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刻碑人》 第一章 文工武匠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上苍给了人类生命,得以延续和发展,而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磨练,为了满足各式各样需求,诞生了各种手艺人,他们统统称之为匠人。 逐渐的,将匠人也进行划分,分之为文工与武匠。 武匠多为粗活中求细,比如剃头,杀猪,宰羊等等。文工则不同的是,在细活中求精,比如刻碑,纹身,修棺材。 殊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逐渐文工武匠各成特色,武匠多为阳活,则文工却靠近阴事。 而我就是那一个靠近阴事的文工,刻碑匠。 壹佰横财、顺科,正。 伍拾进宝、纳福,正。 捌拾财旺,及第,正。 两财一兴,吉!廿四,破土大吉,子嗣准备。 午时三刻到,树~碑,起! 维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一年岁次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一年二月初八之良辰为邵大人立碑,阳世邵氏子孙等虔备三牲酒礼,罗列于碑堂,感昭告于本山后土尊神,惟神正直,德可配天。主守土地,护卫山渊。古今奠定,神体绵延。兹安窀穸,谨肃告虔。 跪!一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二叩,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三叩,邵老大人,永世长存。 …… 我叫郞邪琴,邪是我的工作性质,琴是我的工作内容。 很多年轻人对于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以为然,科技工业的迅速发展代替的不仅仅只有手工,像我这样恪守祖宗遗训的职业刻碑人已经为数不多。 我不持任何意见,我只是一位刻碑人,我要做的就是让每一位亡灵能够上承天意,下承地理。 职业刻碑人,除了必须要精通书法,雕刻,绘画三门文工外,更要懂工程,风水,命理多种玄学,疏忽一门不成,如有强行施作,必定酿成大祸。 二十七年前,窗外下着小雨,母亲红肿的眼睛还未消,父亲在母亲的疯狂阻挠下,最后想了一个公平的办法。 如果我选择了毛笔,就跟着父亲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如果选择了书籍,就随我自由发展。 全家人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母亲更是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我,看着我的选择。 唯独只有爷爷坐在锅台旁,叼着老烟枪,烟雾袅袅,只见小刀重重的划在木头上,发出唰唰的声响,配合着外面的雨声,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木屑一片一片往下掉,一根毛笔杆子即将成型。 母亲脸色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因为我正在往书籍那边娜娜挪动。 小刀突然停下。 毛笔杆子成形,与此同时,我突然做出谁也意想不到的举动,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转身一把将左手边的毛笔抓进怀中,爱不释手,嬉笑起来。 母亲没多说一句,抓起姐姐的胳膊,捂着嘴巴离开。 父亲看了爷爷一眼,爷爷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放在父亲面前的是母亲的离婚协议书。 我归父亲,姐姐归母亲。 打那以后,我便成了单亲家庭。 母亲临走前,父亲和爷爷只是坐在灶台前大口大口吸着烟,脸上的褶子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面容。 “郎施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 母亲的话很明显,如果父亲不坚持让我传承他的手艺,她就不会走。 不过,灶台里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院子里母亲轻轻抽泣,“我已经跟了一个刻碑匠担惊受怕前半辈子,还要我再为一个刻碑匠担惊受怕后半辈子,你们郎家对我太残忍。” 这是母亲临走时,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掐灭烟头,额头上深凹下去三条缝,如同暴晒后干涸的河床,不过,他没有起身去追。 五岁是我第一次拿毛笔,十五岁是我第一次拿起篆刻刀,从此,就拿起我这一生,再也放不下。 人常说,有权没权,进了会场才知道,有钱没钱,去了医院才知道。 世事无常,一项身体硬朗的爷爷病了,是大病,积攒多年的积蓄一夜间一扫而空,能借的都借了,可是还差一大截。 无奈下,父亲拎了两瓶酒去了村长家。 全村能一次拿出五万块钱的,就只有村长。 不过,村长这人是个只进不出的主,父亲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有多,那还有个少。 令父亲意外的是,村长这钱答应的很痛快,当即立了字据,摁上一块鲜红的手印。 父亲也没多想,拿着钱直奔医院。 爷爷毕竟还是老了,折腾一番后还是未能保住性命,三个月后,辞世。 在病床前,亲手将郎氏族谱传给父亲后,安详的闭上眼睛。 父亲肩膀上单子又重了,抚养我已经够吃力,可背上的债务总是愁的他每晚辗转反侧,一向脾气很好的父亲也变的焦灼起来,为了早点还清债务,不得不四处揽活。 直到有一天,村长拎着两瓶酒来到我家。 “施林,忙着呢。” 父亲正给碑写字,村长背搭着手晃晃悠悠走进门。 而我则在一旁的碑面上拿着毛笔蘸着水练字。 见村长大驾光临,手中还拿着礼物,这对父亲这样的农民是非常受宠若惊。 “村长来了,快快快,里面坐,邪琴,去倒水,把茶叶多下点。” 村长披着大衣,抖抖肩膀,将两瓶酒拿了出来,“施林,知道你没事喜欢闹两口,来。” 说着,就给父亲手中塞。 父亲一头雾水,村长应该是来要钱的,还想着怎么说辞,这一下父亲实在摸不清是什么套路。 父亲很难为情的侧了侧身子,“村长,您看您这是?” 说话间,我把茶水端了出来。 “郎儿,去一边玩去,我和你邵伯有事说。” 听到这话,撒丫子跑出门去,忘了带什么东西,又扭头回来,从碑面下掏出压的平平整整的烟盒卡。 这烟盒卡,在我那时候的童年,是硬通货,一到放学,打卖场全是赢这个的。 村长瞅了瞅没地方坐,父亲赶紧给腾出个碑面让坐上去,碑面在未动工前,不算犯忌讳。 他们说了什么我后来才知道,不过,我回去时,父亲的脸色犹如涂了烟囱的泥一样,喃喃骂着什么。 爷爷去世后,家里再没人护着我,我也不敢去问父亲到底发生什么。 一个月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两台巨大机器发出嗡嗡的轰鸣,开进我家麦地。 眼看麦子即将成熟,再有个三四周就可以收割,可机器不理会,一铲子下去,麦子被连根拔起…… 对于农民来说,庄稼倒了,就如同军人手里的枪倒了,哭着一路跑回去。 一把推开门,父亲被几个大汉死死的摁在板凳上,脸上青红交加,左边站着的是村长,右边是村长儿子,手中还拎了一口手腕粗的棍。 父亲虽坐在板凳上动弹不得,一脸的不服气写的清清楚楚。 “郎施林,你可别忘了,你可还欠我家五十万块钱,你就是告到哪,我也有理。” 村长儿子说的振振有词。 “不是……”父亲刚想说点什么,立刻又停下。 怪不得那天村长那么痛快的就答应借给父亲钱,还热心的送父亲出门,原来,这本就是个阴谋。 “怎么,不信?”村长从兜里将那张欠条拿了出来。 兹有郎施林,借邵柏人民币五十万,月内还清。 父亲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恍然大悟,当天的借据上有手脚,他明明写的是,“兹有郎施林,借邵柏人民币五万,十月内还清。” 不知为什么,前后两个字倒了过来。 估计外面施工差不多了,村长带着儿子和一帮人离开我家。 临走前,不忘用那根棍咬牙切齿指了指我。 赶忙去看父亲,父亲还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第二天,我家那十几亩地上来了一帮工人,没过多久,一条崭新的高速公路如同巨龙一般绵延而去。 十几亩地的赔偿款,悉数被村长吞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墓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父亲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我悄悄的去探望,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目不转睛。 三天后,父亲起床了,他的目光里不再有以前精神的东西,而是多了一丝邪气。 “郎儿,从今天起,为父给你重新起个名字,你记住喽。” “郎邪琴,邪是你的工作性质,琴是你的工作内容。“ 我那时候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才逐渐明白,这是父亲交给我的做人之法。 父亲如同变了个人似的,拉着我的手,去了后山。 后山叫凤凰山,是片风水宝地,村里人安葬都选择这个地方,邵家祖坟也在这里。 “爸爸,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到了就知道。” 由于年龄小,上山的路又曲折,没走多久我就坚持不下。 父亲也感觉到了我沉重的步伐,蹲下身子,我上了他的背。 这晚月亮很亮,父亲连手电筒都没带,一块块墓碑在月亮的照耀下,发散出一块块银光,那些墓碑上的字仿佛有灵魂似的,老远就能感受到它们身上的精气神。 一颗颗字如同一双眼睛一样,盯着过往的人群。 我趴在父亲背上,“爸爸,这些碑都是你做的吗?” 父亲没说话。 “我以后也要做出跟父亲一样的碑。”父亲苦笑一声。 邵家的祖坟到了。 显考讳邵敬尧大人之灵。 墓碑上的字迹炯炯有神,碑体虽已破旧,不过纹路清晰,上蛟螭下赑屃彰显大门之气。 “邪琴,你仔细看看这些墓碑,有什么感受。” 用手绕着划了一圈,说完,用扎当尺来计量邵家祖坟墓碑的尺寸。 虽然是黑夜,我却未有一丝丝恐惧,倒感觉多了几分刺激,这或许是父亲在身边的缘故。 不知是单亲的缘故,我竟然有些变态的喜欢这种气氛,静谧中多一分邪恶,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样。 初夏的夜多少有些阴凉,山里很嘈杂,各种动物发出的声音很是热闹。 其实动物跟人一样,凡是体型越小的,发出的声音都格外大,倒是那些大家伙发出的声音都是沉闷的,不过却特别有力。 有些墓碑虽然沧桑陈旧,留存的字迹多有蜕皮,风化,但却刚健有力,令人肃然起敬,有些墓碑看起来奢华崭新,字迹纹路清晰,更有山禽水兽做伴,却只是表面花哨,字内缺少灵魂,纹里缺少精气。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这不仅是刻碑匠的手艺,字字注灵,更是死者生前的为人之风。 死者生前是个什么人,在我们刻碑匠眼里一目了然。 且说这邵家祖坟,碑之上由于日月侵蚀,字皮已稍有脱落,不过纹路仍然清晰,字字刚劲强健,犹如一把利刃,雕饰纹路缠绵有序,纹纹夺目,犹如乌云中突显霹雳,令人肃然起劲。 这邵家老爷子应该是个强人,备受人尊敬。 父亲已经将墓碑上的尺寸计算完毕,又绕着墓碑巡视一圈,闭着眼镜静静感受风向,抬头看了看月亮,手指边掐边算,嘴里默默念叨。 “大拾进宝,侧捌天德,龙边立卯山辛向兼子午二分用丙子分金,財旺。” 说着,一拳猛的打向石碑。 “爸爸。” 我惊叫一声,只见父亲拳头被秃撸皮,鲜血染上碑面,完事后找了一根树干,在邵家祖坟墓碑左边往下套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前捌后伍,两財一官,土位偏二,午位正,一失一死。” 我站在一旁,完全不明白这是干甚? 只见父亲满头大汗,用一根红线,两头绑着木棍,以斜碑边大约二十度左右,插在那里。 拍拍身上的土,缓缓起身。 对着墓碑,面无表情,“邵老爷子,我本不想打扰,可你们邵家欺人太甚,我一介草民,无能为力。” 瞬间,碑面上那字如同被霜降杀死,刚才的精气神浑然消失,总感觉有一根竹签渐渐扎进字里行间,把它们挑的血肉模糊。 各位已经猜的8九不离十父亲要做甚,可我只有七岁,只是在临走时,一股寒气从后背袭来。 有一双眼睛,泛着红,在月光幽幽的光下,显得极其恐怖,它脸色煞黑,如同那碑面上的黑漆皮,咬着牙齿,站在墓碑之上,死死的俯视着我们。 跟在父亲的背后,这种寒意不禁使我打个哆嗦,脊背那种感觉也逐渐变的强烈,缓缓的回头瞅了一眼。 一只松鼠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墓碑。 大红灯笼高高挂,载歌载舞迎新年。 童年唯有新年喜,儿时日日盼新年,就在我们拿着擦炮满村子疯时,邵村长家的大门口,我亲眼看见从吉普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衣服,胸前别着红色徽章的人将他带上车,村长出门时仍披着大衣,背搭着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吉普车屁股一阵烟之后,消失天际。 不知道邵家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女人在院子里的嚎啕大哭和男人迫切的喊道给某某某打电话,总之,乱作一团。 邵家的新闻对我来说是欢喜的,这比过年都高兴,只想着早点回家告诉父亲,撒丫子一路狂奔,结果滑了一脚。 连身上的土都没来得及拍,冲回家去。 父亲听言只是笑笑,撅起嘴巴,一口气吹向碑面,一个清晰漂亮的字生了出来。 我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手擦在兜里,像个小大人一样,侧过头瞅了瞅这面碑。 “咦,这料子我怎么没见过?” 这石料光滑细腻,质地坚硬,洁白无瑕,搭眼一看,就比那些个花岗阔气很多。 父亲放下篆刻刀,端起旁边小板凳上的茶缸,只见喉结快速蠕动,一缸茶水喝的只剩下茶叶拥挤在缸底。 “邪琴,去给我添点水。”接过父亲的茶缸进了屋。 人在院子说话,屋内绝对能听见。 “这是汉白玉,它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等你的年级再往上爬爬,你就知道,它是一种化合物,在咱们碑匠眼中,够的上是名贵的石料。” 茶水沏好端了出来,“谁这么阔气,用这么好的石料。” “当然是有钱人家喽。”父亲玩笑般的讲出来。 挠挠脑袋,有钱人,迄今为止我知道的有钱人除了邵村长家,没有第二者,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高的。 年三十晚上,父亲按照中国传统习俗,带着我上凤凰山给先人上坟。 傍晚时分,凡是村里在凤凰山上埋先人的,陆陆续续提着篮子,里面放着冥币,有的还会端一碗浆水供奉先人。 爷爷和祖父都在凤凰山,他们爷两是左右葬在一起。 按照祖宗留下的立碑规矩,横死,夭折,无后者不能立碑,除此三者外,必须得等逝者一周年之后,另外再择一吉日再来立碑,立碑时间只能定在三个时间段,一是大寒至立春前,二是清明节,三是重阳节,其它时间都不宜立碑。 所以,爷爷的碑子还没立起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上上上下下的村民好是热闹,见面打招呼的内容无外乎,“给先人烧纸啊。” 在去我们郎家祖坟的路上,要经过邵老爷子。 往年邵家上坟,都是邵柏和儿子一起来,可今年不行,就在今天,邵柏被人带走,上坟的只有邵柏的儿子。 邵柏的儿子看见了我们父子,我们父子同样也看见他。 父亲盯着前方的路,并未和邵柏儿子眼神碰撞,而我却清清楚楚看见,邵柏儿子那如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们,直到我们消失不见。 那天晚上的事情依旧在我脑海不断盘旋,余光扫了一眼邵家祖坟邵老爷子的墓碑。 短短几天时间,邵老爷子墓碑上的黑釉全部脱落,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没有毛的猫,阴森邪性。 那种感觉又来了,墓碑上一双猩红的眼睛锁定我们父子两。 “哇。” 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我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仿佛知道什么,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冲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巴掌,强烈的疼痛让我忘记刚才的悲伤。 渐渐的离邵家祖坟越来越远,快到我们郎家祖坟前,这股悲伤才全然消失。 父亲这才关心的问道,“邪琴,你没事吧?爸爸刚才不是故意打你。” “嗯。” 我没多说什么。 先去给祖父烧了纸,再回来给爷爷烧。 跪在爷爷坟头,由于天干物燥,怕引起火灾,稍微离的远了一些。 刚刚燃起几张白纸,往生钱塞进几沓,窜起的火焰内竟然莫名其妙掀起一阵旋风,纸钱被连根拔起,飞了起来,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燃起。 父亲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冷酷的脸如同冰冷的钢筋,注视着这团火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村长死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凤凰山一片油柏树和干枯的蒿草,这一旦点着,整片山估计今天要报销。 我仿佛看见那团火球内出现一张人脸,对,我认识他,那是村长的脸。 我看见村长面部朝上躺在冰冷的河水里,河水已经结冰,整个人被冻住,头顶一个手指大小的洞,正给出流淌着紫红色的液体。 “邪琴。” 听见父亲大叫一声,我的思绪这才拉了回来。 看见我恐惧的脸,失魂落魄跪在地上没了反应,“邪琴,你怎么了?” 声音中带着哭泣,“村长,村长死在河里了。” 那团火球已经落在地上,多了一团燃烧过后的灰,风轻轻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身后喊叫声一片。 “快来人啊,失火了。” 我扭头,那是邵家祖坟。 邵家祖坟上干柴已经燃起,火焰将枯枝烧的噼里啪啦响,邵柏儿子被烟熏的满脸流泪,脱去棉袄,拼命的扑打着来势汹汹的火焰。 其他村民也急了,这凤凰山不止一家祖坟,也都脱去外套站在邵家的坟头上扑打。 看着自家祖坟被这么多人踩踏,心里万般怒火的邵柏儿子也没辙,这总比一把火全都烧掉强吧。 我和父亲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火苗吞噬人群,父亲嘴角微微上翘。 父亲领着我绕过邵家祖坟,钻进一条小道,回了家。 火是被及时扑灭了,只不过,邵家的祖坟千疮百孔。 这个年,邵家恐怕是过不下长了。 自从邵家祖坟被烧后,墓碑被烟熏的黑一坨,白一坨,青一坨,彻底变成大花脸。 而之后一段日子,邵家大门紧闭,不见邵家任何人出入。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邵柏这次恐怕摊上大事。 一时间仿佛大家都知道他贪污了村里修公路赔的补偿款,但没有人知道这笔补偿款是跟我家有关。 父亲从来没有跟人讲村长与我家的事情。 不过,也有的人说,邵柏上头有人,肯定周旋周旋就回来了。 大家都没说对,正月十五那天,邵家的大门开了,全村人都知道邵柏回来,但邵柏只是因为证据不足,赞放回家,必须保证随传随到而已。 当天晚上,邵柏儿子还买了一车的烟花回来庆祝,引的全村男女老少都去看。 放烟花的地就在选在修了一半的公路上,这仿佛是专程给父亲看的。 父亲晚上没去看烟花,而是在家把那款汉白玉料子的墓碑完成。 倒是我兴高采烈的跑去,父亲并没有阻拦。 凌冽的寒风如同扇巴掌一样拍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妇女姑娘用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出门前包裹的围巾我嫌它捂住喉鼻呼吸不畅,干脆搭在肩上,带着一双合指棉手套,奔向公路,那以前是我们家的地。 到地方后,面目已经冻青,一股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那双眼睛又出现在我身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啾啾啾啾……啪!咚! 烟花已经开始,全场喝彩,哪里见过这么宏大的烟花。 再次猛然回头,邵柏就站在我身后,与我面对面。 “邵,邵,邵伯伯。” 我磕磕巴巴,再看其他人,他们都在认真的观看烟火。 邵柏脸色苍白,仿佛大病一场,在微弱的月光下显的有些诡异。 这么冷的天,他肩膀上连条围巾都没,身上的皮大衣如同钢盔一样,看见他袖口生长出来的白毛,才知道衣服是冻的结了冰。 那条用毛线织的耳挂子,由下巴往上戴,只不过邵村长却把他挂在肩膀,已经谢顶的头型,两侧的头发还算茂盛,可在两侧却也生长着白毛。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看了我一分钟。 “郎邪琴,快,快跟我去捡炮筒子。”一听捡炮筒子,撒丫子跑过去。 这炮筒子是烟花放完剩下的筒子,那玩意是用硬纸做的,可以换钱。 不光是小孩捡,有些大人也很讨厌,仗着自己身体好,腿长,有点面子,总是不给小孩留几个。 不过,今天没一个大人跟我们抢,几十个炮筒子全被我们分掉,好家伙,这最少能换个十几块钱,那对我们来说,可是天文数字,可发财了。 就当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坐在炮筒子上,如同坐在钱堆上一样,邵家炸开了锅。 邵柏失踪了。 听见有大人喊,“你们几个孩子,赶紧往回走。” 我哼哼一笑,冲着他们翘翘鼻子,喊道,“骗人,我刚才还见邵村长,怎么可能失踪呢,别以为我们人小,就好骗。”大家伙哈哈大笑,谁也不相信这个我们自以为是的谎言。 邵家儿子只顾着给老子庆祝,忙前忙后,没想到,老子失踪了。 第二天,我们这帮孩子玩的时候,发现邵柏。 我无法相信,邵柏的死状竟然与我那天看见的一模一样。 公路旁的河道,邵柏正面躺在河里,全身长满白毛,那是因为身体被冻在冰块里。 头顶有一个手指般粗细的洞,给出流着紫红色的液体。 脸色煞白,耳挂子挂在肩膀,已经与身体冻在一起,这不是我昨天晚上看见的景象? 事情的调查结果很迅速,因为在邵柏家里发现一滩被烧毁的文件,初步认定是畏罪自杀。 不过有一点目前无法证明,头顶那个洞是直接死亡的原因,但不知这个洞是如何形成。 这半个月来连续发生的诡异事情我告诉了父亲,本以为父亲会很吃惊,没想到,父亲异常冷静,只是淡淡的说道,“习惯就好。” 随后脸色多了几分喜悦,“后天就要开学了,走,老爸今天带你去城里吃顿好的。” 去城里,别提有多开心,因为去了城里,就可以看见母亲和姐姐。 虽然,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只是为数不多的见过几次亲生母亲,她的眼里饱含泪水,塞给我些钱和东西就又匆匆离去。 我不止一次问过父亲,姐姐和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他只会拿起篆刻刀,轻轻的说道,“这把刀给她的只有恐惧和折磨。” 我不能理解,天下刻碑匠那么多,为什么我们郎家就与众不同。 父亲回答我的只是一句话,“你还小。” 去城里的公共汽车一天只有两趟,早晚各一趟,我们一般都是早上去,晚上回来。 天还没亮就要出门乘车,唯独只有出门的时候,我起床是不用人叫的。 父亲将一些家具打包装在工具箱里带着,他这是要去城里打磨一下。 我锁上大门,清晨山里的寒风差点给我撞倒,早早的来到路边等候。 这两天进城的人很多,虽然车内没有空调,但没一会儿便很暖和,也许是刚过完年的缘故,车内一股别样的味道,时不时的还会听见几声奇特的响声,引来的是一群人的捂鼻和憋气。 我坐在父亲的怀里,享受着坐车的乐趣。 “哎,你们知不知道,北王村村长邵柏的事?”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人听了出来,这真应了那句, 车上有几个人议论起来,这几个人应该是我们上面那个镇的,并不认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他到底怎么死的?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最近北王村村长离奇之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官方虽然放出消息,但对于邵柏头顶那个洞,让本来就喜欢叨叨事的村民起了劲。 一提这事,车内的人都把眼神投过来,想听听怎么说。 售票员收完钱,没什么事也靠着车门听起来。 “北王村村长那不是畏罪自杀,哎,我给你们说。”这里声音压的更低,闹的车内的人为了满足好奇心,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我有个亲戚在县里上班,前两天回家一趟,说邵柏是有点问题,但是没人出面作证,这才被放回来。你说这回都回来了,干嘛还要去自杀。” 说的好像很在理,引的听众连连点头。 这有人就问了,“那官方说邵柏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东西,那可能就是和其他官员串通的罪证。” “那有可能是那些大官怕邵柏暴露,把他给暗杀啦?” “可别瞎在这猜了,那没有的事,我跟你们讲,真正的原因是邵柏家的祖坟人动了手脚。” 听到这,我心中咯噔一下,联想到那天晚上和父亲…… 回头瞅了一眼父亲,父亲眯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这事越讲越邪,售票员瞪大眼睛,脸上不满的表情则是因为这个卖嘴人老是卖关子。 “动了祖坟?” “对啊,你们不知道吗?年三十邵柏被抓走,下午他儿子给先人上坟的时候起火了,为了救火,那坟头被踩的不像样子,这肯定是先人伐下来了。” 这人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为讲这件事,“切。” 售票演撇过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最后丢的这个包袱太没水平,车上的村民刚刚还伸长的脑袋全都缩回去,各干各的。 “真是胡说八道,哪还有老先人害自己子孙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显然很不满意。 这卖嘴的人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只能自顾自的笑笑。 不过,留在我心底的,还是邵柏头顶的洞是怎样来的。 车开了近两个小时,天色也逐渐亮了。 晨曦的光洒下来一头扎近清晨的雾气中,这种朦胧中带着温暖的感觉,非常惬意。 到县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随父亲去了铁匠铺把一些工具打磨修理一下。 父亲经常来这家铁匠铺,老师傅黝黑的肤色,胸前系着一扇诺大的围裙,这围裙已经被火花打成棕色。 “哎呦,郎师来了,今儿这么早。” 父亲笑笑,“赶早来的。” 老师傅递给父亲一支烟,毕竟这是今天第一个生意。 说着,把工具箱打开,将要办的事情交代一下。 就当父亲取那把篆刻刀时,我仿佛联想到什么。 篆刻刀的大小,尺寸和邵柏头顶那个洞非常吻合。 脊背一阵发亮,站在铺子里死盯着篆刻刀,或许是自己吓自己,一句话也没敢讲。 心里隐隐约约感到,邵柏就是父亲杀死的。 不过,官方都说了是自杀,那是不是我想多了。 父亲给老师傅打了招呼,“那我到点再来去。” “行,你们先去逛逛。” 看着发愣的我,父亲叫了一声,“邪琴,想什么呢?” 老师傅摸了摸我的脑袋,“儿子长的真机灵。”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父亲先是愣了一下,“嗯,哦,你妈搬去市里了。” “那我们去市里看我妈吧。” 无缘无故,刚才还好好的父亲突然雷霆大怒,转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带着我去了县城一家很偏僻的发廊。 这里的发廊门是半掩着的,只留下月亮湾这三个字很显眼。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打开门做生意。 父亲刚走到门口徘徊,就听见有女人站在发廊门口,衣着单薄,皮肤上颜色鲜明,不断的向父亲招手。 发廊内拉着窗帘,灯光昏暗,虽然炮弹炉很暖和,但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我分辨不出这样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父亲交待我在外面理发,而他却和两个女人进了后面的包厢。 父亲出来时,我已经理好发坐在板凳上。 迈出发廊时,已经小晌午,在农贸市场吃过一顿大餐后,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普桑停到农贸市场门口。 一名身材婀娜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不过她却用黑纱包裹着脸,看不清她的面貌。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坐轿车,那年我7岁。 车内皮革和女人的香水味交织着。 前排传来女人的声音,“这是你儿子?” 父亲点点头。 “老爷子的活全托付给你。” 父亲恭恭敬敬,“放心吧。” 说完,女人塞给父亲一个档案袋,就当父亲起身要接过档案袋时,女人突然停下。 “你这一行叫做?” “刻碑匠。”说完这三个字,将女人手中档案袋接过。 我傻傻的坐在车上,父亲捏了捏档案袋的厚度,满意的说了声“谢谢。” 女人和刚才的铁匠铺老师傅说了一样的话,“儿子很机灵。” 这次进城,父亲带着我耍了把阔气。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家里情况不好,当然,这个年代大家家里情况都不好,每次进城吃的最好的便是一碗砂锅。 除此之外,会视情况给我买一瓶汽水,这我已经非常满足。 可这次,父亲楞是从头到脚给我换了一身新行头。 这一切的直接原因就是那位轿车里的女人给父亲的那沓钱。 一个刻碑匠凭什么拿人家这么多钱? 只有与其相等的功劳才能交换,我们刻碑匠能换这么多钱的功劳当然不可能来源于那些墓碑,而是黑处那只鬼。 我问过父亲,父亲告诉我,如果我愿意,我以后比他挣的更多。 冬天的阳光是短暂的,刚到村子,已是近黄昏,只留下最后一律晚霞还在挣扎。 回到家,父亲将爷爷坐过的用竹子编织的椅子搬出来,坐在大门正对面,端着一缸茶水,里面是今天在城里新买的茶叶。 “邪琴,来,写两手字我看看。”一身新衣服正高兴着,又被父亲叫回来。 “我说你写。” 我只好恭恭敬敬端了小板凳坐在父亲面前,父亲居高临下,双手抱着茶杯暖和暖和,嘴里哈出一股白气。 “显考邵柏府君之灵。” 就当我认认真真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仿佛一切都在父亲意料之中,家里来了客人。 我很稀奇为什么她会来我家,我更稀奇她偏偏这个点到我家,是巧合吗? 门框被敲的逛逛下,父亲一仰头,赶紧跑去开门。 “郎师父,打扰了。”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男人不情愿微微鞠躬。 父亲表现的极为自然,仿佛知道他们要来,敲着二郎腿没搭理,吹了吹茶叶,轻轻喝了一口。 男人是个烈性子,估计是打小被惯坏了,耐不住性子,指着父亲就骂,“姓郎的,给你脸了。” 女人红着眼睛,回头给了男人一巴掌,“畜生,闭嘴。” 邵柏头七还没过,邵柏老婆依然披麻戴孝,后面的是他儿子,隔壁上别着一个孝章。 邵柏的尸体还停在他家的卧房中,再过几天头七一完,就要下葬。 妇人急忙走向钱,噗通跪在父亲面前,“求郎师父给亡夫立个碑。” 邵柏儿子去搀扶母亲,“会立碑的人多了,干嘛找他。” “你懂什么。”妇人似乎是咆哮着的。 “郎师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亡夫已经过世,就求您不要再和一个死人计较,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只求郎师父为亡夫立个碑。” 前面已经说过,立碑有讲究,横死,夭折,无后三种人不予立碑,凡是不能立碑之人,均被视为造孽太多,天意惩罚,不予入祖坟,更不能福泽子孙。 不过,世间之事皆无绝对,要给这三种人立碑,就必须找懂行的刻碑匠,动用玄术,立玄碑。 我们郎家,就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那个懂行的刻碑匠,郎氏刻碑人。 父亲嘴角微微上翘,吐了一口茶叶,“邵村长这碑可以立,不过恐怕这费用。咳咳。” 妇人一听父亲答应,双腿蹭着地向前挪了挪,赶忙说道,“郎师父尽管开价,我一定照付。” 我站在父亲的身边,目不转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邵柏老婆,以前看见的都是邵家人耀武扬威,什么时候也变的这样低三下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天价墓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天变的真快,黄昏结束没多久,一股狂风将乌云席卷上来,温度骤降,飘起了泡沫雪。 一阵寒风吹来,打了一个哆嗦,不过我还是期待着父亲能要个什么价。 记得这么多年唯一出钱最多的应该是镇长父亲死的那次,那还是爷爷给做的碑,整整一千块,我们还为此庆祝,吃了一顿火锅。 父亲伸出一巴掌,露出五根手指。 邵柏儿子破口大骂,“五千,你咋不抢。” 父亲微微一笑,瞅了邵柏儿子一眼,没说话。 邵柏儿子竟然被父亲这一眼瞅的有些发毛,加上母亲在跟前一顿教训,悄悄的缩回身后。 “五千我给,我现在就给。”说着就翻裤兜。 不过,换来的却是父亲轻轻摇摇头。 “五万?”妇人也吓了一跳,这个年代一个农民家庭一年的收入好点也就几千块钱。 就算邵柏是个特殊人物,但以前也是从穷日子过来的邵柏老婆连连惊呼。 “你那五万块钱卖鬼去吧。”邵柏儿子搀起母亲,“妈,咱回。” 有些发愣的邵柏老婆缓缓起身,正要离开时,她竟然决定了。 对于那时候的我,五块钱我可能还有个概念,五万块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多少,他可以干些什么,因此心里没有那种一口吃老虎的震惊。 “郎师父,那咱们说定了,五万块,我明天就拿给你,不过亡夫下葬那天,我要碑子一起立。” 父亲点点头,表示同意。 “妈,你傻啊,他就是个骗子,你把五万块钱给他,你疯了吗?” 妇人大声咆哮,“你给我闭嘴,你爹出这事,还不是因为你。” 儿子被母亲吼的震住,大步离开。 离头七还有四天,就算今天晚上把料子进来,打磨,修理,写字,绘图,雕琢,完毕后还要上釉。 我们家又没有机器,都是纯手工打造,四天时间哪能够,可父亲在点头答应那瞬间显的如此从容,我开始怀疑,父亲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爸爸,四天时间哪够给邵村长修碑子。” 天已经黑实,院子真的很冷,父亲打开院灯,摸摸我的脑袋,“嗯,字进步很大,把你的字拿上,跟我来。” 说着,掀开一边的彩条布,那扇汉白玉打造的碑露了出来。 我眼前一亮,顿时恍然,“这就是给邵柏的碑啊,怪不得问他们要了这些钱。” 就说前两天问父亲,父亲不告诉我。 “把你的字拓上去。” “啊?” “啊什么,你不是都写好了。” “可,可我……”说实话,是你你也部敢。 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虽然从小就看爷爷和爸爸干活,可突然要把自己的字刻上去,总觉得自己不够格。 “怕什么,谁都有第一次,你的字配他,那都是看得起他。” 还是有点怂,父亲大吼一声,“去啊,磨磨蹭蹭。” 这一腔下去,我人生中第一次为人写碑,就这样来了。 拓好之后,父亲帮我雕好。 “来,吹。” 此刻的心情是最难受的,激动却又害怕,激动是我的字终于上碑,害怕是我的字要是刻上去不好看怎么办。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对准碑面吹下去。 以前最享受的就是给父亲吹碑面,现在却怂了。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八个大字出现在我眼前。 字迹还算工整,但觉得跟父亲和爷爷比起来,差的太远,可惜了这么好的石料。 哎,突然想起什么。 “爸爸,你怎么知道邵家人要立碑?” 父亲像敲西瓜一样敲了下我的脑袋,转身去和釉。 最后一道工序,上完釉后就算完成。 我跟着父亲屁股后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太想知道。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才懂。” 每次都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不过现在看起来,父亲说的没错,长大了才懂。 正月十九,我便又要步入学堂。 童年,没有人喜欢去学校,尤其是大冬天的早上,黑灯瞎火,顶着严寒去学校。 不过,这世上不喜欢的事多了,可你还得去做。 有位哲人说的好,人生没有强迫,就不再是人生。 五点钟的早晨是没有光亮的,更何况是在这偏远的山村。 被窝只有在寒冷的冬天才能体现出他的动人,可是我却不能再待了。 无奈更加痛恨的爬起来,套上棉袄,洗漱后给父亲打了招呼离开家。 学校食堂九点钟的时候开早饭,拿好钱就行。 也就是这学期开始,父亲早晨不再送我,而是跟村里其他的大孩子一起走。 村口的孩子越聚越多,昨天父亲已经给其他几乎人家打过招呼,让他们在村口等我一下。 “哎,郎邪琴怎么还不来?” 一个年纪小,人却很精明的小子,抹了一把鼻涕,袖筒已经被鼻涕蹭的明亮,手电筒下发出明亮的光。 有个大点的孩子发话,“再等他二分钟,不来咱们走。” 又抹了一袖子,愣愣的说道,“二分钟几下。” “120下。” “那我数了。” 还没数到100,“王亮,你鼻涕都过河了,哈哈哈。” “滚你麻痹。”王亮追了上去,人群边打闹边冲向学校。 那我呢? 推开大门,跨出门槛,人还没睡醒,眼睛上如同黏了一层蜡,一只手拉门栓,另一只手还在揉眼睛。 “喵。” 猛然回头,一直黑猫瞪大眼睛正瞅着我,那眼睛贼辣辣的绿。 “去。”象征性的踢一下脚,黑猫嗖一下蹿走。 正准备要赶去村口时,那只猫发出一声惨叫。 一阵阴风从袖筒灌了进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抬头一看,碾子跟前站了一个人。 向前挪了挪脚步,只见一个低着头,双手耷拉,无力的站在那里。 忽然,那人转身,步子不紧不慢走着,碾子跟前留了一滩水迹。 怀着一颗儿童的好奇心,猫着腰子悄悄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忘记困乏,忘记疲惫,跟着他的脚步,不紧不慢,一直走着,走着。 开始还猫着腰子躲躲藏藏,之后他像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便大起胆子,率直跟着。 华夏的智慧一切起源于易经,或者说易经的智慧就是中国人的智慧,我二十二岁才逐渐悟透,不知道就是知道,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个人不知道我的存在,那是因为他太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跟了多久,他突然停下来,缓缓的转过脑袋。 正准备要躲闪时,这才发现,脚底好像和大地黏在一起,无论怎样用力也抬不起来。 清晰的一幕,出现我眼前。 头颅已经高度腐烂,下巴就像被狗咬了一口,露出一个大洞,嘀嗒嘀嗒着水。 想喊叫,却怎样都喊不出声,微张着嘴看着邵柏逐渐逼近我。 身上那股阴冷越来越明显,他身上的水气仿佛正在往我身上传送,直到他的头与我脸对脸贴在一起。 …… “邪琴,邪琴,你醒醒,别吓唬爸爸。”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眼皮上仿佛挂了千斤重的石头,想睁却难以睁开。 身体仿佛泡在海里,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打的我头晕眼花。 睁开眼时,父亲急切的眼神盯着我,抓住我的肩膀不断摇晃。 “爸爸,我好冷。” 紧接着又昏死过去。 听见我说话了,赶紧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我身上的棉袄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湿透,水钻进棉花,棉衣又湿又重,而发现我的地方更为诡异,这是在邵柏新箍的墓子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碑神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再次醒来,是镇里卫生所,村里离镇上不远,父亲雇了王亮家的拖拉机,将我送到镇上。 镇上也没什么先进仪器,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冻着了。 父亲这才放下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拍拍手,掸了下灰尘,扎巴扎巴嘴,蹲在病房外,双手相互操起来,看着外面眼神游离。 他的眼神流露出的东西很复杂,我的父亲好像一点点在变化。 医生来了。 父亲赶忙笑脸相迎,从兜里掏出香烟,散了一根,医生也很随和的接住,别在耳朵上没点。 随着医生进了病房,“郎邪琴,感觉怎么样?” 这带着嬉皮的腔调,肯定是我没事菜敢这样放肆。 “小伙子,脾胃还不是一般的好的,这样冻了一参,连个发烧都没得,药了不用开了,这瓶水打完就回家吧。” 这个年代的医生还是医生,跟吸血鬼有着质的区别。 回家,还是王亮家的拖拉机,为此父亲还给王亮家买了一桶柴油,以表感谢。 虽然王亮爸笑呵呵,烟熏的一口大黑牙,遮遮挡挡,“你这是干啥,你儿子有病,咱只不过是送了一下,你还整个这。” 可这桶油还是欣然接受,“你放心,以后你儿子有事就找我。” 媳妇在炕上骂了一句,“你说的这是毛话。” 王亮爸挠挠头,嘿嘿一笑,王亮倒是听了个准,这小子学好就没他,满屋子吆喝,“噢,我爸说的是个毛话。” 不时传出一阵老子揍儿子的嘈杂。 这个夜晚,比起以前的夜晚,只是星星仿佛多了,月亮也好像变大,乡村的夜依然是那样的漆黑,那样的静。 可能是白天打吊瓶的缘故,尿憋不住。 从小,就居住在这个特殊的家庭,单亲,让我的性格变的坚毅,独立,大多都是与死人相知相伴,有了那些不断逝去的人,才养活了我们一家,这种生死之事仿佛让我也变的麻木起来。 早上那一幕恐怖的画面仍然在我的脑海中打转,不过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一蹶不振,或者患上后遗症。 尽管尿是那么憋,可仍然赖在炕上,一是外面冷,要去门口的尿盆撒,二是我是个人,我就有恐惧,而且恐惧更胜一筹。 实在耗不过,只好披上棉袄,出去释放了这泡龙泉。 再次回到炕上,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觉,没想到他又来了。 冷!阴森森的冷! 仿佛置身野外,强烈的湿气正在穿透我的棉被,这湿气就像电钻遇到木头,只要一接触就一股脑的往里面钻,怎么也挡不住。 捂着被子哆嗦起来。 怎么会这么冷? 眼睛微微睁开,屋内的角落站着一个黑影,黑影低着头,双手耷拉在胸前,一动不动。 “爸,爸爸,啊~~” 糟了,被子如同灌了铅一样,死死的压在我身上,不得动弹,胸前一阵发闷,怎么也喊不出来。 耳边响起哀鸣,黑影离我越来越近,又是他,邵柏。 我不知道父亲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苦苦纠缠我。 那张极度扭曲的脸盯着我,双目中充满怨恨,纵使闭着眼睛,脑海里也全是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寒气越来越重,本以为这会是个梦,可惜这个梦太长太长,无论怎样摆脱不了。 邵柏的手指已经被冰冻,锋利的指甲裹着寒冰如同一把利刃,他的手指正在接近我的头顶。 曾经苏联人做过一次人体试验,将一名犯人眼睛蒙起来,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然后打开水龙头,模仿滴血的声音,数日后犯人死。 其实犯人的伤口并不是动脉,犯人是被吓死的。 此刻的我,应该和这个犯人差不多,看不见的头顶被一根锋利的中指渐渐刺进,听不见呼吸,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寒冷,我的神经即将要崩溃。 唰! 我竟然坐起来。 哇,我好轻啊,我感觉我现在出门肯定能飞起来。 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刚才的恐惧,没有背上,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仿佛被什么清洗一遍,那么的纯粹。 我跳起来,悬浮在半空,又轻轻的落下,哇,这种感觉好爽。 忽然,父亲从门外闯进,之后我的世界就变成白色。 从天而降一道白光,将我死死的锁在里面。 轻轻的用手去触碰这道光,一阵强烈的灼热。 “啊,疼。” 父亲这晚没睡,抱着一只白色的碗,仿佛是他的儿子一样,生怕什么人动。 碗倒扣在案板上,碗身雕满了别致的雕文,仿佛是什么祭祀的图腾。 “邪琴,委屈你了。” 炕上那个男孩早已经失去知觉,像个活死人一样,只不过比死人多出一口气而已。 案板上立着一尊石碑,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 面前的香炉中插着一把香,正徐徐冒着烟雾。 整间屋子被烟雾弥漫,父亲手中那把篆刻刀不停的与一块黑石发生碰撞。 一天一夜,父亲跪在石碑前从未起身,香炉的香火也从未消灭。 当第二个日出时,这块黑石终于被雕琢完成,不过,父亲的手已经浮肿,发黄的脸色没有一丝丝血气。 一开碑头,刻碑人代代不出头。 二开碑身,刻碑人代代不歪身。 三开碑尾,刻碑人…… 咳咳! 父亲这句祝词还未念下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刻碑,刻碑人代代福禄有传承。 刻墨碑五寸,埋铜钱五文,恳求泰山将军石敢当开碑神,为刻碑人除百适。 黑石供奉在案板上,将篆刻刀立在上面。 如果篆刻刀刀尖立住这块五寸黑石而不倒,则证明泰山将军愿意开碑神(基本上是开光的意思),反之,则说明开碑身失败。 每代刻碑匠只有一次机会,那就在四岁之后,八岁之前,称之为岁蒙。 父亲屏住呼吸轻轻松开篆刻刀的刀把,他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 砰! 供奉的泰山神石敢当石碑忽然倒落,砸的桌子颤抖,紧接着那面黑石也跳动一下,篆刻刀刀尖贴着黑石旋转起来。 父亲双手捂着脸,躺在地上,不知是兴奋还是难过。 那白光中忽然开启一道黑色的大门,门里发出灿烂的光芒,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里很安逸。 我漂浮着,漂浮着,闯进那扇门。 父亲将案板上的白碗掀开,将黑石轻轻的靠近,直到黑石变成赤色。 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蝴蝶结穿在上面,拿到我跟前,给我系在腰带上。 一道璀璨的阳光直扑脸面,在我的面颊上轻抚,就像爷爷那宽广的胸怀。 眼睛动了动,我醒了。 不知睡了多久,但我记得梦里梦到很多很多,离奇古怪。 不过,这觉起来,我感觉整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总是怪怪的。 “爸爸,爸爸。”我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穿上衣服,走下炕。 “咦,这是什么?”腰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腰牌,“凶神退位,恶煞潜藏,在此立碑,永远吉昌。” 后面还用小篆刻着,“郎。” 腰牌背后刻着泰山,上面写着泰山将军。 什么鬼? 搞什么? 正要寻父亲问个清楚,在灶台前看见他正坐在板凳上,大口大口吸着烟,每一口都透露着无穷的沧桑,仿佛一夜间他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多了些许。 他的脸色告诉我,一定发生什么事。 “爸爸,你怎么了?” 父亲摆摆手示意让我坐下,“这腰牌满意吗?” “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外面的天气很好,今天温度回暖,阳光正好照进灶台,笼罩在我和父亲的身上。 父亲眯着眼瞅了一眼阳光,“这就是你小子的命,你爷爷和我都想拥有这个,可惜啊,上天不让,现在给你带上,你可要好好珍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立玄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开碑神。 相信各位已经看的8九不离十,童年时期,也就是未启蒙时,将魂魄逼出来封存,再将黑玉雕琢成黑石碑,请泰山神将魂魄打入黑石碑。 从此,碑中有匠魂,匠身有碑神,这才是真正的刻碑匠。 上可祭祀天,下可拜访地,古今往来,中国人最重视的就是个身份,而每个身份的诞生,都必须经过一番煎熬与历练。 持有此身份者,你才能顺利成长的去完成一些属于你的事。 爷爷不知为何,也没有开碑神,反正他已经去世,想问问原因也无从谈起。 爷爷一生将期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因为只有开了碑神的刻碑匠,才是真正的刻碑人,那是一种荣耀,不仅仅为死人修碑,更可为国家修碑,为民族修碑,那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但开碑神是有代价的,一旦开碑神失败,魂魄就再也回不去。 父亲的哥哥,也就是我大伯,就是因为开碑身失败,变成傻子,十二岁就夭折。 后来爷爷怕再丧失小儿子,便放弃了开碑神,不过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一个新的刻碑人诞生,可惜,他没等到这一天。 而泰山将军石敢当,便是我们刻碑匠一门所供奉的神灵。 猛然,一缕正阳仿佛戏弄我似的,射在灶台边挂的铁勺上,反射到我的眼睛。 晃! 用手轻轻遮挡,再次将这块腰牌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观摩着。 年纪小,很多事都未开化,只感觉这五寸黑石碑沉甸甸的,里面承载着不仅仅是对刻碑人的尊敬,更是一份责任。 “行了,出去玩吧,今天学校就不用去,我给王亮说,已经帮你向老师带过话。” 步子却迟疑了,以前听到出去玩是如此畅快,而此刻却不知为什么,慢慢的退出。 父亲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给他的温暖,嘴里不时哼了起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这个夜晚,完全消失了往日的恐惧,父亲进来摸摸我的额头,“放心睡吧,从今天开始,没人伤得了你,你要记住,你是真正的刻碑人,你有泰山将军的护佑。” 说完,轻轻一笑,离开了。 山里的天变化太块,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可到了晚上狂风大作。 门窗被吹的噼里啪啦作响,我完全没有睡意,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胡乱的想着。 屋外的父亲并没有睡,他拿了那个女人的钱就得为人家办事。 炕上很温暖,渐渐的睡意袭来。 一阵强烈的预感将我逼醒,是邵柏,一定是他,他缠了我这么多天,今夜又来了。 我担心的是那股强烈的湿气。 不过,今天晚上,只有强烈逼近的预感,而那股湿气完全没有感受到。 顺着炕边望去,门口的位置,那个黑影又站在那里。 仍旧是低着头,双手耷拉在胸前。 这次,仅仅只是站了一会便消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有无数层碗摞在一起,如同山一样高,我就高高坐在碗顶。 下面的人儿都很小,就像那小人国一样,邵柏就站在下面。 他大喊大叫,想爬上来,可惜他太小了,每次爬不到第三只碗,就会摔下。 我问邵柏,他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他面目狰狞,大喊着,“凶手,凶手。” 紧接着,一只巨型老鼠跳出来,衔着邵柏扔了出去。 邵柏头七已过,墓子也已经箍好,父亲早早的准备妥当,去了凤凰山。 邵柏的墓就在他先人的坟左侧。 立碑前,邵家来人将墓碑拉上分头。 那块汉白玉修的碑的确很霸气,黑釉包裹着墓碑,碑头一条负屃,字字有姿,笔笔生动,说明死者也算是个大户。 其他的笔迹,雕琢,以我们郎家人的手艺,那是巧夺天工,只是那邵柏的墓志铭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写的。 后来我不经意间想起当年的事情,父亲这是有用意的,如果真要追究的话,父亲这算是一举两得。 不仅利用了人,更利用了黑处你看不见的东西。 我为父亲挡了邵家阴魂的麻烦,邵家阴魂为我开碑身提供了条件。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墓碑身后的墓文更为讲究。 横死之人怨气极重,如不进行震压,难免会闹出一些麻烦,或祸害乡里,或殃及子孙。 刻碑人要根据死者的实际情况撰写出镇墓文,或超度,或震压。 称刻碑匠为文工,这最“文”之处就在这镇墓文上。 很多就要说了,一个刻碑匠,你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这就是传统文化的遗落的结果。 在古代,凡是真正的刻碑匠,均由朝廷四品以上的大学士兼职,是有国家正规编制,必须饱读诗书,精通玄学命理。 我把镇墓文的要求说一下,各位就会明白。 或许现在看这本书的是个学历很高的读者,那么请你试试看,按照镇墓文的要求,您是否能写出一篇合适的镇墓文。 镇墓文的内容形式均有一定之规:第一,纪年、月、日。第二,天帝(或天帝派使者)告死者之家或丘丞墓伯,替死者解适,为活人除殃。第三,言明生死异路,私人魂归泰山,受冥司官吏的管束。第四,有利于活人或子孙后代的吉利话。 此外,镇墓文中有东西南北、青帝白帝一类阴阳五行,在文中用“谨告”、“移”、“令”等字样,文尾则用“如律令”或“急急如律令”作结束语。 镇墓文必须押韵合辙。 碑在未开世(立碑成功,揭青纸为开世。)之前,是不允许裸露天地,不过,这是对三死忌讳之外的人而言。 邵柏的墓碑只能是以麦草盖之,横放田头,横死之人只能用这样的礼节。 哪有顺死之人一下葬就立碑的,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不言而喻。 唢呐匠鼓起腮帮子拼命的吹着,山间幽幽的唢呐声远扬,悲哀的曲调让在城的人各个都魂不守舍。 紧接着,孝子孝女们排成队,披麻戴孝,沿途一路哭上来。 山间,乡野,无不知道这家在过白事。 抬棺的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虽然邵家出了不少钱,请的都是些专业的抬棺匠,可这口棺木仿佛灌了铅一样湿重,八个大汉将将把棺木落在坟口,都没人愿意去碰。 阴阳执事口念经,超度亡灵,准备下葬,我与父亲站在一旁观摩着。 念完一段经,有一段下葬准备时间,一些五行相克的人群要么远离,要么背朝后。 阴阳执事是个瘸子,干这行三十多年,绝对是个内行。 老早就看见父亲,过来绕着墓碑转了一圈,给父亲递了只烟。 父亲接过烟,两个人没多说一句话,只是会意的相互笑了笑。 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娃儿真机灵。” 下葬时间已到,抬棺匠准备,孝子孝女列位。 棺材一动,孝子孝女们嚎啕大哭,周边的人,众多都让这钻心的曲子和破碎的哭声闹的倏然泪下。 …… 终于结束。 该父亲上场。 邵柏老婆还专程过来给父亲塞了一个红包,“郎师父,拜托您了。” 父亲甩甩衣袖,这个时间,正是子孙亲朋填土的时间,泥土纷飞,铁锹四起。 对了,玩微博的可以关注一下 牛山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一阴一阳之谓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父亲甩甩衣袖,这个时间,正是子孙亲朋填土的时间,泥土纷飞,铁锹四起。 父亲站在坟头,“壹佰横财、顺科,正。” “伍拾进宝、纳福,正。” “捌拾财旺,及第,正。” “三正归位,两财一兴,吉!廿四,破土大吉,子嗣准备。” 孝子孝女立刻动弹起来。 “午时三刻到,树~碑,起!” “维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一年岁次公元两千年十一月十九日之良辰为邵大人立碑,阳世邵氏子孙等虔备三牲酒礼,罗列于碑堂,感昭告于本山后土尊神,惟神正直,德可配天。主守土地,护卫山渊。古今奠定,神体绵延。兹安窀穸,谨肃告虔。” “跪!” 孝子孝女在父亲的指挥下,齐刷刷的跪成一排。 “一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二叩,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三叩,邵老大人,永世长存。” 镇墓文开见于世。 邵柏,庚寅年生人,薄命蚤终,寿穷算尽,死见八鬼九坎。太山长阅,自往应之。苦莫相念,乐莫相思。从别以后,无令死者注于生人。祠腊社伏,徼于凤凰山。千年万岁,乃复得会。立冢墓之阕,为生人除殃,为死人解适。如律令! 下山时,父亲好像与我都有意无意往邵家祖坟瞅了一眼。 坟面上被大火烧过的痕迹依然清晰,只不过那块碑消失了。 “咦,邵老先人的碑呢?” 好奇与惊讶的人不光是我一个,还有身边的父亲,两个人眼睛中放出同样的光芒。 “老郎。”阴阳执事瘸着腿一拐一拐往下走,山路陡峭,加上他这个人脾气大,不让主家搀扶,也就没人敢去,自己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给下磨。 屁股蛋子上两块清晰的泥土印子肯定是摔跤留下的。 “老郎。” 与父亲同时回过头去。 说着跌跌撞撞冲到父亲跟前,一个踉跄被父亲雄厚的挡住。 “老郎,嘿嘿,这碑是我叫施家人卸的。” 这话是行道话,卸碑不是指把墓碑挖掉那么简单,而是指卸气。 祖坟或迁移,或受责(被人动了手脚),或立祠要请风水先生前来卸气,这样子孙才不会受牵连。 不过,卸气需要道行较高的人来做,因为一定要找准气眼,如果找错地方,那就是杀坟,子孙与风水先生都要遭报应。 父亲只是撅着嘴没说话。 “你看,邵家也得到了惩罚,咱们就不要太绝了。” 说着,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我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不时扫过两人的面颊。 阴阳执事笑的很苦。 他在这十里八村也算是个拽人,一言不合就骂人,在父亲面前却显的如此拘谨与恭敬。 “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说完,带着我下了山。 我悄悄回头看了看,留下阴阳执事无奈的摇摇头,苦着脸对着那片丛林后有些恼的说了句,“你真是财迷心窍,连郎家人都惹。” 前捌后伍,两財一官,土位偏二,午位正,一失一死。 一死便是邵柏之死,则这一失,失的是邵家大好良景,这一切并未因阴阳执事的卸碑而终止。 阴阳执事这次还真是仅仅挖了碑而已,他懂,可是他自己骗了自己。 之后的许多年里,邵家家里光景一落千丈。 不过,全村上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邵家没落,不仅没有同情,更多的则是鼓掌称快,骂他们遭报应。 如今的岁月里,老一辈人还常常以邵家的故事来作为教育人的典型案例。 看到这里,我相信各位读者也有所顿悟吧,父亲是对还是错无法判断。 我只能说,一阴一阳谓之道。 …… 真正的刻碑匠眼里是看不起阴阳执事,阴阳执事的身份如果要简单明白的告诉大家,就是在编制的编外人员,如同协警一样。 因为他们都是半途进入,不是纯粹的风水先生,一没有供奉的祖师爷,二没有传家宝,所以我们刻碑匠看待他们,就像编制人员看待编外人员。 真正风水先生都会祭拜自己的祖师爷,比如峦山派,供奉祖师爷杨筠松,还有理气派,供奉祖师爷郭璞。 像村里这种阴阳执事,都是半路跟着上一个阴阳执事学习,所以见到我们真正的刻碑匠,自然毕恭毕敬。 离村七十公里县城,安氏安乔年家,今天前来探望安老爷子的人群络绎不绝。 这个年代,能开得起小轿车的绝对是大户,更不用说安家门口停着的一排排小汽车。 这阵势在现在不算什么,可在这个物质还不丰富的年代,那绝对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这些小汽车很别致,与县政府官老爷坐的绿色吉普不一样,狭长的车身,轻巧的造型,让这个县城多了一道景观,过往的人群都把好奇与羡慕的目光投在它身上。 安老爷子应该算的上是改革开放第一批下海的人群,拥有好几处生意,在我们县那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也许是因为太过奔波劳累,三年前,他的身体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最近,安老爷子病情突然加重,亲戚朋友都赶忙来探望。 门里门外挤满了人,有几个红着眼睛捂着嘴巴从卧室冲出来,头也不回坐进车里哭了起来。 看样子,安老爷子应该是快了。 卧室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子腐肉的味道,令人作呕。 为了不让这味道太过庞大,稍微年龄大的略懂一些什么的人在屋子西南角焚了一只香。 屡屡青烟飘过,这才将这腐肉的味道稍稍盖住。 安老爷子躺在床上,棉被盖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越接近床边,那股味道就越强烈。 双目凹陷,颧骨突出,脸上的皮肤跟干枯的树叶没什么分别,如果有人去揉搓一下,瞬间支离破碎。 人很消瘦,除了偶尔蠕动的喉结还能判断他活着之外,跟死人没什么分别。 一儿一女爬在父亲的床边,哭的歇斯底里。 忽然,安家大女儿安俊丽质问弟弟安俊生,“你老婆呢?爸都成这样了,她人在哪?” 安俊生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你真是个窝囊废,安家的脸让你丢尽了。”气的安俊丽劈头盖脸骂了弟弟一顿。 不过,安俊生作为生意人,是个有点能耐的人,三家商铺每年要给安家进很大一部分利润,但作为男人,窝囊的一塌糊涂。 家里那个女人,永远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原因很简单,安俊生太喜欢她。 这些年要不是安俊丽这个强势的大姐,让那个女人有几分忌惮,恐怕安俊生早让她阴了多少次。 俗话说的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初俊生结婚,俊丽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没想到俊生却以自杀相逼,无奈之下才成了这场婚事。 可是,无论俊丽再怎么给弟弟说,换来的都是弟弟的白眼,为了不让姐弟两个关系恶化,俊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父亲都已经这个样子,那个女人到现在连面都没见。 泗水大桥,一辆康明斯(大卡车)停在桥头,里面发出阵阵娇喘。 玻璃上一层层雾气,只见一只手摁在玻璃上,车头有轻微的晃动。 过了良久,才渐渐平息。 “你今天不去看老爷子?” “那个糟老头,谁愿意去看他,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快了。” “你不去就不怕安家大姐发脾气。”男人仿佛有些担心。 “锦江,人家还不是想念你吗?” 说着,女人的指甲不断在这个叫锦江的男人胸膛上划动起来,浴火又开始燃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冰棺砸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男人额头上的汗珠还未蒸发,以前他是经不住她的诱惑,可今天总觉得心内慌张。 一把推开女人,“等等,蓉儿,我看你还是回家看看吧,我这两天总感觉心慌慌。” 女人甩起脸色,“怕什么,老爷子是活不过今天,老爷子一过世,安家的所有可就是咱们的了,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男人还是很不自在,一脸惆怅不知。 女人又伏在男人的胸膛,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安俊生那个窝囊废,要不是安老爷子给他打的天下,谁会愿意跟他。安家的大部分财产我已经转移了,你再忍忍,等这事一过,我就让安俊生净身出户,你再也不用低三下四的为安家跑货运,我们的好日子快来了。” 男人让女人这么一说,心里畅快许多,他等的不就是这天吗? 心中那点慌张也逐渐消失,“对了,伯母介绍的那个人,等事成之后,要不要让他消失?” 女人嘴角微微上翘,“你放心吧,那个人还有个儿子,他不为自己想,还不会为他儿子想?再说咱们给他这么多钱,相信他会老实的。” 男人很满意这个答案,微笑着点点头,“你这个小妖精,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女人撇了撇嘴,“哼,你说的,我们马家的女人从来不是软柿子,不然能让你白捡这么大的便宜。” “对了,锦江,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保证你听后,会笑一辈子。” “好消息?还有什么好消息?” 男人一脸雾水盯着眼前这个尤物,这个纯天然没被任何纺织物所沾染的尤物。 “雯雯和乐乐是你的孩子。” 女人说的很自然,更是镇定。 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个饿虎扑食,将女人扑倒,车头又微晃起来。 下午三点一刻,安老爷子咽气,与世长存。 自始自终没有见到儿媳来。 安家大门口,一直有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静静地看着里面。 这三年变化很大,县城繁华许多,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工程,有很多人就在这个黄金年代,一夜暴富。 村里的高速公路通了,犹记得那十几亩地当年还种着我家的玉米。 我也在长大,郎家的手艺也在一步步传递给我。 自邵柏那件事后,三年内父亲再也没出过活,给多钱都部干,每日赋闲在家,除了教我之外还是教我。 在这期间我问过父亲,父亲说他累了,想歇歇。 虽然父亲三年不出活,但我们从来没有缺过钱花。 不仅如此,生活质量还提高一大截。 因为,兜里的零花钱多了起来。 王亮每日盯着我手里的辣条,总会先抹一把鼻涕,语速超快的说,“邪琴哥给我吃个。” 把一块大辣条分他一半,只见他脖子伸长,手将辣条拎起来,像下面条似的放进嘴里,一溜烟不见人。 骑在村里晒场的碾子上,一群孩子围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里这款小霸王游戏机。 王亮离的老远,端着个大碗,碗里泡着个大馒头,冲着我喊道。 “郎邪琴,你爸从城里回来了。” 这小子只有想吃我辣条的时候,才叫我一声邪琴哥。 一听父亲回来了,从碾子上跳下来,撒腿跑回家。 身后的孩子一脸无奈,有的大点的心不甘的喊道,“郎邪琴,把你游戏机借我玩一下,我给你玩铁环。” 我才舍不得,“铁环我也有,我怕你们给我玩坏了。 留下他们悻悻的将手里的麦草折断,使劲仍在地上,“真是个郎抠,游戏机都不舍得玩一下,我也让我爸给我去镇里买个。” 话音刚落,我们村二丫小心翼翼,有些害羞的说道,“罗猴,你上次说你爸给你买,还没买下吗?” 罗猴一下愤怒,不甘示弱的说道“那是我爸没时间去镇里,下次去镇里你看买不买。” 老远处,一个手里拿着扫把的女人破了嗓,“罗浩,你再不回来写作业,你爸把你腿就打断了。” …… 留下一片孩子的哄笑。 回到家时,父亲已经端起了茶水。 “爸爸,我倒点水你洗洗?” “嗯。” 父亲板着脸,似乎心情不好,“爸,你吃了么?” “嗯,吃了。” 说完,拿了块香皂去洗脸。 忽然扭过头,“对了,你收拾收拾,明天我们进城。学校暂时不用去,我已经给你老师说了。” “啊?” 一脸疑问后,愉快的跑掉。哪个少年喜欢天天待在家里。 安乔年家。 大院内灯火通明,子女正在给父亲布置灵柩。 现如今刚过清明,天气回暖,尸体恐怕挨不过头七就臭了,安俊生弄了口冰棺将父亲放进去。 安乔年死状太难看,五官已经变形,只好用愉快黄纸盖在脸上。 安俊丽红肿的眼睛跪在灵柩前,神情已经麻木。 安俊生操持一天,又累又加上父亲离世的悲痛,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安俊生的老婆马蓉下午装模作样来过一次,被安俊丽臭骂了一顿哭着离开。 安俊生还在为老婆求情,拦着姐姐,没想到姐姐给了安俊生一个大嘴巴子。 胸中的五味陈杂,让这个看起来像个男人的男人倒下了。 和几位舅舅合力将安老爷子和冰棺一起推到偏房去,因为按我们这的规矩,正堂不摆死人。 安俊生如同软了一般,顺着冰棺滑了下去。 人群一下慌乱了,安俊丽也闻讯跑过来,叫名字的叫名字,掐人中的掐人中。 冰棺在这里多停放了小一阵。 正当人们叫醒了安俊生,再将冰棺推过去时。 咔嚓。 “等等。”安俊生大舅大喊一声。 安家院子是水泥地,只见地面下凹,水泥破碎。 “这下面有东西,先把冰棺推进偏房。” 见此一说,人群呼啦围了上来,开始有人议论,“这不会是安老爷子藏的宝物吧。” 只有一人站在原地,双腿瑟瑟发抖,面目如同一张蜡纸,黄的可怕。 如今已经是深夜,风轻轻拍过来,些微有些冰凉,已经有人加了外套。 可他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齐刷刷的给下掉。 “锦江,你没事吧。” “啊。”来锦江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前来帮忙的同事。 “哦,没,没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去歇歇。” 同事关心的问道,孰不知他心里有鬼。 “哦,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先忙,我坐着歇一会儿。” 同事还有些不放心,“那你歇会,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见同事离开,来锦江赶忙逃出院子,掏出那块大的跟砖头一样的电话。 手指还在发抖,摁了好几次才拨通了电话。 “蓉蓉,不好了,出事了,被发现了?” “什么被发现了?”见电话那头如此急切,马蓉的心也突然被揪起。 “碑,碑被发现了。” “啊?怎么会,埋下地下怎么会被发现?”她实在想不通,这件事除了他俩知道外,就剩下一个叫郎施林的人。 “老爷子自己发现的?” 马蓉已经怕了,尤其是听见这句话,情绪快要崩溃,嘶吼起来,“来锦江你胡说八道什么,老爷子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电话里跟你说不清,你自己来看吧。”来锦江来急了,啪的一下将电话挂掉。 头一抬,老爷子那张脸就在自己眼前,死死的盯着自己。 “锦江。” “啊~” 来锦江大叫一声,瘫倒在门口。 一副惊慌失措之状,如同撞鬼一般,浑身上下打着哆嗦,不断在往后挪。 “锦江,你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犯金神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安俊生被叫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车上取下今天刚拿来的老爷子遗像,冰棺到位,得供堂,这不抱在怀里,正要拿进去。 或许是因为安俊生太过虚弱,走路没有发出声音。 刚好走在来锦江跟前,想跟他打个招呼,说声辛苦,没想到,却不知为何把他吓的够呛。 来锦江是自己老婆上学时候的同学,也是老婆把他介绍到安家,这些年货运这块一直都是他管,安俊生对他也是如同兄弟一般,信得过他。 来锦江定神一看,原来是安俊生。用余光往下扫扫,安老爷子的眼睛似乎还在盯着他。 冷不丁一个寒颤后,硬着头皮站起来。 “俊哥,我没事。” 安俊生也没时间跟他磨叽,“行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抱着遗像走了进去。 内院几个人已经挥舞起锄头,带头的正式大姐安俊丽。 风忽然加大了,看着样子是要变天,刚才还明月盏盏,如今却被一抹乌云盖了个底朝天。门口的杨柳被清风扫过,唰唰直响,栖息在树上的麻雀如同惊着一样,在半夜时分共同起飞,飞向别处。 安俊丽停下手中的锄头,往院外瞅了一眼,她总感觉父亲的死有蹊跷,也怎么也说不上来。 来俊江已经吓傻,与此同时,一辆轿车打着远光灯,才将这个男人唤醒。 马蓉来了。 刚下车的马蓉,纵然是在半夜,也保持着那份妖艳。 走到门口的那刻,她也傻了,那东西真的被挖出来。 谁也没想到的是,院子里竟然埋着一块石头,轻轻的将石面上的泥土抹掉,这是一块碑。 安俊丽一脸迟疑的看着舅舅,舅舅也慌了,对着自己的大儿子喊道,“明生,去,把木器厂鬼师父叫来。” 明生抠着手,不为所动,脸上一脸难为情。“去啊,还愣着干啥。” “爸,现在去请鬼师父,不好吧?” 明生他爸一想,“行了,我跟你一起去,把俊生叫进来看着,除了本家人都回去休息吧。” “好嘞。”明生这才痛快答应。 鬼师父名曰鬼三,是木器厂的打棺材的,此人能耐可不一般。 只不过,此人有三大禁忌,鸡不叫,不出活,茶(这里的茶不是泡的茶,而是用炭火熬制的茶,黑如墨石,粘如沥青。)不喝,不出活,衣不整,不出活。 现在正是午夜,去叫鬼师父,肯定会被劈头盖脸骂一顿。 明生他爸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他,被骂只能受着。 刚走出大院,“马蓉姐,你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马蓉对着明生爸轻声喊了句,“舅舅。” 明生爸没搭理她,径直走去。马蓉只好对着明生强颜欢笑。 “俊生哥好福气啊,娶的这媳妇,那叫一个……” 边走还边赞叹。 在明生爸的好说歹说下,鬼师父终于来了。 那块碑已经全部裸露出来。 “鬼师父来了,都让让。” 鬼三白色的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的马褂,一双黑色的老北京布鞋极其合脚,刚才也许是走的太急,脚上沾了点尘土。 弯下腰子,轻轻的掸走这点灰尘,这才把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 碑上刻着两句话,“太岁天罗挪械藏,岁刑白虎见重丧。”其他什么也没,更没有任何图案。 “鬼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三没回答,只是环绕院子一圈,随后在手指上掐算两下,最后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是没找出什么答案。 安俊丽靠上前,准备说什么,被舅舅阻挡了。 鬼三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道,“可否将安老爷子生辰八字告知?” 明生他爸凑在鬼三耳朵前,悄悄说了什么。 鬼三再次掐算,嘴角微微上翘。 “把它起出来。” 有了鬼师父发话,大家才敢放心的去动碑。 “来,搭把手……” 就在碑起身的那刻,父亲醒了。 父亲屋子里的灯亮着,一直亮到天亮。 “听着。” 鬼师父发话了,“用白羊骨一斤、猪血一斤,生铁四两,桃木板三尺二寸,朱书六甲符埋到这里。” 明生他爸赶紧掏出笔,一一记载。 “鬼师父,这前面几个我们能找到,可这符?” “我现在画给你。”说完,跳下坑中,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泥土中起了一道符。 “安老爷子的尸体恐怕不能再停在这里,明日火化。” 一听要火化,安俊生和安俊丽姐弟两都急了。 西北人讲究的就是个入土为安,祖宗保佑,这火化可不成。 “不成,绝对不能火化。”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安俊生,一脸怒气的看着鬼三。 鬼三由于先天白癜风的缘故,释放出来的气息比这个男人强悍恐怖多少倍。 微微抬头,安俊生打了一个寒颤,脚步微微向后挪动一丝。 马蓉站在大门口,一语未发,脸上的妆已经被汗水抹花,白色衬衫拓贴在后背,皮肤与衣服交织,若隐若现,应该是被汗水打湿。 最终还是舅舅陈国华悄悄将鬼三拉在一旁。 “鬼师父,您别和孩子计较,您能跟我说说,这碑到底是?” “安老爷子死前,是否有一股腐肉的味道?” 陈国华一脸惊讶,“您,您是怎么知道?” 陈国华递给鬼三一支烟,又给鬼三点上。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猜他应该也是个职业匠人,这匠人里面能玩石头的,与我们棺材匠也算是同一品种,都分为文工。只不过,隔行如隔山,我刚才看了一下院子的风水,并无大碍,因此这应该是专程针对安老爷子的。” “哦,此话怎讲?”陈国华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面,是否有人。 “我刚才看了一下,根据院内的风水,这里没什么问题,可是参照安老爷子的生辰,这里正是冲金位,也就是说,这石碑埋在这里,是故意让安老爷子犯金神。” “什么是犯金神?” 鬼三缓缓说道,“金属西方,其色为白,其声为商,其时应 秋,其神白虎;所谓金神者,即指白虎;而虎居西方,其声为商, 古人因慑于虎威,又希冀其和平安宁,所以就采用歌舞升平的计 谋,给它送了个雅号——"商名和,犯了老虎,你说会怎么样?”陈国华一时还不能理解,而鬼三接下来的话将他吓的够呛。 “我们行内将它称之为肃杀令。" “肃杀令!” 陈国华差点没吓晕过去。 “今天在这里的人,凡是命理犯金的,恐怕身体上多少都有不适吧。” “俊生和他爸一样,就是命理犯金,他,他今天的确像丢了魂一般。” 鬼三紧接着说道,“安老爷子犯金神而死,白为肉,自然会有一股腐肉的味道,而犯金神死之人,必然要用火葬之法,以此克之,否则只会殃及后代,祸乱无穷啊。” “这宅子还能住人吗?” 陈国华心里已经发毛,能知道安老爷子生辰八字之人肯定是自己人,那么幕后凶手绝对就在外面那堆人里。 说着,怒气已经涌上头。 鬼三拍了拍陈国华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火则位居南方,其色为赤,其声为征,其时应夏,其神朱雀。金为白色,火为赤色,所以就用白羊骨、生铁、杨柳木板等白色物品以金养金,又用猪血一斤来象征以火克金。既然生克兼用、软硬并施,金神焉能不退避三舍?你放心吧,三日后,宅子并无大碍。” 临走之前特意还特意回头说了一句,“抓贼抓凶,至于那个匠人你还是退避吧。” 这话说的很明显,要抓你就抓元凶吧,至于那个懂行道的匠人,你就别惹了,以免惹祸上身。 当天夜里,陈国华用榔头将石碑打烂,扔进臭水沟。 鬼三走在路上,自言自语,“没想到,世间还会有这样的匠人,稀罕哪。” 陈国华没有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任何人,这事也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 马蓉和来锦江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安家,一群傻子。”这是马蓉的终极留言。 安家人按照鬼三的指示,把安老爷子第二天就火化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什么是狗男女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跟以前一样,凡是出门,我都会起个大早,等候着父亲喊出发。 没想到,父亲比我起的还早。 还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的正香,就听见屋外唰唰的声音,原来父亲在扫院子。 一夜未眠的父亲眼眶黑的像个熊猫,一上车倒头就睡,来到县城已经是上午八点多。 原来,父亲这次来收尾款的。 来锦江还在和马蓉在被窝里缠绵,“亲爱的,那个家伙今天来收尾款,你看?” 男人胸前浓密的毛发,女人也不嫌扎的慌靠在上面,另一只手还在不听话的乱摸。 “哼,给什么给,差点都让他们发现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给我吓的够呛,安俊生那个王八蛋,走路跟鬼一样。” 来锦江现在想起来还瘆的慌,尤其是安老爷子那对眼睛。 女人还是心有余悸,“那要不给他尾款,他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就凭他,咱们马上就要回市里,我看他到时在哪找咱,你不说他还有个儿子吗?他要是真敢对咱做什么手脚,我第一个弄死他儿子。”男人脸上一道道横肉显现出来。 什么是狗男女?见识了吧! “可,可那是我妈托人给咱找的人,不能让我妈脸上无光啊?” 男人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下面那根独龙钻向前一挺,如同蛟龙入水,滑了进去。 女人双目渴望的眼神看着男人,轻轻的喘息。 男人傲娇的问道,“还给不给?” “全都听你的。” 双腿如同藤蔓一样缠住大树,又开始工作起来。 父亲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站在公用电话亭半个多钟头,一无所获。 我们吃过饭都快下午一点,电话还是打不通。 父亲蹲在电话亭旁,点了根烟,眯着眼睛很纳闷,前两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不通。 罢了,先找地方安顿下来。 在县城招待所开了间房间,这是我辈子头一次住宾馆,这在我们县也算是高档宾馆,因为有彩色电视机的宾馆没几个。 我进入宾馆的第一件事不用说都知道,遥控器拿在手里,迫不及待打开电视,坐在床上吃着父亲买给我辣条和虾条,享受这无比美好的人生。 “邪琴,你在这待着,哪都别去,我出去一下。” “嗯。” 理都没理父亲,只听见关门的声音。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我还未睡,边看电视边等父亲回来。 忽然,门被砸的震天响,我知道是父亲。 打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父亲扶着墙晃晃悠悠走进门。 他身上除了酒气外,还有一股香水的味道,这味道我记得,是那间发廊女人身上的味道。 父亲又去了那里。 “爸爸,你要不洗洗?” 话音未落,父亲一头扎在床上,打起呼来。 我只好帮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他实在太重,我想把他脱掉衣服,可用上了吃奶的力,也拉不动。 就在放弃时,吧嗒。 咦,这是什么。 是张白纸。 打开一看,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1991年,正月初七,刻九十斤碑,冲安乔年金神,三年内见效,报酬十万元整。 雇主,马蓉。 预付定金五万,事成后再付另五万。 冲安桥年金神? 雇主? 十万元? 我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难道父亲害人? 这冲金神,我知道是什么,这三年来,父亲的精心教诲,着实学到不少东西,这是把灵石镇宅法反着用。 此法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一次使用是明末大将袁崇焕在挂职蓟辽督师对抗满清时,被满族钮祜禄氏大祭司渗透,在他的宅子下埋了块石碑,导致袁崇焕犯了太岁,气运逐日消弭,身体也开始衰退,这才导致皇太极离间计成功,将袁崇焕召回京城,砍了头。 可那是政治斗争,更是举国之力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往往都是不择手段,可父亲为钱冲金神,那可是逆天之举。 将白纸折叠好,悄悄的塞进他的衣兜,转眼看看父亲的面容,他睡的很香。 这个夜晚,我很久很久才入睡,我很想问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却不敢。 安家舅舅陈国华没闲着,这个夜晚他同样也没有入眠,他必须找出这块碑的主谋是谁。 他把这事藏在肚子里,就连外甥女安俊丽也没告诉。因为他怕这个强势的大姐会忍不住犯了傻。至于安俊生更不能说,估计前脚让俊生知道,后脚他那个老婆也就知道。 思来想去,最大嫌疑犯只有一个,那就是外甥安俊生那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宝贝老婆。 陈国华这样想,是有原因的。 他联想到五年前,自己姐姐那场车祸。 肇事者逃逸,直到现在也没有抓住,陈国华问过交警大队的人,他们怀疑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有预谋的。 安俊生的妈,也就是陈国华的姐姐,五年前老母亲去世,回老家参加母亲葬礼。 安乔年那两天刚好身体不舒服,晚一天回家,安俊生开着北京吉普,载着马蓉和母亲先出发。 快要到县城时,正值端午,黄杏成熟时,我们县本来就是山区,漫山遍野什么果子树都有,马蓉强烈要求安俊生下车为他摘黄杏。 安俊生一向把老婆供作神仙,加上婆婆也疼爱媳妇,就让他们两下车去摘黄杏,自己坐车上等他俩。 安俊生刚刚上到树上,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一辆货车横冲过来,将吉普撞下山沟。 等到他们下到路上时,货车扬长而去,母亲死在车里,脖子被夹断。 后来经过调查,五年前的县城因为没有什么工程,货车少之又少,在交警大队登记过的货车数量,全县仅有7量,其中五辆都是在外地跑货运,压根没在县城,剩下那两辆经过调查,出事那天也都没有在县城。 突然出现的那辆货车,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当初的陈国华因为妹妹的离世,痛心不已,后来也经过多番调查,因为现场实在没有留下太多线索,加上那时技术落后,很多东西无法鉴定,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的,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可今天的陈国华将当年的旧账翻出来,新账旧账一起算,突然发现,这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干的,那就是自己那位宝贝外甥的老婆。 现在只能是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 昨晚在姑父安乔年家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明生起床已经快晌午。 吃过饭后,去找陈国华。 坐在板凳上的陈国华,脚下一大堆烟头,嘴里那根烟又徐徐燃起,一脸的惆怅,眯着眼睛思索着,脸上的褶子如同干涸后的河床。 “爸,你少抽点烟。” 明生从门外进来,看见老爸沧桑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疼。 这世事无常,人说没就没了。明生心里也多少有点对生命的敬畏。 从昨天鬼师父走后,陈国华一直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直到现在寸步不离。 不知道鬼三到底说了,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不过明生现在来是有事情和父亲商量。 他也老大不小,到现在也没讨到老婆,以前托人介绍过几个,可一个都看不上,在明生心目中,嫂子马蓉那样的女人才叫女人。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曾几多时,明生一个人在被窝把嫂子幻想成自己的YY的对象。 加上昨晚又见了嫂子一面,刚压下去不久的空虚寂寞冷如同波涛一样汹涌而来,他想让老爸给他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爸,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看我都老大不小了,人家俊生哥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看见人家都不好意思。” 陈国华掐灭烟头,“嗯,我知道,等你姑父这事毕了,我就给你寻寻。” “爸,您这次给我挑老婆可别随心而欲,那以后可是您的儿媳妇。” 明生倒挺会说话,“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明生也胆大起来,“我想找一个像我马蓉嫂子那样的女人。” 话音还未落,陈国华如同吃了炸药一样暴跳如雷,咆哮着把儿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想让我横死街头,你就找那样的女人。” 明生不知道为何老爸会这样讨厌嫂子,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媳妇罢了,用得着这样痛骂自己一顿。 三下五除二,爷两干起来,“你不给我找,我还不找了,让陈家到我这断种吧,我看你下去怎么跟我爷交代。” 明生边往门外退,边怒吼着。 气的陈国华全身哆嗦,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朝自己儿子扔过去。 明生反应倒也快,烟灰缸甩出去摔个粉碎。 “畜生,给我滚。” 陈国华红着眼睛,如同一头饿狼,就连明生也吓了一跳,父亲今天的反应怎么如此反常。 陈国华老婆正在收拾锅灶,听见爷两这大晌午的干起仗来,赶紧放下手头的活撵过来。母亲永远是护着儿子的,把明生给门口推,让他别再招惹老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要债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明生刚被母亲退出大门,俊生和俊丽来了。 见到这一幕,不知道这舅舅家是咋地了。 舅妈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俩也没问,走进去找老舅说事去了。 后院着火了。 安俊生昨晚回家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床头的离婚协议书。 见了老舅还没说两句,安俊生已经痛哭流涕。 大姐安俊丽本来一肚子窝火没地方撒,这下在陈国华面前将弟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离婚就离婚,这倒也没什么,以俊生这条件找一个不难,可,可俊生这婚离不起,否则九泉之下的父亲永远也不会闭眼。 陈国华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见外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抱头痛哭。 “俊丽,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舅舅,我今天和俊生去公司财务部查了一下,俊生和马蓉结婚这九年里,除了我自己的那部分没人动之外,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部分资金和业务转到马蓉名下,如果现在和马蓉离婚,我们就等于把安家的一切拱手让给那个女人。” “啊!” 就连陈国华也大惊失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是安家的长女,公司财务方面都是俊生在管,没想到他,他……” 气的俊丽咬牙切齿,可是毕竟俊生是自己的弟弟,只能是横铁不成钢。 “舅舅,快想想办法,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俊丽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央求老舅,现在能完全依靠的人只有老舅。 俊生还不放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我要找他问清楚,他不会离开我的。” 啪。 连陈国华也看不下去,“你啊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人家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就是图安家的财产来的。” 俊丽看着弟弟,“这都是父亲一手拼出来的,现在要拱手送给那个女人,我还怎么去见我的父亲。” 陈国华气的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坐了下来,“唉,真是造孽啊。” 县城招待所的床就是柔软,对了,这应该叫席梦思,比我家那土炕睡着不知舒服多少呗。 刚刚醒,就听见电话按钮被摁的噼里啪啦响。 父亲坐在床头,披着外套,脸上那个“火”字写的明明白白,看来,那个人应该是骗了父亲,不愿意付这最后的尾款。 我很识趣的没有招惹父亲。 啪! 父亲终于没了耐心,将电话狠狠摔在桌上,我的心也随即噗通噗通加快速度。 “艹他妈的,连老子都敢耍。” 这句脏话声音很大,我听的明明白白,吓的我把牙刷吧嗒掉进厕所。 我很想问问父亲,他是不是在害人? 邵柏,是不是他杀的? 可是我不敢,我怕的是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睛,但我更怕父亲离开我。 这种纠结中的痛苦,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明白。 “邪琴,洗完没?准备走了。”语气中的炸药味还未消。 父亲要亲自找那个女人。 “马蓉,哼!” 安乔年家的确不同于其他户人家,二层小别院的建筑在我们县只有少数几个,而安家就是其中一个。 我跟在父亲后面,站在安家的大门口。 门口时不时驶过一辆车,全都是黑衣打扮,出入的人络绎不绝,应该是来悼念安老爷子。 足足等了两个钟头,我们父子饭还没吃。 “爸爸,我饿了。” 父亲头也没回,一脸黑气的说道,“忍着。” 只能委屈的憋回去。 眼看都快下午四点,从未见到这个叫马蓉的女人。 一直到一个身穿黑色马褂,脚蹬北京老布鞋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 他身材瘦小但却精悍,头发黑白相间,收拾的纹丝不乱,煞白的脸给人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似乎一阵风一样,脚步轻盈,不仅是父亲,我也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不同。 他并没有注意我们,径直走进安家大院。 “爸爸,这个人怎么感觉怪怪的?” 父亲点点头,“这样的匠人不多了。” 安家大院内收拾的有条有理,进来的人脸上都挂满哀伤。 俊生和俊丽不停的向前来的客人致谢,而陈国华在主持大局。 俊丽毕竟是大姐,撑着安家的半边天,礼数有分寸,行为有章法,至少在表面做的有条有理。 俊生就不同,如同个活死人一样,你说一句,他做一句。 不过,没人觉得俊生的怪异,都认为俊生是悲伤过度,上去安慰两句。 陈国华内心是凌乱的,他必须想出好的法子对付这个外姓女人。 鬼三进门,陈国华都未能发现。还是俊丽来提醒了舅舅。 “舅,鬼师父来了。” 这才反应过来,“在哪,快去迎接。” 说话间,鬼三已经走上前来。 “鬼师父来了,没能前去迎接……”鬼三摆了摆手,“我是来给安老爷子上柱香。” “俊丽,快给鬼师父点香。” 鬼三在蜡烛上点着香,猛吹一口,将火苗熄灭,一股烟缕窜上头,插进香炉。 “老陈,去把门口那两个人请进来,让他们也上柱香吧。” 陈国华不知道鬼三的话是什么意思,“俊丽,你出去看看。” 我拉着父亲的衣袖,不敢蹲,不敢坐,腿都快站麻了,没有父亲的命令,我不敢擅自做主。 父亲如同个木头人一样,注视着安家出入的人群。 从大门口出来一个女人,好奇的眼神往我们这边看看,红肿的眼睛明显是因为悲伤。 披麻戴孝,布鞋并没有穿整齐,按照习俗,人死后,孝子孝女是不允许将鞋跟勾起来。上面都是用白布缝裹,一眼就能判断出,这应该是安家的女儿。 父亲也发现了那个女人。 二话没说,拉着我扭头离去。 “二位等等。” 那女人迎了上来,父亲被迫停住脚步,脖子稍稍向后侧了侧。 女人很礼貌,走到父亲跟前来,“这位先生,我们本家有请。” 父亲面无表情,“白事我们恐怕不便。”说着,拉起我又准备向前走去。 “哎。”女人想拦,但又不好意思拦。后头又有人吼了一腔。 “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 喊话的正是刚才进去那个人。 父亲低着头,拉着我走进安家大院。 陈国华算是本家掌事人,对着我和父亲两副新面孔作了揖。 “与两位有缘,可否未本主添个福(上香的本意就是添福,上的香越多,就证明死者生前广积人缘,福气越高。)” 父亲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大堂,拿起香火分给我三只,给眼前这个老人上了香。 从遗像上看,这个老人面容和善,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良主。 就当父亲插香那刻,对着遗像凝视了一阵,陈国华和鬼三都发现这个特殊的举动。 两人相互对面交换眼神后,又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陈国华转身向外甥说道,“行礼。” 说毕,两个孝子孝女噗通跪下来,对着我和父亲磕了一个。 有点年龄的人都明白,这个时候要上前将孝子孝女扶起,才算完事,否则,孝子孝女是不能擅自主张起来。 这叫一叩谢恩德,是替亡人还生前的阳债。 村子里死人,我又不是没见过,可父亲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举动。、 他走了出去,绕过跪在眼前的孝子孝女,对陈国华说,“我们可以走了吧。” 陈国华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旁边这个男人,对着父亲笑笑,左手伸出来,撑成掌面,掌面朝下,右手伸出食指,在掌面上写了什么。 陈国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脸诧异。 父亲与我直溜溜站在原地,我注视着他的掌面,我竟然读懂他写了什么字。 “我知道你找的人在哪里。” 这个鬼师父,很少有人见过他笑过,可他现在正对着父亲笑。 陈国华也纳闷眼前这个人是什么人,不过看这样子猜也能猜个大概,肯定懂点什么。 父亲转身将孝子孝女扶起来,“走,咱们吃饭。” 说完,拉着我上了二楼。 而后,陈国华小心翼翼问道,“鬼师父,他是什么人?” “匠人。” 打着帮忙的幌子,前来打探消息的来锦江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县城一座家属楼内。 “什么?他们找来了?他们就不怕安家找他们麻烦?锦江,我们应该怎么办?” 来锦江额头上已经冒汗,虽然强忍着镇定,但手中一根续一根的香烟暴露了他的内心。“锦江,你别光抽烟,快说怎么办?”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叫做贼心虚。 “别急,这事要败露,他们也跑不掉,再说,警察不会因为这个定罪于我们。” “我不是怕警察,我是怕他,怕他报复我们怎么办?你知道,他,他可懂那些东西。” 来锦江将烟头一把攒在手心里,咬牙切齿揉死,这股狠劲显然是一不做二不休。 “你放心吧,只要他们出了安家的大门,我就让他们永远沉睡。” “早知道就把尾款给他们好了,没想到现在事情闹这么大。难道,他不怕安家人找他算账吗?”女人再怎样阴险歹毒到底还是女人,恐惧与她们与生俱来的。 更何况,按照常人的思想,纵使没给这笔钱,那也就算了,只能吃哑巴亏,谁能想到父亲竟然会跑到安家去找她。 “闭嘴。” 来锦江大吼一声,还在发牢骚的马蓉吓了一跳。 说完,走出门去,开始布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绑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吃饱喝足,父亲靠在长椅上眯了一阵,这应该是安老爷子生前躺过的,父亲也没有怕忌讳。 在安家门口站的的确累了,我也躺在柔软的皮沙发上没歇息一阵,不知不觉打个盹。 “邪琴,邪琴。” 有人在叫我,声音很纤弱,但却很清晰。躺椅上的父亲已经没了人影,这声音以前从来没听过,从音色辨识不出来。 从沙发上坐起来,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一阵。 “邪琴,郎邪琴,我在这。”顺着声音寻找过去,声音是从墙上那幅相框里出来的。 惊恐之余问道,“你是谁?” “孩子,别害怕,我伤不了你。你听我说,我在你面前不敢现形,只能传话给你。孩子你赶紧走,切记,千万别从前门走,切记,切记啊……” 唰! 门被人推开,我和父亲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这位称之为鬼师父的人迎门而入,拱手让礼,“让二位久等。” 揉着桔涩的眼睛从沙发上站起,原来刚刚是场梦,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相框,被一层白布遮挡起来。 这是习俗,人死后不过头七,所有遗物都必须用白布遮挡,一是怕活人看见勾起伤心事,更重要的还是怕犯了忌讳。这种事情稍有点年岁的人都明白。 不过,那个男人纤弱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父亲犹如泰山一样沉稳,既没回这位鬼师父的礼,也没起身,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自顾自饮起来。 父亲的声音如同正在拉扯的钢丝,听起来很柔和,但却透露着一股韧劲。 “这位师父有话快说,我们急着赶路。” 鬼三不紧不慢从脖子上去下一块玉棺吊坠,“在下鬼氏棺匠门,请问阁下?”我一下就被这块精湛的玉棺吊坠所吸引,手情不自禁想去摸一下。 它晶莹剔透,完全是一块缩小版的棺材模样,青幽幽而透明的棺身内裹着一点血红的东西,滴翠仿佛要滴出水一样。 这是职业匠人的身份象征,怪不得觉得这个人有一股奇怪的特质。 “啪!”父亲一巴掌打在我手背,条件反射性缩了回去。 “匠不同,莫动神。” 我慌忙之中抬头看了看这位鬼师父,他微微一笑便把吊坠拿了回去。 “鬼师父,我不是匠人,如果您没事可讲的话,我们先走了。”说完,拉起我手准备离开。 “好吧。”鬼三转过身去,留给我们一张背影。 这背影在余晖照耀下,如同一尊神。 “你是找安家儿媳马蓉的吧?她恐怕不会回安家,至于她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鬼三燃起一根香烟。 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不过,我可以把关于她的消息告诉你,你肯定用得着。” 说罢,将一张白纸伸过来,鬼三的眼睛始终看向天边,父亲对我使了个眼色,将那白纸接了过来。 我们离开时,父亲却又多问了一句,“她不是安家人吗?为什么不来安家?”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鬼三刚才的客气烟消云散,父亲和他俩人一个比一个透露着怪气。 刚下楼梯,陈国华迎了出来,“先生这是要走?” 父亲没说话,陈国华还想问个究竟,被楼上的鬼三制止,“让他们走!” 刚要走出安家大门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我仿佛看见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强烈的要求我不要出去。 我站住脚步。 “邪琴,你有事吗?”父亲没有转身看我,冷冷的问道。 强烈的不安和慌张,心悬在半空,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我恐惧安家大门,恐惧从这里走出去。 “爸爸,我怕。” 站在楼上的鬼三也在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盯着我。 父亲还以为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回头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不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鬼三从父亲的眼睛中看到一股杀气,他也蒙在鼓里,为什么会这样? 从进门一直都毕恭毕敬,为的就是不想犯了匠人之间的忌讳,下楼之前都还一切正常,可为何那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鬼师父,您想什么呢?”陈国华看到鬼三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啪! 屋内的相框挂的好好的,突然掉落,相框的玻璃摔得粉碎,吓的陈国华一个机灵。 鬼三大呼一声,“不好,快随我出去!” 一辆没有挂牌照的面包车从安家门口疾驰而过,我和父亲就在面包车里。 刚踏出安家大门,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跟前,除了眼前一阵眩晕外,什么也不知道。 安俊丽还没反应过来,见俩人迫切往外冲,也赶忙追了出来。 “舅,鬼师父,出什么事了?” “没时间了,去找马蓉,迟了那一老一少就没命了。”俊生在院内半死不活,一听到马蓉疯了一样冲出来,“我老婆,我老婆在哪,我已经好几天没见我老婆了。” 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陈国华终于按耐不住,一脚将外甥踹翻。 “俊丽开车。”手忙脚乱的安俊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连鬼师父这么稳的人都急了,肯定是大事。 院内其他人也闻讯赶出来,人刚刚出来,一股烟后,车子冲了出去。 在我们来之前,陈国华已经将安家发生的事告诉鬼三,想让鬼三出出主意。 所以他很快判断出我和父亲应该是被人掳走。 匠人有匠人的思考方式,那快挂的好好的相框突然摔下来就是预言。 只有真正的匠人在面临危机时,那块碑神就会起作用,想尽一切办法通知你。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 在颠簸中醒来,浑身肌肉疼痛,眼前一层乌黑,明显能感到车子晃动,应该还在行驶。 眼前一片朦胧,呼吸只能勉强够用,被麻袋闷住的窒息和闷热让人极为痛苦。 试着动了动身体,没等站起,一股巨大的撞击力将我掀了个底朝天。 “艹,这小子醒了,大哥,要不要现在做了他?” “到地方在动手,今天我本命年,沾不得血。” 车内几个人笑了,“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迷信了?” “哼。我以前是不信,可自从遇到他们,老子我开始信了,行了,不说了,去把那个老的脚筋挑了,等会动手别让他乱蹦达。” “得嘞。” “爸爸,爸爸。”父亲大概晕过去还没醒。刚才击晕我们的应该是电棒,电流的麻酥感现在还在保持。 “别叫了,很快你们爷两就会团聚。”接着,又是一脚踢来。 我哭了,我大声哭了出来。 记得我的童年很少哭过,那一次应该是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我哭的不是自己将要面临死亡,也不是因为被人揍的疼才哭。 我是真的怕父亲离开我。 毕竟还小,对死亡没有多么重的感觉,不过对于亲人从你身边一个个离去的感觉,我太明白不过。 “不要挑我爸爸脚筋,我求你们了。”蒙在麻袋里,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时而有黑影晃动。 他们在笑,他们笑的很恐怖,这种罪恶的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也正因为如此,在我以后的生涯里,我变成一个不会笑的怪人。 “求求你们了。” “啊~” 传来父亲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知道,父亲醒了,实在强烈的疼痛中苏醒。 紧接着,又在疼痛中晕厥。 “爸爸。” 砰! 一棒子打过来,被打瘫在地,再怎么用力也叫不出来。 “妈的,太吵了。” “大哥,你说他这种人,只不过是个,是个什么,给死人刻墓碑的,他怎么就招惹大哥你了。” “小六,不该问的别问。” “行了,到这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 车座副驾驶坐的正是来锦江。 当这一切简单阐明后,几个小弟显然愣住。 “喂,想什么呢?”刚才挑完手筋的小弟还嘚瑟他的丰功伟绩,如今心里却有些发毛。 凡是对中国文化有点钻研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中国人不怕揍,而是怕咒。 这个咒太可怕! “小伟,你怕了?” 强装镇定,“怎么可能,我小伟跟大哥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怕过。” 人只有在怕的时候才会残忍,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能够有个圆满的解释。 “大哥,那我把他手筋也挑了得了,这样他就是变成鬼,也不会给咱犯恙。” “小伟这个主意不错。” 来锦江很赞同这个意见,因为此刻怕的人不只小伟,他自己更怕。 “啊~” 父亲又一声惨叫,不过这次痛醒后,并未立即晕厥。 “邪琴,邪琴。”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 “你的儿子原来叫郎邪琴,很有意思的名字。” 此刻的父亲趴在地上,如同彘人一般,手脚腕向上翘起来,只剩下嘴巴还能动。 父亲的呐喊下,我拼尽最后一次力气坐起来。 “爸爸,爸爸。”由于疼痛,父亲不断的shen吟,不过他还是挺住对我说。 “邪琴,不怕,记住,郎氏刻碑人是永远不会屈服的。” “妈的,不会屈服,我让你不会屈服。”父亲的话惹怒了车上的人。 “不会屈服是吧,把他的头套摘下来。” “来,给这看。”那个叫小伟的庐山真面目终于显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悲惨的父亲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90年代刚刚兴起的港式古惑仔长发,胳膊上纹着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嘴,七颗獠牙如同这个人一样散发出邪恶的气息。 五指铁环套在手上,蠢蠢欲动。 指着父亲,“小子,不会屈服是吧,好。” 一阵钻心的痛感侵蚀我全身,麻袋里的我如同被万虫吞噬。 “邪琴。”我已经不省人事,鲜血从麻袋中渗出来,染湿车厢。 “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那我死之前,也得看着你们死。” 准备一拳冲着我的脑袋击下,父亲已经绝望的闭上双眼,这一拳下去,纵使不死也会残废。 “小伟。” 来锦江叫住了他,“别让他死车上,马上到地方,到了再处理。” 传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很多美好的东西。 那天,我也看到了。 我看到蓝蓝的天,没有一丝丝风,阳光很温暖,但感觉不到刺眼,我可以直眼盯着太阳看。 漫山遍野全是牛羊马群,我的母亲,我的姐姐,我的爷爷,还有我的父亲都在远处呼唤,我乘着快马追呀,追呀,可就是到不了他们身边。 “喂,谁?” “来锦江,我是陈国华,你立刻那两个人,否则,你很快会看见马蓉的尸首。” 来锦江脸上立刻扭曲,“停车。” 疾驰的货车一个猛刹车停下来。 “你说什么?” “怎么?你要听听她的声音吗?”安俊丽早已经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板凳上的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 “你们不就是想得到安家的财产吗?如果她死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全废了。” “姓陈的,你就不怕坐牢吗?” “哼,我怕,我一把年龄我怕什么,你问问你不怕吗?” “这两个人就是当初害死安老爷子的凶手,我在替天行道。”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替天行道。”没想到安俊丽的舅舅也是一狠人,对安俊丽使了眼色,又是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马蓉的脸被扇的红肿,本该俊俏的脸现在看起来那么丑陋不堪,泪水哭花的妆容这个时候博不到一丝丝同情,俊丽看见她恨不得杀了她。 又是一声尖叫。 “大哥,什么情况?” 小伟见来锦江暴跳如雷,这个讲义气的兄弟自然不会不搭理,尽管他是拿了来锦江一大 笔钱。 来锦江黑着脸,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好,你放了马蓉,我就放过他们。” “半夜十二点,泗水大桥见。” 陈国华挂掉电话的那刻,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一半。 命算是保住了。 正所谓百密一疏,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下午在安家,我和父亲进门没多久,门口一辆车子悄悄离去。 而那辆车,今天就是来锦江开来的。 果不其然,顺藤摸瓜,在来锦江家里找到马蓉。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是看来我和父亲命不该绝。 不过,为此却付出惨痛的代价,父亲落得个终生残疾。 半夜十二点,泗水大桥除了车子的灯光外,其他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东西。 是春汛的影响,桥下水声飞扬,大风呼呼的刮过,陈国华头上的头发被打散。 这桥边的风果然阴凉,往人的袖子里钻,身体片刻间变的冰凉。 马蓉坐在车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不远处,一辆货车的远光灯将黑夜照成白昼,陈国华三人顺势用手挡住光亮的侵袭。 他们来了。 “把她带下来。” 俊丽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对着里面大吼一声,“下车。” 马蓉一直畏惧的就是安家大姐,已是半老徐娘(三十岁)的她,仍未出嫁,不知是她天生一副强势的性格无人敢娶,还是真的缘分还没到。 这已经无关紧要,能够镇的住马蓉的只有她。 “快点。” 本该是安家的儿媳妇,安俊丽的弟妹,却像个犯人一样,战战兢兢下了车。 这大货车按程序来说是安家的固定资产,只不过在来锦江和马蓉两人的精心设计下,这辆车子算是九牛一毛。 陈国华和安俊丽这点心量还是有的。 车上的人纷纷下来,来锦江将车厢打开,两个麻袋被人拖了下来。 从麻袋那粘稠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被血迹沾染,我能活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姓陈的,放人吧。” 陈国华不是傻子,“把麻袋打开,我要看人。” 小伟横着眼睛瞅了陈国华一眼,边指边弯下腰,解开绳子。 两个已经没有人样的人扒拉出来,躺在路上。 鬼三转身捂住自己的额头,闭起眼睛,嘴唇抿的紧紧。 “怎么样?还不放人。” 俊丽看不下去,扭过头去,“舅,他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一言未发的鬼三开口了,“放人。” 马蓉被他们带上车离开,而我和父亲躺在冰冷的马路上不省人事。 “孩子,醒醒。孩子。” “冷,好冷啊,爸爸,不要挑我爸爸脚筋,不要,不要。” “快送医院。” 三天后。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昏迷三天的我终于醒来,这仿佛就像一场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父亲醒是早醒了,可自从醒后,一言不发,坐在病床上像痴呆一样。 他的手脚筋再也连不上,这也说明,我们郎家的天塌了。 “邪琴,邪琴,让我儿子来,我要见我儿子。” 门外走廊脚步声急促,几个科室的护士都赶过去。 “快,快,6号床的病人又犯病了。” 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一位大夫给另外一位大夫说道,“不行就送精神病院吧,咱们这也看不了精神病啊。” “哎,这种病人大多都这样,前期情绪不稳定,过段时间再看吧,对了,他说他儿子叫什么什么邪琴,你知道吗?” “问他了,他又不说。”大夫摇摇头离开。 父亲,是父亲的声音,他在叫我。 “爸爸,爸爸,我在这,我在这。” 护士正在给旁边的大爷扎针,估计是刚来不就的实习护士,扎了三次都没扎对地方。 大爷一看都是地道朴实的农村汉子,要是别人早跟他急了。 “别急,慢慢来。” 护士还不领情,“你别说话。” 听我大吼大叫,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喂,小孩,这是医院,吼什么吼,有没有家长管。” 没搭理她,继续叫喊着。 护士急了,一把拽住我胳膊,“小孩,别喊了,听见没有。” 身上的淤青还没下去,护士这一抓,疼的我连忙挣扎。 “放开我,放开,放开。” “这床大人在哪?有没有大人?” 大爷慢吞吞说道,“这小娃自从是早上刚从重症监护室搬来的,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家大人,对了,小娃,你家大人呢?” “我爸就在隔壁。” 护士诧异,“你,你就是他叫的邪琴?” “对啊,就是我,放开我,我要去看我爸爸。” 挣脱护士,赤脚跑了出去。 父亲手脚打上绷带,挂在空中,无论他怎样努力,也使不上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腰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应该是刚打过镇定剂,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小孩,干什么的。” 没等医生发问,冲进特护病房。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怎么了?你醒醒?” 医生也愣住,“你,你就是他儿子?” 父亲在我的呼喊下微微睁开双眼,看到我的面容他笑了。 我突然发现他一夜间头发白了好多,粗糙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只有那双眸子绽放出光彩,这是欣喜的光彩。 “邪琴,邪琴是你吗?” “是我爸爸。” “你没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躺平,望着天花板,“我这条命我早已经不在乎,纵然是死也没有半点怨言,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旁边的医生拿着夹板傻愣愣看着我们。 “邪琴,走,带爸爸回家,我们回家。” “你现在这情况不能出院,伤口太深,一旦发炎就面临截肢的危险。” 刚刚还在发狂的父亲自从看见我后,突然变的正常,这位大夫不解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发愣。 手脚筋被挑断,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父亲浅浅一笑,“我都这副模样,还怕截肢吗?” “总之你要坚持出院,出了事情与我们医院无关。” 医生其实是想吓唬吓唬,让父亲别闹。 没想到,父亲偏偏就是个一根筋。 “去,给王亮家打电话,让他爸把手扶拖拉机开来,拉我回去,告诉王亮他爸,来回我给他五百块车费。” “爸爸,你还是听大夫话,好好待在医院养伤。” 父亲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纵然是错的,也会一直错下去。 见父亲没说话,只好闷头离去。 “邪琴,把鞋穿上。” “哦。” 我浑身还带着伤,不过还好,这农村孩子就是皮实,都是些皮外伤,动不了大的干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回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穿好衣服,小心翼翼把腰间那块黑石腰牌捧起来,“腰牌啊腰牌,我们回家喽。” 拿起袖子仔细擦拭上面的灰尘。 那会挨打的时候,尽顾着保护这腰牌,我左面身子上的伤最多。 微微一动,疼的呲牙咧嘴。 王亮家是我们村为数不多装有电话的,尽管他家不富裕。 主要原因就是他家那辆二手手扶拖拉机,俗称180,找他拉木料的,河里拉沙子盖房的,这一来二去就装了电话。 王亮他爸一听五百元的车费,想都没想狂奔县里。 电话上我特意叮嘱父亲受伤了,让他给车厢铺垫麦草,多拉几床被子。 傍晚时分,王亮他爸载着王亮父子两来了。 我在县医院门口迎接了他们。 “邪琴,邪琴。”王亮发疯似的跑过来,挠了我一下。 “哎呦。”一阵疼痛钻心而来。 还没等王亮发问,王亮爸三步并作两步。 “邪琴,出什么事了,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还有你这……” 看见我手上,脖子上全都是淤青。 估计是嫌我年龄小,知道跟我也说不清楚,直接问,“你爸呢?” “在医院。” “快带我走,乖乖,这出了多大的事情。” 父亲现在精神正常,随之也就被挪到普通病房。 那会医院还没有现在医院如此正规,更不用说我们那种小地方。 病房内的老烟枪是不会搭理禁止吸烟那四个字,虽然那四个字已经被磨去一半。 曾经有几次护士劝阻过,可接到的答案是我不识字。 这不是逗你玩,住在病房内的那些大爷大妈,都是解放前的群众,有几人认得字。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王亮爸进门那会,旁边几个病床的老烟枪咕咚咕咚冒起烟来。 “老郎,你这是咋地了,出什么事了,人怎么成这样了?” 王亮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和父亲这幅模样愣住。 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 父亲对着王亮爸笑了笑,发白的嘴唇明显是极度虚弱。 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老王,烟在桌子上,自己拿,我这也不方便。”说着,看了看自己四肢。 “老郎,你这到底是咋了吗?” “咱们回去说,回去说。老王,帮我个忙。” 王亮爸倒了畅快,我觉得那会的人都畅快,他们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老郎,咱弟兄俩这交情,你说。” “你去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衣服兜里有张存折。” “邪琴,给你王叔拿一下。” 我从父亲的内兜里掏出存折,递给王亮爸。 “快去快回,咱们连夜回家。” “老郎,你这我看不行啊,还是多住几天吧。你这,你这我还事大啊。” “老王,住这里算怎么回事,还是回家吧。” 王亮爸拗不过父亲,只好去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说什么也不给出院,最后不得不写了一张协议,协议内容就是出事与医院无关。 这笔医药费我们没出,在王亮爸去缴费窗口询问时,得到的答案是已经有人预付过了。 付款人签名处写的是陈国华。 草草了解完医院的事情,被了一大包药瓶,用活动病床送到拖拉机前,几个好心人在王亮爸发了一根烟后将父亲抬上车。 我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搅拖拉机摇把的姿势。 王亮爸撑开上衣扣,一手压着离合,一手拎着摇把,突然迅猛发力,暴躁的动作,飘逸的发型,随着烟筒一股烟冒起后,拖拉机起号。 “他们人呢?” “哪个人?” “那个大人和小孩,手脚那个的?” “哦,你说他们啊,他们走了,下午刚走。” “不是不能出院吗?怎么让他们走了?” “是他们强制要出院,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嗨。” 焦急的陈国华来回踱步,这几天事情实在太多,忙的焦头烂额,一边安老爷子明天就头七,到时要举行追悼仪式,一边自己这个外甥魂不守舍,半死不活,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法院那边来了传票,15日内必须到达法院。 陈国华也不敢将真相告诉他,要是想不开,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再弄出点什么事,可咋整? 这才没有及时到医院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转了半天,摇摇头回去,“这恐怕就是安家的命吧。” 王亮爸的手扶拖拉机加到四档,没再提速,他是怕父亲受到大的颠簸伤口恶化。 幸亏天好,不然这三百六十度天窗无死角,够我们喝一壶。 没等出县城,天已经麻麻黑,气温也降了下来。 城郊几家大院的后院冒起烟,一股秸秆燃烧的味道飘来,应该是在烧炕。 我给父亲又加了一床被子,“邪琴,你歇着吧,不用管我。” “爸爸,咱们为什么不报警?” 父亲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王亮在车厢里不断给他爸加油,“爸,你开快点,我跑起来都比你快,加五档,加五档。” 开始王亮爸没说话,结果王亮不屈不挠,惹火了。 “滚一边去,球日的,你郎叔伤成这个样子,开那么快,找死啊。” 王亮瘪着嘴,蹲在车厢,手里拿着麦草出气,不时回头做着骂人的鬼脸,可只有嘴型,没有声音。 “爸爸,你干嘛看着我?” “我们本应该是死人,只不过老天爷让别人救了我们,死人没有资格报警。” 听的我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啊? “好了,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时隔多年我才想通,做人,无论何时何地,内心的那股仗义必须存在,我们只要报警,肯定会牵连到救我们的陈国华。 山路蜿蜒,车子走的很慢,那个半死不活的前灯极其考验司机对路况的熟悉程度。 我很佩服王亮他爸的手艺,就算是现在我仍然佩服。 手扶拖拉机可不是那么好开的,长长的手把,笨重的车头,要是你胳膊上没有力道,稍微有点突发,情况,就把你挑飞。 这个年代路上的车子很少,尤其是到了傍晚,荒郊野外,人烟稀少,只有一道狭长而又破旧的柏油马路像一条巨蟒,盘旋而上。 天越来越凉,我和王亮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王亮爸也冻的不行了。 “王亮,王亮。” 车子停下,“把我的烤花呢大衣拿来,冻球滴不行了。” 在车厢巡视一圈,“老郎,怎么样?还好吧。” 父亲点头笑笑。 “再坚持坚持,马上到狮子口,过了大湾就到了。” 说完,点上一根烟,站在车厢前美美的吸了起来。 王亮嗖的一下窜下车,“肚子疼要拉屎。”没等王亮爸反应过来,豁着胸脯从路旁的小坡上爬上去。 这小子果真像个猴,扒着两块石头爬了上去。 “狗日的,拉泡屎爬那么高干啥?路边还拉不了你了?” 站在小坡顶上的王亮冲着下面笑嘻嘻的说道,“我拉的屎臭,我怕熏着你们。” 头猛的一回,看不见人了。 “这娃儿。”随后赶紧补充一句,“你看着点,这两天草里虫多。” “我的屎就把他们全熏死了。” 天已经黑了,这么黑的天谁愿意拉个屎还要爬到坡上去,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没错,王亮就是有特别的目的。 王亮爸在取自己的烤花呢大衣里时,把一根烟掉了出来,眼尖手快的王亮赶紧藏在身上。 这才以拉屎的借口去爬坡上吸烟去。 那时候,仅仅只是好奇而已,我也因为好奇偷吃过父亲的烟,不过吸的猛了,晕烟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不知眼前的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爬上坡后,上面是一大片荒地,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人种粮食,按说这地也满平坦的。 王亮可管不了那么多。 还怕不放心,又往里面走了走,觉得这下保险了,才偷偷索索把烟拿出来,一根火柴划开漆黑的夜空,徐徐冒起烟来。 巡视一圈,全都是些荆棘,这蹲下去肯定屁股扎的慌。 “咦,这里有快大石头。”王亮欣喜的跑过去,嘴里还喃喃自乐,“这下不怕扎我沟子了。” 一用力,臭的连王亮都捂住鼻孔。 王亮爸等不及了,“王亮,你完了没,车要走了,你再也不来,你一个人在这吧。” 匆匆吸完最后一口,“他妈的,这什么破东西,这么难抽,呸!” 边提裤子边喊道,“来了来了。” 呼~~ 一阵风从王亮脊背吹过,阴凉瞬间让王亮打个寒颤。 手还放在腰带,未提起裤子的王亮愣住了。 他想回头看看,却怕回头。 王亮爸还在叫。 “嘿嘿,嘿嘿。” 怎么有人的笑声? “你拉的屎好臭。”是个女孩的声音,王亮听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王亮头皮发麻,头发快要站起来,撒奔子跑了下来。 见到王亮一言不发,坐在车厢脸色煞白,一个劲的摇头,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渗出。 王亮爸也没管,这娃天天都给你造点事情,这肯定又是耍哪门子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没脸女孩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回到村里,已经九点多,王亮妈听到拖拉机的响动,知道人回来了。 帮忙把父亲安顿在炕上,把炕烧热,这才回去。 “邪琴,去,把钱给你王叔拿去。” “好嘞。” 跑到王亮家时,王亮爸正在吃饭,“邪琴来了啊,来吃点。” “不吃了,我爸让我给你们送钱。”说完把钱放在饭桌上,准备离去。 “这孩子。”王亮妈看着这五百块钱,边吃边笑。 “孩儿他爸,你多吃点。” 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能赚钱。 “哎,叔,王亮呢?” 我这才发现,没看见王亮闹腾,就说怎么缺点什么。 “他啊,一回来说头疼,估计是受寒了,睡下了。” “哦,这样啊。”往卧室的瞅了一眼,离开王家。 刚才就感觉王亮好像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也许是我多心了。 终于回家了,我真的好累啊,从来没有像这样累过。 父亲不知道还起不起的来,我们这个家算不算个家? 站在窗子旁,凝视天空。 只见那半圆的月亮里,一片亮,一片暗。月亮周围紧紧地绕着一个蓝色晕圈。目光离开明月,才发现在远离明月的天空上还有数不尽的星星。它们象熠熠放光的钻石,有的放射着耀眼的金辉,有的发出微微的白光。它们有的疏散在各方,有的密集做一簇,天空被它们装饰得多么美丽、壮观啊!月光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我静默站立的身影显得高大了。 是啊,我的身影高大了,那是我长大了,我仿佛听见当年母亲离开时对父亲说的话,“我不想再为下一个刻碑匠提心吊胆下半生。” 想着想着,也困了,再去看父亲,他睡的舒服,他也有在睡着的时候能够忘记痛苦。 王亮家的灯早已熄灭,王亮爸从王亮妈的身上下来,大汗淋漓,弓着腰子像根黄瓜似的打起呼声。 王亮妈抱怨的骂了句,“死鬼,完事倒头就睡,跟猪一样。” 隔壁的王亮迷迷糊糊醒来,炕头坐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在唱歌正在唱歌。 她的衣服好美好美,红色的连衣裙绣着花边,还有一双红色的小皮靴,村里的女孩是不会有这样的打扮。 边唱边缕着自己的小辫子,歌声好凄惨,王亮想哭,越听越想哭。 不过,那个女孩为什么一直偏着头,看不见面容。 王亮想说话,想问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突然发现自己无论怎样用力都动不了。 女孩仿佛也发现了王亮的举动,缓缓转过脑袋。 啊! 她没有脸! 脑袋上光秃秃一片,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就连耳朵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王亮傻了。 这个夜晚,大家都睡的很舒服,除了王亮。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王亮爸多睡一会儿,王亮妈开始做早饭了。 今天周日,学校不上课,王亮妈也懒得搭理王亮,这小子一起来就闹腾,跟打了鸡血似的,还是老老实实睡着的好。 可怪了,往常饭一熟,这小子跟狗一样,立刻就爬起来,可今天怪了。 “王亮没起啊?”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饭都熟了,还不爬起来吃饭?” “别搭理他,估计是昨儿跟我跑了趟城里跑累了,别说他,我都还困。” 吃完就下地了。 走前还不忘提醒,“王亮,饭在锅里,起来自己吃,我和你爸去打除草剂了,你在家老实点,听见没。” 中午,村里各家烟囱徐徐冒起青烟,王亮家也不例外,王亮妈回家洗了把脸,赶紧去做饭。 把后锅盖拉开,奇怪了,这小子没吃饭啊,这饭老老实实锅里放着。 要不说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和儿子都是心灵相通的,在地里王亮妈老感觉有些心慌,看见这锅里的饭就知道坏了。 “老王,快来。” 王亮爸还在修喷雾剂,“咋地啦?” “快来,王亮病了。” 听到王亮妈迫切的声音,就知道肯定病的不轻。 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知道,这小子体质好着呢,别看他一天脏兮兮的,干什么也没个谱,一年到头无非冻得流鼻涕而已,有病也都是三两颗阿莫西林解决问题。 这次可不同,王亮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眼皮上像撒了一层霜,嘴皮发紫,怎么叫也叫不醒。 王亮爸一看急了,一拍大腿,“还等什么,快往镇卫生所送啊。” 说着,拎着摇把去发拖拉机,王亮妈赶紧准备一床被褥扔在车厢,刚好昨天载了我们,车厢里的麦草还没下。 赶忙把王亮抱上车厢,王亮妈从柜子底下拿出存折上了镇卫生所。 在家就听见拖拉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王亮家出村要经过我家。 “这王亮爸又要去哪啊?” 边和面边寻思。 从这天开始,我的生活彻底改变,本该这个年龄,正是为难父母,要这要那的时候,可我却像个大人一样,照顾起父亲来。 本来我也是可以的,可命运偏偏摊到我身上,难道真的是那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乏其身,苦其心志。 农村孩子,加上我又是一个单亲,跟父亲生活这么多年,这种环境下,当然会做一些简单的饭食。 只不过,有了父亲这个靠山,他总会操这份心,现在则不然,得我来操这份心。 好汉家难当,我从这一刻起逐渐明白。 浑身上下被面粉染的不像样子却浑然不觉,一个小人站在高不了多少的案板前,糅合着面团。 直到一碗粘合成不像样子的面条送到父亲面前,喂进父亲嘴里。 王亮爸管不了那么多,拖拉机开的还要飞起来,王亮妈抱着儿子哭哭啼啼,“亮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昨儿还好好的。” 紧赶慢赶到了镇卫生所,几乎全医院的人都出来。 院长一看这情况,也吓了一跳,“哎呀,快往县里转,我们这条件不够哇。” 王亮妈急了,扑通跪在院长面前,“救救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哎呀,你快别添乱了,现在往城里转来得及,再耽搁恐怕真来不及了。” 94年,西北山区,过来人都知道,那时候有车的人少啊,我记得最后拉王亮去县城的是镇里合作社的拉货面包车。 “小王,把氧气瓶拿来放车里。”几个人合伙把氧气瓶抬到面包车内,王亮也转移到面包车,脸色已经逐渐开始发青。 氧气管通到王亮的鼻孔,才稍稍缓和一点。 镇卫生所给县医院打了电话,县医院已经做好接待准备。 车子开的飞速,这其中可谓是度日如年,王亮爸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言不发,王亮妈不停念叨着,快到了,快到了,再挺一会儿。 母爱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感情,没有之一。 好在,经过一番抢救,王亮的小命拉了回来。 检查结果是只受了风寒,县里能上的仪器全上了,目前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病症,所以只能按感冒来看。 可这风寒受的也太严重了,一直身体很好的王亮突然变成这样。 在县里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 “亮儿,你感觉咋样,你爸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油糕和麻花。” 王亮妈这个农村妇女,这辈子最令她自豪的就是这个儿子,虽然日子过的紧紧张张,但娃儿只要没事,一切都好。 病床旁有个好心的老奶奶提醒王亮妈。“娃儿病刚好,让他吃点清淡的,这油糕麻花食重。” 王亮妈点点头,笑了笑,“我会嘱咐他少吃点。” 接着,旁边的大妈在一块拉起家常。 农村人实在,没几下王亮妈也加入进去,一块唠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净身出户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哎,你们知道吗?最近咱们县有件事可传的沸沸扬扬?” “哦,我知道,你肯定是说安家的事情,现在全县都传遍了。” 王亮妈一脸雾水,也不好插话,只需要仔细的听着。 “安家那媳妇名声坏了去了,他跟安家的货运司机,那十几年前在学校上学时就好上了。” “啊?不会吧。” “她嫁给张家,还把自己老情人弄来当货运司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还藕断丝连吗。” 一直没说话的大爷急了,“你们知道个屁,这都是那对狗男女设的局,为的就是等安老爷子一死,好霸占安家的家产。” “我听说,这安老爷子的死就是那个女人害死的。” “你们说那安家儿子也真是的,怎么那么窝囊,身边潜伏了这么一个炸弹,还楞是不知道。” …… 说了一大堆,重点来了。 “那个女人害死公公,警察怎么不抓她啊?” “你知道什么?”说着声音压的特别小,几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王亮妈也挤进一条缝。 “那是被人给译制(农村方言,通常利用一些旁门歪道去害人,称作译制。)了。” “啊?什么人能这么厉害。” “这个我倒不知道,反正我听人说,说安老爷子死的当天,那棺材怎么也抬不动,最后砰一下掉在地上,竟然把院子砸出个坑,你们猜怎么着,原来是安老爷子显灵,这院子下面埋着东西。” “啊?”惊起众人齐呼。王亮妈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毛毛的,不会也是…… “那下面埋着什么东西?” “下面埋着的是一块黑石碑,听说那石碑上还刻着咒语。” “咱们县木器厂打棺材的鬼三给看的,那安老爷子就是被这石碑给克死的。” 大爷说的唾沫横飞,病房内的人全都竖起耳朵,朴实的劳动人民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这种人,放在古代,就得浸猪笼。” 这种处罚方法好像大家很赞成,“她简直比潘金莲还潘金莲,真是死不足惜,老天爷怎么不把这种人收了,还让她为非作歹。” 几个妇人气的骂起来。 大爷顺顺嗓子,“你说那女人狠不狠!这种事情,警察也没办法。安老爷子刚刚死,尸骨未寒哪,连人还没下葬,她立马就和安家儿子离婚。那财产早都让那女人转到她名下,我看哪,这安家算是完喽。” 听来听去,都是在骂马蓉的,倒没一个人提起做石碑的人。 不知大家有没有悟出什么道理,中国人自己这一套也只有中国人懂。 “那法院审,判了吗?” “明天开庭,安家申请公开判,到时候你们要是乐意,可以去法院听审去。” 这也是陈国华最后办法的办法了,公开审,判,他希望把这件事捅出去,看是否能出现奇迹。 此刻,安俊生傻傻坐在屋里,灯也不开,不抽烟的他,烟头填满烟灰缸,胡子茬子起高一截,看起来沧桑不少。 陈国华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舅,你来了。” “嗯,俊生,还好吧。” “嗯,我没事,舅。”安俊生一夜之间醒过来,自己爱的是一只魔鬼。 “明天判,决,准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听天由命,不过,我一定要把孩子的抚养权……” 安俊生正要说这事,被陈国华打断。 “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事。” 安俊生一脸疑惑,陈国华实在是不忍心,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让自己这个外甥知道。 “俊生,你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 “没事,舅,有什么话你说吧,都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 “雯雯和乐乐不是你的孩子?” 原以为安俊生会发狂,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 “看来,还是按照我想的来了,果真不是我的孩子。” 陈国华一脸诧异,“难道有人已经告诉你了?” “没有,我猜的,她能从一开始就预谋到现在,孩子的事情她一定会比我考虑的更周全。” “好了,不说了,由他去吧,舅,这房子明天就是她的了,恐怕我要露宿街头了,呵呵。” 安俊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家这么大的摊子,一夜间就拱手送给别人,自己也从锦衣玉食一下子变的还不如个乞丐,如此大起大落,安俊生也笑这世事无常。 “我的傻外甥,有老舅在,还能让你露宿街头,明天我把明生那屋腾出来,你们还年强,挣得回来。” “那就多谢舅了,对了,舅,我能见见那个人吗?” 陈国华长长舒了口气,“算了吧,他已经够惨了,还有一个和轩轩一样大的孩子,估计那爷两日子也不好过。” “舅,你误会了,我就想去看看那爷两,不管怎么说,那爷两跟我一样,都是被她给害成这样。” “好吧,等明天判,决结果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舅,我想见见我姐,她现在在哪?” “她去鬼师父那了,这些天没少麻烦鬼师父,我让俊丽专程去感谢一下。” “行了,你看你一下老成什么样子,走,老舅带你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人总是在岁月中长大,人总是在磨练中成熟,当一个男人经历过肉,体上的打击那还远远不够,只有在精神上受到足够强烈的冲击还能毅然不倒,就是鬼神也会敬重你。 开庭时间到,审,判大厅人山人海,还不时有人往里面挤,没办法,只好关了大门。 全县人似乎都将目光盯在判,决结果上,全县人似乎也都极其痛恨这个女人,希望她不得好死,可这一切都是当初的安俊生心甘情愿才导致成这个样子,所以,我们中国人经常习惯骂别人,“是你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在安俊生自己看来,一点都没错,他甚至现在都不恨那个女人,他恨自己,恨自己没出息。 判,决结果没有出乎人意料,一切都在法律程序中,马蓉在法律占得各种先机,本以为安俊生会在法庭上极力维护各种权益,极力挽回安家的损失,可没想到,他却一句话也没多说,也不上诉。 全县群众在下面的谩骂让审,判长快速读完审,判结果匆匆离场,纵然这场审,判不得人心,可是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只能说在法律程序上,审,判长没有一点错。 “唉,这辈子审的最纠结的案子就是今天了。” 审,判长在后台无奈的摇摇头。 听审的只有来锦江笑了,这是他十几年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他赢了,他真正的赢了。 “爸,我妈呢?”王亮瞅来瞅去不见老妈。 “谁知道你妈去哪了,放心吧,丢不了,再说谁要你妈干啥,哈哈哈。” 王亮爸看着儿子好起来,心情大好。 “等你妈回来,咱就回家。” “我妈回来了。” 王亮妈看起来心情不好,“秀琴,干啥去了?” “去法院了。” 王亮爸不解,“你跑法院去干啥?” “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竟然让那种女人得逞。”王亮妈自言自语,仿佛没听见王亮爸说话。 王亮爸边叠被子边说,“你肯定是昨天听那些婆娘胡扯皮,人家的事关咱们什么事,以后我儿子可千万不能娶那样的女人。” 王亮嘿嘿一笑,“爸,你放心,我王亮长大娶的媳妇肯定没脸。” “没脸?”王亮爸不知道儿子又胡说八道什么。 “爸,这你都不知道,以后我媳妇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嘴不敢乱说,眼睛不敢乱看,耳朵不敢乱听,那不是没脸是什么?” 王亮爸对着王亮妈,“嘿,没想到你儿子懂的还挺多。” 熟不知,王亮的这句话让“她”也听到了。 “行了,回家。” 往出走时,王亮爸凑在老婆身边,“哎,那判,决结果怎么样?” “你不是不关心吗?问这个干啥?” “哎呀,你不是看热闹去了吗?快说。” 一家人有说有笑回家。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天地之所以可以长久不衰,是因为它从来自己不生出任何东西,一切都是“众生”,正因为众生在自生,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 这一次有长有短,有安逸有痛苦,我不知道父亲是否明白这个道理,但我知道,当一个人手脚都不能用的时候,那得有多痛苦。 我每天早晨都会早早起床,准备好早饭再喂他,然后才去上学,喂饭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父亲的表情,他很安然。 “爸爸,你好好待在家里,我要去上学了。” 父亲目送我离开家门,剩下就靠他自己。 目前还好,农村的小学都是早上六点去,一直上到下午两点放学,就再也没事。 可马上就要读中学,我不知道这期间的日子,又该怎样过。 我总不能丢下父亲不管吧。 只能一步一步走着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各位兄弟姐妹,大叔大婶,你们好。 我是牛山云,这本书是继《棺命》来,足足准备了半年才筹备的新书,读到这里的,相信你们看的出来,末代刻碑人不仅仅只是一本悬疑、灵异小说,更是一本哲学小说。 当然,人与人的理解不同,有的读者年龄较小,很多东西可能还没有悟出来,没有关系,成长就是这样。 了解我的人知道,我也算是个老作者,能坚持到今天也甚是不容易,是因为我对这一方面的兴趣。 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了国学,从《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再到《道德经》、《易经》,之后再到《孙子兵法》、《鬼谷子》、《三十六计》让我对生命和生活有了重新的认识。 不算是个纯粹的文人,算的上是半个文人吧,之后逐渐又接触到玄学,这才促成了这一步步顽强的成长,写出一本本小说。 写书是一个痛苦的活,不瞒大家,用一颗颗的烟熏陶出来的小说,这里面整整折掉我多少脑细胞,而这些脑细胞里不乏有我一些寿命。 哈哈,苦痛的话就不说了,说多了好像还有点丢面儿,从这章开始便要上架了。 我不虚伪! 老实讲,写书就是为了赚钱,各位读者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们肯话费几块钱看我的小说,我就能多赚几块,就这么简单。 要是能够打赏一番,让我再有些附加收入,那我更加感激不尽。 要我说,写书跟卖艺差不多,只不过咱在人前露不了相,不然我去直播了,只能在人后用自己那点点学识整理出文章卖弄一下,忽悠忽悠你们几块钱。 哈哈,行了,我这个人老爱讲实话,再扯就扯多了。 就这么个事,书上架了,就要收费了,如果各位觉得值得一看,那就当给牛山云的碗里扔两钢镚,让我能多赚两个是两个。 我看了其他朋友的上架感言,都写着如何充值,如何捧场,我就不浪费时间,花钱都不会花的话,干脆也别看了,哈哈。 最后祝各位看官,身体健康,看完此书后发大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碑之人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下午放学回来,王亮爸端着碗来我家,跟父亲聊天解解闷。 放下书包,“王叔来了啊。” “王叔我给你泡茶去。” “邪琴,不用了,你写你的作业去,王叔跟你爸聊聊。” 一脸笑脸,“我早在学校把作业写完了,爸,你吃啥,我给你做。” 父亲慢慢吞吞接着我的话,“你王叔来的时候给我端了碗榛子,你不用管了。” “对了,邪琴,你过来。” 走到父亲跟前,父亲屁股支了一把力,靠着墙缓缓做起来,王叔赶紧帮了父亲一把。 “邪琴,这碑匠的手艺可不能丢啊。” “我知道。” 王叔很纳闷,“怎么,邪琴也准备接你的手艺?现在都啥年代了,怎么能让娃儿学这个,这以后肯定得上大学去大城市赚大钱啊。” 父亲苦笑,“哎,老王啊,这有些人,他生来不是为自己活的。” “嘿嘿,我老王是个粗人,我只知道怎么能把日子过好,不让老婆孩子饿肚子就行,你这话我真的还……”说着,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邪琴,你去柜子下面有一个小匣子,你把它拿出来。” 按照父亲的指示,打开柜盖,在层层被褥衣服下面,还真有个黑色匣子。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把它打开。” 匣子推拉活页式,没有锁子,只需要按住一头的楔子就可以拉开。 虽然简单,但不懂的人很难知道那个不起眼的楔子在哪。 或许,这个匣子以后的主人就是我,随手一摁,顺利的打开匣子。 父亲笑了,“看来,你跟这个匣子还真的有缘分。” 里面有牛皮纸包裹的三本书。 “邪琴,现在你可以学习第一本书,切记,25岁之前万万不可打开第二本和第三本,否则……” 父亲说到这停顿一下,到是把王亮爸惊着了,嘴里咬着一根烟黏在嘴皮上,忘记了吸。 “否则怎么样?” 我眼睛看着父亲,父亲喘了一口气,“我希望没有否则。” 父亲没有告诉我答案,人生最怕的不是你知道会怎样,而是未知,只有未知的恐惧也会让你时刻提防。 “那第三本呢?” “等你看完第二本,自然会告诉你。” 上下打量一眼父亲,又转眼看了下王亮爸,有些忐忑,将第一本书的牛皮纸掀开,王亮爸也随着我的举动看着。 书很崭新,黑色的封面上有岁月的沉淀,《碑之人》三个字射出一道光,进入我的眼睛。 “碑之人!” 王亮爸头凑在上面仔细还瞧了瞧,“这面面上没字啊?” 我还反驳道,“王叔,你不会眼神不好吧,这么大的字你看不见?” “你拿起来我瞅瞅。” 父亲在一旁微笑,王亮爸眼睛瞪大,“哪里有什么字吆,你这娃儿怎么忽悠王叔。” 我还想反驳,父亲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争辩。 “行了,邪琴,你出去看去吧,这都是怎么教你刻碑的,我跟你王叔还有话说。” 抱着匣子去了我的屋子。 迫不及待翻动着纸张,泛黄的纸不是一般的宣纸,用手摸摸好像是皮,上面还涂着一层 蜡,上面的字好像也是刻在蜡里面。 这里面哪里有什么讲解刻碑技术,都是一些让你琢磨不透的东西。 立碑记。碑高三尺,横财顺科,碑宽一尺九,进宝横财,碑厚二寸四,天德大吉。 卧碑记。碑高二尺四,天德,碑宽一尺六,大吉。碑厚二村四,财旺,及第。 用字记。大字三寸二,纳福,小字一寸,财旺,小字一寸二,登科。 越往后越稀奇。 什么寻龙碑,避祸碑,镇宅碑等等,虽然觉得很有意思,但全都是文言文,像什么“涨天水、凑天土、献天金、冲天木、宝殿、宝座飞仙飞龙之类”完全不懂在讲什么。 要是没有父亲的帮助,恐怕到死也看不懂这到底要做什么。 十岁,也是我正式学习“匠共”(所谓匠共,指的是一门匠人流传下来的秘诀和术数。)的年龄,这一路到现在,历经太多艰辛。 简单的把整篇书翻了一遍,前面的十之能懂一二,后面的则不然,纯粹是看天书。 不过,总感觉这本书有着神奇的魅力在吸引我。 书内的插图总有一股特别的气息散发出来,而我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时间总在你不经意中溜走,这不经意间,或许你在学习,或许你在玩耍,总之,当你反应过来时,你总会无奈的叹息。 “邪琴,邪琴。” 抖了一个哆嗦,父亲在叫我。 这才反应过来,哎呀,这么快就要天黑了。 回了父亲一声,“来了,来了。” 王叔已经走了好长时间,父亲是要喝水。 王亮爸回去,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因为家里那只狗今晚老是不安分,气的王亮爸出去喊了好几回,那只狗还是冲着屋内狂叫。 这不得不让王亮父母心里有些发毛,毕竟老一辈人说的话他们还是心有余悸。 “今晚怪了,这狗跟疯了,怎么一个劲儿的叫唤。” 王亮爸燃起一根烟,老婆秀琴拾掇炕上的衣服。 “也是啊,咱家狗不这样啊,你不行出去再看看,是不是狗生病了。” “我都出去两回了,那狗欢实的很,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王亮,王亮。” 王亮正在数自己的玻璃球,“妈的,输的就剩下十二个,狗日的罗二狗,赢了我那么多,等我明天去学校,一定要赢回来。”说着,在炕上练起靶子来,大拇指往出一推,一颗玻璃球飞出去,刚好插在另一个玻璃球上过去,没有击中。 “妈的,又没打中。” “王亮,王亮。”王亮爸又喊了两声。 “咋了爸。” “你出去看看,咱家狗平时就听你话,它今晚再这样吵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知道了。”边下炕边骂,“狗日的罗二狗,这打弹球咋就这么准。” 披着外套出了门,没想到,那狗一看见王亮,叫的更凶。 王亮往跟前一走,平时见了王亮摇尾巴蹭腿的黄狗跟疯了一样,扑了上来,王亮直接被扑倒在地。 “哇~” 王亮爸一听儿子叫唤,鞋都没来得及穿,奔了出去,“王亮,怎么了。” 王亮躺在地上打滚,黄狗骑在王亮身上一顿撕咬,想把上面东西拉开。 “这条死狗,你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吃了。” 王亮爸拎了房檐前的木棍冲上去,狠狠的给黄狗两棍,这两棍下手忒狠,狗都被打瘫在地,嘴还是死死咬住王亮脖子上的衣服不撒嘴。 “妈的,看来今晚得把你这个畜生宰了。” 抓起一旁的锄头瞄准黄狗脑袋砸下去,黄狗直接被砸死在地,到死也没撒口。 王亮哭天喊地,隔壁两邻都赶了过来,只见往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口中流着鲜血,脑袋被砸进去一个坑,这狗是活不了了。 黄狗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王亮,仿佛有什么要说。 “我娃不怕,我娃不哭,这死狗,他妈的不知道怎么就疯了。” 秀琴赶忙把王亮扶进屋。 隔壁二大爷见状问王亮爸,“建林,这是咋地了,咋把自家狗砸死了。” “二爸,你是不知道,这狗今晚疯了,你看把我们邪琴咬成啥样了。”说完就去在王亮身上找伤口,王亮爸却怎么也找不出一道伤口,倒是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不少。 二大爷老眼昏花,王亮爸随便指了指,反正天黑了看不见。 “回去给娃叫叫魂,别给吓着了。” “知道了二大爷,二妈你也回去吧,别着凉了。” 秀气翻来翻去没找见伤口,两口子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行了,先让亮子睡觉,掌柜的,你把黄狗拉出去埋了吧,在咱家好几年了,从刚抓来还没马勺大一直养到现在都能驮人了,说没就没了,你还别说,我这心里还真不好受。” 秀琴说着还有些伤感,“谁说不是,好好一条狗给咱家看家护院这么多年,这一直都好好的,就跟王亮亲,今晚不知道是怎么了,咋就疯了呢?” 王亮爸也想不通,摇摇头,把架子车拉着,去把黄狗埋了。 回来时,秀琴还在做针线等丈夫回来。 “秀琴,王亮睡了?” “嗯,睡着了。” “行了,咱们也睡吧,明天还得去镇上拉化肥。” 王亮家最后一盏灯关掉,夜晚的寂静又吞噬了整个山村。 这些朴实的劳动人民啊,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最惬意的。 人生哪有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美好的事情。 “王~亮~,~王~亮~。” 声音纤细而悠长,从音色能辨别出是童声,而且是个小女生。 王亮觉得身体好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当他睁开眼睛,那个女孩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还是没有脸,只有一个空头。 衣服还是那么鲜艳,它的身高,它的肢体,明显是个孩子,是个跟王亮年纪一般大的孩子。 防盗版: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和爱护,牛山云以最精彩的作品回报你们,如果有心,还望能够赠送几个道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我美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防盗版:亲爱的各位朋友,本书连载于凌云文学网,还望各位能够支持正版,作者创作实属不易,拜托。 “王~亮~,我~美~吗~?” 王亮如上次一样,还是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它逐渐靠近王亮,坐在炕头,脊背对着王亮的脑袋。 王亮拼命挣扎着,可无济于事,他好像被这个女儿控制,连合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王亮,你喜欢我,我就嫁给你好吗?”脖子缓缓转过,空白的头颅上什么也没有,只能听见纤细而悠长的声音。 “我就是没脸的女孩,你喜欢我吗?” 女孩的脑袋逐渐靠近王亮的眼睛,他清清楚楚看着这个只有头颅没有五官的怪物接近自己。 …… 睡梦中的王亮爸忽然惊醒,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家里那只大黄狗跳上炕,怎么撵都撵不走,死活拽着王亮爸的衣服往外拉。 秀琴是个老实的女人,凡是女人都非常敏感,丈夫忽然坐起,她也惊醒。 拉了下灯线,灯泡着了。 “娃他娘,几点了?” “一点多了,怎么了建林?” “不知道,我总感觉不对劲,哎呀,我也说不准。”此刻的王亮爸也已经没了瞌睡,下炕去撒泡尿。 “别疑神疑鬼了,快睡吧。” 王亮爸披上外套,尿盆子在门口,一会儿听见尿打在尿盆的声音。 “嘿嘿,嘿嘿。” “是谁?谁在笑?” 秀琴在里面就听见王亮爸喊叫,大声回了声,“孩儿爸,咋地了?” 此刻的王亮爸已经将门口那根棍紧握在手里,眼睛不断巡视着周围。 “孩儿爸,咋地了?” 秀琴不放心,披上外衣也出来。看见丈夫怪异的表情,还有手中紧握的那根棍。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在笑?” “人?笑?” 这么一说,也把这个女人吓的够呛,“孩儿爸,你可别吓我?” 忽然间,王亮爸想起什么,“去看看儿子。” 掀开门帘,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秀琴赶紧拉灯,只见,王亮赤身裸,体跪在炕上,脑袋如同霜打了的核桃,挂在脖颈上掉下来。 “王亮,王亮。”王亮爸第一个冲上去,秀琴看见儿子这一幕吓傻了。 脸色铁青,嘴唇发紫,人事不省。 “王亮,我滴孩儿,你这是咋了嘛,别吓妈啊。” 两口子叫人的叫人,掐人中的掐人中,没一会半个村子被折腾醒了。 哐哐哐!哐哐哐! “老郎,老郎,开门啊,开门啊。” 自从父亲出事后,我就在父亲屋子里支了张床,晚上得照顾父亲起夜。 “邪琴,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刚把门栓拉开,王亮爸跟疯了一样冲进来,“邪琴,对不住了,我得找你爸,王亮出事了。” 紧跟着王亮爸进去,父亲正努力想坐起来。 “他郞叔,我家王亮像是中邪了。” 父亲先是看了我一眼,“别胡说,好好的怎么中邪了。” 上气不接下气,“他郞叔,求你,瞧一眼吧,咱村可就你一个匠人,我郞叔活着的时候,我可亲眼见过他给我二爸译制(调解鬼神之事)过。” “我行动不便,把王亮带家里来吧。” “邪琴,来,扶我起来。” 父亲见王亮爸这样说了,也没法推脱。 “人就在门口。” “秀琴,把孩儿抱进来。” 王亮已经开始抽搐,比前两天还严重,翻着白眼,极度恐怖。 秀琴抱着儿子,还不断呼喊,二大爷和二妈跟在后头。 我家乱成一团。 王亮刚被抱进门,一股强烈的不详感紧跟而来,父亲条件性的看了我一眼,仿佛看出我的不安。 秀琴用被子裹着王亮,浑身上下铁青,嘴唇由发紫开始发黑,脸色也逐渐黑了起来。 总是觉得,附近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那双眼睛在哪。 父亲一看这阵势,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秀琴哭的一塌糊涂,“郞兄弟,你可得帮帮忙,王亮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邪琴,把你腰牌拿来,给王亮挂在脖子上。” “啊?” “快,再晚王亮就没命了。” “哦。”从床头板凳上搭着的裤子取下黑石腰牌,连忙给王亮挂在胸前。 黑石腰牌刚刚接近王亮,“啊~” 嘶叫一声,咬牙切齿,胡乱挣扎,仿佛被烈火焚身一般。 听到儿子叫了,所有人脸上露出喜色。 呕~ 呕~ 呕~ 王亮连续吐了三口,黑的如墨汁一样的东西,喷在我的床单上。 屋内多了一股恶心的臭味。 二大爷躬着腰子,“施林,娃儿这是咋了?” 父亲没回应二大爷,“老王,你先把孩子抱回去。” “那不要紧吧?” “放心吧,孩儿暂时没什么事,等会我会来给你拾掇,你们先走。” 看到王亮胸前那块黑石腰牌,王亮爸妈也放下心,因为那东西刚一给儿子带上,脸色缓轻不少。 “老郎……”王亮爸还要说什么,给二大爷拉了下去。 半夜三更,闹的沸沸扬扬,我的瞌睡也全都被打断。 院灯在漆黑的夜里显然尤为昏暗,一只杏猴(猫头鹰)趴在不远处嘶叫,我出去送他们离开,一阵清风切身而过,不禁打个寒颤。 刚进门,“邪琴,我问你,碑石冲灰记,是如何施用的?” “碑石冲灰记?用石九十斤,横长一尺三,破凶,镇鬼门(东北角),大吉大利。” “嗯,不错,去做吧,王亮的命就攒在你手里了。” “啊?” “啊什么啊?进了郞家门,做了郞家人,就得承担郞氏家族的责任。” 父亲声音很大,我低声哦了一声,仿佛能听懂,又好像不懂。 天快亮的时候,这块石碑终于搞定。 为此我手上好几处伤,心里默默念叨,“难道这块石头就能救王亮的命?” 父亲心果然很大,补了个回笼觉,刚刚醒来,“邪琴,碑打好没?” “打好了。” “去王家叫人,让他们拉回去,埋了。” 王亮爸二话没说,嫌拉架子车过来麻烦,人跑过来扛起石碑跑了回去。 “邪琴,埋哪里?” “东北角。” “好。”选定了位置,还小心问我一遍,“这里怎么样?” “行,就埋这里。” 当石碑刚刚埋好没五分钟,王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儿子醒了,儿子醒了,邪琴,你爸真是神了,我得好好感谢你爸。” 下午时分,王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我坐在王亮屋子的炕上,看着王亮一点点好起来,不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简简单单的埋一块碑就治好了王亮的病,这让我对我们家世代传下来的碑匠手艺有了新的认识。 王亮爸按照老一辈的说话,把门窗大开,好在今天的阳光正好,好好的除除屋内的晦气。 再想起昨晚发疯的狗,它看来不是故意发疯,而是在警示王家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王亮爸后来做的那场梦。 越想越靠谱,为此还为那只大黄狗立了个牌子,以作纪念。 “王亮,你球日的到底咋了吗?昨半夜,差点吓死人了。” 王亮喝着他妈给炖的鸡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傻不愣瞪的瞄着我,“郞邪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王亮说话永远像嘴里含块石头,又快有糊。 我点点头,“我信。” “哎,那你到底怎么回事?” 王亮终于招了,一点余地都没保留说个清楚。 我惊呼道,“没有脸的女孩?” “嗯。”王亮点点头,“她昨天晚上要我和她成亲,说成完亲后就要带我去她那边。” “啊?有这种事?” 王亮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邪琴哥,我怕,我怕她今晚又来找我,我不想跟她去,她那边太冷,太冷了。” 一贯做事没个谱的王亮,这回彻底的怂了。 “你放心王亮,我们郞家的碑匠一定能帮你,今晚你来我家,我看她能怎么样。” 王亮听了我的话,今晚来了我家和我住。 屋内灯火通明,我和王亮坐在父亲跟前,王亮现在好多了。 “亮娃子,一天可再不能那么没谱了,这回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父亲怕话说重了吓着王亮,到此打住。 “我再也不胡骚情(陕西人懂)了郞叔,你的伤怎么样?” “哈哈,郞叔一时半会死不了。” “郞叔,我不会再那样吧?”王亮抽抽嘴巴,还是心有余悸。 “放心吧,邪琴给你用碑石冲灰冲了身上的灰尘(晦气),你不会有事的。” 王亮听了这个话,放心很多,毕竟大人信誓旦旦的话总比我给王亮的说的起作用,王亮这也算吃了定心丸。 王亮的详细事情父亲这也全都明白,撅了撅嘴巴,“肯定是那天晚上那泡屎拉出来的事?” “刚才你说什么?没脸的女孩?”这不仅是父亲,就连我也诧异,纵然是鬼怪,那怎么会没脸呢? “都睡吧,明天你们还要上学。” 父亲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好奇。 王亮在我家这觉睡的特别踏实,一晚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出现,倒是王亮爸和王亮妈却出了点意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人之初,性本贱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倒也没什么大事,两个人只是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叔叔,阿姨,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被压的好痛苦,好痛苦。” 一块巨石下压着一个没脸的小女孩,无论那女孩怎样用力也动弹不得,哀声祈求着王亮爸妈,去她们放过。 我和王亮一块去了学校不久,王亮爸就来了,把这事给父亲说的很全。 “老郎,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女娃娃怎么就没脸呢?” “放心吧,老王,不会出什么茬子,你安心去干活,等邪琴放学回来再说。” “老郎,这事你可得上点心,这两天我老觉得不对劲。”心有余悸的王亮爸蔫儿似的回去了。 王亮今天精神了许多,更让他高兴的是,在学校体育课大家围在一起打弹球的时候,王亮竟然把罗浩给赢了。 上次输给罗浩十三个弹球和二十张烟盒卡,王亮楞是气的一路没说话,背地里还偷偷抹过眼泪,最后把路边一棵小树折成两把才解了气,不过他手上也划破好几道口子。 今天可新仇旧恨一起算,赢了罗浩整整五十个弹球。 放学路上,王亮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断的给我描绘着他是怎么杀的罗浩屁滚尿流的,如何让罗浩输尽兜里最后一颗弹球的,还拿出三个分给了我。 到了村口,“郞邪琴,我回家了,下次要是没弹球,就直接找我王亮,哈哈哈。” “好嘞,王亮,以后就靠你了。” 到家时,王亮爸也在我家。 “叔,你来了。” 父亲告诉王亮爸,“行,邪琴回来了,你现在就叫上王亮,去那天拉了屎的那个地方。” “邪琴这娃去,能行吗?” 王亮爸还有些不放心,“我们郞氏碑匠,没一个不能行的。” 这话的语气,父亲有些冲。 王亮爸也没敢多说什么,回家开着拖拉机拉着王亮出来。 “邪琴,上车。” 王亮还以为他爸带他去看风景,攀上车厢边爬了上去。 县城这两天关于安家的闲言碎语也少了许多,因为说多了也就没意思。 当这个故事全县人民十之八,九都知道的时候,也就不新鲜了。 安俊生如今一贫如洗,就连安老爷子生前住的院子都没保住,划给马蓉。 无奈,只好搬出来,住在舅舅陈国华家。 明生因为家里多了个表哥,还占了自己的窝,一肚子窝火。 当初安俊生风生水起的时候,明生可把这个表哥当亲哥,年年家里有山货下来,第一个想着给表哥送,现在可倒好,把这表哥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早晨起来,明生一看见这个表哥,横眉竖眼,吹胡子瞪眼睛。 早饭的时候,舅妈给俊生炖了鸡蛋,明生为此发火了。 “不吃了,我在家的时候没鸡蛋,怎么来了人就有鸡蛋吃,我在家是个外人。”甩下筷子就要离开。 “站住,你怎么说话,现在俊生有难,我这个当舅的不帮,谁帮?” “你这个当舅的干脆把咱家全部送给他吧。我现在连媳妇都没,你管了吗?整天就想着他那点破事,那是他咎由自取,怪得着别人吗?” 俊生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小块鸡蛋,放在嘴边迟迟没有进口。 目光死盯着那碗鸡蛋,一句话也没说。 舅妈赶紧打圆场,“俊生,你吃你的,不管,明生是没娶到媳妇,给他爸撒气呢。” 陈国华还继续骂自己的儿子,俊生开口了。 “舅妈,舅,我准备这两天搬走,我已经让我的朋友给我弄了间住处。” 陈国华筷子啪砸在桌上,对着外甥,“俊生,你这是干啥,你哪也不能去,你要是离开陈家,我这张老脸还搁哪?那我岂不成了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之人,你好好待着,听见没有。” 俊生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其实已经主意已定。 民生头也不回出去了。 “不管他,爱吃不吃,咱吃咱的。”这顿早饭大家都没吃几口,不欢而散。 俊生单独去找木器厂的鬼师父。 一进鬼三家门,院子里到处都是木板和已经成型的棺材,屋子里都充满木料的味道。 不过,木头的味道并不令人反感,反而你会喜欢上他。 俊生深深呼吸两口,感觉整个人也都畅快许多。 “我这棺材铺可是很少有人来啊,你这是?”俊生给鬼三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 一直不吸烟的俊生,现在也开始吸。 “俊生也吸烟?” “烟乃百草精华,怎可不吸?” “哈哈,说的好。” “鬼师父,我也不藏着掖着,是我拱手把安家的一切送了出去,也是我把父亲的性命搭了进去,求求你,帮帮我。” 鬼三没说话,背身向内,看着门外。 “鬼师父,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这份家业是我的也算罢了,那是我的命,我认了,可这事我父亲拼了十几年才拼出来的,就这样白白送出,我不甘心,你要你能帮我夺回,我拿出一半……” 鬼三突然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俊生,你回去吧,我只是一个打棺材的,没有通天的本领,我帮不了你。” “鬼师父。”说着,俊生跪了下来。 鬼三半会没说话,狠狠吸了一口烟,“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鬼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找那个当年给我家院子埋石碑的人?可他,他的手脚筋都被姓来的挑断,他还能做什么?” 俊生不信郞施林这个废人还能做出什么来。 “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鬼三这是要赤露罗的逐客,鬼三不想留的人,你最好识相点速速离开,别让这个半大老头子发火,对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俊生向鬼三施礼后离开。 鬼三摇了摇头,“人之初,性本贱,不贱何以失天下?”便背搭着手进屋喝茶去了。 父亲躺在炕,稍稍挪动一下还可以,就是到现在连只笔也拿不起。 为了父亲方便上厕所,不得不在家弄了个马桶。 这是我做的,把板凳中心掏空,下面接个盆子就行。 父亲刚刚挪动到炕边,双腿岔开,想小解的时候,门响了。 哐哐哐!哐哐哐! “谁呀?” “没人应。” “谁呀?” 尿都撒完了,还是没人应。 哐哐哐! “别敲了,门开着,自己进来吧。” 一个小伙子三十出头,长的白白净净,只不过气色衰弱,如同大病初愈。 干净的胡子明显是来之前专门清理过的。 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就当他进房门的时候,父亲才想起来,他就是安家少爷,安俊生。 “哼。”冷冷一笑,“该来的还是会来。” 安俊生大步跨进门,连最基本的礼仪也浑然忘却,冲向父亲的炕头。 父亲躺在炕上,侧过脖子,看见这个男人双目如虎,脸青如铁,除了来为他爹安老头子报仇,不可能有其他可能。 如今动弹不得的父亲,也只能任其宰割。 孔子老人家说的好,尽人事而安天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安俊生找上门来也无可厚非,毕竟…… 安俊生走到炕前停了下来,父亲笑了笑,“动手吧,你看什么办法解恨你就用什么办法是。” 安俊生也意想不到,眼前这个瘫痪在床的中年男子竟然不惧,不仅不惧,还如此坦然。见他站在炕头,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你不是为报仇而来吗?正好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就抓紧时间吧,要是有人来了,你还真不好下手。”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更让父亲捉摸不透,想用尽全力坐起来,可是这手脚并不听他使唤。 在用力无效的情况下,又失望地躺了回去,不过还是保持着用力的姿态,伸长脖子轻声地问道:“你这是作甚?” 安俊生跪在地下,低着脑袋,双目正瞅着脚地,一声不吭,过了半晌才说道:“郞师父,求求你,帮帮我。” “哼,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找一个仇人来帮忙,你不怕你祖宗饶不了你?” 安俊生仍然铁青着脸面无表情,“不,凶手不是您,凶手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害死我父亲,跟您无关。这一番家业都是父亲生前打拼十多载才积累而成,如果就这样让这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夺了去,我,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安家的列祖列宗。” 安俊生说的很煽情,煽情并不是声泪俱下才是真,一般声泪俱下那都是演员,只有像安俊生这样的才叫真感情。 强力板着脸庞,泪珠子如同拆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颗滚落下来,打在地上的砖块上。 人的转变终究还是取决于受的打击,跟前两天还傻不愣愣的安俊生想比,他的确彻头彻尾换了骨。 把这年轻人也逼的够呛。 防盗版:本书作者我是牛山云,发布于凌云文学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卧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防盗版:如果觉得此书值得一看,欢迎各位老哥在下面评论,有能力的朋友,请来波打赏道具,为了这本书牛山云也是呕心沥血实在不容易,就当各位看书的老哥同情作者的一番心血,多多支持,多多评论。父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纹丝不动,“唉,你若是报仇,那你就快动手,要帮忙,我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安俊生心中的怒火蹭一下窜上来,情绪突然激动,“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拿着我安家的家产逍遥法外吗?你可别忘了,你自己变成这幅模样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眼前这个男人暴跳如雷,父亲却笑了,“呵呵。” “你笑什么?” 父亲没有回答他,只是侧过脑袋,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安俊生那一双血红的眼睛。 屋内很安静,但不表示只有语言可以交流,口是心的门户,而眼睛却是心灵的窗户。 ……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正所谓形势比人强,就是这个道理,纵然没有郎施林来帮马蓉,也会有张施林,马施林。 归根结底,这个造势的人,不是郎施林,也不是马蓉,正是安俊生自己。 很多人错就错在这里,问题的根源找不到,只能无尽的痛苦。 过了许久,这个男人眼中的杀气逐渐释然,父亲那双深邃的眸子也从他的脸上移开,安俊生仿佛明白了什么,轻声对父亲说道:“郎师父对不起,我刚才是有点冲动。” “呵呵,你能想通就好,是你被自己造的势而宰割,这都是你应付的代价,你得受着。不过常言道,理不顺,自然断,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安安心心重新开始生活吧。只要你受得你该受的,该回来的迟早会回来。” 安俊生还有些不放弃,“那我……”不过他没说下去,轻轻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东西,“朗师傅,这是一点补品,您安心地养身子,我先回了。” 直到这个男人的背影完全从我家的消失,他是寂寞的,也是孤独的。 “咳咳咳,孩子,是你的终究会回来。” 从这天起,有人从市里回来说,市人民公园门口,出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他就是安俊生。 很多天后,又有人回来说,安俊生旁边又多了一个女孩,现场边制作边卖,女孩在帮收钱找钱,生意看起来不错。 ……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我和王亮站在手扶拖拉机车厢里又吼又叫。王亮爸实在是仍受不了,扭头过来,“王亮,你狗日的再嚎叫,我把你抓住脖子扔下去!”王亮顿时怂了,吐了吐舌头,蔫了回去。 手扶拖拉机发动机的声音过来人都知道,就像锅里面扔了炮仗再用锅盖盖上,,噼里啪啦,你声音小点压根听不见。 我大声吼叫,“王叔,我们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这是要去哪儿?” 发动机声音,塔塔塔…… “邪琴,你说啥?” “这要去哪儿?” 王亮爸边开车边呐喊,“哦,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小声问王亮,“你爸今天这是要干啥?” 王亮双手一摊,嘴唇一撅,给了我一无所知的表情。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副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眼看这都快下午四点钟了,拖拉机的速度也减了下来,靠边停下。 我巡视了一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山野岭,连庄稼都没有,王亮爸把车停在这是几个意思。 咦! 定神一看路边的那个小坡,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对了,这是王亮那天晚上拉屎的地方。 我猜的十有八,九,这是来找王亮犯冲的源头来了。 王亮爸吼了一声,“王亮,还瞅什么呢,还不下车,等着我来抱你啊!” 王亮反过来给他爸来了一头,“爸!你把车停到这儿,是不是又看上谁家地里什么东西了?” 王亮爸脸色一沉,“你狗儿能不能学点好,赶紧给我下来。” 王亮嘟着嘴不情愿地下车,“说的好像你没干过似的。” 王亮爸走到我跟前,“邪琴,就麻烦你了,今晚在叔家吃饭,你婶给你炖了只鸡。” 一听到有鸡吃,王亮耳朵像长了三尺,飞奔他爸跟前,“爸,吃鸡?真的假的。” “滚,就他妈的一天知道吃吃吃。” 说完对着我笑笑,两个人不言而喻,我明白他的意思。 转过身对儿子说,“王亮,前面带路,把你拉的那坨屎找到。” “什么,找,找屎?” 一听这话王亮怂了,偷偷嘀咕,“难道他发现一根烟丢了,是我偷着吸了?” “还等什么,快点,磨磨蹭蹭。” 王亮爸也是为儿子着想,怕说了真话又吓到儿子,这才什么也没给王亮说。 王亮则偏偏理解错了,以为是知道自己吸烟,是来找烟头的。 “爸,这都好几天了,我拉的早就被山里的野狗吃了。”王亮眯着眼睛嘿嘿一笑,死活不肯上前。 “哎呦,哎呦呦,疼,爸,疼。”王亮爸可没功夫跟儿子瞎墨迹,揪起耳朵就走。 “我走,我走还不行。”耳朵被揪的红了一大片,畏畏缩缩爬上坡。 “来,邪琴,叔肘你一把?” “不用,我能爬上去。”王亮爸手脚麻利着呢,三两下爬了上来。 “爸,我真,真记不起来了。” “别废话,找,我就不信,野狗吃的一点渣都没剩。” 王亮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先找到拉屎的地方,把地上的烟头踩进土堆让老爸找不到。 坡上是块平地,沿着放里面走就是山沟。 “王亮,怎么了?” 我和王叔还在屁股后面跟着,王亮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找到你拉的屎了没?” 王亮没有啃声,说话间我们跟了上去,三个人站成一排。 到处都是荒草,屁股蹲在这里肯定扎的慌,倒是前面有块小小的平整地。 定神一看,土里头露出半截石碑,那坨屎稳稳滴盖在石碑上。 再看那坨屎下,竟然是张照片。 墓碑!而且还是块卧碑。 王亮爸大叫一声,“墓碑。” 怪不得王亮突然站在这吓的一动不动,感情他也认出来这是块墓碑。 那块照片放的很大,那一坨屎正好稳稳的盖在照片的脸上。 看身材和穿着,应该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因为那双红色的大红花连衣裙和小巧玲珑的小皮靴只适合十岁以下的小女孩穿。 忽然想起王亮晚上看到的东西。 “是她,就是她,就是她缠着我。”王亮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亮爸赶紧凑到儿子前,雄壮的手臂搂着王亮给儿子安全感。 感情吓到王亮的不是这块碑,而是碑上的照片。 王亮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邪琴,你看该怎么办?” 卧碑,又称躺碑,横碑。一般用于无后者花钱雇人立,未成年夭折者父母为其立,烈士牺牲后集中埋葬后立,最后一种则是乱葬岗立。 前两种都是私人的某种欲,望而私立,而后两种则是为了镇,压鬼魂而公立,防止作乱。公立的都是请专门的刻碑匠来立玄碑,以达到用碑镇灵。 照目前这种情况看,应该是未成年者因各种原因而夭折而立碑。 这种情况本不可立碑纪念,但其父母认为子女死后没有碑,不认得家门,不受祖宗保佑,充当冤魂野鬼或游魂野鬼在阴间受欺负,故为此立碑。 又怕立了竖碑犯了忌讳,就改用卧碑,用土掩埋,自有立碑的人才知道。 眼前这碑,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上半个碑身竟然裸露出来。 《碑之人》第一卷,卧碑记里是这样说的,‘卧碑者逆,横死者绝。死魄不安,生人所害。见者莫怪,昂首速离,如犯灰忌,灾祸必随。’ 什么意思我就不翻译了,小学生也译的过来。 见我不说话,王亮爸也急了,“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忽然,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王亮爸,连他也被我这个小孩吓了一跳。 “只是犯了忌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把它送走就是了?” “送走?怎么送?” “王亮,把你那泡臭屎从人家脸上清理干净。” 王亮爸抢先,“我来,我来。” “王叔,你来不起作用,得让王亮亲自来。” 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他那泡臭屎依旧很臭。 要是拉在其他地方,估计旁边的小草会开花,可是这卧碑本就阴邪,没有那棵植物愿意靠上去,所以那泡屎只能孤独的待在那里欣赏风景。 “王亮,听你邪琴哥的,去把你那,你那泡屎清理干净,明天爸给你买你要的那个什么,什么卡。” 王亮一听要买方卡,立刻转过头,“是方卡,阿拉伯神灯方卡。” 最近学校突然不流行打烟盒卡,流行打小卖部卖的阿拉伯神灯方卡,有放在水泥沿上比远的,也有当做烟盒卡掀的。 可这方卡一盒只有十个,要五毛钱,王亮哪有钱买这个。 “行,就你说的那个卡,听你邪琴哥的。” 在利益的驱使下,王亮大着胆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拔了些草清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卸碑(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或许你们会恶心,或许你们说为什么不用卫生纸。 我要说的是,农村出生的孩子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我们那会拉在自家后院的茅房,等攒够了拉一架子车洒在自己家地里上农家肥,那时候靠农家肥堆起来的菜,我感觉非常可口。 至于卫生纸,你问问凡是八零后的,他们小时候出门会揣卫生纸吗?上厕所都是村委会或者邮政所领的报纸。 有的纸不吸墨,擦完粘了一屁股,想起来全都是味儿! 话不多说,没一会儿王亮把他生产的那坨家伙事收拾的干干净净。 转过脑袋,一副憨的样子问我,“邪琴哥,这下总行了吧。” 瞅了瞅,那个女孩的脸总算露出来。 鸭蛋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双眼皮就像那折叠的帆儿,尤其是小酒窝非常可爱。 王亮爸也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跟我家王亮一般大,怎么就没了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随即点上一根烟。 “邪琴,你看这,这还有什么没做的?” “是王亮招惹人家在先,这块地是人家先占的,怎么着也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王亮爸脖子伸的长长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怎么赔?” 卧碑记上是这么说的,若犯卧碑者,用白杨木人三个,手执力埋入犯处,吉。 “哦,回去拿白杨木头刻三个小木人,拿来埋在这碑下就行。” 说完,得意洋洋像个小大人似的背搭着手走了,留下王亮和他爸两个人抓耳挠腮。 忽然,王亮爸好像发现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烟头?” 嘴里还叼着烟的王亮爸眯着眼睛俯身捡起,放在眼睛跟前仔细瞧瞧,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我抽的猴子搬裤衩吗?” 一想不对劲,回头瞅了一眼王亮,王亮正处在水深火热中,进退不得。 斜着眼睛恐惧而又猥琐的瞅着父亲,连忙摆手,“不是我抽的,不是我抽的。” 哎呦,不打自招! 身后传来王亮暴烈的哭声。 啪啪只响。 “我打死你个狗日的,敢偷老子烟抽,就说那晚上你拉泡屎还要躲上坡,猜你没安什么好心,好家伙你才是跑去抽烟去了。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你爸。” 要是现在有当了父亲的朋友肯定明白,他其实气的并不是王亮抽了烟,而是因为抽这根烟,差点丢了小命。 刚刚到家,村里的大人们放牛放羊回来,天色也渐渐昏暗。 父亲躺在炕上一脸心思。 桌上有礼品,“爸,咱家来人了?” “邪琴,回来了,怎么样,收拾妥了吗?” 简单把事情给父亲说了一遍。 “哦,那今晚把王亮家的那块石头撤了吧。” “撤了?不是镇宅吗?” “王亮爸今天来说了,那个小女孩可能被咱们给压在下面,再说人家也没错,是王亮招的人家,今晚撤了让它走。” 刚好出门洗手时,“哎,爸,咱家到底谁来了?” 父亲并未瞒着我,“安乔年的儿子。” “他来干什么?爸爸,你没事吧。” 父亲看到我惊恐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我早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不愿意与他对峙而已。 缓缓说道,“他来找我帮忙?” “帮忙?”我很诧异这个词语,安家的儿子不向父亲索命就好,还能来求帮忙? 自从上次死里逃生后,我与父亲心照不宣。 安老爷子的死是父亲一手造成的,三年前村长邵柏的死也与父亲有关,但我不能说。 因为,眼前这个人,我的父亲,他有错吗? 许多年之后,我再次跪在父亲的坟头,我不觉得他有错,但也不肯定他就是对的。 父亲大概是躺的太久,想挪挪,我赶紧上前帮忙。 边用力往上靠边说道,“对啊,帮忙。不过,这个忙我帮不了,真的要帮,才只有你才能帮?” “我帮?” 为什么我一直觉得父亲深藏不露,我仿佛感觉到他就是能够预知未来。 “行了,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父亲显然不想再说下去。 洗完手脸,把盆子端进房间也为父亲擦了擦,外面王亮吼叫起来。 “郞邪琴,出来端鸡来。” 一大盆炖鸡,王亮端着手里踉踉跄跄,汤汁都溢出来。 “你快点帮我,烫的不行了。” “来了,来了。” 赶忙出去接住王亮,“这是我妈给你炖的鸡,给你爸我叔补身子的。” 说完,撒腿就跑。他也被这盆鸡馋的受不了,想赶紧回去过瘾。 “爸爸,吃鸡了,王亮家做的。” 土豆蘑菇和母鸡炖在一起,慢火煎熬五个小时,那味道真是绝了。 说实话,现在的煤气灶,电磁炉做出来的饭就是没有小时候在农村大锅烧柴禾做的饭好。 满满一盆,连吃带喝,父亲也吃了个痛快。 许多年后的今天,吃过无数的鸡,可永远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 七点整一到,村口的大喇叭开始播新闻,接下来会有两首歌曲。 这两天天已经不冷,大家都会把家里的饭菜端出来蹲在家门口,你在我碗里夹一口,我给你碗里放一个,虽然饭菜都差不多,很少有人家有几样荤的,但吃的津津有味,这种滋味,我很怀念。 吃完饭,天色也麻麻暗下,趁着大喇叭的热闹,劳累了一天的村民吹吹牛,以慰藉这辛苦而又充实的一天。 我背着包去了王亮家。 “邪琴来了啊,锅里还有鸡,进去再吃点?”王亮妈秀琴正在门口跟一帮娘们拉家常。 “哦,婶,您做的鸡王亮端来我已经吃过了,你看着肚皮,给我撑的。”说着,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 王亮妈笑着,“邪琴喜欢吃,下次等你王叔打下野山鸡,婶还给你做。” 看我不像是游门子的,“怎么,邪琴,是有事吗?” “哦,我爸说来把你家的碑撤了,下面压着东西了。” 如此一说,王亮妈瞬间变了脸色,她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 “那快进,你王叔和王亮都在屋里。” 我前脚刚进,王亮妈后脚跟了进来。悄悄把门闭了起来。 “建林,建林,邪琴来了。” 王亮爸找了块白杨木,正在刻小人。 “邪琴来了啊。”看老婆的脸色,再看看我,“怎么着?” “邪琴是给咱家撤碑的,下面压了东西。” 王亮妈边说边使眼色,王亮爸也立刻明白。赶紧把手中活放下,“哦快快快,需要我怎么做。” 这撤镇宅碑,《碑之人》卸碑记有详细说明。 记得以前提过一点,这卸碑不仅仅是撤掉碑石,而是卸气。 这里给大家简单普及一下。 《老子》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宋张载在《正蒙·太和》云:“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 分有生气、死气、阳气、阴气、土气、地气、乘气、聚气、纳气、气脉、气母等等。气是万物之源,气变化无穷,气决定人的祸福。人要避死气、乘生气。 理寓于气,气固于形。形以目观,气须理察。天星卦气,为乘气之法则。每年有十二月,每月有生气死气之位。正月生气在于癸,死气在午丁;二月生气在丑艮,死气在未坤;三月生在寅甲,死气在申庚;四月生气在卯乙,死气在酉辛,五月生在辰巽,死气在戌乾;六月生气在已丙,死气在亥壬;七月生在于丁,死气在子癸,八月生气在未坤,死气在丑艮;九月生气在申庚,死气寅甲;十月生气在酉辛,死气在卯乙;十一月生在戌乾,死气在辰巽;十二月生气在亥壬,死气在已丙。 一个真正的碑匠,就一定要懂得生气死气之方位,方可适当入手,以卸其气,否则稍有不慎,只会得不偿失,祸灾俱来。 镇碑之气多为聚气,聚气合抱而为,就需要碑匠从多个口同时下手,才能与之出入,聚气消散,以达卸气的目的。 卸碑过程,第一撒纸钱,第二起土,起土前一定要祭祀,祭祀完毕后方可动土,第三主人祈祷送神(鬼),第四磕头谢恩,卸碑石。 背包里装的就是纸钱,这纸钱可不是烧的冥币,而是那送用来手撒的白圆饼,术语叫往生钱。 祭祀一定要有祭祀的仪式。 在中央标志的左方面南设一供案,上摆干果酒盖?并在其左、右前方各置水盆、浴巾,以供祝告和执事手洗。 祝告,理所应当就是祝福祷告之意,拜天拜地。执事,顾名思义就是干活的,这挖土的活肯定不是我一个小孩干的,王亮爸妈早已经拿好圆头铁锹等候着。 这一切不要问我缘由,我也是按照《碑之人》卸碑记上的指导所做。 王亮一家人看着我这个小人如此娴熟的手法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得到,这娃儿以后不得了啊?” 这是王亮妈的说辞,而王亮爸倒不同,“这年代还有这种人,真是罕见啊。” 王亮只是在看‘西湖景。’ 一切准备就绪后,仪节正式开始,首先司仪就位。 祝告者立北向,执事二人在其后。 进而,祝告者与执事互拜,平身。 我与王亮父母互拜后,接着,他两个上前手洗,诣(来到)香案前,将香递交于我,我来跪着上香。 此刻,王亮爸执酒注,向西而跪,王亮妈执酒盏,向东而跪。我则是取注孰酒于盏。 毕,返注取盡(读JIN,意思是空着的器皿,王亮家把锅灶上用的盆子拿来代替)。然后倾倒于地。接着,再例酒于盡(JIN),献在神位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卸碑(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前奏完成后,然后两个执事站在我身后,听我诵读祝文。 王亮还在瞎闹腾,王亮爸急了,小声骂道,“你狗日的再瞎折腾,小心我今晚的皮带。” 王亮眼睛一斜,灰不溜秋的跑会屋内。 “中华人民共和国四十五岁次公元壹仟玖佰玖拾四年农历四月初一祝告土地护主,一动土,钱粮有;二动土,子孙有;三动土,金银有;四动土,富贵有;五动土,福禄有。贵人到山,禄马到山。” 祝告完毕,起立,三人一起跪下叩首。 撤回所有祭祀所用,开始动手卸碑。 本月是刚刚农历刚刚进入四月,按照十二月生死气对照表,生气在卯乙,死气在酉辛。 卯乙归东,酉辛属西,以原先的镇宅碑为中心,王亮爸站在东,王亮妈站在西,各自挖掘出一个坑穴,东边的土堆在南,西边的土堆在北。 就在两人挖的起劲的时候,两只大耗子在院内窜起来,它们并没有怕人,而是骚动起来。 后来我问过父亲,这是卸气的时候,动了院子气脉,一时间磁场发生改变,两只耗子受到干扰才这样。 “秀琴,我怎么头疼?”王亮爸一手揉了揉脑袋,本来心里就虚,稍微有点不适就大惊小怪,这倒也正常。 微小的磁场改变会使小动物骚动,有时候也会让人有些不适。 王亮妈讽刺,“你一个大男人,挖了两下就头疼。” “邪琴,挖到什么时候停下?” “有白雾出现。” “白雾?” “哎呀,他爸,真的有白雾,快来看,快来看呐。” 天色已经暗淡,院子这坑穴下面的确掀起白雾,不过稍微有点光线,白雾异常明显。 “我也挖出来了,邪琴,你真的神了,我看你以后不要上学了,你郞家这一套,天下哪里容不下你们?哈哈。” 我笑了笑没吭声,事儿还没完。 “你们去盆子里把手洗了,记着,拿点锅灰搓搓手。” 我站在镇宅碑石那块地上,用兜里的篆刻刀刻上一个大写的“斤”字,俯身趴在地上,听听下面有没有声音。 “斤”在甲骨文里面代表的斧头,古人称其有辟邪之功效,而这里是为了压住石碑下面那个东西,不然卸气的时候,那东西也会随之飘走,后面的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王亮爸和王亮妈都已经洗完出来,“他爸,邪琴趴在地上干嘛呢?” “你别问那么多,他咋说咱咋做。” 王亮爸上过小学,又听过老一辈人讲过一些故事,所以这个时候他特别认真,板着个脸,谨慎细微。 地下传来河水奔腾的声音,这就说明卸气成功。 两边坑穴里白雾缓缓飘起,没上升多少便已经烟消云散,等坑穴不再起白雾的时候,就可以卸碑了。 “王叔王婶,下来该你们去送神了。” 我说的是送神,其实是送鬼。 中国人的文化就是这样,神某个时候就是鬼,鬼在某个时候就是神,我总不能说,你们去送鬼吧。 这个东西,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思考。 中国人的那一套,只有中国人懂。当然你只是为看热闹而来,那就罢了。 “王亮,出来。” 王亮蔫球耷拉出来,拉着个马脸,不痛快的说道,“又叫我干啥,我还要写作业呢。” “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过你写作业,现在装什么好先生,过来。”王亮爸招招手。一家三口跪在“斤”字面前说好话。 无非就是说,我儿子一不小心冒犯了你,求你不要见怪,我们也是无心之举,你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去吧,为了补偿你,我给你多烧点纸干点什么的。 让王亮说好话,王亮就是不说,“我对着一块地说什么。” 说的还理直气壮。 啪! 王亮爸一巴掌打过来,王亮瘪着嘴,拉着哭腔说完。王亮妈看了看,心疼儿子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都起来吧,把那块石碑挖出来,砸碎拿出去扔了,再把坑一填,明天把该办的事情一办,不会有事了。” 王亮爸激动的起来赶忙掏烟,这是王亮爸的习惯性动作,可一看我也不吸烟,只能说,“这样吧,你先回,叔明天办完事买点东西看望你爸去,那五个小木人我马上就弄好。” “那我回了叔。” “走吧,有空来和王亮玩啊。” 王亮爸妈把那镇宅碑挖出来后,下面竟然压着一撮头发,两个人相互对目,闭而不语,他们心里明白,赶紧把石碑砸碎拿去扔掉,把坑填好后,匆匆进屋。 这天晚上,王亮家寂静一片,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王亮没单独住,跟他爸妈住一个屋子,以防万一,可左等右等,连个梦最后也没做。 第二天一大早,王亮爸拿着五个白杨小木人去了那天那个地方,按我的指示,当然我也是按照书上的指示,去把事情办成。 中午回来,眯瞪一会儿的王亮爸做梦了。 梦见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和五个孩子在王亮家的院子里玩耍,女孩身上的鲜红的裙子很美丽,还有那双洋气的小皮靴,他们笑的很开心。 可王亮爸一直觉得这六个人好面熟,醒来后才知道,那女孩的长相就是那块卧碑上照片的模样,而那和女孩一起玩耍的五个孩子,就是他亲手刻出来的白杨小木人。 这天晚上,王亮妈,王亮,包括我在内都做梦了,虽然梦不相同,但却在梦里洋溢着笑容。 王亮梦见那个小女孩和自己痛痛快快玩了一晚上,女孩教王亮唱歌,王亮教她打烟盒卡,一直到女孩离去。 而我梦见女孩一直站在远处,微笑的看着我自己。 我让她走近点,她一直摇头,不知道是怕我还是怎样,但那笑容笑的特别灿烂,引得我也想笑。 “邪琴,啥事把你乐成这样?” 父亲被我的笑声吵醒,一脸没好气,不过叫了半天也没叫醒,可见我有多累。 “唉。”叹了口气又接着睡。 若干年后,我和王亮再次相聚,提起当年的事情,也是赞叹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王亮一直说我是他的再生父母,不然因为他的那泡臭屎,真就被那个小女孩带走了。 王亮也说了,自从那件事后,对他之后的成长有很大影响,因为一直无法无天的他,在心里有了头顶三尺有神(鬼)明这个概念,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从一个无法无天逐渐变的谨慎小心,才会有了今天的成就,忘了告诉你们,王亮现在可是一家国企的高管。 我们的故事继续,再说安俊生从我家回去,陈国华正在院子里等候。 他赶回来已经天黑,陈国华叼着烟站在门口等待。 一个人影逐渐出现,“是不是俊生?” “舅,你咋在门口?” “进来说话。” 安俊生跟着老舅进了门,陈国华突然回头,“你去了那家?” “哪家?” 面对着的是老舅一双犀利的眼睛,安俊生知道不用隐瞒,“嗯,我去了。” “不是说好咱爷两一起去的吗?”陈国华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怎么样?被人家撵回来了吧。” 安俊生没有说话,“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舅,我想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你这心真的踏踏实实放下啦?”陈国华笑了,用锤头顶顶外甥的胸口。 “放得下。郞师父说了,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是我自己造的势才失去这一切,要想回来也只有我再造回属于我的势。我爸的死不是郎师父的错,而是我的错,我想了很久,要是我这个儿子孝顺一点,他老人家也不会……” 说到这里安俊生发了难过。 “孩子,你能想通真的不容易,属于安家的一切迟早会回来,放心吧。”拍了拍安俊生的肩膀,给予他信任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舅,有个请求……” 陈国华知道外甥要干什么,“不用说我知道,明生现在对象也没着落,这笔钱本来给他娶媳妇,就先给你用吧。” 说着,拿了一张存折出来,安俊生看到上面的数字,感动的哭了。 “你姐看到你这样也会高兴,哦,对了,她临走的时候也给了我笔钱,说等你振作起来再给你,看来现在可以交给你了。” 又是一张存折。 俊生内心充满力量,他原本以为所有人都会放弃他,可是现在看来错了,他以为的并不是他以为的,所有人都在默默为他加油,至少眼前的亲人是这样的。 “舅,要不了这么多,三千就够。” “三千?” “嗯,那你准备做什么?” “舅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隔壁的吴老二?” “他啊,死了这么些年了,咋地啦?” “我打听过了,他儿子在市里开了家糖葫芦店,我想去他那当学徒。” “做糖葫芦?”陈国华内心其实是不支持的,但外甥才刚刚振作,又不好扫兴,只能勉强答应。 “好,反正吴老二家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你爸还多次接济过他家,相信他儿子吴天明会记这份恩情,明天我陪你去。” 就这样,人生大起大落的安俊生又开始他的生活。 静下心来的安俊生很快掌握了技术,人民公园门口多了一个小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初中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当人的经历上升一个层次的时候,他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安俊生就是这样,他看到了曾经他看不到的,也学到了他曾经学不到的,感受人生百态其实是莫大的福气,也因为如此,他对生意的态度与其他商贩不同,生意逐渐红火起来。 一段时间后,人民公园的那个小贩不再孤独,他身边又多了一位姑娘帮他一起。 时而久之,小贩和姑娘也不见了,但却看见了一家新开张的门面,安记糖葫芦。 谁也没想到,安俊生会从糖葫芦这个小行道起家,当然,这也源于这个年代的钱的确好赚,用郞施林的话说,这个年代造了赚钱的势。 不过,安家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们慢慢说。 有人问,那精心设计夺了安家财产的马蓉和来锦江去哪了呢?他们就没得到报应? 后来听别人说,他们过的好着呢。 来锦江因为父亲这种人,原本肆意妄为的他也多了几分忌惮,为此还专门从东南亚找了一个师父回来,做自己的保护神。 听说这师父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安家,哦对,现在应该叫来家,他们的门面经过这位师父的指点后,生意更是红火,来锦江的身价随着年份蹭蹭上涨。 小学的时光那时觉得怎么就那么慢,老师布置的作业为什么永远写不完,为什么上课一打瞌睡就挨揍,为什么早上迟到就罚站。 我期待中学的独立,期待中学可以住校,期待中学晚上会有晚自习,可当我不经意间,一切就这样无奈的结束,只能站在我们村小学门口留下叹息。 如今,村里的小学早就拆了建成新农村,连一点点回忆的痕迹也没留下,多想再回去重温当初的快乐。 但我最想问的是,为什么,那时候会如此快乐? 小学已经成为过去,迎接我的是中学的大门。 为了能够照顾父亲,我选择了镇里的中学。 以我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县里上实验班,可是我没去,我也不能去。 报名那天,父亲来了。 他是坐着轮椅来的。 王亮爸开着拖拉机把我和父亲拉到镇里,镇里上学校的路不平,轮椅几次都推不上去,我们还是想办法把父亲捯饬上去。 父亲说了,儿子上学升级了,必须来看看。 这学校他又不是没来过,他以前也在这里读过书,只不过意义不同,因为父亲怕他看不到我上高中,上大学。 要是说母爱是轻盈的,那么父爱就是深沉的。他深沉下藏着无穷无尽的温暖,深沉下藏着无穷无尽的教诲。 “走,咱们先去报名。” 父亲在我和王叔往校园里一推,立刻引来学生们围观。 有的认识父亲的会前来发根烟打声招呼,接着就是儿子问老子,那个坐轮椅的人是谁,咋地成这样,身边那个是不是他儿子? 耐心点的父亲会详细说说,但更多的是,“滚一边玩去,别烦老子交费。” 镇里的小学和中学是连在一起的,只用一堵围墙隔开,而这教学楼也只有三层,三楼靠西侧就是初一三班报名处。 父亲想上楼去陪我报名,可是又不能大庭广众让王亮爸给他背上去,无奈的说道,“他王叔,你带邪琴上去报名,我去老李那坐会。” 说着,自己划着轮椅就要过去。 老李是我们村的人,他在学校灶上做饭,今天来打扫卫生来了。 “那行,我给邪琴报完名马上就下来。” 那会我们读书还是要交学费的,我记得当时是三十六块几毛钱一共。 那会是交学费没错,但没有其他什么费用,什么校服费,资料费,班费,乱七八糟的好像都没有,也没有补习班。 现在是不交学费了,但其他的附加费用乱七八糟,算算下来也挺吓人的。 还是引用老子的那句话,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都以为不交学费是件大好的善事的时候,其实滋生的恶才刚刚开始! 父亲从内兜里缓缓掏出票子,王亮爸还客气的说,“老郎,我这有,我这有。” 后来还是笑着从父亲手中接过钱,当然这也不能怪王亮爸抠门,94年的三十几块钱,那也挺值钱的,毕竟王亮家也不富裕。 我的班主任是一个长得黑了点,但却五官端正的黑玫瑰。 “你叫什么名字?” “郞邪琴。” “邪琴,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 “我爸。” “你爸还真有文化,这名字取的很有味道啊,多大了?” 这话没有什么看不起人的,事实就是那会农村家长没几个读过书的。 给孩子起的名字不是娟啊,伟啊就是刚啊,霞啊,就我比较特殊,我也喜欢我的名字。 “13。” “行,拿着这个单子,去一楼交费,铺盖褥子都带来了吗?” 班主任很细心,“嗯,带来了,在拖拉机里。” “宿舍在教学楼后面,咱们班的宿舍是315,你去把铺盖铺一下,四点钟准时到教师,我们要发书打扫卫生。”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都知道,住的是什么,没有什么架子床,也没有一人一个位,更没有什么一人一个箱子,让你放东西。 上下大通铺,全是用木板砌成的,三棵腰子粗的圆滚木一顶,并排齐,睡吧。 至于睡哪里,那也没个准,一晚上挤的,那家伙跟压花肉一样! 那很多人问,东西怎么办?吃饭的家伙放哪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墙上,也就是脚蹬的那里,会钉一个马钉,从家里带的馒头,咸菜,还有饭盒什么的装进书包挂在墙上。 那会儿饭盒没那么讲究,就是家里随便带一个搪瓷饭缸。 有的孩子个儿大,床板又短,睡直了后头掉在半空,弯着腰子睡,别人又嫌太占地方,那会本来就是人挨人睡。 这一到晚上,没事就用脚去挑书包,把人家的饭盒用一双臭脚挑的铛啷啷响,为这事可没少打架。 打架归打架,谁那会不打架,不打架的都是怂包,主要是打架有分寸,打完之后不记仇! 这些条件在家的时候早就听大点的孩子说了,也没有什么稀奇感,都这样嘛,那就入乡随俗。 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硬是挤了二十七个人,天花板是用硬纸板糊的,一到冬天,二十七个人一呼气,全部冻成冰凝结在天花板上,再一呼气,消融之后掉在被子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会发现,被窝里是温暖惬意的,而被子外面结了一层冰。 这也有好处,第二天早上叠被子好叠,咔嚓咔嚓就叠好了。 一到夏天,那宿舍的味儿,我们那会说,苍蝇进来也能被熏死。 晚上老师查宿舍,农村出身的老师还好点,会进来转一圈,那城里来的老师,可就没那么强大的意志力,戴着口罩站在门口不进来站的老远问一句人齐不齐,就去下一间宿舍。 没有人说让你洗洗脚,洗什么脚,在哪里洗,要知道我们镇可是高原,非常缺水,学校每日只供应够个人用的开水,不供用自来水。 那个人用的开水都是三镚子农用车从沟里拉上来的。 在这里的故事太多了,我给大家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很多人说这里苦,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而我说,如果有一次穿越的机会,我肯定还是回到当初那个地方。 我和王亮爸还有父亲在镇里的供销餐厅吃了饭,毕竟上了中学,炒了几个菜,还喝了点小酒。 “邪琴,这个给你。”说着,掏了十块钱给我。 王亮爸红着眼睛接过来,“老郎,你给的太多了,咱村里的孩子都是五块钱一周。” 父亲没说话,“拿着钱,吃好的没有,但你给饱了吃。” 我接过钱,父亲看了眼王亮爸,“老王,咱这也该回去了,邪琴,去学校好好读书,咱老郎家的手艺你周末回来了再练,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王亮爸看了看我,“你小子,好好读书,别给你爸丢脸。赶紧回去上课吧。” 看见父亲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莫名的哀伤,呆呆站在镇子街道,看见拖拉机发着,逐渐消失,那一刻我流泪了。 我不知道父亲一个人回家该怎样生活,他会不会死掉? 第一个夜晚我失眠了,我回忆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似乎所有同学都失眠了,因为这是他们离家独自生活的第一个夜晚。 上了几天课我才知道,学校不仅仅要读书,抽空有时还得省出几节课的时间来掏大粪,挖水沟,修水渠,挖土掩埋生活垃圾。 现在的孩子当然对我说述的一切以为是吹牛皮。 我记得我给一个南方的亿万富翁看家居风水的时候谈到这些,大家都回忆过去,他家儿子竟然把这些当笑话。 对于这一点我不解释,毕竟过来的人你们懂。 因为在家没干过多少体力活,一时间不适应,手上磨出了多个泡,疼的早上连手都不敢洗。 就这样,一直上到初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意外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记得那天是端午节,学校平常是不开放的,镇子那天好像有什么活动,戏台在唱大戏,好不热闹。 因为嘴馋,我和田军从后门翻出去买了两个粽子拿回来,结果就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 惩罚的条件很简单,但却很艰苦,让我们拉一车土把倒在沟边的垃圾掩埋了,再回到他那里报道,把粽子拿走。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待了一年多了,什么事都经过。 两个人顶着大太阳拿着锄头铁锹在学校背后的棱台上挖土,汗流浃背。 咯噔! “嘿,邪琴,我挖到什么东西了?” “能挖到什么东西。”我有些不屑,心里还惦记着那两块粽子,可别让老师给吃了。 “我真的没骗你,你看。” 两个人瞬间心里一惊,“嘶,不会是挖到宝藏了吧,要真的挖到宝藏,还念个球。” 田军想的是有点美好,可是清理着清理着觉得不对劲,这是块墓碑,只不过稀奇的是,这碑只是块料,一没有上釉,二没有刻字,光秃秃一片,埋在这里几个意思。 “邪琴,你爸不是碑匠吗?你看看这是几个意思?” 我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有人家的碑料太多了,拿出一块埋在学校后面? 田军这个想法我很赞成,“不会宝物就在这石头下面压着的吧,我可知道,我奶一般就是把钱压在石头下面。” “那行,咱们撬开看看。”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碑料给翘了起来。 “田军,快快快,把锄头垫在下面,小心点,别砸脚,一,二,翻。” 碑料下什么宝物都没有,只有一堆白骨和一身破烂的衣服,看着衣服的料子是个女人,而且在土层里发现一个BB机。 …… 镇里派出所来人了,我和田军成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在校长办公室询问我们。 我还好,毕竟小时候那些经历,田军就不一样,一向大不咧咧,吹牛皮他一个人敢在山上待一个晚上,没事讲一些鬼故事吓唬女同学,到自己身上一下跟被霜杀了一样,蔫的不成样子。 坐在板凳上,捧着校长给倒的水,瑟瑟发抖。 校长拍拍田军的肩膀,安慰着,“你别害怕,怕什么,我记得我小时候啥没见过,你们就是见的太少,你看看人家郞邪琴,有什么,你说是不是。” 我赶忙点头,“对对对,田军,没什么可怕的。” 两节课的时间,民警同志把该问的问完,拍了一大堆照片回去了。 田军实在怂的不行,学校没办法,给放了两天假让回去休息,我们那个教导主任可遭殃了,被校长带进去骂了个狗血领头,灰不溜秋的出来。 哈哈,这也是比较解气的。 教导主任出来摸摸脑袋,“真是日了狗了,罚个学生还给自己罚出事来。” 镇里中学全校上下四百多号人,三十来号老师,天还没黑,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镇街道那些商店门市部门口全是议论这件事的,众说风云,什么都有,而对于民警来说,那块BB机才是破案最有力的证据。 晚上下了自习,宿舍里静悄悄,没一个人瞎吵吵,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这里,“邪琴,快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田军都回家了。” “就是啊邪琴,咱们都一个班的,我们保证不胡说。” 这话是骗鬼呢,不过为了消遣,我还是把这件事当做故事,添油加醋给大家做为解闷的料。 因为是地势太高的缘故,每天晚上风吹的旗杆上的铁绳碰撞在旗杆上,唰唰作响,为我的故事增加了一丝恐怖。 月亮挂的高高,站在我们学校看月亮,她似乎无比的明亮,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窗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宿舍后面就是厕所,我停了下来,侧头看了下,是语文老师出来撒尿了。 其他人也都很明白事的假装睡觉,老师刚刚进了厕所,“邪琴,快快快,继续继续。” 就当讲的起兴的时候,殊不知,我们语文老师撒完尿出来,听见宿舍有人讲故事,便悄悄的走过来,耳朵贴着玻璃听完了整个过程。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窗子外面的水泥沿上摞着柴火,这是灶师父生火用的。 唰唰唰。 外面一阵骚动,我们都知道是盖在柴火上的彩条布被风刮跑了。 “灶师父彩条布被风吹跑球子喽。” “哈哈哈。” 我身旁的伙计习惯性的脸凑过看了看。 一张煞白的脸正贴在玻璃上,一双三角眼上架着一副眼镜,眼镜由于月亮的反光显得极为诡异。 “啊!有鬼。” 此话刚出,所有人神经绷紧,因为这小子这状态不像是假的。 窗子外面骂起来,“去你妈的,你狗日的说谁是鬼。” 语文老师急了,连我捎带一起骂,“郞邪琴,你这个大忽悠晚上不睡觉就把他们忽悠,你不行就出来乘乘凉。” 宿舍里鸦雀无声,直到语文老师走的差不多才发出咯咯的笑声。 但是我们谁也没看见,语文老师怪异的表情。” 故事不会因为老师的打断而停止,我们那会概括一句话,就是老师说的老师的,学生干学生的。 故事还在继续。 有人开始瞎猜了,“你说谁这么大胆敢把人杀了,埋在学校后头。” 学习委员听完故事过足了瘾开始耍官威,“你们都还睡不睡,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 有两个人调皮家伙睡在我下铺,听到这话毛(火)了,“你批嘴悄哈。(你闭嘴)你要睡你睡,么(没)人挡你。” “班长都没发话,你学习委员狂什么。”人就是这样,有胆子大的打了头阵,那些胆小怕事的跟在后面溜两句,反正也无伤大雅。 “对啊,邪琴,崩搭理他,你继续说。” 我笑笑,耍起架子,“哎呦,我可不敢说了,要是明天有人把我告了,那我惨了。” 一直不发话的老实人大胆急了,大胆是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因为我们数学老师的作业他有一次没交,老师骂他,“年纪轻轻,胆儿还大的不行,我的作业都敢不交。”得,这外号就这么来了。 “邪琴,谁敢告你状,我把他屎打出来。” 其他人没想到都醒着,“就是,屎打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我没吭声,农村娃都率性,加上我们那会又没什么娱乐设施,手机那东西没几个见过的,有几个心里实在是痒痒,“邪琴哥,邪琴爷,好我的郞爷,你就快说吧,你可把我们急死了。” 下话不管用,开始利诱,“邪琴,你吃不吃荏(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方形,叶椭圆形,有锯齿,开白色小花,种子通称“苏子”,可榨油;嫩叶可食。亦称“白苏”。)馍馍,我妈这周给我做的,可香了,要不我给你拿一个。” 下面骂人一片,“秃驴,你狗日的藏着好吃的不往出拿。” “秃驴,贼你妈的,我今天下午还问你有没有荏馍馍,我拿大枣的跟你换,你都不往出拿。” 秃驴之所以叫秃驴,是因为他曾经剔过一次光头,为此被校长在旗杆下面光着脑袋罚站一周。 一片骂声后,秃驴只是嘿嘿笑不说话,没想到秃驴开了这个场子后,其他人陆续接过来。 “邪琴,我这有我妈蒸的糖包子,你吃不吃。” 三两下,我床头堆了一大堆吃的。 “这光有吃的,没水啊,我说的口干舌燥的。” 这个条件的确同学们想帮我这个忙也难为情,学校实在是缺水,上完体育课甚至有为抢水喝而打架的。 终于有个家伙把藏在床底的一壶水拿了出来。 “邪琴,你吃快点,我们都还等着呢。” “对啊,水晾凉了,快喝。” “行,那我再给你们讲讲。” 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肯定不知道,今天那个压在上面的未开面的石碑料子,可万万不可忽视。” “难道那还有什么讲究?” “你们都知道,我爸就是碑匠,其实这玩意讲究大了去了。” 这下故事发生巨大转折,这帮家伙的胃口一下被我提的老高老高。 有的甚至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咱学校后门挖土的那地方,正对着厕所,就在粪池跟前,再往下就是深沟,一到冬天,你们蹲在茅坑拉屎,是不是被坑里吹上来的阴风冻的拉不出来?” “哈哈哈。冻的拉不出来这都是小事,问题是你拉着拉着下面擦了屁股的纸迎面给你吹上来,差点打在脸上。”这家伙说的有声有色,惹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 “嘘。”有人示意别吵,外面有老师出来撒尿。 等风平浪静后继续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们知不知道,这地啊,有十凶。” “哪十凶?” 有人出来捣乱,“你妈的十个胸。哈哈哈” “贺金成,你他妈想挨打就直说,是不是欠操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地有十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种人到哪都有,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地有十凶,一曰天败。其地曾经洪水推荡。龙神不安。二曰天杀。其地曾经雷霆震霹。龙神惊恐。三曰天穹。其地落处孤单吐舌。龙神不聚。四曰天冲。四面低垂。八风交吹。龙神不定。五曰天倾。明堂斜泻。四水不归。龙神不住。六曰天湿。明堂渐渍。草污臭秽。龙神不吉。七曰天狱。地在深坑。不见外阳。龙神暗昧。八曰天狗。在山肘外。并无六建。龙神反背。九曰天魔。土色虚浮。脆弱不坚。龙神淺薄。十曰天枯。皮毛焦硬。干燥不滋。龙神凶败。” “咱们学校这地方,十凶里面足足占了三凶,天冲,天倾,天湿。” 有人已经开始害怕,好在我们一群人。 “那会怎么样?”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只是其一,重中之重的是那块没开面的石料子。” “三凶占据,只是造成地煞,把人埋在这里,死者会魂魄不安,六神无主,易成凶煞(冤魂野鬼)。” “那会不会是厉鬼?”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天冲,天倾,天湿是不会出厉鬼,为什么,天冲在于一个吹,天倾在于泻,天湿在于污,你想想,把你放在这个地方,你能强大起来吗?你只会慢慢消亡。” 有的反应快的已经能猜出来,“邪琴,那个埋人的不会是想让人家魂飞魄散吧?” “对,你一口就啃在屎尖上。” “哈哈哈。”又笑了起来。 恐怖之余多了一份笑料,“这三凶归一,不偏不倚,大家仔细看看,整个镇子能达成这个条件的恐怕只有我们学校了,他就是想让死者魂飞魄散,逐渐消亡。” “那个未来面的石料子是不是压着魂魄不让它逃脱?” 我很惊讶,说话的是秃驴,“哎,你小子适合当道士啊。” “哈哈,他什么道士,他是秃驴,他念经超度还差不多。” “哈哈哈。”秃驴摸摸自己脑袋,“善哉善哉,贫僧贼你妈。” 又是一片大笑,“秃驴说的没错,这未开面的石碑称之为灵石镇邪,你看看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个妖怪啊什么的都是被镇在石头下面,就是这个道理。” 我歇了会儿,下面引起一番讨论,“这个人真他妈的狠,把人家弄死不说,还要让人家魂飞魄散,哎呀,啧啧啧,太狠了。” “你别在这念叨,小心它今晚来找你哦。” “去你妈的。” 我和田军挖出石料子的时候,仔细看过这面石料,按我们碑匠的严格要求来讲,压的人应该是个外行,因为石料子的镇邪尺寸完全不相符,碑面又没有铭文,功效会大大折半。 但话说回来,能挑到学校这样一个三凶的地方,又是一个内行。 反正到现在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良的气息,或许那个死者的魂魄已经消散。 我只是个学生,我愿意做个旁观者,至少是现在。 不过我们班的男同学可惨了,昨晚听我吹牛吹到凌晨三点,早上校长进来查早读,门口站了一排排。 窗体顶端 窗体底端 深邃的碧空下,苍劲如黛的远山,其怀抱中的广阔无垠的玉米地,地头及田边的绿树,田间的玉带般的飘入青帐深处的公路…… 但这画面并不静止而单调,玉米在相互招手致敬,摇身舞动,大树在沙沙地轻轻打着拍子作和,更兼满天的蜻蜓在悠闲地游弋,偶然间飞鸟的身影从碧空中滑过……这立体的画面!这唯美的画卷! 乡村,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只要一有空我都会寻找这种静谧的山野,开着我的烂吉普,挂个二挡慢慢悠悠欣赏着,回忆着。 田军回家休息两天了,还没有来。 正赶上周末回家,跟田军在一个村的同学说,田军这几天找人驱邪。 说是晚上睡觉,被子上老是坐着一个女人,农村妇女的打扮,扎着麻花辫一直续在屁股上,面无表情,没有语言,没有恐怖的画面,就像一幅画一样。 田军本来胆小,这不一吓,吓的不敢来学校,他爸妈带他去庙上烧香。 可奇了怪了,烧香拜佛一点事都没顶,每天晚上那个女人很准时的就来了。 不过,按理来说,中邪的人身体上都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不适,田军强壮的体格,中午吃饭照样用盆,也没见有什么事。 神志清醒,生龙活虎,田军也纳闷到底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 田军爸田大军把我们村的阴阳执事请来了,这个人前文我提到过,就是给邵柏当了阴阳执事的那个人,腿有点毛病。 很多人会笑,说田军爸叫田大军,哈哈,别说你,我也觉得有趣,也不知道这名字怎么起的,父子两楞是起的成了兄弟。 我们村的阴阳执事在这片地儿名气很大,比我们郞家名气大。 阴阳执事只知道姓赵,不知道叫赵什么,方圆百里都叫他老赵,因为我们这个镇子紧挨着甘肃地界,按照方言的习惯,把赵的发音读成(CHAO四声。) 所以大家一口一个老赵(CHAO)。 老赵来了,画了驱鬼符,念了驱鬼咒语,喝了符水,说这下肯定没事了。 咦,还真是怪了,田军还是能看见那个女人。 田大军发火了,说这是田军故意不想上学找的晃子,拎着一双布鞋打的哇哇叫,抹着眼泪来到学校。 田军靠着我睡,我两关系自然就好。 他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我,“邪琴,我发誓,我骗你天打雷劈,五雷混顶。” 见我没反应,没想到他发了一个更毒的誓,“我要骗你,我以后就娶李菊红。” “啊?” 我们班的李菊红长的还算俊俏,就是脑壳有点问题,听人说,这姑娘上小学的时候,被老师打坏了,说是把一根针插进姑娘的脑袋里,自打那之后就有点不对劲。 像这种事情,在我们那会很常见的,变态老师真的有,而且还多。 那会家里孩子多,家长哪有功夫去管孩子,老师打学生,家长都说打的好,只要不打出事情来。 就算打出事情来,家长好像也就发发牢骚,没什么大的干戈,感情那孩子不是自己家的似的。 当然,现在却似乎反过来了,这种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 要我说,还是老子那句话说的好,‘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都认为老师是个至高无上,功德无量的职业,那么这个群体就不再至高无上,功德无量,败类人渣只会越来越多。 因此就会出现我们今天的,叫兽! 当然,这只是我郞邪琴的观点,各位可以多思考思考,社会的制度完善是大家一块来努力的。 一听田军说这话,“行,我信你。”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镇中学出现的这件事情,县里也是沸沸扬扬。 政法委勒令公安局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否则无法交代,正赶上那段时间严打,他们都考虑自己的乌纱帽。 可是技术有限,那会又没有DNA检验技术,就凭那几件衣服和白骨,验也半天也验不出死者是谁。 附近周边近来也没有人报失踪人口,至局长到警员,一个个愁眉苦脸。 其实,干过刑警的同志都知道,很多案子他们都是破不了的,都是有老天爷帮忙才破得了。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这次案件被定为55,因为正好是端午节发现的。 担任55大案的侦查组组长是我们县的刑侦小能手甘伟。 这件事很棘手,到目前为止没一点点有用的线索,那块BB机至少要一周才能重启,能不能查到机主还不好说。 55大案专题会议上,甘伟提出要求,“局长,我申请我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行,批准,希望你能带点有用的线索回来。” 会议上,局长发威了。 啪! 桌子拍的震天响,一时间各个人模人样,正襟危坐,听候训示,“咱们县是个贫穷小县,这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案子,这件案子可关系着我们的门面,再不能让县里的老百姓说咱是‘粮食局。’” 粮食局,是我们县对公安局的戏称,因为他们除了吃粮食外,没什么事可干。 简直是个美翻天的差事。 “县委,县政法委,县组织部要求一个月内破案,否则,通通挨处分。” 这次会议是县公安局今天最重视的一次,没有一个人缺席,没有一个人出去撒尿,都怕撞到枪口。 当天下午,就有一辆老吉普开上我们学校。 “哎,你看,警察局的人又来了。”我们爬在栏杆上,往下看。 一时间,学生们纷纷都出来,学校来警察这本来就是件稀奇的事情。 “哎,你们说,他们能抓住凶手吗?” “那可不一定,邪琴说就剩下骨头和衣服,怎么抓?” 班主任亲自上来叫我和田军下去,“郞邪琴,田军,跟我来。” 进校长室门口前,还轻声告诫我们,“不要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好了,进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问话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正和校长简单了解情况。 见我和田军进来,“甘警官,这两个就是挖出尸体的学生,有什么情况你问他两,我就先出去了。” 校长给我两使个眼色,仿佛当领导的都有这一套,至于这眼色是什么意思,就看你如何领会了。 “两位同学,你们不用紧张,来坐。”这个警察还蛮客气的,比上回来审讯我两的和蔼的多。 他的皮肤很黑,但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才有的神采,他的身上似乎全是故事。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甘伟,是咱们县里刑侦队的,这次这个55大案由我负责,这不为了早点抓住坏人,我就亲自跑一趟。别看你们两个人小,能不能抓住还得靠你们呢。” 这个人果然是老刑警,说话句句能渗入人心,让你的思维跟着他的节奏走。 沟通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郞邪琴。” “郞邪琴,好名字,谁给你起的?”他似乎没心情跟我们谈案子,好像在聊天,刚开始的紧张也随即消失。 “你呢?” “我,我叫田军。” “你这家伙小体格,以后可以去考警校啊。” 田军他爸老骂田军是个造粪机器,连老师都说田军除了身体好,没什么优点,可让甘警官这么一说,激,情倒上来了。 “真的吗?我可以考警校?” “只要你肯下功夫,你这体格,肯定没问题。” “你呢,你长大想干什么?” 我挠挠脑袋,那会傻不愣愣的,哪知道自己长大干啥,父亲把这门手艺传给我,不就想让我当个碑匠吗? “怎么,你小子看起来思路很深啊。” “哎,田军,我发现你小子胆子好像不大?这点我们警校可不招,胆小还怎么抓坏人。” “对啊,他胆可小了。”我加了一把火。 田军拍了我一把,“去去去。” “呵呵,那你们那天挖到那东西没吓到吧?” “我那天回家之后,我看见个女人坐在我被子上,她不说话,不动弹,就跟个木偶似的,只有那双眼睛……”田军说到这没说下去。 甘伟是个老刑警,二十多年风风雨雨,啥没见过,有些时候破案,就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也分析。 要是其他警官估计早没心思搭理,倒是这个警官很好奇。 “等等,你说被子上坐个女人?” “对,可是现在除了邪琴信我,没有相信我,我爸还揍了我一顿。” 甘伟表现的很惊讶,脸上写着的全是想听下去的欲,望,田军倾诉的动机也就越来越强。 “你别急,你慢慢说,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天天晚上在我被子上坐着。” 甘伟拿过笔记本,手持铅笔,“你慢慢说。” “她长长的麻花辫,一直耷拉在屁股上,对了,她两个耳朵都有耳环。” “哪种耳环?” 田军想描述,但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描述的更加准确,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出来,急的团团转。 “不急不急,咱不急啊,你试着画一画。” 田军拿着纸币,把那对耳环的样子画出来。 “你确定是这样吗?” “嗯,我绝对担保,我要骗人,李菊红就是我老婆。”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郞同学,你笑什么?”我瞅了瞅田军没回答。 “她是那种大脸盘子。”这个比划的倒很形象,两个食指画了一个弧形,“对了,她嘴唇上有颗痣。” 描述了半个多钟头,终于描述完毕,甘伟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事有谱了。 “行了,田军,你说的我全部都信,这案子要是破了,有你一份功劳,要是你考警校,我会给你做担保。” “真的吗?”田军激动的立起来,“你看我像骗你吗?” “你呢,郞邪琴同学,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我,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想说什么说什么,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会有其他人。”他扣上笔帽,盯着我。 “我怕我说了你会不信,因为,因为你们是警察,你们,你们要凭证据办案。” “哈哈,邪琴同学,你懂的蛮多的嘛,那我也要告诉你一句话,有些案子,不是我们能办就想办,得看……”说着,用手指了指老天爷。 我和田军都抬头看了看,田军傻乎乎的,“这上面啥也没有啊。” “没事,有什么说什么,田军的话我都能信,还怕你啊,你说是不是田军。” 田军狂点头,“是是是。” “那我说了啊。” “甘警官可知道地有十凶?” 没想到,我这句话让眼前这个人民警察如同电打了一样,舌头舔着牙齿,盯着我看了三秒钟。 我本来是不打算说这些,但是眼前这个警察我喜欢,或许是他忽悠人的技术太高明,连我都被忽悠,但是我就是喜欢,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能量,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能量。 “田军,你先出去,我单独跟郞邪琴同学谈谈。”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我。 田军乖乖离开。 我们语文老师正站在教职工二楼的角落,夹着一根烟,视野从未离开校长办公室。 “你接着说。” “正所谓十凶,一曰天败。其地曾经洪水推荡。龙神不安……” “我们学校这块地正是这三凶。” 甘伟眉头皱的跟豌豆一般,“这三凶,天冲为吹,天倾为泻,天湿为污,三凶归一便会形成消亡之势,而那块石料子就是为了镇邪,让死者的灵魂消亡,魂飞魄散。” “那你的意思?”原以为甘警官不会听我胡说八道,可没成想,他却极为重视我这番话。 “第一,凶手一定了解镇里的地理坏境,而且对学校这片地理尤为熟悉,第二,凶手一定是个文化人,试想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怎么可能懂得相风水,第三……” 我说道这里不敢说下去。 甘伟帮我接下去,“第三,凶手一定是学校内部的人,只有学校内部的人,才会随便出入学校后门而不被人怀疑。” “郞邪琴,我记住你了。”说完,拿起包就走。 校长见甘伟出来了,赶忙迎上去,“甘警官,问完了?多问一会儿呗。” “多谢闫校长,问完了,两位同学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 说话间,甘伟已经上车,给我打个手势,“甘警官慢走。”校长还在送行。 语文老师撇了一眼,回了他的屋子。 有两周的时间学校很安静,这件事情好像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新的消息,于此同时我的语文老师尚红科也请假回家了。 田军自从那天被甘伟问话后,头几天晚上还是能看见那个女人,不过甘伟对田军的鼓励还是有效的,他不害怕了,至少没以前害怕。 过了几天后,那个被子上的女人越来越模糊,就像逐渐消亡一样,直到那个女人消失不见。 田军今天比谁都高兴,因为被子上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也一直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应该是邪物,我都把我的腰牌借给田军,他照样能看见,我这周得回家问问父亲。 “邪琴,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两从后门翻下去买凉皮去。” 我记得我们那会凉皮是五毛钱吧,嗯,就是五毛钱。 “还去?”我还心有余悸,要是被抓住挖土掩垃圾可就不好了。 “怕个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当警察。” “哼,那可不。” 这人啊,要是有了理想,有了目标,他就会为之奋斗,为之改变自己,至于事成不成那得看天意,但人绝对会改变,这不,田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行,你都不怕,我怕还怕个球。” 两个人趁中午午饭时间从后门翻过去,绕了一个大圈跑到街道买凉皮。 吃饱喝足后回来,田军这周的生活费我两一天干完了,好在他还存了几张饭票,还有包里的馒头咸菜,够活到周五。 我一直在想,我和我们那个教导主任上辈子肯定是冤家,你不想他来,他偏偏来,那简直跟算命的算出来的一样。 刚刚回来准备翻门进校园,他端着洗碗水出来倒,下水道口的水眼就在后门那里,正好撞个正着。 “田军郞邪琴,给我下来。” 左右一瞅,日了,这下又完了。 上次因为我两挖土挖出那个东西,这教导主任被校长骂的狗血淋头,正一肚子回肠荡气憋不出来半个屁。 “你们两个,准备铁锹架子车……” 说到这,感觉不对劲,这不上次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出的大事情,他可不敢再触这个眉头。 “去去去,滚滚滚,看见你们就烦,以后别让我抓着,否则给你们好果子吃。” 真是幸运,我和田军吐了吐舌头跑了。 老话说的好,要想睡得人轻松,切莫脚朝西来头朝东。 我们班主任房间闹耗子,吓的一晚上手里握着个扫把缩在床脚,实在困的不得了,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早上正好是语文早读,班主任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两个大黑眼圈,捂着腰晃晃悠悠进来跟早读。 “郞邪琴,起来背诵木兰诗。” 说着,一只手扶着桌子,有气无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凶手归案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老师,您没事吧。”作为男人,谁不喜欢美人,像班主任这样的黑牡丹,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那种自然美可比现在这种人造美强多了。 “你背你的,我没事。” 别人不懂,我还不懂,凡人居宅处不利,六神无主,气血积淤,身疲筋软,或榻犯忌,或门犯忌。 这教职工楼是统一的规格,统一的建筑,门肯定没有问题,问题肯定出在床上。 “老师,您的床是不是有问题?” “你背你的,我的床能有什么问题。”我同桌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示意我别乱说话,这是个黑牡丹没错,但她带刺,别等会把我踢出去。 刚要背,她好像想起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床有问题?床有什么问题?” “这种情况无非就两种,要么头朝东脚朝西,要么床头放了什么尖利性的物品。” 班主任想了一会儿,“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把我单独叫到她房子,“郞邪琴,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父亲。” “你父亲?”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父亲是个残疾人。班主任也没多问,“那你看看,我这房间需要收拾吗?” 俗话说的老,艺多不压身,尤其是这种艺,别看我年龄小,尊敬二字那是由内而发。 巡视一番,除了在锅灶旁发现几粒老鼠屎外,什么也没有。 “老师,你房子里有老鼠。” “别提了,就是这该死的老鼠,害得我昨晚不敢睡,这才应了你说的,头朝东来脚朝西。” “对了,邪琴,这有什么说辞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爸是这么给我说的。 若干年后,不断的学习和成长,对这个问题能够做出点解释。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头对风,暖烘烘;脚对风,请郎中。 一入夜,子时到寅时,东方世界的气流走向是由西到东,这是你能看得见的,也能感受的到的。 有一种你看不见的磁场,也是由西向东运转,一直到午时的时候归正。 我们讲午时三刻,就是这个磁场刚刚归正的时候,继而又从东向西运转,一直到亥时三刻时归正。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 当然,现在的高科技已经证明了一点,我们生活中也有很多地方运用到,比如航天航空,都要参照到磁场的运转,尤其是航天技术,极为重视。 人体本身就是个磁场,头属阳,就是我们说的正极,双腿属阴,也就是我们说的负极。 都知道,异极相吸,同极排斥,晚上睡觉实际上就是一个充电的过程。 你把正负极放反了,你这个电池能不出毛病吗? 更何况,按照中医的说法,磁场的流向就是气的流向,晚上睡觉要气冲着你的脚,肯定要请郎中。 所以说,玄学这种东西你要会用它,它才能给你带来福利,否则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邪琴,那你等会叫两个同学来给我抓老鼠吧。” “好嘞。” 中午吃饭时间,叫上田军和秃驴,一说抓老鼠,两个人最爱干着活。 “报告。” “进来。”班主任正在做饭。 “你们饭吃了没?” “吃了老师。” “那行,老师屋内这老鼠就靠你们了。”说着,端了碗饭跑到其他老师那里串门子去了。 “看什么,动手吧。” 农村长大的孩子,什么上树,下水,抓蛇,抓老鼠,打野鸡,哪个不是高手,我们这里面我就是个高手。 抓老鼠,你得有办法,不能瞎倒腾,那家伙机灵着呢,沿着墙边跑的比耗子还快,哦对了,老鼠就是耗子! 老师这职工楼刚盖起来没多久,全是混凝土钢筋结构,加上班主任在二楼,那肯定是老鼠从楼梯上爬上来,趁门没关紧跑了进去。 把大米放在吃过西药的塑料盖子里,再用八号铁丝拧两个弧形圈,两个弧形圈用三十根皮筋勒在一起,造一个简易的夹子,把铁丝慢慢张开,把瓶盖放上去,只要老鼠敢来碰那个瓶盖,两个铁丝瞬间飞起来夹在一起,把老鼠夹住。 这还是田军想起来的土办法。 下午课上完,就听见班主任兴高采烈的到处炫耀,她培养的学生造了一个简易夹子把老鼠夹住了,作为老师脸上也光彩。 还没等她笑完,“鲁老师,你对象来了。” 班主任脸色唰的一下又掉下来,“怎么,鲁老师,你不高兴?” 没说话,走了出去。 班主任的相好是县里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估计可能是看上班主任这一副好皮囊,这才处的对象。 不然的话,这两个人的出身和家庭纯属不符,一个是官宦子弟,一个是穷人家的孩子。 两个人的曾经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一点,两个人没什么感情。 或许是距离的原因吧。 相好的叫陈宝国,曾经三番五次让班主任去县城工作,那只是他爸的一句话而已,可班主任就是不去,理由是放不下这里的孩子们。 中国人的拖字诀每个人都会使,只是程度不同罢了,这一拖再拖,陈宝国再也顶不住。 你不来县城工作,这婚就结不了,眼看陈宝国的父亲要当正局长,这儿媳妇还在乡下教书,脸上过不去。 所以就给儿子说了,只要班主任肯回城,就让他们结婚。 陈国宝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可班主任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就是不愿意走。 陈宝国买了瓶酒,在班主任的屋子里喝闷酒。 事情闹的很大,校长有心管,陈宝国的老爸是自己的上级,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滚蛋,可这不管吧,多少老师在看笑话。 眼不见为净,以开会的理由走了。留下你们爱咋地咋地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屋子里打起来了。 开始动静小一点,越来越大,老师们看不下去,这才冲进去。 “你这个婊,子,你背着我偷男人,我他妈杀了你。” 全校都听见陈宝国在嘶喊,班主任被拖出来,两眼红肿,被这个强壮的男人一把掐住脖子挤在栏杆上。 “你打死我啊,陈宝国,你今儿不弄死我,你就不算男人。” 全校三个年级九个班的老师说了同样一句话,“都上自习啊,谁要说话捣乱班长把名字记下来报给班主任。” 纷纷出去劝架。 一群老师上去拉架。 班主任被这个男人拳打脚踢,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脸上一道五指印。加上他喝了酒,身体又好,拉了半天才拉开,最后还是学校带举重的体育老师来拉开。 为什么会打架? 班主任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件男人的外套和一盒避孕T。 其实,要说这件事,我们学生是最清楚的,只是老师不知道而已。 也不怕读者们笑话,我们那时候,也搞对象,那说是搞对象,只不过是刚刚在萌芽状态,有那么点意思。 都是暗地里偷偷的搞,平常见面装作不认识,没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飞鸽传书是家常便饭,晚上实在想念的不得了,就和女生谈好,约在半夜两点,教师门又不锁,就在教师调调情。 想污的同志们自己面墙画圈圈。 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污,有时候一个教师坐十几对情侣,只是拉拉手,严重点的亲亲嘴,那会儿啥都不懂,这就已经算是逆天了。 我们班就有同学半夜约会的时候,看见语文老师鬼鬼祟祟进了班主任的门。 之后的事情自己脑补吧。 陈宝国这个男人,跟安俊生一样,都是富家子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件事把年轻人打击的不轻。 那天喝完酒,问了班主任好多遍,她都是低头流泪不回答,陈宝国也烦了,反正来都来了,先把事办了。 一个饿虎扑食就把班主任扑倒。 裤腰带都解的差不多了,顺眼一瞄,搭在帘子后板凳上的外套被发现。 之后,陈宝国一怒之下在班主任房子里大肆搜索,避孕T又被搜出来。 他愣是把屋里找出的外套和一盒避孕T给班主任迎面扔出来,搞的全校老师都看在眼里,班主任这脸也算丢尽喽。 没等第二天,当天下午班主任就请假回家。 也正是这天,甘伟查出死者是谁。 或许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田军老看见的那个女人就是死者。 甘伟回去后,把女人的画像裱出来,在省里BB机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就已经查出来,这个女人正是我们语文老师的老婆。 公安局立即下令逮捕我们语文老师尚红科。 因为一切顺理成章,天衣无缝,没有瑕疵,除了尚红科外,没有其他人想要谋害老婆。 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这个女人有精神病,五年前走失,尚红科曾在公安局做过一次人口走失登记,但因精神病人走失不予立案,这事也就这样过去。 第二,那件外套正是我们语文老师尚红科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奸情立刻成为整个镇子的话料。 防盗版:作者我是牛山云,创作于凌云中文网,写书实在不易,喜欢看的求个打赏,多谢各位支持。 换句话说,各位看官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太圆了就不是鸡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第一,这个女人有精神病,五年前走失,尚红科曾在公安局做过一次人口走失登记,但因精神病人走失不予立案,这事也就这样过去。 第二,那件外套正是我们语文老师尚红科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奸情立刻成为整个镇子的话料。 公安局逮捕尚红科时,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没怎么审讯,就招了,作案过程详细的复述一遍。 可以结案了。 马上就要对他进行审,判,这个年代杀人那都是死罪,加上又是严打时期,没得商量。 不过,我怎么也不相信语文老师会是这种人。但我又找不出理由来,只是凭感觉,强烈的感觉。 可是证据确凿,千衣无缝,就连他自己都招了,还能有其他什么可能吗? 省里头对BB机的检验结果矛头也直对语文老师,这就更没有问题。 县公安局庆祝55大案在短短三周时间抓住凶手,晚上公费庆祝。 鸿翔酒楼二楼,在明亮的灯光笼罩下,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大家都停一下,我来说两句。” 局长站起来,“这次55大案能够迅速结案,都是各位辛勤努力的结果,县委,县政法委,县组织部对我们各位警员表示祝贺和慰问,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把我们县的治安搞上去。当然,此案能结,首当其冲的功臣是我们的刑侦能手,甘伟同志。” 甘伟似乎心不在焉,“甘伟。” “嗯,啊啊。” “哎呀,案子都结了,你给大家讲两句吧。” “局长,我就不讲了吧,我这嘴笨。” “你还嘴笨,我可听说,是你从那两个学生口里找到的线索,我们第一波上去的警员可什么都没问出来啊,哈哈,快快快,我们欢迎甘伟同志讲两句。” 啪啪啪! 掌声震天响。 “各位不用鼓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瞒大家说,我总觉得这件案子有问题。” 局长立刻脸色不好,“甘伟,这案子都要结了,你说这话,恐怕不好交代。” “我知道我这话肯定会让大家不高兴,但我不能拿一条人命开玩笑。” “行了,甘伟,这件事回去再说,今天是来庆功的。” “那你们吃吧,我回去了。”这个警官果然与众不同,在座的巴结局长还来不及,哪里敢像他这样得罪。 “局长,别理他,咱们吃,咱们吃咱们的。”马屁精端了杯酒奉承上来,局长瞥了一眼出去的甘伟,不痛快的说道,“来来来,咱们吃。” 三天后,就是对尚红科的公开审,判大会,到时会把他压到我们县体育场,和打黑一块拽出来的七个人一起审,判。审,判完就会拉到刑场枪毙。 甘伟回家后,整整一夜没有睡眠,在常人看似非常简单的案件他总觉得有问题。 一遍又一遍的推敲着,太顺了,顺的他都不相信,根据他这么些年刑侦经验,没有如此顺的案件,这个案子从头到尾的矛头全都指向一个人,没有一丝丝瑕疵。 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去尚红科老家走一趟。 第二天刚一上班,局长办公室门响了。 “进来。” 局长马占奎正在收拾他的衣领,今天没有穿便服,而是一身常服。 “甘伟来了啊,来帮我看看,这衣服后面有没有褶皱,我今天要去市里开会。” 甘伟巡视一周,帮局长拉扯拉扯,“顺了吗?” “顺了。” “怎么,有事?” “我想申请去55大案犯罪嫌疑人尚红科家乡一趟。” 局长没有说话,将帽子带好,冲门口喊了一声,“小张。” 门口挤进一个机灵青年,“局长,甘队也在。” “去,把车停在门口,我马上要去市里开会。好好把咱们55大案的经验给他们传授传授,甘伟,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吧。” 甘伟没说话。 小张立刻回应,“车已经停好。” 待小张离开,马局长回头边收拾公文包边说道,“甘伟,你这样不行啊,案子在你手里结的,你又要推,翻……。” 局长的话被打断,“案子是我查的,不是我结啊,是那帮整天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干的。”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那你说,这案子哪里有问题?” “就是因为他太顺了,太没有问题了。根据我这么多年刑侦经验,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局长也急了,桌子敲的咣咣响,“办案讲究的不就是证据,现在证据全齐了,你又说太顺了,甘伟,你到底要怎样?” 甘伟没说话,上前撕了一张纸,用局长的杯盖作画,画了一个圆。 “你看,这是不是鸡蛋?” “你,你这不是逗我吗?这怎么可能是鸡蛋,鸡蛋哪有这么圆?” “对啊,就是因为他太圆了,所以他才不是鸡蛋。”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好了吧,我要去市里开会,别等会迟到。” 甘伟之所以敢和局长这么说话,局长还只能受着,不敢把他赶走,为什么?大家说为什么? 我们县公安局说实在的,要是离了甘伟,还真就剩下酒囊饭袋,升官发财的主了。 这些年,不仅是我们县的案件,包括周边好几个县的案子,一碰到棘手的,都会向马局长打招呼,借调甘伟过去协助办案。 说白了,这甘伟不仅仅是个刑侦队长,更是我们县公安局的门面,这也是大家升官发财的保障,要是没有他,难! 他一破案,多少人想来蹭点功劳。 不仅是其他县公安局,包括市里,都想把甘伟挖过去,我们县就是不放人。 当一个人的利益和众多人的利益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甘伟还想说申请去尚红科家乡的事,马局长大手一挥,“行了,你喜欢去就去,总之,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一面之词。” 留下甘伟一人蔫不拉几走掉。 镇里中学就尚红科老师杀人一案,全校召开师生大会,大会主题是批判与教育,大会的主要内容是对尚红科老师之前的功绩全部否定,把他的罪行一一向全校老师和学生公开,并且对全校学生进行安抚和对学校工作的不足进行反思,同时加强老师的思想教育。 总之就是一句话,会议特别正式! 田军坐在我跟前,听着校长的报告,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邪琴,语文老师那样的人也会杀人?” 语文老师可能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很瘦弱,在我们眼里,田军都能打他两个,除了罚站和抄作业让我们这帮学生对他有几分忌惮外,谁会怕他? 女孩的小道消息就是灵通,这也应了女人的天性,什么事都好传播,好打听。 “你没听这几天的传闻,语文老师和班主任乱搞男女关系,他老婆的死就是语文老师喜新厌旧才给杀死的。” “邪琴,你怎么不说话?” 秃驴和田军瞅着我,“有什么好说的,人都抓住了就算了。” 甘伟独自一人驾车跑到尚红科的老家,马木庄。 庄子不大,是在离县城四十公里的山沟里,吉普车开到半中腰开不上去,只好徒步走上去。 这里的贫穷实在是无法想象,很多人家的住房都还是以窑洞为主,盖了房子的也都是土坯房,外面已经开始掉渣,打麦场几个小孩还光着屁股转悠。 刚进这村,感觉这里的村民仿佛故意躲着甘伟,他们看甘伟的表情如同看到仇人一般,难道这里的人对警察有什么偏见? 还是他这身警服太招人讨厌? 村民老远走开,回家把门闭的严严实实。 说是门,其实就是用树枝扎的篱笆。 怎么看不见村里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全是些老弱病残。 “大爷,我问一下?” 甘伟笑呵呵掏出烟来,准备给牵羊回圈的大爷散一根,问问尚红科的家,可大爷摆摆手,躲着甘伟走开。 这里肯定有事。 最后不得不出示官家身份,村长屁颠屁颠从山那头赶来。 村长赶来后,甘伟已经蹲在石碾子上抽光了身上所有烟,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甘警官也有些火了。 当然,这也不怪人家村长。 马木庄是归属于曲家沟村马木庄组,山那头还有一个西川组,这两个组正好凑成一个村,村部设在离马木庄组四里地远的小学跟前。 刚好村长人没在马木庄,因为小孩念书的原因家里搬到镇上去了,这骑着摩托紧赶慢赶,一个小时过去。 村长灰头土脸跑步过来,喘着粗气,“甘警官是吧,我是咱曲家沟村村长,尚焕成,你叫我老尚就行。”话还没说完,烟已经顶在脑门前。 作者的话:想跟作者讨论一下玄学方面的,或者是对易经有兴趣的,都可以跟作者进行交流,微信:186.9000.9078,输入书名,作者会接受你们的好友请求。还望大家支持一波,到现在了打赏还是没动静,心塞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真相(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一肚子窝火,不过为了案子还是压着,接过卷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贼溜溜的眼睛扫了一圈,“你应该和尚红科是本家吧?” “尚,哦,是,是本家,我们是一个祖父。他不是已经被你们抓捕归案了吗?抓的好,抓的好,这种人就应该抓住枪毙。”这话说的极其虚伪。 “你能带我去他家看看吗?” 村长立即回应,“他家没什么人,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他儿子在县里上小学。” “去世了?” “对,五年前的事,老爷子前脚没走几步,老婆子也跟着走了。” “尚红科的老婆精神病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 “那你就陪我到处转转,到处问问,哎,对了,这里的人怎么都躲着我?” 村长陪伴着,“村里的人没见过世面,可能是被您这身警服吓着了,呵呵,甘警官您别见怪。” “哎,村里的年轻人都哪里去了?” “唉。”村长侧过头轻轻叹了口气,没躲过我们甘警官敏锐的洞察力。 “怎么?尚村长有什么事不好说?” “哦,没有没有,我是叹息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杀人就杀人。” “甘警官,这家是尚红科大舅家。”说话间,就到了一间土坯房。 这土坯房有三间,一间厨房里套了个炕,一间粮仓,一间是卧室。 围墙是篱笆墙,大门是也是篱笆门,起到的作用也只是防止牲畜乱跑,人那根本防不住。 站在篱笆外,尚焕成大声喊着,“大表舅,大表舅,开门,我,焕成。” 尚焕成和尚红科是本家,这尚红科的大舅也是尚焕成的大表舅。 表舅出来了,手里提着烟枪,布鞋烂的布片都飞出来,裤子底猜在脚下,掀起一阵尘土,一脸没好色。 篱笆门上挂着锁子,看来是知道有人来,故意上去的,不然大白天家里有人,谁会给篱笆门挂上锁子。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出来,“焕成,我们这没凶手,你们去别处寻吧。”招招手,示意我们离开。 说完话,便转身回去。 “等等。”表舅猛然回头,一双吃人的眼睛盯着甘伟,与这位名震县市的刑侦能手深邃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村长还在解释,“这是我们县的甘警官。” “我没什么好说的。人都让你抓走要吃枪子了,你们还来做什么?” 这话里明显有弦外之音,甘伟多年的刑侦经验很快判断出,这其中可能有为人不知的隐情。 “表舅,我觉得……”甘伟刚想搭句话,“别乱喊,我可攀不起你这样的外甥。”表舅扭着头,不愿意看他,自顾自吸烟枪。 就这样,大家隔着篱笆墙,这表外甥也说不动表舅,一脸为难。 “好吧,叔,这件案子有问题,特意来想找您问问?” 眼前这个老人由于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皮肤黝黑,满脸褶子,很是显老,再一皱眉头,如干枯的树皮一般,诧异之下猛然回头,“怎么?你觉得这案子有问题?” “不然我大老远来干什么?” 甘伟盯着表舅。 表舅似乎有些为难,“可,可法院判,决书都下来了,你能起什么作用。” “只要证据充分,我们就能给尚红科翻案。” 表舅听言深深叹了口气,“这件案子恐怕没有证据了,我外甥这娃儿命苦啊,唉。” 说着,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充满老茧的双手擦了擦。 “表舅,你别难过,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把人家挡在门外算是怎么回事。” 这回的表舅算是妥协,听了这表外甥尚焕成的话,开了篱笆门进去。 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大家聊了起来。 “哎,村里怎么不见青壮年,就连十六七的小伙子也很少见?” 表舅看看外甥,外甥为难的低下头,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还不是那个女人闹的,活着害人,死了害人,那种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妗子。”尚焕成喊了一声,示意别乱说话。 表舅火了,冲着屋内骂道,“你个婆娘家家的,叫唤什么,男人说事,插什么嘴。” 表舅姓梁,叫梁解放。45年抗日战争胜利,中华民族大解放时出生的。 看着舅舅外甥都不说话,甘伟也不急,越是这样越急不得。 不过,甘伟猜得出梁解放老婆嘴里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8九不离十是尚红科的老婆,邢春霞。 男人只要一遇到为难的事情,总会不约而同点起烟来。 表舅嫌外甥的烟卷没劲,还是自己老烟枪上旱烟得劲,尚焕成给甘伟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 有位国学大师为吸烟这事做出解释。 烟出文章酒出诗,长期动脑频繁动脑的人,像毛爷爷、邓副总理那样的人,叼根烟卷对他有一定的调整作用,因为吸烟消耗心火和肝木,借助于外火外木补一下。 巴顿将军,麦克阿瑟吧,包括丘吉尔,那些将军拿个烟斗有调整作用。 但也不能成为你随便吸烟的理由。 有的人一天不想正事老夹个烟干什么?有的人走路也叼个烟,坐电梯也叼个烟,搁洗手间里还叼个烟,抽烟是给自己上香,多严肃的一件事啊?你说你在那儿蹲着,叼个烟干什么呢? “焕成,你念过书,还是你来说吧。”表舅终于开口了。 “表舅,这,这……” “没事,反正红科这死刑是逃不掉,但得让甘警官知道知道,咱们红科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焕成猛吸一口,烟雾徐徐而上,自然的眯着眼睛享受这吞云吐雾的感觉,实则是给自己顺心肺。 “尚红科的老婆邢春霞,不是尚红科杀死的,是我们全村人杀死的。” 这句话给了甘伟当头一棒,差点没从板凳上翻下。 强忍着震惊而迸发的表情,“这,这是怎么回事?” 故事这才慢慢展开。 十年前,马木庄村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毕业了,这是这个村合资供养起来的大学生,他就是尚红科。 回来直接就被分配到我们镇里小学当老师,正式工作,商品粮。 多少人羡慕啊,来尚家道喜的,尚红科父亲高兴的觉也睡不着,这下可算熬出头来。 尚红科父亲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老尚家祖坟冒青烟。 那会吃商品粮的人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有了工作,这媳妇自然而然就到手,上门给尚红科说媒的人差点踏破门槛。 两年后,尚红科结婚,老婆是邢家沟人。进门之前,邢春霞的确是个贤良,说话得体大方,为人懂礼数,尚红科的父母一下就喜欢这娃儿,尤其是那条长长的麻花辫一直耷拉在屁股蛋子上,多俊的姑娘。 可是,凡是都有变数。 尚红科某次回家后,大舅梁解放神神秘秘的在庄子口等候,悄悄单独把外甥叫到家。 邢春霞虐待公婆的事情就这样传开。 说什么嫌弃公公吸烟,把烟枪扔进炕眼烧掉,把烟丝倒在茅坑。 婆婆做饭太难吃,端出去给倒在公婆倒在炕上,总之缺德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 常年劳累操持的公公,半年时间就让这个新媳妇气的生病。 不仅如此,把老两口攒的点私房钱全都收缴,不给钱让公公买药。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邢春霞在家干的什么事,庄子里的人能不知道。 自从邢春霞嫁到马木庄,这庄子里是鸡犬不宁,跟谁都干仗。 大舅梁解放给外甥嘴长说外甥媳妇这事,又掀起一阵大风波。 邢春霞撵在自家大舅的门口,劈头盖脸把大舅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气的她妗子在镇卫生所挂了三天水。 尚红科从小生长在这种比普通农民还贫穷的家庭中,性格特别内向。 回家跟老婆还没理清头绪,架不住老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堂堂五尺高的汉子被女人给逼的跪在地上。 邢春霞一手拿着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一边威胁着尚红科,要是不跪下求她,今晚就死在家里。 多么朴实的农村汉子,多么朴实的劳动人民,他们真的怕这个娘们。 闹的还嫌不够,把公公婆婆叫来跪在她面前赔礼道歉,真的算是作孽到尽头。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套路,尚红科每月的工资必须不差一分钱的上交给邢春霞,后来直接把存折攥在手里,当了掌柜。 你说你作为一个女人,把这钱省点用,积攒起来,毕竟前些年尚红科上大学借的债还没还清。 嘿,她倒好,镇里的集市他从来不去,嫌不够档次,直接往城里跑,买衣服买化妆品从来都是跟城里人一个水平,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实讲,这种女人现在都有,谁家难念的经谁家知道。 作者的话:本书为我是牛山云创作,以上故事全是民间真人真事,作者在三年时间里闲暇时间听人聊天,查询一些民间资料总结而成,还望各位能够喜欢,多多支持,有心的朋友可以送波道具,山云拜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真相(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农村女人,又没有什么大能耐,你就老老实实待家里做一个贤妻良母,嘿,她却一天花枝招展,抹的跟个妖精似的,更何况老公又不能天天在家,那些架不住诱惑的男人,怎能不来敲门。 反者道之动! 有的人说是男人管不住裤,裆里的家伙,那你不引诱,他会闲来无事自己硬吗? 更何况还是独具一格,鹤立鸡群!当然,邢春霞算不上是鹤。 公公婆婆这话不好说,大舅梁解放把这事给邢春霞娘家人说道说道,想着年轻人不懂事,让家里人教育教育,慢慢就好了。 老话说的好,龙生龙来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家里人是什么德行,那教育出来的子女就是什么德行,也是一个蛮不讲理,骂了亲家舅一顿,连晌午饭也没给吃,就给撵回去。 尚红科回来知道后,气的眼睛红了,必须离婚。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离婚不就成了,你喜欢祸害你去祸害其他人,尚家不陪你玩了。 这尚红科也是老实墩子,怂人一个,你干脆利落跟她离,多直接。 楞是说再给老婆一次机会,得! 这女人也是个套路姐,听说尚红科要想跟自己离婚,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接着去医院不知道怎么弄的,开了一个精神病证明回来。 这下倒好,尚红科这婚想离都离不了,法律不允许。 一拖再拖…… 没三年,公公婆婆让这儿媳妇气的一个接着一个离世。 尚红科父亲走的时候和他妈说了一样的话,“终于能睡个好觉喽。” 没了公公婆婆的束缚,邢春霞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老虎,更加肆无忌惮。 三年后的尚红科,因为教学优秀,被提拔在我们镇中学教书,同时还担任了年级组组长,年轻人前途无量。 可学校里没人知道他的苦。 存折在老婆手里攒着,一周仅仅只有二十块钱生活费的尚红科,说实话比学生还过的惨,已经一年没有买新衣服。 学生嘲笑语文老师懒,连个衣服都不知道洗,不是他不想洗,他没钱买肥皂,一到冬天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老实讲,这个读过书上过大学的娃被一个农村女人整的团团转,也正应了那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要遇到个没文化的野汉子,这种女人不知被弄死多少回,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这三年,庄子里上下三十几户,一百多号人,其中有三分之二和邢春霞闹过仗。 尚红科只要一去学校,这家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起来,有时候外村的人都会骑着摩托来窜门子,这精神病的事情仿佛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来的人没一个在乎。 一到暖春,有一些养蜂的人也会提着蜂蜜来到尚红科家。 尚红科家的水缸永远是满的,别人烧的柴禾,邢春霞用的是煤块。 别说是马木庄,就连整个曲家沟村都替尚红科抱不平,村里人一说起这个邢春霞,恨的牙根痒痒。 一直到五年前。 那会儿村里还没有通电,村里来人放电影,庄里人都捏着手电去看热闹,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错过邢春霞。 回马木庄有两条路,一是大路,供摩托车,架子车走,一条是小路,其中有一段是在悬崖边剃出一段,由于连日的连阴雨,那段路溜了一段,只剩下窄窄的仅够下脚。 但因为回去的人多,后面人给照着光亮,稳稳的也可以过去,毕竟山里人,这路早就走习惯了。 可偏偏邢春霞从那里掉下去了。 不用说各位也知道,是被人推下去的,要是被谁推下去,只能说是被马木庄的民心推下去的。 对于这种事情,甘伟听的也是一肚子泔水,他也不会彻查是谁推的,查也查不出,除非神仙下凡。 还是尚焕成说的那句话,这是民心所向,要真的问谁推的,那就是村里人推的,要真的要定罪,把马木庄的人都抓去吧。 邢春霞摔下去后,并没有立即死亡,不过,全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施救,最后活活被冻死。 尚焕成说到这里,额头上已经起了薄薄的汗丝。 “接下来我来说吧。” 梁解放放下烟枪,“我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归还是要还的。” 梁解放亲自去我们镇中学以给外甥送铺盖为由,舅舅外甥彻谈了一个晚上,最后的尚红科愿意与村里人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如果揭发,整个庄子的人恐怕都要吃官司,大家都怕。 跟尚焕成一起去公安局拿着邢春霞的精神病证明单子报了案,说是邢春霞精神病发作,跑丢了。 公安局对这种案子见怪不怪,简单做了一个登记后,就放任逐流款,至于贴寻人启事,广播寻人就看你们家里人重视不重视了。 邢春霞家里人来闹过,可无奈全村人统一说辞,正所谓单口架不住群说,说着说着,娘家人也就信了,这事也就成了一个简单的走丢世间。 呵,这世间之事永远是那么的可笑。邢春霞靠着这一张精神病的证明单子赖住尚家离不得婚,却因为这一张精神病证明单,让自己的生命草草了事。 有人问起时,马木庄没有一个人乱说,异口同声走丢了。 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另一波又起来。 一向安宁的马木庄遭了厉鬼的报应。 每天晚上都会听见女人的叫骂和哭声,除了邢春霞外,没人会认为第二者。 日子一直就这样过着,原以为她闹闹就走掉,可越闹越凶。 凄惨与悲凉让马木庄的村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一想到她生前的事迹,蒙上辈子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噩运终于降临了。 第一场怪病出现,村里人开始腿疼,曾经有一段时间给马木庄人起了外号,叫马木拐拐。 凡是从这个庄子出来的人,都喜欢拄一根棍,因为腿疼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才不愿意待在马木庄,稍微年轻力壮点的都举家迁移。 紧接着,瘟疫出现,死的都是牲口,一夜间十几口牲口死去。 村里怪事频繁发生。 放牛娃在山洞里烧水,烧了半个钟头水不开,转个身回来,热水滚滚。 晚上有人出去撒尿,一觉醒来睡在村口的碾子上。 牲口死亡,人开始生病,越来越确信这是厉鬼作祟。 反正,有一出,没一出,只要是有不顺的事情,大家全都会归结到邢春霞头上,说是这个女人死后也不会让马木庄安宁。 怕了,庄里的人终于怕了! 有人说是邢春霞死在荒郊野外,尸体暴露天野,死不安心,就找了几个胆大的从悬崖下面把尸骨找出来,找个地方秘密埋葬了。 邢春霞死后第三个月,尸体被装进麻袋抬到村里对面山沟里掩埋,那会尸体已经扭曲变形,表面开始腐烂,加上被动物的啃食,真是惨不忍睹。 厄运仍旧继续,没有丝毫衰减。 庄子里的人合资请了和尚超度,又请了道士杀鬼,没一个有用的,也不知道是骗子,还真的是邢春霞的戾气太大。 尚红科也中招了。 那张腐败恶心的脸曾经多少次把尚红科惊醒,惨烈的悲鸣曾经多少次让尚红科睡不着觉。 本来就瘦弱的尚红科,一逼再逼,这个男人终于狠了一把。 文人有文人的办法。 既然是玄案,那就按玄学的办法办,整整一年,他没事的时候都在搜集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包括城里木器厂的鬼三,他都多次拜访过,当然,也有我的父亲郞施林,直到找到这个杀鬼的办法。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镇里学校后门这块地,正是他要寻找的三凶之地。 这才把死去的邢春霞尸骨包起来,趁学校放假的时候拿到学校埋了下去,用未开面的石料子压住。 果不其然,短短三周不到,厉鬼闹庄从此消失。 经此事后,马木庄凡是有点劳动力的都去了城里打拼,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要说最彻底的原因,还是中国的经济发展非常迅速所引起的社会格局变迁现象。 只不过,这个马木庄比较提前而已。 甘伟现在是了解了整件事的真相,傻傻的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烟已经全部着完,烟灰留了长长一截,眼看就要烧到手指。 “嘶。” 手指被烟头烫了下,甘警官这才从沉思中惊醒。 怪不得刚才进村,村民人用那样仇恨的眼光看自己。 相信现在,各位看官应该明白村里人明明知道尚红科是冤枉的却也没人翻案的原因吧。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为这个女人死承担责任,要真的需要一个顶罪人的话,那么尚红科就是运气不好罢了。 在判,决书下来之前,村里人都商量好了,他们会帮尚红科抚养孩子长大,就跟马木庄当年合资扶持他上大学一样。 邪琴在这里请问一下,假如你是法院院长,这件案子你怎么判? 你是要把整个庄子的人抓起来问责,还是依照眼前的证据杀了尚红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赤裸裸的人性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离开了马木庄,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应该怎样做? 难不成真的要把整个马木庄的人抓回去审问? 那尚红科这条人命也不能就这样冤死? 市里的会议马局长出尽风头,主管政法的常,委副市长就这次55大案在大会上对马局长提出表扬。 散会的时候拍拍马占奎的肩膀,“马局长,再接再厉。” 马占奎双手抱住副市长的手,连连点头,“你放心领导,我一定如履薄冰,把我们县的工作做好。” 可没想到,刚回局里,甘伟递交上来一份报告,报告明确指出,尚红科不是犯罪嫌疑人,要论罪的话,也以知情不报罪论处,罪不至死。 啪! 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外面的警员听的清清楚楚,局长这是发怒了。 “甘伟,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前脚刚刚给领导做了报告,说犯罪嫌疑人尚红科已经逮捕,三日后枪决,你后脚给我说,尚红科不是罪犯,他没杀人。” “你,你知不知道,我还在工作报告会上单独把你提出来,好几个领导都很关注你,你这是让我落一个欺瞒领导的罪名吗?” 甘伟默声不吭,“案子有问题,就得重审。” 马局长在自己办公室气的转了三个圈,“好好好,既然这件案子凶手不是尚红科,证据呢?证据在哪?你只要把证据拿出来,我二话不说,申报法院重审。” 此刻的甘伟沉默了,正如曲家沟村长表舅梁解放所说,这件案子恐怕没有证据。 “你说胡啊,怎么不说话了。” “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出证据证明尚红科无罪。” 甘伟放下报告,大步跨出,局长的门摔的啪一声,吓的一个机灵。 有人劝甘伟,尚红科都认罪了,为什么还那么较真,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甘伟要不知道缘由尚且如此,可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还要这样做,那晚上能睡得着吗? 生活中往往都会有很无奈的事情,就拿这件事来说,甘伟明明知道尚红科是无罪的,但却拿不出一丝证据来证明,无论是从杀人动机,直接证据上看,没有一个不指向他。 我们语文老师别看他人弱小,那也是条汉子,为了整个马木庄村民,他甘愿一人承担。 有人说了,为什么不让马木庄的村民去作证,就算村民不愿意去,村长尚焕成和表舅梁解放总可以去做这个证明吧。 话虽如此,但法律上不承认,需要的是直接证据,总不能听一面之词就把尚红科放了。 或者说,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让他来说明当时情况。 这是不可能的,估计连凶手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甘伟辗转反侧,他没有时间了,留给他只有最后的十二小时。 这个夜里,我也失眠了,语文老师在人世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后天一早上就要被拉到体育场公开宣,判,之后就会被拉往刑场。 想到那冰冷的枪管顶着语文老师脑袋的时候,我幻想出他脸上无助的表情。 可又能怎么样? 越临近行刑,我的心越不安,不知从哪蹦发出的感觉,我就是觉得语文老师不是凶手。 回忆着当初挖出石碑的一点一滴,看是否能找出一些被我们忽视的证据来。 白骨,对,就是白骨。 石碑下的被压着的白骨是散的。 猛然坐了起来,“田军,田军,醒醒。” 田军这人瞌睡多,饭量大,推了三把还不醒,急了,狠狠的两根手指夹在鼻子上,往上一提。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 一看是我,“邪琴,你干嘛,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田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掀开石碑,下面的白骨是怎样的?” 瞌睡多的人有睡怒症,他急了,“郞邪琴,你有病是吧,大半夜起来问这个。” 说完就要睡,“先别睡,这关系到语文老师的生死。” “什么?他不就是凶手吗?死了就死了,有啥好说的。” 我也急了,“行行行,睡吧,睡吧,睡死你狗日的。” 躺下没一会的田军可能觉得刚才自己过分了,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我。 “邪琴,睡着没?” 我没吭声。 “我知道你没睡着,别装了,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记得那天那个白骨一挖出来,我还以为是动物的骨头,要不是看见那个骷颅杵在那,谁知道是人。” 我还没是吭声。 “那天的白骨是一堆的,怎么了?”田军这句话引起我的剧烈的反应。 忽然翻过身,对着田军,“语文老师有救了。” 田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啊?怎么有救了?” 白骨是一堆的,不是按照人体结构排列,也就是说,埋在学校后门的并不是尸体,只是一堆白骨。 …… “啊?”田军也觉得我说出所有人没有关注的东西。 那些上来勘察的警员都以为白骨是我和田军两个人捯饬乱的。 一心想当警察的田军来了劲,坐了起来,装的跟狄仁杰似的开始推理。 “哎呦,邪琴,你这不说我还没发现,那按这个来说,语文老师是从另一个地方把白骨拿来埋在这里,并不是直接把尸体抬来埋在这里,这样一来,那人不一定就是语文老师杀的。那么说,语文老师有可能就要翻案啦。” “我真是太适合当警察了,我要把这个报告给甘警官,或许我就可以破格当警察了。” 年轻人的思想还是幼稚的,甘警官找我们不难,但我们找甘警官就太难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田军鼓起勇气走进校长办公室。 “你们两有什么事吗?”校长板着脸在喝茶,不知道为什么领导见了小人物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我们要找甘警官,我有重大线索要报告。” “瞎胡闹,案子都已经结了,还报告什么,回去上课去?” 田军急的头上汗都下来了,“我可以证明我们语文老师不是凶手?” “嗯?”校长放下茶杯,“尚红科自己都认罪了,你们还能证明,难道他就那么想死,快去去去,回去上课去,别在这给我瞎添乱,别以为你们班主任请假了就没人收拾你们。” 田军差点跪下,“校长,我和邪琴说的都是真的,您怎么就不信呢?” 校长可不愿意搭理我们,这全校师生大会都开了,尚红科的罪行都已经公开批判,现在要说他无罪,难道他要在全校人面前丢脸吗? “再不滚回去上课,让你们家长把你们带回去反省。” 无奈之下,只好和田军回了教室。 班主任已经回家好多天,每日在家以泪洗面,就连她的父母看待她也挂了眼镜,亲戚朋友更不用说。 很多人都骂他是潘金莲,但班主任解释了无数次,她不是潘金莲。 没人会听的她的话,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学校里对她的处分也已经落实。 班主任鲁晓娟老师不得不离开这个伤心地。 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只有语文老师,可他已经被定为死罪,班主任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个罪名她将要背负一辈子。 那天下午,我看见鲁老师回来了,她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树叶的颜色越发深沉,在那漏进我们宿舍来的下午的温暖阳光中,山毛榉和菩提矗立在那儿,又是黄色的,又是褐色的,倒象有个看不见的画家,在我趴在课桌上发愣的那会儿,把它们变成了一个个火炬,在纹丝儿不动的阳光里纹丝儿不动地矗立着,没有一片树叶在飘拂。 我忽然想起一篇文章。 孤独的日子,我,无路可走,无迹可寻,不可避免的醉在悠远绵长的疼痛里,倒在无人踏至无人问津的角落,任凭心酸涩泪无声流淌,抖落一地凄凉。 我想,我的班主任此刻的心境就是如此吧。 她选择下午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她不想面对我们这般学生,跟不想面对那些人前同情她,背后却侮辱她的老师。 人性真的很复杂! 她没在校园待多久,校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匆匆把东西收拾完放在车上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甘伟的十二小时也是痛苦的,我和期待他能够来一趟我们学校让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他,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但是他没来。 他去马木庄劝导村民联名上书,将当年的情况说清楚,尚红科就不会被枪毙,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最后遭到的竟然是村民的抵制,拿着棍棒将他撵回来。 为什么当初替尚红科出头的也是村民?现在让尚红科背黑锅的也是村民? 曾几何时,多少个日日夜夜甘伟想了多少次这个问题,最后他想明白了。 都抢着争着当好人,但没有人愿意为当好人付出代价。 因此,道德经里的一句话说的好,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这才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公道自在人心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这一闹,尚焕成和表舅梁解放也成了罪人,在马木庄抬不起头,后来不得不脱离这个庄子。 故事的结局是悲凉的,十二个小时甘伟并没有将证据找出来,我和田军也没有在十二个小时里将证据送出去。 听人说,刑场上的语文老师很坦然,最后那一刻,他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他到底在看的什么。 尚红科可能没有认为自己的死是不值的,他认为他的死是值得的,马木庄的村民也认为他的死的是值得的,而我和甘伟还有你们这一群读者却认为尚红科不值。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悟出点什么东西来没,你以为你在做一件替天行道的好事,殊不知你正在为他人酿下祸水。 这件案子,名义上直到今天也没有翻,时间越拖越久,想翻也翻不了。 不过,民间却对尚红科翻了案,从开始骂他猪狗不如,逐渐的画风开始转变,小道消息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来,犹如星星之火,越传越凶,直到今天楞是把他传成一个英雄。 不过说也奇怪,知道这件事的人,没人骂马木庄的人见死不救,让尚红科背黑锅,也没人骂公安局批评他们办案不公,倒是把死者邢春霞骂了个底朝天。 班主任鲁晓娟在家休养一个月后,实在是被县里的流言蜚语搅合的待不下去,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 天苍苍,地茫茫,哪里才是她的栖身之地。 拎着一个大皮箱,跨进茫茫人海的城市,午后的黄昏照的她那件白衬衫金灿灿,黑玫瑰仍然是黑玫瑰,只不过没有以前开的那样鲜艳而已。 上苍似乎冥冥之中安排好一切,就在这个黄昏,一直没什么胃口的鲁晓娟散步在人民公园门口,因为一颗小孩的糖葫芦勾起她的食欲,也正是这颗糖葫芦,让安俊生和鲁晓娟两个命苦的人邂逅在一起。 后来,我和安俊生和我们中学班主任鲁晓娟坐在一起喝酒畅聊当年的时候,她把当年的详情复述一遍。 尚红科已经死了,在这里我就开始称呼尚老师吧。 记得那会儿,尚老师每周来到学校都是愁眉苦脸,蓬乱的头发看起来脏兮兮,身上的皮夹克穿了一个冬天也不知道洗洗,与人也不怎么交流。 善良的鲁晓娟以为尚老师家里出了什么大师,又加上她和尚老师是学校的左右邻居,早上跟早读的时候,总会不约而同碰在一起。 久而久之,这两个人也算是相识。 班主任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她每顿饭都会自己做着吃,有一天她的水桶没水了,马上就要煮面条,没有凉水掺,面条熟不了。 情急之下才敲开尚老师的门,只见他凉水就着冰馒头在啃,因为馒头太干,地上掉了一堆馒头渣。 实在看不过去的鲁老师硬拉尚老师去她那吃了顿饭,反正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添双筷子而已。 鲁老师从那天开始,会故意多做一点饭,就说吃不完浪费,天也越来越热,又没冰箱,就坏掉。 尚老师会时不时的被叫来吃碗热乎面条。久而久之,尚老师也把自家的事情给鲁老师提了提。 毕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鲁老师只是认为可能家庭矛盾而已,别人家的事情她有不好说辞,只能简单的安慰安慰。 尚老师每回提水的时候,也会帮鲁老师捎带上水桶,日子过着过着,逐渐压抑的尚老师开始变的略微开朗起来,最起码早上起来还和大家说两句。 那天晚上,鲁老师房子又闹老鼠,山里的小镇嘛,三天两头闹老鼠,正常不过的事情。 胆小的鲁老师第一次被老鼠吓的一晚上睡不着,窝在墙角哭,最后是尚老师出来撒尿起来看见里面灯还亮着,有人在抽泣。 这才进去帮鲁老师抓老鼠。 没曾想这一幕让学生看见,不明真相瞎闹腾的学生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事传的有点不正常。 那天班主任县城的相好来之前,尚老师刚帮鲁老师提了桶水,提水之前把外套搭在床上,等提上来再穿。 鲁老师发现尚老师的外套裂了一道口子,可能是穿的时间太久,就让留下来她帮他补一下,举手之劳。 没曾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件避孕T的事情鲁老师自己提出来的,我不好意思问。 她说那会儿正全力搞计划生育,镇政府和镇医院务必要将避孕T发到人手一份,这是硬性任务。 我不知道你们那会有没有,反正我们那会是正儿八经的,村部院子里到处都是避孕T,一些不懂事的孩子拿着吹气球,然后里面灌满水,满庄子拿着转悠。 其他老师把领到的避孕T要不用了,要不就放着。 一件事单纯放下来不是事,就怕与另一件事有意无意的搭上边,那就糟糕了。 宾馆是宾馆,男女是男女,从宾馆走出来的男女,你想都不用想说他们是开,房去了,就是这个道理! 避孕T是避孕T,陈宝军是陈宝军,陈宝军看见鲁晓娟房子里的避孕T那就是两回事了,他肯定说相好的偷人。 学校的老师都知道那盒避孕T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释,为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想你也选择一样的办法。 其实安俊生最能证明,鲁老师是什么样的,只有他最清楚,不过从他的脸上坦然的态度来看,鲁老师说的全是大实话。 不过,很多年后的鲁老师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还是不愿意回我们县。 尚红科是死了,但他的名声回来了,可她却为此背负一辈子骂名,说她是个浪荡之货,她心中这个疙瘩解不开。 公安局对尚红科的平反大会没有开,档案里始终记载着他是因故意杀人案而死,不过记载归记载,人的嘴可不这么说。 村民们兑现了他们当初的诺言,尚红科儿子一直上到大学,都是村里集资凑的,每年丰收时,打麦场的年子上都会放一个斗,村民们自觉把钱或粮放在里面。 或许,这是马木庄村民唯一能弥补的方式吧。 我们镇中学对尚老师的平反大会也没有开,不过,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把他放在心中尊敬,他是一个可敬的汉子。 老学生走了,新学生升上来,还在这里任教的老师闲暇时间会把尚老师的事迹整理成故事讲给同学们听。 其他的且不说,就说他勇于为马木庄的村民担当这尊杀人案,他在我们这些凡人心里,就是英雄。 尚老师死的那天,全县整整下了三天大雨,就连县长也怕了,难道真的是判错了? 若要为尚老师做一个总结的话,我只讲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 甘警官至此事后,闷闷不乐,最后以自己旧伤复发的原由,不能继续坚持在一线,拒绝了马局长再三挽留,在我们镇捞了个派出所所长,下乡休养来了。 盛夏,清风徐徐,月升东山。老槐树上虽然没有鹊儿,但知了却不停地鸣叫着,池塘里的蛙声大作。 村道上,乘凉的人很多,男女老少,三五成群。 老汉拿着烟枪,胸有成竹地谈论着今年的收成;老太轻轻地哼着催眠歌,不停地拍着怀里甜睡的宝贝孙孙;姑娘小伙子们正在争论电视剧里最后的坏蛋是谁,时而发出阵阵笑声;那些天真无邪的儿童,正在追捕着繁星似的流萤;像我,躺在凉床上,仰望天空,进入了甜蜜的遐思…… 当关于尚老师的小道消息传到我们镇里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放暑假。 田军跟着我来我们村玩,这段日子可疯坏了。 拉着王亮三个人,上山捉鸟,下河捉鱼,正赶上果实成熟的季节,吃的各个拉稀,人生没有比如此亲近自然得来的快乐更快乐。 三个人骑在树上,田军在树上给自己搭个窝,这小子还真是把能手。 “哎,邪琴,你还没告诉我,我看见的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哎呦,放假那几天净顾着复习了,忘了问了。” 王亮扔了一片树叶,“啥事啊,神神秘秘?” 田军因为王亮小,老欺负他,一摆手,“去去去,一边去,啥事还都要让你知道。” 王亮也是个刺儿头,眼睛一撇,小声骂道,“把你一个外村人还在我们村撒野。” “你说什么?有种往下走。” 两个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掐起来了,“行了,都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田军指着王亮,“小子,听好了,要不是给邪琴面子,我早就捶你了。”说着举起拳头,一个捶人的姿势。 王亮低着头拉着袖子还在瞎嘀咕。 王亮这学期去就上初一,我和田军初三了,要还想在我们镇中学混,就不能得罪田军。 陆续从树上下来,回了我家。 父亲坐在轮椅上在房间里乘凉,收音机里放着京剧《杨家将》,屋内正是穆桂英的唱词。 “你听说西夏吓破胆,我看那王文也等闲。你要求和递降表,我要杀敌保河山。杨家将岂容人信口褒贬?天波府宝剑埋尘锷未残。老太君若是挂了帅,穆桂英就是先行官。抖银枪,出雄关,跃战马,踏狼烟。旌旗指处贼丧胆,管叫那捷报一日三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鬼影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三年时光已经过去,父亲站起来是没有可能,唯独只有右手可以拿起毛巾来,喝水都是买的小管子当吸管用。 这三年来,我在学校没法照顾父亲,多亏了王亮爸和王亮妈,这两个人对我们郞家的恩情太大了。 自从父亲伤残后,我们再也没有接过一单生意,开始还有人来问,后来父亲瘫痪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朗氏碑匠无人问津。 院子里还有当年留下的石料,那都是我练习用的。 父亲说了,我回家只能痛痛快快玩一周,这一周他不管不问我敞开玩,但一周后,就得老老实实在家学手艺。 我一把推开门,田军擦着满脸的汗,“这天热死了,我先洗把脸。” 接着往屋内喊了一声,“郞书,我们回来了,你还好吧。” 父亲也随即应道,“哦,回来了啊,我好着呢。” 我也洗了洗,王亮后脚跟来了。 他跟村里东口那几个家伙尿不在一个壶里,老喜欢跟着我们屁股后面。 王亮手里捧着两梨,进门后的第一句话,“我给我郞叔吃去。” “喂,王亮,这两天梨还没熟呢,你别把我爸肚子吃坏了。” “郞邪琴,我都尝过了,能吃。” 田军挽起袖子,准备拽出来,我拦住了,“行了田军,随他去吧,他跟咱们还能尿一个壶里去,收拾收拾做饭。” 和田军在河里逮的鱼做了一顿鱼肉麻食,(老实讲,我现在想起肚子都饿了。)父亲用他那只能拿起毛巾的右手,拿着勺子慢慢送进口中。 看父亲吃的很香,我和田军都满意的笑了。 “叔,这是草鱼,刺儿多,您吃慢点。” “田军这娃孝顺啊。”田军估计是小时候被人损多了,见人一夸,挠着脑袋光是个笑。 “叔,对了,我问你件事啊?” “你说。” …… “是这样啊。” “叔,我看见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我们边吃边聊。 “正所谓,人分人身,人影,鬼也分魂魄,鬼影。人是有了人身,才会映射出人影,人死后,影却还在,等到人身全然消失之后,这影也会随之消亡。当然鬼也是一个道理,有了魂魄才会有鬼影,魂魄被灭后,那影还在。石料子把魂魄压在下面,受尽三凶之地的侵蚀逐渐消亡,魂魄是消亡了,但鬼影却成象映射在石料子里。你们把石料子翻开,石料子会把鬼影再映射在你们的瞳孔,你们的眼睛会无意识的记住这个象,所以你就会看的见。” 田军摸摸脑袋,似懂非懂,见田军此状,我补充道,“这跟咱们物理学的蜡烛成象是一个道理。魂魄成的相就是鬼影,在成象到石料子,你把石料子掀开,再成象到你的眼睛,你滴明白?” 田军这回挠挠头,仿佛明白了。“我滴,好像明白。” 王亮蹲在门槛上,捞着碗里的麻食,眼睛咕噜咕噜转来转去,看到田军这么笨,一直不说话的他也急了。 “你咋这么笨呢,我都听明白了。” 因为父亲在这,田军没有明目张胆发火,瞪了王亮一眼,示意让他等着,等会再跟他算账。 父亲碗里饭吃完了,王亮很有眼色,其实是他自己的也吃完了,不好意思盛而已。 “叔,我给你盛饭去。” “哎呦,亮娃子这个娃有眼色,长大肯定能成大事。”我那会觉得他能成什么大事,可父亲还是说对了。 接着说道,“这个象它是短暂的,因为它成象的原因也是因为气的凝结,当然,田军可能对这个气不了解,哈哈,没关系。随着你们这个身上的气的流通,男人嘛,阳气会不断的冲击,所以这股象很快就没了,田军这不健健康康,也没什么事情。” 田军嘿嘿笑了笑,“就因为这个,我爸给我一顿狠揍,楞说我撒谎。”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哎,邪琴跟我一起掀开石料子的,为啥没反应?” 对啊,我也这么想,为什么我没反应。答案就在身上的这块腰牌。 父亲没有明说,“可能是你先看到的吧。”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 其实很多时候说护身符的作用是什么,就是给你挡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亮先给我爸盛了一碗端来,再给自己满上。 田军喃喃骂道,“这吃的还挺多,抓的鱼全让他给吃了。” 我拍拍田军,“吃了就吃了,没事。”王亮站起来,“我不白吃,我爸今天上山了,晚上抓到山鸡给你们吃。” 父亲笑呵呵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他闹腾,“哎呀,亮娃子倒还是个硬气人哇。哈哈哈。”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田军带了三天回家了,他家里活也多,这两天胡麻可以割了,正缺少人力。 田军走后,我便开始新的生活。 石板画是我这次暑假的必修课,父亲对于我的学习不管不顾,但对于碑匠的手艺不能有丝毫差错。 透蓝的天空,挂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好像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树也被太阳晒得垂下了头,鸟儿们无力地飞着。小狗耷拉着脑袋,伸长舌头喘个不停。大地被烤得发烫,人在地上走都觉得烫脚。 村里的人都在房间里披个毛巾乘凉,父亲光着膀子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目不转睛盯着我的一笔一划。 “画的是啥,重画。” “这是龙头吗,这是蛇头还差不多?” “龙头让你画歪了,你这是抬到坟上去,不怕被人家活埋了。” “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笨蛋,还能再斜点?” …… 严师出高徒,这句话我信,虽然父亲口里骂着我的画的乱七八糟,但在他心里却正赞许着我学习的速度足够快。 龙生九子,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suānní),六子霸下,又名赑屃(bixi),七子狴犴(bì’àn),八子负屃(fuxì),老九螭吻(chīwěn),一个半月终于全部完成。 眼看离收假也快了。 这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刷洗了石料,准备好笔墨,开始练习,父亲叫住了我。 “邪琴,今天不用练了。” “那我干什么?” “这两天好好写你的暑假作业,顺便把那本书翻一翻,一天到晚就知道画,你知道画这些都是怎么用的吗?” 《碑之人》,板画记里将这些纹饰图腾的用法讲的非常详细。 图腾的对应位置,对应人物,对应禁忌,对应场合,全都标明。 在这里我不一一详说,简单举几个例子。 睚眦,禁忌雕在墓碑之上,多用于卧碑图腾,埋于山野沟壑之中,镇,压冤魂厉鬼,亦可杀鬼除魔。 赑屃,可用墓碑,亦可用石文碑。墓碑者,俸禄三百担(这个我大概计算一下,等同于当今六万人民币)以上,方可雕纹此图腾,禁忌女人使用,石文碑多雕于底部,禁忌冲头(雕在碑头)。 “爸,我翻译不过来。”本以为父亲会讲解于我,没想到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花钱送你读书,你连这个都翻译不过来什么意思,你读个球书,乘早背包回来算了,郞家人的脸让你丢尽了。” 只要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翻字典。 “过来,把这个拿去。” 父亲在房里喊了一声,一个紫色的包袱,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爷留下的东西,你用的时候保护好,皮面都是用油纸包好的。” 放前一走,打开包袱,线装版的《古文观止》。“爸,这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没看名字吗?这里收录的文章代表文言文的最高水平,学习文言文至此观止矣,等你把这个研究透彻,就难不倒你了。” 我笑了,“谢谢爸爸。” 父亲骂归骂,可心里还是惦记着我,毕竟现在教育都是以白话为主,很少接触到文言文,所以阅读《碑之人》还是很困难。 离收假剩下最后三天时间,村里看不见孩子的身影,这不奇怪,你那时候不也这样,补作业啊,哪有时间瞎转悠。 我的作业也写的差不多,松了松手指头,写的疼死了,尤其是那破英语单词,一个抄写一张,妈的,把人给死里弄。 父亲又开始喊了,“邪琴,过来。” 父亲今天气色不错,“爸,咋地了?” “哦,你作业写的还有多少?” 我光着膀子,“不多了,再有一晚上就全完成了。” “嗯,去把衣服穿上,光着膀子算什么,旧社会那会只有干苦力的才光膀子。”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满意了,前两天父亲还光膀子呢! 当然,父亲这辈子就这样,他也没必要把自己看的高。 穿了件汗衫,父亲笑嘻嘻的瞅了瞅板凳,“来,坐。”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邪琴,你对你们尚老师的事情怎么看?” 父亲没事跟我讨论这个,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准备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掌刀(打赏过一万特别加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有啥可说的,就那样呗。”我背对着父亲,刚把这事忘的差不多,又提起来,一提起来我这心里就不得劲。 “那样是怎样?你回来坐下。”父亲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拗不过父亲,家里他还是老大,瞬间语气又缓和起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要不是你们挖出的那块石料子,也不会让你们尚老师送了命。” 越说我眼睛越红,父亲无视我的情绪变化。 “邪琴,我跟你谈这件事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道理?人都死了,还说什么道理?” 父亲继续说道,“邪琴,这世界上不仅仅只有聪明人和老实人,还有一个东西,叫做老天爷。” “聪明人吃老实人,老实人吃老天爷,老天爷又吃聪明人。” 父亲这话说的没错,我一直把它供奉为我的人生格言。 尚老师之前是个老实人,他吃掉了老天爷,马木庄村民帮他杀死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婆娘,但他又一时聪明,用了三凶灭魂法,被老天爷吃掉。 我和田军就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帮它揭开那块石料。 相信各位读到这里,一定会恍然大悟,人生顿时如梦初醒,你还会为你以前所遭遇的痛苦和不快闹心吗? 好好想想你的当初那些痛苦,不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吗? (看到这里不来打赏一波,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哈哈,开玩笑。) 当我悟透父亲这句话时,随即解开的便是对尚老师心中那个打不开的疙瘩,我和田军没有对不起他。 新学期开学,初三的生活降临。 学校进行了一次摸底测试,凡是没希望上高中的要么留级,要么县里职业中学会来招生,看你选电焊电工,还是进口挖掘机修理。 当然,邪琴的成绩还算行,不敢跟各位比,跟我那伙伴田军比,比他行一点。 一下子,拥挤的宿舍变的宽敞起来,一半的人离开校园去寻求属于他们的生活,而我们留下来的虽然嘴上不说,每晚睡下的时候,看着旁边空空的床板,或多或少会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现在写到这里,鼻子也怎酸酸的,我是个念旧的人,那段日子真的好怀念! 一年一度的安全知识讲座是县里给学校的硬性任务,甘伟来了,他是这次讲座的主讲。 “让我们欢迎招贤镇派出所所长为大家做精彩的演讲。” 学生掌声一片,甘伟起来向大家鞠躬,面无表情。 仿佛感觉甘警官一下老了很多,以前身上的精气神令人肃然起敬,只不过现在仿佛一把锋利的宝刀被剑鞘收藏。 甘伟走之前不忘跟我简单聊了两句。 “邪琴,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甘警官,你怎么成了我们镇所长?” “说来话长,有机会慢慢告诉你,这是初三了吧,好好读书,我看好你,田军呢?” “田军摸底考试后,就走了。” 甘警官似乎有些丧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我停顿一会儿没说话,“怎么,有心事?” “甘警官,其实我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嗯?什么事?” 我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甘警官,那石料子下面压的白骨不是我和田军弄散的,我两一打开就是一盘散骨。可是我和田军向校长反应情况,想把这事情赶紧告诉你,可,可还是没来得及。” 甘警官点上一根烟,沉默一会儿,表情上带着点微笑,有点安慰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们,以后不要再想这事情,好好读书。” 此时此刻,不仅是我心里的疙瘩没解开,甘伟心里的疙瘩越团越大。 “行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上课吧。” 正要临走时,“甘警官,我爸说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但我想不通是什么道理,你能告诉我吗?”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他的头发,吹迷了我的眼睛。 “你爸说什么?” “他说这世界上不仅只有聪明人和老实人,还有一个叫老天爷,聪明人吃老实人,老实人吃老天爷,老天爷又吃聪明人。” 甘伟笑了,不过他的笑夹杂着苦涩,“谢谢你,邪琴,你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我一人站在风里,越吹越凌乱。 人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但成长必须要有一段难忘的经历来过渡,我过渡的很充分! 后排黑板上的挂历一天天变薄,转眼间,中考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三天。 这三天的日子是在忐忑和兴奋中度过。 中考前学校放两天假,我回到家里。 王亮和他爸都来我家,说是我给我中考打气。 “邪琴,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这都快要中考,郞家要出状元啦。” 父亲靠在轮椅上,笑着脸客气的说道,“他王叔这是哪里的话,邪琴要是能考上高中就不错了,还状元。” 话是这么说,心里对我是一万个肯定。别的不说,语文这一关,从县里到国家级的作文大奖,你看我房间里的墙皮就知道,从下贴到上。 “王亮,你一天就知道玩,你看看你邪琴哥,整天跟着人家屁股后就不知道学着点。” 我觉得天下的家长都是那样,训孩子首先得找一个优秀点的孩子当对象。 父亲连忙说道,“你别说亮娃子,亮娃子将来肯定成大器,你说对不对?” 冲着王亮问,把他还弄的不好意思了。 “邪琴,你早点歇着,明天要上战场,养精蓄锐,我先回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 下午六点左右,父亲把我叫了进去。 “邪琴,即将高考了,拜拜咱们碑匠的祖师爷。” “哦。” 祖师爷泰山将军石敢当,我们是一年一祭拜,其实祭拜的就是一块石碑。 祭拜完之后,会把石碑取掉,用黑布包裹,放在柜子里。我开始一直想不通,既然是朗将供奉的神灵为什么要藏起来?搞得鬼鬼祟祟,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去村里转一圈,几乎每家都有供奉的神灵,土地,灶神,当然还有毛爷爷,周爷爷。 我将石碑取出,擦拭干净,供奉在堂案之上,那些瓜果馒头啥的供奉在香案上。 “行了,那些祭品不用摆了,把香炉摆上。” 三根香火顶案而立,腰牌卸下来放在香火之上,三根香火正好将腰牌顶在空中。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金炉之上,五分明香。朗氏碑匠邪琴虔诚拜请,一千九百九十六年年六月二十四日酉时三刻泰山将军,伏望光临,有事冒恳:同年六月二十五日弟子中考,将军保佑,大吉大利。 “扶我跪下。” “爸爸你这是?” “扶我跪下。”语气加重。 不知父亲又要干什么,别看他瘫痪在床,他的指示我不敢违抗。 父亲虔诚的跪在泰山将军前,“替我焚香。” “好了。” 兹有朗氏刻碑人郞施林奉大道弟子郞承乾(我爷爷),据术人(我爷爷)选到今时今刻,选送朗氏新匠人邪琴供于泰山将军,开山立业。 我头猛然抬起来,眼睛射出一道惊讶之光。 开山立业意味着,从今天起,我就有资格帮人刻碑,成为真正的刻碑匠。 啪! 黑石腰牌将香火压断,掉入香炉,当我再次拿起腰牌时,香灰上被拓出印,正好是个“石”。 父亲如卸重任,抬起头深深出了一口气,“恭喜你,邪琴,从今天后,你就可以亲自掌刀(篆刻刀),希望你能够善待这个职业。” 朗氏族谱最后一页,写上我的名字。 中考很顺利,可能因为碑匠是文工的缘故,的的确确学下点东西,加上开始当天犹如神助,砍下我们那一届我们镇中学的第一名,这个分数稳如被市里的重点高中录取。 最后一门考试铃声响起,激动的我就想立刻飞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 今天的答题真的很顺,不用估分都知道,绝对不会很差,上高中那是十拿九稳。 放假这段日子,也没闲着,王亮爸揽下沙场的活,往各个工地拉沙子,跟着王亮爸开着他那破的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拖拉机运沙。 我帮忙装沙,一趟两块,一天拢共跑个五六趟,赚的十一二块钱。 刚回家洗漱后,累了一天准备歇会,王亮屁股后面着火一样,“邪琴,邪琴,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 “是学校打来的。” 跟着王亮过去,我们代理班主任亲自打电话给我,“郞邪琴,恭喜你,你的分数够被咱们市第一中学录取,请在8月10号拿着你的户口簿和成绩单前往市一中报道。” 8月9日,独自一人去了市第一中学,这也算是全村人的骄傲,我开启了我们村在市重点中学上学的先河。 三姑六婶二大爷那是一个捧,有的说以后上清华,有的说肯定上北大,最后大家乐完之后一哄而散。 第一次,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大山,走出这个贫穷却又神往的地方,这种心情是无比激动与兴奋,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进城住店(打赏过一万加更两章,下一次再过一万继续加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感谢以下朋友的打赏,山云衷心祝愿你们生活快乐,阖家欢乐!坤G,丶Give,阴雨天乀*独奏*,漫步天涯,-koo木木丶ˉ/,寒塘鹤舞,贝拉克奥巴马,小乖的世界18,he。_S2Vt1aKY,Starnight,白石小生,L丶劉先生,北极的一棵小草,洋芋坨坨,he。_S2Vt1aKY,一零七,实心木头,'``'Mr.Gao、?,空空空空空白,?那抹阳光、下的葵,盼儿,自个儿心自个儿疼!,陌£路,[(ˉ^ˉ)]小俊儿,无。_cycdoM6j,阴雨天乀*独奏*,Joker严。 从村里到县里,再从县里到市里,在出山的道路上,回想起父亲那坚定的眼神。 出发前三天,父亲靠在轮椅上,注视着我,“邪琴,爸因为身子没能让你去县里上初中,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去市里上学。” “爸,我不去,我去了市里,谁来照顾你,人家王亮家又不欠咱的。” 父亲的眼睛也湿润了,“邪琴,你听我说,你不是跟我一样的碑匠,你知道你可是开了碑神的碑匠。” “开了碑神又怎样,那还不是碑匠。” 我的话有些冲,父亲他们了口气,“你的能力越强,所担负的责任就越大,你有属于你的路要走,去市里读吧。” “我不去,我不去。” “你不去,我今儿就死在你面前。”正是这双坚定的眼神把我推到市第一中学。 父亲要给我钱,我没要。虽然我知道当年安乔年事件父亲的五万块钱报酬,还有之前一点点积蓄,但已经过去五年了,父亲又长期吃药,这笔钱再怎么样省吃俭用也快用完。 这段日子跟着王亮爸拉沙子,虽是累了点,但我这个年轻人还撑得住,身上一副黝黑腱子肉,极为结实。 一个月下来,连我自己吃用和给家里买东西,余了二百块钱,拿着这二百块钱去了市里。 暖风吹拂,眼皮儿有点儿倦。也许是山太重,把路压得缠缠绵绵,还是梦难以实现,将心撩拨的那么酸。靠在去市里的大巴车上,我在这休息片刻,再勾起记忆。如那秀锦色的风光,逐渐退色。如不绝的情思,缠绕梦间…… “西站到了,都收拾收拾下车,别把东西落下。”售票员呼喊着。 朦胧的双眼睁开,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伸个懒腰,探出头看看,天已经黑了。 那会路不好,出山也没有隧道,绕来绕去走了五个小时。 拎着家里的木箱,刚刚下车,迎来一阵围观。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拎这种木箱子。”一对情侣指着我的木箱嘀咕。 这箱子从我一出生就在家里放着,出行前就把它拿来装东西。 赶紧走出汽车站,再瞧瞧我的木箱,感觉没有什么稀奇,也没当回事,准备先找个住的地方。 舞榭亭台,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灿烂的灯光与柔和的灯光交相呼应。 “我滴天哪,这也太大了吧。”我们先从东头往西头一走,也就二十分钟,这一个汽车站就这么大。 没进过城,这灯红酒绿,没一会儿给我绕晕了,兜了一个大圈子,怎么又回到汽车站。 正挠头郁闷着,难道我一出门成了十足的路痴? “先生,要住宿吗?我们有漂亮妹妹。”一个谢顶的男人举着牌子走过来。 一听漂亮妹妹,弄得我脸都红了,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我,连忙摆手,低着头,“不要,不要。” 那人举着牌子离开,没一会儿又追了过来。 “小伙子,我都注意你很久了,第一次进城?” 这才敢抬头看着他的脸,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嗯”。 “那还想什么,走,先住下再说,有热水可以洗澡。” “我来的时候洗过澡了。”那人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城里人是一天至少洗一次,行了,不说这个了,跟我走吧!”说着就从我手中夺过木箱。 这人挂个眼镜,装个斯文人,拽着胳膊连拉带扯,把我带到火车站背后一家私人旅馆。 “你这箱子很别致啊。”我没吭声。进城之前,我们村去过市里的三大姑八大姨给我科普过,外面坏人太多,我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给骗了。 又讲了一大堆如何骗人的案例,说的一干人马闻风丧胆。 我或多或少还提防着。 一张大铁门拉开,里面特别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排平房,平房看来翻修过,上面的涂料令房屋很新。 大铁门上竖着个牌子,如意旅馆。只不过里面四个灯泡两个不亮,只能看见“如×旅×”。 “走啊,愣着干啥。”男人对着笑笑,我跟着他屁股走了进去。 带我去第一间屋子,那是他自己留的卧室。 一进屋,一股刺鼻的霉味,男人赶快拿出桌上的香水喷喷,香水看来是故意用遮味道的。 嘴里嘀咕着,似乎是说给我听,“最近装修了后,潮气太重。”边喷边笑着对我说,“屋里湿气大。” 说完拿出一张单子唰唰唰解开了一张票据。 “一晚上收你十五块钱,不贵吧。” 看我还在犹豫,“你出这个门能找见十五块钱还可以洗澡的,我免费让你住。” “有没有不洗澡便宜一点的。”男人上下打量我两眼,“得得得,就当我送你洗澡的五块钱,你去住吧。” “单子拿好,你付我二十块钱,明天早上拿着单子来退你的十五块钱,好吧。” 收十块钱,还可以洗澡,这老板好人呐。掏出毛票付给老板,正拿着钥匙去房子时,老板叫住了我。 “哎,等等。” “有什么事?” “那个啥。”老板有些难堪的顶了顶眼镜,眼神不敢看我,“你今晚要听见什么动静不要出门。” 都做好准备不退我房费,没想到我却黑了他一头。 “嗨,你放心,我不怕。”拎着箱子就走,雷了男人一脸。 “这农村人就是实在,要都是这么实在的,我这生意,呵呵……” 我的房间是在最后一间,往过走的路上,好奇的往其他房间瞅了瞅,发现所有房间都空荡荡,似乎就我一个人住店。 “咦,怪了,旅馆这么便宜,环境又好,怎么没人住?” 心中也只是念叨一下,初来乍到,没想那么多,也许城里人看不上这种地方,只有我觉的还不错。 晚上出去在小摊边吃了两口,就回来歇着,明天就要去学校,到目前为止连市一中门朝哪边开都还不知道。 明天问问老板,他肯定知道。 推开铁门,吱呀一声,最近天气还很热,有几个老头还在外面吸烟吹牛。 “喂,小伙子,你是住店的吗?” 我看看左右,也没有别人,在说我?我指了下自己,老头吆喝道:“住店的晚上没什么事不要出来,早点睡,门窗锁好。” 怎么都给我说这个,难道大半晚上有打劫的不成? 走进门去,听见那几个老头还在嘀咕,“怎么还有人住在这里。” “哎,估计是赵无极拉的生瓜蛋子,他最喜欢用漂亮妹妹骗那些旅客。走,咱们也回吧。” 这边刚踏入铁门,立刻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潜伏在周围,黑玉石腰碑竟然跳起来在我腿上拍打。 白天进门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什么东西?”再看老板卧室的灯已经关掉,看来他已经睡了。 怎么睡这么早? 前脚刚踩在水泥地上,“哇,怎么这么凉。”这几天正值秋老虎,热的人没地钻,我穿着一双布做的凉鞋,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穿过。 俯下身子,用水轻轻摸在水泥地上,水泥地上竟然蒙着一层霜。 这个地方绝对有古怪,这院里就我一个旅客,如果猜得没错,不是别人看不上这里,而是这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没人敢住。 行了,我又不是拯救世界的使者,睡觉走人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忍着冰凉的气息冲进房子,把门倒锁,刚出去一会儿,屋内的霉味又加重,桌上的香水拿出来喷喷,用力一吸,“嗯,真香。” 天天洗澡是城里人的事,跟我没关系,加上舟车劳顿也困得不行,倒头就睡,没一会儿进入梦乡。 夜色浓重,如庸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在旅馆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 周边高达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 “冤枉啊,冤枉啊。” “啊~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刀起刀落!有什么霹雳啪啦滚动。 “不要抢我的孩子。” 屋子里的湿气越来越重。 滴答!滴答! 液体掉在我的脸上,可能是太困的原因,外面的响动并未把我吵醒,倒是这水滴将我浇醒。 “妈的,平房漏水。”想到那些三轮摩托车的大喇叭上叫喊着“专业修补房屋漏水”,现在感觉到他们的重要性。 没搭理,翻个身,继续睡。 一根草绳从窗户伸进来,好似前进的蛇一样,探索者探索者,靠近我的床。 钻进我的腰带,看来是想解开我的腰牌。 黑石腰牌突然射出一道青光,绳子仿佛被火燎一般,迅速飞出去,拉倒了桌上的花瓶。 啪! “谁。” 立刻拉开灯泡,花瓶打碎在地,外面刮过一阵狂风。 这么大的风,连花瓶都吹倒了? 啊! 水泥地上掀起一阵白雾,湿漉漉的地板,就连被子也是潮的,墙壁上的灰因为潮湿已经成了泥,用手一摸,黏上一层。 “怎么会这样?” 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孤家寡人睡在这里,要是谁冲进来砍死自己…… 想那么多也没用,管它是什么妖来什么魔,跟我郞邪琴无关,睡觉。 这次可没有那么快睡着,尤其是大半夜被惊醒之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房东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外面非常闷热,倒是这屋内水汽十足,非常清爽凉快,怪不得我睡的那么舒坦。 褥子也发潮,身子粘在上面极为难受,直接把褥子掀开,睡在床板上。 咱这农村出生的,这么多年啥罪没受过,硬是硬了点,不过还行。 刚刚酝酿出点睡意。 窗子上女人头,惨白的脸对着我笑,褐色的牙齿裸露出来,两个眼珠没有黑仁。 “谁。” 再次把灯拉开时,玻璃上什么也没有。 头一天来市里,就遇到如此邪门的地方,父亲给我起这郞邪琴的名字真有点未卜先知的意思。 开着灯,继续入睡,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明天要去报名,我可不想顶着一双熊猫眼去见老师,更何况还有四面八方来的优等生,虽说咱是实实在在的农村人,基本礼仪还是懂的。 天终于亮了。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了,由鱼肚白色转为桔黄色,又由桔黄色变成淡红色。 一缕阳光射进屋内,起来时呲牙咧嘴,这觉睡的我腰酸背痛。 嗅嗅,怎么又是一股霉味。 赶紧打开门,咦,昨天晚上下雨了? 整片水泥地湿漉漉一片,房东也推开门出来了。 “昨晚下雨了?” 房东看见我生龙活虎,笑了笑,“可能是吧。” 挠挠头,没理由啊?这没下雨的迹象啊。 洗漱完毕后,拿好东西准备出发,找到那张房东开的发票,把我那十五块钱退了,就可以走人了。 我靠,这发票怎么潮成这样,上面的字全糊了,没等我把折叠的发票打开,竟然碎在手里。 坏了坏了,不过想想,昨晚住店的就我一人,他不会赖皮吧。 进了房东的门。 他外面摆张桌子,中间用帘子隔开,刚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是个妇人,拖着诡异的腔调,“那个人走了?” “还没有。” 昨天来的时候,没看见这院子有其他人啊,怎么这会儿帘子后面有人说话,听着声音像是个老太。 反正我要走了,管她谁是谁,一把推开门走进去。 男人见我进来,一脸微笑,“怎么样,昨晚睡的还好?” 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点点头。 “那行,把你票拿来我给你退钱。” 从兜里掏出一堆碎渣来,“老板,你这屋里也太潮了,昨晚一晚上你看这……” 瞅瞅手里这一堆碎渣,他眼睛射出一道邪恶的光芒盯住我,一副恐怖的嘴脸,立刻变的极为厌恶我。 我赶紧解释,以为弄坏发票会对房东造成什么损失。 “真都不是我弄的,这屋里太潮了,你看我这衣服,全是潮的。” 男人还是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块钱,塞给我,直接将我推出门去。 “哎哎哎,老板,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弄的,哎哎,你给多了,我的房费还没付。” 房内依旧没有动静。 这房东真怪,水泥地上的湿气很快被太阳烘干,“你不要的,不是我不给。”拎着箱子走了。 殊不知,屋内正进行着一场交易。 “发票到手了?。”从帘子背后伸出一张干枯的手,等候男人送给他发票。 “尊主,我,我……” “我什么?” “那,那个人,他,他……”话还没说完,跪在帘子面前,“请尊主恕罪。” …… 帘子后面沉默片刻,“哼,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种人,无极,你立功了,呵呵,呵呵呵呵。” “去查查,他是什么人?如果能拿到他的发票,哈哈,哈哈哈。” 出门后,门口那几个大爷穿着背心拖鞋杀象棋。 老话说,年轻瞌睡睡不醒,老了瞌睡醒不睡。 看着我拎着箱子安然无恙走了出来,“看看看,他出来了。” “喂,小伙子,昨晚睡的还好吗?” 我点点头,“还不错,就是屋里太潮了,你看我这衣服现在还没干。” 老头相互对目,仿佛跟平常看见的不是一个样子。 “真是奇了。”说着,往院内瞅了一眼。 你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你。我摊上的,还是个大麻烦。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出了宾馆,在街边小摊买了点早餐,顺便问了问市一中怎么走。 “四路公交,坐到市烟草公司下,转十二路。” “多谢阿姨。” 拿着个煎饼去等公交。 转了两辆公交,终于到达市一中门口。 这也太排场了吧。 坐北朝南三栋教学楼二、四、三层一字排开,活像一座巨大的冠亚季军领奖台,两端各有一溜平房,中间是宽阔的运动场和憩息园,正南面筑有两米多高近百米长的红砖围墙,中央处开一小门通往厕所、原野、小河,整个校园远看就像一把圈椅,还有点四合院的风味儿。 学校车辆非常多,都是家长带学生来报名,小摊小贩挣着抢着叫卖,今天可真是个赚钱的好日子。 不乏有两个小贩为了争抢生意打在一起,在学校保安的厉声呵斥下,停止争斗。 门口挤满人群,五个保安在维持秩序。插着缝隙终于挤了进去。 门口框架上贴着引路标志,新生报名在知行楼一楼。 等我去那的时候,队伍已经排了三个来回。 有的在原地铺着席子,估计是昨天晚上就排在这里。 报个名有这么夸张吗? 身边几位家长口中才得知,老早排在这里的目的是尽早知道班主任是谁,好去打招呼,请人家吃饭,去晚了可就没得打了。 学生分班名单不公布,尽管是市第一中学,大名鼎鼎的名牌中学,也分实验班和普通班。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不公布。 我光脚的怕啥穿鞋的,就只身一人,就算知道了班主任是谁,你觉得以我兜里这一百九十四块六毛够请班主任吃个饭? 放下箱子,坐在上面,等候报名处的人员上班,顺便欣赏一下这大学校的风采,这里将是我新生活的地方。 后面有人开始议论我这箱子,“你看他那箱子,多么奇葩,他是从古代来的吧。” “嘿嘿,可不是,你再看他那鞋,布鞋耶,我的老天爷,我跟你说,我从小到大就没穿过布鞋,丑死了。” 你说我能听不见后面同学的议论吗?可又能怎么样? 充当聋子吧! “你再看他那样子,他以前肯定是搬砖的,不然怎么这么黑,这样的人怎么能来我们学校。”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真相回头给那几个人一巴掌,黑怎么了?长的黑挖你家祖坟了?搬砖怎么了?搬砖的挖你家祖坟了? 你去河边装一个月沙子我看看,狗眼看人低。 话虽如此,这就是现实,谁也改变不了,所以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想做人上人。 “同学,你这箱子好奇特,我能看看吗?” 只觉得眼前一惊! 春花秋月,是诗人们歌颂的情景,可是我对于它,却感到十分平凡。只有她嵌着梨涡的笑容,才是我眼中最美的偶象。青翠的柳丝,怎能比及你的秀发;碧绿涟漪,怎能比及你的眸子;我凝视着她纯洁的面庞,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永远沉浸在明媚的春光之中。 “同学,同学。”一双玉手在我眼前晃晃。 “哦,可以,当然可以,随便看。” 她叫章雯怡,是她让我明白女神在心目中是怎样的感觉,也正是她,让我做了一件违背祖训的事。 不过,我没有后悔过。 从那天看见她,我就彻彻底底喜欢上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感受那份温暖的感觉。 她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箱面,“这什么料子,好滑啊。” “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料,这是我家祖传的箱子,从我一出生就在。” “是嘛?那也算是个古董了,咦,这画的是什么啊?” “哦,你说这个,这叫符拔,你看它,脑袋长的像鹿,却是长尾巴,身体像麒麟,却没有角,是专门辟邪用的。” “辟邪?都什么年代了,还辟邪?太封建了吧。” 我没有多做解释,“家里人信这个,哈哈。” “好吧。”顿时没了兴趣,准备离开。 “哎,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说。” “郞邪琴,良耳郞,莫邪剑的邪,古筝的琴。” 她捂着嘴笑了,这是我看见她最美的一刻。 “你说话真有意思?我叫章雯怡。” 说着,一个男人提着两瓶水走过来,“雯雯,跟你同学聊天啊。” “没有,我们刚认识。”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章雯怡的父亲。 上下打量一番,故意觉得我这打扮也忒土了吧。 “哎,这位同学,怎么不见你的家人呢?” “哦,我父亲身体不适,我一个来的。” “哦,这样,来,喝水。”说着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叔叔,我不渴。” “不要客气,快拿着,这天热死了,别中暑了,这队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去。” “谢谢叔叔。” 我无聊,他也无聊,两个无聊的人搭上话,解解闷。 “你是哪里人啊?” “长乐县招贤镇。” “长乐县的啊,那离市里可不近呀?” “是啊,是挺远的。” “对了,你中考考了多少分?” 不瞒大家说,我很反感一见面就问你分数的,能不能说点别的。 每年高考之后,多少人因为这个吓的不敢出门。 你现在喜欢问别人分数,那你以后要养个能读书的儿子,不然到时候气死你。 我嘿嘿一笑。“不多,一点点,一点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报名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旁边挤进来一个女人,“天也太热了,报名处的人怎么还没来?咱都等了一天一夜了。” 这应该是章雯怡的妈妈吧。 “快了吧,马上都九点了。哎,你把位置看好,别让人家抢去了。” “没事,咱家女儿的书包在那呢,前后我都打好招呼了。” “阿姨好。”我向人家打个招呼。 “你好。” “雯雯,这是你同学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老章解释道,“这孩子刚认识,他父亲身体不好,这孩子一个人来报名的。” “哎呦,这孩子可不容易。对了,孩子,你考了多少分啊?” 章雯怡也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妈,你怎么见面老问人家分数呀。” 老章立马插进来,“你这孩子,问问怎么了,这样好取长补短,不断进步。你说是不是。” 我嘿嘿一笑。 仍旧是一样的回答,“一点点,一点点。” 中国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点点,推脱拉,差不多。 各位仔细体会体会,这三点你要能玩的转,官场,商场,你都能立足,而且立的稳。(这需要身在高位,或者事业比较大的人能够理解我话的意思。) 有的人你说他没能力吗?有,能力大着呢,那为什么一辈子混的那么凄惨。就是这个道理不懂,老是追究那个一点点是多少,老是理解不了那个推脱拉,老是要搞出一个差多少。 那你到头来,会明明白白死去,而像我这种人,糊里糊涂活着。 人都是自己把自己搞死的,怪不得别人。 (以上话语适合三十岁以上的人来理解,如果你对易经有研究,二十岁以上可以理解,如果你既没有研究过易经,也没到三十岁,就不要想了,你很难悟透其中精髓所在。如果您理解了,求波道具,嘿嘿。) “谦虚了吧,一点点能进市里最好的高中,我家雯雯才考了541分,要是再低一点那就没资格进来了。” 我笑笑没说话。 人群一时间涌动,老章赶紧给女儿说道,“快快快,报名处人来了,往位置上走。” 因为我来的晚,排在最后,人家来的早,在前面已经占好位置。 一家三口赶紧跑上去,挤进他们的位置才算放心。 从报名处走出一名老师,手中拿着扩音器。 “各位同学请注意,请务必看管好你们的随身物品,如果有意外,学校概不负责。现在大家把准考证,户口本,成绩单全部拿出来。” 接下来每位同学发了张表,“表格按照要求填写好,排队报名,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 终于轮到我了,哎呀妈呀,烤的我快要焦了。 拿着我的录取单,我被分到四班,宿舍号417。 被褥学校统一发放,都在宿舍床位上,自己收拾就行。 浩荡人群冲进宿舍。 这第一中学的宿舍跟我们那会的猪窝根本就是天地之壤,我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 足足有四十平米的宿舍,住八个人,上下架子床,再也不用担心晚上你上个厕所地方被别人占了。 每人一个衣柜,再也不用把饭缸放在脚下被人踢了。 感觉一下步入了现代社会。 床板上的被褥已经放好,需要自己铺而已。每人还发一个脸盆,一个饭缸,一个喝水搪瓷缸,这待遇,啧啧啧,那时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高档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交学费,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我们镇中学就我一个考上了市第一中学,所以作为奖励,镇中学帮我付了第一年的学费,以后的自己交。 没多久,宿舍人都到齐了。 八个人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到时候出现哪个说哪个。 后天开始军训,当天晚上我们417全体出去聚餐。 刚刚认识,没有人说单独请客吃饭,不是说人家没钱,我们宿舍除了我,我看都是土豪,只是那样有点嘚瑟。 哥几个找家餐馆,要了一个包间,上菜上酒。 论喝酒,邪琴觉得还凑合,可能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没事就喜欢闹两口。 小时候看他喝的香,站在跟前不走,眼馋的看着酒盅里的白酒,父亲便用筷子蘸一点给我尝尝。 久而久之,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来到市里,尤其是学生,流行灌啤酒,哎呀,撑的吆。 八个人喝趴三个,喝晕五个,迷迷糊糊相互搀扶着回学校。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 学校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在校园内漫步,晚风徐徐送来一阵阵花草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就要跨进大门时,忽然感觉背后一双眼睛跟随着我,习惯性猛然回头,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还仔细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 不过还是觉得不对,喝的实在有点蒙,摇了摇头,进了校门。 八个人一躺下,就再也没人起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这才陆陆续续起床。 “老杜,昨天喝了多少啊。”说话的是蔡江东,他在三号床,起个外号叫老三。 老杜是杜瑞,这才16岁,满脸大胡子,发育过猛,这才送个外号老杜,后来熟了之后,叫老兔,或者兔子。 “谁知道,我只记得我脚下全是酒瓶子。”一见我床上没人,“哎,邪琴呢?” 我刚洗完脸进门,“找我啊?”肩膀上搭了条毛巾,两元店买双人字拖。 “邪琴,没看出来,你酒量可以啊。” “哎,看这话说的,我这也不是舍命陪君子,哈哈。” “行了,都别睡啦,下午两点集合啦。” 剩下几个这才不紧不慢起床刷牙洗脸。 烈阳高照,火辣辣的太阳跟烤地瓜似的。 “我去,这天把人练死了不可。”老三看着天骂了句。 不一会儿,操场人群越来越多,一个班有一个班的指定地方,高一四班牌子跟前已经集中好多人。 基本都是一个宿舍一个单位,男生女生也不搭话。 那个女孩好熟悉。 “咦,章雯怡,是你吗?” 女孩回过眸子,那双清亮的眼睛就像琥珀一般洁净而美丽。 “郞-邪-琴。你也是四班的?” “对啊,你也分到四班?” 老杜瞅着我,“兄弟,可以啊。”跟我使个眼色,加上其他几个人一起哄,弄的我有些尴尬。 脸红了。 “去去去……” “没想到我们邪琴脸红了,哈哈哈。” 有些害羞的对着章雯怡笑笑,“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都瞎闹呢。” 城里女孩不像我们农村女孩,见不得人说说就低头走掉,毕竟环境不一样,见的世面也不一样。 “没事没事,你不用害羞,嘿嘿。”现在倒成一个大姑娘安慰一个小伙子了。 苦涩的挠挠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聊点什么,“那你们玩,我先过去了。” “嗯。再见。” 那边几十双眼睛盯着我,老杜急的一拍大腿,“哎呀,咋又回来了?” “就是啊,咋回来了?” 刚刚走近,老三搂着我脖子,“邪琴,那姑娘谁啊?” “哦,我那天报名碰上的,说过几句话,没想到她跟我一个班。” 这个世界,不管到哪里,都有几个让你想把他屎打出来的人,我们班的方世玉就是这样一个人。 “切,一个土老帽,还学人家泡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这话我听见,老杜老三他们都听见,但碍于都是初来乍到,没人愿意搭理他。 方世玉,外号人称小贱人,父亲是某个县里的城建局长,姐姐又嫁给了华安市大土豪的儿子,讲话不带把,目中又无人,要不是仗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狗日早把他剁了喂狗。 我这辈子从来不痛恨比我富的人,但我最恨那些为富不仁的人。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是这么个道理,那你大腿也不能老跟胳膊过不去。 我撇了方世玉一眼,“怎么,小子,瞅什么,不服啊,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拿钱砸死你。” 年轻人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没想着动手,我就想着跟他理论理论,出门前父亲一再强调,咱们做什么事得先占个理。 老三和杜瑞急了,“行了行了,邪琴,走走走,咱们去那边乘凉去,这里太热了。” 宿舍的人都来劝我,有几个人不会说话,不说咱还不生气,说了就想把他们拉在一块埋了。 站在一边,手插着个腰,“你惹不起他,就别在这逞能了。” 老杜一把把说这话小子推一边去,“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惹不起方世玉还惹不起你了。”老三在背后骂着。 强行咽下这口气,坐在操场树荫下,铁青着个脸,眼神能把人杀死。 田坤去学校商店买了瓶水给我拿来。 “邪琴,别气了,咱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来喝点水。” 猩红的眼睛越来越恐怖,心里这口恶气看来是真的气到头。 猛然接过田坤的水,咕咚咚一口气全部干掉。 老三拍拍我的背,“行了,别气了,走,集合去,走走走。” 强行拉着我归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有只眼睛盯着我(打赏又增加一万,为此加更,特别感谢koo木木丶 ˉ/兄弟支持)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班主任终于来了。是个精干的女人,短发佩戴着一副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绝对是个文化人。 自觉按大小个站好,等候训话。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区彩红,大家以后叫我区老师,高一四班的班主任从今往后就是我来带,大家有什么问题,直接可以来找我,今天来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简单开个会议,大家能来到第一中学,那成绩肯定也是在你们班,你们年级,也是第一第二的,你们的学习底子我不用摸,那肯定都没问题。但是……” 听领导讲话,你前面的一切忽略,就听他那个但是就行,那才是重点。 “但是,各位的个人能力,比如协调,沟通,管理,这些底子我都不清楚,我们军训这段时间得选出一个班长,负责向我报告各位的军训生活,还要协助我一些工作,还有每个宿舍的舍长,全班一共六十四个人,这些你们自己定,等咱们军训结束后,对大家的考察结束,我们再重新评选班里各个班干部。” “行,现在开始选。” 封闭环境和开放环境长大的人在追求方式上截然不同,像我这种,我很想当这个班长,但我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争着去抢,像方世玉这种人,他不抢才怪! 一时之间也没个定论。 “行了,毛遂自荐,每个人上来讲一段话,大家举手表决,谁的票数越多,谁当。” “我来。” 想都不用想是方世玉,“老师,我来。” “好,这位同学很有勇气,你叫什么名字?” “方世玉。” “好,大家鼓掌欢迎。”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有钱人家的孩子长的都挺帅,咱实话实说,方世玉的确很帅。 上台连个躬都不知道鞠,“大家好,我叫方世玉,我觉得我有能力,也有信心来担任这个班长,第一,我当了这个班长,军训期间全班同学的矿泉水我承包了。” 连老师都乐了,这是赤,裸裸的‘收买’人心啊。我们班同学开始骚动起来,对台上这个小年轻抱着一份期待,有些爱慕虚荣的女同志已经打起了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然后呢,女生同志,你们每人外加一个冰淇淋,好不好。” 女生包括章雯怡高兴的跳起来给台上这个男孩鼓掌欢呼,有的甚至大喊,“方世玉,我要嫁给你。” “哼,势力。”这话是从我口中说出的。 “老师,我的话讲完了。”老师点点头,下面又是一片掌声。 老师也惹笑了,当然这也的的确确是一种选举的手段,美国总统不都这样选出来的吗? “看来这个班长是非方同学莫属啊,唉,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只当军训期间的,一旦进入教室,我们要根据综合表现来选举。” 老师还是蛮正义的。 最后排有个打扮很时尚的女孩,头发里单独编出一条小辫,将那撮头发用发胶喷成红色。 “这算什么,老子只是不想争现在这个破班长,要争,就争……哼哼。” 这个女生怪异而独特的打扮在我们那个时代来看,就跟现在你们看杀马特一样,只有那些不学好的女生才会这样打扮,所以暂时她很孤立,没有几个实在朋友。 班主任巡视一圈,“哎,这位同学,你叫什么?你这头发?” “梨晴儿。” “哦,梨,梨,晴儿。军训期间,你这头发是不是?” 看起来蛮犀利的班主任怎么突然对这个女人的语气变的怪异起来,自古以来都是学生怕老师,在她面前仿佛有些尴尬。 “我知道老师,我今天就把它处理掉。” “好,老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面发军训服,请大家务必爱惜衣服,这些都是要回收的,如有破损,会罚款赔偿。” 外面两辆卡车开进来,满满的全是军训迷彩。 第二天就没那么好梦,六点起床,集训。 教官是从市里各个武警中队抽调的小年轻,练起来没轻没重,看见章雯怡被练的满头汗水,一脸无奈,我都心疼。 就是不能替,不然我真想替她跑完一千米。 我们那会的孩子,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农村的,体格都还可以,所以强度也相对的大一点,我记得我们那会还要跨栏,双杠单杠都要玩,男生都是一千五百米起步,女生一千米。 可能是因为那会电脑,手机没那么普及,孩子玩的花样都是一些跋山涉水郊游烧烤捉鱼捉鸟的活。就是农村孩子比城里的玩的更刺激一些而已。 城里的也还不是从农村出来的。 我跟着王亮爸拉着一个月沙子,这点军训强度对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再加上上中学那会,拉土,挖水沟,修水渠,早都练下了。 第一天充实而又疲惫的军训结束了,在宿舍冲了个凉水澡,端着饭缸去食堂吃饭。 这几天大家吃住都是同行,不落下一个人。 “我的妈呀,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个饿过,快快快,馒头递给我。” 老杜接过来,“还真是,咱们还倒好,你看那帮娘们,给练的跟狗一样,你还别说,教官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侧着头一看,包括我家……呸,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能乱说。章雯怡和她那帮姐妹们,相互搀扶着,腿软的快走不动道,应该是今天的早晚一千米,还有中间的蛙跳和鸭子走给搞成这样。 这里强调一下,2000年之前的军训不是把正步走和齐步走连续练到彩排为止,那实在是走过场,有什么意思。 我们那会儿我记得开始是体能训练,后面才是齐步正步走,最后还要打靶,每人每天五发子弹,用的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这里的九零后的读者朋友,看官大大,你们可不能按你们的标准衡量。 科技越发达,人是越怕担责任,我们那会年年打靶,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倒是现在,跑个一千米把人跑死了,国进民退! 如果真的有一天发展到纯机器时代,那人类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 老三看我怜悯忧愁的表情,“喂,邪琴,你要不去扶一把。” “老三,别胡说,我看那家灶上卖的啥?” 男人一喝完酒,是不是兄弟立马甄别出来。 “兄弟,咱们兄弟,装什么啊,真是的。” “吃饭吃饭,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一向不爱说话的小米说话了。他人长的太小,看起来就像小学生。 “邪琴,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你。” “哪里?” 刚回头,那个人端着碗筷迅速离开食堂。 “小米,你看错了吧。我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 “是真的,可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行了行了,别争了,咱们八个大老爷们,他谁来能干啥,分分钟灭掉他,我负责抱腿,那个谁,田军,你搂腰,老三,你拽胳膊……” 身上的部位分摊完了,小米问道,“我干啥啊?” “你啊,你那么小,出去叫人去。哈哈哈。” 小米气的不说话。 哈哈大笑完后,回了寝室。没半个小时,全睡着了。 我的心里还一直挂念她,不知道她现在腿疼不疼,今天有没有受伤…… 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血! 怎么全是血。 食堂里空无一人,我的小伙伴们都消失不见,我的手呢?我的手哪里去了? 啊,我的腿呢,我的身子呢,我怎么就剩下一个头。 灶师父的锅里蹲着肉,好香的味道,那不是我的身子吗?那不是我的手和腿吗?怎么都在大锅里炖着。 唰! 猛然惊醒。额头上的汗水还未干掉。 哎呀我的妈啊,这是咋地了,咋做这么恐怖的梦,习惯性的伸手摸摸我的腰牌,希望它帮我去去噩梦。 穿上拖鞋去厕所撒泡尿。 过道的灯很昏暗,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哎,奇了怪了,这怎么连个打呼的都没有,太讲究了。 穿过水池,推开厕所门。 坑位上蹲着一个男人,黑色的斗篷看不见脸,我以为是宿管大叔。 “宿管好。”解开裤子准备嘘嘘。 撒完尿走到门口时,忽然感觉不对劲,那个穿黑斗篷的人他没有脱裤子。 再次回头,斗篷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帽子也被掀开,一张干瘪的脸,就像埋了几千年的埃及木乃伊一般。 “小伙子,你欠我的发票还没还!嘿嘿,嘿嘿嘿。” 啊! 拍拍自己脑门,原来是一场梦中梦。 穿着拖鞋出去撒尿,走到门口时,怂了! 厕所那黑斗篷不会,不会就在那里等着我吧,我还欠它一张发票! 自己给自己一巴掌,“郞邪琴啊郞邪琴,亏你还是职业刻碑人,你会怕这个吗?你那腰牌可是开了碑神的,泰山将军护着你,你怕什么。” 自我安慰一番,还是回去把腰带拿着吧。 黑斗篷是梦不是真的,厕所里除了水龙头的滴答声外水面也没有,隔壁胖子的呼声依旧响亮。 此刻怎么也睡不着,画面总是切换到今天下午小米说有人盯着我的事件上。 那个人走的很急,饭盒都没来洗,因为他是侧脸对着我,我只能看得出他的身高和身形。 “没理由啊,我没招惹什么东西啊?”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我到底哪里做过什么忌讳的事情,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就觉得今天那个人的确有点怪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潮湿(打赏又增一万,特别加更,感谢- koo木木丶 ˉ/兄弟大力支持。)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特别感谢以下书友的打赏,祝愿你们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拳治聋,-koo木木丶ˉ/,Ghost,好想,再爱你,路人乙_BV6t0BRF,182*****849,溪静澄、,坤G。 华安市西站,进城务工的刘大江怀着一颗热血沸腾的心,想趁着年轻好好闯荡一番,最好能给爹妈带个媳妇回去。 刚下车的刘大江跟我当初一样,两眼一抹黑,兜了三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找到。 “先生,住店吗?我们这里有热水洗澡,还有漂亮妹妹。”同样是那一套说辞。 刘大江摆摆手,脸上的红晕告诉别人,他害羞了。拉客的男人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跟着。 “大哥,我是进城来打工的,不那个,不那个,嘿嘿嘿。”笑的极为尴尬。 那人也同样笑了笑,“这位大哥,看这样子你是要住店,跟我走吧,保证价格公道,不多要你一分钱。” “哎哎哎,你先别拽,我这还拎着东西。” “大哥,我来帮你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人拎起两个大包袱一点都不吃力,刘大江看着都有些惭愧,自己白长这体格了。 男人很快发现刘大江的注意力,“大哥,你这包里好沉啊,我得谢谢,撑不住了。” “哼,原来是死撑呢,我还以为真的很了不起。”男人看着刘大江突然温暖起来的表情也嘻嘻哈哈。 仍旧是那扇大铁门,门口仍旧是那帮下棋的大爷。 “大哥,到了,怎么样,我们这环境怎么样?” “走,我先带你看看房间。”手中握着一瓶香水,随时准备喷洒。 “大哥,我们这旅馆条件怎么样?不错吧?” 刘大江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不错,怎么一股子霉味啊。” “不瞒大哥说,我们这屋子就是太潮,刚装修的,过几天就好,大哥要住的话我给个优惠价。” 刘大江憨厚的说道,“那你可说好了,不能多要,否则我也不住。” “放心吧,一晚上我收您十五块钱怎么办?” “十五。”这个数目对刘大江来说跟天文数字一样,他现在吸的烟还是8毛钱一包的。 男人有些为难,“你看我们这新装修的,多少让我们赚点呗。” 刘大江见谈不拢,“我还是睡车站吧,反正这天也不冷。” “哎哎哎,大哥,您别走啊,五块,五块钱怎养?” 刘大江眼前一亮,欣喜掩饰不住,“当真。” “我怎么敢骗大哥您呢,只不过您得先交二十块钱,十五块钱是押金,我给您开张单据,您签个字,明天早上退房您拿单据来找我,我会退给您的。” “行。”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步了庙,这么大的院子,他还能赖账不成。 “那行,咱开票去。” 还是那间屋子,里面的窗帘扮演者,仿佛里面藏了一个俯耳偷听的人。 “行,您签个字。” 刘大江拿起笔来,在单据上画下自己的名字。男人嘴角微微翘起。 “好,您现在可以入住了,退房的时候记得把发票拿来我给你退钱啊。” “知道了。” 男人也跟刘大江说了同样的话,“晚上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去。” 晚上出去吃饭的刘大江遇到那帮大爷,大爷说了同样的话。 一脸雾水的刘大江没在意那么多,他一个穷酸小子,谁把眼睛吃烂了,会看得上他。丝毫没有想到那一方面。 夜还是那么深沉,繁星仿佛有意躲过这间大院,舟车劳顿一天的刘大江也已经睡下,震天的呼声响起。 外面依旧是鬼哭狼嚎,只不过劳累的刘大江什么也没听到。 潮湿,还是潮湿,这潮湿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生根发芽,扎进房屋的各个角落,无论如何也赶不走。 楼板上因为潮湿已经凝结成水珠,吧嗒,吧嗒掉下来。 湿!湿透…… 直到浑身上下都被水汽包裹,浑身无力的刘大江睁开眼睛,一缕阳光照耀进来,才稍稍给了他点力量。 “衣服怎么这么潮?”用手拧拧衣袖,无论怎样也拧不出水来,倒是褥子和被子全都湿透。 “难道是自己暖干了?”一使劲想站起来,可双腿突然软,跌倒在地。 “我这是怎么了?一觉怎么睡成这样?”再次使劲站起来,拖着湿重的身体走出去。 “昨晚下雨了?怪不得自己生了病。”刘大江分析倒很清楚,站在晨曦下吹了会儿风,感觉好了很多。 “房东大哥,昨晚几时下的雨?” 那个戴眼镜的房东出来了,“刘大哥,早上好啊,你刚才说什么?” “昨晚几时下的雨,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给我潮的。” “啊~哈哈哈。”房东只管笑,不多说一句话。 “大哥,您现在可以把单据拿出来,我给您退钱啊?” 一听到退钱,“哦哦哦。”刘大江赶紧从裤兜取出单据,单据并没有受潮,而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您收好,十五块钱。” “多谢多谢。” 收拾好东西后的刘大江,一刻也没多停留,拎着行李去找工作了。 男人进了门,窗帘背后干枯的手臂一点儿,一点儿伸了出来。 沧桑而又虚弱的问道,“是新发票吗?” “回报尊上,新鲜的发票。”将那签有刘大江的发票放在手心,缓缓收缩回去。 “嗯,很不错,那个人查的怎么样?” “他是华安市第一中学高一四班的学生,名字叫郞邪琴。” “郞邪琴?还有呢?”窗帘内的诡异语气似乎对郞邪琴这个名字非常敏感。 只不过房东接下来的话让他放心,“他有一个父亲,只不过瘫痪在床,再没有其他亲人。” “好,做的很好,长生。” “多谢尊主夸奖。” “你想办法,务必让他再来。” 男人沉默一下,“嗯。” 这年头到处都在缺人,只要你肯吃苦,肯定能打拼出点名堂。 24岁刘大江就是这样一个能吃苦的人,而且身体结实,人也老实,工头一下相中他,很快就安顿工作,在工地上干活。 可不知怎么的,刘大江每日的饮水量急剧增加,按正常男人每天摄入1700毫升的水量,他现在一天能喝超出五倍的量,就这还嚷嚷渴。 住在一个工棚里的工友都是从四面八方来务工的农村汉子,淳朴善良是他们的天性。 正在干活的刘大江没一会儿就感觉喉咙干涸,浑身上下如同被混凝土禁锢一般,他想用力挣扎,但逐渐失去水分的混凝土正在收缩,再不喝水,等这混凝土结干,他恐怕要永远被封锁在里面。 “崔大哥,您看着点,我喝口水,受不了我。” 来华安市务工的四川汉子崔厚生已经有三个年月,操着一口纯正的川话,真有一番味道。 “大江兄弟,搞啥子吗?刚刚喝了水,咋个又渴拉,你这个样子老板会骂人滴。” 刘大江没搭理崔厚生,发疯似的跑去水龙头,如果动作再慢点,恐怕他就真的动不了。 一把掀开给工地做饭的阿姨,迫不及待嘴塞在龙头上,阀门开到最大,足足喝了一分钟,这才痛快。 “哈~哈~哈~”喘着出气,阿姨也被吓到了,傻傻的站在那,手里还拿着刷锅的刷子。 刘大江圆滚滚的肚皮,像怀了三个月的娃儿,“大兄弟,你咋这么喝水呢。” 袖子一抹嘴上的水滴,“没事大姐,我就是太渴了。” 此刻的刘大江感觉浑身舒坦很多,即将凝固的水泥由于大量水分的稀释,又活泛起来。 “可不能这么喝水,这么热的天会把肺激炸的。” “谢谢大姐,我知道了。” 赶忙跑回去干活。 “崔大哥,我回来了。” 崔厚生一脸不痛快,“大江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咋这么渴呢?你这娃娃看起来老老实实滴,没想到也是个泥鳅儿。” 刘大江嘿嘿一笑,“崔大哥,不是我耍奸溜滑,我是真的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咋老想着喝水。” 看到刘大江的肚子圆滚滚的不像撒谎,“行了,干活吧。” 奇了怪了,如此饮用大量水分,却很少撒尿,只不过刘大江全身潮湿,这几天这么大的太阳都晒不干他。 晚上干完活,工友们也没什么事可干,吹牛聊天打扑克。 见刘大江趴在水桶前喝的不亦乐乎,崔厚生叹了口气,“大江兄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马勺凑在嘴边,咕咚咚一饮而下。 “大江,你这么喝水不是个事,肯定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我看你请个假去医院看一哈子,大家说是不撒。” 外面有人吼了一声,“工头来了。” 说话间,一个胖乎乎穿着白衬衫的老板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进来,工友们赶紧站起来。 老板压了压手,“大家坐,都坐。” “我今天来呢看望看望大家,这几天天太热了,咱们这工棚条件也就这样,我给大家呢带了点西瓜,大家降降火。” 走过去坐在刘大江的床上,准备跟大家聊聊,俗话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屁股刚刚挨着床沿,“哎呀,怎么这么潮啊?” “这谁的床铺?” 刘大江赶紧放下马勺走过来,“嘿嘿,工头,是我的床铺,怎么了?” “你这铺子怎么这么潮,把水倒上面了吧。” “没有啊,没有。”刘大江走过去,用手摸摸自己的褥子,“我感觉好着呢,睡着多舒服。” “崔厚生,你来摸摸看?” “哎,来了。”崔厚生赶紧过来,伸出手摸摸刘大江的褥子,“哎呀我滴个瓜娃子,这褥子咋个这么潮撒,你这个睡下去肯定会生病的撒。” 老板发话了,“去去去,把褥子拿出去晒晒,你闻闻一股霉味,咱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是吧。” 崔厚生帮忙把褥子拿出去晾,“这么热的天,一副牌的时间就干喽。” “哎呦,大江你看看,你滴床板都发霉喽,你这个娃儿……”用手指指了指。 工头要去巡视下一个公棚,没多留,简单看了看就离开,西瓜就在门口自己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表演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天晚上的刘大江怎么睡也睡不舒服,睡下没十分钟,嗓子开始冒烟,身体里的混凝土一直处于缺水状态。 疯狂喝水的他,连他自己都害怕,实在是忍不了,偷偷舀了一马勺的水浇在自己被褥上,这才感觉舒坦多了。 工友们都知道刘大江是个水牛,不过他身体暂时也没什么异常,也就没多管闲事,毕竟出门打工的农民工,赚钱真的不容易,去一趟医院好多天的工钱就没了。 暴晒多日的天气今天终于没了火气,盼星星盼月亮的,下雨了。 天空就像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里面倾泻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接着就整齐划一的倾泻下来。不多时,地面便成了小溪。风声夹杂着雷声,越下越大,不时还有一道道闪电划过,有了雷声壮胆的雨点越来越激烈,仿佛是战场上密集的子弹一样撞在地上,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 这场雨,下他的天昏地暗,鸡飞狗跳! 正在军训的我们见到如此及时的雨,欢呼起来,教官大吼一声,“全体解散。” 学生疯了一般跑回宿舍。 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个叫章雯怡的女孩。 她也跟着她的小团体,呼天喊地叫起来,迎着暴雨,如同那脱缰的骏马,在草原驰骋,爱上一个人就在一瞬间。 “邪琴,快走啦,人都走远了还看。”老三跑过来拍拍站在雨中正被那一抹红尘污染的我。 “哦,哦。” 跑会宿舍,“哎呀我天,雨也忒大了。”脱掉迷彩服换上大裤衩。 “我说邪琴,你要喜欢她你就追呗,怕什么啊。” 老杜接过来,“是啊,怕什么,我们几个都支持你。是不是啊哥几个?” “对对对,追,一定追。” 连忙摆摆手,“哪里有喜欢,你们可别胡说,可别胡说哈,让人家听见不好。” “哎呦,我们邪琴害羞啦,害羞啦,我来看看你那里害羞没。” 一群人涌了上来,扒我裤子。 宿舍里立刻打闹起来。 学生时代的生活真是有趣,想到如今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好久,真的好累! 我们市一中在全市应该是第一个拥有室内篮球馆的学校。 雷阵雨总是一会儿,太阳又毫不客气的站出来,操场因为没干,我们被安排在篮球馆开联欢会。 吃饱喝足,穿戴整齐,开往篮球馆。 每个班围着圈坐在一起,大家有节目的自告奋勇演节目,没节目的安安心心看节目。 教官班主任都来了,几个班级相互PK,不亦乐乎。 不知道谁起的头,“417来一个,417来一个。” 一下子全场轰动,都喊叫起来。 “怎么办?我这也没什么才艺啊。”老杜瞅着我们几个。 “哎呦,我肚子疼,快快快,让让,让让。”老三跑的比兔子还快,溜了! “狗日的,有事比谁都跑的快。”老杜忍不住骂了一句。 其他的几个跟我一样,吓的缩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还在激烈的喊着,章雯怡喊的最起劲。 不知谁起的头,“郞邪琴来一个,郞邪琴来一个。” 他妈的怎么又喊起我来了,我招谁惹谁了。 那几个一看有个顶缸的,刚才缩着不说话,现在喊我的名字比谁都起劲。 “邪琴,快上吧,都等你了。” 老杜直接将我推上去。 站在人圈里,瞬间脸红了起来,都已经上来了,人家掌声都给了,总不至于又跑下去吧。 “大,大家好,我,我叫,郞邪琴,我,我……”目光递给老杜,希望拉我一把。 老杜哈哈大笑,大喊一声,“好。”其他人也跟着,“好。” 全班人马哄堂大笑,“哈哈哈。”掌声雷动。 当然还是有一些人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藐视的眼神,喃喃的唾弃。 生活嘛,没有这些人还算什么生活。 站了半天,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 “下去吧,还站上面浪费时间。”方世玉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几个女生也跟着嚷嚷起来,只不过没那么明目张胆而已。 “下去吧,你看他那样子能干什么,难不成看耍猴?” 班主任急了,过去拍了方世玉一把,“嗨,你怎么这样说同学。”方世玉瞥了一眼闭嘴。 “他什么都不会叫他干啥。”刚说完被班主任一个眼神吓缩回去,不忘吐个舌头。 老杜期盼的目光投在我身上,希望我多少能干点啥,这样下去我们417也太没面了。 “我,我可以给大家表演写字吗?”我会的只有三样,雕刻,绘画,写字。 “切,谁不会写字。” “写字有什么可看的。” 弄的我脸更加红,感觉自己太无能了,一点才艺也不会,站在这丢自己脸,还丢我们417脸,脸都抬不起来。 班主任见我说话,“大家静静,郞邪琴要表演节目。” 过来问道轻声问道,“你要纸和笔吗?” “老师,我可以用拖把站着水写吗?” “咦,这个有点意思,当然可以,方世玉,去拿个拖把过来。” 方世玉骂了一句,不情愿的拿来一个拖把,老杜帮我提了一桶水。 室内篮球馆的底板那会还不是木板,水泥地,起初是为学校体育队学生修建的。 水泥地上一层灰,我蘸着水试了试,效果不错。 “我开始了,写的不好,还望多多包涵。” 拎着大拖把,刷刷刷刷。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每个字工整有力,一只白虎腾穹而下,从第一个字里钻进去,以摧枯拉朽,撼山震岳之势给每个字注入灵魂,字活了,它在跟别人对话,忽然间,一条青龙从最后一个字扶摇直上,震的在场所有人灵魂颤抖。 “哇,太帅啦。”女生双手抱起,放在下巴上,迷的一塌糊涂。 男生就像丢了魂一样,一动不动,注视着我 画完最后一笔。 迟迟十几秒钟没有动静,都楞住了。 “好。”是其他班级的同学来凑热闹,大吼一声才把我们班学生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字迹随着风慢慢风干,可那种强悍的震慑力像病毒一样侵蚀同学们的内心,永远不可能痊愈。 “好。”老杜第一个站起来鼓起掌,其他人也都将雷鸣般的掌声送给我。 一直看不起我们贫下中农的方世玉也把他那奢侈的双手举起来。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在意她。 章雯怡为我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她的称赞比谁我都高兴,对着他笑了笑。 也因为这次亮相,改变了很多人对我的看法,那个叫梨晴儿的女孩也对我产生兴趣,不要多想,只是做朋友的兴趣。 好像是从那刻起,我承包了我们班三年的黑板报。联欢结束时,梨晴儿叫住我,“喂,郞邪琴是吧,你的字很不错哦。” 她很冷,是高贵的冷,我不知道她的背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四班,那会的我还是傻乎乎的。 “嘿嘿,一般般。” “我不喜欢做作的人,你没必要这样。” 说的我一脸雾气,“你以后可以列入我的朋友行列。”说完,大步走出去。 心道,“做你的朋友很牛逼吗?”摇摇头离开。 军训的日子哗哗哗过去,最后一天射击考核。 操场上立起一排靶子,市武装部的人也来了,他们负责分发弹药,装填弹药,还要清理场地。 军用大卡车停了一排排,没一会儿小轿车也来了,校长大人陪同,应该是市里领导,毕竟我们学校还是比较牛逼的。 当然也有一方面,领导们也跟来娱乐来了,学生每人五发子弹,他们打靶跟前却放着弹药箱。 这是男生们的最爱。 五六十半自动步枪,一排五发子弹,五发之后上一次膛。 男生上去都是一发一发点射,打不中打得中模样都还齐全,像章雯怡这样的姑娘还好点,但有的胆小的,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就那样,跟他妈打针一样,眼睛一闭,一梭子五发结束。 我心想你还不如给我拿来,让我再过过瘾。 老实讲,玩过五六半自动步枪的朋友都知道,这枪后坐力太大,趴姿打还行,要是跪姿和站姿肩膀顶的太痛。 学生打完,下来该领导,他们可不用这破烂五六半自动,换上冲锋枪,一个弹夹三十发子弹,眼睛都不眨,一通扫射,过完瘾就行。 人群后面,我仿佛又发现了那双眼睛,盯着我的眼睛。 “郞邪琴。” “到。” “卧姿准备。” 余光扫了一眼,后面全都是领导,“报告教官,准备完毕。” “上膛准备。” 咔咔。 “准备完毕。” “射击。” 就在射第三发子弹时,我仿佛感觉那双眼睛就在身后盯着我,他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端起枪猛然转身,领导们一时吓的抱头鼠窜。 教官扑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枪,“郞邪琴,你干什么。” 注意力还在拼命寻找那个人。 就在那。 那个人就在人群中,他迅速从人群后面撤去。 正准备冲上去,教官一把拦住我。 “郞邪琴,你在干什么?” 脑袋还不停的给外面瞅,“别拽我,他要跑了。” 教官终于急了,一巴掌打过来,脑袋嗡一声,楞在那里。 领导点点头后,校长过来问问我什么情况。 “这位同学,你过来。”新生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我这次可要火了。 “这位同学,你要有什么心事,我们可以单独谈谈,你生活上要有什么困难,我们学校可以帮助你,但你一定要冷静,不能采取如此极端的方法,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我办公室休息。” 我不知道他是校长,“你们后头刚才站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 “不知道,我感觉他是在监视我。” “你在市里有亲戚朋友吗?” “没有。” 校长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这样吧,你先休息,我等等过来跟你聊。” 哈哈,各位可能不信,但就在那天发生了如此破天荒的事情,那位领导可能被我这一动作吓的这辈子能少做几件坏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青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打靶结束后,我的舍友全被叫去问话,内容无非就是我的心理上是否有问题,精神上是否有问题,答案通通是否。 后来,我的很多朋友问我,我干出这种事情,就没付出点什么代价? 校长也怕,突然之间端起枪对准后排的领导,要是哪天放他办公室放炸药呢? 所以说,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正是我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有’,校长怕的就是这个。 后来也调查清楚,的确有我说的那么一个人,他不是领导班子,至于他来干啥,没人知道,这个问题就交给公安局去处理。 学校因此也了解到我家的状况,误打误撞每年给我一千块钱的扶贫救济金,不过得期中考试后才能发给我。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监视我?成为困扰我最大的问题。 本来军训后还有十二天的假期,是不打算回家,我都打听好了,火车站有帮人装箱子的,准备去那赚钱。 来回车费又贵,还得舟车劳顿,可现在我萌发了回家的念头,或许父亲知道监视我的人是谁。 …… 屋内灯光昏暗,霉味依旧浓重,窗帘背后拖拽出沧桑沙哑的妇人腔。 “他发现你了?” 男人回应道,“尊主放心,他没有看清我。只要是尊主看上的人,没有一个会逃掉,只不过……” 话刚刚出声,“有话快说。” “属下总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他的意思是,我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样,每次都会察觉他的存在。 “当然不一般,从这走出去的,唯独有他的发票变成粉末。这绝不是意外。”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块地方马上要被拆迁,一切都会暴露,你要加快速度。” “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我告别了舍友,简单收拾一下回家。 后来想想也吓出一身冷汗,这要真的枪走火了,这后果不敢想象。 最近几天,刘大江总是穿着长袖,一天到晚穿着。 “大江,你干活穿长袖那是为了保护身体,你这都回来了,还裹那么严实,怕把你啥看见不成?” 刘大江嘿嘿一笑,不是他不想脱,实在是难言之隐。 前两天他发现胳膊上出现一块青斑,开始没注意,这青斑就像房檐上的青苔一样,一遇雨水,快速繁殖起来。 他现在身上的青斑也逐渐繁殖起来,前面胸脯全部都是,为了不让工友们起疑心,这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刘大江现在怕了。真的怕了。 恐惧就像那纤细的钢丝,不断的扎进他的心里。 不得不趁着休息的时间去了医院,这青斑正是霉菌。 “霉菌?”刘大江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消炎药,观察一段时间。” 也只好如此。 西站的人很多,买票的窗口排队很长,我们三个区九个县的客车可都停在这里。 我是下午五点钟到达我们县城,没停歇,运气不错,搭了一辆给我们镇拉砖的五轮,骑在车顶,晃晃悠悠回家。 到了农村,请你深呼吸,鸡冠花香味随风而来。竖起你的耳朵,树林里的黄莺和喜鹊正快乐开心地嬉戏。看那一棵棵又高又大的古松,它们挺起胸膛,迎接深秋的来临。 踏进这块土地,顿时感觉怡然自得,全身的神经都放松,多么惬意! 回家时已经快八点钟,村里的广播也刚刚停播。 一进门,父亲躺在炕上听收音机。 “哎,邪琴,你怎么回来了?” “爸,我们军训结束了,还有十二天假。” “好好好,吃饭没?你王叔端来的玉面糊糊还有一点。” “我在县里吃过了。” 放下行李,从包里掏出一双胶鞋和一件汗衫。 “爸,这是我买给你的,你汗衫都破了好几个洞,换件新的。” “邪琴,不要乱花钱,留着吃饭,我现在穿什么都一样。” 我没说话。 父亲看我的表情怪怪的,到底还是老子了解儿子,“怎么?有事?” 坐在父亲面前,思考片刻,“爸,我跟您讲一件事,我也说不准,但这心里总是毛毛的。” 父亲也起了精神,“你说?” “自打我去了市里后,老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会不会是您的朋友?或者是我妈叫人来的?” “你妈?不可能,你都多少年没见她,你是死是活她早都忘了,我的朋友?这也没理由啊。” 别人可能不相信我的话,但父亲是绝对相信,“你在市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呵呵,要说得罪,我只得罪了旅馆的老板。” “旅馆老板?怎么回事?” 把那晚上的事情详细给父亲讲了一遍。没想到父亲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你说什么?” 我还纳闷,“怎么了?” “邪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潮湿,那是尸(湿)碑冥咒。” “尸碑冥咒?” “邪琴,你这次恐怕要遇到大麻烦了。” “我一没招他,二没惹他,凭什么我摊上大麻烦。”连父亲都如此震惊,我的内心别提有多窝火。 父亲顿了顿,“给我把烟点上。”一根火柴噗嗤擦着, 狠狠吸了一口,“这尸碑冥咒并不特殊,它是江相派的看家绝活。” 我准备插嘴,“你先听我说。” “全国的尸碑冥咒数不胜数,它们大多伪装成旅馆、烟馆、酒吧,录像厅这种鱼龙混杂又可以过夜的场所。当然,现在烟馆是不可能有,它们会利用各种办法引诱年轻力壮精气十足的人过夜,从而给他们下咒,拿到他们的契约,这些人的精气会逐渐被吸,再把精气卖给有权有势之人换取高昂的报酬。说白了,他们是一个运用邪术的赢利机构。那张发票,是你自己签署的契约而已。” 江相派是清代至冥国时期活跃在广东、广西地区,利用看相、算命、降妖捉鬼的方式敛取钱财的一个江湖帮派。大概创立于清康熙年,分乾、坤、坎、离四房,其中乾、离两房在广东活动,坤房在福建及广东潮汕一带活动,坎房在广西活动。晚清时期是这个帮派的极盛时代,直到抗日战争时期,这个帮派在大陆的活动才一蹶不振,之后这个帮派不得不转入地下,专门为权势之人服务,他们的拿手戏便是尸碑冥咒。 他们对其成员有一些严格的戒律和规定,不许泄露帮内秘密,不得出卖同伙,要财不要色,不许做死契约人,违者将驱逐出帮,这也是这个帮派能够传到现在的命门。 “凡是中了尸碑冥咒的人,他们不会立即死亡,只不过精气会逐渐消散,无法像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只能在床上靠吃药维持生命。” “你是朗氏碑匠的传人,又是开了碑神的碑匠,呵呵,要不是你的黑玉腰牌,恐怕你也中招了。” 我去,还真的有这样的帮派?不过,父亲一说江相派像自己家似的,他为何知道的那么详细?这些我们慢慢道来。 我一脸疑惑,老实讲我的内心不愿意相信这种东西,那这么说有权势的人就可以随意买卖别人的精气让自己永葆青春,凭什么。 “邪琴,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要以为这个世界是你以为的那样,否则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东西又有什么道理。”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找我麻烦?” “因为你很值钱。”父亲眼睛射出一道寒光,不由得打个寒颤。 “常人身上只有精气,而你却有灵气,他们要是能够让你中咒,让你成了他们的契约人,那这个价钱可不是常人的精气能比。” 在这里,郞邪琴还是提醒大家一下。不要以为你不信就没有,古代人不信电磁波,你说他有没有? 各位朋友们以后要是出门住店,一定要注意,我简单教大家几个法子。 进了宾馆,一定要查看镜子,怎么查看,把手指头摁在镜子上,如果你发现你的手指和镜子中间有隔层,立即换房子,多的话什么也不要说。 手指上蘸点唾液,轻轻的在枕头上点一下,如果枕头有发黄发红,多余话不说,换房。 门背后立着一根棍子,换房。 这些都是江相派非常习惯使用的把戏,让你中招。 (当然,关于这一方面你们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加牛山云微信,牛山云解答你们的问题,切记别忘记打赏,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杀出刘大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急切的眼神看着父亲,“那我要怎么办?” “呵呵,尸碑冥咒碰上职业碑匠,有趣。”父亲摇头笑笑,接着说,“他们一定还会让你再去那个旅馆一趟。” “那我说什么也不能去?” “你得去,而且你得中招。” 一头雾水,父亲疯了吧,让我中招。 “怎么?有问题吗?”这句反问立刻让我会意到父亲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只有中了尸碑冥咒,让他们拿到我的发票,也就是契约,对我放松警惕,才有机会摸清楚情况。 “我明白了,那我会不会有危险?” 一说到怕,父亲脸色变了,他似乎不愿意听到我说这个字。“哼,朗家的碑匠会怕吗?” 我答应了父亲,其实是答应了我自己。 “行了,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你这一顿劳累,估计也够呛。” 王亮爸来了,推开门边走边吆喝,“老郎,后天镇里唱戏,我带你去。” 父亲在里面笑着,“算了吧,我听听收音机就行。” “哎呦,邪琴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叔,回来时间不大,对了,王叔,这是我给你和我婶买的手帕,感谢你们一直照顾我爸。” 从包里掏出两款手绢。 “哎,邪琴,说的这是啥话,叔可警告你,以后不要乱花钱,咱是一家人,要说谢,叔还得谢你,我家王亮看你去市里读书,心里跟猫挠一样,你看现在一回家就写作业,赶都赶不出去,哈哈哈。” “那叔替你婶谢谢你了。”笑呵呵的接过手绢。 当然,感情是一方面,这个我承认,但什么事情都要平衡,总不能老让人家照顾我爸,再说人家也不欠我家的。 父亲每月都会给王亮妈二百块钱,不然就算王亮爸愿意,王亮妈也肯定会闹腾。 “我也刚刚回来,你婶回娘家了,明早回来,我来安顿你爸睡觉。” 我跟王叔一起安顿好父亲,“叔明天要给镇里拉沙子,太乏了,就先走了啊。” “王叔慢走。” “行了,不用送了,回去吧,照顾好你爸,啊。” 送走王亮爸,“那爸,我过去睡觉了。” 父亲轻轻笑笑点点头。 …… “这年头真是没匠人了,小小江相派真是把眼睛吃烂了,敢在我们朗氏碑匠头上找麻烦。” 又是一个安详的夜。 在家这几天,帮父亲洗干净所有衣服,屋里的卫生彻彻底底打扫一遍,又蒸了几笼包子,怕父亲晚上肚子饿,可以垫巴垫巴。 干完这些事情,还跟着王亮爸拉了五天沙子,挣了五十块钱,这车费就够了。 那会穷,心里踏实! 十二天的假期太快了,好像没干个啥就要去学校。 临行那天我去父亲房间告别,“爸,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你就喊王亮爸。” 这也是我逐渐成熟的表现,家里里里外外安顿的妥妥当当,想必父亲心里也高兴。 “行了,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赶紧走吧。” 冲着我摆摆手,就在离开的那一刻心里发了难过,为什么难过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怕父亲越来越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一天忘记我。 “邪琴,该面对的你得面对,这才是我们郞家的碑匠啊。” 父亲坐在院子里,目光深沉的看着门外,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还是老样子,提前一天走,在市里过夜,第二天返回学校。 工地上一片沸腾,红旗招展,人声鼎沸,炮声隆隆,马声萧萧。 大家都干的兴起,可吃了十几天药的刘大江感觉越来越扛不住,浑身乏力,工地上的活又那么重,他实在撑不住了。 “喂,喂,大江兄弟,大江兄弟,你咋滴喽。你们都让开,都让开,别堵着空气流通。” 几个工友围着刘大江,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名字的叫名字。 “醒了,醒了,他醒了。” “大江兄弟,你这是咋地喽,你吓死老子喽。” 崔厚生无意间看见刘大江脖子上的青斑,“咦,大江兄弟,你这是咋个喽。” 刘大江拼命的护住衣服不让别人动,发白的嘴唇发青的脸颤抖着,“没事情,没事情。”起来后发疯似的跑回工棚。 崔厚生的蹲在地上,深邃的目光看着远去的大江,“这崽子娃肯定有得事情。” 晚上工头过来探望刘大江,“大江,听说你今天晕倒了,没事吧。” 刘大江坐在工棚的板凳上,强颜欢笑,“老板,没事,没事。” “你要有事情你早点说,可不能硬撑着,你这出事了我们负不起责任哦。” 刘大江点点头。 “嗯?什么味道?什么东西发霉了?” “老崔,是不是你的。” “老板,你说的这是啥子话呦,哪个不知道我老崔是最爱干净的。” 其他工友也都摇摇头,老板一眼看到刘大江的床铺,刘大江也发觉了老板正在挪向自己的床铺。 用手轻轻一抹,“怎么这么潮?这谁的床铺。” “老板,我,我的。” “你看你的床铺都发霉喽,我滴乖乖,这都长出霉菌了。” 一层绿色的毛从褥子里长出来。 刘大江一句话也不说,崔厚生急了,“大江,你有得啥事你给弟兄们说吧,你不要骗我们,要是出了事情,我们都要负责人你说是不是撒。” 大江的表情变的有些激动,发红的眼睛如同一头猛兽,可是虚弱的身体又像干尸,发出最后的怒吼。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发狂的刘大江抱着脑袋蹲下嚎哭起来。 工友们这才看到他身上的青斑,就像下雨后的青苔一样,布满全身,正往大腿两侧蔓延。 人是值得同情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工头是不会留下刘大江工作,虽然他吃苦耐劳不抱怨,可是出了事故谁也担当不起。 第二天工头亲自给大江拿了三千块钱。 “大江,你来上班整整二十二天,一天五十块钱正好是一千一,鉴于你的情况,工友们给你凑了五百块钱,我个人拿了四百块钱,你也别嫌少,公司给你出了一千块钱,这三千块钱你拿着,赶紧去医院看病,病情要紧,可千万不能耽误。” 见大江目光呆滞躺在床上,工头叹口气,把钱塞进他怀里,给崔厚生打个招呼就走了。 一天比一天虚弱的刘大江感觉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怎么出去找工作。 无奈,只好先回家。崔厚生帮他把行李拎到西站就回去上班了。 我到达西站时,刚出站门,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就知道我要来似的。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一脸献殷勤挤上来。 “哦,是你啊。” “怎么,住店吗?” 话还没问完,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一看就像恶疾缠身的中年人,其实是青年人,只不过因为病才变成这样。 抱住男人的腿,“是你,就是你害得我现在这个样子。” “谁啊,你谁啊,让开。”男人愤怒了,不断踹着地上这个人的脑袋。 他还大喊着,“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旅客闻风而至,将我们三包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站门口一时间拥堵起来,执勤民警赶紧跑来,才来驱散了人群,我们三个都带去问话。 谁也没想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想必这房东也恨的牙齿痒痒。 眼看太阳已经下山,即将天黑,执勤民警也马上要上班,突然出了这事,是我我心里也不痛快。 我们三个都被带进西站警务室。 “你先说怎么回事?” “我?” “就你。” “我刚到站,他是来拉我住店的。” 拉客的旅馆老板点头哈腰,“民警同志,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可都是好人,我在西站后面开旅馆的,你看我这牌子,我是来拉旅客的。” 指着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你叫什么。” “刘大江。” 刘大江24的小伙子,现在看起来能有四十多岁。 “你怎么回事?” “警察叔叔,他害人,他害人。”说着就抓旅馆老板的衣袖。 “你放开。” “别叫叔叔,我可没你年龄大。”刘大江没照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人只要失去精气神,衰老就如大坝泄洪一样迅速。 大家有空可以看看心印经,开篇就讲,上药三品,神与气精。 大家务必要保护好自己的精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交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执勤民警见刘大江有些蒙圈,没跟他多废话,“你说,他怎么害人?” “我在他店里住了一晚上,你看我,你看我成什么样了。”说着把身上衣服揭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就连民警也捂上鼻子,仿佛青苔长在肉身上,如同绿巨人一样,哦对了,那会绿巨人还没出。 “你快放下,快放下,快放下。”两位民警都快看不下去,强行扼住喉咙不让他们呕吐出来,呵斥刘大江把衣服放下来。 这个霉味好熟悉,可不就是如意旅馆里的霉味吗? 旁边的旅馆老板额头上也些微有些汗丝,他怕的不是民警,而是怕我洞察什么。 我捂着鼻子,离他远点,可别给我传染上。旅馆老板余光看了看我的表情,放下心来。 两位民警相互对视后,冲着旅馆老板,“他说的是真的吗?”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乱说啊,他不知道从哪染上的病怎么能怪我旅馆,我旅馆虽小,比不上人家大型酒店,那也是干净卫生,再说我前段时间刚装修过,街坊邻居都能给我作证。” 我算看出来了,他为什么老拉一些农村来的汉子,还不是为了用超低的价格吸引。 肯住如意旅馆的,肯定一没多少文化,二没多少背景,这些人是不会查到他们旅馆头上,受苦受难的都是穷苦人哪。老实讲,市场定位很准。 “对了,这位兄弟也住过我的旅馆,他怎么没事吗,对不对啊。”把我提出来,往执勤民警面前一摆。 “你,他说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对,我的确住过他们家的旅馆。” 刘大江急了,“警察叔叔。” “闭嘴,别叫我叔叔,你想我折寿是吧。有事说事。” “警察同志,他们两肯定是串通好的,肯定是串通好的。” “行了,住个店还能住上一身怪病,肯定是你生活不检点在哪里染上的,不要乱叩屎盆子。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告诉你,你要在无理取闹,我就以扰乱公共秩序拘捕你。” 所有人都不信这个叫刘大江的,认为他是汽车站周围的无赖,只是想讹钱而已,我相信他。 刘大江那天被工友崔厚生送到西站,因为来的有点迟了,没买到票,只能等第二天回家,去旅馆又没有人愿意收容他,因为他这副模样跟鬼没什么区别,给钱也不行。 我们仨都被撵出去,后来出来的执勤民警把警务室门锁上,刘大江还不罢休,其中一位民警照准死踹几脚,“他妈的,你找事是不是啊,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拘起来。” 旅馆老板倒反过来装好人,话说回来,刘大江一旦被拘留起来对他没好处,事情要闹大那还真不好说。 “警察同志,您别跟他计较,别跟他计较。”赶紧上去把民警的手腕压了下去,别把手铐拔出来。 紧接着发了一根烟给民警,“让他走吧,你看这样,是吧。” 民警指着刘大江,“赶紧滚,再闹腾,我今儿非把你抓起来不可。” 这个五尺高的汉子被赤,裸裸的威胁,他怕了,他怕这个城市,更怕这个城市的人。 缩在西站售票厅的角落,他的行李就在那里放着。 蹲下来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旅馆老板送走执勤民警,尤其是车站,火车站,这些民警或多或少都会拿一些附近旅馆老板的小费,至于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吧。 “怎么样,小兄弟,今晚还住我们店吧?” 我苦笑一声,“哼哼,那个人可说你害人。” “哈哈哈,小兄弟你会信这个,要害我上次就害你了,还能等你这次。” 我故意摆起谱来,“我记得我上次弄坏你的发票,你火气很大啊,你可是二十块钱全退给我一分都没要,这次怎么又?” “哎呀,你还计较这个,上次还不是因为你,弄坏发票,让我交不了差,一气之下就把你撵出来?” 交不了差,交不了谁的差?工商局的差?恐怕不是,是那窗帘后面人的差吧。 “这次我们还是老规矩,五块钱一晚,怎么样,现在就走吧。” “行,走。” 二次又住进这间旅馆,记住,如意旅馆。 一切都是老规矩,先付二十块钱,签字开发票,“小兄弟,这次可要把发票拿好,千万不要弄坏了。” “没问题。哎,对了,你这旅馆就你一个人吗?” 男人抬头看了看我,“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这旅馆也不小,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也不见你家人啊什么的。” “哦,我是外地人,他们都在老家,我这装修完是准备转让的,这不现在没谈妥,招人又浪费钱,再说我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 我笑笑,“哦,这样啊,那你也挺辛苦的。” “哎,对了,你这么多房子,干嘛要用窗帘拦一半呢。”说着侧头往里面看,男人急了,昂首挺胸挡住我的视线。 “小兄弟,这跟你没关系吧。”刚才一脸客气的脸色突然降了下来。 拎着我的箱子,拿着钥匙回去住店。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窗帘背后传来声音。 “尊主,不会的。” “今晚有人提货,你准备一下。” “知道了?那他,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今晚的月儿蒙上一层白雾,它似乎受到惊吓藏起来了。 大门口下棋吹牛逼的那几个大爷今晚连个影子都找不见,这天是逐渐凉下来了。 晚饭都没出去吃,如果我没猜错,今晚是很难熬的一晚。 进屋子之前,仔细留意一番,这个地方还真的有那么点玄术上的忌讳,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一个聚阴地。 我看过很多小说,里面或多或少提到聚阴地,是瞎JB扯犊子,说什么聚阴地是鬼魂凝聚不散之地,那不叫聚阴地,那叫藏尸地。 聚阴地在玄学中准确的名词叫做生物煞。 常见的生物煞有两种,第一,宅后有紧逼的潮湿石壁。第二,宅旁加建不协调的矮小建屋,尤其是在白虎边(左青龙右白虎)。 这间如意旅馆就属于第一种,平房后头就是潮湿的石壁,至于为什么潮湿,暂时还没发现源头。 一般来讲,石壁潮湿有两种情况,背靠石山最为常见的原因,还有一种情况极为罕见,那就是动了‘气母。’ 如果各位家里有建房子的,你稍微留意一点,或多或少对你有好处。 宅后离潮右壁太近,石壁上又布满大小石头,使阴阳电极混乱,住了一段期间之后,容易细胞畸变而形成肿瘤,在风水学上谓之“生物煞”,民间称之为聚阴地。 你不要以为是吹牛逼,曾经我去日本,和日本的几个风水大师做过一次这样的实验。自己制造了一间生物煞阳宅,将一名日本的孕妇住进此格局房子后,没一段时间就流产,送到医院后开刀这才保住了命,后来又长上子宫瘤,神仙也救不活。原因就是因为宅四周有石壁形成阴阳混乱电极所导致。 如果要是短时间居住,很容易导致人昏昏欲睡,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按照我这个理论去探索,很快你就会回来给我打赏加道具,哈哈。 冷笑一番,心道,“他妈的这如意旅馆果然高明。” 让契约人昏昏入睡,正好稳稳的中他们招,连点反抗都没,怪不得我睡到这里跟死猪似的。 进屋坐在床上没多大一会,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很快就要结交一起。 强制性甩甩头,啪啪给了自己来个大嘴巴子,先清醒清醒再说。 对了,腰牌还带在身上,估计这腰牌在,它们是奈何不了我,虽然解掉腰牌有些冒险,但只有这样中招之后,才能使他们放松警惕,下次再住这家店,就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个世界匠人还没有死绝。 将腰牌放进箱子,再回来靠在床头,瞌睡就像长在身上,怎么摆也摆不掉,最后还是打了一个盹。 嘟嘟! 外面有人在摁喇叭,条件反射性的从床上弹射起来,此刻已经十二点钟,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丝动静,难道他们对我不感兴趣了? 外面响动起来。 怀着一份好奇心没开灯,扒在窗户上给出瞧。 我亲眼看见,房东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拄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背,身穿黑色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半点面貌,慢吞吞的往外走。 大门口的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大晚上戴着墨镜,虎虎生威站在车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第一个从驾驶位下车的这个猛男一定不是主人,老大走坐在后排,这是不是跟班就是保镖。 忽然想起什么,打了一个冷颤,这,这身披斗篷的老家伙,不就是我那天晚上梦到的。 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凉。 车窗缓缓摇下来,银发在微弱的光芒下显得极为明显,白色的西服领子象征着权贵,隐隐看见车内的人戴着眼睛,他老态龙钟,颤抖的双手从斗篷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瓶子,当场打开喝了下去。 车内的老人点点头,对车旁站着的跟班笑了笑,跟班很懂事的从副驾驶取下一个皮箱,递给斗篷,斗篷身后的房东赶忙上前,接住皮箱。 想都不用想,那是钞票。 车内主人满意的对老家伙拱手,斗篷微微点头,车子再次发动,离开了旅馆,前前后后没超过三分钟。 猛然,老家伙回眸一笑,一张扭曲的脸钻进我的瞳孔,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它仿佛知道我在后面偷看。 (山云在这里给一位美女朋友打个广告,推广一下她的公众号。再次声明,单身美女,能不能撩到看你们本事了,公众号有她微信,山云绝不忽悠。公众号名称:一只向上的蛋微信号:superdan022简介:一个温馨的个人分享订阅号,随后记录生活中的感触、思考、偶尔的灵光乍现和对一些问题的探讨,还有女生都关注的美妆分享、护肤推荐和穿搭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我中招了(提前加更一章)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心中一个震惊,正当回头后……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世界是红色的,那间屋子被厚厚的红色的浓雾所笼罩,看不见顶,看不见地,红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将我全全包裹。 天花板上的水滴依旧吧嗒吧嗒滴落下来,掉在头发上然后划下来落在鼻子上,从领子里渗下去。 从鞋底滋生出来绿毛,如同藤蔓植物一样,蔓延而上,直到全部包裹。 …… 天亮了,迎接黎明是一个极度困难的过程,有多少人一觉睡下,再也看不见晨曦的光。 珍惜你的现在吧,趁你未老,勇敢的追求,要是真的…… 潮湿,没有理由的潮湿,肆无忌惮的潮湿,被褥的潮湿将我深深的吸在里面。 “额~~嘶~~”浑身乏力,没一点力气,死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哐哐哐!哐哐哐! 有人砸门。 “谁啊?” “小兄弟,是我。叫你起来吃早饭。” “怎么,你们还提供早饭吗?” “哦,我早上做的多了,你来一块吃吧。” “行了,我马上就来。” 迫不及待的是他,他只想知道我的发票是否安好。 拖着疲惫的身体,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出了门。 院里的水泥地依旧是湿的,房东在门口等着我,“小兄弟,起来啦。” “嗯。”看我迟疑,“哦,我早上起来给院里撒点水。” 这话是糊弄鬼呢,哪有洒水撒的如此均匀,洒水车也做不到。 “小兄弟,就等你了,过来吃饭吧。” 进了他那件屋子,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桌上摆的面包,牛奶。 这哪里是做的饭,这明明是外面超市买的啊。“来,多吃点,你这也算我的回头客了,哈哈。” “哎,对了,把你发票拿出来,我给你把钱退了。” 从兜里摸出来拿张发票,虽然有些潮湿,但发票依旧保持完好。 他仔细盯着我,不放过一个动作,见我缓缓把发票摊开递给他,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拿着退给我的十五块钱,离开了如意旅馆。 “下次再来啊。” 我走后没多久,窗帘里那只干枯的手又伸出来,“发票没问题?” 男人有些欢喜,“尊主,我们太高估他了,他也是常人,这不轻而易举的拿到手了。” “哼,轻而易举……” 是不是轻而易举,只有这个称之为尊主的人知道。 “去拿三瓶药来,我要……咳咳……。” “尊主您怎么了?” “别废话,快拿药。”药实际上就是别人身上的精气。 窗帘里的人连续服用三瓶,这才缓和了很多。 坐公交,要绕道西站门口,站牌就在那里,没想到,我再次遇到那个叫刘大江的朋友。 他拖着虚脱的身体,跑到西站门口的商店买了包面包,老板见他可怜,没问他要钱。 拿着面包的刘大江,三两下塞进嘴里,缓缓抬起头,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在他跟前。 “你是谁?” “这么快不认识我了,我,昨天,警务处。” 刘大江猛然惊醒,手中的面包吧嗒扔在地上,嘴里的面包渣滓乱喷,双手胡乱挥舞着,迫切而又激动的向后退,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双腿还在不停的往后蹬,衣服磨破了也浑然不知。 “别过来,别过来,你是魔鬼,别过来。” “你看我像魔鬼吗?”或许是我农村人的这身打扮,还是身上这股农村小伙的气息,他冷静下来。 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你昨晚去了那家,旅馆?”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他选择相信我,环顾左右,拉着他去了路对面的花园。 两个人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刘大江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告知给我。 “大兄弟,你昨晚也睡在那间旅馆,那你,那你可要,可要小心啊。” 我没回答他,“那你这是要回家吗?” 刘大江把他车票拿出来,“我昨晚就睡在售票厅,早上赶早买的票,等会就要回家。” “对了,大兄弟,我是凌云县的,你是哪里的?” “哦,我杜阳县的,咱们两个县离的不远。是这,你先回,我在市第一中学读书,等你哪天病好了来找我。” “唉,这怪病,不知道能不能好,咳咳。” “你放心吧,会好的。”刘大江见我说的那么肯定,“大兄弟,你这么肯定?” 笑了笑,“我爸说的,聪明人吃老实人,老实人吃老天爷,老天爷吃聪明人,你放心吧,老天爷会帮咱的。” 刘大江听的一脑袋面粉,忽视我的话,接着一脸惆怅的说道,“大兄弟,那你千万要小心啊,不是我危言耸听,那间旅馆的确有问题,我劝你现在赶紧去医院做个大检查,可千万别跟我一样。” “我知道了。” “大兄弟,我该走了,马上要发车了,我行李放那没人看也不安全。”说着,挪动着沉重的身子,“大兄弟,你一定要去检查,去检查……” 一手扶着刘大江,“我知道了,知道了。”刘大江还不放心,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那会的人总是那么实在,实在的让你可笑,可现在,连狗都学会了套路,套路的也让你可笑。 我家的狗你别看他是个畜生,它为了骗吃火腿肠,它装病,火腿肠一到,欢实的一逼。 告别了刘大江,拎着行李去坐公交,迷迷糊糊坐错三站,第三站反应过来又坐超站,一阵怒火中烧。 “妈的郞邪琴你吃屎了,坐个公交坐超三次。” 把愤怒转嫁给如意旅馆,想到那个男人恶心的嘴脸,“狗日的,你别急,老子总要拔掉你的毛。” 朗氏人总会一股藏在血液里的血性,就像一根弹簧似的,你把它顶的够呛,它会把你打成碎片。 把我自己捯饬到学校时,已经快十二点,到宿舍放下东西,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来,趁现在闲着,把衣服赶紧洗洗。 再说这几天天气不错,人的心情也很顺畅。哼唱刚刚学会的小调,“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暂时还没有想为谁而死,但想起章雯怡,总想以一个精神的我出现在她面前。 单恋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衣服虽然破旧一点,咱追求不了时尚名牌,最起码的干净我一定要做到位。 水龙头上的水哗哗留下,如明镜一般透亮,如玻璃一般透明,我仿佛闻到了它迷人的香味,清凉而又清澈的自来水,我从来没有过感觉到它是如此香甜,如此可爱,蠕动一下喉结,实在忍不住,侧头将嘴放在出水口。 咕咚~咕咚~咕咚~ 喝了个饱。原来,水是这么好喝。太舒服,不对,那种感觉应该是太爽了!浑然不知,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衣服晾在阳台,太阳开始照在身上感觉很惬意,没一会儿头晕目眩,开始厌烦了阳光。 刷刷!窗帘拉死,在宿舍眯瞪一会儿。 陆陆续续舍友们都来了,拉开窗帘,我去拉上,再来一个拉开,我再去拉上,矛盾爆发了。 “郞邪琴我说你有病吧,这么好的天你拉着窗帘,你捂蛆啊。” 猛然翻身,站下来,瞪着阿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米见我急了,赶紧过来拉架,“邪琴,邪琴,你好好的,坐下坐下,怎么好好的就干起仗来了。” 阿辉嚷嚷着,“你们评评理,这么好的天,拉着窗帘,他以为这是他家的。” “这就是我家,怎么着,怎么着。” “他妈的想打架啊,来啊,来啊。”顺手把枕头给我扔过来。 年轻人嘛,不打架还叫年轻人,虽然这事我没有理,的的确确我很痛恨那火辣的阳光,照的我浑身难受,身体里就像有混凝土一样在干涸,那种被束缚的暴躁,发泄出来。 那股莫名其妙的脾气迸发出来,控都控制不住,一门心思想上去弄死他。 我在门口住着,抄起扫帚上去了。 阿辉个儿比我高,但他没我强,黝黑的皮肤,强健的肌肉,跟小老虎一样,小米直接被我甩了出去。 …… …… 宿舍里响起一阵狂热的打斗,总共就来了六个人,三个还下楼打水去了。 剩下小米一个身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我冲撞到一边,捂着肚子缩了下去,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小米了。 骑在阿辉山上,左勾拳,右勾拳,“服不服?” “不服。” “老子打的你服。” 服不服?“ “你有种打死我。” 要不是老杜和老三来的及时,我估计阿辉肯定被我要揍进医院。 就当我被老三和老杜合力拉开没多久,身上肌肉突然收缩,骨头变的僵硬,仿佛要石化一样,感觉身体内的混凝土因为脱水在急速收缩,人战战兢兢颤抖着,像一尊石像一样坐在床边,说话都开始艰难。 “老杜,老杜。” “邪琴,你先坐那歇会,我给阿辉上点药。” “老杜,水,水,快,我要喝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干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双腿已经石化,不能动弹,小米看见我的模样,“老杜,老三你们快看邪琴怎么了?” 包括阿辉在内四个人把惊讶的目光投过来,我双手伸在空中,五指张开弯曲,眼睛瞪大注释前方,喉咙里发出吭哧的声音,肌肉抽搐,嘴角颤抖,如同鬼上身一般,嘴里喃喃念叨着,“水,水。” 这是最痛苦的三十秒钟,这三十秒钟我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老杜急了,刚把打上来的水倒了一杯,九十几度的开水送到我面前,原以为我会一点点喝,没想到发疯似的一饮而尽。 小米急的眼泪都快出来,“邪琴,烫,烫,那是开水。”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纵然口中被烫起几个大泡,但只要能缓解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四个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愣住。 腿脚稍稍能够活动,我怕它们又要凝结,拼劲全身力气冲向厕所。 趴在水龙头上足足喝了三十秒钟,直到肚子撑的鼓鼓的才回来。 老杜四个缓过神来,“快,快去看看。” 等他们跑到厕所来时,我已经喝完水。 挺着个大肚子,再喝恐怕要炸了。 “邪,邪琴,你,你怎么喝这么多水?” 胳膊在嘴巴一抹,哈哈一笑,“舒坦哪。” 一滴滴水分渗透进混凝土,它被稀释,身体顿时感觉舒坦很多,按照刘大江的说法,这种情况持续半个月后,就要开始长青斑了。 一想到被全身青斑包裹着,鸡皮疙瘩都起来。 “邪琴,你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此刻,冷静下来的我,觉得我对阿辉做的确有点过了,可那时我就像鬼迷心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那种感觉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 “阿辉,对不起,你要是不解气,你也揍我一顿。” 男人嘛,能够放下面子给你道歉,那对方肯定也容得下,再说我们又没多大仇,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阿辉也很客气的说,“这件事我也做的不对,我们扯平了。” 老杜他们三看着我们和好,“行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今晚我买酒,等宿管老师查完宿舍,咱们哥几个走着。” 对啊,哥几个走着,多么温暖的话语啊,亲爱的读者朋友,你曾经的兄弟还在一起走着吗? 不打不相识,阿辉只是不善言语,他也是个讲究人,我们之间真正的友谊也正是从他被我一顿胖揍开始的。 哈哈! 下午去教师,特意把自己收拾的板正一点,给谁看你们不得而知。 早早的来到教室,男生好像都有一个毛病,不是喜欢挤第一排,就是缩在最有一排,我们417全体成员都去缩在教室的角落里。 距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我猜她可能快要到教室了。 心里是多么渴望见到她,哪怕只跟她讲一句话,我也是开心的。 各自的小团体都围在一起胡乱吹起牛来,好不热闹。 老杜挠了我一下,“邪琴,你惦记的人来了,快看快看。” “别胡说。”实际上是怕她听到对我没个好印象,加上自己才刚刚情窦初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我以为她会看我,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胆怯,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不敢去看她,谁曾想是我一厢情愿而已,自始至终人家没有把目光落在过我的身上。 晚上是高中来的第一节班会,各位朋友们知道,三件大事,排座位,选班干部,吹牛逼。 盼望着,盼望着,铃声响了,回顾前半生,我的读书生涯只有这一次是盼望铃声赶紧响,那是一个乡下孩子对新世界的渴望。 区老师踏着铃声进门了。 这是一个历练的老师,走路永远身后带着一阵风,想必这也是高年级同学给她起“铁扇公主”的原因吧。 “同学们,我代表华安市第一中学欢迎你们的到来。” 大家全都是一脸笑呵呵,掌声雷鸣。 “老话说的好,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在座的各位都是佼佼者,我希望大家能够戒骄戒躁,尽快摆脱这长达三个月假期造成的懒惰,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学习生活中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这家伙阵势,跟要去打仗似的。 “行,咱们开始排座位,我校历来的传统不是按大小个,而是按学习成绩,公平公正谁也没有说辞,要想往前坐,那你就使劲考,坐到后排那怪你不如人,没有什么可同情的。” 不愧是铁扇公主,这外号起的绝顶恰当,刚给人炒热乎,两下又给人扇凉了。 “第一次,我按照中考成绩名单从高到低依次顺序给下念,大家作为从中间到两边依次给下坐,听到没有。” 下面软绵绵的回答,“听到了。” “以后,每个月都有月考,月考一结束就是重新排座位的时间,月考成绩就是你们的座位号,第一个,田小丽,来,这里。” “第二个,马欢,来,这里。” …… 刚才可能吼叫的太起劲,那阵痛苦感马上就要降临,骨骼里好像爬了只蚂蚁,刺挠的痒,身体猛的颤抖两下。 大家都仰着脑袋等待着叫自己的名字,唯独只有我撒欢似的跑出去。 “那个谁,你干嘛去?”区老师指着我大叫,压根来不及搭理他,冲后门冲了出去。 “班长,他是不是郞邪琴。” 方世玉起来回答,“没错,就是他。” “你去看看,他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 等方世玉跑到厕所时,又一次我的肚子鼓起来,鼓的比上次还大。 “不行,我要尽快解决,要么这样下去,哪天弄不好会撑死自己。” 撩起一些水从脖子滴下去,全身潮湿后,这才感觉舒服很多。 黑玉腰牌还在压箱底,我怕戴上它,除掉身上的尸碑冥咒,估计那帮人又得来找我麻烦,倒不如等我一次拔了它的根。 只能先这么强忍着。 方世玉站在门口没进来,“郞邪琴,你以为这是你们山沟沟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吗?”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向教室。 方世玉显然被我的自大惹怒了,他站在原地没动,阴阳怪气说道,“郞邪琴,趁我没生气之前,你最好来给我道歉,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这波逼可能对别人是屡试不爽,但对我这种无知无惧的人还真是一点辙都没。 无知者无惧,我就是太无知,所以我不怕他。 等方世玉转过身来时,我已经站在教室门口。 看见我一身的水,嘴里还在滴着水珠,‘铁扇公主’怒了。 “郞邪琴,你干什么东西,一会儿不喝水能渴死你啊,你忍一会儿不行啊。都像你这种不打招呼往外冲,那我这班主任还当不当了,这学校还开不开了。” 方世玉也跟着后头来了,一脸的不爽,估计要给我使绊子。 “老师,郞邪琴在厕所喝水去了。” 老师一摆手,“我知道,你看他那肚子,喝的跟个孕妇一样。” 全班哈哈大笑,我撇了一眼章雯怡,她也捂着嘴巴笑了,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郞邪琴,你瞅什么呢?这是市第一中学,不是你老家,不能给你惯这毛病,去,三千字检查,明天早晨早读下了交给我。最后一排那个座位,就是你的。” 说完皮鞋声在讲台上剁的蹬蹬直响,正好给全班同学一个下马威。 “你们看见了,谁再要是敢捣乱课堂纪律,不按规矩来,那个位置,就是他的。” 全班立刻肃然,“我们接着排座位。” …… …… 紧接着班干部也选出来,本以为我能捞个什么委员当当,这么一闹腾什么也没了。班长是一个叫吴丹宁的女生。 劳动委员什么乱七八糟不说了,没意思,再说我也记不得了,章雯怡是他们组的小组长,这我倒是很关心的。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老杜凑上来,“邪琴,你怎么了?干嘛喝那么多水?” 老三和小米都凑上来,“对啊,你这是怎么了?你看你,全身上下潮乎乎的,我都不敢靠近你。” 冲着大家笑笑,“没事,可能最近有些缺水,过两天就好。” 晚上躺在床铺上,死活睡不着,干燥的床铺犹如烧红的火炕,不断烘烤着我的身体,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不行! 好在我睡在下铺,没敢开灯,出门接了一盆凉水倒在床上,这下感觉舒坦多了。 “哎呦,爽哎。” 一觉舒舒服服睡到天蒙蒙亮。 四点半我就起床,先是美美喝了一通水,接着写检查。 刚来高中就弄出个这么个事情,真是背。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每天能有三次以上从老师课堂上逃出去,不是以撒尿,肚子疼,就是自己抠自己喉咙。 年级组办公室,区老师正在给在座的各位老师看我的这份检查。 检查是没什么好看的,千篇一律,但我的字值得一看。 “区老师,这谁写的啊,这字简直绝了。” 区老师听到这话很自豪,“哪里哪里,我看就一般般。” “哈哈,区老师,您就别谦虚了,这字别说是学生,恐怕全校也找不出一个比这位同学写的好看的老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挨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美术教师熊天禄进来,此人胖乎乎的,肚子挺在胸前,还挺像香港举行洪金宝先生的,嘶哑的嗓子,富有磁性的音色,虎虎生威,“谁的口气这么大,我来看看。” “熊老师来了,您来看看,您是行家。” 熊天禄拿着这份检查看了许久,“哪个班的?” 区老师笑笑,“我们班的。” “哦,话说字如其人,我很想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样。” “欢迎熊老师随时指导。”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夹着夹子进门了,冲着区老师一顿牢骚,“你们班的郞邪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我的课,不是肚子疼,就是尿急,发疯似的跑出去,下次他再这样,我的课干脆别上了。” 区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有老师这样来告状,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吴老师,您放心,我肯定调查清楚。” 周五下午别的学生都放学了,就把我单独叫去办公室操练。 “郞邪琴,你怎么回事?有好几个老师反映,你上课上着上着就跑出去,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难道我说了我中了‘尸碑冥咒’? 恐怕班主任要把我送精神病医院去。 “怎么了?哑巴了?说话啊,实在不行就叫家长。” 铁扇公主看这是真发火了。 低头不语,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老师,我最近是有些不舒服,您放心,下周肯定会好。” “我不想听你的,叫你家长来。” 我最痛恨的就是有点屁事就叫家长的老师,大事叫家长,那肯定没错,学校已经没有能力教育了,当然得对口教育,一点点屁事也要叫家长,你想干嘛?甩责任?还是想来在家长面前显现你的威风。 邪琴写到这里就有些发火,小学四年级就碰上这种老师,考试没考好,把我收拾一顿,再把我爸朗施林叫去子劈头盖脸毫不留下收拾一顿,让把他的小祖宗带回家别读了,读什么不要脸,结果可想而知,各位读者你们懂,我爸把我摁在碑料子上差点打死。 从那一刻起,我这心里或多或少有点阴影,老实讲我对当老师的有偏见,世界上最大的造孽是什么?就是误人子弟。 以前的老教师虽然被批成臭老九,但他们的确肚子有墨水,别的不说,你就拿老教师的字来说,毛笔字,钢笔字哪个不是潇洒盖世,现在你随便拉出一个老师,那字丑的没法看,还整天嚷嚷让学生把字写好。 教师身份扶正后,成了一些人拿工资赚钱的好地方,尤其是那些靠关系进学校教书的老师,一天到晚拿着个参考书念啊念,离了参考书,这些人能教个屁书。 我说你等着吧,人贱自有天收,你为了拿那么点工薪去造这么大的孽,老天爷找你算账的时间只是还没到而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下话祈求呗,那还要怎样,我总不能让我爸坐着轮椅千里迢迢来市里吧。 其实,区老师对我家的情况是了解的,她只不过是吓唬吓唬我,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好以后管教我。 “对不起老师,我下周肯定不会这样,您怎么批评我都行。” 敲敲桌面,翘着二郎腿,高跟鞋点来点去,年级组办公室此刻就剩下我和区老师。 “那你说吧,怎么办?空口无凭,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怎么办?” 老师无非就想让我写保证书。 我记得我读书那会,保证书真的没少写,哈哈。 “那我写保证书吧。” “看你还挺懂道的,以前保证书没少写吧。”说着纸和笔已经给我递过来。 区老师应该是对我的印象不错,尤其是她最喜欢看我的写的字,此刻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估计刚才是故意装作的。 第一中学不愧是全市最牛的中学,老师都是经过严格筛选,滥竽充数走关系拖后门的门都没有,所以这些老师们看待学生的眼光是极其富有经验的。 她也许看出来我与常人与众不同,毕竟接触时间不长,她还想再观察观察。 刷刷刷几笔,保证书亮亮堂堂出现她区老师面前。 区老师看见这一手好字,情不自禁笑了,“漂亮,实在是漂亮,要不是亲眼看见是你写的,我真的难以置信这是一个高一学生写出来的字。” “好吧,就这样,我看你下周的表现,再胡闹腾,我非要处理你不可,回去吧。” 唯留下区老师拿起我的保证书,当做书法作品一样,啧啧惊奇。 老杜是舍长,我去老杜那里说一下,填一个条子,晚上就不用回宿舍。 拎着木箱,再次去如意旅馆。 出校门时,碰上刚打完羽毛球的章雯怡。 章雯怡家里就在市区住着,跟我们这些留宿生不同,人家是走读生。 我老远打了招呼,“章雯怡?”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 一摸红霞打在她的脸上。 大汗淋漓之后的她,微红的脸蛋还未褪色,又被另一摸红光盖上,或害羞,或腼腆,或是我梦中常见的模样。 “她,真的好美。” “郞邪琴。”蹦蹦跳跳追到我跟前,“你这是要,回家?” 有些害羞的嘿嘿一笑,“没有,我出去转转。” “出去转转还带着你的箱子,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宝贝不成?” 略有些调皮的她脸上挂满笑容,“雯怡,快走吧,等会电影开始了。” 在这里强调一下,96年那会最最流行的并不是电影院,而是录像厅,为什么,电影院一般人不愿去消费,录像厅两块钱就能待一天。 不过,录像厅都是地痞流氓混混待的地方,放的那些片子多以THREE级为主,电影院倒比较高雅一点。 “哦,郞邪琴,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跟小曼看电影,拜拜。” “拜拜,郞邪琴。”小曼也冲我挥挥手,她的背影已经离我而去,而我却还站在黄昏中,静静的发呆。 红尘,如此易冷! 叹了口气,该干我的活了。 刚刚跨出校门,一种不良的气息传来,几个隔壁上纹着纹身,穿着黑马甲,戴着露指黑手套,骑着赛摩虎视眈眈看着我。 我低着头只管走我的路,但他们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我应该是摊上事了。 砰! 一头撞进一人的怀里。 “妈的,眼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准备躲开走我的路。 “嘿,往哪走,撞了人了你知不知道,就想这么走了。” 肥头大耳,一颗牙齿应该是重新镶上去的,比其他的牙齿大出半个样头,跟吃了大山楂丸一样,牙口呈褐色,看得人恶心。 几个人从胖子四周凑上来,冲着我脑袋就是一巴掌。 “咋,眼瞎啊,撞了人就这样走,啊。” 啪啪! “哎哎哎,都文明点,别动不动就打人,这周围人都看着呢。” 胖子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肥胖的肉身发出一股恶心的臭味,我的脸正贴他的胸口,死死将我勒住。 快喘不过气来。 “兄弟,你这不讲究啊,撞了人就这么走喽,你老师没教过你怎样做人啊,那文哥就教你怎么做人。” 用力给上一提,咔嚓! 脖子要断了。 “走,咱换个地方谈吧。” 那些年的日子,过来人都知道,混混横行霸道,那会人也老实,不敢跟这些人作对,要放现在,估计活不过当天晚上。 毕竟两千年之前,你只要不怕死,靠着一双拳头还是能打出天下。 也不能说那会社会风气不行,我觉得也就那会,江湖还有义气,社会还有规矩。 打架归打架,杀人归杀人,不像现在……好了,又扯多了。 过来人都知道,那会流行的不是寸头,那会的职业混混最喜欢的发型是《阿郎的故事》里,周润发演绎的阿郎的长发,一身健壮肌肉,留着这个发型,一看就是个混混。 两个留长发的将我推到赛摩上,油门一轰,窜了出去。 千不该,万不该,让她看见。 “雯怡你看,郞邪琴怎么跟那帮人在一起?” 章雯怡定神一看,“啊,真的是他,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雯怡啊,你真是单纯,现在的人最擅长伪装了,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不能跟这种人来往,小心吃亏。” 章雯怡默认点点头,她相信自己看见的不会错,对我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华安市,圣杰砖厂。 “他妈的,还坐着,老子抱你下来啊。”说着上来一个大嘴巴子。 咱到底还是年轻力壮,经得住打,这一路扇了不下五十个嘴巴子,还撑得住,我估计来到砖厂才是真正的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已经做好被群殴的准备。 堆的跟山一样的砖头,将我们困在里面,油红的砖块,搞的气氛里都弥漫着血色的味道,确切的说,被困住的是我。 “小子,还挺狂啊,箱子里装的什么破玩意,我看看。” “别动。”一路没反抗的我看见胖子抢我箱子,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雾气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那里面装的可是我们朗氏碑匠的荣耀,父亲一再叮嘱,腰牌在,人在,腰牌碎,人亡。 “妈的,还挺横,给我打。”不知道被群踩了多少脚,我只知道我身上没一块地方是干净的。 见我趴在地上,灰头土脸,肿起的大脸盘子,鼻血和灰尘混在一起,和成了红泥。 “文哥,给,箱子。”小弟捡起来递给文哥,文哥边打开箱子边骂着。 “草TMLGB,,这他妈哪朝哪代的箱子,古董啊,打开我看看。” 推开楔子,箱子里的东西提起他们的兴趣。 “艹,这TMD什么东西,黑石头,玉?” 文哥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拿在手里揣摩,看见黑玉腰牌后边的落款,“朗氏碑匠?” “艹TMLGB的,这玩意不会是个古董吧?哈哈,喂,兄弟,这腰牌就当你赔我的医药费了,哥几个,走了。” “别走,别走,还我的腰牌,还我的腰……” “还你妈个B。”马仔上来又是一脚,踹晕过去。 谁也没想到,我的黑玉腰牌,就这样活生生的从我手里丢掉。 从现在开始我叫它碑神,它,是我们碑匠的魂,一个碑匠要是把魂丢了,那他…… 在地上爬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才有点知觉,拼劲力气晃晃悠悠站起来。 嘴里还呼喊着,“我的腰牌,我的腰牌。” 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没有那好衣裳没有好烟…… 对啊,此刻的我就跟那离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就连那我引以为傲的碑神,也被人抢去。 看看天,再看看地,突然油生一种想自杀的冲动,一了百了。 回头想想,既然都不怕死了,先把那家旅馆的事摆平再说,要是真的死在那里,倒也洒脱。 鼻青脸肿的去了西站。 圣杰砖厂离西站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眼下天色已黑,这附近又没有公交站台,心一狠,豁出去了,打车。 人生中第一次打车。 我记得那会儿是,桑塔纳9.4元5公里一般给10元不找零。夏利4.8元5公里。10公里开始加50%,70公里以上加100%,夜间11点到早上5点加30%。 华安市是西北的内陆城市,那是的出租车车费还是比较便宜的,那只是相对来讲,你问问你的父亲,那会的人很少打车的。 头一辆过去的出租车可能嫌我鼻青脸肿,没敢拉,倒是第二位老师傅载上我。 “小伙子,去哪?” “西站。” 老师傅是过来人,一路上讲了好多好多做人的大道理,我一句话没应。 我说了,朗氏人血液里都藏着一把利刃,一旦激起,它会把你砍的粉碎。 “停这吗?” “嗯。多少钱?” “三十。” 这是我最后的五十块钱,用完可真的完了。 到达西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开往西站最后一趟客车也已经到达,旅客刚出来不久,西站下班。 我到达如意旅馆的大铁门是锁着的,看样子里面没有人。 “喂,住店呢,人呢?” 正嚷嚷着,后背被人拍了一把,“小伙子,住店啊?” “啊?” 又是旅馆对面巷子里的大爷,大爷很干练,瘦小的身材,镶着银牙,只不过打扮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戴着一顶有翘辫的帽子。 深邃的眸子,佝偻着身体,“听大爷的话,重新找家旅馆去住,这赵无极家的旅馆住不得。” “不就是尸碑冥咒吗?我不怕。”一肚子回肠荡气的我,如今可真是气势汹汹,管他三七二十一。 大爷一脸惊恐,“你,你是什么人?” 说话间,房东回来了,他有说有笑带着另外一个年轻人。 “哎,小兄弟,是你啊。”仍然那么热情,旁边的年轻人二十郎当岁,看那行李也穿着就知道是进城打工的。 赵无极(房东)拖拖拉拉,脸上有些胆怯和不情愿,“大兄弟你看,这位兄弟之前在我们店里住过,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不对啊兄弟。” 再次一看,咦,大爷呢? 如同一阵风似的,突然不见了影子。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它应该不是人,但为什么出现在这拦着别人那我不得而知。 看我惊诧的眼神,“大兄弟,瞅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 “大兄弟你这脸?” “这还看不出来,被人揍了呗。”赵无极哈哈大笑,“小兄弟你真是的,能忍就忍啊,走,进去吧。” 已经完全对我放松警惕的赵无极,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旁边被赵无极从西站拉来的小伙站着不动,“怕啥,你两大活人我还把你吃了不成,走走走。” 开了发票,拿了钥匙,各去各的屋子。赵无极叫住那个客友说了什么,应该是跟我说过同样一句话,“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 很快你会明白,那其实是一句幌子,晚上吓得契约人不敢出门,一是里面好中招,二是外面好交易。 每次到如意旅馆,老天爷所展示的天象各有不同。 记得第一被他拽来的时候是晴空万里,繁星点点,一周前是月光透着乌云,而此次,却是一片漆黑。 就连门口不远处的霓虹灯为什么今晚也不亮了。 进了屋子,像尊木偶一样坐在板凳上,没有睡意,没有思想,没有知觉。 一直坐着,坐着,直到后半夜,外面响起了动静。 鬼哭!哀嚎! 顶着强大的压力,猛然拉开门,一阵狂风扫过,我习惯性的侧过脸庞,面目归正时,院子里正在上演一出真正的人间地狱。 白色的雾气从地面升起,看不到水泥地板,在白雾上,来来去去的冤魂野鬼哭喊着,不知为什么它们那么痛苦。 咽了口唾沫,白雾从外面溢出来钻进房内,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要真的不是挨了一顿打,心中恶气集聚,我是不敢迈出一只脚。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见到鬼怪的现象,小时候的邵柏事件,也只是有所了解,再说经过这么多年,那种感觉早已不再。 而就在今天,在如意旅馆…… 缓缓的,一只脚伸进那白雾,另一脚跨出门,站在院内。 刷! 一件素衣从眼前飘过,看不见身体和头颅,只能听见它的哀鸣。 刷! 又一只白影略过,漆黑的夜晚,白雾朦胧,这种感觉除了冷汗夹背,就剩下哆嗦。 “小孩,小孩。” 全身毛孔忽然紧缩,是谁叫我。 “小孩,小孩,这里。” 一个模糊的身影,白雾笼罩了它的下,半身,只看见那顶带辫子的帽子。 这不是刚才在门口拍了我肩膀的老头,它在向我招手。 缓慢的脚步轻轻踩在地上,白雾越起越高,冰冷的水泥地冒着冷气,从脚心一直钻到头顶。 一阵清风吹过,一半的白雾被刮走,老头也不见了。 水井! 以前怎么没发现,院子里面有一口水井,砖块砌成的墩子被白雾笼罩,要不是刚才那阵清风吹散了飘起的白雾,我是不会知道会有口水井。 墩子上盖了一扇巨石。 匠人对这些东西都很敏感,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水井下面一定有‘尸碑冥咒’的秘密。 找了一根棍子,想把墩子上的石头起掉,没料想,这棍子因为潮湿,已经成了朽木。 白雾又起了,漫天白雾如同身在幻境中,鬼魅的身影不断闪过。 这些鬼魅对我没有威胁,它们漂浮不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 那是什么? 石头上拴着一条手腕粗的铁链。 果然,这水井下面的确有东西。 回头看了一眼房东的房子,没有半点动静,今晚上,这水井下面到底是龙王还是鳖,必须给它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阴邪。 给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豁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马步扎稳,气沉丹田,拼尽所有的力气将巨石抬起。 铃铃铃!铃铃铃! 铁链打在墩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额~~~~啊~~~~~”石头开始挪动,最后一点爆发,巨石被我推下墩子。 呼!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肆的喘着气,这石头最起码有二百斤。 二百斤?雾气? 忽然想起什么,隐隐记得,寻龙碑里有这样的说辞。 大凡看地,以龙为主,毋论横龙、直龙、骑龙、回龙,其贵贱总于发祖山察之。 山水为乾坤二大神器,有山之龙,亦有水之龙。 水会即龙尽,水交则龙止,水飞去则生气散,水融注则内气聚,水为龙之血脉,穴之外气。 然,气凝于水,水出于气。气母造水龙,水龙吐雾,雾气上黄下白、状如牛羊、堤坝林木者,为福气喜气,反之其雾气零散而不凝,有如卷石扬灰、碎草败絮,则是凶逆败亡之气。 (山云在这里提一点,一个男人健康不健康,就看你的水龙,男人的水龙是什么,是精,你的精上黄下白,你肯定很健康,反之零散而不凝,煞白无色,肯定身体有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五逆囚兵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再看周围的雾气,不就是凶逆败亡之气吗? 凡水龙处出败亡之气,或污秽沾染,草木不灵,或镇三棱石二百斤,龙残。 这井不是一般的水井,正是‘气母’的方位,掘气母出水龙。 压在墩子上的巨石,正呈三棱状,导致龙残。 龙残,日月不照,龙神不依,后气不随,前气不迎,二气不降,五逆囚兵。 五逆囚兵! 懂了,确确实实懂了,这院子下面肯定是乱葬岗,或者是集体埋葬的地方。 找出气母的方位,掘出水龙,再以二百斤三棱石盖住,使龙残,把这片地方变成一个囚笼,冤魂野鬼被囚困在里面,一到气母过气(简单解释一下过气,跟人的呼吸一样,大地开始自我修复)之时,水龙造雾气,这些冤魂野鬼惨遭折磨,趁着雾气出来哭天喊地,构造出一个藏尸地的格局。 前文提到这间院子的生物煞,也就是小说里写烂了的聚阴地,生物煞前文解释过了,简单来说就是阴阳电子错乱,正是如此,这些冤魂野鬼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却害不了人。 潮湿,整片院子的潮湿,不放过任何角落,就是水龙变成残龙,气母无法完成过气,(跟你无法完成呼吸一样),大量的白雾从地下吐到表面,把这片地方祸害成这样。 二话没说,抓住铁链使劲提了上来。 铁链刚刚提升,脑袋剧痛,犹如一根钢针插进,地面上的白雾也在逐渐消失,冤魂野鬼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在漂游。 “啊!” 因为疼痛惨叫一声,顾不了那么多,要么再我拉出铁链前我死,要么我死之前拉出铁链,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鬼。 死沉死沉,没拉起铁链一寸,头痛增加三分,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啊~” 死之前还是给它拽出来。 是一块石碑,石碑在井下不知泡了多久,冰凉的碑面发出幽幽的黑光。 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风,刮起来了,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漫卷着,奔突着…… 伸手摸了摸石碑,这是碑匠的第一习惯,先看后摸。 很多石料上了釉难以判断,只有摸一下才能断定是什么料子。 蛇纹石! 这种料子不常见,定神一看,石碑上面密密麻麻贴着发票,张三李四王五,还有那个刘大江的。 发票外面涂了一层蜡,估计是防水措施。 咦?为何不见我的名字? 光线很暗,很暗,可以说黑的一塌糊涂,不过碑面上的那层蜡,发出幽幽的黄光,这是精气的作用。 再查找了一遍,就是不见我那张发票。 难道我的不再这里?没理由啊。紧接着在井口搜寻一番,果然,在铁链旁边,还有一根手指细的铁链,因为光线的原因,没有发现。 又一块石碑被拉了出来。 碑面刻着几个醒目的字! ‘’江相倾,独路,谶(迷信的意思)。‘’这应该是专门给我的咒。 下面贴着我填写的发票。 三角碑头冲苍天,左右逢路马开原,一尺一三顶明月,束气牝牡(阴阳)难归山(归山的意思就是轮回,修成正果。)。 这是碑匠最忌讳的束气碑打造法。三角棱台当碑头,冲天,左右向下倾斜,漏气冲地,宽一尺一三,冲鬼。 这种束气碑,只有一种用法,炼尸!(这个我们后面讲到了再详细说,现在暂时提一下。) 凡是碑匠碰到这种碑,都特别忌讳,更别说我把的名字贴在上面。 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现在看到有人对我用这种碑,“妈的,老子今儿非一把火烧了这不可。” 蹲在地上,想了半天没说话。 把目光落在第一块石碑上,整块石碑足足贴了近千张发票,也就是说,上千人中了他们的咒,被他们拿走精气。 或许,这其中就有你。 很明显,这是一个内行做的活。 碑长三尺三,枯寒。 宽一尺一,乘煞。 厚五寸,虚浮。 平头顶,圆头尾,薄面身。 这是一块消索碑。正所谓‘消索’,出自于相地法。 相地法,地之十贱,是这样说的,一贱八风吹穴。二贱朱雀‘消索’。三贱清龙飞去…… 这消索之意就是溶化吸收的意思。 这只是一块尸(湿)碑,上面全是契约,也就是发票,不用说你都知道,就是这块碑吸收你的精气,最后的冥咒应该就在院子的水泥地下面埋藏着。 此刻,房东赵无极的屋子亮起了灯。 “咳咳,咳咳。”咳嗽声从窗帘背后传来,赵无极在外头的沙发上睡着。 听到咳嗽声,赵无极立刻起来,恭敬而又担心的问道,“尊主,您,没事吧。” “药,药,快,快,快。” “我这就去取。”拿上柜子里的小瓶子,推开门,径直往水井跟前跑去。 精气就在这消索碑里。 此刻,我正趴在石碑上研究,在碑头上面有一个塞子。 刚想把塞子拉掉。 “你是什么人?” 猛然回头,塞子已经拔掉,一股黄色的烟雾飘出来,在空气中足足停留了十几秒钟,这才慢慢消散。 这黄色的烟雾就是尸(湿)碑冥咒汲取的人的精气。 “别拔。”赵无极发疯似的跑过来,看到烟雾全部消散,如同死了他的孩子,跪在地上,一脸悲痛。 “你……你……” 我无意间吸进去两口,说句良心话,你多吸一瓶,不敢保证你多活一年吧,但绝对保证你身体很轻松,完全脱离肉身的苦海。 如果这个病人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奄奄一息,等待死亡,如果他有渠道有能力有资本获得一瓶精气,他会拔掉氧气管,拔掉点滴,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舒舒服服安安分分陪一家人吃顿饭,讲完他最后的事情,再躺回去,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死去。 请问,如果这样的话,你会惧怕死亡吗? 从头到脚一阵清凉灌入,整个人立刻清醒,什么疲惫,疼痛,通通消失,浑身上下轻松爽快,那种感觉,妙极了。 (想买精气吗?邪琴不卖,哈哈。求一波道具。) 他猛然站起来,那双眼睛上了刺刀,刀刃即将刺进我的胸口,往日笑呵呵的赵无极都是装的,只有这魔鬼的面孔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说,你到底是谁?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一只手已经拎起我的领子。 “我?” 平生第一次报出我郞家人的名号。 要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报出来个名号能咋地,只是我觉得那天绝对会交代在那里,再说那会儿碑神也让别人抢去,心理准备早就做好,大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赵无极的眼神,他是非弄死我不可,拼之前就算装个逼吧,就这么简单。 “朗氏刻碑人。” 朗氏二字一出,赵无极眼睛里顿时变得混乱,他似乎中邪一般,哆嗦起来。 “郞,朗氏,朗氏碑匠,朗氏碑匠。”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对于他的倒下,我倒还关心起来,其实是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朗氏碑匠难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历史? 赵无极好像知道我们朗氏碑匠,而且还很熟。 不知几时起,乌云散开,残月幽幽的光洒在地上,地上多了一滩血渍。 赵无极艰难的动着嘴唇,瞳孔放大,“郞……郞……放,放过……” 脑袋一垂,没了动静。 “赵无极,赵无极,你醒醒,喂,喂。” 我知道屋内还有一个,那个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窗帘背后缓缓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药,拿来了?” “让我来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一把将窗帘掀开。 一架骨架上套进人皮里,披着黑斗篷,颌骨上下吧嗒吧嗒碰撞。 “哈。” 一个跳子,脑门一阵发热,吓出一身冷汗。 骨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实在是无法看下去,你知道人变成腌肉是什么情况吗? 唰,把窗帘重新拉起来。 “你?” 隔着窗帘,“我,朗氏刻碑人,郞邪琴。” “你……你……朗氏?” 听着话,似乎跟我们朗氏人有故事? “怎么?” “一百多年前……罢了,不说了,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听这话,我就想冲进去把这王八蛋骨架霹雳啪啦打散,然后拿出去浇上汽油烧了。 我相逼?不是你们追着撵着给我下咒,我会管你? “哼?我相逼?你是在开玩笑吗?” 里面那个东西也笑了,“呵呵,真是冤有头,债有主。” “你说什么?” “你泄了我的药,我也,到此,为止了,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我?”此刻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能,能不能给我陈景也立个碑?柜子里有钱,够你这辈子用了。” 他好像是故意把名字透露于我。 陈景? 话没说完,床上就剩下白花花的骨架。 (这里说明一下,因为是小说剧情需要,我不得不放大一些场景描写,真正的事实是窗帘里面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没有那么恐怖,而赵无极也没有立刻死亡,是过了一周后才逝世的。) “喂?喂?” 见里面没答应,掀开窗帘,在斗篷下,放着一堆骨架。 很多人问,陈景是何许人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释放(打赏又过一万,加更,特别感谢- koo木木丶 ˉ/读者)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打赏累计又破一万,山云接着加更两章,感谢以下书友赠送的道具,祝你们身体健康,开心快乐。 -koo木木丶ˉ/,洋芋坨坨,不二情丶,L丶劉先生,阴雨天乀*独奏*,渔村暮火_otKPFkgt,...._ceG4jgXt,富局,溪静澄、,小乖的世界18,丿灬经典1481263287,A投资顾问小刘,好想,再爱你,江相派当年在盛行时期,定下了内部组织严格分级的关系,首领称为“大学士”,以下依次是“状元”、“榜眼”、“翰林”、“进士”和“举人”。 凡是得到“师门”真传的,出身就是“翰林”,以后可升至“大学士”;而得不到真传又可以加入帮派的,出身是“举人”,以后最多只能升至“进士”。 “大学士”由各房子弟推举,每个城市大概有两三个“大学士”,外间称号为“大师爸”,他们是既有“法”也有“术”的任务,不同等级的成员有不同的职权。 陈景,西北五省的大学士,他这个大学士是祖师爷级别的。 一百多年前,是他把江相派带到西北,发扬光大,由于历史原因,江相派很快一蹶不振,本来是从南方兴起的江相派已经基本灭绝。 虽然不是陈景创建的江相派,却是他带领着江相派转入地下,这尸碑冥咒正是陈景开创的。 相信很多人已经看到了,这尸碑冥咒就是一个职业碑匠干的活,不错,陈景其实不叫陈景,叫郞景。 呵呵,相信你们已经猜的有点眉目,不过,这事得让我回家后,找我父亲他老人家再来告诉你们,到底有何渊源。 是我打电话报的警,警察来的时候,跟我一起的那个客友还在呼呼大睡。 看样子睡的挺香,门踹了几脚才把他弄醒。 我和那个客友被带回警局审了一天一夜,医院对于赵无极的尸检结果也出来,是肺癌晚期。 而窗帘后的那堆骨架,县城里谣传出来的风是这个房东有特殊癖好。 我们无罪,释放。 在房东家,搜出来五百万人民币现金,据说,柜子里满满的堆的全是钱,来了五位警察才把这钱点清。 房东只身一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据调查是西站刚要建的时候,他就来买下这片地方,办了旅馆,距今已经十一年。 至于这来历不明的钱,你们知道,我知道,警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毕竟放在自己口袋里才是最舒服的。 这钱最后去哪了,我只告诉你,我一分可没拿。 这件事就跟被窝里放了个屁似的,除了熏自己外,也没有多大影响里,一个肺癌病人死在家里,顺理成章,没有毛病。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客友是我们市人,他刚来就被戴上手铐进了局子,虽然放出来了,还是惊魂未定,跟我说话还是战战兢兢。 “大大大,大兄弟?我,我这就走了?” “没事了,你走吧。”前天挨打青肿的脸是消了肿,但淤青还没下去,一笑还挺吓人,就这样笑嘻嘻,吓着人的送客友走。 我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影响别人的心情,虽然好像你很牛逼,但那也是一种造孽。 让他能够心情顺畅的去找份工作,安安心心赚钱娶媳妇,这才是积德。 易经第四卦蒙卦讲的好,有些人总是明明白白的死掉,有些人却糊里糊涂的活着。 两种你自己选吧。 远在二百公里外的刘大江,发生着一件令全家人欢喜的事情。 回家一周的刘大江躺在床上,虚弱的他不能下床,吃了多少补药,天天逼着他炖鸡吃肉,可就是半死不活。 身上的青斑已经覆盖多半,这种怪病惹的全村人没人敢往刘大江门上走。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媳妇还没娶,只是因为去了一趟城里就变成这样,父亲唉声叹气,母亲以泪洗面。 今天早上,母亲端着脸盆来给大江擦身子。 看到眼见的景象激动的朝门外大吼一声,“老刘,快来。” 在门口吸烟枪的老刘飞奔进来,“咋啦?” “看,咱儿子身上的青斑开始褪了。” 老刘一瞧,“哎呀,娃这看是有神仙保佑啊,我买香去,等会咱去庙里。” “嗯,快去,回来捎带一包大料,今中午炖鸡。”作为母亲,没有什么比自己的骨肉健健康康更重要。 闷闷不乐的刘大江以为是母亲故意让自己高兴,没理会。 “大江,你看哪。”母亲急了,刘大江瞅了一眼,真的开始褪色,而且刘大江感觉精神多了,身上的潮湿也减轻不少。 “啊?真的啊,怎么突然就好了?” 母亲笑着唾沫,“呸呸呸,说这是什么话,好了还不是好事啊。” “妈,我今天感觉气色好多了。” “还用你说,你看你的脸,都有颜色了。” “真的吗?快拿镜子我看看。” “呵呵呵,你慢点,我来拿。”要下床的刘大江一个踉跄,被母亲厚实的手掌摁了回去。 今天的刘大江,甭提有多高兴了,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 与此同时,凡是中招的人恐怕都开心起来了吧。 我不开心,也不悲怆,稳稳的走在马路上,沿途一路走回学校。 因为我没钱坐车,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 很多人说我傻,随便在那柜子里拿个千儿八百,不就是没事都解决了吗? 我还是那句话,老天爷吃聪明人,别人是没看见,老天爷看见了。 那有的人说,反正那钱是……对吧,拿点没关系。 你要这么讲,你这辈子很有可能变的有钱,但你也可能穷的只剩下钱,如果匠人们都要冲钱去,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掏空你。 做人,得讲究! 打车一个小时的路程,我足足走了三个近四个小时。 这路上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下来的路该怎样走,突然间,燃起一丝希望。 对,还有她,还有她,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的心里一直藏着她。 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而不论其结果是喜是悲,但可以慰藉的是,你总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有了这样的认识,你就会珍重生活,而不会玩世不恭;同时,也会给人自身注入一种强大的内在力量。 步子越走越快,脸上紧绷的表情也逐渐释然。 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来,太漫长,太漫长。 有一事在我心中不解,昨晚戴着有鞭子帽子的老头是谁?他为什么要提醒我?他为什么要把我引到水井跟前? 这个谜,不仅仅是各位读者看官,我也想把它解开。还是那句话,等我回家问问我父亲。 “喂,郞邪琴同学。”身手有人叫住了我,从一辆轿车上探出一个脑袋,那是方世玉的模样。 我承认他很帅,咱们一码归一码。 车子缓缓停下,方世玉背着包下车,朝我走来,见我鼻青脸肿,拍拍我的肩膀,嬉皮笑脸,嘲讽道,“都告诉你了,下次小心点,啊。” 不错,揍我的人就是这小子叫的人。 “等等。” 方世玉猛然回头,那双眼睛好似眼镜王蛇,“怎么?不服?” “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紧接着用食指顶顶我的胸口,“就算我拿了你的东西,又怎样。” “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还挺狂,行,你跪下来叫我三声爷,我就给你。” 见我不再说话,“哈哈,哈哈哈。” 陆续进校门的学生越来越多,我两的小风波引起一阵围观。 指指点点的对象不是方世玉,而是我,“这个穷酸样,不会是来讹人的吧。” “是啊,你看他那样子,不会是找方总统麻烦的吧,走,哥几个,看看去。” 几个高年级同学走过来。 方总统是别人送给他的外号,象征着权势和身份。 “喂,小子,你想干啥,找我方兄弟麻烦,赶紧滚,否则弄死你狗日的。” 方世玉瞧都没瞧过来帮忙的二狗子,只是噘着嘴巴看着我,双手环抱,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他妈的,说你呢,还不走。” 上来又是一巴掌。咱那会的确有两点我觉得比较佩服,第一,耐打,现在的孩子都不耐打,上去一顿胖揍就给揍医院去了。第二,坚强,打死不掉眼泪。 “行,行行。”自我苦笑一番,点点头进了校园。 “方兄弟,哥几个帮你把这事平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那几个还在给方世玉献殷勤,没想到人家搭理都没搭理,转身回去。 三天后,如意旅馆被拆。 之前西站跟赵无极谈了多次,要高价收购这块地,都被赵无极拒绝了,现在刚好乘人之危,也不能叫乘人之危,应该叫顺水推舟。 西站要扩建。 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一周后,如意旅馆发出轰鸣,四五台发掘机工作着。 果然,在那水泥地下,挖出了一块石碑,躺卧在地下,紧接着旁边挖出大量人骨。 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就是冥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破冥咒(打赏破一万,特此加更,特别感谢- koo木木丶 ˉ/读者)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政府机关不光都是绝对的信仰MKS义,其实,历朝历代,包括当下伟大的GD员也有高人。 以前看过很多报道,说什么挖掘机司机不听劝阻,挖断什么龙脉,挖了什么不该挖的东西遭报应。那一般都不可信,真正的挖掘机司机,他们对地下这些东西很敏感,(如果这位看官你是干这个职业的,你肯定觉得我说的没错,当然你们也可以去问问身边有干这一行的朋友。)有的在一些大型项目动土之前都会进行一些简单的祭祀仪式,就算没有祭祀,如果真的发掘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会立刻停工,官方也会立刻强制性停工,等专门搞这一行的人处理后才继续动工。 有时候为了避讳一个忌讳,不惜损失大量财力物力转道绕行。 我一个朋友是中国易经研究协会,山川地理研究协会一个很牛逼的人物,国家的一些超级工程,比如跨海大桥,隧道,包括川藏公路等等,他们不仅仅是对工程师的考验,每次会议都要请这些高人来参加,根据工程师绘画的图纸和勘察当地山川地理,风水师和工程师达成共识之后才能动工,并且还要上报,做备案记录。 动工期间,这些高人和工程师一样,必须待在工地,就是预防这些东西,一旦挖出什么邪性的东西,要及时处理。 这样给你们说吧,如果一方工程造价100亿,请这些高人能花费5亿,哈哈,这职业匠人也的确赚钱啊,但是也可见某些东西的重要性,我就不明说了,你们懂。 如意旅馆的施工队发掘出这块石碑,立刻停工,向官方报道。 我给大家透露一点,一般的在政府工作的高人都隐藏在哪?你们肯定不知道,文化馆的图书管理员,那些糟老头子,不爱洗澡,身上一股味,一说起话来就骂这个骂那个,还有一些怪癖好的,八成是个高人。 很快,市文化馆来人了,点名要的就是市文化馆图书馆管理员,关山。 以现场发出的大量白骨,这里历史上肯定是个乱葬岗,再说眼前这块碑就是块卧碑,前文曾经提到过,卧碑有四种使用情况,这最后一种就是用于乱葬岗这种集体埋葬地,防止鬼祟作乱,碑身上雕刻的睚眦图腾就是最好的解释。 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过的水似的的颜色。 关山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抽调到现场,围观的人,迅速给让出一条道,关山背搭着手在石碑上巡视一圈,深沉的表情,额头的褶子像三条水沟,仿佛这里埋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交通局副局长陪关山一起来的,“关师父,这石碑?” 关山食指在腰间连续敲打着,“这石碑留不得。” 忽然想起什么,“哎,除了石碑,还有没有其他什么?” 副局长把施工队长叫来,队长带着黄色安全帽,满头大汗,“那边有一口水井。” 关山迫切的问道,“挖没挖?” “还没有,早上施工就挖出这块石碑,我命令全体施工队停工等待,等善后再挖。” “带我去看看。” 关山趴在墩子上,旁边放着一块三角棱台石,量了量尺寸,刚好能盖到墩子上。 井下的尸(湿)碑,那天晚上已经让我把上面的发票全部清理掉,只剩下光秃秃的碑在井底。 “把铁链拉上来。” “还不快点。”交通副局长一声令下,几个工人赶紧拖动着铁链,尸碑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 “啊?”众人惊呼,包括交通副局长,“关师父,这,这……” 再次又回到卧碑跟前,凡是卧碑上雕刻了龙九子或者龙的图腾,皆称之为卧龙碑。 卧龙碑上的铭文,(简单写一点,就不全写出来。)“冥神未开,死鬼俱来,闭五之道以藏气,反棺转尸,风之所吹;泥沃水积,气之所离,日月不照,龙神不依,山的者逆,水箭者绝……” 看着铭文你不用翻译,你凭感觉,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关山倒吸一口气,“赶紧把碑起出来,放在太阳下大晒一中午,打碎扔河里。” 看见关山诡异的表情,交通副局长什么也没说,立刻按指示办。 事情没完,关山叫来施工队长,附在耳朵上说了什么。 “记住,施工队员起石碑的时候,用童子尿洗一下手。” “啊!”随后又释然,“我记住了。” 这些施工队长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立刻会意。 “哎,关师傅,你给他说什么呢?” 关山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人越富有,地位越高,他越怕,越迷信。所以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下午再动土,关山拿来四块石头雕刻的畜生,分别是牛、马、狗、鸡。东北偏北埋丑牛,南埋午马,西北偏西埋戌狗,西埋酉鸡,组成一个简单的‘破煞’局,防止施工期间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尸碑冥咒,在挖掘机再次动工后,算是彻底毁灭。 而我呢,要不是心里因为有个她,早就想带一把刀先弄死方世玉,再自杀。 年轻那会都这样,也不怕你们嘲笑,哈哈,估计各位看官也不乏有比我更猛的。 教室里的温度达到了沸点,同学们都在叽里呱啦的说着、笑着.宽敞的教室里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同学们在班里横冲直撞,桌子歪歪扭扭的,整个教室凌凌乱乱的,像刚打完仗似的。 我却像一只木偶一样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是开学第一天区老师赏给我的座位,大家都知道。 老三和老杜也都进教室了,见我这副模样,赶快跑过来。 “邪琴,你去哪了?”我没吭声。 “哎呀,你这脸是怎么了?谁给你揍的,哥几个给你出气去。” 老三拍了老杜一把,“你别嚷嚷,让邪琴先说怎么回事。” 小米买了包辣条,也围过来,嘴BIAJIBIAJI响,老三顶了小米一下,别那么讨厌。 “没事,真的没事,摔的。” “邪琴你骗谁呢,怎么可能是摔的,摔能摔成这样,是不是方世玉那孙子找你麻烦,走,我找他去。” 说着,老杜转身要走给我报仇。 “老杜,回来。”老三眼神里有些漂浮不定,“你,你知道,方世玉可不是好惹的。” “咋,你怂了,邪琴这事就这么算啦,你不去我去。” “老杜,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应该给邪琴报仇,可你想过后果吗?” 小米也喃喃说道,“三哥说的对,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方世玉是什么人,就连高三那帮人都惹不起,别说咱了。” “那这口气就这么咽了。”说着说着,为我这事还吵起来。 “都别吵吵了。”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谁也不准去,这是我的事,你们谁要帮我,别说我不认他这个兄弟。” 还准备跟我争,章雯怡进来了,跟章雯怡玩的最好是小曼。 “你看你看,礼拜五他一定打架去了,看他的脸……” 全班上下都知道我不是个正经学生,一天在外面瞎混。 我瞄了一眼她,很快又缩回来,怕她看见我这模样。 章雯怡坐在第三排,几个女生指手画脚,“你们说什么呢?” 小曼也凑过来,“你们给最后排看。” 章雯怡瞅了过来,我刚把眼睛转过去,与她碰撞在一起。 那种感觉用文字还真的不好描述,用一句话来概括。 看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就像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 浑身发热,我感觉都要红到脖子上,目光瞬间在相遇不到一秒,瞬间躲过,她也有些尴尬的脱离。 “他怎么满脸都是伤?” “是啊,肯定是在外面打架,这种人真不知道是怎样进咱班的,就知道给咱们班抹黑。”说这种话的,有这种思想的大多都是第一二排那些学霸王中王,在他们眼里读书才是学生唯一可干的事情。 不过,有的女生却喜欢有男人味的男生,比如说,梨晴儿。 梨晴儿拿着她新买的笔记本过来,“喂,郞邪琴,帮我个忙。” 老杜和老三先瞅一眼梨晴儿,再瞅一眼我,好像我两有什么事一样。 “你字写的那么好,帮我把这段歌词抄到本子上。” 抄歌词的那些年,你们还记得吗? 说着,把她的本子和别人的歌词本扔在我跟前,坐在我前排的座位看着我。 这一看,弄的真有些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快抄啊。” 我点点头,拿出一只钢笔来,这只钢笔我从初中一年级一直带到现在。 “等等等等。”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用什么钢笔,用这个。”说着给我拿了一支中性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买卖碑神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知道这笔写的字好看,也用的舒适,不像钢笔,只要一受潮,字迹就模糊不清,成一团糊糊,可是,这一只要一块五毛钱,而且用的还特别快,说实话,我这条件,还真有些为难。 “你们仨站这怎么,也想给我抄?还有你,多吃点,都高中了还长这么点个子。”小米气的扭头走掉。 “脾气还挺大,你们俩?”老三和老杜没敢多说,回到自己座位,把位置让给这个大姐大。 “哎,郞邪琴,你这字跟谁练的,怎么这么漂亮?” “从小练的。” “哦~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打架了?那你也不行啊,被人家胖揍一顿,要不要让姐帮你忙。” 我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抄写起来。 梨晴儿洗掉了她五彩缤纷的头发,穿着一身休闲装,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都描写到这份上了,长的怎么样,自己想。 见我不说话,她倒不嫌弃的继续自己说自己的,“哎,你是不是对章雯怡有意思,要不要姐帮你忙?” 她低着头,趴在我桌子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自下往上盯着我。 这句话一下说到我心坎里,本来就不好意思,这种事情还让外人知道,那个年代你们懂,就更尴尬了。 “别乱说,谁说我喜欢她。”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喜欢就喜欢呗,那么怂,承认都不敢承认。” 说话间,转回去看了章雯怡一眼,章雯怡也看见了梨晴儿。 “你眼光还行,她长的的确挺端正,不过据我说知,她可是个乖乖女,你可得加把劲。” 我手心里已经冒汗,脸红脖子红,心跳不断加速,手在笔记本上拖动一下,把刚写上去的字摸的出现一团糊糊。 “哎呦喂,你怎么搞的。” “对,对,对,对不起。”我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本来就害羞再加上一紧张,说话舌头都转不来弯弯,弄的越发难堪。 梨晴儿笑了,“还说你心里不惦记,手心都冒汗了,算了,笔记本送你吧。” “不用,我有办法帮你修复。”说着,笔锋一转,从糊糊的地方绕下两道曲线,没一会儿,从中间画出一张插画,一条奔腾的巨龙出现在笔记本上。 梨晴儿愣住了,“你,你还会作画?” “会一点,正好你这首歌曲是《龙的传人》,我帮你插一条巨龙,你不会介意吧。” 连忙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后面你每首歌词都帮我插画。” “都插?” 见我有些不乐意,“你放心,姐不会让你白干,我怕这里有一百块钱的饭票,学校的饭我吃不惯,全送你了?” “真的?” 那会儿,我身无分文,一整天没吃饭,肚子饿的呱呱叫,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行不行,一百块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切,跟姐客气什么,一百块钱而已,你就算不用我也就浪费了,就当你帮姐的忙。”说着,回座位把饭票悉数给了我。 “我要不先拿十块吧。” “别说了,全给你了。”眼看歌词也要抄写完。 一把把笔记本拽出来,“啧啧啧,这字,这字牛。” 上课铃响了,方世玉踏着铃声进教室,这是他的习惯,屁股后面永远跟两个跟屁虫,我们班阿东和阿伟就是他的忠实跟班。 “多谢了,行了,上课了,我走了。”正要走的梨晴儿见我见到方世玉,防御看见一头即将冲出牢笼的猛兽一样,盯住他,恨不得将他撕得粉碎。 突然回头问道,“怎么?是他叫人打的你?” 我低头翻自己的书包,“没有,他拿了我的东西。” “拿了你的东西?”第一节是班会,区老师马上就来,梨晴儿也不想因为上课不归位给自己揽不必要的麻烦。 “下课找你。”说着,立刻回了座位。 你以为朗氏碑匠的碑神就那么好拿吗?想死,你就留着。 一九九六年九月21号,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秋雨正在逐渐加大,柳叶上滴答着水滴,这看似唯美的景象无人欣赏,自然界变化太习以为常,倒是巷子内的录像厅里热闹非凡。 烟雾朦胧,一股呛人的烟味或许让别人不习惯,但这里面坐的各位早习以为常,录像厅的啤酒,辣条,脚汗臭味混合成别样的特色。 (前文提到过,录像厅那会是混混流氓的集聚地。) 文哥叼着跟烟,抠着脚丫,全神贯注欣赏发哥演的英雄本色。在文哥眼里,发哥演的小马哥才是真正的黑社,会,才是真正的大哥大。 轰隆! 一个炸雷把录像厅所有人惊了一跳,“艹。”赤,裸着上身,纹龙画虎的混混骂了一句,接着看自己的录像。 一会儿,从录像厅又进来一人,披着风衣,戴着墨镜,一副小马哥的打扮。 他走路似乎没声似的,来到文哥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是文哥吗?” 文哥肥胖的体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掉了一半的色,圆光的脑袋在灯泡下下面反着光,一身肥油令人作呕。 文哥一看背后这人的派头,立刻站起来,恭敬的说声,“马哥来了,快快快,坐。” 马哥并没有摘下墨镜,“我是来看东西的,希望你不要浪费我时间。” “哪里的话,我这就给你看。”说着,从腰带上解下这块黑玉腰牌。 小马哥一拿到手,肃然坐起来,文哥看到马哥脸上的变化,以为这破东西不值钱。 “马哥,这东西小弟是从别处搞的,估计是被人给骗了。” 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过马哥没搭理他,从皮箱掏出放大镜,仔细观摩。 和田墨玉,大家可以查查,这种玉石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不敢说是极品,最起码是上品。 “这个数。”马哥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文哥不知道这五后面到底是几个零。 “五十万。” “五十万?”吓的这个肥胖的男人直接从座位上窜起来,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在文哥身上。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各位,各位继续,各位继续。” 文哥悄悄坐下来,抹了一把脑门上激动出来的汗,只见小马哥纹丝不动,那副墨镜也从未摘下过,冷冷的说道,“行的话,现在就跟我去银行。” “行,行行,绝对行。”还扒拉着手指头,心里嘀咕着,“我滴个乖乖,五十万,后半辈子都够了。” 1996年的五十万,你拿房价一比较就知道。更何况文哥开的这家录像厅,一年到头,除了房租,还得照顾这些个小弟,手里落不下几个钱。 突如其来的五十万,文哥疯了,彻底疯了。 冲进后房,一帮马仔户呼天喊地,桌上放着散钱,在炸金花。 “小伍,小伍,艹你妈的别玩了,跟我走。” 小伍一头黄毛,大背心,牛仔裤,一双大红丑小鸭牌运动鞋,这把看样子是拿了一手好牌,不乐意走。“文哥,等等啊,这把打完,这把打完。”说着,甩出一张大团结,“十块,跟不跟。” 文哥等不及了,他怕外面马哥走掉,上来抓住小伍背心提了出去,“MLGB的,还打个JB。” 胖子文哥大体格子,抓小鸡似得,小伍喊叫这,“金花,金花,我是金花。” “金你MLGB,赶紧跟我走,你们瞅啥,玩你们的。” 小伍沮丧着脸,出来发动赛摩,文哥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出来,“去把阿浪车开来,快点,别让马哥久等。” “文哥,我借恐怕浪哥不给我。” “艹你妈的这点事都办不成,尽TM的一天瞎BB,去去去,大不了给他加满油。” 转过脸笑嘻嘻对着这个叫马哥的男人,掏出一根烟,“您抽烟。” 马哥没接,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掏出粗棒子,含在口中,点着之后飘来一股浓香的烟味,这是雪茄。 小伍沮丧着脸把赛摩开出去,没一会儿,开来一辆普桑,这时候的普桑,那可是跟现在路虎一个档次的,90后你们可别小看。 小伍还不下车,文哥拍拍车门,“你TM还不滚下来看场子,坐上头干啥?”“文哥,好不容易从浪哥那里借来车,你就让我过把瘾吧,您说去哪,小伍妥妥把您送到。” “下来下来,过个JB瘾,MLGB的,文哥等会有大事。”小伍不情愿的从车上下来,等文哥走远了,才骂道,“什么屌人,为借车差点被阿浪揍了一顿,开一会都不行。” 马哥一声不吭坐在副驾,文哥上了车,戴上墨镜,开启装逼模式。 五十万巨款肯定要去市中心,从文哥的录像厅到市建设银行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 车子开的飞快,文哥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可不想让任何人分这杯羮,想到小伍那帮小弟还傻乎乎的在录像厅看场子,不由得笑了。 马哥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文哥倒有一回没一会跟人家搭话。 车外头细雨蒙蒙,雨刮开到缓慢,车内只能听见雨刮呲呲的声音。打过一个右转,文哥突然发现墨镜正在变暗,吓得他一脚刹车,就像有人故意绊了他的脚,落在油门上,车子轰一声飞了出去。 砰! 不省人事! 再次苏醒时已经身在急救室,双腿已经打上绷带,无论怎么用力也使不上劲。 一股穿心的疼痛自下而上窜上,文哥煞白的脸,干裂的嘴唇龇牙咧嘴,活像一直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碑神回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疼,是因为双腿粉碎性骨折,文哥的母亲已经从乡下赶来,提着一袋水果刚从门进来,看见儿子醒了。 “阿文。” “妈,您,您怎么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说着,心疼儿子的泪水溢出来。 “对了,马哥,马哥呢?”文哥一时激动,破解的巡视四周,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马哥,马哥呢!就是和我一起出事故的。” 母亲说的很淡然,眼睛没有落在儿子身上,而是撇开落在墙角,“他死了,他被活生生的夹死了。”文哥最后的希望破灭了,面如死灰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死了,死了。” “阿文,你告诉我,这块东西你从哪弄的?”母亲言词有些愤怒,从桌子上拿起这块黑玉腰牌。 “妈,您可要保管好这东西,它可值五十万呐。” 文哥母亲这几天一直做着相同的梦。 梦里的她在厨房烧饭,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盔甲,头戴面罩的勇士,让她告诉她的儿子,把不属于他的东西还回去,否则就别怪他不客气,每次做完这个梦,母亲担心的会整晚睡不着觉,可是打电话给儿子,儿子总说什么事也没有,后来文哥干脆不回母亲的传呼。 其实,不光是文哥的母亲,文哥的姑姑,大姨,凡是直属亲戚都梦到了,只不过文哥是个混混,是个从别人手里抢饭吃的住,没人愿意搭理他。 “妈,其实,其实我也梦见了跟您相同的梦。” “阿文,你老实说,这东西哪来的。” “是,是一个学生送给我的。” “学生送给你的?”母亲表情更难看。其实,我们凭良心讲,江湖上混的,都还是孝子孝女,他们把自己的父母看的很重,也是,一个连父母都不孝顺的人,反正我是不相信他能混出什么名堂。 文哥坏归坏,但他还是很孝敬父母,最起码是对父母的态度上。 母亲的质疑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言辞,自己的娃自己了解,文哥难堪的表情慢吞吞说道,“是,是我抢来的。” “混帐东西,你现在都开始抢了,我看你这样下去离吃枪子不远了。” 文哥母亲没有因为此事继续骂下去,就事论事是当务之急,“老实交代,抢谁的?” “妈,我自己会处理。” 啪,母亲直接一个巴掌。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文哥母亲恨铁不成钢,气的眼泪都下来了,“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拿什么处理,你这幅模样能处理什么?” “妈,妈,你别哭,我说,我说。” 上周礼拜五,有个年轻人来录像厅找文哥办事,五百块钱,打一个人,按照道上的规矩,不卸胳膊,不卸腿,干揍一个人也就两百块钱,这年轻人白白净净,上手就是五百,想都没想文哥就把活接了。 啪!又是一个巴掌,文哥想躲,双腿吃了紧,疼的嗷嗷直叫。 “阿文,你,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你看你都多大人了,你还去欺负一个刚上高中的小孩,你你……” “妈,妈,医生!”老母亲一口气没上来,瘫倒在地,文哥帮母亲喊了医生,缓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母亲带着黑玉腰牌走出了医院,临走前一再嘱咐阿文,要配合前来录笔录的警察,实话实说,争取宽大处理。 很多人问,文哥的母亲到底知道了什么? 不错,她知道了,那位马哥并不是马哥,夹死的那具尸体是两天前殡仪馆丢失的一具尸体。 西北的秋是非常突然的,也许是一晚上的狂风,也许是一整天的细雨,树叶便会衰黄一大截。 秋风又来了,带着刺骨的寒意,枯黄的叶在寒风中簌簌,四季在此时格外分明,一入不能自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泄到底,再也不会停止。 “邪琴,这降温降得可真快啊!”阿辉紧了紧外套,从我身后挤上来。 我没吭声。 “邪琴,你这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件事?” “这样把,明天放十一小长假,你先别走,我请大伙吃顿火锅,哥几个给你通通气,你这样老顶着可不行啊。” “阿辉,谢谢你。” “嗨,咱们兄弟客气什么。”搂着我肩膀进了教室。 学校门口的保卫科科长出来泼茶叶,门口外头站着一位大妈老是往里面瞅,一脸焦急的表情。 “大妈,您找谁?” “我找郎邪琴。” “几年级几班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郎邪琴。” “那我可不好找啊,全校上下近万个学生。” 大妈急了,“求求你帮帮我,我要再不把东西还给他,我儿子都小命可就没啦!” 保卫科科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看得出来大妈的确很着急。 “他是您什么人啊?” “她不是我什么人,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抢了人家东西,我是替我儿子赎罪来了。” “那行,我帮您打听打听。”“哦,对了。”大妈想起什么,“那孩子是刚来的。” “那就是高一的,我插个广播问一下。”保安没有这个权力,但保卫科科长有,他可以随时播广播。 “各位同学请注意,请高一年级郎邪琴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速到保卫科,有人找,各位同学请注意……” 梨晴儿哪来那么多歌词,天天让我给他抄,烦都烦死了,自己抄不要紧,引得全班大部分女孩个个捧个笔记本,排着队等我抄。 要是专门给‘她’抄,抄一辈子我也愿意,但是‘她’从来不找我,每次把眼睛撇过去,她总是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翻动课本,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好像对我一点好感都没。 “郎邪琴,广播叫你去保卫科,你家里来人了。”梨晴儿喊了我一声,一听广播,还真是。 我家里没什么人啊,我父亲又不可能来,会是谁? 走到保卫科照例喊报告,这是学校要求。“报告?” “进来。” “我是郞邪琴,谁找我。” 顺眼看过去,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静静地捧了一杯热水,头发盘束起来,用发簪固定,穿黄色的人造呢子外套,是最淳朴的农村妇女形象,一双黑色的泥鞋,裤腿塞在里面,脸上的皱子告诉我,她上了年纪。 她,我并不认识。 板凳上的妇女战战兢兢站起来,一脸焦急悲伤,此刻却又带点欣喜的表情,“你,你,你就是郎邪琴?” 一头雾水,点点头,“嗯,是我。” 大妈一听我的名字,接下来这个动作让我应接不暇,噗通跪在我面前,“我是阿文的母亲,求求您,放过他吧,放过他吧,我们知道错了。”保卫科科长和看大门的保安眼前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蒙了,“您认错人了吧,您先起来,您千万别跪我。”保卫科长和保安也赶快搀扶。 “大姐,有什么事起来说。” 两个人根本搀不起来,大妈跪在地上,苦苦央求,“我把它还给您,我把它还给您,求求您,求求您,阿文还小,您要罚就罚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把孩子教好。” 从怀中的黑布中取出我的黑玉腰牌。 我的腰牌! 再看看这位大妈,他口中的那个阿文不会就是那天揍我的文哥吧,不错,一点都没错。 “大妈,快起来吧,地上凉。” “你不答应,我不能起来,不能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嘴里说答应,可我也不知道答应什么,我能干个啥?倒是碑神的的确确非同凡响。 大妈这才起身。 …… 保卫科里,这位母亲含着泪讲完这一切。 “阿文他已经双腿粉碎性顾着,医生说,估计要留下后遗症了,恳求您,放过他,好吗?”保卫科科长不知道说什么好,看门的保安大爷也半张着嘴巴。 一个单亲家庭,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我,看见这个伟大的母亲在为额日苦苦求情,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此刻心里是否还惦记着我。 “我的腰牌回来就好,您放心,我不会找你们麻烦,请回吧。” “谢谢,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裹着一叠毛票,“都是我家阿文不好,这点钱是我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否则,我这心里不踏实,您千万别嫌少。” 看着这位母亲诚恳的眼睛,我接过手帕。 她在临走后嘴里一直念叨,“收下就好,收下就好。” 此时此刻,你是否想起你的母亲,马上快要过年了,如果你的母亲健在,请你多抽点时间回家陪陪她,如果你已经有了子女,请你务必告诉他们,他们有个伟大的奶奶,伟大的姥姥。 请珍惜,你与母亲尚在同一时空的日子,真的,请珍惜。 作者的话:本书系牛山云作品,发布于凌云文学网站,恳请大家支持正版,读者写书实在不易,如果这本书深入过您的内心,引发过您的思考,还恳请您能够送一波道具,助这本书能有一个好成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都找郞邪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阿文的母亲走后,保卫科科长叫住了我,“我能看看你的腰牌吗?” “当然可以。”取下递给他,看门的保安大爷也寄过来,赞叹道,“好玉,好玉啊!”“我以前在新疆建设兵团当兵时见过这种鱼,好玉,好玉。” 看完之后将腰牌还于我,保卫科科长问道,“你家祖上是碑匠?” “嗯。”“那这么说,你也会这门手艺?” “嗯。” “行,你去上课吧,我到时找你。” 保卫科长脸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盯了我好久好久才把目光挪开。 保安大爷笑呵呵的问,“咋,你对这个娃感兴趣?” 保卫科长端着板正,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是啊,不知道他这个朗氏碑匠是不是他?” “谁啊?不过这娃还真不是一般人,尤其是他身上那个腰牌,我是旧社会过来人,真正的匠人还真的是……呵呵” “是啊,我必须得找他聊聊。”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慢慢说讲。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黑石腰牌安然无恙的送回到我手里。 文哥真的算命大,他得好好感谢他有一位好母亲,要不是那位大妈送的及时,恐怕,他活不过那天晚上。 那撞死的马哥呢?他,压根就不是人。 嘿!你们都愣住了吧,你一定想问,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故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文哥经过连续两天同样的梦境,心里已经开始发毛,尤其是晚上睡觉,那东西摆放的位置好像一直站着个身披盔甲的将士,再加上母亲从农村老家多次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事,他慌了。 闯江湖的最不信的就是这些东西,文哥强忍着强迫自己不相信,正所以不信者不怪嘛! 呵呵,你喜欢这样想,那就这样想把。 文哥只是想快点出手,以绝后患,卖出去后拿到钱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去了几次市里的黑市,大大小小的商铺啊,地摊啊问了好多遍,一些大一点铺子的大爷好像都觉得这东西犯忌讳,要不出的价格极低,要不干脆不要。 刚从铺子被老板撵出来的文哥一脸艹蛋,他是混混不错,欺负欺负我这种人还行,在这些开古玩店的老板面前,哼,那他算根毛! 出了门,喃喃骂道,声音还不敢太大,怕人家老板听见,“MLGB的,这破玩意还卖不出去。” 瞅了一眼手里的黑石腰牌,“艹他妈的,老子不要了。”说着正要举手摔下去。 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文哥打了个机灵,后背被人拍了一把,迅速回头,什么也没有,再回头,一个穿着大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人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息,那墨镜后的眸子隔着眼镜都让这个手下有11号小弟的文哥肃然起敬,他正想习惯性的骂一句,CNMLGB,却愣住了。 “你这东西我很感兴趣。”文哥一听有买主了,在人民币面前立刻恭敬起来,再说眼前这人的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他可不想因为装逼丢了好买卖。 “那您给个价吧。”那人没搭理,“你说个地方我明天找你,这是定金。”一把信封塞进怀里。 沉甸甸的信封,文哥看都没看。 “老哥痛快啊,一看您就是个识货人,那帮王八犊子没眼色,那这样吧,您明天来南区巷子文哥录像厅。”文哥咧着大嘴嘿嘿笑。 唰,那人消失。文哥还没反应过来,“是人是鬼。”不过看到手里实在的人民币,管他是人是鬼。 那天晚上,文哥梦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身穿盔甲、头戴面具的将军,他睡的很安稳。 战争开始前总是一片死寂,那象征这灾难的降临。 雨停了,每当下过雨,学校里的树林里应付的长出许多蘑菇,这些蘑菇如雨后春笋一般,长得好快。在家额时候,鲜蘑是非常可口的美味,我很喜欢吃它,可在这城里却似乎无人问津。 我俯下身子,撅了一颗,放在鼻前闻闻,好亲切的味道,这节体育课结束,便是长达十天的‘十一’小长假。 操场上同学们忘情的玩耍着,早晨阴沉的天可能不舍得让学生们郁闷,一股清风拨开乌云,太阳露了出来。 章雯怡从我背后窜出来,“郎邪琴,老师找你。”她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跟我说,我哦了一声跑过去。 我也很郁闷!我也没招人家,为什么不搭理我,再说,我挨打这事已经传出去,是方世玉干的,她连点同情也没有。 有句话说的好啊,世界上最厉害的不是台风,暴风,而是耳旁风,他会把你吹的体无完肤,死的连渣都没有…… 唉! 叹了口气,朝草场门口跑去,不知道我又犯了什么事了…… 一个胖乎乎的老师,他不像文哥那么恶心,到底是个文艺分子,长得非常和蔼可亲,看过余罪的朋友们知道老傅吗?这老师跟他简直一个模样。 “你就是郎邪琴?”“是我,老师。”“跟我来一趟。”刚过去不久,班主任也过来了,招招手把正在操场看书的班长吴丹宁叫过来,“郎邪琴呢?”“刚才被另外一个老师叫去了。” “哪位老师?”区老师跑的有些气喘。“不知道叫什么,他胖乎乎的。”“得,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区老师离开没多久,保卫科科长又来了,现在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个牛人,他叫连沉毅。 听这名字就感觉一阵非一般的气魄。听高年级的同学讲,他可是敢和校长叫板的。 别看他一到深秋带一个毛线织的帽子,走起路来总是脚后跟先着地,每当校门口混混闹,事,他只要往门口只要一站,全都灰溜溜逃掉。 连沉毅逮住我们班小朱,“同学,你认识郎邪琴吗?” “认识。”“他在哪?”“他刚才被老师叫走了。” 奇怪了,怎么今天全都是找郎邪琴的? 那个长得像“老傅”的胖子是学校特长美术班老师,熊天禄。 是个老师都爱才,他也不例外,看过我的检查书后,他一心想把我挖进特长班,我的确是个可塑的人才。 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前脚进,我后脚跟。 见熊老师进来,一名女老师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熊老师,我们家搬新房,还请熊老师能赐副字。” “好说,好说。” “那我可得给熊老师包个大红包啊。”全办公室的人都笑了。 “同事一场,包什么红包,你搬家还能给我红包,不行不行。”边说边退回来拍着我的背,将我送到板凳前坐下,“邪琴,喝点什么?我出去买。” 长这么大,见到老师都是吓的乱跑,头一次有老师这么照顾,还真别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父亲郞施林常说,别人推荐你,恭敬你,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千万别把自己顶上去,否则摔下来会很难看。 赶紧从椅子上溜下来,“不用,不用。”“老师您有什么事您说。”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买两瓶饮料。”饮料我是很喜欢喝,尤其是那个叫雪碧的东西,可是就是有点贵。 还没等我拦住,老师出了门。剩下的几个老师各忙各的,没人搭理我。 哐哐哐,“请进。” “哎,区老师,你怎么有空来我们美术组。” “哦,我来找我们班学生。”看我在办公室里坐着,赶忙走过来,“邪琴邪琴,你下午先别回家,老师找你有点事。” 区老师前脚进来,后脚保卫科科长连沉毅也进来了,“郎邪琴,原来你在这。” 区老师一脸茫然,以为我犯什么事了,“连老师,你找郞邪琴,是他干了什么事吗?” “别大惊小怪,我找他有点事,郎邪琴同学,下午连老师请你去我家做客。”连沉毅不拐弯,他心里瞧不起这帮只会在卷子上抠分数的庸人,只要一有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所以说话也是一副江湖气概,管你爱听不爱听,我又不教书,你能怎样? 人家这副气派,那是人家有资本,有资历,你没什么资本没什么资历再这样一股势,那就没意思了。 区老师很惊讶,“连老师,你请郎邪琴,是要?” “我要告诉你吗?”撞的区老师有些尴尬,她头一次在学生面前丧失威风。 熊老师握着两瓶饮料进门,“哎,区老师,连老师,你们这是?”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我找郎邪琴。” 将一瓶饮料放在我面前,“咦,你们怎么都找?有事吗?” “熊老师,你有事你先说,我先回去了。”区老师一个女流随便给自己一个台阶,回去了。 “那连老师呢?”熊天禄可不怕连沉毅,为什么?搞艺术的全是疯子。 “郎邪琴,你跟熊老师说完来保卫科,找你有点事!”说完也走了。 嘿!这三个人这是咋地了! 熊老师苦口婆心一下午,主题思想就是让我加入他的特长美术班,而且他还给信誓旦旦的保证,送我进长安美院。 长安美院,全国有名的美术学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坐客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熊老师从东扯到西,从南扯到北,五行八卦都快让他扯完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了能抓住一个好苗子也是不竭余力。 我考虑一会儿,得给人家一个答复,不管怎么说,人家苦口婆心半天也是为我好。 “熊老师,我得回家问问我父亲,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毕竟弃文从艺,是吧…… 熊老师也没强迫,“也行,对了,你家在哪,我抽空去拜访一下你爸爸。” 连忙说,“哦,我父亲身体一直有病,不太方便。”说道这里亦真亦假表现的有些为难。 “那行,你先回,我放假再找你谈。”刚要到门口拉门时,“郎邪琴,我开车送你去西站吧。” “哦,熊老师,不用不用,您忙您的,我可能明天回,今晚我们宿舍聚餐。”今晚着实聚餐,阿辉他们撺掇着喝酒,说给我放松一下心情,把方世玉那事当个屁给放了。 老实讲,这帮兄弟还真够意思。 拉开门,顺着过道走去,楼梯口站着的不正是保卫科长连沉毅。 “连老师,您?”“哦,郎邪琴,熊胖子找你谈啥了?” 他敢说熊胖子,我可不敢答应。 “哈哈哈,怕啥,他不就是一个胖子吗?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就这样,保卫科科长骑着他那老式自行车把我带去他家。 此刻中午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大批学生已经离开校园,陆陆续续还有学生背着书包往门外走。 坐在连沉毅的自行车上,悠长的小路在寂静的树叶中蔓延,秋风卷着微微泛起红的枫叶轻轻落在树林间,不一样的轨迹,但有一样的宿命,生命的琴法由自己去弹奏,每一道音符的奏响都要用一生的时间。 绕过一家工厂,穿过一道幽静的单肠小道,前方出现一排民房,连老师就住在这排民房里。 你可别嫌弃人家住民房就是穷人,这一排民房统共有七间,看起来破破烂烂,这是1996年,十年后你再看吧!这块地皮都是连沉毅家的。 “邪琴,别客气,屋里做,我不是你的代课老师,你不必如此拘谨。” “连老师,您怎么把我带到你家里啦?” “哎,不是我省钱,外面下馆子,饭不好吃,带你到家吃点。” 说着朝屋里喊了一声,“阿丽,家里来客人了。”一名妇女从屋内出来,勒着围裙,看样子在烧菜。 很让我诧异,这到底是连沉毅的老婆还是女儿,要说女儿有点大,要说老婆,这也太年轻了吧。 “邪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人,阿丽。” “阿丽,这是高一四班的郎邪琴同学。” 她大方朴素,给人的感觉如同姐姐一样,“朗同学,你好啊,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不要拘谨,快,屋里请。” “丽阿姨好。”虽口头上叫阿姨,但我还是觉得叫姐姐差不多,再说我也喜欢叫她姐姐,她的确有姐姐的气息。 还记得吗?我的确有一个姐姐,这一晃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连沉毅有四十五到五十,而这个女人最多二十七,很难想像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去。 但是,能走到一起去,肯定有故事! 一踏进连家门槛,屋子的摆放与家居挪列顿时给人一种整齐利落,肃然起敬的感觉,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沙发上的垫子,茶几上的果盘,全都干净利落,连一点褶皱都没,回头一看,墙上挂着一把三棱尖刀。 “邪琴,不要客气,快坐。”家里收拾太整齐干净,我真不舍得一屁股下去压烂它,而且墙上这把三棱尖刀也引起了我的兴趣。 阿丽已经将茶水端来,“你们聊,我做几个菜。” 如此的抬举我,款待我,我倒更加放不开。 看我瞅着这款军刺,连沉毅站到我旁边,仰着头指了指,“这款是56式三棱军刺,它跟了我十年,退伍的时候申请把它带回家当作记念。” 很明显,连沉毅肯定是个兵,而且还是个不一般的兵。 56式三棱军刺是被联合国禁止使用的刺刀,曾大规模用于中越自卫反击战。它没有锋利的刃口和单面血槽,而是一根三面有凹槽的钢棍,刀身呈棱形,凹槽在充当结构支撑的同时又担任了放血和帮助抽拔此军刺的作用。 刺入身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吸住此刀,可以使敌人快速失血而死,也便于快速收回军刺进行下一动作,更可怕的是56式军刺有一层磷化处理的涂层,而且刺刀在涂练时加入砷元素,因此即使只用军刺损伤皮肤也会使伤口难以愈合。 老兵永远不死,只会逐渐消亡! 连沉毅将此军刺取下来递给我,黑灿灿的刀身不知舔过多少人的血,终结过多少人的生命。 他也毫不忌讳,“这帮军刺沾有三百二十八条性命。” 身子突然一颤,一个没拿稳,军刺差点掉下去,还好反应够快,不然,后面还真不好说。 “呵呵,怕什么,你们课本上不是说了吗?战争就是绞肉机,当年越南战场,我们中国,军队也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说着,目光中浮现出一层雾纱。 “行了,来,快坐,其实,我找你还真有事。”连沉毅紧了紧情绪,沙发是碑压褶皱了,但坐着就是舒服。 我也很惊诧,“连老师叫我有什么事?” 大手一挥,“别叫我老师,太虚伪了,你要不介意叫声连叔,叫老连也行。” 叫老连那太过分了,“那连叔?” “是这样,我请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父亲的坟让山洪冲了,墓碑也受到破坏,想请你帮我处置处置,第二件事……” 说到这里,连沉毅有些小心,“你帮我看样东西。” “看样东西?” “你等等。”说着钻进卧室,只听见里面柜子叮当响,一块匣子抱到我跟前。 “这是?”打开匣子,一块有灵牌大小的石碑。 轻轻的伸了进去手,将它请了出来。 长有七寸有三,宽二尺有三,厚九分。 这按尺寸的讲究来说,不像是有特别寓意,石料极为普通,就像从河里捞出来的,只不过上面有像原始人的壁画印记,不知道这是文字还是什么东西,总之我是不认识,也正因为这个给这块石蒙上神秘的面纱。 挠了挠头,没一点头绪,或许这根本跟碑没有什么关系吧,“这个……我还……” “哎,不急,不急,慢慢看。”说话间阿丽将饭菜端上桌来。 现在很少有人还用端盘,我觉得那个东西蛮好的,阿丽用端盘端上四道菜,两荤两素,看饭菜的色泽的确很吸引人。 赶紧把东西放进匣子里,农村孩子屁股没那么重,赶紧起来,“阿姨,我去端吧。” 说着要往出走,“不用不用,家常便饭,你感紧坐下吃吧,等会凉了,我去端汤。” 连沉毅已经为我准备好筷子,“邪琴,坐下吃饭,没多少菜,让阿丽去端。” 那我就客随主便,“来,吃这个,尝尝你阿姨手艺如何。” “怎么样?”老实讲,饭菜的确很可口,很适合我的口味,连忙点头,“好吃,好吃。” “好吃多吃点。”又给我添了些菜。 “连书,你别光给我夹,你也吃。” “汤来喽,邪琴,尝尝阿姨的牛肉粉丝汤。” 接下汤碗,“嗯,好吃,真的好吃。” “锅里还有,你多吃点。” “阿姨,你也坐下吃。” “好,好,好。”阿丽坐下,连沉毅很照顾夫人,先是给盛饭,再夹菜,嘴上溅上的油轻轻拭去,真的好恩爱。 吃过饭,阿丽收拾完茶几,我随连沉毅进另一间屋子,这是他的书房,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环顾一圈,史书居多。 “连叔喜欢历史啊!” “哈哈,我一个大老粗谈什么文艺,要不是这石块,我也不会去翻书。” 越说越有意思,这石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叔,那这石牌(因为规格不符合碑不能称碑,只能称牌)” “这样,等我老父亲的坟了结了,我们再说这件事。” 这样一说,还真引起我的兴趣,这小小石牌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书桌上的照片又引起了我的注意,十二名解放军手持钢枪,相互搀扶在一起,站在高地顶端,红旗鲜艳,迎风飘扬。 “连叔,这个是你吧!”看着这个精神的小伙一脸迷彩,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嗯,那是我们第一场胜仗,那是在越南罗家坪高地。” …… 见我参观的差不多,“邪琴,我父亲的事还望你多多上心。”说着从抽屉取出一个信封。“这个你拿着,事成后,连叔还有重谢。”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做,你这样我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你们郎氏碑匠名头一出,就不止这个数。” “连叔,你知道郎氏碑匠?” “你看看这本书。”从书架拿下一本历史书,交给我。 “《袁崇焕与皇太极》。”我很惊奇,这本书跟我郞家有什么关系,这两人我知道,我父亲曾经提起过一两句。 连沉毅坐了下来,微微一笑,“不急,你慢慢看,看完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宝爷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朗姓,起源于满族八旗子弟钮祜禄氏,满清入关后,钮祜禄氏汉化为狼,狼颇显凶煞,便用郞来代替,自此便以郞姓自称,一直到现在。 袁崇焕,字元素(这个字很有韵味,大家往后边看边揣摩),生于广东东莞石碣,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中进士,后通过自荐的方式在辽东边关任职,得到孙承宗的器重镇守宁远。 袁崇焕熟知敌我优劣之态,善于排兵布阵,又依靠强大的红衣大炮配合明军火铳,先后取得宁远大捷、宁锦大捷,清太祖努尔哈赤就死在袁崇焕的手中(史书有明确记载,努尔哈赤被红衣大炮轰下马背,由此不治身亡。) 从此,袁崇焕成为金军的强大对手,此人一度引起金军头疼。后因为朝内魏忠贤排挤,辞官回乡休养。 1627年明思宗朱由检继位,又重启袁崇焕为蓟辽督师对抗金军,金军又陷入郁闷之中。 金军并未放弃入住中原的雄途伟略,1626年,皇太极继位后,继续与明王朝斗争。 1629年,皇太极调动三十万人马分别进入龙井关,大安口,不久之后突破,遵化、三屯营,赵率教也在遵化战役中中流矢阵亡,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国彦自尽而死。后金军越过蓟州往西,直逼京城,袁崇焕忙率兵护卫京师。又是因为这个袁崇焕,率领五百人用火炮轰打金营,逼迫金军撤退,京都之围获得大解,保证了明王朝的同时,更是大大挫败了金军锐气。 攻打未果的皇太极一回大营,终日郁郁寡欢,气的大病一场,这个袁崇焕到底是个什么人? 皇太极特别重视巫术,这在历史上都有考证,此役刚刚结束没多久,不惜拖着病重的身子,请大萨满占卜,看看金军到底能不能入主中原。 大萨满得出的结论是大明龙脉没有断,大明不会亡,要想让大明龙脉断,就必须得让守龙人死,而那位守龙人就是袁崇焕。 袁崇焕不死,那是因为气数没有尽,要想让他气数早点尽,就必须得有一位高人去截断他的气数。 听说,长白山居住着一位高人,以采石修碑为业,皇太极二话没说三千军士上山寻找,务必用八抬大轿请下来。 山上的高人便是钮祜禄·宝山,钮钴禄不是他的本姓,而是皇太极为了嘉奖他,赐给他的姓,凡是读过史书的朋友都懂,一旦获得八旗贵族姓氏,那仗着这个姓,只要大清不倒,你的富贵永远不倒。 宝山觉得时辰已到,轿子还未上山时,他已经不请自到,随行还背着一块石碑。 皇太极在盛京携全体金军文武迎接宝山,跪求宝山助金军一臂之力。 宝山上前问了皇太极三个问题。 “主上今年多少岁?” “袁崇焕今年多少岁?” “明王朝今年多少岁?” 问金军主帅的年龄等同于死罪,不过求胜心切的皇太极阻拦了要刑罚的将领,如实告知。 “朕壬辰(1592)年丁亥月、戊申日(11.28)生人。”当时正是1629年九月份,所以皇太极36岁。 “袁崇焕明神宗万历十二年(1584年)甲午月、己未日(6.6)生人。”也就是整整45岁。 “明王朝建于农历戊申年(1368),距今261年。” 宝山卸下石碑,当着皇太极的面在石碑顶端刻上267(当然那会肯定不是阿拉伯数字)岁。 皇太极特意向前询问,“先生这是告诉我,大明只剩下六年气数?” 宝山没有回答。 也是因此,皇太极心中一口气通顺,病情也逐渐好转。 宝山刻完之后,“请主上命人把此碑交给袁崇焕即可。”说完,拂袖而去。 “交给?” 皇太极确定他没有听错,因为动用巫术哪有这么明目张胆,不都是偷偷摸摸,或藏,或埋,或挖等等。 “对,以金军的名义交给他。”宝山很肯定的回答,皇太极没多说,按照宝山说的办。 那石碑上到底刻的什么? 传说,石碑正面雕刻了一条淹死的龙。背面刻着一条入水的蛇。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到,石碑顶端的那个267,那不是大明王朝的气数,那是大清帝国的气数。 不信各位去查查看,267年正是清王朝统治时间,自1636-1912。 很多朋友一定很好奇267是怎么来的? 袁崇焕长皇太极9岁,大明王朝的气数就比大清长9岁。大明王朝自1368年建国,直到16,44年崇祯帝上吊自杀身亡,整整276年,276减个9是多少? 呵呵,这难道是巧合吗?各位可以好好去查一下史书,看看我的数据真实不真实。 为什么? 袁崇焕就是那条为了大明江山淹死的龙(淹死的龙,这个值得大家好好思考一下,龙本来就是上天入海,为何会淹死?不是龙的问题,是这潭水的问题,大明王朝这滩水已经臭了。)皇太极就是那条入水的蛇。 正所谓‘常(蛇)出海化身为龙’,袁崇焕这条龙已经气数尽了,皇太极这条龙马上要上位。 当袁崇焕掀开石碑上的红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铁青,青筋突兀,突然一口鲜血吐出来,便人事不清。 等他醒来后,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朱由检,传到皇上那可不这么说,那条淹死的龙是皇上,那条入水的蛇是袁崇焕,朱由检大怒,袁崇焕被选择凌迟。 这里我再多说一点。 为什么选择凌迟?因为蛇砍头是死不了的,不知各位家里的老人有没有跟你们讲过,蛇砍掉头,只要埋入土中,不日便会复活,来寻仇。 所以一般杀蛇怎么杀,就是凌迟。剥皮,挖胆,剁成块! 不是说朱由检多恨袁崇焕,也不是说魏忠贤这些奸臣撺掇的有多厉害,这下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了吧。 1630年9月22日,袁崇焕死。 正是因为这块石碑,袁崇焕被公认为忤逆的蛇,被京城老百姓分吃掉他的肉,一时间,臭名昭著。 乾隆年间,乾隆皇帝爱姓觉罗弘历却给袁崇焕翻案,这也是有理由的。 不信大家再来看看。 袁崇焕接到石碑46岁,皇太极35岁,加起来刚刚81岁。 正所谓九九归一,九九归一,九九内袁崇焕甘愿赴死(老实讲,袁崇焕可以选择不死,完全可以,但是他的死纯属自愿,我在这里不多讲,各位可以好好查查资料。)九九之后,就得归一喽,什么归一,就是完全返回到最初的起,点,就得有人站在最初始的角度替他说话。 第二个九九是什么时间? 1630年袁崇焕死,加81年,正好是1711年。 1711年乾隆帝诞生! 要说乾隆帝的生日,又吓你一跳,简直跟袁崇焕的死期是相互配对的,爱姓觉罗弘历生于1711年9月25日。 前文有袁崇焕的死期,你可以相互对照一下,如果按照天干地支表的推断,两个时间是完全重合的。 难道又是巧合?又是我在扯犊子?不信?不信你可以好好查查资料,有些东西他就是……呵呵。 给袁崇焕说话的人正是乾隆帝,乾隆上位的没多久,就为袁崇焕翻案。 剩下的历史我就不多说了,袁崇焕死后,这条大明王朝的守护神死了,瞬间土崩瓦解,终于在16,44年朱由检煤山上吊,大明亡。 有些细心的人会问,宝山刻碑是1629年,他怎么知道大明王朝的气数就是276年?难道宝山未卜先知? 这个问题问的好,说明你看书看的的确仔细。(看到这么仔细还不送波道具。) 送给袁崇焕的石碑,就是一块镇龙碑。 长四尺有六(约150公分),锁龙,宽三尺有六(约120公分),压龙,高四寸有六(约15公分),灌龙。 整块碑的体积正好是270000立方厘米(厘米等于公分)。 1629年,崇祯帝朱由检18岁(不信的自己查史书,古代计算年龄以虚岁为准,玄学计算以实岁。)大明王朝正好剩下15年。(270按18分,正好分15块,一块一年,这属于玄学里的‘数理。’) 还是巧合吗? 呵呵,那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 宝山从此不叫宝山,称之为钮钴禄宝山,八旗子弟,享受贵族待遇,后代世代封爵。 16,43年,9月21日,皇太极去世,福临(顺治帝)上台,没多久钮祜禄氏汉化为郎,宝山被封为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 不过,郎宝山并没有安心做一名吃着朝廷俸禄的官员,短短待了几年就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大理寺的花名册上只留下他这个人的名字,老一辈的只知道曾经有过一位郞姓碑匠,人们称呼他一声‘宝爷。’世代翻篇,这个人也逐渐沉淀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回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钮钴禄宝山……郎宝山……”这三个名字不断在我脑海盘旋。 郎宝山,那不是我们族谱的创始人吗?再翻这本史书,不会吧,但这也不能是巧合啊!难不成,我真的是这位凭一块镇龙碑灭了大明王朝的宝山后人? 顺手摸摸我的腰牌,把它拿起来,看到碑神上刻着的“郎氏碑匠”四个字,我信了,只不过这期间一段空白的历史,暂时无法弥补。 连沉毅看着我复杂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我也算是缘分中的缘分。” 说着,离开桌椅朝我走来,“起初,我还以为这个郎宝山就是一个幌子,一个写书人的幌子而已,但自从遇见那个妇人,再遇见你,我信了,我还真信了。” “你看看这些,这几本书里,或多或少都提过郎氏碑匠。”说着又找出几本史书,乾隆年间修功德碑,请的就是郎氏碑匠,民国大总统袁世凯请郎氏碑匠给自己父亲修碑……这其中的渊源一句两句还真道不尽。 好奇!我非常好奇,“连叔,你怎么会如此关注跟碑有关的东西?”说完之后我才想起,难道还真是刚才给我看了的那个小石牌所引起的。 准备接着追问,被连叔打断,“我说了,等你把我父亲的事处理好,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学校。”说着开始往出走。 “哎,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回老家?” 挠挠头,“这个嘛,我得回家请示我父亲,我们朗氏碑匠有规矩,我没有父亲的许可不可擅自接活。” 这其实是个幌子,真正原因是我学艺多年,到现在一单活也没接过。这说的可是实话,除了当年在父亲的压迫下给我们村村长邵柏题了墓志铭,哪里做过大活。(一个大活指从拉料一直到最后立在坟头。) “哈哈哈,还真的讲规矩,行,你先回家请示,正好这两天我有点事,你留个地址给我,我到时候去找你。” “这……”见我扭扭捏捏,很不情愿,“怎么,不方便?” “我父亲身体有病,我怕……”我怕我往家里带人挨父亲骂。 “那这样,我留个电话给你,你请示好了打电话。” “这个行。”连沉毅撕下一页纸写上他的电话号码,我笑呵呵的接过来,揣在兜里。 送我回去已经下午三点,刚回宿舍就接到老杜消息。 下午喝个酒,老杜还专门洗个头,换身衣服。 端着脸盆刚进门,看见我回来,“邪琴,班主任让你赶紧去她办公室一趟。” “啊?” “啊什么?人家找你半天了,赶紧去吧。我说你干啥了,咋这么多老师找你。” 老三瘫痪在床上,脚搭在床边,“你小子不会为了章雯怡干了什么傻事吧。哈哈哈!” “去去去,跟你们没啥可说的。”送给他们一个白眼,说完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办公楼。 我还以为什么事,班主任让我去教她儿子写字,而且同意给我开工钱,周末两天,每天教三小时,一小时五块,这样的价格已经够高了。 “怎么样,郎邪琴,你不会嫌弃老师开的价钱低吧。” “哪有,我只是觉得我这字还是别闹笑话了,嘿嘿,嘿嘿嘿。” “站好喽,傻笑什么。”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的眼光有问题?我说你就别谦虚了,反正你周末又不回家,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一手好字不能浪费了呀,就这么定了,十一收假就上班。” 区老师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不用请示,我自己可以做主,一周赚三十块钱,生活费就够够了。 下午,阿辉做东,417宿舍所有人都没人回家,今儿喝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走起! 哈,心中奔腾起一条巨龙,有说有笑去了离学校有两三公里的火锅店。 “哥几个,今天这顿饭因为邪琴凑在一起,我代表417全体,敬邪琴一个,咋们学校,写字没人有邪琴牛逼,做画也没人有邪琴牛逼,大家说是不是。” 阿辉一上正式场合还挺会说辞,气氛很快活跃起来,一箱啤酒锅还没热,已经干完了。 “邪琴,我老杜也敬你一个,你和方世玉这事,是我老杜无能,没能替兄弟你出气,什么也别说,我老杜吹一瓶,你把方世玉当个屁给放了,好不好。” 话刚说完,老杜抡起一瓶啤酒,那会啤酒瓶子比现在大,咕咚咚咕咚咚吹了起来。 “老杜,老杜。”见挡不住,我也抡起一瓶陪他喝起来。 “加油,加油,加油!” 剩下的加油呐喊,年轻人的气盛一下爆发出来。 整个下午就这样,你一下他一下,八个人喝的东倒西歪,小米已经喝的趴桌子上动不了。 阿辉靠着板凳眯瞪着,老杜翻翻着眼睛还拿着空酒瓶子,“喝,喝……” …… …… 结完帐,出火锅店时已经八点半,十点之前要进宿舍,否则铁门就锁了。 90年的夜晚不像现在这么安全,那会治安存在巨大问题,所以夜生活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数夜生活都是留给职业社会青年。 月亮已经挂在天边,朦胧的月光洒满大地,“小眼睛”也越来越光亮了,犹如一颗颗雪白的珍珠洒在一条条黑绸带做背景的天空里。 今儿,还真给我喝大了。 一路上吐了两次,快要到校门时,路灯下有两个人影。 西北的霜降打的很早,这两天天气越来越冷,街道上的人群零零丁丁,商贩们等学生们一放假也全都散伙,突然有两个人影,倒觉得很稀奇。 老杜眼睛贼,一眼看出猫腻,那不是章雯怡和方世玉吗? 老三也看见了,指着那边,“郞……郞…郞……” 老杜急了,立刻一把捂住老三嘴巴,我耷拉着脑袋,路也不看,“你们嚷嚷什么呢?” 老杜酒量牛逼,赶紧接过来,“没事,没事。”给阿辉使个眼色,两个人把我夹住,迅速通过。 这要让我看见她两在一起,估计我今晚这觉就别想睡了。 好不容易给我通了气,可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是,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我要是看见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但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后面的后面的事情。 总而言之,你慢慢看吧。 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好东西,先先后后出门。 买了一张回乡的车票,上了车。 文哥母亲塞给我那一叠毛票,我数了数,有五百多块钱,我也没不好意思,这是我挨了一顿打换来的,有什么不该花的,给父亲和王亮爸妈还有王亮买点东西。 这次运气没那么好,到县城时,回镇的客车已经开走,只能在县城小住一晚再回家。 第二天晌午十一点,推开家院门。 “爸,爸,我回来了。” “哦,邪琴回来啦。”拾进门,看见父亲最近气色不错,靠在轮椅上小烟吸着,茶喝着,看来王亮妈照顾的的确不错。好人平安一生! 父亲扭过头,“我估摸着你这两天要回来,昨天王亮爸打了只野鸡说给你的,在厨房放着,你等会把它一炖。” 我乐呵着,从包里翻出一件毛衣,“爸,你看,我给你买的毛衣,好看不。” “让你别乱花钱,别乱花钱,你就是不听,留着自己穿吧。” “爸,这是给你买的,天快要冷了,你这单薄的不行,我给你放柜子里。”嘴上说我乱花钱,其实内心都是乐呵的,天下父母嘛,都一样。 “邪琴,怎么样?学校生活还适应吧?跟同学们关系处的还好吧?” “爸,你放心,好着呢?” “我相信你能成。” “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找工作。”父亲脸色唰一下掉下来,“你不好好读书,找什么工作?我养得起你。” “爸,你别误会,是我们班主任让我教他儿子写字,周末去两天,一天十五块钱三小时,两天就要三十块钱,而且还管饭。” “真的?” “真的。” “记住,千万别耽误功课。” “绝对耽误不了。爸,我们美术组老师找我谈话,死缠烂打要招我进美术特长班。” 父亲一听怒了,“好好上你文化课,进什么美术特长班,我教你的手艺不是让你当什么特长生的。” 我就知道父亲不愿意,拿碑匠的手艺进美术特长班,这不坏了门品。 “哎呀,爸,你这咋老冲动,我就说说,我又没打算进特长班,再说美术太烧钱了,我听同学说,光统考一次就得花不少钱。” 闲聊了一会,开始步入正题。 父亲猛吸了一口烟,烟圈徐徐翻滚,可能酸了眼睛,父亲眯着眼,“怎么样?那家事情处理了没?” “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 …… 将我挨打,丢碑神,紧接着又破尸碑,碑神又被还回来的事迹徐徐道来。 父亲听的很高兴,“哈哈,好,到底是朗氏碑匠,做的很好,没给我丢人。” “爸,这碑神到底怎么回事?它怎么就?”我的意思是说,这碑神到底有什么能量,能让抢走它的人乖乖还回来,尤其是那尊玄案,马哥。 他在事发前,就是一具尸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我的祖宗,朗景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父亲不愿意回答,“别问那么多,这是你的东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它存在的原因,记住,下次千万不能再让别人夺走。” 我点点头,有些事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人生的结局横竖就是个死,难道你还不活着了? 同样的道理。 “爸,如意旅馆的幕后主使陈景……” 我正要问,父亲打断我的话题,“去,把族谱拿来。” “你找找看,里面有一个被红线框起来的人。” 果不其然,推算起来是在我曾曾祖父那辈,发现了这个人,他叫郞景。 惊呼,“郞景?” “对,他不叫陈景,他叫郞景,按辈分说,他是你的曾曾祖父,是我的曾祖父。” “我的曾曾祖父?咱家亲戚?”震的我头发快要炸开,赶忙问道,“那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郞家人怎么会?” 父亲轻轻将烟头扔在脚下,“邪琴,把烟头踩死。” 我瞅着父亲深思的脸,碾灭烟头。 “你的曾曾曾祖父,有七个儿子,两个儿子由于开碑神没有成功已经夭折,后来曾曾曾祖母以死相逼,这才停下。” “可是,开碑神是开碑神,朗氏碑匠必须得传承下来,这代人开碑神不行,那还得下代下下代继续开。 剩下五个儿子其中这个郞景是最有天赋,最勤奋的,祖上打算就传给他。” “可是,这个孩子长着长着,出了一件意外,玩耍时不小心掉在草垛上的狼牙荆棘上,把生,殖器给划扯了,那会医疗条件太差,医治了好久,还是不行,无奈之下祖上放弃了他,选中了老四,郎成,咱们这一代人,就是老四的一脉香火。” “你四祖宗是个老实人,学习碑匠时,老五朗景就跟着看,看着看着老五也感了兴趣,老四疼爱老五,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要不是出了这个差错,也不会把手艺传给自己,老四学会了就教给老五,时间一长,老五也成了道行。” “可是啊,老五越长大,这习性越是女性化,你祖宗受不了被人的嘲笑,把老五给赶走了。” “那会,正赶上南方闹革命,老五一气之下去南方闯天下,这一去不知怎滴就加入江相派,由于他有我们朗氏碑匠的传承,也算半个匠人出身,很快就在江相派获得一席之地,混迹了十年有余,再一次回家。” “这次,朗景也是混出了名头,有句话叫做衣锦还乡,用在他身上也不算为过。” “发迹了的朗景回家时并不是一副男人的装束,而是南方时尚女性的装扮,回家后把祖宗气的半死,朗景一回家,就规劝四哥也加入江相派,一连说了一大堆,要是以老四的手艺,在江相派那也能是一方‘大学士(尊主)’。老四太老实,要是把这话藏在肚子里不说还好,他去把这事告诉祖宗,祖宗拎了一条棒子出来打断朗景一条腿。咒骂这个孽障,永远不要进郞家门,要永远不要认他这个父亲,从此断绝一些关系。” “心怀怨恨的朗景就此把名字改成陈景,因为江相派的创始人就姓陈,离家的时候,偷走了碑传(就是我家祖传那三本书)。” “郞家离开家后,为了报复祖宗,很快把江相派在西北扎根扩散,越搞越大,不过,随即一个问题也开始让他痛苦,那就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纵然拥有再多的金钱却没法享用。” “没办法,郞家不得不开始用‘邪’救命,先是吸骨灰烟,再泡胎盘酒,可这些东西的作用并不大,身体依旧经不起岁月与病魔的摧残,他翻开了碑传第一本《碑之人》,加上他已经有点道行,又天资聪慧,也好学,尸碑冥咒就让他搞了出来。” “第一个尸碑冥咒是在某个县里的烟馆设立,具体哪个县无从考证,这些都是上一辈人口头传下来的故事,我们现在落脚大河村,是你曾祖父那代迁过来的。老祖宗知道了朗景偷了碑传,又拿去搞了邪术害人,发誓一定要替天行道,没想到老爷子还没到地方,就气死在半道上,留下祖训,朗氏人凡遇到江相派,势必要赶尽杀绝。” “朗景唯一关系好的就是老四郎成,老祖宗在的时候郎成不敢轻举妄动,老祖宗去世后,郎成专程去找朗景,这是郞家兄弟两最后一次洽谈。” “朗景同意把碑传还给老四,但拒绝老四的劝告,毁掉尸碑冥咒,原因很简单,没了尸碑冥咒,朗景才是死路一条,有了它,或许还能搏一把。” “老四临走前也留下话给朗景,毕竟亲兄弟,这次看在兄弟的情分且放过朗景一马,等下次无论是朗氏哪个碑匠碰到他,一定会让他从这个世界除名。” “那天晚上,县里的景昌烟馆着了一晚上大火,朗景从此消失不见,但是,整个西北地区的尸碑冥咒迅速繁殖,也真是因为如此,在解放后,南方的江相派被一棒子打死,北方的江相派因为尸碑冥咒的存在转入地下,成为一个暴力吸金的‘术’,朗景成为了西北地区江相派的祖师爷。” “从那以后,朗氏碑匠就成了尸碑冥咒的克星,因为这东西对郞氏职业碑匠来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见一个破一个,但因为数量太多,却始终无法灭绝。” “最大一次清洗应该还是文化大革命,这一场革命可以说将江相派的尸碑冥咒打的落花流水,不过,或多或少还是把根保存下来,改革开放春风又起,逐渐富起来的人群欲,望也愈加膨胀,他们的贪婪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这二十年来又迅速恢复。” 说到这,父亲又燃起一根烟,我给父亲点着,抖了抖烟灰,对我笑笑,“你小子看来是老天爷派来收他的,我们几代碑匠都没有碰到过朗景,以为他早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却栽到你手里,还真应了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朗景在化成一堆白骨前,也是对我这么说的。 冤有头,债有主! 瞅了一眼族谱,“这个族谱上朗景的名字就是四祖宗郎成写上去,用红笔勾画,就是让之后的朗氏碑匠时刻记住,郞家出过这样一个逆子,无论有谁碰到他,必将他斩早除根。现如今,在你手里完成了,你可以用红笔盖掉他的名字了。” 见我还在踌躇,“怎么,你还等什么?” “爸,我想不通。” “有什么可想不通的,赶紧。”父亲的再三催促,只好用红笔轻轻划掉朗景的名字,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名字虽然划掉,心里有些不得劲,要不是老祖宗对朗景疼爱有加,而不是赶他出家门,或许他不会这样。 老实讲,我这种思想便是绝大多数当代中国人的思想。 伪善! 太多的伪善,不就是想把自己伪装的好看一点,好把内在的邪恶压住。 呵呵! 为什么要把别人对待你的态度当做你做事情的理由呢? 想不通,就慢慢想吧。 连沉毅的事情我没有告诉父亲,准备等明天再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只野鸡给炖喽,好让父亲解馋! 烫鸡,拔毛,开膛破肚,加上土豆,香菇,香菜,红,薯粉,豆芽等等一锅炖,哎呀,这味儿…… “叔,今儿做啥呢,咋这么香?” 王亮还真是狗鼻子,闻到我家这香味跑了进来,“邪琴哥,我就知道你回来了。”这小子现在嘴可甜多了。 我还在刮土豆皮,“哎呦,王亮,你们放假啦?” 嘿嘿一笑,“我昨天就放假了,你们也放了?” “嗯,我晌午回来的。” “哎呀,这做的啥啊,咋这么香呢?我大老远就闻到了。”说着冲进厨房,野鸡已经炖在大锅里,等会七分熟的时候再加土豆,不然就煮烂了。 “哈哈,这是你爸送来的野鸡,我今儿给他炖喽,哦,对了,包里有给你爸妈还有你买的东西,你回去的时候捎带上。” “东西,还有我的?” “对啊,给你买了一双鞋,你看看,怎么样。” 王亮眼睛一亮,发疯似的冲进去,“郞叔,邪琴哥包呢?” “哦,王亮来了,包在那里。” 上去一顿搜索,一双‘大博文’牌球鞋搜刮出来,“邪琴哥,我老早就想买了,我爸嫌贵不给我买。” 父亲笑呵呵看着王亮,“亮娃子,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好嘞。”穿上在地上踩踩,稍微有些大,不过鞋带勒紧点,没问题,再说他现在长身体,再过一段时间刚刚好。 穿着球鞋得意洋洋出来,“邪琴哥,明天镇上有集,听说还唱戏,你去不?” “明天再看吧。” “什么再看,明儿我爸开车(还是那破手扶拖拉机)去,你也把郞叔带着,出去散散心。” “好吧。” “那我先回了,等会过来吃鸡,把土豆多放点啊。” “行了,我知道了。” 王亮拿着我给他爸妈买的东西,撒丫子跑回去。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简单的如此快乐,快乐的如此安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难得带父亲出门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锅鸡刚从锅里捞进盆中,王亮窜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盆。 “王亮,你狗鼻子啊,鸡刚熟,你就来了。” 王亮咧着嘴笑笑,“邪琴哥,这是我妈中午包的韭菜鸡蛋馅饺子,我端过来一起吃。” “你爸呢?叫来一起吃啊。” “我爸拉砖还没回来,最近镇里活太多,他都快忙不过来了。” 有了王亮在,吃饭后就有个人刷锅了,把盆端上桌,给父亲腿上盖个围裙,开吃。 父亲右手恢复的还行,现在可以端起茶杯,使唤筷子虽然没那么灵敏,但叉子还是没问题,只不过其他部位就没那么好命。 吃饭的时候,王亮一直问我市里怎样怎样,市一中的学校怎样怎样,我也不厌其烦给他讲讲,毕竟他跟我一样,都是大山里孩子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听到我说独立床位,学校还有澡堂,大食堂等等等等,王亮的魂早被我勾走了。 也是我这一说,或多或少给王亮鼓了劲,也为他以后考进市一中埋下一颗种子。 “亮娃子,你现在可一直拿你们班第一,将来到市里上学那是铁板钉钉的事。”父亲挺喜欢王亮的。“郎叔,我哪有邪琴哥厉害,我能上县高中就不错了。” “哈哈,亮娃子到底是长大了,现在都学会谦虚了。” 等王亮刷锅的时候,我把连沉毅的事提了提…… 明天要去镇里赶集,恐怕没时间再提了。 …… …… “爸,你看。” “嗯?”父亲似听非听。 “我有什么可看的,你在上学前已经开匠(具备职业碑匠资格,可以独立干活),这些事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也没人强迫你,这方面的事以后不用问我,自己做主。” “可是,爸,我这没有干过一次大活,我怕……” “打住。”父亲情绪变化的使我猝不及防,“你始终记住,你是郎氏碑匠,再提一个怕字,你不配再拥有这个名号。” 骂的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啥。 “这件事,你自己权衡,再厉害的匠人,也有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万事只要开了头,就一切释然。” 我还想说什么,“行了,去给我换波新茶叶。” “哦。” 低着头郁闷的走出门,王亮冲着我笑,“笑你个鬼。” “郎叔是不是又教训你了,我都听见了,你继承了这门手艺就是要用,不用学他干嘛!” 也对,不用学他干嘛? “哎,王亮,你爸明天几点去镇里?” “吃完早饭九曲。” “那你过来叫我,我明天陪我爸去镇里转转。” “好嘞,邪琴哥,那你明天早上早点收拾,我先回了。”说着倒了刷锅水回去家。 我心中其实主意已定,连沉毅这单活我接了,明天陪父亲一天,后天就联系连沉毅随他去他老家,看看他爹的坟到底怎么回事。 早晨,美丽的,雄赳赳的,气昂昂的公鸡用激扬的叫声唤醒着黎明的到来,彼此起伏地歌唱着。乡村慢慢地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在一阵舒服中醒来。 一片无色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在脸上,我猛然一个翻身,快速起床,拉开窗布,推开窗户,浅吟低唱的微风轻轻吹进,伴随这一股清鲜的气味扑鼻而来。 今天要去镇里,我得老早起来准备早饭,等会王亮要过来喊人。 简单做了点吃食,把昨天剩下一点鸡热热,给父亲穿好衣服,擦了身子,刚刚放下饭碗,王亮喊叫起来。 “邪琴哥,准备好了吗?准备出发喽。” “好了,好了。” 刷完了碗,把锅灶简单擦了擦,与王亮把我爸和轮椅一起抬上车。王叔呵呵一笑,“邪琴去市里变白了啊,城里的水就是好。” “嘿嘿,哪有,是您赚钱赚的晒黑了吧。” 父亲脸一横,“邪琴,怎么说话呢?” 王叔没在意,“王亮,你和你邪琴哥把你郞叔看好喽,咱们要走了。”挂一档,松离合,踩油门,一股黑烟从烟囱窜上,车子开出。 好久没来镇里,镇里最近变化好大,好多房子都拆了重盖,就说王亮爸一天忙的脚不着地,镇里揽下的这活也够他的了。 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有集市,今天十月一,那是一年之中集会最大的一次,离镇街道一百米外的土路上停的全是农用车、自行车,可见今儿得来多少人。 到了中午,一开戏,人还有一多。 手扶拖拉机停在路边,把父亲从车上抬下来,父亲坐稳后问王亮爸,“老王,她婶几时到?” “快了吧,她跟咱村那帮娘们坐牛娃的东方红牌250,嫌弃咱这破玩意太烂,哈哈。” 王亮接过来,“爸,咱也换了吧,我牛娃叔的250劲可大多了,跑起来也撺掇。” “去去去,你知道那250多少钱?” 父亲发话了,“哎,老王,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活越来越多,你投的大,赚得也多。” 给父亲递了一根烟,“后面再说吧,刚把拉下的债还完,手里还没多少余钱,王亮现在念书开销也大,现在养儿可比不了过去,养一个挖你墙,养两个抬你梁,养三个拆你房。” “哈哈哈。” 王叔也给他弄个皮包包,九十年代那会的人造皮公文包,三个拉链坏了一双,剩下中间那个好着。 从里面掏出一些单据,“邪琴,你跟王亮把你爸往集市上推,我去把手头这点账要了。” 两人推着父亲进了集。 从东到西长长的街道两旁,围满了人,各种吃食的味道在集市里漂泊者。百货摊一个挨一个,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拿了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指指身边的小孩,“有这样的孩子戴的帽子吗?” “有。” “多少钱。” “三元,要的话两元五角。” 小孩的奶奶瞅了瞅,帽子质量是不错,可老人舍不得花钱,过去的穷人日过怕了,“这么贵,别买了。” 孩子听了委屈地说,“我要,我要。”那妇女跟老婆婆说,“今年有钱了,就给孩子买一顶把。” 奶奶答应了,那妇女把钱递给售货员,小宝贝戴着崭新的皮帽子,高高兴兴地跳起来。 对啊!人们逐渐的富起来,感谢政府,感谢党,可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邪门歪道心思也多了起来,人也正在发生着变化。 镇里舞台就在我们镇中学下面,修在那个位置也是有原因的。大喇叭已经架好,舞台上的人员也开始各就各位,早场戏就要开始。 把父亲推到位置,我和王亮一个搬了一块砖坐了下来,看戏我和王亮没一个懂,父亲喜欢的是京剧,对地方戏没什么兴趣。 我和王亮看戏看的都是白脸出来花脸进来,只不过唱戏前,都会有几个丑角演员出来逗场,这是老少皆宜的,一时间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涌上来。 王亮爸给王亮五块钱,称了半斤瓜子,我俩边嗑边盯着舞台哈哈大笑,父亲也投入在丑角演员巧妙的演技中,笑的合不拢嘴。 正当看的兴起,王亮忽然大叫一声,“邪琴,贼!” 人群一下惊着,随着声音看过来,一个獐头鼠目的年青人正用刀割我的腰带,他是看上了我的腰牌。 逢集过会,小偷泛滥这几年愈加严重,逼得老人出门都会把钱里三层外三层裹在手帕里,塞进内衣兜里,要不就袜子里,要不就鞋垫下,更有甚者放在内裤里,对小偷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次还真让我遇见。 贼也急了,手死死握着一把匕首,恶狠狠的表情呲牙咧嘴,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压着声音,“再喊,再喊我弄死你。” 一时间给我吓愣住了,贼一把连我腰带一起扯下,裹着腰牌跑了。 突然,父亲大吼一声,“还愣着干啥,丢了腰牌,都得死。” 都得死!这三个字发出的怒吼将我的神经都震麻了。 脑子里顾不得多想,两手提着裤子与王亮冲出去。 贼到底是贼,跑的很快,因为我的腰带被抽掉,想跑快也不能。 舞台上的演绎并未由于我们台下的小插曲而停止,反倒是更加热烈起来,下面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 除了几个老大爷挣扎着身体帮喊着抓贼之外,中年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看了几秒钟,又扭头继续欣赏他们的节目。 对于此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我不对任何人抱有任可看法。 人性就是如此,没有对错。 王亮爸从镇里工头跟前领了昨天拉砖的钱,笑呵呵的提了两瓶啤酒,咯吱窝还夹着一袋散装的锅巴,迈着步子哼哧哼哧走来。 集市人多,贼拼了命的跑,王亮在前我在后拼了命的追,人群中立刻冲进一颗保龄球,被炸的四分五裂。 “站住,抓贼啊,抓贼啊。”王亮扯着嗓门喊,更多的是驻足观看,没人愿意伸出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 王亮爸在卖油膏的跟前,准备在买俩油膏给我和王亮吃,农村人嘛,这吃食也就这么多。 这一手拎着一瓶啤酒,咯吱窝还夹着锅巴,没手拿,就先把啤酒先放在地上,等塑料袋套在手指上,再把啤酒拿起。 砰! 啪! 啊~~~~~~ 杀猪似的惨叫。 贼杀过来,一脚踩在啤酒上,将自己滑到,打翻了炸油糕的油锅,沸腾的红油冲头浇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伪善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带小孩的大人立刻捂住小孩的眼睛,后面大点的孩子还在跳着跳着看,被大人们挡了回来。 路人摇头苦叹,这个青年人,今儿就算大难不死,也让这一锅油能炸的终生残废。 啊~~~ 啊~~~ 双手捂着脸,杀猪似的嚎叫,男人在地上打着滚,红油和着泥土,发红气泡的皮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炸人肉的香味,再看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人是鬼。 我和王亮在后面只听见前面的嚎叫,王亮爸已经吓傻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啤酒瓶已经破碎,泛着泡沫的啤酒撒了一地。 “还愣着干啥,送人去医院啊,都烧成什么样了。” 路人可是吆喝了!吆喝的很理直气壮。 呵呵,知道什么叫伪善了吗? 抓贼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倒是贼烫伤了,有人站出来要送他去医院,而且用的还是嘴。 “对啊,快送他去医院啊。”你一言我一嘴嘟囔起来。 可谁去送呢?都说送医院,谁去送呢?倒霉的就只能是那个卖油膏的了。 事已至此,卖油膏的举足无措,苦恼的脸,还有他油乎乎的双手不知放哪里合适,暴露出他焦灼的内心。 他不得不送这个贼去镇卫生所,哎,可是……。 我和王亮相互对目,这,这到底是咋地了? 好好的贼怎么突然就…… 对别人而言,这可能是巧合,但对我而言,这肯定跟碑神有直接关系。 在众人的催促下,卖油糕的小贩不得不把这个贼往镇卫生所抬,卫生所就在前方三十米处。 贼的全身已经起了水泡,要是再用力撕扯,肯定抹秃噜皮了,不得不跑去卫生所叫人来,临走不忘拽上王亮爸,他也要负一半责任。 王爸急了,“你拽我干啥?” “要不是你的啤酒,能出事吗?”小贩把罪责推到王亮爸身上。 “是他踩的,管我什么事?” “你不放地上,他能踩得到,这事不能就算我一人头上。” 见卖油糕的小贩和王亮爸撕扯,王亮第一个冲过去,“爸,出啥事了,你拽我爸干啥。” “去去去,一边去,跟你也说不清楚。”王亮爸是不想让儿子掺合进来,今天看是要干场仗不可。 我拎着裤子像只秃子也跑了过去,卖油糕的已经和王亮爸撕扯起来,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吵得不可开交,农村人嘴皮子没那么会说,实在不行就用武力分胜负吧。 卖油糕的急了,一拳打过来,王亮爸也不失色,顺手一脚踹过去,这边打的不亦乐乎,而地上那只贼只能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无人搭理。 那些嚷嚷着送医院的见这边急眼了,好像很杞人忧天的叹了叹气,干脆走掉了。 谁摊上这事谁不恼火,人家做生意做好好的,招谁惹谁了,你打翻人家油锅不说,还要人家出医药费,本来就不富裕的小贩跟谁说理去。 王亮爸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一个赶集的,花个钱还惹了一身骚。 心中怒火都熊熊燃起,越打越凶,谁都不让谁。 小贩抄起切面的菜刀,眼眶含着泪水,“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活了,临死我也要抓个垫背的。” 王亮爸脸红脖子粗,“你狗日的吓唬谁。” 左右找找,没趁手家伙,捡起一页板砖,“来啊,我怕你啊,来啊。” 王亮定眼一看,今儿这事儿算是闹大发了,这小子能不能干大事,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紧要关头,他不含糊,这架明显是拉不开了,那咱就以暴制暴。 “王亮,你要干嘛。” 一看王亮脸色不对劲,我也急了,这小子总不能犯楞吧。 两手一松,这裤子抵不住的往下溜,手不能用的感觉得是多艹蛋。 “喂,王亮,王亮。” “邪琴哥,你今儿别管。”这小子找了一根长棍,站在父亲跟前,父子俩一前一后,王亮清脆的嗓子撕扯着,“来啊,不怕死的都来啊,我看谁敢动我爸。” 两边水深火热,眼看大战就要开始。 “干嘛呢,都干嘛呢,都把东西放下,放下。”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几个穿警服的人小跑过来,进了人群。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俩人见警察来了,不约而同放下家伙,两人本来无仇无恨,现在却仇深似海,爱恨情仇还真的只在一瞬间。 派出所接到了报警,他就在卫生所对面,街道出点啥事,不一会儿全都知道,今儿这出警速度没毛病。 见两边控制住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唉,他妈的,我得先找条绳子把裤子系住。退出人群,去找绳子。 紧接着,卫生所也来人了。 “让开让开。”人群中挤出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今天集会,卫生所本来人多,这一闹腾,都出来了,大小医生护士总共七人。 “快快快,赶紧把人往卫生所送。” 院长瞧瞧这严重烫伤的青年,无奈的摇摇头,“这烫伤这么严重,恐怕得让市医院转。”镇卫生所恐怕无能为力,得往县里送。 连我的腰牌一块抬上担架,先送卫生所等后续处理。 两个穿警服的急忙开启安全通道,把病人送出去,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疏散人群。 甘伟,甘警官,你们还记得吗? 他自从尚红科那件事后,就一直在我们镇当派出所所长。 看着病人送走,小民警开始教育起这三个人。 “干什么?要杀人啊?啊?通通都回所里说。” 要是在乡下做过老民警的同志知道,对待农村人不能像对待城里人那样,在农村,凡事要以大理为主,你要合大理,就是揍他一顿都没人说你,但你要不合理,不要讲什么法律,没人听你的,要是你还敢利用民警这个身份胡作为非,你的报应将非常快。 王亮和他爸还有那个小贩一起被带走。 现场刚清理了不久,带着王亮和他爸三人往派出所走,王亮妈和一帮老少娘们坐着我们村牛娃新买的东方红250来赶集了。 刚下车,就看前面乱哄哄,本来是想凑个热闹,没想到这热闹是自家的,自家儿子和丈夫屁股后面跟着两个警察,还有一个打头的走在最前面。 “王亮啊,你爷两咋地啦。”不明情况的王婶瞬间从人群中扑出去,躺在地上又哭又闹,又引起一阵围观。 大家不要笑,这种情况很正常,不然说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甘伟对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 这种事情,他知道怎么办,你要今儿上去硬拉胡扯,王亮妈能跟你摔命,但你只要把大理给她讲清楚,她肯定就乖乖走了。 很多人就是不懂,总是无心犯大错。 “嗨,别嚷嚷了,我们没有逮捕你丈夫,只是叫他去问个话,问完就放出来。” 王亮妈套着大红布衫,极其鲜艳,一听不是逮捕,圆呱呱的大眼睛盯着甘伟,“不坐牢?” “没犯法,坐什么牢。赶紧起来吧。” 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王婶也是演技派。 从收粮的那里找个根袋子,系在腰间,忽然想起,哦!一拍脑门,我爸,我爸还在戏台那里。 脚下一阵堂土,飞奔过去,父亲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腰牌呢?” “被他们带去卫生所,我回来先看你。” “腰牌带不回来,你跑回来干啥?”父亲突然变成一头猛兽,周围看戏的村民被引了过来,“看什么看,老子教育儿子没见过。” “还愣着干啥,去把腰牌拿回来。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蠢货,脑子装的都是屎吗?” 再到医院时,我的碑神已经被当作赃物带到派出所。 又追到派出所,王婶在门口等待。 “王婶,王亮和我叔在里面吗?” “邪琴来了啊!”老实讲,王婶这黑皮肤涂上粉质面霜,太阳一照,还真让人……呕…… 不过,话说回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王婶是个善人。 “在里面问话呢,所长说他们没犯法,问完就放人。” “哦,咱们在门口等等。” 询问时,甘伟亲自询问。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起因、经过也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甘伟给旁边的警员使一个眼色,“行,没什么问题就在这签个字。” 小贩一脸茫然,“警察大哥,我不会写字。” “那就摁手印。” 甘伟站起来,走到王亮跟前,这小子还挺有意思。 “王亮是吧,你说你那个兄弟叫什么,郎邪琴?是不是在镇里中学读过书的那个?” 王亮爸接过,“甘警官认识邪琴?” 人嘛,走到哪里只要能攀上关系,那肯定好办事。不然怎么叫中国人呢!呵呵。 “是在镇里中学读过书,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甘伟没继续问,“好了,没什么问题就先回吧。” 小贩耿耿于怀,凑过一只油油的脑袋,“那个人的医药费不用我们出吧?” 这种事情要搁现在,在那些爱狗人士的满口慈悲,广大网友的伪善下,小贩肯定要赔偿,原因就是没有原因,王亮爸更是难逃干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名片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不过,这里是九十年代,香港还差一年回归,那些连生活都解决不了的伪善者还没有钱买手机,当然,网络世界也才刚刚起步。那些爱狗人士也都在吃狗肉,因为那会的生活有一顿狗肉吃,那是很…… 也正是这些因素,让这个江湖还存在道义,社会还留有规矩,那个贼怪只怪他没偷对年代。 没人赔偿他,一切费用自理,要是没钱医治,对不起,那不属于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三人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释然了,“哎,你把郎邪琴叫来,让他亲自认领腰牌。” “好嘞。” 刚开门,我和王婶坐在门口的长凳上,“邪琴,快去拿你的腰牌。” “你们没事吧?”我还有点担心的问道,“没事,你看这能有什么事。” 甘伟捧着茶杯出来,一眼认出我来,“郎邪琴,还真是你!” “甘警察,是你啊。那我朋友他们?” “放心吧,他们没什么事,我只是了解了解情况。” 王婶见丈夫和儿子出来,赶忙凑上去,浑身上下瞧瞧,“王亮,你没事吧,他们打你没。” “哎呀,妈,我们又没犯法,怕什么。” “我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亮爸最烦的就是这个,“一个老娘们,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王健林,你等着,我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拉着儿子的手。 甘伟在小贩和王亮爸之间牵个线,“你俩下次火气别这么大,今儿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指不定出什么岔子,还有你,王亮同学!” 王亮一脸傻笑,“站在法律立场我肯定批评你,但在个人立场,牛逼,哈哈。” 小贩和王亮爸不约而同摸摸脖子,尴尬的笑笑。“说的是,说的是。” “行了,今儿你俩握手言和,今后可不许相互记恨。” “哪能呢。”说着,王亮爸伸出手与小贩握在一起,“兄弟,刚才出手中了,别生气。你要不解气,现在打我,我肯定不还手。” 小贩也坦率,“老哥,看说的啥话,我也是气晕了头,我这一锅油,还没卖出几个油糕,倒还让我赔……行了行了,不说了,兄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坦待,望坦待。” “哎,言重了言重了,您这气魄兄弟我佩服。” “老哥这身手,不知在哪练过?” “年轻时候的事,背着麻袋上墙。” “就说老哥刚才这步伐很灵敏啊。” …… 甘伟推着两人出去,“行了行了,要喝酒叙旧,出门左拐,我们这可不提供。” 王婶捂着嘴巴嘿嘿一笑,“甘警官真有意思。” “那我们走了,感谢甘警官。” “邪琴,你先拿腰牌,对了,我郎叔呢?” “还在舞台那。” “拿我们先找你爸去了,你等会过来。” “好。” 甘警官带我进了屋,“邪琴,我这没什么喝的,给你倒杯白水。” “谢谢甘警官。” “来来来,坐,我们叙叙旧,怎么样?现在在哪读书?” “嘿嘿,在市一中。” “哎呦喂,第一中学,啧啧啧,那真的可是全市的第一中学,邪琴你果然厉害,甘叔没看错你。” 外面来人把腰牌拿来,“所长,腰牌拿来了,让失主签个字就可以拿走。” “我知道了,东西放这里,你先出去。” 两年没见,甘伟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狠狠的抓住岁月,不放过任何一个时段。把文件夹推过来,“来,邪琴,你在这里签个字。” 刷刷刷写好我郞邪琴三个字,重新把腰牌拿回来,但是系带已经被那贼割断,只能先捧在手上,再说我腰上现在系的是一根麻绳,可不敢塞进去。 “哎呦喂,邪琴,这字这么漂亮,来来来我看看。” 一把夺过夹子,放在眼前仔细欣赏一会儿,“邪琴,你这字练的可真够劲啊,漂亮的字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嘿嘿,甘叔,你看你又说笑了,我写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感觉又什么感觉。” “哈哈哈,哎,我看你这腰牌挺特别的,能给甘叔讲讲吗?” “甘叔,这个嘛?你可是老刑警出身,没有你不知道的。” “好小子,不错,怎么样?去市里读书感觉压力大不大?有没有感觉吃不消?” 我这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到目前为止,在我心里我感觉最会聊天的人就是甘伟。 看过鬼谷子的人肯定知道,口乃心之门口,相由心生。 一个人要抓住人心,第一,要会说,第二,心要城,你心不诚,你的相就有瑕疵,就给人一股莫名的不良感。 甘伟就是这二者结合的相对不错的人,或许是跟他的职业有关,这个我不追究,但是各位读者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人才,不一定有口才,但有口才的一定是个人才。 “还行吧,把自己的事情干完,至于出不出成绩,那就不是我的事,是老天爷的事。” 甘伟让我这话逗笑了,“你小子,以后很适合当一个讲师。” “哎,你脸角这的伤疤怎么回事?” 刑警就是刑警,下乡当派出所所长也是刑警,无论在何时,他敏锐的洞察力都是第一思考力,这伤疤连我父亲都没发觉,他却发现了。 不错,这是上次文哥那帮人留下的。 “没事,没事,可能是我碰的。” “哎,跟你甘叔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拿块镜子看看,那块疤痕呈淡黑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位置又在左眉偏左上三四公分处,根据人体行为心理学,这个位置是人意识中防护最严谨的地方,如果不是外力介入,肯定不会受伤。” “受伤颜色表明,软组织并未受伤,这是受过重击后有过淤血的表现,排除对打的可能,对打是很难攻击到这个位置,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被人群殴过。” 你被人群殴过! 你被人群殴过! 我眼前这个人是人是神仙?根据一个小到不能小的疤痕,他就已经知道我是被人群殴过。 妈呀!他老婆可怎么跟他过日子。 我除了给他立起一个大拇指,没说话。“邪琴,别介意,别介意,职业习惯,现在退居二线,不审犯人,在你身上显摆显摆,可不许记仇哦。” “甘叔这哪里的话,有空一定要教我,你这一套太厉害了。” “哎,邪琴你可不许捧你叔,我会骄傲的,那你这是被谁……?” 见我没说话,“好了好了,我不问,这样吧,叔也没什么帮你的,我给你一张名片,你以后要是在市里遇到什么特殊的麻烦,你找他,他或许能帮你解决一下。” 说着,从抽屉里的笔记本皮面里拿出一张名片,没有名字,没有行头,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记住,需要的时候打电话过去,你只需要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作为一个年轻人,内心能不对电话那头的人有幻想。 接过名片,“甘叔,我得走了,我爸还在舞台那呢。” “我还说请你吃顿饭呢,行吧,你有事就先去,过年你来镇里赶集,叔请你吃饭。” “谢了叔。” 离开招贤镇派出所,满心欢喜带着碑神撵我父亲,中午在镇里吃顿好的,下午买了好多东西回家。 很多人问我,我讲这么长时间的故事,说这个贼有什么用?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装逼? 我提醒大家,你生活中凡是没有真正当回事的,有可能在某一天,把你炸的粉身碎骨。 事实证明,那些半途而死的人,就是忘记了,那年那月的那天,他给自己按下一颗定时炸弹,这个或许是人给他安下的,也或许是天给他安下的,我把它称之为命。 当天下午,给远在市里的连沉毅去了电话。 “喂,是连老师吗?” “是邪琴吗?” “嗯,是我。”连沉毅知道我答应他帮他处理他老父亲的事情,直接问道,“那我明天来你们家接你?” “不了不了,我家路不好走,我直接到市里吧。” 不是家不好走,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出活的事情。 “哎,看这话说的,堂堂朗氏碑匠怎么还能上门服务,史书上记载的那些职业碑匠可都是八抬大轿请来的,咱不能坏了规矩啊,哈哈哈。” “哎,连叔,我和那些人可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你以后肯定会比他们更强,也会有人为你写书的,是这样,我明天到你们县,你来县里,我们再联系,就这样,我挂啦。” 嘟~嘟~嘟~ 晚上在收拾东西,刚回来又要走,说实话,心里沉甸甸的,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是人就是感情动物,我真的不舍得离开父亲,可是难啊。 你看看现在,家里现在没任何经济来源,物价越来越贵,我开销也将会越来越大,别看父亲坐在轮椅上好像很悠闲,他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我既然继承了郞家的手艺,靠这手艺进点钱,那就能维持一段生计,最起码我爷两能吃好点,我要是什么都不缺,谁还愿意干这个。 当然,这只是小时候的想法,以后可不这么想了,现在的我,你要问起,我很为我们朗氏碑匠感到荣耀。 听见父亲的声音。 “邪琴,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屋里的灯光发黄,映在父亲黑黝黝的皮肤上,褶子显的异常明显,面容也顿时感觉衰老了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醴泉铭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放下手中的活,“爸爸,怎么了?” “来,邪琴,过来坐。” 傻乎乎的坐在炕上,盯着父亲。 父亲的爱是深沉的,不会表现在明处,不过它永远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不给你温暖。 第一次出活,父亲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惦记,头一次活可不敢出差错,有的人说第一次嘛,出点小差错,自己放自己一马,那我要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否则,要不活人变成死人,要不死人变成活人…… 这种事情,谁也承受不起。 “明天将是你人生中第一次出活,今晚上,我多啰嗦几句,第一,你得明白,碑匠不是简简单单的手艺活。” 碑匠,首先必须得学术精湛,“学术不精则信者寡,信者寡则非分之营求愈炽,而安命者愈希。”(不会翻译,你赶紧去学习吧。) 怎样才能学问精湛呢? 关键是要多读书,深究其理,不然我继承手艺在家揽活就行,干什么去读书,还去市里读。 “不仅宜多读常理书,凡经、史、子、集有关于星命学者,亦宜选读。”只有广涉博览,才能既增学问,又益身心,“用之行道,则吉凶了然,批谈不俗;用之律己,则行藏合理,人格自高。” 碑匠切记不能刻板教条地死守碑传,而应灵活辩证地看问题。当然,我现在的道行还差得远。 禄命之说不一定都验,一般能应验十之七八,而不验的原因,或是因为山川风土小异,或是由于门第世德悬殊,还有一行之善恶,一时之殃祥等,都可能改变造化和影响命运,因此我们碑匠若想事功圆满,万无一差,就必须注意这些“常变”因素,“参以人情物理,询其山川风土,门第世德,以及生时之风雨晦明,而尤须鉴别其心术之善恶,处世之殃祥,然后定其富贵贫贱,寿夭穷通,乃可合法。” 碑匠的整整十条法则,父亲讲了半晚上,我没有嫌烦,你要想得道,一条都不能少。 这十条细则我不一一细说,剩下到八点我挪列出来,各位看看。 第三言语(具备口才),第四敦品,第五廉洁,第六勤勉,第七警励,第八治生(要先明白管子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以及孟子说的“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的道理,劝人得意时不可挥霍,要多置恒产,劝纨绔子弟保守旧业,以免破败。),第九济贫,第十节义。 …… …… 赶了个大早,直飙县城,原以为连沉毅会晚点到,没曾想,他昨晚上就到了县里,在县城招待所住着。 两人约在一起,马不停蹄,直接奔赴他的老家实地勘查。 连沉毅家在长乐县,我家在杜阳县,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那会交通还不像现在这样便捷,说走就走,只能现在市里住一宿,第二天再出发去长乐。 为了养足精神,连沉毅也没带我去转悠,只是好好的弄了几个菜。 他家地方那么大,腾出一间屋子给我住,舟马劳顿真累了,倒床没多久就呼呼大睡。 咱们都知道,旧社会有三教九流,那什么叫三教九流,你们知道吗? 是不是不知道?看看吧,整天挂在嘴上的东西却不知道其内涵,你说网上喷子能不多吗? 什么是三教? 儒教、道教、佛教。 哪个是九流? 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 这九流他要细分起来,分为上中下三等。 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进是进士,举是举人) 中九流是: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弹唱六流金,七僧八道九琴棋。(丹青指画家。皮指皮影。金指卜卦算命之人) 下九流是: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高台指唱戏的。吹指吹鼓手,推是剃头佬之类。修指修脚,配指配种。) 不过,三教九流,对山里的百姓来说,太高太远的巴结不上,一般都尊敬读书人。 马六上学时,他爹就交代他:“娃子,好好念书,书里头有大肉白蒸馍。”娘也嘱咐:“等你上学认了字儿,过年写对联再也不用黑碗底坎圈儿。” 呵呵,这有些事啊,他总是不尽人意,马六生就一个流逛蛋,枣核解板不是大料。在学校学不进去,先生老揪他的耳朵。放学回来也是惹祸妖精,尿到人家小娃的鞋洞里,屙在人家倭瓜里,邻居街坊三天两头上门告状。爹娘也就心凉了:“命里没有不强求,仰板儿脚尿尿,他想流到哪儿算哪儿吧。” 但马六却不这样悲观,正经书看不进去,闲书倒看了不少。 古来多少英雄豪杰,有几个念书成气候?大都是杀人放火,拉起人马占山为王。他就想啥时候俺长大了,也一条枪打出去,就占了长乐县的长乐坡,手下招上几十号兄弟,天老大他老二。 可是,他也只能想想,社会主,义的枪杆子打的就是他这种人。每次看见黑洞洞的枪口,他腿脚都打颤。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这股浪潮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比一波大,一波比一波狠,这个本藏在西北山区的小县城也响应国家号召,大刀阔斧的跟着干起来。 1973年,文,革推动到最凶猛的地步,满大街大字报,满大街红卫兵,手艺人,文化人让批的不成样子,每次批斗,马六都会给这些个人脖子挂一扇磨盘。 农村出身的朋友肯定见过,这一扇磨盘足足有一百来斤重啊,你想想,一百来斤重的东西挂在你脖子,你能坚持多久。 被批斗的同志实在顶不住,额头上冰冷的汗水一阵阵的往下流,只要脖子一低,后背蘸上水的皮鞭子吃着风忽忽而来,马六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这一幕,用他的话说,“不打倒他们,我还有山头吗?” 这话有道理。 20岁的马六这两天不见了,老是坐到县西头的天台山下,批斗也不见他喊,也不见他给人挂磨盘。 原来,他是要寻思着干一件大事。 要想在这庞大的造反派队伍中立足,就得来一剂猛药,让县革委会,甚至是地委(那时候不叫市,叫地。)也知道自己马六是如何响应毛ZX号召,如何跟旧社会的一切作斗争,不然,整天跟在这帮人屁股后面后面溜,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错,马六是有梦想的,就算是造反派,也得是闻名天下的造反派。 他把目光盯上了县天台山旁边那块立了一千五百年之久的醴泉铭碑。 文,革已经铺天盖地地展开七年,牛鬼蛇神,地主乡绅,上中下九流批死的批死,关押的关押,打砸的打砸,现如今就剩这块碑没人动,为什么没人动? 县里有一个传说,唐太宗李世民在此地避暑时,发现地上湿漉漉,用拐杖一捅,捅出个泉眼来,泉水清澈,甘甜可口,文武大臣满欣欢喜,全都饮用这里出的泉水。 没想到,却在这里出了一件大事,什么事? 梦斩龙王。(这个故事家喻户晓,我就不仔细讲了,大家往下看故事就行。) 突然间,这泉眼越来越大,有人听到泉眼下巨浪拍打的声音,仿佛泉眼那头就是大海。 天降大雨,大于足足持续三十五日,一夜之间山洪暴发,修建的离宫尽数被摧。 雨还在下,没有一点要晴的日子,百姓受灾严重。 唐太宗得高人指点,下令给魏微,让他撰写碑文内容,记录醴泉之事,欧阳询书写将其雕上石碑,又命城中的工匠,造了一直巨石赑屃,背驮铭碑,压在泉眼之上。 果然,就在泉眼被赑屃驮着铭碑盖住后,天空突然放晴,但这片避暑之地已经一片狼藉,后来在李治,武则天手里都修建过,架不住岁月和战争的摧残,终究埋在黄土之下。 人们口口流传,这铭牌之下压着龙王,你耳朵贴在龟身之上,会听见海浪的声音,谁要拆了石碑,长乐县将大祸临头。 所以直到现在,那碑依然稳稳立在那,造反派闹得再凶,也没人去碰。 一心想干一件大事的马六,他决定要开创历史先河,推倒这块已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铭牌。 这块碑为石灰质,高8尺,厚8寸,上宽2尺有7,下宽2尺有9,身首混为一体,螭首云龙环绕,沙石赑屃驮着。 马六站在这碑下面,抬头一瞅,这家伙太大,还不好弄,不过又想想,如此巨大碑石要是倒在他手里,那可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晚上灌了一斤白酒,带着几个后生,拿着手指粗的麻绳,豁出去了,就不信把这铭牌拉不倒。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功成名就全看今儿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碑灾(对62章有凑字数嫌疑,表示抱歉,以后肯定注意。)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马六叫了十五个人,背着从民兵团抢来的枪,用手腕粗的麻绳套在碑头,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拉。” “1,2拉。” 十五个使了吃奶的力气,麻绳都嵌入碑神,石灰莎莎的掉了下来,可这碑就是纹丝不动。 “妈的,你们都没吃饭啊,十五年轻小伙子拉不倒一块碑。” 轰隆,外面一个炸雷。所有人披着军绿色的大尼袍子,黑黑压压一片,还真有点阴兵过境的感觉。 “马哥,咱还是走吧,这碑我听我奶说,不能动,动了全县人都得遭殃。” “二狗,你TM的这是封建迷信,你再胡说,我代表党代表毛ZX就地枪毙你。”说着,枪已经举起来。 “马哥,马哥,我错了,我错了。”二狗见马六端起枪,吓的立刻跪下。 枪身一扫,“还有你们,今儿拉不倒,谁也不许走,否则突突了你们。” 打砸抢,这帮年轻红卫兵还行,可论杀人,这里就只有马六一个人敢,他们没人敢得罪这个土匪。 “来,这回谁不用力,别怪我马六不客气。”这个传说县里人尽皆知,这帮红卫兵心里或多或少也是抵触的,跟人斗还行,跟天斗…… 可是架不住这股浪潮,用我爸郞施林的话说,形势比人强,这势又造足喽。 十五个人一同用力。 咔! 碑尾从巨大的赑屃背上断开,见铭碑终于断裂,欢喜的马六呐喊着,“再来一把,就倒喽。”自己跑屁股后面去推。 十五个人明明朝前拉,可碑尾却向前一滑,碑头朝后砸了下去。 啊~~ 马六没弄清楚什么状况,被活活砸死,据说砸的稀巴烂。 说也奇怪,马六给铭碑做了垫背,这碑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十五个人吓的丢下绳子,撒丫子跑掉。 自从这碑倒了后,长乐县的大雨就没停过,大水冲倒庄稼,灌满水沟,让这个本来就贫瘠的地区更是雪上加霜。 拉绳子的十五个人并没有逃脱上天的罪责,死的死,疯的疯。 原来一直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灾难真的降临。 大水之后就是瘟疫,不夹带一丝丝同情,不管你是中下贫农,还是地主阶级,不管你是牛棚里关押的臭老九,还是扛着枪虎虎生威的红卫兵,不管是你本地人,还是外来的知青,死神会毫不犹豫的挨个点名。 几天后,长乐县人一觉睡醒,铭碑回归了原位,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人打听是谁干的,只是私下里悄悄议论。 要知道,这个动荡的年代,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既然都拉倒了铭碑,又要去扶它,那你就是封建主,义复辟,是要担责任的。 这罪名可太大了,枪毙你都不为过,大家好像达成一种共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碑被扶起的那天起,雨停了,水退了,瘟疫也得到控制,但是这场痛却依旧无法抚平。 睡的正香,不得不被连沉毅拉起来,去了汽车站。 买了票,上了车,倒头接着睡,快到长乐县时,这才醒了。 今天天气非常好,秋高气爽,拉开车窗,清风吹打我的发,再听着连沉毅给我讲他家乡的故事,特别惬意。 “这马六也是个牛人。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有了痛才能记的更深,下次谁还敢动,是吧。” “嗯,邪琴,你说的很对,现在我们县那碑已经被保护起来,建了碑亭,到地方了我领你去看看。” “那感情好,谢谢连叔。” 连沉毅家,就在碑亭跟前,长乐县内的村庄,怪不得他知道的如此详细。 下车吃了饭,直接去他家祖坟。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祖坟果然是被一场山洪冲散,坟头被吹烂,水灌了下去淹了棺材板,墓碑被吹倒,足足吹出去几米远。 山根淤积大量淤泥,一不小心踩上一脚,能滋到脚腕。 “这么大的水,还好这块地没人住,不然……”连沉毅指着远处没说下去,“邪琴,你看这片地怎么样?”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回是个大活。 连沉毅光说祖坟被水冲了,又没说冲成什么样,这下一看,洪水推荡,龙神不安。 “哦,地是块好地。” 砂好如人秉笔,水好如弓上弦,龙好有盖有座,穴好有包有裹。 他家祖坟坐南朝北,南高北低,南靠群山,北望山下村庄,一览无余。 右边都是深沟,左边是堎坎,这在行内话怎么说来着? 对,前要官。后要鬼。又要枕落。两边夹照。 来龙要真。局要紧。堂要明。又要平。 这片地只有一座坟,也就只有一个穴,嗯,是个好位,只不过这山洪来的略显蹊跷。 南边群山对照起来没有北山高,右边又有深沟作伴,为什么会从南山中间劈杀下来一条黄流,树木流沙淹了这片地。 太不合常理,太匪夷所思。 “这块地是肯定不能用,龙怕凶顽,穴怕枯寒,这里现如今飞沙走石,已经成为大凶之地。” “大凶之地?”连沉毅仿佛被吓到,“怎么,连叔,你不信,你不信你看看手掌心。” 连沉毅一脸疑惑,“手掌?”缓缓打开手掌。 “啊?怎么会这样。” 掌心仿佛涂了一层墨,现在还好是淡黑色,要是真的成黑色,连沉毅这条命就到此为止。 为什么? 地有十凶,我前面提到过,一曰天败,其地曾经洪水推荡,龙神不安。 最怕的就是天败。 寻地之要,贵全不亏。若山厚则力胜,山长则力久,势远则难败,势近则易成,自然之应也。至于倾欹、斜仄,孤单、蓄缩、背戾,惊狂,反逆、尖射,如此之类,俱不成地。 (喜欢这方面的朋友,你可以记录一下,以后你也会给人看地。) 现如今山中一条黄流激荡,为山败,穴为水砂冲破,飞沙走石,为龙败,本是一个‘’盘穴‘’,养生之地,后人多长寿,刚健,现在蓄缩、背戾,很快会反应到后人身上,这也足以看出祖坟对后人的重要性。 所以大家也能看出一个道理,好山好水不是固定的,还是会变,或许一阵风,或许一场雨。 “一时半会也给你解释不清,连叔,当务之急要赶紧迁坟,拖一天您的寿命恐怕会……” 连沉毅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咋地了,“你说怎么办吧?我全听你的。” 我估计连沉毅这两天肯定遇到什么不正常的迹象,只是他是个当兵的出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该说的话不会说。 得另寻一个穴,迁坟有个注意事项,就是万万不可再寻龙穴。 再寻龙穴会反冲,有句话说的话,乞丐坐皇位,你得消受的起哇。 只能简简单单寻个穴,大不了我把碑做好一点。 我只会看穴,寻穴还是得请人家阴阳执事,连沉毅早就准备好,当天就找了一个穴。 接下来就是迁坟了。 为这事,我还和阴阳执事闹的不太和谐。 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和一个十五六的娃娃争风吃醋,也算是千古奇葩。 怎么回事呢? 由谁来主办这个迁坟仪式,起了争执,按照常理,阴阳执事看了穴,就得人家来主办,但是连沉毅却要让我上。 这种事情谁上其实都一样,这就跟你得个感冒去看医生,挂专家号还是挂普通号? 专家普通都能治感冒,如果让你选择,你肯定心里要找专家。 阴阳执事不干了,“找一个娃娃,你耍我呢吧。” 这些人一般脾气都很大,“老子还不看了,以后别请我。” 连沉毅板正在那,也不说话,阴阳执事见威胁没反应,又得换个法说说。 “我干这行都四十年了,你还信不得我?交给我,我肯定给你收拾的妥妥当当。” “牛叔,好我的山云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牛山云在这一带怎么,还配不上给你家迁个坟吗?” …… …… 最后还是把这事定给我了,阴阳执事甩甩袖子,一脸不悦,拦都拦不住,要回家。 “牛叔,你可千万不能走,这后面的事情还得您来执掌。”连沉毅说的没错,看时辰,念经,这东西我根本不会。 起坟仪式开始。 这仪式基本都是一个流程,上香烧纸,然后说不孝子孙没给祖宗选好地方,现在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恳请祖宗迁移。 祭拜一下天地,然后再祭拜阴司,求阴司做个登记,意思是我要搬家啦。 阴阳执事站在一旁,本来是不屑一顾,可见我做的有板有眼,这才忍不住问连沉毅,“哎,沉毅,这娃谁啊?” “碑匠。” “刻碑人啊?现在刻碑的还懂这一套的不多了。” “他是朗氏碑匠。” “朗氏碑匠?”摸了摸山羊胡,“你是说,他是职业碑匠?” 连沉毅看了看牛山云满脸褶子,“牛叔,你别想那么多。” “不不不,沉毅,你这次拦我算是拦对了,今天要真的让我主持仪式,坏了规矩不要紧,恐怕我还要折寿。” “牛叔,你开玩笑吧?哈哈。” “人家是祖辈传承,有自己的匠共(法术),有自己专供的神明,跟我们这些半道出山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看这娃,啧啧啧,道行不比我浅。” 人就是这样,讨厌和奉承就在一瞬间,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迁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风水术中规定的东为青龙,西为白虎,北为玄武,南为朱雀。 东方山形尖利,称为青龙带刃;西方山头上有缺豁,唤作白虎衔尸;北方山头低垂,曰玄武斩头;南方山峰后有丛碎的小山,曰朱雀负蓑。 以上诸种情形皆不吉。 只有当主山居中,前后左右的小山,后有托的有送的,旁有护的有缠的,托多护多缠多,龙神大贵,才能保证穴的吉利。 要说这牛师父还是挺厉害,一眼就瞅准东山那个坎。 地方瞅准,这仅仅只是第一步,紧接着要定穴。 定穴通常使用“喝形”的方法,先确定山形,如山形为蛇,可在蛇劲处定穴,山形为龟,则在背中央定穴,依此类推寻得合适的穴位。 一般的二流子风水先生,只定穴,不辩吉凶。 各位要是有给家人修祖坟的,一定要注意谨慎,定了穴,就完事伸手要钱的,那肯定是个二流子阴阳执事,像牛山云这样的老师父,肯定要辩一下吉凶。 这也就是专家和普通人的区别,他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们的医术有多厉害,干完事情不留后遗症才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多钱的原因。 由此可见,本事和能力不是一会事。 什么叫本事,干完事情还不留后遗症,哎,这就是本事。 有能力的人为什么老上不了位,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就是因为你事情干的不错,老留一大堆后遗症,领导怎么能重用你,让你干个事情老板还要给你擦屁股。 扯多了,咱们言归正传。 怎么辩吉凶? 二十四山方位辩吉凶,罗盘上依据四维卦、八天干、十二地支组成二十四山,代表二十四个方位,每个多方位的来龙都有十几种吉凶不等的定穴并微偏乾山,则为大吉,主福寿绵延,在亥山定穴而偏左偏右,可位至卿相,都属好运。但如在甲山、酉山方位定穴、会遭来盗贼败家;在卯山定穴,会多子而不长寿;在坤山、乙山定穴,一生庸碌平凡等应当避免。 这个不细说,喜欢研究的朋友发个红包我再说,哈哈。 光是一个亥山方位就有十几种吉凶不同的定穴位置,你想想,这是极其考验阴阳执事的本事。 不过,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可以恭恭敬敬称呼一声风水大师了。 下午跟着牛师父在东山转了一圈。 当年我们村那个阴阳执事怎么对我爸讲话,怎么样对我爸的态度,现在的牛师父就怎样对我。 对别人都是气冲冲,回过头来一看我,立刻脸色温和下来,“郎师父,您看这穴?” 连沉毅接过来,“牛师父看的穴,我爸住着肯定舒服。” “你别说话,怎么样?郎师父。” 我说了,我会看穴,不会寻穴,验一个穴的好坏吉凶,我还是够资格的。 到时候立碑肯定要参考这些东西。 我也没客气,“牛师父这穴定的准,定的好。” “如何准法?”也不知道牛师父是要考我,还是想听我说辞。 “牛师父这是要考我哇?” “哪里敢,郎师父您简单点评一下。” 细细看其入首处(穴冲头的地方),丰肥圆满,如阴阳牝牡二窍之上,其小腹无不圆满。 “牛师父这穴,定局四局中乙、辛、丁、癸,这可是生旺之地。正所谓,坐其生旺,避其八煞,依法葬下,则真气真脉,尽为我用。大地大发,小地小发,万无一失矣。” 的确如此,连沉毅后半辈子,可谓是财源滚滚,尤其是他家在城里那块地方,行了,后面再说吧。 连沉毅听不懂,牛山云可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是职业碑匠,小老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光凭眼睛就能看出真相,这让我学艺四十载的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牛师父说的没错,目测只能定位到势,而测穴,就得依靠罗盘来看。 能够一眼定乾坤,第一要有超强的记忆力,就跟下盲棋一样,在脑海里自己形成一个局来。 我这个本事得归于我父亲,要不是他的那本古文观止,老实讲,我压根达不到今天这种境界。 当然,可能我也有这一方面的天赋,这些年勤学苦练,父亲也督促的紧。 在这里我多说一句,学东西,切记不要站在这山看那山,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踏踏实实学,学下了就是你的,学精了,别人就跟你学。 “哈哈哈,你们都是大师,就别再吹捧啦,今天就到这吧,咱们先回去吃饭。” 牛师父瞅了我一眼,这眼神里有话。 难道他也发现,这山洪来的不正常! 连沉毅倒也大方,直接在酒楼搞了一桌子,七个碟子八个碗,零零总总凑了一桌,这个年代吃的好不好就,看荤菜多不多,穿的好不好,看布料实不实。 服务员把一盆酸菜鱼端上来,“哎呀,沉毅,随便吃吃就行,点这么多,可浪费了都。” “没事,今儿也着实麻烦牛师父,大家吃饱喝足,明天事还多。” “那我就不客气啦。” “郎师父,来,抄,抄菜。”十月份,正是人最馋的时分,牛师父也是人,他也一样。 比不了现在,顿顿吃肉都能行,我也没客气,横扫起来,人是铁饭是钢嘛。 “邪琴,快快,吃。多吃点。” “牛师父,咱喝点?” “哈哈哈,行,喝点就喝点。” …… ……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该谈点正事了。 “郎师父……” “牛师父,您还是叫我邪琴,这个,我还真的不习惯。” “哈哈哈,郎师父是个整在人。行,那就叫你邪琴。” “沉毅,牛叔得跟你说点事,但也不一定。” 连沉毅给牛师父续上一只烟,“什么事您说。” “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但不得不说,这山洪来的蹊跷啊。” “哦,此话怎讲?” 果不其然,牛师父也看出这南山而下的山洪有问题。 “这但凡山洪暴发,都是以山体萧薄处冲击而下,可这南山中间犹如巨石砸过,那些树木断臂残肢,这很不合常理。” “不知道邪琴有没有发现?” 连沉毅把目光投向我,“牛师父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的心结所在。不知牛师父可知,这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牛山云一想问题就开始摸他那撮胡子,“这个我也不好说,但凡地有异象,肯定是有事情,详细我也说不上来。” “牛师父,我有个提议。” “你说。” “等明天把连叔祖坟的事情处理,咱们抽个时间沿着那道黄流上去看看。” “嗯,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 连沉毅也起了精神,“行,到时我陪你们一起去。” 吃完饭就回去睡觉,机器打穴就是快,三四个小时就搞定,这也是被逼的出了个快活。 迁坟很顺利,还没到中午,新的坟头已经盖起。 现在的连沉毅终于放心,抬起手掌又瞧了瞧。 “散了,真的散了。邪琴你看。” “嗯。” 牛师父凑过来,“什么散了?” …… …… 就这个事情聊了一会儿,牛师父现在是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职业匠人的规矩,他这个老头子都想拜我为师。 “邪琴,那这碑什么时候能立?” “连叔,这迁坟可以快,这立碑万万急不得。” 这迁过坟的碑就不能按照刚下葬那会的规格,刻碑人一定要考量一下各种各样的因素,再来定。 老碑肯定不能再用,被山洪吹过的碑,比烂石头还不值钱,如果把它再拉过来,估计老祖宗要从坟头蹦出来。 既然迁坟是为了避祸,那就立一个避祸碑吧。 《碑之人》对避祸碑是这样说的。 人宅舍有神寺、庙宇相冲,就在石碑上书写‘誓玉清彝’四字;凡宅逢盗贱,就在石碑上书写“玉帝’二字;凡庙宇房脊冲宅,就书写‘摄气二字;凡道路冲宅,就在大石山书‘铁丹’二字;凡邻屋脊射宅,就在大石上书写‘乾元彝二钞’;凡风水破败后求安稳,写‘天通一乾罡戊已蠢弘天蓬圣后,纠。’ 避祸碑重50至100斤,以青石赤石为吉。 像连沉毅家的祖坟,选用安泰赤石,高四尺八寸开帐,宽一尺二寸迎阳,厚四寸圆丰,埋土八寸,在五龙、五虎日,于寅时立于地。 “元旦时立碑,是最好的。” “好,邪琴,这刻碑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打好之后,我亲自来拉,到时立碑还得你多多劳驾。” “不客气连叔。” 终于完事了,“牛师父,走吧,我们去南山看看。” “行,走。” 从东山窜到南山,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一年轻人还好,牛师父这个老头子可顶不住了。 “沉毅,沉毅,歇歇,歇歇,你们走的太快了,我老头子跟不上。” 回头一看,牛师父落了一大截。 …… …… 可把这个老头折腾惨了,紧追慢敢,来到南山脚下,坐在山下大石头上喘了一会儿,每人拄着一根木棍,沿着这条黄流,慢慢搜索上去。 黄汤似乎是从某个地方倾泻出来,越往上,黄汤越黄,捏了一把淤泥,搓一搓,里面含有细沙。 不会是墓子吧? 越往上走,一条豁口出现在眼前,豁口堆满淤泥,顺着淤泥看上去,一条裂缝足足有拳头大小,沿着裂缝看上去,这条裂缝竟然足足有近百米长。 山体裂开了! 山竟然从中间开了缝,黄沙就从这缝隙中冲淌出来,冲出一条黄流。 我滴乖乖。 “怎么会这样?”牛师父也惊慌。连沉毅吓的脸色都变了。 几个人正谈风色变,捉摸不透时,意外出现了。 轰隆! 脚下一个颤抖,裂缝冲又喷出黄沙,“邪琴小心。” 这黄沙的力量太强,脚下一滑栽了下去。 黄沙还在继续涌出,浇筑在我全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意外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顿时,炸开了锅,连沉毅和牛山云两个人干着急,眼看着黄沙从我身上浇下去,却没有一丝办法。 黄沙太稀,一脚踩进陷了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邪琴,撑住,撑住。”连沉毅拼了命的喊,想往我跟前靠拢,一脚陷进淤泥,再想拔出来就难了。 缝隙中喷出一会儿,停了,还在稀稀散散放出流淌着。 真是命大啊,喷出来的黄沙正好压在我大腿部时,停了下来。 “邪琴,邪琴,你没事吧。” 我已经吓傻了,站在泥潭中不知所措,整个人全麻了。 连沉毅把陷下去的那只脚拼命拔出来,递给我一根棍子。 “邪琴,抓住,我把你拉上来。”为了防止这裂缝不定什么时候喷发,我得赶紧出来,要是把我埋进这黄沙,还真的就‘归山’了。 身体陷进去太多,又加上惊吓,使了个大劲出不来。 “邪琴,你别动,别动。”这会儿,你越是动弹,陷进去的越深。 牛师父这会儿也靠了过来,两个人合起,拼了吃奶的力气,这才把我拉了上来。 “快走快走,这个地方待不得,待不得。”牛师父拉着我们往山下走,直到下到山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唉呀妈呀,吓死了我,吓死我了邪琴。”我还在没缓过劲来,脸色煞白,低头不语。 今天,长乐县城来了一辆豪华大巴,很多人都没见过这种二层式样大巴,纷纷赶出来看,大巴直接开到碑亭门口。 有些小孩跟着大巴奔跑,追赶着,喊叫着。 大巴上时不时会丢下来几张零钱,孩子们欢喜的捡起来,有几个妇人伸出脑袋,再向孩子们招手。 孩子们只是傻笑。 他们其间女的穿着很时尚,男的很正式,西装革履,从车上下来,用一副好奇的目光环顾四周。 嘴里屋里哇啦听不懂说的什么,但很肯定的说,那是日本话。 前文提到过,长乐县是大唐时期的避暑山庄,一千五百年前,这里也是宫殿林立,一幅帝王之都,和现在河北承德是一个级别。 只不过,由于历史原因和自然原因,宫殿全都长埋于地下。 不过,这避暑山庄的图纸还存在于世,让人气愤的是抗日战争让日本人抢了去,现在藏于东京。 这也是长乐县直到现在没有开发的主要原因。 这帮人就是前来考察,想开发这埋入长乐县城地下的宫殿。 日本人对大唐的文化那是特别敬重,就跟现在的年轻人崇拜欧美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这帮人到了长乐县,唯一留下的,能看得见的遗迹就是碑亭里的那块碑。 县里人很重视这次日本人来访,专程在文化馆找了懂历史的老文化专员前来当讲解。 日本方面人家也配备了翻译,这个不用为难。 我们从南山出来,浑身黄泥,刚才还惊魂未定,走了好久也慢慢的有了意识。 人在自然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邪琴,你没事吧?” “没事。” “快回去洗洗吧。” 路过碑亭时,看见一大堆人拥挤在那,连沉毅很奇怪,“这碑亭多少年了,没人搭理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牛师父也慨叹,“是啊,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么多人来碑亭。” 有时候,我对此是很伤心,很遗憾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碑的字是谁写的,欧阳询,他是什么人?欧体字的开创者就是他。 人家外国人都能对此如此看重,跑来学习的,请教的,咱们国人却置之不理,国人不理也就算了,长乐县的县民也没人搭理。 你看看现在那些学生,有几个会写字的,字是一个人的魂,对吧,现在老祖宗把县城的东西放那里让你学习,得,你却装看不见。 要不是国家多少拨了点钱给那两块碑(还有一块是万年碑,那是后来李治立的,因为没有故事,就不讲了。)修个亭子,估计早都成一堆粉末,风一吹散了。 文化馆来人,刚好牛山云认识。 牛师父一眼认出来,上前打招呼去,“老李,老李,你怎么来了?” “哎呦喂,是老牛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身泥啊。” “唉,别提了,今天出个活,你这是?” “这些是日本人,大老远从东京跑来的,你听他们说话叽里呱啦,我给你学啊,土豆哪里挖,地里挖,一挖一麻袋,尽他娘的是挖啊挖的。” “哈哈哈,老李,你等会上去先来一句‘八嘎。’” “哈哈哈,老牛你还是那么逗,哎,你还别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还真的只会这一句。”两个老家伙笑的前俯后仰。 “行了,我不跟你讲了,马上要带他们进去参观。” 咱们一码归一码,日本人这个礼貌方面特别讲究。 看见我们几个陌生人,主动向我们低头打招呼。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换衣服。” 牛师父回头一想,郞邪琴不是碑匠吗,还是职业的,正好今天带我也进去看看,看看我这个职业碑匠对此有什么看法。 “哎,等等老李。” “怎么了?” “我大侄子今儿头一次来我这里,你看咱们这穷山僻壤也没什么可观赏的,等会让我侄子也进来看看咱们长乐县的两块宝贝。” “好说好说,等会来就行,咱这又不收门票,今晚住这都行。” “谢了啊。” “谢什么,赶紧回去换衣服,我要八嘎去啦,哇呀呀呀。” 牛师父一脸笑容还未消散,老李那个老头真能逗死人。 “邪琴,你第一次来我们县,回去换了衣服也跟他们进去看看。” “对啊,牛师父说的没错,本来我也要带你进去看看,那今天正好,你进去唬唬那帮日本人,必要时也来一句,八嘎。” 三人哈哈大笑。 …… 回去换了身衣服,跑去了碑亭。 那会这两块碑还是裸碑,什么是裸碑,就是一块纯粹的,原始的碑,没有给上面加防护罩,你不仅能看,还能摸,你就是拓片也没人管你。 我现在后悔啊,现在一幅拓片卖三千大洋,那会又没人管,早知道我上去拓上他几万张,我还干什么碑匠,在这跟你吹牛逼,一天赚两包烟都困难,还不送波道具哇?。 当然,这是玩笑话。 这领导者就是奇怪,当年这碑无人问津,无人搭理,他是不闻不问,也没个系统的保护措施,现在好不容易唤醒国人对传统文化的重视,他倒好,大门挂个大锁子,不让你进去看。 我到的时候,文化馆老李已经开讲了,这帮日本人团团把石碑围住,眼睛放着光芒,也不知道是被吸引,还是想把石碑又抢回去。 先从万年碑开始讲起,再看醴泉铭碑。 我估计这个日本翻译够呛,要是学识少一点,有些话他还真的翻不过来。 …… 老天爷! 这碑果然大气,彰显皇家风范,也的的确确展现出大唐王朝的大国气息,繁荣与昌盛是这个朝代的标志。 高6尺6,宽2尺2,厚6寸6,螭首。这种格局,除了皇帝之外,没人敢用。 懂易经的人都知道,662266,这正好是坤卦,而他的变卦正好是991199,乾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老百姓立碑,这只是一种期望,而皇家立碑,他就是根本。 有时候我们想想看,老百姓拜天拜地,其实也就是拜皇帝。 万年碑讲的很精彩,老李一句,翻译叽里呱啦。 有时候翻译接不上,因为他翻译不过来啊。 汉子最厉害的不是字,而是意。老李都讲完了,翻译还没开始,他们把目光投在翻译身上,弄的翻译不好意思,祈求的目光送给老李,老李表示同情的帮他翻译成白话。 老李虽然唾沫横飞,但讲的却有精髓。 我和他站立的角度不同。我是从碑匠这个行业看,他是从历史出发。 日本人脸上那种惊讶,看来是被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收拾的服服帖帖,一个劲的点头照相。 走出万年碑,开始了醴泉铭碑的大门。 “啊!” 老李刚打开门,还没等他带人进去,发现碑身什么时候竟然裂开一道缝。 一个日本妇人给翻译说了什么,翻译立刻告诉老李,“你们怎么对这么贵重的文物保护措施做的如此之差,我刚才都发现了这里面有动物的粪便。” 人家说的没错,老李也一时搪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异象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只见几个日本人在一起议论一会儿,开出一张支票出来。 对翻译说了几句话。 翻译拿着支票,向老李走来,“这些钱是我们参观团集体募捐的,恳请您转达给文化馆,作为保护石碑的经费。” 说实话,我这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中国人自己的东西,却要外国人的钱来保护,事实就是如此,这保护费用就是人家捐献的。 我的心里震动最大的不是这个,估计各位也猜的十有八,九,南山山体裂缝,难道跟这碑有关? 这块碑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越看这碑越不简单,尤其是驮着石碑的赑屃,头不知道从哪朝哪代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巨大的身子镇,压在那。 《碑之人》里这样介绍过赑屃。 赑屃又命霸下,上古时代,霸下常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夏禹治水,全仰仗它,是它驮起山川动脉,该堵的堵,该疏的疏,治水成功后,夏禹就把它的功绩,让它自己背起。 所以,这赑屃驼碑用于两种情况,第一,是功德碑,比如雷锋的墓碑就是被赑屃驮起,体现他功德无量,第二,是锦囊碑,这个极少极少见。 在这里解释一下。 锦囊,在古代时是用来藏机密文件所用,而锦囊碑就在《碑之人》最后一章,用来匹配山川地脉,就这块碑来看,根据以前的传说,根本之处在于防止水灾泛滥,至于有没有其他什么机密,没人知道。 锦囊碑已经快靠近碑之神(碑之神后面会看的让你怀疑人生),这一章,书里没有做详细记载,祖训有规定,25岁之前不可以打开碑之神。 就连《碑之人》最后一面也警告,切勿贪念,违背祖训。 人群刚刚踏进碑亭,环绕着铭碑展开,没等讲解开始,意外出现。 哗啦啦! 脚下突然颤抖起来,巨大赑屃开始颤抖,房梁上灰尘落下,碑身上的裂缝逐渐扩大,粉末从缝隙上抖落出来。 短短不到一分钟,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一时间日月无光,电闪雷鸣,长乐县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吓的纷纷退回家。 食品公司门口下棋的大爷抬头看看天,“这不知又要出什么事。” “快回家吧,等下要下大雨了。” “今儿这天,不对劲啊。” 现如今已经是十月初,按照西北的干旱半干旱气候是不可能出现如此强烈的雷阵雨。 牛师傅和连沉毅正在喝茶,突入其来的天黑,把两人震住了。 跑出去抬头一看,“啊?天有异象,地也有异象,这到底要出什么事?” 几个日本人刚刚缓过神,突然发现不对劲,“啊?怎么突然天黑了。” 跑出去一看,乌云和雷电缠绕,仿佛云端里出现一条奔腾的巨龙。 碑亭里的日本人吓坏了,不约而同纷纷跪在石碑前磕头祈祷,老李也吓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外面有人喊,“你们快看。” 南山中间一条黄流如同一条翻江倒海的巨龙,奔腾而下,下面的麦田瞬间被横扫,铺天盖地流淌下来,山体摇摇欲坠,恐怕要塌。 砰! 一道闪电射在碑亭前端,几片瓦砾被打散掉了下来,噼里啪啦。 老李仿佛听见什么,冲上去,俯身将耳朵贴在赑屃身上。 轰隆隆,惊涛骇浪,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此刻,天已经全黑。 我站立不动,注视着异象发生,如此剧烈的表现,没人知道到底要出什么事。 大腿部感觉被什么东西拍打。 是碑神,天一黑,碑神竟然发出红光,已经暗淡的碑亭里面,红光幽幽。 几个跪着的日本女人一脸惊奇,嘴里呜哩哇啦,再看她们眼眶中惊吓出的泪水,跪在地上虔诚的叩拜,三两人抱在一起,不知所措,哼,就当他们为他们的祖先赎罪吧。 我似乎读懂碑神的意思。 也正是此时此刻,我不再觉得它只是一块有护身符功能的玉石,它有灵魂,它有意识…… 碑神的意思让我把它放在那块巨大的赑屃上。 一个箭步窜上前。 定! 刚好贴在脖子上(头多少年前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被人偷了还是……)。 嗡! 一阵剧烈的耳鸣,脑袋震的差点晕厥。等到清醒时,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停止,天空中乌云没一根烟工夫全部散开,南山黄流也停止了喷发。 …… …… 碑亭里的所有人不断叩拜着石碑,直到含泪离开。 第二天早上八点,碑亭门重新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那帮日本人,而是来了一伙工匠。 原来是县长昨天也看到了天有异象,最后根据文化馆的汇报,把目光锁定在碑亭身上,与此同时,县领导班子把此事与最近县里一件大事结合在一起。 直接从本来就不宽裕的财政挤出十万块钱,加上日本人那笔捐款对碑亭进行了全面修缮,为两块碑加上固定防护罩,并专门从财政出支养了一个看管员。 10月5日,阴天。 整个省城到处都是阴沉沉的,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过的水似的的颜色。 省丈八宾馆,商务轿车云集,门口不仅有中国的五星红旗,还插着日本国的太阳旗,明显是有外交内容。 宾馆四楼,在赵省长的主持下,这里将召开《富士公司对长安避暑山庄投资开发讨论会》,长乐县县长,县委书,记,文广局局长早早就进入会议室,等待大领导入场。 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长乐县的四位领导脸上却彰显出忧虑的表情,这让人很是奇怪。 日本富士公司代表团相继入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恭敬的态度见人就鞠躬,那是因为他们对今天他们提出的条件十拿九稳。 今天草案一旦决定,明年开春将对长乐县进行180亿人民币的投资,对长乐县进行彻底开发。 虽然是对长乐县的开发,但至于到底如何开发,那是省委决定,长乐县的三位领导只是来汇报和听讲。 会议正式开始。 日本代表团率先提出草案,“尊敬的各位领导,鄙人山本一木对此开发提出以下要求,我们富士集团将预算为长乐县投资180亿人民币,分五期交付,经过我们专家组的精密预算,开发县城的大概费用是在80亿人民币,剩下这100亿是对长乐县县民的安置费用。” 任何时候,不乏有一些卖国,贼。 几个省委领导笑呵呵的听着日本代表团团长山本一木给的条件,不断点头,说这是个好事。 有的甚至不知羞耻的说道,“有了这180亿,就是把长乐县给他们又如何。” 也有的人心里犯嘀咕,日本人傻了吗?他们钱多没地方花,拿出这么大的资金投入,肯定没那么简单。 只有赵省长严肃的表情没有反应。 “总而言之,日本方面对于开发的资金问题请各位放心。” 赵省长打断了山本一木的棉花糖,“直接说条件吧。” “好的,开发期间,一切事宜均有我们日本方面主掌,中国方面不得插手,完成后,对于长乐县旅游收入,我们日本方面占据7成,五年后,减少到5成,十年后,减少到三成。” 前两天小组会议上,其实已经谈的差不多,省委同意了这个开发内容,只不过今天是签订书面协议,纵使是三成,那长乐县人均GDP能提升10倍不止。 如果建设完成,长乐县旅游文化肯定会在全国排上号,对我省的经济建设有巨大带动作用。 “不行。”这两个字犹如泰山压顶,雷的所有人一个哆嗦。 几个笑呵呵的领导突然听到省长拍案而起,脸色唰一下降下来,把目光投向省长,问他要个解释。 这一项目开发,要让多少人的腰包鼓起,省长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我要告诉你,省长不傻,他要真的答应了,将会背负千古骂名。 省长一口否决了日本人要全权开发与主掌的提案。紧接着站起来说道,“开发可以,但必须中国人自己开发,你们日本方面监督,以后对于旅游收入的分配问题,我们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 富士公司派来的代表团长山本一木,对于突然之间的变卦,焦灼起来,“赵省长,一周之前的小组会议,你们和我们富士公司达成的口头协议可不是这么说的。” 省长呵呵一笑,“中国有句话,叫做空口无凭,随便说说而已嘛。” “赵省长,你们中国人一点都不守信用,说好的事情怎么能改动。”气急败坏的山本竟然在省委顶了省长。 省长还是呵呵一笑,“一千五百年前,你们倭国称我们大唐为尊师,并且愿意向大唐纳贡,不照样成了白眼狼。” 下面人开始议论起来。 如此正式隆重的会议上,谁也没想到,作为一省之长,竟然会如此侮辱日本代表团团长,会场上包括长乐县领导班子也是惊出一声汗。 秘书提醒了一下省长,示意他不要跟自己前途过不去。 没想到,省长大手一挥,“任秘书,听说明年的对外合作项目上,富士公司在咱们省有三百亿的合作项目,有没有这回事?” “有的,省长。” “不急,先缓缓,把德国人跟咱们的对口项目往上提一提。” 山本一木暴跳如雷,带着富士公司十几个人扭头走掉,临走前不忘威胁,“我们将在两国照会严厉控诉你们。” “这是在中国,你以为是在日本吗?”省长怒了,又一次拍案。 气的山本一木连都黄了,不得不回头,对在场全体中国人员鞠躬,道歉,“告辞。” “妈的,小日本。”这是赵省长最后一句话。 一周前,事情的发展却不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不能让日本人开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由于中国人在抗日战争时期,被日本人抢走了离宫图纸,无法完成开发,但日本人却向省委抛来橄榄枝,由省招商办前头,办理招商引资项目,引富士公司开发唐代离宫。 一旦签订协议,肯定会拉升GDP,提高人民收入,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 直到昨天长乐县城发生离奇事件后,当天夜里,市长亲自与省长通话,把长乐县发生的一切告诉省长。 虽然,信仰马克思是没有错的,可是就在马上要签协议的紧要关头,长乐县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所有人忐忑不安。 他们怕! 他们怕失去这一次大好发展机会,但更怕内心未知的恐惧伴随他们一生。 如实上报,至于上面怎么决策,那就跟自己没关系。 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一个说法。 省长忽然想起什么,感觉这件事不对劲,光顾着谈开发,这图纸都还没看一眼。 立刻要求日本方面要亲自见一下图纸。 离宫距今埋藏地下已有一千五百年之久,到底地下埋得啥,咱是不得而知,只有日本人知道,图纸在他们手里,标记的一清二楚。 日本方面起初回了一个副本,一件都是糊弄事,但赵省长坚决要求,要见真本,日本方面却以真本在日本不便取出为由,无法拿来。 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当天晚上,赵省长直接把这件事上报给国家组织部,要求通过两国照会,亲自看一下这离宫图纸,结果却均被拒绝。 到这种份上,谁还敢把开发权交给日本人,一旦交给,那不是卖国,贼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好心好意帮助中国人,也不是以开发旅游项目赚钱,而是看上了地下的东西。 就在会议开始前十五分钟,赵省长接到国家组织部部长的电话,电话里明确指出,如果不能拿到全权开发,万万不可签订协议。 日本人的算盘没有打响,这次开发项目也因此作废。 后来自省长放下几层领导,都感觉到一阵后怕,先后去了碑亭参观,名义是参观,其实是感谢这块伟大的石碑,及时阻止了他们犯下滔天大错。 直到现在,离宫图纸还在日本,曾经有中国商人花重金购买,日本方面坚决不肯卖出。 没人知道地下到底埋着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比180亿人民币值钱。 开发项目作废,其他领导人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但只有长乐县领导笑了,为什么笑,你自己猜吧。 换个角度来说,长乐县领导对中国人民有功,要是他们贪图富贵,隐瞒不报,或许…… 老天爷没有遗忘长乐县领导,他们的仕途一帆风顺。 当然,客观来讲,因为这次机会,长乐县百姓确实错失一次大好的致富机会,但我相信,作为中国人,作为正在读这个故事的你,就算是穷一点,也不让那帮日本人把这地下离宫之宝,运回日本。 2015年,唐代离宫开发项目已经列入‘十三五’计划,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看到埋藏在地下的离宫,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的谜团终于解开,那座碑如今安安稳稳坐落在长乐县,成为著名的旅游标志。 这件事情当天就迅速在当地传开,带回消息的正是长乐县县长。 长乐县老百姓没一个人觉得政府的决策是错误的。 县食品公司门口那帮大爷满脸笑容,这些都是退休老干部,那消息一个比一个灵通。 “将军,哈哈,你死了。”老王头今天心情大好,杀的对方是片甲不留。 “不对啊,你怎么将我,你的马在这,啥时候放这了。”老刘头已经连输第三把,一向自诩在长乐县无敌的他,气的脸都绿了。 “我的马本来就在这,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输不起。”老王又给放了回去。 “谁输不起,谁输不起了。你的马本来就是在这嘛,对不对,不下了不下了,什么人。” 两个老家伙加起来接近中国近代史的年份,为一盘象棋闹起来。 文化馆的老李也在观战,“我说你两,有点意思没,都不怕孙子笑话。” “去去去,你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嘿,我劝架还给自己劝上事了。” “我说老刘头,你可别乱发火,老李可是咱们县的功臣。要不是他,咱们县地下的宝贝可就交给日本人了。” 老李连忙摆手,“哪有我的事,是老天爷显灵,咱们碑亭里的碑知道那帮日本人没安什么好心,这才想办法通知的咱。我跟你们再透漏个消息。” “什么消息?”老李把话题转移开来,声音压的很低,营造出一股恐怖的气氛,“要是真的和日本人把协议签了,咱们县恐怕要被夷为平地,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天乌啦啦黑成一片,那南山裂出这么长的口子,黄色的泥流,啧啧啧……”说话间用手等量了一下。 “乖乖呦。” “不信你们现在去南山山下去看,整片田地,全让黄流覆盖,一脚踩下去,能把你淹没,我跟你们讲,这两天看好你们孙子,可别人去南山玩,别出了什么事情。” “行行行,我这就回去,交代我儿子看管好孙子。” …… …… 老李不会遗忘那天我的表现,这老头本来就是个钻研史学的,加上到这岁数,有些事情他懂。 就在我和连沉毅离开长乐县的前一天下午,牛师父带着老李来了,拎了一瓶好酒。 一到下午,庄子里漫天青烟,这两天湿气大,老年人一遇湿气就腿疼,不得不把炕烧烧,去去潮气,鸡鸭猫狗闹腾的不行,最近都放十一国庆节,孩子们疯了一般的在庄子窜。老妪妇女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手里做着针线,看着孩子们疯,男人围在一起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 这长乐县郊边的庄子可比城内热闹多了。 连沉毅的老屋更是比市里那院子还大的多,门前四棵大柳树,我上去抱都抱不住,听连沉毅说,这是他家以前栓牲口的。 一间厨房,四间大房,院子的空地要真打算起,再起一个二层都没问题。 屋内好长时间没回来,炕上睡的太凉,从隔壁大妈家夹了一捆玉米杆,把炕烧一烧。 昨儿晚上将就一晚上没睡好,今晚好好补个觉。 正把玉米杆塞进炕烟,划着火柴,青烟从炕门滚滚翻腾,听见外头有人喊叫。 “沉毅,沉毅,在吗?”这是牛师父的声音,昨天给他结了账送回家了,怎么今天又来?难道有什么事情? 连沉毅刚把外面晒的褥子拿进来,见两人提着东西往进走。 “哎呦,牛师父,今儿有空来我这啊。” “哈哈,沉毅啊,不是找你的,是老李要找邪琴。” “老李找邪琴?” 指了指旁边的小老头,“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文化馆的老李,就昨天给那帮日本人做了讲解的那个。” “哦,老李,你好你好。”上前握手简单问候。“您找邪琴是?” 老李转身对牛师父一个微笑,“老牛,还是你来说吧。” “是这样,听老李说,昨天是邪琴……”说到这回头看了看,“沉毅,这事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快快快,里面请,我去烧水。” 说话间我也从后院出来,“连叔,我听好像是牛师父来了。” “嗯,文化馆老李找你有事,你去看看。” “哦?” 刚进门,老李大步上前,死死的握住我的手,“我听牛师父说了,您就是朗氏碑匠传人?” 牛师父一脸尴尬,连忙解释道,“邪琴,是这样,我听说昨天是你镇住了赑屃,老李死缠烂打,我就把你是碑匠的事情告诉他,你不介意吧。” “我曾经在文化馆当图书管理员的时候看到过关于碑匠的记载,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还有人存世,你可是国宝级的人物,我要上报国家,把你好好保护起来。” 老李说的唾沫横飞,跟那天讲解时一样,只不过表情和态度不一样。“要不是你及时镇住石碑,恐怕,恐怕我们长乐县要遭大灾呀。” “李大爷,您言重了,一切都是天意注定,我只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这老头一时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还把我保护起来,我是大熊猫啊? 牛师父也有些看不下去,提醒一下老李,“老李,你不是要来了解一下碑匠吗?有事说事。” “郎师父,您可能不知道……”把长乐县开发项目事件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其实,早在昨天事发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事情真相。 赑屃开口说话了。 就在我把碑神贴上赑屃脖子那一刻,整个人立刻感觉飞了出去,进入另一个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幻象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残阳如血,彤云翻滚,胭脂凝紫。 看向远处,棕褐的绵长山脉是大陆的皱褶,雪线之上点缀着点点白冠,我如同夜空中的一颗繁星,如此渺小。 那座山动了! 哗啦!哗啦! 土崩瓦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这座巨峰抬起,以摧枯拉朽,撼山震岳之势掀起整片大地都在颤抖,一只乌龟的巨头率先从山峰之中挤出来。 四周空寂,仿佛回到远古时代,没有任何活物,侧耳能听见大海的呼啸,整片世界呈青蓝格调,而我站在一只巨柱的顶端注视着这一切。 龟,头发出一声长啸,是在召唤。 空寂的世界顿时热闹起来,山皮脱落,暴露出五光十色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又一次长啸。 宫殿大门开启,穿着唐朝服饰的各色人种走出来,有说有笑,热闹繁荣。 我站在柱子顶端犹如观看生动的沙盘表演,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宫殿装饰的金碧辉煌,往西北一看,一条神龙缠绕着仁寿宫,蒸腾着黄气,围绕盘旋。 远处赑屃已经抖落干净背上的山峰,浑然展现出它雄伟身姿,悲伤雕刻个八个大字,“大唐不容外族侵犯。” 轰! 脚下一阵抖动,往脚部一看,是螭。 这不是什么柱子,就是醴泉铭碑,脚下真是铭碑顶端的螭首,它活了,托着我在空中盘旋。 地层从下往上翻腾上来,把所有一切重新盖住,那只赑屃又化作山峰。 嗡…… 脑袋一阵眩晕,短短十几秒钟,魂飞了进来,回到碑亭。 此刻,乌云已经散去,天空依旧晴朗,碑也沉稳的伫立在眼前,没有一丝动静。 这才知道,原来日本人是要开发大唐离宫,引起这块石碑的不满。 一切异象都是为了阻止这个决策,如果真的签订协议,老李说的没错,极有可能又会爆发如同一千五百年前一样的山洪,将长乐县夷为平地。 我看见仁寿宫盘旋的那条黄龙,到底预示着什么,不得而知,不过猜得出,它应该就是石碑阻止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我看见的一切,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连沉毅。 老李来问,我也假装只是才知道这件事,至于我那块腰牌为何能镇住石碑,归结于天意。 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 连沉毅的老屋很是热闹,炕热了后,把桌子抬上炕,四个人东南西北一人一角,盘膝而坐,拆开老李带的那瓶好酒,满屋子都是浓郁酒的香味。 老李没喝几口,说话开始绕舌头。 “郎邪琴,别看你年纪小,我得称呼您一声郎师父,老牛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别看我是一介酸衣,我对你们文工匠可是特别佩服,就是没有师父带哇。” 连沉毅举起杯子,“来,李叔,我敬你。” 两人一饮而下,咋巴咋巴嘴,长长把酒气舒出来,“要说咱们这长乐县下面,还真有东西,我记得是77年那会,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县里在天台山建气象局,打桩子的时候,打出四棵汉白玉柱子,那家伙粗的,两个成年人才能抱住,我那会在文化馆当专员,亲眼目睹,光那雕着九龙的基座,就跟那电视塔的大锅一样大,后来挖着挖着,挖出一堵汉白玉墙,左右挖了足足十米,墙还是没到头,后来没办法,再挖山恐怕就掏空了,不得不又掩埋。后来,省里的专家来看了,根据史料记载,这墙里面有可能是金库,大唐鼎盛,番邦,世界各国前来进贡的好东西有可能就在这里面。也不知道何时何地能开发出来。” 我们三个听着老李讲长乐县的神奇故事,听故事你还得听老一辈的文化人,措辞讲究,老实讲,我都达不到如此境界。 …… …… 这连喝带吹,都靠着炕头睡着了。 第二天等起床时,都快十点钟,我起来时,平稳的睡在炕上,身上多了一层被子,再看连沉毅牛师父老李都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们又去了南山查看,这道缝子如果还存在,要上报。 还真的是难以置信,缝子悄然合璧,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滩黄泥和摧残的树木残渣。 我醒来洗漱完毕后,他们回来了。 “邪琴,好消息,南山缝子合起来了。” “合起来了?好事啊。” 牛师父小老头,跑起来是个O型腿,八字脚,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您慢点。”连沉毅一把抓住,这才站稳。 合起来就好,就怕它不合。 老李和牛师父把我们送到汽车站,看着我们离开长乐县。 到市里后,连沉毅带着我好好在市里转了转。 “邪琴,市人民公园没去过吧?” “嗯,是没去过。” “行,今天连叔专门带你出去好好玩玩,咱们就先去人民公园,晚上去湖边火锅。” 我也没客气,“那我听连叔的。” 连叔的妻子今天打扮的极其好看,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得体态修长,但却优雅大方。 如果有一个词来形容的话,绝对是贤妻良母。 哎,对了,贤妻没问题,良母的话,为何我没看见连沉毅的孩子。这个咱后面再说。 那会的人民公园还是很简单的,游乐设施不多,过山车,天马流星锤这些刺激项目还未建设,最多的是气枪打气球,滑梯,扔沙包打娃娃,篮球打罐子,TMD那罐子里装着沙子,篮球也只有一半气,怎么打都打不倒,没少坑LZ钱。 记时钓金鱼,一块钱三分钟,那些金鱼跟鬼上身似的,明明池塘乌压压一片,它就是不咬勾,后来我才知道是鱼饵有问题。 动物园还是挺有意思,我这人喜欢逛动物园,就是TM的太臭。 完事,游湖。 不瞒大家笑话,我郞邪琴怎么着也是个匠人,不怕鬼不怕神,只怕一样,那就是水。 我晕水。 阿丽挽着连沉毅的手,轻轻依偎在肩头,站在船头,欣赏起这诗情画意来。 整个湖面笼罩在夕阳泛黄的光晕之中,放眼望去,碧波万頃,千岛竞秀,群山叠翠,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那湖水的蓝,群山的绿,融为一体,不是蓝,不是绿,又恰似蓝,恰似绿,好一个“春来江水绿如蓝”,你的心胸便也被荡涤的如这蓝绿的山水一样清澈。 难怪800年前的南宋大哲学家朱熹就发出如此感慨“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话水来”。 他两人是你侬我侬,我坐在船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阿丽怼了丈夫一下,轻轻说道,“邪琴怎么了?” 一看我脸色发黄,喉结不断上下蠕动,“邪琴,你没事吧,怎么了?” “我……我……我没……没……呕。”猛然甩过头,吐了下去,睁眼一看那荡漾的水纹,眼前一阵眩晕,把中午吃的全都呕出来。 “沉毅,我们靠岸吧。” “阿丽。你坐,我来划桨。”说着,连沉毅抄起船桨,往岸边划去。 到岸边时,我快要把胆汁吐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堂堂朗氏碑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水。”为什么朗氏碑匠会怕水,我们后面再讲,这是有原因的。 阿丽买了瓶水过来,苦笑道,“邪琴,喝点水漱漱口吧,你看你,再吐胆都吐出来啦。” 咕咚咚喝了下去,歇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 天也快黑了,阿丽提议,“我们去溜冰场玩会儿吧。” “邪琴你呢?” “我听你们的。” “走,我去租鞋。” 人民公园动物园旁边,就是旱冰场,这是我们市最大的旱冰场。 拿了一双鞋给我,“来邪琴,换鞋。” 我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 “怎么能让你一人看着,一起玩吧。”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没玩过这个。” 阿丽抢先说道,“没事的,我和沉毅教你,对不对沉毅。” “就是,大老爷们怕啥,穿鞋。” 两人的鼓动下,不得不穿起旱冰鞋,摇摇晃晃进了门。 刚进门,脚下往前一滑,一个屁墩,丢人老大发了。 “哈哈哈。”连沉毅忍不住都笑了,“看来你真的是没滑过,阿丽,咱们带邪琴滑一会儿,掌握一下平衡。” “好嘞。” “邪琴,走喽。”还没等准备好,两人拉着我的胳臂冲了出去。旱冰场的音响放肆的咆哮着,音乐的力量不可估量,肉,体与音乐合为一体,彻底宣泄出来,尽情的释放吧。 砰! 连沉毅和阿丽拉着我滑起了速度,突然撒手。 “喂喂喂,我不会刹车,喂,喂,啊~~” 朝准一个大金链子的怀中扑了进去。 哎呦我的妈呀。我一个屁墩又栽了回来。 胖子被我这巨大的冲击,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会滑旱冰的人都知道,刚学习的时候,跌倒了,最难的就是起身,像我这种笨蛋,刚起来又没站稳,再起来…… 嗡! 脑袋突然蒙了,眼珠子不断向上翻,瘫倒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做点俯卧撑赔罪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耳朵隐隐听见叫骂声,“他妈的敢撞老子。” “喂,你干嘛呢。”连沉毅率先冲了过来。 两千年之前,全国各地都是混混的天下,大街小巷,你一不留神就被混混堵住,混混那是那会儿的一个潮流。 大金链子穿着铁轱辘的鞋朝我太阳穴就是一脚,晕厥过去。 “邪琴,邪琴,快醒醒,别吓阿姨。” 连沉毅和大金链子今儿看来不搞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大金链子踹完人,还在若无其事滑,嘴里喃喃骂着什么。 砰! 一个摆拳打过来,大金链子嘴歪了。 “他妈的谁,谁他妈的不想活了。”大金链子边起身边扯着嗓子找人,嘴角血渍了一地,小弟闻风立刻进了旱冰场,一看这阵势,明显是要干仗,小情侣们牵着手灰溜溜跑掉,生怕染上一点麻烦。 很快,旱冰场分成两派,不知哪个小弟怕我们逃,把铁闸门封了。 连沉毅侧头瞥了一眼,没有动弹。 阿丽还在使劲叫我,还好,眩晕一会儿醒了过来。 “沉毅,沉毅,邪琴醒了。”阿丽告知连沉毅,等我睁开眼,对方已经集聚了二三十人。 我很好奇阿丽这个女人,对此如此强大的黑社,会阵势,她竟然一点畏惧都没有。 连沉毅脑袋微微一侧,轻声说道,“把邪琴带到旁边休息。” “邪琴,我们过去。”我甩了甩脑袋,“丽阿姨,我没事,你快去劝劝连叔,我给他们认个错,就算再挨一顿也无所谓,咱们别惹事。” 阿丽递给我一个微笑,一阵清风吹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迷人,“没事的,你放心吧,你连叔自会处理,我扶你去旁边休息。” 这股香味仿佛减轻了我的疼痛。 “不行,我不能扔下连叔不管。”说这,又要上前,“邪琴,听丽阿姨话,你安安稳稳待在这,相信阿姨,你连叔不会有事的。” 她的眼神让我相信了它,如此平淡无奇,仿佛大金链子那帮人不复存在一样,这得是怎样的人才有的心态。 再看连沉毅这边。 音响仍旧躁动着,噪音和美音就在一线之隔,刚才觉得是生命的旋律,现在却是刺耳的噪声。 大金链子上来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咆哮起来,“他妈的,老子都敢打,哪只手打的?” 连沉毅没搭理他,对着后面的小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小弟挺起胸膛,一幅雄霸天下之势,“艹NMLGB,想找死啊。” “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大,去把音响关掉,太吵了。” 一个人的气势是经历很多事情磨练出来的,经历过苦难的人不怕苦难,经历过战争的人,不畏惧死亡。 连沉毅这个从越南战场下来的老兵,强大的气场压住这个初出茅庐刚趟上社会的小弟,乖乖把音响关掉。 “CNM,老子问你哪条胳膊打的,再BB,老子全TM给你剁喽。”小弟已经把板斧拎了出来,后面几个凑上前,准备压住连沉毅,这阵势是要卸一条胳膊。 “给我摁住。” 一个大油桶子搬了上来,立在连沉毅面前。 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紧张与恐惧,静静看着眼前大油桶,“哼,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众人愣住。 “你给我一拳,我再还你一脚,那是小孩子玩的。” “你给我一拳,我就要砍掉你的脑袋,你要想砍掉我的脑袋,我就先砍掉你的脑袋。”字字从口中蹦出,如同射出带毒的箭,大金链子汗水从额头流到眼睛。 有小弟突然从铁栅栏外冲了进来,“封老大,封老大,我,条子。” 这小子跑的满头大汗,似乎有什么大事,大金链子摆了一手,“去开门。” 跑着从栅栏进来,斜眼瞥了连沉毅一下,立刻又收缩回去,小声对大金链子说了什么,只见大金链子额头的汗水跟浇了水一样放下流,干渴的嘴唇发白,不断吞咽着唾沫滋润喉咙,很显然,他紧张了。 “您,您就是,玉刀伯爵。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伯爵在我场子玩耍,小弟知错,小弟知错。” 大金链子竟然跪下了。 朝着后面的小弟喊道,“还不赶紧给伯爵跪下。” 玉刀伯爵? 连沉毅到底是什么人? 大金链子是人民公园这块地罩的最住的主,他都跪了,这些小弟能不跪吗? “伯爵,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愿意,愿意把我这一切全都供奉与您。” 连沉毅没回答,转身对阿丽摆手。“邪琴好些了吧?” “连叔,我没事。”说着,我与阿丽走过来。我在学校的时候只知道连沉毅可是混过社会的大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有威力。 指着大金链子,“他打了你,你说怎么办?” 大金链子一看,跪着匍匐过来,“小兄弟,我错了,是我小肚鸡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求您放过。” “连叔,算了吧,挨一脚我顶的住。”咱那会还是器皿小,胆小怕事,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这是农村孩子的统一特性。 “没事,你想要他怎么样都行?” 大金链子祈求的眼生看着我,“那行吧,一百个俯卧撑。” “一百个?” “多了吗?” 连沉毅想都没想,指着大金链子,“一千个俯卧撑,做。” “快快快,我们一起做,我们一起做。”三十个人,老大加上小弟做起俯卧撑,外面的人站在远处看着旱冰场里惊讶的一幕,指指点点。 “你,过来。”报信的那个小伙屁颠屁颠到来,“伯爵,您?” “给我数着,一个都不能差,我的后脑可是长眼睛的,希望你不要因为你们的愚蠢而后悔。” 这句,‘我的后脑可是长眼睛的’,我一直以为是句玩笑话,可真的没想到…… 出了栅栏,阿丽温柔的问道,“邪琴,还痛吗?” “不痛了,丽阿姨。” “连叔,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今儿要不是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瞧你说的,我带你出来玩,让你受到伤害,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再说,你跟着我,我肯定要保护你的安全。走吧,咱们去湖边的火锅店吃饭去,连叔今天对不起你。” “连叔这是哪里的话。” “邪琴,以后出门不要那么怕,有什么事情就找你连叔,啊!”丽阿姨说的我心里很暖。 路上,我问了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关于连叔家孩子的话题。 连叔沉着脸色,没吭声,仿佛不愿提及此事。 “我来说吧。”阿丽接了过来。 “哦,连叔,丽阿姨,要是不方便就不说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十五年前,连沉毅从部队回来,那个年代,正是中国最乱的年代,到底乱到什么情况,我简单讲讲。 车匪路霸,当年这个词,很是火爆。那些疯狂的杀人越货专门抢劫来往长途车的团伙犯罪,让人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肝颤。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难以想象,那时候的车匪路霸有多么的猖獗。 离我们那里十几公里的一个村子,整个村子里面的男女老少,都是抢劫犯。他们在国道上长年频繁作案。不仅把车上的货物钱财全部抢走,车也会被抢走。司机嘛,多半的被灭口了。 也有偶尔能从他们的魔爪下侥幸活命的司机。他们村从八十年代开始疯狂作案,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才被剿灭。 他们抢了多少车,杀了多少人,估计他们自己也数不清了。只知道,公判大会的时候,那个村子里,光死刑就被判了几十个,不久就被枪决。村里大部分人,都坐牢了。还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这是车匪路霸行业里面,最下作和龌龊的一个细分领域,是由路边饭店,大客司机,黑社,会,当地派出所,四家联营合开的黑店,和他们相比,青岛大虾能算什么坑。 一个大客车,装五六十个人,到了饭店门口,停下来。一帮打手拎着家伙,赶人下车去店里吃饭,不下车的,一顿胖揍,下车的,不管你吃还是不吃,跟猪食一样的几个馒头一碗米饭,一盘白菜粉丝,十几块几十块的,八十年代的十几块钱,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多吧。 大客司机呢,则在黑店里面,胡吃海喝。而且是免费的。报警?警察直接当你是个不懂事的笑柄笑话你,弄得你自己都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不仅抢钱财,这种强盗,还会调,戏强,奸客车上的女乘客。 还记得当年的英雄徐洪刚吗?就是被这种人捅的肠子都出来了,他做英雄的时候,已经是九十年代初了。可见,更早的八十年代是多么的暗无天日。 除了客车,火车他们也抢。 都到九十年代了,火车路过某个号称匪城的小城市时,列车员十分紧张的对车上的乘客喊话:旅客同志们,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现在正有一大,波小偷向这边涌来,请看好你的贵重物品,行李和财物。话音未落,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奔过来,他们直接把手伸进窗户里面,逮到什么就往外扯。而列车员们,则在奋力的阻挡他们从车门进来大肆劫掠。 亲眼目睹这一切,看傻眼了。 九十年代初期,各个地方,都流行评选几大贼城匪城什么的。入选条件和资格,那就是靠八十年代积累起来的臭名昭著和恶贯满盈。 连沉毅刚从战场下来,一身正气凛然,转业回乡后,分配到长乐县气象站工作,他二十一岁未婚妻在来市里接她时,出事了,就是遇到这帮土匪恶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玉刀伯爵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就在客车经过一道山梁时,一群人,有百十口子,披麻戴孝的,抬个棺材往路边一摆。 旁边还有一群妇女装模作样的哭天抢地,一群男人,看上去眼里都在喷火。 连沉毅的未婚妻秋儿欣赏着窗外的美景,突然车子缓了下来。 司机边踩刹车边吆喝,“都把自己的东西看好喽,等下丢了我们可不负责任。” 一直待在家里的秋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看见别人都把钱包耳饰藏在鞋里的,衣服夹层里的,还有一些直接塞进内裤。 说话间,车子停了,秋儿惯性向前闪了一下,伸出头往前面看了看,一大堆人抬着棺材,铺在棺材上叫丧。 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冲上来,往车轱辘下一趟,车子别想走了。 两个男人提着锄头棒子二话没说,先将客车司机拉下来一顿猛揍。 车内的大人小孩顿时怕了,蜷缩在一起,脑袋上冷汗嗖嗖的冒。 没出过门的秋儿哪里见过这阵势,抱着背包蜷缩在一起,求助的目光放在同座的阿姨身上,一到危机时期,谁还管的上其他人,更何况还是陌生人。 秋儿最怕的事情来了,这帮男人上车了。 “你们都给我听着,前两天就是在这里,一个客车司机撞死了我儿子,撞完人竟然没有良心的跑掉,我儿子的尸首都让野狗吃了。”说到这里,外面的女人越哭越大声,只不过只要你仔细看,都是没有眼泪的。 “所以,经过这里的车都有嫌疑,都得赔偿,听见了没有。” 两个壮汉,黑黝黝的皮肤,小平头,一看都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我说的是正儿八经,但我没说老实巴交,文化大革命时……算了,不说了。 大白天,光天化日的,就这样赤,裸裸要钱。 “你们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当做我儿的赔偿,谁要是敢给我藏着窝着,看见那里没有。”顺手指着对面的棺材,“你们进去给我儿赔罪。” 这些人一看都是惯犯,知道车里的乘客会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挨着搜身,遇见漂亮的难免会揩一把油。 一个~又一个~他们撑着一口蛇皮袋子,没一个人能侥幸逃得过,秋儿已经吓的眼泪都出来,一双绣花布鞋不断在往后蹬,可是,她又能蹬到哪里去呢? 那素白的衬衫贴在身上,双手搭在胸前搂着包,长长的刘海耷拉在眼前,泪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发红,多么可怜的人儿啊。 “你,把手松开。”一个大黑汉子走到秋儿跟前,瞪着一双绿色的军用胶鞋,身上散发出一阵汗臭。 “说你呢,快点。”秋儿无奈之下,松开了包,“拿来,磨磨唧唧。”一把拽过来,扔在蛇皮袋里。 “还有呢?” 秋儿恳求的眼神摇摇头,“别让我搜出来,搜出来可有你好果子吃。” 不得不把奶奶留给自己的镯子拿了出来。 “还有呢?” “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个可怜的女孩开口了,“放过你?谁TM的放过我儿子,手上戴的啥?” 黑汉子一眼瞅准秋儿手上的戒指,这是连沉毅当兵前送给秋儿的定情信物。 那个时候的人实在,你说你要把定情信物弄丢了,还怎么给自己的对象交代,秋儿死活不肯交出来。 “小娘们,还挺犟,给我出来。”抓着辫子将这个弱小的女孩拎了出去,这帮人已经疯了。 晴空之下,远处的山跺炸开一声响雷,黑汉子没有任何畏惧,仍旧大汗淋漓干着他的事情,草丛里被鲜血染红,一个娇弱的女子迎接命运最黑暗的一面。 黑汉子原本以为他藏的够深的了,可谁也没想到,后面大队人马已经早不远处盯着他看。 …… …… 一只巨雕在天空盘旋,不时发出一声悲惨的哀鸣,山跺中一片沉寂,萧瑟的清风吹的草丛哗啦啦响,秋儿的头发被吹散,一身淤青的她,永远沉寂在这山跺里。 讲到这里,连沉毅眨巴眨巴眼睛,向远处看了看,阿丽搀扶着连沉毅,给他一点温暖。 “那他们没有受到制裁吗?” 阿丽冷笑一声,“伤了沉毅的女人,他们能有好日子过吗?” 一周内这样的事件竟然在我市周边出现19起,省委公安厅厅长暴怒,明令指示(这里各位可以找一下2000年1月25日成都商报),打死车费路霸,国家给予奖励。 连沉毅抄起带回来的那把军刺,去了那条路。 贪心不足要倒霉,活该他们,天天在那里干票,那还了得。 就是那把军刺,捅死捅伤了十七个人,除了妇女孩子! 整个人神经为之一愣,“十,十七,十七个人?” “行了,别大惊小怪,走,进去点菜。” 我的妈呀,一个人拿着一把军刺,单挑捅死捅伤17个人,这人现在还毫发无伤的站在我眼前,难以置信。 他是人还是妖怪? 好了,不追究这个,迟早你们会得到答案。 我们挑了靠湖边的座位坐下,这两天在这里吃着火锅,欣赏着风景,真是相当惬意。 服务员拿来菜单,“邪琴,你点,想吃什么随便,不要客气。” “连叔,还是你点吧。” “哎呀,快点快点,不要看名字,看图片,看上哪个划哪个。”我吃完饭之后才知道,这顿火锅在1996年竟然值280块钱。 你知道那会一碗面多钱吗?一块五。 这种地方,卖的不是饭菜,而是风景。 “那我就划了,不好吃不怪我。” “哈哈,划吧,划吧。” 到底是乡下人,这器皿太小了,划了五道菜不敢划了。 “邪琴,这吃火锅,你划五个菜,怎么吃啊,继续看。”阿丽阿姨一脸笑意把菜单又递给我。 他妈的,划,往死里划。 一口气划了二十道,那时候做生意的还是很实在,大盘子大碗给上端,三个人各个吃个肚儿圆。 “连叔,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邪琴。” “你玉刀伯爵的外号是怎样得来的?”这种外号,一般都会有历史。 “呵呵。”阿丽阿姨给我夹了一块牛肉,“沉毅,你就满足满足邪琴的好奇心,讲讲你当年的历史吧,也好让我解解馋。” “哈哈哈,过去的事儿了,还讲?” “不是我要听,是邪琴要听,你说是不是呀?” “行行行,那我就说道说道。” 当年,灞桥,就是连沉毅单挑路霸的那里,出过17死伤事件,政府不但没有审,判,而且还给予奖励。 顿时,全省上下纷纷效仿起来,出门都喜欢兜里揣个匕首,一旦遇上路霸,只要人手够,上去就是一顿火拼。 几起案件后,政府还是无动于衷,路霸深知这行危险,逐渐有退出的人。 而连沉毅回到华安市后,单挑十七人事迹立刻传遍全市上下,无论到哪个歌舞厅或者酒吧录像厅,哪个见了连沉毅不叫一声连哥,不发一支烟。 那个年代本来就是比谁的拳头硬,谁不怕死,谁就能打出一片天下。 可连沉毅对于秋儿的死耿耿于怀,他始终没有找到当年出征前送给秋儿的戒指,那块戒指是连沉毅母亲去世前给儿子的,让他一定要交给未来的儿媳妇,这样她在天之灵,也能看见儿媳妇长什么样。 这是一块翡翠戒指,上面用金丝镶嵌了一个像战国刀币一样的图案,连沉毅照着它的样子,纹在背上。 玉刀帮就这样成立了。 这个帮派借着连沉毅的势头,席卷整个华安市,为的不是称霸,而是寻找那颗翡翠戒指,可是天地对于人来讲这么大,茫茫人海中在哪里去寻找。 关于连沉毅背后的故事传到江湖,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有人说了,连沉毅这人讲究啊,就如同那弗拉德伯爵一样,深爱着自己的爱妻。 玉刀伯爵的名号从此传播开来。 更多人江湖人加入进来,为的就是帮连沉毅寻找到那枚戒指,可是直到如今,仍然不见踪影。 “那连叔怎么去我们学校当保安的?” 连叔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嘛?你猜。” 我当然猜的出来,是为了身边这个女人。 “肯定是为了丽阿姨嘛,他那么漂亮,你肯定得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连沉毅笑了,深情看了丽阿姨一眼,“是啊,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怎么会让他受苦。” 吃饱喝足,散着步回到家。 一路上看到连叔和丽阿姨恩恩爱爱,弄的我也想起那个人…… 章雯怡,你好吗?你可知在一个男孩的心中,你占据了他的全部。 罢了,清风瑟瑟,又有谁会念着我。 阿丽阿姨一眼看出我的心思,“邪琴,有心事?” “哦,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阿丽眼睛准着呢,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头一次有人这么问我,脸唰一下红了。 “没,没没,怎么可能!” “哈哈,你就别瞒阿姨了,说说,她是谁?没住我还能帮你。” “真的没有。”我连说话都喘。 “行了,阿丽,你别逗邪琴了,他还是个娃娃。” 弄得我更加难看,连沉毅上前一把搂住我,先走喽。 第二天连沉毅将我送到西站,搭上车回家了,这次回家有任务,得给连沉毅老父亲修碑。 回到家给父亲一说,立马给我联系了县城的石料厂,第二天石料就送到我家里来。 这次出货,连沉毅没少给我钱,多少个数呢,我伸出一个巴掌,你自己估计…… 老牛的话,今晚带朋友们买期货,太累了,明天再更第二更,还望见谅。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老牛微信,微信在评论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塔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亲自上马,写字,拓碑,雕刻忙的不亦乐乎。 不要说时间长了,但手可没生,一旦上路,那可是一辈子的手艺。 穿个东方红衬衫,胸前顶一初生的太阳下站着两个少先队员,缸子摆在手侧,灌满一缸凉水,时不时喝两口,去去火。 “邪琴,邪琴啊。” “咋啦,爸。” “其实你不用那么忙。” 啊? “你把字写好,尺寸标记完整,交给石料厂去加工。” 我很诧异,“咱家不都是出的手工活吗?交给石料厂还得付加工费,能省点就省点呗。” “哈哈,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跟你可不一样,你可是开了碑神的碑匠,不在于‘工’,而在于‘神。’” 神? “要是连百姓的碑都让我们邪琴亲手去做,那还不给累死,哈哈。邪琴,你说是不是?” “你这样,把字写好,拓在碑上,规格标记准确,我让王亮爸拉到县里,让加工厂做,要都像你这样舍不得加工费做手工活,那些石料工人不得饿死,只有一点你记住,立碑那天你必须去,怎么立那是你的事,匠人做活切记,要有头有尾。” “行,我知道了。” 这么一说,也的确如此,这又雕又刻,四天假期肯定做不完,交给石料厂虽然要掏加工费,但活快,我自己雕出来也是我的字,极其雕出来可能还会比我自己雕出来的更加精细。 就按父亲说的做,第二天早上王亮爸去县里砖厂拉砖的时候,就把碑捎带拉到县里去,半天就做好保存在石料厂仓库,等我们去取。 给连沉毅打个电话,连沉毅搞了一辆车,来把墓碑拉回老家存放起来,等元旦的时候再来立起。 十一长假嗖溜一下,结束。 等十一假再来市里,已是秋意浓浓,一股寒流扫黄了街上的梧桐树,一阵秋雨让人天上了厚外套,我们也是时候说说连沉毅家的那块石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196,9年3月,中苏爆发珍宝岛冲突,进入七十年代,冷战后期中国与苏联持续处于敌对状态,而中美关系则开始改善。 1971年,美国乒乓球队访华,揭开中美关系新的篇章,中美两国从此开始酝酿关系正常化。这对当时仍与中国友好而与美军交战的越南来说,却无疑是个坏消息,因为这将意味着中国将有可能减少甚至终止对越南的支持与援助,越南心中不满,转而全面投向苏联。 1978年9月29日,越南加入苏联为首的经济互助委员会。苏联出于牵制中国的目的,1978年11月3日与越南签订了带有军事援助性质的《苏越友好合作条约》,支持越南在印度支那半岛的扩张。 1978年12月初,中,共中央就已决策要发起惩越作战。至1978年12月底,已有30多万中国人民解放军集结在中越边境地区,中国,军队早就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了。 1979年1月1日中美建交,邓公随后立即访美,向美国总统卡特通报了准备惩罚越南的情况。 回国时又途经日本访问时,在被问及对越政策时,邓公胸有成竹地说: “有必要对越南加以制裁,目前正在考虑,为了惩罚侵略者,冒某种危险也要采取行动,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 邓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1979年2月中旬,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批参战部队共7个军22个师36万人云集广西、云南中越边境,并有参战民兵、民工70余万人,坦克、自行火炮、装甲车800余辆,各种火炮9000余门,各种车辆3万余辆,已箭在弦上。 1979年2月17日(即农历己未年正月二十一日)凌晨4时半,集结在中越边境上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对越南北方6个省11个县发起进攻。 连沉毅七七年入伍,来到部队新兵连训练结束后,因为各方面表现良好,又是高中文化,直接进入侦察大队,七九年随部队奔赴战场。 越南军队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洗礼(1955年至1975年之间,跟美国人进行作战,又称为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全民皆兵,采用以退为攻的战术对抗中国,军队,当中国部队撤退时越军进行小规模反击,使中国,军队伤亡有增无减。 刚到战场的中华人民解放军,还是很坚持我党的人道主,义政策,中国,军队的枪炮只对准越南军队,没有对老百姓下手,放他们一条生路,甚至优待越民,给与他们粮食和被服。 可是不久,越民对中国,军队的仇恨做出报复行为,他们诱骗我们的部队进村,请他们喝水,吃饭,但谁也没想到他们投毒,不仅如此,你前脚刚走,后脚拿起武器从背后开枪,在村里打游击,埋地雷,越军也装扮成当地老百姓对中国,军队进行偷袭,真是一颗大毒瘤,让我们的人们子弟兵没有死在正面战场,却死在这帮看起来是顺民的越民。 既然这样咱们也一不做二不休,格杀勿论,中央对此事件也充当什么也不知道。 我军以多出对方5倍多的兵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战争嘛,本来就是屠宰场,就看谁先抄起那把刀。 连沉毅所在侦查部队的首要任务,就是拔掉挡在眼前的村庄,为大部队开拨疏通障碍。 什么叫拔掉? 不是攻击,抢占,而是杀无赦。 连沉毅开始内心还是很抗拒,毕竟屠杀平民是很不光彩也极其侮辱军人尊严的事情,但看到战友被越民开黑枪打死,连沉毅也豁出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天晚上,连沉毅在他们连长的带领下,悄悄摸进这个叫“昌儿庄”的村子。 因为越南的气候大部分都是热带季风气候,终年高温多雨,他们的村庄不以砖瓦房为主,湿气太重,而是以竹子和枕木搭建的木质结构板房,大家想想云南的楼寨就知道。 那天晚上,夜色特别明亮,凡是夜色特别明亮的夜晚,便是虫蛇特别容易出没的时候。 这地方虫蛇特多,咬你一口小到起拳头大的包,大到要你的命。侦察连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缝隙。 夜已经很深,寨子格外寂静,连声犬吠都没有,连长打着手势,示意侦查小队迅速展开,从不同方向突入进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草丛里发出梭梭的声音,信号一响,展开行动。 只见几十只黑影快速窜动,各处响起砰砰的踹门声。 连沉毅和队友一脚踹开一扇门,没人,再踹开一家,还是没人,又踹开一家,仍然是没人,这是一所空寨子?难道说消息泄漏了? 侦查队员对这样的情况是特别敏感的,往往是这样,将有可能面临被反包围,反屠宰。 枪口立刻转向外面,寻找队友。 当各队友汇合时,寨内一个人没发现,仍然静悄悄。 “报告连长,前方二百米处发现一座塔。” “塔?” 这种地方会有塔?这可是在热带丛林,用咱们的话说就是深山老林,住着都是山民。 没错,就是塔,只发现一座塔,塔里还闪烁着灯火。 “走,去看看。”地溜达啦一窝蜂涌向那座石塔。 塔只有区区两层,在中国随便一个地方拉上一座塔都比这大气一百倍,但这座塔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东方的塔,往往都跟佛教有关,要么是供奉,比如释迦摩尼的舍利供奉在当今的陕西省宝鸡市岐山县法门镇,要么是藏金阁,比如少林寺的经,文都藏在经塔,包括大唐时期所建筑的大雁塔,就是唐玄奘西天取回来的经,文藏在这里,还有一个就是镇妖塔,有句台词怎么说来着,宝塔镇河妖吗?比如西湖的雷峰塔,镇着白娘子白素贞。还有一个是锁妖塔,锁妖塔和镇妖塔有什么不同,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就是把你镇住,不让你出来乱折腾,道家讲究什么,讲究杀生就是放生,很多人说他吃素不吃荤,他是个善人,难道黄瓜没有生命?那是你格局太小,大格局的都是济公这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所以,杀生就是放生,战争是给苦难的人放生,杀日本人就是给中国人放生,道家的锁妖塔在于一个杀字,你作乱,给你一次机会,叫自省,再作乱,再给你一次机会,叫超度,第三次还作乱,对不起,杀无赦,叫超生。比如托塔天王的玲珑宝塔,妖魔鬼怪锁进去,受尽煎熬,直到灭掉他,还有那个电视剧里蜀山,锁妖塔。 而这里的塔又是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突现石牌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沉毅去,撞门。”坚决执行上级命令是军人的天命,连沉毅想都没想,一脚踹开石塔的大门。 上千根蜡烛在里面燃烧,蜡油从香柜上流淌下来,凝聚在地面,这塔在外面看是两层,但里面却没有阁楼,是个空心塔。 蜡烛呈圆形摆放,把一身纯黑色的盔甲围在里面,盔甲挂在一把狼牙棒上,外面用鹅卵石堆成一层围墙。 很简陋! “看,那有人?”不知谁喊叫一声,连长抬头一看,塔顶悬着一个人,他盘膝漂浮在空中。 军士们立刻端起枪,枪口黑冷对准塔顶。当时,所有人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老僧,只不过他与其他僧人不同。 青黑发亮的皮肤,长满黑色斑点,一片草黄色烂布挂在身上,脚上的鞋子脱掉,脚趾甲呈弯勾长进肉中,面目保持微笑,额头上皱纹像那硬纸的折痕,额头上不知是纹身还是天生,有一条黑线,顺着天灵一直到眉心。 战士们慌了,难道这老僧在渡劫,让我们搅了?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是天王老子,惹急了也朝阳突突。 连长端枪朝地下开两枪,啪!啪!泥土飞溅,喘着粗气,“你,给我下来。” 吼声在塔里听到很清楚,只不过老者没有丝毫动静,“再不下来,这一枪可不放空。”说着,重新扎起瞄准姿势,对准老僧的脑袋。外面惊起一阵风,在门口站立的战士脊背不由得受凉,连沉毅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再次回头时,一直黑影从石塔外闪过,冷不丁一个冷颤,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连沉毅没想那么多,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待在部队,你无所畏惧,连沉毅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几十号子人拥在一起,还怕啥,手里的家伙不是吃素的。 唰! 一股狂风从门而入,一阵飞沙走石所有人立刻被迷了眼,一手护着口鼻,一手持着枪。 侦察可是特种部队的前身,这里的兵个个可都是身怀绝技,遇到突发,情况,一个比一个反应快,可是这股狂风来的蹊跷,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蜡烛已经吹灭,塔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一秒钟不到,狼牙手电棒打开,邪风停了! “啊?”不知谁惊叫一声。 定神一看,“怎么回事?他怎么下来的?”就当所有人再次把注意力落到塔顶时,老僧消失不见,往地上一看,老僧落地,双手合十,手指甲足足有二十公分长,夹着一块石牌,身上披的布满满一层油。 连长咽了一口唾沫,向前走了几步,试着用手拉一拉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用手撕了一下布,它已经长到肉,体里,而那微笑的面容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脑上的黑线不见了。 肉,体已经枯萎收缩,外表黄色的油状物令人作呕,盘膝而坐,就坐在那身盔甲跟前。 一场虚惊,这国内又不是没见过,得道高僧开仙,尸骨不化,六祖慧能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种人多半都出现在大寺庙里令人瞻仰,为何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出现? 刚才他漂浮在空中,那又是…… 不管怎么样,战士们还是长长松了口气,里面的蜡烛又被点燃。 为什么?虽然诡异,但和尚都是以慈悲为怀,这也得感谢人家释迦牟尼给和尚造了一个美名,现在和尚没几个瘦子,千万不能忘释迦牟尼的恩情,所以大家也没感到有多少恐惧,更多是敬畏。 有的人问,世界上企业做的最大的是哪家,连锁店开的最多的是哪家?有人说是麦当劳,有人说是肯德基,而我说,就是人家释迦牟尼的寺院。 人家占据了东方风水最好的地方,有着同意的着装,就连发型都是统一的,就连皇帝都给他们做广告,都给他们盖基地。人家还不是强迫的,都是自愿的。你说你工厂做的大,公司员工多,干完活就把工作服一甩,看都不看一眼,有多少人是把你厂里的工作服当一种荣耀穿在身上?又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穿你的工作服?你说你很有钱,你去出500个亿看看五台山卖不卖给你?你去出500个亿看看少林寺卖不卖给你?其实,事业做的大与小,不在于你的能力,而在于你的格局,你有大格局,有失就有得,你的企业要想长久,就得有文化,就得好好向释迦牟尼学习,学习什么?学习摆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崇拜而又追求的目标,再往实在里说,学会洗,脑,好了,不说了,又扯多了。 战士们挨个给老僧磕头,然后离开这石塔。 连沉毅是最后一个磕头,当连沉毅叩完第三个首再次抬头时。 嗡! 脑袋一震,吓的连沉毅措不及防,整个人蒙了,老僧什么时候从鹅暖石砌成的围墙内挑出来,就悬浮在他面前,而且眼睛也睁开。 睁眼,象征着复活。 他想反抗,一股巨大的能量将连沉毅压在地上,无论怎样,也动弹不得,他想呼唤战友,无论怎样,嘴张不开来,他想端起枪,手指就像石化一样动弹不得。 老僧还在微笑,身上的油似乎像蜡烛一样流下,滴在地面,干尸伸手了,五个手指就像干枯的柴禾,只不过上面多了一层油。 石牌缓缓举起,上面的纹饰发出蓝色的光,一股能量似乎进入他的身体,再后来,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连沉毅再次醒来,已经在后方医院,战士们说他叩完首之后,出门没走几步就晕倒,还以为是他被虫蛇咬了,带到后方医院,医生说他各项指标正常,晕倒有可能是不适应当地气候。 之后的很长日子,他一直以为自己做梦了,后来大部队经过那个宅子,根本不见石塔的踪影。 后来也没出什么事情,打仗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是极为正常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紧接着,连沉毅继续奔赴前线,参加几场战斗,那把军刺不知掳走多少人的性命,只不过连沉毅心里无惧。 在抢占315高低中,面对越南军队坚固的军事堡垒,先遣团全军覆没,不得不让侦察大队渗透,就是这次战斗,侦察大队先遣连,只剩下他一个独苗。 而我当初在他家看见的那张照片,15个人站在山顶欢呼雀跃,破烂的红旗,硝烟弥漫,那是他们侦察大队整整300人的编制,留下的最后15人。 他们胜利了,但付出惨痛的代价。 退役回家后,他把那块石牌的事情早已经忘记,他们先遣连就他一人活着,这是他直到现在的噩梦,有时他想问为什么他不死掉,呵呵,他为什么不死掉,你得问老天爷。 直到八年前,它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在家里。 怎么回事呢? 八年前,连沉毅刚刚洗白,因为自己是侦察兵出身,社会交际也很广泛,市第一中学聘他为保卫科科长。 他用这些年在道上积累的钱,在市里买了一院子地方,就是现在的大院。 就在他上完第一天班,也就是坐门口喝一天茶等学生放学他就可以走人了,刚刚到家,坐沙发上点了根烟,两脚抬起放茶几上一搭,哎,茶几上什么时候多了个匣子。 敏感的连沉毅第一想到的就是道上来寻仇的,立刻四处搜索一下,屋内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包括门把手,锁子,都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 奇怪了?这匣子也不是自己的呀? 先不想那么多,打开看看。 这一打开,连沉毅半条魂吓没了,这~这不是当年打越战时,在那个寨里发现的石牌吗? 连沉毅一直以为是一场梦,怎么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此刻的他越来越想不通,也越来越恐惧,人类最大的恐惧不是已知,而是未知,这种未知的恐惧太煎熬。 以后的日子里,连沉毅不断回起当年攻占315高低那件事,为什么他会没死?为什么全连就他没死?那些见过石塔的为什么就他活下了? 正是这个原因,他开始踏上寻找谜底的旅程,也从那天起,他开始查找这石牌的秘密。 翻阅了不知多少东方史书,查阅了多少资料,可是对这石牌一点线索都没。 这真是这些年文化的补充,连沉毅要在我们学校当一名历史老师,那绝对是够格。 直到,碰见了我郎邪琴。 我经过一棵较为高大的果树,发现这棵果树或许是因为果实太少的缘故吧,无人眷顾,以至于自然生长的落叶或许也因为“泄下气”来落到地上,许多甚至因此已经接近半腐烂。突然想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感到些许的凄凉。 对啊,凄凉!深深的凄凉! 她,恋爱了。 如果上天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会提前冲出来,对她说,我喜欢你。 无论她答应不答应,欢喜不欢喜,最起码让他知道,这世界,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挂念着她。 怪只怪,暗恋的人往往都太沉得住气了。 更加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对象竟然是方世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为情发疯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邪琴,邪琴,别难过,难过什么?老话儿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人生路还长,不知以后多少女孩喜欢你,何必呢,再说方世玉那人,三心二意,整个一花花公子,也不知道给你家……哦,不对,给章雯怡灌了什么凉米汤,你瞧着吧,章雯怡没选择你,肯定是她的损失,等到哪天后悔了,肯定会记得你的好。” 老杜说了一大串,可他完全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给章雯怡暗示过我喜欢他,也就是这个原因,我现在自己都悔死了。 老三也来了,搭着我的肩膀,“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你丢了一个女人,怎么还哭哭啼啼,太丢人了。” 小米和阿辉过来,小米给我削个苹果,递过来,“邪琴,我妈都说了,上大学之前不可以谈恋爱,你还是安心读书吧。” “去去去,说的什么话,去去去,一边乘凉去。”小米话还没说完被阿辉赶到一边去。 我的确在哽咽,也的确是为了这件事,男人嘛,死要面子活受罪,“谁说我为了她,我是,我是其他事……” 阿辉笑了。“好了邪琴,咱们弟兄几个,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事兄弟几个帮你扛着,大不了这周再喝他一个天翻地覆。” “阿辉,这周喝酒我请,谁也别跟我抢,谁跟我抢,我跟谁急啊。” 老三瞥了一眼,“看把你嘚瑟的,哎呦呦,你爱请客你一直请,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结果三个人没人搭理我,都去议论请客的事情。 下午到的教室,我到的时候课桌上放了一颗水果糖,那会儿流行这个,哪个女孩要是和男孩好了,要发糖。 一般人都是买一毛钱两个的小情侣水果糖,方世玉人家有钱,大方,买的是五毛钱一个的阿尔卑斯。 唉,世态炎凉。 你们说,我吃还是不吃这颗糖呢? 吃,这是我暗恋对象的喜糖,不吃,又显得我没有大丈夫男子汉气概。 我选择吃,因为糖是无辜的,糖是甜甜的,只不过含进嘴里,心却是苦涩的。 每天看见她和方世玉出入教师,乘着方世玉的车子送他回家,吃着方世玉送来的早餐,唉,红尘啊,为何如此易冷。 “邪琴,来,新出的歌,我超喜欢,帮我抄一下歌词呗。” “放那吧。”有气无力说了句。 “怎么了?生病了?”她倒上面也不忌讳,直接把手掌放在我额头上,摸了起来。 反射性的往后退,但还是没她的手快。接着往她自己额头上一摸,“也没病啊,你这是咋地啦?不开心?和朋友吵架了?” 叽叽喳喳在你耳边烦个不停,这两天为章雯怡这事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闹心的不要不要,她倒欢喜雀跃。 怒了,“你烦不烦,整天叽叽喳喳烦不烦。”一声巨吼,全教室的人全都停下来往我这边看过来。 女孩子嘛,这么吼人家,肯定脸上薄,眼睛一红,瞪了我一眼,甩头走掉。 …… …… “咋地啦?咋地啦邪琴,你怎么又把这位姑奶奶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怕啥。”声音依旧很大,跟吃了炸药似的,人为情总会失去理智。 我承认我这里做的不对,我把对章雯怡的怒火迁移到梨晴儿的身上去。 “哎呦,邪琴,你可少说两句吧,再说人家又没招你,你对人家发什么火啊。” “就是啊。”老杜他们几个都开始说我。 啪! 猛然拍了一把桌子站起来,“你们都给我滚,有你们什么事儿,他妈的别妨碍老子读书。” 一直没见过发过火的老杜,这次也火了。 “艹NMB,郞邪琴,你给谁拽呢,老子拿你当兄弟,你拿老子当出气筒啊,抢你女人的不是老子,是TMD方世玉,有种你找他发火,你去啊,你找我发什么火。”全班人立刻目瞪口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杜瑞,你TMD胡说什么。” “你还是男人吗?你下面长没长JB,他妈的这点事都不愿意承认,活该你追不到。” 暴跳如雷。 男人最生气的时段莫过于伤其自尊,而且是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伤自尊,此刻,方世玉和章雯怡进来了。 毕竟在学校,他两最多在一起,牵手那不敢,偷偷摸摸还可以。 眼睛一撇章雯怡,气的我皮肉发颤,“杜瑞,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郎。” 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向气势汹汹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去。 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这种怒火通常只有被激怒的野兽才有。 想都没想,直接扑了上去,班里的男生急了,赶紧过来拉架。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大家,为情大家。 老三拉着老杜往门外走。老杜还是沉得住气。 人要能成功,看的就是两种,一是本事,二是脾气。 上等人,本事大,脾气小,中等人,本事小,脾气小,下等人,没本事,脾气大。 老杜属于上等人,人家现在可是拥有200人企业的老总,总部在上海,做的是刀具生意。 老杜见我真的是急眼了,也没跟我一般见识,也正好有人拉他,借坡下驴,走了出去。 这边几个人也在拉我,有两个是方世玉的马仔。 有一种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假装做好事,却放黑枪。 两个马仔嬉皮笑脸,趁乱边拉我,连环脚在我身上就没停过,我说就奇怪了,怎么走了两步摔倒两回,第二次又让这家伙一脚踢到腿关节,这次是真踢疼了,回眼看过来。 揍不了老杜,今儿弄死你。 “妈的,你给老子放黑脚。”一把抓住领子,提了过去。 暴怒下的爆发里是恐怖的,恐怖的可怕。 这小子也运气不好,放黑脚你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了,那能不把愤怒转移到他们身上。 一把抓住领子,提了出去,我都没想到我有这么强的爆发力,这小子比我高出半个脑袋,我愣是一把提了起来。 旁边那个一起的跟班见打起来了,他正等待这个机会,2V1多好的机会。 冲过来对着我一顿猛踹,就要当其他人继续拉架时,方世玉站出来。 “谁TM的今天敢拉架,就是跟我方世玉过不去。” 哗啦! 男人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阿辉领略我的打架能力,我们宿舍几个还想给我出头时,被阿辉拦住。 “都别动,方世玉是自取其辱,你看着吧,邪琴会好好收拾他们。” 小米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他们两个人啊?” “我领略个邪琴,这小子一身腱子肉,他是不动手,今儿要动手,恐怕他们两个也撑不住。” 对,大家不一定看人多,不然当年连沉毅怎么单挑17人。 方世玉的马仔阿力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浑然没理会,我打架是跟王亮学的,照准一个往死里打。 直到阿飞被提到教师垃圾桶跟前,哗啦撞到垃圾桶倒在扫把堆上,骑在身上,左勾拳,右勾拳。 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双手护着脸,拼命的反抗。 左勾拳!右勾拳! 知道打夯机吗? 把地打夯实的那种,咚~咚~咚 三拳照准面目直下,贴着阿飞的手掌打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只听到他脑袋撞击水泥地板的声音,鲜血横飞,从四处溢出来,班里的女生看见的不是那个不爱说话的郞邪琴,而是一个魔王。 章雯怡也怕了!一贯看起来弱小的我怎么会如此疯狂。 阿力仍旧拳打脚踢,我的面目也被打的鲜血直流,但仍旧没离开阿飞的身体。 直到阿飞的双手从脸上滑下去,他被打晕了。 缓缓回过头。 打急的阿力拿起扫把在我头上抡,眼角一块皮都打掉,挂在脸上,满脸鲜血嘴里吐着泡沫转向阿力。 阿力已经打累了,再次把手臂举起来向下抡时,我的眼神已经盯上他。 他怕了,他看了地上瘫痪的阿飞一眼,嘴角在多少,手举在空中迟迟没放下。 “小子,打够了吗?该我了。” “啊~~~~~~”双手张开,像一头大猩猩向天长啸。 轰隆! 外面接着一个炸雷,似乎老天爷知道我今天要杀人。 这一声长啸,全校师生都听得见。 “邪,邪琴,邪,邪琴。”阿力已经眼前这阵势吓的魂飞魄散,嘴里不断念叨我的名字,祈求原谅。 一脚踢过去,不省人事。 噗嗤! 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心里不知道想念着谁…… …… …… “快,快,要出人命了。”老师保卫科科长连沉毅还有一帮保安冲上来。 短短不到二分钟,两个人瘫倒在地,没有意识,而我也血肉模糊。 …… …… 全校教职工例行会议,校长万宝泉桌子敲的震天响,“高一四班这样的事情,你们谁给我一个交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学校不要我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自副校长以下,一个比一个脑袋压的深沉,生怕被点名,今儿点名可没好果子。 “这样恶劣的暴力事件,是我校建校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啊?给你们开这么高的工资,都是来看戏的吗?你们就是这样带班的?” 教导主任急了,一拍桌子,“区彩虹,这就是你带的班,你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读书时那会儿,老师都这么说,你是我带过最差的班,你是我见过最烂的学生,校长也一样。 班主任区彩虹一脸难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今天要不给学校一个交代,你今年年终奖别想要了。” “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职,我一定会好好反省,在大会上做检查。” 其他老师都暗自庆幸,这件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看墙的看墙,想心思的想心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校长骂主任,主任骂老师,这场会议终于开完了,一散会全是往厕所跑。 事候,区老师又被教务处叫去单批了一顿。 那天,我被连沉毅拖拽到保卫科,几个保安见我如此顽劣,准备上来揍我。 市一中如此牛逼的一大原因是保安都是街头的混混,他们对学生及其有威慑力,所以校园的纪律问题很少出现,更别说暴力事件,我也算是楞娃。学生们都怕进保卫科的黑房子,进了那里面出来,身上不带点伤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些混子你还不敢找麻烦。当然,同样还有好处,就是在学校,校外的混子是不敢搞事情的。 说着,一保安上来准备给我个大嘴巴子,被连沉毅拦住了。 “连哥,别拦着,狗日的还挺横,没闯过社会不知道自己姓啥为老几?” “自己人。”连沉毅冷冷说了一句。 保安很识相的任凭我连蹬带踹,拖着去了保卫科,一时间,学校里都惊动了,楼上学生从过道的防护栏伸出脑袋拼了命的看,被连沉毅一腔吼了回去。 还真是多亏连沉毅,不然真就被这几个保安揍惨,在保卫科的黑房子里冷静一会儿。 连沉毅没有来,估计是他来了没办法跟我说。 他家祖坟我修的,要是按学校的制度,我得喊他一声老师,现在又犯了事,这种关系太尴尬。而是另外一个保安开了门放我出去。 学校先是带我去医院把脸上的伤清理清理,同时打电话叫家长来,这种事情学校已经管不了,必须叫家长。 …… …… 老师都让我霍霍成这样了,我能好过吗? 年级组办公室,我被传呼到门口。 “报告。” “进。” 知道今天没好日子过,那两个家伙现在还在医院躺的四平八稳,唉,冲动是魔鬼,别的不说,就医药费都够我喝一壶,远在家里的父亲还不明真相。 我是在上课期间被叫来,年级组办公室只剩下几个老师。 见我走了进来,有个男老师起身去饮水机接水看见我,“区老师,这就是你们班那个宝贝啊?”中国人讲话都是讲一半,言外之意是你那么疼爱这个学生,这个家伙才不争气,给你搞出这么大的麻烦。 区老师没搭理这个犯贱的男老师,继续做她自己的工作,也没抬头看我。 放慢步子走到区老师跟前,“老师,您找我?” 还是没说话。 唰唰唰,只见老师的签字笔正在纸上写着东西。 猛然扭头,“郞邪琴,你爸来了没?” “我家里远,再说我爸他身体有病不方便。” 报道的时候,区老师了解我家里情况,知道我是个单亲家庭,但我爸是个残废的事情没说。 “那你不用来了,这是你的退学证明,按照市一中的要求,你是没有资格再待下去,收拾东西回家吧,或者可以再寻找一个学校,继续就读,学校给你开转学证明,这都没有问题。” 眼泪哗啦掉下来。 那会儿我也纳闷,想我也是一硬汉,挨打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都没掉过眼泪,这次奇怪了,一听让我回家,眼泪嗖一下掉下来。 你我都懂,这个重感情的人都是这样,自己的事一点都不含糊,一旦觉得对不起别人,立刻心就软了。 还不是想到家里的父亲,瘫痪在床,每日坐在轮椅之上,多少年都没脚踩到大地,他唯一引以为荣的儿子却干出这等事,被退学回家,父亲会怎么想,我们村的人会怎么想。 强忍着抽泣,可还是憋不住,“区老师,我错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区老师这次真怒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区彩虹对你怎么样,你却给我惹出这样的事情。军训期间,你端着枪猛然回头,校长就已经记住你,你这次还这样乱来,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就这样吧,走吧。” 大手一挥,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眼泪鼻涕哗啦啦的往下落,脸上的伤疤蘸着泪水火辣辣的疼。 “还有,医院那两个同学的医药费,你自己看着办,他们家长肯定要找你讨要说法,让你爸亲自带上东西赔礼道歉吧。”说到这里,区老师也很无奈,被我揍的那两个家伙都是市里的走读生,家长也都是市里的工薪阶层。 “区老师,我错了,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回家。” 区老师扭着头,不想说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话你跟校长说去吧,这是学校教职工会议研究决定,你这事已经集体举手表决,不开除你让你自动退学,已经是仁至义尽。”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去医院向那两位同学家属道歉,并且赔偿医药费及各种费用,然后收拾铺盖,我会找班里同学送你上车回家,第二,打电话叫你爸来,我亲自和你爸谈,让他带你回家。” 话说到这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难不成真的把我父亲从家里叫来。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我走。 “区老师,那我还能去您家兼职吗?” “以后再说。” “老师再见。” 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无助,什么叫做孤独。 出了年级组办公室,眼泪还在簌簌往下流,突然间想了好多,今后怎么办?回家怎么说?第一次出活的时候,父亲说过了,做一名真正的碑匠,首当其冲是要有学问,可是我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这样回家?那我这……想到这里,掏出碑神,眼泪打在上面,用手轻轻抚,摸,它仿佛能猜透我的心思,竟然将我的泪珠吸收进去。 空荡的走廊就我一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只能去求连沉毅,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 下午在连沉毅家,他一脸沉思,房间里面烟雾袅袅,烟灰缸里好些烟头。 阿丽陪伴在连沉毅身边,“沉毅,你可得帮帮邪琴啊。” “我知道。” 事情我已经向他们交代清楚,是那两个家伙趁着拉架给我补黑脚,被我狠揍,可现实不讲这个,这要是在社会肯定没得说,被揍的人活该,可在学校,性质就不一样。 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那两个家伙,又不是我,伤者为大,现在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唉。”连沉毅叹了口气,掐灭烟头,“要不,你转学吧,我帮你在职高看看,那里有我一个熟人。” 职高?市一中? 一个黄金,一个石头! 呵呵,人生太奇妙了。 阿丽一脸惆怅,“怎么,沉毅,邪琴这事没办法了吗?” “阿丽,你可能不太了解,市一中之所以在全省赫赫威名,是华安市三区九个县城最强的中学,第一是他的教学质量,第二就是学校纪律,固然是他们先惹的邪琴,但这件事……唉。”说着摇摇头,又重新点上一根烟。 “那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邪琴班主任说的对,学校不开除已经是仁至义尽,前两年,有个学生晚上偷跑出去过生日,直接被开除,你说邪琴这事要是还让他待在学校,这学校还怎样管理?再说,这里,我说了又不算。” 丽阿姨无助的连沉毅,“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份上,我就不能强人所难吧。“连叔,谢谢你,是我闯的祸,我认了。” 连叔忽然想起什么,“邪琴,你是朗氏碑匠,只要你愿意,你肯定有办法?” 这话什么意思?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连叔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我有办法?” 连叔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阿丽好奇问道,“邪琴能有什么办法?” “邪琴,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阿丽,你给邪琴拿点钱。” 阿丽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还给忘了。”说着跑进里屋柜子,拿了一万块钱。 “邪琴,真是抱歉,丽阿姨和你连叔这些年也没攒钱,这一万块钱你先拿去给那两个同学把医药费顶上,如果不够的话,我和你连叔再帮你想办法。” 赶忙起身,“丽阿姨,连叔,这,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拿你们的钱。” 连叔也站起来,把钱塞我手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江湖救急,等你赚回来,再还我们。” 我还想说什么,被连沉毅肯定的目光挡了回去,他说的没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样吧,医院估计你也不熟,咱们先吃饭,吃完饭让你丽阿姨带你去医院,该道歉的道歉,该赔情的赔情,咱们先把这件事了了。” “行,我下午陪邪琴去。” 老实讲,这一刻我太感动,遇到连叔和丽阿姨是我一辈子荣幸。 “邪琴,你先坐,我和你丽阿姨出去买菜。”说着,两人穿衣服走掉。 马路上,布满了一地秋落的黄叶,金灿灿的落叶在地面上耀出一种凄美的色彩。微风吹过,无数离枝黄叶纷纷扬扬飘落尘埃,空中弥漫着萧瑟的寒意。 阿丽挽着连沉毅的胳膊,一起向菜市场走去,留下我一人坐在沙发上,心中掠过淡淡地伤感与苍凉。 “沉毅,你说他真的能帮我们回去?” “或许吧。我能感觉得到他身上强大的力量,只是他年纪还太小,还没有开发出来。” “嗯,我也感觉到,不过我担心,要是哪一天他发现咱们是……会不会……?” “我不知道,老天爷有幸让我们再一次在这个时代相聚,我就不会轻易失去这次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种魂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大街上,人们穿上了微厚的衣裳,虽说秋风没有冬风那样刺骨,寒冷,但还是能使人不战而栗。 “沉毅,哦,不,将军,难道我们就一定要回去么?你看这个时代多么好啊,人们出行有汽车,照明有电灯,还有这华丽的衣服……没有硝烟,没有战争……” “丽公主,我又何尝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可是,我放不下……我不能让他得逞,不能让高棉帝国毁在他手里。” “将军,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其他什么也不渴望。” “丽,你知道作为一国将军,眼看着国家被贼人窃取,山河破碎,这是什么感受吗?” “将军,我懂,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阿丽挽着连沉毅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雄厚的胳臂上,那一份惬意,好让人羡慕。 …… …… “邪琴,排骨来喽,来,天冷了,喝点排骨汤暖暖身子。” “阿丽,你去把面条端来,我来盛汤。”这才叫生活,其乐融融。 吃完饭,连沉毅去了学校,丽阿姨带着我去了市第二康复医院,那两个家伙就在那里住着,这可是全市最好的医院。 好医院,开销自然大。 丽阿姨和我买了一大堆水果,作为看望的礼品。 轻轻推开门,丽阿姨微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请问阿力同学和阿飞同学在这里吗?” 一对夫妇带着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睛,回过头来,把眼睛给下推了推,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这一看是知识分子啊。 人们都说知识分子通情达理,我可不这样认为。 “你们是?” 一看没错,丽阿姨赶紧走进去,把东西放在床上,“你好你好,我是郞邪琴的家属,对于邪琴打伤你们的孩子,我万分抱歉,都是孩子,难免会冲动大打出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邪琴的错,邪琴,还不来给同学道歉?” 这两个家伙的确被我揍的惨,一个鼻梁骨让我打断,一个手好像有点不对劲,连呼吸机都用上,不过年轻人毕竟是年人,恢复起来也快。 “叔叔阿姨,阿力,阿飞,对不起,我不该出手打你们。” 说话间,阿飞父亲急了,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瘦的跟个麻杆一样,“走走走,都出去,把东西拿走,你们的东西我家阿飞可不敢吃,要是下了毒杀人灭口怎么办?” 夫妇两个将丽阿姨往外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的东西没毒,真的没毒,哎哎哎……啊~” 丽阿姨出门穿的高跟鞋,架不住几个人推,滑到在地。 知识分子也就在和平时期能耍耍微分,一到战争年代,各个比兔子还蔫,这种人你不能太把他当回事,不然蹬鼻子上脸。 “行了。”大吼一声,实在看不下去。 “怎么,你还想干啥,学校打完人,还想在医院打人,来来来,朝这里打,来打。” 我都这份上了我怕啥,反正这市一中是不要我了,耍横是吧,来来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是你叫我打的,谁躲谁孙子。”左右看了下,没什么趁手东西,捡起一个暖水瓶。 “哎呦,哎呦~打人啦,都进来看呐,打人啦~” 整个一无赖,还是一个怂桶子无赖。 “邪琴,你快放下,快放下。”丽阿姨急了,赶忙阻拦我。 一手指着他们,一手拿着暖水瓶,谁敢动我今儿砸谁。“我今天好心好意来道歉,这水果,你们要接受接受,不接受拉倒,医药费多少我们出,就这样,丽阿姨,我们走。” 说着,拉着丽阿姨回去。 “邪琴,你怎么能这样?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学的成这样了?你要知道,在我们高棉国,你这样是要被惩罚的。” “怕什么?这种人就不应该对他们恭敬,我也没被阿力少揍,怎么没人同情我?哎,丽阿姨,你刚才说什么?高棉国?” 丽阿姨顿时察觉自己说露嘴,赶紧笑道,“我说是我们村,高棉果村。” “哦~~~”丽阿姨再没敢说话,我也没放在心上,中国地理这么大,叫什么的没有。 岔开话题,“哎,丽阿姨,你怎么和我连叔走一起的?” “这个嘛?你连叔他是个英雄,要不是他,我……呵呵……” 说到这,我明白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英雄救美……” 丽阿姨幸福的点点头。 到底是如何英雄救美,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套路,不多说了。 而如今,摆在我眼前的是如何能留在市一中,连沉毅说我一定有办法,难不成他是指那种办法? 下午连沉毅回来时,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小区的地址。 “这是?” “这是万宝泉校长的家。” “你是说?” 连沉毅笑笑什么也没说,去给自己茶杯接水去了。 …… ……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海蓝小区的人都已经进入睡眠,楼层上只有几家人的灯光还在亮着,或许是电视剧太过精彩吧。 这是一所普通小区,没有严格的警卫,往里面走没有人拦你。 万校长在1栋东单元401。 抬头看看,401已经熄了灯,大概是已经入睡。 楼前便是一个花坛,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好,悄悄进入花坛。 见四处无人,将东西掏出来。 用土和泥,做成泥人,土不是一般的土,要古城墙土、灶土、古墓土,水不是一般的水,要古井水、沐浴水。 泥人上雕刻上万宝泉的名字和他的地址,埋入一尺二寸深。 泥人头顶用朱砂点个点,这叫开魂,泥人有了魂才能帮你做事,头上缠一块碎脚布,这叫套灵,防止泥人被畜生伐灵(怕畜生的魂上到泥人身上,这样会对受法者有危险。) 埋好之后,将一块15斤重的石头掏出来,压在上面。 《碑之人》在用石法里有详细解释,我这一招叫做种魂法。 …… 床上正在熟睡的万宝泉忽然抽搐一下,身旁的妻子很敏感的醒来,“宝泉,你没事吧?” 丈夫睡的很踏实,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唉,睡的跟个猪似的。”帮他把被子拉了拉,妻子也继续睡下。 …… 小手绢,四方方, 天天带在我身上。 又擦鼻涕又擦汗, 干干净净真好看。 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站在万宝泉的床头,手里拎着一块碎脚布,手牵着手,边跳边唱。 你拍一,我拍一, 天天早起练身体。 你拍二,我拍二, 天天都要带手绢。 你拍三,我拍三, 洗澡以后换衬衫。 …… 估计是玩的没意思了,两人坐在床上玩起了拍手游戏。 万宝泉最近很累,为了竞选市教育局副局长,正可谓是绞尽脑汁。 两孩子不断的吵闹,终于把万宝泉从睡梦中吵醒。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瞎吵吵。”就在他猛然坐起来那刹那,什么也没有。 看了看身旁的妻子,睡的很安稳。 “难道我做梦了?”万宝泉摇摇头,自言自语,“快睡吧,明天还有那么一摊子事情。” 正要睡时,客厅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小蚂蚁,搬虫虫, 一个搬,搬不动, 两个搬,掀条缝, 三个搬,动一动, 四个五个六七个, 大家一起搬进洞。 万宝泉有些怕了,不过他还是没吵醒身旁的妻子,妻子比他更劳累。 打开台灯,穿着拖鞋,缓缓下床,朝客厅走去。 两个小孩坐在客厅地板上,低着脑袋玩的不亦乐乎,不停发出咯咯的笑声。 万宝泉脑袋伸出卧室,淡淡的光线看见两个小孩身影,手里拿着一块红色手帕,那手帕极其醒目,血红血红…… 怎么,家里会有小孩? 万宝泉壮着胆子,咽了口唾沫向客厅走去。 唰! 两个孩子突然回头,看着万宝泉嘿嘿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校长顿悟喽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啊~”万宝泉吓的一个踉跄,孩子笑的更开心了。 “你看他,胆子那么小。” “咯咯咯,是哦,胆子太小了呢。” 万宝泉缓了缓,轻声问道,“小朋友,你们怎么在我家啊?” “我们是来找你的呀。” “找我?我认识你们吗?” 没想到两孩子突然翻脸,接下来一幕将万宝泉吓的半死。 男孩脑袋从中间裂开,脸上的皮肤一块块往下掉,女孩嘴巴从两个腮帮子撕扯开,张开血盆大嘴。 “啊~~你们,你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不停退缩,两个孩子也起身追了过来。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哼,就是你要开除我邪琴哥哥。” “对,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邪琴? 郞邪琴? 万宝泉立刻想起学校发生的那件暴力事件。连忙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说话,双手掐了过来…… 啊~ 万宝泉从床上弹起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宝泉,你怎么了?宝泉,你醒醒,醒醒。”万宝泉双手还在向外拨动。 忽然才醒了过来,侧头一看,是妻子,是妻子。 妻子已经把大灯开开,“你怎么了宝泉?做噩梦了?” “亚萍,我梦见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他们要掐死我。” “哪有什么孩子,你别吓自己,可能是你最近工作太劳累,去洗把脸,你看你都湿透了。”说着,妻子下床去衣柜重新拿一件新睡衣。 万宝泉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用凉水冲了冲脸,一双温柔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在万宝泉的脑袋上轻轻揉动,好舒服。 眯着眼睛,享受这惬意的按摩,“亚萍,也许是我太累了。” “宝泉,你睡衣我给你拿出来了,你等下一换。”妻子接着又去睡觉了。 万宝泉忽然惊醒,妻子的声音明显是从卧室发出的,那后面的是? 后背发凉,脑袋上的按摩还在继续。 “咯咯咯,咯咯咯。” 又是那小孩诡异的笑声,万宝泉立刻眼睛睁开,镜子里突现一幕,直接吓的万宝泉晕倒在地。 男孩骑在他左边,女孩骑在右边,伸出食指在太阳穴画圈圈。 …… …… 第二康复医院,万宝泉万校长住院了。 医生检查出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血压有些高,调养一下就好。 万宝泉怕了,真的怕了,他不单单觉得这是一场梦,难道,真的跟那个叫郞邪琴的学生有关系。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给他一些外在的压力,他会自己说服自己。 在医院直接打电话把教务主任叫来,一定要带上郞邪琴的资料。 “万校长,您这是?” “你先等等,我看看再说。”教导主任坐在旁边,万宝泉穿着病服翻着郞邪琴的档案。 “单亲家庭?嗯?这个孩子是单亲家庭,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 教导主任不知道校长怎么给自己摆了这一道,一时语塞,“这……这个……” “这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单亲家庭肯定不能与其他孩子相提并论,我们要给他必要的爱护,否则,这事情要传出去,我们学校不能成没有人情味的学校,不然教育出来的都是铁石心肠,还谈什么教育?教育的意义在哪?” 教导主任面对校长如此大的转变很是纳闷,只能低头称是,“您说的对。这样吧,周一教职工大会上,再重新研究一下。” “行,万校长,我这就回去重新写个报告,让全体老师知道这件事的性质。” 教导主任走后,万宝泉一人自言自语,“这孩子肯定不简单,敢端着枪对着领导。一个人把两个人打住院。”一想到这,万宝泉不由得一个冷战,不过很快释然,“这历史上成大气候的人都会有异于常人的表现,估计这小子就是天命。” 想到昨晚那场离奇的梦还有后来诡异的事情,现在有了合理的解释,“看来我是犯了天命,得赶紧处理。” 周一教职工例行大会上,校长万宝泉就郞邪琴这件事情重新做了论述,主题很简单,就是不能对一个单亲孩子如此残忍。 “郞邪琴,你可以去上课了?” 连叔说的很镇定,“真的?” “嗯,真的,校长今天发话了,要我把你带回去上课。” 心里不由得一喜,难不成真的是那种魂石起作用了。 “哎,邪琴,你到底做了什么能给连叔说说吗?” 这种事情岂能乱说,“连叔,没什么,可能是校长他老人家顿悟了吧。” 说完便向万宝泉的小区跑去,只要把那块石头踢开,他就没事了。 我刚走,阿丽从内屋出来,“邪琴呢?” “回去上课了?” “啊?学校不是说不要了吗?” “校长顿悟喽。” 阿丽一头雾水,一脸迟疑,“什么,校长顿悟了?” 当天下午就回到学校,这件事也算翻了篇章,不过星期一升国旗时,在全校师生面前的检讨还是要做的。 洋洋洒洒一万字,读完之后,还得粘贴在学校文化报栏框里,供全校师生观看,以示警戒。 “哎呦,这字可真漂亮哦!” “哇塞,这哪里是检讨书啊,这明明就是书法嘛,这家伙的字怎么这么漂亮,我都……” “小梦,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谁说的,讨厌。” 也真是这检讨书,闹的我一段时间不安宁,每天都会有一行女生在我们班门口晃悠,就是为了看看我到底长什么样,这字怎么能这样漂亮? 突然间,桌兜里多了一份情书。 一份! 两份! 三份! …… 高年级的学姐会买一大堆零食,各种献殷勤,拿着她们漂亮的歌词本找我,让我给他们抄歌词。 这个女生过生日邀请我,那个女生过生日邀请我……弄的我有点飘飘然。 这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刚被学校批了,接着就这么一大堆好事。 现在想起来都后悔,咱这就TMD一根筋,那么多漂亮的女孩,比章雯怡漂亮的多的是,高年级的那些学姐,要身材有身材,要啥有啥,可咱就是不动容,就喜欢她。 什么情书?什么表白?什么暗恋?在我这通通杀死。见我软硬不吃,水火不进,也就放弃了。 虽然她已经和方世玉在一起,但咱还是想看着她,看着她。 罢了,不说了,说多了全TM是眼泪。 再说校长万宝泉,晚上睡觉前还是有些恐惧,不过想到我已经被宽恕,硬着头皮睡了下来。 可是,晚上时,那两个家伙又来了。 万宝泉在梦里祈求的说道,“我都已经把郞邪琴宽恕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万叔叔。” “万叔叔。”两个家伙跑上来抱住万宝泉的腿,“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万宝泉吓的魂快飞了,小男孩抬起头用他那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万宝泉,“万叔叔,谢谢你,我邪琴哥哥是好人,你让他回去上课,我谢谢你。” 小女孩可爱的笑脸,“万叔叔,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邪琴哥哥回学校。” 万宝泉这才放下心,“都是我不好,不了解郞邪琴同学的情况,还多亏你们提醒啊。” “万叔叔,你放心,你让我邪琴哥哥回去上课,就是对我两有恩,我会报答你的。” “行了,报答就算了,叔叔只祈求你们不要来我家了,我真的怕……” “您放心吧万叔叔,我们不会再找您麻烦了,叔叔再见。” 两个小家伙牵着手,对万宝泉摆手,万宝泉苦涩的表情也举起手对着他们再见。 他们无视门框的存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逢喜事精神爽,万宝泉起床后感到轻松很多,心情也好了许多,美美的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粥,去教育局开会。 教育局长拿起文件,“现在我宣读一下华安市组织部发文。” “华安市组织部发「1996」5号文件,经市常,委,市办公室,市组织部考核,万宝泉同志被提拔为教育局副局长,十二月1日上任。” 下面哗啦啦的掌声,“万校长,哦,不,万局长,恭喜你。” “恭喜你啊万局长。” …… 为了这件事,万宝泉没少奔波,但一直心里没底,毕竟竞争对手好几个,这位置只有一个,但这文件里就是万宝泉的名字,万宝泉还特意拿着文件好好看了一会儿。 …… …… “万叔叔,我们会报答你的。”万宝泉回想起昨晚梦里那两孩子说的话,轻轻的笑了。 连沉毅那石牌的事情最近我忘的差不多了,为什么呢?沉浸在这被人崇拜的喜悦之中。 不过,很快,新的一件大事将矛头又对准了那块石牌,接着看吧。 “邪琴,你现在可是大红人啊,什么时候给兄弟我也介绍个女朋友啊。”阿辉搂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桌子上累成山的零食,各种各样的笔记本。 “阿辉,红什么人,这么多女同学,还不够你挑?” “嗨,我哪有你的福分,这一天天的啧啧啧,你快看,又来一个。” …… …… 梨晴儿最近是最郁闷的几天,她终于憋不住了。 …… “哎,邪琴,今天怎么这么冷清,一个找你的女孩也没有?” 我心里也纳闷,今天真是奇怪了,还抬起头往外面瞅瞅,过道一个女孩都没。 “估计是她们也没什么兴趣了吧,正好,我也歇歇,这么多歌词本,我抄到什么时候去。” 两天后。 “奇怪了,这歌词本抄好,怎么没人来取啊?” “老杜,你去问问你大表姐,咋还不来取歌词本,还要不要啦?” “你大表姐呢~~~”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高三有个姑娘来找我抄歌词,老杜正在我跟前跟我吹牛逼,那女孩拍了拍老杜的肩膀,“小弟,弟,让一让,姐姐有事。”哈哈,这就成他大表姐了。 后来老杜告诉我,原来是各班班主任都发话了,谁要再找郞邪琴抄歌词,发现一律重罚。 “有这样的事情?” “对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邪琴给人抄歌词咋了,犯了哪条纪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虐心的一幕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说话间,梨晴儿把笔记本放我桌子上一扔,“给我把这首小虎队的歌抄了。”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她就这么不可一世呢。 老杜和阿辉他们很识相的离开,仿佛都不愿意招惹这个姑奶奶。 “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咋?给那帮女孩抄,不愿意给我抄?” “我给你抄的还少吗?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本子我都给你快抄完了?” 梨晴儿翻着眼睛看着我,明眼人都能看出一点猫腻,老杜在一旁叹息道,“孽缘啊。” 咱真的让章雯怡迷了心窍,加上以前这方面没经历过,懂的也少,说话真的是伤人心哪。 “走走走,看见你就烦。” “郞邪琴,你再说一遍,你看见谁烦?”梨晴儿站我面前,一向强势的她,今天却变了模样。 只见她嘴唇不停地蠕动着,眼圈有些发红,看得出她使劲咬着嘴唇,控制自己尽量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是那不听话的泪水,还是先充满眼眶,簌簌地流了下来。 吧嗒,一颗泪珠掉在我作业本上。 “郞邪琴,你说清楚,你看见谁烦?” 全班同学都看着,弄的一下尴尬起来,“行行行,本子放下,赶紧走。” “郞邪琴,不要以为你字写的好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啪! 笔记本狠狠向我砸来,梨晴儿转身回去,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我招谁惹谁了,这梨晴儿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 不过把目光切换到章雯怡那里,感觉好多了,只不过她座位旁边做的不是我,而是方世玉,多少次幻想着那个位置是我。 人生就这样奇葩,不属于你的,你是拼了命要追求,属于你的,你却置之不理!!! “邪琴,你又咋了?你这是第二次惹她了,她没跟你计较算你……真是的……”老杜摇摇头。 老三也过来,“对啊,邪琴,老杜说的没错,那姑奶奶惹不得,到现在为止,除了我见你惹她之外,还没见过谁敢如此惹她。” 故意声音放大,“哼,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死了当睡着,怕什么?” 小米只说了一句话,“邪琴,你变了,我记得你开始不是这样。” 对啊,我的确变了,由一个温文尔雅的农村小伙,变的开始有了痞气。 我发现,挨打挨多了的人都会发生这样的改变。 你以为各班老师闲的没事,管学生抄歌词本,还不是梨晴儿给他爸说了,他爸的一句话造成的。 老杜和老三总是拍拍我的肩膀,“邪琴,这人哪,可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老惦记着别人的女朋友算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回头看看,其实还有人在乎着你。” “去去去,一边去,谁会在乎我,闹什么闹,我今儿还就把话放着,我就喜欢章雯怡,我就要等一天把她追到手,咋地?” 摇摇头,“唉,没救了真的没救了,中毒太深了。” 1996年12月1日,万宝泉上任教育局副局长,也同样是这天,章雯怡过生日。 方世玉下全班同学下了请柬,大家相约酒吧。 方世玉说了,所有同学免费吃,免费喝,免费玩。 我们宿舍全都去了,到下午六点左右,班里大部分已经离开,包夜的人留下。 “邪琴,咱们回吧,包夜咱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吧。” “对啊,咱回吧。” 说话间,方世玉带着章雯怡端了一杯酒过来,“郞邪琴,今晚不回去了,带你们去喝酒,我方世玉很想见识见识你的酒量,哈哈哈,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一饮而下。在章雯怡面前,我能屈服吗,端起来也一饮而下。 就当她两离开时,方世玉转身回来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它是倒过来的。 本来不打算包夜的,这下被激起来,今晚这场得去。 老杜老三他们见实在是劝不住我,拍拍我肩膀,“你好自为之吧,明天早点回来。” 阿辉跟我碰了一杯酒,“我挺你,喝死他。”说完,离去。 今晚包夜直接去的卡拉OK,这不是营业性的那种,而是方世玉私人的。 章雯怡骗了他父母,说是同学家里没人,要去陪同学睡,怕她害怕,一直是乖乖女的章雯怡,他父母也就相信了。 那时候出去过夜,好像都是这样的借口。 当天晚上,我们班只留下五个人,半夜时,已经有三个人顶不住,回去睡觉,这时,已经是第十二箱啤酒。 我不知喝了多少,总之感觉整个人是飘起来的。 卡拉OK剩下最后四个人,我,方世玉,章雯怡,还有一个高三的。 “郞邪琴,你还真能扛,我不信今晚灌不倒你。”章雯怡也喝多了,她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喝那么多,趴在方世玉怀里睡着了。 “来,喝。” 高三那个嫌四个人喝没意思,要打电话叫人来,一个电话过去没几分钟,又来了三个人。 两个高三的,一个社会上的。 “世玉,给你介绍一下,阿浪,浪哥。” 方世玉红着眼睛,连人都看不清,“浪哥来了啊,坐,今晚你们使劲造,就一个目的,把他给我造倒。” 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不说面目对准的还是我。 我现在想起来,实在是难以置信,我那会儿怎么那样神经病。 阿浪什么也没说,左右手各自拿起一瓶啤酒,指甲盖砰向上一抬,盖子飞了出来,白色泡沫溢出来。 两瓶直接咬住,咕咚咚全部喝完。 “浪哥好样的。” 走到我跟前,“兄弟,看你也喝了不少,道上的规矩,我后来的,我喝三瓶,你喝一瓶,你看好不好。” 想都没想,“好,怕什么,来,造。” 真的已经达到极限,拿起一瓶,一半都没吹完,呕……吐了。 紧接着靠着沙发什么也不知道。 方世玉也顶不住,连自己女朋友也不知道搂着,直接爬着睡着。 虐心的一幕终于出现。 阿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高三的上去把方世玉拉开,像拉死猪一样,扔在地上,他竟然爬都爬不起来。 看见不省人事的章雯怡,如同猎物看见食物,口水都流了出来。 咔咔咔! 迫不及待的他们直接将衣服撕扯成随便,可这个女孩,她什么都不知道。 四个人跟禽兽没什么区别,直接扑了上去。 …… …… 12月2日清晨八点,我被尿憋醒。 整个房间充斥着酒味和一股腥味,我不知道这腥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散出来的气味。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这昨晚到底造了多少? 头好痛,整个人还在犯迷糊,方世玉趴在地上还在呼呼大睡,章雯怡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撒完尿回来,准备回宿舍。 “咦,地上怎么有血迹?难道谁受伤了?”看看自己,再看看方世玉,没有啊。 章雯怡躺在沙发上,脸色怎么不对劲,心里想,谁让她昨晚喝那么多酒,暗暗骂道方世玉这男朋友也太不称职,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一点都不心疼,有些诧异的走上前,想帮她拉拉毯子。 越看越不对劲,她怎么光着膀子? 心中猛然一惊,不会…… 猛然拉开毯子,这一幕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裸,露着身体,一丝不,挂,身体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伤痕,地上一大堆鲜血,这,这…… 想都没想,用毯子一裹,抱起她往医院跑去,方世玉此刻也醒了,看见我边哭边抱着章雯怡冲出去,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 “雯怡,没事的,没事的,你撑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冰冷的身体靠着我怀里,没有一丝丝体温。“方世玉,你这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 出门碰上一辆三轮摩托,应该是菜市场拉蔡的,那时候的人还是爱人,“大叔,帮帮忙,带我去医院,多少钱都行。” 见我一脸焦急,又见怀里的女孩奄奄一息,“上车吧。” 冬天的早晨寒风呼啸,吹到脸上如刀割一般,风越来越大了,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小雪来。 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降临。 我拼命的楼主她,想把身上的体温传给她,可是这老天爷仿佛故意欺负我们似的,雪越下越大,侧眼看去,她那双玉足已经被冻的发红。 “大叔,快点,快点。” “小伙子,我这是三轮摩托,再开快,雪这么大,要翻车啊。”大叔也很无奈,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该死的天,偏偏这个时候下雪。”仿佛老天爷听见我在骂他,雪花更加大了。 把她放在腿上,一只手伸过去摸摸她的脚,想给她点温度,那双冰冷的脚如同我冰冷的心脏,怎么也暖不热。 “雯怡,撑住,一定要撑住,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父亲走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树缩着脖子,低垂的泛青的头颅,房屋披上白色的囚服,一切似乎都受着审,判,暴风雪做了主宰,无情的审,判着无助的无辜的万物,一片片雪花,利刃似的,刺透一颗颗脆弱的心灵,穿破一个个冰冷的躯体.再无从前的温情,而是变得如此冷漠,如此鄙夷。 人去了,灯灭了,风停了,一切都死寂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电灯时不时闪烁两下,章雯怡家人坐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的等待,她母亲已经哭死过去两次。 男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并不是坚强无比的,他是男人,肩负着整个家庭的重任,他不能倒,如果他倒了,还有谁来支撑。 章雯怡父亲冷面坐在长椅上,不断安慰妻子,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只来了两三个亲戚。 哀声,唾弃……可又能怎样,对于章雯怡的伤害,没有人能够补偿。 靠在墙角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然而现实却不给我一丝丝机会,我多少次闭上眼睛再睁开,希望这一切只是虚幻。 “郞邪琴是吧?” “是我。” “你涉嫌强,J事件,请你们跟我回去协助调查。”先是楞了一阵,而后自愿伸出双手,等他们上手铐。 民警看了看我,还只是一个孩子,“行了,走吧,不用戴了。” 被押出去,上了警车。 警察清澈的警笛,唤醒了我。 “姓名?” “郞邪琴。” “职业?” “学生。”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方世玉也不清楚,但我们有几个人还能记得清楚。 在警局全盘托出,目标直接指向高三那三个家伙和那个叫阿浪的社会青年。 班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班主任接到消息立刻赶到医院,紧接着又赶到警局。 面红耳赤的区老师们,一把揪住我的领子,“郞邪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说话,方世玉也没说话,她也管不了失态,一贯是强人作风的区老师实在是忍不了我的胡闹,上来给我和方世玉一人一个嘴巴子。 “你们呀,你们真真是……” 方世玉也吓傻了,此刻他没有官二代的架子,只能默默忍受,毕竟受伤害的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没有尽到作为男朋友的责任,更没有尽到男人的责任。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否爱着她,但我知道,方世玉这辈子也不会心安,他会被无数次噩梦梦一次次惊醒,他永远摆脱不了这个心结,而我又何尝不是。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件事已经在全市传的沸沸扬扬,那三个高三学生已经被抓捕,只是那个阿浪跑了。 刚开始那三个高三学生一口否认与他们无关,可在现场提取的精YE里,与他们身体特征所匹配,没得说,强J轮J罪成立,等着坐牢吧。 方世玉当天被释放,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再者说,他不是直接罪人,如果受害人家属起诉方世玉的话,另当别论,话说回来那也只能是赔钱,不会构成蹲大狱的罪名。 连沉毅和阿丽当天也赶到警局,阿丽急的都快哭了,“邪琴,你怎么,怎么又犯浑了?” 我什么也没说,如今辩解再多又用何用,受伤的人已经无法挽回。 在笔录上签了字,直接奔赴医院。 章雯怡因为被XX人数太多,又加上她是未成年,还是处N,命保住了,但却因为受伤太重,成了植物人。 冲到重症监护室门口,跪了下来,迟迟不肯起来,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该死,我该死。” 啊~~~~~ 疯了一样一拳打在墙上,楼道嗡的一声,所有人一个颤抖,我不知道我到底使了多大的劲,手上皮全秃噜了。 章雯怡父母见过我,母亲已经完全呆若木鸡,傻乎乎的坐在板凳上,已经泪干的眼睛,再也哭不出来泪水,只有父亲还在强撑着。 现在,事情的前因后果章家人已经完全了解,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孩子,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喝那么多,要是我还清醒,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 …… 连沉毅和阿丽赶来,见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赶忙搀扶,“邪琴,快起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人是从地板上起来了,但心里暗暗下决定,我就是死,就是逆天改局,也要让你重获新生。 第二天一大早不辞而别,回家。 学校都找不见我哪去了,那会信息又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什么QQ啊,什么WECHAT啊,村里有电话的也就那么几家,急的都是团团转。 “沉毅,邪琴这孩子跑哪去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 “我调查过了,邪琴打入学来就一直喜欢那个女孩,现在这女孩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是打击太大。” “唉,这孩子还真是苦命。” “阿丽,这你就不懂了,自古人才辈出,华夏人有一句话叫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这孩子现在就剩下苦其心志这一关了,我相信这件事之后,他会彻彻底底成长起来,但是……” 阿丽很紧张,“但是什么?” “每个人人生都会有一劫,过得去,辉煌,过不去,就像我们……” “难道邪琴会因此事……?” “他是天命所归,希望老天会眷顾他。” 高一四班后排角落里那个座位,从今天起开始空了出来。 连沉毅为了不让我出走这件事衍生出其他麻烦,硬着头皮说我回家了,他帮我请了一周的假。 郁郁葱葱的林带,一改往日翠绿的装束,已换成洁白的银装素裹。高高的白杨树枝就像一把把利剑直插云霄。苍翠的针叶松,纹丝不动的挺立在哪儿,高傲地接受着风雪地洗涤;针叶上积满了毛松松的雪球,像披上了洁白的外套。垂柳和垂榆的枝条不再显得那么瘪色,上面缀着的白雪就像朵朵含苞待放的白梅花。 我到家了,但是却怎么也踏不进去家门。我不知道进门后父亲问起我该怎么说,但是心里那股愤怒和冲动还在窜动。 “邪琴,回来了就进来吧。”屋里传出父亲的呼喊。这声音是父亲的声音,只不过有点怪,好像是悠悠飘出来的。 为之一愣,父亲怎么知道我回来? 推开大门,发出吱呀一声,门角堆积的雪被推散,我走了进去。“爸,我回来了。” “你秀琴婶刚才给炕里喂了一把秸秆沫子,快上炕,外头冷。” 父亲坐在炕上,嘴里那根烟已经燃了快一半。 “爸。” 原以为父亲会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但他没问,跳过这个话题,“出什么事了?” 咽了口唾沫,“没事。” “有什么事就说吧,吞吞吐吐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 “爸,你不是说我是开了碑神的碑匠,是不是我会有法术?” 父亲冷笑一声,“呵呵,我们邪琴这是怎么了?法术?你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爸,你先回答我。” “这个你得问你自己。” “我自己?” 低头想了想,“爸,我想救人,什么办法都可以。” “你先上来坐,地上冷,老话说的好,下雪不冷消雪冷,昨天下了一整天大雪,我是整宿整宿没睡,怕雪太大,把咱家屋顶压塌喽。” 父亲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一句也不懂,坐在炕边脱了鞋,“那雪再大,能把咱家屋顶下塌了?” “这房是你爷手里盖的,有年份了,前两天你王叔来说,咱家房侧开缝了,我正准备找人给咱收拾收拾。” “爸,这炕哪里烧过,怎么这么凉?我下去看看,是不是火没引上来。” 正准备下炕,“邪琴,你坐下,我就是让你感受感受。” “有什么感受的?这么冰的炕,跟冰溜块子一样,您这样会感冒的。” “邪琴,你坐,让你感受你就好好感受感受。” “感受什么?屁股都快冻僵了。” “你脸烫吗?”的确脸发烫,屁股却冰的不要不要,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脸烫就对了。你爷活的时候常说,人暖嘴,狗暖腿,腿不暖和冻死鬼,双腿属阴,所以要以暖持之,方能走的更远,头属阳,所以要不断给脑袋降温,这双腿才不会走到沟里去。你现在阴阳颠倒,我希望你先冷静冷静。” 我仿佛有些明白。 “你秀琴婶可能把秸秆塞沫子塞多了,火被压死了,你去塞把麦草,引引火,回来先睡一觉,等你脸什么时候凉了,屁股什么时候热了,我们再谈。” 老实讲,有这样睿智的父亲是我福分。 心里那块石头虽然没有分解,但被父亲牢牢锁住。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怎么不开灯? “爸,爸?”没人应。心里还想,我爸这腿脚能去哪了? 起身找到灯线,拉了一下,砰! 灯线断了。今天这灯线断的我心中颤抖一下,老感觉哪里不对劲。 “爸?”声音大了一倍,还是没有动静。屋里凄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夜晚,又在茫然里来临,孤独让今夜悲惨,孤独使今夜无眠。混沌的日子,空荡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心跳。窗外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拉长树枝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诡异。屋内,悲伤掩盖一个男人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沧。 一种强烈而不美妙的预感顿时突上心头。 “爸,爸,爸。”鞋都没穿奔跑出去,对着山间迎着寒风呼喊着,“爸~~~~~~~” 大山仿佛明白我的意思,将回声传的更远。 1996年12月4日晚七点一刻,杜阳县县医院门诊部四楼急诊室,有个叫郞施林的中年人,停止了呼吸,仪器上的波浪降成一条直线,一路奔腾,从未复返。 医生摘下口罩,无奈的摇摇头。 依旧保持着那干枯的树枝,弯弯曲曲地伸向四方,没有一丝光彩,并不引人注目。反而,在寒风的映衬下,有些凄凉,也有些萧瑟。那算不上粗的枝干,在寒风的怒吼中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走夜路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是谁,在我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是谁,在我的心里刻下悲痛与凄凉;是谁,在我的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迹。 时间回到12月3日下午两点钟,秀琴婶忙完家里的事情,给父亲端了一碗饺子。 父亲在睡觉,秀琴婶轻轻说道,“他叔,饺子给你先放桌上,我去给你炕里添点料,天儿冷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啊。” 屋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秀琴婶还以为父亲睡着了,就去了后院给炕里添料,添完料准备回家,可一想饺子等会凉了就不好了,还是先把我父亲叫起来吃了再睡。 “他叔,他叔,醒醒,起来吃饺子。” 父亲还是没有动静,农村妇女还是很在乎气节,站的老远叫,这一看不对劲,又上前几步。 还是叫不醒,秀琴婶急了,上前推拉,这一推拉才发现父亲已经不省人事。 “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秀琴婶这边一叫喊,王叔正在家里编框,听到声音知道出了事,丢下手里的活跑了过去。 “快,把人往镇里送。” 王亮爸知道他的180手扶拖拉机没劲,把牛娃喊来,开着他的东方红250开往镇里。 那天的雪真的很大,拖拉机不得不给轮胎上安上链子。 “牛娃你开快点。”要说开拖拉机,我们村王亮爸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王亮爸急的,“加档,加档啊。” “王叔,不敢再加了,再加要打滑。” “行了行了,你下来我来开。”牛娃还不舍得让别人碰他的拖拉机,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王亮爸直接加到三挡高速挡(农村出身的朋友肯定知道,250型分3个前进1个倒退,分高低速两种模式),轱辘在地上狠狠摩擦几下窜了出去。 到了镇里院长直接让送县里,这是突发脑溢血。 快到县医院时,父亲醒了。 “他叔,他叔你坚持住,快要到了。” “他王叔,王婶,我不行了,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求你们一件事。” “你说他叔。”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邪琴知道,他在市里读书,不能影响他的学习,我家里箱柜下面压了一张存折,那是我的后事钱,再麻烦你们最后一次,把我埋在我爹跟前,拜托了,拜托了。”说完又一次昏迷过去。 到了县里,直接送进急诊室,脑血管破裂,出血严重,手术已经来不及了,准备料理后事吧。 直到7点1刻,彻底停止心跳,而我正是下午三点进的家门。 父亲走了,他真的走了,享年42岁。 写到这我已泪流满面。人这一生,只要你做了,纵使它并不完美,纵使它依然平凡,它依然是一首美丽的乐章。你就如一个个音符,人生就如五线谱的痕迹,穿过它,生命就谱写了一首完整的乐章。 有你生命的存在,有你生命的过程,有你生命的平凡,有你生命的意义。 王叔连夜回来取箱柜下面的钱,为父亲打棺材,父亲现在还在县医院的殡仪馆躺着。 跪在门外的学弟,我已经感知到,刚回家在门外听见父亲的声音不是他,看见的父亲也不再是那个他,他走了,这是他在咽气前回来看望我,他唯一的儿子。 一切也无法挽回,上天既然如此安排,那我也只能如此面对,把屋子里从上到下打扫一遍,我知道父亲的魂就在屋里看着我,听说人死了后会消除一切痛苦,父亲此刻应该能走路了吧,把地面扫了一遍又一遍,我希望他的脚不沾有一丝尘土。 院子门被推开,屋内没有开灯,有人走了进来。 内屋门刚推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站在王建林面前。 “啊~~” “邪琴,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王叔,我回来了。” “邪琴,你是为你爹的事情回来的?”说着喃喃骂道,“这个臭婆娘,什么事都憋不住话,施林临走前说了,暂时不要告诉邪琴。” “叔,我不是为这件事回来的。” “你不是……?” “哦邪琴,你爸去县里了。”王叔立刻改变面色,想继续对我瞒下去。 “叔,你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父亲的后事还望您多多操劳。”强忍着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 王叔拍拍我的肩膀,“这一切都是命,你节哀顺变吧。” 我亲自把箱柜下的包袱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存折,这张存折我一直都不知道,里面有五万块钱。 “邪琴,你爸临走时说了,要把他埋在你爷身边,人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勾邪(找好墓的位置,专用术语找寻龙点穴。)打墓,你看?” “嗯,就这样办吧。” 一直以来都是看着别人当孝子孝女,而从今天起,披上孝服的那刻,我也是孝子孝女。 多亏了王叔,父亲的后事多亏他操劳。 “邪琴,什么也别说了,我们连夜又得去县里,你去再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本来王叔是不想让我承担,可是朗氏家族就我一根独苗,又能怎样,虽然年纪小,但必须承担。 “外面冷,你裹两床被子,别冻着了。”此刻已经是十点多钟,冬天的夜来的早走的迟,现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前天的大雪,这个夜太寒冷,但也没有我心冷。 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仿佛没力气说,也仿佛没什么可说,王亮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带着两床被子上车又往县里去 下雪后一到晚上,结成青冰光子,拖拉机挂着链子也不敢开快,王亮爸技术再好也架不住这该死的天气。 我坐在车厢一言不发,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那一刻几乎是空白的。 王亮爸披着军大衣,这家伙就是抗旱,裹得严严实实,就剩两只眼睛在外头。 翻过一道梁子,快要上坡时,拖拉机熄火了。王亮爸还纳闷,“这牛娃买的新拖拉机怎么说熄火就熄火。” 走夜路最忌讳的就是熄火,更何况是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老话说的好,人要春风得意,神仙都来罩着,人要垂头丧气,小鬼都来闹着。 