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兮》 正文 第一章 一落千丈 清晨第一缕纯净的金光晨曦,打破黎明破晓时的静谧,宛如初熟少女温柔细腻的纤手,撕开黑夜残留灰蒙的天幕。 梦幻色泽的光缕,带着令万物复苏的温暖,穿透厚实缥缈的云层,洒向雾气弥漫的瑰丽大地,渗透进地表湿润的泥土中,驱散开肆无忌惮,入侵蚀到地面的阴霾之气。 滋生着繁密茂盛,壮硕乔木林的起伏山峦,争先恐后左右相邻地簇拥着,一块与世隔绝,宛如乐园般的至高圣地,而那高地便是拔地而起,凌空矗立的缥盈峰。 高度超过三千余尺的缥盈峰,其峰体的陡峭岩壁上,悬挂着熙熙攘攘杂花小草,而不见真貌的峰顶,此刻正湮没笼罩在,温润壮观仿佛棉花团似的,云海仙境之上。 虽说缥盈峰险峻挺拔,但峰顶世界却是极为宽敞,多趣而又丰富。 顶端呈现一分为二的奇貌结构,大半边为宽阔平坦的台面,另一小半则突兀耸立,继续往上攀升出百尺左右,形状仿佛又是座小山峰。 小峰顶端激涌喷射出一股,渗着清凉透彻的甘冽之泉,泉眼常年不断冒出天赐般的碧水,朝峰顶的平台一方流淌而去,于高度落差百尺的距离之间,鬼斧神工地创造出,一个小型的天堂般瀑布。 清泉滋养着峰顶平台的每一寸土地,各种绚丽缤纷的花草小树,零次栉比罗列生长,多种小动物也以此为据点,形成了一个鸟语花香的美妙环境。 在譬如仙境的眼花缭乱草木丛中,倚地而生出一间,带有别致雅院的木屋,柔软恬静却又柔情似火的晨光,透过屋舍上的窗棂缝隙,强行给予屋内些许温和的光芒。 静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殇泽羽,被不惜千里迢迢,穿越云层来关切自己的曦光,打消了起床修炼的志气,又迷糊着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随着突如其来的开门“吱嘎”声,进来一个披散着,纯净无染白色的飘逸长发,浑身穿着洁白衣袍,年龄看起来大概不过中年,面貌俊美得无可挑剔,表情温善慈祥得独一无二,仿佛神仙之列的人物,而他正是殇泽羽的师父迭世。 “师父,您怎么这般早啊?”殇泽羽搓揉着双眼,面色瘫软地问道。 “徒儿,亏你还好意思说早,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继续修炼,都要长大成人了,难道还需为师,来继续监督你吗?如果睡觉能够,让你灵力修为自然提升,那你睡个一万年都无所谓!关键是世上并没有,这等不劳而获的好事,凡事都得靠自己勤加努力,才能达到梦寐以求的巅峰造境!赶紧起来吃了早点,抓紧修炼才是王道。”迭世毫不留情地数落着殇泽羽,但他通常只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而已,从来不会去真正责备和怪罪,亲如骨肉相依为命的徒弟半分。 “噢,徒儿知道了,我这就起床修炼!”殇泽羽略显无奈的说。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迭世一番打击般的斥问,才知羞愧而真正想好了起床,而是被迭世为他准备的香气扑鼻,美味无敌的早点诱惑到嘴馋了,饥饿难耐到忍不住想尝一口,才不假思索翻身起床罢了。 “那为师先出去了,你收拾好了再来找我。”迭世轻声细语地说道。 接着两师徒做了个简单平凡,却又意味深远的眼神交流后,迭世把手中用青叶包裹的早点,放在靠近殇泽羽床边,那张精美的檀木桌上,转身带上房门就出去了。 对于从小悉心照顾到大的殇泽羽,迭世明显知道,如果自己在场的话,衣不蔽体的殇泽羽,难免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迭世前脚刚出门,殇泽羽还未来得及离开床位,就立刻拿起热腾的早点,在床上狼吞虎咽吃起来。 不过他吃得十分小心仔细,是怕弄脏了床上那块,细长绒毛的雪貂皮被,从而引来迭世不绝于耳的训骂。 殇泽羽吃完点心后,困意再次席卷而来,他非常不想离开,这张暖和舒适的黏人大床,但又不敢违背师命,毕竟刚才吃掉了,迭世送来的催起道具,所以此时已经别无他选了。 殇泽羽最后一鼓作气,抛开所有的懒惰念头,起床穿衣叠被洗刷一番,做好准备来到别院,和正在打坐修炼的迭世请安。 “准备好了?”迭世微闭着双眼,面带若隐若现的笑意,轻声问起脚步刚踏出房门的殇泽羽。 “嗯,准备好了师父。”殇泽羽点头回答说。 殇泽羽的少年脸庞,在淡黄晨曦抚摸下,显得稚气满面,而又十分俊俏潇洒。 迭世此刻稍许张开双眼,面带喜悦之色,指导着殇泽羽今日的任务说:“既然你的络土c唤木c凌火c驱金修炼之境,都已心领神会掌握得差不多了,今日你便去峰底的林中湖泊,练习驭水境界吧。这是最后一个关键修炼,你就自个先去试着练习,迟些时候,为师再来查看你的修习成果。” “真的?!师父让我去峰底修炼?”殇泽羽睁大双眼,眼眶翻涌着激动的泪光,脸上不可思议的深情,好像在怀疑,迭世又是跟他开玩笑那般。 “怎么?不想去是不?不去那就继续待在峰顶,自己找屋后那个小水池练习去。”迭世神情忽变严肃,用十二分认真的态度,回答殇泽羽的无聊问话。 迭世沧桑却不苍老的脸庞,在金黄晨曦光芒的映衬中,没有一丝轻浮的味道。 殇泽羽心里明白,自己顽皮嬉闹的性格,总有一天会惹得师父心情欠佳,不再对自己迁就忍让。 殇泽羽便因担忧,而面带正经的急忙说:“哪有!徒儿在峰顶都要呆得发霉了,早就想到下面的世界,好好畅玩一番了,怎么会不想去呢?” 迭世脸上的严肃之情,莫名其妙的变得,更加让殇泽羽胆寒,嘴上言辞犀利说着:“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为师安排你去修炼,不是让你玩乐的懂不?” 殇泽羽被迭世训斥的不知所措,双手食指互相戳着,面带委屈低下头,细语呢喃地说:“徒儿一时开心,说错话了而已,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较真得跟发火似的······” 迭世满脸的异常神色,终于如雨后天晴般消失不见,继而轻摇头叹气道:“既然想去,那你还不赶快,难道要我送你下去吗?” “徒儿不敢劳烦师父,再费心劳神送行,我自己下去即可!那我这就先下去啦!”殇泽羽说完,麻溜地调转身体,走出别院的范围,来到峰顶平台地貌的陡峭边缘。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殇泽羽惬意沐浴在,妩媚的晨光中,靠在雕刻着精美花纹,木质做成的护栏上。 殇泽羽凝神望着,东方冉冉上升的一轮红日,凌驾于翻腾的云海之上,遥远辽阔的云海深处,偶尔还会窜出疯闹的鸟儿来。 初阳凌立,云雾蒸腾,鸟鸣长空,湛蓝得薄如蝉翼的天际,秀美壮丽的大河山川,让殇泽羽尽收眼底,他突然发觉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包罗万象。 殇泽羽站到护栏横木上,合上双眼闭目沉思片刻,然后高抬起双手,呈十字样迎风而立,温柔的晨风吹拂着,他未被世俗沾染的秀气脸庞,荡漾的淡蓝素衣随风而鼓。 此刻殇泽羽的心情,像被热烈的阳光,融解同化了一般。 他将身体微微前倾,稍许探出些幅度,接着仿佛失去了平衡,一个扑到水里似的跌倒动作,整个人便脸朝下方,往千米之下的峰底坠落而去。 跃下峰顶后差不多百米左右,殇泽羽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手舞足蹈调动灵力,在手中汇聚一撮金色光芒,抛扔向陡峭石壁。 金光融进峰体的石头后,殇泽羽口中念出句“驱金”,坚硬直立的峭壁上,忽然震动晃荡起来,无数的碎石尘埃,应接不暇颤抖掉落。 随着轰隆不断的炸裂声响,石壁崩裂开数条细小缝隙,悬崖峭壁中像有什么东西,欲破壁呼之而出。 接着几乎光滑的峰体岩壁,无端冒出数十个宽度相当,间隔半人高度的距离,平行寄生的方形台阶石块,越往下方的台阶平面越突出,整个石块阶梯构造,宛如金字塔斜面一样。 殇泽羽平行于横生台阶的身体,在即将接触到,最上端一块石阶的时候,猛然发力将身体方向,灵活旋转九十度,以表现出正常的站立形状。 但见他脚尖轻垫于,最上面的一块阶面,然后顺应重力和惯性的作用,马不停蹄落往下方一块,在石梯上面快速换步,疾风掠影般如履平地,几乎垂直往峰底冲去。 垂降到距离峰底,一半左右的位置,殇泽羽继续呼喊声“唤木”,再将手中凝结的绿色灵力光芒,搓成一团砸向,艰难附生于峭壁上,一根细小的翠绿藤蔓。 藤植接触生命之光的瞬间,仿佛获得了无尽能量,突然变长变粗数倍,朝殇泽羽的身体急速伸去,他张开右手抓住藤蔓,换了种移动方式,快慢均匀地,平稳朝下方垂落而去。 随着殇泽羽下降的深度,藤体也不断延长,刚才似镶嵌在,峭壁里的梯形石阶,顺势快速收入峰体,只掉下少许灰尘,跟随殇泽羽一起坠落。 距离峰底三百尺左右后,殇泽羽再念句“凌火c络土”,无限生长的绵软藤蔓,被一股红色灵力纠缠着,眨眼间便无火自燃,并从中间烧焦断裂。 同时在殇泽羽的正下方,一缕棕色灵力融进峰底地面后,隆出个一人高的沙土堆,他不偏不倚掉落在沙丘上,做了个缓冲动作。 看似硬质的沙土堆随后垮塌,如烟雾般溃散不见,殇泽羽手中抓握的那一节,先前断掉剩下的藤蔓,也不知道何时消失无影。 殇泽羽几番连贯拼接,召唤五行之四物的操纵,意在检验他的修炼成就,待平稳落地后,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笑容,自信勃发的深情,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黑石陷阱 殇泽羽落到缥盈峰底后,没有半分多余的停留,就朝不远处那个,由无数条涓涓溪流,汇聚而成的湖泊迈去。 此刻和煦的阳光已渐露峥嵘,殇泽羽在阳光的陪伴下,到达湖面平静的岸边,他未作任何夸张的动作,仅在嘴中念出“忘魂出窍,聚魂吸附,纳魂注体,炼魂引灵,融魂共生”这几句口诀,整个人就用双手,做着复杂的引诀动作。 他带上石化般的面无表情,轻轻将穿着兽皮靴子的小脚抬起,放在镜面般无痕的水面上,用微渺到无法形容的力度向下压去。 殇泽羽安定心神,匀气呼吸,结合刚才已说出的,迭世告诉他的秘诀,并用他强烈的意念,去温柔感知水的灵性。 就在下一个瞬间,他隐约察觉到,一丝沁凉的丝滑错觉,在浑身的五脏六腑,和经脉中来回游窜,整个人顿时就在,那种外来“入侵”的意境间,感到了无比的清醒。 殇泽羽试着调整呼吸的频率,果不其然,那种凉爽幽然的感觉,亦跟着呼吸节奏的加强,窜动的速度也顺应提高,仿佛身体在短时间内,就被注入强劲的能量,变得精神抖擞。 殇泽羽由着这股,截然不同力量的帮助,便迈开轻巧的脚步,试着在平稳的水面走动起来。 他在水面行走的第一步,走得是那么小心,如此细心,无比用心,实在牵心,他不敢往下看,生怕脚一踏下去,笨重的身体,就会像落石一般,瞬间毫无商量地沉入水底。 然而他最后感觉到,脚底接触的地方,显得十分柔软舒服,也没有水灌进鞋里,这时他笑颜逐开,睁大眼睛低头俯视落脚的位置。 虽然殇泽羽已降步在水面,但却没有承认自然的规则,而被水淹脚掌,他成功了,这是他开天辟地的第一步,也是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第一步。 有了魂牵梦绕般的开端,殇泽羽便放心大胆地跨步,轻盈潇洒的向湖面中部走去。 见着自己能在水面,丝毫不费劲的随意走动后,殇泽羽将步奏迈得越来越快,快到甚至奔跑的程度,但他依旧轻松自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安然无阻,健步似飞的任意发挥。 脚踏水面的痕迹,在殇泽羽身后的湖面,荡起一圈圈小范围的涟漪,它们互相连串衔接着,十分奇妙养眼。 水波纹的曼妙,激活了殇泽羽还未成熟的心智,让他茅塞顿开。 他不知缘何戛然止步,刚才喜悦欢快的稚嫩面庞,变得好像经历过,万千尘事的年长者,显出非常不符合,现阶段年龄的沉思。 殇泽羽弯腰下蹲,右手握拳将食指单独伸出,在柔亮的湖面轻微一点,缓慢闭上眼睛,嘴唇快速张合,似乎在念叨着咒语,却又未发出任何声响。 片刻后他整个身体,好像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托举起,在如风般的轻盈状态下飘浮着,并逐渐的倒立过来。 殇泽羽竟然只用一个手指,便在瘫软的水面,将自己身体倒立了起来,此刻他定是已参透,如何将灵魂与水灵性融合,并进一步为自己所用了! 达到梦想中的成果,殇泽羽睁开光滑如薄翼的眼皮,深情的眼眶中,耀动着水晶般的深蓝眸子。 在孩子气满溢的俊俏脸庞上,他不但没有表现出,因倒立身体引发的不适反应,使他的血脉膨胀于脸面,细润幼嫩的面庞,反而更加光泽焕发,似乎一切都被水灵力的神秘能量,无限奇妙地任意包裹修复着。 有了行走和倒立,不可思议的结果做后盾,殇泽羽做出了更大胆的举动,在水灵力的眷顾下,他让自己的手指,离开唯一的水面接触点,并试着让身体凌空飘起,再慢慢将身体调整到正立。 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让殇泽羽就像被一双,强大无形的手抓起来,毫不费力的悬留在空中。 能如此得心应手地和水交融,殇泽羽双手进而有序摆动挥舞着,湖里的一汪碧水,忽然激起一股水流,仿佛在摊开的面团上,拉扯出一股面筋。 被殇泽羽掘出的水流,在空中优雅旋动穿梭,然后在他飘浮身体的周围,筑起一道不停游动,连续的螺旋状水环,最后将他映刻成,一个倾国倾城般,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少爷。 一汪看似毫无意识的清水,在殇泽羽灵魂意识的催动下,没有悬念地被驯服,心甘情愿的与他合璧,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却又比身体器官,柔韧无数倍的玄妙。 在旋转水流支援的悬空停下后,殇泽羽手握要诀,双手作抬起动作,尽量放松心情,试着进一步控制更多的水。 殇泽羽在脑海中,模拟出接下来的捉水形状,水面就开始翻滚着汹涌波涛,一抹体积庞大的清水,便离开湖面飞到空中,变成一团杂乱无形的浮液。 他调整心境状态,往浮动的水内,注入更多的灵力,水体缓慢变得规则有型,不出半响,方形状的水体则霍然呈现,他心思再作变换,方形水体跟着解散,眼前再次结出,一团巨大的球状水体。 殇泽羽高兴得合不拢嘴,欣赏着自己的惊人杰作,却透过水球的聚光效果,不经意看见远方某处,有一隐蔽的巨大黑色石块,显得十分神奇又勾魂摄魄。 他记得以前见过此石块,还感觉有点阴森惧人,不过自从上次迭世,给他注入夜魇兽的精魄到体内后,殇泽羽的胆子,就变得越来越大,几乎跟胆小怯懦,毫不相干了。 殇泽羽驱使手中的球形水体,再次变幻成方形水块,只不过不是一块,而是连续不断的无数块,于湖面一米左右的距离悬放,形成一段极富情调的水桥。 他踏在方形水块上,慢步挪向那块神秘奇特,隐约向四周冒着黑色丝滑雾气,里面似乎深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石头······ 殇泽羽只身凑近,周围都长满矮小灌木丛的黑石一看,石头通体果然都向外,缓慢散发着阴森的黑气。 他仔细端详那块巨大,又透露着稀奇古怪的石头,石面上悠然的黑色气缕,仿佛有致命的诱惑力,眼光盯住它看的时候,好像全被吸入进黑洞一样,让人产生欲罢不能的冲动。 待殇泽羽眼神汇聚到石头上,再静心凝视观察,就像看见石头上,有流动的浑黑液体般,而且可以显著看出,有波痕扰动的迹象。 于是他伸出手想抚摸看,石头惊奇奥妙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殇泽羽的手,刚触摸到石头表面时,便轻而易举,就进入到石头内部,感觉就跟伸进水中那般。 殇泽羽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好似发现了千古奇遇的宝贝,此刻他整个人,仿佛被突然高扬的兴奋湮没了。 当他准备把手更深的探入时,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莫名的力量往黑石内部拽着,最后由于抵抗不了,那股极度汹涌的能量,殇泽羽整个身体,便顺势跌进到石头里面。 接下来的那刻,殇泽羽就像掉进,永恒黑暗的无底深渊般漩涡,神识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只觉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巨大的惊恐感随后袭来。 殇泽羽心如死灰,无力挣扎扭动着,似乎做好了准备,接受命运之制裁的到来。 他心中懊悔已升到极点,若不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冲昏了头脑,也不至于沦落如此,连跟师父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正当他万念俱灰,放弃寻生的机会时,整个人突然感觉眼前一亮,那梦魇般的场景,就像盲人重见光明那样,被亮光冲散得全无踪迹。 殇泽羽恍然发现,只身处在另一个,仿佛地狱般的世界,这里的天空压得很低,浑浊得暗无边界,死气沉沉又寂寥凄凉。 仿佛末日般的环境,连空气都似乎夹杂着,肮脏不堪的污秽之物,正常呼吸都变得很奢侈。 周围的树木花草,都是无精打采跟枯死一样,尽管没有真正死去,却跟离死不远的状态相差无几,一望无际的混沌世界,全然不见一只活的生物。 殇泽羽掉头往出来处回看,只见一座高不见顶的石峰,巍然矗立眼前,跟缥盈峰倒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不禁一阵慌张,不知到底该如何办。 殇泽羽仔细回想着,刚才仿佛穿越似的,经过石头内部的那种感觉,其实也不是像,进入幽冥界那么恐怖,也许是心生过多不安,才引起的焦躁多虑。 因为他穿透黑石之间,就像通过一道液体墙壁,来到另一个世界后,依然完好无损,整个人只是被那种,多余的担忧给误导了。 殇泽羽看见这个与众不同,让人陌生到恐慌害怕的异世界,联想到那边的仙境般乐土,便琢磨着看能否原路返回,他带着惊呆的眼神转过身,准备再次踏入,那段惊悚的回家路程。 可就当他准备返回,那个干净清爽世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群数量众多,身穿破烂衣服,头发凌乱好似野人,凶神恶煞的蛮荒种类,手中晃悠着千奇百怪的武器,大摇大摆面目狰狞地,向他围拢靠过来。 或许是殇泽羽穿着,太过亮丽体面的干净衣物,对方看起来才像是,一群不堪入目之物罢了。 见到撼人心魄的怪物群靠近,殇泽羽便下意识想着,赶快离开此处是非之地,但就在他一边脚踏入石头之内后,一个手拿锁链武器的瘦小之人,以迅猛之速,用手中链条,缠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随后那人用力一拉,殇泽羽整个人,就被那股蛮力掀到空中,随着几个翻跟斗的狼狈动作,便灰头土脸的掉落在地。 接着两个分别拿着,狼牙棒和粗制大刀,龇牙咧嘴凶狠狂妄的脏人,控制住了殇泽羽的行动自由,而那个拿着锁链行凶的瘦小之人,则在随后把武器收起放好。 短短的眨眼工夫间,就落到此番境地,殇泽羽惧怕的心中,顿时觉得这次彻底完了。 他完全没料想到,如此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竟会藏有这群非人非鬼的物种,他们浑身上下的哀怨之气,简直比此刻的环境更豪华。 落到他们手中肯定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也会生不如死,此刻殇泽羽的脸色苍白麻木,一副完全生无可恋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狂野之战 言行举止显得猥琐古怪,拿着锁链的矮瘦人物,在殇泽羽落入他们的手中后,走到另个身形魁梧,扛着把似行刑大刀的脏污大汉身边,警觉开口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你看这小子傻里傻气的,除了害怕就看不出任何优点了。” 彪形大汉轻屑地瞄了一眼,那个问他话的瘦弱之人,并用声大如雷的话语说:“你这简直是废话连篇,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被我们数百人突然围攻,二话不说毫无预兆,就把他撂倒扣押住,他能不感到惊怕?不管抓没抓错,能从此处踏出来,一定不是寻常人,待我先问他几句,以探查其中的情况。” 殇泽羽因为过度惊慌,没听见两恶人的对话,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开口问对方,是什么身份时,却被扛刀大汉先问起:“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山里面蹦出,现身在这里?” 凶恶大汉直接了然的问话,倒让殇泽羽产生一股,感到对方跟自己,心有灵犀的想法,更加相信这世间无奇不有,他低头细语回答说:“我······” 殇泽羽话还未出口,就被粗犷大汉生硬打断了道:“我什么我!你没吃饭啊?大声点回答我问你的话!” 彪汉来势凶狠,毫不留情的怒喊,殇泽羽浑身憋着的气,顿时不打一处出,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头就冲着嚣张狂徒,大声吼答道:“告诉你们,识趣的话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师父找到这里,定让你们皮开肉绽,生不如死,叫苦不迭,怀疑人生!” 听着殇泽羽这透露消息的回答,拿锁链的瘦小之人面露喜色,急忙对扛刀大汉窃语道:“大哥,我们果然没白抓这小子,看来待会有人前来救他,说不定就是主人,让我们苦苦寻找的那个,长着金色翅膀的人!” 魁梧大汉满不在乎,瘦小之人阿谀奉承的语气,更是对殇泽羽不作保留,声嘶力竭的表现,非但没有怒气以对,反而嬉皮笑脸的不以为然。 他向周围的人群扫了一眼,再看着殇泽羽继续说:“哟呵,你小子脾气倒挺大,等会我再慢慢收拾你!来人,把他先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大汉话音未落,接着补充说:“不对,这么重要的人物诱饵,我肯定要亲自来监看,你们都各自散开,守株待兔做好埋伏,看情况准备伺机行动!对这即将出现的,功力盖世之人,得想个思虑全面的法子,让他自投罗网才行!” 壮汉安排完手下,把扛着耍威风的大刀杵在地上,示意下属把殇泽羽捆绑住,而他则搞来一块,看起很恶心的布巾,塞住殇泽羽的嘴,脏布入口的瞬间,殇泽羽差点呕吐出来! 接着那群凶悍之人,各自找地方隐蔽起来,大汉则带着殇泽羽去到另处,极不容易被发现的巨石后面,悄无声息躲起来,期待着必亲身来,解救殇泽羽的迭世出现。 黑色石头通道里面的世界,迭世正在缥盈峰顶的院子里,闭眼打坐安静修养着,当他不知不觉间抬头仰望,晴空中的灼热太阳,都已凌空对向自己。 火热的午阳温度中,一阵尖叫刺耳的蝉鸣声,给迭世当头提了个醒,因为他差点忘记,去看望还在缥盈峰底,独身修炼的殇泽羽,他收气起身,准备下去峰底。 他来到平台边缘的护栏处,纵身斜向前方,跃出峰顶宽敞的平台范围,以自由落体的飘然姿势,向千米以下的峰底飞去。 极快的下落速度,却未让迭世的雪亮长发,和洁白长衣搅动起来,仿佛他整个人,处在一个静止空间内,非常不符合现实规则。 眨眼间他就来到峰底,双手自然背在后端,一只脚尖轻点落地,形态无比青春潇洒,充满无限活力。 待迭世平稳着地后,竟没有激起丁点尘埃,周围依旧静谧无声,仿佛他只是一种,不存在的虚无摆设。 峰底湖泊的世界,溪流徜徉,碧波闪耀,蝉鸣鸟唱,空气清爽,虽不比得峰顶的得天独厚,却也充满无穷的舒适安详。 迭世环顾一下周围,却未发现殇泽羽的任何身影,心中还暗自唏嘘道:“这小子还真贪玩,让他下来勤加修炼,却居然连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于是他大声呼喊着,爱徒殇泽羽的小名,一声,两声,三声······无数声关切的呼唤之后,还是未曾收到殇泽羽的丁点回音。 刚才还笑颜满带的迭世,此刻变得心慌意乱了,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他,心中居然升起,一丝无比担心的痕迹。 他再次环视扫描四周,目光最终落根在,那块当初构造此处,与世隔绝的隐境,故意做成石头形状,黑色掩藏的出口处。 迭世随后化作一道橙黄光芒,急速掠到黑石跟前,这次他或许是心境被杂绪干扰,衣服发丝都随风猎猎作响。 迭世低头便瞧见,虽被骄阳晒干到难以辨认,但依旧新鲜的地面脚印,此处杳无人烟的洞天福地,仅有他们师徒二人生存于此,它们不归属殇泽羽,还能是谁的? 迭世不做片刻犹豫,整个身子迅速扎进,液体状的石头里面! 就在迭世完全迈出通道,来到这个不堪入目,末日般的世界时,首先映入眼中的,不是周围残败的环境,而是被脸带满意邪笑的恶徒,缉押着的浑身遍体,都伤口满布血流不止,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徒弟殇泽羽! 这幕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揪心的残忍画面,让久经世俗变迁洗礼,早已看破红尘纷扰的迭世,也压制不住内心那股,油然而生如火山喷发,顿时暴涨的怒气! 迭世炫白的长发无风自扰,双手各自凝聚起一团,很强烈的金黄光球,像欲爆的气体炸弹般,准备择机全数释放。 迭世仰天长啸,呐喊一声“徒儿!”,便将手中蠢蠢欲动的光团,朝扣押着殇泽羽,那两个残暴之人拼命砸去。 那两个蝼蚁之徒,在这股炽烈的光芒轰炸下,瞬间被弹出去数米之远,猛地砸在一块坚硬石壁上,登时便显出两个,人形状的深层大坑。 他们各自都还来不及,吐出满口的腥热鲜血,便灰飞烟灭化成一股气雾,消失在苍茫大地间。 迭世一个十万火急的掠影,移位到殇泽羽的位置,去接住即将倒地的他。 接下来的时间内,数百个猖獗疯狂的野兽般人群,如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他们几乎都拿着,形状各异的武器,并向迭世所处的位置,雷霆万钧地围攻上来! 迭世还来不及放下,怀中的徒弟殇泽羽,就单凭一只手,不停发出刺眼金光,朝躁动澎湃群体中的个人,精准无误吞噬而去。 那群看似凶狠的暴徒,面对迭世如此精湛的灵力回击,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只得手足无措,借助显得低端的武器稍作抵挡,或许还能侥幸捡回条卑命。 在迭世全力以赴的还击下,岂会给那些凶蛮之徒留下活路,凡是被金光击中之人,全都被撞打得很远。 有的甚至凌空弹起很高,再重重摔落在地面,并且都随着一股雾气的蒸发,而立刻命丧黄泉,即便当场有人逃过一劫,但基本上都是报废之躯了! 霎时间此块小范围内,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腥味弥漫,加上四处散落的焉萎植物相衬,犹如惨烈的人间地狱。 不出多久,那群仿佛饿狼扑食般的残忍之徒,就已死伤过半,很明显他们此举,无疑是自讨没趣! 恶贼虽然如此落败,却还是难以消解,迭世心中的怜痛之情,他欲再发全身之力,将他们全部消灭殆尽,替怀中受尽折磨苦难的徒儿,报仇雪恨! 就在迭世再次举起,凝聚金光的右手时,怀中“重伤”的殇泽羽,忽然开口清醒喊道:“师父······” 这一句完全不同于,殇泽羽天真烂漫之音的喊声,其间透露出阴险诡异,会让人产生一种,欲拒之千里的冲动。 但惜徒之切的迭世,哪有时间会去东思西想,他只将满脸的怒色,稍作缓和调节,变为习惯性的慈善,深情望向殇泽羽。 “嗯?”迭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怀中的“殇泽羽”突然变得心狠手辣,使劲一掌击打在他的心脏部位,然后逃脱迭世的怀抱,退避三舍似的跑到几丈之外。 一阵刨心剜肺的剧痛,在迭世浑身迅速传播散开,他难受至极几乎晕倒······ 如厄运般降临的掌心重击,迭世顿时感觉,浑身筋脉一阵动荡,血液四处流窜乱攻脉络,彻底呈现出一种,即将奔溃的状态。 他跌坐在地大口喘气,捂着胸口被击打之处,准备稍作回缓再杀敌人,可对方刚才对迭世,以一敌百的威力,已忌惮万分并深恶痛绝,又怎么会给他修整的时机。 正当迭世还没有缓过气来,一波未平另波又起,退逃远处的阴暗伤小人,双手挥舞指示着,手下那群已半数伤亡的残兵败将,手中持拿各种尖锐锋利的刀剑钝器,逼近已入虎狼之口的迭世。 迭世来不及回过神来,天空中如雨点般,落下的铁锤棍棒,毫不留情的铺天盖地卷土砸来,此刻他已无法,再次聚气杀敌,只得抬起脆弱的胳膊,螳臂当车似的作出回应。 对方一阵狂轰乱炸般的激打后,停下施暴之举,似乎发泄完心中因同伴惨死,为报复而升起的,愤懑却又无耻之火。 但迭世除了衣衫破败,肌肤溃烂伤痕累累外,却没有吐出任何一口,或者皮肤溢出任何一点,本应随之产生的鲜血。 抑或他的血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所以故意压抑住,自身血脉不让其外泄,否则怎会惹来,一群贼寇的痛下杀手。 迭世瘫坐在地一手支撑,一手继续按压着胸口,强忍蔓延全身,难以承受的不适之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回报师恩 迭世在痛苦之中,带着扭曲的面色,对着此刻正站立在远处,自鸣得意的那个恶徒,虚弱的开口问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徒儿怎么样了?” 反观假扮殇泽羽,偷袭迭世的恶人,他贼眉鼠眼的脸上,泛滥着计谋得逞后,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表情。 他轻蔑不屑,却又带着抱怨之气回答道:“就是因为你,才害得主人派我们这群人,千里之遥跋山涉水,追查你到此处荒蛮之地,还耗费漫长的三年时间,忍饥挨饿的苦苦等候,沦落到现在这般,苦不堪言的地步! 我们一顿专心好找,却没想到被这座山被蒙住了,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到了现在你竟然还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看来你真是,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太久了,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忘得一干二净,活该你自作自受!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只要把你身上那副金羽交出来,我们便可回去,向主人交了差,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否则以你现在全身筋脉全乱,犹如瓮中捉鳖的惨状,我们完全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解决掉你!” 迭世听出伤他之人的话中所述,便想到了当年那晚,去探访睦悠城主府发生的一切,也明白此群来历不明的人,所属麾下和穷追不舍的目的。 迭世勉强在脸上艰难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呵呵······原来你们就是那群厚颜无耻,抢占睦悠城主府的丧家之犬,当初放过图礼仙真是一大错误,没想到他竟然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图谋不轨,我也实话告诉你,要金翅没有,要命倒有一条!” “看来你记性不错,一下就猜到我们是什么人了,不过不要认为你说没有,就可以蒙混过关!莫非你要看着,你徒儿死在面前,才不会无动于衷?嗯哼······”恶人面带奸邪表情说道。 接着偷袭那人一把扯下,换穿的殇泽羽衣服,用力扔向一边的杂乱草堆,再把脸上佯装的掩饰血迹抹干净,露出脏乱的面相后仔细一看,竟是最先用锁链,困住殇泽羽的那瘦小之人! 他向一直藏躲在远处巨石后,控制着殇泽羽,那个彪形大汉叫道:“大哥,出来吧,这里小弟已经搞定了!” 衣衫褴褛的壮汉,粗暴地推搡着殇泽羽出现了,在他如小山般的躯体下,殇泽羽的娇小之身,倒是显得十分袖珍而又无力。 双手反绑嘴里被堵,只穿着件单薄内衫的殇泽羽,一出现就看见迭世跪坐在地,浑身衣服稀烂的憔悴模样。 殇泽羽使劲摆脱大汉的抓控,彪汉倒也没去阻拦,便索性就站立着以观其变,像把生杀大权,都交给那个瘦小恶人。 殇泽羽踉跄奔向,迭世旁边跪倒在地,似不忍直视,被惨无人道对待后的迭世,接着就急速小幅摇头泪流不止。 迭世看着他想开口说话,便准备替他扯下,嘴中的脏污布块,但殇泽羽却再次,被两个下属恶徒一把抓住,片刻相聚后的两师徒,不由得继续分开相处。 见到殇泽羽安然无恙出现在面前,迭世脸上洋溢的少许微笑,掩盖住那些磨难引起的苦痛之色,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欣慰的笑容转瞬即逝。 迭世牵挂的眼光,全都落在殇泽羽那边,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又被偷袭的瘦弱凶徒盯上,那贱贼不知何时,已悄声出现在他跟前。 只见瘦小恶徒,一脚踢到迭世肩膀上,迭世应声倒地,随后那厮就用脚,踩在对迭世袭击的胸口位置,来回磨蹭施压蹂躏。 迭世满是欣喜的脸上,骤然变得阴沉难忍,依旧醒目的苦楚,再次穿越全身神经,他急忙用双手,抱住那人的脏脚,想减轻些难忍力道,可他筋疲力尽的身体,完全挥发不出,一丝多余的自我救赎之力。 奸笑的瘦小之徒,龇牙咧嘴骄横无比,带着全然不把人放眼里的姿态,傲慢对迭世说:“刚才那些棒槌武器,把你伺候得还满意吧?想不想让你徒弟也尝试一下?”说完他便掉转头面,朝殇泽羽看了一样,再回头时,竟吐了口唾沫在迭世脸上。 这侮辱到骨子里的举动,让殇泽羽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从来没见到,迭世受此非人对待,一下便挣脱拿住自己的那两人,崩断捆着双手的绳子,取下口中的恶心之布。 殇泽羽还来不及,吐出口中的脏污之液,便毫不犹豫扑过去,把踩踏在迭世身上的卑鄙之人,推开甚远狼狈落地。 殇泽羽使出的力气之大,居然让那厮在地上,碰撞出一个深坑,虽然坑状没有迭世施力时,落得那般生动强烈,不过殇泽羽发力的气魄,倒跟迭世有几分相似了。 殇泽羽一把将迭世扶起来,只见迭世随即显出,病入膏肓般的孱弱,瘦小之人面对已沦为阶下囚,却还敢做出这般失去理智,举动不约束的殇泽羽,竟突生恼怒不满之意。 那厮随口下令,让手下剩余残留势力一哄而上,准备将两师徒,再次好生折磨一番,而远处那所谓的壮汉大哥,也默许这一切的发生,他完全就一个,看戏的无关紧要之人。 此刻已痛彻心扉的殇泽羽,闪动的眼光全都落在,迭世千疮百孔的身体上,根本无暇顾及,身后如风卷云涌的残暴匪徒。 只待一群神情夸张的不良恶人,接近殇泽羽数米左右距离时,迭世涣散却又警惕的眼光,才发觉不妙给他提示道:“徒儿小心后方!” 殇泽羽立刻扭头,目光凶狠地看着,那群再次来袭的恶人,群徒见状怔然止步,殇泽羽则回头安慰迭世说:“师父,您先等我一下,待我先收拾掉那群可恨之人,再来替您疗伤。” 殇泽羽哭泣着对迭世说完,轻放下他坐立在地,转身对向那群恶贯满盈的人,眼中的愤恨之色,竟是那般狂乱不断,连群人的凶恶眼光,也抵不过他的十分之一。 全都止步不前,以防生变的暴徒,互相察言观色提示警醒着! 殇泽羽发动灵气虚空一握,远处被掠走玷污后,遗弃在地的淡蓝衣服顺势飘来,他一把抓住并披在身上穿好,再配合眼光的憎恶,脸上也凶猛威严地,露出气吞山河之色。 殇泽羽红润的眼眶中,止不住的泪水一直掉落,接下来他没有让泪滴,就此融入土地浪费。 在滴下数颗晶莹的小泪滴后,他靠意念并辅以灵力,将它们收集成团,双手成上下之势掌心对向,把泪团悬空护佑在内,像在培育充满惊喜的水晶球般。 殇泽羽闭上双眼,嘴唇不断无声张合着,似在读念某种神秘的咒语,只见悬停在双手间,盈握的水团愈来愈大,他稚小的双手,也逐渐拉开距离以便掌控,直到泪球无比巨大,双手再也收揽不住时,他将双手换作向上托抬状,把水球凌空悬举起来。 迭世目不转睛凝视着,群人面色痴呆傻看着,瘦小恶人瞠目结舌惊讶着,扛刀壮汉难以置信凌乱着! “你们赶紧给我上,都站着等死啊!”一声虽言辞急切,却仿佛在死亡堆里,无力挣扎的命令,让众人皆无所顾忌,再次陷入癫狂状态,全都带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准备决一死战。 可殇泽羽没有给他们,挪步走动的罅隙,此刻他心中燃烧的,那腔憋屈已久的怒火,早已无处宣泄,此刻正好一并释放出来。 他咆哮怒吼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啸,震到苍茫大地仿佛也为之色变,透明遒劲的声浪所到之处,众人皆掩耳痛苦煎熬,枯枝败叶晃荡掉落,连他极力掩护的迭世,也做起捂住耳朵的动作,防止波及受害。 凶恶群人暗自以为,殇泽羽仅此一招,便在声波消停后,准备拼个你死我活,但却怎么也没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只见殇泽羽身体甩动一震,高过头顶的巨大泪球,再次变成无数颗细小泪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唰唰”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噗噗噗”打在那群恶人身上,像千军万马穿过他们,顿时此处地狱般的战场,再次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有的被击断骨头,有的被射爆眼珠,有的直接倒地毙命,不管后果结局如何,总之没有一人完好无损,几乎每人身上的数十个疮孔,全都如注地喷洒着暗红的鲜血,不消半会就被放完血,一命呜呼了。 那名加害师徒两人的瘦小恶徒,好像受到殇泽羽“特殊照顾”似的,手脚皆断眼睛全瞎,纯粹个等死的残败之身。 而那名当大哥,做事低调点的彪汉,幸好没有远离遮掩的巨石,见情况不妙,即刻闪身躲入后面,殇泽羽所发之凌厉水珠,全都散打在石体之中。 大汉虽侥幸逃过一劫,但此刻已是失魂落魄,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不敢现身,怕一露面顿入死无葬身之地! 腥气弥漫的鲜血气雾,将这片激战过后的狂野大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魔鬼色,让人见状胆寒。 此刻,除了原来有一群恶徒之外,就全无生气的环境,不知从哪里飞出不计其数,或许被更加让人恐怖的蛮徒,吓到躲起来的乌鸦,它们像鬼魅般纷至沓来,似乎在趁热享受,这一顿难得的血肉大餐。 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侵染的萧瑟大地,焉败欲死的花草树木,成群结队清场的乌鸦大军,让这片看起来本身就荒凉的环境,更加凄惨悲壮和瘆人惊魂! 迭世和殇泽羽无心去欣赏,这幕腥风血雨带来的迷幻景色,他们此刻的表情,犹如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样,充满感动和欣喜。 但迭世刚才看见殇泽羽,犹如心魔上身被控制住,心中为之吃惊不小,生怕他恨之入骨的怨念,会令他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待他转身哭笑不得面向自己时,才发觉他其实比想象中,更加能坚定自我,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徒儿没事吧?”迭世拖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说几个字都会觉得十分吃力,他看着殇泽羽使出的“驭水”绝技,脸上再度宽慰绽放笑意,知道这就是他今天的修炼成果,并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展现出来。 殇泽羽拭去眼角泪水,抽泣着对迭世说:“我没事,师父你还好吗?” 迭世气喘吁吁的费力说道:“为师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带我去缥盈峰中部的寒冰洞,兴许那里会有一线生机。” 殇泽羽未作答话,便不顾一切,就直接背起迭世,飞奔走进山体里面的通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道出机密 躲在巨石后面的胆小鼠辈壮汉,看着殇泽羽和迭世消失的身影,本想跟上尾随而去,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可他一见到残废的瘦小之人,痛苦求生的惨状,便犹豫不决最后放弃了。 大汉沉痛的走过去,在他面前无奈地说道:“看着你这么痛不欲生,作为大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就给你个痛快,不然你活着也是受罪,早日遁入轮回,找个好的人家投胎去吧。” 手脚报销的瘦弱恶人,听见大哥的说话,心灰意冷之中,忽生几分激动,或许是为,还有人四肢健全的活着而高兴。 他口齿不清的含糊说道:“大哥,那两个人去哪了?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不然兄弟们会死不瞑目的!” “这些我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放心的去吧,总有一天,我定会亲自手刃他们,为死去的各位手足报仇!”壮汉发誓道。 过度哀伤的彪汉,安慰期间倒变得温柔些许,他强忍伤心,拿起身上的铮亮大刀,朝残废的瘦小之人头颈处,犀利地坚决砍去。 一股热气腾腾的暗红血液,随着刀刃的走向喷洒溅开,引得周围啄食尸体的乌鸦,聚集着群涌而至,壮汉亦将大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面容坦然的离开此地。 苍穹边际处,忽然透射出几缕昏黄的夕阳,照在他在纷乱杂飞的乌鸦群中,步履蹒跚远去大汉的魁梧身影,显得十分悲凉而又荒唐。 殇泽羽背着迭世,穿过山体里的通道,一路狂奔来到他们长期居住的,清新仙境世界里的缥盈峰底部。 他额头上滑动着,因负累奔跑而溢出的大颗汗珠,稚嫩脸庞挂满焦急的愁容,他抬头望了眼直插云霄的峰体,然后转头对着背上的迭世说:“师父抓紧了,我们要上去寒冰洞了。” 迭世用虚渺的声音,慈目微笑道:“好!” 只见殇泽羽右手,朝险峰上端一挥,一丝绿色光芒霍然闪跃,窜出掌心冲向峰体上端,某根脆弱的藤蔓植物,那藤蔓顷刻间,便汲取掉绿色灵光,往殇泽羽所占位置,迅速伸展垂延而下。 殇泽羽举起右手,一把准确抓住它,手中稍用力一握,植蔓就似感应到主人的使唤,便往险峻山峰上端,平稳收缩拉带,很快就牵引着师徒两人,上升到峰体中部的寒冰洞口。 之前在迭世的引领下,殇泽羽只来过此洞,借助寒气修炼过一次,但后来由于实在承受不住,里面那种冷透骨子的严寒,从此他便再也未踏入此洞一步。 所以现今突然再次光临,这冰火交加的温度逆差中,他不禁深深打了一个寒颤,但迭世倒显得无所顾忌,表现出心情放松,好像有种与老朋友相会的欢愉。 殇泽羽负着气息紊乱的迭世,进入寒气汹涌充沛的洞内,把迭世放在一块,因常年寒气笼罩而润泽,巨大的青黑色石面上。 接着他立即驱动修炼所获灵力,与迭世运功疗伤,迭世疲软的坚持着,努力配合殇泽羽施法,进入治伤救命的过程。 借助洞内天然纯净的寒冰之气,两人各自释放出灵力光芒,顺应心气的轨迹,使两股来自不同之处的灵力,和谐交融发挥疗效。 不消半会,他们就被金蓝两种,荧光闪烁的线缕,交叉覆盖起来,与寒洞流窜的白色气流,交织成三色雾群,看着极其梦幻唯美,仿佛穿梭在,色彩斑斓的霓虹之中。 寒流之气夹带着,殇泽羽朝气蓬勃的灵力,朝迭世身上的七经八脉,和五脏六腑输送而去,在这股附加能量的激励下,迭世身心的伤痛有所缓解,可这转好的迹象,没有维持许久,他便再次显露出,痛苦万分的面容。 也许是偷袭他的恶人,掌中带有污邪之毒,使迭世脏器受损严重,虽然能靠精粹的外力,暂时改变些许极端状况,让他能恢复点正常的感觉,但终究不能,完全稳住愈加糟糕的病情。 大概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收回自身灵力,殇泽羽带着期盼的渴望眼神,急切询问迭世伤势如何,但迭世却唉声叹气,垂头丧气摇手说:“没想到洞内这千年寒冰之气,也无法稍加修复,为师受损的筋脉,看来我的命数,已到尽头了!” 殇泽羽听着迭世绝望的话语,心中就像被压上千斤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他清秀灵动的眼眶中,再次跌落出硕大的泪珠,趴在迭世身边抽噎着说:“师父,您一定会没事的,让徒儿我再用五行之力试下,替你再进行治疗!” 迭世挥手作罢,脸上被苍白盖满,已完全看不见血色,他用微弱至极的声音说道:“咳咳······没用的徒儿,最近这段时间,为师太过消耗自身内力,体质急剧下降,因此在受伤之后,有毒瘴气趁虚而入,在我体内大势泛滥,以我所剩修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现在发作的毒素,更是在我经脉受损的情况下,已深入蔓延至骨髓当中,即便是观音菩萨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你别再无故浪费,本来就浅薄的五行灵力,要留存好它们,今后会对你大有用处,为师的性命不要紧,只要看见你有所修炼成果,就心满意足,死而瞑目了!” 迭世说完拒绝之词,殇泽羽连声大哭着,不依不饶求道:“不!徒儿的命是师父救的,我也一定要救师父!”说完他又运气,准备替迭世续命。 迭世双手无力地搭在,殇泽羽准备汇气的手上,严词阻挠着说:“听我说徒儿,为师有重要的事情,需安排你去做,假如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办好此事,那我即便死后,也会不安心的!本想一个月后你满十六岁时,才给你道出实情,派你去做此事的,现在看来,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殇泽羽继续不停的泪流满面,虽心痛难忍,但看见迭世,带着寄予厚望的眼神,如此卖力竭尽地嘱托,他最后还是哽咽着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您就跟徒儿说,我一定去完成,不负您对我的再造之恩!” 迭世虽咳喘不止,但到现在时候,却还未吐出一口血物,殇泽羽也一直蒙蔽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假象中,全然没发现,他这完全不合常理的现象。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殇泽羽更是聚精会神,听着迭世费力说道:“好,凭你这句话,为师就放心了!有些掩盖的事情,现在必须让你知道了。 我们现在所生活的这个,脱离凡尘喧扰,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其实是我当初,为了与外面世界隔绝,刻意用结界障眼法,造就的浑然天成之地,目的是好让你,从小便身处在,一个与世无争,天堂似的乐园中成长。 此地处在极北荒凉之地,很少有外物来打扰滋事,从而能让你摒弃心中杂念,有利于潜心修习,另方面更加希望你,永远都心存善良。 可是今天你也看到,结界内外间,天差地别的情形,外边混乱不堪的世界里,那群凶残邪恶的恶人,他们喷洒出的血液,之所以是呈暗红色,想必是已受到,欲魔的邪气侵体,丧失了自己,善良温驯的本性立场,从而变得贪欲不断。 由此可见,欲魔即将成型现世,为师本想让你,以淳厚的善念,压制恶念的办法去抵抗欲魔,但现在的糟糕状态,早已于事无补了。 所以为今之计,我要拜托你做的,就是到传说中的五个,金木水火土幻境,去寻找集齐,为里边提供灵源的五颗灵珠,从而才能靠灵珠内,强大的五行之力,再辅以你的深厚善念,期许能再次压制住,欲魔的邪恶力量。 但此举仅可延长,封印欲魔的时间,并不能彻底消灭它,倘若想要避免整个大陆,被席卷重来的欲魔掌控管制,陷入到恐慌和劫难之中,你就需要找到,更超出前沿的方法,才能一劳永逸终结掉它,徒儿明白吗?” “明白了师父!但欲魔是什么啊?”殇泽羽稍许收敛,哭泣的颓势脸庞,却冒出天真无知的问话。 迭世此刻有种,愤而抓狂的冲动,因为到了目前这种,生死存亡的地步,殇泽羽竟然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般,问出此类低级问题,但当迭世聚神细想后,其实也怪不得殇泽羽,毕竟这也是首次跟他提起。 于是迭世在有限的生命内,争分夺秒详细解释道:“欲魔就是之魔,它是由人类,最初的纯善之心异变后,从中产生的一种,附带自我意识的邪念。 那些源于最初之心里,干净无杂的邪念,以贪欲思绪为主,它们在逃逸出,人类意念的束缚后,便逐渐汇聚形成,一股存活力顽强的欲魔之魂,在后续年岁中,魔魂不断吸取,贪心之人死去后,残余在世进入不了,轮回之道的恶欲,经过若干年的凝结,便成为最终的欲魔之王。 其实欲魔的杀伤力不足为据,可怕的是,它会操纵人类,等动物的思维心念,让天下苍生,都屈身为臣,以它为尊,甘愿为它培养出,无穷不尽的邪欲之念,由此一来,天地间不计其数的生灵,将会连续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境地。 千万年来,已有无数聪智的先烈,想方设法抵抗欲魔,可最终都无功败退,直到万年之前,它才被封印在,一处巨大的坑洞之内。 如今封印欲魔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衰败减弱,而它又不断吸,炼化天地之力,因此已强大到,足够以实体重现于世了!” 听完迭世细致的解释后,殇泽羽对欲魔的来由,心思明了恍然大悟,他的必胜决心,替换掉多余痛苦的表情,此刻内心所想,仅是以万众苍生为己任,担负起这救世灭魔的重担。 殇泽羽听后总结片刻,择出问题道:“那徒儿怎么才能,去到五行幻境里?找到五行灵珠后,到什么地方去使用?要寻何种办法,才能彻底除掉欲魔?” “此处往南八百里,有个叫睦悠城的地方,你去到城主府内,找一位叫惬芸的夫人,她也许会给到你,进入五行幻境的帮助······” 迭世突然梗住未说完的话,眼眶变得一丝不染,极端的乌黑,眼神空洞无力,恍若死人那般,眼珠一动不动,抬头斜望向上,只有嘴上接着说:“找到五行灵珠后,去到封印欲魔的地方,也就是封魔坑处,切记务必到此处,才能使用灵珠,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迭世接续说完这一句,他异样的眼神,再次恢复到正常状态,把所想的话一次性说完:“在峰顶的小屋内,我住的那间房里,有一把伴随我多年的神兵利器寒赤剑,此剑直接看不出,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但它会在适当的时机,激发出毁天灭地的本能,到时,你当初许下,盼望水火共融的心愿,应该就会在它身上实现!” 迭世最后吐露完,眼眶再次搅动混沌起来,漆黑得仿佛墨汁一样,像在做最后的道别:“千万要记住,找到五行灵珠后,直接去往封魔坑,那里藏有很多秘密,会在你到达之时解开,包括你上次追问我,你的身世之谜!” “师父,您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这样接二连三的补充,徒儿会记不住的!”殇泽羽注意到,迭世不对劲的眼眶,万分焦急地催促着,仿佛怕他还未说完,就断气而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噩梦惊魂 迭世气力不足地交代完,眼神似乎在做,拼死的挽救样,再次回归为正常的状态,但他未对殇泽羽的要求,做任何回应。 只见他一把将殇泽羽,拉过来背向自己,手掌击打在他背部,像是准备传授功力,果然,他手心缓慢却又汹涌地溢出,一股股精纯的金色灵力,源源不断传送到,殇泽羽健壮的体内。 殇泽羽虽不忍看着迭世,以此种方式,来加速终结掉自己性命,但他也只能嘴上,痛苦不忍哀喊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您最后的保命之力,传给了徒儿,你会很快便没命的!” 迭世哪里会去妥协,殇泽羽的抵御接收,只见他快速将体内,残存不多,但比起殇泽羽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修为,给唯一视如己出的徒弟,传递发送完毕后,终于忍不住,将憋藏已久的体内淤血,“哇”的一声,满口鲜热狂喷而出。 殇泽羽血脉暴涨,似乎还未做好准备,吸纳迭世留传给他的强大灵力,于是他跪趴在地面,稍作简单的调息。 可当他看见,迭世喷涌在地的血液时,脸上的所有复杂表情,皆被惊诧不已之色主宰,因为迭世狂吐不止的血,竟然是耀眼的金黄色! “师父,您的血······怎么是金色的?!”殇泽羽难以置信所见一切,惊恐不安的探问着。 但迭世未回答他,任何一个字眼,只是面带会心的笑意,静谧安详的看着殇泽羽,接着他的身体,就从下往上,幻变为尘埃一样的缕缕烟雾,像风散吹灰烬般,轻缓溶解消失掉。 就这样,活生生的迭世,在殇泽羽近在咫尺的眼前,身体化作虚无,灵魂永远沉睡下去! 在迭世即将完全融入空气的时候,最后仅剩的轻笑头部上,眼神传递着依恋不舍,嘴中却还是留下,一句不舍的告别之语:“徒儿,为师以后不能保护你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迭世这句临终之言,如愿说出口后,整个伟岸的身子,便全部消融在苍茫天地间,填充为空间当中,一点微不足道的缥缈之物! 殇泽羽何尝没有,试着去挽留迭世,他双手在迭世所处位置,不停挥舞抓挠着,想去拽住师父,一点点陨灭的身躯,可无论他再怎么诚心,去拥向迭世,渐变虚无的身体处时,摊开手掌小心瞧看,依然什么都没留住,只有毫无意义的空气! 寒气袭人的冰凉洞内,唯剩下孤独的殇泽羽,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周围萦绕的白色冷雾,仿佛在同情孤身一人的他,竟都轻柔的靠拢过来,环绕着抚摸和安慰,他冰冷皮肤的身躯!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自己害死了师父,假如不是自己贪玩,跑出此处完美无瑕,欣荣和平的圣地,迭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搭上性命? 他只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今天发生的所有经历,都不是真的,他不敢面对,迭世就这样远离而去,更不敢相信,自己再次变成了孤儿! 殇泽羽歇斯底里,一声深情的呼唤:“师父······上天你为何那么不公平,好人总是不长命,该死的人是我啊!” “哇呜······”一阵过分的悲痛至极,引发的血气来潮激烈翻涌,使殇泽羽头脑心念,都无法应承担当,他突然只觉得天旋地转间,眼前一片模糊的暗沉,就晕倒昏死过去。 忽然之间,殇泽羽独自出现在,一片无限绵延广袤无边,长满翠绿葱郁的草原大地上。 一望无尽的辽阔草原上,点缀着各式各样小花卉,穿梭跳跃着花兔子c小鹿c羊群等各种陆生动物;湛蓝无痕的天空中,随处可见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蝴蝶c蜻蜓和小鸟等飞行动物。 在宽广的绿草大地上,填充着一个碧绿沁底,涟漪荡漾的圆形小湖泊,湖边连接着蜿蜒悠长的多条供水小溪流,湖中鲤鱼c金鱼c豚鱼等水族不计其数,一派宛如天堂般的绚美景观。 在平坦却又稍显弯曲,不远的地平面处,一群身穿缀着花边,却清新的奇装异服,肢体某个部位,几乎都套挂精巧小饰品,长相妆扮尽显乖巧俊美的男女小孩,在这片梦幻的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气氛显得温馨而又和谐。 那群嬉闹玩耍,快乐模样的孩子,看见一旁悄然出现的殇泽羽,并未表现出相邀之意,于是殇泽羽按耐不住,自己玩耍的冲动,准备不请自来加入到其中,随即便开始往孩子群的方向,快速挪步急跑而去······ 晴空中初始浑圆的烈日,呈现出外形极度标准的圆盘状,与地面持着远近恰当的完美距离,像一位温柔善良的天使,挥洒着光芒滋养万物苍生。 但随着殇泽羽,往孩子群的位置愈加靠近,刚才还和煦平静的骄阳,逐渐变得庞然巨大,温度也开始怒不可止般,炽热滚烫起来。 那种几乎触手可及,惊悚诡谲的庞大状态,灼烤到仿佛能把灵魂,撕裂般的热度,正在向不可控制的极端趋势发展。 诡异得令人窒息的天象变化,好像是在殇泽羽奔袭过程中,随机携带而去的致命错误,但他却根本留心观察到,让人坐立不安的这般现状。 当殇泽羽和那群小孩,只有咫尺之遥时,浑圆耀眼的太阳,突然变得通红,像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眼前这片乐园土地炙烤起来。 在炼狱般的极度狂热下,地面上前一刻,还娇艳欲滴的鲜花野草,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众多上一秒,还惊慌逃离的小动物,刹那间便魂飞魄散,残余灰烬如幽灵般随风飘散,恍如隔世般造化弄人。 唯独小湖中,那汪清幽的碧水,还纹丝不动十分安静,驻守在原地,在灼热焦阳的赶尽杀绝下,清凉的水里,竟还透悉出锥心刺骨的寒冷。 那群随处可见,天真浪漫的孩子,在忍无可忍的异常折磨中,开始惊恐不断地尖叫起来,苍茫大地瞬间就充斥满,凄厉绝望的哀叫声。 他们水润的肌肤,被灼热的温度,惨无人道地炙烤着,娇嫩的脸庞,飞快地脱水干枯,并变得焦黑溃烂,最终炭化为尘埃细粒,随着滚烫的烈风扬起后,遗落在凄凉死寂,到处冒着烟雾的烤焦土地上。 就当他们脸上皮肤,被摧毁烂掉之时,嘴里满带着怨恨的诅咒,怒目圆睁异口同声地向殇泽羽吼出:“都是你,你这个无耻c无能c无情的卑鄙小人,是你自私贪玩的心,害死了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便化成冤魂厉鬼,也会永生永世纠缠着你!让你每时每刻都活在,带给我们寂灭灾难的愧疚之中,尝遍罪恶恐怖的谴责,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在一群垂死挣扎的孩子,毫不留情的咒骂下,殇泽羽并没有,发出丝毫的自我辩护,来企图获得他们的宽恕,是因为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他心中,生不如死的委屈感受。 死亡召唤催生出,那群孩子痛喊“遗言”的时候,一个像是被其余孩子,故意排挤出来的小女孩,好像在与声势浩大的“遗言”做角逐,独自一人用,显得苍白无力的语言,对着殇泽羽哭诉:“哥哥,我好害怕!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吧,救救你的妹妹,好不好啊?” 这一句突如其来,如雷贯耳的“哥哥”,让殇泽羽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他非常想回应,小女孩的呼救,却至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也许他已惊恐到,无法开口说话的地步,面对势如破竹灾难的收割时,他的凡人之躯,显得回天无力,面如死灰地,任由这一切侵吞下去。 无端横生的痛骂和指责,只会加深他情绪中的极度恐惧! 那个自称殇泽羽妹妹的女孩,在最后紧要关头,依然没见到殇泽羽,有丝毫拯救她的迹象,非但没有对他,表示失望和埋怨,反而在所有人,都再次加入到,声讨怪罪殇泽羽的行列时,还极力解释维护着他:“请都别再责骂我哥哥了,你们都看到了,不是他不救我们,而是他根本没办法救!他也跟我们一样,只是个渺小无助的孩子,没有义务和权利,为自己无心造成的过失,承担不良后果。” 小女孩稚嫩却又显得老练的声音,刚传播完毕,便一起随着那群孩子,失去脸部肌肤,露出骷髅状骨骼的小身体,在烈日焚烧的湮没吞噬中,全部化作缕缕青黑烟雾,在殇泽羽眼前消失殆尽。 孩子群转变形成的,一股股浓黑雾状物,像是经历劫难的无数灵魂,朝天穹某个位置疯狂汇聚,最终无数个冤魂残影,幻化出一个,和血红巨阳同般大小,纯粹漆黑圆形雾团,与通红的巨阳,形成鲜明对比,却又不是凌空相望在做对峙。 接下来梦魇般的一幕,更加让殇泽羽目瞪口呆,毕生难忘! 天空中一红一黑,两个巨大圆形物体,变成一双鬼魅似的眼睛状,与遭受蹂躏失去所有生物后,地面上那个含水湖泊,组合在一起,宛如矗立于天地间的,一张巨型无鼻脸面! 悬空的那双“眼睛”,一缩一开的整齐张合着,此情此景甚是蔚为壮观,直吓得呆若木鸡的殇泽羽,身不由己地向后蹭跺几步,直到磕绊到一个,凹凸不平的地面障碍时,他发抖到失去平衡的双腿,才勉强停下来。 就在殇泽羽,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被死神扫荡过的千疮百孔地面,开始起伏摇摆,动荡不安的隆起再陷落,接着大地四分五裂地出现缝隙。 突然一道数丈宽的裂口,在殇泽羽脚下即刻形成,裂缝恰巧撕扯开了,那个“口腔”般的湖泊,裂开的沟壑底端,喷涌激射出炽热粘稠岩浆,与湖泊中顺势跌落,万丈深壑的水流,不期而遇地撞个正着! 两股液体交汇的顿时,暴戾沸腾的熔岩,被冰凉的水流冷却激变,一根根奇形怪状鳞次栉比,仿佛狰狞怪兽,尖锐牙齿的熔岩锥体,接连塞满深沟底部。 而柔弱的水瀑,则在冰火两重天,改变命运的邂逅中,被热烈的岩浆激化形态,蜕变成一团,汹涌奔腾的蒸汽! 倘若此刻从万丈高空,俯瞰此处裂缝地貌,那一堆如假包换,锋利的尖锥岩群,加上狂喷而出的汽状白雾,着实像一头,囚禁于大地中的恶魔,张牙裂嘴地咆哮示威,妄想挣脱地面的困缚! 失去支点,正处于纵深沟壑空间中,往下坠落的殇泽羽,脸上白纸一样的表情,清楚生动地趁机出现,但后续接踵而至的煎熬,仿佛源自地狱的惩罚,才真正让他怀疑起,生命的本性来! 末日光顾后,大地中的“恶魔”,吐出的“白雾煞气”,不遗余力地,朝殇泽羽喷射而来,他下意识用双手,赶紧做出个,多此一举的捂脸动作,只体验到一阵,致命的烧烫痛觉,顿感形神俱灭。 在视线完全黑暗前一刻,殇泽羽用余光瞥一眼,下方沟壑底部滋生的,静待“猎物”落入的“魔鬼牙齿”,随后眼前就漆黑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背井离乡 “啊!”一声惊醒的尖锐叫喊,在偌大幽深的寒冰洞内传荡开,殇泽羽噌的一下便醒过神来,如若不是凛冽的寒气,让他直打哆嗦,他还未意清醒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而已。 殇泽羽在痛失师父的重大打击下,用显得十分薄弱的神识,支撑着筋疲力尽的身躯,极其缓慢地拖曳碎步,无精打采走出这个,不愿再多看一眼的伤痛之地。 他一步步往前迈走,走出这个处在缥盈峰中部,上下等距均分的奇穴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就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一直漫无目的盲然行走。 他也没有注意观察前方状况,直到走出数米之远的空中,他才被苍穹落下,一抹刺眼的光芒,如梦初醒地拉回到现实之中。 殇泽羽抬起疲软的头仰望,已是焕然一新的隔日初阳,双眼顺应自然闭上片刻,似乎在享受着希望的余温。 当他精神倍足,睁开眼眶时,才猛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处在数百米的高空中,脚下踏着的不是实在地面,而是虚渺无底的空气!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凌空行走的奇术,或许是昨日迭世在临别之前,传授与他的多年绝学,可当他用心揣摩时,感觉不大符合实际······ 不管迭世有多深厚高超的修为,也决计不会因为,只是传递内力,就让自己得到,那种神奇的招数,最后他实在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殇泽羽回过头,望向寒冰洞的位置,把双手掌心相向紧挨,两臂膀左右各自引诀,最后双掌以前推之势,不断翻涌出强烈的棕色光芒,冲往洞口周围的峰体而去。 峰体吸收掉灵力光芒后,全都不约而同蔓延滋生,直到把寒冰洞口,完全封住掩藏,让洞体随着迭世的躯体,一起长眠于缥盈峰内。 替迭世做完这一切“后事”,殇泽羽踏空而上,直跃缥盈峰顶部后,径直朝优雅小屋而去。 殇泽羽来到迭世那间,整齐简洁的房内,看着里面依旧熟悉的一切布置,恍若还能看见迭世的身影,带着慈祥的面容,在他身前转悠。 他眼睛一花,想用手抓住迭世,可手掌刚触碰到迭世残影时,就只剩透明空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夕之间就天人永隔,殇泽羽见景触情,暗自神伤,泪垂脸颊,难忍又再次悲泣着,口中情不自禁喊出一声:“师父!” 片刻后殇泽羽擦拭掉泪水,打开放在屋内,一张红木桌上,一个陈旧的黑色匣子,他取出匣中那把寒赤神剑,转身便走出这间,残留迭世气息的屋子。 殇泽羽来到自己那间房内,扫视一眼放在地上那个,在小时候迭世为他做的木马,最终留下一念语:“我要离开了,你要在这里帮我守着家园,如有机会我还会回到此地的。” 做完这些牵肠挂肚的作别,殇泽羽来到峰顶平台悬崖边,像昨天一样,沐浴在温暖柔和的朝霞之中,借这最后一刻时光,享受着此处的悠远景致。 可一会他就觉得霞光的温度,变得像中午那般很狂热,却又带着有点不习惯的凄凉······ 殇泽羽在闭目养神间,忽然想起昨日悲痛之余,竟忘了问起迭世,五行幻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实或虚假?寻常或异样?凶险或友善?······等等诸如此类的了解,他此刻脑中空白如洗,脚下宽敞无边的道路,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偶然间他似曾相识的记得,迭世逝去之前提起,寻着五行灵珠后去到封魔坑,很多秘密都会迎刃解开,加上迭世最后那个神秘的笑脸,还有不久前他所做噩梦中,那个“妹妹”的情景,便想到这一切里面,肯定有很多不简单的秘密。 此刻殇泽羽怀疑,迭世并未真正去世,他心中忽然奇思异想出一个,极其荒谬有违常规的想法,就是利用五行灵珠,强大的纯然之力,来复活重生迭世! 想到这些充满希望的假设,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师父,等着我,徒儿一定会把你复活的!” 可就在他鼓足勇气,清楚自己要去完成哪些事情时,忽然脑海中的思维,变得混沌不清,头痛欲裂昏沉无比······ 迷糊间殇泽羽身体失去平衡,猛地跌出边沿护栏的围挡,然后坠落悬崖! 意识模糊的感觉,身体僵硬得如石头,让他此刻又再次心灰意冷,完全看不见希望的方向,不知道自己活着目的是什么,只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像是在无情嘲笑,他的幼稚和怯懦。 也是在他意识涣散之时,后背肩部突然发出,一阵穿刺的疼痛感,某种完全不属于自身的东西,好像呼之欲出······ 当他稍微集中精神冥想时,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翅,怦然从背上振跃而现! 就在这见证奇迹的一刻,天地间所有光芒,仿佛都被殇泽羽身上,那副耀光的金翅所征服,万丈霞芒为之黯然失色,飞禽走兽为他动容惊呼,连花草树木,也更加绽放活力! 殇泽羽顿觉眼前的阴霾弥漫,全都消陨在,指点迷津似的金光之中,他眼光中带着,不可磨灭的新光,振臂一呼窜上云霄之巅,在金羽的相拥陪伴下,飞往千里之外的睦悠城方向! 殇泽羽在无中生有的金翅助力下,穿过迭世设下的巨大结界壁,一路不停的肆意狂飞,越过崇山峻岭和千山万水,在令人窒息般,乌烟瘴气的空中俯瞰着,苍穹底下尽是暗无天日,名不聊生的凄惶景象。 经过几日的疲劳奔波,殇泽羽终于到了,睦悠城的的边界范围。 这一天,殇泽羽在空中飞得,实在是口渴难耐,忽然瞧见不远的陆地上,有一条十分宽大,水质清亮透彻的河流,便准备下去喝水解渴。 一道金光从天直降,霍然砸在碎石遍布的河边,激起一股笨重的冲击波,透明的空气涟漪,随后传播散开,激荡着周遭环境中的尘土飞扬,树叶也沙沙作响。 殇泽羽似乎还未领悟到,怎样去控制身体平稳着地,就在空降落地的一瞬间,他差点收揽不住,这急速的惯性,硬是生生朝前方续步甚远,踩到凹凸不平的湖边石子后,滑稽得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他来到水流非常缓慢的河边,也不顾四周危险与否,双手就捧起一把,冰凉舒服的水喝了下去,稍许驱除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干燥感觉后,他才抬头环视周围的情况。 这一带的空气不再那么昏暗,景色虽谈不上山清水秀,但着实比他前几日所过之处,看见的那些,生灵涂炭的乱象好多了,也许是处在离睦悠城,更近的管辖范围内,这里的秩序才显得,没有那么目无王法。 待殇泽羽确认完,周围的情况后,他再次准备捧水入口,可就在双手荡开水面时,眼神又开始变得不集中了,他在静淌的洁净河水中,再次看到了师父的幻象,令他又陷入那段悲痛的经历中。 正当他目光迟滞,对着水面暗自发呆时,隐约听见离此不远的某个地方,传来断续的呼救声,那无辜的喊声,让他迅速起立,便开始搜寻着,其中熟悉的感觉。 几番关切的寻找探听后,他终于看到距此,数百米之外的河对面,有几个渺小的人影,出现在那里。 待他往前走到,几人的正对河岸后,才看清楚其中,有两个身高长相都相差无几,身穿玄青色衣服的长发女子,正在蛮横无理的抓住,前面一个稍显柔弱的少女头发,把她的头往水中来回提按! 殇泽羽见此欺凌弱小的情况,立即随口向对面叫喊:“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虽然中间横隔着,一条宽阔的河面,把双方的距离拉得老远,但静谧无声般的流水,却让那两个看起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的施暴女子,清晰地收到了,隔空传来的喊话音。 两女子被折磨中的少女,在水中扑腾搅动的水声,扰乱了定位方向,便抬头露出警觉的表情,目光到处扫视,看是哪里传来的声响,不出半会便与对面河边,正在凝视她们的殇泽羽,眼神不期而遇。 也在这时候,她们警惕的表情松懈下来,露出对殇泽羽心不在焉的样子。 其中一个女子,腾出抓住少女的手,用手指向自己后开口问道:“臭小子,你是在对我们说话吗?” 还未等殇泽羽开口答上话,另一名女子就插嘴说:“姐姐,别管那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等他越过我们面前这条河再说。” 说完这句话,那女子又故意放大声音,嘲讽地对殇泽羽喊道:“小子,虽然说这条河看起来很平静,但起码也有两三人深的水,你若想要管我们姐妹的事,就先跨河过来再说吧!” 接着两女子都哈哈大笑起来,殇泽羽看见她们,嚣张跋扈的样子,再看向坐在地上,虽头发凌乱滴着水,但却不怎么显得惶恐害怕,反而不畏强势的少女后,他更加难以压制心中的愤懑。 于是在两女子,仰天狂笑的间隙时,双手便已向水面,施放蓝色灵力光团,在平静的水面,造出一条浪涛形的水墩桥,并悠扬迈步走在了上面。 两女子笑得正欢时,余光落在了正在水墩桥上,走来的殇泽羽,接着都显出有点收敛之势。 虽然两人都瞪大眼睛,露出惊讶之意,但在殇泽羽已身处眼前,水桥失去控制,化为清流重回河中时,却又对他抱以轻视的态度,嘴上不饶人的说着:“看不出你小子有两下子,不过这些花拳绣腿的把戏,可是糊弄不了咱们姐妹的,劝你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别多管闲事,我们可不会以大欺小,收拾一个弱不禁风的人。” 说完两人轻挑的转身,继续抓起一旁花痴模样,对殇泽羽表露出钦佩之意,却又只言未发的少女,准备再次凌辱虐待。 殇泽羽听着,好一句不知羞耻的“以大欺小”,见她们再次横行无阻的举动,心中急生一阵恼怒,而这人之常情的反应,让他清醒的思绪,再次迷茫浑浊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手下留情 眼前肆无忌惮的两暴烈女子,让殇泽羽想到,迭世逝去那天,和自己如出一辙遭遇的情景,他眼眶充红似失控之状,情急之下忙言阻挠:“我叫你们停手!” 这一句声动朝野的阻遏,让两个敷衍了事的女子,为之吃惊一震,连忙甩开对殇泽羽,显露痴迷状的那名少女,带着认真的应对态度,各自抽出所带佩剑,指向殇泽羽叫嚷着:“小子,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一下,还以为我们俩,是跟你开玩笑的!” 两女子说完,便乱舞双剑挥向殇泽羽,殇泽羽随机应变身退几步,待与两人拉开距离后,却见已临河水之边,他随后双手唤诀,在身前祭起一道透明力墙,阻挡两女子凶狠的攻势。 两把剑体触及气盾时,被那股顽强的抵御力,反弹而起,两股浅淡的灰黑光芒,交织着蓝色光辉,顿时绚烂升起,手持剑柄的两人,皆在那股强劲的反冲力道下,倒退出数步之遥。 被唤姐姐那女子,口中顺便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年纪轻轻,内力倒是不凡,这样一来,姐姐我就不必对你客气了。” 废话语毕,两人再次手忙脚乱,拿剑刺向殇泽羽,疯狂乱舞着,不留余力攻击他,殇泽羽见来袭敌人,却未作出反攻之象,只是再次筑起一道,更加坚固的气墙,好心招待两人。 两人一阵毫无目的急刺乱砍,杂色之光也不停绽放,虽然她们每一剑都看似致命,却都对殇泽羽毫无伤害,全变成徒劳之举,仿佛殇泽羽是故意在,试探她们一样。 其一之人不觉恼羞成怒,冲殇泽羽喊道:“小子,你耍我们是不是,为什么只守不攻?” 殇泽羽挑逗般的回应了一句:“我就是玩弄你们了,怎么着?”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还以为我们姐妹,是跟你闹着玩的!”说完两人交换眼神,凌空跃起,准备从空中击破。 殇泽羽看见两人,从天袭来的轨迹,赶紧在头顶建起防护,两人再次落空,被弹起甚高,还未等她们落地,就兵分两路迅猛杀来,一前一后,一左一后,两人轮流交换位置,似给殇泽羽来个捉摸不透的招数。 但殇泽羽索性,就在周身来个全护气罩,竟逍遥自在的放松心情,左顾右看放任她们随意砍杀,任凭两色光芒环绕而散,却始终未曾击到自己半厘。 多番击打后,两女子累得气喘吁吁,不知所以然,溃退一侧却未作任何迟疑,双人便又腾空再起,各自平行地面,身体间隔一尺左右距离,互相缠绕旋转急速飞穿,两把剑尖的气浪都合为一体,人剑合一像是段,某头削尖的巨大树木,势如破竹般,朝殇泽羽冲刺而来。 殇泽羽见势不妙,不过也未显得,很担忧的样子,他只虚空甩出一股蓝色灵力,蓝光随即吸附着大量河水卷裹而来,待飘起的水流汇聚成团,他便用手挥舞水团,迎向两女子拼死的绝杀。 水气交接之间,虽都是不带硬度的介质,可在它们剧烈碰撞之际,两女子竟似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就被轰得极远,双双跌倒在地,面色痛苦不已,甜热的血浆在两人口里接踵而至。 不过她们倒也显得十分坚强,没有就此作罢停手,还准备撑起身躯再来一次,但她们的一举一动,已被殇泽羽尽在掌握。 殇泽羽闭眼念咒后,刚才冲散后,并未即刻掉落的河水,全在空中再次凝聚合并,不消片刻就还原成型,接着在他紧握拳头的指挥下,化为一根根冰凌的固态模样,数十根一端尖锐无比,手臂粗的冰刺,毫不犹豫整齐掠向,刚站立起来的两女子。 两人对面前一举攻来的冰锥群,脸色铁青表示束手无策,登时把手中之剑扔掉,跪倒在地向殇泽羽叩拜求饶道:“公子饶命!少侠饶命!” 幸好殇泽羽及时收住,才令几乎触及皮肤的冰体群刹住,没有就此穿过两人的躯壳,否则她们早已被钉成筛子了。 随后他并没让悬空的尖冰,掉落在地,还假装凶恶的样子对看两人,此刻他心里也另想着,自己十来年所训的修炼基础,果然像当初迭世告诉他,简单的“驭水”境界,操控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两女子似乎心意相通,急忙将头转向,坐在岸边的那名少女,向她哀求寻找帮助:“小姐,帮我们求求情,让少侠放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姐妹,不再为虎作伥了!我俩甘愿当牛做马,替小姐和夫人效劳,以报小姐的恩情!” 那少女倒也挺善良,站起身来用极其细腻柔软,带着花季少女,独有韵味的声音,行礼后开口向殇泽羽商量说:“多谢哥哥刚才出手相助,既然她们都求饶于你,你就放了她们吧。” 殇泽羽这时才看清,眼前这位身穿粉色花衣,出落得亭亭玉立,明显带着淘气之色,青丝湿滑的少女,竟让他如此不敢直面,心中突然觉得跳动不已,似乎已有暗生情愫之迹。 “大哥哥?”花季少女见殇泽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似陷入沉思般不作回应,她便用手在殇泽羽眼前,晃动吸引几下。 “我在,小妹妹请说。”殇泽羽心神不宁,被叫醒后一脸茫然激动道。 “我说你把她们俩放了吧,虽然她们的主人很坏,刚才更是对我做出那般行为,但我和她俩相处已久,知道她们的表现,虽不招人喜爱,可心眼却不是很坏,既然她们都愿意跟随我了,就暂且相信她们的悔过吧。”少女用樱桃小嘴机灵的说着,她此刻的语气,明显放松下来,刚才的惊魂未定之色,全然不见踪影。 “她俩刚才如此对你,就这样放过她们吗?”殇泽羽对两人的承诺表示怀疑,不愿意放下,悬空惩治他们的冰锥体。 “放心吧大哥哥,有你在的话,她们肯定不敢再对我放肆的!”少女调皮的说道,好像认定殇泽羽,是奉命保护她一样。 “好吧,就听你的。”殇泽羽听后心中一阵欢欣,便放弃控制浮空的众多冰锥。 接着转向两女子道:“你们假如再敢,对这位小妹妹不礼貌,可别怪我下死手了!”殇泽羽说完便瞪大眼球,做起捏紧拳头的样子,似乎在暗示两人别食言。 吓得大汗淋漓的两人,好像如释重负,赶紧笑颜逐开地,向殇泽羽和少女谢道:“多谢公子!多谢小姐!我们花开花笑两姐妹,以后一定唯小姐马首是瞻,绝不起二心!” “行了,你们先起来吧!”少女温柔的对两人说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两女子马上起身,见状便忙不失迭凑近少女,准备替她擦去些,头上还滴落的水珠,少女立马双臂横起似作防备,并连声说道:“你们想干嘛?” “小姐别误会,我们只是看你,头发湿漉漉的,怕你着凉,才准备给你擦擦水的。”被叫姐姐的那人说。 “呵呵!你们两个倒是挺聪明的,听你们说名字叫花开花笑,是亲姐妹吗?”殇泽羽轻笑着调侃说。 “回公子,我们确实一对双胞胎姐妹,我是姐姐花开,她是妹妹花笑。”姐姐作自我介绍。 “花开花笑,刚才若不是我收手快,你们恐怕就变成花谢花败了!”殇泽羽说完忙笑不止,那少女也倾情地,掩嘴莞尔一笑,甚是令人心醉。 “公子说的是,若不是刚才手下留情,还有小姐的全力维护,我们可能早就见阎王爷去了。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姐姐继续说着谦卑的话。 “在下殇泽羽,刚才我听你们,称这位小妹妹为小姐,敢问你们是哪里的人?”殇泽羽问着两姐妹,却转身面向那位少女。 “回大哥哥,小妹叫默姝凝,本是睦悠城主府的小姐,她们姐妹则是现在的假城主,派来监看惩罚我洗衣服的,没想到后来起了一些争执,就发生了你所看见的一幕,不过也因祸得福,你帮着收服她们两个,还对我俯首称臣了呢!”少女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好像捡了便宜一样,兴高采烈笑着说。 “你是城主府大小姐?被假城主惩罚洗衣?”这些不可思议的话,让殇泽羽听得,有点稀里糊涂。 “是呀!我们城主府发生变故的事情,方圆百里之内众人皆知,大哥哥你不知道,肯定不是本地人吧?那你又准备去哪里呢?”默姝凝用似悬念的话语回答道。 “我刚好准备到城主府,去拜见一位叫惬芸的夫人,你认识吗?”殇泽羽面露喜色问着。 “当然认识了,你说的那位夫人,她就是我娘!”默姝凝表现得很兴奋,却又很淡定,她的笑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青春魅力。 “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殇泽羽再也平静不下来,开怀不已地惊喜着。 “如果大哥哥不介意的话,那妹妹我就为你带路,到府里找我娘吧?”默姝凝带着询问的色彩,对殇泽羽放开心怀说。 “好啊!在下正愁没人引路,有你这一帮忙,倒是省掉不少麻烦!”殇泽羽说完,就准备跟默姝凝回城主府。 默姝凝看着河边的一堆脏衣服,归顺她的两姐妹,顿时便心领神会,姐妹同心地说道:“小姐,你和公子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我们随后就到。” “好吧,那你们快点跟上来哦!”默姝凝笑意说完,便扭头带领殇泽羽,往城主府方向而去,留下两姐妹在河边处理。 殇泽羽跟迭世,在巨型结界内生活的这些年,除了前些天,偶然碰到的那群野蛮之人,还从未遇见过其他人类。 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默姝凝,对殇泽羽表现出,崇拜的爱慕之意,加上这几日,他虽偶尔突然间,被模糊不清的思绪困扰,才使得他一改往日,不成熟的作风,心中竟暗许誓言,守护旁边娇柔的她。 于是在去睦悠城,大概半个时辰路途中,殇泽羽便时而忍不住,好几次瞄向默姝凝的容姿,默姝凝好像也心有感应般,每一次都及时接住,殇泽羽眼中送来的温情魅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凋零败落 殇泽羽和默姝凝,来到睦悠城地界后,他最先看见的,是矗立眼前那面,雄浑壮观的城墙,他看着这面上百米高,且厚实的墙壁,心中顿时惊叹不已,觉得城内定是一番,别开生面的景象。 殇泽羽和默姝凝,来到睦悠城地界后,他最先看见的,是矗立眼前那面,雄浑壮观的城墙,他看着这面上百米高,且厚实的墙壁,心中顿时惊叹不已,觉得城内定是一番,别开生面的景象。 可他却未留意到城墙上,空无一人在放哨戒备,就连城门入口处,也是未设关卡,出入来去都很自如。 当殇泽羽跟着默姝凝进入城内,看见满目苍夷的残垣断壁,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群,民生凋敝死气沉沉的表象,完全掩盖住欣欣向荣的气场时,他才想起迭世曾经告诉过他,欲魔复苏来袭,会操控人类心智之事。 眼前动荡失稳,纷乱不休的社会现状,更揭露出贪欲腐蚀人心后,悲凉凄惶的局面······ 当初幅员辽阔,繁荣兴旺的睦悠城,依山傍水,钟灵毓秀,水陆皆通,遍地发达,气势恢宏,威严庄重,繁荣昌盛,繁华耀眼,富丽堂皇,富可匹国,惊世绝伦,举世瞩目,是当时整片神远大陆上,从农行商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中心,统管着方圆数万里,广阔范围内的无尽人间。 城中交错林立着琳琅满目的,宫廷院落风格式群楼,将城貌分隔出不计其数,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从万里高空俯瞰下去,就像一张巨大的都城网,圈揽着成千上万户百姓人家,将他们的生命护罩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中。 精致别样的贵族风范建筑,使睦悠城堪比一座,名副其实的帝国都城,只是它并不以国都而称,是为了展现众人之间,公平同等不分贫富贵贱的原则,因此百姓几乎都是衣食无忧,从来不露愁眉。 作为一个位置至关重要,人群聚散流通之地的睦悠城,肯定需要一个能领导凡夫俗子,吃穿住行得以正常开展的关键部门,因而以家族背景为根基,世代传承统治的标志性机构,城主府就应运而生。 城主府坐落于睦悠城的正北方,府门前是个纯粹用大理石铺成,无比平坦光滑,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宽阔广场。 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深不见底的幽蓝色池水,清澈得无可挑剔,水池中央坐落个怪石嶙峋,造型别样的假山,上面滋生满青苔和小花小草,见证着水池建造时间的年代久远。 假山环绕顶端是一尊,整块白玉石琢刻,外形诡谲的巨大雕像,雕像处在故意设计的斗篷装束中,浑身上下除了只看得见下半张脸面,其余部位都没有去刻意描摹,但隐藏在白昼日光中的像身,却又若隐若现露出,仿佛真人般栩栩如生的神情。 雕像没有标注名字,亦没有提示来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在此,好像与时间长河一样,是个与生俱来的不解之迷,但谁又会去在,乎那一抹不起眼的过往曾经?只是人们通常,都对雕像充满敬意,远离三尺极少靠近它,以免亵渎神圣的规则。 宏伟宽敞不拘于泥的广场,让人耳目一新眼界大开,但这仅是城主府地盘的极小一部分。 在广场的北面尽头,一面高耸入云的围墙形成隔离带,将眼前欣荣无别的世界,就此一分为二。 那面雄浑的围墙十分奇特,不知注入了什么仙法妙术,从外面看往府内方向,就是一个阻挡视线的障碍物,让人极生恐惧和厌恶之心。 但是如果从府内朝外看,却是透明得不存在一样,跟外界永远都处于,连接贯通的状态,外面的世界尽是一览无余,满是不解的违和感。 两扇雕刻各种精美繁复花纹,古朴典雅的青玉石大门,显得小巧玲珑地镶嵌在城墙中,似又地雄浑的居高临下矗立于,十二级高贵壮丽的大理石台阶上面。 门顶檐梁上,盖满整齐统一的琉璃瓦,闪烁着黄金般耀眼的富贵色,将城主府大门笼罩在一片,冠冕堂皇的祥瑞气氛中。 几个字迹潦草但笔道刚劲的“城主府”赤红大字,寄居在镶金匾额上,醒目地悬放于府门上方。 府口大门两旁各是一根,镂空雕琢精雅图案,巨型的白玉柱子,柱子正前方各有一座,亦是由白玉雕琢而成,一人多高的凶猛神狮雕像,但它们却都有着三条长蛇般的尾巴。 狮子两只眼睛,发出幽幽淡绿色光线,嘴含一个滚圆的不停冒着火,流着熔浆的球状物体,浆液沿着嘴边瀑布般滴落,还未及地竟都气化蒸发掉。 两只神狮雕像,各自对称抬起一只前脚,伸出犹如匕首般,锋利铮亮的爪子,尖锐得可以把物体,瞬间撕碎般生动,俨然是动物活生生的模样。 台阶两边各站满了十二个,身穿盔甲带着刀剑的守卫,两列守卫中,上面六个都是,英姿飒爽相貌清秀,带着银白色佩剑的俊美男子;而下面都是魁梧彪悍面容严肃,扛着黑里透光,威武大刀的粗壮大汉。 他们的盔甲,都发出耀眼的白金色,和挂于大门上方,鲜红的灯笼互相衬托。 守卫些看起来,都静如死物面无表情,在白天时竟然也显得,有些诡谲阴森。 守卫外貌虽不起眼,但似乎都隐藏了,深不可测的浑厚功法,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捍卫着,这座由来已久的城中贵府大门。 在高耸孤立的城墙包围下,假如不是城主亲自邀请入内,就算是绝世高手,恐也无法跨越,这道犹如地狱般的禁门。 睦悠城虽地缘辽阔让人惊叹,但城主府内的宽广程度,同样令人咋舌,简直就是个“城中城”。 府内更加高贵的大小高低,各式造型亭台楼阁,散落在府内的各个地方,各种参天古树和名贵花卉,应有尽有。 大理石c花岗石c玉石,甚至水晶铺设的大道和小径,尽显奢华尊贵,奴仆c守卫c侍女,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 城主府拥有的财宝,足以坐拥天下,而其中有个秘宝书阁,几乎收集着整片大陆上,可供世人查询重大纪实,偏门稀事等记载的典藏秘册,那些文字组成的世界,其财富意义更是价值连城。 但在经历那一年的惊天变故后,睦悠城便在朝夕之间,衰败成这般令人心碎的惨景,更是波及到当初不可一世,气派非凡的城主府美誉。 默姝凝和殇泽羽,一路上你顾我看,却沉默着来到,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迈向府门准备即将进入府内时,却见一个衣衫褴楼,满头发丝蓬乱不堪,拖拽着一把大刀的彪形大汉,形神俱灭似的慌张冲过,不再是十二个训练有素守卫,看护的大门。 那渐行渐远的凶蛮背影,给殇泽羽一种,熟悉却又抗拒的直觉。 默姝凝转头便见到,殇泽羽分心的表情,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殇泽羽收起异样的注目神色,继而笑意轻绽回答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默姝凝看见殇泽羽舒缓下来,心中的牵绊之觉随之落地,像春日桃花般的甜美笑容,再次挂满脸庞,像是依偎在殇泽羽身上般,领着他渐渐走向,戒备森严的府门。 两人走到府门前的阶梯后,两列守卫都像是摆设一样,不但没对两人,未作阻难和盘问,反而还各自叉抱双臂于胸前,做出很是清闲的样子。 殇泽羽见默姝凝,若无其事的走上阶梯,他紧跟着她身后,向府内迈步而去。 睦悠城过往人烟的那片辉煌,现已今非昔比,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但残留着显赫家世的贵派气息,貌似徒有虚表的城主府,其威严气派绝不是危言耸听,现今依旧首屈一指。 殇泽羽来到城主府内,见到里面犹如集市般,热闹非凡的情景,脸上紧张的表情,全然消失不见。 接着他开口说道:“没想到一墙之隔,府内外的情形,就如此天差地别,但这守门的人,也表现得太松懈了吧,好像什么人都可进来一样。” “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他们认识我,大哥哥你才没这么容易,就进来府内呢!”默姝凝停住说道,脸上泛溢出灿烂多姿的笑意,殇泽羽再次被她,眉开眼笑的表情给迷住了。 “那我可得多谢小妹妹了!”殇泽羽故意挑逗似的说。 “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娘吧!”默姝凝直接了当,就略过殇泽羽的话说道。 “嗯,有劳了!”殇泽羽做出客气的姿势道。 殇泽羽和默姝凝在错综复杂,随处可见等闲杂人的府内行走,忽然他听见某处喧哗声很集中,于是便搜寻着望向那边。 只见一棵枝繁叶茂的巨大乔木下,一位书生装扮之人,在一群侍女的伺候中,躺在密叶遮掩的阴影处,悠然自得地纳凉,而刚才两人,在府门前广场上看见,那个行色匆匆,往府内急赶的彪汉,正站在书生之人跟前,两人似在对话着,而大汉更像是在做某种汇报。 殇泽羽紧跟着默姝凝,继续不停的走,他考虑初到此地,不便惹是生非,就假装镇静的不闻不问,但那大汉的身影实在很眼熟,使他连续转头,望向大汉的方位。 待殇泽羽和默姝凝,来到一处转角,即将被遮蔽视线,看不见大汉时,殇泽羽却瞧见,那名书生突然坐起身,并面带怒色迅疾站起来,来回踱步像在思考什么一样,而那个大汉的眼光,也一刻不离书生之身。 当那浑身凌乱的大汉,终于转向殇泽羽这面时,殇泽羽顿时认出,那个彪悍之人,正是前几日出现在,他和迭世所住仙境出口之外,埋伏他的那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替天行道 殇泽羽毫不犹豫就掉头,朝向壮汉和书生之地,而默姝凝走了一段距离后,见殇泽羽不翼而飞,也跟着回头去察看一番,但她找到已只身前往的殇泽羽时,却没有做出阻拦他的样子。 此时已激动不已的殇泽羽,来到壮汉和书生所在之处后,顿时怒声喊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被你,贪生怕死的躲过一劫!” 壮汉这才留意瞧见,突然站立眼前,满是怒色的殇泽羽,于是他急缩往书生之人旁边,并大声激烈地说:“主人,就是这小子,没想到他竟然敢出现在此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书生之人并未及时,作出怒怼之样,还慢条斯理,上下掂量着殇泽羽,面色安定平静的说:“小子,听我小弟说他数百号手下,都被你和你师父,在顷刻之间摧毁殆尽,而你却毫无创伤全身而退,的确有点意思!” 书生之人说完后,此刻未等一人开口,只见花开花笑两姐妹,拿着本应默姝凝洗涤的衣物,迎面追赶而来,书生之人见站立于眼前的默姝凝,还有斩杀自己众多手下的殇泽羽,脸上突然凶光大盛。 他立刻对着奔走中,大汗淋漓的两姐妹喊道:“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过来!” 两姐妹似乎忘了已经易主,听到吼声后马上飞奔而来,瞧见眼前凝视她们,运行轨迹的默姝凝,才赫然站住脚步打招呼道:“小姐!公子!” 书生之人见到两姐妹,做出不可思议的礼貌样,以为只是简单地,给默姝凝打招呼,于是就没刻意在乎。 但他却见她们,对殇泽羽如此客气,于是再次朝两姐妹凶道:“你们两个岂有此理,这出去一趟回来,竟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了是不是?赶紧给我拿下,面前这个臭小子!” 两姐妹此刻的表情,真可是五味杂全,她们将迷茫的眼光,望向默姝凝,接着一直低声细语,温柔的默姝凝,在旁边殇泽羽的庇佑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高声怒对书生之人道:“告诉你图礼仙,若不是本小姐,之前让这位大哥哥饶了她们,她俩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所以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现在她们两个,已经归顺于本小姐,你以后就不要再对她们发号施令,作威作福了!” “什么?!变成你的人?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她们俩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永远也逃不掉,当我手下的命!”书生之人对默姝凝说完,便再次命令两姐妹行动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真的想背叛本王!” 两姐妹在书生之人的言辞要挟下,似有一点动摇心志,但看见怒不可遏的殇泽羽时,姐姐花笑终于坚定地,对书生之人说:“对不起,我们姐妹恕难从命!” 书生之人急火攻心状,咬牙切齿做着准备,想对两姐妹发飙,却被报仇心切的殇泽羽,挡在前头阻止下来:“你就是派了一大堆手下,锲而不舍的千里追寻,并设计害死我师父的,那群祸害之主?” “算你小子聪明!没错,本王就是现任睦悠城主!”图礼仙不知哪来的微风,得意忘形地夸夸其谈。 “既然你都不打自招了,那我现在就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假城主,顺便一起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殇泽羽说完便引诀聚灵,作出攻打之势。 图礼仙见殇泽羽来势汹汹,仿佛欲把他挫骨扬灰的极度怒样,赶紧伸出双手抱拳,低三下四作商议道:“少侠,冤有头债有主,你师父不是我杀的,谁干的缺德事,你就找谁去,你看这样可好?” 壮汉听闻图礼仙说出,此番出卖兄弟的无耻话语,当即为之一震道:“主人,你······” 此刻这块铺满大理石的院坝内,安静得鸦雀无声,热火朝天的温度,好像结冰似的骤然凝住! 殇泽羽看见图礼仙,露出忏悔的表情,再瞧向大汉,不想为自己担责的样子,更回忆起迭世惨死的遭遇,顿时把所有目光,都朝着被主人舍弃的壮汉。 默姝凝看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殇泽羽,再瞄了一眼胆小怕事的图礼仙,还有躲开甚远,一众围观的人物,知道这次殇泽羽,是要动真格的了。 那名有口难辩的大汉,被主人视为弃子后,处境犹如众矢之的,虽然身体隐约看见颤抖之举,脸上布满惧战之色,却还是刻意装腔作势,对殇泽羽叫阵道:“小子,尽管放招过来,就让屠霸大爷我领教一下,你真正的实力,不信你每次都能,毫发无损的胜出!” 屠霸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暗沉了不少下来,感觉呼吸似有阻碍般,更有阵阵阴风挂起,吹得府内小树花草东倒西歪,巨大的古树,跟着缓慢摇摆,连屋顶的瓦片,也跃跃欲试飞出,周边数十号人,都在这股强力的风吹下,各自护掩却又好奇观望而立。 此刻,即便随时有下人打扫,一尘不染的府内院落,也不知从哪里,卷来漫天飞舞的沙尘,待多人寻根追缘间,眼光才无意看见,这时脸上因暴怒,而显得扭曲的殇泽羽,已隔空操纵着,地面一块大理石地砖,缓缓升空悬浮于他身前。 接着殇泽羽手中荡出一股,深厚的棕色灵力,做出虚空用劲一握的手势,虽经历年岁沧桑,但依旧坚硬无比的石砖体,顿时像豆腐般被捏碎,变成一堆细小沙粒,接着在刚才砖块停顿的空中,飞舞幻化成一个球形沙团。 众人见到殇泽羽做出,此番激越的举动,皆找可以掩体的地方,各自躲藏起来,鼠胆怕事的图礼仙,更是早已逃到数丈之遥,藏头露尾的只做观看。 唯独可爱无知的默姝凝,还准备留在原地,近距离观察着,这位帅气袭人的大哥哥,是怎么惩恶扬善的。 还好花开花笑两姐妹及时发现,才赶紧拉着默姝凝跑得远远的,否则在接下来激战的过程中,殇泽羽即便再怜爱她,也难免会误伤到她。 屠霸见着殇泽羽,已全然一副拼死大战的样子,也紧握起自带的那把大刀,警觉挡在身前,并运气在身体周围,筑起一道显得不堪击打的气盾,准备接住殇泽羽致命的攻击。 他刚备战完毕,只见殇泽羽,对着那团沙球挥动右手,球体中便抽拉变长成一条沙龙,飞速朝他冲击而去。 沙龙撞击在屠霸面前的孱弱护体上,顿时激荡出一阵强烈的波动,虽有巨刀替他消散些许,直冲而来的劲道,可在殇泽羽,全力驱动的沙龙冲撞下,自然也是像一片树叶般,飘飞震弹而出,然后连人带刀狠重摔倒在地。 屠霸手捂胸口,狂吐一汪鲜血,从脸上紧绷的痛苦神色中,可以看出他的内脉,似乎已被震出毛病。 但他却未就此怯战求饶,擦掉嘴边残余血迹,便站起挺直身来,拿着手中显得笨重之极的大刀手柄,以不动位置的手为中心,轻快在空中忽甩几个大圈,然后大步冲向,稍显放松的殇泽羽。 殇泽羽虽然未直接跟屠霸触打,但他明显感觉得到,面前助纣为虐的大汉,跟那日围攻自己,和迭世的那群宵小之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因此那日被他侥幸脱身而逃,也在合乎的情理之中。 虽然“络土”之境,殇泽羽未十分掌握,但在刚才狂暴的沙龙摩擦攻击下,也足以令屠霸遍体鳞伤,不说一击致命,却也会来点实在的伤筋断骨,可见依旧生龙活虎般,朝自己反击奔来的屠霸,明显就像玩闹一样,根本未伤及要害。 殇泽羽走神细想之间,屠霸已冲到他跟前,他本想跳跃腾空躲闪,可已刀砍面前,来不及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于是他赶紧抽出背上寒赤剑,勉强横挡在前方。 拥有魁梧之躯的屠霸,凭借自身高大蛮壮的优势,从上而下仿佛傲视群雄般,轻易就把殇泽羽压制在面前。 殇泽羽在直打对决,这股劲霸的力道下,整个人被碾压得气血翻滚,并接连退出数米之远,地面坚实的大理石地砖,更是被随他脚底,传出的这股浑重之力,震碎成散乱的石块。 “好样的,屠霸兄弟!”图礼仙一声惊叹,满脸大笑冒出猥琐的身影来,众人皆扭转目光朝向他,屠霸不屑的瞧看一眼,便再次跟殇泽羽对峙起来。 眼见力量对比悬殊中,顿处下风的殇泽羽,大汉脸上故意做出嬉笑表情,把刀身压得更接近殇泽羽,远处的默姝凝,看见殇泽羽不敌屠霸,紧张得赶紧给殇泽羽鼓气:“大哥哥坚持住!” 殇泽羽听见这一声,让他精神焕发的娇喊,忍不住转向看了眼远处,被风吹乱的粉色罗裳,满头飘逸无限的轻柔秀发,肌肤吹弹可破般细腻的默姝凝,顿觉身体间,有用不完的沸腾之力,猛然抬起寒赤剑身,将倾尽全力的屠霸,再次弹开甚远。 此力挽狂澜的状况一出,稍显放松的一众围观之人,全都再次警觉起来,丢人现眼的图礼仙,更是马上躲藏起来。 殇泽羽这才恍然大悟,跟屠霸这种身强体壮的人对抗,只有速战速决,才能保全自己,否则在他仿佛无穷无尽的重力急攻下,时候逐渐拖延增加,自己恐怕就得败在,他投机取巧的招数中了。 于是殇泽羽再次聚精会神,他浑身散发着棕色光芒,接着遗落在地的无数沙粒,竟然全都腾空飞舞起来,像是被一股龙卷风牵绊着,急速朝欲再次攻击而来,屠霸的身体包围去。 屠霸瞬间被这犹如蜂群状的,细小沙子风暴困扰着,却只见下一个瞬间,这些作为攻击介质的沙粒群,丧心病狂般,唰唰唰朝屠霸身体吞噬而去,接着屠霸本就破烂的衣衫,眨眼间就被沙粒摩擦消陨完,然后沙粒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朝屠霸浑身的肌肤啃食而去。 屠霸皮肤逐渐渗出血迹,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嘶喊,然后最外面的表皮和头发,不一会就全被消磨完,接着是里面的肌肉脂肪,全都难逃沙粒狂暴的摧残,最后仅剩的骷髅骨架,也被坚硬的沙风一点点抹灭掉! 霎时血红色气雾,就笼罩住整个院坝空间,花草树木全都滴着鲜红的血液,满地都被染成惊悚的鲜红色,连众人的衣服都被浸成血色。 暗沉天空此刻充满浓重的腥味,他们惊恐万分的捏着汗,呼吸着这股难闻的气息,全都忍不住干呕起来,惊叫着四散逃离开,生怕殇泽羽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他们。 院坝范围内此刻仅剩下,震惊却又伤悲不已的图礼仙,还有面带惧怕之色的,默姝凝和两姐妹在场。 尤其是默姝凝身穿的粉色衣裳,现已被染成深色的红衣,看起来虽显艳丽,但不免让人觉得诡异。 所以她首当其冲,十分引人注目,就连胆子偏大的两姐妹,也对她保持忌惮的距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改名换姓 空旷混乱的院坝内,残枝败叶遍地散落,刚才在极短时间内,就命丧沙暴的屠霸,让还来不及喊住手的图礼仙,魂不守舍地显得十分哀痛。 此刻,他已然化悲痛之情,为愤怒之色,更是跳跃出来,对着殇泽羽吼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这般心狠手辣,居然真敢把,和我如亲人般的小弟,残忍折磨致死,我若不替他报此仇,岂不是到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他!” 图礼仙说完狠话,一声顺口怒吼,身躯就像吸收了无尽能量,突然开始急剧变大,肌肉也膨胀数倍,接着他身穿的那件合适书生装,在急速增大的体格扩充下,被撑破并撕裂成,无数碎屑掉在地面。 而他原本还算秀气的脸庞,竟也一并变得无比凶狠,粗犷之中带着许多狰狞色彩,完全像一头,从地底钻出来的狂暴野兽,在原地挥舞拳脚拍打胸脯。 此刻比屠霸身形,更壮硕数倍的图礼仙,正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盯向殇泽羽,殇泽羽也不甘示弱,准备好精妙招数,期盼一举歼灭,此等贻害苍生之徒。 可就在殇泽羽即将出手之际,一位夫人样貌打扮,却风韵犹存的女子,悄然出现在近处。 那位女子看见,变成如此丑陋,似兽化般的图礼仙,立马就带着乞求的语气,急忙相劝道:“你们都停下,不要再打了!” 院坝里的几人,纷纷转头望去,接着默姝凝眼疾手快,朝那位夫人的位置奔跑去,一下就扑倒在她怀中,带着娇生惯养的语气说:“娘,你怎么来了?” “我老远就看见这里,无故间出现这么大的动静,便走过来瞧瞧,女儿,你快告诉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惬芸虽穿戴朴素,言语间却透着贵气的风格。 “这位大哥哥,正在替天行道教训恶人,既然娘过来了,就顺道看下热闹吧!”默姝凝淘气地跟惬芸建议道。 说完又跟殇泽羽介绍说:“大哥哥,这位就是你来城主府,要寻找的那位夫人,我娘惬芸!” 殇泽羽见惬芸突现贵身,便急忙收手请安,恭敬谦卑的行礼道:“晚辈见过夫人!” 惬芸向眼前这位,突然光临府内,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年看去,却从他的身上,寻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影子,疑顿片刻后微笑道:“不必多礼,请问如何称呼,这位英勇的少侠?” 还未等殇泽羽作出回答,刚才的满脸惊慌,已悄然退却的默姝凝,抢先一步机敏插话说:“娘,这位大哥哥名叫殇泽羽,之前我在河边洗脏衣,被花开花笑两姐妹欺负,幸好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于紧要关头,才让女儿没有受到,更多无理的伤害。”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这位及时帮你的大哥哥了!”惬芸满脸慈笑,打趣地对默姝凝说。 “人家早就谢过了,对吧,大哥哥?”默姝凝调皮捣蛋笑着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但晚辈却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劳驾她细致耐心的,带领晚辈来此,说起来实感不好意思。”殇泽羽客气地礼貌道。 惬芸露出仿佛能感化人的善笑,接着将头望向稍远处,还在惊魂未定的花开花笑,然后带着显而易见的护女之情,脸色稍变严苛责问道:“花开花笑,刚才小姐说,在河边洗脏衣服,被你们俩欺负,是怎么回事?” 两姐妹稍作凝神,急忙跪下解释道:“夫人息怒,小姐之前惹主人······哦,不对,是图礼仙!” 惬芸听两姐妹,竟直呼图礼仙名字,深感意外,于是看了眼异变的图礼仙,而图礼仙也瞪直双眼,盯着两姐妹看,像是在用眼神,教训她们一样。 惬芸满脸不解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敢叫他图礼仙?” 默姝凝替花开花笑解释道:“娘,你先别管这个,让她们说完啊!” 惬芸点头答应,两眼茫然看着两姐妹,并对她们道:“你们继续说吧。” 两姐妹似感到,图礼仙在心里责怪她们,便回望了眼他,然后不屑地转过头,向惬芸说道:“是,夫人。小姐先前惹到了图礼仙,他就安排我们姐妹,让小姐去河边,洗脏衣做惩罚,后来发生了一些争执,所以就······不过夫人别担心,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还成为了小姐的跟班奴仆,以后就一心为小姐,还有夫人效力。” 惬芸满脸挂满慈祥,微笑着问默姝凝道:“女儿,是这样的吗?” 默姝凝使劲点头,认真地回道:“娘,事情就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位大哥哥,你女儿我才有幸,将她们姐妹二人收纳,并为我所用。” 默姝凝说完,便靠在惬芸的肩膀上,撒娇玩弄起来,她的脸庞渗透绯红,带着花朵般的笑意,而晕开的微笑,淡化和消除了,她血腥衣裳中,所夹杂的恐惧之意。 惬芸听闻吸收了,默姝凝骄傲的“战绩”后,转脸对着殇泽羽问道:“刚才老身听姝凝说,少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不知可有何事?” 殇泽羽恭敬说道:“回前辈,是这样的,晚辈的师父临终前,特意交代我来城主府,向您打探点消息。” 惬芸的表情变得好奇,将注意力转移到殇泽羽身上,并试图借机阻断掉,这幕即将火拼的险况。 于是,她连忙急切问道:“敢问尊师贵姓?” 殇泽羽应声道:“晚辈······” “哎呀娘,这些多余的问题,等下再请教大哥哥好吗?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看着图礼仙,是怎么轻易倒在,大哥哥锋利的剑下!”默姝凝似看热闹起劲了,十分机敏地接过,本该殇泽羽回答的话。 “你说你一个女儿家,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打架杀人的事情了,再说了人命关天,又不是普通儿戏,感觉你好像还挺幸灾乐祸。”惬芸好似在指责默姝凝,但语气又十分委婉亲和。 然后她转身面向,变形可怖的图礼仙,非常安定的说:“图礼仙你一个长辈,跟小辈斤斤计较,还变出这般凶残模样,说出去不怕丢人吗?赶紧给我变回原样!” 外形变异的图礼仙,此刻声音变得,完全沉重浑浊,仿佛在诉说心中愁闷一样道:“我变成这个样子,夫人难道不害怕吗?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此般外貌,更加不知道,如何才能变成原样! 若不是因为,这小子和他师父,残杀掉我数百个手下,刚才又抽筋扒皮,把屠霸给戕害了,我怎么会受刺激,第一次变成,这丧失人性的样貌? 我作为死去兄弟的主人,如果善罢甘休,就放过这小子,那岂不是脸上无光?又怎么向黄泉路上,罹难的众人交代?” 惬芸故意显得温柔,像在同情安慰,此刻孤立无援的图礼仙说:“你变得这般物是人非,我当然害怕了,但我更害怕,冤冤相报无了解!你若井水不犯河水,安分守己,不去无故惹出事端,又怎会发生这些,天人永隔的惨痛后果?” 殇泽羽突然怒焰急现,趁此情况有利,寻求着公道论处说:“若不是你那些,残忍的手下,先害死我唯一的师父,我又怎会纠缠不休,不肯放过你们!再说了,屠霸未曾表露丝毫歉意,要知道我是不会轻易,就杀求饶悔过之人的!” 行动不便的图礼仙,被说得一时无可答辩,麻木地杵在原地,毫不谦让的继续道:“我既已沦落到,这无可救药的地步,就不再是那个,只说不做的图礼仙了,现在我改名换姓,叫屠影鬼!哈哈哈······怕了吗小子?如果你求饶,我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殇泽羽不作回答,图礼仙幼稚的问话,只“哼”地淡笑一声。 惬芸准备再次开口,阻拦两个即将拼得你死我活的人,却被默姝凝一把拉到旁边,嘴上很享受的说:“娘,你就别再管闲事了,呆一旁看好戏吧!” 惬芸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叹了口气便说道:“没想到缺人管理的城主府,会变成这般,丧失尊严的破烂样,连你都变得,这般难以让人理解!” 惬芸说完后脸色凝重下去,似在回忆着过去,默姝凝悄悄偷看下她,见娘没生气,便驻足以观大战。 刚才本就强壮彪悍的屠霸,已让殇泽羽觉得烦恼不断,使他感受到蛮劲比拼后,体力不支的遗留症。 现在面对怪兽般的庞然大物,皮糙肉厚如铜墙铁壁,看起来不露破绽,无懈可击的屠影鬼,殇泽羽更是绞尽脑汁,不知自己渺小的身躯,如何才能战胜,数倍大体型的对手。 屠霸死后满是血腥气味,暗潮渐散的院坝空中,再次被这股,激增的不平之气,压迫得丧失了本色。 此时远处的默姝凝,虽对殇泽羽满怀信心,可在她善良的心里,难免也替他担忧,手掌捏着冷汗。 