们都还在念经,十几尊蒙着眼的菩萨雕塑把那石头围的密不透风。姨父带着我,在外围一个个的经过这些菩萨雕像,最终拿出了几张黄纸。 我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他亲手将我们两个人的八字写在了两张黄纸上,接着亲手放在了东边被种在米堆中,正对着那块石头的一尊石刻的菩萨手里。 这么做有什么用? 他嘘了一声, :用处大着呢,放这两张东西,某些时候能保命你姓么。 他扭头看了看, :这周围的烟气,可是整个普随山的香火,用处可大着呢。到时候可以救命。 接着真的是恭恭敬敬的对着那一排的老僧人说了句,拜托各位了。这些老僧人头也不抬,只顾着念经,姨父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没有反应,带着我就往外走。期间我却注意到,念经的当中有些年轻的僧人,虽说没说话,但看了姨父的动作,不自觉有些神色惊慌的朝着大殿外面的好几个地方看了几眼。 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会不知道,光是这大殿外面,很多地方都藏着人,更别说周围的院落里。看似没动静,这周围早就被这些人盯的密不透风。 出门之后,易先开还不忘亲手把这高大的两扇门关上,以示尊敬。要是平常,我肯定别扭,早说你怎么这么虚伪了。但如今我没了任何心思。 当天上午,我们下了普随山,和姨父在杵州还继续待了两天,期间他去准备了很多东西。最奇怪的一件事,便是买了整整两口大水缸,往里面放了很多香灰,让我们在里面泡了整整一天一夜,泡的皮子都发了皱。 这里是杵州的车站,穿着两声崭新的西装,姨父进去买了票,出来正好看到浑身不自在的我。 :小子,换身衣服,该感觉神清气爽才对呀。 在水里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只有易先开才恶心的出这句话。 最终,在忐忑的心情中,我们踏上了往西南方向的火车。 半天之后,我们到了广东沿海的另一个城市,这地方已经靠近了省界,名叫归海市,是个中型偏小的城市,远远看去,却极具现代化。刚走出火车站,几个穿着普通的人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为首的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大汉,喊了一声易爷,之后看了看我。 :于助理? 这一年虽然没出门,但我已经习惯了。公司的人都有个特点,相互之间见面的时候,闷声闷气的话并不多。 姨父问了句事儿都办好啦? 这人点了点头,说易爷,我们的人早就占了本地的城隍庙,你要的那人的资料也都打听清楚了,都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劲。听您的吩咐,没敢隔太近,都是通过好几层渠道查的。 接着递过来一个袋子, 要是平时,易先开绝对只是抽烟,接过袋子了事。但这回却非常的慎重,继续问了句, :南边道上的情况怎么样? 这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两个月前就已经放了风出去了,这边是珠,闽,柳江流域,风水道上流派很多,如今大的总共有九个,都办妥了。。 姨父点了点头,拿着袋子便走。还没走过车站门口的大街,我回头看时,这几人已经没了影。 沿海的晴朗的天空,还真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袋子里是一叠资料,姨父却在里面不断的找,最终找出了两个证件,递给我一本。我一看,珠江音乐协会?接着说了一句让我慎得慌的话,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两个搞艺术的人,你小子先拿这本书去背背,别露馅。 接着找了个快餐店,翻着资料开始打电话。 我们开始打车,在这城市里去了很多地方,期间也见了很多人,每次一见面,姨父就露出一副学究的样子,开始和对方乱扯,什么音乐交流啊,什么佩服前辈啊,各种马屁往上送,我则在一旁悄悄的点燃熏香,这些人各式各样的都有,很多一大把年纪还恶心的艺术范,熏香的烟气就在几个人之间不断的飘,其中有个样子儒雅的货看出了问题,问大白天的你这后辈点这个做什么? 我赶紧一幅交流的模样,说拿来驱蚊子。 :你这小伙仔,哪有什么蚊子,合作的话现在市场已经多元化了,你们来问我这方面的经验,现在的创作和以前还是有区别的。 真根本就是易先开早就安排好的了,整整大半天,我们两人拿着公文包,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最终在这天傍晚,姨父带着我坐车到了距离归海市六十多公里的一个郊区。 下车前,他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从现在开始,你就忘了自己是个风水人,别再说任何其他的话,今天这一趟,我们身上已经沾了这些人的人气,就是要做到彻底的真。 沿海地带,各处都在搞开发,一路过来,不时可以看到新起的楼盘,而就在这郊区县镇的边缘,居然是一栋栋的别墅园。 刚到这里,姨父便扭头到处看,那根本就是要把这地方的地理位置全部记清楚,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反而找了个街对面的一个饭馆,一本正经的拿出电话来。脸上眉飞色舞, :喂,刘姐啊,哎呀,这么晚了,打扰您了。 那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便听到姨父继续哈哈的说道, :我是上次跟您联系过的小陆啊,对,对,这地方是叫珠苑吧,我们到啦。就是想来拜访兰老他老人家一下,不知道方便么? 姨父不断的嗯嗯,一脸笑容,挂断把电话放在桌上,我发现他的手居然都在抖。然后理了理衣服,我静静的坐在一旁,早就戴上了眼镜。 看着外面的街上,还有一些男女老少在散步。坐在这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斯文的普通人。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到了这里,看了我递过去的名片,几句客套话之后带着我们便进了这个建筑区。 一路上我跟在后面,姨父不时的和这女人说这话,几分钟之后,总算到了一栋房子面前。 我发现姨父居然还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便走了进去。 这让我我心里打颤,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闻到什么,这动作只能说明,这是一个人极度紧张的时候,下意识不自信的动作。 现代化的屋子,素雅的布置,我们跟着一路上了三楼,终于,在三楼的偏侧的客厅中,见到了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太婆。 七十来岁的年纪,满脸皱纹却保养的非常的好,客厅中随意摆放的一些照片和音乐事物,无一不在说明这个老艺术家曾经的经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看过那些资料,当我真正面对着这个老太婆时,我还是忍不住背心发凉。 一旁的女人早就过去倒茶, :兰老师,这两位是珠江音乐协会的,来拜访您老人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七章 不可想象的遭遇,惊惶的逃命 这老太婆叫兰方,非常的健谈,看似普通,举手投足间颇为亲切。搞这一行的人,虽然年纪大,但这种自然而然的气质我在电视上也看过一些。 听到了我们的来意,样子更加的祥和。姨父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些问题询问这个老艺术家。我静静的坐在一看,看似是在做着笔记,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兰老。 这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健谈的老人,跟音乐行业的后背谈着往事,不时传授经验。话语间也极其得当,丝毫没有将我们当成所谓的后辈。 期间我没有发现任何诡异的地方,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小时的拜访很快就结束了。一旁的女人说老人需要休息,姨父当先站了起来,感谢和客套中,我们离开了客厅。 真的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走出大门,回到街上,我还在扭头往那栋房子的方向看。我们两人全程一言不发,一直到过了很远,姨父才第一次的开了口。 :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见我摇头,姨父的紧皱着眉头, :不会错,肯定是她。我们进去的时候,她闻过我们身上的气味。我喝的那个茶杯,她一共看过三次,坐在那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们接触过一些这个行业的人。她没有产生怀疑。。。 姨父还在自言自语,一边说着,就连他自己也在一边摇着头。 :难道不是她?当初那唱歌的台子,当年的现场有很多人。老头子们只是在那声音里入的邪,不一定是唱歌的这个,难道是现场的其他人?不对劲,问米的结果就是这一带呀,老主任也是来了这一带之后才散的魂。 姨父看了看周围,接着对我悄悄的说了几句,居然扭头又朝着那一带的街道走了回去。他让我跟在他的后面,把手机的游戏界面调出来。 :跟着我,你不要抬头。 附近的店铺都还没关门,接着,他居然到这附近的好几个地方做了一些事,先是找了个路人问路,假装钱掉了,弯腰捡钱,然后找个家小卖部买烟,低头给钱拿了烟就走。之后又路过一个店铺,扭头骂我, :你小子别玩了,喝水不? 低头玩手机的我随口嗯了一声。买了水,最终又经过了好几个地方,走出这一带,姨父第一时间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我的手机虽然一直是游戏界面,但刚才我的手却全程在一侧拍照的快捷键上猛按。 翻出来之后,手机里已经多了很多的照片,正是刚才姨父买东西的场景。第一个是那个问路的人,全程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有一张照片正好是姨父低头捡钱的时候,这路人神情居然和之前不一样,低头就那么看着姨父。第二个是那小卖部的老板,也是在姨父低头拿烟的一瞬间,也是变得面无表情,就那么盯着他。之后的场景,是好几个不同的人,只不过全都是这样,脸上都会我们都不注意的一瞬间,变成同样的神情。 我背心冰凉,如果不是采用这种方式,我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姨父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她,就是她,这些活人刚才都是正常人,被她影响了,这是在通过这些活人的眼睛在看我们。 什么? 不是我不相信他,他的话太让人毛骨悚然,一边走,我还在看照片,某一刻,我的声音有些抖,把手机递给了他。 :姨父? 就在这最后的几张照片上,当时我们正在走出街道,这一次姨父身旁的人没有问题,反而是照片角落,一个前一刻还在聊天散步的大爷,但最后的一张照片上,这大爷已经扭过了头,一脸呆滞的看着我。拿着手机,此时看来,这眼神也像是在透过屏幕,死死的盯着我。 姨父神色一慌, :被她发现了。。。 我们开始快步的走, 夜色阑珊中,这沿途的县镇街道,过往的路人看似没有任何问题,我能感觉到易先开已经无比的紧张。戴着眼镜的他目不斜视,悄悄的叫我再撑一会儿, :别紧张,假装没事儿,你看到前面那路过没?假装走过去就成了。 那路口有一家商店,普通的地方,来了也有人在过路,我们提着公文包快速的走了过去,我却根本没想到,接下来会经历如此离奇恐怖的一幕。 这店铺的门口摆着一个玻璃的柜台,夜晚的灯光下,经过的时候,这门口的场景就在这全都在这柜台的玻璃上倒影了出来,我们两人在走路,老板坐在门口闲聊,而另一侧是个迎面走来的路人。 就在那一瞬间,我全身猛冷,没人看到,这玻璃中的场景就那么变了,依旧是这门口,那店老板和旁边经过的一个路人,突然脸色青黑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朝着那里面我和姨父的背后就砍了过来。 :小心。 姨父大吼一声,快速的把我拉到一旁。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到后背一痛。下一刻,姨父捡起一块石头,猛的丢过去打烂了那块柜台的玻璃。 接着快速的朝着这路口后面跑去,惊骇中我哪里股的了这么多,扒开腿就猛跑,拐过脚,路边正好停着一辆车商务车,后门开着,里面居然放着两口装满了水的大缸,我和姨父直接往缸里一跳,早就等在车内的人把门一关,车子发动,立刻开走了。 而刚才跑的最后时刻,我往那店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似乎是我的错觉,一地的碎玻璃,却有碎玻璃中像是镜子一般呈现着一个场景,那是我们之前去过的客厅,一个老太婆正坐在客厅内,静静的看着这个方向。 最恐怖的是,这一处的大街上看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是我和姨父两个人路过,姨父突然捡起石头砸烂了一旁店铺中的玻璃。 正坐在门口有说有笑的老板还没反应过来,见我们跑了便过来追。见车子开走了,这老板站在路口大骂, :两个孙子,哪里来的?砸了老子东西就跑,还穿的人摸狗样的。 完了气呼呼的坐了回去,旁边的人在劝他,几个人继续聊天, :哪儿来的人啊,莫名其妙砸了我柜台。 另外的人在劝他,突然,一旁有人惊讶的开了口, :你手上咋这么多血? 这次连这店老板也吓到了,拿起手一看,果然双手上全都是血。 :我,我刚才一直坐在这里啊。 不一会儿,几个人又发现了什么,有人指着柜台里侧,那是放在里面摆卖的商品,只有最外面这一层被打烂了,里侧的柜台,玻璃全是好的,连锁也没坏,不可能有人动过里面的商品。那是两把原本摆卖在那里的刀,位置没有一点变化,但这刀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 车子一路颠簸,在我已经憋不出气的时候,才从这大缸中抬起了头来。这撒满老香灰浑水的大缸,和出发前我们泡过的一模一样。一旁另一口缸里的姨父也从水面伸出了头,车子又开了很远,我们才敢爬出来。 逃掉了?头发湿透的我脸色发白,背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痕。剧痛中我早已经吓傻了,根本就不敢想新,呆呆的念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回想起来,除了凶险,还有对未知的恐惧,玻璃中呈现出和现实完全不一样的一幕,而我和姨父就真的差点死在了那里。 而,那些店老板和路人,他们自己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 缸中的水面一直在冒着烟气,就像是这里面的老香灰燃起来了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八章 大事将起 姨父眉头皱起,盯着这缸里水面冒起来的烟气,冷冷的抖声道, :这东西还在找我们。 接着伸手将两口缸中的水彻底搅浑,把手拿出来甩了甩,这才松了口气。车子内来接我们的正是之前在火车站碰到的那几个公司的人,居然全都有些疑惑,他们同样想不通我们走在街上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跑,说并没有看到什么啊。 :那店老板砍的?他动都没动,怎么能砍到你们? :要你们看到?那是当街借这普通人的手,就要我们两个的命。 他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易先开也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如果是鬼魂邪怪,那或许不会害怕,但这一幕我们却都骇破了胆,我低低的说了句, :要,要不我们先回去?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沉默良久的姨父才抬起头,表情居然有些咬牙切齿, :来都来了,岂能有怕的道理。 看了在一旁的这人一眼, :按计划的,这两天就动手吧。 这人没有多话,朝着前面开车的打了声招呼,车子中途便停了下来,几人径直下了车。 继续坐车回到市区,当晚住进了一家旅馆,这地方也早有人接应,上次荒山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公司的人,这些人全都穿着十分普通。 城市的这个角落,不起眼的旅馆,之后两天,来了好些这种人,即便我不认识,但大多数都会在进屋子的时候都会跟我打招呼,不断的朝着姨父商量着着事情,我算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了这间公司办公的样子。 这两天待在旅馆里,我全程都在旁边看,有几个来的时候,姨父则在不断的接电话,手把手的教着什么。 :蠢猪,光说有冤鬼作祟怎么行?闽江的人,得找顺海的弟兄给他们消息。要面子就叫人给足他们面子。 :镇沧那个地儿,山西脉的和他们有仇,你就说这回山西的人也会来,讲几个名字,找人印证,他们坐不住的。 一件件事,但凡这些人处理不了的才会来问。斑驳复杂的吩咐,居然全都是易先开一个人的嘴巴里说出来,期间再次对这个混混刮目相看,这几天做的全是同一件事,就是把这南边沿海三四个流域的风水人,全都引到这里来。 这让我想起了淮河边的那个风水大会。 一件件事,这根本就是从很早就开始准备,这两天也只是在收尾,亲耳听到各种阴损的主意从他嘴里说出来,做这种事的时候,拿着电话的易先开往往眉飞色舞,异常投入。 或许是因为他也要脸,姨父眯着眼睛,沉吟道, :几天之后,我要让这南边的沿海地带,发生一件几十年未曾有过的风水大事,自此所有人将会记住我瑙怀运输公司。 :不是我想这样,谁的命不是命?诛杀邪祟,这是天下风水人自古的责任,那一晚你也看到,这次的事儿,不成功,就成仁,是最凶险的一回。瑙怀运输公司这么多年,总算派上了用处。这一行也是个江湖,只要你浸淫的够久。 坐在宾馆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城市,抖了下烟灰缸,眼神带了点惘, :当初我也似是年轻无知。 我烟没抽完站起来转身就走,剩下他在身后骂,都这时候了,公司哪个人不尽力?就你还能坐这儿,老子每次教你的时候你能听两句? 这里是归海市郊区的一条公路旁,沿着这条路几十公里往外,正是之前的那个县镇。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我和姨父在这路边的饭店中等到了一群人,一共七八个,为首是两个穿着考究的老头。 我们是跟着这群人过来的,和当初的场景一样,沿途各处都是刚开发的楼盘,最终到那叫珠苑的县镇路口的时候,我们却并没有进去,反而是亲眼看着七八个人走进了那一片的街道。 整整一个下午,这些陌生人进去之后似乎并没有出任何事情,我们不敢离的太近,只是远远的那些人有的就坐在县镇边缘的茶馆里,街区楼房中,更远的地方我们却看不到了。 陆续有别的地方车牌的车子进去,这一整个地方着实不小,本地人也多,除了我们怕是没人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但让我心惊的是姨父的神色,这还是大下午,即便是在镇边的这条街道上,他看着那些偶尔露头的风水人,就已经像是看着死人。 夜幕逐渐降临,姨父走到这条省道旁边,亲手拿出了一张朱砂黄纸,正是以前城隍庙的通关凭证,放在地上烧了,一直到天色黑尽,才带着我顺着路口进了县镇。 店铺都开着,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经过两三条街道,我们上了旁边的一座茶楼,晚上八九点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只不过单是这个茶楼,除了本地人之外,角落还有一桌陌生的,那是一个老头和三个中年人,进门后,我和姨父就坐在他们旁边。 其中一个中年人开了口, :老师,道上的人来这地儿驱邪?这地方就这么大,个把小时就能逛完,下午我们也各处看过,没什么问题啊,哪个地方没有些些鬼魂,是不是这也算? 几个人桌子旁边放的是一根棍子,棍子上像是糖葫芦一般吊着一二十个小瓷罐。光是靠近便能让人觉得温度低了一些。 :单是这个下午,这地方的孤魂野鬼怕是已经被道上的人抓全了,冤鬼也有那么几只,用得着这么大动静,老师,这次是哪儿来的消息? 其中一人说完,还扭头看了看我们这边, :这两位朋友,你们也是今天到的? 见我们并没有做声,只是坐在这里,这几人没在理我们。风水先生一到,一个地方的鬼魂全被扫荡,虽说是第一次见到,但我并不吃惊。 就这样,九点,十点,十一点,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看似一切正常,茶馆其他的人陆续都站起来走了,从某一刻开始,我就不敢再动,和姨父始终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 到了十一点半,看着最后几个普通人喝完茶,就那么起身下了楼,我的心里已经在猛抖。 我看了看姨父,接着抖着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碗,丝毫不敢往里面看上一眼,拿起来就倒在了一旁窗外。 整个茶楼,只剩下我们这两个桌子,一眼望去,各个桌子上全都是没有收走的茶碗。旁边的桌子上,是坐在正位上的那个老先生,此时已经是脸色煞白,旁边的问,说老师你怎么了? 这老先生吞了吞口水,正要回答,旁边的一个却咦了一声,说这茶碗里怎么有声音,接着伸头往那碗里的水中看。 也不知道这人他看到什么,朝着那碗里呆滞的笑了一声,接着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麻木的站了起来,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就那么呆呆的下了楼。任他们一起的怎么喊,也再也没有回头。 老头带着剩下的两个,眼看着就要追下去,这时候一旁的姨父却开了口, :老倌,现在出去还不是时候。劝你现在最好别下去。 茶楼中,这老头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坐了回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乃漓江段德同,敢,敢问刚才是何等鬼物? 我和姨父都没回答,几个人全都就这么坐着,不一会儿,这茶楼各处的灯开始闪,姨父没看那茶碗里,拿起来把他自己这杯喝了个干净,我们两个就这么下了楼。这几人赶紧跟上。 一路的灯都在闪,下楼出门,再次看到街上的场景,顿时让人惊呆了。 单是这条街,各个店铺还开着门,但整个街道一片安静,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整条街上的灯,就在那么闪。 人都去什么地方了? 身后的这几人跑了出去,只是走到街中间去到处的看。姨父刚要喊一声等等,但已经晚了。下一刻,我便看到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二十九章 化邪(二合一) 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街道上有一阵阴风吹过,再一看,一个老头,两个中年人,站在街道中间便突然一动不动了。 :喂,你们没事儿吧。 我喊了一声,等到风停了,茶楼大门口摆动的布帘没了动静。我和姨父对视一眼,这才走了过去。 这三个人像是雕塑一般就这么站着,当中的老头张着嘴,满脸惊恐却没有任何动作。有诡异的砰砰声响起,这老头身上居然藏着的这么多的东西,雄黄纸,桃木牌,两个手臂上捆着的红线,从身上各处就那么爆开了,全都掉在了地上。 最后落下的是他胸口刻着一个漓字的木坠,落地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便看到这几人的眼睛快速的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头朝着我们转了过来。 :动手。 姨父话音刚落,我已经直接扑了出去,单腿朝当中这老头面前一尺的地面一蹬,一块罗盘从身上弹出,用手接住,瞬间按在了这老头的胸口。 这老头的嘴还朝着我张着,一种恐怖的感觉升起,我丝毫不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脚已经弯折过来扣在我身上,我快速的将罗盘的指针一连转动,指向了三个死位。 指完了这三个位置之后,按在他胸口上的罗盘自身猛的一抖,伴随着诡异的骨头声音,这老头整个身子都被打的飞了出去。 我喘着粗气,一脸的煞白,这老头居然已经又朝着我走了过来,但就在最后几步的时候,他的身子停住了,那是一只脚居然正好踩在之前那个木坠上。这怕是他全身最厉害的辟邪玩意,此时自己的脚踩上去居然不断的冒烟。 某一刻,眼中的黑气有一刻居然淡了一些,把这木坠子捡起来居然吞了下去。 这老头开始全身发抖,兹兹的声音中,就那么看着我们这边。这老头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已经走回来的姨父却一脸的阴狠,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姓段的老头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终究没再说什么,拿出一把木剑,居然猛的插向了自己的胸口。拿着木剑的手,袖口上有着整整三颗扣子。 老头仰面倒下,脸上只有满脸的愤恨,看着我们,手则指向了这街道的某个方向,再也不动了。而就在一旁的地上,另外两个人早已倒在地上,身上被姨父用锥子钉死,锥子的一截就那么露出来。 街道的灯还在不断的闪,我整个人有些沉默,拿出三根香正准备燃,就听到姨父骂了一句, :快走。 他掏出几张纸钱,随意的丢在了老头旁边的地上,算是个意思,我们两人快速的出了街口。 刚一到这里,我便惊呆了,这地方一条条街上,远远的各处都传来了喊叫声。我和姨父刚经过一条街道,便听到碰的一声,居然是对面一个店铺的门被直接撞开了,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木剑罗盘。 :快,快跑。 但根本没用,下一刻几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在拖回去,其中有一个被生生拖回了门口,我亲眼看到,那里面伸出了好几只手,抓住他的全身,将他拖了回去。 这人大吼一声,拿着一块罗盘往头上一撞,罗盘碎裂,但还是没能出来。我和姨父沿着街边走到这店铺对面,闪烁的灯光,除了一地的血迹,里面没有任何人啊? :有,有人。 说话的是一个全身是血的大汉,一脸的愤恨,不断的看着周围。 :有,有人,就在这些屋子里。 他是什么意思?这人就连这路灯闪了闪都害怕,一边逃走一边说着, :是这本地的居民,这,这些人全都出了问题。我看不出来,他们像是都中了邪。 这几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前面,嘴里喊着, :老爷子他们还在那边,快去找他们,这地方太凶。 这几人刚刚跑过拐角,那头便传来凄惨的叫声,我想跟过去看,姨父却拉了拉我,一直到那声音没了,我们才贴着墙角拐了过去,正是刚才的这几人,只不过他们已经变得样子木纳,只有一旁地上几块碎了的罗盘。闪着灯的店铺,面无表情的几人就那么走进了里侧的门内,再也没了影。 看着这空荡荡的店铺,我吓的全身都在抖。中邪?那不就是邪化? 这里的居民都邪化了? 拿出雄黄抹在耳朵和眼睛上, :小子,不要看任何有水的地方,只要你耳边出现声音,立刻用布蒙上。接下来不管你看到什么,一定不要怕,跟着我,千万别乱走。 声音阴冷,但却有些颤抖, :如果这次之后我们能活着出去,你要是经历过这之后的事儿还不死,用不着几年,你就能带上四扣。 他说但前提是,接下来不能管任何人,只能管我们自己。 之后的时间,各处一直都在不时发出着声音,我们遇到一个个的风水人,从不同的地方逃出来,有时候仅仅是匆匆一面,样子全都非常的凄惨,从屋子中,巷子中,各处冲出来,慌不择路的逃命。 我跟在易先开的身后,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 有几个看到我们一开始像见了鬼一般,直到看到我们袖口上露出的扣子,那才松了口气,拼命的跑了。 沿途我发现姨父一路都在观察,这一间间闪着灯的店铺,还有各处逃命的风水人。他也是第一次进来,但却在不断的确定着一些东西。 某一刻,我们走到一个店铺门口,姨父拿出一壶水,伸手一到,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坑。我们同时扭过头不敢看里面,他拿出一把雄黄往水里一撒,刚到出来的水坑居然开始冒烟。 接着做了一件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用手在自己脸颊一按,两个眼珠子彻底翻了上去,只剩下眼白,这才埋下头,“睁着眼”埋进了这趟冒烟的水中。我有样学样,埋头把眼眶在这水里泡着,却不看任何东西。 :小子,邪气迷人眼,借这里的邪气,我们才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将头从冒烟的水中抬起来,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吓一跳,我们两人整个眼眶居然有些泛黑,看起来有些神色呆滞。恢复视线之后,眼睛前面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有烟雾,姨父带着我进旁边的一个店门,穿过一个走廊,推开一条门缝,我第一次看到了这本地的居民。 从晚上八点过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各处空巷,我心里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屏住呼吸,这是一间居民里的客厅,里面有七八个居民正安静地坐着,都在盯着什么地方。 那是客厅里的一个电视,电视的屏幕是关着的,但那喇叭却在发出旧磁带一般沙沙声,仔细一听,那是似乎是个调子。而就在距离这电视很近的地方,那是一个风水人的尸体,躺在那里,死的时候还是一脸凶狠,拿着一把木剑,还在朝着前伸着,却终究没能成功。 姨父拿出两块玉,自己含着一块,把另一块递给我,我刚含进嘴里,他便用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这玉块顿时卡进了喉咙,让我难受的要死。 接着我们便藏在了这走廊的角落,姨父示意我等。 等?等什么? 周围的灯都还在闪,某一刻却起了变化,如果有人站在外面的街上,肯定会发现,从某一个时间开始,这一条条闪灯的街道,那些灯居然诡异的全都熄灭了。 下一刻,周围的屋子传来了脚步声,这些屋子里的居民全都走了出来。 我们站了起来,我学着姨父的样子,踮起脚跟,跟在了这些人的后面。 这些居民已经极其的诡异,提心吊胆中跟着他们走出了大门,我只敢踩着姨父的步子,丝毫不敢乱走,但刚到外面我便惊呆了。 夜晚的天色下,周围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一间间的店铺,房屋中,一个个之前不见影儿的居民居然全都走了出来,男女老少面色呆滞,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各处的灯光早就没了,整个地方像是一座死城,没有说话,只有那不断响起的脚步声。 这么多人? 我被这场面惊骇到了,虽说偏僻,好歹这里也是个沿海的县镇,怎么可能? 跟着人群往前,一路我大气都不敢出,经过了好几个街口,最终到了这地方的一处广场上面。 这些人给我的感觉非常恐怖,到了这里之后,所有人全都静静的看着空地中间的一处地方。 躲在姨父身后,我微微扭头去看,条条街道通向这里,间间大门打开,街上,巷子中,居然已经是沾满了人,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就是前面这一块平常娱乐所用的广场空地。 逐渐的,在诡异的安静中,有什么声音响起,一开始听不清楚,到了最后我只觉得堵了雄黄的耳朵开始发烫,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鲜花满月楼。。。 这调子,不就是那首歌么?周围围满了人群,全都呆呆的看着,我看的清楚,那空地远处哪里有什么人,但真就像是有个人在那里唱曲儿。 我抖着嘴,却怎么也不敢念出声, :鲜,鲜花,满月楼? 调子声中,这些人的身上,四周的座座房屋,居然开始散发出了黑气。 夜空之下,丝丝的黑气飘在周围,各处晃荡,阴风一吹,真的就像是诡异的黑色花瓣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夜空之下,整个地方显得阴森恐怖,便听到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孽畜,纳命来。 那居然是远处另一侧的人群中,七八个身影突然朝着那声音响起的空地中间冲了过去。除了我们姨父,居然还有风水人热混在这些居民里。 带头的是几个老头,手拿木剑,双目圆瞪,刚一冲过去,广场上便石板纷飞,一大圈雄黄火焰升起。淡淡的黑气涌了过去,那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但下一刻,火焰全都熄灭了,几个老头手脚像是被什么缠住一般诡异的弯折。 :孽畜,给我显形。 几个老头的死相太过吓人,那是最后一个老头,木剑往地上一插,轰了一声,前一刻才死了几个老头的身子猛的燃了起来,再次照亮了那一处的整个地方。 我瞪大眼睛也什么都没看到,但那老头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地方确实没有人,只有诡异的歌声响起响起。这老者脸上露出极其震惊的神色, :变,变了。都变了? :只,只有一刻时间,快走。 我猜测不到站在唯一的一处火中看周围的这些街道,会是什么场景。但这老头接下来的做法我永远不能忘记,他哈哈大笑,就在空中这响起的诡异的声音中,往木剑前面一站,周围的黑气被猛的弹开,居然是这老头全身也轰的燃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信号,空中的黑气一荡,远近各处都有人动了,一个个混在人堆里,居然是原本已经围过去的风水人开始快速的离开,我和姨父也瞬间动了,开始悄悄的往后走。 那声音还在响,周围这些人身上的黑气越冒越多,很多人身上都开始抖。终于,来到人少的地方,姨父带着我猛的加快了步子。 我们面无表情,到处都是人,姨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人,某一刻,经过一个穿着睡衣的人旁边,这人面无表情,突然朝着我们伸出了手。但姨父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早已一把木锥子就插了下去。 这些人像是没有意识,有好几次经过的时候,却有某一个会动,伸手来抓我们,姨父和我直接都是木锥插上去。扭头一看,远近的人群中有更多的居民都开始动了,接着各处都火光升起,开始传来了惨叫声。 我们开始大步的往前跑,下一刻我将身上带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细线,雄黄,几乎撒了一路。姨父带着罗盘领路,跑过这条街之后,我们飞快的冲进了一旁的一个巷子,巷子尽头是一个土坡,直接藏在了这土坡后面。 幸好没被这些玩意抓到,我双手已经全都是血,而就在我们之后,周围陆续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或许是姨父开路的场面太过震撼,最终居然有十来个风水人跟着我们,最终藏在了这土坡后面的茅草棚里。 周围都是杂草,又在街道的背侧,巷口是个猪肉店,一旁的院子肯定是个屠宰场,不用多说,来了之后,这些人将能布置的东西全丢在了周围,有人甚至把一个木雕的祖师像摆在了土坡上,自己则藏在这下面。 素不相识,但是看样子却一个比一个惨,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终于,有人开了口。 :外,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话是这么说,但居然不敢伸头往外看,一个年龄大拿着两个卦角,一直都在丢,丢了好几次,全都朝着同一面,他手有些抖,看了看一旁的这街道后侧, :怎,怎么可能? :天开始黑了。 这是晚上,天本来就是黑的,他是什么意思?说完拿起卦角贴在了眼睛上,把头伸出土坡往外面的街上看。 :邪,邪化? 姨父看了看那手里的两个卦角,念了句居然还有这种货色,那两玩意怕是来历不凡。我用雄黄抹了眼,也准备露头,姨父却拉住了我,对我说你还看不得。这是化邪的过程,怕是百年难遇一次,看了之后,人魂都会变。 声音虽然低,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都震惊的看着他,一旁那年龄大的,袖子上除了三颗扣子,还绣着两朵岭南的金花, :他说的对,你们都不要看。 他的声音有些抖, :这里的人,全都化了邪。不,不止是这些。 我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光是这里的人,是他们魂儿,连带着的这一整个地方,都化了邪。 这人一脸的震惊。姨父刚一说完,下一刻眼睛一翻,眼珠子再次翻向了上面,两个眼眶中只剩下眼白。接着拿出一只毛笔,开始在自己眼眶中画,就那么画了一对眼珠子出来。 周围的人全都惊呆了, :换瞳之术? :你,你到底是谁? 姨父没有说话,画好眼睛之后,这才敢抬起头,朝着外面看去。我不知道姨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只觉得周围真的像他们所说,就连那夜色的光线也全都暗了下来,唯独只有那诡异的声音,即便我们躲在这一处,都还在响,断断续续的 :雪中花,月中楼。。。 :世间苦难多等候。。。悠悠岁月看人间游。 飘荡在远处街道的夜空中。在此诡异的声音中,到处都传来了阵阵哀嚎的声音,那已经不是平时听到的鬼魂嘶吼哀鸣,此时的我岂能猜到,等会我们再次出去的时候,那场景或许已不是人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章 化邪后的县镇 藏在这土坡后面,我只觉得越来越冷,能活着逃到这里的,周围这些人似乎都不简单,有人居然开始直接吃雄黄,也有人一直在自己身上绑线。藏在这土坡下面,大家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有人在说,我们藏的是这杀猪场附近,其他还有没有人,藏在什么地方? 角落的一个脸色发白,看起来像是天生就那么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回了句, :不算上死了的那一些,之前有很多老家伙是在西北方向的一个饭店,我过来的时候看过,那里面没有动静。 给我的感觉,这些人相互之间也认识的很少,或许很多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面。我只觉得冷的出奇,周围已经变得极度的黑暗,直到那诡异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自此之后,整个地方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其中有两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先动了,却并没有直接从巷子出去,反而绕去了另外一个方向,一路丢着抹满雄黄的竹片,顺着这街道后侧的排水沟走了。 有人也用红线往自己脖子一勒,接着吞下黄纸,拿出了藏在身上的骨灰瓷罐,之后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变得贼兮兮的,顺着前面几个的方向,身子一翻,也瞬间没了影,这明显是一种鬼上身的办法。 始终只有姨父一个人在看着巷子外面,他终于蹲了下来,那双眼睛让我有些不敢看,我只是指了指一旁,他抬头看了看这些人离开的水沟,顺手在地上一抓,抓起一根从远处连在我们土坡棚子中的细线,直接就扯断了。咧嘴笑了笑, :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那挖开的土里看到了黄纸和雄黄,正好是之前有几个人待过的地方,这些人虽然走了,到时候把连在这土棚里的细线一拉。剩下有人看了眼这些人离开的方向,声音顿时很冷。 :香江郭家的?还有另外几个。呵呵,这东西在这里闹出了动静,他们才好跑? 之后这里的人都没说话,脸色均是异常阴冷,各自记在心头,这种仇,要是出去了,以后就是不死不休。 这一处的角落里,谁知姨父往我的眼眶上一按,悄悄说道 :不要动,等我画完了就好。 这个过程没用多久,他一边小声的开口,一边我能感觉到真的在我的眼眶里画。等到他松开手,我只感觉到眼睛有些痛,但没有任何区别啊。 :我只是留一手,这招以防万一,你眼珠子转回来之后,这玩意就到下面的框里去了,你自己怎么会看得见? 我以为他要做什么,接着居然直接从这土坡后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终于要走了? 看了这么久,我以为他总算找出来了逃跑的路线?难道是排水沟,谁知他居然带着我直接朝着前面的巷子里走去。 远处的街道一片漆黑,我跟在姨父后面,大气都不敢出,草棚里还剩下三四个人,留下来的是全都不敢动的,唯独那拿着两个卦角的却跟了上来。 这个年纪大的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跟在我和姨父后面,走在这黑漆漆的巷子里,便听到这人在我们后面自言自语:两位兄台,你们的手段我看不透,我只是想活命。 姨父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干涩的笑了笑, :在下彭礼德,平时爱好研究风水罢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步步的走出了这个长长的巷子,我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或许就像是姨父说的,被迷了眼,这接下来看到的都是我的幻觉? 来到街边,阴风吹过,我更是冷的呆立在了当场。 头这玩意是石魑祟, :这真的是石魑祟,古时候的一种鬼精,迷信古时有大户人家杀孽过重,这东西就会找上门,缠在房子梁柱上,家户不宁,邪气甚重。这是这些居民? 已经走过了,他还在扭头看,便看到柱子里伸出了一只手,这一瞬间很快,再一看,这姓彭的已经被拉了过去,诡异的笑声中,一只只手陆续伸出来,像是绳子一般抓在他身上,眼看着已经要被缠到柱子里边去。 姓彭的长着嘴巴,已脸上已经露出绝望,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一旁伸了出来,捂着他的眼睛,把他往外面一拉,与此同时我在一旁拿着灯笼像木剑一般往下一砍。 惊骇中这人有些不敢信,直到已经走出了这个地方,那柱子上还有诡异的脑壳影子伸出来朝着我们嘶叫。 :你们救我? 接过我手里的灯笼,姨父只是说了一句, :就是邪化的魂儿,距离成石魑祟还早得很,你怕什么?当先就怕了,人火一虚,你还有活头?老倌,你在这行估计也一二十年了,刚才你自己都说是这是幻觉,你要想活命,就把当成被迷了眼来看。 当成两个字,姨父念得格外的重。 这地方已经分不清方向,继续往前走,我们低着头把布严严实实的罩在头上,前面的姨父打灯笼带路。 之后看到的一幕幕几乎让我骇破了胆,到处都有什么声音,像是处处都有影子在晃动。我也终于明白了这些房屋为什么如此诡异,这些房子大门,伸出来的屋檐,看起来诡异怪嶙,就那么扭曲在一起,我仔细看向了一处,那哪里是什么檐角,虬结怪异,那是两个样子恐怖的“人”,一动不动,鬼气森森,就像是这建筑的一部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一章 拦路鬼的脚 某一刻,眼睛一晃,还没看清楚,远处便有几个影子经过。。。 前一刻还是一处空荡荡的街角,等到我们经过的时候,灯笼一照,一个全身冒着黑气的人像是突然出现一般,蹲在这里,空洞洞一般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们。 我们三个带着斗篷,跟着姨父一点也不敢乱走。到最后我低着头眼睛也不再敢乱看,眼角的余光中,周围是安静阴森的街道,但我知道只要我微微扭过头,便能看到一些极其怪异的场景。 走到一处路口,远处传来沽咕的声音,那是几个“人”正蹲在街上一滩水前面喝水,等到他们走了,姨父才打着灯笼,带着我们走到这脏兮兮的水淌前,眼睛一翻,一双动都不动动的眼珠子往里面看。 他的头埋的越来越下去,我心想难道你要喝两口?这次我后退了两步,根据经验,在他那斗篷头窜下去的前一刻,肯定会停下来,然后让我去喝。 谁知这一次他只是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朝着四处看了看,最终认准了一个方向。 :走这边。 我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周围的场景已经大不一样,但姨父带着我们走的方向,似乎还是沿着以前的街道。 第一次他带着我们停下的是一个漆黑的门口,怪异的屋子,两扇大门已经暗锈斑驳,鬼知道这里以前是个什么地方,此时屋檐变得又宽又低,看起来像个奇怪的义庄。他伸手要推门,接着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儿。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或许姓彭的感觉和我一样,还好没进去。之后又带着我们去了好几个奇怪的屋门前,有一处甚至我们还没靠近,那门都已经吱吱的慢慢打开了。 姨父朝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着灯笼继续走,我听到他低低的念了句,说什么要是平时,肯定想进去看看。 他为什么这么说? :小伙子,从古到今多少怪力邪物?不是每个人都会机会见识到的,很多都只是听说,有多少都是没见过的? 说完这姓彭的还补了句 :这里很多东西我连听也没听过,即便艺高人胆大,也劝你们别乱走。 我们三个人,打着灯笼走在这黑气森森的街道上,在又走了两三条街的距离后,前面居然没了路。有声音传来,那是一个拐角,姨父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像是静静的想着什么,接着带着我们直接走了过去, 刚拐过来便看到了灯光,我不敢相信还能在这地方还能看到原本的店铺。门内一切正常,宽敞明亮,根本就是一间门面,七八个居民正坐在里面喝茶聊天,一旁的墙上放着电视。 普通的城镇店铺场景,这些人的样子及其正常。 走进大门,姨父一双动都不会动的眼睛环视一圈, :就是这儿了。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甚至还抬头跟着他看了会墙上的电视,便听到他骂了句, :这是昨天的新闻。 之后我眼睛一直盯着这地方正面的墙上,那是一面雪白的装饰墙壁,我有些哆嗦,姓彭的问我,你看到了什么?我还没回答,姨父已经走了过去,拿起那墙上的电视碰的摔在了地上。磁磁的声音响起,先是一阵黑烟冒起,再一看,这哪里还是什么店铺?昏暗的屋子,到处黑气缭绕,而就在我旁边的地上,正一动不动的躺着好几具尸体,眼睛空洞洞的睁着,这根本就是几个风水人。周围各种破碎的罗盘摆了一地。 对面也根本不是什么墙,一个怪异的玩意就那么长在地上,这东西真的是长在地上的,那是一口热气腾腾的大缸,缸身上有五个碗口大的孔,从里面伸出来了五张诡异的人脸,正嬉笑着看着我们。 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从那缸里伸出来,像是里面还有很多鬼魂。 姓彭的披着斗篷,拿出了罗盘对着前面,便看到那罗盘上的指针乱晃,他瞪着眼睛不断的数。 :十七,十八。。。 他在数这缸里有多少只鬼?一个声音响起,是一旁的姨父, :不用数了,总共只有一只。这些鬼魂已经融成了一个,再从这房子中间长出来。就是这玩意。这东西,你没见过的。 接着走上去,这五个微微的能看出来是以前的居民,表情各不相同,发出的也是不同的声音。 姨父全身噼噼啪啪的作响,只是把灯笼伸出去照亮。不同的怪声中,我觉得脑壳越来越晕,像是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话。 某一刻,姨父把灯笼举了起来,挡在我们面前,这皮子灯笼不断的抖,几个脑壳居然往后缩了缩,朝着中间那脑壳开了口, :我们这儿有三条命,你想吃? 中间这个瞪大了眼睛,居然是最左边那脑壳点了点头,然后又是最右边伸出的那张脸张嘴传出了说话声, :你们已经进来啦,嘻嘻。 接着看了看我身旁这姓彭的,说了句, :我认识你。 这脑壳缩了回去,冒着热气的大缸晃了晃,接着又是一张陌生的脸伸了出来,这是个中年人,棱角分明,脸色却白的像纸,看着姓彭的,嘴里发出似乎是在某个场景下的声音, :彭师傅,我来你这药店打工三年啦,你怎么都是教我开方子,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教我用罗盘啊。 又说了两句,纸一样的脸,那脸就看着一旁的老彭。姓彭的手在抖, :则正。 :你也命丧于此,我就不该带你来的。 沙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姓彭的却始终没把头抬起来。 姨父站在这大缸面前,手里的灯笼晃动的越来越厉害,用手一伸,把灯笼挡在了从边上这个孔伸出来的中年人脸面前,挡住了这个叫则正人的脸。 一旁的人脸瞬间显出狰狞的神色,下一刻,姨父小声的开了口,像是说了句什么。接着我惊呆了,整个大缸全是欢天喜地的笑声。 “你说你知道?”“那你找啊。”“找到了我就让你过去。” 不同的声音响起,这场面十分诡异。姨父示意我过去,居然把灯笼交到了我手里。然后自己独自走到了这大缸周围,没有灯笼的光挡着,我亲眼看到好几次那些头伸出来都要咬在他身上,姨父胆子实在太大,或许是这玩意想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找到,狰狞的脸色,凑到了身上也没有咬他。 我慌了。 因为刚才我听到了那些话,姨父说的是自己能找到它的脚。一口大缸圆乎乎的落在地上,一眼就看遍,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脚? 这东西挡在这地方,若不是姨父提前有示意,即便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早也已经动手。就在姨父绕了三圈之后,其中一张脸发出诡异的大笑, :找不到,你输啦。 说完张大着嘴,缸子破了,从里面伸出了一只只手脚,抓住姨父,接着一口就要咬过去,就在这一瞬间,我几乎同时动了,把一个玩意直接丢了这玩意那嘴里。 不是别的,正是姨父塞给我的那枚戒指。 诡异的嚎叫声响起,那个脑壳像是被噎住了似得,十分难受,一瞬间的功夫,他的一只手居然在不断的抖。 木剑掏出,顺着他右手抖动指的方向,我掏出一把木剑,快速的跑到了远处一个墙角的位置,掀开废墟一看,一双狰狞的脚板居然就从这墙角长出来的一般。 这玩意还是人的脚? 我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木剑,对着这双像是被噎住的人还在乱蹬的怪脚,猛的砍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今晚请假一天哈,另外关于昨天的剧情 因为昨天写完已经快十二点了,极度疲倦,没有注意,结尾处的地方没有表达清楚。今天再看一遍已经改了,是于术丢了戒指进缸中鬼的嘴巴,然后易先开原本带戒指的右手抖,指了个方向,指引于术找到了这玩意的脚,给它砍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二章 大战 形状是一口大缸,脚却长在另一头角落的墙上,一股黑气从那断口冒出,砍断后的怪异脚板还在乱动,落在地上融化成了黑水。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下一刻,居然整个屋子都开始晃动,周围的场景快速的变了,眼看着从缸里冒出的黑气要把我们卷进去。 废墟中身后这大门看似就要闭拢,我们在最后关头拼命的跑了出来。 一阵黑雾中,整个房子都已经塌了下来。 摔在地上后,我们第一时间躲进了一旁的一个拐角,房子塌了之后,原本的地方已经成了一座恐怖的废墟,怪叫声就从各个地方发出来。 :要是其他人早就被骗了,看到那口大缸从房子里长出来,还就真以为那口缸是他的身子?这只拦路鬼的本身,其实是这座房子。。。 他之前说过,不只是鬼魂邪化,而就连这地方的店铺,也早就邪化了? 姨父看着我,说你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眯了眯眼,拿出雄黄堵在了我的耳朵上。 :小子,没事吧? 见我点了点头,他才才松了口气。 :方才我们进了屋,相当于是进了它的肚子,又跑出来了。 姓彭的刚说完,就听突然哇的一声响起,这声音居然是从我们之间发出来的,下一刻,便看到我和姨父都在盯着他。 :怎,怎么了? 姨父伸手一拉,直接把他背上的姨父拉篮了,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张脸,居然正长在他的背上,嘴里不断的乱叫。 姓彭的浑身黑气直冒,姿势变得别扭,控制不住的一步步朝着那废墟走去,眼看着要爬过去融合进那废墟中。 :我们刚才进了它的肚皮,出来后身上多张脸又怎么了? 姨父大骂一声,让我等在这儿,他自己跑向了一边,不一会儿弄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这居然是个从一旁废堆里连线出来的电视。 这样也行?电视一亮,上面放的是昨天的新闻,姓彭居然停了下来,后背的那张脸直勾勾盯着这电视屏幕,怪叫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姨父悄悄放了一张黄纸在这电视机上面,接着嘘了一声,带着我远远地藏在了一个拐角后面。这一幕极其的诡异,姓彭的呆滞的坐在地上,背上的那张脸嘻嘻哈哈的只顾着看着电视,而尽头的一大坨冒着黑气的“烂房子”则在不断的抖。 这玩意丝毫没注意到电视上面那画着朱砂的路引黄纸,一点一点的燃了起来。姨父坐在这里,让我别去看,点了根烟,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老子让你看? 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像是都在汇聚,那一头的街道上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东西正在急速的驶来,接着是两声震天的喇叭声。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在猛烈的颤动,伴随着一声惊天凄厉的怪叫,震撼中我们跑了回去,姓彭的已经倒在地上,背上的那张脸居然在慢慢的消散,而前方黑气散开,露出一幕了无比震惊的场景。 原本堵在路口的这一堆怪房子,已经完全的烂了,当中一个硕大的豁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装出来的,像是血一般黑气,正从这豁口的各个地方不断的滴下。 姨父在地上找了找,捡起那枚黑戒指。接着我们边从这被生生撞出的通道中往另一头走,此时我知道这拦路的邪乎房子居然有多宽,整整走了约二十几米。 终于通过了这里,我们不断的往前,最终到了一条宽阔的街上。 黑气缭绕,一条街看不到尽头,漆黑的天空下,远远的到处都是嘶吼声,两边的大楼像是阴间的高塔一般立在周围。 越往前周围越看不清楚,只有四处响起的鬼叫声,让人背心发麻。某一刻,旁边再次出现什么动静。我刚要动手,姨父却拉住了我。 黑雾散开,我看的清楚,这居然是一个脏兮兮的风水先生,一把木剑已经插到了我们面前,剑身被姨父死死的捏住。 这年老的风水先生看起来非常的惨,衣服十分破烂,脸上还带着狠厉和惊慌。 他反复的看了我们两眼,接着嘘了一声, :要想活命,跟着我就是。 街道两旁,透过黑雾能看到很多地方都在燃着火,我们弯弯曲曲的往前走,周围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切,最终前面有传来光亮。那是这街边一处破烂的屋子,门口居然竖起了两块布幡,在黑气中哗哗作响。 刚一进去,我们身上的罗盘便开始猛抖。 :哼,怕什么?这一间里面的邪鬼已经被我们除掉了。邪魂死后,怨气不散而已。 说话的是一个衣服华丽的老者,一脸不屑,只不过样子已经非常的萎靡,而就在周围,一个个风水先生躺在这里,大多数都是破烂凄惨的模样。 姓彭的跌跌撞撞,似乎认识他们。 :卢会长,你,你们都在这儿?还有多少人? :我香江一脉,来了的没剩下多少了。 :今晚之事,可曾查出究竟? 这华服老者叹了口气, :此处已非我等熟知之人世。邪气自夜而生,蒙人双眼,祸害生灵。今夜之事,世所罕见,经我等测算,邪气之源头就在前面一里外的地方。 姓彭的在屋内逛了一圈,惨白的脸上开始发抖。我和姨父早就发现,这些默不作声坐在周围的老头,居然只是一个个的影子。 :你,你们都? 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等命该如此,只恨无力诛尽此处,这几个都是残魂之驱罢了,不愿意安息。 我姨父坐在门口,我想说什么,他却摇了摇头,这地方黑雾弥漫,远处的楼房像是鬼影在晃晃,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直在传来叫声。 我敢肯定,之前那辆车已经来了,到底在什么地方。 阴气阵阵,在这诡异的地方,这些人似乎在等着什么,这一晚某一刻,似乎时辰到了,便听到这华服老者叹了口气, :既然走不了,还不如拼死一搏。 接着走到门口,轰的一声,两个布幡啪啪直响,一大堆火焰升起,便听到他朝着外面朗声喊道, :子时已到,极阴之时催阳火,各位同道,如今子火已生,破此化邪之地,就在今时。 他在对谁说话?还有其他人?透过黑雾,远处居然有一共七八处火焰陡然升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各处便已经响起了什么声音。 这里只是其中一处?但居然真的有这么多风水人,或是人,或是已经只剩下鬼魂,冲到了这里。 各处火焰升起,将这黑雾吹的越来越散,最近的一处是在这街道的对面,之前那里一直黑漆漆的,此时我才发现,居然有三四个老头带头,黄纸乱飘,早已和什么东西打在了一起。那是一个个样子扭曲的魂魄,只不过这些人根本不怕。 远近一共八处的火焰中,已经将周围照的比之前亮了太多。 他们全都走了出去,这些凄惨的老头全都露出狠厉的神色,淡淡的黑雾中有什么一晃,有诡影显出身形来。布幡呼呼的慌,火焰一晃,照出了什么? 再一看,三四个诡异的“镇民”已经缠在了他身上,都是各顾各,没有别人帮忙,这老头双手一挥,前后左右四处火焰升起,诡影瞬间被弹开,他却还不罢休,嘴里一嘟哝,已经追进了涌动的黑雾中。 很多处都有厮杀和布幡的呼呼声,罗盘木剑碎裂的声音也在到处传来,我一旦火光猛然,才能看清楚那一处的场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五扣出手,开门一路终见鬼 我和姨父拖着三块罗盘,周围的黑雾中一旦有影子晃动,他下手异常的狠。 其中一处,几个风水人,拿着罗盘往头上一磕,鲜血迸出,最后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漆黑影子从身上冲出来,眼看着要化邪,却瞬间火焰一燃,整个影子都燃着火,朝着黑雾中晃动的影子冲去。 终于,这些黑雾被各处火焰烧的散开了,八处火焰,一地的狼藉,有些人影正在火焰中消散,冒着诡异的黑气,越来越淡,唯独还站着的,只剩下两个老头,袖口上三朵金花,四颗扣子。 唯一还立着的,是旁边两个呼呼的魂幡,上面刻着的正是金花流水,或许是沿海一带风水流派的标志。 两个老人站立街道中间,周围的邪魂居然全都已经被杀散,露出了远处尽头的场景,那是一里外的一片独立的别屋小区,宽大的街道正好通向那小区门口。 :今日之后,我东南沿海的流派还剩下什么? :何故遭此大难? 抬头看着天,黑雾中的路已经被杀了出来,却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往前走。 有黑雾重新升起,慢慢的围了过来。但就在这时候,似有一阵阴风吹过,接着便听到,各处房屋中传来震天的邪吼声,不只是这附近,就连远处那一条条街道,那是这座死城中的一整个地方,都有凄厉的邪鬼声响起。。 就在街道后侧,一练公交车也不知之前藏在那个角落,慢慢从来时的方向开了过来,停在了这个路口。 下一刻,路边要再次熄灭的火焰猛的一燃,刚升起的黑雾被什么彻底的吹散,这辆幽灵一般的公交车,整辆车都是空的,但那门却自动的打开了。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辆公交车上的东西,下车了。。。 有脚步声响起,却没看到任何人,就在七个下车的脚步声之后,车门关上了。那两个老先生回过头,一脸的惊恐。 :这,这是? 出现的脚步声,那根本就是几个看不到的人在走路。 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在这些脚步声经过的地方,两旁的街道房屋碰碰直响,黑气冒出,那居然是一个个的融成了这些房子某一部分的诡影,直接震开脱落了下来。 姨父带着我,顺着这些脚步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四处都是房屋剥落和邪鬼的声音,我原本以为要去这街道尽头,谁知其中几个脚步声居然拐了弯,最后停在了这街边的一处店门前。 轰隆的声音响起,屋檐上,门内,墙上,各处都有鬼影飞出,但还没靠近像是被什么捏住一般,全身的噼啪声中像是被生生折断,掉在地上。 这些脚步声分散开来,各种恐怖的房屋有邪鬼崩出,像是有看不见的人在四处的找。 某个角落,这个有着其中一个脚步声,一旁有人突然扑了过来,那是个藏在这处全身稀烂的老头,狠盯着这门前, :邪鬼之气? :给我显形。 火焰刚刚升起,一块罗盘朝着旁边的门前打去,但刚出去便被震成了碎片,某一瞬间,这老头看到了什么,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门前只有一只手露了出来,袖口上面,缝着整整五颗扣子。 :怎,怎么可能? :你,你们是? 话还没说完,老头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一打,瞬间飞了回去,虽然没有死,但躺在地上不敢再动,脸上是比看到了邪鬼还要震撼的神色。 接下来的场景让我惊呆了,这街道原本看到的别墅区根本就只是个虚影。 之前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 这些脚步声找出了真正的方向,从这街道中间,拦腰的地方,横着朝着这些街边房子里走。 房屋倒塌,拦腰从这些废墟穿过去,跟在姨父后面,我全身在止不住的抖。 :小子,坚持住。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又拿出新的雄黄堵在我耳边。 按理说,这里面应该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就看到前面的黑雾逐渐消散,下一刻,我们就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是一座座安静的居民房,我们正站在一个地方门口。 就是这地方,当初我们来过的,那个老太婆所在的建筑小区。 阴森的铁门,远处是一栋栋熄灯的别墅,看起来再也不像之前额光怪陆离。 有些阴狠颤抖的声音响起,是一旁的姨父, :总算到了。 接着我看到了让我无比震惊的一幕,身后响起脚步声,一块块带血的罗盘,木剑,这些烂东西全都被丢在了这里,这些面无表情的普通人,都带着工作牌,将这些沿海风水人用过的东西搬到这里之后,姨父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方向,这些人朝着这方向恭敬的离开了。 猛然,铁门内一切正常,却传来了无数邪魂嘶吼的声音,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了声音,这些破烂的东西里传来,那是几十个风水人死前愤怒的吼声。 这一幕极为诡异,便看到这铁门开始抖动,但还是打不开。 某一刻,我察觉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便看到那公交车已经开到了这后头,接着轰了一声,便看到整辆车子猛的一燃,伴随着公交车熊熊燃烧,门外风水人的狠厉的吼声猛的变大,像是终于挡不住一般。 通过这样的方式,这扇铁门,就那么开了。 从这些风水道具里走过,姨父只是叹了口气,脸上接着露出些激动,大步的朝着里面便走。 从草坪上径直穿过,园区里面是一栋栋安静的房子,漆黑的天色下,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屋建筑群。但别扭的是,全都熄着灯。 走了两分钟左右,终于,我们看到了远处草坪尽头的那栋三层小楼,这是这地方唯一亮着灯的住宅。 虽然是跟着姨父在走,但我的眼睛一路上都在瞟着我们两个的周围。 安静中,我们到了这栋房子门前,易先开有些犹豫,接着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里,灯光还亮着,看不出任何的诡异,那唱歌的老太婆是在三楼。这地方我们来过,二话不说,沿着楼梯上去,我有一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这时候了,你要是跑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说着他拿出一根烟,抵往一旁,我们旁边根本就没人,姨父深吸了口气, :老鬼你不抽?好,老子自己抽。 这楼梯尽头居然是一堵墙,没路了? 下一刻,我们旁边有脚步声响起,屋内的灯光开始闪,我终于看清楚了,出现的一个穿着旧衣服的老头身影,走了上去,伸手一拉,便看到闪动的灯光中,这墙上居然出现了一道门,被老头伸手直接打开了。 进去后是一个屋子,这露出身影的老头便守在这门口,我和姨父继续往前,没一会再次没了路。房子就这么大?不一会儿便会是死路? 接着我们身边传来脚步声,就又是另外一个老头的身影走出,灯光晃动,再次打开了一道门,双手就这么推着这道门,守在这里,让我们经过。 沿途整个房子的灯都在晃,姨父带着不断找着楼梯口向上,没路的时候一共是五次,而沿途陆续有五个老头走出,把手摸到那墙上,接着灯光晃动中,便会出现一道门,这影子守在旁边,示意我们过去。 终于,在经过五道门口之后,前面是个长长的走廊,这次姨父居然叫我自己走过去,走廊尽头,还是一堵墙壁,我等在这里看着周围, :你等什么等?我们旁边没人。车上下来的,两个守大门,五个进了屋,这些老主任不在沿途守着,我们走到这里?他们镇住周围,最后这地儿,得我来帮你开了。 这记得这儿,这原本就是和那东西会面的偏厅的门。姨父说完就伸出手,朝着这墙壁摸去,他的全身都在抖,兹兹的黑气升起,便看到闪动的灯光中,前面出现了一道门,姨父握着门把手,脸上艰难的咬牙切齿,猛的把这扇门打开了。 所有灯光都不再闪动,我抬脚便走了进去。 光线亮起,所有的诡异都消失了,果然是这间偏厅,如同当初第一次见面一般,那姓兰的老女人,正坐在整洁的沙发上,慈祥的看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四章 邪化之前的最后一刻功成 沙发,茶几,屋内现代化的装饰,艺术性的吊灯,甚至一旁的墙壁木阁上,还放着一台正在转动的老旧碟片机,灰金的喇叭,既有格调,又能显奢华。柔和明亮的光线,这座偏厅中和之前所有的恐怖场景,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转身就想出去,但回头一看,这扇门已经关了,我知道姨父就在门外,但听不到丝毫动静。 僵硬着身子扭过头,这老太婆还在眯着眼睛,她的样子显得很随意,直到我走过去的时候,一双老眼看了看我身上,因为就在我的腰间,正挂着一块巡城官的腰牌。 :你要杀我? 温婉的声音响起,我没有管,只是径直走过去坐下,进门前姨父的话还在我耳边, :小子,你记住,别看她的眼睛。她在这栋房子里,现在已经被镇住了,动弹不得,你记得我的吩咐就成。 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千万别看她的眼睛。 我低着头,面前的老太婆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谁知他又开了口, :年轻人,喝杯茶? 我全身一抖,低头死死的盯着她的身上,她之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的,右手轻轻的抬了好几下,居然真的看似根本抬不起来,就在我微微松口气的时候。。。 与此同时,楼下的某处传来嘭的一声响动,远远的传来一声冷厉的怒吼。 :引地气诛邪,给我镇。 这声音虽然陌生,但这绝对是其中一个老主任的吼声。即便如此,但她的右手,还是就那么抬了起来。 我心头说不出的惊骇,下一刻,她拿起一碗茶,轻轻的递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面。 我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面对着这么一个人,却不敢抬头。与此同时,我耳朵边上,才抹上去不久的雄黄再次开始肉眼可见的变黑。 :你一直能听到我的声音? 下一刻,我身子发抖,全身上下已经冒出了黑气,我从坐在这里之后便动弹不得,只见腰间的牌子猛的一冒烟,与此同时,我低着头,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 冷冷的话语从我嘴里传出, :死。 但手还没伸到一半,却猛的停住了。接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从我身上响起,从门外方向连进来绑在我身上各处的细线全被崩断,一个虚影从我身上直接被弹了出去,不是别人,正是姨父,一脸狠厉,猛的倒飞回了身后大门,还保持着往前钉锥子的姿势,但下一刻便透过大门没了影。 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我和姨父的法子没有成功。 而此刻我的一只手已经被捏住了,我全身黑气越来越重,耳边的雄黄早已融化脱落,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各种鬼怪嚎叫的声音,全身抽搐,我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些画面,那是我一幕幕的过往。 锦都街上,疲于逃命的我,被姨父各种讽骂。 大学生活,日日夜夜急匆匆打工的自己。 小学,初中,各种画面,亲戚家人围着心头宝一般的弟弟,而我只能穿着破旧的做着各种家务活,即便是看电视时,也是坐在屋子角落的小板凳上。 席湾村边,贫穷的河边屋子内,只有一个外貌恐怖的残疾女孩守在我旁边。 终于,我第一次听清楚了一直响起在耳边那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辈子都受别人支配,什么时候,你能自己亲手拿起这碗茶? 接着是怪异的笑声,全身散发的黑气,我的样子已经变得极其诡异,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另外一个场景,那是我自己,手脚各处却被穿着一根根的细线。我盯着这碗茶,呆滞的脸色中涌起了阴冷愤恨,猛的伸出了手,要去拿茶碗,手却直接从这茶碗上穿过去了。 :听我的话,你才能拿起这杯茶。 耳边那声音还在响,带着极度的诱惑,我不断的点头,两个眼睛越等越亮,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着的鬼一般,右手骨头发出诡异的响声,从手腕处开始奇异的弯曲,手掌做出了一个奇异的形状,轻轻一拿。 这一次,居然真的把这个茶杯拿了起来。 与此同时,全身上下开始发出声音,罗盘,雄黄,红线,各种道具自动抖动着从我身上掉了下来。 进屋之后的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她。但此时,这这茶碗中的真实场景总算露了出来,两条鱼轻轻的游动,就像是两双诡异的眼睛,欢快的盯着我。 她拿过我手里的茶杯,居然把这碗有鱼还在游的茶喝了下去,抬起头一看,这老太婆的两个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洞的,里面居然是两条鱼的形状。 周围的灯光不断的晃, 慈祥的声音却带着诡异, :山河变迁,星斗移换,自古到今,我见过很多的人,也看过各种生灭。 再一看,却有各种脚步声响起,依旧宽敞明亮,根本就是一个高档的大厅,有很多人正在来来回回的走,一个女人端着茶具走了过来,高挑的身材,简洁的制服,居然是苏程,对我说道,于术,你怎么在这儿? 我面色发呆,真的是苏程? 全身黑气缭绕,唯独腰间的这块牌子越来越烫。苏程坐在了我旁边,不断开口说话,一句句闲聊一般的话语,让人分不出真假。 某一刻,我往腰间一拿,抓着这块牌子,猛的朝着自己身上一插,鲜血迸出,染血之后的牌子白烟冒起,我左手拿牌,右手猛的朝前一抓。 灯光猛闪,一旁的苏程被弹开了,再一看,还是在这间偏厅中,我前面坐着的依旧是这个老太婆,两条鱼一般的眼睛。 四目对视,我全身黑气噼噼啪啪的猛响,但瞬间我眼珠子往上一翻,露出的是另外一双呆滞通红的双眼,一只手直接抓在了这老太婆的脖子上。 几乎是一瞬间,另一只手,染了血的锦官腰牌已经插在了这老太婆的胸口。 她长大着嘴巴看着我,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 这房间内真正的样子露了出来,旁边围着一群奇怪的玩意,这居然是一个个须发全白的老头老太婆,围在这个茶几周围,嘴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双手不断的朝着我身上抓,而刚才的苏程,正是其中一个。 眼看着这官牌居然被震出来,我左手一摸,从身上拿出一把米,直接抹在了她的嘴巴上。 剧烈的黑气升起,她全身都在动,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根本没用,同一时间,整栋房子都开始抖,楼下各处传来一声声威严的吼声。 :子火定前臂,给我镇。 :乾位封上首,镇。 :艮位镇左足,三卦齐镇。。。 浓烈的黑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一直坐在这里,全身真的是早就被镇住。伸手一把米按在她的嘴上,全身早已发黑的我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我按米的手不断的冒烟,画出来的眼睛狠盯着她的脸。一幕幕光怪陆离的场景闪过我的脑海,剧烈的抖动中,我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剧烈的黑气就从她的身上爆开,接着我仰着头,倒在了这沙发上。 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人瞬间跑了进来,全身冒着热气,不是别人正是姨父。只不过就连他也已经惊呆了。 沙发上,姓兰的女人身子还那么坐着,只不过却早已经不复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全身灰败枯槁,胸口插着一块腰牌,嘴巴被发黑的米捂住。我则倒在一旁,而这女人的一只手,还就那么摸在我的脸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五章 如梦初醒,他们却醒不过来了 一旁的一直转动着的碟片机,终于停了下来,如果有人在这别墅区里,肯定会非常吃惊,因为整个地方,那一直都在不时响起的旋律,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随着这声音消失,屋内这些全身白毛的诡异老头老太太,在怪叫声中,一阵黑气升起,变成了地板上一个个怪异的印迹,接着越来越淡,慢慢的消失。 等我再次醒过来,依旧是在这个偏厅里, :不要动。 说话的是姨父,此时窗外的光线已经照了进来,周围没什么异常,说话的是姨父,正站在这沙发旁边,而我还躺在这沙发上。 这个姓兰的老太婆还在旁边,就那么坐着,胸口插着锦官腰牌,样子枯槁,整个人像是一具空壳。 而她的双眼,已经完全成了无神的灰色。 接下来的事情看起来更怪,姨父对着这沙发周围小声的说着什么,似乎是在讨论,一直说了好一会儿,接着姨父打开了窗帘,让外面的光线彻底照到这个沙发,照住这个老婆婆的身子,这才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抓起这老太婆的手,拿起一旁的茶壶,往桌上的茶碗里倒了一杯水。 滴水声音响起,这老太婆的手“亲自”倒的一碗茶,就放在茶几的中间。 姨父让我千万不要动。 五堆火从周围升起,那是五个苍老的人影,被阳光和火焰照了出来,影子极其的淡,这居然早就围在这沙发和茶几周围,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没人面前一堆火,五个人全都是背对着身,似乎是不敢看这中间。 这碗茶里出现了什么动静,姨父躲在一旁往里面看,我也微微抬起头往里面看,下一刻他便把我的脑壳按了下来。 :叫你不要动。 出现在茶碗里面的,正是那两条鱼,只不过这一刻像是真的有鱼,活灵活现,完全不是虚影,就在里面挤着来回的游。 茶碗里的水开始冒烟,我全程都不敢动。 我不敢相信,五堆火焰围在周围,就那么烧着,将茶几中间这碗水冒着热气,越来越干,里面的那两条鱼到后来,某一瞬间甚至跳出了水面。 一天之后,躺在这里的我身子已经极其的僵硬,衣服上骇人的血迹早已就已经干了。这时候,姨父才走了过来,伸头看了看这个茶馆。猛的把我拉到一旁,拉开了这个地方。 五堆火就在这偏厅里燃起,等到大白天有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五个围在茶几周围的一动不动的影子。 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茶杯里的水才被彻底烧干了。 三天后,我和姨父等在楼下,期间我们将整栋房子全都查了个遍,就是一栋普通的住宅,不再有任何诡异的地方。 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此时还是黎明之前,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大门打开的时候,从楼上陆续传来的声音,一个个脚步声走上了车,昏暗的车厢内,这些人的身影露了出来,坐在靠后不同的位子上,姨父打了声招呼,接着车门一关,车子就那么开走了。 回到楼上,偏厅,插进,脸色空洞的老太婆。一切这几天以来都没有变过。唯独茶几上那杯烧干了的茶,我走路都有些趔趄,想过去看那两条鱼是否还在里面,就看到这茶馆慢慢的产生裂纹,干裂过后直接碎开,成了粉末。 姨父松了口气,用嘴一吹,瓷碗的粉末被吹开,最后只在这茶几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一切就这么消失了? 原本那坐在沙发上,空壳一般的老太婆,样子完全变了,张着嘴巴,枯的成了一堆干shi,只是姿势还是之前那样。 结束了?这东西死了? 窗外的风一吹,屋内一片安静,姨父一屁股坐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脱了力。 我也坐在一旁,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根烟,这回他用的是火柴,把烟点燃,吹了这火柴一下,抖手往那边一丢。 便看到茶几轰的燃了起来,我们两个就这么坐着,呆呆的看着这地方燃。 我问他, :就,就这么简单? 姨父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说了句, :她已经死了,如今的你,早就不是以前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沉默,姨父摸了摸身上,递过来一个手机,说你别说,昨晚我让你把米捂在了它的嘴巴上,你就把你看到的东西,打在这手机上,还给我就成。 躺在地板上,阳光照进来,给我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过了好久,这沙发和茶几全都已经烧没了。 姨父这才站了起来,跑到那堆灰烬里去找,烧烂的东西全都已经面目全非,我跟着姨父在这里翻,双手弄得脏兮兮的,找了半天,我咦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没有骨头? 姨父也皱着眉头,按理说烧完之后,肯定有骸骨,但一堆灰烬里,完全找不到这老太婆的遗骨,全是一些灰,和沙发茶几的渣滓。 先是烧了三天三夜,那分明是几个公交车老鬼的某种阵法,把她的骨头都全部烧成了灰。 姨父却摇摇头,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这个老太婆,原本就没有骨头。 说完拿出一个麻袋,将房间内的所有灰烬,小心翼翼的抓起来,全都装进了袋子里。 之后我们总算离开了这栋楼房,从大门出来,再次看到外面的街道,虽然之前远远的看到过,但当我从小区走出来,上了街,我几乎不敢迈出步子。 依旧是当初的街道,一间间的店铺开着,周围没有任何的变化。倒塌的房屋,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而来来往往的居民,也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姨父根本就是两个路人,提着麻袋走过这条街上,我甚至会以为之前那诡异的城池就是一场梦,而我们看到的所有都是幻觉。 :那不是梦,已经死了的人,也再也活不过来了。 姨父眯着眼睛,一边走一边叹了口气。 :邪气退却了,此处就还是人间。你觉得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风水邪术,自地而生,以人魂做引,黄土之上为人世,黄土三尺之下为阴境,我们风水人这一行,左眼看人世,右眼察阴界,诛邪卦位口一吐,就是一辈子。 姨父说完,我们正好走到了一个街边的茶楼门口,这是当初的那个茶楼。 到了这一处,我开始觉得周围有些安静,大白天的明明有人,但就是听不到街边这些人的说话声。周围的场景起了变化,走上茶楼,四处空无一人。 跟着姨父走到楼上,我猛的反映了过来,刚开始来的时候,我们只走了一层楼的楼梯,记忆中我想起了什么,那一晚上下来,我们却似乎多走了一层楼的楼梯。 就像这次上去,明明只有一层楼高,我们同样往上爬了两层,来到了楼上大堂的角落的这张桌子,刚刚坐下,姨父拍了拍我的后背。 :小子,醒过来了。 这一瞬间我眼前有些恍惚, :小子,醒醒。 等到我猛的坐起来,才发现我正坐在这茶楼的桌子上,正是那一晚我们坐的座位。而除了我和姨父,在一旁还坐着四个人,一个老头,三个中年人,正是姓彭的和那几个风水先生。 我觉得身上僵硬,真的像是睡了一场大觉。 我看出了什么,心头一震,跟着姨父走下了楼梯,而这几人还趴在那儿,坐的是当初喝茶的座位,早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六章 过后显伤,海边抖西服 来到楼下,来来往往很多人,姨父没有看这些人,一路上在意的只是自己随身带着的两个麻袋,这麻袋看起来一直都绑在他身上,我记得这空玩意来的时候很瘪,而我们醒了之后,两个麻袋已经鼓了起来,分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是在离开县镇的一街上,正走在上面,突然,我觉得全身很多处地方一痛。再一看,一旁的姨父比我更惨,整个人几乎是摔倒了路边。扒开衣服一看,之前还好好的肚子上,居正好崩裂一个裂口,泛黑的血迹流出,痛得我我飞快的去摸身上的粉末,而一旁的易先开只顾他自己,拿出一个大罐子药膏,不要命的往自己身上各处崩出的伤口抹。 真的受了伤,而此时这些伤口才出现在身上? 我着急的挤在他旁边,说你好歹分我点啊?他拼命的抱住罐子,全身上下居然不断的冒血,都从衣服透出来,十分恐怖。 :老子都快死了,你小子别慌,你先打120,我等会再给你。 我一个趔趄,痛的死去活来中赶紧摸手机。 几天之后,我和姨父从医院出来,除了头身上都包的像个木乃伊,这几天新闻上倒是没动静,但单是医院里就已经炸了锅,有传言说那县镇出现了很多死人,大多数都是外地人。 谣言穿的很邪乎,单是镇中心的一个旅馆里,就有十几个人,躺在房间内,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但没多久那些尸体又不见了。 医院里一个护士告诉我们, :死那么多人,能不见了?所以说这事多半是假的。 :不过那地方还真发现过两三个死人,尸体就在现在就在太平间呢,这事儿倒是真的,来的时候是诊断是犯病死的,很正常。不过。。。 我问她不过什么,这护士的声音小了下来, :不过这事儿很邪,来的时候检查过,没有任何伤口,在医院放了不到一天,尸体上裂开了好多口子,揭开布让人看不下去。 出院后稍微动一下身上都觉得痛,走在街上,我不断地咳嗽,某个时刻甚至咳的弯腰直不起身子,姨父在一旁语气明显有些担忧, :小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擦了擦嘴,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 :走,吃饭。 这天下午,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商务车停在街边。车子一路往南边开,出了我和姨父,跟着的还有几个带着工作牌的普通人。 距离市区越来越远,到了后来,已经完全看不到城市的影子,车子开始驶入小路,弯弯绕绕。 我们居然到了海边,小路直通向一处礁石滩,荒凉的沙地上,居然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 一个职员拉开车门, :易爷,他们就在这儿。 下车之后,姨父看了看周围,抖了抖披在肩上的衣服,刚要经过一块大礁石,一旁拐角走出来了三四个人,拦在了路中间。 一个面无表情的职员走了上去,递过去一张朱砂黄纸,几个大汉反复的看了我们好几眼,主要还在在观察歪垮垮的易先开, :江苏的人?来这儿做什么? 最终还是让开了,姨父披着衣服,带着我们几个大步往前走去。 穿过礁石,一处沙滩上居然已经站着很多人,这地方纸帆林立,三座一人多高的白玉大鼎正对面海面,里面已经插满了香烛。 而就在中间的沙滩上,整整一大堆风水人用过的破烂器具,周围全是人,反而远处的穿着大多非富即贵,都在注视着将一个个骨灰罐搬入海中。 密密麻麻的骨灰罐子放进水里,在几方老者的带领下,就那么对着海面鞠躬。 我们混在人堆里,我并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周围传来议论声,原来是那几方的老者一直等在那里没动。 其中一人说了句等等,示意之下,人群分开了一条路。有人在问,这几个人是做什么的? :江苏来的。 :江苏风水道?这南边沿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看着也不像啊,稀垮垮的。 金花流水,海风飘扬的布幡下,几方的华服老者只是看着我们这边,姨父披着件西装就当看不到,终于有一个忍不住开了口, :易先生,下水之前,你就不过来上柱香? 跟着姨父走过去,这么多人盯着,我觉得脸都在烫。 旁边的职员点了香,递到姨父手里,姨父披着西装,没有插白玉鼎,反而直接插在了有骨灰罐的水边,狠狠的弯了三下腰之后,叹了口气,我以为他要说什么, :你们倒是烧的快。 一时间周围传来骂声, :江苏人? :这人说什么?什么来头? 姨父就当没听到,只是看着这海边,小声说了句, :蔽公司若来,肯定不方便,就借了江苏的道,还请别见怪。 此时站的近的人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看到好几人都要冲过来,被一旁的人死死的拉住,眼睛瞪出了血丝。一旁的几个为首老者脸色阴狠,其中一人开了口, :易先生,你们做了这样的事,可曾考虑到后果? 姨父笑了, :利老头,要是那姓卢的没死,香江这块,也轮不到你来站这里吧。只是蔽公司地方小,总经理早就不在人世,你们非要公道,也找不到人。 :姓易的,那公司谁不知道现在是你做主。。。 :今日你上香是客,再见面就是死活,劝你今后好自为之。 :江苏的人要是知道,你们以他们的名义,还不气的祖坟冒烟? 几方的老者就这么说着,过了一阵姨父抖了抖衣服,转身就走,我们赶紧跟上,在这几方的老头铁青的脸色中,姨父最后扭头,对着其中一个轻轻说了句, :告诉他们,一定要报仇的话,挂了我公司牌子的地方,你们随时都可以来。 说完,几个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离开了,这地方的人实在太多,到了外围之后,已经距离各方老者的海边有三四十米,姨父一改之前的阴冷,对着两个衣着富贵的妇人笑呵呵的说着, :大姐,麻烦让个道? 与此同时,之前的海边,骨头罐子陆续被推入水中,好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已经不管不顾的扑到了水里,重重的哭泣声传来,估计平时都看不到这种人哭。 :师傅。。 :师兄。。 其中有人还在阴狠的骂道, :丧尽天良,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死。 到底死了多少人?这仇恨得有多大?上车的时候,他终于告诉我, :这么说吧,毕竟底蕴深厚,以前这沿海九派,那是有十来个四扣大家。这次之后,死了一大半。 一上车我就捂着身上,之前走路,扯的我身上的伤奇痛无比,姨父也是痛的龇牙咧嘴,他把脑壳一缩,回头瞟了一眼,接着对着职员快速的骂了声, :看什么看,再不走杀过来了,快开车啊。 回到市区,崩开的伤稳定了下来,姨父抽着烟,似乎就没有过这下午的事儿。当天晚上旅馆门口传来动静,大半夜的姨父下楼去看,有个职员从黑漆漆的街边走了出来,说是之前的路引用完了,剩下的黄纸也点不燃了。 姨父想了想,过后阴测测的念了句, :动作这么快?那你去告诉一声,让那车先走就是了。 这职员有些犹豫, :那,那车上的领导呢? 姨父当即就骂,说老主任还在不在车上不用你管,没路引你叫车走就成。接着回到旅馆楼上,手里还提着一瓶酒,喝了一口,刚进门就从兜里拿出一把米撒了过来。 我正坐在米堆里面,姨父醉醺醺的过来,把米又往我身上堆了堆,痛的我咬牙, :怎么样,想起来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七章 喝醉之后进深山 米堆边放了个手机,我拿着手机一点点的往那上面按,每按一段,姨父看了之后就删掉,好一会儿,他醉醺醺的开了口。 :此等邪术,由古时传来,来历骇人,非活人所能用。一旦由人体,魂儿也就由此邪化,刚才你写的那些,以后一定要都忘掉。 接着扭头盯着我,说你觉得风水人能有几扣? 身上的伤太痛,外加埋进米堆,我赶紧拿着瓶子也是喝了一口, 此时我身上只有三颗扣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两口半,因为被我扯下来了。 :你懂个屁,在这一行里面,风水人的袖子上,最多见过四个扣子。能配四扣,一个风水人便可以无欲无求,有种说法,风水一道,只要人活着,永远不可能带上第五扣。因为这第五颗扣子,有一个名字,叫做死扣。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我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人力终有限。风水术数,观山测水,四扣已合通明,运行顺达。而再往后,便会以身融地气,阴气入体,不是活人的身子和魂儿能承受了,身体会衰败的非常的快。即便有香火加持,有记载的,我见过最多支撑了三年。 前半部分的话,我有些不懂,但后半部分我倒是完全听明白了。 他告诉我,所以当初的那群人,在那诡声中听得邪法之后,看似是身子邪化,其实都是他们自己的报应。虽说到了有了五颗扣子,但全都没多久就已经死了。 :天地万物,皆有定律,风水起自天地山水,就像常人有百岁之限,树木也会枯荣。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人,也是长在这土地上的。 带了五扣,就注定已经是个死人。 但居然还不只是这样,他说就是这些老主任,即便是死了,魂魄也常年受尽邪气煎熬,必须要设置长生香火,外加巡城官牌相护,全都当成长寿之人,以活人香火来供奉,才能减轻鬼魂的痛苦。 :而这一座座的官位,就设在那辆车上。各个都是长生官牌,力保魂识不动。 如果不是易先开喝了酒,这晚上我绝对听不到这么多的事儿,他盯着我,脸色非常的奇怪,开始哈哈大笑。 :人的命是注定的?老张头啊,老张头,你儿子要走你的老路啰。 说完把一个酒瓶子一摔,这货明显是醉了。 我低着头,咬着牙没说话,只是闷着喝。 醉醺醺的我也跟着笑,就这样和易先开拿着瓶子嘭,不一会儿他骂我想法多,因为我居然问了这么一句,那要是在那车上真的拿个活人的长生牌去供,那又会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真回答了我, :哈哈,你小子,别看平时是个闷葫芦,心头机灵,亏你想得出来。 :绑上官位,常年香火围绕,你说这效果如何?八字靠官印,命里过硬,随车巡城,先天邪祟退避。 他越说神色越有些奇怪,见我盯着他,易先开索性开始骂, :看什么看,你没猜错,老子的八字早就留了座。我旁边那位置,还不也是个活人,那女的我记得叫崔扈生,就一个做生意的女的,据说是当年公司成立的时候,帮忙策划公司。你爹那老东西就是这样,当初的素衡他就偏心,这些年我们这些弟兄,哪个说过半句不公平? (各位原谅,这一段主要说明,留座官位是有用滴。) 见我突然不再开口,易先开也住了嘴,咕咕的喝酒,过了好一会儿,已经是半夜,两个人醉的不行了,姨父拿着酒瓶子,半睡半醒的坐着开了口, :小子,告诉你,其实还有六扣。。。 我已经听不到,埋在米堆里,只是问他,你说什么?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是被陡醒的。此时已经是中午,我居然正在车上,往外面一看,车子正开在一条颠簸的上路上,前头开车的正是易先开。 我问他要去哪儿,他却回答, :昨儿把你埋在米堆里灌醉了,你连你自己指的路都忘了? 我指的路?我拍着脑壳,猛然想起了什么,接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打算来找? 姨父叼着烟,就那么哼着小曲儿开着车。 他居然是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发,车子是往东边开的,当天晚上就进了福建境内,之后开始换方向,专门找那种山区县道走。我脑壳晕乎乎的,一顿酒始终没醒过来。 福建的山区多,沿途他开着这辆破车经过了很多个城镇,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我们到了一个山林脚下。 长途奔波,我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的,站在土路上看着四面的高山,我问他你在酒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易先开没回答,只是盯着手上的罗盘,朝着那层层叠叠的山林看,手边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是他从我给的手机上抄下来的, :西南面阴,山口在这边,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 两个人提着包裹就上了山。 这地方的风俗地势极度的陌生,就这样,我和姨父在这连绵的山林中找了整整三天,沿途路过了好些村子,每到一处,姨父都不打断的打听,这附近的地貌和风俗。 一路跟着他,越到后面我越心惊,因为每当遇到有他觉得怪异的密林高山的时候,他总是指着山顶问我,说你看到的像不像这处。每次我都会认好一会儿,然后才摇摇头,两个人才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当初他让我把米按在那姓兰的老太婆嘴巴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些画面,其中有一处,便是在一座山上,周围夜雾缭绕,而那林子中间,有一座老坟。 姨父告诉我,那兰的老艺术家没有骨头,只是一副皮囊,几十年来迷尽了人的眼睛,所以她肯定就是来自于那一座坟里,一定要找到这个地方。 :你害怕什么?她死都死了,你还怕个屁? 我们在这山里找了很久,有些地方甚至去过两次。 要在荒山中找一个地方谈何容易,但易先开却说他有办法,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这天,当我们再次经过一个村子时,姨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带着我往这村子后面的山林走去,有村民带路,刚进这林子没多久,我的步子就慢了下来。 姨父扭过头, :怎么了? 我低着头,右手居然有些抖,虽然穿着衣服,就看着我右边整个小臂居然开始冒着黑气。 诡异的黑气很快便染遍了全身,我站在林子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的位置。姨父已经走了回来,我瞬间一拉,几圈细线狠狠的勒进了右臂的肉里,磁磁的声音中,我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么一会儿,我已经满头是汗,示意自己没事。 姨父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扭头又看了看这山后的方向,说了句, :那就是这儿了。 一旁带路的村民一脸的奇怪,看不到我身上冒出来的黑气,或许是以为我中了署, :小伙子,你没事吧。你这手咋还能发出声音。 之后接着带路,三个人往村子后山的方向走去,这村民还在回答姨父的话, :你也问的怪,我们这儿清净的很,我住这儿几十年,周围山里真没闹过鬼之类的。在我们这儿你放心,晚上走山路都没事。 (这一部分结束啦,新章节开启,揭秘继续。至今仍有很多疑问没有解答,在后续的章节中会继续揭秘。另外,关于昨天的第二章,有个坑忘记了填,因为太投入了,所以就忘了,我会抽时间把昨天的第二章进行部分修改,把那个地方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八章 深山老坟 接着上了山,这村子的后山并不大,这村民一路带着我们上去,一穿过树林,一直到了山, :鸟,鸟活了。 那鸟尸还脏兮兮的躺在水边上,哪里动过?他说见你发呆,我喊了你好几声,这鸟儿哪里活了?我全身冰冷,刚才是我的幻觉? 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姨父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拿起手一看,就在他的手心里,有一个淡淡的黑色印记。他眼睛一瞪,露出吃惊神色,看了看这水洼和死小鸟,立刻换了个方向,带着我绕了过去。 他只是说了句, :刚才那地方,我们过不得。 之后的路上,姨父显得更加的小心,巨大的枯萎树林中,到处死一般的安静,终于,在翻过一个山坡之后,我问他到底还要走多久? 姨父缩着个脑壳到处看,我们这身穿着在这一片枯荒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刚走过一片枯木和干泥堆,他指着一个方向。 :我们到了。 我第一时间看了过去,透过层层的枯树枝,山坡顶上是一片荒凉的空地,而就在空地的最顶上,一座石头土坡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那真的是一座老坟。 这一幕,我真的见到过,就在那别墅中,我用米按在那姓兰的老太婆嘴上的时候。不怪我们爬了这么久,这地方明显就是这一片荒林的山顶中心。站在这座老坟面前,周围的一切有种登高萧瑟的感觉。 夜风吹来,姨父从旁边撇了一根树枝,套上个魂幡往这坟前一插,布幡飘扬。 :这里,就是那老太婆的坟了,她当初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绕到坟的后侧,居然与前面完全不同,山石露了出来,这后面是个天然石缝,姨父埋头便钻了进去。卡着石缝不断往下,约莫七八米之后,我们落了地,周围传来阵阵滴水声,把火一烧,这坟内的场景露了出来,我直接惊呆了。 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幅幅石刻露了出来,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大约还能看出个形状。当看到第一幅石刻时,我就惊呆了。 姨父陡然走了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石壁上,那是一幅奇怪的八卦图案,和我们平时看到的都不同,现在的八卦图形,是黑白双鱼图,平和圆润,最终组成了太极圆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万物。你见过这么诡异的卦图么? 这幅图上,是两条奇怪的鱼首尾咬合,鱼须直张,显得无比的狰狞。整个图案都在往外透着邪气。 往下的第二幅图更加的奇怪,这两条鱼从卦位图上游了下来,逐渐扭曲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一团东西显示慢慢站起,接着整个身子直立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第三幅,第四幅,显示的人这个“人”在一座座山间不断的走,时而趴下去,时而又站起来又成了一个人。 最后两幅时刻,这人来到了一处深山里,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顶,最终藏在了这座山上。两幅图显示的是山河变迁,山上长满了茂密的线条,分明就是一颗颗的树,这地方成了山林。周围开始出现人,最终成了一副正常的山间图。 整个洞内没有任何棺材,除了几幅时刻,在这山洞的地上,还有一堆已经腐烂的干草,看起来原本是个干草堆。 姨父有些犹豫,最终伸手翻了翻,就在这干草堆里,翻出了一些骸骨。 :这,就是那人的坟,那个姓兰的女人,原本是这山上老坟中的一具老尸,埋在这洞里,放在这个草堆上。 有这种下葬的方式? :有,是一种年代很古老的葬法。 我还在想着他的话,那姓兰的老女人,原本是埋在这坟里的一具尸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三十九章 融入山中,不能称之为鬼魂 :她的骸骨都还在这里,我还骗你不成,她重新活了过来,还走出了这个山洞,只不过走出去的时候,恐怕她已经成了另外一种东西了。 以前在锦都的时候,我们遇到过死人复活的事情,当时是一个女术士,只不过姨父却说那只是邪术所致。 某一刻,姨父像是发现了什么,朝着石壁下面走了过去,用手在那墙角抠着。我以为他在抠什么,最后扣出来了一些沙呼呼的颗粒。这玩意看起来有些像是小沙石,但他却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米,古时候的米,年代很久远,在特定的环境下没有腐烂,沙化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捏了一颗,这玩意果然就散了。 :古时有人找到过这座坟,这些壁画,是古人在这坟里问过米之后画出来的。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我只觉得异常的冷,扭头不断的看着这洞壁周围,我抖着肩膀,全身开始发抖,对姨父说,我听到这里面有声音。 :有声音? 我用右手指着那些时刻的壁上,说那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姨父一瞪眼,拿出一把锥子便开始敲,石刻的山壁很快被敲烂,剥落之后,里面居然还有一层石壁,石壁上刻着一线线条,隐隐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人。 :这,这是? 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兜里拿出一把米含在自己嘴里,接着身子朝着人形的形状贴了上去。 他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他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特地将罩住嘴巴,和后面的这石壁隔开。 :笨蛋,这石头里藏着一只鬼,已经融进了这石头中,这人就是当初问米的这个风水道士。 说完双眼一闭,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我拿着手机一直在旁边等。 不一会儿,他真的开始全身发抖,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那样子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易先开? 他抬头看着我,嘴巴一直盯着这洞里,就那么张了起来,快速的动着。 这一幕十分的诡异,不时他已经全身发抖,就洞内点的这堆火也开始乱晃,凄厉的吼声从他嘴里传出来,双手朝着自己全身不断的抓。直到他眼睛一翻,一拉身上的细线,整个人才从那石壁上被弹开。 :易先开? 他的样子非常恐怖,整个人已经七孔流血。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大笑。等我去拉他,他此时的嘴巴变的有些歪,却大吼一声, :快走。 接着便是这洞内的石壁刷刷的脱落了下来,石壁剥落,看到露出来的场景我惊呆了,各式各样的古时时刻出现在了眼前,密密麻麻,扭扭曲曲,像是甲骨文,画着各种诡异的花鸟虫鱼。 极度冰冷的感觉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抖动的火堆中,便看到有很多诡异的影子在这些石壁上乱晃。而且居然有各种声音传出。 再一看,此时的姨父已经跑了,惊骇之中我赶紧跟上,出了石缝,姨父在前面疯疯癫癫的乱跑,我则快速的跟在后面。我明显能感觉到周围已经很不对劲,枯萎的荒林,虽然到处安静,但自从出来之后我始终有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 终于跑到了一片树林内,前面的姨父身子猛的一停。我手里拉着绷紧的细线,正勒在他脖子上,我累的弯下了腰,看了看周围,此时姨父已经扭过了头,便听到我冷冷的说了句, :你到底是谁? 细线拉着,他抖着身子坐下,下一刻,一只手猛的反扣过来捏住自己的脖子。 :小子,你过来,那锥子的难听点,他连魂儿都算不上,已经化进了这石头里。最多就是这么一个印记了,此人贪恋邪法,找到了这处老坟,却落得个这种下场。 :怎么?你还不信这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章 烧了古纸 他把手心早已变得漆黑的米递给我,我拿着这些黑米,一手按在了这痕迹上,下一刻,我整个身子开始抖,接着看到了什么,那是在之前的那个古坟山洞里,一个古人正打着火把,在坟里那模糊的石壁上不断的看,后来这个人成了疯子,去看那墙上的那些石刻。最后的画面是,这个人居然已经死了,尸体腐烂在了洞口,日复一日,周围的鸟雀,虫蛇开始吃着这人的遗骸。 我猛的拿开手,脑海中的画面消失,我早已惊呆了。 :怪,怪不得那里面看不到他的尸体。 姨父在一旁开了口, :原来早就被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没剩下是吧? :这就是,为什么他连鬼都做不成,只能在石头上留点一点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姨父丝毫没有管周围的枯木林里什么都没有,却依旧在响起的诡异声音,这一次,他就连叫我的称呼都变了, :于术,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说你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这一整座山这么大,四面却是绝壁,在加上这山上虫蛇异常的多,外人根本很少上来。这地方根本就是一座隔绝的孤峰。而且那洞壁上的石刻。。。 :那石壁中留下的全都是邪术,这一整座山按理说早就该被邪化了,为何这些树最近才开始干枯? 姨父盯着周围,一直在自言自语,嘴里面的语气越说越不对劲。 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姨父到处看着,某一刻,吹起了夜风,我形容不出在这没有叶子的枯林了有风有什么感觉,还有那种索索声。 :这里肯定有秘密,绝不是那么简单。 没有管这摊痕迹,他带着我在周围到处的看,在一棵树下,姨父像是发现了什么,蹲下来便开始挖,泥土挖开,下面露出了一样东西,粗一看是块湿漉漉的石头,只不过这石头的颜色却有些异样。 听了姨父的话,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说绝不会错,这石头上有一张黄纸,早已经沙化后融进了石头表面。 :这是以前某个时期的符纸,时间太久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敢相信,姨父甩了甩两个膀子,还弯了下腰,做完了预备动作,他迈开弓步,两手比划了个奇怪的手势,用一种我从没看过的古老动作,走过三步,正好到这块地方面前,用手一指。 :以山火顺五脏烧之,给我起。 比划了好几次,这根本就不可能,这玩意也没有一点动静,但下一刻,火焰升起,我惊呆了,这石头表面的痕迹中,真的像是有一张纸燃了起来。 瞬间有山风吹起,姨父猛然让开,下一刻我全身冰冷,不断地朝着周围看,只觉得眼前全是黑雾,什么都看不到,直到我再次看清楚时,已经完全不敢相信。 看似依旧还是原来的这个地方,地上却已经布满了树叶,就在前面的地上,有着一张烧过的纸的灰烬。 周围的环境已经大不相同,下一刻,我和姨父终于听清楚之前那一直在响起的声音,居然是阵阵说话声, :大胆,把人还回来。 :别走,把那人带回来。 诡异的声音,就从这树林四处传来,周围一片阴森,山林中还带着夜晚的烟气,姨父脸色有些发怔,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开始小心的走。 我们几乎同时看到,那是一个穿着破旧古装的老头,正在这黑漆漆的树林边,一脸阴霾的盯着我们。下一刻,转进一棵树后头直接没了影。 那些说话声一直在我们耳边响,这树林似乎很多地方都有人,但我们却看不到。某一刻,姨父认准了一个方向,带着我走了过去。 漆黑的林子中,七拐八拐。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亮光。 看清楚之后我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一座老旧的竹房,就那么出现在树林的深处。我敢确定,这周围之前全是枯木,绝对是没有房子的。 下一刻,姨父抖了抖衣服,就那么带着我走了过去。 周围树影晃晃,夜雾缭绕,姨父带着我就那么走了进去,悠闲的烛火下,只有一个穿着破旧古装的老人坐在这屋子里,一脸阴冷的看着我们。 这诡异的深山老人,那双眼睛光是看着人就能让你背心发冷。 我正要有动作,姨父却突然把我拉住了,他语气奇怪的对着这老头开了口, :我们两人是寻着一座坟找过来的,幸得前辈如此款待? 我不敢做,唯独易先开他说完就坐了下来,易先开始终在盯着一个方向看,我猛然发现,他是在看对面墙上,这老头映出来的影子,只是太过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老头依旧没说话, 外面又传来了几声脚步声,我背心冰冷,门外的林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但下一刻,便看到陆续有几个老人走进了门口,一共三四个老头,我们居然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烛火中,姨父一直在观察这几个老头,直到看到其中一个时,他眼睛一瞪,露出无比吃惊的神色,我便看到姨父瞬间站了起来,藏在手心的雄黄和木锥也掉在了地上。他的声音有些抖, :你,你们是? 烛火之中,易先开不再有任何犹豫,让我跟着他,对着这几个老头中的一个,行了一个古礼。其中这个老头看起来矮矮的,有些其貌不扬,但下一刻,姨父让我转过来,指了指我腰间,说您看看他腰间的袋子里的东西。 我自己摸了摸,过来之后,自己我腰上哪里还有什么袋子?但这矮老头盯着我腰间的位置,下一刻,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只觉得腰上一烫, 沙哑的声音响起, :巡城官牌?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矮矮的老头,这张长满了皱纹的脸,那双眼睛就那么盯着我,下一刻,姨父在一旁快速的开了口, :于术,快朝他鞠躬。 屋子里的火焰,不断的抖,这一刻,我发现这屋内所有的老头都在盯着我,我正要弯下腰,却无论如何不能动弹, :腰执官牌,怎可屈膝。现在的我,已经不值得你弯腰了。 一旁的姨父不管这些,开始快速的开口,一连问了好几句,这些老头虽然脸色不复之前的阴狠,但却都没回答。某一刻,坐着的那一个朝着我走了过来,谁知这矮矮的却拦在了我们面前, :我来。 矮的这个走过来闻了闻姨父身上,又闻了闻我身上,之后叹了口气,几人陆续走了出去,姨父让我跟着他们,他则留在这屋里。阴森的树林中,便看到这几个老头在前头看似闲庭信步的走,但我已经是飞快的跑才能跟上,终于来到了一个石头山壁前。 几个老头已经没了影?我心想跟丢了? 但下一刻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一声惨叫,只见一处石缝中,几个老头的影子就从那窄石缝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拖着一个人,这人也是浑身稀烂的古装,却在不断的挣扎,只是那嘴巴看起来有些歪。 :小伙子,快,快救救我,我不想回去。 其中一个老头用脚一踩,这人的声音消失了,身子居然被踩进了地里,只露出一只腿还被拖着。 回到竹屋中,我在姨父身边站着,对面正是这几个老头,没人说话,其中一个把手一提,一个身影就那么从地下被提了出来,摔在屋内。 姨父再也忍不住,这次走了过去,亲手把手放在了屋子中间这一根蜡烛上,磁磁的声音响起,火焰烧着他的手冒烟,朝着这几个老头飘去, 我猛的拉住他,说你在干什么?但姨父根本不管我,就这么朝着周围说了句, :既有先贤在此,我等本不该强求,但此事事关重大,此处山坟究竟有何来历?现人气已奉上,还请诸位为我两解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一章 石魂老鬼传声 屋内火光直抖,几个老头或坐或站就这么在周围,之前墙上几个老头的影子都很模糊,但自从姨父烧了手之后,似乎微微清楚了一些,看上去绝对不是人。 我从没见过易先开这样,脸上的急切已经不能形容。 他们一直都在闻我们两个身上的味道?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初遇那个老太婆时,姨父曾经告诉过我,只要闻到我们身上的人气,就能多少知道我们的来历和最近见过那些人。 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 其他人都没说话,最先还是这个矮老头开了口,第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还没回答,这老人居然盯着我, :如果你们没烧那张黄纸,永远也不会再看到我们。我们已经死了,即便作为阴鬼,也早就死了。 其余人都没说话,烛光闪动,如果说地上那个嚎叫的歪嘴还有点神色,那么这些老头看上去已经完全就是空壳,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一脸的阴霾。 几个老东西脾气怪,唯独能说话的这个矮的对姨父说,你觉得什么是术?易先开果然奸诈,原本想回答,却生生忍住摇了摇头。但这矮老头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不只是我,或许就连易先开也震撼住了, :你所见之川水脉,城池人畜,皆源于地气,所见之物皆可邪化,这就是术。 他说,而这邪术的来源,原本也是方水之道,他开始说了几个卦位,接着逆推几处,又直接成了反卦。之后的话十分晦涩,他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但意思大概猜到了意思,似乎是术法原本没有正邪之分,只是遵循山水规律而已。一个个卦位正逆太过高深,到了最后我看到姨父嘴里也跟着不断的念,而我则更加诡异,右手不断的动,那感觉就像是手边正好有一块罗盘,随着这老头的话语声我右手开始算动推点,我全身抖动,整个人影子都有些泛黑。 姨父猛的放了手,直接吼了一声, :够了,你,你们当年也走了邪路? 这矮老头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你口中的邪,我等不入又怎能杀之? 姨父陡然问道,那两条鱼,究竟是如何而来。老头告诉我们,物分阴阳,那只是它的眼睛罢了,这东西来自于山水之间,地底而生。 说完扭了扭头,看了看其余几个没说话的老家伙,见他们都没有动。这矮老头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等生于明时,古时方术遗祸今世,山水化邪,天灾人祸,我等毕生寻其原因,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缘由。。。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他说他生于明朝时期,不就是姨父口中最后一次风水断代之前?但之后的话已经让我完全不敢相信,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害怕,他举了很多当时的事情,各地诡事,以及邪鬼的踪迹。。。 :方术起源于夏商之前。术法邪鬼到底是如何而来?此物原本来源于地底,藏于山川水脉之间,可借各地邪气显形。其来历能追寻到古时方术之前,前人寻遍山水纹理,与山水间追求风水至理,终于被他们找到一个地方。 接下来是他的原话, :传言有云,古人观山测水,寻到一处,沿途接听花草成声,似是地底低语,终显一物,是一天生石块,其上虽无半字,古人却惊于起纹理与山川水脉相合,移此石物,其下有水,镇有双鱼,片刻间能吐人言,传人至理。 他的话让我惊呆了,一直到这老头说完,我和姨父过了很久都在消化着这些听到的话。某一刻,姨父抖着声音问, :虽然你等已经作古,但当初你们在那山洞里问过米,能不能告诉我们当初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姨父陡然指着我,说你既然也是巡城一脉,连他都不能告诉? 这矮老头看了看我,居然说道, :人魂儿终有限,邪气一盛,便是死时。我等落到如此下场,就是报应。若要知道? 下一刻,所有老头居然全都盯着姨父。这一刻姨父自己都有些吃惊,这些老头空洞洞的眼神,似乎在问他敢不敢,他深吸一口气,抓着一把米伸了出去。 他让我先出去。 我啊了一声,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我虽然隐隐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但易先开脸色狠厉,他看了看一旁,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就这么出了门。 最后一刻看到的是,这些老头全都坐了过来,和易先开一起围着蜡烛,像是在深山夜谈,这些老头纷纷把手放在了易先开那抓着米的手上。 外面的树林静悄悄的一片,没一会儿就起了风,整间屋子黑气缭绕,明明就躲在门口,我却看不清楚里面的场景。某一刻屋子一旁有个人跑了出来,正是之前那歪嘴巴,这人鬼鬼祟祟的已经跑出了树林,瞬间没了影。 刚才出门前,姨父就是让我盯住这个人,我心里发冷,瞬间追了过去,后脚进树林这人已经没了影。 等我转了一圈再回来,便看到一个人居然正躲在窗边,悄悄的往里面看,正是那个歪嘴巴。 这人不是怕的要逃跑么?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我几乎是立刻跑了进去,屋内还是刚才的模样,之前鬼气森森的场景不复存在,姨父坐在桌子前,双眼空洞,之前的米已经撒了一地。我喊了他好几声,他坐在这儿,眼珠子在快速的变黑,这一幕把我吓到了。 下一刻,易先开整个身子开始抖动,猛的弯下腰,双手撑在地上。接着抬起头,对我说了句, :我没事了。 他的眼睛总算回到了正常的样子,只是脸色出奇的白。嘴里不断的念着, :原来是这样,原,原来是这样。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见他吓的不断哆嗦,朝着周围问着, :那,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几个老头没人说话,某一刻,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我都不知道其中有两个老头是什么时候又出去的,居然又从门外走进来,手里依旧抓着那个歪嘴巴。 歪嘴巴本来可以逃跑,却一直在外面偷听。被抓住之后不断叫唤,被其中一个老头当面抓起来,手脚就那么折起,最后把他这个人折成了一团,丢在地上,只露了个脑壳出来,这一幕太过骇人。 :他是明时一秀才,被邪术所引诱,寻到此处,步了我等后尘,变成如今的模样。 另一个声音响起, :此人该杀。 这歪嘴巴被折成一团,露出了个脑壳不断的叫,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某一刻,我发现他的神色居然变得极其的诡异,嘴里快速的发出怪声,悉悉索索的朝着周围叫。 这一幕诡异的场景,听到这声音,姨父后退两步, :不,不会。 歪嘴巴的脑壳看着我们,那两眼发黑的脸上居然笑了,姨父拉着我转身就走,漆黑的树林里,到处都起了风。 距离这树林深处的房屋越来越远,最后一幕我看的清楚,两个老头正把那一团的歪嘴巴放在了桌上,架在了火上烤。但这歪嘴巴一双眼睛则一直盯着我们离开的方向。最终,我们走到了这山峰林子的边缘,从这里看出去,从峭壁看下去,下面是层层叠叠的连山。 姨父的声音有些哆嗦,问一旁,说真的没办法了? 悬崖边缘哪里有什么人?却响起了声音, :山水变前,邪气已动。从这山间便可窥一二,此物一旦归于地下,各处地气必定异动。 :此物来于自古,需用人魂束之,镇其本脉。自巡城一脉处知其来历之后,我等费劲千辛万苦,引它到这坟中,以阴时之女尸骸引其显形,如今却死在你等后世手中,重归地下,再无人形将之束缚,报应将至,山水变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二章 邪气朝四方而去,谷底留扣 一声叹息声,扭头一看,我们身边居然站着几个老头,正是刚才这几个。我甚至没发现他们是怎么来的。我站在一旁,其中一个正扶着手对姨父说着什么,夜雾弥漫的林子边,我只觉得脑壳越来越晕,几个老头全都开始笑。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但那真的就是我的错觉,我猛的眨了眨眼睛,姨父旁边哪里还有什么老头?那地方空荡荡一片,地上趴着一只死鸟。 怎么可能? 我惊骇的扭过头,旁边正是这个矮老头,下一刻突然消失了,我猛的盯着地上。 哈哈的笑声中,这几个老头全都没了,只剩下地上的三四只死鸟。其中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幻觉, :小伙子,在那路上,我们还见过面呢。 最后的一幕,我们站在这悬崖边,姨父似乎一点也不吃惊,还在看着远处的山峦,夜雾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等到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树林中,姨父已经醒了,正坐在我旁边抽烟。 他骂我,你小子才醒? 我说那几个老头,他,他们是? 这地方居然正好在之前那土坑上,之前那块挖出来的石头还在地上,上面有烧过的痕迹,这是一场梦? :梦?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身上居然在冒着黑气,我低着头,把手上的红线又狠狠的勒了勒。 他骂了一句:这座山早就邪化了,你小子注意点。 接着带着我朝着这些枯木的一个方向走去,正是之前的树林深处,到了之后,这地方哪里有什么竹房子,周围全是枯树。最终,姨父带着我到了一处石壁面前。 这石头上面的场景让人背心发麻,上面有一些痕迹,看得出来正好是几个诡异的鸟儿样子。 姨父告诉我,这就是那几个老头。 :作为鬼魂,他们早就消失了,尸骨无存,融进那坟洞的石壁上,唯独留下的,就只有这些印记图案。 那刚才我们看到的? :这就是邪术,走了歪路,最后连自身,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彻底消失在了世上。 如果理解了他的话,唯一的感觉,就是恐怖。 最终,姨父带着我,把整个地方重新找了一遍,一颗颗枯树,包括之前的坟洞,我们也重新进去了一次。之前的石壁早已经剥落,露出来的是一各个扭曲的甲骨文文字。那一副骸骨还在之前的干草堆里,姨父蹲下来,拿起这骸骨仔细的看,擦开泥巴,就在那手骨和腿骨上,居然被钻了洞,而骨头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姨父用沾了雄黄粉的手一擦,剥掉一层之后有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果然是这样。 整个地方安静的出奇,全程没有再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我们来到山边悬崖,从之前的悬空绳爬回去,到了对面之后没有沿原路返回,姨父反而带着我沿对面的山坡找路下到谷底。 此时已经是深夜,山雾沉沉,谷底是个荒草地,一侧便是山壁,四五十米高的悬崖,之前我们就在那法,无异于那就像是一幅画,把画上画人用的墨水引下来?接着对我说,你记住,这东西,你自己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把它缝在你自己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三章 让我进门 天亮之后我们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出来沿途经过附近村子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周围山清水秀,乡民安乐,一副平静秀丽的模样。 回头看了看,周围全是一座座高耸的连山,给人一种“幽险路高远,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哪里像是他说的风水绝地? 三天之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大山,达到了福建境内第一个乡镇。姨父在这乡镇边选了个地方,拿着一把木锥子,正对着远处的山林,在土路边插了下去。 木锥子入地三寸,拔出来上面没有任何异常,等到这天傍晚,我们又来到镇子边的土路,姨父又拿着木锥子正对着大山往地里插。 城镇边异常热闹,远处的街上人来人往,我和姨父就在街边的茶馆里喝茶,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过来拔起木锥子一看。这一下让人吃惊,这桃木锥子的于助理,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狠狠的拉了拉紧勒在身上的线。 一个职员随口回答,说我们是地质局的。不一会儿有小孩在旁边数, :一,二,三。。。 :诶,叔叔,刚才你们是四个人,现在怎么多了一个。 :有一个还穿成那样? 旁边的小孩一脸惊讶,这地方深山野外,土坑下面正好是一个坟。我理都没理,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职员一把拔起了坑里的木锥,可以看到那了一段话,听完之后,我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站在大街边上的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巷子口的这道门。 虽然看起来只是街边的一道门,但我看到的远不止这些,往前面周围看去,看似是夜晚的城市大楼,但到处隐隐都传来说话的声音。 便听到姨父继续说道, :这地方你看清楚了,进不进在你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四章 上车之后,一晃三年 姨父还在我耳边不断的说,我抬头一看,隐隐的看到了一座古楼虚影,接着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拉开了这道门的门把手,就那么走了进来。。。 时间一晃,已经是三年过去了,襄中省的第二大城市市中心,这是一座大厦的楼,只要每月十五的晚上十二点,沿着大街小巷以特定的方式七拐八拐,最后就能看到这座消失了的古楼矗立在大厦中间。 樊宁市市区谣传有很多人都有见鬼的经历,有个出租车司机在半夜宰了个奇怪的客人,在晚上乱转,开错了路,最后看到过不属于现代的街道,还见到过很多死人,最终停到一座古楼前。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就在街边,前一晚看到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的一场梦,但之后却吓惨了,就在驾驶室副座上,居然放着几张纸钱。 所以曾经有风水先生说过,襄中省地势特别,又东临重庆,类似鬼城登都,为各地鬼魂经过的要道,不过有中部省份千年的地气官城镇压,所以几乎不会出事。 当然,这些都是关于这个城市流传下来的传言。 而此时,在某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或许是某个医院的隔墙里面,或许又是哪个地下室,这是一间漆黑安静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医疗设备,滴滴的声音一直响,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一个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露出来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身子。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姨父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那时候走进那道门,回头就看到我“自己”站在街边,双眼一闭就倒了下来,等到一旁的姨父就那么扶住了我。 想起当初的那一幕,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此刻的我离开了楼顶,最后扭头看了看远处现代化的城市夜景,从天台的楼梯下来。 从楼梯往下,不一会儿穿过这大厦旁边的一道墙,眼前有了另外的路,雾气朦胧中,不一会儿,我已经又回到了一处热闹的门廊。 一转眼,周围的大厦已经成了一片虚影,这是襄王楼的第三层,看起来像是个古时装饰的酒楼客栈,要是以前的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会是这种场景,周围一片热闹,到处都是“人”吃喝来往。 我坐在这窗边的角落,一言不发的盯着下面。黑夜中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吓一跳,远处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影子,但就像是夜雾外的虚影,这座楼所处的是几条古街中间的路口。 黑漆漆的夜色尽头,一条条路和古时的街道,从各个方向延伸过来经过这里,各种穿着的人正从这里来来往往,活人要是知道这市中心有这么一副场景,肯定会吓死。 就像是在个古城中,楼前的街道旁有整整一排的大槐树,整个地方阴气森森,周围的城市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一切我都习以为常,而我每天定时都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整整三年。 这天我低着头,只是用线影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身上,我在脑海中看到过那个场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我自己躺在医疗设备的床上。 :你小子好好干,你放心,公司会把你看好,没人知道你在哪儿。重度昏迷的维护费是小数目?拿你的工资来顶。 这句话还在脑海,我叹了口气,狠狠的咬了咬牙,当初他没说错,果然藏的好,就连我自己也找不到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这层酒楼老板是个脸色惨白的“中年人”,浑身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几十年以内的,嘈杂的诡声中,一旁有几个穿着以前服饰的人把头扭向他,悉悉索索有声音响起。 :倌家,窗边上那人看样子阴气不重,死时不是很久。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老板步子停了,那是种极其怪异的口音。 :不重?那是你没看到,那人来了三年了,天天都坐在那儿,有时候几个月才说句话。如此穿着,看似是不久。 楼上看似热闹,声音嘈杂,但你只要认真去听,就能听到各种声音,其中又有声音从柜台的方向传来, :楼梯口那个。。。坐中间那几个。。。。 :还有窗户边上那个,记住没,这些都别去惹。。。。窗户边上那个,我们店有人看到过,三年前下面那条街边,那晚墙上突然多了个门。那人就是从那门里出来的,当时那地方鬼气太重,小二都不敢去看。 诡异的古楼,光是灯火通明的这层便是各种声音,如果是活人在这里,别说去听里面某些鬼魂说的内容,就是坐在这里都能疯了。 某一刻,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中间几个样子恐怖的人,朝着两个刚上楼的瘦弱影子一抓,下一刻,两个衣衫褴褛的瘦弱人影便被抓到了桌子边,咔咔的黑气闪过,两人全身被诡异的折了起来,径直放在桌上。 绝望的声音响起, :别,我,我们只是路过讨口香火。 但根本没用,中间几张桌子的人影都低头让开,眼看着两个被放在桌上的瘦弱影子就那么化成黑气,其中一个脑袋惨白的脸正好朝着我这窗边看。 :救,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那桌上,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低着头没有任何动静,恶狠狠的把头的埋在了这两个桌上的影子上。 绝望的叫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两个瘦弱的影子彻底散成了黑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五章 山雨欲来 这种场面,这三年来我看过太多,那是易先开第一年来找我时,说过的话话, :不关自己的事,那就别去管。 我看了看周围,这鬼魂来往,热闹无比的襄王楼,几年来,身上的黑气总会不时的浮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钻心的痛,全身都是线影。在这种地方,那种感觉,麻木中很恐怖,不断提醒自己,不然就连你自己,也会忘记。 我刚端起茶杯,却突然停住了,我头也没抬,一脸闷闷的样子。其中一个格外阴冷的玩意居然就站在我旁边,青黑的脸冷冷的看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死时多久了? 一只看似腐烂的手已经摸到了我这张桌子上,我没有任何动作,这玩意居然把手缩了回去,凶狠的脸上有些呆。快速的离开了。 嘈杂中传来几声凶恶的声音, :那儿有点人气,以为可以吃点阳寿,没想到那真的是个死人,阴气那么重。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唯独不变的,是周围各处从夜雾里延伸过来的阴路,还有这襄王楼一层层阴间的灯。熙熙攘攘的阴森之地没人认识三楼角落,坐着的不起眼的我,有时候会拿出一个收音机,沙沙在小声的响,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鲜花满月楼。 陪着我的只有这首诡异的调子,长时间的麻木,连我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的某种变化,那些老风水先生,那个在锦江上,听着小调,坐船巡看江里孤魂野鬼的那老头。还有在荒山野岭走夜路的孙孝先。那种从恐怖中带来的孤寂。 这天又是一个月半,襄王楼边的灯火特别的亮,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楼下,底楼的角落桌子边也瞬间站起来穿着普通的职员,远远的跟着我。 出了门,很快到了街边,我到的是外面朝北的这条街道,街头两颗标志性的槐树,上面亮着火,鬼气森森的街上,一开始还“人”来“人”往没什么出奇。 但没多久,夜雾的路尽头便传来了异动,路上这些鬼魂的声音变得异常,似乎即将发生什么事儿。不一会儿,便看到所有“人”都躲开了。 路尽头空荡荡的,有火光在闪,接着所有“人”便看到,雾气尽头,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周围变得一片安静。 那是个奇怪的队伍,一个个穿着纸衣的人,满脸惨白,只有脸上有抹红,滑稽中看起来异常的诡异,踮着脚迈开步子像是在跳着走,而就在队伍中间,抬着一顶轿子。 周围的鬼魂全都躲得很远,就在那轿子路过这一处街边的时候,这一个个纸人一般诡异的玩意却停了下来,整个队伍全都一动不动。轿子正好就在我面前,布帘拉开,里面是个打扮富贵,一脸端庄的女人。伸处一只纤细惨白的手,丢下来了一张纸。 我没有说话,捡起纸条转身就走。但就在这时候,一个莞尔的声音根本就是直接在我耳边响起。 :小伙子,东西我带到了,奴家可没看过。我也只是过路帮忙,唯独从这北边带过来的信,你都是一早就在街边等。我从北边过来,传信给我那姑娘长的可水灵呢。 接着是一阵玲珑的笑声, :要不你上我这轿子来看看,我载你一程? 下一刻,那笑声中,响起另外的声音,居然是有男的鬼魂苍老绝望的吼声,就从那诡异的轿子里传来。一路上的鬼魂很多都远远让开。 两个职员瞬间从我身上的巷子里拐了出来。见我在盯着手上这张纸。 :于助理,你不会真听这老娘们的吧。 另外一个冷冷的开了口, :鬼知道这老玩意多少岁了?凶成这样,多少孤魂野鬼都死在了那轿子里。一朝销魂,魄散也甘心。 桑槐鬼路,四通八达,而瑙怀运输公司在各个方向上都有办事处,以前的我怎么会想到,这公司居然是用这路上的鬼魂来带信。这几年来我都在收这种,都是一些鬼魂异变的消息,甚至还受到过何自剔“写”的黄纸。 各处鬼路途径襄中,唯独从北边来的,有好些每次都是一片空白。 比如这天我手里拿着的这张。 看着这纸,我想了想,朝着旁边说了一句,一个神色有些变, :于处理,这老婆子不是公司的,就是这道上的一条凶鬼,连来历都不清楚,刚从北边回来,不好吧? 我没说话,拿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了写,最后的落笔写的易先开的名字,黄纸成了灰烬。 :给这东西拿过去,让她换个方向。 这职员快速的离开了,不一会儿,阴森的街上一片骚动,那诡异的队伍居然又回来了,轿子经过,帘子中那女人冷冷的看着街边。 我却早就到了这街头拐角的一处古店边,职员将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鬼魂,这些东西全都是这段时间公司从各地送过来,关在这里。一个脸色泛青的“人”,眼睛无神,均是冒出诡异的黑气,而且某一刻麻木的脸会突然露出凶相。 队伍已经离开,一个职员拿出纸钱在这街边一绕,纸钱燃起,直勾勾的指向远处的队伍,一个个的鬼魂就全都跟在这队伍后面,朝着北边走去,只是一小会已经消失在夜雾中。 :于处理,应该下个月初就能到那沙漠边上。 听了这职员的话,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离邪化还早,只是埋的地方地气不稳,现在送到她那儿,还有得救。 :那还不如送去漳州,那边也有鬼路,有几个大庙殿,香火众多。以前抓来的,我们可都是往西南或者漳州的大庙送。北边那家问米店虽说挂了牌,但那老板现在也不承认是我们的人。最近这怎么都往? 我瞪了他一眼,这职员赶紧闭了嘴。 其实我也在心头大骂,谁知道易先开抽了什么风?度化鬼魂,化掉阴气,最近不对劲的鬼,从各地抓来的,易先开让全都要朝北送,但北边并没有什么庙子,唯一有的,便是沙漠河边的那家米店。 沿着街边往回走,周围开始变得正常。 就在这路口,我抬头看了看这路边的大槐树,两个职员早就回到了一旁鬼气森森的楼中,“人”来“人”往中没了影。 我抬头看了看,三年前刚来的时候,这些槐树全都还枝繁叶茂,但就在这三年的时间内,这些树子慢慢的开始凋萎,到了现在,就是这朝北的两棵,也已经枯萎的不成样子。 三年时间,我也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切似乎都在变化,路过襄王楼的凶鬼,这几年明显多了不少,阴气化戾,就连这条街,也比几年前凶险了不少。各处的鬼魂厮杀,阴嚎声不时响起,我低头看着这槐树的树根,虬结的树根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地势泛阴? 这天,我久久的发了楞。路过的鬼魂,每当路过这些槐树的时候,都在想起一阵阵惊恐的窃窃私语声。 咔咔的声音响起,抬头的一刻我便已经惊呆了,只见这两棵用来指引官道的槐树,朝着北边的树枝,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燃了起来,诡异的火焰,烧断树枝,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之前的一个职员。 :于助理,公司找您。 我狠狠的喘了口气, :三,三年了。 这一瞬间,身上的线有些松。一旁街边蹲着的几个破烂身影像是闻到了什么,陡然瞪大眼睛,诡亮的盯着我这处。 我抬脚便往一旁的巷道走去,几个哀嚎的影子已经扑了过来。 :阳寿。。 我拿出几张纸钱往旁边一撒,几个玩意转向纸钱正好让过,而我已经钻进了这黑漆漆的巷子。 繁华的现代大都市,各处不夜城,这是樊宁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吧,形形色色的城市男女正在斑驳的灯光呼喊。这是酒吧的一间高档包间,服务员带着几个面无表情的西装走了进来。 格调的红酒杯,倒酒之后就那么放在墙边的一张玻璃茶几上。服务员看了这些人一眼,脸上有些害怕,快速的离开了。 几个西装走到这包间的墙面前,下一刻居然往豪华装饰的墙上泼着什么东西,火焰陡然升起,整面墙都烧了起来。 其中一个西装小心的拿出一张传真,用火机点燃恭敬的放在茶几上。 :于助理,这是外面的情况,不久后这上面写的事儿,你应该就能看到了,易主任现在不在,他让你小心些。 之后全都出来守在包厢外面。 不一会儿,那墙上似乎有一道门,出现了开门声。有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走出来,坐过这个沙发。 之后火焰熄灭,再也没了动静。 等我再次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脑海里还想着刚才那个酒吧房间。谁知刚刚走到路口,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手里的传真,坐上了这破烂的马车,就那么沿着一个方向离开了一个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六章 夜入路北界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鲜花满月楼。。。” 悠悠的收音机响起,这破烂的马车沿着土路就那么走着,即便坐在车上我也看不到前面这两匹马的脑壳。夜雾中周围一片漆黑,远处似乎都是山影,沿途唯一的亮光,就是马车前侧台子上那一盏烛灯。 风水先生在桑槐鬼路上坐这种车,除非到了某个地方,不然中途千万不要停车下去,要是迷失在半路上,魂魄就永远找不到回来的路。 周围太冷,沿途很多地方都有鬼叫声,我就当听不到,沿途夜路中似乎路过一片荒林,周围到处都是破烂的手伸过来,似乎想要爬上来。天空似乎明暗过好几次,当车子远远的再次经过有一片鬼火的地方时。 诡异的马蹄声居然停了下来。 而就在路中间,居然静静的烧着一滩火。 鬼知道这附近是什么地方,我背心有些发凉,在这种地方能够拦路的,分分钟骇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漆黑的路边传来说话声,似乎有谁在骂。 :催什么催? 接着雾气中脚步声响起,有人从路边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上了车,声音朦朦胧胧的,大骂了一句, :还不快走。 这人吗骂骂咧咧坐在另外一侧,将蜡烛刚刚放下,这才发现这车上已经放着一根了。 接着像是反应了过来,猛的扭头看着我这侧,车上太黑看不清楚,我和他几乎同时想去按灭对方一侧的蜡烛,下一刻相互已经捏住了手,狠厉的声音响起, 两人拿着蜡烛,照亮了对面的脸。 :是你? :是你小子?我还以为车上来了鬼。 居然是何自剔,脸色发白,一脸斯文,不是何自剔是谁?两人僵持着。 :这样吧,你先放。万一你小子要弄死我呢? 见我不动,他似乎生怕我把手里捏的他这根给他按熄了,片刻之后,我们才同时把手里的蜡烛放回了对方的位置。一旁他的语气非常吃惊, :你小子怎么成了这样,鬼气这么重。 我没回答,心想要是你在一个鬼魂来往的地儿混了三年,会是什么样? 他告诉我刚从医院出来,自己是三天前住了院,一直等在这路边。何自剔大骂,说这几年来公司让他到处跑,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不久,又让他一个活人来做这种车。 :于术,这几年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前面看不清方向,只剩下诡异的马蹄声。也不知在这上面坐了多久,或许已经是几天后,老何在一旁像是说梦话。 :护士,你弄得我好痛,把病房空调开高点。 或许是长期没动静,他问了一句, :于术,你小子死了? 黑黝黝的山影中,便看到雾气远处有一片火光。 :应该就是这儿,这挖出来的死马只能跑这么远。 马车下了土路,开始沿着一旁的方向走,不一会儿停了下来,周围灰蒙蒙的一片,我和老何就这么下了车,刚刚下来,两匹马儿发出沉闷的叫声,瞬间又回了之前的土路没了影。 下车之后,他哎哟一声,老何影子晃荡,我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没变样子,是老何。 他咬着牙盯了我一眼,两个人在夜雾中顺着这方向变朝前走。昏暗的土路,两边全是荒草,黑蒙蒙的天,一开始看不到任何东西,逐渐的,周围开始出现悉悉索索的哀嚎声。 岔路口下来,隐隐的都在传出这些声音,那似乎是这些孤魂野鬼的某种警示。而沿途的路边也开始出现一些东西,那居然是一个个冒着黑气的人影,很多都是半个身子埋在土里。 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鬼魂即将消失的样子。 有些还没“死”透的,全身是土的还在往我们来时的方向爬。这群鬼魂就这么朝着离开的方向爬,某一刻,我们的目光聚焦到了从一个草丛走出来的人身上。 这人似乎已经疯了,身上太过凄惨,直到他像是闻到了什么,看了看我和老何。 :你,你们是活人? :死了,全都死了。走吧,你们快走吧。 这看起来就是个孤魂野鬼,偏偏拦住这一个,不是没有原因,这人破烂衣服看起来居然是现代的,而且那衣服胸口挂着一片牌子,写着“城北实验中学”。果然,这人抖着手一拉,路边的地里有什么动了动,两个全身是泥的虚影站了起来,麻木走到这边,同样凄惨,扶着这人往后面走去。 这人居然是个风水人? 接下来更加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这人虽然在路上走,但影子却越来越谈,连带着刚才拉过来扶着自己的两只野鬼一起,不一会儿就已经快要消失。 怎么可能?我们猛的走了过去。 这地方空荡荡的一片,当着我们的面,这人就这么不见了? :他死了? 我摇了摇头, :不,他没死,他是被抓走了。 :抓走了?抓到什么地方? 老何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我指了指前面,他已经长大了嘴巴。我们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去,沿途的路边,有很多滩和之前一样的黑色水迹,分明就是这些人想要走出来,又突然消失之后留下的。 :于术,你小子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咋眼睛毒辣了这么多?老子每次遇到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这回可得小心点。 一条荒路到了尽头,终于,黑雾消散,我们到了一个地方。这是个城镇的路口,镇口处一块硕大的石头镇牌,斑驳的写着几个字。 :路北界。 老何当中放下了一块罗盘,像是在测着方位。 :我上车是在湖南,碰到你之后走了七天。这里是在山西以东,这个叫路北界的村子在河南境界。错不了,这里是从州郊区外六十公里左右。 说完他还看了看头顶那漆黑的天。却发现我一旁的我也在抬头看。 不过我没有看天,反而盯着这镇口的门楼牌坊,民国建筑风格,方方正正的石头,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我却一直抬头看着,直到老何拉我。 :这种东西,你出去找个博物馆到处都能看到照片,有什么稀奇? 桑槐官道,鬼知道会经过多少地方。