王亮爸试着点了两次火,还是着不了。 此刻,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我褪下被子,嗖一阵寒风吹得脊背发凉,强忍着寒冷下车,“叔,咋地了?” “奇怪了,这车咋就熄火了,这荒郊野外的可咋整。” “叔,会不会没油了?” “我看了油箱,满着呢,其他地方也都没什么毛病啊,现在要打不着火,等会油箱一冻就更不好打着了。” “邪琴,你来,帮叔在后面把那个拉条拉住,我再打一下,要是再打不着,今晚看是到不了城里了。” 听王叔说的,对着手指哈了哈气,马上快要冻僵了,“叔,拉住了,你点。”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点不着啊。”王亮爸还在抱怨,而我却把注意力放在身侧。 一阵寒气与冬日的自然寒气与众不同,轻轻从我耳旁吹来,立刻感觉不对,我现在对于这种气息特别敏感,只不过不常遇到而已。 身手摸了一把碑神,哎呦,落家里了,是穿孝服的时候落家的。(在农村,孝服家家都有,因为那会儿农村户大,一家好多口子人,孝服用了后就一直攒下来) 怪不得这东西这么嚣张,敢明目张胆的在我跟前闹腾。 侧眼瞥了一下,他穿一身旧制服衣裳,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这是个中年汉子,他正在王叔那边移动,而王叔还在拼命的摆弄拖拉机。 “王叔,别弄了。” “啥?” 它不是电影里描写的那样漂浮,也是一步一步走过去,只不过有没有脚印罢了。 他在移动时,把侧脸暴露给我,左脸烂了一个大洞,里面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看来是想让王叔中招。 大吼一声,“站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打棺材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男人立刻停住脚步,煞白的脸转了过来,目光死死的锁定住我,没有黑珠子的眼睛,散发出来强烈的阴气,阴着淡淡残月,显得极其恐怖。 王亮爸还在傻乎乎的喊,“说啥?” 此刻,惨败的月光下,我与它阴阳两隔,两对眼睛碰撞在一起,章雯怡悲痛的遭遇,父亲的过世,两种悲痛叠加在一起,我已经没有感觉,正所谓物极必反,我已经纯粹麻木不仁,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没有快乐,什么也没有,如同一张白纸,白的彻底,就差透明。 它向我走了过来。 冷冷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王亮爸见我神神叨叨,盯着前方的空白,在他眼里什么也没有,“邪琴,你跟谁讲话呢?”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脸色变的煞白,“邪琴,怎么回事?” “你别过来。”大叫一声,王亮爸被吓了一条,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它已经走到我眼前,双目死死盯着我,一阴一阳就这样怼在一起。 “你看得见我?” “我当然看得见你。” “你想要拦我?” “你要敢害人,我就要拦你。”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一把掐住我脖子,逐渐抬起。 王亮爸看见我伸长脖子,两手在空中撕抓,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逐渐,脸色越来越青,越来越青,直到发黑。 此刻,王亮爸再也站不住了,“邪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刚想冲上前来,拖拉机挡怎么突然裁了,自己倒了回去, 一边是我,一边是车,左右为难。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拖拉机车厢站满了人,一个小孩正坐在驾驶座上摆动着档位,它们衣衫褴褛,小孩光着屁股,一起在拖拉机上瞎捣鼓。 王亮爸急了,对着我眼前吐了两口唾沫,老人常说,男人杀气大,遇到鬼怪吐痰以示威,吓走他们,可王亮爸都吐了好几口,却一点效果都没。 我眼前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 …… 再次醒来时,在车厢里睡的稳稳当当,身上裹着棉被,“我刚才难道做梦了?”那感觉不像是做梦啊。 脑袋感觉晕乎乎的,好像有人给我一闷棍,“王叔,王叔。”王亮爸还在加速往县城开着,如今已经后半夜,拖拉机上的灯被黑暗吞噬,照不了多远就没有。 听见我在说话,“邪琴,你醒了,吓死我了,马上要到县城了,你再眯一会儿。” “王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 …… 就在我瞳孔放大,双目撑开,张着嘴巴对准苍天即将停止发声时,整个眼睛如同滴了墨水一般,染成黑色。 此刻,拖拉机发出砰的一声,倒在后面去被一棵老槐树顶住,没有从沟渠散下去,王亮爸刚想冲上来拉我,却看见我脑袋缓缓收了回来。 漆黑的眼珠子,似乎发散着死亡的味道,王亮爸也吓蒙了,轻声问道,“邪琴,你,你没,没事吧?” 我,哦,那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王亮爸是这么说的,至于是否添油加醋那我不得而知,只有王亮爸知道。 我似乎变了人似的,转过脑袋看了王亮爸一眼,又收了回去,尤其是眼眶里的黑仁,可斩天地,可斩星辰,如同身体封锁了千年魔王,就在这一刻要爆发出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阵狂风突然刮来,地面的沙土骤然卷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石子像兔子般四下奔跳,一只塑料袋猛地跃起,窜上天空,各种树木发疯似得扭摆起来。 这诡异的天气,吓的王亮爸不知所措,只见我步伐坚定,上了拖拉机车厢,自己将被子盖上,睡了下来。 顿时,风停了。 王亮爸赶紧回去发车,这次,竟然发着了,等车子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四棵老槐树啪一下折断,砸在地里。 (这里本来不做解释的,但后来想想,还是多啰嗦几句,这槐树属阴,你看他怎么写,木子旁过来一个鬼字,说白了,就是鬼魂附身的最佳之地,至于槐树突然断裂,我不说你们也猜的出来。) 头都没敢回,加档加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到了县城,直接奔向殡仪馆。 父亲的尸体被停放在停尸房,他并没有有些人死状那么扭曲、可怕,看起来仿佛是睡着一样,慈祥的面容,催促着我的眼泪滴答滴答下来。 “邪琴,我们走吧,让你父亲好好睡吧。”王亮爸眼角也有些湿润,这人真的很脆弱,说没就没,秀琴婶和牛娃哥都上来劝,可怎样都拉不动我。 “叔,婶,哥,你们出去一会好吗?我想和我父亲单独待一会儿。” 王亮爸没办法,只好推着他们出去“走吧,当邪琴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们去门口等。(按习俗,死了后就不能再呼唤人了,否则会闹煞气。)” 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防止有什么变动,见我没什么动作,这才多少放心。 冰冷的停尸房透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这里真的好冷,好冷,莫不是悲哀封锁了内心的温度,恐怕没人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浓厚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便充斥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挂起笑容。 看着父亲,“爸,本来还想说等我毕业后,带你好好享几年福,我都想好了,上大学我会带你一起去,咱们租间屋子,大不了我多兼兼职,咱爷两只要能在一起比啥都重要。” “可是……”说到这真的撑不住了,泪水如黄河般泛滥,瘪着嘴回头看看,我不想让父亲看到悲痛的模样,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强迫自己缓了缓神,“可是你老人家没有这个福气啊,这才哪到哪,你就等不急了,我知道,这些年你嘴上不说,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早想去‘那边’,我也知道,你心里苦,你比谁都苦。” “算了,儿子不打扰你了,你既然想睡了,就安安稳稳睡吧,每年我都会来看你,咱爷两好好唠唠,把我见的新鲜事讲给你听。” “你放心,虽然这些年过去,当年安家发生的那件事我没有忘,只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的爸爸,您看着吧,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他们那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人总是要长大,每一次重大的经历,会磨练的你更加成熟,更加坚定,爸,你在天之灵看着,我不会让你丢人,更不会让我们郎家丢人。 转身离开了停尸房,心里却在滴血。 紧接着,我们去了木器厂,我想给我父亲打一口最好的棺材,全县最知名的棺材匠,就是木器厂的鬼三。 门开着,我和王亮爸走了进去,鬼师父正在院子里刨木板。 几年没见,鬼三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衰老,他还是一副精炼的打扮,黑色棉袄白色褂子,黑色老棉鞋,收拾的身上没有一根多余的头发,人们常说浓缩就是精华,这句话可以用在鬼师父身上,非常适合。 “鬼师父,您好。”鬼三没有作答,继续推着他的刨子,王亮爸掏了一根烟递了上去,“鬼师父,我们是慕名而来。” 此刻,鬼三好像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吓了王亮爸一个哆嗦,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能放出光芒,看见我站在一个中年男人旁边。 “你是?郞邪琴?” 我点点头。王亮爸很诧异的问道,“怎么?邪琴,你们认识?” 我没有回答王亮爸的话,“鬼师父,多年没见,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 “哎,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匠人。”鬼师父对我的态度很好,好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是他不对任何都好,这样鲜明的对比下,我只能尴尬的看看王叔。 “快,里面坐。鬼七,出来看茶。(看到这里,各位可以回头去磨,铁中文网看看上一本书,棺命,专门讲述鬼三和鬼七的故事。)” 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出来,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之前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我们班方世玉是最帅的,可看到这个少年,才觉得什么叫做帅哥,重要的不在于他的外表,而在气质。 少年身上,一股强大的能量传送过来,我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吊坠,是一个玉棺材。他仿佛也感受到什么,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鬼三上前打散了我们,“七毛,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郞邪琴,咱们是棺匠,人家是碑匠,要论起来,咱们都属于一个系列,那都是文工匠。” 少年笑了笑,“邪琴,您好。”我象征性的点点头。 跟着鬼三走进屋内,这个叫鬼七的少年将茶水上来。“邪琴,您用。”却没有给王亮爸看,弄的他有些尴尬,是我重新拿了一杯茶递到王叔手里。 像这种情况,家人大人肯定要说,眼前的鬼师父却无动于衷,似乎这种情况于情于理。 王亮爸赶紧递给鬼师父一根烟,“三爷,您讲究。” 鬼三接住卷烟,划破火柴,徐徐点上,对我亲切的问道,“邪琴,您这是要?” “鬼师父,我是求您打棺材的,我父亲去世了。” 听我说到这,鬼师父狠狠吸了一口烟,一个大眼圈徐徐上升,在空中凝结成一个棺材的图样,随后逐渐消散,也不知是巧合,还真的是…… 王亮爸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对鬼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强势的镇,压,而是对匠人的尊重。 “好吧,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来拉棺。” “那谢谢鬼师父,您看着定金需要交多少。” “要什么定金,给碑匠打棺材是我们棺匠的福分,这口棺要送给你肯定不吉利,你就象征性给一块钱吧。”一旁的少年站的稳稳,一言不发,他收拾的跟鬼三一个模样,极其干练。 “一块钱?”王亮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你也要吗?” 一句话把王叔呛了回去,“不不不,您开玩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埋葬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邪琴,就这样,你也不用多说,明天拿一块钱来拉棺吧。”既然鬼师父这样说,我也不再多做作。 “那麻烦鬼师父您了,我们明天再来。” 与王亮爸一同离开木器厂鬼三的家,刚出家门,王亮爸好奇的问道,“邪琴,你们怎么认识的?” “以前跟我爸来县里,见过他。” “哦,我看他对你的态度恭恭敬敬,你也不是一般人。”说着咯咯咯笑了起来。 “王叔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不是一般人,还能是神?” “咦,没准你还真的是天上哪个神仙下凡。” …… 刚才那个少年在我心里迟迟不能散去,在他为什么身上会有那样的感觉,好像我们似曾相识,又好像我们并肩战斗过,他身上释放出来的能量足以让整个大地颤抖…… 与此同时,鬼三家里的那个少年也有同样的感觉。 鬼三看出了少年迟疑的表情,“七毛,怎么?感觉出来了?” “老爹,为什么在他身上会有那种感觉?” 鬼三端着茶杯,笑了,“呵呵,你们是同等人。” “同等人?” “别追问了,到了时间,你自然会知道,快去准备材料吧,今晚要连夜赶一口‘匠棺’。” 少年心里也纳闷,有什么人物可以配得上‘匠棺’。 “狗日的还瞎琢磨什么,去准备啊。”少年不得不听鬼三的话,该干嘛干嘛去了。 …… …… 在城里买了寿衣给父亲穿上,又买了棉被,枕头,鞋子,等等,还有过丧失用的花圈纸人,王亮爸开着牛娃哥的拖拉机,拉着棺材回到村里。 村里人都来帮忙,此刻我郞邪琴的心里是暖和的,父亲生前没有亏过人,虽然这些年瘫痪在家很少出门,但是这个时候,来吊丧的人还是很多。 勾邪打墓一天时间搞定,就在凤凰山我爷爷的坟跟前,爷两这下团聚了,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过市来吊丧的人肯定要随礼,主家要管饭,村里的老少婆姨很自觉的在秀琴婶组织下来到我家。 “这娃可怜啊……唉。” “好了,不说了,能帮多少帮多少吧。”有些婆姨说着还有些伤心,抹起眼泪。 用彩条布在家门口搭了棚,王亮爸在镇里的饭馆给我请了两个大厨,服务员都是县城的,村里闲着的妇孺都帮忙搞定。 所以说,一个人到底积德没积德,亏人没亏人,造孽没造孽,死了之后一下就看出来。 桌子板凳是大队书,记在各家各户要的,贴上标签,用完还人。 头七出殡这天,鬼师父带着那位少年来了。 老实讲,孩子还是多一点好,白事不痛苦,按我们那的规矩,来一个人要行大礼,三跪九叩,纵然是心力憔悴,但一天下来,肉,体上折磨让人难以忍受,而且还要献礼,端着献祭馒头跪在棺材跟前,等人来上香,上一个香,拿一个献祭馒头,这一天下来,人都开始浮肿。 眼前来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只知道来人了,上前跪拜。 鬼三知道这里面的礼数,立刻扶我起来,“孩子,你辛苦了。” 定神一看,这才辨认出来,“鬼师父,您怎么?” “我来看看,看看棺材你们还满意不满意,按照我们棺匠的规矩,你们出殡人我们也要来吊丧。” “您里面请。”少年撇了我一眼,我也撇了少年一眼。 阴阳执事都已经到位,看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老话说的好,鸡叫不埋人,一定要在鸡叫前下葬。 大冬天,刺骨寒冬,别人还在暖和的被窝里,我早已穿好孝服,准备上山。 王亮爸跑来跟我讲了一件事,“邪琴,抬棺的昨晚吃坏肚子,今天早上起不来了。” “不行我来抬吧。”这种事情我亲自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行,得按规矩来。”阴阳执事是我们村的,前文曾经介绍过,老赵,“建林,你赶紧去再找个人来,这种事定成好的,怎么搞的,还能不上心,把肚子吃坏,真的是馋疯了。” 阴阳执事骂人你只能受着,王亮爸也没办法。 鬼师父和少年昨夜落脚我家,现在也起来了。 “邪琴,出什么事了?” 阴阳执事在鬼三面前,你自己想想。全县上下,谁不知道鬼三的名号,只不过此人要价极贵,一般人请不起。 老赵昨天就认出了这位是木器厂的鬼三,为这事,有人还专门从镇里跑来看。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哪行哪业做好喽,那都不是盖的。 王亮爸上前很客气的说,“鬼师父,昨晚安排好抬棺的人出了茬子。” “哦,差几个人?” “就一个。” “那行,我来吧。” 王亮爸先是一愣,“让鬼师父抬棺,恐怕……”阴阳执事急了,赶忙上前,“能让鬼师父抬棺,那是施林莫大的荣幸,想施林也是匠人,也受得起。” 就是啊,鬼师父能帮你打棺材,还能自愿帮你抬棺,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可这个人是个怪人,他看不上的活给多少钱都不接,看得上的活,不要钱都干。 说着,怼了王亮爸一下,别让他乱说话。 “那鬼师父,您抬中间,轻松。” 四点钟准时起棺,八个人套上麻绳,捅进去两根洋李树木杠,老话说的好,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在阴阳执事的呼喊下,起。 “吉时已到,起棺。” 八个人,王亮爸,牛娃哥,大队书,记,栓锁,栓怀两兄弟,镇中学做饭的李师父,鬼师父,还有一个,你可能没想到,是甘警官。 他也得到了父亲的死讯,昨天下午开着警车赶来。 中间不许停,要一口气抬上山顶,能让这么多人为一个死人出力的,恐怕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要是生前臭名昭著,恐怕请都请不来。 这种事情农村多的是,活的时候不给自己积阴德,等死了后没人抬棺,急的儿女拿着钞票就是找不到帮忙的人,各个地方都有。 我扶着棺一路上山。 到山腰时,我看了鬼师父一眼,因为只有他年龄最大,没看出来他有多累,连个大气都不喘,再看其他人,也都没有反应。 王亮爸边走边说,“哎,今儿这棺可真轻啊。” 牛娃哥也说,“施林伯生前没亏人,这棺有神仙扶着,怎么可能重。” 这抬棺其实很讲究,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邪乎。 有些死者的棺木就是湿重,死沉死沉,一般下葬都是鸡叫前,一路上还会有个别诡异的事情发生,比如黄鼠狼叫唤,猫头鹰飞到棺材上,这种事情虽不常见,但有,抬棺的人回家会不同程度的生病。这种情况就得花钱请专门的抬棺匠,那些人都是懂道行的,出了问题能够及时妥当处理。 但有些人的棺材,比如父亲,一路小跑着上山,压根感觉不到累。山上的积雪还没消,刚开始上山的时候还发愁,现在看来,脚底下连一个打滑的都没有。 棺材停放在墓跟前,阴阳执事紧追慢敢跑了上来,拿着罗盘四处瞧瞧,没什么问题。这种事情最忌讳跟前有内行,而且还是两个,一个是棺匠鬼三,一个是碑匠郞邪琴,而且这两个无论怎么讲,都比他这个阴阳执事高级一百倍,弄的老赵有些拘谨,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鬼三,怕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鬼三也明白,一个人去了土堆在吸烟去了,老赵这才放开手脚干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就在下葬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的目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正在往我这边看。 墓上的人多,我没怎么在意,由于天还没亮,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什么特别的气息,给我什么特别的感受,所有我很肯定,他绝对不是阴邪的东西。 由于是大冬天,他一身黑色的尼袍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不过,他的身形,感觉他特别特别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从他的打扮看的出来,应该是个青年,上山的青年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啊,心里还在犯嘀咕。 “邪琴,看什么呢?”鬼师父打断了我的沉思,顺着爷爷坟那边收回目光,“没什么,没什么。”鬼三也接着我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阴符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天蒙蒙亮,坟头已经起来,父亲的墓子安顿好了。 父亲有个女儿,我也有个姐姐,可是世态炎凉,估计就是见面了,谁也不认识谁。不然的话,还能有个给父亲哭丧的。 曲终人散,当大棚拆掉,桌椅卸掉,灵堂退掉,吊丧的人散掉,好安静啊,安静的感受不到一丝丝风,感受不到点点温度。 屋里在没有人喊“邪琴,回来了啊,王亮爸打的野鸡在厨房。” 站在门口,迟迟站了半个钟头,看到空荡荡的屋里,好累啊,什么也都没想,上炕睡了一觉,希望一觉醒来,上天能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梦里好甜蜜。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而绿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 父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我,我们在草原上驰骋,马儿跑起来好快啊。 “邪琴~~~邪琴~~~~~”远处有人在呼唤,章雯怡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胸脯上还钉着一个大红花,披着波浪卷的头发,好柔顺,好乌黑,好美。会解梦的人都知道,梦到大红花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大凶之兆。 这样美好的情形没有坚持多久,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邪琴哥,邪琴哥,醒醒。”原来是王亮回来来。 “王亮,你来了。” “哥,你别难过了,我爸说了,你以后要是不嫌弃就待在我家吧,我爸说他供你读书。” “王亮,哥没事。” “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去我家吃饭吧。” “这两天过市剩下的菜还没吃饭,我热热就行。” “那哥,我陪你吧。” “王亮,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哥等会来找你。” “好吧,那哥你休息,我去给你炕里加点料。”轻轻点头,默许了王亮的建议。 《碑之人》最后一篇锦囊碑,便可上通天地,下通鬼神,那《碑之神》岂不是都是讲这个,这样说的话,只要找到其中一种办法,章雯怡就可以唤醒了? 可祖训千叮咛,万嘱咐,万万在25岁之前不可打开第二卷《碑之神》,否则有想象不到的后果,可我当下才16岁,离整整25还差9年,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吗?不知道章雯怡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心中‘是’与‘否’相互碰撞着,《碑之神》就在眼前放着,鼓起勇气多次,可就是不敢打开。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更何况还是金牛座的我,根本就是一根筋,牛劲上来谁也挡不住,死就死了,为了章雯怡,管他碑之神,碑之鬼,豁出去了。 哗! 封面翻开。 ……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了房屋和树林,尖石子飞起来刮着人们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 缚在黄牛脖子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狼号,又像远处的马嘶,有时又像人们在大难之中的呼救声。 哗啦! 房侧被大风掀倒了,房子坍塌,只剩下半壁,寒风呼啦一下撕扯进来,将我打的后退几步,《碑之神》也被掀开,哗啦啦翻动着页子。 外面的人听见了坍塌声,赶紧跑了进来,看见半壁房子,大喊道,“邪琴,你没事吧。” 等人进来时,尘土盖满我的脑袋,人傻站在地上,难道老天爷真的开始惩罚我了吗? “邪琴哥,你咋地啦。”王亮拉动着我的手,帮我检查身体,“王亮,我没事,房子塌了,看来今晚是住不了了,我明天要回学校了。” “邪琴哥,那你今晚住我家吧。” “嗯。” …… …… 古时,秦岭北麓的牧护关(属商县与蓝田邻界),原名莫湖关,这里原来有一个湖泊,一泓之水,碧波荡漾,犹如仙境。 后来,一场大地震席卷了这个湖泊,湖底地裂,就这样,一湖之水逐渐从地缝中消失,从此,莫湖成了一个干涸的湖泊。 湖水从地缝渗漏近百里后,又涌出地面,形成湖泽,故名洩湖。 李筌是唐代著名学者,号少室山达观子,官居节度副使、刺史等职务。少年时,李筌这个人喜欢游历名山大川,又好神仙修炼之术,所以他四处漂泊,寻访世外高人,学习道家之术。 有一日,李筌来到河南登封县嵩山之上,嵩山属五岳之中岳,雄踞与中州大地,虽险峻不如西岳华山,雄秀不如东岳泰山,灵奇不如南岳衡山,却殿宇庄严,松柏成荫,处处显露出仙风道气。 此刻的李筌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一入仙山则如断羁之麋,入海池鱼。他攀悬崖,入仄径,时而跃入危石,时而穿梭于寺庙丛林,俨然一个顽童形象。 李筌来嵩山,本来就是仰慕仙山名气而来,嵩山作为中岳名山,自有它不同凡响之处。 进山后,李筌处处留心,有一天,他来到嵩山一虎口崖,此处山势崇峻怪异,状如猛虎之口,危石森森、犬牙交错,虎口下即为千尺悬岩,人行到此处,大都望岩惊悸而却步。 李筌玩心正浓,他不顾危险,背紧挨着虎口岩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渐行至百步,只见前方有一石窟,石窟入口中,有一人工凿成的石阶,李筌顺着石阶走了进去,只见石窟中怪石嶙峋,泉水叮咚,透露出一股清冷之气,石窟深处的一片岩石之下,有一个玉石石匣,掩埋于碎石之中。李筌拂去碎石,捧起石匣,来到石窟之外。 只见美玉石匣,做工精细,封闭完整。 李筌将石匣置于大石之上,撮土为香,跪地叩首,然后小心翼翼打开石匣,只见匣中放置着一块洁白素絹,絹上密密麻麻写着一行行经,文。 什么经,文? 读后李筌大惊失措,这,这竟然是人文始祖黄帝写的《阴符》经卷。 李筌喜出望外,再看落款,南北朝时北魏太武帝年间:“太武真君二年七月七日,道士寇谦之藏之名山,用传同好。” 寇谦之是北魏时的道教国师,早年曾修道于嵩山,名噪于中国北方,被称为北方教主,李筌本有慧眼且与道教有缘,现在二百多年前的名教主手抄黄帝《阴符》经能珍传到自己手中,李筌不禁心中窃喜,他见四周无人,迅速将经卷包于行囊中,急冲冲下山而去。 回家后,李筌请出玉匣,小心翼翼地从匣中拿出经卷,发现此经卷由于年久日深,卷面已遭腐蚀霉变,显得非常脆弱,动之即坏。于是,李筌拿出笔墨,蘸着经卷认真抄写起来,他一遍遍地抄写,一遍遍地研究,抄写了数千遍,终将经,文内容烂记于胸。 由于经,文深奥,读之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心再游于大川,寻访世外高人,阐释《阴符》经,文之奥妙。 李筌想西岳泰山乃道教发源之地,当年老子李耳骑青牛出函谷关,留下了蜚声中外的五千言《道德经》,而将道教发扬光大。思之再三,于是,他沿着蓝关古道翻越秦岭,来到骊山脚下的蓝田境内。 这天,蓝田西川正逢庙会,善男信女进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李筌随着人流上山,拐弯处只见前方有一半百老妪,只见她身穿旧衣烂衫,鬓髻当顶,余发半垂,拄着一根九曲拐杖,目光瞿烁,神采奕奕,健步如飞,上山而去。 李筌料定此人非凡,连忙加快脚步急冲冲赶了上去。当赶上老妪时,路旁突然出现一株被烧焦的枯树,老妪面对枯树说了一句:“火生于木,祸发必尅。”李筌听后大惊,急忙上前问道:“老人家,你刚才所说的话,是黄帝《阴符》经,文中的文字,老妈妈如何得知?” 老妪停下脚步笑着对李筌说:“老身传授《阴符》经,文,已三元六周甲子了,年轻人,你小小年纪,何以知道《阴符》经,文?” 李筌听后大惊,原来一元一周为180年,六周已是1080余年了,此妈妈传经千余年,必是神仙无异。他暗喜自己遍游名山大川,孰料今日遇到了世外神仙,怪不得她步履轻爽,神采奕奕,气势不凡、想到此,李筌急忙倒身下拜,连磕了几个响头,毕恭毕敬地说:“老神仙,弟子肉眼凡胎,不识真神,得遇仙长实乃三生有幸,弟子拜揖。” 于是,他将在嵩山虎口崖之奇遇详详细细告知老人。后又讲:“弟子生性愚钝,《阴符》经,文已抄数千遍,由于理义深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故西来三秦寻访高人,有幸得遇老神仙。请老妈妈早日传授经,文,给弟子以指点迷津。” 老妪坦然一笑,令他站起,仔细端详后说:“吾骊山老母是也,能受阴符的人,将来要位列仙班,此人须骨骼惊奇,相貌非凡,还要有仙家慧根,能领悟《阴符》大道之奥秘,否则,反受其害。我观你年纪尚少,但颚骨穿过生门,寿命约与天庭相齐,血气方刚,浑身透出一股正气,尔品格贤达,又好黄老法术,生有慧根,是一块未琢璞玉,我收汝为吾之弟子,但汝45岁之时,尚有一场劫难。” 老母随手拿出一张写好的符录,穿在拐杖一端,然后念念有词,让李筌跪而吞之。李筌毕恭毕敬一一照办,并将符录慢慢地吞下肚去。老妪念念有词:“苍天厚土,保佑吾弟子平安!”接着老妪和李筌一同来到一僻静处,老母依石而坐,李筌席地而跪,坐于下首。 老母逐字逐句讲起《阴符》经,文来。几个时辰过去,老母深入浅出,李筌听得如痴如醉,《阴符》经中的要义,他渐渐明晰起来。 《阴符》经乃天界上清宫的秘藏,道家圣者尊重的经典,圣人用它治国,则天下太平;道人用它修身炼性,能得道成仙家之体,百姓用它治病养体,能驱逐百病延年益寿。它不仅是权衡时机,克敌制胜的兵书,更是圣者论天布道的要典,它不是凡间普通要典论著,决不可等闲视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寻找拽湖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昔日黄帝帮助炎帝治理天下,讨伐蚩尤,三年而未果,于是黄帝祷告天帝,求仙帮忙。黄帝真诚感动上苍,西王母派身着狐裘的使者,授黄帝玉色符录,又命九天玄女赐黄帝《九天六甲兵信之符》,授黄帝用兵征战之法,后来黄帝战败蚩尤,并擒杀之而收其部众,于是《阴符》经书便在人间流传开来。 《阴符》经约500多字,其中100字传播天道运转的规律,100字讲富国安民之法则,100字论强兵胜敌之法,100字讲修道养性,100字讲医身延寿,形成上有神仙抱一,中有富国安民,下有强兵战胜之术的阐释结构,这些都是造化的奥妙。 《阴符》又名《黄帝天机之书》,非秉赋奇特之人,不可轻易传授。身体四肢九窍不全者,吝啬贪婪、愚蠢痴呆、娇横奢侈、荒,淫无道之人,决不可让他们知道此经。切记、切记! 授经时,不得对富贵之人特别优待过分敬重,更不能对贫贱之人怠慢与冷淡,违此轨者,减阳寿二十年。 每个持《阴符》经者,在九十九岁那年的七月七日,需要写成一本经书,雕刻于石碑之上,或藏于名山崖洞,或藏于仙水灵湖之中,传与有缘人。 后来,李筌做官到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等官,为政清廉,一心为民,百姓无不感受其惠。后李筌功成,为奸相李林甫所排挤,他淡然视之,后深入名山访道,竟不知所终。 《碑之神》上却明确记载,他修炼于拽湖,直到三百一十八岁得到成仙,而这经,文就沉在拽湖底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章雯怡有救了。 啊~~~头疼,啊~~~~ 《碑之神》第一章,关于碑匠的任何事情都没讲,就讲了这个东西。忽然脑袋中犹如钻进百万毒虫撕咬。 王亮被惊醒,瞬间拉开灯泡,“邪琴哥,你怎么了,邪琴哥。”王亮吓的大叫王叔和秀琴婶,两人急匆匆披着衣服过来。 “王亮,你邪琴哥咋啦。” “不知道啊。” “快送医院吧。” 正准备叫车往镇里拉,我忽然清醒了一阵,穿着粗气,“王,王叔,您,您睡吧,我,我可能受了风寒,加上,加上这几天太累,没事的。” 秀琴婶找来几颗感冒药,“邪琴,你吃点药,吃点药会好点。” 其实我说的没错,现在已经半夜,暴风雪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路上太滑,容易出事。 “王亮,去给你邪琴哥再报一床被子,捂出一身汗就好了。” 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脑袋疼,绝对是开启碑之神的惩罚。 管不了这么多,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城里,大雪封路,班车不通,最后坐了一辆拉煤车,一个多小时的路走了近三小时。 到县里才知道,县里到市里的路也封了,不知道多久才能通。既然翻开了碑之神,那我就全看了吧,要惩罚,放开来吧。 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第二章还未开启,那阵头痛又来了,比昨晚更加剧烈,更加痛苦。抱着脑袋在旅馆打滚,脑袋在墙上撞的砰砰响,半个时辰后,才渐渐恢复。 瘫痪在地上,汗水湿了干,干了又湿,这样的惩罚太痛苦了,这只是暂时的,还会有更大的灾难在迎接我。 《碑之神》第二章,我怕了,谁爱翻谁翻,不到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碰它。 两天后,县里班车通了,到了市里。 连沉毅这两天急的团团转,学校现在一有事情就找他,问题都是一个,郞邪琴到底怎么回事?来不来?总得有个说辞,对不对?莫不是连沉毅还有点威信,恐怕要镇不住了。 这已经是最后期限,要还不到学校,学校只能按退学处理。 丽阿姨急的拉着连沉毅的胳膊,“沉毅,快想办法啊,这么下去可不行啊,不行咱们往他家里走一趟吧。” “我昨天去汽车站问了,大雪封山,路没通,最迟也得明天,可我们到了县里,也不一定当天能到邪琴家。” “那怎么办呢?这孩子可急死人了。” “阿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邪琴这小子有天命,他会回来的。”见连沉毅说的这么肯定,阿丽只能半信半疑。 第二天下午六点我敲了连沉毅家的门,开门的是丽阿姨。 “邪琴回来了?沉毅,邪琴回来了。” “哎,邪琴,你怎么了,你额头怎么那么黑。”不错,我的额头上好像蒙上一层黑影。 “邪琴,你可回来了。”连沉毅看到此刻的我,好像发现哪里不对劲。 “邪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见我胸前的黑勋章立刻明白了,“家父……?” “去世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说什么我也得去啊。” “连叔,我找你有其他事情。”说着,进去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你跟连叔说。”连沉毅发现我回家之后,纯粹像变了一个人。 “连叔,您能帮我休学吗?” “什么,你要休学?”丽阿姨急了。“你别瞎吵吵,你听听邪琴咋说。” “连叔,我们学校章雯怡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就是个坎,如果她醒不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然,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只不过需要时间。” “找到办法了?”连沉毅和阿丽眼睛里放出光芒,“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我也暂时也说不清,我得去一趟陕西。” “陕西?” “对。”阿丽诧异的看了连沉毅一眼,“你确定要这样做?” “纵然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她醒来。”粉身碎骨听的阿丽和连沉毅两人为之一震,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软兮兮的邪琴吗? 阿丽把连沉毅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要不要劝劝他?怎么能说休学就休学,在咱们高棉国,市一中这样的学校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是改变命运的地方,这学校比咱们高棉国的国子监都高级多少倍呀。” 连沉毅没说话,一脸沉思。 “沉毅,你倒是说句话,劝劝邪琴啊。” 连沉毅上前说了与阿丽期盼的截然不同的话,“邪琴,我这就带你去办。” 阿丽一脸懵逼,我已经被连沉毅带了出去。 …… …… 以父亲去世,身体不适各种理由办了休学。 走出校门的那刻,连沉毅叫住了我,“你要自信,你一定可以的。” “谢谢连叔。”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连叔,这是我的私事。” “行,你注意安全,这是我的电话,有情况立即打给我。” “知道了连叔,您保重。” 父亲的离世收了三千多块钱份子钱,还有那压箱底的五万块花了不到两万,手里还有不少钱。“连叔,上次给同学看病欠您的三万块钱还您。”说着,从袋里掏出一沓票子。 “哎,邪琴,不急,一点点钱没什么的,你有事先拿着用,此行虽不远不近,但一路上干什么不得花钱,你是朗氏碑匠,得享受高待遇,等你回来再说。” 怎么都不要我的钱,那我拿上好了。 12月15日,到达陕西省,蓝田县,骊山脚下。 ,雾散云净,青山秀丽.一座座屏风般的山上,涂抹着胭脂般的彩霞.山峦起伏,那富于色彩的连绵不断的山峦,像迷人的仙境。只见山路曲折,如一条带子飘落而下,向上一看,乳白色的云纱飘浮山腰,像仙女在轻轻起舞。但见驿路蜿蜒,松柏夹道,白雪皑皑下,仿佛与苍天连接,怪不得得到之人爱来这里。 “大哥,问一下,拽湖在哪里?” “你说啥?拽湖?好我的老哥,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压根就么听见个拽湖么?你娃得是找错咧?” “就是拽湖啊,这么写的。” “你咋写,咱这没有啊,不行去问问其他人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三潭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百思不得其解,《碑之神》第一章描绘的清清楚楚,秦岭下骊山脚下,为何当地的人不知道有个拽湖? 救章雯怡心切,挨家挨户问吧,还就不信能没一个人知道。 …… ……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山下村庄基本问过去,没有一个人知道拽湖?难道,这拽河就不存在? 骊山脚下二十公里远,有一个村子叫手拉村,手拉村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就是在手拉河上游有三个潭,当地人称之为三潭。 三潭水质清澈,深浅适中,当地人一到夏季会去三潭游泳玩耍,三潭也很自觉的分为三个不同的人群。 一潭是妇女们专门洗澡的地方,二潭是男人们的集聚地,三潭是孩子们玩的地方。手拉村全村人的寿命均超过96岁,如果你在手拉村看见一个半大老头,那你应该叫他一声爸爷(当地称呼,曾祖父的辈分。),不要以为他五六十岁,他可能已经都八,九十岁了。 这得意于哪里?就得意于手拉村的手拉河。老人越洗越精神,妇女越洗越漂亮,小孩越洗越灵光,据不完全统计,这个村子由于重大疾病死亡的一年没几个,都是靠着自家房檐台,考着考着眯着了,就仙逝了。 手拉村女子出嫁,男孩婚娶是最受外界欢迎,一听是手拉村的,有的人立刻连彩礼都不要了。 手拉村分东手拉村和西手拉村,全村多半人都姓李,据村里九十岁以上的老人说,以前这个村不叫手拉村,叫拉拉子坪。 拉拉子坪曾经发生过一场重大事故,千年难遇的瘟疫。 一年多的时间里,拉拉子村的村民们生活在噩梦之中,身边强壮健康的年轻人会突然发高烧,咽喉和舌头充,血并发出异常恶臭的气味.不幸的患者打喷嚏,声音嘶哑,因强烈的咳嗽而胸部疼痛,遍地都是死尸,当时的朝廷为了不让瘟疫蔓延,封锁了整个村庄,只准进,不准出。 直到一个人带着全家老小来了村里。 他取了骊山上一块青石,分成三块,在村里整整凿了三天,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第三天,那家人一起将凿好的石碑扔进去河里,河里一夜之间形成三个潭,他和妻子老婆把村里所有人全部赶下潭里洗澡,死尸只要没有腐烂也一同扔进三潭里,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拉拉子村的人染上瘟疫的突然之间好了,死去的死尸也复活了。 当天晚上,所有人在拉拉子村举行篝火晚会,大家一起拉起手庆祝,拜谢恩人,拉拉子村得恩人相救,死里逃生,请恩人给这个村里重新起一个名字。 既然大家都手拉着手,希望拉拉子村的村民以后团结互助,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就叫手拉子村,传到现在就成了手拉村。 而这条河也命名为手拉河。 这个故事不是从那个路人嘴里说出来的,而是源于骊山脚下的庙会。 12月15日,正是骊山老母的盛大庙会,人一有钱就喜欢拜佛念经,话说回来,坏人也拜,好人也拜,积德的拜,造孽的拜,那神仙到底应该得保佑谁? 这个,呵呵,是有点道理在里面,但也不好说。把造孽当成事业干的人照样风生水起,你还咋地。 就在庙会的一颗通天的银杏树下,有个老头靠着树坐下来,给眼前的小孙子讲故事。 “爷爷,爷爷,为什么手拉子村的人都姓李?” “瓜娃子,他们的恩人姓李啊,所以他们为了纪念恩人,就沿用了他的姓。” “那我也要到三潭洗一下澡。” “呵呵呵,好啊,等天热了,爷带你去。” 手拉村?用手一拉不就是拽吗?手拉河不就是拽河?虽然有点瞎蒙的意思,但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个地方。 “大爷,您等等。” 老头讲完故事准备带孙子去庙会的摊贩跟前买糖葫芦,见一个少年冲上来对他喊叫。 “娃子,我们认识。” “爷爷,我们不认识,您刚才说的手拉村在哪里?” “你要去手拉村?你去那作甚?” “爷爷,求你,快点告诉我,我有急事,有天大的急事。” “恐怕你是去不了了。”大爷叹了口气,摇摇头。 “怎么了?为什么去不了?” “你是外地来的?”大爷这话里有许多问题要讲。 “嗯。” “你是怎么知道手拉村的?” “大爷,您就快告诉我吧。”有些烦躁,指个路有那么难吗? 大爷见四下无人,继续问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 “大爷,到底知道什么啊?” “手拉村9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一脸懵逼,一个村子消失了,你逗我玩呢吧。 “大爷,我不跟您开玩笑,呵呵,您这也太逗人了吧。” “看这个。”说着,从卖凉皮的柜子下找出包菜刀的报纸。 揉的一团糟的报纸细细分开,在最角落里有这样一则报道,“1987年,陕西一名为手拉村的村子,一夜之间离奇消失在土地上,事故原因有关部门正在调查,XX社报道。” “真的假的?” 大爷说的没错,这是真的,的的确确有其事,各位可以查一下83年陕西蓝田境内的新闻,这个叫手拉村的村庄,整个村子八百六十口子人加房屋加牲口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新闻为了不引起社会舆论,也不想造成更大麻烦,对此事没有跟踪报道。 陕西省文化厅,科研组,地质学家等等总共一百多口子人前去消息的村庄查探,一根头发丝的线索都没找到,只是从其他村村民口中留下这个关于手拉子河和手拉子村的传说。 后来,对手拉子河的三潭进行地质勘测,结果发现惊人的消息。三潭下有不明电磁波,电磁波频率非常稳定,同时伴有稳定而又巨大的磁场。 几个潜水员下水寻找,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只是潜水员出水后,有了神奇的变化。什么变化?一个潜水员他谢顶了,下去转了一圈,竟然脑袋上长头发了。 这么稀奇的事情,你说他能不神奇吗? 不要光认为西方有什么可以治病的温泉,湖泊,咱们的手拉子河,哼,那才是一等一牛逼。 回去之后,地质队把三潭的水拿回去研究,结果水离子中有一种可以自动修复细胞的因子,这种因子到底是何原因形成的,到现在也没能解答出来。 就是这种因子的作用,才会使谢顶的人长出头发,所以,当年手拉子村的传说,不排除没有可能。为了不引起社会乱象,这个消息一直当个传说,没有做详细报道。 直到今天,你仍然可以找到关于当年那场事件的未解之谜。 此刻的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村庄离奇消失,就这么没了?到现在都足足九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消失的村庄上荒草长了一茬又一茬,没人敢在上面种庄稼,后来传着传着,连手拉河也没人敢去,怕也把自己给整没了。 “大爷,我就要去手拉河?” “手什么拉河,我是哄骗我孙子的,小娃娃逗开心就行了,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走,我们走,今儿遇到个神经病。”大爷生气,扭头走掉,这老陕的脾气可真掘。 老头你说你也真的挺怪,你不说就不说,谁还问你要钱咋地,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头子对手拉河的反应不是做作出来,这个地方绝对有故事,我必须得去。 又问了几个年轻的后生,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碑之神》里说的没错,这肯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既然没人告诉我,那我自己找。 怎么找? 按书上所说,这是一所湖泊由于地震断裂所造成湖水灌地,再次运动挤压而溢出表面的湖泊,按地形来讲,这一定是两面低,中间高的格局。 按照书里说的,阴符所刻石碑,必然称之为仙湖之中,倘若是仙湖,肯定要有仙湖的气势。 而气势,就得益于山水的关系。 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界其分域,止其逾越,聚其气而施耳。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寒而不理。山如兵,水如城,驻兵之地,非城不营。山如堂,水如墙,高堂之居非墙不防。山如君,水如臣,君臣都俞,风化斯淳。山如主,水如宾,宾主雍容,情味相亲。山为实气,水为虚气。土逾高,其气逾厚。水逾深,其气逾大。土薄则气微,水浅则气弱。然水不能自为浅深,气急而不凝者,实山为之也。山不能自为开拓,使堂气畅而不塞者,是又水以充之也。 山贵于磅礴,水贵于萦迂。萦迂则山与水而气聚,磅礴则水与山而气浮。 而这样的地方,整个骊山方圆八十里,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东家坪。 一条弯弯河流绕着东家坪的龙口处(天下之地势,两山之间,必有川矣,这两山之间就是龙口),洋洋洒洒环了180度,从东家坪西侧出去,为什么会环绕180度,就是因为地震断裂带塌陷后又隆起的缘故,把地势抬高。 拽湖就是由于这边的挤压抬升,把水压到东边去,东边这块地方,绝对就是手拉子河,三潭也必定在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农家山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沿着东家坪的东拉河一直往东走,河流立刻变得平缓起来,一块平坦的玉米呈弧形地延伸出去,突然垂直出现落差,这落差下就是手拉子河。 进入弧线的第一个潭是一滩,弧线中心是二潭,弧线尾便是三潭。 由于大冬天西北的气候极其寒冷,最近零下七八度的严寒,已经让潭水结了冰,枯草丛生,碰到一丝丝火星便顷刻间便会让这里烧成灰烬。 我已经站在一潭跟前,用石块敲出一个冰窟窿,伸手去下面蘸了一下,呵,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吗? 紧接着,绕着二潭三潭看了一圈。 这里的确很久没人来过,不然潭边不会连一条小径都没有,潭边的大石头上布满冰冻的雪,用手轻轻拂去,上面有小孩子用刀刻的痕迹,底下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涂鸦,难道,这里真的是那个叫手拉河的村民洗澡的地方吗? 上面这块呈扇形的玉米地,由中间一条马路分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按照中国部落的集聚理念,村庄一定会选择平坦,或依山而建,或靠水而修,或依山傍水,但一般来讲,依山傍水的人们不会选择居住,除非一些特殊原因,比如是世代相传,或者皇帝赐予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讲? 有两种,第一种是防止山洪和水患,第二,不可以跟神仙抢地盘。 所以不信你们可以仔细看看,依山傍水的都是景区。古代这种地方都是皇帝赐给你你才敢住,现代是谁的钱多睡就可以住。 而这块玉米地,正好是依山傍水,老实讲,无论从风水学哪个角度讲,这都是一片宝地,居住的福地。 这么明显的宝地,如今却光秃秃的,根据人与自然的相应关系,很难解释这种情况,因为东方人极其看重风水。 不得不越来越相信老头说的话,这里就是手拉河旧址,为何会突然消失?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明天,我就要下潭里试水,不是为自己试水,而是为还在病床上躺着的章雯怡。 没有付出,那是你还不够爱。 上去在玉米地里转了一圈,如今寒冬腊月,玉米已经被收割,只剩下玉米碴子裸,露在地里, 过两天,雪一消,农民伯伯就要来打茬子。 因为骊山属于景区,附近村子里都会有办起了农家乐,小旅馆也逐渐多了起来。 晚上随便找了一个离手拉河近的村子住下来,就是东家坪,离手拉河三五里路,年轻人脚步快,很快就走去。 “老板,开间房。” 老实讲,陕西的农家乐全国闻名,美食那上多的没法说,陕西人有句名言叫什么,在陕西,有钱人都吃面,没钱人才吃菜,你要在陕西来不点碗面,那人家一看,你就是迷糊糊子,不懂啥好啥坏。 “哎,来喽。” “小伙子,这么冷的天来骊山玩?” 我笑着点点头。 “哎呀,不是老姨说你,你来错季节咧,你要是过了五一再来,啧啧啧,满山的油菜花,开的那叫一个漂亮……” 我笑着没说话,“小伙子,你一个人来滴?” “对啊。” “哎呀,你们城里娃真是得,胆儿越来越大,一个人出门,家长都不操心吗?”阿姨一番好心好意,咱没的说,就是有些烦。 “你住楼上楼下,楼上没厕所,晚上起夜要下来,天也冷咧,我建议你住楼下,楼下房子小点,住着暖和。” “那就楼下吧。” “对咧,你是睡床,还是睡炕,睡床的话,我就给你把电褥子铺上,睡炕的话,姨现在给你烧炕去。” “随便,都行。” 老阿姨围着围巾,帮我下了决定。“算咧,睡炕,年轻人火气大,电褥子明天把你嘴烧出泡来,炕给你烧的瓤活(不热不冷),叫你睡着不冷就对咧,你看得成?” “行。” 那会的农家乐小旅馆没有电视,因为成本太高,现在还不划算,只能上炕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老姨敲门,“小伙子,睡了没?” “没睡呢,姨。” “没睡你来我们大屋看电视吧,你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 “没事,姨。”我现在哪有心情看电视,满脑子都是章雯怡,她还好吗? “哎呀,小伙子没啥好意思的,我们老陕都是直性子,你既然来了就是客,你也顺便把晚饭得吃了啊。” 这点她说的没错,一天没吃没喝了,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咕响。 “好吧,姨,我下来了。”披上棉袄,去了房东的大雾。 两个小孩,正在地上玩耍,桌子上摆了几个菜,男人坐在桌子上瞅着电视,看样子还没动筷子。 这是房东老公。 “小伙子,来,吃饭。” 陕西人人称陕西楞娃,这不是一句贬义词,而是显示出陕西人的耿直,厚道,他们待客很畅快,也很热情。 微笑这点点头,“大毛,二毛,来人了也不知道叫一声。”两孩子玩的正起劲,哪里管的着我。 “小伙子,我去给你盛碗面条,这两天天冷,一锅面吃起来倍儿香。”老阿姨很热情,给我端来一个盆。 “阿姨,我拿这个吃?”这哪里是碗嘛,这明明是盆啊。 男人在一旁笑了,笑的是我不懂老陕的特色,陕西八大怪里面就有其中一怪,叫什么,面条像裤带,那你裤带粗的面,用平常的碗怎么装的下,就只能用这种盆来盛。 说话间,盆,哦不,是碗放在桌子上,“你两别玩了,来吃饭吧。”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会正在播西游记,是中央一套黄金频道,不知道大家还记得电视剧开始前那个金像女人。 小孩子玩够,在老姨的照顾下冲洗回到座位,开始吃饭。 “小伙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郞邪琴。” “嗯,这名字不错。你是打哪里来的?” “华安市。” “哦,那离得不远也不近啊。” “嗯。” “那你来是旅游来了?” 嘿嘿一笑,“嗯。”男人也没多问,“这个季节来骊山玩的人可不多,都是附近的人出来,稍微远点的人都不愿意来,一是这天儿冷,二是这冬天也没什么好玩的。” 老姨给我夹了一块肉,“这是咱们这一点的野味,野兔肉,一到冬天,满玉米地瞎蹿溜,你叔放了两个夹子在地里,今天早上去瞅了一眼,一个夹子让弹飞了,估计是没夹住,逮住了一个,来,尝尝,可好吃了。” 尝了一口,这味道的确不错,不由自主把话题引到手拉子村。“叔,你们知不知道手拉子村。” 突然间,一幅气氛热闹十足的氛围忽然间改变了画风,男人瞅了女人一眼,女人又看了男人一眼,只有两小孩子还在自己吃着自己的。 没人说话,一句都没,我也停下筷子看着他们。 等了好久,老姨强颜欢笑,“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什么?哪,哪有什么手拉子村,没有没有。” 说着又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表情立刻让老姨低下头。 “你两吃好了没有?”小孩天真的瞅了一眼父亲,“吃好了就去一边玩去。” 老姨立刻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旁边,“我也吃好了,邪琴,你,你也吃,多吃点嘛。” 桌上就留下我和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引起他们巨大的反应。 男人放下筷子,点上一根烟,“你从哪里知道手拉子村的?” “报纸上。” 男人没有继续追问,“那你不知道那个村子已经没有了吗?” “我知道,手拉子村是不是就在手拉河上面的玉米地里。” 男人眼睛中释放出震惊,“你从哪知道的?” “整个骊山,方圆上百里,估计没有一块地的风水比那里好了,可却把他用来种地,这难道不奇怪吗?” “世间高人多的是,他们不会不知道。” 一旁的老姨边哄孩子玩,边往我这里瞅了一眼。 “嗯,你说的没错,多少风水先生相中那片地方,可没人敢往那里迁移。那个地方,就是手拉村的旧址。” 老姨急了,“娃儿他爸。”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女人想极力阻止男人说出事情的真相来。 男人摆摆手,示意她别喊叫。 女人只能眼巴巴看着男人。 “能把你腰间那块腰牌给我看看嘛?”腰牌都在我的棉袄下裹着,他怎么会知道我有腰牌,或者是我动弹的时候他看见了。 迟疑了一下,“哦。”拿了出来。 男人小心翼翼把腰牌放在手里,“娃儿他妈,点一支蜡烛,我看不见。” 屋内灯泡虽然瓦数不大,那绝对是清晰啊,怎么会看不见?就算看不见,拿手电筒也好,矿灯也好,干嘛要点蜡烛。 我没多想,大概是这人的习惯。 一根大红色蜡烛,足足有手腕那么粗,我滴乖乖,连我都吓了一条,这是皇帝祭祀才敢用的蜡烛。 老姨递给男人一副老花镜,男人戴上,蜡烛铺天盖地的火苗一下让整个屋子亮堂了一大截。 “好玉啊,好玉。和田黑玉,极品中的极品,朗氏碑匠,泰山之神。” 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懂……眼前这个男人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泰山之神转世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朗氏碑匠! 泰山之神! 有几人知道我们朗氏的秘密,我敢说到目前为止,除了父亲外,没有第三个人活着的人知道,我们供奉的是泰山将军石敢当。 他,一个小小的农民,一个农家乐的小老板,又是如何得知? 震惊和诧异一波,波袭来,难道,这里,又是我重新踏上命运征程的地方吗? 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把诧异的目光投到男人的脸上,他的黄皮肤在蜡烛的红光下金灿灿,仿佛寺庙里镀了金身的罗汉。 一旁玩耍的孩童此刻也停止了动静,余光扫过去,老姨的目光不断向这边投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蜡烛的蜡油很快滴在桌子上,垒起厚厚一层,男人终于放下腰牌。 没等他说话,我抢先问道,“您,是如何知道朗氏碑匠与泰山之神有关系?”问的很小心,生怕出什么茬子。 “哈哈哈,邪琴,如果叔猜的没错,你是为手拉子河的三潭来的吧?” “是的。” “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显然是已经等不及了,男人说到这里,眼神中有一丝丝忧伤,似乎回想起当年的往事。 “既然你想让我说,那我就从头讲起,不过,讲完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那一年,手拉子河突然爆发瘟疫,而引发瘟疫的原因就是那场大地震。本来在秦岭北麓的湖泊,全部流淌进裂开的地缝中,河水一夜干涸,谁也想不到,三天之后,就在东拉河附近,湖水从地底下流淌出来,又出现一个新的湖泊。由于这湖泊是从天而降,当地人把他称之为仙湖,仙湖诞生原以为是美事,可谁又能料想到,从地下重新渗透出来的水,让当地人染上一种怪病。此病,极为恐怖,先是咳嗽,突然之间咽喉处长出肉瘤,舌头充满血丝,变的如同野鬼一般,那肉瘤使患病者浑身发出恶臭,等肉瘤一旦破裂,将终结生命。遍地死尸,瘟疫还在迅速蔓延,一天比一天死的人多,没有办法,为了不让瘟疫大规模传播开来,统治者只能割小痛,放弃这片土地。” “这个时候,有个当时的大官名叫李荃,他刚刚辞掉官职不久回到长安,前来这边饱受瘟疫折磨的土地,不光他来,他还带着他的妻儿。” “不过,他起初来这里的本意并不是为了瘟疫中的百姓,而是为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仙湖。他来,是为他若干年后的一次任务做准备。” “是不是阴符经的事情?”男人与《碑之神》上说的完全吻合。 笑笑没说话,而是继续他的话题,“还没到地方,剧烈的恶臭让方圆数十里闻不到一点新鲜空气,他才知道,前方正在爆发瘟疫,所有人,只进不许出,他完全可以不用趟这次浑水,但他却毅然决然进了风关口,查勘病情。” “他的夫人誓死要与他在一起,最终带着孩子一同跟随他进了这块九死一生,不,应该是没有生之地。来到那里的第一天,他们一家四口全部就感染上瘟疫。” 说到这,男人的眼神有些扑朔,“那后来呢?”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拼死走下去,为了这么百姓的性命,他被迫做出一个选择,那就是舍弃自己通天的机会来完结自己内心的夙愿。” 李荃是修道之人,以他的道行完全有可能位列仙班,所以男人说通天的机会我懂。 “他在四十五岁,运用了神力救人。按照上天对他的指引,用神力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他99岁那天,得道升仙,而此刻,他却整整提前了五十四年。” “运用神力?能说具体点吗?” “没错,就是你所说的阴符经。第二天早晨,地震后挤压隆起部分将这所湖泊一分为二,在隆起的地面上,出现一块青石,青石上有两道自然裂缝,便把青石分成三块,先后把从阴符经中所参透的谶言雕刻于上,沉于湖中,随后,隆起的部分越抬越高,无意间把这所湖泊断截,连成了河流,也是因为湖泊的断截引起,就出现了现在的三潭,所有人只要在这三潭中洗澡,瘟疫便会消除。”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可事情还没有推动到重点上。 “李荃救了这里的百姓,因为这是从这所湖里拽拉回来的命,就把它叫做拽湖,随着时间推移,湖已经不复存在,便又叫了拽河,为了防止又出现新的疫情,李荃没有走,而是就把根基安扎在这个村,大家拉着李荃的手喊恩人,这才是真正的手拉村的起源,只不过现在的人们一代一代传下来,都混淆的不成样子,我今天告诉你,希望你能把正确事实流传下来。” 这话说的更加莫名其妙,不管,我们继续往下听。 “一年后,并没有什么新问题出现,这个拽河的名字也换成手拉河。你作为朗氏碑匠肯定明白,能够在青石雕刻,已经不再是青石如此简单,那就是碑,而李荃,就是著名的碑匠,他救人的办法,就是碑之神。” 李荃是碑匠?用碑之神救人? “对于碑匠而言,他们供奉的神灵只有一个,那便是泰山将军,只有用和田黑玉开碑神的碑匠,才是碑匠的至高荣誉与身份象征,但这只是个传说,可这传说背后,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豁出性命要出尝试,你可知,碑神开启之碑匠,便是泰山之神将重生人间。” 碑神?泰山之神重生?那这么说,我就是泰山将军的转世? 我只想说,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要真是泰山将军转世,我连章雯怡都救不了?当年我的父亲还会被人挑断手脚筋吗? 莫名其妙。 天大的笑话。 眼前的男人不再说话,而是一口吹灭蜡烛。 喂?喂喂?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开灯啊? 开灯啊~~开灯~~~~ …… …… 耳边有人再吼叫,“喂,起来起来,别跟我抢窝。” 眼睛一睁开,这,这又是哪? “啊?你是谁?”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吓的我一个哆嗦,又加上这周围的环境特殊。 天已经蒙蒙亮,风一吹,嘶,好冷。身下压着的是稻草,这,这是一间破庙。 一个跛子蓬头垢面还在喊我,“嘿,我是谁?你是谁?喂,起来,赶紧起来了,你跟我一个叫花子抢地盘,我还没找你算账,你问我是谁,你都不怕造孽啊,咱这神明可都看着呢。” 赶紧挪开地方,叫花子头发一拨弄,黑乎乎的脸和手,吓人一大跳,瞥了我一眼,一瘸一拐坐下,对我极度不满。 我还在鼓里蒙着,昨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进了旅馆,老阿姨还给我烧了炕,而且还有电视机,里面正在播西游记,怎么突然间? “喂,小子,你是傻子吗?你会不会说正常话?”叫花子见我一脸不正常,一句话也不说,不停呼唤着。 “啊~~啊啊~~~哦,你才是傻子呢!”这才反应过来。“咦,这里供奉的是谁?” “你会说话啊,我以为你是个傻子,你是不是也胆小,跑庙里躲灾来了。”说着,用当拐杖使用的棍子指了指庙里的石像, “一边去,我走了。”俗话说,一不欺负叫花子,二不打骂挑货郎,这些人惹不得,前者是老天爷报应,后者更厉害,这些人十个出来九个有两下,你懂。 起身正准备走,详细看了庙里一眼,石像早已经破败不堪,蜘蛛网灰尘布满,地上扔着几张没烧完的纸钱,还有一个纸糊的电视机,一下愣住,那电视机,不,不就是我昨晚看见的那个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晚见到的到底是什么?可那明明是现代化建筑,还是个二层小洋楼,又怎么会? 又一次傻愣在原地! 又见我有脸不对劲,叫花子用拐棍挠了一下,“喂,我说你不会真把脑子冻傻了吧,你什么时候窜出来的,我早上起来要饭都没看见你,怎么刚回来你就睡我窝里。” 脑子已经完全混乱,靠着门框下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不停的揉搓着脸,这到底哪个是哪个? 叫花子继续说道,“这里供奉的是我们这一带人的救命恩人,他叫李荃,唐朝人,只不过自从东拉子村消失后,就没人敢来拜他,哦,你看地上那电视机啊,那是我从别人坟头上捡的,觉得好看就拿回去了,要是我哪天一觉醒不来,我也能自己用,你说是不是?”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作者的话,这两天有点忙,元旦三天啥事不干,专门更新,等我睡醒继续干。各位不够看的可以先攒攒,全文三百多章,不急,不急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雪沫子又被吹进破庙里,落在我的肩膀上,又开始下雪了。 想都没想,冲了出去。 我不信昨晚上那是假象,我一定要找出那家农家乐。 “喂?”叫花子喊了一声,见我惊慌失措魂不守舍,嘴角微微上翘,翻身睡下。 出了庙门,向能看见的村庄走去,努力回忆着昨天下午到晚上的记忆,沿着记忆,走在追求真相的路上。 大雪洋洋散散,地上一会儿白花花一片,漫山遍野笼罩在白雾之中,脑袋上挂满积雪,步子很快,但始终抖落不下来。 大清早,等我到村里时,村民还未起床,只有一些没瞌睡的大爷大娘,出来探个头,看雪这么大,又缩回去,实在是太冷了。 哐哐哐! 砸起铁门,“谁呀。”我没吭声,铁门打开,男人披着褂子,哈着白雾,“你找谁。”这家不是我找的,扭头离去。 “艹,这TMD神经病啊。”男人骂骂咧咧又回去继续补觉。 一直从村头敲到村尾,就当给全村的人当闹钟,不过换来的是骂声一片。 小孩子的哭叫,大人的唾骂,村子里不知道到底因不因为我,一时间鸡飞狗跳,仿佛我变成一个灾星一样。 在村尾打麦场,我愣住了,“难道,真的不存在那样一户人家,那么,那家人又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么一番话,对了,为何他会知道的如此详细,我们碑匠的事情他都清楚。” 心里越来越发毛,“难不成,昨晚那一家人就是李荃一家人?” 不不不,怎么可能,李荃可是唐代的人,据现在都一千五百年历史,怎么可能会?再说,昨晚上那家人的穿戴,说话,都不像是古代人,更何况他家的二层楼混凝土建筑也是现在建筑。 …… 矛盾在心里越来越激发出来,憋屈的浑身不舒服。 不行,我得回破庙里看看。 田野上,空白一片,我刚才踩在雪上的脚印又被新的雪覆盖,根本看不出来是朝那边走,不过,这一块就这么大,按照刚才我走的路程,也就十分钟左右,说明就在这附近。 等我撒丫子跑回去转了一大圈时,再也没找到那个破庙,而那个叫花子,根本就不存在。 事后我问过村里人,这一代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庙,也没人知道李荃是干嘛的,更没有人见过有一个瘸腿的叫花子……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当你的历史与现实出现矛盾,这样的人生极为纠结,你现在的生活每个动作,每个行为,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或多或少的作用,因此这个世界将你的一切记录的踏踏实实,有着一笔笔清晰的账本。 但有一天你发现,你自己历史上曾经的一天在现实里没有存在过,但那一天的时间的的确确已经跨越,那么那天真实与现实的你,到底在干嘛?到底在什么样的一个空间里?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又会如何是好? 可我遇到了,还不是一次,而是连续性的两次。 脑袋都快爆炸,现在顾不上这个,又一次跑到手拉河,准备下水。 今天的大雪,又把冰面冻的加厚一层,尝试用石头砸开一个口子,换了几个地方,震的虎口流血,也没砸开。 顿时间还把人难住了,要是有个钢铲就好了,这石头用上不得劲。 就在刮开冰面上的积雪,重新找了块小石头开始铲的时候,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眼前一亮,冰面下的水潭里发出幽幽黄光,这光的颜色与我昨夜待的那个虚拟世界里男人的蜡烛是一个颜色。 第一反应就是下面有东西。 加快的石头工作的速度,手上皮被蹭掉也浑然不知,直到鲜血染红冰面。终于凿开一个小洞,潭水出现在眼前,看见清澈的泉水,心情突然喜悦起来。 说句题外话,从前一直研究易经,怎么也参透不懂八卦里的兑卦,兑卦在卦象里表示的是泽,什么是泽,就是潭水,湖水,三潭就是泽。但兑卦的兑字,意思通悦,喜悦的意思,我从前死活想不通为什么看见湖水,潭水会喜悦,但现在我明白了。 因为潭水,他不在地上,在天上,易经里兑卦的表示是下面两个阳爻,上面一个阴爻,这叫什么,天上有水,天水为兑。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泽或者是潭,是天上的水。 你观看潭里的水,首先看见的不是水,而是日月星辰,就如同潭水布在天空一般,这是人类的直观客观感觉。 潭水生阴柔,阴柔必生和气,日月生胸怀,胸怀生愉悦,所以伏羲在演八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不信,你们可以做个调查,凡是生活在湖泊,潭水附近的人,他们的生性都是阴柔的。而湖泊,潭水居多的就是江南,我们都说江南人生性绵柔,他的根本就在这里。 唰唰唰! 看见手上的鲜血,把手伸进水里涮了一下,可没想到,奇异的事情出现。 潭水好像对我的鲜血有特别作用,落在冰面上的鲜血都没出现什么情况,而潭水沾上我的血,由我凿出来的小洞为原点,迅速扩散开来,微红的色彩不断扩散,起身看了一眼,冰层也被染成微红色,水下发出的那道黄光与微红色结合在一起,水下立刻色彩斑斓。 哇! 好美啊。 咔嚓咔,咔嚓咔!!! 什么声音。低头一看,冰层正在破裂,没等注意,啪~~~~ 落水了。 前文提到过,我是个绝对的旱鸭子,晕水,此前准备下水前,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这是河里聚成的潭水,不会有多深,正因为这个,才鼓足了勇气。 就在落水的那一下,慌了,脚下没站稳,栽倒在水里,越恐惧,越加上求生的欲,望,疯狂的水里折腾起来。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当你真的勇敢去尝试时,也不过如此。但话说回来,如果你没有我那么好命,就请你不要单独尝试危险内容。 脚下突然伸过来一个垫板,猛然一踩,脑袋浮出水面。这才换了一口气。 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换句话说,就算今儿真的淹死在这里,估计没几个月都没人发现。第二次落下水时,站住了。 水位正好搭在我肩膀,因为此前没有下水的经历,水压压到胸口,憋得慌,连呼吸都变的仓促。 等整个神经松散下来时,哎,这可是大冬天哎,这水怎么不冷? 对啊,此前做过被冰冻成狗的准备,可谁曾想,潭水下并无冷意,倒是一种散发出一股股惬意的感觉。 忽然想起来,刚才我脚下被什么东西扶了一把,神经立刻绷紧,豁出去了,猛吸一口气,钻进水下。 水下五彩斑斓,如同天宫的云彩,加上那时候河水没怎么污染,清澈的潭水你钻下去睁开眼睛,看的极为清楚。 一道黄幽幽的光从下面传来,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耐着性子一点点挪过去,好像从一个夹缝出发出的光,凑进一看,两块河床巨石夹缝里,死死的夹住一块石牌,它是插进去的那种,露出来的缝隙几乎与河床巨石夹缝相重合,怪不得当年地质队来这里什么也没找到。 越往跟前走,它的光亮越来越强,等靠过去时,石牌在夹缝中微微跳动,即将跳出来。 与此同时,我腰间的腰牌也跳动起来,似乎跟水下那东西认识一般。 嗖…… 石牌从缝隙里飞出来,死死贴在碑神上。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脚下射上来,意识瞬间模糊过去。 再一次眼睛睁开,身上的棉被盖的严严实实,身下好是暖和,这是火炕。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只剩下内衣,衣服搭在旁边的板凳上,用手摸了一下,衣服已经干了。 第一反应是,那飞出来的石牌呢? 连忙从炕上翻起,把裤子和衣服拿过来,“艹,我碑神和石牌呢?” 正准备下炕冲出去,门开了。 啊?老姨? “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一脸惊恐看着老姨,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的碑神和石牌,立刻冲下床,一把抢回来。 “哎,邪琴,慌什么,老姨还能拿你的东西。”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从昨晚上一直睡到现在,吓死老姨了,以为你还出什么事了。” “现在几点了,下午两点。” 砸了一把脑壳,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啊啊啊啊~ 老姨边帮我收拾屋子,边说道,“昨晚上停电了,是保险丝烧断了,你叔把保险丝刚刚拉好,你就睡着在沙发。” “呵呵,你小子有那么乏吗?得几天没睡觉吧,我和你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抬进来。” 看着外面的淡出的阳光,天色阴沉沉,呈现出灰色的格调。 可这石牌又怎么解释?我要是一觉睡到现在,为何这石牌会出现? “这石牌怎么回事?” “嗨,昨晚你叔要看你的腰牌,把他放在饭桌上你不记得了,这石牌是你叔祖上留下来的,让我拿来给你看看。” “我叔祖上流传下来的?” 接过石牌仔细一看,这石牌的造型,大小,与连沉毅家里封存的那块,除了上面的符号不同,就连石头的材料都是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吗? 老姨见我一脸疑惑,“行了,睡一天了,姨给你把饭准备好了,起来吃点吧。”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哪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难道是梦? 回到饭桌上,男人和小孩依旧存在,男人看到我看到他怪异的眼神,“邪琴,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 可这说话,包括周围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存在,我被现实牵着鼻子走,小心翼翼坐下来。 “快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真真假假有实栾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整天时间未进半点水食,早已经饥肠辘辘,不过心中仍然忐忑,吃饭的速度放的很慢,不断注视着男人的表情。 老姨也进来了,端着碗吃的很香,屋内很快被饭菜的香味所包裹,两个孩子在老姨的招呼下,端着手掌大小的小碗碗吃了起来。老姨不停的擦拭孩子挂在嘴边的油。 男人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娃儿他妈,吃好了把孩子带出去,我跟邪琴有点话要讲。” 老姨瞅了我一眼,“那行,你们聊,我带孩儿去小屋。” 很诧异的问道,“这是?” “没事,邪琴,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但你是天命所归,多余的话我不能讲,不过这块石牌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我要找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 “持有‘碑神’的人来到手拉子村,除了找这块石牌,恐怕没有其他东西令他们来此一趟吧。” “那你是谁?” “呵呵。”男人笑了。 “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掉下潭水的那刹那,是我把你托了起来。”想起梦中,哦,那到底是不是梦,我也难以分辨,但我清楚的记得,有人在我脚下托了一把。 “你,你是李,李荃?” 心中一惊,“那,那不是梦?那到底为什么会?”说着环顾一周,我为什么又回到这里。 “哈哈哈,不错,是我把你带到家里来的,自从你走进手拉子村的第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等我?” “对啊,不瞒你,我已经在这等了你好久好久,久的我我都不记得有多久,你有你的使命,带着这块石牌回吧。” “那你能告诉我,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你的使命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要做的,就是把石牌给你,从今天开始,我也可以放下了。” 我还有问题要问,“手拉子村的消失,是不是也跟这块石牌有关?” “不是跟这块石牌有关,而是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九年前,手拉子村一夜凭空消失,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手拉子村会在九年前消失。”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不过静下心来一想,碑神本是我25岁开启,可是我却提前了九年开启了它,难道,原因在这? 我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为什么会牵扯这么多? 心中有些郁闷,不会是因为我的一己私欲,害的手拉子村人不复存在? “我只想救人!”这是我唯一的借口。 “你想救人那是你的事情,手拉子村不复存在,也是你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你干任何事情,我只是一个路人,路怎么走,事怎么做,都跟我没有一丝丝关系,这些都是你的人生,这些都是你存在的理由。” “那手拉子村去哪了?” “呵,我说过了,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问你自己才是,行了,就到这里吧。” 说着,男人站起来,对我行了一个大礼,“祝您一路顺风。”说完走出门去。 留我一人坐在凳子上,难不成是我为了救章雯怡一人害了手拉子村的人?那我岂不是为了一己私欲造了大孽。 “喂。”喊了一句,从门里冲了出去。 棕褐的绵长山脉是大陆的皱褶,雪线之上点缀着点点白冠;海洋的蓝色帷幕上,一副极地终年不曾消散的冰原似的西风带;云朵的阴影慵懒地投射在黄绿的平原。 这是哪儿? 唰! 远处一阵龙卷风如通连接天地的柱子,向我奔腾而来,离得老远,便感受到那强烈的冲击力,正准备后退,身后三条柱子又崩腾过来。 脚下一轻,被这无垠之地的龙卷风卷上天空~~~~ 眼前一黑,砰,再次睁开…… 我看见了父亲,我看见了邵柏邵村长,那,那个不是我们语文老师尚红科吗?他们都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看见他们乘坐着巨型马车,遨游在星汉之中…… …… …… 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马路边,白雪给人行道盖上了白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人们一串串的脚印。白雪给树们披上了白披风,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了。 雪,已经停了。 窗外有着灿烂的阳光,赫本纯净慵懒的声线,缓缓的流动,溢满房间的每个角落,舒缓的节奏,让这个原本属于冬天的酷寒变的温柔舒坦。 “小伙子,小伙子吗,醒醒,醒醒,车到站了。” “嗯,嗯嗯。”睡眼惺忪,伸长胳膊打个哈欠。往窗外看了一眼,雪已经融化,到处都是水,客车顶上还在不断给下流淌。 背着包下了车,等车子停放在汽车站内,摆放好位置,我这才反应过来。 “发往陕西的乘客们请注意,在这边退票,发往陕西的乘客们请注意,在这边退票。” “退票?怎么回事?” 拉住一旁的大姐,“阿姨,这怎么又回华安市了?” “昨天大雪封山,车子走到一半时,前面发生事故,这不连夜返回了。” “我们没有到达陕西?” “肯定了,不然怎么能让你去退票呢。” 大喇叭开始播放,“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于天气影响,发往七个县城,6个市区的客车延发两到三天,在这里我们对各位旅客造成的不便表示抱歉,今日所有路线全县开通,各位旅客请按顺序购票上车,在这里本站再次警告,谨防扒手,如果有事故发生,请立刻向本站警务室请求援助,感谢大家的配合。” 我压根就没到达骊山,更别提什么手拉子村,什么手拉子河,什么石牌,什么李荃。 翻开包裹,里面并没有什么石牌,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只是因为我救人心切,虚度出来的一场梦。 嗨,真是白高兴了,谁曾想我压根就没到打目的地,只是一场虚假的梦境,老天爷也太会作弄人了。 如此变幻无穷的梦境,如此让人揣摩不透的梦境,哼,拿不到石牌,又有什么用呢? “大兄弟,等等,大兄弟。”有人再喊。回头一看,是售票员穿着工作服向我撵过来,找我的? “大兄弟,你落东西了。” 检查一点,我就带了那么点东西,没落什么啊。 等售票员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大兄弟,你说你怎么心那么大,这么大的盒子丢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年跟前,乘车的人太多,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可没那么好命,要是别人顺手牵羊,你去哪找?” 售票员说的非常有道理,说着把一个木匣子递给我,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压根就没掉东西,这盒子根本见都没见过。 我还傻乎乎的说道,“这不是我的啊。” “这明明实在你座位上找到的。你打开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打开木匣子一看,这,这不是,不知梦中的那块石牌吗? 仔细打量石牌,上面刻着“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大兄弟,你带着这个石牌牌干啥?”售票员有些好奇的脑袋凑过来,“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这明明有八个字嘛,你看。”还倔强起来跟售票员理论,“这哪里有字,光秃秃的一块石牌牌嘛。” 售票员也不服,拉了一位大哥,“大哥,你来看看,这石牌牌上面有没有字。”大哥先是一愣,再把眼睛凑过来,“呵呵,你们玩我呢吧,这上面明明什么都没,真是的,神经病吧。” 我也愣住了,售票员一脸没好气的说道,“莫名其妙,东西还给你了,我走了。”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这石牌又如何解释。 对了,这石牌跟连沉毅的石牌一模一样,但是,这里能看得见字的只有我,可是连沉毅也能看得见,只不过他的石牌上刻着的不是中国汉字,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符号,那么说,连沉毅也不是一般人。 票都没退,直接奔向连沉毅家。 到连沉毅家时,丽阿姨今天出去了,可能是因为天气好,出去买东西,连沉毅在学校还没下班,蹲在连沉毅家门口,不断打量着手中的石牌,不断回忆着那场离奇挫折的梦。 连沉毅曾经说过,他也是突然之间发现了这块石牌,而我又何曾不一样,一觉醒来,石牌就在身边。 只不过,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梦。 耳边一直回想着梦里那个自称是李荃说的话,“你是天命所归,你有你的使命。” 可我,就是一位刻碑人,一名碑匠,一名从死人嘴里讨饭吃的,这些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等了好半天,丽阿姨终于回来了。 “邪琴,你回来了?快快快,往屋里走,今天这融雪,可冷啦。” “丽阿姨。” “邪琴,你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大雪封山,我压根没到地方就折回来了。” “嗯,先不说这个,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丽阿姨,你赶紧把连叔叫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非常重要的事情。” 见我不像是说假话,丽阿姨立即回应,“行,我现在就给他们办公室打电话,让他回来。” 二十分钟后,连叔气喘吁吁回家。 “邪琴,邪琴,你回来了。” 见我坐在沙发上,“你回来就好。” “连叔,我有事要和您谈谈。”见我面无表情,说的如此慎重,连沉毅看了阿丽一眼,阿丽很自觉的说,“邪琴肯定还没吃饭,我给你们做饭去。” 两人进了书房,“邪琴,出什么事了?” 我没说话,把木匣子打开,取出石牌。 连沉毅的脸色跟随我动作的完成而不断变化,“这,这是什么?这怎么与我那个?” “连叔,你先看看。”连沉毅拿起石牌,“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一点都没错,连叔看的见,那就说他一直瞒着我一个惊天秘密,他不是常人。 “连叔,老实讲吧,你到底是谁?”丽阿姨今天也看出来猫腻,知道哪里不对,现在正在门框附耳贴听。 向外面瞅了一眼,我知道她在听,不过我没拆穿。 连沉毅强颜欢笑,“邪,邪琴,你,你瞎闹什么,我是你连叔啊,怎么了?” “连叔,事到如今,你有必要瞒着我吗?” “邪琴,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一向威风八面的连沉毅,现在在我面前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说话吞吞吐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高棉王国的战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连叔,都到这份上,你有必要继续瞒下去吗?” 其实,我和连沉毅想的不是一个。为什么这么讲?因为我考虑的重点是,为什么他也能看见这石牌上的字?而他所想的,以为我知道了他埋藏在深渊的秘密。 丽阿姨一把推开门进来,“邪琴,我们其实也不想,可是……”说着凑到连沉毅跟前,深情的看了连沉毅一眼。 连沉毅长长舒了一口气,“阿丽,不怕。” “邪琴,你先坐,既然到了今天这个份上,看来一切都是天意,那我也没必要瞒你,其实,我根本就不是连沉毅。” 不是连沉毅? 阿丽阿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将军,将军……” 将军? 连沉毅擦拭去阿丽脸上的泪水,“公主不哭,有我在。” 公主? 将军,公主?什么情况? 连沉毅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睁开眼睛,看来他已经决定要告诉我真相。 “邪琴,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看在我帮你这些忙的份上,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要我怎样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为难阿丽。” “我答应你。” “不,将军,没有你,我也不会苟活。” “阿丽,听我说,是我欠你的,前世不能让你好好活下去,今生,你一定要好好享受这大好光阴。” 阿丽已经泣不成声,“将军,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察安丽还不是因你活着,前世为你而死,今生也是跟随将军,将军去哪,我去哪。” …… …… 连沉毅的事情得从15世纪30年代,位于东南亚中南半岛柬埔寨的一个古国,高棉王国说起。 高棉王国,曾是东南亚最强大的一个帝国,它从现在的柬埔寨一直延伸到老挝、泰国、越南、缅甸和马来西亚,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步兵,还拥有五百禁卫军,禁卫军的战力横扫整个东南亚,没有哪只军队能抵抗得了这支军队的摧残,为什么?因为这是一只战象铁骑军,古代的高科技部队。 可是,这个王国消失了。 1431年,高棉王国大将军摩多凯凯旋回朝,他带领的禁卫军击退了来犯的暹罗侵略者。 国王带领所有文武大臣迎接这个足智多谋,而且武艺超群的将军。 摩多凯深得国王的信任,高棉的皇宫戒备森严,按照高棉的规定,一般是不许男子出入。但摩多凯经常被国王叫去商量军机大事,有时彻夜不归,由于每次进宫都要上奏国王,获得国王的批准,这一来就要让这个功勋盖世的将军站在皇宫门外等候,国王上朝破格规定,摩多凯将军可以自由进出皇宫,任何时候都能拜见国王,为国王出谋献策。 相爱是一种缘分,人海茫茫中遇见你,这本身就是上帝的恩赐。相爱是一种默契,大千世界,能和最适合自己最体贴最温暖的那个人相守是一种默契。相爱是一种感觉,一种须用两颗心去体验和感受,才能体会出那跌宕起伏的美丽。相爱也是一种付出,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 这是出自高棉民间的一首爱情诗,可谁料想世事无常,说来也巧,国王有个女儿,正值芳龄,长得花容月貌,自从那天将军班师回朝,他骑着战象,那一身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是高棉王国的战神,手持狼牙棒,脚蹬银环,她对将军一见钟情。 每次将军要面见国王商量军机大事时,会在门口等一会,等拿到国王的批准,将军会在皇宫门外等候一会儿。而此刻,公主会站在皇宫的城墙上含情脉脉看着将军,一直等他进去。 每次,她看见他,她能高兴一天。 直到有一天,将军发现了公主,或许是上辈子的情债,将军对公主也十分爱慕。 将军获得了国王批准,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他来的更加频繁了,不是有多重要的军机大事,而是为了和公主见面,两人常常幽会,感情愈来愈深。 原本以为可以向国王求婚,没想到,原本降雨稳定的高棉王国,突然转为干旱频繁的气候类型,剧烈的干旱让王城吴哥城顿时陷入危机,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严重缺水等问题让高棉王国面临严峻的考验。 与此同时,被打退的暹罗军队,再一次重组,此次组成了强大的军团,在高棉王国国内发生干旱的大好时机,趁机而入。 天灾人祸,战争又一次爆发。 暹罗军队在首领乌通王的带领下,大肆扩张,战火一直烧到高棉王国王城吴哥城外,大将军摩多凯不得不又一次率军出征。 公主察安丽站在王宫城墙上,目送将军出征,临走前将一方素绢送给将军,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摩多凯也向公主保证,他一定不负国王和公主所托,战胜暹罗军队,保高棉王国太平万世。 面对强大的暹罗军队,摩多凯没有退缩,他率领着强大的战象铁骑军团,与暹罗军队打的酣畅淋漓。 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要保护他的公主。 暹罗军队在高棉王国末战神摩多凯的带领下,几个回合打蒙了,首领乌通王气急败坏,连续砍了许多人。 就在摩多凯出征后,国师的儿子察猜把将军与公主私通的消息告知国王。 本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公主配高棉战神,实至名归,可是,事情在察猜的操纵下,变了样。 摩多凯带领大军阻击暹罗军队不得前进一步的战报被国师的儿子察猜半路拦截,本是捷报,可是到达国王手里时,已经被掉了包。 国师配合着他的儿子,怂恿国王,称将公主察安丽与暹罗王子乌通王联姻,保证两国的和平。 国王也被说动了,到目前为止,摩多凯出征并不顺利,直到现在还没有一次捷报传回,传回来的都是说暹罗军队如何凶猛,求救兵,求粮草。国王心里也已经暗暗决定,只要摩多凯阻挡不顺利,就要将女儿送给乌通王。 公主跪在大殿,苦苦哀求父亲,要下嫁于将军摩多凯,此刻的国王十分生气,因为他准备将女儿嫁给暹罗王子,公主配王子,门户才相当,而且又能保障自己的王位,而下嫁一个将军,有失国王的脸面不说,要是暹罗军队打进来,辉煌的高棉王国就要结束他的命运。 怎么办? 国师给国王出了主意,为了不跟暹罗军队结下更大的仇恨,将摩多凯将军将为士兵,撤销他的禁卫军首领身份。 同时命令禁卫军保持克制,等谈判结束后再做结论。同时规定不许公主出宫。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被隔开。 公主每天绕着围墙走,想象着自己的心上人会忽然从天而降。 将军每天站在军营,向皇宫方向唱着歌,把自己的痛苦向公主倾述。 也真是巧了,要是摩多凯不被将为士兵,或许他还不会知道这个惊天秘密。 半个月后,摩多凯无意间抓了暹罗隐藏在自己军营的奸细,奸细在向暹罗传送信息时,被敏锐的摩多凯抓了个正着。 得知了消息,王宫内已经决定将公主送给乌通王,保证和平,不仅如此,还查出国师与儿子窜通,谎报军情。 这其实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国师的儿子察猜想以此办法讨暹罗首领乌通王欢心,并且以察安丽公主作为筹码,要挟国王将王位禅让给自己,一举两得。 禁卫军由于没有临阵换将,没有趁胜追击,一挫暹罗军队的锐气,很快,暹罗军队又重新召集大军,进行反扑。 禁卫军由于得到国王命令,要保持克制,能忍就忍,使得禁卫军士气大大下降,同时,加上国内剧烈的干旱,军粮不够,战象无法吃饱肚子,很多战士也已经无力作战,眼看着暹罗军队大军压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战神摩多凯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无条件执行命令是摩多凯对王室的忠诚,他不能逃脱,纵然是国王免了他首领的位置。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国王的本意,这是国师窜通他的儿子察猜造成的一个巨大的阴谋。 想到蒙在鼓里的国王,和他心爱的公主,他人生中第一次临阵脱逃。 他不得不违背王命,他必须要回到吴哥城像国王告知详情,否则要是等察猜的阴谋达成,一切都就晚了。 夜幕降临,摩多凯独自倚在军营中的槐树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哪一颗是你呢?想着也找着,却怎么也找不见,察安丽,你到哪儿去了?摩多凯鼻子一酸,眼泪便溢满了眼眶,在模糊的雾气里摩多凯隐约看见察安丽温柔的面孔。 老天爷就是这么无情,公主没有等到将军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就在摩多凯将军准备启程的那一天,公主一病不起,竟茶饭不进,两天后离开了人间。 还未到达吴哥城的摩多凯将军,得知公主逝世消息后,悲痛欲绝。 大事要紧,摩多凯要尽快面见国王,要将此事告知国王。可是,摩多凯擅自逃脱军营要回吴哥城的消息早就传到察猜耳朵,用尽一切办法要把摩多凯拦截在王宫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在外面。随即下了命令,以临阵脱逃的罪名抓捕摩多凯,如果反抗,就地处死。 自从逃脱军营后,摩多凯遭受着无穷无尽的摧残,到处都是杀机,到处都是想让他死的人。连续几天的追杀已经让跟随将军身边征战多年的贴身卫士死光,现在就只剩下摩多凯将军一人,距离吴哥还有一天的路程。 摩多凯没有辜负战神的称号,老天爷也眷顾他福大命大,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一颗明珠,那一颗精忠报国的明珠。一路死里逃生,终于到达吴哥城外,察猜知道拦不住摩多凯,要是让国王知道他的密谋,他们肯定死无葬身。 况且,现在的禁卫军仍然对抗着暹罗军队,察猜知道,国王一旦启用摩多凯,暹罗军队想打进来,没那么容易,自己隐藏多年的宏图伟略便无法施展,最后一刻,察猜决定拼最后一把。 情急之下,察猜连夜出走,投奔暹罗军队,并且伪造国王旨意,命令禁卫军打开边塞关卡,放乌通王进来。 禁卫军是摩多凯培养出来的,超强的战斗力和军甲们非一般的军事素质,虽然现在摩多凯成为临阵脱逃的罪犯,可是在战象铁骑军团中,他们内心还是承认这个唯一的领袖。 察猜拿伪造好的执意命令打开要塞时,军甲们并未认可,而是要奏报,可是当察猜拿出一把短刀出来时,军甲们信了,这可是摩多凯将军的贴身短刀。 为何会在察猜手里?还记得出征前与察安丽公主的离别吗?察安丽送给摩多凯将军一方素绢,摩多凯没有什么可以赠送的,便把这把随身佩戴的短刀赠送给公主,作为纪念。 察安丽去世后,察猜便把这把短刀收入自己囊中,本是为了展现自己智谋的战利品,谁曾想,此时此刻却派上大用场。 忠信于摩多凯的军士们没有怀疑,打开了要塞之门。 这一开,葬送了这个王国。 一夜之间,暹罗军队趁虚而入,令高棉王国自豪而骄傲的保护神,战象军团全军覆没。 暹罗军队即将杀到吴哥城,国王没等摩多凯进皇宫,携带家眷逃亡。 国王都跑了,摩多凯已经无力回天,他还是晚来一步。如果没有察猜的私通,就算暹罗军队打到吴哥城外,凭借吴哥城上千年的军事要塞和禁卫军的恐怖战力,还有城内几十万奴隶,完全有可能把暹罗军队挡在城外,只要干旱一过去,城内粮草充足,暹罗军队是不可能攻占吴哥,更别说让这个东南亚最强大的国家破灭。 将军心碎了,要是他能够早点发现,他不会毁了这个国家,可是……一切说什么也晚了。 心力枯竭的摩多凯,趁着夜色进入吴哥窟。 吴哥窟是世界上最大的庙宇,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当年高棉国为了建造它,足足耗费了35年,用的人力和财力更是不计其数。 他想在这里,去找他的公主,纵然生不能在一起,死便要相依。 躺在吴哥窟里,等待暹罗军队攻入,他已经决定,不再逃亡,不会苟且偷生,要与暹罗军队死战到底,维护自己战神的尊严。 已经生无可恋的摩多凯仰望这硕大的高棉财富,这些可都是高棉王国一代一代人累计了上千年才积攒的财富,可是,明天晨曦撒出之后,再也不属于他们高棉王国,而高棉王国,也将不再存在。 绕着吴哥窟走着,走着,摸着吴哥窟里的一树一木一石碑,镇守吴哥窟的部队早已经逃散,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只要你愿意,进来搬多少都可以,可是人在逃命之余,哪里顾得上财富。 突然,无意间走进中心的藏经楼,藏经楼石头雕刻的大象象牙上,放着一块木匣子,大象头顶压着一本经,书。 藏经楼是吴哥窟的禁地,除了皇族身份才可进入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都已死罪论处,如今这个情形,就算想死,连个杀他的卫士都没有。 摩多凯怀着好奇,打开了木匣子,木匣子里装着一块小小的石牌,这石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一点都不清楚。 随即又拿起大象头顶的经,书,书里说,8世纪40年代,高棉王国作为附属国,派大臣来礼多向邻边强大的大唐帝国进贡,顺便学习大唐的文化技术,与之交流。 来礼多来到大唐的第一天,带了高棉王国的玛瑙,玉石等东西,获得了大唐皇帝高于几倍财富的赏赐,他在来大唐之前,心里没有对这个国家产生多么大的尊敬,因为高棉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 可是,当看到长安城里繁华的容貌,各国人民在这里相聚,来礼多瞬间被大唐的气度和强大的国力所征服。 在大唐的这些年里,他被这里的文化经济折服的五体投地,之后,他开始了周游大唐,直到去了幽州。(现在的北京) 在幽州,来礼多结识了幽州刺史李荃,这个人生性活泼,喜欢寄情于山水,在李荃的带领下,来礼多也感悟出很多人生智慧。 在幽州,来礼多一直待到李荃被调任。 由于来礼多文化学识也足够深刻,为人谦和善良,有一颗赤诚之心,总是可以和李荃一宿一宿长谈,两人成为跨国界的兄弟。 就在李荃调任时,来礼多也准备回国交付任务,把这些年学到的东西拿回去,临走之前,李荃送了来礼多一百字。 这一百字是什么?便是《阴符经》中天道轮回一百字,经,书中说,只要将这一百字研读精通,顿悟后将心得刻在石碑上,大得可逆转乾坤,中得可造福国民,小得可起死回生。 可是,摩多凯只能看见这本经,书的介绍,却看不见里面的一百字真文,很是纳闷!不过,当得知有起死回生的妙用,将军听了兴奋之极。 难道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如果真的可以,他就可以重新和公主在一起。 救人心切,现如今已经心如死灰,要是真的能让公主起死回生,他做什么也愿意,在藏经阁继续寻找开启《阴符经》一百字的奥秘。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找到了,只不过,这个条件太过…… 书中说,只有成为神,才可以开启这阴符经。 当年派遣去大唐帝国学习的来礼多,就被高棉国供奉为仓神,因为他学习带来回来的先进文化和技术,令高棉王国国力增加不少,固以仓表示他功德至伟。来礼多的神像就在吴哥窟里。 摩多凯要成为高棉王国的战神。 他重新穿上黑色的盔甲,手持狼牙棒,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吴哥城迎来的不是安静的黎明,而是暹罗军队破城的呼喊。 当暹罗军队踏入吴哥窟的一刻起,一个身形魁梧的将士站在吴哥窟门口,他,就是摩多凯。 他以一人之力,阻挡千军万马,纵然是千疮百孔,纵然是死无葬身,他没有畏惧,那把狼牙棒,终结了无数人的生命,踏着尸体垒成的山包,不断上升,杀的暹罗军队都怕了。 血红的眼睛,披头散发,滴血的狼牙棒,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已经无法发光,那是因为鲜血已经凝固。无数士兵围着摩多凯瑟瑟发抖,没有人敢继续战斗,在他的脚下,踩了无数人的尸体,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大地,一直流向吴哥窟。 此刻的摩多凯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他抵挡不住了,如果再来一波冲锋,他,到此为止。 乌通王亲自来劝降,只要摩多凯愿意归降暹罗,赠送他战神的称号,仍然让他担任禁卫军首领,可是,他没有答应,他也不会答应,他不要一个人给他战神的称号,而是要让天下人称呼他一声战神。 无奈之下,暹罗军队选择万箭齐发,摩多凯用狼牙棒顶在身后,纵然是万箭穿心,也没有倒下。 暹罗军队在等了足足好久确认他死亡之后,才放弃进攻。 一时间,吴哥城里的百姓被将军的勇猛感染,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暹罗军队进行反击,纵然敌众我寡,遭到暹罗军队惨无人道大规模的镇,压,可是,也给暹罗人深深上了一课,高棉王国的子民是有血气的。 混战之下,一只黑甲军杀开一条血路,把摩多凯的尸身抢夺回去。 吴哥城里的战乱平息后,乌通王也怕了,要是再出几个像摩多凯一样的人,恐怕,他统治不了这个国家。当即下令,继续封摩多凯战神的称号,为了表示对此人的尊重,全军上下不得对吴哥窟进行掠夺,并且派禁卫军严加看管。 战阵摩多凯,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因为他,让吴哥窟躲过一场浩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摩多凯的重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蝶若有声,应是艳羡。柔水有情,应是嫉妒。柳若有感,应是屈服。嫣红有意,应是羞惭。不看蝶起蝶落美若飞仙,不看柔水三千情意绵绵,不看柳条纤细绰约有致,不看姹紫嫣红满目琳琅。你只需柳腰一搦便折煞了我,而我却要醉生梦死仍挂倩影才感动了你。 摩多凯安详的闭上眼睛,他可以放心的去找察安丽,朦胧中,他仿佛看到她的笑脸。 暹罗军队统治吴哥之后,紧接着为摩多凯在吴哥窟修了石像,供万人瞻仰,这也是暹罗人学习的榜样,要人人都像这位将军,又怎会国破。 …… …… 藏经阁里那块石牌消失了,那本阴符经也消失了。 他去哪里了,没人知道。 15世纪明成祖永乐年间,越南陈朝君主遭外戚胡季犛篡位,中国明朝应陈朝遗臣的请求推,翻了胡氏政权。 明军顺水推舟,顺势收复了越南,设郡县、置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再次进行了直接统治,即“安南属明时期”。 从那时起,越南又成为中国的一个省。 交趾郡(现在的越南),南部的深山里突然建立起一个寨子,寨子里的人建造起一座小塔,塔里供奉着一身铠甲和一个狼牙棒,供奉的这个人就叫摩多凯。 寨子里的人都自称他们是战神的后代。其实不然,他们是摩多凯的残余的士兵,杀进暹罗军队的黑甲军,就是他们,是他们抢夺了摩多凯的遗体和盔甲狼牙棒,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摩多凯会复活,带领他们重新战斗,夺回高棉王国。 不错,是摩多凯冥冥之中托付他的心腹拿回了那块石牌和阴符经。 他们把公主察安丽的遗体偷出来和将军摩多凯葬在一起,一起供奉在石塔之中。 而那块石牌,就悬在石塔的顶端,每日都会有喇嘛和和尚诵经,希望他们快快苏醒。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形成了一种文化,这个寨子里的人仿佛都是因石塔而生,他们共同祈祷,共同诵经,共同维护着是他不受侵犯。 摩多凯沉睡了,他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或许永远也醒不来,但是寨子里的人都有一个信念,摩多凯总有一天会苏醒,因为他是战神,他拿了可以起死回生的石牌,只是欠一个可以唤醒的人。 终于,这一天降临,连沉毅出现了,这个中国的战神出现了,一切都是天意注定,这个中国的战神无意间用自己身上强大的力量唤醒历史封存四百多年的高棉王国战神摩多凯,他成了他的替身。 听他讲述在这里,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眼前的连沉毅不是连沉毅,他便是高棉王国战神,摩多凯,而阿丽就是察安丽公主。 真正的连沉毅已经在越战中死亡,是摩多凯继承了他的身体。怪不得说当初他一个人在灞桥路上打死打伤路匪十七人,终于可以对上号,他可是以一敌百的高棉王国战神。 “你,你就是摩多凯?” “对,是连沉毅唤醒了我,自从我醒来之后,就一直能看见这石牌上的字。”他在向我解释,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解释,在他的口中,这一切如同亲身经历一般,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能证明他为何能看得见石牌上的字。 眼光抛向阿丽,连沉毅,哦不,应该是摩多凯解释道,“她是察安丽没错,但在这个时代的身份是秋儿,你是不是觉得她太过年轻?” 阿丽摸了摸她自己的脸蛋,“那是因为,我比将军迟迟苏醒好几年。” 连沉毅唤醒了摩多凯,315高地连沉毅一个连队全军覆没,摩多凯顺势占用了他的身体,可是察安丽并没有合适的替身,一直等到秋儿出事,这才…… “阿丽,去把东西拿出来吧。”阿丽听从将军的话,从柜子下面翻出来一面油皮纸包裹的书,“邪琴,这就是阴符经。” 将信将疑把它接过来,缓缓打开,果然是阴符经。 阿丽继续补充道,“这一百字自从将军苏醒之后便可以看到,可是他是一介武夫,直到现在也参不透其中奥秘,我想帮帮他,可是,可是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自从将军回来说他遇见了你,说你是华夏职业碑匠,身上有一种黑玉,隐藏着巨大的能量,一旦开启这股能量,将有逆转乾坤之能,而且将军也说了,阴符经一旦参透,大得,可以逆转乾坤,中得,可以造福百姓,小得,可以起死回生,将军的愿望就是参透大得,能够逆转乾坤,送我们回去高棉帝国。” 摩多凯接着说道,“不错,我不心甘,我真的不心甘,要是我能早回去一会儿,高棉王国就不会灭亡,当今世界我查过我们高棉帝国的资料,当今留下的全是关于我们高棉帝国灭亡的未解之谜,我不想它成为未解之谜,我要他继续辉煌。” 摩多凯眼光中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这是他作为军人的梦想,作为忠诚于高棉王国子民的梦想。 我明白了,他之所以可以看到石牌上的字,因为他是名副其实的战神。 “求求你,送我们回去,完成我们的梦想。” 说着,摩多凯携着察安丽跪了下来,“邪琴,我知道你是天命所归,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要不是连沉毅这个华夏战神撞到石牌,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永远都不会看的见石牌上的字和阴符经里的内容,可是你不同,你天生就可以看见,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华夏哪尊大神降临,但我可以肯定,你肯定是天命所归,只有你才能帮我们回去,我要救我的王国,我要救我的百姓。” 为什么都说我是天命所归?我到底是谁的天命? 话说回来,纵然我真的可以让他们回去,我能这样做吗? 要真的让他们回去,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意想不到,这就等于是篡改历史,那么曾经都改变,那么现在还会存在吗? “你们先起来吧,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先静一静。” 自从开启碑之神到现在,哪一件事不是惊天一炸。我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祖训说的没错,25岁之前不要开启碑之神,老实讲,我现在都开始后悔,可是时间不可能倒退,岁月不可能重来。 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着眯着眼睛,我真的太累了。 我还是称呼他连叔吧,这样自然点。 连叔扶着丽阿姨缓缓起身,看见此刻精疲力竭的我,也不好说点啥。 丽阿姨小声提醒道,“你,不是要救那个女孩吗?” 对啊,我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章雯怡,眼睛猛然睁开,现在石牌在手,章雯怡有希望了。 猛然翻起来,拿着石牌向医院跑去。 心中怀着无数憧憬,也不停的幻想,章雯怡醒来后会不会认识我,会不会感激我,会不会喜欢我? 只要她可以醒来,我的一切工夫就没有白费,不求她对我有任何感激,只要她健健康康活着。 前脚跑出来,连叔和丽阿姨一起追来。 屋外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寒风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走进住院部,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尽管也有乐观的孩子努力破坏这沉闷的气氛,但始终比不过那股死亡的气息。 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女人正给床上的女孩擦拭身体,女孩躺在床上已经十多天,医生说,苏醒的几率很小,除非出现奇迹。 不错,这就是章雯怡。 她就像睡着一样,点滴没有停,全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哐哐哐。“阿姨。” 女人目光呆滞,完全没有听见我在叫她,一夜之间,这个母亲老了太多太多,鬓角的白发全都是母亲对儿女的疼爱。 悄悄走向前,掏出石牌,轻轻的插进枕头下面,章雯怡的母亲红肿的眼睛,完全没有了意识,女儿的痛让这个母亲如同一朵盛开的花碰到强烈的严寒,再也不能如初一样绽放。 恍! 章雯怡身体突然颤了一下,母亲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下了头。 而我,坐在板凳上,等待着她的苏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释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看着她熟睡的脸,如此清新,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丝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难道真的喜欢她吗? 仔细回忆,难道是因为开学那天,她没有用特殊的眼光看待我,便在我心里埋下一颗感激的种子吗?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当经历一番风雨之后,仿佛多少明白点什么。 看,冬日难得的艳阳照进病房,温室里的花朵,一株桃花,托起一团花瓣、像姑娘扬起的笑脸,粉红粉红,洋溢着青春的光彩。它绽放了,顽强的生命没有辜负外界强加给它的环境因素,灿烂的盛开。 章雯怡嘴角微微一动,看来是石牌起作用了,本来想看着她醒来,把第一个微笑送给我,可是突然间却打消了这种念头。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成熟吧,疯狂的不顾一切做了之后,留下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沉思,我为当年狂,我也有过曾经。 我该走了,这位姑娘,愿你剩下的一生,能够忘记这次悲痛,幸福的生活下去,郎邪琴依旧把你藏在心里,只不过,他不会在不顾一切拼死挣扎,不是他累了,而是他知道,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换句话来说,是报应。 不过,我感谢这次报应,要是没有报应,要是没有这次的挣扎,我不会真正的明白,爱,不是一个人。 悄悄抽走了石牌,深情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离开了病房。 走后没多久,章雯怡微微睁开了眼睛,从她的眼神里,似乎忘掉了一切,朦胧的眼神透漏着她对新生活的憧憬。 “妈,妈妈。” 母亲很迟钝的反应一下,这声音在母亲耳朵里很熟悉,但是很久已经没有听到过,悲痛的打击已经让母亲理智有些混乱。 不过,母亲的内心在短短一两秒之后,强烈的震动一下。“雯雯,雯雯,是你吗?” “妈,你怎么了?” 突然之间出现的奇迹,让这个压抑在内心很久的母亲终于憋不住,完全释放出来,摸了摸章雯怡的脸,“雯雯,你告诉妈妈,这是梦吗?” “妈,这不是梦,我就在你的眼前,你好好看看我。” 母亲开始抽泣,先是小桥流水人家哗啦啦,紧接着是弯弯大河,直到惊涛骇浪喷涌而来。“哇~~~”大哭出来。“雯雯,雯雯,你终于醒了,妈妈等的好苦,好苦啊。” 章雯怡也忍不住泪水,母子两抱在一起痛苦起来。 直到章雯怡父亲的到来,这一刻整个医院都沸腾了,突破了一次医学上的奇迹。 不管突破什么奇迹,在章雯怡全家人眼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高兴,更加开心。为了不留后遗症,还专门对章雯怡做了一次全面体检,体检报告各方面一切正常。 当天下午,他们全家人高高兴兴回家,没有人记得我,我也不需要谁记得我,可能这就是李筌和摩多凯将军说的,这是我的使命吧。 出病房的那一刻,仿佛对人生有了重新的认识,大家都说,人是为自己而活,可是这一刻我却不再这样想,人不是为自己而活,人就是为了别人而活。 有些人为了有些人活的更加辉煌,有些人为了有些人活的一塌糊涂,没有谁可以做到为自己而活,包括我。 …… …… 当生命被生活推向极致时,往往展现出一分从容之美,临乱世而不惊,处方舟而不燥,喜迎阴晴圆缺,笑傲风霜雨雪。 当你从你自己所谓的我以为走出来,生活的境界会重新提升。很多人,就是一辈人被困死在我以为里面,直到死,也无法瞑目,或许,这就是我们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吧。 出了医院,连叔和丽阿姨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丽阿姨盯着寒风,还围巾都没来得及带,见我一脸从容,仿佛看透了人生一般,走了出来。 轻声叫道,“邪琴,你还好吧?” 我轻轻点点头,“她醒了吗?” “这会儿应该醒了吧。” “那你为何陪到她身边,她醒来看见的第一眼是你的面孔吧?”在连叔和丽阿姨面前,我对于我所谓的爱情自愧不如,他们那才是惊天地,泣鬼神,海枯石烂,山崩地裂,我这又算什么。 没有回答丽阿姨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在连沉毅身上,“连叔,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羡慕有这么好的妻子陪伴在你的身边,纵使沧海变为桑田,高山化为平地,日月失色,天崩地裂,她也会陪在你身边。” 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丽阿姨还想追上去,被连沉毅拦了回去。“阿丽,别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这一关他到今天,就算过了,他再也不会是以前的邪琴,他将真正成熟起来。” 连沉毅说的没错,当一个男人,经历了孤独,跨越了寂寞,忍受了痛苦,他将开始明白人生到底是何物。 折腾够了,该回去上课了。 冬天的黄昏会将裸露的枝桠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不那么认真的笔触只留下一抹痕迹。街道并非空无一人,孤独的老人,忧伤的笛声,佝偻的脊背合着沉重的咳嗽,与那伤感的黄交织在一起,那背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愈走愈远。 一个人走,一个人看,一个人思索,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夕阳西下,淡然的释怀。 这一生,我们爱的也许不只一个人,但我们对得最好的,却只能够是其中一个,从今以后,再也不可能对另一个人那么无可救药地好了,因为,爱是很累的。后来的后来,我只想别人对我好。 第二天,我归校了,只不过,再也看不见章雯怡,虽然她已经苏醒,但是由于之前的事情怕给她继续床上,她的父母把她送去了省里读书。 时隔大半个月,再次进入课堂。 “让我们欢迎郎邪琴同学归校。”重新看见了宿舍那帮熟悉的面困,老杜老三他们,巴掌拍的比谁都欢,方世玉也面带微笑迎接我的归来。 这一次事件后,方世玉终于清醒了,他以前的傲气不可一世不知不觉消失,这是因为他明白了他到底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邪琴,以前都是我不好,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方世玉第一个伸出和谐之手。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身边总有一大堆人要愿意帮我做事,不是因为我方世玉人缘好,而是他们都在把我当傻瓜一样使。”他说的没错,不然他自己的女朋友怎么会…… “罢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你能明白就好。”我只是看了看他的手,并未和他握手言和。他有些尴尬的把手缩回去,在裤子上擦了擦,“邪琴,你说的对。” 马上就要放寒假,最后几天的期末考试就要来临,把这些烦恼放在一边,考前冲刺一把,先把学习这件事了了再说。 一个职业碑匠要在读书上还输给别人,那干脆死了算了。 到周末我还是一往如顾去连沉毅家,丽阿姨还是很热情的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闲聊,我们一起出去玩,但从来没有人再提摩多凯将军和察安丽公主,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这件事迟早都会有个答复,只是时间还未到。 聊着聊着,就聊到手拉子村离奇消失的问题上。 回来经过一番查询,连沉毅也帮了我很多忙,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存在,至今都是玄案,有些学者把他归结在外星人身上,而对于外星人,我和连沉毅丽阿姨都是一个劲的摇头。 还记得那个梦吗?哦,或许那不是梦,李筌说,手拉子村的神秘消失跟我有关,而我想到的与之匹配的巧合就是我提前9年开启了碑之神,难道,这之间有联系?或者说,上天早就知道我要提前9年开启碑之神,然后就在开启碑之神的9年前,把手拉子河搞丢了? 这暂时只能是个谜,只能一步一步去探寻。 丽阿姨吃惊的问道,“那个村子消失了后会去哪里呢?” “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这就不再是未解之谜。” “我有一种猜想,但也只是猜想,你且听听看,会不会是有人触发了石牌上的秘密,把手拉子村送到另外一个时代。邪琴,你可要知道这阴符经,大得可以逆转乾坤。” “嗯,连叔,你说的也许有道理,可是阴符经里的奥秘,岂是我们能够参透,就算参透,我们参透到大得吗?” 三个人一块陷入焦虑之中。 …… …… 丽阿姨率先打开闷油瓶,“行了,都别想啦,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们现在考虑的这些,说出去别人肯定说你们是神经病,邪琴,你多吃点,马上要考试了,养好身体。” “对,邪琴,你多吃点。” 一顿美味的火锅吃的好是畅快,之后的日子里,连叔再也没有求过我要逆转乾坤的事情。 时间过的真快,1996年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大年三十这天,我回到家,给父亲上坟。 许多年前的今天,父亲拉着我的小手去给爷爷上坟,结果这一场坟上走了我们村的村长邵柏,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传承了这门手艺,直到今天,足足有多年岁月。 不见去年人,景物却依旧,物是人非。泪满春衫袖,既是脆弱的渲泄,也是坚韧的自强。愿留在春衫袖上的满满的泪,换来的是明日的安宁与灿烂。 提了一袋子纸钱跪在父亲的坟头,“爸爸,我来看你了,儿子不孝,没能好好照顾您,您到了那边别省着花钱,该吃吃就吃,该喝喝就喝,有什么烦心事就给儿子拖个梦……” 唰~~~一阵风吹来,眼睛有些迷糊,余光外又看见了一个青年,身披黑色斗篷,捂得严严实实,站在爷爷的坟头。 好面熟的青年,我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他…… 他到底是谁,想都没想,立刻追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过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等全部精力转过去后,什么也没有,坟包上长满杂草,那人消失不见了。 他之前出现过一次,加上这次已经有了两次,可是,这两次我什么也没感觉到,我可以肯定的说,它不是地府里的东西,就算是,绝对不是小鬼。 那是人吗?就算是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真的好面熟,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 绕着坟头转了两圈,什么也没有,只好下山。 王亮家前天把喂了一年的大肥猪给宰了,等我刚到他家时,王亮跟着他爸刚从镇里卖肉回来,农村孩子没有城里小孩那样娇生惯养,当然也没那么矫情,顶着个大扇暖帽,就是日本兵的那种,左右两个扇扇,现在已经绝迹了,也不戴个口罩,围个围巾,等回来时,冻的鼻涕都快要过河,脸通红通红,不过,这爷两高兴的不得了。 砰砰砰~~~~~ 手扶拖拉机的声音传来,我老远就听见这是王亮他爸的车,只有他这破烂延安180牌手扶拖拉机冒死黑死黑的烟。 王亮老远看见我,满脸欢喜的喊我,“邪琴,邪琴。” 等我过去一看,车厢里的蛇皮袋子上只剩下几串猪肠子没卖出去,其他的卖的干干净净。 我也很惊喜,“叔,全卖完啦?” 王亮爸带着秀琴婶给用毛线织的耳刮子,顺手摘了下来,嘿嘿一笑,“今儿年三十,没想到镇里赶集的人很多,我和王亮去了没多久,卖的就剩下这点猪肠子,现在的人看来都有钱了啊,买肉连价都不讲,邪琴,你知道今天镇里肉价多钱?” 一脸懵逼,“前两天我听说是四块。” 王亮接过来,“我爸得亏听了我的话,不然,要少卖几百块钱,今儿镇里开集,一下涨到7块,就这,都是供不应求。” 王叔也高兴的说道,“对啊,多亏我家亮子,我本来说昨天拉出去卖,亮子说今天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没曾想,还真的让亮子说对了,比昨天牛娃足足多卖了二百块钱。” 王亮听父亲难得夸自己,激动的不停的挠头傻笑。 “哈哈,王亮没少读书啊,都知道什么是供不应求了。” “行了,外头冷,进屋说去,今晚你就待我家吧,吃好喝好,咱们飘三叶。” 王亮一听飘三叶激动了,“爸,我也要来,我手气好的很。” “滚滚滚,去年给你五块钱压岁钱,你拿去一晚上输的干干净净,今晚你再给我胡闹腾,小心你的腿。” 王亮瘪着嘴,进了屋。 秀琴婶在做饭,七个碟子八个碗,王亮从镇里回来还带了两大桶可乐,什么瓜子,花生,水果糖应有尽有。 王亮爸脱掉军大衣,秀琴婶准备好热水连手都没洗,坐到桌子上开始数钱,王亮眼巴巴的凑到跟前,看父亲能不能高兴赏自己几个子。 王叔裂开嘴笑着,秀琴婶看着这爷两,“你两赶紧洗洗手,先吃点垫吧垫吧。” 王亮喊着他妈,故意让他妈知道,“妈,你知道今天咱家猪肉多钱卖出去的吗?” 厨房里传来,“不都是四五块吗?” “今天咱家的七块?” “这么贵。” “今天集里没肉了,都是前两天的茬子肉,没咱家肉新鲜,咱家肉刚到那,就被人抢了。” 王亮爸怎会不知道儿子打着什么算盘,抽了两块钱出来,“给,拿去花。”王亮没有嫌少,而是高兴的接过来,两块钱在那个年代,各位懂,你们那会估计都是一毛一毛的要。 大年三十我不知道南方人怎么过,西北人都是一个模子,炸油饼。 秀琴婶这油饼炸的倍儿香,酥嫩可口,我和王亮站在锅旁,等着第一个油饼出国。厨房突然滋啦一声,一股臭味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王叔在烫猪蹄。 “王亮,别顾着吃,过来帮我摁住,我把角里的毛烫掉。” 全村上下,忙的不亦乐乎。 7点多钟的时候,我借口上厕所回了一趟家,今天大年三十,我不能忘了我们朗氏碑匠的供奉神,泰山将军。 房子很通灵性,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一间破房子,只要有人住在里面,好多好多年都不会破败,相反,再好的房子,只要没人住,很快就锈迹斑斑,这里开缝,那里塌陷,摇摇欲坠。 各位要相信,气场是绝对存在的。 家里的房屋已经破败不堪,塌陷的那边盖上一层彩条布,用大木桩子压住,积雪压在上面,又结成冰溜子。 进了屋,好冷啊,一股霉味冲鼻而来,屋里如同冰窖一般。 小心翼翼打开香柜,把黑布包裹的石碑取出来,放在香案上,泰山将军四个字历历在目。 立案,焚香,叩拜。 一年一次,自从我继承手艺之后,就再也没差过。 只不过,以前是父亲带着我,而此刻,却是我独身一人。每年上香祭拜时,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就仿佛我每年的大年三十,在泰山将军跟前做年度总结一样。 滋啦~~~ 外面门开了,我凑过脑袋看了一下,是风吹开了大门,其实我明白,父亲回来了。 这一年,我经历了好多,固然,成长了好多,郞邪琴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爱的郞邪琴,他,确确实实变了,变得……呵呵。 收拾好之后,去了王亮家,帮衬一把,好好过完这个年。 大年初一,村子的小孩撒丫子闹腾着,王亮自从上了中学后,学好了很多,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把擦炮扔进老头的火堆里,砰的一声,炸翻了火盆里煎熬的茶叶,引起老头不带任何生气,仿佛还有一些想笑的谩骂。 要不就是气女生,说他们不能站着撒尿,结果人家尿了一裤子,引起女孩妈妈拎着扫把撵着王亮满庄子跑,回去之后王叔一顿胖揍,哇哇大叫。 现在的王亮,可谓是变了一个模样,就连村子人都说,王亮这娃儿念了书多了,人都换了模样,可是这不代表所有人读的书多了,就能换了模样。 我们村拴科叔家的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腼腆可爱,三字经背的一个顺溜,可越大越蔫儿,越大越蔫儿,自己蔫儿不说,还带着村里一些小屁孩一起蔫儿,这大年初一,村里看不见他的人影。 拴科叔家的小子叫罗浩,比王亮高一个年级,可足足比王亮大四岁,就小学读了8年,你自己想想,这得多老大难。 这读书老大难不代表人家就是笨人,这蔫儿起来可是一套一套。 我要在这里强调一下,为什么这里要用蔫儿,而不用坏,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区别。 不是人人都可以坏,坏,需要资本。 为什么这么说? 大坏之人,比如说我家有钱,我家有权,我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你就算告到哪里,找到哪里,我也不怕你。比如像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坏人,赵高,是不是?魏忠贤,是不是?就近一点的说,我们班方世玉,坏不坏? 你得有资本你才叫坏,不然你当天杀人,第二天就被枪毙,那不叫坏,那叫傻,那叫疯。你要真的坏,杀人放火别让人逮住! 老实讲,我一点都不恨坏人,坏人坏透了就是好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杀一人是贼,杀十人是盗,杀百人是匪,杀千人是军,杀万人是皇帝。你能说皇帝坏吗? 当然,这些都是大坏,达到那种境界的人咱们这些小人物接触不多,那就说说小坏。举个例子,前天,腊月29,别的孩子放的是一丁点大的擦炮,牛娃哥家的臭小子可不,胆大,要放就放胳膊粗的雷王,当众把炮仗塞进乖花奶奶的烟囱里,那是用泥糊的,通在厨房外面,朝天而冲。 乖花奶奶正在煮肉,结果砰的一声,锅台炸塌陷了…… 这叫小坏,没有魄力的人坏的出来吗?别人一问谁干的,牛娃儿哥家臭小子挺胸抬头,我干的,咋地,要杀要剐来啊。虽然后来被牛娃哥打的屁股都肿了,这小子愣是没吭一声,这叫坏,虽然没有物质资本,也得有人格资本。 那又为什么说是蔫儿呢? 坏人与蔫儿人不同,要是一百个坏人和一百个蔫儿人放在一起,我肯定把那一百个蔫儿杀的干干净净,那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老实讲,社会秩序不是让坏人搞乱的,反而,坏人还会对社会秩序有一定的调整和促进,就是这些蔫儿人,TMD搞坏了这个社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蔫儿人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蔫儿人,是没有人格的,比如说,小偷,骗子,尤其是现在的电信骗人,还有碰瓷的,假装乞丐要饭的,现在,我还得再加上一点,众所周知的绿茶婊,这种人还要恶心。这些人你们说,他有人格吗?他算人吗?他够资格称坏人吗?够吗?他就是一个蔫儿人,一个猪狗不如的蔫儿人。这些人你拉出去要单干,一个比一个怂,杀了不带一点同情的。 这罗浩,就是这样一个蔫儿人。蔫儿在哪呢? 偷鸡摸狗,骗同村孩子钱,溜门撬锁就不说了,咱们就说说大年初一这天发生了什么。 当然,有什么样的树就结什么样的果,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咱话又说回来,蔫儿人都是有一定家庭因素的,罗浩也不例外。拴科叔早年穷的连黑面都吃不起,不过这个人勤劳能干,艰苦扎实,种了一百亩玉米,这两年玉米价格上升快,家里前景不错,可就在前两年,娶回来的媳妇出去打了一年工,被外面的大好美景迷的一塌糊涂,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就这样,跟着城里人跑了。剩下一儿一女,老大罗倩,老二罗浩。本来在他们母亲没走之前,这两个小孩就有这方面毛病,按老理咱说,小孩子不懂事把别人家的小物件拿回家里,纵然是不值钱,做家长的也得好好教训,不能让他留下这个根,否则后患无穷。 可拴科叔家那媳妇,勤快是勤快,这都没毛病,只不过农村妇女,小学没毕业,估计也是他爸他妈没教育好,把这种事情看做是副业。 你还别说,真的有这种人,正儿八经的,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信。小孩子拿回东西,夸小孩干的好,下次要有机会再拿点,小孩一听,家人没打骂还夸赞,心里美滋滋的,觉得你看,我拿别人家的东西还有理,这就把根子给落下了。 现在罗浩长大了,目的也就多了,蔫儿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村子一旦没什么好事,肯定第一个就是怀疑是罗浩干的。 早上我和王亮还在被窝里,秀琴婶就喊我说他们要去庙里祈福了,饭在后锅,有菜有肉随便吃。 没一会儿,拖拉机发动起来,开走了。 睡到快十点的时候,终于睡不住了,王亮说他今天要把自行车收拾好,这就穿上起来,洗了脸刷了牙把后锅里饭端出来一吃,我紧随其后。 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干,正在屋里看电视,那会还是老黑白,拧的换频道那种,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王亮冲了进来,“邪琴哥,不好了,罗浩把二妞,丫丫她们几个带后山地道里去了。 “啊?”心中怒火油然而生,本来我是和罗浩没有交集的,一是我们的环境不同,二是,没有哪个明白事的人会和这种人做朋友,就算有,家长也会强行拆散,这就是一个溜光锤,谁碰砸谁脚。 “去地道了,去地道干嘛了?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是被罗浩骗取的,邪琴,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原来,大年初一,罗浩早就闲不住了,自从他偷看了从拴科叔柜子私藏的录像带后,好多个夜都无法入眠,脑子里全是那种画面,怎么也摆脱不掉,想起男人征服女人的场面,他就遏制不住内心激动澎湃的情感,那种快,感,可比从别人家里顺东西好多了。 已经17岁的罗浩,他身体与智力发育都很健全,所以很快这种事情成为他生活中的困扰,他一直想尝试一下,可惜,没有机会。 初一早上罗浩第一个起来放了炮仗,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村里的人今天都会去庙里烧香,孩子因为煞气薄,怕去了庙上头疼,就留在家里,这给了罗浩可趁之机。 二妞是金科叔家里的,丫丫是红娃家里的,一个在上六年级,一个在上初一。罗浩专程去找了她们,说后山的地道里发现了好东西,要她们去看看。 罗浩说村子的孩子们都去了,要她们也一起去,反正家里没人,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农村孩子也单纯,看看就看看,就算没有啥,回来就是。 丫丫还留了一个心眼,“罗浩,我去带上二妞,我两一起去。”叫上个伴,胆儿也就大了起来。 罗浩一听,只好如此。 这后山的地道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那日本鬼子没有打来,因为他们跨不过秦岭这道坎。由于咱们这里山大沟深,一到战乱年代就闹土匪,川陕大土匪王三春知不知道呢? 土匪闹腾的凶,他们杀人倒不杀几个,除非你们有什么大的过节,主要是抢粮,那会儿,粮食才是硬通货,有了粮,就有命,有了命,才能有队伍。 村里逼的没办法,只能想办法。 现在村里人都是从后山搬出来的,以前村里的老址是在后山的窑洞里,那会儿人哪有钱还盖个房,盖房的那都是地主。家家户户为了藏粮食,就在窑洞里打了地道,有些地道无意间串成一片,从窑洞底下一直修阶梯,修到山顶,所以,后山的山体里面都是地道。 我们小时候也瞎闹腾,组成一个专业探险队,男生走前面,胆小的女生跟在后面,用一根绳子牵着,在地道里探险。 我记得我们那会在地道里没少发现东西,像什么马灯,箩筐,生锈了个王八盒子,还有一些老套筒,汉阳造,运气好还会发现一两个银元。 王亮是去二妞家借气管子给家里的老加重自行车打气,家里的气管子扔在拖拉机车厢被王叔开走了。 因为从初二开始,就要走亲戚了,农村人家里亲戚都离得比较近,有的翻个山头他二舅家,垮个坎子又他三婶家,家家户户人还挺多。 王亮现在大了,一些亲戚可以让他自己走,所以他得把气备足喽,挣压岁钱就全靠它了。王亮刚去二妞家,并未看见二妞人影,就剩下他弟弟满院子也一群人疯。 “三强,你姐呢?” “罗浩来了,说是地道里发现什么东西了,带我姐去看了。” “你怎么没跟着去?” 抹了一把鼻涕,“我才不去,我妈说那里面有鬼。” “呵呵呵,小兔崽子。你家气管子呢?” “在粮仓,自己拿。” “气管子我拿去用一下,等会给你拿来,你妈回来你说一下。” 三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了。”又玩他的去了。 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你姐还有谁?我姐和丫丫,罗浩说村里孩子都去了。” 开始王亮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问题,可是走了几步越想越不对劲,今天初一,都在家里待着,罗浩这是要干什么? 去问了其他几个在家的孩子啊,没人去地道啊,这罗浩壶里卖的什么药,一想到是罗浩,肯定没有好药。 罗浩带二妞和丫丫进地道,这能有什么好事?赶紧跑回来叫我。 快到后山窑洞口,二妞巡视一周问道,“罗浩,其他人呢?” 罗浩勉强回答道,“哦,都在上面地道里呢,你们进去就能看见了。”丫丫胆小,跟在二妞屁股后面一言不发,罗浩眼睛咕噜咕噜转动着,仿佛预谋着什么。 三人走进窑洞,窑窝里黑压压一片,三人都准备了手电,一起打开,里面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丫丫开始怀疑了,“罗浩,你不是说有人吗?怎么这么静?” 罗浩嘿嘿一笑,“都在上面呢,你在下面咋听得到,你们不会小时候没来过这里吧。” “谁说没来过,我邪琴哥那会儿没少带我来。”妈的,在这里想歪的同志请你面对墙壁画圈圈,真没我什么事,我是带着大家一起来的,好吧,我知道我说不清了。 窑窝里有草席遮挡的地方,掀开草席就是地道口,两个姑娘还是太单纯,草席没掀开,说明压根就没有人上去,不知道她两想什么,就这样被忽忽悠悠上去了。 上到一半的时候,二妞率先被罗浩骗了,可是已经晚了。 两人同时回头,手电筒的光芒打在罗浩脸上,只见罗浩邪恶的微笑冲着两人。 啊~~~ 二妞和丫丫吓的后腿勾到在地,惨叫一声。“罗浩,你要干什么?” “继续往前走。” “我不看了,我要回家。”说着,要回去,被罗浩又是一把推到在地。 “罗浩,你要干嘛,小心我告诉我爸。”罗浩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出来,“你告啊,你告一个试试看。” 二妞还以为罗浩开玩笑,“罗浩,你开什么玩笑,我要回去了。”又被一把推到,此时此刻,两个女生再也不觉得罗浩是开玩笑。 怕了,“罗浩,你,你到底要干啥?” “乖乖往前走,否则,别怪我刮花你们的脸。”含着无助的泪水,傻站在原地。 “还等什么,往前走。”在罗浩的威逼下,慢慢向前挪动,后面的罗浩现在已经变成魔鬼。 “快点。” “罗浩,你到底要干嘛啊?” “别废话,谁废话,我就划谁的脸,让她变成丑八怪。” 在这里,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二妞和丫丫也固然明白这个道理。再说,地道里的空间狭小,就算想跑也跑不开。 两人一直被赶上山腰间的开的小窑洞,这是以前藏粮的地方,地方宽广些。 罗浩一把抓住二妞的辫子丢过去,二妞被绊倒在地上,嘴唇磕破,留着鲜血,红肿的眼眶盯着罗浩,谁也没想到,这人与畜生的变化就在一瞬间。 “你放开,你放开。”丫丫由于年纪小,不断的挣扎着,罗浩身强力壮,两个女生一起被推,翻在地。 这藏粮的地方为了不让粮食变质,凿了几扇窗户,因为在山腰上,肉眼根本看不见。在这里,光亮立刻明显起来。 “罗浩,你小心我回去告诉我哥,我哥打人可很凶的。”没等丫丫威胁,罗浩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他感觉这种征服感简直太刺激了。 匕首对着两个女孩,“脱,脱衣服。” 两个女孩傻了,这意味这什么?谁不知道这是羞羞的事情。 “快脱,你们要是不脱,我就先把你们脸划烂,让你爸和你妈认不得你。”说着,亮晃晃的匕首逼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黑色手印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两个女孩此刻已经完全吓傻了,呆坐在那里。 见她两不动,罗浩把手伸过去,傻了的二妞和丫丫没有反抗,任凭罗浩解掉她们棉袄的扣子,一件一件扒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冻的两个女孩瑟瑟发抖,罗浩疯狂的笑着,录像视频里的所期待的一幕,终于实现了。 …… ……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把。 “滚开。”刚说完话,感觉不对劲,罗浩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 此刻受惊吓的而是罗浩,拿着匕首的手开始摇晃颤抖,指着两个女生,“你们,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杀了你们全家,听见没有。” 说完,撒丫子跑掉。一路上罗浩都是心有余悸,我说了,这种蔫儿人都是TMD怂人,不过,说也奇怪,罗浩明明感觉后背人有人拍了他一把。 等我和王亮赶到时,罗浩已经跑了,只剩下二妞和丫丫,两个女生蓬头垢面,泪水已经哭干,坐在藏粮的山腰里,瑟瑟发抖。 赤,身裸,体坐在土堆上,见状王亮大怒,“妈的罗浩,狗杂种,老子要弄死他。” “王亮,先给她们穿上衣服。”我真的不是故意看,你说你碰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行了,不追究这个,二妞和丫丫身上不知道是被那家伙掐的还是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我和王亮赶紧给她们披上棉袄,穿好衣服。 “哇~~~~”两人这才不约而同哭了出来,只要哭出来就好,人就怕闷着,闷着闷着就死了。 不停的安慰着,直到她们两个逐渐冷静下来。不过坏里面还算是好的了,也许是两个姑娘年龄太小,也可能是罗浩有特殊的癖好,没有发生那种事情,只是身体被折腾惨了。 等安慰的差不多,整理了衣冠,带着二妞和丫丫回家。老实讲,在农村,一些不懂事的小姑娘被一些大点的孩子引诱去……行了,不说了,这种事情太恶心了。 当天下午就爆发了战争。二妞父母加丫丫父母大战栓科叔和罗浩。 到底还是农村,这种事情没有报警,要是报警,用不着跟他们瞎BB,直接带进看守所再说。 二妞一向是个比较开朗的女孩,可是二妞父母从庙上回来,总是感觉女儿哪里不对劲,总是一个劲的哭啊哭,问什么也不说。 开始以为是去庙里没带,女儿生气,可想了想,这以前不也没带吗?家里人嘛,没想那么多,也没当回事,晚饭过去,丫丫父母来了。 丫丫年纪小,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这些事情说出来不那么难受,晚饭时候就被家人给问出来了。 红娃叔年轻时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有了孩子,生活收敛了一些,换句话说,那家伙以前也是从别人手里抢饭吃的,得知女儿被人欺辱,气急败坏的他拎了一根钢条子,气势冲冲跑到金科叔家里来。 他先要确定一下,到底事情是不是这样。 二妞见红娃叔带着丫丫来了,赶紧转身回屋里去,“二妞,二妞,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后面是丫丫,哭哭啼啼一路跟着。 金科叔还不明事理,“红娃,你这是咋地了?” “金科哥,你把二妞叫出来,我有话问她。” 原以为是二妞犯了什么错,金科叔赶忙赔礼,“红娃老弟,我家二妞要犯了什么错,你说,我一定好好管教,给你一个答复。” 红娃一肚子火,没工夫跟金科在这BB,一把拨开,“你起开。”说着冲进屋里去,一把拉住二妞的手,二妞泪水已经留下。 二妞妈急了,“红娃,你这是咋地了吗?” 红娃叔没理,“二妞,你说,是不是罗浩那个畜生逼着你们脱衣服。” 二妞委屈的点点头。 金科事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娃儿他爸,你咋地了。”二妞妈哭哭啼啼喊叫起来,终于对上号了,就说怎么女儿老是闷闷不乐,满脸泪水。 “罗浩,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跟你没完。”红娃叔没管金科叔死活,拎着钢条子去了拴科叔家。 一个叫拴科,一个叫金科,这两个没什么关系,只是那会儿人起名字就喜欢这样起而已。红娃叔猫着这劲,今儿看来不卸罗浩一条腿是野的。红娃叔前脚刚走,后脚金科叔也跟了上去,今天必须要从罗浩家讨要个说法。 等到拴科家时,他正在劈柴,见有人来了,还热情的去打招呼,结果被红娃叔一把推,翻在地,冲进家里去。 一看这阵势不对,自己养的什么样儿子自己能不清楚,肯定是罗浩这次闯大祸了。 “红娃,红娃,有话好好说嘛。” 没等拴科拦住,红娃叔一脚踹开,房门,罗浩正在里面看电视,还没反应过来,钢条子劈头而下。罗浩脸上瞬间多了一条印子,火辣辣的疼痛盖上身上,罗浩哇的嚎叫起来。 一时间,拴科家里鸡飞狗跳,一看儿子挨揍,拴科叔顾不了那么多,错对大不了有法院,先拉开这个吃了炸药的红娃再说,要这样打下去,以红娃的土匪劲儿,今天自己儿子不被打死才怪,无论这小子犯了多大的错,那也是自己的骨肉。 拴科冲上去,搂住了红娃的腰,罗浩一看有了空隙,撒腿就跑,红娃还在大声吼叫着,“狗日的别跑,我今儿不打断你一条腿,难解我心头之恨。” …… …… 事情现在一清二楚,拴科也认为自己是管不了这个儿子,既然出了这种事情,报警吧,让法院处理。 这边事情还没商量下来的定数,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 罗浩死了。不错,他死了。 他离家不到两个小时,从沟里翻下去摔死的,沟边发现了一根烟头,正是罗浩身上揣着的烟,与此同时,在罗浩的肩膀上发现一个黑色手印。 警察判断是被人推下沟里去的,可是没有确切证据,再说这沟也不深啊,滑下去最多摔个骨折,可偏偏罗浩就死了,更加离奇的就是那个黑色手印,这到底是谁的? 如果说是凶手的,但是雪地里只发现一个人的脚印,并没有第二个人,这脚印就是罗浩的,那么这手印又是从何而来?根据技术部门坚定,这手掌大小对应的应该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大个。 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只有一个人有嫌疑,那就是红娃叔,但是所有人都能够证明,红娃叔在罗浩死亡时间,一直在我们村跟拴科叔谈论罗浩的事怎么处理? 我和王亮都去了罗浩死亡的地点,那个地方就是一道坡度在70度左右的沟,高度大约在三四百米,因为沟下面树木众多,加上人的求生能力,摔下去肯定摔不死,除非你七老八十。 但是,罗浩的死因就是摔死,没有其他理由,身上那道被红娃叔用钢条子打出来的印子只是皮外伤,不是构成死亡的理由,可就算摔死是巧合,但一个好好的人为何会从沟里滑下去? 这很难用常理解释,直到我们看见罗浩衣服上的手印,这道手印也很快在村里传起来,被称之为死神手印。 大家都说,罗浩这个娃儿作孽太多,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找了个小鬼把他从沟里推下去摔死了。 其实,听着很是合理,是吧?那么这小鬼也总不能凭空出现吧。凡事没有因,哪来的果。 罗浩的尸体已经被解刨,用村里的老话说,真是死的连渣都没有。拴科叔就把遗物带了回来,这两天,拴科叔丧子之痛,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整日拿着儿子生前穿着的那身衣服,傻不愣愣坐在门前。 罗浩的姐姐罗倩借此大发雷霆,把罗浩的死嫁祸到红娃叔头上,天天拉着花圈去门上闹,村里年还没消停,又是鸡犬不宁。 我发现我这个人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鸡犬不宁。 红娃媳妇是个善良的老实妇女,见罗倩跪在她家门前,顶着花圈,毕竟都是女人,这人家死了人,人之常理,不过,这件事的凶手又不算红娃,红娃媳妇只好也跪在罗倩面前,想把这件事说清楚,让她赶紧回去吧,这大过年的,人连年都过不好。 没想到,罗倩很直接,走可以,弟弟没钱安葬,五十万安葬费,出了立刻走。 真是家里有什么样的老的就有什么样的小的,都这份上了,现在的人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地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红娃叔一个人坐在家里吸闷眼,几次准备冲上去赶走这个女人,可都被媳妇拦住了。可现在罗倩就要五十万,这钱不给,他们谁都别想安稳。 话说,这吃屎的还把拉屎的难住了。 红娃终于按捺不住了。“你让开,我今儿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啥?”说着,在厨房抽了一根柴火棍子,要往出走。 “红娃,你干啥。”媳妇一看,丈夫的牛劲又犯了,一把打掉手里的柴禾棍子,话说一物降一物,媳妇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红霞,你别拦着,今儿她要是还不走,我非砸碎她不可。” “红娃,你老老实实坐着,哪都不许去,你砸碎她不要紧,你有为我娘儿两想过吗?”丫丫出了这事,已经送去姥姥家了,媳妇眼泪珠子瞬间掉下来,眼前这个五尺高的汉子也心软了,话说闯过江湖的人,都重感情。 红娃一肚子回肠荡气憋不出来半个屁,心里还是郁闷,“那就任由她天天堵咱们门口,好像是我害死罗浩一样。” 媳妇抹了一把眼泪,“红娃你先别急,我去找拴科叔谈谈。” “谈啥谈,他们罗家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还去跟他谈,要我说,那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就消停一会儿,不行我找村长,找村支书,再不行我去镇上找镇长,你别那么激动。” …… …… 红娃暂时被制住,不过,红娃这脾气,要是事情不尽快解决肯定要出大事。 我和王亮来到拴科叔家里,拴科叔双目痴呆,摸着罗浩身前的衣服,嘴里念叨,“浩啊浩啊,快回来,快回来吃饭了。” 老实讲,看到这一幕的确也很心酸,可是话又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拴科叔,我是王亮,你别难过了。”拴科叔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缓缓的起身,“哦,亮子来了,叔给你们做饭去。” 看来罗浩之死对拴科叔打击太大了。“叔,我们吃过了。” “哦,那你们是找罗浩玩的吧,罗浩出去了,还没回来。” “你们坐,这大过年的,我去给你们拿两个油饼。”在西北的农村过年,那时候都这样,来家里没啥给你吃的,就把自家油饼拿出来,就这,有些人家仍然吃不起。我记得我们那会儿走亲戚,也很少买什么礼品,都是把自家的油饼一带,家里有小孩了,买两包方便带上,不知道你们是否也跟我一样。 就在拴科叔进去拿油饼的时候,王亮赶紧把衣服拿起来,果然在外套的肩甲部分有个手印。手印很明显,用手抹了一把,仿佛烙印一般,抹不掉。 王亮很是惊讶,“这哪里是拍上去的手印,这明明是烙上去的,你看。” 这种事情也太神奇,不行,得问一问丫丫和二妞,或许他两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本来我也没在意,只不过听人说这手印太过诡异,年轻人好奇心多,跑来一看,果然如此。 这人哪,一旦要他心里有点想不通而又有能力去查探的事情,他会不由自主往那边靠,直到发掘出事情的真相来。 不错,我就是这样。要说我对这方面不懂,那好吧,我最多当故事听听,可我偏偏懂,不仅懂,见的多,遇到的也多,自然而然就想发掘一下真相。 我的存在好像就是来发掘真相来了,哈哈,这就是人生,一个从无知到有知再到无知的过程。 “王亮,放下衣服我们走。”拴科叔迷迷糊糊拿着油饼跑出来时,我们已经走掉。 …… 王亮家,一场声势浩大的家庭会议开始了。 王亮先是谈论他大舅他二舅给他吃了啥,又给他多钱压岁钱,再谈加重自行车就是没人家轻便自行车好使,最后才把话题引到罗浩的身上。 王叔知道我们朗氏碑匠对这一行是能人,率先发起追问,“邪琴,你怎么看?现在罗浩这事都传疯了,说是被鬼退下山沟的。” 秀琴婶急了,“呸呸呸,你没啥说的了,这大过年的什么鬼啊鬼啊的,邪琴,你甭搭理你叔,他这人啥事都好打听。” “去去去,娘们家家知道个啥。” 我笑了笑,“王叔,我昨天和王亮去拴科叔家看了,那衣服上的手印果然诡异。”王亮接过来,“对对对,邪琴哥说的没错,你们知道吗,那手印就像是手被烧红了,烙上去的。” 秀琴婶笑了。“王亮你瞎说什么,这人的手还能烧红,那早都烧熟了吧。” 王亮急了,怕没人相信,“真的,你不信你问邪琴哥,邪琴哥对不对。” “哦,对,王亮说的没错,那手印的确像是烙上去的。” “邪琴,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或许,二妞和丫丫知道点什么,因为那天我们去地道里救人时,二妞和丫丫目瞪口呆看着正前方,似乎受到什么惊吓。” 王叔点上烟,“那种情况,怎么能不受到惊吓,那肯定吓坏了。” “不不不,当时我也这么想,可是现在我想想,不对劲,王亮你还不记得,那天二妞和丫丫的表情。” 王亮挠挠头仔细一想,“也的确有点怪异,按常理来说,罗浩走后她们应该第一时间穿上衣服,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她们傻傻的坐在原地,的确有点怪怪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地道里肯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王叔叹了口气,“爸,你咋了,叹什么气。” “王亮,你以后没事别往后山那地道跑,你看村里谁家小孩往那里跑。” “没事啊,我们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探险啊。” 秀琴婶撇了一眼,“王亮,你听你爸的没错。我刚嫁过来那会儿,还没有你,也跟你爸去过那地道,那里面阴森森的,太可怕了。” “妈,你还去过地道啊。”秀琴婶顿时觉得自己说错话,王叔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小时候也没少去过,我记得那会一去都是全村几十号小孩结队而去,好是热闹,我还在那里面找到过银元。” “邪琴,全村有一个算一个,谁没去过地道?我小的时候也去过,可是,咱们都是仗着人多,两三个人,没什么事可千万别去,我记得我小时候地道里就出过事。” 一听,故事来了。“爸,出什么事儿?” 这件事有些少ER不宜,王叔不想讲,可是提起话题了,又不能不讲,实在不行就跳过那段吧。 “记得是76年,我那会15岁,那会儿村子已经从上面老窑洞搬下来,那一年唐山大地震,咱们这震感也相当强烈,吓的人们都不敢在家睡觉,抱着秸秆在外面搭了窝棚,那会儿正好是夏天,天也热,睡外面凉快,生产队人也多,大家热热闹闹蛮有气氛。”讲到这,王亮爸实在有些不好讲了,下面的故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在媳妇跟前说说还想,在小孩面前…… 秀琴婶一看丈夫难了,噗嗤笑了出来,“妈,你笑啥。” “我笑把你爸憋屈的,还是我来讲吧,你爸都给我讲无数次了。”放下手中的针线,接着说道,“听说那地道里有马灯,还有板凳啊什么的,还有粮食,那会儿家家都缺粮,反正去地道里淘物件,那也是为社会主,义增加财富,减轻生产队负担,弄点粮食回来还能填肚子。”其实,这都是秀琴婶瞎编的,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这是为了救王亮爸,看他刚才脸红脖子粗,现在突然顺畅许多,在心里给老婆默默点个赞。 “开始都是大家结伴而行,一大伙人去地道淘点物件,可是那会有生产队长带头,大家相互监督,淘到什么东西要登记,上交,再等生产队按照三六九等分配,有些人因为成分不好,淘到东西也不给他。没办法,那只能晚上去,刚好那会闹地震睡在露天外,出入也方便。这天晚上,村里有地主成分的赵小明和她爷爷给国M党当过校长的马娟偷偷摸摸进了地道,可是,这一去,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王亮已经被带入剧情,“赵小明和马娟第二天失踪了,因为他两个出生成分不好,所以突然失踪那就是反对社会主,义的深刻改造,临阵脱逃分子,抓住是要被判刑的,事情闹大了,枪毙都有可能,而且也会对生产队有影响,不能评先进,第二天村里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揪出来,终于,在地道里找到了,两个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去的人说,两人手指甲里充满泥土,面目狰狞,墙壁上还有很深刻的抓痕,尸体已经僵硬,搬都搬不开,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 现在谁都知道,这孤男寡女去地道干什么!只不过,秀琴婶拐了个弯,不影响故事主要剧情就行。 王亮爸也忍不住了,“是啊,打出过那事后,村里大人都对那里面有忌讳,告诫自家小孩千万不要去,要去也是等大队人马凑齐,去里面淘点东西,等时间一长,这里面的东西基本也淘的没有了。” “邪琴,你说,那地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妖孽?” 秀琴婶又急了,“你这大嘴巴,啥话都说,这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 王叔烦了,“去去去,你一老娘们整天唧唧歪歪烦不烦,赶紧收拾饭去,那人过年,鬼就不过年了?” 气的秀琴婶也不管了,针线篮子往桌上一甩,“你们爱咋地咋地,老娘我犯得着跟你们生气。”说着,去做饭。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谁也不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王亮去问问题。” 你想想,王叔比我大那么多,他都不知道地道里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曲曲折折,现在问我有没有妖孽,我怎么知道。 “问问题?”王叔不解,傻愣着看我。 我看着王亮,“你不是跟丫丫关系好吗?你去问,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捡重要的问。” 王叔有些替儿子犯愁,“邪琴,这种事情,让王亮去问一个女孩子,有些不妥吧?” “叔,你就放心吧,王亮肯定有他的办法,对不对?” “我,我有什么办法。” “王亮,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快点要给我答案。” “对了,王叔,那地道里以前有过什么传说吗?或者说发生过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用命换来的钱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王亮爸摸摸脑瓜子,倒吸一口气,“嘶,发生什么事?除了76年那件事,之前我也没听说过地道发生过什么事啊。刚解放不久,老庄子就搬下来了,我爷活那会儿也没说过老庄子有啥事?” “没事,王叔,我也就随口问问。” “这样吧,我改天碰上牛娃他二爷,我问问他,咱村老史就他最清楚。” “行。” …… 今天已经是罗浩死去第七天,罗倩还在红娃家闹腾的不行,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红娃媳妇找了村长,找了拴科,可怎么劝也劝不下去,就是要钱,别的什么都免谈。 这种事情村里人也不好说,因为罗浩死前的确被红娃来了一钢条子,这无意间就把联系建立了,要不是罗浩被红娃吓跑,也不会死,虽然刑事责任不在红娃身上,可这于情于理多少意思点吧,不然你让罗倩闹腾到什么时候。 中国人就是这样,哪里事情闹的大,就往哪边靠,完全是人情社会,法制也是建立在人情上,这事要放在老美,你试试,警察用枪顶着你离开。 我可没说咱中国人就不好,这其实最能体现咱们中国人以人为本的思想,只不过,总有一些蔫儿人利用老祖宗给咱们建立下的道德体系,成为他们达到一己私利的办法。这种事情,你真的没法说。 如果罗浩要没死,现在肯定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可是罗浩死了,这样一来,事件的重要程度在某种情况下盖过了罗浩猥,亵二妞丫丫的事,大家也就各退一步,别说什么五十万了,红娃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连一半凑不下,在村长,书,记的好说歹说下,五千块钱。 罗倩咬住一万不松口,五千太少,你想想,97年在农村一万块钱是什么概念?万元户,我滴乖乖。 本来五千块钱就已经让红娃恼火的不要不要,要不是叔叔婶婶死劝住,他真敢出去把罗倩活埋了。 可罗倩就要一万,原以为红娃叔今儿要干出大事,亲戚朋友不敢离他三米,死死看住,家里的锄头,菜刀什么全都收起,就怕他一时犯楞,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谁也没想到,红娃叔痛快答应给他一万块钱。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红娃媳妇以为丈夫气傻了,“红娃,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骗你干啥,把家里积蓄拿出来,不够我去老王家借点。” 还是不放心让他去,“那行,建林哥家我去借,你老老实实待着,哪都别去。” “你放心吧,我想通了,我不会对她咋样,不就一万块钱吗,我给他。” 丫丫他奶奶看着儿子,老泪纵,横,“红娃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不闹,事?” “妈,你放心,我要闹,我就出门也翻沟里摔死。”妻子急了,“你乱说什么呢?” “行了,你们待家里吧,你们妇道人家去了肯定不好,还是我去借,你去镇里把存折里那点钱取了。” 村主任为了确保安全,“啥也别说了,你们都在家,我跟着红娃一起去。”这样大家心里才稍稍放松下来。 红娃大摇大摆出了院门,罗倩一看主家出来了,正要上前抱腿哭喊,“还哭喊个啥,我给您大爷筹钱去。”村主任也连忙说道,“行了,罗倩,闹腾闹腾差不多了,我们这就给你筹钱,晚上把钱送你家。” 罗倩一听,哎呀,这么多天终于没白熬,这寒冬腊月的可不好受。 今天是罗浩头七,罗倩为了要钱没回家,是拴科叔捧着罗浩的遗物去了后山,随便找了个坑给埋了。这是规定,未自立门户或未成年并且没有伟大功勋的人横死之后,不得修坟,不得立竖碑,不得入祖坟。 “娃儿呀,你这是报应,你好好歇着吧。”说完这句话,拴科叔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王叔这两天没什么事,打打小麻将,玩玩一毛钱一个底的飘三叶,这刚刚准备出发战两把,手里准备了五块钱的零钱,出发前洗个手,让自己运气好点。 “建林,建林在屋不?” “哎,村长,红娃,你们来了,快,进来坐进来坐?”说着就去沏茶。 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肯定有什么事,茶端上来后,村长先打的头,“哎呀,建林,这两天你看,自从罗浩这事出了到现在,咱们村是一天也没消停过。” “罗浩她姐,这姑娘道理不通,整天堵在红娃家门前,这事你也知道,张口就要五十万,这,这不是开玩笑嘛?”说着,双手一摊。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咱红娃打了罗浩一钢条子,五十万肯定是痴人说梦,后头说了一万,我寻思着,看从你这里能不能先倒三千块钱,等红娃开春把玉米卖了就还你,我来当担保人。” 村长捅了红娃一下,红娃立刻反应过来,“这样吧,建林哥,我给你立个字据,三个月内保证还你,你看好不好。” 老实讲,王亮家这些日子从头到尾我或多或少都有描绘,大家也看得出来,自从王亮爸拉沙,逐渐到镇里去揽活,再到后面承包小型工程,家底也逐渐殷实起来,那会儿人也老实,一笔一笔钱结算的很清楚,很少有拖欠或者不给的,加上王亮家在秀琴婶的操持下,这一年下来,王亮家也攒了点。 王亮爸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财政大权在老婆手里。“你看是这,你把这借条放下,秀琴出去串门子了,等下回来我两一合计,我晚上给你把钱送过去。你看?” “行,咱也不多耽误这一阵,那我就和红娃先回了。” “哎,留下来,咱喝两盅呗?” “喝啥,红娃家那事,唉,把人头疼死了。改天,改天我请你喝酒,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那我不送了啊。” …… 下午,我和王亮玩够了回来,王叔和秀琴婶在商量什么。 “叔,婶,咋地啦?” “你红娃叔要借钱,我跟你婶子合计一下?” “红娃叔借钱?”王亮很诧异,“还不是罗浩他姐罗倩,堵在你红娃叔门前没日没夜的闹腾,不就是要钱嘛,这下你红娃叔答应了,给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我滴乖乖,这么多。” “谁说不是呢,你红娃叔也倒霉,自己女儿被人家……唉,自己还搭上一万块钱,这理在哪里说去呀。” 秀琴婶同意了,“那行吧,咱家卖猪肉的钱,还有年前收的那笔款子,我给你凑凑,应该有三千,你给拿过去吧。” 一听老婆关键时候一点都不含糊,“他妈,还是你明事理。”说着,用报纸裹了三千块钱拿去红娃家。 红娃把凑够的一万块钱给了罗倩,“拿着钱快走吧。”罗倩用眼睛翻了红娃一下。这罗浩他姐真心的丑,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我觉得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就当罗倩收拾东西要撤退时,红娃叔冷不丁来了一句话,“这是你用命换来的钱,赶快花吧,小心没时间了。”说完,嘴角微微扬起,进了屋。 罗倩又是一个白眼,装样作态哼了一声,离去。她压根就没把红娃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要拿到钱才是她的目的。 …… 罗倩一走,在姥姥家待了一周的丫丫终于回来了,也正是王亮大显身手的时候。 王亮专门去镇里买了块发卡,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市里读了一学期书,这有些东西还是学了点,套路。 “行了,快进去吧,磨磨蹭蹭。” “邪琴哥,我怕。” “怕啥怕,你今儿要是问不清楚,我真是看错你了。”被我一把从红娃叔家门口推进去,还回头一脸难堪的看着我。 “邪琴,我真,真……” “赶紧去啊。” 王亮被我坑了。 拿着发卡走了进去,红娃叔没在,剩下红霞婶和丫丫在家。红霞婶刚出来倒刷锅水,“哎,王亮来了啊,快快快,屋里做,吃了没,婶给你再做点去。” “不了,我刚吃过,我爸让我来看看丫丫。” “丫丫在屋里,这孩儿出了这事,唉,现在整个人都……行了,你进去和她好好谈谈,好好开导开导。”顺口往屋里喊了一句,“丫丫,你王亮哥看你来了。” “好的。” 掀开门帘,丫丫一人坐在炕上一言不发,虽然眼眶已经消肿,但是从脸色上看出来,这巨大的阴影仍旧挥之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古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王亮嘿嘿一笑,轻声喊了句,“丫丫。”丫丫的魂这才收回来,“哦,亮子哥来了,我给你倒水去。” “不了,你坐着吧,你看这是啥?”说着把发卡拿出来,丫丫眼睛里稍稍有点亮光,看来她是喜欢的。女孩子嘛,哪能不爱美。 “亮子哥,你给我买这干啥?” “你先带上看看,好看不。” “嗯。”我把镜子给拿过来,照着她,“你带这个很好看的,我听我邪琴哥说,现在市里的女孩子都流行带这个。” “嗯。”丫丫高兴的点点头。 “我爸让我来看看你,没啥买的,就买个发卡给你。” “谢谢亮子哥。” 王亮试探性的问道,“丫丫,那件事,在你心里还过不去,罗浩已经给老天爷报应了。”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丫丫似乎不愿意在说这件事。 “哦,没事的,你亮子哥我这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不过你这样,别说我,你爸妈心里得多难受啊。” “你看咱村在镇里上学的哪个不担心你,亮子哥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有其他事。” 这是我教王亮的,先入为主,丫丫没说话,眼泪珠子一闪一闪,看来是说到心坎里去了。 “亮子哥,我给你说了,你能给我保密吗?” “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保密。” 那天,罗浩把她和二妞逼进地道的藏粮口里,撕扯着她两衣服,可就在这个时候,罗浩身后多出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丫丫说到这里,开始哽咽,是强大的恐惧使她哽咽。 “那个人,他没有眼珠,两个黑窟窿,也没有鼻子,惨白如霜的脸,死死的站在罗浩身后冲着我们笑,每一次笑,黑窟窿里流淌着鲜红的液体,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血,我那会已经吓傻了,任由罗浩撕扯,那人缓缓抬起左手,我看见他的手如同炭火烧过一样,在罗浩肩上拍了一把。罗浩吓跑了,它看了我两一眼,就跟着罗浩走了。” 别说丫丫看见,王亮听着都浑身发抖,脊背发凉,头发都快竖起来。 咽了一口唾沫,嘴巴都有些颤抖,“丫丫,你说的都是真的?” “亮子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看见丫丫失望的脸庞,可并不像胡说八道,再说她也犯不着胡说八道,王亮赶忙说道,“信,我信,我当年也遇到这种事情,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要不是施林叔,今天有没有我还是另外一回事。” “施林叔?” “我邪琴哥他爸。他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什么妖魔鬼怪,全都能降服。” “真的吗?”丫丫问的很诚恳。 “当然是真的,现在虽然我施林叔去世了,但我邪琴哥也一样厉害。”王亮一说起我,还是有底气的,一会儿胆儿就上来。 …… “什么?地道里果然有猫腻,罗浩肯定就是被……”王亮气喘吁吁,从丫丫家撒丫子跑回来,把事情告诉我。 与此同时,王叔也回来了,他带来一个特大消息。 “邪琴,快来坐。”王叔进门也是迫不及待找我,有什么重大事情要讲。 “我今天碰见牛娃他二爷了,你知道他说什么?” “爸,你别卖关子,快说吧。” “老庄子不是因为地势不好而搬下来,而是,而是……”说到这里声音压的小小的,“而是挖地道挖到古尸。” 差点没震翻在地,“古尸?” 当年村里人为了防土匪,在窑洞里打地道,结果打着打着,打通了一溜儿小道。因为窑洞,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那种概念,大山地下刨出个洞来,地道一般也不是往下打,而是往上打,往山体里面掏。 村里人还以为挖到宝贝,接着沿着小道一直走,是一间密室,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就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板没有盖上去,而去侧放在旁边。 棺材里面,就是一巨古尸,古尸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因为村里没几个文化人,分辨不出来,只知道古尸打扮的很奇怪,穿着一件青色的布衣,尸体还带着一顶帽子,不仅如此,尸体栩栩如生,压根没有一丝丝要腐烂的迹象。 “那后来怎么处理?” 王亮爸说的自己也可能有些脊背发凉,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水喝了一口,“尸体被人用木棒戳烂后拉出去烧了,棺材被人分解了,板抱回家做家具的做家具,做不家具的劈柴烧了。” “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干。” “这不是我干的,牛娃他二爷说,这种尸体要是不处理会变成僵尸害人,这才想出这个办法。” 瞬间感觉到不对劲,青衣带冠,但愿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吧,不然,事儿可就麻烦了。 又出事了。 真的应了红娃叔说的那样,这是罗倩用命换来的钱,还没等罗倩买几身新衣服,她死了。而且死的比罗浩更加莫名其妙,也更加惨不忍睹。拴科叔晚上烧炕,秸秆塞的太多,炕着了,引燃了窗帘,罗倩被活活烧死。 要不是拴科叔跑的快,连他也一起烧的渣都不剩。等全村人到的时候,拴科叔家那三件房已经烧的剩下个空架子。 村里人又开始议论,罗倩这钱要的不应该,又得到报应了。 “啊,罗倩又死啦?”我得到消息,惊的一个颤抖。 拴科叔家里一儿一女离奇死亡,真的算是断子绝孙,这件事瞬间传播,一时影响很大,镇派出所也来人调查。 可是这都是自然原因,非人所为,警察也只能简单了解做过笔录后离开。 “邪琴,这事蹊跷啊,我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可现在,不由得人啊。”王叔也跟着一起担忧。 “这样吧,我去一趟地道看看。” 一听我要去地道,王亮也要去,“邪琴哥,我跟你去。”王亮爸急了,“兔崽子,你要上哪去,你要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邪琴,我说你就别去了,这又不关咱的事情,再说人家也没请你去啊,是不是,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过咱的日子。” “叔,你错了,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叔,我担心那具古尸。” “那古尸都过了多少年了,那是我爷那辈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王叔,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我必须得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跟您解释。”说着,就要出发。 “哎,邪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人劝,那地道年久了,我倒不怕那里面东西把你怎样,这要是坍塌了,你说我咋跟你父亲交代。” “放心吧叔,我们朗氏碑匠就没有怕这个字,老天爷要真的收我,早在多少年前,我就一命呜呼了。”说着就要走,王亮爸一拍大腿,“我真是嘴欠,说这干嘛。” “邪琴,你等等,算了,叔陪你一起去吧。” “叔,你老实待家吧,我一个去没事的,你要去,我还要照顾你。”“嗨,这孩子,可真是没办法。”王亮渴望的眼神在一旁瞅着他爸,“行了行了,去吧去吧,小心点,跟紧你邪琴哥,听见没有。” “知道了。” “哎,王亮,你爸不是不让你去么,你咋又跟来了?” “我爸还不是不放心你,让我给你做个伴,走吧。”两人开往后山,后山已经荒芜,两座山中间夹着一道沟,这沟就是我们村的老庄子。 由于地质自然原因,窑洞口下陷,黄土涌了上来,硕大的窑洞口只露出一半,一排排看过去,有大有小,地势高的窑洞依旧很大,有些已经塌陷,窑洞已经被掩埋了一半。 上次罗浩选择的是地势高的大窑洞,没有坍塌没有掩埋,洞口也大,黄土没涌上来,自然安全一些。 “走吧。” 进了窑洞,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和王亮打开手电筒,顺着窑洞的墙壁扫了扫,里面熏的黑乎乎,应该是烧炕熏的,动物的粪便什么就不用多说。 走到窑窝,从侧边的洞口进去,爬上一个塄坎,就是地道,地道是一直向上的斜坡。“邪琴哥,上次咱们救丫丫二妞,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 “那咱们这次来还有用吗?” “找找看,上次咱们没仔细找,这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反正,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跟王叔说的那具古尸有问题。” “可我爸说着古尸过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也没见出什么事啊,咋你这么敏感呢?” “王亮,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爸说那古尸栩栩如生,并未腐烂,而且是青衣带冠,你知道青衣带冠一般都是什么吗?” “什么?” “没看过西游记啊,猪八戒偷吃人参果?” “哦,你是说,神仙?” “神仙个屁,修道之人。” 王亮仔细想想,“对啊,那也不一定啊,咱们现在也只是瞎猜。” “希望不是吧,不然,村子估计要出大事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已经有种感觉,那古尸就是道士,棺材板没有盖,古尸死而不化,这是人家在渡劫。 你毁了人家肉身,现在,村里的报应要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八方天马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沿着地道慢慢往前走,地道里开始有些拥挤,为了防止坍塌,两边还立着木桩子,突然之间就宽敞很多,连木桩子也没有,毋庸置疑,这就是密道,一直没有仔细观察,如今再次进来,这洞里的地道就是有些与众不同。 再往前走,向左手边拐,就是一间密室,原以为是藏粮的洞子,现在看来不像是那么回事。“王亮,你拿步子量一下,看这里有多长?” 王亮数着步子,“五步。”量了一下宽,也正好三步。 “八方天马?”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个词来。 王亮见我一个人瞎嘀咕什么,扭头过来,“什么马?” “哦,先等等,再找找看,看还有其他什么线索没有。”和王亮一起在这屁大点的密室里找起来,密室里全是土质的,没有经过一点点装修,不像地宫里铺地砖,汉白玉柱子什么的,通通都没有,可以说是纯天然,墙壁上还有铲子留下的痕迹。 “邪琴哥,你快看,这是什么?”手电筒照过去,泥土里镶嵌着一块瓦当(瓦当又称"瓦头",指的是陶制筒瓦顶端下垂的特定部分,呈圆形,就像寻龙诀电影里那个彼岸花一样。)因为是陶瓷,镶在土里跟土是一个颜色,要不是王亮运气好,拿手在墙上摸了一把,感觉有凹,凸感,这才发现的。 说着,就要抠。 “别动。”大喊一声,王亮吓的一个激灵,“咋啦?邪琴哥?”“你先别动,我仔细看看。” 果不其然,真的是八方天马,瓦当里的图腾就是一匹马。 东方震宫,为青骢马。南方离宫,为赤兔胭脂马,又为天马。西方兑宫,为金马,又为白马。北方坎宫,为乌雕马。乾宫为御史马,又为天马。艮宫为状元马。坤宫为宰相马。巽宫为抚按马。 “邪琴哥,你真是神了,这,这里面真是一匹马?你是咋知道的?” 风水学中所指的“马”,并非真正的活马,而是在大自然的山水中,自然形成的山峦、坡岭、形体似马的“天马砂”。由于“天马砂”在风水中的特殊地位,它对阴阳宅中起到催富催贵催名等吉利作用,因为形神有异,然而它的另一面也会起到催祸、催凶、催灾等不吉利的作用。 闭着眼睛,仔细回想这座大山的构造,正是南方离宫,赤兔胭脂马。此马全身似锦缎火炭、脑门有撮白月光,有股棕毛覆盖其上,耳下有骨突起,腹侧四处旋状棕毛,四蹄之下弯曲如钩。此谓头上长角,肚下生鳞,蹄下有爪。山冈之上犹如猛虎,沧海之中犹如蛟龙。 在这山中心掏出这样一间密室,是想骑马飞天。 一般的天马砂是对于常人所用,而我们朗氏碑之人里面直接讲的就是八方天马,对此有过详细的解释,并且配有图样,凡是有巨大功勋,民间集体推崇的人物去世,如果要立碑的话,就要根据情况雕刻八马中的其中一马,象征着骑马飞天,有资格位列仙班,举几个典型的例子,包拯,尉迟恭,秦叔宝,关羽,近代的薛岳,杨靖宇等。 这些人都是功勋盖世,被当代人推崇,风光大葬。 “糟了。”见我神情变幻莫测,“咋地啦,邪琴哥?” “真的按我想的来了。” 还有一种人,就是修道者,他们自修成仙,比如左慈,葛洪,杨筠松这些人,这些人要想成仙,就要提前给自己物色好渡劫的位置。 比如说葛洪,他渡劫的位置位于现在的陕西省宝鸡市麟游县石臼山,各位离那里近的话,可以去溜达一圈,上山顶看看,山顶有块巨石,大的不要不要,站在石头上可以看见乾陵,那里的风水格局正是八方天马的御史马。 “啊,真的是个道士?” “嗯,没错,只有道士修炼到一定程度,想成仙的话就要渡劫,提前给自己物色好位置,这里就是他渡劫的最佳位置。” 王亮惊着了,“那当年的古尸就是人家道士的?” “对,你爸说当年找到这个密室时,棺材板没盖,就是准备着等老天爷降下劫数,然后骑马升天,可现在看来,他得道没成仙,被村里的人捣毁了。” “那咋办?” “咋办?我也不知道咋办。” “邪琴哥,你可别吓我,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什么前些年没有出事,偏偏现在出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跟你说吧,道士修炼到一定程度,他脱胎换骨之后,地府就把他除名了,为什么呢?这种人就如同古代的状元郎,底层百姓的生活跟他已经没有关系,肯定是步入仕途,至于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可他把试卷都交了,阅卷人也把卷子改了,确定他就是状元,就等着皇帝来检验试卷以便于对他封官加爵,偏偏这个时候你把人家卷子烧了,那你说这种事情怎么办?” “怎么办?重考呗。” “哼,你说的轻巧,重考,你以为是你期末考试,这学期不成还有下学期,可对这些修道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这次机会没了,就永远没了。” 这样一说,王亮明白了,“那这样说,是咱村的人毁了人家的成仙的机会。” “嗯,是这个意思。现在,它是成仙不得,下到地府投胎也不得,只有一个出路。” “什么出路?” “鬼仙。” “鬼仙?” “不错,我爸在的那会给我讲过,有些人本来不想作恶,可是没办法,被形式逼的他要作恶,因为只有作恶,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则,只有永远沉沦在万丈深渊里生不如死。我一直不能理解,可今天我算明白,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多无奈。这密室里的人只有不断修炼,只有吞噬人的魂魄才能壮大,摆脱这八方天马的束缚,重新轮回。” 王亮爸说76年那件事,一男一女吓死在地道里,就是被这里面的家伙吞噬了灵魂,可有件事我很纠结,那会一男一女进地道,棺材也没有被捣毁,肉身也没有被焚烧,为什么会出事?难不成在这之前就已经出事了?还有就是为什么丫丫和二妞会完好无损回家?难道,这道士觉得他们年纪太小,不舍得下手? 越说,王亮越怕,靠的我紧紧的,“那咱们快点走吧,还待在这里干啥。” “等它。” “等它?邪琴,你,你疯了?你不是说他会,会吞噬人的魂魄。”王亮说话都开始磕巴,“怕什么,有你邪琴哥在,放心吧,保证你没事,跟我安心在这等着。” 为何会这么自信,是有理由的。 第一,敢用八方天马渡劫的道士,肯定是个修为很大的人,生前也一定是普度众生,降妖伏魔,救人于水火之中,一辈子勤勤恳恳攒够了功德,就等这一天,最起码是个有良知的人,死了也是个有良知的鬼。 第二,村里死掉的人是罗浩和罗倩,丫丫和二妞并未有任何损伤,我估摸着这家伙也是嫉恶如仇,不然不会放过丫丫和二妞。 第三,修道之人与我碑匠有共同语言。要说76年那次一男一女为何会死在地道里,我想,这个问题只能问它了。 “邪琴,你的腰牌!”王亮眼睛瞪的大大,惊奇的看着我腰间,说话间,低头一看,腰牌在黑暗的地道中发出微微红光,光芒越来越强。 “王亮,它来了。”声音压的很低沉,王亮吓的打尿颤,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砰! 腰牌如同电焊猛然发出的强光,眼前忽然一黑,脑袋一愣,再看王亮,“王亮,嗨,王亮。” 王亮迷迷糊糊倒在地下,啥都不知道,看来,这种情况,老天爷是不允许他看见。很明显,它已经来了。 …… 地道里传出一个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你是谁?”这种声音绝对不是小鬼可以发出来的,它们没那么大本事,而且,一般的小鬼在碑神面前,根本不可能靠近, “朗氏碑匠,郞邪琴。阁下请现身吧。” 咣。墙壁泥土开始脱落,从墙里伸出来一只手,整个人爬了出来。黑如焦炭的手臂,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没有眼珠,鼻子塌陷塞进面部,“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东西是什么?” 它很惧怕我的腰牌,站在远远的不敢靠近,腰牌上发出的光芒令他一只手堵着脸,另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我的腰牌,又迅速收了回去。 “哦,这个是我们朗氏的神,说说你的事吧,你生前是修道之人吧?” “你怎么知道?” “这八方天马是你用来渡劫的吧。”说着,把墙壁上的瓦当抠下来,“赤兔胭脂马,好马,好马啊。” “别动。”想冲上来阻止我,可腰牌发出的光芒将它打了回去。 见拦不住我,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已经说过了,朗氏碑匠,怎么?没听说过?” “朗氏碑匠?你是郎成的后人?” 大家还记得我四祖宗郎成吗?就是朗景那一集,尸碑冥咒。 此言一出,立刻汗毛站立,“郎成?你认识我四祖宗?” “哼。何止认识,我两八拜之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交合忌讳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原来,这密室里的道士叫杨小钊,是峦山派一百一十八代传人,云游四方,1911年时,他已经六十四岁,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刚好云游到我们这一代,恰好路过我们村时,一时口渴想讨口水喝,发现这块好地,正好符合他所要的八方天马,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与我四祖宗郎成相识,两人志同道合,很快就结交为好友。 在四祖宗的帮助下,合力帮杨道长在山顶开了密室,杨道长自己躺了进去。四祖宗在外封锁了密道,为的就是想让杨小钊安安稳稳升天。那会儿四祖宗才四十来岁,正值中年。 可谁曾想,76年唐山大地震,把密道口震开了一个口子,恰好那天晚上,一男一女为了偷吃禁果,做合交之事,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在离他棺材不远处发生了那种事情,就是因为那种事情,这八方天马被冲走,而那天离他渡劫成功就差三天。 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把八方天马冲走?我要告诉你的事也就在这里,合交之事,尤为忌讳的重中之重。 合交,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情比他更大了吧。从实际意义来讲,合交是人类繁衍生息持久不衰的根本方法,也是人类生活下去的最佳动力,老实讲,人一辈子无论是赚钱买房买车,不就是为了那点事,没有什么脸红的,我们都是动物,都是老天爷创造的我们,我们选择不了,只能顺应发展而已。 每次合交,是阴阳混绕,人类合交,天地也合交,天地合交宇宙会给它种下一道劫,而我们生物界也一样,天地会给我们种下一道劫。 要郑重声明一下,这场劫不一定就是坏的,时机对了就是好事,时机不对,那肯定完蛋。往大里讲,天地合交,宇宙会给大地一次劫,如果这次日月星辰按部就班,并且附有难得的祥瑞,科学上说的就是宇宙星系的运转刚好对地球有利,那不用说,大地五谷丰登,人民安居乐业,反之,要不就是大旱水灾,要不就是战争暴,乱。 人也一样,人在这样合交之下,老天会给人一个劫,要是你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那你的运势将会因此噌噌噌上涨,反之霉运当头,死难之地。 各位有没有发现一种现象,同样是去夜总会,洗浴中心,包括酒店茶客自带小妹开,房,或者是夹缝里的快餐,这些通通都算,有的人回来,感觉运势特别好,人也变的精神起来,干啥啥能成,打牌都能赢钱,相反有的人回来,却面黄肌瘦,精生萎靡,霉运之神好像就盯上他了,干啥啥倒霉?大家可以想想,这是什么道理? 我在这里就在唠叨几句,希望大家能够警醒,这也就算我的小说对大家做出的实际贡献吧。 举几个例子大家一看就明白。 在农历每月的晦日和朔日,也就是每月的最后一天和初一,每月的弦日和望日,也就是初七、初八、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大月的十六日,小月的十五日,这个时间万万不可进行男女之间的合交之事,损伤人体的元精和血气不说,在这个时间怀孕并生育孩子,一定会被杀戮或者成为残疾。这就是劫。很多人问为什么?因为根据玄学数理,这个时间正是属于天旋地转,也就是说天地运转速度为最快的时间,老天爷就是选择这个时间,该轮回的轮回,该成仙的成仙,谁也不耽搁谁。 马上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八方天马被冲走,就是因为那对男女在这个禁忌的日子里发生了合交之事,而这个场合却是天马的孕育地,天马就准备在这个时刻蠢蠢欲动,一飞冲天,谁料想,因为这对男女导致老天爷的劫来了。对于天马来讲,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它都会跑掉,更别说这么大的劫,很无奈,冥冥之中或许老天爷不要他吧,他这次成仙的机会就这样失去。 重中之重来了,大家一定要切记下面这点。 每年农历五月十六日,是天地之气合交之日,男女切记绝对不可行房,因为前者有补救的可能,而这个日子,连补救的可能都没有,凡不听规劝,合交者不出3年必死。 很多人绝对不相信,我只说一句话,够胆儿你就试试。 其实,这个可以验证。取白色新布一尺,于当晚悬挂东面墙上,第二天早上观看必有血色,如果有,请你相信我的话,如果没有你来骂我,我绝对不还口。但是不准打脸,哈哈。 老实讲,对于这种规劝,许多人是不信的,这都没关系,但我也知道很多人知道这件事后,后又未必敢以身试法,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哈哈。 农历5月16日子夜观天象,天呈淡红色。子时是23时至1时,不是出晚霞的时辰,此时天色红必有原因。 这个里面的真实事例我就不一一举例了,我那个国家山川地理研究协会的朋友,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前文有提到过,他对这件事专门做了验证和研究。 他们在五月16日这天蹲点,他说很神奇,明明5月15日像夜总会,洗浴中心,休闲娱乐场所场子爆满,突然之间到16号人数骤减,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事情,还是咋地,很神奇。当然,有一些大的娱乐中心,他们也有高人,在这天不会营业的,为的就是生意长久不衰。 可是,去玩的人还是有的,同时在多个地方蹲点,做试点调查。他跟我讲,一个在上海,白领阶层,一个在长沙,包工头,两个人没有逃脱死神的魔爪,三年内纷纷死去,死去的原因不是暴病,一个出车祸,一个得了抑郁症安眠药吃过量了。谁都不想死,但谁都得死。 由此可见玄学对我们生活的重要性吧,懂合交的人,会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生活中常常有一些老板,小三,2奶一大堆,人家这运势,这赚钱速度不仅没有减,反而增加了。可有的人,出去找个小妹花五百,第二天早上钱包被人拿走了,回家还挨老婆打,父母骂,丈母娘口水,唉,这人生哪,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所以我的观点,好色不是谁的错,谁都没错,因为这是基因造化,老天爷创造了我们,我们也是动物,我们无法改造自己的基因,相比动物只不过多了意识形态和思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你要会好色,好好色,让好色成为你家庭和睦,事业成长的一种助推器,这就需要你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生活中越是看起来简单,越是看起来无所谓的事情,其实都是影响你生命的东西,这些东西里全是道道。所以很多人难以想象,说修道成仙到底是什么样子,等你把这些搞的差不多了,你也快了。现在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要是有的话,说明你有慧根,哈哈。 所以,大家可以结合玄学观点去理解孔老夫子的那句话,好德如好色,其实,你好色好到一定程度,就是好德。 你还会把合交当作一种很随意的东西来做吗?相信你不会的。牲畜合交跟人一样,也是会遭天劫的,也是有好坏,但是我们不知道是好是坏,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沾惹他,看见扭头不要管,该干嘛干嘛,或许你会倒霉,或许你也会走运。 可是对于有些人的做法,我不得不申斥,合交如此庄严而又神圣的事情,有的人把它拿开开直播,给别人欣赏,那些傻乎乎的人还边看边给人家刷礼物,你知道那天什么日子?你知道他的劫是好是坏?还有一些家里养猫养狗的,哎呀,我看见就来气,他们愣是把狗狗合交的视频拍下来上传到网上供大家欣赏,所以我常说一句话,老祖宗的东西丢完了,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 中心思想终于表达明确,继续往下走。(看到这的还不给波道具啊,哈哈。) 杨小钊一时暴怒,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吸了一男一女的魂魄,这魂魄不是他吸的,是天马飞走的时候一起把他俩的魂魄带走了,不管怎么样,也正是如此,村里人才找到他藏棺的位置,一切被捣成稀巴烂,因为村里人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直到前两天,罗浩强迫两个小女孩进了地道,杨小钊本来没想把他们怎么样,可罗浩的行为引起他的愤怒,之后才发生这样的事情。 于此同时,罗浩的姐姐因为罗浩的事情闹腾的正凶,杨小钊托梦给红娃。 梦里对红娃说,让他把一万块钱给罗倩,这是她用命换来的钱。只要红娃肯付钱,罗倩剩下的命一天不差就给红娃了。 你以为红娃睡了一觉想通了,呵呵,不过人家的确付钱了,这么好的机会,白来的寿命,多少人求之不得,该拿还得拿,只要合理就行。这是她罗倩作的,怪不得被人。 正是如此,罗倩一场大火终结了她的生命。 老牛的话,最近时间的确有点紧,更新不及时,7号的都没有更新,早上五点起来更新,杂种写了三千字了,直接在网站写的,按CTRL+C说复制到WORD,结果他妈的CTRL没摁下去,整篇文章就变成了一个大写字母C,把我气的差点吐血。网站直接写又不能返回,害得我重新打了一遍。今天会更新四章,弥补昨天的,等11号后,年底给员工把工资结算了,忙完了就好了,稳定更新,感谢大家的厚爱,谢谢,给大家拜个早年,祝你鸡年大吉吧。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地道里送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你还要继续在这待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 “是我们村里的人害的你难以骑马升天,难道你不准备报复?” “哼,你这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纵然是你们村里的人闹的事情,可这不是你们全村人的错,我没那么小气。只不过,该有报应的,我就替上苍行驶报应的权利吧。既然你是朗氏碑匠,看来,我这么多年的坚持没有白费,足足等了二十年,就是等到今天,求你帮我,也只有你们碑匠可以帮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帮他解脱。 “我答应你。给我时间。” 见我如此爽快,眼前的它也瞬间变了模样,一个清秀男子的样貌显现出来,青衣加神,顶冠在头,拱手向我施礼,“当年,郎成对我说过,但凡我有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挺身而出,我一直坚信这句话,我的信念是对的。” …… 话刚说完,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喂,喂……” 王亮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一脸无辜的问我,“邪琴哥,咋地啦,我咋睡着了?” “没事,我们该回去了。” “哦,那我们走吧。” 王亮跟着我从地道离开,所有人都在愉快的生活着,为了好日子而奔波,而我,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做完,我也该回市里了,老是待在王亮家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怪不好意思的。 八方天马碑,就是我要做的工作。 杨小钊的后事交给我来做,没人会给我工资,也没人知道,更没人送我一句,您辛苦了。但这件事我必须得做,这就是碑匠的责任,不知道你们是否看懂,人这一辈子,万万不是为了利益而生存,否则,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要是全是以利益为重,我觉得死了更好,因为死了你随便托个梦,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或者多累啊,整天为了利益跟别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不对?指不定还被别人搞,所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责任才是引领你前行的动力,而不是利益,用你的责任去超度别人,就是超度你自己。 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快乐之中,天游天游游灯笼是孩子们的最爱,村里的孩子组成队伍,大半晚上每人挑着一盏灯笼,没有黑夜的恐惧,而是期待黑夜的降临,每年也只有这一天,才会完全忘记什么叫做夜。 “天游天游游灯笼喽。” “天游天游游灯笼喽。” 孩子们结伴而行,呐喊着,村子里的黑夜多了一份热闹,二妞和丫丫也加在队伍之中,家长们也只有这一天才会放心让子女们去黑夜里玩耍,多么热闹的一幕啊,多么令人思念的一幕。 不过,有游灯笼的,就有打灯笼的。 有胆小的就有胆大的,胆大的男孩躲藏在树上,草垛里,拿着一把弹弓,两千年之后我们才有人玩仿真枪,那会农村孩子还没那个条件,玩的最多的就是弹弓。 王亮就是打灯笼的一员,别看他现在学好了,那家伙一到正月十五就喜欢打灯笼,而且打的贼准。 “我说王亮,你打的准吗?” 小声说着,虽然已经开春,但是西北的大寒仍然冻的人瑟瑟发抖,王亮戴着露指手套,现在开始流行戴这个,大扇帽子裹住脑袋,悄悄说到,“放心吧,你看着,就那个,我一石子过去,肯定把他蜡烛打倒。”说话间,机会来了,没等我注意,黑夜中发出啪的一声,一颗石子在黑夜中看不见他弹出的方向,随之而来的就是打头的那个女孩灯笼多出一个洞,蜡烛倒了,哗哗哗,立刻灯笼燃烧起来。 “我靠,你这家伙这么准?” “邪琴哥,你要么来也一发。”刚准备试试这弹弓,看到前方打头的那个女孩,哭的一塌糊涂,她舅送她的灯笼,就这样被王亮给报销了。 “邪琴哥,等啥,后面那个,射啊,等会跑球子喽。” 来不及同情心泛滥,先射一发试试看,哪个男生还不喜欢点小暴力,“好,射,这不打灯笼还过的什么元宵节。” 啪,没打中灯笼。 “啊,打到人了。” 两人赶紧把脑袋缩回去,我一石子射中后头男孩的腿,疼的哇哇直叫唤。游灯笼队伍开始无情的谩骂,“有种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邪琴哥,还等啥,快溜啊,要被那帮娘们逮住,咱们可就惨了。”说着,两人猫着腰子从草垛跑掉。 正月十八开学,假期只剩下最后的两天,是时候跟王亮爸谈一谈。 “什么?什么什么派道士?” “峦山派?” “峦山派是什么派?” “峦山派是……王叔,你就知道是风水大派,修道之人就对了。”给王亮他爸说,他也不懂。峦山,指的是讲究自然界的龙,穴,砂,水,以及远处伸展来的山脉,山川等的形势。 王亮爸只是问我一句,“邪琴,那到底应该咋办?” “王叔,是这样,我重新打一口八方天马碑,到时候你把它运到地道里的密室,立在里面。” “啊?我去?” “王叔,我真的没时间了,只剩下两天开学,这事就交给你了,否则,我们村后患无穷。,况且,这是我答应人家的事情。” 王亮看着他爸,爷父两个一言不发,王亮爸重新点起一根烟,思索了半天,“好吧,也只有你们朗氏碑匠,我相信你。” 当天下午,八方天马碑的图样已经画好,靠我自己手工明显是来不及,只能做好图样,让城里的石料厂来加工,至于这钱嘛,我来出。 还记得连沉毅给他老父亲迁了坟,修了避祸碑给了我一笔钱,这笔钱就全用到给这个道士身上,总不能让王亮爸出钱吧,这叫什么道理。 当天就把图样送到石料厂,石料厂第二天加工完成,下午王亮爸就拉了回来。千叮咛万嘱咐,把碑立进地道时,万万不可碰到水。 八方天马碑,一旦碰到水,立刻天马会跟着水而走,这块碑也就失去它的意义。 正月十八,王亮爸接手了这件大活,畏畏缩缩不敢进地道,可碍于我的不断叮嘱,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八方天马碑分成两部分,下方是天马,赤兔胭脂马,上方是碑,所有两个要单独分开拿进地道,然后将碑驾于天马之上,才算完成。 这一路上,可把王亮爸害惨了,一个人实在是搞不了,就叫上了红娃叔。 “什么?峦山派道士?干嘛的?”王叔也只是按照我说的,他也不着调。“我也清楚,说是什么风水大师。生前也是个高人,说真的,你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要不是人家及时制止了罗浩,丫丫和二妞说真的……” 红娃叔没说话,他在想什么。“嗨,红娃,你不会吓着了吧?”红娃叔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我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其实,他在回想前两天那场梦,梦里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语重心长对他说道,这一万块钱花的值当,要是以后想花还没机会,更何况现在也是不得不花,就顺应天意吧。 “那个人不会就是地道里的?嘶~~那我真的得好好感谢他,莫不是他,我家丫丫还真的……”红娃叔自己鼓捣一阵,王叔喊了一声走了,“等你啊,吃饱喝足过来啊。” “行行行,王哥,没问题,我收拾收拾马上过来。”红娃给媳妇说,天黑之前准备一麻袋纸钱,他要用。红霞嫂一脸懵逼,还没等打问清楚,红娃叔已经跑求了,“红娃……红娃……”既然老公给自己交代了,那就干吧,不然回来红娃要发火了。 …… 这边一个人扛碑,一个人扛马,跌跌撞撞,终于把这东西搞进去了地道。 “红娃,放下歇歇吧,可累死个人了。”为了按我说的不沾水,用麻布袋子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好多遍。 “哎,红娃,我一直有一件事不能明白,你咋会把一万块钱这么容易的给了罗倩?” “这是人家用命换的,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能不给钱呢。” “用命换的?” “对啊。”王亮爸不解,但看红娃的样子又不愿意多说什么,只能有些无奈的说道,“红娃,你看你能说的明白些吗?” “哈哈,建林哥,逗你玩呢,你还真的当真了。” 没有谁更加明白,搬这块碑进入地道到底是为了谁,只是他不方便说而已,人世间本来如此,有很多事,一旦说透了,那么你要知道你的麻烦要来了。 两人搞了半天,终于在密室里把石碑立好,“哎呦,可累死人了,终于搞定。”在密室里原地转了一圈,焚了三根香,叩头行大礼,方才离去。 “红娃你可得多拜拜。”红娃叔自然明白王亮爸的意思,“肯定的,我晚上专门来拜。” “那好,你晚上小心点。” 夜幕刚刚降临,村里两人鬼鬼祟祟从夜幕下穿过,见到人就躲,跟要去做贼一样,一直等到后山没人的时候才敢光明正大地走,红霞一直不解在后头追问,“到底干啥去啊,神神秘秘,还背着一大堆死人钱。” “别说话,到了就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扁担匠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别说话,到了就知道。” 此时此刻,我已经坐上了通往市里的班车,外面冰雪消融,滋润着冬日里干渴的土地,等大地喝饱了之后,它就要从沉睡中复苏,春回大地。 红娃叔和红霞婶在后山老村基的窑洞里,足足烧了一麻袋的纸钱,不断叩头感谢,那纸钱灰嗖嗖的往天上飞,这象征着钱有人来领了。红霞婶开始不明白,当红娃叔把事情的内容告诉给红霞婶时,红霞婶竟然哭了,这便是农村妇女的善良,她更是被这个道士所感动。 “红娃,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祭拜一次吧。” “嗯,我赞成,每年的今天,我们都来。” 这人啊,一旦别别人一供奉,那距离神就不远了,我估摸杨小钊道士也快要因祸得福,升天了。 这件事也就到此收尾,这个夜晚,所有知情人的梦中,道士又来了。我们感激他,他说他更加感激我们,若不是我们帮他花钱修了八方天马碑,他不知道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二妞和丫丫也做梦了,梦见有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摸摸他们的头,对着两人笑笑就离去,自从这个梦之后,两人的创伤明显愈合的很快,没过多久两人都从伤痛中走了出来。 97年开年,好多喜讯传来,香港马上要回归啦,就定在今年回归,可谓是全国欢呼,大家可能不知道吧,湖南卫视就是这一年开启的,全国人民都在努力的奔小康中,老实讲,我们真的得感谢邓公,先不说别人,就拿王亮家来说,正可谓是蒸蒸日上,只要你人不懒,肯定会红火起来。 不过,97年也是全国人民悲痛的一年,2月19日,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X平逝世,这个带领全国人民走向富裕的伟大领袖,他太累了。 …… 新年新气象,刚刚年气有点散,王亮爸狠了一把,承包了我们村的砖瓦房建造,大小足足有十七家需要盖新房,97年这一年,王亮爸发了家。 王亮爸带上了村里的成年人,其中就有红娃叔,组成了一个小型建筑工队,短短半年时间,手底下的没有一个赚的比去年少,而是大幅度的增加。 所有人都在蓬勃发展,那么我呢? 我有我的事情。 到了市里,第一家去的就是连沉毅家,怎么说我们两也算有缘,得去给他拜个年。 刚到连沉毅家门口,连沉毅坐在门口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邪琴,哎呀,你可让我一通好等,怎么才来啊?年过的好吗?” “连叔,年过的好着呢,你们呢?” 丽阿姨听见我来了,老远迎着笑脸走来,“邪琴来了啊,年过的好着呢,我和你连叔是天天等天天等你就是不来,啥也不说了,你们两聊,我去买菜,今天哪也不许去,我给你弄一顿好饭。” “行,丽阿姨,都听你们的。” 饭局上,我和连叔多少喝了点,连叔说起这么一件事。 过年时候,连沉毅带着丽阿姨回家上坟,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连沉毅根本不是连沉毅,而是占了他肉身的高棉国战神摩多凯,既然占了人家肉身,就得为人家的肉身所负责,这也就是我为何能和连沉毅这种人合得来的主要原因。 前面给连沉毅家迁坟时的牛山云牛师父,各位都应该知道吧,回家之后牛山云师父听说连沉毅回来了,当天就赶过来找连沉毅,有重要的事情。 我听了先是一愣?牛山云师父找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他可是阴阳执事,道行也是蛮可以的,还有难住他的事情? “连叔,找你什么事?” “找我,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牛山云师父也没有办法,现在头疼的很。”说着叹了一口气,越发的引诱我的好奇心。 “什么事情?” “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凌云县堡子村前段时间来了一个挑货郎,这个年代在农村山间乡野,挑货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扁担下的框子内,有孩子们喜欢的糖豆和玩具,也有大人们喜欢的首饰和香烟。 90后不一定见过,80后生活在乡村的人肯定见过,那会儿交通不是很便利,农村对外的新鲜商品全靠挑货郎来输入,再加上村里人要想买东西,只能去镇上的合作社,要不就去县里,这有点不太方便,所以才产生了那个年代挑货郎这个职业,一路潇潇洒洒,放,荡不羁。 民间都流传着一句,宁打自己一巴掌,不骂货郎一句话。这句话在科学意义上其实是想保护这种人群,因为这些人群都是独自一人行走在山间野外,有时还要风餐露宿,如果进了村受人欺负,也没个人帮他,就流传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人吃饱没事干,穷游西藏,我滴天爷,你以为你很牛逼,我跟你讲,你要有挑货郎一半牛,我真服你,我一般不服别人。 为什么这么讲?挑货郎很少借助外界的帮助,他们特别特别坚强,穷游的那些人,你有本事你别搭顺风车,你没有地方睡,你有本事去荒郊野外睡一个夜晚我看看。 这些人常年历练,出门在外,要说没有两下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他们有时为了挑货卖,要走多远吗?跨省徒步走啊兄弟,徒步要走几百公里,而且还都是山路,晚上有时候要住在荒无人烟的大山中,先不说看得见的恐惧,看不见的恐惧都够你受的了,所以说,这些人真的很厉害,不仅是人格上的厉害,手艺上更是没的说,他们一路上少言寡语,也不太与交流,如果你还想欺负欺负他,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不过,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收拾的你,一般的阴阳执事很难解决这些人给你下的祸种。 老一辈人都知道,挑货郎又叫扁担匠,确切的说,他们起源于春秋战国,我之前也以为是90年代商品经济产生出来一种职业,后来才知道,这种职业起源于春秋的墨家。 墨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主要思想是非攻,兼爱,还有一个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叫做明鬼,前两者我就不解释了,你们基本都懂,这个明鬼是什么呢?重视继承前人的文化财富,说白了,就是最早的红十字会。 当然人家那是的的确确的红十字会,不像咱们现在这样,人家有自己的思想和遵旨,他们常年奔波在各国之间,今天救这个城,明天又保这边家,路上还得碰到要饿死的人还要给他们施舍东西,碰到需要救治的人还要当医生,如此一来,墨家弟子是一个综合好手,可以说啥都会。 他们出门前会挑着两个箱子,一边放着食品,一边放着治病用的东西,扁担匠就这样产生了。 既然是匠人,他们肯定都有匠法,所以他们不惧任何困难,久而久之,就形成一派门路传了下来。民间的传言是绝对具有真实性的,不然,牛山云这样的阴阳执事怎么可能也遇到问题要连沉毅把话传给我。 我们开始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堡子村牛山云外甥老金家,就偏偏惹上了这个挑货郎。 金家一家五口,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两个孩子,日子这两年也过起来的,尤其是金家男人金军怀前年贷款买了一辆收割机,我滴乖乖,正赶上这好年代,赚的不要不要。 可娶这媳妇不咋地,刁钻刻薄,动不动还喜欢无理取闹,村里人都不太待见,大不了不招惹你不就行了,每年金军怀过年去他舅舅家,牛山云都会苦口婆心劝告外甥媳妇史珍香,做人和蔼一点,不要那么刁钻,大家和和气气不好吗? 牛山云因为在十里八村名声比较大,这外甥媳妇也不敢乱来,每次都还恭恭敬敬,可刚出了牛家大门,就开始骂这个舅舅多管闲事。 金军怀也没有办法,现在他只忙着怎么赚钱,屋里的事情也不管,媳妇闹腾就闹腾吧,先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日子好了,别人看着眼热,自然而然往来靠近。 想的是不错,咱不是常说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呢,有钱不一定什么都能搞定,所以说你们赶紧去送道具吧,不要惹我,哈哈。 去年十月份,也就是我给连沉毅父亲刚刚迁坟完毕,堡子村来了一个扁担匠,因为十月份已经开始天冷了,说句实话,扁担匠还真的是不容易,扁担匠经常出没的时间是每年的4月份到9月份,十月一打霜,就很少来了,因为实在是环境太恶劣,他们也是人,经不住。 史珍香那天刚带着儿子去参加亲戚的婚礼,主家给了两个儿子每人一块钱红包,可别小看这一块钱,那对我们小孩子可算一笔大数目。 也就是这一块的红包把事情搞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是被施法了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农村人过市,都是老一套,自己搭棚请厨师,吃多少做多少,不够去厨房自己捞,扁担匠到堡子村的时候,刚刚结婚的主家婚礼刚刚开始。 主家的儿子呢,也是老大不小才刚刚结婚,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主家是个善良本份人,也不知道造了啥孽,儿子小时候那个地方发育不完全,似乎有那么点力不从心,所以谈个对象一听说有这个问题,很快就分了,也是没办法。 现在这个对象到目前也是全家人瞒着人家,没把这事情说出来,主家就想着,实在不行就领养一个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主家大人一看门外来了扁担匠,是想图个好运,给儿子谋个吉利,再说咱们老百信也信这个,指不定今天这一碗好饭能换以后躲过一次大灾,对不对。 扁担匠并没有去主家要东西,这人家都是很有规矩的,有自己的人格,除非就是要个热水啊什么的。主家什么也没说,端了一大碗红烧肉,拿了两个馒头放在货箱上,扁担匠低头微笑,表示感谢。 吃饭的功夫,村里的小孩引来了一大堆,孩纸们知道,扁担匠的货箱里不仅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村里的女人们也知道,这里面有她们喜欢的香粉和发卡,老男人也知道,这货箱里有他们喜欢的香烟,更难得可贵的,在箱子底下有干货,碟片,这碟片带不仅有白色的,还有‘黄,色’的。 (作者在这里不免给大家自爆一下,我小时候遇到挑货郎,偷着买过这东西,为了藏的保险,还不让碟片受损,我愣是在树上搭了一个窝,用纸包裹好,再用旧衣服包裹。如果有中枪的朋友回复一波,现在想想全都是味儿,哈哈、) 金军怀的两个儿子也去扁担匠那里看热闹,小孩子嘴馋,看见货箱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忍不住,每人花了一块钱买了一盒糖豆,手里的红包就这样没了。 可没等一会儿,史珍香拎着两个孩子来了,要扁担匠退还一块钱,扁担匠说可以,但是必须把糖豆还回来,可糖豆已经被两个孩子吃掉了。 两儿子显然是挨了揍,脸上的泪珠还都没干。史珍香不乐意了,“什么破糖豆,嗯?卖一块钱,镇里的供销社才卖一毛钱一袋。” 扁担匠并没有怒,而是简单解释了一下,让她好好看见装糖豆的盒子,这个名字叫大大泡泡卷,糖豆里面还有贴画,不仅可以吃还可以玩,不是一般的糖豆。 史珍香可听不进去,“什么大大泡泡卷,小小泡泡卷,我不知道,你这就是欺骗孩子不懂事,我告诉你,你今天把钱要是不给我退了,你别想走出堡子村。” 这么一闹腾,婚礼主家也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扁担匠脸上哭笑不得,只是说不能退。史珍香这脾气都害怕,一言不合一脚踢翻了货箱,里面的东西全部洒落出来。 扁担匠没有发怒,而是辩解着,毕竟他是外来人,要真闹起来,他也没个帮手,不管那人的脸上没有惧色。 结婚主家赶紧来拉史珍香,都知道这女的是什么人,顺便给儿子使个眼色帮扁担匠把东西捡起来。 主家儿子说他看见,在货箱的最底下是一面镜子,镜子镶嵌在货箱地下的木板中,旁边好像画着什么图腾,其实是八卦。 这一脚下去,把人家货箱踹飞,东西撒了不说,货箱里面的镜子破了。当扁担匠看见镜子破了,脸色顿时不好。不过还是强忍着说道,“你打坏了我的东西,要赔钱。” “赔你妈,你能从老娘这里要出来一毛钱,我跟你信。”暴怒的史珍香另外一脚又要去踹另一只箱子,不过,结婚主家反应的快,一把抱住了史珍香。 “珍香,算了算了。”这种情况又不好说,要是帮扁担匠说话,这婆娘肯定又要跟你没完。边骂扁担匠是骗子,边喊着大家来看,一时间围堵的水泄不通。 …… …… 扁担匠没有问史珍香要到一毛钱的赔偿,不仅如此还叫来了她的两个哥哥,胡编乱造说扁担匠骗了钱不说,还准备要在村里行窃,逼着两个孩子撒谎。 两个孩子怕挨打,听了母亲的话向两位舅舅说谎,说扁担匠骗了他们的钱。两个哥哥也是爱妹心切,话都这么说了,能不帮妹妹吗,愣是逼着扁担匠退了两块钱,还给了扁担匠两拳头,要不是被主家拉开,估计扁担匠能挨一顿打。就这样,还得意洋洋的在酒席上给张说,给王说,她多么多么厉害,不仅砸了扁担匠的摊子,还问他要了钱,扁担匠是屁都没放一个。 酒席上的人都苦笑着不说一句话,只有年纪大的才会说一句,“珍香,你这脾气得改改。”有人说,有人看见扁担匠绕着史珍香家的房子转了三个圈,每转一个圈,给地上扔一颗绣花针,刚好扔了三颗转身离去。 而结婚主家,扁担匠在给他们还碗筷的时候,用手指在碗的底部写了什么字。 …… 我很迫切的问道,“那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丽阿姨饭做的差不多了,“沉毅,沉毅,快过来端饭菜。” “好嘞,来了。” “我端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一会儿,桌上摆了五荤五素,五凉五热,说真的,丽阿姨的厨艺真的没得说。 饭桌上,连沉毅继续说道。 开始几天,史珍香晚上睡觉总是突然感觉被针扎了一下,顿时醒来,又感觉没有什么事,接着睡去。 过了大概有半个月后,不仅史珍香自己,全家人都有这种感觉。有时走路着走着,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又疼又痒,一会儿就好。还是没有引起重视。 一个月后,金军怀骑着摩托去县里买收割机配件,结果出车祸了。人虽然没死,但在医院没少花钱。出车祸的原因就是手被扎了一下,方向冲向沟里。 紧接着,八十岁老母亲一向身体倍儿棒,都八十岁了,还能自己背柴烧炕,自己做饭。可说病就病,而且还是大病,住进了医院,跟自己儿子作伴。 两个儿子都是小孩,一天闹闹腾腾的,结果大儿子上学的路上,走路走着忽然脚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滑到沟里去,腿骨折。小儿子呢?也没有例外,一样中招,在玉米仓里玩耍,(玉米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概念,那会都是用树枝藤条自己搭建的。)顶上好好的一根棍砸下来,脑袋砸破,住进医院。 全家上下只有史珍香自己没有住院外,一起躺在医院里,每天承担那么大的开销,这样这两年金家的家底嗖嗖嗖的往外溜。 老母亲说了,让赶紧找舅舅牛山云。老人可能也听说了自己儿媳妇砸人家扁担匠摊子的事情,起初儿媳妇不愿意相信,说这只是巧合,哪里会有人种法。 村里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大家一致认为是何寡妇招惹了挑货郎,被人家做了法。 12月份,全家上下一起出院,史珍香爱面子不去找舅舅,没办法金军怀去找自己老舅看看,毕竟老舅也是个能人。 老舅牛山云一听,来外甥家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鬼怪之处,一切都很正常,或许真的如外甥女所说,大家神经过敏疑神疑鬼,为了消除心里的坭气,简单拾掇一下。 本以为这不是事,可就在老舅拾掇后没几天,金家又出大事了。 大儿子去涝池溜冰,没想到一脚踩空掉进去,等被捞上来时,已经死了。儿子的突然死去对史珍香的打击很大,她隐隐有些相信村里人的传闻,说是自家院子被施了法,院子有三根针,要死三个人。 发动所有亲戚朋友来找这根针,这哪找的见,找了几天,屁都没有。此事也再次惊动牛山云,可他却束手无策,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个连因都找不到,怎么去解决,更何况现在谁知道那个扁担匠在哪里,就算想去赔礼道歉,认罪赔款,来找不到人啊。 一时间,金家陷入头疼之中。为了保证小儿子不再出事,史珍香没事就看着,锁在家里不让出去玩,上学也跟着,下学也去接。 毕竟是个人,死亡有一百万种可能,你招来了死神,想躲掉很难。 就在元旦刚刚过了之后。元旦我还专程去了连沉毅家一趟,帮他父亲立了碑。史珍香在厨房里做饭,金家小儿子就在旁边玩耍。农村家里都有手摇的压面机,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有的话请回复。小儿子没什么玩的,就去玩压面机,只听到吱哇一声喊,手指头被夹在里面,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小儿子明明没有动压面机,可压面机不紧不慢的转着,手指头越压越深,史珍香急了,冲了过去,一把把小儿子的手从压面机里拽出来,可是为时已晚,四根手指头从中间要截断。 1997年这个年金家人根本没有心情过,全家人都沉浸在郁闷和苦痛之中。相反,倒是结婚主家有了喜事,啥喜事呢?老婆怀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手足无措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前文提到过,结婚主家的儿子那个地方有问题,谁也没想不到,竟然发生奇迹了。 一好一坏毫无瑕疵,两者鲜明的对比,议论更大了,全村人没事都在热议这件事,有的人说,这是结婚主家心善,一碗红烧肉换来的福分,那扁担匠不是一般人,越传越邪,说扁担匠在吃完主家给端的红烧肉,还碗的时候用手在碗底画了什么东西,嗖一下,碗底忽然放出金光,扁担匠对着金光吹了一口,这才把碗还给主家,主要原因还是主家来制止了史珍香对扁担匠的施暴,护住了另外一个箱子,是对主家的报答。 嘿,有人又说了,放牛的时候看见扁担匠躺在扁担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仿佛活佛济公一般潇洒,扁担挑着箱子驮着扁担匠飞快的在山间飞行。 人云亦云,加上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和人们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为了故事的曲折性和喜欢看到别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现在已经锁定,史珍香就是惹了活佛济公。 结婚主家也让这传言搞得将信将疑,那块碗再也不敢用来吃饭,而是单独挑出来,上了香案,供奉起来,每日三颗香,绝对不差数,盼望着自己的小孙子赶快出生,整天拜天拜地,阿弥陀佛,吃斋念佛。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啊,金家现在是确确实实的信了,一天到晚如同脑袋上挂个秤砣似的,走路不敢抬头,求着牛山云师父帮他们解煞。 老牛也难啊,他只是一个阴阳执事,这东西太邪了,都知道是扁担匠做了手脚,但却找不出手脚在哪。 驱鬼画符,基本上老牛毕生所学都用过了,一点屁用都不顶。搞的外甥媳妇史珍香又爆发了,“滚,滚的远远的,你咋不去死,你整天给这个看风水,给那个赶小鬼,到头来到自家人身上一点办法都没有,感情你这些年都是骗人的啊。” 牛山云被骂的体无完肤,可又能怎么样,人家骂的没错,他就是没办法。 啪! 金军怀终于看不下,一巴掌打在媳妇的脸上,这一巴掌抽的狠,毕竟是男人打的,刚打完就留下五个手指印。 “金军怀,你,你还敢打我,你,你们合伙欺负我是不是,我不活了,我也去死。”说着就要找绳子。 牛山云也急了,“行了,珍香,你就别闹了,还嫌不够乱吗。”气的牛师父也长生短叹。“舅,你别管,她要死让她死,要不是她,能把我儿子殇了。”金军怀一提到这个事情,不由得发出难过,要不是见自己老婆陷入痛苦之中,金军怀而都上去揍她了,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敢闹,事。 史珍香见丈夫来真的了,胡搅蛮缠也得分情况,现在都什么份上了。 就这样,牛师父想到了我,“你们把孩子看好,哪怕大人有什么事别让孩子受罪,祸是你们闯的,跟孩子无关。”说完就想办法找我,正好年前,连沉毅和丽阿姨回去上坟,牛师父终于赶来把事情告知连沉毅,让他无论如何告诉我,看我有什么办法。 丽阿姨有些不满意,“沉毅,你真是的,邪琴刚来就讲这么一大堆事情,这是他们自取的,邪琴你好好吃,别理你连叔,他一天就是个闲事主任,啥事都管。” “牛师父都一把年龄了,他解决不了就去找其他人,找邪琴干什么,邪琴现在可还是学生,书还没读完,哪有空给他们一点搞这些东西。” 说的连沉毅也没办法,我悄悄瞅了连叔一眼,连叔嘿嘿一笑,“你吃,你吃,多吃点。” 不要以为连沉毅和丽阿姨是高棉王国将军摩多凯和公主察安丽重新复活占用了这两人的肉身就会有其他什么技能,比如说法术啊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就是常人。 举个例子,前段时间听说一件事,说一个年轻人一觉睡醒后说自己是前清御前带刀侍卫,而且年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发生的,都有什么人,他们长什么样子,就像是真的。后来经过证实,一点都没错,与史学记载相差无几,而且大家更是信这个人说的话。 后来记者采访,说他既然是带刀侍卫,就应该会两招,一辈子没习过武的年轻人,竟然一把抱起了地上的石狮子,各种拳法刀法耍的令人目瞪口呆,后来被当地武警聘请去当武教官,再后来就成了某人的保镖,只不过活了短短七年就暴毙,你要说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未解之谜吧。 连沉毅和丽阿姨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借助阴符经的石牌重生,跟常人一样,一日三餐,不吃会肚子饿,不喝会渴。 吃饱喝足,连沉毅给我泡了杯茶。“邪琴,什么时候开学?” “明天报答,明晚就上自习了。” 说着丽阿姨拿着红包过来,“邪琴,来,红包给你补上。” “阿姨,我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红包啊,您快收好吧。” 连叔拍拍我的肩膀,“看你说的,这正月还没过,还在年里,过年不给你红包,这事要传了出去,我和你丽阿姨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噗嗤! 我笑了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怕被天下人耻笑,你以为他是在高棉国啊。“快拿着吧。”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聊了一些题外话,又回到正题上。“邪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哦,我啊,我也不好说,只能去现场看能不能有点什么眉目。”这种事情是我第一次碰上,“要是人家道行比我还高,那我真的没一点办法。” “嗨,还能有谁比咱邪琴道行高。” “邪琴,你可别听你连叔瞎说,他这是糊弄你,想让你去帮那个牛师父,邪琴,你听我说,别去,管他们呢,要去你让你连叔一个人去。” “哎呀,阿丽,你咋成这样了,我又没硬拉邪琴去,就是问他看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邪琴不去,我还能把你硬拉去啊,是不是啊?” 不对啊,这话里话外连叔还是想让我去啊,可丽阿姨却不同意。 丽阿姨知道,照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连沉毅忽悠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邪琴,走,帮阿姨去把腊肉挂上。”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的,“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摩多凯,什么事都能管的了。” 连沉毅很郁闷,“怎么还成这样一个婆娘。”背搭着手去棋牌室下棋了。 帮丽阿姨干活,“邪琴,你别听你连叔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啥活都揽。” “没事的,连叔也是一片好心。” “哼,不是说丽阿姨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这种事情不好救。你要做的好,人家或许会感激你,你要做不好,肯定被骂的比牛师父还惨,你是不知道,那个史珍香,满村子里骂他舅是个神棍,大骗子,咱揽这活干啥。” 其实这只是丽阿姨不想让我去的一方面,“再者说了,出这么大的事,要是别人早就八抬大轿抬着礼品来求你来了,这个牛师父倒好,让你连叔传个话就想让你去,把你当什么人了,就这么不值钱?你连叔也真是的,一点脑子都没,就知道傻乎乎的帮人干事,我真不稀罕说他。” 我只是笑没说话,其实丽阿姨说的对,你真的找人帮忙,最起码也拿出点诚心出来吧,传个话就想把人叫去,咋地,你是皇帝老子吗? …… 下午去了学校,把褥子铺好,宿舍楼里潮,等明天看太阳好了拿出来晾晾,我到宿舍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来。 看来都是踏着点儿来学校,学校里熙熙攘攘已经来了学生,大多都是路途比较远的先一天到。 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猛然回头,“哎呀,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原来是梨晴儿。 “你一个男人,这么胆儿小,以后怎么罩着我。” “谁说我要罩着你,想的挺美。”其实你听这话,明眼人就已经听出来,梨晴儿要表达的意思。只不过在那个年代,思想还不够开化,尤其是我这个榆木脑袋,唉。 “谁不知道郞邪琴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章雯怡是你救醒的吧?” “你怎么……”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只有连沉毅夫妇两知道,她一个小女孩家家怎么知道的。 “人家醒不醒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别骗人了,我可听说某些人为了章雯怡,去了一趟陕西蓝田,虽然下大雪半路没去成,但是我知道某些人是为了给章雯怡找药。” 一脸恍惚,“行了,咱班李梅他爸在西站上班,上次你去西站李梅看见你了,真是的,这么快就被唬住了。” 挠挠头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 “不管章雯怡是不是你就醒,我很钦佩你有情有义,要是哪个女孩跟了你,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老牛的话,在宾馆都更新好了,本来说上传,车来了,结果就去机场,TMD又晚点了,刚下机刻不容缓直接找了咖啡店,把今天写的上传,这章因为太急,没有注意错别字和语句,各位谅解,等会儿我重新修改一遍。感谢大家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给你们上一堂你们老师欠下的课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现在熬了半年下来,脸皮也变的厚起来了,没以前人家还没说,脸红脖子粗。“那当然,我以后的女朋友,一定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以我为骄傲。” 话说完,梨晴儿噗嗤笑了。 “哎,你咋来这么早呢?” “哦,我来查一下寒假成绩,你呢,也来这么早?” “在家没意思,就先来了。”其实此时此刻的梨晴儿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现在算的上是个孤儿,为了照顾我的感情,她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说着,有人叫她。 “晴儿,晴儿,回家啦。”往办公楼方向看,楼下停着一辆轿车,这种轿车我在电视上见过,非官即贵。那人就站在车旁。 立刻有些傻眼,“这,这是你家车?” 梨晴儿仿佛有些生气,对着远处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那个人很识相再没叫人。没一会儿,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有些谢顶,穿一身黑色西服,看起来绵绵的,不怎么突出,但是我们新来的校长对他特别恭敬,中年人个头有些小,校长个头有些大,可是校长极力的弯着腰子把耳朵凑在中年人跟前,点头哈腰。 梨晴儿看着我,噗嗤又笑了,“我家要有那车,我会在这学校读吗,肯定去省里了。” “那行,我先走了,明天见。”说着,小步子来的很快,跑过去拉着那个人的手往校门口走出,那人还很郁闷,“大小姐,咱干嘛不开车?” “闭嘴。”那人很自然的不说话,配合着梨晴儿演戏。“邪琴,别瞅了,我家车在外头。”那人瞬间明白梨晴儿的意思,“你是我家晴儿同学吧?” “是的,叔叔。” “哦,我和女儿路过这里,她非要进来查成绩,怎么你查了吗?” “我还没有呢,叔叔。” “那行,你先忙,我先带晴儿回去了。”两人演戏演的很自然,再看校长办公楼下,那个中年人拿起电话讲了两句,拉开车门坐了驾驶位,自己开车走了。 很完美,完美的将我欺骗。 “这城里人真是好学啊。”摇摇头拎着水瓶打水去了。 第二天天气很不好,趁着中午那会儿大太阳,把被褥拿出去晒晒,宿舍几个鸡朋友狗伙计算是凑齐了,中午出去喝了点小酒,结果刚过完年,各个身上都有钱,没拉住刹车,喝的有些蒙圈。 蒙圈和多不一样,喝多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喝蒙圈只是手脚喝麻痹了,其他都还是很正常的,说话,思维都没问题。 晚上班会课把寒假期末考试的试卷发下来,有的人欢喜有的人愁。我觉得学校这个事情比较人性化,成绩等过完年再发,以免有些人年都过不好。 班主任欧彩虹穿了一身大红袍,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本命年,“卷子都让小组长发下去了,我们简单点评一下。喂,后面几个,过个年把你们过乏了?”说我们几个呢,喝的爬桌子上不想动弹。梨晴儿向后面看了一眼,见别人都反应过来,我还没知觉,扔了一块橡皮过来。 心里骂道,“TMD谁打我?”脑袋抬起来巡视一周,梨晴儿瞬间回头,没被我抓住。 见后面男生爬起来,老师接着说道,“第一名,大家知道是谁吗?大家猜猜看。”那还用猜,学习好的就那几个,第一排中间那四个人,小米,我们宿舍的,剩下都是仨女生,跟我们无关,没心思猜。 “第一名是郞邪琴,大家好好鼓励鼓励。”听见有人叫我名字,瞬间又是雷鸣的掌声,我们宿舍的包括梨晴儿死命的拍手,不知道他们激动什么,我都不激动。方世玉还在不断的改变中,变的没那么讨厌,但也不喜欢,转过头来看着我鼓掌。 前排几个女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他这样的人渣也配考第一名,肯定是抄的。”又是一个大白眼,恨的我牙痒痒。 不知道你们读书时有没有这种人,见不得别人考高分。我记得我高三那会儿,因为我是文科生,主要是压根就没好好听过一堂课,文理分科没得选,没办法才搞了文科。 我们班有三批人,第一批就是老师眼中的佼佼者,常年分数居高不下,第一拿到手软,学习也非常刻苦,那家伙就差成精了。 第二批人,就是我这种人,兴趣来了学一学,没兴趣了,去他大爷的,老子不学了。老师是能帮就帮,帮不了也就算了。 地三批人就是纯粹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上课蒙头就睡,下课比谁都欢实。我那会儿不学的原因主要是什么,三年时间专门为一个高考不值当,文科生嘛,主要是思维活跃,条理清晰,按部就班就好,如何培养这些呢,就是多看多读。 你靠看书上那些死知识,你觉得你能有心情一直看下去吗?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研究四书五经,直到鬼谷,易经,之后研究三十六计,厚黑学。 当你把中国的这些经典能够理解加以吸收,你的脑海里会形成一个大格局,这种大格局我无法给你用文字描写,你们不信可以去试试看。 直到高三第二学期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美国人搞的行为心理学,乐嘉,那个光头,搞了一个色彩心理学,包括马哲,唯物唯心,全都是从这些东西里面提炼出来的,说白了,他们只是用概述性的语言把咱们老祖宗留给咱们的东西,从里面就一个方面全部提炼出来,治国的,治人的,干嘛的都出来了。 所以现在我们崇拜老外,有什么好崇拜的,就是从咱这弄过去的,只是你把他当了垃圾不用而已。 这种事情你说有什么办法,老实讲这也是社会的悲哀,我现在就预言一波,2020年中国将会全国开展传统文化复兴。