旁边的花开花笑两姐妹,更是显露担忧之色,生怕殇泽羽败下阵后,屠影鬼恐会将她们碎尸万段,因而自然希望,殇泽羽大获全胜。 唯独只有惬芸沉默淡定,她此刻兴许在思索,图礼仙幻变成这模样,难道真只是受刺激,那么简单无疑? 束手无策之际的殇泽羽,灵光乍现突生奇想到,凡事绝不可能毫无缺陷,既然不能硬碰,就只用巧夺妙取。 于是殇泽羽故意挑衅着,对屠影鬼喊道:“那个什么鬼,赶紧放马过来吧,不管你是理性的图礼仙,还是强横的屠影鬼,今天都将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屠影鬼外观虽显冷漠无情,可他却依旧十分感性,二话不说便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冲向殇泽羽那处,那霸道的架势,欲把他踩成粉身碎骨般。 殇泽羽见到屠影鬼,笨拙慢速的行动,不禁暗自高兴起来,只见他向近处的藤蔓植株,抛出一团绿色光芒。 凡是吸收掉绿光后的藤蔓,开始像图礼仙变身一样,飞速变幻到手臂粗大,并不停的延长藤体,然后径直朝屠影鬼,小山般的身躯,游走急窜攻袭而去。 屠影鬼虽努力想抓住藤植,但粗大的藤蔓枝条,从下往上灵活地,把屠影鬼浑身凹凸不平,似石块拼接而成的身躯,缭绕缠卷起来。 接着他在被缠绕双腿的第一时间,始料未及摔倒在地,巨大重量的鬼身,触地瞬间,整个地面都剧烈颤动一下,周围的物体也随之摇晃,随后掀起随处飞扬的尘土。 藤蔓植物几乎就在屠影鬼,倒身砸地的同时,便已把他无厘头的浑身,捆缚得结结实实,就像为他做了个藤条外壳,只露颗巨大的头颅出来,在原地晃悠扭摆。 看见屠影鬼此番,小丑般的处境,默姝凝不禁绵甜的笑出声来,惬芸也是满脸佩服之色,两姐妹此刻,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禀明来由 被完全捆绑住身体,失去自由的屠影鬼,意图用力崩开,卷裹周身的藤条枝蔓,殇泽羽随即应变紧握拳头,控制着藤蔓的松紧度,被捆缚得严严实实的屠影鬼,眨眼间就无力挣扎,浑身血脉暴突并大口喘气,一副徒有虚名的模样。 “服不服?”殇泽羽表现得很理智,并没有下手处决屠影鬼,而是给他留有余地的询问。 面对毫无退路的屠影鬼,倒也表现出有点骨气的样子道:“无知狂妄的小子,就这点雕虫小技,就想让本王服你,你可真太自以为是了!” 但屠影鬼逞强的嘴硬,没正常维持多久,就痛苦喊叫求饶起来。 只见殇泽羽扔了一团,红色光芒在青色藤蔓上,登时青翠绿色的藤蔓,就像干燥柴火般,旺盛燃烧起来。 熊熊的猛烈大火,把屠影鬼浑身包裹起来,除了他头部处境安全外,身体其余部位,都享受着火烤的滋味,很明显是殇泽羽,故意没让火焰,威胁到屠影鬼的头颅。 猛烈燃烧大火的温度,被殇泽羽控制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因此旁边观战的几个女子,对数倍于悬空烈日的温热,自然是毫无感觉的。 唯有难以忍受,烈火煎熬的屠影鬼,不作任何思虑,就向殇泽羽痛苦叫喊道:“饶命!饶命!” 殇泽羽闪笑一下,把操纵火苗的手稍作松懈,对此刻虽已倒地不起,但横躺的滚热之身,竟然有他站立之高的屠影鬼说:“唉!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害得我不禁提心吊胆,没想到你居然,还不如屠霸管用,真是枉费我对你,一番认真的态度!你现在就认怂了,那为你精心准备的后续招待,可不白白浪费掉了?要不我使出未发的招数,让你过把瘾怎么样?”殇泽羽说完眉头挑逗地动着。 远处一直细心关注,殇泽羽神情变化的默姝凝,看见他做出跟自己这般,顽皮淘气不正经的神态,心中忽觉十分亲切,双手握拳似祈祷般,再次陷入浮想联翩的模样,对殇泽羽另眼相看的态势,继续升华加温。 “公子大侠,少年英雄,小人已认罪服输,就请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不堪一击的屠影鬼,落魄败阵的样子,竟让人忽生怜悯。 殇泽羽假装演戏问道:“你堂堂一个大王,何罪之有啊?” 犹如墙头草的屠影鬼,落得底气全无道:“小人不该为了,自作主张就痛下杀手,害死尊师的屠霸和一群下人,自不量力妄谈报仇之类的话,更不该对公子轻蔑无视!” 殇泽羽手摸着下巴,像在作思考之样道:“放了你也未必不可,但我怕有些人死性不改,再去为祸人间怎么办?” “不会不会,小人绝对不会了!只要公子放过小人,我一定痛改前非,跟随公子左右,为公子使用!”屠影鬼眼神坚定,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屈服起来。 这时远处的默姝凝,在殇泽羽未做决断之前,就语气强硬地,老远开口叫住道:“大哥哥,你别对他心慈手软,上次他也像这般臭不要脸的,信誓旦旦做出承诺,不再对我和娘行冒犯之举,现在他又旧错重犯,还愈加没有分寸,假如你轻饶过他,来日他肯定会,对你心怀芥蒂,图谋报复的!” 这时殇泽羽感觉为难之间,惬芸近身过来说话了:“女儿,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再跟他总水火不容的了,上次你迭世大叔······” 一听见“迭世”两字,殇泽羽不管世俗礼貌,突然就接上惬芸的话,打听着问道:“对不起前辈,打断您一下,刚才您提到迭世,难道晚辈师父来过此地吗?” 惬芸一向沉稳的脸色,变得突然惊讶疑惑起来道:“对呀!你说什么?迭世大哥竟然是你师父?!” 殇泽羽正眼回答道:“回前辈,正是晚辈家师!” “既然他是你师父,难道他没告诉过你,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他来过城主府,还接连多次,救我们母女于危急关头,特别是最后从妖兽口中,救下我女儿后,我们相识之事?”惬芸的反问之话,增加了殇泽羽惊异的神情。 “前辈说的这些事,师父他老人家,从未提过只言片语,晚辈以为这些年间,他时刻都跟我待在一起,从未踏出过,我们生活的地方半步,没想到······”殇泽羽停下继续说话,表情显得很失落惆怅。 他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也会有瞒着自己的事情,原本以为迭世让他来此地,寻找惬芸探求帮忙,是因为惬芸的声名远播,结果两个前辈,居然是早就认识的。 惬芸看出殇泽羽有心事,关怀的望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晚辈没事,让前辈担心了,您继续说吧。”殇泽羽刻意笑了出来,但明显笑得很艰辛。 “确定没事吗?我看你似受到,很重的打击一样。”惬芸察言观色追问道。 “哎呀娘,大哥哥他才没那么脆弱呢,是吧?”默姝凝俏皮的接过话,说完便望向殇泽羽。 殇泽羽被默姝凝迷人的笑脸,融化掉了心中的梗塞,确认自己正常后说:“晚辈真的没事,只是想起师父,就难免悲切些罢了。” “那好,我就继续说了,那晚你师父来到府内,他说自己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生活已久,便突想起来,到外面世界了解状况,没想到他却恰巧碰见,之前与我女儿发生争执,奉屠影鬼的命令,正欲用刑折磨我女儿的,花开花笑两姐妹······”话音刚到此处,几人皆不由自主,将目光合起投向,屠影鬼化身后的屠影鬼,以及先前听命于他的花开花笑。 被责备眼色盯着的几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去,似在心里作忏悔之意。 发出眼神的谴责后,惬芸继续接着道:“在尊师救下我女儿后,又来到我所居住的屋内,教训阴谋败露的屠影鬼。之后他便跟我彻夜交谈,几乎天明之时才离去,临走之前,他留下一本防身秘法,说是给我女儿修习之用,不过这几年来我也看出,她根本没认真练习过一次。” 此刻众人皆看向默姝凝,她脸上油然而生起微微红润,似在对自己,敷衍了事的态度,表示抱歉内疚。 “离开城主府前,尊师说会经常来看望我们母女,以免我们再受恶人欺凌,但那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他。如今竟听你说起,他已遭人毒手陷害,不在人世了!老天真是无眼,好人总是命短!”惬芸说完掩面而泣,默姝凝见色行事,急忙凑过去安慰着。 “前辈别难过了,倘若我师父在天有灵,看到您为他这般悲痛,也定会为之动容的,如今他老人家大仇得报,也可以瞑目安息了。”殇泽羽做出从未有的老练,抚慰着惬芸道。 “你也别太心痛了,逝者已去,我们都只能节哀顺变,迭世大哥如果泉下有知,看你这般懂事优秀,肯定也会为你倍感骄傲的。”惬芸憋住不掉眼泪,她显得红润的眼眶,亲切地凝望着殇泽羽。 “大哥哥,你快处置屠影鬼吧!”善变的默姝凝,看着眼前伤怀的娘和殇泽羽,掩饰掉随同升起的难过之情,急着开口说道,希望借此驱散掉,这时的悲痛气氛。 被五花大绑,困得严丝无缝,在烈日烘烤下,已精力涣散的屠影鬼,一听见自己的厄运将至,赶紧挪摆着钝重的躯体道:“少侠饶过小人吧,当初我也是无意间,看见尊师挥展出,那副珍贵的金色巨翅,才心生贪念觊觎奢望,就命手下追寻而去,希望能把那宝物抢夺过来,据为己有。即便尊师先有惹恼于我,可我绝对没有下令,让手下害人性命啊!” 畸化的屠影鬼,显得悔恨至极,眼角竟冒出,几滴盈眶热泪。 “没想到我师父只是教训你一下,你们就这般不容他于世,小肚鸡肠可想而知,虽说你未亲自动手,毕竟也是一丘之貉,如果就此放虎归山,不知道你将来,还会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举!”殇泽羽化悲痛为愤怒说完,便准备聚集灵气,清除掉屠影鬼。 惬芸见状,十万火急般挥手阻下道:“少侠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殇泽羽似乎不想做出退让道:“这般罪恶滔天之人,前辈还想替他求情吗?” “虽然说他来于匪寨,并强占了城主府,也做过穷凶极恶之举,但念在他上次受教后,便没再对我们母女继续为难,反而是保持敬意照顾有加,并维持着城主府的局面。现今他也愿弃恶从善跟随你,看在我的面上,就请你放了他吧,让他跟着你做点善事,也好抵消掉他以往的过错,好吗?”惬芸帮屠影鬼求生,屠影鬼也悟性顿现,努力翻身向地,点啄着头配合改过。 殇泽羽考虑片刻道:“罢了,没想到前辈和小姐,是如此心念至善的人,都会在要紧关头,替为难自己的人求情,晚辈也不好多做拒绝,就暂且放过他吧,以后看他自身造化,能否成为可塑之人了。” 殇泽羽最终妥协于,慈祥善意的惬芸,他用手轻轻一挥,便除去屠影鬼身上,被烧过的焦黑藤条,无数火焚后的藤蔓,随后绝迹不见。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以后公子就是小人的主子,小人唯命是从,不敢有所怠慢!”身形巨大的屠影鬼,缓慢的连磕头谢罪。 接着他向惬芸叩谢道:“多谢夫人相救,他日哪怕是刀山火海,小人也无以为报,此番厚重的恩德!” 无聊的默姝凝,故作夸张的鬼脸,调侃着逗趣说:“真没想到,今日你们主仆几人,都臣服在大哥哥的威严之下,看来从此以后,就少掉一个大王咯!咦······那以后是叫你屠影鬼,还是图礼仙呢?” 屠影鬼不敢有所求回答道:“只要小姐公子喜欢,随便怎么叫小人都可以!” “那这样吧,假如你能变回原来那个,顺眼的正人之身,就还是叫你图礼仙,倘若你以后,都是这般臃肿的形态,那恐怕你这鬼就当定了!大哥哥你觉得可行?”默姝凝眨巴着,浑圆的灵媚瞳眸,等待殇泽羽给意见。 看着眼前秀美无双的少女,殇泽羽魂都像被勾走了,片刻后才吐出话来道:“你说了算!” 在场的几人,包括屠影鬼本人,在殇泽羽魂不守舍的回答后,都“咯咯”大笑起来,气氛好不和谐圆满。 尤其是惬芸看见,此般俊朗的殇泽羽,跟默姝凝情投意合般,心中更是踏实下来,想着若是能将女儿,托付于英雄般的他,让他照顾着默姝凝,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既然少侠尊师,令你前来寻我,那就随老身去客厅里面详谈吧,必定知无不答,希望能以此回报些,当初迭世大哥的救命之恩。”惬芸说完便带着几人,往客厅方向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陈年变故 一府之主惬芸走在最前面,殇泽羽和默姝凝紧跟其后,花开花笑两姐妹,分散屠影鬼左右,几人在绿草茵茵,古树林立,鸟语花香的府内,主次分明,前往一处偏厅准备细谈。 并排行走,正直风华年貌的殇泽羽和默姝凝,各自都压抑不住心中的倾慕,短短数十米行路间,都不断的眉目传情。 花开花笑虽都心生祝福,却难免开心得笑出声来,惬芸虽未回头观察一番,但她自然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满面,屠影鬼也借机,放开紧张的情绪,坦然释怀跟着呵呵同笑起来。 虽情窦初开,显得很花痴的默姝凝,听见屠影鬼这个“降格”为仆,一向令她十分讨厌的家伙,竟敢大胆嘲笑起主子来,又看着他魁梧巨型的身躯,被此刻斜去明媚的阳光,照出个巨大的阴影落在她身上,随即心生不平状。 她反嘲讥讽屠影鬼道:“我说屠影鬼,你莫名其妙变出,这么大个身形,以后会不会觉得很麻烦啊?而且吃一顿饭,不知得糟蹋多少食物,你以前的用具,恐怕还得跟你量身定做! 关键是你这个恐怖的外形,一般不知情的人见到后,应该都会认为,你是个怪物吧? 不过你这无敌的身板,倒是可以给我们,遮风挡雨提供便利,比如现在我与大哥哥,在你荫凉的护佑下,就觉得非常舒服和惬意,但你这身衣不蔽体的装扮,着实让人看到不爽!” 屠影鬼听到默姝凝,最后一句直切主题的话,赶紧用异化后,粗壮的双臂,和宽大的手掌,知廉耻的扭动着捂住,几乎坦胸露肉的躯体来。 其余人顿时嘻哈大笑起,殇泽羽趁机补充道:“屠影鬼你化作现在这般模样,我还以为你的自尊心,会让你宁死不屈,万万没想到,你却效仿花开花笑,在夫人的求情下,竟屈身做我属下,此刻你心里面,肯定憋了一大团火气,准备找机会对我发泄吧?” 屠影鬼早已做好应对,赶紧巧言辩解说:“公子说哪里话,若不是你恩同再造,开恩饶过小人,小人肯定早已尸骨无存,从人间蒸发了,即便我过去时候,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又岂敢再次做出,自毁前路之举,否则小人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夫人公子小姐,你们说对吧?” 其余几人用明朗的眼神,回答着屠影鬼,但他却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并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小人还是先去找块,床单之类的给披上,免得在这里,有碍大家视线。” 影那鬼尴尬的表情,足以证实他的自知之明,说完就迈着重量不菲的身体,迫不及待地走开去了。 屠影鬼的巨大身躯,掀起一阵旋风,周围的树叶花草,顿时都沙沙作响,不过也给余下的几人,带来了一些短暂的凉爽。 惬芸看着离去的屠影鬼,像是看到一个不成器的孩子般,轻摇着后继续行走起来。 没过多久,几人就来到偏厅门口,虽为低等级的偏厅,但殇泽羽对从未到过,此般宫廷样式,摆放着檀木做成,各种精巧家具的府院。 于是他发自肺腑的仰叹不止,正想开口赞许起来时,惬芸却开口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正厅在先夫去世之后,老身就再未踏足过,所以竟让少侠,委屈在偏房之中,还望别介意,我的怠慢之处。” “前辈这是哪里话,晚辈从小就跟着师父,习惯了隔绝于世,荒郊野岭的生活,也不懂外面世界的礼仪约束,如有失敬冒犯的地方,还望前辈多加包涵,况且眼前的偏厅,也气派恢弘,晚辈能有此待遇,则是万幸之极。还有前辈也别叫我少侠了,唤晚辈小羽便可。”初见世面的殇泽羽,口中不断的客气说着。 “那好小羽,你也别夫人小姐,叫我们母女了,直接叫小女名字就可,如果不介意,可以称我一声伯母,毕竟我和尊师有过交情,又是同辈之人,这样叫起来,感觉亲切近人些。”惬芸建议道。 “那好,多谢伯母抬爱,晚辈受宠若惊!”殇泽羽面色微红,看着一旁很恬静的默姝凝道。 “小羽来坐下说吧,花开花笑,你们去沏壶茶来!”惬芸吩咐说。 “是,夫人!”两姐妹笑脸着,异口同声答道。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去办差事时,却被默姝凝阻拦下道:“泽羽哥哥第一次来我们家,又出手相救过我,当然得由我去,泡这第一杯茶给他喝,你们全都在这里候着吧,让本小姐一显身手。”默姝凝说完,便蹦跳着起开泡茶去了。 “姝凝妹妹真是活泼可爱,招人喜欢,伯母真是好福气,有个这样的女儿陪伴在身边,肯定给您带来不少欢乐。”殇泽羽毫不掩盖地夸赞着,暗自倾心的默姝凝。 “姝凝她爹去世的早,从小都是跟我生活在一起,娇生惯养久了就成这样,让你笑话了,不过她这脾性,倒跟我年轻时候非常相像,呵呵······”跟殇泽羽一同坐在,厅堂侧方客人位的惬芸,用十分亲近的语气,对殇泽羽说。 “对了伯母,晚辈先前在河边的时候,听姝凝妹妹说起,城主府发生过变故,是怎么一回事?”殇泽羽谨慎地凝色问道。 惬芸没有回避,直接就叙述道:“这个要从十多年说起了,那时候我女儿姝凝还未出世,作为城主的她爹默冉,希望我们孩子出世后,一家人能长久安康,永享天年,便钻研寻求什么长生之术。 于是他跟我哥风绝痕,到一个封印妖魔之地,想获取封印之处,长生树的精髓,以此来修炼长生秘法。 后来姝凝她爹在施法过程中,突发意外破坏了,封印妖魔的阵眼结构平衡,最后不单自己丢了性命,也害得我哥负重伤回来,从那之后,睦悠城四季如春的天赐之状,亦跟着不攻自破般,变得糟糕起来。 我哥负伤回来疗养期间,我让本是姝凝她爹赐来,照顾我有孕之身的贴身丫鬟瞳蕊,悉心照顾陪着他,待我哥伤势好后没多久,我女儿姝凝便降生了。 接着我让哥帮忙,照看料理城主府,他答应接手后,便向外安邦定业,稳固社稷,抚平民心,对内担起家业,清算琐事,梳理杂务,城主府的事务,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在瞳蕊照顾我哥期间,我哥的高冷作风,让她痴迷爱恋上了,两人的地下情最终公开,在一起后居然开始荒淫度日,结果耗尽大部分家财,城主府随即渐变败落,也是在此期间内,我哥和瞳蕊的儿子风浔,也诞生降临下来。 作为睦悠城的主导之所,存在了几千年沧桑岁月,并日益繁盛的城主府,没想到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先后经历城主横死,城主府没落,如此大的巨变。 不过也由此表明,一个心术变得歪曲,不属于城主府家族的外来之人,终究不是治管天下,长远的人才。 在姝凝满五岁那一年,我哥念在昔日兄妹情谊,劝我放弃衰落的城主府,跟他们一家三口离开此处,这个眼见伤神的故地,一起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虽然我跟姝凝她爹已天人永隔,但我发誓要守护我们的曾经,况且那时姝凝还小,我不能让她从小就跟我,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因此便没有接受,我哥的自私要求。 我便做出选择,留下来坚守城主府,就算再苦再累,也要把女儿培养长大,骨肉不分离,生死终相依。 之后没想到我哥几人前脚刚走,后头便来了一伙,屠影鬼带头的匪徒,霸占了虽财散人走,显得凄凉,但跟野外匪寨想比,也有天差地别的城主府。 我自然心知肚明,这是哥使的苦肉计,想借匪徒之手,吓唬我们母女,好让我们搬离,这个伤心的是非之地。 不过出乎我哥意料的是,屠影鬼并未对我们大动干戈,反而很老实本分的帮着我,重新建立起败乱不堪的城主府。 这相处的十来年之间,他虽偶尔酒醉后有过分举动,但念在他为我们母女,付出过如此多辛劳,我也没去过分计较,这也是我几次为他求情的原因。 倒是从小就对我,依赖颇多的姝凝,非常不习惯这群外来之客,所以一直都看不顺眼屠影鬼,屠影鬼也有时,对姝凝稍加惩处,今日的河边洗脏衣,便是如此发生的。” 惬芸语重心长的叙述后,默姝凝端着沏泡好的茶来了,她斟倒一杯清香的茶水后,先递给眼前英俊帅气的殇泽羽。 殇泽羽见着长辈在旁,不好意思乱了辈分,便顺手将茶水,转递给惬芸道:“伯母您先请!” 惬芸看着此般孝敬懂事的殇泽羽,再想着他跟默姝凝,你情我愿的模样,甚是有让成人之美的打算。 但她在殇泽羽转身之间,近距离看见他身前挂着的,一块圆形红色,却刻着火焰般边缘的符坠后,便一笑带过说道:“小羽是客,老身是主,你先喝也一样,这不姝凝又倒了一杯,放在这里嘛。” 两人你推我就的过程中,默姝凝看不下去了,赶紧开口解局说:“泽羽哥哥,你就别跟我娘客气了,不就一杯茶嘛,有什么不好占先的!” 殇泽羽难为情的笑一下,接下默姝凝手中的茶杯,没想到却碰到了,她纤细洁白,肤若凝脂般的小手,他赶紧收手耳脸涨得通红,默姝凝也在缓急之间,缩回似乎男女授受不亲的手掌。 就在惬芸望着两人尴尬的时候,门外候着的姐妹之一花开,突然惊讶地急闯进屋来说:“夫人小姐公子,屠影鬼回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回来就回来呗,又不是没见过一样,在客人面前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默姝凝赶紧用责备之色,说教两个一直以来都跟着,粗枝大叶的屠影鬼,养成了不好习惯的姐妹。 “小姐,不是······”花开不知所言,话梗于此。 “什么但是又不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是一个,变得怪模怪样的人吗?”默姝凝有点急躁说。 “小姐你自己看吧!”花开说完便指向门外。 只见屠影鬼恢复成,之前图礼仙的外观,穿着件合身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顺便还在原地转了几圈,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夫人小姐公子,你们看,小人竟然变回来了!” “咦!我说屠影鬼,你刚才去减肥来吗?怎么才这一会工夫,就悟出来缩变身体的技巧啦?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满脸笑意的默姝凝,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屠影鬼说。 “小人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我正在到处翻找披挂之物间,突然就变成原样了,该不会是这个异变时间,有限定范围的吧?”屠影鬼坦白着说,但他眼神透露的不是茫然,而是显得十分清透明净。 “切!本小姐还以为你心神开窍,没想到又是莫名其妙,真是没劲,你先退下去吧!”默姝凝期待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感兴趣,嘟着小嘴抱怨道。 “是是是,小人告退!”屠影鬼说完,卑躬屈膝的告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欲望恶魔 在场的几位单纯女子,刚才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到,屠影鬼眼神里的欺瞒,但警惕性高的殇泽羽,却盯得十分真切仔细。 即便是此刻在下人面前,显得底气很足的默姝凝,也没让殇泽羽转移目标,向她投去表现兴趣的眼光。 不过殇泽羽闭口不言,假装隐藏心中的发现,他想着如果再因此挑事,去找屠影鬼的麻烦,即便惬芸耐心再好,恐怕也会怪罪,他的无理取闹了。 于是殇泽羽转换思维,继续回到之前,跟惬芸谈论的话题中说:“伯母,之前您说的那些,就是城主府的变故之事吗?” 惬芸平静的回道:“是的,刚才我所说的,就是城主府这十多年来,惊人变化的缘由,你可觉得有何疑点?” 殇泽羽见到之前,惬芸提起默冉死去时,并没表露出哀伤之色,便借机试探问道:“当初城主遭遇灾祸去世,对伯母的打击肯定很大,想必您陷入至深的悲痛,有很长一段时间吧?” 惬芸抿嘴微笑道:“当年听见姝凝她爹,遭难的噩耗之时,我自然感到晴天霹雳,但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心里原本只求,能够跟他长相厮守,平淡幸福的过完一生,甜蜜美好的享受每一天,就心满意足了,但他却在我对其异常举动,心生不安作出劝阻,不要行违背天道之事时,竟对我大发雷霆,说出令我痛不欲生的话。 他说身为堂堂城主,不想过早就归于尘土,夫人没了可以再纳,但本人若是死去,便无法得到复生,因此只要长命活着,就是所有愿望开展的资本。 他还说对我突然变好,是出于我已怀有他的孩子,碍于道德面子的问题,才故意放低姿态,假装做出跟我恩爱的模样!” 惬芸说到此处,泪腺终于还是被戳破,忍不住哭出声来,旁边侧耳聆听的殇泽羽,没想到自己的好奇多问,会让先前看着释怀的惬芸,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竟因为突然想起,默冉曾经对她说出,灭绝人情的话,而难过哭泣,也可以让人理解,之前惬芸提到默冉死去时,她平淡镇静的表现,在常人的情理之中。 着急的殇泽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长辈,只得随口说道:“那伯母有跟您哥说过,城主对您说的这些,伤人心底之话吗?” 惬芸抽泣之中,却带着一丝苦笑道:“虽然先夫对我那般狠心,但他毕竟已是亡故之人,而我哥本来就视我为宝,当然不想让他因为这些话,去对一个已故之人,徒增无用的恨意。因此即便到了至今,哪怕是我的女儿,我也未对她提过只字半句,却没想到今日,跟小羽无话不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殇泽羽客气的微笑道:“伯母乃性情中人,晚辈敬佩至深,向您学习都还来不及,又岂敢笑出半句!那您哥他回来后,有说过他们施法过程中,发生的意外情况吗?” 惬芸拿着默姝凝给她的手绢,擦掉纵横的老泪后回道:“我哥回来后痛苦不已,他说因为自己灵力不够,先夫就没让他,亲自参与到施法当中,所以才在封印出现紊乱时,产生的巨大毁灭漩涡下,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殇泽羽点点头,面带另有所思的表情道:“噢,晚辈明白了,那您哥有无提到,他们去的封魔之地,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我倒没问过,他也未跟我说起,小羽你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惬芸反过来问道。 殇泽羽轻笑着说:“那倒没有,晚辈就是好事,多问了一些,伯母别放在心上。” “好吧,那你呢?尊师让你来,找我有何要事?”惬芸继续问道。 “晚辈师父让我来此,是想请教一下伯母,传说中的五行幻境之事。”殇泽羽不作掩饰答道。 “五行幻境?”惬芸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眼神来劲怔然问道。 自殇泽羽进入府内,见到惬芸之后,她心静如水的平淡外表,让他很是由衷赞赏,但刚才她对殇泽羽的求助,却表现得有点超乎寻常,实在让人深思。 求解心切的殇泽羽,并未仔细探究惬芸的话意,但他从惬芸听闻迭世逝去,满面流淌的泪水,就可大胆猜测,惬芸其实是很在乎迭世。 于是,殇泽羽借着两前辈的交情,又联系起迭世生前,交代下来的任务说:“回伯母,事情正是如此,家师临终前嘱托晚辈,前来到城主府,寻求伯母的帮助,希望能获得,您的一臂之力。” “小羽,实不相瞒,当年尊师光顾城主府,在他离开之前,我对他刚好提及五行幻境,然后他就神秘的跟我说,睦悠城衰败的原因,并不是眼睛所看的表象,那么简单可信,而是有一种无法见到,不可言喻的可怕力量,在暗中催动增益着。说了这些话没过多久,他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似乎五行幻境里,藏有关乎天下安危的秘密。”惬芸回想着当年的场景,说出存在的疑惑之处。 “伯母心生疑虑的地方,或许就是先师去世前,跟我说起的欲魔觉醒,邪恶气息侵染人体,吞噬人类心志之事。”殇泽羽倾言相告道。 “欲魔?”惬芸脸上的不安,变得更加渐显生动。 殇泽羽面色神肃的解释说:“伯母有所不知,先师当时对晚辈提到此事,晚辈也是云里雾里,后来他才给我详细解释说,欲魔是由人类,最初的纯善之心,异变产生的一种,附带自我意识的邪念。 接下来的岁月内,源于初心的纯净无杂邪念,逃逸出人们意念的束缚,逐渐汇聚构造成,生存顽强的欲魔之魂。 而魔魂在后面的漫长时光中,不断吸取贪心之人,死后残余在世,进入不了轮回之道的恶欲,再经过若干年凝结,便形成了欲魔之王。” “原来如此,那你师父说的欲魔苏醒,又是怎么一回事?”惬芸脸色变得更加不镇定,略显害怕的问道。 “伯母先前提到,城主施法获取长生树精髓,无意间破坏掉,封印妖魔的阵眼平衡,想必封印之处的妖魔,便是闻之色变的欲魔。而后您又说到,先师对您提醒,一种可怕的力量,在催动睦悠城的衰落,应该就是欲魔封印结构破坏后,削弱了对它的阵法控制,而引起连锁效应。”殇泽羽前后贯通联想道。 “欲魔虽被封印起来,那它就不能被消灭吗?”惬芸深入问道。 殇泽羽在脑海里推敲着答道:“家师从小便让我,和他相依生活在,用巨型的结界构筑,隔绝尘世的环境中,就是希望晚辈,能摒除心中的杂念,好有利于潜心修习,并积存善良的心念,借以淳厚的善念,压制反逆的恶念,此种一贯的古老办法,来镇压住欲魔。 可他说这种传统的方法,现已不太尽人心愿,所以必须借助,守护五行幻境,那五颗灵珠内,强大的五行之力,再辅加深厚的人心善念,或许能再次压制住,日渐猖獗来袭的邪煞欲魔。 家师并未对伯母和晚辈,提前坦白说出,欲魔的真实境况,想必是怕引起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心中易生的恐慌,从而不利于,除掉欲魔计划的进行。” “没想到迭世大哥,考虑得如此周全,若不是屠影鬼从中作梗,此事恐怕也没有变成,这般难做收拾的境地!”惬芸褪去担忧之色,略显愤怒的说。 “其实屠影鬼的所作所为,只是推波助澜而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陷进欲魔的圈控之中,否则也不太可能,去做以卵击石之举。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然晚辈怎可能,就这般轻饶于他。”殇泽羽似乎在袒护屠影鬼,替他说着好话。 “没想到屠影鬼,这种恶霸之徒,小羽也能维护着,他的无奈之处,看来他确实只是鬼迷心窍,无聊时候总想着,做些有违常理的事情。”惬芸再次微笑,回到慈祥的样子说。 “伯母说的不错,人心有善恶之分,但不能从某个人的表面作为,就误读了他本来的心思,看出一个人的好坏很容易,但想看透没有丧失人性的内心,就显得考验耐力了。”殇泽羽略显感慨说道。 天真烂漫的默姝凝,刚才还在对殇泽羽说出的妖魔之事,感到惊恐惧怕,可看到殇泽羽说出这些,揣摩心思的言语时,脸上再次挂满,对他的喜爱之色,就算她未表明心意,但此刻她满脸的欣慰,足以证明着,对殇泽羽的仰慕之情。 “如今天下巨变,五湖四海的眼见之处,全是暗无天日的昏暗景象,如果不是城主府,有令人愉悦的环境,恐怕也会落得,人心涣散的局面,最后也沦落变成,人间地狱的模样。 晚辈心直口快说出这些,还望伯母不要介意,晚辈只想让伯母施以援手,尽量把有关五行幻境的线索,都倾言相告,好让晚辈能寻到管用之法,除掉危害苍生的欲魔,晚辈在此代表天下苍生,先谢过伯母。”殇泽羽说完突然单膝跪地,似乎在担心,惬芸不会给他提供帮助。 “小羽你这是干嘛,快快请起!”惬芸说着便立伸双手,扶起殇泽羽,然后继续说:“你别担心,我肯定会力所能及,给你提供五行幻境的有关信息。 只是眼看现在时辰不早了,而你又舟车劳顿,还未好生休息,我就想着去准备几个小菜,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要不这样小羽,我先让花开花笑,带你去府内逛逛,用过晚宴好好休息,明天我领你去,府内的秘宝书阁,让你亲自去看看,目前为止我所知的,有关五行幻境唯一的物品。 不过说实话,我对五行幻境的情况,也只是略知其中一二,待明日你细看那物后,我再为你指明去处,你看这样可好?”惬芸关怀着殇泽羽的身心,建议他先别太过劳累道。 “如此也甚好,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伯母的关爱。”殇泽羽笑意满面,感谢着惬芸的盛情,说着便站起身,准备去参观府内景致。 “花开花笑,你们先带公子去府内逛逛。”惬芸对门外候着的两姐妹吩咐道。 “是,夫人!公子,我们走吧!”两姐妹满脸欢愉的说。 在殇泽羽身出厅门后,默姝凝也准备跟着去,便急着对惬芸说道:“娘,我也要去陪泽羽哥哥!” “姝凝你先留下,娘想跟你说点事情,等下你再去。”惬芸止住转身将走的默姝凝,脸色凝重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繁华落寞 当惬芸若有心事,发出暂留要求后,默姝凝却不明其中缘由,于是想离开的她,显得有点迫不及待问道:“娘,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芸忘了眼屋外的情况,似乎在瞧有无人在偷听,确认外面清净后,她严肃凝重的说道:“刚才小羽把茶递给我时,娘偶然间看见,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符坠,很像当初你爹,寻找长生之法临走前拿出来,让我在你出生后,给你戴上以保平安,那对阴晴符的阳符。 虽说那吊坠很眼熟,极像你爹的遗留之物,但天下地貌宽大难料,万物难免有相似之处,因此我不敢确信,小羽是否就是,你失踪多年的亲生哥哥。 不过娘还是先给你提个醒,以免你做出太过亲密,有悖伦理道德的举动来,否则以后确认出,真是你的亲哥后,那可就真的天诛地灭,颜面尽失难以启齿了,姝凝知道吗?” “那要怎样才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呢?”默姝凝显得很轻快,完全不把惬芸的忠告,当回事认真对待一样。 惬芸思索片刻,便将要“认亲”的奇葩过程,按部就班说道:“我翻阅过古籍记载,阴晴符乃天地灵玉所造,有通晓人心的特殊功能。 当两人分别将,源于直系亲属关系的血液,和发自内心涌出的至诚泪滴,同时滴落在,对方那块符坠上,在血泪相汇融进玉佩后,便会激发两块玉坠里面的灵性,进而幻化合二为一。 届时,阴晴符交接的瞬间,会伴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产生,不过这也是书中传说,真假程度有待考证,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身检验。 但检验的时机又很苛刻,就是不可有意为之,否则将无法看见,所期待现象的出现。” “知道啦!娘,您就放心吧!我只是十分欣赏,泽羽哥哥的潇洒不羁,年纪轻轻就厉害非凡,并未有男女之情的想法,至于相认的事情,等将来有机会,兑现的时候再说吧!”默姝凝说出心中所想,希望以此来打消些,惬芸的顾虑忧愁,但她脸上却划过一丝,惊异失落的神色,明显在掩饰,难抑的春心萌动之情。 “自从我看见小羽来后,你们便不时眉开眼笑,目光交接间互生注意,所以心中甚是记挂。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娘也就放心了许多,但你千万不要和小羽,私下商议此事,不然必会对他,一心除魔卫道的坚毅,带来不必要的节外生枝。”惬芸思虑周全地,对默姝凝交代道。 “娘,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啦!”默姝凝说完话,还未等惬芸做出回答,她便急着离开,前去寻找殇泽羽了。 惬芸摇摇头,脸上露出欢心的微笑,在默姝凝跳跃的背影,转瞬即逝的最后一刻,她再发出话说道:“记住待会跟你泽羽哥哥,一起回来用膳,不要忘记时间了啊!” 早就心不在焉的默姝凝,哪里还有心思,去认真回答惬芸的话,随便丢下一句“明白啦!”,就消失在转角处的阴影当中。 傍晚来临前的夏日清风,带着温热潮湿的感觉,吹拂着城主府内,青翠欲滴的古树繁花。 一阵阵扑鼻而来,清香的花叶气息,像疏通堵塞经络的灵药,激活着疲软身躯上,每一个倦怠的细胞。 殇泽羽在一株巨大壮观,缠绕着紫藤花的植株下,停步逗留观赏起来,他望着满树飘摇的紫韵,呼吸着城主府内,未被侵染的空气,心神渐感放松愉悦。 忽然间,一片紫色的花瓣,在久经吹摆的颓势下,断然独自离开,完整花朵的襁褓,仿佛个蹁跹的紫色精灵,在风向的扰动中,渐缓飞落而下,附到一个被斜阳照耀的,背向光辉迎面走来,青春魅力的少女脸上。 身姿本来就灵动盈握,面貌净如冰雪般,清秀无双的少女脸庞,在饱满花瓣的点缀下,更加像极了,从天降临的仙女。 默姝凝开怀走来,当即开口说道:“泽羽哥哥,紫藤花好看吧?我也最是喜欢,紫色张扬的花株了,它能让人产生美妙的幻象。 在一抹紫色风韵,无意的挑拨下,仿佛就像置身于,神圣的天堂里一般,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伤心,再多的烦恼和委屈,都会在纯紫风味的洗涤下,变成空气般蒸发不见。 所以华丽的紫色,美得就像一首富含深意的诗,总是让人想入非非······”在殇泽羽心中,如淑女般的默姝凝,突然出现在他注视的眼前,不断的倾言相吐,心中感慨领悟之话,使得本来就,魂不守舍的殇泽羽,更加陷入对她的痴迷中。 殇泽羽随声附和着默姝凝,微笑深情道:“它们确实非常耐看,在这座透明城墙的隔断下,两幅完全不同的色彩中,流水般摆动的紫色树瀑,更能引燃心中,即将消逝的希望!” 殇泽羽眼中观望着,攀附在巨大树木上,引人入胜的垂柳状紫藤花,但他看得更多的,是作为支撑底柱,被妩媚的紫色花朵,遮掩住的无名大树。 平凡不起眼的树木,在满树繁荣的壮美紫花下,愈加体现其存在的价值,它牺牲掉自己,或许会成名的机会,将自身的外貌,以另类的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杂树舍己为人的精神,让人们能欣赏到,它更显奇秀的景色,这就是将厚望寄托的表现,有了希望的无声支持,光彩就会炫丽绽耀,而且更加的灿烂夺目。 也正是在掩藏的希望之树下,殇泽羽透过其中看到了,远处的城墙外,整日都乌云密布,不忍目睹的死气沉淀现状。 “是啊,自从我来到这世上,城墙之外的风景,就越来越煞气,黑暗得越来越让人,感觉无端的害怕,现在这个生活的世界,正在被成长的恶魔,一点点蚕食湮没掉,变得面目全非。都不知道离世界末日,还有剩下多久的时间,我就只有这样,整天都在闷浊的空气中,品尝着天地即将消亡的哀伤。”刚才还满面春风的默姝凝,此刻容貌呆滞地,对殇泽羽说出,她在美貌覆盖下,漆黑的内心世界。 默姝凝沉默稍许,突然喜颜绽开,对殇泽羽道出心中所愿:“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泽羽哥哥给我说说,你和迭世大叔,居住的那个地方,是种什么神奇的样子吧!” 殇泽羽当下便满足了,默姝凝好奇的要求,将结界内的世外桃源般仙境,仔细描述道:“我和师父生活的那里,其实也跟城主府如出一辙,只不过实体的城墙,被透明无形的结界代替了,而且苍穹的顶部,也被结界包裹起来,里面完全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天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媚亮堂,太阳每日都会升起,不像城主府内,虽有城墙做掩护,却依旧能看得见,天空的乌黑痕迹。 结界里面虽从不下雨,但却依然水流不断,没有季节更替,和枯枝败叶后的重生,外面世界的争名逐利,只是概念一样的存在。 天空地面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生活着,没有饥寒交迫,和吃穿的烦愁,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师父,当初怎么就找到,那样个奇幻的地方。” “哇!那看来,即便是正常的城主府,也不能和结界空间内的世界,相提并论,真的好想去那里,亲眼看看其中的景致!”默姝凝用羡慕不已的表情,阐述着内心的神往。 “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惊奇,反而是城主府,从内往外看去,透明的巨型城墙,倒比隔断后,看不见外面世界情况的结界空间,显得更加耐人寻味!”城主府的透明城墙,让殇泽羽表现出好奇道。 “我也时常在纳闷,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奇怪的东西!”默姝凝不假思索的说。 殇泽羽看着纳闷的默姝凝,一会又被迭世的离去,勾起伤心之处,于是慨叹道:“没有了师父的护佑,不知道那处天堂仙境,是否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悄声消失不见。” 默姝凝看着殇泽羽,微笑起鼓励他说:“泽羽哥哥你别担心了,那里肯定会,一直保持原样长存的,因为我相信迭世大叔,一定早就想好办法,不会让他呕心沥血,打造的梦幻仙境,跟着他一起逝去的!” 殇泽羽被默姝凝的吉言触动,点着头认恳着,他又再次振作起来道:“嗯,一定会如你所说!” 默姝凝跟殇泽羽笑脸相接,然后她欢笑道:“泽羽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我娘应该把晚膳准备好了,等吃过晚膳,我再带你来看,城主府夜晚的景色!” “嗯,好!”殇泽羽同意道。 默姝凝和殇泽羽,并肩行走在前方,花开花笑至始至终,都保持属下之状,一言不发陪伴他们。 不知两姐妹是不敢插嘴,还是被殇泽羽的英姿,给吸引迷住了,只见她们木讷的跟在,前面两人的后头,一起往用膳的地方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席间异常 惬芸将待客的晚宴,布置在一处极富雅致,幽静质朴的亭子处。 那里没有成群结队的仆人帮忙,也无持有刀剑侍卫的守护,最为重要的是,一切都由她亲手操刀,独自安排做出来的,而且刻意低调成,普通的家常便饭样式,以便引导人入乡随俗。 当她隔着一段距离,看见默姝凝带着殇泽羽,往用膳房那边走去,正准备赶紧开口提醒他们时,却见几人似有发觉,调转目的地方向,径直朝惬芸所在的亭阁走来。 默姝凝刚到耳所能及的范围,就忍不住夸口赞叹着,惬芸打理的佳肴道:“哇,好香啊!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来招待泽羽哥哥呀?” 惬芸听见默姝凝的声音,没有立刻招呼殇泽羽,赶紧坐下准备用膳,而是逗趣着对她说:“平时看你不干正事,无精打采,但一有好吃的食物,你那鼻子倒变得灵敏起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把你吸引住了,本来准备喊话提醒你们,没想到正合我意就过来了,真是母子同心,有呼必应啊!” 默姝凝害羞着胀红了脸,低着头细语道:“娘,你在说些什么呢······” 惬芸呵呵直笑,接着对殇泽羽说:“小羽快些入座,随便吃点简单小菜,寒酸的招待,还望你见谅!” “谢谢伯母,您真是太客气了!这么丰盛美味的宴席,晚辈还是初次见到,瑞气纷呈岂显寒酸!”殇泽羽站立着夸赞道。 当他准备坐下时,花开插话说道:“公子把佩剑给属下,让我帮你放好吧!” 殇泽羽将剑取下,递给花开后,顺便也客气说道:“谢谢!” “举手之劳,公子客气!”花开满面笑意,接过剑放于一旁道。 就在这时,屠影鬼端着个,装满青瓷大盆的汤羹,老远就吆喝道:“热汤来咯!” 默姝凝看了眼屠影鬼,接着露出坏笑,话中带话望着惬芸道:“我说娘怎么快如闪电,这么快就弄出如此多的菜,原来是有帮手哟!” 惬芸尊贵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泛出一丝羞涩的红润,接着腼腆说道:“什么帮手不帮手,他就是个打杂的而已!” “噢,原来是下人!”默姝凝坏笑更浓,但却有所收敛道,说完即坐向殇泽羽旁边。 惬芸故意抬高音量,数落着默姝凝道:“臭丫头别胡闹了,赶紧吃你的膳食,我就不信塞不住你的嘴巴!” 默姝凝低头嬉笑间,惬芸对花开花笑示意道:“你们两姐妹也来坐下,大家一起用个膳。” 花开随即婉言推辞道:“多谢夫人爱抚,我们两个下人就算了吧。” “叫你们一块吃就坐下,何来那么多废话!”屠影鬼刚放下,手中滚烫的汤盆,双手在身上蹭擦几次,直盯着桌上的菜品,目中无人似的,就说教起两姐妹。 默姝凝见屠影鬼,粗枝大叶的举动,顿时生出恼火,便打压着他的坏作风道:“屠影鬼你倒是不客气啊,是不是当城主,习以为常惯了,都忘掉自己现在的身份啦!你该不会还认为,自己依旧高高在上吧?” 默姝凝的打击话语说出,屠影鬼面带羞愧,立马走到惬芸身旁,扶着她入座道:“夫人辛苦了,您请上坐!” 忙碌后的惬芸微笑着,调节起不必要的争执道:“今时不同往日,姝凝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大家都各让一步,不然又争执不休了,何况有客人在此,就不怕被笑话吗?” 惬芸话语结束,默姝凝登时变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将头扭转望向殇泽羽,似乎在寻求心灵上的鼓励,好让她坚强面对取笑。 默姝凝的余光,无意瞄到花开花笑,两姐妹顿时发觉,好像在提醒她们一样,于是都拘束着坐下,齐声说道:“谢谢夫人!” 惬芸点头道:“今晚都别客气,不分主子和下人,也别放不开心,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吃完这一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团圆了。” 她说完拿起酒壶,准备倒酒开席,却被花开顺手抢先得到酒壶,并恭敬的道:“夫人要保重金贵之身,斟酒这种小事,还是让属下来吧!” 酒杯装满美酒,惬芸号召起众人,热烈欢迎着,殇泽羽的到来说:“来,大家都各自举杯,敬我们的客人小羽少侠!” 殇泽羽显得有点难为情,端起酒杯婉约道:“谢谢各位,那我就先干为敬!” 殇泽羽一饮而尽,杯中的酒酿,默姝凝便在满桌子菜肴中,给殇泽羽挑选着夹菜道:“泽羽哥哥来吃菜,这些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想必是娘,特地为我做的,你也尝尝味道如何!” 殇泽羽压低声音道:“我自己来吧,姝凝妹妹。” 默姝凝不管殇泽羽的客气,边说又加了个碗,给他盛上一碗,香浓的鸡汤,递给他后说道:“先喝碗汤吧,泽羽哥哥。” 眼见殇泽羽放不开怀,默姝凝又不断开导他,这不和谐却温馨的画面,众人都轻淡呵笑着,然后各自端碗拿筷,品尝起桌上的美味来。 片刻之后,众人全神贯注,都吃得水深火热时,惬芸却悄然开口,看着对殇泽羽问道:“请问小羽,你身上佩戴的玉坠,是从何而来的呢?” 殇泽羽拿出,挂在胸前的那块,雕有焰火镶边,圆形的红色玉坠,目光投向惬芸回道:“回伯母,这块玉佩是,晚辈小的时候,不知道师父从哪弄来,给我佩戴上的,我也不清楚它来自何处。” 惬芸用惊异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殇泽羽道:“喔,原来是这样,那能给我看看吗?” 殇泽羽取下红色符坠,起身递给惬芸道:“伯母您看吧!” 惬芸接过玉符,细看并抚摸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所触动,眼眶似有晶莹的泪珠滚动,久久放不下手中之物。 殇泽羽见情况微妙,却未开口询问她的反应,众人看到惬芸凝神静思状,也都各自停下,手中用膳的工具,纷纷将目光,聚向神伤的她。 半晌后,惬芸霍然回神,才发现多双异样的眼光射向她,顷刻便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默姝凝灵媚的大眼,直看着惬芸的异动,疑惑地问道:“娘您怎么了,为什么拿着泽羽哥哥的玉坠,发呆走神呢?” 惬芸努力笑开紧绷的脸,把符坠还给殇泽羽道:“我只是觉得,这玉坠似曾相识,所以不禁想起一些往事,黯然伤神罢了。” 突然就心情低落的惬芸,让殇泽羽关心之切问道:“伯母不要紧吧?” “我很好,让小羽挂心了!姝凝,你不是给我谈过几次,好想要个哥哥吗?我看小羽年轻有为,对你还倍加照顾,你就干脆认他,做你的哥哥吧!”惬芸出其不意的话语,让众人不知所云。 默姝凝愕然之间,送入口中的筷子,还没放下就闹道:“娘,你干什么呀!眼前的早就是泽羽哥哥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进行叩拜啊?” 殇泽羽对视一下默姝凝,茫然无解问道:“对啊,伯母怎么会,突然有如此想法呢?” “我只是希望姝凝,能像亲哥哥一样待你,对你保持尊敬,并没有其他主意,当然你如果觉得不妥,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惬芸的话语,变得不再那么和蔼,众人皆能感觉到,其中的生疏之气。 默姝凝淘气的不正经问道:“娘,说不定泽羽哥哥,岁数还没我大呢!这样贸然认他做哥哥,会不会有点不合礼数?” 惬芸散去脸上阴霾,果断的回答道:“这个你就放心,小羽肯定比你大!” 默姝凝讶然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空气像凝固一样,连烛光都是直立燃烧,未有丝毫摆动,众人都如置身真空,呼吸极其平缓安静,却无人开口继续说话。 “这个······”惬芸停顿一下,接着说:“当然是你迭世大叔说的!那晚他和我闲聊之间,提到你俩的生辰,结果他说出小羽的生日,没想到刚好比你大一岁!”惬芸面色镇定,仿佛真有此事一样道。 默姝凝全然难信,她心中回想着道:“当年那晚我也在场,并未听见迭世大叔,有说过此番话,难道是自己打盹之间,他们悄悄说的?” 不过她仿佛想通了道理,也没再追问那么多,只记得白天惬芸独自跟她谈的话,于是她显得很自然的说:“哦,那好吧!” 虽然默姝凝没有再去追究,惬芸所说话的真假,但殇泽羽却胡思乱想起来,他认为这是惬芸,介意他的身世卑微,不想让他跟默姝凝在一起,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殇泽羽更是意识到,自己一个身世不明的人,想跟城主府的大小姐,在一起天荒地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因此,他没有提出是迭世捡来,生日有误的证据,来作出反驳惬芸的行为,还忍下心中的苦楚,很懂事的替惬芸辩护道:“伯母说得对,我确实比姝凝妹妹,大了刚好那么一点,所以只要你不介意,能做你的哥哥,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惬芸避开殇泽羽眼光,生怕他会反悔那般,赶紧下决定道:“既然小羽都答应了,以后姝凝就得,像亲哥哥般对待他,不许僭越兄妹的友谊,听见没有?” “知道啦娘!”默姝凝虽很开怀回答,但心中肯定抱有,一丝不甘的无语。 惬芸续话补充道:“当然,我也会把小羽视如己出,当成亲儿子来看待的!” 殇泽羽艰难笑出,假意行礼道:“谢伯母抬爱,晚辈感激不尽!” 商议稳妥后,惬芸主持大局,让默姝凝在几个下人的见证中,拜认殇泽羽为哥。 然后惬芸拿起筷子,给殇泽羽夹了些菜,以示举动的唐突,并带歉意道:“小羽多吃些,不要饿坏了,正在茁壮成长的身体!” 一顿满意的酒足饭饱后,殇泽羽虽已释怀,但未免有些愁容不展,毕竟宴局时的境遇,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默姝凝早就按耐不住,心中所想的愿望,准备带着殇泽羽,去观赏到来的夜景。 临行出发前,她顾虑着对惬芸打招呼道:“娘,我带泽羽哥哥,去府内夜游一圈,这里就麻烦你,收拾打理了。” 口齿伶俐的花笑,先答为快道:“小姐和公子尽管放心,这里有属下们在,自然不会劳烦夫人,再动手清理结尾。” 惬芸恢复到正常表情,微笑满脸的说:“去吧,你们记得早点回来休息便是!” 殇泽羽由于心中芥蒂,用稍显生硬的话意道:“伯母,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临行前夜 幽僻祥和的小径上,默姝凝的两只娇嫩纤手,紧张的搓握在一起,向旁边心事凝重的殇泽羽,坦露着心中的歉疚说:“泽羽哥哥,之前我娘所说的话,和突然所做的决定,并不是对你心存见外,她莫非是有苦难说,而她不可言出的原因,我也无法猜得透,你就心思开敞些,不要太过在意,存入心间纠结了。” 清冷干净的月色,透过巨大的古树冠顶,大方的洒下斑驳光点,落在穿梭于林间,两个风华正茂的人身上。 晶闪圣洁的月光,像珍珠般点醒着,默姝凝的碧眼美瞳,让她出落得更加瑰丽动人,但璀璨的松散光斑,落在孤独落寞的殇泽羽身上,却令人产生一种,截然不同的忧伤感觉。 善于细致揣测他人内心的默姝凝,让殇泽羽心里觉得,即便不能跟她,有在一起的可能,但如此聪慧过人的美貌少女,作为无话不说的知己,也不失为一件人生好事。 况且当今斩妖除魔,才是他的头等重任,儿女情长的缠绵悱恻,等消除欲魔的威胁,天下太平后再另谋打算。 许久静思后,殇泽羽才从模糊光线中,紧闭不言的双唇间,挤出些温柔的话来说:“姝凝妹妹,机灵善变,可爱动人,此生能与你认识,并以兄妹相处,是我来之不易的缘分,更不会对伯母,有任何介怀之意。” 默姝凝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独自超前行走去,体贴善良的殇泽羽,更加对他深抱期待,她心中已暗下决心,要陪孤身一人的他,去完成救赎苍生的使命。 惬芸让她以亲身哥哥,相待关照殇泽羽,就已表明惬芸,早就看出她的想法,虽不能如两人初心所愿,至少也不会把,经历短暂相处,但却明显情深意切的两人分开。 一阵遐想后,默姝凝精神大振,对着远去的殇泽羽,欢心大声道:“泽羽哥哥,你走慢点,等等我呀!” 殇泽羽诧然止步,才发觉自己,已离默姝凝相隔甚远,他故意找茬应答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观赏府内的夜景吗?怎么自己却落后去了?” 在府内曲径的树影婆娑中,默姝凝再次俏皮起来道:“人家腿短跟不上你嘛!” 殇泽羽不再显得失落无助,他似乎被默姝凝,趣味的话语带动了,于是故意幽默道:“那你这个城主府大小姐,还不加速脚步走快点,怠慢了客人于心何忍!” 见喜欢的哥哥提出要求,默姝凝怎敢不接受,她快步走动着说:“来啦!我这就带泽羽哥哥,到静谧的明珠湖畔,去欣赏月色下的荷塘美景!” 片刻游走后,两人如约来到了,被薄雾遮掩的明珠湖岸,只见偌大的湖面上,附生着一望无垠的荷叶,数不胜数的各色荷花,在夜空下的拂照下,犹如群起而立的精灵,捍卫着这一片,波光闪烁的优雅湖面。 虫鸣蛙叫的声响,回荡在繁密的荷叶丛间,放眼望去,宁静无限。 夜风轻柔吹来,夹杂芬芳的花香,俘虏了疲倦的嗅觉,灵魂仿佛在大自然的奏乐中,不由自主翩翩起舞。 含苞待放的荷花,在风中摇摆颤抖着,默姝凝心生感动,开口询问道:“泽羽哥哥怎么样?这湖里的夜景,还算得上美吧!” 殇泽羽从未见过,夜色下成片的荷花,是如此勾魂摄魄,他激动回答道:“确实很美,美不胜收!” 浓眉大眼的默姝凝,开怀着褪去些,天然纯真的神态,变得忧郁道:“这还不算什么,前些年的城内环境,还未失去神秘力量护佑,四季如春的情况下,几乎每个季节的花朵,都是聚集开放在一起,那种凡尘难得见到的妙景,才让人拍案叫绝,流连忘返! 但现在的各种鲜花,只能按照时节的更迭,轮流进行盛放,虽回归自然的秩序,却改变了存在已久,百花争艳的壮美景观。” 殇泽羽听后惊讶问道:“是什么力量,竟能带来这般强大的影响?” 默姝凝嘟着嘴,假装思索道:“这个我也不明白,在我出生之前,娘说睦悠城内,就是那种旷世盛况,后来我爹破坏妖魔封印后,就变得大不如前。我猜或许那棵长生树,就是维持城内气候,统一平衡存在的神秘源泉。” 殇泽羽意外称赞道:“虽然你爹引发变故,但你娘跟他的感情,真是好的无可代替。” “可不是嘛,听娘说当初爹,对我娘说的那些,锥心刺骨的话,她也坚持留下来,守护驻扎在这里。真不知道我爹,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我娘为他死心塌地!”默姝凝纳闷着说。 随后她指着不远处,一把木质长椅道:“泽羽哥哥,我们到那边去,坐在椅子上交谈吧!” 两人坐到长椅上,各自靠着护背,享受从湖面吹来,凉爽湿润的夜风。 他俩靠得如此近距,以致于殇泽羽隐约闻到,默姝凝散溢的少女气息,在满眼的月色荷韵,仿佛如超脱凡尘的梦境。 默姝凝仰望着,夜空的星海,不觉何时靠在了,殇泽羽宽阔的肩上,倾吐心中的疑问道:“泽羽哥哥,你看天上的繁星明月,它们总是彼此辉映,照耀着对方,好像中意的情侣般,永远缠绵在一起,想想就觉得浪漫!看似永恒寿命的星星和月亮,不知道它们是否,也会有生离死别的一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要经历过团聚,就一定会面临分离。世道真的很捉弄人,以前我有时,很不想在那个,看像世外桃源,实则平淡无奇,甚至还会令人深恶痛绝,枯燥的结界之内,多留一分半秒,没想到在背井离乡后,却突然特别挂怀,好想念跟师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但再也回不去了。”殇泽羽深情诉说着,竟没发觉默姝凝,已紧靠在自己肩上,只觉得头脑中,又一股眩晕掠过。 自从迭世逝去后,殇泽羽每次回想起,有关他的记忆和事情,他都会头晕脑胀,引起不适的原因,也许是当初,迭世向他灵魂中,注进夜魇兽的精魂。 迭世本是心怀好意,想用它来吸收殇泽羽的恐惧,不料迭世的突然离去,成为他最难面对的伤痛,最深的亲情回忆,变为难忘的惧怕。 因此结果适得其反,殇泽羽被消除的,是深刻的旧忆,所以他的思绪缺失,才会短暂混沌,若想永远保持清醒,他就不得不彻底忘却迭世,可他怎么做得出,如此残忍的决断? 默姝凝见殇泽羽情绪不对,显得很悲观落魄,就开导着说道:“小时候的光阴,确实让人回味无穷,但人始终会面临长大,当我们觉得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时,其实是自己本人,伴随着懂事的长大后,继而迎向衰变老去,产生的一种,心理负担的直觉。所以不要给自身太多压力,开心过好每一天,才是最珍贵奢侈的!泽羽哥哥,你说对吗?” 殇泽羽咬紧牙关,意志坚定的说:“是啊,还是你明白取舍,快乐过好每一天,珍惜身边的每个人,就心满意足了,又何必去追求完美?但我还须先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才行!” 默姝凝像捡到宝似的,灿烂的笑着说:“对啊,所以我也决定了,要随泽羽哥哥,同去五行幻境,寻找五行灵珠,来拯救没落的世道,和深陷灾劫的苍生!” 殇泽羽急速转头,才看见默姝凝,靠在他的肩膀已久,他毫不介意,且惊讶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默姝凝挪开靠肩的脸庞,凝视殇泽羽的瞳眸,点头呼应道:“当然了是真的,有哥哥的地方,就会有安全的保护!” 殇泽羽此刻心潮澎湃,他转头开心间,忽见远处的湖心岛,便向默姝凝问道:“姝凝妹妹,可以去湖心岛上玩吗?” 默姝凝直言直语,直接否认道:“恐怕去不了哦,我娘说那里是禁地,终年都是封锁起来的。” “如此便算了吧,现在时辰已不早,差不多该回去歇息了。”殇泽羽注视着,充满神秘的湖心岛说。 隐没在雾絮中的小岛,殇泽羽没去疑问,其中深埋的秘密,而是在心中默念道:“师父等着我,徒儿一定会想尽办法,复活您的!” 殇泽羽和默姝凝,赏完夜景回去时,惬芸正坐在偏厅里等候着,一见两人处在视线范围内,便善意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殇泽羽难掩心中的情绪跌宕,速口回答道:“寒月高悬,夜空清冷,难免思乡挂怀,所以晚辈和姝凝小妹,就早些时候回来了,伯母你还没休息吗?” 惬芸细语回答说:“还没呢!小羽奔波劳累了许久,还未得到充足的安歇,早些就寝入睡也好,那就让花开花笑,先带小羽去客房吧。” 机灵的两姐妹,伸出手作指向道:“是,夫人!公子这边请。” 默姝凝带着甜美的笑容,跟殇泽羽作别道:“泽羽哥哥,明天见,晚安!” “嗯!那伯母你们,也早些休息,别熬更守夜了,晚辈先告退了。”殇泽羽转过身,拖着缓沉的步伐,随花开花笑一起离开。 殇泽羽没入夜色后,默姝凝抱着惬芸的膀臂,淘气的撒娇道:“娘,今晚我跟您一起睡,女儿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惬芸轻摸着默姝凝,齐眉秀发的脑袋瓜说:“娘早就看出来,你有小心思了,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默姝凝做出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乖顺得像只小猫似的问道:“那娘您说,我想干嘛?” 惬芸直视默姝凝,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你不就是想,一起跟着小羽,游山玩水,踏遍天下吗?” 默姝凝的笑脸凝固,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和未展现的欣喜若狂道:“娘真是慧眼如炬,还真被您给猜到了!” 惬芸不去接收夸赞,继续问道:“你不单想跟小羽,去浪迹天涯,还想跟他白头偕老,对不对?” 默姝凝嘟着嘴,表示不满的抗议道:“啊?娘这么神机妙算,女儿的心思,都被您看透完了!” 惬芸温柔笑着,安慰默姝凝脆弱的心灵道:“还好我发现端倪,早些阻拦下你,不然真的可能,让你铸成大错。但你也不要心灰意冷,等将来证实,小羽不是你的亲哥,娘是举双手赞成,你们在一起天长地久的!” 默姝凝张开小嘴巴,不愿合上道:“那娘是同意,我跟泽羽哥哥一起去啦?” “不同意也没办法啊!女儿长大了,出去磨炼一番,也未尝不可。”惬芸慈爱的表情,更加显得让人依恋不舍。 “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啦!嘻嘻······不过话说回来,明天就要离开,生活十六年的城主府了,女儿的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默姝凝止不住满心的欢喜,突然脸带急变忧愁道。 惬芸故意拉耸着脸,假装严词谨慎的说:“既然不舍得走,那就干脆别去了,陪娘在城主府内,一起等着小羽载誉而归。” 默姝凝满脸生气样,却掩藏不住,开心的情绪,将头扭转一边道:“娘竟然说话不算话!哼······不理你了!” “哎呀,好啦!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带小羽,去秘宝书阁呢!”惬芸不顾默姝凝的抗议,说完便起身,拉着她到寝屋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秘宝书阁 夜已渐入深,殇泽羽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看着满屋摇曳的橙黄烛光,心想到在如此混乱黑暗的年代,城主府内的一切,似乎都像毫无动摇过,依旧是心目中的世俗模样,连随便一间客房,都是灯火通明,装潢华丽温馨恬静,仿佛人间地狱中的天堂般,让人不会感觉到,末日来临的恐慌,看来城主府的先辈们,建立此处的目的,很显而易见。 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即便庄严的城主府,能继续维持大概的初样,那它也不能改变掉,围墙外睦悠城的乱世景象。 而且城主府自身难保的迹象,也在不断加深,倘若不抓紧时间,采取必要的措施,那最后这处人间乐园,也会跟着销声匿迹了。 明晃的烛火堆,让殇泽羽觉得眼睛发胀,他随手挥洒出,些许透明灵力,接着屋内无数支,旺盛燃烧的蜡烛,熄灭到就只剩下,窗边孤零零的一支。 殇泽羽盯着那支,“噼啪”偶响的红烛,自言自语道:“现在就剩你和我了,你努力照亮屋内,成片的昏天黑地,因此你那簇火热的光芒,便是我追寻的方向!” 在昏黄烛光催眠下,殇泽羽不觉闭上了双眼,缓缓安静睡去······ 新的一天如约而至,一轮鲜红的晨阳,钻破地平线的桎梏,努力往万丈高空,冉冉上升奔去。 无数条直射而来的霞光,驱散掉残余黑暗的阴影,唤醒沉睡的生生不息大地,生机勃勃的景象,尽收眼底的世界。 温暖晨曦,润泽万物,惊鸟长鸣,划破云雾,叶尖露珠,蒸发为汽,浩渺天地,赏心悦目。 眼见之处的一切,似乎都还正常如初,好像并未陷入,欲魔的威胁搅扰中。 默姝凝端着碗银耳汤羹,在金黄辉芒的沁润下,来到殇泽羽的客房外,清清嗓子后,敲响红木质地房门,接着声音甜美的问道:“泽羽哥哥起床了吗?我给你送早点来了,麻烦开下门吧。” 殇泽羽即刻回道:“已经起来了,你稍等一下。” 正在穿衣整理的殇泽羽,迅速穿戴好自身衣物,显得精神饱满,冲过去打开紧闭的房门,看着眼前比晨光,更加娇美的默姝凝说:“姝凝,这么早啊!” 默姝凝进入房内,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端起玉碗盛装的汤,递给殇泽羽道:“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今日,就要跟泽羽哥哥,远离城主府的地盘,睡意便瞬间全无,从而夜不能寐,所以很早就起床,亲手熬炖早点,待泽羽哥哥起来后吃!” 昨晚睡得很香的殇泽羽,起床后还未洗漱,就接过热汤碗,他本想先吃上两口,却犹豫着停下来,心想如果起床后,都不洗净一晚的肮脏,就开始吃东西,可能会让面前,尊贵的秀美少女,觉得自己像市井之流。 殇泽羽停顿片刻间,默姝凝已看出破绽道:“对了,泽羽哥哥还未清洗,我已让花笑准备好热水,要不你先盥洗洁净下,再慢慢吃吧。” 默姝凝话语刚说完,花笑端来一盆温热的水,殇泽羽趁着洗脸的短暂片刻,心中想到默姝凝,可真是耳聪目慧,一眼就看出自己,犹豫不决的原因,如果有她筹谋划策,帮忙寻觅五行灵珠,肯定会事半功倍。 殇泽羽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先尝试喝了两口,接着便狼吞虎咽般吃完,默姝凝忍不住笑问道:“泽羽哥哥,怎么样好吃吧?” 殇泽羽擦着嘴边,滴下的汤汁说:“太好吃了,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 “泽羽哥哥既然觉得好吃,那就再吃一碗吧!”默姝凝建议完,便让门外候着的花开,帮殇泽羽再装了一碗来。 默姝凝看着殇泽羽,吃得津津有味,她也心满意足了,然后轻柔说道:“泽羽哥哥吃好了,那我们就去秘宝书阁吧,我娘已经在那边,等候我们多时了。” 听默姝凝说惬芸,已经先前一步了,殇泽羽便赶快拿好寒赤剑,马不停蹄跟着她,快速朝秘宝书阁走去,生怕让惬芸久等了,心中过意不去。 早已候站在秘宝书阁门外,恭候殇泽羽的惬芸,在霞光四射的清晨,更加让人觉得慈爱无限道:“你们来啦!” 殇泽羽上前表示抱歉道:“晚辈来迟了,让伯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若不是姝凝一大早,就叫醒我起床,说不定我现在,也还在睡懒觉呢!”惬芸像孩子般,说着不怕小辈取笑的话语。 惬芸拿出把精密的钥匙,打开安插在,秘宝书阁大门上,那把厚重复杂,锈迹斑斑的锁。 当她用力推开,封闭已久的秘宝书阁门,随后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陈年的发霉气息。 过在对希望的追寻中,几人都置之不理,那股难闻的味道,一起兴奋却又警觉地,小心翼翼走进里面。 惬芸让花开花笑,在门外站岗候着,以防突发事情的降临,屠影鬼自告奋勇,也帮忙守护在外,只剩下殇泽羽和默姝凝,跟着她进去。 一进到书阁里面,关闭大门后,刚才还光线充足的楼阁内,顿时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正在几人心慌意乱间,屋内的桐油灯具,不点自燃了起来,马上就让阁楼内,恢复到白日的亮堂。 秘宝书阁的内壁,装饰得金碧辉煌,楼外墙面则通体白色,看上去很肃穆清雅,外观像是一座,矮胖的塔状建筑,却又更像一幢,森严庄重的堡垒。 它呈均衡的锥体六边形,总共有六层楼的高度,每层楼都有三丈之隔,墙体全是大理石堆砌的,只有每层楼地面,是厚实的木板构成。 墙壁镶有蜿蜒向上,螺旋状的实木阶梯,与梯面相连,一人高左右的墙面位置,挂有一排随阶梯而上的壁灯,楼梯和灯排仿佛两条,弯曲生动的龙蛇,攀附在金色的墙上,显得生龙活虎。 阁楼内十分宽敞雄浑,墙壁没有透光的窗户,呈完全封闭状态,因此虽经多年未开,但也是一尘不染。 楼阁内从下往上,依次摆放着,杂记c民生c经济c政治c军事c机密这几类书卷的木头架子,越是往下的楼层,书架罗列得越多,当然也越繁密,毕竟是最低级的普通书类,也就越多越纷杂。 低等书籍虽说多如牛毛,不过都陈列得整齐归一,而越朝上层的书架,就以几何的数量减少,但同时亦显出,那些书籍的重要性。 几人来到最顶层的时候,取代木质书架剩下的,是三个等距,均匀靠墙摆放的书匣。 楼层最中间位置,有个仿佛是整体,严丝合缝的血红色玉石匣子,匣子底面和四方侧面,都刻画着古老精致浮雕,唯独顶面没有任何的雕琢,只是有一指宽和深的边缘,圈围起来一个凹槽。 三人围着中间,独树一帜的血玉匣子,惬芸则开口对殇泽羽道:“当年我哥寻找长生秘诀,负伤回来以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机关匣子,他说和五行幻境,有关线索的物品,都存放在了里面。在他离开城主府后,寄来的信件里提到,说是将人的鲜血,灌满匣子顶部的凹槽,而且必须要有,城主血脉之人的血,才能顺利打开它。” 默姝凝即刻表情僵硬,用手指着自己说:“城主血脉之人的血,那不就只有我了嘛?” 殇泽羽凝重的对惬芸说:“就不能用其他人的血吗?姝凝一个女孩家,提供这么多血液,恐怕会伤害到身体。” 惬芸心疼的看着默姝凝,满脸的于心不忍道:“万万不可,毕竟先辈流传的规定,一定有其道理,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后果可能会,让我们始料未及,所以只有辛苦一下姝凝了。” 默姝凝突然开朗起来,卷起袖口准备放血道:“你们都放心吧,就让我来献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况且这点小事,我都不能胜任,那我还如何跟泽羽哥哥,去闯荡天地,拯救世界呀!” 殇泽羽本来满脸的担忧,登时变成不解的疑惑问道:“你说不是初次放血,难道原来有打开过一次吗?” 默姝凝骄傲自豪地,回忆自己过去的壮举道:“当然了,上次迭世大叔,来这里开过一次,那次就是以我之血,开启紧闭的匣子!”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姝凝你能撑住吗?”殇泽羽面对眼前,坚强的少女,和他又爱莫能助的困局,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默姝凝玉肌如脂,紧咬贝齿说:“来吧,泽羽哥哥,有你和娘在,我可以无视任何苦痛!” 殇泽羽在默姝凝掌心,划出一道口子,她脸色登时一暗,接着握紧手掌,殷红的鲜血,便汩汩不断,流向血玉匣子顶端的凹槽内,鲜血和血玉颜色混为一体,看不出任何差异。 默姝凝似乎有点晕血,她灵秀萌动的双眼,望向唯一能让她,勇敢下去的殇泽羽,并等待着鲜血盛满凹槽时,渴望的奇迹,降临的那一刻。 当默姝凝将鲜血滴到,和匣子凹槽边缘齐平时,血玉匣子的顶面,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接着刺眼的金光,从匣子内部迸射出来,几人顺势将头偏转,躲开刺眼金光的直射。 待他们转过头来时,一卷金色的古籍,悬浮在匣子里面的空气中,众人脸上的喜悦之情,被残余的金光,衬托得无比清晰。 殇泽羽急切的拿起,那卷尘封已久的古籍,双手轻缓摊开后,却发现卷面上,一个字也没有! 殇泽羽刚才洋溢的欢喜之情,瞬间变成了失望之色,待他失落的心情,还未跌坠到低谷时,惬芸开口解释道:“小羽别急,你等会再看!” 殇泽羽还未理解到,惬芸说的话意,更来不及回问她,想不到的一幕,接着出现了。 空白卷面突然爆炸出,无数金色光线,在空气中汇聚成,一篇清楚的字慕,此刻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这篇文字的耀眼金光中,凝固并被抛弃在九霄云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无字古卷 惊喜的殇泽羽,和惊呆的默姝凝,还有惊异的惬芸三人,一起目不转睛盯着,浮空的金色字体,其记载如下所述: “神远大陆,灾祸降临,邪体坠世,妄图掌控,苍生大地,据为己有。 人神伏诛,幸得天机,先发制妖,奋力抗之,舍身救世,封印欲魔。 然欲魔怨气甚重,伏诛耗尽毕生修为,并化作封印法阵,也仅将其勉强镇压。 而在此之前的若干年,五行之神亲认,伏诛和婵心这对天命夫妻,修习天地五行之灵力,后超脱晋升为人神,在五行之神身躯衰竭,演化创造出五个,隐匿至深的幻境国度,与现世彻底隔绝来往,不再过问人世琐碎后,人神夫妻伏诛和婵心,便接下监守苍生的命运。 婵心与伏诛为挚爱之配,眷顾深爱至极,于生死分离,她怎可残留苟活于世,遂告知其子,伏诛阵亡献身的缘由,是因他们乃五行先神亲任,一生只为守候,这片大陆的永久安宁。 于是婵心专注训教其子,努力修行仙家道法,让他完全掌握,降妖伏魔之技,以接任父母之重任宿命。 婵心知伏诛昔年,和欲魔同归于尽,仅是身体消失,灵魂依旧存活于,封印欲魔的阵眼内,如今欲魔似破印而出,以伏诛魂魄的微弱之力,恐怕难以扭转乾坤。 而正值此间,同气连枝的相思之苦,愈是令婵心难受不断,她亦是期望减轻,伏诛的封印之举,所承受的灵魂煎熬之苦。 因此她只想放手一搏,将身体四分五裂后,便可借体内修取的五行灵力,打开五个幻境大陆,封锁结界的大门。 即便幻境之内视而不见,人间大地承受的灾难,也可利用五行幻境内,五行灵源的纯净强大之力,帮助压制封印欲魔的残念,阻遏更多人心邪念,复辟和繁殖开。 思君心切的婵心,想着与钟爱的伏诛灵魂,见上最后一面,遂跟欲魔怨念作出交易:倘若欲魔允她,和伏诛的灵魂相见,便可把自己魂魄中的修为灵力,与其共同分享,但唯一的前提是,它必须用其五色妖火,将婵心的身体尽数焚化,才能使灵法修为和魂魄,完整的持续保留,进而得以共用其中的灵力。 婵心已先得知,欲魔的五色妖火,实际是千万年来,吸取天地精华熔炼而成,正好可以被她体内,修炼的五行灵力互相克制。 婵心想利用它,在不知有五方幻境的情况下,在妖火焚身之际,与她的灵魂融合时,便可趁机削弱,欲魔的部分精髓能源,使它虚弱下去,还可顺便打开幻境死门,期许获得境内的援助。 但欲魔的心思,更加狡猾缜密,它早已算计好,婵心强大的灵力,对于处在垂死之境的它,实在是让其卷土复活,并成型的一件美事,于是它欣然同意,婵心的交易条件。 欲魔残念按照交易的要求,将婵心身体彻底摧毁,而她的灵魂,也如愿重逢了,融进封印中的伏诛灵魂。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奸诈的欲魔,更是预先猜忌,婵心此举必有阴谋,便在焚其身之际,即刻吸纳她的灵力,又做好十足防备,避免被反噬侵染,因此婵心精细谋划的策略,便不攻自败。 被窃取灵力的婵心,虽用余下的灵力,勉强打开幻境之门,但却引起门位的坍缩不稳,导致幻境内的五行灵珠,被强迫启用来修复结界之门。 婵心散去灵力修为的灵魂,相约邂逅结束,不但没有按计划,削弱欲魔的实力,却被欲魔残念,利用自身强大的怨气,吞噬控制住婵心,软弱无力的灵魂,这样一来,她灵魂中的灵法修为,便完全被欲魔残念,随心所欲取用。 最后那一刻,欲魔还放出狠话说,婵心的灵法修为,足够它维持活力,到万年之后,而到那时候,谁也无法阻止,它重生成型于世! 这一切的经过,被婵心之子尽数观看到,他闻此邪恶的诅咒,接下来的岁月里,他便帮助五行幻境之人,修复受损的结界大门,并设法安稳住,各幻境的灵珠,以护境内安宁。 五境之人感恩其德,于是和他同修一纸之约,承诺今后的日子里,除了会给予人间大地,必要的灵源供应和支持,他们的首领,还会在人间陷入困境时,提供一次任何方面的帮助。 虽说婵心之子,也算得上得道修仙之人,即便生命长于普通人,但终归是凡人驱壳,会受生老病死的困扰。 加之他十分想念,父母同在的欢乐日子,便于人间大地,寻找有能之士,接续守护苍生,和镇压欲魔的使命。 经过流年辗转,他终归在一处,山灵水秀的宝地,寻到一位心善意坚的清修高人,并一五一十告知他,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对他千叮万嘱,定要将此重任,延续流守下去。 高人许下承诺,一定会按照,婵心遗孤的所托之意,竭尽所能去做到他所求嘱托,婵心其子也倍感欣慰,便将自身绝大多数修为,捐赠传授于他。 高人的灵法修为,瞬间成数倍的增长,也算是婵心之子,作为感激继任之人的礼遇。 为增加高人守护苍茫大地时,始终对封印中的欲魔邪体,保持抵抗的优势,婵心之子精选一处,风景秀美之地,炼造出许多神合之树,祈求高人要在那处,建立一座举世之城。 并要高人尽最大努力,让那都城变为普天之下,领导世人的中心,使其管辖范围内的人民百姓,生活都无忧无虑。 这样便可以,借安邦定国的满意之心,产生出足够的善念,继而用善念之力,来增加封印欲魔邪念的力量。 遗嘱立下之后,婵心之子便带着剩下的修为,来到融入父母灵魂的封魔坑,将自身连带灵魂,幻化成一棵参天的长生树,生生世世陪伴守护在,婵心和伏诛的灵魂左右,同时也一并增加,封印妖体残念的威力。 婵心之子做出这样的抉择,也自然有其道理,因为他生前遗留的神合之树,便能吸取他化作的长生树,所在的那块封印之地处,强烈的五行灵源,从而来保持兴民之城,可以得到神眷般的庇护,也好多一道,产生足够善念的保障。 此无字秘卷,即为当初与五行幻境,签订的誓言合约,并施以时间秘术尘封,未到特定时候,无人能洞见其中内容,并托于所寻清修高人保存。 待后世之人见此卷籍,或许已是妖体残念,破出封印之日,卷土重来之时,即便它暂未成型,定是已做好万全准备,开始挣脱镇压的枷锁,择机攻陷人间。 切记,假如万年之期满,欲魔再次醒来的危难之际,携带此秘卷,便可请出五行幻境内的首领,协助后世人们,击溃欲魔最后的希望,让它彻底灰飞烟灭。 立卷人:人神婵心和伏诛之子,曦启!” 惬芸凝望着漂浮在空的金字,回忆起跟迭世唯一见面,分开前历历在目的旧事道:“当年你师父,看完此卷金字后,他也没跟我谈及其中内容,只是神色凝重不妥样,心中仿佛受到很大震撼,在暗示欲魔已经到,势不可挡的地步后,就离开了城主府而远去。” “没想到欲魔,如此强大可怖,竟连困住它的封印,都需要用善念来加固!但无字卷籍中,并没记载欲魔从何而来,那我师父又怎么,如此清楚它的起源?而且既然安稳的生活环境,就可以汇聚人心善念,从而加固封印力道,师父他又为何非得设置巨大的结界,造成个彻底杜绝,世外交往的地方?莫非······”殇泽羽陷入沉思,摸着下巴似在推论,心中大胆的猜测。 惬芸仔细看着殇泽羽,不寻常的表情问道:“小羽有什么意外发现吗?” 殇泽羽紧敛的神情,稍许放松说道:“暂时还没有,晚辈也只是随便猜想,并不敢确认是否真实。” 虽说殇泽羽,若无其事的表现镇定,但他内心深处,早就升起怀疑,迭世此番劳神伤命的举动,必定和他的身世息息相关。 因为迭世想让殇泽羽,从小就不接触外界,以免被认出身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造成迭世灭魔计划的生变。 而且,迭世本身就灵力深厚,自己应该就能独自战胜欲魔,为何还要耗尽心血,单独培养一个,多年都未开窍,好像愚不可及的孤儿? 难道殇泽羽真的是个,千年难遇的可造奇材? 还有就是,假如世上真存在,灵魂重生的事情,那迭世或许就是,伏诛气若游丝般的灵魂,那缕残存的人神灵魂,在默冉施法,攫取长生树精髓出了差错,破坏封印妖魔的阵眼稳固时,趁机逃逸而出,再转生成人的也不一定。 加上迭世去世时,迥异多发的诡象,更是让殇泽羽记忆犹新,他由此预感到,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尽管此时殇泽羽的脑海中,凭空生出这些,看似有理的疑问,但他始终把迭世,当做今生唯一的亲人,至少在弄清自己身世来历前,他是如此坚持的。 所以,殇泽羽哪怕因为,迭世欺瞒了他十六年,也会认为迭世是,真的情非得已,而且在迭世逝去时,他心中还念挂着,欲魔再生成型,毁灭天地,奴役众生的可怕景象,就算不为万世苍生,也为了纪念,和迭世亲如骨肉,相处的那些岁月,殇泽羽也一心,势要将迭世复活,然后接下来一切的谜团,都会随着迎刃而解。 现在他已找到有利于,进入五行幻境的物品,那取得五行灵珠,就应该志在必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准备就绪 对于从未有人,踏入过五行幻境,到底该如何切进去,才是关键的所在,殇泽羽纠结片刻,便向惬芸问道:“伯母可知道,五行幻境的入口在何地?” 惬芸早已准备好,回答殇泽羽的任何提问,她随后细致耐心的陈述道:“这正是我即将跟你说的,我哥曾经向我透露,当年他为了帮姝凝她爹,搜寻长生秘法,因此受姝凝的爹之命,深入仔细研究过,五行幻境的入口方位。 他经过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的努力,最终与环境里面的人,取得宝贵的联系,并和他们进行了沟通和交流,还动用此无字古卷,向他们祈求古卷上所承诺的,五行首领会提供一次,任何方面的帮助,来助力姝凝她爹施法,摄取封印妖魔处,长生树的精髓。 只是后来作法形势,失控败北后,各首领也被牵连遇难,全都形神俱灭不在尘世,五行幻境内之人,听闻无法接受的厄难后,随即将幻境入口,改变了位置,并隐匿起来。 自那次事件开始,他们便和人间,断绝了来往,我哥拿着此卷古籍,也无处可用,就把它留下,保存在此书阁内,算是尘封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所以,目前只有我哥,是人间唯一知道,如何寻根究底,探知五行幻境方位的人,你必须千方百计,去请教他的帮助,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消息。” 殇泽羽面带喜色,虽急不可耐,但也谦虚恭敬的问道:“那伯母可知道,您哥现生活在什么地方吗?” 惬芸依照她哥风绝痕,来信中所说的答道:“我哥离开城主府后,给我写过几次信件,说他就安顿在,屠影鬼之前所住的山寨里。 不过据说那山寨之地,险山峻峰多如牛毛,峡谷沟壑纵横交错,常年阴雨连绵,不见明媚的阳光,凶狂野兽更是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只有最中心处的地方,才是云开见日。 山寨的中心之处,天地灵气丰沛有余,奇花异草延年益寿,复杂的地理优势,加上生性顽劣的狂暴兽群,两者搭配着存活,使得那里虽称做山寨,反倒很像修仙度佛之境,所以我哥才选择,身处隐居在那里。” “知道了,多谢伯母倾力相助,晚辈一定会托您之福,完成师父的临终交代,寻到五行灵珠后,彻底消灭欲魔残念,还天下的悠悠众生,一个清闲安宁的大陆。”殇泽羽对惬芸说完,扫瞄了一眼静听的默姝凝。 惬芸淡然平和的说道:“我相信小羽,定能众望所归,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会孤身犯险,就让屠影鬼,跟着你一起去,以他幻变后,五大三粗的体型,相信能帮你挡下,不少的艰险困局,姝凝也给我说过,想和你出生入死,在你身陷囹圄,茫然无措之际,会替你分忧解难,她应该跟你商议过吧?” 惬芸说完掉转眼光,看着娇小玲珑的默姝凝,默姝凝双手抱拳,像江湖女子般,对惬芸表示钦敬道:“真不愧是我亲娘,不但猜出了,我想跟谁一起去做事,就连我提前跟谁说过,也能精确猜到,女儿佩服得无话可说!” 惬芸用手指着默姝凝,灿烂的笑道:“你就别再吹捧娘了,就你那点心思,假如我都猜不透的话,岂不是白养你了?而且你若不是,已跟别小羽先商量过,征求他的意见,那即便我同意你的要求,到头来小羽不赞成,你心里的打算,可不就作废了?” 殇泽羽不正经的夸赞道:“呵呵······伯母深明大义,料事如神,难怪姝凝也机灵过人,原来是遗传您的天赋!” “哪有,人家本来就很聪明嘛,即便是娘遗传下来的,也不都是全部,对吧娘?”默姝凝玉脸微红,抱着惬芸的手臂摇甩,又开始了擅长的撒娇,她莫非是想借故逃避,自己的聪明才智,是遗传而来的事实罢了。 “都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喜欢淘气幼稚,你跟小羽离开后,看你还跟谁撒娇!”惬芸笑着说完,轻刮一下默姝凝,坚挺的鼻梁处。 默姝凝完全止不住,天真活泼的造势道:“当然是跟泽羽哥哥撒娇啦!嘻嘻······” 殇泽羽对视一眼默姝凝,害羞扭开头面,接着岔开语境道:“伯母刚才说的不错,昨晚姝凝小妹,确是已经跟晚辈说及此事,只是还未跟您提起,生怕您会顾女心切,不赞同她的想法。” 惬芸逗趣着说道:“难舍之心肯定会有,但细想回来,总把她留在身边,除了能每天都见到之外,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干脆让她跟你,出去磨砺一番,说不定回来后,就成为了救世的伟人!” 默姝凝满脸绯红,紧抱着惬芸手臂,继续慢悠晃甩着道:“娘,您又笑话我!” “呵呵······”殇泽羽随声附和笑起来,然后接着说:“既然晚辈都已取到,进入五行幻境的关键物品,那晚辈打算这就启程,前去伯母说的那个,您哥隐世长居的山寨。” 惬芸补话道:“对了,我哥说他居住的那个山寨,位于睦悠城西南方向,五百里的地方,具体的地点就在,一座叫乾秀峰的上面。” 默姝凝还未等惬芸讲完,就急不可耐的抢着说:“娘不是说过,屠影鬼会跟我们,一起前去吗?他居住的地方,难道会找不到么?” “你这丫头······”惬芸无奈笑起来,用手指着默姝凝道,“那我们就先出去吧,这里面空气不流通,多呆一会就觉得,精神萎靡不振!” 殇泽羽最后说道:“好的!” 殇泽羽他们三人,来到秘宝书阁大门处,在外等候的花开,随即起话问道:“夫人小姐公子,您们取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惬芸安静道:“已经拿到了。” 花开欢喜着期待问道:“那公子什么时候,出发去五行幻境呢?属下也想跟着一起,贡献点微薄之力。” 殇泽羽的脸色,马上变得为难,带着歉意说道:“花开花笑,夫人已经安排好,让屠影鬼和我一起去,小姐也会一同随行,届时,城主府就只剩下,夫人独自在守候。 因此,我想让你们俩,留守在城主府,陪伴照看好夫人,以防在民心不安的年代,发生难控的不测。 所以,你们提出的心愿,恐怕难以实现了,但我十分地感谢,你们的一片诚心好意。 你们若是照料保护好了夫人,就是小姐最好的感恩,也是对我莫大的帮助,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当前的艰难处境。” “既然公子说得这么在理,我们姐妹自然会明白,我们若将夫人照看好了,公子小姐就不会分心别顾,对我俩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成全,公子小姐,你们就尽管放心吧,花开花笑定竭尽全力,办好你们交代的事!”花开大义凛然的说道,但明显有一丝,失落和遗憾挂在脸上。 殇泽羽满怀感谢的说:“你们懂就好,你们二人能这般仁义,夫人一定会,对你们倍加看重的。” 惬芸看到了两姐妹,笑颜间的为难之色,便帮她们说好话道:“我一个人在城主府挺好的,府内有这么多,守卫和侍女同在,就让她们两人,跟着你们一块去吧!” 默姝凝当下便劝说道:“娘,那些没用的守卫侍女,只会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哪会像花开花笑,去竭力保护你呢!所以,她们必须要留下来,跟你一起度过,最难熬的这段时间!” 殇泽羽面容严肃,跟着安抚惬芸说:“是啊,伯母,把您交给花开花笑,我们作为晚辈的,才不会整日担忧记挂,您就且放心吧,晚辈和姝凝他们,肯定能尽早归来的!” 一旁傻站着,早就想说话的屠影鬼,终于壮胆插嘴问道:“夫人小姐公子,真的决定让小人,跟着去五行幻境吗?” “是啊,就你那怂样,本来是想让你照顾我娘,让花开花笑同去的,但一番斟酌后,如果我们都远在异境,还不清楚你会对我娘,做出何种越界的事情来,所以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让你,跟着去捡个便宜!”默姝凝翘着嘴巴,好像在数落屠影鬼似的说道,明显表现出,对他一贯的不满情绪。 屠影鬼摸着头,“咯咯”笑道:“那小人就真是感激不尽,夫人小姐公子,有心栽培的大德了!” 本来有点心不甘的花笑,看见主子几人,都这般夸扬赞许自己,脸上绽放出,晨光般的笑意,也随着说出心中的话道:“多谢夫人小姐公子的看重,我们很荣幸能留下,守候照看夫人,在这黑暗混乱的年代,夫人一个孤家寡人,恐难保全自身,我们姐妹,必定誓死守护她的安全!” 殇泽羽抱着认可的眼神,对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花开花笑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满怀自信,我们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面对着即将跟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女儿,不知要分别到何年何月,才能重逢再聚,惬芸还是忍不住,把所想的愿望说道:“小羽,要不就在府内,再修整两天,才起身吧?” 殇泽羽细嫩的双手,紧握着惬芸温暖的手,他随即能感受到,前辈的关切之情,是多么的让人心碎,片刻后他说道:“伯母,晚辈深知您的一片心意,但灾祸很快就会再降世间,所以我们不得不斩断相思,全心全意向着,那个遥不可及,却又必须勇敢面对,前途未卜的目标奔去!” 惬芸见自己的期望破灭,便对殇泽羽寄予厚望道:“那我就把姝凝,全权交给你看管了,她虽性格外向开朗,但却不会丝毫功夫,所以就要麻烦你,多加费心照料了。” “伯母,您就放十万个心,晚辈哪怕肝脑涂地,也会不惜一切,让姝凝完璧归来!”殇泽羽的郑重承诺,让他的整个形象,彻底脱胎换骨。 默姝凝紧紧相拥惬芸,抽噎着大哭起来道:“娘,那女儿就走了,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女儿是真的,真的好舍不得离开您!” “我们去府门口等你吧,姝凝。”殇泽羽不忍多看一眼,揪心的分别场面,便心情压抑地,和屠影鬼先行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目送远行 面临接下来长期的分别之际,默姝凝朦胧的眼眶中,晶莹的难舍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大颗地滚落出来,滴在惬芸纤薄的身上,打湿了她素色的纱衣,更是间接湿透了她的心。 惬芸内心深知,一个从小没有娘无爹,虽总是外露坚韧,内心却很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做出的这个决定,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恒心。 此刻惬芸心如刀绞,却又只能顺其自然,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在府内为他们祈祷,祝福他们平安顺利,凯旋归来的一天! 殇泽羽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意识往回看了几眼,那座外墙纯白色,年代不详的秘宝书阁,正在渐渐远离视线,变得越来越遥远陌生,而它门口站着的那对柔弱母女,也随之变得更加渺小,直到缩减成两个,蚂蚁似的斑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才恍然看出,虽然内部密不透风,外观单调的秘宝书阁,在遍地的参天古树,翠绿的温馨包围中,是显得多么的尊贵低调。 那一抹纯澈无痕的炫白下,收纳着世间人们的心智成果,成千上万珍贵的书卷,是祖先的情操涵养,留存下来的浓缩精华,它们一起让支离破碎般,睦悠城的中心地带城主府,不因为妖魔鬼怪的侵蚀,而失去永垂不朽的辉煌。 就像殇泽羽心中的执念一样,不会因为依依不舍的留恋,而放弃对誓言的追逐。 屠影鬼看着殇泽羽,难以描述的表情,挺有人情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护着他一起,向城主府门口走去。 屠影鬼的心中,何尝不是想留下来,继续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灯红酒绿花舞人间,逍遥自在的快活过日子。 但他已考虑仔细了,不能再这么碌碌无为,必须要证明自己,还有活着的意义,唯有闯荡出一番,惊天动地的盛举,才能不负惬芸,几次的帮忙求情,才能将报答感恩,那一份炽热的情怀,释放得淋漓尽致! 殇泽羽和屠影鬼,来到城主府门口,两列守卫见到屠影鬼后,不知他昨日已改变身份,竟然还以旧时称呼请安道:“主人!” 然后最上面的那人问道:“主人,您这是要去哪?” 屠影鬼不以为然,这一句熟悉的主人,叫得他甚是得意,他似乎已完全忘记,自己被降级成下人了,口中却还威风凛凛地说:“本王不去哪,就随处逛逛!” 直到殇泽羽“咳咳”作响后,双手抱在胸怀,斜眼暗示道:“屠影鬼,你这昔日的主人,当得挺过瘾啊!” 听见殇泽羽,不礼貌的嘲讽,刚才说话的那守卫,便毫不顾忌冲出来护主,并带着凶狠状说道:“小子,你说什么呢?” 屠影鬼顿时醒悟,赶紧喝骂守卫道:“大胆,竟敢对公子这般无理,还不赶快认错,给公子赔礼道歉!” 守卫感觉屠影鬼,在跟他开玩笑,接着试探问道:“主人您没事吧?” 屠影鬼见守卫没动作,火气旺盛斥问道:“让你给我的主子,这位英俊帅气,年轻的公子赔罪,是不是聋了没听到?” “是是!小人知错,请公子莫怪!”守卫虽急切道歉,可完全不知其中缘由,一脸的茫然困惑。 迷惑不解间,默姝凝蹦蹦跳跳地,及时出现并问道:“你们在干嘛呢?这么热闹!” 屠影鬼哈着腰,表情僵硬的答道:“属下在责问守卫,他们竟然不知道,公子是我的主人!” 默姝凝使劲点头道:“嗯,你确实该管教下,这群人模鬼样的守卫了!” 屠影鬼受命道:“小姐说的是,现在是准备好走了吗?” “好啦!咱们走吧!”默姝凝快口说完,便拉着殇泽羽手臂准备出发。 但她却又突然说道:“对了,你们要记住,以后屠影鬼,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了,因为他已经归顺于,我的泽羽哥哥麾下,成为他的手下之人!所以你们以后的直接主人,便是这位潇洒倜傥,气宇轩昂的殇泽羽公子,记住了吗?” 两列看着外强中干的守卫,阿谀奉承的同时应答道:“是,小姐!属下铭记于心!” 光线充盈的骄阳,已高高的悬挂在,头顶的苍穹中,但却被昏暗的空气,挡去大量的辉芒。 殇泽羽同行三人,在孱弱的阳光中,孤独却又团结地远去,渐渐消失在,前方电闪雷鸣,乌云翻滚的末日邀请中。 在殇泽羽和默姝凝几人,将要完全湮没在,远处昏暗无边的环境中时,惬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主府大门的掩蔽处。 她用深切不舍的目光,望着他们几人,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中失落惆怅的感觉,顿时便成倍飙升。 尽管惬芸想跟默姝凝,多倾诉些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之类的肺腑语言,但前途茫然无期,凶险未知难测,再多的关怀和慰藉,都会渐变成徒劳。 哪怕她有多不想,将长话变成短说,但也只能难改现状,接下来的一切处境,都只能靠他们,自己亲身面对了。 惬芸黯然伤神,顿时泪雨如奔,旁边站着的花开花笑,见状速递安抚之语道:“夫人,您就别太牵肠挂肚了,小姐和公子,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出色完成,他们向往的使命。” 惬芸哀叹道:“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随后她用干净的袖口,擦了擦苦涩的泪痕,心情低落得,像被石头压住般,艰难转身后,在两姐妹的陪伴下,往城主府里边走回去了。 远处天边翻卷的灰黑云层下,虽说心胸开朗并憧憬着,正值妙龄的少女默姝凝,满脸都是风轻云淡,却无人知晓她,如蝉翼般脆弱的心灵,此刻在承受着,何等程度的苦痛。 而她经历的这一切,只有视她如命的殇泽羽,才深入骨髓般,牢记在心间,一向粗鄙庸俗的屠影鬼,完全压根没丝毫察觉到。 几人都沉默寡言,基本上只用眼神交流着,最后直到完全脱离,睦悠城的边界后,前方的荒芜之路,变得愈加崎岖不平,杂草丛生悲凉遍地,路上偶尔突现,死去动物的腐烂尸体,让默姝凝实在难忍作呕后,她才挥手扇着抱怨道:“怎么到处都是这些,腐坏烂臭的玩意,看着就让人恶心!泽羽哥哥,是不是前方的路,都像现在这般,臭气漫天的啊?” 听默姝凝来之不易的开口说话,殇泽羽突然觉得,她虽娇生惯养,但对这些煞眼的肮脏之物,倒也显得泰然对待,让他挺感意外。 于是他瞬时提起,无精打采的神态,轻言安慰道:“姝凝别怕,它们都是死去的活物,因为无人收理,时间一长自是这样,你且不要看去便罢,拿块手绢隔在鼻前,稍微过滤一下臭气吧!” “那好吧!”默姝凝拿出包袱里,一块白色纹边手帕,对折两次后捂在鼻部,然后露出难得的笑颜来。 殇泽羽看着路边,一头像是被凶恶妖兽,残害得伤痕累累,未死去多时的野山羊尸体道:“屠影鬼,你走前面去探路,以防有凶猛之物窜出,伤害到小姐。” 屠影鬼手指着自己,张大嘴巴讶然问道:“公子让我去吗?” 殇泽羽眼神坚定,不留情面的确认道:“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啊?你现在都是‘鬼’了,还会怕那些,活着的怪物吗?” “喔,那好吧,属下这就去。”屠影鬼满脸都是,胆小怕事的样子,东张西望碎步走着。 默姝凝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拿开捂鼻的手绢,竟然开怀的笑起来,大声讥讽道:“哈哈哈······屠影鬼瞧你那样子,真的好生猥琐,你不是山匪之身嘛,怎么才这点事情,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似的,完全玷污了,你当初的声名远扬!” 屠影鬼带着,让人哭笑不得的表情,理由充分的辩说道:“小姐你也知道,属下都这么多年,未到荒山野岭来过了,而且周围又有,隐藏的凶兽在虎视眈眈,说不定它们会,随时奉上致命一击,因此属下必须得谨慎行事,如果动作太过招摇,一个稍不留神,说不定便命丧于此!” 殇泽羽怒气难消,责问着屠影鬼说:“屠影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探路就赶紧去,唧唧歪歪的,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再说这才走了,不到三十里路,前方还有好几百里,险恶的路在等着,你如果是害怕,那就趁早回去,跟着我们碍手碍脚,说不定我还得分开心思,去保护你。” 屠影鬼自知之明样,不好意思狡辩道:“公子不用担心,属下能够自保,打道回去的想法,更是未曾想过,让属下先调整好状态,这就前去查探去!” “哇······哇······”几声凄凉尖锐的乌鸦惊叫,在荒无人烟的狂野上,突然悠扬炸响起来。 屠影鬼闻声发作,突然身子颤抖起来,仰望天空中,一群盘旋在顶的黑鸦后,搞笑地朝它们骂道:“你们这群烦人的畜生,竟敢吓唬屠影鬼大爷,真是不知死活!” 从未遇见如此惊骇场景,刚才还面色轻松的默姝凝,也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殇泽羽见到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赶紧伸出手臂,从她后背间,绕到较远的那边肩膀,轻拍着安慰她。 当默姝凝再次展露,鲜花般的笑容后,殇泽羽才说道:“咳咳!我说屠大爷,你能不能别在磨磨唧唧了,如果害怕就走后面垫底,别在我们面前,搞些没用的小动作!” “属下遵命!这就替公子小姐垫后,绝对不会让野兽,有可乘之机!”屠影鬼不要脸的表情,被演绎得无耻又生动,缩头缩脑就靠边站到,后方的位置去了。 殇泽羽顿时面色难看至极,心想屠影鬼分明就是个,软弱无能的包袱,怎么会如惬芸所说,可以分忧解难。 不过他也是未作多说,将手从默姝凝香肩处拿下,在浊气弥漫的平缓荒道上,警惕万分的走在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云开雾散 穿着鲜色衣物的殇泽羽几人,在人迹罕至的荒野道路上,十分容易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走了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前的平原地形,已逐渐被前方,嶙峋突兀的小山代替。 一路上走过的地方,安顿的人家不超过十户,越接近隆起的山坡地貌,出现的人家住户,就越是相隔遥远,而且愈加表现得毫无生气,明显有欲魔的邪恶力量,对地域差距影响的结果。 在几人即将迈入,渐次高耸起来的峰峦上,那些弯曲的小路时,殇泽羽看到默姝凝,满头渗出着细密汗珠,于是他建议说:“先休息下再赶路吧,这趟路程不短,沿途又有很多不明状况产生,起码得花费好几天,才能到达乾秀峰,不能一开始,就把身体累垮了,特别是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姝凝,如果照应不周,她后续恐怕会承受不。” “好的,公子,您们先吃点干粮,属下去打些水来。”屠影鬼想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拿着水壶就往不远处,发出流水声的小溪边跑去。 殇泽羽拿出包裹里的烧饼,准备分给默姝凝吃,她却从自己的包袱内,拿出一包不明东西,打开后竟是些,造型别致的糕点。 她偷瞄着图影鬼离开的身影,迅捷递给殇泽羽两个糕点,并悄声说道:“泽羽哥哥,烧饼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就留给图影鬼吃,你怎么能吃呢!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鲜花糕,这是我采用数十种花瓣,耗费半夜时间精制而成,可不能便宜了屠影鬼,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殇泽羽把烧饼放在一旁,接住默姝凝递来的,香气四溢的糕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大盛,嘴上忍不住称赞道:“好香!原来昨晚你没睡觉,竟是熬夜做糕点去了,姝凝你可真有心!” 默姝凝警觉地观看着,远处屠影鬼的行踪说:“嘿嘿······泽羽哥哥你,刚从结界绝境出来,外界那些败胃口的食物,怕你会吃不习惯,我就闲来无事,去弄些有品位的东西,等到过些日子,你的肠胃缓和过来后,再吃低等的也不迟!赶快消灭了它们吧,免得被屠影鬼,那山野村夫看见,说我们小心眼。” 殇泽羽细心品尝着鲜花糕,忍不住好奇道:“嗯!你可真是体贴周到,不过你到哪里去,采摘那么多鲜花?” 周围昏天黑地的环境,掩盖不住默姝凝,粉红脸蛋上的笑意,她自豪的说道:“这个嘛······我从小到大,都在城主府内,对里面的布局构造,再熟悉不过了,什么种类的花卉,生长在哪些位置,大概什么时候开放,我都了如指掌。 昨晚花开花笑,送你去房间休息后,我就让她们俩和我作伴,到府内花园里,去定点采集夜花,最后她们还帮我烧火打杂,直到夜深人静,大功告成时,才各自回房入睡的!” 虽说城主府已名存实亡般,但默姝凝依旧是个,尊贵高雅的大小姐,殇泽羽万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自己,不惜这般挨苦受累,这辈子除了迭世,恐怕也只有她,才会对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此刻殇泽羽心里激动的想到,为了保护默姝凝,他甚至愿意献出生命! 殇泽羽听后感动至深,因此也吃得更加有味道,然后面容凝重的说:“姝凝,我一个跟你萍水相逢的人,不必对我这么好,更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的牺牲,大半夜还去做鲜花糕,清早又为我熬制早点,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殇泽羽难受地说完,嘴里的馨香糕点,也似乎有些吞咽困难,再也控制不住,热泪从眼角滴落。 默姝凝眼明手快,急忙腾出纤纤细手,替殇泽羽擦去滚烫的泪珠,她脑海猜想着,面前不染俗尘的殇泽羽,如果真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亲哥哥,那现在的一番努力,也是理所应当。 即便证明不是亲哥哥,此刻就提前行使,伴侣间应有的责任,岂不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 经过思索后,她开口回应道:“泽羽哥哥,我就是按照娘的提醒,随便尽了点心意而已,你就别太较真,过分放在心上了。” 殇泽羽点点头,微笑着道:“嗯!不过那终究是一种,让我觉得至高无上的殊荣,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 “就一点随想即做的事情,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默姝凝害羞的低下头,试图挡住满脸的笑意,却又久久的陷入,甜言蜜语的攻陷中。 殇泽羽忽然转变话题,很郑重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存心,要故意针对屠影鬼,只是想用严厉点的话语,来刺激他还未泯灭的人性,所以姝凝你以后,也别太跟他计较,毕竟一路上,都要互相照应的。” 默姝凝抬起头,欣然答应道:“知道啦,泽羽哥哥!” 取水的屠影鬼,大步奔跑着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停下后摇手说道:“公子小姐,那小溪里的水,根本不能喝!” 还未等到,喘不过气的屠影鬼说完,殇泽羽就加剧,凝重的表情问道:“为什么?” 被累着的屠影鬼,断断续续的说道:“因为······水是······暗红得跟漆黑墨水一般!” “什么?!”殇泽羽大吃一惊,顿时站立起身,绽出的惊恐表情,甚至让他显得苍老许多。 不过随后他又平和说道:“没想到该死的欲魔,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连水也逃不了它的魔掌,但也不必大惊小怪的,看这方圆百里之内,枯败草木的情形,就知道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在不怀好意的等着我们。” 屠影鬼终于回归正常模样,不可思议的道:“公子,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是惊喜啊,属下可真佩服你的幽默!” 默姝凝似乎身心都很累,并未挪出精力,去为此感到惊讶,她满脸平淡的道:“泽羽哥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殇泽羽从包裹内,拿出一个烧饼,递给屠影鬼说:“好吧!屠影鬼,来你的食物,我们都已经吃先行吃完,你就边走边吃了。” 屠影鬼拿起烧饼啃食之际,鼻子像狗一样,不断戳着空气,灵敏地左嗅右探问道:“什么东西好香?” 兴许是为了缓解此刻,压抑窒息的气氛,默姝凝对屠影鬼,不留情面巧妙怼道:“屠影鬼你是被那,黑红的水吓傻了吧,这一路死尸遍地,臭气熏天的荒郊野外,你竟然能闻出香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只有你,与众不同的灵敏嗅觉,才能做到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壮举来!反正我们是心静如水,没闻到有什么所谓的香气!” 屠影鬼一只手拿着,他狼吞虎咽啃吃后,所剩无几的烧饼,另只手摸着后脑勺笑道:“呵呵······也许真的是小人,被鬼迷了心窍,胡说八道而已!” 殇泽羽在一旁无声观看,心中暗自想着道:“有这两个开心果,真是天赐的恩德,他们不停的斗嘴吵闹,一路上倒也带动了气氛,就暂且让他们保持现状,等过了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再充当和事者,从中稍作劝解。” 阴山密布的途中,天色也跟着黑暗得早,不过晚上在安营扎寨的地方,几人烧起一堆篝火,轮流值守过夜,这几百里路的糟糕情况,却像道听途说来的一样,根本没遇到什么,阻碍前进去路,狰狞可怖的怪物,或者深渊天险,等之类的地理障碍。 除了诡异醒目的水源,不能摄入口中,只能借野果汁液解渴外,其他一切都尽在掌握。 虽说行程最后那夜,天空兴起了暴风骤雨,但天明之后,却是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这天一大早,三人被透过巨大树冠,激射而下,清澈刺眼,久违的晨曦,很早便唤醒,都各自睡眼迷糊,伸展懒腰稍做活动。 也许是多日不见,这般令人感慨万千,心情大快的景色,因此都显得精神饱满十足,浑身因奔波带来的疲惫,全都烟消云散,消退干净。 在温暖阳光的洗礼下,犹如鬼魅缠身般,那些阴气雾霾褪去后,剩下焕然一新的空气,清脆悠扬的各种鸟叫声,混搭揉和在一起,仿佛在吹奏着,美好大自然的乐章。 几人来到一条溪涧处,却见溪水变得清亮无染,便都满心欢喜,跑向溪边洗脸喝水,冰凉甘冽的清水,顿时让他们斗志昂扬。 屠影鬼忽觉眼前,周遭的环境非常眼熟,他停顿片刻后笑着说道:“公子小姐,以前我住的山寨,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赶紧走往前吧,保证不出半日,便能如期到达!” 殇泽羽点头微笑道:“想必应该是要,到达目的地了,若不是沿途的可见度,被瘆人的黑气捣乱,再听说有星罗棋布般,阻挡去路的艰难险地,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选择徒步行走。 若是另辟蹊径,肯定不出两三日,便能来到此地,如今却已耗费半月之余,才莅临此地,看来万事都真是,开头最为困难!” 殇泽羽浸润在,和煦的晨阳中,远眺着山峦边缘,抖动的晶彩光幕,安之若素的陷入发呆,但他又何曾想到,接下来的时日里,会有更多的困局,在等着他们闯荡。 