与其说是小镇,不如说是村子,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民国时候的建筑风格,稀稀落落亮着灯,正是我们之前在夜雾中看到的灯火,就是这地方。 但奇怪的是,进来之后,只有很少的行人在走,整个地方一片安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出奇。老何身上也绑满了细线,他是用来捆住人气,路上去问了好些行人。这些人一开始摇头,接着小声的跟他说了些什么。 老何回来的时候便开了口, :他们就说这是个什么镇。但你看看周围,话有不同的听法,要是我们猜的不错,这地儿就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公墓,久而久之,成了现在这个地方。 :这地方看似正常,阴气也不重。但你闻闻,这周围有股味道。 不用他说,是雄黄的味道,像是很多风水人在这里动过手?让我们想起了那个在镇子口突然消失的人。 虽然亮着灯,但大部分房子都关了门,最终我们走到了一处钟楼面前,里面坐着的大多都是穿着三四十年代服饰的人。走到里面,一个一脸阴黑的老头拿着油灯朝我们走了过来。 老何说道:这位老先生,我们是从州市区来的,在山里迷了路摔到了头,走着走着怎么就到你们这里来了?哎呀,我这头好痛。 一身正装的老头面无表情看着我们两个,接着转过身开始走。我和老何跟了上去,最终在这钟楼里侧的走廊边,他打开了一扇屋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七章 烧化的城镇 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我们这镇子还有位置,你们在山上摔了头,以后这头痛是好不了了。 他说他们这镇子人少,这都是以前的人空出来的,补了一句,这地方最近乱,又是战乱年代,老有人失踪,你们晚上最好别出门。 两张整整齐齐的床铺就放在屋内,这老头刚刚离开,我和老何都变了脸色。 我两步快走,伸手摸了摸这老式的床板,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这上面像是油。 :油? 我们两人径直的出了门,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看了里面的场景,里面的场景非常的怪。 空荡荡的床铺上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两件破烂的衣服,那居然现代人的衣裳。 :你说,这会不会就是睡了这床的后果? :路过的鬼睡了,鬼会消失?只剩下衣服? 话虽然是玩笑话,但语气十分阴霾。见我没回答,他问我说你之前听到没?这也是自从那老头离开之后我们两人变了脸色的原因,他示意了一下,当先朝着外面走去。 两个人从这庭院后侧往外绕去,老何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因为就在刚才我们经过那钟楼的大厅的时候,当时那里面的人根本就没人说话,沿途只有那老头嘟哝了几句,但我们却都听到其他的声音。 绕到墙外,依旧是那个大厅,直到这镇子里的人陆续都走了。天色已经暗的不成样子。我们两人才慢慢的摸了进去。 整齐的桌椅,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罗盘藏在身上,一根细线绑着我的手,我手却朝着某个方向不断的抖。 惊骇之中,我们走到了放着一盏油灯的桌子面前。 里面的火焰在不断的晃,看着这盏灯,老何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就那么问了一句。 :有人?你,你是谁? 这玩意正是之前那老头拿的那一盏,火焰抖了抖,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老何有些犹豫,想要伸出手。 :这玩意缺少人气。于术? 便看到我猛的伸出手,他以为我要拿手去烧,我却已经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这油灯上面,兹的一声,何自剔吃痛,便看到热气冒起,下一刻,晃动的火焰下,墙上居然已经多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诡异的声音响起。 :救,救救我。 火焰照出来的那墙上的影子,居然在朝着我们弯腰跪拜,还在不断的哭泣。 我问他是谁,那声音居然是在随着火光晃动。 说他是从州市区的一个算命先生,今年七月半之后,有人发现市区以北郊区的有些异样,孤魂野鬼越来越少,附近的风水人跑过来看。一开始还没觉得这片公墓有什么异常,等到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死了,都死了,我,我们进来这个地方,人全都没了。全都成了我这样。 :它,它们来了,快,快把灯打烂。你们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小,小心十二点。。。 十二点? 下一刻,老何猛的缩回了手,墙上的人影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扭头一看,一个人已经进了门,正是之前那老头,就站在我们身后。 老何打了个哈哈, :老先生,你这灯忘了拿,我们见没人,就到处看看。 这老头阴霾的盯着我们,老何笑着一挥手,看似无意间,用手一碰,油灯掉在了地上。屋内响起一声惨叫,再一看,那些油诡异的流了出来,在地上流成了一个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这老先生盯着地上,接着沙哑的开了口, :你们,救不了他的。 下一刻,地上的灯油全都燃了起来,凄惨的叫声中,那根本就是一个看不到的人,在这里被烧的越来越淡。 这一瞬间,老何一声大吼。 :给我死。 下一刻,一把雄黄猛然洒出,接着何自剔往前一扑。直直的扑向了这个中山装的老头。谁知却一把扑空了。 怎么可能?这老头刚才还在我们面前? 这一次连我都吃惊了,老何扭过头问我, :人呢? 刚才还在面前,这老头居然已经不见了,钟楼大厅,只有地上这个人形的痕迹还在烧。绝望的声音已经很小。 再一看,一旁的大门居然自动就要关上。我用手一卡,就在关门的最后一刻,拉着老何跑了出来。 老何在一旁便跑边骂, :活人和鬼不同,鬼看到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这几年我也看过很多,刚才那大厅有问题,还好你动作快,如果关门之前我们没出来,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于术,这一趟易先开叫你来,没跟你说什么事儿?他都跟你交待了些什么? 周围是安静的大街,此时变得一个人也没有,我带着老何不断的走,说我们得距离刚才那地方越远越好。某一刻,我觉得身上一痛。 那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有人在你背后戳了一下。 他问我怎么了? 我有些发懵,停住了步子,摸了摸自己身上,下一刻我步子一停。 老何也发现了不对劲。 :怎,怎么可能? 他身上露出来的,是一件病服的里衣,而我身上,则是一件衬衣。就连我们自己都没发现,我们的外套,居然就那么不见了。 回头一看,街道尽头的钟楼,门虽然还关着,但一旁的窗户里,露出了一个人影。正是那个一身中山装的老头,远远的看着我们,拿出了两个油灯,就那么点了起来,接着转身走向了屋子深处。 窗户的灯熄灭了,钟楼的声音开始响,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下一刻,我们全身的线在噼噼啪啪的作响。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力气越来越少。 我们全身开始冒汗,用手一摸,那根本就不是汗,居然是油。汗一般的油就从我们身上流出来,我们两人的影子越来越淡,居然正在融化。。。 这怎么可能? 钟楼的钟声还在响。老何阴狠的说着,幻觉,全是幻觉。但这一刻都是实实在在的发生的。 钟声中,有脚步声响起,周围的一间间房屋亮了起来,这个民国镇子的人,一个个全都出了门。我让老何学着我,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人中。 :于术,到,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强行压住心头的惊骇,说我自己也看不透,不是刚才,应该是从进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出了问题,这一整个地方都透着邪乎。再一看,这一整个地方的地面有些诡异,街道,路边的石板路,似乎都在反着光。我们身上的油滴在地上,哒哒作响。 这,这一整个镇子的地面上,全是油? 不只是我们,我们眼睛看到的这些人,居然身上全都湿漉漉的,我和老何同时盯了眼那墙上的钟,已经快到夜半十二点。 就像是绝望之中的选择,不走就得死,我们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跟上了这些人。 一个个的人全是民国装束,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匆匆的赶路,全都在往镇子的一个方向赶,到了之后,我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一个露台。 古式的露台,提着大包小包的“人”正在排队上车,一条铁路从远处延伸过来,那是一辆老式的火车,一截截车厢十分的旧。 我们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老何把牙一咬, :走,上去。 诡异的火车开动了,阴冷的空气传来,我的手松了松,似乎是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的原因,我们两个人不再“融化”。 车厢中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在说话。我们躲在角落,老何指了指身后的镇子。下一刻我已经不敢相信,老旧窗外的远处,已经有大火升起,整个镇子陷入了一片火光,还有油噜噜地面的反光。 诡异的火车开动,看着这无比震撼的一幕,我们已经惊呆了。远处镇子房屋的虚影开始垮塌。 :要是刚才我们不走,就已经和这个镇子一起,被烧化了。。。 老何几乎是抓住了我的领子。 :这,这几年我帮易先开到处测地势,这地方哪里是一般的鬼镇。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名堂?他,他能让你来,这地儿绝对不简单,于术,来之前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下一刻,他呆呆的看着这车厢内,前一刻这里还坐满了人,但此时已经全变了。 老何的声音带着抖, :你要再不说,我,我们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八章 露台相遇 除了不说话,再加上形色匆匆,之前上车的这些似乎就是普通的“人”,但到了这时候,已经完全变了,这些人就那么坐着,全都一动不动,而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盏油灯。 火车开动的声音异常安静,车厢中的整整齐齐的油灯全都亮了起来。 我们对面坐的是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小孩。穿着旗袍的女人和小孩似乎是一对母子,旁边还放着旧式皮箱之类的行李。给我的感觉,所有人都像是蜡像,不,这些人全都像是空壳,身上一点阴气都没有,唯一晃动的,是这些油灯的火焰。 老何猛的站了起来,下一刻,周围的一圈座位被打翻,单手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打,瞬间好些人被打的东倒西歪, :什么东西,给我死? 但根本没用,这些完全就是空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老何的雄黄火刚刚升起就熄了。满头大汗的他听到我开了口,惨白的扭过头来, :于术,你,你听得到? 我深皱着眉头,想要弄明白,因为随着这些油灯晃动,我真的听得到这些人说话,根本就是在这些油灯的火里。 窗外雾茫茫的一遍,火车还在开,就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就那么多了两盏油灯。油灯亮了,在老何和我惊骇的表情中,我身上的罗盘猛烈的转动,两个人的身子越来越淡,最后像是变成了空壳。 我听到老何说了最后一句话, :于术,这是什么邪法?我们还出的去。。。 迷迷糊糊中,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唯独不变的是我身上的线一直拉着罗盘,罗盘的转动一直没停。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自己正坐在一个火车厢内,外面是灰蒙蒙的天。周围坐满的以前服饰的人,过道上也堆满了姓李,相互间也都在说着什么。 时间根本就不是晚上,看着样子像是二三十年代,对面传来声音, :小伙子,刚才看你一直在睡觉,叫也叫不醒。轨道车就要到站了,你们可别错过了。 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一脸热情,旁边还带着孩子。我脑袋有些懵,一时答不上来,而就在我身边,老何还在趴着打鼾睡觉。 窗外灰蒙蒙的场景显得有些不真实,这趟车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直到轰鸣声中车子到了站,一群人急匆匆的下了车,我拖着昏昏沉沉的老何也跟着下来,老式的站台,完全是一副民国时期的场景。我拖着老何追了上去,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路北界啊,现在世道乱。。。 一番话后,穿着讲究的旗袍女带着小孩离开了,临走可怜我们一般的留给我们一张皱巴巴的劵,一看上面繁体发行方,我呆住了。 :真,真的是民国? :路,路北界? 从车站出来,阴霾的天空下,可不就是一个旧时期的地方?街上人来人往,老何依旧怎么都叫不醒,我拖着他一路走,虽然是白天,这应该就是我们来的时候进入的那个镇子,就在镇中的街道尽头,果然有一个钟楼,上面的时间指着下午三点。 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街上的人走路很快,不时很远的方向还能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每当这些,这些人就更加愁眉苦脸。 我不甘心,拖着老何回了车站,再次坐上火车,一定要离开。期间我狠瞪着眼睛,但试了好几次,都不行,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着,再次起来的时候,依然是被轰隆隆的车声惊醒。。。 下车之后,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 依旧是到站路北界。。。 完了,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这天下午,坐在街边的石阶上,如果不是我一根细线一直从身上伸出来绑着手指,我甚至会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人。细线连在我身上,听得到声音,但根本就找不到罗盘。 :于术,我们这次,回不去了,易先开把我们害了。 老何?这声音很小,他在一旁像个白痴一样打盹,但居然真的是从他嘴里传来,我问了两句,他歪头抖着嘴, :你以为我不想动?我根本就动不了,我算是完了,身处局中,别想活了。。。易显开。。。 他连话都已经说不明白,易先开?我想到了什么,陡然摸到了自己身上,到了这地方之后,连罗盘都“看不见”,正是姨父给我的那张传真。唯独这张纸还能存在? 根本就是被什么影响,绝大部分字迹都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唯独剩下的,只有其中几个字,“路”“15号”。 什么十五号路?这地方就这么大,哪里有15号路?不一会儿,路边一个声音响起, :先生,您看看吧。 街上有好些这样的人。蓝衣布裙,穿着布鞋,标准的以前女孩装扮。上面的繁体内容,我生不起任何心思,但就在捏着这张传单纸的时候,我却猛的站了起来。这女孩已经走远了,一路发着旧报单子,我扭头死死的盯着这女孩的动作,老何问我怎么了? 我拖着老何快速的跟了上去,走路,说话,递单子,这女孩不经意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想起了什么。 跟了一路,最终我们再次进了车站,我和老何只隔了两三步的跟在她背后,当走到露台的其中一段路的时候,她停下了步子。我心头一楞,因为这张旧报的纸张,和我那传真纸张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就是这几年以来,我在襄中所收的那种信纸。 女人扭过了头,静静的看着我,这一幕,就在这嘈杂的民国车站,虽然是陌生的脸,但我还是认了出来,直到她就那么说了句, :于术,好久不见。 苏程? 这声音真的是她。就从这陌生女人的口中传了出来。 我呆住了。 虽然样子不同,但刚才她的动作分明就是苏程,静静的朝着我伸出了手,手里捏着一把已经发黑了的米。不,不对劲,这女人身子抖动,脸色不断的变幻,就是一个鬼魂,但嘴里真的却发出了苏程的声音。 就在墙边的前方,是个老旧的电话亭。 这女人呆呆的走了进去,接着那里面的旧式电话居然响了铃。 我已经形容不出这一幕,一旁的白痴老何也惊得死抓着我的肩膀,一个民国的女人,拿着那响了的电话,嘴里发出的彻底的成了苏程的声音。 :一到晚上,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这个电话能救你们。 抬头一看,旧砖的墙上,写着“壹伍”,十五号露台?易先开的传真上,指的就是这个电话亭。 :桑槐官道邪气从地而起,鬼魂化怨,我也只能通过这个电话联系到你们。你们现在魂还在路北界,迷失之后不会再出来,会跟着消失。 电话亭里的女人身子越来越抖,虽然还是从她嘴里,但苏程的声音就像是从别处传来, :这个女人从北方来,曾经在我那儿问过米,我给她化过邪气,但还是被有人引去了路北界。 她的声音有些抖, :这是我帮你们公司做的最后一件事,只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你们等在这里。于术,路北界当年是被烧毁的。怨境之中,鬼魂凄惨,请你们只诛邪气,不要在那地方大开杀戒,能不能放过它们? 女人垂下手,手里的米落了下来,苏程的声音也消失了。我还来不及回答,这女人奇怪的看了我们两眼,拿着旧报傻笑的走开了,变得有些像此时的老何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四十九章 路北界门前,向上一提 人来人往的车站,我扶着老何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周围路过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正常,也没人注意我们,但我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十五号露台的电话亭,电话铃声居然真的响了,我看了看周围,两步走了进去,拿起听筒一听, :小子,还没死吧。 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了易先开的声音。 :猫有猫灵,狗有狗灵,那女的通灵体质,没办法,打个电话也只能让人帮忙,路北界那地儿舒服么?天气如何? 我气的全身发抖,亭门口的白痴老何几乎要扑过来。身子歪在地上。 :易,易。我槽。槽你这个网把谈。。。 他让我将这里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姨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 :很多油灯,地上都是油?姓苏的问米鬼进去,她说那地方是被烧毁的? 之后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你把这个电话拆下来,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这样做。 之后的话,我拿着电话不断的看着周围,听到最后我嘴唇都有些抖, :那。。。 :最近北边出了问题,当先从那地方浮了出来,鬼魂原本就在死时含怨,重复死时的年日,借怨气化邪,有东西趁了鬼魂的死时,只能这样。 电话挂断了,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我狠锤几下,好不容易把这电话机拆了下来,一把从下面搂进老何身上。带着“挺着个大肚”的白痴老何,快速的离开了。 老何歪着嘴,被架着还在对原本那地方不断的骂。 整天下午,我都藏在街角的一处,随时盯着镇子尽头的钟楼,不时朝着这些行人。老何嘴里出声, :都是幻觉,全都是幻觉,于术,你在找什么? 我低低的回答,说我在找昨晚上那个中山装的老头,那人怎么还没影? 街上人来人往,我注意着这镇中的每一个人,期间带着老何去了一趟镇口的位置,看着出口,老何的声音有些急,说我们现在就跑? :怎么走?你忘了那趟火车? 我让他把肚皮里面这电话机拿了出来,两个人挡着,把这电话机埋在了这牌楼下面。痴呆老何问我,说这牌楼到底有什么,你小子怎么老往这儿看?我没说话,皱着眉头看了好几眼,这上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夜晚的街上,“行人”也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形色匆匆,某一刻,可以看到似乎有很多人再次朝着车站赶去。 黑暗的天尽头,也不知什么方向,或许是山外,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在响。人心惶惶中,街道上一片杂乱,路边也不知道到是谁遗落的一个收音机,别扭的喇叭一直在传出一个女人沉亢的歌声, :促是一厢青梦,当初兀自情浓,移情朱唇烟雨,车如流水马如龙。 还有这民国的场景,就是那个时期遗留下来的声音。 钟楼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嘈杂的喊声中,传来几声硕大的轰隆声,整个地面都在开始抖。 一栋栋房屋不断爆炸,紧接着是更大的炮声,人群奔逃,惨叫声不断,车站的方向成了不夜天,那列火车轰然传来冲天的爆炸。没多久,整个路北界在炮声中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的地方都在燃烧。 :烫。烫死我啦。 老何嘴里开始乱叫,我带着他,猛然扑进了街边的一座房子中。 各处都在燃,诡异的炮声和惨叫声。我管也不管,只是用线把老何绑在地上,死死的贴着地,双手一弯,用一种奇怪的动作将两人“钉”在地上。 一定要接着地气。 剧痛中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影都要被烧化。 过了很久,一切安静了下来。走出去后,周围一片阴森,我不敢相信,一处处的废墟,各处一片狼藉。 诡异的安静之后有阴风吹过,到处开始响起哀嚎的声音,黑气中,远近的街上多了什么东西。 死人的虚影原本是在各种奔逃,黑气之中,这些人居然开始慢慢的融化,到了最后,就那么化成了油,淌在湿淋淋的地面上。 怎,怎么可能? 前面跑过一个女人,衣衫褴褛,在不断的哭泣,脸上全是泪水,正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儿子,我的儿子。 哀怨的声音,她的需要在苦苦寻找,接着散发出黑气,就那么融化了。整个镇子,诡异的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 我扭头一看,一旁老何的身子居然也有半截融进了地中。 :于术,快,快救我。 我把他拖了出来,这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废墟镇子,还有地上一层诡异的油。我抬着头,死死的盯着那钟楼。 有安静的脚步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来了,那是一个人,从尽头的火车站走来,穿着中山装,正是当初的那个老头。 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毛骨悚然。 拿着一个个的玻璃瓶子,就在这大街地面开始,开始扫,将诡异的油扫拢,装进这些玻璃瓶子里。将这些鬼魂化成的油,装成一个个的油灯。 一盏盏油灯在街头亮起,火焰不断的晃动,像是很多鬼魂在说话。 诡异的场面让人麻木,或许是我我全身也在不断的便湿,黑气融化,被火烧一样的感觉,脚边已经淌了一大滩的油。我静静的开了口, :你们原本已经如此凄惨,何苦还要这样? 这老头管也不管我,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们这处反着光亮的地上,那眼神根本就是已经注定了我们结局。 我扭头便走,身旁的老何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根线拖在这油地上。从地下传来老何的声音, :于术,我们完了,你小子化的慢,我化的快,那东西就要把我们装灯油了。 安静的镇子,逐渐各处都是油灯,我拖着一路的水渍,不断拉着自己手里的线,这根线是我下午的时候牵的,让自己不“沉”下去,眼看着就快到一个地方。 但再也坚持不住,那是这路北界入口处的那座门楼,我整个身子沉到了石板地上的油中。我和老何,就这么消失了,地面上还在传来我最后的声音, :电话呢? :我都看不到了,我知道个屁的电话?丢都丢了,我们不该来的,以后叫我油灯何。 安静的街上,只剩下这老头一个人的各处忙碌。 终于,这老头走到了这一处地方,诡异的笑了一声,拿出两个玻璃瓶子正要装。 突然,他咦了一声,只见地上的这滩灯油被一根细线飘着,居然顺着石板地面朝着远处流。 中山装的老头狠盯着这摊油,边走边要装的跟了上来,地势根本就不是斜的,终于,一滩油渍流到镇口的街头停了下来。 沙哑的声音嘟哝了一句,似乎在说走什么走? 突然,周围响起了什么声音,玲玲玲,那是一阵电话声。 老头皱着眉头,到处看了看,拿着瓶子正准备弯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手就那么停了下来。 镇口的石头牌楼底下,那是一根绳子,从上面伸了下来。 眼睛猛的一瞪,快速的后退的两步,佝偻的身子抬头一看,镇口这石头牌楼上,居然多了三根草绳,就那么挂在上面。 垂下来的是中间的那根,下一刻,地上的油中陡然伸出了一只手影子,正是我的手,拉住了垂下来的草绳,绳子朝着上面一拉,我和老何的身影被提了出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再次能看到东西后,我正站在这牌楼地上,中山装的老头露出怨毒的神色,却在不断的后退,一时间根本不敢过来。 回来之后,一旁的老何嘴大张着,不断的摸着自己的手脚,他呆呆的扭过头,就在我身后头顶,这路北界的镇口门楼上。不知何时,多了三个粗布衣服的诡异身影,吊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前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章 清场 老何浑身湿透,抬头看着门楼上,脸上是形容不出的震惊, :这,这三个是。。。什么时候来的?它,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接着赶紧来扶我,就这么一会,我的样子变得非常恐怖,浑身哆嗦,我自己根本不敢抬头看,不断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我样子身子有些可怜兮兮的蹲在这牌楼下面,身上不断的发抖,老何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发狠,说于术,你小子怎么了? 镇口牌楼上,三个吊死的人影出现了,那中山装的老头退的很远,再也不敢过来,而且就连街上那一盏盏的油灯,火焰似乎都弱了很多。 玲玲的传来,居然是电话声响起,老何动作停住了,接着把手伸进了地面晃荡的油中,真的伸了进去。 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电话,油淋淋的拿到耳边听了里面的声音,脸色有些咬牙切齿。 :易,易先开? 接着脸色却再次变得惊恐,抬头惊骇的看了看门楼上面,接着快速的把电话放在了我耳边。 :找你的,有个王八蛋找你。 话筒中传来姨父的声音,语气十分阴狠,说是给我,老何自己凑在旁边也跟着在偷听。油里拿出来的电话很快说完了,老何脸上露出更加吃惊的神色。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门楼上方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便听到路北界整个镇子传来一阵鬼魂的哀嚎声,街道上一盏盏油灯火焰开始晃动。 下一刻,我已经站了起来,顶头传来的奇怪声音一直在响,我根本就听不懂。 想起了易先开刚才在电话中的话,我抬起手,几番犹豫,浑身是油,但最后还是朝着镇子里的方向一指,这一幕或许会一辈子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回头便走,三个吊着的影子终于露出了那一直看不清楚的脸,已经是睁开了眼睛,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极其冰冷的感觉传来,我大步朝着镇边走去,老何赶紧跟上了我。再一看,三个被麻绳吊着的影子像是被悠悠的阴风吹着一般,飘进了镇子,阴风一吹,火焰晃荡,油淋的镇子中所有地上的油灯开始晃荡,密密麻麻的身影露了出来,是一个个样子恐怖的镇民,出现在了一盏盏的油灯边上。 中山装的老头站在最前面,露出来的是一大群阴森的镇民。 接着,便是那冲天的哀嚎声响起。 躲在镇子口的拐角,老何还在伸着头不断的看着远处。 :怨气由地起,这路北界的死人,是由怨气化的邪? 远处黑气缭绕,此起彼伏的鬼魂哀嚎声在各处的响,三个人影飘进远处,最后看到的场景便是这三个吊死鬼玩意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黑气弥漫,一路破碎的声音响起,便再也看不到这镇子中的场景。 老何瞪大的眼睛, :那三个玩意从身上拔了什么。 我低着头,随后回了一句,说是刀。 :你看得到?那我怎么看不到,它们手里拿着刀? 我心里直骂,这三个东西给我带来的恐怖不比你少。当初我做了多少噩梦?虽然知道它们的来历,但我至今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这三个吊死鬼,当初在古庙门前拿的还是木剑。被易先开弄到车上,再出来成了这样,看似手里没拿任何东西。这种感觉很诡异,根本看不到,也说不出来,但我就是知道它们手里拿的是刀。 整个城镇,那狠厉凄惨的叫声一直在响,让人想象不到镇中的场景。之前一直白痴的老何再次变得聪明起来,一边躲在这里,一边慢慢的开了口。 :这,真的是罪过。 :民国是被烧毁的地方原本怨气就重。死人会不断重复他们死的时候的那一天。但现在变了,这路北界但凡进来的人和鬼就会再也出不去,鬼魂怨气重之后最多成厉鬼,但这里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厉鬼了,这是在怨气中直接化了邪。 连死时的怨镜都变了。鬼魂成了油,怎么可能,邪化?这地方根本没人出的去。 :连易先开自己都不敢进来,通灵体质,只有那个女人能够来开通那个电话。 之后的老何几乎是在大骂,说什么进来之后风水术数已经没用了。 :这个混蛋,缩着头让我们进来,从内部把这地儿毁掉。 :下午他知道这地方的情况之后,已经是起了杀心。 连续的几句话,一句比一句重。我依旧低头,他狠声道,你小子早就知道。易先开让这三个东西来,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清场,这路北界的冤魂,一个不留。 不愧是大学教授,一番话让人无法反驳,根本就是要把易先开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 我声音有些沙哑,说了句你懂什么?很多事情,即便经历过,其实可能也没有答案? :没答案?你于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老何探出头,看了看外面那牌坊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哆嗦怪异的我,用一种怪异的语气扯下了那最后一张遮羞布。 :做都做了,你怕什么?我们可是一个公司的。要是我猜的不错,今晚进来的这三个,易先开根本就请不动,要不然怎么需要让你进来打电话?这三个邪乎玩意,只有你才能引来,刚才在牌坊下边,老子又不傻。 :它们听你的? 我摇了摇头。 老何皱起眉头,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怕? 这一天,镇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再次探出头去看,老何拉了拉我,示意我跟上去。期间他看了看前面的街道,有些胆小的停了一下,再次朝我确定, :现在能过去了? 他骂道,易先开可是让你跟上去。你刚才指都指了,后面的事儿不做? 这次换成老何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 缭绕的黑气中,沿途一片安静,四周都是被烧毁的房屋,而沿途的街道上更是触目惊心,到处都是破碎的油灯。湿漉漉的街道像是变干了,到处都在冒着热气。 经过了两三条街,各处一片狼藉,诡异中甚至能听到有人死时的哭喊声。 最终,我们到了镇子深处的那条街,这地方的场景终于有些不一样,我把老何拉回来,两个人根本走过去,这地方的尽头正是那个钟楼。 湿漉漉的地面,那地方周围还站着很多样子骇人的镇民。哀嚎声中,那一路上的镇民样子变得无比的奇怪,一直在朝着某一处嘶吼,碰碰碰的声音响起。不,那根本就是错觉,哪里是什么镇民?再一看,那根本就是地上一盏盏的油灯。 就像是有几个看不见的身影在路上走,沿途一盏盏的油灯,居然在不断的爆开。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路爆到了钟楼面前,整个城镇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如果有人能够看遍,便是这样的场景。黑气缭绕的路北界,这个火油中烧过一般的镇子,除了这钟楼附近,其他地方全都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满地的破碎油灯。 我和老何哆嗦的走了上去,就在这钟楼面前,一地的狼藉中,有什么东西终于露出了身影,正是在三个吊在麻绳上的粗布影子,微微悬空吊着,双脚距离,停在这座钟楼面前。 惊骇中走到了这面前,我和老何最终站在这座钟楼面前,我死死盯着这钟楼,他则咦了一声。 :这地儿是怎么化的邪? 这话没有问我,反而是随意的朝着身后的另外一边再问。 本来是是随口这么一问,但我心头一冷,瞬间就把老何拉向拉一旁。下一刻,几乎眼睛一晃,三个吊死身影的其中一个已经出现在了这一旁。 这东西看不到脸,长晃晃的破烂旧衣,手也是空荡荡的,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在刚才,我们都分明听到了噌的一声刀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一章 促是一帘青梦,她回头腼腆的笑 老何吓的脖子都缩了起来,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捂着嘴再也不敢开口。 看不到的眼睛似乎还在盯着老何,我拦在中间的空地上,抬头静静的盯着这吊死的玩意,一步也不让。 这一刻,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就看到这东西一阵晃荡,静静的飘了回去。 被火油烧化了一般的城镇,各处废墟,偏偏只有这座钟楼还矗立着,楼什么这些风水人都是进了这个地方,化了油,魂儿都散了,剩下这些有个屁用,还不是留在了这个地方。 我时不时的答一句,最终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座位。 我看了看周围,说当时是这儿吧?因为样子太不同,他有些不敢确定,还是点头说是这儿,刚要坐下,老何便骂了句,有必要么? 这次我没回答,只是趴在了这座位上,老何看了眼外面,狠狠骂了句什么,最后也跟着趴了下来。 安静的车厢中,镇上黑气消散,只有这老式收音机的声音在不断的响。 :促是一厢青梦,当初兀自情浓,移情朱唇烟雨,车如流水马如龙。 轰隆隆的声音,窗外是阴蒙蒙的天空,只是一列正在行进的火车上, :小伙子,刚才你一直在睡觉,叫也叫不醒,轨道车就要到站了,可别坐过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带着个小孩,就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我已经抬起了头,旧式的车厢中人来人往。这一幕看似熟悉,周围一个个鲜活的人,热闹的车厢,说话声都还在重复着。 :诶,前面就是路北界,现在世道乱。 轰鸣声中,火车到站了。 :小伙子,你们不下车? 旗袍女人提着皮箱,带着小孩,周围的一个个人急匆匆的拿着行李走向那外面那民国时期的车站。 见我们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她那边, :小伙子,我们认识么? 我突然开了口,喊了声等等。 :大姐,对不起。 已经走出车厢门口的女人回过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笑,提着皮箱,牵着孩子,急匆匆的走了。 二三十年代的车站中,所有的人影越来越淡,就那么开始消散了,到了最后就连这整个地方都开始变得模糊。人,就包括场景,全都成了虚影,最后化成了淡淡黑气飘散在了天上,黑气的颜色越来越淡,最终渐渐的消失了,露出了明亮的天光。 就像是一场梦,没有火车,没有露台和钟楼,所有一切都不见了,只有飘向空中的雾气散开。最后就连那收音机,也变烂消散。 :以前听人说,鬼魂在消失的时候,怨气也会消散。那就什么怨都没了。烟消云散? 醒来后,我们第一时间看向了周围,头顶是夜晚的亮空,而周围哪里还有什么民国的镇子,一座座整齐东西露了出来。 此时的场景,周围真的是一个公墓。 见我没回答,老何接着开了口, :于术,易先开这么干,还不失为一种办法,路北界这地儿这么多年聚怨不散,你看那最后化成的雾都不黑了。 :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渡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二章 调侃女店员 老何的话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平地上是一座座的方形墓碑,在这地方看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朝着之前镇口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挡,出了夜色中的公墓,我们很快到了之前的那条荒草小路上。 在之前镇口门楼的地方,也变得不一样了,门楼消失,只剩下一块公墓入口处的平地方碑: “路北界公墓” 后面是一个当初的一个年份。 此时的路州市郊区,黎明时分的天还没彻底的亮,依稀可以看到极远处的城市灯光,这是几个公墓看守打扮的人沿着荒草小路走到了门口,站在入口的平地碑旁边, :同师傅,昨晚这公墓里怎么了?我听着像是有声音叫了一晚上。 看守公墓这人脸上明显有些害怕,打着电筒往里面看。硕大的墓地中,干干净净的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没有任何动静。 旁边年纪大的开了口, :前段时间,老有人到这地方来。有天晚上有值班的人说,看到几个算八字的偷偷跑进去,跟着进去找,找遍了都没看到有人,到最后也没见那些人出来。 几个保卫没敢进去,正扭头正要走。 突然,其中一个看到了什么,陡然指着年纪大那保卫员身边。 这年纪大的站的地方正好是那路北界平地碑的旁边,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刚才看到有两个人,就从你身边走了过去。 几个拿着电筒到处的照,墓地门口这条柏油马路上,两边周围还长着荒草,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这种地方,几人的脸色都有些惊慌,赶紧加快步子离开了。 走在这条荒草路上,我没什么反应,倒是老何扭头看了看,盯着身后的方向,像是在听着什么。 :擦,还以为是什么,几个看墓地的,吓了我一跳。 继续往前走,他突然问我, :于术,你小子住的是哪个医院,看护成本怎么样?断输液,断氧这种事儿最近多,别照顾不佳到时候你真死了。 说道这儿他补了一句, :老子别走着走着,发现你突然成了鬼,那就好看了。 这次我们没有按途返回,在离开路北界后反而顺着这条荒郊野岭的路朝着附近的一个方向走。远处便出现了隐隐的灯光。 我心里奇怪,这次是老何带的路,没有第一时间回“官道”上,反而来了这路州市区的方向。 一路上周围蒙蒙的一片,到了这些灯光已经点点能看清楚的时候。 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居然过不去。 周围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不能再往前,没走进步就像是被什么给弹回来, :现在你知道城隍庙的作用了吧,前面就是路州市。有城关护着,厉鬼可以强行通过,孤魂野鬼要走很久。 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黄纸,放在荒郊野外的路上,便看到黄纸一燃,我和老何快速的迈了过去,朝着前方走去。我小声骂了一句,老何呵呵直笑, :你懂什么?刚才要强行走,能别扭死,我们都还没死,拿张黄纸代替路引意思一下,老子回魂进城市,还能不允许? 郊区路上,天还没亮,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吓毛,周围像是凭空传来有人在说话,就这么朝着市区去了。 好几个小时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这里是路州市区的一处街边,远处是一条横穿整个市区的主路,路上车来车往,而一旁的人行道上则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在街边的一处墙角处,如果有风水这一行的人在这里,空荡荡的墙角,悉悉索索的响起的像是对话声。 :于术,你小子感觉错没?是不是在这儿? 我犹豫了一下,又是正中午,街上这么多人,现在两个人只能躲在墙角,几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冠冕堂皇的市区,眼睛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方向,说就在那附近。 而不久,就在街边的一处,那是几个原本正在有说有笑的路人,正在经过时,其中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咦了一声,扭头直盯着街边的某处地方。 同行的人问他, :叔平,怎么了? 这人一开始没回答,只是盯着街边。 :你看什么看,那不就是几根绳子么? 就在街边的一个路杆下面,居然放着三根草绳。这人脸色有些异样, :你,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儿。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中年人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变得面无表情,走了过去,捡起那地上的三根草绳放在身上,然后有些呆滞的走向了远处公路的路口。 不一会儿,一辆大巴经过,这人招手上了车,在上车的最后一刻,还拿着草绳,呆滞的远远回头朝着这边的角落看了一眼,之后就那么离开了。 这诡异的一幕全程的落入了我和老何的眼中。 :于术,你说那公交车上下来的玩意是不是都这么怪?这三个东西就这么走了? 这一幕和我曾经看到过的有些像,在当初的贝江市,当初那辆公交车来的时候,也是半夜喝醉的一个路人,突然中了邪一般,然后呆滞的走上去把车子开走了。 而如今,这三个东西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 它们去哪儿了?这次只是这三个草绳过来,那趟诡异的车子并没有跟来,难道是回那趟车所在的地方去了?这些都是猜测,鬼知道这三根草绳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 这地方不远是一处超市,一个女柜员正坐在这柜台里侧。 某一刻,就看到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女柜员随手接了起来。 :喂,你找谁? 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响起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 :翠花啊?我找个人。 。。。 :你打错了吧?我们这儿是路州。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了些什么话,这女店员气的柳眉直皱, :翠你x的花?老娘要跟你说几遍?呸的二流子。 便听到那头顿了顿, :你这杂妞,有种你不要挂,老子今儿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把话筒在旁边放两分钟? 话还没说完,碰的一声,女的边骂边把电话直接挂了。但不一会儿,这铃声再次响起,女店员一开始没理,正要伸手,便看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话筒真的还挂着,但铃声却断了,按键上的所有灯亮起,分明就是已经有人把电话接起来了的状态。 她瞪直了眼睛,把耳朵凑到这亮起的电话旁边,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对话,女人的耳朵已经贴在了桌上,大白天的有些害怕,想要把那声音听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指示灯熄灭,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了,像是已经挂断了,却再次响起震耳的铃声。耳朵贴在上面的女人吓的啊了一声。抖着手把电话接了起来。 这一次对面只传来了一句话,还是那个猥琐的声音, :瓜婆娘,你偷听个屁。 嘟嘟嘟挂断,桌上电话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女人抬起头,赫然发现了什么,那是之前这小卖部的玻璃门,分明没人进出,但就那么晃了一下。 时间已经是傍晚,我和老何沿着原路回来,身后朦朦胧胧的城市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再次来到之前的荒路上,老何最先开了口。 :易先开是什么意思? 小卖部的电话正是打给我们,这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易先开究竟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呵呵,这就是公司的能力。 姨父在电话中的意思,要我们继续朝北走。 雾气之中的荒路,我甚至有些错觉,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不是真实的,甚至连我自己,还是一旁的老何说出我的想法。 :你以为你才怕?我也怕,要是这样搞久了,会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三章 槐树酒吧 沿着荒路重新上了桑槐路,一开始我们并不敢乱走,到处的雾浓的出奇,沿途荒芜没有任何东西,甚至给人一种连这“荒芜”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感觉。 除了那极度的冰冷。 按照老何的说话,除了鬼魂之外,要是我们自己走,很容易迷失在里面。而流传中那些行走桑槐古道的风水人,在以前最好不少于三扣,而且都需要某些东西引路。 :你以为这么好行走的?没手段谁敢来?就说这地方是路州附近,远处看得到城市灯火,但一旦我们上了路,要再找回到这路州城,那就难了。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方向,而且鬼知道这半途的雾中有什么东西。自古多少鬼魂迷失在这官道上。 :风水人左眼看时间,右眼察阴境,没行走过这种地方,凭什么说这个话? 就这么等了一天,终于听到了听到诡异的马蹄声,雾气中那辆马车驶来,坐上去之后两根蜡烛燃起各放一边。 虽然分不清方向,的老何说我们是在一路朝北走。 之后的路程一片阴冷,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沿途全是黑茫茫的一片,唯一的响起的就是那拉车的“死马”的声音,期间我和老何都很少说话,两个人各坐一边,大多时候甚至看不到身侧对方的脸。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大概是七天之后,我们路过了一个阴森的城市,远处的火光并不比路州少多少,但这次没下去,反而直接经过。 之后的路上,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个星期,总会路过一些地方,印象深刻的是某次雾气一旦,远处出现的连山,极远处似乎是一个黑气缭绕的古镇,有很多破烂的身影都沿着山路朝着这古道上走。 :那种地方,聚阴太大,鬼魂也多,千万别过去。 路过的很多地方,我甚至已经记不清样子,但让我吃惊的是,越到后来,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同,出了周围冷了太多,而且沿途总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之前的老何,可能是差不多一天都不会朝我这边开口,更多的是他在自言自语做梦的一般的话语,什么护士如何如何了,该按时给他翻个身,什么长的这么丑的护士来给他擦什么身上?要不然就是念一些女学生的名字。 那是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越往北走,何自剔明显“睡觉”少了,有时候甚至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开次口,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 我不是傻的,时间长却也能感觉到一些变化。 虽然间隔一两天,但那我们偶尔看到的“人”的样子,沿途地方都是一些孤魂野鬼,但给人感觉开始有些不同,偶尔有些鬼魂的眼神,即便只是一个蹲在路边的,也开始显得麻木。 一直到这天也玩,雾气中,老何哟呵哟呵的对着前面骂。 拉车的两匹马儿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路边。我在那鬼楼里一待就是三年,但何自剔打着哆嗦,说他冷得再也受不了,走了这么多天,必须得下来歇会。 :别人睡觉是魂儿外游,老子现在睡觉是梦医院。这办法还越来越不管用了。 长期的麻木,我的感觉也比他好不多少,甚至已经开始想不起事情,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山影中这段路的雾气要淡很多,但沿途的场景却让人更加警惕起来。 这到哪儿了? :得找个地方用罗盘定位,走了这么多天,我怎么知道? 最开始的那些天,沿途但凡能看到雾中山影和树,那些树虽然阴森,但起码郁郁葱葱。 但到了这后面,可以明显看到沿途的树木蔫了不少,上一次是一天前的某个地方,甚至还有些树影,但这地方的两边已经一排排干枯诡异的林子,远远的甚至能看到有呆滞的人影蹲在里面。 拿出一张朱砂黄纸贴在马车上, :这样就不会有不开眼的玩意上车。 两个人往前走,不一会儿,有房子出现在了路边,阴森的夜雾中,那是闪着暗红彩灯的现代酒馆? 前后一片荒芜,半道上就这么一间地方。居然还是一间酒吧。 门口是一棵孤零零的大槐树,样子泛黑,明显已经干枯了。 大门旁边还蹲着几个衣着破烂的身影,我和老何对视一眼,接着便要进去。 这一瞬间,两只破烂的手拉住了我们的衣角,是蹲在门口这其中的两个玩意,呆滞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眼神很奇怪,麻木中似乎带着某种祈求,老何冷哼一声,这东西直接被弹的缩了手,当先走了进去。 我则是轻轻一抬手,扫开之后跟了上去。 各种衣服的人影坐在这酒馆里面,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有多少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几个脸色惨白的“服务员”在来来回回的走。 其中一个过来,耳边响起了沙哑的声音,老何摆了摆手,脸色惨白的服务员便离开了。 昏沉的音乐环绕着,甚至能听到周围有沽咕喝东西的声音。某一刻,我听到一旁有哭泣声,扭头一看,一旁漆黑的角落里,居然蹲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在不断的哭,一双泛黑的眼睛时不时抬起,偷偷的看着我们的方向。 诡异酒吧,即使这附近,也坐着好些人,不过全都当没听见。见我和老何扭头去看,角落里这女人居然朝着我们伸出了手。 :你们过来。 可怜兮兮的既然在示意我们过去。 就在这时候, :兄弟,劝你不要看。 我皱了皱眉,这是个穿着旧西装的中年男的,端着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已经坐在了我们对面,一双有些阴郁的三角眼,朝着我和老何不断地看。 老何拉了拉我,就听着这人笑着问道, :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 老何故技重施,一副斯文的样子,乱扯一通说什么在县城里面散步,然后摔了下坎,再走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儿。说完自己退了退,无意中往我这儿指了指,之前在路上老何一直说我什么鬼气重。 这人自言自语的念了句, :我就说,到了现在还能走在这鬼路上没出事儿的,也没多少了。你们怎么可能是从外地来的? 接着看着老何,念了句还没死透?最终却盯着我, :在这地方,但凡没坐在座位上的,劝你们都不要去理,刚才那女的在哭,你们没发现没人会去管? 这话说得很是奇怪,老何装作不懂的问了两句,这人一副疲倦的模样,随手把酒杯递了过来,我们怎么可能接,这人反而一仰头自己把这破旧高脚杯里的玩意喝了下去。 :以前这门口有棵树。 我假装扭头去看, :就因为有那树,虽然是在路上,附近很多过路的也往这儿来,路边的槐树也枯死了。现在这地方变了,都变了。 这人给我们的感觉有些奇怪,话就更奇怪, :还能坐在座位上的,都是在这儿等着走的,没坐在座位上的,已经走不了了。 他说自己以前就是这附近市区的人,闲着没事儿,有空就来这地方喝酒,直到现在这地方变了,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酒吧的前台上,上面有个话筒,却根本没人,已经布满了灰尘。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这人像是在回味, :刚才喊你的那个,以前就是那上头唱歌的,那歌唱的有味道,我还帮她挡这路边的过路鬼。现在?全变了。 :呵呵。 没多久,旁边传来什么声音,那居然是个之前一直坐着的一动不动的人,全身开始发抖,猛的从座位上摔了下来。我眼睛一瞪,这一幕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这人之前一直没说话,跌落在地上,全都开始发黑,滩成一团想要爬上那座位,但没力气一般根本就没成功。 旁边的人影全都沉默着让开,这人最后居然朝着我们这边伸出了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四章 人混在鬼堆里逃难 全都开始发黑,滩成一团想要爬上那座位,但没力气一般根本就没成功。 旁边的人影全都沉默着让开,这人最后居然朝着我们这边伸出了手。 沙哑的声音响起, :救,救救我。你记得么?我还请你喝过酒呢? 他居然在朝着我们这边这个中年人说,但一旁的中年人拿着酒杯,却跟着不理,直到那人在绝望中,双眼越变越黑,最后没了任何动静。 这一幕让人背心发麻,但整个酒吧没有任何人往那边看一眼。相反我发现,这些低着头的人,就包括旁边这个中年人,都在拿着酒杯,不时的朝着门口看。 我嘴角扯了扯,问他你们在等人? :不是等人,是等车。 :等路过这里的车。 :能在鬼路上找到方向的车。 一连三句话,说完没有看我,唯独看着老何,眼神中带着怀疑, :恕我眼拙,这位仁兄,你不也是在这儿等的么? 正好在此时老何打了个喷嚏,抬头一看,这人端着酒杯已经走了。 我站起来没走太远,只是在附近,身上的细线微微一松,下一刻有几丝黑气泛起在我眼睛前,眯起眼睛,看到的场景让我不敢相信。 :过来。 哭泣的声音带着诱惑,角落中的这个女人,上半身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下半身的部分,居然都已经连在了墙上。双手往外不断的伸着。 我还没反应过来,脚边沙发的缝隙中陡然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径直的抓在了我的裤腿上。 碰碰的声音响起,居然是附近坐的不动的好几个人影接连让开,我一脚踢开这沙发,便看到一个卷缩的东西趴在这里,双眼已经泛黑,隐约看的出来是个人。 这地方怎么回事儿? 墙角,桌下,沙发边,昏暗中我看到了一个个的鬼魂影子,很多甚至已经看不出样子,这地方这么大,周围不知道还有多少。 终于,大门外传来了什么动静,几乎是一瞬间,整个酒吧开始骚动起来。 大门缓缓打开,雾气中那是一辆破烂的,生满锈的大巴车停在了外面。 几乎是一瞬间,这安静酒吧里的场景就那么变了,一个个坐着的不动的人影全都开始往外走。 我和老何猛的让开,不敢碰到地面,第一时间站在了沙发上。那是三个普通人正好走到门口,一旁的墙上猛的扑出来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几个身子连在这墙上的鬼魂,狰狞的抓着这几人就往后面拖, :别,别走。 之后的场景让人无法描述,这些鬼魂朝外走,即便是能看清的周围,酒吧的各个角落都扑出了什么东西,同样是人,身子连在墙上,地上,全是没有座位的。抓着这些想要离开的鬼魂。 :带,带我走?求求你。 一幕幕骇人的场景上演,最开始那三个人有些羸弱,已经被抓到了墙边,不断的朝着墙里多。有一些凶狠的人,则是直接走出去,径直把从各处伸出来拉住自己的人扯烂。弥漫的黑气中,狰狞的惨叫声不断。 我扭过头,看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那是一个之前喝闷酒的大汉正好路过这处墙角,角落原本唱歌的女人,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这陌生大汉的裤腿。 :带,带我走,你以前经常看我的。 这大汉身上鬼气涌动, :给我滚。 女人半截身子连在墙上,双手被这大汉直接扯散了。哀怨的哭泣声中, :带我走,好么? 仅剩的手臂还在死死勾着,凄惨的样子让人心疼,就连一旁的老何也忍不住,我却拉住了他。恶狠狠的大汉有些愣神,便看到前一刻还楚楚可怜的女人,半截身子诡异的卷在了这大汉的身上,狰狞的虚影裹住恶汉的头,似乎咬了下去,愤怒的吼声传来,却很快没了声,黑气散开之后,昏暗的酒吧中便看到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往外走去,还是大汉的身子,脑壳却变成了这个女人。 :走,我要走。 一幕幕快速的上演,酒吧太大,远处看不清楚,到处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我们看到了之前那中年人,从一边的角落沙发站了起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鬼嚎声中,没人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 :杀。 正是那个西装中年鬼魂,下一刻各处火焰升起,他身后那些人瞬间到了各个方向,火光之中,各处角落的在烫人的火中被烧灭。 我们离开的时候,酒吧已经空荡荡的一片,看似一切正常,各处冒着黑气,只是多了很多烧完之后留下的凄惨的人形痕迹。 大门外人们在陆续上车,外面的鬼魂大多事不关己,唯独中年人和身后的几个,似乎在不断的看着周围的,不时静静的从里面拉出一个两个“人” 被拉出来的人都看似正常,但脸色模糊却都有些模糊,其中就有那个大汉,拖出来之后脑袋一晃,直接露出了个女人脑壳,狰狞的想朝着车上跑去,但下一刻却被几个人抓住,拖到远处去,埋进了地里。 骇人的一幕没有人在意,甚至没人扭头去看。 这颗枯萎的槐树边,一群人就这么上车,我和老何混在里面,身后旅馆门口的灯不断的闪,里面已经空了,但还在传出很多诡异的声音,那是有很多人想要走。 :有些人走不得。 扭头一看,中年人居然就站在我们旁边。往正要踏上车门的我一伸手,我忍着没动,他抓向的居然是我们身后的一个老年人。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你,不能走。 这老头之前一直默不作声,脸色惨白想要爬上这道门。 :我,我不是。 瞬间已经被几个人抓住,静静的拖向了远处。 远处挖地的声音响起,被拖走的老头一阵模糊,就在脖子后面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另一个脸色青黑的脑壳,死死的盯着这边,想要上车。 破烂的大巴,就像是被火烧毁之后再长满的绣。 车门关了,向前开动。 种场景我和老何已经不能再熟悉,周围是茫茫的黑雾,那颗枯萎槐树的酒吧慢慢的没了影。 门边的位置,那中年人正静静坐在这里,属于藏在这鬼魂堆里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劝你们别乱走,能上车就好,还能在这上面有个座位,是你们的福气。 脸色格外白,手里还随意的拿着一个高脚酒杯,根本就没看我们。但下一刻,我和老何已经坐在了两边,老何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哥们? 他手里的酒杯一抖,车厢内好几处影子想站起来,这中年鬼魂微微挥了挥手,却又全都静静的坐了回去。老何嘴角带着笑。 :劝你别动。要是我没看错,这趟车上,其他的都是鬼,就你一个活人吧。 :你带来的这几个,也都是鬼。 中年人扭过头,死死的盯着老何, :我还真走了眼,呵呵,你不也没咽气儿? 接着看了看我,和之前一样,就当我不存在。 :现在还敢走桑槐道,哪条道上的? 虽然早有猜测,但他亲口承认还是让我心里一抖,老何却乐了。 :我们就想问问,你搞得这么惨,既有如此手段,还拼命混在这鬼堆里做什么? 这人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我这样,也不过是想求条活路罢了。 这人静静的开了口,生锈的烂车不断的开,周围一个个鬼魂就这么坐着,这人之后的话,让我和老何彻底惊呆了。 :现在大家都在逃难,我是看着官道上的槐树谢的。往北走就对了,这一路上,决不能再开门上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五章 三年的时间,北边有天大的变化 :这几年的世道乱了,各地鬼魂化厉,邪气太重,孤魂野鬼化历的太多,而且有些都不知道会变成何等阴物,你们刚才看到的,不过是普通场景罢了。 从他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我们所在的地方,一件件他所知道的怪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原本以为无非就是鬼魂出了问题,谁知道他却看着我们, :岂止是鬼魂,很多活人的魂儿,都已经变了。八字变重,我甚至听说有些魂儿形都会变。 一番番话听到我和老何的耳中却不同。虽然说法不一样,但我和老何都知道, 那就是化邪。 而这一切,居然是从这条桑槐鬼路开始的。 平常的人哪里会上什么桑槐道,所以直到现在也只有流派的人才知道。他说几年前就有苗头,但等到道上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怕什么,不就是这桑槐路,城市有人气护着。 但在这人口中,说是最近就连北边的几个大城市,地气也开始不稳。 :桑槐道经过多少地方? 一句话,问的我们直接哑了火,直到现在怕也没人知道这官道沿途经过了多少流域?想到这里,让我倒抽了口凉气。 几年时间,这北边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在马车上,刚遇到路边那枯萎的槐树,老何便要执意下车,那根本就是提早就准备,不敢再继续走。 何自剔难道早就知道? 老何随口问他,哥们,怎么称呼? 这人脸色阴冷:我叫利八,道上的人赏脸喊一声八哥。经常去漳州附近那间酒吧。 他以为我们能听过,偏偏这话带了点口音,老何狠狠往他肩膀上一按, :作死? 热气冒出,这人脸色痛苦,如果是之前这人还非常冷漠,但看着此时的老何彻底的吃惊了。 :人火还这么重?你是什么来头? 第一次的,除了吃惊,这人的语气带着害怕,老何问他,这趟车要去什么地方? :真,真是外地来的?现在桑槐路上谁敢多待?去榆都城附近才有得救,一路往北就是了。 榆都? 两个字,让我心里一抖, :那地上现在香火鼎盛,大家齐聚,为鬼魂鬼魂度化散邪的地方,你们不知道?这桑槐道上,各处有多少人都在往那儿赶,到了榆都城,才有得救。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这满车的鬼魂,接着没再开口,只是扭头不断的看着车内的鬼魂。 烂车已经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这车厢里却越来越冷。 窗外依旧是黑雾和山影,鬼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某一刻,他指了指一个方向,几个带来的鬼魂瞬间走了过去,抓着窗边的一个人,翻了翻眼皮,那眼皮居然已经泛黑,二话不说,将这开始颤抖的人影直接丢了下去。 一路上丢了三四个人,这人的行事不仅自私,着实太狠,但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情,我坐在角落,看着茫茫的周围,心里不断消化着这人的话。 已经过了两天,一直坐着的老何突然碰了碰我。漆黑的光线下,那中年人坐在门边居然在微微发抖。 老何走到了他面前,这人抬起头,见我们看到他手里那个高脚杯? :怎么?喜欢这玩意? 老何伸手去拿,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上一提,便看到这人手臂往下的一截,居然全部已经变得漆黑。 车厢中几个影子站了起来,沙哑的喊着, :八爷? 老何根本不管,只是扭头看了看我, :你说,我们该不该把他也丢下去? 偏偏就在这时候,整个车子一抖。老何声音阴狠,说孙子你搞什么鬼?这人的脑壳都被按在了窗边。 :你他娘的仗着火气重,我,我没搞鬼啊。 我瞬间跑到了前面,将耳朵贴在了这鬼车的烂地板上。与此同时,便看到这些连续几天一动不动的鬼魂开始发出惊恐的嚎叫,离开座位到处乱窜,眼睛一晃,便瞬间有“人”消失。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有玩意在吃这车里的鬼? :于术,是什么东西? 我刚指了指底下的方向,接着便是轰的一声,整个车子一震,直接从中间断开了。所有的人开始站不稳,阴冷的鬼雾灌了进来,断成两截的车子爆开,摔出去的同时,看到的东西让我惊呆了,那是一个奇怪的虚影,正趴在车厢地下,全身连满了触手一般的黑线,一瞬间已经卷连在了好几个“人”的身上。 刚刚摔在地上,如同流水一般的细线摸过来,瞬间卷遍了我的全身。居然直接被什么笼罩了进去,周围全是鬼魂消失前凄惨的叫声。 漆黑中我往前三步,这奇怪的步伐第三步塌下的时候,双手朝前一打。 :给我开。 双手火焰燃起,直接在前面开了口子,我大步刚一跑出去,便看到踉跄的跑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黑气直接被我们分别震开了两个豁口,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老何便直接大吼了一声, :还不快跑。 全是黑线组成的一个诡异的东西,几乎有三人高,已经将两截烂车全部吞了进去,居然在连车吃着里面的鬼魂,这玩意的样子像是个斗篷一般,我却回头连踩四步,连上刚才的三步,最后一步正好踏在了这玩意面前。 居高临下,这黑线组成的斗篷就这么看着我,但下一刻,诡异的身子下半截却猛然爆开。车厢再次露出来,依稀能看出还是老旧的车壳,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一声的诡异的怪叫,这玩意爆开之后一团巨大的细线瞬间流向了一旁,远处是枯树林的雾影,还能看到那斗篷一般的人影。 我早已经开始扭头猛跑,也不知跑了多久,雾气中,我们两个这才敢停下来喘气。 雾太大看不清楚,周围还有人跟着我们跑了出来,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老何说他没看清楚。 我突然一个趔趄,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胸口。 :于术,你没事吧? 见我摇摇头,他想了想了,说刚才那一团不是东西,就是平时风水人用的测线。 测线? 雾气中旁边传来脚步声,老何用手一抓,一个人惊慌的露出了身影,只是那中年人,只不过此时的样子惨不忍睹。 :那就是风水线,用线的那些人死了之后,魂儿融进了里头,在这桑槐路上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让人完全不敢相信,但这叫八哥的一脸惊慌,似乎吓破了胆。 :你不是给他带路的鬼?你叫于术? 我弯着腰喘气,没有回答,周围雾茫茫的一片,我和老何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片茫茫的雾气,周围除了山影和偶尔能看到的枯树林,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我们之前沿着之前的路一直往前走。 之后的一路上,我和老何显得小心翼翼。而那中年人则衣着破烂的跟在我身后不远处,还带着他的几只鬼。 走了很久,一旦远处有任何动静,我和老何都会第一时间让开, :这几年北边出了很多事儿,特别是最近一年,这桑槐路各处泛邪,早就和你想的不一样了。 茫茫一片,走了大半天,两个人都有些麻木,老何终于和我说了实话。 两人的样子都很狼藉,我只是笑了笑,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易先开让我们朝北,就是去榆都吧。我睡了三年了,那你跟我说,现在这北边,成了什么样子? :三年? 吃惊中老何仔细的盯了盯我,边走便点了点头, :不错,就是去榆都城。这北边的情况,沿途很多地方都邪化了,这几年邪气由地起,但凡在这桑槐路上碰到的正常的人,或者鬼,都是在逃难的,逃往榆都城那几个香火旺盛的地儿。 老何不断的说着,他突然回头看了看,骂了一句, :这人还在后头,身上带着邪,要不? 接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却没理他,只是抬脚继续往前走。雾气中,越过了一座荒岭,期间还看到远处有荒芜一人的村子,阴森中有鬼影晃动。我们却都不敢过去,只是沿着路继续往前。 终于,在周围更加漆黑,这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处地方。 周围是枯萎的山林,而荒芜的地面在这林子尽头有个叉路口,前面出现了两条路,正好在中间的位置,是一间破旧低矮的房子,房子不大,但让我们吃惊的是,这看起来居然就像是一座山庙。 :于术,小心点,这地方以前应该是路上的一个夜庙,现在北边桑槐路邪气上浮,鬼知道这地方变成了什么样。 老何的声音有些抖,毕竟我们谁也说不准会碰到什么东西。 庙里空的,各处长满荒草,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们查看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哈哈声响起。 :你们来问路? 我和老何同时扭过头,周围什么都没有,谁在说话? 顺着声音找了过去,看清楚后我们惊呆了,雾气中的夜庙门口,有着四根树桩,而这些树桩上,居然分别露出了四张脸,那是四个老头,其中三个在睡觉打着呼噜,朝我们说着的这个是唯一醒着的上面的第二张脸。 老何眼睛一瞪,当先走了过去,对着这人脸便问, :我们想问问,去榆都城,应该是走哪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六章 黄色的诡林 戏谑的声音响起,树桩上这老头的眼睛不断的眨, :哟,你们这些小娃还是走来的?现在这路上不坐车,还想去榆都城?你们怕是活不长啰,怕是不久就会被人当成吃食。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在这岔路口找不到方向,但何自剔却把这几个东西当成救星一般,接着他居然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抠,到了最后就像是在浑身搓下了一些老泥,往这树桩上的嘴巴里一丢,说自己出来的急,没带供奉的香烛,有的就只有这些了。 这是老何自己身上的人气? 老头的嘴巴就那么嚼着,看得人毛骨悚然,突然,第二个和第三个树桩上打着呼噜的老脸也醒了过来。 三个树桩上的老头脸就这么吵了起来。 第一个老头皱着眉:榆都城啊,往左边这条路,翻过三座山,再走五天之后到了一片树林,不,那里现在叶子已经落完了,过了树林就能到。 第二个一脸凶相:放屁,得走右边这条路,沿途路过第七棵槐树,围着那树转三个圈,在朝北就能遇到一条河,顺着河走就能到了。 第三个老头则是笑眯眯的,说的话让人吓一跳, :这儿就是榆都城,你们走进后头这个门槛,进去就到了。 另外两个顿时大声的骂, :别听他的,他脸都黑了信不得。 刚才还空荡荡的废弃庙子,那老旧的门里居然有些影子幢幢,似乎出现了一条路,路尽头便是灯火点点的城市虚影。 怎么可能?我敢确定,走要走进去,绝对会产生幻觉,细线微微一松,我眼睛泛黑,看到了黑气缭绕中此时这庙屋里的场景,满是杂草的屋内,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随意散落的一些骸骨。 那第三张笑着的老头脸,嘴角就那么舔了舔,这场面让人汗毛直竖,分明是饿了的样子。 几张嘴巴吵的不可开交,谁敢相信任何一个?看着这诡异的场景,一旁的老何有些发怔,喃喃的自言自语,连这种东西,都成了这样? 有脚步声响起,诡异的树桩庙前,雾气中走过来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利八。我们知道这人一直跟着,只见他走了上去,从身上拿出一张黄纸,当面烧了。 :我去过榆都,这是城里面苏掌柜给的路引。 接下来对着其中一张脸,从身上掏出一把米,虽然是影子,但这把米显得非常的精细,连着手放进了那老头的嘴巴。 叽里咕噜的几声,这老头像是在嚼。这一幕让人看着发毛,把他的手吐出来的时候,我看的清楚,那手里的米已经变得漆黑。 问路要这么问? 他径直的把米放进自己的嘴里,接着朝着周围看,选了一个方向之后,带着身后的几个鬼魂,在雾茫茫中朝着左边那条路走去。 我和老何赶紧跟上。 路过之后,树桩上那几张嘴就有开始打起了呼噜。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淡,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路,几个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走,利八走前头,他带来的几个现代鬼居然打起了灯笼,就跟在两侧,一开始的时候,还叫了几声八爷。 :于术,你小子看吧,先前你不理别人,走了这么多天了。现在还得让这孙子来给我们带路。 :一个最多三扣的孙子,骑到了我姓何的头上。 烟气缭绕的一段路,和之前一样也是荒郊野岭。我没理还在栽赃的何自剔,反而朝着前面问了一声。 :利八爷,你刚才问路的办法管用么?那老树桩会不会乱指路? 虽然各怀心思,但几天以来都一起逃命,走在前面这人远远的也回了我的话,说你放心吧,我用的是榆都城苏掌柜给的米,这几年榆都城大家齐聚,替各地鬼魂驱邪气,我用的可是苏掌柜开出的路引方子和米。 苏掌柜?苏大家? 之前他就提过,连续两个称呼让我有些懵,掌柜的谁没听过,但“大家”是古时的一种叫法,是一种对老学究的尊称。用在这儿显得很别扭。 :你放心吧,这几年,北边谁不敬佩榆都城的大家们?就包括鬼魂都在给他们祈福,要不是他们指引香火,点化人鬼,北边何止是现在这样。刚才路边庙的那几个,我以前见过,虽然这鬼路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榆都城苏大家的面子,它还是要给的。 说完,这人扭头眯着眼睛,微微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的神色。 我有些呆,这北边现在成了什么行情?在那楼上收了那么几年的信儿,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第一反应便是这里面背后有公司的动作,最起码,和我们这家公司脱不了干系。 之所以之前我会楞,那是因为这榆都城,我和老何当年都去过,就是沙漠边最北的那座城市。桑槐古路往北,也正好经过那儿。 我扭头看着老何,只问了一句, :他,说的是苏程? 老何点了点头,已经给了答案,我面无表情,便听到他叹了口气, :于术,这几年出了很多事儿,变化太大。你,不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么? 不一会儿,雾气越来越淡,我们进入了这山里的一处树林,这是第一次看到还没有枯萎地方。 黑夜中的一大片黄叶林,就像是秋天的枫林,长的极其茂盛。脚底下是干净的石板路,弯弯曲曲通向这诡异树林的前方。 老何突然说了句, :不对劲。 我早已朝着一旁走去,来到这林子里,之前那么多天全是荒地,这林子中居然是泛黑的土,看起来非常肥沃。我把耳朵贴在一棵树上,仔细的听着什么,接着伸手挖开了这树下的土。 松动的土下来,露出来的是一件破烂脏兮兮的衣服。 老何也早已挖开了一处,同样的,也从泥巴下翻出了衣服。 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叫声,再一看,刚才还在前面的利八和几只鬼魂的队伍,居然已经没了影。只剩下树林中这条诡异安静的石板路。 周围传来挖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但在这林子中我们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老何拿出一块罗盘,三根手指猛的按在了上面,接着眼睛周围一看,黄色的林中,有些美轮美奂的石路两旁,随着他看过去,周围遮挡的树开始碰碰直爆。 老何示意了一下,我们快速的朝着其中一处跑去。 这是林子中的一处土里,看到的场景让我惊呆了,几个穿着现代衣服的鬼魂,正麻木的在树林里挖着坑。 往周围看了一圈,老何问到。 :你们老板呢? 几人动作僵硬,其中一个呆滞了回了一句。 :八,八爷他被埋了,我们在找他。 被埋了?被什么东西埋了? 我眯了眯眼睛,这三个鬼魂还在埋头不断的挖着。我拉住老何,问了一句,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们现在挖的坑,又准备埋谁? 这几只鬼魂是利八带来的,一路能走到这儿十分不容易,但在此时,这几人的动作非常的怪,只是僵硬的挖着,直到其中一个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 这鬼魂的脑壳,哪里还是跟着利八的那些阴森的现代人,分明就是刚才那其中一个老头。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就在这老头露出脸的一刻,眼睛一晃,这三个老头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背后,紧接着我感觉到被一只手一推。 我们两人往前跌了一步,满是树叶的地上正好是个坑,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全身被捆住。生生被摔进了坑里,泥巴撒下,当场便要将我们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七章 杀树 终于,声音小了下来,泥巴完全盖住了,这树林中不再有任何动静。几个脑壳成了老头样子的鬼魂呆滞的走向一旁,在树林中莫名响起的沙哑小声中,呆滞的躺进了之前挖的土坑,同样把自己埋进土里,接着再也不动了。 笑声小了下来,几个鬼魂脑壳的老头虚影也渐渐消失。 安静只持续了一小会,之前的土坑陡然炸开,当先跳上来的是全身热气腾腾的何自剔。拿着一把木剑,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碰碰的插在了土中那三个人的身上。 :给老子死。 一看这三个人的脸,哪里还是之前的老头?老何的声音更冷。 :被上了身? 朝着周围大骂,给老子滚出来。 :现在只有硬杀出去,不然我们全得当这林子的养料。 两个人开始在这美丽阴森的树林中走,老何和我不断的找。 走到某一处,我步子一停,就在我的皮鞋面前,一只满是泥土的手,已经枯萎的不成样子,就那么伸了出来。这树下挖开之后,哪里有什么人,只是一件已经快烂玩了的衣服。 :这个还没死透。 我已经掏出了一把米,扭头盯着他, :你刚才说还没死透? 老何赶紧摇头,说就当他没说,便看着我把米放进了自己嘴里,刚拿起衣服,另一只手把米往他嘴里一塞,直接把衣服蒙在了他的头上。 :你小子耍诈。 被烂衣服蒙着头,他开始全身发抖。嘴边的位置透着烂衣服不断的冒着热气,过了好一会儿,把蒙头的东西拿开,老何整个人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 :好,好多逃难的人,都是来了这儿,那几个树桩指路,进了这个林子,都没能离开,全都养了这些树。 猛的撕下一块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因为嘴里含着米,我耳边开始出现一个陌生凄惨的叫声。 :救救我,救救我。 在这冤魂的叫声中,与此同时,一阵晃动,像是有人不断的拉扯。我身子僵硬的抖了一阵,即便被布蒙着,双眼的位置也显得阴森漆黑。 :于术,你小子? 当着老何的面,我大步朝着这树林的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先是到了一个地方,皮鞋第二次停了下来。 蹲下来,随手往一旁的土里伸下去,接着往上一提。下一刻,一个人影直接被我从土里提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八哥“ 才这么一会儿,这人的身子已经变得极其的枯槁,整个人瘦了一圈,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一般。 被布蒙着,泛黑的双眼中看到的树林,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一幕幕场景闪过,那居然是很多鬼魂在以前走进这林子里的场景。 不同的方向,有不同的场景。但那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逃难一般的经过之前的夜庙,最终到达这个地方,却永远的埋在了这树林的各处地方。 老何一脸阴狠,扯着这八爷跟在我身后,在寂静的林子里弯弯绕绕走。 阴森怪美的树林,老何拖着这人,跟着蒙着眼睛的我,在经过的好几颗树的时候都在转圈。 :谢,谢了。 姓利的不敢相信,还在说着,老何用手一勒, :你以为他在转圈?我们现在走的就是直线,只是被周围迷了眼睛,你不想死就闭嘴,不跟着我们,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最终,他们跟着我走到了这树林的深处的一个地方,直接被看到的场景惊呆了。 那是一个土坡,夜雾中三棵怪异的怪树张牙舞爪的矗立在这里。 :这,这是什么? 姓利的声音带着抖,就连老何也不敢相信, :这,就是那三个老头? 这一刻,身后整个树林都在摇动,夜风中响起了什么声音,那是几个诡异苍老的笑声。 老何狠骂了一句,说怎么办?这地方是什么名堂?便看到我走了上去,像是被什么一打,我整个身子碰的弹了回来。 我小心翼翼的后退,第一件事便是让他们全都拿出细线,将脖子勒起来。 :它们在哪儿? 我看着他,说现在在你们身上。 老何吓了一跳,我静静的说,难道你听不到?这笑声是从你们自己嘴里发出来的?细线一勒,果然那声音听了下来,老何闭着嘴,嗷嗷叫了两声,又摸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的脑壳没有变。 那几个老头就在我们周围?我小声在老何耳边说了两句。 :那些东西?拿来做什么? 老何不再问,两个人快速的跑进了林子里,我已经退回了林子边,说了几个位置。 老何拿着一大堆挖出来的破烂衣服,按照方位摆在这三颗大树周围。堆起来后直接点了火。 一大圈火焰升起,衣服堆燃烧着,很快已经烧到了里面,三颗枝繁叶茂的怪树被这些火引燃,巨大的树木随风摇曳,照亮了整片树林,只不过在这漫天妖异的火焰中,传来的是无数冤魂的嘶吼声,像是在啃噬着这三颗大树。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巨大的火焰中,大树像是在活了一般,怪异的枝桠挣扎着动,接着整片林子都燃了起来,周围涌起雾气,老何问了我一句,拿起烂布蒙在眼睛上,开始围着这块燃着妖异大树的土坡转圈。 转了三圈之后,同时取下眼睛上的布,便发现周围的场景全都变了,到处雾茫茫的一片,而此刻我们还站在当初的夜庙前,前头便是那几根树桩。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这一整间庙子全都燃了起来,连带着树桩上的三张老头的脸在狰狞中不断的嘶吼乱叫。 这一幕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老何走了上去,干净利落的拿出木剑在那怪脸上狠狠一插。 老头的脸相继消失,到那第三张的时候,树桩阴黑的颜色像是在往下褪去,在消失之前声音戏谑的老人脸,一边看着底下,一边怪叫着, :水漫上来啊,漫上来啊。 这周围哪里有什么水?反倒是看到这张脸连着树桩,一起枯萎了。 根部这才露了出来,树根周围全是水渍一般的黑气。 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好眼光,好手段。 居然是那一直睡着的的第四个树桩上的老人脸,第一次的睁开了眼睛,与前三个不同,从一开始就是枯萎的,那张脸也显得特别的苍老。甚至让人以为是死的。 :他们三个被阴气所趁,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还问不问路? 我走了上去,抓了这最后一个树桩地上的泥巴,闻了闻,接着朝着老何点了点头。老何这才笑了。 :哟,您到是清醒的。 :要是再晚一点出来,我们都得做了你这三个弟兄的肥料。 :问,当然要问,不问怎么找路。不过老子的米正好用完了。 摸了摸身上,在姓利的震惊的神色下,掏出了一个工作牌,塞进了这老人脸的嘴里。 大火之后,后面的山庙一片破旧,整个地方虽然荒芜,却没了之前的气息,接着开始机械式的不断的说着,朝着方向,该如何如何走。 树上的脸一阵晃荡,便看到雾气散开,居然就在这山庙一侧,有一条直通向远处山影的小路,之前一直被庙子遮着,根本看不到。 我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直到老何弄完,眯了眯眼睛刚要去摸自己的身上,我却看了他一眼。 :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再来。 老何的脸色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拉着姓利的到了远处,夜庙前就只剩下我和这“老头|”两个人,走在这树桩旁边,他的嘴巴正好张开,吐出了那张工作证。 :你们这种东西,我以前见过,彭都有一颗,安徽的荒山里有一棵。 我静静的说着,越听下去,那苍老的脸看着我,原本的干瘪中越是恢复了些邪异的神采。下一刻,却有些惊慌,我蹲在一旁,左手是公司的工作证,吊下来露在树桩脸的一侧,右手则掏出了一把米。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你们能看到很多东西,我想朝你问几件事。 说完,将右手连带着米,整个伸进了它的嘴里。 。。。 等到老何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右手漆黑,正呆呆的蹲在地上,而这树桩上最后一个老头的怪脸像是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张着嘴,用一种惊恐的神色看着我。 老何两步走了上去,似乎还不敢直接动手,先是捡起工作牌,咬在最后,最后才站在那后面,伸手蒙住树桩上的眼睛,一把木剑直接插在了那张脸上。 雾气冒起,这张老脸越来越淡,最后也那么消失了。 便听到何自剔的骂声, :我送他一程,要继续留在这儿,以后肯定也会变得像那边那三个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八章 何必浪费? 茫茫夜雾的桑槐路,走了这么多天,我们确定已经到了很北边。如果有人问我以后是否来过沿途的这些城镇地方,我都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点头,毕竟何自剔还睡在中部的医院,而我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长期昏迷的人的一场梦。 榆都城看似还遥遥无期,但之后的山路上,我们顺畅了很多。茫茫雾中的山影,该怎么走,那些地方不能去,遇到什么地儿得转弯,那树桩老脸记录咕噜都说的清清楚楚。 自从离开那地方之后,姓利的这人震惊已经溢于言表,开始主动的和老何搭话,他吃惊的主要有以下几点: 死了那么多过路的鬼魂,我们真的能带他出来。 连他走不敢相信,那老庙的树桩居然变得那么邪乎。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唯一还清醒的老头脸,但凡问路,必须烧黄纸路引和拿米,而老何只是塞进去一张工作证,那东西居然露出那种神色,直接就问出来了。 :那是你小子不开眼,还漳州道的利八爷?这东西你不认得,不代表那老树桩不认得。 :姓何的,这种东西你都敢动手?你,你不怕遭报应? 骂了一句之后老何不再理他,反而和我开了口,即便已经过了很远,但这一路上这两个人却不时的还在说那老庙。 :于术,那几个老东西可不得了,以前是在那庙子里的,长期守过路香火的供奉,桑槐路地势一变,也成了这幅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 :这种东西很邪乎,知道的多,我之前看你拿了米,你到底问了最后那老头什么? 这才是重点,一路上老何旁敲侧击的一直在打听,见我依旧不开口,反而是一旁的八哥呆滞的说着。 :你们是没听说过,在这北边的路上,那是那几位老人家的庙,没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来历,存在了多久。那几位老人家面色慈祥,戏谑,在路上指引过路鬼魂,受人鬼香火,孤魂野鬼都敬佩它们,现如今。。。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老子杀的?没看到我嘴里咬着什么?动手的不是我,是这块工作证,懂么?报应也报应不到我头上。 老何眼睛一眯, :拿鬼魂来当养料,种一片能吃鬼的林子?这种东西,一旦变了能骇死你,我们到的时候,它们已经吞了多少鬼魂?孤魂野鬼也有灵,它最后死在那邪鬼魂的冤火上头,也是应该。 在那林子里看到那三棵树的时候,第一时间用火,怎么都点不然,以为永远出不来,最后把“死人”衣服拿来烧树,这才燃起了冲天的鬼火,走出了那庙子树林的幻境。 :冤冤相报,但那林子里早已怨气滔天,你没看到? 我只是答了这么一句, :诶,我怎么没想到。 老何叹了口气,扭头瞟了一眼利八爷,这次过来,虽然这姓利全身干瘪的吓人,已经不成人形。但奇怪的是,之前手臂往上那漆黑的颜色居然已经没了。 能忍到现在没动手,还让这人一直跟着,最后老何有了这么个猜测,说这人难道原本应该是活不长的,当了回肥料,差点被吸干,反而把身上的邪气吸走了。姓利的并不知道,扶着他的时候老何一直在观察,直到最后才确定了一般,在路上某个时刻朝我点了点头。 还有这种事儿? 老何的声音很小, :于术,你忘了这种树的来历?本来就是同一种渊源,人做不到的,不代表这种玩意做不到? 此时又经过一片荒山,雾气中依稀能看到一侧的远处有个漆黑的峡谷,远远的看过去,那峡谷的方向鬼气缭绕,依稀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哀嚎的声音。 按照那老头指的路,这段地方我们最好不要靠近,三个人顿时换了个方向,远远的离开了荒山一侧的崖边,以最快速度下了山,然后继续往前。 :于术,你拿米出来,到底朝那老头问了些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跟易先开说。 不管说到什么,何自剔总会又提这个,似乎很想知道。但我依旧没回答,只是抬脚继续走。 见我走了,老何犹豫了一下,一咬牙, :我好歹是个科长,领导问你话你不说? 走到现在,几个人已经无比的疲倦,一旁的利八爷开口连抬头都没力气,只是问,一个单位的?你是科长,那他是什么? 虽说不算混熟,也毕竟走了这么久,老何随口答了句助理。后者问他什么的助理? 老何皱眉想了想, :好像是总经理助理。 这话一出口,老何自己有些楞,利八爷吃力的总算抬头,像看个白痴一般看着他,说那你怎么还能比他大?老何憋的难受,冷冷的骂了句, :每个公司不一样,我们单位的总经理助理,其实就是个普通科员。 走了好几天,不同的地形,但始终是茫茫的雾气山影。几天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条古道上,宽敞的荒道非常平整, :这才是官道。 拖着麻木的步子,老何指了指一侧的山那头:路成了这样,这附近应该是个城市。 桑槐鬼路我们早就有了经验。利八爷此时的声音已经很小,沙哑的说了声, :这是宜平,原来的鬼路上,可以看到古城墙。 平整的官路格外的阴森,地上甚至可以看到马蹄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成了石刻一般地上的烙印。 顺着雾气往前走,最终在这路边出现了什么东西。 这一幕让老何顿时警觉,声音有些紧张。扭头看我,问了句要不绕路? 我脸色也是有些变,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最终摇了摇头。近了之后,看到的场景能让人全身发麻。 那是官道旁边的一枯萎的槐树,周围到处都是一滩滩黑色的痕迹,而就在树上,正吊着七八个衣衫恐怖的现代身影,全都静静的挂在上面。 老何反而松了口气,看了看我, :还真得不是。 走到这处路边,周围一片狼藉,各处都是破碎的风水用具和衣服,而树前还插着一把断了的木剑。分明发生过一场大战。 一路上的规矩,大家轮流来,我扭头说了句该你了,老何径直上来,抓起那地方的泥土闻了闻,接着点了点头。 我拿起路边的短木剑,断口已经发黑,就在这树干上我发现了什么,那刻着一行行带着黑色血迹的字, :官路不保,邪鬼盛行,乱我人道。 :我等术行不够,诛之不尽,今自断于此,不上邪途。 其中一处字迹的落款是:宜平道齐轻沾。 这个名字,抬头一看,似乎就是这位置上面吊着的这个风水人。下面的这把断木剑,就是这人的。 大树周围,是各种古时破烂的衣衫,即便鬼魂消失了,那些黑气痕迹也显得格外的诡异。现代与古代的的东西都有,就这么出现,这种场景或许只有在这桑槐路上才能看到,吊在树上那七八个现代衣服的身影只显得阴森。 老何正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罗盘,那指针居然在滴溜溜的转。 一股阴冷的感觉升起,便看到树上的其中一个西装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漆黑,狠盯着老何。像是听错了一般有虚弱的声音响起, :杀。 下一刻,老何单手一捏,这罗盘快碎开,指针再也不动了。与此同时,挂在树上那睁眼的西装眼中黑气淡去,变成了暗淡的灰色,像是空壳一般再也不动了。 他随手把东西一丢,在这树干上擦了擦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五十九章 一路千山,终到榆都城 回头便看到我已经在地上放了三根香,用手抹过,香火燃起,给这阴森的地方添了唯一一点清净的感觉。 :能带进来的本来就不多,你何必在这地方浪费? 但微微弯了下腰的我已经朝着路上走去。 宽敞的官道上,已经走了很远,那一树挂着的人似乎都还在静静的看着我们。利八爷的声音已经很虚弱, :那叫齐轻沾的,可是宜平道的大人物,跟我漳州结了不少梁子,听说过看不惯,八爷我都还比他矮一辈,平时出门前呼后拥,可惜死在了这儿。 直到那虚弱的声音又问, :他们是守在宜平自杀了,吊在槐树上,你们怎么这么害怕吊死的玩意? 老何当即回头骂,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害怕? 走了好一会儿,便听到身后噗通一声,终于,这利八爷还是撑不住了,枯槁的身子静静的倒在地上,影子连上这荒路的地上,身子居然在朝着地里融。 姓利的再也说不出话,静静躺着,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已经不再像个人,就是一团杂乱衣服,谁知道是一堆什么东西? 我和老何同时走了回去,老何手里拿出来的是一把刀,我手里掏出来的则是一把细线。 :他迟早活不了,费什么劲? 我管也不管,只是拿着线,一根根穿在这人手脚的位置,往上一提,小心的把他身上和地面分开,老何在一旁骂说都粘住了。见我居然真的把这人身子拉了起来,最后将细线在他身上绷紧,猛的一拉,又成了个人形。 我喘着粗气,这么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把线头递给老何,何自剔一开始不接,直到听到我说了句, :要是你带上他,我有办法能让你丢了那张工作证。 老何眼睛一瞪,呆住了一般,接着接的比谁都快。沿途还在走,何自剔拉着此时的“利八爷”,根本不管后头,开始一路追问,说你真的有办法? 我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觉得是真的,此时的老何不仅拉着回了人形的“八哥”,居然还走上来扶着我。直到扭头冷盯着他,他才嘿嘿的笑了笑。 :我这回住院前吃了十几批西洋参,人火旺,全是从公司的赞助里面拿的,扶你这点不算什么。 :于术,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小子现在成了个闷葫芦,你不会骗我把。 就这样,已经是两天之后,我们翻过了一座荒山。之前一直是暗无天日,但此时黑蒙蒙的天空尽头似乎亮起了曙光。 我们听到了什么,远处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老何声音干涩,却显得有些激动。 :是那条河。 :顺着河走,前面就是榆都城。 下山之后,地形第一次的去了变化,之前一路上的荒山消失了,周围的地势变得一片平坦。最终,我们顺着流水声走到了河边。 这么一条大河,雾气中隐隐的能看到对面,朝着来时的方向流着,而河面一直散发出淡淡的黑气,显得无比的阴森。 顺着河边往前走,我们没有太靠近水。 老何扯了扯身后,问附近的情况。 利八爷声音像是只吊着半口气:再,再给我半根西洋参? 这种说法令人发指,但一路上这两个人已经习惯拿这东西来算,老何骂了一句,接着用手狠狠的掐住那枯槁脸的人中,便看到有热气冒起,老何快速的缩回了手,利八爷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那边亮的地方,就是榆都城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连说话都费劲,沿着这条诡异的大河往前,我们开始看到一些东西,雾气中的河对岸似乎也出现了人,也在沿着这条河走。 之后就在这附近也开始出现了脚步声,某一刻,雾气中我们三个躲在了一旁,便看到有什么东西经过,便看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远远的经过了我们身边,怕是有二十来个,全都麻木的朝着前面走去。 越来后来,周围的诡异的雾气越来越淡,荒凉的平原上虽然隔得远,但我们也遇到了很多东西,有时候,甚至能听到远远的车子的声音响起,但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地势平坦只是相对的,其实依旧沟壑纵横,某一刻又安静,某一刻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远处路过。经过一个土沟时,我们看到了一大堆东西,半截已经陷进了土里,那是一辆废弃的大巴,这周围的地上还有很多烂了的衣服和痕迹。 走到某一处,随着雾气的消失,周围的正响起的密密麻麻的声音也终于能听清楚了。 河道两旁荒凉的平原上,一路路的人正在朝着前方走去,最远的地方甚至只有星星点点,黑气缭绕中,整个地面一片荒芜,露出很多人或车的废墟。 顺着河流看向前方,我们惊呆了,密麻麻的灯火,那是一座城市,与之前沿途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楚。 我们看到的哪里是什么曙光? 那是远处空中,亮起的一盏盏天灯。 有河流指引着方向,充满沟壑的荒原上,各条路都通向那里,灯火点点,依稀看到很多人都在进去。 终于到了,榆都城。 利八爷即便成了这样,也在身子发抖,不断往前,第一次超过了拉着他的老何。 一度高大阴森的城墙,在襄王楼待了三年,同样是桑槐路上的鬼魂之地,那地方的规矩我很清楚,看着高高城墙内侧的楼影,虽然是在北边,这地方要比襄王楼还要大。 看似没人,城墙上有一个个人形的痕迹。在我的眼中却又不同,一个个人形的痕迹阴气浮动,是一些面无表情的鬼魂,像是在检查,正在盯着这些进城的人。 外面正好是一排整齐的槐树。 老何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反而在周围不断的找,最后来到一处槐树旁边,这地方靠着城墙,后面正好藏着一个人影。 他嘘了一声,便看到这人形痕迹一阵晃动。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大胆。 浮现出来的是一个样子有些麻木的守卫,看起来跟别的不一样。老何小声骂了句,还装? 这玩意表情过于呆滞,不像是个人,显得不同的最重要的一点,它的两条腿居然是埋在地里的,就像是整个人种进了地里。 好一会儿才咔咔的开了口, :何科长? 接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后面的我。 :于助理? 老何拿着一把木尺,直接伸进了这东西的嘴里,接着拿出来一看,木尺上面的一段已经变黑了。 接着消失,又成了城墙上一个痕迹,老何拿着木尺仔细的量着刻数,人有些哆嗦, :我就说,好几年了,易先开这时候突然叫我们来这地儿。 这玩意是什么东西? :公司把它藏在这儿的,你自己问公司。 经过城门的时候,我看似面无表情,但紧紧的拉着身上的细线。 城中的场景和外面形成鲜明对比,一条条古时的街道,头顶空中各处都悬着天灯,各处都能身上贴着黄纸符篆的“人”。 此时成了利八爷带路,各处“人来人往”,走了不到十分钟,周围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这里是一个街口,到处鬼气森森,却四面八方都是人,一路跟过来,之前进城了,几乎第一时间都到了这里。 就在这路口一侧街内,看到直接让我们惊呆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到了这里就得守规矩,让你等三天,就是三天。 我还在看前方一片烟雾缭绕,老何已经是和一个带着黄纸的人吵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章 再见面,素面朝天 :獐头鼠目的不露面?有种出来。 老何眯着眼睛,声音有些玩味,面前这几个带着黄纸的“人”明显眼神有些空洞,用手一抓,直接捏住脖子把这人提了起来。只听嘭的一声,老何的手像是要被看不见的细线给凭空拉断,他脸色一惊,最后的时候飞的后退两步。便看到就在一旁街边,一个样子疲倦的中年人已经走了过来。 用手一挥,几个贴着黄纸的“人”退到了一旁。 根本看不到控线,但这些街上巡查的“人”绝对是被人用术数控制的? 老何脸色变得很快,反而笑了笑,正要走上去,突然,他身上的线一紧,居然是后头的“八哥”,快速的走了上去,挡在老何面前。 :利八爷? 几番话后,那人声音颤抖,叹了口气, :现如今的榆都城,北边道上的人都在这儿,分着街区察看,天灯亮下,暂时还没出事儿。 这人看我们的眼神依旧很冷,利八找他谈价钱。到了最后这人还是摇了摇头, :价钱?我们能来这儿,那是躺在医院,一场梦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醒过来,钱再多有用么?。 说完扭头便走了,到了街边的一家店铺了,进去之前,回头补了一句,说在城里最好也小心点,天灯照不到的地方别去,接着一进门便没了影。 利八爷傻住了,老何念了一声,下一刻, :杀?好,你去杀。我看你能杀多少?你能杀过一整个北方的风水道。 利八猛的转过身,表情有些恐怖, :刚才那人,以前看到我毕恭毕敬,现在我还得跟他说好话。鬼路乱了,谁都珍惜这条命。 利八爷吼完之后反应过来有些害怕,坐在街边,人来人往中还在不断的看老何的神色。 :榆都啊榆都,管我们屁事儿,再这么下去,这北边算是完了。 老何叹了口气,光是之前的那条街上,起码藏着二十来个风水人,控制着周围的鬼魂巡查,更别说布满街道的风水阵法。他呆呆的念着,一直等到人少了,才小心翼翼的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于术,这玩意是易先开给我的,他说到了这儿就拿出来,你知道怎么做? 不是别的,居然是那个皮子灯笼。我皱着眉头,在老何吃惊的表情中,伸手把这玩意撑开,等亮起之后,拿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老何吓得脸色有些白,但却没有躲,一直等到我把灯笼从他的脸上拿开,我们两个人脸,完全成了一副陌生鬼魂的样子。 :这,这么用?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抬头一看,只见空中有几盏天灯快速的移了过来,高高的正好照在我们头着什么。我一只手始终死死的拉着崩在身上的线。 终于有人敢过来,那是一个店员模样的年轻人,刚到面前就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我再也忍不住,浑身阴气腾腾,一把就要朝前面抓过去。 :苏,苏姐。这只鬼好凶。快救我。 我的手停住了。 一张朴素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泛黑的双眼静瞪满了血丝,表情恐怖的就像是恶鬼一般。就这么和这张脸四目相对。但她管也不管,只是静静的拿出了一把白米,洒在了我身上,身上最后的火焰熄灭,我的头再次的低了下来,彻底的一动不动。 此时的我,是一个面色蜡黄的“鬼魂”,虽然普通,被烧过之后变得极其恐怖,卷缩在这街边殿楼门口,头顶的天灯一直悬着,周围不断的响起窃窃私语,但没人敢过来。 第一天,硕大的大殿中香火缭绕,全是米坑,各根柱子上居然画满了金漆符文,阵阵僧人的念经声中,鬼魂不断的走进米池,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黑气淡了很多。 其中一根金漆柱子上,有个死了一般的人影被绑在这里。 到了第二天,又是对面的另外一处殿门前,只不过里面全都成了风水人。 这儿的人似乎都习惯了,看着这个人被绑在过各处地方,到了最后,甚至丢在了街边。过程中我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死人。唯独不变的,是后来加在身上的铁钉子和头顶空中的天灯。 这里是一处开着的咖啡店,和另一侧的庙楼不同,唯独这边是现代化街道,咖啡店的店门比起当初已经成了四五个连着的门面。 而这一天,这是这现代化街道的一处电线杆子, 灰蒙蒙的天空下,两个女店员经过, :这些流派的人,怎么把这东西又弄到了我们这儿,听说是那边街口的几张方丈不让灭了他,这些风水人爱算位置,都不愿意要这东西,就把他往各处辟邪的位置放。 :身上那么多铁锥子,眼睛一直睁着,是不是已经死了?动也没动过。 :这些风水人太过分,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弄过来做什么? 另一个嘘了一声,拉着她快速的走了,窃窃私语声还在响起, :要是没死就吓人了,你是没看到,那天这只鬼有多恐怖,还好有那些人的天灯在,就不用怕,走吧,我们还得忙。诶。 我就这么被一动不动的挂在电线杆上,几处咖啡厅中,不断有职员领着身形破烂的鬼魂进去,隐约能看到里面桌上一排排的米碗。 而此时的苏程,和几年前有了天大的区别,一身简单的衣服,一脸素面,让人根本认不出来还是以前那个高跟红唇的服务员。 整整一天,苏程身后总是跟着几个店员,在门口等待的“人”群中察看,来来回回,不知疲倦。而但凡有其他地方的风水人过来,店员们就当看不到,这些风水人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苏程的时候,总是尊敬的喊一声“苏掌柜”。 或许就像老何说的,一切都变了,当初的这女人说一辈子不会离开这座城市,多年前车站带的那些话似乎还在耳边。 当初的我,又怎么会想到是这幅画面? 一天,两天,所有店员都习惯了这个被绑在电线杆上的人,也没有再来过问,唯独电线杆上面的始终晃晃的飘着一盏天灯。 而期间,整个榆都城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街上的“人”群开始显得忧心忡忡,期间好几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就有成片的天灯熄灭,而后城中的某处便会发出震天的嘶吼声。 那是一种氛围,外面的街道上,硕大的城中开始“人”心惶惶。 半个月后,这一晚,榆都深处的这条街上,咖啡店的灯终于关了,男男女女几个店员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最近要出事儿,好多进来的人都变了,成了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昨晚上南边的军后街,那些风水人摆了个什么阵,灭了一晚上,好几个老头都去了。 路过这处,其中一个女的随手随手撒了几颗米在这电线杆面前。 :也只有掌柜好心,这东西在这儿,一直没让搬走。 说完看了我一眼, :喂,你死了没?一直盯着外面看什么看? :嘘,听说这种东西有些会融进墙壁,有些会变成木头。你看他这个样子,怕早就成了木头。下班了,赶紧走吧。 嘻哈打笑的声音中,几个店员已经走向了街尾,就那么离开了。 昏暗的天色暗了下来,似是夜幕降临,熄灯的咖啡馆一片安静。某一刻,一个朴素衣服的女人走了出来,满脸倦容的看着城内。 苏程就这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始终皱着眉头。某一刻,这女人听到了什么声音,居然是店门外墙上那块盖着的牌子在微微的抖动。啪的一声,牌子掉在了地上,苏程走了过去,看了看这块已经布满灰尘的牌子,正面终于露了出来,写的正是瑙怀运输公司那几个字。 将牌子盖在地上,叹了口气。 声音虽然冷,但听上去比起以前已经柔和稳重了太多, :几年以来,这块门牌就像是一个梦魇。 :如果挂了,就摆脱不得。如果不挂,怕是当初这店已经开不下去,这些人更不会叫我苏大家。 很多天晚上,也只有到了晚上,这女人才会在这门口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话。像是往常一样,再次走到这电线杆面前,拿出一个碗,随手将地上的米捡起来,放在了这面前的碗里。 终于,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一动不动的“人”。 :我看不出你究竟为何物,何处变的邪?鬼魂也是命,我现在有话,却只能对鬼魂说,呵呵。 我样子恐怖,始终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像是塑像一般盯着远处。 朴素的女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总算离开了。 安静的店门口,只剩下这个电线杆,某一刻,这电线杆开始一阵抖动,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连带着头顶的天灯开始猛烈地晃动。 原本应该是没人的,但这天晚上并不一样,我头刚微微晃了晃,接着猛的停了下来。一切安静,偏偏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谁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还没走。从身后走出来,而我的眼睛还在一直盯着远处。 :这些天,你一直看着那边,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慢慢的低下了头,夜晚路灯光亮,正好照出了这女人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女人的神色顺便变得冷冰。 :你究竟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一章 借壳 我低着头,嘴唇就那么动了动,干哑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见,但我似乎还在笑。 :信我的,丢了那块挂的门牌,关门走人。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说话,面前的女人露出吃惊的神色,蹙着眉头,想要把我看清楚。几句话后,见我没有再开口,声音更冷, :那天跟你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其中一个漳州的,它们现在人呢? 她的语气已经明显带着防范,任是谁,看到一个多月一动不动的鬼物居然开了口,说了句这么奇怪的话,都会警觉起来。我低着头,接下来的回答更让她吃惊, :榆都城已经保不住了,我让他们先走。邪气由地起,我在看你们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她也跟着我扭头,看着远处那平静的街道。 :现在的人并不仁慈,你若是不在这儿了,我把你交给那些人。。。 挂在电线杆上,这就是个普通鬼魂的脸看着她,只不过已经恐怖的不成样子,说了一段话,到了最后,声音沙哑的问她, :你信不信我? 女人眉头直蹙,过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按我说的,伸出原本抓米的手,在我身后的口袋里摸着,我皮肤破烂,全身泛黑,她居然不嫌脏,最后真的拿了一个破烂的收音机出来。 安静的大街上有老旧的调子响起,电线杆上方的天灯一阵晃动。 :这,这是? 看着这收音机,女人已经是惊呆了,将音量调到小到听不见,把收音机藏在了电线杆的后面。 只剩下我,依旧一动不动的挂在这里。 第二天灰蒙蒙的天亮了一些,咖啡店再次开门,职员也陆续上班,街边再次变得人来人往,不断有人从这店门口经过。 除了店员,一大早也有些风水人领着问米的鬼魂过来,甚至有人带着阴气特别重的魂魄,像往常一般找苏大家。 :这是我们道上的一位先生,受了邪,方丈那边人已经满了,麻烦给苏大家说一声。 门口忙碌的店员没什么好脸色, :我们掌柜的今天不在,让他先等着吧。 这风水人脸色有些别扭,强忍住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笑着说了句好话,扭头正要离开,但就在经过这电线杆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就那么一瞬间,眼神显得有些楞,接着挠挠头就那么走了。 不只是这个人,就连有的店员经过街角这处电线杆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停住步子,微微往这头瞟上一眼,之后才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一幕显得有些怪,但没人会去在意。某一刻,电线杆后方的巷子中,静静的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素衣,正是苏程。 女人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咖啡店,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听了从一旁低着头的我嘴里传出来的话,她依旧不敢相信,扭过头想要从身旁这张蜡黄恐怖的脸上看出是真是假, :声音虽小,但收音机只要在放,你没发现他们都能听见?脚跟全都能落地,不会让人看出来。邪鬼和厉鬼人魂的差别,不在脚跟。 :那,那在什么地方? :在手指,他们的第四根手指,全都弯不下来。 虽然说着凭什么相信我,但她脸上和昨天完全不同的冰冷神色已经说明了问题。 苏程从这一处街角走了过去,还没到店门口,一个女店员早就惊喜的迎了出来。苏程脸上升起柔和的笑容,几句话后, :掌柜的,今天很忙,您一大早就不见人,我看你怎么从那边出来? 又有店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听完吩咐之后正要离开,突然,苏程喊住了其中一个女的。 :小徐? 这女店员回过头来:苏姐,什么事儿? :你到我这里工作已经一年多了吧,我送你一样东西。 这女店员刚一伸伸手,苏程仔细的看着她手掌,突然,拿着这女人的无名指往掌心一掰,女店员刚要叫痛,这声音戛然而止,便看到这店员脸上成了一种陌生的神情,原本睁着的眼睛眯了一下,再次睁开,古怪的看着苏程。 这一瞬间很快,这女店员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直直的看着苏程。下一刻,她的手心已经多了一个首饰盒子,而无名指也瞬间被苏程掰了回去。 :掌柜的,这眉笔真漂亮,很贵吧。咦,您看着我做什么? 苏程有些楞,接着笑着摇了摇头, :小徐,你可能太累了,注意休息。 这女店员乐呵呵的离开了,只剩下店门口,苏程静静的看着这咖啡店中的职员。过了好一会儿,街角的电线杆旁,苏程走了回来,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微笑。 一脸惨白,却没有看我,只是站在这电线杆旁边像是自言自语。 :他,他们都怎么了? 我的声音沙哑, :这些人,早就不是你的店员了,这些东西占了你这些店员的壳,只是有了原本这些人的意识和魂气儿,占了壳之后,已经完全有了这些人的记忆和意识,不只是看,就是问米,也问不出来。 苏程猛的扭头, :那你怎么知道? 这一刻,我双眼中有淡淡的黑气升起,就那么说了一句, :因为我直接看到的,是他们的命。 苏程倒退了两步,第一次的冰冷的脸上居然带着些害怕,不过这女人柳眉一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问到底有多少?我开口道,光是你那店里,只有三个还是你的店员。 天色再次黑了下来,到了晚上,咖啡店内一个个职员排成一排排的站着,全都盯着坐在前面桌子旁的女人,苏程皱着眉头,不断的把米从一个小罐子里倒出来,一遍遍反复的看,就这么问米算卦。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便听到清冷的声音响起, :李玉宛,周从,朱子方。你们三个今天放假,从老地方回去,回去醒了之后记得回家,向父母报平安。 三个人欣喜的走了出来,快速的去收拾东西走了。 职员们还在看着她,似乎想不通,有人在窃窃私语,便看到苏程占了起来,朝着周围看了看这长久以来的咖啡店一眼,接着就那么走了。 这天深夜,店内早就关了门,一个个店员下班后陆续离开了咖啡店。最后走的是一个女店员,一直到这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朱砂三分,雄黄两分,桃木粉。。。 说完之后我停了停,补了一句, :再加一钱鸡冠血进去。 一旁的苏程拿着一个碗,显示有些犹豫,接着看了看头顶的天灯,下定决心一般,拿出一把木刀,碰碰的将早已发黑的银链隔断,接着亲手拔掉了我身上的铁锥子。 我像个雕塑一般摔在了地上,女人把手反了过去,用手臂将我扶了起来。下一刻,阴冷的感觉升起,空中的天灯一晃,我整个人散发着黑气,样子非常骇人。 女人身子停了停,却管也不管,径直的朝着街道前方走去。 出了街口,左拐右拐,到了一处街道后侧的巷子前。她对这里显然非常熟悉,带着穿过巷子,这是一处居民屋的窗前,虽然是民居,但到处贴着黄纸,甚至门脚还布着细线,各种风水用具,在城里是只有风水人才会待的地方,当然,普通的活人也可以,就只有咖啡店问米的职员。 沿着窗户缝看进去,一个人影正在来回走动,正是那最后离开的女职员,不一会儿,轻轻推开窗户一看,周围一片安静,这女职员已经疲倦的躺在床上,就那么睡了。在这种地方,也只剩下屋内的蜡烛在轻轻的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二章 画脸 一直白皙的手伸进窗内,在窗口的桌上,将装满之前那些东西的小碗,外加一只刻满篆文细毛笔放了进去。 接着和我一起退回了这处民居的院子旁。周围一片安静,唯独多了的,便是一路飘过来的空中那盏挥之不去的天灯。 我依旧动作显得僵硬。 而窗户内,那原本是睡着的女职员,像是闻到了什么。双眼紧闭,鼻子不断的动着。那女职员分明还睡着,但屋内却响起了奇怪了说话声,根本就是有什么东西。 便看到这女职员,居然就那么坐了起来,双眼紧闭,脑壳朝着四周转,像是在看着什么,接着静静的走到窗户前面的桌子边。 这女职员紧闭双眼,深深埋头下去闻着那碗里,接着像是经受不住诱惑一般,拿起笔在碗里沾,就那么开始在自己脸上画。 无比诡异的一幕,窗沿上还贴着驱邪的黄纸,但一点反应都没有,边看着这女人在桌上一点一点的用特殊的“颜料”画着自己的脸。 院子角落,我们两人就这么看着这一幕,一直到一张画出来的,完全不一样的诡怪笑脸出现在这女人的脸上,我微微吸了口气, :露出样子了。 苏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这女人咬着的嘴唇却已经发了白。 :本来的……样子? 我没回答他的话,慢慢沙哑的问了一句,苏程这次没有再在犹豫,看了看头顶的天灯,直接给了我一个小巧的镜子,又从装米的布袋子中拿出一把东西给我。 就在这时候,窗内那一直闭眼的女人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像是一开始找不到位置的乱转,最后完美的和那张脸匹配在了一起。 一股阴冷的感觉袭来,我们转身正要悄悄的离开,突然,我猛的一停。苏程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 此时的窗内,已经空荡荡的一片,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可能? 她嘴唇发白,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扭过头,便看到就在我身旁的位置,一身制服的女人,一张画出来的脸,正诡异的盯着我们。但扭头之前,苏程早已朝着这边伸出了手,这女人出现的时候,正好被苏程一把连着一把米握住了手臂。 热气冒起,这“人”全身颤抖,嘴里开始说着话,居然还是那女职员的声音, :我叫徐之兰,出生在夷陵。 :苏姐,是我小徐啊,前年到你这里找的工作。 一句句话从那画出来的诡脸嘴里说出,苏程抓着她的手臂上,所有的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碰的一声,苏程猛的倒退了两步,苍白的脸已经带着血迹:怎么可能? 一只手手从一旁伸出,猛的蒙住了她的眼睛,惊骇之中,这一瞬间非常的快,我早已拿出那面镜子,放在了这女职员面前。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这女职员没有再动,居然就那么看着镜子中,诡异的笑声响起,它就这么出神的在欣赏自己的样子。 这一幕没人敢相信,我只是拿出了一面镜子,但就真的这么发生了。这玩意再也不管我们,就那么看着镜子里,似乎觉得很美,在奇怪的笑。 :你刚才的手段对它们没用,我之所以一定要让你加鸡血…… 在苏程震惊的神色中,我将她拉到了一旁,接着拿出三根鸡毛,贴在了这镜子上面。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玩意还在朝着镜子里面看,丝毫没注意到那三根鸡毛已经燃了起来,下一刻,这镜子中,似乎响起了很远的鸡叫声,这东西开始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 :不,不。 尖锐的声音这女职员嘴里发出来,像是被啄着一般,脸上有血迹冒了出来,画出来的脸开始不断的融化。 我用手一丢,这玩意双手抓着镜子,把脸望着镜子上不断的贴着,此处响起惊叫的声音,我已经跟着苏程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刚才那屋子里,就包括外面这巷道中,其实各处都布满了风水道具,但全都没有一点反应。 漆黑的巷道中,她的手一直在抖,一开始一句话没说, :它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我跟在身后,反而问了她一句, :你比我清楚,这榆都城进城的鬼魂陡然增多,地气变阴,是在什么时候? 她回答是在半年前,我接着道,那半年以前,榆都城的天灯是不是曾经全部熄过一次? :这些天灯是熄过,那些人说是地气过阴,之后又点上了。 :点上了?你难道没发现,那几个大殿里面的那些老僧,有几个年纪大的,一直躲在佛殿里不怎么出来? 苏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真的是半年前就开始?那家公司的人肯定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公司?”。 她没再理我,夜色下,她带着我走出这巷子口,到了这偏僻的街上。 刚走到街中间,没有两步,苏程陡然停了下来,一脸素容冷冷的看着周围,下一刻,便看到周围陆续有人走出,远远的围在了我们周围。 一个个身穿制服,不是别人,正是咖啡店里的店员。绝大部分看不出什么诡异,偏偏有一个女的,那脸上模糊一片,已经看不清楚,反而手里拿着一面镜子,镜子中露出了一张怪异的诡脸,此时已经像是被啄烂了一般,更加恐怖的看着我们。 :掌柜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苏大家,我已经一年没回去看我爸妈了,能不能给我一天假。 :掌柜的,别老骂我,问米我还是很会。 这些职员已经围了过来,一句句平常的话语从他们嘴里说出,苏程在周围撒了一圈米,但根本没用,热气冒起,米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没用的,让我来。 沙哑的一声后,我将她推开,接着从身上掏出一块已经泛黑的罗盘,刚一步踏出。便看到空中的天灯一晃,我稀烂的身子原本就僵硬,身子嘭的一停,罗盘直接掉在了地上。 眼看着我弯腰喘着粗气,样子十分恐怖,但就连苏程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办法。下一刻,便听到一个诡异的调子响起,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鲜花满月楼。 眼睛一晃,其中两个店员已经到了我们身后,刚把手一伸,一条恐怖的爪印出现在我的后背,但下一刻,所有人都停住了。 这一幕白天就见过,收音机放在地上,音量被彻底调大,咔咔的曲子响起,这些职员全都呆滞了一般,老旧的曲子吸引了它们所有的注意力,就连之前那女职员手中镜子里那张脸,也在僵硬的听着。 :伤心花,痴心友,再见人间已是白头。 顿时,一条条街道上灯光亮起,远处传来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在朝着这里走。 收音机的声音被我调小了下来,我拿起这东西,抬头狠狠瞪了空中那天灯一眼,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大步的走,苏程难以置信的跟在我身后,一直到回到了之前咖啡馆的这条街上,进了门,我才将收音机猛的按停。 依稀能听到,外面有很多脚步声还在响,走到了很近的位置,都在找着什么,过了很久才离开了。 漆黑的咖啡店中,透过窗户能看的清楚,后面来的是一个个的风水人,全都面色诡异,看起来居然就和之前那些店员没什么区别。 :苏大家,这是一首很多化邪身死的人都听过的曲子,而但凡会被这首曲子引来的,全都不是人了。 坐在桌子边,黑暗中,依旧可也以看到她那张冰冷发白的脸,拉开桌子,从里侧拿出了一把木剑放在身上。 :刚才你不也在听么?你若是和它们一样,那你就告诉我,这榆都城会变成什么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三章 深西装背影,素白色飞蛾 漆黑中,这女人面色惨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我则静静的坐在一旁。 不需要看,即便我进了咖啡店,上面那盏天灯肯定也已经飘到了这里。要说我很早便认识她,偏偏记忆非常深刻。但已经三年多的时间,谁知道她又是怎么过的? 有的人,有些事,或许早就不一样,比如现在的这个女人。 这一晚注定是沉闷的一个晚上,这女人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她脸色冰冷,先是看着这间安静的咖啡厅,之后不断的看着远处庙殿的方向。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早就在想,她这几年到底是什么经历,现如今给我一种沉稳陌生的感觉。 依稀记得,当年那个制服红唇的女子,却骇然的说出的那段话, “今后就在这城中,渡尽过往的鬼魂。” 现在想来,在这祥和的咖啡店中,似乎让人感觉到恍如隔世。这女人对我处处戒备,如今的我在她的眼中,说到底也是个邪鬼。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看着门外城里的方向,只问了一句, :你是说,这城里早就变了? 我点了点头,这女人依稀开始小声的自言自语:鬼魂还在进来,那都可是命。 她居然在笑, :那这些年,我们还在这里问什么邪,渡什么鬼? 这女人居然带着我往咖啡厅里侧走去,这里面我从来没来过,穿过走廊,最后到了一间不大的房间,干净的房内,朴素的布置,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但让人吃惊的是,周围的墙壁上居然挂满了一件件的纸衣,这一幕让人想起了当四川的那裁缝店,只不过这里给人的感觉没有一点诡异。 :即便你我道不同,是为邪祟。但这间屋子,你也是除我之外第一个进来的人。 一架缝纫机摆在小桌上,上面有布尺等各种工具,难道这就是这个女人长期待的地方? 一样样东西,让我有些傻了眼,她却根本不管我,走到柜子前,亲手拿出一件叠好的纸衣,接着当着我的面就那么烧了。 根本就是这几年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口气,说话时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你进城之后,榆都城对你诸多得罪,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略表心意。 纸衣燃起之后,在火光中丢在了桌上。再一看,那是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西装,就在桌上。 一瞬间,气氛有些凝固,我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件衣服,她看似随意的站在窗边,看也没看我。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下一刻,似乎就连她也没想到,伸手直接拿了起来,低头穿在了身上。 就在我转身要出门的时候, :你该知道我是谁?我给的衣服你也敢穿? 我低头在门口停了停,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是径直就那么走了,就在这一瞬间,屋内的女人看着门口这个背影,居然显得有些楞。 :等。。 第二个等字却没说出来,苏程兀自摇了摇头,单背着手,别有一番风范,只是脸色却显得无比阴沉。接着开始拿出什么东西。 木剑,布袋,一样样的放好,亲手收拾好了这个屋子。接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块什么东西,正是那块瑙怀运输公司的门牌,再也不犹豫,把这东西像个破烂一般往窗外一丢。 我走在走廊上,身上的西装居然在开始诡异的勒紧,露出来的衣领一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丝毫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凶,明显是一件诛邪的衣服,这女的亲手将我电线杆上放下来,但说到底,在这些人眼中,我就是一个邪鬼。 呵呵,必须要给我穿上这件衣服? 咖啡厅里侧的小院中,我刚走出屋檐,头顶空中的天灯便飘的露了出来,陡然间我反应过来了,快速的回去。 咖啡厅内依旧一片漆黑,周围哪里还看得到人?我走到门口,看着这空荡荡的大门外,整个人都傻住了。 与此同时,很远处榆都城的一条街道上,各处都挂着灯笼。 这女人一言不发的走在街上,一手提着一个白布秀袋,头发早已扎了起来。能在这几条街走动的,都是各路的风水,人来人往,但似乎都认识她,不断有人恭敬的跟她打招呼。 :苏大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一路上,女人总是表情和蔼,笑着回答。最终,一身素衣的苏程走到了最大的那座庙楼前,和往常一样,这地方周围香火缭绕。 :苏大家,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门口站着几个老头,依旧有西装从那条两边放满了雕塑的街上往里面领着鬼魂,和门口的老头打过招呼,苏程看了看周围一眼,接着朝着守在这里的风水人说几句,几人便开始带路,进门之后,一条露天的路直通石梯上的庙殿大堂。。 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样,二十多个硕大的米坑正分布在周围。各处都在响起僧人的念经声,而就在上方的位置,一个个穿着讲究的老头正坐在两侧椅子上,直到有钟声响起,有人通报了一声,这些老头才看向了门口。 女人迈进了大堂,身后还跟着几个风水人。 :苏掌柜,不知今晚前来所为何事? 女人却一直盯着远处,就在那个方向,一个个鬼魂还在香火烟雾中被引进米坑。 :陈掌柜,徐大家,周道首。既然各位都在。 :我只是一个开店的,何德何能被各位叫做大家?几年以来,诸位在这榆都城劳苦功高,虽有逃难之语,但诸位毕竟镇守人城风水,既能普度邪鬼,苏程也一路尽心尽力。 有人还在聊天,但大多数的老头都看着她。 只听话锋一转, :但邪气遮眼,我纵是一心净渡人鬼,我等所做究竟是善是恶?我也想活个明白,看个清楚。 话一说话,女人突然从身上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放在这大堂的地上,不是别的,正是那个收音机,音量按下,下一刻,那诡异的调子已经充满了整个大堂。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鲜花满月楼。 老旧的曲子响起的一刻,这大殿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堂上的老头,就包括远处的风水人,全都变得一动不动,再一看,周围有诡异的黑气升起,这大殿居然慢慢的开始了变化,哪里还是之前那清净庄严,香火弥漫的样子。 苏程拿起布袋,早就一把米洒出,周围有密密麻麻的火焰升起,接着一身素衣瞬间跑向了一旁那些鬼魂正在走进的米坑。 拿出木剑,往其中一个米坑狠狠一插,嘭这些米爆开,露出了米坑下方的场景。 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彻底惊呆了。下一刻,猛的一回头,不但是那些老头,还有来来回回的风水人,这大殿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布袋一挥,猛然爆开,如雨一般的米落下,一身素衣的女人咬着嘴,拿着木剑,手段之狠,直接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诡影斩断。 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惊呆,这女人居然如此狠辣。 阵阵诡异的嘶吼声中,白色的身影已经在黑气中没了影,只剩下大殿的大门缓缓关上了。 。。。 与此同时,我站在街口,一身稀烂,唯独上半身勒的紧紧的这暂新西装有些别扭,那佛殿的大门早就关上了。 我看了一会儿,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色,接着扭过头便往外走。 穿过一条条街,唯独顶上那天灯晃晃悠悠,看起来根本就是个被人烧了一身新衣服过来的孤魂野鬼。 离开榆都深处,我到了外面的街上,这地方和里面不同,到处都是鬼魂来来往往,最终,我一言不发的到了榆都城外,门口城墙的某一处角落。 这地方有一颗槐树,树后面的墙上是个人形的痕迹,我刚要伸手,突然一旁响起了一个歪歪的声音,两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样子看起来比我还破烂,纯粹的孤魂野鬼,居然正是老何和利八爷。 :哟,于术,你小子还是活着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四章 天于地的较量,灯阵战鬼城 老何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眼那跟着飘出来的天灯。 :要没有这玩意,我们还不那么容易找你。这些天,这里面你都看清楚了吧。 老何脸色一急, :这话又不是我问的,这是易先开问你的。 我用手在这墙上一按,下一刻,一个木纳的鬼魂显了出来,这玩意看似没有任何意识,依然种在土里,只不过居然已经埋到了腰部的位置。我静静的开了口,朝着这种在地里的玩意开始说, :外城为鬼魂之地,阴气由东向西而衰,自南往内,极邪之地入亘位,离地三尺半。。。。 :北街西侧共二十八邪种,佛殿内自乾位起,地落西南,该为邪气来源的地方。。。 我的语速很快,就差画一张图了,嘴里说出的全是城内的风水地势,就连孤魂野鬼的老何在一旁也长大了嘴巴。种在地里的这“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一直到我讲完,这东西的全身抖了抖,下一刻居然像个电话一般,麻木的张着嘴,嘴里远远的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小子,光说死的有个屁用,老子怎么教你的?得要变化规律。 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易先开。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是茫茫的城外,更远处只有雾气,我问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管我在什么地方?让你说你就说。 我在次开了口,不过这之后的话就连我都不确定,风水卦位牵涉到地势,还是比襄王楼都还大的桑槐路榆都,地气变化谁能看得准? :小子,你抬头看看城内天上。 :东北方向申坤,朝北葵落甲。。。 一个个位置从易先开的嘴里说出,与此同时,我们都惊奇的发现,那些位置晃晃悠悠的多了点什么,居然陆续升起了新的天灯,只不过这地方原本就密密麻麻,所以显得极其不起眼。 :记清楚了这些位置上的灯,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 老何有些怕,在一旁着急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拿来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等会拿来给你们逃跑用。 这种在地里的“人”一脸麻木不再张嘴,易先开的声音也没再传来,这东西接着慢慢退了回去,只剩下墙上的一个人形痕迹。 我气的有些发抖,易先开的声音说的最后一个位置,不是别的,居然此时的城门外面,而就在此时,我头这是控鬼之术,这么多人,谁死的起?控的鬼进来,又不是死自己,这才拼的起。 :于术,你小子去哪儿?记住要跟着灯阵走。等会抓紧时间跑路。 此时城中的一处,这变得邪异的店门刚有诡影冒出,天灯照下,一辆燃满雄黄火焰的车子居然瞬间冲了过来,火光一烧,下一刻这怪异的店铺便猛的被冲垮半边,接着是惨烈的厮杀声响起。 而这种场景到处都在发生。 和在沿海那城镇看到的场景如此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出了地方更大之外,唯一多了的是天上还没有落下的天灯,根本就是一个不断变换大阵,指引着进城的风水人这黑雾笼罩的城区中进行着绞杀。 这是一处城区深处一座安静的街口,远远的四处的轰隆声和厮杀声还在继续,其中还有房屋倒塌和鬼车爆开的声音。街道旁边是大殿,一辆烂车在这地方轰然散架。 车上七八个人走了出来,一路雄黄火焰燃起,诡影晃晃的周围,不断传来凄厉的怪叫声。 最终,走到街边的大殿门口,站在这门前,地上的火焰不断晃荡,再一看,就在两边的柱子和墙侧,多了点什么东西,下一刻,一个个脸色阴森的“风水人”就那么走了出来。 七八个西装漫无表情的迎了上去,下一刻,两边撞在一起,西装双手一折,将这些诡异的风水人死死的抱住,其中一个西装还呆滞的扭过了头,看了我一眼,张开嘴,口中有一个个的远远的声音传来。 :于小哥,你醒了之后,有空跟我们去江苏喝酒。 丝毫没管抱住的那个风水人,脸上浮现出的那张怪异的鬼脸,正一口咬在他自己身上。后者根本不怕痛,一脸呆滞,反而勒的更紧。 我将手放在这大门上,就那么一按。 大殿的门被推开了,黑气弥漫中,哪里还是当初的场景。 各处都在发出怪异的声音,我面无表情,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就在这大殿的一侧,原本那些驱邪的地方。 这一幕,就连我也有些呆,周围全是泛黑的米。而就在这侧堂上,地上哪里是什么米坑? 黑气伴随着诡异的声音汇聚了过来,很快将我笼罩在了里面。诡异的声音不断响起,这聚集起来的黑雾中似乎有诡影晃晃,但却随着一个脚步声在不断的移动。 终于,到了原本米坑的边上,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给我死。 碰碰的声音响起,那些诡声还在不断的叫,我从里面走了出来,单手像是在空气中凭空抓着一个,与此同时我身上虽然也有黑气冒出,但却不断的有伤痕显现。 这哪里是什么米坑? 一个个黝黑的深洞,斜着向下,像是连在地底一般。我往其中一个里面看了一眼,接着猛的把身子探了进去,向下伸出了手。 :抓着我。 一个女人,影子已经很淡,双眼紧闭的躺在这洞口里侧,周围堆满了米。只是这些米此时全都变得漆黑,她呆呆的看了我一眼。 :你来救我? :走,走吧,晚了。 下一刻,我眼睛一翻,直接抓向了她肩膀的位置,一只诡异的手影就从她肩膀的位置伸出来,被我狠狠一拉,直接丢往了这洞中。接着拉着她,拖出了这个米堆。 在这诡异的叫声中,边看着一个鬼气森森的人影,拖着一个已经非常淡的素衣身影,朝着大殿门口的方向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五章 不要怕 阴森大殿的地上,还留着着各处的米痕,分明是之前以某种位置落在的地上,一旁散落着一个朴素的布袋子,一个个带扣早就从里面爆开,分明是之前这女人的手笔。 之前的布带一撒,散开之后那似乎在之前,直接就散成过一个迷阵。 大殿中依稀能看到厮杀的痕迹,只是恐怕没人知道这女人当初进来之后,有过何种诛杀邪祟的场景。 曾经有一种说法,如果你善事做的过多,或者曾经许下过渡化鬼魂的恢弘愿景,那么即便是邪鬼邪鬼也会被你感动,在某种时候就连鬼也会来救你,可以将此称之为报应。 就在这阴森大殿,将我把她从那黑气缭绕的大门中拖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淡的女人身影,那双眼睛一直在微微的看着我。 她似乎不敢相信,到了这种时候,这只“邪鬼”居然会来救她。 我全身稀烂,除了身上这件西装,整个人影的样子已经非常恐怖,扭过头麻木的瞪了一眼里面,在周围那依旧响起的怪声中,将这扇黑气缭绕的大门缓缓关上。 之后场景,就连这身影已经只有一个淡淡影子的女人都不敢相信,眼睛睁了睁,便看到我带着她走到一旁,头什么,但这一瞬间我已经转过了脸,沙哑的声音已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依稀还能听得出是个人声。 但还是那句话。 :不要怕,你只管往前走。 冷风直吹,布幡长灯像是风筝一般,就这么一路往前。终于离开了鬼城。 周围空荡荡的一片,全都是淡淡的黑雾,只是陆续看得到远处似乎还是有纸灯或者是鬼火在飞,往往只是那么一晃便没了影。 布幡呼呼直吹,一只淡淡的手影始终抓着摇晃的竹篾,诡异的夜空如同死一般的安静,根本分不清楚任何方向,唯一的声音,只有身前放着的一个老旧的收音机。 女人静静的低着头,就看着这从自己身上拿出的就收音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老旧的曲调还在响,她用手一按,那声音停了下来。 女人几次想开口,最终发白的脸,却只是那么问了一句, :这前面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看着前头,沙哑的回了句, :方向是你在引,送魂幡跟着的是你认得的路,走你平常回去的方向。 淡淡的黑雾中,女人看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终于前方开始出现光亮,纸灯开始不断的晃动,像是线断了一般开始往下飘去。 周围是一片荒地,刚到地上,一路过来的布幡和纸灯就像是彻底失去作用一般,开始燃了起来,很快便看不出样子。 我蹲了下来,只是伸手把玩意那剩下的布幡收了起来。 之前这东西一直是沿着桑槐路往北的方向在飘,但一旦沿着桑槐路,过了榆都城往北,便是顺河进入茫茫的沙漠,但此时的场景却不是这样。 那老旧的调子声音没了之后,我全身的黑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虽然样子依旧恐怖,身子一震抖动之后,再次抬起头,眼眶虽然泛黑,但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神,只是显得有些呆滞。 沿着荒地中隐隐的这条路往前,很快雾气中,前面便出现了什么的影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六章 路灯下的岔路口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她突然停住了,我以为她要做什么,谁知却把那收音机递了过来。 :还给你。 我随手接了过来, :这曲子听了能让人入邪? :这,这可能就是你入邪的原因,你能听懂,但我劝你以后少听。 她犹豫了一下, :此处毕竟是鬼境,黄土之下,阴气过重。你以后可以来外面找我,问米驱邪,我,我或许能帮到你。 她有些楞,因为我管也没管,已经是低着头继续朝着前面走了。 一人一“鬼”再也没说话,终于,沿着雾气中的荒路到了什么地方,前面亮了了路灯的灯光。 让人不敢相信,整齐的水泥马路,就像是某处的郊外,两旁是一间间店铺,空荡荡的门,没有任何人,像是一条街,但看着极其别扭和阴冷,只有马路两旁的路灯还亮着。 这是什么地方?我枯萎骇人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或许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一旁的女人开了口, :来这阴地几年了,阴阳之隔,这里是我平时回去的路,我不会记错。 果然,顺着这两排路灯的郊区街道走到尽头,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马路分成了两条,顺着其中一条望去。 路灯一路延伸,在尽头的地方真的有什么东西,影子晃晃的是城市的虚影。 我正松了口气,谁知一旁的女人却脸色奇怪的看着这里。 :不,不对劲,不一样了。 她是什么意思?苏程皱着眉头,在反复的看着这郊区的岔路口, :我记得,这里原本只有一条路,直接通向上面的城市,店员们放假回家也是走的这里,现在怎么会变了? 两条一模一样的马路,通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其中有一条,远处像是直达城市。接着便看到我走了上去,拿出布幡地给她。 