我们拭目以待。 等高考前三个月我才开始看书,历史地理政治三科,等我去看的时候我才发现,还背个屁啊,我觉得我比老师知道的都多。 你还别说我吹牛,我们老师再讲历史百家争鸣那一章的时候,讲到道家,老师就给我们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家记住了吗?没记住就把他背下,考试要用。前排那几个我跟你讲,绝对比谁都背的牢。 这个时候我就发问了,“老师,您能给我解释一下,道咋就能生一,一如何生的二,二为什么不生四,而生的是三,三为何就可以生出万物来?” 这一下把老师考住了,历史老师按大纲教了学生十几年,头一次有人这样问问题,老师站在讲台上解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更好的答案。 如果你懂易经,这是最基础的东西。 既然扯了扯多了,我相信各位能明白其中道理的也不多,那我就给你们上完你们历史老师没上完的课程。 宇宙,星球所有可见物质,不可见物质,反物质,囊括起来就是道。人类刚刚诞生,原始部落形成,就是伏羲氏那会儿,因为没有文字,没有语言,他们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最初始的表达开始了。 伏羲氏看见苍天,想把它表示出来,可是又没有可以表示的东西,就摘了一根树枝放在地上,表示苍天。 最原始的一就出来了,继而看见脚下的大地,可是再用一根树枝表示,就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所以就把树枝从中间折开,表示大地,各位应该明白了,一画开天辟地,继而生出天地,天地便分出了阴阳,二怎么生三呢?这是最根本最根本之处。各位想想,如果说没有人这个物质存在,就只有道,其他什么都没有,天地是在人的基础上给它定义的,阴阳也是人寻找出它的规律,因此大家要明白易经的哲学,就是看问题一定要从前往后看一遍,再从后往前看一遍,如果成立此物质才成立,反之不成立。 中国人就是深得这个思想,四大发明之后只是用于火药,看风水等一切寻求生活美好的和谐,为什么不继续发明呢?因为从前往后看,合理,但从后往前看,就不合理。有了武器固然牛,可是有了武器,人类离灭绝也剩不了多少,各位想想,如今不管世界上哪个国家的军火库爆了,都够你吃一壶。 伏羲氏头顶天,脚踩地,那自己怎么表示呢?用两根树枝表示天,各位注意了,二进制已经开始了。两根折断的树枝表示地,一根树枝和一根折断的树枝表示人。三才就这样出现了,天地人有了,万物就开始了。 生万物的意思不是说,人能起到什么生的作用,如果说没有人,万物给谁看,给谁表达?光有天地,也没用啊,各位要明白一个到底,任何事情有本体,就得有承载体,光只有一个,任何事物都会死。 喜欢发展科技,如果没有科技保障,科技就将是大灾难。全力发展工业,如果没有工业保障,你看看现在的河水,空气,哪个不要你的命。 做人也一样,给别人一巴掌,再给一个糖,这才是高手,懂易经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们老师欠你的课我给你你们补上,什么也别说了,来一波道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吹牛逼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就一句话,你若要仔细追究,就可以追究到宇宙的根源,试想,这是那帮老外能比的吗? 行了,咋又扯跑偏了。 故事我们继续。 区老师看着我笑嘻嘻,“郞邪琴,来上来,给大家讲讲,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刚说到过,中午那阵出去吃饭,喝了点,这还没缓过来劲儿来,脑袋蒙圈中…… “啊?讲两句。” “快,讲两句。”宿舍里的那几个家伙也借着酒劲起哄,“郞邪琴,讲两句,郞邪琴,讲两句。” “行行行,讲两句就讲两句。”说着,大步走向讲台。或许大家已经发现了,从农村到城里,一件事一件事的磨练,性格,处世方面发生了变化,以前那些尴尬,害羞现在也逐渐消散,快要感受不到,感叹这人的变化可真够快。 上去站在讲台上。“咯咯。”肚子恬着,打了一个咯,引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那个啥,我就讲两句,要说这个学习哪,那就是扯淡,你们说,你们学的这些破玩意有什么用,啊?” “郞邪琴,注意你的言辞,就说你怎么考的第一名。”区老师显然对我的讲话不满意,“啊?哦?” “要说我的学习,我跟你们讲,文科没必要死记硬背,以前月考我成绩不行吧,为什么期末考试我能干第一,不是跟你们吹,学文科,智商重要,可情商更重要。” “很多人要问我,要情商干嘛?哼,那你们就太完蛋了。你得分清楚,文化是文化,学历是学历。学历不等于文化,因为学历属于文化部门管,学历属于教育部门管,这两是一个部门吗?不是。学历就是为了考试,文化才是真正你所需要的,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对外而言,总而言之一句话,死记硬背不是我的路子,左右逢源才是我。” 下面鸦雀无声,同学们可能没几个人听懂,但区老师却听在心里,一只手抱着一只胳膊,不断挠着下巴,似乎对我的话有了深思。 她观察了同学们的表情,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行,郞邪琴下去吧,小米,你是咱班第二,你也讲讲。” “小米?小米?” 小米早就呼呼睡着了,他酒量最小,终于那会儿又没少喝。 …… …… 我刚讲完话不久,我们417全体人员站在楼道醒酒去了。只要一个人,默默关注着我,默默想念着我。 …… 夜,凉风送爽,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如雾如烟的月色笼罩了整个城市,在溶溶月色之中,一切显得格外宁静怡人。 如钩的新月,犹如一只银亮的小船,月光如水泻满大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郊区富人区九江别墅园也变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白天欢快的鸟儿停止了歌唱,带着疲惫躲进了它们的巢穴。空寂的夜里,偶尔传来一声狗吠,惹得星星直眨眼。月光不约而至,推窗而入。 别墅内,一男一女对话。 “晴儿,你闷闷不乐,是不是喜欢上谁了,给哥说,哥给你把把关。” “没有,你别乱说,别让爸听见了。” “哥最疼谁你不知道,赶紧给哥说,我看看到底是谁把我妹子迷成这样,说实话,哥还真的挺好奇。” “哥,求你了,你别取笑我了。” “我哪里会取笑你,到底是谁啊,要让哥帮你,也得让哥知道点情况吧。” “那你,不告诉爸?” “嗨,我告诉爸干啥,你快说。” 女孩子有些害羞,侧过脸面,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是……我们班的……” “谁?” “郞邪琴。” “郞邪琴?干嘛的?哪里人?家里人干嘛的?长的帅不帅?” “你自己去看去。”说完女孩走了。 开学第三天,中午吃饭时间,连沉毅来找我了,牛师父从家乡来了,专程找我的。 “牛师父来了?” “嗯,你看你要不下午请个假,咱们出去谈谈。” “好。”我答应了。 “你千万不要让你丽阿姨知道,不然我回家她要骂死我的,说我带你一天不务正业。” “放心吧,知道了,我不说。” 下午请了假,连沉毅带我去了一家涮羊肉馆。 一进门,牛师父穿着老棉袄,臃肿的身姿坐在板凳上,手中抱着一个黑皮包。老式黑皮包,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以前我外公在邮政局当局长的时候,他们最流行那个东西, 一看见我来了,立刻迎上来,“郎师父,您来了,快坐,快坐。” “牛师父,您坐。” 饭还没开始,牛师父把他的头疼完完全全说了一遍。 “风水上我看了,我这么多年道行,虽说不是高手,但一般的脉理我看的清楚,可现在风水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应该不属于风水上的问题。可邪术上,我蹲了好多天,也没有脏东西,其他的该查的我都查了,没什么问题,可是……” 连沉毅压了压,“牛师父,您先喝点水,不急,既来之则安之,急于一时也没什么用,邪琴也在这里,你好好给邪琴说说。” “郎师父,我知道您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工匠出身,您肯定有办法,我希望您能去我外甥家走一趟,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且还是老来得子,你知道农村没有儿子,就是断子绝孙,唉……” 说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可既然牛师父这么求我了,我总不能不仗义。 “我不会让你白去的。”说着,从黑皮包掏出就一沓报纸包裹的东西,不用说是人民币。“这里面是五千块钱,只要您能把事情处理,我再给您五千,您看如何?” 哇塞,刚把年了过了,就来这么大一活,这单活要干成,我一年的生活费出来了。 金钱的魅力总是无限的,连沉毅立刻给我一个台阶下,“邪琴,你看你和牛师父也是同道中人,现在同道有难,不能不帮啊。” “好吧,那我跟您走一趟。” 牛师父立刻拱手相谢,“咱不耽误你的学习,等周末咱一起走。” “好。” …… 周五下午随牛山云去了堡子村。 初春的寒霜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已经山里,那寒风嗖嗖的,怪不得牛师父裹的跟个皮球似的,两人走在山道上,“郎师父,冷不?” 其实冻的瑟瑟发抖,可是为了面子,冷也说不冷。“没事,我扛得住。” “看见没,山下就是堡子村。” 下午浓雾很厚,看下去能看见几个屋顶而已,顺着坡道下去,天色已经黑下了。“郎师父,咱们是住一晚上再看还是?” “我们抓紧时间,现在就走。” 几件事过后,我对我们朗氏碑匠也是越发信任,对自己不算进步的手艺也是蛮骄傲的,一般的事情难不倒我。 拐过脖子十字口,向东走第一家就是金军怀家。 到家的时候,家里面灯火通明,一家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除非上大号才出去一下,其他时间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八十岁的老母亲坐在炕上,低垂着头颅叹着气,史珍香坐在一旁拿着针线有一针的没一针,金军怀看着小儿子,可千万不能闹出事情来。暗黄的灯光打在一家人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凄凉感。 咣咣咣,敲门。 老母亲喊了一句,“谁~啊~” “姐,我是山云,快开门。” “军怀,你舅来了,快去开门。”史珍香现在对这个舅舅可是一肚子不高兴,吹的说自己有什么什么本事,能搓麻绳变蛇,能让鬼抬轿子,到头来自家的事情处理不了,殇了儿子。 金军怀也对舅舅不报什么希望了,可是舅舅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看得出来他对外甥的关心,这也让金军怀抱有一份感激之情。 门吱呀一声开了。“舅,你来了。”见身后还藏着一个人,“这位是?”金俊怀不知道我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来干什么的。 “愣着干什么军怀,快来拜见郎师父。” “郎师父?就他?”牛山云怒了,“怎么说话呢?叫人。” 架不住舅舅的阵势,对我低头问候一句,“郎师父。” 屋内老母亲听见外面吵闹,“珍香,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了。” 史珍香这才披上褂子跑了出来,“舅,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还不是为你们家的事情。” “后面那个娃娃是谁?” “怎么说话呢,过来问候郎师父。”对史珍香的描写我觉得得详细描写一波,为什么,她太能展现一种人的特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原来是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农村妇女,皮肤本来就是多少有些风吹日晒,黝黑点,可这家伙的脸是煞白,如同脑袋在面袋里蘸过一样,全是粉质油,三角丹凤眼,眼角里都是没抹开的油,脖子以上蹭光明亮,脸蛋以下又是黑不溜秋,这种鲜明的对比很是让人蛋疼,不知道你们村有没有这种人,反正我们村不少。 大家有没有发现,农村凡是喜欢这种打扮的,说洋不洋,说土也不土,总之弄的你心里忒难受,这种人常常毛病比较多,老话说丑人多作怪,是有道理的。 史珍香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舅,你没搞错吧,他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外甥和外甥媳妇都不给老舅面子,气的牛山云转过来的对我恭恭敬敬说道,“郎师父,您别在意,这是我们本家人的错,没教育好。” 我没吭声。 金军怀见老舅满脸尴尬,挠了自家媳妇一把,“快叫人。” “行了,叫啥叫,老脸都丢光了,咋地,还不请人进去坐坐?” “哦哦哦,快进快进。” 进了屋,我向炕上的老奶奶打个招呼,能活八十岁还这么刚的,也是牛人。别说你本事有多大,寿命不长一切也白搭,当年司马懿就是占了命长的便宜,不然他屁都干不了,还十年磨一剑,你先得活够十年才说。 各位读者一定要有一种概念,不要羡慕别人有房有车,只要你比他活得长,那些东西全都是你的。 “山云,这位小师父是?”还是老人懂礼数。 “姐姐,这是朗氏碑匠,真正的匠人,专门来给咱瞧屋子的。” “就他?骗子吧。”金军怀急了,“你少说两句不行啊。扣在翁里都要从搓子缝里钻出来。”牛山云只能目光交给我,展现出他的无奈,我也只是轻轻笑笑。 老母亲开始发话了,“珍香,你去给你舅还有这位师父铺褥子,去填点秸秆把炕烧一下。”坐在炕头,老母亲拉住我的手,“小师父,您可得救我儿子,我这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我就这一个儿子。唉……”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儿子拿着拨浪鼓摇的咚咚响,完全不惧怕陌生人。他自己顾自己玩着,这么多人在,不会出岔子。 “唉,要不是我那儿媳,咋会出这种事情,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会不一样了,山云,你还记得咱那会儿,人多爱人,穷是都穷,那心里放的下人,现在人有钱喽,各个心里装不下别人,只装下自己。” “姐,你说这些干啥,现在社会多好啊,有吃有穿,比起咱那会儿强多了。” “唉,山云你说这话都对,可是越活越不想活了。” “奶奶,您好好活着,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你现在放得下放不下都无关紧要,因为总有一天咱们都得放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这位师父说的话中听。今儿也晚了,你们赶了一天路也够累,等会炕热了,你们先歇着,你们来了,我晚上这觉也睡的踏实喽。” “行,奶奶,听您的。” 史珍香烧完炕回来了,把军怀叫了出去。“军怀,你来一下。” 两人在门口捣鼓什么,“舅是不是有病,带个孩子来能干啥?” “你别乱说,我觉得这孩子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不就一孩子吗?咋,现在孩子都能当道士啦?”军怀不想跟珍香理论,要往屋里走,“你等等,我跟你说,这钱咱可不出,要出你舅出。” “史珍香,你就是为了这个?” “咋了啊,我是为家里着想,我寻思着,不行咱们就搬家,树挪死,人挪活。” “你先听舅咋说。” “你一辈子没主见,啥都听你舅去,你去跟你舅过日子算了。” “史珍香,你还别变本加厉没玩没了,这件事谁引起的,大宝……”大宝是大儿子的小名,军怀说到这不想说下去了。 媳妇脸色唰一下变了,楞在门口不说话,看来丈夫一直给她记着。 “行了,进去吧,别乱说话。” 聊的差不多,军怀出去给我看看侧房的炕热了没有。“舅,炕热了,可以睡了。” “行,那我们先睡。” …… 的确也累了,跟牛师父躺下没一会儿,呼呼大睡。 睡觉之前,老牛嘿嘿一笑,“郎师父,我这呼噜有些大,您到时喊我。”老牛的呼噜真的是震天响,把人给吵的呦,我又不好意思揣他,因为他也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晨,出去撒了一泡尿,田地蒙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田里的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怯弱,原本绿嫩的叶子,显然已被冬天贴上了自己特有的标签,像孩子冬天被冻坏的脸。 虽然已经开启春的脚步,但倒春寒的威力还是巨大的,田野的呼声更甚,让单独走在路上的人心里发毛,那树干没有了地,却被风摇曳得吱支地响,像在悲泣,又像在疯狂地舞蹈。 撒尿的时候,发现我尿浇在地上,渗透进冰霜,与土壤表层结合在一起,变成紫色。 “哎,怎么会这样?” 有些冷,赶紧回去披上件褂子再出来查看,“怎么又没了?” 头一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牛师父也出来解手,农村嘛,哪里撒不了尿,那全都是肥料,牛师父撒尿的时候,我跑过去盯着他看。 “郎师父,您,这,这是……”弄的这个老头有些尴尬。 “没事,您撒您的。” 老头说什么也撒不出来,“你看着我咋撒啊。”“行,我背过去,你撒完告诉我。” 牛师父是一点都猜不透我要干啥,当再次看到牛师父撒尿的地方,冰盖子被浇开了个洞洞,颜色没有发生变化。 “哎,这是几个意思?”回去二话没说,端起马勺狠狠舀了一下,这水可真的渗牙。“郎师父,您大清早喝这么多凉水不怕肚子疼,屋里有热水。” 管不了那么多,先把尿弄出来,我再看看怎么回事。吃了早饭后,尿意来了,果然一看,就是紫色。 难道,这土有问题?没守在一个地方尿,尿一半憋一般,换另外一个地方,结果都是一样,可半路憋尿的痛你们谁懂。 史珍香一直偷偷观察着我,“军怀,你快来,你舅请的这个师父压根就是个神经病啊。”军怀跑来一看,的确是,我一泡尿撒了几个地方。 对我而言,管不了那么多,这几个地方的土壤都变了色,没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挖了一抔土,拿了回来。 “牛师父,帮我那个蛇皮袋里来。” “来了。” 土壤放在蛇皮袋子上,用手拨了拨,果然,里面发现了针一样的小刺。金俊怀一家人吓的头重脚轻,“我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扎我,前段时间骑摩托就是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这才出了事。”说着要用手碰,“别动。” “给我拿个筛子来。”史珍香果然惊着了,再也不敢拿孩子看我,乖乖拿来筛子。这是筛面粉的,很细,把土一点点倒上去,筛了没一会热,一抔土里面竟然筛出来十几根小刺。 应该就是这东西在搞怪。 “来,倒杯水。”把小刺扔进去,它竟然活了,在里面欢快的游动。 “不会是蛊吧?” 牛师父听见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有可能是蛊。” “蛊,我滴乖乖。”牛师父听说过这东西,吓的脸色都变了。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虎色变,谁也不敢当它是假的。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俨然以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医药家,也信以为真,于是,蛊就传播开来。 一些小说里对蛊描写的神乎其神,什么样的都有,都是瞎编的,对于蛊我还专门的向一些学者讨教过。 蛊的种类只有十一中,这十一中之外的全是虚构出来的。哪十一种呢?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蛊的最开始用途是治病,后来才慢慢的演变出一种奇怪的用途,有些人专以制蛊来谋财害命。制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蛊、蜈蚣之属来制,一触便可杀生。 “怎么,牛师父你懂?” “这么高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懂,只是听人提起过,说这东西杀人于无形,恐怖至极。邪琴,你了解吗?” “暂时不了解,我们碑匠对这种东西不太研究,不过,我可以查查看,是否有对应的办法。” “郎师父,那就拜托您了。” 不管怎么说,症状找出来了,就差采取措施,怪不得牛师父死活查不出来原因,这不是他们阴阳执事所能涉及到的。 话分两头,再说我们学校梨晴儿他哥梨涵找我来了。一把推开宿舍门,“你们谁叫郞邪琴。”一个穿着时尚,长相秀气却透露着霸气的男子问道。 周末宿舍剩下五个人没回家,因为家里远,不好回,就留宿在校。 阿辉问道,“你是谁?找他干啥?” “我很好奇,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老牛说,关于蛊这一方面,我不讲如何下蛊了,老牛的确懂,说实话,但是我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把灭蛊的方法教给大家。现在这种能人少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对照试试,感谢大家的支持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迟来的碰面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话说的阿辉一头雾水,男子接着问道,“你们哪个是郞邪琴?” “邪琴没在宿舍,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男子没回答,环视一周后转身离开。 “阿辉,邪琴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吧?”小米好奇的问道。 “不像是。” “为什么?” “他要真的找麻烦,就不会来宿舍找邪琴,更不可能一个人来,行了,等邪琴回来再问问吧。” 梨涵出了门,摇摇头,暗暗说道,“这小子还真有意思,让我扑个空,有点意思了。” 还有一件事在默默崛起,那就是当年的安俊生,你们永远不会忘掉他。97年开春没多久,他注册的安大略有些公司不断的扩张中,制作销售糖葫芦起家的他,现在一个母公司下又涉及了五个子公司,四个产业。餐饮,服装,资源再收利用(就是收破烂的,不过人家那是规模化的,可以再生)最后一个,电开关。国家现在对这些创业公司有扶助政策,加上安俊生当年那件事的成熟和妻子鲁晓娟的帮忙,事业还在不断扩大中。 当年那件事安俊生一直放在心里,可是再也没见过马蓉和来锦江。直到前两天,安俊生参加一次企业交流大会的时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那个梗出现了。 他看见的只有来锦江,并没有马蓉,来锦江身旁挽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年轻又美丽,不断的依偎在来锦江跟前。 来锦江也是十年磨一剑,野鸡变凤凰,几年不见已经发福,不过对安俊生来讲,他纵然是化成灰也认识,西装革履,谈吐大派,进入会场。 在来锦江身后,跟着一个扎着小辫子,黄色马褂上雕纹着龙图腾,一条棕色裤子,还有一双尖头长条皮鞋。此人瘦如麻杆,皮包骨头,但是看起来却异常精神,头发上打了发蜡,光明璀璨,在大厅内的灯光下,发出闪闪银光。 那个人就是这些年一直跟随来锦江的南洋风水大师,李金生,也正是在这个人的不断改善下,来锦江才会把夺去的安家家业做的越来越大,如果单从个人能力上来讲,来锦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点你得承认。 “俊生,怎么了?”鲁晓娟突然发现丈夫不动了,站在原地死盯着远处,一句话也不说,但从丈夫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眼前这个人绝对…… 与此同时,那个跟着来锦江屁股后面的南洋人也发觉了什么东西,突然站在原地,脑袋逐渐向安俊生扭过来,大步上前轻轻伏在老板耳朵说了什么,叫住了前面的老板来锦江,使了一个眼色,来锦江将目光投在安俊生身上。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说小也太小了,七年后两个仇人再次碰面,只不过还缺少一个,那就是马蓉。 来锦江脱掉身旁小美女的手腕,面带笑容向安俊生走来,鲁晓娟猜也能猜的出来,这应该就是安家的大仇人之一,来锦江。 只不过,鲁晓娟心中也产生疑惑,为什么不见那个女的,要是按俊生之前说的,那个女的应该没这么年轻吧。 安俊生死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来锦江冲过来二话没说给安俊生一个拥抱,“安总,别来无恙,7年过去了,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念您,呦呦呦,现在看起来是咸鱼翻身了?” 安俊生冷面无态,直耿耿的站着,也不反抗,也不拥抱,鲁晓娟本以为安俊生会冲动两人厮打在一起,拦架的想法都做好,没想到安俊生噗嗤一笑。“是啊,老天爷没一棒子把我打死,没想到吧,我们安家会有今天。” “哈哈哈,那我要恭喜你喽,只不过,在我们来氏集团跟前,你这还要继续努力呀,没准再有五十年,再有五十年你肯定能超过我。”安俊生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自从夺走安家产业之后,越做越大,眼神中布满了疑惑,来锦江已经是老商人,他怎么会不懂,“难道你不知道,这次大会是我们来氏集团赞助的吗?” 安俊生也笑了,这个男人现在的境界已经很高,临危不惧,不焦不燥,气度非凡。“哈哈,五十年太久,我只争朝夕。”两人微笑着的目光里,却向一把战斧和一把利刃打在一起,谁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南洋人过来了,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老板,会议马上开始,您请入座。”说着,抬起眼神对着安俊生一个阴邪的笑容,这个笑容让鲁晓娟打了一个冷战。 “呵呵,既然来了,就请进吧。”说着,来锦江大步向会议室走去,南洋人仿佛看透老板的心思,“老板,要不要我想办法置于他于死地?” “暂时不用,我要让他爬的越高,摔的越惨,永世不得翻身。”说着,恶狠狠的在攥住了拳头,咯嘣咯嘣直响。 鲁晓娟搀扶着安俊生走进会场,一句话也没说。 从今天起,安俊生心里压了七年的梗爆发,他再也不像以前还能冷静下去,现在夺产杀父之人就在眼前,他要开始行动了。 有句话说的没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高明的手段是不可能战胜的。会议结束后,鲁晓娟终于开口询问眼前这个男人,“俊生,你怎么了?” 俊生强压着胸口的怒火,“没什么。” “那个人是不是你说的,来锦江?” “嗯。” 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走着看吧。” …… 再说堡子村牛山云家外甥的事情,现在原因查出来了,到底是什么蛊现在已经查出点眉目来。 在碑之人里,用石记里面记载了一种叫做石头十二法,最后的一法称之为石头茅标法。它是这样说的,将石头一块,放在要施法的地方,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茅标会钻入土壤中,分离繁衍,被施法的人过之,突然跳上人身,钻进衣服之中,不时叮咬人一口,人会因为叮咬中毒,身体内结石,三四月内,基本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三四个月一过,人全身结实僵硬,无法行动、大声鸣啼,大便秘结身体瘦弱不堪,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啊?”当我把这一切告知牛山云时,经历大半生风雨的牛山云也满头脚汗,用手摸了一把额头,往下甩了一下。 “那怎么办邪琴,现在已经快三个月,再迟,再迟就来不及了啊。”我明白,可是事得一下一下来。 “邪琴,这事现在先不要让军怀他们知道,不然,我怕出大乱子。” “我知道,牛师父,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那块石头找出来。”村里人传说扁担匠绕着人家房屋转了三圈扔了三根针,现在你们明白了吧,那不是针,是茅标,就是茅草折断头的那一截,明白了吧。也就是说,这个扁担匠绝对懂法术。 可那石头并不是我们碑匠常用的大石块,一点点大的小石子,这快院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谁知道是哪个石子,别看就这么点院子,这个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易经里说的,有进总会有出,对指令就会有对策,不会绝对万无一失。 “邪琴,你快想想办法,我们时间不多了。”牛师父看见我也在踌躇,举步不艰,心里更加焦灼,在我身边转的不停。 “牛师父,您就别转圈了,我自己头快蒙了。” “行行行,我不转了,你快想办法啊。” 侧头看看腰间的碑神,看它能不能帮帮我,既然扁担匠施了蛊法,现在用风水堪舆来解决是不可能,只能以法斗法。 “好吧,就这样干。”牛师父看见我想出什么办法,立刻问道,“邪琴,哪样干?”“到时间你就知道了。” 夕阳西下几时回,断肠人流浪无边际,西方最后一缕光亮破碎,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吹着,除了偶然的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院子里是寂静无声的,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 “牛师父,帮我相中院的中心。” “好的。”拿起罗盘,很快锁定在院子偏南一点的洗衣板石上(洗衣板石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古代包括近现代,80年代以前,农村的院子里会摆放一块大石头,这些石头都是从河里挖出来的,洗衣服的时候把盆子端到跟前,不用搓衣板。),将碑神放在洗衣板石上。 “邪琴,你这是做什么?”军怀一家人让我赶紧房屋里不要出来,自从看见这地上的茅标放进水中变成虫子之后,他们的恐惧更加增了几倍。 “既然扁担匠施的是法,那咱们就用法破他,能破法的只有这个东西,我们朗氏碑匠的骄傲,碑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石头茅标法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牛师父现在对我更是好奇,碑神!碑匠!这得有多么牛逼。“你这东西,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您当然很少见过,我父亲在的时候说,我们郞家连续有五代人开碑神都没有成功过,也就是五代人都没有人拥有过碑神。” “哦。”牛师父脑袋更大了,没能他思索,“碑神起作用了。”碑神忽然之间泛起红光,红光逐渐从洗衣板石流下,一根红色的线条从院子东南方延伸出去。 无论牛师父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死死的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动静。“邪琴,我咋什么都看不见?这东西,碑神,起什么作用了。” “啊,你没看见……”仔细想想,这碑神是给我开的,牛师父看不见某些东西也是合理的,毕竟他也只是一个阴阳执事。 我跟着红线走,牛师父只能跟着我走,直到东南角房子的侧方,房檐下的大石头下(以前农村没人打水泥院,房檐下的台阶都是用青石板堆起来的,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印象),红线停住了。 不错,那个小石子应该就在这。轻轻的把石板掀开,猛然之间,弹飞出来,我就防着有这一手,立刻闪开,只不过牛师父就惨了,石子飞过来打在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石子被额头挡了一下,立刻一把攥住,这家伙劲儿挺大,一直想挣脱我的手指,逃窜出来。 死死的捏住,另一只手也放在上面压住,“牛师父,快去,找个醋坛子来。” 石头茅标法里说,也就是蛊术的石头蛊,害人的威力排行第七,威力最大的是金蚕蛊,但灵活性和可控制性排行第一,也就是说,这种蛊石,他不是用毒虫饲养出来的,是法术,点石成金大家都知道吧,黄大仙,这都是法术,民间称之为法,我们称之为术数。不要说这种东西没有,是忽悠人的,或者说是为了骗读者,我跟大家说句老实话,这种人真的有,估计稍微上点年龄都知道,这种人存在。 石头蛊,石头只要用醋浸泡,法就消了,蛊也就随之而散。当石头放进醋坛子那一刻,石头在里面霹雳啪啦响,过了一两分钟后没了动静,为了防止意外出现,泡上几天。 金军怀一家人的结石病早就有了,她老母亲当初的那场大病就是结石病,史珍香脖子上也出现了疙瘩,只不过现在还没发现而已,最后通通医院查看,小儿子也有结石。 不过发展的还算及时,多花点钱治病呗,谁让你那么作招惹人家扁担匠,自己取的果子,自己吃吧。 等再次去给地里撒尿时,土壤没有任何变色。有的人会问为什么会变成紫色呢?尿里面有碱性,碱性物质可以使石头蛊令茅标变成的小虫子瞬间硬化,将一种霉素物质分泌在土壤里,土壤被茅标小虫污染,就会变色。 曾经,科学一项研究项目对这些东西进行研究考证,蛊这个东西目前解释不了就是石头茅标,这些都是死物,让他们变异后可以活动是个匪夷所思的东西。 现在有了最新的发现,就是茅标是一种类似冬虫夏草的物质,换句话说,这种蛊就是冬虫夏草,但是跟冬虫夏草有一点特别重大的却别就是茅标虫子身体里有一种强烈的霉素,这种霉素目前医药史上是个空白。 话不多说,这事就到这了。我们一起离开的堡子村,军怀全家人去看病,牛师父送我去车站。 临走之前我和金军怀谈了谈,随便把当年我老师尚红科的事情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史珍香多多少少应该悟透点啥。 “金叔,我喊一声金叔,希望这次你们能引以为戒,换种活法你们说呢?这次我运气好,想出来办法把你们救在半路,噩耗没有发生之前拉了你们一把,可下次我不能保证。” “郎兄弟,不,郎师父,您说的是,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看史珍香在一旁围着围巾不断抠手指头,明显很尴尬,过去笑呵呵打声招呼,“史大嫂,恭喜您,你的噩耗到此解除。” 史珍香听的一愣一愣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点头称是。 牛师父陪我去车站这一路上不说话,尤其是被昨天晚上的石头打了脑门,用纱布缠了缠,可是那个凸起的包并未消肿,看起来有些搞怪的样子,我每次看见都想笑,但是为了表示尊敬只能憋着,毕竟人家比我大那么多。 牛师父不说话,我就知道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不然的话以这小老头,能给你吹一年都不带重复的,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报酬的事情。 前面请我来的钱都是他这个老舅垫的,现在全家人都要去检查看病,肯定也没有钱给我,老舅若再拿自己钱有点舍不得,这就是人性,没有什么错与对,很正常的事情。史珍香到现在也没有提说这个事情,肯定是不愿意自己掏钱,准备让自己老舅掏这个钱。 牛山云又没法跟自己外甥讨价还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没办法只能求我让让吧。“郎师父,您看,我外甥家这三个月弄的,这光景你也看的出来,这次又要去县里看病,又不知道花多少钱,我知道事先跟您说好的报酬,只要事情能办妥,还会追加一笔,可是,现在真的有些困难,您看能不能缓缓?” “缓缓,缓到什么时候?” 我是故意跟牛师父这样说,没想到牛师父更加为难了,他本意是想让我缓缓,等这事一过,外甥治病好了,就不关他的事情,就算我要钱,那也是外甥的事,但如果他要今天立下字据,还是自己的事。 “这,这~~~~”牛师父也一时语塞。 “您看能不能缓上半年,等我外甥把粮食卖了。” 这话明显是糊弄人呢,军怀家里哪里有粮食,现在农村剩下的就是口粮,玉米在年前也都卖了,哪还有其他什么农作物,我是农村长大的,我能不知道啥上啥,再说,年前的时候玉米价格疯涨,谁还会囤积,其实他也是顺便告诉我,这钱不关他的事情,是他外甥的事情,跟牛山云无关。 我没说话。牛师父现在弄的更加尴尬,“郎师父,您说怎么办?” “要我说,您得立个字据,不然我找谁要去。” 牛师父被我闹的慌了,他最怕的就是立字据,但又不能不立,这个可怎么办,一时语塞,“这,这,这个嘛。” “哈哈哈。”一拍牛师父肩膀,大笑起来,“逗您玩呢,我知道这钱是您一手出的,您那宝贝外甥没出一毛钱,我也就不难为您了,这钱我不要了。” “唉,难得郎师父如此深明大义,可是我那外甥媳妇,看来是没救喽,我跟她说了,她就是不肯出这钱,真是要钱不要命。” “算了,这事过去了,毕竟这人嘛,追求不同,您外甥媳妇喜欢钱就让她喜欢好了,或许也是没钱才喜欢钱,我不计较。” “郎师父,您这番话真是让老牛我惭愧万分啊,什么也不说了,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鞠躬,“哎哎哎,牛师父,您看着车站这么多人,您这么一拜,不是折煞我吗?不说了,您好好保重,我要出发了。” 牛师父给我买了瓶雪碧拿上,“路上渴了喝。”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您回吧。” 车子发动,直接开到华安市。 回到华安刚好赶上礼拜天下午自习,咱两天时间学没耽误钱也赚了不少,够了,我逐渐发现,我们这一行才是赚钱的好手,这随随便便指点一番,这钱进的又快又多,还没人敢跟你砍价,老实讲,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 雪过初霁,阳光普照,春天的脚步似乎已是姗姗来迟。古老的树枝披上了斑斑银妆,在柔和的阳光下更添几分沧桑;轻盈的柳条,花絮如绽,在惠风的吹拂下略显春意;幽静的山谷积雪覆盖,犹如被毯,一块顽石傲然兀立,露出坚硬的岩角;只有点点从积雪中探出头来的芒草还残留着深秋的迹象…… 鲁晓娟和安俊生漫步在公园里,安俊生自打见到那个人之后,心情再也没畅快过,每日沉重的脸色挂在面上,无论鲁晓娟怎样努力也唤不醒往日的欢乐。 “俊生,你变了。” “我知道。”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 “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俊生,那你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办吗?” “我就是死,也要和他搏一把。”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两个孩子,他们还小啊。” “只要我们能战胜,拿回属于我安家的东西,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当鲁晓娟听见丈夫说出如此破釜沉舟的话语,吓的不由得一个冷战。 “难道,你真的忍心放下我们。” “小娟,放心吧,曾经那个女人背叛了我,夺走我的一切,你能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陪着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安大略有限公司和来氏集团的商战开始了。 老牛的话,最近更新不及时,但是24小时内都能够保证一天两章,这点大家可以看发布时间查询,手里事情终于忙完了,下午刚把员工工资发放到手,从明天起不敢说加更,稳定更新是绝对没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春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当初我听连沉毅的话去了堡子村这件事被丽阿姨知道了,美美的骂了连沉毅一顿,几天都没给做饭,可把连叔难受惨了,吃了好几天食堂。 连叔没办法,找我来了。 “邪琴,你给你丽阿姨说说,这食堂的饭我实在是……”我笑了笑没说话。“咋地了?” “唉,还不是让你去了堡子村。”连叔说的很尴尬,抹了一把脸,偏着脑袋无辜的样子。 “哈哈,行,我去跟丽阿姨说说。” “就是啊,你就是打我一顿,也不能不给我做饭,你知道你丽阿姨的手艺,现在吃的离不开她了。” “那咱们现在就走?” “行,现在就走。” 我跟丽阿姨好好说了一通,替连沉毅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释然,“这次我看在邪琴的面子上,就饶了你,再有下次,别说做饭,门你也别想进。” 连沉毅摸摸脑袋,“现在这个社会啊,当年在高棉国,她不是这个样子啊。”一肚子苦水。 “行了,连叔,你别得便宜还卖乖,你想想丽阿姨有多爱你。” “对啊,邪琴,你丽阿姨的确不容易,上天给了我们这次机会,我尽力补偿她,让她幸福。” “嗯,这就对了嘛。” 春风暖,吹绿了北国。这幅瑰丽的画卷,它是春天的杰作。春天是个魔术师,阳光是她的画笔,大地是她的画板,蘸着浓浓春色,她不停地画呀画呀,山青青,水碧碧,杨柳绿了,桃花红了,人心暖了。一笔一笔点染人间繁花似锦,一笔一笔令江山溢彩流韵。 班里自发组织了春游,能去的都去了。 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青莲山公园,早晨九点多钟,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基本被我们班学生全占了。 起初阳光羞涩的只散发出淡淡的黄,淡得难以觉察。这微弱的颜色被玻璃窗挡在外面,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不久,阳光有些放肆,它试探性地把颜色点点加深,黄深黄,最后终于大胆地变成了金黄。站在窗前的我,那么轻易地与阳光亲密接触,它把金黄撒遍我的全身———从头到脚。 青莲山公园需要从我们学校一直坐到公交站末,在郊区,大约得四十分钟,梨晴儿兴致起了,一拍我的肩膀,“邪琴,唱个歌吧。” “这是公共汽车啊。”可是转眼一看,车上除了我们班的学生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你看,都没人了。” “行,那就唱一个。”我也来了兴致,虽然五音不全,年轻人的朝气在这里。“邪琴,唱什么呢?” “你知道的歌多,你说。” “那就唱小虎队的《爱》。” 大家都欢呼起来,就唱这个。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公交司机师傅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也燃烧了他的热情,跟着我们的节奏点起头来。梨晴儿在我面前唱的很带劲,可是我傻不兮兮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老杜和老三两人在后面气的牙更痒痒,“这货咋就不明白人家女孩的心思呢。” “他啊,他是被鬼迷了心窍,唉,不说了,不说了。”摆摆手伸出脑袋看风景去了。 青莲山公园到了,我们这一行我现在记不清楚多少人,大概有个十五个人左右吧,我们宿舍去了四个,男女应该各一半吧。到了公园的时候十点,第一波就是先干到山顶。 我们从三个爬山口登山,五个人一组,比赛看谁先到山顶,山上是用石板堆积成的台阶,还把大约不到两千米。 “邪琴,你慢点。”梨晴儿在后头喊我,“你的水,喝两口再走。”她背这个包包,里面塞的乱七八糟,女孩子你们都懂,还有四瓶水,看出来梨晴儿累的够呛。 “你干嘛老跟着我。” “我就愿意跟着你,咋地,别人我还不乐意跟。” “行行行,你喜欢跟,我看你跟的上不。” “喂,你先喝口水啊。”我没理他,一阵风似的从山下小跑上去。梨晴儿也豁出去了,死追不舍,后面的三个同学撑不住了,“你们两个慢点……”之后就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试想这下梨晴儿追不上了吧,没想到回头一看,她披头散发,满脸红光,汗流浃背,挎着个包在后面紧追不舍,大口的喘着气,当我看见她时,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两个人相差就七八十个台阶。 她的眼眶中挤出来了泪水,似乎很委屈,不过坚强的她没苦,还在往上登。 好吧,我承认,我心软了,上面刚好是个休息亭子,立刻跑上去,梨晴儿以为我又要跑,加速冲上来,可在快要上到亭子时,“哎呦。”因为身上挎包的原因,一脚踩空从旁边的沟里翻下去。 听见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追下去,梨晴儿在不断打滚往下翻,直到一排树挡住了她,等我下午时,她身上的衣服被刮破,脸上还有几处刮伤。 “梨晴儿,梨晴儿,你没事吧。” 只见梨晴儿靠在树上,满脸痛楚,再看这副模样,作为有个男人,要还是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人了。“梨晴儿,你还好吧。”刚刚过去,她大喊一声,“我的脚,我的脚。” 得亏是春天,树木发芽,草了长上来,地上软和了一大截,要全都是干柴,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那只脚疼?”关心的问道,“右脚,右脚。”身手轻轻一碰,“啊~~~” “你忍着点,我帮你把鞋脱了。”梨晴儿额头被荆棘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再看是狼牙荆棘,作为一个资深的农村人我肯定知道,这种荆棘有毒,划伤后很痛。 从她的包包里掏出卫生纸,吸走上面的血,看到我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梨晴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楞在那里。 “你还愣着干啥,你额头伤口是狼牙荆棘划伤的,有毒,现在也没其他什么办法,我帮你用口吸出来吧,不然疼的很。” 我顾不得那么多,梨晴儿倒还在胡思乱想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爬在额头咗了两口,吐了两口唾沫,一股化妆品的味道,好难吃。“行了,我用卫生纸给你压住,你先用手摁住,等会不流血了就好了,两天就没事了。” 边帮她拖鞋边捣鼓,“你也真是的,非要追我,追我干啥,追我有什么前途,这下倒好,受了这么重的伤。” “哎呦~~~”刚叫了一声,鞋子已经被我脱掉。她穿着一双白色的棉袜,棉袜上有个乖巧的小兔子,因为剧烈运动脚上的温度很高,脚汗也湿透了袜子,淡淡散发出运动鞋子和脚汗的混合味,她稍微给回收了一下,估计是怕我嫌弃她的脚有味道,要说脚上的味道,我的脚比起梨晴儿的脚甩他几条街,名副其实的香港脚,只是我没脱鞋罢了。 “你忍着点,我把你的袜子脱掉。” “邪琴,要不我自己来吧,我怕有,有味儿。”说着侧过头,有些不好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味儿不味儿,你要不要你的脚了,你看都肿成什么样子。”我越抱怨,显得我对她的重视多一份,女生就是这样,只要你是真心实意,她的内心永远是暖洋洋的。 “你忍着点,袜子黏在脚上,脱掉有些费劲。” “嗯。”说着牙齿咬着嘴唇,这一刻我真的有些动心,是她那单纯和可爱。 猛然撕扯下来,“嗯~~~~~”因为没有张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她额头的汗水渗透出来,看的出来,她真的很痛。汗水流进额头的伤口里,蛰的更加疼痛,要是她在家早就撒娇苦恼起来,可是在我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是强撑的。 她的脚雪白如玉,小巧玲珑,白嫩可人,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脚型纤长,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脚指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涂着粉红色的亮晶晶的丹蔻的脚指甲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一个人的经历是什么样的,直接看脚就知道,像梨晴儿这样的玉足,肯定是没有受过苦,遭过罪的,是不是娇生惯养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点,绝对是衣食无忧。 男人看见女生的脚,尤其是玉足,肌,肤吹弹可破,长相小小巧玲珑一样,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老实讲我有,仿佛看见了仙界的仙女一样,令人神魂颠倒。 我看着梨晴儿的脚足足盯了一分钟,梨晴儿有些不好意思,“邪琴,你干嘛老盯着我的脚看啊。”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太漂亮了。” 梨晴儿微微笑了笑。此时此刻,她的脚腕已经大幅度浮肿,用手摁下去,一个印子半天才往上弹,“疼吗?” “不疼。” “切,还装,都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疼。”轻轻活动了一下,“哎呦。”“还好,只是脚腕扭伤了,骨头没伤,你等等,我扶你起来,看你能不能忍住站一下。” “嗯。”给梨晴儿搭个肩,她扶着我慢慢站起来,口中的香气侧耳突出,仿佛故意的一样,我没有侧脸看她,只是关心她的脚,这我还是有一部分责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爱情的到来,伤痛的到来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她鼓足勇气站了一下,“哎呦。”直接扑进我的怀里,看来真的是扭的严重,额头上的汗珠特别明显。 “你现在不能再动了,再动你的脚会更严重。我得想办法把你弄上去。” “什么叫弄上去,多难听啊。” “嗨,你还计较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这样吧,我背你上去。” “背我上去,邪琴,这里斜坡这么陡,你怎么背我。” “这你就别管了。”心想,一个农村长大的,小时候跋山涉水,翻墙揭瓦啥事没干过,扛着一袋子核桃都能从没有人走过的丛林中自己开辟一条道路跑出来,别说背着一个人了,何况还是个小女生。 “别说了,我去扭几个藤蔓,把你栓在我身上,等会爬坡肯定要往下滑,你在这等等。”说着,看着我去修理几个刚发芽的柳条。 梨晴儿也不知道是没见过农村孩子的生活还是怎么地,看着我很顺手的把柳条折断,扭了扭外面的皮,把里面的树枝抽出来,一会儿一条藤蔓搞出来。 “这能行吗?” “嗨,一看就知道你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东西可比绳子牢固多了,别说了,上来吧。”梨晴儿小心翼翼的上了我的背。 我弓着腰子,她果然很轻,“爬稳了吗?” “嗯。” “来,把藤蔓从你背后穿过去,绑在我身上,等下爬坡你就不会往下溜了。”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把藤蔓系紧,此时我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你爬稳了,我们要开始爬坡了。” 梨晴儿不仅没有担心,还在傻笑。“哎呀我滴天哪,都在什么份上了,你还笑的出来,真实服了你。” 梨晴儿顿时回了一句,“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踏实。” 这时候,就算是个傻瓜我也明白了,这是对我的表白。唰一下,全身仿佛过电一般站在原地不动。“邪琴,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这个时候我们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就算是相互会意了。她把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喂,你干嘛,你不看着点,小心狼牙荆棘又把你刮了。” 梨晴儿有些不愿意的嘟了嘟嘴,“我知道了。” 这一段斜坡足足有十几米,别看十几米,背着个人你试试看,还得确保人没事,这把我累惨了,多亏咱这身体倍儿棒。快要爬上去的时候,脚下土忽然一松,眼见就要滑下去,再不当机立断采取措施,肯定又要翻下去,我受得了,可我背上的人受不了,先不说我喜不喜欢她,既然和她在一起,作为男人,这份保护的责任得担起来。 手边就是一条狼牙荆棘,可是上面全是狼牙,一把攥上去,肯定手会被扎的血手模糊,更何况,这东西有毒。 孰轻孰重我得到不到一秒钟判断出来,没有由于,一把抓住了狼牙荆棘,一阵钻心的痛传来进来,刻不容缓狠拉一把,狼牙又钻进肉里一寸,爬了上来。 等上来时,手指被扎进马蜂窝,鲜血不停的往下滴。 梨晴儿立刻发现了我的举动,“邪琴,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 “你别动。” “快让我下来,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在我身上乱动起来。 “你别动,再动就摔下来了。” 倔强的脾气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女人哪,真是烦。“行行行,别动,我放你下来。”这才放在台阶上,等我们上来时,与我们同行的几个都已经上去了,他们不知道梨晴儿翻下去。 把梨晴儿放下台阶上,让她腿伸长坐在上面,“邪琴,你的手伸出来。” “没事儿。” “快,把你的手伸出来。” “真的没事。” “再不伸出来我生气了。” “生什么气?” “你快点。”看着梨晴儿的脸色就要变,这女人还真的是这多变的天,说翻一点情面都不留。 “好好好,我伸出来。”缓缓的把手伸出来,手心全是血,肉被狼牙扎出几个大洞,血流不止。梨晴儿哭了,她自己受那么重的伤没有哭,可是这会儿她为了我哭了,要说我还不感动,那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她拉着我的手,轻轻的吹着,把兜里的小手绢拿出来,轻轻的缠在手上,我还乐乐呵呵的说道,“哎呀,真是的,没事儿,一点小伤,别把你手绢弄伤了。” “你闭嘴,这还没事,你要怎样才算有事。”对我一通发火,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有轻声的问道,眼眶中含着泪花,“邪琴,还疼吗?” “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你的脚才是大事,我背你下山吧。”“你骗人,被那荆棘都扎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勉强笑了笑,“真的不疼,快走吧,下山去,你的脚肿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用下山了,我们来的时候带了急救包,不过没在我身上,在你们宿舍老杜身上。”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他啊,他们大概已经上山了,来,抓稳了。”一下将梨晴儿背起,藤蔓又重新系在身上,就跟我当年背核桃一样,一路狂奔上山。 这是我人生中最刺激的一次,因为这一路我没感觉到累,很神奇吧,或许人就是这样,只要把你逼到份上,你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山顶是一片平地,我们选择野炊的地方就在这。气喘吁吁爬上山顶,“有人吗?快来人哪,有人受伤了。” 老杜他们把烤架都架起来,分配其他几个人在捡拾柴禾,明明我们走在前面却没了踪影,还以为我们钻小树林了,这下才知道是梨晴儿受伤了。 见我背着梨晴儿,手里拎着只运动鞋,藤蔓缠了一身,气喘吁吁,因为长途登山没有休息,脸色微微泛白,豆大的汗珠掉落下来。 “快,快快,来人。”几个人一起过来,把梨晴儿扶下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骆驼,就是这个道理,人到了极限离死亡就不远了,但如果突破这个极限就是蓝天。 一头扎下去,死死的瘫在地上,梨晴儿还在大声喊叫。“你们先去看看邪琴,不要管我。”老三看着我,“兄弟,兄弟,没事吧。” 呵呵一笑,可是还没笑肚子一股剧烈的疼痛,真是疼死个人。“咳,咳咳”更加疼了。慢慢的给我喂了点水,这才好了一些。 “兄弟,你牛逼啊,背着个人一路狂奔上山,我老三真的佩服你。” “别说那么多废话,要是你,你比我跑的还快,我歇歇就没事了,你们看看梨晴儿的脚,她,她的脚肿的很厉害。”说着,使了一把力气坐了起来。 到底还是年轻人,撑得住。 老杜和几个女生给按摩的按摩,上药的上药,只要骨头没事,上完跌打损伤的药,十天半个月就没问题了。 人生真的是作弄人,就这样越老把我和梨晴儿的线牵在一起,只不过,老天爷没给我们这个机会,这都是我做的孽,谁让我25岁之前开启了碑神,而开启碑神的原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苍天注定让我孤苦终身。 我们有说有笑,梨晴儿虽然脚受了伤,可依然大声吆喝着,拿着烧烤不停的撸,时不时给我嘴里塞上一口,我第一次享受被人爱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我真的很享受,有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愿意为你施舍一切,这种感觉真的好美好美。 我没有拒绝,金钱可能吸引不了我,但是这种爱的感觉真真切切吸引了我,我再也没有抗拒梨晴儿,很快与她融在一起。 “让我们为伟大的郞邪琴同学干一杯。”梨晴儿看着我,举起了酒杯,“今天要不是她,我真的生死未卜,我要好好谢谢他,我爱他。” 其他人一起起哄,吼的一声狂叫起来,我也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笑着,喝了这碑酒,就算默认了。 老三和老杜把我往梨晴儿身边推,梨晴儿红着脸但是却期望我在她身边,我不知道正在看书的你,当年是否有这样的经历,现在想起来是否也仍然觉的很惬意。朋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女孩吗?如今你事业有成,辉煌硕果,在某一个时刻,是否想起她,虽然,这一辈子不可能再遇见她,也不可能再和她一起疯狂,但是你的心里,永远会有一个她的位置。 我是郞邪琴,我虽然是碑匠,但我也是人,我希望拥有一个爱我的人,我也爱她,我没有错,可是我也有错,这样的错是我一辈子的伤痛。 写到这一刻,我想哭,我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我又没法哭,我曾经为了一个人疯狂,又曾经把一个人坠亡,我很痛苦,这种痛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想回忆,但不得不回忆,我怕写到这一章,可是这一章迟早躲不掉,朋友,你能懂我吗? 25岁之前开启碑神的伤痛,就要在这一刻开启,是那么的无情,是那么的不留余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助他成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种疯病。如果爱情来了,任谁都会疯的吧?只知道,爱情来了,不躲也不藏,微笑着接受就好,两颗孤独的心相互取暖,给彼此正能量,在坑坑碰碰中一起成长,看流岚,看苍穹,看日出,看生活的伤疤,看生命的美好,一起感受爱情的味道,苦辣酸甜,总得尝遍,才不枉走过这一遭。爱,若有遗憾,也是一种幸福。张小娴说:爱,从来都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情。 此次春游之后,我还是没有抵挡住爱情的诱惑,因为梨晴儿,我恋爱了,这段时光,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光。 …… …… 一声春雷响,岁月惊起魂。 安俊生按耐不住,首先向来锦江的来氏集团发起攻击。暖春刚刚没多久,两家就开始对抗。 省城来氏集团大厦,来锦江坐在老板椅上,叼着一根大雪茄烟雾袅袅,南洋风水大师,也是来锦江的贴身保镖和助理李金生站在一旁给老板报告近期发生的事情。 “来总,安大略公司近期有大动作,您看?” “说说看。” “他们现在内部筹资,并且同时向多家银行申请大额度借贷,如此一来,现金流量暴增,恐怕要有新项目要动手。” “你查查看,他们准备投资什么项目。” “查过了,他们近期投资项目是华安市的热处理工程。” 来锦江从老板椅上坐起来,“什么?他们也想拿下这个工程?” “他们公司副总被我做了手脚,是我从他梦里套出来的。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动手,要真的拿下这个工程,一年以后,恐怕安大略公司就要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来锦江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啊,动作这么大,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安俊生,以前的安俊生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这显然是冲着咱们来的。” “继续监视他们的动向,咱们同时也要动起来,先把马蓉叫回来再说。”李金生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马蓉现如今可是富家太太,在夏威夷度假还没有回来。 此时此刻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安俊生的动向,自从我爸去世之后,仿佛我爸之前造的罪被我忘记了。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太过强大,这种美好充斥着我的心房,之前的一切全都被冲淡。 梨晴儿的脚扭伤,因为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走路一拐一拐,过个两三天就好了,额头上那道狼牙荆棘划的口子贴上一片创可贴,相当威风。 很自然,真的很自然,我两就这样走到一起,她是走读生,每天都会有专人接送,尤其是这两天脚不便,但每次都不会让家里人把车开进校园,她不是进不去,她是要躲着我。 在校门口下车,一瘸一拐进了校门,而且比往常还会来早半个钟头,车里会放两份早饭,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我的。 我这个人相对来说比较懒,早上都是压着铃声进教室,不磨够最后一分钟决不放弃,可能是心有灵犀吧,我也起早了,为的就是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我刚下楼准备去食堂,正好梨晴儿也进了校门。 暖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尤其是西北山区,一到早晨水汽大,显得有些冰凉,不过这种氛围并未萧瑟,你会看鸟儿飞,花草争前恐后的靠着阳光,朝气蓬勃的现象也带动着我的内心。 “邪琴,邪琴。”走的有些急,拐子差点甩掉。“喂,你慢点,你急那么个,前面有啥?” “前面不有你吗?” “你吃饭没,去食堂吃饭?” “没呢,不过我带了早饭。”说着从手里拎出早饭,“你看。” “那你回教室吃吧,我先去食堂吃饭去了。” “哎呀,你等等,我给你带了饭。”一听到这里,心里忽然暖和起来,“你给我带了饭了?” “走吧,上教室一起吃去。” 我还有些迟疑,“还愣着干啥,扶我上楼梯。”我们进教室时,里面就三两个人,这些都是学霸中的学霸,我简称他们学魔,这帮人为了学习已经走火入魔,比传销组织洗了脑还可怕。 两人坐在一起,打开早饭,安安静静的喝着牛奶,老实讲咱农村人出生,喝不惯这玩意,一喝就想拉屎,尤其是这纯牛奶,喝着太难受,可是当着梨晴儿的面,又不敢过分的表现出来不满,只能吸在口中,一点点往下咽,就跟喝毒药一样。 “邪琴,来,吃面包。”从袋子里取出来,“我也不知道你要吃什么酱,就都拿了一些,你喜欢吃哪个?” “嗯。”面包我还是可以接受的,香甜可口,蛮不错的。我爸活那会给我买面包都是一到过年才买,咱也就是图人家里面的奶油,现在一大堆酱,山里人哪里吃过这个。 也不好意思说我没吃过,干脆说,“我不吃酱。” “是不是没你喜欢吃的口味?” “怎么可能,我这路货色还挑个啥,只是,这东西我真没吃过。” 梨晴儿嘟着嘴看着我,“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自己,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优秀多了。比他们都优秀。” “哈哈,别闹了。” 见过一瓶牛奶喝了十几分钟还是那么多,“怎么了?邪琴?” 肚子很快就开始咕咕响,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这个反应,我反正一喝纯牛奶,快的很…… “不行,我肚子坏了。”说着,一个屁夹不住,拿了一个本子放厕所跑去。 中午,梨晴儿也给家里打了招呼不回家吃饭,跟我一起吃食堂,我的那帮舍友全都长了眼色,吃的比谁都快。 “我吃饱了,你们吃。” “我也吃饱了。” “小米,你吃饱了没?” “我还没呢?” “你人这么小,少吃点。” 说着把小米饭碗给收了,“哎哎哎,我的饭,我还没吃饱。” …… 我想把全部的美好用文字记录下来,可惜太少太少。 眼看春季已经退却,在轰隆隆的雷声铺垫后,大雨如期而至,还伴随着一道道击破长空的闪电。狂风呼啸,乌云滚滚,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到地面上,使地面上到处都是跳跃着的水花,像一个个白色的精灵在喧闹地举办舞会。雨丝密密麻麻,模糊了人们的视线,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远处的山岗在雨的遮掩下,只露出那一点点绿色的轮廓,仿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用纱巾遮住自己绿色的衣襟,深怕被别人看见。世间万物好似被一层白色的薄纱给笼罩了,透露出一种只属于白色的圣洁。 省内的机场下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虽然皮肤依旧润滑,那是因为有钱人的保养,身材却无能为力,略有些发福,一把黑伞遮挡在她的头顶,上了轿车。 轿车一直开到来氏集团大厦,来锦江已经在这等了好久。 马蓉回来了,这个女人走哪都不会有好天气。“老板,夫人回来了。” 马蓉看来锦江的眼神,之前那种炽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不在,随意的坐在老板椅上,点上一根雪茄。 “怎么了?听说出事了?” 李金生站在跟前,一眼不发,来锦江弱弱的说道,“安俊生回来了。” 马蓉先是一惊,烟掉在身上,连衣裙被烫出个洞来,李金生急了赶紧来帮马蓉灭火,烟被马蓉抖落在地上。 李金生只好低下头退出来,与此同时,李金生抬起头微微看了马蓉一眼,这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马蓉舒展舒展脖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哼,回来了又怎么样?不是有李先生吗?随随便便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来锦江看了看李金生,自己也点上一根烟,“你说的对,我们有李先生这张牌,还怕什么,我找你回来就是想商量商量,我不要让他肉,体上的痛苦,太没意思,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把自己折磨致死。” 想当年都是靠打打杀杀闯天下的来锦江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人都在变,而让人变化的根本原因就是环境。这种恶毒,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对一般人来说,只有让对方死才是恶,可比死还恶的是,悲惨的活着。 “那你想怎么办?” “李先生已经调查清楚,安俊生正在想尽办法筹资,接手华安市的热处理工程,这一战我想助他成功。” “助他成功?你疯了吧。”马蓉对来锦江这样的举动极不满意,“据我所知,这项工程也是我们公司竞标的项目吧,你要拱手让给他?” “你不会傻到不知道,这项工程一旦让安俊生揽到手,不出两年,安俊生的公司会跟咱们平起平坐。” 李金生解释道,“老板的意思是想让那个人爬的越高,摔的越惨,精神打击更加大,二位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瘦小的李金生眼睛中放出别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马荣见李金生和来锦江都想好了,“你们都想好了怎么办,叫我回来干什么?”说着,起身离开办公室。 6月1日,儿童节,在街道随处可见家长带着学生,组成队伍去各校联谊演出,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演过一篇课文的小品,叫小狐狸卖空气,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印象,我TMD演老爷爷。 正给梨晴儿讲述我的童年史,我的故意对于她而言,简直是神秘而又神奇,总是听不够,以前追着我给她抄歌词,现在是追着我给她讲故事,一阵让我吓的哭,一阵让我逗的笑,这女孩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金生和马蓉的交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就是这天,安俊生竞标成功,顺利都有些不适,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给出的标底与公布的竞标价只差四块四毛四厘,安俊生好像有种预感,这个数字是否预示着什么。 不过,能够竞标成功,如此值得欢庆的事情怎能因为这个数字而扫兴,晚上带着一家人烛光晚餐。 “恭喜你,俊生。” “晓娟,你也受累了。” “我们是夫妻,当然得互助互利。” “干杯。” 来锦江带着李金生也在大厦楼顶庆祝。“李先生,干的漂亮,安俊生现在一定骄傲自满,全身都是力气,以为他有了跟我斗的资本,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年我能夺走他家一切,现在仍然可以。” “干杯。” 李金生举起杯子,两人一饮而尽。“这次多亏李先生,要不是你把标底透露给安俊生,恐怕凭他们是拿不到这个项目。”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老板可知我给他们的差价是多少?” 来锦江很好奇,“多少?” “四块四分四厘。” “李先生果然狠,是想让他万劫不复。”说着,拍拍手,从楼下走上十个身穿比基尼的美女。 “还不给李先生请安。” 十名婀娜多姿,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如同天降尤物,可是在金钱和势力面前,她们天生就是给别人享用的,没办法,谁让她们喜欢享用这种FEEL。 “老板好。” 李金生笑笑没说话。来锦江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全国有名的头牌,左边那三个你应该认识,当红明星,我为了李先生可是废了老劲,我知道李先生好这口,给你钱也没什么意思,这些李先生可以尽情享用。” “还不过来陪人。” 李金生一下沉溺在这种美轮美奂的感觉中,纤纤细手从李金生的脖子滑下,香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李先生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搅了。”说着,拿起板凳后的西服,穿上之后离开楼顶。楼顶一处已经搭建好,里面应有尽有,来锦江刚走不久,李金生早已经按耐不住,抱起其中一个明星大笑着去了搭建好的活动场地。 没一会儿,楼顶的空气中多了一股腥味。 …… 两天后,马蓉单独来李金生的办公室找这个南洋风水大师。 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李金生正在把玩手上婴儿的骷颅头,李金生的房间内,全都是瓶瓶罐罐泡着的人与动物的尸体标本,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色的骷颅头,办公桌上的香炉里飘出屡屡香烟,闻起来一股特别的味道,第一口闻起来会很不适,但是吸上两三口,会慢慢喜欢上这种味道。 马蓉被吓了一跳,“你这,你这……” 李金生没有解释,一般人进入他的房间,包括来锦江来也要敲门,可马蓉有点太没礼貌,心里极不高兴。 冷着脸说道,“夫人大驾光临,不知何事?是否要我给老板通报一声。” “通报?什么事都要给来锦江通报?他给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夫人,这不是钱的事情。” 李金生腾出自己的座椅给马蓉,倒了一杯水,马蓉喝了一口,感觉很惊讶,“这,这是什么,怎么喝了我感觉全身清爽许多。” “夫人,这是我们南洋风水师父特别酿制的劲酒,喝了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还有吗?再给我点。”马蓉一听可以延年益寿,立刻要多要点。李金生也没有不客气,又给倒了一杯。 “李先生,您能告诉我这东西怎么酿制吗?我回家也要自己酿,哦,你放心,多少钱都可以。” “夫人,这不是钱的事情,请您不要用钱说事,我都说了,这是我们南洋风水师父特别酿制的。” 这东西的确可以延年益寿,正儿八经的。这是用六个月大的婴儿的胎盘,母体必须是要是阴年阴日阴月生人,怀孕六个月内,不许吃五谷,因为五谷是杂粮,容易使胎儿不干净,无法入药。 那吃什么呢? 吃草药。未被公鸡那个啥的母鸡下的第一个蛋,用草药熬制,就吃那个。六个月后,母体肚子不会很大,因为胎盘已经成药,不会再生长,取胎盘的时候要用强大的冲击力打母体的肚子,让它自然留下,把用草药酿制好的酒准备好,胎儿一下来就要掉进去,进行密封,否则就废了。有的人说这样对母体太残忍,但是没办法,一旦肚子开刀,胎盘一碰人的手,灵气会消耗,这样入药的功效不佳。 所以说,享受用多大,伤害就有多大。 没有那个母体是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当药,都是强迫的,一般是没有自由,反正母体活下来的希望很小,很小。 马蓉还喝的很起劲。“哎,李先生,你这香炉里烧的是什么?刚进来有点不适,现在怎么感觉还挺好闻的,你这香也挺神奇的,我现在感觉浑身好有力气。” “夫人,这是蛇香,具有滋阴壮阳的功效,夫人现在可否感觉身体从下而上微微发热。” “嗯,不错,你这里好东西还真是多。” “夫人还没告诉我,您可一直都没找过在下?” “李金生,你可知道,来氏集团有今天,是谁打下的基础吗?” “我知道,是夫人您,要是没有夫人,就没有我和老板的今天。” “算你还有点良心,来锦江现在已经高高在上了,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在这样下去,我看他要把我扫地出门,呵呵,他也太小瞧我了,我能把安俊生搞的家破人亡,他也不会例外。” 李金生只是听着不说话,“来锦江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我要你从今天起,做我的人。” “夫人,我说过,我不喜欢钱。” “那你喜欢什么?” 屋内烟雾袅袅,马蓉多吸了两口,脸色也红润起来,更是那两杯酒,让她感觉很是美好。 “呵呵,我要的,夫人恐怕不给。” “你到底要什么?” “如果夫人要是把自己献给在下,在下倒不介意帮夫人这个忙。” 马蓉想都没想,啪的一个耳刮子抽过来,李金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瘦小的他就像条蛇,带有一点笑容的看着眼前的马蓉,马蓉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怎么样?夫人,我们这个交易可以完成吗?” 马蓉咽了口唾沫。“你说话算话?” “我李金生说出去的话没有一句不算数的。”用易经的思想,算数就是不算数,有些人整天把说实话挂在嘴上,其实你要用易经的思维去看,你要想到他没有说实话,这就是中国人,哈哈,大家好好研究研究,很有意思的。 马蓉算是默认了,说着李金生抱起这个女人,所谓的夫人,老板娘进了卧室。一阵翻云覆雨后,这场交易也算正式开始。 在李金生眼里,跟谁干都是干,只要给他想要的东西即可,这三个人能拍在一起,也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 …… 我真的搞不懂马蓉到底图什么,难道这是她的兴趣爱好吗? 来氏集团对安俊生两年内不会动手,只是监视,等到安俊生可以与来氏集团有实力相当的资格后,才是来氏集团动手的时刻。 没有什么比精神打击更残忍的事情。 又是一年盛夏,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叶子都卷成细条了。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了。 此刻,刚刚放了暑假,因为梨晴儿我没有回到家里去,一是家里没人,二是老麻烦王亮爸实在不好意思。 不知什么原因,梨晴儿自从跟我有那点关系之后,她就不停的开始生病,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毛病。 我一直没有注意,以为是梨晴儿自身身体可能太虚弱,可是逐渐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最近,她有病了。按理来说,冬季才是生病的多发季节,夏天很少生病,一向体质很好的梨晴儿偏偏夏天得了重感冒,还在医院不能出来。我想去看看她,可是我怕见到他爸该怎么说。 没等我去看梨晴儿,梨涵来了。 前文提到过,梨涵是梨晴儿他哥,我寄宿在连沉毅家里,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直接找到连沉毅家。 见面二话不说,当着连沉毅的面给我一个摆拳,嘴角被打出血来,还要上来打,被连沉毅拉住了。 老牛的话,我先吃个饭,今晚还有两到四更,昨天没更,今天要补上。唉,昨天没更,扣我五百大洋,虽然说这点钱无所谓,但是觉得不值,你们觉得呢……还要挨读者骂。有的人说我写梨晴儿和郞邪琴的爱情不是人们期待的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这块是真正发生的事情,我不想迎合读者的口味而改变,不然我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也有的人说,让我在梦里把她颠覆了,这个梦就是小说,我昨晚想了想,我做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是克星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丽阿姨赶紧冲上来,恶狠狠的对来人说道,“你是谁,你疯了吗?怎么乱打人。”梨涵还不罢休,年轻人火气大,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眼睛一瞪,一股杀气油然而生,梨涵被这种气场镇住了,消停下来。 “邪琴,你没事吧。”我起身摸了摸嘴角,丽阿姨用手绢帮我擦擦,“嘶~~”嘴皮子碰到牙齿上,一块皮没有了,鲜血还在往外渗,嘴角起了一个包。 连沉毅到底是过来人,做事极度冷静,从来人的脸面上看出来,我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不然不会有这么大怨恨。 “你人也打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去谈了吧?” “郞邪琴,你最好离我妹妹远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我妹在一起,我TM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 丽阿姨还不罢休,“你以为你是谁,想让谁死就让谁你,你吓唬谁呢?” “这是我们梨家和郞邪琴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你们别瞎掺和。” “邪琴在我家,我就得掺和。” “行了,阿丽,别闹了,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以进去说吗,在这里这么吵下去,你们都是年轻人,只会越闹越大,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在连沉毅的安抚下,梨涵愿意进屋谈。 得知是梨晴儿的哥哥时,连沉毅表示一番惊讶,“你就是梨晴儿的哥哥,哎呀,我还以为梨晴儿是独生子女,没想到他哥这么帅啊。” 你还别说,就这么简单一夸,梨涵的火气没那么大。 “梨晴儿和邪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 我很诧异,“连叔,我又跟你没说,你怎么知道。” “哼,你以为你连叔我是吃干饭的?我只是不想点破而已。”微微低下头,丽阿姨坐在我跟前安慰着我,虎视眈眈看着梨涵,怒气还未消。 梨涵开口问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姓连叫连沉毅,你要是给面子就叫声连叔,不然你叫小连也可以。” “你就是市一中保卫科科长连沉毅?” “嗯,是我。” “我知道你,你在咱们华安市也是曾经的大哥,我就叫你一声连叔。但是,我不管你和郞邪琴是什么关系,但是今天郞邪琴必须跟我妹妹划清干系。” 怎么回事呢? 自从我和梨晴儿有了那种关系,梨晴儿的身体每况愈下,疾病缠身,看好这个病,那个病又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家里人就觉得很诡异。 既然按科学治不好,那就按迷信治,梨晴儿的父亲梨志虎专门给女儿请了一位先生,哪一位先生呢?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就是李金生。 梨晴儿家的梨氏集团跟来锦江的来氏集团有一点生意往来,偶然的机会跟来锦江在一起谈生意时,就把自己女儿的事情当做烦恼说了说,结果来锦江当即答应帮梨志虎找师父,李金生就这样被来锦江派来。 李金生说的很明了,这不是梨晴儿自身的问题,而是沾染上了特殊的人,要是与这人断绝关系,一切都会变好,反之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性命都难保。 梨涵听的一清二楚,妹妹曾经给自己说过,喜欢上一个叫郞邪琴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我害了人家。 连沉毅一声不吭,丽阿姨反驳道,“这迷信怎么能信?你们这明明就是断章取义。”梨涵今天把话放在这,要是我不跟梨涵断绝关系,梨家一定不会放过我,当然也不会让我白白断绝,会给我十万块钱的好处。 “邪琴,你进来一下。” 连叔把我叫进书房,连沉毅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是弱弱问了句,“邪琴,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是我影响了梨晴儿,令她疾病缠身,我很郁闷,特别郁闷,听完梨涵的话,真的是一肚子回肠荡气,憋不出来半个屁。 “我不知道连叔。” 连沉毅点点头,“这样吧,我相信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妥,如果你坚信跟你没什么关系,那你就不要放弃,但如果真的与你的什么作为有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嘴里嘟囔着。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错。 “那行,既然你觉得不是你的问题,那我就不会让他再找你麻烦。”我没吭声。 连沉毅出去了,我跟着屁股后头慢慢吞吞出去,嘴里还不爽的念叨着,“什么事都能怪到我头上。” 试想想,要是你最亲爱的人一路不顺,总是磕磕绊绊,结果是你把人家克成这个样子,搁谁身上,谁能不艹蛋。 我只是压抑着胸腔的怒火不想发出来,别以为我打不过梨涵,说真的,要是打起来,别看他梨涵比我高,我能干翻他两个。 连沉毅给梨涵倒了一杯水,“小兄弟,你这个就不理性了,要真的说我们邪琴是个克星,我们怎么没事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梨涵想了一下,但还是心里不爽,“哼,指不定他就克我妹一个,我不管,反正他必须离开我妹。” “小兄弟,他们两人在一个班级,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离开?”梨涵一听也对,“那就让郞邪琴走就行了。” 连沉毅发火了,“你以为你是谁,有钱了不起,你想让谁走就让谁走,你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连沉毅愤怒后的眼神,如同一头即将出笼的狮子,杀气腾腾,梨涵虽然见的世面多,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哼,我只是为了我妹,凡是有可能对我妹造成伤害的人,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啪~ 连沉毅想都没想,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梨涵顿感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我是替你父亲教训你,你回去向你父亲传达我的话,我连沉毅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恃强凌弱。” 梨涵被连沉毅抽蒙了,可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惹眼前这头雄狮,默默的离开,临走不忘给我警告,“郞邪琴,你必须得离开我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句话没说,丽阿姨气的脸通红,“邪琴,你崩搭理他,整个一神经病。” 连沉毅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 “下来请看本台的一则神奇报道,黑龙江五常县凤凰山一位名叫孟照国的普通村民多次与外星人接触。据孟照国口述,外星人先后电击孟照国,然后和他性,交进行采种,甚至穿墙而来带他参观飞碟基地。” 下面把画面切换到孟照国的讲述之中,“呵呵,有些人说我说谎,说我是精神病,可事实就是事实,不信你们看,看的背。”说着,把他后背衣服撩开,上面果然有一道伤痕。“这是他们植入芯片的地方。” 记者问到,“那您能说一下,外星人长什么样吗?”记者是笑着问完的,可见记者的内心中把这次采访当做一次玩笑来报道。 “连叔,你说有没有外星人?”这个问题要让连沉毅回答更有说服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的身份不同。 “要说外星人事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不过当年在高棉国也发生过一次离奇的事件。” “快说说。” “阿丽,你还记得吗?那次吴哥城皇宫上的一道银光?” “嗯,我记得,父亲带着文武大臣对着银光叩拜,说是神仙普照。银光是从乌云层里射下来的,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出现?” “有。被银光笼罩的皇宫,进去的人出来之后会有特别的变化,比如说伤病好转,伤口愈合等等。” “有这么神奇?” 连沉毅补充道,“是有这么神奇,我记得有一次我出征时受了箭伤,皇上带我去了那个皇宫,待了半天后出来,伤口很快愈合。” “那皇宫哪去了?” 我很好奇这样神奇的皇宫是否还存在与世,“没有,一场大火烧没了。” “为何?”说到这连沉毅脸上显示出不悦。高棉国的几个将军与国师不合,有一次我们的军队受到重创,将军们受了重伤,可就是在这间皇宫离奇痊愈,国师心中不悦,命人放了暗火,皇宫和将军一起烧成灰烬。 在我的世界里,外星生命只是一个谜,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越长大越觉得有,不仅有,而且有地球有特别紧密的联系,我们继续往下走就知道。 此次报道,虽然记者没当回事,但是,社会反映却是不同,该事件报道后,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原中国UFO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己于1997年8月23日作出了初步的结论,认为这次UFO的事件是真实的。 我以为这只是我生命中一个神秘而又好奇的内容而已,没想到……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怪的契约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最近几天,梨涵到处寻我,在连沉毅家门口蹲了好几天,可是就没见我的影子,梨涵纳闷了,这小子不会是被吓跑了吧,那倒还省事了。 在医院的梨晴儿最近病情有些好转,说也奇怪,我刚刚离开她不久,她病情就控制住了,在病床上的梨晴儿多么想快点好起来飞到我面前,她知道我在华安市,因为放假时我给她说过我不回去。 一个重感冒,差点要了梨晴儿半条命。病房内现在就剩下梨涵梨晴儿兄妹两,梨涵看着妹妹虚弱的样子,不免好是心疼。 “哥哥,我觉得我身体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你看你都虚成什么样子,现在就想着出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见郞邪琴,我告诉你,你病好了不许见他。”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自己想想,你跟郞邪琴没谈关系前,有没有得过一次病,现在你看看,小病不断,这次又给咱来一次大病,在这样下去,我看你小命就没了。” “哥,你咋这么迷信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个。” “我是不想相信这个,但事实就是这样。” “哥~”妹妹开始撒娇,大哥并不领情,“好好养病,才多大点,小心我告诉爸爸。” “哥哥,你千万不能告诉爸爸,不然我就完蛋啦。” “你知道就好。” 这两天我离开华安市了,因为来活了,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前两天,偶然情况下在报纸上碰到一个招聘启示,而且还是在报纸极为不显眼处的一个豆腐块,两句话说完,“招聘刻碑人完成一次诗碑雕刻,地址在苏省江宁XX寺庙,无论应聘成功与否,来回机票由我方报销,并且赋予500块钱劳务费,详情请联系电话……” 仔细一想,这活不错啊,就算不应聘,最起码还有五百块钱的劳务费可以拿,不仅如此,来回机票都有人报销,咱长这么大,哪里还坐过飞机,近距离都没见过飞机。 把这事给连沉毅一说,连沉毅让我打电话试试看,没想到那边一口答应,当天就给我订机票,不要任何形式的费用。 丽阿姨是不想让我单独出门,更何况是远门,还是江南的大都市,要是真出了事情,没人帮得了我。连沉毅不这么想,当年他19岁,还不是硬着头皮征战四方,好男儿要多闯江湖,老待在家里会成病猫。 两人说不到一起去,还一个不搭理一个。下午打电话去查询了一下机票,果不其然,真的帮我订好了,既然如此,那我收拾行李,出发。 连沉毅把我送到机场坐上飞机,这才放心回去。 “邪琴,到了给我回个电话,有什么事就赶紧打电话联系,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啊。” “知道了连叔,我都这么大人了,丢不了。” “行了,去吧。” 上飞机前,心里还惦记这梨晴儿,不知道她病情如何了。“连叔,有空把我打听一下梨晴儿的病情,我很关心他。”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连叔笑笑,“行了,登机了,我知道了,帮你打问,有消息我告诉你。” 第一次坐飞机,咱还真的不适应,尤其是突然起飞,十几秒钟拔到几千米高空的那刹那,感觉心快跳出来,耳屎当当当的给出掉,哎呀,可给我难受坏了,后来才知道,通过咀嚼可以减轻。 …… 下午四点,我到达天京禄口机场。那边派人专门过来接我。 没想到,接我的是个和尚,他在机场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郞邪琴三个字,一眼就认出来。和尚眼睛也很亮,一眼就看出我就是他要接的那个人。“请问,您是郞邪琴先生吗?” “是我。” “欢迎您的到来,请跟我来。” 出来一看,我靠,这和尚巨有钱,九十年代开奔驰的能有几人,这和尚开的就是,给出走的这一段时间,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多少有些尴尬。我还以为和尚要带我去坐公交,或者打车。 “郎师父,您上车。”突然打开一辆奔驰的车门。“什么?坐这个?” “郎师父,您要是嫌弃不够档次,我可以帮您换车。”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和尚还真吓了我一跳,我们华安市开这辆奔驰的人可少之又少。 和尚面无表情,脑袋上的结疤不像是假的,而且这个年代假和尚也少。我坐在后排,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下一步又要发生什么。 “郎师父,我们到达目的地的路程大约两个半小时,请您略微休息一会儿,到达时我叫您下车。”如此客气的和尚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敢问大师法号?” “智能。”你别笑,人家就是叫智能,那会因为没有智能手机,所以我不觉得好笑,别笑别笑,咱们继续。 “智能法师,我能了解一下诗碑的内容吗?” “郎师父到达后一切自会明白。”既然人家没打算说,我也就不问了,眯瞪一会儿也睡不着,倒不如欣赏欣赏江南的风景。 江南韵,韵在水、春水碧云天,荡船听雨眠的景致。水韵江南,温情脉脉,百湖千水拥相连,江南韵就是从乌篷船上撑一支长篙,拨开三千里锦绣画卷,在水乡白帆轻扬,荡漾千尺浪,摇曳入千帆,水乡荡漾静脉温婉柔情。 淡淡的疏离的薄烟笼罩在小镇的上空,那白墙黑瓦的简朴楼房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河畔。淡墨色的天空与一座座的参差的石拱小桥晕染在一起,泛着丝丝涟漪的略有浑浊的河水轻轻荡漾着。一只只带有忧伤的乌篷船漫无目的地漂在河面。 这地方果然漂亮,我们华安市看起来都是一层灰蒙蒙的格调,而这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也不知道是颜色,还是那种朦胧的格调,令你的心都跟随他一起醉了。 看着看着,犯困了,干脆眯瞪一会儿…… “郎师父,到了。” “嗯嗯?到了哈?” “咦,怎么这么快天色就快黑了。几点了?” “快七点了。” “呵呵,我们华安市,现在还亮的很,怎么这里黑的这么快。”师父对于我的话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笑话我的无知。 正值省下,江南的闷热使人难受不安,没一会儿开始下起小雨来,才感觉多少舒服了一点,可小雨下下停停,又开始厌烦,身上总是潮乎乎的,干不了,好是不舒服。 想象中的寺庙是在一座山上,山上有古树参天,冷石嶙峋,一年四季,林石间云雾缥缈。但真实的我到达这所寺庙后,却在一处毫无坡度起伏的平地上,四周给一堵黄墙围着,附近不见一棵稍有古意的树。 因为刚下完雨,寺庙里雾蒙蒙一片,有几个僧人正在扫地上的叶子,见到智能师父,都会不约而同的鞠躬,这智能看来在寺庙里有点权力,不然这些小和尚不会这样恭恭敬敬。 走在青砖石上,一草一木,似乎都带有那份淡定的气质,路延伸到寺庙大堂,里面一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正在等待我的到来。 “方丈,人带来了。” “进来吧。” 智能师父退下,方丈背对着我还在给佛祖念经,我客气的向人家打了声招呼,“方丈好。”方丈没有吭声,没敢打扰,好一会儿老头才回过头来。 这老头看起来很精神,神采奕奕,到底还是江南的水养人,养出来的和尚都不一样,你去我们那看看,和尚哪个不是瘦黑瘦黑的,哪里会向他这样。 “郎施主你好,我是本寺的方丈,惠乾,不知施主刻碑多少载?如何传的这门手艺?”心想这老头事挺多,不就刻个碑吗?你把文字给我我来刻上去就好,你管我呢?说的再好不如刻的好,你看字不就好了。 可是既然赚人家这份钱,人家问啥我答啥吧,估计这应聘的人还挺多,别到时发我五百块钱回去了。 “我们朗氏碑匠是家传匠人,五岁便被父亲启蒙,七岁开始掌刀,到如今已经有十年。” “好好好,既然是家传匠人,那郎施主的手艺一定非比寻常,不过我们寺的诗碑事关重大,郎施主可否先露一手,给老衲瞧瞧。” 这老头看来还挺谨慎,怕我是个骗子,要先试试我的手艺,行,既然要看那咱就给他看看,西北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实在。 “不知方丈是让我刻两个字,还是写两个字,还是都来?” “字已经有人写好,我要看看施主的刻工。” “行,那给我一块料石吧。” “没问题。”已经准备妥当,带我过去,一片上好的料石,花岗岩。“郎施主就在这里小试牛刀,给我们长长见识吧。” 没说话,拿起工具霹雳啪啦一会儿,两个字出来。用口轻轻一吹,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出现过,太过瘾了。 方丈不由自主鼓起掌来,手拍的真响。“郎施主这刻碑一点问题都没有,高手中的高手,老衲佩服。”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工作?”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有没有被应聘。 “不急不急,您再跟我来一下。”又跟着方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要是郎施主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把这份合约签了,今晚就可以工作。” 拿起合约看看,前面几条都没什么问题,如果刻坏碑石,要赔偿罚款,如果字迹与原文不符,也要负相应责任,这些都没有问题,毕竟寺庙里的诗碑都是严格再严格。但最后一条让我大惊失色。 它是这么说的。 “此次刻碑工作,刻碑人的人身安全(死亡)责任不归主办方承受。”这话好像是没错,为什么呢?因为碑匠难免会出现差错刻到自己手啊什么的,一般来讲,要是主办方请职业碑匠去做大工,比如这次的诗碑,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或者是极少出现,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大师父,就算出现这样的情况,按照我们碑匠的规矩,主办方是要负责人的,支付一定的医药费,但也没多钱,擦破皮能要多钱,碑匠一般都会默认。 可是这次不同,它人身安全后面有个括号,里面写了死亡两个字,也就是说,他在故意强调死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能说的秘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刻碑能把碑匠给刻死,我滴老天爷,开玩笑吧。 当时心里也没多想,临走前就听人说,南方人细腻,恐怕这也是人家细腻的表现吧,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姓名。 老衲微微笑了笑,“今晚施主就在寺庙好好休息,好酒好肉等会自会送来,施主酒足饭饱之后,明日便可开工。” “行,没问题。” 我怎么感觉好像要奔赴刑场的感觉,这帮人奇奇怪怪。刚安排我住下,没一会儿,智能师父把酒肉端来,“郎施主请享用,如果郎施主有其他什么要求,我们也可以尽量帮您去办,包括夜生活。” 和尚一说这话我愣住了,我来刻碑,你管吃管喝,连女人都管,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那我们这碑匠也太值钱了吧,是个人都去干碑匠算了。 “智能师父,你们这,这待遇也太……” “郎施主多虑了,我们是为碑匠提供一切尽可能提供的物质要求,保障碑匠工作顺利,因为本寺的诗碑事关重大。” “郎施主如果有其他需要,房间里有根绳子,您直接拉就好,我自然会给郎施主解决。”听的我一愣一愣,这也太神奇了。 经历这么多,多少会有点感觉,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刻碑而已,能有什么事,指不定人家这就是江南人的待客之道,罢了,先睡觉吧。 吃饱喝足,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人来加我,一切顺其自然。 起床之后,一看表,我滴乖乖,这都十点多了,怎么都没人叫我?赶紧出门,担心方丈不高兴把我的活给下了,这就完蛋了。原以为前来的招聘的人会有很多,大家排队供方丈挑选,或者挨个显摆一下个人的能力,可是我没发现有其他匠人来,还是方丈故意避开我们。 起来之后,外面又是湿漉漉的,看来又下雨了,江南的雨可真是烦啊。怪不得人家叫江南水乡,洗漱完毕后,智能师父立刻前来,端着早餐,“郎施主早上好,用早餐吧。”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不小心睡过头了,没耽搁活吧。”笑嘻嘻的说道,还怕人家不高兴,没想到智能师父说道,“郎师父想什么时候做工就什么时候做工,我们绝对不干涉。” 这么说,这活还是我来做。 “智能师父,我想问问,怎么没看见其他应聘的匠人?” “郎师父,您是签了合约的,只管做自己的活就好,其他的您不用管。”我点点头,“我就是随便问问。” 吃完早饭后,被智能师父带去离庙一百来米远的一个广场,一块巨型石碑就在上面。石碑上面的字迹由于年代的影响,加上现在酸雨的作用,加速腐蚀,走进一看,石碑上有火烧,刀砍,斧劈的痕迹,糟蹋的不成样子,破烂不堪,已经没有当日的雄风。我很好奇怎么会这样? 智能师父一眼看穿我的问题,“我们冰山寺文化大革命期间是造反派刑讯逼供的牢房,寺内文物大量被毁,多亏我们的性空法师体现采取措施,碑刻,藏经,罗汉才得以保存。(这里的碑刻指的不是这面碑,而是碑上的字,只要字在,石碑毁了还是继续可以刻,字要没了,什么都没了。)” “郎师父,这是我们的老诗碑,您只需要照这个样子刻一个新的即可。上面的字我们有存本,等会我会拿给您。” “嗯。” 还有一个好奇的就是,这碑能被斧劈,刀砍,火烧,文化大革命十年,怎么没把它给扳倒,难不成跟凌云县的醴泉铭碑一样,有着不一般的含义。 心里只是想想,也没敢多问,毕竟咱今儿来是挣人家这份工资的,等活干完,把工资给我结了,我再问也不迟。 这块石碑高有一丈七,宽有一丈,高二尺。哎呦我滴乖乖,果然是个大活,看着就给劲,既然是诗碑,石碑上雕刻的就是诗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首诗家喻户晓,枫桥夜泊,谁不知道,唐代诗人张继的作品。 好吧,那就开工吧。 虽然字不多,但是碑太大,一天刻一句,也就是四个字,刚好得四天功夫才可以完成。但是等我开始工作时,却发现前面一句半已经被刻好,剩下最后的两句半。 这我就纳闷了,前面刻的那个匠人为什么不一起刻完,干我们这一行都有潜在的门规,凡是接了活,除了自身出了大事故之外,是不可以停工的,怎么会? “智能师父,智能师父。”刚刚出门的智能法师又进来,“郎师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先前刻碑的人呢?我这样接手人家的活,没跟人家商量,这是我们的碑匠的大忌。”智能师父笑了笑,“这位师父临时有事,无法完成,所以才招你来。”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不是大事,匠人在未完成之前是不可能离开的。 “嗯,郎师父说的没错,这位师父家里的确出了大事,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摸摸脑袋,这怎么奇奇怪怪。 “没了。”就在我刻碑的同时,智能师父却和方丈在讨论一些更加奇怪的事情。 方丈的卧房,智能师父喊了一声,轻轻进去。“智能,怎么样?郎师父动工了吗?” “嗯,已经开始动工,郎师父说,一句话一天,最多三天就可以完成。” “还有没有其他应聘的匠人?” “方丈,目前为止只有郎师父一人。” 方丈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够一气呵成,全部刻完,不然这活又要落下了。”眼神中透露出忧郁的光芒,向着佛祖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福。” “我觉得这位郎师父虽然年轻,有可能会刻完剩下的。” “哎,智能,上一位师父的安抚费你给人家打过去了吗?” “嗯,我们契约上填的清清楚楚,只需要把我们谈好的价钱给他们即可。” “那就好,把郎师父这份钱也准备好,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方丈,一切都准备好。” “行了,你下去吧,多多注意郎师父的变化,如果他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就尽量满足他。”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一定做好。” …… 我还乐乐呵呵,拿着篆刻刀在房间里高高兴兴的工作,心里美滋滋的,这一次活人家开的价格也不低,五万人民币。 两句半话五万,我滴乖乖,这也太值钱了,可是,你想想,世界上哪有这么好赚的钱,肯定要付出看不见的代价,只是现在不知道而已。 第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刻到姑苏城外的外字,乐乐呵呵洗手吃饭。智能师父早已经把饭菜准备好,大鱼大肉,应有尽有,这伙食绝对没毛病。“郎师父,您吃完饭,我带您出去转转,第一次到江南吧?” “嗯,我第一次到这里,你们这里真的好美。” “您喜欢就好,您先吃饭,等会我带您去古镇里转转,散散心。” “嗯,那感情好,麻烦智能师父。” 晚饭过后,智能师父带我了江宁的一个古镇,江南古镇的确别有一番风味,我一直想不通,河边怎么建的房子,就不怕泡塌喽,事实证明,我想太多,人家这跟我西北老家根本不是一个情况,要这么说,威尼斯岂不是天天淹死人。 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如此古色古香,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它们笑着,跑着,美得好似城墙上舞蹈的阳光,跳着华丽的华尔兹。 老在电视上看见,两户人家趴在窗子上就可以相互传递东西,我现在是明白了,窄小的石道,两旁就是小楼,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智能师父倒不客气,帮我挑了好几样东西,说是送给我,客随主便我也没推辞,抱了一大堆,转到八点左右时,路边有卖豆腐脑的,“郎师父,我们江宁的豆腐脑你要不要尝尝。” 嘿嘿一笑,“好啊。”其实是走的腿疼了,想坐下来歇歇。河边的亭子里放着一排排板凳,河里的小船穿梭过来穿梭过去,咱是一个晕水的人,但看见江南的水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有些喜欢上它。 “您要的豆腐脑来喽。”和智能师父一人一碗,正值盛夏,晚上来古镇溜达的人也挺多,亭子里喝豆腐脑的坐的满满的。 边喝的时候,一个老奶奶,胸前挂着个盒子,我以为是卖香烟的,没想到是卖小人书的,那个年代卖小人书的还挺多。 “小伙子,买本书吧。”我凑里面看看,全都是些故事书,什么小兵张嘎,还有一些人物书,鬼故事,猎奇等等之类的,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文化多样性的表现。 有一本书让我感上兴趣,名字叫《诗碑上的咒语》,讲述你不知道的诅咒。 碑匠一看到关于碑的自然来了兴趣,二话没说,花了五毛钱,买下这本书。智能师父笑笑“郎师父也喜欢看这些书籍啊?” “随便看看,晚上解解闷。” “我能看看你买的书吗?” “当然可以。”递了过去,智能师父翻开看了两眼,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怎么了,智能师父,有什么不妥吗?” “哦,不不不,只是现在的人为了赚钱,书里乱七八糟瞎写,我很是担忧。” “没事,我就是看看热闹,哈哈,没那么计较。”说着就伸手去要,智能法师似乎不愿意给我,我拽了两把,才拽了回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喝了一碗豆腐脑,喝出一件惊天大事。这故事书前后只有十页,印刷纸张极为不上档次,上面错别字乱篇,但是故事内容概括的挺全。 故事从日本人攻占江宁城开始说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诗碑的诅咒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1937年8月至10月末,日本人飞机先后在江宁城轰炸130余次,江宁城的三刻钟,万年桥、城隍庙、朱家园、学士街、火车站均遭破坏,伤亡惨重。 10月中旬以后,更是几乎天天来袭,乱掷炸弹及燃烧弹,机枪扫射人群,城内外处处瓦砾焦土、火海血泪,人间天堂几成地狱,什么国华银行、金城银行、交通书局,炸得只剩半块招牌,几个残缺不全的字迹,其余大小店铺尽成了一片瓦砾。路上被机关枪扫射死了的士兵、老百姓,横一个直一个地躺在血泊里,有的正在流血,有的虽然死了,眼睛却睁得很大……从玻璃、瓦片、屋梁、泥土、血肉混在一起的血路上走过,你的心会不知不觉地沉重起来,眼睛里藏着的不是水汪汪的泪珠,而是像烈火似的怒焰。 11月19日,日军第九师团富士井部及第十军海劳原部进城占领江宁之际,烧杀尤剧。当日海劳原部由娄门城而入即大肆烧杀抢掠,三天三夜,火光烛天,被害者有1200多人,一周后,才逐渐停止滥杀。城厢各处满目狼藉,城内城外、街上河中,到处可见尸体残躯,两周来无人问津,发出阵阵腐臭。 等日军全部占领江宁城后,城里百姓已经逃的没有多少,但令日军惊讶的是,冰山寺方圆数十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可炸弹唯独没有落到冰山寺的头顶,和尚们每日救治伤员,埋葬百姓,不间断的工作着。 日军第九师团石原大佐带部队闯进冰山寺,要看看这座寺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寺庙,刚进寺内,就被眼前的诗碑所震撼。日本人的佛教是中国人给传过去的,所以日本人也大都信佛。 “吆西。”石原大佐看见眼前这块诗碑,不由得发出赞叹,上面的字体干净潇洒,行云流水,碑匠的手艺精湛,更是将雕刻出来的字赋予一层神韵。 那会儿的方丈是净空法师,得知日本人闯进庙门,便前去讨教。 “这位施主,不知来贵寺,有何见教?” “你滴,这里的管事?” “老衲乃是这里的方丈。” “你滴,方丈的干活,过来,这石碑上雕刻滴什么滴干活?” “这是我们冰山寺镇寺之宝,诗碑,上面雕刻的是张继的枫桥夜泊。” “吆西,吆西。你滴,这块诗碑,我们大日本皇军,征用滴干活。”老方丈微微一笑,“要是施主拿的回去,送你又何妨。” “吆西,你的良心大大滴好。”说着,就命令士兵动手搬走这块诗碑。 …… 石碑过于庞大,第九师团石原大佐带来的卫队只有二三十号人,只能回去叫人叫机器。这二三十号人先在原地守护这块石碑,以免出现其他意外。 石原大佐把这件事上报给松井石根,松井石根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人,老王八蛋,中国的罪人。松井石根表示赞同,立即调动工程部队赶往冰山寺,可是当工程部队到达时,却发现惊天一幕。 二十几名日军包括石原大佐,在诗碑面前刨腹自杀……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周围的晨雾渐渐散去,前来围观日军集体自杀的人也越来越多,既有赶来烧早香的百姓,也有附近早起的农夫。 顿时,此事件传的沸沸扬扬,松井石根也惊动了,净空法师被请到日军司令部。 根据日军法医调查,这些人的确是自杀,一个人自杀可以伪造,可是二十几人一起自杀,而且还有一名大佐。 江宁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是一个远古的传说,诗碑的诅咒。 这诗碑的诅咒说法儿绝对不是顺嘴胡编,而是从唐朝开始就有,从那时候起,冰山寺这千余年的多次重修中,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诗碑而丧命,不是要了刻碑人的性命,就是书写碑文的人离奇死亡,不由得人不敢不信。这块招上死,挨上亡的诗碑,也成了江宁人的斗嘴,谩骂的恐怖之源。 “净空师父,我们大日本皇军三十名佼佼者在你的寺庙里死亡,你恐怕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净空双手合十,“阿弥陀福。恐怕是贵国士兵惊醒了诗碑的诅咒。” “诅咒?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说着,一名军甲的指挥刀伸到净空师父的脖子上。“呵呵,老衲这颗头颅不值钱。” 松井石根示意放下刀,净空师父接着说道,“阁下一定怀疑是我们寺庙种人杀死了你们士兵,可将军您应该知道,无论是我们中国寺庙或者是你们国家的寺庙,佛家一向都是主张众生平等,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平时扫地遇见蝼蚁,我们尚且还要放它一条生路,这件事……”摇了摇头。 松井石根对着身边的参谋长酒井说道,“调查的怎么样?” 酒井贴在松井石根的耳朵根上,“根据法医调查,没有发现有他杀的可能,所以,这件事……” “八嘎。”一个大嘴巴子抽在酒井的脸上,酒井赶紧立正,“嗨。” 随即对净空师父说道,“还请净空大师在我们这静养几天,这两天寺庙中不清净,等我们调查清楚,会给净空师父一个交代。” 净空师父被人带走,松井石根气急败坏,骂的酒井参谋长狗血领头。“这种事情你也信,你我都是天皇的子民,随随便便一个诅咒就让你们止步不前了,还如何占领东亚,创建大东亚共荣圈。” 唾沫星子飞溅,“卑职无能,一定尽快查清楚真相。” 12月11日,冰山寺所以僧人对死去的日本士兵做法事,日本人也讲究超度亡灵,选择的地点就是诗碑跟前。 方丈净空从容地披着大红袈裟,在法台上带领着僧人们齐声念诵死者往生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法事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就在法事即将结束时,净空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大群端着刺刀枪的鬼子突然从寺外涌来,虎视眈眈地把枪口对准了寺里的僧人和诗碑下的善男姓女。 在人们惊恐的眼神中,好几个穿着黄呢子军官服的日本军官,簇拥着一个带着大将军衔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由于那家伙的脸经常上报纸,所以当场就被人认出来了,他正是日军的华中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 知道这个魔王的出现,肯定不会对自杀的三十名日本士兵和军官善罢甘休。净空把袍袖一抖,大步迎着他走了过去。 松井石根望着已经来到了面前的静如,他阴沉着脸,用自己那双凶光四射的眼睛盯着静如阴阳怪气地问道:“方丈大师,今天寺里寺外很不清净啊?不知一向喜爱清净的僧侣们都在忙些什么?” 静如坦然地迎着松井石根的目光,开口说道:“方外之人能忙什么?念经超度死者而已。我既然答应将军超度三十位贵国士兵和军官,倒是敢问将军你,还要带着这么多兵马来到冰山寺有何贵干?” 松井石根恼了,因为他既没在净空的眼里看到丝毫畏惧的神色,也没发现一丝一毫的愤怒和不满。这使他没有获得一个征服者的满足,也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净空的眼睛里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一种他自尊心很难接受的东西,那就是悲悯。 松井石根沉着脸说道:“我可以告诉大师的是,我这次来既不是烧香,也不是拜佛,而是来求证一件事情的!” 在松井那灼人的目光中,静如恬淡地问道:“不知将军来寺院要求证什么?” “三十名皇军的大佐军官士兵被杀死在了你的寺院门口,这就是司令官阁下带兵前来的理由!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站在松井石根身后的参谋酒井大佐不怀好意地抢着说。 净空双手合十,平静地答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向将军解释过,我在将军门下做客多日,如果有证据的话将军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动手吧。” “但这件事发生在你的寺院门外,你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这些人来得正好,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大日本皇军的血是绝不能白流的!”急于在松井面前显示一下的酒井再次咄咄逼人地叫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秘的军邮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在大日本皇军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模范城市——江宁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深感遗憾呀!”松井石根用眼色制止了仍要喋喋不休的酒井,故意叹着气回答道,其实他心里早就打定了要血洗冰山寺的主意,不仅仅是要为死于非命的石原大佐和三十名士兵报仇,而且要借机震慑所有敢于对抗大日本帝国的人。说完这句话,他把手一挥,便干脆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仍想据理力争的净空了。 酒井一眼看出了松井司令官的心思,立即挥手向身后早就跃跃欲试的几个鬼子军官示意,要他们动手。那几个家伙立刻就指挥着鬼子兵,用刺刀把冰山寺的僧人和来参加法事的苏州绅士驱赶到了高耸的普利明宝塔下,并架起了机枪,只等着松井石根一声令下便大开杀戒,把这座千年古刹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面对如狼似虎的日本兵,人群一下子乱了。联想起这些天盛传的南京大屠杀的惨状,绝大多数的人面带惊恐,不知所措。有几个年轻的女眷还吓得哭了起来,更增添了现场的恐怖气氛。几个素有声望的绅士开始大声地向松井石根抗议,徒劳地推搡着拦阻去路的日本兵,想去跟松井石根一伙理论。 净空意识到日本人要动手了,突然提高了嗓音喊道:“将军且慢,老衲我有话说!” 松井石根闻言,冲正要下令射击的宪兵队长黑泽少佐使了个眼色,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看着静如冷笑道:“方丈有什么要跟我说的?难道您有什么突然想起的重要情况要对我说吗?” 净空带着一脸庄严的神情,高声地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并不知道是谁杀的人。但作为一寺住持,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净空刚才这几句话,清楚地传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兽性大发的松井石根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摩挲着腰里那把祖传战刀的刀柄,极力掩饰着脸上浮现出的一丝狞笑,问道:“承担一切后果?不知道方丈说的承担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拥有法力,能让三十个死去的皇军再活过来吗?” “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请将军放过那些无辜的人,老衲任凭将军处置!”净空平静地望着松井石根那双嗜血的眼睛,带着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坚定地回答说。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杀气腾腾的松井石根的身上,全场一阵出奇的宁静。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忽然间清晰了起来。每个人都紧张地望着一脸面对死亡恬淡而平静的静如,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松井石根最讨厌有人挑战他的尊严,在他的心里,恨不得立刻给净空找个合适的死法,脸上仍旧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故意轻轻地叹了口气,就要转身走开。周围的日本兵都知道,只要松井一转身,血腥的杀戮就要开始了。 但松井石根并不急于离开。在他看来,净空和他身后的支那人再多活一会儿不但无伤大雅,还可以多给他们一份心理上的折磨。他见过许多原本并不怕死的人,在大义凛然之后的几分甚至几秒就会突然间崩溃,失去了最初的勇气。他故意拖延着时间,他要让人们充分体验到恐惧的折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背着牛皮信筒的通讯兵快步来到了惺惺作态的松井石根面前,“啪”地敬了一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一个用火漆封着的文件袋交到了他的手里。松井石根抬起头看了面前那个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净空一眼,缓缓地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 这是日本军中级别最高的甲等军邮,除了被日本人奉若神明的天皇之外,就只有少数日军高级将领有权使用。而看信,也使得折磨死囚的时间被悄悄拉长。 松井石根从封套里拿出了一页用精致的信笺写成的信,看了没几眼,眉宇间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张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勘查石原大佐及其三十名士兵死亡现场的负责人小秋走了过来,在松井石根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很恭敬地站到了这位陆军大将的身后站了一会儿,用他那双仿佛闪着寒光的眼睛打量了一阵被驱赶到诗碑下的那些人。 听了小秋的报告,松井石根抬了头,望着面前仍然神态安详的引颈待戮的净空,发出一声干涩的笑声,换了一副嘴脸说道:“方丈不必担心,你的确是位有道的高僧,甘于奉献自己。就这一点来说,作为军人的我也很敬佩!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啊。”说完这句话,他用日语低声地对身边摩拳擦掌的酒井大佐咕哝几句,脸上逐渐浮现出明显的笑意来。 酒井大佐带着略显失望的表情对净空说道:“司令官阁下是善良而仁厚的。他今天不打算让你死了,还不赶紧道谢!”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对面前等着下命令开枪的黑泽吩咐,“司令官让把石原大佐及其三十名士兵被杀一案交给小秋君和他的侦缉队处理,把那些人全放了吧!” 黑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地望着松井石根一动没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松井石根也懒得跟他再费唇舌,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对那些安静下来的绅士们说道:“现在正值大东亚圣战进行到紧要关头的时刻,我希望你们好好地配合皇军,把江宁建设成王道乐土、人间的天堂!对于你们这些笃信佛教的良民,我相信是绝不会干出杀害皇军军官的事情来的。而我松井石根,愿意用这份信任为你们承担,你们可以回家去了!” 听了这番意料之外的话,那些绅士们虽然不知道嗜血成性的松井石根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但能够逃生毕竟不是坏事。他们彼此之间用诧异的眼神对视了一番,当即便有人小声咒骂着走出了包围圈,有的人还朝着松井石根面前的静如点了点头或是拱了拱手,一时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那封从日本大本营寄来的邮件,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松井石根做出如此大的改变,我们慢慢揭晓。 当日军人收起机枪,排成队依次离开冰山寺,寺内大小人等站在冷风中,手中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让这个杀人魔王痛下杀手,一直是所有人猜测的内容。 净空的袈裟被寒风吹得扑簌簌地迎风飘摆,愈发显得法相庄严。对着下面的善男信女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大家都回家吧。”所有人自发的给净空跪下,对着诗碑也是对着净空叩头,对下面的老百姓而言,净空就是个英雄,能在敌人冰冷的刺刀下临危不惧,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也的确,这年头敢来参加他这次特殊法事的中国人,无疑都是很有血性的,仅凭这点就很值得敬佩,要把你放在那个年代,你敢去吗? 望着人去楼空的院落,松井石根这次并没有耍大架子,而是前来冰山寺拜访净空,在大殿内,笑着对净空说道:“不知道我的这番苦心是不是能被大师理解?要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也是一个佛教盛行的国家。我是真心诚意地希望能和大师你成为朋友。我希望也能看到大师的诚意啊。” 看到净空只是淡淡一笑,酒井大佐不无炫耀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是掌握生死的人。他的一句话,就救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们不是总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司令官阁下这一来可是大大的放生,可以成佛了吧?”几句话后,松井石根只是微微一笑,他身后的几个鬼子军官却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松井石根用平静的语气嗔怪道:“酒井君言重了。其实,有些支那人对大东亚共荣圈是不够了解,才会那样激烈地反对皇军。可是大师你要知道,我们日本人是要带着你们一起走上世界之巅的。日本人才是黄种人里最优秀的,我们肩负着这个责任,到支那来只是想改造一下积弱的民族,带领大家强大起来!” 净空对松井石根这番强盗哲学很是不屑,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看了松井一眼,便小声地念诵起经来。 净空知道,松井石根是想杀人却杀不了,如果今天真的动手了,估计松井石根这辈子也就到此结束。松井石根只是借坡下驴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借此把一个魔王伪装成一个慈悲为怀的菩萨。 松井石根并不介意,他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态对净空说道:“其实,我还有个好消息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师!这个消息,可以帮助冰山寺更快地融入大东亚共荣圈,传扬声名于世界。”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那份甲等军邮对净空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想尽办法让冰山寺名扬天下,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尊贵的朝香宫鸠彦亲王殿下亲自来信,他说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天皇陛下很看重贵寺的那块‘枫桥夜泊’诗碑,要向全世界介绍它。因此我们准备把它运到日本,去参加即将在大阪举行的东亚博览会,诗碑将迎来它最大的荣耀!” 其实,这块诗碑由来已久,在日本东京,天皇皇宫内就已经有了对这块诗碑的记载,到底是如何传过日本去的,这跟中国一名叫鉴真的和尚有关。 只不过,这块诗碑上有一层神秘的面纱,这层面纱就是神秘的碑咒,这才是日本天皇尤为担心的。可是,政治家可不这样想问题,他们都是站在多个角度思考,如果这块诗碑被运回日本,而且诗碑的诅咒因此而破灭,这可比武力统治的效果好,在精神上的统治会有巨大的贡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诅咒的由来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天皇得知松井石根已经占领江宁,当即便给坐镇南京的叔叔朝香宫鸠彦亲王下了密诏,让他督促松井石根在解决这块诗碑问题上一定要合理,防止衍生不必要的麻烦,更不能用武力对其征服,尽快把这块诗碑运到日本来,以便珍藏在皇宫里时时观赏。 刚才那封改变了松井石根血洗冰山寺决定的甲等军邮就是朝香宫鸠彦亲王发来的,他在信里告诉松井石根,天皇对此诗碑抱有极大的兴趣,他本人准备三天后到江宁来,亲自护送这块诗碑启程,在他未到江宁时,帝国部队不得强行拆卸诗碑,万万不可擅自做主,违法者军法处置。 松井石根偷眼瞟了瞟净空,原以为净空会焦虑,没想到他是如此坦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对于日军不屑一顾。松井石根的威严被扫落,这次应该是松井石根在中国忍的最狠的一次,“在这次盛况空前的博览会上,我们将在显眼的位置上仿造一座冰山寺的山门,并把这块诗碑立在它的前面。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在大日本帝国的帮助下,有着古老文明的支那又焕发出了青春!” 说完这句话,松井石根的脸上已经满是陶醉的表情,好像他不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是来自天上的天使。因为半天没听到净空的回答,他用那双阴晴不定的眼睛望着净空征询意见。跟屁虫似的酒井大佐不满意了,挑衅地说道:“方丈大师,听了这个天大的喜讯,你难道不高兴吗?” 听到酒井发问,净空微微一笑,转过来对着酒井参谋长,“如果贵国可以将诗碑运的出这冰山寺,老衲什么话也不说。” 酒井大佐一听这个老和尚居然说出了这么扫兴的话,顿时大为不满,把眼睛一瞪,逼视着静如说道:“怎么?方丈你是觉得我们大日本帝国,军队连一块石碑都运不出去吗?” 松井石根见净空又不开口了,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不动声色地打破了陷入僵局的谈话:“方丈您的意思是我们运不出去这块诗碑了?” 净空正要开口跟松井石根理论,一直站在净空身边的寺监净如却突然插嘴说道:“将军言重了,您并没有领会我师兄的意思。冰山寺名扬天下当然好,只是这块诗碑有着千年不散的诅咒,只怕你们的天皇得之不祥啊……” “哼,请不要拿诅咒说事,你觉得我们大日本皇军会相信你们这些无稽之谈吗?”酒井有些愤怒。愤怒的原因是,这些未知名的恐惧,他们的枪炮略显无力,他们能够杀人放火,可是这诅咒…… 张继那首千古绝唱《枫桥夜泊》因为深受大唐武宗皇帝的喜爱,千年之前第一次被刻成了诗碑,放置在大唐的皇宫里,那武宗皇帝整天独自摩挲吟咏,简直喜爱到了痴迷的地步。大唐盛世,全世界咱们自称老二,谁敢说自己是老大,万国朝拜,小日本那会儿向咱们俯首称臣,派遣唐使来大唐学习。 万国使者上朝面见大唐皇帝,都得知皇帝有这么一块诗碑藏于皇宫之中,纷纷请求表示要一睹风采,大唐皇帝展现我大唐胸怀,带领万国使者参观了这次诗碑。 第一次,枫桥夜泊诗碑展现在众人面前,日本人善于学习,这点咱们得承认,很快就把这首诗铭记于心,想着等回去日本,也弄这么一个诗碑,毕竟大唐是世界第一,模仿世界第一没有什么错。 大唐皇帝死了,是趴在诗碑前死的,临死时都不愿意撒手,没有人知道这诗碑上到底有什么,会让皇帝痴迷到如此地步,这还不算,临死时为了这块诗碑特意下旨,《枫桥夜泊》诗碑只有朕可勒石赏析,后人不可与朕齐福,若有乱臣贼子擅刻诗碑,必遭天谴,万劫不复! 鉴真和尚,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名了不起的和尚,日本人的佛教就是从这过去的,尤其是他60岁了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干这种事情,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 鉴真是个大能人,他不仅佛学了得,更是通晓医学,精通本草,他把我国中药鉴别、炮制、配方、收藏、应用等技术带到了日本,并传授医学,热忱为患者治病,至德元年(756,日本天平胜宝八年),鉴真及弟子法荣治愈圣武天皇病,当时鉴真虽已双目失明,但他以口尝、鼻嗅、手摸来鉴别药物真伪,辨之无误,因此他在日本医药界享有崇高的地威望,人称为汉方医药始祖,日本之神农。 公元753年12月20日,66岁高龄并且双目失明的大唐和尚鉴真,在日本遣唐使藤原清河一行的陪同下东渡弘法。所以,中国的佛教和文化在日本影响深远。而且,随着鉴真到来,300多首诗作也流传到了日本,被许多日本僧人喜爱、研究。鉴真尤为喜爱的一首诗就是这首枫桥夜泊。 日本遣唐使回国后,将大唐武宗皇帝诗碑的事情带了回来,正好知道鉴真和尚喜欢枫桥夜泊,遣唐使带回来的诗碑内容也是枫桥夜泊,一拍即合,日本人为鉴真大动干戈,修建寺庙,歌颂鉴真的功德,并且着手修建一块诗碑立在鉴真寺庙门前,枫桥夜泊诗碑。 遣唐使只说了这块诗碑如何经典之外,并没有把武宗皇帝立下的圣旨告诉当局者,从那天起召集十几个匠人来修建诗碑。 诅咒真的应验了,一天后,十几名匠人一觉没一个人起来,七窍流血,死状尤为惨烈,第一个死的就是这个撺掇修诗碑的遣唐使。 那会儿日本人还是从奴隶社会往封建社会过渡,人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也没当多大事情,第二天重新召集工人继续修建。 一波工人又惨死。 一块诗碑,石头还未采集完成,就已经死了近百人,随着死亡人数的不断上涨,终于觉得这其中有一些说不得的事情。就主管修碑的官员,死了十七个。不是自杀,就是一觉不醒。 这件事情终于传到鉴真和尚的耳朵里,鉴真赶紧要求日本当局万万不可继续,否则,日本将离灭国不远,诗碑的诅咒就这样被日本人所熟知。 鉴真和尚把这次重大事故记载下来,日本人一直保存至今。 763年(广德元年)6月25日,鉴真在唐招提寺圆寂,终年76岁。日本人民称鉴真为“天平之甍,意为他的成就足以代表天平时代文化的屋脊。而那块诗碑,到鉴真去世也没有完成,也没有人敢去完成,从那儿以后,在一千多年的过程当中,凡是刻制此碑或是书写此碑碑文的,甚至只是为了刻立诗碑奔走张罗的人全都一一暴死,诅咒可是屡有灵验呀。 那三十名日本人自杀在诗碑面前,哼,能算有多大的事情,要是日本人还不善罢甘休,诅咒的惩罚还在后面。 “如果将军对中日的历史有研究,可以回日本查查你们当局的资料。”现在的松井石根心里也犯起了哆嗦,朝香宫鸠彦亲王一再强调,不可肆意妄为,一切要等亲王到达之后再做打算,难道,真的如净空所说,这里面有…… 想到这里,松井石根立刻回了神,他不屑地看着监司净如,用不满的腔调儿说道:“要不是看净如法师你也算是个江南名僧,我才不会在这里与这些和尚枉费唇舌。想不到在你的寺院里竟然能听到这个来自街谈巷议的诅咒来,以此阻挠诗碑远赴日本,八成是舍不得这块诗碑,故意在危言耸听吧?” 净空用他那满含着悲悯的眼神望着满脸不屑的松井石根解释道:“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净如师弟岂敢拿乡野村老饭后的谈资来应付搪塞?贵国三十名军士剖腹与诗碑跟前,难道将军到现在觉得这都是人为的吗?” 他不耐烦地摆着手说道:“鬼神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这诅咒肯定只是空穴来风!至于我们大日本国三十名军士之死,你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我们不想以暴服人,等拿到证据,一定会给杀死我们大日本军士的凶手深刻的教训,这只是时间问题。”松井石根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是虚的,事情发生已经快48个小时,负责此勘察的小秋到目前没有一丝丝证据指向是他人杀害的大日本士兵。所有军士都是跪在诗碑面前,脑袋耷拉下来,军刀刨开胸口,切出长约二十公分的口子,整齐的排成队伍,仿佛在祭祀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屠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松井石根走后,冰山寺被重兵重重包围,一切得等朝香宫鸠彦亲王到达江宁之后再做定夺,至于那块诗碑,现在也只能看管,都知道日本兵胆大,可是在这种无形恐惧的压力下,连看管的日本兵晚上都打哆嗦。 三天后,江宁日军指挥部,松井石根亲自带领全体军官接见朝香宫鸠彦亲王。 黑色车门被拉开,卫队已经将这里围的严严实实,生怕出现一些不发分子。亲王殿下刚刚踏出车门,抖了抖身上的风衣,松井石根立刻上前,啪的一个敬礼,“欢迎亲王殿下视察。”这位天皇的叔叔笑了笑,回了一个军礼,“听说你在江宁干的不错,帝国不会忘记你。”松井石根听到亲王殿下的这番话,顿时热泪盈眶。 说着,亲王率领一干人等进了指挥部,松井石根立刻陪同在跟前。日本人的官场作风也是跟中国人学来的,两国的这一套基本都是一个模样。 亲王摆了摆手,会议室里清理的只剩下将军和参谋,这阵势肯定是有机密要传达。 “我此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冰山寺的诗碑,天皇阁下亲自传达的军邮各位一定看到了,要我们无论如何要将诗碑运回日本供我们自己参观。” 松井石根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能,惭愧的说道,“亲王殿下,此次发生这样的事件我们也是始料未及,请求亲王殿下处置。” 亲王殿下看着这个杀人魔王在自己跟前表现的如此谦虚,立刻安慰道,“松井司令官,此次事件你不必自责,否则我也不会亲自从南京来到江宁。” “我这里有份文件,各位现在就看,看完立即销毁。”说着,侍从把火盆都端了过来,在坐的哪个不是帝国的将军,面面相觑,自打对华作战以来,还没有什么机密能够像今天如此严谨,当场销毁。 抱着好奇心看完这份报告。 报告里的内容惊了所有将军一跳,松井石根在朝香宫鸠彦亲王到达之前,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有诅咒这一说,可是现在这份报告将诅咒记载的一字不差,与那净空和尚所说基本一致。 有几个将军开始反驳,“亲王阁下,我们怎么可以信这种东西?这些可都是支那猪市井流言罢了,您是亲王,您怎么也会?” 松井石根急了,“酒井参谋长,请注意你的言辞。” 亲王用手往下压了压,“我知道如此一份文件是无法让各位骁勇善战的将军相信,各位请再看。” 从日本东京传来的几张照片,这些照片是从飞鸟时代(什么是飞鸟时代,各位自己百度吧,我就不解释了。)推古天皇26年留下的文献中取来的样本,是一名叫鉴真的和尚记录下来,详细记载了当年诗碑诅咒的事件。 下面人顿时开始讨论起来,酒井参谋长率先发问,“那怎么办?天皇给我们的是死命令,务必要把诗碑带回日本,难道我们会因为这个诅咒违背天皇陛下的命令吗?” 松井石根一直看着照片不说话,“亲王殿下是否想到什么对策?” “天皇陛下让你们留下冰山寺全部和尚的性命,是有深意的。”松井石根立刻反应过来,“亲王的意思是,留下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帮咱们办事?” 亲王笑了笑,“我知道,帝国的士兵不惧怕死亡,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大日本国帝国的士兵为这种事付出无畏的死亡,最近几天我一直都在搜集这块诗碑的历史,加上前些天帝国三十名士兵包括一名大佐离奇暴毙,这让我不得不相信支那人流传下的诅咒。” 看来咱们这位老哥,朝香宫鸠彦亲王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信我们来看看。 当年,唐武皇帝去世后,因为安禄山与史思明的叛变,未能安安稳稳将诗碑带进坟墓,只是含着恨留下那份世人皆知的圣旨,一把火烧掉了诗碑,真正的原始诗碑不复存在,可是碑不在,可名还在。 直到北宋时期,国家安定,尤其是宋代这个朝代特别重文轻武,有人就给皇帝建议,把当年唐武皇帝当宝贝的诗碑重刻一个,无论是在欣赏上,还是在政治上都会特别的意义。皇帝当时直接批准,选定的刻碑人就是翰林院大学士郇国公王珪。 王珪是李清照的外公,也是秦桧夫人王氏的爷爷。史书上记载,王珪一贯顺承帝意,以明哲保身处世,是三朝元老,为朝廷起草诏书达十八年之久,其中重大典策多出自其手。各位试想一下,要把我郞邪琴放在古代,这碑匠的身份,还不得是个四品以上的官,用得着在这里写小说吹牛逼赚几个赏钱,就这你们还不好好给,说多了就是累啊,真是生不逢时啊。 王珪刻《枫桥夜泊》主要是因其文学地位非常显赫,而且像这种皇帝钦点的石碑,那属于国碑,必须得有大人物来刻,才能彰显对诗碑的重视程度。他刻碑时正是服丧期间,并没有署名,但是历史记载的严严实实,丝毫不差。 诅咒再次发生,王珪自刻石碑后,家中连遭变故,王本人也暴亡。 之后的几百年,此碑因屡经战乱,多次被焚而不存。 四百多年后明代又重修冰山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是国家一强大,都喜欢修这块诗碑,包括现在也是如此,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慢慢揭晓。 这此碑由谁来雕刻呢?还是一位大家,各位都知道。由当时书坛最有名气的文徵明重书了《枫桥夜泊》诗,并刻于石上,这是第二块《枫桥夜泊》诗碑。 文徵明什么人各位知道吧?江南四大才子知道吧,唐伯虎点秋香总看过吧。你们知道文徵明怎么死的,就是被这诗碑刻死的。 诗碑玉成后文征明含混辞世。此后,冰山寺又数遇大火。 又过了近四百年,清末光绪三十二年,江苏巡抚陈夔龙重修冰山寺,有感于沧桑变迁,古碑不存,便请俞樾手书《枫桥夜泊》。 此时此刻,俞樾虽已八十六高龄,仍以饱满的情怀,稳重的章法,浑圆的笔意,挥洒淋漓,一气呵成,并刻了这第三块《枫桥夜泊》石碑。 你说怪不怪,刚刚刻碑完后数十天,一命呜呼,与世长辞。但是他所书诗顿成绝笔,这块诗碑享誉四方,拓本流传甚广。 俞樾,道光殿试中第十九名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后历任翰林编修、国史馆协修、河南学政。晚清著名文学家、教育家、书法家、经学家。红学专家俞平伯的曾祖,国学大师章太炎的老师。 你们瞧瞧,看看这些刻碑人的身份,再看看我郞邪琴,唉,要搁在古代,咱得多么有身份。 现在存于冰山寺的石碑就是清代光绪三十二年刻的碑,日本人费尽心机就是想把这块碑给运回日本。 所有人都脑袋大了,这碑到底咋运?刻碑的人都死了,他们这帮想运碑的岂不是死的连渣渣都没,加上已经有三十名日军玉碎,现在包括松井石根也不说话了,没人敢揽这个眉头,他们可不想自己在中国的功勋让这诅咒毁灭。 亲王并没有责怪帝国的将军,“你们不必为难,该让那帮和尚上场了,松井司令官。”听这阵势,是要宣布命令了。 “你明日督促冰山寺的所有和尚,让他们拆碑。” “嗨。” “我很想知道,诅咒碰上和尚,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哈哈哈。” 这场会议就这样终止,朝香宫鸠彦亲王将会在江宁待到诗碑运上回日本的轮船才肯罢休,这是天皇陛下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此碑带回日本。 1937年,12月23日,江南的冬季湿漉漉的冷,冰山寺的诗碑跟前,老天把所有的冷气毫不吝啬地送给了寺里的和尚。无论和尚们怎样缩手缩脚,冷气的势头根本没有减弱的意思。 这次的松井石根可没有上次那么好脾气,带领军队直接把和尚赶了出来,冲里面喊话,“通通的往出走,谁要敢藏匿不出,格杀勿论。” 包括方丈净空,监司净如和所有僧人走了出来,看着日本军银晃晃的刺刀对着他们。松井石根嘿嘿一笑,“净空方丈,别来无恙。” “将军这是?要对我们动手泄愤了?” “不不不,净空师父多虑了,既然你们说是这诗碑的诅咒带走我大日本皇军三十条性命,那么这块诗碑就是凶手,我们要让它回日本受审,这样合情合理吧。” 气的净空脸发紫,“你,你们这是巧言令色,强取豪夺,那行,你们带走吧。”理直气壮看着侧面,酒井参谋长上前,“八嘎,不得对将军无礼。” 松井石根露出邪恶的微小,“既然,这是贵寺的诗碑,就请贵寺帮忙拆卸吧。” “你,你们……”净空方丈气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地面的青石板,净如立刻辅助方丈,“方丈,您,您没事吧。” “要,要拿,你,你们自己拿走,我,是不会,帮你们拆卸诗碑的。”双手合十,“诗碑保佑,万万不能让这帮强盗得逞。”说完这句话,像脱缰的骏马突然飞奔出去,一头撞向诗碑,方丈净空撞死在诗碑上。 净空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僧人们不要帮日本人干活,哪怕都是死。 冰山寺的僧人们都是有骨气的,顿时一阵骚动。 “机枪手准备。”日本人机枪架起来,“肃静,肃静,否则通通死啦死啦滴。”僧人们还在呼喊方丈的名字,有一个僧人,这个僧人历史上有记载,是一名爱国英雄,叫做俞伟洪,脱了鞋子就向松井石根扔去。 只不过运气不好,擦着肩膀过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己人炸自己人?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八嘎,通通死啦死啦滴。”没想到,让僧人们自己拆诗碑会引起如此剧烈的反抗,气急败坏的松井石根再也忍不住,格杀勿论。 冰山寺全体僧人,七十三位全部倒在机枪的口下,英勇就义。此次被称为冰山寺大屠杀,松井石根的这个举动也给他以后的不得好死埋下祸根。 此时的松井石根脸面收到严峻的挑战,他不信帝国的士兵会怕这什么诅咒。 “帝国的勇士们,你们信诅咒吗?”士兵们听言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那我命令你们,将这块诗碑拆卸下来。”日本兵一窝蜂似的冲上去,对这诗碑进行拆卸,起重机轰鸣的声音,看来今天这诗碑要保不住了。 松井石根在酒井参谋长的陪同下回了指挥部。 朝香宫鸠彦亲王得知松井石根强行拆卸诗碑的消息,啪的一下将手中茶杯摔了出去,摔的粉碎。 “立刻命令松井司令官,停止工作,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亲王殿下对这诅咒深信不疑,也许因为他是皇室的成员,对于某些东西还是比别敏感。 “殿下,恐怕来不及了,松井司令官已经下令动工,如果不出意外,诗碑马上拆卸完成了。” “这个莽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以为这是他在南京吗?想什么杀就怎么杀,这块诗碑要是能强行搬运,我会废如此大的周折吗?他这是自取灭亡。” 报信的通讯员不知道亲王殿下对松井石根司令官酿成的南京大屠杀都不闻不问,为何会对一块烂石头大动干戈,这让他对这个亲王心里有些不尊敬,这哪里是帝国的高级将领所表现出来的。 朝香宫鸠彦亲王一眼看出这个通讯兵心中的不满,因为松井石根一路的所向披靡,和在南京对士兵的爱护,实行三光政策,对于士兵而言,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将领,而现在为了一块石头斥责他们心中爱戴的将领,难免有些不满。 “怎么,你对我不满吗?” “不敢,亲王殿下,我只是不解,为了一块支那的破石头而斥责我们帝国优秀的将领。” “八嘎。”亲王身边的参谋急了,一巴掌打过去,通讯兵脸上瞬间肿起来,嘴角微微流血,可是看的出来,这名通讯兵心中仍然是不服。 亲王殿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现在命你立刻去阻止拆卸的士兵。” “嗨。”心中不满是不满,可亲王的命令他还是要听。一溜烟跑出去。 我们再说冰山寺的诗碑,诗碑底座已经拆下,碑神缠满了绳子,起重机准备好,马上就要起来。 本来只需要一台起重机就可以,可是为了保险,松井石根足足叫了五台,你总不能让五台全部坏了吧。 五台重型军用起重机先后熄火,驾驶员不是这个肚子疼就是这个头发晕。执行任务的小秋少佐隐隐心中有些不对劲。之前他负责那三十名自杀日本兵的死因,查了好几天一无所获,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已经有些担忧了。 对于今天松井石根未经请示亲王殿下,自己一意孤行拆卸诗碑的行为,他早已经感觉这冥冥之中是注定的。 日本人就是这样,未经请示就去干的事情数不胜数,只要你干成了,上级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包括偷袭珍珠港不是吗? 松井石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管我请不请示,我今天只要成功将诗碑拆卸,运上停靠在运河边上的船只,亲王殿下不仅不埋怨,而且还得夸赞自己,奖赏自己。 话虽如此,但也得看成不成功了。 五台起重机再次检查,设备运转顺利,在标棋兵的指挥下,这块诗碑要被起来了。 参与此次工作的有三百名士兵,松井石根就不信了,你诅咒再强,你能让我三百名士兵全都玉碎?只要今天这事情能够成功,诗碑运回日本令天皇高兴,区区三百条命算得了什么。他还真就不信了。 这次松井石根算是赌对了,诗碑已经被起重机抬了起来,下面只需要装车就行。 诗碑被顺利装上汽车,马不停蹄开往运河边。三百名士兵欢呼雀跃,跪在地上,拿起帽子对着东方大呼万岁,万岁。 当消息传给松井石根时,他总算松了口气,“我看这次亲王殿下还有什么可说,一个什么破诅咒把他吓成这样,我就不信这个邪。” 汽车一路开往运河边,旁边还有军队护航,就怕诗碑在运输途中出现什么问题。 怪事来了,这件事怪的程度你简直无法想象,我说说你看着。 12月23日早上,从无锡军用机场起飞了四架军用飞机,飞行员都是有精确记载,佐佐木,田中,长谷川奎,铃木泽,他们组成一个飞行编队开始巡航,沿着无锡到江宁再到南京,常州,再回来。 飞到江宁的时候,佐佐木提议,因为得知朝香宫鸠彦亲王没在南京,来到江宁视察,又因为江宁也刚刚攻占不久,他们四个就准备在江宁绕一圈,看能不能让亲王殿下看见,这其实跟中国人的那种表现思想是一致的,反正怎么样也都是巡逻。 佐佐木刚刚提议,就得到其余三名飞行员的答应,一致在江宁转一圈,表现大日本帝国强大的空军市里,肆无忌惮的在空中飞行,对制空权的肯定。 四个人还照例向无锡军用机场请示了一下,机场表示赞成,炫耀谁不愿意啊。后来报告说,四个人飞到江宁时,看见地面上一只中国,军队在火速奔驰着,不是一个人看见,是四个人都看见是中国,军队,佐佐木想都没想,戏弄中国,军队是他的拿手好戏,四个人分别扔了一颗炸弹扔下去。 当炸弹扔下去那一刻,四个人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得意洋洋的机枪扫了一通扭头走掉,全然没有辨别出来下面是大日本帝国的汽车。 呵呵,这种事情也是千古奇葩了,对不起,已经迟了。 日本军队看见自己的飞机在巡逻时,还高高兴兴的欢呼,甩帽子的呐喊的,可是对于不明缘故的四颗炸弹,这帮人蒙了,这到底咋回事,还没等反应过来,连人带车报销了,护送的二十多号人也一起被炸成肉块,这诗碑被炸成了11块。 大家注意这数字,这11块就是松井石根的寿命期限。 “呐呢?诗碑被炸了?你再说一遍?”松井石根刚刚坐下喝了一杯茶水,准备把这个事情当做喜讯给亲王殿下报告,可是突然来这么事情,把这老东西一下给干蒙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起身靠近通讯员,通讯员知道这次事大了,自己这一巴掌是挨定了,可是话还得说。 “报告司令官阁下,诗碑,诗碑,被驻扎在无锡的航空部巡逻机炸了?” 啪,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嗨。” “这,这怎么可能?自己人为什么会炸自己人?” “我们正在求证原因。” 不一会儿,另一个通讯兵来了。"报告司令官阁下,驻扎在无锡的航空部发来电报。” 航空部解释说,今日巡逻机在江宁发现了敌军分子,将其全部歼灭,至于自己人炸自己的事情是无稽之谈,大日本帝国优秀的航空兵是不会做出这样无能的事情来。 气的松井石根将电报撕成碎片,“这帮无耻的叛徒。” 驻扎在无锡的航空兵是海军机,松井石根在陆军牛逼那是没的说,可是海军谁鸟他,你看山本五十六鸟不鸟他。就算是炸了自己人,你也得吃哑巴亏,打官司打到天皇那里,也只是一顿口水罢了。 …… 亲王殿下住所。参谋长将事情第一时间报告给亲王,“亲王殿下,出事了,运送诗碑的队伍被炸了?” “被炸了?难道现在我们的头顶还有支那的飞机?怎么可能?支那的飞机早已经让我们伟大的帝国空军消灭殆尽。” “亲王殿下说的没错,可是炸运诗碑的队伍不是敌机,而是我们自己的飞机。” “自己的飞机?” 亲王千担心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诗碑放在冰山寺,虽然暂时运不走,那最起码还在,现在炸成碎片,怎么拿回去给天皇,这责任谁又来负?天皇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把这事情办好,可是…… “唉。”亲王殿下一屁股坐下去。参谋很自觉的给倒了一杯茶,“亲王殿下,天冷,您喝点热茶。” “去把松井石根给我叫来。” “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诅咒的力量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冬日的运河边上,只有少数几个行人操着手,动的瑟瑟发抖,他们是被雇佣的船工,时不时有一直日本小队沿着岸边走过。 小曹军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沿着运河看了一眼。“真的是不朽的工程,这样的运河在日本是无法想象的,得花费多少人力和物力。” 后面的士兵凑上前来,“听说最近冰山寺那边出了大事情,不知道队长有什么消息吗?” “嗯,你说的没错,我昨天换班时听田中少佐说,说是一块石碑的诅咒?” “石碑的诅咒?”日本军起了劲头,“队长给我们说说看。”冬日河岸的风吹过来还是极其阴冷的,几个日本士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渴望的眼神看到曹军身上,自从进入南京酣畅淋漓的玩过一次后,最近的生活让他们感觉有些太无聊,每日巡视运河,看着一件件中国的宝贝运往日本,又没有他们什么事情,这帮士兵心里感觉很不平衡,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解闷的话题,自然不会放过。 曹军反正也闲着无聊,就给他们讲了起来。 …… “纳尼,支那人也太把自己看的起了,难道我们大日本皇军连一块烂石头也运不走,我对高层的指挥能力持以怀疑的态度。” “小泽,不许你侮辱我们的上级。” 其他几个人也愤愤不平,“肯定是人为,我妈妈曾经在北海道给我讲过鲨鱼精的故事,也不过吃了几个小女孩而已,这一块烂石头让我们帝国勇士损失这么多,如果真的有诅咒,来诅咒我啊。” “田中君,你是帝国资深的战士,你怎么也可以说这种话。”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要不是我的出生不好,以我这样学历会当一名士兵。”田中说的没错,他是东京医科大学毕业的,只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下人。 曹军知道田中心里难受,“这个话题绝对不可以再提,要是传到联队长耳朵里,我们就玩蛋了。” “传到哪里,我也绝对不信有什么诅咒,有本事,让那块破石头现在来诅咒我啊。” 说着,一搜货船马上要靠岸。岸边的民工疲惫的身子,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到了极限,可是没有办法,总是要吃饭,只能硬撑着干吧,这些日本人都是狼子野心,杀人不眨眼的王八蛋,这河里已经有几名工友被他们一刀捅死扔下去喂鱼。 “喂,你们这帮支那猪,我一会儿不在你们就偷懒,统统干活,不然死啦死啦滴。”民工瞥了一眼,表现出他们内心的愤怒和不敢,可是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忍受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天不长眼啊,这个日本狗怎么一个都不死,唉…… 压抑着内心的闷气只能继续干活,日本兵在后面吸着烟卷放肆的笑着,压根没有把这些民工当人,时不时的上去踹两脚。 意外出现了。 这个民工之前在日本人还没打过来的时候是古镇里的一个裁缝,日本打来了,这裁缝店开不了不说,还被抓来当劳工,最近天冷,加上他的年龄也五十出头,风湿骨病疼的他瑟瑟发抖,今天干活无论怎样也使不上力,可是为了避免少挨打,只能拼命的干着。 士兵小泽越看这老头越不爽,开始骂了两句,没管用,这次急了,一枪托砸了上去。 老头实在是不行了,眼前一层白雾之后,人猛然瘫了下去,这枪托没有砸到老头,而是砸到正在吸烟的田中,一枪托砸到田中脑袋上,当场暴毙。 …… 运河诅咒就这样传了出去,原以为日本人会杀光所有民工以泄愤,可是没人敢开启第一枪,诅咒的力量他们算是怕了,不经意间让你死亡。 松井石根还没到朝香宫鸠彦那里去,运河诅咒事件又传进松井石根的耳朵里。“纳尼?”这老王八蛋终于察觉,亲王殿下这么做是有理由的,自己恐怕闯了大祸。 “司令官阁下,那帮运河上的民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用说,全部杀了?”这个魔王的内心深处只有杀戮,可是通讯兵刚刚后退两步,他内心摇动了。 “等等。全部放了,每人发十斤白面,五块大洋。”通讯兵也傻眼了,头一次听说给支那人发福利,以为自己听错了。“司令官阁下,您说什么?” “没听见吗?每人十斤白面,五块大洋,把他们全放了。通讯兵没敢继续问,啪的一个立正,“嗨。” 留下松井石根一个人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诅咒?难道,诅咒真的降临了吗?” 朝香宫鸠彦亲王一脸不悦,他现在想着不是士兵的生死问题,而是这块诗碑到底该怎样给天皇陛下一个交代,现在诗碑碎了,这要是传到天皇耳朵里,恐怕他要有大麻烦。 “松井司令官怎么还没到?” 通讯兵进来啪的一个敬礼,“我已经向司令部发了电报,松井司令官阁下即将到达。” 朝香宫鸠彦居住的这件屋子是从中国一家大企业家手里抢来的宅子,宅子是典型的民国建筑,屋内的火炉炭火烧的很旺,架在炉子上的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嗖嗖的冒着白眼。 屋内很暖和,亲王褪去身上大衣,一直手抚在一口宋代的青花瓷上,脑袋里很乱很乱。这块诗碑已经碎了,那么这诅咒会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松井石根知道自己事情闹大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立刻搜集全城所有会刻碑的碑匠,准备重新刻一个诗碑。 其实你想想,职场上有些人为什么犯了错老板仍然喜欢,有的人一点小错会妈的狗血淋头,主要原因就是处理后遗症上。 有些人做好了事情,留了后遗症老板顾及面子,不会骂你,可你做错事情之后试试看,借此机会不骂死你才怪。 但像松井石根这种人,明知道自己犯了错,给领导留下后遗症,第一时间想好解决后遗症的办法,同时把人物和办法拿出来,领导很快会放你一马。 “报告亲王殿下,松井司令官求见。”一脸没好气的朝香宫鸠彦背对着门。松井石根灰不溜秋的进来,“参见亲王殿下。” “哼,你本事很大么,诗碑运回日本了。”松井石根脸火辣辣的烫,“卑职办事不力,卑职知错?” 亲王怒火顿时生起,“怎么?不服从指挥,擅自主张行动的松井大司令,会有错吗?”松井石根一句话也不说,等亲王殿下气撒的差不多,训斥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卑职已经把江宁城所有碑匠请来,我们可以再为天皇陛下刻一个运回日本,天皇陛下肯定也会很高兴。” 朝香宫鸠彦心中咯噔一下,问题是他怎么不知道刻一个,看来还是松井石根这个老家伙脑子够用。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我今天要回南京,七日后再来验货,希望松井司令不会让我失望。” “嗨。卑职一定会让亲王殿下满意。” 为了这块诗碑,松井石根也是夜不能寐,他给碑匠们开出天价报酬,一旦诗碑完成,每人一万块现大洋。 一万块?什么意义?放现在就是三四百万人民币。碑匠们当着松井石根的面答应下来,暂且先居住在日本人给安顿的房子内,等待石料运达就开始工作。 参与这次刻碑的有七个人碑匠,松井石根为他们把炸碎的那十一片诗碑块运了回来,要根据老诗碑上面的字重新描绘,虽然不再是俞樾的真迹,但意思还是那么个意思。 两日后,石料终于运达,为了这块石料,还死了两个日本人,都是离奇的死亡,根本不案套路出牌。 石料运到后,松井石根一宿没睡,天刚亮,就把通讯兵叫进来,“那帮碑匠起来没?” “还没有。” “不要打扰他们,他们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一定要给他们吃好喝好,如果他们有其他什么要求,也一并满足。” 一旁的酒井很是郁闷,“司令官阁下,用得着对这帮支那猪这么好吗?给吃的就已经不错了,我现在就催他们起床做工。” “八嘎。你懂什么?”酒井对于松井石根突然的暴怒很是郁闷,为了支那人对自己人发脾气,这还是他认识的松井石根吗? “将军,我想不通?” “这不是你想得通想不通的问题,亏你还是大日本帝国的参谋,这其中的门道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酒井一头雾水,还是不明白,松井石根也不想给他解释,难道作为一个将军给属下说,这是诅咒,我们要对人家好点? 命令传达下去,没一个士兵敢去打扰这七个碑匠,一直到中午时分,还是没动静。 …… 士兵报告给长官,传到松井石根的耳朵里,“纳尼?现在还没起床?” 松井石根亲自去了碑匠的住所,推开门的那刹那,吓傻了。 老牛的话,今天没在自家码字,在外面,键盘有些不舒服,估计会有错别字,各位还望多多包涵,我等下检查一遍,如果有的话会修改一下,说实话,这个诅咒我不太愿意写,但是我脑袋里有这个事情,好像有点强迫症,这个诅咒真的太神奇了,说一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我也怕忌讳,要真的把我写死了,哈哈,那就真的成为一本玄书了,行了,不吹牛逼了,继续给大家更新吧。 还望大家支持正版,凌雲文学网,要是有心的话,还望多多支持,送波道具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刻碑、亵碑者死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七个碑匠一同上吊,悬挂在房梁上,脚滴答滴答摇摆着,墙上用血刻着几个大字,尤为醒目,刻碑、亵碑者死!吾忘祖训,合(活该)遭横事。松井石根,余11年。 松井石根傻了,他从一开始怎么都不相信诅咒,可到现在他是完全相信,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松井石根,余11年,吓的这个老东西一个哆嗦。 七具尸体被抬了出去,松井石根站在太阳下站了好一会儿,“上天啊,难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如论如何也运不回这块诗碑了吗?”可是,亲王和天皇那里怎么交代? 这个杀人魔王也有头疼的时候。 亲王殿下还有五天就要来验碑,要是自己拿不出来,自己的前途恐怕就到此为止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整个江宁招聘碑匠,为了这块诗碑他也是豁出去了,这将会和这老东西的前途挂钩,开出了天价。 可是一天过去,仍然是无人问津。城里的碑匠一个都找不到,这个职业仿佛人间绝迹一样,既然中国人找不到,没办法,只能把矛盾对准日本人,凡是在家里学过雕刻,石匠的士兵纷纷出来,用重要任务。 还好,挑出来三个人。 为了防止这三个人出意外,松井石根下了严令,要派一队人马严格监视,不得出一点差错,否则就剖腹向天皇谢罪吧。 还好,也许是人多力量大,朝香宫鸠彦亲王再次到江宁时,这块诗碑被雕刻完毕。见过原版的松井石根不忍直视这三个日本人雕的碑,简直不能和原版比,沟槽深的深,浅的浅,那字迹更是七零八落,没有一点点精气神,这就是差距。 可是,亲王殿下又没见过真正的诗碑,天皇也没见过,所以,为了应付差事,松井石根倒也不是很担心。 在亲王亲眼护送下,诗碑经过一番挫折,上了船,终于,所有人的心放下来了。 东京方面得知诗碑要回日本,提前开始修建大门和基座,欢迎诗碑回日本。 一个月后,这块冒牌诗碑立在了日本东京的土壤上,裕仁天皇带领文武百官一同将诗碑迎上基座,并宣称什么诅咒都是支那的谎言,在帝国面前,一切都可以战胜。 裕仁天皇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那三个傻逼日本人,刻完诗碑后竟然底座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刻的很细小,加上朝香宫鸠彦和松井石根求功心切,没有发现,可是到了日本本土就不一样了。 这是陆军的荣耀,那帮海军心里自然不服,都想在诗碑上找出点毛病,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这样的情况下,这么细小的细节被发现就不足为奇了。 这块诗碑是冒牌的,而且还是三个日本人雕刻的。朝香宫鸠彦自然招架不住,把责任推在松井石根的身上,松井石根没办法,只能让那三个日本兵背黑锅,当天就被处以绞刑。 后来,诅咒的事情传到天皇耳朵里,亲王和松井来了一个借坡下驴,声称自己是为了天皇的安全,又不想让天皇颜面扫地,这才想出来的办法。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可那三个日本兵招谁惹谁了,死的比窦娥还冤。 前文提到过,原版诗碑被炸成11块,那七名中国碑匠又自己自杀,墙上写着,松井石根余11年,这到底暗示这什么。 不信,我们继续来捋一捋。1937年12月23日,松井石根对冰山寺进行屠杀,方丈净空,监寺净如死,一方僧人纷纷赴死,枫桥夜泊诗碑被拆下。 1948年12月23日,作为日本甲级战犯的松井石根被处以绞刑。 一天不差,一天不多,正好11年。 这篇诗碑的诅咒终于看完了,此刻古镇已经没有人,卖豆腐脑的要收摊回家了,因为这亭子里的座位是公用座位,我们喜欢就坐着呗,反正最近天热,不碍事,这河边也凉爽。 智能和尚看着我脸上复杂的表情,已经想好要如何向我解释。 书上提的很清楚,就是冰山寺,我内心五味陈杂,这,这…… “朗师父,您听我说。” 我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去,我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想什么,我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但是也说不上一点我就很坦然,我只是想走走。 智能师父跟在我身后想喊我,可是看我神情恍惚,只能紧紧跟着我。 九几年那会儿,古镇的夜景没有咱们现在看到的那么灿烂,此刻已经11点多,商家一关门,基本就黑了,只有月光洒在河里倒影出来的亮光,给江南古镇蒙上一层优美的味道,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再也无心去欣赏风景。 我会被诅咒吗? 我会死吗? 这诗碑我已经刻了一句话。先前为什么只刻了一句半留下来没有继续完成,不是因为那个师父有事,而是那个师父死了。 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揍人家智能一顿。好像也不会,因为人家也没犯法。法律里,没有诅咒这么一说。 有时候我们讲绝对唯物主.义,其实现在看看,没有唯心主.义的唯物主.义,恐怕也要出大乱子的。 一直从古镇走出来,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听说从这里走出去要七里路,一直走到无人的小径,我停了下来,智能师父紧紧在后头跟着我。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管吃管喝管住,当爷爷一样供着,感情这是把我从刻碑开始的那一刻起,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智能师父叹了一口气,“朗师父,前面没路了。” 我猛然转身,吓了智能师父一跳,“难道,你觉得我还有路吗?”这和尚让我问的无话可说,“我不是那意思。” “你不必有意思,这是我揽的活,我现在也应该进入生命倒计时了吧,智能师父,你说我能撑到刻完所有字吗?” “朗师父,您别这样说。已经午夜了,我们回去吧。” 从前,老实讲,一直没有多么留恋人生有多美好,毕竟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可是现在不同,我想活下去,我得活下去,梨晴儿还在等着我回去,我还没有看到她康复,健健康康的从医院走出来。 连叔和丽阿姨的事情还没解决,还有那本阴符经,它到底有多么大的秘密和多么强的能量,我都还没有解决。 见我又陷入沉思,智能师父规劝到,“我们回去吧,那只是一本小说,上面的事情也无从考证,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智能师父这话说的太心虚了。我没有多说话,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上一位师父什么时候去世的?” “啊?朗师父,您……” “回答我?” 智能师父被逼无奈,只好低着头回答,“一周前。可这事,就是一个意外。” 呵呵,要是你你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天爷也真是会作弄人,你要么就别让我看见,要么你就让我早早看见,我刻了一句话的时候,你让我知道了这冰山寺的秘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句话说的好,碾子推到半山上,你是上不得下不得。太难受了。 “好了,我们回吧。”从古镇到冰山寺,智能师父开车十几分钟就到,智能师父一听我要回去,瞬间精神了许多。 回到冰山寺时,我走到门前特意看了一眼现如今眼前这块破败的诗碑,“智能师父,这块诗碑又是什么时候立的?” “建国后,主张立这块碑的也是我们党的功勋人物,X云同志。” “哦?” “不错,我们新中国刚刚成立,X云同志就提出来要把这块诗碑补上,这是国家安宁的象征,也预示着新社会新制度的开启,就这样,召集了碑匠,重新刻了这块碑,1949年12月重新立了上来,只是当年文化大革命时,这块碑受到破坏。” 智能师父驻足,对着诗碑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阿弥陀佛。”“郎师父,我们进去吧。” 等进了大殿后,方丈并未休息,而是在大殿诵经,智能赶快跑上去,“方丈,您还没有休息?” “朗师父一刻不回来,我一刻睡不了啊。” 招呼也没打,直接跨进大殿。“我现在回来了,您可以休息了。”见我说话味道不对,方丈还有一些纳闷,智能师父也没必要隐瞒方丈,靠近耳朵小声说道,“他都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要我的命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方丈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是淡淡的对智能说了一句,“让郎师父休息吧。” 我什么也没说,跟了智能出去,回到客房,“郎师父,您有什么需求,我会随时为您服务。”说完,向我鞠了一躬,退出房门。 这个夜晚是无眠的…… 到底是留,还是继续做完,这是我眼下要面对的,但是我也不想把命搭在这,这诅咒虽说不科学,可是啥是个科学,这些年遇到不科学的事情多了,可我要离开,也不好,碑匠是有碑匠的戒律,要么你别接活,接了活你就得干完。 好了,让天来决定吧。 卸下碑神,吻了一口,别人转硬币,咱转碑神,正面我就留下,反面我连招呼都不打,连夜就走人,什么工资乱七八糟我也不要了。 趴在柜子上,心中忐忑不安,不过了多了一份笑意,堂堂碑匠,还是开了碑神的,沦落到这种地步,靠转碑神来辩吉凶,定走留。 巴拉拉~~~猛然使劲,碑神快速发动起来,在柜面上转起来。 快要停了,快要停了,看这样子,应该是反面,碑神的意思是让我走吗?心中还在想,吧嗒,碰在杯子上,打了一个翻身,谁曾想,碑神没翻过去,正好靠着杯子半立着,这是什么意思? 不正不反,给我靠着杯子立住了,我到底是走还是留? 我只想说两个字,尼玛!!! “唉,好困,不想喽,想再多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诅咒,让他在梦里诅咒吧。”我边收拾碑神,边脱衣服准备睡觉,其实心累比身体还累。要是能看见天亮,那就天亮再说吧。 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也睡不下几个小时。天儿太热,寺庙里给我准备了一条毛毯,我往上拉了拉,扇在肚子上,刚刚要入睡时,知觉告诉我窗外有东西,猛然甩头。 一只白色的碧眼狐狸站在窗台上往里面看,知道我发现了它,突然扭头从窗台跳下,跑掉了。心中咯噔一下,“这狐狸不会就是来锁我命的吧。” 心中又暗笑了一下,那这点儿也太背了,前脚得知诅咒,后脚诅咒来了。翻个身,呼呼睡去。晚上。 朦胧,逐渐清晰,我努力想睁大双眼看,可是却睁不开,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块黑色的门,门上面刻着字,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门上的字是什么。 门缓缓打开,一道白光照了过来,好刺眼,下意识用手遮挡,脚底下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刚刚踏进白光,听见轰隆石头摩擦的绚丽声,砰!再回头,黑色的石门已经关闭。 好像是琴声,顺着声音走进两步,我看见一座绚丽多彩的宫殿,宫殿外面站着侍卫,侍卫们都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我想跟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像个木头人一样,根本不搭理我,目光注释着前方,眼睛根本不眨一下。怀着好奇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唰! 顿时,暴躁的激,情的音乐传来,大堂之上的茶案上,跪着一位女子,她穿着薄薄的轻纱,肌,肤若隐若现,手中抚着一架古筝,连被青纱遮挡住,只露出那对诱人的眸子,弹奏出美妙的乐曲,耳朵刚刚听见,魂就被勾了过去。没有听过如此动人心魄的乐曲。 突然,从两边的青纱里面钻出来几十名女子,她们长相犹如天上的天女,楚楚动人,此刻我的脑子里哪里还会有梨晴儿这个人,我只是想占有她们,纵然不能占有,也要与她们玩个痛快。 眼前出现一个大池子,池子里的水时碧色的,两边的青纱也已经拉开,香喷喷的肉味飘香而来,巨大的烤架上,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肉制品,仿佛是林子一般。 几十名女子妖娆动人的身姿,不断扭动着,她们都穿着轻薄的青纱,赤脚没有穿鞋,脚趾上的豆蔻可爱至极,她们发现了我,舞动着舞姿向我靠近。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手从下而上抚了上来,指甲划到我的面颊上,腿脚不断的摩擦我的裤腿,她们不说话,只是笑容,这种音乐配对如此气氛,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她们搀扶着我,一点点从台阶上走来,眼前的女子坐在池子面前,将脚伸进池子里嬉戏,突然转过身来,将腿抬起来,脚趾头冲向我。湿漉漉的脚趾上是被池子里的水打湿了,我似乎闻到了酒水的味道,这味道就是从这池子而来。 难道,这是一个酒池? 女子用脚尖不断晃动着,上面的水珠吧嗒吧嗒掉下来,我竟然有了一种冲动,就是上前吮,吸她的脚趾,这种意识一形成,根本停不下来。 嘴巴刚刚咬上女子的脚趾,一股酒的清香传进大脑,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如同疯了一般,吮,吸起来。 大堂上的蒙面女子加速了琴声的节奏,几十名女子蜂拥而来,有的抬起脚趾给我吃,有的……(太污了,自己脑补吧。)我一一接受,一个也不放过。 我已经玩疯了,一大堆女子跳进酒池之中,放肆的疯狂着。 砰! 琴弦断了。 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还没等神色缓过来,几十名女子的嘴角长处青色的獠牙,扑了过来,后脑勺一沉,被压进在这酒池中,无论怎样反抗也无济于事。 水花四溅,那种恐惧和痛苦犹如坠入无尽的深渊…… 耳边的琴声又响起了,我仿佛看见了弹琴的那个女子蒙面下尖锐的獠牙…… “醒醒,郎师父,醒醒。” 唰! 一盆子凉水劈头盖脸浇过来,此刻我的双手还在空中胡乱飞舞,猛然坐了起来。 方丈和智能,还有寺庙里的僧人全都围在屋子内看着我,议论纷纷,“他是不是也被那个啥了?” 智能回头瞪了一眼,小僧吓的缩了回去。见我醒了,方丈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郎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四下看了一眼,我还活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留下,大口的喘着出气。“呼~呼~呼~”方丈见跟我说话没反应,“智能,给郎师父倒一杯水来。” 很快,一杯温水端我跟前,小声对看热闹的小僧说道,“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围着了。”小僧在智能的逼迫下才离去。 端着水一饮而下,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缓过劲了,这个梦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 看见方丈坐在我身边,惊讶道,“方丈,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我都在这好长一段时间。” “几点了?” “都中午了。” “啊?中午了。”我有些纳闷,还是不太相信,往窗外一瞅,“啊?我怎么一觉睡到这个点?” “唉,罪孽啊。” 方丈也是这个打算,想让我几点起就几点起,我想几点开工就几点开工,没人打扰我,早上和尚们诵早经,方丈就感觉有点不好,因为寺庙里的蜡烛老是自己灭了,俗话讲的好,人死如灯灭,智能还特意跑来,问要不要给我送早餐,得知我还没起床,也就罢了,等起床后再送。 早课做完,方丈喝早茶,茶壶烧着烧着裂开了,以前就没遇到这样的情况,把智能喊来,智能说还不见我起床。 “咋还不起床?”方丈还以为昨天对我打击太大,不想起来做工。 “方丈,要不我去叫醒?” “不急,不要那么没礼貌,是我们请人家来刻碑,随他去吧。”智能点点头,离去了。中午时分,还是不见我起床,方丈终于按耐不住,这才来到我房间。 一把推开,房门,只看见我脱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张牙舞爪,双手在空中乱飞舞,满头大汗不说,口闭的死死,脸色通红,仿佛在憋气。 智能大叫了几声,我都没醒,倒是把寺里的和尚召来了,情急之下,一盆凉水给我浇醒。 我低头一看,我擦,我什么是否把内衣内裤脱得干干净净,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梦……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方丈把裤衩子给我递过来,“在这呢。” “哦,哦。”说着,红着脸赶紧穿起来。方丈倒没什么反应,看来是过来人,“郎师父,您,还好吧。” “我很好。”脸色突然低沉下来,不知不觉心中燃烧起一股怒气,他妈的,老子没招你惹你,你就来要老子的命,我不管你梦里的是谁,既然我沾上了诅咒逃不掉,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方丈见我想什么想的很认真,淡淡的问了一句,“郎师父,您要是不愿意继续工作,工资我一分不差照结给你,下午给你定回家的机票吧。” 智能急了,“方丈,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呀。” “智能,你退下。” “郎师父,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没错,这诅咒是真的,千真万确,在你之前已经死去一位刻碑匠,这千年的诅咒无人能解。”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立这块诗碑?” “不是我们要立,唉,智能,你去把门关上。” 难道这里面还有事情,盘腿坐在床上,看看这老方丈又要说点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修碑的秘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郎师父只知道这碑的诅咒,可不知这碑的意义。” “意义?有什么意义?” “当年,唐武皇帝抱着这块碑,看着祖宗给自己打下的江山一步步被叛贼打的支离破碎,直到被逼无奈,抱着这块诗碑惨死。之后留下圣旨,任何人不得仿制,雕刻此碑。可但凡国家安定昌盛之时,会不竭余力修建此诗碑,彰显国家的能力。”大家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就是说你一个即将王国的君主,还留下圣旨,下了诅咒不得再修建此碑,可我现在国家安定,国力雄厚,我偏偏就要修建你这个诗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彰显我的本事有多大。 即使真的有诅咒,或者为这诗碑付出更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辞,政治面前是没有人命可言的。 方丈接着说道,“郎师父应该知道,北宋时期,国家昌盛,朝廷不竭余力修建此诗碑,从此,明,清,包括民国(民国修建的诗碑没在冰山寺,而是在南京。),哪朝哪代不修建此诗碑。或许是冥冥之中自由注定,凡是诗碑遭到毁灭之时,就是这个政权彻底报销结束。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够逃脱。” 这里说一下,为什么没有元朝,第一,这个是个北方游牧民族,少数民族,第二,他们掌权之后并不对汉人的文化感兴趣,所以没有修建诗碑,但算起来,元代也灭亡的比较快,短短一百来年。 方丈说的没错,北宋修诗碑,四百年后,诗碑会大火焚毁,宋代彻底灭亡(为什么说彻底,宋朝加北宋南宋一共三百一十九年,后来金人打进来,又转为民间战斗,持续了近一百年。),明朝接着又修,三百年后又是一场大火,烧的什么也没留下,随即,明朝结束了他的进程。大清建立之后,并没有修建诗碑,因为他们也是少数民族,不信这个,再者汉化还得一段时间。一直拖到光绪帝时,国家积弱不已,洋人横行霸道,中国这个东方巨龙变成了一只虫。这才引起了变法救国的道路,为了彰显国家实力依然不减,也是想求个好兆头,修建了诗碑。一直到1937年冬,诗碑被松井石根毁坏,大清的伪满洲国也只剩下八年的光景,大清彻彻底底到头喽。民国在南京修建了诗碑,很快就被日本人占领,即便想在江宁冰山寺继续修建也无能为力。还有就是民国并未统一,当时虽然日本人还没有打进来,冰山寺的诗碑并没有倒,你总不能给人家拆了再修建吧,好歹人家也是大师俞樾留下来的,算的上是古艺术品,只好建在了南京,现在南京的诗碑还在,日本人进城并没有破坏,只是这诗碑规格太小,冰山寺的诗碑那才叫诗碑,这也可能就是GM党能在台湾站住脚的理由,要是按照规律给下推算,什么时候台湾被收复,什么时候南京那块诗碑就毁灭了。 江宁城冰山寺的诗碑被日本人破坏之后,想修建也没办法修建。曾一度,蒋介石还和日本人协商过,把那个诗碑重新修建一个,因为诅咒的事情都传到东京,还以为中国人又有什么幺蛾子等着他们,就没有修建。日本人战败之后,还没顾得上,解放战争开始,呵呵,这还修建个屁啊。 中国人民站起来那一刻,国家领导人X云同志向毛主,席建议修诗碑,毛主,席大手一挥,必须修建,这是咱们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象征,不仅要修,还要人们去参观,去好好看看,毛主,席的确有大格局,以前的诗碑都是像文物一样,老百姓是没有资格去参观的,现在倒成了贵重物品。 按照易经的思想,无就是有,有就是无。你开放让大家参观,倒还天长地久,你要是真的当个宝贝护着,指不定哪天又是一场火,那样的后果可不是一场火那么简单。 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后,冰山寺被作为审讯烦人的监狱,红卫兵也一度拿着刀枪去打倒那块诗碑,估计出了几件事情,后来才罢手。后来,我听方丈透露,是当年提意见修建诗碑的国家领导人某云同志向毛主,席报告之后,硬是把诗碑护住了,为什么会在冰山寺建监狱的理由大家这个时候就清楚了,就是为了保护诗碑而设立的,你没事总不能在监狱瞎溜达吧。专门派人持枪看着诗碑,不许捣乱,否则格杀勿论。虽然磕磕碰碰,被刀砍,被枪打,却没有倒。 其实我们也可以相对应看看,那时候的国家也真的离那一根弦不远了,要是真的天意要让他崩断那根弦,诗碑肯定毁了。 邓公刹车刹住了,也刹的及时,就在那根弦上刹住了,搞了改革开放,现在国家真正达到国泰民安,蒸蒸日上的情景,国家又把诗碑的任务提上了日程。原来的诗碑遭受造反派的破坏,不美观事小,要是真的哪一天倒了谁负责,倒还不如现在照样子重新修建一块一模一样的立在上面,国家国务院把任务下达给江宁市委,江宁市委因为江宁城知道诗碑诅咒的人太多,可谓是人尽皆知的地步,为了避免影响,没有以国家的身份出面,而是把任务转交给冰山寺方丈,一切费用尽管造,国家摊销,但是必须保证一点,两个月内要见到新诗碑立起来。 而且还把国家的大帽子给扣在冰山寺身上,方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干。碑匠千千万,只要给钱,肯定来做的人很多。可是,江宁城来人专门告知方丈,这块诗碑意义非凡,一般的匠人不能请,要请就得请大师父来做,要是有一点瑕疵,就得重新刻碑。 方丈头疼的并不是诗碑,而是诗碑的诅咒。消息散出去好多天,根本没人搭理,凡是职业碑匠没人不知道这冰山寺诗碑的诅咒,要是一般的碑匠来,这活儿又不够格,大师父毕竟是大师父,半路出山的匠人到底还是不行。 这跟你理发一样,学徒和师父肯定不是一个等级。 一个月后,只有寥寥几个匠人前来应聘,只有一个匠人被方丈看中了眼,其他的都是半吊子,不是深了就是浅了,要不就是线不标准,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可是这个被看上的匠人还是未能逃脱这诗碑的诅咒,诗碑才雕刻了一句半,才十个字,喝了一碗凉水就死了,拉到医院去,医生说是凉水把肺激炸了。 没办法,只能继续招匠人。江宁城的冰山寺的诗碑是个焦点,不宜在大媒体大报道,也不能在报纸上大报特报,说我要招匠人刻碑了,你们快快来,我这里福利多好多好,你的要求我能办到的肯定都帮你办到。先不说知道诅咒的人怎么说,到时候一旦出事情,这诅咒风雨又将成为一股旋风,冰山寺以后还来不来人了,善男信女还拜不拜佛了。更加难言的就是造成的社会影响,我们是唯物主,义社会,这是对全中国国民讲出来的话,这两者根本就是矛盾的嘛。 那总不能不找匠人吧,这诗碑的事情一天可不敢耽搁,上面说两个月就得两个月,方丈实在没办法,就在报纸上登了豆腐块那么点招聘内容,本来是没报多大希望,准备让智能专门去全国各地找匠人去,没想到我把电话打来了。 方丈考察了我的手艺,比起上一个死去的匠人有过之无不及,虽然我的年龄有些小。见我对这诅咒的事情全然不知,方丈内心是一半欢喜一半愁,欢喜是终于来了个不知情的傻帽,愁是因为他们明知有诅咒却不告诉我,要是我又死去,他们这帮释迦牟尼的信徒良心何在。 为了赶工程,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把我的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伺候,需要什么他们会全力提供,如果我真的因此死去,他们已经给我准备了一大笔钱,足够我的亲人花一辈子。 方丈说道这里,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神,他的内心太过惭愧,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郎师父,我们冰山寺对不起您?”说着,还老泪纵,横。说实话,也为难这老头,是前不得后不得,国家利益大于一切,就是释迦牟尼在世估计也没有办法。 “我很痛恨为什么我不是碑匠,不然,我一定会亲自上阵。”老头这话说的有些虚伪,或许是情急之下一时激动说出来的,要真的那么好心,肯定会把诅咒的事情告诉我,然后让我选择,呵呵,也对,诅咒这事要真说出来,估计冰山寺这诗碑两年也完不成。 当时,我真的还被方丈给感动了,“方丈您不是成心欺骗我,我不怪你,剩下的活,我会干完的,不仅要干,还要好好的干。” 方丈和智能眼睛里冒出光芒,一同凑到我跟前说道,“真的?” 方丈看着我坚定的眼神,“难道,郎师父不怕……?” “怕,怎么能不怕?呵呵。” 看我笑的很不自然,智能问道,“那我不理解郎师父您还?” “我不服,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要不是我的命大,昨晚那个梦早就让我……”说到这我没有说下去,我一想到昨晚那个梦,气就轰隆一下升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诅咒背后的故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气的是什么,你要光明正大把我弄死,没什么可说的,咱认命,你还在梦里给我下一个套,想让我自己把自己弄死,你大爷的,还真把我们碑匠不当人看。 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死就死,我倒要看看,你要用什么办法把我弄死。 西北人骨子里就有这么一股子楞劲,加上我们朗氏家族的门风也有这股二杆子劲,两下弄不到一块去,这不就杠上了。 要杠上,咱不能傻杠,这就是一块诗碑而已,你打他他不还手,骂他他不还口,难不成你要吃了他不成。 方丈叹息,“唉,这都是罪孽啊,既然郎师父留意已决,老衲打心里感谢,但是老衲也为郎师父的安危担忧,老衲能做的,只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智能法事和上前说道,“郎师父,需要我做什么,您开口就是。” …… 冰山寺枫桥夜泊诗碑再次启动雕刻。与此同时,我得想想办法。我不求破诗碑的诅咒,我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祖传碑匠书籍,碑之人里完全没有提到过诗碑的诅咒,而碑之神我只看完了第一章,第一章到现在还没有揭秘,那阴符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蕴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包含着多大的能量。 第二章因为头疼,没敢打开看,上次为了章雯怡破例打开碑之神第一章,头疼的半死,如果没有什么难缠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再打开看。 可目前这个诗碑问题,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与难度,根据历史资料和方丈所言,这块诗碑已经是块神(鬼)碑,因为它可以预知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 简简单单的碑之人是没有办法,我必须得从碑之神找出答案。 我把自己关在冰山寺的房间里足不出户,自从我答应要修建诗碑那一刻起,所有人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在方丈眼里我已经上升为英雄,其实我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就是自己跟自己赌气。 既然是朗氏碑匠,还是开了碑神的,那肯定就是牛逼中的牛逼,却被一场梦差点要了命。反正我是跟他杠上了…… 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很多人认为夜与黄昏有异曲同工之妙,夜更是黄昏的延续,但是,月儿高挂,夜色覆地,是凄凉,其中并没有黄昏带来的特殊的美,因此夜也只有凄凄惨掺戚戚的情感,找不到可以欣赏,供离愁栖息的地方。 碑之神就放在我面前,我盯着它从下午吃过饭一直看到现在,迟迟不敢打开。“郎师父,您,没事吧。” “我没事,智能师父不必担心。” “哦,寺里的僧侣会轮流为你值班,你要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嗯,我知道了。” 这个夜晚比凄凉更可怕,我或许又要面对一个未知的领域,这种感觉是期待和恐惧并存的,我越来越明白祖训说25岁之前不可以打开碑之神,最大的挑战不是身体,而是开启未知之门对心灵的冲击,年轻人没有岁月的沉淀,会很难承受。 开吧,迟早都要打开,既然碰上了,那就是我的宿命。 缓缓的,缓缓的将手伸到碑之神跟前,咽了口唾沫,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打开了封面。忽然,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碑之神在风的卷动下自己朝后翻了几页,刚刚翻到第七章。 难道这是天意? 碑之神不像是碑之人,严格的教你用什么办法处理什么事情,什么样的布置对应的是什么样的状况,很具体,手把手教你,你纵然什么也不会,跟着碑之人走,放在当今也绝对是个高手,靠着门手艺发家都不是问题。 可是碑之神就不同,它的每章都是故事,天马行空,你的脑洞要是不够大,真的容易给你搞成神经病。 风将碑之神吹到第七章,我的直觉就是,这肯定是冥冥之中的指点,果然没错,第七章讲的就是诗碑诅咒,而且就是枫桥夜泊的诗碑诅咒。 我滴乖乖,老祖宗早就把这件事记录下来留给我,抹了一把额头,这真的太,太不可思议。这绝对不是巧合,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对我说过,开过碑神的碑匠有他非一般的责任,这种责任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这一切,似乎就在一幕幕上演。 立即来了兴趣,诗碑的诅咒前前后后,除了有个别差别之外,大致没有一点问题,只是后面讲述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块诗碑,当年唐武皇帝为什么会如此钟爱?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出个题,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试试看,会不会有神奇的东西出现。今天晚上看完我的小说,把《枫桥夜泊》这首诗抄写下来,仔细读上半个小时,然后你的床头放一杯水,把这首诗轻轻放在水杯上。 你会爱上这首诗,不是爱上它的文字,而是爱上它给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暂且不说,等这本书完结的时候咱们专门讨论一下。 有一点我要特别提醒,这首诗给你的东西会令你上瘾,就跟当年的唐武皇帝一样,死之前还抱着诗碑不撒手。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也是醉生梦死,我不多说了,你们要有兴趣的可以试试看。 我记得上学时,老师是这样给我们教的,天宝十四年一月爆发了安史之乱,天宝十五年六月,武皇帝仓皇奔蜀。因为当时江南政局比较安定,所以不少文士纷纷逃到今江苏、浙江一带避乱,其中也包括张继。一个秋天的夜晚,诗人泊舟江宁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客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清远的小诗。表达了作者羁旅之思,家国之忧,以及身处乱世尚无归宿的顾虑充分地表现出来,是写愁的代表作。 屁! 碑之神里面彻底颠覆了这首诗公认的答案。 你们也不必喷我,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故事听听就好。反正,这个故事看完心里不得劲,唉。 张继是一个才子,他当上了秀才,又当上了举人,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一定会高中。张继自己也这么认为。张继的初恋情人更是这么认为。 张继的初恋情人王晓薇年芳二八,面若桃花,明眸善睐,待字闺中。这是怎样地一个女子呢,她爱张继爱得热烈,曾经亲手撕毁一张指腹为婚的婚约,当着父母的面说要嫁给一个叫张继的男人,而那时的张继对王的父母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宛如深海里的水草,古时候的门第观念成为张继和王晓薇爱情的绊脚石。女儿突然说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王的父母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张继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有着怎样的身世背景,于是他们派人去查。一查就查出张继的家庭只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而自家则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既然门不当户不对,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就是棒打鸳鸯了。 但两位老人家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的性子是如此的贞烈,王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自己的父母,唯独这件事,唯独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要自己作主。这一切都因为爱张继爱得太深。在坚如磐石的爱情面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执拗不过女儿的性子,王的父母决定妥协。只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个父亲,父母的生养之恩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王也决定妥协。妥协的结果是:王可以嫁给张继,但张继必须高中。高中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是进士就可,因为只要中了进士就等于双脚迈向了仕途,如果能高中状元,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王晓薇没有理由相信她所爱的人不能高中,所以当她把这样一个结果告诉张继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难过的表情,有的只是惊喜,她惊喜的告诉张继,她的父母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了。而与他在一起的条件,王晓薇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离别的这一天,直到张继踏上长安之路的这一天,王晓薇才不经意的把这个条件说了出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继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他听出了王晓薇的言外之意。假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能够高中,但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能高中,万一这百分之一的机会被自己撞上了,将会意味着什么?这将意味着他和她结为连理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不言而喻,这是一场对张继格外重要的考试,不光是为了做官,还为了爱情。 在一个宛若蒸笼一般的狭小空间里,张继奋斗了三天三夜,终于把一张自己颇为满意的答卷交给了考官大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等待,为驱除侵入骨髓的忧虑与焦灼,张继蜷缩在一家破旧的客栈里,终日以酒度日。 终于放榜了。张继起了一个大早,早餐也顾不上吃,脚下生风,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榜单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功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红榜面前已经围了很多人,人们对红榜上的名字指指点点。张继撩开人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到了榜单面前。心跳开始加速!张继用急迫的目光在榜单上搜寻自己的名字,第一排没有,第二排也没有,第三排他看到了一个“张”字,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旋即他又失望了,因为下面的字不是“继”,而是一个同音字“绩”。 第一张榜单看完了,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寄予了莫大的希望,他开始更加仔细的看第二张榜单,生怕错漏任何一个名字。不祥的预感很快灵验,第二张也看完了,仍然没有看见他的名字,他心里凉了半截,他的情愫一落千丈,他落榜了。 但他不信!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又把两张榜单重新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这一回他不得不信了,两张榜单上确实没有“张继”这两个字。最后,他把失望的目光停在了“张绩”这两个字上,他怀着侥幸的心理想,是不是考官大人把我的名字弄错了呢?把“张继”写成了“张绩”?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去证实这是不是一个失误,正当他左右徘徊之际,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子突然手舞足蹈起来,他兴奋的叫着:“我张绩终于中了!终于中了!” 在嘈杂的人群声中,那个五十岁的男子近乎歇斯底里的欢呼清晰而又刺耳的传来,张继终于绝望,高中的是张绩,而不是张继。苍天弄人,那一刻,张继心里的悲伤如潮水般的涌来。 几家欢乐几家愁。人群散去,张继也该离开了。 步伐从来没有如此沉重,长安也依旧热闹,越热闹越寂寞,热闹的是长安,寂寞的是张继。原本以为可以“一日看尽长安花”,原本以为可以在琼林宴上把酒言欢,原本以为可以高头大马,衣锦还乡,然而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长安,已经不再属于他的城市,已经不再属于他的世界。 当天晚上,他所住的客栈,有一群人在为一个高中的人庆祝,每个人都喝得红光满面。这一夜,张继是寂寞的,没有人陪他,没有人为他排解心中的悲苦,他一个人,拿着一壶酒,一口一口的灌进嘴里,喝下去的是酒,流出来的是泪。 热闹是一群人的寂寞,独孤是一群人的狂欢。这一夜,张继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张继决定离开长安,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城市。 他决定去天堂,去江宁,去天堂一般的城市江宁。张继来到江宁城,整日借酒消愁,他辜负了她的初恋情人,漫无目的坐着船儿在运河上游荡。 忽然,眼前的薄雾中也出现了一艘船儿,船上坐着一位女子,薄纱半掩着脸颊,张继很快就被女子的青涩也婀娜的身姿打动。 连续好多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这个女子,张继终于上去搭话,两人就这样相识。夜色中,女子抚琴,张继做词吟唱,这运河上传出幽幽妙动的曲子。 可是,时间一长,张继发现每次约见时,就是在傍晚起雾之时,白天无论张继如何寻找,也找不到这个半掩面颊的女子。 就在这天两人在客船上碰面时,张继问道女子为何每每晚上起雾之时才可碰面,张继想知道女子的家在哪?闲暇之余,张继想去拜访。 无论怎样,女子都不开口说自己家在哪里,只是说傍晚自己才可以见人。张继纵然心生疑问,可是见女子不愿意多言,也就没再问,只是从女子的眼神中看出一缕忧郁。 回去的张继和朋友们喝酒,朋友们说张继可能遇到的不是人,而是妖精,张继连忙问道该怎么办,朋友给出了主意。 下次将船只划到冰山寺脚下,冰山寺的钟声一旦响起,会让妖精原形毕露,受到佛祖的惩罚。 一个秋天的夜晚,张继怀着忐忑的心情又来和女子见面,张继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妖精,可是女子身上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那天傍晚,女子打扮的非常漂亮,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女子,站在船头翩翩起舞。 张继划着桨,心头充满忧虑,女子转过来递给张继一个微笑,而张继瞒着女子将船只开到冰山寺脚下。 女子浑然不知,就当冰山寺的钟声连续响起,女子大叫一声,趴在船上痛苦不堪,几番挣扎之后,变成一只碧眼狐狸…… 此刻的张继才知道,这碧眼狐狸不是他人,就是他的初恋情人王晓薇,可是已经迟了,张继趴在船上嚎啕大哭。 张继没有中榜,忧郁的他知道自己和初恋的婚姻到此结束,连招呼都没打就这样走掉,而家里的王晓薇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没有中榜弃自己而去,想去寻找。可是家人将王晓薇锁了起来,不许她出门,在家里苦苦待了好几个月,终于抑郁成疾,一命呜呼。 漂流的魂魄寄托在一只碧眼狐狸身上,仍然不忘记追寻她的爱人。可是,天道有规矩,只有在傍晚之时才可以现身与爱人见面,更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连这点机会也保不住。 碧眼狐狸在最后一刻,钟声每敲一下,她的痛苦就每增加一层,眼看就要魂飞魄散,张继不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却要遭受如此痛苦,为她作诗一首,希望她永远藏在诗里,陪伴自己天长地久,无论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不离不弃。 此时此刻的张继抱着碧眼狐狸,痛恨自己的无知,两行眼泪不断留下,这才写下这首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月亮落下去了,一群乌鸦在啼叫,天地间布满了寒霜,江面的枫树,渔船上的灯火,张继心中痛苦不堪,江宁城外有座冰山寺,半夜时分敲起了钟,声音传到了客船,敲在张继的心头,在滴血,鲜血染红了运河。 其实,这首诗并没有写完,大家我按碑之神的思路走,很容易看出来,张继在这里并没有写下去。是你,你也不会写下去,下面要写就写自己害死了初恋情人,自己对不起初恋情人。 只能让他的心被刀扎的更深,就这四句你已经看出他的无奈,生不如死! 张继写完这首诗没多久,也郁郁而终,这首诗却在张继朋友的传播下,名扬四海,冰山寺也因此此诗而得名。 其实,诅咒早已经在这里开始了,跟唐武皇帝有个屁关系,这首诗里面藏的是张继的初恋情人,也就是那只碧眼狐狸,这是属于人家张继自己的诗,你们把人家这首诗传抄来传抄去,算怎么回事。 唐武皇帝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枫桥夜泊,就是每每当他睡下,梦里那个半掩脸颊的美女,婀娜多姿的身姿弹奏一曲曲动听的曲子,他这才把诗刻在碑上,形成诗碑,夜夜抱着它睡。 可是,这诗碑不属于唐武皇帝,他搂着这块诗碑葬送了大唐的江山。 这个故事到现在,估计颠覆了你对这首诗的看法,这首诗估计念过书的人都背过,可是你们没一个知道这首诗的历史,今天,我郞邪琴把他全部讲述出来。 珍惜你的爱人吧,无论多艰难都要努力,不要意气用事,否则你又是另一个张继。 吧嗒! 看到这里,一滴眼泪竟然落在碑之神上。感觉窗外有什么,侧头一看,果然是碧眼狐狸嗖溜蹿了过去。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诗碑不能这样刻,这样刻太自私了。既然要刻,就得把这件事情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既然要刻,就要刻的亮堂堂,让诗碑里的那个碧眼狐狸安心。 当即可方丈沟通,并且把这件事详细叙述一遍,方丈也是愕然,只知道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是你们冰山寺的钟声把人家搞成这样,现在阿弥陀佛有个屁用。把你藏在诗碑里千年有余,你乐意啊。” “郎师父说的有道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既然要刻,就得把这件事公布天下,同时你们冰山寺要超度。” “这绝对没问题,到时我会亲自做法事超度。” “碑绝对不可以单纯雕刻,是你们冰山寺的钟惹的祸,就用钟来超度吧,碑后也得雕刻佛经,奠基时,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要在报纸,电视所有媒体都报道。” “嗯,我一定会把郎师父的话上报。” “这不仅仅是诗碑,更是功德碑,超度碑,不但要大,要很大。” 方丈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郎师父说的大有多大?” “高三丈三,天启,宽一丈八,天德,厚三尺三,天禄。这是一块乾功碑,此碑立成,我大中华二十年后,必成世界霸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华第一诗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方丈见我说的那么起兴,心中不免有些烦恼,“郎师父说的我都信,可是,这太大了吧,恐怕经费不足。” “不用管,你只管上报,我相信国家一定会重视的。” “好吧,我试试看。” …… 方丈把我的话一字不漏上报给江宁市委市政府,当即引起了重视,市委对此还召开了专题讨论会,这不仅仅是一首诗的问题,更是一种文化,在这里文化的渗透下,是对做人的警示,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一定玄学存在的。 市委又将此事原本上报给国务院,国务院批准,同意修建天下第一诗碑与天下第一佛钟。诗碑是文化的继承,而佛钟是超度这诗碑里的人。 …… …… 2007年3月18日,即佛历二五五一年壬寅月辛亥日的下午,这是一个大吉大利且风和日丽的日子。 这天坐落在江宁古运河畔寒山寺里梵音庄严、香霭缭绕,一派吉祥温馨的气氛。人们盼望已久的冰山寺“大钟大碑”(又称“天下第一佛钟”和“中华第一诗碑”)工程的奠基法会,正式在安放大钟大碑的建筑工地——寒山寺别院里隆重举行。 冰山寺的“天下第一佛钟”为仿唐式的古铜钟,铜为历史上传统的“响铜”,即铜、金、锡、锌、铅的合金,总重量为108吨,钟高8.588米,钟底裙边最大直径5.188米,钟面主体铭文是一部佛说《大乘妙法莲华经》共六九800字,钟面上总共有铭文70094个字。大钟裙边上铸有九幅精美的飞天图及六铣口裙边。 与大钟同时奠基的大碑,即“中华第一诗碑”,也是我国古代传统的碑刻。大碑石料主体的高度为15.9米,总重量为388.188吨。其中,碑帽高3.六,四米,宽5.5米,厚1.46米。碑身高10.26米,宽5.3米,厚1.3米。碑座高2米,上沿宽7.07米,下沿宽7.27米,上沿厚2.60米,下沿厚2.80米。但如果按大碑底座下面的水池地基算起,大碑的总高为16.9米。 在这块大碑的正面,镌刻有清俞樾所书张继的《枫桥夜泊》诗一首,共28个大字,45个小字,最大的字为0.8×0.8米。在大碑的背面,镌刻有乾隆皇帝手抄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共2八,九个字。大碑上共雕刻有28条蛟龙。大碑矗立在一个水池中,以寓意张继夜泊枫桥时,水波涟漪,渔火点点的情景。 当年我也去了,那一刻我觉得我仿佛做了一件大功德,不仅仅是前人的功德,更是对后人的功德。或许,你们没人记得郞邪琴这个人,这不重要,碑匠的责任就是……哈哈,不说了。 当年在冰山寺给方丈说完所有一切后,那时候突然如释重负,心里一点点污水都没,今晚就是诅咒降临让我明天死亡,我也无惧,无憾。 或许真的是天意吧,诅咒没有降临,那天晚上,窗子上那只碧眼狐狸一直在那里看着,我没有惊动它,也没有去看它,它爱干什么干什么。 那晚上,又是同样一个梦。仍然是酒池肉林,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美女,池子前放着一把椅子,椅子前是一张案子,案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大堂之上的女子仍然是半掩着面纱,弹奏一曲。 我情不自禁的跟随曲子唱出词来,正是那首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唱着唱着,一股不具名的悲伤涌上来,我的眼角湿润了。 此时此刻,方丈和智能都在我的房间,看见我眼角湿润,泪水滚落下来,没人来打扰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梦里,抚琴的女子半掩的面纱轻轻滑落下来。 啊~~~ 她,她怎么和章雯怡长的一模一样。抬起头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很尴尬的递给她一个微笑。 紧接着,她接着我的最后一句吟唱起来。 情知点污投泥玉,觞咏罢来宾阁闭,未减行雨荆台下,免使他人登尔床。 脑袋嗡一下醒来了,他最后那四句诗我记得很全。“纸笔,纸笔,快快快。”方丈也急了,“智能,快给郎师父拿纸笔。” 智能跑出去时,被门槛还给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冲了出去,还好没栽倒,等他的纸笔出现时,我已经用碑神刻在墙上。 方丈喃喃念道,“郎师父,这是什么诗?” “这应该就是张继没写完的最后诗句吧。” “什么?”方丈大吃一惊,“郎师父,您别跟我开玩笑,这张继后面的诗,你怎么知道。” “是那只碧眼狐狸。”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方丈和智能也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一直碧眼狐狸趴在窗台上,往里面看着。 “这,这……”智能半张着嘴不说话,方丈这了半天也这不出来。我打开门,出去把狐狸抱在怀里,白色的毛皮感觉好光滑,“方丈,拜托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郎师父请说。” “这只碧眼狐狸就由你们来看管,记得让它天天听你们诵经,直到乾功碑立的那天,它自然会走掉。” “您放心,郎师父,我们冰山寺一定会把它当亲人一样喂养,天天让它听我们诵经,每日受到佛祖的光芒笼罩。” “嗯,拜托了。”说着,给方丈鞠了一躬。“这是冰山寺莫大的功德。” “嗯,我知道。” 事儿结束了,我也要离开冰山寺。 踏上青石板,听着深沉的钟声,在烟雨的季节里走过那长长的街巷。不曾想过有红纸伞的飘过,只愿看那青苔遍满的墙根与光滑闪亮的石阶泛青的面庞。望一望天空,铅色的的大幕摇摇欲坠,风乍起吹落了雨滴,在一阵嘀嗒的节拍中古城该是怎样的宁静。凸起的屋檐,垂下的瓦当,让雨滴汇成一股清流从面前飘落。隔雨看雨,不知是雨的清洌刺激了久封的神经,还是那石墙天然的明丽,一切都变得纯净,这一切便有如远古的意蕴缠绵的让人不忍心望断。 “郎师父,您要不留下多玩几天,我还有些事情请教于您,我让智能带你到处转转,这江南水乡郎师父一定会喜欢的。” “方丈说的不错,我的确很喜欢江南的美景,这里的山(比起我们大西北那不算山)美,水美,人也美。尤其是这种烟雨朦胧的感觉,我非常向往。” “阿弥陀佛,既然这样,要是郎师父没什么事情就多待几日吧,等我向政府报告后,如果政府答应还好说,如果不答应,还得郎师父要多多帮忙,另辟蹊径。”我心里坚信政府会答应,因为这块诗碑的历史当权者比谁都在意,所以压根不必担忧,可方丈这么说了,我总不能撂下不管吧,人家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况我现在不仅仅是帮人,而是帮国,多留几日也就多留几日吧。 智能也出面挽留,“方丈说的是啊,郎师父就多留几日,相信方丈报告之后,政府一定会做出指示。” “行,既然这样说,我就多待几日吧,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 方丈和智能对我能留下表示欢迎,“郎师父来了几日,我还未和郎师父共同进餐,智能,今晚在冰山寺设宴,我们专门和郎师父敞开心扉聊聊。”智能高兴的答应退下。 和和尚一起吃饭,我还没尝试过,我很想知道和尚请客,会上什么菜,别一桌子兔子吃的菜,我可不答应。 一个人在冰山寺转转,这寺庙修建的的确很牛逼,每天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夜幕还未降临,智能喊我去吃饭。 这边天黑的比较早,大概也就五六点钟,在运河边的亭子里,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嘿,这和尚还真大方。智能这丫和尚绝对吃肉,因为饭桌上老瞅江南名菜口水鸡和盐水鹅,只不过方丈在这里他没办法吃而已。 方丈喝着小米稀饭,吃着蘑菇青菜。 “郎师父,您婚娶没有?” “您看我像吗?” “老衲看郎师父龙马精神,身上散发出一股清秀之气,如同雨后春笋,不像是婚娶之人。” “没错。”心里想我才多大点,但又不能说。 “那郎师父年龄老衲可否相知?” “哦,这个嘛,年轻人,方丈自然看的出来。”把盘子甩了过去,方丈点点头,也就不再问了。 方丈还要问,被我抢先了,“你们和尚难道一口素的都不吃吗?” “阿弥陀佛,佛门中人自然要清规戒律,不可杀生,不可杀生。” “哦,那我记得有个和尚叫道济,人称济公,人家怎么喝酒吃肉,样样都全。”哈哈哈,本以为能难住和尚,没想都这方丈也是个高手。 “阿弥陀佛,郎师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活佛道济吃鸡是为了重新给予鸡的生命。他所吃的鸡,都会重新吐出来变成活鸡,他所喝的酒,都会喷洒在田野里变成麦穗,只是老衲没有活佛的本事。善哉善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吃酒论佛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哦,你照你这么说,济公活佛杀生就等于是放生了?” “嗯,郎师父有这么高的佛觉,真的是难得难得。” “那既然这么说,黄瓜难道没有生命吗?” 方丈蒙圈了,“这……这个……这个嘛……” “哈哈,方丈,我逗你玩呢,别在意。”方丈尴尬的说道,“郎师父真的是会说笑。”没回答上我的问题,脸有些微红,智能看着方丈的尴尬劲,想解围也没办法,谁让我问的话太过刁钻了。 咱也不能为难人家,见这气氛不对,得变着法的夸夸人家。 “方丈,您可知道天底下连锁店开的最多的,规模最大的,人员最多是哪家公司吗?”方丈摇摇头,把疑问递给智能,智能也摇摇头,“郎师父,恕老衲才疏学浅,终日只知参佛,不知此答案是何,还望郎师父揭晓?” “就是你们佛家。” 很是好奇,满脸惊奇,“我们佛家?还望郎师父明示。” “全国上下,哪个企业的员工有信佛的人多,全国上下所有风水宝地全让你们给占了,就算我有一百个亿,买你们冰山寺,你们卖吗?包括五台山,嵩山,卖吗?”说到这,两人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你再看看佛祖的公司,所有人都是统一的服装,统一的课本,统一的工作,就这,连发型都是一样的,谁做的公司能有你们厉害。而且方丈看佛字怎么写?一个人加一个反着的美元符号,对不对,人要参了佛,那就得有钱,而且还是大钱,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方丈和智能哈哈大笑,“郎师父,你真的是太会说话了。老衲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顿时气氛对了,各位可见说话的魅力,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才不一定有口才,有口才一定是个人才。 现在凡是跟佛字沾边的,哪个不是富得流油,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其实,各位要有兴趣可以参参佛,要参大格局的佛,没必要不吃肉不干啥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真的清规戒律,你就学印度的那个谁,一辈子不吃饭,那才是活佛。难道黄瓜没有生命吗? 格局大的人是不会讲究这个的,你说你烧一壶水,不也是杀生吗?多少微生物被你烧死了,对不对。 我把我的想法和方丈交流一下,方丈也听得进去,因为咱不是胡说,咱是站在宏观世界角度去解析,有什么错。 方丈点点头,智能也被我的说辞震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郎师父,你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可是天底下不是人人都有郎师父这样的格局,郎师父一定要知道一件事,恶永远是大于善的。因为善只有一条,恶有无数条。我们不能通通都照顾到,只能以一种狭义的方式来使善恶平衡,不知郎师父觉得老衲说的有无道理。”方丈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仅仅只是我,代表不了所有人,所以我站在我的大格局角度去看世界,仅仅是对我自己而言。而佛家是为大部分的恶所生的,他不能站在宏观思维去考虑,否则佛没有存在的必要。 在这里,各位觉悟要高的话,会逐渐看出来。易经,道,才是正儿八经的客观两唯主,义,这里为什么说两唯主,义,以为它不仅仅是唯物的,而是唯心的。 你嫉妒我,我不爽你,你想把我搞下去,我想利用你,这些难道不是客观事实存在吗?难道你能说他是物吗? 所以说,他的所有起源和各种变化都是围绕将要发生的实际事实为基准,天地人万物有可能的发生的一切都会囊括,从而使你发现他的自然规律,找出一条适合你解决问题的道路,研读易经和道的出来闯江湖很少有没出息,往往都是事情干的大的惊人,咱们毛爷爷不是典型的例子吗? 但这只适用于个人,是个人去发掘的他,不是他来找的你。你要用这种东西从上到下作为政治传播,治国理念,天下不得大乱了,我们仔细想想,秦始皇当年焚书坑儒不一定是坏事,这其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易经这个东西,咱们历朝历代没有哪朝哪代说,把这个东西提倡作为我们普遍教育的基准,有吗?肯定没有?但也不会禁止,大事情还得从这里面出,你就是发现外星人,也得回过头来从易经和道里面找出根源来。现在很多人还说这是什么什么占卜之类的书,不错,这的确可以占卜,但是他的最大作用不是占卜,这是统治者为了避免全民学易经所导致的麻烦加上去的一层黑纱,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以前更是干脆,易经不对外开放,只有进入仕途的人才可以阅读。 我们不可以说统治者就是错的,相反他是正确的,你希望天下大乱吗?你希望你身边的人各个都是野心家吗?对吧。 那么佛家,儒家,你发现没有,他就是这个道理嘛。都是自上而下的给你灌输,凡是在起家前,喜欢研读这些东西的,基本没几个有出息。我没见过哪个开国皇帝,哪个居功至伟的文武大臣是崇尚儒释的。各位注意我的言辞,是起家前,起家后你必须研读,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我们常说一句话,企业家的终极目标就是慈善家,到头来不以慈善为目的的企业家,没有一个活得长的,眼前的你也一样,现在起家逼的没办法,你那套佛儒人家骂你是神经病,穷成那样了,还佛儒,施舍他人。但你一但起来了,记得赶紧回馈社会,好好去烧香拜佛,跟佛祖学学,普度众生。 有人要和我抬杠了,说朱元璋是个和尚,你觉得他是个和尚吗?他就是懂得易经的那一套,跑去寺庙混饭吃。 各位不知道看明白没有,一种是自我获取,成大气候。一种是普遍灌输,成大气候。两者都是大气候,只不过一个是相对于个人能力,一个是相对于国家安定。现在要正在看书的你,一定要明白你要什么,你要是公司的总裁,领导者,那你就得看看儒释,给下层员工灌输这种思想,你才能成大气候。如果你是一个小小的刚起步的江湖人,还想成一番大事情,赶快把儒释扔掉,去研究易经和道。 在宇宙观里面,就是一种轮回。而那些成了大气候的个人或者国家,都是发现了这个规矩,站在这个圈子外面去指点,希望各位明白我的意思。我觉的我说的很直白了,三十岁左右的同志绝对会对此很有顿悟和体会,给波道具就行,也感谢党和政府,给我们一个开放的环境,这要在古代,我肯定会被砍头的。 你要是听不懂也没关系,老天爷注定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因为你没必要去争,你要是听得懂,那老天爷注定你是为社会做大贡献的人,请你继续努力。就是这样,左右你都不会痛苦,哈哈。不然人还怎么活…… 和方丈一直聊着聊着,时间过去的很快,两人都把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当下社会的理解发表出来,两下一交融,又好像上升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此刻,夜已经逐渐深了,点点灯火,皓月当空,给人一种幽静而奔放的美。亭如战士,挺立在河边,守护着板石小镇。 运河对岸,孩童的玩耍声缭绕,车鸣也美,美得畅快,美得愉悦,给亭子包裹上一层安逸的美。 这亭子成八棱形,圆圆的屋顶上有一只生了锈的铜公鸡,虽然生了锈,但是也显得雄赳赳,气昂昂,让这亭子也变得威风凛凛了。在支撑亭子的八条柱子上镌刻着几行字,摸着这字,好像看到当时这个亭子所处的时代以及人们的生活。 站起来,端着酒迎着风很想高歌一曲,但不知道唱个啥,一手扶着亭子的柱子,一手执掌酒杯,“敬天,敬地,喝一个。”一饮而下。 “郎师父海量啊。”放着提着酒壶来给我满上,“今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想到郎师父如此年纪对这世界看的如此透彻,而且又如此有心境有格局,老衲佩服,今天我也破例,陪你喝一个。” 方丈看来也被我忽悠的尽兴了,“智能,斟酒。” “行,既然方丈如此的看得起我郞邪琴,不惜为我破例,郞邪琴一定要给足方丈的面子。”两人一碰杯,畅饮而下。 “行,既然方丈如此的看得起我郞邪琴,不惜为我破例,郞邪琴一定要给足方丈的面子。”两人一碰杯,畅饮而下。 夜色下,月亮是迷人的,但繁忙都市里的人们已无心欣赏月亮的皎洁,偶尔抬头的人却也会被路灯的绚丽耀眼所迷惑。哪怕在有圆月的夜晚,人们也无法再看到月亮,因为,乌云遮盖了月亮,路灯迷惑了人的双眼。久而久之,人们只知道月亮是迷人的,却无法看到真正的月亮。都市里的人们渐渐开始麻木在灯红酒绿之中,月亮的身影在人们的心中朦胧了…… 此情此景,别人无心赏月,我却有心。说白了,喝酒赏月不是赏月,是给吹牛逼找话题,你以为古人赏月是干嘛?就跟现在我请你吃饭看电影一样。 我这个人老爱说实话,这个毛病不太好,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抬轿屋(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与方丈连喝三杯,“郎师父,不能再喝了,再喝佛祖怪不怪罪不说,我就要醉了。今生交得郎师父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方丈您言重了。”我觉得我还行,毕竟年轻人,更何况这江南的酒没我们大西北的酒烈,后劲没上来之前,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不知道吹牛逼吹到几点,这才回去睡下。方丈晚上并没有睡觉,而是一个人在禅房里把这个报告书写出来,第二天一大早让智能亲自驾车去交给江宁市委。 窗外是那茂密的枝叶,浓浓的,绿绿的,好不惬意,一米阳光照进窗内,照亮了我的脸颊,每一个早晨都是丰富多彩的,像一个不朽的传奇。 刚刚还看不起江南酒没度数,现在无论怎样也不想起床,这后劲咋这么大呢,脑袋上好似一团乌云,晕乎乎的,睁开眼睛都难,用毯子把面颊遮住,翻个身继续睡。 门外有人开始喊叫,“郎师父,好消息,好消息啊。” 听这声音是智能,直接冲进我的房里。我还稀里糊涂,只感觉有人拉我。“哎呀,什么事不能等我起来说。” “好事情,好事情啊。” “啥好事情。” “方丈把诗碑的事情写了份报告给市里,市里给了明确答复,一定会按照郎师父您说的规格修建,现在申报国务院,就等一张批文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 “这还有假,方丈在大殿,郎师父你不信去问方丈。”方丈高兴的跪在大殿佛祖面前诵经起来。 穿着大裤衩子飞奔出去,“郎师父,衣服,衣服。” 嗨,说着跟我跑了出去。 消息得到确定之后,整个人爽快许多,拍了拍手,在脑袋一摸,长舒一口气,“哎呀,没想到这事办的如此顺利。” 批肯定是会批的,但真的没想到这么快。方丈也热泪盈眶,“郎师父,这多亏了你啊,不然,这真的……” “方丈,您别说我,这您的功劳也是特别大的。”说话间,碧眼狐狸从佛祖背后钻出来,在我身上蹭。 “呦呦呦,你看你看,它都开心的不得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狐狸,你莫急,等批文一下来,这碑呀就马上动工,立碑是迟早的事情,你就在我们寺庙里好好待着,等立碑奠基,你就可以安心去你要去的地方。”方丈说的很和蔼,也很慈祥,就像一个老父亲给自己子女的话。 “郎师父,你快去把衣服穿好,洗漱过后让智能带你出去吃点,今天你们好好玩,智能,多带点钱,给郎师父买点衣服,把好吃的好喝的挨个伺候上。” “好嘞。”智能因为我已经连续出了好几次门,而且还是公款吃喝,今天又要出去,而且方丈发话了,随便吃随便喝,高兴地去拿钱开车去了。 激动过后,往下一看,才发觉裤子没穿,就一大裤衩子,在佛祖面前顿时一阵害羞,“不好意思,我先去穿衣服了。”方丈笑了笑,挥挥手,“去吧。” 这冰山寺就是有钱,老实说,寺里的专车是奔驰,你想想看,智能开着车就出去等候我。 洗漱完毕后,这一切心都放下了,难得来一次江南,放开好好玩一玩,也就当见见世面。去向方丈告别,就和智能出去了。 …… 楼房顶端有小屋,前后留空地,或中间宅第高,左右二屋低陷,有如轿柄,使得两侧屋脊直射该屋。两边凹陷的仓库屋登,有如三支箭,射向本厝。 这种格局在风水学里称之为抬轿屋,若如此经长年累月直射,宅中的物理场磁力线将呈复杂混乱。 这种屋型,主家庭生乱、事业失败、宅主不能双全,易犯灾难、赌贪饮宴,若逢节气运一到也会遇到意外、破财。 我们刚刚离开不久,一位姓白的施主前来庙里上香,想一个平安符,去去晦气,方丈今天心情也不错,平常一般是不会接待信客,除非一些大的领导拜访或者是寺庙里重大日子,其他都是小僧接待,今天白施主来时,方丈正好从大殿出来,碰上了。 两人在小石凳上聊了一会儿,才知道白施主新买了一座宅子,可自从搬进宅子后就一直不顺,这几个月新投的生意,别人是赚的风生水起,可他就是赔钱,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白施主终于顶不住了,就在两天前,还差点出了车祸,要不是桥上的栏杆,恐怕从运河就窜下去,这才来冰山寺想请个平安符拿回去,镇一下宅子。 “白施主你这次算来对了,我们寺来了位高人,他肯定能帮你解决。” “高人?谁?难道方丈不可以替我解决吗?多少钱都可以。” 方丈也不想丢面子,“哎,话不可这么说,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老衲自会为你请一道平安符,可是寺里实在是太过繁忙,无法前去白施主的宅子查看,但我们寺里的这位高人完全可以代替我给白施主排忧解难。” 白施主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在哪,快请他出来帮我。” “哎,白施主莫急,先在寺里喝两口差,我说的那位高人不久会到。”白施主也只好按方丈所说,愁眉苦脸坐在石凳上,一杯茶一杯茶的喝着。 而我呢?把人家和尚带坏了。谁说他不吃肉,我买了点熟食放在车里,他开车,我自己吃。 “智能师父,您要不来点?看给您馋的。” “阿弥陀佛,我们佛家有戒律。” “哎呀,智能师父,方丈又没在这里,你怕啥,别装了,昨晚喝酒的时候我早看出来,来,吃点没事。” 车子停在路边,智能看了看我,“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我就吃一点。” 心里暗笑道,吃就吃,还那么多事情,非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真是的。 话说回来。我们做人不就是这样吗?不给自己一个理由安慰自己,那还怎么活。“郎师父,你别看我吃啊,你也吃。” 哎呦,给吃的香的哦,我算是服了,这丫和尚也不正经,装的。讲什么六根清净,都是瞎扯淡,忽悠别人的。 我和智能一起啃起骨头来。 “郎师父,回去之后千万不能给方丈说,方丈要知道了,肯定要罚我抄经书,我此前就抄过一次,简直太痛苦了。” “放心吧,你看我是出卖朋友那种人吗?哎,那天接我的时候我发现你这和尚一本正经,现在看了看,都是装的啊。” 智能师父难为情的笑道,“没办法,该装还得装,更何况瞒着你那么大一件事,说实话我也心里也不舒服。” “好了,玩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擦干净嘴,智能还问我,“怎么样?我嘴上有油吗?”“干净着呢,走吧。”“不行,我还得去买个口香糖,方丈鼻子灵的很。” “哎呦,看把你吓的,有什么事情往我身上推不就行了。” …… 等回了冰山寺已经开路灯了,白施主没有走,一直在寺庙里等着,催过方丈好几次,方丈都是说快了快了,这让白施主是苦闷不堪,去了寺里的食堂喝了碗小米粥,又回到石凳上干等,光茶叶都换了三五次。 “郎师父回来了啊。”方丈呵呵一笑,“怎么样?智能今天带你玩的好不好?” “好,太好了,钱也没少花,你看我这新衣裳新裤子。” “阿弥陀佛,只要郎师父开心就好,对了,郎师父,老衲有一事要跟郎师父说。” “方丈您说。” …… 把白施主事情告诉我,“不知郎师父是否有能力帮他处理这件事?” 我心里嘀咕着,你是开寺庙的,难道你解决不了,后来想想也对,术业有专攻,我是专门干这个的,人家和尚,对吧,是普度众生的,能跟我一样吗? “行,我可以去看看。” “那就感谢郎师父,郎师父请跟我来。” 我过去的时候,白施主还在石凳上焦急的等待着,白色衬衫,青色裤子,带着一副近视眼镜,长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南方人,有那种细腻感和温和感。只不过由于年纪的原因略微有些肚子。 见方丈带着我过来,白施主知道人回来了。叫了声,“方丈。” “白施主,这位就是我所说的高人,郞邪琴郎师父。”白施主见我年纪轻轻,不免有些迟疑,“方丈是说这位小哥?” “不错,白施主有什么问题吗?” 见方丈都说没什么,他也不敢冒昧,“你好,郎师父,我叫白秋生,是做生意的,最近出现点麻烦,想求一扇平安符,方丈说您是高人可以帮我,希望郎师父可以帮帮我,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出来。” “哦,这样啊,那你能详细说说吗?” 方丈让小僧重新给我们上了一壶茶,“我们坐下细谈。” 三人围着石凳坐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来,立刻有了些凉意,这些天的闷热还真的有些受不了。 老牛的话,这里给大家点醒一下,为什么要讲一下抬轿屋,因为抬轿屋是很普遍的风水忌讳,很多人常常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忽略这个格局,却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经过我们的勘察,每二十家就有一家是抬轿屋,这其中的比例也是很大的,各位要修房子什么的要注意,不能说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瞎干,感谢大家的支持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抬轿屋(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白施主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白秋生早年下海,现在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前些天自己的生意伙伴欠了自己一大笔钱,可是生意伙伴却还不上钱,就把一套房子廉价抵给了白秋生。 这套宅子不错,环境优美,宽大敞亮,白秋生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这就搬了进去,可是自打住进这宅子后,就各种不顺接踵而来。 上半年,白秋生的老婆给自己怀了一个小儿子,结果无缘无故流产,晚上睡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老婆是无缘无故跟自己发脾气,两人每天吵架吵的是不可开交。 