在晨曦的妆点中,肌肤显得十分嫩滑光泽,也更加令人爱不释手,乖顺的默姝凝说道:“泽羽哥哥,那我们向前走吧!” 屠影鬼摸着肚子,憔悴地问道:“公子小姐,不吃点干粮再走吗?” 默姝凝跟屠影鬼,感觉有仇深似海般的关系,她用截然不同的语气,暗中讽刺道:“马上就要到山寨了,还吃什么吃!那里面肯定有大鱼大肉,恭候欢迎着你!对哦,你已经早就不是,威武的山寨大王,更不是逍遥的城主了,怎么办呢!唉······真悲剧,看来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吃点苦头咯!” 殇泽羽拿出个发霉的烧饼,顺手就给了屠影鬼,并说道:“拿去吧,省着点吃,包里所剩无几了,如果真如姝凝所说还好,假如杳无人烟的话,那我们几个,肚子都得挨饿了!” 屠影鬼憨笑说道:“公子,到了山寨后,即便人去楼空,不是还有飞禽走兽,可以猎取来下锅嘛!” 都顾不及看下,手中烧饼好坏的屠影鬼,大口就吃起来,直到他感觉口中一股异味,才赶紧“呸呸”的吐起来,表情动作甚是滑稽。 殇泽羽望着默姝凝,互相大笑并调侃道:“猎食野味这主意不错,若不是有‘鬼大王’稍加提醒,初入江湖的我们,还一直沉浸在,之前瘴气弥漫,鸟兽似乎都绝迹的环境里!” 清新脱俗的洞天福地中,几人相顾而笑着,结伴起步出发,此刻的氛围,终于变得不再沉甸甸,画面也融洽和睦,可还没走出多远距离,却又再次陷入,紧张的拖延境界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断崖惊魂 空气中突然回荡着,像是俊朗少年般,脱口而出的雄浑有力,傲慢不羁的警告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窥天圣人的宝地!” 那声音在幽深空旷,狭长遥远的山谷中,随着奇特的地形,呈逐渐巧妙的增益,跌宕起伏且久不散去,让人倍感意外的同时,竟在光天化日下,觉得不寒而栗。 虽说殇泽羽几人,能直接了然判断到,此声应该来自,起码数里之外的地方,但鉴于对发声那人,功力深浅并不知情,所以他们都相顾无言,小心谨慎的行事,不敢做出任何的轻举妄动。 片刻之后,殇泽羽最终鼓起勇气,放开畏惧之心,便应答上去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贵地,只是有事想请高人,帮忙指点一二,还望切莫怪罪!” 殇泽羽果断回应完,他清亮的声音,就急速扩散开去,但好像碰触到,山体屏障之类的阻碍,又折射返传回来,部分依旧可辨的余音。 本来单调绵薄,少年的清晰之声,被折返堆叠后,顿时忽变得浑厚模糊,填充在裂谷地貌中,震动刺激着敏感的耳膜,让人不觉心里发慌难受。 但接下来的时刻内,对方并未继续回话,于是殇泽羽几人不多顾忌,接着朝峡谷深处走去。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屠影鬼环顾四周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便突然开口道:“公子,属下觉得好像偏离方位了,照我们之前所处的位置,按理说应该再走一里路,就可到达山寨的地界,如今都走出四五里了,却还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殇泽羽脸色不安,但并未表现出焦急问道:“你离开山寨多少年?会不会是记错了?” 屠影鬼平静却担忧的答道:“回公子,大概有十来年了。” 姝凝满脸嫌弃的表情,嘴角飘过一丝笑意道:“你在城主府,潇洒快活的这十年时间,基本上都在酒肉林池中度过,若还记得清往日的地势,那才真的是稀奇古怪!” 屠影鬼脸色暗沉,慢吞吞地回答道:“属下确实不太记得清楚了······” 姝凝似乎更加不满屠影鬼,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道:“那不就得了,你发空的脑袋里,肯定早就被烈酒麻痹,想要寻方问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默姝凝讥嘲完,赶紧微笑着对殇泽羽说:“泽羽哥哥,我们别管这个愣头青,继续往前走就对了。” 殇泽羽亲切俯视着,娇小可爱的默姝凝,商量似的说道:“那好吧,但我觉得姝凝你,可以稍微对屠影鬼,好那么一点点,说不定他哪天就会,突然灵光乍现,变得不再那般,愚不可及的样子了。” “好啦,我记住了,走吧!”默姝凝故意把小嘴,咧开得很大,满脸硬邦邦的笑着,像是在拒绝,殇泽羽的提议那般。 几人沿着清幽的峡谷,再走出一段路程后,空气渐渐变得,闷热潮湿起来,混杂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灌进听觉器官,搅扰得让人心烦意乱。 正当几人的思维,变得不太集中时,突然脚下的路面,像塌陷消失般,变成一个断崖层模样,莫名出现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几人猝不及防,全都跌落掉了下去。 旁边垂落而下的溪流瀑布,被气流冲散出细蒙的水花,洒溅在漂浮于空的几人身上后,不一会就让他们,变得跟落汤鸡似的。 他们湿透的身体,在悬崖的空中随流直下,显得轻飘飘的,就像正在被死神,抽剥灵魂一样,无助而又迷茫。 失去地面的支撑,加上急喷的流水,默姝凝和屠影鬼,被吓得都不敢睁开眼睛,张牙舞爪地乱挥手脚,只有淡定的殇泽羽,不慌不忙的勉强睁眼,四处寻找着,可以解救的办法。 他抬头仰望间,看到顶部的悬崖峭壁上,有几根藤蔓悬吊着,于是顺便在手中,凝结一撮绿色光芒,并将绿芒抛洒向悬藤。 细长又翠绿,似乎发育不良的藤条,及时俘获绿光营养,准确无误地快速伸掠,往生命垂危的几人身体,驰援施救而来。 其中一根瞬时伸张的藤条,冲向屠影鬼后,直接在他身上缠卷数圈,当他感觉出,被紧缚带来的停顿后,才睁开眼睛查看情况。 不过他却被瀑布之水,不偏不倚地打在身上,落魄之势可想而知,但也好过,坠向深不可测的悬崖底,粉身碎骨死亡要强。 殇泽羽也伸手急握,其中一根奔来的藤条,然后借助藤蔓挥甩的力量,朝默姝凝迎面扑去。 横飞于断崖的空中后,他连忙伸出另一只,空闲强壮的手臂,张开热情的怀抱,将默姝凝拥揽入怀。 默姝凝随即感到,一阵抵消身体晃悠的稳固,并在白色水雾中,睁开浓眉大眼,一刻不离的看着,感觉得到心跳的殇泽羽。 殇泽羽随即对着流水,释放出些许蓝色光芒,头顶直下的流水,便稍作方位偏移,不再跌打在两人身上,而旁边的屠影鬼,则继续被水花滋润着! 从掉落悬崖时分起,就镇定自若的殇泽羽,带着脱险后的喜悦表情说:“姝凝,别怕,没事了!” “谢谢你,泽羽哥哥!”被水流淋湿身体的默姝凝,对眼前毫发毕现的殇泽羽,不再回避眼神,且大胆的致谢,似乎忘掉还处在,云雾缭绕的空中。 默姝凝坚强的心志,让殇泽羽刮目相看,她除了不敢睁眼,直视突如其来的险情外,竟没发出任何一声,自乱阵脚的尖声狂叫! 但就在两人的目光,互相对看之间,也许是下坠速度过快,抑或是藤条过于脆弱,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突然从中部断裂了。 这毫无预料的紧急情况,让稍许缓和的默姝凝,再次满脸的惊恐,可她却并未表现得很激动,只是静默看着殇泽羽,听他口中温柔的话语道:“姝凝你相信我吗?” 默姝凝轻点头道:“嗯!我相信泽羽哥哥,能让我们安全脱险!” 只见平静的殇泽羽,扔掉手中抓握的断枝,将空出的那只手,也紧抱住默姝凝,然后闭眼冥想片刻,他后背顷刻金光迸现,一双巨大有力的金翅,凭空生长出现了! 殇泽羽用力挥动几下,亮瞎人双眼的翅膀,急速下坠中,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像踩到地面般,在空中稳妥下来,并优雅地旋转着,深望着,激动着。 刚才因担忧两人断藤之灾,脸色煞青的屠影鬼,被眼前玄妙的景象吸引住了,徒劳地抹着脸上的水,却不忘露出贪婪的本色。 片刻奢望后,他收起极其让人厌恶的表情,虚情假意地问道:“小姐公子,你们还好吧?” 殇泽羽大声回道:“我们没事!” 话刚说完,他便朝屠影鬼的方向,顺手挥出一抹青绿灵光,捆绑着他的那根藤蔓,缓速地继续延长,不消半会工夫,几人差不多同时落在,缥缈雾气的数米之下,远离水雾飞溅的地面上。 屠影鬼迫不及待地,似露烦恼般,手舞足蹈地,将缠绕身躯的藤枝取下。 随后那根藤条,便如失去了生命力,急速往回收缩,浑身湿透的他,只得呆若木鸡的站立着。 倚生在殇泽羽后背,那双巨大的金色羽翅,随着“唰”的一声,便化作残影消失了,接着他赶紧放开,紧抱的默姝凝,脸上挂带害羞的痕迹。 穿透漂浮云雾,一束束明晃的阳光,照耀在飞舞的水汽颗粒上,被折射分散成,七彩的晶莹雾絮,暖和的彩雾簇拥着,这片生冷陌生的土地。 被削弱热度的太阳光芒,直射在默姝凝,冰雪般的脸蛋上,亦将她衬托得如梦似幻,她定神后欢欣鼓舞地说道:“泽羽哥哥,你的翅膀好神奇,光彩夺目令人好生钦羡,你是怎么练到,这般境界的呀?” 殇泽羽不知道如何作答,便言简意赅回应道:“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默姝凝调皮撒娇道:“泽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我也想学,嘻嘻······” 殇泽羽关怀着,转移开话题道:“这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所以就别去胡思乱想了,赶紧生堆篝火,把你湿透的衣服,换下来烘烤干,免得着凉了。” 默姝凝心有不甘,嘟着嘴巴失落道:“喔,好吧!” 她收敛了好奇心,再朝屠影鬼使出一个,瞧不起的眼神道:“屠影鬼,是不是泽羽哥哥的金色羽翅,把你刺激成傻子了?竟然还站着无动于衷,赶紧去拾点干柴,生火烤衣啊!” 屠影鬼登时醒悟,不在痴心妄想着,殇泽羽的神秘金翅,从杵着的湿漉漉身体上,飘出应承的话语道:“好的小姐,属下这就去办。” “赶紧点啊,真不知道要你来有何用,总是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走神,没被你拖后腿害死,确是万幸之极!”默姝凝面朝着,远去的屠影鬼背影,嫌弃地呵骂道。 两人无休止的吵闹,让殇泽羽似乎有点厌倦,他好心提示着默姝凝道:“好了,姝凝,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一个下人,多作无谓的计较,我看你不时就说他几句,不觉得累吗?” 默姝凝嘟着小嘴,怒气冲冲地望向,屠影鬼的方位,也不正眼瞧一下殇泽羽,只生气地说道:“泽羽哥哥,你是不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对他有这般态度,全是拜他往日所赐,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懒散成性的样子。” 殇泽羽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解了,索性就沉默不语,在旁边守护着,任她自由发泄。 没过多时,屠影鬼抱着一大捆干柴,满意地回来了,在一片树荫凉爽的地方,生起堆取暖的柴火。 两位男子就地脱下,打湿了的衣服,随意烘烤起来,顺便穿上做了防潮处理,包裹内的衣物。 女孩家的默姝凝,则观察着找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僻静地方,换穿随身携带的衣服去了。 半晌时间后,默姝凝悄然出现了,殇泽羽和屠影鬼一见到她,便都目不转睛地深望,眼前身穿全新的紫色衣服,纤瘦苗条的娇美少女,配合她写满骄傲的绯红脸蛋,简直是道百看不厌的风景! 默姝凝娇媚轻笑,明知故问道:“你们干嘛盯着我看?” 殇泽羽似露坏笑道:“我们为何看你,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默姝凝不好意思转开脸,脱口说出两字:“讨厌!” 还未等殇泽羽说话,她又变得大胆说:“泽羽哥哥,好看吧?这衣服是我娘,不久前亲手为我缝制的,说是给我十六岁的生辰礼物,临走前她特意让我带上,准备等我生日那天穿上,可现在事发突然,就只好先换上它了。” 默姝凝说完,便在原地转了两圈,也好让身前的两位看官,瞧得更仔细彻底些。 殇泽羽对眼前,褪去薄纱衣裙后,身穿紫色绣花轻装,呈现全新风格,有着齐眉及腰秀发,眉清目秀,面容娇俏的默姝凝,不单觉得她更加吸引目光,也令她更显得成熟柔美。 玲珑翘突的少女身材,难免会让人心思不定,甚至浮想联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破牢而出 当殇泽羽和屠影鬼,正在聚精会神,沉醉着观摩欣赏,犹如艺术品般的默姝凝时,稍早前那个熟悉的声调,再次以直接对喊的方式,于几人耳所能及的范围内,放肆地响起:“看来几位身手不凡,竟然能逃过这断崖陷阱,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能不能先过我这一关,再讨论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得用真本事说话了!” 被突然惊醒的几人,显得慌不择乱,殇泽羽随即拿起寒赤剑,做出戒备之势,以防不明的偷袭,嘴里轻屑对方的作为道:“阁下何故神出鬼没,不敢显露真身,以示真面目示人!” 那不见人影的声音,大喝着啸道:“谁说我不敢露面?你小子满嘴胡言,看招!”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急促袭来,一阵透明霸道的气浪,殇泽羽提前感知到,便急忙推开默姝凝,将剑身横挡在前部,迎向奔来冲击波。 幸亏聪慧的殇泽羽,预判情况及时得当,才未被这股急速袭来,不定方位的力量伤到。 但他也在蛮横的冲击牵连下,被轰击退出数米之远,地面也顺应拖出,两条醒目的深壑,看起来尤为壮观惊魂! 而一旁行动迟缓的屠影鬼,就不显得那么幸运了,硬是被巨大的力道,撞成人仰马翻之样,卧倒睡躺在地,面上痛苦之色,随即显而易见,口中还不断发出,“哎哟”的叫喊声。 殇泽羽见状,嘴上便不饶人的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若不因为你是主人,我们是拜访之客,不宜一来就兵戎相见,徒增仇恨,那我今日必定,将此地翻个底朝天,也要搜出你这个,虚张声势的人来!” 然后他又转身,对旁边的二人提醒道:“想必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场在所难免的恶战,谨防伤及无辜,你们快躲到一边去。” 默姝凝脸上的焦虑之色,清晰可见,在她躲避之前,担忧地问道:“泽羽哥哥,为什么对方,一来就这般刁难我们,不敢现出真身的所在?” 殇泽羽紧盯着前方情况,不敢有半分松懈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对方应该在试探,我们功底的深浅,看值不值得帮忙而已,先别管这么多,等我见机行事,将事情弄个明白再说!” 对方见殇泽羽,追根寻底心切,当下便透露着,一见分晓之意,因此语气生硬地说:“既然你那么想见到我,那可不要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 语毕,突然之间,殇泽羽头顶上方,一个浑身洁白衣装,戴着银白色的金属面具,遮住上半边脸,头发披散在后,留有两条鬓须的人,凌空悬浮着出现了。 还未等殇泽羽瞧看清楚,那人手握的白色扇子,已“哗”地一声展开,紧接着忽地朝他,狂扇一阵疾风过来。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跟之前那种气浪,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次的力道,因为两人距离凑近的缘故,明显地更加快速猛烈。 殇泽羽下意识,举高手中之剑,横挡在头上面,但膝盖却在,这股巨大的劲浪中,毫不留情地弯曲而下。 他急忙做出反应,才呈现单膝跪地之样,但对方却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接二连三地挥展手中之扇,怂恿着一股股,遒劲狂啸的烈风,朝他所在的方位,势如破竹地奔袭来。 殇泽羽低下的头,转而向上仰望,疯狂的气浪群,让他脸上血肉,顿时如薄纸般,挤压着紧贴骨骼,眼睛自然也紧闭,无法睁开分毫。 周围的粗细树木,姿态随风弯倒,树体稍小的那些,直接就被拦腰折断,柔弱的野花杂草,全都瘫软平铺在地,处在那人正下方,位置中心处的,甚至被推压着,陷进软糯的泥土中。 枯枝败叶,萧瑟漫天,飞沙走石,无情扫荡,它们轮番演绎着,激战前的预热情景。 远处的默姝凝,手捏一把冷汗,愁容满面地,为殇泽羽祈祷着。 殇泽羽坚强地适应着,这摧枯拉朽般的风暴气浪,努力站起身子,并挺直腰身,在身体的周围,逐渐涌出大量的灵力,构成一道防护的障碍。 他整个人也变得,不再那么受罪,脸上细嫩的肌肤,当即回到正常状态,默姝凝也稍改焦色。 殇泽羽怒目圆睁,看着头顶的不速之客,似有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冲动! 空中那嚣张之人,不再做无畏举动,便如歇息姿势般,停下急速呼啸的扇子,嘴角抿起一抹邪笑道:“小子有点本事,看来今天这出戏,确是有得玩了!” 白衣遮面人话音刚落,双眼合上那刻,口中便悄无声息,不停开闭动弹着,似乎在念叨,某种咒语或口诀。 果然,刚等到殇泽羽,收起防护罩之时,那人灵巧的手中,就开始做出引诀动作,随着一声“囚牢封印”的发生,殇泽羽前后左右上下六面,分别即刻浮现出,巨大的圆形状,黄白色的花纹封印。 封印的表面,两两互相平行,犹如巨大的盒子,圈围在一起,把殇泽羽密不透风地,锁困在中央的空间内。 那人在盒状封印阵,诞生完毕后,随即把眼睛睁大到极限,从几丈高的地方,俯视着殇泽羽。 然后他的手中,操作放射黄色光芒,形成六个拖着尾流,蝌蚪状的光团,狂飞乱舞地,朝殇泽羽周围,六个候命的封印图案,前呼后应般,穿插吸附而去。 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而又让人目不暇接,殇泽羽还在对刚才的一幕,表现出心有余悸时,他周围的几个光芒封印,便同一时间内,向中心收拢压缩。 不出片刻,就把他挤压得手足受限,面红耳赤样,接着呼吸加剧,仿佛一个缀着花案,虚空的方框,准备把他挤兑成,一个人肉馅饼般。 殇泽羽用尽全力,把手臂双向撑开,希望能用,最直接的体能招式,试图抵御住封印光阵,那六面合攻之势。 但他的异想天开,如无谓的抵抗,早被双目圆睁的白衣人,一览无余监视着。 于是乎,占尽天机的白衣人,增加释放黄色光芒的强度,继而产生在殇泽羽身上,连锁的不良效应,就是封印光阵之牢,更加不可理喻地压缩挤碾。 殇泽羽满脸青筋暴露,似乎即将憋气而窒,默姝凝见状心急,自然是无能为力,只有心中暗自默念,祈祷他能爆发奇迹,奋起破牢后,可反败为胜。 当然她也充分利用,多余的思维和精力,在心中悄然咒骂着白衣人,最后落败而逃。 默姝凝想雪中送炭,说出一声“坚持”,可又怕适得其反,让殇泽羽散神分心,屠影鬼虽面相呆滞,无所作为,却也是面色凝缩,心急如焚地忧心着。 而悬浮在空的白衣人,看见如困兽之斗般的殇泽羽,似乎也有所保留,略微泛起同情心,把欲致人死地的狠劲,稍许收掉些强度。 不过他这心生怜悯,似饶恕的大胆之举,让在死亡恐惧阴影下,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殇泽羽,瞬时有机可乘。 只见殇泽羽甩臂怒震,白衣人设下的囚牢封印,随着以殇泽羽为中心,光芒激射的节奏,就像碎裂的玻璃般,变成一片片,棱角参差不齐的碎块,七零八落地,占据着周围的空间。 转眼之间,残破震裂的碎片,又分解成泡沫状,飘絮似的游散于空中,轻缓坠落在,周围生机凋敝的环境里。 看不见表情的白衣人,以及观战的默姝凝和屠影鬼,都被殇泽羽冲破封印,瞬间绽射的激光,照耀得紧闭双目,不敢直面瞧去。 待几人睁开眼眶时,地面以及空中,雪花般飞落的残光碎点,竟让他们面带欢愉,惊讶着去观看起来,似乎全然忘记,此刻进行的胶着之战。 而桀骜不驯的白衣人,在欣赏这绚丽光斑的同时,被殇泽羽挣脱枷锁后,气吞山河般的光波,冲击晃荡得失去平稳,已从高高在上,雾气缭绕的空中,踉跄地掉落下来。 在白衣人摇晃掉落,处于空中之时,已夺得主动权利的殇泽羽,突生出反击,霎时即调整好,分崩离析的状态。 却不知何时,他灵活的双手,已环抱凝聚起一团,巨大气势稍显暴戾,纯净的金色光芒。 随着殇泽羽发出一声,士气激昂的“融魂界·驱金击杀”,他将高举过头顶的金光球,竭力向地面下砸而去。 顷刻之间,他所处一丈之内的地表土地,已呈土崩瓦解之势,猝然炸裂开缝隙,并伴随着刺眼金光,不断的汹涌溢出。 随后软土揭开后,其下的硬质石材,如藤蔓般暴涨,穿破石面生长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无数根尖锐锋利,手臂粗大的石头巨刺,像荆棘丛林一样,得到了强烈的催生,从地面汩汩不断,突如其来地,疯狂快速的堆叠着,簇拥裹挟在一起。 扭曲旋转的“石藤”,在殇泽羽意念的控制下,正在有序编织成,一个坚硬材质的牢笼状,即将把白衣人,紧实牢固地囚困起来。 地面被激变后,发出的轰隆声响,以及尘砾翻滚的混浊空气,让自顾不暇,还未落地的白衣人,霍然惊醒过来。 他急忙挥动着,手中扇子送出股股灵力,以免被殇泽羽操控的“石藤”,汇集成型时,将他如瓮中之鳖,困缚胁迫起来。 看似不堪一击的扇子,在处于下风的白衣人手中,依然挥洒自如,呼啸而出的劲风,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把那些交叉织就的石头坚牢,轻而易举就摧毁破坏掉。 拳头般大小的石块,像海绵似的,在那些汹涌翻腾的气浪中,东奔西窜地到处洒落。 殇泽羽见如雨滴般,多如牛毛的石块,像无头苍蝇那样,朝默姝凝和屠影鬼,无情轰击砸去。 他见机赶紧出力发招,右手朝向上方,迅疾甩出一掌,一股半球状气浪,随即应运而生,石块落下后,便如撞到实体地面,纷纷在离地一人多高的位置,无序弹跳着,从气浪保护层外面接地。 待所有销毁的石头,全都落完在地后,竟堆起一道,差不多有三尺左右高,似以保护罩为模型的圆形石墙,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守护几人的坚固围栏。 眼看殇泽羽势在必得,转危为安的局面,却被奸诈的白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扭转了过来。 而本就得意洋洋的白衣人,此刻更加沾沾自喜,他趁机猛烈反扑,着地瞬间似落荒而逃,赶紧选择有利位置,做好下一轮进攻的准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真容败露 殇泽羽见势不妙,手中依旧紧握法诀,聚精会神戒备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但他却只看到,一股黄色游光的出现,白衣人已飞向不远处,那条平行悬崖面的小河上空,再次悬浮停留住。 白衣人脸上的傲慢不羁,继续得以显摆,口中也跟着废话连篇道:“虽说今天遇到个,有点难缠的家伙,但我只想问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现在我可要动真格了喔,有没有准备好接招?” 对着水面上方,出言不逊的白衣人,殇泽羽亦不甘示弱,对他大声喊道:“阁下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在下拭目以待便可!” 白衣人貌似有点,完全不理睬殇泽羽的样子,他拿着手中之扇,在虚空中胡乱比划,像在用一只笔,于空中写字那样,却又看不见,任何字迹的出现。 但接下来的瞬间,小河中的水流,像膨胀似的急速增高,整个河面更是抬高了数十米,轰隆升起的水面,刚好接触到白衣人脚底,并和绵柔的云雾,相辅相成着。 短时间内,一道沿着河流的轮廓,高耸起来宽十余米的水墙,在殇泽羽几人面前,魏然地生成,加上厚实的压顶云雾,往两边无限伸展,矗立着的悬崖峭壁,还有脚下的绵延土地,便形成出一个,奇特巨型的方框通道。 那种摇摇欲坠,仿佛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让殇泽羽他们,神魂飘忽不定起来。 而就在几人瞠目结舌间,白衣人已完成引水操作,但见朝向殇泽羽的水墙侧面,竟出现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现形之后,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吸纳着侧面周围的水,往漩涡中心的空洞,拉扯推压进去。 最后白衣人口中,念叨出一句:“天地万物,以水为生,汹涌波涛,所向披靡!” 不断吸收着水流的中心漩涡,突然变成一个符文状的图案,然后符案溶解在,空洞的漩涡内部,紧接着漩涡造型里面的水流,决堤似的如喷泉般,全速射向殇泽羽三人! 迎面而来的猛烈水柱,在水墙中海量水源的供给下,犹如会永无止境地激射不停。 殇泽羽虽早就做好应急预案,可他心头依然登时一紧,晃动不安的表情,生动诠释着,愤懑不平的难安心绪。 但见他带着,满脸严肃的神色,手中快速作引精妙法诀,嘴里也跟着念出口诀道:“融魂驭水·凝冻冰封!” 受白衣人控制,输送直射的那股激涌之流,在殇泽羽手中,掠出一团蓝色光芒后,好像被急速冷却,降低的温度冻结住。 然后飞淌的水柱,从最前端的部分,依次往后全都硬化成,透明完整的尖冰,并伴有毕剥作响的清脆声音,似乎在欢迎着,这件冰冻的艺术作品成型。 殇泽羽接下来,并未就此罢休,两手持续释放出,大量精纯的蓝色灵力,然后冰柱结构,继续往水墙侧面部位推移。 连续不断发出威力的冰体,渐渐触碰到,连接着如对称的漩涡,投射形成的水柱底部,也就是河流抬升构造的,液体水墙的侧面后,那如万里长城般的水墙,便也被冰冷温降感染一般,全都以速冻形式,变成的圆冰体为,向水墙两头看不见的终端,快速固化而去。 不消一会儿,那面缓缓涌动的活水之墙,就幻化为一条,绵延甚远的冰冻死水。 之前天空中,繁盛的浮游雾气,也像被下方,巨型的冰封水体完全收服,终于露出了,晴空无限的沁蓝碧穹。 横倒在地的恐怖冰墙,将周围温度尽数吸纳,附近几丈之内,所有的植物和地表,皆在冰度的气温中,萃结出一层晶屑奇观。 驻足观看战况的默姝凝和屠影鬼,也自然在这,犹如寒冬时节的处境下,浑身不受控制,泛起了鸡皮疙瘩,冷得瑟瑟发抖,面状苍白如灰。 雾霾溃散后的幽蓝苍穹中,充盈的阳光倾泻而下,冰封水体在其滋润下,晶莹剔透闪耀光芒,从高空看下去,简直就是一条,横卧河谷的雄浑透明冰龙。 凌空而立的白衣人,只觉得眼见之处,如天人般的壮举,在观赏之余,却没忘继续画符作印,再次使出同样的“囚牢封印”招数。 因此在万里冰龙,化身完成之际,就将它上下左右几面,用无数个连续相接,黄白色的封印,五花大绑似的,四面束拢收揽在其中。 白衣人也许在想,待巨长冰体稳固后,好另寻他法,或将其融化成汪洋大水,接着如法炮制,对殇泽羽继续发难。 但白衣人的接续举动,出人意料,当然也别出心裁,他站立于冰体上方一面,只将扇子轻轻向上一提,也不知道哪来的无穷尽力量,整个瘫倒在地的冰龙之体,便像被某个天地巨人拽起,缓慢脱离重力的牵绊,在震耳欲聋的沉闷杂响中,竟悬浮似的上飘起来! 白衣人随即面带邪笑,像在宣布着,他已掌控斗战全局,心中暗自认为,殇泽羽绝无还手之力。 但是,殇泽羽岂会坐以待毙,任凭嚣张的白衣人,继续胡搅蛮缠! 他在白衣人提升封缚冰体之时,右手便虚空使劲一握,随着一声叱咤云霄的震吼,串接的封印群,加固的冰冻水体,就从中部朝左右两方,噼噼啪啪的爆炸裂开,一股清冷的气浪霍然展开。 雄壮的冰墙坍塌后,不计其数的碎块,在骄阳的添彩下,显得璀璨夺目,接着便崩垮落下在地。 脚底失去支撑点的白衣人,还未亲手领教到,殇泽羽无穷灵力的时候,便也随着碎落的寒冷冰块,一起跌坠滚下。 他此刻更加完全没料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实,目中无人的自信,让他体会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冰龙炸碎化为乌有之后,周围的温度也有所缓升,默姝凝和屠影鬼,自觉经脉激活,浑身又感觉到,暖和气流的存在,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恢复如初。 待两人精气神还原后,竟一致脱口而出,对殇泽羽呼喊道:“好样的!” 接下来的瞬间,默姝凝却满面不喜之色,向屠影鬼顿生恼火说:“谁让你学我说话的!” 屠影鬼一脸茫然,他完全没想到,此种胜负难分,僵持对决的情况下,默姝凝依然还是,娇惯的大小姐脾气。 殇泽羽见到两个,永远都仿佛心生罅隙,斗气不休的人,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笑之意,但他却依然保持抗敌之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白衣人几次三番的远攻,让殇泽羽摸清了对方的底子,那人几乎总是,跟他保持该有的距离,恐怕就是因为,掩面的道具被击破,而露出真容来。 而今那白衣人,应该是由于过度消耗实力后,像断翅蜻蜓一样,跌向此刻水流,已被全部凝结成冰块的河床,他在恼羞成怒间,更显得破绽百出。 殇泽羽想趁热打铁,想进一步教训下,自视清高的白衣人,因此他已如疾风般,出现在了那人跌落下方,同一直线的河床处,准备跟他来个迎面痛击! 云开雾散后,殇泽羽觉得如虎添翼,在白衣人将要落至地面时,殇泽羽便腿蹬地面,借助硬物的顶撑,纵跃腾空而起。 他升空速度快如闪电,以致于能看见,空气扭曲的透明波动。 在殇泽羽和白衣人,即将正面相撞时,却被此时面朝向下的白衣人,灵醒地伸出双手,抵挡在前端。 那人借助着,殇泽羽雷霆之势的威力,竟厚颜无耻地,再次反弹跃空,随后调正丑陋的姿势。 但已如垂暮之际的他,不出片刻,便没有了多余气力,让自己悬浮在空,所以在殇泽羽,回到河底地面时,也跟着自由落体缓沉下降。 殇泽羽看着大势已去,垂落而下的白衣人,故意移开身体位置,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恭候”那人的莅临。 见殇泽羽胜券在握,此刻躲藏在远处的,默姝凝和屠影鬼,都已现身跑出来,帮着殇泽羽鼓气打劲。 屠影鬼更是心急,跑到殇泽羽身边说:“公子,现在让我来对付,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屠影鬼说完,便挽起袖口,左右跳跃着,似在加油打气,为自己壮胆,然后挡在殇泽羽前方,等待白衣人的送上门来。 殇泽羽怔然愣住,两眼盯紧着屠影鬼,出于关怀向他问道:“你行不行?” 屠影鬼突然幻变身体,用数倍于殇泽羽的体型,站立在地面,像在抢威风,表现自己的实力道:“举手投足的小事而已,公子请放心,属下绝对可以的!” 默姝凝看不下去了,也跟着走到,稍微靠近干涸河床的位置,替殇泽羽打抱不平。 她双手叉腰,小嘴上翘生气地说:“屠影鬼,你可真是臭不要脸,看着像帮泽羽哥哥的忙,实际却在打马后炮,捡便宜想收拾圆场,这招一举两得,真是无耻至极!” 见屠影鬼异化身体后,惶恐不断,故意飘摇缓落,拖延时间的白衣人,忽然觉得自己,被几人这般轻藐对待,陡增满腔怒怨后,准备宣泄时,两眼却直溜地,望向娇柔多姿的默姝凝,竟如被她吸取了所有精力,顿时像石头般重落而下,正好掉在,被数落得体无完肤的屠影鬼面前。 本就满脸委屈的屠影鬼,见到面前百般刁难的白衣人,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舞重拳出击。 还在顾看默姝凝的白衣人,一个不留神,便被屠影鬼的拳头,击打在正面上,若不是他及时用扇子,挡消些拳击的力度,恐怕此刻已鼻青脸肿,鲜血直冒了。 虽然那人躲过致命的轰击,往后退出数米之远,不过屠影鬼霸道的一击,也顺便击碎他的半掩面具,屠影鬼得意地,开怀大笑起来。 眼见自己心爱的面具被毁,白衣人摸到嘴边的一丝血迹,貌似已处丧心病狂之状,杀气腾腾的气势,足以毁天灭地。 此刻他已无心再去偷瞄,绝世美貌的默姝凝,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准备拼命还击,优柔寡断的感觉淡然全无,这也刚好证实了,殇泽羽之前的猜想。 就在白衣人,顷刻引诀聚气,在身体周围制造出,无数个千奇百怪的符印时,默姝凝突然放大声音,冲他咆哮般喊道:“给我住手,风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故友重逢 蒙面器具损毁后,终露真容的白衣人,听见娇柔的默姝凝,略显粗犷野蛮的吼叫,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倦之情,反而像在用,求之不得的眼神回应着。 白衣人倏地恭维停下,手中摇甩的扇子,朝默姝凝笑意盈然,直视片刻后,又翻脸无情般,祭起如装饰的扇子,继续狐假虎威,似在逞强好胜,准备再放大招。 不过,他所做的这一切,好像是有意为之,故作耍帅的姿态,以便吸引貌美如花的默姝凝,垂怜般的关注。 默姝凝看见叫做风浔的白衣人,居然想再使用,徒劳无功的顽抗,当下便又怒火冲天,向他不留情面叫喊道:“你小子到底有完没完?把姐姐说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还想再找一顿,丰盛的苦痛来吃吗?” 风浔听见默姝凝说话的语气,竟显得此般名正言顺,丝毫不作退让,于是他怔地停下,手中跃跃欲试的举动,脸上认真的表情,也突然严肃茫然起来。 然后他在迷糊中,仔细想了半会,似乎记起了某些往事,嬉皮笑脸满不正经地,挑逗着对默姝凝说:“敢问这位,肤白貌美的小妞是?” 听见风浔如此轻率的语言,殇泽羽三人,居然全都感同身受,皆做出满脸凶恶状,双手也用力比划着,准备好生惩罚一下,口不择言的风浔,顿时吓得他,再举扇子提防着。 就在这时候,默姝凝快人先语道:“我看风浔你,是在荒山野岭住久后,脑子生锈,不好使了对不对?竟然连本小姐是谁,都记不起来了,简直一副讨打的样子!” 处于往事回忆边缘的风浔,茅塞顿开地惊喜起来,或许他刚才就已认出,面前正直青涩年龄的美少女,只是他假装糊涂,企图把无聊的时间,用东拉西扯的行动,来打发消磨掉。 于是风浔晕开,疑惑不解的表情,像跟分别多年的旧友,相会那般惊讶道:“原来是你啊,默姝凝!难怪我总是在心里,认出有那么点眼熟!” 默姝凝双手叉腰,做出不理会的样子,满脸生气的表情,嘟着樱桃小嘴说道:“少跟我惺惺作态,你是故意拐弯抹角,找茬生事,不想给本小姐面子是吧!” 风浔随即满脸奸笑,做出谄媚的神色道:“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睦悠城主府,位高权尊的千金大小姐,我一个身份卑微的鄙人,怎么敢对你,有不恭敬的行为呢!别说不给你面子,若知道是你大驾光临,我肯定预备好八抬大轿,恭候你的荣幸到来!” 默姝凝斜眼看着风浔,嘴角的不屑之意,抒发出心中的鄙视,她用打击的语气道:“得了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好心,又怎会在我们,掉落悬崖陷阱后,还落井下石,跟泽羽哥哥大打出手!” 默姝凝话中的介绍,让风浔好奇问道:“你说这位兄台,是你的哥哥?” 风浔捋了捋凌乱的发梢,还未等到默姝凝,回答他的问题,就急不可耐,双手抱拳紧握扇子,面向殇泽羽,笑着请教道:“在下风浔,刚才的争斗,纯属误会,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莫怪!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虽说之前,风浔用比武论英雄的待客之道,来迎接远道拜访的殇泽羽,但殇泽羽却不计前嫌,微笑客气还礼道:“在下殇泽羽,擅闯贵地,实属无奈,请多包涵!” 风浔随手轻挥,带着主人的架子,颇有风范说道:“羽兄哪里话,是在下冒犯在先,给你们增添不愉快了。” 殇泽羽持续笑着,也不再跟风浔客气自责,便转换角度道:“看刚才姝凝跟阁下的对话,对你表现得很是熟悉,没想到你们俩,竟是故友重逢,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浔骄傲的头颈,高抬起来道:“是啊,我跟姝凝小丫头,自小就认识······” “什么丫头大,丫头小的,你小子死性不改,没有规矩,多年未见,皮又痒了,想欠揍是不?”默姝凝果断插嘴,阻止风浔继续吹嘘,接着举起右手,作出扇巴掌的样子,准备跟风浔立即打去。 风浔赶紧举起双手,挡在前方一尺左右的位置,口中示弱般说道:“默大小姐,我知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动粗行不?” 默姝凝神情认真,教育着风浔道:“那你可得给本小姐记住,以后再跟我胡言乱语,小心让你有吃不完的苦头!还有就是,我既然叫泽羽哥哥,所以他也是你的兄长,你必须保持对他,有万分的尊敬和服从,若是再敢做出,以小犯上的无理行举,后果可不就只是,今天这么敷衍结尾了,懂不?” 风浔笑开了怀,非常有礼貌地弯着腰,做出拜会的模样道:“记住啦,我的姝凝······姐!” 默姝凝拍着风浔的肩膀,并未留意到,他拖延而出的“姐”字,却还做出一副,很在理的姿势欣笑道:“嗯,乖!起来吧!” 风浔趁着面朝地之际,轻浮地悄然说着:“切,真不害臊······” 默姝凝登时揪住,风浔白皙稚嫩的耳朵,带着净是不满的怒意,从紧咬的牙齿缝隙间,透出威胁的话来道:“你说什么?有种再大声说一遍,别自作聪明,当我没听见!告诉你,刚才你好像不乐意,叫我做姐的时候,就想对你动手惩罚的,谁知你却这般不识抬举,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来着?” 风浔面容扭曲着,放大声响说出,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头脑失衡后,救急的语言:“啊啊啊······我是说,姝凝姐风姿绝貌,秀美无双,倾国倾城,宛若鲜花!” 默姝凝甩开风浔的耳朵,指着在烈日燥温下,刚才殇风二人大战,造就的冰块融化后,渐渐上涨水势的河底,温柔的笑着说:“你小子还算识相!对了,我们都站这么久了,还不让邀请我们,去你家里歇息,难道想拒我们,于千里之外,或者说,淹死在这河里吗?” 风浔左手放背,右手伸出欢迎着说:“你不给我提醒,我还真犯糊涂给忘了,各位这边请,那乾秀峰之下,便是在下的居所!” 风浔的纤细手掌,指向和殇泽羽几人,坠落而下的悬崖,隔空相望,小河对岸边,那座巍峨挺拔,郁郁葱葱,雄浑霸气的峻峭山峰。 殇泽羽对风浔,做出回礼后,便和默姝凝在流水中,先行往乾秀峰走去,剩下还未变回原形的屠影鬼,和风浔尴尬对望着。 风浔警醒抬头,看向屠影鬼异样的脸,只见屠影鬼那双,巨大畸形的臂膀,忽然动弹两下,风浔顿时吓得,用双手赶紧作防御状。 正当风浔以为,目光零散的屠影鬼,想朝他动手时,却听见眼前这个,怪物般的巨人,双手抱拳客气道:“屠影鬼,有礼了!” 风浔舒缓紧张的气息,收起双手摇头苦笑一下,两人便跟上脚步,朝殇默二人追赶前去。 那条灵气涌动的小河,从乾秀峰和瀑布断崖中间,空旷平坦,一望无际的地面,撕裂穿插而过,高耸的峰体离小河边,大概有一里左右的距离。 四人来到直插云霄,仙雾环绕的山峰很近时,只见前方峰底处,生有一百余米高,数百米宽的整块石头,石头在离地面五丈左右处,向内天然凹陷进去,形成很大空间的石崖洞穴,恍惚望去,那洞似乎有人居住。 在浑然一体的石洞门口处,装有木质雕花,门窗之类的结构,而且石洞外面的地盘,都被打理得很人性化,可以看出住在此地的人,生活品味绝不庸俗。 宽敞的石板大路旁,盆栽隔三叉五,罗列顺序摆放着,清静优雅的氛围,鸟语花香的四周,而且还有别院菜地,就像在天地间,额外开辟出一块,绝世高尚的佳土来,完全就是隐居人士,理想的栖息之地。 默姝凝看着,隐藏于山水之间的洞府,跳跃着奔跑前去,想一探究竟其中的奥秘,风浔见状摇头,沉稳老练笑着道:“姝凝这丫头,还跟当初那孩子样,真是一点都没改变。” 殇泽羽看到默姝凝,稍有远去的背影,浅笑着跟风浔回应道:“浔兄说的是,虽然我跟她相识短暂,但她的性格脾气,我已了解得不离十,怎么说好呢,反正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风浔好奇着打听问道:“羽兄说跟她相识不久,那你俩是怎么遇见的呢?” 殇泽羽轻描淡写,却又不失礼貌回道:“机缘恰逢,偶然相遇。” 风浔略带严肃的神色,继续追问道:“那你们前来,如此生僻之地,所为何事?” 殇泽羽刚准备回答风浔,却听见默姝凝,在前方跳着招手,抑制不住心中的开心劲,清亮嗓子喊道:“泽羽哥哥,你们快来呀,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妙了,真的太好玩啦!” “这就来了!”殇泽羽大声回答完默姝凝,继续对风浔道:“恕我冒昧问句,阁下是否认识,风绝痕前辈?” 风浔怔住一下,面容凝结后慎言问道:“他是我的父亲,羽兄怎么会知道,我爹的名字?” 殇泽羽没注意到,风浔警觉的表情,依然微笑着直白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正是有求于前辈。” “那还真是巧了,父亲已命我等候多时,就待各位的到来,却没想到咱们会用,这种不打不相识的方式遇见,实在是深感抱歉!”风浔脸偏向旁边,虽说有悔过之意,但脸上却若隐若现,划过一丝轻微的,难以言喻的奸佞之笑。 默姝凝继续跳跃着,召唤几人道:“你们真是好慢啊,走快点行不行呀?” 正当风浔回头,准备叫屠影鬼跟上时,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恢复成常人的原貌,着实让风浔震惊不小。 片刻疑顿后,风浔打趣着说:“这位仁兄的百变之身,让人好生佩服,刚才还是泰然状态,现在却原样如初,呵呵······” 殇泽羽听风浔这么一说,也跟着回头看去,但他满脸的疑惑,取代了本该因屠影鬼,自如控制身形的欢喜。 几人在你顾我看,各思其想间,不觉就来到了,默姝凝所处的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故人已去 刚才还欢欣鼓舞的默姝凝,此刻脸色忽变得冰冷,目不离体地盯着,正往她的方向走来,逐渐接近的殇泽羽三人。 不知是她等的不耐烦,还是无所事事间,想起了某些未解的谜,于是质问着风浔说:“风浔你住在此地,为什么我们之前,却在那么远的地方,听到你的废话般声音?” 风浔装模作样的坏笑道:“那可是我刚学的,千里传音之术,什么废话不废话,说得多难听!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就你那怂样,能学会千里传音?老实给我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默姝凝嘲讽道,并作出欲动手打人之举。 油嘴滑舌的风浔,提防着默姝凝答道:“你别打人,我说就是······其实那是利用符印之术,在入口处的位置那里,安设的一种预警手段,当有人进入符咒范围内时,就会触发预先编好的话音,然后就会凭空出现,你们所遇见的奇特场景。” “看你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暂且就放过你吧,但下不为例,若再故弄玄虚,本小姐绝不留情!”默姝凝傲娇地说完,然后便继续欣赏这,那浑然天成的洞穴小屋。 屠影鬼露出放松的神态,他此刻应该在庆幸,终于有人替自己挨骂,可以好好的安静一番了。 风浔前去推开门,指引几人进屋休息,并客气说道:“各位先请进屋,稍作休息吧,然后再继续探讨,羽兄所提到的,找我父亲之事。” 早已奔波劳累的殇泽羽几人,在多日的荒郊野外生活后,终于看见面前有屋舍可居,都把开心的表情,乐意地挂在各自的脸上。 处于石崖洞穴下方,精巧的人造之屋,其独特的构造,就可让人一饱眼福,透凉的清风环绕间,更加觉得心旷神怡。 再回望向远处,蓝天白云的苍穹下,断崖飞悬的千尺之瀑,天空偶尔翱翔的三两鹤群,遍地的青山绿水,环抱刻画着四周,荒野虽悠远,却不失雅调,就算不是完全的隔绝仙境,但在末日恐惧逼近下,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圣地了。 屠影鬼张望着周围环境,奇怪地发话问道:“以前我在此住过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屠影鬼问话间,他的眼神跟殇泽羽交汇之时,看到他轻摇着头,闭口有所示意后,便顿时止住不言了。 正在推门邀客进屋的风浔,被开门的“吱嘎”声,扰乱了清楚的听觉,便寻着屠影鬼的话语问道:“兄台刚才说什么?” 殇泽羽呵笑着,借口乱说道:“他说浔兄的贵地之景,实在让他终身难忘!” 风浔回应着欢笑,信以为真谦逊道:“兄台真是高看了,穷山僻壤,不足挂齿。” 精致框架的房门,被风浔推开后,一股浓烈的沁鼻气息,随即迎面吸入,众人的鼻腔内。 在宽阔的崖穴撑挡下,里屋的内饰装潢,跟一般的农家屋舍,看起来虽相差无几,却又略微夹杂着,尊贵奢华的气派。 名贵的楠木家具,精美的青瓷玉器,多不胜数,随处可见,观赏用的奇花异草,点燃了稍显清冷的环境。 在宽广的大堂之中,醒目地摆着一块排位,只是在强光照射下,对于初来此地的殇泽羽他们,并未看仔细上面的字迹。 直到风浔让几人,上座好看茶时,拉近距离后才看清,那块沾染岁月的灰尘,有点凄凉的牌位,而上面赫然刻着,几个惊骇的大字:先父风绝痕之位! 当那块如假包换的灵位牌,以突如其来的方式,映入殇泽羽几人的眼帘时,殇泽羽和默姝凝,似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般,面色发懵怔然呆滞着。 他们目不移光注视许久,断不敢相信,眼前的布局是真实的,当他们再转头,看向风浔习以为常,经久衰淡的坦荡表情后,心中繁复的疑虑,也被彻底证实开来。 默姝凝绷拉着脸皮,伤心难过的表情,顿时不忍出现,樱桃小嘴张开成最大的程度,诧异难信问道:“风浔,你爹他······”然后她又失落补充道:“看来我们来迟了,没想到那年一别,竟是和风叔最后见面!” “没错,你们所看见的,就是我爹的灵位!他其实已去世多年,临走前吩咐我,留守看护此地,希望能等到,有朝一日故人的到访。没想到果然被他言中,我终于盼来了你们,也不枉我这些年,孤独无依的付出了。”风浔强忍痛楚说完,虽发出哭泣的碎声,但他面色却是平淡至极,毫无悲伤的痕迹。 默姝凝强忍不哭,靠过去风浔身旁,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道:“你别太难过了,我们这不是,来陪你了嘛!” 风浔停下抽泣声,脸上寻常无异,完全看不出来,有一丝忧愁的迹象道:“谢谢你,姝凝。” 殇泽羽看着倾心的默姝凝,跟眼前潇洒不羁,风度翩然的风浔,竟会如此亲密,心中不觉涌出一股,像被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 虽然他极不情愿,看见此天人永隔的场景,更不想看到,所“爱”之人弃他不顾般,但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或举动。 直到看似冷酷无情的屠影鬼,沉默静声走到风浔旁边,同样也用手,去抚摸风浔的肩膀,表示安慰的样子时,殇泽羽才如释重负,平淡地开口道:“风浔兄弟,能否告知在下,令尊是怎么离世的?” 风浔“抽噎”着回道:“那年我爹,带着我和娘一行三人,离开城主府,找到这处神奇的地方后,也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没过多久时日,我娘便突然大病一场,接着身体的状况,便日趋愈下,不出半年时间,就与世长辞了。” 风浔说到此处,眼角竟滚落几滴热泪,残留在他英俊勃发的脸上,让人看后好不心疼。 但在风浔抹去泪珠后,却又淡然无奇道:“我爹跟我娘恩爱如初,在我娘辞世后,他变得郁郁寡欢,频繁的心情低落惆怅,没过几年的岁月,也因相思之痛,含泪逝去。 不过,还好我爹在去世之前,教会我所有符文咒印,勘探风水八卦等秘法,以致于他老人家,毕生的真学得以留传。 从那之后,我便独自在此坚守多年,直到如今各位的光临,才令此地新颜焕发,蓬荜生辉。” 风浔顺畅地说完,没再看见任何一滴泪花,从他神采飞扬的眼眶中,感慨万千地升起。 对于风浔判若两人的奇怪表现,屠影鬼和默姝凝全然无知,殇泽羽虽觉捉摸不透,但也没去乱加猜忌。 毕竟失去双亲并非儿戏,假如因为风浔的片面表现,而惊扰触怒了先灵,哪怕前辈的在天之灵,不作怪罪和责备,但也难免摆脱,有小人之举的嫌疑,于情于理也过意不去。 因此殇泽羽继续同情地,对这位父母双亡的少年道:“怪不得之前,你说跟姝凝从小就认识,我差点忘记了,姝凝的娘曾经提过,你们小的时候,同在一起待过几年时间。风浔兄弟看开点,俗话说往事不堪回首,你就别再分心,去想那些痛苦的记忆了。” 殇泽羽慰藉完,却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起来,也许是想到了,在场的默姝凝和自己,都有着类似的经历,因此不觉感同身受罢了。 默姝凝故意歪扭着头,瞪大那双水灵的眼眸,露出开心的欢愉之情,朝风浔脸上迎面杵看去,语气干脆的道:“对呀,风浔,想想我们小时候,快乐玩耍的光阴,再加上我们现在,又别后重聚的惊喜,应该可以抚平,你受伤的小心灵了吧?” 风浔在默姝凝的劝导中,不一会就豁然开朗,灿烂的笑起来,默姝凝也如影随形,跟着笑颜逐开。 屠影鬼看向,满脸凝容的殇泽羽,不敢轻举妄动,一起随波逐流喜笑,直到殇泽羽受到,默姝凝开怀的影响,消退些因醋意大发,而升起的幼稚想法时,几人才全都你顾我看,欢声笑语起来。 殇泽羽紧接着,开朗地对风浔道:“既然不能改变,既成的悲伤过去,那我们就掌控,未定的宏图将来,也好让更多的亲人,在我们的陪伴下,安康长寿,不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过早就离我们亡去。” 看似城府颇深的风浔,听殇泽羽这么一说,突然收起了微笑,然后表情迷蒙问道:“羽兄此话的言外之意是?” 此刻几人皆收住笑脸,先前冷清的氛围,好不容易喧嚣起来,又再次变得,停滞冰冷般,和谐融洽的情景,也跟着破灭溃散。 泽羽怔然片刻,而后含笑答道:“浔兄先前都说,你父亲已提早预知,让你等候来客多时,而我们现已前来,还有所相求,自然就是为了此事。” “既然羽兄有要事相议,那你们几位且先坐会,我去泡几杯茶水来,等下再慢慢细说,各位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看待就行,别太客气了。”风浔招呼完几人,便转身准备去沏茶。 默姝凝突然拦住风浔,并拉他好生坐下,又温柔牵着殇泽羽入座,完全像此地的主人般,然后满脸任性道:“端茶倒水这等小事,就让我来做吧,你们尽管商谈正事,才最要紧!” 殇泽羽和风浔相视而笑,做出无奈的同意表情,于是都听话坐着。 屠影鬼见默姝凝,准备去干粗活,则憨厚的自荐道:“公子你们既然议谈要事,那属下在此,也是多余的,干脆去帮小姐的忙吧。” “别,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去了反而增添麻烦,我自己随心所欲多好,你自个儿找块地方,安静待着即可。”默姝凝面无表情,前伸手作阻止样,继而又笑着往灶房走去。 屠影鬼找个靠边的椅子坐下,随后几人面目相觑,呵呵大笑起来,刚才的凝重气息一扫而光,这处幽僻的洞穴奇屋,再次生机勃勃涌荡着,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直言来意 在默姝凝前去准备茶水后,风浔用手客气地作礼道:“羽兄,你请说吧!” 殇泽羽回以笑脸问道:“此次我们几人前来叨扰,是因为欲魔重生之事,想必浔兄,也早有所耳闻吧?” 风浔面带慎重道:“这事我爹跟我提过,他之所让我留在此地,就是为了等候,有缘的救世之人前来,尽一切可能,给他们提供需求的帮助。 而放眼普天之下,能担此重任的,恐怕也只有,上苍眷顾的城主府,才会有此等人才诞出,但却根本没计料到,等来竟是默姝凝那丫头,看来我跟她之间,真的是缘分未尽,呵呵······” 殇泽羽看见风浔,最后欢心不断,跑题另论的谈笑模样,随即便如当头一棒,风浔的那句“缘分未尽”,摆明就是想“再续前缘”,这让殇泽羽抢先一步,幸运得到的占有欲,出现了岌岌可危的形势。 此刻被苦恼侵袭的他,面换轻快之色,耐人寻味地问道:“浔兄跟姝凝,不是姐弟相称吗?何来的缘分之说?” 风浔手拿扇子摇摆起来,不停地邪笑着,并坦白心中的臆想道:“是她自己非要厚着脸皮,从小让我叫她姐姐的,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自诩而来的称呼。 我和她小时候青梅竹马,虽说后来远隔两地,不过我炽热的心中,从未忘记过思念她,而且我早就默许愿景,等长大后就娶她为妻! 既然现在,她自个儿送上门来了,羽兄你说我,怎么会放她走呢?” 听到心思不纯的风浔,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殇泽羽觉得,如果默姝凝在场,定会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 但明白事理的殇泽羽,仅“呵呵”着一笑带过,掩饰掉激增的不满情思,继续跟“情敌”讨论正事道:“浔兄既已知晓欲魔,那你父亲也应该说过,它会控管苍生的思维,让天地间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世界这些吧。 所以,我也就不去详细叙述了,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做的,是及早进入五行幻境,寻找隐匿其中的五行灵珠,才可避免欲魔再生,并成型后的灭世灾难。 敢问浔兄的父亲,可有告知过你,进到五行幻境之法?” 风浔对殇泽羽所说,邪恶欲魔归来的危害,屡屡点头认可同意,接着他肃然提问道:“先父锲而不舍,是有寻找到五行幻境,并与里面之人,有过简短沟通的经历,但你们是否知道,各幻境入口的方位,早已被挪改这事?” 殇泽羽面色沉重,故作出有点悲哀状,叹息道:“这个我们倒是已知晓,所以才前来拜访,这世上对神秘的五行幻境,唯一知情的前辈,但目前的情况显而易见,想必我们的此行,怕是要白费心机了。” 风浔顿时激动起来,似有生气的隐状,但却故意信心十足,强颜欢笑着道:“羽兄不必忧心忡忡,先父虽已仙逝,但却告知了我寻觅绝法,相信在我的寻方定位助力下,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会乘风破浪,进入那几个神秘的幻境!” 殇泽羽此招精打细算,让风浔自己奉出绝活,收效甚好,他开心地跟风浔拜谢道:“多谢浔兄,希望承你吉言,大家旗开得胜!” 前去烧茶的默姝凝,端着清香醇厚的茶水,像一位美丽的仙子,姗步走来道:“茶好啦!” 默姝凝轻快娇柔的声音,在透凉幽静的石穴小屋内,婉转悠扬回荡开,里面等候的三人,听到间几乎都同时回头,看着她在紫色轻装的雕琢下,显得更加优雅完美,凹凸玲珑的身形曲线,皆发自内心点头颂赞着,眼前妙不可言的少女。 尤其是多年未见旧友的风浔,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好像掉在了她身上似的,继而掩盖不住,内心的狂热追捧之意,野心悄然膨胀,毫不顾忌就称扬起来道:“实在没想到,儿时娇生惯养,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今日也会变成,贤良淑德的下厨高手,真没浪费我,多年的朝思暮想,等以后娶你过门,有你操持家务,我就不用再孤苦伶仃,整日吃些清汤寡水了。” 默姝凝刚好把茶具托盘,放在风浔和殇泽羽,中间那张小木桌上,还未来得及回应,风浔痴心妄想的话语,却见风浔竟得寸进尺,色心大涨盯着,美若天仙的默姝凝,每一个妩媚动人的行为。 最后,风浔似神经错乱,竟逾越姐弟的关系,控制不住并伸出手爪,去抚摸默姝凝,细皮嫩肉的纤软小手! 默姝凝二话不说,便反扭抓住风浔的咸猪手,气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冲他怒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本小姐动手动脚,难道你小时候,吃过的亏不记得了?是不是还想让我,打得你跪地求饶,才能让你的猪脑子,长点人的记性!” 风浔痛得满脸的肌肉,抽搐扭变起来,大声嚎叫道:“啊啊啊······嗷嗷嗷······姝凝姐饶命!饶命!” 在看似柔弱温顺的默姝凝,不减反增的惩罚下,风浔竟也抵抗不住,居然祭出跪地求饶的招数来。 风浔很明显是故作姿态,假装认怂祈恕,默姝凝恶意的摧残,实际却在暗地里犯贱,把她纤手赐予的痛觉,当做心中渴盼的享受。 看见风浔苦不堪言的表情,默姝凝自豪地耸高眉毛,蹬鼻子睁大眼睛,像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一无所知的屠影鬼,只知哈哈大笑,殇泽羽虽也“呵呵”浅笑着,似略有表达的配合,但更多的是,带着醋意升腾的不快。 他见默姝凝还不肯放开,风浔那只投机取巧的手爪,便当起调解者和语道:“姝凝适可而止,你若把浔兄弄伤了,我们还没启程出发,不就像在自相残杀了吗?” 默姝凝对殇泽羽,所说之话言听计从,猛然用上全力,甩开风浔的手臂,然后似埋怨着道:“泽羽哥哥,这小子都欺负到,太岁的头上了,你怎么还这般客气,称呼他干嘛?以后直接呼喊他风浔就可,不必跟他称兄道弟。” 默姝凝说完,忽又将眼光瞄准,远处痴呆样的屠影鬼说:“最好的结果便是,就像屠影鬼一样,把他当做下人,呼来唤去使用!” 默姝凝得意灿烂地大笑,屠影鬼却满脸迷惑着,他没想到即便安分守己,依然会偶尔躺枪。 于是屠影鬼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熟悉的不安,看来有人替他挨骂的幻想,再次沦为空谈,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默姝凝复仇般的“敌意”。 殇泽羽见默姝凝,这般调教小弟,除了对她由衷地,心悦诚服傻愣着,也盈溢出对心思歪曲,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风浔,被蹂躏惩罚后,满足的静谧笑姿。 但他依旧感恩戴德,将心中之话说道:“姝凝,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既为来客,就该有客人的风范,怎可这般对待主人,破坏了该有的礼节。” 殇泽羽然后又向风浔,做出敬意之举道:“浔兄见谅,姝凝如有冒犯之处,在下替她赔不是了!” 殇泽羽指名点姓的调教,让风浔似感觉到,有尊重的光环做撑腰保护般,于是贱笑起来,作凶狠样子道:“小丫头片子,听到没有,羽兄让你跟我客气点,别再目无尊长了!” 默姝凝释放出娇蛮任性,没有依照殇泽羽的管束要求,也不在乎风浔无底气的嚣张,反而斜眉鼓眼调侃道:“我呸!什么目无尊长,风浔你还真是,给你一点颜色,就想开染坊,都不看下自己的样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客套?就算泽羽哥哥提醒我,也轮不到你来插嘴,讨要尊敬的说法!” 接着她又转身,嘟嘴跟殇泽羽抱怨道:“泽羽哥哥,既然这里的主人,都说过当成自家来看,那我们还总是彬彬有礼,跟他见外干嘛?” 殇泽羽哑口无言,风浔却似有自知之明,起身揉捏着手腕,然后不停抖落着,膝盖上的尘土,配合着讨好默姝凝道:“姝凝姐说的不错,羽兄以后直接叫小弟的名字即可,这样听起来反而更亲切些,不然小弟在你高抬的称谓下,肯定会在不觉间,就耗损阳寿的!” 默姝凝见风浔退让下来,触动了她善良的心灵,便对他投出严肃的眼神,跟他提示礼仪道:“那还不快点,给泽羽哥哥奉上茶水一杯,以表示你忠心耿耿的诚意?” 风浔赶紧拿起茶壶,准备给殇泽羽敬奉茶汤,可当他倒了半杯后,突然停了下来,竟面色神肃着,反过来责问默姝凝道:“羽兄初来乍到,怎么能让他喝这种,低俗劣等的茶,赶紧拿去给我倒掉,再打一壶干净的开水来,我要亲自给羽兄,献上极品茶茗!” 默姝凝神魂颠倒般,竟全然按着风浔的要求,把辛苦沏泡的新鲜茶水,拿去尽数倾倒掉。 风浔则走向内屋,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回到厅堂后,摆弄着里面的东西,完全一副闲情雅致,高人居士的样子。 殇泽羽悄然在座,安静的看着风浔装腔作势,只见他拿出一副,精贵的玉石茶具,摆放在两人座椅间的小桌上,再取来厅堂中央灵位前面,一个匣柜里的小包茶叶,然后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一显身手。 风浔毫无忌讳,去拿祭奠父亲的敬茶间,殇泽羽跟屠影鬼,都心里发麻呆看着,竟然忘记劝阻风浔,违逆不尊的举动。 直到他昂首挺胸,把茶叶放到殇泽羽身旁时,殇泽羽才似有触动,微微张开口顾虑道:“你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合适吧?毕竟······” 风浔泰然笑道:“羽兄别去忧挂,这是我父亲生前,特意留给我的,乾秀峰顶上,千年才发芽的至尊仙茶。 当初我爹采摘处理后,准备存放够十年,再拿来细尝慢品的,谁曾想世态无常,让他并无此口服,所以便作为,犒劳我驻留此地的奖赏。 但我却奇思妙想,拿来供奉他老人家,从而了却他离世前,未曾圆满的缺憾,也好借他英灵的守护,来增加此茶的醇味。 如今能和羽兄,共享此绝世好茶,也不枉我父生前,除魔卫道的恒心和志气。”风浔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样子,一本正经叙说着,“仙茶”的前世今生,却未曾流露出,些许怀念先人的愁绪。 他如此异常的举动,让殇泽羽很是不解,但殇泽羽对生性桀骜的风浔,没有发出不解的心声,只能暗自存疑凭空作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以茶待客 亲自到灶头劳作后,搞得灰头土脸的默姝凝,满头细汗却依然开心,端着一壶刚烧开的水回来了。 不过她刚看见风浔时,笑脸便顿时垮塌,似负气的样子道:“开水来啦!我就要看下,风浔你究竟,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殇泽羽对面前劳怨皆吞,脏了粉妆的默姝凝,虽内心疼惜不止,但又只能让她随性而为,干脆和其余二人,都发自内心地,看着花脸的默姝凝,忍不住笑出声来。 默姝凝不去在乎,几人轻屑的笑意,因为她只需要看见,殇泽羽英俊的笑脸时,便可将烦心事,都抛诸脑后。 殇泽羽心神随默姝凝间,却被风浔打开的沁润茶叶香,迷住分散的灵魂,片刻后风浔就拿出绝技,心灵手巧熟练操作着,一会就完成了沏泡茶叶的过程。 四杯黄绿色的香茶,散发着提神醒脑的气息,充满整个阴蔽含蓄,潮气满地的岩穴小屋。 众人皆端举气雾缭绕的热茶,只见不懂情调的屠影鬼,一口喝完后还抿抿嘴,似乎只尝到余味,其他有品位的三人,都慢慢品尝着。 殇泽羽立即感到,绝茗入口遂感舒畅,喝下后回味无穷,饮尽时佳韵更浓,浑身的筋脉血液,都像经历一番奇妙的疏通,精神焕发心朗颜开。 连性情活波可爱,喜欢玩趣的默姝凝,都能在第一时间,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称道:“虽说风浔你乃粗鄙之人,在末日临近时,却还有这般好兴致,凭借好茶靓水,也能碰巧做出,这样的世间罕见佳饮,是谓孺子可教也啊!” 沉浸在满意成果中的风浔,完全没听见默姝凝,尽是嘲讽的诋毁之言,不但没有激动做出,任何的抗议之举,也无显摆着自己的手艺,反倒是表现得入境太深,感慨万千的模样。 他别开生面,独自叹气着说道:“此行前去,不知情况凶险与否,今后或许都再无机会,像现在这般潇洒享受了,所以还是趁早,再体验下生活的乐趣,假如任务失败魂归西方,也没留下虚度此生的遗言!” 在茶香中找寻自我的众人,听风浔搞笑的发言后,都怔住哑口无语,似有被他的慨叹触动样,接着岩穴小屋内,则响起了层出不穷,温馨暖意的笑声。 在濒临末日的乱世之中,能在此番山明水秀的罕见宝地,以一顿逍遥自在的难得茶宴,来化解些愁眉苦脸的杂绪,除了无声的上苍,慈悯的宽宏授予,还体现出红尘的人们,为了长寿地生存,让生活变得更精彩,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 品茶之际的放言畅聊,让四个即将茫途奔袭的人,建立了彼此间的信任,不过即便再笼络人心的画面,都不会被风平浪静的安宁,时刻守候主宰着。 喜欢无事找茬,挑起波动的默姝凝,对于这千载难逢的“仙茶”,露出不太上心的神色。 当殇泽羽和风浔,正互相交流意见时,她便对风浔伪装的高尚情操,予以抨击般的激烈言词道:“风浔,你看这茶也喝了,本小姐也给你,当了回下人使唤了,该是时候向我们说出,怎样才能找到,进入五行幻境的地方了吧?” 默姝凝的打岔,让风浔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用严厉的语气应道:“啧······你这丫头,怎么总喜欢无事生非,没看见我正和羽兄,聊得正欢吗?怎么就如此不懂规矩!哪里凉快待哪儿去,别打扰我们沟通感情!” 接着他又继续和殇泽羽,进行促使友谊增长的谈话:“羽兄继续我们刚才聊的······” 见风浔充耳不闻,默姝凝马上怒气冲天,忍无可忍的对风浔吼道:“风浔!” 风浔被这声余音缭绕的急喊,吓得顿时颤动起来,然后面容难看地说道:“干什么!有话你说就是啊!” 一向从不发火,和蔼可亲的默姝凝,心怀救世的重要性,于是对风浔严厉苛责道:“我看你就是,养尊处优懒散惯了,我们翻山越岭前来这里,是为了挽救苍生之法得到开展,而非听你缓急不分的寒暄唠叨,你若再执意闲谈下去,延误了最佳时机,休怪我跟你翻脸不留情!” 殇泽羽还在茫然思索,默姝凝为何会,突然性情突变,还曾一度准备,出面调停两人的纠纷。 但他却又想到,默姝凝虽有些杞人忧天,却在教育着他的“情敌”,因而宽松心态,无动于衷,任由她撒气完后,才出于解救风浔,亦是配合她的表演说道:“之前说到五行幻境,最初的入口已换位,因此我们便不能按照,你父亲生前发现的,老旧方法去施行,那浔兄可否告知我们,你打算怎么重新定位入口,以及具体的计划和安排?” 言语轻浮,居安不思危的风浔,定是被默姝凝,刚才的旺盛火气震慑住了,满脸的惧怕敬畏之色,不敢造次。 在殇泽羽回到正事,有求于风浔的谈论后,他才便小心慎言道:“先父虽说对五行幻境的入口,颇有深层的研究,但并未亲自实践,涉足到里面过,所以进到幻境的行动,也仅限于停留在想法上。 不过,在他多年的潜心钻研后,运用五行八卦寻方秘术,结合天地间日月星辰,阴晴圆缺的周而复始规律,已大致推演计算出,距此两千里的大陆西面,有一处尖峰林立,潮气沉厚,风雨雷电集中,天象异常的地方。 因其不见天日,诡谲的浑暗血云中,似驻有亘古未变,庞大的电闪雷鸣群,像极了通往地狱的死亡庭界,故以冥虚谷称之。 在谷中的最深处,有一幽不见底的水渊,我父亲说那个位置,极有可能就是,通往五行幻境中,水境的绝佳道径。 但我们必须亲身试验,才能断定是否真的为,通往幻境国度的破解方法。” 风浔的一通解说,让默姝凝的美瞳,因惊怕而放大,粉嫩的脸颊,因犹疑而稍有抽搐。 她胆怯地问道:“按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要进到五行幻境内,就必须得通过,深不可测的水里,然后坚持到底,就能水到渠成,若是半路放弃,则会无功而返,甚至有更坏的结果,就是命丧于水中?” 风浔或许是想,借机冲击震撼下,默姝凝一碰即碎的心灵,便故意把面色,拧得很紧道:“我可没这么说,但你所言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真得必须潜水进入,那我们也只有,咬紧牙关坦然面对,毕竟目前万里挑一,最可靠方法的就是这个。 不过水况幽深复杂,冰寒的程度未定,一旦进入到水里,就等于直接和死亡面对,后果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因此,想要完成扭转颓势,改天保命的担责,除非能找到更有效的妙计,否则的话,就别无他选,仅此一种可行之法!” 风浔心怀不轨的渲染,让默姝凝紧握住,手中未放的玉石茶杯,仿佛她已开始身临其境,闯荡水渊那般,坚定信心道:“假如命中注定非得如此,那我们也只有硬顶头皮,奋力一闯,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阻,只要有泽羽哥哥的陪伴,哪怕让我去死,也绝不会怯场!” 风浔不经意的瞥眼,看见默姝凝扭拽着,他心爱的宝贝杯子,登时脸色大变,从担忧突变为凶恶,直声喊道:“快放下我的杯子!你再这么大用力,都要把它捏碎了!” 殇泽羽还在为,心纯善良的默姝凝,不惧艰险的意志,倍受激励时,却被风浔大惊小怪的叫声,滋扰唤醒了。 他接着看到,默姝凝用淘气的怪脸,故意跟风浔较劲道:“弄坏了又怎样,你难道还把我吃了不成?再说你都要奔赴前线了,还跟娘们似的畏这怕那,你难道就这点出息吗?” 风浔据理力争,做出想让默姝凝,知错道歉的样子道:“这可是我祖辈相传的宝物,上面附有先辈英灵的气息,喝了它盛装的茶水后,便可保万事平安顺利,若是被损坏了,你就不怕被祖先降罪吗?” 默姝凝高举玉杯,做出准备摔地状,摇头吐舌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东拉西扯的歪理,信不信我马上把它摔碎!” 风浔赶紧弯身下蹲,双手精确的捧在,默姝凝举起杯子的下方,小心翼翼隔空呵护着,做出哀求道:“不要!我甘拜下风,怕你了行不?姑奶奶!” 殇泽羽看惯了,默姝凝喜爱玩闹的本性,知道她又在逞威风做样子,所以漫不经心呵笑后,便轻柔地说道:“姝凝,把杯子给他放下吧!” 殇泽羽洗耳恭听不说还好,他这要求刚脱口而出,默姝凝随后微笑一下,突然作出反应,手掌顺势放开杯子,然后玉杯便凭空自由降落! 她这一无所谓的举动,可着实吓坏了风浔,就连放心的殇泽羽,也吓得急切动弹起来,想帮着接住杯子。 还好风浔早作预防,双手已捧放在下,杯子恰好落入到,他半圆状的捧掌中,否则他的祖传“神杯”,可就真要玉石俱焚了。 仿佛能把一切,置身事外的屠影鬼,见到刚才一幕,竟原封不动傻坐着看戏,风浔则双手捧起,逃过一劫的宝贝玉杯,不断抚摸擦弄起来,看是否有磕碰之处。 殇泽羽眼见风浔,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再用玉杯喝水时,便也是万分仔细。 他本想声斥默姝凝,有点过分的举动,但望着美不可言的她时,突变得欲言又止,把如鲠在喉的话,硬是吞进了肚里。 风浔将玉杯收放好,站直高挺的腰身,对几人微笑询问道:“今日时候已不早,干脆明日再动身,各位今晚就在寒舍,好好调养休息,待明日天亮之时,我们即刻整装出发,前往冥虚谷怎么样?” 殇泽羽没做思虑,爽快答应道:“这样也好,我们几人都已经风餐露宿,有十多个日夜了,今天终于能在贵地,睡上个安稳好觉了!” 风浔很开怀地说道:“那我去准备几个小菜,晚上咱们同饮一杯,算是给我们这个团队饯行!” 殇泽羽拱手相谢道:“有劳了!” “以后的日子里,咱们都要朝夕相处,羽兄就别跟我客气了!”风浔同殇泽羽说完,回身问着默姝凝道:“默大小姐,想不想给我当帮手,一起摘菜做饭去?” 默姝凝转头不理风浔,傲慢回道:“谁要跟你一起?自个儿忙活去!” 风浔低头失望着,独自出门迈向菜园,但他却在走到不远后,将扇子忽地打开,悠闲地摇摆起来,倒是有种自我安慰的色彩。 见已走到门外,默姝凝态度急转,对殇泽羽笑道:“泽羽哥哥,我还是去帮风浔一下,不然就凭他的德行,做出来的饭菜,恐怕是难以下咽!嘻嘻······” 殇泽羽点头轻笑道:“那你去吧!” 待默姝凝蹦跳着,跟随风浔身影而去时,殇泽羽又对屠影鬼道:“我要出去走走,屠影鬼你呢?” 屠影鬼谦逊恭敬回道:“公子你去吧,属下习惯了足不出户,所以还是呆在屋内好些。” 殇泽羽走出,盘踞于巨岩洞穴的屋子,来到乾秀峰前方,宽广的地面处,看着不远处菜地里,谈笑风生的风浔和默姝凝,两人打情骂俏般的样子,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临行许愿 苍茫天际处,残阳红如血,被山峦边缘,切割余晖的夕阳,像一把金黄的巨剑,斜插入大地。 远处的蜿蜒小河道,像地面上一条惊魂的裂痕,泛动着被照得金光灿烂的河水,仿佛如流动着,希望血液的脉络。 而血液的组成部分,则是殇泽羽青春俊俏的面庞,被金色斜晖映衬后,满布着数不清的沧桑,浓缩凝聚而成的释然情怀。 数丈之高的乾秀峰顶端,一个被带有兜帽的漆黑长衣,遮住体型的身影,笼罩在发出万丈霞光的夕阳中。 他嘴边微翘起,露出鬼魅般的浅笑,像一个幽灵那般,俯看着峰底地面上,几个小如蚂蚁的人。 那人蜷缩似的躲在,被峰顶急啸掠过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黑衣内,宛如一个无情的恶魔,准备择人而噬······ 神秘的黑衣人影,直到傍晚时分,天空变得墨蓝后,冉冉升起一轮滚圆的明月时,才如闪电掠过般,留下一道暗红光芒,便不见踪影。 从他出现那刻,到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峰底平地上的殇泽羽几人,根本毫无察觉他的存在,也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来历,更别说他是敌是友了。 那人的突然存在,就像身穿的漆黑无染衣服般,诡秘阴森而又让人疑惑不断。 夏日清爽的皓月,挂在干净如洗的指定夜空中,虽说它用洒下的象牙白月光,将生生不息的大地,映刻得高贵典雅,但在名不聊生,混乱紧促的年岁里,却滋露着寒透人心的冰冷。 尤其是在城主府,那块是非之地内,满脸愁绪的惬芸,安静的仰望着,天空那轮孤独唯一,带着凄凉的圆月,所展现的哀怨色彩。 即便满月代表了团结凝聚,然而此刻的它,发出的凛冽惨淡月色,非但没有带来,排去可恨忧愁的良方,还让夫亡女离,独守空房的纤弱女子,见证了徒增悲怆的邪恶存在。 惬芸急切思念着,远方的女儿默姝凝,心中不觉暗自道:“姝凝已离开家十多天,不知她的生活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阻碍?是否已按时找到,我提供的故人地址?······” 等等诸如此般,一切凡是有情有义之人,都会不由自主想到的这些,代表着出门在外,亲人间魂牵梦绕的疑问,都几乎被她默想一番。 她甚至为只有一面之缘的殇泽羽,开始诵经念佛,日夜期盼着他能通途顺畅,这样才可保护好,她的心肝宝贝女儿。 千里相隔无奈的惬芸,只得将母女间,血浓于水的情思,寄予夜空里,未被暗沉之云覆灭的寒月,让它替她送去一份,诚挚卑微的怀念,使默姝凝一路上,都拥有母亲关爱的陪伴,不会感到遥远距离,所带来的凄楚之殇。 吃过晚饭的默姝凝和殇泽羽,也天涯共此时的一起,在洞穴别屋外面的道路旁,心平气和观看着,那轮无辜的满月,除了互相倾诉,某些随心所想的话语,就是眼神留情,互相看着对方。 忽然空白的夜幕处,划过一颗亮闪的流星,默姝凝见状,顿时握手祈愿。 正当她刚要许完时,身穿如纯净白色月光衣服的风浔,仿佛和环境融为一体般,鬼鬼祟祟地轻踮着脚尖,出现在凝神静心的两人后面。 他突然拿出双手,抓住默姝凝的香肩,捉弄她的同时,发出一句惊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忘乎所有的默姝凝和殇泽羽,顷刻间便被风浔,急速送达的疯狂举动,吓得面如炫白的月色。 两人顿时如丢魂落魄状,并缓慢调节着,风浔该死的问候方式,带来的不良惊扰后果。 正认真暗许愿望的默姝凝,被吓得着实不轻,劈头盖脸就痛骂道:“风浔你神经病啊!脑袋进水犯傻啦?没看到本小姐在许愿吗?还这般故意吓唬整蛊!你难道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喜欢无事生非的风浔,本来已准备好,被默姝凝拳打脚踢,暴揍得生不如死,却又像按摩伺候的想法,却没料到被他的恶作剧,吓得不轻的两人,都没及时满足他,作死的犯贱幻想。 在被纤柔的默姝凝,几句简短的斥骂后,两人就用沉默无语的方式,来回应风浔,幼稚庸俗的举动。 风浔叹气惋惜着,自己计划的失败道:“切!许愿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枉费我精心策划的惊喜,就被你们如此淡定,给抹杀终结了!” 被月色妆点得,白嫩透红的默姝凝,摩擦着整齐的贝齿,柳眉紧皱发脾气道:“我许愿惹到你了吗?还说什么惊喜被抹杀,我看你是刚才晚饭时,吃饱撑着了还差不多!本来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让你给搅和了,真想痛扁你一顿,以泄本小姐的恶气!” 风浔找死般暗示,让默姝凝对他施暴,并挑动语气道:“你是没惹到我,但我却惹到你了啊,所以默大小姐,如果想发泄的话,就尽管使劲狠狠的打我吧,反正我是求之不得呢!” 默姝凝用手指着风浔,虽恶却善的说道:“你倒是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歪理算盘,不就是想找借口,让我惩罚打你,然后用我软硬适中的拳头,给你按摩消遣嘛!” 风浔顿时脸色难堪,片刻后嬉皮笑脸地调戏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 听闻风浔这么一承认,殇泽羽若有所悟状思索着,默姝凝简直就是跟惬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单面容娇俏身段标致,竟连猜透别人心思,如特异般的技巧,能都做到如此不显纰漏。 当殇泽羽继续,对如有十八般性格的默姝凝,保持认可的嘉赞态度时,接下来她坦白的话,却让他顿时大跌眼镜。 只听见默姝凝毫不留情,说出风浔改不掉的坏习惯道:“这有什么猜不到的,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糊涂到头了吧!就你这不思进取的手段,小时候就用过无数次,而这次见面后,从你如出一辙,不思进取的表现,我就看出你还在,对我怀揣歪心思,准备时刻占我便宜!” “好吧,算你赢!不跟你胡扯了,否则羽兄可要笑话我了。”风浔怕偷鸡不反成蚀把米,赶紧中断掉,跟默姝凝牵绊着的谈话。 殇泽羽轻言笑道:“呵呵······岂敢!岂敢!浔兄多虑了。” 殇泽羽从刚才,默姝凝和风浔的交谈中,已明白二人,尽管小时候“青梅竹马”,不过看他们如今互相诋毁,时刻作对的样子,将来在一起互许终身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此刻他已放下许多,对风浔这位“情敌”,由来的警惕和排挤,转而投入更多心思,在接下来的奇异行程中。 “那大家就早些休息吧,你们那位鬼下属,此刻恐怕早已经,呼呼大睡进入梦境了!”风浔笑趣说完,便轻松地转身,回屋歇息去了。 被倾泻而下的月光,截取相思之情的殇泽羽和默姝凝,原地停留半会后,也转身走向,灯火阑珊的屋内。 对于现今如孤魂野鬼,居无定所的殇泽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多么遥远又奢侈的梦想。 他只深切盼望着,平息欲魔之患后,能和身旁娇小玲珑的默姝凝,同居爱巢中,共度此生余下的光阴,但事实又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翌日清晨,四人在黎明破晓时,就拿着收拾好的行囊,往西方的冥虚谷,踏路奔波而去。 一路上风默那对欢喜冤家,总是不断互戳短处,无端地挑起矛盾,让奔赴宿命的险恶路程,变得像旅游般轻松欢乐,顺风顺水的行程,让几人前进得相当快。 这一天,殇泽羽和风浔并排走在前面,商讨着进入冥虚谷后,可能出现的危局,默姝凝和屠影鬼则跟在后面。 喜欢犯花痴的默姝凝,走着走着便心神不宁,看着前方从小认识,情谊深厚,心思活跃多变,但喜欢居功自傲的风浔,还有机缘巧合,短时相识,心性内敛沉稳,处事临危不乱的殇泽羽,她心中竟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他们二人都各怀优点,而且都对自己备加青睐,关键是还姿彩翩然,帅气绝伦,我到底该选谁呢?” 突然“啪”的一声,低沉的脆响,默姝凝居然自打巴掌,嘴里也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居然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屠影鬼见默姝凝自我惩罚,摸着脑袋满脸好奇,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干嘛?” 默姝凝故作无事状,瞪大眼睛道:“本小姐在打蚊子,不可以吗?” 屠影鬼继续茫然问道:“这日照三竿的大白天,哪来的什么蚊子?” 默姝凝用一贯的作风,损毁着屠影鬼道:“本小姐皮薄,嗅觉灵敏的蚊子,闻得到我鲜活的血香,以为像你猪一样的厚皮,连蚊子遇到你,都会避而不见!” 屠影鬼闭口难过起来,哑然着不做多说,否则又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中,前面二人闻声掉头,眼光互看后抿嘴呵笑着,然后又继续赶路了。 危险无时不在酝酿着,风平浪静的背后,总有波涛澎湃的浪潮,在恶意怂恿鼓动着,恐怖劫难的诞生,而且总是在人心松懈时,便如梦魇般悄然临近······ 一行人此刻所在的陌生地域,苍穹布满着灰暗的状态,气氛变得沉重而又压抑,早已不是乾秀峰周围,宽敞优美,空气清新干净,得见天日的环境了。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被暗云抵挡住的阳光,将云层下方遮蔽的空间,烘烤得闷热又浑浊,连呼吸时都难受至极,心神仿佛也要脱离躯体而去。 不利的外界条件,让早就饥渴难耐的几人,心中不停叨念着,希望有个落脚的地方,喝点水吃点东西,稍解乏困后,才好继续赶着,似无终点的迷路。 一切好像冥冥之中的安排,就在他们各自怀揣着,遥不可及的幻想时,荒野路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卖着馒头烧饼,茶水之类的小摊。 虽说是司空见惯的路边摊,不过仔细定睛一看,好像又跟普通的小摊,有着本质的差别出入,因为这处摊子,竟然不是草棚搭建的,而是别有新意,精制的闲雅屋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蛇蝎巨兽 在本就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竟然有间刻意把高调和粗淡,两种相反的装扮,合并融合在一起,别出心裁另类呈现的卖摊,关键是还有络绎不绝的行人,生意看起来也十分火爆,难免会让人产生怀疑的念头。 但已经饿得晕头转向的殇泽羽几人,全然不顾以往的世俗经验,就走到茶摊卖处,便坐下准备歇脚。 老板是个长相妩媚多姿,身段婀娜妖艳的女子,此刻她正在摆弄蒸着的馒头,还有她身旁的锅里,烘着的未熟烧饼。 不过看似幽僻的摊铺,好像因为只有一人打理的原因,而变得有点偌大和忙碌。 殇泽羽虽觉得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般不真实,但他却不知怎么的,好像被某种强烈的魅力,诱惑牵引着,走到那茶铺女老板面前,点着所需的食物道:“老板娘,给我们来八个馒头,四个烧饼,再加一壶茶,麻烦请快一点,我们吃了好赶路,谢谢!” 本就妖媚的女子,在艳丽的笑容展开下,更显得勾魂摄魄,但她却很温柔说道:“好的,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饿得气息紊乱的屠影鬼,看见殇泽羽的安排这么简便,便不开心地疑问道。“公子,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就这么点东西,够大家伙吃吗?” 不出所料,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出现了,一旁静候的默姝凝,接上话便说教着屠影鬼道:“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喝,泽羽哥哥又没说,不够不准再加,你这么心急干啥,怕老板娘的东西卖完吗?要不直接给你,来一蒸笼馒头,吃到撑死你,你觉得如何?” 屠影鬼被骂得像个落魄的小孩子,自觉地躲闪到一旁,片刻时间后,女摊贩端着食物,放在几人围坐的桌面上道:“客官,你们要的馒头和茶来啦,烧饼还在赶做,需再等一会,稍后给你们奉上,请各位见谅一下。” 殇泽羽笑着客气道:“没关系,老板娘,你先忙你的吧,我们等会便是。” 老板娘转身走向繁忙的灶台前,她的眼睛故意偷瞄一下,在坐几人的行装,尤其是多看了几眼,殇泽羽放在桌上的寒赤剑,但她也并没说什么,只是悄然的离开了。 色心不改的风浔,盯着扭摆腰身的女老板身影,挤眉弄眼坏笑道:“羽兄你看,这美艳的老板娘,胆子可真够大,居然敢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开设店面做买卖,也不怕被心怀不轨的人,给打家劫舍嘛!” 默姝凝总是反应最快,当下便教训着风浔道:“瞧你那德性,仿佛没见过女人的模样,我看心怀不轨的人,就是你吧!” 风浔故意使坏,挑逗着默姝凝道:“那可不是,就像默大小姐,你还是黄花闺女一样,我也是节操完好,青春无敌的闺男呢!” “呕呃······恶心!我看你是乌龟的龟,那个‘龟男’还差不多!”默姝凝带着云开雾散的欢笑,掩嘴打击道。 “有点过分了啊!不跟你扯了,既然说不过,难道我还躲不起吗?”风浔语毕,拿起个大馒头,耷拉着嘴就啃起来。 众人皆拿起热和的馒头,开怀地吃起来,馒头虽无一二,但吃相却各树一帜。 屠影鬼一口下去,差不多咬掉半个,默姝凝则细碎慢品着,风浔像啃骨头般,吃一口嚼半天才吞下,稳重的殇泽羽,倒是毫无异样,边吃还边问着摊贩女子道:“老板娘,请问一下,你在这里卖东西,有多长时间了?” 女子眼光盯着所捣鼓的食物,丝毫未转移目光,平静地微笑回道,“已经很多年啦!” 殇泽羽继续问着,眼光不移的女子道:“我看你生意这么好,忙里忙外的,但却怎么没看见,有人给你搭把手,冒昧问一下,你的家人些呢?” 摊贩女子依旧低头回道:“公子问我家人啊,他们早就不在了,前些年世风日下后,亲人些在病痛饥荒的折磨下,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就剩下,我一个单身女子,孤苦伶仃的在这路边,卖点东西艰难求生。” 女子说完,终于抬起那双魅惑的眼睛,安静地看向桌子处的几人,带着让人心生怜悯的惆怅,面色却又静如止水,平静得有点过分,让人不觉间,产生一丝害怕的错觉。 殇泽羽略显平静道歉说:“喔,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忙碌的女老板,继续埋头苦作道:“其实也没什么的,生离死别嘛,乃是最常见之事,谁都会经历那一天,大不了就是时间先后而已,像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早就看淡了这些人情世故,即便偶尔提及,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根本不会感到,有半点不妥的地方,所以客官不必介怀。” 殇泽羽对于老板娘所说的话,让他感到打心底的敬佩,她不屈命运的坚韧意志,但在半晌后,他又对她那种,冷淡得如千尺寒冰般的态度,产生一种抨击灵魂的可耻。 思虑许久后,殇泽羽又关切问道:“那你一个柔弱女子,在这孤僻荒凉的山野之地,不害怕有发生意外吗?” 摊贩女子像一个村姑那般,独有风韵平淡地说道:“当然怕啊,怎么可能会不怕!但是为了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该不会因为一个怕字,就望而却步吧!况且来买东西的,都是些乡里乡亲,经常见面就都变成熟人了,如有突发情况,他们也会挺身而出来相帮的。” 接着她反过来问道:“几位身着华丽多彩的打扮,又英俊潇洒颇有气质,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能请问客官们,准备前往何处吗?” 殇泽羽忽听乡土气息浓烈,但又时刻散发着,异样风味的女子,问着自己想打听的话题,便瞬间扯开情景答道:“我们准备前往冥虚谷,老板娘可否知道,离这里还有多远?” 此刻那平淡无奇的女子,突然晕开欣喜若狂的魅笑,端着做好的烧饼,走向殇泽羽的桌位,边走边似忽悠着道:“客官是要去冥虚谷啊,就在前面不远的十里处,要不了两个时辰便能赶到,敢问客官去冥虚谷,是要做什么吗?” 另外吃食的三人,都在心不在焉的歇息,而殇泽羽也毫无提防,跟眼前这衣装身段,完全格格不入的女子,未作保留地吐露此去目的道:“不瞒你说,我们是去寻找五行幻境······” 话音未完的殇泽羽,心中咯噔了一下,突觉有异样,便止住欲说之话。 站立一旁身穿素衣,秀发披肩,满脸成熟韵味,带着香汗淋漓,眼神灵光,若有所寻的女子,见殇泽羽未说完话,短暂的思索后,瞬间又露出雪白整齐的皓齿,笑着道:“既然客官不便倾谈,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几位请慢慢享用。” 此刻那女子,用大摇大摆的走姿,代替之前的端庄小步,盈盈一握的蛮腰,完美地扭动着,她魅惑的背影走向屋内后,便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是人来人往的小摊,不觉间就只剩下,殇泽羽四人在场镇守,但他们均像若无其事般,并未发现场面的改动。 大概一刻钟后,殇泽羽几人吃好休息完,准备结账离开,但四下张望后,却未见女老板身影,于是他放声连喊道:“老板娘,结账了······” 殇泽羽几声洪亮的招呼,却未收到丝毫的回音,最后他们无可奈何,只得将碎银放在桌上,走前留下话道:“老板娘,钱物给你放桌上了,麻烦你收捡一下!”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前行,走出未到十步路时,忽然闷热昏暗的空间,突地凉爽下来,像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白日的光亮,环境也变得暗黑下来,几人觉得莫名其妙,皆仰头去解惑。 就在他们一致抬头间,看入眼里的,不是阴云密布的天象,而是一头扬起数米高,棕黑色的粗壮蛇身,支撑着张牙舞爪,蝎子头腹的异兽! 那庞然大物,正目露凶光地盯着,下方的几个,看起来可口美味的人肉大餐! 有两三人合抱之粗的妖身,弯曲拖延在地面,前段隆起高抬的部分,也至少有十余米长,狰狞恐怖,凶恶的蛇蝎怪,在殇泽羽四人仰头间,不期而遇杀入眼眶,顿时几人皆浑身发麻,满脸惨白屏气凝息。 即便是向来都桀骜不羁的风浔,也被吓得瞳孔放大,目光涣散不聚,对面前毫无征兆,就出现的一切,感到手足无措,零计可施。 顷刻间反应过来的殇泽羽,顿时举起寒赤剑,横挡在顶防患于未然,然后知会屠影鬼,保护默姝凝躲到远处去。 他亲眼望着默姝凝,退到安全的距离外后,风浔也才霍然醒悟,只见蛇蝎怪挥舞着,它巨大尖利的钳爪,笨重而又迅捷地,袭向了殇泽羽。 风浔赶紧发出一声,及时的提醒道:“羽兄小心!” 提前的预警声,让袭来的巨钳稍有偏差,一下猛击到殇泽羽的寒赤剑,而不是他的血肉之躯上。 在这股势不可挡的强烈冲击下,殇泽羽握着的手中之剑,不停发出频率很大的振动,甚至还能听见,振动产生的嗡嗡声,最后在轰然袭来的力道下,他手中的寒赤剑,竟像纸片般急飞飘出。 殇泽羽双手还处在,振颤的麻觉中时,蛇蝎怪另一只,择机发难的巨钳,也趁快发出偷袭,并接踵而至。 面对蛇蝎怪,坚硬暴力的趁虚而入,双手此刻已空无一物的殇泽羽,迅速引诀作法,祭起一层透明的防御层,同时风浔也迅速插手,欲用扇子帮他抵消些,猛然的轰撞感。 但两人联手的防御,竟然弱不堪言,蛇蝎怪直接无视,风浔那把花样的扇子,用巨钳轻而易举撇开它后,又重重地接触到,殇泽羽交叉上举,泛着透明结层的手臂上。 似坚不可摧的保护层,在蛇蝎怪全无理性的强烈攻打下,瞬间就支离破碎,破散殆尽。 殇泽羽和风浔见势不妙,而蛇蝎怪又再一波袭来,于是都各自醒悟,准备往后飞快挪移数米远。 但渺小的人身,怎么能比拟蛇蝎怪巨型的妖体,两人刚转身起步逃命时,蛇蝎怪轻微向下,前倾的上半身,就毫不费劲地,用两只庞大的钳爪,分别夹住风浔和殇泽羽的一只腿腕。 若不是那怪兽夹子,太过于巨大,中间因而不能完全无缝合起来,那两人细小的腿根,恐怕早已被咔嚓切断了。 被卡住单腿的两人,任凭多卖力,用另一只脚肆意踢打钳爪,蛇蝎怪就是不松开半分,更别说借助蹬腿的力道,从中抽出脚逃生去了。 蛇蝎怪见两人欲挣脱抓控,便缓缓移动双钳爪,把他们往嘴边送去,准备来一顿人肉饱餐。 此刻殇泽羽他们,因为心慌意乱,早就忘记催动灵力,来攻打妖兽,加上被力不可匹的妖钳夹住,将要送入口中,变成美餐之际,更是完全忘记,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们犹如板上鱼肉,已做好任其宰割的打算,而两人无助的恐惧,全都用迷离的眼神展示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神祭之术 默姝凝见两人在顷刻间,就要被冷血的蛇蝎怪,当成美味可口的食物吃掉时,恐惧和难过相互掺杂,心如刀绞的不舍之痛,让她立马撕心裂肺叫喊道:“泽羽哥哥!” 殇泽羽听见默姝凝熟悉的声音,像被灌进了无穷尽的能量,瞬间便全神贯注起来,但他虽极力寻求逃路,却貌似依旧只能无计可施,唯有坐以待毙。 当殇泽羽看见眼前张牙咧嘴,面相扭曲可怖的蛇蝎怪,余光再瞥过,想挣脱屠影鬼的抓控,处境岌岌可危,柔弱甜美的默姝凝,他忽然冥想着,欲魔若重生后,天地间数以万计,将被奴役的百姓,再回忆到死去的师父时,那种千丝万缕的情绪,凌乱不清的迷昏觉,随即铺面而来。 但这次他没有再次陷入,无力混沌的状态,却在思维被抽取间,暗地里悟通“驱金”术的真意,以及发动自我意念,驱使物体的心得。 只见刹那间,他锁紧了瞳孔,准备冲破桎梏的求生本能,竟令他首次靠念力,催动远处掉落在地的寒赤剑,稍显晃悠移动着,往自己的方向飞来。 做着春秋大梦的蛇蝎怪,正对眼前的两个,鲜肉大餐垂涎欲滴时,却未留心察觉到,殇泽羽所做的一切。 在殇泽羽准确接住,闪掠而来的寒赤剑后,双手紧握并施以灵力,使劲向夹住自己脚腕,妖兽的暴力钳爪砍去。 顿时被淡金色光芒,席卷包住的剑身,忽地一下就砍断了,蛇蝎怪的右钳,留下道斜切的醒目口子,深绿色的兽血,顿时失控地狂喷不止,浇洒在干燥的大地上。 鲜活的兽血,似乎带有腐蚀性,在冒着滚滚白烟的同时,竟于“嗞嗞”的声响中,发出刺鼻的恶臭! 突生而至的剧痛,让蛇蝎怪发出一声,凄凉贯耳的惨嚎,即刻就本能地松开,另一只抓住风浔的钳爪。 还在神魂迷失的风浔,并未意识到脱离锁困,在空中胡乱翻滚着下落,“扑通”一声踉跄掉地,当他感到硬质地面的触觉后,才恍如梦醒。 殇泽羽在空中一下甩脱,虽断却未松开的妖爪,身形稳健的飘落在地后,快速向远方退出数步,并继续紧握剑体凝神戒备。 风浔从地面大惊失色地滚爬而起,也急忙朝殇泽羽的位置靠拢,待他们站好守地后,默姝凝用力挣开,屠影鬼保护的双手,奔跑着欲朝两人的地方而来。 但殇泽羽好像看见,他砍断的那只妖爪臂端,出现死而复生的迹象,便赶紧伸出手,阻止她贸然前来。 默姝凝不知何故间,也顺着殇泽羽的眼光,瞄向了蛇蝎怪的断爪处。 蛇蝎怪在痛苦挣扎中,其右前爪正停止冒出,汩汩不断的深绿液体,而且隐约可见断口处,正在向外新生长出组织。 这如来自异界的妖兽断爪,似乎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不出片刻,,那只残缺的废爪,就焕然一新,不变二般的完全复原! 几人正目瞪口呆之际,还原如初的钳爪,令蛇蝎怪再次获得新鲜的力量,张狂地乱挥着,两只巨大的坚爪,还有下方那八只,稍小的脚爪也在蠢蠢欲动。 殇泽羽赶紧提醒,还未找回状态的风浔,再次做好十足的准备,以抵抗横行霸道的巨兽。 但见风浔远距操控落地的扇子,倏地飞回手中,祭起后在身前凝结出,无数个黄白色的符印,然后对殇泽羽说道:“羽兄,我用封印控制它,你负责全力攻击,咱们双管齐下,应该能挫它的锐气!” 殇泽羽点头赞同后,风浔顿时驱动浮空的封印群,封印随即幻化成,数道黄白光芒,朝蛇蝎怪的钳爪和小腿,以及蛇身部位掠夺而去。 一眨眼间,蛇蝎怪全身都布满了,多个限制行动的缠绕符印,它痛苦却凶残地,拼命摆扭甩动着,准备脱离身上这些,烦人的虚无玩意儿。 风浔大声呼道:“羽兄,就趁现在!” 风浔在原地施加灵力,发出黄白光线隔空操弄着符印,以免被蛇蝎怪,巨大的力量给破坏掉,殇泽羽则腾空而起,悬停在空中,准备再次给它斩杀一击。 不过,蛇蝎怪这次好像早有预备,看见从透着微渺光芒的寒赤剑身,射出一股剑气直奔袭来时,竟借助风浔释灵的连接光缕,生生地反控着他侧移数步,从而巧妙的躲过,殇泽羽绝不手软的攻势。 见自己奋力的击杀落空后,殇泽羽自然是再次举起,结满正义的寒赤剑,凝聚全身的力量继续挥砍,上下左右各个方向,无一处遗漏掉。 一道道凛冽的半透明刀光剑影,短时间内决然地破空而生,热情伺候着,控局中的蛇蝎怪。 但蛇蝎怪似聪明至极,早早就预感到,殇泽羽攻打的规律,每次都用巨大的蛮力,拖带着风浔找觅躲闪路线,从而逃避在人心的愤怒下,不可小觑的寒赤剑气。 无论风浔再怎么用力,控制着他的封印,都不见有效遏制住,蛇蝎怪灵敏的行动,他更是在天旋地转的甩晃中,变得筋疲力竭四肢酸软,最后竟完全失去发力的架势。 殇泽羽虽不停关心着,风浔的人身安全,但都仅得到了,勉强坚持的回应,以致于最后阶段,蛇蝎怪摆脱了风浔的牵绊,一下销毁全身各处的封印光阵后,突然调转蛇身,推送一个神龙摆尾,将凌空尽力甩砍的殇泽羽,“啪”地一下打得老远,滚落跌撞在地。 顿时一口腥热的血液,从殇泽羽嘴里喷吐而出,默姝凝则急着前去,想查看殇泽羽的伤势,却再次被他挥手制止。 但心急如焚的她,如何能放任不管,自己亲爱的哥哥,于是朝避免她冲动行事,挽住她双臂的屠影鬼,怒喊一声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泽羽哥哥!” 被默姝凝的命令惊吓到后,屠影鬼心生无奈,只得放开紧抓的双手,让她随心所欲,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向殇泽羽倒地的位置,以探望他的身体状况。 被蛇蝎怪捉弄得,难辨方位的风浔,此刻已恢复些知觉,不再头晕目眩,看着已受伤的殇泽羽,倒地不起后,也自顾不暇地远逃开去。 可被惹怒后,气冲头脑的蛇蝎怪,早就盯住他许久,当下也是扭转妖身,用一声“噼啪”的脆响,毫不客气就把风浔,扇到殇泽羽的旁边,随后暖热的鲜血,也从他口中喷溅吐出。 这一从天降来的活人,倒是把不按话行动的默姝凝,直吓得倒退回原地。 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便欲再次前往,料理两人的情况时,蛇蝎怪却已移动着,巨重的身躯靠过来,节爪富有规则地,上下抱拢再松开,挑衅着准备享受人肉大餐。 急得原地跺脚的屠影鬼,心思倒也明快,见状立马大声劝道:“小姐你快回来,让我去收拾它!” 默姝凝不敢再任性,于是退到安全地带,而屠影鬼已幻变身体,拖着沉重的身躯,准备跟蛇蝎怪一决高下。 虽说屠影鬼异变的体型,如小山般壮硕,但在庞然大物蛇蝎怪面前,却也显得袖珍玲珑,不可同言相比。 蛇蝎怪见面前的小小人物,居然也能变出怪异的模样,觉得好奇的它,愣头停顿观察片刻,接着又疯狂地掠杀前来。 正当屠影鬼准备身冲过去,跟它撞个你死我活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美丽的青白弧光,从两方对垒的中间,但更靠近妖兽一边,急速穿插闪现而来。 在天降神光着落后,跟来一声响彻天际的惊吒道:“畜生,休得猖狂!” 光影震吼入眼贯耳间,一个浑身穿着,清一色的青色衣装,肌肤清如冰雪,发丝束扎的神秘之人,从不远处阴山间,轻飘飘地缓慢出现。 那人逍遥洒脱的身影,犹如悬浮在空中那般,缥缈而迟钝,仿佛在轻快上演舞蹈似的,动作神情也因此清晰可见。 但他手中的二指宽细剑,却“唰唰唰”似闪电快速挥动,不停裂散出青白剑影,一刀刀劈在蛇蝎怪身上,且每道弧光都轻易勒割入,手指深的痕沟。 被收拾的蛇蝎怪,不断发出“嘶嘶”的闷叫,在青衣人的面前,它竟然这般弱不堪打。 妖身上每被砍中一道口子,那个部位便随后扭动一下,做出相称的反应,不出半会工夫,蛇蝎怪浑身便赫然展现,成千上万个撕裂的伤口,它虽极力不停的自我修复,但复原的速度,明显不及新增创口快速。 所以,不管它再怎么努力,施加自我保护,崩裂的伤口,依旧遍布全身。 蛇蝎怪周身上下,已沾满了带腐蚀性的血液,但那些浆液,却不会对它自身皮肤,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过,每次在剑光嵌入它体内后,皆会化作一缕青烟,快速消褪于无形,因而此刻的它,浑身都冒着徐升的光烟,凶蛮的暴躁外形,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加之它不断扭动的妖身,就仿佛一只雾气旋绕,腾云的仙兽般矗立着。 虽说青衣人对蛇蝎怪,造成了大量的伤害,但也只是赐予它,短暂的皮毛痛苦,因为不能使蛇蝎怪,无止境的增加受伤程度,就不能完全让它,失血过多而亡,最后它竟然似适应了,这劫难般的招式,加快修复裂口的节奏,几乎就要达到了,生伤的速率。 青衣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并不想立即消灭蛇蝎怪,这一点殇泽羽早就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否则以那人此般快速的身手,完全可一击致它于死命,又何必跟它纠缠,耗费时间打斗。 风浔和屠影鬼,倒是显得恨意颇高,希望那人能够,尽快果断斩杀掉,眼前这祸国殃民的妖兽。 而心花怒放的默姝凝,却在此番紧要关头,在一旁发着呆样,目不眨眼地盯着,天空那位连出招,都如此独特超群,而很具有欣赏价值的施救之人。 在蛇蝎怪即将消却,青衣人的光剑之困时,他稳住悬空的身体,闭眼冥思静想起来,接着他突然睁开双眼,口中生念度引法诀,手持之剑顿时蹿天而起,飞到蛇蝎怪正上方,两丈左右距离后,分身成无数把虚幻的,互相平行的同类白光剑。 登时一面五丈左右宽度,一米之高的圆形繁密剑幕,整齐垂直地倚天而立,剑端全都一致指向,蛇蝎怪耸扭的妖体! 青衣术士双手呈二指禅状,同时对剑幕加以剑诀,成千上万把密布的白光剑,各自调移剑尖,以蛇蝎怪为中心,形成散射环裹状的剑球,无数透亮的剑身,不给妖兽留下,任何空隙的地方,甚至连地面之下,也有剑影的排布,让蛇蝎怪彻底无路可逃。 青衣人布阵完毕,随即呐喊道:“神祭之术!” 但见他双手直伸,二指向剑阵中心的蛇蝎怪,凌空按压下去,接着眼花缭乱的光剑,全都在同一时间内,对蛇蝎怪释放穿刺而去。 刹那间,妖兽身体的几乎每一寸部位,都被光影璀璨的幻剑占据,很像一条浑身长满尖刺的妖怪,又宛如妖身体内,有光物即将爆炸那般。 刺亮的白光溢体而出,耀射往云霄之巅,蛇蝎怪则瞬时发出,冲破天地界限,似要催人泪下,哀婉幽怨的嘶嚎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收容妖兽 蛇蝎怪正值伤痛之际,青衣人并未就此停手,只见他变换着手势,双臂斜向上振呼而起,两股鲜红光芒,从他手端冉冉诞出,接着先行诞生的蠕动淡光,逐渐变成烧红的铁链状,在空中腾云驾雾般,急转了个大弯,便驶向蛇蝎怪冲去。 然后孤独的光链,在空中又分出数条叉支,不出片刻,那妖兽八只小腿和两只大钳,皆分别被一根红光链条扣住,其摇晃不定的扭曲蛇身,也由几根稍显粗大的光链锁住,完全动弹不得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的青衣人,将手中两束红光虚链,全力抛向长空,但见两把红光链条,各自独立开来,分离后未参与捆缚,只做牵引的闲置链端,似无限延伸着蹿天入地,在暗沉的云层上方,以及厚实的未知地面下,仿佛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拉扯着链端之状,绷紧得顺溜直畅。 由于红光锁链并无实体,所以有实物妨碍的地方,便似被拦腰截断样,不过它们依旧浑然劲道,宛如真实的铁链那般! 此刻虽已将浑身伤口,修复完全如初,摆脱剑伤之苦痛,却又立即陷入,穿刺光剑阵中的蛇蝎怪,被数条血红的地狱之链,严实捆绑到无法动弹,而它欲将要分尸毙命,惊天动地的弑杀景象,何其壮观哉,让地面几人,无不为之神魂震撼! 扔出光链的青衣人,在收回双臂后,却又将它们直指向,被牢控的蛇蝎怪那方,顿时他的手臂前端,又射出两团火红的光芒,光芒前端继而变成,可以张合的六指钉爪样,钉爪后面跟随而现的,也是幻象的惊心链条。 链条钉爪打造完毕,在空中七上八下到处窜动,仿佛在寻找目标择机下手,也预示蛇蝎妖兽,即将被抓撕论处。 此刻被光剑钉满全身,血红光链锁困的蛇蝎怪,已经完全没辙,见到将被撕扯处决时,竟努力前倾着高耸的妖身,似乎欲做求饶之举。 那紧绷的光链,仿佛能分辨出,它的善恶之心,便稍作松紧度,任它前扑趴下,高昂直立,巨型惊悚的前段妖体。 蛇蝎怪平躺在地的身躯,足足延展十余丈之长,那惊世骇俗的妖躯,谁人见后不生后怕! 殇泽羽见面相和善,神色平静的青衣人,嘴角突然扬起,一丝鬼魅般的轻笑,手脚微动几下,像准备施以酷刑状。 殇泽羽万没想到,他竟能使出这般,看似毒辣的招数,虽说是为了救命于人,但对于心慈手软的他来说,未免显得太点残忍无道了。 坐地调息的殇泽羽,在默姝凝的搀扶下稍作站起,轻咳两声后如完人之躯,随即正言试探着问道:“请问阁下,是准备将它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打入地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免有点太······” 御空停下的青衣人,老练深沉地说:“兄台不必有所忧怀,这厮皮钝肉厚,又带自我修复异能,我这只是用神祭之术,让它看见生不如死的幻觉,体验你所谓的,抽筋扒皮等假象,并不是如你亲眼所见,要真正将它残杀而亡。” 殇泽羽担心的脸色,变得松缓下来,微笑着道:“原来是这样,阁下真是费心了。那阁下可知,这妖怪乃是何方神圣?” 高高在上的青衣人,如仙家般缓缓降下身体,飘落在地面容和善道:“它本是只上古遗留的凶妖,经过千百年修炼成人后,自拥名叫月春媚,此前它已悔改向善,发誓不再残害世人,并在此以卖摊货为生,谁知今日居然又妖性大发,还好被我早就看出端倪,多加监察,才未酿成大祸。” 还在对刚才,蛇蝎怪恶心的体液,弄得干呕的风浔,似乎已不再那么难受,他站起来不作思索,就胡乱发话道:“怪不得那老板娘,长得很是妖艳,居然是只妖兽变成!不过你无论怎样,也不该说没酿成灾祸,因为我们几人,差点就成了它的囊中之餐!” 青衣术士愧疚道:“都怪我太包容它了,才导致这厮恶性未泯,让诸位受此惊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风浔似不接受,救命青衣人的说辞,还生气地自顾着道:“原来是你放纵过头,怪不得它怎么如此猖狂!既然你早就看出破绽,又为什么不尽早除害,非得我们跟它,斗得遍体鳞伤后,你才来坐收渔利!” 怀着感恩之心的殇泽羽,见风浔不知道谢,反而无理取闹状,便严肃地教训着道:“风浔不得无礼,若不是这位仁兄,刚才出手及时,此刻你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风凉大话!” 默姝凝轻蔑看着风浔,火上浇油补一句道:“哼,看你以后还敢多嘴不!” 风浔借题发挥,却被说得蒙羞而站,于是乱摸着后脑勺,难为情委屈的解释道:“我这不是胡诌乱语嘛,你们就不要数落我了,我脸皮本来就薄,经不起你们一唱一和,前后轮番的人身攻击。” 默姝凝纯颜微怒,责怪着风浔道:“还敢顶嘴!说到你痛处了是不?” 风浔被围攻得失去尊严,竟不服气大声道:“我闭嘴行了不?我给这位救命仁兄,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风浔一肚子的委屈,生动的演绎在脸上,双手抱拳略微低头,正眼不瞧地向青衣人说:“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别把我的废话记心里去。” 青衣人抱手还礼,微笑着客气道:“呵呵······兄台不必如此,其实你所说的都是事实,那要不这样吧,如果大家不满这厮,伤天害理的越界之举,在下定会主持公道,当除之而后快,也好抚平各位,心中积蓄的愤怒。” 风浔立马抬起头,满脸的不愉之色,瞬间消陨不见,幸灾乐祸地欢笑道:“好啊,那你赶快动手吧!” 只见殇泽羽和默姝凝,立刻施以严厉眼光,风浔见状悄然闭嘴,而后乖顺站到一旁,带耳伫听着。 殇泽羽满脸的平静祥和,正眼对青衣人道。“仁兄言重了,依在下看来,它像被是某种,邪恶的力量驱使着,想必刚才的狂暴表现,也是出于情非得已,况且也按照你的方法,震慑处置了它,倘若以此能唤回它,善念的本性,令它改过自新,收服给我们所用,岂不是化悲为喜的大事。” 青衣人礼貌欢欣地,极力赞赏着殇泽羽道:“兄台看似年纪轻轻,却能察出它的所受之苦,并且不计前嫌,放其一条生路,心中的这般大仁大义,在下着实感到钦佩,兄台今后,必当大有一番作为,来造福天下的黎民百姓!” 殇泽羽握拳还礼,谦虚微笑道:“仁兄过奖了,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青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辰唯翼,前些年在山中修行,此后便成为一名,行走江湖的术士,偶尔杀杀妖怪,惩凶除恶之类的,来闲混日子,怎么来称呼兄台呢?” 殇泽羽热情洋溢,挨个介绍着队伍之人道:“在下殇泽羽,刚才对你出言不逊的是风浔,这位小妹叫做默姝凝,而那位面色凶悍的壮魁之人,自称为屠影鬼,他们都是我,不久前才认识的朋友。” “幸会幸会!恕在下冒昧问一句,这位鬼兄,为何会呈现此般模样?”辰唯翼望着殇泽羽问道,眼光又尊敬地扫瞄过,身形一丈之高,看起来巍峨挺拔,两条粗眉斜立,如阎王般的屠影鬼。 殇泽羽替屠影鬼,稍微做掩饰解说道:“他这变身技能,就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所以在下也不清楚,他这幻变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在下跟他对决,他甘拜下风后,又执意追随于我,只要是在危机关头,他都会变此异样,来跟难缠的敌人,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辰唯翼剑眉轻皱,又疑问说:“承蒙羽兄耐心道来,在下真是受教了,那他不能变回原形吗?” 屠影鬼面无异色,快语插话自答道:“小人只知如何变大,却不知怎么缩小,只有在偶然条件下,才可回归正常形态,所以我现在,就只能是这般鬼模鬼样了。” 辰唯翼好像被屠影鬼,最后的话语感染了,颇有嘲讽他的韵味,并大笑着道:“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此种异变身体的功能,在下还是头次所知,有幸得见真面,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辰唯翼调侃着环视几人后,如清水般的余光,却落在纤姿婉转,冰雪如玉的默姝凝身上。 