布幡刚到到她的手里,便诡异的飘了起来,直勾勾的指着右边有着城市灯火的这条。但再次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却飘向了雾气森森的另外一个方向。 难道这就是人鬼不同路? :送魂幡不会错。 苏程有些楞。 身形一个趔趄,她的影子恍惚中居然越来越淡。 我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把手往她嘴边一放,脏兮兮的手腕,这女人模糊的影子像是咬在了手腕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她居然又渐渐又清晰了一些的时候,便已经被我送到了右边这路口,路灯下面,我低头转身,看了看周围,大步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已经沿着岔路口走出去了的苏程回过了头, :于术? 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声,似乎不敢确定,女人扭头看着这背影,在等着什么,蹙着的眉头死死的盯着这边。 我还穿着那件西装,只不过已经变得极其的破烂。但我微微停了停,接着迈开步子,就那么大步的走了。 邪鬼一般的恐怖声音已经消失在路上的雾中,苏程看了一会儿,接着也扭头,女人的身影朝着远处城市尽头的灯光越走越远。 沿着左边这条路往前走,我心里越来越冷,到处雾茫茫的一片,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向前方,回去的方向肯定是右边那条,那这个方向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捏了捏手里的布幡,虽然不开口,但我已经是在心头大骂,按照常理来说,这送魂幡是把魂儿往自己身上引回去,虽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在哪儿,但肯定是在襄中省,我拿在手里就该往身后的方向飘。 偏偏这玩意像是被线拉着一般朝着这个方向,把我朝着这边引,还能有谁?肯定是易先开。 我在心里大骂,但只能往这前面走,不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什么东西。 走过去一看,荒凉的水泥路旁,那居然是一件件空荡荡的西装,像是被人随意丢弃在这路边的,脏兮兮丢在这儿。 青色西装虽然破烂,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江苏风水道那些人穿的衣服么?领子部分朝着两边开着两个燕子口,是这些人的特色。 只有衣服,人,不,也有可能是控的鬼偶,统统都不见了。 黑雾中,两旁的破烂老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这条街就这么朝前通去。 沿途小心的走,我想起了苏程这女人的话, 阴阳之隔,之前那条郊区街道是回去醒来的路?原本只有一条路,原本是没有这个岔路口的,也就是说,多出来的这条路真的是突然出现的? 雾气中阴森的水泥路,前面到底会是什么地方? 走到某一处,我听到了什么,这是街边一个安静的平房前,看起来是个普通的门面,却没有任何装修,简单的水泥地皮和墙壁,只有门口的一盏小灯,磁磁的却根本亮不起来。 有脚步声响起,我亲眼看到一个大爷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大爷双眼空洞,似乎一开始根本就看不到我,一身稀烂的粗布衣服,麻木的正要走出门口,却被什么挡住了。 这是一根细线,一头连在我手里,就那么挡在门前。 我用手一拉,这大爷才又晃了晃脑壳,一开始朝着周围到处看,可怜兮兮的,呆滞的眼睛最后才有了神采,似乎这才看到了旁边的我。 :小伙子,这是什么地方? 我心里吃惊,因为这大爷那神情不像是作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问,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我是福建的人,19xx年我们去挖土搞工程,把地下挖开,最后那儿塌了。我就找啊找,好久了,到处一直都是黑的,刚才看着有点光,我就走了上来,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看着我的样子,呆滞的他分明有些害怕,问我,这是哪儿? 这人已经死了七十年了?到处漆黑,走上来的。。。 昏暗的水泥店铺内我看的清楚,那里头的地面上居然有个黑漆漆的洞,像是从地下就那么延伸上来,这老头是从这洞里爬出来的? 七十年前死在了福建,现在从地下爬出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切听上去太过诡异,老头根本就不在理我,已经走了出去,边走边朝着周围到处看,嘴里还在呆呆的念着。 :这里是哪儿? :是哪儿? 我继续往前,两旁全是阴森空荡的房子,雾气中这条阴森的路上陆续也遇到了一些人,在两旁的街边来来回回的走,有的甚至出了店门又呆滞的钻回去。 那根本就是,像第一次才爬出来到了这地方一般,到处的找。 终于,远处出现了光亮,那居然是一个街边的面摊,刚刚靠近这里,我早就卷起来捏在手中的布幡便像是被什么扯着一般,开始剧烈的抖动。 有人正坐在这路边面摊吃面,其中有一个特别的明显,坐在凳子上,正埋着头呼呼的大快朵颐,旁边丢了一堆还没燃完的天灯,也卷着个破烂的布幡,明显比我手里这个烧的烂的多。 不是别人,居然是何自剔。 看到我老何明显也有些吃惊,当场给我也喊了碗面。 :于术,你小子怎么才来?这地方可是正宗的湖南口味,我走到这儿看到的。 周围也有别的破烂人影静静的在这儿吃面,老何是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一脸呆滞的端了一碗过来。 老何见我盯着他,又是啧啧的吃了一口,接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了句,你从我这儿弄得西洋参,是不是给了半条出去? 这句话一出,我这才把手放了下来。老何看了看周围,这面馆的老旧招牌还在晃,接着声音很小的对我说了句, :老子等了你这么久,都说了,正宗的湖南味道,这面馆是刚开起来不久的你信不信?就看你敢不敢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七章 一直在地下,第一次见天日 我强忍住没有直接把这面糊他脸上,何自剔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坐在侧面,往后挪了挪距离我稍微远了一些。 但他没想到,我拿起“热腾腾”的面,低头便开始猛吃,辣乎乎的味道,似乎真的是在吃面,但没有一丁点饱的感觉,嘴巴呼呼的把碗放下。 老何说,就吃个味儿,图个感觉而已。 :这东西是阴气,真想吃饱,得求梦里那护士给我多进点流食。 招牌是个脏兮兮的布帘,老何侧过身子去用这布帘擦了擦嘴。也不付钱,带着我径直走到了街上。 我扭头看了看,那店老板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已经走到了我们那张桌子前,桌子上是空荡荡的碗,这老板左右看了看周围,面色呆滞,像是根本就没看到没给钱就离开了的我们。 那口音很怪,沙哑的念了句, :这面是谁吃的? 这路边店铺门口有一口大锅,便看到这老板呆呆的又在那口锅里煮着面。 我和老何在远处看,我静静的盯着这一幕,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那口煮面的锅往外飘着热气,在我眼中这些蒸汽分明却有些泛黑,正不断的涌向煮面老板,还有周围静静吃面的那些人身上。 我看了看寂静的四周,问他,你说这面馆是刚刚才开起来的? :可不是么,我到这里的时候,这街边还是空的,看着他开起来的,湖南面馆,我喜欢这个味儿,索性就吃了一碗。 何自剔之后的话能让人汗毛直竖。 :最开始这儿只有一口锅,冒着热气儿,那些招牌,桌椅板凳,还有老板和吃面的人。。。人是从那口锅里爬出来的,东西是从那口锅里搬出来的,这才成了个面馆。 什么? 纵使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但之后看到的一幕也让我几乎立刻就吐了出来。正在煮面的店老板到处的看,喊了一声,这面味道不对,肆股儿,你们看到肆股儿没?怎么今天才开门,这小子就不见了? 周围人麻木的摇了摇头,老板呆滞的到处喊,居然有一只手从那锅里伸了出来,接着从里面爬出了一个跑腿模样的人,手里还拿着个木盒子。 直到这人站在他旁边,店老板才看到了他,招呼了一句, :你刚才去哪儿了?快帮忙。 这人从木盒子里拿出了瓶子开始往碗里调料。 我低着头干呕,一旁的老何吧嗒着嘴巴, :吃都吃了,还想吐出来? 我想两个嘴巴子给他扇过去。看似不同,但这些人和之前我看到的那个老头是一样的,那老头是从店铺中的那个地洞爬出来的,而这里,居然成了那一口座在地上的面锅。唯一不同的是,那老头是一个人,而这里爬出来的,是一整个面馆? 那面摊下面也有个洞? 这些鬼魂,看似都是不同时间死的,而且全是不同地方。 老何居然点了点头, :岂止是这个湖南面馆,我之前在周围看了看,襄中的,福建的,四川的,这些鬼魂各处都有,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全都到了这里。 :就说这个店老板,他还以为这地儿是湖南呢,这里还是他原本的店铺。 :于术,各地的死了这么久的鬼魂,突然从这地方冒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稀罕事儿,你猜猜看,它们来做什么? 见我皱着眉头,老何冷冷的开了口, :它们是在做着准备。 做准备?做什么准备? 这桑槐鬼路自古而来,四通八达,谁知道这阴路是怎么修成的?而如今,这桑槐路的尽头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那首歌你小子不会不记得吧。你和易先开在广州灭掉了那个人,有两条鱼一样的眼睛。 我心头一惊,接着冷冷的看着他,老何却笑了,说易先开让我当科长,沿海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这三年来整个公司都在盯着桑槐路,答案应该就在这里了。 沿着水泥路面继续往前走,和之前一样,空荡荡的街道边,不是会看到一些行动呆滞的人,像是迷了路一般到处的走。 走到了一处路口,我问老何,这些鬼魂出现,还有这个地方,到底是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老何表情有些怪异,只是说了一句话, :这些鬼魂,应该活不了多长,不久后都会消失。 什么?雾气中,正好又有什么走了过来, :这些鬼魂,是被桑槐路指引,能顺着地脉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敢信?不过他们到来的非常有规律,进门那一截是在福建,而之前我们来的路上靠西那一带,又是一些湖南的,按照实际的某种位置在分布。 而且,这些鬼魂的鬼气非常特别,鬼气重,重就是特别的纯粹,极阴生阳火,这是它们死后第一次从地下出来见天日,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我在一旁开了口, :代表他们在死的时候就被藏在了地下,而到了今天,才被弄到这里,从地下爬了出来。 前头的东西显出了身形,雾气中,居然是穿着朴素的老两口,直到很近才像是看到了我们, :小伙子,请问你们知道和硕街怎么走么?我和老伴迷了路,这地方我们又不认识。 我和老何全都摇了摇头,这老两口捏捏多多的就那么走了,显得有些局促,突然,那老太婆回过头来朝着我们说了一声, :小伙子,你们要小心叻,地上的那些圆洞洞会吃人,我和我老伴摔进去了,再出来地方都不一样叻,找不到回家的路叻。 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些老年痴呆, :咋出来后周围就不一样了。。。 :要,要不我们先下去,再出来看看,兴许就能找到路了。 :对对,就这样。 远处的街边,那是一个下水道一般的坑洞,这老两口居然真的颤巍巍相互搀扶这爬了下去,下去之后站起来只露出个脑壳,把蒙着眼睛的手拿开,看着周围, :怎么还是这儿? :老婆子,你再试试。 :对对。 一次次的站起来,拿来遮眼的手,就那么看着周围。 我和老何已经走了很远,远远的,身后这一幕似乎都还在继续。 最终,顺着这条街,我们到了什么地方。站在这路口,看着周围,老何的声音很冷, :于术,有东西即将来了。 接下来的话似乎不敢说出口,他显得有些慌张,说时间估计就快来不及了,易先开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 看着眼前这里,我也惊呆了,站在这路口,一路上的雾气终于消散了,露出了黑漆漆的天。之前只是一条路这么过来,虽然两边有店铺,但根本就只是郊区的样子。 而如今过了这路口,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城市。 不错,正是一个城市,远远的看过去,一座座空荡荡的高楼大厦根本就是真实存在的一般,唯独的是整个地方没有一盏灯,茫茫一片,现代化的都市,所有地方全是一片漆黑。 老何加快的步子,我们穿过了一条条街道,不一会儿便到达了一个地段,两边高楼林立,所有地方空荡荡的。 这儿应该是个闹市区,店铺的招牌,门面,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只不过全都显得有些发黑。到处死一般的安静。 这真的是个城市?不?至少是某个大城市的一部分。 一条条现代化的街道,原本该是霓虹灯的夜景,但这里却像是一个地方停电,外加所有人都没了影。 一旁是个大商场,漆黑的招牌写着“丽加购物”。经过的时候老何眼睛猛的一瞪。 :这地方我来过。 他来过? :那是你自己平时不爱出来逛,你没发现这些街区有些眼熟。这地方的布置,和店铺,都和什么地方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八章 想还阳?还早得很 接着哆嗦的补了一句, :哎呀,是黄土之上的城市,活人的城市。沙漠边上,当年我们还去喝过咖啡,住过旅馆,看过河。 我走到这处商场外,对着大门直接贴上了一张黄纸,虽然类似于鬼魂,但回到现代都市中总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从襄王楼的巷子通过酒吧回到襄中省,从湖南的那个地方我们去城市中接电话。 我说了一声开,黄纸立刻燃了起来,接着我走到门前,睁着眼冷冷的看着里面,还有周围,希望能听到人声,或者是感受到人气,但没有任何反应,店内漆黑一片,回头一看,老何正惊骇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地方不是真的市区。 老何脸色十分不好看,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地方是最近才从地下长出来的,只是看起来和活人的城市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用手一扫,如同真实商场大门上,那张烧完的符纸痕迹便落了下来。 :长出来的?和活人一模一样?那这地方有什么作用? :作用?古时的方术就能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但你没发现,这地方在变?到了这儿,死雾没了,周围的阴气也越来越淡,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地方。阴阳相隔之地。 这地方,是最近才出现的? 老何没再说话,但就连现在的我,也有感觉到一种恐怖,对于未知的恐怖。懂风水的人才会明白,偏偏是在回去的路上多了个岔路口,多了这么一条路,而一路过来,又偏偏到了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城市”。 我想起了当初的孙孝先,姓孙的翻山越岭,上到那鬼船的时候,姓孙的让我记住,这所谓的阴阳相隔之地。 手里的布幡还在隐隐的朝着某个方向扯,一路走来,一直是这玩意在带着方向。空荡荡的诡异的城市街道,我和老何小心翼翼。 某一刻,我陡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墙壁,这地方没有鬼魂,也没有任何“人”, :你怎么了? 我说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像是有人在旁边走过。如今的我们和鬼没区别,还有什么能吓到我们?但从我嘴里说出这话,老何顿时显得无比紧张,拉着我离这面墙远了点,小声的问了两句。 我指着这面墙壁,双眼像是要把里面看穿,说刚才就在这里头,有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 老何不置可否,只是拉着我快走, :你小子下回要再有这种感觉,提前告诉我,一定得先让开。 顺着方向,终于到了一处街上,老何和我顿时紧张了起来,除了之前那个面摊,这是我们两个进入这诡异市区后,第一次看到有亮光的地方。 我们开始朝着那一处猛跑。 那是这街边的一个饭店,亮光正从里面传来。靠近之后,布幡开始剧烈的抖动,像是被线拉着,直直的指着里面。 到达门口,我和老何相互看了一眼,我点了点头,随时准备出手,老何走上去,一把推开了门。 :有人在么? 下一刻,这句话差点没噎住。 虽然周围坐着稀稀疏疏的“人”,但就在尽头的一张桌子旁,正静静的站着四五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胸口全都挂着公司的工作牌,正转过头来看着这边。 就在中间的位置,一个歪夸夸的身影,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椅子上,嘴里还叼着烟,一脸沧桑的和我们面面相觑。 姨父? 易先开歪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记得关门。 老何几乎是碰的把这大门带上,尽头这张桌子,居然摆着酒菜,但只有一双碗筷,也就是说,旁边几个职员都是站着守在周围,姨父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酒吃饭? 再次见到姨父,居然是在这都市里的一个饭店里,而且这阵势,他们分明已经到了很久。老何想要在桌子另外一边坐下,姨父却瞟了他一眼, :注意点,别挡了老子视线。 一个职员直接把老何朝着远处的座位上引。 :何科长,请这边来。 老何憋得难受,边走边自言自语的骂:老子可是替你在外头卖命,那么大一张桌子你一个人就要坐完?你屁股那么大? 我刚想开口,姨父一脸疲倦,却嘘了一声,只是将一个酒杯推到我面前。 我不在说话,只是站在这一旁。桌子周围四五个职员还这么守着,只有姨父一个人坐在当中喝酒,还不时哼着小曲儿,而进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就在这大堂周围的其他桌上也稀疏的坐着一些人,看起来极其普通,根本就是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些鬼魂。 那是某一刻,不远处的一张桌子突然就开始抖动了起来,这一幕在这大堂中显得十分不明显,那一张桌子上原本正静静的坐着三四个“人”,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全都呆滞的站了起来,眼睛看着门口,分明是正要起身离开这里。 姨父正好拿起酒杯的手停住了。 他的一只手猛然伸向门口的方向。 就看着那些几个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开始全身发抖,姨父单手伸着,像是在凭空的拉着它们一般。冷冷的念了一声。 :给我回来。 我扭着头到处看,分明是有东西在拉着这些鬼魂? 眼看着那几个人颤抖着已经走向了门口,姨父眼睛开始乱瞟,最终拿着酒杯,猛然朝着一个方向一泼。 那是这饭堂侧面的一面墙,酒泼上去之后,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正是之前那种脚步声,就从这墙内传来。 就像是在墙壁里侧,真的有人在走路一般,就像是这堵墙很深,因为那声音又显得隔得很远。 再一看,姨父已经离开座位,陡然的冲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人吃惊,几步踏出,一把木剑早已经掏在手里,狠狠的朝那墙壁里侧一插。 这次我真的听到了,那是啊的一声惨叫, 木剑径直的捅进了墙内,墙壁上面的一大块轰然燃起,姨父看着周围,猛的指向了一个方向,喊了我一声。 那正是大门口的位置,我早已瞬间跑了过去,用手一拉,三根细线已经布在了这门槛上头。 就在这一刻,我呆住了,因为刚刚拉好的细线,我便埋着头,便亲眼看到,最上头的这一根,像是老化了一般,碰的一声,在我面前。就那么断了。 虽然眼睛看到的是这样,但那种感觉,我真的敢肯定,就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即使此时的我也看不到的一个人,就那么从我旁边迈了出去,碰断了我手中的这根细线。 这种感觉很轻微,轻微的让我害怕,换成别人根本感觉不到。 扭过头,姨父再次站在了我身后,用手一招,几个鬼魂在抖动中恢复了正常,慢慢的回到桌子上坐下。 :有人,真的有人,刚才就在这屋内。 姨父他来了多久了,在和什么东西斗法? 姨父指了指地下的方向, :等会你就知道了。 顿了顿,手里的酒杯还剩一点,易先开仰头一口喝掉,整个人显得有些醉,低着头,像是在对着很深的地下说着, :呵呵,你想还阳,还早得很。 这句话我怎么都听着有些熟悉,所以敢肯定,绝对不是说给我听得。 接下来的一句话,虽然有些听不懂,却更让人害怕, :要是不拦住这些从地下冒出来的鬼魂,这地方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城市,你信不? (各位亲,节前会在更新两章,揭开本部分的谜团,之后清明节要回家,有可能会请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六十九章 阴阳交界的真谛(二合一) 姨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地方最开始出现便有问题,那条原本是回到外面的郊外马路,突然到了那么一个岔口,多了这么一条路出来,走过来之后,是个一模一样的城市。 就在我惊疑的时候,整个大厅起了变化,便看到头什么,他已经把烟一丢,径直的朝着这栋大楼走去。 之前那些鬼魂全是从各处墙壁走了进来,进入了大楼之后,周围却是一片安静。 刚才的那些鬼魂呢? 这栋大楼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底楼空荡荡的一片,原本周围一片安静,大厦的第一层往往用来做商场,所以很大,姨父带着我径直往前,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最终,看到的场景让我不敢相信。 这,这是。 就在这大厦底层的中间部分,像是被齐齐隔断的了一般,这边阴森空荡的大厦底层,而就在对面,居然是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 这场景是真实出现在我们面前,现代化的酒吧,一个个那男女女正在里面跳舞,而就在当中的台上,那是一个穿着性感的慵懒女人,红唇鲜艳,拿着落地话筒不断的唱着,我几乎前方那酒吧中的声音。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这酒吧浓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 我抬脚朝着前方走去,但走到中间部分,去无论如何不能再往前,就像是有一道看不到的屏障,挡在我的前头。 :阴,阴阳相隔之地? 身后传来姨父冷冷的声音, :不错,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就能叫做阴阳相隔之地,对面是真实的都市场景,你能看得到,但这一步你走不过去。 与此同时,就在沙漠边的这座城市中,这是闹市区地带,市中心广场边的一条街道,一座大楼耸立在这里,很晚了依然有人在这楼里进进出出。 突然,一辆车急匆匆的停到了这大楼门口,几个店员模样的人扶着一个一脸素容的女人走了下来。 :掌柜的,您才刚醒过来,怎么突然想着来这种地方? 下车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程,只不过脸上没多少血色,简单的外套,里面穿的居然是一件医院的病服。 闹市半夜的街上,就看着拿着木盘的女人急匆匆的走进了这间酒吧。几个店员这才赶紧跟上。 灯红酒绿中,嘈杂的人声,性感嘶沉的歌声,我都能听到。但当我我看到远处的门边,那个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格格不入的身影走进来的时候,我震惊了。 酒吧中,那一脸病容的女人根本不管其他,只是拿着米直直的朝着这个方向过来,最终站在了这条分界线上。 :你在这儿? 只和我隔了几步远,那双冷冷的眼睛不断的看着这边。 :你是不是在这儿? 苏程突然吼了一声,这场景几乎就在我面前,看得到却摸不到,最终只能后退两步。场景中,那跟来的几个店员已经围了上来。 嘈杂的酒吧,苏程静静的站在这底楼, :掌柜的?你在看什么?那前头什么都没有啊。 几人前面,除了酒桌,便是这酒吧的一堵墙,苏程朝着这个方向把手伸了出去,手里的这把米似乎没什么变化,仔细一看,其中居然有一颗,莫名其妙的变黑了。 :在,在这儿。 几个店员将过路的人群隔开,看着这已经呆住的女人, :掌柜的,什么在这儿?没东西啊,那边就几个人在喝酒,这种地方乌烟瘴气,您才刚醒,走,走吧。 姨父和我就这么站在这大厦底层,眼前的酒吧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突然,身旁碰的一声。我扭头一看,姨父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这空荡荡的大厦底层。 一股阴冷的感觉升起,我心头一冷,猛的看着周围。 :是,是什么东西? 磁磁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便看到一阵雾气从这空荡荡的大楼底层升起,就连前方的酒吧场景也变得模糊。 ;小子,小心,他们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阴森的大楼底层,姨父摔出去之后瞬间站了起来,从地底冒出的雾气中,可以听到脚步声,但空荡荡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右手被抬起,陡然一弯,啪的一声在我脑海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剧痛。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下一刻,我整个身子被抬了起来,手脚像是要断掉一般一折,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这么一下,我的身影居然有些散。 我们周围肯定有东西,只是我看不到它们。 姨父的声音带着沙哑, :总算等到了。 单脚一瞪,冒着黑气的地面瞬间产生了裂缝,姨父闭着眼睛,猛然念了句。 :起。 下一刻,周围一阵晃荡,便看到一大堆火焰从地面猛然升起,没有雄黄,没有黄纸,只一跺脚,平地起火的这一幕足以让人看呆。 这火焰十分猛烈,升起之后,姨父猛然一伸手,像是凭空抓住了什么,现场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在一边的墙影子上,我看的清楚,姨父手里正提着一个淡淡的影子。 这玩意十分奇怪,佝偻的身子,却像是穿着长衫。 单手一抽,下一刻,姨父手里已经是多了一把木剑,狠的就朝着这自己面前一砍,之后的场景我只能通过墙上的影子看到,居然直接把那影子怪异的头颅砍了下来。 姨父站在火焰中间,在墙上露出了自己的影子傲然而立,拿着木刀,犹如一个天神一般。双腿一瞪,居然瞬间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木剑一插。 我几乎是瞬间埋下头,火焰照去,那墙上我的影子刚一弯腰,居然就在我身后,露出了一个佝偻的玩意,正好被姨父的木刀捅在胸口,与此同时,我双手朝着身后狠狠一按。 这一次,我真的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单手一搅,但根本没用,下一刻,我整只手手上,像是烧开一般的剧痛传来,从墙上的倒影中可以看到,那奇怪的东西,正瘦骨嶙峋的抓着我右手。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剧痛中我几乎要失去意识,下一刻身上的黑气陡然升起。 :给我死。 我单手一转,猛然翻了过来,蹲在地上,我全身黑气腾腾,样子极度的吓人。 就在这时,周围似乎有声音凭空的“咦”了一声。 我几乎快失去意识,但如果我还清醒,绝对会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我黑气腾腾的蹲在地面,浑身细线啪啪做响,却根本站不起来,就在墙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奇怪的玩意,居然正伸出手,按在我的头上。 轰的一声,这一处突然爆开了,我和两个影子几乎同时摔了出去,再一看,原地居然插着一把已经燃起了火的刀。下一刻,一只手就抓在了这刀把上,周围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什么术法? 姨父拿着带火的刀,猛的拍向了自己胸口,接着一口血雾朝着前方一喷,念了一声, :现代风水术。 :在下易先开,来向各位讨教。 周围依旧看不到人,但血雾喷过的墙上,便看到一个个淡淡的佝偻影子,慢慢的出现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恐怖到了这种程度?只是按在我身上,摔出来后,我的身影已经开始消散。在易先开的爆喝声中,我看到他又砍散了一个怪影,但只有这么一个,最后地上的那堆火越来越暗。剧烈的打斗声逐渐小了下来,分明听到地面在不断开裂,到了最后,碰的一声,易先开的身子就那么倒下了。 我全身动弹不得,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在一旁躺下的姨父,他仰面朝着天,只是念了一句, :古时方术,果然不凡。 我和姨父躺在这里,周围看不到任何人,只有那脚步声越来越小,而我们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就这么死了? 还不知道是死在什么玩意手里,或许易先开知道吧,毕竟他还杀了两个。 我们和姨父就那么躺着,他还瞪着眼睛,在看着这大楼楼顶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十分想要上去,但却永远都上不去了。 就在这大楼的顶部,无比诡异的一幕正在发生着。 阴森的大楼楼顶,一个个鬼魂正从墙壁,楼道,甚至是栏杆外面就那么爬上来。 大楼一侧边,从高空看出去,露出了什么地方的虚影,那是一整个灯火阑珊的城市。 那是真正的都市。 但或许这座真实的城市中,没人会知道冥冥中正在发生的某些事情。 突然之间,凭空有声音响起,像是在举行着某种仪式, :兹听我令,东南人气聚。 :兹听我令,西北人气聚。 。。。 天台中部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早就显露了出来,那居然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甲骨文一般的符文。 各处的鬼魂,长长的队伍,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这天台中间,一个个鬼魂就那么消散了,悄无声息中,就那么魂飞魄散,磁磁的就那么化成了一股股的雾气。 不断有鬼魂走上天台,像是被什么引领着一般,不断呆滞的走到天台中间,化成了一丝丝最纯粹的鬼气, 不一会儿,又听到周围有声音响起, :阴阳之处,以鬼魂化引,还阳之时,就在此刻。 从楼顶一侧看过去,那繁华都市的场景越来越清晰,就看到这从各地来的鬼魂消失之后,化成的那一团诡异的雾气慢慢的凝聚了起来。 周围那些声音越来越大,分明有人在做法, :远古之灵,恭迎阴架,给我开。 一大团雾气,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如果我们还在这里,肯定会吓一跳,这是个由鬼气组成的正在成形的人,两个眼睛朦朦胧胧,像是两个鱼的样子。一开始很淡,但凝聚之后,已经越来越清晰。。。 那双眼睛,正死死的这大楼一侧的繁华都市。 如果我在这里,绝对已经说不出话来,真的是这玩意。两条鱼眼睛的人,要在这里,还阳? 与此同时,在原来的那家酒店中,大厅里坐着的这些鬼魂,也像是在被什么吸引着一般,同一时刻开始全身发抖,酒店的大门并没有关,时间到了,它们似乎也想出来。 但就在这一瞬间,所有鬼魂全都身子一震,接着碰的倒在了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同一时间全部打翻了。 几个带着工作牌,守在这里侧的职员全都警觉的看着周围。 何自剔的身子还躺在酒店中这漆黑小屋的门槛外面,双眼紧闭,突然就开始全身发抖,一股股热气从老何的身上冒了出来。 :这,这是阳气? 为首的职员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无比吃惊的神色。 下一刻,就在何自剔的身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脚印。 一步步往前,就像是有什么人,出现在了这黑漆漆的屋里,踩着热气直冒的老何的身上,迈过这屋子的门槛,最终就那么走了出来。 几个职员站在两旁,早已全都低下了头,这些人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涌起了害怕,恭敬,甚至是有些激动的神色。就连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齐齐的就这么喊了一声。 :我等恭迎总经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章 无影无形,只是墙上的人形痕迹在举行仪式 没人知道这栋大楼有什么东西?如果是鬼,为什么会不见影儿?如果是邪魂,又没有一点阴气可寻,只有那偶尔想起的脚步声,和凭空诡异传出的声音。 也没人知道,这座突然出现的鬼城一般的地方,又是否是真的存在,只是这这栋大厦为分界线,雾气之中,另外一边居然露出了真正的灯火辉煌的城市影子。 而与此同时,就在天台上,一个个鬼魂正走进这楼顶的空地中,不断的魂飞魄散,化成最纯正的鬼雾,慢慢凝聚成了某个东西。 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人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利用的,正是这从各处冒出来的鬼魂,最后消散之后形成的鬼雾。朝着那真正城市的方向,凝聚出这个两个鱼眼睛一般的“人”。 我躺在大楼底层,自己的整个人影居然正在消散,就像是之前那些鬼魂消散一般,化成黑气,居然在慢慢融进地下。 某一刻,我似乎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是一个人,走到了躺着的我和姨父面前,最终居然伸手,把我直接从地上拖了起来。 拖着我,正要一步步的朝着楼上走去。 虚影中,对面的城市酒吧犹如海市蜃楼一般还在传出声音,这人停了停步子,这一幕绝对能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阴阳分界线一般的大楼中间,这人影轻轻的伸出了手,居然直接穿过了这如同虚影一般的酒吧中,拿了一杯红酒,静静的听了一小会那歌,接着一边喝着酒,一边拖着我往楼上走去。 原地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正是易先开的声音,他整个身子还趴在地上, :给,给我一杯? 这人只是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原地的方向,根本就没理已经爬不起来的姨父,直接上了楼。 我逐渐的清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拖着走,砰砰砰的在这黑漆漆的楼梯间。 微睁着眼睛去看,这是一个高大的背影。 我问他,你是谁。 这人转过头,漆黑的楼道中看不清他那张脸。 终于,这人一直将我拖到了楼道的出口处,一出来,再次看到头顶漆黑的天。 这,这里是天台?犹如一个破麻袋一般的躺在地上,我直接看到了这天台如今的场景。我冷的直打哆嗦,怎么可能? 周围没有发现任何邪鬼,之前那些东西,他们到底在哪儿? 我心里已经是极怕,肯定有人在举行仪式,我却根本看不到。 低沉的声音响起, :画龙画虎难画骨,有些东西,你有眼睛,反而看不到。 当我第一次看清楚这高大人影的时候,我瞬间呆住了。一身随意老旧的西服,棱角分明的脸,神色随意中却呆滞阴冷。 :是,是你? 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背着手,走到那楼道出口外侧,伸手在那墙上一按。 整个楼顶黑气一荡,有什么东西终于露出了样子。那居然是一共十来个人形的痕迹,从墙上显出来,这一次显得非常清楚。 看清楚之后我惊呆了。 隐隐看上去,峨冠博带,长衣长衫,一个个古人的样子的形状,没有身影,却只是墙上的印痕。 便听到有诡异威严声音在周围凭空响起, :勿要自误,从速退去。 :值此阴阳相隔之地,切莫误了我等阵法。 :若还要执迷不悟,断尔等三魂八字,废魂碎魄,连累后世。 高大的身影根本没看我,只是面对着那堵楼道出口的墙,开口沉沉的道, :于术?当年我只教了你山水建筑之道。关于术法,我只字未提。 墙上的古人痕迹快速的动了,居然没有任何阴冷的感觉,一个个做出了奇怪的手势。我只感觉一股诡异的大力传来,浑身开始碰碰直响,整个身子啪的打在了地上,手脚直接在地上就要被崩断。 整个楼顶开始晃动,各处地面裂开,即便隔的这么远,我的身上,手脚,也随之出现恐怖的裂口,眼看着直接就要碎裂。 此时的张善守管也不管,居然直接伸出手,就那么抓住了其中两个的脖子。 怎么可能?只是随意的一伸手,就将墙上的人形痕迹就那么抓到了? 剩下的“古人”想要动,瞬间要跑。但下一刻,却就像是被封在了一副墙壁的画像,正面墙壁轰然破碎。 :我等已无魂体,无影无形,尔等能杀得了我们? :无论你是谁,都得死。 没有听这怪声,高大的身影随意的往旁边走了两步,用脚轻轻一踩。 不,下一刻,我才发现了不对劲,那些人形痕迹此时却在地上显露出来,其中有三个正好被他的一只脚踩住腿部,还在不断的挣扎。 就像是一个人,低头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三个影子,他伸出凭空双手一折,嘭的一声,凄厉的声音中,其中两个人形直接被折断消散了,剩下最后一个发出一声怪叫。 :你究竟是谁? 终于,一道道黑气在怪叫声中,瞬间从各处的地上升起,朝着他围了过去,诡异的场景,怪叫声中的黑气旋风如同刀割一般,那高大的身影上顿时出现了各种恐怖的伤口。 但他还是不紧不慢,每次一伸手,总会抓到其中一道,我总算看到了这些玩意真正的样子,真的没有身子,一张惨白奇怪的人脸像是虚影一般就从一道道被抓住的黑气中显出来。 声声惨叫还在继续,每一声惨叫总会有一个消散,眼看着只剩下那最后两个,已经是瞬间逃跑,凄厉的声音再也不复威严,反而显得狰狞无比, :我等在九泉之下,也会找到尔家族血脉,断尔后代。 他追了过去,而这一处,正好是原本整个邪阵的中心,凄厉的声音响起, :阴灵救我。 天台之上剧烈的阴风吹过,怪异的阴风之中,就连那高大的身形要看着也要被吹散,但下一刻,他只是再次伸手朝着两旁随手一抓,瞬间从空气中抓到了什么。 是那最后两道黑气,居然能被人徒手抓住,两个声音诡异中带着绝望, :张家术法,你是张家人。 :不,不对,这是邪灵的手段。 中年人身影嘴里传出的声音虽然没有情绪,但对这两个玩意来说,却像是最为恐怖的话语, :你们说,要断我后世? 下一刻,他扭了过头,远远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世上,没有杀不死的邪鬼,无影无形,那就帮它们造出身形再杀。 沉沉的一声杀字,没有任何出奇,但我已经惊呆了。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便看到周围黑气慢慢聚拢了过来,快速的汇成了两个由阴气和黑雾组成的人影,一身古人的装扮,正好被他捏住脖子。 :早已不入人鬼两道,还配露出人形? 他双手一抖,便看到两个“古人”一阵晃荡,接着成了两个奇形怪状的邪鬼样子。 这才是他们本体的模样? 只有脑壳部分还是古人,诡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中年人大手一捏,直接爆开,成了两摊地上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看着这高大的身影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慢慢的喊了一声。 :张,张善守? 当初的那个老头子,面前的这个中年人,记忆中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重合,但最终一切都归于到面前的这个身影。 他伸出大手,径直将我拉了起来,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我哆嗦着将头低了下来。 就在我低头的一刻,他脸上的冷漠的表情居然就那么僵住了。 接着他扭头便往楼顶的一侧走,从这大厦顶楼看出去,还是那片城市的虚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一章 他早已经死了 那些鬼魂消散后的雾气一直在凝聚成一个人形的模样,他刚才明明可以出手,却只是将那些古人的痕迹打散了。却没有管这一直在运行着的邪阵。 我吃力的站在这里,中年人则站在我旁边,静静的看着大厦顶楼的邪阵中心那一团鬼雾。 他始终没有动,像是在等着什么。 抬头一看,议论银白色的月亮出现在空中,在极远的天空慢慢的朝着前头那城市的夜空中移动过去,像是打破了某种界限,诡异的月亮居然真的出现在城市虚影的天上。 一声震天的怪吼声就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邪风大作,黑云涌动。 天色变色的一刻,我已经是睁不开眼睛,接着就连整栋大厦都在抖动,唯有身旁这高大的身影始终静静的看着。 阴阳之间的屏障终于被打破了,所有鬼魂消散后的黑雾,在阵心凝聚成了一个人形,一步步走到了这大厦楼顶的边缘,眼看着已经朝着真正城市一面迈了过去。 只听沉稳的声音响起, :当年我给你取名一个术字,就是要让你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古今其实都一样,无论何种术数,最高者莫过于人的心术。 :此物深藏地底,诞生于天地之间,生于我人道风水之前,于我人道如跗骨之蛀,祸害我等已过千年。 就像是在空中开了一道门,双鱼眼睛的玩意那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楼顶的边缘,眼看着走进了另一侧的空中,却在最后关头,一只手搭在了这东西的肩膀上。 高大的身影站在这玩意的一侧,沉沉的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响起。 :我只做一次,你看清楚了。 他一手按在这东西的肩膀,另一手点在这黑雾人形的眉心上,双手呈现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轻轻的往后一拉。整个大厦连带着另一侧真实城市的虚影一阵晃动。 只是这么一下,就将这东西拉了回来。 一声怒吼从空中传出,这黑雾凝聚成了人形第一次的转过了头,两只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高大的身影单手一打,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有白光亮起,黑雾凝聚成的人形直接被打散,飘上空中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怪脸。 大厦边缘,背后便是阳间的繁华都市,那高大的身影犹如一道石碑一般,拦在了这道屏障的面前。直视着空中犹如乌云一般的双鱼怪脸。 最后一个动作,这高大的身影看似随意的伸出了手,隔空朝着空中的那张大脸轻轻一碰。简单的动作,还伴随着沉沉的声音。 :你不认我没关系,死了这么久,我也算是又来这世间看了一回。 整个楼顶邪阵轰然爆开,剧烈的邪风伴随着黑气吹起,我的影子像个破麻袋一般飘向了后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也随着这邪阵的毁掉化为雾气,就那么湮灭了。空中双鱼怪脸也已经越来越淡,逐渐隐去了。 我吃力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跑了回去,原地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是原来的地上,剩下了一个高大身影的人形的痕迹,沉沉的话语如同错觉一般还在耳边, :儿子,替我好好的活。 我低着头,就这么看着这一摊人形的印记,呆呆的坐了下来,整个人傻了一般。 一直到过了很久,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你看什么看,刚才你又不认他,他是生你养你的人,就不能叫一声爹? 呆滞中我没有回头,姨父的声音很冷,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后,就那么站着,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狠厉的责备语气对我说话, :他早就死了,那是连魂儿都没了,我告诉你,你怕是一辈子就再也没这种机会见他了。 我猛的扭过头, :你,你说什么? 姨父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开口道, :来不带来,去不带去,他生前做到了无愧于诸人,却没做到无愧于你。 就连易先开也一直显得呆滞,接着我便看到他蹲了下来,就这么在地上数,易先开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只是一堆模糊的痕迹,就像是普通楼顶的水泥痕,凑巧像个高大的人形,而且已经非常模糊。 他数的非常认真。 :一,二,三。。。 一共数到了六。 姨父的声音有些哆嗦,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手在这地上轻轻一擦,这个痕迹便彻底没了。 姨父一瘸一拐,开始在这楼顶到处的看,这邪阵直到现在似乎才露出了原本的样子,除了中间部分的一个个奇怪符文,在各处的地面甚至显出了一些阴纹图案。 :这些鬼魂是从地底出现在这儿的,死的时候开始就被深藏在地底,都有同一个特点,没过过头七,没有回过魂儿,这是他们第一次的重见天日。 我盯着他,问那又如何? :你不懂,估计现在也没人会懂。这些鬼魂的身上都留了一口还阳的气,是最为纯正的鬼魂,不沾染任何污邪,魂飞魄散之后形成的鬼雾有一个作用,不仅可以为那只东西打开还阳的门,还可以为它重塑形体。 姨父转过身子,看着大厦的一侧,模糊的场景还在显现,是一座灯火辉煌的现代化都市。 :那边就是阳间,如果刚才它真的从这个地方走过去了,这玩意就真正的还了阳,进入阳世。 姨父自言自语的念着, :用各地鬼魂还阳之气重塑的魂体,又通过正式阴阳规律降临阳世,到时候我等还拿它有什么办法? 利用这些鬼魂散成的鬼雾重塑魂体? 我陡然想到了什么,这些鬼魂既然是从地底爬出来,只是为了到这楼顶之后,魂飞魄散形成鬼雾为那双鱼人还阳,那之前易先开一直就在那间饭店里喝酒,拦住了那里面的一屋子鬼魂。我一直奇怪,这么多的鬼魂出现,他为什么一定要拦住饭店里面的一二十个,始终守在那里。 这一刻,姨父的双眼眯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 :至此阴阳相隔之地,谁说只有那东西能重塑人形? 什么?接下的话虽然让人不能接受,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张善守当年死了,魂飞魄散,那是连魂都没剩下。我是没本事把他请出来,但在这里,这些邪鬼造出的阴阳交界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让张善守也重塑魂体,请他回来。 姨父叹了口气, :说到底,人力终有限,消散了的人,如何能请他回来?我也只是搭了邪术的顺风车。 就在他的话语中,我似乎看到了某个场景,就在之前那间饭店里,一个脚步声从阳气过重的老何身上迈出了屋子门槛,接着用脚一顿。就是那么一瞬间,那些被留在饭店内的所有的鬼魂全部破碎了,化成了浓浓的雾气,最终涌向大堂中间,凝聚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姨父还在说着,但我双眼睁着,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般,看着地上,很久都没动过。 站在这楼顶,易先开的声音如同鬼魂低语一般,在微微的阴风中显得格外的清冷,没人想得通,到了这时候,这人还要装模作样? :术中自有颜如玉,术中自有千层屋,术中可见已亡人,再求方术入古城。小子,张善守给你取名一个术字,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对你有着期望。 过了好一会儿,冷风一吹,我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扭头便要去看这楼顶。 这些阴纹图案姨父之前就第一时间看过,当中的阵心布满了甲骨文一般的符文,正是那双鱼人凝聚魂体的地方。而就在楼顶四周,显出的痕迹让人吃惊。 那些鬼魂是从各个方向爬上来的,汇聚在这中心,根本是在沿着某种规律,不同鬼魂沿着邪阵从不同的方向过来。 看清楚整个纹路之后,我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这,这幅图案我以前见过,就在那天师洞的道殿的一面山壁上,上面刻着很多城池的布局,并且用一条条脉络连接起来。 而此时的这楼顶的痕迹,和当初天师洞那玩意极其的相似。 一旁响起了姨父的声音,一句话直接让我惊呆了, :现在这楼顶上显现的,就是这条四通八达的桑槐鬼路的全局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二章 鬼城消失 黑气隐去了,露出来的真的是一张阵图,布满了整个天台,纹路中一座座城池的地理位置清晰可见,很多城池标记的下方,都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甲骨文字。 就这么一副巨大的阵图,似乎还能听到之前那无数鬼魂消散的哀怨声。 一边看着这阵图,我一边心头猛震,耳边还回荡着之前那沉稳的话语声, :此物诞生于天地之间,风水之前。于我人道如同跗骨之蛀,祸害我等已过千年。 这话里出了说明某样东西的来历,简单的话语,除了震骇的事实,似乎还暗藏着某种玄机,根本是在告诉着我们什么。 这些死后深埋地底的鬼魂,那些主导仪式的“古人”,只有痕迹,完全已经超出了风水术的理解。 :这些是古代的方士,早已经不能算是鬼魂,尸骨深存于地底某处,从地下而来。 姨父的话语有些惊疑,叹了口气,接着冒了一句是个人听了都会发麻的言论。 :于术,你想过没有?这条桑槐路存在的意义? 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生活的这片大地,每一个城市发展到如今,你想想看,或许有这种可能,就在我们的脚底下,一直有着另外的一些东西,在影响着每一座城市的发展,布局。从古到今,其实一直在盯着我们。 :而住在城市中的是什么? 这话不用我回答,姨父自己就已经开口给出了答案, :是人。 :从古到今,一直都有一些东西,在盯着我们这些活人。 易先开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他跟着张善守走过很多地方。想要看遍这条桑槐鬼路。 :虽然他活着的时候,就是那些老主任也全都听他的,公司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但张善守的性格,善于纳言,无论人鬼都声音都会去听。当时公司里争论不休,到底该怎么对待这条桑槐鬼路,要按我的说法,虽说在三尺黄土之下,但凭借我等风水手段,单就毁掉这条桑槐道的某几处,还是能做得到的。 :阴境若要维持,必须有山水地气为基。就比如漳州附近,只要有人肯花大手笔沿着起拢山脉,重设地势风水,久而久之,只要能断其地脉,必能毁此桑槐鬼道之一处。但最后,还是没敢下手。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他顿了顿, :不是不敢,而是不仅我们根本做不到,即便做到了,那后果也不敢去想。 他是什么意思? :这条桑槐鬼道,到了今天早就和人世融合在了一起,人存于地上阳世,死后鬼魂便会进入桑槐道,各地四通八达,早就成了不同地方之间鬼魂移动和收容之道。 这条鬼路就是一个巨大的脉络,已经成了自古鬼魂行走的地方,从古至今,谁知道这里面存在有多少鬼魂?除此之外,山水阴阳之气在阳世和鬼路上也早有了来回消涨的规律,这才是最恐怖的。城市阳气一旦过重,必定进入桑槐鬼道消融,无数鬼魂来往于鬼道与城市之间。哪怕是其中一处地方,别说破掉时间和工程太大,一旦破去。。。 :但是一处地方,会有多少人家的祖香再也点不然?有多少鬼魂不能还世看望家人,活人得不到祖先庇佑,山水阴气变动,地势受损,引发三灾一起,人气凋敝,那就不仅是天灾,还有鬼祸。。。 若是我以前听到这种论调,肯定会以为是痴人说梦,姨父的语气言之凿凿,这几年这些画面也是我亲眼看到的。 早已不是以前的大学生,如果有人问,阴间是什么样子?我或许会说自己看到过,还看了三年,就在这条桑槐鬼路上。 易先开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情的?似乎到了某种特定的时候,他才会告诉我,就像是今晚,北边地势泛阴,在出现的这么一座鬼城里,他才告诉了我这些。 “于术,我们其实一直都想搞清楚,这条桑槐鬼路,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跟着下楼,姨父的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这玩意由地脉为基础,就藏在各处城市的三尺黄土下,估计没人能想得到,我也不敢去想。就如当初姨父所说,这在当年是何等巨大的一个工程,早就融入地势之中,成了鬼魂流通的一部分? 这一晚,到了一楼。 通过大楼中间的部分,对面依旧是那酒吧场景的虚影,像是就在前方,又像是距离很远。有好一会儿,姨父带着我,就这么看。 灯红酒绿的场景,昏暗中甚至有些乌烟瘴气,而就在其中一个角落,一个女人居然还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边还跟着几个店员。 我的感觉没有错,姨父在观察这酒吧中的每一个人。 苏程居然在喝酒,这女人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不听店员的劝告,一言不发,只是发呆一般,一直冷冷的看着桌上的一堆米。 看了好一会儿,姨父终于开了口, :小子,看仔细点,一定要记住这一幕。 若是平时我肯定说你还不如拿个照相机照下来,记住这一幕,那意思就是记住此时这酒吧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那双鱼人并没有成功还阳,如今这酒吧还有什么稀奇?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姨父扭头看了看这大楼周围。 :走吧。 我并不知道的是,随着姨父话音刚落,就在原本的楼顶,那地上的阵纹开始越来越淡。 离开大厦,回到原本的广场上,发生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耳边似乎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浓烈的雾气升起,将之前的街道,大厦,全都弥漫进了雾中。 这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就像是我们也会随着消失。 姨父让我别乱走,就这么站着看,等到雾气开始消散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之前的街道,楼房,还有大厦,居然全都不见了。 我们正站在一片茫茫的荒地上,四周是弥漫动荡的诡雾。 这座和现实生活中一模一样的“城市”,真的是从地底升起来的?而刚才就这么在雾气中消失了? 期间隐隐可以看到,周围荒凉的地上,还有一个个的坑洞,而几乎就当着我们的面,最后就连这些坑洞,也全数没了。 期间给我一种感觉,似乎那双两个鱼的眼睛正在某处盯着我们,一直到这些场景全部消失的时候,那种背后发麻被窥视的感觉才没了,似乎已经回到了地底深处。 只剩下天地间茫茫的空地。 我怕了,真的害怕了,在这种诡力面前,人和鬼魂实在是太过渺小。。。 姨父的声音有些阴霾,低着头就那么骂, :猪都不如,让你看那酒吧,你小子跑去瞅女人喝酒。 顺着一个方向走,没一会儿周围传来了脚步声,姨父眼睛一眯,明显有些戒备,直到看清楚了,连着我也松了口气。 这是最开始那几个职员,打了招呼之后,见姨父没开口,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 :易主任,就你们两个人? 若是平时,这些人都是目不斜视,哪里像现在心不在焉的还在不断往周围瞅。 来到某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堆东西在冒烟,连雾气都挡不住。 何自剔? 看着老何还在微微睁着的眼睛,姨父咦了一声。 :还没死? 眼前这堆冒烟的人形东西一阵痉挛,走过去摸了摸,缩回手快速的在身上擦了擦,姨父大手一挥,几乎是冲口而出, :阳毒过重,憋气上脑,来啊,给他牵一匹母马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三章 这次是真的来喝酒 几个全看着他,就连我都差点惊掉了下巴,似乎也是意识到说错了话。易先开咳嗽了两声,瞬间改了口 :这个,你们小心点,把何科长抬走。 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见我低着头,姨父似乎有些忍不住,走到我旁边,低低的念了一声,像是在解释, :其实要是在外头,这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给他牵匹母马,免得祸害人呐。诶,你走什么走啊。 姨父停了下来,冷冷的环视一周,直到其中一个正抬着老何的职员被他盯着实在是没办法,硬生生点了点头,易先开这才一脸正色,继续往前。 最终,到达一条荒道上,姨父掏出几张黄纸放在地上烧,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从雾气中跑了过来。 上车之后,易先开朝着两匹拉车的马神情奇怪的看了两眼,碰的一声,居然是一旁的老何,抽搐的滚到了地上。几个职员神色也非常奇怪的把冒烟的老何重新拖了上来。 诡异的声音中,一辆破烂的马车就这么向着雾气中驶去。 。。。 这是中部省份的一家医院,其中一间安静的病房里,几个护士正来来回回的忙碌,其中两个女护士停了下来,正指着这房里的一间病床指指点点。 :这人躺了几个月了,浑身高烧不退,医生说是重度昏迷,早该下结论成植物了,怎么还没确诊。。 :我看不像,好几天晚上他都在乱动。重度昏迷怎么可能动?还能说梦话? :这几天都在说什么木啊,马啊之类的。小卫,你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我是有事儿才找你换班,你把他当成普通的病人就成。 另一个年龄小的护士立马就走,年龄稍微大的喊都喊不住。 但凡从这间病房走过的女护士,很多都加快脚步,好些甚至别扭。 而就在这张床上,一个人仰面静静的躺着,唯独当中一个斗篷往上撑着,一段时间以来,或许已经成了这医院里的一个奇观。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几个月了,一直就这样? 这里的护士长是个中年女人,一提到这事儿就一脸铁青,虽说是医院,但怎么就来了这么个东西在这儿耍流氓,以前也没见过这种事儿啊? 这天下午,这张病床突然一阵抖动,不一会儿已经围了好些护士,只听一声训斥:你们都给我出去。 :是,护士长。 躺在床上的人眼珠子动了动,终于, :不,不,不要母马。 老何虚弱的睁开眼,一脸的惊慌,像是从十分害怕的梦中惊醒,才发现这里是病房,第一眼看到的居然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妇女站在对面,冷冷的盯着自己。 :先生,醒了就好,您尽快办出院手续吧。 醒过来之后的何自剔根本就坐不起来,先是低头看了一眼。 老何想要说什么,护士长扭头便走,窃窃私语和笑声中,人群很快便散了。 最终,空荡的病房中,惊慌的表情退去,只剩下老何继续两眼无神的躺着。不一会儿,只听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响起。 :易先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就在走廊中,拿着本子的护士长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一旁空荡荡的楼道,远处便是楼梯口。 :小卫,刚才是不是有人过去了?就在这旁边? 一旁的小护士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这走廊的灯闪了两下。 半个月之后,这是在襄中省的一处居民楼里,傍晚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头,反而径直走进了这黑漆漆的屋子里。 这一晚我第一次踏在城市的街道上,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同。一开始就连走路都不习惯,踉踉跄跄,最终到了一家饭馆,不管那么多点了东西就开始吃。 谁知还没吃完就到街边开始狂吐,那是就连这饭我都不适应。 吐的死去活来,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拿出来一看我惊呆了,传过来的是一张照片,不就是那一晚那间酒吧中的场景? 易先开是用什么法子弄到这图像的? 两天之后,几个职员跟着我上了往北的飞机,这次醒过来之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很多事情都有些不一样了,跟来的几个职员中,只有一个是从鬼路里出来的,给我回来带路。另外几个陌生的职员看我的眼神已经明显有些不同,甚至带着些尊敬。 :于助理,我们是从锦都过来的,有样东西给您。 其中一个拿出了一张传真,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楞,上面是一大通机构介绍,账号,户头等等,到了最后才有那么两句话。 :现于术为xx助理,兼公司锦都办事处科长。 这让我想起了锦都那老旧大院和办公楼,我问了两句,这职员回答道, :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从公司那传真机里出来,您这个科长可不一样,说是办事处,但锦都可是公司成立时候的总部。 我看向了另一旁,这从鬼路上出来的职员也摇摇头, :估计不是易主任,他当时人在河北,时间上也刚醒过来没多久。这传真来的奇怪,这么多年,公司的任职单子不是小事,都会有易主任签字,你没发现这上面没有么? 这人的声音小了下来, :能直接发这种单子的,除了易主任,除非。。。总经理不是回来过么?这估计不是巧合,虽说时间短,但您看看这传真出现的时间,正好是那一天的。 这次的飞机,是径直飞到沙漠边的这座城市,从机场坐车到达市区,在一个路口终于见到了姨父。 易先开皱着眉头,指了指这街道的方向,那边正好是个广场。广场尽头一条灯红酒绿的商业街,熟悉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过来,却和上回彻底的不同了。 此时正值夜晚,不断有人在那街口进进出出,但即便是走在路上,我也发现了不对劲,就在这市区的广场周围,居然有好几个乞丐,而更远的地方,甚至有几个算命的,都在眯着眼睛往那条街看。 这周围,到底有多少风水人?过了这么久,还在盯着这个地方? :不只是我们懂测算,北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姨父沉吟了一句,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栋挂着酒吧牌子的大厦前,他扭头看了看附近一眼。 :呵呵,只不过他们眼光低罢了。 几个面无表情的职员带路,我和姨父迈开步子径直的进了酒吧。 灯红酒绿的地方,坐在半包间的沙发上,姨父一直一边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一边静静的盯着周围,手里拿着酒杯晃啊晃,桌上摆的都是高档酒。 我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已经看了其中一个角落好几眼,只不过那地方早就换了人。 :小子,这张照片我给你之后,你也看了很久。我不怪你看不出来。 :来来来,先喝酒,这张照片,其实能告诉我们很多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四章 送你一样礼物 几个职员静静的站在半包间周围,目不斜视的看着外头,我和姨父两个人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昏暗的酒吧灯火,能看到皮鞋上的反光。 姨父手里的红酒杯子一直随意的摇啊摇,只是阴暗的角落都看不清我们脸上的神色。 :门口有两个。 :酒台旁边那桌子有三个。 。。。 姨父随意的念着,其实我早就发现,门口坐着的两个中年人,吧台桌子边的三个喝酒的人,姨父每说的一处地方,这些人看似平常,但根本就不像是来喝酒的。 其实都是风水人。 某一刻,姨父突然扭过了头, :小子,等会我送你一样大礼。 我坐在一旁,扭头看着他,昏暗的角落,这小混混的眼睛在反光中似乎发着亮。样子有些疲倦,甚至显得懒散,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吃惊了。 :从古到今,怕是有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要的一件东西,时势造英雄,只有时势者方能得到,我也眼馋呐。 :不过如今看来,这样东西该是你的。 手里的酒杯还在晃动,像是思索良久他才想出这番话,叹了口气,一双眼睛看似随意却直直的盯着我。 :你能看得出来,这地方有这么多的风水人。但这些风水人和你一样,眼光还是不够。你们都没有发现,这些人中间,有一个是不一样的。 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什么意思?便看到姨父拿起手机中的那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一处地方,那是这照片的边缘,一个普通人正端着酒杯,只露了半个头。 这是一个正在喝酒的中年人,四十来岁左右,看不出任何奇怪,甚至也不是风水人。 姨父一边晃着酒杯,手指一边就在屏幕边缘点着,低头就这么看着这屏幕上。说有的东西,俗世的人都会被遮眼,只有到了更高的层次,才能看到,这次是有公司在,我们才能发现。 我开始扭头在这个酒吧里四处看去,易先开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了很久,他突然站了起来,几个职员早已经开路,朝着门外走去。 从酒吧经过,各处角落好些看似正在喝酒的人都在隐隐的看着这边,姨父却管也不管这些人的目光,笑了笑,就那么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这地方还有偶尔进出的人,姨父却让几个职员等在这里,看了看一个方向,接着带着我便走了过去。 走过了两条街,周围的人少了下来。 突然,前面的传来了什么声音,那是一个醉汉,正扶着街边的墙上在吐,吐了好一会儿,接着跌跌撞撞的就那么走了。 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刚才照片上的那个人么? 看那样子,居然是刚从酒吧里出来的。 姨父扭头看了看身后酒吧的方向一眼,讥讽的骂了句,蠢货,这些人守在那酒吧有个屁用。接着带着我便跟了过去。 跟了一路,我心里越来越奇怪,这真的就是个烂醉的普通人,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但姨父却始终这么跟着,好几次他还嘘了一声,而且似乎一直也在观察这个四十来岁的普通人。 那种感觉便是似乎连他也不确定,一路上也在认。 穿过一条条市区街道,我们居然到了郊区。 此时已经是半夜三点过,这种地方的街上早就没了人。便看到这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条郊区的旧马路上,在那路边的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早就没了路灯,夜色下那是一间老旧的瓦房,初看上去有些特别,里面似乎还亮着烛光。这居然是这座城市的城隍庙? 这醉汉歪歪扭扭的走进老旧的城隍庙里,拿出了几根香,醉了后好久才点燃,往庙中的香槽里面一插,接着歪歪扭扭的睡在了城隍老爷的香案旁边。 各地风俗不同,在一些地方,城隍庙往往是最破旧的庙子,重视城隍庙的,除了一些特定的地方,就只剩下风水人。 姨父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同? 易先开今晚特别的奇怪,不同?能有什么不同? 醉汉和破庙? 姨父带着我走了过去,那中年人已经睡着了,唯有庙里的那城隍牌位边的烛火还在晃荡。到了门口,他拿出一根细木锥子,往土里一插。 等到拔起来的时候,这木锥子隐隐有些泛黑,最奇怪的是,就在离地三寸的位置,居然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黑痕。用手轻轻一碰,这木锥子就从这痕迹的地方断了。 怎么可能?我眉头紧皱了起来,只能说明,这地方的地气都已经断了? 走进大门口,姨父单脚一踩,拿出一把雄黄朝着两旁一撒。 飘向了堂中的两根顶梁柱子,轰的一声,火焰燃过,有什么东西漏了出来。 就在这两根柱子上,居然同样是离地三寸的位置,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像是刀砍过的一般。我蹲下来,刚要伸手去摸。 只是靠近,根本就没有碰到,似乎翁的一声响起,我手一痛,掌心已经多了一条伤口。 姨父将我一把拉了回来。怎么可能? 下一刻,他走到那醉汉旁边,静静的开了口, :哥们,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吧。 这醉汉手里还拿着没点完的香,嘟哝了一声。醉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们, :你,你们是谁? 接着没理我们,拿着香又要放上去,但就在这时候,姨父一只手已经搭住了他的肩膀。姨父就那么说了一句, :自己给自己上香,不太好吧。 什么? 半夜的庙殿中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心头猛震,这人是城隍老爷? 而下一刻,这醉汉的放香的身子居然真的停了停,扭过头,醉醺醺的笑了, :你说啥? 下一刻,姨父拍了两下手,便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起,那是两个职员,抬着一个大箩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而这箩筐中,装的居然全都是一些燃过的香烛。 对比着庙中那空荡荡的石头香槽,这箩筐里的东西显得极其的别扭。奇怪的是,这东西一台进来,这个醉醺醺的中年人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 接下来姨父的话让人不敢相信, :你在找这些东西吧。 :这里面是这一年多,这城隍庙所有的香烛杆子,两个月前我就叫人收起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人醉醺醺的,瞪着眼睛,居然伸手要来拿,像是抵挡不住诱惑一般,我亲眼看到他拿起一根烧过的香杆子,就这么放进了嘴里,就那么嚼着。 下一刻,我发现姨父一把木剑已经在手里,背心一凉,我瞬间拉住了袖口的线头。 :你放心,他现在还不是城隍老爷。 姨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你等的人来不了了。看吧,这现代化的都市,多繁华,是不是惹得你心慌?你放心,这点事儿我们现代人还是懂怎么办的。 :说吧,哪个位置? 说完这句,姨父还在笑,这醉汉也装疯卖傻的笑,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看,大堂内的气氛莫名的紧张到了极致。便听到姨父轻轻的说了句,你给我看看外面。 下一刻,笑声停止了,这醉汉真的看向了门外,他愣住了,居然真的指了指大堂中的某个位置之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街外。 姨父没动,我也没动,但就这么一下,有滴答的声音响起,有血已经顺着易先开的西装袖口滴了下来。 :放心,他跑不掉的。 我抖着声音问,刚,刚刚这个人是谁? 今天晚上,易先开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五章 几百年难得一遇,你们干了什么? 为什么姨父会说,这个人还不是城隍老爷,一大箩筐的香烛杆子,这醉汉直接拿到嘴里吃。 :在我们眼里,他或许就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公司,就连我都看不出来。 站在门口,姨父根本就不追,反而看着郊区马路对侧的市区看, :在几个月之前,这座城市的城隍老爷,就已经死了。 什么? 他说如果不是提前收了香火,让这人全都吃了,刚才这个醉汉,就已经坐在这庙里头,占了这间城隍庙。 他的话让我毛骨悚然, 姨父带着我,来到破旧大堂的前侧,就在这城隍塑像的背后找着什么,那是一行诡异的字迹,还很新,直接就是从石头上摸出来的。 :不,这是刚才那个写的,用手指在这上面写,想要写上他的名字。但香火被我提前收了,他接不了地气,所以刻不上去。 你说城隍老爷这种东西,从古时开始便受城池香火,除了一个庙,看不到,摸不着,怎么就能死?但就在这石头塑像上,姨父用香灰伴着雄黄一抹,就在这塑像距离台子三寸的位置,一整圈的刀痕露了出来。 :北边阴气齐聚,邪物还阳,就选在了这处。邪气由地起,首当其冲的便是此处的城关,这地方的城关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破了,这个城市人和鬼,现在已经没了城隍爷。 :如此大的一个城,人鬼阳气之重,有什么东西能够破开城关地气?只有这硕大的桑槐鬼路的邪气上浮。 :那邪物选择从此处还阳,打开了这里的阴阳之隔,破了整座城市的地气风水。才能造成如今的局面。桑槐鬼路的异动,从来都是直通阳世,城隍爷死了,邪物还阳到此处,刚才这人,就是来窃取城关的。 姨父的表情很是异样,说这种事情,几百年都出不了一次,即便出了,活人也不会知道。 易先开还在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之后不再犹豫,带着我走到了这座雕塑的后头,接着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他用手一抹,生生就把这塑像后面的痕迹抹掉,然后盯着我,让我把自己的八字,一笔一划的写在了这雕塑后头。 :你见过没有城隍爷的城池?这种事情在古时也只发生过两次,阴阳规律,再过一段时间,到时候你想写都写不上去。 写好八字,他让我站在了之前那人指的那一处的地上,正是那醉汉斜躺的地方, :叫你站你就站,别看这么大点地方,这个位置,除了方才这个人能找到,就连我都看不出来。这种事已经入了阴阳,可以说和风水没关系了。 似乎非常舍不得,一副肉痛,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大步走出了门口。 外面是安静的大街,易先开一个人站在外头,念着以前我就说过,公司的人诛邪杀鬼,百邪辟易,就是因为这些老主任无论人鬼,命早就绑在了那辆巡城车上头,活人香火加持,官气护八字,不怕报应。 但你的八字,一直没有上车,今天,就把你的八字绑在这座城市上,八字加重,命里过硬。 不一会儿,庙子四周,有浓烈的香火升起,我感觉到全身冰冷,站在这里,不断的扭头看着。 香火? 到处都是香火? 不,那是突然升起的雾,就这么弥漫在这间庙子中,这一刻,我脑壳越来越晕,耳边响是响起了无数鬼魂嘶吼的声,唯一能看到的,便是大门外,那视线尽头,夜色中的城市灯火? 我全身发抖,如今的我居然也像是中了邪一般,按照姨父说的,陡然转身,朝着原本那座雕像的方向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 阴冷浓烈的雾气,我哪里看得到什么雕像?不知哪处响起了姨父的声音, :顶住,你要不行就换我来。 我浑身抽搐,没有用任何的手段,任凭这些香火气打在身上啪啪作响,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终于,透过白气,前方的那座雕像露了出来。 看到这座石头像的一刻,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就在这处地方的地上,居然露出来了一个卷缩着的痕迹,看着像是个人,我还听到了刀声。 这处位置,对应着这城隍老爷原本所在的地方。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地上的痕迹突然没了,紧接着我看到了什么,雾气中,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像是突然出现在这庙屋里一般,全身恐怖的伤痕,一步步走出去,到了那门口,似乎还静静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真的看到了这么一个卷缩的老头,走到门口,在香火中就这么消散了。 一瞬间,我全身一冷,那撕心裂肺的感觉更加的猛烈,石头雕塑开始剧烈的抖动,我自己怎么可能看到,石头后面,我写上去的八字,居然要被抖掉。而我感觉全身都像是被什么一打,背上重的根本站不稳,顷刻间就要死了一般。 但就在这一瞬间,门外的街上的方向有灯光亮起,那是两声急促的喇叭声传来。像是在对着这庙堂中怒吼。 周围猛的一阵,再一看,动静已经小了下来。 这一刻,我的八字真真正正的稳在了那雕塑的后头,慢慢的浸入石头,像是隐进去了一般。 就像是我的幻觉,所有香火气消失了,还是这座庙堂,半跪在大堂中间的我全身已经湿透,嘴巴一张,一大口血此时才慢慢的流出。 烛火依旧在亮着,还是这间城隍庙,这一晚,姨父带着职员快速的走了进来。 当着面,把那雕塑拆了下来,居然把整块石头直接打碎,敲成碎石头,直接铺成了这庙子的一层地面。 接着又抬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雕塑出来,把这一模一样的假东西立在了庙子里。 :这样才稳得住。 站在庙里,姨父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抖。 :人一辈子都碰不上这种事儿,于术,要不是你爹,要不是这公司,这种时势也该不到你身上。 我呆坐在地上,根本已经站不起来,就连问他的话都费力:有,有什么用? :有你八字的这层雕塑石会慢慢长进地里,任谁也敲不掉,奈何不得。从此,这榆都市,就再也没有城隍爷,有的只是绑着你的活人八字。只要你画的纸,我们就能通城关,这座地方,从今往后,公司要是再进来,就再也不用通关黄纸。 那辆车?那辆车刚刚到过这庙子门口? 但再看出去,哪里还有车子的影子? 几个职员扶着我出去,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们走出这庙子之后,里头只剩下易先开一个人,他从身上拿出什么东西,那是一整张密密麻麻的碑文,像是从什么东西直接拓下来的一般,用庙子里的烛火烧掉,接着亲自挖坑,将烧了之后的灰烬埋在了这庙子的地里。 空荡荡的郊区大街,我甚至已经七孔流血,姨父的话还在耳边, “这座城市,再也不会有城隍爷,你的八字,就和这城市连在了一起。” 抬头一看,朦胧的双眼中是那夜色的灯火,我一时却呆住了。 而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这郊区周围的条条街道上,居然出现了好些人。 这是其中一条街,这是个一双三角眼的老农,背着担子,边走拿着罗盘不断的看,阴霾的脸上,眉头深深皱起。 除此之外,这老农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龄大的人,全都在朝着这地方来了。 这些人刚刚走到这处的街口,拐角后面出来了几个西装,冷冷的拦在了路上。 这老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死盯着手里的罗盘, :你们不像是北方人,你,你们这些人,到底干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六章 风水大战,拿下城市(二合一) 半夜安静的街道,除了偶尔亮起的夜雾晚光,看不出任何出奇。但能感觉到,似乎有很多人到来。 甚至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就那么一瞬间,周围地上的石板板发出索索的响声,几个西装职员身上碰碰直爆,居然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或许是知道根本挡不住,终于,这几个职员转身离开了,再次进入了之前的巷子,根本没了影。 姨父正拿着香烛,只是微微扭了扭头,接着便继续对着这庙子门口祭拜。 一转眼,几个老头已经走到了这庙子门口,眼睛盯着罗盘,朝着里面不断的看,老旧的庙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方才地气不稳,似乎山虎起啸之挂,唯独源自这城隍庙,可是有大事发生。 城隍庙的郊区街道,从各个方向上似乎都在响着动静,虽然露面的只是这几个老头,但几个职员却不断的看着周围,一条条街道上,似乎肯定还藏着很多人。 姨父上完了香,看也没看这几个人,转身抬腿就要走, 突然, :等等。 说话的正是那老农,一双三角眼狠狠的盯着姨父,拿着罗盘,又看了看庙子。 :敢问阁下,到此地做何? :阁下带的这些人都不一般,哪个流派的人物驾临? 姨父扭头,斜眼挨个瞅了瞅这些老头, :怎么?半夜还不准我来拜拜庙子? 另一个老头又说了两句,这一回易先开彻底转过了身,点了根烟, :大难?什么难?罗盘转几圈就是大难? 几个老头似乎也不是齐心的,就是相互间关系好的看似在商量着什么,脸色全都不好看,话里的意思说是今晚这城隍庙地气有异,而恰好又是我们这群人在这里。 :我们自己买的香还不准拜?哪个地方的规定? 反而问道,说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一个老头声色俱厉, :我等城关庙所,恰逢卦位不稳,几位又非本地人,怕是走不得。 姨父阴测测笑了,直接拿了一碗米出来, :这可就是庙门口,城隍爷有灵,那你们就进去焚香问米不就行了? 一开始每人来拿,不一会儿倒是那三角眼的老头,自己拿出一碗米走了进去,姨父一边笑,一边带着我们径直便走。 一连几条街道,我们像是路人,但几个职员始终周围在看,我就差被抬着走,谁也说不清楚这周围到底还有多少人。 这是郊区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里,几个职员站在门口。谁都没说话,店内的小桌,只是桌上姨父的手机正放着视频,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的摄像头,屏幕上正是那庙中的场景,几个老头摆着罗盘,正在城隍庙里问米。 :问得出来个屁,就凭他们?是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的。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买的东西早就吃了一大滩,我吃不下,一直在旁边吐,姨父边抽烟边不时的骂我两句。 直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而就那么一个老旧的庙子,之前陆陆续续也看到进出了不少人,某一刻,姨父脸色有些阴霾。 那庙子原本已经没了人,但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是别人,居然是之前那个三角眼的老农,这老头像是发现了什么,过了这么久,居然单独又回来了,视频中这老农一个人蹲在庙子里,正用手抓着那扑在地上的泥土和石粉来闻。 :易主任,这人是不是发现了? 姨父眯起了眼睛,只是看着这视频,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就在桌子上面敲着,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早就知道,和风水道上这些人打交道,那是易先开的拿手好戏。 正好在天亮之前,姨父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离开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说这里的事情先交给我了。 他走的很急,没有带走一个人,就连那几个职员也留了下来。 :交给我?什么事儿交给我? 天亮之后,我和几个职员住进了市区的一家酒店,我只是躺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 豪华的房间,除了酒店的人送饭之外,大门始终紧紧的关着,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窗帘外面透进来的光。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之后发生的怪事能把人吓疯。 那居然是从第三天开始,正好是姨父说的什么城隍庙地势稳下来的时候,到了晚上只要我一睡觉,总会做各种各样的怪梦。还是在在这间酒店中,我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走廊上不时会传来脚步声。 迷糊中,房间的大门似乎就那么被打开了,我看到一个个人居然正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不断有哀怨的声音响起。 这是这城市中的孤魂野鬼?他们在说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穿着现代的人走了进来,只不过那张脸居然十分的吓人,迷茫的在屋子里到处看。我问他,你找什么? 哀怨的声音中,这人看了我一会儿,接着继续到处找。 他说他找官老爷,官老爷应该就在这里啊。 走廊上人来人往,不知道有多少哀嚎声响起, :官老爷,我冤啊,为我们做主。 :官老爷,我被压在那路下头,天天翻不得身,好痛。。。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最后猛的一睁眼,发现还是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周围一片安静,而我已经满头大汗。 大门关着,床头的罗盘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是说,这居然根本全都是梦。几个职员就住在隔壁,这些人的手段,周围早就有了布置,别说是鬼,就是魂儿也不可能进来一只。 任何风水道具,你最多能辟邪,但怎么可能挡得住人做怪梦? 与此同时,就在我被这些怪梦折磨的合不拢眼的时候,这座城市中,很多事情已经开始起了变化。 就是最近的某一天,在榆都市的火车站,整整三四十个人下了车,全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径直的便进了市区。 没人知道的变化,在几天的时间内快速的发生着,郊外的城隍庙的这条马路边,好些店铺居然同一时间全被租了下来,然后重新开张。 如果有人路过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么偏的地方还有人开发?那老旧的城隍庙,从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被人作为工程承包下来,进行重新的修葺和装潢。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成了一个工地,承包商赫然是江苏的某个集团。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不可思议,一开始,是市区中很多地方开始出现怪事,要不然就是诡异的车祸,再不然就是突然发现了某个地方有死人。 这是一天傍晚,两三个西装正提着东西走在市区附近街上,如果细看,这些人穿的西装很特别,衣服领子上有奇怪的燕子口,那是江苏风水道特有的标志。 就在这街道的路口,坐着两个本地的叫花子,也没见这本地的叫花子有什么动作,几个正在路过的西装突然步子一停,三个人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勒痕,几人还没来得及回头,碰碰的几声,几个江苏人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人群开始惊呼,三个躺在地上的身影,身上还有着什么东西,那是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掏出来的罗盘。 人群之外,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叫花子冰冷的眼神,默默的收拾好东西,战战巍巍的就那么走了。 天色更加暗了下来,夜色中的城市,有很多没人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着,就在距离下午那条街不远的一个巷子里,正在传来激烈的打抖声,石板乱飞,罗盘碎裂。 风水之争,一根细线,一把雄黄,便能要了人命。 只听嘭的一声,居然是这巷子的一面墙直接倒了下来,一个脸色阴狠的中年西装大步的跳了出来,旁边的两人身上已经是多了很多伤口。而就在原本的巷子里,居然静静的躺着四个人身穿粗布衣服的人。 :这些本地人已经疯了。 :毕竟不是我们的地头?这几天我们弟兄已经没了好多个,看来今晚是要撕破脸。 中年人喘着粗气,一脸阴狠,边走还不断的牵着细线。 :他们也不好受,怕什么?快回去。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出了巷子,朝着一个方向便去了。 没人会知道,就在这现代化的城市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外地和本地人的风水争斗。 这天夜里,各处陆续居然都在想起消防车的声音,就在市区附近,好些地方都已经起了火。 市区火灾频发,新闻报道也不断,但根本查不出原因来。 时间已经到了这天深夜,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市区中所有起火的地方都在这一间酒店的附近。远远的各处都有火光升起。 酒店门口是一大片草坪,不时就有那个三四个江苏人从不同的方向过来,急匆匆的样子居然全都有些狼狈,快速的进了酒店大厅。 就在酒店的大厅中,其余的工作人员居然早就睡着了,门口也挂着歇业的牌子,周围或躺或站着二十几个江苏人,全都没有说话,每一个的脸色都不好看。 :巡海,已经挡不住了,已经攻过来了。你,你快想办法呀。 为首的中年人似乎在想着什么,接着猛的回过头,声音很冷, :那就再从江苏调人过来,再不济也得先站住脚。 另一个中年人一边捂着手,明显可以看出右手已经极度的骨折,狠声中带着惊慌, :不仅是榆都本地的,还有附近好些地方的人,全都在这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是我们先踩过的界,到时候没人帮我们。 :现在道上都在传,说我们要占了北边这榆都城。 为首的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楼上一眼,静静的念了句, :谁跟你说的,这榆都城不能占了? 就连旁边的人也一脸吃惊, :不,不可能,这里从祖上就不是我们的地头。 一大片草坪周围,是一栋栋市区的高楼,一切看似正常,但就在附近的地方,正发生着极其诡异的事情。 时间已经是晚上三点,奇怪的是,但凡有路人要从街边朝着这个方向走,还没到路口,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眯了眼睛,呆愣愣的直接朝着旁边去了。草坪周围的街道和巷子一片空荡荡,期间居然没有一个路人能够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冥冥中就像是被集体迷了眼,酒店附近这片地方的存在。 而几个中年人正站在酒店门口,一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外面。 :这是眯了周围人的眼,他们设阵封了这个地方,看来是没想让我们能走出去。 没人敢相信,这地方并不偏僻,居然会出现这么一幕,以这地方为中心,周围的条条街上到全都空荡荡的,诡异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站在这处往外看去,附近的一座座高楼顶部,似乎站着很多人,全都在盯着这一处。 空荡荡的酒店门口,周围显出一片安静。而就在某一刻,有四五个西装走到了远处的街道尽头,正好路过,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狠狠的盯了眼手里的罗盘。和其他直接无视这个方向路人并不同,这几人居然没有被迷眼,眼看着就要穿过街道跑过来,下一刻,却像是被什么一拖,生生的拖到一旁没了影。 这一幕极其的骇人,但不仅连酒店中的江苏人,就连站在门口的几个中年人,也全都动也没动。 便看到这为首的中年人朝着没人的路口远处喊了一声, :我劝你最好把他们交出来,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一开始根本没动静,某一刻,一阵沙哑的笑声响起,居然是两个叫花子打扮的老头,手里托着什么东西,正是之前那几个回来的江苏人中两个,像是拖东西一般,让人后背发麻的笑声中,就那么走了过来。 周围的街道上,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但一开始显出身影的,居然全是一些老者,和两个老叫花子一样,静静的走了过来。 根本就听不出来是谁在开口, :你们这些小娃子,此处与尔等水土不服,既然过地在先,我等便送各位一程。 两个叫花子的声音格外沙哑, :江淮的人,敢在这里开堂设店,欺我无人?也是死期将至。 说完拖着两个西装的手一抖,顷刻间凄惨的叫声响起,便看到这两个西装脖子的地上像是什么东西刺了一般,显出密密麻麻的阵眼,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两个最前头的叫花子已经是走到了酒店门口。 几个中年人动也不敢动,也根本不敢走出去,只能看着这一幕发生。但就在下一刻,两个叫花子齐齐的倒飞了回去,膝盖处发出咔擦的响声,像是被什么凭空折断。 所有人都惊呆了,便看到从这灯火通明的酒店之中,走出来了整整十多个华服老者,全都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外头。 对持之中,两个瘫在地上的叫花子露出了既吃惊又怨毒的神色, :老东西,你,你们也来了? 所有西装早已分开两边,恭敬的站在一旁。这群江苏老者的出现,让在从街道过来的风水人全都停下了步子, 对面有人突然哈哈的笑了, :这世道变了?没想到今日,江苏风水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怕是都来了吧。我等居然消息不通,招待不周。 一个华服老者一脸云淡风轻, :同为北方人,老朽等只是来看看, 对面已经有人气的胡子都在抖,皮笑肉不笑的冒了句, :江淮也算北方?都来齐了,看来你们是真的要占了这榆都城,活到老见到老,我这辈子还能看到这种事儿,那可是不死不休。 :我等如果去你们江陵城开堂修庙,如何? 华服老者挥了挥手,声音中却极其的轻描淡写, :我等已经备好地方,诸位尽可坐下来谈。 说这话还看了看远处的街道一眼,居然还有没有露头的人? 这天深夜,就在这栋酒店的高层,一间宽敞的大堂中,气氛几乎就要凝固。对面坐着一个个不同穿着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头,很多居然是之前根本没有露面的,其中正有那两个被人抬上椅子的叫花子。而另外一边,静静的坐着十来个华服老头,身后站着整整一排的西装。 :不想死就谈?今天你们走不出去。 :谭仙公死了,你们江苏连一个做主的人,怕是都没有了吧。 对面不时有人开始大骂。但这边的江苏人居然全都不说话,就包括十来个老头也只是喝茶。 就在这时候,冷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我想看看,你们能让谁走不出去。 便看到大堂的门就这么开了。 虽然躲在房间里,但今晚的动静我不可能不知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姨父的电话,打死我都不想来。 此时的我,脸上早已经带了一层蜡黄的皮子。 当我和几个职员走进这高层大堂时,所有华服的老头全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我脸色蜡黄,还在不住的咳嗽,但当中的几个华服老者早已经让开,一把桃木椅子在中间放下,我犹豫了一下,在所有人吃惊的表情中,静静的坐在了这张桃木椅子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七章 谁在围杀谁? 能看的出来,这些人或许平时从事各行各业,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既然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就不会太简单。 这些人,后边坐着的即便有年龄大的,之前也骂的厉害。但看的出来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包括那两个叫花子在内,坐在第一排的这些。 而此时,当中的这五六个老者全都在仔细的观察我,不动声色,但很多其他的人的脸上早已表露出来,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坐下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一个手机,静静的放在了桌上。 这个手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易先开那一晚用的那一个。 终于,当中一个老头眯着眼睛,把手一抬,周围人不再说话,这老者衣着讲究,坐的甚至比两个叫花子还要中间,静静的问了一句, :江苏的事,阁下能做主? 这句话一出,还不用我回答,这边的一排华服老者全都看着我这边,似乎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人自嘲的笑了, :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苏风水道换了道首。 我什么都没做,按照姨父在电话里说的,什么这里的事情交给我,蒙上一张蜡黄皮,我就只用坐在这里就成。 :今日我等能坐下来谈,也不希望结下死仇。 :但百年风水自是有规矩,可知不死不休? 他又问我。 :榆都城在我等流派道统之内,你们近日所做,究竟有何目的? 一连几句话,句句在理。 我皱着眉头,开口回了一句, :规矩自然会守,但你听谁说的我们是要来占这座城? 接着扭头看了看,一个华服老者立刻挥了挥手,喊了一声 :巡海。 几个中年西装站了出来,一叠资料已经摆在桌子上,朝着这边的华服老者恭敬的示意了一翻,便开口道, :我们来投资建设家乡。作为本地人。。。 不卑不亢的话语,内容却让人吃惊,早在一个星期之前,这群人的户口居然已经全都迁到了榆都市区。这次能来的西装,居然全都已经成了本地人,所有资料一应俱全。 :所以说,他们已经不是江苏人了,以后就在这榆都城开店做生意。 华服老者笑眯眯的朝着我说了一句,对面这些人早就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其中一个老头阴冷的笑了, :能干出这种事儿?魏自端,你们这些老头子真能做的出来。 :从今日起,这四十余人不再是我江苏门下,籍贯永不再回江苏。既有户籍为凭,也有城关庙堂作证。 嘭的一声,大堂桌子居然直接裂开了口,是对面这说话的老头,一只老手轻轻的按在桌上,露出了袖口上的扣子,开始死死的盯着我。 :这些,都是阁下的手笔? 我一直不时地在看着桌上的手机,之前的电话里,今晚过来,我该做什么,姨父已经全都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江苏人到榆都,一系列动作大张旗鼓,根本就没有任何避讳。除了这十多个华服老头很早便开始藏在这间酒店里,这件事情已经可以叫做地域入侵,但几天的争斗下来,所有江苏人都在朝着这酒店附近逃,看似是挡不住,其实更像是边打边退。一直到今晚,这些北方的人将周围用风水阵法全都封住,一个个杀气腾腾,而我们不仅理亏,根本已经无路可逃。 :阁下难道以为,今晚你们能走得出去? 而此时,就在桌上这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全都在静静的朝着这头示意着什么。而与此同时,就在酒店附近的的街道上,居然陆续有烟雾升起,将以酒店为中心的这一大片地方彻底隔开。 夜雾弥漫,很快便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城市夜景。原本安静的街道,居然陆续响起了惨叫声,这些,原本是一个个藏在周围设阵的本地风水人,居然陆续的在朝着这边逃跑。 这是几个粗衣的本地人,原本躲在街边的一处巷子深处。 :诶,你说这些江苏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大举过来? 说话这人叼着烟,还叹了口气, :还不是看着这几年北边道上不太平,才敢来扩大地盘流域。今晚若是谈不拢,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突然,这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然扭头,紧张的朝着周围看, :他们那边刚才要过烟,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几人快速的翻过了身后围墙,直接惊呆了,巷子外头,七八个人已经静静的躺在地上,完全没了动静,而外面的街道早已弥漫起了夜雾。 :他们怎么了? :这,这是?不可能,这周围早就被我封死了,其他人呢? 为首的这人一脸惊慌,喊了一声快跑,但刚到街上,便被雾气弥漫了身影,惨叫声戛然而止,接着似乎碰碰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一小会之后,有灯光亮起,接着便看到,那是几个挂着工作牌的职员,在这弥漫着雾气的街道中走了出来。 酒店高层的大堂之中,某一刻,顶头豪华的亮灯开始闪。像是某种暗示一般,所有之前一直和颜悦色的华服老者,瞬间阴沉下了脸,一个个脸上杀气弥漫。 大堂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对面后排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座位,有的开始大骂, :怎么回事?外头的榆都市怎么看不到了? 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不断的变化着画面,那是周围各处街道的场景,还有一个个出现的公司职员,鬼气森森的不同地方,朝着这边说着什么。 所有华服老者都在看着桌上的这个手机,其中一位对着我点了点头, :榆都市附近该来的都来了。 :没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有好些人开始大骂,我面无表情的坐在桃木椅子上,慢慢的拿起了这个手机,就在这一瞬间。 :等,等等。 居然是对面为首的那几个老头,这一个脸色有些白。剩下的齐齐站起来扭头看着身后,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 这老头咳嗽了一声,声音第一次的已经不能叫缓和, :既然他们已经本地户籍,自然是本地人。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能否容我等考虑片刻,至少也得入这方土水啊。 说最起码,得过了城关?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是在抖,没有管任何人,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周围的华服老者根本不理他,那是已经说什么都已没用,灯光还在持续的闪,伴随着的是附近远远的惨叫声。 让他们的吃惊的是,所有人都看到,我居然点了点头。 对面这老者如释重负,朝着旁边说了两句,大门再次打开了,这一次当先进来的是几个年轻店员,脸色全都已经吓的惨白,随后居然是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本地的老者笑着道, :苏大家,有劳了。 苏程?女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在一些人恭敬的神色中,就那么拿出了身上的布袋。原本是没有人动的,在我扭头看了一眼之后,江苏的一群中年人走到一旁,女人拿出了米和黄纸,洒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白米刚刚洒下,黄纸居然悠悠的燃起,女人紧皱这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盯着地上,不一会儿,便听到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的八字,早已入了本地城关,卦象上来看,确已经是本地人了。 怎么可能?冲口而出一句话,吃惊中,对面的老者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呆滞。 与此同时,一群江苏老者没人管这些,全都在盯着我的已经拿起的手机,距离近的一脸阴狠,已经在开始朝着我示意。 灯光闪动的大厅中,某一刻,皱着眉的女人和我四目相对。 大厅中,酒店附近,安静中不知有多少人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但和姨父交待我的不同,我拿着手机,这一晚,却终究没有按下上面的那个按键。 静静的将手机再次放在了桌上。大厅中的灯光不再闪动,有人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叹了口气,所有江苏老者重新坐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八章 留此祸害,只为我道徒增杀孽 大堂之中,氛围出奇的就这么缓和了下来,没有人再骂,有那么一阵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两边的状况陡然不同,对面的人大多噤若寒蝉,就连那五六个老头也有些待不住的样子。而这边打华服老者大多都没什么神色,只有那么几个,有些在皱眉看着我身后的两个一动不动的公司职员,有的则是在看着我,那表情很是想不通。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居然是之前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件事情很奇怪。 对面一个老者手里的茶碗一抖,似乎没想到还会有人说话,而说话的正是苏程。 :苏大家,今天有劳了,我等必定答谢,今日之事以后再谈? 女人理都不理,只是看着地上黄纸和米的痕迹,继续开着口, :我只是一个问米的,说清楚而已。问米的结果不会骗人,从路引烧过的米痕迹来看,这些人的八字根本就是在榆都城出生,土生土长的人。 :他们原本是江苏人,如今烧出这种结果,乃是生平怪事。 女人站在一侧,那目的似乎只是想说清楚这些话,皱着眉头径直的看向了这边。 :阁下能否解释一下。 或许是巧合,因为提前答应了姨父要把样子做足。 这一刻的画面,是这女人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静静的直视着我。似乎想要看清楚,在她面前这个一身西装,微微后倾在椅子上,翘着郎腿的皮鞋似乎还有反光的中年人。 就这么一会儿,大厅中的氛围几乎凝固,眼看着我朝着桌子上再次伸出了手,对面几个老头几乎嘴角都在抖,便看到这人居然没有再碰那个手机,只是拿起了一旁的茶杯。 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 :苏大家是吧。 苏程没有任何退缩,但那眼神根本就是一定要问清楚, :久闻大名,但世上有很多怪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若是我,看到黄纸烧出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会转身就走,不会再管其他。 旁边居然有人开始附和,但就在这时候,两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响起。 :这些人,他们动过我榆都的城隍庙,黄纸能烧成那样,肯定是做了手脚。 说话的居然是之前那两个叫花子,这两人的腿已经断了,踏在座位上,其中一个一脸的狰狞,似乎根本就不再管其他,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孬种,这样就怕了?别人打上门,拆了庙堂还要拆地基,今天我尤某人即便是死,也得跟他们拼了。 狠盯着这边,若不是有人拉住他们,怕是断了腿也扑了过来。有老者立马开口,先是吃惊,之后凝重道说凡是得有证据,城隍庙虽是城关之地,谁能动什么手脚。 :就是这个人,他们去过城隍庙,那一晚庙殿周围罗盘测出异卦。 其中一个叫花子直直的指着我和身后的两个职员。对面那老者看着我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开口。 :这种事,光说不行。 叫花子一脸怨毒,神情激动, :他们是虎狼之徒,心狠手辣,若是退让,我们早晚骨头都不会剩下。黄克的话你信吧,是黄克那老家伙说的,他已经发现了端倪。他浸淫地势多年,早晚会查处结果。 黄克?就在这时候,一个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职员突然上前一步,悄悄的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我拿起了手机,按了几下屏幕。 我先是看了一眼,接着走过对面桌子,把这手机在桌上放了放。 就在这么一瞬间,只有少数几个老者看到这手机,手机屏幕上放着的是一个录好的一个视频画面,一个巷子深处,画面中居然正是那一晚回去过城隍庙的那个老农,惊慌的朝着远处逃去,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就那么再也不动了。 当初这个老农,居然名叫黄克,我第一次听说那老农的名字,看这些人的表情居然都认识,在这一行里,手段到了某种程度,才能相互打交道。 不过此时,事情已经完全不同。 职员跟在我身后,我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两个叫花子张大嘴巴,已经是说不出话。 最终,坐在当中的老者慢慢的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抖,但话语显得当机立断,指着一旁的两个叫花子, :此二人,平常便背典忘祖,行事手段毒辣,确为我北方风水之辱。造谣生事,出了此等叛徒,若不除掉,以后也徒为我道增添杀孽耻笑。 似乎根本就想不到会这样,两个叫花子双眼已经瞪出了血丝,看着这个老者,还有自己这边静静坐着的五六个人。 :你,你们? 大厅中陆续有人开始离开,唯独再也没人来抬他们,一直到苏程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一脸和颜的老者还示意了一番, :苏大家,今晚有劳了。 最后,两边只剩下一些老者留下这大厅中,似是还有事儿没做完,这些人已经站了起来,大门关上的一刻,便再也看不到这两个已经被围住的叫花子。 接着便听到这大厅中传来了一阵愤恨绝望的嘶吼声, :你们不得好死。 这晚后半夜,站在高层的阳台上,周围的场景也逐渐恢复了原装。之前那些突然升起的夜雾在消散的时候也非常安静。不仅街道上的公司职员也早就没了影。之前那雾中亮起甚至亮起过车灯,只不过在我放下手机的时候,也熄灭离开了。 我没想到,易先开这个人居然起了这么狠的心。 他们真的是要占了这榆都城? 我更没想到的是,这些江苏风水道的华服老头,一个个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江苏一地的风水人,早就和公司的人如出一辙。 身后有职员终于忍不住, :于助理,今晚的事儿,要是易主任责备下来,该怎么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直面无表情的职员居然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旁边人拉了拉他,两人再也没开口。 天亮之前,有个华服老头过来了一次,进门之后,居然还当先朝两个出去的职员示意了一翻。这老头姓魏,之前一直坐在我旁边,看着这个老头,我才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阳台上,这老头背着手笑呵呵的看着我, :杀与不杀,无非凭你们的话。易先开他的意思无非是一次彻底办好,把附近的人清干净,我们好进城。现在看来,其实只要占进了城就行。这种事儿可是千载难逢。你何曾见过人的八字能绑上城关,其实能参与进来,也是我江苏一道的光荣。 :现在你或许不会懂,过十年,过二十年,等八字彻底沉入城基,到时候你才知道这事儿有多大,里面的意义所在。 我愣住了,他居然说在这里做生意也是做生意,背井离乡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于小子,今晚过后,老头子怎么觉得,有你在或许我们决定搭上这家公司,不是一件坏事儿? 这老头哈哈大笑,看他穿着和举手投足,怕是在江苏做着不小的生意。 背地里发生的事情谁又会知道?才几年时间,江苏这群人就对易先开这种人和这家公司死心塌地,还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和心狠手辣? 这是后话,但就这样,这群人还真得就在这城里留了下来,开店起铺,过着营生。 。。。 这一天天亮之后,我晕晕沉沉,枕头边上传来一阵怪声,接起电话居然就是他本人打过来的,问我你还在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七十九章 直到如今,有很多诡秘才开始陆续显现 昨晚的事儿他怕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能忍到今天上午也确实不容易,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骂了句你选的什么手机铃声?哦了两声就要挂。 :睡?你知道这次花了多少钱?下了多少本? 终于,这混混儿还是破口大骂,之后居然直接说了一个地点。 当天上午我就离开了酒店,这附近又恢复了正常,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 来到车站,犹豫一翻之后还是买了一张票,去的地方是靠南的一个城市。 这里是距离榆都城五六百公里的一座县城,地方其实不算太远,由于中途不断转车,大多都是县际公路,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最终在一家小面馆里找到了易先开,刚进门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里面吃惊,我心头一惊,因为除了易先开之外,那桌子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晚出现在城隍庙里吃香烛的那中年人。 来到座位旁坐下,这场景很诡异,只有易先开招呼了我一声,全程都在吃面,这人坐在桌子那边,我跟着姨父坐在这边。 终于,这人放下筷子离开。眼看着他走了,我和姨父也立刻结账走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陌生县城街道,我们一直跟在这人后面,让我更加的吃惊的是,姨父居然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着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跟着。 多问几句,易先开居然全程露出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只是告诉我,跟着这个人,我们才能知道答案。 这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那晚在城隍庙看到的那一幕,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人有些不对劲。 四十多岁,甚至连风水人都不是,但我却想起了姨父的话,说这人是去代替那个城隍老爷的? 这话让人毛骨悚然。 就这么跟了整整一天,别说姨父已经跟了很久,就是我,也从这人身上看出任何特别。直到我们走到一条居民区的街上。 远远的,我们看着这人进了旁边巷子里的一户人家,跟到门口一看,这地方没什么特别,灯光中一家老小正在吃饭,其中有个脸色极其不好的老太婆,正在不断的咳嗽。 而这人正一脸笑容的坐在那老太婆的对面, 这家人的中年妇女脸色愁苦的问道, :先生,我妈嘴里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 中年人一边捏着老太婆的手号脉,一边笑呵呵的说着, :这位女士年事已高,平常多给她喝一些梨子水,从手相来看,他能活到七十三。这两年我给她开方,能给她延五个阳载,但平常还得多注意。 这家人居然全都一脸深信不疑的神色,妇女说每顿都暗示熬了药的,接着想起了什么, :我妈最近早晨起来老说冷,咳嗽的特别厉害,脸色特别的灰败,会不会是睡眠不好? 接下来的一幕,让躲在外头漆黑角落的我也震惊了。 屋内那老太婆已经是哆嗦的说不清话那种,这中年人听了之后,似乎皱眉在想着什么,接着走出大门口朝着周围不断的看。 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不一会儿叫来了这家人, :你们晚上是不是听到过鸟叫? 中年妇女并没有点头, :那是有生灵在偷你妈的寿,它在东南边,那儿有一颗大树,是一只画眉鸟,三更之后在那棵树上朝着这家叫。你明晚过去,想办法抓住那只鸟,拿回来给女士炖汤吃了变成。 还加了一句, :如果抓不住,那那棵树砍了也可以,那鸟儿自然就走了。 便看到那妇女拼命的想,接着一脸吃惊,说可不是附近,那可是几条街外了,好像是有一棵大树。 开了方子,看过病,这家人拼命的要给,他也只是笑,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没有收钱,就这么离开了。 巷子旁边,有一个烂了的火盆,里面还有这家人平时烧过的纸钱灰。虽说没收钱,但我看的清楚,这人经过的时候,伸手往里面拿了拿,沾了一手的灰,接着就这么走了出来。 这里是街口,这个中年人刚刚走出来,便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哥们,看的这么准? 空荡荡的街道,中年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根本是早就知道我和姨父坐在这拐角后面。 按照姨父说的,这么多天,虽然跟着他,但这人平时都装傻,似乎很少走过来。但这次不同,他居然停下步子,就这么走了过来,这人没管姨父,一双眼睛就那么平静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只是个普通人,我心里却有些别扭。 黑漆漆的街道边,他就这么开了口, :小伙子,那座庙不是你能摸得,劝你一句,没人能干这种事儿。 姨父抽着烟笑了, :我也劝你一句,快去医一下你的手。 我心里奇怪,因为这人突然就这么皱起了眉头,便听到姨父笑道, :那树上那只画眉昨晚就被我弄死了,烧了之后放进了那家人门口的盆了。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还朝里头加了点黑狗血。 这人身子有些抖,我亲眼看到,他伸进过那火盆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起满了水泡,他自己拿起来看的时候也一脸吃惊。 姨父脸色阴冷的下来,从一旁包里拿出一堆东西,朝着地上一丢,其中居然有好些旧报纸。我拿了两张起来看,其中有个板块正好有这人的照片。 这人叫候顺平,居然是本地一个中药郎中,有些报纸上还登着一些感谢信。而其中最早的几张,感谢的人的姓名虽然不同,但旧报纸的日期却让我呆住了。 这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想要如何? 姨父笑了笑, :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实属不易,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姨父的声音顿时变得很冷, :我想知道,古时方士到底是如何修成的这桑槐道,地下到底都藏着什么。还有,那两条鱼的真身,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所有的东西,最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就在这街道边,黑暗角落中姨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人最开始脸色犹豫,最终居然又看了看一旁的我,这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们如何真想知道,那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离开的时候,走在这处街道上,这人还在扭头不断的看,那眼神似乎很舍不得,之后带着我们去了这县城的一家店铺,收拾了两个包,里面装的居然全是草药。 就在当晚十二点之前,这人带着我们出了城。 车子一直朝着乡下开,这次是姨父开的车,坐在车上,这人还在不断扭头往回看,直到最后彻底到了乡区,这人才不再回头。 我没想到这姓候的居然是个这种人,因为有姨父的吩咐,我就主动找他聊天,而他居然也搭理我,这人的知识面很广,整个人的性格也显得十分和善。 我更没想到的是,这一走就是三四天,最开始车子只是在县际公路上开了两天,之后姓候的便带着我们进了山,即便是真正的进入了山林之后,这姓候的提着行囊也带着我们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最后,在一个上午,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村。 一两百公里的山区,沿途都是荒山野林,很多地方一片荒芜,根本就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换过多少个方向,如果不是有这姓候的在,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路。 最终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这里居然是一个山村,站在山上往下方看,偏僻的山湾中有很多房屋。 这是什么地方? 姓候的一路上非常健谈,但看到山里这村子之后,反而沉默了。姨父问他,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当年我就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 我想不通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一边进村,一旁的姨父一边开了口,他的语气也像是在猜测,但听了他的话,我只觉得背心都在发凉。 怎么可能? 我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风水人,如果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恐怕都会像我一样,吓的惊掉下巴。 姨父叹了口气, :到如今,怕是有很多秘密在陆续等着我们揭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章 初到长寿村 此时已经是下午,我们进了这个村子。远远的看去,家家户户养着牲畜,周围有很多耕地,乍一看根本就是一个清净的偏远山村。 姨父问我的是,你能看得清楚这些人的年龄么? 这话怎么都透着奇怪,某一刻,我背心一凉,迎面走过来了一个老头。 这老头一开始并不打理我们,直到他反复的看了姓候的几眼,像是认出了什么,接着激动的说着一些你回来了之类的话? 像是重逢一般在叙旧,我和姨父就站在一旁听,本来是令人感动的场面。但由不得我不吃惊,站在土路上,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居然口口声声的称呼这姓候的叫叔? 他说自己是从这村子出来的,那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村子的? 之后的路上,有些认识的人不断的和他打着招呼,这看似平常的村子似乎处处透着诡异,某一刻我问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 :1954年。 我又问道,那你现在多大岁数了? 这人用手比了个数字,示意是八。 我一开始没懂,直到姨父在一旁念了一句。 一共是八代八世?那就是两百多年? 不仅如此,姨父的声音很低,悄悄的告诉我,这一整个村,怕是都是这种长寿的人。 这人带着我们到了村子东头的一处房子,农家屋子已经极其的破烂,和旁边住着人的形成鲜明对比。 他低低的念着,说几十年没有回来了,进门之后,我闻到一股发霉味,一个已经烂完了书柜,上面堆着完全虫蛀了的线装书。 屋内全是以前的布置,虽然破烂,但看得出来,当年这人离家的时候根本就是匆匆离开,几乎保留了原样。 和我不同,这一路上姨父居然都在津津有味的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甚至还主动帮忙,有那个胆子去帮着收拾。眼看着这人在找着什么,姨父蹭的爬上了房梁,从上面的角落取了个灰扑扑的帽子下来。这人自己也有些楞, :你们那时候的读书人,不都喜欢把这玩意放在房梁上?寓意步步高升? 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人真的是活了两百多年。 这是个离奇的长寿村? 时间到了傍晚十分,坐在这户人家的门口,这人的手艺非常的好,根本就是在厨艺方面也有造诣,但他根本就不吃。看着姨父狼吞虎咽,我也放了心。 :小子,你别怕,尽管吃,他做的东西,我们吃的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 整个村子都有炊烟升起,深山中整个一副安静悠然的场景,远远的能看到人来人往。这慢慢的开口,述说了一样事情。 当年有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有一次乡试之后,进山巡友,结果在山林迷了路,走了好些天都没能走出去。在一年深山老林中,要看已经要被饿死,却在弥留之际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在这山林中有一群人在下棋,这贡生自己就快死了,一心只想着去讨点东西吃。这是这群人一开始居然全都没有理他。 在这群人的谈话声和议论声中,时间居然就这么过去,他陡然惊醒,才发现周围已经枯叶落尽,季节变换。 有人问他,说我们就要回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这书生点了点头,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个村子。 而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真的是在一个村子里。。。 :你说的这个贡生就是你吧。 这姓候的笑着,坐在一旁看着外面,就那么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惊骇的念着, :活人哪里能活这么长时间?人的命都有极限,会不会是水土的问题?还是说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吃了能够长生不死? 低头吃菜的姨父像是对着傻瓜一般的语气回了我一句, :你觉得他们还是人? 坐在这门口,姨父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姓候的右手, :你现在该说了吧。 已经过了好几天,这人右手上的水泡居然一直都没好,缠着的布下,已经隐隐有了化脓的趋势。 :带你们到这里来,我也想了很久。那条桑槐鬼路,是依托地脉来修建,总共八个分支,遍布三十六个流域城池。远在很早之前,地下便都已经布下了阵基。 :这,这是一个遍布各处地底,自古浩大的邪阵。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包香灰,就这么洒在了身下的地下,这动作很奇怪,很细的一层香灰,两只脚就那么踩了上去。 姨父又问他,那那两条鱼呢? 这一次这人居然低下了头, :你问我它的本体是什么?就连我们村子,也没人见过他的本体,我也只听过一次它说话。 这人嘴角抖着,突然有些激动。 :呵呵,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这里与世隔绝,其实我们这个长寿村的人,都是被养在这里的。你以为,谁,谁愿意活这么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六十年前,后面那山坡发生垮塌,这山里出了大雾,我才趁机跑了出去。 :没想到到了前段时间还是逃不脱,它,它就在我耳边说话,我知道我该去榆都城那个庙里,是我报恩的时候,我才会在那个酒吧和庙里碰到了你们。 这人双目呆滞, :所有人村子里的人都是,只要时间一到,特定的人总会收到某种预兆,有个声音就会在我们耳边响起,我们能听得懂,知道自己被派去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突然,远远的一个声音响起,那居然是个大姐,笑眯眯的朝着这边看。这人一脸惨白,就那么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那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姨父一眼,接着就这么走了。天已经黑了,姨父却并没有拦他,眼看着这人已经朝着亮灯的村中走去。 我碰了碰易先开,他已经傻住了,嘴里不断的念着, :派,派出去? :小子,他刚才说的是派出去? 怎么了? “他们是被养在这个村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话,姨父当即站了起来,猛的扭头看着这座坐过的这一处地方。 我看的清楚,就在这人之前坐过的地方,这门口的泥巴地里,居然有一个半寸的脚印。这事儿很奇怪,这人就是个普通人,在外面的时候没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偏偏进了村之后只是坐在了这地方,停了一会,双脚就能陷进地里? :这个长寿村,这些人。。。都是在某个时候被派出去,要么做城隍老爷,要么做一处地方的山水土地。 只是听了这么一句话,我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很多想法在我心头乱转,长寿?真的已经不是人了?到了最后所有想法在我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恐怖。 :他们早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年龄不能够看外貌,只能够看在这香灰土上留下的脚印深浅。 我看的清楚,在这人留下的干泥巴的脚印上,居然有着一圈一圈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年轮一般。 易先开一直在盯着这脚印看,很骂了一句,从身上拿出两张黄纸,一打自己胸口,一口血喷在了这黄纸上,对我说, :小子,如果我没回来,等会你就拿着这东西去村口。你这样做。。。 一翻吩咐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居然将他自己的双脚踩在了这双脚印上。 就这么一会儿,姨父就变得脸色呆滞,双眼也变得空洞,我喊了好几声,他都像是听不到一般,只是看着那远处,然后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一章 居然是条狗 我心头一狠,并没有留在原地,而是立刻用手一抛,一根细线就那么勒在了姨父的脖子上,我牵着细线的这一头,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 从小路口走过来,自从经过了第一家亮灯的人家门口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前坐在那头的废屋。 明明看到这头还有人,但此时过来,一路上家家户户开着门,却到处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走在路上,某一刻,我觉得手里的线一松。 就在一眼之前,姨父还在我前面五六步的地方走着,但就这么当着我的面,瞬间就没了人,只剩下面前这空荡荡的村子石板路。 怎么可能? 手里的线已经断了,而另一头掉在地上,姨父却再也没了影。 易先开,就,就这么消失了?还是当着我的面? 我加快脚步,开始在这村子里到处的找,这地方根本就是一个空村。 这一晚,我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石板路上,整个人傻住了。 最终,我又再次回到了那废弃房屋的门口,居然闻到了一阵臭味。一眼看过去我差点吐了出来,那是之前我们摆在桌上的菜,三个人坐过的地方没什么特别。只是这么一会儿,这碗里的菜就全都已经腐臭了。 我就不信,何等鬼物,能当我面作怪? :阳火护身,诸邪不侵。 冷哼一声,我单手一挥,瞬间周围三堆火焰升起,我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一翻,鬼眼露出,就在这雄黄火阵之中,踏上这双脚印。 偏偏就在这时候,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再想想看?要是踩进去,那就连你也回不来了。 我猛的扭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说话?只见周围一片安静,根本就没什么东西。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就在这桌子旁边,火光照亮,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是原本这些碗里的菜。东西腐臭之后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碗里的东西看似少了一些。 我皱眉看了看周围的地上,接着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终于,我一路走到了村口,深山中有夜雾,但站在这里往外面看了一眼,便禁不住让我有些哆嗦,下午来的时候明明是翻过一座山林中的小路通下来。 但此时这外面的环境早就已经不同,四处是茂密的草丛,草丛外全是树林,哪里还有之前进来的路?我就这么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周围一片安静,一开始根本就没人回答我。 我想了想,接着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之前那碗里的烂菜。在手里一晃一晃的。 像是受不了诱惑,那声音居然又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可别浪费。 我拿着这点菜往前面的草丛里一丢,便看到那草丛就那么动了一下,接着我立刻追了过去,扒开一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唯独菜不见了。 我没有忘记姨父的话,当即把还染着他血迹的黄纸放在这村口,挖了个土坑用火一烧,把烧着的黄纸就这么埋在了村口的土里面,这才朝着草丛深处追去。 茫茫夜雾,周围根本分不清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小伙子,居然还有活人敢到这个村子里来。 我小心翼翼,正要踩过一片草丛。 :哎哟,你可别从那里过,那是我老哥们,前些年死了,就埋在那堆草里,你可别踩着他。 听着这声音来源走,早已翻起的鬼眼不断辨别着方向,骂道藏什么藏?信不信我一把火把这周围给烧了? 谁知这沙哑的声音更加猥琐, :你这小子,脾气还大的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来这里的人,之前和你一起那人手段高,你小子要差一些,你顺着草茂盛的方向走,别踩那些枯的了,好些地方下面都埋着我兄弟。 就这样,这声音领着我一路向前, :刚才我听你们在说地脉? 我心头一抖,问道你也知道桑槐鬼路? 寂静的草丛中,这声音居然就这么笑了, :你叫它桑槐路?当年他们修的时候,是沿途种了很多桑树和槐树。那是方术利用地脉的产物。变易地底,造出了这么一个旷古烁今的地脉鬼阵。。。 一连串的话,点了很多流域,城池,居然和一些我知道的丝毫不差,根本已经让我惊呆了。 我随时准备出手, :你小子老家哪儿的? 一旁的草丛一动,我回了一句,朝着这一处猛然跑了过去,扑了个空,唯一的发现便是这声音还在继续响, :锦都?你是说锦官城?我来帮你算算哈,现在这锦官城,最宽的地方怕是已经长到五十里了,人气最旺的地儿入地三尺半。。。 怎么可能? :你说的桑槐路能常年吸收人鬼之气,可是能自动生长,城池越大,人气越多,地底脉络长得就越快。但凡路上方的城池,这就是老子的手段,加上年头,都能帮你算出来。 地势越来越低,我终于走出了这片草丛,周围一片荒凉,像是下山来到谷地,居然是个乱石堆,到处还散落着骨头。 我陡然回头,就在我下来的这斜坡上,有个黑漆漆的石洞。 这石洞的方向和我来时的方向相同,是在同一侧的山壁上,里面悉悉索索的有着什么声音,我吸了口气,直接钻了进去。 进洞之后,一开始是个石壁的通道,两边的石头壁上刻着什么东西,居然是密密麻麻的甲骨文符号。符号我看不懂,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图案,被水浸的早已模糊了,图案上一大群正在挖地修着什么,天空上是一对巨大的双鱼眼睛。而最后一幅图上,漫山遍野的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人群排着长队,在一群人的指挥之下,陆续走进了地底。 穿过了石头通道,眼前一片漆黑,等我眼睛适应之后,微微的夜色中逐渐能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然后,我只剩下吃惊。 地底石洞,大到我不敢相信,凹凸不平的地底空间,各处都散落着密密麻麻的骨头,这根本就是一座诡异壮观的地底坟墓。而很多地方,那些土堆根本就是骨头混着石头堆起来的。最让我吃惊的是,到处都在滴水,粗一眼看去,像是石头柱子,但仔细一看,根本就像是一根根树根的形状一般,连接着这地底墓地和顶头的方向。 :这是什么地方? :有风水人,也有普通人。有人,也有牛羊鸡畜。全都埋骨于此,再无翻身之日。这地方,就是刚才那个村子的地下。 我陡然反应了过来,一路下来到这里,从位置来讲,顶头的方向,真的是之前那个村子,现在我们在这个村子的地底? :不然你觉得如何能养出这个长寿村? 这一刻,我已经敢肯定这东西就在这儿,刚拐过一处石壁,看到的场景便让我呆住了。首先是一个屁股,上面还有截尾巴在我面前摇了摇。 一条野狗,正在骨头堆里找着骨头啃,怂拉的扭头看着我,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我瞅了瞅周围,深深的吸了口气, :竟然是你? 下一刻,我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猥琐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子,你认错人了,它是我兄弟。 :我。。。在这儿。 我身子一僵,猛的躲在一旁,扭过头,便看到一个邋遢的老头子从这石壁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獐头鼠目的看着我。 这老头衣裳已经破烂的不行,居然同样的也像这条狗一样,就那么舔了舔舌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二章 踩住了它的尾巴 这老头的下巴长的极尖,两个眼睛几乎对在了一起,要不是亲眼看到他说话,我还在真以为他已经不是个人。 这人嘿嘿直笑,怎么都不像是个好人,问我,说你想知道这地方的来历? 这还用说?但我心里却已经戒备到了极致,这老头的声音一直引我到这里来,还有这地底岩洞,各处骸骨成堆,很多就那么陷入乱石堆起来,一个个石山土坡,给人一种旷大恐怖的感觉。 突然,汪汪的声音响起,居然是一旁的那只野狗,原本在啃着骨头,居然开始朝着这处猛叫。 这老头奇怪的脸露出个厌烦的神色, :你不用理它,我这兄弟脾气不太好,你可要注意啰,免得它咬到你。 接着示意我跟着他走,我心里原本是犹豫的,姨父说过,到了这个村子,便能解开很多疑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某些答案。 :怎么?害怕了? 我把心一狠,脸上则微微一笑,一身西装,蹬着皮鞋,或许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来这个地方,径直便跟了上去。 走在这古老的岩洞中,我整个人像是格格不入。到了某一处,这里正要有一大堆石头和骨头,他指着了句好,接着身子一抖,便看到两块罗盘落在两旁,上面的指针居然滴溜溜的转,便听到嘭的一声,周围爆开,我掏出一把木剑狠狠一砍,一声怨毒的怪叫声响起。一个黑影瞬间闪向了一旁洞壁里没了影。 再一看,周围的屋子居然就那么消失了,这里哪里是什么房屋,根本就是凹进去的山壁中,而此时我也不是坐在什么凳子上。 我正后背靠在这堆满骨头的凹壁中,身上早已经不能动弹,被石头一般的藤蔓给生生捆在了这儿? 虽然早有准备,但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计,情况反转的太快,刚才的一切我都是被迷了眼睛。 我被捆在这凹进去的地方,全身的力气越来越小。 便听到周围陆续响起了什么声音,一双双诡异的眼睛,漆黑中从各个角落露了出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 尖尖的嘴巴,亮悠悠的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楚,大多像是狗又不是狗,根本就是某种奇怪的动物,瞬间朝着我扑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尖尖的脑壳咬在了我的身上,之后还有更多。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我只感觉全身撕心裂肺的痛。想要反抗,但根本已经没了力气。 难道今天我就要被生生吃了?眼看着我已经被淹没了,就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使出最后的力气猛的一拉,身上所有细线齐齐爆开。 :给我滚。 碰的一声,浓烈的雄黄火焰升起,突然出现的火焰和雾气,照亮了周围的一大片,这些玩意瞬间被弹开了。 浓烈的雄黄雾气和火焰,一时间这些东西居然都被弹开了。一双双眼睛在漆黑中盯着这一处,悉悉索索的响起诡异的说话声。 我狠瞪着眼睛,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悉悉索索的在什么地方拖。 周围很狭小,像是个石缝,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的通道。 终于,黑暗中这拖着我的东西停了下来,在不断的说着话,这声音还带着抖, :官气,你身上有官气? :要不然,你刚才震不开他们。 磁的一声,一张黄纸燃起,照亮着了周围。这人蜷缩着身子,而我手中的一把木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位置。 我表情很冷,这人全身稀烂,我看清楚了,居然是最开始蹲在门口,被赶走的那个老头。 我全身是钻心的剧痛,拿着木剑的手不断的发抖,这沉默寡言的老头朝着我嘘了一声。 他为什么会救我?这老头难道跟刚才那些东西一样?但他却根本不回答我的话,只是示意我跟着他往外走,这地方真的是个小洞,狭窄的空间只有一人宽,很多地方我几乎是挤过去的。 最终,拐来拐去,前方似乎到了个出口,他朝着两边看了看,接着爬了出来。 到了外头,居然还是刚才这个地底岩洞,他似乎对地形非常的熟悉,带着我走走停停,绕来绕去,远远的总算看到了之前的那洞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三章 我会让他们睡着 我心头一急,正要朝着那地方走,他却闻了闻,突然拉住了我。下一刻,我便发现,就在那布满骨头的洞口乱石堆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玩意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从一处石头后面露出了脑壳。 老头带着我转过身,又重新钻进了石壁上的一个小石缝,两个人在里面爬呀爬,再次来到了这地底岩洞的深处的某处地方。 周围全是乱石头和骨头,这浑身稀烂的老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居然有些局促,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他用手在其中一处石壁上一抹,同样的场景,周围灰尘唰唰落下,居然也是一道低矮的破门露了出来。 跟着他走了进去,这老头着急的把门关上了,一直到外面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了,他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的把这门上了锁。 :我这屋子,你怎么就敢进来? 这屋子与刚才的差不多,但更显得低矮,周围是一些更加简单的摆设。 或许和刚才一样,这里也是我的幻觉,但躲在这里,至少那道门关了之后,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我静静的开了口, :你们活在这洞里,为什么又造出这种地方? 一句话,这老头居然沉默了,过了好久,他声音有些抖, :你,你也知道这只是拿来遮眼的?活在这里头暗无天日,这是老夫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猛然看着我,声音有些抖。 :我们,就是一群被这桑槐鬼路,逼得走投无路,深藏地底,见不得天日的东西呐。你,你不要怪它们,自从有了这个村子之后,周围但凡有点灵性的人畜,全被引进了这地洞里,抽走身上的活气,来滋养上面这个村子。 :你也别怪他们,我,我们没有吃食,只能苟延残喘在这地下,又不敢露头,怕被这村里人抓去。有什么就吃什么,久而久之,为了吃食,它们全都变了,变得凶神恶煞。 即便是坐在这里,我也差点跌倒。那是种潜移默化的感觉,一开始我没有注意,但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根本打不起力气,那种极度饥饿的感觉再次传来。 :只要在这地底,身上的活气儿都会被抽走,顺着地脉,去养上面这个村子。 他也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脏兮兮的也像是红薯。说他们给你的你吃不得,我给你的你可以放心吃,这是我从很深的土里挖出来的,味道甜着呢。这两个确实完好无损,根本没被啃过,我拿过来开始猛啃。 