那时候歌舞厅特别火,刚刚兴起来,别的同伴投了不到半年,赚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可他却奇怪了,不是事故,就是意外,没办法,只好关门大吉。 接着,货运也是这个年代特别吃香的产业,他又干这个,别的货运总是天天爆满,队都排不上,他第一天出货,第二天就出了事情,货船着火了,两次生意赔的叮当响。 后来,就说稳一点,投个餐饮业,结果别的店人家都是天天爆满,可他的店里,员工都在打瞌睡。 实在是顶不住了,这才求神拜佛,想给自己转转运。就跑到冰山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方丈听的很认真,白施主说的呢是很气愤。“郎师父,您怎么看?” “得去他的宅子看一下才知道,现在也不好断定是什么原因,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白施主,哦不,我又不是和尚,白大哥肯定是碰了不好的东西。” “那郎师父,我们现在就去我的宅子看看好吗?” 我看了看方丈,“郎师父才回来,你们要不明天去吧。” “方丈,我不是没有礼貌,我是一天都顶不了,这两天我老婆正跟我闹离婚呢。” 见白秋生说的那么动情,方丈看了看我,其实是这个家伙有钱,这事要成了,肯定要给寺里不少的香火钱。 “那好吧,那我随你一起去看看。”当天晚上就去了他家。 还没进他家的门我就看出来,这就是阳宅最忌讳的风水格局,抬轿屋。 阴宅用抬轿屋肯定是出大人物的,而阳宅就不一样了,是凶煞之象。折磨不死你,也会把你搞的乱七八糟。 阴宅的抬轿屋原名叫做两棺抬轿,是将祖坟按照两高一低的位置埋葬,这两高一低不是说你想咋弄就咋弄,选定的穴一定要是盘龙虎踞之势,才会越抬越旺。行了,这个就不说了,简单举个例子,赵匡胤,他家的祖坟就是两棺抬轿,结果抬出个皇帝出来, 阳宅抬轿屋前文一开始我就说了,这里就不再重复。 白秋生进屋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妻子,眼看着阵势又要干仗。“姓白的,你死在外面就行了,跑回家干嘛?” 白秋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只能硬撑着给媳妇赔礼道歉,说说好话。“老娘不听,你给老娘滚出去。” 说着,白秋生被人家拿着鸡毛掸子撵了出来。 “这女人以前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变的跟母夜叉似的。”一肚子苦水的白秋生不知道给谁说理去。 看见屋外站个年轻人,这才稍微安分一阵,“你是谁,来我家干嘛?” “小玲,你听我说,这位是郎师父,专门来给我们解决问题的。” ‘’有什么可解决的,明天往法院走,没有法院不能解决的事情。”白秋生真的是招架不住了。一会儿看看老婆,一会儿瞅瞅我。 “那你总得让客人进屋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别看白秋生在外面开着奥迪,穿的人模人样,回到家这倒霉的呦,反正我是不动声色,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慢慢上演大戏,他们什么停下来了,我再发言,反正我又不住这屋子,我怕啥。 “你闹够了没有,你跟我闹也就算了,现在在外人面前也闹,你觉得你这样好吗?”跟愤怒的女人讲道理根本就是瞎扯淡。 “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这也嫌弃我,那也嫌弃我,你明天往法院走,我们离婚,你要不离,你就不是你爸妈养的。”哎呦我去,这山村脏话怎么都出来了,之间的女人哭哭啼啼,一把袖子抹眼泪,一只手还提着鸡毛掸子。 白秋生也被折腾的不轻,苍白无力,蹲在门口唉声叹气。 “郎师父,让您见笑了,你看,我这日子可怎么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没搭理,而是抬起头来看看月亮,这两晚的月亮的确不错。又大又圆。 圆月高高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上,她那圆圆的脸上露出甜甜笑容,静静也望着大地,几朵灰白色的薄薄的云绕在她身边,宛如仙女翩翩起舞,皎洁的月光给大地又披上了银灰色的纱裙。照亮了万物,照亮了花瓣,显得花儿更加的娇美,这更加引起我对月亮的喜爱。 两人吵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看来是都累了。 “怎么?累了?没累继续,我有的是时间。”白秋生见一个小年轻人无所事事的说道,“郎师父,您见笑了。” “吵累了就进屋喝杯水,要吵等吃饱喝足歇好之后继续吵。”白秋生没说话,“郎师父您里边请。” 女人进去趴在床上哭去了,这才进了家门。 给我倒了一杯水,想泡茶,结果保温瓶里的水并没有保温,“郎师父,我给您换一杯吧。” “不用了。我们就事论事。” “那郎师父,您不需要到处转转。” “不用转了。” “哦,难道郎师父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这宅子有问题?” “什么?宅子有问题?不会吧,这宅子,我觉得,挺好的啊……” “是挺好,只不过修建犯了玄学上的忌讳。” “玄学上的忌讳?” 屋内痛苦的小玲也听见我们的谈话,收起她的眼泪,悄悄的趴在窗帘上听我们的谈话。 “这样给你们说吧,你们这个忌讳是最普通,最容易犯,也是机会比较大的抬轿屋。你不信,你现在走出去以大门为中心,站在一百米外往来看,看能看出什么来没?我在等你。” 白秋生将信将疑,从柜子里取出一款望远镜,朝门外出去,“郎师父,您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白秋生出去后,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不热,茶叶泡不开,又将干枯的茶叶吐了回去,屋内的女人看见这一幕,悄悄走出来,“郎师父,我给您重新泡一杯吧。” “哦,不用了,不用了。” 热茶端来后,女人感觉跟丽阿姨一般大吧,叫个姐姐不为过,无论是什么人,对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存在一种敬意,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哈哈。 “郎师父,刚才是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 “这不怪你,不怪你。你自从搬进这个屋子,有没有发现你家的表,总是无缘无故的拉大时差,还有,晚上睡觉时,总是耳鸣,电视机是不是会自动跳台,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地方招老鼠。” 小玲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吓住,“郎师父,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 “等下你先生回来就知道了。” 白秋生回来时,看见老婆坐在沙发上,不哭也不闹了,先是一愣,而后瞅了我一眼坐到跟前来。 “怎么样,白先生,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您说的不错,的确是,是抬轿屋。可是,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啊,我觉得没有问题啊。” “你说的没错,这屋子的修建格局在审美观上来说的确是大气的,磅礴的,气派的,但是在玄学上就不一样了,我们出去看。” 我走在前面,白秋生夫妇跟在后面。 “风水学中把屋脊当箭般看待,如果厝宅逢两支屋脊,谓之双箭夹射,此图自宅又高,两侧屋脊较低,本宅就好像两侧有轿柄撑住一般,所以又叫做“抬轿屋。你们看,你左边的宅子衔接屋脊,空气中的气旋对此屋会造成伤害性的“风的切面”,即有如箭矢射过来一般,往往对居住者造成不利灾难。再看这边,因为是抬轿屋,两侧的节气(节气你们都懂,每年分二十四节气,每个节气都是大地换气的时间)电磁波会延屋脊传导过来,连续不断地改变物理场内的离子现况,使居住者产生判断力失误的现象。” 然后对着小玲说道,“刚才我提到你们家种种一些奇怪的小事物发生,就是因为这种电磁波对宅子的冲击,包括你们夫妻吵架,家庭不和谐,也是这抬轿屋的影响而导致。” 白秋生恍然大悟,“那我妻子流产的事情,也,也和这屋子有关?” “如果不是外力介入,就是这屋子的原因,还好,你们没有生出来,孩子不痛苦你们也不痛苦,不然……”在这里,为了顾及他们的感情我没有再说下去。 …… 白秋生没急,小玲却急了,“郎师父,求求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搬家吗?” “不用急,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矛头,只要修改就行。” 白秋生上前来,“郎师父,你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自然衍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行,很简单,拆了就行。” “拆了?”白秋生显然有些不愿意,“郎师父,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没有,除非你们重新买一套宅子,不过我觉得这套宅子的地理位置很好。” “这个我也知道,曾经我也叫先生看了这块宅子的地。可是,拆了有些太可惜了。”白秋生犹豫不决,妻子小玲又火了,“白秋生。” “啊?”吓的这哥们原地一个立正,“你现在倒疼这点钱来了,我肚子的孩子没了,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白秋生脸色铁青,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好吧,郎师父,听你的,拆。” “行,就这样,我回去了。” “等等,郎师父。”说着,给我包了一个红包,“你这是干什么?”我以为白秋生是方丈的朋友,方丈让我来帮个忙而已,我怎么能收人家的钱,这让方丈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地道,人家给我吃的好,喝的好,还给那么高的报酬,我再拿人家的钱,肯定不合适。 “一点点意思,郎师父您笑纳,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哎,白大哥,这你就太见外了,我怎么可以拿你的钱,你和方丈都是朋友,我要拿了你的钱,就太不够朋友了。” 白秋生先是一愣,他什么时候和方丈是朋友了,只是普通的信客和方丈关系,生意人,脑筋转的快,立刻意会到我可能误会了。但又不能对我说,他和方丈只是普通关系,中国人你都知道,要面子,要说妥当话,大家都能过得去,事情才能成。 “朗师父,这是我们这的规矩,你要是不收,这事要传了出去,会影响我生意上的名声,郎师父就当是为我着想。” 这话说的有内涵,大家看见没有,我这本小说很多时候都在教大家怎么说话,中国人事干的大不大,就看你的话说的好不好。 白秋生这个生意人有钱是有理由的,这些细节真的很重要,用习俗这个东西给我弹了回来,反正有没有我又不知道,中国人讲究入乡随俗,既让我安心拿了钱,还不伤我的面子,让我还有一股子不拿钱就是害人家的感觉,的确是高。 其实你只要用心看这本书,你真的可以学到很多,最起码你会用易经的思维看这个世界。“行,白大哥既然这么说了,我要不拿那就是害你不仁义,我拿。这样吧,我再用我的老本行给你指点一番,你们这屋子拆了重新盖了后,去买一块石头,九十斤重不能多也不能少,在院子里弄个水池子,最好是喷泉那种,可以浇灌,把石头放进水池里,不出两年,你们一切都会正常,蒸蒸日上。” “谢谢郎师父。”白秋生虽然谢我,但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走的怎么是野路子,一般的师父不都是画符什么的,我怎么是放石头。 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不想给他解释。 《用石镇宅法》开有以下条文: 凡人居宅处不利,有疾病、逃亡、耗财,以石九十:養 斤,镇鬼门(即东北角——引者注)上,大吉利。 乂家居宅已来,数亡遗失钱不聚,市买不利,以石八 十斤,镇辰地大吉。 居宅以来数遭?口舌,年年不鲍(饱),以石六 十斤,镇大门下,大吉利。 读者们你们对照一下,如果你们家真的有相对应的问题,可以按我说的去做,我打包票,绝对没问题。 见我不想说更多的话,白先生也不敢再问,“我一定会按郎师父说的去做。” 我的那个朋友,前文提过两次,就是那个山川地理研究协会的,他当年给人看抬轿屋时,曾经告诉宅主,此屋应拆除,但宅主执意不听,后来应验连续二次翻车灾难。 因为这个抬轿屋只能拆,没办法,代价太大,很多人为了钱不愿意,那你不撒手钱,那就撒手轮回就行了呗,多简单。 本来说回去,现在看来也晚了,白秋生和小玲夫妇两再三挽留,因为我就一年轻人,穿的随随便便,又不是道士,要是个道士你留他在家里过夜,肯定还是,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说的什么话,郎师父在寒舍一聚,肯定蓬荜生辉,小玲,还楞这干什么,给郎师父腾间屋子。” “哎哎哎,我这就去。”白秋生终于依赖我在媳妇身上耍了一把大牌。我们西北人,家里来了重要客人都喜欢去下馆子,觉得有面儿,也是对客人尊重,老实讲还是穷,哈哈。南方人我发现要真的跟你关系好,都喜欢在家里做饭吃。 今晚上,在白秋生家做了一桌子菜,开了一瓶天之蓝。 天之蓝前两天晚上和方丈喝的就是,这酒比起我们大西北的烈酒,真的跟喝水一样,没度数,嘿,就是这没度数的酒,后劲太厉害了,哎呦。 “白大哥,行了,这么多菜太多了。” “你第一次在我家来,这都是缘分,不要客气,多吃点,我再陪郎师父喝点。”小玲突然变的听话起来,方才进门时的泼妇样子一扫全无,其实这不怪人家媳妇,人家媳妇之前不是这样的,不然白秋生也不会娶她,主要是家里事情太多,再加上流产的事情,女人心里本来就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能经得起的都是格力老总那样的人,白秋生生意上也不顺心,焦头烂额也总是不回家,女人嘛,发脾气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人家这脾气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的,现在事情能解决,你看人家好好的。 所以,男人不要嫌女人发脾气,如果你的妻子以前是个温柔和蔼可亲的女孩,突然她对你开始发脾气,你就知道,你家里来鬼了。 不要大男子主,义和妻子对着干,你要有男人的胸怀,去保护去呵护,找出那个鬼,把它赶出去,这才叫恩爱。 其实我们可以看出,家里某个阶段的不顺,都是由于一件小事引起的,也许是你不小心摔碎的杯子,也许是你走了夜路,也许是你半夜照了镜子,不要觉得不可思议,癌症的衍生就是因为一颗小细胞病变,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自然衍生,其实人这一辈子也是这样。 我们不用怕,也不必要怕,永远记住,用一颗平常心,站在无为的角度去有为。什么叫站在无为的角度去有为? 这个是大部分没有体会到的事情,也是大部分做不到的事情,今天我说了,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比如说我要开火锅店,就要先站在无为的角度上,做好新鲜的食材,做好舒畅的口感,做好美丽的味道,做好优美的服务。至于赚钱多少,我不考虑,哪怕倒闭赔本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亏死,怕啥,我就是要把我做的火锅店做好。 这就是无为,不要去考虑赚钱的事情,真的,你不要去考虑,也没必要考虑,就跟我说的自然衍生一样,一件事物的衍生发展到成形,前半部分肯定是无为的,但到了后面绝对是有为。 那你就绝对亏不了钱,没理由亏钱啊,因为在易经的道路上,你已经把自然衍生的根埋下了,下来就等衍生就行了。 相反,你越是抱着盈利性目的去做,我就是要赚钱,我就是要有为,我要干一番事业。好,前半部分你的味道肯定好,你的食材肯定新鲜,你的服务肯定到位,可是,我们都知道,有生于无,无也生于有。到了后半部分,你就什么也做不好,虽然你极力控制,天道这个东西你控制不了,你的服务员会自然而然的去乱来,你的食材虽然是昨天进下的,但是明天就会坏掉,你的生意会一日比一日差。 各位不知道有没有领悟到,什么叫做自然衍生。 学玄学,学易经其最根本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明白什么叫做自然衍生。你有没有发现,家里的遥控器突然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指甲刀突然就不见了,记得明明放在那里,可就是找不见,我电脑明明关了,可下次开机时却是待机状态,不必动怒,不必烦恼,那是你家里来人了,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懂易经,懂得自然衍生,你就会调整他。既然扯多了,就多扯点,我觉得你们看了肯定受用。 刚好写到这里,觉得也与其有一点关系。 在来江苏的飞机上,由于是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新鲜,前面的靠背里掏出一本杂志,里面一个故事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讲讲。 早晨起来,男人挤牙膏,结果劲大了,给挤多了,结果牙膏就落下去在梳妆台上,女人进来一看,觉得把梳妆台给弄脏了,就说了男人一句,“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把牙膏都能挤在梳妆台上。” 男人就是不懂易经,哈哈,“我就挤了个牙膏,你有必要这么说我。”一生气,用手把梳妆台上的牙膏用手指那么一抹,结果吧嗒,甩到了坐便器上。 女人就认为男人是在找事情,为此拌嘴,男的一摔门就出去上班了,女人也气的没吃早饭。自从那天开始,家里就什么都不顺,遥控器找不见,水杯摔破,菜味道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好,男人和女人都认为对方要搞,事情,接踵而来的就是吵架,不行上手打架,一周不到分居,一个月不到离婚,结果男人和女人把婚给离了。 若干年,男人和女人再次重逢,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男人和女人说了同一句话,“这不怪你,是家里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各位看懂了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体会。 对啊,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平白无故出现,这就是自然衍生。 老牛的话,快过年了,大家年货置办好了没,给孩子发红包的零钱准备好了没?有没有老牛的红包啊,没红包就来波道具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来接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但要是懂易经的人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站在无为的角度有为嘛。挤牙膏挤多了,这是说明牙膏知道主人牙齿可能有病了,自己跑出来的为你服务。遥控器找不见,电视机知道你看电视看的太频繁了,想让你歇息歇息,水杯碎了,说明你这几天有些焦灼,给你惊醒,有什么问题?你家的那只鬼就会不断帮你,一步一步达到你想达到的目标。 这个故事真的很经典,各位以后要是有不愉快的时候,想想我这个故事,我觉得肯定会帮你,也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给你的朋友听,记得提一下,这是一个名字叫郞邪琴的人讲的。 小玲笑着帮我们打开酒,斟酒壶灌满,给我和白秋生满上,很有礼貌的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郎师父,感谢你,我敬你一杯。”“秋生,等等,我也要敬郎师父一杯。” “哈哈,别敬啊敬的,咱们一块走一个。”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这个小玲的长相,她特别特别像一个演员,就是演那个灵魂摆渡的冥王,叫什么我不知道,真的和她太像了,不然她家的事情我也不会如此记忆犹新,哈哈。 “来,干杯。” 一杯白酒下肚,白秋生经常应酬,酒量还行,小玲喝的有些猛,呛了一口。的确看的出来,白秋生很疼老婆,赶快去拍打脊背,倒了一杯白水给小玲喝,当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时,我就知道,涣然冰之将释,一切都溶解了。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我不由得也联想到梨晴儿,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小玲眼睛很毒,一眼看出来我有了心思,“郎师父,你是否也在眷恋谁?” 此刻的我也没以前那么害羞,“嗯,小玲姐姐说的没错,我的家乡也有一位她,在等着我。” “嗯,她一定很美丽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白秋生端起酒杯,“来,郎师父,我敬你一杯。” 三杯酒下肚,男人的豪情出来了,“白大哥,你们这几天郎师父叫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是谁了,从现在开始,不许叫我郎师父,叫我邪琴。” “行,邪琴师父,没问题。” “好,来,咱们干杯。” …… ……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唉,这江南的美实在是很眷恋,可是我也该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白秋生夫妇领我去外面吃了江宁城有名的生煎包,送我回了冰山寺。 方丈已经把机票给我定好,晚上七点钟,收拾好行李,和方丈智能吃最后一顿饭。 “郎师父,诗碑的工作已经提上日程,由于诗碑实在过于巨大,雕刻工作也极为复杂,一时半会儿也奠基不了,我留郎师父也是耽搁时间。不知郎师父对诗碑的奠基时间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你们佛家比我懂的多,你们来定吧,当然是时间越有利越好。” “那定在2007年如何?公里上,正好跨越21世纪第七年,我们佛家讲七级浮屠,第七年也是想能够普度众生,2007年更是佛历2550年(佛历自己查),是佛祖第31个轮回第七年(佛祖释迦牟尼降生于公元前六二三年,约于公元前五四三年入灭,世寿八十岁。用2550除以80,正好是31余7),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方丈日子选好吗?” “嗯,昨夜我一宿没睡,就是为了琢磨这个事情,结果昨晚碧眼狐狸给老衲托梦,这首诗的作者张继去世于12月23日。今早醒来我仔细推算这个日子,这的确是一个好日子。” “行,方丈,那就按你说的办。” “唉,老衲感觉肩膀上的责任重啊。” “方丈既然为释迦牟尼的弟子,应该明白要勇于承担,要算起来,我和佛家还有些渊源?” “哦,郎师父这怎么讲?” “我的生辰就是农历四月初八。” “这可是佛祖的诞辰啊,郎师父这是与佛家有缘啊。善哉善哉。” “哈哈,佛祖可不喜欢我这个喝酒吃肉的弟子。” “郎师父这是哪里的话。” “方丈,多余的话不说了,这诗碑的事情关系重大,您老人家要多多费心,咱们后会有期。”其实国家重视起来的东西,方丈费什么心,跟着沾沾光就行。 “那我就不留郎师父了,十年之后,诗碑奠基,郎师父可一定要参加,届时我会让智能接你。” “行,到时候我一定来。” 临走的时候,方丈悄悄塞给我一张支票,我准备要说点什么,方丈摁住我的手不让我动,看着我摇摇头,示意我现在不要看。 智能把我送到机场,连夜到达华安市。在飞机上我打开了那张支票,支票上印章什么都齐全,就差数字,看这样子,方丈是想让我自己写。 哎呦我去,这冰山寺也太富了吧,这可得收好了,不然让别人捡了去,写上一串零,冰山寺不得破产。 …… 江南的旅途结束了,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旅途,这是一场令人铭记一辈子的旅途,在机场的时候给连沉毅打了电话,他去机场接我。 到达时已经十点多钟,还没出机场门,就看见连叔的脑袋在那瞎晃悠。我摆了摆手,连叔看见我,笑咪嘻嘻。 “邪琴,你这一去一个电话都没有,急死你丽阿姨了。” “怎么?你不急吗?” “你郞邪琴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怎么样,还顺利吗?” “都是天意。” “这怎么讲?” “别怎么讲了,我们怎么回去?”因为机场在省城,离华安还有两个小时的路。 “我开车来的。”连沉毅故意说的很不当一回事,毕竟九几年那会买车可真的是件了不得的十强。“什么?你开车来的,你逗我呢?你哪里有车。” “出去看。”结果了在机场的停车场果然停了一辆车,我当时就纳闷了,连沉毅就一个破自行车,还是老加重,什么时候野鸡便凤凰,整了这么一辆阔气的车。 车门打开走下来那刹那,我才明白了,梨晴儿。 “晴儿,你怎么在这里?”当时就激动了,你试想一下,那种环境,那种情况,无论实在面子上,还是在爱情上,都是刚刚的美满。 跑过来一把搂住我,在我的怀里哭了。“郞邪琴,你这几天了无音信,我还以为你死了。”把眼神递给连叔求救,没想到他躲在一边吸烟去了。 夏天穿的单薄,我感觉到她的眼泪染湿了我的胸膛。“晴儿,哭啥吗?我这不健健康康站在这里嘛。倒是你,住院住了好多天,急坏了我。” 我想推开她,结果她抱得死死的,“算你还有良心,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惦记我。” “说这是什么话,我要不是怕你爸揍我,我早去看你了。” 她笑了,“你知道我住哪个病房吗就看我。”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才从我怀里起开,“看到你健康出院我也就放心了,哎,你是怎么联系到连叔的。” “哼,就没有本姑娘找不到的人。”后来,从连叔口里得知,我走后的第二天,梨晴儿就出院了,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直接跑来找的他,这几天快烦死连叔了,一天八次奔跑,问我人在哪里,知道今天回来,说什么都要亲自接我,就让连叔把他家的车开出来。 连叔吸完烟来了,打趣的说道,“我敬爱的公主和王子,连沉毅甘愿为你们效劳,不知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连叔,你会开车吗?” “我怎么不会。”摩多凯是不会开车,但是连沉毅会。 我和梨晴儿坐在后排,“公主殿下,您说,要去哪里,连沉毅为你们保驾护航。”没等梨晴儿说话,“会华安。” 连沉毅侧过头,还想征求一下梨晴儿的意见,“听邪琴的。” “好嘞,回华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年轻人的爱情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夜色美不美,看你和谁在一起,此时此刻,就算是无尽的黑夜,黑暗像深渊一样吞噬天地,我也不会有丝毫恐惧和忧伤,只会加深我保护她的愿望。 开往华安市的高速公路上,梨晴儿挽着我的手,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没有人说话,享受这份安静带来美好的感觉。 忽然,胳膊被拧了一下,我侧头看也一眼,想当初刚刚来市一中报道的时候,梨晴儿还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小姑娘,而此时此刻却变的跟个小猫咪一般,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怎么了?”“没怎么。” 女生说没怎么就是怎么了,千万不能按正常的思路去理解,反着理解就对了。“没怎么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华安。” 又过了一会儿,梨晴儿又掐了我一下,嘟着嘴,泪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我。“怎么了?” 不说话,估计先是嫌我不搭理她,两个手指在她鼻子上夹了一下,“乖乖的。”“人家好心好意来接你,你不搭理人家。” “我不就在你跟前吗?行吧,既然你觉得闷,我就给你讲个故事。”梨晴儿能喜欢上我的最主要的两点,第一是我的字,第二就是我的故事。 “好呀好呀。”说着就来了劲。 “连叔,你知道枫桥夜泊这首诗吗?” 前面开车的连叔看着内视镜说道,“那肯定了,凡是念过书的都知道这首诗啊,怎么了?” “那我就给你们讲讲这首诗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我可得好好补补课外知识了。”连叔笑了笑,梨晴儿急了,拉住我,“赶紧赶紧讲,这首诗有什么秘密。” 把我知道的这首诗的秘密,张继的故事讲了出来。 讲了大概有四十分钟才原原本本讲完,听完故事没一个人说话,我还以为梨晴儿听的睡着了,没想到她却在一旁默默的流泪。 轻轻的帮她擦拭眼泪,“怎么了,一个故事还怎么给你干哭了?” 梨晴儿不说话,看着窗外,眼睛还是红扑扑的。其实,梨晴儿根据张继的故事联想到我们,我们的未来是不靠谱的,虽然提倡自由恋爱,可是梨家是什么概念,我又是什么概念,如果你有女儿,你会嫁给我这种人吗? 可是梨晴儿的性格又跟张继的初恋情人一样,都是坚贞不渝的人格精神,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发展到张继的地步,这姑娘你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外表和内心都是反比,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 连叔是过来人,他能不明白梨晴儿想的是什么,或许连叔已经预测到什么,但是他不能说,要是知道答案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爱情的路很迷茫,中国人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虽然现在改革开放新思想新热潮进来,可是这差距忒大了,我现在一个人吃饱,加上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很多事已经看的很开,对于梨晴儿的担忧并没有想到,换句话说,已经跳出了一个圈子,可是梨家的人会这么想吗? 哄了她好久终于哄过来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郞邪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会离开我吗?” 我嘿嘿一笑,“那你离开我怎么办?” 没想到梨晴儿还认真了,“我发誓,我要是背叛对你的爱情,我们梨家所有人不得好死。”连叔听的急了,“晴儿,别这么说,你们在我眼前都是小孩子,生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记住一点就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们太过弱小,有时候真的无能为力。” “连叔,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如果你的心足够炽热,老天爷也会被你感动的。” 连叔被弄的没话说了,憋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晴儿,人生就像一盘棋,很多人都想去对方的军,那样,只会有一种结果,要么自己被将死,要么对方被将死,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大意思,真的高手是不会在意这些。” 梨晴儿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连叔要讲些啥,“连叔,你想说什么?” “真的高手,智者,是因为对方是谁而选择下什么样的棋,对方是一个浮夸自大,好大喜功的人,那你就让他赢好了,他赢了也就是你赢了,皆大欢喜,对方是一个严谨好学之人,那你就让他输,直到将死他,他才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赢了,他也赢了。最高的境界就是,这个人即是好大喜功,又是严谨好学之人,那你输也输不得,赢也赢不得,那你就让这盘棋和,大家还是皆大欢喜,但是这样的智者不是凭空出现,需要长年累月的磨练和遭遇无穷无尽打击和锤炼,他的历史血流滚滚,残破不堪。所以,你和邪琴现在没必要计较未来这盘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因为你们还没有付出,还没有经历,现在所有的主管意识都是来源于对美好事物的憧憬和渴望,你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交手,不断的磨练,等你们相互都成熟了,那时候这盘棋到底下成什么样子,自然而然也就揭晓,记住八个字,心若向阳,无谓悲伤。” 哎呦嘿,没看出来啊,连沉毅什么时候是心灵导师啊,这翻话立刻让梨晴儿的心门打开了,眼泪也止住了。 “谢谢连叔叔。” 一个曾经血流滚滚,残破不堪,经过无穷无尽的打击和锤炼的人,早就对人世间有了新的格局和观念,这些人稍微有点文化,对于我们这些小屁孩讲的话都是经典。 现在不是有个节目,就是那种情感问题嘛,我觉得连沉毅要上去吹牛逼,肯定要比涂磊老师更胜一筹,哈哈。 “邪琴。” “嗯。” 连叔还有话要说,“不管怎么说,晴儿能看上你小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发现这样说女孩,她们都会悄悄的偷着笑。 “啊~” “你小子对人家一定要对得起良心,一定要知道孰轻孰重,切勿意气用事。”这话里面是有话的,连叔其实已经开始点醒我,只是我当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晴儿。” “啊?” “相信连叔,无论邪琴以后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是为你好,确确实实为你好,连叔用人格担保。” “我知道了。连叔,她有那么好吗?整天就知道欺负我,对我说话那么冲,在我家我爸都没那样说我,更别说别人了。”说着,低着头嘟着嘴,拉起自己衣角来。 “谁欺负你了,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好不好,你自己说,你的歌词我都给你抄了几个本子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没完没了,连叔你是不知道,以前让我光抄歌词也就算了,现在每首歌词还得让我为她插画,画还不能重复,还得跟歌词意境相结合,有她那么折腾的么,就这还不够,自己唱,还要拉着我唱,你看我是能唱歌的人吗?” 连叔被惹的哈哈大笑。 梨晴儿低着头喃喃说道,“人家还不是喜欢你写的字,喜欢你画的画,别人给我抄我还不抄呢,要是你哪一天出名了,你还得感谢我不断的督促你。” “哈哈哈,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老了,可搞不懂。” “唉,罪孽啊。” “你说谁罪孽,你说谁罪孽。”现在的梨晴儿是越来越大胆,以前我还敢骂她,现在估计是骂的多了,变的皮实了,根本没什么效果,直接上来动手挠痒痒,因为掐胳膊我不怕疼,她劲儿小是一回事,主要是她上次把我胳膊掐青后自己也心疼,就再也没狠劲掐过。 我这人怕痒痒,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给发现了,现在用这招收拾我,是屡试不爽。 “行了,行了,哎呦,哟呵呵呵呵。”连叔也在前面惹的哈哈大笑。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才放手。“好我的姑奶奶,你要打要骂都行,求你了,别挠我痒痒。”“谁让你说罪孽。” …… 中山公园的水池象是一面镜子,圆圆的月亮映在池面。池子附近树旁的几盏路灯,那圆圆的灯光映在水里,就象是一个小月亮似的,围绕着池中的月亮。一片一片臃肿的白云缓缓地移过池面,仿佛是一群老妇,弯着背,一步一步吃力地从月亮前面走过,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泻下皎洁的光芒。一片白云和一片白云连起,如同一条宽大的不规则的带子,给澄澄的天空分成两半。白云移过,逐渐消逝在远方。天空碧澄澄的,月亮显得分外皎洁。 “我们已经进入华安了,已经到中山公园了。” 我和梨晴儿还在说悄悄话,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之中,“啊?这么快啊。”我和梨晴儿都先怎么开的太快了。 连叔委屈的说道,“我已经开到最低了,这是高速路啊,慢速开要出事情的。” 到了华安市已经凌晨快一点钟,车子直接开到连沉毅家。 丽阿姨一宿没睡,屋里的灯开车,等待我们回来,听外头车子响,知道我们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碑之神的诅咒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哎呦,你们可回来了,真的是急死我了。” 我和梨晴儿从车上下来。“晴儿,邪琴,你们吃饭吗?吃的话我现在给你们做。” “不吃了,都现在了,困的不行不行。” …… 我和梨晴儿进去,先坐了下来。丽阿姨把连沉毅叫到一边来,“沉毅,这今儿晚上咋住呢?” “啥咋住?该咋住就咋住呗?” “不是,我的意思是让邪琴和晴儿住一起,还是他两分开住。” “哎呦,你别说,我还真的没想这个问题。她两肯定是想住在一起,那就住在一起吧。” “可别瞎说,她们这还……反正这事咱两看不见咱不管,可今儿必须得我做主,晴儿跟我住,你跟邪琴住,这是为了邪琴好。” “那行,我去和邪琴说一下。” “好。” 晚上,不得不和梨晴儿分开,丽阿姨说的一点道理都没错,我们这毕竟才高一,要不是我和连叔家的特殊关系,人家才懒得管我,连叔现在有点把我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忽然间,一团雾云袭来,把明亮的天际遮挡住,仿佛预示着死神的到来,黑沉沉的夜,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我和连叔聊了没几句就睡了,实在是太困了,我们睡了,我睡的很香,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 “呕~~~呕~~~~~哇啊~~~~~哇啊~~~~~~”丽阿姨因为今天睡得太晚,睡梦中的丽阿姨并没有反应,只是感觉脖子上有什么黏糊糊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用手抹了一下,朦胧中的丽阿姨打开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丽阿姨的屋子灯开了,听到一声惨叫。“啊~~~~~~快来人啊,出事了。” 连叔突然起身,我也被惨叫声惊醒,两人外套都没来得急穿,直接冲了过去。眼前的一幕我快要崩溃,粉红色的床单和被套被大面积染红,染红它的是鲜血,恐怖的鲜血。 “晴儿……”说着,冲了上去,只见晴儿眼睛瞪的大大,口中狂吐鲜血,“你是怎么了呀,刚刚还都好好的。” 连沉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怎么会这么快?邪琴,你是不是又……” “什么?” 丽阿姨红肿的眼睛,披头散发,扯着嗓子喊道,“快送医院啊。”连叔一把抱起晴儿,“我来,连叔你快去开车。” “快,被子裹上。” 此刻的梨晴儿已经人事不清,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夜晚,别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时,我们却飞奔医院,这样的心情你可懂,心爱的人还没有跟你缠绵多久,忽然面临死亡,你会崩溃吗? 我一路都是哭着的,眼泪滴答在梨晴儿的脸上,快到医院时,她醒了。“邪琴,你,你怎么哭了。” “晴儿,晴儿,你醒了,你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下。”丽阿姨也在一旁哭着说道,“晴儿,到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 凌晨三点钟,医院的值班人员忙碌起来,梨晴儿直接送进急救室。 与此同时,我们不得不向梨家报告消息,梨晴儿的父亲母亲,哥哥全都来到医院。在医院里面,所有的财富、地位、权势都似乎变得微不足道,所有的希望都来自于嗞嗞作响的打印机打出的一张张检查单,生命就随着打印纸的移动延续或停止。 等待的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尤其是在急救室的门口,这里是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 响起一阵皮鞋声和女人的啜泣声,我和连沉毅夫妇两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这个等待结果的过程是艰难的,更是悲痛的,这比你等待当年的高考分数出来更加焦急几百倍,当你经历过这样的事例后,你会发现,等待高考分数那就算个屁。 我们认识梨晴儿的哥哥,梨涵看见我直接挥起拳头冲了过来,“郞邪琴,你这个狗杂种,老子今天要杀了你。” 梨晴儿的父亲我也见过,那不是那天在学校的时候看见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那个人吗?心中咯噔一下,梨晴儿骗了我,她家不是她说的,她爸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是豪门子弟…… 也难怪梨晴儿在车上听见我讲完张继的故事反应那么大,原来,这一切都是相对应的。梨涵的父亲梨志虎喊了一声,“涵儿,住手。” 老爸的气场果然很大,一下就镇住儿子,儿子还是不服,“是他,就是他害的我妹,他就是个扫把星,自从我妹和他在一起,就没好过。” 梨志虎也愣住了,前几天朋友(就是来锦江)介绍的那个南洋风水师父给女儿做了法师,说女儿沾染上不详的人,可眼前这个小伙子梨志虎并不认识啊。 夫妇两加紧了脚步上前,连沉毅和丽阿姨也站起来。 走到我们跟前时,连沉毅问到,“您就是晴儿的父亲?” “对,快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坐下,听我说。”急切的梨志虎知道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进了急诊室已经心慌了,大骂道儿子梨涵,“你给我说,你知道了为什么不给我说。” “爸,这不怪我,是我妹不让我说的。我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妹。”梨志虎的老婆是个斯文人,并没有因为说我是扫把星就跟我闹的没完,而是舒展了一下心情,“涵儿,你好好跟我和你爸爸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爸,我妹她谈恋爱了,这就是她找的对象。” 当时我心急如焚,心乱如麻,这些不好的词语都可以给我用在身上,我是没有什么反应对待他爸爸的看法,就是揍我一顿,我什么话都不会说,估计麻木的连疼痛都不知道。 梨志虎气手直哆嗦。根本没搭理连沉毅夫妇,直接对着我说,“孩子,你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句话是愤怒和焦急夹杂的颤抖腔调,连叔还想解释,“你闭嘴,让他说。” “自从上次春游之后,我们就……” “就是晴儿脚崴了那次?” “对。”问什么我答什么,眼里的泪水不断的下落,丽阿姨心疼晴儿,可也心疼我,不断的安慰我,给我擦拭泪水。 “好,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扫把星就是你。”梨志虎深深吸了一口气,“孩子,不是我活生生拆散你们两,我们家晴儿在和你确定关系之前,身体都健健康康,这些,他妈妈,他哥哥都可以证明看,可就是从那次春游脚崴了之后,就一直生病,小病不断,光大病就几次,晴儿在上学途中请了几次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些都是病假,前几天刚刚出院不久,你也应该知道,真的,你真的不适合和我们家晴儿在一起,你选择吧,要么你走,要么我家晴儿走。” “爸,我上次都教训过他,让他不要……”梨志虎没有心思听其他的,“你闭嘴……” 母亲哭的稀里哗啦,“晴儿走前说是同学过生日,还死缠烂打问家里要了车,要去外面游玩。这些我都答应她了,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可是没曾想,她骗了我们全家就是为和你见面……唉,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梨志虎继续说道,“小伙子,你好好想想,你要是真的喜欢晴儿,就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你现在和她一起你觉得是害她还是爱她。” 我现在想明白了,这就是我提前打开碑之神的后果,这次梨晴儿和我约会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就是我又打开了碑之神新的一章,老天爷保佑,只要晴儿没事,我一定会离开他,老天爷保佑,我没有开启更多的章篇,否则,晴儿肯定会一命呜呼,撑不到现在。 还有什么悲痛比这个打击人,明明相爱,可是却不能在一起,要是爱她就只能离开她,这不怪老天爷,这要怪就怪我,父亲早已经给我交代了祖训,可是,我没有保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走。” 说话间,医生出来了,赶紧上前渴望的眼神递给医生,听他的消息,这一刻是皮肉都是跳动的。 医生满头大汗,“病人病情稳定,现在需要休息。” 所有人才大松一口气,一直坚强的我,听到这句话时,顺着墙壁溜了下去,浑身瘫掉了。 连沉毅和丽阿姨赶紧扶我,“邪琴,邪琴。”我没有说话,发呆的眼神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他们知道,我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含泪离开华安市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生命里有着多少的无奈和惋惜,又有着怎样的愁苦和感伤?雨浸风蚀的落寞与苍楚一定是水,静静地流过青春奋斗的日子和触摸理想的岁月。这是路遥先生在《平凡的世界》里,我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唉,这就是人生的心酸。在我们短促而又漫长的一生中,我们在苦苦地寻找人生的幸福,可幸福往往又与我们失之交臂。当我们为此而耗尽宝贵的青春年华,皱纹也悄悄地爬上了眼角的时候,我们或许才能稍稍懂得生活实际上意味着什么…… 梨晴儿一家站在我跟前,看着这个被无穷无尽苦难折磨的少年,他们的内心也微微有些颤动,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在看待自己女儿的健康和前景问题上,别说是一个我,就是消灭千千万万个我,又有何妨。 梨志虎给连叔一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边去,“你是这位同学的家属吗?” “嗯。”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就一点,他不能和我女儿在一起,不是说我世俗的眼光,我也是白手起家,你这孩子重情重义,说实话我很看得上,可是现实面前有谁能够顶得住,你也看见了,我家晴儿……唉,好了,不说了,这张卡你拿着,就当我们给你的补偿,你们无论在哪个城市都可以,只要不在华安就行,孩子的学校你们看好之后,我自会安排,谁家没有儿子,晴儿他真的受不得一点点伤害了。” 连沉毅点点头,“我懂,可是这钱您拿着,我知道您有钱,但是谁还没有过曾经。”这句话从连沉毅的嘴里出来,让梨志虎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他阅人无数,包括市级的领导都是经常在一起吃饭,可是眼前这个普通人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大将风范,仿佛曾经统领过千军万马,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不是装出来的。 “这钱您拿回去,这都是我们邪琴的错,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明天就回离开华安市,请你好好照顾您的女儿。” “放心吧,还未请教您?” “连沉毅。”说完转身离去,和丽阿姨一起扶着我回家。留下梨志虎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直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场。”尤其是那双眼神,里面不知藏了多少只亡灵。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向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晶莹耀眼。这时,太阳惨白中带进一丝血般红的光波,放射出万道光芒。阳光穿过树丛,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了大地天变相挂着一幅五彩缤纷的油画般婀娜夺目。 没有爱情,人的生活就不堪设想。爱情啊!它使荒芜变为繁荣,平庸变为伟大;使死去的复活,活着的闪闪发光。即使爱情是不尽的煎熬,不尽的折磨,像冰霜般严厉,烈火般烤灼,但爱情对心理和身体健康的男女永远是那样的自然;同时又永远让我们感到新奇、神秘和不可思议。 我眼睛里常含泪水,不是我有沙眼,而是我对你爱的深沉。眼睛睁开,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上的床,什么时候闭上眼睛。 连沉毅在打扫卫生,见我坐了起来。“邪琴,你起来了啊?饿吗,让你丽阿姨给你熬点粥。” “连叔,我不想吃饭。” “行,那就等你饿了再吃。” “连叔。”深情的眼神看着连叔,“怎了邪琴?”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了过来,“晴儿,她,她还好吗?” “放心吧邪琴,晴儿她已经稳定了。” 心里想着,老天爷保佑,只要晴儿没事,我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辞,“那,连叔,我也该走了。”说着,准备下床。 “等等。” 连叔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才说道,“我和你丽阿姨陪你一起走。” “连叔,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真心的感谢你,可是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被我连累了。” “邪琴,自从第一天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既然你知道我和你丽阿姨的秘密,那就说明我跟你有缘分,反正,我在回去之前,就是要好好陪你丽阿姨,你现在要走,刚好我们一起走,让你丽阿姨也多多感受这人世间的美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连叔一定决定了跟我一起,现实一点说,连叔跟我还是有利益关系,她们能不能再次14世纪的高棉国,还得看我,要是我找不见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没有了,不过话又说回去,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还会回去吗? 华安市,这个有我很多故事的城市,而如今我不得不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多一天,晴儿就会多一份危险,我爱她,所以我得离开她。 老人说,年少轻狂都会付出代价,我现在信了,这样的代价对我太残忍,可是,我不得不面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下午四时许,连叔锁上了他家的门,这扇陪伴他十几年的门,这栋陪伴他十几年的房子,显然丽阿姨和连沉毅对这房子是有感情的,看了好一阵子才转身离去。 连沉毅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连叔,你怎么了?” “没事,房檐掉渣子,掉眼睛里了。”丽阿姨一句话也不说,提着行李箱走一步看一步这段有深厚感情的房子。对于摩多凯和丽公主而言,这里的房子就如同他们当初的皇宫,有着非一般的历史意义。 风雨桥静静地卧在舞水河上,如一条巨龙连接着城市的东西两面,桥面在灯饰的点缀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月光的清辉洒在桥顶的每一个角落,昏黄的夜色中,它象一位慈祥的长者在向我们述说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又似乎在憧憬着城市的未来。桥内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车如流水马如龙。 省城,我们到了。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是一句话也不说,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毕竟离开华安,这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连沉毅的跑动下,终于在省城市区内租下一间单元房,可是,难题来了,连沉毅只是我们中学的保卫科科长,领的是死工资,现在,钱有些拮据,因为要租单元房就必须先交一个季度的定金,这定金一交,问题来了。 连叔不想让我知道,把丽阿姨叫到一边,“阿姨,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卖了吧,我们……我们……” “是不是没钱了?” “嗯。”连沉毅作为男人无奈的点点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邪琴知道,他经历过这么大的打击,我不想让他再有什么负担。” “放心吧,沉毅,我当然会考虑到的,把我的戒指卖了吧,还能换点钱。” “那就这样吧。” …… …… 马上就要开学了,虽然梨志虎说,我们看上什么学校就给他说,他来帮我们安顿,可是连叔是个有志气的人,他不想低三下四,不然这件事就真的只是我郞邪琴的错,对我的也是一种亵渎。硬撑着头皮去省城内各大高校想给我报名,我们都是人生地不熟,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连沉毅在华安还多少算个人物,可来到市里,屁都不是。连门卫都不叼他,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这是一间两室两亭带厨房带卫生间的单元房,我在隔壁住着,丽阿姨在家里等了一天也迟迟不见连叔回来,直到快傍晚的时候,连叔带着我回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丽阿姨焦急的问道,“怎么样,给邪琴把学校找到没?” 还是没人吭声。 我毕竟还是我们华安市最牛逼的学校出来的,连沉毅肯定不想让我去那些什么职业技术学院,当然还是想让我进省城的好学校,结果这些好学校根本不搭理你,除非你有省里文化教育局的批文,要么就是应届生,半路进来的不是不可以,十万块钱的保证金,你只要交就让你孩子进,但如果你孩子跟不上或者差的太远,学校会按照条例将你的孩子劝退,但是保证金一毛钱都不会退给你。 连沉毅要是有那十万块钱,肯定就帮我交了,可现在的生活费都是丽阿姨卖玉镯子换来的钱,这十万块钱要是放在14世纪的高棉王国摩多凯而言,这根本就是毛毛雨,可是现在不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今天在省城的铁一中,招生办主任很明确的说,要么,省教育局的批文,二话不说给你的孩子安排座位,要么十万块钱保证金,两者拿出一种就可以,否则,就不要耽误时间。 “邪琴,邪琴?” “啊,哦~~~” 丽阿姨知道我还在想那件事情,那道心里的坎真的太难过了,这几天的我只要有闲时间就发呆,丽阿姨常常会听到我在厕所抽泣。 “邪琴,丽阿姨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丽阿姨,有什么事你说吧。” “邪琴,你来。”我进了连沉毅的房间,连沉毅坐在外面叹息,堂堂高棉国战神却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简直说出去太丢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过不去的坎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邪琴,丽阿姨跟你说点事情,你心里别难过。”呵呵,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我离开梨晴儿更加难过,我不知道梨晴儿醒后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你们都知道,她可是一个如同张继的老婆一样的人物性格。 “丽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邪琴,你连叔叔真的尽力,可是我们刚来省城,人生地不熟,我们知道你学习不错,底子也很扎实,可是省城里的名牌高校条件苛刻,我和你连叔叔真的是没办法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先去普通高中读吧,如果有机会,你连叔叔一定会让你转学的。” “没事的丽阿姨,我在哪里都可以。”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回了我的屋子,悄悄把门关上,站在窗前,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由得一滴泪珠儿掉了下来。 要说这十万块钱,我有,我怎么没有,你们忘了在江宁城诗碑的事情了吗,方丈在我回家时硬塞给我的支票,那上面的数字可是由我自己填,可是,这件事由于过大的打击,我已经全都抛在脑后…… 自从梨晴儿的事件后,我整天把自己所在屋子里不出门,丽阿姨和连沉毅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可又能怎么办,不提这事吧,怕我一直堕落下去,提这事吧,又怕我更加痛苦。 又是一年开学季,我始终没有就读省城里的名牌高校,而是就读了一件普通再普通不过,只要你一学期交够三千块钱就让你就读高校。这样的高校内是什么环境,估计你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这是一间职业技术学院附属的高校,说白了,就是技校高中,只不过可以参加高考罢了。 咱不是看不起技校高中,人家技校高中也照样人才济济,可是术业是有分类的,对不对,我既然就是选择文化课这一类,你给我整到技校去,这就真太有点…… 暑假的后半部分,就在对梨晴儿的无限思念和悲痛中度过,人也消瘦不少,至于我们朗氏碑匠传下来的《碑之人》,《碑之神》没有一点点心思去研究。 连叔和丽阿姨多次规劝,我一点都听不进去,为了一个飘无虚渺的章雯怡,却失去一个挚情挚爱的梨晴儿,呵呵,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生活吧。 大家也看到了,父亲当年再三叮嘱,二十五岁之前切记不要打开碑之神,碑之人的最后一章也明确提醒道,不到年龄千万不要打开,否则诅咒随之而来,起初我以为诅咒就是我自己的头疼,最可怕的诅咒不是给自己,而是给自己最爱的人。 这样的诅咒太可怕,我不想接受,我真的不想接受,可是年少轻狂不计较后果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诅咒扼杀了一个年轻人对生活的向往,我不能再去爱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再被我爱,忽然,我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在此时此刻,萌生了自杀的念想。 我想过多种办法的死,上吊,跳楼,吃安眠药,可是无论哪一样都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死都死了,就不要去害人家了。 就在开学的当天,我离家出走,我想给我找一个死亡的好地方。 …… …… 山腰盘旋的那曲折险峻的实木栈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绿水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粗旷的山峦,敦厚的栈道,别样的情趣,万般风情,不知是人在景中走,还是景随人流动。 就让我永远归藏在这座大山之中吧。 “沉毅,邪琴到底去哪了?”丽阿姨一脸焦急,“今天可是开学日,要不去报名,这学可就上不成了。” 连沉毅一句话也不说,“你到底说话啊。” “省城这么大,我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我在哪里找。”连沉毅的语气已经不和谐,“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去找找。” “唉,这孩子,今天明明知道是开学日,咋突然就不见了呢?会不会是嫌学校不好,不愿意去啊,那不愿意去就给我们说就行了,干嘛要躲啊。” 连沉毅叹了口气,“我了解邪琴,他不会因为上学的事情跟我们玩失踪,肯定是有事。” “难道还是因为梨晴儿的事情?” “我看差不多,要是这样,今天这事就大了,要是万一他想不开……”丽阿姨头皮快炸起来,“不会的,不会的,邪琴他不会这么傻的,沉毅你快想办法,不行咱们报警把。” “报警现在时间还不够,警察是不会管的。” “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连沉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座大山是我自己为自己选的,不是因为这座山是龙脉,而是因为这座山不会轻易让别人找到,我就想着自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从今天起,没有人记得我郞邪琴。 在山谷里为自己挖了一个刚好能躺进去的穴,我下去试了试大小,躺上去的那一刻,我真的不想再起来了,真的太舒服了,没有什么比躺在这里面舒服,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念,就这样,没有痛苦,没有伤悲,长长的出一口气,什么都放得下了。 自己用土先把自己的下半,身埋了,湿漉漉的泥土压在身上,比棉被更加软和,上半身如何掩埋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在树上挂了一袋子泥土,等一会儿只要我手里的线绳轻轻一动,立刻就会被泥土掩埋。 塑料袋套在头上,碑神放在脑袋下面枕着,不断的呼吸着,直到氧气越来越少,感觉自己还能控制肢体的最后一刻时,手轻轻拉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声音,砰,感觉自己从什么东西里脱离出来,脑袋一怔,旋即猛的睁开眼,只见得在那最深处,黑暗中,竟是有了光芒的出现。 在那里,一道身影,盘膝而坐,光芒笼罩他的周身,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却是会发现,这道身影周身寸许距离内,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远远看去,他就犹如星空之中那最为神秘的黑洞。 “你是谁?”他身上的光芒很刺眼,我只看得清楚轮廓,相貌什么一点都看不清楚。 没人应,“我死了吗?这里是地府吗?我是不是在你跟前报道?”向四周再次看了一圈,全都是黑洞,没有一丝丝光芒。 前方的人还是没有应声,我开始向前挪动,突然,那人抬起头颅,眼眶射出一道黑条,缓缓站起。 他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郞邪琴。”这个声音好耳熟,怎么会那么的熟悉,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我,“持有碑神的碑匠是从来不会惧怕,从来不会退缩,你如此大逆不道,侮辱了泰山之神的名声,既然你选择死亡,泰山之神成全你,请交出碑神来。”他说的没错,从我自杀那一刻,碑神再也不属于我,是我玷污了碑神。 又喊了一句,这句话吓的我又是一怔,我真的怕了,怕的不是眼前这个到底是神是鬼的东西,而是我内心衍发出来的恐惧,我自杀的恐惧。 “交出碑神来,立刻让你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碑神!碑神现在还在我这里。 无奈之下,将碑神缓缓掏出,碑神拿在手里,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好多好多,所有浮现出的东西都映在黑洞里,黑洞里瞬间变成大银幕,无论走到哪里都环绕在你的周围,将一切播放出来。 小时候的村长邵柏事件,紧接着安俊生家的事,全都历历在目,一直到最近的为了两个女孩,一个叫章雯怡,一个叫梨晴儿所做出的一切。 历史是公平公正的,人不能只向前看,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你会重新认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此时此刻后悔了,彻彻底底的后悔,自杀是多么愚蠢的举动,这种愚蠢玷污了父亲对我的期望,玷污了碑匠这个职业,更是玷污了这块碑神,我不配做一名碑匠,更不配做一名持有碑神的碑匠,我见了父亲,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来见他,想起他那深邃的眼神,我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而复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快将碑神交出来。” 我忽然改变主意,这碑神不能交,无论如何不能交,并不是我怕魂飞魄散,而是我感觉,这碑神一旦交出去,我就是一个懦夫,毫无疑问的懦夫,只有懦夫才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誉交出去。 “不行,我不能给你。” “你已经选择了这一步,为何不交碑神?” “是我一时糊涂,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四周都是黑洞,迫切的想逃,可是没有一条路是给我的。 “别做梦了,你已经选择来这里,你是回不去的,快将碑神交出来吧。” 死死的把碑神抱在怀中,“说什么也不会你,打死也不給。” “那就让我亲自来取吧。”只见一道黑影闪烁一下,手中的碑神落到对面人的手中,“郞邪琴,怪不得别人,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碑神离开我的这刻,我哭了,长这么大,经历过这么多,没有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也没有像此刻如此悲痛,我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这样的悲伤如同万箭穿心。 我曾经扛起一座大山,山上住着很多人,他们都说将重任交付于我,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我是天神派遣来的,一定会将这座大山扛起来,走出洪水,走出地震,到达一个平安的地方。 这一路,我受过伤,可是我没有倒下,可是有一天,我说我累了,因为我无法拥有一座自己的山而不再扛起背上这座山,我丢下了这座山。 这座山上的人抱头痛哭,因为我的离去他们纷纷死亡,连尸骸都没有留下。 …… …… 眼泪,止不住的眼泪,哽咽着,哽咽着,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重新扛起那座山,无论经历什么,只要我不倒,就一直往前走,我的山,就是我背上的那座。 ……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还能说什么,我说自己猪狗不如?呵呵,我连做猪狗的资格都已经没有…… 嗡~~~ 脑袋被什么震动一下,突然坐了起来。 脑袋先是一片空白,而后全都补充上来。“这阴间怎么和阳间一模一样,也有太阳,也有葱郁的树林,就连泥土的味道都是样的。” 忽然发现,前面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戴着墨镜,但是我的第一感觉这个人我一定认识,嗡~~~ 又响起什么? 之前父亲去世时,我见过她,回家给父亲上坟时,我还见过他,他到底是谁? 一阵清风吹过,脑袋又清醒了一截,我感受到了风的气息,不是说变成鬼是不会有感觉的吗?我,难道没死? 想都没想,赶紧寻找碑神,它就在我身边,而我给自己找的穴也在身边,只不过坑还在那里,可我怎么就上来了,包括那个想好死亡办法的塑料袋也在跟前,难不成就是他,是他救了我? 当再次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 一缕阳光从树叶穿透下来,正好照在碑神上,用手去承接阳光。阳光,它是让花朵绽放的新生之源泉;是让候鸟归来的温柔之动力;是让积雪化春水的轻快之交响。我用双眼发现阳光,用双手承接阳光,用心灵汲取从这世界上如涓涓细流渗淌出的阳光。 我没死,我真没死,哈哈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天知道。马不停蹄,飞奔回去。就在这一瞬间,心里的所有全都释然,包括对梨晴儿的感情,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们都太年轻。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邪琴已经一整天没见人,现在学校里招生已经结束了。沉毅,沉毅,你说邪琴不会有事吧?”刚刚从外面找了一圈的丽阿姨一脸愁容,窜出窜进,连沉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还坐着啊?快出去找啊。” 一直没有给丽阿姨发过脾气的连沉毅也急了,“你没看我刚刚回来,小区,街道,附近的公园我全找了,可就是不见人,我有什么办法,郞邪琴啊郞邪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怪邪琴干啥,要把邪琴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这孩子命苦,唉……” 听见钥匙插孔的声音,连叔和丽阿姨同时听见,毛孔都要立起来,“你听。”门唰开了开,我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双焦急的眼睛盯着我,“邪琴,你可回来了?你这孩子去哪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开……?” 他们说的没错,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没死。“邪琴,你去哪了,怎么浑身全是土啊。你没事吧?” “对不起,丽阿姨,让你们操心了,这都是我不好,我向你们道歉。” 连叔慢慢吞吞出来,“算了,邪琴,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为所欲为,你永远记住,这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既然回来了,什么也不说了,阿丽,去做饭吧。” 我进屋换了衣服洗了澡,出来和连叔丽阿姨吃饭,饭桌上连叔叹了一口气,“邪琴,今天是开学日,现在学校肯定停止报名,明天我们再去,看看能不能给你补上。”连叔这话说的很无力,因为他没有底气,明天去学校还不一定要我,连个学校的事情都给我搞不定,连沉毅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我。 我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丽阿姨给我碗里夹菜,“邪琴,吃饭,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妈,你连叔就是你爸,反正我也要不了孩子,你就当我的孩子。” 丽阿姨是性情中人,连叔挠了丽阿姨一下,“阿丽,胡说什么呢?我们拿什么给邪琴当父母,我连个学校的事情都给学校办不了。” 丽阿姨瞅了连叔一眼,“邪琴,我也是胡说呢,你别介意啊。” 他们的这句话我心里很暖和,“丽阿姨,连叔,以后你们就是我干爹,干妈。” 一听我答应了,连叔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阿丽,去去去,买酒去,今天必须得庆祝一下。” 丽阿姨也激动的眼泪快下来,“好好好,我这就去买。” 当下筷子,正准备出去,被我叫住。“丽阿姨,连叔,你们坐,明天要去报名,今儿喝酒不行。” 连叔一听我接受了这所学校,“那行,阿丽,再去炒个菜。” “丽阿姨,连叔,你们不动。感谢这么长时间来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我从小母亲就离家而走,这么多年我一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她们过的怎么样,我想通了,这些事情随缘吧,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以茶代酒,敬干爹干妈一杯。” “好好好。”两人赶紧把杯子举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人生本来就是,l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窗,又给你打开一扇窗,主要老天爷怕全都给你打开,怕把你给着凉了。 我并没有把我自杀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这件事太令我脸红,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上苍给我再生的机会,我不知道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些已经不重要,纵然老天爷会因为了我自杀的举动再次惩罚我,我也不会畏惧,我还活着,再也不能给朗氏碑匠丢脸,不能给我这块碑身丢脸,不能给我爸丢脸。 大家干了这杯,丽阿姨埋怨自己,“早知道,我就去外面包一桌子饭,邪琴,你别介意,等明天你报完名,我和你连叔给你补上。” “干妈,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哎,邪琴,看你这话说的,正因为是自己人才要相互看得起。”连叔说的没错,很多人就是反了,自己人不闻不问,就是因为是自己人,对一些不相干的人却倾心倾力,还是那句话说的好,需要你珍惜的人都在眼前。 晚上老早睡,第二天天一亮就去了振华中学,这是一所技校联名的高校,教学质量,教学水平,校园环境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懂的,只要你不出人命,花钱都可以摆平,就算出了人命,那又能怎么样? 连叔带我去了招生办,招生办已经关闭,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我们找到这,找到那,一个个都是滚皮球,最后连叔实在没办法,去了教职工大楼,直接去了振华中学的教务处。 我们进入校园时,学生们已经上课,我和连叔在教务处门口一直等,一直等,教导主任终于来了。 一个谢顶的老男人,不多的那几根长毛油乎乎的,臃肿的身材,大热天穿着短袖,后背已经被汗水全部拓湿,走到人跟前一股子汗臭味道。 连叔买了一包中华,赶紧走上去发了一根,教导主任是我们在教职工照片上认出来的,他转过头打量了一眼连沉毅,接住烟后惊诧的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这孩子的……” “走,往里面走再说。”我们客客气气尾随进去,有一位年轻女老师穿了一双肉丝袜,教导主任进去眼睛一直往那边瞄,别人给他打招呼,他爱答不理,领导的样子十足,没人敢惹他。 “李,老师,端个凳子过来。” 穿肉丝袜的女老师原来姓李,年轻貌美,不是教计算机的就是教音乐的,我说的对吧,哈哈。 坐稳当后,男人给李,老师色眯眯的点了下头,李,老师回去继续工作。“找我有什么事情,现在说?” 男人看了一下烟的牌子,看是好烟才咬上,身上摸打火机,连叔见状赶紧给点上火,男人深深吸了一口,连沉毅才说,“主任,你好,我想给孩子报名。” “嗯,报名?为什么不昨天来,昨天是开学日。” “昨天孩子生病了,刚刚出院。” “哦,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来代孩子报名?” “这不昨天一直在医院陪着。” “哼,你这孩子还蛮金贵的。”连叔苦笑了一下,男人继续说道,“你哪个班的,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去找你班主任,到时候把费用一交就行。” 主任问我,我没话可说,连叔赶紧说道,“主任,是这样,这孩子不是本校的,我们是从华安来的。” 突然之间,男人火了,“走走走,往出走,玩我呢是吧,转学来的,转学来的不提早来办理手续,现在来找我干什么,走走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卖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说着,就要把我们轰出去,要是在华安,谁还不给连沉毅点面子,可这里不同,这是省城,你没有雄厚的背景,没人屌你是干嘛的。 “主任,您就通融通融,孩子不能没学上。” 劈头盖脸骂了连沉毅一顿,“没学上你找我干什么,他妈的,我又不是你爹,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别废话赶紧走。” 连叔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什么,可见教导主任如此强硬,只好灰溜溜的放出走,渴望的眼神看着男人,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就在门口时,男人叫了一句,“等一下。” 连叔低三下四赶紧上去,“主任,只要能让孩子上学,怎么样都可以,这学千万不能耽误。” 说着,主任走了出去,我和连沉毅一起跟了出去,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求在人家门前,社会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从教职工楼上下去,走出去学校,在学校旁边的饭馆里坐下,这教导主任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放那里一坐,看来和老板是熟客,这些老板想尽办法巴结学校里的领导,学生可是赚钱的最好的客户。 “汪主任,来了啊,快坐,快坐。”我和连叔也一起坐下,老板二话没说,拿了一包烟,一壶茶。“汪主任,我给你们烧菜去,你们聊。” 汪主任挠了挠头,头皮屑给下掉了几个,“这孩子这学也不是说一点办法没有,我得跟人家班主任谈,还得加一个座位,加座位事小,可是这班主任要不要是一回事,这就得我好好下一番功夫,话说到前头,能不能成,我可不保证。” 这是变着法的要钱,要好处。 连叔嘿嘿一笑,他闯了这么些年社会,怎么能不懂,可是现在手头实在是拮据,自从搬到省城之后,连叔和丽阿姨一直都在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从这个坎儿过去,也就没有找工作,现在花的这些钱都还是丽阿姨卖首饰换来的。 “那这事就劳烦汪主任费心。”说着,从兜里摸出来五十块钱,连沉毅只剩下这些钱,真的,一分也没有。 “汪主任,这五十块钱您就给他班主任买点东西,不够我们补。”教导主任看见这五十块钱脸色突然变了,嫌弃这五十块钱太少了。 1997年的五十块钱值点钱,大家说是不是,不是我们抠门,实在是兜里没货了,连沉毅也实在不好意思变卖丽阿姨的首饰。 “你们让我买五十块钱的东西去和人谈事情?哼,呵呵,你们今儿来是跟我玩的吧。”汪主任直接把五十块钱丢在地上。 看见掉在地上的钱,连叔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准备去捡,连叔给我一个眼色,我没敢动。 连叔哪里如此低三下四过,要不是因为我,连叔现在在华安当他的保卫科长,华安市第一中学是全市最牛逼的中学又能怎么样?连沉毅照样不屌校长。说实话,我心里除了感激之外,就是感动。 赶紧压住汪主任的手,怕人家离开,急忙补充道,“汪主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知道这个钱太少了,我实话跟您讲,身上没带多少钱,您是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您说个数字,我明天保证送到,只要你把孩子上学的事情安排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让这个教导主任坑了,这人本来人品就不行。为什么这么说,技校联名的高中大家都知道,就是私营赚钱机构,使劲往来招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把你往出撵,只要你把学费等一切费用交足了,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可是我不知道,连沉毅也不知道。 汪主任伸出一根手指,这是要一千块,一千就一千吧,你有什么办法,可是这一千块怎么去搞呢,这是个难题,先答应下来再说。 “行,汪主任,您现在就先给孩子办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仍然在这间餐馆碰头。” “嗯。”汪主任点点头。 就这样,我和连沉毅离开了。连沉毅脸色一点都不好,估计是愁钱的事情。 我不知道连叔现在日子过的很艰苦,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他们为难,我这里还有一笔钱,不是冰山寺方丈的那个支票,是帮别人处理事情赚来的,我这生活也抠的比较紧,多少存了一点。不瞒大家说,那时候我还有足足五千块钱。 “干爸,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 连沉毅听见我叫他干爸,恍了一下,然后欣慰的笑了,“没事,可能是这狗日的秃子主任恶心的吧。” “哈哈,的确很恶心。” 连叔下午回去后,饭也没说,只说自己有点事情,然后就出了门。我实在是没想到,连叔会去黑市卖血。 连沉毅以前就是黑,道上的,人称玉刀伯爵,这些人他们都有经验,知道哪里会有这种市场,快回来时已经十点了。 我已经睡了,连沉毅一进屋,丽阿姨就发了脾气,连叔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进屋里睡觉去了,丽阿姨洗完脸回去准备睡觉,见疲惫的连沉毅连衣服都不脱,就那样躺了上去,看起来特别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一点点怀疑,这下午出门前都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就累成这样。 丽阿姨把外套从连沉毅身上脱了下来,他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根本没有反应,因为刚进入九月份,穿的衣服很单薄,白天可以穿短袖,一入夜稍微有点凉,年轻人无妨,中年人可以适当的加一件薄薄的外套,这月份,按连沉毅的习惯是不穿外套的,今晚也不凉,丽阿姨还在思索,难道真的是他们老了。 撕扯给脱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掉出来一份信封。 打开之后,里面装了七百块钱,钱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丽阿姨很纳闷,连沉毅又没有上班,怎么会有七百块钱装在信封里,心里隐隐有些疑问。 咦,怎么有一块海绵?海绵上还有浓浓的血渍,丽阿姨这觉不能睡了,连叔肯定有事情。在胳臂窝里发现一块黑紫色,上面还有一个针眼,海绵是扒拉衣服的时候给蹭掉的,连沉毅穿外套就是不想丽阿姨看见他的伤口。 这明显是抽血了,加上这钱,丽阿姨立刻反应,这是卖血去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缺钱,需要连沉毅去卖血,丽阿姨看着熟睡的连叔,心疼的掉下眼泪来。 看着这七百块钱,真的是血汗钱。她并没有打扰连沉毅,而是让他继续睡,丽阿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这样做不让自己知道,就是不想让她操劳担心,更不想她心疼,这就是爱情,相互默默付出,虽然时有拌嘴和磕碰,这才是生活的步伐,心连心才是真的。 他两也就是没有孩子,否则一定是个模范家庭。 第二天早上早饭,连叔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煞白,有气无力,虽然强撑着,但是看得出来他似乎生病了,昨天还都好好的。 丽阿姨没有点破连叔卖血的事情,而是把七百块钱悄悄的放进去信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担心的丽阿姨早晨早早起来做了一桌子好饭,就是想给连沉毅好好补补。 “干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邪琴,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丽阿姨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干爸,要不你在家休息,我去就行了,一千块钱我都准备好了。”说着,从兜里掏出来。 “邪琴,胡说什么,你的钱你留着自个花,我当你干爸,这钱怎么能让你出,今天我得去,不去不放心,不知道那个秃子主任又出什么幺蛾子。” 丽阿姨算是听出来了,原来是为了我上学的事情,缺一千块钱。“沉毅,缺钱跟我说,我这里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学校的日子(1)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阿丽,这是什么话,一个大男人还让女人花钱,你已经卖掉一个首饰了,我为此心里很不是滋味,放心吧,我能挣得到。” 丽阿姨借口去厕所,其实是哭去了。这样的好男人,在哪去寻,当然,这样的好女人又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吃过早饭,和连叔一起又去了昨天振华中学门口的餐厅,秃子主任等了一会儿才来,派头很足。 “怎么?钱带来了?” “嗯,带来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七百块钱是卖血来的钱,还有三百块钱是连沉毅部队那会儿的手表给卖了,刚刚一千块钱。 “汪主任,您点一下。”秃子主任高兴的数数,刚好一千块钱,“行,这位同学,你可以跟我走了。” 就这样,我被安排在振华中学高二(11)班,我是一名资深的文科生。 当天中午,在上课前,连叔还专门托汪主任把班主任叫出来请吃一顿饭,下午上课时新班主任带着我走进教室。 一片喧哗打闹的情景,跟我们华安第一中学完全是两种形态,不是我在这里瞎说,真的环境很重要,不然人们费那么大劲把孩子送进去好学校,在华安的时候,孩子们闹腾归闹腾,那可都是不打扰别人的情况下,而这振华中学里的学生,跟打了鸡血一样,有几个男生站在桌子上,大吼大叫,真的不敢苟同。 “大家静一静,这是新来的同学,郎邪琴,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了。郎邪琴你去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我点头,“嗯。” 老师的到来并没有给原来的情况发生转变,最多也就是几个人转过头看了我几眼。这在原来的学校绝对不会发生,在我心目中老师就是尊敬的对象,但眼前这些人的眼神就是在看待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老师在上面说,因为还没上课,只是因为好奇仅仅冷静了二分钟,接着就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经常有新的学生来,旧的学生走,学生们早已经习以为常,新来一个又如何。 有几个女生在一旁指指点点,教室里指甲油的味道很重,因为是夏天,几个爱美的女孩,黑丝袜,高跟鞋,我滴乖乖,真的不知道我走进什么地方来,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安安稳稳去最后一排的角落。 心里不痛快,没有当年刚进华安中学的喜悦,蒙着头走到靠窗的一个位置,将书包放在桌上,却被前面坐在桌上的寸头一脚踹到地上。 “喂,这是我搁脚的地方,新来的要懂规矩,一点眼色都没有,去去去,你去坐到那张桌子上。”顺着他指的方向,班上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大油漆桶,看了一眼,是装垃圾用的,边上摆着张脏兮兮的桌子,没凳子。 我望向班主任,班主任已经离开了,还记得当初华安中学的区老师吗?想想学生们对她是何等的尊敬,现在的班主任也只是混日子,等工资,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还是我爸郞施林活的时候说的话,形势比人强,班主任本事再大,又能怎么着,在这里的学生哪个不是混日子来的,就算爱学习的,有点报复的,也会被这大环境很快影响。 也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总有几个顿悟的,成气候的,比如,我!哈哈,我又吹牛了。 我过去去那边看了一下,桌子腿是裂开的,满是垃圾和尘土,加上没有凳子,那地方根本不能坐。 又扭头回来,我还是很客气的说道,“同学,你好,那边实在没办法坐,您就让我坐在这里吧。”说着,把书包放了下来。 不料边上一位同学过来,“龙哥,怎么了?什么事?”说着瞅了我一眼,“呵呵,没什么,有人要占我的座位。” “妈的,谁?给我站出来。”说着,把眼睛看向我。我们高中那会,九几年那会,中学生产生矛盾,大家先是在一起谈事情,突然之间,会有几个想彰显本事的,拽都拽不住,拉都拉不住,冲出来啪啪啪对事主一顿打,然后指着指头喊了一通,谁谁谁不要惹谁,否则让你们好看,哈哈,还记得吗?有木有。 这边上过来这小子就是这种人,我们方言成为飞把子,这种人怎么说,你要早点顿悟还行,不然上了社会,你狠,还有比你的狠的,不信你试试看,这个家伙就是那个被比他还狠的人给做了,这是正儿八经的事情,这小子后来死在海南,晚上喝完酒和人打架,被捅了七刀,凶手也没抓住。 我们接着说我的事情,还没等我解释,从桌兜里抽出一条板凳腿,抡起凳腿砸到我肩头。 “小子,能耐了啊,敢抢我龙哥的座位!” 被砸之后几秒肩膀好似不是我自己的,随后一阵阵刺骨的疼。这尼玛下死手,这要是打我脑袋上,不得死翘翘了。 见我捂着肩站着不动,双眼怒斥着他,毕竟还是年轻人,我也是年轻人,没有火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初来乍到,我也不想惹出事情,挨打就挨打吧,这一板凳腿也没打死我,和他们计较什么呢,其实我不是怕他们,要说玩命,今儿打起来还说不准谁弄死谁,主要是家里有我干爹干妈,我真的不想再让他们为我艹心,这也算成熟的标志了吧,做事考虑后果,为家里面人考虑,一想到着,我低下了头。 无奈我只能捡起书包,走到那满是污渍的桌子边。没凳子!我望了望班里其他地方有没有多余的凳子。 班里有几个人机灵的像个猴,把仅有的几条空凳子搬过来装模作样,系鞋带的系鞋带,砸豌豆的砸豌豆,忙的不可开交。 那家伙见我走后,为自己的威严笑了,还给这个叫龙哥的说道,“龙哥,这小子他妈的再横,我把他脑袋开瓢了你信不信。” …… 我似乎已经感觉到我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却不知比我想象的如此糟糕,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慢慢混喽。 回到座位,赶紧清洗一下,尤其是大热天,桌兜里的牛奶臭了之后,那味道真的很恶心,用手掏垃圾的时候糊了一手,只能硬撑着清理干净。桌面上黏上去的泡泡糖擦不掉,只能用小刀刀刮,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凳子,没有凳子怎么办?我想找到班主任把情况反应一下,看她能不能给我解决,结果完全是做梦。 “什么,没凳子,开什么玩笑,这学期咱班走了两个同学,应该空出来两个凳子,怎么可能没有,自己解决去,这点小事都来烦我,干脆以后吃饭我也帮你喂。”班主任说的也是,怪只怪咱没本事,又不是说没凳子,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回来。 回来时,铃铃铃……上课了。 这没凳子,总不能站着吧,把垃圾桶拉过来,把垃圾砸的瓷实,上面铺上一层塑料袋,然后垫几本书,先凑合着呗。 实在是垃圾太多了,也不知道清理一下,我在华安那会儿,后面的清洁工具永远是摆放整齐,垃圾桶永远是干净的,因为同学们都有这种习惯,体谅做值日的不容易,每人准备一个垃圾袋,挂在桌兜上,生活垃圾放进去,下课拿到后面去扔,吃饭时间就有人去倒垃圾,那时候我们做值日也很轻松。 现在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嗑瓜子的随地一吐,到处都是瓜子皮,值日生清理了连一节课都保持不了,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男人因为不怎么吃零食,产生的垃圾不算多,那女生就不一样了,我滴乖乖,那尼玛就跟造垃圾的机器一样,这帮老娘们,真想上去给她一个飞腿,踢掉几颗牙。 我记得我刚去振华中学第一节课是历史,我们那节课讲的是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老师圆脸,胖胖的,长的十分喜庆,进来一口满是味道的普通话。 从他进门到离开,没学生搭理他,教室里一直是乱哄哄的,开始说了几遍安静,后面见没什么用也就不说了,这里的老师学生相互都有一种共识,你别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大家糊弄糊弄,一个月一个月也很快的,哈哈,皆大欢喜嘛。 教室里还是吵,本来还想听他讲讲课,这吵哄哄的我坐在后排他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算了,听个屁,自己想想别的事情吧。 前排坐的是一男一女,后来才知道是情侣,上课玩那个叫什么,我给你们学一下啊,“土豆土豆心心,土豆土豆背背……”拍手的那个游戏,哎呀,桌子腿本来就不牢固,后面就是垃圾堆,我已经坐在这了,再靠后那真的就是垃圾了,他两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一摇一晃,桌子摇摇欲坠。 实在是顶不了,用手点了那个男生一下,男人很恼怒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同学,打扰一下,我这桌子腿坏了,架不住这样摇晃,你们能不能慢一点。” “嫌我们摇晃桌子,就往后挪一点不就行了嘛,这点事还要找我说,真是他妈的白痴,来,我们接着玩。” 还准备说什么,他已经转过头去玩自己的,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真的是一肚子回肠荡气憋不出来半个屁,做了一个拳头的手势,嘴里喃喃骂了两句……“艹你妈来个B。”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学校的日子(2)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节课,一只手扶助桌子,另一只手拿着小刀把桌上的口香糖扣掉,边扣心里边骂,这谁TM的这么缺德。 这不争气的桌子,我想等它撑到下午放学,我再想办法弄点铁丝固定固定,结果就在下午音乐课出事故了。 学生们怕的估计也只有这个音乐教师,他叫袁毅杰,留着个长发,此人打学生心狠手辣完全不计较后果,家里后台硬,也有钱,混社会出身的,因为年轻时喜好音乐,多少能唱一唱,就托关系进了振华中学教音乐。 他的课,也因为是音乐课,他这人的原则就是,你最好不要给我搞出事情,搞出事情之前,乐乐呵呵,说话有趣幽默,学生们也都很喜欢,但是你要把事情搞出来,你可就惨喽。 就连那个叫龙哥的,其他老师面前他好像是个爷似的,音乐课他就成了孙子。袁毅杰骂他,他也只能笑咪嘻嘻的接着。 唱的正起兴的时候,咔嚓,桌子腿不争气的垮掉了,书桌上的书全都散了一地,所有同学停下来,眼光投向我这边。 袁毅杰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消失,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一大片乌云向我袭来,我想解释,但是不知从何开始解释,只能低着头收拾地上的物品。 “你,站起来。” 他已经走到我跟前,我看见一双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有同学开始小声议论,“这新来的估计要倒大霉了。” “不要捡了,站起来。”他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是个好老师,心里多了一份期许,谁知道刚刚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的给我两个大嘴巴子,一脚踹的我坐在垃圾堆上,好半晌还回不过气。 “滚出去。”你们知道那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真的是想哭哭不出来,全班没有一个同情我的,而是都在看笑话,有的女生还偷偷的笑,有的竟然在赌袁毅杰能打我几个巴掌,赌注是下午饭。 人性啊,真的太可怕了,这些孩子以后要毕业了,真的要不得啊。 主要还是身体好的缘故,很快扶着垃圾站起来,身上已经被垃圾滚脏了,乖乖的出去,站在门口。 里面的歌唱又开始了。站在门口,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过,眼眶湿润了,吧嗒,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用在我身上一点过都没有,现在那些出去在外打拼的人,其实你们是很伟大的,为了家庭,你们不得不去新世界,在那里遭受不为人知的痛苦也侮辱,什么他妈的男人的尊严,什么他妈的男人脸面,通通都是狗屎,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这本来也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动物界是如此,人也如此,本来人也就是动物,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样的,先是被人欺负,而后再去欺负别人,谁都没有错,这就是形势。 如果你没有一个好父亲或者好母亲,或者你没有投胎到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孩子,醒醒吧,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随时做好被残酷的现实挑战的准备,你只有在这些挑战和打击中坚持下来,你就是王。 下课了,袁毅杰出来连我看都没看一眼,走掉。 学生们哄的一下冲出来看我的笑话,“哎呦,还掉眼泪了,哈哈哈。”龙哥也出来了,“这小子不是很狂吗,他妈的也不行啊。” 我擦了一把眼泪,进了教室,收拾我的桌子,下一趟是自习课,老师只来看一眼,然后就回办公室或者提早下班,剩下同学们在里面闹腾。 我把书先摞起来放下一遍,然后开始收拾凳子,爱挑事显威风的那个家伙又来了,手插在兜里,我正准备用拖把上拆下来的线绳绑桌腿,一脚给我踢翻了。 “喂,小子,哥跟你商量件事。” 并没有恐惧,因为这些恐惧已经危险不到我,你们应该也看出来我不断的遭受磨练,也在不断的成长,心智的成熟已经不亚于一个中年人。 缓缓站起来,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这要打起来,估计会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事,你说。” “你损坏了咱们班的公物,得赔偿。” “这桌子本来就是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说这桌子本来就是坏的,你还挺会赖皮,没想到你他妈的还是一个毁坏公物想逃跑的主,我告诉你,在我这,不可能。” “这桌子本来就是坏的,龙哥可以作证,还有我前排的两个都可以作证。” “是吗?你问问看。龙哥,这小子说,你能作证桌子本来就是坏的?”我把眼光投向龙哥,龙哥不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嘴里喊了一根棒棒糖。 “听见了吗?怎么,还不服气,那就再问问你前面那两?” “喂,你两,这小子说你两可以作证这桌子本来就是坏的?” “哪里,这桌子一直在我后面放着,一直都是好好的,他来就坏了,怎么能说之前就好好的呢。”那还这么说,女孩还添油加醋,“上课他老是在后面摇桌子,真是烦死了。” “怎么?还需要问问其他人吗?” “你,你们……”我再反驳一点用都没,在这家伙面前,没人敢说不是。都低着脑袋该干嘛干嘛。 “学校说了,毁坏公务,不仅要原价赔偿,还要罚款,以儆效尤,这桌子,二百块,罚款,三百块,一共是五百块,当然,看你穿那样也没有那么多,那就慢慢还吧,每天最少还五块钱,一天不见钱,别说我王昭阳对你不客气。先把今天的钱给了吧。” 那家伙站在我面前,赤,裸裸的勒索过。小时候,谁没被勒索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凡是被勒索过的,长大都干了大事,哈哈,你是不是也被勒索过,你是不是事干大了,还愣着干啥,送道具去。 “我没钱。” “没钱,真没钱还是假没钱,我来摸摸看。”说着,手从我身上伸过来,看来是个惯犯。我下意识躲了一下,打了一下他的手。 “妈的,跟我横是不是,龙哥,他跟我横,弟兄们,他竟然跟我横,哈哈哈。”班里的几个男人开始大笑起来。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昭阳是什么人,你在我面前横,老子横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和尿尿泥。”一脚又将我踹到垃圾对上面,我又变成垃圾,这是今天第二次上垃圾堆,我恨,我恨这堆垃圾。 “给不给?你自己拿还是我拿?”又从垃圾堆上下来,我发誓,谁要再让我上垃圾堆,我一定要他死。 啪,一个嘴巴子。 我仍然没还手,其实他就是想让我还手,好一群人上来群殴,其他几个男同学已经蠢蠢欲动了,“嘿,还挺狠的。” “还他妈的狠,我看你能有多狠。”连续抽了我几个巴掌,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动手,还他妈的当什么碑匠,写什么破书,给人看什么风水,挣他妈的什么不要脸钱,一拳嗖的出去,叫王昭阳的同学捂着鼻子退后三尺,一大堆血从鼻孔冒出来,我估计他这鼻梁骨绝对是断了,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顾不了那么多,打完再说吧,要不今天要被欺负死在这里,这大嘴巴子抽上,实在上太让人愤怒。 龙哥一看兄弟被打,二话没说,带领七八个一伙儿的上来,在垃圾堆狠狠的群殴一顿。人生中的第二次群殴吧,第一次是砖厂,我们班方世玉叫人来的,这就是振华中学这一次。 反正挨打完,我在垃圾堆上躺了好久才起来,没有一个人搭理我,也没有一个人来扶我,他们该扔垃圾扔垃圾,老远一个纸团飞过来打我脸上,都没有人在乎那么多。这帮孩子只相信权利和金钱,如果你没有,对不起,你将连狗屎都不如。 身上带的二十块钱零钱也被掏走了,被谁掏走的我不知道,“郞邪琴,教务处叫你去。”有个女孩来说了一声,就扭头走了。 晃晃悠悠站起来,浑身疼痛不堪,试着活动一下,骨骼还好,那女孩又喊了一声,“郞邪琴,你快去教务处,你闯大祸了。” “我闯大祸了?”心里想到,我又没干什么,闯什么大祸,刚才围殴的人是我,我没去告老师,难道他们去高老师了? 等去了教务处才知道,我把那个叫王昭阳的鼻梁骨打断了,而且上粉碎性骨折,目前情况非常严重,学校已经开始通知家里人,干爸和干妈应该不久就到。 “什么,打碎鼻梁骨,怎么这么不经打,我被围殴了我还都好好的。” 教务主任,就是那个汪主任,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脑袋一愣一愣的,“真是他妈的坏种,打断人家鼻梁骨,还说人家不经打,你中午刚来的学校,下午就闯了祸,我真真是瞎了眼睛,要你这种学生。” “给我站在那反省,等待双方家长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世界太小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站在教务处的角落,虽然风扇不停的扇着,可是闷热使人汗流浃背,人们称秋老虎,我看一点都不假,浑身疼痛加上着闷热,站在墙角太难受了,心里期待着连沉毅到来,但又怕连沉毅到来,这才刚刚来振华中学,给连沉毅闹下这么大的麻烦,我这脸上,心里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 教导主任本来下午下班就不用来了,晚上自习他是领导他又不跟,现在被我也害的坐在那里,一杯茶水喝了好多遍,等待家长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冲了进来,这两天虽然刚入秋,但是这气温,感觉光膀子都不信,而这个年轻人却裹得严严实实,看着都热,你从脸上看去,有大面积烫伤的痕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么惨。 汪主任有些恐惧的上下打量一下,然后问道,“你是家属?” “对,我是王昭阳的哥哥。我爸妈都在医院照顾昭阳,我来学校处理事情的。”说着,给汪主任递了一根烟,汪主任的眼睛不愿意看这年轻人的脸,实在是太难看了。皮肉皱在一起,泛着红色。 “老师,请问是谁把我弟打成那样的。”说着,眼神中带着一股子杀气。汪主任无所事事的指了指我,“在那站着呢,他家长还没来,来了你和他家长谈,医药费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谁闯的祸谁承担。”说到这里,话音故意大了一点,是给我听的。 我没看那年轻人,只是低着头,强忍着疼痛,脸上几处也被擦破了皮,只是不明显罢了,四肢在群殴的时候,被打惨了,不知哪个王八蛋一直踩我的手腕,现在手臂活动都有些艰难,应该是肿了,不过我试着转了一下,能动弹,应该骨头没有问题。 那年轻人瞅了我一眼,就把我给盯上了,怀着好奇向我走来,我感受到温度一点点增加了,抬起头看看是谁向我这里走…… 眼前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加上身体被烫伤留下的疤痕太重,随之有一股子恶心的气息。 他问我。“你腰间是不是有个牌牌。”心里一阵胡思乱想,这谁啊,知道我们朗氏碑神的少之又少,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丑八怪怎么会知道。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不会也是个高人吧。 “你是谁。”见他说中了,脸上浮现出笑色,不笑还好,这一笑简直是太丑了。 他果然认出了我,“呵呵,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啊,我会在这里遇到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你是谁?” “哼,我是谁?你竟然不认识我?那我帮你回忆回忆。华安市杜阳县的一个小镇子上一次集会,有一个人被滚烫的油锅烫了。” 脑袋忽然回神,“你,你就是那个贼?”我也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在华安都没有碰上,而是在这个诺达的省城,要是打断王昭阳的鼻梁骨,到死可能都没有机会再碰面。我半张着嘴,不是怕他逮住机会报复,而是心灵上的震撼。 “你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你,我会是今天的模样,小子,自从我伤好之后,找你好长时间,真是老天爷帮忙,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你毁了我的一生。”其实这话也对,为什么呢,他现在这模样,一靠近人都会引起人们注意,还怎么下手偷东西,可以说,是我砸碎了人家的饭碗。 “你想怎么样?” “哈哈,我想怎么样,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看到这两个兄弟就知道家里人是什么样的,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家里人要好,会把两个儿子教育成这个球样子,一个是流窜小偷,一个在学校读书还不本份,能勒索我,就估计没少勒索别人。 我干妈阿丽来了学校,连沉毅没来,我很诧异。小心的推开门,女人柔软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教务处吗?” 汪主任见到美女连魂都丢了,因为干妈也是一个爱打扮的人,人家爱打扮,是因为人家从根里面有这个资格,连沉毅人家也能保护得了丽阿姨。 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披在肩上,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瓜子脸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妆容,化得刚好的眼影,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那米白色的衣服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嫩,而修长,将她那小蛮腰修饰的很是完美。一双肉色丝袜如同蝉衣一样轻轻贴在皮肤上,更加体现出朦胧的美,一双小巧玲珑的凉高跟里放着宛如尤物一般的美足,体态婀娜多姿,整个人儿都显得青春飞扬,更显其自身的纯洁倩丽。 对于干妈这样的打扮早已经司空见惯,在华安的时候晚上有空出去溜达都是这样的打扮,可是汪主任这个老色,狼吸引的口水都快下来,看了十几秒才说道,“对对对,就是教务处,请问您是?” “我是郞邪琴的监护人,我们家邪琴在这里吗?” “哎呀,你好你好,您就是郞邪琴的监护人,那他爸呢?”汪主任说着就迎了过来,死死的抓住干妈的手上下打量不想松开。 干妈有些尴尬的把手挣扎开,“他爸有事暂时不能来,我就先过来看看。” “你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水。” 干妈焦急的想找我,在角落看见我和那个年轻人。我也看见了干妈,两人眼神碰撞一下,我心里特别惭愧。“您就是汪主任吧?” 一直都是别人给他倒水,现在看见干妈想讨个好,端了一杯水过来,“你喝水。”干妈把水杯放在一边,“汪主任,您把事情能详细说说吗?” “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你家孩子调皮,把同班同学鼻梁骨打断了。” 干妈吓的快要站起来,“什么?打断了鼻梁骨?” “哎,你不用多在意,学生嘛,打架司空见惯,不打架还是男生吗,你不用怕,这不还有我呢把。”汪主任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想尽办法泡干妈。 呵呵,就他这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有错,问题人家天鹅身边有一头雄狮,你也就想想算了,别在折腾了。 我抬起头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只见他一直盯着干妈,嘴角轻轻上翘,心道,坏了,这家伙不会拿干妈做文章吧,要是在华安,别说一个他,就是一百个他,看连沉毅把他放在眼里不,可现在不同,现在是在省城,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喂,你过来。”汪主任把年轻人叫来,“是这样,我先送你们去医院看看情况到底如何,然后你们再回来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怎么办?好不好?反正我把话给你们挑明,打架的都不是好鸟,所以这事你们商量一个价钱,大家觉得合适就行,行,就这样,我送你们去医院。” 随后回过头来,暧昧的问道干嘛,“还没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叫我阿丽就行。” “嗯,阿丽,好名字,好名字。” “你还站着干啥,跟我走,到医院也给你检查检查。”干妈过来搂着我,这才出了教务处。这事本来跟汪主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们就算协商不了也不会找他,这家伙就是看上我干妈了,才自动献殷情。 秃子主任有一辆破车,干妈先上车,我跟着坐在后排,那个小伙子挤在副驾驶,秃子主任有点不高兴,“阿丽,你要不坐在副驾驶,副驾驶敞亮。”干妈小声的问道,“不用了,谢谢。”随后,秃子主任瞥了一眼这个不明事故的小伙子。 车子一直开到省城解放军什么什么医院,这是一家大医院,你想,你要是被人揍的受了重伤,肯定去大医院,反正不花你自己钱,这都是一样的心理。 为了我,真是苦了这个女人,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如今只身一人,不知道去医院又要惹出事情来,你想想那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刚到了医院,汪主任跟小伙子说,“咱们手续一样一样履行,你先去带这位同学体检,打架是相互的事情,不可能光你们家的人挨打。” 小伙子不满意的说道,“他好着呢!” “你眼瞎啊,他脸上的伤疤是好着呢,身上肯定还有伤,快去,我在病房等你。”小伙子没办法,瞅了我一眼,“走,我让你体检个够。”看来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给我攒着呢。 秃子主任只是为了想尽办法制造和干妈在一起的机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吃个豆腐揩,油啥的。 “我不去。”说着,撵了上去。秃子主任急了,“你不去,你不去这就说明你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你这医院费就得全额承担,你傻啊你不去,别人都是抢着去赖皮,你这倒好。”这家伙说的话没错,只不过从他口里说出来总感觉不那么诚恳。 干妈对我说,“邪琴,你去吧,你看你脸上几处都伤到了,刚才坐在车上我看见你疼的呲牙咧嘴,我就在大厅等你,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看你同学。” “那好,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一起咱们再上去。”我这是警告干妈,上次在华安,我打了我们班方世玉的两个跟班,结果去医院看望,那家人还把人给吃了。 你要相信,这世界上刁民很多的。 老牛的话,各位闲着的话,可以看我上一本书,评价还可以,在磨,铁中文网,笔名还是这个笔名,那个书的名字叫《棺命》,还望大家喜欢。这里刚刚到了省城的新生活描写,还得插叙与此同时的其他事情,反正大家慢慢看吧,刻碑匠总不能天天刻碑吧,那就没意思了。 还有一个事情,我必须得说说,我很负责任的说,老牛对玄学不敢说是行家,略知一二解决一点小问题还是可以的,到目前为止解决了很多粉丝的问题,这都是事实,不信你们可以进我粉丝群问,很多打赏送道具就是因为解决了事情才表示的一点点小意思,你要么就老老实实看书,如果真的有点什么事情,加上我问问题,就他妈的不要说骗子之类的话,骗钱什么东西,我不差你那点钱,靠你那点钱我也发不了家,就这样,哈哈,大家看的开心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在来氏集团,马蓉和来锦江内部,也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到底谁是赢家,我们接着慢慢看。 来氏集团办公大厦那个南洋风水大师李金生的今天心情很美好,因为马蓉刚刚来过,想着刚才和老板娘缠绵的那一幕,李金生越想心里越美,端起自己酿的药酒品了起来。 前面介绍过这些药酒的制作方法,虽然都是非常好的补品,但是唯一的缺点都是有依赖性,所以老天爷真的很公平,没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 李金生也答应了马蓉的要求,监视来锦江的一举一动,把一些重要的信息报告给马蓉,睡了几个女人,包了几个明星,马蓉通通全都知道,这人一有钱,尤其是特别有钱,而且还不是稳稳当当,老老实实挣来的,特别容易出现分,裂,马蓉现在对权利产生强烈的欲,望,无时无刻不想架空来锦江,可是这来锦江不好对付,在做生意方面的确有天赋,自己已经被李金生睡了多少次了,到现在也无能为力干出一些大事情。 作为女人,尤其是到了中年时期,时不时的会有一切对往事的叹息,来锦江压根就不信任她,你想想,你能对一个男人这样做,就不会对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做吗?马蓉只是占了点股份,每年的分红够她吃喝玩乐就行了。现在对往事追忆,有时还会想起安俊生,这个男人到底还是对自己好,可是再想想现在,她也只能往前走,没有一丝丝退路。 今天马蓉到李金生这里,不仅仅是听汇报,而是想让李金生想出什么办法来,让她把来锦江的股份拿过来,以达到对权利的控制。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啊,这女人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李金生又不是傻瓜,要是来锦江倒了,以这个女人的心,自己大好美景恐怕也要打水漂,而且就算来锦江知道了,自己睡了老板娘,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这么些年,李金生帮来锦江解决了多少麻烦,对于一些不肯就范的女明星,还不是李金生一杯药酒的事情。 哼,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自有一山高。 李金生给马蓉出了个主意,要想干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自立门户,李金生答应马蓉,让她把自己在来氏集团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兑现,一次性买断,然后投资新的产业,而且李金生说了,这个产业前景绝对非常非常好,自己到时候也会入股帮忙,不出三年,绝对又是一个新的马氏集团,那可是真正的商界女强人,会载入史册的。到时候再杀一个回马枪,并购现在的来氏集团,来锦江到时候就是被马蓉踩在脚下也不敢反抗。 马蓉为什么会信呢?因为这些年,她的确看见来氏集团并购一些公司,那些原来的老总开始还牛哄哄的,现在不又成了人家打工的。 在李金生的房间内,马蓉光着身体晒着日光浴,香炉中的缕缕青烟不断的进入马蓉的鼻孔,每吸一口,感觉自己好舒服,自从第一次进了李金生的办公室到现在,每天她照镜子都发现自己年轻了,皮肤越来越好,越来越美丽,尤其是在床上,越来越猛,李金生被马蓉收拾的服服帖帖,她现在已经对这些东西产生了依赖性,有空就来李金生办公室转转。 现在的马蓉,只要一进李金生的房间,感觉把自己都交给这个瘦小的男人,她现在已经对这个南洋来的男人绝对信任了。 她答应了,就在李金生的办公室签了兑现合同,以百分之二十的原始股一次性买断,加上各种福利性补贴全都买断,总共折现一千八百万。 李金生兑现了诺言,给马蓉投资,谁想到,南洋来的人竟然这么有钱,一次性投入两千五百万,而且还拉了好几个人一起,这些人马蓉都不认识,只是她觉得有李金生就行。 李金生给马蓉说,自己虽然投的钱最多,但自己只占百分之40的股份,让马蓉占百分之45,股东里面最多的,咱们都称之为董事长,至于其他那些小毛毛雨,就不用计算了。 就这样,马氏集团有限公司注册登记成立,马蓉是董事长,喜欢权力就让她过把瘾。李金生仍然充当马蓉的间谍,有机会就把来氏集团的生意给马蓉。由于马氏集团刚刚成立没多久,李金生就送了几单子生意,马蓉高兴坏了,在李金生的别墅内大战了三天都没出门。她现在对这个南洋男人简直是太爱了,太信任了,比她对她爹还信任,还爱。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切太顺了,马蓉的股份退出兑现,来锦江竟然一句阻挡的话都没有,他们可是合法的夫妻啊,马蓉要是没钱,完全可以张嘴问来锦江要,用得着一次性退出股份这样的大手笔吗?马蓉就是不懂易经,不然早就有感觉了,呵呵……咱们慢慢看吧。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 来氏集团的霓虹灯发出五彩的光芒,又是大厦楼顶,一张大桌子前坐着两个男人,桌子上摆放着红酒和西餐,来锦江一脸悦色,“李先生,您还是有本事。” “老板您过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怎么样?我老婆玩起来爽吧?”李金生笑了笑,没有吭声,而是交给来锦江一个硬盘,“我都全部录下来了,有几个姿势我估计老板还没有研究过,今晚可以回去研究研究。” “哈哈哈,李先生,你我真是太了解了。” “老板,下一步怎么办?请您指示。” “先让她做大,不急,我们要做就做大手笔。” “老板,我有一事不解。” “李先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是我太绝情,也不是说我是个变态,只是这个女人简直不算是人,当年为了拿到他丈夫家的财产,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又为了扳倒我不惜把自己奉献给你,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痛,只有痛才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比她强的人。李先生,你知道吗?当年在安家的时候,她为了更早拿到安家财产,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李先生很好奇。 “她让我开车去撞死她的婆婆。” 李金生虽然脸上没有如此表现,心里肯定抖动一下,这女人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老板,那后来呢?” “后来,是我让我的马仔开着安家的运输车,把她婆婆撞进山沟里,当场死亡。这还不算什么,更狠的在后面。” 李金生越来越好奇,以前只是听老板说起这个女人是个歹毒的女人,别看外表长的光线,内心里简直是猪狗不如。 “后面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刻碑匠吗?” 李金生摇摇头,“我对此不是很了解。” “她去找了一个刻碑匠人,弄了一块碑埋在老宅院子里,那匠人说了,三年内安家老父亲毙。” 李金生快要坐起来,来锦江示意他先不要激动。“果然应验了,我以为是骗子,没想到,三年后,安家老爷子死亡。” “那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从埋碑的那天起,安家老爷子身体就一直开始萎缩,从身体里渗出油来,似乎体内的脂肪一直在不断排除,房子内一进去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三年后,老爷子就只剩了皮包骨头。” 李金生也是研究这一方面的,当然是对这一行很感兴趣,“您说的那个碑匠还在吗?我想会会他,他的这个办法跟我们南洋的降头术很像,我们有一种降头术,也是将人身体内的脂肪抽干,一直到他四肢僵硬,完全动不了,直到死亡。” “哦?”来锦江也表示好奇,“不知道那个碑匠还在吗?” 来锦江喝了一口红酒,“当年,我把那个碑匠四肢筋骨挑断,就算活着也是废人,你就算找到他也没有什么作用。当初,我花高价把你从南洋请来,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信这个,我也怕这个,不过这么多年有李先生的保护和帮忙,来某真的感激不尽,李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我只要能满足,绝对满足。” “老板这是哪里话,我深知老板对自己弟兄的为人。” “行了,咱们边吃边聊。” 两个男人吃起了西餐来,边吃边商量以后的对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干妈受欺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话锋一转,我们再说省城我的事情,王昭阳的哥哥随我一起去了门诊部去检查,该上的仪器先来一遍,是吧,这年头的人都这样做,有伤的没伤的,何况我还是有伤的。 在上楼之前,干妈从包里拿了一千块钱给我,叮嘱我把票据收好,后面结算的时候,这都是证据,那一套仪器下来,也够你喝一壶的。 检查出来多出软组织挫伤,胳膊还有一点重伤,手腕现在是不敢活动,一动就疼,肿的跟柱子一样,医院建议我也要住院,不行的话还得动手术,虽然说骨头没有受冲击,可是肌肉受损严重。 咱到底是个老实娃娃,别人遇到这种事是能住得住,不能住想着法也得住,我说我得回去商量一下,主要还是怕干爸干妈的担心。 跟我上楼下楼,王昭阳的哥哥一句话也没说,心里绝对憋着坏,从他那眼神中就能感觉到,这小子是等机会。 下楼时,干妈和汪主任在等候的席坐上,这个猥琐的汪主任不停的往干妈跟前靠,干妈不停的躲,最后没办法,干妈站起来了。 汪主任嘿嘿一笑,“阿丽,你站起来干嘛,快坐下。”说着,身手去拉干妈的手腕。我刚好下到楼梯口看见这一幕,身边的这个家伙竟然微微一笑,干妈还在反抗,“你别拉我,请你注意分寸。” “哎呀,就坐一会儿怕啥,大不了医药费我来掏。”干妈猛然挣脱秃子主任双手,站在一旁,气的眼眶中夹着莫名的忧伤,脸颊微微发红,这么多年,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五百年前的高棉王国,有谁敢对干妈无礼。 “你干嘛呢?”说着,冲了过去。指着这秃子主任准备骂,被干妈叫住,他是不想让我惹麻烦,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要想在学校混,这秃子主任还真的是…… “邪琴。” “干妈,他欺负你,我都看见了。” “没事,我们上去看你同学吧。”秃子主任瞥了我一眼,随即和那个王昭阳的哥哥走在后面,附在王昭阳哥哥的耳朵上说了什么,估计是难为我们的话。 “干妈,他欺负你,干爸呢,他怎么没有来,不然收拾不死这个王八蛋。” 干妈只说干爸有事,却不说到底是什么事。“邪琴,你干爸今天来不了。” 我没有多问,因为毕竟是我闯的祸,但想着想着还是不应该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照理来说,在忙也得来啊。 说着,我们已经到了住院部四楼,骨科住院部。 王昭阳哥哥的带领下,我们进去病房。 王昭阳躺在病床上,面部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要不是看轮廓,谁能认出来。 我在这里简单描绘一下这家人的外貌,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从外貌和作风中可以流露出一种气息,这种气息给人的感觉基本是准确的。 母亲是一个矮个头的女人,留着短发,头发似乎没洗干净还是洗发水质量不行,头发硬邦邦的,穿着一双黑色的皮凉鞋特别不对称,而且是那种高筒的,不仅没展现出美的节奏,更让人多了一份反感,穿着一件棕色的长袖,把衣袖挽起来。大脸盘子,应该是经常在外工作,皮肤干燥黝黑发红,两个眸子陷了下去,给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这旁边的男人瘦子略高,穿着一双擦拭的岑亮的皮鞋,外套却油乎乎的,不知道没洗还是什么原因,国字脸,浓眉。 这种气息给人流露出来的感觉,不是无赖才怪,今天算是倒大霉了,家里人要真的品德高尚,也不会教育处这样的孩子。 女人见我们一群人进来,“禄阳,你怎么才回来,你看你弟弟都成什么样了。你们是干什么的?”看着不认识的我们,趾高气扬。 原来王昭阳的哥哥叫王禄阳,“妈,这位是振华中学的教导主任,汪主任。”还没等王禄阳说我们,这母亲嗖的一下冲过去,噗通一下跪下来,“主任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你看我们家孩子犯了什么错了,被人打成这样,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我给您磕头了。” 一阵哇哇嚎叫,引得周围病床上的病人都起身围观,过道里的人也伸进来脑袋看看,这里面到底发什么事情。 本以为男人也是顾及大局和脸面的人,会把自己的婆娘拉起来,没想到他也一起过来凑热闹,“主任大人,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这孩子被人打成这样,不能没人管,您得帮忙抓住凶手,严惩不贷啊。” 汪主任一阵也不会操作,“快起来,快起来,我会秉公办理的,你们起来再说。” “主任要是不答应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是不会起来的。” “对啊,主任大人,我们可就盼你主持公道呢。” 护士端着药盘子进来,“吵吵什么呢,吵吵什么呢,这里是医院,你以为是你家啊。”这才罢了休。 “禄阳,他们是谁?”这才把焦点放在我们身上。还没等大儿子说,“你们是不是打我儿子的凶手,嗯?” 妈苦涩的干笑一下,“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女人忽然脸色一黑,说着就冲过来,拉扯我的手腕,“你今天不许走,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们谁也不许走。”说着,男人也来拉扯干妈。 “啊~~~~”因为手腕上有伤,被她这么一拉,疼痛钻心。干妈急了,“你们别拉他,他身上有伤。” 一阵阵,病房里面乱了,干妈过来挡我,秃子主任以拉架的名义过来手直接往干妈的胸口上蹭,我们只有两个人,眼看着被人欺负却又无能为力。 护士干着急,毕竟也是女的,顿时乱起来也无能为力,只能高声呼喊引人注意,其他病床上的人也都说,“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 医生听到声音冲过来,一对中年男女抓住我和干妈的衣服不松手,干妈的衣服都被抓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这才消停。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胆小怕胆大的,胆大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患者你就怕医生,骂人跟骂儿子似的。 “邪琴,你手没事把。”看见我疼的呲牙咧嘴,眼泪都从眼眶要挤出来,“邪琴,你得去看看你的伤。” “没事的,干妈。” “你这孩子别犟,我带你去,哎,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上去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没什么。” “邪琴,你还不说老实话。”我还不是怕干妈担心,大夫说我住院,但我感觉撑得住,我要住院了,干妈一个人还不得让这帮王八蛋欺负死,也不知道连沉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我们娘两快要招架不住了。 干妈硬拉着我再次去刚刚给我做了检查的医生那里去。 “你们干嘛去?想跑吗?” 干妈也火了,“跑什么,你看我儿子手腕都伤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女人眼睛撇了一下,“人性,有我儿子伤的重吗?” 汪主任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们爱咋地咋地吧,要不是因为干妈,他才懒得趟这趟浑水。“禄阳,去跟着他们,别让跑喽。” 去了医生那里,我也住院了,这下好了,两边人都住下了,这事情总的解决吧。 傍晚时分,干妈说她要回一趟家,把事情给连沉毅说一下,我先一个人待在医院,等会他们就过来了。 那到底连沉毅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卖血的事情。 今天中午,连沉毅来给秃子主任送完钱,身体已经吃不消了,看着我去上课,就回了家,没想到一睡下来,就起不来了。 煞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整个人迷迷糊糊,这个当过兵打过仗的汉子也顶不住如此折腾,不知道昨天到底卖了多少血,才卖了七百块钱。 干妈实在是不想再叫他起来折腾,这才只身一人来了学校,这才知道我打断了别人鼻梁骨,但是看到我身上的伤,干妈没有责怪我。 干妈回家的路上,不断的回头两次,一直有种感觉有人跟踪他,不错,那个叫王禄阳的尾随一路,就是为了认清我们家的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摊上事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干妈进了家门,房子内没有动静,知道连沉毅还在床上躺着,沉重的呼吸显示出这个男人的痛苦,干妈看着床上这个一直依赖的男人倒了,不禁一阵难过,眼睛里全是泪水,“沉毅,你快起来啊,邪琴和我可全都靠你,你倒下了可怎么办呢?” 连沉毅听到干妈的呼声,微微睁开眼睛,“阿丽,你回来了,我就是有点累,睡一会儿就好,没事的。” “沉毅,你没钱可以跟我说啊,我那里还有很多没用的金银首饰,可以抵挡一阵子,你,你怎么能去……”说着,干妈哭的更加伤心了。 连沉毅伸出手抚,摸着深爱的人的脸,“阿丽,原来是你都知道了。” “你下次不许再瞒着我干这种事,你看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阿丽,我以为我的身体很好,没想到这么没用,唉。” “你闭嘴,还说。” “阿丽,扶我起来。” “你慢点。”干妈轻轻的扶干爸起来。“几点了?”“马上九点了。”“嗯,邪琴八点半下自习,应该快回来了吧。” “沉毅,我有事跟你说,但你答应我,好好养身体,不要掺和。” “嗨,有什么说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不了解我。” “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养身体,不要掺和。” “行,我答应你。” “邪琴,他,出事了?” 连沉毅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坐直看着阿丽,“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邪琴有没有受伤。” 连沉毅用脚趾头都知道我干什么了,在学校除了搞大女同学肚子之外就是打架。前者肯定不是我能干的出来的,那么就剩下后者了。 “你不要这么激动,跟同学打架了,邪琴胳膊受了伤,但是同学被打断了鼻梁骨。”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怎么不早告诉我?”身体虚弱,加上突然惊心,咳嗽起来。 “咳咳咳~~” “沉毅,你慢点,别激动。” “扶我下床,我要去看看。” “沉毅,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等你身体好点再去不行么。”说话间,哐哐哐,砸门声。以连沉毅的判断,这砸门的声音指定不是来客人,而是来找事情的。 果然是老江湖,阿丽准备去开门,被连沉毅叫住,“等等,问问是谁?” “是谁啊?” “物业的,检查水管的。” 阿丽一听是物业的,“来了。” “等等,现在都九点多了,物业来干嘛,咱们的物业有这么敬业吗?阿丽,你去猫眼看看。”阿丽去趴在猫眼一看,吓了一条,一张扭曲的脸就贴在外面,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看,这,这不是王禄阳吗?邪琴打人的哥哥吗? 一帮人,手里拿着棍棒,在门口虎视眈眈,就等着开门一瞬间冲进来。 “啊~~~” “怎么了?”连沉毅听阿丽的声音不对劲,赶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跟前,“阿丽,出什么事了?” “嘘!!!”“他们,他们就是邪琴打的那个孩子找来的人,看来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一听这话,连沉毅心中笑了一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赶在他面前装13,可倒头来一想,自己现在在省城算个屁啊,而且现在身体虚弱,就算开打,估计也只能被挨打的份,自己倒没什么,而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当年在高棉国自己已经对不起她了,现在要还是让她受伤害,连沉毅恐怕没脸在存活在这个世上。 “我们已经休息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我们午夜检查水管,快点开门。”门被砸的噼里啪啦响,整层楼吵吵起来。 听见谁开门喊了一句,“大晚上吵什么吵?”然后就听见一只钢管扔过去砸出清脆的响声,从此,再也没人敢开门说话了。 门霹雳啪啦还在响,外面已经骂起来,“艹NMLGB,杂种开门,小心爷把你们门拆了。”连沉毅闷着一肚火气撒不出来,要是放那几年,早提着菜刀出去干了,几个混混算得了什么,路匪恶霸都让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是,阿丽恐惧的眼神依偎在连沉毅的怀里,死死的搂着丈夫的腰,盯着摇摇欲坠的门。此刻的连沉毅,破釜沉舟的准备都做好,如果真的打进来,他必须得冲上去先弄死一个,这样别人害了怕就不会有事,但就怕碰上亡命徒…… 手中死死的攒着一把水果刀,等待着,等待着…… 砸了好半天,门到底还是牢固,那几年人做工就是不偷工减料,实在,“里面的人听着,不要以为就这样放过你们,放过你们,医院里的那个也要付出代价,咱们走着瞧,弟兄们,回。” 连沉毅额已经浮出一层汗,脑袋一阵发晕,倒了下去。 剩下这个娇弱的女人,“沉毅,沉毅,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连沉毅人高马大,这个女人拼尽全力哭着嗓子把他往卧室拉,可是实在太重了,倒了床跟前,就是扶不上,床。 心中的焦急,恐惧,悲伤让这个女人痛苦不堪,眼前是晕倒的连沉毅,还有医院孤苦伶仃的我。 “坏了,邪琴……邪琴……” 可是,谁也不能落下。等外面没了响动,爬到猫眼上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这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瞧隔壁的门。 要不是女人抽泣的声音博取同情,隔壁的人是不会开门的,邻居这才合力把连沉毅抬下楼,叫车送到医院。 我在医院一直等一直等,因为打点滴人尿多,也没个人来扶我去上厕所,旁边都有人早照顾,唯独我就像个孤儿,哦对,我就是孤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旁边的老太太递给我一个香蕉,“孩子,吃吧。” “谢谢奶奶,我不吃。” “哎,小伙子,没事,你吃吧,你家里人还没来,有什么事情给我儿子说。”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对着我嘿嘿一笑。 “没事,我妈给你你吃吧,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大哥,那就太麻烦你了,扶我去上个厕所,好吗?” “这好说。”因为人家都是把盆子塞进被子里,可是我怎么也尿不出来,再说那都是给重病患者无法站立的人备用的,我可以起来,那就去厕所吧。 好心的小伙子帮我提起来吊瓶,“你慢点。” “好的,没事。”两人走进厕所,那时候还是尿池,不是现在的那种,一人一个尿点,尿池没法挂吊瓶,我想尿,这身边站个人老是不得劲,(主要是憋的时间太久,Y了,你们都懂。)小伙子看笑了,行了,你进茅坑尿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吊瓶挂在茅坑的墙壁上,这才撒出了尿,好是快活啊。”就在收尾的时间,我们病房有人大吼一声,小伙子一听不对劲,赶紧跑回去,就在此时,茅坑的门被拉开,脑袋一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黑夜已经结束,多少恐惧黑夜的人儿迎来他们欢喜的黎明,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一轮新的朝阳,便从迢远的东海面上踏着晨曦铺就的烂漫霞路,冉冉升腾到天光熹微的苍穹上了。太阳像一个熊熊炽燃的火球,越燃越大、越燃越亮。很快的,满世界都炫目璀璨地泛起了黄澄澄的金光,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 可是,我却没有看见。 眼睛微微睁开,一股子臭鸡蛋的味道扑面而来,四周都是漆黑的,这样的漆黑给我带来的没有恐惧,只是压抑。地面上潮乎乎的,脊背一阵发凉,有那么点小说里描写阴间的样子。 “我死了吗?”不过一想不对劲,浑身上下像被绑粽子一样,第一次被限制自由,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这里我不得不批评一下王昭阳的哥哥王禄阳,这贼就是贼,干不了大事的主要原因就还是思想境界不够,既然你打算要收拾我,那你先等我把你家的赔偿结算了,对吧,你拿到钱了,再来收拾我,岂不是一举两得,怎么样都舒坦。 这傻子,就这样为了报私仇,把我掳了过来,那你那赔偿的钱,找鬼要吧,反正医院是不会给你报销的,至于学校,你觉得那秃子主任能好心的给你把这钱出了,他往进揽还来不及呢。 看这黑漆漆的样子,应该是地下室,一股股霉味非常清晰。 不过,能把我绑在这,估计那小子已经想好怎样收拾我,他要是把毁容的仇恨移驾在我身上,估计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看这样子,他已经把毁容的仇恨移驾在我身上。 等着吧,是死是活天注定,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能怎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碑神救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连沉毅现在还在重度昏迷中,医生检查出来的结果是重度贫血加酒精中毒。重度贫血可以理解,那酒精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我的学业,请了秃子主任和班主任吃饭,那天已经卖过血,脑袋一阵一阵发晕,要不是连沉毅真的体格健壮,要是一般人估计顶不住都死掉。 秃子主任非逼着连沉毅喝酒,连沉毅没办法,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现在是人事不清。噩耗又一次传来,我失踪了。 现在就剩下这个女人还在苦苦支撑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边是重度昏迷的连沉毅,一边是失踪的郞邪琴,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干儿子,其实和儿子已经没什么分别,甚至比亲儿子还要亲。 也真是难为她了,眼泪始终没有干过。 下一个难题又来了,就是经济问题。我住院要钱,失踪不失踪那不是医院的责任,医药费你得出,连沉毅住院要钱,由于贫血严重,还得输血,得一笔可怕的费用。 干妈身上值钱的首饰就是全卖了,也恐怕不够,再说就这一段日子里,不知道都卖了多少件,干妈最喜欢的镯子我都没见她再戴过,估计也是卖了。 医院又催单了,要是不赶紧拿钱,连院都不让住,这个节骨眼,真的是火上浇油,急的这个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可是现实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去同情她,这个世界会流泪的人太多了。 自己又没有什么亲人,要是人家出了事情,还有个亲戚朋友,家人什么的照应,可是这个女人他找谁去呢,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把我当做除连沉毅意外最亲的人。 坐在连沉毅旁边,沿着昏迷的他,现在因为没钱缴费,医生都不怎么来观察病情,加上我的失踪,这个女人无助的哭泣起来。 “沉毅,你快醒醒,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邪琴找不见了,邪琴找不见了。”呼唤在病痛面前是没有用的,生重病的人要都是能够被呼唤醒来,那还要医学干什么。 女生的哭泣很快传满了整个病房,那时候人性到底还是朴实的,老一辈人经历过文,革的洗礼,除了那些王八蛋之外,人还是很爱人的。 病房里刚好住了一个老干部,老干部慈悲心溢出来,拦都拦不住,脾气还大,把主治医生叫来训了一顿。 “你们怎么办事情的,没钱就不给治病了,人躺在床上连药都停了,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医生还想理论,老家伙脾气够大,老干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加上这种东西本来按道德来讲是合理的,你医院总不能光是为钱吧。 其他几个病友也一起说医生,医生急了,“我跟你们不说,要说跟我们领导去说,我做不了主。” 干妈祈求着,“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只要我丈夫醒了,多少钱都没问题。” “话说的好,现在把钱拿来。” “我现在遇到点困难,求求你,先救人好吗?” “看你传的白白净净,打扮的人模人样,来医院连个钱都没,来医院干嘛?”医生是个年轻人,说这话现在大家看起来有的人觉得有道理,可是那个年代的人,情谊还是蛮重的。 老干部被子一掀,“小伙子,来来来,往我跟前走。”还没走到跟前,老干部拐杖已经拿在手里要捅这个医生。 有些事情,闹大了就好解决了,科室主任签了字,同意先看病后付钱,连沉毅的事情才算安顿下来,那么我呢,我就没那么好命了。 地下室不知待了多久,胳膊腿都感觉不是我的,无论你怎么用力也动不得,主要是全麻了。那种感觉真他妈的有些恐惧。 外面响起了脚步,我知道他们来了。 铁门嘎吱一声推开,等被打开,果然是王禄阳带着几个小弟,瘦麻杆样的,衣服搭配别扭,发型不是平头就是寸头,看长相不偷都像个贼。 灯打开后,我才看见,这周围全是菜和水果,怪不得湿气这么大,上面都浇了水,这家人应该是菜市场卖瓜果蔬菜的。 “阳哥,就这小子啊,我以为是哪路神仙,今天落到咱们手里,阳哥,你想如何处置。” 王禄阳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小子,让你就拿你一块破腰牌,你是狠追不舍,才有了我今天这副模样,你说说,这账应该怎么算。” 我发现,小混混说话总是和个小孩子一样,太幼稚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变的跟我一样。”忽然,王禄阳想起什么来,“哦对了,那块腰牌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拼死追我,戴着没有,我看看。” 我的碑神,我肯定每天都随身携带,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现在肯定在我身上。说着,手从我腰间摸了过来,下意识的躲开,今天就是把我毁容,只要别动我的碑神就行。 捆的跟个粽子一样,哪里还逃得脱。 王禄阳一看我这反应,笑了,“老天有眼啊,果然还在你身上。”两个人摁住我,把我碑神卸了下来。 大声吼叫着,“把腰牌还给我,把腰牌还给我,你怎么样都可以,把我腰牌还给我。”看见我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王禄阳更加狂妄的笑着。 拿着腰牌在手里仔细打量,他能看来个屁。因为上面刻的字都是繁体字,他翻转几次,也认不得那几个字,只能认识碑匠这两个字。 大哥当的太没有文化了,顺便传给后面的小弟看,心里还想着这帮人肯定不识货,看完扔给我就算了,至于我你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爷到底啥场面没见过,还怕你这个。 嘿,真是怕啥来啥,还真有一个识货的。 “阳哥,阳哥,你发了,你发了。”后面有一个小弟笑的合不拢嘴,其他人也都跟着凑了过去,眼睛直勾勾看着这个像石头做成的腰牌。 “什么发了,什么发了?” “这是黑玉,这是黑玉啊,玉中上品啊,宝贝啊,宝贝啊。” 一听是宝贝,所有人眼睛都开始冒光了,这今天来还能沾上一笔,这得是多好的事情啊。“老皮,啥是黑玉?” 王禄阳傻不兮兮的问道。 “哎呀,反正是宝贝,我大舅家留下一个黑玉玉佩,听我大舅说是辟邪用的,我大舅一直戴在身上,那次我大舅喝多了,让我给顺走卖了,让狗日的王瞎子给骗了,给了我二百块钱。后来才知道,这手指头这么一小块值多少钱吗?” 所有人盯着讲述人的嘴巴,“多少钱?” “一万块。” “什么,一万块,那这么大一块,简直,简直……”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这次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发大财了。 带来的这几个小弟更开心,“大哥,没想到啊,你的仇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值钱的宝贝,早知道我们兄弟就上手了。”你听这些兄弟说的话,有好处你才是我大哥,没好处你算个屁啊。 王禄阳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过不得当年你拼死追我,原来是这么值钱的宝贝,大牙,上去搜,还有什么宝贝没?” 搜了一大会儿,屁都都没。 “大哥,没有。” 王禄阳赶紧把宝贝抢过来,“这东西我先保管,你们去联系买家。”说完指着我,“小子,这东西就算是你赔我弟弟的医药费。” 穷人就是穷人,尤其还是不学好的穷人,没本事的穷人,更可怕的是没格局的穷人,就这一块黑玉腰牌已经快把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忘掉,就准备拿着腰牌走人。 要不是小弟提醒,他恐怕都让金钱冲昏了头脑。 “大哥,你们之间恩怨还没有算呢?” “对。” 这王八蛋小弟,本来这茬子眼看要过去,又看来要有事情了。王禄阳又折了回来,从兜里拔出匕首,在我脸上蹭了两下。 人家说,好事里面有坏事,坏事里面有好事,这话真的不假,的的确确是碑神救了我,要今天不是这碑神戴在身上,要不是今天刚好碰上一个识货的小弟,固然他是偷家里人也罢,还是什么乱七八糟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识货,这才让王禄阳把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碑神身上,给我一个安稳的台阶。 眼睛直勾勾盯着刀尖,我估计今天这两刀是挨定了,大不了留两道疤,思想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王禄阳却说,“给你脸上划两刀便宜你了,你看看我脸成什么样了,我觉得你也得跟我一样,用热油浇一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起身给小弟们说道,“走,跟我回去准备热油去。” 话是这么说,心里是另外打着小九九,这家伙贼着呢,他今天怕动了我,到时候碑神要卖出去,他当然不想多分这些小弟,能不分最好,这样一来,岂不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现在抓了我,大不了到时候把我放了,只要我人没事,谁能把王禄阳怎么办。 也对! 说完话,就跟着兄弟们一起走了,还没出门,小弟就已经跟在王禄阳的屁股后面问这黑玉腰牌买卖后的问题。 现在王禄阳估计悔死了,本来是带这帮兄弟来彰显他的手段和心狠手辣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茬子事。 但话说回来,要是不带那帮小弟,估计今天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当然我的碑神可能就能保住,在王禄阳眼里,这压根就是一块黑石头。 各位以后在生活中就要有这样一个思想,你感觉你在失去的时候,其实你正在获得,你感觉你在获得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在失去。 这样你永远都会把自己处在一个差不多的状态,这才是做人的至高境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阿丽累倒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下午六时许,连沉毅输血成功出来,现在医院到底还是发达,再加上连沉毅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的血,血库里的很充足。 现在的连沉毅脸上到底有了血色,不像之前一片白刷刷一片,像鬼一样吓人。医生说,病人最多一周时间,就可以出院,其实医生知道如此贫血肯定是卖血造成的,你想想,不缺钱的人会去到卖血的地步吗? 到了,医生还特别叮嘱,以后就算要卖血,适当点,别拿自己的命死磕,磕没了没人给你赔。干妈只能羞愧的苦笑,连连点头。 临走之前,还不忘催干妈赶紧把费用凑齐,给医院送来。 连沉毅的事情终于大锤落定,就等他慢慢调养一下,我的事情又让干妈焦头烂额,提心吊胆,派出所已经来人做过笔录,做做样子走了,到现在也没音讯。 这寻人本来就是个花钱的活,你要把钱塞够了,藏在哪里也都能给你找到。问题是没钱,拿啥塞,民警都来暗示了好几次要好处,干妈听在耳朵里,就是拿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医药费现在都是个大问题。 民警看这样,做完笔录,例行公事,简单问了几个人就结束回去。 连沉毅躺在床上,看着阿丽,“阿丽,辛苦你了。” 阿丽强忍着眼泪,“没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邪琴呢,邪琴在哪里?” “邪琴,邪琴,他,他在病房。”阿丽的眼神飘忽不定,连沉毅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怎么了,邪琴,有事吗?” “没,没事,你安心休养,我给你倒杯水。” 连沉毅还不知道我出了事情,今天做笔录都是避开连沉毅做的,他现在刚刚缓过气,阿丽不想让他再受刺激,以连沉毅的脾气,肯定会不顾一切出去寻找我。 水倒来了,“唉,真的是,没想到老子和儿子同时住院,你说能不是缘分吗?”阿丽强迫自己递出来一个笑容。 “哎,对了,邪琴跟咱是一所医院吧,怎么不来看看我。我们父子两住在一个病房,也好照顾啊。” 阿丽淡淡的说,“人家哪能跟你一样,邪琴是外伤,跟你不在一起。” “哦,走,咱下去看看他去。”说着,就准备起身下床,“你别动,医生让你好好休养一周,现在跑下床干嘛。” 连沉毅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自己的媳妇疼自己啊,“那你赶紧去看看邪琴怎么样,照顾他去,你不用管我。” 阿丽点点头,其实她是找我去了。 她不知道我和王禄阳有过节,只能满大街瞎转悠,可是省城这么大,人海茫茫,阿丽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起初还以为是我不想住院回家了,可是回家却没有,又再次回家,想着我是不是现在回去了,连续回家几次,根本不见人影,眼瞅着三天过去了。 阿丽一直瞒着连沉毅,不知道还能瞒到什么时候去,估计也瞒不长,到派出所问了好几次,都是让阿丽回家耐心等待,他们会尽力帮忙找人,医院正式向阿丽发起最后声明,如果还不缴纳医药费,医院将有权起诉。 这个女人终于,顶不住了…… “哎哎,你看,你看她怎么了?”大太阳下,阿丽忽然脑袋发晕,一手捂着脑袋,只感觉天旋地转,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倒下来。 噗通! 晕倒在地上。 …… …… 床上的连沉毅终于躺不住了,现在他一切都知道,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她能顶得住吗? 自己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明显感觉妻子不对劲,可自己竟然没有追问,气的连沉毅要下床走人。护士急了,“快来人啊,7号床要跑。” 医院一大帮子人过来,围着连沉毅不让离开,要走先把医药费缴纳了。 其实人家也没错,只不过这事情碰上事情了,他就会出现摩擦。这是有目共睹的看见连沉毅发火,而且还是在虚弱的状态下。 “让开,都给我让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不缴纳医药费,你就别想走。”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接到妻子晕倒的消息,连沉毅已经失去往日的理智,此时此刻的他只想赶紧到达妻子身边,看看妻子还好吗? 要是阿丽出了什么事情,连沉毅肯定也不会活下去,他们两个本来就相互活着。 主治医生急了,架个眼睛,骂骂咧咧,“谁要走,谁要走,有听过吃霸王餐的,没见过看霸王病的。”说这,到了连沉毅面前。 连沉毅已经忍最后一口气,闭着眼睛,深呼吸,软软的说道,“让开,我有事。” “你就是有天大的事,医药费不结,就别想走。”医生牛的不要不要,说的唾沫横飞,病房的人都出来在走廊看热闹。 忽然,连沉毅眼睛一睁,如同开眼的关公,杀气腾腾,大家都知道,关公猛开眼,是要死人的。 医生也被吓了一跳,嘴里哆哆嗦嗦,“你要……”话还没说完,连沉毅一把抓住袖口提了起来。 “放,放,放开我。”就这样,一直把医生提到门口去,你试想一下,这得多么强大的臂力,不要说你专业撸G三十年,你麒麟臂跟连沉毅比起来,你那就是木棒碰上钢筋,形同质不同。 几个保安眼睁睁的看着连沉毅提着医生出去,都咋咋呼呼没一个敢上的,说白了就是来混工资的,谁给你拼命。 当年国难当头,混日子的都多的是,更不乏汉奸,更别说现在这种美好的社会下,更没人愿意出力,除非你给他足够多的好处。 出了门口,扔下医生上了出租车,不用说,出租车钱也没有,但人家是讲究人,下车的时候留下了他家的地址,还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候会给人家的,实在是有急事,师父也能谅解,医院的钱也少不了人家,只是事情遇上事情,人被逼急了。 阿丽晕倒被人就近送到附近医院,等连沉毅赶到时,虚弱的她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 “医生,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你是患者家属吧,不要激动,没什么大事情,就是营养不良,好好补一补就没事了。”事后的连沉毅才知道,最近几天剩下的那么点钱,都给自己顶着用,阿丽一直在饿肚子,还要跑那么远的路去寻我,三天下来,多么强的人也被拖垮。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连沉毅足足趴在阿丽的腿上哭了半晌,阿丽也流下眼泪,搂着连沉毅的头,“我这不好好的嘛,哭什么吗,让别人看了说笑话,你还是我心目中的战神摩多凯将军吗?” “我对不起你,让你跟我受苦了。” “你能为邪琴筹学费去卖血,我付出这一点算什么。” “邪琴失踪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丽沉默了一会儿,“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你休息吧,邪琴的事情交给我了。” “沉毅,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放心,我担心你又做傻事。”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干卖血的傻事,让你操碎了心,卖血得来的钱还不够我的医药费。你安心休养,我先去派出所问问,实在不行,就得在华安找人来帮忙。” 三天,足足三天,我被关押在地下室三天,无人过问,没人送过一口吃的,没人送过一口喝的,我是靠舔水果和蔬菜上的水珠活下来的,烂叶子不知吃了多少,没有办法解手,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全处理在裤,裆里。 整个地下室一股浓浓的臭味,在极限求生下,只要能活命,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关键还是那块黑玉腰牌,搞的王禄阳根本没心思搭理我,恐怕已经把我忘了,现在满世界找买家呢吧。 事实上没错,就是这样,不过王禄阳自从我手里拿到腰牌后,这么好的黑玉去了古玩市场几次,没有一家要。 不是不识货,而是那些收古玩的老家伙门清,知道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单凭上面朗氏碑匠四个字,他们就不敢收,匠人的玩意都认主人,离开了主人那就是害人的东西。 王禄阳的灾难也马上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神秘男子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省城的古玩街,除了首都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大更繁华的了,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寸步能出墓子。 王禄阳拿着黑玉腰牌在古玩街转悠着,嘴里喃喃骂道,“我就不信了,这么好的货色,竟然没人要。” 说着,走进一家叫做天地古玩的铺子里,刚进门,后背袭来一阵凉风,这秋老虎还没有消停,闷热的天让人难受,可是这凉风让王禄阳脚心出了冷汗。 奇怪了,这脚怎么冰冰的,热不起来,就好像塞进去冰柜里面冻着一样。没想那么多,老板见有人来了,热情的招呼着,“这位兄弟,你是易手(出货),还是装柜(买货)。”王禄阳听不懂人家的行语,一脸懵逼,“啊?” 老板是个矮老头,一看这不是行家,知道肯定是收藏了什么好东西,准备好好的宰一笔,而且看着王禄阳的打扮也不像绅士,倒像个街痞流氓,凡是好东西都是从农村人手里弄来的,因为他们常年跟土地打交道,出来的肯定是好物件,加上不识货,多少给点钱就易手了。 “不知道这位兄弟是有好东西,可否给老汉瞧瞧,开开眼界?” 王禄阳是个贼,贼和混混不一样,混混是抢的从别人手里吃饭,贼上偷的从别人手里吃饭,说实话,要我说,贼还不如混混。 因为当年毁容的问题花了家里一大笔钱,现在这长相也做不了贼,流光蛋弄手,坑蒙拐骗,欺负欺负小孩子,进了这古玩交易所,怂的就不像样子。 现在的王禄阳倒像是刚进城的小先生,战战兢兢,“老板,我这里有好东西,这里不便说话。” “行,那这位兄弟您往里面请。” 在里面的阁楼上,这就是谈大生意的地方,梨花木的茶海上摆放着一套茶具,香喷喷的茶叶入壶,烧,烹,煮,老板熟练的进行着,最后就斟了一个小碗碗,递给王禄阳。 “这位大兄弟,您喝茶。” 这茶道的茶就是品味道,你要解渴就喝路边大碗茶,王禄阳一口咽下,砸吧砸吧嘴,牛吃木耳,能尝出来个屁胡好坏。 “这位兄弟,您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吗?” 王禄阳这才一点点从怀中取出一条丝绸裹着的东西,递给老板,老板缓缓打开,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上品的黑玉。 “好玉,好玉啊,大兄弟,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哦,是,是我祖传的。” 老板仔细的打量着,“凶神退位,恶煞潜藏,在此立碑,永远吉昌。”翻到背后,刻着泰山,上面写着泰山将军,用小篆在落款处写着四个字,朗氏碑匠。 老板一惊诧,抬头仔细看了两眼眼前的小伙子,“小伙子,你姓什么?哪里人?” “我姓王,华安市人,家里人在省城做买卖。” “那你的脸是?” “小时候被烫伤了。”王禄阳很不耐烦回答眼前这个老头的问题,他只想快点出手,拿到这笔巨款。 “兄弟,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你这东西绝对是上好的东西,无价之宝。”说到这里,王禄阳的心脏已经翻滚了,眼睛的光芒快冒出来。 不过下一句话让他失望到低估,“但是,这个东西我不敢要。” “什么,不敢要,好东西为什么不要?” “你要相信老汉,就按老汉的去做,这东西哪里拿来的,赶紧放回哪里去,否则,你有无穷无尽的灾祸。” “什么?怎么可能?我都拿了三天了,有什么灾祸?” “恐怕,今天就是你最后一天了。” “你这老汉,不要就不要,说那么多风凉话,我就不信了,我便宜点还卖不出去。你都说了,是无价之宝。我就不信,一块黑石头,能把我怎么着?” 老板连连皱眉头,“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听了你的话,我才是吃了大亏。既然你不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好东西你却不收。” 古玩界,人家也有古玩界的规矩。黑玉又称作圣玉,谐音叫做圣谕,顾名思义,圣上的口谕,这是辟邪的最佳物品,可以说,黑玉要称第二,没有什么敢称之为第一。 在民间,老百姓是根本没有资格用黑玉辟邪的,必须得是皇室或者王公大臣。但是,有一种人极其特殊,那就是能够穿梭在阴阳中,跨出五行外的天人,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这种传说,尤其是在玉石收藏界极为流行,既然能口口相传,必然有他的道理。圣谕,不仅仅是皇上的口谕,对这些人而言,圣,就是天,说白了,就是老天爷的口谕,老天爷钦点的。这些人最终还是会归位,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举几个例子,木匠祖先鲁班,传说他就有一块黑玉令,墨家的创始人墨子,就有一块东西,叫做矩子令,也是用黑玉打造,东汉的名道左慈,东汉末年的葛玄,(记住是葛玄,不是葛洪,这人是葛洪的从祖父,葛洪跟他比起来差的太远了。)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黑玉令。史书上,对这些黑玉令还有过图文记载,我国建国后也出现过一起神奇的事情。 1956年,一名考古工作者在秦岭深处发现一块石人,只有两只眼睛,其他什么都没有,光秃秃一片,挪开石人,下面竟然压着一口井,在井里面打扰出来一块六边形的黑玉,黑玉上面刻的是甲骨文,也就是说,这肯定是战国以前的东西。 甲骨文没有完全破解,只破解了一个字,姬,看到这个姓氏你很快就会联想到西周,但是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知道吗?全国没有一个博物馆愿意收藏它,最后没办法,又秘密放了回去。 听说,当考古工作者把六边形的黑玉拿到手里后,从指尖传到全身,那种冰凉感特别剧烈,曾经首都博物馆带了团队去参观研究,直接就说,哪里拿来的,哪里放回去,这东西不是文物。 后来听说,就是因为这黑玉,引来了什么外星人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后逼的没办法,放回去,用石人盖了回去,再也没人见过它。 这世界这么大,鬼知道都有什么。 天地古玩店的老板没有给这小子讲这么多,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懂,只是摆了摆手,“你要听我话现在放回去还来得及,出了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吧。” 王禄阳瞥了老板一眼,心里不停的骂着,“什么玩意,不收就不收,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王禄阳刚刚出去,从阁楼的偏角出来一个人,全身上下全都是纯黑色,领子特别高,护住了口鼻,一双崭新的靴子格外引人注目。 老板赶紧恭恭敬敬的说道,“您给我交代的事情我已经照做。”男子没有说话,老板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道红光,仿佛顷刻间可以让天崩地裂,天地古玩店的老板干这一样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干过像眼前这样的人,换句话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 男子轻轻的点点头,给桌子上放了两块金条。老板看到金灿灿的金条,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这个人身上仿佛有无尽的秘密。 “老板,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刚要离去的男子停下,“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来买卖黑玉?”男子没有回答,老板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低下了头。 男子出了门,就消失不见了。等老板追出去,连个人影都没有。满头大汗,坐在凳子上喘着气,“这叫什么事,这都是什么人?” 刚进去阁楼的偏房内,里面家具上的油漆全部融化,蜡烛也融化,流淌了一地,“乖乖,这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桌子上的金子却没有一点点问题。 再说我,我敢保证,我超不过四个小时,绝对死翘翘,捆粽子把你捆上三天,不给吃喝,你试试看。 干裂的嘴唇躺在地上,即将快没有知觉,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连自己是死是活可能都分不清楚。 咣! 外面有声音,有人来了,想呐喊,可是死活叫不住来,嗓子跟卡了根棍子,根本不听我使唤。 咔嚓~~~ 门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神奇的自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是,是王禄阳,不过,怎么看起来似乎不对劲。 他的眼珠子没有光,黑蒙蒙一片,眼珠子始终看着一个方向,随着调整身体的朝向也决定他看到的视野。 面无表情,走路和常人一样,唯一令人费解的是,他是垫着脚尖走进来的。 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这股冰冷的气息我曾经遇到过,还记得我们村的邵柏事件吗,就如同他当年的气息。 我趴在地上,翻着眼睛看着他,他现在就是把我嚼着吃了,我也无能为力。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吃惊,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提着一只腿将我磨了出去。 胸脯前都被磨出一个洞,一片皮也被磨掉,他雄厚的内力我根本挣扎不出,被磨出门口时,吧嗒一块什么东西扔了出来,紧接着,啪!门所了,王禄阳自己将自己反锁在门里面,他到底怎么了?哪根筋不对了吗? 地上的东西正是我的腰牌…… “喂,小伙子,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有人出事了……” 省城解放军医院,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连沉毅和阿丽轮流在我身边守了一天一夜。 …… 事情,往前推四个小时。 天地古玩交易店的老板给王禄阳好心劝说,可是王禄阳没听,气冲冲边走边骂带着黑玉腰牌出去找另外一个买家,他不信了,还卖不出去,实在不行就往黑市走。 越走越想不通,为了一块黑玉还把王禄阳给气坏了,明明是一块好东西,为什么会没人要,难道现在的人连钱都不喜欢了吗? 对啊,王禄阳的想法正是真谛,难道人都是傻子,连钱都不知道挣了?王禄阳始终想不通这个道理,人人都说是宝贝,人人都却不愿意买,多少钱都不要,这到底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这烂牌牌里面钻了鬼不成。 走着走着口渴了,准备去买一瓶矿泉水,“老板,给我来一瓶水。”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走出来,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来,递给王禄阳,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人家,从手中接过矿泉水,一股冰冷的气息传过来,王禄阳不禁一个哆嗦,抬头看了看,男子一身黑色,仿佛一身盔甲,高边的领子护住脸颊,像一名古战场的勇士,可是发型却很干净利落,乌黑的头发收拾的非常有范。 王禄阳不禁好奇,这么热的天,这服打扮,跟个唱戏的似的,不嫌热吗?在收回手的时候,用眼睛瞄了一下这个人的眼睛,这一瞄,王禄阳的整个人傻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边说,边咽唾沫,不停的往后退,他想走到人群中去,给自己多一份保护。 刚刚回头,顿时间飞沙走石,狂风肆虐,太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天顷刻间变成黑夜,手中的矿泉水早已经变成一抹沙子,随风吹散。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没有说话,轻轻走到他跟前,拍了拍王禄阳的肩膀…… …… ……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本市一名男子将自己关押在地下室自虐身亡,派出所在调查时发现,男子进入地下室,将门反锁之后,头套塑料袋,自己将自己捆绑住,直到我们民警撬开门后,男子已经窒息死亡。 镜头切换到当场实时讯息,地上已经剩下一堆绳子,旁边的烂菜叶子,烂水果。采访到当事人,原来是王禄阳的母亲,她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记者只好把摄像机抬到病房。 根据王禄阳母亲的口述,“我的小儿子被同学打伤后住院,今天伤势好转,我准备回地下室给菜上点水,这两天天气热,我怕放坏了。” “结果,结果……”抽泣中。 “结果,门死活也开不了,我觉得是有人在里面反锁了,刚开始以为是里面有偷菜的,打电话报了警,打开门一看……”哇哇大哭。 “我的大儿子背朝着我,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绳子捆绑了全身,赶紧冲过去,可是,他已经走了。……他,他上午还来看过他弟弟,下午,下午就出事了……” 很多人根据新闻盲目断定,说这是人为杀害,理由有两点,第一,捆绑别人简单,自己捆自己,这不是说不可能,普通人有些离谱,第二,屋子里面发现一条长长的拖痕,这拖痕有些匪夷所思。 当天下午,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结论已经出来,就是自杀。 在古玩街找到一个证人。“我在这条街上开了个小卖部,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他在对面巷子边上自言自语,还从兜里掏了一块钱,然后又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顿时,疯疯癫癫,又喊有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疯跑回去。” “这条街很多人都能证明。” 随后又找到几个证人,其中就有天地古玩店的老板,“这小伙子白天拿了一块烂石头要卖给我,死缠烂打怎么都不走,我就觉得他这里肯定有问题。”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后来,我好说歹说,才从我这离开。” 地下室是小区的地下室,这是王禄阳家从一家住户手里便宜租来的,图的就是个便宜,小区的大爷也可以作证,“这小伙子之前一直来这里搬货,可是昨天疯疯癫癫,嘴里喊着,你是谁,你是谁,吓了我一大跳,一头扎进地下室,就再也没出来,后来就听说死在地下室了。” 前前后后要说谋杀他杀,没有证据,在地下室也没有发现线索,至于为什么自己绑自己,这个鬼知道,还有那条长长的拖痕,官方解释是拖动东西留下的。 可是,至始至终没有提到一件事,就是从地下室抬出一个人,将这个人送去医院,这件事仿佛就像没有出现过。 我问过连沉毅,是谁把我带医院的,连沉毅说是小区的大妈,可是小区的大妈没有一个人讲这件事情。 其实大妈大爷心知肚明,这件事肯定跟我有关系,为什么不说,自有他们的道理。这王禄阳和王昭阳兄弟两就不是个好东西,家里人在这里租了一个地下室,因为九几年嘛,社区管理制度还不是很健全,这两个家伙经常来帮他家里人取货,时间一长就动起了歪心思,撬开人家别人的地下室,进去偷东西,地下室一般放的都是没什么大用的,或者就是退休的老物件,还有就是自行车,摩托车,这倒好,这两个家伙专门就偷摩托车,自行车,小区里的人是头疼的不得了,有一次当场抓获,小区里的人就想着,这是小孩子,教育教育就行了,把家里人叫来,让回去好好收拾,长长记性,嘿,这家里人总是信儿子不信大人,小儿子王昭阳说啥就是啥,大儿子是个混子,动不动还报复,比小儿子更可恨。 最后气的不行,一户户主报警了,王禄阳被以寻衅滋事罪弄了进去,这又关不了几天,结果出来后,晚上给那户主干进医院了,脑袋缝了十七针,差点把命丢了。 小区的人给王禄阳起了一个外号,叫花脸鬼,因为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件事后,小区户主都知道是王禄阳干的事情,因为没有监控,实在回来的路上被人黑打了,黑打这个词语在当年很流行,哈哈,警察没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 人们都开始敢怒不敢言,做的只有看好自己家的东西,这次王禄阳死在地下室,大快人心,多嘴的大妈突然不多嘴了,多事的大爷也都没什么事了,难得大家这么团结一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巨石事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大家永远要明白一件事,你一旦得罪了一种东西,那个东西会让你死的很惨,你连诉苦的机会都没,这个东西就叫做“道。” 说白了,王禄阳就是让道给弄死了。 我住在医院,将王禄阳的事情告知给连沉毅。 “嘶~~”看了一眼阿丽,阿丽也摸不着头脑。“我想,应该是他吧。”看了一眼我的腰牌。 “他?” “嗯,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结缘的吗?” 对啊,当初不就是因为丢了腰牌才…… 再次审视一下腰牌,“邪琴,你要相信,你绝对不是凡人,这个世界也绝对没有教科书上教的那么简单,我和你干妈不就是例子吗?” 还在沉思中,“行了,你也别想了,好好休息。” “干爸,你等会回去,在我的房子柜子抽屉里有一本歌词本,里面夹了一张支票,是去了江宁冰山寺的方丈给我的,你们需要多少,就填多少?” “邪琴,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哦,最近事情太多,我也没心情跟你们说,现在我知道咱们日子困难,咱们都是一家人,谁的钱都是钱,先应急吧。” 连沉毅很难堪。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那好,邪琴,你的钱我们先救急,我和你干妈会还给你的。” “对,邪琴。” “哎呀,都是同命相连,还客气什么,不说了,我睡了。” 连沉毅和阿丽相互对目,拿着这笔钱应急,很奇怪,原以为王昭阳的事情,他们家人会狠狠敲我一笔,可是从王禄阳出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估计是顷刻间觉悟了…… 这件事的风波虽然没有多么大的曲折性,可是对我而言,记忆犹新,这应该是最考验我们一家人感情的时候。 王禄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绑架我的事情他的那些小弟都知道,那些小弟用脚趾头也能想的到,跟我有关系,可是事发后,没有一个人举报,我也很是奇怪,我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生活就是这么神奇! 感情有多深,朋友有多好,只要你经历过我这样的一场风波,很快就体现出来,到底是真爱还是假情。 回到学校,那些飞把子(行为不好的学生)对我另眼相看,学校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估计是和王禄阳的死有关,班里的龙哥顿时怂了。 就在我回校的那天,嬉皮笑脸给我赔情道歉,把新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本也给我摆放整齐,恭请我回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狗咬飞机往天上忘,这是很现实的东西,我们很多人总是看不起这样的人,但是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同年10月1日国庆节,出了一件大事,惊天大事,我们的故事也将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川省,一座大型楼盘正鸣炮开始动工,三天后,在挖掘深约20米时,发掘了东西。 十五台挖掘机几乎同一时间挖到了东西,当场勒令停工,第一时间上报给川省文物局,考古工作者第一时间到达,进行发掘清理,与此前来的还有川省著名的考古学家,金星。 原以为发掘出什么古遗迹,没想到,随着考古工作者的不断清理,一块巨石出现在人们面前,巨石上面刻着一些难以读懂的符号。 巨石的材料是黑色玄武石,巨石的面积难以想象,长约二十七米,宽约十六米,厚约九米,川省出动了几百名考古工作者,在二十米深的地基里清理巨石表面,清理工作刚刚展开,表面上的符号每一个人能看得懂,学者,专家教授越来越多,就是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跟鬼画符一样。 天开始下起小雨,雨水越来越大,深沉里被雨水填埋着,清理工作很难展开,要将这巨石吊起来,暂时没人有这个胆量,这么大的巨石下面,到底埋藏着什么,有的人说,这是通往地府的大门,有的人是说这下面是无底深渊。 凡是有重大未知异象,统一惯例,部队驻扎,禁止出入,等搞清楚之后再开放,这里也一样。晚上,部队开过来,将这里设置为禁区,披着军绿色的雨衣,连夜修建围墙,阻挡起来。 修建在一般的时候,地震了。 突然间,大地开始颤抖,部队猛然间没反应过来,大坑开始掉渣,泥土和水不断的灌进去, 大坑不断扩大,刚刚清理出来的巨石又被掩埋。 当天报道,川省某地区发生了5.2级地震,地震灾害破坏力不是很强,没有引起大范围人员伤害,只是这个巨坑又被埋了许多。 部队的效率可想而知,尤其是中国部队,一晚上功夫,顶着地震灾害,愣是将围墙垒了起来,由于清理面积过大,第二天让部队参与,进行巨石的清理工作。 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件让别人如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起的事情,那就是远在开罗西南部的吉萨高原荒漠中,最大的胡夫金字塔,遭到一块小型陨石的坠落的冲击,一块巨石翻滚而下,自从打开一个洞口。 英国人得到这一条消息后,立刻阻止探险队,进入胡夫金字塔。 后面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 川省的巨石清理工作,在一番轮回之后,终于出现在人们面前,资深的考古学家金星彻夜未眠,终于找出了这文字的出处,这原来是三种不同的文字,象形文字甲骨文和古希腊文。 川省考古队成立考古小组,迎接来的首都考古小组也融合进来,起名“巨石小组。”考古教授一致达成协议,先考察正面文字,等揭开谜底之后,再考虑是否将巨石起立,因为这样的遗迹,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恐怕又是一大奇迹。 就算要挑起这块巨石,也得对巨石进行详细勘察,这一抬起来,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教授金星是一名资深的考古工作者,对于发掘出巨石的当天又是暴雨又是地震,加上这无法读懂的文字,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块巨石将会带他进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 教授金星曾经在法国留过学,他不知不觉将这块巨石上的文字和法国的一块名叫罗塞达石碑联系起来。 1798年7月,拿破仑牛人率法军南下,把埃及作为打击英国的战略目标,准备占领埃及后再去征服阿三,企图取代英国在阿三的地位。 不料,英军人家早有戒备,在尼罗河上的一场激烈水战,这场战役法军受到重创。 拿破仑这次远征埃及,军事上最后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却意外地揭开了一场幻世之谜,从而打开了古埃及历史文化宝库的大门。 于是,在南下进军埃及之前,拿破仑制定了前所未有的研究埃及的计划,精心挑选了由考古学家、东方学家、天文学家、几何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矿物学家、文学家、工程师和画家组成的167人的庞大科学艺术考察团,负责对埃及进行详细调查,包括调查埃及的地理、动植物状况,当地人的生活习俗,尤其是调查埃及古代的建筑物。 1799年8月,法军在尼罗河西支流罗塞达入海口附近修筑防御工事,工程兵军官布夏尔指挥一群士兵在拆除断垣挖掘战壕时,偶然掘出一块布满稀奇古怪文字的石碑断片。 当时,法军士兵对这类埃及古物已司空见惯,因此在场的许多人对这块残破的石碑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种古文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块石碑上的符号谁也不认识,跟现在中国考古学家在川省看见的巨石一样,后来经过精心研究,这块石碑上竟然刻有三种不同的文字。 上部,是古埃及象形文字,共14行;中间,是当时欧洲学者还弄不明白的一种完全陌生的文字,其实就是中华民族的甲骨文,共32行;最下面的部分,是古希腊文字,共54行。 布夏尔对古希腊文略知一二,他断定这件埃及古物非比寻常,于是就报告了驻守亚历山大里亚的梅努将军。 可是,这将军他老人家哪里知道,展现在他面前的这块不起眼的石碑,竟成了一把最终解开古埃及文化之谜的钥匙,后来被认为是世界考古学上最重大的事件之一。 梅努将军命令把石碑送到亚历山大里亚,先存放在他家中,拿破仑闻讯后,下令把石碑运到开罗,供他在那里创立的埃及研究院的学者们进行考证。 拿破仑本人对这项工作十分重视,命令立即从巴黎召来两名专家,照样把石碑上的雕刻制成几件复制品,将拓片分别送给欧洲一些知名的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进行研究。 这块石碑就以发现它的地点命名,称为“罗塞达石碑。”该碑是用一块坚硬的黑色玄武岩刻成,长约115厘米,宽73厘米,厚约28厘米,经近2000年的风沙侵蚀,石碑上的文字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石碑顶部的左右两角和底部均有残缺。按照古埃及人刻碑的习惯,碑顶应呈弧形,并雕刻象征荷鲁斯(古埃及王权的保护神,其外形为鹰,或人身鹰头)的带有双翅的太阳。 学者们推断,罗塞达石碑的上方残缺30厘米左右。后来,学者们为了揭秘这碑文上的内容,费了几十年的功夫,先是在尼罗河三角洲的达曼胡尔发现石碑,借助对此石碑碑文的研究,然后上埃及菲莱岛上的一座神庙内的壁画,互相校对,才把碑文上的三种文字铭文补齐。 学者们对石碑上的三种文字做了比较研究,轻而易举地读懂了用古希腊文字写成的铭文,弄清了碑文的内容。 碑文的内容很普通,是公元前196年埃及祭司为年幼的托勒密五世刻写的颂词公告。介绍了托勒密五世即位后曾对埃及祭司广施恩典,包括修葺神庙、赠予谷物、减轻神庙赋税等等。 出于对托勒密五世的感恩戴德,公元前196年,埃及境内的祭司云集,纪念托勒密五世作为全埃及的法老登基一周年,决定在全国各地神庙竖立他的雕像以示纪念,并把他出生和即位的日子定为节日。 罗塞达石碑本身并没有多大历史意义,但碑文的最后一段话却隐藏着巨大秘密,成为人类始终想探索的未解之谜。 最后一段话里说,就在所有祭司云集圣城孟菲斯时,年幼的法老当众宣布一句话,“我不再保管太阳神的秘密,今天,我会把这个秘密刻在你们脚下的巨石上,永远沉睡……” 金星脑袋嗡的一下,“不会吧。”赶紧搜集资料,继续查阅,可是国内资料有限,能查到的没有多少,要想破解这巨石上的符号,恐怕凭自己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的。 外面开始有人喊叫,“清理出来啦,清理出来啦……”金星带领工作小组急忙冲了出去,巨石上满满全是符号,在巨石的中心,画着一颗巨大的太阳。 我们把画面切换到埃及胡夫金字塔这只探险队身上。 这只考古队是由英国著名的考古学家霍华德.贝雷带领,要说这也是缘分,他的曾祖父就是第一个进入金子塔的人。 进入金字塔之后,一切仪器全部失灵,随之而来就是一阵耳鸣,耳鸣之后,由于常年的考古,加上英国的海洋性气候,患有风湿骨病的霍华德竟然感觉到骨头有发热的迹象,似乎正在清理骨头里的病毒,一直走路不太方便需要拄拐杖的霍华德竟然扔掉拐杖,大摇大摆走动起来。 “哦,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面肯定有人类未知的秘密,我们或许可以发现上帝的秘密。” 刚说完话不久的霍华德,第一个发现了最令人震惊且毛骨悚然的墓碑,上面刻着一段咒语,“不论是谁骚扰了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的头上降临。”而后还有一句话,“伟大太阳之子,我们需要您。” 对于考古学家来说,这些近似神话般的咒语无非是想告戒那些企图窥视墓穴中无价宝藏的后人,以防盗墓。可是这后面这句话,可能就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可是,领队霍华德却没有这样想,他在这里停住了脚步,嘴角不断抽搐着,仿佛真的看见死神降临一般。 不错,他的曾祖父是第一个进入金字塔的人,名字叫卡特,他在笔记本里记录了一件件扑朔迷离,恐怖惊奇的故事。 1922年11月,卡特在帝王谷经过了7年的发觉探索,终于打开了图坦卡蒙法老的陵墓,从中发觉出的珠宝,首饰,工艺品,家具,衣物和兵器多达5000多件. 这一成功震惊了世界,而就在次年2月18日,发掘工作胜利在望的时候,以巨资支持卡特工作的卡纳冯勋爵在进入墓室后突然患重病死去,她姐姐在回忆中这样写到:"死以前他发着高烧,连声叫嚷,'我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我要随他而去了!'"" 时隔不久,另一位考古学家莫瑟先生,在发掘工作中曾帮助推倒墓道里一堵主要石壁,也染上了一种近乎神经错乱的病症而毕命。X射线专家道格拉斯,世界上第一个给法老木乃伊拍X光照的人,不久也成了法老墓的牺牲品,日益虚弱地离开人间。 以后两年中此项发掘工作人员中,就有22人莫名其妙地暴死。 1924年,英籍埃及生物学家怀特带着好奇心进入一座墓穴,令人惊奇的是他参观后就上吊自缢.临死前,他咬破手指写了了千言遗书,声称他的死是法老墓的咒语造成的,自己将带着忏悔心情去见上帝。 更令人惊奇不解的是埃及开罗博物馆馆长盖米尔.梅赫来尔的死,他一向根本不信"墓碑咒语"灵验的说法,他声称:"我一生与埃及古墓以及木乃伊打过多年教导,我不是还健在吗?"然而就在这番话出口不到4星期,梅赫来尔突然暴病归西,时年不足52岁。 卡特的日记里说,他留下这些就是为了劝阻人类不要打开金字塔的秘密,只有伟大的太阳神之子,才能用他的神力开启金字塔的荣耀,将光辉遍布天下。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便服药自杀。 霍华德-贝雷对金字塔的兴趣就是源于他的家族,更是那本曾祖父留下的笔记,他就是想从金字塔里找出曾祖父死亡的秘密,以及那些被咒语诅咒的人。 老外就是敬业,没有他们的尸体铺路,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资料流出来,带领一队人马进了墓室。 没有中国古墓里那么多的机关,一路上都很顺利,只是墙上的壁画让霍华德难以置信。壁画上画着,一颗陨石从天而降,最大的金字塔胡夫金字塔被砸开一个缺口,一队人马利用此机会进入,带头的人忽视了墓碑的诅咒,带领一群人,正好十七个进去。 另一块墙壁上画着,在遥远的文明古国,崩腾着一条巨龙,一群人正在地下挖出什么东西来,清扫出来是一块巨石,人们瞪大眼睛看着巨石,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秘密。 “啊~~怎么会~~~~” “快,把他们记录下来。” “NO!” 霍华德还未阻止住,照相机的快门已经摁下,“SHIT,不要拍照,这里的文物需要保存。”仔细的看着壁画延续下去,这到底将会引出什么来。 第一幅壁画上画着,十七个人在接下来的一年内连续死亡,只有一个人有缘找到了太阳神之子,解除诅咒活了下来,而剩下的16个人,全部死亡。 看到这里时,一窝蜂的乱了,霍华德喊叫着,让纷乱停止。有的已经开始哭天喊地,预言从他们一进来就开始。 另一块壁画上继续延续,当人们解开巨石上的秘密,在巨石的地下,就埋藏着太阳神之子的灵柩,太阳神之子复活,向大家讲述着人类的秘密。 当打开灵柩时,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遗体保存完整,只不过,小孩子的尸首与正常人有巨大的区别。 还未等仔细观察的时候,新的壁画拉开帷幕,第二颗陨石马上坠落,金字塔的缺口将会被堵住。 …… …… 川省,金星将重大发现提供给首都工作者,上报给国家,国家封从的史书中从来没有记录过在中国川省埋藏过如此巨大的巨石,巨石的由来,上面的文字,将成为不解之谜。 根据法国罗塞达石碑的对比,这块石碑的三种文字应该是一个意思,只不过是翻译,让所得到的人能够看得懂而已。 中国人当然要研究甲骨文,国家立刻组织专项研究,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把所有甲骨文拆分进行研究。 此时此刻的我,还在振华高中做一名好学生。完全不知道关于这里发生的任何信息。 出了金字塔后的霍华德考古队,在出来后一根烟的功夫不到,只听到轰隆一声,金字塔出现的那个洞闭合。 这17个人到底谁才是最后活下来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必须按照壁画上的说明,去一个文明古国,有巨龙的地方寻找一块巨石,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获得太阳神之子的青睐。 腾飞的巨龙,只有中国才是将龙供奉为图腾,国人的骄傲,一般人马直接拥挤到中国。由于巨石的消息被封锁,这支考古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巨石出现的地点,或许在他们的心中以为,那巨石还没有被发掘,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中国耐心的等待。 霍华德也因此在省城住了下来,因为是考古出身,古玩街又多了一个老外的摊点。 老牛的话,今天开始不喝酒了,喝的书也写不好,全勤奖都扣的没有了,太悲哀了,两个月扣的我心里滴血,好好写书,好好跟你们吹牛逼,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初来中国的霍华德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秋天,是一个令人多愁善感的季节,灰白的空气,飘渺的空气。仿佛诉说着世间万物。然若换一个角度去感受秋天,这是一个安静的季节,秋风凉爽,带着清清淡淡的芳香,吹拂着你我的面庞。 秋老虎总算过去了,这些天热的人不要不要,刚刚进入金秋十月,霍华德踏着美丽的秋风踏上我们美丽的国土,寻找他最后的宿命。 此刻的他,用中国的话说是不惑之年,初次踏上这个陌生的地方,要不是大使馆帮他打通一些道路,否则他很难在这里落住脚。 既然要搞一个文玩收藏的店,店里或多或少,或真或假得有点东西,从英国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他,大英博物馆是不允许他带来任何一样宝贵的东西来中国。他只好拿着钱去其他古玩店里收购,他的本意不是想赚钱,或许这一行能让他尽早的找到那块壁画上预言的巨石。 当初从金字塔出来,明明拍摄了一张照片,可是洗出来的却是一面墙,什么都没有,这让整个考古队也极为不解。 天地古玩店,霍华德去了。 仍然是那个老头,看到是老外,本想着宰上一笔,就当是报国了,为当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抢走中国无数财宝报仇。可是,下来的事情让这个老板极其郁闷。 霍华德作为资深的考古学家,虽然口头语言很不理想,但是精通文字,中国的汉语文字他直到现在还在研究学习,因为他总是感觉,这些文字里面有深不可测的东西。 天地古玩店外观看起来很普通,一般有点东西的古玩交易所都是里外不符,相当低调的,内部装饰特别典雅,有一种文人墨客喝酒论事的温文尔雅,本来,古玩交易就是一个饭桌上谋暴力的事情。 “这位先生,您好,欢迎您光临我的店面,我的店面有很多正儿八经的玩意,不知道您对哪一类型的物件感兴趣,我好给您推荐。” 霍华德看到老板的嘴脸,微微一笑,考古人员能不知道古玩店里的行情,不论哪个国家,哪个制度,古玩交易都是一个模样,进店您就是爷,鞍前马后,只要您了东西离开,再次进店,不会有人搭理你。 古玩生意虽然也算是销售类的一部分,但是跟普通销售类的行业有着千差万别的区分,那就是,古玩生意对外做生意,成交一次就行,完全不期待有什么回头客,一般来讲,顾客也回不了头。 这不是说,咱们老卖假东西,就算是真东西,再次进来,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跟你低三下四,这是行内的规矩。其目的就是保证古玩业的清新,谁家古玩店总是有回头客,这家古玩店迟早要被文物部门给抄喽。 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霍华德只是象征性的跟老板点了下头,老板赶紧上茶请霍华德坐了下来。紧接着,这个老外操着一口相当蹩脚的口语,“我想拿两件好货。” 老板一听老外还真的会国语,心想这出门前绝对是做了功课的,不能像蒙一般老外那样蒙他,必须得拿个差不多的物件,拿个前清的当北宋的卖,虽然价格是宰的多了,但货还是真的,晾他老外也看不出来,拿回家一定还会当个宝贝供着。 打定了主意,“您想收藏哪一类型的?” “中国的瓷器享誉世界,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 “这位先生看来是位行家,我们楼上请。”霍华德紧随老板上了楼,不断的打探这里的格局。 “您请。”老板又开始他的茶道手艺,霍华德对于中国人喝茶的麻烦程度跟他们英国人享受的绅士咖啡,简直更胜一大筹。 “您请。”霍华德接过茶盅先是看了一眼,而后深深一闻,最后舔了一口,轻轻点头,“水色清碧浓鲜,气色得天独厚,果香花香结合之气,口感醇厚,只不过,在舌尖处会有一股子干涩,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鼎鼎大名的安吉白茶。” 老板被老外给震住了,自己虽说是个中国人,可是对茶叶的认知程度完全不如人家老外,这家伙看来是个中国通。不过想到,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源远流长,宝贝不计其数,想拿个物件忽悠他,那岂不是顺手拈来的事情,难不成他连古董都懂。 嘿嘿一笑,“先生您果然厉害,老朽佩服佩服,我这就去给您拿几件上好的物件,您先瞧瞧。”霍华德点点头,继续品茶。 说完,老板离开,去了后房,心里嘀咕着,这老外还TM的不好糊弄。 拿出一套盒子,盒子铺开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正好三件瓷器。第一件是个碗,第二件是个茶壶,第三件是个花瓶。 霍华德一看见这些东西,职业习惯,立刻谨慎起来,还没等老板给他递手套,他却从兜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很有规矩的从瓶颈出挑出一丝丝缝隙,然后慢慢拎起来,一只手拖住底部,打量起来。 老板看到他慢条斯理,看来是懂点行道,本应该说是北宋的东西,话到嘴边觉得不好糊弄,改成了元代。 “您手里这块碗,是元代的官窑,您看这色釉,还有底部的印花,均出自我国最著名的景德镇,景德镇相信您知道吧,您看这碗边,看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碗边的棱沿,这里的釉是极其难掌握,稍有不慎,釉的粘稠焙烤不到位,碗边的釉色会脱落,或者会有缺口和磨砂感,您可以刮手试一试……” 老板说了一大堆,霍华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拿着放大镜不断的观摩着,观摩的顺序很有条理,现实看碗底,再看碗面,最后再看碗沿。 这老外有一手,这是标准的检验古玩姿势,但是老板绝对不信,他能达到我们国人的检验水准。 放下碗,再拿起茶壶,老板还在唾沫横飞的介绍,最后拿起了花瓶…… 大概半个小时后,全部查看完毕。要是一般的老外,磨磨唧唧,在这里看不到两个小时是绝对不走,这老外倒速度快,半个小时检验完了,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就是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懂,第二就是他什么都看得懂。 霍华德看了一眼老板,轻轻笑了笑,“亲爱的中国朋友,您好好说,这三件到底多少钱。” 老板一看有戏,这可能是看不懂的节奏,问道,“不知您给的美刀还是人民币。” “美金。” “那好,三件套,我给您一个良心价,这个数字。”伸手就一个二。 “两千?”霍华德眼睛一瞪,老板急了,“切,您这不开玩笑,两千您拿一个都带不走,两万。” “亲爱的中国朋友,您好好说。” “正因为您是外国朋友,我们国家号召要友好诚信的对待外国朋友,我已经给您最低价了,要是小日本来了,没三万看都不让看。” 霍华德笑了,“这样吧,公道点,五千。” 按说这五千块钱,老板也是稳赚不赔的,尤其还是美金,这个数字也已经是很高,不过古玩这东西,没个定数,钱的多少只是一个数字文字,没有多少的实际概念。 老板能犹豫五秒钟,想着要不就见好就收,不过觉得还可以再加点。 “一万五,您看能买了买,不能买了您去别家看看。”这三件东西的确是真东西,霍华德初到中国,也是逼的没办法,不然他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看。 他已经在古玩街转了好几天了,地摊货十个九个是假的,还有一个不值钱,进店里的,因为做古玩生意的一致都老外有憎恨感,要不是这帮大鼻子,中国那么多宝贝能流失,那就等于砸了多少古玩生意的饭碗。 一般有真东西都不放出拿,就算拿也是拿一些烂东西,不值钱的东西,加上国人造假的技术的牛逼,老外看着看着眼睛花了,基本都是买了个假东西,付了一笔大钱,打发回家还当宝贝供着。 霍华德看到了,也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这些都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自己只要买到好东西就行,这样,随便再弄点,他的古玩店也就算开张了。 来不来人不重要,赚不赚钱更不重要,他只是想打探到关于巨石的消息而已。 只不过,自己一个考古学家,花十倍的价钱去买这个,心里也实在是无法接受。只能跟老板先耗着,但他又怕揭穿老板的底,人家一生气不卖给他,也是个问题。 霍华德研究了半辈子的文字,对中国文字也是深有研究,他觉得一种文字就代表这一个民族的性格,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跟中国人打交道,太难了,脑袋要是不够用,被中国人卖了都还要帮人家数钱。 在欧洲,人们都说,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可是到了中国他觉得这是个笑话,要是把中国人移民上一千万到欧洲,恐怕欧洲早已经都是中国人的天下,有什么犹太人的事情。 霍华德一脸微笑,沉默好久,老板不知道这老外到底什么意思,也陪他等待着。 霍华德终于开口了,“亲爱的中国朋友,我是很认真的想跟您做个朋友,我收购您的东西也是想开个古玩店。” 霍华德得亏研究了中国文字,不然估计早就被人家撵出来,或者被人家坑完再出来。很多人都说,中国人讲话含糊不清,中国人说话总是讲不到点子上,总是事实而非,我告诉你,正因为中国人聪明才这样讲话,只有笨蛋之间的沟通才是一就是一,永远不会是二减一,这是一种民族的境界,为的就是合情合理合法,谁也不要影响谁的心情,谁都要顾及到谁的面子。 霍华德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个懂行的,你不要蒙我。你想想,这句话你要直说,百分之一百零八就被老板赶出来,你懂行你去找懂行的去玩吧,我恕不奉陪,你还咋地。 咱们的目的是来买东西开店,不是来跟人家比谁的学识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你看懂论语了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很多人一辈子就是进入了这个误区,你是谈生意的,你是求人家办事情的,你是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是吧,你是龙,卧着,是虎盘着,等你达到目的之后,你就是弄死他,谁管你。上来就跟人比学识,上来就跟人比学历,动不动还要举例子,逼的人家哑口无言,那么你也该滚了。 老板听出了霍华德的意思,这个老外还真的挺懂行,看来老外是真的想要这个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个真的,至于是哪朝哪代人家也明白,但是你出的价就是太高,逼的没办法了,合理的点一下,让对方明白你的意思,但不能伤到对方的面子,这种境界你得练练,一般人反正达不到。 我们中国人讲礼尚往来,既然你给我面子了,没有拆穿,那我也得给你面子。 老板一拍板,决定了,“既然先生如此钟爱,那我就忍痛割爱,五千就五千,成交。”说完把盒子抱过来,递给霍华德。 霍华德从文件包里拿出五千美金递给老板,正准备要走的时候,老板挽留,“霍先生,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来我寒舍喝茶。” 霍华德也很欣赏这个老板的仁义,同一个境界的人都喜欢相互结识,你跟我郞邪琴在一个境界,你就喜欢找到我联系方式加上我,哈哈。 “行,等我处理完事情,一定来。” …… …… 再说我,连沉毅拿着我的支票,填写了二十万大洋,拿去取了现金,把多余的钱拿出来开了一家书店。 你们不会想到吧,连沉毅竟然会开书店,连我也是吃惊不已,但是这两个就是个活历史。老实讲,我真的没想到,两个人能填了人家这么多钱,不过,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连沉毅三个月赚了回来,我滴妈呀,一般人真的还不行,到底还是有战神摩多凯将军的风范。 两个人换班当图书管理员,后面还招了几个简直的大学生,一有空,摩多凯就开始给前来看书的书友开始讲历史,最早的百计讲坛就这样开业了。 足够的学识,加上连沉毅的性格,阿丽的气质,图书馆搞的红红火火,光每天的打赏就近万(主要是有一些政客和商界大,佬喜欢听,连沉毅讲的东西含有一定社会价值),还不算卖出去的书,讲哪一本哪一本就促销,每天来图书馆的人络绎不绝,其实以这样的方式养成我们看书的好习惯,也是积德。 话题说到英国人霍华德身上,下午,天色刚刚暗下,霍华德果然赴约,来拜访天地古玩店的老板。 “老板,我们早上只顾做生意,竟然连称呼都忘了通知。”古玩店就这规矩,一般来交易双方都用的是化名或者外号,为了防止后续的麻烦。 “我叫霍华德-贝雷,英国人。” 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老板见这家伙也不讨厌,“在下封臣。”如此奇怪的称谓霍华德还是第一次听,毕竟中国太大了,这个名字要么不被人关注,要么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两个人聊的很投机,霍华德把自己是考古学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天在霍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还望见谅。” 霍华德估计岔开话题,不再去谈论这个,而老板封臣也觉得这个老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以后要是有自己也研究不透的东西,可以请这个家伙来帮忙看看,毕竟人家才是正儿八经专业的。 老板立刻转了脸色,奉承起来,想与这英国佬搞好关系,以便于相互利用。老板和霍华德都不是傻瓜,先相互谈论着,就算要合作也罢,相互利用也罢,这个人你得不讨人厌。 聊了很长时间,两人都很觉得对方蛮不错。老板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老外玩古玩,不是装逼就是为了赚钱,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别人,可是这个英国人很奇怪,明明知道这个东西不值这么多钱,可是还非要以高三倍的价格买去,这难道真的是英国人说的,他自己想开古玩店想弄两个真东西吗? 老板身经百战,也不是傻子,可是每次投石问路,谈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想套路出来,但英国人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甩了出去。 老板不免心中有些好奇,一个资深的考古学家,去花高价买一个自己熟知不值这么多钱的东西,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其他的套路吗? “霍先生,您是一名资深的考古学家,肯定对我们这帮人是相当痛恨,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我们是生死对头,可是我对于您的做法很不理解?” “哦,亲爱的封先生,上帝一定会很赞美你们中国人丰富的智慧,你们看问题真的是,真的是,一针见血,我说的对吧?”封老板点点头,“封老板,你相信来自太阳神的诅咒吗?” 这把老板问住了,“霍先生您继续说?” “我来中国就是来找太阳神之子。”老板以为这家伙喝大了,可是人家说的一本正经,本来古玩这行当里就有无数的神奇传说,这老外心里肯定隐藏的什么事,只是不好说而已。 既然这样,老板立刻想到抛砖引玉,把最近遇到的离奇事情,就是那个谁,王禄阳的事情讲给老外,或许这家伙一激动,会把自己的东西讲出来。 …… …… “什么,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封老板您确定,此事属实?” “千真万确。”因为中国人总是喜欢无限的放大来描述某些东西,以造成神秘感,蛊惑人心,或者是吸引人心,作为一个常年研究汉子的英国佬,早就明白。 又更加确认一遍,“封老板,您敢对上帝发誓吗?” “上帝?你们的上帝管不到我们这里来,不过,我可以向老天爷发誓,此事千真万确。”霍华德的怀疑让老板有些不高兴。 “封老板,您真幽默,我相信您。”这次愉快的谈话就这样结束,英国佬立刻着手调查王禄阳的事情…… 我叫郞邪琴,邪是我的工作性质,琴是我的工作内容。 最近我的小日子不错,连沉毅和阿丽重新崛起,我虽然待的学校很一般,比起之前算的上大起大落,可是咱心里踏实,只是时不时的会想想梨晴儿,也不知道我离开她怎么样了。 碑之神给我的诅咒令我不能再去爱上谁,也不允许谁来爱上我,这不仅仅是对人家的伤害,也是对我伤害。 我变的冷酷起来,变的更加坚定起来。反正以我的底子,在这班上随便考考都是年级第一名,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研究我喜欢的书籍。 当然,也包括了我的职业,我在不断学习中成长,所以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正是随了孔老夫子的那句话,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不过,我这两天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大家跟我的思路一起走走,我觉得我初中老师教的论语不准确,为什么不准确,大家可以听听看,看看我自己悟出来的有没有道理。 乐和说(通悦)是不是在原文解释中是一个意思,都是喜悦的意思,对不对?那孔老夫子为什么要用两个不同的字来代替,显得他能耐大?识字多?为什么不干脆说,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呢?或者,不亦说乎呢? 最近我好像才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个乐和悦完全是两码事,大家记住,完全是两码事。 乐,这个字的含义只是表面的乐,所以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家来了朋友,你难道不笑脸相迎吗?你家来了亲戚,你难道不笑脸相迎吗?但是,那能说明你真的就是开心的吗?你亲戚是来问你借钱的,还是找你办事的? 哈哈哈,各位应该明白了,为什么说半部论语治天下,有些人不以为然,现在你们信了吧,这尼玛里面的道道才多的很,如何做人,如何处世,说的明明白白,只是你没学懂,没应用而已,怪人家孔老夫子什么?关人家什么事?还把人家批成臭老九,什么玩意。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里的说通悦,喜悦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这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各位应该明白,当你们悟透一个道理,学会一个技能,哪怕是烧会一道菜,会解一道二元一次方程,你内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才是真正的喜悦。 这段日子里,我从这些东西里看出很多道道,以前没有细细研究,或者是根本悟不透,主要原因还是吃亏不够,多吃点亏,多经历点事,稳稳的就妥了。 再去研究这些书籍,你的境界立刻提升一大截。当然,有的人说我没那么多经历怎么办?那说明你不够努力,你不努力你经历个屁啊。论语讲的再好,你不去看,不就参透,有什么可说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碑神是外来陨石?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生活就如沧海,有时恣意咆哮,排山倒海,有时收敛狰狞,波澜不兴。人正如这生活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摇曳不定又如秋风中萧瑟的黄叶,经历了生的困惑与死的彷徨,人生的航道该何去何从? 当凋零的树叶随着清凉的秋风,从眼前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旋转起舞的时候,秋天的气息已被渲染的越来越浓烈。 十月悠悠的秋韵,平平仄仄点缀着碧空的徙雁对对,徙雁排排。无论它们排成,人字,还是排成一字,口里都衔着那最美的秋歌,吟唱着,眷恋着,飞向南方。浓浓的秋韵,在山川丘陵的一派亮黄;在江河湖泊的一派清澈;在树林沐风的一派轻吟;在一片殷红;一片苍绿;更是一片金黄。水墨丹青的秋韵,浓墨重彩的秋韵。 国庆节放假了,本应该是激动欢喜的心情,可是我却如同金秋一般水波不兴,岁月对我的考验,生活对我的考验,我似乎已经不是我了,但又好像才刚刚是我。 出了校门,准备直接去干爸干妈的图书馆。一个大鼻子老外却找上了我,一个新的对生命的诠释,此刻,悄悄围绕着我开始。 “您好,请问您是郞邪琴吗?”英国味道的普通话。 心中一愣,怎么了?我郞邪琴的名气都打到国外去了,难不成老外也找我修碑了。 大鼻子见我的迟疑。“亲爱的郎邪琴同学,您不要误会,我叫霍华德,你现在是放学了吗?” 我点点头,“哦,该死的脑袋,我忘了今天是你们国家的国庆节,我是否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 “咖啡?” “哦,喝茶也行,只要你喜欢。” “我认识你吗?” “你当然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霍华德说的有一点英国人的俏皮式。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吧,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请你看在上帝的份上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吧,我已经找你找了快一个月。” 大鼻子和我一个中国学生在振华高中这样的三流高中门口对话,引起一片学生的围观,我的同学现在更加确定我不是个一般人,连老外对我说话都如此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有一些出入的老师也在看我,不断走不断议论,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说什么事,我不会和你去的。” “郎邪琴同学,请你相信我,此事说来话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此地不方便。”怀着好奇心来到了霍华德开的古玩店,还是在古玩一条街。 霍华德很会来事,来中国并没有搞出英国人的那一套,因为咱们不吃,谁没事天天喝咖啡,老实跟你们讲,纯拿铁,我真的喝不下去,苦死了不说,喝完就往后院跑。 巨大的茶海上放着茶具,这是和封老板学的,“郎先生,您这边请。”出了校门的我,霍华德对我的称呼也变了味道。 坐在木椅子上,帮我斟满了茶水,“您尝尝,不知道我的茶艺如何?”我能尝来个屁,现在可能对茶还有点功夫,端起来一饮而下,“您要说什么赶紧说吧。” 见我心计,霍华德却显得不紧不慢,这和他的职业有关,考古人员都是慢慢吞吞的,因为有些事急不得。 “郎先生,我很想知道您身上那块腰牌?” 突然间坐起来,见我如此反应,“不不不,郞邪琴,您千万不要误会,我这该死的嘴巴。”说着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 …… “天地古玩店?还有黑衣人?” “怎么,郎先生不知道?” 心里猜测着,是不是王禄阳当初拿了我的碑神去那里买卖,可是,这个大鼻子说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黑衣人?给了古玩店老板三根金条?什么东西? 就说那天王禄阳像魂没了似的,进来把我从地下室拖出去,这根基在我身上的碑神身上?要不是这大鼻子多事,我这辈子肯定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在华安一中读书时,也丢过一次碑神,到头来还是被那个叫文哥的母亲送了回来。 这碑神,难道真的是一尊神? 立刻问道,“买卖的人是不是叫王禄阳?” “对对对。可是,他死了,听人们说,他死的很离奇,我觉得,这肯定和你的腰牌有关。”这大鼻子看来是做足了功夫,难道他是想给王禄阳翻案?那也不合逻辑啊,一个贼请一个老外来翻案,这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霍华德能查到我身上可是做足了功课,下了不少本钱,最后是从王禄阳一个小弟身上买来的消息,不然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继续说道,“郎先生不必多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真的很想看看您那块黑玉腰牌?”渴望的眼神,不知道他为何对我的碑神如此感兴趣。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来,有些迟疑的递给大鼻子,他总不会拿了我的碑神跑了吧? 大鼻子见我把碑神交给他看,激动的脸色都变的发红起来,“谢谢,谢谢郎先生。”拿在手里,不断的打量,放大镜,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玉啊,好玉,郎先生,能告诉我这块腰牌是哪里来的吗?” “我爸交给我的。” “那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这腰牌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跟这大鼻子还不是很熟,我不愿意告诉他很多,他也很识趣,“原谅我的鲁莽,你知道吗?你这块玉不是一般的黑玉。” “什么?” 大鼻子脸色发红,额头上已经冒起了汗,拿着腰牌的手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他呼吸都是急促的,心跳的加快使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咽口水,“这不是一般的和田黑玉,这,这是一块外来石。” “外来石?”我并没有相信这个大鼻子说的话,要是忽悠我你也说不准,不过看那神情,又不想假的,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在我们大英博物馆,也存放着一块黑石,其材质与你的腰牌一模一样,不信你看这里,看这里。”给我指了好几个地方,把放大镜交给我,还交给我一块三棱镜,以前没有仔细研究过,经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腰牌黑黝黝的,清爽无比,你用肉眼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是和田黑玉,可是,用放大镜再对着三棱镜的散光看,腰牌里面竟然会有一道轨迹,轨迹是不规则的,可是这轨迹又能代表什么? “这里面有一条轨迹?” “不错。”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我也有些疑问,看大鼻子能说点啥出来。 “哦,该死,我一时激动都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霍华德-贝雷,来自英国,是一名考古工作者,我的曾祖父卡特是最先进入金字塔的考古工作者,可是后来不得善终。就在一个多月前,最大的胡夫金字塔遭到陨石的冲击,砸开一条缝隙,我们因此才进入金字塔……我们都染上了金字塔墓碑的诅咒,在法老墓室里的壁画里说道,只有来到一个供奉龙的国家,找到一块前所未有的巨石,才能召唤太阳神之子,为我们解除诅咒,而我们这一行人,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全世界,龙的传人,也只有你们中国。” 原来是这样,这大鼻子霍华德的故事简直太,让人脑洞很难跟的上,我不停的脑补着。 “你知道吗?我们后来对那块掉下来的陨石残渣进行研究考察,那就是与你这块腰牌一模一样的黑石,我们曾经找过全世界著名的地理学家进行比对,外来陨石的结构分子,我们地球上是根本不存在的。” 说到这,我也打起了精神,或许,霍华德真的会揭开一个旷世之谜。 “郎先生,您等一下。”霍华德回内房拿出了一打资料,“郎先生,你看。这是外来陨石的结构分子,这是和田黑玉的结构分子。我们曾经以为,这就是和田黑玉,就在一周前我收到英国传来的传真,这陨石里具有强大的暗物质分子能量。” “如果我们能揭开这个谜题,那么,很多困扰我们人类的问题也会揭开,第一个能揭开的就是上帝是否存在,我们是否有第二空间,第三空间,哦,也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人鬼神三界,甚至更多的界,是否存在。” 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这些当然是无尽的好奇,感受到这世界无尽的神奇。霍华德接着说,“我身上染上的诅咒,或许,就能从这块陨石上找到答案。” “你的意思说,我的这块腰牌不是地球上的物质,而是从外来星空降落下来的。” “不错,郞先生,正是这样。”这事情要是在以前,我还能问问我爸这碑神的材料是哪里来的,可现在我爸都入土几年了,问谁去。 大鼻子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你我真的很有缘,作为考古学家,我们对一些东西也是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我不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也不是彻底的迷信者,但是这一次,我能够感觉到,能揭开这诅咒之源,解开这诅咒的,会是我,而这个引路人将是你,郎先生,我们会在龙的土地上,找到人类的真谛。” 霍华德越说越激动,仿佛疯了一般,这也是知识分子对未知领域追求的狂热。我没有说话,只是听大鼻子一个人说,第一次见面他仿佛看到他死去的老爸一样,激动不已,喋喋不休,我是有过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但是只是当做故事,我没有说多的话。 “郎先生,您能不能把腰牌放在我这,我仔细研究几天后再还给您,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拿一切也抵押给你。” 一听霍华德说这话,一把把碑神抢过来,“你就是把全世界的钱给我,我也不会让碑神在你这过夜。” “什么,碑神?什么是碑神?” “你管我那么多干啥,我爱叫啥叫啥。”说着,拿了碑神就走,我心里立刻觉得这家伙是吹了一通大牛逼想忽悠我的碑神,门都没有,立刻对霍华德没有好感。 其实,我是误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见封老板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喂,喂,你先别走。”霍华德激动了,立刻冲出来挡在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的碑神,“郎先生,我,我不是想获得你的腰牌,我,我……唉!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天地古玩店,听封老板怎么说。” “就在这条街里面,不远,我们现在就过去。”霍华德急切的心情连自己店面的门都忘记了锁,直接带我过去。 “封老板,封老板。” 边喊边进门,一把抓着我的袖子,怕我跑了,这老外一时间火急火燎,仿佛换了人似的。 阁楼上听见一个男人叽里呱啦卖力的鼓吹着,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时不时的问一句,“这是真的吗?” 封老板在阁楼上听见有人叫他,心中有些不悦的下来,看看是谁,谈生意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有人打断,把脑袋凑了下去,问道,“谁找我?”一看是霍华德先生火急火燎,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霍华德先生,出什么事情了?” 说着,已经上来,“郎先生,请上来说话。”这来一个还带一个,也不知道这老外是几个意思,不是说老外都是很绅士的嘛,这怎么像进他家似的,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封老板犀利的眼睛看见霍华德脑门上的汗气,肯定是有事情。正好,这一对老外夫妇看上一个花瓶,看来看去就是不愿意出高价,这霍华德也是老外,让他帮自己撺掇一下,肯定稳赚,到时候分霍华德一点,也没问题。 大家在阁楼上站住脚之后,“郎先生,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天地古玩店的封老板。” 老板已经步入晚年,不过笔直的像一棵松柏,眼角的皱纹是岁月的沉淀,鬓角的白发是对生活的思考,漆黑的牙齿一看就是个老烟枪。 “这位小兄弟是?”旁边的老外夫妇并未被我们惊动,还是在认真的检验花瓶。“哦,封老板,这位就是,那块腰牌的主人。” 封老板手中一直转动的文玩核桃吧嗒停止,整个人立正在那里,深邃的目光一眼盯着我,“霍先生,你说什么?” “这位就是,你那天说的,那块黑玉腰牌的主人。”明显,这位老板特别不开心,强压着愤怒,只是因为我在跟前,没有迸发出来,霍华德也看的很清楚,最后主人那两个人声音很低。 封老板立刻转身,“两位,不好意思,今天这笔买卖我不做了,请您先回去。” “哦,NO,这块花瓶我很喜欢,我愿意出这个价格,你看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做生意了。” “那这个数字呢?”又增加了一根手指,“我都说了,不做了,没听见吗?”大声呵斥下,这对老外夫妇立刻对这个老板嗤之以鼻,哪还有老板对顾客耍脾气的,莫名其妙,刚才还恭恭敬敬好好的,中国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临走前,还不断的看了看霍华德这个大鼻子,因为老板极其不悦,老外夫妇只是偷着指指点点,没人敢问。 这对夫妇被清理出去后,老板对我一个请的姿势,根本没搭理霍华德,“这位先生,您请。”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还真的搞不懂了。 坐在茶海跟前,封老板为了泡了一盅茶,“这位先生,您喝完这杯茶,我们就当不认识,好吗?” 霍华德急了,“封老板,你……” “你闭嘴。” 两人自从认识后就成为好朋友,虽然相互不是很喜欢吧,但是绝对不痛恨,可今天的封老板对霍华德这副态度。 “封,你为何这样对我?” 封老板没有搭理霍华德,“这位先生,请保护好你的腰牌,如果你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让人来捎个口信即可。我们这里不方便留您。” “不能走,他不能走。”霍华德上前拦着我,“封老板,您听我说,他真的不能走。” 封老板大怒,“你要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最好他妈的给我让开。”封老板看起来斯斯文文,竟然爆粗口了。 “这位先生,拿好你的腰牌,您先走。”两人的争执我是纯粹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哪一出是哪一出。 霍华德扑通给封老板跪下来,“这是你们华夏最高的礼仪,我求你了,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如果等我说完,您还坚持让郎先生走,我无话可说,好吗?” 霍华德的苦苦哀求,封老板妥协了,“这位先生,那您听他说完。” 原来,霍华德把自己在埃及考古的事情没有给封老板说,这下才竹筒倒豆子,该说的全都说了。 封老板注释了一会儿霍华德,释然了。 …… …… “郎先生,您好,我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我叫封臣。”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老板为什么对我如此客气。“我们认识吗?” “郎先生何出此言?” “那你为何对我这般态度。”封老板看了一眼大鼻子老外,回过头来点了根烟,“你的那块腰牌……” “我的腰牌有什么特别吗?” “在古玩界,尤其是玉界,都有行内的规矩,你这块腰牌是上苍所赐,你既然是他的主人,那你就是天人。” “天人?”吓了我一大跳,“封老板,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您怎么能信?” 霍华德急了,“你快给郎先生说说,那天你遇到的事情,给他说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英国佬都是这么令人讨厌吗?”霍华德被封老板怼的一脑袋灰尘。这倒是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霍华德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曾经有一个黑衣人来过你这里?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了吗?” 问完问题,封老板盯着我看,忽然呵呵一笑,“看来,郎先生今儿是不留老朽喽?” 一脑袋雾水,“封老板这话我怎么理解?” “哈哈哈,没事没事,郎先生喝茶,我的确是见过一个黑衣人,没错,他长的什么样子,我倒没怎么看清楚。” 霍华德又插嘴,“封老板,上帝不太喜欢撒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清容貌呢?”现在这个老外对封臣来说,是特别讨厌,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兔崽子,事儿太多了。 中国人的规矩中国的神懂,老搬出来什么狗屁上帝。 “你们上帝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讲话。”这语气很沉重,霍华德不情愿的闭嘴。“郎先生,哦不,应该称呼您郎师父,我有一事相求?” “封老板您请说?”这封老板对我温和的态度和语气,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我在他面前,他就像我儿子一样,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您可否为老朽修一块碑?” 脑袋嗡一下,他现在提这个事情是干什么,这身子骨硬朗的很,离死估计还早着,怎么惦记起这事,说出这样的话。 “封老板是江苏淮安人?” 摇摇头,“不是。” “那您这么早准备是?” 这里提一下,提早修碑打棺材,全国上下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淮安有这个习俗。人到了六七十岁,离死期最多不过一二十年,假如得了一场慢病,对于碑棺还可以从容预备;若是得了急病,或者现在手中还有存款,本人害怕睡潮湿、现打的棺材不舒服,用尺寸不符,铭文不喜的碑不自在,甚至于怕家人一时忙不过来,或刻薄对待他或她;因为这些缘故,加上迟早总要用的,所以不得不早为预备。 寿材和棺的打造日期也有讲究,寿材是要在有闰月的那年,墓碑得是生日的那天晚上, 打材的木匠是种专门的职业,与普通的木匠有别。打的那天应该供应他们早上一顿面,中午一顿饭;除工钱外,还有喜钱及糕桃等。所剩下的木头,除树皮(木头两边据下来的部分,有人自己留下,或拿给木厂抵钱)外,也都归他们所有;但有时家里也可向他们要锯块,留给小孩做小板凳或小马桶等,叫做讨寿(意思是讨打寿材人的寿,希望将来和他们一长寿)。 打墓碑的人晚上工作,必须得供一壶铁观音,还得供点心,墓碑除了碑匠外,其他人不能看见,用黑布遮挡,直到用的那天才打开。与此同时,打造墓碑的时候,得用五谷插一根香,这个到底是什么讲究,我觉得是用香的气味提醒碑匠做活要仔细,晚上茶不能断,多余的石料,打出来的石粉要么碑匠自己拿去倒在河里,要是懂行的会把这些打成粉,弄成一块砖,包在枕头里枕上,获得保佑。 碑棺完成后,亲友们应该来贺喜,并选取些糕桃烛炮等物,算是贺礼;但本人的女儿们,除了糕桃等,另外还要有:扳不倒(即不倒翁,男的是男像,女的是女像)一个,纸做的万年青、吉祥草各一盒,金铧一对,大红洋绉一丈三四尺。 如果一个已嫁的女儿,所用的钱由她一人出,若有数人由她们一起平均分摊;若没有女儿或未嫁的,就由侄女们或干儿女出。她们如果经济据拮,由本人拿钱给她们,她们再拿出来。她们另外还要再给大木匠喜钱。 我觉得我又扯多了,这些都是被人们忘记的习俗,我觉得应该可以了解了解。 我把详细情况大概给封老板说了一下,“郎师父果然是行家中的行家,知道的这么清楚,只不过,我求郎师父修碑,是看中郎师父上真正的匠人,您的碑有营养。” 我还要说点什么,霍华德也欲求不满,没有把自己的目的达到,可是封老板要逐客了,“郎师父,您和这位霍华德的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我现在要打烊了,郎师父改日有空再来,以茶代酒,我敬郎师父一杯。”说着,端起茶盅和我喝了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活着也是谜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霍华德现在是一言不发,他说一句,封老板骂一句,老外也识趣了,但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不开心的事情,自己研究中国文字这么多年,对于中国人的文化也略有了解,今天这没毛病啊,不想了,等哪天有空,这位封老板心情好的时候,再来问问他。 哼,中国人的道道,岂能是你研究研究文字就能了解。 刚要走的时候,“等等,郎师父。”封老板又出来,“郎师父,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件事情,没把修碑的报酬给您。” 这都是哪一出啊,“封老板,您这是?