看他惊呆的停顿之举,定是被在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方,出现如此可爱养眼的少女,勾住他踏遍了大千世界的心魂。 辰唯翼正在注目细看间,殇泽羽当然醋意再起,便忍不住打断道:“辰兄?” 殇泽羽说话的声响,并不是显得很小,但辰唯翼似未听到,还继续痴迷地,像观赏美玉般凝看着。 殇泽羽不见奏效,焦急地大声呼喊道:“辰兄!” 辰唯翼抹掉嘴角,隐约遗漏出来的丁点唾液,找回迷失色彩的眼神后,恍然醒来道:“羽兄有何事?” 殇泽羽指着前面,被固定得无所遁形,凶恶目光早已变成,人见生怜的蛇蝎怪问道:“在下只是想问,辰兄的仙法之术,已经施放够了吗?是否可以给它,卸去阵法的效果了?” 辰唯翼回到正常样子答道:“既然羽兄开口,给她留下生路,那在下当然可以,为它解除阵法的困苦!” 辰唯翼接着庄重地,对令人毛骨悚然的蛇蝎怪,发出严肃的质问道:“畜生,倘若我今日,应这位羽兄的要求,放你一条活路,尔等可会再生发难害人?又是否会洗心革面,跟随这位宅心仁厚,免罪尔等的殇泽羽公子,继续深改,积存善德?你若听懂我的问话,就呻吟一下以示回答。” 精力受损的蛇蝎怪,勉力发出一声,沉闷温顺的嘶吼声,似作明白的搭话。 辰唯翼听后点头默许,然后用手轻挥一摆,蛇蝎怪满身的白光剑,捆绑的红色光链,以及飘荡在空,游蛇状的血红链爪,等所有在现的光芒,都渐次便变淡,片刻后全部和谐地,溶解于空气中不见。 蛇蝎怪一动不动的妖身,在惩罚刑器解去后,身体两头开始朝中部,迟缓有序地缩影。 最后从它横躺在地,冷黑的背部中间,竖着破开一条整齐的切口,切口裂开并往两侧边渐变大,一个穿着略显暴露,长发飘逸前凸后翘,妖娆身段让人欲罢不能,美艳绝伦的女子,便从口子里徐缓冒出。 尤其她嘴角残留着,那点深绿色血液,在她妖蛊般的清白脸蛋上,让人看后更加恨意全无,心中不断升起的,唯有怜爱之感! 但这种妖媚货色,也许只有屠影鬼,才看得如痴如醉,其余的正经几人,要么挤眉皱眼大失所望,要么面色淡定不屑多看,而只有殇泽羽,才嘴角微翘着,展露出很是迷人可亲的微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结伴同行 表情依旧肃穆的辰唯翼,冷言冷语地对妖兽蜕变的女子道:“月春媚,以后就跟随这位,饶恕你罪行的羽公子,尽心护他左右,保证他的安全,如若再被我发现,尔等有逾界之举,绝不会像今日,此般草草了事,希望你好自为之!” 几番折腾失血过多,显得力竭疲惫的女子,歪扭着身体似难站起来,默姝凝见状,欲过去帮扶她起身,但却被殇泽羽急忙拦住了去处,并向她摇头示意,也许他是出于安全因素考虑,或者就是做出威信的缘故,好让兽性不知是否改良的女子,知道救命恩人也会有底线。 女子靠自身毅力站起后,低下妩媚艳丽的头,轻声缓语中带着霸劲道:“月春媚谨遵公子严令,绝不敢再以身犯错!” 辰唯翼点头认可后,月春媚又转过娇身,对殇泽羽行礼道:“月春媚拜见羽公子,公子的赦命之恩,今生没齿难忘,小女子愿以脱皮之誓,今后必定对公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殇泽羽微笑接纳,月春媚的肺腑誓言,而喜欢营造气氛的默姝凝,也开心地发话笑道:“泽羽哥哥,没想到这世上的人妖鬼怪,都会被你轻易收服,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真是敬佩无话可说!” 殇泽羽听后笑而不语,辰唯翼也跟着轻笑,待他看到殇泽羽几人,整装齐发的样式,好奇地询问道:“还未讨教羽兄,几位行装累实,准备往何处而去?” “我们这是······”殇泽羽刚开口,却被一旁谨慎的默姝凝,拉摇着手臂拦下,抿着嘴睁大眼睛,并摇头示意起来。 辰唯翼弯腰拱手道:“如果羽兄不便相告,那恕在下多嘴了!” 殇泽羽微笑回敬道:“辰兄不必自责,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位小妹,出门在外,难免心思严谨,所以她怕我们泄露消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望你别见怪,待我跟她说上几句,再给辰兄答复吧!” 辰唯翼欣慰接受道:“那如此便有劳了!” 辰唯翼往边处站去,殇泽羽转身握着默姝凝双手,对她细心解释道:“没事的姝凝,刚才危难之际,辰兄挺身而出,救我们于生死之间,又替我们降服妖兽,可想而知,他决计不是什么坏人恶徒,如实告诉他我们的去向,也无妨。” 默姝凝愁容担忧道:“可是······” 殇泽羽轻拍她的手道:“没什么可是的,一切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殇泽羽善意微笑起来,默姝凝的满面枯容,也如水波荡漾开,接着殇泽羽对辰唯翼道:“让辰兄久等了,其实我们一行人,是要前往冥虚谷。” 辰唯翼怔住哑然一下,双目大睁满脸惊疑道:“冥虚谷?!” 殇泽羽或许是因为,早已看破冥虚谷的危险,因而依然平缓地说道:“是的,辰兄,不过看你所露震惊的神色,好像对那处地方,颇有了解对吧?” 辰唯翼俨然警示道:“倒谈不上很熟悉,但冥虚谷之地,是个堪比蛮夷的荒凉国度,从古至今,都无人敢涉险踏足,即便有不要命冒险去了的,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羽兄你们去那,是要干啥?” 殇泽羽省略掉,辰唯翼危言耸听般的描述,神情坚定地说:“去寻找五行幻境的入口,从而进入幻境里面,寻觅其中的五行灵珠,借此来封杀掉,即将复苏成型的欲魔。” “原来是去弑杀欲魔,难怪几位看起来,气度很是非凡!既然都是有志之士,而在下也算得上是,一心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己任,分内之事便是斩杀妖魔,安定人心,不知羽兄可否介意,让在下跟你们一同前往,也好为羽兄,尽些绵薄之力?”辰唯翼期盼着问道。 殇泽羽愣住片刻,然后笑颜答道:“有辰兄助一臂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那辰兄可知道,名虚谷距此还有多远?” 辰唯翼用手指向,茫然的大山深处道:“不远,就在那前方,大概几十里处。” 默姝凝惊讶地问道:“几十里?不是说只有十里路程了吗?” 月春媚带着歉意,低头小声辩说道:“之前是小女子胡乱说的,请各位别太在意。” 默姝凝闭嘴磨着牙,恨不得暴揍一顿月春媚,但她也许是对,月春媚非人的前身,还残留着些许忌惮,瞬间便和睦了起来。 几人见状,皆相顾大笑,片刻后殇泽羽说:“如果各位没什么疑问的话,那我们就趁早出发吧!” 众人用几乎一致的口吻应答道:“好!” 殇泽羽先行四人,与刚认识的一正一邪两人,商议好结伴同往冥虚谷后,正当准备迈步启程时,月春媚却面带忧伤开口道:“各位先等小女子一下。” 月春媚话音刚落,便做出个令所有人,都为之吃惊的举动。 只见她冰冷的神情,忽变得果断坚决,转身朝向那间,精致的山野卖铺,众人随后只看到,她原处的地方,腾起一股凌乱的尘土,就化身为一道暗绿光芒,飞闪冲向她那间,“发家致富”的小屋。 几人皆处于茫然迷惑之中,不知她欲有何为时,但见她苗条的双臂,已幻化出一双,跟之前相差无几,只不过是虚影状,巨大的蝎子钳夹。 然后在她自身极快速度的助力下,已破墙而入撞进屋子内部,只听见清晰而又沉闷,一阵噼里啪啦的噪响,还有断续闪漏,一缕缕暗绿的亮光,那间孤独矗立的屋子,随即轰然坍塌成废墟。 之前建造小屋的木质材料,则被她裁剪成断面齐平,失去利用价值,各式的木块碎屑。 殇泽羽几人这才心有所明,原来她是要在人去楼空前,把这个祸害人的地方,给摧毁殆尽。 当几人还在为她,毅然的决心和如风般的身手,还有事后的毫发无伤,感到心悦诚服时,她口中却抛出一抹透明液体,洒落在那堆易燃的干燥废木上。 一撮明晃的焰火,顿时跃然升起,已经破败损毁的屋舍,眨眼间便湮没在,那旺盛燃烧的星火中了。 月春媚似乎心狠手辣的举动,让略带欣慰之色的几人,更加对她刮目相看,但掺杂的些许忌怕思绪,又将他们肯定的目光,拉向了排挤怀疑的深渊。 似过河拆桥的月春媚,来到殇泽羽面前,脸上流露着出奇的平静,她温柔抬起迷魅的眼神,从整齐的皓齿间,溜出话来道:“好了公子,我们走吧。” 殇泽羽轻点下头表示回应,对月春媚举手投足间,就完成拆卸焚毁工作,惊讶观望的几人,都朝她送来不信任的眼光,但她却似乎表现得,不怎么善于观察,竟没发现他们,对她持有的态度。 只见各人都沉默不语,朝冥虚谷出发前去,殇泽羽却仿佛陷入沉思,在其余人都离开数米远后,还在原地逗留观看,那堆熊熊燃烧的明火。 周围青葱绿油的树木和杂草,在旺火的炙烤下,已被熏得枯焉败死,他满脸的神色,变得完全复杂后,在回头招呼他的默姝凝,清晰的叫喊声中,大步却又缓慢的往前走去。 就在殇泽宇离开后,几乎同一瞬间,一个穿着斗篷黑衣的身影,从红黄的火焰旁边滑出。 那人被暗夜般的兜帽,几乎完全遮蔽的头部,看向地面残留的妖兽壳,在炽热火焰的烘烤下,似乎有死而复生的迹象,一丝邪恶不羁的诡笑,跟着从他的嘴边瞬息即逝。 那个未知的身影,就像鬼魂般的捕食者,毫无破绽地跟踪着,心怀大志的六人,从而伺机开展,他预谋已久的行动。 越来越暗黑的天空,仿佛时刻都在,挤压着人的心魂,呼吸间也掺和着,沉重的味道,心中的忧虑,更是陡然骤升。 正当几人还在为,这意料之中的环境,抱以怨愤不平的情绪时,突然,一只凶恶的妖兽趁虚而入,迅猛袭杀向殇泽羽众人。 对此现象司空见惯的辰唯翼,用闪光般的速度抽拔佩剑,用手利索挥砍,随着一道青白弧形光芒,精准抵近妖身,凶兽临死前,赠送一声凄婉的嚎叫,它还在空中奔跃的身躯,就被拦腰斩断成两节,之后猝然掉地。 鲜热的暗红血液,溅洒满地,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 知觉尚存的妖兽断体,在原地本能挣扎几番后,渐渐的魂归于,苍茫和混沌的天地中。 突发而至的一幕结束,众人都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小心谨慎戒备着,以防此种急况再次降临。 不知是否为,远离繁华地貌的原因,或是冥虚谷带有,震慑人心的缘故,当殇泽羽他们,来到距冥虚谷最里边,大概只有两三里处时,出没的妖兽数量,变得越来越多。 到达此处之前的妖兽,已被他们斩杀不剩,但这里却莫名出现,无数已亡的凶兽尸身。 尸横遍野的凶兽,叫得出名的,只占据极少一部分,其余绝大多数,都是从未谋面的异种。 无毛肉皮的,有绒覆盖的,细密鳞片的,巨大妖身的,袖珍体型的,有角的无突的,水生的陆生的,等等千奇百怪的妖兽,都几乎相约出现了。 死去时日稍长腐坏尸体,臭气熏天极度恶心,让人呼吸闻后,便感到似晕厥的难受,偶尔发现奄奄一息,尚未死去的妖兽,又会看得人心里发麻,辰唯翼见状,都会上前去,一刀终结它们的兽命。 其余人皆心知肚明,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万般憎恶的怪兽,死得痛快些,也好得到解脱,防止它们突然清醒,发出攻袭伤到队友。 虽说遍地各有特色,不知何故死去的妖兽尸山,让人目不暇接茫然无解,但它们都有相似之处。 不管它们体格大小,全都长有血盆大口,锐利的勾爪,獠牙尖突,凶相毕露,而且死亡的状态,也差不多出自同般。 兽尸眼目全都圆睁,所有窍孔流血,地面还似有挣扎的痕迹,不过每具尸体,却又完好无损,并不像互相争夺食物,或者各自相残而亡。 殇泽羽不禁冥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吸引和导致如此多,各自擅长掠食的暴戾凶兽,从四面八方,倾巢而出聚集于此,痛苦暴毙在,这平淡寻常,还未到冥虚谷范围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冥虚死谷 众人面对这从未见过,成千上万只妖兽尸体的垒堆,感到打心底的震撼,却又无法言喻时,空中一股恶臭突然飘至跟前,几人闻后都欲吐不止。 仔细详闻后可判断,这股新加入的臭味,并非出自的妖兽尸身,虽说气味单一明显,但难闻的程度,却又完全不在尸臭之下。 殇泽羽众人,皆被那恶臭击溃了信仰,一时间都陷入恐慌的境遇,只好捂鼻掩气,停留在地搜寻摸索着。 他不安的内心,想到未入谷中,而已却步在此,谷中的可怖场景,断然先知。 片刻后,游走江湖多年,见识广博的辰唯翼,似幡然醒悟,理清了无绪思路,明白另股臭味中的缘由,他朗声安抚道:“这难闻的臭气,只怕是有毒,大家尽量保持闭气,不要呼吸,待我想个办法!” 所有人都冲辰唯翼点点头,保持惊讶的表情,对他倍加信赖,盼着他使出绝活,想出解决的方法来。 但见辰唯翼原地发动灵力,丰厚的玄青光芒蹿涌着,在空中组织着结构,不出半会,一个透明的气泡状结界,便赫然凝结好,并将所有人都圈揽在其中。 辰唯翼收气微笑道:“这结界可以过滤,空气中的杂味和污气,现在大家不用再屏气,大可自由呼吸。” 几人听后都顺气呼吸起,和刚才相比,洁净新鲜许多的空气,他们因憋气造成的不适面容,也随之荡然无存。 默姝凝恢复欢笑,不断拍手称许道:“真厉害!好棒!” 殇泽羽也面露佩意,微笑着对辰唯翼道:“辰兄,多谢你再次出手相助。” 辰唯翼回笑道:“羽兄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殇泽羽不解问道:“辰兄可知,刚才那是什么气味?” 辰唯翼笑脸答道:“据在下所知,那异味应该是,由闪电活动引起,不单奇臭难闻,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毒性,会破坏血脉结构,过量吸入后,可能在短时间内失去知觉,甚至昏厥不醒,如不及时采取措施,挪动到安全无染的地方,并以干净空气救治,将会必死无疑。 这阴瘴之气弥漫的冥虚谷内,由于终年不断的电闪雷鸣,正好能让那臭名昭著的怪气,可以源源不尽的产生,然后随着往外的风向,便流到外面。 想必这些堆积成山,死因不详的妖兽尸体,便是最先的那只贪食凶兽,被某种可口的美味,吸引至此,接着落入恶气的圈套,最后心愿未遂,就已曝尸荒野,继而它尸首的气味,又招引来更多嗜血的凶兽,来此进食享受,之后就发生连环效应,葬送了如此庞大数量,奇异的妖兽群之命。” 殇泽羽点头有悟,跟辰唯翼作礼笑道:“辰兄真是见多识广,在下十分佩服,我代表大伙,再次感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 辰唯翼谦卑道:“羽兄过奖了,既然你都愿意接纳在下,那我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区区小事,不必太过挂怀。” 几人一致望向辰唯翼,用眼神表示由衷的感激,微笑致谢后再次起步,跨过满山遍地的妖兽肉身,继续向冥虚谷内部挺进。 层层堆叠,惊悚的妖兽尸山,在殇泽羽一行人,跨入冥虚谷,特有的地势,和气候环境的范围内后,便以渐次稀疏,零星的态势出现,直到距离谷中心位置,最后一里路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凶兽尸身了。 这也从一方面表明,无论再多么强悍,暴戾无性之兽,以它们区区的血肉之身,跟天造地设,大自然的力量相比,都会完全处于,不值一提的下风,而那些死后乱弃的巨数尸体,就是违抗上天既定规则,落得下场的证据! 殇泽羽他们的救赎之队,经过十多天的煎熬时间,一路不辞辛劳长途跋涉,跨过千山万水,踏遍险恶逆境,收降妖魔,斩杀凶兽,死里逃生,结识新友,战胜最后几里,非人生存之地后,终于亲眼见到了,传说中诡秘存在,冥虚谷的全貌。 众多连绵不绝,高耸的尖顶大山,圈抱而成漏斗状,似衬有圆形围边,平底的谷心。 除了隆起的幽谷周边,留有一道,如欢迎投入它,充满险象环生,但却极度诱惑着,如恩赐的怀抱般,残缺形状的入口外,整个冥虚谷可以说是,被几乎持平的环状群山,围绕得水泄不通。 一行人来到数百米高,如无顶大门般,冥虚谷的入口处,仿佛就像六只不起眼的蚁虫,即将被吞噬在气势磅礴,不可扭变的自然险境中。 谷内的天空中,全然被紫红色,黏稠混沌的异云覆盖住,而那厚不可测的暗云中,不停地流溢出,刺亮粗大的紫色闪电。 假如没有那些,接二连三的闪电大军,绽放着耀眼华丽的光辉,照亮此处地牢般,死寂的地带,冥虚谷内部,定是永远被黑暗和恐惧,麻木统治着。 似永不停歇的闪电群,硬生生暴力地击打在,下方瘴气弥漫的地面上,一条条极端弯曲,竖立着密集连挂于,暗云和鄙夷大地的空隙间,就像催命的地狱恶鬼,在人间设置的索命牢笼,不断掠夺血肉之躯内,弱小却意念强大的魂魄,以充实其无止境,嗜杀成瘾的本性。 几人看见眼前,如修罗战场的景象,神秘而又迷幻,惊艳却又摄魂,恐怖但又壮观,荒凉而且冰冷,无情并且惨烈,有限似又永恒。 在这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神魔般的杰作下,殇泽羽他们渺小的身影,都不禁泛起鸡皮疙瘩,从谷内往外荡出的气浪,断续发力撩拨着,他们的青丝和衣衫。 几张无奈的脆弱面孔,胆寒却又镇定地面对着,上苍故意创造,充满致死的考验。 幸亏毫无人性的冥虚谷内,除了闪电吸地,瞬间的扑腾气涌,便没有额外肆虐的自然起风,否则在狂风闪电中,几人想要有一席生存之地,简直是无稽之谈! 辰唯翼紧皱着剑眉,语气平缓问道:“羽兄,这里便为世人生畏,冥虚谷的地界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见殇泽羽一时间默然无言,早已变得沉稳知事,却又心乱如麻的风浔,开口加问道:“没想到这冥虚谷内,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太多,羽兄,想必那深水之渊,被密集的闪电群,爆炸的耀光给掩盖住了,但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到达那处位置?” 一听风浔说居然要穿过,下雨般的闪电林,游历颇深的辰唯翼,也顿时吓得惊讶问道:“浔兄,你是说你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在闪电频发,中心的方位处?” 风浔俊俏的面庞,在气流的蹂躏下,竟变得让人生畏,他吃力的问道:“是啊,不去到中心处的深渊般水潭,那我们来到此处,不就枉费心机了?” 辰唯翼继续讶然问道:“我还以为诸位,只是到达谷内即可,却没料到要进入闪电堆里才行,而且你说的什么深渊水潭,难不成你们是要通过它,进入五行幻境?” 风浔牵扯着乱蹦的面皮,露出一丝凛傲的态度道:“没错,那深水潭也许就是,进入幻境的有效方法,除此之外我们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良策,可以助力到达异域。” 辰唯翼刚才的不安神色,已恢复至平静状态,他探寻着问道:“要挑战这非比寻常,如同天造的难题,你们有可有应对的计策?” 傲慢惯了的风浔,奔欲发言却又闭口,他无法对辰唯翼,直戳难处的问题,给出有用可行的答案。 而默姝凝和屠影鬼,以及月春媚他们,也自然不敢妄议,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其中某人能尽快给出,解决困窘的方案。 反观一旁的殇泽羽,虽说他一贯处事不惊,但面对这般棘手的难题,也同样一时半会,无处寻解方案。 思虑许久后,他才黯然转身,向辰唯翼求教道:“辰兄,你见识渊博,可知我们要如何才能达到,那进入后如果没有防范手段,必定灰飞烟灭的地方?而且还要通过深不见底的水里,达到另外一个,从未触及的世界?” 辰唯翼的心平静气,果然是有所准备,但见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要办到你们所预想的,也不是不可以,我能让结界屏蔽恶臭毒气,当然也可利用它,隔断害体之物,使闪电在结界外面,望而却步,穿不透保护界面,从而保证我们,不被它伤害到,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刻钟,在此之间,我们便进入到,闪电密林中去。 不过接下来,我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开天辟地时,上古遗留的忌法,来扭曲改变,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结构,或许能打开,隐藏在真实和虚幻,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 但如果我们,在限定的安全时间内,没有完成古法的计划,那就必须赶紧撤离,有闪电击打的危险地带,否则,后果就是全团覆灭,无人会幸免于难!” 殇泽羽随后搭话,心不安宁地问道:“假如在一刻钟内,我们的计划失败,那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加上找不到,其他可用的穿越之法,不就是等于,坐看灭世狂魔的降临?” “其实这也是,我所说之法的弊端,但几位也说了,目前就仅此一法,倘若我们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成败与否?”辰唯翼虽抱着,信心十足的样子,但他明显有,其他隐藏的话要说,只不过被他,刻意过滤掉了而已。 殇泽羽也许看到了,辰唯翼的异样之色,所以言辞果决说道:“辰兄,你知道的,我们此行只能成功,不可失败,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从未有人尝试的先例,绝对是一场毫无胜算的空谈。 因此,必须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来保驾护航,这样大家才能,静心去开展该做的一切!在下知道,你肯定有延长守护时间的办法,只是你怕说出来,让我们为难而已。” 辰唯翼犹豫着道:“这······” 殇泽羽坚定的神色,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但又让人佩服不断,他按耐不住急切道:“辰兄,都这时候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哪怕是要牺牲,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去做为代价,也绝不会推辞半分!” 剩余几人都用凝视的眼光,无声看着辰唯翼,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愿。 片刻后,辰唯翼无可辩说,终于沉重开口道:“办法确实是有,不过会太残忍!需要用一个人的身躯作引,把多余的闪电能量吸收掉,这样结界的稳定性,就会延长数倍,但那人必须要坚持下去,否则也是徒劳。 一旦吸能之人崩溃掉,甚至会缩短,原有一刻钟的固定时间,并且我说的上古忌法,还需要四人同时作法,才能顺利进行,眼下我们这里的人手,本就很稀少,而且不一定都会施放灵法,所以我才隐瞒未说。” 殇泽羽焦头烂额,踱步着坦白道:“辰兄所言极是,姝凝确实不会施法,这可如何是好?” 辰唯翼再忧心道:“关键是行法的四人,必须要修为相当,不然稍有差错,则会令阵法失去控制,进而蚕食掉,方圆几里内所有的东西!” 当几人正欲讨论,各自的修为深浅时,一旁早已面色沉重,少言寡语的屠影鬼,满脸正气凛然道:“大家不用去想了,就允许属下,来当那个引能之人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黑暗吞噬 刚才窸窸窣窣,碎语不断的几人,听见屠影鬼那声,语出惊人的话音,差不多在同一时刻,都扭转头面,带着满是诧异的神色,还有无比尊敬的目光,亲切看向眼前,默默无闻的屠影鬼。 除此必要的正常反应外,他们心中还担忧着,以屠影鬼的凡人之躯,要扛住千万道雷电的击打,是个多么逆天的旷世之举! 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屠影鬼修为尚不足,凭借他异化后的坚硬身体,兴许能勉强抵挡吸收掉,闪电中携带的强大能量,这样才能保证,辰唯翼和殇泽羽等几人,有够用的时间,去完成开天辟地上古忌法的祭放,空间通道也许才能破荒而现。 向来都看不惯屠影鬼,手无缚鸡之力的默姝凝,此刻也觉得他的决定,是多么的出人意料,多么的伟大高尚。 于是,她在心中暗发誓言,假如他能助力所有人,在恶劣艰险的混境中,逃出命运的死亡安排,她就会用全新的态度,以长辈之礼去对待他。 也可以说从此刻起,默姝凝便已经,不再瞧不起屠影鬼了,她甚至对以前,所有荒唐的胡作非为,感到愧疚和歉意,不过许是却碍于面子问题,或是害羞引发的紧张,以致于让她,并未即时开口说出心声。 被几双满怀期待,塞入感动泪花的眼睛盯着,屠影鬼不知如何是好,便附和着几人,安静的伫立深思。 殇泽羽他们,虽一言不发,但却明显暗示表述出,所有的生存希望,都将寄托在,这个立志弃恶行善,曾经的山匪老大身上。 众人在凝重庄严的气氛下,各自冥想许久后,感激得只差涕泪满面的殇泽羽,轻声温婉地关怀问道:“你······可以吗?” 屠影鬼带着一副,不计后果的表情,未经思索决然回答道:“只要公子,你们相信属下,那属下便可以超越自我,圆满完成任务!” 辰唯翼也许跟屠影鬼,并没有什么友谊可言,因而不作迟疑,果决搭话道:“好吧,既然鬼兄态度决然,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去,冥虚谷的中心处吧!” 在辰唯翼重新编织,升级后的巨大结界保护下,六人安全抵达,冥虚谷中心的位置。 只见一个直径三丈左右,幽深得似无底的圆形水潭,就那么安详的躺在,像是一块整体石头,钻孔而成的洞凼内。 潭中的冷水,没有丝毫的溢出或流进,并且水质清澈碧蓝,蓝得甚至发黑,俨然是一个用水造就的深渊! 水面静谧无痕,跟石头地面的边沿,保持着水平,犹如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镜子,又像是一只,睁开的巨型大地之眼,让人看后,不觉一阵寒意掠过心头。 似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的闪电,不择手段冲地面,发动群攻时,却未曾有一道闪光,劈到水面上,好像是先天特意设计成,绕开水潭所处的地方。 传说造物之神,在创世之后,于天地间某处秘密的地方,安放了一只窥视神眼,来观察万物众生,自律的情况,并对有违规则的生灵,进行适当的惩处,以此来规范,世间混乱的秩序。 但那只对苍生,公正不阿的奇妙独睛,所含的强大力量,被邪煞之力视为眼中钉,却又觊觎着那股圣洁之力,由此而崛起的恶魔大军,囚禁管控住了它。 失去通晓之能的神眼,在成万千岁月的沉淀后,衰变为一汪,连通大地深处的神泉,借此来继续滋润大地,和影响世人的观念。 当初的邪恶军团,因一直对它怀有忌怕,故而始终都未敢靠近,泉眼的分寸之内,最后暗夜恶军,在神眼毁身之日,同时化劫为,万道暴躁的闪电,环伺在神眼之泉外,以便永久挟持着它,终酿就了天地间,这幕旷世奇景! 来自九天之宇的猛烈电光,像一把把审判利剑,直冲掩护六人的结界护罩,霹雳无双地降临而来,但又在看起来,透明薄弱的结界层外面,戛然止步,化为虚无。 结界面被狂雷轰击的位置,会马上被损坏,并消失不见,但很快又自我复原,维持庇护的功能。 辰唯翼将结界,扩大到笼络整个水潭,以及潭边往外,两米左右范围的地面,这样便于几人施放法阵。 一切准备就绪,辰唯翼分工安排道:“羽兄c浔兄c月春媚和在下,各自占据东南西北的潭边,便于构建上古忌法的雏形,鬼兄就负责吸引掉,攻袭而来的闪电群,替我们争取延长,宝贵的庇护时间,姝凝小妹就站立在旁,等候观察,如有异样,好及时给大家发出提醒,诸位明白了吗?” 众人皆面色凝滞,统一点头回道:“明白!” 辰唯翼环视周遭后道:“时间紧迫,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着手施法的几人,到位准备就绪后,屠影鬼身躯突然暴涨起来,变成两丈之高,半丈之宽圆,带裂口粗糙肤质的巨大形态,差不多就塞满了,整个结界泡内。 接着他跃出结界护罩,凌空悬浮在,倒立碗状的界面,上方一丈左右的位置,就在他稳固的下一刻,天空盛放的闪电之花,一个劲不停地,朝他身上蹿击而去,他毫无生气的脸上,顿时绽开出,别扭的痛苦之色! 此刻浑身上下,布满紫色闪电轨迹的屠影鬼,若不是被悲壮的忍痛之色,损坏掉了形象,他完全就像个,光临凡尘的仙列般。 屠影鬼强忍剧痛,朝下方严阵以待的几人,大声呐喊道:“可以开始了!” 围坐干燥石质潭边的几人,得令允许后,一致点头示意,辰唯翼投出青色光芒,殇泽羽涌出蓝色灵光,风浔掷出黄白之光,月春媚发出深绿光辉,四色灵光于水潭中央,一尺左右的上空相接,融成一团耀眼的白光。 白光随后抽出四缕分支,分别平行水面,往外围反向延伸至,四人相隔的间隙,潭边中部的上空,再分叉往两旁的人位续延,片刻后便形成了,串连四人在内的圆形光环。 光环成型完毕,中央的光团,继续凌乱却有序地,抽离出光丝,于光环内的空白地方,编造出古老符咒纹路的图案。 圆形阵图铸就完善,辰唯翼对天长啸道:“幽空藏龙,冥界造梦,以灵开洞,天地相通!” 咒语祭出,圆形光阵立即白光愈盛,刺眼的光芒,几乎要亮瞎众人的眼睛! 就在光阵辉芒灿烂夺目间,也朝着上空垂直射出,似被拉伸向,无穷不尽的天宇。 刹那间,陈放在顶空的紫红厚云,碰到巨型光柱后,立即收缩开道,为无限延展的圆柱体光阵,挪出一道空旷的口子来。 温柔细腻,神圣洁白,通天彻地的强光,碾盖住紫色闪电的诡芒,与暗色密云相互映衬,只看见阵柱之内,明灭疏浅的交杂光色。 而在交汇的杂光中,是身强体壮的屠影鬼,早已被湮没的巨型驱壳。 像是通往来生的时光空洞,在万古苍穹间,傲然凌立,周围的所有物质,全被忽视在九霄云外,唯有阵柱,才是这一切的主宰,那些该消失或存在的东西,在它这里都不堪一提,骄傲的天地,仿佛都在为它静默! 四人持续不断地输送灵光,半许之后,不见终端的光阵之上,突然蠕动传来,一股神秘的暗能量,与水面怦然相遇。 片刻后,平静深幽的水面,开始有波痕缓缓漾起,接着如镜的水面,则以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不出多时,便在水境中心处,瘪下一个旋涡的形状。 殇泽羽四人,继续释放灵力,旋涡则愈加深陷,最后在潭水中部,不见底的塌陷下去,旋涡的转动,也达到了空前的速度。 此刻,辰唯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并欣然开口道:“大家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成功了!” 听见主事的辰唯翼,振奋人心的话语,众人皆满意笑出,特别是静站一旁,始终愁容紧皱,身段标致的默姝凝,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越,朝着她已尊待的屠影鬼,报告着喜讯道:“鬼大叔,你可要坚持住啊,稍后就大功告成了!” 下方作法的几人,都轻松的笑出,唯独听不见屠影鬼的回音,更没人看得见,他这时的神情,或许是已经累不堪言了,便以沉默来应答。 就在众人放松之间,一抹暗红的光芒,悄然潜入进,那根矗立着,连通天地的巨大光柱内,但却无人察觉到,异样情况的突现。 接下来,只见忌法光柱,突然开始波动恍惚,像是游蛇般,不停的出现扭扰,而下方似蝼蚁般的几人,却面带喜色,认为通道已完成,直到辰唯翼面露异样后,他才坦然告知道:“不好!刚才有什么东西,破坏掉了阵法的稳定,恐将要坍塌萎缩了!” 殇泽羽双眼大睁,惧怕着问道:“你说什么?!” 殇泽羽话语刚落,光柱轰然回缩下降,高度转眼间就所剩无几,巨大的收扯之力,顺带拉缚着,紫红厚云的汹涌翻滚,定睛细看,明显得见超快的牵引力,把空气撕裂重构的隐约痕迹。 涌动的虚无气体,都被极快的速度破坏掉,大块头的屠影鬼,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只见他像失去知觉,不受控制般,自由垂落而下,砸碎了寿命终结,作保护之用的结界罩。 面色早已被摧残得,无法辨识的他,微睁开双眼,缓慢喘着粗气,掉入下方已形成的无底漩涡中,尾随他而去的,还有多条闪电的光流! 在最后那刻,屠影鬼微笑着,看了看其余的五人,像是在做永恒的告别。 几人被他锥心刺骨的神色,残忍折磨着感觉,皆欲伸出手去搭救他,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如弹簧般缩拢完成的光阵,那股磅礴的冲击力,把他们全都震颤弹开,散倒在地。 此时此刻,扭变的空气,霸道的回拉力,人心意志的破碎,等各种不利因素,被揉搓在一起,冥虚谷的中心地带,已经失去了控制,仿佛在千分之一秒内,就轰然坍缩为一片,被捣碎的急速旋转着,原始的混沌空间! 所有人既定和未完的行动,全被这突降的灾难马上接盘,他们还未来得及,对这个世界道声再见,就被吸融进,那无人能说出感觉的死亡空间中! 刚才的那刻时间,明明就很短暂,却好像无限漫长······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徐徐缓缓,缥缥缈缈,虚虚无无,生生死死! 被剥夺了生存权利的几人,犹如被魔鬼吸食掉灵魂般,在冰冷黑暗的空洞中,在死亡的邀请中,等待奇迹的出现······ 但这无边无际的黑洞内,不会有任何奇迹的发生,毕竟无人能保全自我,有的只是一双,温暖的血肉之手,靠彼此间的心灵感应,去拉住跌进伸手不见五指,无尽漆黑环境中的同伴。 那双孤独无依的手,会引领着对方,前往未知旅途的终点。 就在众人被压迫得,零距离接触死亡间,身心仿佛即将被裂散间,残留的魂念离体无法辨识间,一个穿着黑衣兜帽的身影,也涌入这场,机缘安排的疯狂盛宴中。 不过幸好的是,无人会在意他,因为根本没人发觉他。 但可怕的却是,他究竟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便无从而知。 殇泽羽感受着,被恐惧拉长的时间,还有重塑未来的无声寂寥,他趁这最后的一缕气息,心中规划者信念的去处:“越是黑暗无界的地方,就越有希望的可能,但愿这是······” 他心心念念的向往,还未来得及完全圆满,就被更加激烈的黑暗漩涡,吸入到宛若地狱的深处······ 此时,他摸到一双温柔的小手,那感觉是如此熟悉,熟悉得想让人忘记痛苦,忘记眼前幻觉般的境遇。 他多么希望此刻的时间,可以变得长一些,变得慢一些,但他心里又明白,自己可笑的幻想,不可能实现了。 最后一刻,殇泽羽紧握住,那双无人应答的纤手,悄声道出一句:“再见了,光明,再见了,世间,再见了······我爱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虹柱异样 一切仿佛浩劫后的重生,原始而又充满野性,没有勾心斗角的世俗存在,只有焕然全新的既定格局。 每一个被激活的细胞,都在暗地里,催生着无限激情的萌芽,等待落地生根的时机,茁壮成长后开出生命之花。 温暖和煦的阳光,热情地拥抱着,如春日般的世界,明丽干净的清新空气,传递来大自然温馨的寄语,呼吸着晴空下充盈湿润的气息,心中的每缕杂绪,都被梳理得一清二楚。 一个古老却又鲜活的荒岛,犹如独裁者般,自私却又艰辛霸占着,这片绮丽单调的天地,生命存在的可能性,变成了荒谬的话题。 除了仿佛被上天遗弃的孤岛外,周围都是汪洋大海的世界,让人实在无法想象,这里面到底藏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这片与世无争的海域,表象看似生机无限,却又透露着死气沉沉,极不和谐的搭配,更像是上天的故弄玄虚。 澄澈见底的深蓝海水,犹如水晶般动人心魄,平坦光滑的海面,好像天赐的炫美镜子,宽阔笔直的海滩上,金黄砂粒纯净得无可挑剔。 碧海蓝天,风轻云淡,万花繁锦,香味散溢! 虽被尘世遗落的世界,却如天堂般充满着无限幻想,表里不一的特殊环境,就好像是画卷中,故意渲染的笔调。 等等!好像是谁在心有不甘的捣乱,竟然还在无迹可寻的风格中,赠予了额外的景观······ 群鸟纷飞,鱼跃戏水,蜂蝶多姿,忙碌采撷! 洁白肥硕的海鸟,悬停在爽朗海空,悠然潇洒地,滑翔在不可亵渎,无上神圣的空间里,它们调皮不羁的影子,是天幕上最醒目的装扮。 静痕无棱的海平面,延展至万里之外,放眼望去似乎看得见,点滴缥缈的星火,汇聚而成永恒燃烧,扶植希望的火焰。 轻风拂过海天之间,揭开动乱的开始,海面点缀起微渺波痕,无数涟漪拼凑出,恬静释然的画面。 风痕无意惊扰着,空中悬飞的鸟儿,醒来的群鸟打起精神,却误兀自认为,海中有猎物驾到,便如离弦之箭,闪电般的速度,一头扎向下方,幽深的海水里。 竹篮打水无收获,空手而归的鸟儿,却激昂振奋的刺向,海天一色的苍穹,但又拖着失落的身躯,迈向遥远的海边天宇······ 鸟影逐渐压缩变小的远处,好像有神奇的惊喜,在等待被摘取! 眼神迷离间,情绪凌乱间,身心放松间,恍然大悟间。 远处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多个浮光暗影,如海市蜃楼般,奇妙给力的幻景,拉近视线定睛看,却又胜似天仙之境,耸动着青绿的色泽。 丝滑的云雾,穿梭于青蓝相间中,独家呈现,更是妙不可言! 然苍生大地,何来仙境之说? 放下浮夸的虚构,理性去见证对待,无非就是数个,漂浮在波涛海面的岛屿。 但明丽无遮的旷空,为何却又投下,斑驳摇曳的阴影? 原来仙境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可信的! 一座座大小不同,轻佻在上的悬浮之山,高低远近杂乱无序,却又层次分明地,固定在这片还未被开发,淡蓝无痕的穹宇之上。 单一的眼眶之界,突然就出现太多的惊喜,这种过于波澜起伏的构建,让人短时间难以驾驭。 浮山间仙气缭绕,山上的翠茂植株,坚韧挺拔地成长着,奇异生物惊鸣附声,更有气派的府殿坐落,宛如盛大的仙界豪状。 最富有趣味和吸引眼球的是,从最高处的浮山边缘,流淌而下的清泉瀑布,垂落后分开出,多股支流小瀑,又恰好被下层的每座山体接住。 以此类推,一层连一层,巧妙的搭档起来,甚有天工开物的造诣。 各自独立的浮山,显得孤零无靠,虽有牵线搭桥的措施,不过也是些简单的原生态,天然生长的藤条之类来连接。 看似毫无品味的联络手段,却内敛低调有涵养,就像仙家独具的风格,素雅清高,含蓄婉约。 在一座稍显偏远,却很雅致的浮山之上,修筑在山体边沿,精美无仿的走廊处,一个身着蓝调,仿佛流水形态的华丽衣装,仙姿贵派的长发少女,正在与另位,看起来老练和年轻共存,气貌不凡的英俊男子,于轻快愉悦的绝妙环境中,郑重其事的探讨着什么,但又各自静默无声,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久后他们似有结论,才一起望眺望向远处,那十二根耸立在天海间,无比巨硕的撑天水柱。 一道横跨长空,七彩斑斓的虹桥,与它们相辅相成,景象蔚为雄浑壮观! 身穿高贵正统的白色衣装,垂发披肩却不张扬的男子,恭敬却又语重心长地,婉声对少女道:“圣女,如今盛世昌泰,万民朝敬,两部分支,各安本心,而你又到执掌水幻都的佳龄,因此,属下决定选个良辰吉日,举办迁任仪式,让圣女独掌守千秋,属下亦可退而避之,圣主之前托付的任务,也好有个完整的交代了。” 秀发如水的少女,光鲜的完美脸庞上,似乎不太喜爱,白衣男子的安排,她在脸上挂满惆怅之色,并轻皱着柳眉,用柔软的甜蜜声音道:“梓潇圣尊和我母亲,年岁大体相当,辅佐她执掌水幻都,有数千年之久,在母亲离开后,这十多年的时间内,你又对我有养育之恩,此刻雪谧的心中,充满无比的感谢。 你声名远播,善解人意,当机立断,绝不含糊,处事周详公允,威严不失气度,是众人尊尚的典范,又立下无数丰功伟绩,劳苦颇高。 如今我已到执事之年,终于能替你分担忧愁,你也可以不必再过度操劳,便得好生休憩了,雪谧也算是,继承了母亲的愿望。 在此请允许雪谧,敬唤您一声梓潇叔叔,以表达我对你的,尊崇和感激之情。” 少女光泽的唇齿间,肺腑之言刚说完,她细圆的双腿,便屈膝膝跪地,趴在地面磕头作礼。 男子反应不及时,在看到绝世美少女,娇贵的额头触地后,才急忙弯腰去搀扶她,并带着满脸吃惊的神色,似作自责道:“圣女这是为何,可万万使不得,快快请起!属下所做之事,都是分内之举,不必记挂心上,你行这样厚大的礼数,属下怎可承受得起啊!” 少女坚持磕完,三个分量沉重的头,露出欣慰的满意笑容,才愿意在拉扶她起身,如落入凡尘的男子面前,站立千金之躯来。 两人如父女之情,深意对视片刻后,少女轻声说道:“圣尊,你放心,雪谧定当继承,母亲一贯的志气,把水幻都治理得井序有然,不让她和你感到失望,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在我掌事之际,替我指出不足之处,多出些可贵的主意,好让我能尽快适应,并熟悉其中的常理,来增加自身的实践经验。” 男子客气无比地,赞颂着少女道:“圣女聪颖过人,体贴大方,温柔善良,相信在你掌控下的水幻都,臣民都会全心向你,大权统一的形势,更会变得蒸蒸日上,甚至超越圣主,所完成的宏图大业。在圣主归来之日,定会对圣女的所有努力,感到欣慰和自豪的。” 少女芳华并茂,沉稳坚毅地说:“圣尊说笑了,我哪有母亲那般,英明神武,独挡一方,我若是能做到,她老人家的十分之一壮举,就已经很不错了,怎敢妄谈超越之话。 不过我坚信,在圣尊的悉心帮助下,我也绝对不会,让万众臣民们,对我失去信心。 我蓝雪谧在此发誓,就算无法做出,你们俩当年的成绩,也会尽我的所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承诺,让她们享受到,幸福生活的快乐。” 白衣翩然的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满心的欢喜,不遗余力地镶嵌在脸上,看起来如正直青春,充满向往的少年般,但作为圣尊的他,几千载的年岁,可不是虚名而来。 梓潇圣尊再次看向,远处气势恢宏的虹柱,他如望穿秋水那般,期待着某种奇迹,能在如撑起天穹的虹柱里,搞出一番大动静来。 天仙似的圣女蓝雪谧,也露出金贵的笑容,随着圣尊沉静的目光,一起凝视着远方,似在参悟虹柱内的真谛。 就在两人心有所悟间,有一根圣洁的虹柱上,竟然突生抛出几个,看起来渺小如黑点的人形影子,那幕值得深入品鉴的画面,就此被勾勒上止步的符号。 圣女和圣尊两人,顿时惊诧得面目相觑,但亘古不停的时间,由不得她们多去猜想,其中蕴藏的玄机。 迟疑片刻后,两人皆一致跃出,庭廊的安全范围,从数丈高的浮山之上,往多年未造访的下方深空,如神仙下凡般,用疾缓适中的速度,却又身形稳健的奔去。 穿过浩渺无垠的乳白云雾,两人澄澈如洗的眼眸,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闯入视线的人点实况。 他们穿着不一,五花八门的打扮,和此刻身负仙气的两圣想比,显得十分的老土庸俗,与这里清明如镜的画中仙境,更是格格不入。 但生死不由己的六个“凡人”,现在根本无法抹去,这份天生而来的“耻辱”,因为他们全都失去了支点,正在空中不明“挣扎”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水之幻都 傲立于无尽蔚蓝碧海上,徜徉在穹宇彩虹下,十二根巨大无比,垂直的通天水柱,从其中之一,甩出的六个毫无知觉,像失控重物般的身影,在天空中胡乱倒翻一阵后,随着“扑通”几声,水花四溅的闷响,便落入不可斗量的深海里。 六个性命堪忧的人中,唯独仅剩殇泽羽,似乎从始至终都保持意识,但他刚从黑暗漩涡中,逃出了生天,却又再次沦陷在,让人窒息的海水中,真是好事不来,坏事不断。 此刻的殇泽羽,也不知其余几人的情况,是否都像他那般,呼吸依旧均匀,头脑清晰可判,不过从他们毫无声响,如旋转木偶般的情势看,他由衷的牵挂,只是徒增伤怀罢了。 眼见同伴都不搭理他,加上沉重的救世负担,此刻在呛人的海水中,孤零跌入深水的殇泽羽,顿时感到茫然失落,孤零无助。 他在极端的负面情绪影响下,却再次被命运抓住把柄,没有预约的头脑眩晕,又开始来折磨着他,以致于在生还希望渺茫的时刻,他甚至差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生存目的,忘记了拼命努力的信念所归。 但无论殇泽羽的思维,是否被捉弄掏空,他却未曾丝毫淡忘某个人,那个他一见深情,并烙印于心,即便身首异处,哪怕肝脑涂地,也要誓死守护的默姝凝。 此种念想掠过脑海,身处绝境中的他,突生起强烈的求生,他虽靠着本能,尽量保住身体,不往水中下沉,但在浩瀚无垠的汪洋中,又无可着陆的地方,而且在水体密闭的困局里,呼吸节奏已变得零散虚弱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向水底沉落下去。 在殇泽羽即将失去心跳频率,最后的那一刻,他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苦涩味道的海面上,那多根似仙境中才会有,通天贯地的虹柱,接着便缓慢合上双眼,愤恨接受着,始终逃不过的宿命劫难。 在殇泽羽闭眼后,仿佛从九天飞闪而来,一蓝一白,拖着长尾的两道光芒,由壮观的虹柱旁擦边闪过,好似陨落的失败流星,向海面渐近砸去。 天降光辉中,分别藏有的两个仙姿俏影,在接近海面的过程中,手中不停比划着,释放法诀要旨,并引动体内灵力,最后在离海面,三丈左右的距离悬停下来。 待两人静立身影后,一看便是之前,从浮山之巅纵跃而下,魄力浑厚的圣尊,以及端庄卓越的圣女了。 两人安稳身躯之后,从各自手中发出,两股怡神养眼的光芒,快速融进浩瀚的海水中。 但见灵光所触的地方,之前平静安详的海面,突然泛出巨数的白色泡沫,水面顷刻间又翻腾捣鼓,接着犹如喷泉状的六股水流,似得到旁边十二根,天地虹柱的仙气带动,相形见绌却光彩焕发地,霍然呈现在海面上。 六根一丈高的水柱,顶端不停向上翻冒水花,激流亢进,下端又仿佛在抽取,海水中埋藏的物体,甚像鲸鱼呼吸时,持续喷出的短暂水流奇观。 不一会时间,纯净的透明水柱中,竟然由下往上,各自吸附了一个,颜色款式相异着装的人,他们正被各自所在的水柱,温柔提卷着,向结着水花的柱头而去。 被打捞出的六人,不是殇泽羽一行,那又还能是谁?只是众人皆不知道,口口声声,说要救世灭魔的他们,此刻竟是让人,这般狼狈救起,如果以后回忆到,那还不觉得颜面尽失? 两眼紧闭昏睡着,衣装湿透的六人,被送达水柱顶端,躺在撑起的水面上后,凌空的圣尊和圣女两人,又继续对着喷泉水柱,使出双手上抬动作。 两人手中不断发出,异色的光芒,之前低矮的水柱,便得力见长,用心顶着获救的几人,匀速平稳地,朝苍穹之巅的悬浮仙山,奔送而去。 两个如神仙般的人物,也跟着如长龙状,蜿蜒伸展的水柱,向上御空飞去,最后将各自身体,移动到水柱端头位置,也好便于查看,所救之人的状况。 在两人毫不费劲的护送下,几个被黑暗气旋甩到失去意识,溺水后更加神志不醒的人,被投放在某个浮山之颠,如蓝色碧玉铺就的广场上。 在那广场之中,却是早已站满,接令等候的,数位如仙女般,面貌清秀灵动,华发飘逸,身穿高贵的如水流状衫裙,美貌俊逸的侍女。 见到两位权势之人降临,现场候命的侍女些,都发出清悦的声音,礼貌请安道:“参见圣女,圣尊!” 两人冷峻的点头回应,又继续催动灵力,对殇泽羽六人进行简单的救命,以免延误治疗时机,令他们性命不保。 经过片刻保命的救援后,圣尊终于舒缓一腔气息,亲切的开口道:“你们赶快把这几人,男女隔开来,分别送去医治,务必切记,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们的性命。” 侍女们接命后,统一行礼答道:“是,属下遵命!” 侍女些即刻忙碌着,全员行动起来,把殇泽羽几人分散开,送往男女隔离的多处房屋内救治,现场就留下两名侍女,站在圣尊和圣女的旁边,似乎在等着可能的其余安排。 只见圣尊对两侍女,和气却威势看了下,随口一声道:“你们也退下吧!” 两侍女应声离开,偌大的别致精美,空中浮山的广场上,就剩下圣女和圣尊两位,在原地警醒逗留。 高空的清风,无意吹晃着,密布葱郁的灌木丛林,撩拨着每一缕神魂的舒爽气息,为他们送来,阵阵恢复体能的援助。 在美妙的如梦仙境中,圣尊和圣女两人,互相用眼神交流着疑惑,他们心中都在思虑,几个来历不明的神秘陌生人,为何会无端出现于,绝密存在的水幻都内?他们到此目的是什么?是否受人暗中指使?难不成水幻都内,有叛徒为他们开道指路? 这一切定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悬在心间,如尖刺般的谜,其中的隐含缘由,只有等待殇泽羽几人苏醒后,才能一探其中的秘密! 虽说殇泽羽他们,确实为不速来客,但此刻的两个权势之人,只盼望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都可以平安无事,毕竟神圣的水幻都内,若要不想有血光之灾,就必须不能,让死亡气息的出现。 两人正在百思不得解的时候,却并未发觉到,尾随在殇泽羽六人之后,形单影只的兜帽黑衣人,也浑水摸鱼地进入了此境。 但邪门的是,那道诡谲的身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非但没有令自己,被强力气旋伤到,此刻更像隐身那般,失去了所有踪迹。 由于殇泽羽几人,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不可想象的灾劫,所以全都昏迷数日不醒,直到第六日的时候,他才迷糊睁开双眼。 但他却头痛得十分厉害,嘴唇已经干瘪变形,酸楚之势令他的浑身,仿佛要散架似的,完全找不到一丝活着的感觉,或者说他正在怀疑,此刻侥幸活下来的自己,可否已经魂归西天,来到了天堂。 因为他顺眼望去,窗外的精美绝伦,真的是稀世罕见,许多从未看到过的奇花异草,质地非凡并充满魅惑,像游魂般的云雾,缠绕着周遭环境而生。 最令人咋舌的是,远方竟然有无数,似被从地拔起的山头,充满玄乎的漂浮在天上,所有描述的语言,对这些美景来说,都会显苍白无力! 虽说殇泽羽之前,生活的缥盈峰顶部,也有身处仙境般的感觉,但明显没有此处,那般浑然自在。 最关键的是,只有在梦境中,才可见到的那番情景,居然真实的展现在了眼前,他不得不为之感到震惊,甚至激动的掐了下,身上弹力的皮肉,来确认所见的是否为幻象。 在他确认不是幻觉后,房门被轻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位,身着云雾般的浅蓝薄纱,看起来水灵娇嫩,却又明显气质雅观的侍女。 她像踩着棉花般,轻盈无声的脚步,端着温热的汤药,来到殇泽羽身前,用细腻耐听的口音道:“公子醒啦!感觉如何?” 殇泽羽答非所问,却发声艰难的言道:“请问一下,这是哪里?” 侍女笑着安慰道:“公子先别急着问那么多,目前喝药才是最重要的!” 心中另有他想的殇泽羽,扫了一眼魅力颇丰的侍女后,并未听取她的关怀之话,而是立马坐起身子,焦急不安的问道:“我这是在哪?我的那几位朋友怎么样了?” 美貌侍女轻笑如烟,面容甜蜜的答道:“公子不用担心,这里是水幻都,你的那些朋友些,各自都安好着呢,他们不过是在其他屋子内,静心修养而已!” 殇泽羽听闻侍女,不慌不忙的回答后,稍微舒缓一口久憋的气息,表情变得放松起来,但立即又睁大眼眶讶道:“什么?你说这里是水幻都?传说中的五行幻境里,那个水幻境?” 貌美如花的女婢轻快答道:“对呀,此地便是水幻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小有差别 殇泽羽对伺候他的侍女,所给出的答疑解惑,感到很是吃惊不小,当下便露出喜滋滋的神色。 然而他细想片刻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他心中盼望着,能得到个不留谜题,详尽确切的结果,于是客气中带着谄媚,继续试探问道:“姐姐刚才说,这里是水幻都?难道不是叫做水幻境吗?怎么会有些差别?” 温柔中带着高冷的侍女,对殇泽羽叫的一声“姐姐”,明显感到心满意足,然后她带着细腻的微笑道:“公子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梦儿即可,至于你问的名称区别,按理来说,都是同一个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而且我还听你谈到,什么五行幻境,不知公子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我也未曾耳闻的地名?” 殇泽羽愣住不说话,似乎觉得激动之余,问话中透露的消息有点多了,他在脑海中斟酌不久,又忍不住探寻真理的好奇,对侍女笑着歉意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就斗胆问了一下,还望姐姐别介意。” 笑意清妩的侍女,依旧单纯甜美道:“公子身处异地,难免会掩不住心中的困惑,理应有知情的权利,小女子没有能力,替公子除却忧心,实在感到愧疚。若公子坚持要知道,其中不明的缘故,那你可能就得请教,无所不知的圣女和圣尊了,只有他们才能清楚,怎么去为公子解释茫然。但目前公子需要做的,是把汤药先喝了,帮你调养好身体,才是我的职责所在。” 殇泽羽机灵撇开话题,没有继续追讨,那个看似无聊的问话道:“梦儿姐姐果然人如其名,不单芳名如此动听,而且搭配你这一身,如水般柔韧细软,灵性漂浮的奇特美装,更加让人觉得,姐姐为天仙降世,所以叫你一声姐姐,还真是太委屈你了。” 殇泽羽好像已忘记,前些天经历的可怕生死浩劫,此刻他的性情变化之大,竟然变得油腔滑调,略带挑逗情致,夸许起一个侍女来,那侍女也未做出不适的模样,仿佛是沉溺在了,他的甜言蜜语当中。 这人生地不熟的异界之境,殇泽羽刚才做出,不寻常的表现,或许他是心想,借此先多认识些异类朋友,甚至靠这些被俘心之人,拉帮结派,好让他和团队的其余人,在这个神话传说般,从未有现世之人,到达过的世界里,不会被其中的生存法则,等所有不确定因素局限住。 但换个角度看,不管是幻都还是幻境,都跟他们的初衷不谋而合,因此,等以后有机会,他再向所谓的圣女或者圣尊,讨教一番也不迟,到时候便可理清,其中差距的来由,眼下他所要做的,是尽快与分散的几人碰面。 殇泽羽接过侍女,送来的清汤水药,也许是他多日未进食,加之劳神伤力的原因,竟像饮水似的一口喝完。 不过这幻都内的“仙药”,倒也跟凡尘之地,实有很大差别,他非但没有品尝到,苦涩得难以下咽之味,喝起来反而顺口至极,而且口留余香,药效甚快,片刻后他就神清气爽,精力旺盛起来。 殇泽羽疲倦的气色,已恢复得十有,还未等他道出所想之事,侍女梦儿见到后,便看破心事般说道:“我看公子喝了药,伤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这就带公子,去见你的几位朋友。” 梦儿伸手谦卑作礼,引导殇泽羽同路,前去跟默姝凝他们会合。 殇泽羽刚准备好,儿前往赴约之际,却又想起什么事情来,脸色不安问道:“请问一下,姐姐可有看见,我那把随身的佩剑?” 梦儿认真的看着殇泽羽,轻笑安慰回答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并未见到你的宝剑,而且我们守眷部落,有明文规定,不管任何人,一律不得携带武器,进入部落的地盘,违反规则的人,就会按照相关规定,作严肃的惩处。” 殇泽羽听闻此话后,面色更是突然冷了下来,顿觉焦急万分,却又只能遗憾叹道:“罢了,若不是承蒙你们相救,我和那几位朋友,恐怕早就如石沉大海般,被汹涌的海浪波涛,吞没并失去生命,既然得以保全性命,作为身外之物的武器,又岂会再去寻根问底,姐姐说对吧?” 侍女梦儿细心体察,随即做出安慰的应答道:“我虽不懂兵器的优越和拙劣,但深知随身武器的重要性,倘若没了它们的陪伴,就等于少掉左膀右臂,所面临的无助情形,便可想而知。 但公子也不至于,这么沮丧气馁,只要你们的武器,真在水幻都内,哪怕是在天涯海角,都会被迷怨部落寻觅到,并把它们好生保管起来。 依据我所猜想,若不是圣尊和圣女,在对你们施救当初,把你们的武器及时没收掉,交给迷怨部落存放起来,那或许就真的是,被抛散在这辽阔的水幻都内,某个未知的地方了。” 果然不出殇泽羽之前所料,如此神秘存在的地方,定有神通广大的术法,找寻区区武器,自然会不在话下,更别说难倒他们。 不过他对于梦儿,刚才提到的两个部落,又颇具探寻之心问道:“听姐姐刚才所述,这守眷部落和迷怨部落的区别,倒是挺明显和特殊,却不知为何,要将他们划分开,融合在一起不好吗?” 梦儿脸色凝然,却俏皮的说道:“俗话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因此这个早已存在的划定方法,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我倒有心替公子细致解说,不过你那几位朋友,就不知要等候你,到猴年马月了,所以,公子是想先听我,慢慢讲述完故事?还是先去跟你那些,多日不见的朋友会面,等日后有机缘恰好,再继续深讨呢?” 殇泽羽犹豫不一下,自然是决定,先去跟默姝凝等人见面,于是他当机立断道:“先去见面吧!” 之后他便跟着梦儿的脚步,迈出病房的屋门,朝预定的汇合地点走去。 出门后一路走来,殇泽羽看见到处有来来回回,忙碌不停的冷秀侍女,穿着云雾般的飘柔衣裳,像在为某种重要的盛宴,布置所需的场景,而到处悬空的其他浮山上,此种情景更是略胜一筹。 殇泽羽也没有多想,顺便就兴致问道:“姐姐,你们这里的侍女,是否是不管身份高低,都像你这样,穿着仿佛流动的衣服吗?而且我看她们,像是在准备什么?” 梦儿自豪的笑着,做起向导熟练介绍说:“公子初到此处,自然有所不知,我们守眷部落,除了圣女和圣尊外,所有人的衣服款式,都是流水般的纱衣,方便体现水幻都齐心所向,更能形象表达出,水流的灵性所在。 只是地位尊卑的差异,由下往上的职位,用逐渐递增的蓝调颜色浓度,来作区分的标准,而我所穿的,就是最低级的浅蓝。 此刻你看到的那些,穿着深蓝衣装的繁忙侍女,则是身份仅低于,圣女级别的冰蓝衣色,她们正奉圣尊之命,在为我们的圣女,即将举行的接任仪式,而筹划准备着,隆重的庆典所需。 假如公子和你的朋友,被圣女和圣尊邀请,便有机会一同欢庆,这举世瞩目,不多见的升任之礼。” 殇泽羽顿时开颜,他打心底期待着,来自圣女升接典礼的邀请函,能及早送到手中。 不过何为圣女和圣尊,他便是如出生婴儿般心奇,继续请教面前这位,穿着流动浅蓝衣服,热情的美女道:“姐姐,圣女和圣尊,就是这里地位最高,威望最大的人物吗?” 梦儿有所顾忌,不敢确定的说道:“现在他们两位,确实是同般尊贵,并掌管着水幻都的一切,不过等明日圣女即位后,也许影响力排名,就会有所变化吧!” 一听即将到来的明日,便是圣女的接任大典,殇泽羽高兴不止,随后弯腰鞠躬作礼道:“多谢姐姐为我耐心解释,我真是收获匪浅,对这里也大概了解,假如还有不知详的地方,还望姐姐能不吝赐教,多多为我祛除惑局!” “公子别太客气,这是作为此地之人的我,应该做的地主之谊!对了,我们赶紧走吧,你的那几位朋友,想必已经等急了。”梦儿说完就带着殇泽羽,往处在中心位置,那个清雅的浮山走去。 殇泽羽如小跟班那样,紧挨着梦儿的身影,像是怕自己走丢了似的,他虽表现得一无所知,但其实在聪颖机智的脑子里,早就开始猜忌,此行是否为有去无回,接受制裁的骗局。 但他抬头看见,梦儿娇丽无双的背影时,那些过于忧心的幻觉,全被她勾魂摄魄的姿色,给完全覆盖替换掉。 殇泽羽经历死劫后,对新生活的,已上升到某个,敢于迎战一切的高度,他阴霾般的面庞,绽开出绚烂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久别再逢 殇泽羽虽然心思澄明,但也不敢三心两意,他紧跟在侍女梦儿的身后,走在两人所处的浮山上,用仿佛水晶似的材质,修建的绝妙长廊里。 他一路东张西望,尽情参观美不胜收的仙景,然后将它们与初次见到,宏伟的睦悠城稍作对比,便发觉两者的规模和韵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殇泽羽忍不住心动,便赞不绝口对梦儿道:“姐姐,你们这里难道是天堂吗?就连普通的走廊,都造得如此壮丽奢华,晶光闪烁又完美无瑕,真让人不忍心,践踏在上面!” 听闻殇泽羽不知情的夸口赞叹,梦儿忍不住掩面轻笑道:“公子见笑了,像你这样初到此地的宾客,难免会说出这般夸张的形容,但你也大可不必,为此感到震惊,因为这透明的走廊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不过是无人不知晓,清水凝结的冰块而已。” 殇泽羽登时惊讶万分,露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神情道:“就只是冰那么简单?难不成这些花花草草,蝴蝶蜜蜂等动植物,都是用冰雪做的吧?” 梦儿掩嘴发声,笑意轻盈回道:“那倒不是,冰体造物,仅限在屋舍楼宇,没有生命之类的建筑,否则的话,岂不是整个水幻都内,都被冰天雪地覆盖,没有原生态的活物了吗?” 殇泽羽摸着后脑勺,脸冒冷汗尴尬大笑道:“呵呵······姐姐说的是,都怪我的观念太过局限,只知道坐井观天,却不去融会贯通,实在是让你笑话。” 梦儿原谅殇泽羽的无知,却不觉地奇怪问道:“呵呵,公子真会说话,对了,公子刚才以为,这走廊是由什么材质建成的?” “以我的常识所见,认为应该是水晶之类的东西吧,因为只有水晶,才会显得通透明亮,而且大势用于修构建筑,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走廊覆盖的满是冰块,那我为何感觉不到冷?而且之前我待的那屋子,怎么不是这般光照无阻呢?”殇泽羽继续无解。 梦儿嬉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这里虽然水量丰沛,而且取用方便,可谓是无穷无尽,但在凝冰修建当初,考虑到建造对象的功能各异,就动用特殊手段,进行不同模式的冰质处理,所以完工后的效果,才会各有千秋。 不采取另类方法的话,在这种平常温度里,冰雪肯定吃不消,早就融化完了,哪里还有廊亭的形状,像居住的屋舍那些,还特意做了巧妙的遮光,不然整间寝殿,都暴露在众人的眼球之下,生活在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安心! 难不成公子,也简单的认为,它们都仅是用单纯的冰块,雕刻筑就的吧?” 殇泽羽忍不住再次摸头,瘪嘴坦诚道:“请姐姐原谅我,眼见狭窄和见识少,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确实找不到,此类稀罕的玩意,而且也根本玩不起,这么高档玄妙,如同艺术品般的道具。” 梦儿谦虚地甜美笑道:“呵呵······公子说话真有意思!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我们这里,便是利用无处不在的水,定型后来装造各种环境,否则也不会叫做‘水幻都’了!等你日后,看腻了这里的一切,就不会再觉得大惊小怪了,而且你还会悄然发现,此处跟你们的世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或迥异。” 殇泽羽流淌着愤怒和伤感,交杂难述的表情说:“我们那残破世界,怎么敢好意思,跟这梦境般的地方相比!” 梦儿虽说笑不离脸,跟殇泽羽似无话不谈,但此刻却突然冷淡脸色,追查着问道:“公子为何会那样评价,你们所在的世界?而且还不知道,公子来自哪里呢!” 殇泽羽面色一沉,突然哽咽回道:“我们的世界······” 殇泽羽话音都未说完,梦儿登时大声提醒道:“公子小心脚下!” 被吓得精神来劲的殇泽羽,睁目仔细一看,蜿蜒散布的走廊尽头,却是如悬崖般,突然中断形成,跟风浔初见时的那地貌。 由于他刚才的时刻,和梦儿聊得过分投入,已然忘记脚下的路面情况,一不留神,就差点掉入,下方万丈之高的绝境里。 若不是梦儿急忙提示叫住,此刻他可能早已沉入,缥缈雾气之下,汪洋大海的吞噬中了。 失魂落魄的殇泽羽,被断崖处的激涌气流,拂醒后感谢道:“好险!多亏了姐姐及时呼喊,我才再次挽回一命!” 梦儿没有客套殇泽羽的客气,却抱歉着说道:“都怪我跟公子谈话,才让你分了神,我真是太粗心大意,请公子收下我的对不起!” 梦儿急忙行礼致歉,殇泽羽则用微笑致意,然后他看向突然出现断尾,并未延伸至对面浮山上,仿佛被拦腰截断,晶莹的剔透廊道,除了感到不期而现的局面,打扰沿途观赏的美好心情,带来遗憾的烦恼,便是为走廊突生残缺,觉得惋惜和失望。 眼下若要跨越两山之间,数百丈宽的空中距离,单靠御空飞行,实在是非常大的一个挑战,即便各浮山间,悬有似故意留着的藤条,但也不可能借助,没有把扶设施的它们,胆战心惊的跨越到对岸山上去。 并且殇泽羽之前,灵力丧失过多后,还未得到充裕恢复,更是难以祭出,来历存疑的金翅,飞越横渡浮空。 正当殇泽羽纠结如何是好时,却见梦儿软手轻挥,一道横跨两山间隔的冰雪长桥,在一阵蓝色灵光的孕育中,壮观地赫然促成。 梦儿谦卑的对殇泽羽道:“公子,请吧!” 殇泽羽万般激动之际,便随她踏上了,足够宽敞结实的桥面,走出一段距离后,梦儿再次准备问起,殇泽羽来自哪个世界,不过她还未开启口齿,却被那头见突然冒出“仙桥”后,顺道望来的默姝凝,改变了适宜询问的现状,于是她将话吞了回去。 多日不见殇泽羽的默姝凝,冲他费力却激动开口,叫喊着打招呼道:“泽羽哥哥,快过来这边,大伙都等你好久啦!” 泽羽看见熟悉亲密,又分开许久,没有谋面的“妹妹”,还有一行从死亡空间,逃出生天的朋友,在对岸恭候着他,自然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只见他催促着梦儿道:“姐姐,我们快些走吧!” 梦儿不敢有怠慢,当下便迈大脚步,快速地走起来,半晌便到了遥遥相望,处于本层浮山群中,中部位置的那座上。 刚到另座浮山地界,相连的却是整条冰造走廊,分叉出的悬断接头,而这处的冰廊造型风格,又是另一番别具匠心。 就在走道的交汇口,默姝凝以及众人,显然已等得有点辛苦了。 殇泽羽双眼闪着泪光,微笑扫了一眼各位,轮到屠影鬼时,他刻意多停留一下,但并未说出任何话来,或许是劫后重聚,激动得有点过头的缘故。 殇泽羽顾着前去,跟默姝凝接触会面,所以并未发现,刚才所走的“临时冰桥”,已自动变成白色气雾,尽数凭空消失。 梦儿看见久别重逢,全都热泪盈眶的殇泽羽众人,还有在廊亭中,来回走动的“高等侍女”们,凑合出一片拥挤繁忙的状况,便客气指引道:“各位请随我,先到那边的亭子里休息,圣尊稍后会亲自前来,接见诸位的。” 众人全都点点头,安静跟在梦儿身后走起来,默姝凝乖巧的附在殇泽羽身旁,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却见风浔猥琐的靠过来。 风浔挤眉弄眼,看着殇泽羽笑道:“羽兄,怪不得你来得那么慢,让我们好等,原来是跟这位美女,聊天谈心去了!哈哈哈······” 殇泽羽脸色微红,也不睁眼看风浔一眼,便巧妙的回答道:“风浔,你该不会是出言不逊,把伺候你的那位侍女,给吓跑了吧?不然你怎么会,老早就跑来这里,像等着喝西北风似的?” 风浔昂首挺胸,傲慢的自诩辩解道:“羽兄,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想我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怎么可能有得罪别人,这样的不妥之处?我之所以来这么早,不过是想早点见到,我一心思念的姝凝罢了······在经历翻天覆地的生死劫难后,只有看到美貌的她,才能让我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之火!” 默姝凝虽对久等的殇泽羽,在极美梦儿的陪伴下,姗姗迟来感到吃醋和不满,但听风浔说出招厌之话,便顿时调转矛头,对准他呵斥道:“呕呃······风浔你还要不要脸,再这么死皮赖脸的说话,小心我让鬼叔叔,替我收拾教训你!” 殇泽羽见风浔受到警告,刚才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不少,屠影鬼一听到,默姝凝竟此般尊称他,便回头用极其亲切温柔的眼神,看着默姝凝和殇泽羽,好像已忘记被卷入黑暗漩涡前,发生的可怕一切。 风浔不理会几人同心的阵仗,却又找打似的掺和道:“鬼叔叔,你走路不看前方,小心跌倒啊!” 只见屠影鬼不屑的转过头去后,压根不理会风浔的样子,风浔又压低声音,对殇泽羽低声道:“羽兄,我刚才仔细看了看周围,一个男的也没有见到,全是清一色的美女如云,难不成我们是到了女儿国?” 殇泽羽白眼看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道:“什么女儿国!这里是水幻都,也就是我们冒死寻找,传说中神秘存在的水幻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心生猜疑 一听见殇泽羽说出“水幻境”,几个引人耳目的字,风浔瞬间瞪大双眼,变得满心欢喜,然后惊讶得愣了一下,确认着问道:“羽兄,你说什么?这里就是水幻境?难道我们成功了?” 殇泽羽用仿佛长辈与小孩子间,郑重其事的话语,不能同调相论的脸色回道:“是!但只是成功传送到这里,接下来还得看我们的表演。”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风浔右手握紧扇子,将它在左手心击打一下,然后又潇洒甩开扇子,摇摆着装阔起来,并带满脸的阴邪之色,自言自语道:“父亲的推测果然没错,真被我们歪打正着给找到了!” 殇泽羽听见风浔的发音,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风浔脸色紧张,甩开话题道:“没!羽兄刚才好像说,这里为水幻都,又是怎么个回事?为何与我父亲说的五行幻境,有些出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殇泽羽着实没想到,风浔竟会跟自己,如心意相通那般,问出同样看似没有多大影响,并且幼稚可叹的疑点。 殇泽羽在一路怡神养情,秀美风景的感悟下,似乎对先前的存疑之处,解惑了不少,他使出警觉的眼神,悄声顾忌着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名称差异,也不知是否就为我们,所要去的五行幻境。 不过,经由我仔细推敲,或许我们通俗的叫法,只是对五个幻境世界的总称,毕竟我们世界的人,未曾来到过这种神话般的境界,想必其他几个幻境的名称,也会效仿这处的命名方式。 既然来对了地方,我们就没必要,再去耗费心思,纠结那些多余的问题了,要记住我们此行目的,不是去探讨幻境名字的不同,而是要找到,隐匿其中的五行灵珠!” 默姝凝见殇泽羽跟风浔聊得起劲,已拖慢了行走的速度,于是挽住殇泽羽的胳膊,拉着他轻快愉悦的往前走去,并边走边道:“哎呀,泽羽哥哥,你就别跟他这种,无聊的人高谈阔论了,简直就是浪费口舌!我们赶快跟上他们的步伐去吧!” 风浔像教育小姑娘似的,将手中之扇折叠起来,欲把默姝凝从殇泽羽身边撇开,嘴上还不乐意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跟羽兄商谈正事!” 如胶似漆般,粘黏在殇泽羽身上的默姝凝,非但没对故作正经的风浔,退让半分,反而更加死死扣住,殇泽羽温柔的臂膀,好像一放手他就会溜走般。 默姝凝口中自然不饶人,便与风浔怼起来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把你耳朵拧下来,不信你可以试试!” 风浔看着默姝凝,故作凶狠的样子,吓得赶紧用左手捏住耳廓,以免被真的施以惩戒,片刻后见默姝凝并无准备动手,他便放松开来看了看前方,已与几人拉开一段距离的辰唯翼。 风浔目标确定后,转而变得神秘兮兮,挨近殇泽羽耳边道:“羽兄,明明我们是按照正确的方式,构建法阵准备传送的,可为何会在最后关头,出现差点形神俱灭的情况,难道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殇泽羽突地掉回悠然惬意的头,脸上放松的微笑,被削减得一丝不剩,两眼空洞地望着风浔。 风浔被吓得举起扇子,好像在做防御状,似乎做贼心虚的模样,直到殇泽羽开口道:“你说什么?!” 风浔用下巴指着,前方背影妖娆的月春媚,然后斜眼看向殇泽羽道:“羽兄你看啊,为何我们跟那蛇蝎怪,大战正酣的时候······” 殇泽羽打断风浔的话语道:“什么蛇蝎怪,人家有名有姓,叫做月春媚!风浔为何你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注意风度,虽然我也是初出江湖之人,但我却时刻都会注意形象,否则不经意间,就可能得罪别人,知道不?” 口无遮拦的风浔,突然怔了一下,被殇泽羽说教后似觉羞愧,用手刮摸着殇泽羽背部,讨好着道:“羽兄别生气,小弟记住就是了!” 殇泽羽见风浔悔改之及时,便也不再去计较多余,当下继续凝神问道:“刚才你说,我们跟月春媚大战如何?” 风浔目不移色,盯着辰唯翼的背影,悄声细语对殇泽羽道:“我说先前跟月春媚的激烈大战,在我们即将沦为荒野亡魂之时,为何这位辰唯翼辰兄,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像久旱逢甘霖般,半路杀出救下我们? 而且,他好像跟月春媚本就认识,难道羽兄没有发觉,那是他俩故意在给我们演戏,而设计的圈套,好引我们上钩,顺便借我们之手,同道进入幻境中? 最可疑的是,我们经历的传送混乱场面,或许就是他感知事已成功后,准备杀人灭口,和毁尸灭迹的卑劣手段而已!” 殇泽羽脸色铁然,专注地看着风浔的眼睛,细想片刻后凝重之色稍有消散,接着淡然道:“此事我也曾有过顾忌,毕竟素不相识之人,知其面不知其心,但辰兄确实是在,我们性命堪忧之际,救下众人的生命,且不说他救我们,怀有不可表明的别有用心,单就论这份救命之恩,便是千金难买的情谊。 至于你说他跟月春媚相识,你也看在眼里的,那切实是一只千年得道之妖,要想作假,恐怕大费周章也难办到,加之我收下她,也是希望她能为我们所用。 斩尽杀绝断然是首选方法,但有时候饶人性命,说不定便可改变其内心,使其不再变得残暴无情,岂不乐乎?” 风浔皱着眉头欲辩解道:“可是······” 殇泽羽和蔼可亲地,微笑着对他道:“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既然我们已安全到达幻境之内,更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命运。 况且你都如此提醒我了,以后我肯定会,时刻谨记在心,并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以防其中有诈。 不过刚才的这些话,你千万莫让别人听见,我们几人知道即可,你懂的!” 殇泽羽嘱咐完,坏笑着动了几下眉毛,而风浔则是满脸冷汗状,不知何言以对。 默姝凝做出鬼脸,也毫不客气嘲讽道:“泽羽哥哥说的对,风浔你除了指引冥虚谷方向,这个微小的功劳,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作为。 当初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连一只妖兽都打不过,若不是你总喜欢找茬,带针对性的辰大哥帮助,恐怕连冥虚谷的地界,都到达不了吧! 即便后来达到了谷内,你也不是没预先提供,其他除灾减难的办法吗? 而且,你一路上都是坐享其成,等着别人想出法子保你安全,你现在倒好,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到底是何不良居心?哼······” 风浔不知如何作答,便拿起手上扇子,故意做出凶狠样,似吓唬默姝凝道:“你······” 心细甚微的殇泽羽,看见风浔手里拿着的扇子,才想起自己的武器,遗落或者被收缴之事,但为何风浔却又可随身带着? 于是他冲其中的玄机问道:“风浔,你的扇子怎么未被没收?” 风浔感觉云里雾里,两眼直愣问道:“羽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原谅我没听明白。” 殇泽羽显得纳闷道:“我的寒赤剑,在我醒来之时便没看见,问了伺候我的那侍女,她说应该是守眷部落规定,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入,被收掉给迷怨部落存留,我倒希望如她所说,那样在以后也好要回来,但为何你的武器,却没受到影响?” 风浔用得志之样笑道:“羽兄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跟武器不在同一范畴,又怎会如你所说,被没收起来?” 殇泽羽冥想一会,掩饰愚昧的问话,假装顺理说:“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看来还是你,万事都考虑得周全些。” 风浔两指掐在一起,得意忘形的说道:“羽兄这话就说对了,我可是你们的军师,遇到情况会谋划计策,所以这脑袋嘛,自然就要比你,灵光那么一点点。” 殇泽羽尴尬的笑了一下,默姝凝见他被风浔打击着,便骤然升起怒气,朝风浔指名道姓说:“风浔,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底的,还自称军师,我看你就是吹牛大师!你的扇子都没上缴,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奸细,尽做些不正常的事情,快说,是不是想谋害我们!” 风浔来不及自我掩护,便见默姝凝拉着殇泽羽,快步追赶前方的几人而去,她满脸厌恶道:“泽羽哥哥,别跟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说话,简直是侮辱我们的智商。” 被默姝凝使劲的拉着,殇泽羽假意挣不脱,朝风浔苦笑一下后,也没替他说什么好话,就陶醉着沉浸在,霸道却温柔的美丽少女搀扶中,一起往前面小步跑去。 风浔牙关紧咬干瞪眼,扇子潇洒一甩,流出憎恨又丢脸的神色,无奈地跟上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矛盾分歧 机灵调皮,风趣万种的默姝凝,一边拉着钟爱的殇泽羽,不停跑向前面的几人,当距离靠得越来越近时,便开心地呼喊道:“喂!等等我们呀,不然待会我们迷路走丢了,你们还得回头来找。” 专心走路的辰唯翼几人,被安静如一的后方,默姝凝绵柔的声响给吸引了,皆掉过头来看着她,只见她如阳光般开朗,跟殇泽羽形影不离似的而来。 刚开始那刻,默姝凝还引以为傲地欢笑不止,接着却发现周围忙事的侍女群,都纷纷调过眼光注目着她,并且都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态,看样子是被不顾形象的她,给惊扰了忙碌的心神。 默姝凝顿时乖顺的低下头面,借助齐眉的刘海发丝,稍作无辜的遮掩,以免让她此刻如红苹果般,害羞的脸蛋,在熟悉与陌生的人群中,被看得清晰无遗,并牢记在心。 作为引路之人的梦儿,倒显得颇具聪明,当下便急着替默姝凝解局,作礼致歉道:“真不好意思,没有稍缓步调,等候着几位,实是梦儿待客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默姝凝在梦儿的言谈中,终于大胆抬起头,但见驻足围观之人,都已各自散去,便顺手牵羊地,将她陷入囧境带来的尴尬,“栽赃嫁祸”给后面,慢悠悠走来的风浔,并昂首挺胸地说:“姐姐你这么热情好客,实在不该说这些,责怪自己的话,要怪也是风浔那小子的错,若不是他拖泥带水,婆婆妈妈说个不停,故意拦住我们废话半天,也不会和你们越走越远。” 用扇子富有节奏敲打着手心,嘴里哼着小曲,悠闲得自在无比的风浔,却是没听见前方的默姝凝,又在找他的罪状,更没想到走路也会躺枪。 直到他看见前方的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后,才突然止步怔住发愣,不知其中缘由的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一行人中有的摇头轻叹,有的大笑不断,唯独默姝凝补上话,心狠说道:“谁愿意看你那面相丑劣的样子,我们是在讨论,你连走路都要拖后腿,怎么去指望你,干出点什么大事来!” 默姝凝调侃之话语毕,所有人皆再次狂笑不止,就连近处忙手忙脚的侍女,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场面真如看耍猴戏般开心。 风浔自觉颜面尽失,便也不再谈话,他明知是默姝凝在捣鬼,却又甘愿做她攻击的对象,还像哈巴狗一样,死皮赖脸凑拢过去,并露出犯贱的笑容,尾随着往前方不远处,幽静的亭子走去。 来到预先安排好的凉亭处,梦儿叮嘱殇泽羽几人,在此等待后便离去,众人便围着亭中,晶亮的圆桌坐起来。 也许是都相识未久,互不熟悉和了解,找不到闲言碎语,来聊谈的缘故,他们一个二个,都只顾着四处不停观望,那些如插画般的流水瀑布,以及蜂蝶炫舞的景色。 不和谐的气氛,就这样维持许久后,才听见辰唯翼发话,对殇泽羽关心问道:“羽兄,经历了那日的突发情况,你现在还好吧?” 殇泽羽浅笑答道:“有劳辰兄挂怀,在下一切安好。” 不知为何,辰唯翼听出殇泽羽短短的话语中,竟夹杂了轻度的怨恨c冷漠c怀疑之声,本被打破的寡言之局,瞬间又回落到,心存戒备的情形。 但辰唯翼并没就此打住,他准备让其余人的回应,来帮着化解误会僵局,因此继续满带诚意的道:“那日的意外发生,实属在下疏忽大意,思虑不详,以致于让各位,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动荡。好在遭逢劫难之际,幸亏苍天的庇佑,我们才得以安然脱险,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礼道歉,还望诸位能够包涵,我的粗心之过。” 一向慈善感恩的殇泽羽,虽对辰唯翼怀有戒意,但看见他如此到位的弯腰鞠躬,殇泽羽预设的铁石心肠,也如寒冰般化水消融。 殇泽羽的内心再次作祟,即刻温和地站立起来,扶着辰唯翼道:“辰兄这是为何?若不是有你的大力帮忙,我们可能也没如此顺利,便到达此地,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现在又再次相逢,你就不必自我责怪了!” 辰唯翼黯然凝色,歉疚之心尽表于面,虽被扶正站姿,但依旧责备地说:“羽兄以及诸位的不计较,是我莫大的荣幸,感谢各位的信任,今后我定当鞠躬尽瘁,以守其职!” 众人听闻辰唯翼的肺腑之言后,皆对他露出心疼之色,唯独总被默姝凝,针锋相对的风浔,在听到殇泽羽的“顺利”,以及辰唯翼的“信任”两词后,顿时转嫁憋屈,忘恩负义地讥讽道:“确实啊,若不是辰兄处心积虑,混进我等的队伍,又早怀预见,不断想方设法,大家又怎么会毫发无损,踏入水幻都的境界,可见辰兄呼风唤雨,装神弄鬼的术法,真是非同一般,小弟很大开眼界啊!” 辰唯翼听着风浔说出,一大堆似乎无厘头,句句如刺锥心的话后,脸上顿时垮塌冰冷下来,但始终抱以委婉平顺的语气说:“浔兄此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恕在下愚昧迟钝,不能尽数理解其中的奥秘,还望浔兄不辞劳烦,替在下一一解说清楚。” “以你这般灵活的头脑,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我是说你······”风浔拖带着“你”字未说完话,却瞄见坐在对面的殇泽羽,生恨的怒光之眼,正待畅所欲言的他,突然如惊吓的小动物,底气全无的避退开去。 辰唯翼的眼光故意盯紧风浔,似在给他做下马威道:“浔兄为何不说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风浔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气场十足地凶相显露,并大声开口道:“辰唯翼,别人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我却一清二楚,少给我用你那些雕虫小技,在这里迷惑人心,亏你还装疯卖傻,收集同情!” 辰唯翼见风浔不依不饶,自然也不必再对他客气,一颗沉默的心突然变得,如滔天巨浪般激昂,并坦荡无余地说:“要说蛊惑人心,浔兄恐怕是得高人真传吧!在下一向少言寡语,而且什么话都没说,你却故意对我,口出污蔑之语,扰乱大家原本的心志,在下清晰记得,并没有得罪过你,却不知浔兄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 风浔恼怒得气头正旺,当下又激动反驳道:“谁知道你有没有得罪过我,但我知道,你得罪了我们!” 殇泽羽终于忍不住,心中存放的怒火,突然气不可遏地呵骂道:“风浔,你给我闭嘴!和气生财不好吗?偏要搞得队伍间,分崩离析的样子,才满意是不是?” 风浔顿觉冤屈满肚,满眼的欲哭之泪状,用扇子轮换指着,跟他吵嘴的人,稍有哽咽气道:“好啊!算你们全有种,都喜欢冲我凶,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吗?让你们这样对我!这队伍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这就走,可以了不?” 风浔气冲冲地甩手便走,其余人都无所表示,机敏懂事的默姝凝,却赶紧伸手拉住他道:“风浔你往哪走?是去原来的世界?还是在水幻都内,到处胡奔乱闯?” “我······”风浔抽泣着说不出话,却未有一滴泪水涌出眼眶,明显是装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样。 默姝凝贴心地疏导着,似长不大的风浔道:“好啦!你如果听取泽羽哥哥的话,不去无事生非,又怎么会被轮番说教?换成是我,就不会喋喋不休,去争论个高低输赢,别人说对的,就虚心接受,即使稍有不对,也拒绝讨论!你安心的做个美男子,这样难道不好吗?” 众人都沉默寻思,也许他们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清丽少女,说话倒是刚劲有说服力,惊赞的眼神中,全露着人不可貌相的结语。 最后,在光影浮动的环境下,更加媚丽的月春媚,打破着话题道:“其实罪魁祸首在属下,我本就是一妖女,承蒙各位不嫌弃,让我与大家为伍,但却令诸位与我同流合污,实在是有愧于心,没想到现在,还搞得大家互生猜疑,真的是对不住你们。要不几位公子恩人,还是把我处决了吧,以免我再迷惑人心。” 殇泽羽突然大惊失色,面容严厉地说道:“月春媚,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既然都大家都走到,同一条道路上了,就应该彼此关照理解,而不是一遇到困难,就各奔东西,放弃他人不管! 如果总是这样内讧不断,我们怎么可能携手并进,走向最后的胜利? 假使有人已经厌烦了,这救苦救难的差事,那现在大可退出,不必在这里面滥竽充数,大家就当不认识他,我们团结的队伍里,容不下那种动摇军心的人! 还有强调一下,这些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希望大家恪守本分,不要被别人抓住笑柄,丢了最初的那颗心!” 似怒非怒的殇泽羽,随心畅谈着,眼光也没看向谁,或许他不想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在偏袒谁,又或者歧视谁,如此才可能稳固,这一个如散沙似的团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得见圣尊 殇泽羽几人等待着引荐,所在的那处鸟语花香,没有水幻都之人的幽僻环境,倒给他们各抒己见,解决内部矛盾纠纷,提供了恰当的好地方。 从头至尾都一言未发的屠影鬼,也许眼前的矛盾现象,让他产生了视觉疲劳,便朝远处望了去,却见侍女梦儿,跟着一位气宇轩昂,威势颇猛的白衣男子,往亭阁这边慢步走来。 屠影鬼莫名的愣了一下,脑海立马想起,之前梦儿交代的,让几人在此等候,圣尊前来接见的事情。 他看着那位绝对权势的男子,赶忙口出急语对殇泽羽道:“公子,快让大家先别吵了,你们看那是谁来了!” 争吵不休的场面,此刻似乎已有定论,带着排挤和糅合情绪的几人,脸色顿时变得寻常自然,皆望着那位貌似年轻有为,实则老谋深算的俊男,向这处悬瀑雅亭走来。 从侍女梦儿低头随行,严谨规范的动作,殇泽羽便大胆猜出,那位白衣男子,应该即是所谓的圣尊了。 当梦儿所跟之人,与殇泽羽他们正面相遇时,她言辞清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位便是我们水幻都内,权倾天下的梓潇圣尊。” 众人脸色喜然,皆一致恭敬行礼道:“小人拜见圣尊!” 梓潇圣尊满脸严肃,轻点了下头,犹疑地扫望着几人道:“各位不必多礼,今天本尊来此,除了替圣女转达邀请之信,让几位明日到圣殿,参加她的升格接任典礼外,就是想了解下,诸位来自何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避世不现的水幻都里?” 殇泽羽神情紧绷,谦虚地解答道:“小人代表我们众人,先谢过圣女的盛请!” 圣尊性子倒显得急切,打断殇泽羽的话道:“这些客套话还是免了,快回答我问你的事情。” 殇泽羽眼光闪烁谨慎道:“回禀圣尊,我们是来自人间大地,当时本在作驱妖降魔之法,却突然被一阵,莫名的狂暴旋风卷入其中,众人抵挡不住烈风的威力,接着便失去了知觉,醒来时才发现误入此地。” 梓潇圣尊满脸诧然,不淡定疑问道:“人间大地?” 殇泽羽略微胆怯,话语断续的说:“是的,圣尊,无端贸入圣地,实在非我们本意,打扰之处,还望圣尊切莫怪罪。” 圣尊默然提醒道:“罢了,既然是误入水幻都内,本尊也不便计较,只是各位还得做好打算,需尽早离开此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殇泽羽抱歉道:“突闯贵地,我们也觉颇有不妥,但我们实在不知,有何妙计可以脱离此地,还得烦请圣尊,帮忙想个办法,送我们离开这里才行。” 殇泽羽说完低头行礼,其余人也一并跟礼,不过个个都凝气沉思,也许心里在盘想着,会得到何种答复。 片刻的安静后,梓潇圣尊和蔼客气的说:“办法本尊倒是有,不过,既然诸位已来到此地,又并非故意,那便是尊贵的客人,等明日参加完圣女的接任礼,本尊再择个吉日,安排各位离开吧!” “多谢圣尊的宽宏大量!”殇泽羽一行人再次作礼,然后都抬起满带真诚的笑脸。 “也好,那今日便由这位侍女,带领大家四处参观一下,你们的膳食起居等问题,都由她全权负责,明日再由她引导各位,去圣殿参加圣女的宴礼。为了避免诸位,因分开散居于各处带来不便,所以今晚就安排各位,集中住在相邻的客房里吧!”梓潇圣尊说完,便冰冷地掉头离开。 再次弯腰行礼的众人,待把头抬起来,才发现圣尊已经移步,不过刚欲吐纳出,心中的压抑感觉时,走出几丈远的圣尊,又神秘的补话道:“各位切记,千万别随处乱跑,也别轻易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一切听从梦儿的指挥即可。” 圣尊细心交代完,不再回头独自远去,殇泽羽对刚才圣尊简短的谈话,以及最后那句,似警告的关心之语,还有他看起来,深藏不露的城府,趾高气昂的感觉,走路带风般的背影,顿时感到一阵不明寒意席卷而来,愣是被吓得全身冒出冷汗。 殇泽羽凭着直觉可以感到,水幻都内的情形,充满着鱼龙混杂,稍有粗心不慎,可能真的会卷起是非争端。 一度飙升失控的僵冷氛围,顷刻便在众人间传播开,梦儿发觉几人都好像魂不附体般,便用柔软动听的声音说道:“呵呵······我们圣尊一向是这般生性孤冷,让人捉摸不透,但他其实是心地平和之人,可能是由于觉得几位突然驾临,让这里多出些陌生的面孔,才故意这般用词犀利,各位也不必因此拘泥约束起来,尽管放松心态便是。” 殇泽羽微笑应道:“多谢姐姐关怀,我们都没事,不必为此操心。” 梦儿随后指引开道说:“既然公子如此坦明,那我也放心了,各位请跟我走吧,让我带大家,去四处随意欣赏游玩,看下我们这边的风情,跟你们那里有何不同。” 在梦儿的导引下,几人开始闲庭散步,走马观花的赏景起来,殇泽羽却暗自沉思道:“若不是经历了生死磨难,怎么可能鬼使神差来到此地,还有这般好的待遇,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此刻殇泽羽的细胞间,好像充满了兴奋剂那般,心间的跳动频率,变得仿佛不可控制。 奇异冰花,暗香浮动,招蜂引蝶,勾魂摄魄,特有的各式冰雕长廊,诗情画意的各色浮山美景,鲜美可口的各种美食佳肴,还有川流不息的标致侍女,等满眼繁复的特有风貌,构成一派梦中的奇幻之境。 有心无意的观摩几个时辰后,众人皆觉得心生疲惫,于是挑选处由白玉般材料,铺就而成的宽阔广场,准备稍作歇憩。 在那座广场的中部,坐落一尊精雕细琢,浑身泛着蓝色光晕,生动如栩,巨大的龙头鱼身神像,也许正是被巨像牵引,他们才刻意选择此处,来作中途修整。 广场的正北方,则是一座用巨大石柱,撑起的神殿样建筑,看起来气势恢宏,又带着年代的久远感。 神殿外围的沿线,被身着银白色戎装,森严的女流禁卫军,守护得水泄不通。 殇泽羽几人,顿时觉得此地疑神疑鬼,但眼光却未在神殿上面,多作无谓的停留,倒是被广场上的怡情风光,羁绊住了疲惫的眼球。 厌恶了瘴气弥漫的人间世界,水幻都内的世外美景,倒是给几人平添了不少活力,尤其是喜欢爱美的默姝凝,跟在梦儿旁边,一个劲的不停请教着,风浔则像跟般似的紧随其后。 屠影鬼腼腆地凑近月春媚,两人似乎郎情妾意状,春心荡漾的举动,阐释着相见恨晚的深意。 殇泽羽却抛开心思,故意落后一段距离,带着辰唯翼往边靠去,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辰唯翼心思明快,仿佛也看出了他的异动,便不作掩饰道:“羽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谈吧?” 殇泽羽黯然一笑道:“辰兄果然料事如神,在下确实有些问题,想让辰兄帮忙解答一下。” 辰唯翼作礼道:“羽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在下洗耳恭听。” 殇泽羽表情认真,试探着问道:“那日辰兄组织我等,施法作阵之时,最后那会儿工夫,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以致于出现了,后面料不可及的情况?” 辰唯翼满脸凝疑,坦然相告道:“不瞒羽兄,在下至今也还蒙在鼓里,没查出到底是何缘故,致使那般诡异状况的发生。” 殇泽羽半信半疑状,深看了辰唯翼一眼,片刻后继续道:“辰兄,你跟我说实话,可有欺瞒在下?” 辰唯翼接住殇泽羽送来,漂浮不定的眼神,怔地做出发誓样道:“在下绝无半句谎言!我只略微知道,当时在专心作法间,突然察到一股强大的异力,如虚无的幽灵般,清晰反窜着接入身体内部,而后整个人就像被剥离了灵魂,四肢快速无力,意识浑浊起来,最后瘫软倒下。 阵法失去灵力维持,空间扭曲变形坍塌,造成恐怖的噬命漩涡,众人无能为力,被拉进了气旋当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下就不清楚了,醒来后便身处水幻都内。 不过在下敢确信,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我实在不知,何人如此可恶,竟会偷鸡摸狗,在背后暗箭伤人,差点害我们全军覆没!” 听辰唯翼一番解释,殇泽羽凝神静思片刻后,终于撤掉先前被风浔,挑唆而起的疑虑,并带着真诚的微笑,恭敬作揖行礼道:“辰兄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而我却听信谗言,对你······说起来真的万分愧疚!” 辰唯翼心想,殇泽羽能和他勠力同心,而非不分青红皂白,未被游手好闲的风浔,引入更远的歧途,真让他没看走眼。 他双手扶起殇泽羽,用谦逊的口吻说:“羽兄耳聪目明,处处小心提防,对于出门在外的人而言,确实为一良好习惯,在下顾此忘彼,自愧不如,能与你相识相知,甚感荣幸!” 殇泽羽羞涩笑道:“辰兄过奖了!” 片刻后殇泽羽补充说:“对了,如果到时候,圣尊真的要送我们离开,该如何是好?” 辰唯翼稍带压力思索道:“这个······到时候恐怕只有如实相告,我们来到此处的目的了!” 殇泽羽惊怕着道:“如果实话实话,那岂不是与我之前,胡乱编造的故事大相径庭,倘若偏道而行,以身试法,到时候别说安然离开,恐怕他们定会死咬不放,甚至拔刀相向,最后变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辰唯翼耷拉着脸,嘴角轻微抽搐尴尬道:“羽兄言之有理,在下又犯糊涂了!那看来临事之期,只有随机应付了······” 殇泽羽眼睛闪亮道:“那好,到时候我跟他们几个说一下,别鲁莽行事,以免弄巧成拙,得不偿失!还有就是,辰兄,别忘记问他们,要回我们的佩剑。” 不知情的辰唯翼惊喜问道:“羽兄难道知晓,我们的佩剑在哪?” 殇泽羽回道:“在······” “公子切莫触碰龙鱼神像!”殇泽羽话无结尾,却听见梦儿急速开口,阻止不守规矩的风浔,欲偷偷摸摸地,抚摸广场中央,那座泛着蓝色光芒的雕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触犯禁忌 侍女梦儿虽当机立断,快言提醒着风浔,别做出犯规之事,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见风浔的右手,已经触碰到包裹在神像外,那层淡淡的幽蓝光辉。 风浔不但没有对梦儿的提示,感到在意和抱歉,反而像被蓝色光晕,给蛊惑了心智,显出一副沉溺在梦幻色泽中,似乎享受着快感的表情。 在梦儿脸色急转难堪之时,殇泽羽感觉一道透明的诡异影子,从不远处的空气里蠕动泛起,直扑风浔的位置奔去。 接着风浔好像被人推搡到,他防止更深入抵近的手,在刹住止步后,竟忽地猛然前进,突破神像外围的光圈层,却是接触到了神像的本体! 震颤过度的殇泽羽,本想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拉住逾越规则的风浔,可他还未得到充足的反应时间,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做出惹祸之举。 队伍中的其余几人,倒显得若无其事的面色,但亲眼所见客人犯错的侍女梦儿,则是以面目呆滞示人,随后她急忙下跪,对神像谦卑行礼,口中并喃喃慎语道:“龙鱼神尊,广施恩惠,无意冒犯,请莫怪罪!” 梦儿如此反复不断地,说了好几遍虔诚之话,半许后看得两眼出神的风浔,才讶然张口问道:“美女姐姐,你这是干啥?不就是一尊雕像么,至于那般惊慌失措吗?” 本来像放下心中悬着的石头,紧张神色有所缓解的梦儿,听到风浔出言不逊的话语,顿时霍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责怪之色,语气稍有急切道:“公子,说话休得无理不尊,最好积点口德,否则就算是神仙下凡,恐也难替你解围!” 风浔见梦儿微怒的样子,甚是惹人喜爱不舍,于是将她警示的话,当做开玩笑般,但却带着撒娇讨哄,嗲声嗲气的语言道:“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凶巴巴的,把我的小心肝,都差点给吓到了!” 梦儿脸色依旧不快乐,继续言辞在理的说:“公子,希望你能自重,我可没跟你闹着玩,刚才我都说了,让你别去触碰神像,为何你却不以为然,把我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不听劝阻,以下犯上?你冒犯神尊那一刻,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神尊没有降罪,不然你可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喽。” 风浔撇嘴使出不屑状,故意跟梦儿对着干似的,更加轻蔑地说道:“姐姐,得了吧!什么神尊,就是个雕像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圣,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吗?” 梦儿面容不改,给风浔施压道:“公子,你若再信口雌黄,被那群守卫们听见,可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风浔略有信服状,但依然不思悔悟,明显是不把梦儿的忠告,当做准则放在心上。 梦儿焦急如焚,有恨铁不成钢的打人冲动,再次耐心阐述道理说:“这可是我们水幻都内,守眷部落的龙鱼守护神,它能辟邪除灾,安邦定国,庇佑这里一切情况,保持健康状态的长久运行。 生物的繁衍生息,都内的富荣兴盛,全都得靠守护神,假如有人对它出言不敬,或者像公子那样,伸手触碰亵渎,神尊便会降罪于此人,从今往后,那人便会多灾多难,命运从此糟乱不堪! 情况严重者,甚至会导致颠覆国盛民兴,极端的情况出现,届时举国上下,将呈土崩瓦解之势,百姓也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听完梦儿的一通解说,刚才还觉得她危言耸听,言辞凿凿的风浔,顷刻间变得面色铁青,吓得满额细汗,才不认为梦儿夸大其词。 风浔微张着口,试探询问道:“姐姐说的千真万确?” 梦儿使劲点头回道:“我都反复强调多次,也说的口干舌燥了,公子为何还不相信?即便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虚言以报呀!” 风浔吞咽着口水,露出害怕不已的神色道:“我信姐姐的就是了,没想到这看着不起眼的雕像······不对,是神像,对不起我又说错了!这看起来平凡的神像,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现在我却得罪了它,那可该怎么办?” 梦儿不慌不忙,稍有露出笑颜道:“公子不必过度忧心,虽说龙鱼神尊,神圣不可侵犯,但只要犯错之人,真心忏悔,并向它许愿祈福,便可消灾解难,而且听说,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让悔错之人的命运,从此变得称心如意。” 梦儿还未说完,风浔已急不可耐跪地参拜,对他之前的逾越之举,进行深刻检讨,在磕头谢罪后,又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许心愿,样子很是让人无语。 除了殇泽羽对此肃穆以待,其余人竟都哈哈嘲笑起来,兴许是觉得风浔的一切举动,滑稽而有趣! 梦儿见几人笑声不断,吓得她赶紧出言相劝道:“各位别再火上浇油嬉笑了,我不敢有丝毫的吹嘘事实,希望大家还是认真对待,不然惹出了什么叉子,我可是拿命也担待不起啊!” 可能是对异界忌讳之事,不甚了解,没够胆子出言反驳梦儿,以来包庇队友,殇泽羽就这样放纵风浔,无端调戏了梦儿许久,以致于众人闭嘴肃静后,哪怕仍有“噗嗤”的笑声,断续地喷出,他还是保持一副,让人着急的呆傻样。 梦儿脸色沉降,抗议着殇泽羽他们,不严肃的态度,却在恍然转眼间,见到远处的守卫示以凶相,并有两人迈步前来,像欲施威严的样子。 梦儿见势不对,赶紧呼唤众人,远离此地而去,以免被铁石心肠般的守卫,逮住问话就糟了。 等一行人走出数丈远后,梦儿长吁短气地摸着胸口,对殇泽羽他们道:“刚才真的好险,倘若再多待一下,说不定我们,就会被兴师问罪了!” 默姝凝睁大双眼,盯着梦儿认真的说:“姐姐,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给我们的感觉,就像到处都危机四伏,所以,我建议还是别东奔西跑了,以免触怒神灵,就不太妙了!” 一向都是高冷姿态的梦儿,在善意的客人面前,竟也显出几分可爱的模样道:“是啊!我看今日各位也已尽兴,要不观赏之旅,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休息下,稍后准备用晚膳,用膳过后早些入寝,因为明日的继任大典,可是天明日出之际,便会开始的耶,我怕到时候各位赖床不起,错过了大好时机,真的就抱憾终身了!” 一提到圣女的接任典礼,殇泽羽忽然来神问道:“对了姐姐,圣女的接任之礼,是不是像长辈传子辈那样,从她的父母那里,来继承权位?” “当然不是······”刚才笑颜如花般的梦儿,突然警觉地停下来,接着反问道:“公子干嘛问起这个来?” 殇泽羽小心谨慎地答道:“只是因为我们被救醒来后,除了偶尔听见侍女们,提起圣女和圣尊外,并无听到她们谈及,水幻都内的其余权力人士,所以就忽生奇想,想打听一下,希望姐姐莫怪我的唐突。” 梦儿犹豫着笑道:“这个嘛······等明日典礼之上,公子便会自见分晓啦。” “好了,我还是先带各位去膳房吧。”梦儿继续说着,借此推掉了殇泽羽,显得似乎敏感的问题。 殇泽羽也不好再厚颜追问,于是和众人在梦儿的引领下,沉默暇思着往用膳之地走去。 九天星河,月华如霜,倾泻而下,闪耀八方。 用过晚膳,众人都早早的回房歇息,殇泽羽一人在透亮走廊上,看着夜空悬挂的那轮,和人间大地相差无异,只不过更加巨大清晰的孤冷皓月,脸上渐渐露出思念故土的哀愁。 但他却不敢去想师父迭世,以免孤身独处间,又陷入无感失调的状态,却没人来搀扶帮助他,度过伤心的难关。 处在异域他乡,殇泽羽身不由己,他觉得前路无绪,虽有一群结识的同道之士,陪伴共闯未知境地,但是否为出生入死的义气之交,还有待用心发现。 异域的沁鼻花香,充满迷人的味道,殇泽羽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着难得的美景。 留神欣赏间,他茫然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轮,傲视苍穹的明月上,但片刻后,眼光如逃逸瞳孔般,飘向朦胧月色中,风平浪静海面上,那十余根隐约可见的虹柱处。 此刻他隐约听见,那些如传说中的撑天之柱,发出沉闷却轰隆的淡淡响声,仿佛有人在敲打它们一样,在这静谧无声的晚上,着实令人感到心神颤抖。 他原地踌躇着,脑海突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明日的继任典礼,是否会如期进行,又是否为鸿门之宴?或是神圣的正常聚会?一切都不得而知。 许久后,这仙境般的风貌,也让他觉得久观生疲,于是便打道回房就寝去了。 但他背向的影子却没发现,某间客房的窗户缝隙里,默姝凝已静静的观察许久,她深情地看着,殇泽羽在夜空下,忧郁无助,孤零守望的身影。 两人虽同病相怜,心中也彼此牵挂,可没人能预感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乾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借题发挥 殇泽羽因为过度操心,许多关乎此次行动成败的细节,而变得筋疲力软,加上也许是多日,未有个安心的地方,睡个踏实舒服的觉,他竟然没有浪费一点夜间的宁静,一下就睡到了天亮。 在翌日的大清早,初阳爆出的万缕晨辉,刚好屏蔽住黎明时分,墨蓝色的天幕,殇泽羽他们六人,也刚起床收拾好行当时,侍女梦儿亦如约出现了。 细心贴切的她,带着跟水幻同款,新做的水流状客人衣服,来催唤几人改装后,跟她去圣殿里,参加圣女的接任仪式。 当殇泽羽他们,看到那丝柔靓丽的套装,竟都不好意思去穿上,怕弄脏了会心生难过,然后他苦笑道:“姐姐,我们一介俗夫,只是去参加一场典礼罢了,穿自己的随身衣物便可,用不着这么麻烦,去弄脏你们的仙衣吧?” 梦儿掩嘴偷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这只是我们守眷部落的便衣,哪里是什么‘仙衣’! 它们都是由水幻都内,从水里提取的独有精粹,织就而成的,有自动净化脏污的功能,久穿如新,自然也不容易损坏。 所以,大家还是入乡随俗,换上它们吧,也好顺便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若是因为几位,不入流的普通衣裳,破坏了今日的融和气氛,可真的就是千古罪人了哟!” 先前忧虑的殇泽羽几人,都被梦儿说服了,各自麻溜地换上,那似水般脆弱,却又不会撕裂的奇妙新衣,然后跟儿,来到了圣殿之山底下。 说起水幻都内的圣殿,那可是个位于浮山群最顶端,比其他任何悬浮之山,都显得巨大雄浑,终日被绵柔雾絮包裹,充满神秘和诱惑,全然不见真貌,居中位置那座“仙山”上,宛如天宫般的迷幻地方。 在低处抬头仰望圣殿之山,除了可见山底杂乱悬挂,似与地面分离初期,原始的拖带痕迹,还有从浮山周围的边缘,翻滚而下的“仙瀑”,便是垂落着的无数根,茁壮的苍老藤条,而隐匿在“仙气”中的环境结构,就只能靠想象力,凭空勾勒描摹了。 圣殿仙山与下层浮山的间距,像为了防止圣山,被下方的俗山玷污贬值,因而故意拉得很远很长,所以,要想到达这座,处于中心位置的浮山之上,不采取特殊措施,简直比登天还显艰难! 殇泽羽目不转睛,敬畏地仰看着,云雾上方若隐若现,体积未知的山体,好像被那种无法言喻,不明的感觉震撼到了,他居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但片刻过后,或许是他前日的观光游览,让身心得到愉悦放松的缘故,突觉得体内的筋脉跃动,血液逐渐开始激涌,灵力也随之有了很大的恢复,似乎要沸腾蒸发那般。 此刻的他,精神丰沛富足,充满无限活力,浑身像被注入无穷的能量,简直有种敢傲视和挑战,世间任何阻难的冲动。 正因如此,不知是他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算,想尽情挥展,在梦儿准备用平常方式,护送几人上去圣殿之山时,他竟然婉言谢绝掉,她热情好客的帮助。 殇泽羽浅笑着,对梦儿客气道:“姐姐,你和他们先上去吧,我与小妹姝凝,还有点事情耽搁下,稍后我跟她同路,很快就赶上来。” 梦儿听后微笑道:“既然公子还没准备好,那大家等你一下便是,何必要分成两批走呢?假如我们先行一步,只怕是会怠慢了公子。” 殇泽羽急忙解释说:“姐姐,你多虑了,我只是想······” 殇泽羽不知怎么描述,他接下来的打算,便顿住没说完的话语,然后只见他连忙祭出了,那副未曾有几人见过的金翅。 刹那间,一双生动如栩,金光耀射,闪亮八方的庞然虚幻翅膀,在殇泽羽青春的强壮后背上,在众人睁大的眼球下,神速诞生了。 周围瞬间暗自失色,仿佛都尽情笼罩在,那层单调又朦胧,金黄色的光晕里,而身着蓝色流水装扮的殇泽羽,犹如一个天神般,傲然挺立其中,是谓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殇泽羽一鸣惊人的举动,很快引来了万众瞩目,方圆之内的众人,无不羡慕嫉妒,那对神话般的翅膀,但他本人却不现异样。 梦儿生羡完后,误认为是殇泽羽瞧不起,她低俗的传送方式,于是犹疑问道:“公子,你这是?” 殇泽羽轻快笑道:“我只是想带着姝凝,借助翅膀飞上圣殿期间,顺便抽出点空暇时光,遨游下这万里长空,毕竟威严的圣殿之山,应该不是随时都能去到的,所以,总不能就白白浪费了,这么美妙的天赐良机吧。” 殇泽羽说完,便振翅欲飞,好跟疼爱的默姝凝,一起尽情享受,令人心旷神怡,天堂般的美景。 不过,他的兴奋举动,却引得梦儿顾忌着道:“公子,虽然你质朴的愿景,很是让人向往,但你这样鲁莽的行动,恐怕有点不好吧?若此举被别人发现,并视为对圣女的不敬,我可真的难辞其咎了。” 