这老头突然怔怔的盯着我, :小伙子,你觉得我像个什么? 他指了指我其中一处衣兜,我边吃便把身上的东西逃出来。这老头居然有些胆怯,接着还是伸出手,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那脏兮兮的手,还是抓在了我手中的这把米上。 按理说,问米都是米变黑,但这一次,这米却升起了诡异的白气,阵阵白气中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诡异场景,各处的深山野岭中,那是个什么东西在各处的经历,远远的看着一处处山里人家的灯火。 把手一缩,我已经是惊呆了,米掉在地上,场景消失。 昏暗的屋子中,他静静的嘘了一声:你既然看到了,就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他低低的念着,说小伙子,我们这些东西,以前从未害过人,如今落到如此地步。 :你,你身上有官气,那是我们这一类,以前最想得到的东西。这条桑槐鬼道,篡夺地脉,颠覆人邪,让我等走投无路。。。 终于,外面的声音小了下来,这老头有些猥琐,又有些胆怯的走到门边听了听。接着带着我朝着这屋子尽头走去。 这里居然有个石缝,他当先钻了进去,我浑身是伤,使出最后的力气跟在后头,又在这狭窄的像是被打出来的洞里挤着不断的钻。 终于,远远的顶头看到了黑漆漆的天。 扭头看了看爬出来的这个小洞口,爬出来之后新鲜空气袭来,我几乎站不稳,周围都是草丛,很明显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小伙子,你记住,我还有良心,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我扭头到处看,刚才那个老头呢?山风吹来,周围的草丛哗哗作响,但真的没有任何东西,一回到地面上,这破衣服老头像是突然没了影。 就在这时候,那声音突然再次响了起来, :你顺着坡往上走,回到村里,我带你去救跟你来的那个人。 :要是晚了,他就回不来了。 我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 沿着草丛爬坡,就这么,我朝着回村的方向走去,老头的声音不时在我耳边响起,但我却根本就看不到他。终于,夜雾中的远处隐隐的再次看到了灯光。 是那个村子? 周围一片安静,草丛里老头悠悠的声音响起, :已经回到了这村子的范围了,这里的也是被地脉养出来的。你把这些草烧了,调成灰,抹在自己的耳朵上。 按照这老头声音说的,我抓了把杂草,就这么烧了,把灰抹在了耳朵上。 别说,怪事发生了,我脑壳一痛,接着居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就从刚才安静的村子里传来。那是很多人的说话声,但我居然还是看不到。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我朝着周围小声的问,你是不是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老头的声音再次说了声, :等会你跟我进去,我进屋的时候你就躲在门口,等你看到人的时候,他们到时候会睡觉,你就去把那人带出来。。。记住,他应该是在那间屋子里的东南角。 :我。。。我就帮你这么一次。 一旁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动了动,接着有什么东西跳了出来,看了之后我惊呆了,虽然早有猜测,但我还是根本不敢相信。 这不就是之前在底下岩洞里啃骨头的那只野狗么?耷拉这脑袋,耸头耸脑的已经朝着和村子里走去了。 夜雾中,这狗贼头贼脑的,弯弯曲曲的朝着村子里面走。某一刻会停下来,狗眼朝着身后看一眼,像是在示意。 我远远的跟在它后头,进村之后,周围那些说话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但一开始根本还是看不到人。这条狗东躲西藏,直到我又跟着他到了一处亮着灯的窗外。 微微扭头看进去,这是我第一次再次看到这个村子的村民,里面正有几个男女坐着说话。 跟着这条狗进来,我真的再次看到了这些人? 我记得它说过,它以前不敢进村,但此时像个麻溜的贼一般,到处闻着,不断的带路。最终,在这村子里的其中一处门口停了下来。 白天进来的时候这地方我没来过,这村子里居然有这么一户大户人家。 如同府邸一般,通明的灯火从里面照出来,给人的感觉却是格外阴森。一到这地方,里面是嘈杂的人声。 便听到呜汪的声音响起,诡异的脚步声中,那大门打开了。 站在那宽大门口的狗胆怯猥琐,最后一幕,朝着我藏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凶猛的叫唤中,便被走出来的几个村民逮住了,直接捉了进去。 :这些畜生,平时捉不住它们,今天晚上还敢进村儿? 我翻过围墙,躲在这宅邸院子的角落,亮堂的堂屋内,那是一群村民正在围着一张大桌子吃饭。 我不敢靠近,一直躲在这里,过了一会儿,便看到有人断了一口热腾腾的大锅出来,放在桌子中间。这些人就那么开始吃。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些吃着锅里东西的人一个个打着哈切,居然陆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围一片寂静,我这才敢走了进去,所有的人都睡着了,看了看桌子中间这口大锅里的东西一样,我彻底呆滞了。之前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 :小伙子,我就帮你这一次,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睡觉。。。 这,这所谓的办法是,是这样?吃了这条狗的肉,他们就会睡觉了。。。 我想起了它那有些生涩害怕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四章 进出山水画 一大锅的狗肉,除了锅里的,就连这桌上,碗里,也有很多吃剩到一半的。这些人都睡的很沉,但我心里却十分的堵得慌。 地底洞里的老头样子,还有爬上来之后从草丛里钻出的这条狗的模样。 不断的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想起了这老头之前说过的话,几乎是立刻便走向了这屋子里的东南角方向。 大户人家,这堂厅是最大的地方。东南角出了墙壁,便只有装饰性的红木桌子,旁边别的地方倒是摆着瓷器,唯独这儿只有一个盆景。找来找去,哪里有什么人? 时间紧迫,说不定这些村民什么时候就要醒过来了。我心里着急,但即便是拿出罗盘来也测不出来方向,指针只是没头脑的乱转。 这老头说姨父在这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周围没什么特别,唯独在这东南角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最终,我皱起眉头仰头直直的看着这幅画。 这是一幅国画的山水图,浓墨重笔,主要着墨在里面的青山绿水上,和天地比起来,里头象征人物的部分,都只是寥寥数笔。 就在我手中的罗盘靠近这面墙的时候,指针停止了乱转,开始微微的啪啪作响。只有找到了方向才会是这样。 再次详细的看了看这幅山水图,一群人人正坐在山间,看着前头从山上流水下来形成的一个湖中。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那湖中居然有两团小黑影,微微露了头可以看出,那根本就是两条鱼。 我顿时觉得背心发麻。 而在岸边那群简单勾勒出来人,在画中显得极小,或坐或立,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游玩纵情,欣赏山间湖水。但里面有两个人的服饰显得别扭,和古人似乎不同。 我仔细的看那其中一个,这人还穿着西装,就坐在岸边看着画中湖里的鱼,像极了姨父。 怎么可能? 我不会看错,易先开跑到这画里面去了?而坐在那旁边的那个,不就是之前那姓候的么? 罗盘指针啪啪作响,一直指着这幅画,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就在这时候,突然,这幅画就那么抖了抖,便看到湖边像极了姨父和另外一个现代人的身影动了动,两人的动作变了变,像是在交谈着什么。似乎是我的花了眼,我便看到又成了姨父一个人坐在那岸边,而旁边的人已经没了。 这画里头这些极小的人,就那么少了一个? 与此同时,悉悉索索的我听到了什么,像是有人在说话。 终于,我发现这声音居然是从我手的方向传来的,埋头贴下来一听,手里罗盘的指针还在指着画上的那处,而这极小的说话声,居然正是从这镶着指针的罗盘正中心发出来的。 极度小声,像是很远,我还是听清楚了这声音的内容。 偏偏就在这时候,屋内传来了其他动静,是大厅中间那些睡觉的人,其中有好几个动了动,像是就要醒过来。我心里一惊,飞快的走进了通向府邸内侧的走廊。 一开始,走廊周围都是房间,各处都亮着灯,根本分不清楚方位。但我始终记着外面大厅那挂着那幅图的墙壁方位。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我找到了其中一间屋子。 刚才那个声音说的内容,根本就是一个人叫我这后面来,站在这门口,算了算方位,这间屋子应该就正对着那面墙背后的位置。 我伸出手,就这么推开了门,昏暗的光线下一眼就能看遍,安静的屋子,整齐的布置,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皱了皱眉头,我将这门再次关上,就这么等在这门口。 不一会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听到里面多了点什么动静,接着便看到这屋子内的灯光突然亮起。 我再次伸手,几乎是瞬间又把这屋门推开,除了亮了一些之外,屋内的布置没什么变化。但我已经是惊呆了,因为此时屋内,居然就那么多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姓候的。 :小伙子,才这么半天不见,就吓成这样? 我强忍住手有些哆嗦,看了看这屋内,这地方只有这一道门,没有任何窗户,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面的一般,身上还有很多尘土。 :刚才跟我说话的是你?易先开呢? 冷冷的声音响起,但这人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斯文, :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永远的回不来了,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朝我动手? 我浑身冰冷,这件事已经不可思议,他真的是从那幅画里回来的?姨父还在里头? :这地方是我带你们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根本就是在提醒我,告诉我刚才是有我给你指路,现在你跟着我就是,记住,这个地方,你不要乱进任何一道门。 他让我在这门口站一会,千万不要动。下一刻,这平常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动静,就看到那灯开始闪。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到有一阵风从这屋子里面吹来,风里的空气如同野外一般清新,有一种山间草木的味道。明明站在门口,但手里的罗盘却开始猛转,罗盘显示出来就像是我正走在山间,或者说是我到了其他的地方。 山野的风吹了我一身,等到风停了,那种感觉才消失了。姓候的关上门,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 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通道出去,期间没有再开过任何屋子的门。 再次来到外面的大厅,之前的那些人已经全都醒了过来,灯火通明中还围着大厅中的桌子吃饭。 而这姓候的居然径直的带着我坐在了其中两个空位子上,一开始没有人搭理我们,我心头别扭,别说吃,根本就不敢去看当中的那个盆? 某一刻,那是坐一侧的一个大汉,这人一脸络腮胡子,瞪起的圆眼睛盯着我, :咦,这位兄弟是从哪儿来的? 我还没开口,一旁姓候的头也不抬,随意的帮我答了一句, :我朋友,跟我一起回来的。 这大汉狠盯着我,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却伸头闻了闻,接着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来来来,吃。 姓候的皱起了眉头,说今儿这肉怎么回事,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心头一抖,一只手已经死死捏紧,便听到那大汉直骂,还不是那些畜生,谁知道畜生怎么回事?炖出来的肉一股吃的人打瞌睡。 说话间旁边的人也直摇头,有人问姓候的,前段时间不是应该有了土地了么?怎么回来了。 姓候的瞬间脸色铁青,头也没抬,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什么时候来村里的?是什么辈分?我的事儿要你管? 这人便没再做声。我没想到的是,姓候的居然主动朝我开口,说余兄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说你老家是哪儿的? 我回了一声锦都,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接着洪亮的声音响起,居然还是之前那大汉哈哈大笑。 :来来来,干一杯。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突然要找我干杯。 :兄弟,实不相瞒,我们还真是有缘,再过一段时间,那里就是我上任的地方。 什么? 一旁姓候的依旧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手里的杯子一抖, :他的意思是,再过一段时间,地势变化,锦官城城关一破,城隍一死,他就会去那里上任做城关老爷。 我强忍着惊讶,笑着问了句, :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大汉一脸自豪,居然掰开指头掐着算了算, :还有三十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五章 姓候的一定要拉我来吃饭 这大汉叹了口气, :以前那里有个凶狠的人镇着,虽然没见过面,但那人在地势城池这一道十分厉害,把锦都城的城关死死守着。这人手段了得,使得那地方香火鼎盛,连带着那里的城隍爷也十分厉害。只不过那人前段时间死了,这才让我有了机会。 这番话已经让我不敢相信,这大汉盯着我,破锣嗓子一般的笑声,我隐隐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兄弟,你要吃什么野味告诉我,我跟你说,我们这地方畜生多得很,一个个机灵着呢,吃了大补,我出去帮你逮。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地下的位置。就在这时候,我反而笑了笑,就这么问他, :城隍老爷可是土生土长的,庙子连着城墙,光是那地基就不知道有多深。你说破就破? 要是平时,我自己也会吓一跳,诡异的村子,还有这离奇的宅邸,我如何敢顺着话头这么大谈聊斋。 却看到这大汉神色认真了起来, :兄弟,闻你身上的味道,也是土里出来的,既然和他称兄道弟,那你应该辈分也不低。你想想看,人住的地方大多是在河口流域,聚集的人一多,自然也就有了城。地面是城,地下的基础,其实早就被修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桌子上碰的一声,居然是这一桌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把酒杯往桌上一蹲,这大汉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心头吃惊,这拍桌子沉默寡言,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但按照姨父的说法,在这些人当中,年龄的大小绝对不能看外貌。 我不敢吃东西,只敢喝酒,未免露馅,多少沾了些嘴巴,但这酒喝到嘴里香甜可口,不一会儿却让人越来越醉,或许真的吃了大补,但这所谓的补完全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完了。。。 闻着满桌子菜的香气,再加上这酒,此时我已经是觉得胸口燥热,浑身就像是要爆开一般。 晕乎中我只看得到屋内的灯火在晃动,强忍着自己不倒下去,丝毫不知道一旁姓候的居然第一次的抬起头,终于看着这些人说话了, 冰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斯文, :这些年我出去了,今天回来,是我连庙也没有占成。 是那么最年轻的开了口,一双眼睛反而显得无神,像是非常的苍老, :你想说什么? 姓候的笑了笑, :良屋千座,也是夜眠七尺;良田万亩,终究一日三餐。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在这村子里待着,那些人城那么大,我住进去,自己会觉得冷。 没人看到,这姓候的之前一边低头吃着东西,而一边另一只手居然静静的在我后背按着,按了各个不同的方向。居然是这样,才让我整个过程中感觉到越来越晕,像是胸口要爆炸。 而此时,话音刚落,姓候的这只手往我背上一拍。 噗的一声,我再也忍不住,瞬间一大口鲜血喷出,这场面极其的骇人。热腾腾的活人鲜血喷出,瞬间在这桌子周围根本就是一股血雾。 而桌子周围的这些人,居然直接被这血雾喷到了身上。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但根本已经来不及,就在这一瞬间,姓候的居然已经点起了火。轰的一声,一大口热血的血雾化成了剧烈的火焰,瞬间在周围弥漫开来。 兹兹的声音中,所有人都害怕这火,怪叫着跑开了。 事情变化的太快,几乎是一转眼,整张桌子连带着大厅周围全都燃了起来,我根本就想不到,这把阳火这么吓人,呆滞中我没了任何力气,像个死人一般仰头倒下。 但却被姓候的拉着瞬间扑出了大门口。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斯文,没想到做事这么狠,里面不断的传来奇怪的骂声,但被火挡住一时间出不来。 姓候的拖着,绕开院子立刻又朝着宅邸后面的方向跑去,我只感觉到耳边风呼呼的吹,这人不断的打在我的后背,与此同时,我们经过的各个角落陆续有火升起。 这人放火绝对是一把好手,周围到处都是怪叫声,我眼神迷糊,看不清楚各处的场景,只感觉自己背后不再被打,像是在一个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吃力的睁开眼睛,直觉从背开始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一般,这才发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前头,正躲在院前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姓候的蹲在我旁边,一双斯文的脸早就变得煞白,就在远处,整个宅邸已经全都变了样,淹没在一片熊熊大火中。 之前的大门里,只能听到怪叫声,已经看不到人影。 屋内一切装饰,早就被剧烈的火光取代。而姓候的则死死的盯着那大厅内的某个角落,他居然是在看那东南角。 对,墙上的那幅画,唯独依稀能看到那幅画还挂在那里。更奇怪的是,只是村中的这么一座宅邸燃了起来,但周围的所有土地,居然都在诡异的开始冒着热气。我还能踩在上面,扭头一看,这姓候虽然蹲着,但他的双脚居然已经陷进了土里。 蒸腾的环境中,这人的声音冷静的像是恶鬼,告诉我,只有这个宅子的所有房间烧了,那幅画才能被烧掉。 完全被火焰遮住,我自然看不到,但这人的双眼似是能洞穿一切, :行了。 果然,就在这大厅内,在所有宅子和房间腾腾的火焰中,这幅画上面的水墨像是被蒸发了一般,画中的场景冒出热气,最终纸张边缘终于燃了起来。 不一会儿,火光的大厅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把扑倒在门口,自己又爬了起来,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我惊呆了,这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见面的一刻,他非常狼狈, :快跑。 轰了一声,冒着热气的地面上,前面的大厅轰然倒塌,我们这才拼命地朝着外面跑去。 他是怎么出来的? 但已经来不及问,姨父便跑边骂,说什么既然是放火,索性把这村全都给烧了。 姓候的回了一句,带着官气是带着官气,但一个人身上的阳火哪里够?你看他现在的样子? 确实,我嘴角还带着血迹,脸色已经苍白像是纸片一样。 易先开这人心子狠,还要骂,但姓候的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开口, :要是那榆都城的庙子被我占了,哪用得着你侄儿。今晚回来烧这儿的肯定是我自己,兀自用尽最后一口气儿,同归于尽。 我和姨父没事儿,但这姓候的跑了一路,到了后面居然越来越吃力,不仅是双腿要陷下去,到了最后居然整个人都要陷入这冒着热气儿的地里。 姨父几乎是生生的拖着他,一直到跑出了村子附近的这个草地,出了这片地方的范围,这姓候的才能像我们一样重新塌在地上。 远处全是荒林,哪里分的清方向。夜色中姨父二话不说,选了个方向带着我们就开始跑。 :我,我们要去哪儿? :去哪儿?先跑再说,他们已经追过来了。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但姨父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三个人扶着我开始夺命狂奔。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某一刻,姨父捡起罗盘正又要朝着一个方向跑。下一刻,我们却停住了脚步。 不是我们不走,居然是这个姓候的,他生生的停了下来,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色, :算了,无论你手段再高,这样我们是跑不出去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这荒山野岭的周围,朝着我们说了句, :跟我从这边走。 这一路上,他和姨父两个人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来居然早已经是沆瀣一气。很让人想不通,这一晚这两人前后进了村,是怎么成了哥们的? 这个姓候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接着带着我们,朝着一处地势低的方向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 各位亲,今天请一天假哈,今晚约了师傅去拔罐理疗,治疗肌肉劳损。 每周保底十二章,不定时搞优惠。另外这个姓候的郎中的结局,估计大家没人能想得到。 大家可以尽情猜测,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救易先开和于术。这个方式离奇的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 另外,这个村子是揭开整个死城大阵的关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六章 落地起水 这是在往下山的方向走,姨父扶着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原本是继续想用罗盘开路,但这姓候的在林子里一马当先,径直朝着这边走,姨父没有办法,只能是带着我跟上。 期间我们两个偷偷的对视了一眼,虽然没了力气,我还是抖着手去拿身上的木剑。但这一次,却被易先开拉住了。他居然看着我,就那么摇了摇头。 漆黑的荒林,根本就没有路,各处看似安静,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各处不时便会发出一些响动。 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 夜色中唯一给我们指路的,便是前面这姓候的那看似瘦弱的背影。 路太难走,不仅是我,不一会儿就连姨父也喘着粗气。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山林,阴气森森,到处看似都一样。 而那姓候的每走一段时间便会蹲下来摸着地上的泥巴闻闻。 他和姨父之间的对话也十分奇怪,一直都在逃跑,姨父是看着周围的林子问他, :来了没? 而这个姓候的往往却只是看着地下, :已经快到了,就在这附近。 接着居然让我们把脚跟踮起来。 踮起脚跟到不影响行走,但如今的我已经是拼了命。没想到的是,跟着这个人,还真得找到了路。 不一会儿前头传来夜色,浓密的山林已经到了尽头。 真的能出来? 但就在我们要跑出这诡异树林的一刻,突然脚底下的泥巴就那么动了,此时我一只脚正好要迈出去。 这落满树叶的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脚。与此同时,姨父步子一停,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背。剧痛之下,我话也说不出来,噗的一口血喷到了我的脚边。 被血一喷,磁磁的声音中,姨父把火一点,这东西顺脚缩了回去。 我看的清楚,那居然是一只满是泥巴的手。只不过此时在一滩火中已经缩回了地下。 接着拖着我边走,出了树林,周围一片荒凉,这是一片荒地中的山谷,前头是一座绵延的荒山坡。 :他们已经来了。 姨父加快了步子,按理说,走出了之前那诡异的山林,我们算是真的出来了。但易先开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这周围环境诡异,深藏山中。要真的逃出去,得见山开山,见树开树,按照我之前那种走法,毕竟这种事情不能信眼睛,只能信罗盘。 那现在呢? 姓候的还走在前头,姨父深吸了一口,看了看夜色下周围这无垠的荒凉山脉一眼。 :现在,怕是真的才走不出去了。 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易先开永远是这么雷厉风行,一把雄黄洒下,径直的便朝着对面的荒坡中跑去。 荒凉的地方不断往前,周围一片安静,跑了这么久,实在是太过疲倦,从林子里到这地方,如果不是易先开一路上都在骂,我们已经早就没了力气。 眼看着又要爬上一个山坡,但这一次,姨父和我却陡然停了下来。 不是我们想停,是这一直带路的姓候的突然不走了。 姨父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姓候的指了指一处地方,那是这半坡上的一堆荒草石堆的后面, :就是这儿了,我留下来,你们先藏在这里,等会再走。 姓候有些瘦弱的姓候的站在半山坡上,无垠的夜色下,在加上远处连绵的山坡。如果再配上星星,那就更能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环视一圈,姨父在看这周围的地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喊道,你小子要做什么?但这姓候的早已经转身下了这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荒坡。 姨父拉着我,瞬间藏在了这堆荒草后面,往外看去下头便是之前的谷地。姓候的走到一处低洼的地方,伸手开始摸地上土。 即便的摸土,那动作都像是在给人号脉,一脸惨白,极其认真。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奇怪的场景发生了,那一处低洼的泥巴土地,周围居然开始冒出热气,接着我便看到这姓候的身子就那么沉进了土里。 整个人就那么沉进了土里,这姓候的最后似乎还在看我们。 :易先开,要是有下辈子,老子再在县城里碰到你这种人,到时候我再找你喝酒。 我们拼命的藏在这头的山坡内,夜色下我看不清楚易先开脸上的表情,但肯定是十分阴狠。他已经猛的把我拉在身后,居然是不让我去看。 远远的居然响起了姑姑哗哗的水声,依稀能看到,很多水从那处低洼的荒地里涌出,就像是地底挖开了一个地下水的泉眼。 等姨父松了手,我再次抬起头来,已经是惊呆了。 就在我们的来路上,荒坡下头谷底的那处低洼地带,哪里还有什么荒地,居然已经成了一个小水塘。 这水塘是怎么来的?但就在这山中就这么出现了,我还没来得及惊骇,姨父突然嘘了一声,耳边居然传来了脚步声。 什么东西? 我大气都不敢出,远远的那是在之前树林通过来的方向来,地面上有了什么动静,接着便看到,一个个的人影从地底爬了出来。 是那些村民?终于露了头,只不过此时这些人显得极其的诡异,全身是土,而且身上像是被烧过一般,好多人身上的衣服和皮都烂了,满身的烧痕混着泥巴,火焰熄灭之后还在冒烟。 这些人的样子太过诡异和恐怖,从土里爬出来之后到处的闻,唯独这个方向上到处都在冒水,压根过不来。 在当中我看到了之前络腮胡子那个大汉,一张脸皮开肉绽,混着泥巴只剩下圆瞪的两个眼睛,狠狠的鼓着。 那地方隔得很远,但我看得清楚,似乎停在水塘边一开始分不清方向,这些人一个个的下了水,想经过那地方走过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的水中,就在路过的时候,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在那水里扑通扑通的直直乱打。 但凡要经过这路上水塘,来到这边的荒坡上的,全都沉浸了水里,好一会儿之后都没了动静。 我和姨父都知道这水塘的来历,隐隐再次那姓候的沉进土里的样子,他不像是在往地下沉,而像是整个人就那么消融在脚下的泥土中。 我惊呆了,一直到来路上再也没了动静,姨父才看了看周围,两个人才离开这个地方,翻过山坡,继续往荒山里周围。 一片荒凉,周围是无垠的夜色,一开始我们谁都没说话,我脸色白的像纸,跌跌撞撞的,即便最终开口的时候,声音也透着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他在水底下拦他们? 姨父却摇了摇头, :那边那整个村子,都是被地脉养起来的,这地方本来就诡异。姓孙的沉入地下,你以为水是怎么来的?如果我告诉你,是这姓候的变成了这个小湖,你信不信? 什么? 姨父却嘘了一声,看了看远处的天边,陡然带着我换了个方向。 :天就快亮了,我们得赶紧走。 绵延的天空尽头,真的传来了黎明的光亮,到处都是荒凉的山脉,根本分不清楚方向。跟着姨父就这么走,越到后面我已经越迈不开步子。给我的感觉,他是在看着远处的天亮算时间,最后带着我走了很远,又从另外一个方向绕回了之前有山林的地方。 我打死都想不到,怎么又回到了这附近? 同一片山林,虽然方向不同,但根本就是在往回走,到处茂密的树林,或许只有姨父能找到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七章 候顺川 虽然极度疲倦,但我依旧是格外的小心。最终,在经过了一山寂静的树林后,我们果真又回到了有草丛的地方。 这长寿村原本是在一处山坡上,出了村之后全都是草。 但此时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敢肯定还是原来的地方,但似乎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姨父却管都不管,只是顺着方向在找着什么。 从之前出了村开始,一直到回到这片草地,沿途的树林,包括现在的草丛,周围始终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我们附近。 但姨父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这些发出响动的,都是些山野之物,不用去管。 终于,他找到了其中一处地方,说这就是之前那村口,我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之前那村子。 :我说是就是,在这儿只能信罗盘,不能信眼睛。何况,这是你自己定的位。 我定的位? 说完他已经开始就在这处地上挖, :你得去那边。 他指了个方向,说让你小子乱跑了,你自己过去,记住,沿途遇到任何人,千万不要理他,下了这荒草丛的山坡就到了。 按照姨父说的话,我一个跌跌撞撞的沿着这草丛走了过去,崎岖的地形,长长的下坡,虽然环境不同,但我依稀记得我走过,到了最后,我眼前只有那山野尽头已经大亮的天光,逐渐的就那么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荒从中,身上全是泥巴,胸口一大片血迹都已经有些干涸了。而就在周围,我随身到的罗盘雄黄散落了一地。那种全身剧痛的感觉更加强烈,朝着坡上的密草丛走,最终,在一处地方找到了姨父。 易先开半截身子还陷在土里,把他挖出来的时候,连带着的土里有什么东西,那是燃过的黄纸灰。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 :你小子扇我耳光? 我惊呆了,这地方根本就是深山老林,天色大亮,唯独的区别只是到处的树丛特别的茂密。 这里是那原本的村口?朝着一个方向走,果然草丛中有很多破烂的房屋,早晨的山间一片寂静,甚至还听得到鸟叫。直到姨父带着我来到一座草丛中隐隐只能看到地基的地方门口,就在这泥土里,有一双陷下去了的脚印。 姨父居然就这么看着这脚印发呆。 这是我们昨天来的地方? 姨父点了点头,我已经不敢相信, :这就是昨天我们三个人吃饭的门口。 :你忘了,昨儿我们是跟着姓候的过来的,他带我们来,看到的才能不一样。 他的意思是,这地方真的是我们两个人一步一个脚印在这深山老林中走进来的?幻境?迷眼? :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只不过现在又沉入了地里而已。要是哪一天,我们又在这山里乱走,说不定就又能看到这里。 沉入地里? 姨父带着我在周围细细的找了一圈,有些茂密草丛的地方,居然真的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我心里冰冷,又来到草地,开始朝着下坡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荒草丛中确实散落着很多骨头,最终,来到长长的山地下。 果然看到了一处乱石堆,但沿着山壁在周围到处的找。 几乎把整个地方翻了个遍,哪里有什么洞口?更别说曾经看到的巨大的岩洞内成山骨头堆。 这地方是姨父走后我才看到的,索性把中间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包括那些打洞的老头,还有我差点出不来的事情。 听完我的话, :你说你是在村子里听到声音被引到地下去的? 他让我把那些老头的话一字一句全都重复了一遍,皱着眉头,听得非常认真,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这片山林。 :于术,这类东西,你应该听说过。 接下来姨父的话十分离奇,但能让人觉得背后发凉。他告诉我,有一类东西,很多是常年生活在山中,很多地方都有传说,只不过大多都是在迷信里。 这些玩意有好有坏,只要人们不做的太过分,它们大多都还是与人为善的,甚至是保佑活人。 什么? :在北边很多地方都传着迷信,说是山里和地下,有东西能够保佑大家。有的叫家仙,有的叫野灵。我听说过很多地方,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都会在村口烧纸焚香,甚至放上熟食香油,就是为了供奉它们。 :有些地方,甚至于在山里给它们修庙,把这些玩意当成山神土地爷,求它们保佑。 姨父的说法言之凿凿,让人背心发冷,但我却知道这几乎就是真的,当时在地底,我对着那沉默寡言的老头问米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条东西常年在深山中的画面,离奇的让人心里发颤。 :我还有良心,不会害人。 这句话还在我耳边。 只听一旁的姨父叹了口气, :深山老林,但凡能有灵都不容易,就连它们也被逼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这处乱石堆,似乎就连他也没想到我当时会被引出村。 :在榆都的时候,你的八字已经绑了城关,身上带着官气。这一类的玩意,最想要的就是官气,其实迷信里有很多它们都已经不一样了。偏偏是你,才能听到它们说话,被引出这个村子。 听着姨父的话,我想起晚上的场景。一路过跟着草丛追过来,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直到到了那个地下的岩洞,我才看到了那些老头。但一旦回到这地面上,那老人没了影,成了一条老狗。 他说你小子还真得是被引过地底,不然能看清楚它们的样子。 :这山底下肯定有一个岩洞,不知道在多深的地方。 姨父的话非常的认真, :你当时看到的是地底的地脉,一直就那么通上来。那地方就在这下头。不过。。。 我问他不过什么,他叹了口气, :不过看这样子,不是人能够下的去了,就是你,以后也看不到那个岩洞了。 就在这下头? 光天化日,在这深山之中,姨父的话玄乎中让人不敢相信。 这天上午,直到姨父带着我朝着山上走去,进了林子很远,沿途到处都是骨头,但诡异的是,和郁郁葱葱的深山里比起来,这些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骸骨,这些骸骨都像是生生被什么抽干了一般。 我还在扭头看下面的乱石堆,我从兜里真的拿出了一个红薯,居然真的就是个山署,圆乎乎的还带着泥巴,姨父问我,从哪儿挖到了。 我放回包里,低低的念了句, :昨晚给我的,我吃了一个,还剩这么一个。 出了树林,果然是一个山谷,远处是连绵的山脉,一片寂静中,前头豁然开阔。 翻过几片山,最终,我们真的看到了一片小湖。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是一整片是漫在一处小山沟中,等我们走到的时候,深处还能看到有草和石头,那些草和陆地上的一样,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草。一切都在说明这是才冒出来的水。 湖边有块石头,一半都已经淹入了水中,姨父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凿子开始在这石头上面刻。 :这有什么还奇怪的,深山里面山洪多得很,你是没见过,随便一场大雨就能积水,这里可有山沟,山水冒出来多一道山泉水有什么稀奇。 这大石头就如湖边的一块碑,他在这上面凿下了三个字, “候顺川” 接着就这么在这湖边坐了下来,拿出酒瓶子,倒在了水里, :这人叫候顺平,成了这一弯水,以后这里就叫候顺川。 川?那往往是古时河流的名字。 :小子,来敬他一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八章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往湖里倒酒,姨父的话让我手抖了一下, :我不敬都行,你必须要敬。因为,这是你欠他的。 :纵是地邪上浮,他原本也该是当了榆都那地方的城隍爷,但你小子的八字绑了城关。所以,从这一层来讲,你永远欠他的。 之后姨父叫我趴下来,把脑壳直接埋进了水里, :这些水可是大补,你小子身上有伤,让你喝你就喝。 我心头别扭,但姨父根本不管那么多,说什么桌子上喝酒是相互的,我们敬了他酒,他变成了这一汪水,喝回来就相当于是干杯。等会还得下去洗个澡。 我心头清楚,姨父之前在路上说的不错,即便是行走桑槐鬼路的那些风水人,怕是一辈子都碰到这种事儿。 这个姓候的。 这个当着我们的面消失了的长寿村。 这山里冒出来的一个小湖。 还有我到过的那个恐怖的地底岩窟。 这一切已经不能够叫做梦。这天白天,两个人搬来石头简单的搭了一个不到半米的小供槽,就对着那块刻字的石头,就像农村拜山拜水一般,就这么烧了一通,最后把酒瓶子丢在这一旁。这天下午,这杳无人烟的深山里阳光灿烂,我和姨父远远的已经走到了山上,某一刻,我回头看了看。 山下的那淌水中,似有微风吹过,一时间水面波纹粼粼,或许是错觉,湖边那石头堆砌的拱里烟雾早就熄灭了,我却背心一冷。 当晚睡在野外的时候,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的正是这个下午,大太阳的湖面上,阳光下一个虚晃的人影就站在那湖边,一脸斯文,微笑着看着我和姨父。 我喊了好几声,但这姓候的却只是笑,像是已经说不出话来。而且就连他笑的时候,那湖面上也泛起了波纹。 接着挥了挥手,像是在说再见,就那么走入了水中,影子越来越淡,就那么消散了。 我回头跑了过去,朝着那水里头拼命的看。 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的,原本是大太阳的天,但不知何时周围全都阴凉了下来,扭头看着周围到处都是寂静的山林。 沽咕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哪里的泉水在冒泡,气温陡然变得很冷。这湖水本来就不深,但此时我却在这湖底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这水变深了,但又像是在很深的地下,远远的有很多人影就在下面看着我。 那是已经穿过了湖底的地下,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某一刻,这些人全都没了影。往下一刻,下方的极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远远的地底,那是两条鱼一般的眼睛正在悠悠的盯着我。 我背心发冷,冷的哆嗦了起来,但就在这一瞬间,湖面的水莫名的激起了浪花,挡住了湖底,下面全都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 :走,你快走。 是那姓候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却显得十分沙哑。 便看到梦中的水面激荡,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声响起。 我猛然坐了起来,怪梦醒了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 黑漆漆的天,山野的夜晚,周围是茂密的草丛。我赫然发现,面前有个什么东西正看着我,尖尖的脑壳,一双斜眼睛,就从这草丛里伸出来,正和我四目相对。 我刚要动作,这玩意钻进草丛居然直接没了影。 睡在另一头的姨父钻过草丛走了过来,说怎么这么臭? 姨父说话的时候,还在打着哈切。骂你这小子还是警觉性不够。听了我的问话,姨父 蹲在地上,摸泥巴闻了闻,就那么笑了。 :问我?这事儿该问你自己,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 周围都撒了雄黄,更别说我们枕着罗盘睡得觉,还能被这玩意凑到面前。两个人就这么走在深夜的山野中,不时周围某个地方便会响起什么动静,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某一刻,到了一处斜坡的地方,这里的草特别的密,姨父皱了皱眉头,问我,你想想看,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始翻包,当着他的面拿了一个毛茸茸的玩意出来。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截动物的尾巴,根本就是被硬生生的砍下来的。 :你小子下手这么狠? 这东西自从我在石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我身上了。姨父嘘了一声,接着去翻面前的这处草丛,果然,在里头发现一个圆乎乎的土洞。 看起来像是蛇洞,被篮球大一些,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黑暗中出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双尖尖的眼睛,就在洞里那么静静的盯着外头。姨父把这截尾巴往土洞口处一丢。 接着我终于看清楚了,只伸出了一截三角形的嘴,当着我们的面,将这点尾巴叼了回去。 一直到那脑壳退回土洞深处的时候,那细细的眼睛似乎都还在地里盯着我们。我抽了口气,因为我看到了这玩意的样子。 光是脑壳就那么大,这条玩意要是真的出来,到底有多大? 毕竟之前只是看清楚了那老头,也就是带我进村的野狗。那狗的样子就长的奇怪。但这东西我算是第一次完全看清楚,尖尖的脑壳,细细狰狞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耗子,但又大的太多。 :这么大的黄毛子,没见过吧? 我没有回答他,姨父看着这个洞,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东西刚才怎么不咬你? 要是平时,我肯定急。但偏偏这句话,我却愣住了,刚才被惊醒的一幕我记得。 在地底我一剑砍了它的尾巴,这东西如何能有什么好心,醒来的时候,这玩意眼神带着惊疑,甚至有些害怕,似乎是原本准备咬我,但生生的停住了。 当时我正在做那个怪梦,梦到了那两条鱼。 我慢慢的说着,到了此时身上的汗都还没干。 姨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这玩意能嗅到很多东西。驱利避邪,灵着呢。 刚说完这句话,姨父突然手一抖,连带着就连我也趔趄了一下。看着易先开直直的朝着这土洞内拉着,我差点大骂了起来。 那居然是一根细线,最可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捆在了我身上。我说他怎么那么干脆的把这截尾巴丢出去,原来上面绑了线。 :快点拉啊。 长长的细线朝着外头就开始拖。因为他拿的是这细线的一头,而我是我绑在前面,这股力道奇大,下一刻,我整个人已经被拖向了土洞口,脸已经陷了进去。 :用它自己的尾巴把它钓出来,这样才有成就感。 :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绑前面? 他居然在“钓鱼”。我大骂一声,使出全力往外拖,要是被拖进去,这土洞本身就不大,沿途光是边壁,,一个人能被活生生的剐死。 我拖着线,姨父拖着我,逐渐离开洞口,那一头不断的晃荡,最终硬生生把这东西又给拖了出来。 尖尖的脑壳,长梭梭的身子,露出来的那一刻让我全身发麻。姨父则大踏步冲了上去,一瞬间高高跃起, 一剑插在了这东西的半截身子上。 这玩意拼命的挣扎,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我们。姨父看了看这还在悉悉索索的洞口,冷冷的说了句, :你最好告诉其他畜生,待在地底就待在地底,最好别出来。 哼哼一声,如果按照长度比例来看,木剑正好插在这玩意的“七寸”位置,周围早已弥漫起一股恶心的臭味,但总算,这东西挣扎的没那么厉害了。 姨父刚还要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居然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要做什么?下一刻,他居然拉着我,把我的头直接朝着这土洞中按了进去,这一次,我半截身子都被按进了这黑漆漆的土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八十九章 布局开始,一切的事情源于这次下葬 :这样才行。 我没想到的是,在地面上听不到什么动静,当我一头探进这地里,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伙子,你们放过我好么? :我身上痛,让他先把这木剑拿开。 就这样。半截入土的我,当了姨父和这玩意之间的传声筒。 我按照姨父的话问了他两句,这怨毒老头的声音很是着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凄惨的叫了一声,原来是姨父又把这木剑往下狠狠的一插,便听到他又哆嗦的开了口, :我不敢不离你们远一点,留下来也是个死。 :你,你们,都活不长了。 :你们两个看看,沿途有什么敢靠近你们? 这老头的声音带着惊慌,分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 :你看到了什么,那你说,我们会怎么死? 我爬出洞口,他已经把木剑抽了出来,接着一拖。这玩意耷拉这脑壳,一双三角眼半眯着,居然有些害怕的在我们身上闻了闻。 一圈细线,连着一把铁锥捆在了这玩意的脖子上。下一刻就这么放了手。 这一次,这条东西没有回土洞,一瘸一拐的到一旁的草丛里没了影。 深夜的深山,姨父就这么说了声,走。 去哪儿? 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震,易先开虽然声音阴狠,但却已经带着些沙哑, :去看看,我们会是怎么死的? 这地方原本就是荒山野岭,姨父却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沿途我在看周围,他却在不时的抬头看着天上。 途中好几次,旁边的草丛不时都露出了一个硕大尖尖的脑壳,这玩意居然一直在带路,惊惧的眼神,根本就是很想离我们远一些,但却根本又不敢。 越往前走,我心中越惊诧,周围的草丛和泥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扒开一看,居然是一些虫子蚯蚓之类的,在我们来到之前,纷纷朝着远处爬去。似乎想离我和姨父远一些。 偏偏这时候,易先开来了一句, :这东西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们两个中了邪。它能看不到活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来,不是我们。 :应该是你。 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试探性的往旁边的树丛中走了一段,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让我惊骇的是,一旦我过去,便再次出现了这一幕,周围的虫子纷纷出了土。证明了之后,他居然能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我。 姨父的表情十分奇怪, :你现在三魂皆在,人火也正,我看不出你身上什么地方不对劲。 :说实话,我真看不出你小子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这让我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不仅是姨父,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唯一的区别,只是我脸色惨白,之前喷血过多,要再加一点,就是做了那个怪梦。 翻过了几个山坡,周围的树林变得稀疏了起来。 前面出现了什么地方,那一片茫茫的荒草地,山里有夜雾,走近之后,夜雾一淡,前头出现了什么东西,一座座的土坡露在眼前,这居然是一片坟地。 不得不让人吃惊,我你扭头看了看绕过来的这个林子,之前在山林上我看得清楚,这里就是一片草地,怎么现在?这片坟地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我扭头看了看姨父,他却在抬头看着天上。 :之前是阴天,今天是没有月亮的。 果然周围已经亮了不少,抬头一看,到了这个坟地之后,天空中已经挂着一轮洁白的月亮。 旁边的草丛悉悉索索的一声,露出了个尖尖的脑壳,是那只老东西,只不过等到我们走进去的时候,这玩意居然丝毫不敢走近这片坟地,一双眼睛只是在草丛中看着我。 刚进去不久,姨父突然步子一停,猛然看着旁边的一处地方。 他想要做什么。便听到他悠悠的开了口, :月亮撩人,今晚这月光,应该能照出点什么来。 此时有月亮,夜色下在一旁的一处泥巴地上照出了我们的影子。这地上的影子,有三个。 姨父,我,还有一个很淡的虚影,就出现在我的身旁。 陡然扭头,我身边静悄悄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走,这影子也跟着。。。不,不是我们,姨父走动的时候这影子根本就没动静。而是我,不管我做任何动作,这影子都在跟着我一起做。 月光照在姨父身上没事儿,却在我身上照出了两个影子? 突然,远远的传来了什么声音,跟着姨父走过去的时候,我始终在看着地面上,到了有荒草的地方,这淡淡的人影始终就出现在地上,一举一动,根本就是从我身上照出来的。 夜雾中,那声音越来越嘈杂,荒坟地的远处有火光亮起,姨父拉着我,陡然藏到了一旁。 下一刻,看清楚的时候我不敢相信,但真的出现了人,那是一群下葬的队伍,大半夜的,就这么出现在了这处荒郊的坟地中。 这荒郊野林,一路我们都没看到过人家,难道真的住着人? 我和姨父如何会相信。 这下葬队伍还抬着一口棺材,走到了那坟地中的某一处,就在那个地方,居然早就有一个土坑,黑漆漆的看不出有多深。 我们两人远远的藏着,夜雾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大半夜诡异的一幕就这么进行着,这些人看起来极其的普通,只是大半夜抬着一口棺材到这个地方来下葬。只不过在就要放进那土坑的时候,他们却停了下来,把棺材盖子打开了。 虽然隔得远,但光是那棺材盖子打开之后,颜色却有些诡异,带着斑驳的血迹,这居然是一口血棺? :这。。。这是。 一旁的姨父脸色顿时就变了,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拉着我转身就走。 但此时已经晚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这口老旧的血棺材的时候,我双目变得有些呆滞。而这个下葬的队伍,此刻居然全都停了下来,像是所有人早就在等待着一般,嘈杂声没了,全都静静的扭头看着这边。 我双脚像是生了根,光是这么踩在地上,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周围没有任何问题,这根本就是我自身的原因一般。再次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是地上我多出来的那个影子,离开了脚边,径直的朝着那头走了过去。 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胸口,到了棺材边,影子慢慢站起,最终成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这不就是我自己么? 我亲眼看到我自己站在这口血棺旁边,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指了指那棺材里面,然后就那么躺了进去。 血棺材的盖子盖上,接着被一群人径直的放到了那土坑当中。 此时的姨父闷吼一声,猛然冲了过去,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弹回来了一般。 :三盘落地,给我起。 三块罗盘落下,周围陡然有雄黄火焰升起,易先开横跨七步,像是生生挤开了什么东西的禁制,终于冲到了那土坑旁,根本就没管旁边的人,只是伸手扑向那下葬的坑内。但根本没有,棺材已经被放了下去。 荒郊野岭,突如其来的一幕,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我全身发抖,整个过程我根本就不能动弹。 等到我走过去的时候,趔趄了好几次。 根本就是人的错觉,这哪里有什么人?这些人几乎同一时间,全都“垮”了下来,掉落在地上。散落在坟地周围的,根本就是一件件普通的衣服。 整个下葬队伍都没了,满地散落的农家衣服中间,只能看到这个土坑,下头深不见底,再也看不到那带着血迹的棺材。 易先开呆呆的坐在这一旁,已经是从身上掏出了手机,但这地方完全没有信号。他声音沙哑,就这么说了句, :于术,你,你刚才亲眼看到自己被埋了。 我,我是说有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希望你不会怪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章 只有一个扣眼的西装(二合一) 漆黑的坑洞不知道有多深,上层是泥土层,下面便已经成了层叠的石壁。而就在这土坑极目处的下方,露出了像是石头一般的纹路。 那是什么? :那就是地脉。 姨父声音沙哑,刚刚说完,石坑周围的泥土哗哗的落下。我亲眼看到,就在下方五六米的石壁上,有什么东西像是掉在那里的一般。 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我心头一震。那是一张黄纸,上面似乎写着一个人的八字。两旁的泥土石块哗哗往下掉,这张八字黄纸悠悠的燃起,我瞪大了眼睛,这东西在火光中随着碎石逐渐飘落进地底。 我脸色惨白,浑身全是莫名的冷汗,这张黄纸一燃便让我有如此感觉,还能是谁的八字? 姨父口中的地脉只是漏出了那么一下,便早一杯刷刷的碎石泥土遮盖住了,整个坑洞像是坍塌了一般。 随着这一幕,我控制不住,冰冷中浑身有诡异的黑气升起。月色下的墓地里,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与此同时,坟地里这些人消失的衣服全都自动的燃了起来。 我站在这旁边,紧咬着要,死死拉着身上的细线控制着自己。 土坑垮塌,衣裳燃完,地脉也看不到了,一切的痕迹似乎都在第一时间被诡异的抹掉。也不会再有人说见过刚才的这里的事情。 我几乎是咬着牙,就这么问了一句, :刚才的这些人是谁? 姨父扭过头,看着鬼气森森,全身发抖的我。 :于术? 我却已经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那一轮月亮。有谁?会知道我的八字?将其用正统的风水法子写入黄纸,飘入这地底? 根本就没有信号,但他还是拿着那手机,翻着那上面的号码,直到这诡异的月色逐渐消失,山风再次吹起,周围那些东西烧过痕迹随着草丛就那么一吹,全都消失了。最终只剩下一个什么东西留了下来。那是在这土坑边上,草丛里叠着一件整整齐齐的西服。 这种质量的西装,一针一线,做工精良。 :这件衣服,是给我的? 我声音沙哑的问了句,看到这件东西,易先开的脸色一开始是阴狠,犹豫中眼睛转了好几转。 土坑边的坟地,最终只剩下这么一件西装。 :你,一直都在被它盯着,这轮出现的月亮就是证明。 姨父的声音嘶哑, :刚才在那口血棺中被埋进地脉的,是人的一条魂魄。你也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对应着卦位,刚才入地的,便是活人身上那泛阴聚气的坤魄。乾魂坤魄,一正一阴。 :将你的一魄,趁此子时,用此种方式送入地脉。 此时这土坑早就被乱石堆填满,姨父有些犹豫,但这才话锋一转的开了口, :若要杀之引之,必先引之。 :于术,这家公司是张善守建立的,我是之前高层中唯一的一个活人。这家公司里真正做主的,背后还有那些死人。 这番话是在暗示,他呆呆的说道,我能告诉你的是,今天的事情或许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没人能够阻止,将你的魂魄送入地中,留下这件衣服,这个布局便开始了。 :但,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姨父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旁的我看似是在听,但有风一吹,我居然直直的倒了下去,那是根本早已晕了过去。 这一晚,姨父陡然站了起来。双手一拉,两只手居然都牵着细线,我呆滞的站了起来,浑身黑气森森,两眼无神的跟在后头,手里还抱着这件西装。 另一根细线牵的是那尖脑壳的黄麻子。 就这样,姨父走在前头,呆滞的我和一个贼头贼脑的东西跟在后头。走在山间,就这么离开了这荒凉诡异的坟地。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火车的卧铺上,早已经离开了荒山,姨父坐在对面,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子,一旁的地上还有个硕大无比的麻布口袋。 此时那口袋还在动。 他居然把这尖脑壳的畜生带走了,就装在这麻布口袋中。 :这东西对地脉一清二楚,留它下来有大作用。 姨父低头看着手机,就那么静静的说着。我控制不住自己一般,伸手去打开了那个木盒。露出来的正是那件西装。 这间西装没什么奇特,唯一的区别是,袖口上只有一个扣眼。 如果有人开了鬼眼,便能发现,我脸色枯槁,整个人像是个恶鬼一般,不断的咳嗽,说不了几句话便又躺会了卧铺上。 我不是傻的,早已经反应过来,这一晚抬棺上山的这些鬼魂,根本就是公司的人,把那口血棺和我的一个影子送到了地下,之后抹去了一切痕迹,当时易先开分明是想拦,但根本拦不住。 大白天的,阳光照进车厢,我却感觉到无比冰冷。这种手段,公司背后那些位的意思? 再次晕过去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姨父的那句话, :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若要杀之,比先予之。 见我再次睡着,看着手机的易先开叹了口气, :这小子,是该补点身体了。 。。。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是锦都市的一家医院,我正两眼无神的躺在病床上,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 虽说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这家医院的整整三层楼居然全都被包了下来。不仅是在病房内,包括外面的走廊,看似是有人在忙碌,但这些人居然全都带着奇怪的工作牌。 这是始终守在病房内的两个公司职员,正悄悄地看着躺在远处的我。 :你快看,于助理又醒了。 :还叫什么助理,现在得叫于科长。我们锦都办事处的科长。他回来几个月了,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你说他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好不对头? :这不是我们该问的。 另外一个嘘了一声,生怕声音大了,即便是守在这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两个职员的脸色也有些讳莫如深的惊惧。 回来三个月,我便一直这么躺着,床头放着一个木盒子,长期处于昏迷的状态,而且更加诡异的是,也是这些职员想不通的,以这张床为中心,这房间内的阴气非常的重。如果是有普通人走进来,第一感觉便是这里的气温非常的低。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了,自从那口血棺装着影子入了地之后,若是清醒,我便只能感到自己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浑身的鬼气又尤其的重。 某一刻,两个职员脸色顿时就变得害怕,只见躺在床上的我手就那么抬了抬,一旁桌子上的一个收音机,居然自动的就那么响了起来。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 老旧的曲调,沙沙让人听不清楚,虽然小声,但却像是瞬间传遍了整个房间。两个职员看向了我,便看到我还是呆滞的睁着眼,像是一边听着这老旧的曲子,一边看着窗外。 :走,走吧,先出去。 :于科长的手段,怎么能是我们能知道的? 到了外头走廊,两个职员还在窃窃私语, :这,这不是手段问题,你没觉得他这次回来让人害怕?一直就那么躺着,偶尔才能醒过来,主要是那些阴气。。。 :嘘,不该我们管的不要管,易主任说过,于科长是身子弱,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接着,这两人居然话锋一转, :听说最近风声紧,公司调动了很多办事处的人。 :诶,自从北边地势泛阴以来,这一行就没太平过。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最近道上的形式不对,就要发生大事了,你等着看吧。今天我刚从办事处过来,你是没看到,你还记不记得公司机关楼前头的那个停车位,那辆车今天回来了。 两个职员说的没错,就在他们守在医院议论的时候。 这是锦都市区中一处僻静的巷子深处,那栋老旧的办公楼还矗立在这里,平常院子里那一直空着的车位上,居然静静停着一辆公交车。 这栋办公室的三楼以上平常是不会有人上去的,但此时,就在这办公楼的六楼,一间老式的会议室居然亮着灯。 整整一排华服老头正坐在桌子靠窗的一侧,这几个老头居然全是江苏的来的人。 当中坐着的这白胡子的老头叫魏自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表情镇重,但始终却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惊惧,这老头微微扭头看了看窗外,安静的停下楼下那辆公交车。 会议室的另外一边,当中只坐着易先开一个人,而其余的座位居然全都是空的。 但江苏老头们的眼光,却更多的看着这些空荡荡的座位。整个桌子中间摆着一副巨大的地图,上面被标记出了很多地方,也已经被画了很多线。最让人吃惊的是,一条硕大的尖脑壳的玩意,正在这巨大桌上的地图上到处窜,不是低头闻着,尖尖的手爪就那么在各处画。 这一幕非常恐怖,居然没人担心这玩意会突然跳下来咬人。 某一刻,姨父开了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此事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不想做的,绝不勉强。 魏自端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么一座大阵?我等今有如此际遇放得知晓。只是此事是真是假? 姨父眯起了眼睛,随手一挥,便看到桌上那只恶心的尖脑壳瞬间窜了回去,脖子上还绑着细线,蹲在了姨父一旁的座位上。剩下桌子上的这张地图,上面已经留下了很多痕迹。 :各位,这东西,活的岁数比我们长了不知道多少,常年在地底,对于地脉分布最为了解不过了。它说出来的不会有假。桑槐路一共牵涉十九个流域,大的城关共二十二座,若非这次在下偶遇那长寿村,亲眼所见地脉变迁之事,我也不敢相信,这地下,原本是这样的。 一个江苏老者的声音都有些抖, :易先开,要动这些地方,这可是与整个风水道为敌。你想清楚了? :此事好比刮骨疗毒,若非这样,岂能揭开此阵的真正面目? 说完,这老者居然看向了姨父旁边的这些空座位,脸色变得恭敬中带着些害怕, :是不是先问问各位老前辈的意思? 这次姨父不在开口,这边的一个个空座位看似没有任何动静,但就像是真的有人坐在这些座位上面。突然就在这时,说话的这江苏老者的身上有什么声音啪啪作响,这人眉头一皱,赶紧站了起来,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罗盘,恭敬的朝向了对面的其中一个空座位。 罗盘自动的指向不同位置,形成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卦位。 :顺卦? :这是前辈您的意思? 这江苏老者看着罗盘,再也没有任何犹豫。连带着所有华服老头全都死死的盯着地图上,上面这些奇怪的线,还有那一个个做过标记的地方。 :我江苏一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有事宜,仅听吩咐。 没人知道,这一晚,楼下那辆公交车座位上一位位,居然全都下了车,来到这六楼的会议室开这么一场会。 终于,楼层的灯光熄灭,等到一群江苏老者走出大楼的时候,其中这个叫魏自端的人看了看外头,静静的念了一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一群华服老者径直离开。 最终,只剩下易先开一个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一步步走到空地上这辆公交车的面前。 安静中似乎有脚步声在响起,眼看着车子的门传来动静,突然,易先开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这即将自动关上的车门。 :等等。 姨父静静的盯着这辆车子,声音变得有些冷。 :我还有点事儿想和各位谈谈。 不管里头没有任何声音,姨父皮笑肉不笑的,还是就这么开了口, :是关于于术。 :当初老头子拉我进公司,那是他对我亦师亦友,我当年只是个混混儿,上这条船也原非我愿。不管是张家的遗命,还是张善守生前给各位的吩咐,我今天丢一句话在这里。即便他是老头子的儿子,但于术姓终究姓于,不姓张。他的命,不是你们能够定的。 :到时候别怪我和你们撕破脸。 车门一弹,就那么轰然关上了,易先开后退了一步,最终站在外面,看着这辆车,脸上阴冷的已经不能形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一章 百鬼夜行(二合一) 悠悠的声音响起,居然是这辆诡异的公交车,车门关上之后,就那么静静的开出了院子之外。 此时已经是深夜,城市中的夜晚原本就有孤魂野鬼游弋,但就在这辆车驶出这巷子的时候,附近的街道上,很多东西像是被惊到了一般,从各处藏着的地方晃了出来,一时间条条街道上鬼影晃动,像是都在害怕,全都逃的没了影。 周围变得彻底安静,最后就连这辆车也没了影。易先开走了出去,亲手将外面的大铁门关上,拿出一把锁,锁在了上头。 等到他离开了之后,办公楼的所有灯光就这么同时熄灭了。 这栋旧楼房彻底变得空荡荡的,再也没了一个人。 从这一天之后,风水道上看似平静,但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最为明显的便是,锦都几个著名的旅游大寺,居然同一时间全都关了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已经到了七月份,这期间,我一直躺在医院的这间房间中,内外全是职员守在这里。 这一晚,两个职员正在聊着什么, :最近的事儿,公司好多人都讳莫如深,昨天我才看到,西南边角几个办事处的人都回了锦都,说是什么收缩力量。 :现在公司好多办事处都撤了,你不知道?东边好几个地方最近都出了事儿,死了好多人。我看哪,缩起来不是什么坏事儿,起码待在这里是安全的。 突然,病房内传来了什么动静,两个职员脸色一变,瞬间看向了房间床边的那一张床上。 两个人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走出去,但这张床此时居然已经空空如也。 :他,他又不见了。 这地方只剩下这张床和床头那空荡荡的桌子,两个职员有些楞,其中一个问道,这是他这个月第几次不见? :已经第三回了。 像是什么征兆一般, :自从回来之后,于科长一直都在半昏迷的睡觉,最近他每次不见,别的地方就肯定有大事发生,最近道上的消息太多了。 叹了口气, :继续守着,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动。我们科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 时间过了三天,这是在四川往东与重庆交界的一座城市,名叫扈州市,地处同沙河于扈水交界的地方,四面环山,如今虽然只是一座县级市,但在古时曾经赫赫有名的古城。 这天傍晚,十来个人提着包裹,就这么从扈州市的车站走了出来。全都操着普通话,为首的一身笔挺的西装,西装领子处还开着燕子口,就这么站在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朝着人来人往的周围看。 :看来他们已经来接我们了。 一个接字,念的格外的重。 而就在这傍晚的广场周围,就连坐车的人也注意到了,居然多了很多算命的,一边做着生意,一边远远的全都在看着这边。 为首的西装提着包裹,带着人便走了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停在了其中一个算命的摊位面前。这老者穿着十分简朴, :各位算卦?我这里价钱公道。 为首的西装笑了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老者, :我就想算算,这扈州城的城隍庙,在什么地方?听说几天前那城关庙子还在,现在不晓得怎么居然没了。 :哟,诸位要想算我扈州的城隍庙?这儿可是几百年的老城,地基很深,我怕算出来你们也找不到。 老头笑呵呵的脸上居然带着阴霾, :看各位印堂发黑,或许是和这扈州城水土不服。不如我给你们算另外一卦。不收钱。 :算什么? :算你们什么时候死。 老头丢了几个铜钱,接着指了指几人身后的车站, :此为生路,若是今早离开当不会有事。若是执意进城,怕是活不过今晚。尔等倒行逆施,可知可一不可再?行事一多,是为所有同道不容。 爽朗的笑声响起,为首的中年人居然开始哈哈大笑,转身便走了,而广场周围不光是算命的,就连很多看似普通的路人,全都在隐隐的注意着这一群西装。 当天晚上,这是在距离扈州城五公里外的一座山中,这里是本地最大的一座乱坟地。而此时,这里已经站着很多人,为首的是几个江苏的老者,全都背着手看着一个方向。 黑漆漆的山中,还能看到远处扈州城亮起的城市灯火。 :道首,这几天我们已经是将周围的地势都查清楚了,本地的人已经警觉起来了。下午我们的人进去试了试水,根本进不得城。 老者面色发狠,之后一挥手,喊了一声, :起坛。 荒坟地中,各处居然有密密麻麻的布幡立了起来,几张桃木桌子摆在这坟地出口处,几个老者径直站在了桌前,白米撒过,黄纸一烧。 不一会儿,整个坟地变得阴气森森,所有布幡哗哗哗直飘,远近有很多人站着,但全都一动不动,甚至连脸色都没变,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诡异的铃铛声中,漫山遍野的荒坟岗鬼雾升起,坟地中有无数哀嚎的鬼影晃动,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影子,全都朝着远处城市灯火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没了影。 当晚深夜,是在扈州城的老城区,各处地方的灯光开始闪,之后居然大范围的开始停电。因为是半夜一两点钟,所以并没有引起额外的注意。 老城区的一处,几座本地的庙宇矗立在这里,某一刻,这些庙堂大殿的烛火香气陡然变得旺盛了起来。 大多数的店铺早就关了门,周围一条条空荡荡的街道一开始显得无比安静,这是其中一条街道的尽头,这地方立着一座不知从什么时的古城门,只剩下一截城墙,留在这城市建筑当中。 有什么声音传来,居然是这座城墙上的老砖开始震动。尽头的空气中像是有很多东西在晃。某一刻,周围传来轰的一声,老城墙上头像是有很多地方同时爆开了。如果有人开了鬼眼,便能看到,在震天的哀嚎声中,一个个衣着楼兰的影子,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就那么冲了进来。 街道各处开始爆开,露出了细线,罗盘,等各种风水道具,根本就是早就守在这里的一般。在这本地提前布下的各种风水布置中,冲进来的一个个孤魂野鬼化为黑气。 但这冲击来的鬼魂实在太多,城墙附近根本就挡不住,不一会儿,附近的条条街道,甚至是一些小巷中,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这是在其中一座街口,看似安静,某一刻一群孤魂野鬼猛的冲了过来,把几个人影从一旁的巷子里逼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车站广场上算命的老者。也没见这几人有什么动作,碰的一声,附近所有地面的石板居然同时裂开,站在这处地方的所有鬼魂全都随着地面上的石板,碎成了丝丝黑气。 这一手太过恐怖,鬼魂消散的黑气还没有散尽,对面居然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当初那中年西装。 :老倌,又见面了,你们好生歹毒,刚才这些可是你扈州本地的鬼魂,顷刻就被你们全杀了,一个没留,你也下得去手?下午你说我今晚会死,我劝你还是先算算自己。 在黑雾中,几个西装就这么走了过来。 在早已升起的雄黄火焰中,两边的人已经是瞬间撞在了一起。这还是只是其中一处,鬼魂冲开古城关之后,各处的争斗在快速的进行着。 这一晚,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终于,条条街道的打斗声小了下来,街上只剩下如同夜雾一般的黑气,还有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影子在行走。 这是在附近一间偏僻的茶馆内,这一桌普通的老板坐在椅子上,满脸皱纹,头发已经花白,似乎正在透过门缝看着外头, :江苏风水道,还有那间公司,他们,他们疯了。引我扈州附近鬼魂来破我城关? 旁边还坐着几个看似是做小生意的人,一个个全都有些慌神,都在盯着这店老板, :顾老,看样子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今晚这才一着发难。 这人有些犹豫, :前段时间他们找人来谈过,要我说,干脆就把这城关庙给他们,何必这样藏起来?这些人,谈不拢他们自然要来攻。 这茶馆老板看起来居然是这本地人中为首的,生生叹了口气, :你懂什么?他们若是只想要这城隍庙,我如何不像罢休? 回头看了看这茶馆深处一眼,这茶馆里侧的帘子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这些人,他们哪里仅仅是要这城关庙,还要在我扈州挖地开土,破了这古城深二十三尺的城基。 这老者一脸凝重,看着外面早已安静下来的街道方向,声音居然带着一些凄然。就在这时候,嘭的一声,便看到这茶馆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 几个华服老者带着跟随的西装,已经是走了进来。 :这地方还真难找。 茶馆老头站了起来,傲然挺立,脸上没什么神色,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你等可知道,以后再难容于风水一道。 几个华服老者向前一步,瞬间罗盘落地,茶馆中响起了猛烈的坍塌声,不一会儿,靠里的几张桌子全都坍塌了。扈州这为首的老者半依在一张塌陷下去的桌子中,浑身已经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唯一还站着的一个华服老者,亲手掀开了茶馆里侧的布帘。 布帘后侧,一个老旧的城关庙堂露了出来。 就在这香火还在燃的庙堂露出来的一刻,周围的街道上,似乎陡然响起了孤魂野鬼的哀嚎声。一条尖脑壳的东西窜了进来,在这茶馆的大堂内,转着圈圈不断的闻。 随之有脚步声响起,我面无表情的从茶馆外侧走了进来,居然浑身黑气浮动,在这尖脑壳的领路之下,穿过布帘走了进去。 茶馆内一片安静,过了很久,当这尖脑壳的玩意探头探脑的走出来,我们最终离开的时候。里侧那庙堂的城关塑像居然轰然倒塌了。 没人知道这布帘内侧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满屋子的阴气非常的重。 茶馆中,剩下这老者面色呆滞,朝着一旁的人沙哑的说道, :陇南,他们下一处要去陇南,快去通知陇南道的人。 终于爬起来的几个人,朗朗跄跄想要追出去,突然, :没用了,你们别出门。 在这些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们看到了什么。那是这城隍庙塌,鬼魂凄然的街道尽头,那是一辆公交车,缓缓的驶了过去。 。。。 一周之后,陇南市,中部偏西的一座大市。这地方地处流域关隘,自古就有得陇望蜀之称。而这一带除了气候得益,本身便是风俗盛行的地方。 但今年却不同,虽然依旧有庙会,但陇南市郊区的国寺居然在一个星期突然关了门,连带着周围的几间寺庙也全都熄了庙。 再过几天正好就是农历七月十五,与后来规划修成的新城不同,这是陇南市靠江的老城区,也玩条条街道花灯亮起,白天纸钱香烛店的生意爆好,靠江的一片地方,家家户户门口都放着火盆,里面烧满了纸钱。迷信的说法是,自古在七月半的这几天,孤魂野鬼不会安宁,会纷纷还家。 在沿街门口放满火盆,便是为了,供奉那些在这邪乎月份里,可能会行走在人世间的鬼魂。 远处就是河岸,就在这老城区的一条街道上,这个月份,一旦到了晚上这种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没多少了。 这是个在街边摆面摊的年轻人,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两个桌子,生生的叹了口气,念了句这种时候,搞得人都没生意做。 说完正要收摊,突然,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这么晚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街上,最终到了这面摊面前。 年轻人给她端了碗面。但这女孩看起来有些异常,不断的朝着周围看。 :姑娘,你从哪儿来的,怎么了? 女孩居然一脸惊慌, :你,你能帮帮我么? 接着便在这年轻人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年轻人听后脸上越来越惊讶,接着连面摊都不要了,跟着这女孩走出了街边,朝着远处的河边走去。 街边沿途是一路的火盆,要是平时肯定不敢,但也不知道这女孩对他说了什么,这年轻人面色着急,根本就不管。 就在即将走出街口的时候,突然,街边有一个声音响起,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别去河边。 扭头一看,街口的地方不知何时正静静的站着一个女人,一脸素容,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 :你刚才说什么? 女人再次开了口, :我劝你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今晚很多东西都出来了,这里将会发生一些事情。把这些米蒙在你眼睛上,你就明白了。 年轻人这才发现,就在这女人旁边,居然摆着一个碗,刚要弯腰,去拿这碗里的米。也不知道身后的女孩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这年轻小贩最终还是陡然缩回了手,看了看这街边的火盆,又看了看这素面的女人,想到了什么,脸上涌起惊恐。 叹气声响起,苏程收回了地上的碗,街道尽头,这小贩已经急匆匆的跟着那女孩走了。 不一会儿,在这漆黑的河边, :姑娘,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河边没什么呀。 终于这女孩到处张望,惊慌的一把扑进了自己怀里,小贩跟过来,要的似乎就是这个结果,女孩扑在自己怀里哭泣,陡然间,他感觉到这女孩全身居然无比的冰冷。 小贩僵直了身子,扭过头,城中的光亮照在这河边,能清楚的看到,地上隐隐的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你,你怎么没有影子? 接着便听到扑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水。 :你,你是鬼? 女孩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谢谢你。 这小贩便看到,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居然也那么消失了。扭头一看,河中一个人浮了起来,那不就是自己么? :我,我刚才跳河了? 在他惊恐的脸色中,只觉得眼神越来越模糊,看着这诡异的女孩一步步朝着河中浮起来的自己走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把米从远方洒向了这水边。 过了好一会儿,静静躺在河中的小贩陡然坐了起来,一开始脑壳有些发晕,接着想起了什么。 :我没有死。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素衣的身影,正走回街上,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刚才那要自己的命的女孩已经没了影,而这河边居然只剩下一个骨灰罐子。小贩从河里爬出来之后,发疯一般的往城里跑。 七月半的深夜,就在这城关镇的沿河一带,一个个人的身影就居然就那么从水中走了出来,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就连沿河的整个水面都在燃着诡异的火光。 :鬼,鬼火。 密密麻麻的人影上了岸,朝着城关镇的方向去了。 :百,百鬼夜行? :七月半?这是百鬼夜行。 与此同时,当他奔命的跑回街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像是早就等在这城中一般,城内各处安静的街边,一个个人陆续走了出来,手里全都拿着罗盘,静静的看着河边的方向,这些人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二章 七月十五,鬼嚎之夜 传言七月半的时候有几大禁忌,若在夜间听到有人吹笛子,若在夜间能听到歌声,若在夜间看到生人背影,千万不要上去搭话。 传言百鬼夜行,在引着迷途者向西去。 而此时,更加恐怖的画面上演了,就在这陇南市河边的城关镇,一个个拿着罗盘的风水先生出现在街上,没有多话,为首的几个用手一挥。 一瞬间,城市方向的街道上居然同样开始鬼火闪动,随着罗盘而转动,城市的方向上同样出现了许多孤魂野鬼的身影,拖着步子朝着河边走来。 阴风阵阵,街边全是冷清的火盆,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到,或许是因为之前那把米有一些洒在了他自己的眼睛上。 而更不能让他相信的是,这些突然出现的风水先生,居然也在引着鬼魂。 随着这些风水先生的手势,纸灯亮起的街上,城中出来的鬼影顿时和于河边涌上来的鬼魂野鬼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街边火盆抖动,惊人的哀嚎声响起,两股鬼群只是一碰头,就升起了剧烈的黑气,喽烂的衣物,鬼影,顷刻间全被撕碎,化为无数街上的黑气。 诡异的一幕将这小贩彻底吓傻了,一时间漫天都是那厮杀哀嚎的鬼影,突然间他认出了什么,跌跌撞撞的逃到了一处。 :你,你不就是平时在那街头摆摊骗钱的算命先生。 这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开始根本就不理他,他哆嗦的又问了两句,这中年人才咦了一声。 :哟,你居然看得到。 :我就是这街边卖面的,今晚怎么了?平常你不是穿的很破烂,今晚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行头。 接着看了看中年人身旁那些面无表情的风水先生。问道,这,这些又是什么人? :看到了不是好事儿。值此七月十五,我陇南城关镇发生了一件大事,要想活命就早点走,今晚这地方不是你能待的。 :你要死了,以后我去哪儿吃面? 说完便拿着罗盘往前走去,再也不理这小贩。 一群徒步往前的风水先生,最前方的位置,为首的几人头发花白,拿着罗盘阴风中静静的看着河岸的方向。 :哼哼,就知道这些人不修心术,果然趁着七月半来登我陇南城岸。 :引河中冤魂来攻?幸好我等早有准备,早已引动我城中百鬼,挡此灾祸。 鬼魂晃晃,阴风阵阵,就在这城关镇的条条街道上,到处都是哀嚎声,与此同时,就在这河岸的地方,沿岸的鬼火晃动的更加厉害,终于出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艘搭着屋蓬的大船,从夜色中驶来,静静的靠在了河边。 船头还挂着亮着的灯笼,几个身穿华丽衣服的老者,身后跟着两排打着灯的鬼影,就这么从船上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岸上的城关镇,便这么朝着镇中走来。 半夜时分,满镇的厮杀声震天,这小贩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逃跑,他恨七月半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收摊,还看到了这么光怪陆离的场景。 但到处都是鬼影,如果不是自己打湿的身上还沾着之前那人给自己的米,他知道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最终,这小贩躲进了镇上的一个巷子中,蜷缩里面,捂着耳朵把头埋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根本就不敢离开这地方半步。 一直到某一刻,周围那些哀嚎声逐渐的小了下来。 看到外面一片萧索的街道,小贩抖着嘴唇还是不敢走出来,虽然周围已经安静一片,但就在五分钟之前,他还看到有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人游荡着走过去,瞬间衣物化成黑气碎片,而就在对面的街角,还躺着一个风水先生,一动不动,罗盘早就碎裂了,是这个风水先生死前出的手?这是和自己一样活人,他已经死了么? 小贩哆嗦着身子,不断的朝着周围看,朝着巷子深处缩去,但接下来却有些不敢,因为就在身后这黑漆漆的巷子底,似乎也在响起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就在这时候,突然,他看到了什么,外面的街道上,有个人影正静静的路过。他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的跑了出去。 :等,等等。 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之前那个一身布素衣的女人。 见这女人皱着眉微微停了停。脸色惨白的小贩赶紧开口道, :你,你能带我出去?到,到处都是鬼。 这小贩哆嗦着赶紧跟了上去,看似安静的街道,到处似乎都在鬼影晃晃,他认定了跟着这个女人能活命。 :刚,刚才谢谢你救我。 前头这一脸素容的女人终于开了口, :今日是鬼魂行走之日,死在河里的人,冤魂上岸,必定会找人替命,那女孩是淹死在河里的厉鬼,如今上了岸,方才要抓你去做替身。 :你,你又是什么人? 女人只是径直往前走,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小贩跟着这布衣女人一路向前,街边依旧摆着火盆,但有时候就在这火盆周围,居然都能听到哭声。 路过一处路口,远远的看到了什么,那居然是五六个风水人,大多数已经躺在了地上,其中还有一个静静的跪在那里,周围到处都是散落的罗盘。 :那几个人,他们都死了? :之前我以为连房子都塌了,现在怎么都没声音了。 只见这女人根本就没有扭头去看,叹了口气,反而继续往前, :今晚来这里的风水人,现在大多数都已经死了。如此多的鬼魂消散,这附近怨气深重,等到天亮才会随着日光散去,能看到这些,并不是你的福气。 :那,那这么多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出了什么事儿? 这一次,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鬼分善恶,人也分正邪,值此七月阴时,这些野鬼是被人从水路引上来的。无非是风水之术,邪人术士作祟罢了。 这句话一出,小贩居然比之前还害怕,哆嗦着问了一句, :我在这里摆了十几年面摊,从来没看过这种事。这,这城关镇还住着这么多人呢?,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那素颜的脸就让小贩感觉到莫名的冷,女人低头一声叹息,自言自语说了句, :我也想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空荡荡的火盆,散落各处的纸钱,就连街上的纸灯都还亮着,这小贩如果不是开了眼,看到的只会是一个普通寂静的城镇。 而就连此时很远的河边,那些鬼火也依然在闪动。 此时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却让他大气都不敢出,话语声中,街上不时就会出现生人的虚影,走走停停。 穿过一条条街道,他发现这女人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地方。 终于,走到了这城镇深处一条老旧的街边。 像是找到了一般,这女人第一次的停了下来,向着侧面走到,到了这街边的一间屋子门口,朝这里头看。 :你们这镇子里平时可有城隍庙? :别看我们这儿迷信,还真没有什么城隍庙。要找城隍庙,那得去陇南市区,那里有一间很大的庙子,我们这儿只是个郊镇。 小贩一五一十的回答完,还害怕的看了眼周围。 :古时的陇南城,不在现在的市区。有古城的地方才会有城关,你说的那间城隍庙是假的,真正管用的,在这个镇子里面。 话音刚落,便看到这女人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低矮的房子内,唯独昏暗的电灯还在亮着,是个直通的堂屋,摆设非常的破旧。 若是平时,可能只会觉得这只是一间普通废弃的屋子,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老旧的东西,都会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三章 今夜有人登门躲雨 而且今晚特别诡异,刚一进门,外面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闷闷的雷声,接着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就连这偏僻屋子门口摆的烂火盆,不一会儿里面已经开始装着水。 女人一开始看了看这老旧堂屋周围,之后在屋内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小贩问她,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女人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米,皱着眉头,就那么回答了一句, :等人。 等人?她在等谁? 雨就这么下着,透过烂窗,可以看到外面隐隐的不时还有破烂的鬼魂虚影在走动,百鬼夜行的夜晚,过了好一会儿,安静中,外面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了,那是两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但此时已经全身都是伤痕,几乎是摔了进来,衣发散乱,不断的喘着粗气。 :江苏的这群人已经入了邪。真的要以死相逼? 两人全都一脸阴狠, :还有那间公司,自绝于我风水一道。连这鬼月都敢趁,我就看着这群邪人什么时候覆灭。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小贩开了口, :你们之前那么多人,就剩下你们两个? 这两个为首的风水人头发花白,但面容只有五十来岁的中年样子,伤的够呛,却根本不理这小贩,只是看着坐在门边的女人,像是认了出来。抖声说了句,苏大家,您也在这儿? :今日我陇南之事,天地可见,人鬼为凭,既然大家也在此,当为我等作证,他日铲除邪人。 就在这时候,大堂里侧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都扭过了头,屋子的侧门内,那居然是一个浑身破烂的老头,端着灯,一脸惊恐的走了出来。 这褴褛老头的声音有些嘟哝,看着样子生活的并不好,战战巍巍的问了门边的几个人一句, :你们是谁,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其中一个风水人老者回了一句, :老倌,打扰了,外面下雨,我们进来躲会雨,一会就走。 老头嗯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在大堂里侧的一张烂桌子旁坐了下来。两个本地的风水人开始用粉末洒在自己身上,一切看似安静,几个人在这个地方躲雨,而里侧那屋内走出来的老者,已经战战巍巍的拿出了一根竹子模样的东西,开始削着。 几个人当中,唯独布衣女子和小贩坐在这碗米的后面,是隔着这碗米在看这堂内的一切。磕磕的声音中,布衣女子的眼睛瞪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里头,而一旁的小贩更像是看到了什么,早已吓的脸色惨白,已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某一刻,就连两个风水人想起了什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撒伤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老人家,你平时是住在这里的? 便看到老头嘟哝的嗯了一声,手里没停,还在削着东西, 这风水人继续问道, :那你住在这里多久了?平时就靠做这些笛子为生? :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十年了,一直就在这里过。 风水人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这老头,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此地乃我陇南古城隍庙所在的地下,下头就是地基,平常人或并不知道,但我们也来过很多次。原本这里就是一间废屋,你说你住在这里,那我以前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句话问过之后,像是巧合,猛然门外响起了雷声,晚上的雨像是下的更大了,两个风水人拿出什么东西往自己眼睛上一抹,两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废堂的内侧,根本就是看到了什么,两人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吃惊的神色。 风雨交加中,倒是那一直躲在门边的小贩终于忍不住,指着里头惊慌的大喊了了起来, :他,他手里面拿的不是竹子,是人骨。 生人骨削笛,这从废堂里侧走出来的老头居然根本就不理,只是看了眼外面,接着像是把手里的“笛子”拿了起来,吹起起来。诡异的笛声响起。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在我等城隍庙堂如此之久。 两个风水人蹭的站了起来,瞬间雄黄细线已经落地,便听到慢慢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说了,这里原本是城隍古庙。我既然住在这里,那么你们说,我是谁? 一个风水人浑身发抖,看向了堂屋里侧, :不,不。 两人脸色像是水一般沉,根本就不敢相信,立刻就要动手。但就在这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风水人神色居然开始变得迷茫,浑身抖动,眼神中泛起了黑气,一时间身上放着辟邪用品纷纷脱落,两个人袖子上都带着三扣,甚至其中一个还有第四个扣眼。 就是这么两个人,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呆滞的朝着前面走去,无意识的伸出手,自己将自己袖口上的扣子,一颗颗的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走到那烂桌子面前,两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面色泛青,瞪着眼睛,居然就这么死了。 陇南一带一直有这么一个迷信的说法,说是每年七月半,都会从镇中某处响起了笛声,活人千万不要听,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人流传下来的,孤魂野鬼听了会哀嚎,那是人骨的做的笛子。 这让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迷信中说的会出现的笛子声,居然是从以前这地方的城隍庙里发出来的,而道出这里是城隍庙真相的两个本地风水先生,这一晚亲眼死在了自己面前。 老头没有再吹,但那诡异的笛声依旧在响起,吓傻了的小贩动也不敢动。 小镇的漆黑街道上,有很多鬼魂在走,全都变得呆滞,周围想起了哀怨的哭嚎声。这老头居然整个人就那么变得枯槁,眼睛似乎也没了,空洞洞的到处看,最终从身上拿起一支笔静静的在这地上开始画着。 :他,他在干什么? 小贩的声音颤抖的说不清楚,一旁的女人也是吃惊的开了口, :他在重新画一张人皮。 什么? 枯槁的东西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但素面女子面前的碗居然开始了疯狂的抖动。她伸出手瞬间按在了这碗上, :他绝对不是才住了几十年。这里是城基的地方,它是从很早就藏在这里,占了这座城关庙堂。 一旁的小贩面无人色, :它,它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静静的看着前方,嘴唇发白,皱着眉头开了口, :我只看到了一堆枯骨。 外面的雨还在下,下一刻便看到这枯槁的身影从地面的泥土中抓起了一样东西,那居然真的是一件衣服一般的人皮,放在了自己身上,下一刻,整个人变得充盈起来,就那么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这样子和死在地上的一个风水人十分相似,再次开口时就连声音都不再沙哑。 :现在我不就是一个人了?姑娘,我埋此城关,有很多样子,同样引渡迷途鬼魂,你那一碗米,不去问你的人鬼,放在这里来看我? 似乎还还想要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候,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么? 这大雨滂沱的晚上,还会来什么人?下一刻,便看到这大门慢慢被推开了,当先走进来的居然是一只尖脑壳的动物,探头探脑的到处闻,像是寻着什么气味找到这里的。 因为就在这畜生的身后,门外居然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苏程扭看了过来,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色,正好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嘴里呆呆的念了两个字。 :于术? 小贩的声音已经带着抖, :女,女大师,这人是谁,我怎么觉得他更邪乎? 便看到此时的我浑身雨水,环视了里面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废屋尽头的那个身影身上。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四章 破开城关,挖开城基 我把手里提的灯笼放在了门边打湿的火盆旁,之后那尖脑壳的玩意居然窜了回来,像是在对我说这什么? 我始终面无表情,就这么念了一声, :你们先出去。 惊恐的小贩立刻便要出门,但苏程却始终看着走进门来的我,眼神中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般的复杂神情。 :于术,怎么是你。。。 下一刻,一股阴冷的感觉升起,我已经变得两眼泛黑,而废屋尽头,那妖异的中年人同样变得面无表情,这堂内不知从何处响起了咯咯的骨骼声音,那双诡异的眼睛始终只看在我身上。 一瞬间整个大屋顶上的瓦片似乎都在哗哗直响,苏程把端着的米朝向了我的方向,这一碗米居然黑的发亮。 再一看,我居然已经走到了大堂里侧,站在了这个中年人的面前。细线唰唰的卷出,像是爪子一般捆在了这中年人的身上。 屋内的灯光和桌上的烛火瞬间熄灭,漆黑中便看到我捆着这个人,正要一拉,一声尖啸声响起, :想要我的命,你还是太年轻了。 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下一刻,我身子两侧居然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骨头,诡异的场面光是看着便让人感觉痛,碰的一声,我身子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抓,瞬间倒飞回来,摔在了地上。而原处已经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看得到这东西的身影? 身上插着骨头居然再次站了起来,看样子不仅根本感觉不到痛,浑身上下开始冒出丝丝黑气,瞬间再次冲了上去,一手猛的拍在了墙上。 那人早已不见了影儿,屋内只剩下这玩意那诡异的声音还在响,哀怨的根本已经不再是个人。 我面无表情,沿墙跑向了不同的位置,与此同时挥手打向了墙面。 一连踏出了七步,在不同的墙上拍了七下,每一次都有骨头散落的声音响起。我浑身黑气,丝毫不管身上已经越差愈多的骨头,最后一下拍出,一个凄厉的尖叫声从屋内传出来。 我扭头一看,像是终于看准了什么一般,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黑刀,下一刻,猛然走到这废屋子的正中间。 拿起黑刀往下一插。 一瞬间,咔咔的声音中整个屋子都开始晃动,像是被什么挡住,咔咔磕磕的根本就插不下去,我浑身黑气,低吼一声。 整个黑刀硬生生直接插入地下,屋内凭空响起一阵诡异的惨叫声。插在我身上的所有骨头全部飞开。 便看到我把手往这土中一伸,从地下直接提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一脸惨白,披头散发,不就是刚才消失了的中年人?随着插在地上的刀黑气直冒,这中年人的样子居然当面变得枯槁起来。 这玩意那双眼睛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之前那把笛子,居然就是他身上伸出来的一根骨头,枯槁的早已看不清样子的脸上似乎在笑,那诡异的声音在屋内最后想起。 :年轻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嘭的一声,像是有骨头爆开,彻底散落在了各处。 我一个趔趄,好不容易再次站稳,双眼的黑气似乎褪去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回来,捡起的地上的灯笼。 之后再次到了拿出,从地上拿起一样什么东西,看清楚后把那小贩吓的发抖,那居然是一张人皮。 便看到我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人皮,是屋内唯一光亮的地方。居然就站在屋子中间,把这张人皮用手拿着给烧了。 再一看,我已经转过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女人想要说什么,但只是死死的咬着发白的嘴唇。 :等等。 只听嘭的一声,是屋内女人手里拿着的碗,直接掉在了地上,泛黑的米撒了一地。而此时,我已经早就走出了门口。 :大,大师,刚才这个人你认识? 苏程一脸惨白,只是看着门外,再也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那是几个华服老头,打着灯笼在雨中走了过来。刚一进门,其中一个华服老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站在屋内的女人。 :你这女娃子,来错了地方吧。 :她姓苏,北边榆林城的风水大家。 另外一个老头说完,在第一个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第一个华服老者原本阴狠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叹了口气, :苏先生,老朽敬你这一行几分,但我等在此处办事,还请阁下移步。 但苏程根本就没有回答,看了几个华服老者一眼,接着直接出门离开了。 那条尖脑壳的玩意居然还在屋内,一直就在地上的某一处转着圈圈,这处地方还插着一把刀。 带头的华服老头生生的抽了口气, :就是这儿了。 此时的屋内一片安静,除了插着刀的这个地方,周围就比之前多了一些掉落的瓦片,哪里还有之前那满屋爆开的骨头。 屋外陆续走进来了一些西装,拿着工具就开始在这一处地方挖。 不一会儿,地面上已经就那么多了一个大坑,只见地底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居然是一座埋在土里的城隍庙的雕塑,就藏在这地下。 一个老头声音变得无比阴冷,几乎是咬牙切齿。 :此等邪祟,以前就没人发现? 挥了挥手,几个西装跳了下去,拿出凿子开始在这雕塑上面打。碰碰的声音响起,这藏在地底城隍庙的石头雕塑被打碎了,里面居然嵌着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根根的骨头。 最终,整个雕塑成了碎石头,那是一幅诡异的骨头,被从这雕塑里凿出来,在一旁堆成了一堆。 :这陇南的这一处,也是这样。这就是这邪祟的原形了,这堆骨头占据城关?成了这地方的城隍爷不知多少年。看来,易先开说他们见到过的那村子,那些事儿是真的。这些东西从很早就开始,已经占据了很多地方的城隍庙堂,此阵从古到今,令人毛骨悚然。 老头一挥手,其余人开始继续往,就在雕塑下边更深的地方,不一会儿铲子一空,这下头居然是个洞。 这次就连几个华服老头也都跳了下来,挖了接近一丈这洞才露了出来,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有多深,像是直接从地底就这儿通上来。 几个老头吩咐了一声,剩下的西装直接拉起了围布,这围布上居然贴满了黄纸,直接把这洞口周围围了起来。 其余人开始拿出砖来砌墙,居然直接是把这废屋的大门关上,然后从大门口的位置开始用砖墙堆起来,整个屋子很快便全部被封了起来。 这一晚,没人知道这处地方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镇中安静的街上,一个人正惊慌的不断的跑着,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小贩。他刚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素衣女子出门的,害怕的立刻跟着追出来,那女子居然已经没了影。 空荡荡的街道,四周似乎还有鬼魂的哀嚎声,他只觉得这一晚冷的出奇。 :咦,那些死了的算命先生怎么不见了? 一场大雨之后,周围的街上再次变得干干净净,他在心里暗暗想到,估计已经是被清理了。 :有几个人能够在七月半遇到这个邪乎的事儿?今晚上的事儿,要是说出去,没人会相信我。 天色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总算等到了天亮。镇子里,陆续有店门又开始了开门。他是打死都不敢再回到之前镇边废屋的那条街,只敢往相反的方向走。 等到天又亮了一些,这人的胆子才大了起来,这时候,他突然听到几个人在说话, :哎哟,昨晚吓死老子了,我躲在这巷子里头都不敢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五章 咖啡厅的等待 :我还不是,那些人手段那么狠,我们却遭了秧。。。昨天晚上死了好多。 那几个人正站在一个巷子口,内容到了后头有些听不清楚。小贩心里发抖,昨晚上的事儿还有别人看见,只是都躲着。 走过去便要打招呼, :你们也看到啦?昨天晚上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便看到这几人没再说话,一时间全都看着自己,那眼神很奇怪,他还想再问,谁知这几人扭头就那么快速的离开了。 他看了看,离开的方向居然正好是河边的方向。 正好此时,天色亮了起来,绕过街角,一家店铺正在开门,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摆摊,他心头松了口气,立马走了过去。 :陶大姐,起这么早啊,我跟你说,昨晚。 话还没说完,这妇女摆着摊,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根本就看不到他一般。他脸色发白,整个人彻底彻底傻住了。 :怎,怎么可能? 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这小贩一个人呆滞的走在路上,双眼完全无神。而街上平时好些熟悉的人,就像是根本就看不到他一般。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条街上,那地方远远的有个路边摊,两张简单的桌子,还放着来不及收起来的碗筷。 而就在远处,周围很快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人群正在议论。 :哎呀,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啊,都说这七月半不要出门,这人可只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终于,他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中间的地上,那是一个浑身是水,已经有些浮肿的人,眼睛都还在睁着。 :不,不可能? 后退中他差点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听到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不然你以为你能看到我们? 他一脸惨白,扭着头到处看,终于发现了,就在这群围观的人里,那是自己刚天亮时,遇到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明显和周围人有些不同,正一脸青黑的看着自己。 :你,你说什么? 便听到这人再次开口道, :你昨晚上就死了,我上岸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如果当时你伸手抓了那位先生留在地上的那碗米,你当时就不会死,但最后你缩了手,便已经注定会被拉去替命。那女孩是鬼,比我们先上岸,她以前惨死河中,怨气不散,值此鬼月会找人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想想看,你平常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然怎么会找上你。 接着便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小伙子,你和我们一样了。 人群中,哪里还能看得到这人的影?这小贩一个人面无人色的走在街上,距离身后的面摊越来越远,最终,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一般,他一个人呆呆的来到了河边。 这里正是昨晚的地方,那二十来岁的女孩一脸惊恐楚楚可怜的样子依稀还在眼前,这小贩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 :我死了,我死了? 之前的呆滞的神情消失了,居然变得有些青黑。 :我,我已经死了? 一步步走进河中,颤抖中他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浑身居然开始泛黑。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场景分明是要化作厉鬼。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就在这一处的河边,居然有一个装着米的碗,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样子变得诡异的这人看着这碗,似乎想起了什么,终究抖着身子,艰难的弯下了腰,就连声音也变得嘶哑了。 :我,我选错了一次。这次,我不想再错了。 伸手抓了一把那碗里的米,接下来,他身上的黑气居然开始消散了,这小贩的身影逐渐走进了河中,最后还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镇子,脸上露的笑容虽然凄凉,虽然舍不得,但却不再诡异,身影越来越谈,大白天的就这么消失在了河中。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这是在锦都的一家医院楼中的一个地方,这一整层楼看似平常,但各处都藏着人,平时根本就不会有外人上来。一间宽敞的病房里,几个职员依旧守在这里,不时的看着房间里那张依旧空荡荡的病房。 :平时他早就回来了呀,算着时间,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没影? 这带着血丝,明显是熬夜熬出来的,和身边的人商量了几句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屋内的人都没说话,过了好久,另外一个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开了口, :要,要不报告易主任?于科长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科长是昏迷躺在这医院里的,平时根本就下不了床。上头打过招呼,除了把这地方守着,一定得把时间算好。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捂不住的。 便听到最开始的这人狠狠的说了一声, :再等两天,就两天,要是再没回来,马上打报告。 。。。 而与此同时在陇南市区,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天下午的太阳特别的大,由于天气好,又是在闹市区的地带,街上拥挤的行人来来往往。 这是街边的一家西餐厅的门口,没人会去注意,这门口的角落边,正静静的放着一个碗,碗里居然还装着米。 在在西餐厅的里面,悠扬的音乐正在响起,一个一身布衣的女子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边。桌上杯子中的咖啡动也没动。 服务员走了过来, :女士,您在等人?我看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素面女人点了点头, :这菜早就冷了,要不我给你换了,等会再上? 服务员离开了,只剩下女人依旧一个人坐在这里,之后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到了傍晚时分,就在这西餐厅开始变得热闹的时候,一个手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您有预定没? 我有些楞,扭头看了看门口的角落,十分客气的回了一句,我找人。 最终,走向了餐厅角落,就这么坐了下来,对面的女人抬起了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僵硬的说了句,这种地方,我又吃不惯。 如果仔细看,此时的我两个眼睛的眼角依旧有些泛黑,虽然穿着衣服,但全身已经死死的重新绑起了细线,手腕处露出来的一点,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肉里。 西餐厅中,悠扬的音乐还在响起,懂这一方面的,换做其他人看到的此时的我肯定也会害怕,但这女人却没有,只是第一次的拿起杯子,静静的喝了一口。 这地方的灯光不是很亮,没人能看到,就在我坐的座位周围,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撒满了米。 她开了口,那语气像是在说着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单是这一段时间,你们这间公司和江苏风水道,就已经塌进了五个古城,死了多少人和鬼,世道一乱,报应就在眼前。 :你虽然不说,但今日动手之前,我还是想问问。 居然是直接要在这里问米,我座位周围地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但下一刻,我一只手按在了桌子上,浑身细线崩断的声音响起,这些米,居然全被弹开了。 :你不懂,这些古城的地基,早就已经被改了。 :你说什么? 一旁响起脚步声,我艰难的扭过头,一双眼睛看着一旁,是那上完了菜离开的服务员,穿着一件微微开叉的职业群。 对面的女人脸色变得有些冷,但下一刻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虽然眼神僵硬,但我就那么说了句, :过了好多年了呀。 她也扭头,看向了那服务员,眼神中似乎想着什么,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低低的开了口, :是啊,一晃眼,就过了好多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各位亲,今天请一天假哈。每周十二章,不定期搞二合一优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六章 插着一把刀子 繁华的闹市中,这间西餐厅显得很不起眼。 但与此同时,就在距离两条街外的街角,入夜时分行人来来往往,这条路尽头的路灯刚刚亮起,照亮了这一处。这是几个华服老者,背着手直直的站在这里,居然在看着几条街外西餐厅的方向。 :你说,这一次他居然没第一时间回去,非要去那家店里做什么? :要去就让他去吧,他的事儿我们管不着,我们看着就行,说不定以后我们都得听他的呢? 前一个老头话语很是随意, :以后?我等攻占的这些城关可是各个流派的立足之本,绑上这家公司,干出了这些事情,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么? :哈哈。 几个老者就这么笑了起来,而就在身后黑漆漆的巷子中,居然隐隐能看到有西装守在里面,更深的地方,那居然是一辆公交车,只露出了一截,静静的停在这街边的巷子里。 城市华灯初上,西餐厅里的灯光却显得更加的柔和,我和苏程静静的扭头,都在看着一侧那来来往往穿着职业装的服务员,好一会儿的时间,谁也没说话。 终于,女人叹了口气, :你可又知道,就凭这家公司,能与所有流派为敌?诛鬼驱邪乃术士本分,你们的所为,已经天理不容。 我慢慢的转回了头, :苏大家,那你今天来,是一定要诛了我这个邪人? 一旁悠扬的曲调声响起。或许是因为这女人的样子太过端庄,那是个拉着小提琴的侍应生来到了这附近。 苏程静静的看着我。 :你刚才说的城基被占,地下邪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我将手伸进衣服兜里,女人神色微变,眼睛转了又转。便看到我居然只是有些僵硬的掏钱,伸手放在了这桌子旁边。 :谢谢先生。 一旁的侍应生赶紧走了过来,拿了钱把一只玫瑰放在了桌上。 :先生,您夫人真漂亮。 侍应生走了,对面的女人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我这边俯下了身。我正好和她四目相对,但就在这一瞬间,我身子就那么抖了一下。 我瞬间眼神变得阴冷,低头看了看,身上瞬间开始啪啪作响,居然捆在身上所有的线都要断掉。面前的这个女人,那双眼睛早已不复当初的稚嫩和秀气。 终究,眼中的黑气再次淡了下来,右手也从她肩膀松开,整个椅子咔咔作响。但就在这一刻,苏程像是看到了什么, :等,等等。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是我即将放下的右手,就在我要走的时候,瞬间拿起这右手咬了一口。 我猛的抽回手,朝着门外走去,便听到跨的一声,居然是坐的那张椅子瞬间垮了下来,椅子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散落了满地的桃木钉和诛邪黄纸。 我冷冷的环视了一周,就在这间普通的咖啡厅内,很多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各个角落,灯影中居然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 一个穿着讲究的白须老者从其中一个角落走到了女人旁边,慈眉善目,有些威严的样子和这西餐厅格格不入。 :苏先生,这人都来了,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这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前面的门口只剩下空荡荡的玻璃门在微微晃荡,但此时的苏程已经完全呆住了,就这么看着这门口,嘴里低低的念着, :真的是他? :都是他? 咖啡厅里出现的人全都在看着这处,白须老者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便看到苏程的脸上又回到了冷冷的样子。 :程道老,你以为就他一个人?刚才要是真的动手,我们可能都走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 女人一脸冰冷,猛然扭过头看着他,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说道这是我刚才问米的结果而已,你别忘了,问米本来就是拿来测吉凶的。 在几条街外,这是之前那几个还在看着这个方向的华服老者,都笑呵呵的背着手, :来了这么多人?连四扣的都有五个。 :算他们识相。 下一刻,静静的全都转过了头,走进了路尽头的这一处巷子,只是一会儿,这地方再次变得空荡荡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人影。 闹市的街道,夜晚人来人往,某一刻走在街边的我一个趔趄,旁边的路人吓了一跳,说你这人怎么了。 将我僵硬的扭过头,这路人本来要骂,但显得有些害怕,赶紧急匆匆的走了。 我将头低下有些愣神,就在衣服肚子的地方,插着一把木刀,只露出了刀柄,而此时,就在这白色的刀柄都有些泛黑。咖啡厅中的那一幕,我去拿那一朵玫瑰,苏程探过身子来的那一瞬间,那一只秀手,亲手插进了这把刀子。 拐过几条街,最终我走到了一个街口,回头再次看了之前的方向一眼,夜色中一辆公交车从拐角后静静的开了出来,车门打开,我直接走了上去。诡异的公交车就这么离开了。 两天之后,这是在锦都的那间病房内,几个职员急的来回踱步,拿着手机,脸色甚至有些发狠。 突然,便看到这病房中的灯就那么开始闪,两个职员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就变了。其中一个直接喊了一声。 :全都出去。 四五个人立刻走出了病房,下一刻,周围似乎响起了有车子喇叭的声音。等到几人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闪动的灯已经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之前空的床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回,回来啦。 几人长长的舒了口气,走过来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我依旧昏迷的躺在床上,出了肚子上插的木剑伤口,已经冷的完全干了。 :快包扎伤口。拿什么绷带,得先用雄黄洗。 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就在我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还露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朵小心翼翼藏着的玫瑰。 脑壳中迷迷糊糊的,我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自己去过好几个不同的城市。而就在那些城市里,除了活人,还有很多做着各行各业的风水先生在镇守,说不定哪个角落摆摊的或者某个路人就是风水先生。 带路的是那条尖脑壳的玩意,总能带着我找到藏在这些城市中真正的城隍庙。而每一个那所谓的城隍庙里,居然早就已经不同的东西给占了,只有亲自上门,踏入那些城关庙堂的门口,才能看出这些玩意的真正样子。 诡异的一幕幕在我脑海浮现,人,鬼,死的不能再多,毕竟面对的是当地所谓的城隍老爷,即便是邪鬼占据庙堂,但早也和死在城关内的鬼魂有着紧密的联系,更别说当地拼死相互的风水先生。 最终,我记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咖啡厅,到处都是隐藏着的风水先生,将整个椅子用桃木钉钉死,幸好尖脑壳在地下挖洞跟着我进去,就藏在我坐的那地方下边,把那椅子的四条腿全部啃烂了。 陇南。。。咖啡厅。。。 天色已经大亮,昏迷着的我嘴里不断的念着。眼前最后闪过的,是坐在昏暗的光线下坐在对面那素面朝天的女子。 与此同时,病房内一旁桌子上,随着昏迷中的我不断的皱着眉头,一旁那收音机里居然自动传来了声音,那居然真的是在一间咖啡厅内,安静中带着嘈杂的人声,里面还有悠扬的歌曲声再想起。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会不会比较睡得着,你的心就像黑色的煎熬,看见一双白色翅膀在闪耀。。。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直到我笑道最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几个职员凑近了使劲听, :科长现在做梦?梦到自己在吃饭,怎么还放着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七章 这个医生有点脸熟 :估计环境不错,这首歌我也喜欢听,难道他梦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能从这东西里把声音传出来。 但下一刻,身后却传来了稳稳的回答声, :那不是在做梦,那是这小子之前去过的某个地方,现在回来念念不忘,你们懂个屁,这小子现在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猛的回过头,便看到一个人已经站在了这病房外头,正被门口的人挡住,但这人身后也跟着几个西装,两边的人在对持。 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何自剔, :我你们都敢拦? :何科长,您这不是为难我们么? :放屁,有什么事儿我负责。 几个职员最终让开,老何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把所有窗帘全部拉开,阳光照了进来。这职员还想说什么,老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一挥手,跟着他来的职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表无表情的鱼贯而出。 :你,你们要做什么? 便听到老何最后招呼了一声,把设备都给我装好,你们先出去。 我是被刺眼的阳光晃姓的,睁眼的第一刻变下意识的看向了肚子的位置,那地方果然已经缠满了绷带。 我正在懵,便发现周围变得有些不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奇怪的仪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屋内来来回回,那场面就像是在实验室里搞研究,但这分明又是医院。 我虚弱的问了句, :医生? 这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把夹在我脑袋上的两个夹子又给装了回来,眼睛不时的看看旁边一个什么东西上的大屏幕。 :先别动,我这些设备可都是最新的研究,平常也没什么机会用。 这话怎么都听起来奇怪,一直到这一声走到一旁,掰下了一个什么开关。下一刻,我整个人连带着而这床都开始猛烈的抖动。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猛然清醒了过来,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通电啊。 :你,你不要乱来。 这一刻我总算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惊骇之下赶紧要去拉他,但已经晚了。那开关再次掰吓,触电的感觉加上撕心裂肺的剧痛,我已经抖的不成人样。 我浑身是汗,呆呆的躺在床上,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我身上连着很多的电线,居然有相当一部分都连在床头的盒子和那收音机上。 老何咦了一声,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名堂,走到这盒子旁边,单独用夹子通电,看看屏幕,又看看随之触电的我。终于,将这盒子轻轻打开,看到了里面那一件西装,就在这西装腹部的位置,居然破了一些,还有一个刀口。 :怪不得昏迷,你的魂魄其中一条出了问题,已经成了阴魂,所以你小子才下不得床。 老何反反复复的看着那盒子,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后在这病房中忙来忙去,直到他将我扶下床时,我看了看他这一身医生的褂子,声音都在哆嗦。 :你,你给我记住。 病房的门打开的一刻,外面的职员已经站了起来,全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于科长,您,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生生的自己站住了,没有要老何扶,这么久以来自己第一次下楼到了外头。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问他,你怎么来了?老何扭头看了眼周围,突然嘘了一声, :易先开让我来的。 这话我一开始有些不明白, :你以为我愿意来?公司除了易先开之外,背后还有一群老鬼。我心头也奇怪,什么时候他易先开来求我办事儿了?不过这次还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他让我过来,除了让我把你叫醒,还让我帮他办件事儿。 办件事儿?我问他他却只是朝我嘘了一声,两个人走在这附近的街道,远远的能看到都有职员在跟着,我扭头看了看,就在医院门口,老何的人还在往外搬着设备。 ;于术,你当初在襄中就当了三年的鬼,如今又躺在这个地方。你看这外头,天气这么好,只有真的走出来,脚踩在地上,这才是人生。 这话让我有些懵。 这一天,回到了之前的病房,虽然还是非常虚弱,但奇怪的是,晒过太阳自己居然有了很多力气。那木盒子还放在床边,打开之后,正是那件只有一个扣眼的西装。 在之前的那些梦里,自己躺在病床上,每次只有穿上这件衣服我才能站起来,而出了这医院之后,那辆公交车总会在外面等着我。 :于术,穿上这件东西,你身上阴气就会加重,就看你小子敢不敢穿? 我有些犹豫,当着老何的面直接把这西装穿了起来,这一刻,守在门口的职员虽然面无表情,但全都齐齐的往后退了一些。 奇怪的是,这一次却根本没事,我的眼睛也没有泛黑的迹象。 我捋了捋这空空的扣眼,对老何念了一声。 :你研究个屁,这件衣服,我比你清楚的多。 何自剔愣住了,便看到我收拾好东西,当先走出了病房。 果真是姨父叫老何来的?当天下午,我们便买了几张离开锦都往北边的车票,锦都办事处的职员原本还想拦我,老何在一旁骂,说现在公司里面除了易先开,你们得搞清楚是谁在做主? :于术,这里可是锦都。你是老大,你这手底下的人怎么你指挥不动? 最后的局面是,那两个长期守在病房里的职员跟了上来,除此之外一同上车的还有何自剔的职员,这些职员看起来与书生气的老何完全不同,为首的一个一脸横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的。 火车出了川,一路上一群人都十分小心,沿途会在晚上换车,不断的改变方向,最终两天之后,到达了襄中省北部的一个省份。 到的时候是在晚上,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下去,老何一身知识分子打扮, :现在行情不一样了,只要是出了锦都,我们在外头就都得小心点。 在路上的时候,老何已经把这几个月的事情大概给我说了一遍,虽然我自己隐隐知道,但那亲口听到有人告诉我,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境中市,是这河西省境内第二大城市,一群人坐车来到老城区,沿途就像是来出差或者来旅游的人。这座城市完全不是之前的陇南能够比的,光是郊区的寺庙,就能有二十来座之多。 而就连这夜晚中的老城区,也相当于其他地方一个县级市。 老何告诉我,说好在有这些僧人庙帮忙,不然这地方我们根本就拿不下来。 :我跟你说,前段时间这里的场面更壮观。你小子只是带人破了陇南,徐之,望口。。。这几个流域城市的城关。想这静中这种大地方,那都是易先开带着我们亲自动的手,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吧。 夜晚走过一条条街道,很多店铺都还没关门,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更没有老何口中所谓前段时间的风水大战。 :哎哟,你是不知道,附近三个流域的人在这儿跟我们公司干,最后还是你姨父暗度陈仓,生生找出了这地方的城基。 最终,我们居然进了这老城区的一座酒店。亮灯的大堂还有人来来往往的经过,看不出什么出奇。但老何却带着我们朝着酒店后侧走去。 :那边就是老城区,还有很多风水人在这一带,别看这地方没动静,里外都有我们的人在守着。 老何边走边说, :于术,你瞪着眼睛看清楚了,马上就到地方了,可别吓到你小子。 绕过这酒店后侧,刚穿过停车场的围墙,我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八章 地下酒店 一开始只是一片工地,里面似乎还亮着灯,周围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什么建筑公司,刚一进入围布,我便看到这一旁堆着很多大树。 这工地原本在酒店的停车场旁边,原本应该是个花园,这些树应该就是原本种在这花园里面的,但是此时全都被拔了出来,不错,是被拔,不是砍,一根根硕大的树木堆在地上,根须的部分完全完好,张牙舞爪的就连根须上的泥巴都还留在上面。 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人,夜色中整个花园影子晃晃的,全都这工地给毁了, :于术,常人是看不出这里头的名堂的,你小子应该懂,这不,不用我带路,罗盘都不看,你小子就朝着这方向找去了。 其中一处有一个向下的阶梯,两边还守着几个陌生的职员,看到是我们,全都打了声招呼。 这是一个在地上生生开出来的洞口,就像是一个斜着向下的通道一般。 果然是在挖掘,进去之前,我扭头看了老何一眼, :谁说我没用罗盘? 罗盘藏在身上,指针连着手里的细线而已。 进门之后,这花园工地的通道一路往下,就像是一个诡异的走廊,每隔几步,沿途全都亮着灯。 这让人根本不敢相信,我问老何,你们到这里多久了?把这下边挖成了这个样子? 老何扭头吼了一声,反而让我们两个办事处跟着来的职员全都出去等着,这才小声的开了口。 :地确实是我们掘的,这通道也是我看着挖,你小心心狠手辣,干了那么多票了能不知道。这地方原本是这城市的城关庙,鬼晓得能藏在这种地方,好不容易被我们找到了。 :从这通道开始,再往下面我就不敢信了,你得去问你姨父。 他是什么意思? 走廊一般的地道一路往下,沿途我看到了什么,是这已经干了的土墙面上露出了一块块整齐的石头,还有老砖,根本就是露出刨面,硬生生被凿开,在地底打出的这个地道。 果然是城基,谁会想到会在一间酒店的后花园地下看到这些古城墙的痕迹? 越往前走,地底通道的灯光居然开始晃动,晃的人有些头晕。 :于术,下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让你把眼睛方亮些。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被眯眼了。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深,灯光的通道到了底,眼看着已经没了路。我开口道, :这地方都是被你挖出来的,牵电线进来点灯,你也不知道在电源上加个稳压器? 因为就在此时,像是巧合一般,整个通道的灯闪动中居然全都熄灭了。 老何回骂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那一瞬间的感觉,在这地道内也像是有冷风吹过,就像是有人突然经过我们旁边一般。 我猛然扭过头,就在此时,灯居然再次亮了起来,我们都在看着来时的方向,空荡荡的地道,只有灯影在晃,哪里有什么人影。 但就在地道的灯再次亮起的时候,之前什么都没有的土墙上,居然就这么多了一道门。 到了此时,老何的声音变得冷了下来, :你不是问我,你姨父在哪里么? 他说上次也是这样,找到这处地方,挖到这里,灯熄了之后,便出现了这道门,易先开叫我们离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我紧跟着追进去,但再也没找到他。 :之后,我也只是接到过他的电话。 这就是一道普通的门,随便那个住宿的地方都能看到这种门,老何十分肯定的说这是被迷了眼。 :于术,这道门你敢打开? 在这幽光的地底,我们两个都穿着西装,我皱着眉头,当面撒了一把米,接着拉着门把手,往外一拉。 这道门,就这么被我打开了,老何说姨父进去之后他紧跟着打开过,但当时这后面成了土墙,再也没见过姨父。 但我伸手将这道门拉开之后,露出来的场景是一个亮着灯的走廊通道,这里可是地底,但那场景根本就是一家酒店。。 进去之后,果真就和地面上的酒店一模一样,一开始昏暗的地方,到了后面甚至变得亮堂了起来。 :这是幻觉,我们绝对被迷了眼。 但看起来根本一切都是真实的,罗盘没有任何反应,米撒在地上也根本没用。 沿着这走廊,经过了一间间空的屋子,桌椅装饰一应俱全,但完全没看到其他人。 某一刻,只听嘭的一声。扭头一看,居然是尽头处我们进来时的那道大门,就那么自动的关了。与此同时,一阵阴风吹过,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就像是有人瞬间路过了我们身旁。 突然,我们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在这地方的某个位置。顺着走廊,我和老何绕过了几个拐角,最终看到了一件亮灯的屋子,那里面正在传来人声。 这地方有人?推开了这间屋子门,里面居然是四个人正坐着打麻将,豪华装饰的厢厅,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我问道, :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打麻将的三男一女,都是现代人的装扮。其中一个正对着门口的回答我,说这里是境门大酒店。不耐烦的样子根本就不想理我们。 当中一个诡异的大吊顶灯,反而一侧的另外一人扭过了头,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我和老何,居然直接问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我没有回答,这人朝着外面示意了一翻, :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从这里过了哪些人我都知道。这地方很久没有生人来了,既然你进了门,那是出不去的,如果你能坐下来打一把,要是赢了,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 没看到有什么动作,其中一人已经让开了。我走了过去,站在这桌子面前,一开始居然根本坐不下去。下一刻,我用手一挥,我这边的桌子边已经多了一根燃着的白蜡烛,接着稳稳的坐了下来。 我能成功坐下来,明显的这几个人有些吃惊,眼睛都在看着桌角的白蜡烛,我自己放的如何不知道?这根白蜡烛,代表着的是活人的命。 我手艺本来就差,几圈下来,已经连着猛输,几个现代人阴霾的脸上全都开始露出诡异的笑容。每打一圈,我面前的蜡烛便会朝下下头燃一截,越来越短,而我的脸色我越来越白,一旁的老何比我还要着急。 :看吧,平时不培养业余爱好,现在牌打的这么臭,本就是愿赌服输的事儿,你等会赖账多不光彩?等会换我来,我这儿还有一条命。 又是一圈打完,眼看着我这根蜡烛已经到了底。但此时我却停了下来,假装要给钱的样子,用手朝着另外三边一放。 这几个人的旁边,同样的分别也多了一根蜡烛,只不过燃着的蜡烛刚刚放上去,白蜡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燃着的时候上面已经布满了留下来的血迹。 麻将继续打,但这屋厅内却安静了下来,便看到这另外三个桌角的蜡烛燃的飞快,融化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了我这边的这一根,其中一个人最先忍不住,惊恐的叫了一声。 :你,你在烧我的命。 三个桌角的火光,照亮了他们原本的样子,衣服还是现代衣服,但那脸却已经显得极其的枯槁。其中一个惊慌的想要去打灭这根已经被血迹染红的蜡烛,但根本就扑不灭,到了最后这人浑身开始冒烟,这根蜡烛最先燃完,这人整个人也随着这燃完的蜡烛一般,倒在了地上,浑身散发着黑气,就那么再也不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百九十九章 秘密揭开,这些城基的地下都藏着大墓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放过我们可好? 居然是一侧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看我和老何都没有动作,伸手拿起了自己桌角的那根蜡烛,当着面一把塞进嘴里,就那么拼命的吃着,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火光终于熄灭了,这人的样子比起之前显得极其的苍老,不是说他成了一个老头,而是身子枯槁,整张脸上的皮子都皱了起来。 带我们走到门口,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方向。 :前一阵是来过一个生人,往那边去了。 :我们常年在这坑洞里面,不会骗你。 屋内的灯光不断的闪着,我这才松开了绑在那桌子上的线,再一看,这厢厅中就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别的人,这几个人一瞬间居然全都没了影。 出了门口,沿着这人指的这条走廊走,老何不断的骂, :就几个地下的孤魂野鬼,直接动手就算了,你小子还跟着去打什么麻将? 直接动手?我说那样这几只东西瞬间就得跑,只有上了桌子,把它们的命捆住,要不说,那就直接烧死。 周围一间间屋子是各种华贵的布置,很多地方我们还没到,便开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门会瞬间自动关上,像是有很多看不到的鬼魂在害怕。老何告诉我,说上头这个境中酒店以前还真流传过闹鬼的事儿,说是有客人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迷迷糊糊走着走着就下了楼。 来到底楼的时候,发现还有一层楼梯通下来,奇怪这酒店怎么这么大,就连地下都有布置?最后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里面有人叫他打麻将。 其实就是这一场麻将输了命,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发病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内。 老何的口气一开始像是玩笑话,但说到最后却明显认真了起来, :这么来看,这传言应该不是假的,这几个玩意穿的衣服,甚至连样子,估计都是那些死了的人的模样。 :怕是有不少人都被引进来过,死在了刚才的房间里头,之前若是杀了这几只东西,也算是为民除害。 最终,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这一路上的门全是关着的,这偏僻的走廊就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那是唯一的一个开着门的房间。 刚走进这个房间,我和老何都呆住了。 昏暗华丽的大门,里头是一个客厅模样的地方,我们一眼便看到,易先开正坐在这屋内的沙发上,对面还坐着一个衣着讲究的老头,两个人居然在面对面的喝着茶。 姨父扭头看了我一眼,朝着这边挥了挥手。老何却拉住了我, :不对劲,这人万一不是易先开,你还有蜡烛没有? 老何当先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老头,老何笑呵呵的和姨父握手。 被老何塞了根蜡烛在手里,或许是愣住了,姨父像个雕塑似的不知道说什么,何自剔已经是掏出火机要去点。 :你先别动,我看看火的成色再说。 我拉了拉他, :老何,算了。他是真的。 :你说什么? 这一刻,一个大嘴巴子已经扇了过来,如果不是有我提醒,何自剔缩的快,早就连人带火一起被扇掉。 与此同时,屋内昏暗的灯光一亮,我感觉背心一冷,扭头看去,这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很多人,就在周围来来回回。 看着这极其不对劲的场景,就连想要开口骂的老何也生生忍住了,我们就这么坐在了姨父旁边。 一段时间不见,易先开还是老样子,如果老何说的是真的,易先开一直就在这个地方?