我还没工作,你不怕我跑喽,再说,就算修碑那也是您的儿女给我钱。” “不怕不怕,就冲你们朗氏碑匠这四个字,我得先付给您,儿女现在不在身边,我怕现在不给您交付报酬,以后我可就不好排队了。” “我不能要的。” “我知道你们碑匠的规矩,我现在不会直接给您,我会在您的面前交给霍华德先生,等这件事毙了,再让霍华德先生交给你。” “哦,封老板,难道您对我如此信任,我一定不会有负所托。可是,封老板,能原谅我多嘴吗?” “你说。” “您为何要这么早打算,我一直很费解,如果今天我不带郎先生来找您,您是不是不会让他帮你修碑?” “霍华德先生,你来中国的时间太短,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说着,对着我笑了笑。 霍华德挠了挠脑袋,“可遇不可求?” “郎师父,您做个见证,霍华德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托付吗?” “我向上帝发誓。” “好,郎师父,我今天会把所托付的都交给霍华德先生,包括您的报酬。”我走了,霍华德又被封老板交上去托付去了,可是到我走,我也不知道到底托付了啥,多钱的报酬,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内容,一概不知,我只知道他托付给了霍华德。 想那么多干啥,这两个人看似很正常,可是说的话做的事,啥嘛?不想了不想了。 第二天早上,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与寂静,于天穹悄悄的倾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这里一切都在沉睡中,偶尔拂过的微风,也是呢喃着独自上路,似乎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亦或者根本没有人愿意敲醒这里片刻宁静的梦。 十月一,国庆节,放假我还想多睡会儿,可是门却敲响了。 此刻的干爸干妈早已经去了书店,忙的不亦乐乎,趁着十月一多赚一笔,朦胧的睡眼看啥都是迷糊的,一把拉开门,“封老板?” 封老板今天打扮的非常精神,可是为何要穿一身黑衣,黑色的褂子很有古韵,黑色的裤子配着黑色的老北京布鞋,有一点脱俗的感觉,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吃了蜂蜜屎。头发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小碎发都没有,站在我面前倒好像一幅画像。 “您,您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找人还不好找呀,我今天是来跟郎师父告别的。” “您快里面请。” “不了不了,我就站在门口说。” 我伸手去拉他进来,他嗖的一下退后,嘿嘿一笑,“就在门口说,我说完还有事情。” 见封老板死活不进来,那就让他在门口说吧。“那您说?您说要告别,您是要去哪里吗?” “对对对,我来的就是和郎师父告别,顺便提醒一下郎师父,千万不要忘记我的碑,我的碑怕。”说完,嗖的一下,没影了。 “这老头子,腿脚还真利索,有必要为了一个碑,还是墓碑,来找我说事吗?” 接着睡觉去了,等中午起床,打开电视机喵了两眼,这一看可出大事了。“今天凌晨,本市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某古玩店老板封某,在双汇大桥被一辆轿车撞飞,当场死亡,司机陈某涉嫌醉驾已被拘留。” 车祸?封某?封臣封老板。 脑袋嗡的一下,等我到达天地古玩店,不错,死者就是昨天的那个封老板,敬我一杯酒,死活让我给他修碑的封老板,那早上敲我家门的是? 难道,封老板知道自己今天死?可是,昨天封老板见我说的一句话大家可曾记得,“看来,郎师父今天是不留老朽喽。” 这句话一直在我耳朵响,这句话到底是意思,难道是我的出现害死了古玩店的老板。我得赶紧找到霍华德问个明白,昨天封老板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霍华德才出现,原来白天去了殡仪馆,我一直守在他的店门口。 “霍华德。”从巷子窜出来的我吓了大鼻子一跳,“OH,MYGOD。郎先生,你吓死我了。”看霍华德的脸色,显然是憔悴过度,不断的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开自己的店门,“进来说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先生,你听我说,你先不要激动,封老板的死是个意外。” “别给我扯意外,我见过的意外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眼睛一愣,一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口出狂言,不过看我还是个孩子,没想跟我计较。 “好吧,这一切我也无法解释。昨天封老板把我叫去,给我一笔钱,让我转交给你,作为你修碑的报酬,还有一件事……” “快说。” “他说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天命。” “天命?”见我又站起来了,“哦哦哦,我的郎先生,您先不要激动,先坐下,听我跟你说。” “封老板给你留下一封信。”说着,掏了出来,我打开褶皱的纸团,仔细依旧那样清晰,短暂的时光消灭不掉这签字笔留下的印记,“人影分离,人即是影,影即是人,我看见了影,也看见了人,不能留。” 我忽然间恍然大悟,封老板的意思很清楚,那个黑衣人就是我自己,曾经父亲死的那天,出现的那个人一直觉得面熟,那也是我自己,曾经自杀时,对我说话的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也是我自己。 脑袋里一阵混乱,再次小时候开碑神,父亲说的那句话,“碑中有匠魂,匠身有碑神。” “都怪你……”忽然间,我咆哮起来,一把抓住霍华德的袖口,这个老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要不是你非要领我去见封老板,封老板会死吗?会死吗?你不仅害了封老板,也害了我,害了我们朗氏碑匠,你知道吗?”歇斯底里,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大鼻子被我这一动怒吼,吓的瘫在座位上,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像我这样发火,比猛兽更有震撼力,仿佛顷刻间摧枯拉朽,撼山动岳。 “哈~~~”长出着气,坐回座位上。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郞邪琴吗?我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做什么来了?碑匠真的仅仅只是碑匠吗?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留下霍华德一人还没缓过神来。 封老板知道自己会死。要说有原因,也没有原因,要说没有原因,也有原因,但是这个原因没有人能够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这或许就叫做天意。 有些老人在去世前,总会预知到,会给家里人交代好事情,会把家里人全部赶出去,然后顺其自然死亡。 很多人很不解,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要死,而不去医院呢?你说有些人是因为没钱,可是,历史上的乾隆皇帝够有钱吧,他死的时候也一样,交代好事情,把侍卫和太监赶出去,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死了。 当封老板死的这刻,我似乎懂了,也似乎不太懂。这些人的死亡,只是因为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一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再留你。 有时候我会想一件事情,我们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又继续去找霍华德,因为有了封老板的死,无意之间让我和霍华德站在了一条线上,我想找到答案,封老板看见的我,和我现在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老牛的话,这篇文章从现在开始将要进入一个全新的概念,那就是宇宙哲学,如果看了有想不通,心结,各种不适的话,还望谨慎。脑袋只有一个,爆了就完了。当然,玄学故事继续穿插,这个没毛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未知的谜题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霍华德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给自己的古玩店焚香,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店增加点中国韵味吧。 “我叫你邪琴吧,‘先生’都是互相照面用的尊称。”我点点头,“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所说的了吧,壁画上的预言只说那块巨石在中国,可是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块巨石现在是否被发掘。” “你就那么相信,壁画上的预言会实现?或者你理解错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知道埃及金字塔有多么神奇,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故事,我对他整理研究足足三十年,有幸进入,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惊天谜团,也没想到,连我的性命也套了进去。呵呵……”霍华德自己说着还有些好笑。 “那你打开棺椁了?” “是的,棺椁里是个小孩子,只不过他与我们长的很不一样,不过,埃及第一任法老竟然是一个孩子,这本来就很不可思议。” “那有可能是蛊惑人心用的,或者是一种期盼,在中国这样的墓葬很常见。” “不不不,你没有在现场,你不会有我的感受和体会,他就是法老,古埃及文化的创始人。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哦?什么传说?” “我毕生都投入埃及金字塔的研究之中,在古埃及一座神庙的卷文里我们发现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今天约距今5000年前,有一辆被称为“飞天马车”的东西撞向开罗附近,并有一名生还者。该卷文献称之“生还者”为设计师,考古学家相信这外太空人便是金字塔的设计及建造者,而金字塔是作为通知外太空的同类前往救援的记号。” “啊?” “不仅如此,我们在神庙的柱子上发现了很多无法解释的图案,比如电灯,还有类似的飞行器,宇航服等等东西,这些均无法解释。” “真的?” “邪琴,这些都是机密中的机密,我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你的,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霍华德郑重其事。 我轻轻点点头,霍华德接着说道,“关于金字塔,他的秘密太多太多了,我是始终不相信他是人类所为,当年美国人的阿波罗号登月,地球上反射波最强的就是埃及最大的胡夫金字塔,它就好像是宇宙中的一个指标,引领外来者到达这个地方。” 这一下,把霍华德心中的存货引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他卖弄学识还是想以此来让我确信此事,总而言之,他在讲述一个传奇。 “你知道吗?2000年前“西方史学之父”希罗多德(Herodotus)曾记载,建造胡夫金字塔的石头是从“阿拉伯山”开采来的。在建造胡夫金字塔时,胡夫强迫所有的埃及人为他做工,他们被分成10万人的大群来工作,每一大群人要劳动3个月。古埃及奴隶是借助畜力和滚木,把巨石运到建筑地点的,他们又将场地四周天然的沙土堆成斜面,把巨石沿着斜面拉上金字塔。就这样,堆一层坡,砌一层石,逐渐加高金字塔。建造胡夫金字塔花了整整20年的时间。但是,近年来我们考古人员却在金字塔附近发现了工匠居住的村落,那儿住过几千名工匠,食宿条件有充分保证。并且,还在金字塔所埋葬死者的随葬品中发现了大量测量、计算和加工石器的工具,这表明这些死者就是金字塔的建造者,而他们不可能是奴隶,因为奴隶死后不会被安葬。” “此外,考古学家还在墓穴中发现了原始的金属手术器械和一些死者在骨折后得到医治的痕迹,说明这些死者得到了很好的医疗待遇,而奴隶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我们考古人员还在生活区内发现了劳工们的集体宿舍等生活设施的遗迹。通过对这些遗迹测算,只有大约25000名劳工参与建造金字塔,这就意味着希罗多德有关金字塔由百万名工匠建造的论断是不准确的。令人迷惑之处还在于古埃及人用什么运载神殿所需的巨大石料,古埃及人利用滚木运输,这种最原始的办法,固然能将庞大的石料运抵工地,但滚木要有大树的树干才能做成,尼罗河流域树木稀少,那么埃及人很可能从外域进口木材?但是也不准确,从外地输入木材就意味着古埃及人拥有一个庞大的船队,渡海将木材运抵亚历山大港后,还得逆尼罗河而上,将木材转运到开罗,从开罗装上马车送到工地。且不说4500年前埃及人是否拥有庞 大的船队,光说陆途运输的马车,还是在金字塔建成后的900年,才出现在埃及的土地上。 据测算胡夫金字塔是由260万块每块重约10吨的石块堆砌成的。塔身的石块之间,没有任何水泥之类的黏着物,历经4500年的风风雨雨,其缝隙迄今仍相当严密,一把锋利的尖刀都难插,入。如此精堪的工艺,出自4500年前古埃及的工匠,或者奴隶之手,的确叫人难以置信。” “最后,我们更难以接受的事情是,暂且不说这260万块巨石如何采掘,单说把它们堆砲起来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如果每天筑礁10块巨石,那么,完成这个建筑所需的时间为26万天、即700年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加速工程的进程,如果每天筑翻100块巨石,那么完成这个建筑所需时间为26000天,即70年。如此简单的数字,相信埃及法老们是可以算得出来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建造这个自己无法享用的陵墓呢?我研究过中国的历史,中国古代君王对自己的陵墓是相当重视,凡是登基开始就为自己建造陵墓,那也没有谁的工程比胡夫金字塔的工程量大呀,更何况华夏民族一直是开化较早,有着先进工艺技术的民族,同时,人口古往今来也在全世界遥遥领先,按照这样的推断,要是金字塔出现在中国不足为奇,中国人创造的奇迹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但是据我所知,最大的陵墓也不过是秦始皇陵罢了,最伟大的建筑就是长城,可是这些知识地球上的产物,一旦到达宇宙,他们自身不再有什么作用。就算是中国民族的伟大建筑,世界奇观,长城,那也没有胡夫金字塔那样离谱,长城经久日衰,裂缝,残渣,地理因素偏移,断壁都符合自然进程,可是,胡夫金字塔在平均边长9063英吋的底座上,金字塔四边互相的误差率还不到1%;现代建筑的一大难题「正直角技术」竟被应用于金字塔的转角建构上,达到2秒之微的误差;金字塔虽不是建造在正北纬30度在线,却也在非常接近的29度58分51秒,所存在的细微的误差是有意加上去的。相信你在课本上也学过,金字塔自重×1015=地球的重量;金字塔塔高×10亿=地球到太阳的距离(1.5亿公里);金字塔底周长×2=赤道的时分度;金字塔塔底周长÷(塔高×2)=圆周率,邪琴,这些不是科学解释的呀。” “不仅如此,胡夫金字塔的选址更颇有意味,子午线正好从金字塔中心穿过,也就是说它坐落在子午线的中间。这似乎可以窥见金字塔的建造者,为什么要选在沙漠中这块独特的岩石地带作为塔址。这篇岩石地带有一道V字型的天然裂缝,正好利用它来建造巨大的陵墓。而且,金字塔坐落的地方,正好可以把陆地和海洋分成相等的两半。不是对地球的构造、陆地和海洋分布了若指掌的人,是不可能选择这里作为塔址,而古埃及法老们有这个能力吗?” 霍华德的论述令我对这个神奇的地方产生无限遐想,这个世界真的有迷信和科学之分吗?那么真的如同他所说,中国大陆出现的那块巨石将是解决谜团的钥匙? “霍华德先生,您先等等,我的脑袋不够用,让我消化消化。”这样的事情对于常人来说,肯定不会有多大反应,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一些神奇的事情,只会当故事一听完事,而我却不同,从碑之人到碑之神再到还未开启的碑之灵,这些里面的东西,他们到底如何来的,如何会成为一种无法窥探的事实,难道真的如同霍华德所说,还有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另外一种生命,这种生命是否就是我们常说的鬼神呢?那么真的有一天,我们揭开了这个谜底,那我们的一切会不会改变。 就比如连沉毅和阿丽,他们的前身是高棉国的摩多凯将军和丽公主,如果真的让他们又再次回到他们本来的地方,那么人是不是不会死?那么空间是不是不只有一个?这个想法我不敢再想下去…… “哦,我的上帝,原谅我的无知,这本来是我毕生的秘密,可是今天却全部告知给他人。”闭着眼睛,做了简单的祈祷仪式,“既然都说到这了,我也不怕什么了,我的老搭档,一位著名的考古学家威夏劳·勒加博士,他在埃及尼罗河畔一座从未有人发掘的古墓中竟然发现一台完好无损的类似彩色电视机的仪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外星遗迹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什么?电视机?” “对,这台仪器与时下流行的彩电有较大区别,它只有一条线路,只能接收一个电视台的节目。它有4个三角形的荧光屏,屏的四周都镀了黄金,它的机件是目前最先进的金钛制造的。质地极为坚固,该机已不能工作,虽然经历4200年,它的太阳能电池作为动力仍能正常操作。由于古埃及人既没有制作电视机的材料,也不可能具备高精度的工艺水平,因此,专家们认为它极可能是外星人送来的礼物。电子工程师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细致地检查了这台电视机,并查清了它的线路和工作原理。他准备用当前最先进的技术复制出一台同样的彩电来,以试验它是否能接收到另一个星球的电视信号。” “那后来呢?” “后来,的确接收到了信号,不过不是外星信号,而是中国某一个地方台,这个台后来我们调查过,在中国川省。” 霍华德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对啊,中国川省,四川省,哈哈哈,我找到了,邪琴,我找到了,哈哈哈,不会错,肯定是四川省,肯定是四川省,我现在就准备出发,现在就准备出发。” 欣喜若狂的霍华德已经接近神经病,完全无法克制自己,他只有一年的时间,而此刻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无论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找到了希望。 “霍华德,霍华德,你需要冷静,需要冷静。”我真的担心他顷刻间会变成疯子,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离疯不远了。 “霍华德,你既然坚持你的看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干爸干妈?” “干爸干妈?” 霍华德这才缓和下来,“对,或许,他们会给予你帮助。” “他们是什么人?” “你到了就知道。” “那我可否现在就去拜访?”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 很快,两人乘车到了连沉毅和阿丽开的图书馆,下车后,直奔进去,连沉毅正在站在图书馆的梯子上讲述明朝历史,他对中国的明代的历史了如指掌,因为他就是那个时代的人。 “邪琴,你来了,这位是?” “干妈,有重大事情,先让干爸下来,我们回家再谈。”见我一脸严肃,干妈知道我肯定有严重的事情,加上跟前这个两眼放光的老外,去把连沉毅叫了下来。 下面的听众还不愿意走,有几个土豪在图书馆内定了自己的雅座,早上来一直坐倒晚上,他们也只有在这里能找到精神需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的出现急事,我们明天再来,明天再来。” 打发完所有人,匆匆关门,回到家中。 进去小区时,在小区草坪的小板凳上坐了一位老太太,干妈说这个老太太坐了很长时间,大概有一两个月,这个老太太是个哑巴,也不知道整天坐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 现在也没工夫搭理,我只是好奇的转过头看看,老太太穿的很朴素,一双运动鞋都裂开了角,她也看见了我,轻轻对我点点头,笑了一下,这样慈祥的笑容倒是很少见,最起码说明他的内心是干净的。 老实讲,我郞邪琴的心已经不干净了。 在路上,对干爸干妈介绍了霍华德。 …… …… “邪琴,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还没来得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真的,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没转过来,我感觉这完全脱离了我们的世界。” “邪琴,你先冷静冷静。” 霍华德迫不及待了,“敬爱的连沉毅先生,我听邪琴说您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表述,这是一件离奇到颠覆世界的事件。” “霍华德先生,我明白。” “您可以明白?”霍华德有些难以置信。 “对,我可以明白。”原来,在高棉王国巨大的财富遗址吴哥窟下面,竟然埋着一大片“由直线组成的”螺旋状沙土结构以及8座塔的遗迹,学者们说这遗迹是用来祭祀用的,可是别人不知道,但是阿丽公主知道,这是他们王室的秘密。 还记得前文我讲过,在高棉王国的王宫之上,曾经从乌云中散发出来一道光笼罩了这个王宫,凡是进入王宫的人都不治而愈,有多么大疾病的人只要进入,就会莫名其妙的好了。 那道光阿丽亲眼看到过,是从一个碟形状东西散发出来的,那个东西就是螺旋状碟,而高棉王国吴哥窟的地下发现的螺旋状沙土结构就是这个东西存放的地方。 当年,正值高棉王国面正值鼎盛时期,奴隶们在河里发现这一架沉落的螺旋碟形物,皇帝以为这是圣物,上天派来的圣物,这碟形物里有天人,这才在吴哥窟地下开挖了一个可供这个碟形物存放的地方,当做神灵一样修建八座巨塔作为护佑,可是没想到,这里的碟形物竟然不翼而飞,出现在了皇宫的头顶,散发出的那道光不知治愈了多少人,直到国家被暹罗人打破,那碟形物才消失不见。 “有此等事情?为何我考古几十年,全世界的大事件或多或少都知道过,为什么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只知道这是澳大利亚的考古队员发现的遗迹,但是没有资料表明这跟不明飞行物有关。” 连沉毅蔑视的看了一眼霍华德,“现在你不是知道了?” “天哪,你们这一家人太神奇了,照此说来,我们完全可以确信有不同于我们生物的生物存在。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因为进入了胡夫金字塔,我多年来因工作落下的风湿骨病痊愈,直到今天也没有犯过。” 科学家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发现,金字塔能是客观存在的一种自然现象,是一种微波效应。因为金字塔的特殊结构,能有效的汇集来自各方面的微波,使它们谐振倍增,从而构成金字塔能。金字塔帽能明显改善大脑功能,对帕金森症、老年痴呆症有效率达75%,还能提高儿童智商! (这里,我建议大家可以跟着试试做一做,我试了几次,怎么说吧,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但是感觉蛮有用的,比如说增加性功能,增加肾功能有一定的效用。或许,真的会对你的生活添一份光彩,这是外星生物留给我们的财富。据国际上流行的标准,金字塔模型一般有两种比例:底边长12厘米,棱长11.4厘米,高8厘米;另一种是底边9厘米,棱长8.55厘米。高6厘米。可以根据需要调节大小。放置时要对准南北方向,不要靠近墙壁、金属物和电器。至于材质,厚纸张就可以。模型做好以后,我们就可以制作金字塔水了,把水放在模型里,一天后取出,水吸收了塔里的能量,有许多神奇的功效。洗脸可以使皮肤嫩白细腻,老年人喝可助消化,洗脚可使关节炎患者消於止痛,洗伤口可使伤口愈合的更快。反正我说都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吧,哈哈。) “霍华德来中国到底意欲何为?”连沉毅问道,霍华德概述性的将当初的见闻讲了一遍。 “巨石?我从来没有听过我脚下这块土地,哪里出现过巨石的消息。” “不过,我从某一处信息获知,这块巨石完全有可能就在中国的川省某一个地方,我有信心可以找到他。” 连沉毅和阿丽相互对望,他们好像也看到了希望,要真的能够解开这一谜题,那么阴符的秘密也可以随之而解,连沉毅的愿望,再次回到高棉王国就不会只是一个愿望而已。 “那霍华德先生,您打算如何去做?” “我想先去川省查看,等有消息了再叫邪琴去,当然你们也可以一并前来。” “为什么非要让邪琴去?” “因为他的腰牌。” “腰牌?” “对,那不是一般的材质,而是一种陨石?” 连沉毅和阿丽按照霍华德的办法,用放大镜也三菱镜在腰牌里面发现了一条轨迹,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条轨迹到底预示着什么,或许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轨迹。 霍华德和我们在一起彻夜长谈,连沉毅的很多见解和故事让这个老外惊诧不已,他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可是在历史问题上,全完不如这个中年人,他都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是穿越过来的。 可事实是,连沉毅不是穿越却胜似穿越。 霍华德想都没想,把古玩店免费丢给了我们一家,背上行囊前往川省,走之前反复强调,要是一旦发现巨石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也得前往赴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 哑巴老太太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霍华德就这样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找到他所说的巨石遗迹,至于他是否能活下去,那就看他的造化吧。 封老板的死对我的精神造成的压力不仅仅只是他的死亡,每天都在死人,死一两个人算什么,可是他这一死却给我留下一个大难题,他说他看见了我,那现在的郞邪琴又是谁? 罢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想再多也没有用,该安排出现的迟早会出现,暂时的着急只会自己给自己增加痛苦。 十一这几天,我没有去干爸干妈的图书馆帮忙,我现在变的不喜欢出门,最多也就是在楼下转转,每个人都有追求,有的人想要金钱,有的人想要权利,有的人想要女人,我对这些全然没有欲,望,我只对眼前的谜抱有无数幻想。 秋风扫落叶,一茬更比一茬少,树木也都变的光秃秃,西北的秋风犹如西北人的脾气,倔强耿直,我捧着一本书独自散步在楼下的花园。 咦,那个老太太怎么还在那里?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她一直瞅往一个地方,那就是我们这栋楼的一楼,难道这老太太是想行窃? 行窃的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干妈说了,老太太已经在这里坐了挺长一段日子,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忽然,那栋楼下来一对夫妇,女的很漂亮,听这个大肚子显然是怀孕了,男的胖乎乎的,斜挎着一个包,不断的提醒老婆要小心要慢点,而老太太一看见这对夫妇,瞬间把脑袋低了下去,直到夫妇离开,这才偷偷的看上几眼。 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是个人都为生活而奔波,为了金钱,为了权利,更是为了那颗永远也无法满足的虚荣心,没有办法,做人本来就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生活的压力让很多人觉得没有日夜,让很多人觉得自己是生活的傀儡,人们忘记了什么叫做简单,人们的听力和视力也逐渐退化,没有人愿意对这个老太太有过什么其他的看法。 或许是不断的打击和磨练,如同一块生铁不断的淬炼敲打,他已经退化出了外面的那层皮,形成了一个不会再有大变动的状态,也正是这样,我对观察生活产生了兴趣,也正是这样,我盯上了这个老太太。 老太太很准时,每天七点三十分,准时会在这里出现,目送着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出门去上班,每次男人走到老太太跟前,都会上前说几句话,老太太也会用手语不断的做动作,我爬在窗户上看的很清楚,手语的意思是注意安全,不要太累,这仿佛是一个母亲要说的话。 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是母亲却要像陌生人一样对待。 男人走后,这屋内就剩下大肚子老婆一人,老太太那焦急的眼神不停的眺望着眺望着,可是,那厚厚的墙壁,能看到什么。 女人挺着大肚子出来散步了,秋天的风大,头发被刮的很凌乱,男人十一长假还这么忙,应该是在加班,看来也是为了这个家没日没夜的拼搏着,女人内心应该是暖和的,毕竟男人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脸上的愉悦是最好的证明。 女人正要经过花园时,椅子上老太太轻轻的起来,装作捡破烂的模样,再离女人三米的时候停下,用简单的动作提醒女人要注意身体,别着凉感染风寒,外面风大,然后低着头就离开,还没等女人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已经绕到那一边,直到女人回去加了一条围巾,老太太才躲在一边安然的笑了。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着,十一长假很快结束,可是我每周都会看见那个老太太准时的出现在花园,曾经我还想问问她是否有什么事情,但又想想老太太是附近的住户,加上每天要早早去学校,只有周末回来才能看到,也就这样放着。 1997年11月1日,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光棍节,但不代表光棍就不多。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11月1日下午三时许,老太太依旧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往楼里眺望。怀孕的女人来了自己的亲戚探望,两人在一起说起的时候,女人就提起了远处椅子上的这个老太太,女人的洞察力往往比男人要强的多,这么些日子,怎么能感觉不到这个老太太有问题,每天早上丈夫出门,都会和这个老太太说几句话,虽然隔着远不知道男人说什么,但是从老太太的手语里看出,两人的关系怪怪的。 “阿娟,怎么了?阿邦在外面有女人了?” 阿娟轻轻一笑,拉住自己表姐的手,“怎么可能,阿邦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那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家对面花园椅子上的老太太感觉好奇怪,每天都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往我们家瞅,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阿娟,那你可得小心了,指不定是瞄上你们家了,你要知道,现在的坏人可都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你一个人可得把门锁好,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们打电话。” “表姐,哎呀,你真的多虑了,那个老太太自从我们搬家后就一直在那里坐着,无论刮风下雨从来不离去。” “哦,是这样,或许这小区可能有她的什么人吧,你不用搭理她,今天太阳挺好,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去。” “行,走吧。” 这是阿娟姑妈家的女儿,今天专程来看自己这个表妹的,正好有个伴,两人出去转转。 “哎,等等,我把包拿上,等下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买点卫生纸。” “哎呦,这些事情让阿邦去做就好了嘛,你挺着个大肚子,多不方便。” “表姐,阿邦在外面赚钱也不容易,这些小事我能做就给做了呗。” “好吧,看来阿邦真的娶了一个好媳妇啊。”表姐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娟拿好了钱包,“好了,走吧。” “你慢点,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可不敢在这样马马虎虎。” “知道了,我的好表姐,你比我们家阿邦还啰嗦。” “哼,还嫌表姐啰嗦。” “开玩笑啦,都知道你是我的好表姐。” 两人绕着小区溜达了一圈,表姐临时出现了事情…… “阿娟,表姐不能陪你转悠了,你哥马上要来接我,家里出事情了?” “怎么了?严重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不,你快回去养好身体,小孩在我妈那,刚才打电话说孩子病了,我得回去看看,就这样,我先不跟你说了,你慢点,赶紧回家。对了,这点钱你拿上,虽然不多,但是可以给你们缓解一下压力,你知道你们这婚事,咱们家里人都是不愿意的,既然你以命相要挟,家里人虽然嘴上说,跟你断绝关系,但是你也知道,我舅我舅妈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不还是惦记着你,表姐也相信你的眼光没有看错人。” “表姐,我不能要,我和阿邦可以的。” “别犟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犟,阿邦一个人在外头赚钱不容易,肯定省吃俭用,你拿着给阿邦好好补补身子,吃饱喝足有劲了才能赚钱,还有你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快拿上,现在你们凭自己能力房子也有了,以后还会更好,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舅和舅妈已经给你们付了全款买了车,他们看到阿邦真是个好孩子,现在也对你们释怀了。” “真的吗?我爸我妈真的这么说?” “你们结婚那说的是气话,你们家就你一个宝贝女儿,还能真的跟你断绝关系,别闹了,乖,我舅和舅妈应该晚上就来了,我来就是给他们当先锋来了。”听到这里,阿娟激动的泪水都快掉下,人还得靠自己,自己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别人说你不行的时候,你就是拼死也得行。行了,我得先走了,改天我来看你啊。把钱装好了,别弄丢了。 “好的表姐,你们也慢点。”拿好了表姐给的钱,装进钱包,自从买了房子,日子过的紧紧张张,有了这点钱,给阿邦炖鸡熬排骨那就没问题了,刚才还听说父母跟自己释怀了,那比给多少钱都开心。 “赶紧回去,你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我不放心。”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 悠长的小路在寂静的树叶中蔓延,秋风卷着微微泛起红的枫叶轻轻落在树林间,不一样的轨迹,但有一样的宿命,生命的琴弦由自己去弹奏,每一道音符的奏响都要用一生的时间,悠然脚步踏过铺满乡间的小道,蓦然回首,不见那曾经有过的脚印,风儿飒飒轻抚着,飘然的身影且且远… 表姐刚刚离开不久,阿娟也买了卫生纸给回走,一个满头黄发的年轻人盯上了她,快要到家的时候,年轻人从背后突然冲上来,一把抢走阿娟手里的包。 “来人啊,抢劫啦,抢劫啦……”因为大声一嘶吼,肚子有些不舒服,瞬间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现在就靠阿邦一个人工作,好不容易贷款买了房子,现在家里过的紧紧张张,这笔钱是爸妈给自己的钱,这不仅仅是一笔钱,更是代表着爸妈原谅了自己,拼着奋力往前撵了几步,挺着大肚子实在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黄发男子跑的越来越远,就在绝望的时候,椅子上的老太太冲了出来,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死活都不让走。 眼看就几十米路,可是刚才这一动,动了胎气,就是挪不到跟前去,加上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小区哪里有什么闲人,黄发男子也急了,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冲着老太的身上一顿乱扎,直到老太倒在血泊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母爱的伟大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黄发男子并没有跑掉,老太虽然身中几刀,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全身骨骼拼命的收缩在一点,无论男子怎么拽,都拖着老太好几米远,依旧是没有撒手。 正是这一段时间的消耗,黄发男子被人抓了个现行,97年严打,这个风口浪尖上犯事,还是抢劫杀人罪,直接吃枪子吧。我记得那一年杀的人不少,光我们市大大小小不知道枪毙了多少个,有的偷个牛都被枪毙了,你想想,要是现在你一个都弄不死。 老太当场咽了气。 …… …… 晚上下了自习,给回家走,我记得那天晚上夜色特别特别清澈,天上繁星点点,月亮亮的呦,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月光下的小路上没有一人,只能见到树的影子,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姿态。远远望去,还可见依稀的灯光,时隐时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我进小区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太太今天有没有来,可是,刚刚跨入小区,走进那片花园的时候,那条长椅上老太依旧没有离去。 哎,我有些奇怪,往常日子老太这个点应该回去了呀,怎么现在还不走呢。老太脸上灿烂的微笑,如同那天上的繁星一样明亮,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开心事,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上去问问也不会死,能交流了交流,交流不了就算了。 “奶奶,你怎么现在还不回家呢?我记得往常这个点你都回去了呀。” 老太太看着我,只是微笑,一言不发,连手语也不知道做几个,弄的我有些尴尬。“老奶奶,外面天冷了,你看你穿的这么薄,赶紧回家吧,别把你冻感冒喽。” 老太太还是笑,不说话,“老奶奶,怎么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老太太指了指天上,指了指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头雾水呢,难道她要去天上? “哈哈哈,老奶奶,你可别逗了,快回去吧,天太冷了,你明天来可要加点衣服哦。”说完我也回去了。 心想这老太太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刚进门就喊,“干妈,那个老太还没走,在花园呢。”干妈勒着围裙,现在日子过的有钱了,瞬间滋润多了,再给我熬排骨汤,干妈的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她熬排骨汤和别人不一样,她会加一块牛骨,要牛的腿骨,再熬的时候把牛骨髓熬出来,和猪排骨融合在一起,慢火炖整整十二个小时,入口即化,那种感觉,前所未有。 干爸还在带着眼镜看书,干妈瞬间跑出来。“邪琴,你说什么?别胡说了。” 干爸也听见了,“邪琴,你干妈给你熬的排骨汤,快尝尝。” 我还喋喋不休,“干妈,那个老太太真是的,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着指了指脑袋,“这么晚了还坐在花园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冷,我问了她好久,她就指了指天上,指了指地上。” 干爸和干妈相互对目,一脸不对劲的表情看着我,我笑着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鬼不成?” ”邪琴,这事以后不许再说了。” “对,听你干妈的。” “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邪琴,你坐下,边喝汤我边跟你聊。”干爸放下书,把自己的老花镜卸掉,“阿丽,你看你偏心的呦,我等了一天了,你说邪琴不回来不让我喝,现在邪琴回来了,你就给邪琴盛,也不知道给我盛一碗。”我低头就知道笑,“那么大人了,没长手呀,还要我亲自给你盛,我给你不盛,你还不喝了,惯的毛病。” 干爸哈哈一笑,“邪琴,你看看,你看看,你干妈现在是咱们家的领导,唉,我命苦呦。”话虽这么说,干妈照样给干爸盛了一碗放在面前,“你少喝点,你看看,现在都胖成啥了。” …… 吃饭的时候,连叔才说了真正的实情。 那个老太太就是阿邦的妈妈。 事情要从许多年前说起,老太太是个哑巴,嫁了一个老公也早年死掉了,从此她就一个人,孤苦伶仃,无儿无女,靠捡破烂做零碎养活自己。 1970年冬天,正是老太太丧夫的第二年,文化大革命大家都知道,农业社学大寨,农村人都是挣工分换粮食吃,那时候家家穷,而是越穷越自豪,跟现在恰好相反,现在是越富越自豪。 老太太是个哑巴,白天修水保赚公分,晚上还要饲养农业社的牛,这年冬天,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风呜呜地吼了起来,老太太拉着牛去河里饮,“牛儿吃饱,黑了不咽草。”不知道你们有点人记得这句话吗? 那时候农业社学大寨,饮牛的时候,牵牛的人就会念这一句话,希望牛能够喝饱,那时候的牛是公家的,要是出现什么重大问题,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老太太可是个哑巴,她念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抚,摸牛的身上,一个大尖牛领着一个牛犊子,喝饱之后准备拉回去。 暴风雪来了,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在回去的路上,老太太隐隐约约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因为不会说话的人听力是相当好的,她心中不禁一个冷战,可是她又不敢把牛随随便便栓在哪儿,要是出了问题,杀了她都不足为过。 可是,孩子的啼哭声不断的牵动着这个女人的心,这个善良的女人平时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会舍弃放弃一个生命,她就牵着牛找啊找,终于,在一个草垛背后找见了这个孩子。 孩子被小花被子包裹着,这家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舍弃了这个孩子,女人抱着孩子在暴风雪里不断哄,孩子啼哭,女人不会说话,可是看着孩子哭叫,心疼的自己眼泪也不断的流下来,她那时就发誓,要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 (那时候扔孩子的事情司空见惯,因为生的太多了,实在是养活不起,没办法,有的生下来会呛死在尿盆,有的生下来会放在牛脚下,如果牛踩死了,就埋了,如果牛不踩,说明孩子命大,就想办法会让他活下来,不信你去问你爷。) 就这样,这个孩子被女人抱了回来,女人没有奶,水,大队里的很多人都说女人是多管闲事,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了,哪有心思顾孩子,很多人都说,这个孩子肯定养不大就夭折了,可是在女人心里,是多么想把这个孩子养活啊,或许是她这颗真挚的善良之心感动了上苍,农业社新领了一头奶牛,女人一看机会来了,三番五次去到大队书,记那里求情,要把奶牛划给她来养,她保证养的白白胖胖,保证养的比别人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谁都是石头,都知道女人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养活这个孩子,可是这话不能说啊,一说出来就是存在私心,私心就是投机倒把,就是资本主,义啊,大队书,记咬着牙把奶牛划给女人养,能养几天是几天,每天给孩子挤上那么一小碗,平常都是用稀饭喂,大队里的人都知道女人不容易,一个外乡女人又不会说话,丈夫又早年死亡,现在捡了一个孩子,这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呀。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孩子被这个善良的哑巴女人养活了,孩子虽然很瘦小,但是却很健康。女人辛苦的操劳着,省吃俭用,干着干那,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八个去干活,孩子一步步读书,一步步前进,终于孩子考上了我们省的重点大学,全村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辛勤汗水和千万个不容易,大家都不是有钱人,可是大家都愿意为这个女人凑钱让孩子去上大学,男孩子从小吃过苦的,本来就踏实本分,勤勉老实。 他就是阿邦,女人操持着,想让有生之年见到阿邦结婚,要是能看到孙子出生那就更好了,那是老天爷对自己的眷顾,她就是死也没有遗憾。 阿邦恋爱了,是隔壁村子里的姑娘,两人都准备商量着定婚,可是当看到阿邦的母亲是一个哑巴的时候,女孩破口大骂,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那是女人一个一个亲手包的,给阿邦砸了过来。 第二个女朋友也是如此,就是因为嫌弃阿邦母亲是个哑巴,是个无底洞的拖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母爱之情,惊天动地,感泣鬼神。母爱之恩,与江河同流,与日月同辉。愿天下母亲,别忘了留一份爱给自己,愿天下儿女,别忘了回报母爱一缕浓浓的芳馨。纵然,阿邦是老太太捡回来的,但是她对他的爱从未消减,只会更加浓烈。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外面寒风刺骨,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晃的,树上的叶子也都飘飘扬扬地落下来,雨哗哗地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老太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每每想到儿因为自己的拖累谈不到女朋友而悄然落泪,此时此刻,她已经想好了怎么样去做。 东方的曙光给天际编织成一幅彩图,天空中间呈现青蓝色,两边淡蓝色,就像一块蓝宝石。东方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利箭射向天空。不久,蓝宝石旁的镶边比先前更多了,更绚丽了,像一条条彩带把东方团团围住,那是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老太太早早起来给儿做了一顿好饭,在柴禾帮等待儿起床吃饭,见儿子吃的那么香,老太太心头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就在这天,老太太忍痛割爱,和儿子阿邦断绝了母子关系,阿邦被老太撵出了家门,再也不许回来,否则,就死在阿邦面前。 阿邦怎么会不理解母亲这样的做法,可是强硬的母亲已经下了决心,他只好在门口跪下来对着母亲狠狠磕了几个响头,直到脑袋门子被磕上血印子。母亲回头不能看自己的儿,心如刀绞的老太太泪如雨下,心里想着,我的儿啊,但愿你离开娘后能过的好一点。 阿邦就这样离开母亲独自出去生活,老太太便继续以捡垃圾为生,日子就这样过着,隔着两地的母子虽然不能团聚,可是相互都牵挂着。 阿邦老实的为人,加上他不断进取的实际行动,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与刚来公司不久的阿娟相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阿娟没有嫌弃这个男人的家贫,只是觉得他人好,可以托付终身,在阿娟面前,阿邦一直违心的说着,自己没有家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一段日子的磨合下,阿娟带了阿邦回家见家长。 阿娟的家人说什么也不愿意阿娟和阿邦的婚事,原因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一个家在农村山沟,一个是城里的富贵人家,阿娟的家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们都想着为女儿谋一个有光明前途的人家。 你以为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吗?在老太太的心中,没有一天放下过自己的儿子,就在阿邦谈了女朋友没多久,老太太就开始了无影追踪。 作为母亲,离世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娶到自己心爱的老婆,如果还有幸看到自己孙子降临人世,真的是死都是笑着的。 一次次的追踪,一次次的观察,一次次的对上苍祈祷,在城里生活就得有房子,老太太多想帮一帮自己的儿子,她每天很早就去做工,帮人家洗衣服,干零活,能挣几个钱就是几个钱,自己省吃俭用就这样一块两块的存着,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原谅母亲是个哑巴,不能为我儿做出更多的贡献。 莎士比亚说,爱的力量是和平,从不顾理性、成规和荣辱,它能使一切恐惧、震惊和痛苦在身受时化作甜蜜。 真情的爱情是不能被约束的,总是道路很坎坷,阿娟宁愿也阿邦在一起,在进入婚礼殿堂之前与父母断开关系,而这一切阿邦却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终于放心了,我儿终于娶到了他爱的,也爱他的妻子,她就是现在死也放心了。就在阿邦买房的这天,老太太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她不是想沾儿子的福气,而是帮儿子一把。 阿邦刚从厕所出来,被一位老太太堵在门口,定眼一看,瞬间热泪夺眶而出,“妈……妈……”两句妈包含了多少儿子对母亲的思念和爱戴,可母亲一直打着手语让儿子不要声张,不要喊,立刻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鼓鼓的,递给儿子,说着打了手势,让儿子好好生活,她会来看望儿子一家的,立刻扭头就离开。 阿邦小心翼翼的打开塑料袋,全都是五块,十块,钱在书本里压的平平展展,阿邦知道母亲有这个习惯,把钱夹在书本里,小时候就这样教育阿邦,穷人要想赚钱,就得从书本里得,一捆一扎,足足有一万七千多块。 看到这些钱,阿邦的脑袋里映射出来的就是寒冬腊月,母亲红彤彤的手指,已经裂了,帮人家穿辣椒,在广场的垃圾桶捡拾破烂,一分一厘的积攒着,为的就是给儿子帮衬一把。迟迟的站在那里,站了好久。 阿娟在售楼部等着,怎么还不见阿邦出来,看见阿邦出来眼睛红扑扑的,“阿邦,你怎么?怎么还哭了?怎么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呀。”妻子阿娟没有责怪阿邦,而是好奇。 “哦,我朋友刚才还钱给我,我取了一下。” “走,咱们快看房子去。” 这一万七千块钱虽然不算什么大钱,可是在这个时候的确能帮阿邦一把,硬着头皮拿下了小区内的那间房子。 从那天起,老太太睡觉睡的很踏实,吃饭也吃的香,心里的那道坎过去了,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儿子过的好,过的稳定,不祈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活的健康,活的快乐就好。 老太太偶尔都会来小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远远的看上一眼自己的儿媳妇,阿邦也曾多次希望母亲回来,但是母亲坚决不,她怕自己的出现会给阿邦又带来麻烦,就这样,娘两偶尔的情况下碰一下面,而在阿娟面前,从来都是陌生人的样子。 直到阿娟怀孕了,做婆婆的放心不下,从那天起,这才天天都来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她感谢上苍给了自己这么好的儿媳妇,她多么想看着自己的孙子出生,她把所有的思想,担心都化作无形的影子,像一个保护神一样守护在儿媳妇身边,纵然儿媳妇全然不知。 这次,老太太因此丢掉性命,没能看见自己孙子的出生,要说遗憾吧,也不遗憾,要说不遗憾吧,就差那么一点点。 当干爸讲完这一切,我和干妈眼角都湿润了,多么好的母亲,多么伟大的母亲,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这么不公平呢? 我曾经一度都想这个问题,那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不那么守则的人却过的很好,什么厄运都跟他们不沾边,而那些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守着一颗美丽的爱心,感觉奉献一切的人却早早被历史所流亡。 “干爸,我要为这个母亲修碑,修一块功德碑,这个故事也必将流传下来,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人不是为自己而活。” “我也赞成,沉毅,天下伟大的母亲很多很多,眼前我们碰见了,我们得有所行动,不能让这个老太太就这样没了,她的事迹值得让后人学习。” “嗯,不错,人类的文明不仅仅只是物质,那么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没有了,邪琴,这块碑就由你来修。” “嗯。”我斩钉截铁的点头。 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我走,我左手过目不忘的的萤火,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那一般相知,吹一会唱一会,无论我们离得有多远,都不会让你觉得孤单。 阿邦在母亲的灵柩前,痛心疾首,阿娟红肿的眼睛跪在跟前,抽泣的声音,“阿邦,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是咱妈呀,妈,儿媳妇不孝,儿媳妇不孝啊。” 秋风萧瑟,泛黄的秋叶洒下一地金黄。路灯黯淡,倒映出的背景是那么孤独。深秋的金黄是让人欢喜让人愁啊。对于那些忧伤的人来说,一地的凋零,便在无形中伤了早已伤透的心,这是无意,不能诉责。无人的长街,不知何方是尽头,更不知如何追忆曾经的美丽。寻觅虚无的幻觉,不如慢慢遗忘。 “妈,儿不孝,儿不孝,我没有为您尽过一天的孝道。儿不孝啊。”一头叩下去,悲痛的心情让他迟迟不肯起来。 阿娟家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后,无一不为这个母亲的事迹所打动,阿娟的父母来了。 “娟儿,你的选择没有错,你的眼光更没有错,是我们错怪了你,是我们太自私,你有一个好老公,更有一个好相公。阿邦,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儿子,事已至此,让你母亲,哦,不,让我亲家的亡灵安息吧。”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花园那条长椅上,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太太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对面那层楼,脸上挂着微笑,那脸颊是多么的慈祥,那笑容是如此的安然…… 11月8日,由我亲自打造的功德碑问世。这是专门给这位伟大的老母亲所打造,她完全受得起这块功德碑,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捡回家,用毕生的精力为他奉献,直到他长大成,人,直到他娶妻生子,纵然看似很普通,可是,这个母亲的精神无论是哪个年代都是被人推崇。 电视台来了,报纸报刊来了,各种新闻媒体纷纷赶来,这个母亲的名字叫田少华。 大街小巷,这么母亲的故事大肆流传着,有多少人为她掉了泪,更有多少远在他乡的游子瞬间知道了远在他乡的母亲有多么不容易,人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 母亲被安葬了,用的正是我的修的功德碑,这天夜里,我依旧看到了长椅上的老太太。 忽然,天上的一颗星星发出明亮的光,老太太抬头看了看,扭头过来,对着我们家的窗户笑了笑,她仿佛知道我就在窗户上看着她,轻轻点头似乎是表示感谢,慢慢抬起身子离去,没有背影,没有悲伤,就像一阵风,轻轻的来,轻轻的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功德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功德碑,有严格的要求。第一,要有鲜明的功德事迹,第二,具备可流传性,有充分的精神能量。 咱们平常可见的功德碑不是功德墓碑,而是功德昭碑,比如说某人修了路,某人建立了福利院,某人盖了什么建筑。 最最常见的,各位一定知道,那个东西叫“逸夫教学楼”,大家可以去看看,全国各地,不论哪里的逸夫教学楼都有邵逸夫老先生的功德碑,或单独立面,或镶嵌于建筑内等等。 功德墓碑比功德昭碑更加严谨的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功德墓碑,历史上的大将军,包括皇帝君臣,很少有立功德墓碑的,原因很简单,权利都是集结在无数人命上的,这些人有功没有错,但有没有德,那就不好说了。 在中国民间,凡是立功德墓碑的很少是王侯将相,多半都是民间小人物,最有名的就是孟母了,孟母三迁的孟母。 功德昭碑和功德墓碑的最大区别就是,功德昭碑在乎于一个昭,向世人宣召如何有功德,干了什么事情,可是功德墓碑却还是墓碑的式样来做,这就是我们碑匠的本事了。 功德墓碑碑头没有什么特别的纹饰,而是在碑头处修建一个碑帽,就像一个亭子一样,把碑遮挡住,碑帽不需要任何涂彩,而是画上一些象征功德的动物,比如蚕,蜂等,碑的长宽高有特殊的比例,要形成258的对比,不仅如此,墓室必须是345的对比。为什么按照这个比例,我也不知道,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只不过在后来,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提一下,这个数字正好是坐标三角形的公式。公式发明人是古希腊的哲学家毕达哥拉斯。至于我的碑之人里面这个比例是和坐标三角形公式是个巧合还是什么,我不得而知,至少现在不得而知,凡是迷信的东西各位表现看是迷信,可是当你真的去深究他的时候,却离奇的科学,甚至可以推,翻一些现有的言论。 更加让大家吃惊的是,这个比例不仅仅是在中国,霍华德是进过胡夫金字塔的人,他就说过,胡夫金字塔内那间陈放法老灵柩的墓室和灵柩的比例,其尺寸为2:5:8和3:4:5,而毕达哥拉斯诞生时,金字塔早已建好2000年。 这些问题,我们慢慢放下走着揭秘吧。 拿阿邦母亲的碑来说,厚四寸有二(厚德),宽两尺有一(茂广),高三尺有三(利和),三子一立,并图天行。 夜晚,我刚刚回来,开了门怎么屋内一个人都没,人去哪了?这么晚还没回来? “邪琴,邪琴。”谁在叫我。 应该是看见屋里的灯打开了,这才知道我回来了,叫我的不是别人,真是阿邦。 我趴在窗户上,“谁啊?” “邪琴,来我家吃饭,你爸你妈都在我家呢?” “好的。”心里还嘀咕,怎么还去人家屋里吃去了。原来是阿邦为了答谢我们,答谢干爸干妈和我。 阿邦很热情的邀请我进去,阿娟也在,他岳父岳母也都在,屋内一股子火锅味,好是热闹。 “邪琴,快快快,里面坐,大家都等你呢。”干爸见我回来,“邪琴,快,把包放下来吃饭。” 天冷了,这火锅吃起来真的是给劲,阿娟很客气的给我碗里夹菜,这是一个文静的女人,对着我笑笑,只说一句多吃点。 帮的岳父岳母跟我干爸干妈聊着,说着老人端起一杯酒,“我听你干爸说了你的故事,感谢您能为我的亲家,阿邦的母亲修建这块功德碑,您辛苦,我敬你一杯。” “您客气了,您客气了。”我恭恭敬敬站起来,端起桌上的杯子,自己给自己满上,老人有些生气的说,“怎么,还望邪琴自己倒酒啊。” 阿娟急了,“哦,哦。” “没事,没事,都一样,都一样。”和阿邦的岳父阿娟的爸爸喝了一杯,紧接着是阿邦的岳母,下来是阿娟,再下来是阿邦,一人一杯,干妈意思让我少喝点,干爸拦住使了一个颜色,这种场合女人就不能用自己的心思掺和,再说我的酒量干爸知道。” “邪琴,哦不,应该叫您郎师父。” “哎,这是哪里的话,就叫我邪琴,郎师父的给我叫老喽。” “邪琴真是性情中人,虽然这段日子您没有出面,可是我亲家的墓子可都是您的功劳呀。我们对您感激不尽,这点小意思,请您笑纳。” 因为老母亲要埋在自己的家乡,农村流行的都是土葬,我上学又没时间去,就把简单的事宜交代给连沉毅,是连沉毅帮忙代办的。寻龙点穴我没有参与任何,只是在勾邪打墓上面出了点建议,要使用功德碑,这墓室就得跟墓碑相互匹配,否则这就不符合功德碑的要求。 说白了,我就动了动嘴皮子,照着《碑之人》上面念了一遍而已。 “哎呀,要什么钱,我就是动了动嘴皮子,我今晚多吃点,就当你们给我的报酬了,为如此功德之人修碑,是我的福分,是我的福分哪。” “邪琴真的很会说话,他爸,您代为收下吧。” 连沉毅赶紧双手推辞,“不不不,我们家邪琴都说不要,那我绝对不可以破例,我们还是多吃点饭吧。” 见我们执意不要,阿邦家里人也不好再硬塞给我,“那行,娃儿他妈,你多弄几个菜,让邪琴吃好喝好。” 饭桌上,我该说的也说。“老母亲为儿可以倾尽一切,母生前儿未能尽孝,这去世后坟头不能长草啊。” 意思很明了,多回去看看母亲的坟,整理整理,修剪修剪,其实这也是给自己获取无形的财富。 “邪琴,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阿娟也会经常去看看母亲,让她老人家知道,她的儿子不会忘记他,永远不会……” 这天晚上,饭吃了好久,话也说了好久,我也有点哀伤,我的母亲,您现在在哪里,我今生今世是否可以再见你一次。 …… …… 霍华德走了快两个月了,秋日已经离开,冬日迎了上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一样,罢了,一切看天意吧。 这天周五,雪很大,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它们把大地变得也很纯洁、很美丽。这么白的雪,虽然可以使万物变得纯洁,要是人们的心灵会变得像它一样美丽、纯洁,那该多好啊。 霍华德走的匆忙,把他的古玩店交给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一次都没有去过,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去看看吧。 因为那家门店是霍华德买下来的,不存在交不交房租。出门上了公交,坐到古玩街下车,此刻的古玩街已经被大雪淹没,脚踩上去,松松软软,好是舒坦,到了霍华德的那件门店,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在里面翻着看看都有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雪,其他古玩店都关门了,现在没人来做生意,我也就是想起来了,可没想到,门开了还没三分钟,进来一个人。 戴着东北老爷们的大扇帽子,穿着手工做的棉鞋,双手操操着,一脑袋雪花片子,直接闯了进来。 我还在里面翻动,“有人吗?”这句话喊的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我听的很清楚。 “怎么了?您有什么事?”见一个小伙子出来,还以为我是伙计,“你们老板呢?”这话还是底气不足。 “我就是老板?怎么了?” “干你们这一行的这么年轻吗?”这句话时嘟嘟囔囔说出来的,紧接着说道,“我这有个东西,你们要不要?” “那你也得拿出来看看啊。”我也是抱着好奇,他四处打量一下见没有人,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手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铃铛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心中有些疑惑,这能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这手帕里包裹着一个铃铛 “您看看我这东西。”我顺手接过来,“这东西?是个铃铛?” “对,您看看。” 铃铛很别致,只有半个拳头大小,上面刻着花纹,也不知道是花纹还是一种文字,反正我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花纹是黑色的,似乎是一种釉质物,看着材料是铜的没错,只不过铃铛球心是纯金,就单单这质地而言,肯定是个值钱的东西,有多值钱那么就不清楚了。 总而言之,这铃铛不像其他的文物给人一种历史的沉淀感,或者就像陶瓷工艺品给人的舒适感,倒是弹射出一种另类的感觉,奇异吧,也不好说,阴邪吧,也不好说,反正就是乖乖的。 “这样吧,外面天冷,屋内我也没生火炉,我带你去旁边的火锅店咱们边吃边聊。” 男人到底是个老实人,“那这东西都还没有出手,这吃饭……”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是担心这吃饭的钱。 “没事,不管成不成,这顿饭我来请你。行了,走吧。” 谁曾想,只是开门看看,出了这么一件事。到了火锅店,找了个包厢,现在还没到饭点,火锅店人还不是很多,要是等到天黑后,这两天正是火锅店的旺季,人多的肯定要排队。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间火锅店的装修,估计是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我是说对男人而言,其实这不算什么高档,也因为看我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年轻,没有那种老道成熟一脸子阴邪的感觉。做古玩生意的人,时间一长都会给人那么一种感觉,要么看起来像个黑社,会,要么像个大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是个好人,其实这些人人都很好,只要你们谈了感情,他们真的与你肝胆相照。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一家邮币社的老板,很多古玩生意店的老板都起名叫邮币社,留着一个八字胡,头发染的黑黑的,经常穿一件黑色褂子,打扮的有点像武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妻子儿女,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是一盘猪头肉,一盘凉菜,然后一碗主食,再要一瓶敬酒,与人话不多,闲暇时会玩两手小麻将,一家小小的店面,每年正月初九准时开门,门口的鞭炮绝对是比其他商家的炮要长的多,我曾经问过他,干嘛整这么长的炮,太有点长了,响了几十秒还响不完,太有点浪费了。他说这是这行的规矩,老东西谁知道曾经都经过什么人的手,经过什么样的事,有的老物件牵扯着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它们会记住这些悲欢离合,时间一长就会形成‘祟’,这些东西他们是看不见的,这么长的炮仗就是为了除祟。 男人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怀里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我没有说什么。“老板,咱们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一定会花很多钱吧。” “放心吃你的,花不了多钱,无论花多少都是我请你。”咱现在也有钱了,干爸干妈的收入非常可观,我现在也是不愁吃喝,要说过的开心吧,似乎也不怎么开心,要说悲伤吧,也不怎么悲伤,心如止水吧。 “哎,对了,大哥,我还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庸。” “嗯,那我叫你周大哥。”说着,点的菜全都端上来,那时候的锅都是煤气烧,不像现在全都换成电磁炉了。 “周大哥,你喝什么?白的还是啤的?” “我在家农忙的时候喝的都是啤酒。” “那行,服务员,再要一箱啤酒。” “不不不,一箱太多了。” “没事,喝不了可以退,这吃火锅就要喝啤酒。”说话间,锅热了,我把几个素菜先倒进去煮着,服务员把一箱啤酒端进来,“先生,需要打开吗?” “谢谢,我自己来。”给我和周大哥一起倒上,“来周大哥,咱先喝一个。” 还是有些放不开,咱们家里人就是实在,无功不受禄,什么事都还没谈就吃上了,心里肯定有些不好意思。 “大兄弟,我这样白吃白喝不好意思,你就先说说我这东西你要不要,你要的话开个价。” “周大哥,别急,先喝酒。”这才勉强端起来和我干了。“来,吃菜,你是不知道,这古玩生意急不得,在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好货不急,急货不好,看得出来你这是好货,所以我们得边吃边谈,你满意我满意,方才正好。” 听我这么一说,周庸觉得也对,“那大兄弟,你认为我这东西如何。” “说实话,你这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周大哥能说说,你是如何获取此物的,是家传的,还是其他途径?周大哥只管放心,我只带耳朵,嘴巴什么也不会说。” “嗯,那我就说说。” “周大哥,我一定要听实话。” “大兄弟放心,你如此对待我,请我吃喝,我一定不会骗你。”说着,我给他添满了啤酒。 周庸家在距离省城一百八十公里的贫困山区里,他所在的那个县城正是我们省里的十大贫困县,排行老二,这个男人粗糙的手掌和指甲缝里的泥土,还有黝黑的面容就知道这是一个本份的庄稼人,跟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也没什么积攒下什么积蓄。 国家现在重视农民的生活发展,鉴于他们所在的地方,山大沟深,很多土地都是老一辈人用双手开荒而来,上地里的道路崎岖,加重了农民的负担,今年来了几辆推土机,帮他们平整土地,修整梯田,这是一项很好的福利工作。 可是这一推,在他们的那块地方掀起来一股子涛物热,推土机所过去之处,会掀出很多个古墓,尤其是西汉的最为多,很多墓里的五铢钱,大泉五十就是最鲜明的代表。 也是因为贫穷的缘故,穷则思变,凡是古墓一出,村里的人都会闯进去捡拾物品,因为是穷乡僻壤,等文物部门来的时候,人走穴空,除了一些大物件被追回之外,剩下的铜钱啊,瓦罐啊,铜镜啊,刀啊剑啊的就流落了。 今年9月份,一家三口在自家的地里面发现一个小洞,挖开一看就是个墓子,结果进去之后来了暴雨,雨水冲灌下去,泥土塞满墓子,活生生的被埋了,但是这仍然不减人们淘宝的热情。 十月份玉米收完之后,村里人基本没有什么活了,大家都拿着锄头,这里一锄头那里一棒槌的去挖。希望能挖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周庸是个老实本分人,每次出了古墓他都没去拿,怕国家找自己的麻烦,可是拿了的人也没见有什么事情,隔壁的小龙,就是眼疾手快,抢到了一面铜镜,过了几天就来了收古物的贩子,卖了足足三千块钱,给家里置办了很多物件,还有一台电视机,这可把周庸的老婆羡慕坏了,整天骂周庸是个没本事的男人,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却胆小的不敢去,别人都多少赚到了就他家什么都没有。 这么一说,周庸也心热了,闲暇时去山上砍柴时,会带上一方锄头,这里一挖那里一挖,看能不能逮住运气挖出个什么东西来。 可是挖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这让周庸很是垂头丧气,此时的推土机大军已经完成了工作回去了,要想去捡人家现成的便宜,也捡不到。村里的人闲暇时聚在一起吹牛时,这个说他捡了几个铜钱,那个说他捡了个瓦罐,有的说他觉得哪里可能有墓子,反正这挖掘机不来还好,现在全村人都期待着能在墓子里发一笔大财。 周庸老婆一回家就骂这个男人。周庸家里有两头牛,一般拉牛去河里饮的活都是老婆的,现在老婆来了脾气,周庸只能自己拉着去河边饮,一路上心里嘀咕着自己怎么就碰不见个什么玩意也好发一笔财。 牛在前面走着,周庸在后面赶着,很多墓子都是在村里的后山发现的,而河对岸的山没人寻觅,周庸自己跟自己开玩笑,老天爷可能把好东西给自己在前山留着呢。 牛赶到河边,最近喝水结了冰,周庸先用锄头把冰面砸开,好让牛喝水,自己站在河边点了一根烟往山上看着。 此刻,天已经灰蒙蒙,冬日的夜来的总是早了很多,周庸瞅了瞅,拎着锄头漫无目的挖了挖,除了尘土飞溅外,屁都没有,想到回家要被那个不讲理的婆娘骂。周庸一时生气,猛然抡起锄头狠狠的挖下去,也算是一种发泄。 啪~~~ 锄头挖到一块石头上,竟然断开了两截,一个踉跄,周庸一个前趴上去,情急之下左胳膊上前护住面部扑了上去,正好锄头的刃磕在手腕上,要不是冬天穿的老棉袄,这手恐怕就废了,现在只是一点轻伤,流点血而已。 周庸破口大骂,“日他妈的,这什么鸟玩意。”慢慢扒开上面的那层土,下面是块青石。此刻,周庸再看牛,牛不喝水了,三头牛同时把眼睛朝向周庸,这个男人直觉中有一丝不适,这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日他妈。”又骂了一句,蹲下来用手摸摸青石板,这石板竟然热乎乎的,“嘶~~”瞬间把手缩回来,“这下面不会真的有东西吧。” 把锄头拿来当撬棍,石板被撬开。 三头牛同时惊了,仿佛看见什么东西,扭头狂奔。可是,此时此刻的周庸并没有因为牛跑了而立刻去追牛,而是仔细的看着石板下面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公交鬼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块如同肉一样的东西,白花花一片,大小如同猪的后臀一般,散发出温热的能量,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噗通,噗通的跳动着,这是一个活物。 天色已经麻麻快黑,河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庸吓的脸色苍白,不断的吞没着口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周庸脱了自己的外套,把肉球裹起来轻轻的抱起来,在肉球的屁股下,坐着一个铃铛,也就是现在我们看见的这个铃铛。“那肉球呢?” “我想扯那个铃铛,可是铃铛和肉球连在一起,我狠的一扯,铃铛铛啷啷发出清脆的声音,被我拽了出来,只不过,那个肉球没一会儿,就不动了,热量也随即消失,应该是死了,我把它埋了起来,拿了铃铛回家了。等我回家时,牛自己认识路已经在家。” “你说的那个肉球应该是肉灵芝,哦,就是民间所说的太岁。” 说到这,周庸自己喝了一杯酒,“这个后来娃他舅爷知道了,也说那是个太岁,我怕遭到报应,整天提心吊胆,烧香拜佛,怕那个肉球找我麻烦,可是过了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才把这铃铛拿出来,想想拿出来能卖了卖掉,就算卖不掉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大兄弟知道这铃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没听说过,太岁屁股下面会长铃铛,还有,你刚才说挖到一块坚固的青石板,能把锄头磕成两半,那得有多坚固,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到那里的,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这块铃铛到底能值多少钱?”周庸的媳妇还催促着周庸拿钱回去,别人家里都盖了新房,周庸家里还是他爹手里留下的老土房,女人也想过的体面一点,在打麦场的碾子上唠嗑的时候,能给自己多找点面儿,总不至于那么尴尬。 越是贫困的地方,越是攀比风强烈,而且是赤,裸裸的攀比,谁家要置办个什么东西,眼热不说,心里还不服气。不团结不说,而且还喜欢相互穿小鞋,一个想把一个弄死,不要说我话说的重,事实就是这样,这早在易经里说的很清楚。 “这铃铛……这样吧,你要信的过我的话,你现在跟我去我家一趟,我家里有人可能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吧。” “这样啊……”周庸有些不乐意。 “那这样,东西你拿着,我照着画一个图纸,明天你继续来我店里,我们再谈好吧。” “行,这个可以。” 吃过饭后,我给周庸安顿了旅馆,没让他出钱,我也不是说有钱,总而言之我就觉得既然碰上了,那就是缘分。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钟,古玩街因为不是在市区,一到这个店基本没什么人,安排周庸住下后,我就去打末班车回家。 这里到我家还有八站路。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那个铃铛的模样,我相信,连沉毅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站在站牌边等着,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站牌只有一个路灯是亮着的,光线很昏暗,要说恐惧,我相信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想着想着,唰~ 一张纸打在我身上,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冥纸钱。心中还有些好笑。“嗨,鬼不要钱给人身上吹。” 再一回头,一个老太太挎着个篮子站在我跟前,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从哪里窜出来的。 “大妈,您这是?” 老太太笑着说。“风大,把我给女儿烧的纸钱吹掉了,你看见了吗?”纸钱已经被我丢了。 “哦,你说纸钱啊,不好意思,刚刚被我丢了。”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这是我女儿的纸钱,你怎么给丢了呢。” “对不起老奶奶,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我看周围没有人就顺手丢了,再说我要那个也没用啊。” “算了算了,年轻人不懂事我不怪你,这么晚了,快点回家吧,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是好日子?”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12月13日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这条路你看看,叫什么路?” “朝关路?怎么了?” “知道朝的是什么关吗?是鬼门关?今晚是冤魂野鬼入关的日子,快点回家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太太,这么晚了,你烧完纸就赶紧回去吧。”老太太给我一个微笑,嗖嗖嗖的消失。 我摇摇头,公交车来了。“我R你妈卖批,这么晚了,哪来的这么多人,公交车挤的满满的。” 公交车门开了,人这么多上面却静悄悄的。“喂,大哥,让一下,让我上去啊。” 门口的一位大哥回头看了看我,往里面挪了挪。我这才上去站在上面,车子发动了,心里还嘀咕着,这不是市区啊,纵然今天是礼拜五,那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挤公交吧,都这么晚了。 “咦,老奶奶,你怎么也在车上?你什么时候上来的。”篮子里的纸钱依旧在篮子里,并没有烧。老太太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这个女儿如花似乎,长的好生漂亮,刚才她说给女儿烧纸钱,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女儿,此时我才发觉,我今晚肯定上错车了。 “小伙子,你拿了我女儿的纸钱,我女儿看上你了。”说话间,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偷偷的笑了。 “看上我了?那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不用问你,只要过了这道关,就由不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车上的人也都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老太太突然愤怒起来,“你笑什么?” “我曾经死过多少次都没死成,你确定你能让我入了那道关。”后面几个男人缓缓的扭过头,一脸血腥盯着我,双手缓缓抬起来,脊背后头凉气冲天。 要是常人肯定吓的魂飞魄散,可是我用得着怕吗?他们要真的能带我进了那道关,我倒还要感谢他们,省了太多的事情。 女儿开口说话了,“妈妈,这个男孩我好喜欢,我就要他了。”老实讲,这个女孩真得很漂亮。 “那你问问它,看它答不答应。”腰牌拿了出来,碑神一亮,原以为老太太会因此屈服,没想到她却哈哈一笑,“拿出这么一个破牌牌,如何?”车上的人都笑了。 “哈哈哈。”黑玉腰牌逐渐散发出胡黑色的烟雾,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整个公交车被笼罩着,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唰~~~ 一个新的郞邪琴出现了。 黑色盔甲,黑色的钢盔,黑色的皮靴,一身纯黑。 …… …… 刚才怎么了?眼前仍然是老太太,只不过此刻的他跪在我面前,不断的恳求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恳求您放过其他人吧。”车内的所有人全都蜷缩在车后,我一扭头看到他们,仿佛遇到杀神一样,吓的瑟瑟发抖。 老太太伸出手掌,自己一把抠在自己的面部,化成一缕青烟,什么都没有了。 全部人都在祈求着,“祈求泰山下车,祈求泰山下车……”车子缓缓的停下,门开的大大的。 我从车上缓缓下去。 …… …… “喂,小伙子,下车了,都到终点站了,你还睡,快醒醒,快醒醒,你都不嫌冷啊。” 公交司机不断推搡我,揉揉眼睛,“哎呀,我怎么还给睡着了。”忽然想起那个梦,那是梦吗? 尤其是我亮出碑神的一会儿时间,我的脑袋完全处于空白,那个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个梦,可是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个梦。没办法,到了终点站,错过我家,我又的往回赶,等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钟。 连沉毅和阿丽还没有睡,都在等待我回家。 一进门,还没等连沉毅问我,赶紧把周庸铃铛的事情给他讲。 连沉毅立刻识别出来,“这不是什么铃铛,这是,水宝铃。” “水宝铃?什么东西?” “你听我慢慢说,你是碑匠,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取格”吧。” “我知道啊,一是以五行力量强弱关系取格,如:专旺格、两气成象格、从格等,统归为五行取格法;二是以干支之间的组合关系取格,如:天干一字格,地支一字格、壬骑龙背格、飞天禄马格等,统归为干支取格法;三是以神煞取格,如:金神格,魁罡格、日德格..等,统归为神煞取格法。怎么了?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忽然脑袋里闪过什么,“哦,我懂了,你说这是……”连沉毅盯着我笑了。 “哎,干爸,你怎么知道的?” “这东西要说常用吧也常用,要说不常用吧也不常用,我在高棉国那会儿,行军打仗时我的军师告诉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取格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般来讲,八格对应的是人的命运,算命先生也罢,道长也罢,风水先生也罢,常常会用八格来对应一个人的命格,以来算命。 在这里我简单的讲讲。有兴趣的同志可以简单的记一下,你以后要是给别人算命,哈哈,那你就有两下子。最基本的天干地支我就不在这里啰嗦了,给你们想学两下的人一个事情,要是感兴趣自己去找就是。 月支本气甲木未透,而透藏干丙火,丙为日主之正印,故此造为正印格。 月支藏干中的比劫透出,八格里不取为格。如果月支藏干并透,依有力者定格。 如果月支藏干全不透,则根据日主所需取月支人元酌定其格。 下面以甲日干为例,将一年十二年月的定格方法列举于下(其余九个日干依理类推,各位这里可以做笔记了,哈哈,都是干货。): 生于寅月,为建禄格,不在八格之内; 生于卯月,为阳刃格,不在作格之内; 生于辰月,干透戊土,为偏财格,透癸水,为正印格。二者皆不透,酌取其一。 生于巳月,干透丙火,为食神格;透戊为偏财格;透庚为偏官格(七杀格)。 生于午月,干透丁土,为伤官格;透己为正财格。 生于未月,干透己土,为正财格,透丁火为伤官格。 生于申月,干透庚金,为偏官格(七杀);透戊为偏财格;透壬为偏印格。 生于酉月,干透辛金,为正官格。 生于戌月,干透戊土,为偏财格,透丁为伤官格;透辛为正官格。 生于亥月,干透壬水,为偏印格。 生于子月。干透癸水,为正印格。 生于丑月,干透己土,为正财格;透癸水为正印格;透辛为正官格。 格局名称虽各不相同,用神还是根据日主和整个命局的需要进行选取。格局有高低之分,格局高,则命主富贵福寿;格局低,则命主贫贱夭折。格局的高低取决于用神的成败,而用神成败不但与原命局有关,也受岁运的影响。原命局局再高,早年即逢极凶的岁运,也可能夭折,原命局格局低一点,岁运用神到位有力,可弥补其不足,也可风光一时。 当然,格局高,行运又好,则自然荣华富贵,春风得意。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各位可以先对照着试试看,后面会有很多事例,我会相对于特别详细的跟大家解释一下,因为这个东西非常常用,不算是什么忌讳,稍微喜欢命理风水的人都会。也算你看我的书没白看,以后还能露两手。) 以上是普通格局的八格,可是这跟铃铛有什么关系呢? 事物也有超出常理而以它自己独特的规律运动变化存在于宇宙空间的。格局也是一样,普通格局之外,还有特殊格局,之所以特殊,主要是在于这种格局的取用原则与普通格局中的“强抑弱扶”完全不同,因此而得名。 连沉毅说,他在高棉国当禁卫军统领时,与暹罗军队作战时,就出现过这么一个事情。 六月的太阳如同个大熔炉,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摩多凯的禁卫军遭受无比的炎热,高棉军队和暹罗军队中间隔着一道河,河两岸的部队都在这里取水。 暹罗军队为了遏制高棉军队,在上游把河道拦截了,重新开了一道渠从暹罗军队中间穿过,这一举动可把高棉军队害惨了,这要是没有水源,这仗就没办法打下去,人没粮食还好,要是没有水,两天后一个突袭,别说是什么禁卫军,但你是人啊,肯定会全军覆没。 摩多凯的副官,也就是随军的军师,此人略同一些玄学之道,他最仰慕的就是大唐时期的李淳风,就在这危难之急时,副官跑来给摩多凯说,他要用“取格”之法取水。 摩多凯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取格,只要能有办法,去做就是,当天晚上,只见副官拿着罗盘对应着星辰的位置在河道不远处选出一个位置,没挖两下就出了水,没等惊奇一会儿,副官要求必须得杀一个八字属专旺格中的“曲直格”之人,砍下他的人头,埋入此坑中,脑袋的底座必须压一樽酒杯,酒杯里撒一颗种子,种子会吸取脑袋的精华立刻长出来,从头皮穿破,种子长的越高,河里的水便旺。 什么是曲直格,为什么要用曲直格呢? 曲直格的构成条件,(1)、日干为甲、乙木。(2)、月支为寅、卯、亥、子、未、辰。(3)、地支为亥卯未三合或寅卯辰三会。例:癸亥甲寅乙卯癸未癸卯甲寅甲辰乙亥壬寅癸卯甲辰甲子这些都是曲直格。 我们且看看这有什么讲究,曲直格,木局成化,干透甲乙,或干支木势强旺又得水生(其中关键就在这一句)。 这便是‘取格’之法,取格不仅可以生水,金木水火土皆可以生。我们常常给地理上化肥,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取格’法。你要觉得有意思,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果不其然,一晚上后,干涸的河水竟然涨水了,可上游仍然是没有一滴水流下来,一天过去,河水涨的又回到以前的样子,有些人问这水是从哪里来的,我只说一句话你慢慢揣摩,黄河之水天上来。 暹罗军队估计这会儿高棉军差不多缺水严重,人马脱水是待宰的羔羊,谁也没想到,当他们奔袭来偷袭的时候,高棉士兵早已经挖下圈套等他们上钩,被杀了措手不及。 暹罗大将被斩首,我估计他到现在都想不通水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其中一个‘取格’法特殊格的例子,还有一个例子就在我们身边,其实很多很多,只是大家不了解罢了。 如果有广东的朋友你一定知道,羊城八景之—的广州市北越秀山上的镇海楼,这便是一个绝对肯定的用‘取格’法特殊格局制造的风水楼。 广东虽然僻居于东南一隅,可是这里的脉络从南岳一直到大廣岭,再从大廣岭一直到白云山,之间相隔了千余里,其中的奇山峻岭多不胜数,来龙既远,形势雄大,所以有了偏霸之格局。 元末,增城人朱光卿兵起,称大?金国;广州人林桂芳兵起,称罗平国;南海人欧海喜兵起,称王。?其他如邵宗愚、王成之辈,都以东粤天险,绝五岭,通二洋,占山?为王,对抗中原。 为此,明永嘉侯朱亮祖勘定南粤后,即在越秀山颠建此镇楼,以压(有点人说是压,但我觉得是化,压和化是两种概念,我还是按常说的来说吧,把我自己的见解用括号括住)其气。此楼取的便是化气格中的“丁壬化木格”。 在这楼顶,就有一枚铃铛,巨大的铃铛,风一吹铛啷啷的响,就是为了化气而做,以达到保证江山不倒之势。 后世我们显而易见的看到效果,其一,使明朝历两百余?年,清平无事;这点没问题吧。其二,使黄萧养?(这个人自己查,我不多说了。)替其称帝,即位五羊骚馆,逾月而亡;此正好证明了化气格中的化险为夷,其三,使岭南形势大异昔时,偏霸之象不复?存在:"风气既开,娇路四达,梅关横溢,车马固行,泷水漓川,舟船交下,虽有骄兵劲马,戌守不给,一夫夺险,势若山崩矣。"又符合了化气格化冰为水的作用。 说到这里了,各位书友有空可以去看看这个地方,仅就景观而言,此楼也甚为可爱。楼凡五层,气势雄伟,俗称五层楼。登楼远眺,山川形胜,—览无余;万家之象,尽收眼底。乘京广铁路南来的人们,未至市内,先见此楼,成为广州突出的标志之一。“其瑰丽雄特,虽黄鹤、岳阳莫能过之”,着实为羊城增壮形色。 记住,一定要上五楼看看那个铃铛,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是导游,请把我讲的这些归纳一下记下来,肯定你的旅客会倍增,而且你的收入也不大增。 当然,如果我们误把特殊格局当成一般格局分析,由于用神取不准,对命运推断往往南辕北辙,自己却找不出原因。有的人不承认特殊格局,我们不必强求别人认可某一观点或理论,理智的人,会在实践中、在失败中发现和纠正自己的错误;硬要不顾事实,一味固执己见,只有让他在预测实践中去碰壁了。 在这里我把所有格局都给大家整理一下,以后就算你跟别人吹牛逼也有了专有名词,当然你要把我这套学下来给别人算命赚钱,那也行,只要是按原则出牌,一路一站,那算出来的肯定没问题。 五行取格法之特殊格局共有专旺格、两气(两行)成象格、三气(三行)成象格、从格、化气格五大类。其中专旺格又分为:木专旺(曲直)格、火专旺(炎上)格、土专旺(稼穑)格、金专旺(从革)格、水专旺(润下)格五种;两气(两行)成象格分为:木火能明格、火土成慈格、土金毓秀格、金白水清格、水灵木秀格、金木栋梁格、木土疏通格、土水池沼格、水火既济格、火金器皿格十种;三气(三行)成象格分为:木火土三神成象格、火土金三神成象格、土金水三神成象格、金水木三神成象格、水木火三神成象格五种;从格分为:从官(杀)格、从印格、从财格、从儿格、多从格五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巨石破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现在周庸手里的那个铃铛肯定也是特殊格局里的一脉,至于是什么格局,那我必须得去实地勘测一下,对照天干地支很快就得知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这下知道了放心睡吧,明天周六,你要去就去,干爸不拦着你,谁让咱们邪琴懂这一行,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一般人就算想搞也不一定会搞,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去,只不过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能不能走。但是有一点,如果人家不乐意让你去,你就别触那个眉头,别惹的猪嫌狗不爱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干爸,你也睡吧,明天再看。哦,对了,那个铃铛收还是不收?” “收啊,怎么能不收,那东西离开‘格局’,就是一个铃铛,没有什么忌讳不忌讳,要是忌讳,当初挖出来的那个人早就染上了。” “我的意思是咱出多少钱?” “你看着出吧。”说完连沉毅就回去睡觉了,惹的干妈阿丽笑着从卧室出来,“邪琴,不早了,快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啊~~” “好的。” 第二天雪依旧没有停,大雪纷飞,今天这个天啊真的很冷,实在冻得不行,这才穿上棉袄棉裤,去往古玩店,我说好今天和周庸见面。 等我到的时候,周庸早已经在古玩店门口等着了。 “我说周大哥,这么大的雪,外面这么冷,你都不多睡会,起这么一大早啊。” 周庸嘿嘿一笑,“睡不着啊,这心里就像猫挠一样,我还等着说把这铃铛出手了之后回家给媳妇买身衣服,这马上都到了年跟前,这铃铛你看?” “铃铛我要了,五百块,怎么样?” “五百块?真的假的?”我还怕这家伙嫌价格太低跟我讨价还价,现在看来是多虑了,眼睛瞪的真的跟这个铃铛一样,“真的,这还有假,你把铃铛给我,我现在就给你钱。” “好嘞。”高兴的周庸数了数钱,这五百块在97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我只记得那时候我们一碗面卖1.5元,现在一碗卖十块。 “多谢大兄弟,我走了啊。” “别急。” “怎么,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铃铛我虽然收了,可我还得跟你去一趟你家,看看你说的挖出铃铛的那个地。”我这里有些一厢情愿了,有些人躲还来不急,就我跟着傻子似的还往上扑,有些事你还真的说不准,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周庸有些难堪,喃喃说道,“这,这你都收了我铃铛,还去我家乡看什么呢?” “怎么了?” “你这要一去,我们村的人肯定认为我挖出什么好东西,这要是把那些拿铁饭碗的家伙招惹来,那我,我就要蹲板房了。”一想周庸说的也对啊。 “不是,我是担心这铃铛会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会有什么?能有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的吗,你放心吧。我家乡不用去了,啊,我走了,我走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没什么话可说,直到他再次来求我。 这眼看都元旦了,霍华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坐在家里板凳上,仔细把玩这个铃铛,出了上面的雕文我不认识,连沉毅也不认识,阿丽也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玩着玩着没意思也就放下了。 “年轻人,你这五百块收的可太值了,这东西我有一种感觉,肯定是个超值钱的。”连沉毅说的眉飞色舞,“干爸,真的假的,我咋看不出来呢。” “哎,我跟你讲,你看着色泽,在看这造型……” “沉毅,你和邪琴来吃饭了,别再给邪琴吹牛了,邪琴,你别搭理他。” 今晚最后一轮夕阳,记录着曾经美好的过往;明早第一缕曙光,寄托着重新开启的希望;元旦将至,新的一年新的篇章又要开始。 “来来来,祝大家元旦快乐,吃了这顿饭,睡个好觉,今年大吉大利。” “谢谢干妈。” “谢啥谢,开吃。” …… …… 1998年元旦刚过,川省西北部,一切都睡了,花儿谢了,向大地收回了红裙绿衫;蝴蝶躲了,变成蛹藏在地下;燕子也弱不禁风地飞走了;杨柳收取柔软的枝条,洒给大地一片冷漠。 那块巨石让多少考古工作者痴迷,国家派来的学者教授在这里已经工作了近百个日日夜夜。 领头人金星鬓角多出了两道银丝,粗糙的手臂和发黑的面颊,还有那一头油头发,就知道他熬了多少个夜晚。桌上杂乱的手稿,一本本书籍堆积成书海,金星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喝了一口浓茶。拿起钢笔唰唰唰给国家最高指挥中心写了一份报告。 关于巨石符号破译工作进展。尊敬的领导,你好,当你看这份信的主要内容之前,我希望您立刻做好完善的保密工作,1998年1月7日,考古学家金星完成了对巨石神秘符号的破译工作。此破译内容一旦公布于世,定会造成大,波动,因此请领导务必小心。 距今五千年前,太阳神之子乘坐“飞天马车”降临地球,从此在尼罗河流域诞生了埃及文明,两河流域诞生古巴比伦文明。一千两百年后,太阳神接走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纪念他的儿子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为他的躯体做出盛大的葬礼,第一座胡夫金字塔因此诞生。太阳神知道埃及文明和古巴比伦文明将会灭亡,便把神之契约留在了中国这个地方,并赋以三种文字于告知,这巨石抬起之日,便是太阳神之子归来之日。 破译下来的答案,正好与霍华德的曾祖父卡特曾经在胡夫金字塔内发现的一卷用象形文字记载的文献不谋而合,约距今5000年前,有一辆被称为“飞天马车”的东西撞向开罗附件,并有一名生还者。该卷文献称之“生还者”为设计师,考古学家相信这外太空人便是金字塔的设计及建造者,而金字塔是作为通知外太空的同类前往救援的记号。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真的? “着火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搭建的研究中心顿时乱成一片,烟雾滚滚,火焰四起,原来是一位工作人员夹着厌倦睡着了,烟头掉在书桌上纸堆里,燃起了大火。 火势越来越大,尽管附近有驻扎的军队进行灭火,可是还是未能保住研究中心,化为灰烬,所有资料都被烧的干干净净,连根毛也没有留下。 …… …… 不管前方的路上面临着什么,不管前面的路上还会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会充满信心,充满期待,充满梦想,越是艰难越向前,张开我们的怀抱吧,让我们一同迎接新年黎明的曙光。 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迎来农历的新年,这个寒假闲暇时间就去干爸干妈的图书馆,按照我的要求,进了一大批关于金字塔的书籍,痴迷当中。 连沉毅现在作为一个讲师,前来请教的人也蛮多,更有甚者,省城的几所大学竟然聘请连沉毅去讲课,按课时收费,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图书馆在全省城都开始流传起来。 一个光头夹着一个包进来,“连老师,今天什么时候开讲啊?” “下午,老刘,你怎么来这么早。” “哎,甭提了,最近有些烦心事。” “怎么了,跟我说说。”这些人都是连沉毅的财神爷,当然得好话好说。 “正好,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帮我处理处理。”男人愁眉苦脸。 “咋地了?” “唉,这不去年盖了间新房子,随即老婆就怀孕了,我这心里甭提有多高兴,有空就带老婆去检查,可是,三个月后无缘无故流产了。这不去年年底又怀孕了,就,就在一周前,又,又流了?” 连沉毅心中一惊,“怎么着,是身体问题?” “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没问题,庙上也去求神拜佛了,可还是……我就估摸着,是不是我得罪了什么人,给我使绊子?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个准头,再说,使绊子也不可能……” “干爸,聊什么呢?” “这位是?”光头看着我。 “这是我儿子,郞邪琴,邪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叔叔。” “刘叔叔,你好。” 连沉毅看着光头,“你接着说。” “我今天来就是散散心,这心里别提有难受了,老婆以为她自己的问题,要死不活,唉,这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 连沉毅看看我,“刘叔,你有空可否带我去看看你家宅子?” “你?”迟疑下又把眼神递给连沉毅。“老刘,你要相信我,就让我儿子跟你去。”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背布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乘坐老刘这个光头男的路虎,这车就是实在,只不过老板的路虎样式不怎么美观,可是人家外虚内实,城市公路跑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老刘的家在省城郊区的村子里,现在到也还没有开发,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城中村,那一旦开发,赔偿款不敢想。 车子直接开进村子,到了一间大红头门前停了下来,“到了,邪琴。”光头男看起来霸气,人还以为是个特别有火气的人,可是这说话倒挺温和的,有点小男人的感觉,这长相打扮可与人的气质不一定相苟合哦。 下来之后把大门开开,车子开了进去放好,刚进门,一只藏敖跟疯了似的冲过来,那家伙长的那么大,跟个牛犊似的,这要是扑出来,不把我干,死才怪。 一下慌了神赶紧放后退,藏敖跑了几步被铁链拦住,对着我嗷嗷直叫,这家伙可真凶啊,“邪琴,不用怕,这家伙我拴着的。”这有钱人家怎么都喜欢养畜生。光头男说话看起来文绉绉的,养这么恐怖的一个家伙,吓的老子半条魂都没了,这尼玛的有狗你说一声啊,老子也得有点思想准备,我艹。 心里一下就不爽了,光头男见我脸色变了,“去,卧下。”狗很听光头男的话,灰溜溜的回去卧了下。回头赶紧安慰道,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是给我的下马威啊。“邪琴,不用怕,狗拴着的。” 我没说话,现在腿都还是哆嗦着,强撑着往里面走,不时看着那条藏敖,“邪琴,快,外面冷,里面坐。” 坐下歇了一会儿才感觉好多了,不过咱们话又说回来,在省城能有这么大一间院子,那得多厉害啊。 平静了一下心情,尽快把刚才的事情忘记,虽然心中不悦,但礼数还得周全,“刘叔,你家院子这么大啊。” “哎,别叫我刘叔,我这还都没孩子呢,叫老了,叫老了啊。” “哈哈,那好,就叫刘哥。刘哥好。” “邪琴,你嫂子自从小产后心情不好,一直在屋内静养,你别见怪,别见怪。” “刘哥,我能理解,能理解。”说着,给我泡了一杯龙井。“我家这院子这么大,唉,说起来也是悲哀,得源于我的曾祖父,我小时候听我爷讲,1938年,我们老家河南先是黄河泛滥成灾,我们那个县6年都没有完全退下去洪水。第一次洪水有五六米高,把十里之外的一个村子完全淹了。而最大的那次洪水,也就是史上记载的‘花园口’决堤,连地势高的我们村也淹了。这还不算,紧接着1942年,家乡又遭受了严重的蝗灾。成群的蝗虫飞过来连太阳都遮蔽了,“哗”的几下包谷就全没了。没办法,得活命啊,这不能眼睁睁的就待在那个地方饿死吧,饿死连个盖的毡都没有。在河南人眼中,咱们省那可是风调雨顺,地广人稀,相对于河南简直就是天堂。一条扁担,一头挑着锅碗被褥,另一头挑着小孩,就这样,曾祖父带着妻儿老小来到这个地方,可是等到这个地方时,出来的7口人只剩下四口,三个就在路上没了。或许是老先人运气好,也或许是老天爷眷顾,我曾祖父一家就在这里开荒种地扎根,后来人越来越多,圈出来这么大的地方出来,继承了下来,社会发展的迅速谁也没有料想到,我曾祖父估计也不会想到,他当年圈出来的这块地这么值钱。” 有时候我现在就想,咱还是没那命,是不是,五六十年代你的先辈们去离省城几十公里外的荒地随便开垦一亩地,然后圈起来,等有庄稼的时候去登记一下,今天你还愁买不起房。有时候我也在想,现在人们往城里头挤,农村却无人眷顾,那是不是以后农村又像城市一样抢手呢?反正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在农村圈一块地方出来,或许等我的子孙后代手里就像现在的城中村一样值钱,那岂不是省了很多事情。 我觉得我想的太多了,老婆都没想那干啥,看能不能写完书赚个老婆回来。 我们言归正传,光头男这么一说,你还别说我这心里还真是怪怪的,现在社会真的是好了,当年饿死的那些人真的太惨了,人有很多种死法,唯独饿死和渴死我最不能接受。 “风水轮流转,你的老先人为你圈下这块地方,你们后代可享清福了。” “唉,儿孙们自有儿孙们的烦恼,不然我也不会请邪琴来帮我。”我端起茶杯品了两口,“待我喝完这杯茶再帮刘哥看看。” “不急不急,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还急于这么一会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邪琴别见怪?” “刘哥你随便问。” “邪琴你年纪轻轻,你怎么会懂看房子,看风水啊之类的,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对,是我爸爸教我的。”我说的爸爸不是连沉毅,而是已经埋入黄土里的郞施林。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有回去给父亲上坟了,改日一定要回去看看。 “哦,我也是因为兴趣翻过几本风水类的书籍,不知道邪琴师承何门何派?”下次记住,如果有人这样说话,那肯定是他屁都没看懂,玄学书籍千千万,所有都出自于易经,他们的道理相同,只是比较详细具体,就如同医生一样,有个词语叫易医同理,凡是略有体会的人,是不会这样问师承何门何派,因为那个派别已经不是话题,只是你怎么看才是话题。 “哦,刘哥也懂?” “唉,惭愧,还不是因为你家的图书馆,加上你爸爸说的我不得不信,闲暇时间翻阅了几本书,就想和邪琴交流交流。”我笑了笑,看了书也许我信,肯定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哦,原来是这样。邪琴只是略同一二,估计道行和刘哥不相上下。”既然你不是内行人,我也没必要再跟你说我是朗氏碑匠,说了你又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又是一通追问,我又不好给你解释,我也嫌烦,倒不如推的干干净净。 这么一说,刘哥对我有些不放心,“那实在不行,就让你父亲帮我看看吧。” “我先看看,要是我解决不了,再让我父亲来也不迟。”说这话的时候没搭理他,眼睛珠子上下打量房间。 “好吧。”刘哥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这里我要说几句话,有些人自认为看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有道行了,这种思想会出事情的兄弟。有的人出去报个团队旅旅游,到过几个城市的景点,回来就对人说,我去过上海,我去过北京,就感觉自己好像把这些地方逛了一遍似的,这种思想是千万要不得的。 什么时候,你看懂一本书的精髓,什么时候你在书中的阐述中有了你自己的理解,什么时候你了解了上海的人文地理,什么时候你走过北京的大街小巷,你回过头来这才可以骄傲的说,小弟看过几本书,小弟去过某些地方。 凡是这样的人都是了不起的,像刘哥的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或许翻过几本风水书,就认为自己了解,你若了解,我还来干什么。我们有必要自己反思一下。 我常常说,鼓励大学生创业都是瞎忽悠,不信你试试,十个出来九个死,把钱全部流入社会,又回头来打工。为什么,你想想是什么道理,这些学生没看过书吗?看的比你少吗?他们都是傻子吗?看完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就是这种要命的思想害了自己,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人做生意也是,赤膊上阵,翻过几本书,跟人聊过几句,就认为自己好像很在行这个行业似的,结果死的比他爹还惨。你去看看那些做成功的人,哪个不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知道的不够,就算是忽悠人,你也得把干货拿出来让别人信服吧。 行了,又扯多了。 茶喝完了,“邪琴,我给你在加点水。” “我们先出去看看吧,看完再喝也不迟。” 这刘哥家里的房子不错,风水排列肯定是受过先生指点的,因为门前是道路,恐怕道路冲射,故在门口弄了两个石狮子,石狮子的尺寸也很讲究,约门框的五分之一高。因为住宅不比大厦或工厂,出入没有大量的人员,气流运转强烈,故而要以半丈石狮镇宅,住宅内环境平稳,五分之门框石狮称为伍德,左右石狮守伍德之二,福厚、富寿,从而保宅内太平。 宅子的建设也没问题,朝北向南,二层小洋楼,朝着东方又继续拐了一下,这大格局没问题,那就要看小格局。 狗窝,就是那个畜生的狗窝。这狗日的,问题就在这狗窝身上。主人爱惜自己的狗,把他就建在主卧的窗户跟前,方便随时照看。就是由于这个狗窝,为了阔气,为了彰显有钱,让他折损了两个孩子,这是典型的风水大忌“背布袋。” 背布袋又称为“拖虎尾寮”,“埋儿屋”。指在宅旁(不论方位)加建一间小屋,如鸡舍、狗屋或储藏室、工作间、车库等,距离越近,影响越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河水干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种房子主要应验伤残,夫妇主卧室窗户下有此类小屋,更应慎防胎儿先天残疾、夭折,流产。 哼!傻了吧,有钱啊,阔气啊,继续作啊,作不死你才怪,幸亏老子来的及时。看见这狗窝,心中的气忽然又起来了。 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也代替不了人。 “背布袋屋”在全国案例极多,这跟我以前讲过的‘生物煞’,‘抬轿屋’都是很多普遍出现而被人们忽视的风水忌讳,看起来没有一点问题,似乎美观大气,可往往很多原因就出在这些你看似没问题的身上,他们有很大的问题。 很多宅主都是因为宅旁有空地,觉得空着很可惜,就增建了,又有很多宅主也认为后面是庭院或防火巷,就把它用来扩建,施建成厨房,无形中也形成拖虎尾寮屋,是非常不智的。由此可见,人实在不可贪求,有足够的空间运用,即应满足。 下面我详细解释一下这个‘背布袋’,如果你们身边有这种问题,请及时处理,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没有的话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记住这一点,在以后的生产生活中注意防范。 自己房子的周围环境,都与自宅有密切关系,如果已住在宅内,后来,因某些原因而需要增建宅后,或增建宅侧,风水学上都称之为“拖布袋”。 “拖布袋”因牵涉到房屋的方位问题、节气问题、兴建角度高低等问题,所以必须要切实测度方位才能决定能不能施建,最好是动工时,家人都搬出去住在外面,等动工完毕再行迁回居住,即可平安。 因动土的关系而产生的灾难很难完全避免,人体的生物场,每个细胞都具有正负的离子运动,凡环境周围的物质摩擦,必然会产生连带的生物电现象,这些电的质量,会对居住者造成影响,所以背布袋的增建、扩建行为,实际上有潜伏的灾难,是居住者不可不知的风水观念。 我又得提我那个朋友了,山川地理协会,易经研究协会,他说他在研究这方面的过程中,在很多案例的考证中,最常见的是生育灾厄或肿瘤缠疾,甚至其中有一些个案是婴儿先天残疾,如兔唇、心脏瓣膜残缺等,人们应当留意。 要说这刘哥运气还好,只是建了一个狗窝,如果他在来一个鸡舍,估计就不是流产这么简单了。 这‘背布袋’不比‘抬轿屋’,只要你有钱大不了拆了就是,可是这背布袋格局一旦形成,就算你拆了也没用,你已经动土了,拆了还是一样,治标不治本。我不知道其他风水先生怎么处理,我们碑匠有碑匠的处理方式。 我跟刘哥说的很清楚,他也听的很认真。“不会吧,一个狗窝而已,能出这么大的事情。” “你可以不听我的建议啊,咱们走着瞧就是。” “别别别,你说咋整就咋整,只要我家人能够安全我什么都愿意。”刘哥怂了。 “好吧,第一点,把狗窝赶紧拆了,狗窝离宅子越远越好。”这点咱们其实很清楚,我觉得城里人就是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迷信,认为什么都要讲科学,认为什么都可以忽视,就可以不管不顾,什么都可以跨越,可是到头来吃亏的只有自己。 在农村,我们想想,鸡舍和狗窝在哪里?在我们大西北,狗窝一般都在粮仓跟前搭建,玉米仓跟前搭建鸡窝,这都是老祖宗形成的一种共识,狗看粮食鸡吃粟,很自然啊对不对,可是你现在非要把狗和人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对待,我不说什么,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这第二点呢,就是重中之重,取来赤石一块,悠长五寸,钱五文,阳宅埋丑地。” “邪琴,你说这些我不懂啊,你能说具体点吗?” “刘哥,你不是看过几本书吗?这都是最简单的最普通的东西,你会不知道吗?” 刘哥说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有些红了,“这不,这不我才看呢嘛!嘿嘿,嘿嘿。” …… …… “暂时先不要动,得取一个宜动土的日子,否则染上动土煞,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怎么感觉我这个成语用的不准确,你们说呢。 “一切听邪琴的。” 三天后,这才按照我所说的进行处理,现实拆狗窝,这刘哥本事也大,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块赤石五寸大小,铜钱我那里多的是,别忘了霍华德走的时候也给了我一个古玩店。简单祭祀后埋在了丑地。祭祀的章程我就不多说了,我记得在本书前十几章有过一次详细的描写,大家有兴趣可以回去再看看。祭祀都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无非就是请神,念咒等等。 丑地?我知道很多人又不知道什么是丑地。东北偏北的方位就是丑地,想学的可以买个罗盘自己看看。 一切完善妥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刘哥也没拦着我,我以为他能给我点钱呢,结果没有。 只是第二天,刘哥专程跑到连沉毅那里,给连沉毅一笔巨款。晚上吃饭的时候,连沉毅才把钱拿出来,“邪琴,这是老刘给你的报酬,他还说,他有眼不识泰山,那天有冒犯之处还望你见谅啊。哈哈。” 干妈过来说道,“冒犯,他冒犯邪琴了?邪琴,说说,他怎么冒犯的你?” “嗨,没什么,没什么。” …… …… 无论是破土而出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无论是慢慢舒展的,还是缓缓流淌的;也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莺莺絮语的,只要季节老人把春的帷幕拉开,他们就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这里汇演自然那神奇的活力。 春天来了,她融开了黄河的千里冰封,她吹绿了大江南北的每一寸土地,她将寒风刺骨的冬天封冻了,而把最温柔的一面给了我们。春天是花的季节,百花齐放的景象让人想到了神仙居住的地方,芳香四溢又让人心旷神怡,倍感清新。 在远处一百多公里外的小村庄,却因为春天的到来烦恼。这便是周庸的家乡。 全村人食用的那条河流,在春天的到来不仅没有加大水流,却每天都在干涸,干涸的速度惊人,有几处地方河床已经裸露出来。 这下让这个村子里一百多户人家可是焦灼,没有水吃,意味着什么,以为这个村子可能要解散。 村长赶紧把河水干涸的事情报告给上级,有关部门来看了看,上游水流充分,下游水流浩浩荡荡,也就是在这块地方干涸了,有些人就考虑,是不是出现了另外一个河道,把水引走了。 全村上下,包括周庸都去寻找新的河道,一点音讯也没有。后来上级又说,蛤蟆村的河道不是干流,只是一个支流,上下游的河水几乎不受这条支流的影响。 话是这么说,可是别人不了解这条河,蛤蟆村的村民不了解吗?这条河多少年了,养育了蛤蟆村多少代人,一直没有干涸过,怎么今天一开春,就没水了,就算干涸那也有个过程吧,去年冬天,天寒地冻河水依旧丰富。 周庸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却是最近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在自家的锅台上盘着一条黑色的蟒蛇,蟒蛇吐着芯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知道意欲何为。 连续几天这样的梦境,周庸有些担心,是不是跟自己挖出来的那个太岁有关,和娃儿他妈商量,老婆的意见是不用管,没水吃政府自然会处理,这铃铛都已经换钱了,说什么也不能在让出去,更何况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怪不到咱们头上来。 周庸也一时拿不出主意,就去找自己的老舅商量。我发现舅舅的作用非常大,家里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和自己舅舅商量,大家有没有发现。 其实舅舅不算是本家,可是和舅舅却能给自己家拿个主意,我一直研究这个奥妙所在,但是还是不够说服人。 “庸啊,咱们祖辈都是农民,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情,我看这事情你还是得好好想想,钱没了就没了,咱们人得保住啊,再说这钱也不是咱们的。” “舅,那个太岁已经死了,我怕就算放回去也没有什么作用,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在我们村还怎么活人。” “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我也头疼。” “舅,年前我卖铃铛的时候,那个老板说要跟我来咱家看看,看看这铃铛出土的地方,这里面会不会有?” “啊?有这样事情。那个老板肯定心里有行数,不然他干嘛要来看,快快快,帮我拿衣服,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老板。”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周末,古玩街的古玩店里,我正在靠着板凳晒太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蛤蟆山的蛤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最近在古玩店,我突然有了一种心思,那就是把到目前经历的事情写出来,至于写的文采好不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记录下来,要真的能活到老,拿出来看看,也不失一种享受。 小时候经常坚持写日记的同胞,你们是很幸福的,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那时候写的时候你或许感觉到很无聊,可是现如今你回过头看的时候,突然就感觉人生真的值得去慢慢品味。 我也有时候去翻看我小时候写的日记,小时候的同学录,那时候的同学录没有像现在孩子那样奢华,都是三块钱买一个笔记本,然后里面夹几个树叶子,然后再把明星的贴画贴几个,同学们会一一给你写下话,有的同学会写上若干年之后,你若翻起这本子时,你是否会记起我。对啊,见不了面,喝不了酒,就在脑海里形成一道画卷吧,或许你们不再联系,或许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有过曾经的我们总是好的。 那会儿的学生也都很朴实,写的话现在看起来啼笑不得,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你不需要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份美好的回忆就已经足够。 同学留言里都会夹一张同学的相片,相机也真是个老东西,能把时间停留在某一个时刻,当你再次拿起时,岁月已经消逝,留下的只是那张泛黄的照片,我有多少次看着我的曾经留下的笔迹独自流泪,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人生的韵味。 前方的路还很远,注定了我们还要漂泊,无数次的寻觅自己的一方乐土,想把自己的灵魂搁浅,坎坎坷坷不怕,荆棘密布不怕,只是不知道离梦想的目标还有多远。 初中时候,我的好朋友田军,现在已经多少年没有联系了,还有华安中学的那帮好兄弟,不知道你们还好吗?唉,人生哪,总是让你那么无奈,却不停歇的往前走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痛并快乐着吧。 乘着阳光正好,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有哭有笑。 “舅,到了,就是这里。” “老板,老板……”周庸看见我直接冲了过来,“哦,是周大哥,怎么了?又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哎呦,这次可没什么好东西,出大事了。” 旁边来了一个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这位是?” “老板好,我叫赵长山,是周庸舅舅。”这一看又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实人啊。 “哦?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猜可是那个铃铛的事情。“能否借一步说话。” 忘了说了,这老舅赵长山当年当过大队支书的,这说话做事还是有一点味道,“哦哦哦。你看我,我们里面说话。” 周庸脸色焦急,老舅倒显得很是镇定,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有什么说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步,你放稳定一点。” “舅,我知道了。” 进屋后,上了二层阁楼,太阳刚刚照进来,特别舒服,摆了张八仙桌,上了茶水,“二位请用。”周庸看起来是跑的渴了,一饮而下,临终不忘扎巴扎巴嘴。 老舅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这出了门怎么没有一点相,也不好说什么。“老板,上次我外甥来你这里卖了一个铃铛,有没有此事?” “当然有啊,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生意人总是以利益为准,这点无所非议,这赵长山是怕我不认账,“唉,可是这铃铛,现在不太太平啊。” “您有话直说。” “我想问一下,上次我家庸子回家前,你要跟随一起去看这铃铛出土的地方,老板可否知道什么内情啊。” “这个嘛,也不瞒你们说,我的确知道点,这铃铛不是墓葬陪饰品,而是一个风水铃铛。” 这么一说,赵长山和周庸两人脸上的惊诧情不自禁,“哦,这么说,老板已经知道这铃铛不同凡响。” “我本来是想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补救之处,我要能帮得上忙就帮一把,若是帮不上忙,我自会澄清,可是周大哥执意不让我去,那我总不能硬要去吧。” 赵长山从怀中掏出一把烟枪,随身带着一个盒子,就如同那个钢笔盒子一样,烟锅在盒子里挖了一下,给周庸说道,“给老板发烟啊,傻坐着干甚。” 要说吸烟,我偶尔也吸,特别惆怅的时候会吸一两根,缓缓胸内的火气。 “哦,您抽您的,我喜欢您这烟枪的味道?” “要不,给您单独卷一根?”赵长山好奇的看了看我,询问我的意见。要说自己卷烟,伙计们,这可是门手艺,不是谁能都能卷出一颗好烟的,这手艺现如今估计已经失传了,或许在农村还能看见上了岁数的老大爷闲暇时给自己卷颗烟。 “不不不,我闻闻味道就行,你这劲道太大,年轻人撑不住。”说着,赵长山自己给自己点上,这当年老支书的范儿依然不减。 深深吸了一口,屋内立刻充满浓浓的烟味,你还别说我蛮喜欢这个味道,纯啊。 “老板,此次来有事相求,您要有空随我们回去看看吧,去年把铃铛挖出来卖给你,今天那条河道干涸了,我们全村人的吃水都成了问题。事情出的突然,我本来是不想管这件事,没人能赖到我们头上,可是这做人得有个原则和底线,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太造孽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周庸急促说道,“老板,你到了之后千万不敢说我挖铃铛这件事,要不然让我们村的人知道,我还怎么活人呢。” 赵长山急了,怒斥道,“住嘴,这会儿你还想着这事情。”话没错,可是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就有点太直接了,这是你求别人帮忙,不是别人求你帮忙。 我笑了笑,“我还没答应要去呢。” 赵长山脸色有些不好,“我赵长山这么多年,如今多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要不是为了外甥的事情,我这把年龄在家里享清福,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是不想亏人,不是造孽。”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要说这老舅赵长山也是有故事的人,当年农业社学大寨,他当的是大队书,记,缺德的事情没少做,那会儿大家吃大锅饭,别人连肚皮都填不饱,农业社杀了一头猪,自己家里的人随便吃,放开吃,白面馍馍大碗肉,这还倒比没学大寨之前的生活过的好。 强取豪夺,不择手段,背负一身的骂名,虽然老天爷没有报应,老头可能活到现在这把年纪,也对人生有了顿悟,迷途知返,他想在自己入土之前做几件好事,好让自己死后多几个抬棺的人。 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突然在临死之前做了几件坏事,人们对这个人的评价立刻就变了味道,绝对会认为之前的好事都是装着的,这是很显而易见,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相反,有些人一辈子穷凶极恶,坏事做尽,却在晚年的时候做了几件好事,人们会说这个人其实是个好人,最起码能够迷途知返,不乏人们对他的尊敬。 这个道理也正好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老板,我一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我为了我的外甥求你了,您跟随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河水干涸可不是小事,这决定着我们一村子人的生死存亡,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大功德之事,届时我一定会推广老板您的名声,我们那里古墓众多,有什么好东西一定拿到您这里来出手,您看如何?” 我不是不去,我很讨厌他这种倚老卖老的姿态,都求到我跟前来了,咱能不能放软一点。后来想想,这也不怪人家,你试想一个人当了一辈子的领导,对别人吆五喝六,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他能那么容易对别人弯下腰子来吗?纵然他们心里明白,是要求人,可是姿态已经深入骨髓,跟人的性格一样,难以改变,不然那些老干部为什么都趾高气扬,说话不可一世呢。 罢了,相互理解,我也是个年轻人,以后的路还长。 “好吧,这样,我回家收拾收拾,咱们一同出发。” 周庸一听我要去,脸色突然愉悦起来,最起码有了希望,如果到时候不是因为这个铃铛所引发的事情,周庸晚上睡觉也就安稳了。 立刻回去知会了干爸干妈。 “邪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行,我知道了。” 他们村在我们省一个叫白县的地方,通往蛤蟆村都是土路,比起我们村都还差一大截,下了雪一消融,我的乖乖,烂泥粘在鞋上面甩都甩不掉,要不是我穿了一双运动鞋,恐怕泥都把我鞋子粘了去。 我们从一个路口下车,往他们村子走足足要八里路,这么烂的路本来说让拖拉机来接,可是那会儿的拖拉机又不是现在的大家伙,什么东方红860,什么1000,那家伙就跟个坦克似的,还怕你这路,现在村里的拖拉机都是小型的延安180,这路很容易陷进烂泥里去,这倒还更加麻烦了,到底是人推车,还是车拉人,倒还不如开着11路汽车给回家走吧。 走到梁子顶端的时候,我环顾了一圈这里的地势形态,虽然碑匠的主要职业是刻碑,可是职业碑匠由于多年不断学习钻研的原因,对这玄学命理之学自成一套。你刻碑肯定不能随心而欲,要因地制宜,什么情况选择什么样的碑,其实到现在我才发现,最难的不是刻碑,而是怎样分辨当下的情况。 这个村子叫蛤蟆村,我估计跟这山体的排列结构有关,这大山此起彼伏,站在梁顶眺望,很像是一只蛤蟆。而我所站之地,就应该是蛤蟆的背部,山下便是蛤蟆村。站在此处,前方南北皆有一道岭子,是蛤蟆的前足,而东边只有一道岭子,这就说明,这蛤蟆是三只腿。 正前方那个大梁子,鼓起的山包就是蛤蟆的脑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发现飞龙宝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蛤蟆,我们都知道,又名蟾蜍,三脚蟾蜍是招财蟾蜍,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大事件? 传说蟾蜍本是妖精,后来改邪归正,四处吐钱给人,所以,后来被人们当作旺财瑞兽。要注意的是摆放蟾蜍,头要向内,切记不可向外。否则所吐之钱皆吐出屋外,不但不能催旺财气,反而可能引致漏财。 这里的蛤蟆脑袋就是朝外的,怪不得这个蛤蟆村是一个特别贫困的一个村子。 “郎老板,你在看什么呢?”在此歇脚时,我站在梁顶不断的张望,周庸上前问我。 别看这赵长山老了,腿脚很是灵便,一路上走的比我还稳,这老家伙我倒还有点佩服起他了。 “哦,没事没事。对了,你们村为什么叫蛤蟆村?”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反正叫的年月很长了,怎么了?” “对面那个梁包是哪里?”我指了指蛤蟆头的那里。 “那是我老舅的村子,就那,那个梁包,羊坪。” “哦。” “看,那里,梁子上最明显的那个房屋,这里看起来很清楚啊,谁家把房子盖在那里。” “哦,那哪里是什么谁家的房子啊,那是个庙,羊坪的庙,就那里。” “庙?”立刻我的好奇心就上来了。难道这么巧合?还是那个庙真的有不寻常的寓意。 “郎老板,我们快走吧,马上就要到了,下山就是我们村。” “行,我们走吧。”下了山,远远往出,岭子上修了层层梯田,很是美观,“那里就是你们修的梯田吧。” “对,就是那里。” 我点点头,忽然,赵长山想起了什么来,“庸,今天几号了?” “十四啊。” “啊?十四了?明天我们村有庙会,我今天还得赶回去。” “舅,什么时候你对上香的事情这么上心。” “哎,你小子瞎说什么,烧烧香拜拜佛,给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兔崽子求个保佑。” 我们直接去了周庸的家,村里上上下下谁不认识谁,问道我的时候,周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倒是赵长山帮外甥打着圆场,说我是是远方亲戚,顺道跟这赵长山来周庸家里转转。 周庸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我刚进门时,媳妇正在柴火堆上劈柴火,看见我和赵长山来了,赶忙上去问候了舅舅,“这位是?” “这是我带来的,看看咱们屯有什么收的物件没有,来转转。你忙你的去。” 媳妇也没多说什么,农家妇女最起码的操守还是有的,男人谈事情,她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简单喝了点水,“郎老板,我们现在去河里看看怎么样?” “行,走吧。” 河边就是村子对面,因为村子的地势稍微高一点,往下走走穿过一片玉米地就是河道,此刻河道果然已经没了水,砂石裸露出来,只剩下几个水洼,看起来情况真的很紧急。 一路上碰上很多村民都赶着牛车不知道在哪里拉着水回来,周庸也不例外,他家也没水吃了,赶上牛拉着架子车,放着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家伙,一起走去。一是掩人耳目,二等会他也得拉水。 “周庸,你也去拉水啊。” “那可不。” “河里没水了,去其他地方吧。” “我去找找看,要是没水再去其他地方找吧。” …… …… 沿着河道走了一段,盛不下一桶水。 “郎老板,就是在这里。”看着四周没有什么人,我用车上的锄头挖了挖,果然这里有个石板,翘起石板之后。 “啊~~~” 一条黑色的蛇盘卧在石板下面,石板刚一揭开,伸出黑溜溜的脑袋,一双发光的眼睛盯着我看。 周庸头皮炸开,“就是它,就是它,我梦里的就是它。”说着,抄起家伙要上去打蛇。 黑蛇并没有惊到,盘在此处圆乎乎的,伸着脑袋不断打量着。 赵长山一把拉住发狂的周庸,“站住,都听郎老板的,你别瞎掺和。”周庸面红耳赤,举着锄头站在那里看着我。 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这么粗的黑蛇,要是刚才真的咬在我手上,估计现在就没有我了。 我屏住呼吸,轻轻蹲了下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石板下的黑蛇非比寻常。 就在下蹲的那刹那,铃铛莫名其妙从我兜里掉了下来。 当啷!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足以听得见,这黑蛇也仿佛听的懂一般,立刻从坑里爬,向我奔袭而来。 “郎老板小心。”赵长山惊出一身冷汗,周庸举着锄头就准备砸下来,可是我挡在前面,这一锄头下来肯定落在我的脑袋上。 我一后退一个屁墩坐在地上,蛇冲上来竟然没有攻击我,只是叼起了铃铛又缩回坑里去。 铃铛在坑里响了起来。 天象出现异常,阵阵狂风像猛虎一样大作萧杀,尘土飞扬。枯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像逍遥天空里的流星。 昏暗笼罩着大地,看不出哪有太阳,何处是蔚蓝的天空。地上全是枯枝败叶。小草们全都嗖嗖地倒在地上,大树的那几棵枯枝在风中沙沙作响。 周庸大叫,“你看。”河水涨水了。 赵长生也大惊失色,“我的老天爷,河水涨水了,真的涨水了。”赶紧上前把石板立起来,准备盖上去,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忽然间我才发现,这石板上有东西,用朱砂写上去的,因为时间的缘故和泥土沾上,不是很清楚,轻轻将泥土刷干净,上面依旧是一种符号,这种符号谁也不认识。 …… …… 铃铛上的符号我已经在家里备份了不知多少份,而这石板上的符号倒是新鲜的符号。 拿起一根树枝,照着符号在地上嗖嗖照猫画虎画出来,既然我不知道那就记录下来。 随即立刻把石板盖了回去。 三天后,河水涨水到了原来的位置,潺潺流水养育这村里的一百多户人家绰绰有余。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有必要打开最后一部,碑之灵,因为这些东西越来越无法用常用的玄学来解释,已经涉及到另一个未知的领域。 可是,祖训有云,打开碑之灵必须依照碑之神的指示,我已经破例了,碑之神并没有给我任何指示让我何时开启碑之灵。 按照眼前的情况的来看,这铃铛和这个坑是“取格”法种的五行取格特殊格局,这点没有错,从涨出来的水就已经明了。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还有着巨大的秘密等待我去发现。 寻龙碑里面有这样的说辞,各位请看。 大凡看地,以龙为主,毋论横龙、直龙、骑龙、回龙,其贵贱总于发祖山察之。盖山之有祖,亦犹木之有根,水之有源,根深叶茂,源远流长,理自然也。自结穴处至发祖之山,或有数里、数十里、数百里千里之殊,则所荫者亦有小富贵、大富贵、郡县都会之异。然此山必须巍峨迥异,秀拔独尊。其间火星结成者居多,形象所喝为龙楼凤阁、冲霄凤盖、天旗之类;又有不拘于火星,而或为涨天水、凑天土、献天金、冲天木、宝殿、宝座飞仙飞龙。 而这里的“取格”法,不单单是“取格”法,因为一般情况下,取格只能取一次,一旦这个格局被破坏,取格自然会消失,不再复返,比如连沉毅说的他在高棉国那件事,又如广东羊城八景之一镇海楼,这些“取格”一旦被破坏,那就什么也不是,不可能自我修复,但有一种情况则不然,那就是藏龙之处,我们称之为飞龙宝穴。 因为只有在飞龙宝穴,用“取格”法凑成涨天水的格局,寓意飞龙出海,一飞冲天。要是我今天不把这铃铛拿回来看,永远也不会知道这蛤蟆村会有飞天宝穴。 这里的“取格”法不会因为周庸拿了那块铃铛就灭了人家涨天水的格局,相信,不会有过久,天水会在另外一个地方涨出来。 飞龙宝穴,涨天水只是其一,相信凑天土,献天金、冲天木、宝殿、宝座飞仙飞龙就在蛤蟆村的地盘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石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当然,这些我是不会告诉周庸和他的舅舅。 下午,我帮他们去另外一个山坳里拉了水回去,坐了没多久,赵长山要回去,因为明天村里有盛大的庙会,一年一度不容错过,人老了信的就是这个,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郎老板,你要不跟我去看看,庙会可热闹,况且我们村离大路畔近,您要回家也顺路。” “嗯,行。”我一直在等周庸,可是这个家伙却一声不吭。呼呼茶喝的厕所去了几次,这家伙仍然是不见动静。老舅赵长山明白我的意思,“周庸,你把郎老板的铃铛钱退了。” 现在可是你叫我来帮你处理事情,既然这铃铛重新放了回去,也算是上天恩德,没出大的差错,可是你于情于理得把我的钱退了呀。 这进去容易,出来难。 周庸的媳妇在外头没好气的喊了一声,“都没柴禾了,就知道一天喝喝喝,还不去山上打点柴禾回来。” 我也没办法说,原以为周庸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也是一个怕婆娘,“那老舅,你们先坐,我去山上打点柴禾回来,不然都没啥做饭了。” 赵长山惹火了,“周庸,你把人家的钱退了再走。” 媳妇在外头听见了,继续嚷嚷着,“钱是我家的钱,退什么,给谁退。”说话间,围着围裙进来瞅着一屋子的男人。 “周庸,你还等着干什么,去砍柴。”我挠挠头,这点钱倒没什么事,我也不差,可是不管什么事请你也得讲个道理啊。 要是一般人早就急了,赵长山骂道,“你下次有什么事情别叫我,我丢不起这人。”这明显是不想给我退这铃铛的钱。 “咳咳咳……”说的呛着了,“好啦好啦,这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你们村,你们村不是有庙会吗,我明天去凑个热闹就回家了。” …… …… 媳妇翻了一个白眼,也没出来送送我和周庸的舅舅,等我们走后骂道周庸,“你以后少把这些人往家里带。”周庸也只能憋着不说话。 走在路上,赵长山开口说话了,“郎老板,看得出来您是个手艺人,您是否看出什么来了?” “不知道赵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就咱们两个,你就不要装不懂了,不瞒你说,我们这块地的确不同寻常,这以前呀,我们村和蛤蟆村是相互联姻,延续了也不知道多久,到了现在这才慢慢的改变了这种习俗。” “相信你在山梁上已经看出门道来,蛤蟆村的名号真是因为这大山的格局正是一只正要跳跃的蛤蟆,那块铃铛的作用就是用“取格”法制造的涨天水的格局,我说的没错吧?” “您看来什么都知道?”我笑了笑。 “哈哈,也不怕郎老板笑话,我是我们村里庙里的会长。“取格”法一般是为了给人谋各种各样的福利,趋利避害,眼前的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取格’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养育蛤蟆村一百多户村民,可是他却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郎老板看的很清楚吧,那条黑蛇就是证明,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持‘涨天水’的格局,这既然是为了‘涨天水’,那肯定是有宝穴。郎老板,我说的对吧?” “一点都没错。纵然那铃铛放不回去,我猜测石板上的符文依然可以让水再次涨起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或许也会在其他一处重新涨起。这样的格局历史上有过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乾陵。” “哦,郎老板对此有过研究?” “倒不是研究,只是感兴趣罢了。我们走走聊聊。这乾陵众所周知,是一座合葬墓,是武则天和李治的墓葬,当年帮乾陵风水布局的正是星相家袁天罡和皇宫里专掌阴阳和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这乾陵地势地形,从南向北看,好像一位少妇裸睡在蓝天白云之下,这少妇五官齐全,一对乳,房坚挺对称,连乳,头、肚脐都也具备。而且更加神奇的是,少妇双腿稍稍分开。” “虽然看起来略有不雅,但这绝对是飞龙宝穴,可是,有一点让这两位高人均有些不满,那就是这少妇双腿中间,要是能有一股水泉流出,这飞龙宝穴才可一飞冲天。随即,用的便是五行取格中的特殊格局,”两气(两行)成象格中的水灵木秀格,由此之后,这涨天水便形成,少妇双腿中间还有一淙清泉在终日流淌不息。” 赵长山很是惊讶,“郎老板,你年纪轻轻怎会知道如此之多。现如今,那两座乳,房就是乳,峰,而那条清泉各种原因断流很多次,现如今依旧是流水潺潺,那就是司马道玉泉。” “相比较之下,这里山势大象成三脚蟾蜍,又有明显的‘涨天水’格局,我来的时候站在山梁上看了看,蛤蟆脑袋处听周庸说,就是你们村,而那座最明显的建筑就是你们村里的庙,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座庙里供奉的神灵便是这飞龙宝穴下的主人。庙里,一定会有关于脚下这块大地的线索。” 赵长山脸色煞白,惊恐的看着我,“郎老板,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如此神通。” “一切都是按照推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只能边走边看。” 两人的脚步飞快,行走在山野之间,终于到了赵长山的家中,迫不及待去了那座庙。 这庙在山顶,山顶是平坦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尖包。这从赵长山的村子上到山上的庙里去,着实费一身劲,我小伙子都大汗淋漓,别说这老头。 半山腰的土坡上出现一个土堂,这是土地爷的堂位,里面没有神像,只有一幅土地的贴画,燃尽的香火在里面的一口碗里,“咦,这里怎么会有快石碑。” 在土地爷堂的侧边,石碑被淹没了一半,斜着身子露出半截脑袋,年代的久远,石碑成了青白色。 赵长山说这石碑从自己小时候记事开始就在村子里,先前是在庙里头,文化大革命那会儿被抄四旧的红卫兵挖了,然后就扔在这里,时间一长就埋进土里。 当年这石碑有个底座,底座就是一只巨型三脚蟾蜍,背了这块石碑。红卫兵上来先是把蟾蜍的脑袋砸掉,然后把石碑拉倒,底座被砸的粉碎,现在已经看不到。 他们把石碑抬着从土坡滚了下来,就滚到现在看见的位置,土地爷堂石碑停住了,砸了一个坑,斜着插在这里。 红卫兵拿着锄头棒槌还是不肯罢休,就在此时忽然山下火光四起,通红一片,以为是村里着了大火,可当这几个红卫兵回家时,却一切正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会儿的赵长山就是大队支书,他对此事最明了不过。 上来砸石碑的红卫兵本来有五个,其中一个就是赵长山的儿子,赵长山这辈子最明智的举动就是拦住了儿子没去碰这个千古大忌讳,走到半道上以肚子疼的缘由没有参与,剩下的那四个大头霹雳啪啦乱砸一通。 回到村子,四个红卫兵下午吃晚饭的时候还坐在一起说自己的丰功伟绩,忽然有一个觉得自己背上痒痒,就让另一个帮忙挠,结果另一个也说背上痒痒又让另一个挠,就这样四个人都开始痒痒。 还没怎么注意,可晚上睡着睡着,越来越痒越来越痒。那会儿又没有电,晚上点着的是煤油灯,也看不见自己的背怎么了,不停的挠,使劲的挠,拼命的挠,第二天起来时,一看床单一层黄色的结痂。 让家里人一看,直接炸开了锅。这脊背就如同蛤蟆的背一样,布满黄色的水泡,用水一挖,一层皮全都揭下来。 虽然文化大革命,要破四旧,破迷信等等,可农村人还是信这个,毕竟这个流传了几千年,也不是你一场运动可以颠覆,直到现在也没有颠覆,越有钱的人越迷信。 迷信没有错,可是我们要科学的迷信,不能迷信的迷信。 家里人想去庙上烧烧香,求求这庙里供奉的神仙,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这可怜的孩子吧,但是庙已经被砸了,更可况谁现在还敢求神拜佛啊,活的不耐烦了,给你再扣上一顶封建主,义复辟的帽子,批斗会儿上的折磨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那就求医吧,还没等拉去医院,在路上就咽了气。死状极其恐怖,瞳孔瞪大,四肢蜷缩朝天,舌头拉的长长的活像一直死去的蛤蟆。 先后四个人,有的死在路上,有的死在医院,可是死状皆是一样,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活生生吓死。 打那以后,村民偷偷的把庙给建起来,把供奉的神仙又供起来,以便息事宁人。 而这块石碑没有人敢碰,放在这里已经几十年,因为上山看见这石碑忌讳,就在这里修了一个土地爷堂,把石碑挡一挡。 每次黄土积累要把石碑淹没的时候,总会一场大雨从山上冲下来山水把半个身子吹出来。 听赵长山说的差不多了,我们歇息的也差不多了。 “我看看这石碑。” “郎老板,小心啊,这石碑多少年都没人敢碰过。” “没事,我看看。”仔细的刷了刷石碑,又是那种符号,这种神奇的符号已经出现过很多次,这应该是一种文字。 在石碑上,浅浅的能看见蟾蜍的图腾,依旧是三脚蟾蜍,这三角蟾蜍肯定与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赵长山提醒道,“我们快上庙里去吧,等会天要黑了。” “行。” 三步并作两步走,一鼓作气上去庙。 庙宇的建筑风格很别样,我还以为是很普通的农村用木头顶个梁,用泥土打成块垒成的,没想到却有一股古韵。 庙只有一间房,旁边有个土窑,土窑里面有灶台,赵长山说这是庙会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百家饭。庙的前院很大,院子中心有一口巨大的香炉,香炉是用石头剔成的,赵长山说,这香炉可比他的年龄要大,这也算是一件古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蟾宫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站在院子里向前方看去,正好是蛤蟆的脊背,也就是我曾经站到那道梁子看过来的地方,在这里往那边看,可比那边往这里看清楚多了。 庙宇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蟾宫。 蟾宫?不错,供的正是三角蟾蜍,一个大蛤蟆。 这供蛤蟆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有一事我不太清楚,这蛤蟆村为什么没有庙宇供奉蛤蟆,倒是这里却供奉着蛤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有些不合常理。 “郎老板,你有所不知,我们村之前也叫蛤蟆村,我外甥家的蛤蟆村称之为西蛤蟆村,我们村是东蛤蟆村。之后,因为我们村大规模养殖羊,所以换了个名字叫羊坪。” “哦,原来是这样。” 庙里供奉的蟾也是用石头雕刻而成,巨大的身形给予人强烈的震撼,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郎老板,时候不早了,等明天庙会我们再来,明天很热闹的。” “行,那咱们先回吧。”此刻天已经蒙蒙黑,这庙宇奇怪是奇怪,也没有什么线索,我还是把重点放在土地爷堂的那块石碑上,毕竟我是碑匠,这一点比较在行。 下山的时候,又在土坡那里停了一下,赵长山上山的时候带了上火,也顺便给土地爷上了根香火。 用手轻轻的擦拭着碑面上的灰尘,正面瞧了瞧,背面也瞧了瞧,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猛然一抬头,“啊~” 眼前忽然出现一位浑身素衣的女子,看着我微微一笑,这女孩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就这么一闪而过。 “郎老板,你怎么了?没事吧?” “赵叔,你没看见有人吗?” “有人?这会儿了能有什么人?” “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素衣?”赵长山被我说的心里有些发毛。别胡说,你肯定眼花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还是心有余悸,不会看错的,就是一位女子,“可能是我花眼了。” “快回去吃饭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 到赵长山家里吃的不错,冬天刚过,地里的野味很多,大儿子打了一只野兔,儿媳妇用土豆片一烩,口水都快出来,农村也没什么山珍野味,豆芽炒粉条,馒头切成片用油一炸,香喷喷的味道,这真是家的味道。 我吃着吃着就想起我父亲,也想起王亮家,王亮妈最拿手的就是野鸡野兔一锅烩。 我和赵长山坐在炕上,炕上架起一把木桌,儿子和儿媳都跑来看我,也不知道有啥看的。 “郎老板,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粗茶淡饭,康康,你去把家里腌的生姜和大蒜弄点,再我把泡的药酒一人打一杯,我和郎老板多少喝点,这怎么说也都是客人。” “赵叔,你太客气了。” “哎,你不嫌弃就好了。论班辈咱们是爷两,今晚不多喝,意思意思,再说我这药酒泡了好些年,喝点对身体好。” 说着,用大杯子一人一杯。“娃儿他娘,炕有点凉,你去给炕里喂点秸秆。” “来,咱们走一个。” 赶紧端起来和赵长山喝一个。随即招呼着让儿子媳妇都干嘛干嘛去,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一样。 边喝边说事,“其实,我早些年就发现我们这蛤蟆村不一般,肯定有王公将相的墓,可是……唉。”说着,自己喝了一口。 “我怕给村子染上麻烦。你是不知道,蛤蟆村去年年底推地,推出来的坟墓不计其数,有很多人家靠这个发了一笔横财。”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赵叔,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看起来喝点酒有些激动。 “您在相地这一块是如何学成的?” 赵长山也没隐藏,“既然郎老板问我,我就如实说。我们赵家祖传就是干这个的。只不过到我手里,没有继承多少东西,到我儿子手里,算是失传了。” “哦?” “我这辈子造的最大的孽就在这里,我的老父亲是被我亲手关进牛棚活生生冻死,公社这才给我恢复了身份,还当做代表在大会上发言作报告,给予表扬,也正是这样,我才当了大队支书。”说到这里,赵长山一饮而下,杯子里已经空荡荡,“康康,再给我满上一杯。” 儿子进来规劝父亲,“爸,你身体不好,不要再喝了。” “你是我老子还是我是你老子,赶紧滴,磨磨蹭蹭。”架不住父亲的权威,儿子康康看了我一眼,只能又去倒了一杯。 心疼的说,“爸,你慢点喝。” “我跟郎老板说事情,你不用管,该干嘛干嘛去。”儿子只能乖乖走掉,看起来这老头虽然人老了,但是驾驶却依然存在。 “是我对不起我父亲,要不是我大义灭亲,我父亲也不会……可是,郎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这样做,倒霉的就是我全家,那时候康康才一岁,他们要来抄我的家,你知道我们那个年代什么叫做抄家吗?罢了,你年轻人,你是不会明白。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怎么看吧。” “我与赵叔的看法一样,这里一定有大墓,而且这里的地,王公贵族都不够资格,埋在这里的一定是九五之尊。中国历史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皇帝,我到目前也不清楚是何人,但是从一系列事情看来,这蟾蜍必定有巨大的关联,或许这皇帝就是以蟾蜍为图腾,或者信仰蟾蜍,或者跟蟾蜍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会是哪一个皇帝有如此怪癖?” “郎老板,你可知道什么是蟾宫?” “不就是那座庙宇吗?” “不仅仅是那座庙宇。蟾宫就是广寒宫,是中国神话中嫦娥居住的宫殿,“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羿妻嫦娥窃之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就是说,嫦娥在偷窃了不死药以后,到了月亮上变为蟾蜍,成为月精,所以广寒宫又称作蟾宫。在古代,是没有月宫这一说,都说的是蟾宫。” “你是说,这里供奉的是嫦娥?不会吧,这只是一个神话故事啊。” “我也是这样想,至于到底是什么,只有真正找到并且进入这座飞龙宝穴后才可得知。” 这会是嫦娥的墓?可是嫦娥也不是九五之尊啊。 “时候也不早了,今晚你就和我睡,明天早起来还得布置庙会的事情,别看我们这庙小,这十里八乡包括城里的人都来供奉,求个好兆头,再说我们这庙也灵验,明天必定是人山人海。” 第二天,我还睡着,外面院子已经有了响动,天麻麻亮的时候赵长山就起来,准备上庙里去准备,给儿子说了等我起来后吃过饭再上来。 等我起来后,太阳已经升起,儿媳妇给我做了一碗洋芋糊糊,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可是吃起来却津津有味。 吃过饭便上山,此刻,陆陆续续给山上走的人多了起来,有些老太太,腿疼的拄着一根柱子,走路极为不便,但是强忍着走走停停,愣是上到山顶,来到这庙里。 老大爷和老太太相互搀扶,在一起说着各种打趣的话,嘘寒问暖,“老哥哥,你可得多活几年啊,现在社会越来越好,不活着干甚。” “唉,不行了,活什么活,都活的烦了,赶紧死了算了。”言语行间透露着生活的不快乐,“要不是看着我那孙子可爱,我在就自己了解了。” 后面又撵上来一位,“老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安心活着吧。” “你是不知道,我这人活着难啊,现在的媳妇难伺候哦。”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媳妇哪里有一个好伺候的,我就看人家会长能把自家的媳妇降住,乖的跟个猫一样。” “你说老赵啊,他给家里置办了那么多家业,媳妇能不听他的。” “好啦,快来土地爷这里上香吧。”几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我听的很清楚,现在的生活条件的确好了,可是他们却活的不开心,最烦心的就是家里的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硬柴爷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太阳刚挂出来不久,蟾宫便热闹起来,现在来的都是些老太太,老大爷,年轻人这个点可来不了。 赵长山拉出一张桌子,铺上红布,放上两块钱一盒的烟,一张大红纸,一根毛笔,这来庙上的肯定要随个‘布什’(庙上的份子钱不叫份子钱,叫布什。),多少不限,有心则成,有钱的人当然会不吝啬,没钱的人你也不要勉强,这个本来就是你情我愿。 还有一溜红布,凡是来的人,不论老少都会给搭魂,就是把红布扯下来一溜子,绑在来人的胳膊上。 老头老太太,你一块他五毛,一会儿赵长山手里一把零钱,每个来的人都会长短拿一串炮,上完布什,在院子里炮一响,香火纸钱都是自己买的,在石头打凿成的香炉中钱和香火烧在一块。 随着太阳越来越起,来人越来越多,赵长山看见了我,“郎老板,你这么早来了,没多睡会儿。” “没,心里跟猫挠一样,也想来凑个热闹。” “来。我给你搭个魂。”入乡随俗,也在胳膊上挽上一溜子红布条,“赵叔,我没拿纸钱和香火,你这有吗?我看大家都在供奉。” “你等等,等下我儿子儿媳上来,肯定有,到时你在供奉也不迟。”有老头喊道,“会长大人,时辰到了,该把咱们的蛤蟆放出来了。”人老了,多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也不怕有什么忌讳,瞎说一通图的就是个热闹,院子里的人哈哈大笑。 说话的人名字叫银材,八十好几,腿脚还算便当,叼着一支足足有半个人高的烟枪,老了老了跟顽童一样,说话风趣,为人也和蔼,大家很是喜欢这个老头。这家伙的辈分应该是这里最高的吧,六十岁的老太太见了老家伙也得称呼一声,“我银材爷来了啊。”这银材用方言叫出来就成了“硬柴”,更是有几番风味,大家叫起来也是津津乐道。 “硬柴爷,等会把你的大刀给咱耍一下。” “狗娃你就知道潮哄你爷,爷这身子骨耍完大刀,还怎么去钻包厢(你懂,得,90年代最流行的名词。)。”又是惹的一片大笑,笑的大家眼泪直流,有的捂着肚子蹲下来笑。 “硬柴爷,看我乖花婆今晚寻你来了。” “哎,你乖花婆死了都十几年了,早都上天了。”乖花婆是硬柴爷的妻子。 “狗娃,还在那收布什,快把蛤蟆放出来,大家来的早的博个头彩,今年发大财。” 赵长山笑着说,“硬柴爷,你到底还是个老不正经啊。哈哈。”说着,上去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给老家伙发了一根,“哎呀,今天抽我狗娃一根纸烟,你硬柴爷我可能多活几年,这到底把你们都烦死了呀。” “硬柴爷,你快好好的活着,大家有了你还热闹,这一年庙会你不来,大家都还惦记,你来了大家怎么都觉得舒坦。” 赵长山拿着钥匙去开庙门,人一听开庙门放蛤蟆,都想沾沾喜气,与此同时鞭炮齐鸣,好是热闹。 “郎老板,我进庙里收拾一下,你帮忙把布什写一下。”说着和硬柴爷一起进去,其他人不准进去,这是规矩,也是怕,怕什么呢,用我们那里的话说,开门迎神怕腿疼。 “行,赵叔,你放心吧。”硬柴爷瞅了我一眼,不认识我还给我抛了个媚眼,我也对着他笑笑。 没一会儿,一张大纸上已经写不下名字,有些人虽然没来,可是布什钱却让人帮忙随着。 “啧啧啧,这娃儿的这字,好字啊,这字真漂亮啊。”这么一说,老头老太太挤在我跟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写字,一块钱的毛笔蘸着五毛钱的墨,却在这红纸上留下一幅漂亮的印记,引得大家啧啧称奇。 “这年轻人能写这样的字,真是不一般啊。”因为不认识我,也不敢乱叫,有老头开始问,“年轻人,你这字跟谁学的呀,字里面有东西啊。” “您过奖,跟我父亲学的。”农村人都喜欢打听家里人的名字,好对上号,也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哦,那你父亲叫?” “我不是本地人,我说了你们可能也不知道。” “哎,年轻人,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说说看。”既然这样问,那我就说一下,反正也没人认识。 “我父亲叫郞施林。” 摸摸脑袋,“你说你父亲叫郞施林?” “对,郞施林。” 老头定神看了我一眼,“你爷爷是不是叫郎天琪。”“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 “哎呀,缘分哪。各位,这是郎天琪的孙子,郎天琪的孙子。”老头嚷嚷着,可是其他老头老太太,没一个人知道郎天琪是谁,相互讨论者,“谁啊,郎天琪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啊。”说着,硬柴爷和赵长山收拾好庙里,等正午时分,开始迎神仪式。 “你们嚷嚷什么呢?” 有人说道,“问问硬柴爷,他年龄最长,他可能说的是谁。” “硬柴爷,硬柴爷,我栓锁爸爸说这娃儿是郎天琪的孙子,郎天琪是谁啊?” “你说谁?” “郎天琪。” “什么?他是郎天琪的孙子?”硬柴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赵长山也不知道这郎天琪是谁,小声问道,“硬柴爷,郎天琪是谁?” 硬柴爷加快了脚步,赵长山赶紧扶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看看,“你真是,郎天琪的孙子?” “对啊,我爷爷是叫郎天琪,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怎么,你们认识我爷爷?” “你爷爷可是碑匠?” “对啊,你们怎么知道。”说着,我立刻站起来,一脸惶恐,怎么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吗?“对上了,对上了,就是他,就是他,哈哈。” 赵长山一脸懵逼,“怎么,你们认识?” “各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硬柴爷果然有威望,来人立刻安静下里,围在一起听硬柴爷,这家伙身上的故事永远讲不完。 “各位,这位年轻人的爷爷,郎天琪,可是羊坪村的大恩人哪。”一时间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缘故。 “孩子,要不是你爷爷,我们村可就大祸临头了。长山,你可知道当年闹运动时,这庙被毁一事?” “我怎么能忘记,是大队红卫兵干的事,那会儿我的儿子也在其中,莫不是我拉住不让去,恐怕现在也不会有他。” 此时,上山来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小孩子外,村里能来的人都来了,还不乏外村的,就连蛤蟆村的人都有人来。大家把院子挤的满满的听硬柴爷说。 “当年,庙里的蟾蜍被砸坏,庙上的碑被推,翻,现在还在土地爷堂跟前。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小辈问老头子,老人一提到这个事情均闭口不言,连声哀叹,没人言语。赵长山当初也只给我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没有说。 “参与打砸的年轻小伙,一个也没能活下来。即便如此,上天对我们村的惩罚没有停歇,相信,这里凡是经过那段岁月的,身上都还有疤痕吧。” 这件事,是个人听了都会闻风丧胆。 “无数蛤蟆冲进了我们村,蛤蟆跟疯了一样吃田里的庄稼,井里,河里,打上来的水哪一桶没有蛤蟆,一觉醒来,蛤蟆在炕下一个一个叠罗汉往上爬,怎么驱也驱赶不了,就跟中了魔一样。晚上睡觉,从来不敢吹灯,因为一不小心蛤蟆就会趴在你的脸上,眼睁睁的看着你。打那以后,村里的人都患上了蛤蟆病,或者是腿,或者是手,对跟蛤蟆的脊背一样,发起黄色的水泡,用手一抓一大片。” “为了防止蛤蟆病扩散,上级下达命令,全村人被围在这村里,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们只能活生生的等死啊。”说到这,有些老人眼泪不由自语落下。 “正是这位郎天琪先生,来我们村,帮我们重新修了眼前这尊蟾蜍神像,在蟾蜍的屁股下坐着‘赎罪碑’,我们村的人才得以解救。恩人一去不复返,时隔三十年,今天却在这里见到恩人的孙子,我们向恩人叩首。”说着,便要跪下来。有些年纪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硬柴爷要跪,也不能坏了规矩,纷纷跪了下来。 硬柴爷老泪纵,横,接着说道,“因为那是运动时期,我和咱村里几个老人商量,这件事不能公开,必须得悄悄的办,否则又是一顶大帽子,所以,郎天琪这个名字你们才不会知道。恩人在临走时,我硬是让其留下名号,以便日后报答,可是再也没有见过恩人,我也曾经寻找过,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长山,你还逢人都说你会相地,会看风水,这还不是拜恩人所赐,恩人在的时候传授于你的。” 赵长山恍然大悟,“硬柴爷,你说,三十年前住在我家,还带着一个孩子的人,就是我们的恩人,郎老板的爷爷,那个小孩就是郎老板的父亲郞施林,哦,硬柴爷,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是叫施林,是叫施林。”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栓锁,我很怀念当年我们几个人那一段日子啊。” “硬柴爷,我也想念啊,郎天琪恩公是个大好人啊。” 在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要做一名碑匠。我的内心有过前所未有的震撼,看到一排排人将恩情供奉在面前,那种感觉令我这个年轻小伙子在人生的道路上又更坚定一些。 “恩人没来。我们向您代拜。” “快起来,快起来,硬柴爷,这都是我爷在世的事情,我可消受不起。”正要叩头时,被我拉了起来。 “怎么?你爷不在了?” “早没了,我四岁那年得病走的。”看到硬柴爷老泪纵,横,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爷爷在世时,我年龄小,他就算说过我也记不得,至于父亲是从来也没有给我提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伐神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唉,恩人哪,恩人哪。这辈子再也没看到恩人,我们心里难受啊。孩子,你父亲还在吗?” 我沉默了一下,“也没了,去年走的。” “孩子,我们能够再次重逢,说明你们郞家和我东蛤蟆村有缘分。今天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准走,跟我去我家,我要和你好好聊聊,长山,你今晚也委屈一下,在我的破窑洞里住一晚上。” “硬柴爷,看你这话说的,你能让我去,我真是求之不得。硬柴爷,你看今天庙会,等会还要来‘角子’(各地的神婆神棍,要在这里跳大神。)” “哦,对对对,长山狗娃说的对,今天都是冲着蛤蟆来的。继续,继续,该干嘛干嘛。”又热闹起来了。 而我的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我爷爷曾经来过这里,那他肯定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可是他为何却只字未提,难道这里真的动不得吗? 心里嘀咕着,今天上布什的活还是我的,因为我的字,都不上赵长山写了。 快中午的时候,各地的‘角子’来了,他们谈吐不是神就是鬼,可以说,十里八村的神棍齐聚一堂,都来这蟾宫大显身手。 神棍们凑在一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人没事不可以去打扰。我听他们的说话很有意思,都是相互吹嘘,今天他帮真人除了什么祟,他又帮那个人招了一笔财,有的是帮人治好了病,总而言之,都是神之又神。他们说的很多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绝对不是高人。是高人常年来蟾宫过庙会,怎会不知这是一块飞龙宝穴。 罢了,我也不议论人家。 赵长山的父亲就是这种‘角子’,而听硬柴爷说,赵长山相地的本事却是跟我爷爷学的,这就有点打脸了。或许是赵长山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是自己亲手把他父亲关进牛棚,把现在的这点本事划到自己父亲头上去,人死了,留个名吧。 正午时,在赵长山的主持下,开启了迎神仪式,迎接的正是蟾神。虽然在我们大中华供奉什么的都有,蟾蜍却是很少见的。 我在这里不称呼人家神棍是对人家的尊敬,‘角子’们开始大显身手,跳舞的,念经的,耍刀的,最后一项便是伐神。 什么是伐神? 先用凉水漱口,而后再烧一道符,什么符我也不知道,用来在自己额头上抹一下,双拳紧握,坐在一条长凳子上,逐渐的浑身会抽搐,而后突然之间,好似恶心,又好似坐立不安,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怎滴,忽然大喊一声,“水。” 喝一口含在口里,忽然脑袋缓缓垂下,伐神开始,解释就是神仙下凡上了身,抽搐一直不断,不过他们的词语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唱出来的。 管事的会长赵长山会开始提问题,比如,今天的收成如何?今年有没有灾难? 很多人说是假的,但我看是真的,因为那种情况不是装出来的,就好像完全装进去一样。 而后,村民们会提问题,“我儿子今年会娶到媳妇吗?我父亲的病会好吗?”等等。 角子都会一一回答,回答的很清楚,寻人的,问事的。 忽然间,一个男‘角子’本来坐在板凳上先看着,因为这个不能同时来,得一个一个来。可坐着好好的,猛然脸色煞白,双拳压着胸口,脑袋一个劲的晃动,硬柴爷和赵长山赶紧叫道,“咋地啦,咋地啦。” 一个女人腔忽然从男人的口里溢出来,“咿~~呀~~~~” 这伐神伐了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把男人伐成了女人。这在迷信界不科学啊。 男人伴着女人的样子在地上环绕三圈,忽然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没人问他什么,他自顾自的说道。 “我是罪人,我是罪人。”说着,一脑袋就要撞墙,硬柴爷急了,“还愣着干啥,拉人啊。” 一窝蜂的上去拉,可是男人的力气巨大,嘴里依旧发出的是女人的声音,所有的话都是她是罪人。 这些‘角子’伐神都有指定的神,比如有的伐二郎神,有的伐三圣母,有的伐南天门将士,等等,可是突然冒出来这个,所有人都惊了。有的胆小的吓的离开了庙会。 硬柴爷抱着男‘角子’,“我娃不急,我娃不急,你慢慢说,慢慢说。” 女人哇的哭起来,“我是蟾宫的主人,我对不起大羿,我是罪人,要我死,要我死,我要死在这里赎罪。” 所有人一脸懵逼,硬柴爷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的话完全不靠谱,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今天来了不速之客。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里的飞龙宝穴,保不齐就是夏代第六人君主,羿,而这个蟾宫的主人就是娥。 “你有说明错,你找你找的人去说吧,我们凡人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走吧,求求你,你走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供奉给你。”硬柴爷急了,把门关起来,只有‘角子’留在里面,其余人都堵在外面不让看,我也在里面。 女人说什么都不走,硬柴爷把眼睛投在我身上,“郎恩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硬柴爷,别急,试试这个。”说着,把腰牌解下来,就在此刻我已经发现黑玉腰牌通红一片。 蹲在地上,拿出腰牌,“看在它的面子上,你速速离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副女人的姿态,这不是谁都能够学的会的。 “你是谁?你是谁?”定眼一看腰牌,忽然反跪在我面前,“求求你,求求你,收了我吧,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求求你了。” 赵长山一看,现在连我一起拉了进去,其他角子开始把办法用尽,用鞋子打手的,用凉水泼的,可是在男角子身上的这个东西就是不离去。现在他们也怕了,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着。 “你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不,我不走,求你了,收了我,收了我吧,我要赎罪,我要赎罪。”一激动,把碑神叩在男角子的额头上,“我不走,我不走~~~”声音越来越弱,直到男角子慢慢苏醒。 “成亮,你没事吧。”男人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我这是怎么了?我伐神了吗?” “你伐神了,你伐的这是什么人啊,不报自己名号,在这里一通胡闹,还要寻死觅活,唉,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就这样,下午的时候庙会结束,我被硬柴爷拉回了他家。 下坡走到土地爷堂的时候,瞅了一眼那下面的石碑。摇摇头,叹了口气。 晚上,我没有回去,硬柴爷的强行挽留,还有这里的一幕幕发生的事情,走不开。 硬柴爷现在一个人住,儿子儿媳不算是很孝顺吧,但最起码一日三餐及时供应,只不过炕得硬柴爷自己烧。 坐在炕上,被褥上一股子旱烟的味道,“人老了,没火气,这炕烧的有点大,你屁股要烧,就垫个枕头,可别给我放屁,那晚上枕着头晕。” 这老头,时刻都在幽默。 说着,端了一碟子大枣和核桃。“我这里也没什么也吃的,你们别嫌弃。” 赵长山笑着说,“硬柴爷,需要什么在我家拿,我让我儿子弄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 “不不不,你坐,长山,不吃,也不喝,等会,这个,邪琴要是肚子饿了,去你家吃,我不拦着。但是晚上你们都得睡在我这里。” “长山。” “哎。” “你一直跟我说这里有墓,有大穴,虽然我一直不吭声,时不时还训斥你,但是今天跟你实话实说,你说的没错,早在邪琴的爷爷,我们村恩公郎天琪先生来的那一年就已经告诉我了,咱们这山底下,不得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十年前的信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赵长山和我一同把惊讶的目光投在硬柴爷身上,银柴爷不紧不慢找烟枪,我赶紧从炕柜上取下来,把装烟丝的簸箕拿过来,赵长山给安满,火柴划破,点燃。 “要说郎天琪恩公为何会来我们村,其主要原因就是看到了咱们这里的脉,我还记得恩公对我说,这东西蛤蟆村隔着的山梁下,必有惊天动地的宝穴,里面葬的谁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帝王所能享用的地方。” “哦,硬柴盖爸爷(赵长山都叫爷,你说我叫什么,盖爸爷等同于曾祖父的班辈。),那我爷爷为何不把这个秘密公开,或许你们这里也会跟乾陵一样开发成旅游景点,这是多么好的事情。” “哎,邪琴,不不不,你说错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年代,要是你爷爷把这消息放出去,这山还不被刨平了,那会儿的人都疯了,估计就连你爷爷也难逃厄运。” 硬柴爷转过头来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爷爷临走的那天晚上,他说有一天,他的接班人会再次来到这里。” 说到这,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这怎么可能?”硬柴爷知道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邪琴,我一直以为来的会是你父亲,可没想到会是你。”挪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我和赵长山也准备起来,“你们坐,你们坐。” 起来走到炕上的柜子,农村人家在炕上都放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放被褥,面上放叠好的被子。颤颤巍巍的双手有些笨重,打开箱子盖,在里面翻箱倒柜一阵子,终于找出了一个发黄的册子。 打开册子,里面夹着一份信件,由于年份的原因,信件已经发黄不已,但是上面的郎字却非常清晰,“其实今天当看见你的字迹时,我就想到可能这一天来了。你打开看看,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我爷爷留给我的?”硬柴爷沉重的脸庞递给我,而后盘腿坐在炕上。打开信件,上面洋洋洒洒的字迹更加老道成熟,这是碑匠的字体。 “邪琴,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还有此一遇,这都是你我之间的命。硬柴身体还硬朗吗?长山还喜欢相地之术吗?都替我问候他们。你无需过于好奇,也无需过于惊讶,你直到今天相信见过的也很多。我留这份信的目的就是让你帮蛤蟆村把推,翻的那块碑扶起来,只有你才有资格扶起那快碑,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做完这件事,但朗氏人做事情必须有始有终,这一切就交给你了。此时,你应该知道这墓主人是谁,很快你也会知道这蟾宫到底是何用,等你扶起那块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记住,无论你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说出来,什么也不要说,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郎天琪留。” 这不是虚弱,这是真的,这封信就是爷爷留的,留给我的。而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我,父亲也没有结婚。何况,我的名字后来是父亲帮我改的。真的是信里面爷爷说的,这都是命吗? 我顾不得想这么多,既然这里有爷爷没有做完的活,作为后辈,我有义务帮他完成。 硬柴爷和长山看着我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没人言语,都等我看完,等我打破这突然间沉寂下来的气氛。 “硬柴爷,你们这里有电话吗?” 硬柴爷一辈子没打过电话,因为他没有要打的人,把目光投向长山,“哦,有,我家就有。” 长山有些担心的口吻问道,“这信里说什么了?”硬柴爷打断了长山的问话,“这是朗氏家族的事情,你我外人就不要插口。” “我爷爷问候你们,问候硬柴爷的身体,问候长山叔还是那么喜欢相地之术吗?” 硬柴爷呵呵一笑,“恩公还没有忘记我,是我的福分啊。长山哪,相地之术你还研究着没?” “硬柴爷,不满你说,我资质浅,当年恩公住在我家里的那段日子,告知我的那些都够我研究一辈子的,当然没有放下。” “对了,银柴爷,今天伐神的角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么多年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长山对中午伐神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硬柴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长山狗娃,今天这事不简单,说来也巧,邪琴今天是第一次来咱庙上,就有这等怪事,邪琴,看来你是得到恩公的真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现在也不好说。”爷爷的信里说了,这件事我可做,但不可说,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这事先放一放,人是铁饭是钢,今天庙上出了这事情,都还没吃饭,邪琴,跟我回去喝汤吧,硬柴爷你也跟着一起走,我们爷两今晚少喝两杯。” “长山,你和邪琴去吧,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硬柴爷比较硬气。他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我笑了笑,“硬柴爷,这一切都是缘分,要不是你,我爷爷的这份信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人生难以遇见,更何况我们三十年前就已经结下缘分,走吧,一起去吧。” 硬柴爷想了想,“好,恩公孙儿的面子我得给,不然我这老骨头去了下面会被恩公唾骂的。” 在赵长山家,我给连沉毅和阿丽说了一声这里的事情,他们都要来看看被我拒绝了,这是我朗氏人的事情,我不想让他们插手,更何况他们帮不了我。 在赵长山家,大家喝了两口,硬柴爷年纪大了,不敢让多喝,虽然是泡的药酒,硬柴爷只让喝了一小杯,我和赵长山碰了几个来回。 硬柴爷捋了捋胡子,“邪琴,咱们这庙你可别小看,这有了年代,至于有了多少年代谁也不知道,反正我爷爷在的时候这庙就已经在了。而且这庙上的庙会从未间断,不信你可以问长山,就连搞运动的那十年,仍然有人偷偷的祭拜,一些年轻小伙子不信邪,但是这庙让他们一个个都信了邪。” “邪琴,硬柴爷说的没错,那十年,我虽然是大队支书,可是到了日子,也硬着头皮偷偷去庙上,我也不知道去了能干啥,但是不去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是啊,不去就难受的慌。”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难受指的是什么。可是我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年,庙上的事情被红卫兵知道,上去破四旧庙被砸了,可是后来还是乖乖的修好庙宇,这庙要是倒了,我们村也就到头了。” 这药酒劲道很大,喝了两杯上了头,虽然没醉,但是想睡觉,或许也是太累了吧。 “邪琴,今晚你不许睡长山家,以后你爱睡哪我不管,但是今天晚上你必须跟我睡。”硬柴爷说的很认真,长山惹的哈哈大笑,“硬柴爷,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和邪琴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好我的硬柴爷,我今晚绝对不拦着邪琴,让他给你睡。” “哈哈哈。”硬柴爷笑了笑,“时候不早了,邪琴,我们回去歇着了。”由于是技校私利高中,本来里面就很混乱,请假也很容易,只要把手续履行了,你不来都没人管你,连沉毅第二天早上就帮我请了三天假,要是不够的话再补。 赵长山把我和硬柴爷送回家,自己又回来,硬柴爷的意思很明显,今晚可能有什么话要单独给我说。 晚上睡在炕上,黑着灯,硬柴爷这才给我说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邪琴,我今晚叫你来是想单独给你说点事情。” “嗯,你说,我听着呢。” “我想赵长山已经告诉你什么是蟾宫了吧?” “嗯,蟾宫即是月宫。按理来说,月宫里应该供奉嫦娥仙子,为何会是一个大蛤蟆?” 硬柴爷咳嗽两声,将一口老痰翻过身吐在地上,别嫌弃恶心,农村就是这样,地面是土质的。 接着说道,“当年,恩公来我们村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恩公说是为了寻找一块黑色的玉。”再也睡不住了,我身上的腰牌不会就是爷爷在这里帮我找到的吧。 “盖爸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恩公是为了找一块玉,一块黑色的玉。” “盖爸爷,那你知道我爷爷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和你爷爷进了这山里的墓。” “啊?你们进去了?” “这也正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而那墓的入口,就是在庙里蛤蟆的底座,直接通往山内。” 此时此刻,我浑身冒汗,霍华德说了,我这块黑玉是天外陨石,怎么会在一个墓葬里找到,难不成,这墓葬…… “邪琴,你还好吗?别激动,该来的总会来。”硬柴爷听见我喘息的急促和发抖。 “今天,那个女人上到了角子的身,恐怕也跟你有关。” “硬柴盖爸爷,你开灯看看,看看是不是这个?”硬柴爷没开灯,“不用看,就是你身上的腰牌,你拿出腰牌镇,压角子身上的东西时,我就知道这一切来了。” “那墓主人是谁?” “这个我不必告诉你,你会知道的。行了,睡吧,我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下来需要干什么我也管不着,我活到现在也是依仗恩公,今生今世的使命就是为了向你传达这最后的信息。活到我这个年龄,什么都看开,什么也都能接受,邪琴,这一切不是梦,这只是命啊。” 说着,硬柴爷就呼呼大睡,呼声很大,而我睁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逐渐也闭上了眼睛。 …… …… “大人……大人……”外面睡在叫。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我被吵醒了,身边的硬柴爷依旧呼呼大睡,这么大的年纪能睡的这么香也是福分。 “大人……大人……”在我脑袋跟前叫,猛然回头,一个素衣女子站在我跟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阳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还记得我第一天来庙上时,在土地爷堂出现的幻觉吗?就是这个素衣女子。 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奇怪的是脚上没有鞋子…… “见过大人。”微微躬身,向我行礼。 “你是?” “大人,我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说话间,哭腔拉起,泪珠儿在眼眶内打转。 “你就是今天庙上的……那个?” “女子实在情非所愿,还望大人见谅。要不是大人今日前来,女子是绝不敢冒死出来。” “你叫我什么?大人?” “大人身配太阳玉,小女不知大人何许人也,只能称呼其大人,凡是配太阳玉之人,都乃神人也。” “太阳玉?” “就是大人腰上那个……”说着,指了指我的腰间。 “怎么?你认识此玉?” “小女子认识?” “那你说来看看。” “我的夫君,大羿大人可否知道?” “你是说后羿?” “是的。” “那你便是嫦娥仙子?” “大人,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不配称呼仙子,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后羿善于射箭,民间传说曾经帮助帝尧射下九日,匡扶黎民。人们尊称他为“羿、大羿”,可听她说,事情并不是这样。 “他善于射箭,这点没有错,全国没人有他射的好,射的准。可是,他并不是一个爱民爱子的君主,而是一个残暴无比之人,野心勃勃,一直想夺取君主之位,这才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 “他还在部落当族长的时候,天下突然大旱,民不聊生,正是此时,他向民间散播消息,说太阳神的十个儿子为了惩罚现在的君主不贤明,这才一起发力导致大旱,令天下生灵涂炭。又说自己受帝尧所托,匡扶黎明,要射下这剩下的九个太阳。说着,便搭弓射箭,没想到几天之后,天空突然降下一块巨大石头,砸平了一座山,这一块巨石的震荡下,竟然移山倒海,把远处的水砸了倒回,没想到就这样解决了大旱。此刻,他便称是自己射下来了太阳,是受帝尧所托,其本意就是为了争夺到君主的地位。” “没过多久,果然他抢到了君主的地位,成为了夏朝第六位君主。就在此刻,我与他一起去了那座被巨石砸了山。这座山就在我们现在处的地方。”说到这里,女子黯然泪下。 “这不是石头,而是一间巨大的房子,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进去,可是进去不久,这房子便飞了起来,他便认为我是不忠于他,得到了成仙的药物飞上了天,可其实,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是那座房子自己飞起来的。” “之后,他在房子下面发现了这块太阳玉,对世人称之为这便是他射下来的太阳。这才造就了他的神话,让所有臣民臣服于他,没人敢反抗与他,这是天命所归,是帝尧的授权。”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等我醒来后,我便出现在一条河流之上,救我的人叫做刚,刚知道了我的事情,将我护送回去。可没想到,他再也不信任我,再也不对我好,而且屠杀了沿河所有人,将刚砍死在桂树前,我也难逃厄运,被他活活烧死。” “我被‘房子’带走的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很圆,前所未有的大和圆,他们说,我去了蟾宫,我抛弃了他,是我背信弃义,他便在此处修建了蟾宫,名义上是为我修的神殿,可其实是将我镇,压在此处,永世不得翻身。让我永远在他身边备受煎熬,直到永远,直到永远。遭世人唾骂,说我是不知羞耻之人。逐渐,将我的名声嫁祸给刚,今天大人降临,我祈求大人带我走,带我走。” 梨花带雨的哭泣,跪在地上苦苦祈求于我。 “在修建蟾宫时,他请了天下很多能人,只要有人在庙里动手脚,他都视作是想放出我来,是对他的不忠,都要得到惩罚。凡是有心或者无心在这庙里做过破坏之人,全都不得好死。就连我,也被他丑化成一只蟾蜍,一只三脚蟾蜍(三脚蟾蜍招财之说是从唐朝之后才开始的,而在上古时期,这是背信弃义之象征,因为缺一只腿。)” “他死后,便把自己的埋葬在这里,因为他一直认为,在这里他也会跟我一样,有朝一日升天成仙。大人,您就带我走吧,只有您才可以带我走。” 我怎么带她走? “大人……大人……”还在哀求,“那块被推倒的碑是什么?” “大人是说三十年前被一伙年轻人砸倒的那个吗?” “对。” “那上面刻着便是镇,压我在此处的铭文,只要那铭文在,我永远都逃不掉,都走不了。” “三十年前,那几个年轻人给村里带来大患,因为那石碑的推倒惹怒了他,他要给村里人惩罚,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屠村。后来,有为师父来了,重新修了蟾蜍,并且在蟾蜍下面修了一块赎罪碑,这才让他消了脾气。” 突然间,外面响起了犬吠。 “不好,他要来了,大人救我,救我……” 唰~~~~ 猛然间醒来,硬柴爷依旧睡的很香,我的意识很清楚,这不是梦,这是她的求救。 爷爷的信里面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什么都不能说,只有去做。现在一些小谜团可以解开了,那铃铛上的符号,和那块石板上的符号,肯定也是上古时期那些方士留下来的铭文。 忽然间,我觉得有一些恐惧,这些铭文的力量如此强大。别的不说,就拿《阴符经》来说,连沉毅说了,阴符经的力量是可以穿梭时空。 那这上古时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世界? 突然,外面的鸡叫了,新的一天从鸡叫后开始工作。硬柴爷很有生物钟,打了个哈欠,要起床了。 “邪琴,怎么?你没睡?” “哦,盖爸爷,我去撒泡尿。” “这才鸡叫,你多睡会儿,我人来了没瞌睡了,鸡叫了就醒了。”说着,便开始穿衣服。 我也睡不着了,“硬柴爷,我想把土地爷堂那的碑起出来。” “你说什么?你要起碑?你可知道,就连你爷爷当年来也没敢动那块被,你敢?” “盖爸爷,我说真的,我必须得起那块碑。” “孩子,不是,你,你怎么突然间要起那块碑?如此事情,我绝不能答应,就算是你爷爷在世,也不会答应让你冒这个险,你知道这块碑有多邪吗?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撒泡尿。” 这老头说话永远都是这样随便。 我穿好了衣服,等硬柴爷进来时,我已经站在地下。“邪琴,邪琴,不可冲动啊。” “盖爸爷,这就是我爷爷的意思,他在信上说了,我要做的就一件事,那就是重新扶起那块碑,这是我作为朗氏人的责任,我责无旁贷。” “好吧,既然这样,盖爸爷陪你一起去,如果真的要受到惩罚,愿老天爷降于我。” 一老一少,奔走在田野之上。少年扶着老人,步履蹒跚,一步步登上山去。 初春的早晨依旧很凄凉,尤其是山间,那种感觉很萧瑟。硬柴爷与我一路上喋喋不休,讲述着这碑各种各样的邪事,为了这块碑,已经死过不少人,哪个不是惨死,为的就是让我放弃。 既然做了这行,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上路了就不停的走下去吧。 有一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好,当年在路上走一年时,别人鄙视你,当你走两年时,别人嘲笑你,当你走五年时,别人跟着你一起走,我相信,硬柴爷能够跟我一起走,就是因为我爷爷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好多个五年。 等到土地爷堂时,黎明大亮,整个山村尽收眼底。我们对着土地堂微微鞠躬。一只小蟾蜍忽然从土地爷堂调过去,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向前跳去。 “邪琴,天暖和了,你看,蛤蟆都出来了。”我笑了笑,其实我心里知道,这蛤蟆就是来求我的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庙宇凶局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两天迷上麻将了,活了半辈辈,不会打,最近让这个欢乐麻将忽悠惨了,光欢乐豆都冲了很多钱,不说了,更新。) 走到露出来的碑头跟前,蹲了下来,“盖爸爷,这碑虽然简陋,看起来已经沦为乱石一般,可是他的力量却还在,凡是敢在这庙宇周围乱碰乱挖,肯定会遭到报应,而且是恐怖至极的报应,盖爸爷,如果我说的没错,咱们村里已经有很多例子了吧。” 硬柴爷由于上了年纪,一般的事情是不会给他多大的震惊,可是这次却不同,“邪琴,你可知道,三十年前,你爷爷和你站在同样的地方说了同样的话,当初给庙里重新修建时,你爷爷可是做了足足一天的祭拜。是的,不错,这里实属动不得,就连一锄头也动不得。记得有一年,赶庙会的人都喜欢在庙上吃个饭,为的就是沾沾神的福气,被神他老人家眷顾,帮厨的妇女嫌弃把泔水倒在庙跟前不好,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掩埋这泔水,在跟前挖个坑倒进去,就那么一挖,妇女的孩儿当天下午就淹死在放学路上的水塘里。听回来的人,那孩儿一路上好好的,和同伴们有打有闹,可是走到水塘跟前就跟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这么邪性,怎么每年会有如此多的人来祭拜?”我蹲在地上,侧头扬起看着硬柴爷。 “这庙虽然邪性,但是也证明了这间庙宇的灵验,每年庙会,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庙上上香,这一切你已经看到了,不乏如此,更多的是来求事情的,有求娃儿上学考试,求生病的人赶快好起来,只要你肯来求,这庙里之神都会帮你。每年送上庙里的锦旗不计其数。” “那那些求事情的人真的都……回去后灵验了?”我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我们说玄学,这是科学的迷信,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每次我说一些风水事件的时候都会用科学加以解释。可是这庙宇是神灵居住之处,神灵真会如此应验吗? 硬柴爷咳嗽两下,可能是因为早上天儿有点凉,“邪琴,这蟾宫里的神灵很灵验的,十年前年有一个老兵,72岁患上中风,医院已经下了病亡通知书,就连坟墓棺材寿衣一切准备好,但是小这老兵12岁的妻子不愿自己老伴离去,便千里迢迢从青海来到这个地方。” “哦,青海?青海人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 “那老妪就是从我们这里嫁出去的。那老头瘫患着身子硬是从青海拉到这庙上,这一番折腾都够呛,那纸钱用汽车拉了一车,在这庙宇之中烧了三天三夜……” “那后来呢?”就连我都迫不及待。 “老头当天就从庙宇里站起来,和老伴走了回去。当天在庙里的人都是见证,那老头我听说去年才去世。在人世又多活了九年啊,九年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盖爸爷,这恐怕不能是这石碑的力量,这是一块五逆囚兵碑啊。” “五逆囚兵?碑?” 五逆囚兵曾经在前文的火车站旅馆时间提到过,后气不随,前气不迎,二气不降,五逆囚兵。 而这庙的格局正是这样,庙很少有建在山顶的,就算有建在山顶,也没有迎着东风的。 东方是咸风,是苦咸之风,为凶风。遇之必贫寒。所以,庙宇的迎风面不可能是东风,这点不信你们可以去各地考证。而这里的蟾宫却是大大方方迎着东风。 西方先天为坎卦,坎为中男,为阳卦,故喜见阴,见水为吉,见砂则凶。而这里,偏偏西方正是砂,没有一丝丝水。 什么是说砂,各位读了很多小说和书,虽然都有提到,我相信各位现在也稀里糊涂不知道什么代表的是砂,既然说到了,那我就详细解释一下,这建筑物周围的物体分两大类:一类为砂;一类为水。 凡高出太极点的自然和人为物体,均为砂,“高一寸则为砂”。常见的砂有:山、高坡、建筑、山石景观、树木、电杆、变压器、庙宇、烟囱、炉灶、电视、音响、高柜等。砂有强弱之分。砂弱到一定程度便起不到砂的作用了。其中,自然山、变压器、电杆、烟囱、庙宇、家电等为强砂。我们很容易看得清楚,这西方正是我说的“蛤蟆背”,巨大的自然山形成强砂,对这庙宇形成大凶之砂。 既然说到这,我就连水一起说了。 凡是低于太极点的物体均为水,“低一寸则为水”。水包括真水和假水,真水包括活水和死水。 江河、自来水等流动的水为活水;池塘、死水沟、水井、鱼缸、水缸等不流动的水就为死水。 假水有:比太极点低的平地、草坪、道路、带水之画等均为假水,也起水的作用。水也有能量大小之分。真水能量大于假水;大面积的水能量大于小面积的水;流动的水能量大于静止的水。如果水的能量小到一定程度也就不起水的作用了。 各位要是有兴趣,完全可以按照砂水的解释去相风水,理论上是肯定不会错的,除非遇到特殊格局,不过话说回来,特殊格局不是谁想遇到就遇到的。到这里,各位以后要研究玄学的,相对来就比较顺手。 观察这庙宇的建筑格局,正是形成了五逆囚兵。 “盖爸爷,我有一句话怕是您不喜欢听。” “邪琴你讲,有什么话我是听不得的。” “我不敢说其他角子的伐神,可是在这五逆囚兵的格局下,能把真神伐下来,我郞邪琴绝对不信。” “邪琴,这可不敢胡说,你们郎家人是碑匠,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也不能污蔑角子,你们是道不同而已。” 我笑了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板靠在了露出来的半截石碑上,“这庙宇本是五牛囚兵的格局,这是大凶格局,凡是用这格局都是为了困凶煞之物,可是这却用在了庙宇之上,盖爸爷不觉得奇怪吗?你能说,这样的格局神仙会喜欢,来让这些角子伐在身上,预知天下?” 硬柴爷让我说的一时哑口无言,有些尴尬的说道,“那,那也不一定,神仙可能不怕这些格局。” “盖爸爷,不是说我郞邪琴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去贬低别人,这角子伐神本没我什么事情,就像您说的,道不同而已,术业有专攻而已,可是中国所有的一切都出自周易,这样的格局是不可能呼唤天神下凡。但我的意思绝对不是针对所有的角子,他们既然能存在,更何况我也知道,这伐神者与我一样也是匠人,但是在这蟾宫之上的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然,要是真的的话,也不可能被她伐了下来。” 我说的有些激动,硬柴爷赶忙问道,“她?她是谁?你说伐到角子身上的那个女人?” “硬柴爷,我们就讨论在这里吧,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石碑起出来。” “硬柴爷……硬柴爷……邪琴……邪琴……”山下有人喊叫,没一会从拐角处出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赵长山。 “长山娃儿,你来做甚?” 长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就知道你们上山了。我早上去你家叫邪琴吃饭,看炕上一个人都没有,伸手摸摸炕都凉了,肯定是上庙上了。邪琴,再大的事情也得把饭吃了啊。” “长山书,不急,你来的正好,来帮我。” 说着,赵长山已经来到土地爷堂跟前,见我坐在地上,身后还靠着石碑,“邪琴,你不要命了,快起来,快起来。”说着就要拉我,同时责怪硬柴爷,“硬柴爷,邪琴这举动你为何不阻止,这石碑,我们敢碰吗?” 硬柴爷很和气的说,“我都不急你急啥,你忘了咱们邪琴是干什么的吗?咱们的恩公郎天琪就是大名鼎鼎的碑匠,这邪琴继承了他的手艺,你放心没事。” “邪琴,你还是起来吧,我真的看着不放心,” “长山叔,什么也别说了,帮我一起,把这埋了一半的石碑取出来。” “什么?你还要取出来?”焦急的眼神看着硬柴爷,向他求救,“硬柴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难道你不知道这碑,这碑太邪了呀……” “别吵吵,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也相信邪琴,他能够把这个事情处理我,你照做就是,你不照做,我帮他做。” 说着,硬柴爷挽起袖子要帮我起碑,“好好好,好我的硬柴爷,我帮,我帮还不信吗?” 这次吞吞吐吐上前来,“庙里有备用的铲子,我去取。”、 等铲子取来,分给我一把,两人立刻将埋下去的土铲了上来。越挖越深,越挖越深,这石碑即将要裸露出来,就在此刻,天空出现异象。 此刻,正是早晨七点多钟,天色稍微亮了些,但是雾气缠绕,湿气很重,并未晴朗起来,就在这碑逐渐露出来时,东方吹来之阴风渗入骨髓,令人立刻脊背有些发凉,与此同时,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黑云云集,笼罩整个山村,仿佛末日来临,树林里鸟雀喳喳作响,不断的扑楞着翅膀,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动,草间的动物也按耐不住,上蹿下跳,跟着赵长山一起上山的那条黄狗竟然原地狂吠起来。 这一切异象表明,这石碑真的不可思议。明显凌乱的天象让银柴爷和赵长山惊恐不已。 “邪琴,我们不能再挖了,不能再挖了。”此刻的我满头大汗,都挖到这份上,那还管的了赵长山的劝阻。 没想到,他却一把抓住我的铲子,“邪琴,真的不能再挖了,这石碑太邪了,你看这天,你再看这地,有大象波动,恐怕有凶兆啊。” 硬柴爷也有所顾忌,“邪琴,要不我们从长计议吧,这,这我恐怕有乱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强大的力量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停下手中的活,这石碑已经见底,碑神上的泥土没有清理看不见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碑的大小却可以一眼看出来。 高大约有6尺左右,宽有两尺,而这厚五寸左右。按照碑匠的解释,不折不扣,正是五逆囚兵碑。这完全符合这里的风水格局。 昨晚娥托梦给我,想必也是受尽煎熬,如今等到煎熬,想脱离此束缚。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试着用力搬动一下石碑,赵长山急了,上来赶紧抱住我。“邪琴,你要干什么,住手吧,住手吧,我们惹不起。” “有什么惹不起,怕什么。”此时,黑云已经完全把天地笼罩,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全都黑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长山叔,硬柴爷,长山叔,硬柴爷……” 耳边一切静悄悄,一句声音也没有,为何会如此安静,他们人呢?整个世界全部黑了,我只知道自己活着,其余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清楚。 摸索着向前走着,一直向前走着。边走边喊,“你们人呢?长山叔?你们人去哪了,说声话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怎么全都黑了。”说话间,前方出现一点点光亮,仿佛是一颗红烛,越放跟前走,红烛越明显,越讨人喜欢。 如此美丽的红烛,这能是哪里呢?心里还想着,继续朝前走去,那种感觉情不自禁。 红烛就在眼前,我坚信只要拿起这跟红烛什么都可以照亮,就算这黑暗我也有了可以指路的工具。心中甚是欢喜,甚是欢喜。 马上就要上前捧起红烛时,后脑勺怎么忽然火辣辣的感觉,回过头去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嘿嘿一笑,又冲着红烛去了。 红烛就在眼前,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却一步都走不到前面去,拼劲全力向前挪动步伐,但是这步伐太艰难了。每一步都好像身后有巨大的牵引力,猛然一用力,就在挣脱束缚力的一瞬间,腰间的碑神发出巨大光亮,前往一片刺眼,习惯性的双手护主双眼向后退了几步。 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将我死死的摁在地上。 啪啪~~啪啪~~~ 脸上几个大嘴巴子,这才缓过神来,硬柴爷在我面前不断掐着我的人中,长山叔急的眼泪都下来了。“邪琴,醒醒,邪琴,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两个人骑在我身上,死死的将我摁在地上。 我甩甩头,“你们这是?” “邪琴,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看看,你再往前一步,恐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看看,前方是什么?” 什么时候,我来到了悬崖跟前,前往就是万丈深渊,而这深渊所在的地方就在庙宇前方。 我的腰部火辣辣的,低头看了一下,腰牌抖动着,发出红光吸在我的身上。 一脸疑问,“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长山书吓破了胆,“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恐怕就从这悬崖下去了。”他说的没错,硬柴爷年纪大了,根本拉不住我这小牛犊。 “你们起来,压死我了。” “邪琴,你确定你不跑了?” “我跑什么跑,跑哪里去啊。” 长山书看着硬柴爷,“怎么样?放不放?”银材爷惊魂未定,死死的摇着脑袋,“不能放,邪琴要出了事情,我怎么下去向我的恩公交代,千万不能放。” “硬柴盖爸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可压死我了。” “邪琴,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你是我长山叔?” 还有些质疑,“哪个长山叔?” “蟾宫庙的会长,周庸的舅舅,这下行了吧。”回过头去对着硬柴爷说道,“嗯,没错,他说的对。” 硬柴爷也表示为难,长山叔接着问道。“那你看,他是谁?” “他是我硬柴盖爸爷。银材爷,我爷爷的朋友。”长山叔对着硬柴爷说道,“没错,他说的都没错。” “邪琴,你确定你没有事情,你脑子清醒着,你都认识我们?” “我确定,一万个确定,你们这是怎么了嘛?” 这下两人才从我身上下来,“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和硬柴爷死活拉不住你,在你后脑上抽了好几个巴掌,可是你却回过头来对我们笑,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原来,我刚说要挖石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长山叔屁股后面跟着黄狗上来了,跟我们打了招呼,我还和赵长山说了几句话,赵长山说去庙里拿一下铲子,把土地爷堂跟前平整一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我竟然胡乱喊叫,说什么天有异象天色已黑,并且喊着长山叔和硬柴爷的名字,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手舞足蹈,不时又小心翼翼,似乎困在黑暗之中一点点向前摸索,又忽然之间看到了前方有什么东西,向前直径走去,便来到了寺庙大院,往前边的悬崖走去。 “我和你邪琴爷无论如何叫不动你,拉着你的胳膊想把你拽回来,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站在你的耳边吼你也听不见呀。眼看前面就是悬崖,你这是掉下去肯定没命,你要知道这可是在山顶。”长山叔惊魂未定,说话还拉着哭腔。 “你走到悬崖跟前,伸手摸着前方,满脸微笑,似乎看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我在你后脑勺打了几个巴掌,你死活就是不醒,我和硬柴爷拼死拉住你,可是你向牛犊一样拖着我们向前,一步步的逼近悬崖……邪琴,你可吓死我们了,你这是怎么了?” 等我回去石碑跟前,石碑还是被黄土掩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我刚才想了想动石碑就中了招,这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难道是碑神救了我?” 长山叔忽然问道,“邪琴,你到底看到什么,怎么你突然之间好像受到冲击一样,猛然弹了回来?我们这才把你骑在身上,死死的压在地上不让你动弹。” 我没吭声,而是把碑神解下来吻了一口,“谢谢你,碑神,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硬柴爷上前问道。“是它?救了你?” 我轻轻点点头。 “孩子,没想到这黑玉有如此大的力量,怪不得你爷爷当年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找到他,没想到现在给你带在身上。” “盖爸爷,什么也不说了,我就不信,今天,我必须得起了这石碑。”赵长山听闻此言,急的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言,“邪琴,万万不可啊,你这是要把我们村推向万劫不复,这石碑一动,恐怕我们村,又得全民遭殃啊。” 硬柴爷也在一旁说道,“邪琴,你可得三思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整个村里人的安危。” “长山叔,硬柴盖爸爷,这是我的责任,我依托我爷爷的嘱咐,我得把这碑扶回去。” 赵长山和硬柴爷面面相觑,“邪琴,你可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刚才都能大难不死,我相信我一定能干得了这话活,否则我爷爷也不会把这活交代给我。” “那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我和长山帮你,长山,把铲子分我一个。” “长山叔,硬柴爷,你们万万碰不得,这碑只有我才能动,其他人动恐怕真的会有不测,把铲子给我吧,我来……” 长山叔小心翼翼把铲子给我,而我毫不犹豫的上前挖了起来,土地爷堂跟前立刻堆起了一座土堆。 很快,这座石碑露在眼前,石碑的尺寸也幻觉里的尺寸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清理了石碑的背部,一幅美丽的女子图像若隐若现。 “你们快看?” 两人赶忙围上来。“这是一个女子的相,我知道。”长山叔也说,“我也知道,这在闹运动之前,我来过庙上,那会儿的石碑还是驮在蟾蜍身上,高大威武,我见过。” 忽然间,这石碑背部的女子之相竟然出现了笑容,“呵~~~~”猛然一个踉跄。 “邪琴,你怎么了?” 强忍着神经的敏感,“没什么,没什么……”这正面除了蟾蜍的小图腾之外,就是密密麻麻的符号,现在可以预估,这应该就是夏朝的文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长山叔中招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习惯性的用手摸在碑上的石刻文字上,这些文字应该就是铭文,至于想解读这些铭文我觉得我就不要折腾了,即使是专家学者来了,恐怕也得不少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重新将这碑立起来,只不过得做变动。可是突然却有了另外一种想法,我真的要这么做?把这碑重新安置一遍,要真的是成功了,这蟾宫里的娥出来了,会不会引起下一波的大变动,这山下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古时期的羿,上古时期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得而知。 爷爷在信里只说把碑扶起来,重新置在原地,完成朗氏家族没有完成的事情而已,他没有提到让我改变办法,此时此刻我倒犹豫了。最坏的就是我既没有安置好石碑放出娥,却引起羿的大怒,这真的不敢想象。一个上古帝王纵然是死了,那也不是我一个小人物闹的起的。 “邪琴,邪琴,你想什么呢?”赵长山见我手抚在石碑上,头微微侧过一旁,走了神。 硬柴盖爸爷缓缓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大家都不是我外人,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硬柴爷话是如此,但是这里的秘密我必须烂在肚子里,万万不可说,要是说了出来,恐怕比羿的愤怒更加难堪。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如何安置这碑。” “邪琴,那,那你是碑匠,当然,当然是你看着办喽,我和长山狗娃帮你出点力气就行。” “对啊,邪琴,你是朗氏碑匠。” 人生中头一次难住了。 人这一辈子最难的不是不得已,而是得已时不得已。 暂时还拿不定主意,要说想消了这铭文的力量,碑之神里不是没有提到过。 碑之神第三章里就有详细的记录。我只需要照做就是,碑之神里的故事我就先不讲了,这办法却很有意思,以力量克制力量,导致没有力量。 说白了,就是再修一个一模一样的石碑,两个石碑按照五行八卦气脉,纹路,理数相对应之法立之,依照所处节气,方位高低来确定立碑的尺寸,便可使其铭文的力量相互对应,随强强相对以破之,这庙囚兵碑便可破解,这庙宇中所困之人便可以突破束缚冲出来。 这娥真的出来了,那羿会对村里的人善罢甘休吗?会对我善罢甘休吗?当年只是因为红卫兵挖了这块碑,差点使其村子灭绝,然而现在看似做好事,其实凶险重重。 要是以前的郞邪琴肯定什么都不会想,毫不犹豫的重新安置碑,放娥出来,一是彰显我朗氏碑匠的本事,二是我以后也算是有了资本的人。 可是现在的邪琴不是以前了,太多的事情将我磨练的做事肯定要思来量去,人生最大的胜利不是图一时之喜,而是力求稳妥不要留下后遗症,或者这后遗症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长山叔,盖爸爷,这碑有些老旧,我想重新再刻一个。” “再刻一个?”他们两都有些好奇,“那这老的石碑该如何安置?” “老的石碑依然得立,但是新碑也得刻。” “行,那就听邪琴的,那现在这碑放在哪里?要不先抬进去庙里?”话是这么说,谁都怕沾手这块石碑。 “不用了,就放在院子里,也没有人敢碰,你们先回,我把碑的图描一份就回去。” “邪琴,我们陪你一起回,你这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不放心。”硬柴爷也说,“你臭小子别逞能,你一个人指不定出什么事,这山顶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是绝对不放心。” 见他们如此执着,都要看着我,“那好吧,那你们看着,我来描碑。”硬柴爷说道,“长山,去庙里把毛笔和没用完的红纸拿来,给邪琴用。” “好。”说着,赵长山掏出钥匙去开庙旁边的小房子,进去帮我拿笔去了。 硬柴爷还在语重心长的说道,“邪琴,这碑可马虎不得,说句实话,当年连你爷爷来的时候,也只是重新打造石蟾蜍而已,根本没敢碰这个碑,既然你这次执意要碰,我硬柴这么大年纪人,我没糊涂,我相信你,相信你肯定能做好。但是,邪琴,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你瞒着我,不要觉得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人糊涂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会跟我一样,难得糊涂呦!” 见我准备说什么,盖爸爷抢先说道,“邪琴,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方便说,不要理会我这个老头子而已,我没有几天了,今生能遇到你们朗氏碑匠是我老头子的福分,不然我们这东蛤蟆村的人,嗨!你看我提这个干啥……” 我没说话,“哎。长山叔怎么进去还不出来。”说着,喊了一声,“长山叔?长山叔?你干嘛呢?还不出来?” 里面发出嗯嗯的声音,但不像是答应我的叫声,似乎在吃什么东西。 硬柴爷又喊了一声,“长山娃,你干嘛呢?”说着,我和硬柴爷往前走了几步。 门里面背对着一个人,这是长山叔的背影不错,但是他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长山……”这是我叫的最后一声,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好。” 和硬柴爷赶紧冲进去,长山叔猛然回过头来,脸青黑青黑,红纸纨成团子不停的往嘴里塞,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因为纸团子不断的塞进口腔,口腔被撑的鼓鼓,嘴角已经扯开,鲜血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别说是硬柴爷大惊失色,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模样,就连我郞邪琴也没见过,虽然民间总是说某某人中招了,可是并未见过如此模样。 一把拉住长山叔的手,可是他的手臂僵硬无比,力量巨大,继续往嘴巴里塞着,再这么塞下去,他肯定会窒息而死。 掏出腰牌来,立刻扣在长山叔的额头上,长山叔一个哆嗦,不停颤抖起来,张牙舞爪不受控制,跟魔怔了一般,硬柴爷还在不断的叫长山叔,拉着他的手。 嗡~~~ 猛然一个抽搐晕了过去。 “长山叔,长山叔,你醒醒,你没事吧。”看着他脸色逐渐有了血色,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硬柴爷惶恐的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呀?这是庙宇啊,是神灵庇佑的地方,怎么会,怎么会屡屡发生如此妖邪之事?邪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倾诉着。 此刻的我也面无表情,“硬柴爷,我们先看看长山叔吧。”说着,长山叔眼睛动弹一下,“长山叔醒了?” 嘴角因为纸团撑的劈开,现如今有了知觉,边缓缓起来边自己摸自己的嘴角,“我的嘴怎么了?啊?怎么流血了?我怎么躺在这里啊,哎呦,疼死我了。”自言自语说了一连串,硬柴爷很奇怪也很担心,“长山,你怎么了呀?你这是怎么了呀?” 长山叔开了门进来,笔和红纸就在桌子上放着,刚走到红纸跟前,忽然发现这红纸竟然如此的鲜艳如此的美妙,他没有过这种感觉,红纸的红色越来越亮,红晕围绕着整个房间,他想钻进这红色之中荡漾,将自己也变成这红色,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这样。 硬柴爷愤怒了,跑了神殿打开庙门,站在蟾蜍面前破口大骂,“你是什么神?你算什么神?我们诚心诚意供奉你,可是在这庙宇跟前三番五次出现这等事情,你算个狗屁。”说着,捡起地上一块石子朝蟾蜍打了过去。 硬柴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也是被气坏了。这赵长山可是庙上的会长,莫不是他这些年的操持,这庙早都破了。 话是如此,但这庙的目的不是让你们供奉的,但是也必须得你们供奉。这才能达到修这庙的目的。这话听起来似乎很矛盾,也很别扭,但是现实世界,像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建学校不是为了让你考试的,但是必须得你们考试。 一切都很平静,我安慰了下硬柴爷,“硬柴爷,有些事你不知而已,这天下事不全是我们想的那样,神就要护佑人,鬼就要害人。” “邪琴,这到底是为何,为何啊?”硬柴爷靠着门框缩了下去。“这样吧,长山叔,你现在能走吗?” “看邪琴你说的,我能走能跳,就是这嘴疼的慌。” “那这样吧,硬柴盖爸爷,你先和长山叔回村,咱们折腾了一早上,回去把饭菜准备好,我把这碑描好就回来了。” “邪琴,那你,那你我们不放心啊。” “不用怕,我有这个。”说着,把我的碑神亮出来。硬柴爷被说动了,要是再留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可还得了,这人生死倒不是很要紧,问题是被人添的麻烦倒上一个要紧事情。 “那,那邪琴,你小心点,我和你长山叔先下山,你快点,描完就赶紧回来,咱们不急,一步一步来。” “好的,我知道了。”目送他们下山,此刻,这庙宇之上就只留下我一人。 今天太阳出了扫了一下就不见了,山上雾气很大,站在山顶看山村,雾气朦胧,而这里就仿佛是云顶天宫一般。 我先没有去描碑,而是站在巨石蛤蟆前看了一会儿。我真的要重新收拾一下这碑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正的蟾宫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走进巨石蛤蟆,用手摸了摸,爷爷的工艺果然精湛,这蛤蟆刻的很讲究,虽然没有面面俱到,一丝一纹照顾,那是工艺品,不是供奉的神像。眼前这蛤蟆,有一股韵味,但绝对不是神灵的那种震撼力,而是另外一种感觉。 蛤蟆的嘴巴出凿的极为漂亮,蛤蟆微微张口,但是却没有看到舌头,凑近一看,蛤蟆嘴里竟然有一个槽位。用手伸进去摸一摸,嘴巴里的槽位正好与我的碑神状相符。怀着好奇的心情,把碑神解出来放进里面。 等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啊,难道是我想的太多了,猛然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再回头看,蛤蟆呢?庙呢? 大地一片雪白,我用脚试着踩了踩,这不是雪,而是冰沫子。地,是那样的宽广,看不到尽头,远处的沧海上凝结成一层青色的冰,天是那样的黑沉,还在不停的降下冰沫子。 远处出现一座宫殿,宫殿修的好大,好美,偌大的宫殿就在眼前,一层层台阶将宫殿堆起,显得犹如在云顶一遍,需要仰着头颅翘望。可是,这里却一丝丝生气也没有,没有一只生物,连一只蚂蚁,一根稻草,一只麻雀都没有。 踏着白色的冰沫子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新的冰沫子会将脚印盖上,导致走都哪里,走了多远,连一点点足迹都留不下来,这样的地方简直太空寂,太折磨人。 往宫殿跟前这一段路,走的我好悲怆,我想哭,不由自主的想哭,没有理由的想哭,我好悲伤,我好想大哭一场,我不想待在这地方,越是多待一分钟,越是悲怆加深。 宫殿就在眼前,抬头看了一眼,便开始登上这天梯,天梯真的好长好长,我感觉不到累,除了无尽的悲伤之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 直到登到顶端。 回头看去,这里的世界是清灰色,大地不是雪白给人的洁白无瑕之感,而是带着青色的沉重,广袤的大地都是一个颜色,一个样子,无论到哪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发出声响的东西,就连我的心跳也隐藏起来。 天宫之上,正有一个青衣女子坐在台阶之上,一脸的悲怆与忧郁,待待的看着远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而且,当我刚上这天宫,这里的冰沫子不是青白色的,而是红色,鲜艳的红,红的让你震惊。 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冰沫子捧在手里融化不掉,可是这红色的冰沫子就像是刀子一样往人心里钻,令人忧伤,哀伤,悲伤。 当往前走了走,这女子的打扮我认了出来,这不是梦中找了我的女子吗?哦?她就是娥。她就是娥。 “娥?” 女子忽然神情诡异,似乎受到什么刺激,猛然从原地站了起来向下看到,一名男子正站在阶梯之上仰望着她。 她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赶紧揉揉眼睛定神一看,眼前的景象没有消失,她才肯相信这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梦,她也不曾知道,总之,她似乎再也没做过梦。 “你在叫我吗?”此语气里已经夹带了哭腔,显然是激动所导致。 “你就是娥吧。” 没等她回答,她却哇的一声仰天大哭起来。“终于,终于有人叫我了,终于有人叫我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这个地方待了多少年,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每时每刻都是一模一样,没有疲倦,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这一刻,她似乎见到了曙光,可是只见她哭,却不见她的眼泪,眼睛里留下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沫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云顶天宫为何全是红色的沫子。原来这是血沫子,是娥留下的泪水,伤痛的泪水。 我看见的红烛,长山叔看见红纸忽然中招,就是因为娥在这蟾宫之上留下的血沫子,悲伤的泪水,是这悲伤的泪水让我们中招。 “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他对我没有一点点印象。 “你在梦中不是找过我吗?” “小女从来没有出过这片地方,从来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找到你呢?要真的能出,我还会待在这里吗?”那奇怪了,那梦中的是谁,而且梦中的女孩与眼前这位女子一模一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这块碑神。是我的碑神把我引到这里来。而至于为何会在梦中出现‘娥’,那是因为她强大的念力传达给了碑神,碑神再传达给了我。 云顶天宫上的牌匾写的很清楚,蟾宫,“这里就是蟾宫,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民间所说的月宫广寒宫。” “先生说的没错,这里就是蟾宫。”娥哭的梨花带雨,终于止住了哭泣,“您说民间称之为广寒宫?” “对。” “那民间对我的事情是知道的?知道我在这里受苦?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这问的我无言以对,要是将民间人们传颂的神话故事告知于娥,恐怕娥会接受不了。 娥看到我煞变脸色,“先生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羿有这样的本事,他可以骗得了天下人。” 我却有一事不解,“可民间对月宫的描写都是绝美佳境,可为何会如此凄凉?你可知道,民间对月亮有多么向往?” “先生说的一切我不可知,这里便是蟾宫的模样,先生看的明明白白,这能是什么佳境?”。 “当初,我不知为何进了那间屋子便飞了起来,朝向月亮的地方飞去,我王就在一旁看着,看着我乘着那圆形的房子飞去,我王怪罪我,怪罪我私自获取成仙妙药扔下他独自升天,等我再次回来时,王将我处死,便修下这蟾宫,埋在蟾宫之下,就是为了惩罚我不忠之责,怎会把这里变成佳境?先生,您说笑了。” 她很有礼貌的向我低头。看见她一身素衣,沾不得半点灰尘,这里也没有半点灰尘,下半,身的长裙已经被血沫子沾染成红色,她起来稍微一抖,又全掉在地上,素衣又依旧崭新无比。 这素衣令人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心的冰冷,可不是可以拿胃宝宝暖热的。 “我想问先生一事?” “你说?” “先生是如何来我蟾宫?难不成也是王也将你葬在蟾宫底下?” “不是,这一切冥冥之中皆是天意,皆是天意。” “先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你说?” “如果您可以出去,向我王进言,我没有对不起他,当年那一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要我陪她一起去天外来石看看,可是当我从一扇门洞进去,就飞上天际,求他不要再让娥待在蟾宫,娥不要待在蟾宫。” 她在苦苦哀求。这到底还是上古的女人,对男人是如此的忠诚,就算到了现在也不发个脾气和抱怨。 可是,我去见羿?我在哪里见羿? 但是,我必须得答应她,就算救不了她,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丝挂念和牵绊,唉,人生最难的事情就是得已却不得已啊。 “好,我答应你,等我见到王,一定向他进言,劝阻王放你出来,不再此受煎熬。” “女子拜谢恩公,拜谢恩公。”说着,便要行三拜九叩之大礼。我赶忙扶起来。 “姑娘不必如此大礼,我尽力做就是。” “恩公,您的大恩情我无以为报,身上只有一物,您定要收下。”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黑玉,递送于我。 “这块太阳玉,便是我乘那飞天之石上天时,留下的石头,王昭告天下,说这是他射下来的太阳,便称之为太阳玉,王处死我安葬之时,便分了一块黑玉碎片给我,带在我身上。先生接纳。” 太阳玉?碑神不就是这黑玉吗? 这?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似乎很合理。为何这么说?这黑玉上面也有雕文。 “这,这上面的雕文?”这不就是刻在石碑上的雕文吗?不就是刻在压‘取格法’上面石板的雕文吗? 娥很耐心的说道,“先生,这雕文是王还在部落当族长时所使用的一种部落文字,这上面刻着的是阴符经里的一句话。” 大惊失色,“阴符经?” “是的,先生,正是骊山老母所留阴符经。”那么说,这石板石碑上也是阴符经?阴符经不是助人之物,难道也能用来害的娥痛苦不堪?这太不合常理了,简直太不合常理了。在这里我得说明一下,《阴符》经和《阴符经》不一样。 黄帝真诚感动上苍,西王母派身着狐裘的使者,授黄帝玉色符录,又命九天玄女赐黄帝《九天六甲兵信之符》,授黄帝用兵征战之法,后来黄帝战败蚩尤,并擒杀之而收其部众,于是《阴符》经书便在人间流传开来。 《阴符》经是最原始的经,文,《阴符经》则是黄帝在看完原始经之后根据自己所悟,重新写的。两者有天壤之别。因为我前文提到过,凡是得经者顿悟之时,必须重新写一个出来。这点,大家可以去前文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停留的时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看见我满脸惶恐,娥有些不解的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黑玉上为何要刻阴符经?” “怎么?难道先生不知道吗?”我心里想我哪里知道,现在留下关于阴符经的资料少之又少,连最基本的解释和翻译都解决不了,我就算想知道也没地方知道。 “不知这有何寓意?” “骊山老母传下阴符经是为传‘道’于人间,从人间选取高德,贤明之人升天成仙,无论是王,子民肉身死后欲想登上天宫必得‘道’方可,高德,贤明之人方可得‘道’,乃是仁义之道,厚德之道,感天动地之道,而像王族,为了功勋杀戮累累,随造福于民但也祸害于民,只能得此‘道’成仙,那就是阴符经,要是没有阴符经,上苍是不会接纳我等子民的。” 我冷静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把这件事情捋清楚。他的意思是,得道成仙,这道不一定是人的修为,也不一定只是那些高义之人才可以得道成仙,只要你得到了阴符经,就打通了后门之路,也可以被上苍接纳。 我发现这跟我们所处的生活一样,学校里有的人拼命读书,最终考上了大学了,有的人拿到个什么奖项就等于走了后门直接进去。 那我就不解了,“既然你已得到阴符经,为何不成仙享受不生不灭之乐,却在次受到煎熬?” 娥反问道,“难道我现在不是不死不灭吗?王是在恨我,是在报复我,他以为我欲成仙,欲享受这不死不灭之乐,可是他却让我在这蟾宫中受不死不灭之苦。一千年……一万年……” 不死不灭之苦?不死不灭会苦吗?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对啊,娥已经是不死不灭之身,为何会如此痛苦?那是因为她失去了身边人?我们现实中的人所期盼的不死不灭,那是你还有身边人,当你的身边人全都消失时,你最大的梦想不是不死不灭,而是和娥一样,只要能够死去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有时候真的不敢想象,我们活着到底是个什么。 娥没有笑容,和我聊了这么长时间,她的脸色永远是冷冰的,身体也是冷冰的,她激动过,兴奋过,可就是没有笑过。 “先生,我不求能够往生,更不要永生,死亡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相反它却是最幸福的事情。”我理解娥的这句话。她接着说道,“先生,您若可以让我现在就死亡,或灰飞烟灭,或跌入鬼道,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愿意用十世来报答。”她的眼睛里是渴求的,她对死亡的渴求大于你们所有人对金钱名利长寿的渴求。 我没有说话。 轰隆…… 大地突然颤抖,所有的景象如同泡沫一般跌落,世界仿佛要销毁,娥在远处看着,神情夹杂着无尽的希望,希望我能带出她的消息,她的追求不是想重生,更不想往生,只要能让她死亡已经足矣。 泡沫还在跌落,在泡沫之间的缝隙我看见一名素衣女子瘫坐在台阶前,无奈的伸出右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咣~~~~~ 猛然甩了甩头,眼前的景象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心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巧合?可是这也不可能是巧合啊?” 目送长山叔和硬柴爷下山,我进来庙里转悠,想看看这石蛤蟆我爷爷留下的工艺,发现这蛤蟆口中有沟槽后,把碑神掏出来想要放进去时,由于手往里面伸的时候碰到石壁上,食指上的‘倒签’擦的卷起一层皮起来,就是这一下疼的将手缩了回来,看见手冒血了,用另外一只手抹了上面那层血,回头看了一眼,就陷入这场似真似假的梦境。 而现在我刚醒的这刻,鲜血也开始缓缓的放出渗,这虽然是一个很小不过的现状,但却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那一段时间没有在现实中消逝。 在梦中少说也能待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在这蛤蟆跟前真的站一个小时,那这手上渗出的血早都凝固,为何现在才给出渗? 我只是觉得好奇,但又不能确定出什么。嘴里只是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把碑神掏了出来,咦?怎么还有一个东西? 碑神里面还有一个东西,太阳玉!跟我碑神一个材质的黑玉,这,这不是梦里的娥给我的吗?上面的符号依旧清晰,这不是梦中娥所述的阴符经吗? 我已经搞不清楚,到底什么跟什么,难不成真的有另外一个空间,另外一个世界。 回顾了四周,过完庙会,这庙上连只鬼都没有。这黑玉绝对不可能是别人放在蛤蟆口中的。 离奇的事情见的多了,可是像这样的还能给我留下东西,这是头一次。 此时此刻,对于这描碑的事情也没有了兴趣,不过出于工作内容走到石碑跟前看了看,想着是否要描这个碑,换句话说,描这个碑还有意义吗?就算我把碑描好,把这里的五逆囚兵局破了,那也只是这庙的五逆囚兵,刚才那个世界,那里的娥就能从蟾宫里出来?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吧。 倒是眼前这块太阳玉,或许娥留给我的这个东西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站在石碑前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山间的大雾,碑上的雕文和太阳玉上的雕文一模一样,不用再想了,那铃铛上的雕文,石板上的雕文都是一样的。 