殇泽羽笑意盎然,洒脱地说道:“姐姐,你别太过担心,在我们的世界里,金色之光代表着隆重辉煌,能驱散阴瘴之气,我只是想将这璀璨金光,作为最诚挚的礼物,送给即将接继大任的尊贵圣女,替她扫去前途的邪恶阴霾,祝愿她万事皆利,所以并没有任何的冒犯之举。” 梦儿稍显放心说道:“好吧,既然这是公子的一片心意,我也不便相阻,那公子二位小心些,我们到上面去等你们。” 梦儿话音刚落,细手挥舞,白气缭绕,一根巨大的冰柱,顶着个围栏平台霍然出现,搭载着除殇泽羽和默姝凝,以外的其余人,在平缓延伸向上的冰体载具中,朝山顶稳当奔去。 殇泽羽见梦儿的传送道具,隐没在白雾之中后,又深情地细看着默姝凝,并开心地说:“姝凝,今天是这里的普天共庆之日,在这大好光阴里,我也想送你一份礼物,就是邀请你同游圣山,希望你沐浴山上的仙气后,能让你好运连绵。所以,现在请你抓紧我,让我带你肆意飞翔!” 先前听殇泽羽说,要带她逍遥的默姝凝,早就巴不得能实现愿望,因此,她当然不会去介意,殇泽羽有无询问她的意愿,只知道不停点头说:“嗯嗯······” 说罢两人双手互相紧扣,殇泽羽目不斜视地盯着,默姝凝那双不知她是恐高害怕,还是惊喜发呆的水润眼睛。 殇泽羽展翅舞动,倏地蹿空跃升,带着身段轻盈的默姝凝,在高空自由放飞了起来。 默姝凝没想到自从相识以来,一直都稳重行事的殇泽羽,竟也会变得这般放荡不羁,如此放肆玩闹。 她心中不觉好奇着,殇泽羽是否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敢这样藐视一切,但事实或许是,他预感今日典礼后,众人的结局会变得迷蒙无措,或者是跟风浔争风吃醋,宣示在乎她的决心,才故意展现卖弄,他独有的绝世宝贝。 总之,今天的殇泽羽,心事沉重,无人看得穿,即便是有人问起,恐怕他也不会奉告。 两人情真意切对视着,默姝凝口中不语,只用感动的泪光,和善解的微笑来回应。 他们在干净无杂,沁蓝的天空中,把万千风情尽收眼底,又将强烈的金光,洒向海阔天空,晨风拂过两人耳旁,像在吹奏一曲安魂的歌谣。 两人忘情徜徉间,没过许久,便已身临圣殿之前,接待宾客的广场上空。 就在殇泽羽旋转降落时,突然一道黑光由远及近,接着一群身穿显而易见,玄色的铠甲之人,歪打正着出现在,飘落徜徉的两人下方。 殇泽羽幸好收速及时,否则定会不偏不倚,踩在那群行踪诡秘的人头上。 只见那名穿着突显身份,精装铠甲的领头之人,目露凶光,磨牙切齿看着殇泽羽,甩手丢下一句话道:“哼,哪来的毛头小子,真是没规没矩!” 随后,那群面色不善的人,便跟着更不善意的领队,朝仙宫般的圣殿走去。 一行人顿时都无语站立,殇泽羽更是眼神迷乱,吓得直冒冷汗,落地踩实后,他急忙向梦儿问道:“姐姐,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梦儿大胆不屑地,看着那群人的背影答道:“他们是迷怨部落的人,想必也是受邀前来,参加圣女继任仪式的,他们就是那副德行,公子不必害怕他们。” 殇泽羽回到正常状,用似懂之状点头道:“嗯!” 梦儿换颜笑道:“大家随我去到圣殿里面吧。” 圣殿面朝正东方向,是一座檐梁高隆,攀接九天,壮丽奢琢,梦幻色彩丰腴的水晶宫殿。 宽大的殿门前方,则是一百二十道,宽逾百米的阶梯,在梯步左右两侧,凸起有数米高,长延直向前的山脉,上面修筑着无数明光辉闪,作为附属的行宫。 圣殿的正前方,故而呈现出,看起来十分讲究,仿佛是人工开凿形成,三面合围,一面有豁口的凹槽地貌。 一个纯粹凝冰建造,透明晶莹,却不湿滑的广场,便安静地坐落在,凹槽的环境内。 每天清晨的阳光,会顺着槽壁空缺的那方位,如期射入凹槽内部来,被捧在一起的光线,经过阶梯位置折射入空,便成就了虹柱上方,那条经久不衰的神奇彩虹。 圣殿之山上,随处可见的玲珑侍女,把此处地方装饰得美妙瑰丽。 圣殿之内,更是亮堂阔绰,清一色的水晶制品,热情洋溢地摆放罗列着。 来到圣殿大门外,梦儿将殇泽羽一行人,交代给门口的接引侍女后,他们就被安排在,圣殿右侧的宾客之席入座。 先前的那群迷怨部落之人,仿佛冤家路窄似的,就恰好坐在,他们正对面的位置。 刚坐下不久,殿内发送出来,所有带着异色的目光,都一致朝向殇泽羽等人,只是他们还未适应,这番凝重的气氛时,却见所有人都站立起来,眼光尊敬地注视向殿外。 这时,殇泽羽他们前日相见的梓潇圣尊,和一位头顶钗冠,身穿霸气却不失温柔,高贵而又易近的蓝色礼服,用纯白半透明纱布,蒙着脸的女子,从日出的东方,腾云驾雾,迟缓前来,并直扑大殿之上,那精雕繁复的宝座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节外生枝 待由远方飞赴到圣殿内,前来主持大局的两人,如鸿毛般点触落地就位后,梓潇圣尊则退站到一旁,似乎在提前挪出宽敞的地方,给那轻纱掩面的女子。 圣尊立即向殇泽羽几人之处,关心地看了一眼,在他回头正视台下时,只见殿堂内外所有人,随即全都磕头跪拜,肃然行起规范大礼,并齐鸣道:“参见圣女!参见圣尊!” 殇泽羽聚精会神地,直盯着殿堂上那位神秘女子,似乎被她偷走了灵魂支柱般,竟忘了跟着大众行参拜礼节。 若不是见状效仿的其余几人,给他做出提醒,如法炮制叩拜起来,也许现在他已经,被施以惩戒赶出了圣殿。 薄纱蒙面的圣女,沉默着无所动作,只听得候站的圣尊,用帝王般的一贯作风道:“各位免礼,请起!” 殿堂之下的声音,顿时震耳欲聋,全都语调一致道:“谢圣女,谢圣尊!” 道谢起身之后,殇泽羽忽觉得这一切事务,似乎都由梓潇圣尊代为掌管,而娇柔沉默的圣女,却并无实权在握,她只安静地,像木偶般冷眼旁观。 就在数百号参加典礼之人,规矩地对号入座时,殇泽羽也趁此良机,大致看清了圣女的轮廓样貌。 仿佛从不沾染尘世的圣女,即便用纱巾遮面,但薄如空虚的纱布,怎么也挡不住,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般的倾世容颜。 那是一位长发如水,瞳眸碧蓝,面若冰霜,气质恬雅,芳华冠绝,卓尔不群,浑身上下灵气弥漫,正值妙龄的少女。 胭脂俗粉与她无关,清姿焕彩包揽丽影,她故意刻薄的无情冷脸,却时刻挥发出动感的温柔。 殇泽羽甚至能隔空闻到,圣女身上发出的淡雅体香,而她整个人,仿佛是一个不解之谜,周身都藏有太多,未被揭晓的神奇。 此刻,水幻都内的两位权势之人,正被直射进殿内,扑面而来的温暖霞光,映刻得更加神圣光洁。 借着生龙活虎般的光芒,圣尊庄重傲立,郑重开口宣道:“红日赐福,耀我幻都,圣主之女,蓝氏雪谧,聪颖淑善,德才共拥,温仁可亲,体恤民生,顺天应时,兹以受命,承封圣女,继统旷世!” 威严之声言罢,圣尊换作清啸喊道:“行礼!” 得见殿堂内外若干人士,皆恭敬跪地三叩首,并深情齐呼道:“圣女天恩,千秋万载!” 这时,眉清目秀的圣女,终于挥起纤手示意,并打开玉口唤道:“诸位请起!” 短短几字,在千娇百媚的圣女口中,如蜜糖般倾吐而出,顿时让人感觉浑身酥麻,仿佛每个字眼间,都被水幻都内的灵气浸泡过,显得丝柔而又滑润。 众人谢礼后纷纷回座,圣尊则继续吩咐道:“呈海粼之杖!” 但见一位姿貌婉约的侍女,托着把半丈左右长,一端镶有朵浪花状,蓝色的权杖走上殿来,恭敬站立于“两圣”所在高台下方,大殿内普通的地面处。 梓潇圣尊横手挥舞,送来一阵清爽的灵力白光,光芒缠绕附着在杖柄上,便把权杖卷起,呈递到他的面前,他双手握住神圣的权杖,尊敬地平抬着献给圣女。 圣女小心的接过海粼之杖,隐约可见她的脸上,泛出自豪的光彩,当她把圣杖高举过头顶那一刻,包括圣尊在内的现场之人,全都给圣女弯腰鞠躬,再次行以大礼。 似乎那把权杖,比在场任何人的地位,都要显得尊荣。 礼毕众人入座后,圣尊再次以威势说道:“这海粼之杖,乃是圣主当年使用的法器,可以说是,融汇了她毕生的心血,才炼就而成的宝物。 今日圣女幸登高位,本尊自当以权杖作为信物,来将圣主之前交接的重任,完整传递给圣女,好让她来代替本尊,更加完善的执掌水幻都,并带领着万众苍生,走向无限辉煌的明天。 所以,在场的诸位,虽有官阶大小之分,但既然都身在其位,自当该谋其职,要能为圣女,鞠躬尽瘁,可为水幻都,肝脑涂地,敢为黎民百姓,赴汤蹈火! 这样才能够,追求出更大的利益,造福水幻都的各方面,同时也才对得上,你们所在职位的荣誉,不枉圣主对你们的栽培,和抱以的厚望! 各位可否明白,本尊说的这些话?” 顷刻间,只听得台下人声鼎沸,洪亮地整齐道:“圣尊奉献一生,苦心经营着水幻都,我等自然明白您的忠告,以及圣尊的志向和抱负,属下定当全力辅佐圣女,来换得水幻都的万世太平!” 圣尊宽慰地点着头,微笑看向平台下方,那些等级层次不一,净是女子的人群后,又转身面对圣女,似乎在作汇报样。 圣女轻缓点头示意,稍后只见迷怨部落,那不太面善的首领,带着手下一群人,端抬个黑色的精美匣子,挪动到殿堂中间空位处。 他唯唯诺诺弯下腰,呈上黑匣敬献道:“尊贵的圣女,在您升任掌管水幻都之际,迷怨部落长老桀琅,特地率领部下之人,备以微薄之礼前来祝贺,在此恭祝圣女荣升之喜!” 圣女端庄坐在台上,微笑的脸蛋,甚至掀起了下垂的纱巾,可见她开心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细声对桀琅道:“长老真是有心,我代表守眷部落,在此先谢过了!” 桀琅送出黑匣之前,连忙抒发着心中的想法道:“圣女的话,实在是太过谦了,我等闻之有愧!迷怨部落众人只是希望,以此来表达,永世臣服圣女的忠心,期盼着能够共享,圣女浩荡的恩泽。” 圣尊似乎知道,圣女不善言辞,于是开口替她回道:“长老的一片真心,圣女和本尊,切实感受得到,大家都同属水幻都,可谓是自己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以后就别去分彼此了。” 桀琅领着身后下属,一起弯腰奉承道:“多谢圣女和圣尊,对迷怨部落的人们,一视同仁的慷慨!” 圣女点头认礼后,欲命人递上之时,圣尊却出手阻拦道:“长老且慢,请你将盒子打开,本尊想看下里面为何物。” 桀琅遵照圣尊的要求,马上打开了匣子,可接下来的瞬间,事情的转折点,来得是那么突然。 圣尊的脸色急变沉下,并满带怒色道:“日月神剑!桀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拔掉,圣主镇压蛟鱿的封印之剑,毁掉那禁锢之刑!” 全殿之人无不讶然张望,桀琅更是被威势声响震吼到,惊吓得他们立马跪地磕头,连续求饶道:“圣尊息怒!圣尊息怒!” 当圣尊欲再次训话时,疑虑颇深的圣女,突生好奇问道:“圣尊,这是怎么回事?” 圣尊对圣女解释道:“圣女请稍候,待本尊详问他后,再与你细说。” 然后他又继续对桀琅发威道:“尔等可真是胆大妄为,难道不知人为拔取神剑,破除封印禁锢,将会引发何种后果?” 在满堂之人注目下,桀琅毫无胆怯的模样,反而正气凛然,高昂着头详细解说道:“回禀圣尊,圣主当年镇压蛟鱿后,经过这长达几千年的领罚,他早已痛悔前错,并大有改善的动作,我们迷怨部落之人,也已早奉其为神尊。 如今镇压之刑,即将圆满到期,我等以性命作筹码,提前为蛟鱿神尊,卸下封锁的神剑,只想用此来证明,迷怨部落和蛟鱿神尊,同心尊奉圣女的忠肝赤胆而已!日月神剑,天地可鉴!” 桀琅虽极力拥护蛟鱿,担保他别无二心,然圣尊依旧怒脸挥袖,严厉责备道:“当初水幻都发生动乱,蛟鱿违背天道,弃法理于不顾,做出临阵逃脱,人神共愤之举,尔等却称他为神尊,真是可笑! 即便如你刚才所说,他已有所善念,但你也不可擅做主张,目无王法,私自篡改原则!你可知乱动封印之剑,可视为对圣主,有犯上作乱之嫌!” 在圣尊的禁忌提醒震慑下,还在下跪的桀琅等人,自知大祸临头,赶紧低头磕地,桀琅更是乞求道:“圣尊饶命!我等只想证实忠诚,并没料到取下封印神剑,会造成如此罪大恶极的行为,只求圣尊明察秋毫,原谅我等的糊涂之举!” 圣尊依旧发威道:“桀琅长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权贵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尔等依旧难逃惩处!” 断定错举后,圣尊朝殿外命令道:“来人,将桀琅等人带下去,处以八级重度冰冻之刑!” 一群施刑的女子应声出现,当她们拖带着桀琅往殿外时,桀琅的其余手下,却开口替他求情道:“求圣尊开恩,放过桀琅长老吧,八级冰冻之刑,跟第九的顶级,只差一步之遥,很可能会要了长老的命啊,属下们愿意认伏,替长老受罪挨罚!” 尽管台下的迷怨部落数人,替桀琅哀求着,但圣尊却偏头移目,不顾他们的呼喊声,一副金口玉言的样子。 直到那些人不断磕头时,圣女也许是可怜他们,才愁眉对向圣尊道:“要不圣尊就放过他们吧,今日本是大喜之日,施加严刑恐怕影响不好,说不定还会,让吉祥之气不翼而飞,还望你三思!” 梓潇圣尊顿思半晌,才慈善下来作罢道:“看在圣女开口,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今日你们所犯之事,本尊便不再追究,将来若有再犯,加倍重罚!” 桀琅和手下之人听后,满脸欢笑着谢恩道:“谢圣女宽容,谢圣尊海涵!” 圣女的行善之举,打动了殇泽羽一行人,他没想到看似冷酷无情,高傲在上的圣女,却会如此心胸宽广,关键时刻更是伸出援手。 于是静坐的殇泽羽,对不见真容的圣女,在心生敬畏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份,好似泛滥的爱慕之情。 但他却又寻思着,想探知水幻都那段往事,可还未等他冒昧请教时,圣女却先于他问道:“圣尊,之前你说水幻都动荡,却是怎么回事?可否为殿内众人,耐心解说一番?” 圣尊扫视下殇泽羽几人,皱起眉似乎顾忌道:“圣女有所不知,那是一段尘封数千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殿堂争论 单独看外表,绝难猜出真实年龄,面容机警冷俊的梓潇圣尊,给出犹疑不定的答复后,大殿上顷刻间变得万籁俱寂,都在静心等着他,道完悬念之话。 虽已大权在握,但本性依旧很纯真的圣女,也安静无声的坐在一旁,表现出更加迫切,追求真相的翘首期企盼之色。 当她做好尊重的姿态,凝看向圣尊的方位时,却见着他眼神晃悠,犹疑不定的回望她,并用脸色暗示她,看向殇泽羽几人之处。 尽显朦胧之美的圣女,见状似有领悟,在明白圣尊的意图后,她用宽宏大量的语气道:“那几位面生的朋友,初来乍到水幻都,身在异域,人生地不熟的,又无处可去,加上圣尊之前,已应允他们来到圣殿赴宴,就等于已经正式加入了,我们庆祝的行列,并暂时成为了水幻都之人。 俗话说来者皆是客,对于见证过都内秘事的人,假如一点鸡毛蒜皮之事,我们还时刻藏着掖着,甚至提防隐瞒着诸位,岂不显得有点太过小家子气?不但有损自我风度,还会被在场的客人笑话。 所以,便让他们一同见证,水幻都的过往旧事,我想也无妨,圣尊也不必心生防备,且用寻常态度,将你所知的陈年往事,对现场的各位,如实回忆叙述下吧!” 圣女的轻言淡语,让圣尊当即回驳道:“圣女有所不知,水幻都当年的动荡之事,可不像你刚才说的,鸡毛蒜皮那么简单,那是关乎水幻都的声誉,如果众人皆知的话,还可能真会让别人,在背地里嘲笑,我们堂堂水幻圣都,竟然有那些黑暗丢脸,不光彩的历史。” 圣女轻笑道:“圣尊方才之话,好像将某些不该说的事由,大概都包含在了里面,既然你如此坦率,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圣尊顿时急躁起来,陷入两难的境界,台下明白事理的殇泽羽,自知台上似乎幼稚的圣女,在为他们好心着想,可让其了解,水幻都那些隐没的尘封故事。 但是,他们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就算知晓了当初的事件,也无多大用处,最关键的还是,他不想让殿上欢乐的气氛,因为争论不休,而衍生出糟糕的味道。 而就在此刻,他又看见极力反对的圣尊,不愉中带有凶憎的神色,便高声婉言道:“尊贵的圣女,圣尊说得对,水幻都的往事,是属于你们自己的秘密,好比私人独有的宝藏,所以,没必要向我们这些外人透露。小人和队友们,很感谢圣女的关爱,但也请您,无需再替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说情,否则,可真的让圣尊为难了。” 殇泽羽附近的同队几人,见到他起身发言后,也跟着做出谢过的手势,圣尊借着一行人的善意协助,他凝重的面色忽绽喜色,并附加着话语道:“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依属下看,还是以后再提此事吧,圣女觉得如何?” 圣女见自己的命令不奏效,好像有点掩埋了她的威风,便在细纱薄布的遮蔽下,壮起胆子拾捡霸气的本质,最后坚持着她的意向道:“圣尊你看,这几位客人年纪虽轻,却如此明白道理,就冲着他们谦虚的面孔,你也应该说点好听的话,来作为补偿吧?” 圣尊迟顿片刻后,脸色突地降沉下来,光洁无暇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他也许不想再围绕,那个无趣的问题,纠缠不休了。 于是,他轻叹一口气,微微张嘴道:“也罢,看在圣女坚持不懈的恳请,还有几位客人的友善上,本尊今日就破回例,当着殿堂里各位的面,将水幻都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详尽告诉大家,让诸位深入了解后,也好懂得居安思危的必要性,还可引以为戒。” 圣殿之上,数百号人,无不静心,洗耳待听,圣女明显找回了自信,朝殇泽羽之处看了过来,只不过沉浸纠结的几人,未接住圣女垂怜的目光。 圣尊调整好状态,目光无神地回想道:“差不多万年之前,由于某种外在的因素,原本宁静的水幻都内,突然迸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祸乱,进而引起水幻都之魂,水灵珠的飘摇不定。” 听到“水灵珠”几字,由于刚才的对话,情绪难以释怀,心中还七上八下的殇泽羽,眼睛怔地发直来劲,全神贯注地过滤起信息,截取着圣尊泄露的线索。 殇泽羽旁边的同伴,看到他的表态后,各自内心略有所懂,全都假装镇定起来,凝神听圣尊说:“当时,身为水灵珠护法,本与常人无异的蛟鱿和龙鱼,在日积月累的共事中,久后生情,情投意合,并互许下承诺。 在动乱之时,二人竟擅离职守,更打算偷盗水灵珠,再远走高飞。 但苍天有眼,他们的不耻行为,尽数败露在,大众明澈的双目下。 圣主发现两人的行径后,大发雷霆,便将他们分别化作,蛟龙身长了无数软体触手的蛟鱿,以及龙首鱼身的龙鱼两大巨兽,并准备好用上古法器,日月神剑封锁禁锢住他们,令其生不如死。 但在最后关头,两人俯首认罪时,蛟鱿才承认是他心怀叵测,更不该鬼迷心窍,趁火打劫,偷取灵珠,险些酿就祸事,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因此他愿独自担当罪责,让圣主免除龙鱼的刑罚。 最后自食恶果的蛟鱿,被罚以日月神剑囚禁灵魂,镇压留离海底万年之久,并同时令他参悟神剑中的奥秘,借此来监视预警,诸如动荡等恶况的再生,守护和稳定留离海的安全。 龙鱼虽因蛟鱿的坦诚,而免去牵连之罪,但却被安置在一处,两者无法得见的地方,也就是现今的龙鱼神殿内,除非蛟鱿刑满释放,否则他们绝无相见的可能。” 梓潇圣尊正投入讲解中,圣女却打断他的话语道:“按照圣尊的意思,龙鱼神尊虽没受禁锢惩罚,但同样是身不由己,只是没有蛟鱿那般痛苦罢了。” 圣尊面无表情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圣女所说是有一些道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由于那次的动乱处罚,导致团结一心的水幻都内,出现了争端和分歧,最后信奉蛟鱿的那部分人,便自发结群,成为迷怨部落,寸步不离,守护在蛟鱿附近。 其余信奉龙鱼的人,则分类聚集为,我们现今所在的守眷部落。 两部落各设长老之位,公平分管两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族群,并遵照协约规定,互不侵犯,但又荣辱与共。 后来的岁月里,龙鱼在蛟鱿受罚期间,非但未被相思之苦击败,反而却将对蛟鱿的痴念,汇聚成无尽神力,令守眷部落的倚地海岛,不可思议的尽数飞升苍穹之上,从而造就如今的仙山奇貌。 龙鱼的痴心之力,为守眷部落,做出了功不可没的成果,海岛飞升天际后,龙鱼则被圣主封为神尊,接受万人朝拜,但依旧被质押在神殿内。 得到光荣封号后,龙鱼神尊继续光耀壮举,并希望以感天动地的行迹,能说服圣主开恩,减免蛟鱿度日如年的惩戒。 后来圣主答应龙鱼神尊,假如她持续发力,维持守眷部落的仙山风貌,便可免去蛟鱿,两千载的痛苦煎熬。 可没想到蛟鱿自恃清高,非但狠心拒绝了,龙鱼神尊的恩情,还说要与她恩断义绝,从此陌路不认。 听闻此消息后,龙鱼神尊顿时万念俱灰,但她依旧化悲痛为力量,延续一厢情愿的思念,凝聚无穷痴力,始终维持水幻都的仙境之貌。 今日桀琅长老,众人所为之事,你们虽极力揽在身上,本尊却能感应到,定是蛟鱿知错不改,故意使诈,令尔等中计,怂恿你们再次犯傻,做出违逆之举。” 圣尊刚说完话,表情干枯但面光英俊的桀琅,立刻为蛟鱿申辩道:“圣尊所言蛟鱿之过,难免有些罔顾事实,以偏概全。” 梓潇圣尊有所不服,带着沉冷的善意表情道:“哦?是吗?那还请长老不吝赐解。” 桀琅稍有惊怵,但并未就此怯场,接着就事论理道:“蛟鱿当初违背本心,婉拒龙鱼的厚爱,并向她转达断交之话,但实际上,他却对龙鱼牵肠挂肚,而且时常不断的凄凉哀嚎,来表达心中的委屈。 蛟鱿的无奈之举,不过是想让龙鱼,斩断对他的相思,期望她远离苦海,过得开心快乐一些。 圣尊并无身临其境,便道听途说,冤枉蛟鱿不知好歹,实在令人难过。”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还想拿通过不法途径,获得的日月神剑,来替蛟鱿伸冤,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圣尊显得有些词穷理屈,找不到台阶下的样子,故意震怒道。 圣女见这尴尬场面,急中生智出来解局道:“既然圣尊已和盘托出,水幻都那段动乱往事,在场各位也听得专心致志,而且刚才的争辩,两位都振词有理,先前圣尊也开恩,赦免了长老之过。 那现在二位,可否给本圣女个薄面,各退一步,暂且止住纠纷可好?” 桀琅立刻脸红,握拳行礼道:“圣女言重了,我等深感忏愧!” 梓潇圣尊冷眼看向桀琅,再恭维道:“圣女公正论断,本尊信服!” 圣女欢乐地清晰说道:“既然圣尊和长老,都没有异议,那现在就把日月神剑,替本圣女收起放好吧!” 圣女对侍女下令完,转身客气问圣尊道:“圣尊,今日本圣女的升任典礼,表现得好像有点单调,请问是否缺少了,某些附属的环节?” 圣尊立刻悟道:“来人,奏乐!起舞!” 只见一群纯女色的乐师和舞者,随着圣尊的喝令,婀娜多姿地出现在殿堂上,并开始伴奏舞蹈起来。 接着刚才争执不断的殿堂上,立刻歌舞升平起来,在场之人皆举杯痛饮,共庆今日的盛世之礼。 殇泽羽喝着甘冽的美酒,吃着美味的食物,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心中却在浮想联翩。 他想既然龙鱼神尊能耐非凡,龙鱼神殿又戒备森严,相信水灵珠一定是在里面。 因此他脑海中产生个不成熟,却又振奋人心的想法,就是铤而走险,夜探神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中毒疑情 于清晨活力四射的时间段,举办的圣女接任典礼上,殇泽羽虽然从中明白了,守眷和迷怨两部落,当年划分缘由的来源,但还是未知,水幻都名字差别的机密。 在隆重的庆典,按时结束后,意犹未尽的殇泽羽几人,遵照向导梦儿的建议,各自回到客房中休息,等待着傍晚时分,继续欢庆的晚宴,希望到时候,能揭开更多迷茫的疑问。 去到房间休息前,默姝凝也许对圣殿之宴,感觉回味留恋,忽变得好像神经质过敏,发了疯似的叫嚷着,要殇泽羽陪她到处闲逛。 但心怀天下的殇泽羽,心中却在念想着,如何能在夜色的伪装中,深入龙鱼神殿内,完成水灵珠的寻觅工作。 万般无奈的他,推脱掉了默姝凝的请求,独自来到屋内,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许久难以入眠。 于是他便起了床,准备去找隔壁房间,人缘关系挺不错的辰唯翼,邀他一起着手商量,夜探龙鱼神殿的事。 殇泽羽刚出房门,迎面扑来的燥烈阳光,让他立刻紧闭上双眼应对。 屋外的空气虽很舒爽,但却显得十分沉重压抑,潮湿而又闷热,云层也垂得很低矮,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节奏。 殇泽羽将头转向,好避开直射入眼的光芒,却恰逢看见,辰唯翼也呆站在门外廊道上,露出心不在焉的状态。 殇泽羽连忙悄然走过去,向他打招呼道:“辰兄,你也在外面透气呢?” 辰唯翼并未留意到,脚步轻巧的殇泽羽前来,似乎被惊吓着说:“对啊!羽兄什么时候来的,在下竟没注意到你。” 殇泽羽微笑道:“呵呵······刚到这里而已,没吓到你吧?” 辰唯翼笑脸道:“还确实被你吓得不轻!” 殇泽羽怔然愣住,眉头似有收紧,抱拳作礼道:“那还请辰兄,恕在下的冒失之举!” 辰唯翼哈哈大笑道:“跟羽兄开玩笑的,如果这样就被你惊吓到了,那我岂不是胆小如鼠了?” 两人皆开怀大笑起来,片刻后辰唯翼停住笑声,有所察觉问道:“羽兄请说吧,找我可有何事?” 殇泽羽顿时两眼发直,打心底佩服辰唯翼的心细如发,愣是没想到,他竟一语中的,说出了埋藏在,殇泽羽潜意识中的期望。 见对方如此耳聪目慧,殇泽羽便跟辰唯翼挑明道:“辰兄和在下果然是知己,仅凭一言一行,就能看出我有所求,既然你已看穿在下心事,那我便对你实言相告,烦请辰兄,移步说话。” 殇泽羽用手指向不远处,从上面浮山跌落而下的瀑布底处,稍显隐蔽的某个地方,然后两人相顾笑望,淡然走向那处位置。 来到飞瀑底部,借助水流强烈的哗啦杂音,殇泽羽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判定安全无异后,大声开口道:“辰兄,你可记得今早圣殿上,圣尊提到的龙鱼神尊,那可改天换日,令人咋舌的本领?” 辰唯翼端正脸色回道:“在下记得,羽兄想说明什么?” 殇泽羽放心地继续道:“既然龙鱼神尊有凝结痴力,令海岛一举飞升的本事,那在下便斗胆猜测,作为水幻都的灵魂,贵重珍品水灵珠,或许就藏匿在龙鱼神殿内,被万人敬仰的龙鱼神尊,亲自看管着。 而今天过后,圣尊就会择日,安排我们离开此地,所以,我们要抓取这最后的时机,反客为主,尽快查清神殿内部,所藏着的究竟有些什么。 但辰兄也看到了,神殿外守卫严密,要想不打草惊蛇,就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去探寻神殿之内,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辰唯翼登时大吃一惊,讶然问道:“羽兄是想不请自入,偷溜进去神殿内?” 殇泽羽表情坚定,点头坦然道:“辰兄说的没错,在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知你觉得能否实行?” 辰唯翼脸色平静下来道:“若要实现心愿,目前看来只有此计,但要进入神殿之内,实在是太过冒险,羽兄可有想好,用什么办法吗?” 殇泽羽满带自信道:“之前我从梦儿那里打听到,今晚水幻都内的所有人,都会去参加圣女的庆典晚会,只留下少许几个人,看护在神殿外面。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借机假装说水土不服,然后生病卧床不起,趁着众人欢享忘我的空隙,来实施我们的计划。” 辰唯翼点头认可道:“想法倒是不错,但水幻都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以他们对我们身份的不确定,恐怕到时候,会假借关心的名义,来查看装病之人的情况,如果中途出现叉子,岂不就前功尽弃?而且我还没问,是否就我们两人去?” 殇泽羽如实回答道:“为避免人多眼杂,去的人越少越好,论身手敏捷,令我深信不疑之人,就只有辰兄你了,虽然此举凶险无比,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望辰兄施以援手。” 辰唯翼也不去怀疑,殇泽羽为何就那般信任他,更不知道此行,是否为殇泽羽设下的圈套,把他当做诱饵,以求探明他真实的人格,抑或是在行动过程中,出现乱子时,好拉他垫背。 但他就仅凭着直觉,断定出殇泽羽,绝非那种无耻小人,完全可以,放心大胆与他共谋大计。 只见辰唯翼慈善地微笑问道:“那风浔呢?他跟羽兄的关系,非同凡响,为何你不选他,或者让他一起,咱们三人同去?” 殇泽羽深层解释道:“辰兄也提过,水幻都的人不好蒙骗,假如我们几个当中,缺席晚宴的人数太多,难免会让那些人更快起疑,而且风浔做事,总令人提心吊胆,去了反而会增添麻烦。” 辰唯翼思虑片刻道:“好吧,那羽兄打算何时动手?” 殇泽羽凝色神肃道:“羽兄等候在下的通知便可。” 两人点头笑起来,目光四处张望着,假装观赏周围风景的样子。 此时此刻,温文尔雅的圣女蓝雪谧,和俊脸严肃的圣尊梓潇,正在圣殿内,忙碌着晚宴的安排事宜。 当两人如火如荼,开心地分工合作时,圣女却突然头部发热昏沉,差点摔倒在地。 圣尊及时出手扶住圣女,口中安慰道:“想必圣女是由于,近些时日忙碌不停,身心过度疲乏了,你且先到一旁休息,属下来做完这些事情便可。” 圣女点头微笑,褪去面纱的樱桃小嘴间发话道:“那就有劳圣尊了。” 娇弱惹怜的圣女,坐到一旁运气调养起来,圣尊站在原地慈笑看着她,正当他转身准备继续做事时,也觉得头脑一沉,体力不支差点跌倒在地。 也许圣尊的灵力修为深厚,因此他提气深呼吸后,便觉得舒畅了不少,转眼间又继续认真办起事来。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身经百战的他,也显得茫然无措。 只见殿堂里忙碌的侍女群,短时间内成批量的倒地昏厥,瞬间水晶盘碗落地的破响声,让殿堂内的不安氛围,上升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圣尊即刻站立起身,面容冷沉下来,并以他往日的经验,判断出这些昏迷的人,好像是中毒的迹象。 他心中明白细想,也许是她们修为浅薄,所以才抵挡不住,来势凶猛的毒性,因而这般狼疮倒下。 正在打坐休息的圣女,听见怪异的声响后,也睁开稍有缓解难受症状的眼睛,不过眼见之处,却是比刚才的头晕,更慑人心魂的场面。 圣尊命令正常的侍女,来将中毒之人抬下救治,却不知如何面对圣女,只急忙丢出话语道:“她们好像是中毒了。” 凌乱倒地躺下的无数侍女,被安顿完毕后,圣女娇俏的脸上,被阴云密布的神色,讨厌地覆盖住。 她警觉地问道:“圣尊,她们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昏迷?” 圣尊担忧地答道:“要想探明此事,只需传侍女梦儿一问便知。” 圣女点头示意后,圣尊发下命令道:“来人,传侍女梦儿上殿问话。” 梦儿被传上圣殿,见到圣尊带着杀气的样子,被吓得颤抖着行礼道:“参见圣女,圣尊。” 圣尊严厉地吐出,冰冷的语言道:“梦儿,昨日你带领几位外来宾客,可否去过龙鱼神殿?” 梦儿哑然片刻后,直言答道:“回圣尊,是有去过。” 圣尊继续发问道:“那可有人触碰过神尊雕像?” 梦儿胆怯地不敢开口,但在圣尊的威严之下,还是难为情的答道:“回圣尊,有······” 圣尊双袖横甩,突然震怒问道:“是谁?” 梦儿吓得瘫软在地,口中断续道:“是······是风浔公子······” 圣尊拍桌大喝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来人,去把那几个来历不明之人,给我抓起来!” 圣女被圣尊的怒意,着实吓得不轻,但却赶忙出言相阻问道:“圣尊怎么了,为何要将他们抓起来?” 圣尊实言相告道:“是因为他们几人当中,有人亵渎了龙鱼神像,引发龙鱼神尊的不满,所以才会降下中毒的惩罚!” 圣女面色温柔,不慌不忙的劝说道:“既然圣尊都说,是神尊降下的惩处,那即便将他们抓起来,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况且今日殿堂上,迷怨部落之人,也有玩世不恭的举动,那他们岂不是,也要按理抓起来?” 心急的圣尊听后,细想片刻道:“圣女言之有理,说不定两者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和关联,但若放任他们不管,会不会加深罪孽,使得龙鱼神尊,不原谅我们的罪过之举?” 圣女笑脸宽慰道:“这个圣尊大可放心,我们静观其变,先给那些中毒之人施加救治,假如病情好转,便就此息事宁人,倘若事态愈发不可控制,那我们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圣尊放松紧皱的眉头,轻言道:“那就听圣女的安排吧!” 接着他对梦儿下死命令道:“你先下去,随时等候传话,倘若敢走漏半点风声,唯你是问。” 梦儿不敢多说,只得磕头谢恩后,畏惧地往殿外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实施抓捕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风卷流云,暗潮翻涌。 天空阴沉得有点麻木不仁,冰冷无情的旋风,从四面八方汇聚成团,灌进狭窄却炽热的心窝。 殇泽羽的心海中,茁壮成长的激昂情绪,将要在水幻都这个异域国度内,全方位地拉开帷幕,并被彻底展现出来。 殇泽羽事先和默姝凝几人,交代好接下来所做之事,并嘱托他们严加保密,在提前到来的夜色掩护下,跟辰唯翼一起组队,准备往龙鱼神殿腹心地带而去。 由于特殊的原因,殇泽羽事先未跟除辰唯翼外,默姝凝等其余人知会过,因此,在他道出自己将要做之事后,默姝凝首先感到不小一震,并为他升起担忧的脸色。 她完全没料到,殇泽羽为了让救赎苍生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竟敢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如此舍身忘己的情怀,在末近的普天之下,恐无几人有此胆魄,但为了他的心愿能实现,默姝凝也只有放下心结,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两人能成功达成目标,平安归来。 也许是上天在做暗示,当殇泽羽和辰唯翼刚迈步起身,空中酝酿已久的狂风暴雨,最终在预定的安排下,像决堤溃坝似的,降临在这个前途未卜的水幻都内。 两人冒着颗粒分明的倾盆雨滴,步履维艰地前进在雨幕中,大雨拍打出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们二人,前方危机四伏的处境。 而更加揪心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殇泽羽一行六人,对侍女群中毒的蹊跷之事,却还一无所知,全都没有耳闻! 屋外泛滥成灾的暴雨,汇成股股涓流,从精美雅观的檐梁上方,汨汨流淌下来,滴落在硬质地面上,溅起层层细雾般的水花。 暗云浓厚的天空,电闪雷鸣,烈风不断,夹杂着湿润雨雾的空气,飘入血腥四溅,臭味弥漫的治病房间内。 屋内的圣女和圣尊两人,看着无数个经过半日治疗,非但未出现好转迹象,反而像病入膏肓,表情痛不欲生的中毒侍女,才略有感觉此事非比寻常,而面僵心软的圣女,却已不禁潸然泪下。 圣尊虽脸色冷漠,淡定无异的样子,但却能明显隔空感到,他心中满满的酸涩之觉,在侵蚀着经历沧桑洗礼后的镇定。 他看着眼前这群,皮肤从发红臃肿,到起泡溃疡,甚至已出现腐烂的仙姿侍女,终于忍不住沉下气,欲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将心底的满腔愤怒,发泄在暗中推波助澜,那股邪恶的力量之上。 圣尊面向水灵湿润的眼眶中,流淌下交错纵横泪滴的圣女,用哀求似的语气对她说道:“圣女,如今的事态,已发展到这种刻不容缓的地步,你为何还在犹豫不决,纵容恶人逍遥法外? 希望你不要再优柔寡断了,迟则生变,尽早下令扣押住,那几个居心不良的外来之人,并对他们严加审问,来此的不轨意图。 若能顺藤摸瓜,弄清他们盘根错节的背后底细,并将其连根拔掉,把他们处于萌芽阶段的肮脏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方能泄去心头之恨,才可扬我水幻都之威!” 圣女抹去娇面上的垂泪,陷入无限的深沉思索,对于善良柔弱的她,实在难忍仅凭主观臆断,就不明缘由,把看起来可怜无辜的殇泽羽几人,关押拘禁起来,加之今天,刚好是她的继任之日,若是再起争端纠葛,可就真的是不祥之兆了。 但面对眼前的凄惨景象,以及圣尊的苦口婆心要求,她必须要勇敢坚定起来,做出个执掌权力后,令人心悦诚服的实际行动。 于是,她最终还是狠心下来,艰难地做出了,生平第一个关乎族人生死,锻炼勇气的选择。 圣女微微抬起头,泛着灵光的双眼,亲切地望向圣尊,然后跟他温柔商量道:“圣尊,如果将那几位抓捕起来,是不是迷怨部落之人,也应该要接受相关处罚?” 仿佛望穿秋水的圣尊,期待圣女能给出果断的抉择,但当他听见她摇摆不定的回答时,竟发觉得她的做法,好像是在刻意维护,殇泽羽他们几人的样子。 揣摩片刻后,圣尊继而又联想到,今日早些时候圣殿之上,他跟迷怨部落,发生争执的情形。 或许圣女是,被他当时的表现影响到了,才做出跟他同仇敌忾的行动,认为迷怨部落那群人,才是散播罪恶的根源,理应先受到牢狱之灾的惩处。 半晌后,圣尊才微笑着回道:“圣女放心,我们暂且先从那几人处下手,询问清楚其中缘由,假如真是迷怨部落之人,在暗地里操纵捣鬼,属下定不会轻饶他们。 不过依据目前的情况看,迷怨部落那帮人,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进行谋逆造反的举动,来跟我们作对,毕竟我们是有约在先的。 倘若他们胆敢事先毁约,并做出破坏两部落,数千年的和平局面,那我们便可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倾巢出动,去剿灭他们!” 圣女表情恳切地说:“无论如何,圣尊千万不要冤枉好人,放过坏人,这事就拜托圣尊,亲自着手处理了。” 圣尊点头领命,却再发话问道:“那请问圣女,我们是否可以取出,封藏的紧急备用兵器了?” 圣女忧愁满面,柔声回道:“圣尊你自己看着办吧。” 圣尊弯腰受命后,向屋外大声吩咐道:“来人,将本部落当年封存的那些武器,尽数取出来,听后本尊的安排,另外再传佩姗长老,前去圣殿内听命!” 圣尊话语既发,便和圣女很快移步到圣殿内,数个侍女也去解封了武器,不出多久便带到了圣殿上。 穿着华丽的深蓝如水衣装,但巾帼风范十足的佩姗长老,来到了圣尊的面前,鞠躬行礼道:“属下参见圣女,圣尊!” 圣尊发出命令道:“佩姗长老,你来到守眷部落这些年,尽忠职守,不断刷新自己的观念,并取得了瞩目的成就,很是让本尊和圣女欣慰。如今,本尊要给个考验你执行力的任务,希望你不要辜负圣女和我的期望。” 五官清秀的佩姗,满脸严肃道:“属下承蒙圣尊和圣女的不嫌弃,才让我有现在的地位,圣尊若有所需,但凭一句话,属下随时听候差遣,必当万死不辞,竭力去办。” 圣尊再道:“既然你如此豁朗,那本尊也就不多说了,你现在去挑选一批人手,将那些武器分发给她们,立刻去将前几日,被本尊和圣女救起的,那六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之人,抓住关押起来,待会本尊前去问他们话。” 佩姗声色俱全道:“是,属下遵命!” 佩姗转身离开后,圣尊转面对圣女问道:“圣女,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今夜的庆典晚会,是否继续举办?” 圣女果断地说:“屋内的照常举行,室外暂时取消,看接下来的天气情况,再做决定。” 圣尊弯腰作礼道:“那属下这就安排下去,等审问完那几人,便开始宴会。” 圣女甜蜜地微笑着,从口鼻间挤出话来:“嗯!” 佩姗长老刚走出不远,便与前来参加晚宴,打着伞的默姝凝四人正面相遇,还未等他们几人将伞收拢,佩姗便二话不说,命令手下之人道:“将他们几人,给我拿下!” 默姝凝几人顿时愣住傻眼,瞬间就分别被抓住臂膀,刀剑架在脖子上,不得动弹半分,手中的撑开之伞,也失去支点跌落在地。 但默姝凝他们四人,并未做出丝毫的反抗举动,好像眼前这一切,都是事先预料好的那般。 然而,她心中马上又突然一惊,暗自想着,或许对方已明眼观察到,殇泽羽和辰唯翼不在队伍中,但她再经回想,水幻都的人,也不至于立刻就发现,他们两人另有所图去了,毕竟殇泽羽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赶来赴宴,时间差也不过一刻钟而已,除非有人泄露消息,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于是默姝凝假装放松,却又明显紧张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们!我的泽羽哥哥,还有辰唯翼他们两人,因为水土不服,生病在房间里休息,所以不能来参加,圣女的欢庆晚会了。” 佩姗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默姝凝,冷冰冰的说:“哦?是吗?那我可得去他们房间看一下了,不过,他们生病与否,你们几位可都没机会,参与圣女的庆典晚宴喽。” 默姝凝翘起小嘴,微带火气问道:“为什么?” 佩姗面色急沉,留下悬念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尔等所做之事,难道还需要我,给一一列出吗?” 默姝凝心中一紧,却是将佩姗未言明之事,想到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夜探神殿上去了。 她故意挣扎扭摆几下,然后口齿清晰大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了我们!” 佩姗轻浮地哼笑一声,摆出威严的架势命令道:“来人,先将他们带下去,关押起来!你们几个,随我去那两人的房间,查看其余两人的情况。” 跟在佩姗身后的十多个美女手下,齐声应答道:“是!” 这时,风浔壮胆讽刺道:“等下,你们水幻都的人,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莫名其妙就抓人,也不怕传出去,被世人耻笑?” 佩姗轻蔑一笑道:“只要你们出得了水幻都,那悉听尊便!” 风浔想做反驳间,几人却已被强行扣押下去,在远去的模糊背影中,默姝凝不断叫嚷着道:“放开我们······” 但颇有气度的佩姗,全然不顾他们的苦求,她无情地踩踏在,几人遗落掉地的伞上,急匆匆朝客房处走去。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映亮了那些被疾风蹂躏,雨水打湿的花儿,还有被摧残破败在地,仿佛在无声哭泣,却又嘲笑这一切的几把坏伞。 黑暗笼罩的雨夜,藏着太多危险的要命陷阱,如果有人触发了某个机关信号,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点滴灾难之火,便会在邪恶之气的煽动下,成为吞噬一切的燎原烈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计谋失策 佩姗长老奉命率领着,部下多位美貌的女侍卫,来到殇泽羽几人的客房处,她用敏锐的眼光,迅疾地查视了房间内的情况,却发现未到宴席现场的殇泽羽两人,并不如默姝凝所说那般,因生病在屋内卧床不起休息着。 于是,她满脸的凛傲表情,瞬间激化成焦愁之色,带领队伍连忙折道返回,赶去向圣尊和圣女禀报。 而此刻的圣殿之内,圣尊和圣女正在商议大事,讨论如何审讯“犯人”的事宜。 当佩姗急步刚落地,圣尊便带着焦急的神色,关切的问道:“佩姗长老,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佩姗以面直视,轻摇头后直言不讳道:“回禀圣尊,他们那群人当中,有两个去向不明,属下只在殿前,抓到前来赴宴的四人。” 圣尊赫然起身,胜似怒发冲冠之样,惊讶发话道:“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水幻都处处皆为重地,他们竟然无视本尊警告,如入没人管束之境,若不好好治理一番那几人,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家院子了!” 佩姗见状,立刻弯膝跪地道:“圣尊息怒,属下这就带上人,展开地毯式搜查,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圣尊抬手挥罢,语气稍微和软的说道:“你暂时别急,守眷部落虽为浮山地貌,但众山的数量,加起来何等之多,且又密林丛生,可隐身之处难以估算,等你挨着去搜索到,说不定他们早已计谋得逞,先让本尊先想想,他们最有可能去往何处。” 端庄淑雅的圣女,当听见殇泽羽并未被束手就擒时,心中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欢喜激动起来,替在逃的二人感到高兴。 也许是直觉在给她传递信息,告诉她殇泽羽几人,并不是幕后的真凶,只是替死鬼而已,因此她安详静坐,无限遐想起来,任凭圣尊焦头烂额,却保持冰清玉洁的外貌。 当圣尊拿不定,殇泽羽两人去向的主意,转身准备与圣女对话时,却见她微笑幻想的状态,心中不免一阵恼火。 急迫的圣尊并不明白,她为何有这般反常的表现,疑惑得只好冒言问道:“圣女,依你来看,其余两人会去了哪里?” 圣女仿佛话未入耳般,半响后居然毫无反应,心急似焚的圣尊,只得再次进言道:“圣女,依你之见,另外两个漏网之鱼,能去到什么地方藏身?” 这时候,圣女才如梦初醒般,动作悠闲地笑道:“圣尊这问话,可就难倒本圣女了。” 圣尊本想脱口说句“白问了”,却只能失望地看着佩姗,佩姗见到他犀利的锋芒般眼光,连忙避之而不及,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圣尊却并没开口,对她谈及任何话语。 梓潇圣尊几番思虑后,犹如自言自语的道:“事到如今,看来他们是早有预备而来,并且目标明朗确切,假如不定向围捕,一旦让他们逃出守眷部落,去到迷怨部落的根据地,再想悄无声息的对他们下手,可就难上加难了。” 圣尊一番分析刚完,圣女突然激动开口道:“圣尊,事情未查明之前,你怎么就敢笃定,他们是迷怨部落派来,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奸细?” 圣尊讶然无言以对期间,还在跪地的佩姗开口谏言道:“圣女,圣尊,他们会不会去到龙鱼神殿,偷窥里面的天机?” 佩姗这如醍醐灌顶的一句话,倒给圣尊为自己开脱,刚才被圣女认为是强加罪行的嫌疑,提供了便宜他的天赐良机。 他突然灵光一闪,接过话笑脸说道:“对啊,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越安全的去处,以此类推,那越明显的位置,说不定便是最适合隐蔽的居所!” 圣尊故意不去理会,圣女责怪的目光,转而对佩姗下令道:“你马上带领一队人马,去龙鱼神殿守株待兔,或许能逮他们个正着!” 佩姗脸色绽开,笑容满面地开心接令道:“请圣女和圣尊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这就去办好此事!” 圣尊说完,小心的回过头,看向旁边一声不发的圣女,圣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圣尊也及时抿嘴回笑,但他却不知,此刻圣女心中的感受,是多么地翻江倒海。 虽说圣女对圣尊,仿佛独断专行的举动,隐隐觉得是在僭越权力,但在目前的内忧外患局面下,她也只有忍气吞声,任其挥霍多年的经验,来排除滋生在部落内的那颗毒瘤。 天上的暴风骤雨,分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暗夜里空气的温度,也随应降下来不少,不觉间甚至让人感得,如针锥般冰冷刺骨。 寒风拍打着夜空下,被闪电照亮的繁枝茂叶,左右摇晃不停的树冠,仿佛幽魅夜色下,噬人心魄的妖魔鬼怪,那般狰狞恐怖。 殇泽羽和辰唯翼两人,虽说在昨日游览观山之间,已将守眷部落的悬山地形,摸索得大致有二,可一到晚上时分,竟也如无头苍蝇般,失去了明白的方向。 最后,经过无数个倒拐转角的折腾,他们俩终于来到了,龙鱼神殿的那座浮山之上。 此刻他们二人,正躲在黑暗深处,观察神殿入口处的动静,同时心里也在想着,默姝凝那边的状况,是否如预先设定的,那般顺利无阻。 展开行动之前,殇泽羽靠在辰唯翼耳边,悄声细语道:“辰兄,假如待会守卫们,全部朝我俩落地现身的位置奔来,那我们便分头行动,一人趁机溜进去神殿内,剩下一人想方设法,缠住拖延她们;倘若只有一部分跟过来,那就只有冒险硬闯了。” 辰唯翼朝殇泽羽用力点下头,便见他们分别化作,青蓝两道疾速亮光,闪现在龙鱼神殿前方,不远处的树木阴影处。 果然不出殇泽羽所料,那些穿着戎装的女守卫,看见两道显眼的异芒,突然乍现接地,便都向光芒终点处,全速奔赶过来。 殇泽羽见情况对他们有利,和辰唯翼交换眼神后,麻溜地往神殿入口处,抄僻静处的小道而去。 守卫来到光芒落地处后,全都催发灵力,从手中快速凝结出,一把三尺来长的冰剑,凝神戒备着,并有人口中探问道:“是谁在那里?赶紧站出来!” 片刻后,女守卫们未获取到,有人出声应答,都一手持拿冰剑,另一只手不断催发出,纯正的蓝色光芒,朝那惊现异样的位置,施加着攻击。 一番狂轰滥炸的胡乱攻打后,被无数双冷色瞳眸,紧盯的那处方寸之地,依然如死寂一般,好像刚才的攻势,全都在对着空气发泄一样。 辰唯翼凭借机敏过人的天赋,巧妙的躲避开了,守卫们毫不留情的群攻,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心头被紧拽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不受控制。 只见十来个被闪电照亮全身,明眸皓齿的女守卫,同向站成笔直的一列,面对不见身影的辰唯翼那方。 然后每人收起幻化的冰剑,双手间不断引诀,并激射出朝向无尽夜空,条形状的绚丽蓝光,蓝光在空中交汇融织,编就成一块巨大的线网结构。 最后所有守卫一致发力,操控着蓝色光网转向,形成挡在身前凌空竖立,似要收割万物的“天网”模样。 随着守卫们同心协作,一起向前使劲的推举,悬空的光线网形物,便快速朝辰唯翼躲避的方向,直线掠扑过去。 光网锋利的线条,切削掉了那些碍眼的树木,不出片刻,地上就堆满了杂乱的残枝败叶,在雨夜的铺垫下,很是显得萧条。 面对步步紧逼的线网,加上在辰唯翼身后,黢黑的不远处浮山边缘,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高空,稍有不慎,便可能跌入其中! 于是,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立刻决定破釜沉舟,跟对方拼死一搏,即便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为殇泽羽,争取宝贵的潜入时间。 只见他迅速引诀聚气,在掌心凝汇出强烈青光,与直逼而来的蓝色光网,猛然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双方都在这股,巨大的对碰之力冲击影响下,左摇右摆得差点站不住脚跟,全然像是喝醉酒那般。 辰唯翼顺势后退几步,借着闪电的耀光,他扭头看清楚了,下方雨线密布的高空,一个不留神,就差点失足坠落下去。 在被灵力震荡波掀挑起来,满是飞舞断枝的视野中,那些依法行事的女守卫,在电光闪烁的照耀下,看清了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自然收手并停下围攻。 领头的那位,用诧异的眼光打招呼道:“原来是公子你呀,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守卫头领嘴上虽客气地说话,但却并未吩咐其余人,撤掉结扎的光网,反而继续问道:“此刻天色已晚,公子为何没有去参加,圣女的庆典晚宴,却只身来到这里?” 辰唯翼余光轻瞥一眼,已处在神殿门口的殇泽羽,然后傻愣着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等待晚会到来期间,觉得甚是无聊,便想四处走动熟悉,没料到却突然天气大作,在这昏天黑地的暴风雨,被弄得迷失了方向,最后就来到了此处,实在是抱歉,打扰诸位执勤了。” 守卫们你顾我看,对辰唯翼的解释疑惑不断,显得很是天真无解的样子,而辰唯翼也未进一步说话,就在原地等待她们做出判断,恰好再给殇泽羽争取些时间。 此刻远方的殇泽羽,在入口处对着巨型石柱,构建的雄浑神殿,感到敬畏服帖,陷入惊叹之时,佩姗却带着一队人马,始料未及地出现了! 她当下便命令手下之人,将神殿外意图不轨的殇泽羽,团团牢实围住,殇泽羽顿时被吓得一脸发懵,不过也很泰然处之。 那些观望辰唯翼的守卫,见到长老的果决行动,如心有所悟般严肃神色,再次催动待命的光网收圈,将事情败露后,像在思考应对之策的辰唯翼,结实捆绑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同落为囚 佩姗长老带领着一群女手下,如天降神兵般突然驾临,给了殇泽羽当头一击,他心中虽感到万分恐惧,却也面色不改,强行镇定应付着。 佩姗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龙鱼神殿的女守卫些,已羁押着殇泽羽的同伙辰唯翼,来到她跟前行礼道:“参见长老!” 佩姗面带微笑,用手示意道:“各位辛苦了,不必多礼!” 接着其中一个女守卫,用手指向辰唯翼,对佩姗告发他的罪状道:“启禀长老,刚才这位公子,说他一人独自闲逛,因迷路而误到此处,却没料到这边还有另外的人,属下差点就轻信他的谎话,着了他的歪道,幸好长老及时出现,否则龙鱼神殿恐怕已经失守,被人潜入肆意妄为了。” 殇泽羽假装无辜的模样,条理清晰的辩解道:“各位误会我俩了,他确实是迷路误闯此地,而我则是跟过来寻找的,不信可以问他本人。” 殇泽羽随后用头指向,外表看起来比他更稳重老练的辰唯翼,辰唯翼见状后连忙点头配合,并发出“嗯嗯”的确认声音。 殇泽羽恭敬地笑看着佩姗,细语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旁边的女守卫们,被两人的互相演戏,弄得仿佛气急败坏,快速插话道:“长老英明,千万别听他们胡搅蛮缠,属下刚才所说,句句切合实际,不敢妄言!” 早已奉命行事在先的佩姗,见到殇泽羽两人被抓现行,还意图开脱罪行获得自保,她更是展露胸有成竹的表情,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并轻蔑地嘲笑着两人。 佩姗伸出骨感的嫩手,安抚着守卫道:“各位请放心,我本是受圣尊之命,前来搜捕他们二人的,当然不会听其谗言,被他们误导蛊惑,你们且先退下,此事交给我即可!” 殇泽羽听见佩姗亲口相告,说是来捉拿他们的,心中突然生出不详的预兆,更是联想到默姝凝那头,情况怕也不太乐观。 但他却临危不乱,正气浩然说道:“你们真是莫名其妙,我俩又不是故意闯入这里,为什么要抓我们?” 颧骨高扬,在闪电光芒照射下,面容显得有些惨白的佩姗,诡异的大笑着,且稍有动怒道:“公子想多了,即使你们没有误到此地,我也会将你俩就地拿下,二位有什么委屈不解的话,待会亲自向圣尊提问吧!” 话音刚落,佩姗便肃颜命令道:“来人,将他们两人带走,与之前抓住的那几人,关押在一起,待我去禀报圣尊,前来审讯!” 个个肤白貌美的女手下,声音尖厉的齐声应答道:“是!” 看似娇俏可爱,却力道无穷的女手下,将殇泽羽和辰唯翼使劲抓扣住,两人遂感动弹困难,但为了防止增加嫌疑,也只好忍气吞声着。 但另一方面,殇泽羽从佩姗的直言中,听出默姝凝几人,也早已陷入困境,他心中顿时万分纠结,当下便准备奋起反抗。 不过辰唯翼却轻摇着头,给他使脸色提醒,他才暂时保持安静,闭口哑言,无所作为,听任摆布。 两人被带到一处阴暗潮湿,但干净整洁,看起来挺有人性化,好像是临时监狱的屋子内,辰唯翼全身捆扎的光网,随着女手下用手挥出一阵蓝色光雾,便被消除褪去。 但那光雾凌空游荡几圈后,突然变幻形态,飞至殇泽羽和辰唯翼的手脚腕部,迅速凝冻成臂膀粗细,笨重的整体透明枷锁,将两人的手脚死死拷住。 当他们处在刑具的桎梏中时,从光线零散的角落处,传来了默姝凝砂糖般的甜美叫声:“泽羽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把我们抓起来?难道是······” 殇泽羽拖着沉重缓慢的步伐,边走向默姝凝几人处,边安慰着她说:“姝凝别怕,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还连累了大家,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默姝凝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眼眶中滚烫的泪珠,像断线的晶莹珍珠,洒落得一塌糊涂。 她期待地看着殇泽羽,不断点头道:“嗯嗯,姝凝就知道,泽羽哥哥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辰唯翼跟在殇泽羽身后,来到默姝凝面前时,殇泽羽突然生气地,朝负责看管此地的女侍卫们,大声怒吼道:“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她一个娇弱无知的少女,你们何以忍心,给她戴上如此巨重的锁拷?!” 殇泽羽艰难地抬起,被束缚的双手,替默姝凝擦去清泪,握住她的娇嫩纤手,却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已被那重达数十斤的冰锁,勒得通红泛紫。 默姝凝单薄瘦小的上身,被压得如垂柳弯腰般,殇泽羽见状后,心中的激涨怒气,顿时如火山般的喷发而出! 负责看押的冷面女侍卫,像被殇泽羽冲天的怒火,给震撼吓住了,其中有一人准备上前有所动作,但却被另一个面容不善之人,伸手挡住她的去向。 蓝色的如水衣衫,衬托着不友好之人,傲慢乖张的面孔,只见她妩媚轻浮地说:“别多管闲事,让他继续嚎叫,身为阶下囚,还自以为是,真让人可笑!” 殇泽羽顿时失控暴怒,冲那嚣张的女侍卫发狠话道:“杵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她,换个轻巧点的锁拷!” 激语破口一出,那名高傲的女侍卫,好像屈服在了殇泽羽的威严之下,竟亲自前去,给默姝凝削减枷锁上的重负。 在她转身走开前,殇泽羽喝住她,并用眼光指向月春媚,再开口问道:“还有她呢!” 女侍卫冷眼横扫,不再理睬殇泽羽,转身回到她的位置,继续站岗放哨。 殇泽羽顿欲发火,月春媚却面容淡然对他道:“公子不用担心,我生性粗鄙,这点负重,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 殇泽羽深切看了月春媚一眼,不再多做说话,片刻后他又升起怜悯,关怀地望着默姝凝。 这时他的心中,之前积蓄的愤慨全然不见,转而变得伤心痛苦起来。 在他懵懂深邃的眼眶中,突然涌出炽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溅洒在地。 默姝凝心疼地对视殇泽羽,抽泣着安慰道:“泽羽哥哥,别哭,要不我们把无字古卷,拿出给他们看吧!” 殇泽羽止住泪水,用坚定的眼神道:“不可!” 默姝凝呆看着他,不解问道:“为什么?” 殇泽羽悄声解释道:“依照古卷上所述,它已有数千年前的历史,按理说只交给那些,亲自签订古卷上协议的人,才可让证明我们的来历。 而且你娘也告知,当年你爹和风浔他爹,施法获取长生秘术时,已用过古卷上承诺提供的唯一帮助,后来行动失败后,五行幻境的各位首领也受其难,不知去向。 因此,倘若贸然交给那些,并不一定知晓,古卷来由的后生之辈,兴许非但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还会污蔑我们无中生有,留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一旁呆站的风浔,对这突然冒出的无字古卷,早就听得眼睛发亮,于是他紧接殇泽羽话尾问道:“什么无字古卷?我怎么不知道!” 殇泽羽下意识道歉说:“对不起风浔,当时跟你碰面后,由于走得匆忙,一时间忘记告诉你了,难道你爹没跟你提起过,有关无字古卷的事情吗?” 风浔疑惑地摇头道:“没有。” 殇泽羽未作细说,随口简单道:“也就是个我们世界,和五行幻境有过渊源的信物,现在不便详说,日后且听我娓娓道来。” 风浔没再继续过问此事,他也不知殇泽羽所说是真是假,心里便开始抱怨,殇泽羽的为人并不坦诚,猜测或许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防备之心。 风浔铁面尽现,冰冷的沉默着,不知在准备打什么算盘。 与此同时,一旁憨厚敦实的屠影鬼,也顺道将心里话说道:“公子,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反正都难逃一死,何不死得潇洒痛快些!” 妖娆魅惑的月春媚,也无脑似的附声道:“是啊,公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跟他们,打个鱼死网破!” 屠影鬼见有人跟他志同道合,便将内心深处的欣然,尽数展为慈笑挂在脸上,感谢着月春媚的支持。 或许月春媚由于妖性未泯,因而并未让她领悟到,屠影鬼善良的笑意,只面无表情的等候结果。 两属下不分形势的发言,让殇泽羽立马严肃神情,拒绝着应道:“这样更加不行,如果跟他们正面冲突,那水灵珠的存放之处,可能会被他们藏得更加严密,而且以目前的形势看,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们要致咱们于死地,暂且静观其变吧。” 喜欢痛快解决事端的屠影鬼,耷拉着脸埋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子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 殇泽羽不知道如何作答,陷入难堪境地时,心思熟虑的辰唯翼,掺杂话语破局道:“羽兄说的没错,目前我们还没确认,他们将我等拘押住,是否全因为擅闯龙鱼神殿的缘故,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倘若动起手来,则等于不打自招,更加难以洗清罪名。 而且圣尊一人的灵力,看着就深不可测,我们的武器又被没收,一旦发生冲突,定会处于局势的下风,加上姝凝小妹需要派人保护,更是对我们的处境不利。” 辰唯翼清楚明了的分析完,众人思考后都点头赞许,而默姝凝听后,却失落地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总给大家添麻烦,对不起!” 殇泽羽鼓励她说:“姝凝别这样说,不要灰心气馁,我既然带你一起来了,哪怕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你周全!” 默姝凝开心灿烂地笑出来,这时殇泽羽才注意到,她两旁嘴角边,竟有隐约可见的酒窝,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更令人心生大爱,疼宠不休! 众人各自发挥话题,正商讨可行计策间,却听到屋外的女侍卫们,响起清脆宏亮的行礼声:“参见圣尊!” 殇泽羽几人都闻声闭口,眼光互相交流提示后,安静等待着圣尊进屋来,给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暗室审问 梓潇圣尊威风凛凛,阔步却缓慢地走进,整间都用作牢房的屋子内,直接来到正对房门的最里处停下。 除了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外,就差不多空无一物的房间内,只见白衣翩然的圣尊,在所站的位置拂袖轻挥,顿时便卷起一团绵柔的白雾。 片刻后,旋绕的雾气犹如带着灵性,在圣尊背后的靠墙之处,霍然凝固并呈现出,一张代表着闲情雅致,附有精美雕纹的冰体座椅。 圣尊摆好霸气的姿势,坐上冒着轻缈寒气的冰椅,在黑夜的雷电交加闪耀中,他轮廓分明的面庞,居然被照射出一圈诡异。 他冷漠地张开口,对女侍卫们命令道:“来人,将那六个戴罪之徒,带到本尊面前来,听候审问。” 女侍卫齐声响应后,组成一排秩序井然的列队,便迈向牢房偏僻的角落处,伸出手准备押解殇泽羽他们,却不曾料到几人都摇肩甩臂,顺势摆脱掉了她们的双手,然后刚正不阿地,带着不满的情绪,自己走向圣尊面前。 殇泽羽六人整齐站队,杵在圣尊的前方,都不敢正眼看着他,但也没有行礼下跪,侍卫们见状急忙前去,欲强行按他们跪下。 圣尊将手横带一挥,女侍卫们不再动作,并退站旁边候命,但接下来的那刻,殇泽羽几人的膝盖,却不听使唤地,在瞬间便朝下弯曲。 待每个人的双膝碰地后,竟完全不能自由活动,身体好像被某种隐形的力量,诡秘的全然操纵着,而这股无形的强劲,很明显由威严的圣尊发出。 此刻殇泽羽几人的稚嫩心灵,被圣尊无穷强大的架势震慑住了,全都吓得吞咽着唾液,凝神带耳静听问话。 圣尊凛傲不羁的邪笑一下,忽闪即逝的笑容消失后,威势颇盛地对几人道:“在本尊面前,希望各位还是知趣点,收敛下你们放肆的态度,管束好那些不良的脾性,免得自讨苦吃,明白吗?” 若不是从敞开的大门处,偶尔射进来有闪电的光亮,整间冰冷的屋内,看起来居然显得阴森惊悚。 而圣尊傲视一切的声响,便深厚而悠扬的回荡在,这间临时特意规划,从未想到会有这般安排的屋子内。 殇泽羽几人瞪眼无应,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默姝凝,却细腻小声的回道:“明白了······” 圣尊表情急转,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冲着默姝凝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要像这位小妹妹学习,别人问话的时候,要懂得礼貌作答,而不是一下子底气全消,鸦雀无声!” 圣尊用极度不耐烦的语气,说完最后的两句话,然后猛地重重拍打在,座椅两旁的护壁上,殇泽羽众人应声震撼,立马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圣尊发火完毕,回到自然正常的表情,语速平缓地说:“好了,废话就不多谈了,言归正传,接下来本尊问什么,尔等都务必认真坦白的回答,事无巨细,从实招来,知道吗?” 这一次,殇泽羽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点头回应着答道:“知道了!” 圣尊继续用浑厚的气质,审讯着说:“很好!那本尊问你们,潜入我们水幻都,是有何不良企图和目的?” 殇泽羽如万事俱备,充当着先锋答道:“昨日我等不是已将实情,告知圣尊了吗?我们只是误入此地,并没有什么意图或者目的。” 圣尊铁面凝色,轻蔑嘲讽道:“陈词滥调,尔等倒是说得巧舌如簧!” 殇泽羽几人屏息听取,圣尊又再次说道:“那依你们所见,为何今早圣女的庆礼后,无数的侍女中毒昏迷,全身皮肤尽数腐坏,而你们却毫发没损,安然无伤?快说,是不是你们,在宴席的酒菜里动了手脚?” 殇泽羽几人听后,如雷贯耳,大惊失色,当下赶快辩解道:“圣尊明察秋毫,我等实在是冤枉啊!圣尊提到的侍女中毒,小人听后也感到迷惑,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小人心怀不轨,故意设计陷害我们的! 在圣尊的火眼金睛面前,我等怎敢胆大妄为,行使那些雕虫小技,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圣尊不想细听,语气生硬的接连发话道:“很好,不敢承认是吧?那本尊就耐心的,深度剖析给你们听! 尔等刚到水幻都几日,按理说没得罪过什么人,那谁又会去栽赃陷害你们?而且为何今晚你们当中,有两人借故说生病休息,最后却在龙鱼神殿外,正鬼祟行事,还被佩姗长老发现,抓了个现行?” 殇泽羽严词以对,毫不畏怯回道:“我等在水幻都内,人缘稀薄,没有后盾,无从探知有无招惹到别人。至于误入神殿地域,我们当时已经跟长老解释过了,只因雨大雾浓,迷失了正确方向,错路走到那里的。” 圣尊凝容急剧加深,让人不觉产生恐惧,他加快语速问道:“即便如你们所说,先误闯水幻都境内,再迷路到龙鱼神殿,都是无心之举,那侍女梦儿亲口告诉本尊,昨日游玩期间,你们当中有人不听劝告,违逆触摸了龙鱼神像,因而冒犯亵渎了龙鱼神尊。若不是令神尊蒙羞愤怒,为了泄愤而降罪下来,今日怎会发生多人中毒,甚至性命不保,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这······”殇泽羽想及时辩护,却思路不全怔住了。 圣尊态势不减,追加问话道:“而且今早殿堂上,桀琅私自取下镇压蛟鱿的日月神剑,呈上作为圣女的接任礼物,此番大逆不道之举,难道不是在为尔等鼓足底气,暗示你们放心大胆地,实施可耻的阴谋行径吗?” 殇泽羽正气坦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烦请圣尊不要枉顾事实,将我们今晚的失误,跟别人关联起来!” 见殇泽羽几人非但不屈服,反而更加振词有理的模样,圣尊喘着粗气怒问道:“呵呵······以为你都百口莫辩了,没想到竟还在撇清罪行,老实回答本尊,你们是不是迷怨部落之人,派到守眷部落的细作,通过事先预谋安排中毒事件,再趁我们人心惶惶之际,伺机潜伏进入我们内部,打乱水幻都原有规则,进行颠覆逆举的?” 殇泽羽毫不退缩,坚持着正义解释道:“假如真像圣尊所说,那我们明知中毒事发,又何必借生病休息,还到龙鱼神殿自投罗网,犯出如此低级的错误?” 殇泽羽刻意避开回答问话,圣尊也开始变得,无法克服心中的怒气,当下便如失去理智道:“既然尔等死不承认,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 然后他对门外下令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处以水刑,让其感受一下,藏在水温柔后面的愤怒!” 喝令即出,两列女侍卫大步前来,准备带离殇泽羽他们去施刑。 可就在这时,风浔无所畏惧的样子,借着殇泽羽未对他提到过,无字古卷之事,便顺水推舟,无中生有承认道:“慢着!的确是迷怨部落,派我们前来捣乱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规矩,难道你们不懂吗?” 殇泽羽听后顿时两眼大睁,心生恼怒大骂道:“风浔,你胡说八道什么?收了谁的钱?替谁去除灾?我看你是真的被吓傻了,竟然口不择言!” 其余人也失去镇定,跟着殇泽羽的话音,断续发话谴责道:“对啊,风浔你是不是疯了!” 风浔完全不在乎同行人的话语,却对圣尊探问道:“圣尊,我们已承认罪行,是不是该把我们放了?” 圣尊欢颜大笑道:“既然已坦承罪状,那就更理应受到惩罚,把他们带去施加水刑!” 心性幼稚却复杂的风浔,阿谀奉承的表情,瞬间垮塌了下来,这次他的胡编乱邹,算是让殇泽羽几人,都摊上大事了。 女侍卫狠劲缉拿着众人,欲往水刑的地方而去,然没人甘愿就范,无不使劲挣扎道:“放开我们!放开我们······” 不过铁面无私的圣尊,哪肯轻易放过他们,只见他端坐在冰椅上,看着几人在电闪雷鸣的光线中,远离后扭曲的的背影,呈现出很是悠闲惬意的笑容。 在一向平安稳定的水幻都内,圣尊许是没料到,迷案破解得竟会如此顺利,可能是由于他过度自信,以及骄纵无情的判决行为,因而无法预感得知,某些冰山一角后的巨大变故,正在悄然酝酿起来。 当殇泽羽他们饶命的呼喊声,在渐行渐远后,圣尊也跟着走出屋外,准备前去和圣女商量,如何收拾迷怨部落之人。 圣尊刚来到牢房门外,刚想伸个舒服的懒腰,脚下却突然感到,剧烈晃荡一下。 不明急晃刚一结束,便有人慌张赶来报信说:“圣尊,不好了······” 本来不以为然的圣尊,放松的表情再次收紧,顿时化为如满天的阴云般,他不安的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报信之人焦色回道:“各座浮山间,好像正在失去支撑力,并出现松动不稳的迹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细思极恐 圣尊剑眉结愁,听完紧急报信后,不作任何询问,也没有迟疑片刻,便飞速化成一道白光,蹿升上湛蓝天际,往圣女所在之处闪掠而去。 圣尊化作的白芒,赫然从天而降,却见映入眼帘的圣女,正在愁容不展,来回踱步苦思冥想,探解着如何加固,处于动摇的浮山群。 当她看见圣尊大步赶来,立即开口问道:“圣尊,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从未见过这种突发情形,也毫无头绪的圣尊,只得镇静安慰道:“圣女请稍安勿躁,待属下先想想办法!” 圣尊刚陷入沉思,圣女又忍不住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许多的侍女中毒后,流落缺失了一部分,来自守眷部落的人心,对龙鱼神尊的虔诚信仰,从而导致神尊,不能凝聚足够的痴力,便产生了连锁的恶劣反应?” 圣尊开颜醒悟道:“很有可能正如圣女所说,没想到神尊竟雷霆震怒,不但发威惩处了,人们对她的不敬行为,还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带做出降灾守眷部落的浮山,这种以儆效尤的手段,真是好事不来,坏事接连出现!” 刚上任就碰到棘手问题的圣女,满面焦躁的沉思道:“既然神尊凝结的痴力,来源于她对蛟鱿的思念,那么按理说,应当是守护我们的才对,即便有人忤逆触怒了她,也不该混淆是非黑白,对她守护的子民们,施加这般令人无法接受的惩戒,除非她是遇到了困难,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圣尊无奈摇头哀叹道:“看来神尊的心思,不是我等轻易就能猜透的,也许她将昨日察觉到的冒犯,误会出自于守眷部落之人,因而用这种极端方法,来示威震慑下那些逾越规矩的人。” 圣女的两只晶蓝碧瞳突然圆睁,来劲奇问道:“要不我们进到神殿内,看下神尊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也好对症下药,及时替她诊治,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出现?” 圣尊急言拒绝道:“万万不可!” 圣女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圣尊严肃深思着,担忧地解释道:“假如我们在龙鱼神尊,解封掉禁制前,擅自进入神殿内部,岂不是与迷怨部落那群人,提前取出蛟鱿的封印神剑,同样大逆不道?不单违背了圣主的意愿,还可能让神尊,认为我等办事草率轻浮,到时候说不定她,还会对目前的事态置之不理,令守眷部落自生自灭!” 圣女不安心的道:“圣尊的忧心,会不会有点耸人听闻了?守眷部落终归好比是神尊的家,她怎么会放任不管,我们这些可怜的‘家人’?假如我们不采取措施,等到浮山陨落之时,神殿也将化为乌有,届时那些明文规定,还有何作用?” 圣尊抬手示意道:“圣女不知内情,自然不怪你,当年圣主禁足龙鱼神尊,神尊虽然以德报怨,替守眷部落做出,海岛飞升为浮山的壮举,但谁知道她的内心,是否积压着仇恨,有无将守眷部落的子民,当做自己人来照顾? 或许她做的一切,全是韬光养晦,等有朝一日,好蓄势待发,来掌握局面的主动权。 因此,一旦我们自乱阵脚,她很可能就收到了信号,认为我部落濒近垂死边缘,从而展开她蓄谋已久,惊天动地的报复行动。 如今的情况,只能静观其变,因为谁也不能猜测,浮山是否会坠落入海,要是失算闯进神殿内,正中神尊下怀,那后果可能就真的难以想象了!” 圣女点头斟酌着,却又目光奇怪的看着圣尊道:“原来圣尊如此忌怕神尊,是因为怕她积怨已深,作出让人回天乏术的事情来,而不是真正对她唯命是从。圣尊果然高瞻远瞩,万事皆在你的掌控之中,但话又说回来,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只有坐等着结局了?” 圣尊回以微笑,客气道:“圣女过誉了,属下愧不敢当,若不是我经历了,几千年的世道轮回,沧桑变迁,见证太多的生离死别场面,区区戴罪之身的神尊,又怎会将她放在心上。要不想纸上谈兵,就得将那些丰富的阅历,用在实际行动中,这样方能体现个人的价值。” 圣女明眸如水,轻笑着看向圣尊,却见他忽然怒颜甩袖,双手紧握在背,气愤怨恨道:“都怪我们太过善良,没有及早发现,那几个灾祸之星的不纯之心,才让事态多生端倪,发展到这种程度!” 圣女保持笑意,探寻着问道:“对了,圣尊可有从那几人处,问清整个事件的原委?” 圣尊直言回道:“回圣女,他们有个人最后亲口承认,确实是受迷怨部落之人的唆使,前来埋种祸根的,但好像那只是他的个人把戏,其余人并不买账。” 圣女脸色急变问道:“那圣尊欲如何处置他们?” 圣尊信心充足的答道:“属下看出那人在撒谎,故已命人将他们押往水刑之地,准备施加最高级别的水刑,想必在严刑拷问下,哪怕是铜墙铁壁之人,也会委曲求全,道出实话的。” 圣女听见殇泽羽几人,将被处以刑罚,心中莫名涌出一丝惆怅,她虽表现得很客气,却难以再回升甜笑,只好面容死板地说:“如此便好,有劳圣尊了。” 圣尊沉浸在夸赞中,并未注意圣女的深情,他双手抱拳作礼道:“能替圣女分忧,属下深感荣幸。” 圣女冷眼提醒道:“圣尊总是贱称属下,倒让我听起来有些别扭,按理说你是长辈,应当我尊称你才对,如此辈分颠倒,恐怕有违道德,所以,我希望圣尊不必跟我见外,大可直呼我的姓名。” 圣尊弯腰再行大礼道:“属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圣女故意凝色试探问道:“这是命令,圣尊难道要抗旨不成吗?” 圣尊强颜欢笑道:“这······那属下遵命便是。” 圣女安排道:“那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才能让当前的紧迫局势,回到最初的稳固状态。” 圣尊应承道:“好,且听圣女的。” 殇泽羽六人,让侍卫们带到一座偏远的浮山上,被关押进一个巨大无比,像容器般的透明圆柱形,密闭刑室内。 无色刑室外,数个看似灵力匪浅的女侍卫,严密监管着,不给他们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 巨型仓室处在,上层浮山的阴影下,旁边的位置,有从上方飘落而下的急流瀑布,几人虽处在仓室内部,却能隔着厚厚的壁体,感受到外面阴冷潮湿的气息。 当他们还未适应,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慌氛围时,一个负责引诀作法的侍卫,已在双手间凝聚起,纯净无染的蓝色光芒。 那名清颜诧人的女侍卫,将诞于掌心的蓝光,推向旁边的海量飞瀑之水,只见泛着白色泡沫的水流,在灵力的引导下,拐道往刑室顶端部位而去,紧接着气吞山河似的,砸打在厚实却又仿佛脆弱的外壁上。 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如困兽之斗般,不停击打着明亮的室壁,却又只能双眼干瞪着,施法的女侍卫,夸张地加大灵力强度,准备正式开展水刑的步骤。 默姝凝突然泪如决堤般,大哭喊闹起来道:“泽羽哥哥,我怕!” 殇泽羽轻声安慰她说:“姝凝,坚强起来,有我在,别怕,乖!” 默姝凝止声点头,却还是热泪不断,她不断地抽泣着,持续地哽咽着,无助地害怕着,落魄地颤抖着! 众人都在为她鼓气加油,而要战胜内心的恐惧,还得靠她自我的意识才行······ 前途堪忧的默姝凝,早已被暗恋她的风浔,深刻看在眼里,万般无奈间,他像失控一般,突然开口道:“假如对我们施加水刑,你们就别想再知道,那些藏在背后的,不为人知的更大秘密!” 施加水刑的女侍卫,看着很冷漠绝情,却表现得相当单纯,她竟被风浔这句随口说出的话,搞得左顾右盼起来。 停疑半晌后,她惊讶问道:“什么秘密?” 风浔借势忘形道:“别管什么秘密,一旦你动手,就甭想再让我,开口说出半个字。” 侍卫犹豫不决间,风浔再次激语道:“你若不知怎么办才好,何不前去,请教圣尊或者圣女?” 侍卫迟钝片刻,居然信了风浔的扯淡之话,当下便对其余侍卫道:“看紧他们,待我前去禀报圣尊。” 女侍卫转身离开后,殇泽羽木讷看着风浔问道:“风浔,你又搞什么名堂?” 默姝凝如殇泽羽的小跟班,也边抽噎边问道:“就是,风浔你又想干什么?” 风浔嬉皮笑脸的回答道:“我这不是忽悠她的嘛,我看姝凝伤心欲绝的样子,于是想着弄点开心刺激的玩意来,让她不要太难过了。” 默姝凝当下愤怒,狠劲踢向风浔,他却见势急闪,竟也躲开掉了,其余人也为风浔的莫名取闹,摇头颇感失望。 默姝凝恼羞不止,责怪风浔道:“都这个时候,亏你还有心思闹着玩!” 风浔低头沉默,悄悄躲在一旁,听见辰唯翼问殇泽羽说:“羽兄,接下来怎么办?” 殇泽羽无计可出,眼光望向风浔,讽刺调侃道:“呐,待会我们都看,风浔大师的尽兴表演吧!” 风浔听到归责的话后,猛地抬头盯着殇泽羽说:“你们······” 风浔话没完整,便又无语地待到一边,其余几人见状,竟都难得大笑不停,紧张的水刑室内,顿时生气盎然起来。 侍卫群看着几人死到临头,却还有心情发笑,都不解地往注视观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诡象现世 圣尊和圣女在议事大厅内,正专心致志忙于商量应对计策,那位被风浔谗言误导,而前去禀报的女侍卫一出现,便打断了他俩的进程。 由于“两圣”被烦事锁心,见到有人突然来搅扰,圣尊顿时面容收紧,露出不欢愉的神色,直直地盯着女侍卫娇小的身躯,仿佛欲拿她开罪释怀的样子。 女侍卫不敢直视前方,她似乎感觉到了圣尊责备的眼神,于是低下头胆怯行礼道:“参见圣女,圣尊。” 圣尊停下与圣女忙活的手中之事,淡漠地问道:“什么事?” 侍卫端正身姿,微抬起头回道:“圣尊,您下令处以水刑的那几个外乡人,突然意外透露重要消息,声称说如果对他们施用刑罚,就不会跟我们如实相告,剩余未坦白的秘密,属下拿捏不定主意,就前来通禀一声,希望圣尊和圣女,能给出定夺方案。” 圣尊好奇的怔住,在心烦意乱,压力不减的当局下,他差点也跟着听信了,侍卫所传达而来,风浔即兴编造的谎言。 但圣尊随后清醒,便跟着假戏真做般,并加倍认真问道:“哦?他们可有跟你说起,是何秘密?” 侍卫摇头茫然答道:“没有,他们根本没有详述,属下也没加多问,猜想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否则他们怎么会在最后关头,作出妥协的要求。” 圣尊突然大笑道:“想必你多半又是被忽悠了,就他们那点骗人的小把戏,也想几次三番蒙混过关,真不知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以为本尊跟他们那般,智商发育不全似的!你就回去告诉他们,这局是他们自己设下的,要打算如何顺利走下去,应该比本尊更清楚,叫他们别跟我拖泥带水绕圈子,想不落得无人收尸的场面,就最好别耍花样。” 女侍卫刚得到指教,准备去回话时,圣女却若有所想开口道:“圣尊,你就那么肯定,他们是在造假?即便那几人再有胆量,也不可能连续捉弄行骗吧?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机会一旦错过,要想失而复得,怕是会有一番波折了。还是麻烦圣尊亲自再走一趟,说不定对方告知的是解药线索呢?” 圣尊幡然觉悟,转身面向圣女笑道:“还是圣女临阵不迷,给我提了个醒,我居然把问他们拿解药,这么重要的步骤给省略了,如果真是交代解药的事情,那收获自然不匪!到时候等侍女的毒素解除后,神尊便能恢复正常无异的状态,我们也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那圣女且在此等候,我先去看一下那边的情况。” 圣女笑着点头应道:“嗯,圣尊你去吧!” 圣尊刚欲动身,另位神色不安的侍女,满脸恐慌前来通报说:“不好啦,圣女,圣尊!” 心情刚有恢复的圣尊,见状勃然动气问道:“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快说,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侍女深度惧怕道:“回圣女,圣尊,各座浮山上的瀑布,竟然······” 圣尊举起手臂,显得很是发怒的样子道:“瀑布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本尊还有正事要去办,不要耽搁我宝贵的时间!” 侍女吓得脱口说出讳语:“瀑布之水,呈现倒流的形态了!” 圣尊和圣女互相瞧看,皆不敢置信侍女所说之话,圣尊变得甚是恐惧道:“什么?!” 圣尊话音刚落,便化为一道白芒,疾驰到屋外观察,圣女则细步曼雅跟上,前去以观诡象。 在夜幕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隐约见到闪着反光,无数雄浑壮丽的浮山之瀑,全都出现了逆向倒流,情形着实令人为之诧异! 圣尊眼神空洞地呆望着,突地回头坦告说道:“这些各山间独立成型,却又相串关联的瀑布,乃是各座浮山的命脉分支,而命脉的主体,就是十二根虹柱。 一旦瀑布之水呈倒流异状,便宛如时光回转,而时间只有消逝的常理,哪里会有回流之说? 因此,命脉的倒逆运行,虹柱必然会随之损毁,即便神尊供给再多的痴力,浮山也定会坍塌陨落,土崩瓦解,直至化为虚无! 而让人头疼的是,之前我们已推论出,神尊痴力的浓度,正处于减少的态势,关键是无法掌握,神尊心念的最终立场!” 圣女似陷入混乱,罗列着询问道:“这水灵珠力,神尊痴力和虹柱之力想比,到底谁的影响更为重要?” 圣尊细想片刻,平静的回道:“水灵珠之力是水幻都的灵魂,支配着整个水幻都的运作;虹柱虽说是在水幻都创建之初,就屹立存在于留离海上了,但它只起固结海岛,以及飞升后的浮山,避免其沙化分解的作用;而神尊痴力,则仅是维持单个的海岛,悬浮在万丈高空,让它们团结在一起,构建出仙境般的世界,这样一说圣女明白了吗?” 圣女点头轻语道:“清楚多了。” 圣尊继续补充道:“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控制住浮山解体,否则其余的努力都会白费,导致功亏一篑,倘若浮山崩解,水幻都也会回到,万物归初的混沌状态!” 圣女无解惊恐道:“那请圣尊赶快想办法,拯救危在旦夕的水幻都吧!” 圣尊端详半会,声色俱威道:“即刻传本尊命令,通知各山护法安守其山,准备与我一同布施命光之阵,好将人体内的灵力,汇聚到命穴所在的圣殿之山内,希望以众人的齐心努力,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扭变颓势,起死回生。 此外,让佩姗长老召集部落的骁勇善将,前往迷怨部落之地,捉拿叛徒桀琅,征讨那群祸国殃民之人,以免养虎为患!” 传话的侍卫齐声道:“属下遵命!” 圣尊最后又对圣女叮嘱道:“还得麻烦圣女,替我去一趟水刑之地,查问那几人如何破解毒势,这样多管齐下,便增加一分保障和安心!” 圣女粉颊冒着细汗,她似乎被圣尊采取的行动,惊吓到了闲适的心灵,但为了保全守眷部落的根基,她也只好跟着加入其中。 她存疑片刻后,也铿锵有力的坚定道:“好的,圣尊,我这就去办。” 分工安排完毕,众人皆一哄而散,传信的传信,号召的号召,顿时守眷部落境地,一片风声鹤唳之象。 圣尊全身泛涌起圣洁的雪白灵光,眨眼间他便被白色光芒包裹住,随后如升空的流星般,瞬息便到了圣殿之山,盘腿坐于圣殿门外的广场中央,当即果断引诀,并施法布阵起来。 随着圣尊不停嘴动,暗念神秘的法阵咒语,一道以他为中心,中空的巨大纯白光柱,夺空蹿跃升起,插入暗无边际的九霄云端,形成一帘参天的白光之墙,将圣尊严实地圈揽在其中。 各山待命的护法,看见圣尊统领的信号,皆全力以赴,施放体内的灵力,并凝聚无数的蓝色光芒,往圣尊所处的位置,定向推送增援而去。 刹那间,所有扑来的若干束蓝光,均融进圣尊的光柱内,形成蓝白相间的混合光幕,夜色下的守眷部落浮山上,华光激射,璀璨交织,美妙无双,撼人心魄。 无数发散的光缕,汇集在圣殿之山顶部,远远望去,就像天神赐福般,用一把紧拽在手的生命光线,将守眷部落的浮山群,牢靠地凝聚在一起,安全地拉离灾难。 这博人眼球的光芒盛宴下,圣尊的灵力开始逐渐枯竭,而笼罩着的厚重死亡毁灭气息,却到处肆虐蔓延起来! 在圣尊以及各护法的努力挽救下,倒向的飞瀑水流,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但却又像失去重力般,全都悬停在空中,既不上升,也不垂落,一副涣散凋零的模样。 密闭的水刑室内,风浔忙中添乱的行为,让众人还在感到摇头叹气,对他多有指责时,风浔却不顾时局,心生怨念道:“若不是你们对我心存芥蒂,将无字古卷之事隐瞒至今,我也不会借题发挥,出此下策!” 不再哭哭啼啼,也安静下来同想计策的默姝凝,听见风浔的坦白之话,立生怒气骂道:“没想到风浔,你竟如此小肚鸡肠,自私到这种程度,待会圣尊前来问话,你若没有解决方案,无话可说,岂不是陷我们,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风浔被群起围攻,弄得有点羞愧难挡了,便对默姝凝不客气的大声吼道:“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有你们才是对的!待会我一人承担后果,你们便可独善其身,这样可以了吗?” 风浔发泄完委屈,准备再使烂招躲到一旁,好避开多双谴责的目光,却又突然奇问道:“殇泽羽,你如此忍气受罪,安于现状,不作反抗,却对自己人指手画脚,难道是对圣女动心了,甘愿献身替她为奴?” 默姝凝护哥心切,语气颇重的骂道:“风浔,你有完没完!” 虽说风浔满肚子气,但在默姝凝的面前,他也不想过多失态,所以闭口哑然了。 殇泽羽被风浔针锋相对的话语,戳到了痛楚的心弦,虽说有默姝凝替他维护,拦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但他确实对圣女微生好感,可他又不敢坦诚心中的秘密,只得一个人独自消磨,那些悲伤情绪的根源。 他亦不敢去回想,师父迭世陪伴的美好时光,因为在此刻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更不应该心生怀旧,引发恐慌,以免让夜魇兽精魂吸食恐惧后,令他头脑昏沉,失去常态,瘫痪了最难能可贵的镇定。 因此,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微笑看着默姝凝,只有如一剂良药的她,才能让他心安理得,排除烦闷。 就在众人默然地,消化着烦恼的气氛时,圣尊带领布阵的绚烂光芒,铺撒入眼而来,殇泽羽几人顺应望去,那些扭杂成团的愁苦,顿时全然消溃。 而在那蓝白混光的耀衬下,圣女如神祗般不染俗尘,仙姿超群的妙柔身影,清新脱俗的降临了。 侍卫行礼请安后,水刑室内几人的目光,也一致朝向圣女的身上,欣赏着天然的美人风景。 而思绪复杂的殇泽羽,更是觉得淑雅端庄,惊若翩鸿的圣女,和可爱秀气,平易近人的默姝凝,都是美若天仙,甚至漂亮得无法无天。 此刻,内心如小鹿乱撞的殇泽羽,满脑的幻想连篇,不觉间他已陷入,倾国倾城的美貌诱惑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圣颜攫魄 当身陷牢灾的殇泽羽几人,看见摘掉面纱后,褪去神秘感和朦胧美,更加纤尘不染,袅娜娉婷的圣女华貌,像江南烟雨过后,湖畔绽放的一株睡莲般出现时,都忘我地呆傻站着,凝视这幕天赐的美景。 虽然殇泽羽他们对圣女怀揣敬畏,却完全做不到心无旁骛,反而是如痴如醉地,不顾礼俗羁绊观摩着,婀娜多姿的圣女,还有她那张梦幻般,尊贵高雅的脸庞。 也许正是端详圣女的美貌入了神,或者是觉得反正被抓住,行动受限降级为“囚犯”,便不必将客气随身携带,众人竟都只是品味着女神,却忘了本该有的礼貌节数。 正在殇泽羽几人心神不宁间,门外的侍卫们早已行完礼数,而此刻之际,亦是先前那个凶相毕露,阻止别人给默姝凝减掉负担的女侍卫,见他们并无作礼的动作,立刻尖声喝令道:“岂有此理,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圣女驾临,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本来殇泽羽已做好带领众人,给圣女请安问候,但被那碍事烦人的侍卫一捣乱,好心情瞬间全然消失不见。 接下来他不但没有按令行事,反而故意摆弄姿态,对那女侍卫示以难堪的面色,不过他却将心中谦卑的尊重,油然刻画在微笑的脸上,并希望圣女能感觉得到,他深藏的那一份虔诚和屈服。 殇泽羽他们的无礼行为,圣女似乎并不在意,只见她来到跟刑室内的几人,近如咫尺的距离后,面容突地变得肃谨,敞开嗓子清亮大声道:“你们若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交出解药,否则,本圣女可不像圣尊那般,慈善怜悯和宽宏大量!” 对于圣女含糊不清的话语,殇泽羽能明显感觉得到,在她虚张声势的语气中,所附带的饶恕之意,还有她骨子里的千百般温柔。 殇泽羽本欲开口问清其话意,性子急躁的风浔,故意轻蔑浮夸作态,抢先一步道:“哎哟,我说圣女,亏你还认为圣尊心地善良,待人友好,假如真的如此,他又怎么会在我们承认罪行后,还将我等关押在此,要动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水刑?” 风浔急语作罢,将头斜向上转移开目光,殇泽羽听他废话后,立刻数落着道:“风浔,你独自头脑发热,满嘴胡话连篇,所以,即便承认罪责,也是你一人所为,而不是‘我们’!自己挖的坑,自己想办法填上,休想把大家都拖下水。” 殇泽羽训斥完,做事全不顾大局的风浔,轻瞥一眼他越来越离谱的各番表现后,恭敬转身面向圣女,轻柔问道:“请问圣女说的是什么解药?” 圣女面如冰块,似乎散发着沁人的寒气,她娇颜微怒道:“你们不是有人说,还有隐藏的秘密未尽坦白吗?经过本圣女和圣尊推测,应该就是侍女群中毒的解药。但令人奇怪的是,你们却怎么到了现在,还装糊涂犯傻似的,反过来问本圣女?” 听到圣女答案明确的回话,殇泽羽和另外几人,都目光如炬地盯着,还在摆高姿态的风浔,并调侃着说道:“哦,圣女所说之事,恐怕只有他才能解决了。” 风浔仿佛感觉到了,周围肃杀般的眼神,凝结出的仇恨感,他立马转头查看情形,却吓得往后退一步,并闪烁其词道:“你们······干什么看着我?” 殇泽羽几人保持静默,而圣女早已伸出纤柔小手,似乎在问风浔要解药,但她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仇怨地,好像加入到殇泽羽几人,征讨风浔的队列中。 风浔对于这前后相连,应接不暇的急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再看着此刻的情景,很像殇泽羽几人已临阵倒戈,完全抛弃了他,投奔到圣女的阵营下,一起来对付为难他。 虽说风浔难掩心中的压迫感,但他似有所知晓,事件生变的原委,加之此刻的现状,早已呈风云变幻之势,他心想假如遵守规矩,听取殇泽羽的劝告,也不会落得,这番众叛亲离的下场。 但风浔的悔悟,并不能解决他目前的处境,因此,他只得假装镇定,大声发泼欲哭道:“好啊!你们竟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来挤压我一个,亏我还把你们当做,生死相依的朋友!” 风浔自以为直戳要害的几句话语,未得到任何人的救赎,反而招惹来更加凶狠的目光,他只得失落转身,面对圣女紧凑的相逼。 面容灰白干瘪,担惊害怕地怯懦道:“圣女,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说有未曾相告的秘密,其实是我面临生死考验之际,胡乱编造的谎言,因此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事情,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的欺君之罪。” 浔带着惧怕说完,赶紧躲闪到一旁,侧身对着圣女,并用眼光偷瞄着她,似乎知道圣女一旦发威,恐怕就真会要了他的小命。 果不其然,如他所愿,圣女听后勃然震怒,喘着粗气大声愤怒道:“什么?你竟敢玩弄于本圣女!” 圣女说完,便在右手凝结一团,夺目耀眼的蓝色光芒,正欲发力洒向风浔施刑,却被殇泽羽开口阻止道:“圣女且先住手,刚才听你说侍女群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似乎很给殇泽羽面子,收回了蓄势成型的灵气,她也许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个阳光帅气,充满各种未知谜底的少年,跟她的身世经历,颇有几分相似的韵味。 圣女直面向殇泽羽,却不知两人心中似有感应,竟都扑通直跳起来,稍愣片刻后,她才微红着脸回道:“难道真的不是,你们在食物里做了手脚,让侍女们吃了后,出现中毒的现象?” 泽羽这时才彻底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水幻都内的人,会将对他们的收容态度,变成排斥肃清的行动,原来其因在此,但中毒一事,听起来着实让他心有不安。 他回想半许后,面色坚定坦然道:“圣女说的侍女中毒,跟我们几人没有半分关系!我说怎么好端端的,你们就将我们羁押起来,特别是圣尊问了一大堆,让我们无法应对的话,搞得众人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如今真相已揭开,我们心中的谜团,也可以有个着落了!” 殇泽羽借着跟他们毫无关联的事情,巧妙推脱掉了擅闯龙鱼神殿,意图探清水灵珠之事,给了几人一个圆场的结局,但他心中却在不停担忧着,怕被圣女识穿其中的破绽之处。 室内的几人相顾笑谈起来,而风浔也对殇泽羽的及时出手,怀有感恩戴德之意,并且诚挚的笑着面向他,殇泽羽亦用信任的笑脸,与风浔再次融洽与共。 圣女却依旧清颜肃穆,静看着几人欢愉的笑脸,也许她在斟酌殇泽羽话的真假,片刻后她似乎总结出了答案,并对殇泽羽保持百般信赖。 不过她却在几人笑对之间,再次于手中凝结起,那团没有释放的蓝色光芒,想再次对准风浔释放。 殇泽羽被她的强烈光线,刺激到了眼球,赶紧回头探问道:“圣女这是为何,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圣女安详的神色,让人一见动情,但她却带着怒气道:“我虽然相信你说的,但我不能放过,这个造谣生事的人!” 殇泽羽跟上问话道:“既然圣女都相信小人说的,那你能否告知一下,侍女们是因为什么中毒的?” 圣女失去耐心道:“本圣女如果知道原因,又怎么会跑过来问你们?既然已弄清楚不是你们干的,那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查清事实的真相!” 殇泽羽对于心仪的动人少女,当然不会有见死不救之理,他其实也想借机救下,生命堪忧的风浔,更是想着通过帮助水幻都,让侍女们脱离中毒的险状,能换得圣女的信赖,好趁此向她索取水灵珠。 于是,他当下便真切相告道:“圣女当日救过我们几人的性命,现在你们遇到困难,我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小人和队友们,愿意为圣女和水幻都,出些绵薄之力,尽快揪出事情的幕后凶手!” 殇泽羽的一番肺腑相告,没想到圣女却毫不领情,她失去最后的一点忍耐心,严词傲慢拒绝道:“我们水幻都的事情,自己有能力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帮忙!” 她说完高举手掌,将掌心深厚的灵力,对向风浔的方位,殇泽羽见状赶紧跪地求情,而其余人也似跟他心意相连,都跪下替风浔恳求。 殇泽羽眼眶中的热泪翻滚着,深情望向圣女诉说道:“请圣女饶了他吧,我们都知道他也是无心之过,并不是有意要欺瞒你,在求生驱使的情况下,谁能够保证,不做出违背良心之举?我们几人情同手足,来到这异域国度,即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如果圣女非要不赦免他,那就请将我们,一同杀掉泄恨吧!” 殇泽羽表达完心意,众人跟着做出闭眼之状,准备接受圣女的施刑,但圣女凝视殇泽羽那张,未经世俗过分洗礼,依旧保持稚嫩的光鲜脸庞,心中竟如水般温柔下来。 她抵挡得了事实真假的蛊惑,能安然面对灾难的降临,却不能抵触涂抹去,眼前这个热血少年,凄惶无辜的神情。 但到这时,两人可能都因为入戏太深,而未发现横拦在双方之间,作为第三者的刑室壁体,它仿佛是上天故意设的护罩,在冥冥中安佑着众人的性命。 所以,当双方都恍然发现,这一搞笑的差错时,竟陷入眼神交流的对决之中,而圣女似乎凝固在空中的手臂,托举的那团幽蓝光芒,则无意间打通了,殇泽羽和她的心灵交流渠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陷进圈套 漫无边际的墨蓝夜空中,繁星明灭有序地闪耀着,像一粒粒碎小的珍珠般,点缀着天幕的单调黑色。 清爽的海风温柔吹拂,撩拨起阵阵咸湿的海浪,浪涛拍打着海岛岸边,破碎的浪花溅洒满地。 鸟儿似乎也留恋夜空,它们组队披着暮色的外衣,在微风中滑跃翱翔,享受起晚间的凉意来。 若干个大小不一,间距适中的岛屿上,长满了低矮繁盛的灌木丛,以及高扬巨大的乔木林,它们共同占领和陪伴着,孤独苍老的海岛群。 一些长着巨长细叶的光杆椰树,像一个个拿着无数凶残尖刀,灭绝人性的暗夜刺客,在浩瀚无垠的夜幕下,狰狞恐怖的摇晃摆谱。 而那些偶尔乍现,独自孤傲地徜徉飞舞,努力发散生命亮光的萤火虫,便如利刃上泛出的剑影刀光,映衬着刀剑无眼的生死宿命。 众多海岛上的浓密丛林中,传来嘈杂的尖锐虫鸣,像极了巨树恶魔的呻吟恐吓声,将本来幽静的氛围,扭变成瘆人的邪恶气息。 深邃遥远的夜幕,往往埋藏着汹涌暗潮,因而变得漫长和未知,植物为首主导的恶作剧,更像死神授命的彩排。 散乱罗列的数个海岛,是迷怨部落根深蒂固的驻地,跟守眷部落高大上的浮山仙境相比,他们则是用低调的黑色礁石,堆砌而成气派的伏地群屋。 色彩暗淡的迷怨群居屋舍,由于继承了自然沉淀的精华,因此都披拂着很奇妙的伪装外表,让敌人无法一眼洞穿,深藏在其中的奥秘。 迷怨部落的桀琅长老,此刻正和部落中的勇士将领们,一同兴高采烈地,在宽广的中心岛屿上,继续承袭欢庆着,今日的圣女接任之喜。 各种珍奇海味和瓜果蔬菜,摆满形状其丑无比的桌子,不过也正好抵消了,怪桌扫兴的庸俗感,因此映入眼眶的都是些,令人食欲大开的美味佳肴。 那间檐梁长伸,造型独特的礁石屋外,桀琅正心情舒畅,大笑得合不拢嘴,他坐在上席的位置,主持着“分支晚宴”的进行。 此刻晚宴中显得有些醉意上头的他,似乎已忘记早些时候,在守眷部落的圣殿之上,发生的不愉快遭遇,更是完全没发现,大雨滂沱不止,被阴雨包裹的守眷部落,还有从远处浮山间,泄露出隐约可见的焰花状蓝泽光线。 桀琅左倒右歪地,举起手中的椰壳酒杯,对围绕篝火堆坐着的得力干将,统率着道:“希望在新任圣女的掌管下,迷怨部落和守眷部落,从此以后更能和谐相处,昌盛之气绵延万载!各位,都举起你们手中的朴素杯子,让我们一同饮下,这特殊的甘醇美酒!” 桀琅欢笑着先干为敬后,一个地位不俗的部下,举杯敬酒大喝道:“属下敬长老,还有即将摆脱囚牢困境,忍受煎熬的蛟鱿神尊!希望伟大的迷怨部落,在长老和神尊的带领下,能更加的耀世辉煌!” 桀琅高兴之余,已将那些悲欢离合,讳言顾忌的事情,尽数抛诸脑后,跟魁梧强壮的手下之人,大快朵颐地吃喝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之前那位权高位重的部下,似乎已喝得酩酊大醉,便口无遮拦地对桀琅道:“长老,属下很是想不明白,我们部落手握重兵,您为何却还甘愿对守眷部落,那群娘们俯首称臣?依属下看,就凭今早大殿上,圣尊对你那般仇视的态度,我们就可揭竿而起,攻陷守眷部落之地!到时候,我们也好掌控权势,亲身体验并拥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威风!” 酣畅饮酒作乐的桀琅,听到那人无所遮掩的发话,面色突然凝固起来,他虽眼神恍惚不聚,但还是谨言慎行责备道:“屈悯,虽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但你也不能这般随口胡言,无所不谈,假如走漏风声,这些话传到守眷部落那里,被圣女和圣尊听见,到时候造成的罪孽,就真不是可以用大小来论处了,知道吗? 还好今日殿堂上,你没有做出格之举,否则可真会把我给害惨了。” 屈悯被训话后,自觉低下头颅,小声自责道:“属下知错,长老教训的是,希望长老莫怪!不过对于言行举止,属下绝对是有分寸的,请长老尽管放心!” 桀琅心境坦荡道:“你既然心里有数,如此便甚好,其实不是我有意针对说教你,只是你真不该,这般肆无忌惮! 看在今天这特殊日子上,我就不罚你了,坐下品味享受,这美好的光阴吧!” 屈悯脸色晕开,笑着作礼道:“谢长老不怪之恩,属下定当铭记在心!” 桀琅叹气道:“谢我倒不必了,只是你可知道,为何当初我给你赐名,叫做屈悯吗?” 疑惑困扰着屈悯,片刻后他摇头道:“属下不知。” 桀琅耐心解释说道:“那是因为,即使我们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要忘记屈服圣人,还有怜悯百姓,如此才能对得起,百姓给我们的期待,还有当年圣主,对我等的信赖。 虽说我们部落和守眷之人,因为分歧走为两派,但就凭她们将武器,全部交与我们看管的事情上,我们也应当恪尽职守,做好臣民的本分,而不是想着推翻权利,妄图以武力征服水幻都。” 桀琅慢沉说完,深切的看着屈悯,下面的众多部将,脸上都挂满醒悟,聚满凝重的色彩,半晌后都齐声朗道:“属下谨记长老教诲,不忘当年圣主对我部的栽培!” 桀琅点头应承,随后露出灿烂欣慰的笑容,他再次端起椰壳杯,带着亲切敬献属下。 正当杂味气氛稍缓些,忽然有个穿着简陋,职位低级的小兵前来报信,只见他慌张说道:“启禀长老,属下刚刚打探到,守眷部落出现了紧急状况,圣尊和所有护法,正在施法作阵,稳定事态的变化。” 桀琅也不问清是什么情况,当即迫切声援道:“赶快传令下去准备,随本长老前去,帮助圣女和圣尊,渡过难关,化险为夷。” 此刻醉意上头的桀琅,命令虽严势发出,但并无见到任何人行动,因为那名传话的小兵,伸出手阻拦道:“长老有所不知,虽说守眷部落身处困境,但她们却派出一大群人,正往我们的方向赶来,看她们的架势,像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桀琅听后,拍案而起,摇了摇昏沉的头,怔地惊讶道:“什么?不可能!即便早上在圣女的接任典礼上,我奉献日月神剑引起事端,但最后圣女和圣尊都原谅了我,又怎么会突然兴师问罪?而且她们手无寸铁,就算真的是来找麻烦,也肯定是有求帮忙,说不定正是需要我们的支援。” 小兵表现急切,继续道:“长老,您又搞错了,她们哪是赤手空拳,明明是带着精悍的兵器,全副武装像要攻打我们啊!” 桀琅两眼大睁,不再自我安慰,惊恐问道:“她们哪来的兵器?” 小兵安静的小声回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桀琅沉思片刻,哀叹道:“看来你们说的不错,守眷部落真是对我们早有防备,她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要与我们和平共处,既然是我惹出来的祸事,有什么罪过,就由我一人承担吧,你们万不可轻举妄动,让事态变得不可挽回!” 参与篝火晚宴的一众人,都不停发出窸窣碎语,只见屈悯谏言道:“长老,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是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叛逆啊?要知道守眷之人,虽对我们表面无异,但谁能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推翻她们尊为天人,枉顾世理的统治?” 桀琅坚定的心境,似乎有些动摇,他迟疑道:“这······” 恰逢此时,另一位小兵飞速赶来报信说:“启禀长老,蛟鱿神尊突然大发脾性,焦躁难安,表情痛苦,好像是预感到,龙鱼那边的状态不佳!” 桀琅大惊失色间,先前那名小兵抢着道:“长老,看来守眷部落,真是背信弃义之人,自己出了祸事,不但要惩处我们,还要对守护她们的龙鱼,做出过河拆桥之举,让蛟鱿神尊的挚爱,也无端受到迫害! 蛟鱿神尊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要落得个,痛失伴侣的局面。守眷部落,背道而行,仁义尽失,其心可诛,长老难道甘心,看着她们为所欲为吗?” 被众人火上浇油误导后,不知是他头脑简单,亦或是护佑蛟鱿为重,欲前往增援守眷部落的桀琅,经过几番短暂的挑拨离间,一贯的忠心直线下降,最后竟发出狠话道:“既然她们能这般无情,我是绝不允许龙鱼被她们伤害,否则我有愧蛟鱿神尊的嘱托! 传令下去,排兵列阵,肃杀敌人,守护部落!即便有圣尊和圣女做她们的后盾,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处在酒意后劲上的桀琅,不顾一切狂言说完,所有人都士气沸腾的时候,却见先报信的那无名小兵,悄然低下奸邪的头,嘴角露出一丝熟悉,却又更加得意的诡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战在即 黑夜酝酿着惊喜,也暗藏着恐惧,而漫漫星空长夜,更是将多种天理难容,不可共存的局面,囊括杂揉在了一起。 饮酒寻欢作乐后,在烈酒的催眠效果下,桀琅的意识开始变得涣散,自主决断的能力,也退化得异常虚弱,他的过激反常举动,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想蓄意成全下属的心声,竟让人一时无法猜透。 貌不出众的简易椰壳杯,虽装载着把酒对歌的源泉,但也暗藏了引来祸水的根本。 桀琅一听到守眷部落,大军压境的坏消息,远见随即变得管中窥豹,情绪七上八下的起伏着,顿时便将手中的椰壳杯,愤怒扔向篝火堆。 残余酒水与炭火狼狈为奸,交汇后烈焰瞬间冲天而起,狂暴窜入夜幕中的高空,仿佛战前伴奏的烽火。 桀琅虽贵为部落长老,但误入歧途的他,却不知即将做出,一件可令迷怨部落,万劫不复的蠢事。 桀琅在感性的人类,和奥秘的神兽之间,再次选择信服罪兽的号召力,而他的盲目信仰,让本是喜气洋溢的宴会,发展为兵戎相的战场。 守眷部落发生的未解之谜,还处在悬而未决的阶段,现今又将面对生与死的争斗,看来两部落的分道扬镳,已经在所难免。 甚至连两方地域的夜晚天气,都各有千秋,一面净空如洗,另边却雨势依旧。 桀琅“言出必行”的效率,真可谓是拿手好戏,不出多时,便让倚重的心腹之人屈悯,集结完所有大军,并令他身先士卒,担任前锋先驱,率领浩浩汤汤的军队,开往宽广的海滩上,严阵以待。 