坐在这客厅里喝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而就在易先开坐的沙发旁边,摆着一个精致的老式电话。 接着我们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怪不得看到他之后他一直没开口,姨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根本就不管周围的人,只是朝着对面这个老头悉悉索索的念着什么。 从姨父嘴里发出的声音很奇怪,而坐在对面的这个老者跟人的感觉却更加奇怪,整个硕大的客厅里,壁炉的火还在燃着,却弥漫着一种异常的味道。这气味跟阴气不同,我心头一惊,之前来的时候我就有一些怀疑,这味道,是尸气。 随着姨父的“问话”,对面这喝茶的老者嘴里也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两人之间的对话我完全听不懂。 姨父唔了一声,指了指硕大茶几上的一个玻璃盘,我看的清楚,里面居然装着一块块黑漆漆的石块,我和老何分别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含着这玩意,只觉得耳朵一痛,下一刻,居然真的听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这老者问姨父,说他们两个都是跟着你进来的? 我嘴里呜呜的指着这老者,姨父看了我一眼,嘟哝的声音就像是响起在我耳边, :他,就是这间大厅的主人家,请我在这儿喝茶。 与此同时,对面那老者居然朝着我笑了笑,同样一个老重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小伙子,以后欢迎常来。 这是怎么回事?旁边过来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人,陆续给我们上了茶,还在茶几面前放着一些奇怪的盘子。 耳边再次响起了对面这老头的声音,分明是在问姨父, :阁下已经到了多日,你还要在这里等? 姨父却根本不理他,易先开的声音反倒是在问我, :于术,这地方是被我们挖进来的,你说说这地儿到底有多深。 我看了看头顶,一扯身上的细线,随着罗盘转动,比了个数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听到易先开的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看起来我们是在这里喝茶,其实那是被迷了眼,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姨父随意的坐着,说是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而一旁的老何也听得到,已经是瞪大了眼睛。 按照姨父的话,我们两人将嘴里这石块拿了出来,放在了眼睛上,等到我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全都变了。 怎么可能? 这间客厅里,哪里有什么人,周围漆黑一片,居然根本就是一个地下的墓坑,而大门口的位置,就是一个墓洞那么通进来,各个角落随意的散落着一些骸骨。 而此时的我们,正坐在这废弃的古代墓坑里的一个土坡上,前面的位置哪里是什么老头,那是一口硕大的石头陵墓,根本就是这地下墓穴的主墓,而姨父的动作,就是正对着这墓坑正中的主墓棺材在喝茶。 看似是酒店,之前那一间间的房屋,全都是一个个墓室? :桑槐路上的这些城市,地基的下方,这一类古时的陵墓,。这些地下墓穴正好在城市的下方,藏的非常的深,如果不是极阴之时,根本不会往外泄露阴气。 我再也忍不住,问他,那这些地墓的作用是什么? 姨父的声音笑了, :这座古墓的风格,怕是能追溯到唐代之前,当时就连这境中也只是小城镇。在流域的古城出现的时候,这些墓穴就已经出现在地下了。 眼睛上的石头还没拿下来,姨父一边说的时候我一边在看,这一间墓坑周围都没有什么异常,唯独这个主棺陵留下了恐怖的争斗的痕迹,上面充满了触目惊心的划痕,边缘被打烂的缺了角,不仅如此,周围洒满了整整一圈的雄黄。 易先开他到底干了什么?怪不得他们两个能坐下来喝茶? 拿下石头,晕乎中周围还是刚才那个客厅。对面老头的神情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 易先开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说你放心,只要你肯帮忙,周围的我管不着,但即便这墓穴全都被毁了,我也能保你一个人没事。 老者不断的点头, :这,这儿这么多墓坑,你怎么单单找上我这里,我平时不害人,出了随葬的,我都是看有些孤苦的可怜,才把他们收留进来。 :主要是你在我周围撒的这些东西,压的我身上痛,喘不过气。。 :老人家,埋久了脑袋不灵光,我这是在把你和周围隔开,保护起来,一旦有点什么事儿,你这坟绝对安全。 :希望你到时候说话算话。 就这样,我们在这客厅中等了很久,任是谁都会觉得别扭,虽然被迷了眼,已经知道这里就是个地墓,自己算是坐在坟里头。 某一刻,大厅的灯光开始闪,姨父第一次的站了起来,在一看,对面坐着的老头已经没了影,只剩下一个声音, :那,那边不是我的墓坑,你们要去看就自己过去。 那是一件普通的房门,就在这客厅的墙上,但装饰和周围明显区别了开来。我之前便发现,即便坐在这里,姨父也一直在看这个方向。 大步的走过去,一把将门拉开,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但就在这时候,易先开看着底下的方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将我和老何拉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便看到这间房门就这么打开了,之前里头完全没有任何人,但此时却陆续的走出了人来,看清楚这些人的样子时,我顿时惊呆了。 怎么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章 幻境中杀入地底,身体枯萎 门打开之后,当头走出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姨父,一脸猥琐的样子,鬼鬼祟祟的从那门里面探出了头,而身后跟着的人则让我惊呆了,这居然是一些我全都认识的。大学时期的同学,曾经住处对面的老头,还有的甚至是家里的亲戚。 我猛的摇了摇头,第一反应便是我绝对花了眼,怎么可能? 这间屋子里之前什么都没有,现在却径直走出来了这些人。而最奇怪的是,这些我熟悉的人,就包括那鬼鬼祟祟的“姨父”在内,似乎全都是一些影子,耳边还传来他们朦朦胧胧的说话声,出来不久,整个身形越来越淡,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包括声音也没了。 与此同时,躲在一旁老何脸上也露出了震惊和迷茫的神情,我听到老何自言自语的念着, :那,那不是我爹么?他怎么走出来就不见了。 :还有我三姑,他们怎么都在这里头,假的,全是假的。 此时我们是在墓中,而这道门又是在地下。 难道我们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果然,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因为连易先开的脸上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面朝着那边,似乎让这个小混混想起了什么,身上的一把木剑抽出来了又放回去。我下意识的碰了碰他,但姨父头也没回。 :好久没看到他们了,即便是假的,也让我多看一会。 其实,我一直只知道易先开过去是个小混混儿,但在他遇到老头子之前是个什么情况,他以前只字未提,唯一的就是拿着钢管打群架。 门内有光,那些光就像是从地底发出来的一般,这些里面的人还在不断的往外走。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姨父最终开了口, :万物由地生,人也是,每个活人的人气其实都接着地气,所以透过这道门,能产生和我们每一个活人相关的幻觉。等会你们跟着我,用罗盘线闭住四感,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心里面千万不要想任何人。 说完用手在地上摸着什么,他的右边是还在喊着什么姑什么婶的老何。姨父径直将他推开, :他x的,发春你滚过去点。 :易先开,你别欺人太甚。 :你踩着老子的线了。 老何一让开,姨父果然从这一处的地上摸出来了一根细线,接着用手一拉,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客厅周围轰的一声,便看到猛烈的雄黄火焰升起。 便看到所有门外的幻境消失,我们三个人已经先后站了起来,快速的冲进了这道大门。 刚一进去,除了前面的光线之外,这只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屋子,里面一眼便能够看全,但我们三个早已拿起之前的石头放在眼睛上。 我终于看清楚了这地方的真正样子,前方的位置,那,那是一个洞口,这么深的地方,那里头都还在亮着光,一路有阴风吹出来。 根本就是从地底通上来,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此时姨父的声音已经显得无比阴狠, :今天,你们敢不敢随我杀进去看看。 外头熊熊的火焰陡然一旺,就像是身后方向有热气传来,阴风中阳气一催,顿时觉得全是都有了力气,便看到姨父已经当先冲了进去。 我和老何紧随其中,冲进洞口之后一路向下,我已经形容不出此时的感觉,两边的泥土壁飞快的朝着身后退去,我们眼前只有极远处那洞地发着亮光的地方。 不用多说,标准的三人成阵,还是第一次摆出这种架势,怎一个稳字了得?姨父一马当先,我和老何一人一把罗盘,沿途桃木钉布下,路过的时候路过的时候,这些刚刚插下的桃木钉全都绑上了细线。 原以为会遇到各种诡异的玩意,但之后的情况与我想的根本就不同,反而开始觉得呼吸都苦难,而两边的洞壁明显开始有了不同,从一开始的泥土,变成了之后的石头层。 就在这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我看到姨父全身都开始剧烈的抖动,一口鲜血往前喷出,拿着木剑整个人再次往前。我们全都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一般,周围开始变得很冷,但我们却根本控制不住的开始全身虚汗。 终于,地底那发光的地方似乎就在眼前,老何最先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再一看他的样子已经变得完全不同,浑身开始快速的衰弱。不仅是他,我们几个人全都是这样,浑身虚汗,连人都变得枯槁了下来,皮肤发干,起皱,身上变得和最开始完全不同。 :再,再进去,我们就得这样衰弱死。 这是真的,根本就像是活人不能来到这地方一般,我们的全身就这么开始枯萎,变得极其的干瘦,再往前几步就得死了一般。 但就在这最后一刻,朦胧中我还是看清楚了,就像是在地底世界的尽头,下方那些亮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壁泥土之类的,一条条巨大的树根一般的脉络,就那么纠结在一起,在发出淡淡的光亮。 :易先开,我,我们不能再下去了。这地方不是人来的,你没发现我们在枯萎? 老何的样子像是老了太多,身上的青筋,血管,全都露了出来。用手扶在一旁的石壁上,而就连这洞壁上的石头,也早就不同,成了树根一般的石头脉络。 我也好不了多少,全身也在持续的枯败。姨父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地底树根的地方,眼睛已经充血。 :已经到这里了,还是杀不进去? 但就在这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活人衰败的痛苦中,这声音显得非常明显,似乎有几个人正要从这地底走上来,经过我们附近。 如果真的走下去,最终的结果活人在这个地方老死或者枯死。 这一天,就在我们杀进这地洞,亲眼看到地底深处那发光的地脉之后,易先开最终放弃了,一扯身上的细线,我们三个人开始往后退了回来。 地底的光亮越来越远,到了最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我只是下意识的扯着沿途的桃木锥往回走,但回来的途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一路下去,这地底深洞沿途没有任何东西,但一旦往回走,我却听到有人在叫我。 :于术,你快回来。 :是啊,于术,你怎么走了? 这是我在川内县城中那父母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我始终没有回头,身后开始出现各种声音,就像是在耳边,都是一些熟悉的人。 :于术,你这娃怎么回事?开个家长会叫不来父母,赶紧给我过来。 这是我以前的老师?要是平时,我或许不回去理会,但身体严重枯槁,这些声音每一个都能勾动心脏,到了后来,我已经是无意识的往前走。 直到有一刻,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儿子,我对不起你。 就像是能知道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有些时候,你多想就那么回头去看一眼,只要再次看到那个人,哪怕是假的。 就在我忍不住就要回头的时候,这沉稳的声音却变成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之后,张善守的声音诡异的没再出现,但我却像是呆傻了一般,再也听不进去其他声音,一直到身后有个女声响起, :是你,那次在榆都是你,你没有用你的真面目。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让我离开,你凭什么让我离开?那天是不是少说了什么话。说我该离开?这些事不是我能参与的?于术,这就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一章 我倒希望他能进去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里微微一抖,最终,这身后的洞内刮起了一阵阴风。 一路上来,我是跟着姨父走出来,他拖着老何,何自剔整个人是昏迷中在抽搐,易先开的两只手死死的捂着他的耳朵。 我则是跟在他们两人背后,一步步的走出了一开始的这间屋子门口。 三个人几乎瞬间摔了下来,眼睛上的石头早就没了,阴冷的客厅中,出来之后,周围都是烧过的雄黄味道,三个人的身子在腾腾的热气中开始诡异的复原。 一旁传来了姨父的声音,他穿着粗气, :小子,你得原谅我,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有两只手,要不帮这姓何的封住耳朵,他刚才就已经回不来了。你小子性格坚韧,我倒是不担心,这姓何的可就没这个本事。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方向居然传来了脚步声。姨父脸色一变,问我,说你刚才听到了很多声音,其中有声音你回答了?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毕竟现在的我,也早已不是当年易先开嘴里的那个蠢猪,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在心里回答也是回答。 我顿时有些呆住了,低着头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就说嘛,老头子的声音?可惜打错了算盘,不是任何人都能假装的,张善守这种人,即便是这地脉里的邪气也不敢假装,即便是他的声音,那也是自寻死路。 我下一句话没说出口,此时那门内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分明是有人跟着我们上来了。 这会是谁? 这道门就这么打开了,已经不需要我去解释,一个人影已经从门内走了出来,根本就是刚刚从地底出来一般,一身靓丽的职业群,脸上画着淡妆,抹着口红。 华灯初上,在我的眼中,门内再也不是什么小房间,那是当年相遇过的那个餐厅。 而苏程的样子哪里还是现在,这根本就是当初的苏程。 有些时候,那是你内心深处的东西,或许就连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当年的这一幕,其实早就埋藏在了自己内心深处,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就像是此时我眼中那个靓丽的女人,走到门边,就像是街头路过一般遇到了我,微微蹙着眉,就像是在想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一般,三分化成了眼眸,七分融入了身后的灯光,微微一招手,便是一句有些任性但绝不低头的声音, :于术,你为什么回来?不是说过,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见面? 我已经完全呆住了,幻觉之中不自主的朝前走去,有些事只有过了很多年,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忽略,会提醒着你,你曾经忽略了自己心里的感觉,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身旁姨父开了口, :小子,那房间里头你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你,这洞下面是地脉,活人活在这土地上,每个人的人气其实都会融进地脉,有一种说法,人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这地脉之气能够幻化出很多样子,聚成很多人的模样,你看着是真实,但你不要去留恋,其实都是假的。 话是这么说,那冰冷的语气也很急,眼前的这一幕或许只有我能看到,但姨父却根本没有拉住我,任由我自己走了过去。 我一言不发,就如同当初的那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走到了这个门口,面对面的看着她。 或许在姨父眼中,我只是一个人,中邪一般的看着一个空荡荡的门内。 看着这餐厅,看着面前的女人,我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渴望。但最终,眼神却黯淡了下来,我嘴里低低的念了句,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听见, :罢了吧,错过的,也都过去了。 :就这样吧。 在门内这个当年的苏程有些吃惊的神情中,我却把手伸向一旁,将这道门就这么关上了。苏程,餐厅,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被我亲手关上的这道门消失了。 身后的不远处,老何刚刚醒过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便看到一旁的姨父只是盯着我,易先开手里的线都掉了。 :我,我刚才还真的害怕他走进去。 听到姨父这么说,何自剔有些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顿时就骂了起来,说这可是你侄儿,你怎么不拉住他? 易先开脸色很是奇怪,看了看一言不发已经往回走的我,他叹了口气,自己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低声念了一句异常奇怪的话, :你懂个屁。 :人就是这么矛盾,其实就在刚才那瞬间,差点我还希望他能走进去。 他们两个人没有问我看到了什么,似乎都知道,刚才如果我真的在幻觉中走进了那道门,那就是回到地下,而我自己肯定永远都出不来了。 我回来之后,姨父看似随口,但那语气却很认真,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你小子心智没被蛊惑,怎么还是看了那么久才关了这道门? 说完扭过头来盯着我,我低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这么一句, :以前的一个地方,当初我没仔细看,现在却觉得有些没看够,就想多看两眼。 姨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说,你小子从来就没让我担心过。接着扭头瞟了一眼老何,话锋一转, :要是你,连叫你姑都叫的那么凄惨,随便在里头瞅到一个女学生,早就回去了,现在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今晚杀进这地底通道的事情,最终以失败告终,虽然看到了那地脉,但那是活人根本就不可能到的地方,连人都差点自动枯萎,更恐怖的是,这一路回来的途中产生的这些幻觉。 奇怪的是,自从这道门关上之后,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某一刻,我觉得姨父的眼神有些不对,之后他瞟了好几次我的头顶。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发现上面居然沾着泥巴。 按理说,这种地方,头上沾着点泥巴并不出奇,问题是易先开有几次那瞬间的眼神,就在老何还在一旁叹息,说自己姑啊婶之类的以前如何如何养育自己,到最后几乎演变成他一个哀嚎的时候。 我问了姨父两句,易先开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在这门里,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我刚才看到的是你小姨,但她不理我,只是在她侄儿的脑壳上面摸了摸,你信不信? 这让我有些楞,那表情也分不清真假,我想要开口,但姨父已经站了起来,当先朝着外头走去。 我和老何都奇怪,难道要出去了? 到了这时候,周围起了极大的变化,哪里还是什么客厅,根本就是之前的那个墓坑。当中一个硕大的石棺就这么摆在这里。 最后,我们到了这墓室的外头,但却根本没有离开,只是藏在了一旁之前那外面走廊的地方。 但在我们眼中,这就是一个墓道的拐角后面。 即便躲在这外面,我还是清楚的听到,安静的墓室中,居然是中间那一口被姨父打的不成样子的石头棺材的盖子开始抖,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之前那个老头, :就快来了,你们看仔细了。 这墓中死老头的声音像是在提醒姨父,不久后就看到角落的那扇门,就那么自动的打开了一条缝。 被迷眼也知道那后头就是地洞,还会有什么东西出来?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一开始似乎是有阴风从那极深的地底吹来,那是几股悠悠的黑气,就那么冒出了那道门的门口。 躲在拐角后头的我根本不敢相信,便看到那几股从地底吹出来的黑气越来越浓,像是在汇聚,到了最后,成了六个淡淡的人的样子。 那真的是黑气汇聚成的六个人的样子,像是魂魄,又像是虚影,显得很真实,有中年人,也有老头,一个个看似就是普通人,正在做着什么事情。 拐角后面,姨父的声音很小,告诉我和老何, :你们一定要记住这六个人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二章 白布幡升起,一条阎罗路(二合一) 邪术,什么邪术?黑气形成的这六个人的样子,分明就像是虚影,而且是在不同的地方。那种感觉,就像是用黑气生生浮现出的这六个人影。 而最让我吃惊的是,一旁何自剔的表情,他似乎认识这当中的一些人,声音带着些哆嗦,嘴里念道,这,这怎么可能? 姨父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有些残忍的笑容, :怎么不可能?桑槐鬼路深埋地底,城基下面全是地脉,已经何止几百年了,吸收了多少人气和八字?只要是生活在上面的土地上,脚一旦沾了地,就会将自己的人气八字落在地上,被地脉吸收。 :换句话说,只要双脚踏地,我们每个人的八字烙印都会留在这一方水土上头,毕竟活人只能到四扣,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或许从前的哪一天,你走在一处阴气重的地上,只是留了个脚印,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八字已经映入了地气。 更别说城关原本就是官护城内人鬼的地方,此处的城关早已被这些东西窃取,你觉得还有什么事儿不能发生? 姨父的话已经有些骇人听闻的意味了,如果真的有这么恐怖,那已经完全不是活人能够对抗甚至是参与的层次了。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六个人里面,其中有一个我觉得有些眼熟,那是一个头发和胡须全都白了的老头,但我生生想不起来,似乎是在梦里看到过一眼。 像是有一阵阴风从这地底墓室里吹过,这六个黑气聚成的人影居然又慢慢开始变淡,最终,随着这突然吹起的阴风,以极快的速度吹入了你说过的话能不算数? 易先开只是笑,居然这么回了我一声, :跟它们还用讲说话算数?即便是你,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哪回算了数的。 我心里一堵,没有说话,之后也再也没有提这件事。在这地下绕来绕去,姨父似乎非常清楚这里的地形,最终带着我们找到了一开始进来的那个门。拉开这道大门,前头隐约传来了昏暗的灯光,跟着姨父,我们便这么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出去,远远就看到那外头的灯光,我们像是走了很远,期间还能听到老何在问, :易先开,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就是一方水土的作用,地脉在下边,只要踩在地上,活人的人气就全都入了地气城关,更别说这么多代以来风水人习惯性的要拜城隍庙。在古时有过一件事,一个人和人有仇,去求了一个术士,这术士当即挖土设坛,隔着几百里就把人拜死了,还不是通过地气映八字动的手? :这么邪乎,那我们还玩个屁,你想过没?我们怎么可能搞得过? 姨父犹豫了一番,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怕什么?你我的八字早就绑了官位上了车,不是活人能参与的?你别忘了,我们那辆公交车,也是个邪乎玩意,不比你看到的差。 醒过来的时候,我和老何正躺在这地底通道的尽头,头按照道理来说,公司跑了腿,肯定会给我们指明方向。 可问题是,就连我们带来的两个办事处的人,也跟着全都没了影,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就像是一切都被隔绝了一般。一开始,我们确实是在这些街道边找到了一些踪迹,那是用雄黄洒在墙边的记号,但到了后来,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我们一直沿着街边走,尽量不露头,穿过一条条街道,都是何自剔在带路,他显得无比的小心翼翼,只是到了少数几处街口的时候,看着前头陌生空荡的大街,拿着罗盘的我叫他换了一个方向。 逃命能走的不快,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酒店所在的地方,按理说,我们都应该松口气,毕竟出来了。 但到了此时,我和老何全都惊呆了,两个人的脸色无比难看。 :你有没有觉得这段路我们之前来过? 绕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们一直都在朝着市区的方向走,沿途看起来没什么出奇,路过的这些地方方向也没错,但夜色中市区的灯光反而却越来越远。 就像是你朝着一个地方走,不断的停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在相反的方向。最终,我们两个到了一个街口,再也不往前了。 冷风一吹,几乎眼睛一晃,下一刻,前头这条陌生的街道上,两边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居然是两排整齐的灯笼。 紧接着周围全是白布幡飘起,就像是在招魂一般,前头的这一条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灵堂。 :这,这不是灵堂。 老何往后退了一步, :风水坛设起,阎罗殿来迎,在这一行中,这是一条直通阴间的路,要送走在这路上的人归西。 :也就是说,要送我们两个人归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三章 流派出手,诛邪杀鬼,送人归西 安静的大街,两排灯笼早已自动亮起,白纸幡哗哗的飘着,街道深处甚至飘起了夜色中的烟雾,诡异的场景,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只会觉得,面前这一整条街,根本就是办着丧事的灵堂。 或许说,面对着这么一条路,会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夜色中布幡后似乎有烟雾升起,隐隐的能看到人影,但却极度的不真切,人倒是没看到,那是什么东西在空中哗哗直飘,居然是漫天的纸钱。 就在此时,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命里三卦,赐我成人,黄土之下,有责众生。 :而今古鬼道下,地气不稳,城关被乱,祸延人鬼。 :尔等邪人,不走正路,倒行逆施,祸乱阴阳,乃自绝与我风水一脉。设道场诛之,以祭天地。 我敢肯定周围有很多人,但我们两个根本就看不到,这,这是各派流域的风水术士? “杀” “杀”。。。 一声声威严的的“杀”声从各个方向传来,让人耳朵剧震,不仅如此,此时光是看着前头能让人觉得眼睛痛,甚至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我和老何站在街口,就像是真的成了邪人术士一般,一时间已经无处可逃。别说身后的方向已经同时升起了烟气,就是此时再想离开,也已经晚了。 何自剔居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很有些阴狠。朝着前面朗朗的开了口。 :邪人?呵呵,藏头露尾,我早就想领教各位的手段。 何自剔一身西装,用手一挥,身上带的所有东西摔在了地上,细线拖着三把罗盘围在四周。 :三盘落地,荡清寰宇。 刚走出去几步,轰的一声,周围的罗盘一燃,成了三堆猛烈的雄黄火焰,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来拿我的性命。 一步步往前走,老何伸出手,手里还捏着一张黄纸,这玩意似乎在他自己身上珍藏了很久,拿出来勾引的。 :我的八字就在此,有种来拿。 便看到周围的布幡突然开始猛烈的晃动,一时间烟气缭绕。一身西装的老何往前猛的一塌,便看到那些飘着的纸钱就那么一荡,全被荡开。 老何单脚一抬,一块火盘便已经朝着街道尽头的方向飞去,周围的哗哗的声音中,老何速度瞬间变得飞快,掏出一把木剑朝着街道尽头大踏步的走出。 那丢出去的火盘瞬间爆开了,老何脸色一变,便听到碰的一声,那丢出去的火盘已经爆开,整个街道根本看不到人,接下来居然是留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个罗盘也跟着爆开了。 :作死。 老何大吼一声,拿着一把木剑瞬间挡在了自己身前,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这把木剑就那么断了,何自剔身上好几处地方爆开,身子像个破麻袋一般摔了回来。 就在这最后一刻,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把倒飞而回的老何拦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跟上来的我,何自剔全身西装已经破了好多处,再也站不起来,眼睛还在死死的瞪着。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看的清楚,那是这街道一侧的房屋后面,晃动中似乎看到一些虚影,但只是一眼,便消失在这些吹动的布幡后面。 我看着这街道尽头,微微的伸出了手。 轻轻一拂,一块罗盘已经落在了前头的地上,根本就没有老何那么大的动静,只是就这么轻轻落下,一瞬间,地上的之前全都被弹开了。 朝着这街道用手一抬,罗盘指针开始微微抖动,我冷哼一声,抖动的指针终于转了起来,转到了其中一个卦位上。 就这么一下,左边街道的一整排诡异的白纸灯笼全数熄灭了。 没看到我有什么动作,就这么一块简单的罗盘,指针指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卦位上,便听到碰碰的声音,那是尽头连续的七八根布幡,同一时间全都爆开了。 终于,我一步步向前,安静中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整个街道纸钱飞舞,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居然是肉眼几乎看不到,早已连上的密密麻麻的细线。 随着我向前,这些拦路的细线却在一次断开。 根本就是活祭死人,烟雾和纸钱之中,我终于看清楚了这街道尽头的场景,那地方居然摆着两口棺材。 而此时,一个样子威严的老者出现在了尽头。 :如此手段,只可惜阁下入了邪道。 双眼凌厉,话语中有种不怒自威,但却带着一些蔑然。 :阁下在这间邪人聚集的公司,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奉劝你一句,今日束手就擒,或可留得一魂,还能有转世的机会。如果不然,只有魂飞魄散。 :你,看看你的身后。 我身子心里猛的一抖,就在身后不远处的街上,只有那诡异的钱纸在乱飞,但地上的老何却不见了。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一看,何自剔这个人居然已经躺在了前头那其中一口棺材里面,一脸呆滞,整个人没了任何东西。 我嘴角动了动,接着静静的开了口, :你们,是真的来给我二人送终了。 边看着我看了一圈周围,接着猛的一拉,原本绑在衣服里侧的细线全部崩开,眼睛一翻,瞬间两股骇人的黑气涌上双眼。 我整个人变得鬼气森森,黑气弥漫,场景变化的令人难以置信,所有布幡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在整条街道上开始剧烈的抖动。 这一幕也让前方那流派老者脸色微变,便看到那是三张黄纸飞出,老者亲自出手,身子紧随其后,一把木剑齐齐的穿过了这三张黄纸,整个人高高跃起。 伴随着阴风卷动的纸钱,这老者犹如天神一般冲来,正是威势无比的一剑,街道周围响起了齐齐的道号声。 :奉天之令,落地诛人邪,起阵。 当头的一剑砍下,直接被我单手捏住,木剑晃动,我居然直接吼了一声,整把桃木剑都开始泛黑。 我冷冷的盯着这老头,用手一捏,木剑上的三张符纸轰的燃了起来,老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瞬间脸上便是更加狠厉的表情。 :还不伏诛?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似乎整个街道都在抖动,周围的地上的石板全数碎开。一时间纸钱乱飞,烟尘升起。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安静了下来,黑气伴着烟雾的街道上,当再次能看清楚时,居然是那个老者,微微抖着手,一脸狠厉的在一步步的后退。 我肩头插着木剑,身上的西装已经烂的不行,但依旧全身鬼气森森。此时眼中只有这威严的老者,慢慢蹲了下来单手朝着地上一拍,他根本就想不到,之前的罗盘居然直接飞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便看到那罗盘上的指针居然转到了死卦的位置,我伸出一只手,狠狠的一捏。碰的一声响起,老者和我几乎是同时一大口鲜血喷出。 但此时的我,已经管都不管,迈开大步就要超前。但就在这时候,在这老者身后,夜色中那是七八个背着手的老头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街道中间。 与此同时,这灵堂街道最终的布置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天灯升起,将整个街边照的大亮,一盏盏天灯打在我身上,我全身黑气兹兹直响。 天灯照下,我整个人便的动弹不得,再也没有任何方向逃跑,我狠狠的瞪着眼睛,这一瞬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是想要自动的想要离开自己的身体逃跑。而在我头顶的位置,居然有一股泛黑的烟雾升起,想要朝着街外飘去。有人大喊了一声, :灵魂出窍,快拦住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四章 一袭布衣,沉默中的杀气 安静的大街,两排灯笼早已自动亮起,白纸幡哗哗的飘着,街道深处甚至飘起了夜色中的烟雾,诡异的场景,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只会觉得,面前这一整条街,根本就是办着丧事的灵堂。 或许说,面对着这么一条路,会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夜色中布幡后似乎有烟雾升起,隐隐的能看到人影,但却极度的不真切,人倒是没看到,那是什么东西在空中哗哗直飘,居然是漫天的纸钱。 就在此时,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命里三卦,赐我成人,黄土之下,有责众生。 :而今古鬼道下,地气不稳,城关被乱,祸延人鬼。 :尔等邪人,不走正路,倒行逆施,祸乱阴阳,乃自绝与我风水一脉。设道场诛之,以祭天地。 我敢肯定周围有很多人,但我们两个根本就看不到,这,这是各派流域的风水术士? “杀” “杀”。。。 一声声威严的的“杀”声从各个方向传来,让人耳朵剧震,不仅如此,此时光是看着前头能让人觉得眼睛痛,甚至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我和老何站在街口,就像是真的成了邪人术士一般,一时间已经无处可逃。别说身后的方向已经同时升起了烟气,就是此时再想离开,也已经晚了。 何自剔居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很有些阴狠。朝着前面朗朗的开了口。 :邪人?呵呵,藏头露尾,我早就想领教各位的手段。 何自剔一身西装,用手一挥,身上带的所有东西摔在了地上,细线拖着三把罗盘围在四周。 :三盘落地,荡清寰宇。 刚走出去几步,轰的一声,周围的罗盘一燃,成了三堆猛烈的雄黄火焰,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来拿我的性命。 一步步往前走,老何伸出手,手里还捏着一张黄纸,这玩意似乎在他自己身上珍藏了很久,拿出来勾引的。 :我的八字就在此,有种来拿。 便看到周围的布幡突然开始猛烈的晃动,一时间烟气缭绕。一身西装的老何往前猛的一塌,便看到那些飘着的纸钱就那么一荡,全被荡开。 老何单脚一抬,一块火盘便已经朝着街道尽头的方向飞去,周围的哗哗的声音中,老何速度瞬间变得飞快,掏出一把木剑朝着街道尽头大踏步的走出。 那丢出去的火盘瞬间爆开了,老何脸色一变,便听到碰的一声,那丢出去的火盘已经爆开,整个街道根本看不到人,接下来居然是留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个罗盘也跟着爆开了。 :作死。 老何大吼一声,拿着一把木剑瞬间挡在了自己身前,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这把木剑就那么断了,何自剔身上好几处地方爆开,身子像个破麻袋一般摔了回来。 就在这最后一刻,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把倒飞而回的老何拦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跟上来的我,何自剔全身西装已经破了好多处,再也站不起来,眼睛还在死死的瞪着。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看的清楚,那是这街道一侧的房屋后面,晃动中似乎看到一些虚影,但只是一眼,便消失在这些吹动的布幡后面。 我看着这街道尽头,微微的伸出了手。 轻轻一拂,一块罗盘已经落在了前头的地上,根本就没有老何那么大的动静,只是就这么轻轻落下,一瞬间,地上的之前全都被弹开了。 朝着这街道用手一抬,罗盘指针开始微微抖动,我冷哼一声,抖动的指针终于转了起来,转到了其中一个卦位上。 就这么一下,左边街道的一整排诡异的白纸灯笼全数熄灭了。 没看到我有什么动作,就这么一块简单的罗盘,指针指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卦位上,便听到碰碰的声音,那是尽头连续的七八根布幡,同一时间全都爆开了。 终于,我一步步向前,安静中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整个街道纸钱飞舞,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居然是肉眼几乎看不到,早已连上的密密麻麻的细线。 随着我向前,这些拦路的细线却在一次断开。 根本就是活祭死人,烟雾和纸钱之中,我终于看清楚了这街道尽头的场景,那地方居然摆着两口棺材。 而此时,一个样子威严的老者出现在了尽头。 :如此手段,只可惜阁下入了邪道。 双眼凌厉,话语中有种不怒自威,但却带着一些蔑然。 :阁下在这间邪人聚集的公司,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奉劝你一句,今日束手就擒,或可留得一魂,还能有转世的机会。如果不然,只有魂飞魄散。 :你,看看你的身后。 我身子心里猛的一抖,就在身后不远处的街上,只有那诡异的钱纸在乱飞,但地上的老何却不见了。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一看,何自剔这个人居然已经躺在了前头那其中一口棺材里面,一脸呆滞,整个人没了任何东西。 我嘴角动了动,接着静静的开了口, :你们,是真的来给我二人送终了。 边看着我看了一圈周围,接着猛的一拉,原本绑在衣服里侧的细线全部崩开,眼睛一翻,瞬间两股骇人的黑气涌上双眼。 我整个人变得鬼气森森,黑气弥漫,场景变化的令人难以置信,所有布幡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在整条街道上开始剧烈的抖动。 这一幕也让前方那流派老者脸色微变,便看到那是三张黄纸飞出,老者亲自出手,身子紧随其后,一把木剑齐齐的穿过了这三张黄纸,整个人高高跃起。 伴随着阴风卷动的纸钱,这老者犹如天神一般冲来,正是威势无比的一剑,街道周围响起了齐齐的道号声。 :奉天之令,落地诛人邪,起阵。 当头的一剑砍下,直接被我单手捏住,木剑晃动,我居然直接吼了一声,整把桃木剑都开始泛黑。 我冷冷的盯着这老头,用手一捏,木剑上的三张符纸轰的燃了起来,老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瞬间脸上便是更加狠厉的表情。 :还不伏诛?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似乎整个街道都在抖动,周围的地上的石板全数碎开。一时间纸钱乱飞,烟尘升起。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安静了下来,黑气伴着烟雾的街道上,当再次能看清楚时,居然是那个老者,微微抖着手,一脸狠厉的在一步步的后退。 我肩头插着木剑,身上的西装已经烂的不行,但依旧全身鬼气森森。此时眼中只有这威严的老者,慢慢蹲了下来单手朝着地上一拍,他根本就想不到,之前的罗盘居然直接飞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便看到那罗盘上的指针居然转到了死卦的位置,我伸出一只手,狠狠的一捏。碰的一声响起,老者和我几乎是同时一大口鲜血喷出。 但此时的我,已经管都不管,迈开大步就要超前。但就在这时候,在这老者身后,夜色中那是七八个背着手的老头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街道中间。 与此同时,这灵堂街道最终的布置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天灯升起,将整个街边照的大亮,一盏盏天灯打在我身上,我全身黑气兹兹直响。 天灯照下,我整个人便的动弹不得,再也没有任何方向逃跑,我狠狠的瞪着眼睛,这一瞬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是想要自动的想要离开自己的身体逃跑。而在我头顶的位置,居然有一股泛黑的烟雾升起,想要朝着街外飘去。有人大喊了一声, :灵魂出窍,快拦住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五章 夜凉如水 逃离坟地 没见这些背着手的老者有什么东西,街道两边的屋子后面,居然翻出来一二十个穿着布衣的人,拿着木剑交错相互的朝着空中乱砍,直到所有黑气最终被荡清。 天灯照下,我终于仰面倒了下来,浑身还泛着黑,全身剧痛像是被砍了很多剑,而最后看到的是不知多少人已经围了过来。 安静的街道上,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就在这些流派老头当中,就有当时看到过的那个白须老头,只是静静的站在里面,没有任何动作。 那最先出手的老者开了口,胸口的衣服上还有骇人的血迹,声音都带着抖, :居然出了这等邪人,简直骇人听闻,今日若不是提前摆阵,我还然降他不住。 有人皱眉看了看我的样子, :他不是易先开。 便听到有人接了一句话, :这人年纪轻轻据说守锦都,之前那姓何的长期在彭都。诶,只可惜易先开还是没来,此贼伤天害理,阴险狡诈,为我道中心腹大患,必当诛之。 :无妨,这易先开手段毒辣,诡狡之极,此番定然早就跑了。各位同道莫要灰心,我早已卜了一挂,此贼命不久矣,定然也逃脱不得。 几个人已经将我拖到了街道尽头棺材的地方,夜色中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为首的几个老者还在当中,其中一个看着我被绑着离开的方向,就那么叹了口气。 :想当初张公在时,这家公司也算是正道,谁能想得到,如今走上了歪路,会出这样凶险的邪路术士。。。 :这易先开带人,最近连攻我城关,挖我地基,所作所为,早已自绝于风水一脉。天灯照下,我等既然此番已经前来,务必将这公司诛杀干尽,此等邪人宗派,赶尽杀绝。 说完大袖一挥,就这么离开了这一处的街道。 这一天后半夜,这是郊区附近的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处原本是茶馆一类的堂屋里,只不过此时,这里头却摆着两口棺材。 几个人慢慢的盖上了盖子,我和老何正浑身伤口的躺在里面。有流派老者过来打过招呼之后,便早早的离开了。 有棺材才,这屋子看起来就像是灵堂,不仅门口有人,就连屋内也坐着十几个大汉,全都守在这里。有人正拿着刻满符文的铜钉往着棺材上钉。不一会儿,门口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顿时朝着外面打了声招呼。 :苏大家。 当先进来的是两个店员带路,后面跟着一个布衣女人进了屋,不是别人,正是苏程。 看这情形,自从上次见过之后,苏程居然一直跟着这些流域的风水门派中,这时候居然也到了这境中市。 似乎没想到这么晚了,这女人还会来这里,均是站起来打招呼。 这群人里,隐隐的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为主,这人脸色泛白,还没等女人说话,自己就先开了口, :苏大家,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我听说之前在布阵诛邪,就来看看。陈道兄,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或许是平时说话,这女人都爱理不理,这一次居然回答了自己。这中年人眼睛顿时就直了起来,脸上涌起得意洋洋的笑容,忙开了口, :呵呵,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儿?破了城基,毁掉城关,连庙堂都不放过。就是这一段时间,就多少人鬼死了?逼的我等流派中人出山。 :邪术罢了,不值一提。要我说,我们都来了这境中市大半个月了,早该对这家公司下手了。任这些人再阴险狡诈,在千年流派传承面前,还不是螳臂当车,老爷子他们偏偏说什么那酒店里有车灯在晃,管他们什么车灯。疑神疑鬼罢了。 女人说了两声,中年人赶紧一挥手,旁边的风水人有些犹豫, :怕什么? 棺材盖子重新被打开,这人看着苏程继续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居然连称呼都变了,一双眼睛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苏程, :苏姑娘,你之前是没看到,此等邪门术士不修正道,身上的鬼气之重。幸好有我爷爷他们亲自出手方才降住,哼哼,到了最后还想魂魄出窍,又被我们生生围杀了回去。不信你看看这儿,我这把埋土三年的符剑,才算是有了用处。 虽然语气沉稳,但说着却像是炫耀一般在指着棺材里的好几处地方。 但下一刻,这人居然有些懵,因为素衣女子静静的看着我躺的这口棺材里,沉默中那神情显得极其的不对劲,特别是看到那几处恐怖的伤口之后,苏程的手居然有些抖。 接着女人一脸素白,静静的开了口,声音已经是无比的冰冷, :守土卫道,杀鬼辟邪,乃我道中人本分。陈道兄,恭祝你大道可期,此次你确实是好高的道法,好狠的手段。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变,主要是苏程看着这棺材内的眼神,接着便看到女人伸出素手,将这盖子缓缓的盖上。 做完这些,女人转身便走,先是有些楞的中年人声音阴狠了下来, :苏大家,你到底什么意思? 便看到这走到门口的女人已经是猛的扭过了头,冰冷的眼神居然隐隐露出了杀气的感觉,就那么说了一句, :没什么意思,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走在风水这一道,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你说对么? 说完,就这么径直的走了。只剩下一群风水人还留在这屋内。 :陈哥,你怎么了? 中年人还在看着外头,刚才他本来想要说话,却生生忍住了,因为就连这女人盖棺的那衣袖和手,都已经让自己看呆了。 :陈哥,您怎么了? 中年人扭过头,看着这口棺材,脸色先是奇怪,到最后居然显得有些怨毒。 :你不懂。 听到这中年人说自己不懂,旁边的人又开了口, :陈哥,这苏大家居然以前就是南方人,手段高超,又是问米一路的,几个道首都对她非常尊敬。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说道, :是啊,这几个月这姓苏的一直跟着我们,连师祖老爷子都让她三分,主要是这一行里面,现在北边那几个风水道对她异常支持,要是有什么肯定都会站在她后头,很多人都惹不起的。 中年人还在静静的看着这口棺材,便听到一旁的人说道, :这两个人早就没气儿了,死都死了,按照老爷子们说的,用符钉镇棺,把魂头烛给他们燃完,再找个地方埋了,彻底的魂飞魄散。 两口棺材彻底钉死,一圈蜡烛沿着棺材就这么点了起来,随着蜡烛燃起,整个棺材居然有黑气冒出。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一圈蜡烛总算燃完了,而此时的棺材里也不再有黑气散出。一群人抬着两口棺材,就这么出了门。 这是在境中郊区的山上,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吓一大跳,山路上边,居然有一群粗衣人抬着两口棺材静静的走着,根本就是半夜抬去下葬。 这个时候了,这么偏僻的山野怎么会有人?一群人正走着,某一刻,听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了什么动静。 带头姓陈的中年人看了看那一处,陡然停了停。 :陈哥,怎么了? 姓陈的问了句, :你们确定棺材里面这两人已经死了。 另外一个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还用说?烧魂烛都点了,现在连魂儿都散了。 便听到这姓陈的看了看周围,冷冷的说了句快走。 夜色的山野中,一群人就这么抬着棺材往前,眼看着已经到了一处坟地,周围始终一片安静,但这姓陈的却一路上不断的看着周围。 就着这时候,棺材还没放下来,便看到这为首的中年人猛的看向了一个方向,就那么开了口。 :阁下是谁,恐怕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吧。 所有热都有些吃惊,那是一处郁郁葱葱的草丛边,一开始一片安静,但下一刻,却走出来了一个人,一身素衣,不是别人,正是苏程。 有人惊道,苏大家,你怎么在这里。 但此时的苏程并没有回答,一脸冰冷不说,头发已经盘起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剑。 :苏,苏大家,你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六章 县城里的一周 我笑了笑,身上居然有黑气散出,闯过那风水大阵,身上是诡异的闭合不了的恐怖伤口,只觉得越来越冷,黑暗袭来,目光开始涣散。 :我要记得。。我叫于术。。。 当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一步,你会觉得很累,所有疼痛都麻木。无尽的冰冷中,浑身开始哆嗦,眼前只有那无垠的夜色。 这一幕如此恐怖,女人脸上闪过惊慌,猛的伸手拉住了我。 :你,你怎么了?你入了邪,如何能死的这么轻易? 我静静的坐着,就这么低下了头。苏程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着我的五官,想要看清楚。这一刻,女人像是再也忍不住,就那么扑入了我的怀里。 杂乱的头发勾在嘴角,蹙着眉头已经快哭出来了,不管我身上还在散发着黑气,一双眸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 :于术? 这一晚,似乎异常的冷,就在这一处的林子边缘,我低着头静静的坐在这里,女人忙来忙去,最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一只素手抓起了我垂下的手,环在了她的腰上,就那么坐在了我身旁。 而周围的地上已经洒满了米。 远处的山中夜空朗朗,女人最终依偎在我旁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对着远处那无垠的山边夜色。 这诡异的一幕居然有些美丽,像是一个定格,我身上冰冷,身上散发的黑气越来越少,周围的地上,那些米,却在慢慢的变黑。 天光亮起,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还是钻心的剧痛。 下一刻我却呆住了,就在一旁,这女人的头依在我的肩膀,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她已经醒了过来。 :你,你没事了? 我想点头,但却依旧站不起来,下一刻我愣住了。 经过了一晚上已经全身僵冷,而就在一旁,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我正低头看,苏程却已经快速的缩回了手,一张惨白的脸根本就没有看我。 之后我才发现,周围居然是一大滩已经变得漆黑的米。我开口问道, :昨,昨晚,你在这里问了米? 苏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把我扶了起来,她的手居然比我身上还要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头回答我, :我只是问了米,好在你身上原本就有官气,把邪气压了下去。你继续这样下去,活不了多久。 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这山林边缘,我没走几步,身上居然再次扯着撕心裂肺的痛。进入林子的时候,我扭过头,最后看了看那一片洒满了黑米的草地,嘴里嘟哝了一句。 苏程似乎听到了,本来正在走,就那么停了停。 早晨的山野,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期间这女人居然在咳嗽,惨白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这地方应该就在境中附近,只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方位。某一刻,我走在她的旁边,突然伸手去抓她的手。 虽然没有转头,她明显的躲了一下,但下一刻却没有再躲,只是任凭我把她的手拉在了手中。两个人就这么走着,有时候会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就这样走下去。 某一刻,我一个趔趄,有些站不稳。 苏程下意识的就来扶我,却看到我在笑。 :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没事,就是你的手太冷。 苏程再也不看我这边,虽然继续走,但下一刻要把手缩回去,冷冷的说了句, :吃不消你就放开。 我跟上的时候一脸惨笑,身上是真的痛,狠狠的咳了几口粗气,手一点也没松开,出奇的还有些嬉皮笑脸, :死也不放。 这天早晨,就这么出了山林,苏程带着我没有再回境中市。而是在一条郊区的县际公路上拦下了一辆长途车,就这么离开了这座城市的范围。 乡区的客车颠簸,虽然已经是冬天,但这天出了太阳。 坐在车上,我浑身无力,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告诉她,说我得走了。 :你还不能走,接下来你必须得跟着我。 我还想要说,但这冰冷的语气带着些许倔强,根本就不容许反驳,我愣了愣,终究没有再开口。 车子并没有坐满,我们两人就这么坐在车厢后排,某一刻车子开出了山间,窗外的阳光照在了这女人素白的脸上。 一直在想着事情一般的她突然扭头看了看我,身下我牵着她的手,就在这阳关灿烂的客车中,就这么朝着她一直笑。 。。。。 这是距离境中市七八十公里的一个县城,一座普通的小区里。 这天上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有些入神,猛然一抬头,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钟了。虽然站起来是剧烈的咳嗽,但还是赶紧拿起扫帚抹布开始收拾屋子。 房子里的摆设简单明了,是我们三天前到这里之后苏程租的,满屋子的中药味,最开始的一两天这女人一直守在小区周围。 过了不一会儿,苏程提着菜进了门,一眼便看到我还在不断的忙活。 :你呀你,不是都跟你说了么?别瞎跟我添乱了。 抢过我手里的抹布,顺便瞪了我一眼,接着进了厨房便开始炒菜煎药。我有些站不稳,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就这么等着开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女人每天都出门,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上各种草药。 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药,伤出奇的已经好了很多,由于细线还没有重新绑上,一到晚上的时候,身上还是不自觉的会散发着黑气。平时两个人就那么坐在玻璃桌子上吃饭,这场景没有任何的别扭。 这天深夜,我一个人躺在这间房子客厅,静静的看着外面县城的夜光。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几天以来这手机第一次有了动静,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静静的看着这条短信,接着一个人久久的看着周围的这个客厅,这时候我已经恢复了力气,大半夜的再次拿起抹布来擦桌子,这房间内两个人吃饭的这张桌子。而就在另外一侧,房间的屋子门就那么半开着,因为没有开灯,看不清楚是不是女人正站在里面看着我。 第二天中午,和往常一样,两个人正坐着吃饭。我仰头喝下了一大碗中药。 :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苦的都能被你熬的这么好喝,我觉得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 苏程看了我一眼, :你要走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今天的碗我来洗。 :算了吧于术,别给我添乱了。 最终,这天中午,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居家房子,苏程冰冷的脸上有些楞,站在门口,亲手锁上了这间房子的大门。 这是县城里的一处街口,几条街外便是车站,就在这里便要分开,两个人一开始都没说话,到了最后,还是一身素衣的女人开了口,说药你都带着,自己记得煎。 我嘿嘿的笑了,转身便要走,就在这时候, :于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那我来帮你说,‘你知道什么?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参与的,你快走?’ 听到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曾经的某一幕闪过我脑海。女人似笑非笑,我愣住了,有些局促,甚至有些狼狈,最终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你去其他地方开个问米店吧,安安稳稳的。 :那你呢? :我? 我笑了笑,中午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这个路口,最终,这盘着头发的素衣女人走向了岔口外那另外一条街道,我提着包,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之前分开的时候,我还是那么回答了一句:以后有机会,我就来你开的店里找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祝大家五一快乐。 各位亲,今晚请假哈,提前祝各位亲五一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七章 两边大战,彻底展开 进车站之前我就已经把卡和手机全都换了,奇怪的是,像是对于此次被出卖的弥补,或许就连姨父和公司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平常的工资账户上多了一大笔钱。 提款机上那有些惊人的数字就像是在道歉,也像是在暗示,这次公司真的已经到了某种十分关键的时刻。 坐在火车上,行李中是一大包的药,我就像是一个公干出差的人,但我全程还是显得十分小心翼翼,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在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火车轰隆隆的开,奇怪的是,我却不时就会想起在这小县城中的几天,那张吃饭的桌子,那每天平常的一幕幕。 偶尔发呆的时候,甚至会产生这种错觉。 这辆开出来的火车,放在脚边的包。。。我就真的像是一个单纯出差的人,工作结束后就会回去,再次回到那间屋子,已经有热腾腾的菜在等着我。这不就是你自己当初毕业后想要过的生活么? 如果,之前在街口的时候,留了下来,选择将她拥在怀中,自己便能彻底的过上这种生活。 火车朝着西北的方向在开,七八个小时后的某一刻,车子只是中途停了一会,卖东西的人涌了过来,人群纷纷休息,几分钟之后火车再次开动的时候,原本我坐的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 我是在中途下的车,襄中的邻省叫做陕中省,这是陕中省内靠北的一座城市,即便人生地不熟,但手机上的短信却不时的响起。 这是这个城市三环路外的一个居民区,当天晚上八点钟,我提着包走到了这地方的门口,一直等到有人进出的时候,才跟着人极为不起眼的走了进去。 最终,我到达一间屋子门口,这地方看起来是原本的售楼部,黑漆漆的早已经下了班,敲了几下门之后,这大厅的门居然就这么开了。 黑暗空荡的售楼大厅,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人,突然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 :天王打地虎。 我哪有心思理他,径直穿过售楼部,走进了角落里的一个门,就在这另外一边的房间内,场景居然已经完全不同。 刚走进来,扭头一看,黑漆漆的大厅内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一个人影,也是跟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何自剔。 一个多星期没见,老何的脸色还是显得十分虚弱, :你回答一声能死?没看过戏? 我问他你没事吧,老何摇了摇头,从一旁拖了两把椅子出来。这屋子居然藏在售楼部的里侧,只不过现在却显得十分杂乱,看得出来以前应该是有人,只不过此时却早已面目全非。 何自剔平时不抽烟,这次却丢了根烟过来, :这地方的房子早就卖完了,公司把地方租了下来,挂了牌,是这一带的办事处。平时是没人知道的,但现在不同了。 老何的声音有些沙哑,随手捡了一张散落的a4纸,居然用这纸把嘴上的烟点燃了, :这家公司存在于风水道几十年,相当于也是个产业。于术,这可也是你爹留给你的,你看了就不心痛? 知识分子叼着烟,拿出了一个手机,当着我的面放了一些视频,看到这些视频上的内容时,我心里产生的巨大的起伏。 第一个镜头有些晃动,应该是人把摄像头拿在手里拍的,远处是一栋夜色中的陌生大楼,一开始一片安静,但不一会儿居然已经起了火。原本那周围的街道上看不出什么出奇,但这拍摄的角度不断变换,显得十分刁钻,晃动的镜头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个动作飞快的,类似于人的东西,居然正在沿着这起火的大楼往上爬,而周围一些街道角落也有布幡闪动的影子。 第二个视频是个郊区的店铺,也是在晚上,远远的便看到这间两层楼的店铺房子就那么倒塌了下来,废墟中陆续站起来了一个两个人高的身影,一声嘶吼,浑身稀烂,正将一个粗布衣服的职员折断,像是破布一般丢在一旁,全程没有任何惨叫声。 到了最后,也只剩下那一处安安静静的废墟。 视频中一幕幕的画面,或是起火,或是倒塌,期间还能看到这些地方有少许职员在厮杀,只不过那些出现的诡异东西很多根本就没看到过。一幕幕的场景,那是在不同的地方,大多数显得极其陌生,我根本就没见过。 :就在这一段时间,公司在很多地方的办事处全都被毁了,没人知道这些流域山门的人是怎么发现的,这回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他说你看就像这个售楼部,是十来天以前遭的殃,这地方平时谁看得出来是我们的地方?但还是被找到了。 我问他那些是什么东西,老何还在抽着烟,随意的瞟了瞟还在播放的画面, :都是一些流派山门的东西,有些是纸鬼,有些是道术傀儡,就说那个两米高的,看样子大概养了一两百年的一具尸傀。 画面中终于放到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我怎么能不认识,居然是锦都,而此时那栋空荡荡的老办公楼早已经变了样,那是一个个的身上贴着黄纸的人形玩意正在朝着里面爬。 我终于忍不住了,嘴角抖了抖, :连锦都,都已经。 老何点了点头, :公司的人早就撤了,那是他们在破留在楼里头留下来的招子,毕竟锦都的总部这么多年,即便空了,也还是危险重重。 有好一会儿,坐在这犹如废弃一般的屋子里,我们谁都没说话,某一刻,我耳边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扭头就那么看。 最终,我看到了什么,那是在这散乱桌椅另一侧墙上,黑漆漆的漏出来了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两个纸人,就那么贴在那墙头,大晚上的看着有些诡异。 一边走过去,我一边问老何,既然这儿已经毁了,那还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地方早就被他们下了手,谁能想到我们还会藏在这以前的办事处? 两张人形大小的纸,就这么贴在这里,如果不仔细,就像是这白墙一般根本就看不到,我拿出雄黄一撒,纸上有什么痕迹显了出来,上面居然画着一些符篆的纹路,只不过已经淡的不行。 身旁的老何叹了口气,说自己来的时候早就发现了, :于术,算了吧,他们是被镇压在这里的,很多天了,还有一口魂气儿在而已,撕了之后立马就得死。 偏偏此时,空荡荡的屋子内再次响起了什么声音,老何神情有些变,亲手当着面将这两张显出符篆的人形墙纸撕了下来。 下一刻,我惊呆了,墙上传来什么动静,接着那是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影从这纸后的墙内走了出来。 样貌普通,但那影子已经很淡,这两个职员的身上还挂着工作牌。 出来之后,这两个淡淡的人影居然在那满地废弃的桌椅和纸张之间急匆匆的走动,就像如同往常一般来这里忙碌。 到了最后,两个忙碌的职员看向了我们,两个声音就那么喊了一声。 :何科长,于科长。 静静的看着这两个满身是血的职员,我和老何都背着手点了点头。 忙碌中,便看到这两人的影子越来越淡,一阵风在这办公室吹过,地上的纸张像是有人在捡一般在动,但随着风停下来,那捡纸的手影子却已经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八章 从没有输过 房间再次回复了安静,我和老何站在这里,而这两个职员的身影已经彻底消散了。 我们两人都是一脸铁青,就这么站在这里,但心里的感觉就像是要炸开,老何神色阴狠的看着地上两张人形黄纸,居然笑了起来。 :哼哼,这些流域山门,还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到时候看看谁更狠。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听到他快速的开了口,说于术,走吧,动了这地方的东西,这些人没准已经知道了,万一已经开始过来了呢? 当夜我们两人便离开了这售楼中心,以极快的速度上了一辆出租车。这开车的时候是个中年人,我和老何坐在后头,一开始都没说话,到最后实在想不通,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按理说虽然这些职员都没有带扣,但各地办事处的这些人是什么手段,这几年我多少都能知道一些,就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全都变了天? :于术,这有什么稀奇,那可是流域流派,风水山门,多少代的传承?他们都已经出了手,我们就只能藏起来。 话锋一转, :不过好在该破的城基已经破了,我们先出的手,只要是动过手的地方,各地该挖的城关已经挖的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这司机扭头问,说你们到底要去哪儿? 之前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地方,但这出租车司机居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的念道, :咦,这条街往常是不关灯的呀,怎么今晚上这路灯全都停了? 夜晚的街道,车子在路上不断的开,旁边就是一间间安静的店铺,但前面这司机的话语却越来越怪, :今晚起了怪了,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在这里,刚刚我才走过这条街啊,你们要去的地方得经过崇文路,我怎么找不到崇文路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抖,到了最后明显有些害怕了, :今晚不对头,我开了二十多年,没遇到过这种事儿。 某一刻,看着前头黑漆漆的街道,他的眼神居然边的有些呆滞,接着就这么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是一处陌生的街道,夜色下周围一片安静,偏偏有个女人等在这街边,车门打开,这女人看了里面一眼,接着静静的坐了下来。但就在车子即将发动的时候, :等等。 :你已经载了我们了,可不能再上别人。 说话的是老何,用手一拍前面座位的靠背,这女人居然开始全身发抖。而就在这女人的背上,贴着一张画着符文的黄纸,把这张黄纸扯下来,随意的丢出了窗外。 几声下车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便看到,这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女人?老何喊了一声,师傅,您走吧。 看着那空荡荡的街边,这司机脸都吓白了,神色这次啊回复了正常,根本是想起了什么? :刚,刚在路边上来了个人?我,我怎么不记得我为什么停车了? 便听到老何就这么回了他一句, :师傅,以后半夜开车千万得注意,在一些不对劲的街上千万不要随意上人,刚才那个女的,就是这城里面的孤魂野鬼。 说完没再理他,车子后排,我和老何还在继续的谈着话。 亲眼看到这些事,前面这人已经骇破了胆, :干,干我们这行,我也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听人说过,有兄弟晚上就是载了客,结果不是人,回家后没多久就死了,后来才知道载的客跟着他回到了家,拉他去替了命。刚,刚才那个女的,也是来拉我替命的? :这个不是,她是来找人的。 听到老何随口答了一句, :找人?找谁? 他扭头看了坐在后排的我和老何,似乎想到了什么,抽了口气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何道不关你的事儿,你只管开你的车就是。接着居然把身子探了上去,挂了个什么东西在车子前面,那是个用链子掉着的小铜锥,刚一挂上去,碰的一声,便看到居然是这车子的挡风玻璃起了裂纹。 司机吓的方向盘就差点丢了,便听到老何说了句, :挂上这东西,你看路会看的清楚些,不会再找不到路了。 :也不会像刚才一样被眯眼了。 我和老何静静的坐在后头,一直到车子已经快到了城市北边,沿途的街道看似有人,但都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老何的声音很小, :于术,一路上这些玩意都出了问题,怕是有不少孤魂野鬼都在找我们。之前那只女鬼已经看到我们了。 我没有说话,眼看着车子已经就要到一个路口,我突然朝着前头开了口, :师傅,往右转。 对着裂纹的挡风玻璃,那司机十分听话,从某一刻开始,我坐在后头,不断告诉他怎么开。 而就在这一路上,街边不时便会出现一些极其不对劲的人,远远的对着这辆车子招手。出租车在一条条的街道上拐来拐去。 终于,到了这么一条街上,远处便是这地方城北的车站,我却突然喊了一声。 :停。 一脚急刹车,出租车生生停在了一处黑漆漆的路口内,就在下一刻,远远的能看到几个人从前面经过,这司机已经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看到没,刚才在路上还有人来撞我的车,那不是人吧。 就在他说话的关头我和老何全都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车站周围。 车子开出小路,停在了车站街道的一个巷子口,这种地方,这个时间点还是人来人往,给过钱之后,我和老何提着东西边下了车,径直的朝着这巷子里走去。 而就在我们刚刚离开不久,巷子口的这一处街边,十几个粗布衣服的人从街尾走了过来,看似穿着是普通人,但这些人的神态明显就不同,像是在周围在找着什么。 这群人全都脸色阴冷,其中居然还有在路边看到过的那些“人”中的几个,面色呆滞,正对着粗衣人说着什么。 出租车正要出街口,突然,他身子一抖,感觉到了什么,僵硬的扭了过头。 前一刻,还空荡荡的副驾,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坐着一个人,这人四五十岁,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这个人,根本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座位上,车门没开过,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位客人,我今晚下班不,不拉客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人只是眯眼看着挂在车子前头的吊坠, :刚才,你是不是拉过两个人?他们去哪儿了? :我哪里拉过什么人?今晚上都不想说了,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生意,现在的人没素质,不知道那个龟孙子丢东西,我把这前玻璃给我砸烂了。你赶紧下去,我今晚真不做生意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车站里头,我和老何已经到了月台,就这么走上了临时靠站的一辆火车。上车的时候我还扭头往后方看了一眼。 我根本没想到过,即便只是这么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两个人都差点出不来。 公司的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这也是让人最想不通的一点,就像是一夜之间,整个公司全都消失了一般,这明显不符合易先开的性格,他到底要做什么? :于术,你怕不怕? 我笑了笑,根本就没有回答,早就开了,,坐在对面的何自剔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说实话,任是谁,能有这个本事搞得过各地的风水道?流派山门,一旦出手就得整死。。。 他顿了顿,脸上变得有些狰狞, :你放心,易先开这个人虽然不行,这十多二十年来,公司自从易先开管事,我就从来没有见到他输过。这群人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说这一次,易先开会不会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九章 熟能生巧,进城之前顺手毁掉庙 老何的话问到我心坎里面去了,目前一整间公司大部分都藏了起来,按照老何手机上的消息,只有少数的地方还有零星的厮杀。 零星的厮杀?话是这么说,但在风水这一行,一旦动手就是死,多少能猜到里面的惨烈。我心中不断的想,把最近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这件事肯定就和桑槐鬼路有关,之前姨父不断强调几点, 一是桑槐路很可能就是古时的一个大阵。 二则是我们去过那个长寿村,发现很多地方的城关早就已经被占了,为什么邪鬼能占城关?姨父说远在这些流域城市之前,布阵的古墓就已经在城市的下方了。 第三则是我们在墓底看到过的那六个人,姨父说那是邪术。。。 他认出这六个人的样子之后,出墓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溜之大吉,根本就是提前去做准备去了。我不断的回忆着姨父的话,城基在底下,那是连着各处的风水地气,随时都能够影响到地面上的活人,更别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于术,其实这一次,我们相当于不仅是和这一整个风水道,还有这背后的地脉干上了。 他是什么意思? 老何眯着眼睛,接下来的话似乎带着什么深意, :你想想看,古时的风水两次断代,术数在以前曾经叫做方术。而今天的流派格局是怎么来的?你小子或许不想承认,但你拿出地图来看就知道了。 :今天的各大风水流派的分布,全都是按照这个桑槐脉络延伸分布的,所有的流派山门,全都在这个脉络上。这,这可是第二次断代之后才形成的如今的格局,时至今日早已经固化了,多少年了,一代代总要有人来打破这个格局,揭开这背后的谜底。。。 我惊呆了,何自剔是个知识分子,不过此时却更像是个看破了世事的知识分子,说不管如何,这些年公司和风水道之间的梁子早就无数, :于术,你想想看,这家瑙怀运输公司,最开始不过是你爹联合几个老鬼建立起来的空架子,但经过这些年,公司的办事处已经开到了各个流域城市,有谁能做到?况且也不是其他人能容忍的。再加上你姨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整个风水道都看在眼里。那是正统流派山门,两方完全是不同的行事风格,格格不入,火拼是迟早的事情。 :我当初以为还得等个一二十年,起码等老子的八字稳点,在那辆车上坐上更中间一点的位子再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在火车上坐了大半夜,我问老何,那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老何掏出手机看了看,接着就这么说了两个字。 :向着西北就成。 一边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我一边按手机地图,陕中的省的西北面?看着地图上显示的这个方向的地貌,我有些吃惊。 但通过何自剔之前的语气,我心里绝对敢肯定,易先开绝对就在西北。 火车坐了三天三夜,一路从西北方向出了陕中,老何说会在一个叫万仞市的地方。 车子还没到站,即便在路上,远处的地貌已经大为不同。以往读书,说道古人戍边,往往都有边塞的情节。 黄河远上白云天,一片孤城万仞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看着外面场景,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曾经自己拼凑出来的这首诗,像是一片片刀刃一般的荒山矗立在荒原之上,天地的荒凉之中让我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那地方叫万仞市。 而即便在这种边塞的地貌下,人也能聚集生活下来,这是自古的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因为有河经过,有流域的地方就有人城。 这天下午,那是这荒凉地貌中的一片绿洲,远处一条大河安静的流过,这就是万仞市。 火车站在郊区,下车之后,老何当先便将车站的铁轨周围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脏兮兮装饭的米碗。 他自言自语的念了句,难道地方不对? 没有第一时间进城,反倒坐车在附近打听,期间拿出罗盘一路的测,那是在一条老旧的街道外面,我们找到了这地方的城隍庙。 老何盯着罗盘,说要不再确定一下? :这还用确定,你自己看看周围。 这西北地区的古城和我们之前看到根本就不同,这是一座偶尔还有人祭拜的庙堂,而最重要的一点,周围明显的耸立这古时遗留下来的边塞城墙。 古城墙就是提示,根本就没藏,哪里用得着找? :不会错了,就是这儿。 我和老何对视一眼,就这么走了进去。上香的人并不多,一座城关老爷雕塑立在前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等到这上香的两三个人走了,老何笑了笑,娴熟的关上了这庙堂的大门。 头顶还有太阳光透过附近瓦缝照进屋子中,老何二话不说拿出锥子就开始凿。 一时间整间屋子只有何自剔凿石头的声音,塑像下方是石砖,果然是和这里的古城基连在一起。 不到十分钟,我喊了一声,老何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我朝着他示意了一下,接着指了指外头。 就在几秒钟之后,这偏僻的庙堂周围居然响起了静悄悄的脚步声,楼顶,墙外,各个方向都有。 :有多少人? 我用手比了个数字,老何眼睛一眯,我们都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接着就静静的站在了门边。 下一刻,门被推开了,有三四个上香的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大白天的,这城庙关着门做什么。 :咦,那塑像怎么被人凿了。 话音还没落,已经是看到了门边的我们,但就在进门的那一刻,两把木锥子已经从门外飞了过来,老何管也没管,双手直接将锥子抓住。 就在这群人当中,混在后头的两个正是两个风水人,刚要有动作,已经被何自剔连锥带人拖出了门外。而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两个上香的居民刚露出吃惊的神色,已经被我伸手蒙在了眼睛上。 把手放下来,屋子内外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我和这两个居民还站在这里。 :你干什么?刚才怎么了? :咦,刚才还有人跟着我们来的,怎么不见了? 我说就在你们背后呢,其中一人扭头去看,刚看到空荡荡的身后,便被我用手一按后劲,这人碰的一身倒在了地上,随着早已连在他后劲的细线不断的抖,这人面色一呆,慢慢的爬了起来,开始走出门外离开了这个地方。 剩下这个哥们已经惊呆了,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打死都不敢再扭头, :哥们,我就是下午路过,进来上香的。 我了根烟给他,与此同时,墙外头响起了碰碰的声音,那像是石板裂开,居然还有人的惨叫声。这人叼着烟,我已经掏出火机啪的打着了火。 他伸过头来点燃,抽了一口。 :谢,谢谢。 嘴唇都有些抖。接着啊的一声,扒开腿便开始朝着外面跑,刚到门口,同样碰的倒在了地上,同样呆滞的爬了起来,随着连在他后颈的细线不断的抖,慢慢的朝着远处走去。 我等在庙堂中,刚过了一会儿,老何已经拖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接着转身再出去,不断的往里拖着人。 直到庙堂再次关门的时候,庙堂内的地上已经躺着七八个粗布衣服的汉子,有两个的手都已经折了,脸色白的吓人,一动不动。 我没有说话,亲眼看到老何把一堆已经碎了的风水用具往地上一丢,各种玩意都有,好些都还静静的连着线在它们主人的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章 杀气弥漫,这三个人就这么死了。 问我要了根烟,何自剔把短刀收了起来。 :碰碰碰。 声音再次响起,叼着烟的他就又开始凿这庙里的城关雕塑。 到了最后,原地只剩下一块碎石头,下面是厚厚的城基石砖,根本就挖不开,老何只是打了个锥子进去,将罗盘放在上头。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断的晃,我则在一旁一边看地图,一边记住罗盘上的卦位。 一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当先走出大门。 :于术,我还有点事儿。 我看了看里面那一地狼藉的样子,想说什么,愣是没开口,接着转身便走。老何就这么关上了大门,再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是距离那偏僻庙子最近的一条郊区街道,我在街口等了二十来分钟,我没想到何自剔的动作这么快。 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径直走到一旁的小卖部, :老板,来瓶水。 我没理他,只是在朝着远处的方向看,大下午街上的人开始议论,还有人不断的朝着那头指着什么,那个方向上的城关庙,已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老何一边喝着水,就像是个路人一般,站在我身旁,一脸斯文也在朝着那边看。 我们是当天傍晚进的城。 出租车上,老何突然咦了一声。 :于术,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头。 这人一惊一乍的,我道你说就说,拍什么肩膀? :那城关庙居然还在?你想想,这地方可也是在桑槐鬼路上,按照公司以前的做法,那地方那么显眼,可是首当其中。 我看着外头这万仞市的街道,霓虹灯已经亮起,市区中人群和建筑在不断的后退, :老何,那你说说看,人都到哪儿去了? 何自剔拿着地图,这上面已经被我画了圈,是下午在那城基的地方用罗盘测出来的方位。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刚才那些人最多两扣,按理说,我们都到了这里,进庙之后再明显不过了。流派的人怎么可能才下午那几个人?还是这种货色?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流派山门遍布各地,除了下午那一拨,到晚上进城了这么久,都没有流派的人跟着我们。 不用他说,除了没见到这各路风水道的人之外,到了这地方之后,连公司的人也一个没见着。一路到西北,但到了这万仞市之后,这情况和我和老何预想的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我坐着出租车将这市区的西南地带不断的找。 罗盘测出的卦位,在地图上标出的就是这一带。期间我们只是分作两侧,不断的看着外头。 :就是这儿了,师傅,我们下车。 出租司机脸都要笑烂了,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因为两个小时的时间内,我和老何就在这市区内转圈圈。 虽然不是市中心,但这地方也是属于闹市区,八九点钟,人群来来往往,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 :于术,你发现没? 现代化的大厦和霓虹灯,街道两旁是热闹营业的商店,周围的人群,一切看不出任何出奇,但到了这地方之后,我身上的罗盘自动的就开始抖动。 即便走在路上,这周围的一切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我问他,你感觉到了什么,老何看了看周围这所有现代化建筑一眼,生生的抽了口气, :你不觉得,这地方有杀气? 我心头一抖。老何的声音十分的肯定,再次确定了一下手中的地图, :不仅是一处,而是这个地方周围,到处都是杀气。常人感觉不到,但我们这些进过桑槐路的人。。。 他的话生生停住了,居然盯着我, :你可是在襄王楼待过三年的人,你应该比我的感觉更明显。 他选了一个方向,我们两人径直的走了过去。 这是街边的一家中餐厅,站在这地方门口,我们抬头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没注意到,这餐厅的霓虹灯招牌居然和平常不一样,像是收着什么影响,居然在一直微微的闪。 进去之后我们坐在角落,开始在这餐厅中不断的看。 最终,我和老何发现了什么,都齐齐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这中餐厅靠里侧的一张桌子上,三个中年人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报纸,在这餐厅中显得极其不起眼。 老何的眼睛静静的盯着那处,期间有个服务员过去倒茶,那其中一个人动作显得很别扭,有些机械式的拿开桌上的茶杯盖子,头也没抬,似乎就那么僵硬的说了句谢谢。 老何把服务员叫了过来,问了两句,这服务员居然像是早就忍不住了,顿时开了口, :你说那三个呀,他们从中午就过来了,一直坐在那里,占了我们一张桌子不说,到现在都还没走。 老何道这怎么行,这不影响你们做生意么? 服务员狐疑的看了我们两眼,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我去叫的了,不敢再去的,你没看那几个人的眼神,看的我心里害怕。 接着小声的告诉我们,说那三个人估计是有病。 但没过多久,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坐着的三个人开始全身发抖,其中一个已经倒在了地上。服务员的尖叫声响起,饭店里很多人都围了过去。 最终,三个人抽搐着全都倒在了地上,面无表情,身子僵硬。 :他们是发病了么? :快,快叫120。 随着这屋内的灯光不断的闪,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条条泛黑的伤口,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的脖子,手臂的位置,就像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一般。 骇人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三人已经断了气,有人说是中了邪,有人说闹了鬼,已经有人害怕的离开。饭店的服务员在一旁脸都吓青了。 :不,不关我们的事,他们一直就坐在这里,怎么就这么死了。 假装去帮忙救护的老何早居然拔了几根这死了的人头发。就在餐厅中的人群还在不断忙碌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是走出了大门。 走出大门,老何拿出罗盘把这死人的头发放在上面,我看了他一眼, :于术,确实有杀气。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就那么指了指地下的方向。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让我呆住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离开了这个门口。 :于术,周围有好几处地方,你选哪一处? 我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两个人径直的便走了过去。 最终,这是一条街以外的一个巷子里,一旁便是这闹市区的其中一座大厦,而就在这侧墙上,开着一道小门。 站在这门口,那有着死人头发罗盘指针,不断的发抖,最终直直的指着门内的位置。老何刚把罗盘放下来,又在一旁放了个收音机。 就在这地方,收音机刚刚打开,无比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受到影响的收音机中传来杂音,沙沙的居然是无数的哀嚎,和震天的厮杀声。 奇怪的是,老何居然再次指了指地下的方向, :于术,你敢不敢进去? 我没有说话径直的推开了这道门,或许不会有人注意,就在我们打开这道侧门的一刻,外面整条街的霓虹灯,似乎都微微的闪了一下。 我们两个不再犹豫,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冰冷的感觉升起,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再次能看清楚的时候,发现依旧是在这个侧墙的巷子中,眼前还是还是这栋大楼根本就还是在原地,周围的整个场景都已经变了。 就在我们刚刚走出巷子口,我瞬间惊呆了。楼还是之前的楼,街还是之前的街,只不过街上变得夜雾缭绕,已经没有一个行人。阴风吹过,这是这一整栋大厦,高高的各处都插满了象征着风水流派的布幡,在风中废物,显得鬼气森森,威严无比。 远远的还有威严的声音在响起, :流派办事,诸邪回避。 :又攻进来了,快,将他们赶尽杀绝。 阴气中这市区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周围分明正在进行着什么,就在远处,还在传来震天的厮杀声和哀嚎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一章 厮杀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急促的脚步声中,那是四五个流派的风水人从一侧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布幡晃动,几个人肩膀上居然全贴着辟邪的黄纸。 听这声音,之前那句“流派办事,诸邪退避”就是这人说的。 我们两人“一脸惊慌”这人似乎只是过来查看一番,几句话阴狠的警告了我们一翻,接着身子一晃,便街道尽头的夜雾中。 黄土之上为阳间,三尺之下为阴境,同样的一个城市,但凡在桑槐路上,就会存在这种地方。已经来不及惊诧于眼前这肃杀的场景,在旁边布幡刷刷作响,似乎再次被发现了,有人即将过来。根本就是是多待一刻立马就得死,我眼睛一眯,当先选了个方向,我们两人也消失在了这街道尽头的夜雾中。 而与此同时,就在这部分市区边缘,更远处便是浓烈的雾气。 但这里居然有一座房屋,此时居然不断冒出黑气,显得鬼气森森。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背着手的普通老头,缓步走向了这栋房子。 沙哑的声音响起,居然就像是这一座鬼屋在说话。 :嘿嘿,老东西,这么着急着来送命? 空荡荡的市区,老头走上前去,用手一指,下一刻身后街道上的布幡猛烈晃动,一声声道号声中,大圈雄黄火焰平地升起。 只是这么一指,这间屋子便轰然崩塌,浓烈的黑气升起,一开始露出了的一个个狰狞的鬼影,齐齐的朝着这边扑了过来。却在瞬间全被被绞杀成了黑气。 居然是一根根细线布置好了一般,在这一片片惊天的布幡下,全都连了过来。 从一旁跳出来了两排人,瞬间便要去追。但这老头却开了口:算了,只跑了两个,剩下的都死了。 在这屋子的废墟里,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居然是七八个个公司职员的魂影子,还和一些鬼影聚在一起,全被捆在了这废墟中一般。老头用手一挥,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细线出现。 便看到这废墟中的所有影子,居然全都被割碎了。 而与此同时,远远的就在这一片市区的另外一处街道上。 如果我和老何在这里,恐怕一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因为这诛邪杀鬼的场景更加的威严,震天的哀嚎声正在响起,不断有鬼魂从雾气中的街外冲进来,但只要一靠近,便会被瞬间绞杀,最骇人的是,这些鬼魂消散后的黑气,刚刚才出现,便会被彻底荡清。 三面旗帜稳稳的立在这里,而就在街道里侧,一二十个风水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有中年人,也有老头,一个个全都无动于衷。 此时的这个街口,在这诡异夜雾的市区中,就像是天下任何邪祟都无法靠近的一处关口。道坛立起,布幡飘扬,荡清一切邪气。 而此时,我老何正躲在这街道后方的一处角落中。 :果然是两边已经在这桑槐鬼境中干起来了,这么多人鬼消散的阴气,绝不止一天两天。不会错,饭馆里那三个人是魂魄出窍。。。 :之所以死,是因为在这下头被杀了。 别说靠近,就连走出这处巷子都不敢。只要稍微露头,我就觉得全身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痛。 :这些人是下了血本了。那,那可是祭天五行坛,守住街口,诛杀一切人鬼。 一群风水人守在这街口,诛邪旗帜飘荡,地下根本已经布置了一整层桃木,还有谁能够靠近? 但下一刻,我和老何都惊呆了。 远远的雾气中,那是一个衣着喽烂的影子战战巍巍的走了过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这些风水人的注意,毕竟不断冲过来的还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 的几个老者却全都眯起了眼睛。因为周围的布置石板纷纷爆开,看似人畜无害,居然根本就拦不住这一只。 :布阵。 一边走一边发出凄苦的哭声。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想要回家,我家在什么地方? 但就在这时候,叫花子一般的鬼魂突然双眼变得发黑,恶狠狠的盯着这一边。嘴里桀桀的念着,整个人猛然爆开。 一大股黑气黑气升起,只是这么一只孤魂野鬼,爆开之后居然带来了如此浓烈的阴气。一时间周围变得看不清楚。 但下一刻,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震动,密密麻麻的咚咚声响起,有什么东西突然冲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 我惊呆了,那是二十来匹鬼气森森的身影,居然正是公司的职员,一个个骑着马,已经是踏过了那座道坛。 有几个风水人刚刚将罗盘朝着地上一放。一阵马蹄声经过,再一看,罗盘,细线,包括刚刚升起的诛邪火焰,全都被砍烂。 鬼骑如铁,一把把森然的长刀划过,根本不做一点停留,只是这么一瞬间,原地的整个道坛全都被摧毁。 轰轰的声音响起,是附近的房屋陆续倒塌。 黑雾消散,唯一还站的是一个老头,身影有些没落,就那么看着远处。 :尔等邪人,天必诛之。 他的身影缓缓倒下,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消散了。而在周围,只剩下一群风水人的影子在各处躺着,也在不断的消散。 我和老何慢慢的走了出去,吞了吞口水, :刚,刚才那是我们的人? 整个街口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刚才的那群铁骑已经在雾气中没了影。 :都死了? 根本不用说,刚才还是一个街口,现在连附近的房屋一起全都成了废墟,而此时我们才发现,就在这些房屋之中居然还有一个个正在消散的风水人,只不过根本没机会出来,便已经连人带房子一起,全都死了。 :哼哼,他们真以为自己可以诛杀一切邪鬼? 虽然着讥讽的话,但老何还是生生抽了口气, :于术,只要看到公司的鬼骑,千万要第一时间离开,拦在路上,连魂儿都不会剩下。这些东西不会认人,这地方远一些就是雾,根本就看不清楚,除了这些符鬼铁骑,还有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这些几百年的流派自然不用说,但是公司这几十年,你以为就这点玩意?今天,怕是都得露出来了。 老何说完,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那极远处的一个方向。 说完不在犹豫,我和老何掉头便走。我开口道,这街上最好先别待了。 他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是附近街道上的一间普通的店铺门口,黑漆漆的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何自剔趴在窗户上,朝着里面看了一小会,接着和我对视一眼。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再也没犹豫,分别拿出个什么东西往嘴里一丢,打开一条门缝,就这么走进去了。 自从我们进来,时间都已经过了已经整整一天,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最多半个小时,这城区的某个方向便会重新响起震天厮杀声。。 我们不是傻的,期间我们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和地形,以远处的那一座大厦为中心,布幡飘扬,流派山门的人稳稳的占据了城区,而公司的人应该是在城区外的那些飘着夜雾的地方。 前一刻,这一处街道刚刚被鬼魂攻进来,但用不了多久,一片哀嚎声中,布幡便会重新飘扬。但过不了多久,一阵马蹄声后,这地方便又会重新归于平静。 这已经是一场不论人鬼的风水大战,战场在各个方向展开,两边已经在不断的拉锯。而久而久之,城区周围布幡越来越多。厮杀声也越来越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旷古烁今,一战将定百年太平 时间已经是过了两天,雾气中城外茫茫的荒地内显出了最后一幕场景,那是无数鬼魂从极目处冲了过来,被城中各个方向的风水人杀散之后,剩下的纷纷逃了回去,整座市区周围,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两天之后,城区中心的这座大厦楼实话,此时是只要走出这道门口,肯定会被发现,除了死,没有第二个下场。 :嘘,嘘,于术。 这时候了,这货还不消停?我死咬着呀根本不敢动,就假装听不到。 :有东西在咬我的脚? 老何的声音明显有些慌,我微微低头看了看,下一刻却直接惊呆了。就在我们脚边的这一处地上,不知何时被打了一个圆乎乎的洞。 而在老何裤腿的后头,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尖尖的脑壳,正鬼鬼祟祟的盯着我。 是它? 就在这时候, :你小子别再看了,它不会啃断你们的腿的。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巷子,我瞬间扭过了头,这声音又骂了一句, :站着别乱动,装鬼都装不像? 我还好,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但一旁的老何已经完全忍不住了,整个人有些咬牙切齿,说易先开,你个混蛋也在这儿? 这是站在我们附近的一只鬼魂,黄纸贴在额头,这一天多都没有动过,光是看侧面,那样子哪里是姨父?我这声音确实是从这人身上发出来的。 直到那张陌生的脸微微转过来,我已经完全敢肯定了。 就是他。 我声音都有些抖, :我们是顺着罗盘的卦位生门,来找的藏身之处,你怎么也在这里。 姨父的声音显得满不在乎,说你小子的测算之术有进步,我在这里,这地儿不就是你们的生路? 一句话生生能把人噎死。谁能想到易先开真的就藏在这不起眼的一屋子鬼傀里面? :等会被发现了都跑不脱,今儿有这个机会,老子来教教你们怎么装鬼。 这话前脚刚说完,后脚这店铺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夜色第一次照了进来。而就在那两扇门后头,黑漆漆的有什么东西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两个一人多高的巨大尸体,像是傀儡一般,当先迈了出去。 几个风水人拿着铃铛一摇,用手朝着前方一指。 整整一屋子的鬼魂全都动了,一排排贴着黄纸的鬼魂整整齐齐的往外走。 我已经彻底惊呆了,下一刻不敢再动,和姨父一起就像是被操控的鬼魂一般,在铃铛声的指挥之下,面无表情的朝着远处走去。 易先开装鬼果然是专业的,我们两个跟在他的身后,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活人。跟着一群鬼魂,铃铛声中很快就出了市区。 到了城外之后,我敢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荒凉的土地上,一排排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朝前走这,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这整个就是一个风水大军。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一盏盏天灯在空中飘动,笼罩指引着下方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很多几乎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 单单是我们这一只队伍,领头的便是两个高大的符纸尸体,前头还有几个风水人在领路。这应该是湘南一带的流派术法。 那是走在我们不远处的一直队伍,出了被控制的鬼魂之外,里面居然还飘着很多纸人,从附近赶鬼的风水人的穿着来看,分明又是另外一个流派的。远远的,看到这群人刚刚走到一片荒凉的沙地中,那一处头顶的天灯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猛烈的晃动。 突然,那一处的整个地面全都塌陷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个桃木桩。还没人反应过来,便看到那一大群人中间,连带着纸人和鬼儡,全都被这这些纵横交错的套木桩凭空撕裂。 一大片的断肢残垣, :这,这是阵杀,分魂桃木阵。公司改良过的。 话一说完,老何还是摇了摇头,小声道不过没用,在这天灯下头,最多弄死这么一些了。 之后又经过了几个地上,或是石堆,或者就是突然燃起的大火,但就像老何说的,根本就没用。即便如此,这一个个惨烈的阵杀也看的人头皮发麻。 飘动的天灯不断向前,终于,浩浩荡荡的队伍到达了什么地方。 夜雾之中,我拼命的朝着前方看,那是一处连绵的土山,而就在土山上头,一根老旧的大幡还在阴风中飘动。 :古碑张家道。 看起来极小,那是因为距离远,土山上头像是一个巨大的道场,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但那上面隐约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只是在旗帜旁边有个什么东西,那是一辆公交车就那么开了出来,极目处停在了那旗帜旁边。 我不敢再动下一刻,几个赶鬼的风水人经过了我们身旁,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铃铛,管也不管我们,只是跟着朝远处那荒山上面看。 :哼哼,藏头露尾,等会便冲上地方,砍掉那面旗。 :天灯阵没有变化,那就是道尊们还没发话。你看看,那是不是一辆车?怎么我们天灯就这么停下来了。 但不久后,某一刻,天灯总算再次动了,空中密密麻麻的道灯组成了一个碾压的阵型,开始朝着前面的山上飘去。 从古到今,怕是没多少人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这茫茫的荒地上,犹如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各类东西,全都开始朝着前方冲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大战起 而此刻,就在这一座荒山的上头,一排华服老者静静的站在一旁。为首的正是江苏一脉叫魏自端老者。 旁边是古旗帜飘扬,还静静的停着一辆公交车。 只是这群江苏似乎还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难道这一处,就是我等此生最后一站了? :诶,这一辈子观山测水,临了还被人冠以邪人的名讳,老哥,你后悔不? 下头的天灯大阵有了动静,而与此同时,居然是这旁边的地上开始动了,所有江苏老者都惊呆了,泥土松动,那居然是一块老旧的石碑,在一旁的地下升了起来。 :这,这是? 这块可慢古符文的石碑冒出来之后,这地方看起来真的就是这辆开了一路的车子,所停的最后一个公交站台。 没人再敢说话,就在他们前方突然出现了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块棋盘,棋子凭空动着,两旁空荡荡的看似没有任何人,但这群江苏老者全都非常恭敬。 华服的魏自端看了那密密麻麻的下方一眼,异常小心的开了口, :如今已妥当,不知前辈们如何决断。 下一刻,这群公交车上的老鬼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人影,只是响起的一些声音,有好几个,大多数似乎都在看那座石碑,而只有两个坐在这棋盘的面前。 又是一枚棋子被凭空拿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在说着什么,一旁的魏自端只是恭敬的听着。 下棋的人像是在看着荒山下方,这在风里的沙哑声似乎就那么念了一句, :人生就如同棋局,我等都在这局中,既然已经落子,那就怪不得别人。 这声音刚刚随风飘逝,下一刻,便看到这山下的大旗陡然飘了起来,所有江苏老者恭敬回头,齐齐稽首。 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那是这山什么,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声音,再也没了动静。 就在这人身上,有几条异常恐怖的伤口。 老何还低着头看着这职员,我则快速的把手往他背上一抓,一路能冲到这里都是运气,何自剔的背上贴着个什么东西,还跟着风乱飞。 居然是个纸人,只有薄薄的一张,但这纸人的两只手已经深深的插进了老何的背里。我抓住这玩意猛的一拉,噗的一声拉了出来,然后双手捏住就那么一折。 一声怪叫,这纸儡冒出黑烟,就这么散死了。老何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于术,谢了。 我比他也好不了多少,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我们两人同时说了句话,我说的是, :今天要是能活下来,以后就得烧高香了。 老何则抬头狠狠的瞪着那布满天空的灯阵,说的是, :有着玩意悬在天上,以天望地,那边占尽了天机。 我一边看着四周的情况, :这地方毕竟是个谷地,只要不走出去,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进。。 话还没说完,前方的黑雾中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我想到了什么,地上是那刚刚被我折烂的一堆纸。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 那是一大群纸人,已经朝着这地方走了过来。 :这么多? :骂的,地方这么大,到处都在杀,偏偏认准了我们? 老何一脸阴狠,踉踉跄跄的走上了一旁的一个小山坡,朝着周围大喊了一声, :都给我过来。 这是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一大群鬼魂正在厮杀,但听到这声音之后,其中的一边纷纷扭头看过来,这一边的鬼魂不再管其他,朝着一个方向就开始跑。不仅如此,附近好几个正在响起厮杀声的地方也是鬼影晃动,有很多玩意什么都顾不得,甚至嘴里掰着东西正在撕咬的,也把东西一丢,急匆匆的涌了过来。 从天灯的位置来看,虽然只是处在这硕大战场的边缘。。。 这么快,几乎是瞬间,居然就从这的附近聚集了这么一群阴物,片刻之后小山谷里头什么东西都有,人头攒动,全盯着站在上头的何自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四章 能否露扣? 我在里头正在埋,耳边真的是顿时响起的密密麻麻的声音, “何科长。。。”“于科长。。。”“于助理。。。” 老何色厉内荏,虽然高高站着,只是强忍着,明显已经中气不足,把手朝着那群进了山谷的纸人一指, :都给老子上。 下一刻,这群才聚集起来的“杂牌”队伍便已经轰轰的朝着前面冲去。 一人一马已经被我用土埋了,其实过程中自己都在往土里沉,像是已经死了很久。老何走了回来,两人对着这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甚至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地方弯了弯腰。 就在这时候,我手中的线突然抖了两下,那是身上的罗盘在转。 :于术,怎么了? 我猛的扭过了头,那是在凹谷上方的荒山上,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往山里跑去,几乎一晃就没了影。 但看那背影,不就是之前那个中年人鬼魂? :易先开? 咬着牙的老何几乎是骂出的这三个字,见我点头,两人赶紧爬上一旁的山坡,朝着荒山上面追了过去。 只剩的这谷口的黑气越来越浓,鬼魂和纸儡不断消散,这群东西却不知道,让它们来的我们两个人早已经跑了。 这荒山从远处能看到顶,但那是鬼雾没有弥漫开来的时候,此时漫天遍野都是鬼群在厮杀,爬上去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山其实极高。 我只能是跟着跟上罗盘指的方向走,易先开是一直都在我们周围,还是刚刚才到那山谷。看这样子明显是在给我们指路。 一旁的老何已经有些爬不动了,如同看破了人生一般,嘴里念叨着说什么这就是混蛋和我们的区别,易先开装个鬼也能混在这山里, :要是他自己不说,谁知道那个鬼是他?最能瞒混逃命的,要是一整片荒山,这么多玩意最后全死了,只活了一个,去上头扯一个天灯下来照那东西的脸,我跟你说,那个五成以上就是他。 听着是在夸,但这根本就是在骂,骂的还无比难听。 :你别骂的那么难听,好歹是我姨父,也是你领导。 :领导?你见过这种领导? 这一晚我们不断的往上,周围夜雾弥漫,只敢顺着方向沿着偏僻的地方走。一路上到处都是鬼魂厮杀的场景,哀嚎声和嘶吼声远近不同,从各个方向传来。 再次看到姨父装的那只鬼是在经过一处乱石堆的时候,这地方满地都是正在消散的断肢残垣,黑气不断蒸腾而上,混进夜雾中让人有些看不清场景。 罗盘猛的抖了几下,接着便看到有什么东西动土里爬了起来。朝着山上的方向去了。 那不就是他,居然在装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带着我们走的居然真的是一条偏僻的小道,我和老何一路跟着,一直到地势平坦了下来,这人影还是在我们前面。 :这就是山顶了? 老何着急的问,说你之前之前在下头看,记清楚这山顶的地势没? 这荒山这么大,之前只是远远的看,谁能看的清楚?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灯,在很早之前开始,整座荒山的上空早已布满了星星点点。 只有懂阵法的风水人眼中,上头的这座天灯大阵,是唯一可以确定方位的东西。四处都是夜雾,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某一刻,就在我们到达一片荒草地的地的时候,一开始还能听到周围有拼杀的响声,但突然之间周围所以声音抖消停了下来。 老何步子一顿,猛的看了看周围, :于术,你说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就在这附近的对杀的两边,有一边已经被完全杀散了。 :那,那说你说,赢的那一群,会是哪一边的? 我冷冷的吸了口气,还没回答,边看到远处姨父的影子已经当先逃跑了,老何脸色一变,下一刻,已经不用去猜了,周围的鬼雾之中,一大群贴着符纸模样奇怪的玩意已经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追着姨父的方向,我和老何后脚拔腿就跑,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滩雄黄火。连易先开都跑了路,鬼知道周围还有什么东西?我们两个哪里敢停?只是沿着一个方向拼命的狂奔。 最终,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附近传来嘭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哗哗直响。身后追来一大群符纸恶鬼,一个个身影纷纷爆开,直接被荡成了碎块。 一大片消散的黑气升起,这场景无比壮观。 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我和老何往前走去,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飘,那是一面老旧的大旗,高高的立在这山顶。诡异的布幡呼呼的大声响动。 :古碑张家道。 这里是? 只是往前了十来步,周围的鬼雾像是被彻底荡清了一般。荒凉的山顶,一面大旗就这么立着,只有这一片地方没有鬼雾,而我和老何和瞬间看清楚了这周围。 这是一个荒凉的道场,黑夜中十来个江苏的老者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前头摆着七把空荡荡的椅子,就这么对着前头山下的方向。 周围的地上已经异常吓人,一大堆正在消散的鬼魂堆在前头,而旁边还躺着四五个破碎的巨大尸体。我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这群江苏老头当中。 唯一站在前头的是姓魏的,看了我一眼,僵硬的脸色有些吃惊,接着嘘了一声。 我最想知道的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看出看,果然,带着我们来的姨父也鬼鬼祟祟的站在一旁,不过那样子还是个普通的中年鬼魂。 而道场的前方,那真的是一个鬼堆,想象不到是怎么杀出来的。 我们刚到不久,前方某个方向传来轰隆隆的嘶吼声,根本就是极远处又有什么朝着这里过来,华服老者魏自端抬起了头,拿出木剑朝着那密密麻麻的天灯中的一个方向一指。 同样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惊呆了,那是山顶后侧的一片荒坡上,一群鬼骑浑身是土的冒了出来,罡风一起,飞快的朝着之前有异常的那个方向滚滚冲去。 一山下又多了一阵厮杀声,这老头分明是在指挥,抬头片刻已经将对面的出手给破去。举重若轻,其余人纷纷只是站着,那份镇定让人诧异。。。 魏老头将木剑一放,朝着前面稳稳的开了口, :今日已是不死不休,你等就别再多言。 这鬼堆中间有一个豁口,看似是一条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困兽犹斗罢了。 下一刻,那是几个金边绣口的流派老者,缓步走了过来。已经到了这么近?如果没有空地边缘的雾和这鬼堆,我猜测两边几乎已经是面对面,对面到底有多少人? :魏自端,你等江苏也属我风水一脉,依附邪流,可知今日这无数的冤魂,他日将会算在你等头上? 另一个声音响起, :而你江苏一脉,自今日起,便将毁于一旦,天灯落下,我让你等尸骨无存。 魏老头皮笑肉不笑, :哟,出来了?我倒想看看,你这大阵,终究能落的下来? 凄凉的鬼堆外,那几个老者只是隐隐的露出身形。接下来为首的流派老者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惊。 :我等出来,无非是你能做主的来了。 :易居士,既然已经到了,还请出来吧。 对面另外也有个苍老的声音猛然在骂:易先开,来了还藏着做什么,你祸害了二十余年,今日的账该算一算了。 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此时正站在最边角那鬼鬼祟祟的中年鬼魂的身影,虽说不起眼,但似乎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我没想到,以姨父猥琐的行事作风,居然真的走了出来,而对面,那为首的老头也终于露出了身形。 这是一个相貌威严的老者,一身金边袖口的风水袍,花白的胡须,面目却显得有些慈祥。就这么打量着姨父。 :易居士,据说从来没人见过你是几扣。今日之势已无路可回,于这山顶,于贵公司各位阴师面前。 说道这里,看了看后方那几张空荡荡的椅子。 我心头一惊,公司老鬼坐在这道场后面,但看着流派老者的样子,虽然忌惮,但似乎有什么依仗。便听到他继续开口道, :老夫浸淫风水已有五十余年,世间代有后辈出。落阵之前,老夫亲自出手,不知能否让易居士你露出袖口上扣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五章 因果循环,硝烟落下只因一人陨(二合一) 这一刻,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都在看着那有些猥琐的中年鬼魂的身影。 样子虽然不同,但那份“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对面流派的人,除了那为首的威严老者闭起了眼睛之外,另外跟出来的两个老头,两双老眼狠狠的盯着姨父,已经是快要喷火。 姨父却只是沙哑的笑了一声,开始摇头。还生怕对面的人看不到,狠狠的把头摆了几下。 说实话,不仅是我,可能就连这群江苏的老头也想看看,这所谓的祸害了风水道二十年的易先开,到底是几扣的水平?公司里的主任级别的当中,其余的全是死人,都到了所谓的五扣,而易先开是这群主任当中,唯一的一个活人。 谁也没想到,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拒绝了。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时候,中年鬼魂的身影突然一晃,就像是一阵阴风,还散发这无耻的味道,瞬间就已经到了对面那金边绣口的老者面前。 :黄道尊,你这么着急,我就送你归西。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偷袭,双手已经按住了老头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抓。 碰碰声响起,周围的鬼堆全数被荡开,只是一瞬间,中年鬼魂的双手就已经以一个诡异的手势狠狠的捅了进去。 :易先开,果然阴险。 另外两个流派老头一脸恶怒,瞬间就要冲过来。但这黄道尊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依旧闭着眼睛,单脚轻轻一踩,甚至连尘土都没扬起,中年鬼魂模样的姨父像个破麻袋一般被弹了回来。 这是以人为盘,落地定阴阳。这老头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都说一个人会带坏一群人,姨父偷袭失败,曾经为风水一脉的这群江苏老头再也站不住了。 直接让到两旁,护住道场,径直露出了道场后侧的七把空椅子,一时间一股剧烈的阴气升起。 像是早就想到了公司的老鬼会出手,这闭着眼睛的黄道尊只是用手一挥。 接下来,我便看到了无比震撼的一堆。 我之前就猜测那鬼堆后面的雾气中有人,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种场景,这一刻对面的夜雾彻底飘散,露出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七八座巨大的古香火牌坊,最矮的一座几乎都有五米高,看上去不知道已经点了多少年,每一个都连着整个香坛基架的底座被搬到了这里。 :承天顺古崂山一派山门尊位。 :宝鼎香火淮西派门古位。 :祥厚功德麻黄山道辟山开门。 一尊尊老旧的古牌坊,按理说只能供奉在平时这些流派山门的主位上,此时居然全都出现在了这里。 :好啊,你们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连山门祖牌都搬过来了。 远处一个江苏老者刚刚骂完,我身边的老何居然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往后面缩了,老何的声音带着抖, :这,这是各大流派的开山根基,平时是直接连在它们山门的山基上,护佑风水,后世源远流长。这些流派真舍得,把这些东西请到这里,只能是把他们自己山门的地基都给挖开了。 香火缭绕中,巨大的古旧尊位出现以后,似乎直接对应着这边的七个空座位,一时间这七个空座位不仅开始抖动,居然几张已经开始微微冒烟。 那样子,分明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正坐在这几张空座位上,但一时间全在座位上头,全都站不起来,光是那抖动声,就邪乎的让人耳朵发痛。 到了此时,这闭着眼的黄道尊才像是终于敢动手了一般,单手一指,头顶的天灯大阵中,其中一盏朝着地方的某一处落下。 中年人模样的鬼魂一晃,想要逃跑,但却根本没用。径直被这天灯落在头顶,直接炸成了碎片。 :姨父? 易先开就这么死了?哪里还有中年人模样的鬼魂,只剩下一地消失的碎片。站在后侧的我不敢相信,如果有人注意到,便可以发现我的双眼已经开始泛黑。一旁的老何死死的拉住我, :别露头,露头就是个死。 :于术,天灯阵在上头,已经开始落下来了,现在我们只能想着怎么跑,不然都逃不掉。 老何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把手摸了摸地上,一个影子从土里被他抓了出来,刚沙哑的喊了一声何科长?脑壳便被何自剔扯弯下来挡在自己的头顶,开始在这鬼魂的身上快速的写着他自己的八字。 对面已经有人开始喊, :易先开死了。 :易先开已经死了。那个人,姓易的死了。 但刚没有喊两句,下一刻便是轰然的一声巨响,居然是其中一道巨大的牌坊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就要那么倒下来。一时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闭着眼的黄道尊陡然扭过头, :护住祖位。 一群群风水人从下方涌了上来,全都护在这些巨大的牌位周围。所有江苏老者齐齐动手。流派的老者迎了上来,这群人出手根本就不同,两边还没撞在一起,虽然是魂魄,却早就响起了骨肉崩断的声音。但其中却有一个黑影,在各大牌坊间来回穿梭,我心头一震,瞬间追了过去,想要看清,但都一晃便没了影。 头顶的天灯开始纷纷落下,我还没跑两步,一旁是一盏天灯落下后大坑,即便在旁边,整个人直接被压在了地上,更惨的是一群江苏老者,一时间全都开始后退。 但就在此时,对面那黄道尊却第一次的睁开了眼睛,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打,整个人朝着前方趔趄了两步,一大口鲜血喷出。 就在黄道尊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玩意,这居然是个一人多高的尸傀,这高大的尸傀嘴巴动着,有些猥琐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说要看我有几扣么?我现在就让你看。 怎么可能? 我猛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尸傀的样子,不就是之前在城里的时候,那屋子门口的两个之一么?一直都以为那中年鬼魂是姨父,但我和老何听到姨父说话,就是从那间鬼儡的屋子里开始的,在路上也听到了姨父的声音,那是因为我们这群鬼魂,就是这两个尸傀带的路。 怪不得,之后我们追了中年鬼魂一路,始终没听到他开过口,而刚到这山顶道场的时候,这具尸傀偏偏一开始是躺在这附近的,看起来明显已经死了。 姨父确实一直在这里,不过这一次是连我都被骗过去了,那中年鬼魂不是姨父,这具尸傀才是? 这黄道尊是所谓的落地便成风水,但易先开一出现,他依旧还是被打飞了出去。只不过这老头却像是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到姨父出现才睁开。 :易居士,老夫早就知道你在这具行尸当中。 尸傀大步走了过来,把手一抖,我看的清楚,就在那巨大烂手的边缘,露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人的袖口, 一,二,三.。。。 整整五个扣眼露了出来,只是扣眼,上面却没有一颗扣子。 五扣,活着的五扣?这估计是所有人都第一次见到。周围顿时有人冲了过来,带头的是一群流派的四扣老者,但姨父只是单纯的用手一撒,这一瞬间太快,看不清是一把土还是雄黄洒出。 周围的泥土中,齐齐的伸出了一只只密密麻麻的鬼手,就像是许多恶鬼在地下,伸手抓住了所有流派老头的脚踝,一时间这些人动弹不得。 :撒豆成兵,这人已经到了这种手段。 有人在大喊,但下一刻已经烟雾升起,便看到巨大尸隗的身影瞬间和黄道尊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响,鬼雾乱飞,没人敢相信这惊天的一掌,就像两股无比的巨力撞在一起。 尸傀的大手向前伸着,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黄道尊,居然伸手硬生生挡住了姨父的一掌,露出来的两人就那么站着。 而就在这黄道尊的袖口上,也露出了什么东西,那是整整齐齐的五颗扣子。 巨大的烟尘中的两人在对话, :你过了死扣这一关? :易居士,你不也过了这一关? :呵呵,这不同,在下只留袖格,你可见我带过扣子? :易居士,你遗害我道二十余年,今日也当到了末路,天灯已然落下,你却没有办法袭毁我派古位,正所谓功亏一篑,一切皆在我道算计之中。今日我送你一卦,看贵公司引养这无数鬼魂,看贵方各位鬼师,看这江苏一脉,花有重开日,人无再生时。。。 两人的谈话之后有些听不清楚,到了最后,那姓黄的老头从烟尘中走了回来,我只听到姨父似乎朝着这道尊说了句, :老家伙,我早就该猜到,你已经成了个活死人。 周围的天灯还在往下落,江苏老者和老何早已经退到了道场后侧,周围的地上不断炸开,荒山前方,半山的人影还在厮杀,但很多流派的人都已经朝着山顶围了过来,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尸傀立在当中。 :人鬼不活,生灵遍地,经此一役,此处阴境的怨气,怕是早已入地三尺,百年难以消散。而这一切,全是因你等而起,此后报应,也必然落在尔等头上。 句句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却带着悲悯的味道。 :易居士,你,自裁吧。 荒凉的山顶,唯有巨大的身影就那么站着,接着响起了一阵笑声。 :呵呵。呵呵呵。 我想要动,这尸傀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念着不可能,阴狠的跑了过去。下一刻,便看到一个中年人的身影从这尸隗中走了出来,一步步走到了那一面老旧的大旗下头。 呼呼的大旗还在吹着,周围是不断的天灯落下。走出来的姨父扭头看了周围一圈,今天的这阴境的荒山中,没人能想得到能战到如此的地步。 但此刻,真的是大势已去了么? 我死死的盯着旗子边的这个人,姨父最后看了我一眼,就如同当年我第一次在医院醒来,看到的那个病房中说是我亲戚的猥琐男子。 只是此时,我已经形容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极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子,你等会千万别再动手,听我的。 说完大手朝我肩膀上一拍,我还在愣神的时候,已经被推开了。这一刻,所有人眼中只有这荒凉山顶,呼呼的张家道旗帜旁边,这个并不姓张的人,守着顶处的这面旗,单手朝着头上一拍。 那熟悉的人影巨震,接着如同破碎了一般消散,看着那突然淡掉的人影。我直接坐在了地上。 :姨父? 我甚至没去看周围的流派老者是怎么离开的,眼前只有这面大旗,一直到老何过来把我扶起来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什么声音。 夜风一吹,一眼看着前方看去。 真的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从前方的荒山一路沿下去,都在大呼,杂乱的听不清楚, :姓易的死了。 :那邪首已经死了。他死了。 搞不懂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似乎只知道这么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姓易的今天魂飞魄散了。 天灯停止落下,我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各位,听到他们子说什么么? 反观这一群江苏老者却全都沉默了,没人说话,甚至有些早已低下了头,只有为首的魏自端,拿着木剑依旧守在道场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样的场面,这是整个风水道在欢呼? :老何,你说他们高兴什么? :你自己的姨父你不知道?你也知道他干过多少事情,别说以前的,光是沿海那一战,就坑杀东南九个流域的人,这些人想要杀之而快? 天地像是安静了下来,我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流派的老者纷纷离开,走了很远,相互间都还在议论,似乎纷纷说着什么。 硕大的荒山周围,各个方向上,那漫地的厮杀声终于停了下来,就像是整个世界再次安静,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的死? 所有的江苏老者都开始相互搀扶着退了回去,一开始是守在那几把空椅子的后面,到了最后恭敬的抬着椅子,朝着那荒山后方撤下去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这面古旗的旁边,周围的一切再次安静了下来,荒凉的山顶,各处都是魂魄消散后的夜雾。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一个人在我旁边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是何自剔。 :于术,你小子想开点,要是今天继续杀下去,别说这无数的鬼魂,单是这冲天的怨气,我们没人能活。风水道的人也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至少几百年来还没有哪个势力能做到这个地步。 见我没有回答,老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知足吧,你可不能泄气,至少今后你还有张家道呢。 他是什么意思?老何扭头看了看这面大旗, :这面古旗既然今日已经竖了起来,那就说明一件事,以后不再存在瑙坏运输公司,也不会存在各个地方的办事处,甚至不会再有江苏风水道,所有的这一些今后全都不存在了,旗帜已出,留下来的就只有整合了的这个张家道。 :古风水流派张家,从今日起,重新见了天。 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这面旗,真有这么重要?我呆呆的说了几句,最后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何笑了,他想了想,看着远处,也是就那么开了口, :易先开以前经常说,说什么风水在历史上二次断代之后,几百年来这流域山门就没有变过,各大流派分布桑槐古路的各个流域城基,占据了山水最好,香火最旺,人气最足的地方,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古怪,但几百年来风水这一道里的分布早就固化了。 :总得有人,来打破几百年来这一成不变的局面。按照易先开的说法,现代和今后的风水分布,我们这一行的人,怎么能由这一条桑槐古道的地脉在从前就定下来? :易先开这个人,话里的真真假假,谁说的清楚? 老何刚刚说完,便听到我回了一句, :可不是么? 他脸色一变,猛然扭过头,我居然在伸着手,摸着我自己的肩膀,正好就是易先开最后拍那一下的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六章 撤回城市,高楼摆堂 何自剔自己的盯着我肩膀的这一处,而就在我肩上,那是一个有些淡淡的黑色手印, :于术,你小子有没有觉得你这肩膀有些不对头?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摸着肩膀,这看起来是个十分普通的手印子,在这种地方显出黑色,或许只是因为阴气过重。 最终,我就这么站了起来,朝着这荒山的后侧走去,我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老何跟在我身后,阴狠的神色已经消失,只是不断的叹气。 原地的山不定找个小旅馆开个房,点一盏守魂灯自己就下去了。谁知道他能回不来?现在怎么找他的身子? 老何只是这么一说,但灵堂旁最边上的一个老者却瞪起了眼睛,叫过一个戴孝的中年人,像是大事一般认真的吩咐了一句, :巡海,马上派人,把这附近地方的小旅馆查一遍,如果发现了,千万要把易主任的白身带回来。 中年人扭过头,径直的离开大堂,看样子居然真的是立刻去办了。 某一刻,一群老者不约而同的全都站了起来,围在了这灵堂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七章 深夜灵堂,一只鬼来传信 我看着这群老头,以为他们要做什么,谁知在为首的魏老头的带领下,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全都拿出什么东西,居然是他们平时穿的华服。当着我的面,把那绣边的领子取了下来,就这么放在火盆里烧了。 :小于,这世上再也没有江苏风水道,我等以后,已如数全归贵方麾下。 纸钱烧起,香烛已然,棺材盖子就这么盖上了。在易先开照片上那猥琐的笑容中,所有人分站在大堂各处,全都弯下了腰,看着这一处处的人群,直到此时才能知道这以前那叱咤风水的到底有多少个办事处。 而一面牌匾已经升上灵堂, :张家道。 盖棺之后,不知何处的啜泣声中,这灵堂终于开了,而与此同时,大厦附近的街道上,居然也有人朝着这地方走了进来。 我根本就想不到,最先来的居然是一都微微露出奇怪的神情,但都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全都就这么离开了,唯独魏老头在走的时候扭头补了一句, :小于,以后还得靠你。 这一晚,灵堂上悬着那块张家道的牌匾,只剩我一个人坐在这下头。 正堂的香烛还在燃,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晃动的出出火光中,只有尽头那扇空荡荡的大门就那么静静的开着。 某一刻,大堂内所有的香烛开始抖动,周围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第一个出现的是个妇女,魂魄的样子有些凄惨,似乎还垮着一个脏兮兮的篮子,出现之后根本不管一动不动的我,以为我看不到她,一边念叨似乎一边还从篮子里那鸡蛋。 声音在晃荡的火焰中凭空响起, :易先生,您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您出手,我已经化了怨。。。 凄惨的声音到了最后越来越小,似乎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不断有鬼魂出现在灵堂之中,大多数显得异常诡异,但都诚心诚意的跪拜。我始终坐在一旁,睁着眼,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最后,灵堂的蜡烛不断的晃,越来越多的鬼魂出现。一直到某一刻,我感觉到肩膀一痛,第一次的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鬼魂,看着四十多岁,跟在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后头出现在灵堂的,看起来也是来祭拜。但我却死死的盯着这个人影,走了过去。 这情景根本就是我突然走向了这灵堂的一处,对着空气说着, :我想问你点事儿。 这只鬼扭过头来看着我,惨白的脸上一开始有些呆滞,一直到我眼睛一瞪,狠狠的看着他,这只鬼才终于变了神色,变得面无表情,跟刚才假装出来的惊慌截然不同, :我知道他死了,你很难过。但他当时拍你这一下,其实也是在救你的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各位亲,周五请假哈 每周十二章,不定时二合一优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八章 以鬼传话 这句话让我瞬间怔住了,这个鬼魂四十多岁,声音有些飘忽,接着就这么它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重合在了易先开留下来的这个掌印上头。 一瞬间,这鬼魂开始双眼往上翻,身子发抖,那样子就像是问米一般。 接着这灵堂周围的香烛都开始抖动,我已经敢确定易先开肯定留了话在这只鬼魂身上,因为这玩意走进灵堂的时候双脚上还沾着泥巴,这只鬼是从阴境中出来的? 下一刻,这四十来岁的鬼魂像是蜡烛一般燃了起来,浑身居然开始冒出香火一般的白烟,白烟朝着我笼罩了过来,我觉得越来越冷,最后双眼一黑。 就这样,安静的灵堂中,周围的蜡烛不断的晃,我一个人在这牌匾下头,就这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是被蜡烛光线晃醒的,耳边似乎很多人在说话,是这灵堂的鬼魂? 我眼前一片模糊,一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从外面的大门走了进来。 :小子,这么晚了,还守在这里? 我心头一震,猛的扭过头,那是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走到了我身旁,我猛的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这身形我怎么能认不出来,就是易先开,但他整个人侧着身,脸上显得非常模糊。 :你,你回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抽了口烟,那感觉就像是即便站在我面前,他也是不存在的,只是个空空的人。我笔挺的站在灵堂中,还要再问,但下一刻却听到他笑着说了句, :小子,我这次真的是够呛了。 一句话让我心头巨震,难道他真的?哈哈的笑声传来,是姨父的影子,他像是在笑。接着我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这灵堂深处走去。 灵堂的前头是棺材,棺材后头是照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大幅的照片还挂在墙上,那是一个猥琐的年轻人正蹲在汽修店的门口抽烟,姨父的虚影似乎在抬头煞有其事的看着自己的照片,我听他念了一句, :啧啧,咋拍的这么丑? 接着喊了一声, :你过来吧。 他在叫谁?下一刻,居然是那四十来岁的鬼魂走了过来,此时我才看到这只鬼魂的真实样子,全身上下连满了细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鬼,看那样子更像是个鬼儡? 这种鬼魂我以前见过,就在榆都城的城墙外头,那树边测阴气,像是种在地上的一般。 而这一只则是走到了那张挂着照片的墙上,一脸呆滞的贴了上去,嘴巴一张,刷刷的米就从嘴里流了出来,黑气升起,整个人影子就在那墙上摊开,这四十来岁的鬼魂居然直接融化了,在挂着照片的墙上形成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道烟气中的门。 :走吧。 我跟了上去,就像是做梦,在烟气中走进了这道在墙上形成的门口。进去之后,一开始似乎很远,周围全是雾气,姨父的虚影一开始若隐若现的还在前面,但最后突然不见了。 下一刻,我发现我自己正站在什么地方,漆黑的天空下,周围的荒凉的场景,天灯阵下,各处的厮杀声正在响起。 这不就是那一晚的荒山山顶。 周围的阴气不断飘荡,冻的我非冷,此时我根本就没走,却像是有一只手拉着我一般,带我不断向前。 这是在当初那尸堆的后面,也就是烟雾中流派的这一边。这一侧的场景我当时根本就没看清楚。七个硕大的牌坊就这么立在遥对着山顶道场这一面,底座还砌着石头,老何说的没错,这些玩意真的是生生从山基里挖出来的。 但不知道为何,如果这是做梦再次看到,那这一次这些牌楼却没有那一晚的那种凛然威严,镇退诛邪。相反,这些牌楼在我眼中一个个全都显得鬼气森森。 就在这时候,碰碰的声音响起,这些牌楼一般的古位不断的震动,那是一个飞快的虚影,即便有那么多人守着,还在对着这几座东西不断的冲击。但黑气缭绕中,只是剧烈的晃动,根本就没有倒下。 这是姨父当时偷袭这些古位的一幕,居然如此惨烈? 画面拖着我逐渐向前,这时候天灯已经落下,那是山顶道场中两边正在混战的场景。还能看到那黄道尊站在道场当中。 一切的画面和我经历的一样,就像是重演,而我则是再次置身与那一晚的山顶。 相同的场景,此时在我眼中却完全不同。 巨大的尸隗冲了回来,我看到了姨父的那一招撒豆成兵的道术。终于,到了他和黄道尊对拼那一掌的时候,这惊天的一撞,当时在烟尘中所有人都没看清楚。 两个人的手携震天的威势撞在了一起,这是道术的比拼,尸傀浑身黑气,黄道尊仙风道骨,两人袖口上的五扣全都清晰可见。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却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就在两人的手掌撞在一起的时候,从那黄道尊的胸口处,居然伸出了一只漆黑的手,打在了姨父的身上。 这是所有人都没看到的画面? 尸隗当中,我听到了沉重的闷哼声。之后便是姨父的身影从尸傀中走出,而后的画面便都是我看过的那些场景。 更加诡异的是,就在我此时看到的场景中,这山顶当中的一些人显得很特别,和我当时看到的根本就不同。 那是几个老者,和其他人不一样,连带着当中的那黄道尊在内,一共是六个老者,明显的和其他区别看来,全都看不到脸。不,在此时我的眼中,这六个人根本就没有脸,脸上一片诡异的空白。 这六个老头,混在流派的人群中,根本就是没有脸的人? 除了当中的黄道尊外,这六个人看似不起眼,隐隐的围在这山顶道场的各处,就在他们身上,不断的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这些黑气十分隐秘,和周围的鬼魂之气根本不同,飘上身后那些巨大的牌坊,使得那一座座威严的山门牌坊显得鬼气森森。 果然有古怪,这才是当时的真正场景? 一切都结束了,所有场面消失,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这荒山顶上,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只不过就在前处,我却再也看不清姨父身影那已经模糊的脸。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是满不在乎,但他的影子似乎都还在抽烟, :小子,你看清楚了?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这声音顿了顿, :老鬼们被山门的古位压住了,但还剩下了一个。何自剔这个人,我以前在公司想办法给他吃过很多东西,他的肉身受得住,你把何自剔带到同生路九号去。。。。 白雾再次升起,所有的场景消散,我只觉得距离这荒山越来越远,姨父的影子还站在那山顶抽烟,边上是那面呼呼的大旗,而就在他的身旁,我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从地里升起的石碑。 旗帜上写着古碑张家道,姨父的影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块古碑上,越来越淡,莫名的笑声中就那么消散了。 我不断的伸着手,心里已经彻底的慌了。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看到了这古碑的缘故,这一晚之后的时间,我居然又做了另外的梦。 梦里很多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梦到当初的大厦楼顶,两个鱼眼睛的玩意挂在天空,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大楼边缘,朝着空中那随意的一掌。 :儿子,我只做一次,你看清楚了。 而一转眼,却又是在山顶,姨父化身的巨大尸傀在黄道尊面前打出的那一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九章 易先开的后事,老鬼带着我们两个出发 张善守和姨父,不同的画面,但两个人伸手出掌的动作似乎在脑海中重合了起来, :不。。。 我陡然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我坐在这灵堂中已经是睡了一整个晚上。几个江苏老者正站在旁边,正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周围,快速的问了一句,魏老头叹了口气, :就这一晚上,这灵堂的香烛全都已经燃完了。 大堂尽头,挂着易先开照片的墙上根本就没有门,只是多了一个淡淡的人形痕迹。还有老者在地上和那墙边不断的看。 :这是一种借鬼儡问米的风水术,将手段留在鬼儡身上,借此告诉活人一些事情。于小子,昨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极其的重要。 :这毕竟是易主任的临终之言。 魏老头叹了口气, :于术,我等这几晚都在连夜烧香卜卦,易主任他这次是真的已经去了。 我只是嗯了一声,有些呆滞的站了起来,面对着这灵堂,几个老者居然没有上前,全都站在了我身后。不用我说,这在一旁的魏自端已经递了三根香过来,见我没有接,只是摆了摆手。他像是懂了什么,居然反手燃起的香贴在了自己后背,年龄这么大的一个老头,居然自动的背起这三根香随我弯腰。 而我只是空手朝着前头举了一躬。 便看到我扭头说了两句,接着转身便走出了灵堂。 几个老头在身后叹气, :诶,这都几天了,他还是没曾上过一柱香火。 :可以理解,他或许以后都不愿意承认易先开已经死了。走吧,把外面的几个老家伙都叫来,于小子有话要吩咐。 这天上午,这是大厦往下几层的一间会议室里,有以前公司的职员,有根本就不认识的各处办事处来的人,齐齐的坐在前方的是曾经江苏风水道的这群老者。 一群人全都没说话,只是听着我一个人坐在这尽头静静的说着话。一台只插了电源,根本没有链接数据线的传真机就那么摆在我旁边。 曾经江苏的这群老者还好,但另一侧这群公司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很多生面孔,有的甚至都不正眼看这边一眼。 一直到我说完了一段话,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便看到这旧台传真机居然发出了响声,这一次所有人都扭头盯着我,脸上露出吃惊,眼睁睁的看着这几张纸就这么自动了打印了出来,落在了桌上。 为首的有几个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恭敬的拿起桌上的纸,态度和之前的面无表情完全不同。 :好的,我们这就去办。 接着纷纷看了看对面的江苏老者一眼,这群公司职员就这么径直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这叫魏自端的老头反而笑了,和来自江苏的人不同,公司原本的这些职员本来就让人发麻,而且隐藏极深,势力相对也庞大太多。曾经的瑙怀运输公司,那就是一个除了易先开能掌控,之后就没人知道有多恐怖的一个集团。 我亲手将最后的一张传真纸递到了魏老头的手里,接着补了一句, :把何自剔给我找来。 当即有人开了口,说老何今天早上,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要带着手底下的人回四川了。 居然那叫陆巡海的中年人蹭的站了起来,朝着我便开口道, :您放心,我去找,他走不脱的,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挥了挥手,三个面无表情的公司职员径直从身后的侧门内走了出来,我示意了一下,便直接跟在了陆巡海的身后。 陆巡海扭头,吃惊的看着这几个职员,我却没再开口。 其实只有这样,才真的把老何弄的回来。 我起身就要离开会议室,魏自端却突然喊住了我。 :魏伯,公司背后总会有人的,没看到这传真机还在动?后背的那些老鬼都还在,别管我要什么安排,我也只是个科长,把这传真机搬到那灵堂上,打印能出来,张家道照常运行。 说完这句话,我便离开了。 同生路在这西北城市老城区,是一条偏僻的老街,一开始找到同生路九号的时候我还微微吃惊了一下。 这就是一间废弃的院子,一看便是很久都没有住人。昏暗的屋子里,各种家具早就布满了灰尘,找了一圈,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屋子角落的一把子椅子上。 这把椅子虽然旧,上面也早就沾了很多灰,但一看就不是原本属于这地方的。我想了想,拿布来把这椅子小心的擦了擦,找了个布垫子扑在上头,把椅腿遮住,布置出了一个普通的样子。 之后自己就坐在这旁边等。 也不知道当初姨父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布置根本就是四五十年代的样子,连带着外头那长满荒草的院子,全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确实也是花了心思。 过了中午,大门被推来,一个背着行囊的人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的,正是老何。 进门先是看了一圈, :于术,你小子找我回来什么事儿? 我笑了笑, :只是叫你来叙叙旧。 老何已经走进了屋子,表情十分难看,叙旧?我连车站都出不了,那个什么陆巡海,还带着科里的人来的,我要不来能当场拆了我? :你小子真以为我在公司没能量?易先开这才死了几天,你敢喊人来拦我。。。 见我看着他,老何似乎也知道说错了话,没再开口,我推了推桌上的茶壶,灰头土脸的他倒了一杯茶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下一刻,老何皱起了眉头,不断的扭着屁股。 :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有人开了鬼眼,便可以看到,自从老何坐在这把椅子上之后,他浑身就开始冒起诡异的黑烟。他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扯开椅子上的垫子和布,下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那公交车上的椅子?谁,谁搬到这里来的,你小子害我? 老何目瞪口呆中,就听到我喝着茶,第一次的开了口, :我又没让你坐,是你自己要坐的。 何自剔的两个眼睛的眼皮都开始翻,下一刻便看到那把椅子开始抖,接着他像是变了个人,呜呜的抖动中,嘴里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于小子,这地方不错,走之前记得把前院的草给我帮我锄了。 我站了起来,再也没管一旁摊到在椅子上,嘴里还在不断冒着这另外的声音的老何,在屋子里找了把锄头,到了前院便开始锄草。 老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下午,刚醒就不断的摸着自己身上,恨不得把他全身检查个遍,即便在离开的时候,一路上都还在不断的骂,骂我害他。 到了车站之后,老何问我, :我们两个这是要去哪儿? 我看了他一眼, :老何,你说错了,不是我们两个,是三个。而且要去哪里不该问我,你得问你自己。 下一刻他像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抬起头便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老何长着嘴哇哇乱叫, :这位老主任,我错了还不行? 一连三个大嘴巴子,全是自己扇自己,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径直走到售票窗口,就那么买了三张票。 老何是摸着脸回来的,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手里的票有些懵。 他还在自言自语的念叨, :于术,你说这老主任是什么意思?他又坐不了,非得买个三张,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傍晚之前,我们三个已经上了车,除了我和老何之外,还有一个公交车的老鬼,而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这老鬼正是从之前那院子里来的,就藏在老何的身上。 :是它,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回答了这一句之后,我低着头不再开口,就这么和老何面对面的坐着,一旁还有个空荡荡的座位。 :易先开都死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正在自言自语的老何突然停住了,因为此时我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他,或许是察觉到的眼神有些异常,老何皱起了眉头,就这么看向了他自己身旁。 下一刻,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一般,何自剔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章 光凭脚印量八字 还是从我异样的眼光中,老何才察觉到,因为我看他的方向不对。他此时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坐在一旁那原本空的座位上。 而就在原来的座位上,还有一个老何,是他本身正拿着个茶壶老神在在的喝茶。 从那惨白的脸色便能猜到,一个人亲眼看到自己在自己面前喝茶是什么感觉。 就连他自己都没任何感觉的时候,老何的魂魄被挤出了自己的身子,此时他只是一个魂魄,紧挨着自己身子旁边。 而此时,真正在他身上,坐在我对面的反而是那公交车的老鬼。 何自剔淡淡的影子坐在那一旁的空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便听到“他自己”发出苍老的声音,就那么念了一句,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三个座位了吧。 老何点了点头,便看到这公交车老鬼,也就是此时的何自剔扭过头去盯着他, :如果你在聒噪,就不用坐在这里了,我把你挂在这窗户外头,你就那么挂一路吧。 某人这才明白,原来一开始一旁的这个空座,是留给他自己的。 自从这老鬼露头之后,出了喝茶,一路上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这才知道他姓周,虽然神态不同,但终究还是何自剔的这张脸,怎么都让人感觉别扭。 周老头是最开始公司建立的时候,那群老头中的一个, :于小子,当时我回锦都还照你下过两个晚上的棋,我就是输了就输了,从来不会赖账的那一个。 当年的事情我已有些记不清楚,在锦都每个月都去办事处的上三层陪这群公交车老东西,下棋从来没看到过脸,谁知道是哪个? 留屋一带,这名字听起来虽然别扭,但在中部省份却异常的出名。 自古有“仙人藏山进全真,九天凡尘落留屋”的说法,而到了现在,留屋山则是帛湖附近一处著名的旅游胜地。 这一天,我们终于到了这留屋山下的县镇中,中部省份的地貌,山脉连绵,树木繁盛,奇峻险绝中海拔往往陡然拉高,深山中云雾缭绕,据说自古很多人都在这山脉间看到过有道观。 正好是旅游的旺季,连带着山脚地下的县镇也非常的热闹,跟古时不同,如今的这山下一直到半山的一带,早就全都开发,一片现代化的场景。 老何是在下车后不久恢复正常的,直到这时都还一脸的心有余悸,掐了掐自己的脸,那种感觉就觉得他自己不是自己。 :你,你说这老主任什么时候会再出来?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睡觉。 说着我指了指他身上,老何一脸阴狠,狠狠的叹了口气。 虽说是旅游的地方,但关于这留屋山里真正有什么,我和老何都是清清楚楚,现今的风水流派中,最大的便是留屋一脉,二十公里外的地上三江会合,整个山脉呈龙背之势,如果是古时的西昆仑和天师道都曾经占据仙山宝脉。那这留屋一带,则是传到现在的道家圣地。 这天上午,我和老何便沿着石梯上了山,旅游的人来来往往,就是这石梯上沿途也全是各种石梯店铺,更别说远处不断出现的环境优美的山林酒店。和四川的峨眉一样,山顶便是大道观所在的位置,但那根本就是我们真正想去的地方。 一路到了半山,我朝着老何问了句, :走哪个方向? 老何还没开口,便看到他的一只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直直的指着一旁,何自剔缩了缩头,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我们两个离开登山的石梯,沿着小路走进了半山的树林中。 这幽静的林子中走了半个小时。 最终,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热闹的前山,地上的小路早就没了,我们找到了一处偏僻的林边。下方一个山沟一路通向这里,在往上,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山。 我手里的罗盘指针不断的转,最终我们发现了什么痕迹,那是有人走过的痕迹,扒开草丛,除了一排浅浅的脚印之外,地上还有四个浅坑。 :不会错,这是他们停过轿的地方。 我皱着眉头,因为这附近显得有些杂乱,接着朝着一旁的树林里走去,最终我看到了什么,就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挂着什么东西,破破烂烂显得有些透明。 粗一看,像是蛇皮,但老何伸手摸了摸,瞬间脸色变了。 :从痕迹来看,那叫黄道尊的就是从这里回的山,这玩意不是蛇皮,是人皮。 :直接从人身上褪下来的皮。 老何问我,于术,你要做什么?我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番,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那,那得还好计划计划,而且的知道这老头的八字才行,这种老家伙,几十年来可谓是流派的中流砥柱,就连他多少岁了也没人知道,更别说八字。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的一只手却突然抬了起来,猛的扇了他自己一个嘴巴。 老何一脸蒙圈,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老周主任。我却已经再次朝着那树林边走去,就在那停过轿子痕迹旁边,找到了一个十分浅的脚印。 :他在这里下过轿。 就在老何目瞪口呆中,便看到我将一张黄纸盖在了这脚印上,接着掏出三根香,朝着地上一插。 这动作让何自剔有些看不懂,我闭着眼睛,手里还拿着罗盘,就那么轻轻的念着。 :地气有灵,鬼魂有眼,今日我路过此地。 :人过留痕,地鬼若听,以此三尺土为方,将此命格速显。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只是站这里,树林中似乎有阴风吹过,便看到那三根香居然燃了起来,接着有灰尘被吹到了脚印上面的黄纸上,看似是巧合,我却轻轻的捡了起来。 :葵戊年,卯月,当丑冲日,下子时。 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看着这黄纸上的泥巴痕迹,我直接读出了一个八字。一旁的老何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一个脚印中测出一个人的八字,这种事情易先开以前提过,但那都是城关地基早就被桑槐路渗邪了的地方,涉及到城关。 :于术,这可是城隍老爷的手段,你小子怎么也行? 知道他说了好几句,一直僵硬站在这里的我,才像是突然听到了一般,我咳嗽几声,猛的喘了几口气,朝着他交待了一番。 就这样,离开树林,两人开始再次回到前山,老何似乎还沉寂在刚才我露了那一手中。 :你不知道,刚才有那么几秒钟,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城隍爷雕像。易先开以前把你的八字绑在榆都,这种事儿毕竟以前没有过,你小子要小心些,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我没接话,反而继续交待着事情,之前的黄纸已经烧了,我重新写了一张八字的纸递给他,让他找几个这种命格的人来。 :八字互补,那老头是卯月子时生,一定要找几个已壬格的人,水木才够。 几句话后,老何扭头看了看后面的深山,脸色有些发狠, :费那么大劲干嘛,按我说,找这么几个人,直接在他们身上下手段,以防万一。 已经到了前山的石梯,游客来来往往,我却猛然停了停步子,就这么一字一句的开了口, :一定要真,全得是普通人,就连我们自己,也是这样。 老何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沿着石梯走下来了。 看着这曾经是道家圣地,而此时却成了旅游区,人来人往的山上,我想起了姨父曾经吹过的牛逼,大道化简,返璞归真,真正的风水人和局术,最后都有一个化凡的过程,没有所谓的登峰造极,到了最后,其实都要回到这都市凡尘当中,那才是真正的境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一章 深山中的老宅 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 :小子,你问我张善守到没到五扣,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我只能说,你没看他在锦都大学教了三十年的书? 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这留屋山下的县镇里,西装革履的老何带着几个人进了茶楼。 我戴了副眼睛,也是一身生意人的打扮,赶紧站起来握手, :老于,这位是帛湖挚友旅游开发公司的尚先生,这位是陈先生,这家公司很有势力,派他们来做我向导,要是地方合适,后续推土基建的手续他们都能代办。 说是开发公司,其实就是本地的皮包公司,干的是中间掮客一类的服务性工作。也不知道老何干了什么,还真就把他们唬住了,说我们是外地人,来这儿选地方,要修个山里农家乐。我和老何其实都是小职员,被开发商前期派来勘探地貌。 姓尚的和姓陈的,口气一个比一个大,说是本地有关系,要是有意,一系列手续都包在他们身上。 一顿饭后,聊的其乐融融,老何在桌上几个红包递出来,几个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相约就在当天就要来一次登山之旅。老何拿着酒杯,还故意来了一句,、 :老于,着什么急啊,要不今晚去豪庭再好好招待一下,过几天再去看看? 谁知那姓尚的直接变开了口, :没事,何先生,就今天去吧。您能在我们老总面前点名要我们几个,给你们带路是我们的运气。我们这留屋山环境优美,山脉广阔,看了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等会叫人把装备带来,要去什么地方你们定。 好一番豪言壮语, :好,那就谢谢尚先森啦。 老何一口广普,几个人再次干杯,场面何其热烈。 当天终于,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就这么上了山。果然是熟悉地形的人,不用一个小时,便早早的离开了前山的旅游区,到了后头的山林里。 这几个向导在前头带路, :何生,不是我吹牛,这留屋山可是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大山脉,你们南方人见不到这样的景色,现在的人啊,都好这一口,工作之余要是能到这种云雾飘渺的地方,贴近自然。 指着前方那起伏的山林,说现在也只开发了前山,从这边一直往东,都是没开发的原林。一边往前走,还一边扭头看了我们,居然打起了感情牌, :诶,我们现在也都是混口饭吃,我呐,也有这种想法,以后就在这种深山里找那么几亩地,以山林为伴,活出自我。人呐,一辈子庸庸碌碌为了啥? :好呀,尚先森,今一(日)你就带哦们两过(个)。心想(欣赏)一下你则(这)山里滴大好虹光(风光)。 一路谈着生意,一路进山,期间真的有种旅游的感觉,这几个人虽说熟悉地形,但却根本不知道,每每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老何总会提出到各种方向去看了一看。 看似是这几个人带路,其实一直隐隐的都在按照我们指的方向往前走。 一直到三四个小时之后,某一刻,走在前面的姓尚的脸色已经有些慌,不断的看着周围。老何问他,这地方对不对啊,你们找得到路不? :找得到找得到,这里是原木区的中带,我们之前路过的那个山谷就是坐标。 老何假装松了口气, :那就按照那个方向走就是对的了? 在这种山林中,即便是有向导,但一旦迷了路,那是很难走出来的。到了此时,这几个人已经明显的在围着一个地方打转转,似乎已经知道出了问题,试图不断的重新辨明方向。 就在这时候,刚走到一处山林边,便听到身后普通一声,几个人猛的扭过头,哪里还看得到我和老何的影子。 :陈伟,他们人呢? 另一个的声音有些慌, :我听到他们两个像是没站稳,从这地方掉下去了。 那是林子里一个高高的斜坡,一路通下去,全是深草,我和根本就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这几个人彻底慌了,赶紧下来找。。。 时间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下来,深山中,穿戴着探林装备的几个累的有些麻木,声音也喊沙了,根本找不到我和老何的影子。 尚文冲只是一个普通员工,有这么几年的进山经验,这一次这两个南方人到公司来谈合作,出手大方,参观的时候点名要自己带路。原本是一个升职的好机会,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姓尚的走路都有些趔趄, :怎,怎么就迷了路? :尚哥,那两个人指指点点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发现和平时的路线不一样了。 :管不得那两个人了,找了这么久,我们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 夜色来临,黑夜中山林淡淡的雾气已经升了起来,尚文冲害怕了,似乎在反复的回忆着,似乎也反应过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但已经晚了,几个商量了一翻,说什么也得先找到路再说,边开始沿着这深山找路。到处都是连绵的山林,哪里还看得到平时的坐标。 :尚哥,这留屋山几百公里,听人说古时的山里还真看到过道观,怪事出了不少,走丢了很多人,你,你说我们还出的去了? 定下方位之后又翻过了好几个山坡,终于,林子开始稀疏了下来,最后,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条小路。 寂静的山中,夜雾比之前浓了太多,远处的连山变得若隐若现有些看不清楚,几个人背着包走在这山中的荒路上,不断的看着周围。 :这路以前怎么没见过?方向没错吧。 :怕什么,有路的地方就会有人。 一路往前,周围一片荒凉,这几人不知道的是,这条莫名的小路,已经带着他们朝着深山的方向越来越远。 就这样走了很久,已经到了深夜,沿途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偶尔会有一间破烂的房屋,样式根本不是现代的屋子,已经长满了杂草。 甚至有些是只剩下了地基的屋子。 几个人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脸色吓的全都都有些白,但又没胆子离开路,再次回到深林里头,毕竟,在这小道上还能有个方向。 时间到了半夜,就在几人已经又累又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什么,那是前面的荒林旁居然有灯光传来。 那是一间破烂的老宅,一片荒凉,出现在这地方分明有些诡异,但里面确是亮着灯的。 几人吓的够呛,因为那这破烂古宅的样子,这,这是一间旧时候的义庄? :难道是有人住在这里? 其中一人抖声说了句我去看看,几乎是麻着胆子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去敲门,刚敲没几下,这门居然就在安静中开了。 这人直直的看着门内,接着居然抬脚走了进去。 :怎么进去了? 剩下的姓陈的赶紧跑过去,但也是刚刚到了这门口,便突然变得面色呆滞,和上一个一样,也是就那么走了进去。 原地只剩下这姓尚的一个人,喊了好几声,本来准备拔脚就跑,但下一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像是这诡异的义庄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他,狠狠的摇了摇头,妄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却已经不由自主的走进了这诡异义庄的大门。 刚进门口,姓尚的便呆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个荒凉破烂的院子,而就在这长满杂草的院子中间,居然停着什么,那是一顶老旧的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二章 义庄诡踪,第一幕 这顶轿子静静的停在这荒芜的义庄当中,阴森的地方,周围一片安静。尚文冲有些害怕,接连喊了陈伟和另外一个人好几声。 :你,你们在什么地方? 没有任何人回答,亲眼看到他们两个进来,难道失踪了? 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的徒步装备,尚文冲想要离开,但却看到了什么。这义庄是那种古时建筑的风格,虽然废弃依旧,但其中一间的门内似乎有灯光传出。 :有人么? 就像是有东西吸引着自己,走到这门口,刚刚推开门,这门内居然站着一个人,拿着蜡烛,五十来岁左右,自己差点撞到这人的鼻尖。 :我们是山下县镇里的,下午上山迷了路,刚才我的两个同事进来了,请问你看到他们没? 这人上下打量着自己,尚文冲指了指院里的徒步设备,那意思很明显不过了。 :你跟我来吧。 接着居然直接朝着另外一侧走去。尚文冲跟在后面,一路上都在问,得到的答案让他惊讶。因为这人居然和他们一样,居然也是路过的。 老旧义庄,期间经过一间间灰尘木门的屋子门口,黑漆漆的里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即便是走在路上,他也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居然是一阵苍老的咳嗽声。不知道从这义庄的什么地方传来的,听起来像是在各处响起。 :这,这是谁在咳? :这是一位病人,也暂时住在这里。 病人?姓尚的觉得脑壳有些晕,拍了拍自己的头,接着又问道, :您不像是路过的,您是常年看管这地方的门卫? 见这人没有回答,他索性不再开口,最终绕过院子,到了一个硕大的灰尘门口。跟其他地方不同,这地方估计是这义庄的正堂了。 谁知就在这时候,这五十来岁的人,拿着蜡烛,却突然扭过了头,一双眼睛狠瞪着自己。 :你真的要进去? 这人怎么突然怎么问?姓尚的有些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这人叹了口气,接着就那么推开了这义庄正厅的大门。 大门打开了,他一开始想要跑,但看清楚之后却已经惊呆了。 这和之前的阴森完全不同,亮堂的大厅,虽然堆着一口口破烂的棺材,但没有一丝的阴森。那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坐在里头,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他完全放心下来了。 这老者格外的慈祥,光是看着自己居然就让人有一种温暖和信服的感觉,随意的挥挥手,而带路的人有些恭敬的点了点头,之后一言不发的进了侧屋。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老头根本不在意,只是回答着他的话,尚文冲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脾气不好?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两个人便这么攀谈了起来,尚文冲的显得越来越健谈,嘴像是把不住的门,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诶,这么冷的天,能喝口热茶才是最舒服的。老太爷,这可是古建筑,其实可以开发一下。 说着扭头看了看周围,当看到那些棺材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便听到这老头子沙哑的开了口, :此处始建于万历三年,传言是因为山中多恶鬼,会附死人身,怨气不散,化为行尸。修此义庄,乃当时州府钦点,作为这帛湖一带山尸安放之处。里外三进院子,屋檐呈龙虎之势,门前一颗桃木,坐化阴盛阳之用。 :原来是这样。 慈祥的老者嘴里说出各种事情,知识之渊博让人不敢相信。侃侃而谈中,姓尚的怎么可能发现,他自己的眼皮开始下拉,双眼也越来越越无神。只觉得胸中闷气没办法撒,到了最后,在这老者的询问之下,把自己平时辛辛苦苦工作,有多么疲倦,平时的那些抑郁,包括自己的来历,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越来越邪乎,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到了最后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声音都带着哽咽, :人这一辈子为了什么?我觉得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为了这点钱,还得进山来拼。 到了此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这老头笑眯眯指了指一旁,他扭头看过去,这义庄一个侧门已经开了,亮堂的屋内有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尚哥,你已经来了呀,我们还到处找你。 看着屋内的两个同事,那嘻嘻哈哈的笑声,尚文冲脸色显得有些茫然。 按理说,他就是来找人的,但此时却像是完全忘了一般,失魂落魄的坐在这里。坐在对面的老头突然开了口, :小伙子,你想不想重新活过? 重新活过?一翻推心置腹,这简单的四个字像是有着无比的诱惑力,他抬起头,双眼已经瞪出血丝, :你去握住这只蜡烛,就能获得重生了。 姓尚的走了过去,那是一旁桌上的一根蜡烛,火光还在不断的晃动,直到他用手捏住了这根蜡烛,似乎烧的更旺了。 火光中,姓尚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就那么笑了。 :呵呵,呵呵。 他的笑声听起来非常吓人,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蜡烛照出了墙上的人影,自己正在呆呆的在这桌子面前。 而身后的那老者,像是从身上脱下了一件衣服,一只枯槁的手爪子影子变得很长,已经伸到了他的背后。 他的双眼却只有这烛光,像是看到了无比美妙的场景,根本不愿意挪开,甚至就连耳边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像是在裁剪的声音,他也只是恶狠狠地舍不得少看一眼, :太爷,这,这是什么声儿啊。 身后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没事,你继续看,那就是重生后的你自己。 身后响起的裁剪声已经越来越清楚,姓尚的感觉到一烫。有什么东西在燃起来掉在了地上,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名片。 这不是那两个南方人给的名片么?就在这时候,他却瞬间清醒了过来,一开始是全身剧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嘴里啊的大叫一声,接着立刻朝着一旁逃跑。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方向,没头脑的乱窜。 窜进了这义庄的侧屋中,黑漆漆的有两个人正看着自己。那不就是自己的两个同事? 但下一刻,一股极度惊恐的感觉升起,自己的这两个同事哪里是在这里头吃饭,陈伟和路同,这两个人居然是被挂在这墙上的一般,一眸一眼,清清楚楚,但居然已经是两张人皮。 姓尚再也管不得那么多,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内,接着径直从窗户跳了出去。 阴冷的义庄,哪里还有什么亮光,四处似乎在传来冤魂的哭嚎声,他急匆匆的在这走廊里七拐八拐的,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而此时耳边还在远远的响起那咳嗽声。 就在这诡异的咳嗽声中,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终于,漆黑中看到了什么地方,那是一开始进来的那道大门。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绝望的朝着这个方向跑去。。。 便看到轰的一声,两道大门直接从被外面推开来,阴风一吹,荒凉的义庄外站着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个南方人。 :你,你们不是走丢了么? 这人满脸惨白,踉跄的冲到门口,正好碰到我和老何迈进大门。 :哎呀,尚先森,这里似森麽地方,你咋搞成这样。 姓尚的像是疯了一般,拉着我们便要快跑,但下一刻,老何一句话直接让他呆住了。 :慌什么慌?来之前你没照过镜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义庄跪踪 第二幕 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何一边看着里头,一边朝着小声的朝着一旁念了一阵,这姓尚的直接傻住了。 一脚踢开这诡异义庄的大门之后,夜风吹着树叶乱飞,老何看了看一旁的我。 :于术,就在这儿。 我没说话,两个人抬脚便朝着义庄里侧走去,根本就没管停在前院的这顶轿子。 一路上耳边不断有这人惊慌的声音聒噪,老何扭头小声的说了一番,说你等会藏在那门口,什么都不要做,也别把头露出来。 穿过阴森的走廊,在各处废墟中,一路到了里侧的这间大堂。 我们两人站在这大门口,透过破烂的窗户,屋内是一片漆黑和阴森。我和老何对视一眼, :毕竟是道中前辈,就顺他的意如何? 两个人伸手,齐齐朝自己眼睛一抹,我眼眶中的鬼眼翻了下去,而老何额头的朱砂也被他自己抹没了。 再一看,灯光亮起,里头再次变成了之前那宽敞明亮的模样。 我伸手推开了大门,当即走了进去。 屋内的场景露了出来,哪里还有什么老头?另一头是一堆破烂的棺材,而就在正中的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个年轻人,还在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这一幕一露出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正是那姓尚的, :那,那人是谁,他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直到桌子边的年轻人扭过了头露出了连,门外的声音还在响起,却有些不敢确定, :那是我?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我和老何已经走了过来,屋内的这年轻人站了起来,一脸懵的看着我和老何, 老何打了个哈哈,说我们也在这山里迷了路,找个地方歇歇脚,你是哪个? 这年轻人当即便开了口, :我是尚文冲啊,和你们一起进山的。 下一刻,一直没说话的我冷冷的开了口, :老前辈,都这时候了,就不要装了吧。 一句话后,屋内的所有烛光全都开始猛烈的晃动,就在这恐怖的场景中,我和老何就这么站着,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便听到这年轻人再次开了口,与此同时口中发出的却是一阵苍老沙哑的笑声。 :你们追来了,能奈我何? 就在登山服的袖口上,居然绣着整整五颗扣子,而他的手打着哆嗦,不断的擦拭着那第五颗扣子,那动作就像是显得极其珍贵一般。 :一路追到这里,你们无非是想要报仇罢了。但就凭你们两个? 吼声传来,猛的阴风吹起,我和老何居然被齐齐镇退,我堪堪站住,脸色已经是阴沉的不行,老何则是直接摔到了一旁的棺材堆里,将一个棺材直接咋倒。 爬起来之后,头上还沾着稻草,但老何一块罗盘已经瞬间放在地上,手上的黄纸一放,轰的雄黄火焰升起。 :黄道尊,堂堂风水道旗帜,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今日后辈我就拿你来祭刀。 话音刚落,所有雄黄火焰轰的朝着桌子旁蔓延了过去,火焰中露出了老何的身形,高高跃起,一身西装拿着把铁刀瞬间就已经到了跟前,直直的砍在了这人的头上。 但下一刻阴风骤起,老何这一刀却根本砍不进去,相反这些雄黄火焰打在这人身上之后全都熄灭了。 之后只是静静的伸出手,捏住了老何落在自己头顶的刀,用手一捏,抖动中这把刀直接断了。 即便提前撒了一身的雄黄,但老何此时也开始浑身冒着热气,像是根本挡不住。这人只是轻轻一跺脚,噗的一声,老何便再次被震了回来。 就在这时候,换了一身皮囊的黄道尊突然瞪了起眼睛。 因为虽然我一言不发,但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就在这荒山的义庄中,我和这“黄道尊”面对面的站着,没有罗盘,没有细线,没有雄黄,没有任何的风水道具。 碰碰碰的声音响起,没看到任何动作,我胸口处像是被打了三下,胸口有手掌的印子凭空凹陷进去。 我只是闷哼一声,接着就在脸上露出异常神色时,用手轻轻朝着他身上一打。 只是普通的一掌,没有任何声音,但他那刀都砍不进的身子,却猛的朝着后头倒退了几步。 我的样子,是根本不管自己胸口已经冒着黑气的手印,相反这被震开的黄道尊,那年轻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手段? 我喘着粗气,指了指墙角的位置,就在那里的稻草后头,藏着什么东西,那是一堆老者的衣裳,里头居然还有一些类似于蛇皮的玩意。 :这幅全新活人的皮囊,能让你支持半年。加上那边屋子里的两幅,你能支持一年半。 :他们都与你的八字相合,正好大补。 对面的这人没有说话,但下一刻,我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碎皮子,就这么放在了地上,用打火机点燃。眼看着这皮子被烧出了油,黄道尊想要动。 但下一刻,他身上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阴霾中他陡然看向了自己身上,居然是那一身登山服的人皮在不断的抖动。 :你烧的是什么? 我向后一招手,门外有个有个魂魄的虚影走了进来,这叫尚文冲的人原本已经死了,人身被占,人皮被剪,应该已经成了个鬼。 但就在看到这尚文冲的魂儿那张脸的时候,浑身黑气的张道尊呆住了,像是终于明白了一般,双手垂了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开始哈哈大笑。 这个诡异的人,不再做任何的挣扎,就那么坐在了桌子边。 :江山代有人才出,最阴险的,果然还是人。。。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对面坐着这个风水道上曾经德高望重,而如今却换了一身皮囊,变得邪乎之极的老头。坐在桌边,他样子有些凄凉,笑了好一会儿,一直在摸着袖口上那第五颗扣子, :老夫浸淫此道五十余年,观山测水,毕生都在诛邪卫道。 他只是看着桌上的那一根蜡烛, :风水之道传承至今,人力之余山水,总是有限。留下来的古训便是,活人决不可能带上五扣。老夫穷尽毕生的精力,始终未曾迈过这道坎。一直到它出现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纠结,而就在他的身上,那些声音还在持续的发响,就像是他此时的皮肤开始在收紧,崩裂一般,脸上已经出现了裂口。 :那一晚,我正在这留屋山中打坐观卦,突然道房内香火异动,自是是首阳星当头,大顺之卦临头,我便知道,我的机缘到了。而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声音。它,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但它知道老夫所有的生平,我之所学在它面前犹如滴水于大海。就在那一天,一场梦醒,从屋内站起来,我才发现我彻底的变了,我已经迈过了这道坎。。。 屋内似乎有阴风吹起,他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脸上的皮子已经剥落了,露出了半张布满皱褶的脸,十分的吓人。 :老夫终究还是没曾经受住诱惑。。。这来自于古时道术的诱惑。弄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果是平时,这老头讲的居然是他中邪的过程,我肯定已经大吃一惊,我和老何是千方百计才让他披上了这张皮子,这才敢进来。但此时,我却一脸阴沉,丝毫不管身上的伤,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修道五十余年?。。。这些都不是理由。 :你自诩正道,可曾想过,自己也会落到如今这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四章 直接装了麻袋 义庄里烛影晃动,我从身上拿出了一把镜子,原本就觉得胸口浮动,身子一抖,早已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在了这面镜子上。 低低的念了句:给我显。 下一刻,就在这带着泛黑血迹的镜子中,对面的黄道尊已经变了个模样,身上破烂的皮子之下,露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这诡异的一幕让老何都瞪起了眼睛, :果然是这样,这老东西他。。。 而对面的黄道尊居然第一时间扭过了头,是他自己,居然根本就不愿意看自己在这镜子中露出来的脸。 他身上的那身登山服的人皮还在不断抖动,到处都是裂口,越收越紧,镜子中那个没有脸的人像是被捆在了这人皮中一般。 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诡异,苍老的说话声已经喘着粗气, :好深的算计,你们这些后辈居然如此歹毒,就是你们这些活人中,也难得看到如此狠的心肠。 它自己都没觉得,说话口气在不知不觉间“你们活人”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下意识的说明他自己根本就已经不是个人? 老何把刀递给了我,这玩意已经被人皮捆住,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拿着刀的手已经举了起来,我的手抖的厉害。 死死的盯着那双苍老泛黑的眼睛,我双眼一翻,眼珠子下侧的鬼眼已经翻了出来,就在手里的刀狠狠的砍下去的时候,我却突然停住了。 这一刻,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之后碰碰碰的在这老头身上钉了七颗钉子,手段之快让人不敢相信。 之后叫老何拿出一个麻布口袋,直接把这老头装了进去,将袋子口扎紧。里头还在死死的挣扎,但我根本不管,叫上老何,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于术,怎么了? 提着这口袋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老何在一旁问我,我只是皱着眉头回了句。 :我也想动手,但现在要是宰了他,估计会出事。 说完我停下步子,半夜的义庄,附近全都是荒林,但却始终给我一种冰冷麻人的感觉,我扭头不断的看着这静悄悄的周围,诡异的安静中显得有些不正常,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出来之后,就在义庄另外一间旧屋子里头,一地稻草中静静的躺着四个人,穿着粗布衣服,全都五十多岁。 :这就是那抬轿子的四个,全是留屋道山门的人,已经被从活人做成了人儡,魂儿的意识很弱了。 说完老何把麻布口袋朝屋子内一提,下一刻,便看到这四个全是三扣的风水人就这么站了起来,一个个面无表情,动作显得极其恭敬。 单是这四个人,恐怕平时就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着这黄道尊居然成了如今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老何已经走进去,把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和带的东西全都剥了下来,动作之熟练,塞进包里直接带走。 最终,在我们要离开这义庄的时候,一个惊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们走了,我怎么办?还有老陈他们两个,他们真的死了? 一旁那黑漆漆的大门后头,一个晃晃的影子正若隐若现,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最后面那个院子的角落,有一棵老槐树,我刚才看了看,你那两个同事的魂儿现在就藏在树后头。你去把他们找到,别让他们走丢了。一会儿天亮的时候,你们朝着那最开始的亮光走,走到头就能出山回去了。 说完老何停了停,就那么补了一句。 :哦,醒了之后记得把那酒店的账给结了。 说完我们两人就这么离开了,只剩下这阴森义庄的大门口,有影子就那么晃了晃。过了好一会儿,那是三个淡淡的人影从里侧走了出来,其中两个正在不断的打哆嗦, :尚哥,我,我们死了么? 尚文冲一脸惨白,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那两个南方人已经走的没了影,他扭头看了看这个鬼地方,心里头死死的记着那两个人离开时候的话。 :我,我们没死,估计这就是做的一场梦。 这一次的事儿,除了我和老何,估计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切都源于我说的那句,一定要真。 时间再次回到当天下午,我和老何刚刚与这几个人见面不久,之后在酒楼里吃饭,推杯换盏气氛极其的热烈。 其实酒喝到一半,他们就直接被迷晕了,倒在了包间里。 老何径直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隔壁拖出来了几具身子。三人被摆在了地上,而另外一边则是三具尸体。 :这三个人全是今天刚死的,从医院弄出来的,喉咙那口气还没散。 我拿出一只毛笔蹲了下来,在老何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边看着一旁昏迷的姓尚的三人,一边用这没有蘸任何东西的笔在这三具尸体的脸上画着。 :这有用? 我没有回答,只是照样子画完,老何已经是一根香点下,接着酒劲儿凭空一抬, :给我起。 那是和姓尚的一模一样的淡淡的魂影从他们身子中走了出来,躺在了这三具尸体上。刚刚躺下去,老何默念几声,直接在他们眼睛上一抹。 不一会儿,包间内再次传来热烈的谈话声, :何先森,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一定一定。 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已经换个身子在和我们继续喝酒。而与此同时,就在酒店的一间客房内,三人原本的身子像是死一般正静静的躺着。 第二天上午,天还没有彻底的亮,县镇的这间屋子内,三个人猛的从床上做了起来,满头大汗中一开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惊慌的看着周围。 :真,真的是一场梦? 现代化装饰的酒店中,姓尚的明显有些惊魂未定。 :你说我们昨晚上是不是真的去了那个义庄? :尚哥,你,你也梦到了?那两个南方人带我们去的,那里面有个老头,他,他剥了我的皮。 说到这里,吓的已经说不下去,赶紧摸自己身上。 姓尚的嘴唇都在抖,下床的时候战都站不稳, :尚哥,生意怎么办? :还做个屁的生意啊。等会快去把账结了。 接着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我们两个的样子,自言自语的念了句, :要是我猜得不错,他们是利用我们去杀那只山里头的老鬼的。这留屋山这么大,我以前以为那些传说是假的,现在看来都是真的,这山里藏着妖邪。我,我们这次,真的遇到了两个了不得的人。 而此时,就在留屋山的深山中,我和老何早就换了两身布衣,正埋头在这山间走。 这一路进来,此时已经又往进山的方向走了好几个小时,沿途除了一些废弃的房屋之外,全是荒林,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问了他一句, :我们的人来了么? 老何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来了,昨天就已经到了这山脉附近,按照你的意思全都潜着。现在的公司不一样了,各个办事处已经撤消了,现如今的张家道,重成了内五外三,一共八个门组。内五门全是公司的人,主要是负责公司在各地的生意,人脉,还有一些堂口。外三门有江苏风水道,还有以前你姨父收进来的一些小流派的人,也加进了之前锦都和彭都两个地方办事处的职员,暂时主要挑这些外事儿。 他告诉我,这回来的,主要是外门三路的人马。江苏那些老头精着呢,他们从来没有像样的风水道统,这回总算是入了张家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死鸡找人 说完抖了抖手里提的麻袋,但是这袋子口,便用了朱砂锁绳捆死,还生怕不够,老何贴了好几张黄纸。 这东西一开始还在不断的挣扎,但到了这天快亮的时候,麻袋里的这老头相反像是彻底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这老头愣是就没看出来? 前头根本就没有路,我只顾着穿林子。 姨父以前说过,我们活人看人,看的是人的外貌。但邪物看人直接看的是人的魂儿。 :谁说是假的,这是真的,刚刚才死的人尸,还有三个活人魂儿。别说是人,就是鬼都看不出来那是三具死尸。 这老头只能换活人的皮,一旦成了尸皮上了他的身,死气一起,加了铁粉脱都脱不下来。而恰恰是三具刚刚才死的尸体,喉咙的一口阳气还没散,混过了他的眼睛。而那姓尚的魂魄看到那穿着登山服的自己吃惊不已,那只是和他自己长得像,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所以老何才会有那一句,你出门之前没照过镜子。 :啧啧,你小子这手还真神了。 在老何的口中,这就相当于,一支笔把尸体生生“画”成了活人。 天亮之后,我们在山里整整走了一天,越过了七八个硕大的山头,连我们自己,最后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吗的,这留屋道的山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提着麻袋,我拿着罗盘,两个人已经相当的疲倦。好在身上穿的褂子是从那抬轿子的四个风水人身上剐下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吸汗不说,居然能让人感觉到微微轻松。 天色再次暗了下来,我指了个方向,两人走进了一片下山的长斜坡林子。 长长的树林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天,进去的时候是傍晚,当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天却已经黑了。 下了这座大山,前头传来什么声音,居然是这山里的一条小溪。我看了看罗盘,两个人开始顺着溪流往前走。 没走一会,我们听到了什么,咯咯咯的。 夜色中那居然是一只鸡,就在这小溪旁的石头滩边来来回回的走。我提醒了一句,让老何把手里的麻袋提稳一些。 :这袋子下了这么多招子,这老头在这里头,估计都开始化尸水了,怕个屁。 我没理他,反而显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继续往前,没有理任何的东西,但那咯咯咯的声音一直就在身后响,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扭头看过去,夜色中这只鸡还远远的在身后跟着我们。 老何突然啊了一声,因为我趁他不注意扯了他几根头发,直接放在了罗盘上, :你做什么? 我回了句找人气儿。 :你身上人气儿足,用你的头发找点人气儿。 见我没开口,老何还想骂却生生忍住了,念了句我忘了,你小子身上本来就阴气重。走到了一处溪流的岔路口,老何在我耳边念,说后头那只玩意不对头,看起来不是什么山鸡,反而是家养的,还在这么深的山里? 我看了眼罗盘,朝着这其中一个分叉走去。夜色中罗盘一开始的动静很小,直到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指针终于开始微微抖动。 像是预示着什么,刚在这深山中拐过一个弯,远处的水边便亮起了火光。有人声传来,那居然是几这是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的,原本的一桌子菜中间,多了一个盆,里面正热腾腾的冒着气儿。而就在这盆中,是一只已经被做好的白肉鸡,一双空洞洞的眼似乎在盯着周围。 给人的感觉,那已经死了的鸡脑壳,像是在找人。 :这东西怎么来啊? 两个女的有些慌,说是突然就上了桌的, :我们没做这道菜呀,连那盆子也不是我们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六章 啄死人 帐篷内死一般的安静,看着这道菜,一时间谁也不敢动筷子。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是谁端上桌子的。我是从头到尾就这么坐着。而老何不仅没动,甚至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隐隐把两个女的让在了前面。 :这大山里面,是谁给我们送菜? 一旁的一人刚说完这句,整个人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变得惨白。因为那鸡脑壳正盯着他,他像是犯了病,不由自主的拿起了筷子,就那么夹了一块,塞在了自己的嘴里。 从这第一个开始,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像是控制不住一般,脸色变得麻木,开始夹这碗里的鸡来吃。全程那诡异的鸡脑壳就这么盯着周围,任凭身上的肉被夹的稀巴烂。 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只要那鸡眼睛盯着你,你就不由自主的直流口水,根本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吃。 不一会儿吃了精光,一开始只是面色呆滞,而后所有人一边打饱嗝,显得非常的困,控制不住的就这么睡了。 帐篷里灯光还在亮,深夜时分,里外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盆里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鸡脑壳。帐篷内七八个人就这么躺着,早已睡了过去。而何自剔,像是死猪一般,故意躺在了其中一个女的的大腿上。 :这,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 某一刻,突然便有人喊叫了起来,说自己身上痛。根本就还是在睡觉,闭着眼睛就那么爬了起来,开始在自己全身不断的抓。 这一幕非常的恐怖,那咯咯咯的声音再次响起,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这些人发疯一般的往河边跑,全身上下都开始冒着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的啄着。 :痛,痛死我啦。 骇人的场面中,老何虽然在装睡,但两只手始终死死的拖着那两个女的大腿,不让他们出门。 ;于术,到底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不断的盯着周围,与此同时单手在罗盘上拼命的动着。 这一回像是终于轮到了我们,只听砰的一声,老何的腿上出现了个血印子。不只是他,我的身上也开始发痛,几乎是隔着衣服,血就那么渗了出来。 :你,你倒是快啊,这他x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就在这一刻,我手猛的停了下来, :有道光年间的通报没有,三至五年的。 之后快速的念了一句,老何翻着身上,丢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接着我们两人眼皮一翻,双脚一蹬。躺在帐篷内再也不动了。 就在这一瞬间,那咯咯咯的声音终于停了。而与此同时,消停下来的还有帐篷内外,这些浑身凭空被啄着的人,他们身上才停止出现伤口。 如果继续下去,这些人肯定会在睡梦中被啄死。陆续有人睁了过来,接着是惊骇的大叫,浑身剧痛,都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怎么变得这么烂。 打猎协会的人全都慌了,其中有个最年轻的看样子还不到三十岁,满脸是血,整个手都烂了, :有,有鸡在啄我。。。有。。 如果不是旁边人拉着,这人或许早就发了疯。这些人回到了帐篷里头, :他们怎么了? 两个女的早已吓的脸色惨白,用手摸了摸我和老何两个人的鼻子。 :他,他们已经死了。 为首的中年人满脸是血,一身探路者的登山装备也早被浸透了,看那样子动了一下都痛。又问了这两个女的几句,接着看了眼周围, :这事儿怎么这么邪,他们两个一死,就,就不啄我们了? 就在这一瞬间,其中一个女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猛的指着帐篷外头的河边, :那,那里是什么东西? 老何的头还枕着她的大腿,其余人扭过头去都没看到东西,唯独这个女的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用手直直的指着那河边。 就在这一刻,躺在帐篷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不是别人,正是我。原本已经断了气儿的我动作飞快的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没看清楚,我已经将一枚什么东西往桌上一塞。 这是一枚铜钱,道光通宝,正好被我塞进那唯一剩下鸡头口中。手往这个女的眼睛上一遮。 下一刻,能清楚的听到有什么声音从这些人身上响起,像是附在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纷纷爆开,所有人神色一松,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会儿,所有人都满头热汗,和伤口混在一起显得无比凄惨。但脸色终究是再次恢复了血色。 :这两个人怎么不见了? 等回过神来一看,帐篷地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桌上那鸡头静静的衔着一枚铜钱。 两个女的没怎么受伤,立刻追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低头看了自己大腿一眼,上头还有睡出来的清晰的印子。这女的看了看一侧的树林深处,虽然还在害怕,但那脸上的神色居然显得有些复杂,就这么发了呆。 与此同时,附近的深林中,我和老何正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走,深夜哪里分的清什么方向? 最骇人的是附近已经起了夜雾,加上地势复杂,本来相当的难走,却根本拦不住我们两个。我在后头盯着罗盘,老何则一脸阴狠的在前头领路。 :怎么回事?这,这是什么招子? 语气虽然狠,但了解老何的人就能知道,走在这树林中,他已经有些失去了主心骨,不然也不会不断的问我, :鸡上了桌,我们不吃不就行了么? 我却摇了摇头, :那东西就是给我们吃的,躲不过的。 老何问你是什么意思? 便听到我抽了口气道, :你不是连它怎么上桌子都没看清楚么?如果不是那几个人给我挡了,要再晚一些,就能直接进了我们肚子。 听到这里,老何狠狠的骂了一句,除了那两个女的,其他都吞了我们的头发,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这些人被啄,也好过我们两个被啄死。 :这留屋山里有这么邪乎的玩意? 虽然躲过了一劫,但难免心慌,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风水这一样本来就没什么无敌的说法,光是测算就能杀死了,更别说那未知的各种邪乎东西。已经说不清有多少三扣和四扣的风水先生,莫名其妙的暴尸山野。 易先开经常给我说的一句话,他能纵横风水,坑杀人无数,就是多了数不清的心眼,别以为自己有一两个扣子就能观山测水,就是去吃饭,面碗里的一根针,说不定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我说一会,如果我水平不够,实在躲不过,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两个人继续走在林子里,老何扭头,还在看着身后的方向,表情居然有些舍不得。 :于术,这回进山可是来闯山门,要不怕干起来之后她们活不成,我还真有心给他们领下路。要我回去留个记号,让外三路的人照应一下,万一干起来,也不会受到波及。 这种事本来不是这些人能参与的,我知道老何现在是没话找话的乱说,我只回了一句, :你要是真为他们好,就别再扭头看了。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一下都不成? 刚一说完,身后的树林里还真传来了什么动静。老何念了声,难道这两个女的追过来了?接着跑回了几步去看,空荡荡的树林山上林中,四处夜雾,根本没有任何人影。相反,在地上有着一些杂乱的脚印,老何蹲了下来,一旁的草丛里挂着个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女人用的发夹。 老何哼了一声,接着只是骂了句他x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七章 给她埋回去 我则看了一眼安静的周围,微微犹豫了一下,再次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方向。 拿着罗盘不断的指着路,很快,夜色中两人便穿过了一片树林密布的山坡,走了一二十分钟之后,我步子停了下来,念了句 :地方到了。 出了树林,前方是一片齐人高的草地,夜雾中看不清里头有什么。老何说你小子一开始不是带着我在跑路么? 我微微开了口, :跑不掉的,与其等着它来找我们,不如我们自己过来,这样还早一些。 老何有些楞,便看到我提着麻袋,已经当先走进了草丛。周围全是一人多高的草,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出了草影子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他x的,我们是来跟留屋山的人干的,半路上碰到个什么稀奇东西。。。 草丛中老何骂骂咧咧,走了约莫两分钟之后,夜雾中前头变得开阔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眼前,只是一眼,就让何自剔楞了神。 那是一大片空地,杂草深处,一件破烂的茅草屋还在冒着烟气,和话,径直的朝着这硕大坟包的另外一侧走了过去。 就在这坟背后的荒地里,又是另外一种场面,布幡飘扬,满地的早已洒下的黄纸,桌子铜鼎一应俱全,全是古代仪式的布置,留下来的光是这场面就极其的盛大。分明是有人,对着这座大坟,在这里起坛做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八章 他只是个本科毕业 这是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场面,两个女的已经长大了嘴巴,不断的喊着想要逃跑。 就在此时,我走了过去,拔起其中一面布幡插在这荒郊野外的道坛边缘,面无表情的盯着草地远处的树林。 夜雾的树林中看不到人影,除了这座孤坟,整个地方一片空旷,一旁的被扶着的老何两步走了过来,朝着那个方向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藏头露尾做什么?都给我滚出来。 下一刻,便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这树林里头传了出来,远远的只见影子晃动,看不清有多少人藏在里头。 最终露出来的是两三个人影,并没有走出树林,隔的太远也看不清楚样子,但响起的声音却有些惊惧。 :你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此处乃我留屋山基之下,山门风水之地,刀不留命,道不留魂。两位也是我道中人,劝两位留下手中之物,及早离开。今夜子时杀卦起,届时身死山中,魂飞魄散。 远远的不知有多少人在树林深处。 :那,那边有人?怎么只听的到声音,看不到人影。不,不会像刚才一样。 :难道是鬼? 两个女的不断后退,身子已经瑟瑟发抖,因为此时,虽然看不到,但周围似乎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围过来。就在这时候,老何却呵呵的笑了,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我一眼。 :不该来的地方? 我站在这硕大坟地的边缘,背着手就这么看着前方的树林,只是嘴里念了一句。 就在这一瞬间,一旁的布幡轰然燃起,原本就是山中空旷的坟地,周围是层层叠叠奇高的山林,如果从极目处就这么看下来,那是一面远远的火幡突兀的燃起在这处地方,随着风呼呼的吹。 下一刻,就在四周的高山树林中中,像是在呼应一般同时亮起了火光。阵阵人声传来,虽然隔得远,但能听的清清楚楚。有很多甚至不知道是从那一处的山里发出的? 与此同时,侧面最近的一座山坡上,原本朝着此处的是一处二三十米高的峭壁,峭壁顶上安静的林中一阵涌动,根本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夜雾中晃动。其中一个黑影飞快的跳了下来,再一看,几乎只是片刻,就在一旁的土里,一阵悠悠的烟气冒出,一里多的距离居然一眨眼就到了。从泥巴里爬出来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职员虚影,出土之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们旁边。 :道首。 这玩意看起来走了很多的路,虽然只是个虚影,但身上还沾着带水的泥巴,一开始眼睛只是看着我,我问了两声,这只公司的鬼魂嘴里不断的动着。说话的时候还在扭头看着前方近处的林子,双眼已经开始发黑。 我却微微挥手,说了一句,接着指了指山脉中的方向,这人影眼中黑气褪去,恭敬的后退了两步,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一般,在原地没了影。再一看,远远的那黑气已经升起的峭壁上头,这才没了动静,像是很多来的东西已经离开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前方的树林变得死一般的安静,哪里还有之前那些围过来的脚步声?如果说之前还是要围杀这片空旷草地的局面,几乎两分钟之后,留屋山里的所有人都撤退了。 与此同时,已经是在半里外的地方,树林中一群人正在快速的往深山的方向跑。夜雾中这一整片树林,只能听到各处传来的喘气声和脚步声。 其中有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衣服是现代装扮,但袖口带着符文标识,头上居然也有老旧的发冠道领,其中一个还在不断扭头看着周围, :刚,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为首的中年人声音都有些抖, :不知道,我们请出圣贤祖上都没办法。 :陆婉兰先祖可是我道先师,这回起坛原本是要镇杀这群邪人的。我看的清楚,其中那有一个,可是亲手把她老人家又埋回了土里,这才功亏一篑。 为首的中年人脸色也是瞪起了眼睛,脸上很有些讳莫如深,看了看身后, 旁边的人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中年人停下了步子,看了看手中写着留屋敕令的符纸,还有那把木剑,就在这木剑顶头,居然有些发了黑。这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你不懂,刚才是我在主阵,这养鸡婆婆虽然是先师,但刚才就是我自己都害怕。我是按照正规的山门符令请的坟,请坟咒杀的可是十公里以外的那同风铃里面的人,据说他们已经最新成立了个什么张家道,以那群江苏人领头的部分已经到了同风岭。但刚才我起坛的时候,养鸡婆婆直接就朝着这附近去了,邪气之重,根本就不是我控制的。 :她,她是自己去找的两个人。。。 说到这里,这人已经说不下去,只是在这树林中加速离开,朝着夜色尽头的一座雄伟高山去了。 :刚才那两个,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啊。 :不,有一个,很可能就是他们的道首。。。 夜雾的树林中,这说话声还在响起,不过却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草地边缘,这一盏山门的布幡已经被我拿来烧完了,眼看着周围恢复了平静,又成了如今正常深山郊外。 这两个女的还穿着现代短裤,在草地里显得格外的扎眼,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我的眼神已经像是见了鬼,但带着害怕和惊奇。往旁边看了一眼,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扶老何。 老何的样子只剩下半口气,被她们扶着,就那么问,说之前那树林里你们跟上来做什么。现代人的好奇心就重,其中一个女的有些结巴,一时只是盯着老何那已经惨白的,却更加显得眉清目秀的脸。 :我和子君奇怪你们两个进山做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我刚才看到你被那些鸡啄,你,你没事吧。 何自剔看起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之前被那些邪鸡围着啃。 :你们看的到什么?我被啄的是魂儿,又不会显在身上,要是旁边这混蛋再晚点出手,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他说的明显是我,但在我眼中,何自剔身上的魂影子确实已经遍体鳞伤,显得很淡。 就在两个女的不断的和老何说话的时候,我提着麻袋,换了个方向开始走,之后的路上虽然依旧上山,但找的都是那种极其偏僻,又十分的不惹眼的方向,几个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继续行走在这深山中,早就分不清方向,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远处更有雄伟的山脉。我在前头带路,心头实在想不通老何让这两个女的跟上来做什么。 一个叫郑兰,一个叫吴子君,名字倒是没什么,胆子却大的吓人,一开始抖声聊着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事,还问了走在前头的我好几句,见我没说话,这两个城市女孩就不断的问老何。 还没翻过一个山沟,老何身上的证件都已经被摸了出来。 :你是彭都大学的教授? 身份证都不带的人,偏偏这些东西带的十分齐全,何自剔这种人一旦开始装模作样,即便是受了伤,知识可是极其丰富。一段时间之后,也不管那两个女的对那些专业话语听懂了多少,但对我们已经是深信不疑,看架势在这荒郊野岭完全信赖了老何,那眼神甚至比对之前那些协会的人还放心。 自古学者这两个字果然是最为高大上的遮羞布,一旦沾上,很多人会不由自主的尊敬,不会去管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后面会不会是一只禽兽?老何告诉他们,我们平时就对风水玄学和地质学有爱好,组成这方面的机构。有这么一个大学教授在身边,两个女的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那他呢? 老何看了眼走在前头的我,一脸轻描淡写, :他?他没什么职称,就一个本科毕业的文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九章 是它在动手脚? :何老师,这种事情我以前也不敢相信,之前那喂鸡的老婆婆,说要收我们两个做干女儿,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看他把老婆婆埋了。就在刚才,我好想还听到那老婆婆在叫我们两个。 说完这女的居然就这么回了回头。老何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再跟他们讲鬼故事,说什么那是道光年间的一只老鬼,那就是她的坟,说是找你们做干女儿,若是这次你们没跑脱,天亮前就已经死了,能从那坟里挖出你们两个的尸体信不? 最终,我们到了一个硕大的峡谷地形里头,两边都是连绵的山脉,一路向前怕是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直直的通向前方的一个山口。 时间已经半夜三点过,我依旧在前面带路,老何和两个女的跌跌撞撞的跟在这只有稀疏树木,绝大部分都是深草地形中。偶然周围那些崇山峻岭中会亮起火光,接着伴随着的是震天的人声,起码几公里远,却传到了这偏僻的山谷,分明是很多人在突然厮杀。 :何老师,这到底是什么事儿? 老何只顾着打着郑兰的肩膀,随口回道, :我跟你们说,这留屋山里有很多鬼,他们晚上会打架。 接下来的时间中,又有好几回,全在不同的方向上,有一次是在左边的山岭上,虽然只能看到极目处的一点点,但因为距离是在太远,真正的阵势或许极其的浩大。这是最长的一次,几乎半个小时,到了结束的时候,那震天的吼声和厮杀声由极远的地方传进山谷,即便在这硕大的山谷中,久久的在这山谷周围的山脉中回荡着。 两个女的说这像是有人在打仗? 按照他们说法,难道这留屋山是以前的古战场,我们今晚撞了鬼,所以在特定的时候会再现这种场景? 这么学术的问题我自认为回答不了,果然还是老何把话接了过去。 :郑兰,你说的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或许这深山里发生过攻城略地的事情,战场是朝着山内部进攻?恶鬼打仗,凡人遭殃,所以我们才必须沿着小路走。 :诶,金戈铁马沉如雪,古时征战几人回。白骨如山,冤魂嘶吼,要我说,那些发动这些的战争头子才是罪魁祸首,在历史上都是让人唾骂。 说完老何看了看前头, :于术,我说的对不对? 一翻感慨,两个女的都怔住了,根本就想不到他为什么突然问我,但我就当没听到,只是拿着罗盘一路往前。 进山之前,这麻袋一直是老何在提,但自从之前的河边之后,便一直没离开过我的手中,算上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这口袋里全程不再有动静。 整个后半夜就这么过去了,一直到前方的天蒙蒙亮。老何悄悄的凑了上来,指了指我手里的麻袋。 :于术,这东西已经化了尸水了吧。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要不你来提? 老何一个头摆的像什么似的,赶紧后退。 :这玩意透着古怪,我一个大好活人,不适合提这个,你是扛把子,阴气又重,还得你来。 终于走出了这个峡谷,穿过一片向上的树林,到了之前看到那硕大的山口处,幽静的清晨,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居然是一大片石林,一块块样子奇怪的石头就这么立在泥巴地上,整个山口寸草不生,全是这种玩意。 两个女的放下背包,弄了个十分简陋的营地。 就在这些千奇百怪的石头柱上,居然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随便找了一个,何自剔那样子还真像一个考古专家,不断的看上面的已经沙化的符文。 :这些就是这山中留屋一脉的石塚,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风水正道这留屋一道目前执牛耳,那么多代传下来,总得有些压箱底的东西。 :平时这里应该有人守,不过现在应该都回山门了,我们走的确实是小路,一路绕过来这已经是后侧的方向了。 这些符文根本就是一个个的风水卦位,应该是由最正统的六十四卦衍伸出来,相传留屋山的道法最开始就源于这些山中冒出来的石柱,那是一个传的极其邪乎的事情。不过没一会儿,老何却发现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地方。 石柱虽然模糊,确有一些东西分散在符文的中,那是一些十分陌生的符号,往往一个石柱上只有两三个。 :这是? 这些都是以前见过的那种邪文。 我自言自语的念一句, :哼,这留屋一脉,怕是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腐烂了。 他们原本的山门道术中就掺了邪祟?老何抽了口气, :历史上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据说留屋山的很多高人穷其一生,甚至最后坐化也是在这里,一般人哪里看得懂这些?不过,估计你现在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 老何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 :于术,我一心想离开公司,现在看来怕是跑不脱了。 老何怔怔的盯着我, :其实,现在的你,就可以把那职工牌给我收回去对么?让我回去做个教书老师?话说我到现在还没结婚。 远处便是那正在忙碌的两个女的,老何脸上没有玩笑,没有狠色,只是很普通的表情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一些希冀。 我却只是这么回了句, :以后公司还得靠你。 石林中的林子,两个女的像是新发现一般随着老何去研究这些石林中的符文,或许风水人永远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出现这么一幕,嘻哈打闹声中两个短裤城市女孩,和一个大学伪君子,能如此游玩。而老何还在煞有其事的给他们讲着关于这些东西的历史故事。 到了中午,吃着简单的山野东西,我闭着眼睛睡觉,其中一个女的随意的坐在地上,就那么问我, :你们怎么这么奇怪,大白天的休息,晚上赶路? 说完指了指山里,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某一刻,突然,远处的老何几步走了回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 :于术,不对劲。 大白天安静的石林中,这叫郑兰的女孩吓的不敢再开口,但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 :子君呢?她说她去摘点草菜,刚才还在这儿呢。 下一刻,老何猛的扭过头,便看到一个人从一旁的石柱后头走了出来,正是这个什么君的女孩,居然一直在附近,走过来坐了过来。 两个女的继续开始聊天,不过老何却不再说话,而这女的似乎心不在焉,居然不时的只是看着我。 正在聊天,某一刻,她却突然开了口,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 这声音还有些抖,老何的脸色顿时变了,与此同时已经将郑兰拉远了一些。 这女人脸色明显有些呆滞,便听到我回了一句, :除邪卫道,也是风水人的本分。你以往德高望重,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女的像是中邪了一般,整张脸都变得青黑,但下一刻,我单手往一旁麻袋的口子处狠狠捏紧,这女的两眼一翻,像是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瞬间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麻袋依然安静的放在我腿边, 老何的脸色有些不敢相信, :于术,刚才? 我点了点头,之后的话让老何惊呆了。 :它还在里头,但它昨晚就出过手,就是它把那坟里的喂鸡老鬼化了邪,污成邪鬼来要我们的命。 :它明明还在这里头啊? :在袋子里又如何?有些事不用出来也能干,刚才借这女的口说话,你看到这女的有鬼上身的痕迹?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问我这玩意在里头成了什么样子?怎么才弄得死它? 我眯着眼睛,就这么低着头说了句, :单凭我们两个,工具还不够。留屋山几百年传承,乃是风水正宗,光是香火就能压死人。我有办法灭了他。 :届时把这流派道尊送到那留屋道门之前,我会给它一个体面的死法。 老何已经呆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各位亲,今晚请假哈 每周十二章,不定时二合一优惠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章 山野分别 就这么待了天,一直到了这天傍晚,我和老何穿过山口朝着深山内部走去。而让这两个女的留在了这山口的石林空地中。 带的所有食物全都留给了她们,短暂的相遇,两个女的还在朝着我们不断的挥手再见。 :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就在这分别的傍晚,天气格外的好,夕阳的余晖照在这山坡上,给人一种清晨朝阳初升的感觉,老何大声回答道,说你们在这里等三天,三天之后要是我们没有回来,你们就走吧,别管我们了。 那叫郑兰的女的声音还在响起,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事,有的人,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我们等你们。 那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但山坡上,我和老何已经走了没了影。从这石林翻过来之后,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老何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久还在扭头往会看。 但看那样子犹豫再三,因为就在他的手心里,之前已经掏出了一张有电话的名片,但始终捏着没有给出去。 完完整整的一条偏僻石道,就石林山口外沿的地方。这场景非常奇怪,身后的远处还是阳光满山,但一到这石头小路周围便彻底的阴冷了下来。 两侧是四五米高的山壁,只有一人多宽,生生从石山中开出来的一条幽静小路。 当我和老何从这石头狭径中穿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这相当于是从这片山口一侧开始,横穿了一整座石山。 地势变化太大,已经让人分不清方向,只是不断的往前走。 出来之后,场景已经猛然变化。呼啸阴冷的山风吹来,这是一条峭壁上的栈道,其实就是悬崖上的石坎,最宽的地方不到半米,夜色下我和两个就像是两个蝼蚁,中沿着这硕大的悬崖峭壁往前。 四周一片阴冷,没人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高,偶然一阵凶猛的山风就能把人刮下去。 :偏偏要走什么小路,绕后门? 后头的老何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惊疑的骂。而就在沿途,甚至还能看到一堆散落的骸骨,已经被他踢了好些在悬崖下头。 这条石路是想象不到的凶险,根本说不清是怎么从这深山里造出来的,偏僻,陡峭,一路上无比的崎岖。 一阵风吹过,风沙吹进了眼睛。就在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身后的老何整个人居然弯腰趴在了峭壁边。 有这么怕?下一刻我心头一动,这人不是老何? :于术,这玩意是刚刚才来的。 后面的喊声传来,我却没有管,直直朝前。出现在我和老何中间的这个人突然抬起头看,一张黑漆漆的脸看不清楚,猛的朝我扑了过来。也没见我有什么动作,只是后背一震,这怪人瞬间被震退,趴在了迎头而上的老何身上。 :你。。。 与此同时,周围到处传来异动,悬崖下方的山壁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爬出石壁,同一时间全都抬起了那看不清楚的脸。而前方的空中,也是在这一瞬间有灰尘虚影在朝着这边飘。 老何早已伸出手,抓住这东西双手双脚猛的一折。下一刻掏出几张黄纸,就那么一撮,单是在手里边燃起了明火。 这明火虽然像是火炬一般大,巨大阴森的峭壁半山的部分,远远的看过来,只是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火点。 :遇山开道,借路荡邪,符火还太平。 火光轰然凉气。这一个个朝着我们扑来的东西被瞬间弹开,而四周的峭壁,许多怪异的灰尘虚影全都开始刷刷的往下掉。而就在峭壁对面的黑空中,也有飘着的布置多少东西,像是破麻袋一般掉在了深渊中。 我们两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继续往前。 :这留屋山门这么多年,这估计是山鬼,要不是就是儡妖。。。 老何还在拿着火,点了根烟, :我可是用的风水一脉正统的符火开路法,这法子是在之前那些石柱上学的。 他说加了点他自己的理解,这玩意博大精深,估计没学像。眼看着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就像老何说的,这明火法子真的只是个半吊子。 一直到这悬崖快到头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那居然是一座座镶嵌在石壁上的悬棺,在我们上方有二十来米的距离,密密麻麻一大片,只漏了半截出来。 而就在那些棺材后头,还能看到一个个黑漆漆的影子冒出来,隐隐的朝着这路上不断的看。 这一晚,两个人遇山开山,遇路过路,已经离开了悬崖,接下来的事情让何自剔长大了嘴巴。 我们来到了一个谷口,一路经过,乱石周围正响起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来自阴间的声音,杂乱的让人头皮嫉妒发麻,若是常人,可能已经发了疯。 我一直没动作,此时却只是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路边一眼,接着走到一个杂草堆旁,把手土里一伸。 灰尘中,那是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埋在这里的褂子连带着里头的骸骨被我直接扯了出来。哗哗的骨头散开,撒了一旁的老何一身。 他还在骂的时候,便看到我把这件死人褂子一甩。 褂子搭身,这一刻我的样子看起来居然像是一个古时的道人,朝着前方猛然踏出几步。装模作样念出一声山门道号。 再次朝着看去的时候,一个个破烂泥巴的鬼影露了出来,虽然依旧围在这周围,但这一刻居然全都匍匐在了地上,杂草中,硕大的岩石上,还有一些石堆的后头。这些诡异的玩意居然全都朝着这中间鞠躬? 极其奇怪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把你当成了山门的先师? 先不说装的像不像,便看到我把这死人衣服朝着路旁随手一丢,沾满泥巴的玩意像个破烂一般燃了起来,在地上烧出一个凄惨的人形。 眼看着我已经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走着。 :不就是装个道士,你这一手算得了什么? 似乎还一脸的不服气,但直到听到那一堆烧着的衣服里响起了什么声音,何自剔脸色一变,这才反应了过来。 主要是刚才的那一声山门道号,并不是我的声音。 刚才的真实场景,根本就不是我装的什么道人。那件死人褂子搭在身上的时候,老何一开始没看清楚。那一幕中,我单手提着一个满身是土的虚影,这玩意就那么被我捏着脖子,在挣扎中被逼着施展道术,喊出的那一声奇怪的道号。 就是这样,那些东西才全部跪了下来。 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愣住了老何赶紧追了上来。 我没有心思去理何自剔这种人,他在一旁念叨了好几声,见我一直没回话。他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小子很有天赋,看了看那些石柱就能学会这山门术法。我误会你了,拽什么拽?你小子压根就学不会。 终于,我们到了一处地方,深夜时分,我和老何都在看着前方的那一处石壁,预示着这几天以来我们抄的这条小路终于到了尽头。 :阴阳有隔,留屋千年。 :山门重地,请君回头。 威严的篆体大字,像是符文一般刻在山壁上,古老中透着煞气,让人脖子发凉。 :这一路上鬼魂重重,就是留屋后山的路,地方到了,不会错的。。 深山之中为什么那么多人迷路?出了自然的鬼斧神工外,风水布置往往能遮了人的眼睛。这石壁上只有一个洞,当我们钻过去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郁郁葱葱的林子出现在眼前,一座硕大的主山出现在前方,而我们正在后侧山脚的位置。一条石梯直直的通到山上,极目处还能看到许多建筑的虚影,还有亮起的火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一章 山门前,这提着麻袋的身影 只用了二十多分钟,看到的场景让我们吃惊。 石梯干净的只有落叶,周围的山里出现了很多耕地和屋子院落,从高处看去分散在各个地方。即便是晚上又隔得远,但那优美的环境也让人心里舒畅。 “莫往山中去,深山或有人。” 或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与世无争。 谁曾想过,这留屋山的后山居然是如此场景? 只不过此时,像是已经发生了很多大事一般,正在打扰这后山的清净,到了半夜山林间的那些屋子都还在亮着灯。那是半山腰的一处树林,我和老何离开石梯朝着前山的方向绕去,正好经过一处院落,这地方怕是有七八座房屋。 瞬间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下一刻,一旁的树林中走出来了三四个人,全都是一身布衣,眼神有些阴冷的看着我们。原本我和老何只是过路,谁知道下一刻,我和老何根本没回答,只是朝着这几个人的身后的方向看去。 这些房屋虽然亮着灯,但根本就是空的,相反外头这黑漆漆的树林里头,漆黑中居然躲着一大群人,男女老少,全都在怔怔的盯着我们。 :爹,我害怕,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屋子里住? 那是一个穿着布褂子的小女孩,一边哭一边跑了出来,三四个中年人里,为首的一个赶紧扭过头,语气非常的狠厉。 :你快回去,千万不要出来。 我看的清楚,这人一身伤痕,脸上都还带着血迹,但那小女孩哭的更加凄惨。下一刻,就在这留屋主山后半山腰,这一处的山林边缘,尽头有影子开始晃动。 阴气蹲起,有人开始喊。 :注意脚下,它们已经来了。 真的是什么东西来了一般,布满树叶的地上开始沙沙直响,奔走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开始惊呼。鬼气森森的场景让那小孩更加害怕,朝着这边就冲了过来。 便看到一只手影子突然从地下伸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这小女孩的脚踝,根本就是在拖人身上的魂魄,眼看着要把她往下一拖。 下一刻,一只手握着了从地里伸出来的手,正是蹲下的老何。周围还有很多人都已经被抓住,这些人男女老少只是在惊恐的拿着分发的符纸往地下丢,根本就是无用功。 老何蹲在地上,捏住只烂手影子,还摇了两下,那动手像是在握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泥土下传出。 :何科长。 老何叹了口气,念了句,后山的这片地上尽量别来,你们都走吧。泥巴下那沙哑的声音回了两句什么。老何扭过头看了看我,居然是一旁我已经将这哭泣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接着老何阴冷的开了口, :你说这是谁的意思?自己不会看? 这只手快速的缩回了地下,连着树林中所有的鬼影全消失了,到处的黑气就这么消散了。 我将这小女孩递回去的时候,一群人还死死的盯着我,那为首的粗衣大汉,接过他女儿,双眼已经瞪出了血丝,有人还想动手,但却都被这布衣汉子拦住了。 他扭过头,朝着其他人说道, :他们是山顶大殿里的上师,我见过他们两个。 接着瞪着我,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小女孩还在朝着这边伸手,不断的喊着叔叔,我和老何却已经消失在了树林尽头的山路上。 :这人还算识相。 一旁的老何笑了几声,我没有理他,之后的一路上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钻了两三里的林子,一路上居然还看到的一些风景优美的地方,但每一处都可以用美景来形容。 一直到最后走出一片树林,最开始看到的是,出树林之后七零八落的东西随意散落在地上。居然是废弃的天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上落下来的。 而就在整个前山,密密麻麻的天灯还在飘在空中,远远的看过去很多地方的都已经摇摇欲坠,甚至有些正在不断的往下落。 整个天灯大阵已经残破不堪,而就在连绵十多公里的前山,各处的山林中都在不断的亮着火光,各处的厮杀声回荡在整个山脉。 我和老何根本就不管那么多,钻进前山的树林,直接朝着山顶的方向去了,几个那象征着这留屋道无上护山大阵的纸灯,也被经过的老何啪的彻底踩烂。 与此同时,这是在留屋山山顶的位置,一连片威严的殿楼矗立在此处。一个个威严的老者正站在山顶。 身后是两扇雄伟巨大的山门,上面挂着一块古旧的牌面。 :留屋千载。 自古会当凌绝顶,从这地方看下去,居高临下。十来公里的前山山林尽收眼底,每一处的人鬼厮杀的地方都清清楚楚。 :这群邪人,如今起百鬼大阵来冲我山门。它,它们这是要拔除彻底拔除我留屋一脉? :没那么容易。 话是这么说,但另一个老者看了下头一眼,声音明显带着些惊慌。 现在看起来,夜色中,威严的山门前头还是一片祥和,但就在距离不到一里地的地方,那一处的天灯变得摇摇欲坠,冲天的阴气升起,居然就那么全都落下了。 居然已经这么近了。 :已经来了么? 一条巨大蜿蜒的石梯,从前面直通向这尽头的大门。比我老何绕的小路不知道要宽阔了多少。整个前山几公里外的各处虽然还在厮杀,但这山门门口却呈现出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也不知道是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是有什么人在树林中的脚步声。 没有任何征兆,站着一个老者眼睛一眯,边看到树林中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开始只是一个喽烂的影子,走出树林,远远的仰望着前头这威严的大门,可怜兮兮似乎在瑟瑟发抖。 但下一刻,这玩意嘴巴诡异的张开,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树林中冲出。就这么冲上了山门。 一个背着手的老者眼睛一眯,就在这大门周围,居然浓烈的白色烟雾升起,接下来是狰狞的惨叫声。 鬼群根本没办法冲上最后这一段山顶的石梯,全在路上的时候便被这些突然涌起的香火烟气缠住,悠悠的香火烟雾只是纵横飘荡,还没冲到石梯的所有鬼魂便已经全部被绞杀。 魂影融化,凄厉的狠叫声消失,就连最后化作的很气也被消的干干净净。 写着留屋两字的牌匾稳稳的挂在门口,俯视一切。但没人知道,而就在山门里面的空地中,按照某种阵法排列有几十个山门的人,全都坐在地上,每人面前都立着一块块古老的木头牌位。香烛缭绕,这些烟雾正是从这道观群的内侧传到山门外头的。 一声声朗朗的声音响起, :我这山门,百邪莫进,路就在这里,让一群阴魂冲山是什么意思? :魏自端,既然你们已经来了,何不走上来看看? 真的是百邪不侵,所有阴气到了这处全都消散。下一刻,那是七八个身穿旧西服的老头从树林中走出。此时的这群江苏老头,一个个显得鬼气森森,装扮早就和以往的华服样子不同。上头再次传来声音。 :呵呵,魏自端,你们这群江苏人怕是回不了头了。我等送你一程。 几个旧西装老者刚刚沿着这石梯一步步往上走,山门前头,这淡淡的香火气一绕,像是每一步都有千斤重一般,上山的几个江苏老者,身上全响起了骨头崩断的声音。 另外几人全被弹了回去,只剩下为首的魏自端,是走的最远的。 但走了十来步再也走不上去。魏自端双眼死死的盯着上方,只是用手一抬,下一刻碰的一声,双脚已经是陷进了这石梯中。 :多说无益,我已不是江苏一脉。 :哼,你留屋山不修道德,作孽几百年,也该有今日了。 颤巍巍的拿出一张黄纸,朝着上头的方向一丢。下一刻,也不知那高高在上,山门前的哪个背手老者传出一声冷哼。 便看到这黄纸居然直直的飞了回来,打在了魏老头额头,下一刻,魏老头身子一震,双腿中有骨头折裂的声音响起。 魏老头最后一刻赶紧用手往自己胸口一拍,整个人倒飞了回去,摔在了石梯下头。 居然是将自己打回来,这才没有跪下,根本别提能走上那山门。 再次站起来之后,阴气缭绕的魏老头一大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已经站不稳。 树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多很多人在说话,都被惊到了,不过再也没有公司的人和鬼敢迈上这石梯半步。 魏老头也不再说话,几个老头只是站在这外头看着上方。林子中似乎还有声音在问, :魏公,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突然,山门口的这些背着手的老者看到了什么,那是在一个方向上,顶头那些天灯不断的晃动。 为首的一个老道模样的人眼睛一眯,露出警觉的神色,一旁的人赶紧拿出黄纸,由这为首的老者亲手写上了什么,用火一烧,连着两幅卦壳丢在了地上。 铜钱卦位散了一地,这老头仔细看着地上的卦象,接着直接瞪起了眼睛,接着就这么走了出来,稳稳的朝着周围念了一声。 :阁下已经来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看着这道袍老者对着周围继续说道, :我用你张家道气运卜卦,天灯为引,你藏也藏不住。如今出此卦象,只能是现在的张家道首大驾光临。 :我等有失远迎,这番才知道,阁下居然已经到了我山门前。 下一刻,所有人便看到,周围的香火烟气一阵莫名的晃荡,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山门前的石梯下方,手里还提着一个麻布口袋。 与此同时,一旁的树林中有个破锣嗓子响起。 :我得缓缓,累死我了,撑不住了。 :你们这么多人,都做什么吃的?都没带?快给我两根西洋参。 老何露了个头,先是朝着石梯上的我打了声招呼,接着也不知在对着那里面的好几个晃动的黑影说着什么,他自己藏在树林中没了影,根本不敢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二章 官气破山门,道尊悬牌匾 古老的山门,深夜时分,香火之气如同烟雾一般缭绕在四周,象征着流派的传承。古老的山门,硕大的石梯,门口挂着那威严无化的牌匾。 :留屋千载。 左右两方分别刻着道家古联。 :移来福地藏深山留屋一山传万法人间。 :借得风水流千年人鬼二道造众生太平。 我站在石梯上,手里还提着麻袋,抬头看着上方这威严古老的山门,树林边的烟雾顿时被荡开,周围顿时一片安静,有人但更多的还是藏在林中的鬼魂,就那么齐齐的喊了一声。 :见过道守。 为首的老头朗朗的开了口,此刻的语气却有些莫名的复杂。 :尊驾如此身份,今日亲自闯我山门,我等自是受宠若惊。 一群老者全看着这下方,其他人想要动,但却都被这为首的老者伸手拦住。 :自古山水如累卵,我等在此开山立派已过百世,除邪斩鬼,匡扶山水。奉劝尊驾一句,风水之道恐怖如刀。大道自然,因果循环之下我等世人如同蝼蚁般无力,道刀就在眼前,向前一步有加身之祸,届时悔之晚矣。 除了这说话声,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我一个人影,就这么站在石梯下,和上头的一群山门老者静静的对视着。 便看到我提着麻袋,已经是迈开了步子,一步步顺着这石梯走了上去。 和之前根本不同,我的步子看似很轻,但似乎非常有力,随着每一步落地,周围的香火烟雾居然全都被荡开。 我一身西服,身上的骨头同样也开始咔咔作响,但却完全挡不住一般,只是一会,我便已经 一群山门的老者已经惊呆了,为首的眼睛一瞪,山门内后面的空地中有道号声传出,居然是那无数留屋祖师的牌位全都开始剧烈的抖动。 猛烈的香火之气升起,再次朝着这外头飘了出来。 剧烈的烟雾袭来,这最为纯正的山门香火气,就是怨气极深的厉鬼也能当场化干净,更别说这石梯下面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埋下,能断能魂骨的十八根桃木桩。 浓烈的烟雾聚集,最终全都裹在我身上,像是照出了我真正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浑身细线崩断,控制不住的全身黑气冒出,但刚刚出现便在兹兹声中被这浓烈的香火化掉。 香火之气已经在山门前聚集成一团,像是凝成了实质,再也看不清我的身影,似乎只能听到其中骨头崩断魂飞魄散的声音,外头根本看不到我此时的样子,似乎在哪宏伟的道号声中,里头的我正在粉身碎骨。 没人知道,我早已拉开了手中的麻袋,外头只能听到一个苍老邪异的惨叫声突然从里面响了起来。 为首的老者正静静的看着前头,突然眯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 下一刻,居然是一旁的另外一个老头,双眼使劲的看着那已经浓不可散的烟雾。这老头像是猛然看到了什么, :不对劲,那,那像是黄道尊? :啊? 这老头管也不管,拿出一张黄纸,快速的在上头写了八字在上面,接着瞬间吞进了嘴巴。双手对着烟雾中一请,像是请神问神,借灵上身的手法,这老头全身抖动,浑身居然开始冒烟,突然开始满地打滚,嘴里凄惨的叫着。 :快,快停。尔等快停下下来。 为首的老者看了眼烟雾里面,又看着这满地打滚的老头,快速的问了句。 :黄师兄,真的是你在里面? 这老头满地打滚,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不断纠结,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一般,此时正凄惨无比,口中只剩下惨叫。其余人赶紧去掰他的嘴巴,把那张写着黄道尊八字的黄纸扣了出来。等到这老头恢复正常,一脸惊恐的站起来的时候,指着烟雾里,那声音无比的确定。 :是,是黄师兄,真的是他,他在里面,让我们停手。。 山门术法果然博大精深,我没想到,看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一群老头居然这样也能知道这里头不止我一个人。 但此时已经晚了,更加剧烈的香火烟气早已从山门内传来。那居然是凝成接近实质的诛邪香火,像是云层盖顶一般已经压了下来。 最终一声绝望的惨叫声响起,为首的老者用手一打,烟雾一晃,使得他们能够在短时间看清楚里面的场景。 露出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我提在手里的麻袋果然早就落在了地上,而此时我单手正捏着一个漆黑人影的脖子,这人影显得极其的狰狞奇怪,像是死了一半被提着不动了,浑身早已经严重的融化消散。 短暂的一幕,为首的老头后退两步,无比呆滞, :师,师兄。 接着脸上露出无比愤恨的神情。 :尔等邪人,安敢如此。好,好,但是你也活不成。 咬牙切齿的话语,伴随着的是愤怒和报仇的怨毒。 千年香火之下,诛邪覆灭,荡尽一切人鬼之气,没人能逃脱。但下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烟雾中的我往前最后塌了一步,彻底走完了这段石梯。 只听到烟雾中一个声音传来。 :给我退散。 只是一步,浓烈的烟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全被荡开。 似乎有莫名的山风吹起,就在这群老者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所有香火烟雾一瞬间居然全都被吹散了。 就在山门内部,密密麻麻的风水人正按照位排列低头跪拜,但就在这一瞬间,地上那密密麻麻的历代牌位就那么成片的倒下了。 :怎,怎么可能? :这,这是官气,他身上有官气。 一群老者已经是不敢相信。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惊骇中全都围了过来。到达山门前的我终于露出了身形,便看到此时的我鬼眼翻出,整个人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山门门口,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居然还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所有围过来的老者全都弹开,只是一瞬间,这威严的大门口,便被彻底的荡清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这古旧的牌匾一眼,伸手一推,就这么推开了前头的大门。 瞬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一群江苏老头和职员早已经从石梯上来,陆续走了进去。 只是这么一会儿,周围的场景就完全变了,我早已朝着里侧走去了,在人群中背影很快消失了。为首的老者躺在门口,嘴角带着血迹,想要爬起来,但早已有人碰碰的将贴锥子钉在他们身上。 为首的老者目呲欲裂,居然在看着什么。 山门大开,有个人影被吊着,浑身破烂,冒着黑气,分明还在不断的消散。 这不是别人,正是那早已认不出样子的黄道尊,就那么被静静的吊在那老旧牌匾的下方,悬在这大门口。 厮杀声已经响起,这老头就那么看着此时的门口,像是发了呆,接着一大口鲜血喷出,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一旦进了这山门,说是道殿,其实这留屋山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城镇,一座座古朴威严的殿楼矗立在顶峰,分明就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密密麻麻修筑起来的建筑群。 而此时,就在这山顶的“城镇”当中,伴随着大门口方向的火光亮起,震天的厮杀声响了起来。 就在山门门口,一个个职员从露了头鱼贯而入。外部的山林一阵涌动,居然是一群群黑压压的鬼魂,像是流水一般,在诡异的安静中,挤满了那宽敞的上山石梯,像是黑色河流一般源源不断的冲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从屋顶走来 不一会儿,如果站在这山中,而现实中有的其实只是某些风水圣景,就像这绵延几百公里的留屋山,风水极佳,地气茵蕴,不断的流传中就成了前一类的存在。 自古风水这一行流传这气运这一说,虽然显得虚无缥缈,但传言某些时候一些古派或者城池,只要与气运有关,甚至会引来天降异象。而这留屋一脉的几百年气运,全都汇聚在山什么,却瞬间呆住了。 只见我一身西装,从这房顶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摸了摸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颗漆黑的扣子,摸出来之后,被我亲手扣在了袖口上。 老何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第,第五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四章 轻松么?嗯,还算轻松。 似是多少活人的愿望,都不敢带上的第五扣,就这么带在了这一件普通的西装袖口。老何埋着头,呆住了似得看着自己手里,从我经过之后他手上已经被塞了一张纸条,只有他自己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于术。 此时的我双目呆滞,根本已经不像是一个人,夜风吹起,漫天异象的乌云下,老何远远的喊了一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松? 我并没回头,只是响起了个呆滞的声音。 :嗯,轻,轻松。。。 我的身影,带着漫天逼近的黑气,就这么走到了那古殿面前。但就在这一瞬间,风云突变,整座古殿开始产生异动。 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就连里头的风水人都没有想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此时就在这道家广场的四面八方,正在厮杀的所有风水人和鬼魂,大街小巷,全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扭过了头来看,看着尽头远处那如同鹤立鸡群的古殿。 异动开始了,整座硕大的古殿开始各处作响,接着浓烈诡异白烟从古楼的各个地方冒出,看似是正统香火气,却来十分莫名其妙,根本就是邪化的过程。 即便是在高层的那观星台上,整群的风水人也纷纷躁动,一层层的墙壁变得斑驳,屋檐屋角上的金漆开始快速的脱落,就那么化成了扭动虬结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师祖? 一个带着道冠的人扭头去问,发现了这一幕,那几个苍老的已经不行的老道,居然半边身早已经融进了墙内,只是想起了最后沙哑的话语, :今日邪气由地起,你,你们快走。 :邪气为什么会由地起? 但这几个枯槁老头的话却再也没能响起,身子已经融进了墙壁中,只剩下几个淡淡的画痕。 德高望重的风水老道,突然被拖进了墙壁中,成了墙上的一幅画?只剩下几个嘶吼的印子,而周围的人不断消失,雾气中全都融进了这座古楼。 到了最后,无比神圣的烟火气消散,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样子斑驳,层层邪异的古楼。 广场周围,很多山门风水人的脸上已经呆滞。 :这,这是什么? 这几个江苏老头站在其中一处街口,有些手里还拿着茶碗,呷了一口茶,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哼哼,这就是这所谓的千年古刹真正的面目?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站在这栋邪楼面前的普通人影。面无表情的我用手一挥,那是一个古法的起手式,邪风顿起。 这一瞬间太快,最后七步,踏出一个奇怪的步罡,猛然冲进了这座古楼当中。 冲天的嚎叫声响起,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座邪化的古楼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在诡异虬结中不断的震动。 不断有巨响声传来,从我冲进去的第二层开始。 “轰”“轰” 第二层,第三层。。。 一路往上,每一层都会发出震天的巨响,像是屋子内部在崩塌一般。 当再次看到我的身影的时候,是在古楼楼顶的观星台上。 没人知道,此处这观星台的样子和之前早已不同,所有人都被屋子吞噬,只剩下各处散落的道袍还有头冠木剑。 我浑身冒着黑气,背对着张家道攻山形成的,那漫天的诡异黑云,冷冷的吼了一声。 :给我显。 整栋古殿的香火气升起,在这顶空形成出了一个硕大诡异的虚影。 那是一张的模糊的脸,阴阳双鱼的眼睛。 在盘旋的香火气中不断的汇聚,愈发明显,冷冷的俯视着一切。 空中那最后几盏象征着镇守阴阳,万世太平的天灯,晃悠悠中被那张嘴大口一张,直接吞了进去。 我袖口上的扣子嗡嗡发抖,整个人像是一开始支撑不住,踉跄了几步,我的身形彻底稳了下来,挟着身后的漫天黑气,直面这天空,凭空打了过去。 狂风大作,黑气飘动,狠狠的撞在了楼顶,整个观星台产生猛烈的震动,直接垮了一半。伴随着观星台的垮掉,那张由香火气形成的怪脸被打散了。 剩下的只有高空中,那像是来自九幽的居高临下的吼声还在徘徊。 而我整个人直接掉进了楼中。 留屋山顶,广场周围,所有人都呆住了。很多人眼睛或者抹着雄黄,或者贴着柳叶,全都看到了这一幕,脸色却早已呆滞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也不知道是何处的鬼魂吼了一声。 :快去救道首。 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四处朝着这广场中间冲去。有灰尘影子,也有黑漆漆的厉鬼,杂七杂八完全就是杂牌军,嘶吼着涌了出来。 天上如同乌云一般的鬼气,终于将这大殿上空的广场完全覆盖。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风水人浑身是血,连带着周围的好几个全都呆呆的站在这里,似乎根本就没缓过神来,这人顶这道观,衣襟还绣着风水古纹,标准的三灯两口装扮,却显得极其的失魂落魄。 眼睁睁的看这些玩意朝里冲,这人有些失魂落魄,没再动手,只是陡然拉住了经过身旁的一个。 :你等孽畜,从,从那古殿中引得什么东西出来。 这是个龇牙咧嘴的职员鬼魂,就是只厉鬼,扭过头来露出一张恐怖的脸,反手就是一刀。冒着黑气的刀影划过,这道袍的人虽然还站着,但就在身子当中,如同影子一般的魂魄已经被砍掉了头。 睁大着血丝的眼睛,人的身子随后也倒在了地上。 :我怎么晓得?你们这群孙子自家的东西,跑来问我? 职员鬼魂朝着地上这人的身子大骂了一句后,还呸了一口, :关我屁事? 接着一点没停,急不可耐的继续朝前跑。 很快这周围便被围的水泄不通,鬼气森森,一个个玩意着急往里头冲。 只见三台大鼎朝着门口一放,就在这栋极其不对劲的大殿外头,接下来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谁也不得靠近。 为首的魏自端一脸怒色,三台大鼎后头,居然十几个江苏老者反而拦在了门口。水泄不通中,周围一双双杀气兮兮的鬼眼全盯着里面,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叫声显得十分嘈杂。 :姓魏的,你敢拦我们? :你给我们许诺过,此番攻下这山门,留屋道这些香火气全都是我们公司的。 魏自端脸色阴冷,连带着身后一群老头一步也不让, :我说过,谁也不能进去。 也不知哪个阴气更重的鬼声吼了一句, :老子一直信不过你们这群江苏人,道首要是回不来,这留屋山的藏的香火气不被你们江苏独吞了才怪。 这里头又有鬼声在骂,七嘴八舌都不是一个部门的,说魏公不是那样的人。嘈杂的声音中在吵架,相反杀气似乎更重了,其中一个闹腾的最厉害的,还借的是一个死了的风水人的尸身。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候,一声冷冷的吼声传来。 :都给我闭嘴。 下一刻,那是一个人走了过来,经过的地方,职员鬼群居然纷纷自动让开。这人伸手一提,直接把那职员的鬼影从风水人尸体当中提了出来,一路走来,最终站在了魏老头身后。 :魏公,受累了。 魏老头面无表情,只是守在这门口。陪过笑之后,老何低头自言自语的很骂了句什么,接着抖了抖手。 :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职员厉鬼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被提着,咧了咧嘴, :何科长,这哥们手段厉害,还不容易才弄死他,我觉得他这身衣服好看,就用用他尸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五章 老何救命 把这职员一丢,老何冷冷的环视了一圈,之前嘈杂的鬼魂不再任何声音,终于,这一个个人影居然纷纷往后退。 就这么说了句, :各位给我听清楚了,以后没有公司,只有张家道。 彻底安静了下来,老何快速的问了魏老头两句,魏老头神色凝重的开了口,听完魏自端的话,何自剔看了看这大鼎两眼。 :魏公,拜托了,把这三个鼎镇住,千万不要让长生香熄灭了。 接着要鞠躬,却被魏老头一把扶住, :大可不必,若得无恙,即便是用我这条老命来换,老夫也心甘情愿。 老何不再开口,从鼎里拿出燃着的香,牵出细线,带着两个江苏的西装大汉,扭头便进了这栋古殿的大门。 黑漆漆的古殿中,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光是这第一层,便烟雾四冒,像是被蒸汽煮过的一般。 老何带着两个职员,两个大汉声音都在哆嗦。 :何,何科长,这栋楼怎么成了这样? 各种摆设早已散落一地,沿途没有一个人,只剩下各种道家用具和散落的衣裳。 :这些人都蒸发了? 老何嘘了一声,说你自己不会看? 不是这两个大汉害怕,这大殿中原本的场景绝不是这样,所有东西都和平时不一样,就像是老旧了三十年,是形容不出的斑驳诡异的样子。 烟尘缭绕中,居然有各种哭声从周围传来。 地上,墙壁上,就包括楼梯的扶手上,他们只敢拿香跟着老何,不敢去碰任何东西。因为各个地方全有人形的痕迹。 或挣扎,活逃跑,或静坐这,这些人印痕像是壁画一般,露出的是各种狰狞的动作。 :这,这些道人不是消失了,是融进了这些房子里。 路过一处拐脚,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张牙舞爪,那是这处屋内的烂桌子旁,这供桌早就垮成了两半,几个挣扎的人形痕迹就那么显在上头,显得极度痛苦。 刚从这里经过,一个大汉看了那里一眼, :我,我怎么觉得还能听到他们说话? 另一个定力比较好,回了一句你见过虬结在一起的梁柱子? 就在这时候,或许是没跟着老何的步子,踩到了什么,就在经过的地上,这痕迹看着原本是个高大的道者,隐隐还带着头冠。似乎动了。 :救,救我。 凄惨的声音传来,这大汉的感觉到自己的脚像是被狠狠抓住了一般,拼命地挣扎开,自己裤腿上居然多了一个狰狞的手印子。 :救,救我。 这声音越来越小,但两个大汉却一点不敢停,讳莫如深的赶紧跟上了老何,再也不敢乱走。 这殿楼里虽然场景变得极其邪异古怪,但每一层却像是遭到了巨大的破坏。 :这,这是于兄弟,不,这是道首干的? 另一个点了点头,这人倒抽了口凉气,念道这是怎么做到的?终于,三个人到了最上面的一层,也就是顶部观星台的地方。 这儿已经是一片废墟,入口处的大半个屋顶已经垮了下来。 老何带着两个大汉,不断看着周围,之前都只是沿着楼梯上楼,这次第一次的朝着顶层内部走去。 穿过几处废墟,看到的是一处巨大的缝隙,老何嘘了一声,接着小心翼翼的从这屋顶缝隙中挤了过去。 两个大汉刚进跟上,谁知道刚刚过来就傻住了。 微微烟气中,几处杂乱的道桌中间,有一张还是好的。那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佝偻这身子,正静静的坐在那里。 那里正好有一处豁口可以看到外头,而这老头就在那里瞅着外面的夜色。像是在发呆。 突然,这老头扭过头来看着这边,沙哑的嘟哝声响起, :年轻人,我等与你们有何仇恨? 老何眯着眼睛,反复看了看这老头好几眼,还伸着鼻子闻了闻。 :老家伙,我只是来找人的,你要是看到了就说。 说完随手从身上摸了摸,居然掏出了纸钱,这皱巴巴的纸钱还只有一张,显得极其寒酸,随意的丢在地上。 :帮忙的话,这钱就给你。虽然你刚死,但你还能享受一下这死人的待遇,要是再过一会,你怕是就连这纸钱都收不了了。错过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你考虑清楚。 两个西装大汉吓的根本不敢动,外头夜色照进楼顶,那佝偻的老道像是怔住了一般, :我留屋道千年传承,何以至今日? 接着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念了句,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边,珍惜性命的话,就小心些吧。 :老头,你咋还不走。 皱巴巴的纸钱居然肉眼可见的变黑。在这楼顶,这老头只是从废墟中看着外面楼外的夜空,迷茫的眼神,声音响起, :我还是舍不得这个人世。 说完朝着身后走去,影子越来越淡,就那么彻底消失了。哪里还看得到这老头?几人这才发现,那是一堵垮了的烂墙,而就在那墙上,有整整齐齐站着的道者的人形痕迹,斑驳的自然“壁画”一般,如果谁家的墙壁老旧后渗出黑痕,成了一群人的形状,估计得吓死。而就在当中,可以看到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还用手那么指着。 这顶楼其实很大,老何不断的往前穿,只觉得难走的殿内废墟中,烟雾越来越浓。 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地方。 那是观星台的正台,整个都陷入了这间硕大的道殿中。进去之后,里头一片漆黑,老何带着人不断的躲着周围这些白烟。 但出了白烟就是黑气,躲着香火白烟,就得朝着那弥漫着淡淡黑气的地方走。 :何科长,这是什么意思? 老何开口便骂, :你懂个屁,卖相好看的东西就是好的?这些香火气入带着邪,连楼都被邪化没看出来?走进那里头,指不定连魂儿都化没了。现在这些鬼气才能护住我们。 :这,这是道首的手段? :算你识相,这些黑气是于术的手笔,能害我们? 终于,老何看到了什么,一片阴森中,一个人影正静静的站在废墟道殿的深处,而就在旁边还有几尊已经倒下的道家石像。 :于道。。。 一个西装刚要开口,被老何一把捂住了嘴巴。只见我一个人站在这废墟中,双眼漆黑,整个人就是一尊雕塑。 老何根本不敢过来,连他也像是在害怕,根本不敢过来。 声音很小的说了句,说你们不能喊,现在我也不能喊,得这玩意来喊。 说完小心翼翼的拿着香,居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把一个磁带放进了里头。收音机咔咔作响,沙沙中传出了一些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场景中录下来的,里头有很多人在说话,某一刻,响起了个熟悉的响声,某人气急败坏的骂, :小子,你个猪脑壳啊?咋这么笨? 雕塑一般的我有了反应,动了动,僵硬的抬起了头。就在一个方向上,黑气哗的一声不断翻滚,打在了一处废墟上头。 老何神色一惊,猛然看着诡异空旷的道殿,越是没动静他神色越发害怕, :他停在这里,难道这附近还有? 但他管不得那么多,把这收音机飞快的调着快进,像是在找着某一段。 不断有声音传出,就在某一刻,收音机中,一声低沉厚重的响了出来, :于术,不要打瞌睡,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就厚重声音传出的一刻,黑气一荡,我终于扭过了头,直直的看着这个方向。而老何一瞬间突然动了,趁着我“分神”的时候,整个人不要命的冲了过来,一把扯掉了我袖口上那第五颗漆黑的口子,将那还在燃着的香猛的放在了我的嘴上。 虽然害怕,但这才亲口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两个大汉在远处看的瞪了眼。 :何科长,你那么怕做什么? :不怕,现在的他能当场弄死我你信不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冒着烟火气的深洞 随着这颗扣子被老何扯掉之后,我全身开始猛烈的发抖,而含着的这三根香,香气不断的涌进我的口中,我浑身的黑气越来越淡,像是在做着什么挣扎。 最终,双眼里的漆黑慢慢的淡了下来,两颗画出来的眼珠子开始往上翻,像是卡住了似得,一时间翻不过来。 :何科长,道首怎么了? 老何只是盯着我,完全没有心思回头,就那么回答道, :怎么了?今儿你们算是开了眼,于术干的这些事,这种场面,你们觉得是活人能做到的? :他现在,就相当于站在一道门槛上,这是道生和死的门槛,他现在就在这道门槛上来回拉锯。 终于,我的两颗眼珠子艰难的翻了回来,与此同时全身的黑气逐渐散掉了。 老何长长的输了口气,再次抬起头, :于术,你小子回来啦? 我整个人显得筋疲力尽,却第一时间按住了自己的双眼口鼻,看上去我整个人居然当场要气孔血流,但却被我自己用手按住。这样一来,我的脸色显得更加灰败。 老何以为我要说什么,谁知我只是疲惫的看了他一眼,静静的念了句。 :谢了。 :道首,我们是江苏宿安的人,刚调进外三门不久,以前都是自学风水,他开了个小旅馆,我以前是办培训学校的,现在都没干了。能跟随您,是我们两兄弟的福气。 两人似乎没有想到,眼睁睁的看着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两个大汉脸色激动,却有些害怕,似乎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听到我似乎喉咙破了,卡着血一般的念了声。 :有工作有什么不好?好好过日子就成,没必要非得来做这个呀。 原本激动的神色傻住了,两人便看到,我居然就那么伸出了手,在他们的脖子后面拔掉了什么,两根细针,上面还穿着两张写着八字的黄纸。 这两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脖子后面有这东西,全都有些懵,我却只是用手一捏,就看到手里冒烟,根本没看清楚就已经被我毁掉了。 没人注意到,一旁老何的神色有些尴尬。他们怎么会想到,老何进楼,为什么偏偏带着他们两个上来?唯一的作用就是,老何将自己的八字穿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一旦有什么,好为他自己挡灾。 我态度端正,说话的口气让这两人都不敢相信,就像是工作上遇到的打交道的,建议他们先下楼。 两人就这么走了,离开的时候还捏捏多多的不断往这边看,最终,这安静的道, :不,可能还不只是这样,这地下为什么会要山门香火?或许这留屋派开山的时候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看了一眼老何,之后的话只有这一次,也只是在这大殿里我才说了出来,之后的时间便从来没提起过。 :在古时,留屋山的祖师,寻找此风水宝地,开山立派对不对? :对。 :一处山水,其地势好坏,往往是由山势走向,和地蕴水气决定。这地方的风水,呈龙虎呈祥,源远流长之势。留屋一派的开山始祖,观山测水好不容易找到这块宝地,开宗立派?但他可能没有想到过,如此福地,其实是被造出来的。活人要是想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即便是一座小山,也得花好几十年时间。而地脉不同,地脉原本就可以改变山水走势,当然也可以在这么大的范围,创造出一片福地出来。 这番言论估计老何一辈子没听过, :你,你的意思是说,早在留屋派开山之前,这下头就已经是这样了。吸引古人来此处开山立派?想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只是在山门吓退它 说道这里,老何猛然像是猛然反映了过来, :留屋派传说,祖师是来到此处之后,由山水感悟了更深的道术,夜观天象从此发下宏愿,开宗立派,平衡阴阳。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些石柱上的斜纹,就能说明,有玩意一直从地底不断的在给活人传授风水之术,开枝散叶,受万人敬仰。但所得的香火愿力,全都入了地底,这才是地下的玩意想要的。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碰碰的声音响起,老何吓了一大跳。看到我走过去,他才敢跟着过来。 居然是这封闭的大殿一侧,一整面墙壁在剧烈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砸一般。 没一会儿,一个洞口露了出来,之后被不断的扩大,人声传来,灰尘中一个脑壳伸进来到处看。 :何科长,我们就知道你们在这儿。 这么厚的石墙,居然是被外头的人生生凿开了,有人陆续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一个个全都惊的合不拢嘴巴。 任谁,看到这么一个大洞,一时间都会反映不过来。 似乎觉得老何的神色不对,一个西装咦了一声。 :何科长,你盯着我们做什么,怎么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有点怕? 老何要了根烟,骂你小子瞎了?我这是怕? 最终,我和老何就这么离开了大殿,外面又成了普通的废墟,十来个江苏老者早就等在这里,全都在看我。 :魏公,受累了。 魏自端笑呵呵的打量了我好几眼,接着居然后退了一步, :于小子,我就知道你没事儿。 一路走出来,我不时的和魏老头说着什么。 :于小子,那地坑是见不得天的,深度估计已经直达石层底部,下头虽然看不清楚,应当就是地脉所在,连接桑槐路各处。 :直接埋了吧。 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刚出来,我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外头居然是这种场景。 :道首。 :道首。 三个大鼎立在门口,周围黑压压密密麻麻的鬼魂,虽说不敢靠近,全都在盯着这里头。 说不清有多少,一双双渴望的鬼眼,说不出的诡异,很多还在往前挤。看着这水泄不通的场面,老何刚想说什么,似乎连他都不敢开口了,缩了回来。 :于术,这事儿怎么解决? 回头一看,破烂的大殿深处,还在从之前那地底,不断的冒出诡异的香火白气。 嘈杂的声音,这些鬼魂,那眼神诡异中全都带着渴望,都在看着那不断冒着白烟的方向。我却没有再管任何人,只是朝着魏老头静静的说了句。 :把地坑填了,埋在土里的山门牌位,全部烧了。 死一般的安静中,这声音清清楚楚,水泄不通中没有人鬼再说话,一直到我离开,这些玩意全都始终围在这里,死死的盯着里头。 终于,或许是地坑已经被填上了,整个殿楼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在这冲天的火焰之中,留屋道这千年传承的古刹,连带着里头隐藏的诡异秘密,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一直到最后,七层古殿在火中轰然倒塌,密密麻麻的鬼魂还围在广场周围,久久不愿散去。 周围的厮杀声早就偃旗息鼓,只有各处房屋的火焰还在烧着,此时再来看,一条条街道不断的有人或者鬼魂飘过,那是一群群的职员,押着一个个的风水人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即便很多风水人已经成了鬼魂,身上却还是被钉着虚影一般的锥子,被一些职员直接拖着经过街道。 城镇中清扫战场的一幕幕,有些人却并不怎么关心。这是几个普通衣服的活人职员,正蹲在城镇入口的山门处。 几人正在抽烟,和远处的火光和嘈杂相比,这地方反而显得格外的安静。 :哥们,你说你们淮安一带风景好?那边有什么特产? :特产个屁,现在不同以前,淮安办事处早就没了,内五门的人把生意都接过去了,我们这些被调过来了,要不能碰到你?这也是缘分呐,以前虽说一个公司,天南地北的谁也不认识谁。 :这地方可不寻常,要是占了这山门,风水道门,那么多代正宗香火。别说让鬼魂化掉怨气,横加超度,就是占住这里,开宗立派,那还不是现成的? 另一个看了看城镇里头, :话是那么说,这正统传承,多惹眼的东西啊。什么都没了,一把火全烧光,什么都没捞到。 叹了口气, :这留屋山,以前我跟着我算八字的师傅学的时候,那可是山门道宗的存在,以后怕是就毁了哦。 :这事儿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这整个风水道,还不把我们彻底杀绝?这仇算是结大了。 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开了口, :后头的事儿早就吩咐下来了,这两天我们马上下山,然后全都得藏起来,教书的教书,做生意的做生意,这可是死命令,一个都不许露头。 几人还在说着,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全都掏出了符刀,其中一个使了使眼色,另外的脸色一冷,朝着一侧那黑漆漆的角落走去。 便听到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所有人手里的东西全都放了下来。 :道首。何科长? 从这拐角后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我和老何,几个职员似乎完全没想到。阴沉的脸色瞬间变了,立马嘿嘿直笑。 :何科长,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见有人跑脱。 话虽然对着老何说,但几乎都在盯着站在后面的我。老何问其中一个要了包烟,之后看到了什么。 :火机也给我。 :何科长,这玩意我就一个。 :怕什么?以后会还给你的。 老何眯了眯眼,这人赶紧把那看似昂贵的打火机递了过来,只恨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藏起来。点了烟,何自剔深深的吸了一口,将这东西顺手揣进裤兜。 :弟兄几个也辛苦了,你们先去那边看看。 安静的山门附近,只剩下我和老何两个人。 而就在外头,那古旧牌匾的下方,一个已经淡的不行的人影还静静的挂在下方,显得无比的凄凉。 :这么邪?这玩意还没散完? 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到那山门下头,反而只是一直远远的躲在这门内侧的拐角后面,而另一侧往里,是远方城镇那来来往往的人影。 :于术?我们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没什么动静啊。 远远又等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在这山门前,像是有一阵很轻的风吹过。老何直勾勾的盯着那下面,但全程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只是凭空的一阵风。 直到我小声的念了一句,走吧。 老何这才敢跟着我走过去,他的双眼还在不断的看着周围,分明有些害怕。直到我们走出门外,来到牌匾正下方,地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湿漉漉的脚印,就这么留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刚才有一个我们都看不到的人,曾经走到过这里,抬头看着这被吊起来的东西。 :它走了么? 我点了点头,说已经走了。 老何哆嗦了一下,根本就是害怕的冷,还磨了磨肩膀。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你应该看到了吧。 我告诉他,我只看到了一个淡淡的虚影,这人影的两个眼睛就是两条鱼,刚才站在这里,其实他想要过来的,但最后还是走了。 :它为什么不过来? 问完这句,老何看了看我发白的脸,猛然一低头,终于明白了。 :你小子动作这么快。 就在刚才,他根本没看到我是怎么拿出来的,我的左手上,捏着一颗黑漆漆的扣子,随时准备带在身上, :不。。。光,光是这些还不够。 我的声音带着抖,回答的时候就连我自己经不住的在害怕,不仅是左手,而就在我的右手,还捏着整整三根草绳,这玩意虽然熟悉,但根本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很明显,刚才如果有什么,我不仅要带上这扣子,还会把这三根吊死鬼的草绳也勒在自己脖子上。 我将三根草绳一收,看似是放在身上,但只是身后的地面动了动,接着这三根草绳就那么没了影。 :于术,听我的,这扣子你千万不要再带。 说完狠狠的骂了句什么,老何这才咦了一声, :这三根草绳,我记得最后是放在西南的庙里头的,易先开不让它们乱跑,就把它们供了起来,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我咋没看清楚,你这身上没有啊,你小子藏哪儿去了? 说道这里,老何看了眼我身后那有些松动的泥土,惊呼中骂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这畜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八章 山门审问,印证猜测 直到这一刻,整个晚上我才第一次像是脱力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不断的冒着虚汗的热气,发呆一般的看着这山门下头。 老何也舒了口气,长声嘘嘘的坐了下来, :于术,你小子不错了,至少还能吓走这玩意。 我双眼呆滞,样子有些极致的疲惫,告诉他,其实不全是我吓走了,何自剔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扭头看了身后一眼,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天还没亮,这是在这城镇里少数几座还稍微像样的道殿里,一群江苏老者正挨个的坐着,坐在上首的是魏自端,而我和老何两个人站在大堂的尽头黑暗处,眯着眼睛看着面前。 这是五六个还活着的风水人,全身都已经被钉满了桃木钉,样子非常的恐怖,一个个露出仇恨的目光看着周围。 :你等邪人作孽至斯,他日定将粉身碎骨。 一个老者根本就不想看他们,只是朝着跪着的这些人环视了一周。 :说还是不说? 为首的一个一脸是血,连碎道冠一起都被桃木钉钉在了头上。 :你们不得好死。 这江苏老者只是把手一挥,下一刻,几个职员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直接将他们拖进了侧屋。不一会儿就是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听的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魏自端喝了口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开口问道, :除了这些二代弟子,就没有更好的了? 那老者眯了眯眼睛,立刻便回答道, :师傅一辈的大多都已经死了,有些自己消了道行。很多都是在那古殿里头,垮了以后连魂儿都没剩下。还在找,估计一会就拖过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这回是三四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被推进了大堂,几乎一进来就破口大骂,瞪着血丝的眼睛恨不得吃了人。 眼看着更加没用,这些人更加软硬不吃,不过这次却不同,魏自端眯着眼睛一直看着这几个人,接着直接走了过去,指了指最后头的那个,让人直接拖着他进了侧屋。 也不知道在那侧屋里发生了什么,两三分钟,等到这老头再被人架出来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全身发软,根本站都站不稳。 我却亲眼看到,魏老头坐回去的时候,把一样东西收在了身上,那居然是一根有小手臂那么长的细针。 :你,你们有什么,就,就问吧。 旁边人顷刻开始大骂,愤怒的表情无法形容, :你敢欺师灭祖?与邪人为伍,即便是死了,我等也要清理门户,让你魂飞魄散。 这人根本就不害怕这些话,只是瑟瑟发抖的盯着魏自端。魏老头哼了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等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还妄图变鬼害人?呵呵,做的成鬼么? 几个人直接过来,将其他老头拖了出去。最终大堂中只剩下这已经骇破了胆的老头。下一刻,脚步声响起,我从黑漆漆的角落走了出来。 这老头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阁,阁下果然在此。究竟有何事?但凭吩咐。 我盯着他,慢慢的说了几句,这老头盯着我的话,露出一脸吃惊的神色。 :你,你问这些做什么? 几番对话,他说这些东西他找得到,不过这留屋山已经成了这样,得从废墟里去挖,看看有没有毁坏。我看了旁边一眼,两个还在喝茶的老者早已站了起来,带着他就出了门。 二十分钟之后,当这老头再被带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些东西,其中哟一个满是泥巴的木盒子,即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跪了三下,才将这些东西打开。 :关于我派开派祖师,流传下来的并不多。出了那栋古刹大殿外,便是已经被从地基挖出来的山门大门。主殿里倒是有祖师雕塑,不过今晚已经毁了,面目全非。 他拿出的是一副古画,说这东西门内的人大多数没有资格看到,嘴里的话像是在讲着辉煌古旧的历史, :我开派师祖,自武化十三年到此留屋山,见得此山风水奇特,源远流长,受天地所感在此修殿立牌,开宗留屋一脉。而后于这山中了悟道法,传术于后世。。。 古画已经被打开,斑驳的画纸,上面居然是一个样貌清正的古时道人,仙风道骨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但我却心头一震,因为这道人的两只眼睛根本就不是常人的双眼,而是两条鱼的样子。 我稳了稳口气,指了指那画像上头,这老头悠悠的开了口。 :传说我派开创之后三年,祖师有感于山水,于这山中参悟,出关之后,人们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这画上的模样。 老何再也忍不住,在一旁问,说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是后头才变的?“变”这个字念的很重,这老头却只是重复着他嘴里的传说。 :太极生两仪,阴阳双鱼为自然至理,开派祖师与天地中了悟大道,这边得此双眼,变成了画中的模样,以了道之源泉,万法归宗。 就在这时候,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地上居然有诡异黑气冒了出来,直接浸到了这幅古画上。而下一刻,画上这祖师,双眼位置的那两只鱼,居然开始活过来了一般,开始微微晃动。 活过来的只是这双眼睛,就像是有东西在透过画看着这边一般。 就在这一刻,我瞬间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蒙在了画上的那双眼睛上。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安静的大厅没人再说话,只有老何走了过来。 :那东西在这儿? 我摇摇头,声音很小。 :不在这儿,只是隔得很远在偷看这里。 便看到我单手居然冒了烟,根本就像是这双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一直到这幅画再次恢复正常,我才把右手放了下来。下一刻,疯狂的声音响起。 :祖师显灵了,哈哈,在我留屋灭脉之际,祖师爷还记得我们?你,你们都活不长了。 这老头被拖了下去,剩下大堂中的人面面相觑,全都沉默了。 我没有再说话,现在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那祖师在这里开山立派,到了后头已经被占了身子,根本就不是个人了,被那东西占了身子。 :开山立派,传授道法,留下这么一只道统近百代,受世人跪拜尊崇。只是为了这人世间的香火,它看重的是这后世虔诚的跪拜和香火?它,它到底想做什么? 这几乎就是最大的一个骗局,从老何嘴里说出来,证实了之后,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至今为止,这只邪物唯一的特点便是两条鱼一般的眼睛,还有和它一般神秘的在这地下的遍布各地的地脉大阵。 老何问我,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是在这桑槐路上的流派山门,其实在开山立派的时候都被动过手脚?所以易先开才想要打破这个风水格局。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迈开步子,径直的出了门。 所有江苏老者全都站了起来,目送着我一个人走出去。 关于历史我了解的并不多,以前姨父就不断的重复,自古风水经历过两次断代。这一路走来,我们都在寻找这些事情的谜底。这硕大的桑槐鬼阵,一座座城市下头埋藏的那些邪祟,这些东西究竟源自于什么地方? 就像是一段征程,前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后这一段路。现在,也只剩下最后这一段谜底等着我揭开,但也只能沿着前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唯一知道的,也有仅仅有关的,便是在很久之前那犹如神话一般的传说,这东西是和张家石碑一起出土的,原本它是被压在那石碑的下头。 这一晚,坐在这道殿的楼顶,老何还在不断打电话紧锣密鼓的安排着事情,那神情很是紧张。一直到已经接近黎明,才坐了下来,两个人就那么谈着话。 我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瑙怀运输公司到了现代这么大的规模,张家道一付出,便有如此宏大的声势,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历史在肯定有很多人都在推动着这一切,想要找出这玩意,毁掉这玩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九章 抹掉双生花 何自剔愣了愣,便听到我继续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这最终的谜底就快揭开了。或许,我们面对的是从来没人面对过的玩意。 :于术? 我没有说话,老何一连喊了我好几声。 :要,要不就此收手?你想想看,这么多代都过来了,活人该活的还不是活?关我什么事儿?就当地下没有这桑槐路一般的想,该怎么过就这么过。 坐在房完笑盈盈的笑着那店老板走去, :老板,辛苦咯。 这店老板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老何”朝着他伸出手,也是伸手出来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收了钱了。 下一刻,“老何”扭过了头。 :于小子,我走咯。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的花草咯。 那店老板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人握着手怎么朝其他人说话,下一刻,这店老板的神情就完全的变了,变得笑呵呵,似乎还咳嗽了两声。 老何摔在了地上,只剩下这店老板突然变得有些佝偻的背影,也没打招呼,就那么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章 不能过界 几个火盆烧着纸钱,烟雾不断的朝麻袋中熏着,这根本就是供奉死人的手法。 :道首,不,于兄弟,你不是说这老鬼已经死了么?这么烧估计没用,我看这作用,了不得就是把周围的孤魂野鬼引过来。 :你看,那头都起风了。 随着这职员的话,果然荒地周围起了微风,这是野外烧纸钱都会有的现象,周围的孤魂野鬼会过来抢钱。 奇怪的是,我只是站在这里,这些风似乎只是在周边吹,根本就吹不到这里来。这一处的一切都不受影响,纸钱灰烬不断往那麻袋里熏。 周围陆续传来什么声音,透过火烟,可以看到一个个淡淡的影子在到处晃来晃去,正是在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抢钱的征兆。 但下一刻,所有人便看到,这原本干瘪的麻袋居然一点一点的鼓了起来。 原本里头什么都没有,但此刻真的像是有一个人在里头慢慢的蠕动,甚至想要站起来。