迷怨大军恭候不久,佩姗带领的守眷部落女子军团,也在无数道蓝光的包裹下,踏着云雾,乘风破浪,霍然出现,兵临城下。 虽说她们是一群女流之辈,还拿着袖珍短小,看似弱不堪击的低劣武器,与迷怨部落训练有素,手持统一兵刃的壮汉之师相比,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女兵们整齐无异的队列,呈现出巾帼风范的飒爽雄姿,更将刚烈不屈的气势,挥洒得淋漓尽致。 多年未实地考察的圣尊,盲目自信,太过乐观,虽说他让守眷部落,占据主动出击的优势,乍看却更像是兵行险招。 不过,还好长老佩姗士气高昂,面不改色,她肌颜清炫,心静如水,带着保家卫国的女兵们,于月明星稀夜空下的海滩之间,跟迷怨部落势不两立对垒着。 佩姗朝被迷怨大军团团护住,处在中心位置的桀琅叫喊道:“桀琅,看你此刻的阵仗,还果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你不安分守己,却拥兵自重,心思变得如此狭隘,成为令人瞧不起的奸邪小人!若不是当年圣主宽恕有加,留给迷怨部落一席生存之地,你们又怎么可能,发展壮大为今天的格局?” 酒后昏沉的桀琅,思维含混不清,他听到佩姗的叫嚷后,吞吐断续地,指手画脚大声回道:“多谢大长老的赞誉!迷怨部落一向低调为人,不追求功名利禄,现在却被你这番污蔑,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和心寒! 不过佩姗,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想当年我本跟你青梅竹马,谁料到你竟会因为圣女降世,而悬赏设下的一个职位,就开始爱慕虚荣,不惜与我斩断情丝,投靠守眷部落,还将部落女众悉数带走,剩下迷怨部落千万男儿,痛哭流涕相思那么多年! 但也正好由于你的自私,让我得承长老之位,并将那群被世人遗忘的汉子,训练成精忠报国的猛士!” 桀琅的酒后吐真言,让在场的迷怨部下都倍感鼓励,而佩姗的感情往事,也让她率领的守眷女兵,对她刮目相看,片刻间女兵队伍里碎语纷乱,都不禁讶然起来。 佩姗面红耳赤,当即回话道:“呸,你跟我住口!谁和你青梅竹马,是你自己目光短浅,非要死守那个叛徒蛟鱿,如今更为了它,不惜当着众多人的面,忤逆得罪圣女和圣尊,还让参与宴席的那些侍女,全部中毒生病! 但圣女和圣尊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过分计较,假如尔等识趣,交出让侍女们中毒的解药,便可酌情考虑,轻饶你们的罪行。 倘若你们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为防止你们再为害世人,守眷部落就将奉天行事,让迷怨部落从今晚开始,永远不复存在!” 桀琅怨气翻腾,在酒劲的洗脑下,忘记一贯的初衷,怒声吼道:“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神尊!更不要用什么侍女中毒,这样糊弄小孩的栽赃嫁祸之举,故意给迷怨部落,安插上莫须有的罪名!” 在星辉映衬下,更显高冷的佩姗,不屑轻笑道:“哟,还长脾气了,我就是要骂那畜生,怎么着?” 桀琅欲言又止,将憋屈之气,尽展于扭曲的脸上,也许他还跟佩姗藕断丝连,不想和她彻底闹翻,给她留个情面而已,所以忍气吞声作罢。 片刻后,他整理好情绪道:“佩姗,我老实告诉你吧,你一心向往的守眷部落,其实就是贼喊捉贼,他们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找借口生事,让两部落开战,想着都让人不齿,试问这样的部落,你还愿意为她们卖命吗?” 佩姗听完桀琅越来越可恶的话语,娇颜清咤阻道:“桀琅,你可真会妖言惑众,明明是你派出几个手下,乔装打扮成落难的外界之人,潜入守眷部落预谋行事,却还反过来诋毁我们,你这招狗急跳墙,用得真够不要脸!” 桀琅对于佩姗的指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赶紧顺话道:“你说我派手下图谋不轨?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佩姗渐失耐心,直指问题的所在,清晰言明道:“今日圣殿之上,用过膳食的那些人,除了守眷部落有人中毒,你派出去的那几个手下,还有你们前去赴宴的人,全都完好无损,不是你在背后指使捣鬼,还能是谁?” 桀琅听后越发糊涂,惊讶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离谱,你们的人中毒,跟我有哪门子关系?再说了,凡事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就对我横眉怒对,这就是你们守眷部落的高尚作风?” 佩姗蔑笑道:“还跟我装蒜不承认,要证据是吧?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你派出去卧底的那几个奸细,已被我们拿住训话,他们都亲口承认,是奉了你的旨意,在圣女接任典礼上作乱!” 过多的冤枉,抵消了桀琅的部分酒意,此刻他显得头脑有序,但并未关乎,弄清佩姗所说事件的缘故,却列举着守眷部落的罪状道:“佩姗,我不管你说什么侍女中毒,还是冤枉我派出手下暗中捣乱,我只想申明一句,一切与迷怨部落无关! 而且,我还要让你明白一些事,当初水幻都分管之际,守眷部落交出武器,让我们代为看管,好证明两部落相濡以沫的关系时,若不是守眷那些人做贼心虚,又何必留下部分兵器,让你们今日带出来征讨我们? 这分明是她们对我们不信任,如今又杜撰些冤屈之事,来给我们扣上谋逆之罪,是好将我们一网打尽,独霸水幻都的天地!” 佩姗看见处在人群中央,借着酒劲站姿有失风雅的桀琅,只想到他说的皆是酒后胡话,于是再次细心跟他理论道:“桀琅,既然你矢口否认做过的事,那沾染过圣殿内席间食物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中毒症状,而你们却与常人无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在装模作样,转移目标,就不怕传开去,被世人耻笑吗? 赶紧把解药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或许我还可以,替你向圣尊和圣女求情,让你戴罪立功!” 酒后余劲的困扰,让桀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佩姗一直咬口不放,他在背后兴风作浪,于是他在心里默念道:“难道是之前晚宴间,屈悯的狂妄之词,已传到圣尊和圣女耳朵里,于是才借题发挥,无中生有,让圣尊带领护法些作阵,想将迷怨部落全数屠杀?也不知哪个王八蛋,会让消息这般灵通,若是我抓住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佩姗见桀琅沉思作想样,失去耐心的她再次发话道:“桀琅,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逼得我动手,才肯交出解药对不?” 自言自语的桀琅,让佩姗的死缠不放,惹得突然火气冲天道:“佩姗,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事关我迷怨部落的尊严,岂容你在这里百般冤枉!以你这种态度,即便我有解药,也不会轻易给你,要解药没有,命倒有一条!” 佩姗怒不可遏,当即在手中聚起一团蓝光,并冲天顺手发去,激冷的蓝光在空中吸取水汽,凝结出一把锋利的冰刃。 冰刀有意指向某棵大树,将窝里正惬意栖息的一只鸟儿,拦腰切断并掉落在地,残鸟之躯不停扭曲蠕动着,像在诅咒这世间的麻木无情。 佩姗的杀鸟儆人之举,意在暗示桀琅别自作聪明,借着鸟血腥热的气味,她警告道:“桀琅,若再不识抬举,你的迷怨部落,就会像这只鸟儿一样,成为剑下亡魂!” 桀琅不甘示弱,反口回话道:“别以为有圣女和圣尊撑腰,你们就可目无王法了!告诉你佩姗,我桀琅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胆小鼠辈,我有权利带领迷怨部落,争取该有的自由和尊重,你骄傲自大的施压,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佩姗紧咬贝齿,愤怒地说:“你可知道,圣尊一掌就能重创你们部落,你竟然还大放厥词,我看你真是酒兴过头了!我不想跟你反目成仇,希望你迷途知返,便善莫大焉!” 桀琅和佩姗口诛笔伐,互相用道理来攻击对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但由于双方都各抒己见,加上语气不缓,矛盾存疑未明,因而毫无实际的奏效。 双方对峙期间,之前挑动谋逆的那名邪笑小兵,再次携带情报来道:“长老,属下刚刚观察到,守眷部落山摇地动,那些不可一世的浮山,好像是要坠落了!” 桀琅突然冲天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佩姗,看来圣尊带领护法作阵,是另有他事,并不是在为你们做后盾,他和圣女肯定会维持大局,抽不出身来,支援你们这群蝼蚁之军,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尔等势均力敌了! 佩姗,既然你很想教训我,那兄弟们,都挺直你们受压迫的腰身,给我发兵迎战,教训一下这群势利眼的娘们儿!拿下她们后,再分给大家做战利品!” 佩姗也不知桀琅是哪根筋搭错了,好言相劝非但有用,反而助长了他的野心,她慨叹之间,桀琅已授权屈悯,引领迷怨大军,挥舞着刚劲有力的冷兵器,朝她们冲锋陷阵厮杀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寻求退路 寒气阴森的巨大水刑室内,被关押的殇泽羽几人,还跪拜在穿着蓝色如水般衣装的圣女面前,与其说他们是在隔着厚实的壁体,乞求得到圣女的垂怜和宽恕,还不如说成是,被她那双带着闪光般的碧蓝瞳眸,俘虏了缺少关爱的灵魂。 双方用心灵交流妥协间,周围空间内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停止了运转的程序,在窒息占据的相识环境下,腾出了一片极度安详的宁静。 尤其是殇泽羽和圣女蓝雪谧,两人一见如故的对视下,好像有游窜的丝缕,即将把他们捆绑联系在一起,形成某种隔空的异体时,整个世界突然天摇地晃起来,而在透明的刑室底部边缘,还发出铮铮的作响声,像是要脱离地面的粘黏那样。 眼见之处的繁茂树木,失去了稳定的姿态,枝叶跟随着摆动的幅度,摩擦出沙沙的噪音。 有些各部分相接不牢靠的建筑,在剧烈的动乱中变得腐朽起来,有些仅做装饰的劣质工程,甚至已经被惯性力,破坏了本来的面目。 除了如漂浮在空的瀑布水,没有任何阻碍和牵绊,未出现丝毫的动摇迹象外,似乎一切的事物,此刻都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在场的“犯人”c侍卫和圣女,所有人都紧张地四下环望着,想探知雨夜朦胧色彩覆盖下的外面,正在发生什么情况。 殇泽羽对看着圣女,极富同情的眼光,仿佛解读出了,她忽冷忽热眼神中的无助含义。 圣女固然知道振动源的所在,也明白这突发形势的严重性,因而很快触发了,一个很明显的担忧表情。 只见圣女平复记挂之色,将手中持续盛放的蓝色光芒,温柔熄灭掉并收进体内,平缓却用力地放下,欲施惩罚的手掌,转过身来背对殇泽羽,准备提步离开,此处阴气丰沛之地,前往圣尊处帮助应对险情。 困于囚牢的殇泽羽他们,看到初见时如索命般的圣女离开,终于释放掉了内心紧迫的残余呼吸,开始庆幸躲过了这一劫,并互相用轻松的脸色,问候关怀起来。 但将要踏出刑室屋门的圣女,做出一个妩媚动人的侧身站住后,从皓齿整洁的小嘴内,留下恶毒的话语道:“既然你们惺惺相惜,那就好生呆在这里,准备跟迷怨部落,一起陪葬去吧!” 刚获得生存希望的殇泽羽几人,听见圣女犹如赐死的总结语言,匀称的喘气频率,恍然间又回升到异常的速度。 心灰意冷的他们,无力瘫软在地,不知是故意演绎惊吓不轻,还是真的感觉,命途已经黯淡无光了。 如情绪跟踪器的他们,正当多虑后续的情况时,却又听见圣女对侍卫们补充道:“就让他们关在里面自生自灭,没有本圣女的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包括圣尊!如果本圣女发现,他们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听到没有?” 女侍卫全都低下头,应命作礼大声回道:“是,属下谨遵圣命!” 思绪起伏跌宕的殇泽羽,此刻像触电般怔然来神,他暗喜圣女的此番交代,明显是在保全他们。 和预感相差无几的结果,让殇泽羽心中爱的天平,不听使唤地发生了倾斜,并由此激发了,他想彻底征服圣女,那傲视万物般气质的斗志。 从圣女难看的脸色中,殇泽羽聪颖的探知到,她周身虽灵气环绕,但恐怕此去也是凶多吉少,于是他暗自发誓,要跟她共同进退,保护她和水幻都的人们,脱离灾劫的威胁。 但是,殇泽羽又不能放弃,自己带来的同伴,更不能让他们,消亡在水幻都内,因此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水幻都的境地。 殇泽羽望着圣女宽容的身影,抬手挥出一抹浅蓝光晕,便在雨帘中撇开一道口子,伴着暮色下的雨雾,再化作一道凛冽的清冷蓝光,撕破无尽长空,消失在了眼所能及的视线内。 殇泽羽突然猛地回过头,将眼光聚焦在了风浔身上,准备将心中打算,与其余人敞开谈起。 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风浔,被殇泽羽机敏的举动惊住了,他睁大眼眶警觉回看着,神色中又充满了恨意,他定是误认为,殇泽羽要将其绳之以法,好解心中的屈辱之仇。 不过,殇泽羽在惊慌之际,也不忘用微笑来提前铺垫,他十分认真地对风浔道:“风浔,你我之间,能不能将先前的误会纠纷,先搁置在一边?” 风浔不知殇泽羽话中之意,迷茫地回问道:“你想说什么?” 殇泽羽褪去笑容,面容谨慎地对所有人道:“此刻的这片天地,恐怕是要降临灭顶之灾,虽然大家已洗脱,导致侍女中毒的嫌疑,但依旧身陷囹圄,未获得自由之身,因此,需要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再被殃及池鱼。” 其余人都点头称是道:“说的不错。” 殇泽羽细致的看遍每个伙伴,尤其是吸人眼球的默姝凝,最后将目光留在风浔身上,语重心长的继续道:“然而,水灵珠的下落,至今还一无所知,不过,今日殿堂之上,圣尊提起的水灵珠动荡往事,倒和无字古卷上的记载非常相符,所以,要有人留下来继续寻找。 我是想让风浔,施展你所会的奇门阵法,在大伙的助力下,造出穿越到另外世界的通道,将大家带离此地,去到下一个幻境。 我则独自留下来,继续寻找水灵珠,待我寻到后,便去与各位会合,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听闻殇泽羽的抉择之话,首先不同意此法的,当属默姝凝无疑,只见她极不情愿道:“不行,绝对不能留下泽羽哥哥,让你一人来冒险,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也一起留,我们才不会弃你于不顾,自个儿逃命去,大家说是不是?” 在此种情况下,殇泽羽舍己为人的举动,让其余人都十分感激,于是都赞同默姝凝的观点,纷纷支持着道:“就是,不能留下羽兄一人犯险······” “单独遗留公子在此,我们绝不同意!” “大家绝不抛弃队友,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 ······ 对于众人的表态,殇泽羽当然很开心,但他留意已决,怎么可能应允他们,顾此失彼的请求? 况且他执意留下来,不单是为了寻得水灵珠,还要取回他的寒赤剑,更是额外有所幻想,那就是与圣女拉近距离。 只见他抬起被缚的双手,抱拳行礼道:“大家听我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假如全部留下来,水幻都不幸毁灭了,也没找到水灵珠,那我们的除魔任务,岂不是就败北于此?这样的话,欲魔卷土重来的厄运,必定在所难免,天下从此将会生灵涂炭! 倘若你们安全到达其他幻境,集齐剩余的四颗灵珠,就算不能完全击败欲魔,但至少可挫它的锐气,假如水幻都的危机得以平息,那我获得水灵珠,也是指日可待,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家要时刻牢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另辟蹊径! 为了欲魔不毁灭人间,你们必须先行离开,否则,我们就算死了,也会被那些无辜冤死的亡灵,拖入十八层地狱,化为游魂,永不超生,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视殇泽羽为命的默姝凝,最先忍不住哭起来,使劲的摇头不舍,动情说道:“泽羽哥哥,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愿一个人独活于世!” 殇泽羽努力抬高手臂,伸出手替默姝凝轻抹泪珠,并温情安慰她道:“傻丫头,不准哭,谁说我留下就一定会死,你难道很希望我死吗?离别之际,还说那些诅咒般的话,真该好好惩罚你。” 默姝凝赶紧摇摆着,清纯面庞的头颅辩解道:“泽羽哥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殇泽羽开颜欢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故意逗你玩的罢了。” 默姝凝忍不住逗趣的欢乐,哭笑着道:“泽羽哥哥,你好讨厌!” 刚才还愁容交加的众人,都一哄而笑起来,而默姝凝也笑得更加开心,好像都忘记所处的危境了。 短暂的欢笑声结束,辰唯翼再次焦愁起来,和蔼地对殇泽羽问道:“羽兄,你留下真的可以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吧,至少互相有个照应。” 殇泽羽笑着婉拒道:“多谢辰兄美意,自从我出生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师父交给我的使命,就是为了降妖伏魔,生死对我来说,早已置之度外。 各位一旦离开此地,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况且你还要替在下,先照顾好姝凝,以免她被人欺负。 所以,留下寻找水灵珠的任务,我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大家先行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辰唯翼似乎对殇泽羽保持期待,虽很想与他出生入死,但他仿佛看得透,殇泽羽的前途光景,于是也不再多劝,只淡淡地说道:“那好吧,在下就替羽兄,先看管好姝凝小妹,静候你的归来。” 不懂人情世故的风浔,此刻也受现场气氛的感染般,靠过来对殇泽羽道:“羽兄,是我不够成熟,前些日子总是跟你找麻烦,但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以后不会再恣意妄为了,你一个人要保重身体,我们在另外的幻境等着你。” 殇泽羽微笑着点头致意,再看向屠影鬼和月春媚,虽说两人以下属自称,但殇泽羽并没有用低人一等的眼光,来对待他们两个,反而还把他们,当作成尊敬的年长者看。 队伍间的告别仪式结束,殇泽羽对风浔问道:“风浔,你想好用何种办法,离开水幻都了吗?” 风浔满脸自信答道:“想好了,就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 殇泽羽问道:“那接下来,准备先去哪个幻境?” 风浔沉着应道:“目前我们虽在水幻境,但这密不透风的刑室内,此刻并没有水的踪迹,还显得很干燥,木和火这两种材料,明显也无处可寻,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靠这些泥土,作法到达金幻境了。” 殇泽羽担心问道:“这办法可靠吗?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风浔直白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当初我爹就是这么教的,不说万无一失,但肯定十拿九稳,所以,你们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殇泽羽拨云见日地笑道:“那好,一切就全看你的了,拜托了风浔。” 风浔不好意思掩笑,但立刻严肃起来道:“殇泽羽,跟我这般客气,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来看,嗯?” 殇泽羽怔然片刻,醒神后与众人都大笑,迫在眉睫的气氛,突然间又幽默风趣起来。 众人轻快绽笑时,心细如发的辰唯翼突生说道:“各位有没有发现,虽看似一切准备妥当,但问题依旧来了,要怎么引开那些侍卫,才能让风浔的穿越之阵远离监视,安全地施展起来?” 处在摇曳的世界中,被愁绪困扰的殇泽羽,忽然觉得自身的重量轻不少,有种轻飘飘的浮动感,而他驻足细看屋外,才发现摇晃摆动的山峦,竟开始下坠陨落了! 这时候,他看着惊慌失措的侍卫,便对她们恐吓道:“美女姐姐些,你们还不去帮助圣女和圣尊,却还有心思在这里无动于衷,到时候这些浮山坠地后,恐怕你们得连家都没了吧!” 殇泽羽的激将法,对那群头脑简单的侍卫果然起效,只见女侍卫们互相交谈半许后,都成群结队地离开了水刑室的地方,奔向遥远的雨夜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逃路开启 前去关押殇泽羽几人的水刑室处,希望寻求解药,以拯救中毒人群的圣女,无功而返白忙活一场后,急着赶赴圣尊的施法地,给予他可能需要的支援。 水刑室处仅剩的女侍卫们,也无脑似的被轻松支开,殇泽羽众人登时高兴不已,都觉得开展逃跑的时机来了。 考虑到保存接下来施法布阵需要的灵力,加上会孤身犯险独留水幻都境内,最后能否逃离开此地还是问题,几人经过短暂商议表决后,只有殇泽羽发动体内灵力,来摧毁掉每人双手腕间的冰制枷锁。 看似不怎么坚固的冰制枷锁,实质上却十分坚韧有劲,殇泽羽激内不太理想的灵力,集中汇聚到双臂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那个锁拷崩裂开。 冰锁应力震碎为,大小体积均匀的颗状物,它们还未接触到地面前,就化作无数股透明的寒冷烟气,消失在水刑室内部。 去掉锁具的殇泽羽,感觉精气神倍加,在给其余人的枷锁一一解封时,也自然显得轻松许多,几下就搞掂了剩余的麻烦。 在销毁冰制手铐后,殇泽羽捧起默姝凝的小手腕,不忍心地看了又看,生怕她受到了一点伤害,确认她无所损伤后,他关怀说道:“姝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默姝凝反过来握着殇泽羽的手,开怀地微笑道:“泽羽哥哥,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有你多加保护,我现在肯定已经失去意志,被折磨的人模鬼样了。” 其他人在揉着手腕处,脱离桎梏的酸麻时,看着他俩彼此相惜的情景,都露出欣慰的笑意。 但一旁等待开阵的风浔,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着实感到别扭怄火,于是找茬道:“我说你们别卿卿我我了,还想不想离开这里,等我们安全逃离后,再慢慢亲热可以吗?” 默姝凝放下殇泽羽的手,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对风浔凶道:“你是猪脑子吗?难道忘记了,泽羽哥哥不跟我们一起离开的?” 风浔低下脑袋羞愧道:“还真给忘了,我闭嘴好了吧!” 风浔说完开始装聋作哑,老实知趣的退站一旁,将发言权交给了殇泽羽,他看着大伙刚欲说话,却见风浔蹲下身躯,在水刑室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捣鼓着什么玩意。 殇泽羽奇怪问道:“风浔你干嘛?” 风浔冷漠的答道:“当然是收集布阵的材料啊!” 殇泽羽醒悟地默然起来,看着他将那些散落在地的泥土,小心翼翼的轻擀到一块,并用右手二指慢慢捏到左手心中。 看着风浔专心地做准备工作,观摩的几人都感到心潮澎湃,对他抱满期待,连默姝凝也双手抱拳放在胸前,露出很甜美的笑意。 不过却听见风浔暗自言道:“如此干净的守眷部落,真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泥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众人都在为他的问题纠结间,辰唯翼脸上带着尴尬,低声正经的解释道:“想必是之前在龙鱼神殿外,我跟守卫们对战间,不小心踩到花园里才弄来的。” 其余人顿时将惊讶又佩服的目光,送给了辰唯翼,风浔更是罕见的赞道:“辰兄,这次你功不可没啊!幸好有你搞来的这些泥土,否则我们还真的可能,被困在这里等死了!看来天无绝人之路,绝处总会逢生。” 辰唯翼摸着脑袋,腼腆地笑道:“若不是羽兄有先见之明,安排了夜探神殿的行动,我也不可能碰巧去带来,这些不起眼的脏东西。” 屠影鬼笑着附声道:“公子你真了不起啊,连这都被你算到了!” 看着喜爱的哥哥被人表扬,默姝凝瞬间把目光看向他,然后忍不住微笑出来,殇泽羽则以亲切的表情回报大伙。 殇泽羽按照风浔给出的设计,开启协助众人逃跑的程序,见风浔拾取泥土完毕,便开口道:“各位如果准备就绪了,我们便开始起阵吧!” 众人一致点头回应,默姝凝自觉退站到屠影鬼的身边,被他安全地守护着。 殇泽羽c辰唯翼c风浔c月春媚,四人分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但见神情严肃的风浔,往掌心的泥土施放一撮黄白灵力后,松散的沙土结构,仿佛被水溶解成了稀泥,呈现出粘稠的液体形状,动态感和立体感十足。 泥土变成泥液后,风浔作法将它悬浮在空,并移动到几人的中心位置,口中碎语叨念着:“春华秋实,恒古不变,尘土为介,缔造关联。” 随后他用坚定的眼神,会意几人开始作法,只见他们分别引动法诀,将蓝色c玄青c黄白c深绿,四种纯净耀眼的光芒,朝处在空中的泥浆团子推去,被固定在虚空的浆液,吸收掉灵力光芒后,仿佛被加热到极限温度般,逐渐开始膨胀变形,成为质地均匀的泡沫状棕色球体。 几人持续不断的发力,泥球跟着急速全方位旋转,最后像一团柔软的棉花般,胀大扩充到几乎填满,整个水刑室的狭窄空间。 半晌后,泡沫泥棉触及室壁,灵敏地止步不动,开始规律的振动起来,仿佛在抖掉内部的空气,让自身可以愈加结实。 在被巨大泥泡沫球,挤压得让人无法动弹的水刑室内,殇泽羽他们感到了死亡般的可怕窒息,就在几人准备失声呼叫时,球体突然向内飞速坍塌凹缩,当即拉扯出一个,无尽黑暗的时空通道。 众人大口呼吸着被释放的空气,都目瞪口呆地望向那个,充满无限神秘和惊奇,黑棕色的旋涡状入口······ 圣女离开水刑室之地,来到圣殿之山的广场时,只见操作命光之阵的圣尊,周身早已被大雨淋湿透彻,而处在杂光交织柱内的他,遍体都插满着来自各浮山间,护法们发射出的无数蓝色光线。 虽然此刻的情景,看起来显得很凄婉,但换种角度去欣赏,却又十分的神圣和唯美。 圣尊久经岁月沧桑的脸上,被蓝调的绚丽光芒,沉淀出无底线的困窘之意,也许正是因此缘故,他才无多余的力气,去撇开雨帘的困扰,让他变得跟普通凡人般,随意承受着天气变化的折磨。 被透明隔雨罩拥护的圣女,快步飞奔向圣尊的方位,在她的身躯接触到,那些由远及近的蓝色光线时,它们都好像见到主人似的,各自虚空化作点滴蓝斑,消失于昏暗的夜色中。 圣女穿梭在凌乱的光线,组合的腾开空位的光洞中,纯蓝的光芒将她映射成,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婉约和贵气同步存在,晶莹梦幻的仙女般。 她只身来到圣尊的近距离面前,明显看得出他经过这番折腾,已经苍老虚弱了不少,而之前残留毒素的后遗症,和持续释放灵力带来的副作用,更是让他的傲人容颜,出现了不忍直视的衰败速度。 圣女犹如见到亲人般受难,她心疼地关怀道:“圣尊,请让我与你一同施法吧!” 圣尊拖曳着慢速的语气道:“圣女乃九五之尊,万万不可将灵力,浪费在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上,属下一人支撑便够了!” 圣女娇颜微怒道:“都这时候了,圣尊你还想隐瞒我,难道真的以为,我还是那个天真无邪,容易上当的小孩子吗?” 圣尊努力加大声音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请圣女仔细看看现在的情况,以我数千年的修为,都不可阻止浮山的下沉坠落,何况是以你稍显浅薄的灵力?而且迷怨部落又虎视眈眈,倘若你我二人都将灵力,尽数投入到保全浮山的变故中,那岂不是等于,将守眷领地拱手让与迷怨之人。” 圣女不解问道:“圣尊最后的话,让我迷惑不解,不是有佩姗长老,带领了大部队,去围剿迷怨部落吗?” 融进杂色光柱的圣尊,苍白费劲地说道:“属下今早在大殿上,感应到桀琅的灵力,已经达到一种不可想象的程度,如今迷怨部落反叛在即,以佩姗的现有灵力,还有那群弱不禁风的女兵,也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派出她们先打头阵,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圣女焦急难耐,当下又央求道:“就算是这样,那我也不能看着圣尊,独自艰难硬撑,我必须跟你一起施法。” 圣女接着做好施法的准备,来到离圣尊更近的位置,却见圣尊震怒拒绝道:“圣女,是不是你执掌大权了,就非得跟我作对,不听我的话了?难道要我死在你面前,才听得到我的恳求吗?” 圣女无言以对,哽住道:“我······” 圣尊缓口气轻声道:“圣女,水幻都等着你去重振,不要让迷怨部落,那群数典忘祖的败类,给控制掌管了,你需要保留实力,抵挡他们最后那波强势攻袭,特别是要守住龙鱼神殿,避免他们去玷污了,守住了神殿,就守住了守眷部落的信念!” 圣女看出了圣尊眼神的坚决,于是勉强接受道:“圣尊,那你要保重身体,我这就前去准备,迎接攻陷而来的迷怨贼人!” 圣尊看着临危受命的圣女,曲线玲珑的背影走向远处,嘴角随后洋溢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虽说他经过不懈努力,稳定了浮山的垮塌之势,但山体却始终处在陨落中,为欢庆晚宴准备的各类美酒佳肴,也在摇摆不止的动态惯性中,随处洒落可见。 圣尊在圣女背对他时,似用尽浑身解数,在脸上唤出久违的笑容,只见他从微张开的口中,吐出颗如粉白的珍珠样,内里游动着轻柔光雾,仿佛蕴藏无穷能量,鸡蛋大小的圆形物体。 那泛光的珠子,在漫天蓝得发白的光彩中,浮光掠影般朝虹柱的方位投去,雨势里强烈光照环境下的圣女,自然没发现圣尊已破釜沉舟,献祭出了修为内丹。 圣尊的内丹离体,只见他俊朗的面庞,以看得见的速度衰老,皮肤如失去水分开始枯竭,雨后春笋般地隆缩起了,坚硬的细密皱纹。 特别是他那头,一并染成白发的傲人青丝,从内到外见证着,他灵力衰减的不良后果。 刚才不知圣尊在交代“遗言”,想为他的法阵做简单保驾护航,黯然沉痛转过身的圣女,眼神里透着难加抒发的感情,来到圣殿广场的边沿,面对殇泽羽所在的水刑室,那座浮山位置处注视不断。 而在更远处两部落交界的地方,一场震撼天地的腥风血雨,正在无情地展开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互相拼杀 镶嵌在迷怨部落中心岛屿的边缘,优美狭长且热带风情十足,唤作虐心的海滩上,守眷部落的佩姗长老,对曾经心照不宣的迷怨部落长老桀琅,一再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试图说服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希望他做出点实际行动,好让两部落消解误会,握手言和,但在酒劲搅局下的桀琅,听信了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挑拨离间的片面之词,故而进驻了现成的圈套。 死性不改的桀琅,硬是将执迷不悟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他全然不顾两部落消除误解的机会,放着和平美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要改写出一片新天地,以达到展现他本性的目的。 此刻他已召集完成,浩大的勇士队伍,向前来寻根究底的守眷女兵们,发起了战争的进击,看样子浑浑噩噩的他,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暗黑色调为主的迷怨大军,与鲜艳魅蓝衣装的守眷女兵,像成千上万只蚂蚁,用区别分明的外表,将虐心海滩的金黄之色,自私又狠心地霸占完。 从干爽的星夜俯瞰而下,海边上人潮涌动,几近失去了控制,不过却完美地展现了,传说中势不两立的含义。 外冷内热的佩姗,面对袭来的若干七尺男儿,组成凶悍无比的军团,竟是毫无丁点的惧色。 她摇头叹息着白费口舌后,调整姿势稳如泰山,随着一声清亮的发令,在场的守眷女兵们,姿态翩跹地倾尽出动,与如狼似虎的迷怨军人,在延展的不宽阔海岸线上,短兵相接,开始了生死拼杀! 一致认为是迷怨部落在破坏协议,才引起了风口浪尖的现状,当下祸不单行的守眷部落,此刻急切报仇的心情,已攀升到难耐至极,而一雪耻辱的良机,就摆在眼前,守眷的女兵些,自然不会临阵怯场。 只见佩姗长老,快速引动法诀,催化身体内的灵力,片刻间便从两只玉手前端,凝结出两把细长晶莹的冰刃,而她麾下的女斗士们,见状也速作引诀,并将无形的灵力,以实体般的模样,贴在了双手掌心内。 佩姗身先士卒,挥舞着在手的利刃,率领着女子大军,左右逢源,迎面痛击着,她眼中深恶痛绝,迷怨部落的那群,不知死活的贼人们。 刹那间,冷血兵器,灵力之芒,互相碰撞,剑影刀光,双方进行战斗的副作用,将昏暗的海滩环境,硬生生地照耀得,如白昼那样亮堂。 面对肢体柔弱似水的美女军团,看起来强如壮牛的迷怨大军,居然也像失去左膀右臂,竟被对方美妙的灵力光线,灼烧得措手不及,在双方交接触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表现出溃不成军的败状。 尤其是在男性大军后方,做着总指挥的桀琅,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击溃对面的佩姗和女兵们,但事与愿违,没想到他却看见,那群娇气脆弱的美女,用远距离攻击的灵力波,占据优势地将迷怨壮汉们,摧残得仿佛要体无完肤。 身形敏捷的守眷女军,如蜂蝶般轻舞飞扬,活动起来更是优曼胜风,在夜空中左右穿插,把海滩的上方空间,覆盖得密不透风。 密集庞大的凌乱蓝光束,随着她们不断闪现的身影,温柔却又痛快招呼着,那些五大三粗的迷怨男人。 不知迷怨男兵们,是否为怜香惜玉,舍不得痛下死手,怕伤害了攻袭他们的,那群温文如玉的美女们;或是他们真的身形笨重,难以招架住女子军团的愤怒,因此都只不作反击地挨打忍受,横竖飞掠的无情刻薄蓝色光芒。 迷怨之人虽有抵消些灵力之光,对他们头部的致命攻击,但却逃避不开,女兵们无孔不入般,精准的光球投送射击。 也许是迷怨男人的皮肉粗糙,抑或是守眷女兵力道不够,即便他们被毫不留情痛击着,但却未见有人倒地不起,更没有任何人被冲打受损,而痛苦嚎叫或流出鲜血。 在一阵占得先机,发泄快感的强攻乱打后,守眷部落的美貌女子们,仿佛厌倦了这种纠葛处理,逐渐表现出体力不支,纷纷减弱了攻击的威力,方位瞄准也尽显颓势,甚至有人干脆停在海滩上,对迷怨之军视而不见。 桀琅见装备齐全的手下大军,全都像木头般无所收效,很明显是在给对方放水,刻意忍让着对手,于是顿发大火道:“真是枉我掏心挖肺,训练你们这些年,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打不过一群娘们,还是让我来做个示范,教下你们什么叫做心狠手辣!” 桀琅怒威过后,还未等他做出任何范样,只见士气低迷的迷怨大军,突发威猛的势态,抬起挂满冷漠表情的头面,快步奔跑冲刺向那些,正值心神涣散,掉以轻心的守眷女兵堆里。 趁守眷的美女们,休憩着无暇他顾间,迷怨之人都如饿狼扑食般逼到跟前,用刚劲的双手狠抓起她们,纤薄得让人心生怜惜,肌肤嫩滑的。 桀琅发懵之际,还没搞明白部下些的心思,却见迷怨的暴戾之徒,扼住了女兵些的命门,接着她们清瘦的身躯,都一个个地被残忍撕扯啃食着。 突发狂暴的迷怨大军,将魂不守舍的守眷女子们,犹如豆腐般脆嫩的身体,像分裂纸屑那样处决掉。 眨眼间,她们曾经傲人的娇躯内,散发出一团腥味弥漫的热气后,内脏器官都随之掉落在地,稀里哗啦成为一滩肉泥,则被摔打践踏着,最后抛洒丢弃到海里。 那些性情更加野蛮,如嗜血成魔的迷怨暴军,直接省掉抓捕对手的麻烦,抡起铁铸的刀剑,仅凭普通的用力,一刀就果断挥砍在,气虚疲惫的女兵身上。 霎时间,身首异处,骨折肉绽,残肢断臂,鲜血四溅,哀怨嘶嚎,惨不忍睹的场景,在金黄色的沙滩,富有戏剧性地上演着。 血雾狂喷不止,将死寂的夜空,涂染成诡异的红晕色,先前翠绿的植株表面,也沾满了暗红的血渍。 行为变态的迷怨男兵,用享受般的迷幻眼神,舔着嘴角和刀口上,滴下的斑斑血迹,就像是对那些已招毒手,秀色可餐女士们的赞誉。 守眷部落不在状态的女兵们,从未想到会有战火降临,不擅长这种打杀场面的她们,不到一刻钟时间,就有数个仙姿美貌的女子,遭到了敌方骇人听闻的毒手。 那些在融进死亡前一刻,发出凄厉惨叫的女兵们,她们意识尚存,大睁开的眼睛,看到自己平常呵护的美体,飘飞在阴风阵阵,爽朗的夜色里,星河的光辉中时,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们不想再多看一眼,体内循环的甘美热血,沾染在迷怨之人身上,带来视线的恶心感,都缓慢闭上苦涩的双眼,逐渐失去生命的痕迹。 佩姗万没想到,方才胜券在握的局势,瞬间就变换了风格,只顾着尽力杀敌的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叫喊提醒女兵们,注意情况的变化。 连作为迷怨暴徒主管的桀琅,也都还蒙在鼓里,不清楚他属下之人,为了让守眷女兵自投罗网,让她们陷入有来无回的圈套,竟然还设计了这招欲擒故纵。 佩姗当即憎恨地看着桀琅,她用极度怒怨的眼神,谴责着他的心机和城府,桀琅却满脸的无辜状,收下对视他的旧情人的礼物。 手持鲜血直淋冰剑的佩姗,望着人数上势均力敌,对阵手法也天差地别的守眷兵团,顷刻间却方寸大乱,节节败退,她心头的思绪,立即纷乱如麻。 特别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如绫罗绸缎的身体,被无情撕裂终结掉,顿觉像蘸了盐水的匕首,在搏动的心脏上,挑衅地划出一道口子,及时痛入她的心扉。 那一刻,佩姗心里涌起的悲观,简直可以将她人生中,积攒的光辉湮没殆尽,她完全不敢相信,从来都萌出天际的守眷美女们,下场竟是如此恐怖。 守眷女兵血洒海滩,腥味弥漫飘扬在,大海磅礴的潮气中,让人难忍欲吐,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将金黄的沙子世界,漂洗得杂尘不染。 那些红透的沙粒,在海水抚摸般的冲刷下,回到了最初的本色,血液遗留的赤色,则无痕融进广袤的汪洋里。 死去的守眷女子们,被强制剥夺的魂魄,也在黎明到来前的那刻,回归到最原始的苍茫中。 一步不慎,就招致了满盘皆输,这样势必也会殃及到,佩姗和守眷部落唇亡齿寒的关系,未经历过生死浩劫的她,仿佛看见了改朝换代,丧权辱国的信号! 可她不会就此认命,既然人海战术不敌对方,于是便想到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招以图自救的妙法。 以前他们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如今桀琅的罪过却罄竹难书,唯有刀兵相向,才能平息这场恩怨,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愤恨地看着人海中的桀琅。 只见佩姗灵巧的双手间,开始不断作引法诀,片刻后两团极盛的发白蓝光,在她双手掌心处霍然腾起。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杀气腾腾的盯准桀琅,将双手的灵力光团,忽地扔向了对方。 炫光在夜空中华丽飞舞,不消半会便裂开成,数团幽灵般的分支,朝桀琅四面八方包抄过去。 在黑暗主宰的夜色里,桀琅见到多团光芒飞速掠来,急忙在右手汇聚灵力,隔空操纵着不远处,斜插在海滩上,一把巨大的刀体飞入手中,并左右横摆着稍作抵挡。 绵柔的蓝色灵光,在桀琅力大无穷的击打下,化作细腻的光雨,消失在血腥的夜幕里。 佩姗早料到桀琅非等闲之辈,因而已做好第二波攻势,就在桀琅分心抵御首轮攻击间,她手中都操持着,特意为桀琅准备的超大型冰剑,且在灵力的帮助下,跃出地面数丈之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铺天盖地朝桀琅厮杀而去。 桀琅刚招架完灵光的围攻,余光却瞥见强攻再来,他顺势将大刀横挡在前,佩姗那如千斤压顶的冰刃,在寒铁的蛮力对抗下,破碎成万千冰屑,从中隐隐泛着夜光的瑰丽。 虽说桀琅再次躲过击杀,可佩姗苦心造就的冰刀,也不是只做样子的,从上面输出的巨大惯性力,硬是把桀琅倒逼了数米之遥。 桀琅即刻把大刀杵进沙滩,在沙铁摩擦出耀眼的火花间,才勉强勒停了后退的身子,同时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兴许是被撞击的力道,给震伤些心脉了。 佩姗心思澄明,为预防桀琅反起而攻,立马退避到很远的距离之外,这时桀琅手下那些,忙于收割美女的兄弟,才缓过紧张的神经来,纷纷围上欲替他出气。 桀琅看见近在咫尺的佩姗,瞬间又跑得那么远,仿佛再次体会到了,被抛弃的痛苦,一阵不欢立马涌上心头。 只见他冰冷的挥手示意,但却温柔说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众人左右张望,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才明白主子的想法,都恭敬有序的散开离去,放任桀琅自行处理。 怒火不减的佩姗,却不领桀琅的情面,她用词粗暴的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桀琅吃力呼吸着微笑道:“我不想伤害你,生死由天定,大家都尽力而为,给自己争取殊荣吧。” 佩姗生气地轻蔑道:“好啊,看招!” 她再次凝聚了冰剑,朝桀琅全力以赴冲杀过去,桀琅也提起大刀,却无精打采的应付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虐心之别 佩姗两手中的冰刃,看起来虽貌似显得脆弱,但在仇恨的催持下,却变成了相当可怕的武器。 她见着桀琅萎靡不振的样子,充满绝望的心中,暗自多出了几分狂喜,因为眼前有利的情景,正好给她提供了占据主场的优势。 佩姗将手中之刃继续凝结寒冰,呈以更粗长的状态,她甚至把剑体的一端,和手掌融接在了一起,确保谨防因手力不够,而滑出手臂的控制。 她将心中旺盛的怒火,化作奋起反击的前冲动力,径直攻向邪面狰狞的桀琅处,而故作凶狠无情的桀琅,早就激化了佩姗体内,无处可宣的愤恨。 桀琅见佩姗再次不可阻挡的架势,努力地挥动大刀应对起来,但这次他明显是有气无力,只安静地默默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发动灵力,来跟佩姗做认真的比划。 佩姗见桀琅憔悴的模样,认为这是天赐良机,自然不对他手下让步,但见她将要触及桀琅的影子时,突然一个急刹拐弯,如蜜蜂般轻舞飞扬转换路线,从三丈左右的空中,再急速倒回向桀琅附近。 只不过这次她改变了攻击方向,绕道桀琅的背后发起攻袭,桀琅却误以为她再次远离而去,便垂头丧气的放下刀体,失落的静立在原处。 正当伤感的情绪,快要湮没桀琅的身躯时,佩姗右手紧拽的尖锐冰剑,挑破了他深色的铠甲,瞬间她又化作闪电似的,回归到夜幕的掩护中。 桀琅忽然觉得左后肩,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切开了一条口子,他随即体验到了刺冷而又疼痛的感觉。 接下来的那刻,暖热殷红的鲜血,从他肩部的伤患处不停喷冒着,热血在他的体表流淌而下时,也填补了他暴露的肌肤上,流失消散的温度。 他急忙把刀柄递给左手,用腾空的右手捂住伤口,可就在他的手掌挨到受伤的位置时,佩姗像离弦之箭般再次折返,并换用左手冰剑,伴着蓝色光芒的俯冲,又划开了桀琅的甲衣,在他的右后肩留下战绩。 桀琅瞬时提起了精神,他灵敏地察觉出骨质被伤及的阵痛,也暗示佩姗这次的力道更大,他猛地扔掉左手的大刀,快速给伤口处送去。 此刻左右双臂后抱的桀琅,不知情的人若是看见,定会认为饱受孤独折磨,似乎相思成病的他,在跟自己神情的相拥。 佩姗的身影神出鬼没,她左一刀接右一刀,在铠甲连贯撕裂的清脆声响中,不消半会工夫,便在桀琅毫无防备的后部,留下两排醒目的斜割伤口,多条口子同时溢出的淋漓鲜血,很快就将他的后背染得通红。 这防不胜防的一切,犹如上天对桀琅无声的谴责,但他却一声不吭,只在夜色中把脸庞扭曲起来,暗自承受着常人无法应付的灾难,也许这是他在为自己造成的过错,做最低级简单的赎罪罢了。 受桀琅的严词命令,被支开的迷怨将士们,在不远处继续对守眷女兵,进行惨无人道的清场发泄。 虽然他们对长老的身手毫无怀疑,但却有个别的人被好奇心驱使着,朝桀琅所站的位置投来眼光,而在看到桀琅所遭受的处境,想转身前来支援时,桀琅只是轻摆着头部,使出否定的应答,生怕惊动了其他专心屠杀的迷怨之人。 桀琅放任手下宰杀守眷美女的同时,自己却在一旁忍受千刀万剐的痛楚,关键他完全没有露出意思,要阻止他们继续施暴的样子。 这种两极分化的矛盾,或许他只是想让迷怨军士,享受短暂快活的滋味,然后把他们对昔日爱人的姐妹们的伤害,转嫁到自己的身体上。 其实他确是被私心左右着,希望可将佩姗欠他的爱,用另类的方式偿还回来,而这难以言喻的错失的爱,只能用冷血的刀剑伤害来展现,这就所谓的爱的越深,就恨得越深,恨得越彻底,那么击杀就越带劲。 桀琅想在这个诀别之夜,亲自检测当年分别的相好,在飞黄腾达的这些年里,为他积攒了多少真心实意的爱情。 不过事到如今,他身后刻意被分割出的整齐伤痕,还有佩姗几乎每刀见骨的技术,带来令人抓狂的痛苦,也恰巧证明了她没有移情别恋,而且还对他“爱”得无可救药! 那些统一的美丽刀口,便是在混乱局面中,还能保持冷静清晰思绪的她,用情专一才能完美雕琢出的杰作。 无数道不曾消逝的蓝色灵光中,佩姗满带怒意的冰剑,即将又一次触碰到桀琅的瞬间,在切肤之痛中不断挣扎的桀琅,仿佛突然看开了一切,微笑着欣赏正值风韵当头的佩姗,舞动着优美的身姿,在他周围“献殷勤”。 桀琅在满意的收获中,忽然闭上了疲倦的双眼,按压后背伤口的两手也滑离开,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昂首挺胸地对向佩姗的方位,迎接她冰冷剑体的到来。 悲愤交加的佩姗,并未注意到桀琅此刻的异样举动,她还未来得及调整思路,就毫不犹豫地把冰冷刺骨的剑体,扎进了他炽热的胸腔内。 钻心的激冷疼痛感,让桀琅光速般睁开眼睛,但在他扭动的面部肌肉上,再次泛溢出一闪即过的微笑,似乎他这刻遭遇的苦痛,都被乐观的释放出来。 此时他看见佩姗出现于面前,她美如仙子般的精秀面庞,也毫发可见的近在咫尺,便不由自主地想抬高任何一只手掌,去轻抚她梦幻般的容貌,但失血过多的他,再也无力抬起那双长满老茧的粗手了。 反观在黑夜模糊视线干扰下的佩姗,却并未感到击中了桀琅,她以为他可能是故技重施,想得到她的怜悯和宽恕,因而假装没有动作,说不定稍后便会吸拾起大刀,来挡住她的杀招,况且她虽然佯装全力进攻,实则为虚张声势吓唬对方。 桀琅也自信地做过大胆猜测和预料,认为佩姗如果不曾抛弃他,就不会真的对他下死手,那些背部的刀伤,只是他该得到的惩罚而已。 可惜他这次下错了赌注,佩姗没有如他所料,停止进攻的步伐,但见他随即喷出一汪鲜热的血浆,正好溅在佩姗的通透冰剑上,他的鲜血仿佛比常人要滚热,竟将佩姗的冰剑,很快融化掉一个缺口。 佩姗意料不到,悲愤交替的她,还来不及退回杀手,她细腻光滑的面庞,待轻柔地穿过冰剑消融的汽雾时,就收到了桀琅心存幻想,欲得到她的饶恕,结果误判形势送给她的“礼物”。 在佩姗多年修炼的熟练刺杀中,桀琅笨重的身躯,缓沉的歪倒向了地面,佩姗见状,在分秒间便迷失了自我。 她此刻所有的情绪开始凌乱起来,并将手中残损的冰剑分解掉,化作颗粒状的蓝色灵光融进夜空,再伸出沾满血迹的双手,一把搂住将要碰地的桀琅。 生死关头的桀琅,倒在了佩姗馨香的怀里,他甜蜜地微笑着,终于近距离观察清楚了,数年前远走他乡,挚爱的美丽女子,如今更是杰出的容姿。 他多想跟她在浪漫的星空下,在这涛声悦耳的静谧海滩上,一起温存美梦般的往事,共度千载难逢的良宵,这样就能成全他多年的夙愿。 佩姗外表虽冷漠孤傲,却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她明眸中涌动的泪花,仿佛此刻繁复的心绪,波动着哗哗滴落而下,混杂进桀琅暗红的血水里,完成了两人心灵交汇的重要时刻。 佩姗对望着桀琅,心碎地失声大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可以躲闪开的,却傻傻痴愣着毫无举措,你这是在用你的身体和性命,来刺激我仅剩的尊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桀琅咳喘着呼吸,嘴巴里被自身的热血填满,脸色苍白地孱弱笑道:“我就知道,你当初不是真的对我死心,对我还存有感情,两部落交战,难免有人伤亡,但如果上天非要让一方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毫无疑问肯定该我来承担,我愿以死谢罪,来换取你深埋心底,不敢承认的虚伪掩饰。” 佩姗流出忏悔的热泪,滑过她光泽如玉的脸颊,星光闪烁在晶莹的泪水里,在珍珠般的泪滴装扮下,她仿佛九天下凡的神女,来拯救这位即将断气的卑微人儿。 她泣不成声道:“既然你知道我对你有心,那你还为什么使性子,不肯听我的忠告劝说,非要挑起两部落,自相残杀的结局!” 桀琅的气息变得很微弱,他不想让心中之话随着他的死去,永远无法水落石出,于是回避了佩姗的问话,富有诗意地问道:“你知道这片海滩,我为什么给它取名,叫做虐心海滩吗?” 佩姗继续抽泣着,不解地摇了摇头,她用苦涩的泪水,润泽着桀琅失去血色的身躯,听他艰难断续的解释道:“究其根本缘由,就是因为当年你弃我而去后,我总是每天都在这里,来等待你回心转意,希望你能折返而归,但春去秋来,冬夏交替,四季轮换,我始终没有见到,你回来的熟悉身影。 于是,我每来这里一次,就去刨几堆沙土,填在我所站的位置,向大海里延伸,这样一直坚持好多年,未曾有过断歇。 最后,经过海浪的长年累月冲刷洗涤,如今便在细长的海滩中部,人工造出来一个,半圆状的突出部分,从天空望下来,很像只有一半的心形,但它却永远浸泡在海水里,被腐蚀和吞没着,而那另一半未见真颜的“心”,就隐蔽着埋藏在杂木丛中。 就好像哪怕我把真心,在乱世中给你摊开了一半,但你却始终都看不到,我另一半在荒野中艰苦求生,待发现和慰藉的心。 更令人痛惜的是,依附在海滩上的这颗‘心’,被绵长宛如刀剑的海滩,整个穿插而过,好比你在我冷热均分的心间,无情的狠刺了一刀!” 桀琅一口气说了很多,脉搏也渐变得找不到动弹,但他闪动着依恋的泪光,深望着不停地流泪的佩姗。 佩姗用纤细的手掌着,桀琅让人难以言喻的沧桑脸庞,然后激动地说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也误会我了,当年我离开你后,虽然谋得期盼的职位,但我却过得并不开心。 守眷部落的规矩森严,全因圣尊亲代过,要让部落看起来,就跟天庭般秩序有然。所以,他特别要求每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得马虎粗糙,任何人都需要恪尽职守,将部落积累的美好形象,维持成让人趋之如骛般的状态。 而我当时刚晋升为长老,自然不敢轻浮怠慢,便长年严格约束自己,希望能用自己的功劳,像龙鱼神尊对待蛟鱿那样,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来跟心爱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本想能借自己的奉献,来让圣尊对迷怨部落一视同仁,没想到时间稍长,自己就变得冷酷起来,让人看起来不近人情,好像一个铁石心肠的怪物那样。 因此,我很怀恋当初跟你在一起,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但我又不敢忤逆王权,害怕被圣尊降罪责怪,甚至迁怒于你和迷怨部落,那样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今日我原本想着,假如你能良心发现,并戴罪立功,那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大,没想结果到却是这样,变成了生离死别。” 桀琅不断咳嗽着,奋力抬起残存温馨的大手,着佩姗惊艳的脸道:“今早在圣殿参加圣女接任典礼,我苦心策划许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见到你现身,让我很是失落死心。 刚才当我看见你飞杀过来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你,将要拥入我的怀抱,我甚至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是你投怀送抱的别样方式,开心期间便失去了理智,站住静止不动,等着你温暖的入怀。 不过,说句实在话,你预热的那些招数,真的下手太狠了,最后我感觉不对劲,想要避开你的锋芒时,才发觉自身已不能再灵活移动,索性便把希望寄托于你,让你用感应来判断这一切。 没想到你的举动,让我真是没有预料到,但我也因此得到了,这些年分开的日子里,你对我经久不衰的爱。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走掉,即使留不下你的人,我也要留住你的一丝魂!” 桀琅说完,咳喘不止,他苦笑一下,佩姗也被他的幽默风趣逗笑了。 夜间的夺命厮杀,让桀琅失去了见到翌日灿烂阳光的机会,他似乎还有很多遗憾未道出口。 紧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微笑的白如纸张的脸庞,逐渐消失在陨灭的生命里,停靠在佩姗滑肤上的手,也自然地跌落在地。 桀琅虽求生强烈,但也抵抗不住死神的召唤。 夜空中的众多繁星,被黎明挤兑了下去,它们如眨巴着眼睛的样子,消失在海天一线的晨幕里,好像是在演绎这对苦命鸳鸯,催人泪下的谢幕方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损兵折将 本是两部落各自讨说法的唇枪舌战,却演变成了血肉拼杀的生死之役,而原来统一阵线的两方,更是分散为两股支线进行激战,尤其佩姗和桀琅两位长老,硬是将刀剑无眼的暗夜战场,转换为短暂延续昔日没说出口爱意的邂逅之境。 佩姗和桀琅两人的对战,就像预先排练好那般,一人愿意承接挨打,一人忍心下手伐诛,犹如伴侣富有情调的生活,充满了旁人羡慕不来的乐趣。 因此,他俩各自单枪匹马的战斗中,没有呐喊嘶吼着的助威序幕,没有飞沙走石的磅礴伴奏,更没有元气大伤的公平结局,唯一的只是留给活下去的人,无尽痛苦的残忍现实。 佩姗看到桀琅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为没有灵魂的逝去之人后,她终于忍不住撕下假意坚强的外表,将储蓄已久的悲悯,注入泪腺中囤积的清澈泪珠。 在她持续不停闪烁泪光的明眸中,刹那间便如不远处大海里,翻滚咆哮的浪涛般,稀里哗啦便蹦跳出来了,庞大失控的不舍泪群。 在堵住视线的巨量眼泪影响下,佩姗仿佛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声,都化作这抓不住的液体展示出来。 不断涌出的苦泪,清除了她脸上沾染的,不知牵连了多少人的混合血渍。 略带血色的污浊泪流,攀附在她垂柳般顺滑的秀发上,蠕动着往重力牵扯的方向行进,最后都共同着陆在桀琅的尸体上,湿润了他渐失体温的骨肉。 大量流落的滚热泪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让人充满了神秘的错觉,或许是里面溶有佩姗催放的灵力,这样她便可通过泪水的踪迹,将深厚的修为带进桀琅体内,用灵力来冰封他的心脏,以免逝去之人的真情实意,在岁月的长河中被抹杀干净。 佩姗被泪水洗净的面庞,再次被唤起无边的魅力,在零星辉光的隐约照耀下,那种令人窒息的美,又复古却更精彩地得到了新生。 她夺眶而出的泪潭,最后渐趋于枯竭,在用嫩皮包裹着细骨的纤手,在吹弹可破的脸部肌肤上稍作擦抹后,欲抬起桀琅平躺的遗体,希望能将他安稳规范的平放在地,即便他已没有了呼吸,但至少他漂游的灵魂,在看见她后感人的举动后,也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可就在她的手心触及到桀琅后背时,才摸到她之前遗留的“战果”。 桀琅后背一条条手指粗细的刀口,瞬间给佩姗传递去致命摧残的悲伤,仿佛有雷电击穿了,她最后一层纤薄的坚韧。 她嚎啕着叫出了凄厉的哭声,悠扬的突升哀啸,回荡在幽幽的苍茫天地间,震动四野,鸟兽惊飞,植株晃漾,引人耳目,像是为亡人吹响的致歉曲调。 她侧额跳动的筋脉,和满头飘扬的毛发,全都似乎共振了起来,而她本人则像被剥夺了神魂般,整张脸的情绪被恐惧主导着,杂乱不一的面色,阐述出她已对未来失去了憧憬。 此刻,她回想起那些年,和桀琅纯真烂漫的嬉闹画面,仿佛亲手了结他性命的这幕情景,清晰又生动地回荡在她的神识里。 佩姗通过手掌与伤口的交谈,总结出了一个世人皆知,却没人愿意相信,甚至不断怀疑的真理。 只见她微动着嘴唇,喃喃自语的吐出话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连伤痕都似乎产生了共鸣,竟会如此的出奇!” 也许吧,世上只有真心牵挂的两人,才会连伤害都铸就得如此完美无缺,恰能让她的修长五指,刚好放进她亲手造成的伤道内! 曾几何时,佩姗也想放弃官位,与桀琅厮守到天长地久,但她却只顾着卧薪尝胆,期待有所作为后,用实力证明给桀琅看,她不可小觑的决心和坚毅,可以带给两人幸福和快乐,并希望能在桀琅见识她的勇敢后,对她唯命是从,形影不离,不再嘲笑冷落她的娇声嗲气。 他们之间藕断丝连的痴情,一直微妙的存在着,只是鉴于相隔遥远,天差地别的处境,互相都没机会认真坦言,哪怕是某天真的互相对视着,恐也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表白,换来彼此间从此陌路的局面。 因为佩姗跟桀琅,虽从小生活在一起,直到长大成人,但以她经常表现出欲有所作为的强势,仿佛随时都会触碰到底线的性情,假如收到碌碌无为的桀琅的倾诉,后果也绝对是打击到他抬不起头。 好在数年的交流接触,让桀琅变得心知肚明,没有轻易就将心中所想告知佩姗,毕竟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如果不想让对白变得苍白,还是先收起那些无用的告白······ 此刻的佩姗,虽然亲自将桀琅送到黄泉路上,但她却也对桀琅不甘低俗的坚持,训教出这般不可思议的猛士军团,而感到十分的欣慰。 佩姗那声叱咤云霄的嘶喊,惊动了正专心释放杀欲的,发泄着情绪的迷怨之军,全都扭头回看长老处的战况。 当众双嗜血般的眼睛,看见他们的统领,倒在粘稠的血泊中时,突然全都像发疯似的,更加狠毒无人性地,用极快的速度,虐杀掉最近的守眷美女们,并将她们的残肢败体,扔向更高深的天空中。 还未等那些高飞的尸块返落掉地,浑身因狂暴而带着雾状的红晕,被震颤冲昏头脑的一部分迷怨男兵,早就用巨大无比的蛮力,冲撞开那些不值得杀掉的女兵,往佩姗蹲坐的那处狭窄的分别之地,如豺狼虎豹般奔来。 佩姗见状不妙,迅疾放下桀琅的尸体,化作一道青蓝的光芒,朝万里高空弹冲上去,在飞离远走的过程中,她还在依依不舍的注目着,从此天人永隔的昔日玩伴。 虽说看见同伴惨死后,被鲜血唤醒的那些守眷女兵,都灵巧努力躲避着,迷怨大军不留情面的屠杀,但对于被激化了内心恶魔,靠灵力来发挥出力量的迷怨之人,纤弱之躯的她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特别是佩姗跟桀琅作别间,瞥见长老丧失风度的屈服,更是让守眷美女们,误认为她已弃掉心念,投靠了敌人那方,故而在敌方攻城掠地的残杀下,女兵们即便重拾希望,有意战斗拼命到底,却被大失鼓舞的画面,刺激到没有用尽全力去殊死抵抗,落寞得只能以命由天定,来为自己书写最后的乐章。 也许她们都透视本质,看到守眷部落大势已去的幻象,所以痛快地丧命在此美丽的海滩上,魂归母亲般的留离海,好过战败被世人嘲笑,反而显得无上光荣。 从悲痛的大意中醒来,跃上数丈高空的佩姗,当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见在晨曦点亮的偌大海滩上,所剩无几的守眷女兵,她顿时全身都凌乱着,自知道已寡不敌众。 她此刻亦是处在悲伤的洪流中,因而再也鼓不起勇气,多去杀害桀琅生前创造,值得骄傲的那群英勇之师。毕竟她已亲自终结了,唯一信任之人的生命,于情于理自然不愿意,再将延续桀琅骄傲的兵士,送到阎王面前,去跟他当面对质,以告她狠心绝情的状。 在惨淡稀疏的晨辉下,佩姗忽看到远处的守眷部落,那些编织的蓝色光芒,在娇嫩的辉芒中,和水雾散射的作用下,是那么的美妙无双,吸引着眼球的兴奋,仿佛是光明在向她招手,呼唤她带领守眷女兵们,回到安全的和谐之地。 于是,佩姗双眼定睛看着下方,虽被海水不断冲刷掉血迹,但遍地却铺满尸体和碎肉的修罗战场,然后缓慢的向下飘落而去,边移动边在空中宏亮地说道:“姐妹们,大家撤!” 处在虐心海滩上的守眷女兵们,都明白若不是在危险关头,颜面不保,甚至生死难测的情况下,佩姗定不可能放下冷傲的身段,来亲热的叫大家一声“姐妹”的。 守眷部落的残兵败将们,既已收到长老撤退的信号,全都一致朝深蓝色的黎明天空望去,只见佩姗就像指路的神仙一样,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充满威严的气势。 虽然两者间距太远,佩姗也许看不见她们的行为,但伤痕遍体的守眷残兵,看见佩姗又找回了自我,顿时感觉到了希望的到来,皆响应着她的号召,几乎都一了下头,有的甚至“嗯”了一声,以对再次焕发精神的长老,表示感激不尽的谢意。 士气低迷的守眷女兵乱阵内,瞬间正能量的气氛,又跃涨了起来,只是没想到预设好的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景象,会以差点全军覆没,落荒而逃的现实收场。 但见她们全都丢盔卸甲,借助灵力的帮助,化成多道耀眼的蓝光,在佩姗的率领下,往守眷部落的阵营撤离去。 泛红的遥远海天交接处,黎明都变成了跟血染红似的,空中夹杂着守眷美女们,身体残留下的蓝光轨迹,多色物质综合在一起,就像的落英缤纷那么壮观。 漫天华丽的色彩,在清晨初见般的温柔下,着血腥遍地的海滩,它们在卖力地释放光芒,期望用最流连忘返的元素,消磨掉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伤怀,也替无辜的大地,抚平这场绞杀波及的创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岂肯罢休 作为迷怨部落攻打先锋的屈悯,看到长老桀琅突遭厄运的变故后,被迫中断了按照原计划展开的剿灭行动,而他也只能睁眼看着,差之毫厘便能尽数摧杀,余下的那部分守眷之人,在像某种无形的宠怜罩护中,安全逃离了杀戮战场。 即便屈悯心中有一万个不甘心,但也只能摒弃执着的杀念,卷挟着血雾光晕的影子,飞速掠闪到已命陨冰剑的桀琅面前。 屈悯冲在众数回头救主,群声骤起的迷怨将士最前端,当他来到靠近躺着桀琅尸体,那块充满惋惜之情的沙滩时,他的膝盖就如捆绑了千斤巨石般,毫不迟疑便怒跪在地,并开始摩擦着细密的沙子,拖动双膝向桀琅的遗体处挪移身子。 他沉重得如此刻心情般的膝步,在这节极短的行程里,却犹如相距了数千里,那么遥远难及,几米远的海滩之地,硬是仿佛消耗了他余生的光阴,才勉强伸手可触桀琅的位置。 在屈悯慢不可描的跪走间,他布满暗红血丝的双眼内,逐渐沉降为平淡的惊异之色,在无穷惶恐感的包围下,他已经失去该有的勇气,来坦然接受这残酷的一幕。 屈悯万没想到是,跟待他恩重如山的桀琅,在分散没有许久的时间内,就阴差阳错,恍如隔世的从此永别。 屈悯跪地移走的过程中,似乎用尽全力去挤压沙子,以求感受真实的痛觉,好让他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才导致细如刀锋的沙粒,划烂了他绵厚的裤管,进而刮破他的血肉,在他膝下的金色海滩上,遗留开辟了两道凹陷的血路。 屈悯穿着的那条,不起眼的野兽皮裤,是桀琅生前特意给他量身定做的,希望他在世态炎凉的环境下,能将长老的关怀之心时刻携带着,从而赋予他坚定不移的信心。 但现今他忠于职守的长老,已孤零萧索的先走一步,倘若还是完整的穿上它,说不定只会更加容易,勾起屈悯心痛欲绝的悲念。 屈悯缓沉地抬起,沾满守眷女兵血渍的右手,静静伸向桀琅的尸体方位,虽然他已想全办法,尽量抹去忧伤的困扰,但他还是借着手背的阴影,来遮住眼前不忍直视,开始渐凉的长老尸身,以免忍不住哭出声来。 屈悯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是被什么给主宰了情绪,让他变得如此不堪打击,还不断的逃避事实,甚至想回到难忘的过去,来减少眼见之处的伤痛。 他多么想能有某种东西,可以带给他麻醉的无觉,如此方能格式化那些,不该深深记住的往事和人。 屈悯颤抖不定的眼光,落在几乎静止于空的手背上,而在他单纯的心中,却回忆起了桀琅给他说过,要对世间的所有人们,抱以怜悯关心情怀的这个提醒。 因此,当他看见那群所剩无几,心魂溃败的守眷女兵们,纷纷化作一道道亮样的蓝光,朝守眷之地撤离而去时,满脑子回荡着的,便是杀之而后快。 然而,他此刻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把桀琅的遗体,护送回部落驻地,让他入土为安,死得其所。 在屈悯被突如其来,仿佛失去至亲之人的阴霾纠缠时,某些坐立不安的迷怨将士,已开始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欲去追杀那群,逃脱命运制裁的遗落女兵。 屈悯用自我折磨的方式,消化掉些丢魂失落的根源后,赶紧对那群蠢蠢欲动的迷怨男兵,作出罢休候命的手势。 那些脾性粗糙的迷怨之人,在看到他发出号令后,自觉安静下来站立着,纷纷凝注着桀琅的身体,好像在为他默哀般,而屈悯痛苦的脸色,也随之柔和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欣慰的色彩。 在仿佛经历几个轮回的周折后,屈悯终于第一次以温热之手,触碰到了带着隐约含笑的桀琅身体,而就在这一刻,那种来自冥界的阴寒之气,突然窜进他的五脏六腑,瞬间熄灭了他内心,坚持不懈的希望之焰。 屈悯终于忍不住现实的考验,理智也失去了矜持,突然狂泪翻涌了起来,像个小孩失去父母般,伤心得不知轻重,哭得一塌糊涂。 周围稀散的迷怨士兵,此刻都已差不多往桀琅尸体处聚集完毕,他们虽然表现得很无情冷漠,但在屈悯撼动天地的狂哭声响波及下,全都将酸楚之色尽挂于面,最后都不禁落下了惜别的泪水。 一望无际的留离海水,仿佛受到此刻遍地哭声的感动和吸引,在朦胧的天色下,被激凉强劲的晨风吹动着,往虐心海滩上,停着桀琅尸身的那处位置靠拢汇聚,看样子它也想搞出点动静来,为桀琅哀悼送行,这样才对得起“母亲海”的名义。 只见平缓的海水,犹如得到了某种抬升的力量支持,变成小型海啸般的模样,朝未曾留心环境变化的迷怨人群处,汹涌冲刷而去。 依照常理的结果,在经历暴力撕杀的剧烈运动后,那群无精打采的疲惫士兵,肯定会被遒劲的潮水,拍打至倒地不起。谁料曾知,无心的海水却跟活物般,充满了独有的灵性,即便它半米高的造型,快速穿梭在众人之间,但未有一人被影响到现有状态,只是在人群中泛起白色的泡沫,从天空望去宛如雪花一般。 在玄色衣装的迷怨兵士队伍间,昏暗天色下显得炫白的水花,竟像亡故之人专属的白色花朵般,塞满拥挤的人群,那种悲哀的气氛,也全被它们吸收殆尽,剩下的只有鸦雀无声的沉思。 暖心的留离海水,用最柔软的抚慰方式,悉心滋养着迷怨男兵的伤痕,希望他们能振作起来,忘掉眼前的悲剧,全身心的投入到,将来事宜的行程中去。 正当庄严肃穆的氛围,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安静的人堆里,突然冒出一个猥琐的声音,并不怀好心的抗议道:“屈悯,你为何要阻止大家乘胜追击,留下来陪你在这里,守着死去的长老,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长老牺牲自我,来保护大家的壮举吗?” 此时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专心地悼念桀琅的屈悯,没被这无端的责怪话语唤醒,却是被灌进来的海水,把桀琅身躯都包围泡住浮起,像是要带着他远走高飞后,他才打起精神来,对麻木无神的站着,或者跪在沙滩上的军士发话道:“大家别无所事事的站着,赶紧把长老的尸体护送回去,别让他在这里曝尸荒野,寒了他的心。” 也许是屈悯的话音,带着领导的风范,给人一种既有的安全感,因此,迷怨士兵听后都醒悟起来,准备把他的话落到实处,带着桀琅的遗体回去安葬。 正欲行动的他们,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海水已湮没过了膝盖,原始的自然冰冷,让众人开始喧哗起来,疑问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时号召起来的庄重感觉,瞬间又被杂乱无序的吵闹声摧散,变成乱哄哄的集市杂音一样,在场的迷怨军人,都众说纷纭地讨论起来,却是将屈悯交代,关于桀琅的后事,给抛诸脑后了。 屈悯见大家都不成体统的表现,顿时心里就来气,但他却怎么也发不起火来,毕竟他还没有调节好情绪,来引领这些群龙无首的人们,去做哪些需要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质疑的败坏之声,再次无畏的嘹亮响起道:“你们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一个二个全都像没了志气,不就是长老不在了吗,至于这么茫然无措么?屈悯首领心怀远虑,正好可以接替长老的位置······” 莫名的话声未落,屈悯登时眼光犀利的搜索着,那满嘴轻浮的自私者,众人也顺着他的眼光,一起确认到底是谁这般无理取闹,竟说出那些天怒人怨的话。 经过片刻的定位查找,所有凌厉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中部,一个身材瘦小,形如侏儒的小兵身上。 虽说众兵士被伤心刺激了许久,但雪亮的眼光一下就辨别出,正是那个仿佛与生俱来,就只会造谣生事,之前篝火晚会上,怂动桀琅发起战争的无知小兵。 当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光,聚焦着看向那个声大似吼,矮小之人的身上,并排山倒海的向他压拢后,他的傲慢瞬间被浇灭了,顿时不自在的闪避起来,不过却没有瑟瑟发抖,只是自然而然的,为保全自身寻找借口和理由。 怒不可止的屈悯,正欲发话询问间,小兵忽抬举起双手,示意人潮停下来,接着先人一步开口狡辩道:“大家别激动,小人说的只为一时激语,我是怕你们被悲伤吞没,失去拯救部落的恒心,才斗胆用那些话来捣乱,希望诸位莫怪小人的愚蠢之举。” 一向听从桀琅教导,心善如水的屈悯,被小兵瘦小得可怜兮兮的外表迷惑了,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并冲他细说道:“其实你刚才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毕竟长老为了吸引耳目,让大家趁乱突击,自己却丢掉了性命,咱们不能让他白白死掉,一定要为他复仇,让守眷之人领教迷怨悍将的勇猛,更要让她们承受,为杀害长老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此次激战,不管我们是否胜利,都必须先为长老举办后事,也好让他死而瞑目,否则长老尸骨未寒,我们却有心继续做杀戮之事,难免会不符合道德礼数,长老在九泉之下,恐也不能安眠。” 那名心机小兵,急着询问道:“那首领你说该如何是好?不可能让所有的士兵都回去,等长老的丧事完后,再去上门寻仇吧?到时候守眷部落那些人,肯定趁此间隙,恢复好大量元气,我们若再想突入其中,可就无比艰难了!” 毫无主见的众人,眼神在屈悯和小兵间徘徊,此刻他们安静的看向屈悯,希望他能采取斩草除根的决措。 不过,片刻的期待后,却听见屈悯犹豫道:“大家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我们打得过守眷部落吗?连长老如此深厚的灵力,都不是佩姗的对手,何况是我们这些虾兵蟹将?” 所有人相顾环望着,哑口无言间轻摇着头,无名小兵却有话欲说,但被屈悯看在眼里,及时阻断后道:“还是听我的安排,先将长老的遗体带回去,为他举办隆重的送葬典礼,之后再商讨可行路径,寻求征战守眷部落的良方秘法。” 屈悯见大家伙没什么响应,便再补充道:“先前一战,迷怨女兵损伤甚重,料想此刻也没胆再杀回来!” 见着屈悯软弱无能的样子,小兵撇开有所反应的人群走向他,边走边说道:“为今之计,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供首领一试,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屈悯打不起兴趣问道:“你能什么办法?” 小兵提心吊胆道:“回首领,这个法子有好处,也有弊端,可能还会有点冒险。” 屈悯突然兴致大升,带着威严之势快语问道:“不要再磨叽了,有什么话快点说!” 小兵吓得连忙弯下,本来就短矮的腰身,在无人看得见的暗色下,不慌不慌回话道:“就是依靠蛟鱿神尊的力量,助我们攻打守眷部落的地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人心所屈 无名小兵的大胆提议,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屈悯,顿时惊愕失色,他好似受到一股无形的冲击般,不觉后退了几步,接着讶然怔住。 片刻后,屈悯才慢道:“你这是自寻死路!蛟鱿贵为神尊,传言脾气火爆异常,更无人亲自见过其真容,他在被日月神剑镇压上万年后,想必已变得更加没有和善的本性,你想让他帮助我们脱离苦海,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小兵淡定的追词道:“首领的担忧,小人自然也感同身受,但你可有想过,当年是谁把蛟鱿封固起来的?” 屈悯沉思半会,脸色也稍有松懈之意,但他却没有回答小兵的问话,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小兵在屈悯的关注眼光下,犹如感到了他的坚定之心,存在些许的动摇不定,有种已被牵着鼻子走的倾向。 矮兵在平常神色的基础上,显露出了倍加轻松自在的表情,很显然他猜到了,屈悯未说出口的答案。 于是,小兵大胆补充道:“众所周知,正是守眷部落的圣主!而我们现在的敌人,正是守眷部落那群人,目标自然也就跟神尊吻合,相信他再泯灭善良,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们也可打着替他扫清障碍,一举登上水幻都至高宝座的旗号,来得到他的认同。 相信此举若是顺利成功,到时候首领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人异士,神尊肯定会对你万般倚重的。” 屈悯被小兵激励之话,说得很心动激扬,但某些未解的疑惑,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半晌后,他再问道:“以我们这等蝼蚁之众,傲视群雄的神尊,会让咱们追随于他?” 小兵平静的解释道:“神尊的灵力虽不可匹敌,但那是在数千年前,如今他在日月神剑的抽剥削弱下,已经大不如当时,那般无可匹敌,相反,可能还很虚弱,需要有人为他辅佐效力,以便卷土重来后开拓疆土。那样一来,他则会让忠诚的迷怨众人,跟着他打遍天下了。” 屈悯稍有点头,认可小兵的推论,不过又生疑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小兵笑着辩解道:“小人就是一无名小卒而已,至于那些陈年的往事,留心查看史料便知。” 屈悯求解道:“什么史料,我怎么从未见过?” 小兵不改的面色,终于有丁点的飘忽游荡,不过却如昙花乍现般,一闪即逝,不消半会,他就自我修复了,其中隐含的破绽。 小兵接着谄媚笑道:“那些破旧的资料,想必小人说出来,首领也不知道,毕竟你终日跟随在长老身边,忙心于家国大事,哪会有多余的时间,去管那些无聊的细节。” 屈悯想继续询问套话,却被小兵的机灵答复给难住了,他的话顿在了喉咙处,只得哽咽道:“你······” 此刻,周围洗耳恭听的迷怨士兵,早已被小兵说得心潮澎湃,全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屈悯,希望他拿定主见,征求小兵的倡议。 双手抱握作礼的小兵,则是露出甜蜜的笑晕,不过却有种威胁和迷惑,共同摇曳的感觉。 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屈悯,在现场那些身染血迹的兵人注视下,突觉不知怎么才能扛起,这份艰难的重任。 他轻慢的低下头,看着海潮退去后,被冲刷干净血污,再次横躺在沙滩上的桀琅,一阵心酸又莫名涌了上来。 幽幽吹拂的晨风,把屈悯严实包围呵护着,在清凉醒脑的感觉下,他沁润在充满希望,渐露头角,蕴藏无尽生命力,微渺晨曦的光芒下,好像明白了无数个披头散发,衣甲破败的迷怨将士,寄托出的深浓期望之情。 深蓝色天幕边缘的曦光,虽然唤醒了臣服在黑夜中的万物,却无法将永久沉睡的桀琅,从黑暗的冥界救活,屈悯面色呆然的看着他,心中委屈的自语道:“长老,我到底要该怎么办才好!” 见屈悯许久毫无动静,众士兵议论纷纷起来,而那名在两部落大战之前,曾急忙呈递情报消息,这时满带不解笑意的小兵,在嘈杂的鼎沸人声中,愤而急起,拿捏果断地,对悲痛的迷怨大军道:“各位先安静一下,且听小人说两句。” 嘴动不停的满地之人,在小兵号令的叫喊中,竟流露出奉他为主的表情,默不作声的站立着,并诚恳无双的向他凝望,连多余的分毫眼光,都不想施舍给屈悯。 小兵得到拥护的响应后,得意忘形的开始畅谈道:“长老为了保住迷怨的领土,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就是想要激励我们,奋战到底,捍卫家园!试问在场的各位,有不想给他报仇的吗?” 众人虽对屈悯的无能,稍有厌恶的排挤,但却疑惑着小兵,不知哪来的张狂胆量,竟敢这般直接了然,目无尊长的大放豪言。 在新一天令人窒息的美景烘托下,抛开顾虑的迷怨男兵,最后居然异口同声道:“谁说不想,我们恨不得将守眷之人碎尸万段,扒她们的皮,抽她们的筋,喝她们的血!只是······” 无数双感彩复杂的眼睛,暂停言论后,都犹疑着一致回望最前方,离桀琅尸身最近的屈悯。 也许他们自知,再怎么愤懑不平,还是需要首领的亲口发令,才敢有所行动,否则岂不是,默认了小兵傲慢的威信,给他过于抬举的拥戴? 屈悯似察觉到了,那些催促的眼光,只见他转过几无生气的脸,用柔弱散乱的眼神,扫视了人群一遍,但还是保持着,不发一言的现状。 那个不知是心怀不轨,还是假装爱国心切的小兵,庄重地对屈悯求道:“首领,不要再迟疑难决了,倘若守眷之人回到部落,就如同放虎归山,将来想要再击溃她们,可真的是希望渺茫啊!而且这次她们虽元气大伤,但无法敢保证,不会对我们群起反攻,届时我们没了长老坐镇,损兵折将的毁灭灾难,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屈悯逐渐对小兵的啰嗦不停,失去了闭口不谈的耐性,随之骤升出心烦意乱的厌倦。 他沉默着用尖锐的眼光盯看他,开始怀疑他根本不是在帮着迷怨部落,而仅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而已。 海岸线上的植株,被阴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飘落的枯叶,点缀着此刻不太友好的氛围。 刚才得势的小兵,在多双反转的目光中,开始显得慌张无神了,他着急推脱解释道:“首领别误会,小人知道你眼识卓远,又关爱百姓子弟的生命,只是没了长老丰厚灵力的庇佑,小人是怕凋零的迷怨部落,会遭遇屠戮灭亡的风险,希望首领能听我一劝,趁此难得良机,先发制人,将守眷部落打个落花流水,让她们永不翻身!” 语毕,迷怨兵人些犹如见风使舵,再次嚷起劝攻的声音,而小兵也得到喘息的机会,不再被紧张的感觉羁绊。 最后,屈悯终于耳濡目染,放下了镇定的态度,挥手示意大家平息争论,听他说道:“大家的心思,我自然能理解,我又何尝不想替长老报仇,但总得有人将长老的遗体,带回去安顿放置好,那样才能尽显,我们作为臣子的一片忠心。” 小兵读出了屈悯的妥协,于是继续添油加醋道:“首领不必牵挂此事,你大可留下一部分人,来办理护送长老遗体的差事,等我们大军压境,教训完那群骄傲自满的守眷人,得胜凯旋归来后,再给长老行厚葬的礼仪也不迟,到时还可顺用守眷人的鲜血,来给长老祭奠陪葬,岂不是一举两得!” 屈悯仅剩的底气,被小兵逐渐掏空,还把他带入了歧途,最后他考虑道:“不行,我必须亲自带着长老的尸身,安全回到部落,如此我才能放心。” 小兵想开口说话,却被桀琅压下去道:“看在你如此积极忠烈的份上,就安排你先带领一部分将士,去杀开血路,等我回去停放好长老遗体,请来蛟鱿神尊,再前去支援你们。” 小兵的反应迟钝了半刻,心想着也许这是屈悯,安慰群人愤慨的最好办法,他则作为直接的牺牲品,带领那些不安分的人们,上门去无辜送死。 但他再仔细看向屈悯,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后,便激昂的接令道:“小人遵命,且等首领谈判赶来的好消息!” 屈悯微笑点头示意,接着动情地看了眼,桀琅有个窟窿的尸体,转身后面容铿锵道:“那好,来几个兄弟,随我将长老的贵体带回去,等说服蛟鱿神尊,加入我等的队伍,定会掀翻守眷之人的老巢,让她们知道,触犯我们底线的后果!” 众人皆高声欢呼,举起兵器助威道:“好!好!好!” 一队身强体健的士兵,随后抬起桀琅的尸体往回赶,小兵带着其余的兵士,列队齐看向桀琅离开的影子,并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浩浩荡荡地往守眷部落奔去。 在逐渐明亮起来的晨曦辉芒下,屈悯目送小兵为首的迷怨将士,走向照耀得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天幕里,去迎接那属于世间的温暖。 在抬着桀琅尸体的队伍走远后,屈悯却久久凝看小兵在晨光里,深藏城府的矮小背影,他不知道在那具佝偻着的驱壳内,掩盖了多少未被人知,可怕的肮脏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往事如风 屈悯目视身份可疑的无名小兵,卷带着部分慷慨激昂的迷怨将士,往守眷部落方向腾飞而去,消失在柔和的光辉中后,他也跟着护送桀琅尸体的群人,回到了部落深处的中心地带。 屈悯吩咐手下之人,在极短的有限时间内,给桀琅布置好庄重的灵堂,将其的遗躯端正摆放规矩,接着又找来他生前喜爱的素色衣服,替他穿裹整齐到位。 前奏准备就绪,屈悯点燃案台上的香烛,斟倒满杯醇浓的陈酿,跟众人一起肃穆的鞠躬跪拜,做完基本的敬献之礼,他便站在灵堂上发着呆,任凭手下们安慰开导,他也久而未能释怀,更不愿意离开,目所能及桀琅的范围。 最后,他支开所有的迷怨重要人物,只留下两名守灵之人静候堂外,自己则狠狠的再次跪倒在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具已经冰凉发硬的尸身,又陷入独自面对的境界里。 到处悬挂的祭祀白绫,在清冷的风速里哗哗作响,余风夹杂斜晖的影子,带着悲哀的味道,扑向屈悯的身体上,把他死死的扣牢在地。 风痕吹拂着烛火东倒西歪,给他带去无穷痛感的同时,让此情此景,看起来甚是揪心,凄惨伤怀。 被绝望灌满全身的屈悯,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瘫软似的跪坐在湿冷的地面上。 他乱发垂面,浑身脏污,看起来一副邋遢不堪的模样,面容酸涩到难以临摹,仿佛可以挤出苦水来那般。 屈悯多想能够跳进,藏在阴暗的角落处,那些深邃的黑色空间里,去感受那无与伦比的纯净,而不再过问伤情的琐屑。 静思许久后,他拿起笨重的酒壶,冲了一大杯甘冽的酒酿,一饮而尽,把椰壳杯丢到一旁,苦笑回味了半晌,才微张开干涩的嘴唇,对着平躺的桀琅慢道:“长老,您生前时常教导属下,不管上天如何不公平的对待世人,我们都要对他们持有关怀之心,把世上最温情的一面,完美的展示给他们看。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天赐的黑暗悲苦,埋葬到无人能见的地方,让大家认为是苍天的功劳,给了他们安乐祥宁的世界,按此推算,人们才会抱有感恩之情,让世间充满无限的大爱。 属下时刻将这些教诲铭记于心,从来都是虔诚去遵守,可如今从您遭受灾劫,亡故的事实看来,那些箴言道理又有何用? 眼看当今世道,邪恶势力愈加横行霸道,亡我之心更是不死,倘若想安守现状,到最后完全可能是坐以待毙。 所以,长老多年来用心栽培的成果,恐怕要被属下挥霍干净了,因为属下将要去做一件,不可原谅的荒唐之事,而只有动用此举,才兴许能够缓解,部落当前遭受的困窘之境。 希望长老的在天之灵,莫怪属下没心没肺,违背了您留下的遗训,属下在此给您磕头谢罪了。” 屈悯独自说话心中之言,瞬间提起万倍的精神,双手用力拍打在地面,快速不断的连磕响头,就像在提前为他的罪行,实施忏悔的仪式。 屈悯做完临行前的道别,面色坚韧地站起身来,轻拍身上的尘土污垢,来到灵堂大门外,深情探望偌大宽敞的场坝上,那些正沐浴在和煦微光中,还在包扎伤口的兵人们。 在关心伤员的情况之际,他语速平缓有爱的说道:“大家先安心养伤,待我去释放蛟鱿神尊后,我们再随他杀回守眷部落,替长老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场地上休息整顿的迷怨士兵,听到屈悯宽慰的大话后,全都充满敬意站起身来,个个满带开心的微笑,高声欢呼道:“首领英明,首领威武,首领万岁!” 屈悯抬手示意大家别激动,接着安排道:“来几个人跟我一起,到锁押神尊的囚牢去一趟。” 听到有这么美妙的差事,众人当下便毛遂自荐着,想摊上这次行程,不过屈悯随便挑选了几人后,在场人声鼎沸的情形,又沉浸在失落的糟糕里了。 屈悯看着大伙心有遗憾的样子,安解道:“大家别这样,不然我会很难过。我这次去接触蛟鱿神尊,运气好的话满载而归,若是霉运缠身,说不定就是死无全尸了。因此,不能带更多的人去冒险,希望你们理解一下。” 悯如是一说,被选中的几人顿时哑然失色,甚至双腿还隐约有些颤抖,生怕被凶善未知的蛟鱿,大卸八块,生吞进肚,那可就真的是太过无语了。 屈悯察言观状间,笑着忏愧道:“都怪我无能,假如在参悟真爱大道的时候,专心自觉的修炼灵力,可能也不会让大家落得这般田地。要是几位同仁不想被我连累,大可不必跟着我去走此一遭。” 屈悯深得人心的讲话,让选好同行的几人顷刻间感到振奋,都向他的位置拥步靠近,还将信任的神色挂在脸上,以示决不后退的恒心。 得到迷怨勇士的支持后,屈悯带着全部落人们的期望,在紧张激动的心情中,与几人结伴为队,往关押蛟鱿的神秘之地,全速奔去。 话说若干年前,金木水火土五位上古大神,为保创世之初的苍生大地,能按秩序稳固健康的运行,便自发成群,共同担任起守护督查的艰任。 然而,神虽万寿无疆,却亦有陨落之时。 待五行大神坚守人间数年之后,终还是抵挡不过,尘世紊乱的纷扰,和人心难驯的苦恼,到头来竟都产生了,弃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的念想。 其实上神逃避责任,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魂识挫损,躯壳枯竭的缘故。 在几位神祗指定接班之人后,最终一致商议决定,既然他们的辛劳付出,得不到预想该有的丰功伟业,就让那该死的造物主规定,等生灵们自己来执行和完善。 加上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神族的威名,在时间洪流中被吞没,最后都奇思妙想,各自选择了一处,被造物主遗漏的未知空间,将神躯炼化变形,作为填充那个空间的物质,神识凝结为一些,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者淘汰法则,很原始低级的生命。 神类里最至尊的神灵,各自悄然蜕变为,镇守遗落空间的五行灵珠,传说的神秘五行幻境,也由此时揭开了帷幕。 于那些诞出的生物中,就存在遗传了神力,犹如神灵在世附体,不被生死左右的特殊物种,便为类似经历无数年岁的挑选,所谓的水幻都守眷部落,圣主之类的“怪胎”。 水神自创水幻都之初,最主要的地域领土,便是互相争夺地盘,万物集中滋生的蛮荒之海。 那时的蛮荒之海里,蛟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蚂蚱般,在众妖兽之间无席可居,到处漂泊流浪。而就在那些混迹四海的日子里,他遇到了知己龙鱼,两者互相帮持,才度过最不堪回首的岁月。 按理说来,蛟鱿也算得上是特别的种群,毕竟他从低等妖兽,钻研修炼进化为人的过程,是非普通物种能够完成的,只是处境不同,被另类对待罢了。 直到水幻都的圣主,为了消除潜在威胁,规范水幻都混乱的势态,前来剿灭那些快速崛起,妄图凌驾于人类之上,外观奇形怪状的妖兽时,蛟鱿才遇到了生命中,带来转折点的贵客,而他也有幸成为了,圣主的救命恩人。 在一次屠妖行程中,圣主不幸意外身受重伤,在她即将被一只强力妖兽摧杀时,蛟鱿带着龙鱼半路杀出,救下了她娇贵的圣命。 在圣主卧床调养伤势期间,蛟鱿和龙鱼默契配合,自发多次突入敌方阵营,杀得妖兽们措手不及,令它们的实力大大削弱。 圣主见蛟鱿和龙鱼,虽是异种的人形,但他俩杀敌建功的实力,不容半分置疑。 于是,圣主当着所有人宣布,提拔两人为剿敌功臣,为日后全面清剿残余妖兽,做好了充实的基础准备。 在两位天降奇才的协助下,圣主很快便将蛮荒之海里,那些聒噪的余孽肃杀殆尽,而她也为了感恩,蛟鱿和龙鱼的救命之情,特将平复妖患后,原先充斥污瘴之气,现在清蓝镇心的蛮荒之海,更名为留离海,并将水灵珠融放在深海内,派两人驻守浩瀚的海域。 圣主的此番决定,是提示蛟鱿和龙鱼二人,去留之间的结局,便为生死各路的寓意。 平定妖兽之乱后,蛟鱿和龙鱼得到更高级的重用,待遇礼酬也是丰厚无双,让他人望尘莫及。 声名鹊起的两人,地位扶摇直上,平步青云,自然让别人眼红嫉妒,流言蜚语也因而层出不穷。 正可谓天有不测风云,当两人前程似锦的时候,水幻都突然降临了,一场惊天动荡的遭遇。 那便是五行上神避隐之前,指派的接班之辈中,经受痛失挚爱夫君的人神婵心,欲自食其力改天换地,而引发的五行秘境,传送之门的扭变之错。 正接受良心考验的蛟鱿,在那场突如其来的乱局里,终还是屈服在了,对力量渴求的之下。 被册封为水灵珠护法的他,在水幻都动乱之期,居然监守自盗,企图染指水灵珠内,强大无敌的神力,紧要关头,还好被圣主及时发现并阻止,才让水幻都免受毁灭之灾。 最后,蛟鱿被圣主打回原形,还把他强制改造为面目狰狞,去角无突,鬃须附面,鳞甲锋锐,獠牙外露,尖如排刀,肉质软触逾人腰之粗,充满鲜艳的血色,描摹不出恐戾之状的怪物,并用日月神剑,囚禁他上万年之久。 蛟鱿受刑之初,他虽有心替龙鱼开脱,包庇其犯法的嫌疑,但龙鱼最终也被扣上连带之罪,同样也是让不念旧情的圣主,构造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杂物,关押于某处森严的禁地,煎熬着万年的分别之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前路多阻 虽然受尽荣华富贵和恩宠的蛟鱿,因逾越作为臣子应有的底线,被圣主毫不客气惩施罪法,变成副异类兽族的模样,但他如水清澈的眼神里,却表现出如丝般的极致纤美动态。 正因为他令人惊叹的反常表现,才挥抹了凶残恶兽的争议,亲切委婉的直面感,无不让人想前临悉解。 看来时间是最好的药剂,它可以磨灭人的良性,亦会积累兽的善性,蛟鱿正用最寻常的表达方式,迎接着在海底之牢外,即将到访拜求的屈悯。 屈悯率领那群如敢死队的手下,来到某个荒凉废置,仿佛被剜掉整个岛体的小岛,筑成封压蛟鱿的海底牢狱入口处,随之出现的便是用古老文字,篆刻着貌似咒语般的石碑。 一人多高的巨大碑块,也许是因为修立年代久远,故而都被风化剥落了一层表皮,看上去圆滑而又天然。 铭刻在上面的古文,模糊不清的贴附着,无人知晓到底是些什么内容,只隐约可见“禁地,入者死”的字样。 入口最开始那段,是一条凿出来斜向海底的甬道,灰蒙蒙的天色,让里面看起来阴寒瘆人,全然像通往地狱的异界道路,见者无不望而却步。 屈悯众人在入口外观望一阵,从内里吹溢出的冷风,打在他们皮肤之上,不寒而栗的触觉,随后如约升至。 屈悯曾几何时,有种放弃的冲动,因为寒洞内回荡的嘀嗒落水声,还有一望无底,黢黑的深渊般道路,简直像为了将人拉向死亡,而设留的恐怖陷阱。 在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后,屈悯在手心融合一团灵气,凭借灵力发出的缥缈光线,他干咽了下喉咙,鼓足了最薄弱的勇气,首先迈入了禁地之口。 熙攘的灵光射线,照不亮又宽又高的通道,相互簇拥的众人,在很窄小的范围内,看起来像在漫漫无边的黑夜里,迷失了光明的指向,找不到人生路出口的微渺生灵。 经过一段最刻骨铭心的斜坡前路后,屈悯看到了冰蓝炫目的亮光出现,他收起灵力之炬,招呼众人快步向前移动,奔向那希望的指引。 终于,屈悯一行人看清了,前头的倾斜甬道,逐渐变成一条,仿佛被某种神奇力量,撑顶起海底水流,而形成的浅蓝色拱状涵洞。 在趋于平坦的圆拱洞道内,光线被游动的海水散射分裂,与水质组合成梦幻的载体,悬空在透明洞体的上方。 屈悯他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各人紧张惧怕的心情,也变得轻快欢愉起来,他们料没想到,在死寂等候的前方,会是奖励般的安排。 如水面泛波的圆弧洞顶外,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翱翔般的游来游去,巨型的海藻等植物,随处漂浮生长着。 波光绚烂,生机盎然的美景,仿佛上天馈赠的礼物,给人一言难尽的温馨感,扫除了某些不利因素,带来的负面影响。 众人在深埋于海底的惊艳世界里,边走边欣赏佳色的自由穿行着,之前阴霾般的心情,也全都被抛诸脑后。 或许他们早已把此刻的处境,当作成舒适惬意的旅行,而不是奔赴生死的考验。 正当他们欢心之际,前头的光亮渐次暗淡下来,就像某种遮光的东西,造成了阴影那般,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刚才沁蓝的海水,居然变得黑如墨汁,混浊而又缓慢的蠕动着。 先前说笑放松的迷怨人,脸上再次覆盖满不详的神色,而屈悯更是心中咯噔一下,有种心跳暂停的隐痛掠过。 越来越黑暗的视线,屈悯不得不再次燃起灵力之光,以方便好继续走完,未知的探索路程。 在看不见边际的冷清氛围下,众人跟在屈悯身后,一言不发的沉稳应对着,安静得连心脏跳动,都听得见的无知地域里,每人都拽紧手中的兵器,掌心也不停释放出担忧的虚汗。 最后,众人轻步行进的微弱声响,掺杂多个震动搏打的心率,在空阔洞道内回荡的组合声音,似乎遇到了某种障碍,变得近在耳边的清晰。 屈悯从孱弱的灵光照耀中,抬头向远处定睛一看,发觉是一块类似断龙石,整体坐落的黑色礁石,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他试着凝聚灵力强度,扩大光线照射的广度,却发现那个天工造物般的结构,居然完整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顿时心乱如麻,跟在身后的那些勇敢兵士,也开始起哄不安,他们兴许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绝路,不让世人接近蛟鱿,以此来抹掉这个,罪恶滔天部落的仅存希望。 此刻,在前路突然阻断,后头晶闪的蓝色光亮,也早就消失不见,处境犹如圈缚牢笼的困局下,众人的哀声叹气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但是,眼神失落无助的屈悯,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模样,而是在镇定思索破解方案。 只见他闭上双眼,悄然靠近湿漉漉的石壁,伸出空闲的左手,去触碰那冰死的石头,温柔细腻的起来。 眼光灵醒的士兵,看见他不可思议的举止后,发声询问道:“首领,你这是在做什么?” 屈悯没有理会士兵的问话,只是表情安详地,继续安抚着石面。 他让人不解的行为,使得其余在意的手下,认为他可能走火入魔了,便齐声大叫道:“对啊,首领你怎么了?” 闭眼静心的屈悯,好像受到身外之音的打扰,从干涩的嘴里吐出话道:“嘘······” 屈悯的怪异举动,士兵们无处可解,都想上前去拉扯他,但听屈悯及时补充道:“别管我,我在用心跟石头交流。” 众人皆惊讶发呆,最前的那个人立刻问道:“跟石头交流?首领,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屈悯无心再搭理,继续用温热的手板,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滑摸,而在他看不见的掌心处,可见到有灵力在注入石体,好似在跟纹理纵横的石头,运功治疗伤痕。 满脑无题的士兵们,觉得屈悯无药可救了,都摇头唏嘘起来,可就在他们心神躁动间,屈悯手掌接触的黑石表面,突然绽放出了刺眼的白光。 紧接着,白光以他放于石面的左手为中心,逐渐扩大泄露的势态,很快便把坚硬无比的巨石,吞没在了虚幻的光照里。 短时间内,黑匣般包裹的环境,就被这突生的奇妙光芒,照耀得跟白昼一样亮堂。 一行人目瞪口呆的怔住,觉得眼前的屈悯,就像神灵般尊尚,他们抱怨的消极表情,也随着白光扩展的同时,被祛除得一干二净。 众人兴高采烈的拥近屈悯,激动得语无伦次,只用最简单的欢笑声,来给他鼓励和赞誉。 屈悯没有被这意料之中的结果打动,他继续保持心平静气的表情,跟众人一起跨进白光的世界里。 穿透白光之阵后,好事的士兵自然开始问话道:“首领,刚才你使了什么仙法,竟然让石头也听你的话?” 屈悯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回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仙法?我只是跟它说了几句话而已。” 屈悯稀里糊涂的回答,让士兵听得很不过瘾,于是继续问道:“那首领是怎么做到,跟石头沟通对话的?” 屈悯得意地呵笑道:“用心······” 士兵们哑口愣住,不再发出得不到明白答案的问话,只静默地跟在屈悯的身后,思考着他深奥的语境。 周围纯白色的光漩涡,把众人映刻的毫发毕现,走了一会白光圣道,屈悯第一个跨出光道的地界,来到另一片昏暗的世界里。 这不适应的光照骤变,让他顿时锁住了行进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观察前情。 也许他后面最近的士兵,受其忘我精神的感染,专心致志的领悟,他刚才给出的奥秘道理,竟然忘了前路情形,猛地撞上了他的身体。 犯傻的那名士兵,吓得马上道歉说:“对不起,首领!” 屈悯还没开口说无妨,前头士兵又被后面的人碰到,接下来的那刻,好像发生了骨牌效应,一群人都挤撞到了一起。 接连不断的前冲力,不消片刻,就把屈悯完全推进黑暗里,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他差点又倒缩回来,好在众人身体紧挨,传递着体表的温度,给了他安慰的来源,才没有让其失去伟岸的风度。 此处的境地,虽然是暗色为主,却只像黑雾那般,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屈悯也没再次浪费灵力,点起灵力烛光来指路。 在昏沉的光线里,屈悯看见嶙峋的地面,有各种巨大的异形尸骨残骸,但当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确认时,它们又不见了踪迹。 屈悯心里不由想起,难道是蛟鱿吃剩的骨架,顿时心中如被电击了那般,震慑之感可想而知,但细想半会后,他乐观的忽略而过,认为只是幻觉而已。 士兵们以为屈悯有所发现,便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是无一杂物的惊悚暗道。 半晌后,屈悯他们走完这段惊疑的道路,前面又突兀耸立着,妨碍进程的阻挡,不同的地方是,这次为一面年代久远,锈迹不堪的金属巨门。 士兵们又进行起哄讨论,不知道如何才好时,只见屈悯掏出挂在脖颈上,一个钥匙状的物品,拿起插入门上那个小孔内。 手下们还没发言尽兴,面前的天堑巨门,已开始一层一层,规则却繁复的启动了。 在机关状的大门退开后,映入数人眼帘的,便是一截圆管状,相对没有前面通道高阔,完全处在水中的道路,而管道外面的世界,也给人一种正常的视觉。 但是,开心之余的他们,在放心不再有难题,找上来的时候,却未发现在水管路途的尽头,向前更遥远的地方,蛟鱿沉寂海底数年的身躯,渺小却震撼的出现了。 这次兵人们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许着落,跟着屈悯大步迈向前方。 屈悯来到圆管水道的尽头,道路就此终结,前面只剩下汪洋的霸权,没有任何走向的启示。 再次陷入绝路后,所有人便四处观望,搜寻周围的可用之法,但经过多时的侦查,除了海洋里游走的动物,和扎根汲取养分的植物外,便没了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最后,眼尖的屈悯,穿过杂草丛生的海水,看见了镇压蛟鱿的封锁之牢,他立马做出防御状,并示意众人退后。 不过,屈悯单独的关心,手下们没有领会其中的含义,倒是东张西望的寻望着。 虽然和蛟鱿相隔很远的距离,但屈悯却瞬时加快了呼吸节奏,他马上开口道:“大家在此留步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一个人去处理。” 士兵们几乎同声疑问道:“既然首领让属下们跟来,为何不让咱们一起面对蛟鱿?首领难道认为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正当心思澄明的士兵,定误认为屈悯此举,是想独吞面见蛟鱿的荣耀,才不让经历死亡恐惧的他们,跟进去见神尊颜面时,屈悯已将手指向海底之牢处,让他们看见远处蛟鱿的可怖造型。 众人顷刻皆吓得腿脚发麻状,不敢再多说话,屈悯则难为情的续话道:“你们也看到了蛟鱿的本样,觉得他会友好和善吗?” 士兵们统一摇头作答,屈悯又加话道:“我之所以不让你们跟进去,是因为蛟鱿独处数年,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难免会引发他的情绪波动,造成难以料测的后果。 如果我进去谈判失败,你们也有时间逃离出去,倘若我不幸罹难,至少你们可告知部落余人,我不是软弱无能之人,我做到了大家的期许,死后也自当问心无愧,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无奈决定。” 士兵们也许被求生左右着,都面带惧色,默许了屈悯提出的保全政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面见蛟鱿 屈悯得到悉数手下们,无声默应的赞同后,向远处缥缈的海底之牢望去,驻足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他眼所能及那处禁地,但两者之间隔着的这段水路,假如仅靠自身无防备的行进,谁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不测的经历,加之在空无一物的处境下,他更是感觉内心膨胀的压力,远远超过了海底的巨大水压。 考虑周详接下来的路径后,屈悯轻缓转过身体,对着跟随他来到,这荒蛮之地的士兵们,抿嘴露出了一抹,极其珍贵的会心微笑。 众人回以尊敬的鞠躬作礼,屈悯则沉重地扔下一句话道:“诸位拜托了。” 然后他深深做了个呼吸,纳入足够的新鲜空气,跃冲出水体通道尽头的液面,直奔向那个虚实结构未知的监牢而去。 屈悯在茂草丛生的复杂海况里,艰难泳动前进着,没用多长时间,之前微不可辨的海牢,本样开始逐渐显现,轮廓也变得大致清晰。 不过,这段阻力颇大,随时可能令人窒息的海水路程,很快便将他聚入体内的空气,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屈悯慢慢感觉到,有种呼吸凌乱加速的不适感,但他心里十分明白,哪怕是只剩下丁点的可用气体,也必须坚持到此路结束。 当他用力扒开丰盛的水草,欲加快前行的速度时,一撮仿佛有生命的藻类,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突地便缠绕住了他的一只脚后跟。 屈悯使劲唤动渐感疲累的腿部,希望能摆脱那该死的索条,但他愈是冲动盲目,藻体就勒得更不松懈,他体内残存的空气,也急转直下地被抽离,最后他将失去意识时,险况依旧在上演。 他再也憋不住体内的废气排出,一下就咽进了大量苦涩的海水,然后昏迷着往深暗的海底坠落。 远处的观望者士兵,见着屈悯被无情的汪洋吞噬,除了蹬脚搓手摇头外,就只能表达爱莫能助的遗憾了。 千钧刹那间,屈悯凭借一丝微渺的知觉,感到另只没被束约的腿部,由某种滑腻的触手状物体拴住,并用劲地把他拖开异物的控制,拉离往下沉降的海底······ 不多时,屈悯缓慢睁开无力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骇人景象,便是被水幻都圣主,封锁万年的“怪物”,传说中的蛟鱿本貌。 在阔度难以估量的中空海牢里,犹如神话中的远古异兽,体型庞然巨大的蛟鱿,他仿佛冲灌满毒液,尽带诱惑的浅蓝色躯壳,细微而又清楚地灵韵展现着。 屈悯被眼前迷幻惊艳的角色,重新定位了认知的层次,激动感慨之余,顺势咳出了几口,吞入肚内的海水。 在舒缓紧绷的血脉波动后,屈悯埋头凝视着透明牢底下,无尽绵延的黑暗深水世界,在色彩差异的对比中,他开始找回了丢失的心魂。 不言而喻,他不是被下面的暗色惊吓住,而是没胆抬头仰望,蛟鱿无数条粗壮软体触手,支撑着龙形头部,气吞山河般的体态。 屈悯生怕只要一看到他的面目,顿时便会被撕扯为碎片,当作食物吞咽掉,只好呆坐在海牢底面,听候着蛟鱿最严厉的发落。 不出所料,没过半刻,蛟鱿便用沉闷厚重的话音道:“卑微的人类,为何闯入我独居的地盘?” 屈悯的音调弱不可识,低头颤抖回道:“晚辈屈悯,见过蛟鱿神尊,晚辈给您请安了,冒昧打扰神尊的生活,还望恕罪。” 蛟鱿孤傲地慢声道:“抬起头来说话。” 屈悯仰头的动作,犹如被扼住了后颈,时间也像被放慢了无数倍,经过许久才抬正头部,蛟鱿也耐心观察着,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他第一眼注视蛟鱿的瞬间,立刻被他超逾十人高的怪躯,给惊吓蒙住了,他屏气凝息,瘫跪在不定型的地上,表情麻木得跟一尊石像似的。 屈悯本以为声名狼藉的蛟鱿,是老态龙钟的衰样,但实际却是勃颜焕发,展示出一副怪异的青春外貌,不时还发出自我吟唱,低沉的呻唤声,仿佛在感叹新时代的来临。 从蛟鱿道貌岸然的模样里,屈悯读出了一股,沉敛近人的温和,跟想象中暴戾本色,差之千里,无法得出见到他是幸运,还是惋惜的结论。 待屈悯静坐无声间,蛟鱿继续慢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自称晚辈?还说见过我?你我既非同类,又素未谋面,何来此一说?难道你是被海水呛坏脑子了?” 屈悯仰望着恭敬解释道:“您是我们迷怨部落信奉的神尊,当初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贡献之大无人能及,为何与晚辈不是同类? 您拥有久远的年岁,晚辈自当尊您为前辈,至于‘见过’,是顺口而出罢了,并无其他含义。以神尊威名远扬的影响力······” 还未等屈悯完话,蛟鱿便喝止住他,带着微怒的情绪道:“不要一口一个神尊的叫我!什么神尊?难听死了!到底是谁,居然敢斗胆给我起外号!” 屈悯被蛟鱿的深厚内力,迸发出的反感给恐住了,当即磕头求饶道:“神尊息怒,您的称谓,是迷怨部落先人们早就定下来的,晚辈也无从知晓谁人为之。还恳求神尊不要追究,过往之士擅作主张的无礼,因为他们也仅是想,对您保持最崇高的敬意。” 蛟鱿巨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只是表面有稍微的生理反应,他见屈悯渺弱的身子,也没有再去为难他,转而用和蔼的语气道:“我已被圣主降级为异兽,跟人类沾不上半点关系,你还是不要那样称呼我了,免得我感到忏愧。 况且,即便是同类,我一个戴罪之身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当神尊?我只求洗心革面,安身立命,逆来顺受,度完余生,不想再去过问纷繁的尘事。” 屈悯发觉蛟鱿说话的口吻,有点犯傻的糊涂感,便丢掉了担忧的害怕,在帅气真挚的脸上,挂满主持公道的正义,还有欲替蛟鱿沉冤昭雪的执念。 他跟着灵敏的直觉走,进而言辞有力问道:“神尊缘何不能释怀往事,非要这般作践自己?” 蛟鱿不屑地嗔怒道:“什么叫作践?你们人类就这么喜欢,单方面的妄加论断,平白无故的以貌取人?” 屈悯过滤着蛟鱿的话语,意外找到了里面的重点词句,并开始分析接下来的战略对话。 沟通的突破口已出现,屈悯便趋于稳势道:“既然神尊都用‘人’自称,那证明您不再回避事实,跟我一样是同属于人类,而不再是您口中的异兽。” 蛟鱿被反驳得体表失色,他虽有爆发被说教的倾向,但最终却服气叹道:“简直是强词夺理!” 暂停分秒后,他又继续抢话道:“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认为是就是了······说吧,来到我静修的居所,究竟有什么事?” 屈悯没想到世人口中,相传因违逆而被罚的蛟鱿,会将困身之牢,轻描淡写的换种叫法,实在是令其佩服,蛟鱿看破红尘的释然之心。 虽然屈悯觉得蛟鱿平易近人,但如果他据实回答,提及了蛟鱿的那些丢面旧事,可能会激活他原始的本性,于是愣住许久未说一句。 蛟鱿见屈悯无话再说,就平静的闷声说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送你出去吧。” 蛟鱿刚准备卷动巨粗的触手,施法赶走屈悯的瞬间,屈悯登时壮起了最后一丝勇气,伸手阻挠道:“神尊请等等······晚辈知道神尊,还在为当年发生的事耿耿于怀,直到现今还不肯坦然面对,但晚辈又怎会不知,其实那非你的本意,当中定有什么隐秘。” 蛟鱿蠕动静听的身体,稍有震颤的反应,片刻后他低下眼光,温柔的看着屈悯道:“既然你刚才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也正好闲得无聊,就告诉你些,依稀记得的事情,当作解闷来听吧。” 屈悯端坐姿势,点头微笑着,听蛟鱿详述道:“当年我犯事被圣主惩罚,表面看起来是光鲜的审判,实则是一场卑鄙肮脏,以交易为幌子的骗局。 圣主将日月神剑,悬停在留离海面,用它的强大威力,来禁锢我的灵魂,只是做个掩人耳目的样子,我愿意任凭处罚,也是被逼无奈。 因为圣主极爱面子,我作为她的心腹之臣,干出了那等丑事,假如她轻易放过我,被世人传扬开去,必会招来唾弃和辱骂。 但碍于人情恩德问题,她不忍心对我下死手,于是抓住了我爱慕龙鱼的把柄,说若不洗净我盗取水灵珠,给她带去的丢人污点,就会让龙鱼来承担我的罪过,为了逼我就范,还不断向我发出强烈警告。 我知道圣主那个人言出必行,为了给她个台阶下,也为了心心念念的龙鱼,便自愿接受改造躯体,住进海底深牢的罪罚。 令人极端愤恨的是,圣主也许早就知道,龙鱼有特异的念力功能,可做出意想不到的惊喜,她为了达成预设目的,就安排我俩分开两地,万年不能相见。 圣主考虑避免事情出叉子,我也想彻底保全龙鱼,便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出故意放出狠话,宣扬跟龙鱼绝交的龌龊勾当。 圣主想将我的心安定下来,不去打扰龙鱼专心生产痴力,还编出谣言吓唬我,说只要我离开由日月神剑,劈开水流形成的中空海底牢狱,日月将会互相吞噬,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等幼稚的谎话,也许只有当初的我才会相信,也表明圣主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我会中她的圈套,不敢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她的万年大计。 圣主最终利用龙鱼的信任,还有她的弱点和本心,造就了后来的浮山奇貌,来完成她梦寐以求的天人美梦。 即便她的掩饰无懈可击,但真相总有被揭开的一日,而那些谣言也将不攻自破!” 蛟鱿说完长吁一口气,屈悯则坚定地应承道:“神尊说得没错!” 蛟鱿似乎没听见屈悯的话,继续带着震动感十足的声音道:“话说回来,我在这里呆了上万年,确实有些烦闷腻歪了,不过,最近我倒感觉越来越轻松,或许是因为,跟圣主既定的约期将到,我又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日月神剑的威慑力降低了,不知道是不是圣主派人,提前取走给我解脱了,来嘉奖我这些年的遵守约定。” 蛟鱿说完露出欣慰的慈笑,屈悯却转移注意力,开始分析昨日圣殿宴礼上,圣尊和刚才他所说,两人各执一词的话,到底谁的才是切合真实的曾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心愿遂成 屈悯经过片刻的斟酌细思,确定了真相信服指数更多的一方,自然是面前虽怪犹善的蛟鱿,因为蛟鱿所坦言的话中,使他想起一件昨晚发生的蹊跷事,此事便是有人谎报,蛟鱿躁动不安的消息。 由于当时桀琅和屈悯等迷怨之人,正借着欢庆的时刻,饮酒作兴打发时间,而酒后犯浑的特殊效应,也让他们轻易就相信了,当时撒谎起哄的不轨小人。 最主要的一点线索是,日月神剑只在海面施力,即便桀琅取下它,赠予圣女作为接任之礼,最多也只是到达了,蛟鱿所处海底深牢上端的水面,根本没机会见到蛟鱿。 既然无人能靠近此处禁地,那一干身手平常的其他人,又有什么非凡能力,观察到蛟鱿乱发脾气的异常情况? 因此,屈悯断定那个乱报军情之人,很有可能早被无名小兵蛊惑,跟他沆瀣一气,串通好来造谣生事,一起合谋挑起是非争端,把酒后失心的桀琅,拉进误导的深渊,最终使其无端丧命。 直到现在,屈悯才搞明白,为何那个无名小兵,总是进言攻打守眷部落,看来定是有所不为人知的图谋。一想到这些卑鄙之事,他更是握紧了双拳,露出磨牙切齿的生气样。 此刻的屈悯,感到十分自责后悔,当时他就该坚信第一感觉,从而也不会再犯糊涂,让那名心怀不轨的小兵,带着多个迷怨将士,去守眷部落清讨血债。 如今坏事已开展,不单他再次被戏弄于鼓掌之间,那些随行的无知士兵,结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他若是单枪匹马前去营救,胜算则会更加大打折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顺了小兵的意,说服蛟鱿跟他出去,希望还能将事态的严重性,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屈悯自个在心中铺展思路间,蛟鱿发觉了他举止变现得怪异,便谨慎询问道:“你怎么了?” 沉静半晌后,屈悯醒神急道:“对不起神尊,晚辈刚才有些心事,在您面前失礼了,还请莫加责怪。” 蛟鱿异兽的脸庞上,似乎组合出了某种面部表情,让他看起来神似轻笑,接着缓气慢道:“无妨,不打紧。” 屈悯作礼恭敬道:“多谢神尊的宽宏!” 蛟鱿没有多余的表态,只是认真的直视他,然后屈悯继续道:“先前神尊肯放下身段,为晚辈耐心述说那么多经历,实在是劳烦您了!不过您谈及的某些话,却是让晚辈受益匪浅,也明白了某些情理。” 蛟鱿善意地呵笑道:“哦?我那些废话,竟然被你此般重视?” 屈悯露笑回道:“神尊道出了当年的秘密,晚辈侧耳聆听后,终于得知了那段尘封的往事,若不是您亲口提起,晚辈兴许还会被历史,蒙蔽到不知何年何月,故而感到万分开心,当然也会铭记神尊的倾吐之话。” 蛟鱿张开满口利刃,看起来无比吓人的大嘴,欢心得意的笑起来,甚至还动用某条软体触手,去捋了他下巴的那撮须状物,完全一副人模人样之举。 而后他慢条斯理道:“那看来年轻人,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很长的路要走啊!假如没人给你指明去向,貌似不怎么行喔!” 屈悯腼腆的抬起头,却看见逐渐天明起来的外界,传递来兰白色的光束,在穿过透亮的海水后,被折射成无数迷人的光晕。 那些忽闪的光芒斑点,照在蛟鱿小山般的身躯上,包装出一位像是上苍派来,庇护生灵的神祗,伟岸中充满霸道的气息。 经过一番周旋探寻,屈悯大致摸清了蛟鱿的底细,也觉得谈起到海牢目的的时机成熟了,于是便假装出淡淡的哀伤道:“神尊一语中的,晚辈之前倒有长老,给我指点迷津,可现在他却······” 说到此处,屈悯忍不住哽咽下来,蛟鱿觉得很是疑惑,便凝神详问道:“他怎么了?” 屈悯低声断续道:“长老他······被杀害了!” 蛟鱿刚才的慈善和蔼,瞬间消失无影,变得很严肃地追问道:“是谁干的?” 屈悯直言不讳道:“就是被圣主手下的那群人!” 一听到“圣主”二字,蛟鱿突然像被恐慌的情绪,蔓延侵占了整个神经网络,不断抽搐着打颤,透明表皮包裹的浅蓝体液,也立刻加深了惧怕的颜色。 他蜷缩起体积庞大的身体,用无数根巨大的触手护住身躯,迅速飘向牢狱的偏僻角落,并用眼光到处扫描周围情况,像一个受惊的小孩子,全然魂飞魄散的状态。 屈悯看到蛟鱿顿发的病态,跟刚才威慑力十足的样子天差地别,定是猜出他怕会被圣主,像消灭桀琅一样杀死,他过度的担心反应,无非是在为这天的来到而表现。 加上屈悯孤身一人,也敢闯入禁地之牢,更显得他像是圣主派来,转达死讯的傀儡。 但与外界失去联系多年的蛟鱿,殊不知桀琅的莫名遇害,是其中另有别人在作怪,而圣主的撼人名号,已经早就停留在时间的某个节点上了。 屈悯怕蛟鱿误解事端,对他痛下杀手,便赶紧开口解释道:“神尊是在忌惮圣主吗?” 蛟鱿抖动的庞大身躯,仿佛将牢内的封闭空间,催发出了低频的音律,让屈悯有种共振的难受感。 所以,他不得不加快语速道:“神尊完全不用忧心,因为当年囚禁您的圣主,早已消失不见,更不会再奴役你了,长老虽然被圣主那帮人害死,但并非是圣主下的命令。” 蛟鱿听后放松了许多,解开几条最外面的软触纽带,但还保持最里层的那些护手,神色茫然的问道:“那是谁做的缺德事?” 屈悯定颜道:“是圣尊。” 蛟鱿好奇问道:“什么圣尊?” 若不是面前异兽外貌的蛟鱿,发出人话的声音,屈悯必定认为在对牛弹琴,他甚至想放弃来此的初衷,失落地离开。 毕竟蛟鱿除了记得,当年发生变故的一切,其他的似乎一无所知,屈悯想要寄希望于他,似乎显得有点荒诞无题。 他忽然对蛟鱿失去信心,但又联想到这么多年,死寂的牢狱生活,都没有改变蛟鱿矜持的本心,那他反过来兴许会影响世界。 于是,屈悯又开始乐意地道:“就是当今守眷部落,掌管最高权利的人物。” 蛟鱿似有领悟道:“喔·····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但他当初不就是圣主的坐骑吗?怎么会变成掌事了?” 屈悯大惊失色,没想到守眷部落万人崇敬的圣尊,居然是一个坐骑的化身,想起来都会让人笑疼肚子。 但他现在没时间去关心那么多,只得继续回道:“晚辈降世的年岁短暂,不清楚其中的故事,况且我一个外部落之人,更加不知晓守眷部落的过往了。” 蛟鱿松开所有的触手,全身心轻松下来道:“也是,先不去追究那些了。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阳奉阴违的东西,居然会变成掌事,真是让人感觉滑稽。” 屈悯顺意附和道:“是啊,守眷之人净会干些,万人唾弃的奇葩之事,亏她们还自恃高贵,装出一副不染俗尘的模样。” 蛟鱿点点高扬的头颅,为屈悯送上真诚的赞同之意,片刻后他又道:“但既然他是掌管守眷部落的最高长官,又为何会对你们部落伸出魔掌,无故斩杀了你口中的长老?” 屈悯刚欲开口解说,突然又卡顿住了,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心中明白,若是对蛟鱿说出,桀琅是被一个无名小卒胡编几句,就轻易蒙骗上当起兵造反,还死在他昔日爱恋的对象手中,岂不是让蛟鱿认为,身为一部落的堂堂长老,居然会此等有勇无谋,智力低下不言而喻,最后肯定还要被耻笑逗乐。 因此,他决定让桀琅那些失败的污迹,一辈子烂在其记忆里,不让太多的人知情,假如蛟鱿以后从其余人处,打听到那段难以启齿的实情,也算是将来的注定。 至少现在,他不能让还停尸部落的桀琅,在未得到妥恰下葬安埋前,连在世间的最后一点尊严,都因为他的坦诚,而烟消云散。 屈悯细想期间,蛟鱿也没去在乎那么多,或许他有更多的心事和想法,正在无人看得见的脑海里酝酿着。 不过说来倒也奇怪,他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便岔开话题继续问道:“你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你们部落失去长老,群龙无首的事情,对不?” 屈悯抿嘴欢欣微笑起来,双手紧合成拳头,恭敬而又谦卑地对蛟鱿鞠了一躬,接着用几乎涕泪满面的表情道:“神尊果然能洞穿一切,晚辈冒死前来叨扰您,就是希望您能冲破牢笼,去领导迷怨部落的子民们,摆脱宿命终结的审判。” 他内心暗自窃喜,以为即将大功告成,没想到片刻后蛟鱿却道:“先前我曾说过,不想再过问尘事,你们两部落的恩怨,我当然也不会掺和其中。” 屈悯对蛟鱿的表态十分纳闷,他用这么长时间的铺垫,认为会说服蛟鱿出牢相助,但效果依旧失望难料。 情急无奈之下,他转用责备的语气道:“既然神尊肯对晚辈以诚相待,那您又为何如此自私,不顾追随您的迷怨众生的死活?您当真就忍心坐视不理,让他们的苦命被强制剥夺? 神尊可能还不知道,替您卸下日月神剑负担的,正是我们已故的长老,虽然那柄破剑,不会对您构成致命威胁,存在与挪开的反差不大。但您前面有提到,最近受其压力减轻的实况,看来终究还是发挥了一定作用。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您就是这么来报恩的吗?” 屈悯重话说完,带满谴讨的目光盯着蛟鱿,反正他已看透生死,即便被蛟鱿就地处决,也要把未遂的心愿说出。 只见此刻的蛟鱿,面带极其屈辱难看的反应,浑身的触手紧绷,并突地伸出一条巨粗的软触,向细弱的屈悯靠去。 屈悯当下认定死期将到,依照常理在牢底水面磕着头,希望得到丁点的宽容和饶恕。 结果还真是让人生奇,蛟鱿非但没有失去理性,反而用软糯的触手扶起他,和气地安慰道:“你要知道,我也有难言的隐处,只因龙鱼还在对方手上,即便我答应你出去的要求,也不能轻易攻打他们,否则龙鱼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真的感到两面为难。” 屈悯面色坚韧的道:“神尊不用担心,据晚辈所知,守眷部落跟咱们部落一样,敬奉龙鱼为神尊,以她对守眷部落所做的贡献,那些人决计不会恩将仇报的。” 蛟鱿略带讽刺道:“是吗?那刚才你怎么敢对我凶话?” 屈悯俯首压低声音道:“若不是迷怨部落之人,正面临敌方灭族的残杀,晚辈也不会对神尊说不敬之语······” 蛟鱿沉默半会,没有继续怪罪屈悯,却又凝容问道:“之前你说圣主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屈悯抬头略喜道:“反正就是再也不会为难您了,神尊现在就可获得自由,带领迷怨部落若干人等,争取该有的公正对待了。” 蛟鱿没有跟进屈悯的话,倒是自顾着追询道:“圣主是怎么失踪的?” 屈悯眼下心中救人要紧,便找个借口搪塞道:“此事非一时半会所能说清,待神尊跟晚辈出去后,找机会再给您细述吧。” 蛟鱿本想继续得到满足的答复,最后却打住妥协道:“好吧,就依你的。看在你无畏艰险,孤身前往此地,守眷之人又如此无法无天,想对你们赶尽杀绝,还有你所谓的长老,替我移开神剑的份上,我这就跟你出去,号令部落余众重整旗鼓。 即便抵挡不过对方的来攻,就算是负隅顽抗,最后弹尽粮绝,难逃终归一死的命运,我也要替你们守护好部落的完整。” 屈悯本想跟蛟鱿提及,他并非孤身独来此处,还有其他同行的人在远处等待,但又怕他听后改变主意,于是厚着脸皮,一人摊下了这份夸赞,继而讶然大喜道:“神尊这是答应了?” 蛟鱿平静无欢的道:“不答应也没法啊,既然你们都愿意尊奉我,那我若再三拒绝,岂非不识抬举,自损名声吗? 虽然外面的世界对于我,没趣得就像是看戏般,时间稍长更会索然无味,但只要有龙鱼安在的地方,每一刻都能让我发觉新鲜。” 屈悯微笑着瞻望蛟鱿,但见他瞬间调集浑身灵力,让那具庞然异兽驱壳上,陪伴他多年的改造器官,开始分解成奇妙的光芒,化作为让人羡慕的组织材料,最后浓缩搭建出,一个人形的模样。 短暂的时间内,蛟鱿凭空凝结出一件光鲜的长袍,潇洒不羁地披拂好,于海牢半空中悬停,提前上演劫后重生的更新换代,屈悯对他的敬重关怀,也随之骤然飙升。 不过,虽然他恢复了人形,却还是依稀看得到,透明虚渺的怪兽状幻影,或许他回归人貌,只是怕以怪物般的外观现世后,非但能招得尊敬的认可,反而会引起适得其反的恶果。 在屈悯忘我的目光中,蛟鱿双手巧妙地催动灵力,掀开了顶部的液体牢面,水流被控制着往上蹿涌,破开无缝隙的实体海水,紧接着一条漩涡状的空间,向海面挤钻而去。 风平浪静,光景宜人的初晨留离海,突然间巨浪滔天,水花翻腾。 纯蓝色的海面,泛起了大量的白色泡沫,一股气势无匹的水柱,惊爆而出,跟遥远距离处的十二根虹柱,彼此交相辉映。从天上望去,就像海面被戳通一道口子,海水被那深邃的通道,无限地吸吞进去。 屈悯被修为玄秘的蛟鱿,只手撑天般的本事惊呆了,驱法跟在他身后,来到空气充裕的外界。 两人彻底离开海水范围内后,刚才的通道轰然闭合,无尽的海水填满那条圆柱形水洞。 强大的海水冲击力,顺便把囚禁蛟鱿万年的牢体,重新化归为属于留离海的一部分,屈悯之前走过的密道,也随着坍塌沦陷。 屈悯和蛟鱿面向东方的晨光,迎风而立在半空中,享受着滋润的气流。 但这舒服的叛逆越狱旅程,让他似乎已忘记,不知深浅的海底下面,还有那些手下在等他的回音。若不是一阵醒脑的海风吹醒他,他全然想不起提示蛟鱿前往营救。 失去蛟鱿灵力主导的海底洞道,眨眼间就变成了灾难的根源,迷怨众人见势不对,纷纷驾驭灵力飞快逃跑,费了九牛二虎的精力,才来到暗道的海岛入口。 让他们深感绝望的是,那处地方已变成了汪洋的世界,方圆百里未见丝毫陆地的痕迹。 短时过度地消耗灵力,让他们的修为捉襟见肘,眼看着就要葬身大海,心境浮躁的某些人,嘴里开始咒骂起屈悯。 只待沁冷的海水,没过众人半身时,屈悯和蛟鱿腾云驾雾,奇迹般地出现了,在迷怨兵将命悬一线时,搭救起了他们,在指引方向的蛟鱿带领下,集队往迷怨中心地奔去。 屈悯临危不乱,步步为营,破天荒地做出了,常人不敢想象的壮举,虽然那不是他擅长的作风,但效果却出奇的好使。 迷怨部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结局会如幸存部众,期待的东山再起,还是被无情地划进史册,淡忘在时空里?一切都不得而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铩羽而归 守眷部落各自依存,正在缓慢坠落万丈高空,但几乎感觉不到的浮山群上,任情下了一夜的暴雨,势态终于有所趋缓,变成了淅沥的颗粒状雨点。 仿佛被夜尽天明的光芒,摧散成无形柔白气霾的雨迹,把原本就仙气十足的守眷部落,装饰得更让人迷醉。 虽说仙雾缭绕,博人眼球,但是与依旧耀射苍穹,拯救浮山群落免受毁灭,圣尊主持驾驭的命光之阵蓝光相比,却也只是甘拜下风的一抹附属之物罢了。 圣女站立于圣殿之山边缘,眼见天空雨势不再强劲,便没有再去刻意破坏,此种闲雅静谧的气氛。她转而收起应付自如的灵力,去掉那层无形的灵力罩,让凉爽的雨滴,任意轻抚她的冰雪凝肌。 阵法衍生出绚蓝光芒之强烈,以至于空气扰动而起的晨风,都以幽蓝的色调呈现,苍穹中排布有序的浮山,被其晕染成苛刻的奢侈形色。 风痕在山体边际匀速摆舞流蹿,吹打在圣女本就天生丽质的面庞上,就像用冰蓝的色素,令她的内在气质尽情焕发,神美而又充满忍俊不禁。 突然间,一珠偌大的雨水,滴落在圣女的眉宇俏睫上,模糊了她的正常清晰视线,但她却没有用手擦除水渍,反而透穿它远观天边的魅景。 自从昨夜来到圣殿之山,替圣尊保驾护航后,圣女明澈似水的眼光,就几乎从未离开过,全神关注两方实力对决,迷怨部落的虐心海滩方向。 经过一整宿的熬夜站岗,圣女按理应显得干涩枯燥的皮肤,却是在恰到好处的雨雾润养下,保持着娇嫩的姿态。 即便有先天的绝伦美貌做底子,但岁月却是一把无形的屠刀,假如长期整夜的折腾,圣女容颜的憔悴速度,肯定会连肉眼都看得出来! 在枯燥急切的处境下,圣女几有在心中抱怨,圣尊墨守成规的做法,实在是太过迂腐,既然水灵珠有强大的神力,那何不动用它来保住浮山,非要搞得劳神伤身才好? 过分越界胡想的圣女,脑袋里穿插着闪过一道念头,就是她虽然已开始掌握守眷部落大权,但水灵珠至今在何方,连她也是云里雾里,除了有所耳闻,根本没亲眼看到过,说不定年岁长远的圣尊,也未见过其真颜。 她轻摇了几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那些不现实的抱怨,两只碧蓝大眼炯然起神,直盯着朦胧远方天空的变化,希望新一天的美好气象赶快到来,以便祛除阴瘴晦涩之气,继而拥抱蕴藏在其中的生机。 可让她第一时间看到的,竟是无数源自浮山的光缕,出现忽闪明灭的景象,仿佛营造光芒盛宴,所需持续燃放的能量,即将耗尽见底那般。 圣女掐指一算,此时距离日出之际愈加接近,本应该是漫天泛白,从而浮山蓝光衰弱的缺陷,也会被及时弥补上。但眼前的这等事态,其中包藏的不解隐秘,着实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焦虑之情也层出不穷。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阴阳互逆的意外发生? 在昨日一天时间内,守眷部落没有先兆的发生了,多件不敢定性的诡秘奇事,初入正轨的圣女,也打不起几分精神,去思索其中缘由,此刻更是不能很快揭开,阵法光芒闪烁的迷局。 但作为犹如一国之主的她,怎么能任由糟糕的情况,似无止境的发生,她必须静下心来,理清当中的因故。 经过片刻的回想,圣女最终醒悟阵光闪烁的蹊跷,大概是鉴于昨日毒素侵体,各山护法修为受损,又长时间勉励付出精气神,引起不可逆转的伤害,才激发的不稳迹象。 护法们能带病鼎力坚持,配合圣尊大展威法,保全守眷浮山的完整,让圣女感到很是欣慰,而她却未曾揣度,命光之阵的原理。 顾名思义,它就是集中调用,人体内的全部灵力,来延续另种事物现状,极端的致命禁阵。 圣尊没及时告知圣女原委,就怕她出手阻挠,让圣主苦心经营的浮山奇观,毁于不舍的挽留中。 伤情的坏事虽不断浮现,但好事也总会成双,因为圣女一并想通了,侍女中毒卧床不起的恶性缘由,那定是她们灵力修为低下,无力消受起突发变故的后果,才全都中了招数。 顺清了风云变幻的乱象,圣女长吁一口舒畅的气息,不过对于毒素的根源,她至今还未有明朗线索,谜团亦如漩涡般扰人思维。 圣女细想排除祸根的时候,她灵媚的晶泽双眸,望穿秋水地观看远方,期盼前去征战的长老佩姗,能带来胜利的好消息。 就在恍惚光阴间,她看到了灰蒙雾霾笼罩的远方,有一群人影豁然出现,不用多想,十有是佩姗她们了。 圣女本想去接应回归的众人,以了解实际结局,但眼前之紧要事务,是给圣尊看护好环境变动,若稍有差池,必定山毁人亡。 她的驻守没保持多久,那群头脑简单,被殇泽羽他们支开的女侍卫,愚笨的现身临境了。 若是平时,这群人可依靠灵力,在两地间随意直线穿走,而现今各座山脉间,都在紧锣密鼓的布阵施法,万不能引起风吹草动,以免一举之错,扰坏了光阵的稳固。 所以,她们在星罗棋布的浮山间,精挑细选着最空闲的地方,择机组成最无惊扰的线路,用了许久才到达圣女的位置,来做看似无谓的帮忙。 女侍卫们气喘吁吁,前呼后拥地达到圣殿之山,当即引起圣女的惊疑面色,还未等她们开口请安,圣女便责问道:“你们不好好看管那些个囚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带头的侍卫辩道:“回圣女,属下们眼见浮山坠落,想着看能不能帮上忙,于是就听信犯几个人的建议,带领大家前来增援。 起初属下们万不敢行动,但后来见他们在那封死的水牢内,想必也无从逃脱,于是便私自做主,离开了看护水牢的岗位。” 圣女当即微怒道:“简直胡闹!擅离职守,该当何罪!若是让他们逃跑了,你们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还不速速回到水牢之地,替本圣女严加看守住。” 一群呆萌的女侍卫,顿时被怒颜的圣女震住了,全员赶紧齐道:“圣女息怒,属下们这就回去!” 侍卫们转身刚要离开,圣女松开的紧张神情,突然凝固下来,喝住侍卫轻声慢道:“等一下,本圣女同你们前去。” 圣女接着轻缓扭身,对身处交织光线中的圣尊交代道:“圣尊,这里你先稳住一阵,我且前去查看一下那几个嫌犯,以免他们耍什么花样溜掉。” 在璀璨的蓝光之幕遮掩下,圣女也没顾上圣尊的允诺回答,更没看见圣尊衰老不一的模样,就急匆匆带着女侍卫们离开了。 虽职权冠顶,然为了避免滋扰到,本就不显稳定的命光之阵,圣女此行也是用麻烦的方式,绕道而行去水牢之山,顺便借机探望下,从那边回来的佩姗军团。 铩羽而归的佩姗残余部队,在初晨的崭新高空中,远远就看到守眷部落方向,那些轻微摇晃沉降的浮山,随处盛放着因施展阵法,而激射出的绚丽蓝光。 作为圣尊悉心调教的得力人员,佩姗自然跟部落之人心意相通,她不能冒昧闯进,正在施法的内山间,以免惊扰到施法的众人,而引起牵一发动全身的烂摊子产生。 她放眼望去,只得见成百上千个浮山中,唯独处在最外围,平常人烟稀少,貌似荒废弃置,略显凄清本色,面积比其他山体大出许多,尚未被开发利用的偏远浮山,没有光线绽放射出,兴许可以值得前往。只是她还不知道,那里的某些地盘,已被悄然改造成了牢狱之所而已。 确定去处后,佩姗为首的女兵队伍,卷裹着数团亮丽的灵光,轰然砸向水牢之山。她们身上的光芒,随后化作细腻的光沙,扑向那些原始状态的植株。 一阵枝繁叶茂的簌响后,美貌女兵们纷纷现出傲人身姿,落在了仿佛被世间遗忘,不知是否因为体积稍大,所以感觉不到如何动摇的山上。 佩姗择取来到此山的目的,部分是因为她吃了败仗,圣尊和圣女又正值愁头,颜面和胆识全都被洗劫一空,不知怎么跟部落权贵的“两圣”交代,于是先寻个地方反思罢了。 这座从前几乎无人来过的浮山,佩姗也没去多在意,它为啥会是这副模样,只是环顾四周排查着情况,确保环境中安全无异,没有不利于女兵们处理伤势,修整恢复灵力的隐患存在。 虽然此山凄凉荒僻,除了灵气充沛外,就没有太多可利用的东西,但从目前的形势看来,此地倒不失为一处,众人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佩姗扫视完毕,眼神会意逃出生天的女兵们,做适时的机理修复。美女士兵们得到授权,便开始各自忙乎着,开展续命的动作了。 这山的地势草茂树密,中部又高耸着一袭山脉,葱郁阴爽的景色,虽显得颇为怡人,但此处的面积之大,佩姗也只能了解,眼及范围内的概况,其余的未知地方,当下切实没有时间去探索。 恰逢关押殇泽羽们的水牢,偏在此山的背向一面,佩姗众人降落的方位,则是正对着她们逃回来的方向。因此,横断山峰那边的动静,让身心疲倦不堪,急需安歇整顿的佩姗残部,自然没理由去注意到。 一群人借助天然的地形,希望快速吸纳这里的纯净灵气,补充些极度消耗的灵力。 然而事与愿违,还未等她们获取丰沛的养分,那名狡猾奸诈的矮小之兵,带着屈悯分配的迷怨男兵们,在多时的穷追不舍后,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再战浮山 在庸土之气弥漫的孤僻浮山上,身份无解的乱臣贼子矮兵,带着一队迷怨人马,如附骨之蛆般,霍然出现在内忧外患,缺少防御工事的守眷部落孤山领土上。 正努力吸收自然灵气,以求恢复损耗修为的佩姗,当即惊起娇弱的身子,在疲软垂下的右边纤手中,凝结好锋利的冰刃,作出警惕的防备姿势。 其身后的女兵们也行随意动,全都跟着佩姗唤引灵力,在祭出的残次实体刀剑外,环绕铺缀一层细蒙的薄薄灵光,聚精会神地欢迎着,对面那些到访的祸害。 再次相见的双方,各自极度仇视地面对着,但守眷女将们的面部表情,则把累积的厌恶之感,展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反观那名似天生发育不良的矮小之人,也许把这场猎杀行动,当做是闲情逸致的一种娱乐消遣,脸色中充满欢愉不羁。 然而他越是轻蔑对待,就让佩姗愈加觉得可憎,加上之前跟桀琅对打间,没有体验到削杀弱者的快感,此刻佩姗激荡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可抑制的冲劲,心想正好借机再惩治一番,这群送货上门的顽劣之徒。 在威胁已悄然临至时,佩姗跟女兵们的羞愤之情陡然暴增,都不再有心存储灵力,只盼望痛快地速战速决,替部落驱散那群蝇蚊杂碎。 双方剑拔弩张,显然没必要再进行无用的交涉,各自蠢蠢欲动做足打算,静待良时杀机的到来。 佩姗将泛着冷雾白烟的冰剑,横举在眉目之间,顺手猛地往斜下一甩,用急速冲刺的手段,正式拉开两部落再战的序幕。 看似只顾着邪笑的迷怨矮兵,见状左手用力挥指,示意男兵们跟他分开队形,成两个独立的战斗力量。 他之所以没有发出,径直向前挺进的攻略手势,或许是因为获胜对他来说,简直是唾手可得,不必过分较真。楚楚可怜的美女们,又让他心存惜悯,无需即刻展开全力碾杀,以便让战斗过程生趣多样,好体验寻欢作乐的美妙后觉。 不过气急败坏的佩姗,对小兵存心找茬的表情,倒不显得那么镇定,心中莫大的恨意,架构起她持之以恒的勇气和信念。 只见忍无可忍的她,带着雷霆震怒般的气魄,如离弦的箭矢,先发制人,突地闪移到正欲规避袭击,但没作预防的小兵跟前。 那人虽未先发觉佩姗的神速,但她刚要挥动冰剑,差之分毫即要碰到其身影时,他用更快的速率疾驰闪开。 得势的矮兵嘴角轻扬,媚献一抹的坏笑,佩姗当下便发急了,继续用超炫滑的身形,猛烈追击着那个氓寇。 迷怨男兵见无名领班开局得利,尽数表现出快意之情。女兵们瞅到他们袖手旁观的表态,随即紧握涂抹灵光后,犹如开窍升华的仙剑,步调一致招呼起他们来。 这次男兵些的反应,没有沾边之前的迟钝现象,全都立马挥舞大刀,摆出弯腰屈膝的姿势,准备接住美女们的恩赐。 那间,这处周围都是几米高乔树,某部分却草木凋零,仿佛被故意腾出空间的环境里,双方又开始打得不可开交。 女兵们士气攀涌,一个个倩丽的妖娆之身,以三四人为一横排,列队整齐规范的出击,全然不给敌军遗留薄面。 待最前排的利剑直刺完,后行的齐跃腾空,续招无情掠砍敌对阵营;紧接着再后一队灵动跳起,轰然竖砍破敌;对方未回过神时,更后一批又不间断跟上节奏,送出致命的温柔。 就这样,残存不多的女兵们,用波次分明的滚筒似翻卷,任意变幻着招式发起狠攻,把男兵些逼至林木丛生的边界处。 前簇拥成团的男兵队伍,皆被吓得魂飞胆破样,他们误以为女兵们的招数,会如佩姗那样死板简陋,易于防守,万不料却繁复难挡。 为了躲避前面活人,后方植物的阻截,他们纷纷跟倒树猢狲般,各处分散保命去,女兵们见其丢盔卸甲状,也调整了对敌阵仗。 男兵趁机逃入叶茂型粗的林间,借着随处生长的粗壮树干,稍作无用之功的遮掩。 在密杂的树木障碍下,不久前遭受败仗的女兵们,预知到若是分散擒杀,难免会落单被害。 因此,她们依旧遵保既定的队列,奉献出自身流散的力量,将无数道卑弱的剑光,汇集成一股凶悍的合芒。众人整齐发力,闪电般就劈砍掉那些,栖息在此的无辜树木。 被拦腰斩断的青翠植株,在巨大力道的抬升作用下,全都飞逾几丈之高的空中。 女兵们带着满腔怨怒,补上一团凛冽的强光,蹿入高空的废树,顿时变成细碎的湿润渣屑,慢悠地飘忽回落。 流离旋飞的木屑,仿佛漫天舞动的雪花,充满温馨的美妙。不过,原先完整的山坡地,却留下一系列可叹的创伤,演示着混战情况的恶劣。 女兵团精确测算的灵光束,犹如给男兵们量身定做似的,以致于身材高矮不同,某些反应迟缓的男兵,被剃掉了一圈头顶毛发,变成光秃的搞笑样貌。 虽然那些稍矮的兵人,侥幸逃过戏剧般一劫,但更高个的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直接被切削掉头盖骨,随着一汪热血的飞溅,和上腥浓的气味,瞬间便倒地殒命了。 新鲜的脑浆洒满泥土,正好滋养了伐断的树桩,兴许不久后的将来,它们又可重新发出枝芽,还原成先前的风采。 毫发无损的男兵,回头看见同伴秃顶的滑稽,差点没笑出声来。然当他们再观死去的战友时,却又为自身捡回一条命,而感到无比的庆幸。 碎屑之雨在天空慢悠降落,在场之人无心去欣赏,这宛如诗意的画作,存活下来的迷怨男兵,在屑幕的掩护下,提速便朝树林深处奔去。 女兵们见惊恐的他们,如丧家之犬逃进山林,怎肯错失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机会。而且,此乃守眷仙境,任由敌人四散逃窜,岂非有辱部落积存的清誉。 于是,她们互相点头示意,尾随男兵的足迹,进入树林暗潮的环境中,采取游击之战,来清剿滋延的毒瘤。 虽然娇颜涣失的美女们,大体都在挨凑很近的范围内,但对于这种搜山重任,自然是不怎么在行吃得消。 这不,她们某些个别的一不留神,便被鬼魅般蹿出身的男兵,轻易收割了粗心的倒霉性命。 即便光顾阎罗殿的她们,逃离了前面海滩之战的惨烈,但终归免不了魂洒密林的悲剧。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们,继续追捕贼寇的决心,反而显得义愤填膺,加速排查的行动,以保尽快剿灭残余势力。 再看另一边,佩姗和小兵在战斗打响的起初,便急不可耐的相约进入了树丛,彼此纠缠不休的追逐,仿佛捉迷藏那般无聊闲适。 佩姗身速断然惊人,小兵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二人带着两道华丽的流光,时而御空腾飞,时而踏地脚跑,在密林中你追我赶,没用多时,就几乎穿越了整片森林,足迹遍布大范围的地面。 矮兵应付自如地各处闪跃,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跟对手玩闹打趣着。无论佩姗多么卖力,他始终是满脸轻松,欢愉地左右牵制挑衅。 浮山虽在往留离海面,以毫厘的速度坠降,但貌似并没影响,两人不收敛的疯狂活动。 佩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群漏网之鱼里面,居然还有此等身手卓越的人物,别看他个型侏儒袖珍,但奔走闪避的本事,的确让她吃惊不小。 经过数次穷追猛打,佩姗竟无一次心愿得逞,以致于到最后阶段,两人头脑都似晕乎,迷失了方向感,竟在不觉间来到了,此座浮山的悬崖边处。 佩姗的犀利眼光,从不离开小兵的背影,所以她的杀敌路线,都事先由别人规划好,她以为只管跟上对方,就万事大吉。 岂料也是因为她的这点无知,才让两人到达悬崖之间时,居然无一个察觉到,有险情正在等着他们光临。 小兵似乎习惯低估对手,总是背负双手的姿势游走,还不停回调身子,间接观摩佩姗的美貌,至于前方是何种情况,全然抛得一干二净。 最后,正当他得意忘形之际,忽然试到脚底一空,轻飘飘的感觉霍然出现,他怔住低头俯看,才被踩虚的现状惊醒。 只见他瞬间唤起灵力,于激发的暗色光芒中,亮出一个轻盈的蹦跃,带着如流星般的弧线弹回,从佩姗头顶的上空,灵巧翻越到安全地带。 在视线不很明朗的环境下,佩姗被他紧急制停,往回折返的动作感到疑惑。当她猛然觉醒,看清前方地貌时,已处穷途末路的绝境,万丈深渊的断崖边。 幸亏她反应极其敏锐,将手中冰剑插入地表,希求能拴住失控的状态。无奈速率实在过疾,冰剑又卡在坚硬的岩石材质中,登时便应声折断了。 好在她早已做好防备,在另只手中幻结出冰刀,瞄准山体地缝再刺一回,才让失速的身体,吊挂在了悬崖上。 看似冷漠心狠的小兵,此刻却为之委婉动情,竟在佩姗冰刃断裂时,伸出一手想去拉住她。 不过,佩姗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待冰锥勾拉住身体后,立马纵身如羽轻跳,回落到了实体地面。 矮兵眼见佩姗平安着地,紧绷的担忧心情,也有了放松的依据。 但感到浑身疲乏,心跳加速搏动,似乎供给不上气息的佩姗,认为他前刻的夸张举动,仅是猫哭耗子罢了,根本不往心里去放。故而还相反地露出,被他彻底激怒的表情,并换用更加迅猛的架势,展开刚才久而未遂的追杀。 她一个箭步飙向对方,心不在焉的矮兵,却始料未及,躲闪出现偏差,被凌厉的尖刃,在左手臂膀处,划破了一条血红的伤口。 他的脸色乍地难看起来,面部肌肉宛如重组,邪恶地扭曲鼓缩着,迷幻与复杂并存。 接着他用手指轻擦伤患处,再送到嘴边舔净血渍,石化般的表情霎时裂开,先前平静的眼神,竟突然目露凶光,终于认真对待起佩姗来。 两人的首次交锋碰撞过程,佩姗兀自天真的判定,凭借己身坚厚如磐的修为,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招式,即便不能让对方毙命,至少可以重创一番。 但事实却大相径庭,在其暴风般的疾攻下,非但没占到多大便宜,如今对方即要发起反攻之举。 更令人焦虑的是,她凭借多年积累的感知经验,探查到矮兵隐藏的修为,必然不在桀琅之下。如此棘手的敌人,带给她的正面压力,自然不可斗量。 小兵双手开始不断舞揉,身子也在无形气浪助推下,渐升到几米高的虚空,似要做出什么大动作。 可笑佩姗又轻浮的认为,他这只是用花拳绣腿,做个吓唬人的样子,没必要多加挂心,只需静心详观便好。 就在她预判失误间,小兵呼风唤雨的本事猛增,于身前掘出一个强力的透明气旋。周遭无数的植株青叶,被旋流拉扯着离体,朝气窝中心吸拢汇聚。顿时一团杂叶横飞的奇景,油然诞生。 矮兵深层次遣用灵力,数以万计的叶片,被撕成两头留尖的细长条状,它们在浩瀚灵力的加持下,变得锐利不可阻挡。 在矮兵娴熟的操作下,刚柔并济的叶条,带着缭绕的细软黑气,以千钧力道,蜕变为传说中的“暴雨叶花针”,只在刹那片息间,全都密密麻麻的顺直射向佩姗。 佩姗白皙的面色顿惊,决然没料到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就能造出此等威力的杀器,当下便向冰刀内注入无限灵力,以求破解难局。 被虚空操纵起来,晕开巨大蓝色光团的冰剑,跟来袭的叶雨强势对立,于方寸的空间里,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下,剧烈地轰击相撞。 摧枯拉朽的巨强气场,激荡起让人头痛欲裂,膨胀的隐形震荡波。 无尽冰叶杂和的碎屑,遵循规则应运而生,蓝绿交织的蘑菇状光气混色云雾,立刻升蹿而上。 不过这美丽的杀气,却在极短时间内化为乌有,遗憾它似昙花一现时,却给人留下宽余的遐想意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适逢转机 剑意无情人有心,天地苍茫山飘零,挥斩气魄耀古今,负伤抱病谁获赢。 愤懑上头的佩姗和矮兵,虽都不遗余力地操控灵气输出,想一招致对方毙命,但生与死的矛盾抉择,让双方都稍微收敛了些许气焰。 不过,两股没商量气场的狂暴碰撞,最终还是让方圆数米内的林木,深受强大气流的影响,全都左右摇晃传递着能量波。与两人对战处近距离的数棵植株,更是被就地升华成青烟,沦为无辜的牺牲品。 如此异常强烈的气浪,无命植物都受不了摧残,血肉之驱的佩姗和矮兵,自然免不了被反噬重创,两人当即口喷腥甜的鲜血,面色也陷入惨白的阴霾。 作为弱势女子的佩姗,其受损的表现略有胜出,除了嘴角沾染功勋的血液,脱缰后自由飞旋的那些叶针,附带在她雪白的肌颜上,留下多条殷红的切口。 红白相间的搭配,使气息不稳的佩姗,抽搐游离的面部神情,充满了迷惑和引诱,看起来让人欲罢难耐。 虽说刚才的阵仗波扰范围有限,但栖息在周遭的鸟兽,登时应声四散惊飞起来,在安静的浮山间,留下一道显而易见的坐标。 正朝此山的方向,弯来绕去择路赶赴的圣女,见到方才气场跌荡引起的动态,立刻抽调部分注意力,来仔细搜索其中的奥妙。 但鉴于那惊扰的现象,片刻后又归顺无声,导致她没辨识出,发生不详的具体方位,在高耸山脊的另一边。因此,她误认为是水牢中殇泽羽众人,按照密谋计划搞出的动静。 内心忐忑不安的圣女,随即携领侍女们,争取抄走近道,加速赶往水牢浮山处,并沿路时刻留意着山上,可能发生的不寻常······ 搏命似的互相狂轰滥炸,消耗了佩姗大部分的灵气,随着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已如强弩之末般脆弱。 当前的危急情势,对佩姗来讲大为不妙,但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又怎么会让性命,悄然终结于此? 故而在她回缓气息间,已用特殊的交流暗语,通过空气等介质,把调兵遣将的消息,传播到了美女士兵们的耳朵里。 正在各处搜抓捕杀,逃窜迷怨敌兵的女兵们,接到长老传唤的指令后,顿时停下此刻的行动,幻作多条蓝色的光带,飞快往佩姗的附近撤离。 眼看对方不战而退,满头雾水的男兵些,脾气居然趁势见长,反而倒过来追赶前去。 仿佛是命中刻意的安排,双方的两队人马,各自经历了毁灭之战后,又再次聚拢在了一起。不过,两边的下属兵士,经过与头领的短暂分别,却都死得所剩无几了。 佩姗看着再次减少的存活女兵,心里痛不欲生,当即召唤余人朝她的身边抱团,以免队形太过分散,一不留神再遭无谓的毒手。 她们疾步轻盈,挪移到撑地不起的佩姗处,满是好心地扶起她,却见她体力不支,一副将死的衰败迹象。 残留的女兵们心领神会,当即唤诀催使灵力,欲集中仅存的力量,替佩姗补充流散的修为,不过却被她挥手作罢。 旺气受挫的矮兵,见状也扔下佩姗,弃之不管,朝男兵队伍汇聚处闪去,看样子是在择机准备,接下来的群集博弈。 精力大损的佩姗,故作坚强显出无事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功力如此了得,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之前海滩上,未曾见你露面?” 衣衫旧损的矮兵,不屑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即将成为死人,就足够了。” 小兵口出狂言的话,让佩姗心头一绷,但她保持镇定不变的神情,费力地轻缓笑道:“呵呵·····就凭你?” 矮兵咧嘴阴邪道:“我看你是没吃够苦头吧,居然还敢这么傲慢。” 佩姗咬紧牙关,面带恨意蔑视道:“这里是守眷领地,现在就论谁死谁活,是不是言之过早?” 矮兵则更加轻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之前我保留实力,刚才可能还没机会,跟大长老你切磋一番。既然现在心愿已了,我也可安心取下你们的首级,去祭奠部落死去的兄弟了。” 佩姗仰天大笑,却不料被淤血卡住喉咙,待清理烦恼的残血后,她精神倍加道:“狂妄之徒,准备受死吧。” 话音初落,她再次活跃起来,在手中凝聚一把巨大冰剑,女兵眼疾手快,陈列到其身后,跟着做相衬动作。 矮兵也不落下风,满脸尽带胸有成竹之色,似乎在酝酿着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谋局。 他没有多余的修饰动作,眨眼间就蕴结出一柄气剑,剑气能量之丰厚无匹,带着咄咄逼人的威势,指向对面的女子们。 矮兵身后的兵员也群起响应,全都引诀催动灵力,纠集融合后压进气剑当中,促成一股雄浑的阳刚之气,只待一声令下,即可势如破竹般,朝女兵们推送过去。 在体积暴涨的灵力剑影下,他们如饥似渴的模样令人胆寒,羊入虎口般的女兵们,脸色瞬间煞白暗沉,知道这一战必定难伺候,两败俱伤的你死我亡画面,已经在她们脑海里预想开。 佩姗也做好了万全之策,打算跟对方鱼死网破,当即引入羸弱女兵们,输送来的灵力到冰剑,在剑体上融合为一团,磅礴至柔的阴冷之气。 在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的暗示下,双方顾不上细思酌量,开足仅有的火力,用令天地动容的架势,把各自存蓄的阴阳两气,痴情地砸向对方。 个人的浅薄力量,犹如沧海一粟般微渺无闻,然众群之合围异能,却可搞得天地混沌。 刹那间,两股互相对立,却又各自吸引的丰盈灵气,用无厘头的聚变方式,被迫压缩合一,创造出一声轰隆的巨响,之前还未平息的战场,再次在天地间颤抖起来。 光,有时是希望再燃的象征,时而却为死亡召唤的使者。 一道刺亮耀眼的星辉,即刻光速般遁入苍穹,带着吞没一切的气势,将周围的一切抹杀干净,就像书写着一场,可歌可泣的战役乐章。 这次不计后果的奋搏厮杀,促使了大范围的诡异天象。 沙石暴走,碎屑狂舞,光线昏暗,宛如末日,植被尽数毁灭,寸草不留。 先前清亮明澈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不堪,笼罩着呛鼻难受的味道。而本就不太稳固的浮山,更是如大难临头,迎来一阵索命般的晃摆。 人为造就的灾难,便是无人不身受重伤,筋脉挫损,部分甚至在炽热的耀光中,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幸好佩姗和矮兵前面的交手,吓跑了那些血性生命,否则这次它们定然是全部罹难,不明不白地含冤而亡。 炙烤的焦土,残留着死去人的印记,苟延残喘活着的人,便用痛苦替他们证明。 三三两两被冲散的女兵们,断手残脚的倒卧在地,佩姗也显得一蹶不振,无力再与对面一站。 她们紧盯着敌方的伤亡情况,却见男兵们遭遇着同样的处境,一个个瘫痪不起,口中的痛苦叫唤之声,仿佛送葬时的悲伤哀怨之歌。 但矮兵似乎没有伤及要害,竟面不改色站起身来,如嗜血的夺命妖魔般,踉跄地往佩姗她们的方向杀来。 佩姗坚韧的心墙已溃败,就连留下遗憾的言语,都没力气再说出来。 命悬一线的守眷女兵,全都视死如归,明眸圆睁,等待着接受不甘的制裁。 矮兵继续蹒跚踱步,逐渐逼近对方的范围,就像一只獠牙暴露的野兽,准备着肆意地随心剥夺,不属于他的权利。 突然间,一团强烈刺眼,蓝得发白的亮光,如流星般从天直落而下,插向矮兵所在的方位,譬如天使审判的问候,砸断了他继续前迈的鬼步。 弹跳力爆满的矮兵,顺势后翻几大个跟头,就跟没有经过大战那般,看上去依然神采飞扬,精力不减丝毫。 待他站住脚跟,睁眼再看那团光芒位置处,却见其化作细沙状的颗粒,消弭在宽广的山土之间,那种说不出口的美妙,几乎可让这片覆盖死气的地方,出现新生的迹象。 众人惶恐和惊喜的瞩目下,圣女霍然的惊艳登场,驾轻就熟地操纵海粼神杖,发出如带仙气的灵芒,给了矮小之兵迎面痛击。 虽然他并无显出不适状,但他内心羞愤的崩溃,已然掀开了帷幕。 这不,好胜心要强的他,不见有退却的动作,竟还想突入重围,跟圣女殊死一战。 佩姗本想起身作礼,但圣女还未等她反应到位,便使出一个“交给我来”的眼神,安抚她不要乱动。 只见圣女脚尖轻蹬,慢悠旋升到半空中,周身散发冰蓝雾芒的她,自如挥甩着海粼神杖,送出数团浪花状的强光,给奔来的不知趣矮兵,奉献隆重的欢迎仪式。 即便小兵身形了得,但不知什么缘故,在圣女威武的面前,始终像慢了半拍似的,哪怕躲开前道光团的侵袭,却避不了后面灵光的冲炸。 不出片刻,他已如卑微的蝼蚁,被折磨得跟流浪乞丐般,浑身遍体布满失败的影子。 当矮兵挑选攻打路径间,躺地难动的伤患男兵,自然受其无脑之举的牵连,在神光的冲击中气化消陨,成为他一厢情愿,以求逆转形势的奠基石。 刚才所受的屈辱,貌似他一辈子也抹除不净,然见到无用之地的男兵,即将全数丧命时,他便暂且忍下了这口恶气,飞身逃离进高处完善的密林中,留下那些半死不活的迷怨傻子,替他行错路的后果担责。 跟圣女同路而来的女侍卫们,见状当下欲前去追击,却听圣女轻声命道:“穷寇莫追。” 听到如值千金的圣言,在场所有的守眷美女们,都灵醒地收缩着瞳孔,汇聚期待的目光,投向高悬在空,如救世菩萨般降临的圣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挚爱分别 驱逐完来犯宿敌,穿着冰蓝游水的梦幻衣裳,婉姿阔约妙萌的圣女,如天仙般旋忽着,从空中缓慢飘落而下,降临在这片经过战火洗礼,伤痕遍布的衰土上。 佩姗此时的面部表情,被痛苦和难受垄断着,但她心地毅然坚强,努力捧出几丝欢欣之色,俯首称臣地准备给圣女请安。 其举动得到的效应依旧如初,没等她行出大礼,就被爱心满怀的圣女看在眼里,并细步走上前去,纤腰略倾扶她站起来。 圣女带着温馨的笑意,深情地看向佩姗道:“长老身受伤疾,就不必再把君臣之礼,看得那么重要了。 你带领女兵们出征迷怨部落,凯旋归来已是万幸之最,本该由我给你道句贺喜的话,怎还能委屈行动不便的你,给我这个完好之人作礼呢。” 佩姗满脸被温暖覆盖,激动得伫停不语,静默地盯着圣女端详,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接触掌权之层的高贵人物。 她万没想到的是,圣女居然误认为她们取得大捷,胜利后载誉而回,但实际却是遭遇了,难以启齿的滑铁卢。 圣女眼看佩姗返回守眷领地,心里欢喜不已,因为圣尊曾向她透露,长老众人此行前去,将面对灵力深不可探的桀琅,途中事态恐怕凶多吉少,暗示着有去无回的悲剧。 但如今却惊奇重现,实在是悲情中的一大快事,因此她继续自顾着开心的问道:“长老此去剿灭迷怨乱贼,可还顺利?有没有什么重要收获?怎么只见到这几个人回来,其他的女兵呢?这些躺着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圣女不间断的几番问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毫无破绽地连贯陈述殆尽,佩姗听后登时面露愧疚之色,神情恍惚不定起来。 她突地挣开圣女的搀扶,猛然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请罪道:“属下对不起圣女,望圣女责罚!属下没能完成托嘱,还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甚至被贼寇尾随,引狼入室也没发现!属下罪该万死,没脸再面见圣女和圣尊了。” 圣女天真愉悦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失落惆怅即刻奉上,好似陷入无边的绝望当中。 沉静半晌后,她没有生气发火,反而更加慈祥温柔,再次扶拉起佩姗,轻声安慰道:“长老不必太过自责,我是不会怪你的,因为圣尊之前给我说过,桀琅隐藏的修为,已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程度,连他本人都有所忌惮,又何况是你呢? 所以,遇挫失败也是情理之中,至少你安全回来了,就是最让人值得开心的事,其他的先别去想那么多,安心养伤复原身体,才是当下的要紧之事。” 圣女宽宏大量的原谅之话,仿佛冠以莫大的恩赐,让佩姗觉得无地自容,低下头颈似在忏悔。 此刻她心中回荡的想法,便是面前的场景,验证了当初选择为守眷部落效力,乃是她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即使迷怨部落对她说三道四,暗地里评头论足,认为她有卖主求荣的嫌疑,但其至少问心无愧,先甭说未干出一番宏图大业,然起码没有与初心背道相行。 在心里暗想片刻,佩姗当即抱拳叩礼道:“圣女之心,宽如天宇,厚胜大地,属下今生能为您鞍前马后,虽死亦无半点遗憾。但刚才溜掉······” 佩姗斩钉截铁地表演着,但年轻的圣女性子不耐,轻摇着俊秀的美头,打断她的话笑道:“好啦,长老别再跟我再说客套话了,这里还有外人在,不怕别人笑话吗?” 圣女的话如点睛之笔,令佩姗当即回神闭口,没有过分在意逃走的矮兵,却将余光瞥到,地面上躺着的敌兵,反问道:“圣女,这些迷怨男兵,该怎么处理?” 圣女头也不回,但笑意裹面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圣女也有爱民之心,而且同为水幻都之人,勿需做得太过决绝。 既然他们行动受限,就且让其自生自灭吧,是生是死,全看他们的造化了,我就没必要再去干预了。” 佩姗对于圣女放过敌人的行为,稍有不同的意见,正待禀明不妥时,又被她的怜爱之心感动了,便顺其心愿,放过了那些人的小命。 幸存的迷怨男兵,听见圣女饶恕的发话,登时翻身磕头感恩道:“多谢圣女不杀之恩······多谢圣女不杀之恩······” 佩姗看着那些可恶的男兵叩谢间,却想起圣女之前的话中,提到桀琅灵力丰厚难敌,但实际她与之对阵时,情形却是相差甚远。 佩姗本想奏鸣他死去的消息,来给圣女冲喜抹忧,也好探讨咨询其中奥秘。不过,见她匆忙笼络部下女士集中,欲赶往某处要塞之地的模样,便没有再做繁琐的回禀。 于是,她突生好奇问道:“圣女这是要去哪?” 圣女面色镇静,轻笑道:“山那边的水刑室。” 佩姗满脸惊讶,怔住道:“什么水刑室?” 圣女温柔嬉笑道:“长老去看过不就知道了?” 佩姗还处在云里雾里,只见圣女已招呼好侍卫们,将受伤难动的女兵们抬起,重新整顿妥当军姿,开启步伐前行了。 她也没理由再做追问,便跟上圣女的身影,准备跨越过横栏在前,那道高不可攀的山麓,去往所谓的水刑室处。 一阵沁人心脾的微风,拂扫过这片伤残的地面,卷起无数碎屑化作的灰烬尘埃,洒向万丈高的纯净天空。 两种对比明显的物质,在同个场景里相互鄙视碰面,用各自擅长的独有画风,替对方缓解污浊的痕渍,搭配虽显陌生僵硬,倒不失为世间的一大奇妙。 矮兵逃窜的密林深处,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幽灵般流滑而出,忽闪消逝在模糊视野里,眨眼间又出现在,只剩迷怨之兵的战地上。 士兵们霎时抛开倦怠之感,目光惊异有神地注目着他,他却虎视眈眈的观望,圣女众人离去的方向,并在嘴边突然泄出一丝诡笑。 此人邪煞之气遍体,没有矮兵的那种正义和刚强,男兵们虽能大概猜测他俩的关联,但更希望弄清他的来龙去脉,也想打听矮兵此时何在,便有大胆的某人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把他藏哪去了?” 那人仿佛跟暗色是同谋,得到漆黑阴影的罩护,周身不断散射出丝状的血色絮雾,无法能看清他的面目。 只听到他满口不羁,恶狠狠地轻浮道:“他就是我,我便是他!” 稍有停顿的间隙后,他又不满的诅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空气,干脆我送你们一程,去阎王那里报到投胎。 如此还能造出假象,让赶来营救的屈悯等迷怨人,错认为是守眷这方下的毒手,进而激化两部落仇恨的巅峰,真是一举两得!哈哈哈······” 这不见人形只闻妖声,笑里藏刀的迷离情景,让现场等死的男兵们,皆吓得魂飞胆破,全都摆挪着身体挣扎,口中也因万分惧怕,而惊恐的断续道:“你······想要········干什么!” 黑影人全无善心,话音顿住后迅猛出招,只见疾逾雷电的几道白光,骤然凌厉地诞出,在无数声寒瘆的惨叫中,横竖三两下便解决了,仰卧在地的男兵之命。 丧尽天良的神秘人,轻松处决完迷怨之兵后,潇洒快活地背负着双手,动作大大咧咧地,走向圣女队伍的方位。 男兵们双眼怒睁,凄惨无比地横死山头,用仅剩的那点体温,来加热这荒凉的废地。 怨念是他们留在世上,唯一可提起的东西,伴随依存在浮山间的,还有那些无人收纳的冤魂。 远处天际通红的朝阳,终于完露在浩渺苍穹中,给这片动荡的空中仙境,增添了几分暖色的风采。 但它赤焰的深处,却是有淡黄的杂色在撑破和谐,让人觉得此刻的晨光,如黄昏的夕阳那般忧郁,勾起人内心崩裂的伤感。 反常的诡异天象,铺缀在冤死的尸体上,让荒芜寂寥的环境,充斥着阴森的氛围。 这未经排练便呈现的一切,全都见证着此山的没落,还预示那头的水刑之牢,即将在巧合中迎来的劫难。 哀殇,像一首刺耳的葬歌,久绕在整个山头,如死神催命的号角,无边且悠扬。 圆形的透明水刑室内,殇泽羽几人目光发愣,盯着凭空豁出的逃生口子,凝视了好几个时辰,迟迟不肯迈入其中。 好像每个人的神识,都被那旋涡状的时空通道,吸取得不剩丁点,全都变成了无魂的木偶般。 殇泽羽没有催唤他们,走进其中开启逃亡生涯,也许是因为有了冥虚谷的前车之鉴,此刻没人再敢冒险重蹈覆辙。 永别和暂别的未知结果,可能就在一念之间,容不得分毫的马虎大意。 六人就这般屏气凝息,看向那个硕大的流体入口,估摸筹算着接下来死活的几率,究竟各占据了多大分量。 目光呆滞的全神贯注,以致于之前佩姗和矮兵对仗,引起的地动山摇,都被他们忽略地认为,是浮山坠落带来的因果,根本没太过留心去侦查。 直到殇泽羽再见圣女那道,熟悉的纯澈灵力之光,跌落在水牢背面时,其附带的无形压力,才变成了现有的动力,促使几人警觉起来。 殇泽羽凑身上前,紧握住默姝凝细软的小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道:“姝凝,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刻保持开心快乐,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等咱们重逢后告诉我,我定为你出气解恨。” 默姝凝咽下伤心的滋味,假装调皮道:“泽羽哥哥,你说的话可要算数,我在下一个幻境等你,不许骗我哦,骗人是小狗。” 默姝凝笑着说完,却从眼角掉落一大颗泪滴,殇泽羽急忙伸手,替她擦去沾染的泪痕,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以后若是再哭,看谁帮你抹眼泪!” 默姝凝扭摆着俏然的身姿,嘟嘴解释道:“人家这是高兴得流泪,哪里是在哭嘛!” 殇泽羽被逗笑了,不知怎么才能跟眼前的可爱少女,把纠缠的情愫理扯干净,便只亲切地细看着她,希望能记住她的每一个细节。 屠影鬼被这温馨的画面触碰,当即安抚道:“公子和小姐互相牵挂,诚心简直可感动天地,相信各自都会平安无事,属下也定会为公子,照顾好小姐,静候公子归队的。” 这时,风浔怕有人追过来,阻止自己逃走的计划,便又搅事插话道:“我说两位大哥大姐,道别完了吗?如果好了的话,我们就启程了。” 默姝凝怒气斜视风浔一眼,不作多余的谩骂,只在小嘴里不停嘀咕着,某些不能说出口的脏话。 殇泽羽心地宽广,展出欣慰的笑容,逐一扫视了每个同伴,然后正经地大声道:“各位同僚,大家珍重,万事皆小心,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请吧!” 众人回礼明示,皆面朝无底深渊般的通道口看,脸上各色情绪泛滥,都在为下一秒的决定揪心着。 心急难耐的风浔,却又怕落入死亡陷阱,于是让屠影鬼先入通道试探,见没事后猛地涌进里面,月春媚则紧接其后而去。 轮到辰唯翼时,殇泽羽再诚恳示意,抱拳交代道:“麻烦辰兄了,帮我照看下姝凝,感激之情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 辰唯翼腼笑点头应允,便转身涉入那条口子里,一道模糊的背影,顷刻间被气旋吞噬不剩。 待默姝凝要踏足时,她却回头看到殇泽羽,挂在胸前的符坠,登时又细心叮嘱道:“泽羽哥哥,答应我,一定要记得好好活下去,我在那边等你哦!” 说完她暗自失落,毕竟即将来临的生日,也只能一个人过了,没人给她生辰的惊喜,神伤当然在所难掩。 殇泽羽心中未尝不是难受,只希望牵挂的默姝凝,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不会被烦心事纠缠。 但却见她心绪沉重不欢的呆站着,糊涂间脑海马上明朗起来,即刻送上美满祝福的心意,并十分坚定说道:“姝凝,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收到慰问之语,默姝凝瞬间晕开愁苦的脸色,绽放出回眸的甜笑,毫不犹豫就跨进那个缺口里,留下些许浅淡的芳香,给殇泽羽原地独自品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宿命安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而是两情相悦的双方,虽带有难以割舍的情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眷恋的那人,慢慢从眼前突然消失并不见踪影,留下曾经熟悉的暗语,飘荡在四下空寂的噩梦里。 每天相处交流的短暂,变成了整辈子的遗憾,不可战胜的无边牵绊,冷漠抽打着有心之人的期盼。 默姝凝和风浔等人,虽安然的从困身之地顺利逃脱,但毕竟此乃一行人,首次将口头想法变诸实际,完全没有先者试验过其可靠性,因而虚空通道那边的情况如何,自然是一无所知。 最关键的一点,是殇泽羽在惜别之间,居然忘了请教造出此物的风浔,怎么才能关闭那条,深邃幽暗的棕黑虚道。 于是,他在原地踌躇琢磨思索着,希望尽快把它消退擦除,以免被别人发现,抓住他居心不轨的把柄。然而,经过多次尝试,也没探究出其中奥秘。 接下来,他便继续自个估摸掂量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看能不能从中汲取出可用的秘诀,来协助队友们一臂之力。 经过片刻思量,他想起了风浔造出的逃离通道,是由土属性的物质转化而来,若是要根除它以绝后患,则必须由木属性的同类材质,才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可在干净无杂的水刑室内,别说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即便是一粒渺小的尘埃,此刻恐怕都无处可觅。 孤独无依的殇泽羽,被焦虑缠绕着全身,以致于他不知所措时,将紧握拳头的右手背部,不停往摊开的白皙左手心击打,或许此种缓解忧愁的方式,可帮他唤醒体内蕴藏的灵感,找到另类解决问题的办法。 水刑室外的天地,这时已变得通透明亮,温软的初阳之光,投射进来万缕明芒,驱散了浮山上萦绕的阴凉,让山体似乎又回归到重生的方向。 殇泽羽被外界迷人的晨景,吸引住了疲惫的目光,他透过厚实的壁体,观望着自由的空间里,那些惬意盎然存在着,可为他实现心愿的植物。 彻夜未眠的他,只觉脑海昏沉无神,余光迟钝地瞥过植株的边缘,却是看见了远处那些,浸泡在华丽格调中,依旧慢速坠落,将要沦为残垣断壁的浮山。 万般无奈的惋惜情结下,殇泽羽浑浊的眼光,突然开始蜕变活跃了,内心随意的平常感觉,也变得紧急起来。 他下意识跨开脚步,忽地做出急速奔跑的动作,希望能马上涉身到林木跟前,抓取一根历经沧桑的树枝,来施法关掉那个令人头晕目眩,却又无法掩饰伤感的虚幻标志。 然而,也许是痴傻劲在作祟,他竟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是在结实无缝的水刑室内,那仿佛牢不可破的障碍,岂是他幻想就能无视穿越的! 好在他意识清晰,在最后将要接触室壁的瞬间,看到了太阳映射在透明壁面上,描摹出的七彩斑驳光影,才使其止步于尺寸的危险间,规避了猛烈碰撞的疼痛。 殇泽羽发愣站在原地,伸出疲软钝重的右手,朝向外面空旷的世界,嘴巴微张颤抖着微张开,似要发出冲破云霄的呐喊。 但他最后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些在跟他隔空打招呼般,充满生命力的摇晃青叶。他好像在乞求它们放下傲娇的姿态,施舍少许无用的枯枝败叶,来促使他卑微愿望的完成。 可是,树木虽有倔强的茁壮躯形,却无人类般感性的思维,又怎会读懂殇泽羽内心的倾诉,给予他无私的至诚帮助? 殇泽羽就这样孤零的伫立着,与植物进行内心无声的交谈······ 曾几何时,他夸下海口要拯救世界,帮扶众生远离灾难的折磨,可面对这看似庞大,但却并不巨型的漩涡缺口,竟无法下手掌控。他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何谈做出更伟大的举动来。 失落之余,他也不去奢想更有效的方法,便开始了发呆的过程,正好做蓄积体能的准备。 刚度过漫长黑夜的他,此刻又被烦心事侵扰纠缠,但殊不知更无尽的痛苦,正如魔鬼般在等待着他······ 缺少实战经验的圣女,警觉性自然比不上先辈祖宗,当那个诡秘未知的凶残黑影,在背光的暗色中,尾随靠拢躲在她们附近时,一众逃难般的守眷美女,居然无人察觉到,有不妙的事情在降临。 那幽浮般的黑影,跟着圣女的队伍,悄然潜进水牢的范围,但他却保持平淡,似乎没有拼斗的打算,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无耻的密谋。 正琢磨着抹去眼前证据的殇泽羽,垂头丧气看着地面时,见到室外光线中掺杂幽蓝的光晕,便将无精打采的余光分出些许,以确定是何种情况引起的差异。 殇泽羽抬起沉重头颅的那刻,只见如天仙落凡的圣女,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如期摄入他惊异目光的眼眸中。面前能让人洗去烦恼的美色,使他变得更加心境失控,甚至把该做的要事遗忘干净。 殇泽羽未及时掩盖既成的罪行,仅顾着痴迷地尽情欣赏,圣女婀娜曼妙的身影,大祸临头的极端情形,仿佛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也许在他稚嫩的内心里,单想着觉得即将被死神接纳,故而也不去多做无用的逃避,倒是趁机将局限的生命周期,用在饱览世间新丽的画面上。 圣女傲娇的面容,虽然全部浸没在,水牢外刺亮的光线中,但她明显被殇泽羽身后,无端出现的巨大空间隧道,给惹急了。 她体内散发出的火热气息,登时在周身凝聚出强盛的蓝色光芒,烘托着她气急败坏的心情时,亦把所有的祥和氛围,全都灼烧成了粉末状的无形恐惧。 正待圣女欲施放惩戒时,目不转睛盯看的殇泽羽,似乎见到她身后有人影窜动,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像是要对她下狠手般。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没有丝毫迟疑,抛开所有的顾虑,朝圣女方位大声提醒叫喊道:“圣女小心身后!” 圣女应声而动,带着流光的倩影,灵巧急闪于一旁,躲开了看似致命的攻袭。然而,谁知神秘黑影却另有所向的意图,众人都被他欲盖弥彰的诱饵欺骗了。 圣女和殇泽羽两人“默契”的配合,给黑影让开了宽敞的道路,他趁机钻进无数女兵的空隙,逾越圣女那道最坚实的壁垒,隐形般穿过了透明室壁,递给殇泽羽一道意味深长的眼光后,便拿捏得当遁入了漩涡通道内。 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感到无法无天,黑影仿佛奇能超凡,殇泽羽绞尽脑汁,也消磨不去的豁口,在他刚蹿进的那刻,便刷地一声自觉愈合了,完美无缺地还原了场景。 殇泽羽好奇地惊看着,那个从没见过的鬼魂般影子,和虚空通道一同消失在眼前,心中的疑惑立刻遍布全身,但却找不到个所以然来。 无所作为之际,他只希望姝凝众人,能得到苍天善意辉芒的庇佑,中途不出现差错乱子,更别遇见那黑影就好。 圣女看见殇泽羽队伍中,其余几人早已不知去向,又留下道口等待贼人溜进去,更是应证了来历不明的几人,前呼后应的连贯操作,狼狈为奸的恶心勾当。 无语的刹那间,所有各种已知和未解的误会,全被鬼使神差集中到一起,圣女顿时娇颜失色,愤怒的磅礴气势,从她身上汹涌地释放出来。 殇泽羽倒也显得极其冷静,他在冥想期间,自知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此等难息众怒,极度凑巧的际遇,当然是百口难辩。所以,他干脆闭口不吐字句,说不定还能得到圣女的宽恕,从而有机会进行申解。 但是,他虽然保持沉默无声的姿态,但内心恐慌的担忧,却一五一十淋漓呈现,致使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起来,貌似被圣女的威严,震慑得魂不守舍。 圣女先前还可接受的变色之颜,瞬间大变为旺盛燃烧的怒火状,身上静谧的纯蓝光芒,激烈不安地泛动着,像要挣脱她意念的束缚,替她惩处囚室内,肆意妄为的不知趣少年。 圣女不再对殇泽羽抱有好感,怜悯之心也紧接着被烈焰焚尽,她猛地召唤出海粼神杖,对准殇泽羽的方位施加灵力,如对待仇敌般,使劲的隔空提起他,再啪地一声,把他撞打在水刑室上。 紧拽的权杖冒着蓝白烟雾,一股流动的气流随后注进室内,不出片刻便结为淡蓝的凝冰,殇泽羽整个人在剧痛中,顷刻就变成一座冰雕,仅有两个眼珠子在不停打转。 当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圣女再次催动灵力,一团火焰状的血红雾气凭空而起,向水刑室灌输进去,冰冻的物体即刻解冻,转换为沸腾的热水。 殇泽羽在空间有限的水刑室内,肌肤被烫得膨胀绯红,他扑通地拍打着邪恶的滚水,拼命无力地挣扎着,撕心裂肺地绝望着。 他明明可以调集灵力,来抵御这丧心病狂的摧残,却又好像不忍心拒绝,圣女带给他的欢腾享受。 圣女此般反复轮回,用一波冷热交替的发威施刑,给予殇泽羽最仁义厚道的“款待”,让他领教触怒圣颜的后果。 她行刑的节奏均匀又颠簸,仅顾用持续不尽的能量,倾泻着内心的焰火,但她却不明白殇泽羽内心,从一而终的期许和执着。 身后的佩姗等人,即便在带伤痛楚的情况下,也流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甚至有对圣女不明是非,便出此毒手的行为感到羞愤。 佩姗虽然想出面求情,但却又怕惹得圣女心绪失控,反而变本加厉地加重刑罚,于是只好偏转头面,闭眼忽视水刑室内的酷刑。 水刑室处扎心的虐待,在荒僻的浮山间蔓延开,为本就悲凉的地表,增添了几分催人泪下的色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营救遇挫 高悬在蔚蓝苍穹的烈日,投下灼热刺亮的光芒,用它得心应手的禀赋,照耀着水幻都内,每个阴暗和明朗的角落,顺带驱除些不太和睦的气息。 随屈悯到迷怨部落核心地带,简单祭拜亡故的桀琅后,蛟鱿在本族之人的瞩望下,临危受命暂时接替了部落领导。 他穿戴一身风度翩翩的白衣,在阳光下洁如初雪般的发丝,衍射出绚烂的色泽。自然界用独有的风格,衬托着这个因岁月囚禁,而遭受忽悠带来相思伤苦的人。 此刻再临乱世的蛟鱿,被修琢得仿佛来到人间,救赎苦难的神仙般,气贯长虹,一丝不苟。 蛟鱿挂满君临天下的气概,外露威势仿佛可劈波斩浪,面色不改熟悉的严肃。他在屈悯的辅助引导下,带着迷怨部落的军士们,急不可待往守眷赶来,以支援前锋之兵。 蛟鱿表面是听取屈悯的诉求,来守眷之地帮他拯救迷怨男兵,但在暗地里众所周知,他来此的目的并不单一。因为他废寝忘食牵挂的龙鱼,正被藏匿在守眷部落的某座浮山里,在这次预算好的行程中,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所以,他的神情虽冷峻不羁,内心却火热澎湃,时而将面庞高抬瞻仰,头顶太阳猛烈的威力,挑战着耀光的无情,到处搜寻龙鱼孤独的身影。 然而他再怎么细心专注,到头来始终无所收获,其孤傲高冷的外表下,难免圈揽着失落的感伤。 那些各浮山的护法们,卖命铸就的灵力光线,经过整夜的消耗磨损,在白昼强光的突出影响下,被掩盖了原有的辉芒,微弱得近乎与天色融为一体,没有显著的特征。 此时的守眷浮山群,因而透露着无解的诡异。 即便蛟鱿此刻占据修为优势,但不知内情复杂的他们,还以为这是守眷部落抵御外敌,故意设下的狩猎圈套,哪怕每人都怀抱鸠占鹊巢的冲动,还是依然表现得底气全无。 屈悯心中似乎本就藏有鬼怪,加之蛟鱿也才脱离灾苦之境,对外界的形势掌握不明,因此两人挥之不去的惧怕,在心头魂牵梦绕般升起,不敢大肆张扬地,在守眷部落内到处游窜,行事都表现得尤为谨慎。 胆小的心会祸乱全局,经过一队人商议后,选择出的将去之地,竟是朝向偏僻的水刑室浮山方位。 蛟鱿率队催动灵力御空飞行,开始了他们的越境行为,不多时便来到了,预先设定好路线的浮山上方。 一路避开眼线追踪的过程如此轻松,没有引起平常戒备森严,守眷部落值班侍卫的注意,无不让众人对此感到存疑。 内部形势不堪重负的守眷部落,完全没人去留意到外来敌寇,又一波降临了神圣的仙境,毕竟在这关键时期里,也无人有心去顾及到那些。 蛟鱿的部队在高空悬停后,碰巧看见先前佩姗和矮兵激战,把浮山旧貌践踏过的情景,在好奇心无声的催使下,他们居然想着去凑个热闹。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水刑室浮山,背面的空旷地表上。虽说守眷浮山都在沉降落下,然极度缓慢的速率,并未使他们感觉异常和不适。 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们谁也料算不到,会趟一道千载难逢的浑水。 此刻如地狱般的水刑室内,圣女怒气爆发得更加饱和,完全没有就此作罢的征兆,她将未说出的口诛笔伐,挥霍为固液交替的刑具,加紧力道折磨着殇泽羽。 她忘我的表情举止,被清晰明显地展示出来,整个人犹如换了一具躯壳,从天使骤变成了魔鬼,没有残余丁点的同情心。 短时间内在冰火两重天中,遭受极端磨难的殇泽羽,体验到了皮开肉绽的报应,浑身就跟要爆裂那般。而他却仅凭意志力,吸收掉不少似无止境的痛楚,不吭半句话音。 他一再忍气吞声,希望用可怜的境遇来打动圣女,不过最终却领教了温柔表面下,铁石心肠化作的有形灾劫。 殇泽羽参加完圣女接任典礼,褪去水形物语般的礼服后,换回本身的淡蓝素衣,也在这场理性失控的混乱中,被蹂躏得破烂不堪。 圣女拷问殇泽羽期间,晶润的薄唇一直微动着保持紧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不忍心。但她却刻意宣示着,王权不可侵犯的原则,未曾询问过殇泽羽任何话题,只用不停变幻的面部表情,来倾泻内心洪荒似的愤恨。 在心照不宣的千百般纠葛下,此番考验耐性的过程,僵持了半个时辰有余,没有人愿意妥协让步,直到承受底线到来的那刻。 从头至尾,殇泽羽好像都在跟圣女较劲,用绝不屈服的坚韧表情,来让圣女见识他并非懦弱的实质,想让对方能改变些许,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从而激发她在乎关心的本性。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坚强不息,在浑身遍体游走疏散,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终究冲破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使他开始由内而外被恐慌渗透。 虽然奇妙的夜魇兽精魂,感受到了殇泽羽恐惧的痕迹,吸收掉他的恶意情绪,但他还是痛快地发出一声,响彻九天的嚎啸。随后他便在,脑海里回荡着的嗡嗡蜂鸣音调中,如笨重的玄铁般,知觉全无倒地昏死了过去。 那阵凝聚了刚毅和伤痛,双重感彩的叫喊,不是普通冲动的直观声音,其中仿佛蕴含着,痴恋与割舍的纠结矛盾,在互相对立的分崩离析中,熔化成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 水刑室厚重的壁面,在突然爆发的外界力道前,瞬间被冲破成大大小小,规则奇形怪状的碎片。它们如繁星雨幕般,在音浪扩散的轨迹中,无情砸向外面的活物们。 幸亏圣女窥破先机,早已料计有此等意外发生,霍然在身前驾驭起一道,宽厚延伸的弧形灵力墙,挡住了千军万马般来袭的碎块。 数个面色不太正规的美女,顿时脸部被吓得铁青,细汗于额头间跳动着旋律,形神溃散为呆滞的模样。 不过这速度超级迅猛的威胁,只是被灵力波弧面强制推挤开,稍许改变了直行的线路,并未就此停下疯狂扫荡的步伐,持续朝更远的地方冲射出去。 杂乱无序的万千碎片,散打在周围的茂盛植株上,猖狂地绞杀了叶绿素赖以生存的基地,留下草木特有的芳香气味,幽怨地飘游在偌大的空间里。 前来探查情况的迷怨人,在水牢后面的废墟地面上,搜寻到数个死亡男兵的躯体,再看周围荒芜凄凉的环境,顿觉得事情大为不妙,便飞速朝水牢那边疾行而来。 没想到他们来的时机太过凑巧,刚好踏足水刑室外的土地,便对接上殇泽羽爆发的洪亮弦音。即使他们早做好全副武装的防备,但也招架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嘶喊巨吼,还有连带生出的副作用。 修为低浅的那些迷怨人,直接被音波冲弹甚远,飞落坠地后基本上都痛苦呻吟着,在口吐鲜血的伴奏下,七窍生烟后一命呜呼。 拥有万年神躯的蛟鱿,在音浪的冲荡中,见到眼前惨状后,面色稍有动弹摇摆,但却轻描淡写地抗拒着,噬魂声浪的截杀,样子看起来也颇显淡定。 不过就在他安然无恙间,却在晃眼中看见无形浪潮中,卷带着透明碎块,朝掉以轻心的屈悯射击去,关怀之中便动用了隐形触手,替他挡掉致命的几块碎片。 蛟鱿虽轻飘飘的弹开那些祸害,却还是在分心他顾中,被迅疾速度下的碎片,擦破了苍老的完整皮肤,留下几条望而生畏的伤痕。 屈悯顿时对蛟鱿产生服从感,对他稳如泰山的表象充满尊重,连忙弯腰佩服地感谢致意。但蛟鱿并没有多去理会,只是轻浮瞥了他一眼,紧接着在指尖祭出丰沛的灵力,运用着修复好受伤之处。 屈悯激动之余,惊怕地低声道:“神尊,看这架势,守眷部落还藏有其他高手,为他们助阵挡敌。如今我方人手再次减少,恐怕禁不起实抗对战,若是勉强应付,定是要吃亏的。要不我们先撤吧,不知神尊意下如何?” 蛟鱿虽表现得安若无事,但也觉得这里的情况难料,于是闷沉着回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刚才的那声刺耳尖叫,虽不见其本人现身,然威力依旧如此颇盛,有种无法无天的感觉,我们实在不能小觑。就听你的,传令下去,退避三舍,保命要紧。” 屈悯随声附和地点头赞许,立即表现出撤退的意愿。 蛟鱿封存灵力多年,没得到有效的锻炼,遭遇了刚才的突发形势,他考虑到自身的缘故,不敢再心随所愿,贸然犯险,大举进攻。 幸亏他经验丰富,又识得统筹大体,采取了屈悯保存实力为上策的建议,防止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残局。 周围嘈杂的环境下,圣女隐约听到水牢外,传来凄惨的叫声,随即产生了警惕的直觉,赶紧招呼手脚灵活的女兵,掉头去查看异状。 不过在守眷女兵赶到之前,蛟鱿已带领残余人员,猥琐地退守到远方的海岛上,静待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形。 因此,她们貌似白跑了一趟,未发觉有可疑人员的存在。 或许是守眷女兵护主心切,又被忐忑不安的心绪烦恼着,都只顾急忙赶回去团结圣女,竟然忽视了地面残留的那些,迷怨人误打误撞送死,尸体被其同伴带走后,却依然附着在地的痕迹。 幸亏圣女被外界干扰判断力,无心去细察外方的详情,不然她若是当即亲自前探,看到蛟鱿等人留在现场,双方不拼得天翻地覆,岂会罢休停手。 随着殇泽羽发出的那声痛叫,灌进守眷境地之人耳膜的瞬间,似乎也震断了浮山群体唯可依存,护法们集约灵力炼化的光束“绳索”。 光绳似乎都带着灵性,被呐喊声召唤起来,逃离各山护法为牵引的母体,于净无杂物的空气里漫天飞逸。 浅淡萧索的灵光,侵吞着护法们修为大损的身体,引起了轩然大波。到处飘摇的浮山上,顿时传来统一的痛喊之声。 众护法全都似被抽离了不少灵力,神识更遭受剧烈反噬,口中喷出了滚热鲜血,身体亦渐枯涩干瘦,很像与死神签订了,可苟延残喘地续命,却要付出厚重代价,作为交换条件的契约。 护法中有些年迈腐朽之人,更是瞬间经脉寸断,即便哽咽着清新的空气,面色却浮现出死灰的迹象,怕是存活不久于世了。 狂飞乱舞的弱色灵光,拉扯着从护法们上,吸食来的血红气息,在明净的爽朗晴空中,勾勒出一幅撕裂灵魂的画幕。 天地大海在颤抖,浮山美境在哭泣,两者违心发出邪恶诅咒的邀请,开辟了将要演绎的一场,与昔日辉煌永恒作别,惊天地泣鬼神的前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圣尊异变 烈日高悬,灼伤碧空,焚烧宁静,海天混沌。 漫天狂舞的死灵炫光,卷挟着沉淀已久的晦涩凄凉,交错编织出惊世的流离彷徨,晕染得万里晴空因失去本色而显迷茫。 那宛如地狱使者的索命光群,将守眷部落无数看似七零八落的浮山,逐个缠绕得水泄不通,仿佛要把正处垂暮之际的守眷基地,重新塑造为规则有序的排布原形。 圣女两眼带满难以置信的绝望,目视着那些根深蒂固的栖息场所,在时空的更替变换里摇曳飘零后,她水润无邪的清秀脸庞上,顿时显出心慌意乱的神情。 圣尊于前夜带领众山护法,驱使灵阵以求稳固众多浮山,虽然挽救了浮山解体的危机,但奈何恶果已如深入骨髓的顽疾,结果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未能阻止它们下落的命运。 眼看重量不可估算,起先匀速慢降的浮山,失去数条灵光纽带的牵拉,便毫不犹豫地脱开痴力的束约,开始纷纷加速陨落,往深邃幽蓝的留离海沦陷下去,犹如奔赴一场相约甚久,充满豪放与疯狂的盛宴。 碎石砾块,如雨繁增,天崩地陷,烟尘弥漫。 哀嚎遍野,轰隆声起,尊耀损毁,残骸密布。 灰霾主宰,演奏凄美,刺激感官,并肩末世。 失重浮山上的精妙建筑,以及附生的各种花草树木等事物,全都依依不舍地割断与山体的留恋,成为无家可归的遗弃杂质。 远离而去的山外之物,在山体破碎掉落的石块中,彼此互相深情眺望着,默然接受着厄运来临的终结。 浮山体在极快的下坠速度中,被急速扫掠的气流,剥落为如经历岁月侵蚀,风化后的嶙峋样貌,一座座在死气的包裹下,显得好不孤独惨烈。 若不是圣尊以身作则,及早采用妥当举措,来减小浮山分解的可能性,那现今的状况只怕是,所有当初傲视苍穹的仙山,在自由垂落的糟糕情形下,都碾碎为铺天盖地的尘土,像灰烬般席卷整个守眷领空。 或许此刻让人心惊肉跳的场景,是思绪宝库中独立存在的怜悯情怀,对殇泽羽所面对的异常灾难,和他所承受的残忍遭遇感到不满,而凝结出抵抗湮灭良知的意识,奇妙地形成有思维的,最终信手拈来做出的报复行为。 曾经承载着那方不可一世的仙山,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漂浮圣境,就这般在不明不白的迷乱中,流淌着别出心裁的土腥芬芳,与相守多年的共同结构,即将贬值为无人向往的普通山包,只等着湮没在浩瀚苍茫的洋流中,变成百川汇集的附庸品。 往昔草长莺飞的和谐圣地,被未知因素搞得面目全非,而目前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是那名诡计多端的矮兵。 但谁也不能笃定,他到底帮的是其中哪一方,或许只是他无聊到爆,贪图玩乐间,才用掩耳盗铃的把戏,和旁敲侧击的手段,挑选着蛊惑容易上当的那方,将水幻都搞得鸡犬不宁,来获得其神出鬼没的快感。 而他借机火上浇油,逃离水幻都的时刻,大概是黔驴技穷最直观的表现,又或许是想跟随默姝凝等人,移花接木地展开更可怕的阴谋。 不过,矮兵的出现和消失,留下了麻木不仁的迷局,就像满天飘落的尘垢,不解地笼罩着将死的守眷部落。 饱受欺凌的殇泽羽,依旧陷入重度的昏迷,圣女不知如何处理才得当,唯有本心不停驱使她的意念,告诫着将他碎尸万段,来弥补整个部落灭亡的惨痛教训。 但是,当她看见浮山群已脱离受控下落,守眷部终将灰飞烟灭,部众凝聚的信仰也会消溃瓦解时,若再为戾气横飞的国度,添加一缕朝气蓬勃的亡魂,引发神灵的唾弃责怪,让部落永远没有枯木逢春,莺歌燕舞的可能,岂不是成为了千古罪人? 毕竟她也对殇泽羽动过情愫,于公于私也不忍再继续伤害他,为免走入进退两难的处境,她怀揣着慈悲的善心,放弃再度折损气息微弱的殇泽羽。 然而,当她念及到那些,有关尊严和屈辱的真相,还没得到有效证实和解读,就要接受此等天灾,心里着实有许多不甘的阴影。她虽时刻想着揪出凶手,不过就当前的情况来看,她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孤掌难鸣。 圣女平常淡然的面色,此时被忧伤和坚毅垄断,她只盼着未来某一天,能将这家仇国恨,与那不共戴天的可恶贼人,从头至尾彻底清算一番。 心思单纯温良的圣女,虽然安抚好忐忑聒噪的内心,但要心胸豁然地面对,浮山失落的如梦般可怕现实,却还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果决。 圣女心中沉痛的感觉,像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才刚接手这一切,守眷部落就变成了,荒唐的仇恨集结地。 她面色早已苍白成死灰状,还未哭出呜咽的声音来,嗓子便已开始沙哑,惧怕侵吞了她纯洁的心灵,给她留下噩梦般的后遗症。 一群被吓得痴傻模样的手下部众,无人帮得上圣女有用的忙,最后只有经验老练的佩姗,联想到无所不能的圣尊,便出言提醒失去自主的圣女,还有一线生机在等着她去拾取。 圣女欣然采纳了长老的主意,做好准备去到圣殿浮山,向圣尊求解中断亡国宿命的法子。 临行前她叮嘱美女士兵们,帮她照顾好殇泽羽,希望能保住他支离破碎的性命。 自身带着伤情的佩姗,听见圣女终留情面的言辞,当下流露出欣慰的面色,迅速凑身上前去,替殇泽羽查看具体情况。 圣女温暖的目光,好奇看着佩姗的举动,片刻后珍贵的浅笑,从她润泽的脸上滑过。 她熟练唤出体内的丰盈灵光,驭使灵力欲移驾远方,不过还没来得及御起离地,就见无数落山的阴影中,圣殿之山的那个方位,似有一熟悉背影的庞然异物飞起,其外周包覆蒸腾的光气,无法辨认究竟为何怪胎。 圣女经过半晌思虑,误认为是圣尊经过无数灵光的洗礼,吸收巨量真善美的灵气后,常规躯体得到升华的形态。 一想到这些乐观的事迹,她满带忧伤的脸上,又出现久违的花般笑意,接着兴高采烈地催引灵力,化作一道清丽的轨迹,穿梭在此刻宛如末日,快速陨降的浮山群,和到处飘飞的各种杂物间,去应证幻想的美事。 当圣女飞临圣殿浮山周围空间时,看着之前圣尊盘坐的广场处,已没有集中的炫目蓝白光芒,圣尊本人也无迹可寻。 倒是在广场数米高的上空,出现了一团节奏地膨胀收缩,闪烁的眼花缭乱光芒,似包裹着什么活物在拼命挣扎。但她又不敢妄下论断,采取切实行动,以免触发其中未知的无限灾祸。 圣女略显呆滞的犀利目光,盯着光团看了半会,脑海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就是那神秘的光包内,极有可能是不见踪影的圣尊。因为圣尊经过整夜的折腾,或许早已筋疲力竭,在浮山降沉的失重状态下,飘游在空气里,自然合乎情理。 圣女当下惊醒过来,悬停在空中的斑斓身影,抽调出无数丝绸状的灵力线缕,朝那团莫名的光焰吸附去。 在两者无缝对接后,圣女聪颖的知觉明显感应到,发光物体内里有圣尊的气息,她随即谴用意念操纵着巨大光球,向圣殿广场快速投放去。 那团光物平稳降地后,圣女再次激起灵力丝条,钻进因强力摇晃而出现的广场裂隙中,将那东西扎实捆绑在地面,避免再次因外界影响而飞起。 圣女在慌忙的节奏下,却保持端庄的气质轻踮落地,凝神戒备着扎进光芒中,用探索神奇的态度,以求证未破解的谜题。 她小心翼翼来到光球内部,只见那尚有活力的生物,拥有常人大小的身躯,浑身肌肤褶皱难看,纹理表面流淌着多彩微光,不多时都幻化为鱼鳞的片状物。 当色彩斑斓的鳞片,覆盖完其表体后,那物体开始逐渐变形增大,四肢和躯干都充盈得粗而壮,他模糊的人貌脸孔,突出地畸变延长,梳理成某种兽样的状态。 而他发达的四肢端部,则冒出尖锐的细爪,一条遒劲的尾巴随后附上,定型后却是头如小山般巍峨,浑身肤色深蓝,散发着溢彩流光的海麒麟! 圣女顿时眼睛开始拒绝起来,以为这就是导致此次,守眷灾劫的不祥之物,而伟大高贵的圣尊,也在聚精会神拯救部落浮山间,受其残害而亡。 醒悟的圣女不作思虑,便凝炼灵光做出攻击样子,欲对旁边身份成谜,来历不明的巨兽,展开毁灭式的打击,将其从世间除却。 然经过细心观瞄后,她恍若看见海麒麟周围,有圣尊模样的虚无影子,其暗中凶神恶煞的神情,也开始缓和下来。 日出的早些时候,圣女挺立着柔曼的身躯,专注观察远方浮山边界的情况,而朝阳刺亮的光辉,也没能让她分开眼神,一时间竟没发现那刻的圣尊,已失去依附的灵魄,开始退变出当年的本态。 圣女并不知晓圣尊的前世今生,更不了解修炼得道成型的他,已忘却生死献祭出仅有的内丹,他在失去虔诚信念的相随后,便自然回归了原有的形态。 圣尊化作非人的体态,以三丈之身再现世间,圣女着实被面前的一幕吓得不浅,但看见海麒麟慈悯亲和的眼神,极度符合圣尊的印象时,才豁然开窍,收起攻打的姿势。 圣女慧眼辨识出他的真身,乃是传说中水幻都的圣兽海麒麟,也难怪圣尊受尽万人的爱戴和膜拜。 不过看着风采飞扬的圣尊,变为此种兽形的庞大怪物,圣女晶莹的泪光泛滥起来,开始呈递出酸涩的面部表情。 海麒麟呼吸着大口粗气,抬头看见圣女焦愁再现,未等她哭出妙音,便张开满是参差不齐獠牙的嘴巴道:“圣女莫哭,属下太过无能,对不起你和圣主的期望!” 圣女再也忍不住伤感,不受控制地哭喊着道:“圣尊,您这是怎么了!” 圣尊虽化为兽样,但他扔保持着人的思想,见到圣女失去本色,为他泪如雨下痛哭,便也同样见景生情,从两侧的硕大眼眶中,滴落出沧桑的泪珠。 他张合着巨大的兽嘴,用依旧温和的声音道:“圣女,请原谅属下未先对你言明缘由,因为我怕对你如实相告,以你的善良本心,肯定会阻止我后面的行动。 所以我借故瞒着你,只是想以我数千年的内丹之能,来补救虹柱失去的原有之力,避免浮山坠落到海面后,缺少固本的能源,而被冲散成浮渣,融进惊涛骇浪的流离海中,毁掉部落几千年的基业。” 未等圣尊说到最后,圣女娇泪垂脸,哽咽着小声打断道:“可是······” 圣尊用浑厚的声音安慰道:“圣女别过分担心,属下只是暂时失去人形,待这乱局尘埃落定后,我一定会再次修炼,幻化成人样的。” 圣女挥袖擦除流泪,晕出开心的影子,露出整洁的牙齿微笑道:“圣尊说的可是真的?” 海麒麟模样的圣尊,困难地将肯定的神情,倚生在面庞上道:“当然了,属下怎敢再欺骗圣女!” 见圣女不吭声,似乎在怀疑自己说的,圣尊便错开话题,面带忧愁道:“圣女请听属下一句,我现在失去了人身,实力也消耗得所剩无几,没法再独自维系阵法的运行。 如今守眷浮山坠落的颓势,已经无法阻挡,属下先前调用阵法,让下落的速度稍变缓慢,但此刻却不显任何效果,实在有愧于圣主交与我的嘱托。” 圣女喝声阻断道:“圣尊请别这样说,你已经尽力了,没有自责的必要,你有什么事情,就交代给我去完成吧。” 圣尊用模糊的混音道:“属下此刻行动不便,想让你替我去看紧那几个囚犯,防止他们趁乱逃走。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突然出现,仍旧让人迷惑不解,如果让那几个祸患,在这个关键时期溜掉了,可就无法再追寻他们的根源,找到一系列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如此我们便真的失去了,最后一点挽救部落的希望。” 圣女登时面带歉疚,犹疑着低声应道:“这······我还没来得及禀报圣尊,那几人都逃走了,只剩下一个······” 稍有恢复精力的海麒麟圣尊,闻后顿时猛地撑起魁梧的兽身,周身的幽蓝光焰暴增,附近空气的温度随之骤降,水汽凝结为碎小冰晶,悬浮在浑浊的空气里。 圣尊用力抖动几下笨拙的身体,晶屑掉地后叮当作响,讶然惊声道:“圣女你说什么!” 圣女再现愁容道:“都怪我去迟了一步,没有拦截下他们的企图,但我已经惩罚了剩余那人,可是他禁不住我的折磨,昏迷过去了。 本想除之而后快,却又无法痛下死手,左思右想不明如何定夺,才想着征询圣尊的意见,没想到却看见你······” 圣尊摇头哀叹道:“罢了,天要亡我守眷部落,我等又岂能扳赢输局。” 圣女能亲自感应到,圣尊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是在如今的形势下,也不想再揣瞒实情,包庇可疑的殇泽羽。毕竟她是整个部落之主,不能再徇私舞弊,袖手旁观,需要配合圣尊的英明,早点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扭过浓光中的清颜,朝海麒麟深情看了几眼,希望圣尊能读懂她的心思,不会谴责怪罪于她。 海麒麟表现得慈眉善目,用温驯可亲的神色,收起之前孤芳自赏的气焰,诠释了对圣女推心置腹的本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尘埃落定 守眷部落屹立长空数千年的浮山群,在不明的未知因素影响下,持续不断地朝留离海面,飞驰着跌落而去。 拥有一望无际边缘的留离海,像一头亘古不动的凶兽,匍匐在水幻都的界域内,吮吸着天地间丰足的灵气,来滋养它永不衰变的内涵本色。 处在下方的有些低层次浮山,已有数座掉进了沁冷的包围圈。两种常规的固液物体,在幽深无边的世界里狭路相逢,激起数以万计的猛烈巨浪。 此刻沦丧柔情的留离海,犹如陷入癫狂发疯的样子,张开恐怖的大嘴,吞食着仙气充裕,蕴藏玄机的守眷浮山群。 幸亏低等浮山上极少有人群常留,之前驻扎各山的值守的卫兵,此时也早已撤到安全地带,无人还会存有心思,不顾性命去坚守阵地。否则,由下往上呈锥形排布,低位置更是罗列密集的山中,必定是人员损失惨重的代价。 因此,那些空荡的底层浮山,只是融进大海的怀抱,完成填坑的使命,并不涉及其他的太多连锁恶果。 伴生的浪潮往四周快速推涌散开,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荡漾出许多痕迹明显的涟漪,在火辣骄阳的抚摸下,呈现出一派五光十色,气势磅礴的耀眼景象。 从不同方位垂直坠落的浮山,触发的涟漪圈也各占千秋,它们彼此互相交叉干扰,汇合堆叠后更加凌厉张狂,揉杂翻滚的暗潮之力,把清澈透亮的海水,搅拌成浑浊陈旧的色泽。 形状挺拔高硕的浮山,与深海亲密结合后,化为别具一格的优雅小岛,孤独又再现生机盎然。多年前岛海分离那刻,被撕毁的相守契约,从今往后便又可再次延续存在了。 至于地势平缓的浮山,则被海量水潮吞噬湮没,在留离海无私的接纳中,消融成一团不见天日的泥浆,淘汰为世人遗忘的废物。 新生的海岛风情别致,但它们还未足够领教到,留离海独特的热血脉络时,离开山体束缚的各类物体,便接踵而至光临它们了。 灾难总是目不暇接,要想永恒无疆地生存,就需要经过多次考验的洗礼,才能完成最终的蜕变。 多品种杂质的混合物,毫不留情冲向适才落成的浮山之岛,将看起来还过意得去的岛面,片刻间轰砸得面目全非,并激扬起弥漫的烟尘。 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干燥泥土的味道,一阵沁人心脾的海风惬意扬掠,卷挟着呛鼻的粉尘气霾,往迷怨部落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飘悠过去。 蛟鱿窥破暗藏的天机,退守远方的迷怨海岛,英俊潇洒地负手立于岸边,静心观赏着失落的守眷浮山,在海水里肆意沉沦的衰败景象。在他久经岁月侵蚀,只见光鲜不留神情的面庞上,也意外流淌出欣然的开怀。 当他盯着远方那团沙色雾气,带着扫兴和倒霉而来时,当即又展现出愁眉苦脸的面色。 其实仔细品味挑选,就会发现蛟鱿此刻的神情,不是单纯的哀乐转换,其中还掺杂着,忧伤c愤怒c茫然c紧张等多种格格不入的情绪。由于他表现得极有风范,所以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在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为何这会得偿所愿的蛟鱿,心境会变得如此难以捕获? 或许是眼前不攻自胜的满意结果,让他感受到上天也在暗地助力,之前功败垂成的迷怨部落,使其能再次擒住,擦肩而过的最佳良机,再一扫颓废的黯然本色,回到夺取权利的巅峰,他才未能随心所欲地选择,适合当前局面的表情,便任由心绪胡乱碰撞,无法完成生根发芽的过程。 蛟鱿略带静谧的面部神色,总结出最直观的世态变迁原理,不过也归功于他运筹帷幄,使计策按部就班进行的英明。 但他令人沉醉的多变脸色,还没有全面的演绎到位,瞬间就被焦虑独家占据侵吞,似乎有沉重的心事,又爬上他紧皱的眉头。 只见方才还临渊羡鱼的他,赫然舞动起背部隐约的半透色触手,勾勒着扣人心弦的神秘动作,凭借跟龙鱼专属的心灵感应,定位到某座独特的神殿浮山上,残留着她左右为难的零散气息。 他看着壮美的浮山陨落画面,将无尽痴绵的相思之力,顺应直觉注射进寻觅到的浮山上,来降低其剧烈的下落速度,然后默默凝神期待着,希望没选错保护的对象。 蛟鱿和龙鱼隔空撩拨着痴恋,为探索真爱而牵线搭桥。片刻后只见刚才陡然疾降的浮山,整体晕散出迷人的浅蒙雾气,甚像佛光普照般绚烂无匹。 紧接着它仿佛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往相反方向拉扯着行进速度,不多时便平稳了下来,慢悠悠的朝留离海面靠去。 那些脱离开神殿之山的建筑等物体,也跟随无形力道的牵引,原封不动连接归位到,属于它们的本来地方。 蛟鱿见缝插针,独自施法救助,龙鱼所在的那座浮山。 在他身后的海岛地面上,屈悯则带领一群受伤的部众,宁心盘腿在地,打坐运气疗伤。 当众人看见神尊的旷世举动时,都不约而同端正坐姿,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祈拜的姿态,面向高空中那座摇摇欲坠的浮山,送去最真挚的祝福之力。 蛟鱿继续催使着灵力,却在空暇间缓缓扭过僵硬的身躯,见到屈悯等人此般厚道,自然地过滤掉其余杂情,把最和蔼可亲的慈善,挂在风采依旧的俊俏脸庞上,更加专注地执行内心的真意。 圣殿之山上美若天仙的圣女,和兽化后奇形怪状,但威势多倍增长的圣尊,互相用眼神交流心中的暗语,两者宛如是最具形象,美女和野兽模型的存在。 但他们没有千丝万缕,不伦不类的情思,只有长辈盼望后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作为。 他俩熟悉着彼此的身形,以求尽早适应尴尬的碰面,但敏锐的两者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同速下坠的神殿浮山,不可思议地减低了冲速。 他们迷惑不解的对望一眼,紧接着都不安地站直腰身,先前互相宽慰的表情,也再次贴上难以言述的惊讶。 圣尊异化后的庞大身躯,对比本就娇柔玲珑的圣女,看起来更让她显得袖珍,几乎只有其兽腿般大小。 他俯视着圣女,急切地对她快语道:“圣女,请坐到我身上来吧,属下带你去神殿之山,查看为何会出现这等怪异现象。” 圣尊着实语出惊人,圣女自然未能理解透彻,当下诧异问道:“你说什么?不行!我怎可以骑坐在,受万人敬重的圣尊身上,我还是自己借灵御空,跟随你一同前往吧。” 圣尊闻后面容扭曲,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性,愤然从鼻孔喷出一道极快的气息,将他两条垂悬的肉质须条,捋成了绷直的形态,并将前腿在坚硬的地面,用力蹭蹬了几下。 圣女瞧见海麒麟异常的反应,立马觉得不该说出,有损他尊严的话,于是低埋无辜的眼神,咬紧樱桃小嘴内的牙关,乖顺地轻旋飞舞,飘坐到他宽厚的背上。 圣尊严肃的表情,即时收敛纤软起来,他承载着轻巧的圣女,唰地弹起并栽进深空,在其身后牵扯出一条,流畅的蓝色光带,弹指间便驾临了神殿之山上。 海麒麟欲卑微地前屈双腿,蹲下膝盖方便圣女滑落着地,但机敏过人的她,当下便恭敬地对他道:“请圣尊不必这般折煞自己,我自己可以下来的!” 圣尊整体仿佛凝固一般,全身似因感恩圣女的关爱之情,而轻微地颤抖起来,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圣女如离朵的花瓣,贴落到神殿浮山,看起来稍微平稳的地面上,谢过高壮的圣尊后,再次和他的眼神对接起来。 最后两者都目视神殿内里,想窥探其中蕴藏的天然力量,希望能窃取一些,来降低其余未彻底沉落的浮山,经受的夸张致命速率。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封存已久的死寂般神殿内部,面容显得很沉重伤怀。但哪怕整个部落,正当生死存亡之际,两者也没有大胆地迈步进入。 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俩居然都软弱跪倒在地,带着祈求的眼神,希望龙鱼能不计过往,原谅那些对她不敬之人的错举,再释放出撑抬起浮山的奇特痴力,避免她守护千万年的部落成果,毁于岁月的长河中。 果然心诚则灵,不出他们的期许,龙鱼似乎收到两者谦逊的心声,令包裹神殿浮山的光华,霍地升腾躁动起来,并剥离为多股强劲的光条,朝正不顾一切坠落,岌岌可危的浮山些传递而去。 眼看就要跟海面碰撞,解体销毁的浮山群,在光带接触附体的瞬间,当即减速为均匀且缓慢的状态,跟神殿之山保持同步格调。但离山而去的那些物体,却没有听话地恢复原貌。 看着这出乎意料的结局,圣女和圣尊虽稍感遗憾,不过依然被欢愉笼罩。因为此表象刚好证明了,当初他们的猜忌是正确的。 龙鱼当时果真是缺少,虔诚凝聚的信念,才会淡漠无情地,不管守眷部落的命数,任其飘摇为时光的残骸。 聪颖的圣女在欢心之余,却额外想到了,究竟是龙鱼动怒让侍女中毒,还是侍女害病影响到神尊的稳定,关乎此次灭绝事件的疑点。但真相实为哪般,一时半会总结不出答案。 不过龙鱼心向着守眷部落,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从她哪怕是欠缺信仰,在得到丁点的外力补救时,就开始竭尽效忠,帮助守眷部落远离灾难,便可以悉数看出。 也许从中作梗捣鬼之人,是先借有人冒犯龙鱼神像,随后令侍女陷入中毒谜团,让人怀疑她一贯的立场,而误认为是她惩罚了子民,便可引发部落内人心的矛盾,实现坏人颠覆水幻都,现有秩序的阴谋。 毕竟贼人作案当时,无人得见龙鱼的本样,不知其真实状况如何,才让假象迷惑了万人之眼,对她产生抱怨的倾向。 现今结果推证出来,是侍女中毒的原因,激发锁链反响后,才清楚追究根源的所在,对神尊的警戒策划,也能相应解除了。 虽然圣女心有领悟,但这对减轻守眷部落,对殇泽羽的怀疑程度,没有任何一点帮助。至少在未查明,是谁造成侍女中毒前,殇泽羽会一直背上嫌疑的黑锅! 失速下坠的浮山群被稳当控制,依附在山上的人们,见到所在的山体都得到了拯救,全都欢天喜地嚎叫出来。 千万人合在一起的声音,短时间响彻浩瀚苍穹,如惊雷贯入耳膜,气势恢宏到催人泪下。 但万众欢庆不多时,神殿内部发出一声,铿锵有力的浑厚呻吟,却是无人预感到不祥之兆。就算跟龙鱼心意相通的蛟鱿,也只是单一的误认为,那是龙鱼爆发潜能的体征,没有多去了解详情。 蛟鱿借机完成了对龙鱼的承诺,一辈子互不遗弃的誓言后,见到剩余浮山状态极佳,遂知晓这是龙鱼善举的最佳表现,他便也感到心安理得了。 接下来他招呼着众人,准备往迷怨根据地赶回去,以商讨部落今后的走向。 但沉敛的屈悯却私下表达出,心不甘愿的神态,貌似心里的窝火和憋屈,多到无法估量那般。 然而,他终究是明白人,分析出依照目前的形势,不可能再轻举妄动,独断专行地杀回守眷部落,去做无谓的挣扎。 且从蛟鱿对昔日恋人,矢志不渝的忠贞可预料,他反对的行动,必定会引得暴怒的谴讨。 于是,他号令众人整齐排列,跟在蛟鱿威严的身后,面色难堪地朝迷怨中心地带,驾驭着灵力遁空前去,去为他尊重的长老桀琅,举办最后的道别仪式。 一切总是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整个守眷部落的浮山,暂时平稳地降落,众山也避免毁灭的结局,实在让人倍感欣慰。 慌忙的节奏中,侍女梦儿不知从何出现,来到水牢之山查看现况,不过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殇泽羽,还有他永不磨灭的英姿帅气。 她当下面容耸动,显得欲哭无泪,不知他究竟遭受了,何种非人的对待。稍迟半会,才从佩姗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他经历的一切。 也许此时的水幻都内,唯一对殇泽羽还存留真心实意的,只有质朴纯真的侍女梦儿,和高贵典雅的圣女。 先前佩姗在圣女留手后,急着去照看殇泽羽,或许仅是想保住他奄奄一息的性命,好从他那里掘地三尺,得到有用的解谜线索罢了,而并不是出于善心才为之动容。她甚至从始到终都没有动摇,殇泽羽是招摇撞骗,顽劣之徒的初衷。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兴许便是对佩姗,最直接的描述和评价。她不管什么良心的谴责,更不理会道德的鞭笞,只想循规蹈矩的恪尽职守,那份属于她最坚固的忠诚。 然而,事实真的如她表现那般吗?谜底会由谁来解答? 绝望在黄昏的夕阳中燃烧,希望在黑夜的深邃里沸腾。 在斜阳余晖下,海鸟随性的飞翔遨游,倩丽自由的影子,彷徨得引人入胜。 无数依旧陨落的守眷浮山,承载着整个部族的梦想,与留离海作最直白的签约,以便孕育跨时代的风度。 守眷美女们站在高空浮山上,面朝西方邂逅着霞光,她们的白皙肌肤,被渲染得金光灿烂。 她们都知道接下来需要的事情,就是等浮山接海再构之后,将它们修缮一新,打造为曾经高贵的坚固之地,再次创造出争奇斗艳的场景。 不过,却不为原样复制,昔日奇葩的奢靡意境,只是追求朴素的生活,摒弃不靠谱的华丽堆砌,用和善近人的行动,来重建和谐的海上天堂。 气氛宁和的睦悠城主府内,昔年同时段的热浪,如今不见其专横跋扈的踪影,只有无边的凄凉和冷清。 彩妆焕发的惬芸,细柳之眉紧扣心头琐屑,仰看那昏暗天空中,模糊得似沉睡的阳光,让她当即感到一阵窒息的感伤。 不觉间她心头痉挛一痛,仿佛感觉到心肝宝贝女儿,默姝凝正在经历着惨痛的磨难。 所谓的母子连心,不管相隔千山万水,抑或分处异域空间,都有牵挂来做媒介,搭建起相思的无形桥梁。 惬芸当下所盼想的,不是安享晚年,也不是子孙满堂,就希望唯一疼惜的女儿,不要遭逢更荒唐的劫数。 她焦愁满面,专心思念着远方的骨肉至亲,可在郁闷的间隙,却突地醒过神来,对旁边的花开花笑问道:“你们说,我这么想念姝凝,是不是被那之魔,给控制住了心神,否则怎会如此相思过头?” 两姐妹互看一眼,展开同样紧绷的眉梢,微笑安慰道:“夫人大可放心,这只是单纯的人情思念,不必太过担忧,更不是被什么欲魔控制!” 惬芸会心带笑,慢沉的点了点头,却又在心中独自念叨着:“姝凝离开一月有余了,她的十六岁生辰也到了,不知有无人赠予她礼物?屠影鬼那个死鬼家伙,是否还过得安好?尤其是那个可怜的小羽,可否离心想事成又近了一步?” 联想到这些情节,惬芸的老泪又不觉滴落出来,顿时惹得身旁的花开惊异道:“夫人您这是怎么啦!为何突然哭了?” 她用绢布擦拭着泪痕,哽咽几下后回道:“我没事,只不过想到了些往事,触动情绪而已。” 还未等花开接上话,惬芸又继续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超然的神奇本事,帮不到未知世界的亲人朋友什么忙,只好拜神求佛,颂念经文,给他们作最简单的祈祷,送去最浓情的祝福。” 惬芸说完面带萧瑟,拨动手中的那串檀木佛珠,口中窸窣动语起来。 花开花笑满面敬意,温馨陪伴在她的身旁,替她打理孤独的影子,希冀赶走时间带给这位,轰动一时的绝美女子,难以自我抹除的心灵创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誓约难违 世间众生催凝真情,天地万物源自耕耘。 传说,世人的精诚所至,金石便会为他们绽开。 在某些以梦想为主题的时空里,播撒培育的对象,不一定为开花结果的普通种子,却是贵气奢靡的奇特黄金。 而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金子,便埋藏在坚不可摧的石山里。 但是,如果没有坚毅过人的信念,是绝无希望收获到,那一颗价值连城,可实现任何愿望的金蛋。 困窘受缚的关键,在于人们盲目地执着追寻,可揭开一切神秘真理的利器,却不知道用心去挖掘,那把埋藏在心中,无形却万能的钥匙。 放眼望去,周围的世界一片荒无,人迹罕至,尘土飞扬,空气混浊,黯然无光。令人压抑的紧迫感,完美无遗的释放于,所见之处的视线范围内。 方圆百里的环境中,见不到一棵有生命的花草树木,更没有鸟兽虫鱼的影子,只有冰冷僵硬,不计其数的巨大石山林立着。 仿佛无边的死寂,便是这里的长居客,从古至今都霸占着席位,冷情且永不磨灭。 偶尔有阵旋风随意扫过,卷起陈年厚实的沙土里,表面最轻薄的一层,混合后再毫无方向的飘荡。 浮游不定的多道沙影,在空中刻画出一幅,刷新苍生认知的风景。 太过悲凉的景色,湮灭了人性赞叹的天赋,报废了长篇累牍的华丽开场白。 失去天命光彩的阳光,疲软无力地穿透过,满是尘埃颗粒的空气,将它失去温热的光芒,自卑可怜地倾泻在,这片荒凉的寂寥大地上。 这处四周以悲呛为主旋律的地界里,唯一富足有余的,便是似乎有人在用金属器具开采矿山时,和石头碰撞出刺耳又麻木,劈啪作响的叮当嘈杂声。 天然的大大小小石质山坡,吸引着数以百计的人们,像迷失方向的蚂蚁群,弯腰驼背佝偻着,匍匐在上面榨取可观的精华。 就像每座坚硬的山架里,都藏有足够引人入胜的宝贝,才让他们坚持不懈地,夜以继日地奋力掏挖。 昏暗的视界里,看不清挖山人群的面目,仅识别得出他们的身影,被忙碌和贪婪时刻羁绊着。 个头稍小的石山,早已被无情的掘成了平地般,只剩下山底那截,太过保守顽固,无法被蛮力凿开的基座。 组成山体的石料,被剁碎成大小不一的石块,乱七八糟抛扔到另外的空地上,可见得凿山的那些人,没有从它里面得到好处。 虽然有许多巨大的石块,在挖山之际被刻意挑选出来,打磨成仿佛是做为,某种建筑材料的规则方形样,并由兽状外观的圈养动物,拉动的大型运输车辆,往远方吃力移动而去,但由现场的弃石堆摆方式来看,在此兴师动众的人们,并不是为了收集石材来使用,才发疯似的挖掘整座山,倒像在暗示着采撷某种宝物。 那些劳神伤财的过程,只不过是愚公搬山的作秀罢了,并不值得提倡和宣扬,反而还因此显出,有种破坏生态原貌的倾向。 在某座被削平的山底处,两个浑身沾染灰尘,装扮质朴褴褛的年轻男女,满脸失望和遗憾,但却不颓丧和浮躁地,撑着手握的长柄钉锤,在原地商讨着什么私语。 只听那位风姿卓绝,但素颜被玷污到不见本面,梳着盘卷发髻,满头大汗的女子,气息不稳对男子抱怨道:“铁哥,你说我们都挖五年了,整整移掉了十座山,为何一点金沙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外表憨厚敦实的男子,满脸愉悦轻松,伸出粗布袖子,替容貌还算清秀的女子,擦掉汗珠后答道:“菲妹,你看别人消灭了三十四座山,耗费的时间不说二十年,十年起码需要的吧,也还不是一无所获? 既然人家比我们辛苦都没放弃,就证明女帝允下的诺言,决计不会是造假忽悠人的。 况且,有那么多人都相信,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存怀疑之心呢? 我们也没算白干,至少开采了许多个,可以修建皇城的石块啊!” 女子满脸愁怒,不耐烦继续道:“可是,就地取材为无偿奉献,修筑都城也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咱们更加不可能,一直这么拼命挖下去呀!这种以生命为代价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男子伸出粗厚的手,抚摸着女子被汗液黏在额头上的垂发,柔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下喽,好日子是不可能,来得这么轻而易举。否则,女帝也不会给开山的人,配置豪华的住宅,来激励他们认真干活。 如果我们不努力工作,房子被强制没收掉,又没法回到原来的国度,你说咱俩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落地生根?” 女子面色转和,但依然埋怨道:“你说的很对,可你看我原来的纤白细手,都被折磨成,如今布满老茧的粗糙老手了。 还有我这水嫩的肌肤,也搞得跟干瘪缺水似的。连我一头傲人的饱满青丝,也开始长出了讨厌的白发。 真是快要气死人了,我还三十岁未到,弄得都跟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了!” 男子摇摇头,傻气地笑了笑,用手指对向她,像要出言责怪她,却又不忍心说出口般。 片刻后,女子瞥了一眼男子,神色再次难看起来道:“瞧你出息的德性,当初若不是你冲动,拉着我跟随慕颜公主,背离温馨的家园,来到这荒山野岭,追求相传的所谓奇异力量,我又怎会落得这般模样!” 男子面容凝冻下来,哽咽辩说道:“我······” 女子不给男子解释的机会,独自随性道:“以我所见,她摆明就是在欺骗愚弄我们,让咱们帮她出苦力,建立属于她的王国,来满足其自私野蛮的任性作为。 我们一天到晚辛劳作业,她却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女子话音未完,身形魁梧结实的男子,立刻伸粗大的手,蒙住她噘起的小嘴,并谨慎地四处张望,低声警醒着提示道:“嘘······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传到女帝耳朵里,可是杀头的大罪! 