我单手一拉,麻布袋子的口就那么打开了。 光天化日,便看到我单脚一塌,在地上抓了把土撒了过去,直接说了句, :给我起。 看到的场景让所有人的惊呆了,那是一个浑身纸钱灰的人影,只有个人形,根本已经看不清楚样子,在飞舞灰烬中越来越明显。 :这是那黄道尊? :不,不是黄道尊,只不过是用死人钱重现了他的魂影儿而已。 公交车老鬼走了之后,老何到现在才爬了起来,回了这职员的话。便看到纸灰布满全身的影子真的没有意识,就那么爬着去吃旁边那些纸钱,唯一的区别是,这“人”的眼睛,如果还有眼睛的话,似乎不时的在盯着我,似乎想的起来某种刻骨的仇恨。 老何赶紧站的离我远了一些,嘴里自言自语的念着, :黄道尊,你在天有灵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可不关我的事儿。 :何科长,你怕什么? :不怕,这玩意死于香火烧身,千刀万剐,但他被灭之前可是个五扣。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这黄道尊浑身发抖,连那些纸钱灰都不要了,突然又缩回了麻袋。赶紧走过去,我们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几个职员,包括老何在内都不敢上前,纸钱灰的影子在麻袋中不断的挣扎,像是怕极了一般朝着外团购伸着手。 沙哑的声音响起, :哦。哦。 清楚的能听到在说话,却连个“我”字都说不出来了。空洞洞的脸显得特别的惊恐。 :他说他怎么了? 一个职员刚刚开口,便立刻闭了嘴,就在这麻袋的底部,有着什么东西,那是一只黑漆漆的手,把它往下拖。 :救,救我。 下一刻,这个声音戛然而止,这麻袋只有这么大,底部却像是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烟雾,就像拖进深渊一般,将它拖了下去。 诡异的场景消失了,麻袋垮在了地上,里面变得空空如也,整个麻袋完好无损,连底都没破。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一时间连我也不敢往前一步。我像是在听着什么,面前就是那没有任何动静的荒地,我朝着侧面走了几步,只是试探性的往前伸出了手。 刚把手伸出画的这条线,前面没有任何东西,所有人都却看到我抖了抖身子,接着猛的把手缩了回来。 就在我的手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手印子。像是有人凭空拉着我,在往山林的那个方向拖。 :它已经来了,千万不要迈过这条线。 :什么东西来了? 老何狠狠的瞪了这职员一眼,这职员赶紧闭上嘴巴,没敢再开口。下一刻,便看到我猛的横向冲去,到了一个位置后,一把越了过去。 界限的那边,那位置正好是个土堆,我的动作太快,伸出手瞬间朝着那土堆狠狠的一拍,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凭空打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瞬间,便以最快速度迈了回来,接着就站在这线旁边。 :于术给它一下? 老何拖着几个不明所以的职员躲在后面,看到的场景是我站在这一侧,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视。 就像是巧合,就在这时候,一旁的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突然倒了下来,倒的太快,那位置要么被砸死,要么我就必须得走过去。 轰的一声,我却没被逼着走过去,只是侧了侧身子,看似完全没被砸到。 过了一小会,我才从那倒下的树叶中走了回来。周围的一切看似正常,但又显得十分诡异。 我喊了一声, :走吧。 几人赶紧跟上了我。就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一阵说话声。 :哦,这树咋倒了?你们这群人是做啥的? 那是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农,大太阳下面汗水长流,远远的正从荒地靠山的那一侧走着,就是一个过路的普通人。 但有那么一瞬间,我们几个人扭头便看到,这老农只是发了一下呆,接着像是变了个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边,嘴角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们看着我做啥,啊?这树是你们弄倒,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这儿没人管,你们照样得赔钱。 那副表情只露出了一瞬间,之后又恢复正常了样子。这边的几个人全都盯着他,根本就是连这老农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职员抖声吼了一句。 :老人家,你刚才朝我们笑做什么? :笑?哪个朝你们笑了?一群娃子不学好。 这老农老还在骂,几个职员赶紧扶着我回了县镇的街上。这是一间茶坊内,我们几个人刚刚坐了下来,老何快速的问了一声。 :于术,你没事吧。 到了这地方,我的头上才一大股鲜血流了下来,老何赶紧拿布来给我包,头上露出了个恐怖的伤口,看上去根本就是差点被那树给砸死。 要是平时,或许这几个职员想不通,我怎么连一棵树都躲不过,但到了此时,他们全都没说话。 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满脸惨白, :道,道首,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何科长说你打了它一下,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还有你这手? 我的右手指骨已经变形,根本已经严重的骨折。 当晚,我们便离开县镇,到了最近的一个城市,住进了一家酒店。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地图上这地方恰好不好桑槐地脉的范围内。只有这么几个人,但平时开会休息用的大型房间,硬是被他们包了下来,几个职员在隔壁的屋子,而我和老何则在一张硕大的桌子旁边,桌上铺着一整张大地图。 这玩意不是别的,正是公司对各个风水道发起总攻前,在锦都开会留下的那一张。上面圈圈点点画出了各个城市的标记,整个桑槐地脉的脉络清晰可见。 几个职员守在隔壁,这天晚上,我和老何对着这张图讨论了一个通宵,出了我们,没人知道这一晚的具体内容。 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一旁桌上的两个烟灰缸已经装满了烟头。 :于术,你小子判断准确?这玩意无影无踪,要是那周老鬼说的是真的,只要这些山脉涉及的范围,下头都有地脉,那东西随时能以任何手段显形弄死我们,我们那是走也不能走了?以后我们举步维艰,不仅不能进山,上面的这些城市下头也都是地脉。。。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我眯着眼睛,一晚之后,这上头已经又被我画了一些线,只不过在姨父的基础上,每一笔我都十分的慎重。最终,我用手往上面一指, :不,这里面,唯独这个地方我们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临终的秘密 老何有些呆,因为我指的正是锦都, 什么地方不选,偏偏选这儿 :这该是邪脉聚集的地方啊? 我摇摇头,说你不懂,老头子在这地方教了三十年的书,日夜坐船巡视五大城区。在老头子死了之后,我也敢确定,锦都下头并没有邪脉,即便有,也被斩断压制了。 老何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亲眼见过,邪脉想入锦都,甚至破土而出,但那一次却被易先开拦了下来。 我说的正是当年那艘鬼船出世。但当时的我哪里知道?看到的只是整个城市的寺庙全都关门躲起来了,异象漫天,鬼魂逃命。看起来只是邪鬼入城,但能造出那么大的动静。 如今的我,才总算明白,邪鬼正是来自于桑槐古路的地下。而那一次的事情正是地脉变迁,想要延伸至锦都城基,但生生还是被拦了下来。 天色已经蒙蒙亮,老何便看到我卷起易先开的这幅地图,走到了窗户旁边。这玩意本来就是我在头晚上莫名其妙的拿出来的。 朝着窗户外随手一递,一个尖尖的脑壳伸了出来,叼着这地图,缩回了窗外。这里是二十几楼,再一看窗户外面,一片悬空,哪里还有什么东西的影子。 当天上午,我们坐上了回四川的火车,老何按照方向严格的制定了路线,一路上几个人不断的换车,根本就没有靠近原本那地图上任何标记过的地方。 绕了一大圈,最终是绕道从陕西南下回的四川。 原本要在这密密麻麻的标记里回去根本不可能,但或许是巧合,就在易先开的那张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脉络正好在陕西往下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坐在火车上,老何简直已经在惊叹, :这么一看,这事儿还真巧了。听说当年董事长他老人家教书的时候,也离开过,四川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是从东北方向出川,绕道陕西和洛阳,在洛阳城门下喝茶。 终于,一天上午,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了锦都。 走出锦都火车站的时候,我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老何扭头车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一路上这么太平,果然是走对了。 这座城市,我们都再熟悉不过了,这天上午,却没有丝毫停留,几个人打了个车,径直到了北门附近。 这是锦都北面的街边,一个小小的公交站台,而这站台上头起其中一行写着个4路的数字。 老何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只是看着这个地方,一时间有些发了呆。普通的街边场景,就像是在昨天。当初的我还是个没毕业大学生,拿着老张头给的木盒子,担惊受怕的等在这个站台,走上了那辆公交车。 几个职员站在周围,全都面无表情,就连站台的人都惊疑的站的远了一些,正好有一辆四路车过来,我径直的坐了上去。 坐在角落,我一句话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某一刻, :叔叔,吃糖。 居然是前排的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被一个大婶抱着,探回来把一个棒棒糖递到我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我随手结果棒棒糖,说了声谢谢,就这么吃着看着外头,这小女孩就在前头盯着我,咯咯咯的笑。 普通的四路车,终于到了终点站,我却没有停,径直朝着郊区的方向走去。记忆里的路线我还记得,经过一片满山坡的耕地,沿着一条废弃的马路,最终达到了一片草地旁边。 几个人埋头便在这荒路边的草丛里找。 :你小子到底要找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找。一路都是沿着当年的路线走过来,清晨遇到的有人挖地的耕地,还有我和当初开那辆车那姓魏的大爷的鬼魂晚上坐过的地方,一处处位置都被我找了出来。最终,在一处草地里,我看到了什么,接着翻开草丛,那是一个陷在土中,满是泥巴的木头盒子。 就是这玩意,张善守死之前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木头盒子我打过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说那魏大爷是鬼,之后被吓破胆的我随手丢在了这草丛中。 经过了这么多年,好在这地方偏僻,这玩意还在这个地方。虽然风水日晒变得极其的老旧,但居然没有蛀虫。此时的我早已不是当初,打开这空盒子之后,垫了垫里头的重量,下一刻用手一撮。 经我的手,这盒子居然反向的打了开来。 就在看到里头的一刻,我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下一刻我却猛然抬起了头,从这边上的废道过去,据说通向一个早已没了的山村,此时在尽头只能看到几个长满杂草的坟包。 但此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居然是那坟包里,有几个淡淡的影子,居然是几个衣着破烂的人,面无表情,但动作却有些鬼鬼祟祟,已经绕到了我们身后,根本就是想要过来偷看。 :咦,这地方,坟里的鬼还不消停? 我把盒子一关,老何已经拦住了这几个鬼魂,我却猛的扭头看向了远处。 在两三公里外,就是锦都西南方向的连绵山脉,而远远的就在一个山坡上,极小的有一个人正在朝着这边望着。 老何脸色有些白,几个职员早已跑到了那几个荒坟处,出手便是晃晃的铁钉子洒下。 :那东西在山里,自己过不来,想让这几个坟头鬼来看。给我往死里弄。 :这几座坟全都压死,渣都别给我剩下。 老何狠狠的骂,似乎非常害怕,我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这变得像是木偶一般的死人影子。 :算了,它们自己都不知道。 一路回到市区,坐在车上,老何不断的看着外头,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回到城里头就没事了吧,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当着他的面,我呆呆的打开了这盒子,就在反向看出来的夹层里头,静静的写着一个数字。 :十五。 老何皱起了眉头,便听到我自言自语的一直在念着什么。 张善守在锦都教书三十年,死前真的是将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这个木盒当中,一个简单的数字,让我在看到的一刻全身巨震。 我收起盒子,朝着正在开始的职员静静的念了一句, :去锦都大学。 十五这个数字,我脑海中能和这个数字联系起来的唯一东西,只有一个地方,锦都读书馆十五号柜。 所有的事情全都印证了起来,当初的那老瞎子在回魂的时候,也再次提醒我,说所有的秘密都在十五号柜当中, :所有秘密? 我在图书馆找到了一些资料,但当时被麻仙吓走,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锦都大学图书馆,时至今日,这前台管理员早就换了人,不再是当初那个兼职的小姑娘。是个化了妆的学校女教员,这女的正百无聊赖的整理着资料,突然吓了一跳。 四五个穿着西装的职员已经站在了前台,这女的看了看门外,一脸吃惊,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请问有什么事么? 便看到为首的一个样貌斯文的男的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位女士,我们不是学生,但想去借点三楼的旧书看看。 :不是学生来这里做什么?还想去三楼? 老何一脸微笑,接着直接走进了前台里头,不一会儿,这女的有些害怕的躲在一旁。老何则替代她坐在了座位上,看着电脑里所有楼层的监控。 几个职员守在一旁,冷冷的盯着一楼大厅的所有人,这女的一脸吃惊,把钥匙放在了柜台上,最后,居然是个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顺手拿了柜台上的钥匙。 我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柜台上,那是一个很旧的学生证。 :我有证件的。 在这女的吃惊的表情中,便看到我静静的上了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各位亲,周五不更新哈 今天回来晚拉,没来得及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三张人皮 走上楼梯,和当初一样,一二层是现代化的借阅室。我一步没停,径直到了三楼,打开了这扇图书室的大门。 一切看起来和当初一样,进门旁边是个门卫室,里面是一个个用红漆刷着号码的老旧书柜。 昏暗的大厅中,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角落这15号柜子面前。这玩意和当初没什么区别,侧边像是个被烧过一般,露出了类似于人形的印子,当时将我吓的魂儿都没了。而其中有两层抽屉已经空了,里面关于当时那麻仙的资料和录像带,在当初就已经被我拿走了。 此时,再次将这柜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啊。 最终,我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这15号柜。 :张善守,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就在这时候,昏暗的大厅中传来什么声音,那是在其中一排的书柜后面,似乎有什么玩意动了动,但如果再次看去,空荡荡的又没有任何东西。 我当做没听到,甚至根本没有扭头去看,像是一点也不在意。最终,我看出了什么,双手猛的一抬。 我居然直接把这硕大的书柜给倒了过来,15号柜被翻过来落在地上一刻,声音响起,居然是柜子内部在垮动。 这玩意原本已经被我找了个遍,但此时根本就是触动了某种机关,一格格的书根本就放不稳直接垮掉,一个石头箱子从落了出来,替代了原本放书的位置。 果然有问题,但根本就想不通,这玩意是如何藏在里面的。 我打开了这石头箱子,当看到里面东西的一刻,我惊呆了。 怎么可能? 我瞪大着眼睛,如今也被吓的后退了两步,深吸了两口气,甚至好晃了晃头,才抖着手再次打开这箱子,看着里面。 那是居然一张脸,就这么出现在这箱子里。一张真实的脸,面部轮廓十分清晰,但眼睛嘴巴,却显得空洞洞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善守。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 :于术? 是何自剔走了上来,到这角落的时候,却发现我像是傻了一般的蹲在这箱子旁边,手里拿着一封东西正在看着。 :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一开始老何有些害怕,但看到这石头箱子里头时,却长长的松了口气,那是一些竹子玩具,小锣鼓,还有月子里穿的衣服,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全是给小孩的用品。 :你就是来找这个? 下一刻,当老何看到一旁地上时,他的声音停住了。那是什么东西被叠起来堆在地上,老何拿起其中一个来看,刚刚牵起来便吓的松了手。 这居然是三件人皮,但却非常的奇怪,普通的人皮只是上面应该没有任何颜色,但这三件皮子根本就是衣服和皮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栩栩如生像是三个人。 第一件显得很老,是个古人装饰的人,上头已经布满了灰尘。 第二件同样也是个古人模样的人,样貌要华贵的多,给人一种极其威严的感觉,像是被挖出来的,泥土已经融进了身上,但从服饰上来讲,却比第一个的时期要晚的太多。 而第三件,我们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老头子,只是个空壳一样的张善守自己,空洞洞的五官,高大的衣着却清晰可见,唯独脖子的地方,有一个恐怖的伤口。 :不可能?董事长也有?这东西看起来像人,但只是个空壳子,直接从身上褪下来的。 老何已经吓傻了,我还在低着头看,手里的信一开始也是摆在这石头箱子里面的。 :不对劲,董事长虽然已经去了,他学通古今,已经到了大开大阖圆润如意的地步,这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壳子死气这么重,按理说不可能和他有关系的。这三幅人皮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何探过头问我,我却直接把这信盖了下来。 :上面写的什么? 我扭头看了看他,把信翻了过来,信的背后还有图案,画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先不说这奇怪的线是怎么回事,老何还是想看这信的内容,直到我叫他把这三幅人皮全都带走。 :老董事长跟你说了什么,好歹给我看一眼啊? 见我瞪了他一下,老何下意识的闭了嘴,接着扭头示意了一下那石头箱子中剩下的东西。 :那些玩意呢?可都是小孩子用的。 我看了看那箱子里,看着那些东西,我神情有些呆,最终还是就这么念了句。 :让它们留在这里吧, 刚刚准备下楼,等到再次经过三楼那间门卫室的时候,提着个大包裹的老何却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去看着那昏暗的门卫室。 有机的当年,我在这门卫室的桌子上发现过一把梳子,差点被那叫秦钰的麻仙剥了皮,在住院期间才遇到的易先开。 老何停下步子,是因为之前上楼的时候,这门卫室的大门是关着的,但此时那门却是打开的。 :于术? 老何看了看周围,我却一点不在意,只是环视了一圈。 :走吧。 刚刚回到一楼,几个职员还守在这里,其中一个喊了一声。 :于兄弟,何科长,你们过来看。 前台的监控中,这职员播放了一遍之前的录像,那是我和老何正在三楼那十五号柜子旁边的画面,而就在一个个书柜中的另外一侧,有个什么东西正躲在角落,似乎是个人,但黑漆漆的看不清样子。 :何科长,这应该是个人,隔着很远在看你们。每次他一出现的时候,这屏幕就开始晃,所以看不清楚脸。 老何皱着眉头盯着这屏幕, :我能不知道?刚才老子也发现了有问题,但。。。 下一句话生生忍住了,因为是我拉着他下了楼。想把气撒在几个职员身上的老何,没骂两句才发现这几个人根本没理他,全都加快步子走了,因为此时我已经当先出了门。 走在校园中,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对着锦都大学,何自剔居然还有些熟悉,我在前头带路,这么几个人走在校园里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最终,我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穿过树林,看到那栋老旧的三层教学楼时。几个职员倒是没什么,偏偏老何有些呆。这地方何自剔明显认识。 我径直走了过去,叫老何把地图拿了出来,接着掏出那封信,从位置上摆在这栋熟悉教学楼的正门口。 按照方位,这条弯弯曲曲的线一头从教学楼大门口往外出发,印证着地图,最终到达了川内在锦都附近的某个地方。 根本就没有进去,只是拿着地图来找,之后直接离开了这地方。 这一天,就在我们离开锦都大学时,外头的小吃一条街人来人往,而校门口正好又是进出的人最多的地方。 正好一群人从外头朝着我们迎面过来,我们正要朝着车子走去,老何却突然停住了步子。 就在这热闹的校园门口,或许是何自剔的脸色,让几个职员全都站在了周围,老何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群人中间,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那装扮像是个老师。但却停在那里,盯着我们几个。 老何将手伸进了裤兜,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念了声, :刚才在图书馆里的,就是这个人。 接下来几人全都惊住了,便看到我径直的朝着这人走了过去,最终面对面的看着他。 人来人往的校门街上,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一片陌生,但那双眼睛我却怎么都忘不了,如果是以前,很可能我吓的转身就跑。 但时至今日,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聊天一般,随意的说了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到了今天,你觉得你还能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三章 惊退麻仙,隐藏在小山村中的秘密 这人有些奇怪的双眼闪出一丝惊慌,下一刻,老何和几个职员全都不敢相信,便看到这人居然突然转过身。 看上去像是没事一般,嘴里喊着同事,但那动作分明是在逃跑,而且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显得一瘸一拐,就这么离开了,很快没了影。 分明是被吓走了。 坐在车上,开车的职员问,说何科长,刚才那个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一直都在跟踪我们。 老何长呼呼的舒了口气,抽着烟,扭过头来问了我一句,没想到我还真的回答了他,听到我的话,老何差点跳了起来。 :那,那只麻仙? 当初在宏光医院毁了她的邪身之后,这玩意再也没了踪迹,虽然有过猜测,这东西肯定还在四川。但就在我自己也想不到,居然能在锦都的大街上再次遇到这种东西。 只不过很多事情早已经今非昔比。 :鬼知道它又换了个什么人的样子?这玩意最开始是在宏光开医院。于术,这东西既然露了头,要是它再追上来怎么办? 我眼睛看着车窗外头,一点没反应,就这么随口回了句, :这东西聪明着呢,它知道,它要再敢过来就得死。 简单的一句话,老何看了我一眼,便再也没开口,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 车子一路出了锦都,虽然地图路线摆在那里,但沿途老何不断的嘱咐,说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靠近任何山脉。 从锦都出来,想要在山脉遍布的地方找一条路其实非常的困难。开了整整七个小时,绕来绕去,总算到了绵通附近。 到了最后,就连开车的职员都有些受不了,老何坐在副驾不断的指路。 :怕什么?招子放亮点,把路认好。于术还坐在后头的,有他在,只要不进山,不去地下有桑槐地脉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敢动我们? 但到了地方之后全都傻了眼,按照线路的只是,最后的地方恰恰是在绵通附近的山里。老何声音都有些抖, :你小子再想想,要不叫那畜生把易先开画的脉络图拿出来对对?绵通附近这山里,桑槐地脉有没有延伸过来? 我却根本没理他,招呼职员,沿着乡村马路就进了山。其实此时的我并不是害怕,而是显得莫名的着急和紧张。 开进山中,一路上老何十分的小心翼翼, :于术,只要是在山里,那东西随时都可能来,要,要不你真把那桑槐地脉的图再拿出来确定一下?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头。 还好一路没出事,在老何和几个职员无比的紧张中,最终乡村道到了头。最终,我到了一处叫做宁远的村子。 信上的那条曲线,从锦都教学楼的大门口出发,另外一头的终点,正好就是这个山村。 这村子显得极其偏僻,即便进山之后也开了三四十公里,在小丘陵地带的山沟里,远处能看到四川境内的山脉。 村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些留守的老头老太太,穿着看起来非常的贫穷。从我们进村之后,这就是一些被贫穷生活压迫的麻木了的人,全都在远远的看着我们,有些还在说着闲话。 我带着老何他们,径直走到了村子东头第三户人家的地方,这是一座极其破烂低矮的瓦房院子,穷的已经看不下去,我伸出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了,站在里头的是个七老八十的大爷,满是皱纹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们。 :你,你们找谁? 一个职员当即开了口, :老大爷,我们是外地来的,歇下脚,钱少不得你的。 或许是这职员的样子有些粗犷,嗓门又大,这老大爷显得有些害怕。老何瞪了这职员一眼,所有全部退后。 我独自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笑的温和, :您好,我姓于,叫于术。有人让我来的。 这句话一出,这七老八十的大爷脸上露出的吃惊的神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这些人。 :你,你就是那孩子?都,都长这么大了? 我心头猛惊,这老大爷哆嗦着手,把我们迎了进去。破落的院子,简直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坐在堂屋里头,其余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大爷对面。 :诶,我们这地方穷啊,年轻人全都出去打工了,没人愿意回来。前些年我老伴也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我还以为我这糟老头子等不到这天,要是哪天我这两腿一蹬,就这么走了,那就辜负了那人的托付了。 我的样子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甚至还亲手给这老头添,其他几个人哪里还不明白,不用我说,一个职员直接走过来,再一看,桌上已经多了整整一叠的钞票。 这大爷看了看这钱一眼, :我这把年纪,用不着这些啦。你的心意我领了。 接着突然问我, :他,他还好吧。 我嘴角抽了抽,狠狠的吸了口气,接着声音有些低落。 :他已经过世了。 :他走了?诶。。。当年看起来知书达理,我们这地方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人物,看那气魄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这村里好些人都还在念叨他。就一个嘱托,他却帮了我们这村里不少,没想到张先生他都不在人世了。 这老大爷满嘴嘟哝,还在看我, :说实话,小伙子,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活。而且还长的这么大了。要说我这辈子见过哪些骇人离奇的事情,就数三十年前的这一件了。 我把包裹里其中的一张拿了出来,看到这东西,这老头立刻就站了起来,壳子一般的东西,展开之后,这是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高大身影。一时间这老头摸着这“衣服人皮”,居然有些老泪纵横。 :这张皮子,我是亲眼看到他从身上脱下来的,就像是脱衣服一样。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这东西。 所有人都惊呆了, :当年的嘱托,他说你这孩子一定会来,如果我还在人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我回了回头,几个职员已经站起来朝着外头走去,最终,屋内只剩下我,老何,还有这个普通的农家老大爷。 :我们这村儿虽然穷,其实很太平,也没出过什么邪乎闹鬼的事儿。直到三十多年前,他们说有人在挖山。 内容虽然离奇,但声音却非常的实在,根本不像是在作假。 我坐在一旁,一开始听呼吸就变得急促,接下来是这老大爷的全部叙述。他说他当时才五十来岁,也算是这里的村长。 :当初我们这儿人还没有这么少,附近也有好几个村子,平时相互间也有来往,以前的人不像现在这样,山路虽然远,但外头的人也能进来。那是有一年冬天,村儿里的人走夜路,连续失踪了好几个,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一到晚上,那深山里头鬼哭狼嚎的,真的是有鬼的声音在哭嚎,不止一个,还很多。 那天晚上,我带着人进了山,就这样碰见了张先生。 老头眯着眼睛,彻底的陷入了回忆。 :我们找到了那地方,那是山里的一个山洞里头,到的时候周围全是石头,分明是被人刚刚挖出来的。我们麻着胆子进去看,在里头真被人挖出了一个深洞,生生被人打出来的,不晓得有深,那些声音,就是从那洞里传出来的。 我们骇的不行,谁会在我们这山里头来挖这么深一个洞?里头还有鬼在哭?当晚去的都吓傻了,几乎拔腿就跑。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待,就在下山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人,那场景能把我活活吓死。那人身材高大,一身考究的衣服,偏偏背着一块石碑在上山。 :真的是背着一块石碑,荒郊野外的,要不是他为人和善,我还真以为见了鬼。他告诉我他姓张,是在城里头教书的,山里那洞,就是他打出来的。他会在我们这山里待一段时间,说既然我是村长,让我回来在村里打招呼,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进山。 :那么深一个洞,是他打出来的?但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是别人都不会信,但在他面前,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信了。他给我一些钱,那一晚我亲眼看到他背着石碑进了山,之后我就赶紧跑了。 :我当时只想着是地下有鬼,对于他的身份我也好奇,这人的举手投足不一般,难道他是去捉鬼的? 说到这里,这老大爷居然扭头看着我, :小伙子,你爹他是个好人,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的来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四章 出生的过程,你的来历 我。。。我的来历?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一旁那壳子,在这老大爷的话语声中,那高大的人形显得栩栩如生起来。 :回村之后,那山里头的许多鬼魂的叫声更加厉害,隔着几匹山都能听到,村子里也人心惶惶,但只是那么一晚上之后,就消停了下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除了给村里打招呼,也再也没管过那山里头的事情,直到后头。。。 这大爷之前就说过,几十年前,山里一大片地方都穷,因为日子难过,很多人都是在各个地方流窜乞讨的。 据我所知,几十年前的四川乡里就是这样,衣衫褴褛过不下去的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这村儿去那村,在那时候一种常态。 :当年条件困难,我们也算是做了孽,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多的粮食。有这种人来,我们一般都是赶走的。村里常常也往外赶人。。。他们说,在村口的那灰堆里,发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弃婴。那种年代,谁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 这小娃已经浑身冰冷,鼻头连气儿都没了。 :哪里像现在生活这么好?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能生不能养的多的很。只能怪作孽的老天。 :正好那几天张先生下山来了村子里,我麻着胆子问他,您在山里头捉鬼,怎么样了?他只是摆摆头,说山里头的事儿不顺,再次来村里的时候,他旁边还多了十六七岁的小跟班。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还蔫吧坏。张先生管他不住,早就跟着村民去看热闹瞎起哄,说那灰堆里的婴儿什么身子冷了,魂儿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半口气儿也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我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整整都过了两天,在灰堆里头那婴儿身子全都冰凉,愣是还有半口气。村儿里人没人愿意养,但没想到这娃生命力那么强,就始终就是那么半口气,不愿意走。 两天之后,张善守正和他在村口下棋,听说又有人去看,姓张的一颗子久久没有落下,朝着村子另外一头那灰堆的方向盯着,过了好久说了句, :我张家原本无后,这是天意? 接着喊了一声, :先开,去把他带过来。。。 接着扭头看了看山里的方向。 :我们再回去。 十六七岁的愣头青还叼着烟,屁颠屁颠的和村长大爷去把孩子抱了过来,之后带着就进了山。 到了这时候,老何扭头看了看早已死死咬着牙的我,何自剔的一张嘴巴惊的已经合不拢。 大爷的叙述还在继续,连那盘棋都没下完,他带着小孩跟着这两个人就进了山,一路上张先生倒是没什么话,反而那愣头青话比较多,回答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冲, :小爷我们哪儿来的?你管得着? :洞里头有什么鬼?说出来吓死你。 到了傍晚,他们终于又到了那个山洞,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很多人。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极其干练,凶神恶煞的,但对张先生都十分的恭敬。当天晚上,这些人居然抬着一口棺材到那山洞里。 :一口棺材? 这大爷点了点头。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婴儿浑身冰冷,手脚猥琐,其实已经活不得。我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法子能把这婴儿救活,就像那个叫易先开的混球说的,真的很惨,你想想看,那么小的娃,连魂儿都散了,就吊着半口气,还剩下点什么。 :我不敢靠太近,就看到张先生他从我手里接过了娃,放进了那口棺材,然后这些人把棺材像是下葬一样,送进了那地底深洞。那洞太深,里头还有鬼哭的声音,黑漆漆的下去之后完全看不到影子,光是绳子就用了几大堆的往下面吊。 :就这样,一直在一旁等了三天三夜,我完全看不懂,那根本就是在这旁边设坛做法,甚至一群人还跪拜天地。期间张先生一直在看着那下头,不断的测着什么。直到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伸进洞里的绳子全都开始抖,他让人把那棺材往上拉。 :我问他,说进了这鬼洞,这小孩就能活?他根本没回答我,因为当时那些整个山洞都晃荡的厉害,碎石头哗哗往下掉,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眼看着是不是拖不上来的。谁晓得他直接就跳了下去。 那场景太过吓人,按照这大爷的说法,他和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一直过了大半个晚上,听到山洞那头有动静,他才敢隔着很远往那头看。 :你,你看到了什么? 问完这句话,在这老大爷颤抖的描述中,让人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他说就在那山洞里头,那口棺材终究是被拖了回来,夜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之后的事情已经是形容不出来。那口棺材已经大变样,而他口中的张先生浑身是血,静静的看着棺材里头。 :这种术法,我一辈子没见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将那婴儿放进地底,整整三天,他最后真的是亲自下去,将那婴儿生生抢回到地面的。那口棺材里头全是张先生的血迹,就是一口血棺,在就在那血棺里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我说的活过来,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原本魂儿都没了,不仅没哭过,眼睛始终没睁开过的,手脚都萎缩了的。 说到这里,老头盯着我, :于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你躺在里面的样子,不仅眼睛睁开了,而且白白胖胖一个劲的哭,和之前完全两样。是他亲手从里头把你抱出来的。 从他的话里,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一个大爷,一个愣头青混混站在一旁,都想要凑过去看。只有那高大的身影抱着这个小孩,笑呵呵的念了句。 :小子,今后你就叫张术。 亲历这一幕的大爷,已经惊呆了。 说道这里,老大爷就这么盯着我,一双老眼有些朦胧。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但我是看着你从那血棺里出生的。我心头晓得,这小孩,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孩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这里头的道理,当时那叫易先开的愣头青也跟我说了一些话,虽说我听不懂。但道理就是那样,天生地养,父母之血,这才有的人。再者说了,当时那婴儿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根本换了个人。 :命是他给你的,他不是你爹,谁是你爹?更何况。。。。 说道这里,他扭了扭头,居然看向了一旁的那副空荡荡的壳子。 :更何况,小孩出生,都需要有第一块布包着身子。当时那棺材里头的场景,我看的清楚。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就是你的襁褓。 坐在这贫穷的农家,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大爷之后又说了一些事情,但我已经根本都听不进去。何自剔坐在一旁,那神情分明是有些后悔,不确定那自己该听不该听。 当年的时间,正好是就是老张头抢回了那块石碑,再去席湾村之前。之前我一直有猜测,我一直奇怪,张家古碑或许就藏在席湾村的某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但那地方除了领养我的旧房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从时间上来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对上了。 看这大爷的神色,似乎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全,但我却敢确定,大部分的事实应该就是这样。我。。。我的来历?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一旁那壳子,在这老大爷的话语声中,那高大的人形显得栩栩如生起来。 :回村之后,那山里头的许多鬼魂的叫声更加厉害,隔着几匹山都能听到,村子里也人心惶惶,但只是那么一晚上之后,就消停了下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除了给村里打招呼,也再也没管过那山里头的事情,直到后头。。。 这大爷之前就说过,几十年前,山里一大片地方都穷,因为日子难过,很多人都是在各个地方流窜乞讨的。 据我所知,几十年前的四川乡里就是这样,衣衫褴褛过不下去的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这村儿去那村,在那时候一种常态。 :当年条件困难,我们也算是做了孽,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多的粮食。有这种人来,我们一般都是赶走的。村里常常也往外赶人。。。他们说,在村口的那灰堆里,发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弃婴。那种年代,谁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 这小娃已经浑身冰冷,鼻头连气儿都没了。 :哪里像现在生活这么好?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能生不能养的多的很。只能怪作孽的老天。 :正好那几天张先生下山来了村子里,我麻着胆子问他,您在山里头捉鬼,怎么样了?他只是摆摆头,说山里头的事儿不顺,再次来村里的时候,他旁边还多了十六七岁的小跟班。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还蔫吧坏。张先生管他不住,早就跟着村民去看热闹瞎起哄,说那灰堆里的婴儿什么身子冷了,魂儿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半口气儿也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我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整整都过了两天,在灰堆里头那婴儿身子全都冰凉,愣是还有半口气。村儿里人没人愿意养,但没想到这娃生命力那么强,就始终就是那么半口气,不愿意走。 两天之后,张善守正和他在村口下棋,听说又有人去看,姓张的一颗子久久没有落下,朝着村子另外一头那灰堆的方向盯着,过了好久说了句, :我张家原本无后,这是天意? 接着喊了一声, :先开,去把他带过来。。。 接着扭头看了看山里的方向。 :我们再回去。 十六七岁的愣头青还叼着烟,屁颠屁颠的和村长大爷去把孩子抱了过来,之后带着就进了山。 到了这时候,老何扭头看了看早已死死咬着牙的我,何自剔的一张嘴巴惊的已经合不拢。 大爷的叙述还在继续,连那盘棋都没下完,他带着小孩跟着这两个人就进了山,一路上张先生倒是没什么话,反而那愣头青话比较多,回答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冲, :小爷我们哪儿来的?你管得着? :洞里头有什么鬼?说出来吓死你。 到了傍晚,他们终于又到了那个山洞,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很多人。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极其干练,凶神恶煞的,但对张先生都十分的恭敬。当天晚上,这些人居然抬着一口棺材到那山洞里。 :一口棺材? 这大爷点了点头。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婴儿浑身冰冷,手脚猥琐,其实已经活不得。我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法子能把这婴儿救活,就像那个叫易先开的混球说的,真的很惨,你想想看,那么小的娃,连魂儿都散了,就吊着半口气,还剩下点什么。 :我不敢靠太近,就看到张先生他从我手里接过了娃,放进了那口棺材,然后这些人把棺材像是下葬一样,送进了那地底深洞。那洞太深,里头还有鬼哭的声音,黑漆漆的下去之后完全看不到影子,光是绳子就用了几大堆的往下面吊。 :就这样,一直在一旁等了三天三夜,我完全看不懂,那根本就是在这旁边设坛做法,甚至一群人还跪拜天地。期间张先生一直在看着那下头,不断的测着什么。直到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伸进洞里的绳子全都开始抖,他让人把那棺材往上拉。 :我问他,说进了这鬼洞,这小孩就能活?他根本没回答我,因为当时那些整个山洞都晃荡的厉害,碎石头哗哗往下掉,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眼看着是不是拖不上来的。谁晓得他直接就跳了下去。 那场景太过吓人,按照这大爷的说法,他和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一直过了大半个晚上,听到山洞那头有动静,他才敢隔着很远往那头看。 :你,你看到了什么? 问完这句话,在这老大爷颤抖的描述中,让人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他说就在那山洞里头,那口棺材终究是被拖了回来,夜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之后的事情已经是形容不出来。那口棺材已经大变样,而他口中的张先生浑身是血,静静的看着棺材里头。 :这种术法,我一辈子没见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将那婴儿放进地底,整整三天,他最后真的是亲自下去,将那婴儿生生抢回到地面的。那口棺材里头全是张先生的血迹,就是一口血棺,在就在那血棺里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我说的活过来,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原本魂儿都没了,不仅没哭过,眼睛始终没睁开过的,手脚都萎缩了的。 说到这里,老头盯着我, :于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你躺在里面的样子,不仅眼睛睁开了,而且白白胖胖一个劲的哭,和之前完全两样。是他亲手从里头把你抱出来的。 从他的话里,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一个大爷,一个愣头青混混站在一旁,都想要凑过去看。只有那高大的身影抱着这个小孩,笑呵呵的念了句。 :小子,今后你就叫张术。 亲历这一幕的大爷,已经惊呆了。 说道这里,老大爷就这么盯着我,一双老眼有些朦胧。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但我是看着你从那血棺里出生的。我心头晓得,这小孩,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孩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这里头的道理,当时那叫易先开的愣头青也跟我说了一些话,虽说我听不懂。但道理就是那样,天生地养,父母之血,这才有的人。再者说了,当时那婴儿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根本换了个人。 :命是他给你的,他不是你爹,谁是你爹?更何况。。。。 说道这里,他扭了扭头,居然看向了一旁的那副空荡荡的壳子。 :更何况,小孩出生,都需要有第一块布包着身子。当时那棺材里头的场景,我看的清楚。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就是你的襁褓。 坐在这贫穷的农家,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大爷之后又说了一些事情,但我已经根本都听不进去。何自剔坐在一旁,那神情分明是有些后悔,不确定那自己该听不该听。 当年的时间,正好是就是老张头抢回了那块石碑,再去席湾村之前。之前我一直有猜测,我一直奇怪,张家古碑或许就藏在席湾村的某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但那地方除了领养我的旧房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从时间上来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对上了。 看这大爷的神色,似乎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全,但我却敢确定,大部分的事实应该就是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五章 唯一能做的,只是跪拜这片山水 坐在屋内,我叫老何先出去,何自剔有些吃惊,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像是呼吸新鲜空气一般,狠狠的抽了几口,接着朝着外头的职员吼了一声。 :还站这里做什么?都给老子精神点,守外头去。 我亲手又给这大爷添了碗茶,因为手有些抖,水都溅到了外头。就在这农家里,我又和这老大爷聊了很久,没人知道我和他两个人聊了什么,只有旁边那空空的壳子,样子还在,只不过人却早已经不在了。 当天傍晚,我让这大爷带着我上了山,老何奇怪我要去什么地方,问了两句见我没开口,也只好作罢,只是扶着这腿脚不便的老大爷,因为打了招呼,几个职员跟在身后,全都不敢靠近。 老何自言自语的嘟哝。 :以前我还有怀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得是地地道道的张家血脉。 或许是因为害怕,毕竟是进了山,老何开始问这老大爷,关于当时山里头那只鬼的事儿? :他们就没说说,到底要杀个什么鬼? :还有易先开,这人虽然恶毒,但他当时也在,大爷,您跟他抽了那么多烟,这姓易的没透点什么风出来。 老何关注的果然还是这个。 这大爷给他讲了这么一段,那都是他们跟着张善守回村子之后的事情了。 张善守带着婴儿一直在农家房子里,说是得过了七天才能活过来,相反来的其他人相熟如临大敌,看似是在村里头帮忙,做很多事情,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守在这村子各处,像是害怕什么东西突然过来一般。而那愣头青因为年轻,百无聊赖就天天在村口下棋。 一天大爷问他,说小兄弟,你们说那地下有鬼,那鬼你们杀死没有啊,我们村儿以后还得生活呢,你们可得帮帮忙? 愣头青居然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告诉你,这可是自古以来最凶的一只鬼了。我们在那上头挖洞搞了几个月,就是为了杀它。 :张先生是你大哥? :你别岔小爷我的话。你信不信,这地底下有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下面还有村子呢。 这话明显是在唬人, :我给你打个比方,有东西就藏在这很深的地下,能知道我们地上所有的事情。就说你,一旦你双脚站在这泥土上。地下的那玩意,就能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你干过什么,阳寿多少,要想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情。 这大爷吓惨了, :那你们一定得把地下的鬼杀了呀。 愣头青瞟了他一眼, :用得着你说?要能杀的了早杀了,我大哥一辈子都在找能杀了它的办法。 愣头青叼着烟,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事情,搞的下棋的人人心惶惶,好些都不敢在地上住了。 :怕什么?地下那么深,又不是单有你们这一处? 翻过了好几个山坡,终于到了一处地方,这是荒草丛中的石堆。老大爷像是在回忆,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不多时,我们站在了一个杂草堆的面前。 跟其附近的其他长满荒草的土堆相比,这地方分明长期有人打理。立着一块木碑,已经极其的老旧,上头却没有任何名字。 看着这地方,我只是扭头说了一句,几个职员径直走了上来,如果有人在,肯定不敢相信,几个职员单是随身就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只是一会儿,周围全被清理了出来,一切显得干干净净,而就在四周,一样一样贡品呈位置排列。 老大爷的声音很小, :你何必呢?我当时查过,她就是不晓得哪里来的乞讨女,据说看样子也算是知书达理。很可能也不是她,没人说的清楚。那年头真没办法,收成不好,到处饥荒。 他叹了口气, :或许没有人会信,但亲眼看到过这件事情的人才知道。你的命又不是她给的,当时那婴儿是从棺材里出生,根本都换了一个人。即便是她,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回答他,清理了这地方之后,静静的上香,就这么鞠了个躬。而远远的,所有职员也跟着鞠躬。 到了最后,我走到了一旁的山口,朝着这几十年前饥荒遍地的所有山脉的方向,静静的跪了下来。 来的职员虽然搞不懂,只是看我跪着磕头,也只好跟着跪。 只有我心里清楚,或许我这辈子能做的,就只是朝着这一整片曾经有人过往的山水,磕这么一个头。 就如同这老大爷说的,站起来之后,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一切再无关系。 问好了路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让人先送这老大爷回去。 谁知他死活不肯,一定要跟着我们去。绵通一带的山脉海拔并不高,但却有很多深林。一连爬过了好几座大山,这老头气喘吁吁,脸色已经发青。 老何悄悄对我说,这么大岁数,万一这老头死在这路上呢。 当晚九点过左右,我们到了一处山前。高高的深林出现在面前,这老头声音都有些激动。指着山上的某个位置,说就在那上头。 荒山野林,一切显得十分寂静,就连耕地也早就消失了。好不容易顺着树林爬了上去,终于到了这山里的一个地方。 杂草从生,就在树林中间不说,此时从外头看过去,根本瞧不出有什么山洞。就在此时,这老大爷还在念叨,我却没管他说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念了句, :大爷,你应该不是那村儿的村长吧。 他一时间有些呆,便听到我继续开了口, :要说那村子,以前应该有过村长,但肯定不是你。这地方你这么熟,还有那边那空地,应该就是当年放过挖山器械的地方,我看你一直朝着那边看。。。 而且他说的话很怪,如果只是一个村长,那么何必一直强调一些事情。终于,这大爷咧嘴笑了,喊了我一声。 :少爷,到如今,您还真的是不一般。 我心头一惊,这老大爷哆嗦着手,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抖着递给了我。虽然当年的事儿我不清楚,但能喊出这两个字的,那是最早跟着老头子的那批人。他不是什么村长,果然是当年跟着一起来挖山的? 而他递过来的,居然是一张已经泛了黄的工作证。 :您到锦都去养老? 他只是摇了摇头, :我在这儿几十年,就等着您回来。我已经过惯了,就想清清静静,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这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还在笑。直到我将这工作证接过来,用手一抖,这泛黄的证件居然就那么燃了起来,连这大爷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有些激动,抖声念了句, :您还真的不一样。 我没再开口,几个职员守在外头,我已经径直朝着前头走去。 几十年后,整个地方完全变了样,穿过高高的杂草,最终在一面山壁面前,果然发现了一个山洞。我埋头就钻了进去。 何自剔跟在我身后,拿出个电筒来使劲照,一开始沿途到处都是石头,不过依稀还能看到有工具凿过的痕迹。 走到这山洞深处,漆黑中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心头猛的一震,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是一块老旧的石碑矗立在角落。 曾经我在视频中看到过好几回的地方,漆黑的洞内,还有石碑。 果然是在这里? 第一次,我亲眼看到了这块刻满了老旧符文的石碑,斑驳的表面写得密密麻麻,大多数的字根本就让人看不懂。刚刚用手摸在上面,下一刻,漆黑的周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黑暗中一双双邪乎的红眼睛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东西爬了出来,数不清有多少只,正是当初的那种老鼠。 电筒一照,这些叽叽喳喳的红眼睛玩意非常奇怪,像是极其的欢欣鼓舞,就那么围着我。或许是习惯了,有些还拿身子在石碑上蹭。 某一刻,这些老鼠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一般,全都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示意。 我看到了过去,那是这山洞的另外一侧,那地方的地方有些往下凹。老何拿着光往那边一打,那头的场景露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深坑,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早已被封住了,凹坑下头密密麻麻的大石块堵住洞口,应该是后来被炸毁了。 但即便是这样,这地洞的场景露出来的一刻,这下老鼠居然全都显得有些害怕,光是看到那地方,一个个就已经躲在了这石碑的后面。坐在屋内,我叫老何先出去,何自剔有些吃惊,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像是呼吸新鲜空气一般,狠狠的抽了几口,接着朝着外头的职员吼了一声。 :还站这里做什么?都给老子精神点,守外头去。 我亲手又给这大爷添了碗茶,因为手有些抖,水都溅到了外头。就在这农家里,我又和这老大爷聊了很久,没人知道我和他两个人聊了什么,只有旁边那空空的壳子,样子还在,只不过人却早已经不在了。 当天傍晚,我让这大爷带着我上了山,老何奇怪我要去什么地方,问了两句见我没开口,也只好作罢,只是扶着这腿脚不便的老大爷,因为打了招呼,几个职员跟在身后,全都不敢靠近。 老何自言自语的嘟哝。 :以前我还有怀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得是地地道道的张家血脉。 或许是因为害怕,毕竟是进了山,老何开始问这老大爷,关于当时山里头那只鬼的事儿? :他们就没说说,到底要杀个什么鬼? :还有易先开,这人虽然恶毒,但他当时也在,大爷,您跟他抽了那么多烟,这姓易的没透点什么风出来。 老何关注的果然还是这个。 这大爷给他讲了这么一段,那都是他们跟着张善守回村子之后的事情了。 张善守带着婴儿一直在农家房子里,说是得过了七天才能活过来,相反来的其他人相熟如临大敌,看似是在村里头帮忙,做很多事情,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守在这村子各处,像是害怕什么东西突然过来一般。而那愣头青因为年轻,百无聊赖就天天在村口下棋。 一天大爷问他,说小兄弟,你们说那地下有鬼,那鬼你们杀死没有啊,我们村儿以后还得生活呢,你们可得帮帮忙? 愣头青居然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告诉你,这可是自古以来最凶的一只鬼了。我们在那上头挖洞搞了几个月,就是为了杀它。 :张先生是你大哥? :你别岔小爷我的话。你信不信,这地底下有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下面还有村子呢。 这话明显是在唬人, :我给你打个比方,有东西就藏在这很深的地下,能知道我们地上所有的事情。就说你,一旦你双脚站在这泥土上。地下的那玩意,就能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你干过什么,阳寿多少,要想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情。 这大爷吓惨了, :那你们一定得把地下的鬼杀了呀。 愣头青瞟了他一眼, :用得着你说?要能杀的了早杀了,我大哥一辈子都在找能杀了它的办法。 愣头青叼着烟,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事情,搞的下棋的人人心惶惶,好些都不敢在地上住了。 :怕什么?地下那么深,又不是单有你们这一处? 翻过了好几个山坡,终于到了一处地方,这是荒草丛中的石堆。老大爷像是在回忆,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不多时,我们站在了一个杂草堆的面前。 跟其附近的其他长满荒草的土堆相比,这地方分明长期有人打理。立着一块木碑,已经极其的老旧,上头却没有任何名字。 看着这地方,我只是扭头说了一句,几个职员径直走了上来,如果有人在,肯定不敢相信,几个职员单是随身就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只是一会儿,周围全被清理了出来,一切显得干干净净,而就在四周,一样一样贡品呈位置排列。 老大爷的声音很小, :你何必呢?我当时查过,她就是不晓得哪里来的乞讨女,据说看样子也算是知书达理。很可能也不是她,没人说的清楚。那年头真没办法,收成不好,到处饥荒。 他叹了口气, :或许没有人会信,但亲眼看到过这件事情的人才知道。你的命又不是她给的,当时那婴儿是从棺材里出生,根本都换了一个人。即便是她,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回答他,清理了这地方之后,静静的上香,就这么鞠了个躬。而远远的,所有职员也跟着鞠躬。 到了最后,我走到了一旁的山口,朝着这几十年前饥荒遍地的所有山脉的方向,静静的跪了下来。 来的职员虽然搞不懂,只是看我跪着磕头,也只好跟着跪。 只有我心里清楚,或许我这辈子能做的,就只是朝着这一整片曾经有人过往的山水,磕这么一个头。 就如同这老大爷说的,站起来之后,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一切再无关系。 问好了路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让人先送这老大爷回去。 谁知他死活不肯,一定要跟着我们去。绵通一带的山脉海拔并不高,但却有很多深林。一连爬过了好几座大山,这老头气喘吁吁,脸色已经发青。 老何悄悄对我说,这么大岁数,万一这老头死在这路上呢。 当晚九点过左右,我们到了一处山前。高高的深林出现在面前,这老头声音都有些激动。指着山上的某个位置,说就在那上头。 荒山野林,一切显得十分寂静,就连耕地也早就消失了。好不容易顺着树林爬了上去,终于到了这山里的一个地方。 杂草从生,就在树林中间不说,此时从外头看过去,根本瞧不出有什么山洞。就在此时,这老大爷还在念叨,我却没管他说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念了句, :大爷,你应该不是那村儿的村长吧。 他一时间有些呆,便听到我继续开了口, :要说那村子,以前应该有过村长,但肯定不是你。这地方你这么熟,还有那边那空地,应该就是当年放过挖山器械的地方,我看你一直朝着那边看。。。 而且他说的话很怪,如果只是一个村长,那么何必一直强调一些事情。终于,这大爷咧嘴笑了,喊了我一声。 :少爷,到如今,您还真的是不一般。 我心头一惊,这老大爷哆嗦着手,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抖着递给了我。虽然当年的事儿我不清楚,但能喊出这两个字的,那是最早跟着老头子的那批人。他不是什么村长,果然是当年跟着一起来挖山的? 而他递过来的,居然是一张已经泛了黄的工作证。 :您到锦都去养老? 他只是摇了摇头, :我在这儿几十年,就等着您回来。我已经过惯了,就想清清静静,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这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还在笑。直到我将这工作证接过来,用手一抖,这泛黄的证件居然就那么燃了起来,连这大爷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有些激动,抖声念了句, :您还真的不一样。 我没再开口,几个职员守在外头,我已经径直朝着前头走去。 几十年后,整个地方完全变了样,穿过高高的杂草,最终在一面山壁面前,果然发现了一个山洞。我埋头就钻了进去。 何自剔跟在我身后,拿出个电筒来使劲照,一开始沿途到处都是石头,不过依稀还能看到有工具凿过的痕迹。 走到这山洞深处,漆黑中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心头猛的一震,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是一块老旧的石碑矗立在角落。 曾经我在视频中看到过好几回的地方,漆黑的洞内,还有石碑。 果然是在这里? 第一次,我亲眼看到了这块刻满了老旧符文的石碑,斑驳的表面写得密密麻麻,大多数的字根本就让人看不懂。刚刚用手摸在上面,下一刻,漆黑的周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黑暗中一双双邪乎的红眼睛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东西爬了出来,数不清有多少只,正是当初的那种老鼠。 电筒一照,这些叽叽喳喳的红眼睛玩意非常奇怪,像是极其的欢欣鼓舞,就那么围着我。或许是习惯了,有些还拿身子在石碑上蹭。 某一刻,这些老鼠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一般,全都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示意。 我看到了过去,那是这山洞的另外一侧,那地方的地方有些往下凹。老何拿着光往那边一打,那头的场景露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深坑,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早已被封住了,凹坑下头密密麻麻的大石块堵住洞口,应该是后来被炸毁了。 但即便是这样,这地洞的场景露出来的一刻,这下老鼠居然全都显得有些害怕,光是看到那地方,一个个就已经躲在了这石碑的后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杀它的办法 老何不敢过去,就连这些老鼠也不敢过去,最后是我走到了这深坑入口的附近。一切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整个地方全都大块岩石堵住,透过缝隙看下头,出了石头还是石头,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东西。 :这个地洞的口子已经被完全封死了。 刚刚念完这一句,我突然眼睛一眯,就在这地坑边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这居然是一双脚印,从方向上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从这被封死的地坑里走出来,位置上正好与远处的石碑遥遥相对。 身后的何自剔脸色发白,因为这脚印绝不是三十年前的人留下的,看样子反而像是最近两年。分明是有个什么东西,站在这地洞边,一直静静的看着那石碑。 老何吃惊的神色中,便看到我蹲了下来,用手静静的量着这双脚印子。 :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摇摇头,拿出黄纸在上面写了几笔。 :如果是那玩意,它根本就没有八字,你怎么可能量的出来? 我没有管老何,站起来最后环视了这山洞一周,接着走到传说中这块张家石碑面前,伸手一抬,一开始却根本抬不动。 我想了想,接着随手一划,手上鲜血流出,直接滴在了这石碑上头。下一刻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这石碑看似没什么动静,但下部居然松动了起来。所有老鼠一瞬间显得十分激动,诡异的纷纷涌过来。 不只是我自己,还在这些老鼠的帮助下往上一拔。整块石碑便被我抬了起来。 山洞中传来异响,老何脸色一变,没有任何停留快速的跟着我朝着外头走去。 刚刚走出洞口,便听到身后剧烈的轰隆声响起,这座山洞居然就这么垮了。因为声响过大,几个职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于兄弟,什么事儿? 问的是我,老何却在一旁骂上了。 :没看到?刚才差点被活埋了。 我却早已经抬着这石碑朝着一侧的草丛后面走去,几个职员想要跟过来,却被何自剔拦住了。 :你们最好别过去。 虽然奇怪,但因为草太深,几个职员也看不清楚我在后头做什么。只见我似乎把石碑朝着地上一放,朝着什么东西念了两句,接着这一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是片刻,像是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搬走了。 我走了回去,几个职员好奇,离开的时候还特地绕过去看了看,直到那草丛里确实没有任何东西,其中一个还在自言自语的念。 :那么大的碑,刚见天就没了影。什么东西能搬的走? 出来之后,那老大爷的脸上没有一点吃惊,山洞会垮掉,他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老爷当年把碑立在这里,一立就是三十年,早就生了根。如果没有张家血脉为引,那是根本不可能搬得动的。这块碑是他用命换来的,祖上的东西。他说过,只有等你搬得动的那一天,你才守得住。 离开这荒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一路上老何带着几个职员时分小心,都以为会出什么事儿。直到走到一处树林边,我走到一旁的草丛,对着里头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把手往里面一伸,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浑身泥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刚刚挖出来,这分明是一件坟地里的死人衣服。 我拿着这件衣服,朝着身后一丢。 接下来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便看到这件满是泥巴的褂子衣服居然就那么站了起来,成了一个人的样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斗篷一样的烂布里传出,居然是一只只密密麻麻的老鼠。 偏偏这凑在一起,成“人型”的一堆老鼠,还动作十分敏捷。接下来的一路上,就在附近的草丛,或者林子里跟着我们。 我对老何说,它们的鼻子比我们灵的多,放心吧。 就这样,在诡异的氛围中,一群人就这么回了村子。 这天后半夜,一群人在这贫穷的堂屋里,几个职员和老何在弄饭,那老大爷则是和我坐在门口有一句每一句的下棋。 :于兄弟,那玩意吃什么呀? 一个职员指了指院子大门口的角落,自从回来后,那死人衣服的“人”一直守在那地方。 我让他们只用拿一碗米过去就成,这职员刚把米端到那墙角,便看到那死人衣服的整个人把“脸”扑了下去,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衣服中一阵涌动,只是一会儿,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大爷,您这灶怎么点不燃啊? 老大爷呵呵直笑,棋也没下完就走了回去,另一个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正是老何。 :你别说,这老家伙选择在这地方度晚年还真是好。 :于术,要不,你也把我那牌收回去? 我没说话,只是递了根烟给他,这一晚,老何突然开了口, :看样子你还不愿意走?你找得到么?别想了,他也只是去打听出来的,那荒坟里的女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当年饥荒,还是各处乞讨要饭的,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再说了,你真已经跟之前没什么关系。 见我盯着他,老何继续开了口, :我了解你是个什么人,再加上这些年的关系,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话。这老头也说了,当年那婴儿,手脚枯萎,魂儿也散了。没有魂儿,没有血,你想想看,那什么都不是,说白了,早就死了,只是个剩下个半口气的壳子。 :是他脱下来的一副人皮,一口血棺,重新给了你一条命。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十多年董事长老的那么快,不光是天师道下咒的原因。那可是脱下了一层人皮啊。。。他把一身精血都给了你,能给你的,他全都给了。我们这行有句话,生来三卦,赐我成人。儿子是爹生命的延续,你身上全部流着的,都是他的血。。。 我拿着棋,猛的摆在了棋盘上,只是啪的一声,就连院子尽头的什么东西都受到了惊动,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双双红眼睛已经是从那衣服里钻了出来,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惊恐的盯着这边。 老何看了看我, :那你当初,怎么无论如何都不认他? 我猛的站了起来,老何抬头盯着我,那表情就是你拿我有什么办法?我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是点了根烟,说我自己出去透透气。 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就离开了村子。那大爷一直送我们到村口,直到走了很久,那么大年纪,还远远的朝着山外的方向看。 去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路上反而多了一个,老何在沿途已经给这群老鼠换了身现代褂子不说,另外加了了几句,不一会儿把手往里面一伸,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浑身泥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刚刚挖出来,这分明是一件坟地里的死人衣服。 我拿着这件衣服,朝着身后一丢。 接下来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便看到这件满是泥巴的褂子衣服居然就那么站了起来,成了一个人的样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斗篷一样的烂布里传出,居然是一只只密密麻麻的老鼠。 偏偏这凑在一起,成“人型”的一堆老鼠,还动作十分敏捷。接下来的一路上,就在附近的草丛,或者林子里跟着我们。 我对老何说,它们的鼻子比我们灵的多,放心吧。 就这样,在诡异的氛围中,一群人就这么回了村子。 这天后半夜,一群人在这贫穷的堂屋里,几个职员和老何在弄饭,那老大爷则是和我坐在门口有一句每一句的下棋。 :于兄弟,那玩意吃什么呀? 一个职员指了指院子大门口的角落,自从回来后,那死人衣服的“人”一直守在那地方。 我让他们只用拿一碗米过去就成,这职员刚把米端到那墙角,便看到那死人衣服的整个人把“脸”扑了下去,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衣服中一阵涌动,只是一会儿,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大爷,您这灶怎么点不燃啊? 老大爷呵呵直笑,棋也没下完就走了回去,另一个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正是老何。 :你别说,这老家伙选择在这地方度晚年还真是好。 :于术,要不,你也把我那牌收回去? 我没说话,只是递了根烟给他,这一晚,老何突然开了口, :看样子你还不愿意走?你找得到么?别想了,他也只是去打听出来的,那荒坟里的女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当年饥荒,还是各处乞讨要饭的,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再说了,你真已经跟之前没什么关系。 见我盯着他,老何继续开了口, :我了解你是个什么人,再加上这些年的关系,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话。这老头也说了,当年那婴儿,手脚枯萎,魂儿也散了。没有魂儿,没有血,你想想看,那什么都不是,说白了,早就死了,只是个剩下个半口气的壳子。 :是他脱下来的一副人皮,一口血棺,重新给了你一条命。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十多年董事长老的那么快,不光是天师道下咒的原因。那可是脱下了一层人皮啊。。。他把一身精血都给了你,能给你的,他全都给了。我们这行有句话,生来三卦,赐我成人。儿子是爹生命的延续,你身上全部流着的,都是他的血。。。 我拿着棋,猛的摆在了棋盘上,只是啪的一声,就连院子尽头的什么东西都受到了惊动,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双双红眼睛已经是从那衣服里钻了出来,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惊恐的盯着这边。 老何看了看我, :那你当初,怎么无论如何都不认他? 我猛的站了起来,老何抬头盯着我,那表情就是你拿我有什么办法?我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是点了根烟,说我自己出去透透气。 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就离开了村子。那大爷一直送我们到村口,直到走了很久,那么大年纪,还远远的朝着山外的方向看。 去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路上反而多了一个,老何在沿途已经给这群老鼠换了身现代褂子不说,另外加了顶帽子,整张脸全都用布蒙住。从外头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不是个人。 一直到出了山,何自剔才放下心来 回锦都的车上,我和老何坐在后面,三张老旧的人皮在座位上依次排开,我则一直皱着眉头盯着这三张人皮。 要说这第三张,如果是老董事长的人壳。那么前两张这古人的,又是谁的? 第一幅已经已经浸满了灰尘,虽说是古人服饰,但连样子都看不清楚。而第二幅则相当清楚,这是个身材高大的古人,摊开之后,一身华贵的衣服,不怒自威。 我指着第二幅人皮,说这人你应该也认识, :我认识? :淮河下头的古墓,那十八邪相的阴淮明王,当时我们下去之后,只找到了他的骨架,而这幅皮子年份很长,应该就是当年那阴王的。 一句话,让老何的眼睛都瞪了起来。 :怎么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七章 喜欢这调调?那就把戏演完 坐在车上,老何狠狠的吸了口气,问我那这三幅人皮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老董事长也要脱下这张皮子。 从年份来讲,这三张皮子是从古到今排下来的,而相互之间的间隔非常的长。阴王的人皮只是中间的一副。 我问老何,你想想看,为什么江苏那地方,到了现在没有像样的风水传承留下来? :自古风水两次断代,当年江浙一带可是风水尤其繁盛的地方,但就是从这姓姜的封地阴王时候开始,江苏那地方的风水传承就彻底的断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听了我的话,老何瞬间反应过来, :江苏发生过风水大战,所有江苏古道统全部断了,而就是在那一场大战里,当时的风水人还属正道。结果就是,阴王的坟墓,被张家人和当时的风水人彻底封进了淮河底? :骨头都还在墓里,偏偏留下了这张人皮? :董事长是张家传人,一直在寻找这地底大阵的秘密。他当年寻找几十年,说不定已经找到了答案。 就像易先开说的,张善守天纵奇才,不仅寻回了张家石碑,这几十年其实一直都在寻找能够杀死那东西的办法。 说到这里,老何便听到我念了一句, :老头子借这三张人皮,是想把他毕生探寻到的答案告诉我。杀那东西的办法,就在这三张人皮上头。 老何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 一时间,我的语气有些萧索,犹豫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古人说,到了某个时候,能知天命。我只告诉你,当年江苏的地底大墓,其实也在桑槐大阵上头。其实封住江淮邪墓的时候,当年张家人曾经试图杀过那东西一次,只不过没有杀死罢了,不过却从中把类似的办法留了下来。 :我于术原本就是个偏门专业的大学生,能到今日,能让我知道自己的来历,我其实已经知足了。你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人皮里头有办法,我说是到了这不该到的五扣之后,悟天命悟出来的你信不信? 说到这里我笑了,听到我这么说,老何盯着我,一时间居然没了话。 回到了锦都,当晚我便去了趟打印店,在酒店中我亲手将一部分石碑的拓本递给老何的时候,他一时间有些不敢接。 毕竟何自剔才是研究象形文字的专家,恰恰又懂风水符文。类似的拓本易先开曾经给过我一份,只不过当时给的同样不全,只是预示了桑槐鬼路经过一些沿途的城市。 而我给他的,只是这石碑背面的一部分。 听我问了几句,老何咦了一声。 :你小子不关心这些是吧。就是在这锦都,我们的人现在也全都藏起来了。目前在城里头的,都是一些外地风水道的人,还在不断的找我们。听说前段时间闹腾的还很厉害。 接着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职员从隔壁走了过来,朝着老何汇报了一阵。说完问了一声。 :何科长,我们这就走? 老何扭头看了看我,同样也问了句。 :这就走?于术,出去走走呗,一起去开开眼界? 当天晚上,这是锦都成陵路最繁华的地段。说是繁华,其实在整个锦都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繁华的背后藏着不知道多少肮脏。 这是一家豪华的夜总会里,进出门都有专门的会员限制。但这天半夜,就在这大门口,一辆汽车停了下来,上头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西装革履,异常斯文。反而一旁的女的神色却有些异常,下车后就不断的朝着周围看。 四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就从这豪华夜总会中出来, :谢谢你的款待,今晚消费那么多,我。。。我还是觉得不行,觉得不合适。 繁华的门口,夜色下,女的面容姣好,男的高大帅气,分别的场面怎么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时间充满了现代都市的情调,斯文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男的亲自送这女人上车,之后摆摆手就那么回去了。 最终车子停在了市区的一家普通小区内,这面容姣好的女人走到自家门口,整理了一翻仪容,这才开门进去。 就在刚刚进屋的一刻,还没按开关,家里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女人一开始吓了一大跳,看清楚客厅的场景时,这才松了口气。 :你,你想吓死我啊。 标准的普通家庭,这居然是两夫妻,男子却早已经坐在沙发上头等着。 :你去哪里了? :今晚加了会班,回来晚了些。 这女的一脸疲倦,应了一声之后便要进厨房,就在这时候,哗的一声,一大堆东西落在了客厅中,居然全是一些昂贵的首饰和衣服。看到这些东西,女人瞬间呆住了。 :你,你翻了我的东西? :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好好过日子不好,这么晚了还加班?到底去哪儿了? 女的正要争辩,下一刻,便看到这屋子里像是有阴风吹过,一瞬间,这男的像是变了个人,脸色青黑,嘴里居然发出一声怒吼,拿着一把刀就冲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女人早已经吓傻了。 不一会儿,大门轰的被推开了,一群人静静的走了进来,此时女的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家里的男子被瞬间按在了地上。 :我,我不曾对不住你,你想要我的命? 这些陌生人突然到来,女的像是看到了救星。男子被按在地上,煞白的不断的挣扎,最后像是清醒了过来,满脸是血,整个人不成样子,还在发疯一般的念着, :我,我这是怎么了? 颤抖着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冷冷的看着自己。而女人则站在这人旁边,一脸失神,恐惧的盯着自己。 :你,你听我解释啊? 这是在一件夜总会的豪华大厅内,家庭主男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被带到这地方来的,像一条死狗一般丢丢在地上。周围全站着面无表情的人,而就在这大厅的正前方,那斯文的男的正随意的坐在椅子上。 :你,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一大堆钱丢在了面前,家庭主男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发了呆。便听到一个随意的声音响起,就那么说了一段话,最后居高临下, :她想要过的生活,你给不了。今天我让你明白一件事情,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知道天有多高,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你也配不上。 :你要是同意,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不过你得要跪着拿。 瘫软的男的,像是经受不住诱惑,居然真的就跪的工工整整,这么伸出了手去拿。而直到他听到一侧有声音,扭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女的正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根本已经是彻底死了心。 气氛凝固了,跪在地上的人,双眼就那么瞪着。 :你,你听我解释。 女人再也没理他,这人双眼瞪出了血丝,就这么停在了这里,之后居然彻底的发了疯,猛的就要朝着前头冲去。 :我。。我要你的命。 周围的人早就走了过来,根本怕不过去,像是一条死狗一般,只是那发疯的眼睛盯着那高高在上的沙发,样子无比的凄惨。 :秦少,您怎么废这么大的力气? 西装革履的人摇了摇手里的酒杯,瞟了一侧那女人一眼,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声音很小。 :你懂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才有格调。 但就在这时候,大厅里,一阵掌声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扭过了头,便看到那是个普通人,还带着个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站在角落里,就那么拍手。 斯文男子瞬间站了起来, :你是谁? 便听到这人开了口, :真是精彩呀,老子还想多看了一会儿,鄙人何自剔,原本是来喝酒。听到这地方又动静,进来看看,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出。 :何自剔? 这人像是响起了什么。 :你,你是那家邪道的人,你还敢出来。就不怕送了命? :哟,认得我呀。今儿这戏还没完么?跪着过去,把那堆钱给我吃下去,我就再让你喘口气儿。 。。。 :放那么多屁做什么?就是你们祖师爷来了,你也得跪着把堆钱吃下去,把戏演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八章 哪里跑得掉? 周围的西装大汉瞬间围了过去,但一瞬间,便看到这大堂中间多了一个人,这人一身褂子衣服,连脸都被遮住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随着悉悉索索诡异的人声发出,这人的动作飞快。这些西装大汉,只要一碰到这个蒙面的褂子人,一个照面就脸色发白的倒在地上,眼看着全都不动了。就在这一堆钱的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四十九章 顺江而来,夜访国寺 最后都倒在了大厅内,但虫子早已顺着七孔爬进了身子内,不久就会被吃空。地上的两人已经死了,男的貌似老实,女的面容姣好,样子永远停留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外表依旧是光鲜的衣着,不远处还静静的堆着那堆钱。与此同时,就在这夜总会一楼的一个角落,周围是热闹的大厅,形形色色的人正在喝酒。老何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章 研究阵脉 沿着河边的石梯一路向上,身后跟着的是整整两排公司的职员。 只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这些人便全守在周围,到最后只剩下我和老何朝着上头那硕大的寺庙门口走去。 半夜迎接,寺庙祥和的场面居然显得有些诡异。 诡异的不是其他,而是按理说这些寺院自古只俸香火,根本不会介入风水世道,也不会站任何立场。所以说此刻非常奇怪,在我们上来的时候,这老僧微微鞠首,而一旁的其他僧人居然都在示意下行礼。 :阁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还了个礼,这老僧一张老脸居然有些动容。 往里走去,一路上的所有大门全都畅通,根本是早早就打开了。毕竟是在锦都。这座与当初的瑙怀运输公司渊源最深的城市,或许有人会说是威压,或者胁迫?所以才会有如此局面? 就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步子,扭头问了一句。 :您相信有宿命么? 所有僧人都停了下来,全都这么等着。我有些不愿意走,一定要等他回答,这老僧叹了口气。 :张居士,信不信在你自己,你爹他当年是不信的。 我没再说话,一步步朝着这国寺深处走去。 寺庙深处大大殿灯火通明,和平时开放的并不相同,一个个僧人没有在大殿里头,反而全是围在大殿周围,就那么坐着念经。 大繁化简,就在这看似宏伟的殿内,除了香火缭绕之外,摆设却显得十分简陋,只有一座座老旧的木质雕塑供在周围。这深处的一个安静角落。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非常简单的布置。 一共三个人坐在这里,我,老何,还有这老僧。不过对面这老僧已经是把僧衣都脱了,里侧是一件十分普通的衣服。 周围的烛火一直在抖,居然还伴随着磁磁的声音,一旦细看,居然是寺庙里的香火烟气在不断的打在我身上,这才发出的声音。 这老僧叹了口气, :张居士,你居然迈过了这道坎? 他一直在打量着我, :人力有限,自然才为道。你可知自古的规律,活人是不可能带上第五颗扣子的。这是终究的事情。 我笑了笑,您辈分高,叫我于术就行。 老何早就拿出了烟,两个人点上,还给这老僧发了一根,没想到那居然接了,只不过脸上始终是那不悲不喜的愁苦神色,虽然在抽,压根就不当这是烟。 :你这不是浪费么?还不如不抽,我这也是花钱买的。我一直就搞不懂,你们这一行这自己骗自己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说完这句老何只咂嘴,这老僧只是在那里不断的摆头。某一刻,我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把手一伸。 随手的一个动作,大殿内所有的蜡烛呼呼直晃。居然变得暗了下来。根本是自然反应,出了这种事,这老僧下意识的想要拦,但却生生忍住了,变得一点不在意。 哗的一声。我手边的地面居然就那么破开了,露出个黑漆漆的洞,一个尖尖的大脑壳咬着个什么东西伸了出来,那是一张卷起来的地图。 我将易先开留下来的地图直接铺在了桌上,老何赶紧过来看,这上头密密麻麻,画的是一整个桑槐邪脉。 虽然复杂,但却是一副完整的脉络图,从古到今,估计世上就这么一份。从老头子到易先开,用上整个公司的资源,前前后后耗费几十年才绘制而成。 就在这图上,好些城市已经被打上了叉,全都是之前城基被攻占的地方。 :以襄中省为中心,涉及九个方向上的流域。这地脉上比较大的城市一共三十三座,而这十六座的城基已经被易先开打下来了。既然城基被破,那城市下头的桑槐鬼路,肯定也已经崩坏了。 在常人眼中,这只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图。但此时,把这玩意放在庙里,这种感觉极其的诡异,在这香火缭绕的环境下,图上在我们的眼中显出了一个清晰的地底大阵。 但条条脉络极其复杂。 :在这上头,可以看到现今流传下来的所有山门流派的区域,全都在这大阵的地脉上方。而易先开破掉的这十六座,是有选择性的,分散在各个位置。 :这是生门冲位。 :再左下三百里,这是地坤正位。 老何不断的念着,与此同时拿出了整整五块罗盘围在地图周围,不断的测量。五块罗盘的指针依次都在转动。不一会儿。何自剔便已经额头冒了汗。 这么大的一张图,所有细线地脉斑驳复杂,单是一小段的分支,现实中那就是几十公里的山水。 一句话,这张阵图。根本就不是人能看的。 :老倌,别说全部,这玩意我要是能弄懂一部分,我就成了神仙了。还用得着拿到你这儿来看做什么? 这老僧有模有样的叼着烟,要是外面的僧人看到这画面估计得吓一跳。就差没有跟老何勾肩搭背,只是盯了一会儿,也开始满头是汗…… :这张东西分量太重。于术,你将它带到我这寺庙里头,也不怕我这庙受不住? 说完打死不再看。反而盯着我, :令尊已经去世,现如今能看懂这幅图的人,这世上估计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他的意思是我能看懂?老何长大的嘴巴,扭头径直的望着我。就是那些卦位。包括五块罗盘的法子,也是那一晚那酒店里我告诉他的。 老何更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否认。 我看着这老僧,静静的念了句, :您怎么知道? 这老头样子及其认真。叹了口气, :若是在其他地方,我还看不出来。但既然是在这国寺庙中,香火阵已起,我多少能发现一些端倪。如果我没看错,你现在魂魄并不全,少了涉阴的坤魄。 我没什么反应,但一旁的老何是第一次听说。猛然问我,说你魂魄不全?有一条去哪里了? 我没理他,直接从一旁拿了一个油碟出来,直接按在桌子上,一把米洒出,接着眼睛一闭。 这根本就是问米的手法,类似于碟仙,恰恰是普通风水人用的最简单的手段。 :这方法有个屁用。看个图你都要问米,你小子在问什么鬼? 老僧却拉住了他,一句话只是让何自剔傻了眼, :他在问他自己。 我闭着眼,嘴里默默地念着。没人听得清我念的什么,便看到桌上的油碟开始不断的移动。与此同时,大殿内的香火烟气更加的晃荡,我全身是持续不断的黑气冒出。 真的就是最简单的碟仙,便看到我用手按住的碟子开始快速的移动。从这斑驳复杂的地脉中,直接划出了一条完整的主脉图。 而已经挖过城基的十六处,绝不是巧合,正好在各个位置将一条条主脉拦腰斩断。 一旁的老何陡然开了口, :你在问你自己?于术。你小子的一条魂儿,就在地脉里? 我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这个老僧,直接开始了叙述。 :这地脉大阵从古到今,一直在生长变化。此邪物深藏地底,早已渗入风水一道,吸收各地香火人气,无所不噬。据我能知的,其一共出世过三次,第一次或在夏商之时,其出世传道。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了第一张人皮,指向了陕西的某处。这个地方,正是老头子将这一块人皮挖出来的地址。 :当时地脉远为成型,此处应该当初的地心。 说完又指向了江淮一带,拿出了第二张人皮。 :经过上千年,地脉早已变动。到了明朝时,邪脉阵心变为此处,此物齐聚十八邪相,以墓出世,妄塑肉身,被当时的张家彻底封死。 说到这里,我抖着手拿出了第三张人皮。 :这大阵以地脉为基,到了如今早已经融入山水,张善守绘此脉络图,便是要研究此阵脉络,最终他选择了这里。 我的手直接指向了锦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一章 隐藏在寺庙中的大门 桑槐邪脉经过那么多的城市,老头子当年最终选择了锦都,一待就是几十年,把锦都城护的滴水不漏,甚至在这里丧命,这里面绝非没有道理。 我看着这张人皮,一字一句的念了句, :这一百年来,桑槐阵的阵心,就在锦都城。 说到这里,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老僧。 :据我说知,四十年前,锦都所有的寺庙,大多数均在北门外面。但就在当时的十年以内,包括这间国寺。以香火福地,城市人祭拜灵验,等各种名义。陆续全都搬到了这东门郊外。 烛光中,这老僧的神色有些异样,便听到我静静的开了口。 :我想知道,这寺庙群的下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老僧站了起来,扭头便朝着大殿深处走去。 我和老何跟在后面,刚刚从后门出了大殿,是一条长长的行廊。 这一刻,搞笑的是这老僧不仅叼着烟,反而从身上掏出一个老式的砖头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几个同样年纪的僧人走了过来,看到抽烟的他惊呆了。 :主持,您? 这老僧居然一点不在乎,伸手从一旁顺手拿过那件脱下来的烫金僧衣,往为首一个年纪大的手里一塞。 :从今往后,老子不干了。你就是这锦都国寺的主持。 这一幕差点让我和老何都惊掉了下巴。 :您道行比我高,果位也超我等。您要是不做,谁来做? 来的人一脸愁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谁知这老僧这么大年纪,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文绉绉的。 :那又怎么样?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有凡心未了。所谓大隐于世,今后若我还有命,就去公园养养鸟,喝喝茶,虽不如当年的张公,但也算是快哉。 说完带着我们两个就走,剩下的人全都就那么低了头。也不知道这老僧打了什么招呼,大半夜的整个寺庙陆续有钟声响起。 一开始只是这一座国寺在敲钟。但到了后来,整个周围寺庙群,居然全都敲起了钟。 大半夜就在这郊区江边的山上,连绵的钟声回荡,显得古老庄重。 老僧在前头带路,绕到一个院子旁边,那居然是一排极其老旧破烂的庙殿,像是这些僧人平时住的,但又布满了灰尘。 :老倌,你这就撂挑子了,他们怎么不拦住了? 光是这国寺就极大,光是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就走了好一会儿。 这老和尚带着我们直接进去。 :拦我做什么?他们全都知道,当年说我有慧根,佛门渡了我,我从十几岁开始就在这寺庙里头。但四十年前,搬迁寺庙,有个人同样把我给渡了。品头喝茶,桌上论酒。姓张的渡了我第二回,在我心头埋了一颗凡心的种子。 说到这里,走在前头的他自言自语的念叨, :他姓张的倒是走了,今儿他儿子来这儿。我这颗种子就发芽开了花。 到了其中一间屋子,居然有个向下的阶梯,下去之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是类似于寺庙地下室的地方。 周围的场景和上面没什么区别,除了灰尘更重,似乎常年没人住。 上头的钟声隐隐还在传下来,老何扭头不断的看,这一间间空屋子,虽然关着门,但透过老木窗,能看到里面有灰尘在吹动,像是有一个个影子在晃。 谁能想到,就在这寺庙下头,居然有如此阴森的地方。老何对他的称呼改变的很直接, :大爷,是不是你圆寂,哦,不,撂挑子也类似于圆寂吧,上头敲钟在送你? :你小子死了我都没死,敲钟这是在开门。 :开什么门?我咋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老僧嘘了一声, :这周围的东西,都是从前头出来的,常年被寺庙香火压在这下头,上不得地面。你不会想知道这些房子里住的是什么的。 说道这里,这大爷,补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突然。一旁的一间屋子内哗啦一声,房间自动就那么打开了。有灰尘吹了出来,迷了我们几个人的眼睛。 下一刻,老何扭过头去看,也不知在这空荡荡的灰尘房间内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呆住了。 何自剔呵呵直笑,身上的罗盘居然自动掉在了地上。老何像是没发现一般,迈过门槛,走进了这间空荡荡的屋子。 在这地下,唯一的光线就是老僧手里的蜡烛。何自剔整个人十分不对劲。就这么盯着那空荡荡的屋内,居然看着尽头那斑驳墙壁上他自己的影子,不断的傻笑。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笑声中,他根本不知道。他整个人的皮子开始发皱,居然越来越干瘪,而墙上烛光的影子就和他对视,反而那影子,变得清晰。充盈起来。 所有东西没有任何反应,根本不知道这空荡荡的屋子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走到这老旧的屋子某处地方,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把手一伸,直接插进了地下。下一刻猛的拖了什么东西出来。 那是两幅怪异骨架。坑坑洼洼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被我提出来的一瞬间两个空洞洞的眼睛居然还在盯着老何。 两个玩意这才发现了什么一般,扭过头来看着我,下一刻,两幅骨头不断的挣扎,沙沙的声音响起。但已经晚了,我单手就那么一捏。 哗的一声,两具东西就那么垮掉了,落在地上,直接散成了灰尘。 最恐怖的是,根本就是原本就在这地上的灰尘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老何猛的醒了过来,看了我好几眼。 :刚才怎么了? 就这么一会儿,他干瘪的皮肤居然又恢复了原样。我没说什么,只是重新走出了这间屋子。 从老何进屋,到我们出来,前后还不到半分钟,何自剔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东西都落在了门口。赶紧捡起来追了上来。 在如何,何自剔也发现这地方不对劲,看到我和这大爷在前头走的轻巧,他成了一步都不敢乱离,就在后面念叨。 :老子知道。这走廊两边怕是每一间屋子都有名堂。 :一间间的这么离奇,说不定这里的哪间屋子,老子进门之后,还能看到一个村子,里头全是人。 听了老何的这句话。走在前头的我叹了口气。 果然,不多时,刚刚经过一个拐角,又经过一个老旧的房屋的时候。一旁的门毫无预兆,再次就那么打开了。 里头传来了鼎沸的人声,只是一间屋子,却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真的里头是通向一个村子一般,老何吓惨了,不过这一次反应飞快的快,几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一把带着雄黄的铜钱已经丢了进去,看也不用看也知道分布在各个位置。 :落地成阵,五雷地火,给我烧。 猛烈的火焰升起,整间屋子内全都燃了起来。剧烈的火光之中,里头的人声似乎在不断的嘶吼。 老何拍了两下手, :这么一间老灰尘屋,里头藏了这么多只鬼? 说完当先就继续走了,反而是一旁的老僧皱着眉头,念了句。 :没那么多,其实这屋子里,就只有一只。 老何问他你说什么?两个人已经朝前走了,我一直站在一旁,手居然始终放在这屋子门旁的烂窗户纸上。屋内的火光还在燃,喊叫声还在继续,看似真实,其实一切都是幻觉。 我把手轻轻拿开,就在这灰尘的窗户纸的破洞内,居然有一双眼睛。 只是一双眼睛,直到此时,还在诡异的盯着老何的背影。 我冷冷的看了这双眼睛一眼,下一刻,这双眼睛闪过一丝惊慌,接着直接的退了进去,屋内火光消失,变得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最终,走廊走到了尽头,这老僧带着我们带了一扇普通的门前, :就是这道门,你们出去吧。 老何不敢动,只有我几步走了上去,刚刚推开门看到那一侧的场景,一阵阴风迎面吹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二章 隔了很远都能杀鸡儆猴 array ( [result] => 1 [volumeid] => 0 [isfirst] => [nextd5] => f9639e0dbe] => 死城 ) 从这门口走出去,眼前居然还是之前的寺庙。 硕大的寺庙群,看起来和上头完全一样,只不过之前的寺庙中显得香火缭绕,钟声不绝。而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周围一片寂静,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个人。 阵阵阴风吹过,头顶的黑天显得极其的诡异, :这里是地底阴境?格局看起来和上头一样,其实是在三尺黄土之下。 老何跟着我走了出来,声音无比的吃惊。 :怕是不止三尺。 往前走我到处额看,各处都有什么东西在灰尘中飞舞,灰尘中整个地方居然遍地都是纸钱。 :此处位于我寺庙正下方,乃地脉创造之地,当初修建寺庙时在地基埋了很多纸钱,光用寺庙还不行,得加上香火纸钱,才能将这地底封住。 :整个国寺,唯独这藏阴坤位的门可以通下来。 老僧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小,我们扭头一看?就在出来的门口旁边,居然还有一道侧门,这大爷已经从那小破门钻了进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还俗了,这道侧门也是回到上头,不过出口是在寺庙外头。把你们送到这里,我的事儿也完了。。。 何自剔扭头看了看我, :他,他说他回去了,以后要去养鸟喝茶? 连我都傻住了,这老僧把我们带到这里,根本就不出来,居然自己就这么跑了?不仅连主持都不当了,说走就走,干净洒脱。 我和老何朝着寺庙前头走去,周围虽然诡异,但一路上老何还在扭头去看刚才那地方。 :这老孙子,你说当年董事长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哪里知道?而且此刻我心思完全没在这上头,桑槐路的阴境我不是第一次见,最长还在襄王楼待过三年,但全都没有此时的这座寺庙给我的感觉恐怖。 我告诉老何,跟着我,不要乱走。 老何跟在我身后,沿途都没有人,根本就是同样的锦都国寺,只不过老旧了几百年,只有地上的纸钱乱飞,但能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 眼看着已经经过那最大的殿堂,之前上头可是庄严肃穆,但在这地方居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哪里还是那最大的佛堂,在这里已经是一个老旧的酒馆,而此时,远远的那里头居然有很多灰尘扑扑的人在嘻哈打笑的喝酒。 :哟,来呀,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喝两杯。 :哟,砸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快进来。 陆续有声音响起,何自剔已经惊呆了,因为这在大殿酒馆里来来往往的人影,居然全都是他自己认识的, :我娘?卢教授。。。还,还有小张,他们都在这里。 老何问我,于术,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啊,也没告诉他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只是朝着那亮灯的地方瞅了好久,这才转过身朝着外头走去。 一路走来,在这最大佛殿的前头,就已经到了寺院大门口。 哪里还是之前的寺院门,在这地方已经变得完全不同。这是一块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旧门坊,上头那是一轮诡异月亮的阴森浮雕。 站在这门口,我看了一眼里头阴森的寺庙,接着把手朝着旁边一伸。 下一刻,从拐角后头响起泥土破开的声音,一个个大大的尖脑壳叼着三根绳子伸了出来。我刚接过来,这脑壳就已经缩回了土里。 当着老何的面,我拿着这三根草绳,亲手挂在了这寺庙大门的上方。 挂上去的三根绳子晃悠悠的,再一看,就在前头的寺庙中居然吹起了大风,到处瓦片哗哗作响中,各处的纸钱开始乱飞。 如此的诡异的场面,老何不自觉的怕的倒退了几步。 挂着灯的酒馆,里面的人影,就那么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那大殿深处,有很多双冒着黑气的眼睛在盯着这外头。 便看到三根草绳一抖,下一刻,所有玩意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这个空荡荡的寺院。 老何吞了吞口水, :于术,你这三个玩意能行? 我瞟了他一眼,说既然敢把它们挂在门口,自然是压得住这地方。 老何发现果然是这样,之后的时间内,这三根草绳挂在大门口,整间寺庙不再有任何动静。 一条土路从寺庙延伸出去,不一会儿就进了山,周围全是荒草和树林,只不过却都给一种不真实的灰败气息。 老何问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这寺庙虽然是在郊区,出来之后应该是现代化的一些店铺和郊区街道,但此时眼前的完全不同,周围除了荒林就是山。 沿着土路一路走,周围的场景越发像是死一般的安静,到处都弥漫着雾一般的黑气,直到我们爬上一座山坡,再往回看着,淡淡的黑雾中已经看不到之前的寺庙。 我却管都不管,只是带着老何,继续朝着山脉中走去。 不多时,老何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自从上山之后,我全身居然在不自觉的发抖,好几次他跟我说话都像是听不到一般。 某一刻,正好走到一处荒草地里,老何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你怎么了? 我虽然扭过了头,但动作明显有些别扭,还在往前走,但每一步居然脚都已经陷进了地里。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沉下去一般。 :你小子给我的感觉,咋又像是成了一个雕塑。 还没说完,才发现我扭头没有看他,反而看着一旁一片稀疏的树林。 直到现在已经走了很远,当着面,边看到这树林中有什么动静,居然是里头的泥巴灰尘翻动。下一刻一个个浑身泥土的人影已经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老何脸色一狠,正要出手,但我却拉住了他。我根本没管这些玩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将手里的罗盘转到了一个方向,用手一按。 老何根本根本想不通,树林在另外一侧,我往回看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之前寺院的方向远远的传来震天的嘶吼声,那是一个个诡异东西绝望凄厉的咆哮,虽然隔的已经很远,但光是这声音就听的人背心发麻。 与此同时,没人知道,就在掰下罗盘的一瞬间。 寺庙门口,三双踮起的脚轻轻的从吊着的麻绳上空落在了地上,瞬间朝着庙子里走去,而这些凄厉诡异的吼声正是在这之后响起。根本就是在进行着一场杀戮,各处地方像是都有什么东西被拖了出来,一股股剧烈的黑气升起。 而这山路上,刚刚才要过来的诡影,像是全被什么呆住了一般,一个个远远的朝着寺庙的方向看,吓的之后瞬间退了回去,冒回土里在也没了影。 眼看着好几个方向上都没了动静,我憋了憋嘴,这才把罗盘往回一掰。 与此同时,随着我的动作,远远一阵阵诡异的惨叫声才戛然而止,如果有人在这门口,肯定会发现,这寺庙再次安静下来了不说。三双垫着的脚这才又从庙里回了门口,慢慢飘回了上头。 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让之后的这段路显得死的一般的安静。 老何走在我身后,已经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于术,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或者叫做警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但这句话或许何自剔已经想问很久了。 我却只是念了句, :到了地方再说。 之后的我越来越不对劲,浑身飘散出的黑气和这山雾越来越像。在山脉里又根本分不清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三章 沉入地底 老何虽然强行撑着,但明显很是担惊受怕,最后总算一路跟着我到了一处山坡下面。 到这里的时候,我双脚已经全都陷进了土里。 :就,就在这上头? 其实此时我已经很不对劲,有些连他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只是看到他在一旁张嘴。我点了点头,接着管都不管,拔出脚就朝着上头走去。 刚刚翻上这一座荒山,眼前看到的场景,让我们两个都惊呆了。 这绝不是挖出来的,根本就是天然形成的,就山后头一大片荒地中间,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玩意根本不晓得的有多深,不断有诡异的夜雾从地底深处在往外头冒。 而就在附近环形的石壁上,一个个虬结在一起的巨大玩意露了出来,比树根不知道打了多少。 老何的声音已经带着不可思议, :这,这是地脉? 刚走到类似于悬崖的边上,哗啦一声,这一截的土居然就那么垮了。老何差点掉了下去,被我一手抓住,生生提了回来。 :在这边上,你小子站的这么稳? 刚问完,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他站的稳,是你人自己八字不够重。 居然是旁边的土冒了开来,露出了一个洞,里头有个尖尖的大脑壳晃了下,等在再看过去时,居然是个老头从地里爬了出来。 这老头浑身是土,声音奇怪,尖尖的脑壳样子也奇怪,出来之后也跟着朝下面看。 :我帮你算算哈,刚才要是你掉到下去了,要是运气好,八十年后,在这里一千多里的陇南一带,你能重见天日。 老何已经瞪直了眼睛,这奇怪的老头嘴巴边的泥巴都没擦干净,还在继续算, :主要是这地脉运行太复杂,你到时候能投个什么胎我还真看不出来。 :你个腌臜玩意,再说我就一脚踹你下去。 老何刚骂一句,下一刻这尖脑壳老头猛的龇牙咧嘴,已经凑到了何自剔的脸边上。一直到我喊了一声,这老头一脸怨毒的退了回去,诡异的眼睛还在狠狠的盯着老何。 再次转向我的时候,这老头才弯下了身子,虽然把头低着,但那双眼睛还在不断的乱瞟。 :我看到那口血棺了,那地方很深,棺材已经融进了地脉里。那地方古怪,我不敢靠的太近。 我问了两句,他的身子埋的更低,从身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吃着,居然是一个沾满泥巴的山薯,在嘴里一边啃着一边说, :现在邪气不重,那是因为这山上的邪月还没有升起来。得等到阴月月半,子时的时候,那东西才会现身。 我猛然扭头盯着他, :那要怎么确定它在? 这老头伸着鼻子闻了闻, :它其实一直都在盯着你,地脉在的地方它都在,你的魂儿和这下头相同的味道,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它。只有你能把他找出来,届时阴月汇顶,邪生之时,这机会只有一次。 这老头还在说着,就在这时候,突然,老何发现了什么。 :咦,你小子咋便矮了? 猛的低头一看,就在这悬崖边上,居然是我整个人都在往地下沉。 :于术? 老何想要走过来,却被弯腰弓背的尖脑壳老头拦住。有什么声音响起,老何想要看清楚,因为就在我沉下去这一处的地上,居然有哗哗的碎裂声响起。就像是地底有石头正在裂开。 :你小子怎么了? :事情都是你小子在安排,那我该怎么联系你。 他根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便看到我最后从身上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到了老何手里头。地面已经沉过胸口,下一刻,我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眼看着我真的就这么没了影,地上也只有松动的泥土,老何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呆,因为这正是我平时用的手机。 一回过头,才发现刚才那老头也不见了,只在另一侧剩下一个圆乎乎的土洞。何自剔喊了好几声,想要把头伸进去问,摸了摸脖子还是放弃了,就这么原路走了回来。 带着这手机一路下山,虽然周围诡异,倒是没出什么事儿。一直到回到之前寺庙里的时候,何自剔一个人走在这空荡荡的寺庙里,沿途喋喋不休的骂。 :你小子倒好,那老和尚撂挑子不敢都能跑,愣是不让我走。还这么多年兄弟,我舍死陪你进来,到现在可是连婆娘都没取。 :连易先开都不如。 某一刻,阴风一吹,周围纸钱哗动,眼看着又要有什么动静。与此同时,庙门口这三根静静吊着的草绳似乎动了动,寺庙中诡异的再次安静下来。 老何一个机灵,骂声虽然没停,但步子更快了,朝着出去的方向走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国寺的郊区,最终只有老何一个人从这寺庙的屋子里出来,一直到他重新走出这老旧房间的门口,此时已经是清晨,周围寺庙群的钟声才停了下来。 看起来就像是进行的一场普通的法事,半夜敲钟到天亮,等到老何经过这些院子大殿的时候,一个个念了一晚上经的僧人才陆续走了出来。 虽然主持都跑了,但碰到的几个老僧到对老何没什么恶脸相对。 :敲敲敲,敲的我烦死了,弄点东西来吃吃? :何科长,贵门难道不清楚?建庙之初我寺就已留下法谕,寺庙下方镇压邪地,若不敲钟,届时邪气升起,鬼门大开,此处会化为人间地狱。 老何骂了两句,这老僧留了句话就走, :我等以贵门马首是瞻,寺内之物任取,斋房在后院。 说了半天,那意思根本就是不会给你饭,要吃自己去做。老何生生的忍了口气,直接走了。 刚出大门,远处还是河边,一群职员已经围了过来。 :何科长,道首呢? 说完的时候,好些人还在看着寺庙里头。老何却就当没听到,直接从山上下来,走到河边,直到重新上了船。 :我哪知道?于术才是头头,他去了哪儿我管得着? 清晨的河边,还没离岸,很多船都已经沿江朝着这郊区靠了过来,一个个人来到了这艘船上头。现代化的船舱中,有一张硕大的长形桌子,当中的位子是空着的,老何坐在一旁不断的看着手表。 先别说周围停的船,就是岸上沿江泥道上的车,就能让人吓一跳。 终于,等到座位快坐满了,老何随手把手机朝着空座前的桌上一放。 :不等了。 :各位,以前是公司,现在是张家道。不管哥们弟兄伙从前是干啥的,规矩都应该懂。于术让我来跟大家伙说,昨晚上各位都做的不错。这回的事儿是直接从他那儿传的意思,东西各位自己拿,该怎么做上头都有。 有声音响起,那是一旁桌上放着的一台,只插了电源的传真机。便看到一张张纸从里面自动打出,老何守在这旁边,一个个人过来拿了纸之后,陆续就这么离开了。 天亮之后,锦都市区一切照常,这座平原上的城市,没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而之后一连两天,只要一到夜晚,城市各个角落的争斗便在继续。 或许是在破烂旅馆,或是在一些老旧家属区,或是在一些豪华地段,风水之争不仅是直接硬斗,甚至已经发展到养的鬼借活人上身来斗法。 与此同时,在风水这一行里,却十分的不太平。 原本传言,自从易先开死后,瑙坏运输公司已经解散。但千年古派留屋山的在前段时间的突然覆灭,却又重新在风水这一行激起了巨大的波浪。 不止如此,原本锦都已经被各大流派进守,追杀邪门余孽。但就在最近,传言张家道居然在锦都重现,并且连续在周围一带进行了三天的清场。 没人知道,这所谓的张家道,到底要做什么?但就在这时候,一个消息传了开来,要在锦都郊区寺庙一带,会举行一场前所谓的盛大庙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通知 各位亲周五不更哈 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四章 都怀岭的野店 三天之后,这是在锦都附近的一处农村马路上,自从十几年前的城市化建设开始。农村里到处都是这种土路。 四通八达的土路,很多都已经荒废,除了过路的农民,平时不会有人走。但这一天傍晚,几个人正提着行李箱走在这种山野小道上,全都穿着粗衣,边走还不断的看着周围。 :路哥,要我说,非得在半路上下车,走这种小路?山里头的路这么长,我们真的走出去?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一脸稳重,粗布衣服看着普通,但上头出了绣着两颗扣子,袖口还有一些不起眼装饰性的花纹。 :说的容易,坐车出去?锦都开始清场,光是这几天就死了多少人?道上新传来的信儿,昨天有一帮茅领派的兄弟,原本是坐客车离开,结果在车上就死了。 说完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你想想看,坐在车上,突然后头伸出一只鬼手掐住你脖子,到死的时候都不明不白,你想落个那种下场? 说完又举了好几件事儿,旁边的人听了更加小心。 天色将晚,眼看着经过一片寂静的树林,几个人看似在平常走路,其实一个个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 :那边有人? 仔细一看,居然是几个在路边休息的农民。 :小心些,这次锦都清场,据说那些邪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经过的时候,发现这确实只是几个农民,几人生生的松了口气,为首的这叫路哥的走过去问了几声。 几个农民抬头看了看他们一眼,其中一个念了句, :哦哟,你们要找过夜的地方,最近的永安镇都在怀德县境内了,怕是明早才能到。 这人又问了一句,便听到这老农嘟哝这回了一句, :从翻过那个坡开始,过去十里都是山林,叫都槐岭,要是方向不走错,路上林子里能碰到几家店,你们可以歇歇脚。 说完再也不理他们。 就在这时候,为首的中年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的一拉同伴,喊了一声。 :我,我们快走吧。 其他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只是跟着他,快速的走了,一直到出了这片林子的时候,这叫路哥的还在回头看,那几个林边的农民居然在悠悠的盯着他们。 :路哥,怎么了? :你想想,这是几个村里的农民,按理说都是自己带水盅,怎么会在这山里头大傍晚的喝矿泉水? 其余几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脚底下更快了。 而就在原来的地方,几个农民阴测测的直笑,其中一个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挪了挪屁股,就在身后的草丛里,露了什么出来,那居然是一些衣服。如果有人还在这里,肯定会吓一跳,因为就在这后头的草丛里,不仅静静的藏着七八具尸体,还有一地的碎罗盘,看样子居然是以前从这里过路的人。 :为什么放他们走? :这几个一看就是社会上的风水人,又不是真正的山门术士,犯不着要他们的命。我们虽说是鬼,但也得积德懂不懂? 说完这老农从身上摸出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张皱巴巴的传真纸,非常认真的看着。 这一天,天色黑的很快,姓路的几个风水人几乎不敢有任何停留,但奇怪的是,除了傍晚十分碰到的几个农民,这之后的路上反而显得十分安全。 :路哥,我就是跟着来这锦都做点生意,我那师傅说风水这一行,大家都得出把力。我这不就过来了么?都半年了,也没见这批邪人有什么动静,偏偏就是这几天。。。 说完叹了口气,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能回广东老家,安安稳稳的经营我那家建材行,这流派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是我们这些人能参与了。 姓路的过了好一会儿也跟着附和, :既然拜了师傅,那就是认了祖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些山门流派的,哪里管过我们这种社会上风水人的死活。这事儿真不是我们能掺合的,不只是三扣的先生,居然四扣的宗师都死了好些了,那可都是我们平时见都见不到的人。 :路哥,听说那邪门公司要在锦都开个庙会? :那是山门那些师祖道尊们的事情了,我们掺合不起的,赶紧走出这锦都的范围就成。刚才那农民说这前头叫什么地方? 另一个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树林。 :叫都怀岭,往后十里路,全是树林。 :要是能走出这片山,或许就没事儿了。 夜色下,连绵的树林显得格外阴森,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在这林子中的路上,路上居然碰到了很多人在赶路。 刚穿过一片草丛,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远远的林子深处,居然是十来个现代衣服的人,在急匆匆的朝着锦都方向赶路。 几人全都惊呆了,偏偏又是晚上,根本不敢和这些人打招呼,都是一旦看到了,全都绕着走。 :路,路哥,这山里头咋突然这么多人? :而,而且好多是朝锦都的方向去了。 这叫路哥的眼睛眯了眯,之后声音有些抖。 :这里是锦都附近,古代锦都的范围的古路口,其实就是在这些山上。依照古官道为准来赶路的,出了风水人,就只有鬼魂。 :这很可能跟锦都要开的庙会有关。 :那边又来了一群,还打着电筒,要不过去问问? 姓路的声音很冷, :你知道哪些是人哪些是鬼?走我们自己的,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话,摸黑走夜路的说不定还是人。哪些打电筒照亮的,反而是鬼。 之后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人,一直走到一处阴森的树林里。夜风吹起,远处居然有亮光传来。 麻着胆子过去一看,四面都是林子,当中居然有一大片空地,各个方向的路都通到这里,分明就是个路口。 就在这林中路口处,居然有好几家亮着灯的茶店,不断有赶路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略微响起了一些嘈杂声。 正好此时,旁边树林中又有另外一拨人走了出来,瞟了他们几个一眼,接着面无表情的进了灯光明亮,生意最好的一间店里。几个人想要跟上,却全都被这姓路的拉住了。 眼看着有歇脚的地方,却又不敢进去,难道继续走?姓路的狠狠看了眼夜雾缭绕的山林,最终下定了决心,带着几人朝着最小最破烂的那间房子走去。 这间茶坊最为破烂,只是个烂木屋,门还是虚掩着的,他们问了一声, :我们是到四川来做生意的,回广东路过这里,能不能借个地方休息下。 一推开门,姓路的呆住了,这小茶馆并不大,里头只摆了三四张烂桌子,六七个普通衣服的人正坐在各处,全都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口。 :各位,我,我们只想停留一会。 死一般的安静中,便看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摆了摆手,随口念了句, :可以,不过记得付茶钱。 几个人找地方坐下,越来越觉得这地方奇怪,桌上摆着个正在放着音乐的烂收音机,一旁的开水还在烧的不断冒热气,而其他人都没说话,唯独那眼镜像是为首的,拿着个手机一直对着手机里头自言自语。 但这种山里,哪里会有信号? 姓路的问了一句。 :大哥,您贵姓? 正对着手机说话的眼睛抬起了头, :鄙人姓何,是个教书的。 路哥赶紧点了点头。谁知这姓何的心不在焉的咦了一声,居然问了自己一句, :这周围好几家店,你们几个怎么想着到这家来?看你们这样,也是吃土水饭,混风水这一行的吧。 姓路的叹了口气, :现在这一行乱,混什么风水呀,就是当初摆了师傅,爱算点八字和看点山水,都是自学。现在么,就想回去好好做生意。 说完看了看门外,试探性的问了句,:大半夜的,这山里头怎么这么多人?听说锦都有庙会,难道都是去那庙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五章 按于道首的意思来迎接各位 眼看着对方不回答,这姓路的再次看向了门外,就在外头,远远的树林中居然又有一大群人走了过来,晃晃的像是在垫脚走,还抬着好几着还看了看老何和旁边的这些职员大汉,快速的退了回去,像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念头。 偏偏老何像是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不耐烦的念了一声。 :这么吵?去把门关了。 一旁一个大汉直接走了过去,碰的关上了门。树林里只剩下夜风吹过,再也没有一个人影,突如其来死一般的安静,但这间破烂的房子里的氛围却完全不同。 旁边开水还在热气直冒,七八个大汉或坐或站,唯独收音机在放着一首让人昏昏欲睡的老歌。 :忆童年时你我相依偎,情到深处与你相随。。。你那么狠心,丢下我独自醉。。。 老何打了个哈切,走到一旁去加水,突然,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屋内的歌声还在响。 :几十年已过去,而今在相恋;梦里转身,你就在面前。 门悠悠的打开了,和出现在门口的东西四目相对。时间像是变慢了一般,屋内所有大汉全丢出了什么东西。齐齐单手一拉。 凄厉的嘶吼声响起,像是尸体,又像是恶鬼,瞬间十几个黑影冲进了屋子。但下一刻,屋内的灯光瞬间熄灭,再也看不清屋内的场景,只能听到剧烈的打斗声。 刀子砍在身上的砰砰声,桌子椅子的碎裂声,黑暗中还能看到有“人”影在低吼中被看的四分五裂。 房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整个大门方向已经完全垮掉了。一个个大汉面无表情,不断的喘着粗气。 房子内外,各种东西散落一地,场面让人背心发凉,居然全是一些断手断脚的诡异行尸,全身漆黑,即便被分断了也在不断的冒着黑气。 下一刻,外头树林里,远处是漫天的黄纸落下,紧接着是阵阵铃铛声响起。 鬼雾沉沉,似乎来了很多人,但根本看不清楚,唯独能看到的是似乎有布幡飘动,越来越近。 老何端着开水,走回剩下的那张桌子旁倒了一碗。 :前方何人?还不回避? 洪亮的声音响起,老何根本管都不管,继续喝着茶。不一会儿,那是十来个布衣老者从漫天的纸钱中走出了树林。看样子是沿着山林刚刚赶到,全都盯着这边。 :我等山中借道,还请行个方便。 这些老者各个慈眉善目,但那眼神狠厉,主要是因为看到路口附近一地的尸体。便看到老何喝了口茶, :还没到这儿就搞得鸡飞狗跳,整座山的鬼全都吓走了。说是借道,那你用什么符尸开路?太霸道了点吧。 说完扭头看过去,树林中死人灵堂一般的布幡飘扬, :崂山派,茅岭道,麻黄山,淮西派。。。 一个老者一声爆喝,像是认了出来,。 :在这都怀岭挡我等道途,果然是邪人,天理昭彰,覆灭即在眼前。 便看到树林窜动,下一刻无数衣着流派麻衣的身影冲了过来,根本就不知道是人还是鬼。老何只是一挥手,下一刻,这路口后面各个方向的草丛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阴气中不知道多少职员走了出来,瞬间迎了上去。 就在这树林的空地中,突如其来的厮杀瞬间展开。 各处火光燃起,阴气直冒,一直到老何抬了抬头,这边的人鬼才全都静静的退了回来,铃铛声响起,流派的术士也都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若是在这都怀岭就动手,各位还怎么去锦都?各位要找我张家道算账,有的是机会。我等既然敢开庙会,恭迎各位前来,自然是大门敞开。 对面有声音响起,有老者在问是什么意思? 老何笑了。 :呵呵,你们这阵势,我哪里敢拦你们,我是按我们于道首的意思,来恭迎各位,庙会再见如何? 姓路的几人躲在后头,根本不敢露头,全都已经吓傻了,对面可是正统流派赶路,影子晃晃根本就不知道来了东西。而这一侧的树林中,也是各处都露出面无表情的人影,两边在对峙。 树林边上,一群老者死死的盯着这边,像是已经起了杀心。但下一刻却生生叹了口气,用手一挥。 布幡转向,居然只是换了个方向经过这路口,两边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场面足以让人惊呆,烟雾沉沉中,铃铛声再次响起,一路夜雾和火光,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和鬼。 一条长龙,烟尘中漫山遍野的阴森队伍,不断从这树林里经过。而老何只是坐在桌子旁喝茶,旁边是七八个面无表情的大汉职员,一动不动的看着前头的这一幕。 姓路的吞了吞口水, :你,你们果然是张家道的人。 :你们来这儿喝茶? 老何瞥了他一眼, :呵呵,锦都开庙会,不是一间寺庙,那可是一群寺庙,香火鼎盛,这可是人鬼盛世?我们提前在这儿都阴岭瞅瞅,到底都来了些什么东西不行? 收音机的声音还在响起,烟尘朝着锦都方向的山林中去了,过了好一会儿,老何才站了起来。 眼看着草丛里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根本就是很多藏着的人在撤退,姓路的喊了一声。 :你们要走了? 老何扭过了头来。 :不走做什么?还留在这里吃早饭? 说完看了看周围,朝着身边的人念了一句, :这都怀岭还不错,可不能白来一回。来来来,大伙在这里照张相。 一个大汉嘴角都在扯,但何自剔的话都不能不听,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摆在对面的地上。 :你们几个也过来,留个纪念。 几个人就坐在这阴森的烂房子前,老何喊了声,都要笑哦。闪光灯亮起,老式相机传出了好几张黑白照片,老何给了这姓路的一张。接着带着人扭头就走了。 :何,何先生。我们想加入张家道。 远远的声音传来, :张家道已经不收人了,你们要是有心,可以来看看庙会,有那张照片,没人会难为你们。 一会功夫,老何就已经没了影。这几个人哪里还敢去去看什么庙会,连这照片都不敢要,纷纷离开了。 只剩下这姓路的,刚想要走,却赫然发现了什么。就在那张桌子上,居然静静的躺着一个手机。 那姓何的那么宝贝这手机,此时却把这玩意留在了这里? 安静的山林一片阴森,只剩下这姓路的一个人,另外还有桌上那个诡异的手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六章 活人吃鬼 那手机之前亮过,现在摆在桌子上头一片漆黑。 在风水这一行有一句话,叫做“在摸就死”。风水之争,往往都是要人命,一条路要是其他人走过,即便只是看似随意的经过,往往已经布下了要人命的东西,你再去走,就会送命。 更别说去拿别人留下的东西。 犹豫再三,姓路的终究没管这个手机,选了个方向进入树林,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路口。走在静悄悄的山林里,这人不是还看看手里那张照片。 黑白的色调,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风格。这山野的桌子后面,一群人全都正襟危坐,居然给人一种岁月和萧索的感觉,却在这一瞬间定格在了这照片上。 流派的人刚刚经过,之前那漫山遍野的架势,长长的队伍单是从夜店旁路过就花了二十来分钟,这场面可是自己亲眼看到,这山里哪里还有什么鬼魂敢停留? 树林一片寂静,一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黄纸,这都怀岭绵延十多公里,姓路的估摸这自己天亮前应该能走出去。 到了一处地方,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悉悉索索的,就从那头的草丛后面传来。满地都是流派符纸,他的胆子大了不少,一时间跑过去看。 走到侧面,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大片坟地,而坟地里正站着一个人。看到这人的穿着的时候,姓路的脸上震惊,很是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恭敬的打招呼。 但下一刻,姓路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瞬间退回了草丛,蹲下来藏在这里头,大气都不敢出。 坟地里是个须发全白的老头,虽然衣着普通,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流派的样式,最主要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三灯三口,那根本就是流派道尊的装扮。 怎么可能? 因为这老头显得鬼鬼祟祟,此时居然正埋身在坟地里,一双眼睛偶尔抬起来看着周围,接着埋头下去,居然是在啃吃着什么。 不一会儿,更加骇人的场面出现了,这处林中的乱坟岗也不算小,就在其他两处地方,居然再次出现了两个老头,居然是直接从两处荒坟里爬出来的,浑身是土,虽然衣服简单,但依稀可以看出来在山门的地位无比尊崇。 真的是直接从坟里爬出来,嘴角还带着漆黑的阴气,像是刚刚吃完东西。姓路的全身紧绷,已经吓傻了。 这,这三个老头,在吃这坟下头的鬼? 活人吃鬼,这种场面姓路的哪里见过? 藏在草丛里,姓路的哪里还敢停?正准备悄悄离开,刚转过身,觉得身上不对劲,用手一摸,拿出了样东西。 他傻了眼,这不是刚才那照相机么?这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的? 姓路的猛的看了看草丛周围,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老式照相机,最终深吸了一口气,麻着胆子把这相机拿了出来,关了闪关灯,对着外头的坟地一照。 黑白照片传了出来,这人直接傻了,坟地中,这几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在照片上显出来,脸上全都一片空白。 这几个老头,根本就没有脸。 这是怎么回事? 姓路的哆嗦了一下,已经骇破了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不敢站起来,在草丛里猫着身子跑。 树林中各处烟雾晃晃,呈现出诡异的安静。就在某一刻,他被什么绊了一下,那是从一旁的草笼里伸出来的什么东西。 扒开一看,顿时傻了。 几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从衣服来看不就是自己的几个同伴。都是要回广东做生意的。但此时这几人根本已经认不出来样子,身子居然全都枯槁了下去,长着嘴巴,瞪着空洞洞的眼睛,像是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他们几个不是都走了么?到底是怎么死? 就在这一瞬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姓路的猛的扭过头,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正好从草丛里走出来,正低着头看着自己。 不是别人,正是几个老头中,头发虚白的这一个。 这老头德高望重的笑容却显得平易近人,但在姓路的眼中,这老头越是慈祥,就越如同恶鬼一般。 :年轻人,山野偏远,你还是少走夜路为好。 姓路的脸上几乎是挤出笑容。 :晚,晚辈是麻黄山外门弟子。见,见过前辈。 这老头眼睛露出些狐疑,接着碎碎念, :这山中多有恶鬼出没,你是风水弟子,还是多小心一些。你这些同伴是怎么死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才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前辈,我还有事,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就走。但之后的事情非常奇怪,前一刻,自己转身去看,发现那老头站在原地,依旧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 姓路的心里正稍稍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再扭过头去看的时候,那处草丛居然已经空空如也,这老头居然不见了。 姓路的拔腿就跑,身上的罗盘,雄黄,不要命的一路丢下去。虽然到处是树叶草丛,路又难走,但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这几个分明是流派的道尊,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一路狂奔,周围的树林一片寂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猛然发现了什么,身子一僵。 但就在一旁的地上,沿途一直照出了个什么东西,那是自己的影子。这地方树林里,更别说今晚根本就没有月亮。 自己为什么会有影子? 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但仔细一看,地上那影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模样,那样子,那穿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头。 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上一痛,自己根本就没有动,便看到地上的影子伸出了手,反过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传来,姓路的脸色惨白,怎么也挣扎不脱,双脚不断的乱蹬,整个人全身的血管和青筋都冒了出来,样子逐渐枯萎,显得十分吓人。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旁的草丛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他的身子猛的朝旁边一拖。 姓路的摔在了密密麻麻的草丛里,滚了几圈,再也不动弹。 半分钟之后,姓路的猛的坐了起来,一脸惊恐,不断的喘着粗气,刚才的事情他记得,快死的时候,是谁把自己拖了进来? 他在这草丛里到处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但下一刻,他发现了什么,那地方有微光在亮。这草笼笼里只有一样东西,那是一部十分普通的手机。 他不敢相信,难道是这玩意救了自己的命? 下一刻,姓路的不敢再动,因为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透过杂草的缝隙看出去。 是之前那须发全白的老头,像是突然重新出现在了外头的树林里,这老头显出身形的过程十分诡异。一脸阴霾,正皱着眉头不断看着周围。 那表情想不通,这姓路的怎么突然没了? 眼看着这老头居然还在找自己,姓路的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就在这一瞬间,这老头像是发现了什么,背着手居然走了出来,把头伸进这半人多高的草笼笼里看。 姓路的已经绝望了,老头伸进头来,和他几乎鼻尖都要碰着鼻尖。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敢相信,那是身后地上的那手机亮了亮,屏幕晃动中,这老头眼珠子到处瞟,面对面都像是没看到姓路的一般,就那么转身出去了。 诡异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个人的草丛里,姓路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一般, :他,他走了吧。 身边有声音回答了一句, :应该已经走了。 姓路的点了点头,突然才发现过来,到底是谁在说话,扭头一看,已经吓傻了。之间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蹲在自己旁边,也正在朝着外头看。 这突然出现的人一身老旧的西服,样貌看起来十分普通。只不过下一刻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远处的手机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而旁边的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只是一个虚影。但那神情和举手投足,又十分的逼真。 怎么可能?如果是鬼魂,那肯定有魂气儿,自己贴身的罗盘也应该有反应。但此时没有一点阴气和魂气儿,也就是说,这人根本完完全全只是个影子。 :你,你是谁? 我愣了楞,扭过头看了看着姓路的,问了句有烟没? 他刚想回答,我却又叹了口气。 :算了,隔这么远,我也抽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一分之差,梦中救命,还有这种事儿? 现在是面对面,我却说隔了这么远?这姓路的吓的嘴都张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走到一旁,一把遮住了地上的手机。