到时候,非但没完成我们的夙愿,还落得个两手空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弄巧成拙,搞出个断子绝孙,后继无人的惨局。 所以,万事我们都得先忍一下,我们就算不相信别人,也要对自己保持信心,等日后做完任务,愿望实现之际,那些所有的付出,都将得到无限的回报。 且不说,可让你恢复青春丽颜,甚至连短暂有限的寿命,都会增加延长许多年。 到时不单是我俩受益匪浅,我们的后代也能沾光,你说这样的诱惑,还舍不得让你多花几年,在这刨山挖土的事情上面吗?” 女子有些不乐意,掀开男子的手,用衣袖横扫一下嘴边,满脸嫌弃着道:“把你的手拿开再说,脏死了!” 男子脸色并无反应,依旧看着女子严肃道:“毕竟我们当初来到此地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现在就打退堂鼓,女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你是愿意无用的死在,女帝残酷的威严下,还是开心快活的死于,天伦之乐的享受下?” 女子收起愤恨不平的神态,露出些许温柔的气色道:“既然此行让人这般失意,我们何不动用灵力,来辅助自己加快做活的进程,早日脱离苦海的折磨?” 男子挺直腰杆,带着傲慢轻视的态度,斜眼看向泛着优美,气质不凡的女子道:“只要你有那个胆,尽管用便是,就怕你还未使出来,就会被剥夺了性命!” 女子转动滚圆的大眼珠子,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男子脸色镇定的回道:“因为在出发来这里之前,我们都亲手签了,发誓永不启用灵力,仅靠手上力量,来促成王国落成的契约。” 女子用脚踢着地面的碎石,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只要不被人察觉,便就万事大吉了啦!” 男子神情冷峻起来道:“首先你要弄清楚,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要协助女帝,建立一个崭新的王国,等她的愿望遂成之时,那些对她有恩的人,定是千百倍的被善待。 女帝也亲口承诺过甘愿追随她的人们,只要是在进行挖山采石的过程,就有一定的几率,获得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金珠。 虽然目前好运气,还没降临到我们身上,未见着半点金蛋的踪迹,但终究是会迎来那一天的。 当前你需要记住的是,女帝即使发放了新家,给我们免费享用,可本质上却不是无条件,一直赐予赠送的。 因而,当今我们不但要吃苦耐劳,继续做手中接领的差事,还得习惯粗茶淡饭的艰辛,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才能到头来换回,锦衣玉食的尊耀光荣。 当真如你所想,随意开用灵力,结果肯定会马上就被女帝发现,要知道那可是她,最嫉恨的手段! 若是我们连自己的初心,都要食言去违背,她还怎么指望咱们,帮着建立新秩序?” 女子拿起长柄工具,在地面狠狠杵了一下,嘟嘴不欢道:“以你所说,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可悲的消耗生命吗?” 未等男子开口接话,女子突然满是笑脸急道:“铁哥,你说假如我们不用灵力,那可不可以,让别人帮我俩施加?” 男子啜了女子一口,不屑地嘲笑道:“你就做青天白日梦吧,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无私帮助别人,获得永恒的舒适?” 女子静下心来,面有所思状,摸着下巴点头,却又带上讽刺的韵味,与男子假装认真地对待起来,然后似乎把他先前所谈之话,总结一遍道:“说的也是哦,毕竟女帝严厉命令过,禁止偷工减料,更不允许国都内,负责采集石头的人群,擅自运用灵力来破坏规则,只要有敢启动灵力的违逆者,必死无疑。” 那女子自顾着说完,不理睬男子尴尬的神色,突然挤眉弄眼,好似在着他,像有什么惊喜要脱口而出般。 男子睁大双眼,怔住惊讶道:“你想干啥?身心疲软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女子甩开右手中的手柄,“啪”的一声打到男子头上。 男子木然地满脸懵逼状,生气却又傻愣着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女子抬起满是灰尘的手,准备再次下手打过去时,貌似愚笨的男子,快速反应躲开了。 女子却也不跟过去,只用眼光直溜溜盯着他,张开唇红齿白的口腔道:“既然女帝不希望她的子民,违约开动灵力来干活,但那使用灵气之人,倘若不是帝国都内的,你说算不算违抗旨意呢?” 男子睁圆双眼,露出思索的面容道:“这······我还真没想过!” 男子还想补充话语,但女的顿时冷脸道:“说你笨还真是笨到家了,你觉得在这片天地内,除了咱们这些随从,和女帝的亲信军队,难道还有神仙居住么?” 男子呆傻摸着头,陷入不语的纠结中。 或许这就是他的本命,永远不能凌驾于,所爱之人的思想上,只能默不作声地辛勤劳作,换取梦想期待中,幻想出来的稀世珍品奇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天神”降临 经历一夜的风波,恍如相隔了千秋万代,疲倦和恐惧如潮水般袭来,让人无法去从容应对。 默姝凝的心情郁结沉重,她回想起才到一个崭新的世界,还未足够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便突然遭逢可怕的牢狱之灾。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逃离了是非不分的邪恶“圣地”,但那动摇人心志的回忆,始终萦绕在她纯净的灵魂中。 她怀揣着殇泽羽临送的“礼物”,残缺的情绪瞬间不断激动起来,受惊吓的心扉开始变得活波开朗,稀释着那浓厚的惊颤遭遇。 此刻的默姝凝,虽被一阵酸楚的滋味影响着,可她依旧充满期待地,穿越进迷离扭曲的通道内。 就在她迈入逃生空间的那刻,仿佛莅临人生抉择的十字路口,满脑子稀里糊涂回荡着,曾经美好的和谐画面。 她多么渴望能跟时间作交易,幻想着用一定的阳寿,换取回到以往温馨的日子,欢乐且祥和的岁月里。但最后无情流逝的时间,没有成全她显得造次的夙愿,未给予她暂停分秒的宽限。 就这样,在随缘的时空通道里,她边构思着未来要走的路,边过渡着之前世界的混乱,心中的不舍情怀立刻膨胀,就像连绵不绝的梅雨,抽丝剥茧般久久不能褪去。 在周围漆黑一片的传输空间内,默姝凝的心目豁然开朗起来,想通了既然未能参透旧世界的神奇,那何不干脆去开启,下个未知地域的奥秘? 于是,她在憧憬的驱动下,认为接下来将要到达的金幻境,定是充满炫丽闪耀的高贵地方。 不过,事实总跟想法迥异相反,她和风浔等一众人,肯定万万没预料到,即将到达的站点,是一个多么无语,且更加扯淡的荒凉世界! 石山堆里的那些人们,在热火朝天忙碌着手中的事情,而仅有之前闲聊的一对男女,在原地渴求着有神祗降临,给他们带来转运的好时机。 两人双眼虽炯然有神的直视着,几乎看不到蓝色的穹宇,但其空洞且苍白的无精打采眼神,让人觉得他们很像被勾走了魂魄,故而表情生硬又寡淡无味。 虚构的复杂想法,出卖了二人意识过敏的反应,让他们轻易迷失在了,追寻梦境的征程上。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不管他们如何许愿奇迹的降落,天空终究没出现丝毫的动静,还是那么的阴沉暗淡。 直到许久以后,在两人感到视觉疲劳时,依旧浑浊的空气里,仿佛有亮眼的白雾状辉芒,从高空烈然地俯射而下。 起初淡微的星光点点,由弱渐盛汇聚收拢,投出几道耀眼的明媚强光,当即便打破了天际冷清的色彩,驱散掉四周笼罩大地的灰霾。 附近埋头苦干的人群,麻木的身体与尘埃为伴,都没有及时响应过来,待他们亲眼见到,突然天降的异象时,皆以为是某种不详的征兆,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举起各种挖山工具凝神戒备着。 倒是那对痴迷不劳而获的男女,一身轻松的模样,他们失落黯然的脸色,也霎时如雨过天晴般绽开,趋之若鹜地疾驰前去,靠近那五道刺眼光柱的接地处,不可理喻就跪倒下来。 等他们被亮光覆盖住身躯时,那种望穿秋水的眼神,顿时如将他们从残酷的现实中,升华为颐养天年的特殊人物。 默姝凝五人从光亮中遁出身影,表情显得很憔悴但又清醒,每人都大睁开双眼,怔住到出神的地步。不知是好奇所见之处的环境地貌,还是被面前傻愣跪地的两人,给惊吓到了。 周遭做出防备姿态的人们,眼见是几个普通人物,都撤去潜意识的行为,转身离开到该去的地方了。 跪拜在地的男女,看着如神灵降世的几人,登时激昂得叩首着,并说出心中迷信的话语道:“天神万岁,天神助我!” 他们谦卑地趴在地面,等待默姝凝等人的回话,动作实在引人纳闷,似乎在没有得到“神人”的允许前,便不敢放肆的站起来。 默姝凝等人惊讶又不解,却是没想到之前的世界中,别人都是神仙般的存在,而到了此处的地盘,自己居然被奉为神明。 陷入深思的她,刚准备出言相劝,便被风浔拉住手臂,轻微摇头示意着,只是他没有把“交给我来”,这句话说出口罢了。 默姝凝懒得与风浔计较,她走到辰唯翼的身旁,叉腰抱手揣摩着,露出一副极其厌恶的面容。 其余队友互相交接眼神,仿佛把接下来的事宜,都交与风浔独自打理,大伙则袖手旁观靠边站立,只用闲适的目光,看其如何尽兴表演。 只见风浔一本正经,掏出随身耍酷的扇子,摊开后潇洒地摇摆道:“请问二位这是?” 男女两人同时猛地抬起头,女子毫不掩饰喜笑道:“谢天谢地,苍天果然有求必应,它一定是听到我二人的呼唤,才派几位大神,来相助我们脱离苦海!” 在风浔茫然之间,女子大胆地补充话语道:“天神在上,请收下您忠实的臣仆,若菲和铁阙的虔诚礼拜!” 默姝凝很想开口解释原委,风浔却又抢先一步,收起右手铺开的扇子,在左手用劲拍打道:“二位精明的眼光,已然超凡脱俗,我们几人穿成这样的简装,竟也能被你们看出真实身份,真是令人佩服不已啊!” 听“天神”夸赞声起,二人满脸欢愉,泪光泛动起来,只听叫若菲的女子话不连贯道:“我等一介凡俗子弟,怎敢跟聪慧的天神相提并论。” 风浔装模作样,摆着架子客气道:“说笑了,说笑了······” 他看见两人跪在石子地面,便腾出闲暇的双手,作出搀扶的姿势道:“二位快快起身,不用行此大礼。” 若菲和铁阙灵活避开,风浔直接行使的“高贵”举动,各自起身弯腰,行使大礼谢过。 若菲快人快语,立马出言相邀道:“天神降临此地,衣装都给弄得这般凌乱,想必定是旅途奔波,舟车劳顿了,何不先到我俩的住地,暂且稍作歇息?我们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默姝凝当即想开口婉拒,但看到风浔已经早早双手抱拳,满是嬉皮笑脸的表情,做足客套的样子,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风浔毫不掩饰,媚献着笑态道:“那我就代表大家,先谢过铁大哥和菲大姐了!” 二人听见风浔此番尊称,顿时满脸的受宠若惊,铁阙就呆滞地傻站着,若菲则露出阿谀奉承的神色,更加开心大方的道:“天神千万别这么叫,那样只会折煞我们的!” 风浔表情显得尴尬,不好意思道:“没事的,礼尚往来嘛,两位都如此尊敬咱们,我也应当回以相应的礼貌才对。” 一旁候着的铁阙,看见热情过度的若菲,心里隐约升起不爽的滋味。 当他听到风浔太过委婉的回话后,很快表现出些许疑惑的表情,像听出话中有漏洞,愣神半会后问道:“天神说话真有趣,我等差点没听懂。” 风浔紧绷的面容,阐释着进退两难的境遇,震惊又淡定道:“我是说这乃神仙出门在外的习惯,可能碍于表达方式有点欠缺,才让铁大哥迷糊了,实在是罪过。” 未等斜眼旁观的铁阙接上话,风浔又急着岔开话题问道:“请问铁大哥,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会呈现如此凄凉的景色?” 铁阙甩个看不起的眼色,敷衍轻视道:“您贵为天神,却不知道这地方的来头,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若菲冷眼看着铁阙,怒气责怪道:“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对天神出言不逊,给我闪一边呆着去!” 铁阙沉思半晌,并未听取若菲的要求,他的神态稍有迟疑,似乎还留下很多话要说那般。 若菲转过身,微笑着对风浔道:“天神别生气,他这人就喜欢粗鲁,一点礼节也不注重。” 风浔以笑代答,若菲又道:“此地为石之国,能迎来诸位天神的光临,真是莫大的荣幸。” 默姝凝等人听后脸色乍惊,相互用眼光交流着,瞬时觉得无法接受,当下的残酷事实。 他们费尽心思来到的国度,居然不是预计的世界,失望的阴影霍然升起,挥之不去。 铁阙见风浔几人像有心事,再看到若菲要引领众人,去他们的居住之地时,他突然将若菲用力拉向一旁,小声谨慎道:“你信奉神灵我不在乎,但今天这么早就回家,如果被别人告状到女帝那里,会不会判罪说我们偷懒怠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若菲用手猛地使劲,拍打着铁阙的脑袋道:“你是猪啊,你管别人怎么去说,那是他人的自由,反正今天遇到了天神,我只关心会给我俩,带来惊喜就够了。 你若还有心思挖山寻宝,那就一个人留下来,尽情享受苦累的乐趣,我就不奉陪了。 我要先带天神们回去解乏,免得让敬重的神明,认为我们表达的诚意,太过浮夸虚伪。” 铁阙一脸无辜样,若菲则笑开了怀,伸手指引着路向,对思索的默姝凝几人谦卑道:“各位请随小女子走吧。” 若菲心急难耐,迈步在前引领着路,往其住所而去,扔下铁阙单独在后,收拾着烦人的挖山工具。 队伍起身离开了,风浔开始陷入悄声无息的忏悔中,承受着默姝凝凶狠的眼神。队列中其余人面面相觑,差点没笑出声来。 众人跟着若菲的脚步行进,偶尔会碰见各处的挖山之人,驻足观看肤白细腻的他们,却穿戴狼狈的外观,心中必然猜忌着,这群无聊的人是在搞恶作剧。 那些开山取石之人,对若菲充斥着不屑的理会,轻浮的瞥看默姝凝等人几眼,然后又各自忙活挖宝贝去了。 空中沙雾随风流动,卷带着阴森的气息,笼罩着这片氛围紧张的大地,让人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默姝凝一行人刚离开后,于他们降落地方的阴霾里,有道幽暗的人影,从空中霍然飘过,融进朦胧的空气中。 那人太过诡异的速度,展示着来者不善的依据,惊扰了这片沉睡大地的同时,还传递开让人闻风丧胆的恶意。 默姝凝几人结伴而行,一路左顾右盼,四处观望着嶙峋的石山群,圈围出的奇特沟壑地貌。呼吸着刺鼻的空气,她瞬间升起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浔走在五人最前面,似乎在为默姝凝开道,像有保护她人身安全的意味。默姝凝却是一脸的厌烦样,根本不去理睬他的殷勤。 屠影鬼c月春媚和辰唯翼三人,当即掩嘴无声嘲笑起来,风浔觉得甚是尴尬丢人,便扭头朝前面疾走,接近若菲的背影而去。 或许是铁阙收拾的挖掘工具,太过繁琐笨重,以致于他很久都没追上前面的队伍。若菲好像对他的习性再了解不过,也没去回首寻望关怀下,只顾着快步往安身居所奔去。 山区沟路虽平坦无阻,却是绕来拐去,很不方便行走,但盘踞在高山上的路线,竟还是令人慨叹的十八弯造型。 即便盘山弯路风景优美,能看到下方纵横遍布的大小石山,还有似蚁虫般寄生在上,蠕动的刨山探宝人群,可谓是方圆数公里的景色,都任意尽收眼底。只可惜土色渲染的环境,降低了欣赏的维度,并不值得分心留意。 加之默姝凝几人,本身就疲惫不堪,曲折道路走起来也煞是费神,此时的他们,早就被弄得晕头转向。 懒散成性的风浔,倒想出唤使灵力,御空飞行的主意,以减轻行路的负担,可他尝试了几次后,竟然结不出丁点的灵气。 郁闷间他想起缘由,可能是因为之前水幻都内,灵力损耗过度,才引发刚刚的不适症状。索性他放弃了挣扎的打算,认真的脚踏实地走起来。 但他心中的疑问难以平复,出神地回味着提不上劲的难受,一直闷头不乐,未看道径走路,却在不觉间,已来到某座高耸石山,广阔的宽大顶部。 当他六神无主时,若菲突然刹住脚步,风浔忽地一下撞了上去,吓得对方急忙抱歉道:“天神莫怪,恕小女子无意冒犯!” 风浔扶住若菲纤嫩的手,竟是被她迷人的温柔,给融化失落的心情,笑着细心道:“姐姐别这么在意,都怪我走路不长眼碰到你了,没有把你撞疼吧?” 若菲挣脱风浔的拉扯,面色立即泛着红晕,低头回应道:“没事的,天神别介意。”然后再道:“各位天神,这里就是我们的居所了。” 默姝凝众人扫视一番,只见到前方全是用形状规则,巨大的方条石头,堆砌而成的独立围墙。每座墙体安静地包揽着,外观略微平庸粗陋,像是多人聚居地的石房。 在若菲客气的招呼下,众人跨过数米高外围的石墙,里面随即展现出宽敞的院落,还有坐落在其中,外形复古的建筑物。 近眼观摩别具匠心的楼屋,让默姝凝几人褪去疲乏的烦扰,忽然像找到了家的归宿感。 若菲推开石质大门,但见屋舍内部装潢精湛细致,奢华中夹带质朴,高雅且富有情调,简洁还不失单调,甚是博人眼球,令人刮目相看。 里屋的构造别有洞天,墙壁用打磨极其光滑的奇彩石头组成,各种家居和摆设,也是稀有石头雕琢而为,且在桌凳上盖着绒毛褥子,以遮蔽其枯燥的材料,另外明显为保暖所需。 地面精心铺缀着,纹理图案别出心裁的厚实地毯,毯子线条极为苛刻讲究,十分有品位和档次。 宽敞的内屋足以容纳上百人,很像皇室宫廷才配拥有的豪宅,见者无不夸口称赞。 不过,也正好可看出,以挖山为生的人们,一定是发了大财。不然怎会削平山顶,修建如此多数量的墅舍,过上这等奢靡的生活? 姗姗迟来的铁阙,将工具扔在院坝一角,抹去满头的大汗,气喘不停的进屋后,便温和笑道:“天神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各位需要什么请开口,我俩好为大家筹备。” 目的已达到的风浔,早就迫不及待,躺下享受座椅的舒软,因而才让默姝凝,终于有机会搭上话。 她细语低声道:“两位不必考虑得那么周到,我们自己照顾便可。” 铁阙憨笑着无动于衷,若菲借机用手顶他几下,他才恍然开悟道:“也好,那各位请随意,我们去准备点饭菜,来慰劳一下大家。” 默姝凝刚张开口准备道谢,这时,一副慵懒姿态的风浔,不知廉耻地废话再起道:“两位别弄什么大鱼大肉了,随便弄点山珍野味就是。” 风浔语出过分,引得同行的几人,送来愤怒的表情,可他却闭眼养神,根本没看到,几双满带杀伤力的目光。 若菲和铁阙尬笑起来,两人随后紧挨着去到厨房,留下默姝凝五人在大厅内,悠闲地研摩品味,因进入错乱时空,而带来的新奇境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惊人异举 宽平山巅的人群聚居区,若菲和铁阙的石屋大厅内,默姝凝一行五个人,在各自放松着紧绷的神经,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时光。 屠影鬼和月春媚共坐一张,铺着厚实垫子的石凳,辰唯翼站立着游走欣赏,室内独特的装饰和造型,默姝凝则心有所趋,显出遐想思念的容态。 被误当成“神仙”的风浔,满面自鸣得意,吊儿郎当的躺在,铺着绒毛褥子的石质长凳上。他浑身困倦的内在因子,被微眯着耷拉的双眼,阐述得一清二楚。 只听见睡姿悠然的他,将心里不爽的滋味说道:“这次水幻都之行,肯定是出发前没卜算好卦象,挑选对良辰吉日,才导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落得个惊心动魄的下场。 虽然没有命丧异域,可那痛苦不堪的折腾,实在是让我灵力损耗不小。 先前爬山之间,本想动用灵力御空飞行,岂料居然使不上一点力气,真是活见鬼了!” 默姝凝听到风浔的抱怨,打断了她静思的进程,当下便厌烦道:“就你知道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家伙都一直矜持的安静着,唯独你叽里呱啦的,啰嗦个没完没了,全然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没用的废话一大堆。” 经由默姝凝的打击,风浔瞬间急躁不安了,坐起身来充满精神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老是跟我作对?我想办法将大家从水幻都救出来,又顺水推舟的促成,大伙被奉为神明的特殊体验,你不说句好听的话便罢了,倒是一如既往的说教我,鄙视我,责怪我。真搞不懂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年龄太小,太幼稚无趣了。” 风浔针锋相对的回击,令默姝凝变得咬牙切齿,她气冲冲跑到风浔面前,双手叉腰欲发火状。 不过还未等她开口,风浔便不屑瞧她一眼,满不在乎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说完他继续嚣张地无视默姝凝,而此刻的默姝凝,心里定是怒火燃烧,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但也许她思绪理智,才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气愤地跟风浔对峙着。 屠影鬼和月春媚看见此景,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月春媚依旧习惯性的保持沉默,屠影鬼则说道:“小姐,你就别跟风浔一般见识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屠影鬼讽刺完毕,月春媚开颜笑出来,他看见妖兽化身的美丽女子,露出满脸融洽的欢色,顿时献上欣慰的神态,深情地和她对视一遭。可到最后那刻,两人都互相不好意思,把头扭开躲避着心意。 听见有人帮自己出气,默姝凝瞬间骄傲长势,与风浔更加较劲起来,双目怒怼着他。 风浔满脸憋屈状,想开口进行大力反驳,却被一旁静心观赏的辰唯翼,说出话打断道:“几位先别争执了,风浔刚才说的话,并非无道理。因为我也有同种感觉,好似浑身的灵力,都被封印了起来,全然不能启用。加之我们被莫名的尊为神灵,此种繁杂无绪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有些费解。” 风浔见辰唯翼跟他心灵共振,瞬间对他多了一份好感,少了些之前不友善的态度,眼光中充满感恩的泪花,似乎在表达着谢意。 只见他忽站起身来,走近辰唯翼身边,带着笑脸讨好道:“没想到辰兄也有此类感受,我以为只是由于灵力散失过度,才引起的这种反应,休息好了便会恢复原状。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后怕了。” 辰唯翼满脸严谨,点头是道:“之前我也像你那么认为,是由于疲累造成的不适反应,但后来我经过仔细推敲,明白就算是身体透支的缘故,也不至于一点灵力,也使唤不出来吧。而且,切身体验后,你自然会发现,整个身体内的灵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风浔两眼顿显醒目,跟紧话道:“辰兄说的没错,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的这种效应,在下却是无从知晓。” 正和月春媚交流的屠影鬼,也带着惊慌的表情,插话说道:“两位所提到的那种感受,我也经历过短暂一阵子,但始终不好详述出来。” 辰唯翼面带惊色问道:“连你也有那种反应?” 屠影鬼点头应声道:“是啊!” 辰唯翼将眼光转向月春媚,试探问道:“月春媚,你有没有遭遇异样感受?” 月春媚低声的郑重回道:“回公子,有那么一点,只是不太明显,可能是由于我最近才化为人形,所以感觉便很浅淡。” 辰唯翼陷入沉思,默然以对,不再去欣赏室内别致的风光,转而投入摸索奥妙的样子。 只有不会武功的默姝凝,在旁满脸迷糊,天真的好奇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辰唯翼刚想开口解释,风浔立刻插嘴调侃道:“说了你也无法明白,倒不如不说!” 默姝凝举拳欲打人状,又气得将之放弃了,却得见风浔吐着舌头,撒娇卖萌着,很是一副欠揍样。 其余几人出声示笑,屋舍内一片安详温馨的气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除了辰唯翼还在原地踱步,心想着使用不上灵力的疑惑,默姝凝继续在旁发着呆,许是想念另个空间的殇泽羽,而其余几人竟都表现出,睡意朦胧的节奏。 忽然间,一阵扑鼻的饭菜香随风飘来,填充满整个宽阔的屋子。昏昏欲睡的风浔,用灵敏的嗅觉,瞬时捕获到食物的气息,霍然睁开双眼醒过来。 屠影鬼和月春媚头靠在一起,似乎已进入睡眠程序,故而没闻到熟悉的气味,未见那么迅速就醒神。 片刻后,铁阙和若菲携带一身油烟味,端着刚做好的多种佳肴,从厨房里细步走来,把它们整齐放在餐桌上。 此时两人勤劳的打扮,很像是一对质朴的农家夫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苦恼,在他们的身影上回旋。 默姝凝稍让开身,在旁甜蜜微笑道:“铁阙大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若飞姐姐,这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让人好不心生羡慕。” 铁阙闭口不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或是在认可默姝凝的称赞。 若菲当即显得有些失色,只好赶紧解释道:“小妹妹说笑了,我都没过门呢,还算不上他的媳妇。” 铁阙一脸失望,将眼光直视若菲去,若菲见状问道:“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没过门当然算不得媳妇,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铁阙满脸索然无情,仅从齿缝间露出话小声道:“当着这么多天神,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若菲不管他的央求,故意大声道:“面子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比我重要吗?” 铁阙哑口无措,若菲加话吩咐道:“还不快拿酒去,天神们肯定都坏了。” 铁阙转身去拿酒,若菲则欢笑着,招呼默姝凝等人入座,以便享用热气腾腾的菜肴。 默姝凝耳聪目慧,赶忙借机婉谢道:“姐姐,我们都不喝酒的,不用搞得那么隆重。” 风浔急忙上前,阻止道:“唉······别,这么多好吃的,没有酒来搭配,成何体统,若菲姐你说是吧?” 若菲笑脸红润,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默姝凝瞪了风浔一眼,不给他留个好脸色。 风浔知趣的转过身,避开默姝凝的凶意,以免被众人嘲笑丢脸。 不一会儿后,铁阙抱着坛陈年老酒,晃悠着大步而来,样子很是滑稽。 若菲见状上前帮忙,并指示道:“小心点,别摔坏了。” 两人同抬着美酒上桌,当若菲开启坛盖的那刻,上等果酒馥郁的浓香,登时在大厅内到处飞扬。 默姝凝几人都坐好位置,若菲站在一旁道:“在这没有沃土千里的贫瘠之地,就只能用这些粗陋饭菜,来招待各位天神了,希望你们别介意小女子的怠慢。” 默姝凝客气道:“姐姐看你说的,这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色香味样样俱全,堪称是无可挑剔。虽然没有某个刁钻古怪之人,想吃的山珍海味,那般营养奢侈,但至少也丰盛可口。我们感谢厚待还来不及,又如何好意思,去心生不快呢!” 若菲眼光有所闪动,风浔却不顾礼节,就开始大口吃起来,显然没听到,默姝凝在说他的坏话。 默姝凝正面对着若菲,赶快夹了些菜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不禁赞美道:“真是太好吃了!自从离开家后,好久都没尝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 铁阙的耳朵甚是敏锐,听后觉得默姝凝的话有点奇怪,便直接询问道:“天神怎会如此感慨?” 风浔咀嚼着满嘴食物,闷声地灵醒掩饰道:“她是想说,在天上的大家庭里待久了,便长期都没来到人间,吃到这些怀旧味道的饭菜了。” 铁阙和若菲开心带笑,面容掺和着幸福的色彩。 默姝凝见两人站着不动,便关怀问道:“两位怎么不一起坐下吃饭呢?” 铁阙发愣不说话,若菲急语回道:“几位天神别管我俩,你们先吃着,我们还要去补做两道菜。” 风浔听到还要加菜,于是手拿鸡腿啃着,拖泥带水的道:“那你们快去快回,我们边吃边等二位咯。” 若菲和铁阙诚恳的身影,消失在房门转角处,留下几个冒牌“神仙”,尽享解馋的美食。 风浔跟闹饥荒似的,形态粗鄙地吃肉喝酒,简直比变幻身躯后,体强力壮的屠影鬼还能鲸吞。而再看其余四人,都慢条斯理地节制享用。 偌大的待客厅室内,回荡着碗筷碰撞的清脆响声,让人不觉间周身激扬,流淌出感动的兴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几人都吃得差不多饱了,但还不见若菲和铁阙回来,辰唯翼便独自起身去到厨房,想查看他们在忙些什么。 待他进入厨房那刻,瞬间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只见他们像两个小偷般,蜷缩的身体似在隐蔽,表情淡然却充满苦涩,端着发霉的剩饭,就着一盘简易的野菜,艰难地吞咽着! 当辰唯翼悄无声息,站立在两人身后观察时,对方居然没发觉有人出现。 辰唯翼大睁双眼,讶然着悄声问道:“两位这是在干什么?” 正专心吃东西的两人,被着实吓得不轻,手中的粗制碗具,都差点掉落在地。 辰唯翼也顺势后退了两步,顿时露出心疼的扭动面容。 若菲急忙回头关切道:“天神怎么来这里了!您吃好了吗?我去给大家泡壶茶喝吧。” 若菲说完就放下碗筷,准备去做谈到的事情。 辰唯翼伸手拦道:“大姐先别去忙活了!”待若菲止步后,他再道:“我说你们怎么在开饭之际,还借故去加做菜品,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没想到居然是躲在屋里,吃这些馊掉的坏东西!” 若菲霎时没了笑容,与铁阙深意对视一眼,接着沉静小声道:“天神有所不知,我们······” 铁阙及时拉住若菲的手臂,摇晃着并摆头示意她别坦言,故而她的话在口中凋谢了。 两人异常的举动,使辰唯翼更加心生猜疑,于是如命令般对他们道:“两位随我去大厅里,从头到尾慢慢说吧。” 他们谨慎地凑挨着,碎步跟辰唯翼来到饭厅,风浔见后满嘴油腻道:“你们不是去做菜吗?怎么弄了这么久,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两位就自己搞定它们吧!” 辰唯翼心情沉重,面容酸楚,对风浔大声严厉道:“风浔你闭嘴!” 默姝凝趁热打铁,再送一道凌厉的目光给风浔,吓得他不敢再多嘴,只得低声埋怨道:“怎么一个二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 待铁阙和若菲坐下后,辰唯翼柔声道:“二位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尽量说出来吧,兴许我们会帮上忙。” 铁阙目光坚定,应允若菲吐露实情,半晌后她慢声道:“天神初来此地,不知这里的情况,就容小女子详细说解一下吧。我俩本是金幻国的子民······” 一听到金幻国,风浔满脸惊讶打断道:“你说什么?金幻国!” 若菲迷惑回道:“是的,请问天神有何疑虑?” 风浔想继续问话,却被辰唯翼凝重的话阻断道:“风浔你先别说话,听他们讲完再问。” 风浔未敢再逾越规矩,不满地看了两眼辰唯翼后,便在旁焦急候听着,若菲即将叙述的那些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旧事伤情 风浔在鄙视的眼光下,站到一旁默不作声,若菲不安地用媚眼瞧视下他,再将微笑挂在脸上,对向辰唯翼谦逊道:“天神有所不知,我们两人原是金幻国的子民,后来,由于某种缘故,才被迫迁徙到这里的。” 一听到若菲的话充满神秘感,辰唯翼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睁大双眼,欲插话问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瞥了下满脸不爽的风浔后,便自觉地停止发问了。 心细如针的若菲,似乎注意到辰唯翼的动态,便轻声问道:“天神有何话要说吗?” 辰唯翼抿嘴微笑,温和地抬起右手道:“没什么,你请继续说吧!” 若菲得到授意,轻点头后又认真叙述道:“当时的金幻国内,可谓是财大气粗,随处都遍布着金光闪耀的景色,物产资源更是富饶不尽,百姓衣食无忧,生活一派繁荣兴旺。奢靡豪气的壮观风貌,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可谁知在十多年前,国内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怪事,至今都还未解开迷局。” 若菲话到此处,故意停顿片刻,辰唯翼首先再被勾起浓厚的兴趣,其余人也神情耸动,跟着做出凝神静听的样子。 若菲见众人都安详下来,便语重心长的再道:“时任的金幻国国王,长相英姿翩然,脾性豪爽大气,做事谨言慎行,待人温婉和蔼,深受广大民众的爱戴。 他树立起来的典范形象,在民间广为流传和歌颂。 然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哪怕是只手撑天的国王,亦是如此······ 国王天生很重男轻女,对小王子慕颜清川疼爱有加,把他视为掌上明珠般对待,凡事无不替他着想考虑,还把将来的王储之位,很早就确定给了他。 而作为长公主的慕颜婉璃,却从头到尾都被冷落嫌弃,凡事总在约束监督之下,若是做了点微小的错误,定会遭受禁足外出,面壁思过的严厉苛责。 因此,两姐弟虽表面相处和睦,但背地里却在别人的影响下,明争暗斗,亲情变得极度陌生疏远,关系也似名存实亡。 可作为姐姐的婉璃公主,殊不知单纯善良的弟弟清川王子,并不是眼中所见的阴险狡诈之人,他被强制赋予的权利和荣耀,完全是出于那个万人之主,身为国王的父亲之手。他自己就像一个傀儡木偶般,根本无力去干涉阻挠,只能全都听命于父亲的自私安排。 故而,身份尊贵的清川王子,没有在世人羡慕的环境中,得到身心全方位的成长,反令他高远的志向,被压缩在狭窄的皇宫里,无法获得半点的自由空间。 他时常幻想着能和温柔贤淑,体贴大方的姐姐,一起开心快乐的嬉闹玩耍,但这简单的一切,只是停留在奢求和规划中。 因为,她从小印象中柔情似水的姐姐,已经在岁月和亲人的摧残和折磨下,变成了另外个六亲不认,心里只想突破极限,野心逐渐膨胀之人。 在缓慢成熟的恶劣关系中,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国家体系的灾难,正在悄无声息的疯狂滋长。” 静心听说的辰唯翼,突然忍不住随口问道:“什么灾难?” 若菲面色应声颤抖下,片刻后恢复原样道:“就是导致这一切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 辰唯翼点头作应,若菲滞留半会再言道:“有一天,国王收到个诡秘的邀请,不过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种相邀,只能猜测发出邀请之人,似对国王极其重要,他不敢推诿半分,更没敢把其中所托之事,交予给属下之人去完成。 于是,灵力修为非凡的国王,没留下多余的交代,就自信满满去赴约了。 谁知他这撒手一去,就像从世上凭空消失了般,从此没了半点音讯。留下年幼的两姐弟,坚守着巨大空旷的皇城。 虽然两姐弟平时相处不愉快,但失踪的毕竟是亲生父亲,哪怕他对二人的态度迥然相反,不过,若是失去了这个中流砥柱的支撑,国内的运行境况,必然会从此糟糕到难以想象。 最后,两人放下多年的恩怨,心意也仿佛合二为一,经过斟酌商量后,开始放下旧怨,担负起寻找国王的重任。 年长的婉璃公主,暂时充当领导者,在清川王子的辅助下,号令所有的皇城兵士,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不留下一块空缺罅隙,日夜不断的搜索寻找。 忠厚朴实的民众,看见之前水火不容的两姐弟,和好如初的温馨迹象,也自发的成群结队,加入到搜寻国王的序列中。 更有心之者,还请高人开坛设法,举行隆重的祝福仪式,来祈祷国王能尽早平安归来。 可是,用心的付出,不一定有乐观的收获。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无论大家怎么努力仔细的找寻,始终都没发现国王的任何痕迹。 直到一年之后,两姐弟持之以恒的信念,开始出现匮乏泄气,似乎对找到国王失去希望,好不容易缓和的矛盾关系,也随之变得比先前更加仇视敌对,连基本的打招呼都省略了。 经历国王失踪的诡异事件,两姐弟好像都摧毁了桎梏的枷锁,卸下了与身俱来的沉重包袱,找到了各自发展的方向,分庭抗礼之势也浮出水面······ 清川王子虽志在千里,可惜从小缺少正派导师的辅助,仅凭国王一手教育,终难成就他潜在的气度和风范。 面对至亲对抗的棘手之事,他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脸上的表情全是茫然无措。 而国王对婉璃公主,长期过分的压迫和歧视,导致她纯洁的心灵,已脱开理性的范畴,渐显扭曲的病态。 于是,在长时间多番搜救,国王仍然杳无音讯的情况下,她突生变得意气奋发,想到既然父亲看不起她,那何不在他消失的日子里,用自己未发掘的能力,来构建心中的蓝图? 就在宣布放弃寻觅国王的时候,她当众发下誓言,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王权富贵。 到时候,等国王再度归来之际,她也有了炫耀的资本。在洗刷屈辱的同时,还能找回那份,被践踏多年的尊严。 最后,婉璃公主撇下清川王子独守皇宫,扬长而去,带领信任的子民,来到这个满地石头,寸草不生,杳无人烟,方圆数里一片死寂的遗忘废地,开始为建立新的国家,而拼搏奋斗。 她带来的大批部队,虽为这块死气沉沉,跟地狱如出一辙的世界,增添了不少活跃的气氛,但始终无法大面积改变,其原始沉淀的荒凉地貌。 故而,婉璃公主将她划定的新国度,称为石之国,并在那些忠实民众的拥戴下,自封为这片大地的统治者,独一无二的女帝。” 若菲歇憩间,摸着下巴的辰唯翼,趁机满脸疑惑问道:“凭你们女帝的作风,为何会剑走偏锋,选择这样个严酷的环境,来成就她的宏图霸业?” 铁阙见若菲聊得口干舌燥,显出累乏的模样,便让她坐下休息一会,然后他接着道:“因为要新建一个国家,遵章守法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坏了既定的规矩,还需要树立完善的制度。 女帝考虑的最优良方案,便是用深藏在每人心中的信仰,来制作完整的条例,以求约束当事人的行为。” 辰唯翼无法理解,当即惊叹道:“信仰居然还有这等作用?” 铁阙面无表情严肃道:“没错!因为信仰是基于坚定不移的意念,唯有坚持不懈的人,才配拥有缔造规则的资格。 女帝从一开始,就选定制造规则的标准,就是用坚持到底的勇气,来展现人们自我管束的心性。 只要谁能以永不消磨的信仰,通过勤奋的劳动,来为女帝创建起新的国都,她就会给予无与伦比的奖励,并把他们当作国民学习的榜样,亦就编织出无形胜有形的制度了。 但是,女帝许下的丰厚奖励,不是单靠持久的浮夸吹嘘就能得到的,必须佐以本人坚强的意志,去挖采到一样东西才行。” 风浔抢说成瘾,当即问道:“什么东西?” 时间犹如凝固了般,在场之人都没对风浔有反应,唯有铁阙耐心道:“那个万能的物体,则是藏在这片凄凉大地上,散落各处的金珠。 只要获得散失的金珠,就能见到镇国的金石神兽,神兽就会显示真身,实现此人的任何愿望。” 话痨般的风浔,又发问道:“金石兽?” 铁阙来作出回答前,队伍中几人都送上厌恶的目光,风浔只得用低头来谢罪。 铁阙在几位“天神”的庇护下,敷衍回应风浔道:“是的,金石兽!” 安静的气氛,给了铁阙发挥的余地,用眼光确认无扰后,他持续说道:“女帝的心思聪颖无双,她故意借挖金珠的趣事,来激发勇敢之人采集宝贝,以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无条件使唤别人,来帮她开凿巨石,修建举世无双的宏伟都城。 女帝通过不劳而获的手段,非但成全了自己的心愿,还在冥冥之中,催动着那些为挣到骄傲面子的人,很乐意的替她卖命效劳,其可谓是一箭双雕的高明之举。 尽管如此,但经受过多年不待见的女帝,最讨厌投机取巧的手段,因而她还另外特定了一套法则。 法则限定若想要获得无上荣耀的奖赏,人们必须用勤劳的双手来争取,以前随意使用的灵力,在收集的目标完成前,将会按计划被屏蔽掉。所以,参与到行动中的人,就不能在灵力的帮助下,轻松地达成目的。 女帝依照预想,在她掌管的领空上,设下了强大的结界,来预防有人在劳作过程中,擅用灵力达到愿望,从而也监督他们,自觉遵守签订的协约。 在女帝建造的结界内,即使你有再深厚的灵力,只要一踏入其范围内,都会受限不能正常发挥,失去原有存在的意义。 如果有人打破结界,启用了封存的灵力,则必定被视为力量超群之异能人,女帝会及时察觉到,认为此人不服从管制,不可纳入麾下使用。否则,将会对她的事业产生严重威胁。 女帝会下令缉拿此等忤逆之徒,在公诸于世后,处置掉那些冲破禁锢的人,避免影响新国都的命运。” 辰唯翼恍然大悟,面带喜色道:“怪不得之前我们想使用灵力,结果却抽调不出来!我等一直修习天地灵气,都具有非凡的感知力,当感应出两位也是灵力颇厚之人,却不见你们使用灵力时,就想询问究竟是何原因,只是没找到机会开口。经由你们这么一说,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是这样的。” 铁阙摇头哀叹道:“是啊,女帝需要的国民,是坚持力绝佳的人群,除了要靠体力来做成任务,还有就是要抵挡得住诱惑,不会被眼前的安逸,弄到迷失心智。” 辰唯翼面色沉静,寻思着问道:“此话怎讲?” 若菲似已歇息好,悄然开口解释道:“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女帝考验人们耐性的一种方式,并不是真的赐予。她无偿给予受雇者,但是拥有者也会付出代价。 假如我们在有生之年,没有完成她下达的规定任务,实现自己许下的愿望,这房子到最后将没收回去,心愿未遂之人,就落得个无家可归的结局。” 若菲说着略显神伤,默姝凝凑近安抚间,辰唯翼补充问道:“你们省吃俭用,食不果腹,就是为了让自己,能适应这艰苦卓绝的生活,好为以后的不顺利,做好充分的打算?” 铁阙点头道:“是的,天神说的没错。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被别人所左右,我们现在只得拼命,去尽可能节约资源,以防将来发生突变。” 辰唯翼问道:“既然你们说之前的金幻国,有诸多好处,又为何会鬼迷心窍,跑来这乱石之地求生?” 若菲带着委屈的悲伤,盯着铁阙不满道:“人在享乐的环境中生活久了,就会厌倦那种没有追求的日子,想着为冲刺更高层的目标而行动。 他同情女帝的遭遇,被她的慷慨激昂俘虏,在忽悠中踏上这等不归路,还把我也带入歧途,来到此地这么久后,才发现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若不是当时自己太过贪心,渴求着能在刺激的境界中,得到更有魅力的奖赏,也不会沦落至此,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了。” 辰唯翼微笑调解道:“这也不能全怪铁阙大哥,人都有追求高尚目标的向往,何况他也不知这是圈套,既来之则安之。相信以二位的勇气,定会收获该有的幸福!” 若菲眼红抽泣着,用惹人心疼的表情看向铁阙。铁阙回以无辜的脸色,两人相视而立。 温情的默姝凝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风浔的表情则跟她同步。 屠影鬼也忍俊不禁,右手居然在不觉间,搭在了月春媚的肩膀上。但只在她转面怒视的瞬间,宽厚的手掌又乖乖缩了回去,惹得在场众人,都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在此起彼伏的笑语中,辰唯翼警觉再问道:“两位谈论中提到的金石兽,拥有此等惊人的效用,不知是何来头?” 若菲擦掉开心的泪痕,不慌不忙解说道:“金石兽原是国王的宠物,只因修炼刻苦,最后化身成绝世佳人,被俊朗的国王相中,当作心腹来对待。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比神仙眷侣般,郎情妾意,让人无不心生羡慕。 而她毕竟不是人类出生,难免会招来民间的无端指责,和难听的闲言碎语。虽然有国王袒护着她,可她内心所承受的创伤,谁也无法去衡量。 后来两者在世俗的压力下,保持开该有的距离,仅以君臣之礼相待,才平息了那段发酵的丑闻。 在国王失踪后,她不知为何又还原成兽状,甚至变心易主,跟随了性子孤冷的女帝。” 默姝凝等人点头作懂状,喜欢追根问底的风浔,却在一旁忍不住发话问道:“这金石兽如此神秘,真的只要寻获金珠,就能见到它了吗?” 其余人瞪了一眼风浔,又期待地直视着铁阙,但见他冷静回道:“我们也不敢确定真实的情况,相信神通广大的诸位天神,一定有机会看到的。” 稍有停留,铁阙突生问道:“对了,几位真乃神仙降世吗?” 若菲听后赶紧敲打他一下,嘴里责怪道:“你怎么总是问这种,低级的愚蠢问题!事实不明摆在眼前吗?还敢触犯尊贵的天神!”继而她带着歉意委婉道:“天神别生气,他这人就是太过粗糙鲁莽,说话总是不经过头脑。” 若菲道歉完,赶紧向铁阙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多嘴。铁阙顺意站到她身后,若菲立刻提议道:“夜已深了,各位天神,要不早些休息吧!” 默姝凝等人当下便小心起来,都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几乎一致赞同若菲的建议,仿佛怕一开口,就会露出狐狸尾巴般。再者,也可借此暂避开尴尬的局面。 铁阙和若菲安排好几人的客房后,才去收拾清理满桌的残羹剩菜。 两人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铁阙再次心急问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人不像是天神?他们好几次的表现,我都察觉跟冒牌货似的!” 若菲细想片刻后回道:“你的多虑不无道理,但如今我们只能静候,不能太过着急。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他们就是天神,可至少跟女帝不切实际的口头承诺比起来,要踏实稳当些吧!” 铁阙欲言又止,若菲则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待他们先修整几日,我们再去试探一下,届时自然就见分晓。” 铁阙竖起大拇指,眼睛瞬间有精神地眨巴起来,调皮地跟心爱之人逗趣着。 妩媚璀璨的月华,洒落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透过打开的厨房窗户,呵护着晚睡之人憔悴的肤泽。 默姝凝躺在客房内,舒服温暖的褥子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仰望着苍穹中,在沙土飞扬的世界里,那轮泛黄的弦月,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的迹象。 很显然,她在牵挂着另个世界里,朝思暮想的殇泽羽,毕竟相隔遥远的她,不知他此刻过得是否安好。 她抛不下美妙的回忆,只好把相思寄托于别物,让那份执着的深情,在第三者的见证下传递开。 思念,魂牵梦绕,生于内心,又藏于心海。 情丝,斩不断,理还乱,不知何起,却一往而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揭穿真相 旭日东升,万里无疆,放眼望去,湮没惆怅。 天空中夹带着的沙尘灰蒙阴影,经过夜幕时间的洗礼后,全都缩回到地面的怀抱中,留下一片让人心惊胆战的壮丽风景。 默姝凝搓揉着迷糊的双眼,任凭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抚摸她娇嫩如水的肌肤,唤醒她沉睡的优雅美姿。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入睡之际,夜空还高悬着明亮的皓月,后来不知何时,居然下了场大雨。此刻雨过天晴的爽朗空气,令人呼吸后精神倍加抖擞。 默姝凝一行人起了床,穿戴好衣物,再洗净肌肤,刚要走出屋子,去拥抱久违的大自然,可明媚清澈的天气,又让大伙不禁伸着懒腰,打起困乏的哈欠,神情依旧表现得萎靡不振,完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众人来到高档的大厅,只见屋外刺亮的阳光,已爬到郎朗晴空的高处,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在每个人的眼球,逃避光芒直射的过程中,被饥饿俘虏的风浔,忽然发现大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美味的食物,让人即刻嘴馋生津。 他迫不及待便坐到桌子边,不顾礼貌和形象,就开始自个儿大吃起来。 风浔吃东西的积极性,可谓是无人能比,但他却没瞧见桌子角落上,留着的一张小纸条。 其余人对风浔摇头叹息间,细心的辰唯翼看见了纸条,他拿起念出上面留下的亲切话语道:“各位天神,早餐已给大家备好,放在餐桌上了,几位起床后便可享用。” 看到这几句关怀的留言,大家心里都明白,若菲和铁阙两人,定是早早就出门干活去了,众人之所以没被吵醒,许是他们刻意轻声的结果。 几人跟着风浔的节奏,随意取了些食物,却似乎都没胃口吃,只得将一桌好吃的,尽数丢给风浔独自解决完。 风浔狼吞虎咽地,处理掉整桌的吃食,满面欢喜地,刚欲到屋外晒太阳,却被默姝凝立刻命令道:“风浔你干什么去?” 风浔打个饱嗝,拍摸着胸口,还未吐出答话,默姝凝再道:“又想偷懒是吧?把桌子先收拾干净再去!” 风浔不敢违抗默姝凝的喝令,慢吞吞的动起手脚来,同时他不满地瞥了眼屠影鬼,又把眼光移向天花板,并在嘴里嘀咕抱怨道:“就知道尽把坏事情给我做,好事情却不让我沾边。他不是你的手下吗?怎么不叫他来干这些!” 默姝凝听后,当即变换脸色道:“什么破逻辑?是手下就得干活?告诉你风浔,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谁是下人,全都是朋友和伙伴,知道不?想要别人伺候你,做梦!” 风浔想开口解释,但自知理亏,只好低着头,虚心听默姝凝补充道:“清理桌子这么芝麻大点事情,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还满嘴啰嗦不停,歪理一大堆。 而且,你吃的东西最多,拖沓这么久时间,不清洁干净桌子,难道是打算留给这里的主人,干活回来再收拾? 再不赶紧给我行动,信不信我把你假冒天神,欺上瞒下的事情说出来,看你怎么去圆谎!” 风浔立马弯腰勾背,双手抱拳作出祈求样道:“别!千万别说出去,到时候咱们都得遭殃。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怕你行了吧,这就整理桌子去。” 见风浔乖乖清扫残余食物,默姝凝便跟随辰唯翼,慢悠地来到院子里,找到一处石凳坐下,开始沐浴从万里晴空,倾泻而下的暖光。 屠影鬼呵护着月春媚,如谈情说爱般缠绵暧昧,来到院子靠边的僻静处,用袖口给她清扫石板上的灰土,再伸出手准备扶她坐下。 没料到两人即将肢体接触的瞬间,月春媚温和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并故作凶狠说道:“给我走开点,别碰我,自作多情的家伙,谁需要你来牵扶了,我又不是老人家。” 屠影鬼当即被说得面庞发灰,尴尬的冷汗溢出皮肤,低着头挪开眼神先坐下了,像在发着委屈的气般。 默姝凝和辰唯翼相视而笑,月春媚送来温柔的目光,脸上凝集的冰块,也变成暖融融的笑意,接着她举止儒雅地,悄声坐在了屠影鬼旁边。 几人在温馨的画面下,惬意的吸收着,暖阳中富足的能量,让风浔独自在屋内打扫残局。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风浔才不欢地走出大门,却见到靠在石凳护栏上的几人,都被晒得懒洋洋的姿态,他当下便有欲骂出气的冲动。 风浔本想忍受下,这不待见人的场面,却又被冲动刺激,便脱口讥讽道:“各位还真是闲情雅致,我一个人在内忙的死去活来,你们却在这里睡得跟猪一样!” 默姝凝睡意迷糊中,被熟悉的声音惊扰了,立刻睁开迷人的大眼睛,扭头看到近处的风浔,浑身被水沾湿的怂样。 她原本准备回骂他,可见到他狼狈的模样后,立刻哈哈大笑道:“风浔你这是嫌天气太热,下河去洗澡来吗?还是去哪里捞鱼,被王八给戏弄了吗?” 小睡着的几人听到声响,也跟着张开眼皮观察,正撞见风浔摩拳擦掌,跟默姝凝斗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个臭丫头!” 默姝凝从鲜嫩的樱唇里,吐露出粉红的小舌,做俏皮的鬼脸道:“偏不说,看你把能把我怎么样!” 风浔气得火冒三丈,迈出未被太阳光照射的屋檐,当即就被细腻的温暖,勾摄住稍显疲软的灵魂,满脸愤怒的凶意,也随之游离挥发。 他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去理会幼稚的默姝凝,自己闭眼深呼吸起来,双手抬高做感慨状。 只听他在口中富有感情的道:“天呐,没想到这荒芜之地的太阳,如此的饱含生机,让人徜徉其中后,竟忘却了往日的痛苦,仿佛之前经历的厄难恐惧,也随光而散。” 默姝凝听后“噗嗤”一笑,打断了风浔神经兮兮的发言,只见他气冲冲就朝默姝凝赶来,像是真的要动手打人般。 默姝凝虽面色不惧,但心里着实有些忧怕,即便风浔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不清楚他到底是哪般性格的人物,若是真的惹毛了他,后果将会无从预料。 她刚开口想发话求饶,却见快步疾走来的风浔,露出嬉皮笑脸道:“怎么样默大小姐,在下凶神恶煞的表情,可让你还满意?” 默姝凝再也无法忍耐,急速站起身来,追着风浔开始疯狂打闹。 这来之不易的追赶,风浔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他故意跑得很慢,还在口中假装喊道:“饶命!饶命!默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两人跟长不大的小孩般,疯癫颠的胡闹着,搞得在旁“观战”的几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就在欢乐无限的时候,紧闭的院墙大门打开了,若菲和铁阙脏乱的身影,在光线的簇拥下顿现。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正值玩闹高峰的默姝凝和风浔,甚至保留着追逐的姿势凝固不动,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故意这样做出静止状,以便增加现场的趣味性。 若菲满脸温顺的笑颜,看到几人都精力充沛的样子,关心的问候道:“天神们在做什么呢?如此开心!” 辰唯翼站起身客气回道:“没什么,小孩子家打闹罢了。” 风浔和默姝凝听后,当即收起不成熟的举动,顽皮的表情也认真严肃起来。 默姝凝开怀地跑向若菲身边,合不拢嘴说道:“若飞姐姐,你们劳作回来啦!看把你累的,我来帮你拿工具吧!” 她说完便抢过若菲手中的挖掘工具,跟个天真浪漫的孩童般,蹦蹦跳跳拿着朝堆放的位置去,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风浔见状也学起她,替铁阙接过手中的工具,跟着默姝凝放置的脚步而去。 若菲和铁阙反应慢半拍,心中不觉在思索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定是没料到,“天神”也有可爱的一面,竟然会屈身做下等的事情。 两人除了摊出足够的惊讶表情,脑海里更多的是怀疑和多虑。 众人以笑抹面,那种说不出的亲和感,在宽广的院子里,火热弥漫开来。 若菲刚闲聊几句,歇息了片刻,就准备去办理午膳。默姝凝眼神机敏,跑到她身旁道:“若菲姐要去做饭,就让我来给你当下手吧。” 若菲在疲惫中,带着些许污渍的面庞,露出迷人的微笑,没有回绝“天神”的不合理要求,反而还点头嗯声应允,然后对铁阙嘱咐道:“你在外面陪天神们聊聊天吧,我们两个去做就好。” 接下来,憨厚老实的铁阙,为了跟“天神”套近乎,居然变成了话匣子,在骄阳的陪衬下,和大家聊得甚是开怀。 若菲和默姝凝,也在别有风情的厨房内,忙的不亦乐乎。两人在娴熟的配合下,很快就将可口的饭菜做好。 这次的午餐,若菲和铁阙未作回避,而是跟着异域他乡的几人,共同的和谐进食,填饱那穷困潦倒的肚子。 午饭过后的当天下午,若菲和铁阙特意告请了半天假日,来陪几位尊贵的“天神”四处散心,也可趁此来讨好他们。 众人观赏了一望无际的层峦叠嶂,身临数丈之高的悬崖峭壁,领略着荒凉境地独有的绮丽风光,感悟着世间阴差阳错的真谛。 阅历浅薄的默姝凝一行五人,把欢乐时刻挂在脸上,却没想到若菲和铁阙,心中埋藏的谜团,在彼此信任的交流中,又往真相迈近了一步。 待玩耍到身心疲惫了,所有人来到院坝里乘风纳凉,继续一阵真挚的倾心吐诉,人类与“天神”之间的隔阂,仿佛也由此变成透明空气般。 话糙理不糙的铁阙,最后挣脱谦虚的捆缚,大胆对默姝凝几人提问道:“几位真乃天上的神祗吗?为何修为超凡的你们,也会受到女帝结界的限制?” 风浔抢先回答道:“我们这不是才来这里嘛,还没适应此地的特性,更没摸清女帝结界的构造,未能将其破解开。加上‘下凡’过程中,经历重重阻挠和艰险,灵力损耗过多,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如初,需要几日的安心静养,到时定会看破结界的奥秘,参透灵力归来的途径,重回昔日的风采。” 若菲和铁阙似懂非懂,不知怎么接上话语,只露出明显得到安慰的神色。 他们两人虽面带和善,不再追究默姝凝几人的来源,但内心必然是同气连枝,似乎察觉出风浔忽悠中的漏洞,敏感中促使忍受的耐心,失去无限延续的可能。 默姝凝一行人,就这样每天吃吃喝喝,闲闹打趣,游山玩水,欣赏独特瑰宝般的风景,日子过得简直比神仙还潇洒。 众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天,然而害怕会东窗事发的风浔,期间多番考虑过,趁两人外出做活的时间溜走,以免被他们识破谎言,落得个走投无路的境地。 但当他回忆起水幻都内,九死一生的经历,实在让人难以很快修复,其中带来的伤痛和惧怕时,又改变既定的主意,欲在此地多呆些时日,才最终打消了逃离的念头。 风浔极度想离去之时,唤起了其他人离开的,在风浔最后举棋不定又变卦时,更是引发了队伍内部,因烦恼带来的争吵纷争。 幸亏辰唯翼从中调和,用道理阐述道:“咱们不能就这样不辞而别,况且若菲和铁阙也是落难之人,应该会理解我们遭遇的。既然风浔想通多玩下,就依他的意思吧,诸位也好借机,继续调理下身体,等大家心满意足后,再与他们道别也不迟。” 闲适无忧的日子,默姝凝等人过得悠然自得,直到第七日,铁阙和若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于求成的想法。 在疑惑和亲密的支撑下,两人突然跪地不起,铁阙则不避忌讳开口道:“几位天神这几日,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能否完成我俩一个愿望,指引我们找到金珠,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若能寻得金珠实现愿望,诸位天神的恩同再造,我们将至死不渝去铭记!” 风浔认为他们太过于好欺骗,又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可辰唯翼这次却露出不忍的神色,不希望继续编造虚拟的谎言,来糊弄诚实朴素的二人,只好默默站着不吭声,和风浔交换着眼神。 心地善良的默姝凝,见平时能说会道的两人,都无动于衷,便上前扶起他们道:“两位请先起来吧!” 若菲忧愁的面容,认为默姝凝会满足他们的请求,开心地笑道:“天神是答应给我们指明方向吗?” 默姝凝安静片刻,艰难断续开口道:“其实······我们跟两位一样,并不是什么天神,仅是普通的凡人······无法兑现,你们想象中的美好愿景······” 慈眉善目的若菲和铁阙,听闻此意外消息后,顿时感到晴天霹雳,百感交集。 铁阙的表现直观且生动,浑身像失去了重心,摇摇欲坠的身影,往后倒退出数步。 若菲急忙奔跑过去,搀扶住铁阙笨重的身躯,而后两者漠然地相视站立,陷入沉痛与震惊之中。 半晌后,两人静谧的神色,忽然如崩裂开一般,铁阙勤劳的手脚,开始送出不友好的迹象。 他难掩怒色失声道:“你们果然是骗吃骗喝的,难怪从天而降那天,女帝没发现尔等的超能力。只怪我们瞎了眼,还真心实意的,尽数搬出好吃的招待你们!几个招摇撞骗的家伙,赶紧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铁阙说完情绪有些失控,他此刻恨不得杀了默姝凝等人,以解被玩弄的愤恨。 还好依旧和蔼可亲的若菲,阻止了铁阙过激的举动,避免双方发生肢体上的冲突,但她也未曾表态说句好话。 天性单纯无邪的默姝凝,被吓得躲到辰唯翼身旁,风浔则更加胆小如鼠,不敢展现男子汉的风度,挺身而出来保护默姝凝。 屠影鬼和月春媚,虽可异变身形,但没有灵力的支持,便也跟弱不禁风的常人无异。 在矛盾升温的敌对处境下,在颜面尽失的丑事败露后,在包容让步的人情世故中,几人被毫不留面的喝声赶走,先前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若菲和铁阙,两个不求务实的悲苦之人,在最初的幻想误导下,落得个丢人现眼,财物两空的下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石间百态 在识破默姝凝同行五人,是存心伪装的“天神”后,本性老实敦厚,却又急功近利的铁阙,未作任何的原因询问,以不平淡的冲动心态,闷头就将他们轰赶走。 作为女主人的若菲,虽不至于冷漠绝情,但她始终得跟心爱之人,站在同一立场,在见到默姝凝等人,低垂头颅忏愧离去时,还不忍地观望片刻。 当她目送感情撕裂的双方,从此天各一边的刹那间,眼角已被落魄的泪水浸润。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默姝凝,凭借着女性的直觉,感应到身后有亲切的目光在注视,她急速扭转纤柔的身影,希望换取两个主人原谅的台词。 不过,直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是两人默然远去,跨进屋檐下门槛的模糊背影。 此时此刻的情景,让身处异域他乡的几人,瞬间被决绝且绝望的愁绪,占据满全身的每一寸位置。 这场富有戏剧性的“人神”之遇,最终在和平的纷争中,匆匆地散场结束,留下略显感伤的遗憾。 默姝凝等人忽略不欢而散的琐屑,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开始向家喻户晓的石之国出发,希望能在其中,寻获到下一颗灵珠的着落。 历经千万年岁月,形成的悠久地质结构,孕育出的嶙峋怪石,用尖锐突兀的外状,散发着不友好的排斥信息。 一望无际的空虚和渺茫,仿佛生生世世,永远统治着这片坚硬的沉睡大地。 缺少明确方向的引导,默姝凝众人步履维艰地行走着,前路渺茫无边,所见之处全是毫无生气,僵硬的灰黑石材。 在死气弥漫的石头世界里,单调枯燥的暗淡颜色,充斥着末日般的恐惧。 幸好一行人穿着的衣物,都多彩柔和且亲近自然,在炫耀的本色衬托点醒下,抹杀了石山张扬的胆寒与晦涩。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途,此刻正当晌午时分,火辣的太阳凌空直下,狂躁的烈日灼晒着石块,就像要把它们融化一般。 吸收巨大热量的石头,辐射出令人头晕目眩,难以抗拒的光源污染,带来身心疲乏的负面效果,立竿见影般展现在众人身上。 在缺少灵力支撑,无法御空飞行情况下,默姝凝五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这片牢狱般地貌的出口方位。 凌乱散布的无数庞大石山,将他们疲惫涣散的视线,囚困在极其狭窄的范围内,因而在有限的视界里,无法洞穿遥远的地方。 不出多时,长途跋涉慢步行走,凡胎的几人,身体中残存的元气精力,都出现透支的状况,脚部也显示出酸痛的臃肿迹象。 身形瘦小脆弱的默姝凝,在不良环境因素的困扰下,更是流露显著的筋疲力竭状态,使得她已没法跟上伙伴的脚步,并逐渐拉远了和大家的距离。 被铁阙和若菲赶走时,出了洋相的风浔,满嘴不甘地抱怨着,两人的狠心和冷漠。同行之人貌似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不顾一切跟着他的混乱思维,闲聊起前面经历的糗事。 不知不觉中,在艰苦恶劣的处境下,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后,风浔即使很想保持话痨的形象,与众人继续聊天谈论,但由于长时间未沾一滴水,此时口干舌燥的他,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所以,汗流浃背的五个人,都开始闭口哑言,几乎不说半句话,以便保存体内接近干涸的能量,好将其使用在寻找路线的任务上。 在沉静又燥热的地域里,五人沿着石山群里天然的沟壑,小心翼翼的谨慎行走,防止阴差阳错迷失方向,增加沿途寻路的负担。 在这被世人唾弃的地方,没有一处可以提供荫凉的庇护,尤其是在皮肤被暴晒,难忍当前热浪折磨的情形下,更是无人发现默姝凝,已落在了后头。 辰唯翼突然感受到,周围缺失了少女独有的芬芳气息,便自然地回头看下情况。 只见默姝凝娇小的身躯,在热浪的滋扰中,扭变成一粒缥缈浑浊,几乎要蒸腾挥发的紫色斑点。 他当即挥手示意大伙停下来,等候默姝凝慢慢赶上。 待默姝凝费劲走来,跟几人再次会合后,嘴巴发痒的风浔,立刻开始调侃着笑道:“平时见你骂人从不留情,为何这会却表现得弱不禁风?一个人掉队那么远,也不知道叫住大家等你,难道是觉得心里有愧,不好意思开口吗?” 默姝凝困乏的圆脸蛋上,见不到一丝正常的血色,当她听闻风浔的嘲讽后,亦没有像以往那般,跟他在吵架上争论个高低。相反,浑身疲软的她,跌坐在了挨着的一块石头上。 就在她身体接触石面的瞬间,立刻被那滚烫的温度,给扎刺到了娇嫩的肌肤,她没有迟疑分毫,便顺势猛地站起身来了。 屠影鬼c月春媚以及辰唯翼,都面带心疼之色,只有风浔手舞足蹈,不停大笑道:“哈哈哈······看你滑稽的样子,果然是骂人太多,变得又傻又笨了!” 默姝凝自觉心里很累,只管保持端庄淑女的标准,不跟风浔一般见识,让他一个人自我消遣。 她走到辰唯翼旁边,张开粘黏在一起的干涸嘴唇道:“辰大哥,这前后都是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真的让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之前还能看得见稀少忙碌的采石之人,此刻却是鸦雀无声的场景,虽然是大白天,但我总有种不安的恐惧感。” 风浔听后再次闭口嘲笑,看来他的体能多余且充足,但没人对他示以关注的脸色,放任他吹嘘玩乐。 辰唯翼面向默姝凝,轻轻笑道:“姝凝,别去想那么多,有大家陪着你,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你跟不上速度,我们就走慢一点,免得又把你给撇在后方了。” 默姝凝露出迷人的酒窝笑道:“谢谢辰大哥的关心,你们不用等我,走快点也无妨,我会尽量跟上队伍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计划的行程。否则,我可成为全队的累赘了。” 辰唯翼欲继续安抚默姝凝,风浔却目中无人地,眯着眼斜视她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拖大家后退了。 本想着不管你这个刁蛮的丫头了,但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便赞同他的提议,放慢脚步等着你。” 旁人点头回笑间,风浔又摸着下巴思索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荒凉之地咯!” 风浔说完面朝一边,抱着双手摆出傲慢的姿势,仿佛有种唯我独尊的意思。 辰唯翼看着风浔,再看看屠影鬼和月春媚,不带喜色的表情,又瞧下默姝凝可怜的表情,开口微笑道:“我们这样毫无方向感,盲目的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大伙全靠脚步推进,体力也消耗了许多,肯定都走累了,还是先停下来歇歇脚吧。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没有食物的补给,若是放任能量流失话的,要想冲破这万道天堑般的石山,相信定会阻碍重重。 所以,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会,休息好了再赶路,我们也好趁机,商量出个妙计或方案,看怎样才能逃离,这危机四伏的环境。” 风浔顿时来神,口无遮掩道:“这漫山遍野,都是滚热的石头,你倒是给我们,找块能坐的地方出来啊!你没看到她刚才坐下去的反应,屁股都像要被石头烫熟似的,谁还敢再以身试险,重蹈覆辙?” 默姝凝也许是歇息片刻,精神有所恢复的缘故,浑身逐渐饱和灵敏起来。 当她听到风浔的臭话后,终于忍不住怒声道:“风浔你简直就是想找死,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分寸,满口胡话连篇!” 风浔满面不屑回道:“我还年轻,还没活够,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默姝凝大声喝骂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鸟嘴!” 风浔点头作样道:“行行行,我闭嘴!不耽误你休息恢复元气了,不然一会又跟不上队伍了!” 默姝凝讥诮讽刺道:“呵呵······你之前还说要跟大家放慢脚步,等着我一起走,可听你刚才的发言,明显就是有反悔不算数的意思。敢当着队友的面这样做,看来你的话都是放屁!” 风浔不满地狡辩道:“我是有提过,但谁又能保证不会食言!” 默姝凝恨意大升,有种跟风浔打架的模样。 辰唯翼见状急忙插足其中,轻声细语调和道:“你们两个别再争执了,都节省点力气,好赶路。” 默姝凝乖乖地应声以答,辰唯翼继而指责风浔道:“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跟女孩子家斤斤计较,就不能担待着点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风浔听后闭嘴不欢样,想开口反驳以证立场,但他似乎被群起而攻气晕了头,随便挑选一处稍远位置的石头,忽地就坐下去。 只听得他刚落地的那刻,立即大声惊唤道:“哎呀,烫死我啦!” 他蹭地一下站起身,默姝凝当即欢颜满面,“咯咯”地笑出声来,其余几人也是失声顿笑。 默姝凝花朵般的笑意,在石头大地的包围中,散发出某种可抵消绝境里,灰色阴影的迷醉感。 默姝凝欢笑着,对风浔隔空喊话道:“风浔你是看着大伙无聊,故意找乐子逗大家开心吗?” 风浔瘪着嘴回道:“去你的,说什么呢!是你让我气昏了头,才又当众出丑的!” 默姝凝坏笑着,一语捅破天机道:“辰大哥刚才说的对,你有那么多力气跟我吵架,还不如节省着点,来催动你擅长的五行八卦技能,给大伙指点迷津探探路。” 辰唯翼听后恍然醒悟,对风浔提出要求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风浔有探知方位的本事,赶紧启动你的秘法寻路,不然随直觉来走起来,真的很费时费劲。羽兄如今不在队列,就得靠你担负起,带领大家寻找灵珠,除魔卫道的责任了。” 风浔摸着被烫灼的屁股,满脸愁苦道:“你们怎么都没长脑子似的,不知道我那秘法要用灵力来加持吗?现在我们都无法催唤灵力,怎么能按你们的思路,来轻易解决问题? 再说了,我还没长大,更没玩耍够,都约束不好自己,哪有心思去管斩妖除魔,拯救世界的事情? 倒是辰大侠,你才该顶替殇泽羽的位置,帮他完成毕生的心愿。” 风浔说完满脸的轻屑状,辰唯翼和默姝凝被尴尬缠身,看着风浔被聪明的得意湮没。 默姝凝带着满脸的不平静,指责道:“风浔你这话就不对了,即便你此刻无法唤起灵力,发挥你的特长,但你要明白,人生短暂,苦乐无穷,谁能真正玩得够?假如在你未长大成人期间,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将来跟别人提起,曾经做过的壮举时,岂不是有种威风满面的成就感?” 辰唯翼憨笑着,开口接话道:“姝凝言之有理,风浔你要相信咱们灵力被压制,只是暂时的事,待灵力解封之际,你定会更加珍惜拥有的一切,主动承担起羽兄的嘱托。 我一个江湖散人,怕是没有能力扛起,去如此艰巨的重任,最多搭把手就很不错了,所以你还是别推辞了。” 得到夸赞的风浔,抓挠着脑袋应付两人的吹捧,笑得不敢抬起头来。 几人等着他给出答复间,默姝凝又对辰唯翼道:“辰大哥,你也别太贬低自我,这般决定整个世间的重大事情,单靠风浔一人之力,恐也难以完美促成。 所以,泽羽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给他提点些。 万众齐心,同舟共济,方可战胜史无前例的挑战。” 默姝凝虽然年龄还小,总是跟风浔斗嘴玩闹,可这时却能用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扉,给大伙鼓气加油,让余人都无不为之惊叹。 大伙各自沉思着,进入休息整顿的过程。 最后,几人商讨出,以攀爬到石山之巅,凭借眼睛的直视,来分工勘察地貌的探路方案。 待身体的糟糕状况,有所缓解后,辰唯翼和默姝凝一组,屠影鬼和月春媚一起,风浔则独自为伍,开始往尖翘的石山出发而去。 几支分队保持数百米的距离,奋力攀登着多座光滑峻峭的石山,希望能借助目光的所及,来施展预定的效益,找到迷宫般的石山坟墓之门。 由于石山整体是倚地而起,表面并无太多,可以依赖抓握的结构,更无可涉足的小径。故而,对默姝凝这等柔弱女子来说,要想莅临山顶,俯瞰苍茫大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本来众人商议好,让她留守在平地,等候大伙的消息,可她坚持要随大家,一起去征讨探险。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她独自呆在下面空地上,也不太怎么安全。因此,她只能在辰唯翼的帮助下,缓慢登陆山巅。 三个小分队虽然步调有所差异,但都还算勠力同心,等对方都伫立石山尖顶,观察周围地形后,再大声与他人呼喊交流,来基本确定远处环境的状况。 大家用着最原始和低级的方法,都很拼命努力地,爬上又落下一座座险峰,希望尽快解决燃眉之急,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时光飞速流逝,逐渐到了傍晚时分,五人都停下忙碌的脚步,开始寻找过夜的居所。 但是,石山吸收了太多白昼里骄阳的热量,导致外界的环境不太适合露宿,所以,必须另寻隐蔽的凉爽地方,才能安稳入睡。此外,还可预防未知野兽的出没,给沉睡的梦中人,带来措手不及的伤害。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此地貌似不尽人意,然并不缺少山洞之类的玩意。 在夜色的笼罩下,他们找了个宽敞的洞穴,便于所有人都集中住在一起。 过夜的地方已被确定,可食物和水源的问题,依旧困扰着几个人。 在这荒郊野岭,寸草不生的遗忘地带,除非有奇迹的降临,否则,今晚大家必须由充足的耐性,才能熬过上天安排的又一道考验。 很明显,以此时的情形看来,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有在梦里才敢奢望了。 就这样,几人挨着饥饿的肚子,裹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进入温暖的梦乡。 洞外阴森的天地,苍穹之巅的月华倾泻而下,与若干的坚石之山,组成大片的黝黑景致,夺走鲜活温度的同时,再注入无限的沁冷。 半夜时分,外界的温度陡然急降,众人都感觉到冷气的动荡,纷纷翻来覆去,有种失眠的错觉。不过,困意十足的他们,也没去管那么多,继续蜷缩着身体熟睡。 在饥饿与口渴的折磨下,第二天大清早,众人在天幕刚显灰蒙的时候,就起来准备了,迎接之后更严峻的形势。 再好的打算,也不如任何具有暗示性的先兆。 当晨曦晕出刺眼的光芒,晶彩夺目那刻,在远处朦胧的天边,竟然出现海市蜃楼的景象。 在那惟妙惟肖的虚幻影子里,呈现出大街小巷,人潮涌动,川流不息,盛世繁华的壮观之城。 看那规模和造型,也许便是传说中,神秘的石之国本体。 几人见到上苍给出的启示,在狂欢心理作用下,快速动身往那个方向出发,以求亲眼目睹,雄浑无匹的石之国风貌。 可是,当众人到达,幻景所在的那处位置时,仍旧是茫然的石头王国,并无之前所见的昌盛兴旺景观。 依据常理推断,假如本方向毫无新奇之物,料定是不会有,此等违背逻辑的东西出现。此般颇具象征意义的事件发生,说明机缘被隐藏了起来,需要用心才能识别。 即使获取指引的信息不太确凿,但以当下的糟糕情况来看,先前有点投鼠忌器的队伍,不得不豪赌一把,将接下来的行程朝那边定向。 中午时分,晴空万里,烈日高悬,濒临绝境的滋味,比死亡还痛苦难受。 收获为空的五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几乎都要悉数晕倒在地。 巧合时刻在诞生,不带商量和预感。 几人停留之地的石头缝隙中,突然出现几条表皮斑斓,外观肥美的毒蛇。 它们似乎闻到了血腥的美味,极速操作嘴里的蛇信,抖动着游走而来,毫不掩饰的表明,即将攻击的意图。 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跟蛇有渊源的月春媚,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在千钧一发之际,唤用催眠之术,俘获了那些大蛇。 毒蛇停止进攻的举动,却沦落为盘中餐的下场。 忍饥挨饿的几人,早就希望能有点食物补充体力,哪怕是再恶心的对象,也在考虑范围内。 他们就地取材,宰杀活蛇,同饮蛇血,在灼热的石块上,烹饪了蛇肉,享受了一顿难得的美妙蛇肉大餐。 该过程虽然有点触目惊心,但总比空着肚子遭罪,要强上千万倍。 暮色来得很快,迷茫的一天,又在循环轮回中结束了。 这一晚,默姝凝意外的失眠了,她壮胆来到山洞的外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遥望星空感悟生命的真谛,观摩云朵盼其指点迷津,仿佛被谁偷走了,那缕仅存的记忆,只剩下空白的孤寂。 不知什么时候,她靠着山壁睡着了,直到天明的阳光,挂在了天空里,洞穴顶部渗透出,清凉舒爽的水滴,落在了她的眼帘上,才惊醒过来。 这天早晨,众人集体来到,某座很巍峨的山上,希望看下日出的壮美和绚丽,好放松下紧绷的思绪。 他们站在数百米高,耸立的光秃石山之顶,举目四望,不久后,期待的朝霞如约纷呈。 在豁然开朗的对面大山之后,壮丽浩瀚的奇特景观,随着灰霾的消除,顿时现世。 那里浓密的树荫,泛着淡绿的雾气,多条蜿蜒的小溪,汇聚成巨大的幽蓝湖泊,湖泊围绕点缀着,堡垒般的皇城。 飞禽走兽,生龙活虎,鸟语花香,惬意自在。 孤傲冷宫般的城府,矗立在暖色格调上,让人信念和倍增。 饿肚已久的风浔,看着远处那神奇的堡垒,早就控制不住,心中对美食的幻想,迅疾加快节奏,赶赴那处奇迹之城。 就在他心急似焚间,竟突然能勉强调集灵力,开始压抑许久的御空飞行! 其余人见状,都马上引诀作法,唤醒被没收的灵力,修为果然恢复如初。 抛下生不如死的感觉,辰唯翼带着不会灵力的默姝凝,和大家穿梭在山峦之间,去探秘远方城镇中的玄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患难与共 水幻都内仿佛神界般,存在于高空中的守眷部落,经历了突如其来的天摇地动灾难。赖以生存的浮山陨落后,无数人在绝望的担忧下,生活重归于平静的原貌。 之前部落悬空数千年,占据优势的浮山群,这时已全都融进留离海,在清澈干净的海水里,开始扎根新环境,迎接重生的到来。 只是不同层次的浮山,有部分的平面间距太短,在沉入留离海后,便跟其余相邻的碰撞接壤,组成了面积稍大的海上陆地。 原来的浮山上,逃过失速坠落的精妙建筑,这时却因撞击的巨大力量,而四分五裂地尽数毁坏,让人感叹造化玩弄,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留下心痛的遗憾。 由于留离海水深达数万米,凭着浮山的个体大小,自然无法与海底地形,融合后稳固的接洽在一起。 故而,那些曾经象征王权富贵,如今却沦为平常世间的玩物,不再具有得天独厚优势的的浮山群,只是将原有的气态寄居环境,换为此刻液体的海水摇篮,成就一方别开生面的浮岛群。 安宁祥和的浪涛,拍打着浮岛岸边之石,弹奏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修补着受惊吓的水幻都内,幸免于难之人的心灵创伤。 远方十二根高逾百丈,稍有黯然失色痕迹的虹柱,继续担负着固结浮岛的作用。它们保持魏然挺拔,屹立不倒的雄壮姿态,成为浩渺的留离海上,一道亮丽的特别风景。 推窗看海听风鸣,鸟飞鱼翔碧空净,触摸自然纯真情,遵守承诺既约定。 浮山堕落而成的海上浮岛,那些凋零破碎的晶莹璀璨建筑中,某间布置优雅清净的房屋内,躺着已昏迷十来天时间,此前经受重创的殇泽羽。 当日他受尽刑罚的折磨,失声震吼时用力过度,导致体内经脉损伤严重,需要再塑筋骨,方可保住奄奄一息的生命。 虽然梓潇圣尊灵力消耗过多,化作为兽状的海麒麟,但凭他孤僻冷漠,见死不救的性格,原本不是很乐意施出援手。 幸亏因浮山沉降,使他看破红尘纷扰,放低了高傲的姿态,才在圣女的苦心哀求下,帮着加注浑厚的灵气,协助她拼死竭力相救,才未任殇泽羽自生自灭。 圣女对殇泽羽的特殊关怀,一是对他有怜悯之心,二是想等他醒来后,再次详细盘问他,帮着默姝凝等人逃离时,那个接踵而至的黑影,突然出现的蹊跷之事。 毕竟来历未知的黑影,牵扯的灾害不胜枚举,不能让其瞒天过海,就此洗清嫌疑,消失于尘世间。 先前圣女和圣尊,对水刑室内的殇泽羽众人,关于侍女中毒,等一系列突发事件的审讯,得到的真假难辨,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以当做是消遣而忽略不计。 但黑影乍现的诡异问题,实在是巧合到难以置信,必须理清思路去严肃对待,否则永远都是迷雾般的残局,得不到妥当的解决。 圣女考虑的此番举措,可筛除她和圣尊断章取义,罔顾事实造成的罪过,更能替被陷害之人,洗清不白的冤屈。 在追求真相的过程中,有些事实却往往总被掩盖。 当天在水刑室内,在场之人对于殇泽羽,“协助”黑影逃走的误会笃信不疑,可是却没有一人在意到,是他无心爆出的呐喊举动,抵挡了迷怨人清剿的攻击。 若不是他扫除了致命的障碍,守眷部落那些女流之辈,恐都遭受灭顶之灾,无法苟活于世了。 纵然殇泽羽被世事捉弄,遭受非人的待见,但如今他享受的待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的结果,非常划算和值得了。 圣女吩咐侍女梦儿,一刻不离照顾着昏迷的殇泽羽,只盼他能吉人天相,熬过病痛的摧残,身体赶快恢复起来。 在梦儿的悉心调理下,殇泽羽缺少新陈代谢的暗淡肌颜,逐渐焕发出青春的色泽,饱满水润,吹弹可破。 可与此同时,梦儿美丽的傲人面容,却因而憔悴了不少,让人见后倍加心疼。 哪怕女性最在乎的美貌流失了,然而在梦儿纯洁的心里,像殇泽羽这般重情重义,英俊洒脱的人物,哪怕是让她赴汤蹈火,恐也在所不惜,何况会在意这点疲惫的状态。 作风一贯高冷的圣女,在殇泽羽昏睡期间,也放下当初尊贵的身段,坚持每天来看望他几次,打听其伤势复原得如何,在得到确认无碍后,她才会离开病房,去忙碌其他事务。 浮山群虽在最后关头,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从支离破碎的边缘拉扯回来,但前奏部分的失速坠降,不少建筑却因而损毁严重,此刻很多东西都百废待兴,需要进行大规模修复。 梓潇圣尊灵力耗损过度,幻化为海麒麟后,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原样,便在圣女安排下,去龙鱼神殿坐镇守护,以防突发事件再次降临。 加之迷怨部落之人,是否会卷土重来,这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随时牵绊着整个部落。 因此,这些灾后重建的任务,就落在圣女和佩姗长老身上。 两人这几日都不停奔波劳累,以便尽快整顿好部落现状,早日寻回当初震慑八方的威严气势。 伴随着殇泽羽伤势的逐渐稳定,圣女也提前预感到,他今天应当会苏醒,便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丰富的美食,好在他醒来时补充体能。 香气四溢的食物,果然让沉睡已久的殇泽羽,灵魂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他缓慢睁开厚重的眼皮,好奇观望着周遭的一切,懵懂的心扉,定格在让人敬畏的圣女身上,却忽略了对他无微不至,照顾周全的梦儿。 梦儿见殇泽羽醒来的瞬间,开怀关切道:“公子,你醒啦!” 殇泽羽未回答领情,倒是当即受宠若惊,想起来给圣女行以大礼,不过被她及时拦住推却了。 圣女委婉开口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守眷部落也今时不同往日,就不必拘泥那些礼节了。” 殇泽羽抱拳感激道:“谢圣女。” 圣女露出微笑道:“你应该也知道,守眷部落的浮山,已尽数沦陷为海岛的事实了。” 殇泽羽面带歉疚道:“我不久前才害师父丢掉性命,而今才刚到这里,又引发一个神话般世界的毁灭,看来我真是灾星,给你们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圣女欣然笑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想要回到之前梦幻般的境界,绝不是朝夕便可完成。 现在没有高悬在虚空,少了一份提心吊胆,不被虚荣心蛊惑纠缠,我也可抛开好高骛远的品性,去过点平凡朴实,高枕无忧的生活了。” 殇泽羽激动道:“圣女甘于降低尊贵的身份,与我谈论真心话,实在是我的三生之幸。” 圣女甜笑道:“如今浮山仙境已不复存在,我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你就干脆叫我的名字雪谧吧!” 梦儿对圣女的话感到震诧间,殇泽羽则回想起,在水刑室内被圣女折磨,依旧深深刻画在脑海里的场景。此刻圣女让他直呼其姓名,即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怕不敢有僭越的想法。 于是,他紧张地回绝道:“求圣女别开玩笑了,放过我吧!之前我所受的痛苦,还深深烙印在我心里,你让我冒犯叫你名字,岂不是会要了我的小命。” 圣女掩嘴偷笑道:“你怎么会想那么多?你不遵守本圣女的命令,难道是想让我再对你用刑吗?” 殇泽羽不敢造次,只得赶快答应道:“小人不敢,望圣女······” 话音未完,圣女示以犀利的眼神,吓得殇泽羽如兔子般,低垂着脸庞躲藏责备,并急忙害羞改口道:“不是圣女,是雪谧······” 蓝雪谧欣喜道:“这就对啦,以后跟我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也不必和我保持生疏的距离。” 殇泽羽颤抖着回道:“是,小人遵命。” 蓝雪谧语气和谐道:“昏睡这么久,你也应该饿了吧?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来弥补当日对你的过分行为,也犒劳下你为本部落所做的贡献。” 蓝雪谧紧接着示意梦儿,去把食物端到床边,方便殇泽羽享用。梦儿不敢有半点迟疑,应声便行动起来。 殇泽羽接收完信息,满脸迷糊问道:“你刚才提到,我为守眷部落做了贡献,此话怎讲?” 蓝雪谧大喜道:“对呀,别人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得很!” 殇泽羽迷茫时,蓝雪谧继续道:“那天在水刑室内,黑影被你放走的那刻,我就预料到迷怨部落,后续肯定还会派人来讨伐。 果不其然,就在你歇斯底里尖叫时,我便探知到外面,有很多零散的回音。 虽然侍卫们出去搜查,未发现有敌人的踪迹,可我随后在地面上,发现大量溅出的血迹。 于是,我断定那些污浊之物,是来营救孤军奋战,作为前锋黑影的迷怨人留下的,只是黑影却在他们赶到前,已先行逃离了。 是你的惊天之举,击溃了前来坏事的迷怨人,才使得守眷姑娘们活下来了,你说我该不该好好补偿你?” 殇泽羽满脸疑惑,却惊喜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事情发生!” 蓝雪谧呵笑道:“你当时嘶吼过后就晕厥了,哪里还记得?我也是靠强烈的探知力,才发现那些遗漏的关键证物。” 殇泽羽面带抱歉道:“即便如此,我还是给你们,带来了诸多麻烦。” 蓝雪谧脸色认真道:“相比你带来的好处,那些麻烦简直是鸡毛蒜皮。正是亲眼目睹那些事,我才减轻了对你的怀疑,相信你也是受害之人,否则你也不会宁死不屈。” 殇泽羽赞叹道:“你果然远见卓识,与众不同,不愧为高贵聪明的圣女。”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各自敞开心境,把压抑的本性释放出来,供对方揣摩品味。 所谓患难见真情,之前不可开交的敌视,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劫难后,此刻已化为无尽的友好。 梦儿端来蓝雪谧准备的爱心食物,蓝雪谧授意她放下,然后梦儿知趣地离开房间,留下她和殇泽羽两人在内约会。 殇泽羽接下来吃东西的全程,也因为美若天仙的蓝雪谧观看着,而变得十分放松不开,样子扭扭捏捏的。 就在他吃相缺乏儒雅,不经意扭头时,忽然看见失而复得的寒赤剑,还有辰唯翼那柄细长之剑,安静地放在床头。 他当下拿起寒赤剑观摩一番,像宝贝一下抚摸起来,在他擦抹剑体表面灰尘时,寒赤剑开始出现蜕变的奇景。 但见剑身外层表面,附着的老旧杂质和渣滓,稀里哗啦剥离掉,一片片的卸落下来。 熠熠夺目的华丽光芒,瞬间尽情散发,剑体原有的辉煌本质,转眼就淋漓尽致呈现,仿佛重新锻造的那般。 粗糙鄙陋,隐姓埋名的寒赤剑,终于成为名副其实,锋利且炫目的神剑! 殇泽羽不禁讶然道:“雪谧,这是怎么回事?” 蓝雪谧两眼瞪直道:“我也不太清楚······当天你们来到水幻都后,我和圣尊捡获你们的两把剑后,意识到它们来自其他世界,隐约透露着不祥征兆,怕它们带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们便放在了龙鱼神殿外的池中保存,也好在龙鱼神尊的监视下,掌控其一切动向。 浮山落入留离海那天,我和圣尊去到神殿外面探查情况,后来顺便将它们带来了,好在你醒来的时候还给你。 没想到神殿的池水,居然有脱胎换骨的奇妙功效,炼化了陈旧的剑体,让其发生质地的升华,真是让人大开耳目。” 殇泽羽拿着丢失多日的寒赤剑,口中不停感谢道:“雪谧,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我见到它的真面目。” 蓝雪谧羞涩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现在物归原主,你可好好保存,别再弄丢了。” 殇泽羽客气道:“那是当然!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多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柄剑居然可以这么霸气。” 蓝雪谧沉默着,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蓝雪谧对殇泽羽情有独钟,好似命中注定的缘分,如果她未对殇泽羽产生情丝,当天怎么会那般怒气冲天?殇泽羽如果不中意圣女,又如何会百般忍耐? 正可谓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男女恩爱的表现,实在像一盘扑朔迷离的棋局,唯有擅长经营者,才能独步天下 互相沉默片刻后,蓝雪谧微笑询问道:“你吃好了吗?” 殇泽羽擦拭着嘴边道:“吃饱啦!” 蓝雪谧开颜道:“那好,你把衣服换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殇泽羽好奇间,蓝雪谧对着屋外拍了两下手掌,梦儿托着件跟殇泽羽之前穿的,一模一样的崭新淡蓝衣服进来了。 但殇泽羽见后却不露喜色,并随口疑问道:“我之前的衣服去哪了?” 梦儿当即答道:“公子之前的衣服破损严重,圣女让属下给丢掉了。” 殇泽羽坐立不安道:“你说什么?那可是我师父生前,亲手为我缝制的,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怎么随便就给扔了!不行,我必须去找回来!” 说完他掀开铺开,蠢蠢欲动着,一副焦急担心的神色。 蓝雪谧双手搭在殇泽羽肩膀上,将他压回床边坐下,然后安慰道:“好啦!你先别激动,这本就是你之前的衣服。那日损毁严重,我命人加上特殊的物质,将其缝补好,看起来是不是跟全新的一样?” 殇泽羽拍着胸口,自我安抚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被当做垃圾甩了。” 蓝雪谧甜美笑道:“让梦儿伺候你穿衣吧,我去外面等你。” 殇泽羽脸红道:“不用麻烦梦儿姐姐,我自己穿就行了!” 蓝雪谧闭口示以皱眉,殇泽羽不敢作声,只得听任梦儿为他更衣,梦儿也趁机得到了,和殇泽羽相处的短暂光阴。 半晌后,殇泽羽换装完成,推开门的瞬间,摄入眼球的便是,宽广无垠,波光粼粼,鱼翔万里,清风徐徐,花草簇拥,虫鸟嬉戏的唯美景色。 在这副美轮美奂的画卷里,蓝雪谧依旧如仙女般,画龙点睛地铺缀在内。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都身穿蓝调的飘逸服装,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完全就是一对神仙眷侣,那样完美地般配。 被星罗棋布的浮岛,圈揽的部分留离海,如今便成为了,守眷部落管辖的内湖。 没了圣尊的牵绊,蓝雪谧撇下梦儿,牵拉着殇泽羽,放肆地踏水飞行,在千岛万水间,播撒着丝绦状的灵力光线。 两人此前经历的恐惧,仿佛已从他们身上挥发殆尽,找不到半点残留的遗迹。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来到湖的深处。 只见一株数百米高,泛着蓝色荧光的海樱花树,毫无征兆地,震撼出现在了,一座长满鲜花绿草的浮岛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樱舞炫曼 殇泽羽和蓝雪谧两人,被不远处盘踞的茁壮海樱花树,迷住了卑微的眼神,灵魂也随之震颤起来。 浪漫奇妙的海樱花,对美丽的极致追求,才使它开得这般放肆。散发着的摄人心魄香味,妖冶陶醉,沁人心脾。 它宛如世间存在的实物真谛,包含着无限的遐想和希望。 两人轻旋着身子,落在绿草茵茵的岛上,即刻便笼罩在晶蓝的光影婆娑下。他们身穿的蓝色衣装,也增添了一份梦幻般的色彩。 殇泽羽热泪盈眶,抖动着眼神问道:“这······这是什么树?” 蓝雪谧轻声细语道:“这树叫海樱花,是当年两部落分道扬镳时,在万众瞩目下,共同许下诺言栽种的,代表世代长存的友谊。 虽然两部落向来人心不和,但海樱花树却是凝聚了,双方无数先辈虔诚的心血,才换得而今它独占鳌头的风采。 后来两部落关系日益紧张,逐渐缺少互相往来的联络,它便不再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就被遗忘在了,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 殇泽羽听后,若有所懂逗趣道:“所以说,它算得上是神树喽。” 蓝雪谧点头道:“算是吧。” 两人陷入沉静的气氛中,任凭一阵阵的海风,吹拂着蓝色的海樱花树,抖落树上陈旧的樱花瓣。 蓝色无邪的樱花瓣,带着丝柔般的魅惑香气,在千丝万缕的光色轨迹中,往青草地飘游而下,把整块绿得通透的地表,雕刻出星星点点的璀璨斑斓。 两人坐在厚实的青草地上,开始促膝长谈,尽情观赏祖辈留下的奇迹,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称颂海樱花树无可挑剔的伟岸。 岁月让海樱花树沉淀的繁华,不单给人精神上的鼓舞,还赋予浪迹天涯之人,心灵中流失的慰藉。 温暖的海风牵线搭桥,拉近了殇泽羽和蓝雪谧,原先彼此遥远的心距,让两人用崭新的目光,来审视眼前的对象,是否值得一往而深。 在轻松欢愉的环境下,蓝雪谧即时兴起,唤动虚无醇厚的灵力,祭出造型优雅的海粼神杖。 只见她樱唇微动默念着咒语,使用不知名的奇功妙法,用纤细柔软的玉指,在离权杖手掌宽的范围内,唯美却妖娆地比划起来,竟是让神杖发出优美的弦音。 神杖之音带着凄婉的旋律,将催人泪下的魔力,无缝渗透进周遭事物的灵魂,连花草也随声附和,纷纷侧倾株叶,以吸收曲调中的精髓。 百花更胜娇艳,万草更为翠拔,鱼群越出海面,欢腾翔游,鸟儿停空吟唱,齐鸣助阵。 就连蓝雪谧本人,也忍不住在勾魂摄魄的乐曲里,扭动着纤美的身子,于纯蓝海樱花瓣的陪衬下,开始轻快地翩然起舞。 殇泽羽斜躺在草坪上,用手撑着脑袋,尽心聆听她赐予的天籁之音,悠闲自在地观赏,美女献舞的佳景。 不知不觉中,他缓慢放松开身体,在俘虏心神的乐曲里,开始有点不能自控,显出了昏昏欲睡的姿态。 蓝雪谧看见殇泽羽,即将合眼的表情,登时停止演奏,面带微怒道:“你干嘛这样,人家弹奏的曲子,跳出的舞蹈,难道不好听不好看吗?” 殇泽羽闻声即惊,脑袋居然从手端滑落在地,差点搞出个人仰马翻的糗状。 他滑稽的动作,被蓝雪谧全数看在眼中,她当即挥袖掩面,发出醉人的笑意。 殇泽羽满脸惊慌,称赞道:“谁说不好听不好看了,音舞合一的奇迹,简直是完美无缺,害得我都灵魂出窍了!” 蓝雪谧更明显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殇泽羽坏笑着,望向远处天空中,似凝固的鸟鱼群道:“你自己看咯,连它们都为你感动得,俯首称臣了,能不美妙嘛!” 蓝雪谧稍微抬头,惊奇的发现那群小动物,真被她弹奏的“神曲之舞”,迷得魂不附体,全都表现得出人意料。 金枝玉叶的蓝雪谧,不禁自我满足起来,她的容貌倾国倾城,笑颜更是轰动九天,观一眼可令人留恋忘怀,碰一下可让人返老还童。 殇泽羽偷看着,她俏丽的绝世侧脸,竟沉陷魂不守舍的境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元神,纹丝不动地发着呆。 蓝雪谧犹如施展了神秘的妖术,尽显她骄傲的资本,捕获附近鲜活生物的魂魄,很容易让人误会,她虽守身如玉,却沦为水性杨花的败笔。 就连作风矜持的殇泽羽,思绪也似乎被抽吸干净,头脑空旷的旧疾跟着复发了。 按理说此刻没有恐惧感的存在,夜魇兽精魄不应该发挥效用,而吞噬他的不良思绪,引发头晕的恶性症状。故而,此刻的异样感觉,着实令他费解。 在沉思片刻后,他竟然把造就问题的关联,想成是蓝雪谧惊鸿一瞥的表演,让他不由的心生敬畏,才被清空掉感情思维,触发了不适之症。 幸好当日他在水刑室,声嘶力竭的叫喊,激活了体内的无限潜能,中和掉夜魇兽精魄的强烈道行,便很快就调理到,接近正常的状况。 蓝雪谧看到殇泽羽,面色略微苍白,发自内心地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见你脸色不大好,是伤势又加重了吗?” 殇泽羽摇头微笑道:“没······是刚才投入得太认真,身临其境间,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往事,触碰了不感伤的情绪。” 蓝雪谧面容忧愁道:“本想着借此方法,让你开心快乐点,有助于病情的恢复,却未曾料想到,会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殇泽羽宽慰道:“这如何能怪你呢?是我分心的缘故罢了,还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见蓝雪谧依旧沉闷,殇泽羽岔开话题道:“不知这个世界的气候,是否都如今日的碧空万里,一尘不染般美好?” 蓝雪谧不开心地嘟嘴道:“人家在关心你的身体,你却转移开心思,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哼······不理你了!” 殇泽羽急忙解释道:“哎呀,不要生气啦!我还不是想让你,别为我的事情而烦恼嘛。” 蓝雪谧斜视着苍穹,假装无视道:“若想知道此地季候情况,你自己多待些时日,亲身体验不就知道了?” 殇泽羽仰望如洗的碧空,假装思索道:“或许司空见惯的春夏秋冬,也存在这个异界时空,或者又是没有季节更替的繁冗,只有更胜一筹的心事重重。” 蓝雪谧脸色平静道:“心事谁都有,只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们确实能掌控季节的更迭,让它保持四季如春的局面。” 殇泽羽睁圆双目哑然道:“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蓝雪谧解释道:“其实并非是我们,操控季节的变换,更准确一点,倒不如说成是,龙鱼神尊独创的痴力,让温度宜人的春天,也被多情的挽留住了,才会有此番,不可思议的现象存在。” 殇泽羽点头寻思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你,就让我怦然心动,或许这就是被神尊感化的效果。” 蓝雪谧低下头,满脸红润道:“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打你哦!” 殇泽羽故意高调挑逗着,毫无畏缩道:“你打吧,就怕你不舍得。” 蓝雪谧扭头转身道:“少油嘴滑舌,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殇泽羽把脸凑近蓝雪谧,吓得她立刻往后挪动身躯,双手抱着前胸问道:“你干嘛?想占我便宜吗?” 殇泽羽不掩饰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只不过靠近点,方便你打我嘛!” 蓝雪谧转动眼珠,扫描着殇泽羽道:“还是算啦,等会把你打残废了,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殇泽羽调戏道:“没事,我报废了,以后你就不会,再对我下狠手了,说不定反而会更加珍惜我,对我来说正是求之不得。” 停留半刻,他又补充道:“来吧,下手痛快点,别拖泥带水的,免得让我承受,藕断丝连的苦楚。” 蓝雪谧不好意思惊讶道:“臭小子,你怎么越说越过分了!你不是有默姝凝陪伴吗?怎么她才离去几日,你就见异思迁了。” 殇泽羽辩解道:“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妹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蓝雪谧打量着殇泽羽道:“哦?是吗?我看你们两人的关系,好像非同寻常着呢!” 殇泽羽激动道:“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别胡思乱想行吗?” 蓝雪谧安慰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老不老实而已。” 殇泽羽轻笑以应,继续愁容道:“以前师父对我很好,本认为可以跟他,一直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谁知他却被奸人所害。后来遇到姝凝,在她母亲的安排下,才认我做哥的,我也一丝不苟地,把她当作亲生妹妹对待。” 蓝雪谧眼神机敏打探道:“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吗?她那么可爱美丽,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殇泽羽经历水刑之痛后,整个人好像哪根筋搭错了,竟学起风浔的德性,有点不正经回道:“曾经的那么一刻,我确实有点喜欢她。” 蓝雪谧蹬了一下腿,浑身不开心道:“好啊,你总算承认了吧,骗人的坏蛋!” 随后她扭转倩影,故意背对着殇泽羽,似在惩罚他般,可却悄悄在脸上挂满欢欣。因为殇泽羽敢说出心里话,就证明他不是伪君子,不会表里存异。 殇泽羽轻轻拍打蓝雪谧的肩膀,想试探她有无真正生气,但她却更加用力挣脱开,头也不回,话也不说。 毕竟这么快速,就亲密起来的关系,殇泽羽也不敢保证,能持续下去多久。 因此,他不敢再大胆点去惊扰她,生怕她会小气到龙颜盛怒,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两人相互沉默了半会,只听得背对着殇泽羽的蓝雪谧,语重心长开口道:“虽然你跟我还不怎么熟悉,但我却挺羡慕你的过去。” 刚闻声欢喜的殇泽羽,听后又满面疑惑道:“我那么悲惨的命运,你还羡慕,有没有搞错啊?” 蓝雪谧继续背向他,不让他看见其面庞,带着伤感道:“是的,很羡慕。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母亲的样子,你却从小就有,心疼在乎你的师父。” 殇泽羽面无表情问道:“你母亲去哪了?” 蓝雪谧面容沉重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不然怎会抛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 殇泽羽安慰道:“你不要多想了,说不定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呢?” 蓝雪谧突然转身,面带愤恨道:“有什么事情,能比陪伴亲生女儿,健康快乐的成长还重要吗?” 殇泽羽被惊吓到,不然继续说下去,只得哽住道:“这······” 蓝雪谧脸色稍有好转,对殇泽羽和气道:“对不起,刚才失态,冲你发火了,还望别放在心上。” 殇泽羽苦笑道:“没关系,是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该我赔不是才对。” 蓝雪谧面色平静道:“有时候我很恨自己,身为万众敬仰的圣女,却时刻在圣尊的监管下,没有太大的权利,那日子过得极其窝囊。 可直到如今,圣尊为了守眷部落,献出了那么多,我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他其实是想,让我卧薪尝胆,磨砺我优柔寡断的本性,让我变得坚强勇敢,才能独立担负起,整个部落的未来。” 殇泽羽应承道:“既然你都清楚了,那还有什么心结解不开?” 蓝雪谧叹气道:“心结解开又有何用?当我一想到鬼哭哀叫,满目疮痍的中毒侍女们,却无从下手去拯救时,就感到十分愧对,圣尊悉心的教诲。” 殇泽羽释怀道:“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那么多了。” 蓝雪谧点头回应,殇泽羽再问道:“对了,那些中毒侍女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们可有查到原因?” 蓝雪谧凝重回道:“还没追查到元凶,但她们的状况都稳定下来。” 殇泽羽担忧的表情,削减了不少,蓝雪谧继续问道:“那天水刑室里,一头扎进你弄出的通道的黑影,你有无看清他的面目?” 殇泽羽惊恐道:“他那么快的速度,谁看的清楚!” 蓝雪谧泄气道:“喔,既然没看清,那就算了吧。” 暂停片刻,她面色坚定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个诡秘的黑影,和你到底有无关系?” 殇泽羽赶紧举手作势道:“我对天发誓,假如跟黑影有丝毫关系,我天打雷劈······” 殇泽羽诅咒没说完,蓝雪谧用温热的细腻手掌,捂住他的嘴,并害羞道:“好啦,问个问题而已,至于让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殇泽羽感动地呵笑着,蓝雪谧随即奉上甜美的笑意,让他心潮澎湃起来。 她的柔情似水,让他如痴如醉,哪怕是遁入轮回,也决不后退。 在其乐融融的环境下,两人竟背对背靠坐起来,用对方温暖的身躯,来摩擦掉那些的琐屑。 他们这般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固然开心,让人羡慕嫉妒,可殇泽羽总是会想到,那个古灵精怪,视他如命,不见多日的默姝凝影子。 经由水刑室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与她再次重逢团聚了。 脚下这片留离海,意味着去留之间,仅需一夕之念。 守眷部落的一草一木,蓝雪谧似乎都付出过,真挚专心的感情,她不能失去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而对于女儿国般的部落来说,像殇泽羽这么个俊朗的大活人,她又岂肯让他溜之大吉。 蓝雪谧按部就班实施着计划,却不知看似单纯的殇泽羽,也并非闲杂人等,她过于亲昵的举动,终究会引来他始乱终弃的下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