便看到草丛里灰尘飘动,我的影子瞬间消失了。 等他把手拿了回来,再一看,飘动的灰尘中,这三十来岁的西装身影又再次出现了。 他完全敢肯定,这手机上难道被人施了某种风水术,但这是这姓路的从来就没见过的。我看了周围一圈,指了个方向说从这边走。 之前夺命狂奔,姓路的哪里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到处都是树林,只是捡起手机就那么跟着我的影子。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扭头飘了他一眼,因为还在走,正好一个树枝从脸上穿过,搞的脸成了个树枝的脸,声音一直沙沙的听不清楚。 :阁什么哈(下)啊,叫我吕舒就成。 这人跟着我一直走,不一会儿,居然再次回到了之前那块坟地。姓路的吓的不敢过去, :吕兄弟?真要进去? 我告诉他,说你放心吧,那三个老头现在不在这里了。沿着一座座荒坟往前走,之前分明看到那几个老头在这坟地里埋头啃东西,甚至是从地下爬出来。 但现在,坟地里完好无损,之前挖的那些洞几乎全都不见,不仅连坑洞没有,甚至完全看不出有挖过的痕迹。 沙沙的声音响起, :这片坟地的鬼魂,一个没剩下,全都死了。 姓路的已经吓呆了。 一直到我转了一大圈,接着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这姓路的扭头就想走。 :我,我只想回广东。 正要走,突然听我念了一句, :以后不要让太阳照出自己的影子。它们已经盯上你了,等你再看到你自己影子的时候,就是你丢命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邪气入的直接是你的八字,随处都是地脉,只要你双脚踩在地上,一接地气,不管你走的再远,它们都能找到你,你的影子会变成那个老头的样子。 这人一脸惨白,到最后一咬牙,还是跟了上来。不断的问我怎么办。 :对了,你,你能救我?刚才那老头不是没找到我么? 我头也不回,说你如果想要没事,就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的步子第一次停了下来,荒草丛中,远处是黑漆漆的连山,我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有些东西我看不清楚,正好碰到了你,你就来帮我看看吧。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朝着山下走去。都怀岭中,除了一两条山路之外,其余的山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烟。这人跟着我,一路走了两三里的山路,便看到前面的夜雾越来越浓。 穿过阴森的树林,居然已经到了一片山谷内。 :前面是什么地方? 我不断看着前头,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什么?姓路的吓的够呛,哪里还敢往前,边听我继续念了句,说这前头,是这附近几十里阴气最重的地方。 雾气中走进山谷,前头有些看不清楚,隐隐的只发现一片荒凉。其实如果是在外人看来,或者说这姓路的自己没有拿着那手机,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虚影,沿途只有他一个人走在这夜雾弥漫的山野中。 逐渐的,前头传来嘈杂的声音,透过烟雾,隐隐的能看到很多灯光亮起。 走到这山谷深处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看起来像个村镇,经过镇口走进去,整整齐齐的路面,周围到处都有人在过路。 整个地方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淡淡的雾气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姓路的看了看周围的路碑。 “都怀镇” :这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小镇,当时据说就在这山里,七八十年前就没了的。 能干风水这一行,他也不是傻的,走山路能突然遇到这个城镇,他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路边亮着的老式招牌,最终居然带着他走进了一间酒馆。 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我带着他,就这么坐在这靠窗的座位上,透过那老旧的玻璃看着外头。 这镇子在山谷的位置,其实只有外头这一条街。跟着坐在这里,姓路的浑身不自在,外头不断有人来来往往的路过,但这地方的所有人,全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呆滞。 我让他把手机拿出来。 :做什么? :看看上面的时间。 这人哆嗦着手,掏出了手机,刚拿出来,屏幕就自动亮了。显示正是半夜两点四十五。但不一会儿,便看到这屏幕上的时间停了下来。 像是某种预示,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下一刻,他便看到街边所有的灯光开始闪,周围雾气的颜色居然全都开始在变黑。 这场面无比的诡异,整个城镇浓罩在像是蒸汽一般的黑气中,所有的人影全都开始枯萎,融化。 怎么可能? 但真的发生了,整个城镇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力量之中,唯一的预兆便是手机的时间一直停在两点四十五的位置。 :他们怎么了? 他扭头问我,下一刻,我已经伸出手,在他的眼睛上画了画。这姓路的感觉脑壳一阵晕乎,在看出去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全都变了。根本不是什么城镇,这就是在一座山谷内,杂乱的石堆有一座座烂坟遍布整个山谷,而此时从地里居然伸出了黑气一般的触手,在这些坟里不断的吸着,一座座荒坟坟头的杂草,全都在枯萎。 :这,这些鬼魂的魂气,全都被抽走了? 清醒过来的他,眼前还是这个城镇。 就在这时候,我嘘了一声,居然是外头传来脚步声,有什么人走了过来。街道尽头,出现的正是之前那三个老头。 这三个老头居然再次出现在这里,刚一出现,变成了这地方唯一还能看到的人。其中两个还舔了舔嘴,像是刚刚吃饱了一般。 我告诉他,你不用动,只需要坐在这里,帮我看看这三个人的样子。 :我,我看不到啊。 我做了个动作,下一刻,这姓路的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的下定决心,从身上拿了一根细线出来,一把勒在自己脖子上。 细线勒进,看样子根本就是在当场自杀,一直到舌头都伸了出来,整个脸已经发紫,眼皮不断闭拢,不断的往上翻,但就在那最后一刻,趴在桌上的他却瞬间睁开了眼睛。 有种说法,人在死的那一瞬间,可以看清楚很多东西,每个活人与生俱来都有一双远超风水宗师的鬼眼,前提是你舍得死。。。 这人浑身抽搐,一双翻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外头,一直到这三个老头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身子动了动,从鬼门关生生迈了回来。 这人不断的咳嗽,我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他,他们三个人的样子,是,是一样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伸出手,就在地上那么画,简单的画出了一双眼睛,虽然不太像,但能看出是两条鱼一般的眼睛。 :在他们脸上,我看到了同一张脸,全都是这个。。。 就在这时候,周围有剧烈的黑气冒出,这姓路的刚刚活过来,突然长大了嘴。 因为门口的方向居然响起了脚步声,看样子是有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走。空荡荡的酒馆内,只有我们还藏在这个角落。脚步声更近了,拐过拐角,几个人影闪了出来,正是刚才那几个老头。 他们不是走了么? 这几个老头诡异的眼睛却只是盯着他,眼看着已经走了过来。就在这人无比的惊骇中,居然是像是虚影一般坐在一旁的我,把手朝着那手机上一抹。 时间再次跳动,转眼看到两点四十六,在这手机的时间恢复正常之后,其中一个老头眼看着朝这角落的座位抓来,下一刻,手却停住了。 因为座位面前,全都空空如也,根本不再有任何人。这三个老头瞪着诡异的双眼,皱眉环视了一圈,其中一个还伸着鼻子在这座位边闻了闻,始终没发现任何东西,这才扭头走了。 空荡荡的酒馆内,一片民国装饰的风格,各处老旧的布置,唯独墙上挂着一个老钟,时间一直停在了亮点四四十五的位置。 雾气中,山谷内一切东西慢慢消失,街道,房子,所有一切随着夜雾的消散全都化成了虚影,最后消失不见。 山林中,天亮了,姓路的猛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手里头还拿着线,勒在自己脖子上。 摸了摸血都已经干涸了的脖子,看了看附近狼藉的草地,分明是自己在睡梦中一个人在挣扎。 一切都像是做了一个梦,爬起来一看,他吓了一跳,自己睡觉的地方确实是在一个山谷的入口处,不过看前头那满是碎石杂草的样子,自己哪里进去过? :真的是个梦? 他想起了什么,扭头一看,一个手机还静静的躺在一旁的地上。 姓路的傻住了,从痕迹来看,自己确实在这里躺了一晚。 :还,还有这种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姓路的吓惨了,本来准备转身就走。但他还是不甘心,昨晚的经历如果只是梦,但那梦也超过了他的认识。 他心头有个确定的猜测,那几个尊贵的流派老者,肯定是出了问题,变成了某种说不清的邪乎玩意,而这个手机。。。 想到这里,这人陡然又看向了这个手机。 这,这是在斗法?而且是某种极为高深的风水术数,平常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 或许是因为天亮了,清晨的阳光照在山间,这人把心一狠,拿着那手机就朝着山谷内走去。满是碎石的山谷,沿途非常的崎岖,好不容易才爬到里面。 只一看,就让人惊呆了。、 这里面果然是一大片废墟和坟地,藏在山里已经多年没人来,但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一大早所看到的诡异场景、 这个季节,应该是杂草繁盛的时候,但山谷内坟地中的所有草,居然真的全都枯萎了,不仅如此,就连露出来的泥土都有些发黑。 昨晚上的梦是真的,这些坟里的鬼魂,魂气儿全都被抽干了,原本这里应该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但此时,这人敢肯定,这一整个地方,全都“死”完了,不再有一只鬼魂。 让人震撼的诡异场面中,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一只什么东西从枯死的坟里钻了出来,不断的啃着那里头的骸骨。 其他地方也有声音,不是一只,根本就是一群,尖脑壳的畜生,正在刨这些坟,把骨头拖出来啃散,落的到处都是。 :他。。。他们已经魂飞魄散,这群畜生还要亵渎他们的骸骨? 一旁一个沙沙的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手机里再次传出了我的声音,不过已经很小,这人把手机贴在耳边,听完我的话, :虽然魂儿被吃完了,但邪气入了坟,若不把骸骨处理干净,地底的邪气上升,会借尸骨重新养成邪鬼。 硕大的场面,他哪里知道,尖脑壳老头的这些子孙,翻山越岭到这里,大清早就开始忙活,最终会把所有荒坟,毁尸灭迹,弄的渣都不剩。 姓路的呆呆的念着, :这都怀镇这么多人,死了好几十年了。魂飞魄散,还得尸骨无存,在天之灵永世不得翻身。你,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人猛的闭了嘴,第一次的,露出惊恐的神色看着昨晚做梦救了自己的这手机,但这手机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天上午,他赶紧扭头就走,一直到过了中午才在山林里找到一家旅店。 这是回到山路上之后发现的一处地方,大白天的来往的总算又是路人,几间房子在这里做来往生意,现代人很多都喜欢贴近自然。 姓路的像是重见天日一般,但始终就坐在在山里露天茶馆的一角,远处有两条路,一条朝着东南,另外一条是回锦都的方向。 算上日子,还有三天就是锦都庙会的时间了。似乎在犹豫,到底该走哪个方向?一直在对着手机絮絮叨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几个老头走了?他们还会不会来找我? 一直没亮的手机,证明这人都是自顾自的杞人忧天。 :吕舒?张家道? 下一刻,这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只觉得这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再想起之前那些张家道的人在山里的时候对待这手机的熄灭,那么诡异的情况下,偏偏只把这东西留在了那野店。 :你,你不叫吕舒,你叫于术? 终于,一个人在这角落坐了接近两个小时,手机里再次传来声音,这人赶紧拿起来听。 :你随便找个地方,把这电话丢了就是。 沙沙的声音很小,那语气根本随口说道,而且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你,你就是张家道首?我能不能加入张家道? 不再有任何回应,这手机彻底没了电。这人哪里敢丢,而且这沙沙声不在意的语气,姓路的也不敢再问,只是把这东西放在桌上,接着就那么离开了。没有走东南,反而朝着锦都的方向再次回去。 这天上午,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山路上,地方虽说清凉,但还是有耀眼的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下来。已经走远的这人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 就在那原本的桌子旁,一个三十来岁的淡淡人影显了出来,像是真实的一般,一脸微笑,静静看着旁边店家小孩在泥土上玩耍。 在这清幽山林中,就像是一个定格。 远远的,姓路的猛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去,似乎一阵清风吹过,灰尘扬起,那桌子旁哪里还有什么人,只剩下一个彻底没电了的普通手机放在上头。 时间一晃,已经是三天之后,现代化的锦都市区依旧繁华,但就在靠近郊区一带,一些居民反而多了很多话题。 据说就在这几天,郊区一带,很多人都撞了鬼,大晚上的听到门口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路过,但打开门一看,外头哪里有人? 一件件的怪事频出,却只是在这郊区一带街坊间闲谈,没人深究,因为怪现象虽然多,但根本就没出什么大事儿,只是在普通人茶余饭后增加了一些谈资。 但另一件事却是真的,那边是在锦都郊区靠山寺庙群,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庙会,寺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打开,僧人在那一带轮流开场做法事。 这是在距离寺庙群有三四公里的郊区街上,最近来了很多的外地人,或是算八字的老头,到这里来做生意,或是一些挑着菜的老农。更多的也是一群群的生意人,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 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些外地人的身影,这天下午,这姓路的在饭馆里吃完饭,走到门口,看了眼这两边。光是这条街,就有五六个八字摊子。 :老板,你们这儿还热闹啊。 店老板呵呵直笑, :据说是有什么文化节庙会。最近来的人是多了点。 几番话后,姓路的问道,说这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一瞬间,店老板的表情变得有些讳莫如深。 :怪事儿?哎哟,还真得有,就是昨天。 店老板告诉他,说昨晚上有人在街头那巷子里听到很多人在喊杀,像是在打架,结果去一看,那里又什么都没有。那巷子就在那边街后头。 姓路的已经走了,店老板还在身后提醒,说那里是垃圾堆,没什么可看的。 到了这个巷子,果然奇臭无比,姓路的拿出罗盘在周围使劲测,最终在一个地方,眼看着罗盘指针轻轻的抖了抖。这人眼睛一瞪。 再一看,就在这阴暗的角落,一个鬼气森森的职员露了出来,虽说是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姓路的袖口,眼神突然变的很冷。 姓路的赶紧把整个道纹标志的袖口扯烂,麻着胆子念了几句,这鬼魂职员盯了他两眼,最终指了指外头的一个方向。 这是在附近的一间普通的纸钱店,姓路的刚一走进去,几个店员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在纸钱店的里侧,看到一个人正在晃悠悠的抽烟,正是何自剔。 :何。。。 旁边人瞪了瞪眼睛, :叫何科长。 姓路的赶紧喊了一声何科长。老何有些百无聊赖,晃了两眼,才念了句是你小子啊。 :那手机还在山里,我没带回来。 老何憋了憋嘴,随口说道,说既然都没电了,留在上头的风水术也就散了,你拿不拿回来都一样。 姓路的狠狠的吸了口气, :这场庙会,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五十九章 庙会开始 人鬼聚会 老何还好,只是瞟了他一眼,相反周围的几个职员,脸色十分阴冷,压根就当这姓路的不存在。直到这姓路的从身上拿出了那张黑白照片。 :你要卖了祖师,投我们? 姓路的狠狠的点了点头。正好这时候,旁边有人进来喊了一声,便看到几个人全都离开了,把他一个人凉在这里。那是在旁边屋子内,居然正好开饭。 :我刚刚吃了的。 :吃了那就再吃一顿。 一顿饭就这么展开,姓路的只能坐在最角落。老何喝了点酒,一群人在饭桌上不断的聊着天。 :你小子运气好,刚来就赶上饭点。 :那巷子里死了多少人? 一旁一个职员开了口, :那个巷子算个屁,这几天一到晚上到处都在厮杀,什么玩意都窜出来了。这些流派也真他娘的不要脸,除了流派的,还有很多冲着这庙会的邪乎东西。 老何喝醉了,嘴上把不住门,到最后随手指了指一个职员,这职员也是坐在最后,恰好坐在姓路的旁边。 :这新来的以后跟着你混,他可是见过于术的人。哥们弟兄伙不说那些,今晚上他带你去南边那几条街。记住,多少弄死一些,整完了你们尽管回来喝酒。 一顿饭,这姓路的就像许多风水人一般,居然就这么入了伙,吃完之后跟着那职员直接走了,以后也都在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科里混。 下午的时候,老何走到门口,看着这条街上那些买菜的老农,还有街角蹲着的一个个算命先生,姓路的跟着出来,想要走出这纸钱店门口,却被老何一把拉住。 :你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 刚才进门前,你是个生意人。但现在,你已经是张家道的人,走出这个门口,你就会没命信不? 虽然街道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似乎各处都有陌生的路人在朝着这处看。老何点了根烟,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远处的寺庙方向,低低的念了一句。 :这场庙会,会开成什么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锦都郊外,以各大寺庙作为主办方的香火庙会终于开幕,河边的山中钟声响起,就连附近的郊区街道,也变得异常热闹。 处处灯笼高挂,大白天的就张灯结彩,整个地方极大,各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在上香,到处拥挤不堪。 一直到了夜晚,郊区的沿河一带呈现出诡异的热闹。灯火连天不说,甚至就连二十多公里外的城市夜光都不如这一处河边的寺庙亮。 寺庙周围的街道上,处处香火店开门,街上甚至有很多人在唱戏。但就从这一晚九点过之后,平常人根本不知道,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一开始是一个个的陌生人,走进了庙会的这些街里,接着这些正在逛街或者听着寺庙开法的人群,全都像是被什么引着一般,陆续开始朝着外头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群正在买各种东西,游览古文化寺庙的游客,刚刚走到一处街口,其中一个穿着讲究西服的念了一声。 :咦,我记得刚才那边还有一条街啊。咋看不到了? 旁边的人也有些抓着脑壳。 :这附近到处都一样,或许是我们看错了,走,去那边看。 这是有人通过街道的风水格局,在影响普通人的视线,如果有人开了眼便会看到。逐渐的人群都离开了寺庙附近这几条街,即便有有人走到街口,也像是根本就看不到路口那一侧的场景,自然而然的就离开了。 这种手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到了,这是混在人群里不知道多少人同时动手。在这郊区硕大的地方,从地面八方围着寺庙,遮了人的眼。 到了晚上十点过,终于,靠近寺庙的这三四条街道显得格外安静。 到了晚上十一点过的时候,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人齐齐动手,整个郊区被隔了开来。某一刻,一个一家人牵着个小孩走到一处街边,这小孩突然扭头看着前头。 :妈妈,我刚才看到一个样子好奇怪的人,走进那条街了。 :妈妈,你快看,好多人,这些人好奇怪,都在朝那边走。 这妇女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花灯,扭头看了看,那边哪有什么街口,那个地方在自己眼中只有一道房子的墙,偏偏一个算八字的老头蹲在那儿。 :小孩子,别乱说话。 谁知这算八字的老头笑眯眯的,居然开了口。 :小娃,还没换牙吧。 小孩点了点头。这老头扭头看了看着堵墙后头。:那边是什么呀,真好玩,我想过去看看。 :老爷爷,你是也要去那边那几条街么? 老头呵呵的笑,但这孩子的爸妈却猛的把小孩拉回去,嘴里说着你也不怕脏?牵着小孩就走了。这小孩被拉远了还在扭头看,便看到这老头已经扭头,笑眯眯的朝着墙的另外一侧走去了。 这里是距离寺庙最近的几条街,街边还是庙会的场景,各处花灯亮起,香火直冒。一处处摊铺也在照常摆着。 但奇怪的是,整整几条街,却显得格外的安静,因为街上空荡荡的,除了开着门的各个店铺个路边摊,根本就没有什么过路的人。 某一刻,一间店门打开了,老何带着几个职员走了出来,看了眼这几条街和身后山上的寺庙。 :陈格,外头怎么样了? 一个职员随即开了口, :何科长,周,周围已经全被封了,都是风水招子,直接迷活人眼,没人进得来。有人的地方,最近的也在半里外。是,是来真的? 老何没理他, :路千元,你去告诉他们,都不要拦,不管什么东西,今晚上全放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那姓路的,才几天时间,已经和其他职员没什么区别,唯一的是脸上有些鼻青脸肿,因为他一开始不知道加入这些人里头居然还要“迎新”,类似于老兵打新兵,不过此时和其他职员再也没区别,就那么应了一声,扭头便走。 老何走到街上,朝着周围吼了一声。 :都给老子精神点。 几条街上,庙会里所有摊位和店铺,街上没有一个人,居然全是一个个职员在这里做着生意。 时间到了子时,夜雾从锦江的方向满了过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直接这几条街上,一个个花灯的烛火开始拼命的晃动。 与此同时,一旁山中的寺庙里钟声大作,香火之气在夜晚腾腾升起。 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便看到几条街上,陆续有声音响起,接着多了很多人。一时间之前还安静无比的街道,瞬间变得极其的热闹。 只不过这热闹估计有人要是能看清楚,会活活吓死。 哪里是什么活人?根本就是各种玩意都有,就在街口的地方,阴风一吹,那是一整群穿着烂布褂子的“人”走了出来,像是刚到这里,不断的看着周围。 抬着轿子的队伍。 纸人一般脸上画着红妆嬉笑的东西。 甚至还有人只是走过,但就能在身上听到哗哗的铁链声。更多的却是普通人,那是因为看起来普通,其实平常根本看不透他们的真实样子。 一场庙会,居然引来了这么多各式各样的鬼魂,大多数都只是听说,压根没见过样子。而就在街边的这些摊位和店铺里,一个个职员全都面无表情,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似得,照常做着生意。 而老何,正坐在其中一条街道尽头买臭豆腐,旁边是个大戏台,平时的庙会,除了街上,都另外搭这种戏台子,唱戏给鬼魂听。 但这一次,这戏台上压根没有唱戏的,反而坐着整整一群僧人,戏台背后正是锦都国寺的一个入口,走上石梯,就已经是寺庙。 某一刻,人群中有那么十几个人走了出来,就这么盯着台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开了口,也不知道是这群人中的谁在念叨, :各位大师也是德高望重之辈,寺院向来清净之地,为何非要助纣为虐? 台上的几个老僧只是念着经,一脸愁苦,压根就不回答。但这一晚,即便鬼魂再多,该来的总会到来。 便看到夜雾中,有什么东西,在这整个地方的四面八方被推了进来,那居然是整整七座高大的牌坊,旗帜飞扬。 庙会的鬼魂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混进来了多少风水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以天之命,今日在此昭告山水,我等得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章 开门 根本就是一场鬼魂的盛世,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除了这几条街,就包括整个寺庙群大庙,一间间院落,各个巷子街道,到处都是各种阴森怪异的鬼影。 也难怪之前山门的人会质问,因为这以江边国寺为首的所有寺庙群,撤掉了所有自古厚重的辟邪布置,全部大门敞开,散出香火。平时根本不敢有鬼魂敢靠近的寺院重地,到了今晚彻底敞开,孤魂野鬼,山魃怨灵,窃窃声中密密麻麻的在院中漫步。 唯一不变的,是各个庙殿中那威严的菩萨雕像,看起来更加的寂寥清寡。 戏台上头,许多僧人只顾着念经,为首的几个老僧全都愁眉苦脸,其中一个终于开了口。 :我等普度众生。 :而这无数鬼魂也为渡,今晚散布香火,乃一场盛事,我等即便道行散尽,也无愧于木鱼香鼎。 听了这句话,人群风水流派的老者纷纷笑了,一阵阵声音响起,有人还在说你们也是舍得。 就在这一刻,几条街的上空,漫天符纸洒下,七座巨大的古旧牌坊彻底推了过来。 人群中隐藏的风水人齐齐拔出了木剑,以七座牌坊为主,周围陆续有天灯升起,天灯照下,所有鬼魂无所遁形。 一时间各处嘶吼声响起,刚刚才张灯结彩的庙会,瞬间展开了厮杀。 这根本就是不是厮杀,而是阵杀,配合着刚才升起的天灯大阵,流派山门出手,一群群风水人居然立刻就要在这庙会中荡尽一切。 但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在那些摊位前摆摊的一个个职员,原本应该出手,但此时却纷纷回头,走进街边的屋内,一个个的没了影。 这是怎么回事? 街道上只剩下这无数飘荡的鬼魂,根本看不到张家道的人。 雾气中,一群为首的老者站了出来,朝着周围到处看,旁边一个人狠瞪着眼睛。 :有些不对劲。 :刚才还在,这些张家道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除了各处享受这香火盛世的鬼魂,河边的几条街,就包括前面整个半山的寺庙当中,处处张灯结彩,唯独看不到那些邪门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只剩下一群僧人在戏台上事不关己的念着经,在这鬼气森森的场面中有模有样,分明像是真的只是正在进行超度的法事,超度这庙会引来的无数鬼魂, 有人开了口, :想跑?呵呵,他们跑不掉。 下一刻,天灯大阵齐齐晃动,配合着地面上的风水人阵势。只是瞬间,周围的房屋就开始陆续倒塌。 轰隆隆的声音中,街道两旁的房屋真的就在各种细线和桃木钉中倒下,要说谁拆房子最快,干风水这一行的人绝对是好手。 只是一会儿,到处都成了废墟,根本不是拆,而是街道房屋全都被移平。 老何早就丢了臭豆腐摊子,远远的躲在一个巷子,看着这一幕。 :这可是几条街啊,好几十间房子,花了那么多钱布置的,这还不到五分钟,全都被这群孙子毁了。 肉痛的表情,却根本不敢露头。身后一个职员还在嚼着臭豆腐。 :何科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何嘴角都在扯,骂道有屁快放,便看到这职员直勾勾的盯着那仅剩的几间房子。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道首了。 老何咦了一声。 :你说什么? 这职员指了指街角的一处地方,说就在刚才那房顶上,我看到有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这些人拆房子,一动不动的,那样子有些像是道首。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就没了影了。 老何眼珠子转了转,这职员以为会得到表扬,没想到老何骂了句更难听的,之后带着几个人,钻进身后的巷子里一道门就没了影。 夜雾沉沉,就在庙会中,这些风水人发现了不对劲。这些房子全都成了废墟,有什么东西在烟雾中露了出来。 那或许原本就是这些街边店铺中某个屋子的门,在房子塌了之后反而露了出来,成了怎么都坍塌不了的部分。 事情显得十分奇怪,寺庙的钟声再次敲起,比之前大了大多,整个江边都能听到。就在这突然响起的诡异声音中,这些风水人全都盯着街道两边出现的这些废墟中破烂的木门。 有人开始嘈杂, :这些门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你家房子塌了,里屋的门露出来有什么稀奇的。没看那有些只剩个门框? 前面的人又念了几句,这人才突然呆住了。 :是啊,那些邪人全都进了屋子,现在街都垮了,咋全不见了。要,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这庙会老子就不想来的,回去算八字多好,这些邪人装神弄鬼搞个什么庙会,来了这么多恶鬼不说,还搞出这种事情。 下一刻,这些人都惊呆了。居然是各个流派的老者,眼睛死死的盯着街边,接着居然已经当先走了进去。 布幡一起,天灯大阵移动,剩下的风水人也陆续走进了这些门口。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分明只是废墟中的烂门,刚刚进去之后周围全是茫茫的雾气。 嘈杂的脚步声一路向前,等到能看清楚东西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个山门流派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经过了一个普通的门口。 这地方到处都是灰烬,很多地方还有没烧完的灰尘纸钱。 头顶是黑漆漆的天,一看周围,居然正是之前的寺庙。只不过和正常的寺庙已经完全不同。 :此处乃黄土之下。这些东西? 只是其中一个流派,这为首的老者伸脚一踩,正好在地上留下一个脚印,到处都是混着尘土的灰烬,让周围显得更加阴森萧索。 :原本地上应该是布满了纸钱,只不过此时已经全都被烧成了灰,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拿出卦角朝着地上一丢。啪啪的声音中摔出了卜卦的结果,这糟老头眯了眯眼睛,接着用手一挥。 :区区阴境,安能挡住我等?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朝着前头走去。黑漆漆的天空下,整个地方尘土飞扬,灰烬飘动,陆续都有各个流派的风水人到达这个地方。 山门中的人很快聚集,一大群老者在寺庙中起坛开法,便看到阴风吹动,有什么东西从阴雾中飘进了这一处的天空。 正是之前那些空中的天灯,这些天灯来到这地方之后,一时间照出了整个寺庙的真正样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在这寺庙的地上,沿途露出了什么东西,一个个奇形怪状,很多都比人大上不少,但只是一些污渍一般的痕迹。 在这满是纸钱的地上就那么显出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周围似乎还在响起奇怪的嘶吼声,但没人知道这些声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其中有一群人正好路过其中一个大殿附近,走在当中的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干这一行的什么没见过?但这阴森的寺庙让所有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突然,周围响起了什么声音。 其中一块地砖下头,突然伸出了一只满是灰尘的手,抓在了其中一个粗布中年人的脚踝上。 :这是什么? 这人低头一看,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木剑猛的朝着地下刺去,接着干净利落的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地面上。 那只手缩了回去,眼看着不在有动静。 附近的几个人却早已站了过来,一盏天灯晃晃的飘到这处,遥遥照着地面。几人二话不说,分列阵势,朝着地上一塌。 :给我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一章 彻底关门 正宗的山门术法,附近的石板瞬间震裂翻开,露出下头漆黑的泥土,但却没有任何东西。就在以为没事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个人抖声念了句。 :后,后头。 几个人猛的回头,便看到就在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气缭绕的灰尘影子。但这东西只是盯着这群人,一双长长的眼睛不断的看。 雄黄火焰升起,燃着的符纸像是刀一般的卷过去,但这分明是邪鬼的玩意却只是看着他们。任凭这些东西绞在身上,开口对着这群人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 接着居然慢慢后退,身影隐藏在了这殿门口黑暗的角落,等再看过去,在那拐角处只剩下一个奇形怪状的痕迹。 咳嗽声响起,是这群人里这白须白发的老者,突然弯腰开始咳。 :师叔祖,您没事吧。 其余人在这老头面前全都异常恭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周围的异常。 之前根本不是一个,而是整个大殿周围都有影子在晃动,但偏偏这白须白发的老头浑浊的眼睛往那头看了一眼,到处就又彻底安静了下来,全都没了动静。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路走去,沿途地上的灰尘,居然全都在往这普通老者的脚底下移动。 这种场景非常诡异,阴风中极其不起眼的,地上的那些泛黑的灰尘和纸钱灰,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自动的附着在那老头的一双鞋上,不仅是鞋子,就连这老者的裤腿,看起来都比其他人明显的脏的多。 后续的风水人都还在进来,天灯已经将这一片地方全部笼罩。 最终,一群老头全都站在了这寺庙的门口,几乎大多数的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 :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此处原本应该藏着许多邪鬼,看这样子距今已经很多年份和岁月,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全都死了。 这群人里,年纪越大,穿着越是朴素,往往就辈分越高。 :不对,阴气如此之重,绝非一朝一夕,从刚才的动静来看,应该还有没死完的。难道此地是被张家道所灭? 另一个沉吟了一声, :这张家道首行事很辣无比,比起以前那易先开不承多让,各位勿自小心些。 刚刚说完,这人就咦了一声,就在这寺庙大门附近的地方,那是一直尖脑壳的东西,躲在草丛里,一双邪乎的眼睛还在朝着他们看。 这玩意嘴里还叼着三根草绳,几乎是下一刻,便窜回草丛里没了影,眼看着已经跑了。。。 一群老头有些呆,为首的几个皱着眉头,就这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连山。。。 这些人在找张家道的人,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张家道的人根本就没有进去。因为与此同时,在庙会原本的地上,几条街已经成了废墟,只剩下那些破烂的门还那么立着。 便看到一个个职员从各处重新走了出来,没有做其他事情,反而走到这些废墟里面,开始就地挖着。 何自剔一脸凝重,居然是在现场指挥。 :全给我埋进地里头。 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破烂的屋子门,一扇扇的门就这么被拆下来。 因为山门流派的人只是为首的一大群进去了,剩下的一些后辈还在外面,更别说陆续都还有流派人赶来。 所以这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老何却根本管都不管周围的情况,只是在这废墟中不断的走,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看到何自剔就在一处处废墟中,那些烂门的门口找。 就在这些门口的地上,居然提前撒着一些诡异的纸钱灰烬,他在找这些烂门门口,纸钱灰上的脚印。每到一处,嘴里就开始数。 :一。。。二。。。三。。 但一个个鬼魂和职员只是拦住这些人,其余的只管挖坑,将这些门彻底的埋进土里。 :全埋了,一个不剩。 老何站在巷子口,说完转身就要朝着一道门里走去,旁边的几个职员突然拉住了他。 :何科长? 周围还在厮杀,火光四起,老何憋了憋嘴。 :说那么多做屁,老子进去之后,这道门也给老子埋了,记住,全都封住,烂在地里,一个也别重见天日。。。 说完叹了口气,径直的走了进去。 外头的厮杀还在进行,但这最后一道门也被拆了下来,至此,所有破烂的木门,全都被深深的埋进了土中。 。。。 自古对于鬼境的叙述,或许是有了风水之后,利用山水道法,地脉布置,阴气自地起,便可以在三尺黄土之下创造出有鬼魂经过的地方。 自古以来,已经烙进风水这一行骨子里的,便是那所谓的桑槐古路。 但此时,就在这阴森寺庙的门口,一群老者正要离开,突然里面有惊慌的声音响起。 :门没有了。 :我们进来的大门没有了。 天灯阵下,站满在寺庙中各处的风水人都开始骚动。 但就在下一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寺庙上空,整个一盏盏天灯像是受到什么影响,居然不断的落下。 与此同时,寺庙里各处都有惨叫声传来。 :怎么回事? 一群老者想要退回去,但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晚了。根本不知道这寺庙里头发生了什么,伴随着落下的天灯,似乎到处都有邪鬼冒了出来。 站在这门口,回去看去,整个寺庙居然已经有夜雾弥漫开来。 其中一个老者抬头看了看这门口, :若是我猜得不错,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畜生叼着那三根绳子,原本是用来挂在这里的。 :哼,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用来镇压这儿? 前一个老者却摇了摇头,嘴唇都在抖,看着那不断下落的天灯。 :即便再凶的邪鬼,在天灯阵下也会无所遁形,但现在就连这些东西也落了。进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么问题?这地方不会突然变的这么邪。 各个流派,为首的这群老头想要回去,但全都因为那落下的天灯停住了步子。 只是这么一会儿,整间寺庙再次变得安静下来,而刚才还能看到遍布各处的风水人,全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整间寺庙再次空荡荡的。 那么多人,一瞬间全都不见了,就像是连带着衣服,所有风水道具,全都被人吃了一般。再次往这寺庙中看去,便能看到,地上除了之前那些邪鬼的印痕之外,又新多了很多人形的痕迹。 虽然表情各异,猜忌也在这群老者之间弥漫开来,但即便是这样,看着这诡异的寺庙,大多数还是面露阴狠。 最终,这群绝大多数都被人称作各个流派师叔祖的人,离开寺院,开始朝着前头的山林走去。 和之前我和老何走过的一样,四周的树林一片寂静,雾蒙蒙中远处可以看到漆黑的连山影子。 几个人拿着罗盘在前头带路,剩下的则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惧怕。但这一路上的场景和我们当时来的时候,也有了不同。 通向山脉里的土里上,到处都撒着诡异的纸钱灰,让这通向荒山中的土路,显得更加的诡异灰败。 这是一片树林边的草丛,这群人远远的刚刚路过,朝着荒山中走去,突然露出个脑壳,不是别人,正是老何。 何自剔脸色发白,即便藏在这里,还在盯着这群老头远远的翻过山坡的背影。, :那,那庙?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庙已经邪化了。 一旁还蹲着个人,不是别人,只是那尖脑壳的老头。老何深深的吸了口气。 :它,它已经来了。 便听到这尖脑壳老头的声音很是肯定。 :我能闻到,它绝对已经进来了,只不过它没有露出身形。 :你什么意思? 尖脑壳的老头皱起了眉头。居然用手捞了捞路边的纸钱灰,混着土抓进自己嘴里嚼着。 :我只能闻到它的味道,说不清他在哪里,好像就在这群风水人中间,又好像到处都是。等会邪月升起的时候,它肯定会露出马脚。 :再说了,这群人算个屁,于术等的是它。几百年来,它没现身过几次,甚至也几个活人能站在它的面前。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是张善守的儿子都拿它没办法,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对付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二章 答应我一件事 看最新章节soso夜雾茫茫,那是一大群老者走在通向山脉的荒路上。 沿途的路上全是纸钱灰,偶尔有阴风吹过,扬起来能迷人的眼睛。但这赶路的老者,就代表了现如今所有风水流派的最高手段。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凝重但又显得镇定。那是种常年身居高位,或者参悟有成的气度和风范。 但跟这巨大荒凉的山脉相比,这群人又显得如此的渺小。 其中有两个老者在打趣。 :走这么远还没到?这地方阴气之重,前所未见。 :阴气再重又如何,不过符合阴阳二理罢了。我等常年行走鬼境,什么没见过?我现在倒对这地方的来历有些好奇,这锦都的寺院下头,居然有如此地方。 刚刚说完,这老者咦了一声,伸手去一旁的地里一抓,泥土中还带着灰尘,一个什么东西直接被抓了出来。 这是一副样子奇怪的骨架,带着灰尘,千疮百孔根本就是个邪鬼。 这老者只是用手一点,哗的一声,这奇怪的骨架便直接散在了地上。而这老者只是拍拍手,继续和旁边说话去了。 终于,一群人到了一处地方,全都停了下来。 :各位,就是这里了。 这是荒山中的一处硕大山坡,周围的雾气格外的浓,根本看不清楚山话。 像个是人声,就从这收音机里传出来。语气非常的奇怪,就那么和我说话。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我用收音机找到了它的声音。下一刻,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但已经晚了。 这声音居然不再是从收音机里响起,反而是凭空在周围就那么回响起来,桀桀沙沙的让人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在说话,也听不懂这声音在说着什么。 一时间诡异的狂风大作,但却根本吹不散这越来越浓的夜雾。 神色各异中,这一群老者全噤若寒蝉,纷纷拿出了各种风水器具。我却猛的站了起来,根本不管他们,只是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我满脸惨白,双手都有些抖。 周围的场景变得越来越奇怪,所有碎石和尘土都在被吹动,那是这荒山下头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移动上来了。 等到一切再次安静下来,一群老者全都惊呆了。 咔咔的声音中,那居然是整整七座巨大的牌坊,根本就没人推动,就这么上了山,立在远处。 :那不是我派的山门牌位么? :怎么突然到了这山上,原本不是留在外头庙会中,准备阵杀张家道的。 这些祖上的山门牌坊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沿着下山的方向还能看到一路的痕迹。根本就是自己移过来的。 随着这些山门牌位的自动到来,某种诡异的事情终于开始发生了。 最开始的一幕,居然是雾气慢慢变黑,居然就在这些山门牌坊前汇聚,几乎是所有人亲眼看到,就那么汇聚成了一个个样子奇怪的邪鬼虚影,在嘶吼声中朝着山上冲来。 一大群老者赶紧布阵,但哪里挡得住?一时间火光各处火光直亮,地面崩碎。 我依旧站在原地,管也不管,只是用手一挥。手机版阅读网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三章 山门邪化,大战开端 看最新章节soso便听到轰的几声,居然是三个破烂的门框,像是早就埋在土里的一般,就那么从地下立了起来。 三道烂门框静静的立着,我低低的念了一声。 :天,地,人。 简单的三个字,寓意着风水这一行里象征着天地人的三重门。下一刻,便看到同样是一个个的鬼魂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从三个灰尘门框里冲出,一个个龇牙咧嘴,和成群的“邪鬼”撞在一起。 这根本就是易先开曾经使过的“撒豆成兵”的手段,但这一晚到了我手里却已经完全不同。 厮杀声中,两边的鬼魂不断的厮杀,但从门里涌出来的这些鬼,居然真的挡住那雾气凝成的邪鬼,一个个影子不断的撕咬,这边的死后再次化为尘土,那边的死后则像是雾气被打散。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一般像是在对着这收音机自言自语, :你这样没用,既然来了,要不你自己出来? 下一刻,就像是真的有东西听到了我这句话一般,周围的雾气一荡,所有邪鬼的虚影突然消失了。 而我也只是一摆手,三道烂门碰的倒在地上,所有冲出去的灰尘影子也都同一时间散了开来,化成泥土飘荡,散落在地上。 再次安静下来,我扭过头朝着一侧看去,就在这漆黑的山脉上空,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轮诡异的白色月亮,静静的升起在了天空当中。 这群已经摆阵的老者中,有的甚至把凿下来的地脉石块藏在身上,已经是想要逃走。但大多数的还是没动,或许是知道根本就跑不脱,只是用雄黄火圈围在脚边,死死的盯着周围。 :这,这是什么东西? 周围弥漫的雾气越来越浓,到了最后,甚至就和远处那地坑中一直在升起的雾气融合在了一起,使得周围的所有地方都弥漫在了淡淡的黑气当中。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几乎没人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唯有天上的那轮月亮还在挂在那里。但类似的场景我却见过,这是整个地方都开始邪化的征兆。 下一刻,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凭空响起,每个人的耳朵都能听到,就像是有个看不到的人在你耳边说话,而却这些话里头的含义。 七个巨大的牌坊再次震动,而这一次,更加诡异的场景发生了。 巨大古旧的山门牌坊里居然开始冒出白烟,不过真的是白烟,就像是自古不知道多少年吸收的山门香火,显得庄重肃穆。 纯正的香火就这么升起,巨大老旧的牌坊,表层刻着立派的时候山门流传的字迹逐渐剥落。 表层剥落之后,里面露出来了什么,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 这群流派的老者,每一个都像是看到了什么,就那么盯着各自山门的牌位,所有人都惊呆了。 “茅岭”,“麻黄”,“崂山”,“铜首”。。。 就像是产生了幻觉,这些流派的人面对着各自的山门立派的牌坊,震惊的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没人知道他们各自都看到了什么。 其中好几个服饰相同的老者,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在这诡异的声音中,其中一个喃喃的念着, :是,是祖师爷,我麻黄派的祖师爷显灵了,你看到那虚影没有,他就站在那上头,在给我们讲道。 似乎真的是看到了各自流派的祖师现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似乎真的额看到了一个个古人的虚影,站在那牌坊上指点山水,款款而谈。 黑气升起,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大群老者眼神开始变得迷茫,平时都是别人跪他们,这些人哪里跪过别人,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个的,全都朝着那个方向跪下了。 再次抬起头,这群老者全都变得鬼气森森,一个个不断的看着自己,那表情根本就是不敢相信一般。 要是其他人在场,肯定会惊呆。 就像人有人在给他们讲道,这群人,袖口上全都已经是四个扣眼,而就在此时,像是迈过了某道坎,全都到了五扣。 山顶像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像是冥冥之中,某个看不到的玩意的手段,这么多的五扣风水人出现在了这里,就如同当初沿海那群看戏的人一般,只不过在这里重现了。 远处一个土坡后头,何自剔露出个半个头,一直在死死的盯着这边的场景。 :我没看错吧,这,这是真的? 旁边尖脑壳的老头根本不敢露头,一时间悉悉索索的在坐着什么,居然已经是在开始挖洞,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老何声音带着抖, :这些人,按理说心智该无比坚定才对。全都邪化了?于术这小子该怎么办? 爽朗的笑声响起,陆续有老头站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像是全都变了个人,双眼泛黑,而整个样子像是年轻了不少。这场景在曾经那黄道尊身上出现过一次。 期间我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唯一做的事情,只是看着石头上的那本课本还有那一卷短头发,两样东西早就燃了起来,在石头上烧成了灰烬。 我刚伸手抓起这两样东西烧出来的一把灰,管也没管出现在我身后的三个老者,只是用手一挡,单手架住那已经伸过来的三只手。 轰的一声,周围所有地面居然全都碎开了。 灰尘之中,便看到我只是一挥手,旁边一道烂门框从土里立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直接迈了进去,瞬间没了影。 四个,五个,六个。。。。 越来越多的老者站了起来,显得鬼气森森,只是一晃,就在原地没了影,手段比起之前已经完全不同。要是常人,使用罗盘测算还需要去看,而这时候的这些老头的用罗盘的法子根本让人难以置信,只是将盘子端在手上,朝着某个方向一指,那方向上的地面便瞬间裂开。 这已经不是在测地势,而是在用手中罗盘,改变周围的地势。 老何打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看到一场如此场面的风水争斗。陆续站起来的老头动作飞快,几乎是一晃便会出现在另外的地方。 不断打斗的声音在各个地方凭空响起。每一声光是响声都极其的巨大,震的周围黑雾晃荡,也只有打斗声将浓烈的震开,老何才能看清楚那一处的场景。 激战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战已经超出了人的理解,黑雾涌动,碎开的地面石头乱飞,老何不断的盯着远处那山顶。 一脸惊慌,老何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把手伸进旁边的土洞里,生生把那藏起来的尖脑壳老头拖了出来。狠狠的问了几句。 尖脑壳老头埋着头,一双眼睛显得有些怨毒。 :于术呢? :你没看到?他在和这一群打。 老何顿了顿, :他刚才进了那烂门口就没影了呀。 便看到这尖脑壳老头伸出鼻子不断的闻。 :老子有一天早晚把你这娃子给啃来吃了,别抓着我这皮子。你用眼睛哪里看的清楚?那是到了五扣之后的术法。他现在还在那个地方,现在我也看不到他,只能用鼻子来闻。 黑雾中,那些老者的身影还在不断晃动,前一刻,出现在这一处,像是还在和什么凭空打着。下一刻,却又是另外几个瞬间换到了其他位置,向着空气中一打,和什么狠狠撞在了一起,周围的荒地地面全都震裂。 而按照还在不断闻着的尖脑壳老头的说法,这是我在和这一群被邪化的老头开打,每一击都无比恐怖。 某一刻,好几处地方同时出现了碰碰的响声,老何抖声问了两句。尖脑壳老头的回答让他惊呆了。 :我们看不到,不代表这些人看不到他,要不怎么每次都知道他会出现在什么位置? 逐渐的,黑雾中,不断有诡异的老者被凭空打的倒在了地上,但争斗还在继续,老何抖着嘴,此刻完全看不到的身影,他却响起了之前我迈进那道烂门框之后就消失的一幕。就那么哆嗦着念了一句,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手机版阅读网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六次回头,显出身形 看最新章节soso山完单脚一踩,整个山坡上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什么,居然早就布置好的一根根铁锥,瞬间裂纹出现,这个悬崖边的山坡就那么垮了。手机版阅读网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五章 地底醒来 最后的较量 看最新章节soso双鱼眼睛的眼睛,我,老何,在轰隆的声音中,全都随着这悬崖旁垮掉的一大片地方,掉进了这深不见底的地坑当中。 只看到那轮诡异的月亮似乎越来越远,身子不断往下落,深坑中两旁的峭壁上,到处都是树根一般虬结在一起的巨大地脉。 身子悬空,让人喘不过气来,到了最后,周围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深不见底的地底,没有天日,没有活气,曾经一度我和跟着易先开只是靠近地下,浑身的魂就都开始枯萎。当时的姨父不得不带着我们走了回头路。 我们耳边全是那诡异的说话声,一直都没有停过,直到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在这根本就没有存活过的到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尽的黑暗中,像是过了很长时间,直到有第一丝光线亮起。老何猛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 :我,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简单的破屋子,到处都是灰尘,一张桌子,几把破椅子。而醒过来时,老何正趴在这张桌子上。 在这间土屋子里,就在旁边,我同样趴在桌子上,而那唯一的光亮,居然是我手里头拿着的一根火柴。我趴着一动不动,但看这火柴的样子,居然像是刚刚被划燃。 何自剔有些害怕,迷糊的看了看周围, :喂,喂,你醒醒啊。 不一会儿,我醒过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把手中这已经快要熄灭的火柴,将桌子中间那根蜡烛点燃。 周围亮堂了许多,老何的脸色像是没睡醒,就那么盯着我。 :你,你是谁? 他拍着自己的头,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你,你是于术? 喊出了名字,说他记得最后什么悬崖垮了,我们掉了下来。 :这里是地底? 我点了点头,但全程面无表情,只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昏暗的泥巴房子,唯一晃动的是桌子上的那根蜡烛。 老何跑去打开了这间小泥巴房子的门。外头居然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说是地底,但唯一存在的,只有这么一间小木屋。 而期间最诡异的是,那嘻嘻索索的说话声一直在我们耳边响起,从醒过来,到现在,从没有停下来过。 :那,那东西还在这儿?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就在我们周围,老何惊的嘴巴都张了起来。老何不断的猛拍自己的头,迷糊的眼神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之后看了我好一会儿, :于术,我咋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他说我坐在这里,又给他一种雕像的感觉,而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但下一刻,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这根蜡烛,静静的开了口。 :这间屋子,是我唯一能创造出来的地方,它就在周围,你待在这里,最好不要乱走。不管你等会看到什么,记住,蜡烛会烧你的手,而你也会醒过来。 我的话非常的奇怪,我一身西装,居然浑身都露出了伤痕,血迹从头顶冒出,顺着脸就那么流了下来,这样子非常的吓人,根本就是受了极其重的伤。 即便这样,我却还在笑,老何惊呆了,再次坐下来再也不敢乱动。终于,他像是觉得头晕,毕竟在这诡异的氛围里,何自剔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找我说话, :于术,要是我活不成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但我这辈子,真的没想过要成什么五扣,我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偏偏成了个风水人。 :有个事,我一直很奇怪,你的一条魂魄能够入地底,而你又能在这地方创造出这么一间屋子,你到底是不是人? 自言自语的念着,说即便是从古时候就有某种说法,但他绝不可能有活人的八字可以绑上城关,那在自古就是不可能的。 :就布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你的八字能绑上城关,那可是要当城隍老爷啊。但易先开偏偏做到了,这不是他的手段高明,原因其实在你身上,原因就是你这个人。 老何盯着我,这些话像是早就想问了, :你的八字,是从董事长把你从棺材里抱出来的那一刻才开始的,如果说你重新活过来,是张善守用他的血,借用了那婴儿的驱壳。当时我就在想,要成一个人,必须还得有魂儿啊,那婴儿的魂儿已经全都散尽了,那你的魂儿是怎么来的? “生来三卦,赐我成人”,血肉之躯从来都是父母给的,但魂魄却自然降临,或是鬼魂转世。不过你都不是,你的魂儿,原本是来自于这地底邪脉,被张善守抢了出来,让你成了一个人。 :现在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没有回答,或许在老何眼中这是最后的默认。其实还有些事他也不知道,不仅是我的魂魄来源,就连这具身体,其实也有问题。当初我和姨父去医院,医生说我的皮与常人不同,皮层下面比普通人要薄很多,或许这就是在那棺材里出生造成的,张善守脱了一整层人皮,这才造就了我身上的张家血脉,给了我这条命。 但与此同时,也给我一副异于常人的皮囊。 那三幅人皮只是个暗示,他将所有杀这双鱼的方法,在当年把我从棺材内抱出来的一刻,其实全都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说那些红眼睛耗子,是老董事长借鉴邪法养出来的,居然那么亲近你。而那条地底几百年的老畜生,到了你面前居然比在当初抓它的易先开面前还要听话。 老何叹了口气, :这也就能解释?同,同样是五扣,但你比外头那些,厉害太多了。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老何不再说话,我也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护住这唯一的一根蜡烛。整间土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某一刻,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于,于术,你说它就在我们旁边?我听到它一直在说话,你肯定了解它,你说我会不会被邪化? 而周围的泥巴居然刷刷直掉。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桌上的蜡烛不断的晃,而老何的表情再次变得迷茫,我喊了他一声,见他根本没理我,我就不再开口,只是坐在这里,护住这根蜡烛。 何自剔就这么走过去,打开了那道门。 黑暗袭来,老何不受控制一般,迷茫的走了出去,我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身上又开始冒血,但像是根本守不住一般,整间屋子在剧烈的抖动中逐渐破碎,垮塌。 之后是这地底恐怖的黑暗,淹没的一切。 极度的冰冷,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迷迷糊糊,等到再次看到亮光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变了。 。。。 这居然是在一家拥挤的快餐店中,外面居然是车来车往的街道,整个一副现代化都市的场景。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有些打瞌睡,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这餐厅的一角,而很多人正急匆匆的排队买早餐。 一个声音响起,有人推了我一下, :于术,你小子怎么了?一大早就开始打瞌睡? 抬头一看,居然正是老何,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拿着个简单的公文包,而我也是相同的装扮。 :快走吧,今儿老板要骂了,要是在迟到,我们都死定了。 见我有些发呆,梳着中分头的老何就要来拉我,被我一把推开,我问了他几句, :你小子今儿没事吧,我你都不认识了?我们一个公司的,上了好几年班,你小子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坐了趟公交车就生了场病,天天晚上打电话来骂我,说是我搞的恶作剧。后来就好了呀,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又不对头。 旁边一个人似乎也是同事,此时也走了过来,笑着问他没事吧。 看到这个人的一刻,我感觉身上瞬间一冷,虽然脑壳迷糊,但那是种直觉,让我再次坐回了座位上。 老何没了任何办法,拿着东西,和这人一起,急匆匆的出了店门,就那么去上班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这角落,在这现代化的场景中,真实的或许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但我始终一动不动。手机版阅读网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公告 各位亲周五不更新哈 各位亲周五休息一天哈,祝大家周末愉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六章 岁月的力量 老何和那个同事走了,我就这么坐了整整一天,看着外面街道真实的场景,看着不断的人来人去,一直到太阳落下。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同样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依旧是急匆匆的上班,过来喊我,问我怎么又在这里。 第三天,第四天,我在这地方坐了很久,一直到某一天上午,何自剔急匆匆的走出那太阳刺眼的门口,身边似乎还一直站着另外一个影子,连带着周围人群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整个快餐店的场景就这么消失。 场景变换,不再是快餐店,反而成了另外一个地方,同样的现代化都市,这地方我似乎有些熟悉。 前方传来什么声音,是个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工地,何自剔一身光鲜的职业装,正在工地里走来走去,陪人视察,忙的不亦乐乎。 而就在这一侧拐角的角落,像个叫花子一般的我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身边是一家已经修好外墙的店铺,就在这外墙上,我看到了此刻的自己,一身破烂的衣服,佝偻着身子,陌生的脸,样子邋遢,年纪也比现在大了很多。 这,这是我? 有脚步声响起,居然是老何和一群人走了过来,时间也像是过了好几年,此时的老何比起当初看起来更加沉稳。 随手丢了点钱在我面前,一边和一旁的老板说笑,一边瞟了我一眼。 像是根本就不认识我了, :喂,没工作是吧,我看你老大不小,也有把子力气,去那边工地上做工,等会可以跟着吃大锅饭。 一群人越走越远,我抬起头,只是麻木的看着前头,没人注意到,老何旁边的一群人里,其中有一个不时的在悄悄扭头看我。。。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场景不断的变换,全是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地方,让人不敢相信的居然全都如此真实。 而如果我还清醒,就会发现这些城市中很多似乎都熟悉,居然就和现实中的那些都市一模一样。 类似于锦都,襄南,境中。。。 全是桑槐地脉中的城市,在这地底居然真的再次浮现,和曾经我去过的很多地方根本无法区别,姨父曾经问过我,相不相信这地底还有和上头一模一样的城? 当时我觉得不可能,而现在,我迷茫了。 那是一种恐怖的迷茫,桑槐地脉从古到今吸收各地消散的鬼魂之气和香火,难道真的形成了这些地底的城?最恐怖的是,我已经逐渐觉得这些都是真实的。 逐渐忘了很多事情。。。 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这些人?这些城市,都是真的?只不过不管在什么地方,那是每天中午太阳最盛的时候,我总会准时的抬起头,看着周围。 只有在这一瞬间,刺眼的阳光下周围才会显得有些许不同,城市中的人群,建筑,街道,似乎所有一切都是虚影,居然有些扭曲。太阳光照下,看到了一层薄薄的香火烟雾,而一切都笼罩在这层香火烟气当中。 何自剔哪里知道?就在附近的这个角落,总有这么一个要饭的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冷冷的看着附近的一切。 某一天,当初的工地已经没了,变成了一座座光鲜的高楼大厦,街上现代化穿着的人群来来往往。 此时的老何头发都有些花白,明显已经远远过了中年,一副功成名就的模样。路过路口,突然,他扭头看到了什么,径直走到了街角这极其不起眼的角落。 :大爷,你咋这么面熟,我是在哪儿见过你? 此时的我衣服全是泥巴, :我记得看到过你一次。当时这里还是工地,那可是我们公司责建。 :你这个老大爷,难道你一直坐在这儿? 我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何自剔脸上露出疑惑,但又无比吃惊的神色。这种场面,就像是已经过了多年,自己再次想什么。 就像是多年前的重现,依旧是掏出一些钱,随手丢在这面前。但这一次有些不同,因为这一天正好是正午,我却突然喊住了他。 :老何。 沙哑的声音,此时的老何有些楞,皱着眉头刚走回来。 就在这正午的阳光下,我突然拖着他的手,朝着旁边的一处地方狠狠的一丢,那里正好是街边的一个拐角,这拐角的墙上有道不起眼的破门,老何被我直接摔了进去。 何自剔想要出来,但这拐角边墙上露出的门口却突然关上了。 :你做什么? 与此同时,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街上的人群当中,一个路人猛的扭过头盯着这一幕。 再一看,这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脸面无表情,先是看了看老何失踪的方向,最终就站在这街边,静静的盯着我。 我抬起头,就这么和这诡异的人影四目相对,它指了指旁边。 一旁店铺的玻璃上,可以看到我此时的模样,身子佝偻,苍老的不成样子。但我就当是瞅不见一般,哆嗦朝着旁边的路人念着,还在笑, :行行好,多少给点钱? 之后看着它, :你,就这么点本事。 简单的一句话,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这么多年来,面前这街道第一次的变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这些真实存在的路人居然全都扭过头来看着街边这个要饭的糟老头子。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街道地面在烟气中全部破裂,一块块路面石头诡异的朝我飞来。 街道崩裂的场面极其的吓人,根本就是面前这个东西已经发怒,但就在到了我身旁的时候,被我单手一挥,周围的地面升起三道破烂门框。一时间居然全都挡了下来。 砰砰的声音响起,对撞中所有东西全都化为灰尘和石粉。 一旦岁月的力量对我没有用,这东西就彻底的发怒。 接下来会有如何恐怖的事情发生? 废墟的街道上,那人影慢慢的转过头,场景变换,像是在带着我一步步朝前头走去。而我苍老的样子却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笑着。 如同香火一般的雾气升起,一开始浓的散不开。 直到能看清楚东西之后,我发现自己再次到了什么地方。 怎么可能? 漆黑的天空下,这是在一处荒野上头,这地方居然是个乱坟堆,而大半夜的,居然有一个个人趁着夜色上了山。 这些人我哪里不认识?根本就是曾经事情的回放。 我坐在路旁,亲眼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鬼魂虚影正在这硕大的坟地里来来回回,而几个朝着那头走的职员正好经过我旁边。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狠狠的看了眼前头, :这地儿阴气这么重,等会别留手。 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公司的安排,谁敢含糊? 不多时,夜色下熊熊的雄黄火焰蔓延开来,将周围全部围住。冲天的声音响起,那是这地方无数鬼魂在哀嚎,一个个拿着符刀冲进火中,全都面无表情,鬼魂不断消散,哭嚎声练成一片。 :救救我。。。 :别,别杀我,我没有害人呐。 这一晚,鬼魂消散后的怨气在空中凝成的黑雾就像是实质。不断逃命的孤魂野鬼当中,有个衣衫褴褛的妇女,牵着小女孩拼命的跑。 眼看着已经到了坟地边缘,这妇女像是看到了什么,死死的盯着这外头,和坐在这旁边的我只隔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 :求求你,求求我的孩子,好么? 那眼神已经是形容不出来,那是两个面无表情的职员经过,符刀划过,紧接着就离开了,再一看,这孤魂野鬼的女人和小孩已经倒在地上,不断的消散,哀求声似乎还在回荡,和这一整片坟地鬼魂们震天的绝望叫声融合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七章 终于攻破屋子,进来了 我静静的坐着,但这一幕却第一次的让我呆住了。 烟雾中,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变幻。 这是瑙怀运输公司或者说是现如今的张家道,曾经做过的事情一幕幕的重现,我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全都是真的。 或是公墓,或是坟地,或是一些深山野外旧时消失了的村镇,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不同场景中无数的喊杀声,数不清的鬼魂消散的场面。 有一幕是在一个山沟的村子,冲天的火光一直燃到了半山腰,哀嚎遍野的场景中,依稀可以看到山着, :你,你不必去追。 身上浓烈的黑气升起,双眼彻底泛黑,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 我抬起双手,周围有黑雾升起,出手之后,所有虚影一般的街道房屋开始崩塌,最终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了远处。 这是一个一直没有消失的路人,此时露出样子,两条鱼一般的眼睛,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 汹涌的恨意中,我双眼变得漆黑,整个人的精神彻底恍惚。周围的一切开始崩碎,悉悉索索的混合成了一个诡异的人声, :你和我,才是同一类东西。而你应该知道,你原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我点着头,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整个人变得机械式,双眼空洞,静静的跟在这个人的身后。 :我们,和活人不同。自古凡人庸庸碌碌,存在于世间的人鬼,就如同恒河沙数。 随着前方的这个声音,无数阴气朝着我身上涌来。 曾经我也想过,一个收音机,一壶老茶,以后或许也许会像以前的风水人一样,行走在桑槐路上。 如果我还清醒,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完全不同的方式看遍整个桑槐路。 似乎就是雾气中茫茫的一条路,沿途经过了各种不同的地方,一开始是古代的城池,一个个活人生活在里头,到了后面是一座座现代的城市画面。 那种感觉很诡异,我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去经历数不清的人的生活,很多画面涌上脑海,人,鬼,畜生,各种东西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不断有香火一般的阴气涌到我身上,真的像是自己去经历了一般,苟且于世,芸芸众生,喜怒哀乐。 这,这就是轮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像是终于走完。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刚才带你看的,就是整个桑槐大阵。 我整个人像是麻木了一般,只是听着这个声音, :这些,自从这桑槐地脉布下以来,我所看到的东西。日升日落,阴气消涨,万物皆有规律。 听到这里,我呆呆的念了一句, :所以才会有你的存在? 这诡异的声音却变了, :但我毕竟不是人,我却想要为人。桑槐地脉吸收人气香火,你现在看到这一切,也体会了世间种种。这无数人的人世,化为阴气香火,吸收于地脉之中。我能看到,现如今你也能看到。 逐渐的,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我整个人全身一冷。 就像是只过了瞬间,再一看,我还坐在这泥巴房子内,桌子中间的蜡烛燃着,外面的门已经打开了。 蜡烛的火焰不断的晃动,老何趴在一旁,我就在桌子的对面,已经是多了一个淡淡的人影。 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真的只像是过了一瞬间。 这间泥巴房子,始终没有守住,这玩意终究是走了进来,坐在对面。而此时的我,样子已经变得极其的诡异,浑身漆黑,两个眼珠子,慢慢的变成了两条鱼一般的形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八章 前人重现,融合的最后一掌 蜡烛的火焰不断的晃动,老何趴在一旁,或许这最后不断晃动的烛火,让熟睡的老何醒了过来。 何自剔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向了一旁的我。 :于术,你怎么了? :刚,刚才我好像梦到了很多东西,时间过的好长。我,我在上班?我还看到了你,你成了一个糟老头子。。。 老何想起了什么,猛的反应了过来。 :你,你怎么了? 下一刻,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我整个人居然在一点点的苍老,我静静的看着何自剔,就这么念了一句。 :我输了。 话音刚落,碰碰的声音响起,恐怖的伤口开始出现,迅速的布满了我的全身,在老何惊诧的目光中,我虽然还是这么坐着,但人变得像个破麻袋,显得无比苍老。 烛火一晃,再一看,老何吓的脸色惨白,那是个淡淡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屋内,就静静的坐在我的对面。 到了此刻,这东西终于破开了这间屋子,进来了。。。 :它,它是? 老何声音都在大哆嗦,害怕分为很多等级,当你非常害怕的时候你想要跑,但一个人极度害怕的时候,那是完全不能动弹,全身已经瘫软。 此时的老何就是这样,在这场惊世骇俗的斗法中,我终究输了,而这玩意此时出现在了这间泥巴房子内。何自剔不敢动弹,因为他发现了什么。 那是血迹斑斑,浑身破烂的我,两个眼睛也逐渐变成了两条鱼的形状。 :于术? 我却压根就当听不到,即便最终扭过头去看着他,那眼神也极其的陌生, :于术,你,你小子听得到我说话么?你还是不是于术? 我用手一挥,下一刻,晃动的烛火中,房子内的泥巴刷刷直掉,到了最后就这么塌了。果然是所谓创造出来的房子,而这间房子居然被我自己主动毁了。 我们哪里还坐在什么房子里,再一看,终于看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硕大的空间内,周围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我手中的晃动的烛火。 即便是地底,也像是有呼呼的阴风吹过,隐约可以看到周围一根根虬结在一起的无比巨大的地脉,而我们此时正处于其中一截巨大的树根地脉的缝隙内。 就在我的位置背后,在那缝隙内,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是一口满是血迹的老旧棺材,半边都已经嵌入了地脉中,而我之前居然是一直守在这前头。 这正是当年我出生的那口血棺,而这东西一露出来,那淡淡的人影似乎在死死的盯着这口东西,即便是这附近的地脉也受到影响一般一阵剧烈的震动。 它在激动?这玩意自始至终只想要这口东西? 我浑身漆黑,机械式的朝着这口棺材走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此刻的我却能听清楚奇怪声音的意思。 :快去。。。 :快去。。。 像是在催促,我静静的走了过去,打开这口血迹斑斑的棺材,之后径直的躺了进去。 此时的我显得无比的诡异,浑身黑气直冒,就像是个死人,静静的躺在里头,唯独眼睛就这么睁着。 周围那淡淡的人影已经消失了,老何这才敢爬了过来,看到里头的时候,他不敢相信。 阴风呼啸,诡异安静的地底,似乎只剩下这口棺材,我静静的躺在里头,里面居然传来水声。 真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游,看清楚之后让人不敢相信,就在我睁着的眼睛中,真的成了两条不断晃动的鱼,越来越清晰,像是已经活了过来。 :于。。。 老何不敢再叫名字,因为此时的我哪里还是我?转身就想逃跑,但在这地底,全是一根根虬结的如同山坡一般的地脉,罡风不断的吹,周围又压根看不清楚,朝什么地方逃跑?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来的地方,在这地底罡风中,没了一开始的屋子作为屏障,老何全身也开始慢慢枯萎。 有什么声音响起,那是像触手一般的细小地脉,从四面八方伸进了这口棺材,一根根诡异的玩意不断蠕动,将整个包裹住,而我躺在正中,那场面极其的诡异和恐怖。 从没人体会过沉沦了感觉。 周围全是黑暗,我只感到自己不断下沉,无数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似乎是见到的桑槐路上那无数世的普通人的人生。 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不该在乎那目的地,该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 在这一幅幅的画面中,到如今已经需要我自己去找,我找到了,那沉默寡言的小孩,背着烂书包行走于城市里的学生,庸庸碌碌打工的青年?那就是我自己? 我闭上双眼,仿佛看到一个个曾经的人影和笑脸,来来去去,不停的在交替。 在最好的年华碰到过的那些东西,但终究还是散去。 而我,也已经累了。 轮回的记忆,是演戏?还是我自己? 就在此时,我眼前似乎传来了一道白光,在这地底,没有人相信有什么声音能传进来,但那声音真的就像是从极远的某个地方传来,响起在我的耳边。 :于术?你说过让我等你。 那唯一的一点白光,亮的无比清澈纯净,在无尽的黑暗中显现,这一刻,我陡然睁开了眼睛。 我还睡在棺材中,两个眼睛里两条鱼儿不断的游动,但却张了张嘴。 :你想要重生? 自己的声音,就从我嘴里传出来。如果有人能看到这被地脉包裹的棺材里头,就能发现这一幕,随着我自己开口说这句话,我浑身居然开始崩裂。 在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一块老旧石碑的石头棱角。这块石碑,居然藏在了我的身子里头。周围触手一般的地脉开始疯狂的抖动。 一个诡异的声音周围响起。 :张家古碑,怎么会在这具驱壳身上? 但已经晚了,我抬起了一直没有用过的右手,那里头始终抓着最开始那一把灰烬,反手一打,看似随意的一下,就那么打在了自己胸口。 这无尽的黑暗中,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整个漆黑巨大的天空,我站在黑暗里,显得无比的渺小。而整个天上,都是那两条鱼一般的眼睛,冷冷的凝视着我。 五扣的道术下,灰烬洒出,前人浮现。 最开始灰烬中显现的是一个高大的虚影,回头看了我一眼,朝着前方打出一掌就消散了。接着是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叼着烟,同样走上前去,打出了一掌。 两个身影在这灰烬中消散,一起消散的还有那声音, :儿子,我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小子,你娃子咋这么笨,老子这回是够呛了。 紧跟着前人的脚步,我最终来到了那巨大虚影面前,像是和那两个已经消散的虚影产生了重合,就这么一掌打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从这地底传来,居然是这地底的这口血棺,就这么爆开了。巨大的爆炸声,地动山摇,末日一般的场景。 老何惊呆了,不断躲避逃跑,总算是藏到了一处缝隙内。但他刚才分明听的清楚,那两个声音是真实的从那周围响起的。 :怎,怎么可能? 轰隆崩塌的地脉中,何自剔呆呆的就这么跪了下来,两眼泛出泪水。 :这是老,老董事长?还有易,易先开。。。 末日一般的场景终于停止了,周围早已变了模样,老何慌忙的爬上了之前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地脉上头,巨大的裂口随处可见,到处一片狼藉。 崩塌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之前那口棺材,似乎所有一切都被炸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六十九章 石碑镇邪,沉入地底 不断的找,漆黑中过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居然是在一旁的坡地上,露出了一个人影。 :我就知道你没死。 惊喜的声音传出,老何猛的就要走过来,却看到了什么,彻底怔住了,因为此时的我只是一个虚影。 :于术? 我面色呆滞,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疲倦,扭头看着老何,就这么笑了。 :你哭个屁啊。 :对对,老子没哭。刚才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真的回来了。 我瞅了他一眼,念了句,你以为我让你吃那么多西洋参有什么用处? 老何后退两步,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呆呆的念着,这是道术。。。 :那,那两条鱼呢? 我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一大片废墟所在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那下头有着什么。老何下意识的距离那地方远了一些。 :老何,你记住,这两条鱼从来都没有形体。欲要杀之,必先予之。既然它从来没有过形体,那你就当这邪物始终没存在过。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补了一句, :也包括我。。。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何自剔说了很多话,但看过来,我的虚影只是坐在这山坡上头,静静的看着手里,就没怎么听。 老何没有过来,根本已经是在问一些之后的事情 :以后怎么办?因果报应。这可是报应,就连你都。。。公司,张家道以后到底何去何从。作恶多端从来没人回落的好下场,要是遇到鬼魂,我们还杀不杀?你,你就不怕?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目光中,虽然没有回答,但老何已经懂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念了句。 :你是说?还是要杀。。。 :杀。。。 我坐在“山坡”上,影子的全身布满灰尘,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朵诡花,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我的手中。 清晰的声音响起,但却并没有看到我开口, :你的身子在距离这里三丈的崖边挂着,这地方不能久留,你回去吧。 说完便看到我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后侧走去,灰尘的山坡上,一道门框从地面升起,我拿着这朵花,最后回头,静静的看了一眼上方,就像是最后看一眼这个世间一般。之后就这么走进了这道烂门。 这一刻,我走了进去整个身影,手里拿着的花,就包括这一道门,全都越来越淡,在我走进门中的时候,所有一切逐渐化为了尘土,最后彻底消失了。 :于术?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直到此时,老何呆滞的站在这里,像是个死人一般。 过了很久,旁边有哗哗的声音传出,何自剔猛的清醒的过来,像是有些害怕,因为漆黑中,周围只有如山的地脉虚影,根本看不清楚,鬼知道还有什么玩意。 顺着这诡异的声音,他走到了一处地方,麻着胆子朝着那下头看去。 这一眼,就让他直接惊呆了。 在一个废墟的大坑中,隐隐约约,下头那似乎是个人形的石碑,斑驳的看不清楚模样,像是压着什么东西,正在地底废墟的底部,不断的往下沉。 下头黑漆漆的一片,没人知道这玩意会沉到多深的地下,就那么消失在了漆黑的深渊下,留下一个满是“树根”虬结的深洞,最终就连这深洞也慢慢合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再看那一处,硕大的地底,老何顺着我之前指的方向,不断的往前走,到了某一处,地上开始倾斜,他的身影便开始朝上爬。 这是在这悬崖半中间的位置,一块地脉凸出来的石头上,一个人正静静的挂在这里。 下头什么都没有,却传来攀爬的声音,不多时,这人浑身开始冒出热气,居然就这么醒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老何。 悬崖边上,呼啸的罡风还在不断的吹,醒过来之后,老何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这么念着。 :呵呵,走了,你们都走了。 :张善守,易先开,还有你小子。你们全都走了。 诡异的悬崖边,只能看到像是蚂蚁一样,朝着上头不断爬着的何自剔的身影。 巨大的地坑上面,七个老旧的牌坊还立在这里,某一刻,有脚步声响起。居然是一脸泥巴,满身热气的老何爬了出来。 走在荒地上,大多数老者已经躺在这里,身子陷进土里,全是灰尘,只是这么一晚,却像是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尸骨一般。 巨大的山门牌坊显出一种衰败的神色,何自剔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荒地中间,而就在这里,还有五六个衣衫破烂的老者跪在这里。 虽然之前所有人都被邪化了,但这几个老头是唯一只是跪着,坚持住没有站起来的,反而因此保住了一条命。 走向一旁,在地上捡起一把符刀,何自剔杀心顿起,手里的刀高高扬起来,最终却没有砍下去。 雾气终于彻底消散,剩下的老者全都艰难的爬了起来,泛黑的眼睛恢复正常,但却全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之前那是什么? :一场讲道,祖上的恩惠?他们都到了五扣? 老何深深的吸了口气,就那么问了他们一句。 :你们都跪下了,怎么之前不站起来? 这剩下的几个老者,四男二女,即便到了这时候,连站立都困难,但说话还是带着一翻风范。 :我,我等只跪风水,跪的是风水这一行。即便是祖师讲道又如何?邪由心气,必然有异,我等为何要认? 老何怔了怔,接着笑了,自顾自的朝着前头走去。旁边有个老者问了句。 :张家道首呢? 何自剔没有回答,整个身形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荒山之中,剩下的这几个老者都在看着那地坑,相互间说这话,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奇怪。 那些门全都关了,还怎么出去。有人叹道,那就一辈子困在这里,到最后做个孤魂野鬼。 :谁说出不去? 一个声音响起,居然是老何,走到这荒山顶上的一处,从身上拿出了个什么东西,那是一根蜡烛,正是我之前点的那一根。 老何看着这根蜡烛,脸上是形容不出的表情,接着朝着地上一丢。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便看到尘土吹动,有什么东西从地下慢慢的立了起来,那是一道破烂的门框。 随着门框的升起,门前的蜡烛快速的风化,分明是留在这上头的风水术已经用完了。 :记住你们答应的事情。 几个老头跟着老何走进了开的这扇门,何自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今后,三尺黄土下的这桑槐阴境,不要再让活人进来。 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最终只剩下这座地底荒山。 。。。 几天之后,这是在锦江边上寺庙群里,庙会早已结束了,外来的风水人也逐渐离开。没人知道这一场为期几天的庙会中,真正发生了什么。 唯独的传言,是绝大多数的山门道尊,全都在这一场庙会中消失,再也没有回来。而何自剔也是在两天之后,从这寺庙中的一间柴房的侧门里走出来的。 因为寺庙的各个角落都守着职员,当时还将在柴房里抽烟的两个职员吓了一跳,先是柴门里传出动静,接着就看到何自剔呆呆的走了出来,嘴里还在不断的念。 :走了,你们都走了。 寺庙封了之后,两天之间只有这里出了动静,不一会儿,一大群职员已经将这柴房围的水泄不通。 院子外面的是人,但围墙上,房顶,更多的地方却是影子晃晃,根本就是鬼魂。许多眼睛没有看老何,却死死的盯着拆房的那道门,似乎在奢望着还能有人走出来。 但最终,安静的门内,里头只是随意堆放的柴,没有任何人影跟着出来。 老何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周围一圈,朝着这些脸色阴狠的职员,还有更多的鬼气森森的影子,他皱着眉头拼命的想,最后想起了什么,念了一句。 :你们别看了,他留了话下来,说越是黑暗的地方,都能找到光明。 :听着是恶心,但我是听到他说的,我就传个话,我觉得可能是留给你们的。 老何没有管,说完直接走了出来,只剩下这一双双鼓着的眼睛在周围还在盯着这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七十章 还俗老僧和流派山门的对话 一晃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是在锦都郊区的山里。隔着一座山,那头就是郊外的旅游区,大上午的还能看到行人在游玩。而在这一处,荒郊野外的,反而环境显得更加的优美。 透过树林,远远的能看到高楼耸立的锦都市。但在林中,有着好些人正坐着喝茶,坐在对面的是五六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唯一从庙会里逃出来的流派老者。 而在这边的则是三四个老僧,不过为首的老头却没有穿僧衣,只是一身普通打扮,分明就是这已经还俗了国寺主持,不过从旁边僧人愁苦的脸色来看,隐隐的依旧以这老头为主。 旁边人根本不知道,树林里看似安静,但就在周围,根本不知道守着多少流派的风水人。 某一刻,糟老头子呷了口茶,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儿。 约在这里喝茶,像是已经谈了很久,便听到对面的一个老者开了口, :此番我等退出锦都,倒是没见张家道继续追杀了,只可惜死了那么多的通道,如今的流派山门,已不同往日。 说完叹了口气,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有流派老者才再次开了口,朝着这曾经的主持老头问道。 :桑槐鬼路,是前人承天而建,其兴建过程何止百年,那是古时风水的极致,这才给了鬼魂容身之所。如果真有此阵,那布下此阵的可谓居心叵测。 主持老头喝了口茶, :人不过百年,在从古到今这长河前头,你我都不过是瞬时的蝼蚁罢了。如何敌得过那地底的邪祟。 其中一个流派老者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还是不信,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这双鱼邪物,它究竟是什么来历? 安静的树林中,这老主持扭头远远的瞅了瞅,看的居然是锦都郊外那江边的寺庙群的方向。 :除非亲眼看到,不然怎么会信?呵呵,死人能复活,消散的魂魄能用香火重聚魂体,人鬼可以邪化,就连村镇建筑也皆可邪化。 一连串的话,说的树林中的其他人全都沉默了。 :自古的事我们能知道多少?此物诞生于远古,本出生在一块地底脉石之下。在历史面前,我等如同蝼蚁,前人不是没发现地下的蛛丝马迹,但全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成了秘密。 :就我所知,此物秉承阴阳二气而生,或许其本身就代表了地底阴阳二气。贵道总纲有言,太极生两仪,两仪出四相,之后才是活人研究出来的八门六十四卦,可以算尽山水。 由此可见,此等天生邪物,或许还诞生于人道风水之前。 对面有个老者手里拿着卦角,声音都有些抖。 :你,你说的是真的? 这话像是有些明知故问,老主持看了他们一眼。 :问我做什么?问你们自己,你们茅岭道,开山立派距今几百年,诸事术法皆为古籍流传,难道你们在其中就没发现这邪异存在的蛛丝马迹? 风水在历史上有两次断代,到如今第三次兴起,放有了现在的局面。殊不知现如今这所有的山门流派,这格局是如何形成的? 当年你们的祖师,真的感受了天地异象?才寻到福地开山立派?为何所有流派全在桑槐地脉上,真的是受天地感召?还是受到了邪物影响? 说到底,这几百年所有香火愿力,全都吸收进了邪脉地底,滋养此物。 整整一个上午,虽然还在喝茶,但树林里很多人已经大气都不敢出。 有流派老者喃喃自语, :此物隐于历史中,渗透我道。竟对人道的影响如此之深?古派接连失踪,均是受其操纵?这背后。。。背。。。 说到背后两个字,已经说不下去,毕竟不论你道行再高,内心再为坚定,但这老僧的却是否定了这些流派山门的传承。。。 :为,为什么? 便看到这老僧喝了口茶,这一次闭着眼睛想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开了口, :以前我也问过张善守这个问题,此物藏身地底,引导风水,造就了两次风水断代。我等活人在历史以及它的面前,都太过渺小。最终我们找到的答案是,它或许是在演化。 :演。。。演化?演化什么? 老僧之后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敢确定, :演化人。。。 :它创造邪鬼,甚至创造出了一个所谓的轮回,邪化历史,断代风水,将所有流派至于桑槐大阵之上,吸收香火以及无数鬼魂消散后的阴气。 一件件的事情从这老僧嘴里说出,每一件惊世骇俗,但却代表着厚重的何止百年的历史灰尘,最终静静的念了一句, :这是在演化人,演化这个人世。 老僧说道,自古这张家的存在,就是证据。这东西诞生于地脉之石底部,显为双鱼。此物虽然不在轮回,却还在因果天理之中,一饮一啄,石碑造就了张家。张家道所做的,便是打破现有的风水格局,还道于人。 一句还道于人,似乎代表着历史上两次断代之前的抗争的风水术士,也代表着现在各地的市井现实中,那所有的,一个个没有流派传承,没有山门香火,只是跪拜天地就入了行的风水人。 :此邪物原本并无形体,不可能杀之,即便要镇压也需驱壳器皿引之入内,所以张善守当年才造就了于术。 于术这小子,天性木纳,却深受人世所影响,已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这老僧叹了口气,反而笑了, :大道化简,这也就像是钓鱼,张善守布局,将这小子的一条魂魄丢入地底做饵,引得此邪物上钩。于术这小子内秀机敏,最后关头提前沉入地底,将石碑震裂藏在自己身上,同源吸引,此乃天生容器,引得双鱼入体,将其压于地底,这是唯一的办法。 有流派老者抽了口气, :但桑槐地脉还在,又该如何。 老僧笑了, :散掉山门香火,破开剩下的城基,自当于破掉此邪阵上各个阵点。使其没了香火,没了人鬼之气,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剩下的,就只有交给后世了。 说道这里,老僧的声音变得很小,没人听到他自顾自的念了句,说或许有一天,我们这一代也会断掉,届时又有谁知道这段历史?知道地下有些什么? 时至中午,六个山门老者全都放下茶杯,居然就这么朝着这不伦不类的老僧鞠了一躬,这老僧开着玩笑, :是吧,所以说,还不如珍惜当下,好好看看这个人生。 一个老者像是在开玩笑, :碌智大师,有一件事我想不通,贵行不是号称普度世人,从来不会站边的么?这公司几十年,毕竟作恶多端,屠戮无数人鬼。你等乃清净之人,甘心受其趋势,不怕报应缠身? 这老僧静静的看着这几个人, :老子都还俗了,再说,我只忠于这个人道。你们不也是?到最后都不认祖师,只认风水? 六个老者都笑了,这一刻,居然全都将袖口上的扣子扯了下来,朝着旁边的林子里随手一丢。 守在远处的风水人已经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道尊,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老者眼睛一瞪,随口念了句, :本来就没用,还留着做什么?卡自己脖子么? 这天中午,流派的人陆续离开了,周围的山林变得空荡起来,到了最后,却有两三个老者留了下来。 根本就是刻意,等到没人的时候专门留下来对这老僧说以下的这些话, :不瞒大师,我等现在担心的是这张家道。 这主持咦了一声,便听到这山门老者叹了口气,语气显得阴冷,而且还带着纠结, :以前有张善守,易先开,这暂且不说。后来到了于术,这位张家道首青出于蓝,将其发展到了鼎盛。可问题是,现在这道首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张家道,这么多的邪路术士,更别说那无数的怨气厉鬼,以前可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七十一章 深夜的城关庙 办事处齐聚 :这么庞大的一个势力,究竟何去何从?那何自剔暂时看着能够服众,但那是因为以前易先开重用他,再加上此人和于术的关系。倘若时间一长,届时还有谁能约束这样的一群。。。 说道这里,山林中的氛围几乎凝固了起来,这两三个老者眯着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老僧。 老僧放下茶杯,哈哈大笑, :即便如此,你们又有什么办法? 但下一刻,却话锋一转, :谁说的没有约束,你们忘了我之前说的?张家道首葬身地底,化碑镇邪,如果我没记错,应该还剩下了一条魂魄。叫什么来着?对,坤魄,就是拿去做饵的那一条。 这老僧在山林里,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所以说,不关我的事,会如何,也不是我该关心的。 但对面的几个人,却已经全都惊呆了。 几个月的时间,锦都的庙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各个风水道,根本是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在锦都寺庙群的下方,发现了一个惊世的邪物,最终被各大风水道合理诛杀。也有人说,张家道原本就是邪路术士,这惊世邪物原本就是那家邪门的公司造出来的,已经被山门诛灭。更有人传言,说是两方打的不相上下,邪派道首身死,而山门流派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四扣老者死的没剩下多少。 这些传言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谓的张家道首,是真的死了。 留言纷纷,大多数的人根本没见过那张家道首长什么模样,就说是个邪人。 而此时,同样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北边的榆都城里,这一晚,一辆辆车静静的停在了城边的一条街道上头。 大晚上的,还是深夜,这地方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但即便这么多人,整个地方却格外的安静,甚至显得有些诡异。 其中一辆车上走下来的正是老何,身后跟着好几个职员。 其他车上也陆续下来了人,都带着随从,为首的好些都是在锦都见过的面孔,一个个的,居然正是公司之前在各个地方的科长。 这条街道,自从几年前开始被重新开发,而就在街道正中间,那是一座早就装修过的城关庙堂。 包括老何在内,所有人都来到了这城关庙堂的大门口。 老何扭头看了看,最后挥了挥手,身后的职员递过来了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个老旧的传真机。 当这传真机一拿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为首的人全盯着这玩意,每一个脸色都是不同的神色,像是各有心思的在想着什么。 庙堂的大门打开,终于露出了里头的场景,所有外头的人全部呆住了。 一大群江苏老头全都静静的站在里头,许多人正在不断的上香跪拜。 极其旺盛的香火不断的烧,像是一直在举行着某种仪式。而就在庙堂中间,立着一座简单的雕塑,和以往的城关老爷完全不同,居然是个一身西装,样貌普通的现代人,唯独看不清楚脸。 看到这雕塑的时候,老何呆了呆, :于,于术? 魏自端带着几个老者迎了过来。先是看了外头一眼,接下来的话让老何目瞪口呆。 :从几个月前开始,一直都在如此。 :在锦都庙会的时候,我们带着外五门的人,就开始在这里焚香跪拜了,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城隍庙来祭奠。 说到这里,魏老头叹了口气,亲手拿了一根香,无比恭敬的走到那雕塑前头上香。 老何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那些人,在之前这大门打开的一刻,就已经全都恭敬的站在了外头,虽然没有进来,但一个个却早已拿出香,守在门口。 何自剔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露出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老旧的传真机,直接放在了这雕塑前头的供桌上。 :这东西留在这里,诸位没有意见吧。 没人再敢说话,环视一圈,再一看,屋内屋外所有的科长职员,居然全都跪了下来,到处是死一般的安静。 看到这场面,老何才悄悄的对着魏老头示意了一下, :我也没办法,这东西只有放在这里,才不会有问题。 庙内的香火还在烧,一个个依旧在不断的朝着这庙堂跪拜。 老何仔细的观察了一翻周围,念叨自己想不通,当初占了这北边的榆都城之后,一定要占住这条街,重新修葺这座城关庙堂? 魏老头叹了口气, :这是易先开生前交待下来的,他说于术的结局,必定是魂飞魄散。所以易先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于术的八字绑上城关。 :他说这件事极其的重要,在锦都地脉打开的时候,我等必须在这里重开庙堂,焚香祭拜,一刻都不能少。但这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榆都城,毕竟是古时城关之地,孤魂野鬼皆拜官气,或许会有用吧。。。 听到这里,何自剔又问了问其他几个江苏老头,确定了之后,脸上露出极为吃惊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念了句, :人,人都死了。这。。。这能有什么用? 一群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一直到这天深夜,突然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一开始,是整条街上起了风,紧接着,庙里的烛火居然开始晃荡。 老何等人,包括十几个江苏老者,此时已经全都站了起来。除此之外,屋子内外,不知多少人拿出了罗盘,不约而同的测着什么。 诡异的场景发生了,或许是这晚上雾气升起,或许是香火莫名其妙的变得浓烈,慢慢汇聚在了这座城关庙里,越来越浓。 到了最后,是浓的散不开的香火烟雾,笼罩在了庙中。 围在周围跪拜的人更加的卖力,而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这庙堂的深处。 浓雾中,雕塑的人影显得若隐若现,里头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 一时间,已经是有职员忍不住,恭敬的声音齐齐喊道, :我等恭迎道首。 诡异的场景中,就连老何和一群江苏老者,也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纷纷弯下了腰。 但不多久,夜风停了下来,大堂内的雾气越来越淡,再次看过去,城隍庙的深处,只有那座雕塑还在立着,没有一点动静。 啪的一声,老何手里的罗盘掉在了地上,呆滞的脸上露出无比的失望。 :你,你真的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香火气散尽,空荡荡的庙堂中,哪里有任何东西?而周围的所有异动也全都停了下来。 一群江苏老者站在门口,以魏自端为首的,全都在卜着卦。但却似乎知道没用,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失望的神色。 魏自端重重的叹了口气,亲手关上了这城关庙的大门。 最终,这天深夜,就在这榆都城的街道上,一群人静静的站在这里,居然还不愿意走。 :何科长,以后怎么办? 老何扭头看了看说话的这人,这哥们一脸横肉,但眼神却显得极其的阴森,而且还带着一个也差不多德行的跟班。 :怎么办?该做的生意还不得做下去?坟地生意,死人生意,不都是生意?全都得继续做。 除了这横肉大汉之后,周围还有好些人都在瞟着自己,老何的声音冷了下来, :都是自家人,不过丑话老子说在前头,以前是公司,现在是张家道,这么大的家业,要有人坏了规矩,可别怪公司心狠手辣。 周围一片沉默,终于,有人再次开了口,这次说话的是个阴测测的瘦子, :道首的事儿怎么办? 老何看了看远处的城隍庙一眼,狠狠的抽了口气, :在场的各位,算上没来的,我张家道这么多办事处,遍布大江南北。我就不信,会永远想不出办法? :今晚来的各位,干好自己的事儿吧。 便看到街上影子晃动,陆续有人离开,这场景极其的诡异,这一个个领头的,哪里才带了几个随从? 街道周围陆续有鬼影街道周围露了出来,黑气飘起,居然藏了这么多的玩意?一群群的从各个方向上离开,骇人的场面,光是那晃动的黑气,就让人浑身发冷,不一会儿有没了影。 最终,老何叹了口气,最后扭头看了一眼,也带着人离开了这条街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七十二章 因为那一年,我遇见了你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已经是一年以后。 这里是锦都市区,一座座高楼林立,大街上车来车往行人匆匆,城市里的生活照常继续,像往常一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里是锦都郊区的山林中,这地方正是在当初的寺庙群附近。 大白天的,一大群人正在林子里不断的挖,何自剔坐在一旁抽烟,旁边一个职员正朝着他说着。 :何科长,这附近的山坡都被我们挖的差不多了,还得往下挖? 老何没有回答,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来这寺庙群附近了,一切都只是找到当初的那个人。 没有尸身,魂飞魄散,愣是谁都不相信死人能复活。 一年多的时间,变化是在太大,以前拿出庙会街道的废墟已经被遗弃,反而在旁边重新修了一条街。包括当初的废墟,这附近的山林,甚至是寺庙群里头,说不清有多少地方被挖过。一年多以来,始终不间断的有职员拿着罗盘,在这一大片区域的各个地方测,一旦有异动,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即便是在寺庙的大殿里头,也立刻动手开始挖。 为此那些僧人气得跳脚,但张家道势大,即便是庙堂的主殿被拆了,也根本拦不住。 两个职员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气喘吁吁的走进了山林。 :何科长,浙江一带有些麻烦,这都半个月了,当地的城基还没挖毁掉。 见老何没什么反应,这人继续说道, :又是流派山门搞的鬼,他们自己不出面,鼓动当地的风水势力,说什么那古城地基占着当地的风水主脉,说什么都不让动。冲突了好几次,已经死了一些人了。 老何憋了憋嘴,露出一丝阴笑, :他x的不是已经和山门的说好了么?剩下的这些古城地基全部破开,一个都不许留。叫人去告诉他们,这事儿由不得他们。 说完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就在这林子中间,已经挖了三丈深的一个大坑,周围各种碎石,泥巴堆的到处都是。老何径直跳了下去,朝着旁边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几个职员抬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何自剔顿时大骂, :都给老子小心些,千万别弄坏了。 这居然是一道烂木门,看起来像是从什么房子上生生的拆下来的。知道的人才清楚,这玩意居然正是当初在寺庙里头,老何走出来的那一间柴房的木门,居然这几年一群职员拆下来,小心翼翼的保管。 :都说了手脚轻些。弄烂了老子去哪里再找一个来? 一年多的时间,这些职员早就被骂习惯了,这道门看起来虽然普通,但上头却留着风水术,那是五扣以上的人才会用的手段。只剩一个,还是当时庙会唯一留下来的,据说是道首给何自剔留的生路,老何和几个流派老者当时正是从这门里走出来的。 没人知道这门是怎么搞出来的,现在的世道上,哪里还存在什么五扣的风水人?能弄出这么一道门? 几人小心翼翼的将这木门放在林子里的土坑底部,周围早就洒下了雄黄,各种镇邪的东西也全都布置妥当。 一时间,所有职员的表情全都变得有些紧张,都在死死的盯着这门口。 老何心里清楚,这东西,怕是目前唯一能打开锦都地下那桑槐阴境的通道。 在所有人注视这下,老何小心翼翼打开了土坑底部的这道门口,一开始下头全是泥土,没有任何动静。 但下一刻,似乎阴风从那门框里吹来。 :这下面,就是地脉深处? 光天化日,所有人都听到,一阵阵恐怖的哀吼声,像是从很深的地方响起。透过这门框,就这么传了下来。 老何眼睛死死的下头,像是真的看到了地底深处一般,周围人全没说话,只有他朝着里面喊了几声。 某一刻,周围变得冷了下来。这柴房的门框开始猛烈的抖动,老何再也不管不了那么多,猛地把门关上。 旁边的职员轻车熟路,赶紧把这嵌进土坑底部的门框抬了起来。 :何科长,道,道首在下面? 老何摇了摇头,楞了好半响,这才又点了根烟开了口, :罗盘上头没有于术魂魄的反应,但,但下头,全是邪鬼。 :我也说不清楚,只能听见声音,在很深的地方。 这天大太阳,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下山的时候老何还在自言自语。一个职员接了个电话,再次问了两句,老何扭了扭头。 这一刻,太阳照在何自剔的脸上,老何盯着这职员,语气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根据易先开的那张图,这事儿该我们这代人做,一定要将剩下的各处城基依次破掉,就能封死大阵,以后不要再让人进入地下,去那桑槐鬼境,更别让人有机会进入地脉深处。 :只要不是五扣,就再也没人能打开这通往三尺黄土之下的大门。 :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桑槐路,也再也没有什么更深的地底。 阳光之下,下山的路上一群人越走越远,隐约可以看到有职员还在给老何点烟。 。。。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同样是在锦都江边,一场盛大的庙会如期举行,自从当初的锦都庙会之后。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这江边举行庙会,几个粗布衣服的人正走在重新修过的街上,一看就是外地人。 :这邪门公司搞什么名堂?又在这里弄庙会? 另一个人瞅了瞅周围,一边摆弄着手里算八字的滩布。 :你知道什么呀,前年那一战那么凶,现在敢有人来就不错了。谁说的清楚这庙会是谁办的?除去这些寺庙,背后肯定有那家公司的影子。 :现在休战,那些山门表面上看起来和这家公司还对付,听说最近也出了好多事儿,不过比起之前太平很多就是了。 说着说着,几人走到了一处街边空地,将东西陆续掏了出来,有些摆黄纸,有些摆八字摊位。 看着周围一条条街道的盛景,将这锦江边上照亮的半边天,几人嘀咕着, :这么多的香火,今晚肯定会来很多鬼魂。等会过了十二点,你们看清楚些,哪些是人,哪些是鬼,做我们的生意就是,千万别惹事。 :对对,占着好位置做生意。这地方现在不分什么外地本地,无论人鬼都能来,那张家公司的人虽说不见影,肯定在背后盯着,我们都规矩些。 这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只见所有寺庙香火升起,一时间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令人奇怪的是,几乎是这一年的同一天,除了四川的锦都外,就在北方的榆都城,同样举行了异常庙会。 围绕着榆都城中一条街,一城隍庙为中心,各处香烛纸钱店铺生意火爆到不行,一个个路人全在沿街的灯笼和戏台中,流连风俗文化。 而许多人则被这本地的文化节吸引,纷纷跑到那城关庙中上香祭拜。 一南一北,两处同时举行的庙会,看似没有关系,却隐隐的摇摇呼应,平常人哪里会知道,只是络绎不绝的去游览逛街 只有在风水道上的人,很多知道的也都讳莫如深,这是那隐藏在各地,叫张家道的庞大势力的手笔。 时间就这么过着,很多事情也都会逐渐消散。曾经的瑙怀运输公司渐渐沉寂,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名叫张家道的邪门流派。 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而许多事情也成为了迷信传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时间上,应该是各大流派于所谓的张家道一起,将许多城市的城基挖开破断之后了,风水道上也再也没有所谓的桑槐鬼路,却在各地传出了一些诡异的传说。 如果你在一个城市里,或许会走到一些邪乎的地方,你自己不可能发现,但千万不要随便就进那些看似普通的门。 或许就是那城市里的某一道门,你进去之后,会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和自己所在的城市一模一样的地方。你会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到了阴间,看到许多光怪陆离的东西,之后再也回不来了。 十年期间,榆都的城关庙堂,如今已经变得有些老旧。但在当地却已经十分出名,附近的人都说灵验,络绎不绝的来供上香火。 一座奇怪的雕塑立在现代化的庙堂中,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一开始还有人质疑,但有一种说法,叫习惯成自然,在加上每年的庙会下来,逐渐的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一晃眼,时间真的已经过了整整十年,这里是江苏的一个不出名的城市。 这是一座大厦高层,从硕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周围的一整片地方已经被装扮的灯火辉煌。 老何一身西装,正与几个满面笑容的人签着合同文件。 :何先生,你们能来我们这里投资,搞文化开发,那可是我等荣幸呀。希望有机会多多合作。 此时的老何,虽然样子看起来没怎么变,但鬓角的头发依稀已经有些泛白,笑呵呵的看着这几人出门。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不解的问, :何科长,为什么到这地方来? 老何看了看外头。 :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中年职员几乎脱口而出,说庙会的日子呀,之后紧接着开了口。 :前些年,每年庙会都在锦都和榆都两个地方。今年怎么变了?把榆都的庙会突然搬到这地方来办? 老何咧了咧嘴, :庙会?年年都办南北庙会。你知道什么?今天距离那小子消失的日子,刚好整整十年。 :有种说法,他已经魂飞魄散。但公司里头的人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知道他还剩下一条魂儿。官气护身,他肯定回过榆都,不然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榆都城里那些鬼魂都有异动,那根本是在跪拜城关老爷。 但我们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任何影儿。我想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 一旁的职员声音都有些抖, :城关老爷?这种事自古都没有过的。那,那今年不在榆都办,怎么把北边的这庙会搬到这里。 老何看了看城市中的一个方向。 :庙会凝聚香火,搬到这里来办,怎么?还得经过最近的流派山门的同意?我不知道行不行,但就在这里办吧。 说完扭过了头,富丽堂皇的门外走进来一个华丽的贵妇,还牵着两个半大孩子。老何板着个脸,但还是隐藏不住脸上的慈爱。 :爸爸,今年来这地方旅游,真不错。 从穿着到言行,不大的小孩一看就是经受了严格的教育,老何笑了笑,和妇人一起带着小孩离开了房间。 这一晚,庙会如期举行,大厦里一间繁华的大厅,舞会之中,在各处却点着香火蜡烛。 奢华的场面,就连点香的烛台都是檀木,而乘香灰的器皿则是各种刻满符文的贵重银器,极其奢华的布置,没人知道这里在举行着什么,看似是一场宴会,更像是一场别样的香火会。 即便奢华,氛围却极其的低调,在里头的全是公司在各地办事处的科长,整个大厦全被包了下来。 虽然从各地来到这里,但这些人就像是习惯了一般,或站或坐,相互间很少聊天。老何也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上首侧方的位置,旁边一个阴测测的瘦子开了口, :何科长,他们那些生意好的,今年的账本自然交的早,我这地儿缓缓。 见如今的老何没回答,这瘦子也觉得没意思,阴测测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 与此同时,就在这城市的一个角落,这是一间十分简单的小店,与远处高楼大厦中那繁华诡异完全不同。 街角的店门口还有小孩在玩耍,几个年轻的店员正在收拾东西, :老板,我们走了哦。 店内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素衣女人扭过了头,微微笑了笑。 :老板,您忙完也出去玩呗。 几个店员急匆匆的出了门,不一会儿就走进了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周围的好几条街已经挂满了彩灯,风俗庙会融入现代化的街道建筑,和传统的庙会显得十分不同。 周围十分热闹,到了晚间,高楼大厦之间除了灯笼唱戏,陆续有香火燃起,一时间游客络绎不绝。 而就在这小店里,却显得十分安静。 这女人坐在窗前,把碗里的米不断拿起又放下。十年之后,此时的苏程依旧一脸素容,只不过脸上却多了几许沧桑。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阿姨,你怎么每天都对着那罐子里的米自言自语?又看着窗户外面? 关了门的问米店,此时却成了几个小孩读书的地方,其中一个小女孩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那么问道。 苏程扭过头,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没人知道,十年以来,一个女人,就在这偏僻的城市小店里等,日日问米,对着窗外凝视,但米卦得到的却总是同一个结果。 到了某一日,华发爬上了头,时间如水,或许就这样终老一辈子吧。 逐渐的,屋内有读书声传来,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簇簇。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没多久,几个小孩怎么也坐不住了。 :阿姨,外面今天过年,我们想去看看。 :这不是过年,过年还有好几个月。 :阿姨,为什么过年过不到我们这条街上?我听人说那边那些街要搞旅游开发,年年都会这么热闹。 女人叹了口气,没了办法,开始静静的收拾着桌椅板凳。 :记住,就在附近玩,不许出街口。 几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远处那种场景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个都跑到街口,看着远处热闹的场景。 唯独之前那小女孩留了下来。 女人问她,你怎么不去? 小女孩站在店门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外头的一个方向。 :阿姨,街口那儿有个叔叔,刚才一直在看着我们这边。 女人楞了楞,走出门外,向着那街口一看,外头便是热闹的城市庙会,唯独这偏僻的街道中,冷清的哪里有什么人? 而就在这一瞬间,距离这偏僻街道很远的地方,各个方向的不同街道上,一个个拿着罗盘的身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移动着,隐隐的全都朝着这偏僻街道的方向来了。 没人能听到,不知多少声音在各个地方响起。 :他,他回来了。 :是他,应该就在附近,快去找。 城市中热闹的场景,一直持续到这天深夜,一座座高楼亮着霓虹灯,现代化都市与传统的结合,显得格外璀璨。 而就在这和一处冷清的街角,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房顶,看着夜空中星星。 这一天天气格外的好,漫天繁星,似乎将一切喧嚣归于了安静。 几个小孩子还在这冷清偏僻的街上玩,某一刻,几个小孩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双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全都扭头看着房顶。 不知何时,街边的房顶上,居然有淡淡烟气升起,像是香火,又像是夜雾。 这一刻,坐在房顶的女人眼睛猛的一睁,虽然还是坐着,但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冷冷的声音变得有些抖。 :你,你回来了? 苏程根本没有扭头,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那是上这屋顶的一道普通的门,就那么打开了。 一个普通的身影走了出来,走到女人旁边坐下,开口说了一声, :是啊,我舍不得走,这凡尘俗世太过美丽。 女人终于扭过了头,看着坐在旁边这突然出现的身影。 此时我的样子,却还和当初一般。远处是这城市的繁华夜景。但这一晚,我们却都抬头看向了夜空。 :你看,那边的星星还亮着几颗。 就在这屋顶,如同当年的荒山一般,十年之后,女人偏下了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一幕,就像是一个定格。 屋顶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冷? :吃不消就放开。 :要放开你自己放。 。。。 :于术? 女人哽咽的声音,似乎再也控制不住。 :因为曾经在你最美的年纪,我刚好遇见了你。 屋顶下的小孩全都长大了嘴巴,就在房顶,苏程终于笑了,笑的如此开心。而就在那淡淡的烟雾之中,似乎是错觉,苏程居然变得年轻了不少,青春靓丽,那样子仿佛二十来岁。跟着身旁那普通西装的身影,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最美的年华,两人一步步朝着房顶那道门里走去。 在这城市的夜景中,漫天的繁星之下,烟雾中两个人就这么走进了那门口,看似已经回了店中。 就在街角,一个人气喘嘘嘘的站在这里,不是别人,正是何自剔。鬓角有些花白的何自剔彻底呆住了,手里的罗盘啪的掉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了。。。 却只是站在原地,远远的朝着房顶那门口挥了挥手,低低的念了一声。 :于术,你小子。 何自剔扭头便走,惊讶的表情不在,变得一脸笑容,离开了这处街道。 ------《全书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致大家的一封信(含彩蛋章节的更新公告) 到了现在,死城终于完本了。这本书我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每一个细节的设置,故事的整理,所耗费的精力也大大超过了凶局。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唯一的死城,它的质量(我在这里斗胆说价值),或许只有时间和你们来评定。死城这段旅程走到终点之际,感谢一路上陪伴于术一起走过的大家,也算是缘分,沿途的风景我们一起见证。 借用最后这一章的标题,在这最美的年纪,死城诞生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各位,令人欣喜。 我始终认为,并且为之坚持不懈的是,当今这个时代,多少需要一些沉淀。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再回首时,大家或许会发现,曾的这段小插曲,大家能陪伴我和于术一路走过的这段旅程,这就是一个沉淀的过程。 在更新《凶局》的时候我就说啦,两百颗钻石加更一章,加更的章节会以彩蛋章节的形式更新出来。目前死城的钻石数超过800,也就是需要加更四章,这个约定依旧有效,四章的彩蛋章节会在完本之后陆续发出来,作为已经结束的主要剧情的后续。 本书的主要剧情已经完整结束,彩蛋章节更多是娱乐性质,各位看看就好,与主要剧情关系不大。 第一章彩蛋章节会在本周内更新出来,大家记得有空多回来看看,曾经这个待过的地方,死城的留言板为各位敞开,就当是个驿站,永远欢迎各位熟悉的老朋友。 我的微博号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273876363,新动态可以关注微博或者加群加我扣扣好友。感谢各位的陪伴,月骁敬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彩蛋章节 第一章 妖艳的女人 本书完整剧情已经结束,彩蛋章节仅供娱乐,各位看看就好。 时间又过了两三年,这里是榆都城,时值盛夏,即便是北方也酷热难耐。这是郊区的那座街道,那间城关庙还立在街中间,即便是傍晚,也不断有游客进庙里祭拜。 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到街口,一身运动装装,看样子是旅游经过这里。 看着沿途的店铺,其中一个开了口, :就出来这么一会没事吧? :什么呀,难道参加个旅游团连自由都没了,路过榆都正好过来看看。 :咦,你不是一直跟何教授有联系么?都这么多年了,也没再见过面。 另一个把手机按了个号码放在耳边,边走边听, :还是没接,上回我去彭都大学打听,说何教授长期在榆都出差,这个号码还是打不通,联系上他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两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山里那两人,一个叫郑兰,一个叫吴子君的,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两人看起来三十多,其实年龄可能更大。 :那次我们在山里等了好几天,真是没见这两个人回来。要不是去彭都大学打听,我还真以为何教授和那叫于术的死在山里头了。 :走,我们去拜拜,听说那间庙里头的香烛不要钱。灵不灵就不知道了。 到了城关庙前,跟着走了进去,此时的庙里头有很多人,有分发香烛的,有免费领取城关符纸保平安的。 :怪不得香火这么旺盛。 祭拜之后,两人也领了两个折成三角的黄纸。 :子君,怎么了? 已经要走了,只见这叫吴子君的还在皱着眉头盯着那雕塑。 :我咋觉得这雕塑这么怪? 郑兰也扭头看了看老旧的西装石雕, :各地风俗不同,谁知道这庙子什么来历?只要心怀敬畏,诚心上香就成。 吴子君还在皱着眉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那雕塑的右手的袖口,我咋觉得那么像一个人? 或许是时间过得太长,这女的终究也没再想,直接出了大堂门口。说是诚心,两个人还没有走出街道就把领来的三角黄纸给拆了。 打开一看,像是水印的东西,透着光才能看到上头写着符文。偏偏右下角有个很小的印刷记号。 “张氏运输公司印刷部出品。” :我就说是假的把,还什么公司,这种东西你也信。 夜幕早已降临,整个城市都在一片霓虹灯中,偏偏就在这现代化的都市里,这条城关庙堂的街道显得极其的和谐,早已将风俗文化与现代化成功的结合在了一起。 进出街道的人也早已经习惯。 走出街口,外头是好几条华灯初上的街道,人群来来往往,因为不熟悉,两人还拿出手机来地图导航。 但就在这时候,吴子君突然扭头看着身后。 :怎么了? 我咋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这女的盯着身后一个黑漆漆的巷子,一旁的郑兰也是看了过去。 :那里面没人啊,我怎么觉得你去了趟庙子神神叨叨的? 终于找出了回酒店的路线,一路步行回去,吴子君还在不断的扭头看着身后。 :郑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女孩,我怎么会乱说?我真的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刚才在那城关庙的那条街完全没有。那感觉是我们刚刚走出那街口,就在最开始那个巷子,那绝对是个人,我看过去他一下子没了影。 听了这话,郑兰的脸色也有些变, :话又说话来,你的感觉向来比较准,想当年,我还不是听你的,躲在帐篷里没出去。这才没出事,不然能认识那两个人? 说完补了一句, :今晚小心些,既然那庙子附近没事,这平安符说不定有用,最好留在身上不要丢。 连路也不走了,两人直接搭了个出租车,径直回了宾馆。 当天晚上倒是没什么事儿,到了第二天,旅游团又在附近游览了一整天,主要是沿河往沙漠地带走。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整个旅游团才陆续登上大巴,开始离开榆都往回走。 车子一直开到深夜,高速路上也不知已经走了多远,大巴车上的人全都在昏昏欲睡,某一刻,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这叫吴子君的猛然惊醒。 :郑兰,郑兰你醒醒。 :怎么啦? 抬头一看,才发现外面到了个休息区。陆续有小贩过来卖东西。其中一个到最后都还没走,就站在车厢里头, :两个大姐,买点吧,这水矿泉水很好喝的。 :再往北得要两三个小时才又休息区哦。 郑兰刚刚想要骂,这缠人的小贩已经一溜烟的跑了,等到车子再次开动,两人才陡然发现,就在座位旁边多了一瓶矿泉水。。。 :这人傻的,水都忘了拿走? 郑兰拿着这矿泉水不断的看,但一旁的吴子君已经傻住了。 :怎么啦? 问话的时候打了个哈切,一旁的吴子君也有些睡眼朦胧。 :好像是我听错了,刚刚那小贩说什么向北? 车子再次发动,一股阻挡不住的困意袭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除了司机还在开车,整个车厢一片安静,所有人居然全都睡着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两个人是被一阵急促刹车声惊醒的。 醒来后,发现车门已经打开了,整个车子上的人还在睡觉,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个郊区,外边到处黑灯瞎火。 司机坐在座位上,一脸呆滞,就那么看着已经打开了的门口。 :怎么了? 两个女的啊了一声,她们两个是这车上唯一还醒着的人,而此时身上有什么东西突然发烫,居然是那两个城关庙的三角符。 就在这时候,整个车子开始震动,如果有人在外头看,肯定会发现无比诡异的一幕,居然是这大巴车,像是到处被淋湿了一般,开始不断的滴水。 下一刻,吴子君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僵硬,径直的下了车。 另一个女的伸手刚刚要把她拉住,但也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麻木的朝着车下面走去。 整个大巴车的表面不断的冒水,在地上成了大大的一滩,诡异的场面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在洗车一般。 寂静的郊区街边,先是进了一个巷子,之后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民房门口。走进房子,两人虽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但脸色已经吓的惨白。 屋子内,一个打扮的十分时髦的女人正静静的坐在桌边,看似正在等着她们两个。 高跟红唇,妖艳的不可方物,两人声音都有些哆嗦。 :你,你到底是谁?这,这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的女人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这里是榆都郊区,刚刚出城。 什么? :我,我们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休息区的时候,那小贩说的向北。大巴车居然在途中折返,又回了榆都。 这不只是司机,是那整车人都被迷了? 就听到这打扮妖艳的女的开了口, :我姓卿,跟了你们两天了。 说完继续喝了口酒,随意的看了看门外。 :榆都城里,到处都是张家道的人,他们眼线众多,我不敢动手。只有等到你们出了城再把你们请过来。你们两位放心,现在这辆车的气味已经完全被我洗了。没人知道你们在这里。 这女的自称姓卿,只见随意的用手一挥,屋子的大门就这么关上了,接着站起来,朝着屋子里侧走去。 虽说能说话,但两人就像是被牵着线的木偶,紧跟着也朝着屋内走去。这么诡异的场面,两人甚至怀疑这女的不是人,是只厉鬼。 但看过去,这女的一路上偏偏又有影子。 灯光一亮,郑兰和吴子君以为会是什么诡异的场面,但发现这里屋什么都没有,一张简单的桌子,桌上居然放着一块牌位,看起来是长期香火供奉。 安静的屋内,那姓卿的女的拿起香,当场上了一柱。 两人都怕极了,看着这慵懒的坐在一旁的女人,还是吴子君开了口, :人,人家的牌位都是摆在正屋祭拜,哪有藏在这种地方的。见不得天? 说完看了看那牌位上头的名字, :妹子,这,这个叫孙孝先的,到底是你什么人? 这女人突然瞪起了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妹子?哈哈。。。 这女的即便笑的样子也十分好看,好半响,那悦耳的笑声才停了下来, :他当年,和我一样是做风水这一行的。只不过我们走错了路,听了一场戏之后被一群人不断的追杀。 :不同的是,我死得早,他们把我埋在地底镇压,但我还是活了过来。但这个姓孙的,他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死了之后两个牌位也没人给他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彩蛋章节 第二章 不要谢我 这姓卿的女的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这个牌位,这个叫孙孝先的是谁?两个女的哪里认识?除了害怕,更搞不懂这女的到底要做什么? 郑兰声音有些抖, :那,那妹子您就看开一些? 但两个女的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屋一直点着一根蜡烛,即便是有灯的情况下。蜡烛也把两个人的影子照在了墙上。 姓卿的女的一直沉默,根本就没有回答她们,在这叫孙孝先的人的排位下,蜡烛的火光不断的抖。姓卿的女的坐着没动,但墙上的影子居然动了,那一幕十分的诡异,慢慢的走到了郑兰的影子旁边,看样子居然要朝着郑兰的身子里走进去。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们和姓张的那人有旧,那我就问你们借一样东西。 :借,借什么??? 刚要回答,但下一刻这叫郑兰的女的整个人变得彻底迷茫了起来。只听那声音越来越飘渺。 :借你的命一用,接下来的这些年我替你活,借你的身子,我想去那间城隍庙里看看。 郑兰脸上同样涌起微笑,墙上的诡异已经彻底走进了她的影子,郑兰的表情变得和这女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随着这敲门声响起,郑兰的身子猛的一震,再一看,墙上的诡影直接被弹出了她的影子,而这女的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刚,刚才我怎么了? 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喊。 :喂,请问要买矿泉水么? 买矿泉水? 就听到外面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快出来,那女的见不得天,她想要你们的命。走晚了你们命就没了。 这话让两个女的吓的背心发毛。再一看,屋内的卿璐居然像个蜡人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 下一刻,就听到轰的一声,居然有四五个古怪的虚影直接被从门里弹了出来,摔在各处直接消散了,之前像是这些人影在拼命的抵着门,但却根本没用,一声巨响,像是一股大力,大门径直被撞开,露出了外头的一个脏兮兮的人影。 这人拿着个脏兮兮的矿泉水瓶子,向着门内一泼,接着快速的走了进来,拉着两个女的就往外跑。 :这人放的守门鬼还有点料,费了我不少力气才给你破开。 郑兰吓的脸色惨白,边走边说, :你是高速路那个卖水的? 这人一身脏兮兮的一身,吴子君生怕自己跑慢了, :她,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离开屋子的时候,两个的女的都发现,那卿璐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诡异的就像是一具雕塑。 :她用了邪法要上你们的身,直接替你们的命,不过被我泼了水,正好给她打断了,她随时会醒过来。这地方不能待,你们快跟着我出去,只要出了这大门口,今儿晚上这东西就拿你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出了门口就成? 不是两人不信,而是这人沙哑的声音里居然带着足够的自信。 因为之前的屋子在最里层,经过一个走廊才能跑到外屋,只觉得一路上周围的家具布置似乎全在发响,但这买水的管也不管,只是带着她们拼命的往外冲。 终于看到了出去的大门口,眼看着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在惊恐中,三人终于冲出了大门口,似乎耳边响起碰的一声。 接着整个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出,出来了? 即便是这脏兮兮的买水人,此时也是弯着腰不断的喘粗气,两个女的刚刚才惊魂未定,但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一旁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觉得自己走得掉? 郑兰吓的啊了一声,猛一扭头,便看到就在一旁,高跟红唇,这叫卿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居然就站在自己旁边。 更奇怪的是这个买水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头顶是夜色下的天空,他变得一点也不慌张了,反而镇定的扭过头,只是看着这姓卿的,缓缓的开了口,声音不再沙哑,之前分明就是他装出来的嗓音。 :我没想到,这些年你倒是藏得这么深,当年我们还去川内找过你,倒是没发现你的影。 熟悉的嗓音响起,一张脸皮已经被这卖水的自己从脸上扯了下来,露出来正是老何那张脸。 :何教授,是你? 老何挡在两个女的前头,示意她们往外走,自己居然就地开始脱下脏兮兮的衣服,露出里层的西装大衣。 :我和她是熟人的,如果不穿这身粪衣,我靠近这屋子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我了。 两个女的麻着胆子往外走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姓卿的双眼已经变得漆黑,没人注意到,这擦着指甲油的手看似平常,但却非常诡异,只是正常放着,轻轻一抓。 分明没有月亮,地上却出现了两个女的的影子,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女的往外走去,但她们的影子居然在往回屋的方向走。 但就在这时候,似乎一阵阴风吹过。 两个女的自己根本没发现,身上传来嘭的一声,就像两人身上有什么东西终于松开了,两人身下的影子也直接消散。 一直面无表情的卿璐像是被隔空一震,居然微微倒退了几步,一双诡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外头,房子对面是个空地,大半夜的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但在卿璐那双诡异的眼睛中却像是看到了什么。 一旁的老何双手捏着黄纸符,死死的贴在自己胸口,虽然不怕,但一直到现在也不敢乱动。只是就那么开了口, :我说过,只要一出来,你就拿她们没有办法。 更加奇怪的是这卿璐这时候的眼睛,这诡异的女的就那么看着外头的空地,脸上先是吃惊,而后是阴冷,在最后变得极度的怨毒。 :是,是你们几个? :你,你们。。。 这女的声音变得无比的颤抖,眼神让人看了都害怕,但对面的空地分明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疯了一般,眼看着郑兰和吴子君已经走到了空地那头的马路上,这女的双手往地下狠狠一抓。 下一刻,就在正在走路的两个女的旁边,两个脸色惨白的鬼影突然爬了起来,两个女的根本没发现,诡异的手脚直接就要将两人捆住。 像是一声咳嗽声凭空响起,下一刻,两个从地里爬出来的厉鬼直接被震散,不仅如此,这咳嗽声还是没有停,径直朝着这边传来,便看到这卿的女的身子被狠狠一震,姣好诡异的脸上,顿时变得七孔流血,显得十分吓人。 空地上依旧没人露出任何人影,但这女的已经弯下了腰,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哈哈,你,你们几个老东西,你们不也成了鬼么?我现在反倒是个活人,有种你们杀了我? 老何有些不敢看这女的,几乎抽了口气开了口, :你要是敢走出这屋檐,他们真会杀了你,哼,不信你可以试试。 女人的声音还在骂, :你们几个老东西,心狠手辣,当初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只可恨孝先,他被易先开算计,到最后也心甘情愿。 :我,我问问你们,你们的心被狗吃了? 屋外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答,这女的佝偻着身子,到最后终究没敢走出屋檐,吓人的身影有些落寞的转过身,回了屋子。 此时的屋子里,就像是幻觉一般,之前的场景完全变了,分明是外屋,但却成了一个鬼气森森的通道,一直到姓卿的女的消失在这通道中黑气的尽头,那道门才自动关上了。 如果从外头看过去,整个大庭院的屋子里,所有灯光都在拼命的闪,到了某一刻才恢复正常。 一切变得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老何再次打开了门,里头又成了原本的居民屋,哪里还有这女的的身影。。。 。。。 这里是榆都城边的一个通宵营业的快餐店,郑兰和吴子君坐在座位上,即便说话声音也都还有些抖。 坐在对面座位的老何早就换了一身光鲜的穿着。 三人不时的说着,这么多年没见,多少有些感慨,不再是从前的年轻人,就连何自剔双鬓也斑白,但更有大学教授的风范了。 :你们到榆都来,都去了那间庙子,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一听这话,两个女的差点气炸了, :你的电话我们都打爆了,你从来不接,还有短信,你自己看。 老何这才叹口气, :哦,另外那个手机我放家里了。 :刚,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老何咬牙笑了笑, :有人救了你们呗。 :那地方没人啊。 :呵呵,你说没人就没人?这女的是个邪人,说实话,就连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是那几位过来,今儿你们是出不来了。 当年在山上,两个女的看到过一生难忘的画面,不然也不会一直在联系老何。只不过两个女的也不是傻的,知道这种事少问为好,之后就是一阵感谢。 过了好一会儿,何自剔的声音有些玩味, :你们别谢我,谢你们自己吧。我是请不动他们的,他们能来,是我告诉他们,说你们两个当初和于术关系好。 :诶,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谈话中,两个女的根本没听到,某一刻老何低着头,自顾自的念了一句, :再说了,这里是榆都城边上,呵呵,现在的张家道,可不是以前了。眼皮子下头动的手,还没有人能瞒得住公司里头。 :若不是孙孝先当年做的事,他们估计不会放这卿璐走,当初就是追杀这女的,这些年这个老家伙一直没去管他,她也是沾了孙孝先的光吧。风水人呐,风水人,再邪也始终是拜过天地的风水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