我猜测这羿肯定是个金牛座的人,他不是以人之所恶(WU)去折磨人,而是用人之所求去摧残人,相比之下后者更加打击人,更加让人生不如死。 羿的目的就是想让娥成仙,让她因为成仙而不死不灭,也因为成仙而无尽痛苦。真的是,我也没办法评论。 有的人说羿作为王不大度,小气,和女人斤斤计较。我觉得这个不能你要是站在王的角度去想,那你肯定也会大怒,无论这件事就算娥是对的,但也不能给她好过。 太阳神射了下来,夫人却飞天而去,这王如何来统治臣民,臣民能认为你这个王好吗? 行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这里的事情我暂时也束手无策,先下山吃饭吧。 至于这囚兵碑和这庙里五逆囚兵的格局,和当初火车站尸碑冥咒事件根本不是一个情况,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利用这样的格局就是把蟾宫变成荒芜之地,变成不被神灵眷顾之地,但却灌上神灵的名号,用阴符经让上天接纳,给予神的地位,才能受尽无穷无尽的煎熬。 写到这里,我便想起了来锦江和马蓉,来锦江不就是用的这个办法,马蓉喜权势,喜金钱,那就让她拥有好了,只有拥有的越多,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更加痛苦。 邪恶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你疯狂。 碑不用描了,看了碑两眼,我现在明白这碑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因为它身上刻着的是阴符经,是成仙的标志,而我站的这块地方不仅仅是庙宇如此简单,而是蟾宫仙宫之地。这庙宇一旦造人类祭拜,那这仙人的名号无论如何都再也去不掉,成为永世的记号,不是说这庙拆毁了蟾宫就消失,除非,娥的名字从世人脑中消失,娥的历史也全部销毁,那蟾宫才真的会消失。可是,这个‘除非’也除的太狠了,这得等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也不管用,只有一个办法现在这个空间被铲平。 阴符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骊山老母的传说会是真的吗?娥所说的成仙成道我在此刻竟然有所相信,它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空间的物种呢?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活着真的就是活着吗? 我现在只是忽然间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带着这块娥给我的太阳玉下山。 …… ……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天阴沉沉的,山里雾依旧没有散,我的心情也阴沉沉的。我们常说我经历了什么最大的痛苦,什么生不如死的痛苦,那说明你还是不痛苦。 你觉得娥会说这种话吗?连死亡都是奢侈的时候,呵呵,那得多痛苦啊。 “邪琴,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得上山去找你了……”回到赵长山的家里,硬柴爷也在,可是硬柴爷脸色不好,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情。 银柴爷说道,“长山娃,赶紧给邪琴倒水让洗洗,洗完了赶紧吃饭,这都折腾了一早晨。” 说着,儿媳妇已经帮我打好了水,没敢跟我说话,只是端在我面前来。农村就这样,我也不见怪。 没有啥刷牙,因为没有牙刷,就拿白水加点盐漱漱口,硬柴爷一辈子了没用过牙刷,长山叔也一样,不要说我们农村人不讲卫生,这个我不说什么。 吃饭期间,我一直看硬柴爷气呼呼的,长山叔一直再劝说,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没人给我说。 “硬柴爷,你别动怒,你这把年纪了你还跟他们年轻娃娃计较个啥,咱年轻的时候也不火气大嘛,看不惯老的做这个,看不惯老的做那个。再说邪琴也在这,你被弄的让邪琴知道,知道了不好。” 硬柴爷吧嗒吧嗒抽起了烟锅,“我知道,可是那,那也太不像话了。” “行了,我的硬柴爷。” 硬柴爷和长山叔从外面进来,坐在炕边看着我吃饭,一边看一边问,“邪琴,怎么样?你说要描碑,描了没?” “没。” “咋没描呢?” 两人很好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硬柴爷实在是忍不住了,“邪琴,你能说说,咱这庙上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当年你爷爷在的时候也没多说,现在你也不说,真的是急死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外甥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话对着呢,可是这事情咋说呢?我说也说不清楚啊。 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供奉的那位在里面住的不如意。” “什么,不如意?这,这不应该啊,每年大把大把的纸钱,你看善男信女那么多,今年的庙会邪琴你可是看到的,这人还不多,祭品还不多啊。” “长山叔,你说的都对,可事情不是这么个事情。”看我有些不耐烦,硬柴爷拉了一下长山,他还想说,这么被硬柴爷一拉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硬柴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邪琴,你吃饭去眯一会儿,这一早上又是挖,又是抬,也没消停过,下午休息好了再说。”说着,拉着长山就出去。 把炕烧的暖暖和和,我也没拒绝,吃完倒头就睡,这件事在我心里打成一个结,一时半会还不好解开。 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暂且不说羿报复不报复,要是真的娥从蟾宫出来,她的事迹我可以打碎吞回肚子里,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她出来之后,不管是往生,是下地,这蟾宫肯定不会再存在。那天下间蟾宫绝对不止这里有,每年来供奉祭拜的人也不止这里的这些人,那么,那些善男信女将祭拜的是一个假的蟾宫。 我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坑百姓。 呵呵,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确实也乏了,那就好好的补一觉。 晌午饭吃了不久,赵长山和硬柴爷人老了没那么多瞌睡,硬柴爷今天刚从山上下来就被儿媳妇劈头盖脸骂一顿。 意思是说,你喜欢庙上,就住在庙上别回来,山路这么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任,村里人还说是家里不孝顺,老人没地方去才去庙上的,这是给儿子和儿媳妇嫁祸名声。 骂完硬柴爷,当然不是明面上骂,边干活边摔东西边骂的那种,下来接着骂我,不知道从哪里认了一个故友,还叫来住在家里,既然那么听故友的话,就不好回来跟着故友去就好了,最好别回来,让故友一起给埋了算了,这才把硬柴爷气坏,跑到长山叔家里避难躲清闲来了。 儿子又不敢放半个屁,硬柴爷很是不明白,现在的男人都是个软耳朵,怕婆娘。 两人还在院子里说话,有个男人推开门进来了。 “周庸,你怎么来了?饭吃了没?没吃让你嫂给你做,前两天逮的野兔还有,给你热热。”应呈的不是老舅赵长山,而是表哥。 看见老爸板着脸不说话,儿子还特意提醒一句老爸,“爹,周庸来了。” “我知道了,我没眼瞎。”周庸提着两只野鸡,嬉皮笑脸。老舅和周庸的账碍于我的面子还没算。他可是硬生生的吞了我一笔钱,现在村里的庙上又特别需要我,要是我以此作为要挟,赵长山就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也没有一点办法,好在我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 儿子也不知道为何外甥舅舅仇会这么大,弱弱的说了一句,“周庸你坐,我给你倒茶去。” “倒上面茶,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去把后院大粪担了撒在地里去,今天我想种点菜,把土活一活。”赵长山这个家长当的有魄力,儿子儿媳都听这个家伙的话,这个老头脸色一板全家人吓的不敢说话。说实话,这跟个人经历与气质有关。 硬柴爷开始劝赵长山。“长山娃,这,这你外甥来了,你不理还不给喝水,你这舅舅怎么当的。” “硬柴爷,这事你不管。” “你这事做的不对,我咋能不管呢嘛。这前两天我看周庸孙娃来看你,怎么转眼你舅舅外甥把仇结下来了。” “硬柴爷,这事你不知道,等你知道你就不说了。周庸,咋,你今儿来提两只野鸡,又准备想坑你舅我一把?” 周庸笑嘻嘻的,“舅,看你说的,我咋能坑你呢。” “你咋能坑我呢?那你咋不把郎老板的钱退了,活生生吞人家一千块钱,你做的这个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 周庸被说的脸红了,“舅,那,那还不是我媳妇的主意吗?我哪能拗得过我媳妇。” “那你还准备还不还?” “我,我这不是没钱嘛。” “行,不还钱,什么也别说了,野鸡你拿走,我受不起,我也没脸要。” 硬柴爷说的云里雾里,“郎老板?什么郎老板?是邪琴吗?” 赵长山说道,“嗯,不错,就是邪琴。” “怎么?他跟邪琴有什么经济账,都是自家人好商量,我跟邪琴去说说不就好了吗?” 硬柴爷还想打圆场,把这事揭过去,“好我的硬柴爷,难道邪琴跟你住了一晚上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看来这邪琴还真的是个君子,哦,是这样,硬柴爷,你听我给你说,周庸,你也别闲着,野鸡放下跟你昭昭哥去担粪去。” “好好好。”放下野鸡立刻就去了。 前两天刚拉了粪,后院粪不多,为的就是把周庸支开,好让长山把事说完,不然周庸在这也不好说。 连续说完这件事后,硬柴爷摸了自己一把胡子。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这周庸孙娃的确做的不对,这人家帮了他的忙,怎么还不给人家退钱,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谁说不是。” “那你是他舅,你应该和周庸孙娃讲道理,把这钱要回来给邪琴啊,这钱拿了损阴德啊。” “我好说歹说就是不给,婆娘还冲进来要闹,事,我这张老舅的脸是一点都搁不住,什么话也没说,我还能说什么,带着邪琴回来了。” “唉,这周庸孙娃,怎么能见钱眼开呢?” 赵长山骂道,“一直都是抠门抠出指甲印来的人。我们这周庸我能不知道,一把下去都要抓五条渠,要说他是铁公鸡都是抬举他了,他就是个不锈钢的公鸡。今天能大方的提两只野鸡来,我跟你讲硬柴爷,今天准没好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给我放身上使。” 赵长山的一顿骂惹的硬柴爷发笑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外甥,你不管谁管。娃儿是年轻不懂事,等会我跟他讲讲道理。” “硬柴爷,你别费唾沫星子,他要是把这钱退了,我跟你姓。”赵长山说的没错。 说话间,周庸回来了。 “怎么?粪担完啦?” “担完啦?没多少粪,我和我昭昭哥一人一担子粪,旋在地里就回来了。啊舅,我今天来……” 手也没洗,上来就说事情,只不过被硬柴爷打住了。 “周庸孙娃,爸爷给你说点话,邪琴,哦,就那个郎老板的钱不能拿,那钱拿了损阴德,你听爸爷的话,把钱给人家退了,咱都好说。” 周庸没说话,还是把目光对着他舅,看来是有事情。 “咋,聋了,你硬柴爸爷给你说话呢?” “舅,哦,爸爷,我不是我屋掌柜的,我屋掌柜是我媳妇,我拿不了事情啊,今天我来是找我舅的,硬柴爸爷你好好歇着。” 看着周庸脑门上的汗印子,知道肯定有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么急。 但是赵长山却不管,他肚子里一窝的火还没地方出,“咋?你硬柴爸爷给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你找我干啥,你连你硬柴爸爷的话都不听不完,你找我干啥。” 硬柴爷确实一看这钱不好要,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周庸也没打算给,但是为了打圆场,不得不说,“长山娃儿他舅,娃儿这是有急事寻你呢,你舅舅外甥说话,我出去溜达一圈。” “硬柴爷,你哪去呀?外面这么冷,你待我房子,炮弹炉子厉害的很。” “不了不了,我一个人待不住,在村口转一转就来了。” “那你转去。” 硬柴爷前脚刚走,周庸就问他舅借钱,张口要一万。 “啥?一万?没有没有。哪来一万块钱,你看能把我卖了把我卖了去。” “对了,你借钱要干啥?” “舅,你是不知道,都怪郎老板的那一千块钱。”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 “咋了嘛?”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长山是憋着气的,他打算给外甥一巴掌。 “我私想,这一千块钱是个不小的数目,加上我们村前几天流行买自行车,我媳妇也要个,说在屋里走亲戚干啥骑着方便,可昨天新自行车刚回来,我媳妇从沟里骑了下去,把人摔坏了,在医院里住着呢。” 赵长山听了没有同情,反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活该,活该啊,真是现世报,谁让你拿人家的一千块钱。” “我媳妇还说,这责任郎老板还得付一半责任,他还得赔点钱出来。要不是他的一千块钱,我媳妇也不能出这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不成道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周庸还说的理直气壮,语速平稳,语气里夹杂着一股子自己深受其害的感觉,叔叔可忍姥姥可忍不了,尽管当年赵长山做了一件遭天谴的事情,为了保全自己把父亲打进牛棚,令他一辈子身上背着一个天杀的污点,但是大道理上他还是通着的。 气的赵长山倒吸一口气,“滚滚滚,赶紧滚,赶紧滚,把你那两只野鸡提走,我受不起,我不想看见你。” “舅,你咋不帮咱们自己人说话,都在这个时候还帮着外人啊。” 赵长山按耐不住了,大吼一声,“滚,滚,听见没有。”这一腔吓的周庸一个哆嗦,今儿这舅舅是怎么了,吃了炸药了。 周庸也怕赵长山,这个人一旦发怒,那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两只眼睛冒出黑光,活像一只眼镜蛇。“舅,舅,你别赶我走,我媳妇还在医院住着,我没有钱了呀,你得借给我钱呀。” 双手伸出来做出一个往下压的动作,希望舅舅冷静下来,可是因为害怕还往后不断退缩着。 “借,借你婆滴批。”说着,左右两边找物件要打。周庸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溜。 因为刚才那腔声音震的隔壁两邻都知道了,那就不用说屋内的人,周庸的舅妈一听不对劲,立刻出来看见赵长山找了一跟柴火,要上去打外甥。 “长山,长山,哎呀,舅舅外甥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 赵长山骂道,“我那姐姐真是吃了屎了,要下这么个玩意。” “咋了嘛?咋了嘛?周庸,啥事吗?惹你舅发这么大的火。” “妗子,我舅不帮自家人说话,还要打我,我媳妇都住院了。” “什么?彩娥住院了?”赵长山还要冲上去,儿子也出来了,一把拽走赵长山手里的柴禾,“爸,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外面这么一闹腾,我这觉也睡不安稳了,“真是的,大白天的吵吵什么,刚刚眯了一会儿给我吵醒来。”你能理解美梦被人打破的感觉吗? 一肚子怒气的走出去,外面还在嚷嚷。 周庸一眼认出了我,“妗子,看,就是他。” 我一脸懵逼?我?我咋地啦? 怎么说,赵长山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立刻平复了心情,坐在院子的椅子上。 见长山冷静下来,儿子还在跟前陪着,妗子爱外甥,赶快上去拉住周庸的手,“庸儿啊,咋地啦?有什么事给妗子说。” “妗子,要不是他的一千块钱,我媳妇能把自行车骑到沟里去吗?能住进医院吗?现在花的淌大了,我想问我舅借点钱。”妗子点点头,“我娃说的对,这钱得借。”说着转过去给长山说,“这外甥家里有难了,你怎么能不帮。”赵长山没说话,撇着脑袋。 “我娃等一会儿,我给我娃拿钱去?我娃要多少?” “我得要一万。” 这个数字可吓了赵长山的媳妇一大跳,这一万块的数目,现在可是九八年,九八年盖一座大房才两万块左右,这一万块赵长山家里有是有,但是他妗子做不了这个主。要是一两千,他妗子就把这个事情拿了。 “我娃怎么要这么多?怎么?你媳妇伤的很严重吗?” “我来的时候,我媳妇是这么给我说的。”又转述他媳妇的话。长山媳妇关心的问道,“彩娥怎么给你说了?” “妗子,看,就是他,他就是买了我东西的那个人?” 因为我跟赵长山的老婆没怎么交流,只是赵长山对我恭恭敬敬,所以这老婆自然对我不会有什么不尊敬的地方。 “我娃好好说,你跟这位老板怎么了?” “妗子,我那自行车的钱就是拿他买了我东西的钱买的,我媳妇说,让我问我舅借一万块钱,到时候让我舅问他要七千块钱赔偿,我再给你还上三千,这账就清了。”原来,周庸在来之前打听过,我还没有从赵长山家回去,这样一来,先把钱借到手,赵长山问我要钱也不会怕我能跑掉。。 很多人说这个道理简直不成道理,但是在农村,这样的不无道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在这里,我举一个非常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家男孩看上我亲戚家的女孩,就想把这门亲事给成了,求到我跟前,让我说媒,我想想这是好事情啊,那就帮忙说媒呗。结果我亲戚家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人家条件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物质上的唯一心愿就是想让婚礼办的体面一点,他家是独生女,就这么一个宝贝,让对方家庭买一套金银首饰就好了,礼金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跟没要没有什么区别。我想这好在哪里去了,一套金银能值几个钱,车房对方家里也没有,我亲戚也没嫌弃,礼金只是稍微意思一下,连有些人的零头都不够,我代为转达对方也答应了这个事情。 结果,你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订婚的那天我也去了,男方答应结婚时一定给女方把金银首饰戴上,我想这结婚不能瞎说吧。到了结婚的前一天,男方指着他儿子让问我要金银首饰。说这金银首饰是我谈下来的,当然得我来出。我开始有些懵逼,因为这根本不成道理嘛。 这跟郞邪琴和周庸家的事情,这哪里成道理嘛?可事实就是这样,结婚当天问我要,那你说我给不给? 很多人当然说不给了,我说媒的人给的什么金银首饰,又不是我结婚。我就找男方去谈了。人家男方派出他老婆和我谈话,话说的很直白,意思是,要不是我来说媒,就不可能有这个金银首饰的事情,既然我说的媒,答应了人家金银首饰的事情,那这就得我来出。如果我不出,搅合了他儿子的婚事,令他儿子结不成婚,我就要遭天谴。 我跟谁说理去?啊?各位,我跟谁说理去?这种人我就碰上了,我有什么办法?而且人家说的还特别的占的住道理,嗨,我一时之间想反驳我还没了思路,你别说,我现在都没有思路来反驳这个事情。 怎么办呢?我这钱总不能比我爹死的还惨吧?钱不要紧,这点钱我花得起,可是这钱要是花了,我晚上能睡得着吗? 我把女方我亲戚叫来说了一下这个事情,看看他们怎么说。结果我家亲戚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两个孩子证都领了,今天各种朋友都到齐,再说女方还是有点身份的人,因为这点事情不结婚,这传出去对女方的名声能好吗?肯定会说女方刁钻刻薄,视财如命,结婚之前逼迫人家要金银。 但如果等会婚礼上男方没把金银给女方戴上,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肯定要闹翻脸,当场要闹出事情,那下面人都看着呢,得多尴尬,女方家长脸放哪里搁,毕竟年轻人想的没那么多,觉得是男方欺骗了她。 唉,这是石碾子推倒半山腰,上下不得啊。两边都难为情,只有我们私自出钱买了金银给男方,再以男方的名义给女方戴上,至于以后那也得结完婚再说。 这总不能让女方出钱吧?这要让女方出了钱,我亲戚家两口子晚上能睡的着吗?哪有自家女儿出嫁,还要自己陪金银的,而且给男方陪的嫁妆已经够丰盛,完全超出礼金了。 我亲戚虽然嘴上不说,但肯定也怀疑是我没有把事情传达到位,是我媒人的不对呀。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是我拿了自己的钱给赶紧去老凤祥将就买了一套,还没敢买最差的,晚上拿去给了男方,男方的母亲竟然觉得理所当然,连句谢谢都没有,白收了我的东西。 我一肚子窝火,可憋不出来半个屁,有什么办法。结婚的那天,人家还请我媒人上台讲两句,讲你妈卖批,遇上这种人真是日了狗了。 没办法,心里再不悦,这是人家大喜,总不能让我媒人搅了吧。我还笑着脸给人家说了一大堆好话,祝福人家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后来,我亲戚多次为我打抱不平想追回这个钱,可男方不给,理由就是这个理由,媒人谈的事情,让媒人去掏钱好了,关他们什么事。女方家人气的说,这是他们答应过的呀,是男方家长红口白牙说的事情啊。 人家男方媳妇说,是答应了啊,这不已经给了嘛,还有什么问题? 已经给了就行了呗,那还撵着要什么钱啊。 唉,算求了,罢了,我不要了,不要了。那几千块钱就当我养鱼了。 行了,我们接着说周庸。 长山媳妇越听这话不对劲,“周庸,咱们是庄稼人,这,这凡是都要讲个道理啊,你不讲道理,谁跟你讲道理啊,你这个不成道理啊?” 周庸只说一句话,“反正我媳妇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我一直觉得那个郎老板晦气,这钱,他得出。” 现在长山媳妇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男人的火气会这么大,这外甥也太不像话了,这完全不无道理的事情现在他还说的振振有词。 “妗子,你赶紧把钱给我,我要去医院照顾我媳妇,我两个孩子先接过来给你们照顾两天,等我媳妇出院了我再回来接。” 这家伙说话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王八蛋起来简直不是人。 长山媳妇要有点生气了,“长山,你舅舅外甥的事情你们看着办,我还有一双鞋没纳。”说着,进去了。 “邪琴,你起来了呀,怎么不多睡会儿。”赵长山忘记了他刚才那么大的嗓门吵醒我。 “来,坐,昭昭,去把我的好茶叶拿出来泡。”儿子看了父亲一眼,去泡茶了。 儿媳妇在门口看看,没什么大事情又进去帮母亲纳鞋底去了。 得,大家各自顾各自的,没人搭理周庸,周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不得坐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斗笠人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说会间,硬柴爷来过来了。 瞅了周庸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进来坐下,长山儿子把茶壶端了出来,“硬柴爷你来的正好,这是我一直没舍得喝的好茶叶,你来尝尝。” “我老家伙喝不了好茶叶,就得喝那有劲道的,喝了浑身都不疼。”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长山叔,周庸来干嘛?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好喝你的茶,你就当眼前的是空气,什么都没有,崩搭理他。这娃儿结婚迟,为娶一个媳妇可是费足了劲儿,把我那老姐姐都为这一个媳妇早早进了坟墓,没享儿子一天清福,他已经是他媳妇的狗腿子,崩搭理他。” 周庸急了,“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郎老板,你得赔我钱。” “什么?”我以为我他听错了。 周庸讲话,他是一本正经的不无道理,你们懂吗?有些人不无道理,他是知道自己没道理,所以说话很冲,用愤怒也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堪,而周庸是觉得自己有道理。 我挺佩服周庸老婆,这洗,脑的功夫得有多厉害才能把这个家伙培养成这样。 硬柴爷看不下去了,“周庸娃,你这不能乱问人要钱啊?人家邪琴凭什么赔你?” 你别搭理他还好,你一搭理他,他就来劲了。赵长山端着茶壶,“硬柴爷,走进去坐炕。” 啪~ 门一锁,周庸被锁在院子里。他妗子终于看不下去,“庸儿,你回家去吧,好好照顾你媳妇,给你媳妇说,就说我说的,庄稼人千万不要胡搅蛮差,会遭报应的。” 一家人都把周庸锁在门口不让进去,这下周庸可尴尬了。 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舅舅外甥今天算是把梁子结下了,希望周庸能想清楚吧。 我一直很郁闷一件事情,现在终于可以解开这个心结。就是为什么当代男性为什么怕老婆?大多数家庭都是女人当家,就算不合理男人也得忍着,受着。这个风气不仅仅在城市流行,现在的农村你去看看,哪家不是那样呀,男人当家的少之又少。 很多人说这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是对女性的尊重,我觉得不见得是。怕和尊重是两码事情。有的人说是女权的崛起,放开了女权,我也不觉得是这样。有很多人把问题归结在女人的身上,我一点都不赞同。 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看爱情保卫战,我把它称作涂磊吹牛逼,根本原因就是,当代男人活的太安逸,太缺乏上进心。我强调一点,上进心和财富完全是两码事,上进中的男人才是最帅的,拥有老子的财产我觉得也就那样。 既然谈到这里,我就再多扯扯。这些都是我所悟出来的,大家且听听看有没有道理。 你看看动物,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动物因为他的父母身体强健,本事强劲而获得母体的青睐和追随。你看都是那些不断上进中的动物,拥有强健的体格,才会获得母体的跟随,走到哪里,母体乖乖的走到哪里,一旦母体受到伤害,立刻以命相搏。 相反很多人都是有个活干,或者坐拥老子的财产,不愁吃穿喝就行,这样的人是最怕老婆的。因为他不上进,他总觉得可以了,你要知道,人一旦不上进就会怕,没有理由的怕,怕什么,怕失去。 我想,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怕老婆的你,不妨可以重新换个思维试试,一旦你开始上进,不断的追求一个目标又一个目标,母体会把你捧为她的偶像。 这跟钱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一点点关系。不要老把你没有钱挂在嘴上,那会误导人的。不然,天下间穷人总比富人多,那还活个屁啊,死了算球了。 赵长山伸出脑袋看了看,周庸已经走了,野鸡没有拿走,还在院子里扔着。长叹一口气,“唉,我这外甥,再这样下去,我看这娃儿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硬柴爷劝说道,“长山娃儿,你也不必叹气,现在社会都是这样,全都听老婆的。也就你还行,镇得住家。” “罢了罢了,不说了。” …… …… 今天这天阴的深沉,尤其是中午饭过后,看这样子弄不好要下雨。周庸一个人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山间的雾气很大很大,他心里很苦恼,现在自己的舅舅不给自己借钱,这医药费还欠着呢,只好得问自家丈母娘借钱,可这要让媳妇知道,肯定要骂的狗血淋头。 周庸怎么一时间觉得自己命好苦,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不回村里,而是要去县医院,直接就往大路畔走。忽然,前面的林子里走出三个人来,穿着白色的衣服带着斗篷,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 这两天不是放牛的季节啊,草都还没长旺盛。这三个人走的很快,周庸以为也是去大路畔坐车的,喊了一句,“喂,你们是坐车的吗?” 第三个人忽然停住,缓缓的扭过来头。 “啊~~~”周庸大叫一声。这斗篷下面是一张煞白的脸,没有一丝丝血色,而且是一张笑脸的模样。 周庸吓的魂快飞了,撒丫子往回跑。 我还在里面喝茶说话,就听见周庸在外面大喊大叫,“舅,舅,救命啊,救命啊。” 他妗子拉开门窗,“你都走啦,咋又回来啦?” “我看见那个啦?我看见那个啦?” “你看见什么了?” “那个……那个……”他妗子有些会意,但是这家伙歪主意多,指不定是在给他妗子下套。 赵长山不耐烦了,“咋又吵吵,不停的吵吵,又咋地啦?”说着,喊了一腔,“咋地啦?” “庸回来啦?” “他不是走了么?咋又回来啦?” “我也不知道了,在门口喊叫呢。”周庸吓的屁滚尿流,“妗子,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吧。” 看着周庸满脸汗水,吓的脸色铁青,这也不像装的。便下了炕,把门开开,让他进来。 “我舅呢?我舅呢?”他妗子难堪的表情指了指内屋。 周庸冲了进来,“舅,救我,救我,我看见那个了,我看见那个了?” 周庸刚一进门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果然不是他一个人进来,他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戴着斗笠,遮挡着脸看不清楚,但是他就在周庸身后站着。赵长山准备下炕,我一把拦住。 “长山叔,就在炕上说。”见我表情不对劲,硬柴爷有些会意,但是他也不能肯定,“邪琴,不会真的是……?” 我一只手捂着我的碑神,以防不测。 赵长山看我表情严肃,把伸出去的双腿收了回来,“周庸,你慢慢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刚才准备去大路畔坐车,结果,走到……” “什么?真的假的,你不会是给我上啷滴铛(下套的意思)吧。” “舅,我说的千真万确,真的是真的!”周庸说话磕磕绊绊,而我一直目视他后面的那个家伙。他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做。 硬柴爷往我跟前坐了坐,“邪琴,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真的有那东西?” “有,就在周庸身后。”这话一出,硬柴爷咽了一口唾沫,“长山,要不今天就别让娃儿走了,这不你还没给娃儿借钱呢。” 硬柴爷敲了敲桌子,暗示一下赵长山,赵长山立刻会意,“那什么,周庸啊,那你就先待家里吧。” “那啥,长山叔,我今晚就跟周庸睡吧。” “啊?”长山叔有些惊诧,后来又说道,“哦,好好好,那周庸啊,你今晚和邪琴睡。” “好好好。”反正周庸吓的今天是不会走了。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长山叔点点头,“那行,那个,周庸,你跟邪琴去,把房子收拾一下。” 按理来说,这是赵长山的家应该是让赵长山收拾,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我的眼神告诉他们,周庸回来的不是一个人。 本来下午还商议这庙上的事情,硬柴爷一肚子的疑问还从我这里掏出点东西,长山叔也一样,可当下情况他们更吃不消。 “走,周庸。”按理来说,我得称呼他周大哥,但是这个人太不值得尊敬,就称呼名讳。 周庸前脚一走,这后面的东西跟着来。看来应该是缠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村口塌方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赵长山家立刻变得诡异起来,老婆还在和儿媳纳鞋底,赵长山一把退开门。 “那啥,你们今晚别在家住了,出去住去?” 儿子很纳闷,自己不住自己家,为什么要出去住,“爸,这是为什么?” “让你出去住自然有出去住的理由,问那么多干啥!”硬柴爷也跟着说道,“昭昭孙娃,听你爸话,领着你妈今晚不管在谁家将就一晚,家里有点事情。” 硬柴爷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没什么非议,只不过更多的是好奇,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长山老婆明事理,这今晚估计是家里不太平,尤其是赵长山对周庸的态度,刚才就看外甥周庸怪怪的。 这下立刻一家人出去睡在村里其他人家,农村借宿都是很方便的,而且大家也很欢迎别人借宿,尤其是一些老人,她们孤单成疾,有人晚上说话比什么都幸福。 家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不,应该说是五个人。 硬柴爷再门口喊了一声,“邪琴,你在干嘛呢?” 此刻,周庸和我进了卧室,由于刚才的惊吓,周庸连衣服都没脱,上炕睡下了,而那个戴斗笠的站在炕边,一动不动。 什么叫做阴魂不散?这就叫阴魂不散。 我朝着外面应了一声,“周庸受了惊吓睡下了。” 外面硬柴爷和长山叔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行,进去看看,别出什么意外。” 这间房子由于没有住人,也没炮弹炉,炕也没烧,冷的跟个冰窖似的。硬柴爷刚一进门就开始吆喝。“嘶,这里面太渗人了,咋这么冷。”周庸已经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睡下。 刚长山老婆走的时候给交代了,让把炕烧了,现在炕微微有点温度,还没烧起来,只是这屁股是暖和的,脸却是冷的。 好在已经开了春,不然这真的够呛。 我时不时的撇一眼,那个戴斗笠的不知道是好是坏,什么时候下手?可是目前看来,他好像没打算对周庸下手,只是站在他跟前,兜里压的很低很低,我看不清楚她的脸。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这离天黑还早的太,三个人围着周庸和他身边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就这样冷冷的坐着,“硬柴爷,你上炕,炕热了,下面凉。”硬柴爷应了一声,蹒跚的步子晃晃悠悠爬上炕,“长山叔你也上来。” “行。” “邪琴,现在我们仨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能不能把庙上的事情给我们说一说。” “这个嘛……”思量了一会儿,我决定要告诉他们,我爷爷就算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这两人值得信任,虽然赵长山年轻时候身上有污点,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好像有赎罪的感觉,一直都很积极。 至于硬柴爷那就不用说了,八十好几的人,还能蹦跶几天。 “好,我告诉你们,我希望你们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就好。” “这山里埋的应该就是我们神话传说中的羿,而这蟾宫里供奉的就是娥。但是……” 当我说到羿的时候,身边那个戴斗笠的猛然抬起头,我侧眼一撇正好看见。 一张惨白的脸,这种惨白既不是面粉的白,也不是死灰一样的白,而是一种渗人的惨白,就如同面粉里掺和了死灰,青中泛着白,白里透着青。 眼睛看了没一会儿,开始流淌出血红的泪水。 我定神不动,死死的盯着前方在硬柴爷和长山叔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空白处,硬柴爷朝着我看的地方看去,“邪琴,你看见什么了?” 长山叔也挺起了身子,一边看着我的表情一边看着前方。“邪琴,到底怎么了?” 忽然间,兜里下的那张脸燃烧起来,一股黑烟从煞白的面孔里窜了出来,由渗人到邪恶转变的如此之快,眼眶里变成黑色的洞洞,流出墨汁一样的东西。 “小心……”我喝了一声,硬柴爷和长山叔立刻向我靠拢,“邪琴,怎么了?怎么了?” 它伸出双手,双手的黑烟仍然在冒,看着我双手向周庸身上探索而去,周庸身上立刻被黑雾笼罩,整间房子也都充满黑雾。 吧嗒~一滴水从房顶掉下来,原来是屋内的潮气。 周庸包裹着自己,逐渐哆嗦起来,斗篷下的面孔一直看着我,好像故意是想给我看,故意做出这一切。 手掐着周庸的脖子,越掐越深,周庸哆嗦几下没了动静。 我头一次被吓住了,你想象一下斗笠下的头颅冒着黑烟,眼眶两个大洞洞,还是一阵微笑的表情,这种阴邪不像是鬼怪。 这才反应过来,周庸还在它的手下,“住手,住手,住手。”大喊三声住手。 可是,他的笑容依然继续,他的双手依然掐着周庸。 硬柴爷喊道,“你看,你看周庸孙娃咋啦,你快看。”周庸全身正在变黑,就好像死后下棺三面未腐的尸体。 赶忙从腰间解下碑神,可是碑神掏出来放在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惧,碑神对眼前这个斗笠下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点反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长山叔大叫,“邪琴,快,快,我外甥不行了,我外甥不行了呀。”周庸已经僵硬,瘫在炕上一动不动。 此时,感觉身上哪里总是不舒服,用手一摸,正好是我从庙里的蛤蟆嘴里拿出来的那块太阳玉,也就是娥给我的。 一把从怀里拽了出来,“额~~~~~~~”刻有阴符经的太阳玉一出来,那东西立刻受到惊吓,两只手挡在眼前,没一会儿,身上的黑烟消散,煞白的灰又重新浮现在脸上,它也变的冷静下来。 “硬柴爷,长山叔,你们先出去。” “邪琴,你……你……” “走!”又是一声喝,“长山,我们走。”硬柴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纵然是心里一万个不放心也没办法,长山叔拉着硬柴爷,“别看了,听邪琴的。” 长山叔和硬柴爷出去,硬柴爷还想在窗户上看,长山叔给使了个眼色,并说道,“硬柴爷,今天的事情咱两谁也不能说出去。” “看长山娃你说的,我活这么大年纪了能干这事?” “快别看了,跟我在门口等着吧。” “我是担心周庸娃儿,那娃儿好像被什么东西……”说到这里硬柴爷打住,长山叔叹了口气,“我相信邪琴,有邪琴在肯定没问题,只不过他的那块玉,我怎么……”说到这,长山叔没说下去。 屋内我盘腿坐在炕上,周庸缓了过来,身上的黑色褪了下去,人也有了颜色,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管怎样只要活着的人没事。 但是眼前这玩意到底是个东西?为什么我的碑神对他没有一丝丝威力,反而倒是这个娥给我的小玉佩却能镇的住他。 斗笠下的面孔重新恢复煞白,又一动不动站在炕边,头也重新低下来,一切回归到原状。 此刻,再看这块小玉佩,对它没有一丝作用,既没有逼它走,也没有镇,压它。这种情况,简直是匪夷所思,这块地方更是匪夷所思。 外面有了响动。 长山叔的儿子从外头跑了回来,赵长山急切的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爸,你快去看看吧,出事了,村口出事了。”上气不接下气,听这话真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赶紧问道,“昭昭,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爸,村口林子塌了一个巨坑,下面有东西,咱村的人现在都围了过去。咱们村海娃第一个跑去,以为下面有宝贝,结果下去就没上来。苍林伯和海龙哥两人也下去了,结果也都……也都没上来……我拴科爸爸要下去,被我新妈(方言)拉住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一个人给我说?” 长山儿子焦灼的说道,“爸,那都去淘宝贝了,谁还管你啊。” 硬柴爷急了,“恐怕,恐怕周庸孙娃今天这事就跟这有关哪。我们快走,快去看看吧。” “那邪琴怎么办?” “当然叫上了,有个什么事情邪琴在还好处理。” “可,可周庸的事情还没解决?”长山叔虽然被这个外甥没少气,可是外甥有事,做舅舅的不可能坐视不管,况且现在还是这种事情。 “我们先给邪琴说一声。”硬柴爷说道,两人开始喊我。 里面的这位既然不主动,那我总不能一直等着他吧。这是第一次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进行零距离接触。 “你,可能说话?”没有动静。 “你,是何人?”仍然没有动静。 “为什么我一提到羿,你就……”它猛然抬起头,我吓的向后退了一下,脸上稍微冒起一阵黑烟却又收了回去,手中的小玉佩一直没有离开,在这家伙面前,碑神就是一块烂石头。 它不会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我的小玉佩,意思是为何我会有这个东西? “此物乃是蟾宫娥送予我,你认识此物?” 它点点头。虽然没有表情,依旧是那样的笑脸,我不明白它为何要保持一种令人难受的笑脸。 “你到底是何人?” 它无法表达,这种感觉不仅它难受,我比它更加难受。它一直盯着我的玉佩,“怎么?你需要它?” 点点头。 将信将疑的拿过去,玉佩刚一靠近斗笠人,它身上的煞白立刻开始融化,直到退化变成一只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韩浞你知道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它活了?它活了? 看到我惊奇的模样,它开口说话,“先生不必惊慌,我只是依仗这阴符经的力量,我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盏茶。” “你是?” “在下韩浞。” “韩浞?” “先生对我姓名不知不足为怪,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我变成今天这模样全是拜羿所致。不能升天为神,不能入地为鬼,受宗布神迫,害。” 宗布神就是羿,羿死后成为宗布神,虽然说是神,其实是万鬼之王。羿死后成为宗布神,即万鬼之王,禳灾除害——《淮南子》 而这个韩浞就是刺杀羿撺掇王位的将军。历史记载,羿因有邪体护身,无法刺之,刀枪不入,是韩浞用桃木剑杀死了羿,从此以后桃木辟邪就流传下来,民间所用的桃木剑,桃木藤条就是由此而来。 所以我的碑神对它没用是理所当然的。 “此次不知为何,镇我之囚坍塌,三口封鼎开了口,才与吾妻纯狐,吾子韩浇逃脱。可惜我们到哪也逃不出宗布神之手,除非有人出手相救,这位兄弟正是救我之人,我只需跟随他三日,便可伪装成他骗过宗布神,得以轮回,纵然是打下地府十八层,我也愿意。” 史记记载,羿夺王位后,由于在和平的环境下也开始腐化堕落起来,骄奢淫逸,同时还是一位暴君,大开杀戒,无人不惧。宫中养了众多美女供他淫乐还不满足,在五十八岁的时候竟然又纳了一位十八岁的少女为妃,这位少女名叫纯狐,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 也就是这个女人,让羿丢掉性命。 羿乘坐马车外出巡游,在野外看见了这位迷人的女子。他立刻命人调查姑娘家世,得知她是一位诸侯的女儿,名叫纯狐,便强行把她招入宫中,纳为少妃。 纯狐对此婚姻十分不满,但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表面上对羿百依百顺,暗地里却打主意准备致他于死地。 恰好,韩浞正有篡夺王位之意,加上韩浞身强力壮(这点史记写的很明白。韩浞,身体强健,勇猛过人。)那方面肯定要比羿强很多,纯狐暗中勾,引韩浞,韩浞也很快上手,让这个十八岁的少女欲罢不能。(传说,历史上开启春,宫图的就是这两个人,历史上最强的男人也应该就是此人,一晚上有摇坏七只床榻的记录,兄弟,你惭愧吗?)两人就此私通。 司马迁说,这个人虽然贪恋强权,但他并不贪恋女色,在纯狐之前有很多事迹可以表明,但是这个纯狐却太过那个啥,这才让韩浞在某方面爆发。 二人私通后便秘谋准备弄死羿,夺取他的王位。为了达到目的,纯狐便假意对后羿十分亲热,借机哄骗他对寒浞委以重任。 纯狐在陪羿的时候,得知羿是黑龙化身,刀枪不入,要想刺杀是不可能的,身上更有太阳玉护体,太阳玉上还雕有阴符经,这更就难以刺杀。 但是,一代王大多都死在女人之手,羿说了他最怕的东西,那就是桃木剑。这一消息出来,韩浞便随时准备一把桃木剑在身上。 这两人狼狈为奸,终于羿的亲信大臣被祸害的差不多,该对羿下手。 不久,他与纯狐通奸时,因为声音太大,据说有烈火熊熊,沧浪撞石之音。(这个古人也是牛人,也不知道是夸大其词还是真有其事,反正史书是这样记载,我感觉我真的,太废了!!!)酒醉后的羿路过时,听见声音这才进去,捉奸在床。 羿看见自己的小老婆跟自己最信任的大臣,那会儿的韩浞已经是相,并且是羿的干儿子,你想想,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婆,我滴妈呀,我反正是没办法描写了。 羿进来后,两人竟然没有发觉,依旧上演一场活春,宫,此时此刻,你要是羿你怎么想?我觉得这个男人也挺委屈的,这个绿帽子戴的实在有点太…… 勃然大怒,拔出刀剑准备砍死这对狗男女,但酒醉后的羿哪里是韩浞的对手,韩浞拔出桃木剑一击即中,羿的王权到此结束。 韩浞随即带着纯狐升殿宣布了后羿的罪状,然后自立为王,改国号为韩,立纯狐为正妃,以庚辰年为寒浞元年。 你们服不服,反正我服,怪不得羿死后把这帮家伙往死里折磨,要是你,你肯定也会这样做。 “伪装成他?”他说的很隐晦,其实就是想代替周庸,以周庸的名义去报道。 “是,我只能牺牲他,我真的不想再……那种煎熬,先生你无法理解……敢问先生,您怎会有娥的玉佩?” “你认识娥?” “当然,羿射日救百姓于水火,射下来的日就是黑玉,娥独自升天被羿誉为不忠,这蟾宫便是我亲手修建,娥也是我亲手下葬,我怎可不知。世人皆知娥有罪,可惜啊,娥冤啊~~~”我发现叫什么娥的都冤,只不过后面个叫窦娥的人们都知道她冤,可是这个娥就没办法了。 “这是娥给我的,此事说来话长。” “想必,你也知道娥的事情。只有这太阳玉上的阴符经,才能让我摆脱羿的束缚,否则我永远也说不出一句话,讲不出一件事。”这哥们也的确够惨,下场比娥还惨的多,娥最起码还有个蟾宫,这家伙整天被羿压在封鼎下面,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哎呀,你可以试试,从现在开始你不说话,不动弹,看你能坚持多久。 想想这羿折磨人的手段还真的是牛,不打你,不骂你,却被打和骂比起来,这些不值一提。 现在我也突然觉得,打和骂是惩罚人的最低境界,太没有水平了,你以后要真的有本事惩罚人,就按羿的套路走。 “虽然我不知你是何人,但是上天给我这次机会,求求先生,求求先生,哪怕让我受再多的皮肉之苦,我也不愿在这封鼎下压着。我深知我罪孽深重,但是这么多年的惩罚已经足够,羿很快就会发现我逃脱,纵然我想跟着这位兄弟三日,那也是我一厢情愿,恐怕羿不会给我那么长的时间。” 我从这个斗笠人身上得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羿既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鬼,而且是万鬼之王。纵然搬出来泰山将军,羿买不买账那还是另外一回事。 “你想我怎么做?” “让娥离开蟾宫,只有让娥离开蟾宫,羿就不会顾得上我的事情,我便有机会。” 韩浞的双腿又开始凝固,留给他说话的时间不多了,“先生,只要你给娥一把桃木剑,娥便可出来,便可出来。” …… …… 玉佩吧嗒掉在地上,斗笠人化成一团黑雾,凝结在屋顶。 桃木剑?给娥? 外面霹雳啪啦的砸门声将我惊醒,大声的呐喊我的名字,火急火燎,硬柴爷急了,“不行拆窗户吧,长山去拿锄头。” 他们看见我坐在炕上,双手捧着一块玉佩,跟前面的人自言自语,无论怎么叫也叫不开门,叫不答应,都以为我中邪了。 长山叔的儿子把锄头真的拿来了,“爸,我来吧。” 我这才缓过神,“咋啦?喊我什么事情啊?” 硬柴爷一拍大腿,“哎呀,活了,活了。”我出来开了门,都吓坏了,“邪琴,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吓死我们了。” “我好着呢?出什么事情了?” “周庸娃没事?” “放心,没事,睡着香着呢。” “快,快去村口林子,那里塌了一个大坑,几个人都下去没上来。” 说着,几个人连忙跑了过去。这跟斗笠人说的相互对应,应该就是封鼎的地方。 封鼎,很多人不知道,我讲一下,这也是因为娥才出现的东西。娥在河边抚琴,河里的河伯听见之后被此深深吸引,出水一看是一个绝世美女,便一心要纳此女,化身一白衣男子上前求爱,被娥拒绝,河伯大怒化身一条白龙卷走了娥,此时传到羿耳朵里,那会儿的羿还不是王,那会儿还是族长,不然可以以王命命河伯归还,羿怒火填膺,一建射瞎了河伯的眼睛。 此时这里就可以看出他的残暴,把河伯抓住之后,因为河伯算是神,凡人杀神那是要受天谴,羿也不傻,把河伯抓住藏入鼎内,倒扣祭祀封台之上,使其逃避上天的眼睛,河伯在鼎内生不如死,直到变成干尸。 从此之后,便有了封鼎这个东西,为的就是惩罚不忠不义之人,这才有了现在的韩浞一家死后惨遭封鼎惩罚。 纣王有一套出名的刑罚就是跟羿学的,那就是炮烙之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硬柴爷脚步慢,怕拖累了我们,“长山,你带着邪琴先走,我慢慢来。” “硬柴爷,不差这一会儿,该死的谁也活不了,该活的谁也死不掉。”硬柴爷拼命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刚到村口,林子那里乌压压一片人,说什么的都有。围城一个圈圈,有几个小孩要上前被大人拽了回去,“别去,这洞吃人呢。” “爸,就是那。” 有人看见了长山叔,“快快快,长山叔来了。” 人群纷纷向后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长山叔,硬柴爷你们咋才来,快赶紧,快赶紧,海娃,苍林,海龙都下去了,现在都没见上来,连个音都没有。” 长山叔板着脸,人群让开地方,走到洞口前。 “我滴乖乖,这么深的坑。”坑的口不是很大,倒却是深不见底,“玉厚,人是咋下去的?” “长山叔,硬柴爷,你们看。”原来在一旁的树跟前拉了一根绳子,借着绳子一点点放下去。 “他们都是这样下去的?”长山叔反问到。 “都是这样下去的。” “长山叔,我下去看看。” “这娃你千万不能冲动啊,这三个下去都没有音讯,谁知道这下面有多深,这下面有怪物也不是没可能啊。这扔个石子下去,连声音都听不见。”村民都开始阻止,说话的人是玉厚,大队支书,“我看不行就给乡里报告吧,看乡里怎么办?” “回来了~~~回来了~~~”说话间,后面一群女人在呐喊,呐喊的正是下去这三人的家人。 “回来了,我家海龙回来了。” 众人开始议论,这海龙的妻子亚红不会因为过度悲伤疯了吧,几个上了年龄的奶奶上去安抚。“亚红,亚红,我娃乖,我娃跟姨回,跟姨回。” “真的,回来了。他就在家里,就在家里。” 有人开始说,“这女人命苦啊,刚刚日子有点起色,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娃娃还都小着呢,现在老婆又疯疯癫癫,这日子可怎么过。” 紧接着,后面又几个人火急火燎从村里冲出来,“回来了,海娃,苍林都回来了。” 炸开了锅,“回来了?真的假的,这是人是鬼,是人是鬼?” 长山叔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长山叔,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又有个冲出来,大喊大叫,受的刺激比谁都大,估计是吓坏了,“是真的,是真的,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天坑边的村民全都炸开了锅,“真的假的,我们去看看吧。” “是啊,不会真的回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天坑,人群都纷纷跟随我们回了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去的是海龙家里。 虽然第一个下去的是海娃,但海娃是个光棍,村里唯一的光棍,但这还是一个好人,这回第一个冲到天坑下面,也的确身边没个暖心的人,他没有什么牵挂,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回没回来没有人去他家,当然也不知道。 海龙他妈在家里给儿子叫魂。 农村叫魂都是一个模子,用一个鸡蛋,一把蒲扇,鸡蛋在叫魂的人脑袋上左三圈,右三圈,然后喊一句,“我娃回来了没。”用蒲扇一扇,说一句,“回来了。” 可是儿子跟傻了一样,坐在炕上一言不发,任由母亲转来转去,老母亲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但是看的出来母亲疼爱儿子,急切的表情,颤颤巍巍的双手,不停的抚,摸儿子的头发。 群里多数的人将亚红家里堵的水泄不通,有的去了苍林家里,总之这三家热闹非凡。 大家都自觉的挤在门外,没人敢进去,都怕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长山叔和硬柴爷那是肯定要进去看看的,加上长山叔是庙里的会长,硬柴爷又是老古董,海龙的妻子亚红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人身上。 我刚要进去的时候,亚红有些怀疑的说道,“这娃娃进去能成吗?” “能成,怎么不能成,他比我们都能成。”硬柴爷也说,“是是是,快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一个小时前,亚红在家里做饭,有人跑进来说海龙下坑里去没上来,亚红跑到坑前一看,一下接受不了背过气。 村民说让大家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上来了,可是等到我们去的时候还未见音讯。 在家里躺着的亚红,由老母亲和隔壁的邻居照顾着,看亚红睡着了都出去外院子里唉声叹气,对海龙下落不明表示担忧,虽然全村人都围着天坑等着,下面连一句话回应都没。 屋内的亚红刚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身旁一个影子,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丈夫海龙坐在炕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接下来就有现在的事情。 “亚红,你和你妈先出去。” 亚红听从长山叔的话,扶着自己老母亲出去。老母亲不走,“我娃的魂还没回来,我要给我娃叫魂。” “妈,咱们先出去,硬柴爷和长山叔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师父,他们就把海龙的魂叫回来,我们出去别打扰人家。” “你是说,他们能把我娃的魂叫回来?” “嗯。”亚红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长山叔板着脸,这一出接着一出,家里的周庸还没安顿好,又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眼前的海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这都不得而知。 硬柴爷见老母亲还不放心,拉着老母亲的手,按辈分老母亲得叫硬柴爷一声叔,“大侄女,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情的。” 老母亲虽然没有硬柴爷年纪大,但是糊涂了,“哦,你说你能把我娃的魂叫回来?” “能,你先出去。” “妈,我们先出去。”这才把老太太带了回去。 刚一出门,门被锁住,长山叔甩过来一张难看的脸,“邪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天坑不是天坑,而是封鼎。” “什么是封鼎?” “封鼎是上古时期惩罚不忠不义之人的一种刑法……” “你是如何得知?” “周庸。” “哦?”长山叔和硬柴爷不解,当然他们也不可能解,他们要解了,主角就是他们了。 “那海龙这是?” “我现在只能是猜测,那个斗笠人也是没有表情,没有言语,一动不动,我猜海龙是被封鼎给……” 硬柴爷和长山叔听我说话,就好像是和神仙对话,神乎其神,两人却是不会质疑我说的,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还少吗? “我试试这个。” 说着,把那块刻有阴符经的玉佩拿出来给海龙戴上,果然没一会儿海龙有了神色。 突然间大惊失色,“救我……救我……救我……”三声救我喊出来,这似乎才缓过劲来。 长山叔一把拉住海龙的胳膊,防止他发疯,直到海龙有了意识。 “长山叔?硬柴爷?你们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你家?” “我家?” “别废话了,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硬柴爷赶紧说道,“海龙,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我看见三口这样的大锅。”他不知道这是鼎。只能打手势,“然后呢?” “我沿着绳子刚下去没多少,背后好像有一只巨手将我拖走,再然后我就看见三口大锅,大锅上刻着一条龙,对,就是一条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上面东西我全都不认识。我找不见上去的绳子,抬头看也是漆黑一片。我在里面转圈,可是四面都是墙壁,墙壁上依然是那条龙,我好像踩到上面东西,滑到在地,大锅倒扣下来将我像扣麻雀一样扣在下面,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龙?羿传说中不就是黑龙的化身吗?可海龙又是如何回来的?怎么没有征兆的就睡在自家的炕上。 海龙见自己回了家,也是虚惊一场,他心里也纳闷,问道,“硬柴爸爷,长山叔,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这个……”硬柴爷也不好说,总不能说突然之间就睡在自家的炕上,这让这个中年人这辈子心理上……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海龙也迟早会知道,不过,别人说是别人的事情。 我有一种预感,海龙知道真相之日,他的气数也就尽了。 低头看了看这块太阳玉,“咦,这是什么东西,哎,这上面画的这些符号和我看见的是一样的。” “邪琴?”硬柴爷想问我,我没有回答。 “走吧,我们去另一家看看。” 海龙的苏醒给予这个家巨大的希望,家里人抱着海龙痛哭…… 苍林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四十好几,勤劳是称赞这个人的主要品质,可是也是想多弄点钱,才出的这档事。 去他家也一样,傻不愣登面无表情坐在自家院子搭建的玉米仓里,一家人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跟木偶人一般。 还是这块玉佩的功劳。我一直在想,这块玉佩还有这阴符经跟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一个联系。 为什么羿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用这个玉佩来解开。还有斗笠人说的,只要放出娥,羿就不会有功夫对付它们,这娥到底是个什么人?几千年前他们到底还发生过什么样不为人知的事情。 苍林也是在这玉佩力量下苏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羿回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最后一个就是海娃了。 等我们到海娃家的时候,怎么都找不见他。没有理由啊,后面下去的都回来,唯独不见海娃的面。 怎么找都找不见,奇了怪了。 海娃家没有亲人,所以也就没人闹。长山叔准备发动全村人找找,被我拦下了。 “不用了,这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他没回来自然有他没回来的道理。” 出了海娃家,长山叔问我,“那天坑怎么办?总不能就露在那里吧。” 这天坑也因为这件事情一时间成为禁地,没人愿意在那里停留,就连瞅一眼都觉得忌讳,因为那坑就像一只眼睛,一不小心就会盯上你,也没人知道那坑到底是不是墓,有的人说了,这坑说不定就是通往一个神秘世界的通道。 村里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玉厚支书给乡里打了电话,乡里说马上就派人来看。 下午六时许,乡里人到达村里前的半个小时,坑自己填上了,足足吞噬了半边山才肯罢休。 一直阴着天,五时许开始下小雨,五时一刻开始将暴雨,这样暴雨甚是诡异,只局限在东蛤蟆村一带,现在叫羊坪。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暴雨。现在才刚刚打春,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可是这场雨是为天坑而下的。 下午的暴风雨,从来不曾这样可怕过,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我真的担心屋顶要被砸漏了。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缝里真的钻进雨水了,顺着窗台往下流,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 “嘿!”吓的硬柴爷喊出了声,“这么大的雨,今天乡镇府来的人可别处什么事情。”据乡镇府的人说,他们没看见一滴雨。 长山叔仍然板着脸,一言不发,“下吧,尽情的下吧。” 哗啦,又是一条银龙在天边燃烧,天边竟然出现一道黑烟,黑烟朦胧的真像一条黑龙。 我们刚出了海娃家门就开始下,虽然离长山叔家里只有一段距离,但是这雨大的根本不回去,只能返回来又待在海娃家。 轰隆~~~ 一声巨响,好像天塌了一样。全村人都听的明明白白,小孩子吓的躲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狗吓的畏畏缩缩在狗窝,连叫唤都不敢叫唤,鸡报成一团,仿佛世界末日要到来。 全村人都躲在自己家,担心的盯着天,盯着自家的房顶,怕一道闪电进来,让他们全家人报销。 五点多钟,整个世界全黑了,没有一户人家敢开灯,他们怕。连呼吸都开始仓促,没有一个人说话,期待着这雨赶紧过去。 轰隆~~~哗啦啦~~~ 全村人同时又一个哆嗦,吓的魂都快飞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到底怎么了。听着声音好像就是什么塌了。 外面的山丘架不住这暴雨的冲刷,一半开始塌陷下来,巨大的黄流排山倒海冲击而来,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任何东西都在这冲击下都会是泡沫,不堪一击,天坑周围的林子被吞噬,夹杂着树木推动向前,大量的水土灌进天坑,一直到填满。 这块地方被夷为平地。 终于,雨停了。 全村人不约而同的出门,都想问问大家都好着没,这太可怕了。 放眼望去,村口黄流激荡,半边山塌陷,全都推到村口这个位置,而那个天坑早就被埋的连影子都没。 有些老人跪在地上,冲着上苍,“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这一幕吓的村民够呛,“这天坑下面到底是个啥,这阵势简直太可怕,太可怕了。” …… …… 等我们从海龙家回到长山叔家,正好六时一刻,乡镇府的吉普车烂在村口的黄泥下拔不出来。 玉厚喊了几个村民去帮忙推车。乡镇府的人吃惊的问道,“你们这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厚戴着鸭舌帽,操着手,拉着哭腔说道,“甭提了,得亏你们来的晚,不然,不然这黄流之下,谁也挡不住?” 吓的乡镇府来的人也是一身冷汗,“这么大的泥石流,真的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对了,你说的天坑呢?” “被埋了,看来老天爷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天坑。我玉厚求你们一件事情,也是为你们好。” 乡镇府来的人面面相觑,“玉厚叔,你说。” “你回去胡乱编造个理由就说这坑没什么,千万不要把天坑的事情说出去,要是把专家学者带到这个地方来,恐怕我们村要大难了,要大难了。” 只有经历过这场大雨的人,才知道自己跟死神离的是那么的近。 乡镇府的人也吓到了,“对啊,这要是早来一会儿,那还有我们说话的份,这太不可思议了。刚刚报了有天坑,紧接着就出这样的事情。” 在农村工作的老工作者没有现在的某些毕业生回乡工作那么讨厌,他们受到老一辈的熏陶,对于某些东西他们比谁都敏感,这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坑。 既然这样,就不要多次一举,为了自己莫须有的功绩去招惹老天爷,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命了。 车上的四个人,哪个不是冷汗夹背,浑身哆嗦,只是作为男人硬撑着罢了,这黄流铺天盖地,尤其是半坐山塌陷,你们见过山塌了的阵势吗?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玉厚叔,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事。”说着回头给其他三个人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什么也不要提。” 其他三人也都表示赞同。 “对了,下去的三个人怎么样?” “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你们就不要问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爷爷当年留下的信里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这种事情问不得,更加说不得。 “那行,我们现在就回乡里汇报。”乡镇府来的人扭头就走。 晚上,全村估计没有一家人烧饭喝汤,都惊魂未定,相互安慰着。 长山叔家里也是一样,老婆孩子都支开睡在其他人家,这家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爷们。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下之间仿佛都像中了邪似的,全都闭口不言,什么都没有人说,就像是什么也都没发生一样。 也正是这样,海龙和苍林才得以多活几年。 雨亭之后,长山叔的儿子昭昭回家看了一眼父亲,见大家都没什么事情,这才放心离去。 周庸也被这暴雨惊醒,我们回去时,他蜷缩在炕上看着窗外,就在这一会儿时间,他仿佛顿悟了人生,对于自己以前犯的那些错开始忏悔。 见到我之后,冲上来拉着我的胳膊,就要跪下,“郎老板,是我不对,是我蛮不讲理,是我见钱眼开,这都是我的不对,你的钱我会还你,会还你。我代我那不讲理的婆娘向你赎罪。” 长山叔也愣住了,这人开窍怎么这么快,这么些年都没开窍,怎么突然间? 其实这很正常,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估计是这样大雨把周庸惊醒了。 周庸痛哭流涕,长山叔赶紧把外甥扶起来,不管怎么说,开窍就好,开窍就好。 孔老夫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现在开窍为时不晚。 这才把周庸扶起来,我抬头看看,咦,奇怪,房梁上的那团黑雾气哪里去了?怎么也没见斗笠人?难道它走了?按他所说,他怎么可能走,留下来都来不及,这是他唯一获得释放的机会。 心中突然一紧,一股不安窜上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羿回来了。 刚想到这,有人敲门。 长山叔去开的门,只见海娃一身黑衣站在门前,眼睛里一种别样的味道。 吓的长山叔一个踉跄,“海,海,海娃,你,你怎么在这?” “长山叔。” 长山叔不自在的答应,“哎……哎……”说着,便大步走了进来。之前的海娃是一个特别淳朴的娃,加上是个光棍,比较自卑,走到人前也都低声下气,可是现在却给人感觉特别不同,身上有一股子王者风范。 不错,羿回来了。 “海娃,你……你……怎么?”硬柴爷也大惊失色,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海娃。 由于暴雨的缘故,村里的变压器出现故障,现在房间里也无法打开灯照明,只能依仗蜡烛。 “硬柴爷。”海娃对着硬柴爷点头笑了笑,礼仪上还是过得去。 说着,走到我跟前,其他几个人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海娃,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其他人冒出来都是傻不愣登,毫无意识,他不仅有意识,而且像纯粹变了人似的。 “你就是郞邪琴吧。” 硬柴爷上前来还准备介绍,“这,这……” “硬柴爷,我没问你,我再问眼前这个年轻人。” 我咽了口唾沫,“对,我就是郞邪琴。” “好,我找的就是你。硬柴爷,长山叔,还有这个人,你们出去吧,我找郞邪琴有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六章 道可道,非常道。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硬柴爷有些不可思议,颤抖的右手轻轻抬起,“这……这……”看了一眼长山叔,长山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转过头去,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对硬柴爷和长山叔说道,“没事的,你们先去歇着,我和这位谈谈。” 周庸脑袋转不过圈,“你们这是……有话直说就行了呗,真的,神神叨叨的。”海娃突然转过头,瞪了周庸一眼,这一下可吓得他够呛,灰不溜秋出去,边走边作揖,“你们谈,你们谈。” 长山叔拍了我一把,“那行,邪琴你们谈,有什么事情喊我,我们都在门口。”我笑了笑,目送他们出去。 房内就剩下我和海娃。蜡烛的光线若明若暗,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留意一下,海娃的影子也在。 “郎邪琴,坐。”海娃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看着他缓缓坐下来,脊背的汗水已经拓湿长衫,脚心手心全是汗,不是恐惧而是紧张。 海娃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唰一下正襟危坐在我的眼前。“你不必紧张。” 我磕磕巴巴问道,“你……是不是羿?” 海娃看着我,忽然一个微笑,“你说是就是。” “你……找我……什么事?” 羿直接说出重点,“你是打算要放‘娥’出来吗?” 连忙接道,“难道不行吗?她是被冤枉的。你不应该这样对她,她没有错。” 海娃双手在扶手上一捏,猛然做起来,眼睛盯着我,我硬着头皮没有动弹,一会儿,他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看来,你还没有长大,太年轻。” “我太年轻?好,我是年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娥不是冤枉的?她升天不是她想的,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你要进入那个房子,升天的就是你。” 海娃压了压手,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和孩子说话的感觉,可以体会到,他对我说的不屑一顾。 “你不必激动,是非对错你只是站在你的‘道’来诠释,但这并不代表那就是‘道’。”就是两个字说的很重。 “娥乘坐那圆盘子飞天之时世人皆目睹,她已经在世人心中被奉为神,从那一刻起,谁也改变不了,世人把她供为神,这是世人亲眼目睹的神,不仅如此,世人把娥飞天的日子定位祭祀的节日,那这就代表,娥就是神吗?” 羿闭着眼睛,“人将她视作神,她就能是神?可是,事实上却正是娥开启了我华夏民族的人本位文化,不是神造出的人,而是人造出的神。大山可以是神,河流可以是神,将军可以是武神,丞相可以是文曲,只要被世人推出来摆在那里的都是神,那娥又能不是神吗?”羿说的很深奥,但好像也很浅显。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羿继续说道,“你可能要问,既然是神,蟾宫为何不选宝地,还有那块碑石为何要来囚兵,为何要让娥受百般煎熬?为何不让她光明正大做个神?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如果她光明正大做了神,人人都将是神。” 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我猛然间似乎有点明白,如果都把上天下地这种现象当作被人推崇的标准,那之后几千年华夏岂不是遍地都是神,人成神的标准也忒低了吧。 这就像当今社会一样,都把物质,金钱,权利,荣誉的多少用来决定一个人的成就,决定一个人的本事,决定婚娶,决定价值,那做人的标准也太肤浅了,那这社会也太没有意义了吧。 这跟娥升天就可以成神一样,这神也太不值钱了吧。 此时此刻,我倒有点觉得羿做的不是那么错。他是王,他所考虑不是自己,而是当下集体的长远发展。 “当娥升天的那刹那,她就已经死了,神是不允许和世人混在一起的,再次出现在河畔之上,我不能让她活着,也不能让她风风光光成为神,我得给世人一个信息,那就是升天成神的神,说是神但也不是神。必须得给她背负一个罪名,我没得选择。” 海娃说道这里,眼睛泛红,看来这并不是他一厢情愿,你想想,他能为了娥杀河伯,怎么会把再次回来的娥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掉,埋葬在这蟾宫之下。 “呵呵,我们都没得选择。” “什么?都没得选择。”羿看了看我,“郞邪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无论人也好,无论神也好,谁也主宰不了谁,只能接受主宰,无法反抗,也反抗不得。”羿说的这句话我难以理解,根本理解不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宗布神,原始神,万鬼之王,谁都主宰不了谁?不是他们神在主宰我们人吗?只能接受主宰?难道他们神也要被其他东西主宰? 海娃闭着眼睛沉默一会儿。我轻轻问道,“我们连自己都主宰不了吗?” “郞邪琴,你觉得是你自己在主宰自己吗?”这句话问的我真的无法回答,我们真的是自己主宰自己吗?我们从口中说出来的答案当然是YES,可是真正的生活却屡屡都是NO。我们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主宰。这种力量谁也说不出清楚。 我们每次去看动物园的动物时,总感觉大小动物们好可笑,我们喂它们,我们主宰它们,我们给它们制定规则,我们高高在上,可我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也是动物园的动物。 在我们的世界外,有另外一种智慧,把我们圈起来,给我们制定好规则,观赏着我们,在笼子外面仰头大笑。 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如同动物园里的动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天真的以为世界就是我们的。 “郞邪琴。”海娃看我想着想着走神了,脸上挂着一丝丝微笑,“你成熟的很快。” “那娥真的还得在蟾宫受万年的痛苦吗?” “这就是天意让你来这的原因,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放出来肯定不行,让娥正当光明的成为神也不行,但我相信你有妥善的办法安置。” 不能放出来,又不给人家一个明确的身份,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对了,那个带娥升天的工具到底是什么? 突然问道,“娥乘坐飞天的工具到底是什么?”羿看了我一会儿,“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原因。韩浞,出来吧。” 那个斗笠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对着海娃鞠躬,“拜见羿王。”又向我鞠躬,“拜见泰……” “咳,咳咳。”海娃突然咳嗽起来,韩浞立刻改口,“拜见太公子郎邪琴。” 太公子是一种尊称,当代已经不再用,在华夏,比大更强的就是太,有一个民族叫做大和民族,所以他们这个民族不行,因为他不叫太和。 上古时,一般用于有强大背景功勋之人方可称为太公子。 我没有在意,很简单的认为这是人家的称呼,斗笠人说道,“那,那飞天圆盘,是……是……是太阳神乘坐的太阳盘。” “什么,太阳盘?真的有太阳神?”还记得霍华德进入胡夫金字塔后的事情吗,他们要想解除诅咒,就得找到太阳神之子。 海娃依旧眯着眼睛,韩浞回过头看了羿一眼,继续说道,“娥进了太阳神的太阳盘,太阳神并没有拒绝而是带着娥离开,上古神谱里娥被尊称为太阳神女儿,凡是太阳神的儿女都是为制定一份规则而付出的牺牲品,娥也不例外。” 我完全懂了,不知道你们懂了没有。娥,就是太阳神给华夏族制定规则的一个牺牲品。娥的事件之后,给华夏族灌输人本位思想,正是这样才真正的诠释了华夏族的特性。 一个伟大的民族,就是在这些牺牲品下,文化的根源才逐渐产生,衍生。所以,学者们都说什么,要想了解一个民族的根源和特性,就得从他们的神话故事开始。 我觉得,神话不仅仅是神话,他不是虚无缥缈,只是你不知道其中的事实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作者的话:最近网站升级,这周出现新页面,现在的网站太卡,总是进不去,登陆不了,没办法上传,各位还请见谅。这周三网站推出新页面,APP也会升级,为大家提供流畅的阅读环境。 断更三天,各位还在追书,感激不尽。韩浞还想说什么,只不过被海娃喝了回去。 “行了,你该去你待的地方。” 没料想,斗笠人突然跪下来,一边叩拜我,一边叩拜海娃,“求求我王,放韩浞一条路吧,韩浞纵然是去地狱受尽百般皮肉之苦,也不愿在封鼎下……” 海娃突然大怒,“放肆,你有什么权利讨价还价。” 掉过头来,冲着我,“太公子,求求你,帮我在王面前说两句话。”斗笠人对我行五体投地之大礼。 求我,我说话羿能听?你以为我是谁? 人,千万不能看不起自己,指不定你只是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海娃依旧眯着眼睛,似乎等待着我的回话。见我一时不知所措,斗笠人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太公子,我已在封鼎下压了五千年,我深知罪孽深重,但是这五千年够赎罪了。” 我有些担心的对着海娃说道,“它,真的被压了五千年?”海娃眯着眼睛点点头。“那……那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海娃没说话。斗笠人祈求着,“主要太公子为韩浞求情,我王一定会给我机会的。”我瞅了一眼海娃,他依旧没有动静。 “那,那韩浞五千年的封鼎之煎熬可否换得他今日释放?” 没想到海娃听我这样一说,顺势说道,“韩浞,既然太公子为你求情,我也不会不给太公子面子,今日便是你的释放之日,带着纯狐和你儿子走吧。” 韩浞立刻感激涕零,“感谢我王,感谢我王,韩浞纵然是万死也报答不了我王恩情。”海娃摇摇手,“不要谢我,要谢,你就谢太公子吧。” 斗笠人爬跪在地上,“太公子恩情,韩浞无以为报,韩浞愿为太公子做胯下之马。” “行了,走吧。”海娃眼睛睁开,韩浞知道自己的事情结束,这里没他说话的份,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郞邪琴,你还打算放娥出来吗?”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这样让娥受如此等同于韩浞的苦痛,这一过就是五千年,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海娃叹了口气,“郞邪琴,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是,但我必须得做这个恶人,必须得狠下这个心。” “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想我不用再解释,我也是想和你谈谈,可就算是谈了也白谈。历史上,有些人的一生都是在为政治服务,纵然是死了也是,永不停息。(比如雷锋同志,等等很多。)然而,茫茫大道中,有些人的一生都是在为道服务,永不停息。娥是就是为道服务,它没有选择,我们也没有选择。现在就算想让她好受点,也无能为力。” “无论是为什么服务,只要是服务,那便是有功德之人。” 海娃轻轻一笑,“郞邪琴,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所看见的对是有人想让你看见的,你所看见的错也是有人想让你看见的。若有人不想让你看见,你什么也看不见。” 他说的没错,我们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那,那娥的事情,袖手旁观?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看见了娥的祈求,我看见了她的无助?” “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为她立碑。” “立什么碑?” “功德碑。纵然她是痛苦的,可是我想让她看见,她是有功德的,她的苦不是白白煎熬,这样,我想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就等你这句话,这事情也只有你才可以做,也只有你立的碑娥才看的见。郞邪琴。” “嗯?” 海娃对着我笑笑,“你身上的诅咒,此时此刻,也该解除。我谢谢你。” “谢谢我?” “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道受尽如此煎熬,你看到的我都是道驱使下的我,并非真正的我,宗布神也是有感情的。” 说到这里,我仿佛看见海娃眼角一些晶莹的东西。 难道,成神成仙真的好吗?是不是也是再为道服务? “再见,郞邪琴。” 海娃起身开了门,离开,房间。 …… …… 黎明:山村的黎明,在鸡笼里睁开了眼睛。随着“喔、喔、喔”一声雄鸡报晓,拥抱了一夜、亲吻了一夜的天和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在天地的唇边,便展现出了一个新的世界。露珠,沿着蒲公英和三叶草的梦境滚落,溅起一片片透明的阳光。在一种金黄般的喧哗中,孵出一个不再潮湿的黎明。 外面有人嚷嚷,“昭昭,去叫邪琴起来吃饭了。”长山叔往屋内看了一眼,硬柴爷和长山叔在火盆里煎茶喝。 “邪琴看来是真的累了,从昨天吃过饭一觉睡到现在。” “不会有事吧?” “没有,我进去看了,睡的香着呢。” “今天这天不错。” “是啊,真正的春天到了。” 由于睡的时间太长,脑袋有些难受,有人再拉扯我。“邪琴兄弟,起来吃饭了,饭好了。” “嗯……嗯嗯……” “邪琴兄弟……”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长山叔的儿子。 “起来吃饭了。” “几点了?” “快八点了。” “我睡了多久?” “你从昨天中午吃过午饭一直睡到现在。” “哦?周庸回去了吗?” “周庸?我表哥没来过啊。” “没来过?那村口的天坑呢?” “哪里有什么天坑啊。邪琴兄弟,你怎么了?怎么净说胡话?”难道,这一切都是梦。这梦太真实,太真实。 “那海娃,苍林,海龙都好着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谁?我们村没这几个人。” 赶紧在身上搜索,怀里的玉佩不见了,把碑神掏了出来,那阴符的符号竟然刻在我的碑神上。 昭昭看着我惊恐的眼神,弱弱的问道,“邪琴兄弟,你没什么事吧?” “哦,没事,没事。” “那……那下炕洗脸吃饭吧。” 早饭和长山叔硬柴爷一起吃,“邪琴,你真的是累了,你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我还以为你生病了。”看着大家都没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哦,没事,长山叔。” “对了,邪琴,跟你说个事情。” “您说,长山叔。” “昨天晚上,周庸外甥打电话给我,说他做错了,他不应该拿你的钱,他把钱退给你,求你原谅,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也是一时听了媳妇的话,犯了糊涂。” “没事,没事,要是急用钱,这钱先拿着用。” 硬柴爷称赞的眼神,“邪琴这娃明朗,明朗。” 吃过早饭,“走吧,大家一起上庙,把那块倒下的碑扶起来。” 看着我的愉悦的脸色,硬柴爷笑着问,“邪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今天,我可以回去了,庙里的事情今天也该解决了。” “哈哈,我说嘛,没有朗氏碑匠干不了的事情。”硬柴爷笑哈哈,长山叔也释怀。 “长山叔,今天你多叫点人,大家一起上庙上去。” “多叫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硬柴爷反驳道,“有邪琴在这,你怕什么,让你多叫你就多叫。”长山叔立刻挨个通知一下,庙上一时间人多了起来。 “今天给庙上扶碑日,我们请了高人,朗氏碑匠,大家再也不用为庙里的事情愧疚,也不怕庙上再有什么惩罚,也不用再担心那块碑。” 有的人开始议论这娃娃行不行,但是看着硬柴爷和长山叔信誓旦旦的眼神,也就释然。在场的善男信女,包括硬柴爷长山叔都不知道这碑是给谁立的,这碑是为谁扶的,但是他们都很高兴,也很乐意。 我爷爷留下的那尊蛤蟆石雕其实就是为了做好扶碑的指示,因为他没有碑神,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只有等我来干这件事。 功德碑分情况,这里要立得立锦囊碑,以锦囊碑来歌颂功德。如同前文讲过的醴泉铭碑一样,这东西即是锦囊碑,用来避讳,镇,压某些东西,同时也是功德碑,歌颂皇帝的勤政,国泰民安。 这里也不例外。 “来来来,大家搭把手,把石碑抬起来。”我站在蛤蟆顶端,把石碑一点点拉上去,蛤蟆的背上早已经打好立碑的沟槽,石碑刚好镶嵌进去。 “来来来,小心点,那边,那边抬高点,别碰上,别碰上,对对对。”全村人都见识着这一幕,这对年轻人来说没什么,但对上了年龄的人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咔擦! 石碑镶嵌成功。 就在此刻,蛤蟆口中吐出一汪清水,来的人全都有目共睹。 “快,蛤蟆吐金水了。吐金水了。”村民全都瞠目结舌,硬柴爷接了一点水,要说回去供奉起来,这是金水,这一人一打头,全都蜂拥而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水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就在石碑重新扶起来时,远处突现一道紫霞。 渐渐的半边天开始由白变红,仿佛有一群天兵在天上举着火把准备出征杀敌,红色的程度还在加深,天被染成紫色。 那紫霞如同仕女的彩带,当空飘舞,拉起悠长而又鲜美的帷带。 “大家出来看哪……”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里面的人还忙着接水,听外面有事情往外一看,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撼。 “真的有神仙,真的有神仙,神仙显灵了。” 老人不顾一切,朝着东方跪下去,叩首的叩首,作揖的作揖。我站在面门口,嘴角微微上扬,我的功夫没有白做,是显灵了,这是上天给予的启示,此刻的娥应该心里好受多了吧。 所有的肢体就是驱壳,它可以承受任何程度的破坏,最惨只不过是毁灭而已。如果身心俱焚倒也罢,怕只怕身不死,心还在…… 蛤蟆足足吐了一天的水,人们原以为这水吐一吐就结束,没料想,这一吐直到今天也没有停歇。 没人想去调查这蛤蟆口中的水是从何而来,村里人把它称之为蟾宫之水,在羊坪村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蟾宫之水月上来。你可以去参观或者拜神,但绝不许你挪动蟾蜍驼背,纵然是学者教授都不可,不然羊坪老少爷们会跟你拼命。 但也会有一些不识时务的,想在这里搞个什么研究,冠冕堂皇说是为科学献身,还不是为了给自己造名声,不过村里人誓死捍卫蟾宫,绝不容他人侵犯。 我晚上也没有做梦,也没有见过娥,娥到底是什么模样,我的记忆里也渐渐模糊。之前,人们如此隆重的来举行庙会,是为了恳求蟾宫里的那尊神,不要把厄运再次降临,祈求她息怒。此时此刻,她不会再有怨气,她自己给自己有了说法,用现在的话说,自己骗了自己。 对啊,我们无时无刻不再自己骗自己,这骗的缘由有时来自我们自我,有时来自外人给你的信息。不论怎样,只要自己骗过自己,我们便不再痛苦。 蟾宫的她没了怨气,这蟾宫才真正成为一座庙宇,纵然它的风水格局很是怪异,但这已经不碍大事,时间的冲销会让这里变好。 两年后,蟾宫重新翻修,再动这里的一土一木什么怪异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由于蟾蜍口中不断的喷出水来,在我的建议下,在庙宇上修建一个聚水泉,经过化验,这水质没有问题,完全符合天然矿泉水的标准,善男信女都喜欢在这里尝一口清泉。 一场硕大的泥石流在两年后的一个夜晚发生,泥石流将山沟填满,三座大山由于这道沟连绵起伏,这里的风水格局也随之而改。 寻龙诀里说,凡是三座大山连绵不断,才称得上是龙脉。这个不信大家可以随便看看,凡是公墓,都是三座大山连在一起的一山开垦的。 这次的活,没人给我一分钱,我也不会要钱。这不是给哪个人干活,也不是助人为乐,而是…… 罢了,不提了。 碑扶起来了,这看起来似乎没多大的事,但却有巨大的事,村里来帮忙的人捧着蟾蜍喷出来的水离开,留下我和长山叔硬柴爷坐在庙里的垫子上。 “邪琴,这蟾蜍就是用来驼背的,你看,这多合适啊。” 长山叔也点点头,“硬柴爷说的没错,你爷爷想必当年已经准备好一切,就是等你前来完成这最后的事项,邪琴?” “嗯?” “我有一事不解?” “您说?” “为什么,恩公郎天琪当年不一块拾掇了,而是等到今天留给你来做?” 我笑了笑,“碑匠有碑匠的规矩,有些活是得给后人留点……”看着蟾蜍驼背,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爷爷当年为我们村的事情呕心沥血,没拿我们一分钱的报酬,邪琴,长山叔这里没多少钱,这庙里的布施你拿着,就当是全村人对你的感谢。” “长山叔,全村人没有想要感谢我,也不需要感谢我,这钱你留着,给庙上用吧,这蟾宫不容易啊。” “邪琴……”长山叔还要说,被我拦住,“行了,长山叔,我郞邪琴说一不二,这钱我拿不得,要说我还得感谢您。” “感谢我?”长山叔很惊诧,“对啊,感谢您,感谢全村父老乡亲,感谢蟾宫。不是我让你们获得新生,而是你们让我获得新生。” 这句话说的硬柴爷和长山叔一脑袋雾水,我也没有解释,“走吧,下山吧,我今天也该回去了。” 我没说出来,在这里我解除了碑之神对我的诅咒,这又令我再一次想起了梨晴儿,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吗? 掏出碑神,看着这碑神上忽然印上去的阴符雕文,不知道我将来又要面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山叔今天把家里珍藏的好酒好茶全都拿出来,好吃好喝一大堆,加上天气好,在院子里支了一张桌子,大家围起来有吃有喝有笑。 “硬柴爷,你老了少喝点,你看脸都红了。”硬柴爷笑嘻嘻,“长山娃,今天跟着邪琴可是沾了一顿好光,你可不许抠门,让我多喝两口。” “硬柴爷,不是不让你喝,你上了年纪,少喝点,你要酒我这多的是,回去的时候拿两瓶。” “长山娃,我从来可都没见过你有这么大方。” 说话间,几个村里的老人也都来了。 长山叔立刻迎起来,“哎,拴科叔,王伯,你们来了啊。” “这不听说恩公的孙子今儿要走,我们来送送,我们都知道,庙上的事情是恩公郎天琪孙子郞邪琴一手处理的,我们老家伙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厚着脸皮在说说话,送送人,心里才能舒服点。” 说着,向我走来,“邪琴,我代表我们村所有村民感谢您,感谢您了结了我们村的大心思,这石碑一天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天睡不好觉呀。” 硬柴爷班辈最大,咳嗽两声,“来都来了,都坐吧。”因为看见我一时也不知所措,几个老人我也不认识,一时有些尴尬。 几个人喝了几杯,“邪琴,我们几个老家伙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您说。” “恩公郎天琪当年救了我们全村人,暂时把这庙上的事情压住,今日他的后人又来把这件事彻底处理掉,我们想给你们爷孙两人修个神像,受我们羊坪人供奉。” 我一听急了,这事情也太大了,“我们爷孙何德何能,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几位大爷,你们要想让邪琴多活几年,千万别干这件事情。” “我们商量过了,因为邪琴你年龄太小,是有些不合适,可是恩公郎天琪绝对配得上,硬柴爷你看?” 硬柴爷听后摸摸胡子,“那准备立在哪里?” “就立在蟾宫上吧。” 一听立在蟾宫,那更是不可。赶忙摆动双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千万不能立在蟾宫,我爷爷受不起。” 那蟾宫一边是羿,一边是娥,我爷爷立在那里算怎么回事。“既然大家这么有心,我就为村里修一块风水碑吧,到时把我爷爷的姓名刻上去,你们看如何?” “这个好,这个好。”长山叔第一个答应。 “那邪琴,这风水碑需要怎么修呢?” “这个,得我详细勘察村子的地形地势,选择一块好地方。” “行,都听邪琴你的,这费用有我们几个好家伙,邪琴你只管做就好。” 吃饱喝足,下午在村里转了一圈,这风水碑落脚最好的地方就是梦里天坑的那个地方,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给我定好了一样。 风水碑,当然是为了逢凶化吉,破煞化气。 风水碑的采用,一般情况下都要给碑下埋东西,碑的尺寸,大小倒不是很重要,铭文比较重要,但风水碑算是忌讳碑,太过明显容易遭到人的破坏,所以不是有人看守的风水碑,一般是不会写铭文的。 村里肯定不会有人看守,所以不必要在铭文上下功夫,只需要在埋物上处理好,加上在立碑的位置挑准确,便会达到风水碑的作用。 有些有钱人家里,办公楼,包括现在的很多大企业,比如说,阿里巴巴,都有他们的风水碑,当然这不是我立的,这要是我立的,我还能跟你们在这里吹牛逼。 地方用风水碑,我们一般都用的是区域定点论。比如说这里的风水碑,就是羿村子中心的一户人家为定点,然后东南西北延伸,参照周围的砂水,来寻找风水碑所需要的位置。 这个大家想学很简单的,前文已经解释过砂水,我再把对比的内容给你们,你们参照一对比,就知道你们所在的区域风水好坏,当然风水肯定有好有坏,就看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弊的方面有没有办法弥补。 北方一白方: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记忆方法:北方先天为坤卦,坤为母,为阴卦,喜见阳砂,阴阳和合方为吉,见阴,水则为凶。 西南二黑方: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记忆方法:西南先天为巽卦,巽为长女,为阴卦,故喜见阳,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东方三碧方: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记忆方法:正东先天为离卦,离为中女,为阴卦,故喜见阳,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东南四绿方: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记忆方法:东南先天为兑卦,兑为少女,为阴卦,故喜见阳,见砂为吉,见水为凶。 西北六白方: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记忆方法:西北先天为艮卦,艮为少男,为阳卦,故喜见阴,见水为吉,见砂则凶。 西方七赤方: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记忆方法:西方先天为坎卦,坎为中男,为阳卦,故喜见阴,见水为吉,见砂则凶。 东北八白方: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记忆方法:东北先天为震卦,震为长男,为阳卦,故喜见阴,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南方九紫方: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记忆方法:南方先天为乾卦,乾为老父,为纯阳,故喜见阴,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相风水如问医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个叫八方见砂水吉凶,各位你拿我所给你们的内容,去参考对比就行,这个初学者不需要理解,要想深入理解还得从易经开始,就看你们有没有兴趣,有兴趣学起来很快,三个月有可以小试牛刀。 再简单说,就是九宫数的“一二三四”见砂为吉,见水为凶;“六七八,九”见水为吉,见砂为凶。 这只是参照砂水,看一个地方参照砂水还是不够的,还得参照风向,这个尤为重要。各位有兴趣的可以做一下笔记。 西北风叫寿风,为吉风。主寿。寿风受阻,老父寿短。 西风为财风,为吉风。主横财。发财多发西方财。 东北是子孙风,为吉风。主嗣。遇之必子孙满堂,有财有福。 南风为炎风,又叫暖风,为吉风。主财。主丁财两旺。 东方是咸风,是苦咸之风,为凶风。遇之必贫寒。 西南风为湿风,为凶风。遇之对女人不利。 东南风是阳风,是朝阳之风,为凶风。如无遮挡,主妇女不利。 北风是寒风,为凶风。遇之主中男不利。 一间房子主打什么风向,这家主人便会有什么征兆。一个区域主什么风,这片区域便会有什么征兆。就拿这里来说,西北风呼呼的刮,因为西北开阔,没有遮拦,虽然冬天不好受,但是村里老家伙长寿。 村口这一块,因为盖房的时候伸了出来,东风畅快,村口的几户人家就相对比较穷一点。这都是很神奇,但用科学都能解释的东西。 参照砂水,风向,最后一个就是气脉,气脉要用罗盘看。算了,都说到这里,罗盘怎么看气脉,我也一块给你们教了吧,能不能学会就看你们造化了。 因为罗盘的构造比较复杂,在使用上也较为烦琐,但是罗盘测定风水时,必须遵循“罗盘八奇”,也就是根据罗盘天池内磁针的晃动情况判断地质的优劣及有无“杂物”再旁。 “八奇”即“搪”,惧也,浮而不定,不归中线。说明地下有古板古器;“兑”,突也,针横水面,不归子午。其下有金属矿质或铁器。“欺”,诈也,以磁石引之,针转而不稳。“探”,击投也,落针而半沉半浮,上不浮面,下不沉底,或一头沉一头浮。“沉”,没也,说明下面有铜器。“遂”,不顺也,针浮而乱动。“侧”,不正也,偏东偏西,不归中线。以上七种皆不吉之兆,只有正—收藏中线为吉地。 利用‘八齐’就可以断定气脉是否堵塞,是否可以安置风水碑。这你照着做,他就错不了。 下来,就该上手做风水碑。这个所处风水坎点不同,埋的东西自然不同,我举几个简单的例子。 如镇‘大小耗’(二十四位凶神之一)者,用蛇皮放安置碑下,古井水浇安置碑顶。 大小耗为风水先生所谓的二十四位凶神中的一个。其活动期多在农历正月和七月,也就说这两个月是灾难的高峰期,之所以用“蛇皮、古井水”,是因为玄武之神位居北方,五行属水,季节属冬,其数为六,其象为龟蛇和体。因此,蛇皮和古井水都象征的是冬神玄武。而冬去春来,水可生木,故代表冬神玄武的蛇皮、井水可滋补元气,补阳祛阴,以镇,压正月之大小耗。又因其数为六,而六能生七,所以也镇,压契约之大小耗。 如镇太岁,"用马蹄两个、虎骨一两、猪羊血各一斤,桃木朱书六甲符……因为,蹄可代马,马可疾奔,故而象征凶祸速去;骨为虎骨,虎凶无比,故而能以凶制凶;血可代牲,牲献神灵,这是古代牺牲之礼的一个变型。三者合起来,正是一条很不错的综合治理对策——"软硬兼施。" 然后"朱书六甲符"之所以要用桃木板,则是"桃"谐"逃"音,即含有让鬼神快快逃去之意。其功能与车福、马蹄差不多,只是更容易得到,因而应用范围也更广些。 至于这个地方的风水碑主要是为了是对应哪种情况,根据实地情况你自己勘测就行,这活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这如同医生看病一样,不仅要把脉准确,摸准病情,同时要对症下药,这都是一以贯之。按照我所给你们讲的去,目前也只能把脉准确,大概看出来到底哪里是福地,哪里是凶地,哪里多出问题,哪里多带福祉,那真正是什么病情,该怎么下药,这个还得好好学习才是。 当然,有些东西还真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对羊坪勘测完之后,就回了省城,回去没闲着,这风水碑的事情是村里人的请求,当然这也是纪念我爷爷的一种方式,我也很乐意去干。 一周后,我给村里打了电话,硬柴爷,长山叔,拴科爷,王伯四人坐着拖拉机来省里,硬柴爷说他这一辈子以为就在这山里落下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次来趟省城,这是托我郞邪琴的福。 山里人不管怎么说就是淳朴,尤其是这老一辈人,虽然身上有点习气吧,但那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一辈子最注重的还是仁义。我没喊干爸干妈,单独请他们吃了顿大餐,我怕连沉毅和阿丽来,会使这帮老家伙太过拘谨,他们现在已经把我当做自己人。 大家乐乐呵呵,这也算是积阴德,我一个年轻人跟这帮老家伙玩在一起,这四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够清朝的历史了,这不是积阴德是干什么。 喝了点酒,一个比一个话多,陈年往事全都开始往出提,长山叔一时高兴,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当年关他爹进牛棚被逼死的事情提了出来。 我们表面看这件事,好像是挺残忍,牲畜不如,但这是在我们当下的角度来看,你听长山叔这么一说,也真是,有些事是真的真的,不得已而为之。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会儿的大背景不是我们现在人能体会得到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长山叔说他是家里的长子,家里老大就是周庸他妈,大姐,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爸常年在外跑,那会让的赵长山也长大,操持家里的事情。 可是,这股运动浪潮太过猛烈,长山知道自己的父亲常年跑江湖就是搞这种阴阳风水的事情,父亲在家时还会时不时的跟长山说道几句,但是长山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那时,浪潮掀起之后,长山父亲就不敢在出去闯荡,这些年出门闯荡干风水阴阳的事,有那么点家底,虽说不多,但对于当时的人就好多了。 浪潮越演越烈。父亲整天提心吊胆,就怕有人把他当年干这种事情举报了,那就可全完蛋。这也跟长山父亲的为人有关,跟村里人关系处理的还行,所以一时半会没人举报。可长山看的清楚哪,这年轻人,尤其是那些冲动的年轻人,他们被一煽风点火,各个都跟吃了火药一样,这事情迟早要被揭发,到那时那性质也就不一样,父亲被打倒不说,家里人也得被扣一顶修正主,义的大帽子,全都得玩完。 长山这个人比较有魄力,干事也很果断,与其一家人跟着遭殃,不如趁现在自己把父亲押出去,革委会不说嘉奖,最起码不会责难。 长山骗自己父亲说是去大队领工具,结果就带进革委会,父亲当时都蒙了,长山强忍着亲手把父亲押进牛棚,接受党的再教育,没想到父亲再也没出来。估计长山父亲多半是被气死的。 但是你要说长山有错吗?哎呀,这个还真不好说……头疼。 我用一句喊麦的歌词来表达一下吧,一生征战何人陪,我谁是谁非谁相随,戎马一生为了谁,能爱几回我恨几回。 这里面的苦只有长山叔自己知道,长山叔越说眼泪越多,把压抑了半辈子的难受发泄出来,硬柴爷不停的安慰着。 要说长山叔真不容易,他这一举动,自己的姐姐跟他断绝姐弟关系,弟弟妹妹也都骂长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没人理解他,当然他做的事情也不需要别人理解,要真的需要理解,他也不会这样做。全村的人都说长山是狼心狗肺。真是一世英名万古枯。 “长山娃,好了好了,我娃不哭了,硬柴爷看着你们长大的,我娃心里的苦,我硬柴岂能不知,你父亲在天之灵肯定会原谅你的。要不是你,你的家人指不定……唉,罢了,你看,都让邪琴看了笑话。” 人这一辈子,真的好难。有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办法,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但无论你怎么选择对别人来讲,你都是错的,这些你都得默默承受。如果你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人,我劝你最好做好准备。 拴科,王伯不停的安慰长山,长山叔哭完之后,感觉心里好受多,“邪琴,谢谢你,希望我父亲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长山叔,一定会原谅你的。谁都没有错,你的兄弟姐妹不理解你,那是因为他们肩膀上没有责任。” 硬柴爷补充到,“邪琴说的没错,对啊,他们是肩膀上没有责任,你是老大,什么苦都是你的,他们呢,仗着自己年纪小,不上灶台哪知道油盐酱醋贵,随他们去吧,不管。” …… …… 第二天中午,我和碑一块上了拖拉机,再去一趟羊坪。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好久都没有坐拖拉机,当年没少坐王亮他爸的拖拉机,哦,说起王亮,王亮今年应该初三了,马上就要中考。 也不知道我王叔拖拉机换了没,过段时间我得回家一趟。 坐在拖拉机上,走在不宽不窄的柏油马路,迎着风,迎着阳光,一车人全都是笑脸,好是惬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遇见田军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风水碑终于在我的操持下落成,村口的林子里聚集了全村人,跟我梦里不同的是,这次是好事,而梦里却是一个吃人的天坑。 老人说梦上反的,我看还真的是,反正现在看来还真是。硬柴爷,长山叔,拴科爷,王伯,羊坪村‘四大天王’(他们四人的资历是最老的。)主持这次风水碑落成仪式。农村虽然很简单的仪式,随便放了两串炮仗,但却很重视,人们相信这碑落成会给村里带来福祉。碑正面刻着羊坪村三个大字,下面写着郎天琪三个字,有很多人问郎天琪是谁,除了一些老人知道外,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当然这不代表他们不在乎,人总喜欢刨根问底,郎天琪的名字没想到就这样又传播开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很欣慰吧。 羊坪之事,告一段落,回省城上我的学,闲暇时间去霍华德留给我的古玩店。不过,我有了心思。 我的诅咒解除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梨晴儿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霍华德到现在还是了无音讯,若有若无的我也对太阳神产生了兴趣,不止一处提过太阳神,真的有太阳神?它到底是个什么神? 根据羿和娥所说,那个会飞的圆盘,还有吴哥窟地下出现的圆盘,还有古埃及史书,记载的飞天马车,更重要的是我的碑神材质取决于外来世界,我有时候就在想,会不会真的有另外一种比我们更高级的生命,这一切都是它们…… 羊坪村的事情让我对很多东西有了另一种意义的解读。回来的这段日子想了很多,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瞎想,可是情不自禁,因为我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回来没多久,天真正开始暖和,我抽空回来一趟家乡,一是给我父亲上坟,二是看看王叔还有王亮,他们也是我郞家的恩人。 还有一件愉快的事情,那就是连沉毅买车了,买了一辆桑塔纳,整整17W人民币,德国进口车,在这个年代那已经是特别阔气的车子。 连沉毅本来想开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了,阿丽也阻拦了连沉毅,因为这是我郞邪琴的事情,虽然他们是一番好心,只不过不太方便。 4月1日,开车送我到汽车站,看着我上了车。 到了我们县城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想回我们村已经是没车,只好在我们县里住了一晚。 下了车,去登记了房间,没什么事情就在县城溜达溜达,县城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新开了几家店铺,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木器厂打棺材的那位,人称三爷的鬼三,鬼师父。 我们虽然只有几面之缘,没有过多的交际,但是鬼三身边的那个男孩,我一直还记着,在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闲着也是闲着,摸索着去找那位鬼师父,顺便给我爸买点纸钱花圈什么的。 哐哐哐…… 哐哐哐…… 里面没有声音,隔壁老太太出来问我,“小伙子,你找谁呀?” “哦,奶奶,我找这家主人,鬼三鬼师父。” “哦?你找鬼师父啊,鬼师父没在,听说是出活了,他儿子在。”我又敲了一会儿门,还是没人开。 老太太继续说道,“他儿子恐怕是出去玩了,你晚点来,他肯定在。” 我正要往出走时,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着装,双目炯炯有神,特别有精神,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两人仿佛前世有缘,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那特有的能量。 我感觉到我的碑神在发热,眼前这个小伙低头看了一下脖子上,他脖子恐怕也有什么东西。 我先开的口,“您就是鬼七吧?” “您就是郞邪琴吧?” “对。我是郞邪琴。” “您找爹?” “哦,我找鬼师父。” “我爹出活了,还没回来,要不进来喝杯茶?” 两个年轻人碰撞在一起,相互恭敬,倒还觉得没有不自在。“哦,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鬼七也没多挽留,“那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今天回不去家乡,想起鬼师父这位故友,就想前来拜访一下。” “嗯,您不打算进屋?” “鬼师父不在,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两个人没有太多的语言,但是相互都有特别的感觉,我刚走出不久,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回眸,相互一个微笑又走去。 “奇怪,为什么见到他我的碑神就会发热,他到底是什么人?” “奇怪,为什么见到他我的玉棺就会发烫,他到底是什么人?”两个人发出同样的问题,可都无法解答。 晚上在县城的夜市吃了点米线和烤肉,这几天暖和了,县城的夜市也开始摆。老八米线,虽然地方不大,在夜市支了两张桌子,可是招牌却很响,一碗米线一块五毛钱,吃的人排起了长队。 这里的夜市是两排,面对面的那种,中间留一条很窄的过道,天热不搭帐篷,这两天还是搭着帐篷挡风,我要了碗米线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夜市地下吵吵起来。看样子是学生,两边的学生喝酒喝着喝着不知道为啥,干起来了。 这会儿的学生打架,经历过的人的肯定知道,先是吵吵,大家都聪明,没人先动手,除非有人先动手,接着就是叫人,看谁叫的人势力大,叫的人足够多。 一方的势力足够压倒另一方,再把几个挑事的叫出来操练一番,如果双方势均力敌,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欺软怕硬。 虽然人人都讨厌欺软怕硬,但是人人都欺软怕硬。我说的没错吧。 没一会儿,现场的混混按次序先后到场,先来的是小混混,估计事情暂时摆不平,又来的是大混混。 这下看来事情闹大发了。 下面夜市的老板怎么劝也劝不住,夜市的老板虽然身份卑微,但不代表人家没能耐,老板惹火了,骂道,要打可以,别在人家这里打,出了夜市,狗日的把驴日的打死,他管不着。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还是讲道义的,这是跟人家老板没关系,再说打坏了东西肯定还是要赔的,所以大家挪个地方。 夜市跟前有个小广场,一到晚上广场没有灯,黑漆嘛唔的正是约架的好地方,只见人群纷纷上来,边走边唾骂,后面几个小弟咋咋呼呼,眼见战争就要爆发。 夜市的老板纷纷出动,极力阻止先不要打起来,至于出了夜市,谁也管不着谁。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没意思了,我对这种约架的没有什么好感。我记得我前文说过,要么别打架,要么就打死他。 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有什么意思,大家都疼,还不如和和气气算了。要么,你打我一拳,我把你脑袋砍下来,你要把我脑袋砍下来,我就先把你脑袋砍下来,这才有意思。 当然,这只是我郞邪琴的一面之词,我自己的想法,毕竟人与人的经历不同,思想也不同。刚刚出了夜市,后面小弟已经干起来了,有的还在吆喝,什么这个哥的那个哥的马上就到,今晚把谁谁谁弄死,其实明白事理的都知道,凡是喜欢吆喝的都是成不了事情的。 要真的想把谁咋地了,用说话啊,跟孙红雷一样,抄起家伙一声不吭,咔嚓解决。 咦,最后一排那个留着圆寸头的家伙怎么这么面熟,我放下筷子还仔细瞅了一眼,这不是田军吗? 田军,你们还记得吗?跟我初中的同学,跟我一起挖出学校后面石碑的那位。当年没有参加高考,我毕业后也就没怎么联系,怎么跑县城当混混来了。 喊了一声,“田军。” 田军一惊,听见有人喊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田军,在这……” 这才找见我,“邪琴,邪琴,你怎么在这?” “我刚回来,你怎么……怎么跟这帮人混在一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嘿,先不说这个,是兄弟跟我一起去干这帮狗日的。”说着,给大家招呼着,“这是我邪琴哥。” 大家把眼神都凑过来,对我这个陌生人很是好奇。 我还没等把话说话,田军拉着我的胳膊便过去,去了黑漆嘛唔的小广场。 “田军,你听我说,你不是去了华安打工,怎么跑县城来了?” 说着,两边阵营足足有几十号人,相互对峙,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兄弟,不好意思,刚见面就拉你干这事,等会请你喝酒啊。” 这人变的太快了,当年的田军到底是一个老实孩子,被老师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步入社会没几年,就成了混子,心里一时有些生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遇见田军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风水碑终于在我的操持下落成,村口的林子里聚集了全村人,跟我梦里不同的是,这次是好事,而梦里却是一个吃人的天坑。 老人说梦上反的,我看还真的是,反正现在看来还真是。硬柴爷,长山叔,拴科爷,王伯,羊坪村‘四大天王’(他们四人的资历是最老的。)主持这次风水碑落成仪式。农村虽然很简单的仪式,随便放了两串炮仗,但却很重视,人们相信这碑落成会给村里带来福祉。碑正面刻着羊坪村三个大字,下面写着郎天琪三个字,有很多人问郎天琪是谁,除了一些老人知道外,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当然这不代表他们不在乎,人总喜欢刨根问底,郎天琪的名字没想到就这样又传播开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很欣慰吧。 羊坪之事,告一段落,回省城上我的学,闲暇时间去霍华德留给我的古玩店。不过,我有了心思。 我的诅咒解除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梨晴儿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霍华德到现在还是了无音讯,若有若无的我也对太阳神产生了兴趣,不止一处提过太阳神,真的有太阳神?它到底是个什么神? 根据羿和娥所说,那个会飞的圆盘,还有吴哥窟地下出现的圆盘,还有古埃及史书,记载的飞天马车,更重要的是我的碑神材质取决于外来世界,我有时候就在想,会不会真的有另外一种比我们更高级的生命,这一切都是它们…… 羊坪村的事情让我对很多东西有了另一种意义的解读。回来的这段日子想了很多,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瞎想,可是情不自禁,因为我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回来没多久,天真正开始暖和,我抽空回来一趟家乡,一是给我父亲上坟,二是看看王叔还有王亮,他们也是我郞家的恩人。 还有一件愉快的事情,那就是连沉毅买车了,买了一辆桑塔纳,整整17W人民币,德国进口车,在这个年代那已经是特别阔气的车子。 连沉毅本来想开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了,阿丽也阻拦了连沉毅,因为这是我郞邪琴的事情,虽然他们是一番好心,只不过不太方便。 4月1日,开车送我到汽车站,看着我上了车。 到了我们县城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想回我们村已经是没车,只好在我们县里住了一晚。 下了车,去登记了房间,没什么事情就在县城溜达溜达,县城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新开了几家店铺,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木器厂打棺材的那位,人称三爷的鬼三,鬼师父。 我们虽然只有几面之缘,没有过多的交际,但是鬼三身边的那个男孩,我一直还记着,在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闲着也是闲着,摸索着去找那位鬼师父,顺便给我爸买点纸钱花圈什么的。 哐哐哐…… 哐哐哐…… 里面没有声音,隔壁老太太出来问我,“小伙子,你找谁呀?” “哦,奶奶,我找这家主人,鬼三鬼师父。” “哦?你找鬼师父啊,鬼师父没在,听说是出活了,他儿子在。”我又敲了一会儿门,还是没人开。 老太太继续说道,“他儿子恐怕是出去玩了,你晚点来,他肯定在。” 我正要往出走时,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着装,双目炯炯有神,特别有精神,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两人仿佛前世有缘,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那特有的能量。 我感觉到我的碑神在发热,眼前这个小伙低头看了一下脖子上,他脖子恐怕也有什么东西。 我先开的口,“您就是鬼七吧?” “您就是郞邪琴吧?” “对。我是郞邪琴。” “您找爹?” “哦,我找鬼师父。” “我爹出活了,还没回来,要不进来喝杯茶?” 两个年轻人碰撞在一起,相互恭敬,倒还觉得没有不自在。“哦,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鬼七也没多挽留,“那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今天回不去家乡,想起鬼师父这位故友,就想前来拜访一下。” “嗯,您不打算进屋?” “鬼师父不在,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两个人没有太多的语言,但是相互都有特别的感觉,我刚走出不久,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回眸,相互一个微笑又走去。 “奇怪,为什么见到他我的碑神就会发热,他到底是什么人?” “奇怪,为什么见到他我的玉棺就会发烫,他到底是什么人?”两个人发出同样的问题,可都无法解答。 晚上在县城的夜市吃了点米线和烤肉,这几天暖和了,县城的夜市也开始摆。老八米线,虽然地方不大,在夜市支了两张桌子,可是招牌却很响,一碗米线一块五毛钱,吃的人排起了长队。 这里的夜市是两排,面对面的那种,中间留一条很窄的过道,天热不搭帐篷,这两天还是搭着帐篷挡风,我要了碗米线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夜市地下吵吵起来。看样子是学生,两边的学生喝酒喝着喝着不知道为啥,干起来了。 这会儿的学生打架,经历过的人的肯定知道,先是吵吵,大家都聪明,没人先动手,除非有人先动手,接着就是叫人,看谁叫的人势力大,叫的人足够多。 一方的势力足够压倒另一方,再把几个挑事的叫出来操练一番,如果双方势均力敌,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欺软怕硬。 虽然人人都讨厌欺软怕硬,但是人人都欺软怕硬。我说的没错吧。 没一会儿,现场的混混按次序先后到场,先来的是小混混,估计事情暂时摆不平,又来的是大混混。 这下看来事情闹大发了。 下面夜市的老板怎么劝也劝不住,夜市的老板虽然身份卑微,但不代表人家没能耐,老板惹火了,骂道,要打可以,别在人家这里打,出了夜市,狗日的把驴日的打死,他管不着。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还是讲道义的,这是跟人家老板没关系,再说打坏了东西肯定还是要赔的,所以大家挪个地方。 夜市跟前有个小广场,一到晚上广场没有灯,黑漆嘛唔的正是约架的好地方,只见人群纷纷上来,边走边唾骂,后面几个小弟咋咋呼呼,眼见战争就要爆发。 夜市的老板纷纷出动,极力阻止先不要打起来,至于出了夜市,谁也管不着谁。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没意思了,我对这种约架的没有什么好感。我记得我前文说过,要么别打架,要么就打死他。 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有什么意思,大家都疼,还不如和和气气算了。要么,你打我一拳,我把你脑袋砍下来,你要把我脑袋砍下来,我就先把你脑袋砍下来,这才有意思。 当然,这只是我郞邪琴的一面之词,我自己的想法,毕竟人与人的经历不同,思想也不同。刚刚出了夜市,后面小弟已经干起来了,有的还在吆喝,什么这个哥的那个哥的马上就到,今晚把谁谁谁弄死,其实明白事理的都知道,凡是喜欢吆喝的都是成不了事情的。 要真的想把谁咋地了,用说话啊,跟孙红雷一样,抄起家伙一声不吭,咔嚓解决。 咦,最后一排那个留着圆寸头的家伙怎么这么面熟,我放下筷子还仔细瞅了一眼,这不是田军吗? 田军,你们还记得吗?跟我初中的同学,跟我一起挖出学校后面石碑的那位。当年没有参加高考,我毕业后也就没怎么联系,怎么跑县城当混混来了。 喊了一声,“田军。” 田军一惊,听见有人喊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田军,在这……” 这才找见我,“邪琴,邪琴,你怎么在这?” “我刚回来,你怎么……怎么跟这帮人混在一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嘿,先不说这个,是兄弟跟我一起去干这帮狗日的。”说着,给大家招呼着,“这是我邪琴哥。” 大家把眼神都凑过来,对我这个陌生人很是好奇。 我还没等把话说话,田军拉着我的胳膊便过去,去了黑漆嘛唔的小广场。 “田军,你听我说,你不是去了华安打工,怎么跑县城来了?” 说着,两边阵营足足有几十号人,相互对峙,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兄弟,不好意思,刚见面就拉你干这事,等会请你喝酒啊。” 这人变的太快了,当年的田军到底是一个老实孩子,被老师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步入社会没几年,就成了混子,心里一时有些生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张铁锁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田军还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做好干仗的准备。 我拉着田军的胳膊,“田军,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别啊,有什么事,等咱把事了了再说啊,这咱输人不输阵啊,我这一走,兄弟们怎么看我?”说的还头头是道,我还不会讲了。 好吧,那我忍忍,看你们摆事情。 两边都吵吵嚷嚷,你指我我指你,就是没人动手。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抬头看去,一辆烂吉普停在小广场边,几个年轻人走了下来。 田军认识那几个人,“邪琴,糟了,他们把,把张铁锁叫来了,今儿看来来者不善啊。”那人披着大衣,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留着圆寸,虽然有眼镜衬托,但也摆脱不了他的那身痞气。 我还没问张铁锁是谁,田军已经开始喋喋不休。“我跟你讲,邪琴,你肯定不知道张铁锁,这人可是在金三角待过的,手底下好几条人命,咱们县他跺一脚,那都得抖三抖,这家伙怎么会认识张铁锁,先看看再说。” 这人一来,两边的小混混都安静下来。对方人群里出来一个小伙子,看起来跟我一般大小,应该是个学生,过去迎接了一下张铁锁。 “舅,你来了。”又是他舅,哈哈。 “怎么了?东东,什么事情?” “我们几个同学今天放假聚会喝酒,对面几个混混把给我们的烤肉端了过去,说给他们先上,我跟他们理论几句,就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我知道了。” 说着,张铁锁走上前来,给手底下的人打个招呼,几个大混混围了上来,“你们谁拿事?”一时间,这帮小混混全都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来说话。 有个混混过来给田军说,“军哥,今天这看来碰到硬茬了,事不好扛。哎,你这兄弟干嘛的,能不能扛的起这事。” 田军立刻笑道,“我这兄弟怎么可能扛的起这事,对面可是张铁锁。”田军还是有点良心的,关键时期没有把我推上去。 “对面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谁扛事?”人群一时间涌动,畏缩在后面的几个混混看情况不妙,想悄悄溜走。 “今天谁敢离开这,小心他的腿。”这话一出,各个脸色青白,冷汗冒的嗖嗖。 张铁锁跟对面那个学生说道,“东东,刚才谁端的你盘子。”我看田军脸色不对,他估计知道他要倒霉了。 小伙子上来找了找,“舅,是他。”一下指着田军,大家一看有个扛事的,立刻放下心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看他们怎么收拾田军。 立刻冲出来两个混混,一把把田军从我身边拽出来,先是两个大耳刮子,打倒在地一群人上来一顿暴打,而后拉了起来。 “你端的盘子?” 田军斜着眼看了我一下,希望我能出手相救,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叫人我也得有时间啊。 “嗯。” “是你要端的盘子,还是别人让你端的?” 田军讲义气这点,怎么说还算是条汉子,没有出卖同行的弟兄,但这不代表同行的弟兄就对他也是这样。 “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其他人无关。”人群中的黄毛一看田军这样说,立刻绷紧的神经放下来,黄毛就是这群小混混的头,要是田军把他卖出来,估计今天惨了。 “你小子还蛮讲义气,你可知道,出来混,讲义气是好事,可是你扛得起吗?” 田军没说话。旁边的人看田军还有点不服,一皮鞋踢过来,田军的嘴被踢扯,鲜血在黑夜中看不出来,但田军能尝到满嘴的咸味。 “妈的,这个时候你还敢横。” 张铁锁一看这小子凭着年轻人的一股气,今天这事扛定了,也就没多问。 “看来今天这事,你是扛定了,那好,那没有人帮你承担,就得你一个人扛。东东,你回避一下,这事情我来处理。”说着,一个小混混把张铁锁的外甥送了回去。“你们也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别在这待着,记住,以后干啥也别干混混。” 这是张铁锁这个大混混给那几个年轻学生的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讲这样的话,他自己不就是混混吗? 年轻学生一走,就剩下张铁锁和我们这帮人。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看着这个老混混怎么收拾田军。 我的心瞬间变的提心吊胆,也不知道他们要怎样收拾田军。 “年轻人,我今天就给你长长记性,在道上混,不是那么好混的,扛完这件事,找件实在的活去干吧。”说这番话语重心长,就像个父亲一样,语气也很温和,但说完之后,狼的面孔立刻展现出来。 “剁两根手指。”田军一听剁手指,一下吓的咆哮起来,不断的抽手,不断的大喊大叫,大哭起来。 这帮老混混什么没经历过,说剁你几根手指就剁你几根手指,两个混混上来用绳子从嘴巴里嘞了进去,田军一个劲儿的喊,可除了流口水喊不出多大的声音,把一只手抽了出来,拳头攥的死死的,混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圈砸到田军的拳头上,田军吃疼,手掌立刻摊平。 “等等。”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见死不救,田军毕竟跟我一个铺子上住的,纵然他一时间犯糊涂,跟这帮混混钻到一起。 再看这帮跟他一起混的兄弟,最起码的同情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这场好戏。 张铁锁一看又一个年轻人出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怎么?你也要帮他一起扛?”又冲着田军说道,“小伙子,你混的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还真的有一个兄弟,你回头看看其他人。” 就在田军回头的瞬间,所有人低下头不敢看田军,他们恐惧田军的眼神,田军一时间也看清了这帮狗屎兄弟。 吃喝的时候是兄弟,扛事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田军再次回过头来,“邪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出来干什么?”后面的混混这才抬起头来,指指点点,“咦,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认识吗?” “哦,这是田军的兄弟,好像在市里来着。” “不管咱们的事,他爱扛就让他扛吧。” 我开门见山,“你放了他,要多少钱我给你。” “吆喝,还是个有钱人。是啊,人人都喜欢钱,这世界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要在十几年前,你今天出来我不仅放了你的兄弟,我还有可能为你卖命,但是现在,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就想要两根手指,当然,你要愿意的话可以分担一根给他。” “一万行不行?” “我说了,我对钱不感兴趣,怎么你没听清楚?”这张铁锁还真是个老混混,手段高明,不喜表现,琢磨不透。 “五万?”这钱一开,身边的小弟都开始躁动,可是张铁锁还是不为之动容。“你既然不是来扛事的,那就砍吧?” “慢着,十万,我给你十万,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张铁锁能止住诱惑,但后面的小弟不行,有人已经在耳边说了,“大哥,要不就算了,十万块钱,这得咱们干一年还不一定干的出来。” 张铁锁瞪了小弟一眼,立马吓的缩了回去。 后来我觉得张铁锁是对的,有人能拿出十万来摆平这件事情,难道还怕再拿出十万让你消失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疯狂。你要今天不收钱,最起码人家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拿了这钱,你就什么也不是,用现在的话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事。 中国人的思维,你不能很简单的去考虑,不然死的很惨。 真正的道上的高手,我觉得他们上辈子都是懂易经的。这件事既要很有面子的了了这件事,又让对方恭恭敬敬的把钱拿出来,还要对你敬重,不留后遗症,这真的需要功夫。打打杀杀的永远都是小弟,当你能处理这些问题时,那就便是老大。 张铁锁笑了笑,“你有钱那是你的事,我的道义是我的事,这是两码事?如果你的钱能买我的江湖道义,那要钱就好了,要什么江湖道义?” 看着我的眼睛,“还愣着干什么,砍……”田军咬着牙,已经闭上眼睛,眼泪润湿了脸面,好在是晚上,这里的灯光有很暗,看不清楚,但一直能听见他的抽泣。 “慢着。”后面动手的小弟看着我。 “既然你要坚持江湖道义,我不反对,但江湖道义也要讲究人情吧,我找江湖人和你谈江湖江湖道义,你看如何?” 张铁锁要的就是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脸面下台,还不至于得罪我,我的钱他也可以收到,到时候他再来个顺水人情,多少收一点意思意思,他又多一个朋友,纵然不是朋友,但他不可能是敌人。 现在想起来,这家伙肯定是个懂易经的高人。哈哈。 “那你打算让哪个江湖人要跟我谈江湖道义?” “不知道你可认识甘伟?” “甘伟,哪个甘伟?” “大河镇派出所所长。” 张铁锁一脸质疑,“你认识甘伟?” “认不认识甘伟是我的事,怎么样?你觉得这个人可以跟你谈吗?”张铁锁听见甘伟这个名字,脸色变化很大。 “既然这样,请随我来吧。”对着后面的小弟喊道,“你们都散了吧,一帮小畜生,势力的小畜生。”骂骂咧咧的走了。 田军也被放开,带去门诊看嘴,我跟着张铁锁一起去,不知道他让我去干什么,但这个人不是那么很让人讨厌和反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到底有什么瓜葛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后面的人还在议论,“这田军平常看不出来,怎么还有这么一个朋友。”诧异而又后悔的目光,早知道肯定上来扛事。 有几个话说的很好听,“我都打算上去帮田军扛了,张铁锁后面那几个是我亲戚家的,按关系我还得叫一声哥,可人家没看见我,不然这事肯定没问题。” 到什么时候都有这种人,我们暂不议论。我估计田军也明白什么才是兄弟。 张铁锁没有上车,车让给田军先送去医院,张铁锁在前面走着,我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在后面跟着。 麒麟饭店。 他带我进了饭店?哦,这店就是张铁锁的。 “坐。”他先坐下点起一根烟,我也跟着坐下来。“说吧,你跟甘伟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管不着吧。” “我是认真的,希望你回答我。”他的目光很坚定,摘下眼镜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拭一下,然后再带上。 “我也是认真的。能借你电话用一下吗?” 张铁锁没吭声,指了指旁边的柜台。“我现在给甘伟打电话,你要讲江湖道义,那咱们就按江湖道义来。”张铁锁的脸色很难看,我刚刚拿起电话,一只雄厚的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腕,张铁锁站在我的跟前,身上一股子味道,不是臭味,是一股子男人味。 “怎么?” “这件事就不用麻烦甘警官,你兄弟的事到底结束,你看怎么样?医药费,营养费所有费用都由我来出。” 真不知道他跟甘伟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目前的情况说不上是怕,而是一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等我回去后,问问甘伟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必要再坚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是为了摆平这件事,又不是跟人家干仗,没必要再搞下去。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这件事就算了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你放心,我张铁锁一言九鼎。” “那我可以走了吗?” “要是不赶时间,留下来喝两杯。” “赶时间,明天一大早我要回我老家。” “你老家在哪?” “大河镇。” “明天我开车送你回去。怎么样?这点面儿都不给?” “那好吧,我刚好也没吃饱,刚吃着就田军拉去。” 两个人上二楼的包间去,上了一桌子的菜,张铁锁拿了一瓶好酒,西风二十年。一人一个碗,满满的倒上。 “别啊,这么干,我撑不住。”看见这碗我都蒙圈了,虽说我的酒量还行,这么整非给我整趴了不可。 “我们就是这样喝酒,把每顿酒当最后一顿喝,你随意就好。”张铁锁说的很坦然,说着给我倒上。 倒完酒后,他端起来,“我先干为敬。”跟喝凉水似的,只看见喉结蠕动,三下五除二一碗酒干的干干净净,接着又给自己倒满,一口花生米都不吃,这么喝酒我还真的服。 有心阻拦,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好像又没资格,有心不阻拦,这么喝别说你身体有多好,这人顶不住。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铁锁,14岁出去闯江湖,先是到新疆打工,17岁在火车站为了和人抢活,捅死人后跑到云南,待了几年偷渡出境,去了越南,而后转战老挝,泰国,在金三角给人当马仔,两次差点被人打死,命大活了下来,而后捞了点钱,现在三十几岁,回了家乡,开办了这家酒店。” 我不知道他给说这些干什么,他说完后我一声没吭。只见他又端起碗,一口气干完。 扎巴扎巴嘴,“你还没介绍你呢?” 这气场,还真的有点凶。 “哦,我叫郞邪琴。” “没了?” “还有什么吗?” “好吧。”这个男人点点头,好像有点失望。服务员一会儿七个碟子八个碗上了一桌,“朗兄弟,你多吃点,别客气。” 一会儿几个小弟回来了,在外头敲门,“铁哥。” “进。” “那个小子已经安顿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嘴角裂开一个小口子。” “好,你去忙吧。” 好奇的瞅了我一眼,“那……那我忙去了。” 这个张铁锁怎么突然间就跟变了样似的,刚才还是一副老大的样子,突然间却变的跟个小弟似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算是甘伟,那这其中又有什么事情。弱弱的问了一句,“甘伟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张铁锁看着我,“我这辈子又怕又敬的只有甘警官。”说着,又给自己满上。 原来这中间还真的有一段离奇的故事。 张铁锁回来没自己做,而是在市里跟了另一位老大,那个老大就是明面上就是做餐饮生意,背后搞了几个赌场,还在几个夜场带了点粉,算是有头有脸,镇得住的人物。 因为这些年在外面闯,社会经验充足,尤其是他那两次生死经历,很快就在市里站住脚,老大也很器重张铁锁,整天跟着老大屁股后面,赚着大把的钞票,吃香的喝辣的。 这个人因为在外面闯的时间长了,虽然跟着市里的老大混,但很多忌讳的东西他还是避而远之,看看场子这样的活他绝对是没问题的。 五年前,1994年夏,甘伟那会还是我们县刑侦队的,有一次出差到市里,晚上住在了市里的万全宾馆。 那个老大就叫万全。 甘伟和同事在宾馆的食堂吃饭时,出了点小事情。因为是食堂,排队打饭的那种,甘伟同事刚打完饭准备去吃,进来几个人火急火燎,撞到了甘伟同事,汤撒了一地不说,还回头来骂甘伟同事长没长眼睛。 甘伟同事也不高兴,还没理论两句,来了几个人摁倒把甘伟同事揍了一顿。 就因为这事情,和这几个人发生了矛盾。撞人的正是张铁锁带的人。他们打完人,直接要走,甘伟一怒之下把手里的汤朝着那波人砸了过去。 “妈的,谁扔的。”一看甘伟就站在对面,手里只拿着一双筷子,“你小子活腻歪了吧。”几个人立刻上来把甘伟围起来。 甘伟这茬不好惹,四个打一个,没一个招架的住,直到张铁锁从楼上下来。 万全宾馆六楼就是赌场,张铁锁在上面看场子,估计看场子的小弟换班,没想到却在楼下的食堂出了这样的事情。 甘伟同事被揍的一脸血,这帮人下手可真的够狠。甘伟把同事搀扶起来,要送去医院,后面传来一句,“打了人就想走?你把这里当什么了?” 张铁锁身后跟了七个大汉,加上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弟,足足有十二个。现在要打起来,肯定甘伟不行,这又不是拍电视剧,一个大招全都击飞。 不知哪个小弟去把食堂的闸门拉了,十二人把他两围在中间。作为混混,他们最根本的目标就是要钱,先把这两揍一顿,然后再要一笔钱,就完事。 张铁锁能活到现在,跟他刁钻的眼睛有关,他的识人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甘伟在十二人的包围下毫无惧色,而且在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军刺的感觉,透漏着孤零零的杀气。 可是张铁锁现在是跟别人干,要是不把这两个家伙收拾一顿,他怎么立足,下面的小弟又怎么服他,但他却把惹上更大的麻烦。 左右为难的情况下,他选择亲自上马。 打赢,他不仅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对面也无话可说,那是怪自己没本事,怪不得别人以多欺少。就算有麻烦,那也不会是大麻烦。 打输,他在小弟心里的色彩也不会降低,老大为了小弟亲自上阵,纵然打败了小弟心里也会很感激这个老大,而且顺水推舟送他们走。 “你不是很能打吗?我跟你打,打赢我,你就可以走了。要是打输了,被你打伤的兄弟,你得扛。” 甘伟从事刑侦这么多年,早就是个人精了,他能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家伙打什么算盘?说实话在心里还是比较佩服,这人是个成大事的料。 多少人就是长着眼睛不识人,为了一时痛快,为了一时嚣张,后来死的连渣渣都没。 甘伟都答应了单挑时,天不遂人愿,老大万全突然回来,小弟立刻把这件事一报告,老大可没这么多心思,甘伟和他的同事被带进黑房子打的不省人事,再拿五千块钱才可以走。 老大万全怎么也没想到,他因此埋下巨大的祸根,把自己推向万丈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甘伟的背后有什么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张铁锁没有干待着,他去调查了甘伟的背景,才得知甘伟是自己老家的警察。不过小地方的警察对他们来讲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老板完全不是一般人物,这点小事情他能摆平。 虽说明面上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但张铁锁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自己不自在,有事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老了,胆子小了,摇摇头过去。或许是因为这是他老家的警察,怎么讲心里有些不舒服吧。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求情,要是张铁锁敢求情,那他的脑袋恐怕就不保喽。 就算这样,甘伟警官的身份张铁锁还是得向老板报告,以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报告后,再有什么事那就跟自己没关系,自己份内的事情还是要做。 万全酒店六楼的黑屋子内,这是专门给那些拖欠赌债的老炮设置的,只要进了这里,你要没钱拿就用器官来抵,总之你得留下点什么,很多老哥在这里被折磨的魂飞魄散,屋内弥漫着一股臭腥味。 “伟,伟,伟哥,你还好吧?”甘伟靠着墙坐起来,“阿军,我没事,你呢?” 黑暗中两个人看不见,只能依靠声音辨别对方的位置,阿军靠了过来,“伟哥,我还好,只是胳膊好像有点问题。” 说着,“唉哟”一声。“我想应该是脱臼了。有本事别放我出去,否则我一定端了他们。”甘伟一句话没说。这位同事是刚进这行不久的年轻人,没想到碰到这样的茬子。 “伟哥,你说他们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拿到钱自然就放了我们。” “他们连警察都敢勒索,也太无法无天。” 甘伟没有回答。 “这件事绝不会放过他们……”阿军还在唾骂。 当时单位当天下午接到报信,两名警察在万全宾馆大人,要他们赔偿医药费,再带人走。与此同时,老板万全向他的关系圈打了招呼,不会有人为一个小县城的警察出头。 事情很快传到我们县公安局局长耳朵里,局长说了,“要多少钱给他们,务必把甘伟安全带回来。” 局长连打探都没打探,关系走动都没走动,完全一副坐视不管的样子。 副局长对此有些担心的说道,“马局,要不要我们拖关系走动走动,听说这次甘伟惹的茬子不是一般人,是万全,这人可……不管怎么说,甘伟也是我们的人,警察让黑S会欺负,这传出去我们局里名声还往哪里搁。” 马局长品了一口茶,“你忙你的去吧,这次是他们倒霉。”副局长没理解局长的意思,还想说什么被马局长挡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铁锁收到五千块钱赎金。五千块钱相当于现在的四十万。 甘伟和他的同事就这样被放出来,放人的正是张铁锁,甘伟连他看都没看,冥冥之中,张铁锁感觉到这件事不会到此罢休。 阿军被甘伟送到医院看胳膊,而甘伟却消失不见。 三天后,老板万全带着张铁锁在去洗浴中心的路上,被一辆军车堵截,万全和张铁锁被强行带走。 万全头罩被取下来时,被关在一间只有四平米的屋子里,屋子四周都被镶嵌着镜子,无论怎么破坏也无济于事,身边有一部电话,一架床,一个马桶,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里温度湿度光线永远都是一样,没有寒冷与灼热,没有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声音,每天门洞里自动托盘里的食物和水都是满的。 一天…… 二天…… 三天…… 直到第七天,张铁锁的门被打开,出现在张铁锁面前的正是甘伟,他只讲了一句话,“你不可恨,等你老板放行的那天,你带他一起走。” 张铁锁又重新被安置,等候老板万全的放行。直到现在,万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种地方。 十五天后,万全的门被打开。 万全全身糊便,一只眼珠子挂在脸上,手指甲全都崩裂,脖子扭曲,头发脱落的剩下区区几根毛,打开门的那刻,他还在嚼着自己的手指。 桌上的电话显然是用过很多次,不是电话打不通,而是他打遍了所有的朋友关系圈,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纵然他答应把所有财产送给他们,可还是无济于事。 他始终不知道甘伟到底是个什么人。 张铁锁这辈子大风大浪见的多了,砍头,杀人,放火,强J什么都不怕,可是当他看见老板万全的时候怕了,到底是什么把一个人逼的自己开始吃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从来没有过。 跪在甘伟的脚下抱头痛哭。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万全这个人…… …… 张铁锁又一次死里逃生,他彻底顿悟,他之前所接触过的都是皮毛中的皮毛,这个世界原来还可以如此玩,一辈子没怕过他,这会儿怕了,他怕再遇到甘伟这样的人。 三个月后,万全公司解散,龙头一倒,那帮乌合之众立刻成了市局邀功请赏的典型案例,扫黄打黑一个个抱头鼠窜。 而在我们县,多了一家饭店,就叫麒麟饭店。 还记得我上初中时,出现的尚红科事件吗?庆功宴就是在麒麟饭店举办,张铁锁再次看到甘伟,差点没尿裤子。 可是甘伟却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该干嘛干嘛。后来,他尝试多次拜访甘伟,可是甘伟从来不尿他,他也不敢打扰,其实他很想知道一个答案,就是当年甘伟为何要放过他? 他不期望知道甘伟是什么人,他只想揭开这个谜底。 尚红科事件过后,甘伟就去了大河镇当派出所所长,直到现在。 张铁锁猛然一碗酒接着下肚,“这就是我所说的,我对甘伟又敬又怕。敬他放了我这条狗命,也怕他让我变的……”说到这里,张铁锁没说下去。 “你这个问题我能替你回答?” 一听我说这话,“哦?朗兄弟,你知道甘警官为何会放过我?”眼睛瞪的大大。 “因为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最起码的道义还在,否则,你会跟万全一模一样。”要说甘伟,我太了解。这个人一码归一码分的清清楚楚。 张铁锁有些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其实,这就跟你喝酒一样,有些人喜欢喝酒,但每每喝完酒就开始耍酒疯,这种人不能活,有些人喜欢喝酒,但每每喝完酒都打一套醉拳,这种人就得留着。” 张铁锁明白了,“朗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藏在张铁锁心里多年的谜题我帮他解决了。 万全就像那个喝完酒耍酒疯的人,借着自己有强大的酒劲(背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张铁锁明白这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给被人一条退路或许就是给自己一条活路,他活了。 此时此刻我却有了新的想法,其实早就觉得甘伟不像一般人,但是没想到他是如此不一般。 我去市里读书的时候,曾经甘伟给我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绝对可以帮我,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打过这个电话,可是对于甘伟的背景我产生极大的兴趣。 张铁锁喝的脸红了,这一下干了有一斤半白酒,肯定胃受不了,但是还在死扛。“朗兄弟,你要是觉得我赔礼道歉还不够诚意,我可以一直喝,直到你满意为止。” 说着,又从箱子里拿了一瓶白酒打开给自己倒上。 我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老实讲我有那种冲动,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喝多少,但是话说回来,要是把他喝死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者说了,这个家伙真的不令人讨厌。 “行了,到此为止。” “谢谢朗兄弟。”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弟进来,“明天早上我的车让给朗兄弟用,他说去哪就去哪,还有被你打伤的那位兄弟好生照顾好,加倍补偿,听见没有。” 小弟一脸不解,但看老大说的如此认真,连忙称是。 “朗兄弟,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办得到得办到,办不到也得办到。” “张大哥客气了,邪琴什么都不需要。你喝了不少酒,早点歇息吧,我明天还要回老家。” 我这句张大哥不是客气话,在道上这句话那可是给足满满的面子和对一个人的认可,张铁锁当然很高兴。 “朗兄弟高义,既然称呼我一声大哥,那我却之不恭,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朗兄弟开口,我张铁锁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上。” 我笑了笑没吭声。张铁锁没有要走的意思,借着酒劲还想多说几句。 “唉,朗兄弟,我现在和这帮年轻人打这种交道,说实话我也是老脸丢光,可惜咱本来就是个王八蛋,除了打打杀杀其他也不会。朗兄弟别见笑,我的打打杀杀都是江湖气派。可是现在这帮年轻人我是一点都看不上,就拿你兄弟田军的事情来说,竟然没一个人帮他扛,享受的时候都就来了,牛皮吹的震天响,真正需要兄弟的时候,兄弟全都跑光光。虽然我是混江湖的,但如果有一天,江湖没了道义,社会没了规矩,一切全都朝钱看,我的兄弟,你们会在哪里?” 张铁锁说这句话,眼神里表现出深深的忧伤,或许他真的预见到了什么,但是现在来看,他预见的没错。 这句话当时没感觉到,可现在深深砸动我的心。 对啊,张铁锁说的何尝不是,当江湖没了道义,当社会没了规矩,一切全都朝钱看,我的兄弟啊,你会在哪里? …… …… 呼~~~呼~~~~呼~~~~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田军的苦难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出去给外面的小弟打声招呼便回旅馆睡觉去了,舟车劳顿也怪乏的,心里一直想不通,这老实巴交的田军怎么会成了社会的盲流。 罢了,这人啊,是会变的。 我可能是因为当年住校的原因吧,什么样的条件没经历过,跟有些人不一样,去了陌生的地方谁不着,我是到哪都能睡着,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见我父亲,还梦见我爷爷,还有很多人,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久没有梦到这么愉快的梦了。 哐哐哐……哐哐哐…… 外面谁在敲门,我还想多睡一会儿,“谁啊?” “铁大哥让我带你过去吃饭。”没想到这张铁锁蛮细心的,对我照顾很周到。“好啦,马上过来。” “朗兄弟,车在外面,我们一起过去。” “行行行,来了来了。”起来脸都没洗,跟他一起过去麒麟饭店。张铁锁客气的在门口等着,依旧是披着衣服,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为什么有身份的人都喜欢披着衣服,比如说领导。 “朗兄弟,快快快,是不是还没洗漱呢,给你都准备好了。”我笑了笑,“张大哥,你这么客气,我还真的不会操作了。” “有啥可操作的,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喝多了哈。”现在看起来眼睛都是红的,这三碗白酒谁来也顶不住啊。 进里面去,热水牙刷白毛巾准备好,洗漱完之后,张铁锁拉着我吃早饭。 “豆浆油条,你看需要什么?” “张大哥,我想来一碗咱们县的豆花泡馍。” “这个简单,去,给后厨说弄碗豆花泡馍。”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泡馍端上来,就着两根油条,还是家乡的味道,没有变。 张铁锁看着我,“张大哥,你别看着我啊,你也吃呀。” “我吃过了,你吃,你吃哈。”他是酒喝多了,想吃吃不下去的了。 “你今天不是说回家吗?你吃完让司机带你先去买东西,你回家肯定不能空手吧,买完东西让司机送你到家门,不管怎么说,回家得体面一点。”他说的这话没问题,回家是得体面一点。 “黑子,等下朗兄弟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照顾好。”黑子就是早上叫我来的那个,点了点头,一副冷酷霸气的样子。 “这样不好吧,又用你的人,又用你的车,我怎么好意思呢。” “看你的这话,你叫着张大哥,却没拿你张大哥当大哥看啊,做弟弟不用大哥用谁去。”说的我还不会说了。 “对了,田军在医院回来没,没什么大事的我问问看他回不回去,回去的话一起带上。” “哦,这样啊。”转身问黑子,“那个,昨晚那个小兄弟还在医院吗?” “没。” “怎么回事?” “昨晚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碍,我想带他来饭店,可是他怎么都不肯来,说是对不起朗兄弟,他没脸见朗兄弟。” 张铁锁转过来看着我,“朗兄弟,你看?” 我明白田军的心思,昨晚上那件事虽然看起来是件坏事,一阴一阳谓之道,好事里面肯定有坏事,坏事过后肯定是好事,要不是昨晚那件事,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正因为醒过来了,才不好意思见我,他也明白,昨晚上要不是我,他指不定现在怎么样呢。 “带他过来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来了再说。”张铁锁立刻转过去,“快去把人带来啊,带到饭店来。” 黑子还问,“他要不来怎么办?” 大哥怒了,“这难道还要我教你?” 二十分钟后,田军年蔫球耷拉的来了,嘴角还贴着纱布,低着头不好意思看着我。 “来吧,坐。” 慢慢吞吞坐在跟前,忽然抬起头,想说什么,可刚说了我字,又缩了回去。 “田军,毕业的时候你说你上技校,学开挖掘机,怎么现在成了小混混?”田军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县上的?” “去年。”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田军说道这里,眼泪在眼眶打转,瘪着嘴说道,“我……我……我结婚了。” 这话一出,吓的我一个趔趄,“你,你结婚啦?” “嗯。” “怎么回事?怎么没见你媳妇啊?” “媳妇回娘家了。”田军比我大没错,可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他是初中毕业出去一年就…… 说起来有点尴尬,田军还不想说,张铁锁急了,“你还是不是男子汉,有什么说什么呗,朗兄弟还有我,能帮衬的就帮衬,那你不说我们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千般无奈下他总算是把实话说了。 田军比我大三岁,我读书早,还有就是他读书晚,这一上一下就差了三岁,可就算大三岁,当年初中毕业,出去闯社会才18岁。 世事无常啊,他出去先是去了一家饭馆打工,端盘子洗碗,也还行,只要人勤快,是个老板都喜欢。 跟他在一起打工的女服务员,我真的有点下不去这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这姑娘才19岁,已经是个万人骑了。 但是我不会说这个姑娘有错,谁都没错,都是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而已。 在一天晚上,夏天都喜欢在门口吃烧烤撸串,姑娘被人欺负了,田军是个老实墩子,舀一勺倒一碗,实在是看不过去就上去跟人家干起来。 这家伙身体好,一个人愣是把三个小混混干倒,只是工作是保不住,就因为这件事,姑娘也许是对田军的感激吧。 出来几年了,大家贪图她的不是美色就是利用,哪有什么感情而言,久而久之两个人谈恋爱。租了间屋子,田军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叫做鱼水之欢的味道。 姑娘怀孕了,一是由于前几次打过好几次,二是这次拖的时间太久了,这次如果再打的话要出人命。 唉,糊里糊涂的未婚先育。 家里面,除了田军的爷爷是高兴的,其他人都是一筹莫展,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撑起一个家呢。 田军这才18岁啊,还没到领证的年龄,只有先办了婚礼,至于领证以后在补吧。 以前田军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压力,可现在确确实实感到越来越难,举步维艰,自己干点什么都好像不敢迈步子。 孩子放在家里,田军的父母照看,本以为生活就可以这么过,可是田军自从娶了这个媳妇,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人一直在里面搅合,干啥都干不好,干啥都干不成。 今天领了工资,明天媳妇就生病,总之变着法的钱就出去。 田军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之前我提到过,家里很贫穷,现在又要照管小孩,田军又给家里拿不出钱,加上结婚那一哆嗦,已经让这个家负债累累。 结婚后的第三个月,两个人实在是在市里过不下去,房租没得交不说,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不仅如此,还有人来催债。 田军这才知道,媳妇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钱,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可可爱爱的女孩会是这样的人。 实在逼的没办法活,田军万般无奈只好给家里开口,家里扣扣索索给凑了五百块钱,田军的父亲坐着拉砖三轮车来城里给田军打钱,谁也没想到,父亲再也没回去。 三轮车翻车了,田军的父亲也一命呜呼。 田军连回去给父亲奔丧的机会都没有,眼下的事让他头疼加生气,讨债的人每天都跟着他们,连跑的可能都没有。 一个月后,讨债的人突然走了。后来才知道,媳妇是答应跟那帮人去夜总会上班。 田军回来给父亲上坟,村里的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这堂堂七尺高的汉子却挺不起胸膛,从村里路过都是灰溜溜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可是,日子还得过,家里的小孩还得养,你总不能把这条小生命杀了吧。家里母亲以泪洗面,给孩子喂着稀粥,还有一屁股的债务,到底可怎么活呢。 从此田军就留在了县城,没有出去,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人堕落起来是很快的,但大多数都是被无奈逼成那样。想干点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拾不起信心。 在县城打着零工,不知不觉跟一帮小混混钻在一起,毕竟还是年龄太小,加上读的书也少,年纪轻轻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就成了社会盲流。 现在家庭关系也是乱成一团,对田军来说,离不离婚无所谓,本来就没有领结婚证。他就混啊混啊,混成今天这种地步。 就这,媳妇三天两头还问他要钱,他觉得现在他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抢银行,否则没办法了。 说白了,田军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嘛。 说到这,张铁锁长长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这样吧,你要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里上班吧,看在邪琴的面子上,我给你工资开高一点,还有这次打了你,我得给你补偿。” 说着,让小弟拿了五千块钱来。 1998年的五千块,那可不是一般的值钱。这得田军不吃不喝好好干一年。 “这……这……?”看了看张铁锁,看了看我。 “愣着干什么,拿着吧。这钱给你不是白给你,一是看邪琴的面子,二是谁年轻时没做过错事,我希望你拿着五千块让你的人生重新站起来,再这样下去,你真的就废了。”其实看到田军,张铁锁也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被逼上了一条不归路,或许是自己不信命的缘故吧,老天爷才让自己活到现在,如果现在能帮田军走上正道,张铁锁就当是为自己的良心赎罪吧。 田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生活的变化总是扑朔迷离,前一秒还是生不如死,现在却迎来巨大的曙光。 “拿着吧,田军,今天跟我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好好陪陪她老人家,现在你一个人在县城混,倒不如把你母亲也接过来,一家人一起生活,至于你那个媳妇,你觉得有必要留就留,没必要算了,反正你们连证都没领,唉,这造的是什么孽。” 一说到家里的老母亲,田军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五章 怨念在作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你这还没死呢吗?都还年轻,还有希望,你那个媳妇不要也罢,不是我说她怎么样,只是你不适合她而已。” 对啊,很多事我们都喜欢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其实不然,只是我们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只是我们不适合人家而已,何必那么执着。 也当然,这话说起来谁都会说,只是做起来太难,这人啊就是太贱,明知道是贱,可偏偏就要贱下去,这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吧。 只不过,现在田军的情况比较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行了,再说下去没时间了,跟我出去买点东西,一起回吧。” “嗯。”田军点点头。“张大哥,这样,这钱啊你也别一次性给他,田军要好好看,真的迷途知返,想干点事情,那你就给他,否则,这些钱也只会害了他。” 田军坚定的目光看着我,“邪琴,不会的,这次一定不会,有你们相助,我要不再干点事情,我还是人吗?我就喜欢捣鼓机器,我希望我能用这笔钱学会这门技术,现在到处都在施工,我学会挖掘机,推土机,肯定能赚钱。我就是想学技术,没有本钱。” 张铁锁一拍案,“好,我相信你,人主要被逼到份上一定能干出点事情,你这次回去来的时候把你妈和孩子带来,我来照顾,我资助你去学技术。” 田军说着就要下跪,“我这一脚没白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你谢错人了,你要谢的是邪琴不是我,要不是邪琴,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情你的。”正准备谢我的时候,“行了,行了,走吧。” 张铁锁这不是帮别人,也是帮自己,现在正是全国大建设的时期,张铁锁早就不满足这点小生意,他完全可以搞工程队,自己来搞,要是有了田军这样的心腹,肯定会事半功倍。 真的,各位一定要相信,帮别人就是帮自己。但是有一点也要铭记,帮需要帮的人。 …… 黑子开车拉我们在街上买了点东西,就出发回家乡,回家乡的感觉真的很舒服,那生我养我的地方。 乘着车,迎着风,欢喜的心情,当然田军也不像之前那样郁闷。 田地的小径旁,棵棵小草从土地中探出头来,东张张,西望望,好像在对这美丽的景色仔细欣赏。草丛中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仿佛是绿地毯上画的小点缀。小径旁的河水浅浅的,清清的,河里小鱼游动,河底砂石颤动,清晰可见。 我的家乡依旧是这样美。 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田军笑着看着我。“我很怀念我们读书那段时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管住自己裆下的东西。” “那你后悔当初学习的那段日子没有好好努力吗?” “这个我一点都不后悔。人跟人不一样,就算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读书,我依旧还是读不好,这些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他是个什么货色,就是个什么货色。” 田军这话说的有点水平。 “邪琴。” “嗯?” “我记得你懂一点阴阳,你能帮我看看吗?我自从和那个婆娘在一起,真的好像跟有鬼似的。唉……” “你慢慢说。” “我以前不是说没努力过,也不是说就轻言放弃,邪琴你知道我,我一直都是个踏实能干的人,我虽然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可是我一直坚信,凭借我一双手,凭借我的勤劳和踏实一定能有点作为,可是事实却不然,我真的没有信心干下去了。” 田军说的很亢奋。 “我起来上班,明明脚下什么都没有,可偏偏就跌倒摔了盘子摔了碗,扣了工资不说,还被臭骂一顿。明明啤酒的开瓶器我揣在兜里,可顾客要找我开啤酒,死活找不到开瓶器,顾客急,我也急,就拿啤酒在桌子沿上磕一下,别人磕都好,唯独我把桌子磕掉了一块。后来我去工厂打工,明明我的活做的很好,都快交工了,可胳膊和手不自觉的抖一下子,好好的产品变成了废品。我又批发了点水果去卖,同一个地方批发的东西,唯独我的橘子把顾客吃的拉肚子,我真的快疯了,我不知道我干什么好,我干什么都不好,老天爷是不想让我活啊。” 照田军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问题。 “是这样,你约一下你媳妇,我回去的时候见见她,这真的有点问题。”司机黑子开口了,“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肯定是孩子打的多了,来找你报仇来了。这种事情不光你有,我当年又何尝不是,以前在外面乱搞,为了寻求K感又不做什么保护措施,结果就毁掉三个,后来要不是铁哥拉我一把,找了一位师父给我下了种子,我现在恐怕比这位兄弟还要差。” 田军不服了,“我又没打孩子,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你什么事,之前的孩子都打掉了,唯独你的生下来,你想想之前的那些心里能好受吗?” 你还别说,这黑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在田军身上我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啊。 “黑子哥,你接着说。” “伤掉的孩子,拿到庙上也没办法,因为那没有成形,既不属于鬼,也不属于魔,他们就是一种怨念,就跟,就跟这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虽然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可是如果你总是破坏一个地方的花草树木,破坏的少他们的怨念不够强大,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但如果破坏的太多,他们的怨念积累起来,就会让空气有毒,你无形中就中了毒,怎么也摆不掉。 “黑子大哥,你应该是信佛的吧?” 他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你说的很有道理。” “当年我就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准备要抢人的时候,铁哥在我抢人之前夺下了我的刀,后来找了位高僧帮我种下一颗种子,既然我破坏的太多,那就重新种下去,让它们好好的长大,这样才可以减少我中的毒。”黑子仿佛提起了往事的忧伤。 “后来,我就信了佛。” 田军很纳闷,“既然你信了佛,怎么还混社会?” 黑子笑了笑,“你们那才叫混社会,一帮社会盲流小混混,我们有对这个社会的理解,换句话说,社会可以没有你们,但不能没有我们。信佛和我的职业没有影响,我们铁哥也是信佛的。” 田军没能听懂。黑子说的对,信佛和职业没关系。如果没了他们,田军这帮小混混那还不翻了天了,社会的需要平衡,但这也不代表张铁锁非要去抢人的饭吃,他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做着正经生意,却背着社会人的名号,这一点都不矛盾,只是现在的网络大世界淡化了而已,也正是这种淡化,社会没了规矩,江湖没了道义。 过来人都知道,像黑子这种人的存在价值是非常巨大的,当然,他们遇到了好领导,那就是张铁锁,张铁锁对这个社会有了理解,所以他们才能立足。 否则,一场打黑活动下来,他们死的渣渣都没了。 我记得我们那会的同学喜欢混社会,感觉认识几个小混混很牛逼。整天耀武扬威,打这个弄那个的,哎,到头来出人头地的没几个。 易经里说的很明确,要是黑的地方其实越白,越是白的地方其实越黑。 很多人都感觉社会人都是一帮不讲道理的混蛋,其实真正的社会人是最讲道理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是对,错是错,让你心服口服。 很多人都感觉公堂之上是最公正的,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黑子车开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我们镇境内。田军一脸无奈,“我为什么要为之前那帮畜生干的事情背黑锅,上天对我不公。” “上天对你不公就是对你很公。”我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骂了田军一顿,“上天很公平的把屎设置为臭的,把饭菜设置为香的,就是为了让人能分得清,去吃香的远离臭的,可你却偏偏要把那泡臭屎捡起来,糊了自己一身,你现在变成臭的了,你怪上天不公?” 司机黑子笑了笑,“朗兄弟,你说话很有水平。” 田军想不通。“我想不通。” “想不通慢慢想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镇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田军一脸不爽,可是再不爽,苦难的命运还得他来背,他能逃的掉吗?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田军知道自己是扛不下去了,这日子要是烂包倒也罢了,可是他恶心哪,他比粪池里的臭屎还恶心,他就像一口老痰吐在崭新的地板上一样恶心,没有充实的物质生活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各种别扭,人前人后抬不起头,人前人后挺不起腰,即使有钱也抬不起头,挺不直腰。 一时田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咋巴咋巴嘴,先是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而后转过头来轻声说道,“邪琴哥。” 我没吭声,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邪琴哥我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田军还想再说什么,被黑子打断,“朗兄弟,我送你到哪?” 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就直接让他把车开到村口,现在田军在这我也不好丢下他,要是先送我到家,再送田军去他家,这毕竟还是人家的车,咱也不好意思使唤,不能因为别人对我好,我就要恬不知耻的去接受,人还是要有立场,你对我好是我的事情,我坚持我的立场是我的事情,这是两码事。 我回应道“那就直接去镇里吧。到时我和田军在镇里下车。” 我看了看田军的脸色,这娃命也苦,现在总听见一些‘社会女’说她先要怎么样怎么样,等以后再嫁一个老实人,当你看到田军这个样子,你还真是那句话:老实人挖你家祖坟了。 拍了拍田军的肩膀,“你先回去把你妈和娃接城里去,他们在家的这份罪也难受。我后天回城里到时候我们详谈。” 田军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田军家在镇的北面,我家在镇的南面,我让黑子把车停在镇的戏台下面,剩下的路让田军自己走回去吧。 田军刚走,我还在从车上取东西,黑子好奇的问道:“老兄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能帮这位田兄弟解决这种事情?”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了看黑子,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下令黑子更加好奇了,轻声附在我的耳边:“难不成朗兄弟也是行道中人?”随后又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这也没理由啊,哪有这么年轻的行家。” 我笑笑,“黑子大哥,你就送我到这儿吧,你赶紧把车子开回去给张大哥复命去。”黑子还不走,“张大哥吩咐过务必让我看到你进家门才能回来,再说我问你的问题你一点都不透露,这~这~这不地道啊。”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黑子一听到行道上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像个娘们似得喋喋不休,这一点真的挺好笑的。每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心里都有他一道未上朱砂的黄符,上了朱砂,你们就是死党铁哥们,上不去朱砂你跟他一辈子都没有交集。 “哎呀,我说黑子大哥你烦不烦呐。你还看我进家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搞得尴尬不尴尬。还有行道这个事情,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条行道这个并不稀奇,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留下黑子一人还在拼命的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老实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总而言之听起来比较深奥而已。 不过,后来细细一品我这句话,有时候无心一句话还真的是个行家,要是没点资历和阅历,讲不出来。 我暂时没回家,而是去了镇派出所,你们都知道我去找谁,不错,就是大河镇派出所所长甘伟,这是他在这里当所长第三个年头。 我们镇里派出所一共就五个人,一个所长四个干事,这镇里一年到头也没个什么事情,只是到了过年的时候应接上面的政策,抓一抓赌,因为每年都有指标,没办法只能靠抓赌凑数,至于其他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平常时间这里真是一块养老的好地方。 我大包小包提着东西从派出所进去。 “喂,你干嘛的!”一位穿着警服的男子指着我,向我走来,走近之后还问了我一句“你干嘛的。” “哦,甘伟甘所长在不在?”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学生。” 穿警服的男子很不解的问道:“学生?甘所长也没教过书啊,再说是带队也没你这么年轻的学生啊。” 说话间,所长办公室门开了,一名瘦黑男子鬓角多了两排白发,但走起路来仍然虎虎生威,非常刚健,到底还是老刑警,手中端了一个茶杯还真有点老干部的样子,“小刘哪,办公室里的炮弹炉可以拆了,再不拆人家都说我这所长当着当着连火气都没了。” 眼前这位民警干事猛然回头,“所长,这不刚过清明嘛,还有几天小雨,怕把您冻着。” “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点冷都受不了,那还是男人嘛。” 我一眼看出他就是甘伟,趁着眼前民警搭话,提着东西就冲了上去,“甘叔,是我,邪琴。”民警还想拦我,所长突然回头,什么时候眼睛上还挂了一副镜子,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架,低头眼珠子往上一翻,“哎呀,哎呀,哈哈哈,稀客呀,稀客呀。” 说着笑呵呵的来迎我,“邪琴,咱们这有一年多没见面,你小子出去读个书都不知道去看看你甘叔。” 民警小刘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我,“所长,这位小哥说是您的学生,您哪有这么年轻的学生?”“滚滚滚滚滚,你知道个球。”民警小刘瞅了我一眼,有些不服气地走掉,我看着他那张臭脸笑了笑,反过来问甘伟,“甘叔,您这当所长才几年时间,怎么就学会说脏话了?” “邪琴,你是不知道,这到了什么地方,占了什么位置,就得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这说脏话可是有学问的,有些人一天嘴里怪话零碎不断,但别人听着舒服,不仅不得罪人还会有好感,这有些人就不同,稍微沾个脏字,立刻令人不爽,我们这个小圈子的美妙之处就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环境问题,这里不比城里那些圈圈绕,来这里的都是没门道的娃娃,你跟他们客套客套,他们还以为你是不把他们当兄弟嘞,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一名真正乡下派出所所长的样子,邪琴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甘叔又给我上了一课。”现在觉得甘伟变化很大,人常说,男人越老越可爱,我们不常常说返璞归真嘛,还真是这个道理。 “上什么课呀上,其实你甘叔我最近碰到一点头疼的问题,我刚刚还念叨你小子呢,你小子就犹如天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能掐会算,哈哈哈。” “哈哈哈。”我陪甘伟一起笑了起来,“甘叔,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这次回家是想给父亲扫扫墓,顺便看望老家的几位亲戚,这不才顺道来看看甘叔您,你还别说这时间长不见您,心里还老惦记。” 甘伟叹了口气,“邪琴有这份心就够了。”说着进屋去端了两个凳子边走边说,“今天难得天气好,最近这天死气沉沉了好几天,都快烦死了。那啥,你把你手里的那东西放我办公室去。” “好嘞。”出来后,甘伟选了一块向阳的地方,朝我喊道,“来,坐着晒晒太阳,顺便咱聊聊。” “甘叔啊,这是有什么事情能让您棘手,您可是号称办案无敌手,公安界的大能人。”甘伟点上一根烟,转过来问我抽不抽,我连忙摆手,“不抽不抽。” 甘伟抬起头瞅着我,“你小子还跟我装,我就不信你在学校不抽烟。” “哈哈,抽是抽,偶尔烦的时候点一根。” “行行行,你是学生,还是少抽为好,我替你抽了吧,哈哈哈。” “哈哈。甘叔,您还是赶紧说到底什么事让您这么烦恼,唉声叹气的,我记得您可是从来都不叹气,也不喜欢别人叹气,怎么现在您却叹起气来。” “这事不好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七章 白胡子老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虽说不好说,甘伟还是说了。 “镇里中学,就跟前那个。”说着指了指,学校在上头,派出所在下头,因为我们这个镇是高原,学校就在最高的山卯卯上。来我们镇,老远你看到的建筑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 “唉,这今年开年来第一件事就是修操场,现在教育都提倡德智体共同发展,可就在平整操场的时候,挖出一些摸不着头脑的石墩子,石墩子上乱七八糟有人脸,有鸟兽,石墩子都被文化馆拉回去做研究了,最后一个学生上课玩的时候,用小刀在地上抠,结果找出来一个更大的石墩子,足足有五个碾子盘那样大,可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挖出来只是看了一下石墩子的面子,也没深挖,面子上画着各种画,什么都有,因为这东西不耽误平整操场,也没人愿意花那么大的劲道去捣鼓一个烂石头,这又不是古董,拿去卖没人要不说,而且还死沉死沉,没几十个人力是不可能把它弄出来。申报了文化馆,文化馆嫌这个太大,后来又给埋上了,可是三天之后,住校生晚上上厕所总是听见操场马蹄声阵阵,还有一些怪诞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不单是学生,就连老师也心有余悸,老师也听到操场上的动静,男老师还好,有一些个别单人住的女老师,吓的魂都飞了,哪有心思讲课。学生倒还好点,毕竟学生人多。” “有一天晚上,一名女老师看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慢慢走过来掀自己被子,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子平平展展的铺在地上,女老师把隔壁老师都叫来参观,吓的整个学校都乱了。校长求在我跟前,希望我晚上能派几个民警去操场值班看看,说不定也是人瞎闹,主要是现在以讹传讹,闹腾的太凶,希望我们能定定大家的心,再说,都说我们警察帽子上的国徽印子是护身符,任何妖魔鬼怪也不敢在我们跟前撒野,呵呵呵,要真有那中‘东西’,晚上我们去转悠转悠,也能镇镇它们,说白了就是人吓鬼。”甘伟说的倒也直白,一点都不像个警察,倒像一神棍。 “没办法,别说是校长,县里领导也给我电话,让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这学校里有四百来号学生,整天这样生活,虽然身体上没什么毛病,这人心理上承受不住。那我没什么说的,既然有任务那我们无条件执行就是了,当天晚上,我们民警留下一个值班,剩下四个全都去学校操场,套着厚厚的大衣,操场中间笼了一摊火,四个人围着火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后来呢?” “哎,那天晚上,还真的消停了。我们估摸着肯定是有人恶作剧,可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恶作剧,再说发出那么大的响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呀。第三天第四天我们还去,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认定绝对是有人恶作剧,看我们来了,就吓的不敢来,还在学校公布了一下勘察情况,定了一下学校师生们的心思,我还给全体师生开了一下午的会。第五天就待在所里睡觉,心想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就在没去的这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事情倒退到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值班室火炉中的煤块已经烧的差不多,甘伟爬在桌子上,哈喇子流了一纸,些微感觉有点冷,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铃铃铃。 突然,桌子上电话响起。甘伟被瞬间惊醒,一把抓起电话。“喂,大河镇派出所。”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继续重复了一遍,“大河镇派出所,你有什么事?”还是没有声音。“喂,听的见吗?说话。” 甘伟瞅了瞅电话,喃喃骂道,“现在的人真是闲的慌,给派出所打电话瞎胡闹,肯定是哪个兔崽子闲的没事干。”要是前几年,不会想到是恶作剧,因为这个年代的西北山区,电话就属于高端奢侈品,很多村连电还没通上,没人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恶作剧。可现在不一样了,村里有电话的越来越多,电话也不再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有恶作剧也是正常的事,甘伟没有多想,挂掉电话继续睡去。 值班室里用的是40W的螺旋灯泡,大概是灯泡使用时间长了,或许是电压不稳,灯泡忽然昏暗下来。 甘伟抬头看了一眼灯泡,有一种强烈的知觉告诉他,窗外有人,心中一发觉不对劲,猛然转过头去。 余光中看见窗户上爬了一张人脸正在往里面看,猛然一闪消失不见。 最近听说东突分子又开始闹腾了,不会是……甘伟一拍自己脑门,这也不符合逻辑啊,那些人也不可能下乡来咱们这地方。 拉开抽屉,带上手枪,抄起手电筒跟了上去。 一把拉开值班室的门,一股旋风铺天盖地迎面吹来,夹杂着未消融的雪花和泥土,差点将甘伟卷倒。 “艹。” 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什么鬼天气,都开春了还一阵一阵邪乎。” 前两天下了一场暴风雪,最近又是灰沉沉的天,时不时来点雨夹雪,晚上连月亮都没,加上又是山村仡佬,一到夜晚什么灯光都没有,这老式安装5号电池的手电筒光打过去,没几米远,就被黑暗吞噬。 嘿,前面出现一道身影。 甘伟大喊一声,“站住。” 身影迅速向前移动。 来不及再去叫其他人,独自一人跟了上去,这黑漆漆的夜也不知道路在哪,总之他就跟着那个黑影。甘伟的体格算可以的很了,可是这黑影的速度不逊甘伟,跑的比他还快,一顿拼命撵,楞是没撵上。 直到冷风吸进肚子里,引起肚子疼的受不了这才停下来,捂着肚子歇一会儿,等他缓过神来一看,这里不就是学校操场么,怎么给他带在这里来了。 此刻的甘伟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从容,纵然他是个警察,有着不寻常的资历,是个人就都有恐惧,有时候对于某些人而言,未知的恐惧对他们的伤害更加剧烈。 甘伟就是这种人。 白天他还开了会说这是一场恶作剧,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恶作剧吗?就算是恶作剧,他带甘伟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咦,远处一道白影,定神一看是在前面的树梢上,往前走了走,树梢顶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只有人的脑袋大小差不多,有鼻子有眼,有头有脸。 老头指着甘伟说话了,让甘伟赶紧把从操场挖出去的那几个石墩子带回来放回去,否则这学校将会遭受灭顶之灾。4月13日之前要是放不回来,那白胡子老头也无能为力了。 这是甘伟人生中发生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甘伟相信一些玄学,但是甘伟明白玄学并不是迷信,他是蕴含科学道理在里面,今天我们甚至可以用科学微观分子来解释,可是像眼前这样的事情,甘伟是开启了另外一个世界观。 第二天早上,学校里的学生打扫卫生,来操场的沟里倒垃圾时发现甘伟靠在篮球杆跟前呼呼大睡,校长还专门跑来致谢,说甘伟这个所长太称职了,既然都已经知道是恶作剧,可依旧来巡逻。 甘伟睁开眼睛第一刻起,他就处于在一种提心吊胆的世界中,昨晚的一切不是梦,他怎么无缘无故睡在操场。可是无论他怎么跑,文化馆就是不肯把那几块烂石头放回来,甘伟宁愿花钱自己买下来送到学校来,文化馆一直以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买卖属于国家的文物,这是违法的,甘伟天天来文化馆烦人,这帮老古董干脆把甘伟给告了,被马局长和政法委叫去训了次话。 不仅仅是甘伟一个人遇见白胡子老头,剩下的四名干事,晚上要不无缘无故有人敲门,就是灯泡自己亮了,总而言之,这个白胡子老头以各种形式通知他们赶紧把那几个石墩子放回去。可是他们五位警察有什么办法。明天就是清明节,离白胡子老头说的期限只有12天,要还是放不回去,不知道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八章 应该是个庙宇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说完抖了抖烟灰,“邪琴,你怎么看?” “甘叔,您就别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把那石墩子放不回去,而是想知道这石墩子下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样,甘叔,有什么眉目了?” “嗨,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这你都知道?我想问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这主要还是张铁锁,要不是张铁锁给我讲他的故事,我能知道甘伟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那现在这件事,他难道没有能力把石墩子放回?所以,只有一个答案符合实际,他就是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甘叔,您这点事要真办不成,这么多年刑警白干了。”我现在还没有提张铁锁。“哈哈,你小子,只能意会可不敢再言传。” “甘叔,你就直说吧,您到底查出什么来了?” “我还准备问你小子,还被你小子倒打回来,没看出来啊,这上了高中才短短两年时间,社会适应能力提升这么快,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到底还是一个小娃娃,哈哈,行了,不跟你兜圈子了,这操场我的确下过功夫调查过,可是,并没有找出关于咱们这儿什么重大的遗迹跟历史事件,最大的历史事件应该是北魏时的墓葬群,可是这墓葬群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我才头疼。” “文化馆的人怎么说?” “文化馆的人也纳闷,不过他们推断这石墩子应该是祭祀用的东西,或者是庙宇所使用的,不过现在有一事不解,就是石墩子上面的图案,那些动物根本不认识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人脸,文化馆的人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朝代什么人所使用的,参考众多考古资料,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石墩子还在文化馆的院子里放着,没人搭理,当然要弄不清楚,到时间我肯定给它弄回来,要出了什么事情,这罪名还不成我的了。” “那文化馆弄不清楚为什么不上报,让市里的省里的来研究呢?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 “呵呵,邪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几个烂石墩子,又没有什么值钱的文物,市里的省里的?你做梦去吧,他们你请都请不来,不过话又说回来,除非你又好东西,他们撵都撵不走,你以为他们都是什么人!”甘伟对那些人好像不抱有什么好感。 “那也有坚持原则,一生甘愿为研究所献身的高品格人啊。” “我哪里知道哪个是高品格的?” “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这不从早上起来一直找书看到现在,书还在我桌子上放着,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唉,这几个烂石墩子还真把人给难住了。” “对了,你光问我了,你小子不也是个行家吗?说说,你怎么看?” “我嘛,我觉得这不是祭祀用的,而是庙宇。” “为什么这么讲?” “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北边的山村,那个村叫蛤蟆村,他们那里有一座庙叫做蟾宫,蟾宫您知道吗?” “蟾宫?蟾宫是什么宫?我不知道?” “哦,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个庙里面供奉的是个蛤蟆,用石头雕刻成的大蛤蟆,蟾宫正堂的四周就是用圆拱木顶的,你想想,为了不让拱木沉陷,肯定要用石墩子打底立桩。你说,操场里还有一个巨大的石盘没有挖出来,那应该就是所供奉东西的基座,我是这样想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白胡子老头,我猜的没错,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供奉的那位?” “那也不对啊,它真的是仙家,怎么会跟咱们过不去呢?” “甘叔,这您就不知道了,有些庙宇的供奉就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祈求平安健康,但有的却是另有他图,比如压着什么恐怖的家伙,您知道祥云寺吗?” “祥云寺?不知道?” “这个寺庙他不是为了供奉渡人,而是为了渡那种东西而修的。我想着,操场这几个石墩子,应该就是为了压着什么东西,或者就是渡什么东西。至于哪朝哪代,哪个东西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作乱不是所供奉的,而是供奉下面的东西。” “你要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不是说仙家是可以镇住鬼怪的吗?怎么挪开石墩子,仙家就不管用?这是什么道理,我还想不通。” “甘叔,亏你还是做刑警的,警察对待坏人,抓住了关进牢房里,他才会怕你,按照你的指示去一步步学好,改造,但如果你没把他抓进去,他鸟你是个干嘛的。这是同样的道理啊,你现在把石墩子撤走了,就等于把牢房撤走了,他怕你是个干啥的,该干嘛干嘛,也许会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邪琴,你这样一说,还真的有几分道理,是这么一个理。那石墩子上画的动物图案的确非常奇异。” 我怕笑了笑,“那恐怕不是一般的动物吧。” “嗯,你说的没错,经过调查,我们辨识出那几个图案,叫蠪蛭(LONGZHI)、长右、胜遇,那个有人脸的叫合寙(YU),这些可是上古的神兽。” “那就对上了,这就是庙宇。好了,有些事情咱们不知道为好,你也不必要再头疼,你这刑警落下的毛病得改改,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知道个所以然,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科学,哈哈。” “邪琴,你说的对,你还别说,你这三言两语我这心里的疙瘩解的差不多了,否则我真的要刨根问底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今天你这么一说,也真是,我们人类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还去闹腾这些干啥。” “我们所知道的,都是老天爷让你知道的,老天爷如果不想让你知道,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我想甘叔你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明白,明白,干我们这行的,哪个不明白这个道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把石墩子拉上来重新埋回去。” “嗯,此时宜早不宜迟。” “那你等着别走,中午甘叔请你吃饭,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甘叔,恐怕来不及了,我得回家,我只有四天的假期。” “哦,是这样啊,那这样,你等一下,我打完电话,我开车送你回去。我这一天也闲着没什么事情,咱们边走边聊,你看你这些东西恐怕也得叫个车才能回去吧。” “哈哈,甘叔,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蹭一蹭甘大所长的警车。”派出所有一辆面包车,拉犯人的那种,用铁栅栏隔开。 打了电话,甘伟给民警交代了事情,发动了面包车,“邪琴,上车,东西搁在后面。” 我把东西拿上后排,坐在后排也没下来。 “你坐前面来,坐后面是想当犯人咋地,这样把你拉回家去,你村子人看见了还不得怎么想,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情了。” “哦,哦,哦,我也没觉得什么啊。” 坐在前面来,甘伟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镇里到我家的路没有城里那样光滑而又崭新的柏油马路,而是砂石路,是的,就是因为这砂石路反而衬托出乡村朴实而又天然的美,不带有一丝丝做作,完全都是自生自长,淳朴的乡间小道,淳朴的乡村人民。 现在想起那句话,还真的有道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邪琴,看什么呢,看的这么深情?” “哦。” “哈哈,怎么,想起了过去。” “是呀,物是人非,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现在我却很难回来一次,难免有一些伤感。” “人生就是这样,有一句歌词是怎么唱来着。当你迷失在路上,能够看见那灯光,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 “是啊,唉。” “哈哈,邪琴,怎么了,这不像你啊。当然,我们热爱家乡,是因为这里的人。” “是啊,是因为这里的人。”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在外面混的怎么样,成绩我就不问你了,以你郞邪琴,成绩方面肯定没问题。” “一般般,有悲伤也有喜悦。” “这次回来,从你眼神看的出来,你是有故事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能给甘叔我说说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唉,一言难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九章 鸟枪换炮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看来你小子还真的经历过什么事。不说算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别把你甘叔我当外人,我发现你一直把你甘叔我当外人,这我就不高兴了。” “甘叔你这是什么话,当外人我能来看你。” “你不是说顺道嘛,又不是专程来看。” “你还计较这个。对了,甘叔,您这一直单身吗?” “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后养老可怎么办?” “我还没老,你就担心我的养老啦,再说就算我老了,这不还有国家吗,退休金还不得给我发,你要知道我们刑警的退休补助是很不错的。” “这不是钱的事情啊,怎么还扯在钱上。” “哈哈,邪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每当穿上我这身警服,看到我的民警干事们能够平安的归来,看到那些实习的娃娃们能够一步步成长起来,看到我所管制的辖区能够安安顺顺,我就很满足,很高兴了。” “但甘叔,你也是人,你也得有生活,有感情,有你喜欢的人陪伴在你身边,不然你的人生算什么呢?” “一个人的心只有一颗呀,你郞邪琴也是有故事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人生的路是我们自己选择但又不是我们自己选择,唉……” 我似乎说出甘伟的心思,他的这声叹气夹杂着五味陈杂跟些许无奈,不知道他曾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罢了,我也不问了,每个人都不希望选择痛苦,可是在痛苦中待久了就不会觉得痛苦。不过,我猜的出来,甘伟的人生应该有什么大变故,这个变故应该是情。 “怎么了,邪琴,怎么不问了?”车内沉默了一会儿,甘伟转过来问我。 “没有问的什么了,我知道,让你说出来,恐怕又得让你难受一会儿。” “我就纳了闷了,这两年你到外面都经历过什么了?热恋后又失恋了,让男人成熟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失恋,可是也没你这么快啊,我发现你现在纯粹像变了一个人,不是以前的郞邪琴,有时间我得好好拷问拷问你。” “是啊,人生需要经历,但又惧怕经历,我们是在痛苦中挣扎,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邪琴,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人羡慕长大,可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的代价会让人血肉模糊,我也不怕让你知道,要是你嫂子活着,我也不会来这里当这个派出所所长,我知道,我是在逃避。” 甘伟的到底发生了事,听这话说的好像有巨大变故,立刻急问,“甘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是啊,事情是已经过去,可是你并没有过去。” “那你不是吗?” 甘伟这句反问突然让我陷入沉思,是啊,事情是过去了,我过去了吗? 说着,到了我们村门口,村里突然多了一辆车,而且还是镇里的警车,地里工作的村民看见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注目着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刚才那个话题岔开,看来甘伟不打算今天让我知道,就算让我知道,以甘伟的性格我也别想把我的事情藏起来。 “邪琴,我就不进村里去了,这警察进村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就在这里下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吧。” “那行,我准备明天去县里,那就等等你,后天早上一起走。” “那甘叔,您可不能耽误事啊。” “放心吧,耽误不了,后天早上八点,我在村口等你。”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下了警车,拎着东西进了村,进村没几步看见的就是我家,一时间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这没有人住的房子没落起来特别快,房子杂草丛生,我家的大门已经冒出来各种植物,那年因为大雪,家里的房子塌了扇墙,而现在,半面屋顶早已经全部塌陷,真的是一片狼藉。 我没有勇气打开门进去看看,我怕抑制不住这种强烈的感情。 路边的石碾子依旧是孩子们打闹的首选之地,不知道这石碾子有没有记住,当年在这上面有过我的嬉闹。 我想看我的家,但我又怕看我的家,每次回来都是这样,这种感觉不知道你们理解吗? 前面就是王亮家,王亮不出意外也应该在家里,我们镇里的中学也已经放了清明假期。 后面传来架子车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青年在对话,“王亮,这么长时间了,你邪琴哥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看不行,你去看看你邪琴哥,这娃儿虽说不是你的亲哥,可是却在咱们家一直惦记着。” “爸,我也想去看我邪琴哥,可是这不马上要中考了嘛,实在是……” “回吧,回吧,等我有空我去找找,这娃怎么现在一点音讯都没。” 听这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王亮突然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爸。”王叔还没反应过来,再看眼前的我,激动的热泪盈眶,“我说从警车上下来的是谁呢,我还以为是马顺家儿子从局子里出来了,怎么会是你啊邪琴。” 王亮松开架子车跑了上来,“邪琴哥,我爸刚才还说让我去找你,看看你,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王叔,王亮,我回来了,我回来看看你们。” “好,好啊,走走走,都愣着干什么,回屋,回屋。” 看架子车上的粪球应该是拉家里的有机化肥给地里面上去了,“王叔,你们这是给地里上肥?” “对啊,后院粪堆满了,我和王亮给菜地上上去。邪琴,怎么样,在外头还好吗?” “嗯,还好。”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你婶子可天天念叨你嘞,现在你回来了,指不定你婶子怎么高兴。” 王亮忽然接过来,“爸,我们今天吃啥呢?” “看你说的,邪琴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弄点好的,那个啥,等下回去放下架子车,我去地里看看放的夹子有没有收获,实在不行,就开车去镇里买点。” “什么?开车?”我好奇的看着王亮,“邪琴哥,你等会到家就知道了。”现在王叔一家是越来越神奇。 接过来说道,“王叔,都是自己人,别那么麻烦,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王亮往我手里看了看,“邪琴哥咋买这么多东西。” 王叔急了,“邪琴,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回来就不要买东西了,省着点花,再说,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要是有什么需要你跟王叔开口。”短短几年时光,王亮家的日子真的是蒸蒸日上,村里谁家见了不眼热,谁提起来不羡慕,这都是勤劳致富的结果。 “王亮,你小子也应该中考了吧。” “对,快了,再有两个月就中考了。” “好样的,好好干。” “王亮这娃笨着呢,没有你行。” “王叔,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可听说王亮的成绩在咱们镇中学可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到时候王叔你就高兴吧,别在这里谦虚了。”王叔说的心里乐开了花,谁不愿意自家的孩子有出息。 “但愿吧,这要是有你一半就好喽。”要说谦虚使人进步,那王叔家是进步最快的。 前面的新房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上次回来也没见人有这么大动静,怎么这村里还有人盖这么阔气的房子,大扇红头门,崭新的红砖泥瓦墙,里面是两列平房。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平房上贴着瓷砖,院子里是水泥地,这意味着这家人已经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哎呦,这谁家啊,这么阔气。” 王叔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嘿嘿,邪琴,这是咱家,咱家。” 大惊道,“王叔,什么时候盖的新房啊,怎么都不打声招呼,我最起码回来放串炮仗啊。” “去年的事,这不你读书着嘛,咱们村就你一个市里娃娃,可不敢耽误你。” “王叔,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我也得回来看看。” “进去说,进去说。” 家里又重新养了条狗,人还没进去,狗就撵了出来往王亮身上蹭,“邪琴哥,这是我养的狗,怎么样?” “嗯,不错,欢实的很嘛。叫什么名字?” “黑子。”黑子?这不跟张铁锁手下的那位一样嘛,哈哈。 “黑子,好。” 我顺着狗叫了一声,“黑子。”狗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 “妈,妈,你看谁来了?” 秀琴婶在屋里收拾房子,出来一看,“哎呀,邪琴,邪琴回来了啊,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回来一次,婶是天天念叨你。” “这不回来了嘛,一天天的念叨念叨,念叨个啥。”王叔嘴里咧咧着。 “你知道个啥,这邪琴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可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人哪能没有感情,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嘿,我懒得理你。”王叔不跟媳妇说了,进去泡茶去了。 “邪琴,让婶看看,都还好吧。” “嗯,好着呢。” “快,快屋里坐,想吃什么,婶给你做。” 院子里有一个石棉瓦搭建的棚,这下面停的已经不是王叔的手扶拖拉机,而是一辆面包车,虽然是个二手的,但也看出来这家人的财力,这个年代在农村有人整出一辆面包车那可是破天荒的事情。 “王叔?这车,车是什么时候买的?” 王亮接过来。“这个时间不长,年刚过买的。” “那拖拉机呢?” “那个手扶拖拉机送到工地去了。” 王叔进去泡好了茶,端着水杯等着茶叶泡开,好给我分,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这现在到处都在开工造新房,就连镇政府的办公房也要重新造,手扶拖拉机跑不快,我这天天够忙的,没办法就买了一辆面包车。” “王叔,你这,你这现在可不一般啊,咱们村的带头致富第一人啊。”秀琴婶笑呵呵的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家男人有会这么大出息,前些年日子还过的紧紧巴巴,现在真的是鸟枪换炮,秀琴婶出门腰板都是直直的。“邪琴,咱们村里现在一半人都跟你王叔干活,这不过年镇政府办公楼的活让你叔拿下来,他嘚瑟的就去买了辆面包车,不过也好,他一天东跑西跑也的确挺累,有辆车人就轻松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章 上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笑着说道,“婶,你和我叔现在真正是大地主财东啊,那啥,婶你们看要不要长工,要的话你看我咋样,我来给你打工来。” 秀琴婶乐开了花,“邪琴,可不敢胡说,你是有大出息的人,以后肯定比你王叔要强的多,我和你王叔还得仰仗你呢。” “哈哈,我婶现在也会欺负人了哈。”全家人乐开了花。 秀琴婶对着咧着嘴笑的王叔说到,“建林,你那啥,你昨天不是去地里下了夹子吗,你去地里看看,看有没有夹到什么东西。” “知道了,还用你说,我喝口茶再去。” “喝什么茶,赶紧去,赶紧去。”推推搡搡把王叔撵出去,我笑着说道,“婶,真的不用了。” “不用什么不用,你听我的,在外面你可吃不到这样的美味,你安安稳稳坐家里看电视,让你叔去看。” 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婶,我也去地里看看吧。” “邪琴,你一个高才生去地里干什么?”“婶,什么高才生,我是这块地方养大的,我好久都没上山看看,我和王亮一起去吧。” “那行,王亮,跟你邪琴哥一起上地里去,你们早点回来,别玩的太久。” “知道了,婶。”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闹声,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乡村显得宁静干净,一路上,我听见鸟儿清脆的叫声。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黑子在屁股后面跟着,时不时的撵撵鸟,自顾自的玩一会儿又追上来,地在山上,上地的路弯弯曲曲。 “邪琴,让你在家待着,你就是要来,你看这路,你小心点,别扭着脚。” “王叔,看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农村长大的,怎么出外面念了两年书,把我当城里人,再说这城里人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 “哈哈,我们供孩子读书,就是不想让孩子再受我们这份罪,哪怕是学个技术什么,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天天走这种弯弯扭扭的路,人嘛,都希望活的好一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当然,你王叔我这些在外面包活干,也明白一些道理,这世上的事情,不管是再难的,还是再简单的,卑微的,体面的,他都得有人干,缺不得,可是什么都在进步,我也希望你们能比我而言,强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好。现在上面的地也都没人种了,就是想比以前强一点,以前是穷啊,没吃的逼的人没办法,现在人生活好些,这种山鸡梁的地就不种了,种也就种点够吃的蔬菜,比起过去那就算是跨过去一道坎啊,你可别看这一道坎,这是多少代人的努力。” “王亮,啥时候你爸成哲学家了?” “邪琴哥,你是不知道,我爸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怎么回事?” “我爸这几年在外头包活,村里很多人跟着我爸干,这一来二去我爸多少有点名声,县里开农民致富表彰大会,镇里把我爸给推举去了县城里,县里开完大会后,又请教授给他们做了什么致富创业大会,讲了一大堆东西,我爸没文化,听的稀里糊涂,好像懂又好像不懂,我爸回来说,那个教授讲了一句话把他给刺激了。” “教授说什么了?” “教授说,学历不等于文化,因为学历归教育部门,文化归文化部门,这压根不是一个部门,所以农民致富创业,不怕没有学历,就怕没有文化。打这以后,他怕自己一个没文化的人出去丢人没面,这两年没事就往镇里县里跑,镇政府时不时的举办农民致富讲座,县里也重视农民创业,他就开始钻研起来,你等会去我爸卧室看看,那书比我的还多,你知不知道,我爸现在看什么书?” 我很好奇的问道,“看什么书?” “他现在看的是孙子兵法。他说,镇里的致富讲座老师说,经商如同打仗,都需要智谋,他就开始钻研,先开始是拼音注解版,现在他都能背原文了。” “我的天哪,这么厉害。怪不得现在讲话这么有水平。” “呦呦呦,这运气,看这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一瞅,“野兔。” “今儿你可有了口福喽。” 是的,一个人变化取决于他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他的内心渴望什么,还记得当年王亮家是一个烂包的家,可现在你们再看,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农民。 下午吃的不错,酒过三循菜过五味,我也该去我父亲的坟头上看看去了。 “那是这,你去你父亲的坟上,我们就不陪你了,跟你父亲爷爷说说话,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了。” 提着篮子,里面有秀琴婶给我做的浆水,坟头供奉用的,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还有一篮子的纸钱。 父亲的坟包鼓鼓,因为长时间没人来,周围全都是杂草,我顺手拔了拔,清理一下,腾出一片地方,跪在跟前点上蜡烛。 “爸爸,我看你来了,我现在很好,只是有一件事在我心里挂着,我到底应不应该再回去找梨晴儿,我想找她,但我又怕她,我怕我会给她带来灾难,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 清风徐徐,并没有刮大,地上的纸钱均匀的燃烧着。我不断的向父亲倾吐各种心中的不顺。 “爸爸,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孝子,您病重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我甚至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一厢情愿去为她找起死回生之法,却把您远远的抛在脑后,躺在这冰冷的泥土里,但我知道您不会怪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相信爸爸您理解我。当年令你受伤害,瘫痪在床的仇我没有忘,或许父亲您已经淡然,可是我没有忘,邪琴一直记在心里,您看着吧,邪琴一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应该是十倍的惩罚。这个世界如果还能给人活下去的信念的话,那就是,万恶之人终将不得好死。我的爸爸,您安息吧,我还会来看你的。” 提着篮子又去了爷爷的坟头,“爷爷,孙儿来看你来了。”说着,把碑神解下来放在碑前,“爷爷,蛤蟆村的事情我解决了,那块碑我也扶起来,您生前未完成的事情邪琴帮您完成了,我们朗氏人做事有始有终。可是,爷爷,这快碑神的担子越来越重,责任越来越大,邪琴真的好累,我知道,我不能退缩,我也知道,朗氏人是不可能退缩,您和父亲放心,我不会给朗氏人丢脸,纵然我是最后一个职业碑匠,我也会尽力完成所有赋予我的使命。” 突然间刮起一阵小风,我的知觉告诉我,身后站了人,我没有回头看,因为我知道那是爷爷和父亲,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 从一个初入世事的小孩到现在一步步成长,相信他们看见心里也会高兴。 上完坟,在坟头待了一会儿,便下山去了。 此刻的霍华德在川省游荡了几个月,可惜还是没有一点点收获,虽然推断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川省某个地方,至今一无所获,他从来没有听到川省关于巨石一点点消息。 霍华德有些绝望了,难道上天没打算让活的那个人是他,中国这么大,就这一个川省都赶上两个英国那么大,要是老天不给他机会,就凭他找到下辈子也找不到当初在金字塔里面壁画预言中看到的巨石。 他要回国了,就算死他还是死在家乡比较好,这样客死他乡作为考古工作者可不是一件心甘情愿的事情。 川省宝都英国驻华大使馆,霍华德最后一次提供材料,想让他们帮忙寻找,实在不行他就要离开。 效果显然是没有结果,就在他绝望之下收拾行李离开之时,一份信飞到他面前,让他务必到达中国首都参加一次绝密会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一章 会议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时间这个老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从英国出来是打过招呼,同时对当事部门进行卸任申请,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属于在任内的考古学家,按照西方人的思想,我已经离任,你就不要来打扰我对不对。更何况西方人最讲究自由民煮,一到星期天街道连个开门营业的都没有,现在这是几个意思?而且还叫去中国的首都开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可是这是在中国,在中国就得按照中国的国情来,一肚子疑问,问这个,问那个,问领事馆,领事馆也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是中国高层的密函,霍华德务必按时到达。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资深的英国考古学家有一种预感,肯定真是应了中国那句话,一切尽是天意。 说不定,自己这下回不去了。 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当天霍华德就到达中国首都,在首都饭店住下,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去参加见面会。 川省资深考古学家,巨石研究小组组长金星,此刻正坐在首都饭店会议室休息室的沙发上喝白水,内中忐忑不安,因为他接到消息说这个霍华德找到了,不知道这个人的到来是否会有大的突破,近来的工作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一直等待这个叫霍华德考古学家的到来,不然他也不会来首都。 门口进来一位中年人,对着金星有些心疼的说道,“老师,您还是歇一会儿吧,这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没事,只要这次英国的霍华德教授来,能够有新的突破,我就是死也值了。” 老师完全沉迷于巨石研究,学生也不好再说什么,“老师,您说什么死不死啊,多不吉利,据消息称,霍华德教授早在几个月前就来到中国,好像也是寻找巨石。” “这个我知道,这也正是我无法入睡的原因,我们的消息保密如此严谨,他是怎么知道巨石?” “或许他寻找的不是跟我们研究的同一个巨石。” “嗯,这个也有可能,但也不派出我们的消息泄露,但也不至于泄露到海外去吧。唉,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总而言之我预感这次会有大事情发生。” “嗯,老师,霍华德教授来了,咱们一问不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吧。” “那老师,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片刻后,金组长的学生兴高采烈的进来,“老师,那位英国教授霍华德先生马上就到。” “嗯?来了?走。”金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自打巨石事件一出,他把所有的时间和尽力都扑到这件事情的调查上,多少个日夜的熬夜苦战,每天都是工作到精神疲劳的最后一刻,废寝忘食是他们考古工作者的品质,虽然金星来首都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和收拾,但眼睛里的疲劳和身体的严重透支非常明显。 霍华德还是蒙在鼓里,工作人员什么也不肯透露,等到了地方自然会知道。 国家文化部门副主任专程做好这次的接待工作,接待的不仅仅是各位考古大咖,还有这个神秘的霍华德,金星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冯主任,霍华德教授在哪里?” 看见金星这个老工作者的焦急表情,冯主任起来给金星倒了杯水,“我说金组长,莫急莫急,人在路上,马上就到。” “我能不急,冯主任,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感觉我和时间在赛跑。”金星眼里透露出一股子忧郁。 冯主任立刻打断,“金星同志,万万不可这么说,你是一名老GC党员,你的贡献我们给予肯定,但是我也希望,在你为祖国事业贡献的同时也得养好自己,不然我们党成了什么,成了不惜让同志工作拼命的刽子手。” “冯主任,感谢您对我的关心,我们不谈这个了。”外面有人进来小心告诉冯主任,霍华德先生到了。 “走,人到了,我们去接待,立刻召集人准备召开会议。”金星跟着领导一同准备迎接。 霍华德换了衣服洗了澡,但因为他常年在外奔波,皮肤要比其他人黝黑粗糙的多,这是一名不可多得实践派的考古界大人物。 进入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地面铺着纹路复杂、淡雅高贵的大理石,铺了蓝色素花墙纸的墙壁的两侧,各贴着“为人民服务”和“勤政爱民”的几个镏金大字;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屋内还摆满了散发着古朴香气的名贵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上都雕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 从侧室出来一行人,霍华德毒辣的眼睛立刻认出来,这大背头黑西服一定是中国高层领导,可是事先没一个人给他打过招呼,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找错人了。 “你好,霍华德先生。” “哦,你好先生。” “我是ZG中央文化部主管文化研究部门的副主任,我叫冯仁义。霍华德教授,您可让我们一通难找啊,哈哈哈。” “冯主任您好,原谅我现在有些紧张,我对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我……我……” “不急,您先坐,您会明白的。”随之说道,“通知有关人员进行开会,此会议列入一级保密会议。” 之后,大门紧闭,外面有士兵把守,在冯主任的主持下,会议开始。 “各位优秀的文化工作者,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世界考古界闻名的霍华德教授。霍华德教授,毕业英国皇家学术学院历史考古科,他的祖父便是进入胡夫金字塔的第一人,从此开启了金字塔的考古队列。而霍华德先生本人也在去年进入金字塔进行考察研究。金组长,您跟霍华德先生介绍一下情况。” 金星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工作,“霍华德教授,我是中国川省考古工作者,我向您介绍一起案例,您一定会感兴趣。” 霍华德转向金星,不知道这个文绉绉的男人要说什么。“哦,是嘛,那我洗耳恭听,我相信我一定会感兴趣。” “不过,事先我要强调一下,此事件为我国一级保密事件,霍华德先生还望……” “尊敬金组长,这点我觉得你多虑了,你我都是考古界工作几十年的老人,我把毕生献给考古研究,我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要做的就是只考古研究,这张嘴巴只吃饭不说话。” 下面人哈哈大笑,对这个老外的幽默有一种好感,气氛也活跃了很多。 “感谢霍华德先生的理解。” “去年10月1日,在我川省发生一起重大的考古事件,我们称之为巨石事件,原以为是一起正常的考古事件,可是此巨石事件联系到多个方面……” “等等,哦,GAD,金组长,您能再重复一下刚才的话吗?”霍华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一起非正常逻辑的巨石事件。怎么了?” “你是说巨石对吗?” “对,霍华德先生有什么问题吗?”此刻的霍华德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金组长,您等等,您等等。” “我的包呢?我的包呢?”冯主任一个眼神,后面的工作人员在后排的储物柜里取出了霍华德的包。 “您等等,您等等。”从包里取出一大叠文件,其中就有一张草拟图。 “金组长请看,是这块巨石吗?是这块巨石吗?”早就听说这个霍华德来中国也是寻找什么巨石,但在座的各位都不相信这会与他们的研究的巨石是同一个,因为巨石事件是高度机密,怎么可能流传出去,更不可能传到海外。 与会的十三位考古教授一片哗然,难道说巨石事件泄露了,没理由啊,他们可都是24小时监管,而且碍于工作因素和职业操守是不可能泄露的,难道,这从英国来的霍华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炸锅了,纷纷站起来看,金星惊的下巴快要掉,“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霍华德先生,您,您是怎么会有巨石事件的图样,您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考古界会有一万种意想不到的可能,可这次的这种不可能在人们心中狠狠敲了一锤,这个事件从一开始就是有件神奇事件,直到现在还在出现离奇。 金星一时间的激动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死死的抓住霍华德不放,像眼镜王蛇一样盯着霍华德,冯主任提醒道,“金组长,金组长。”金星这才压住内心的波澜。 领导到底是领导,任何时候都能够在表面上冷静自若,“霍华德先生,您能解释一下这图是从何而来?” “尊敬的冯主任,您先回答我,我这图上的巨石是不是和你们巨石事件一样?”冯主任看了看金星,没有国家的批准,金星是不敢对这个老外现在就透底,虽然请来这个老外是来帮忙的,但是眼下不排除有泄密或特工事件的可能。 冯主任最后自己一拍案,“金组长,你是这件事件的负责人,你说,这是不是一样的。” 金星见冯主任拍案了,自己心里也就有了底,“冯主任,霍华德教授,没错,我不知道您的图纸是从何而来,但是据眼前的情况来看,事实就是一模一样。” 此刻的霍华德就像发疯似的,不顾及自己绅士的风格,在会场上大笑起来,“天意,天意啊,我可以活了,我可以活了。” 工作人员赶紧来控制霍华德,让他先坐下。 霍华德也不必在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全都托盘而出,“各位,各位,我们或许将要解开世界上一个新的未知的领域,我们或许会接触到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文明。” …… …… 当霍华德在会场上把自己在金字塔内遇到的所有事情,跟推断出这个巨石在川省的所有资料,史实全都抖露出来,在场的很多老考古教授脑袋快要爆了,因为他们这次考古,事实上也是考未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二章 离乡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很多键盘侠总说,我们中国人老是在古墓里扒拉东西,而老外总是在探究未来,说的好像我们国人还是如此愚昧无知,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观点是如何,我很明确我的观点,各位同意不同意是一回事,我谈谈我的观点。 考古就是考未来,探未来就是探过去。 我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现在的我们是很聪明的,是比古人强的,我们甚至认为我们开辟了新的世界就不需要在回头,我们总觉得只有向超强的物质文明探索就是真正的追求未来,就是有前途,就是有价值,这种思想的终端只会是自取灭亡。 史实中很多探究出来的事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一种文明完全用物质来代替的时候,那么剩下的只有灭亡。当物质文明超出人类本身的时候,也就是说,物质文明到达一种可以预知未来的水平,物质文明也将会代替人类本身,如果真的到达那种地步,留下的只有物质,而不会有人类本身。 很多消失的文明都将提醒我们现在的人类,只有承前启后,用前人生活的思想,借鉴前人生存或灭亡的事例,才能用文化拥抱文明,这样才不会自己把自己搞死。 文明一旦超出文化,灭亡指日可待,这个我们闲暇时间可以仔细去想想,如果哪个国家的军火库爆炸,那都是一种无法预计的灾难。 所以我说考古就是考未来。 未来不是说只有物质文明和超强超前的物质世界,未来最起码的意义得有人类本身的存在,如果人搞的有一天只有未来的物质文明和物质世界,却不见人类本身的存在,那么这样未来又叫什么未来。 我们现在所探究的未来,在过去世界里全都是存在过的,飞机,航天,无线电等等我们当下所研究的物质,在过去都会寻找到他们的遗迹,我们将他们称之为未解之谜。 我们自认为的探究未来不一定就是未来,未来这个词汇也只是我们现在人的思想观念里的一个东西,美利坚也有易经研究协会,他们的研究人员同样表示,我们所研究的未来就是去探寻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实讲,如果真的有真正意义的未来,就不会有生老病死,也不会有过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未解之谜,奇奇怪怪的历史遗迹。 这种键盘侠的存在,我本身的自我感觉是悲哀的,这是一个人一个社会的终极关怀问题,所以我们对比一下,我们现在的物质世界如此超强,但幸福感却倍感下降,这是什么道理? 很简单,原因就是物质文明已经开始超过文化世界。或者,物质文明已经开始代替文化世界,这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川省发现的这块巨石之谜靠国内有限的资料无法解开,最后国家批准,允许联合国外的考古学家进行研究。 这块被封锁住消息的巨石事件就这样传到英国考古界,非常的巧合的将霍华德教授抖了出来,考古工作者都有强烈的非自然联系感,他们一致认为霍华德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两国签署了保密协议,寻找霍华德前来我国探究这件事情。 谁料想,霍华德来华也是为了这件事,一下子不谋而合,霍华德教授作为外来学者担任这次考古研究的副组长,与川省金星并肩战斗。 用霍华德的话说,这不是一个民族的考古,而是整个世界的考古。 会议上,大家讨论了足足四个小时,就这要不是冯主任顶不住,他们还会一直研究下去,在首都饭店吃过饭,冯主任的原话是,“党和国家大力支持,让他们放手去干,需要什么国家一定会不竭余力踢动。” 霍华德还有一个请求,就是把在英国的几个老教授也一起请过来,也获得批准,现在他们可以踏踏实实的进行巨石研究工作。 全部工作人马到位,进驻川省巨石基地,开始对此进行详细研究和考察。 霍华德教授多年来的考古经验和考古学识给这次川省巨石事件带来曙光,同时这次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 蓝天上缕缕白云,那是我心头丝丝离别的轻愁;然而我的襟怀和长空一样阴沉,因为我想到了不的重逢。 回家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王叔也秀琴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秀琴婶给我装这个装那个,生怕我手里空空,其实不是怕手空,最怕的是心空。 “行了,秀琴婶,再多我带不了了。” “没事,多带点,城里没有咱们家乡这些东西,你以后要想吃了,抽空让你叔给你送点去。” 我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们我已经去了省城,换了学校,从一流学校换成三流学校。是的,我们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我怕他们又多了一桩心事,瞒着以后上大学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王叔还在给我装吃的,“你不是说那个谁,咱们镇所长和你一起去嘛。” “对啊,他八点就到。” 秀琴婶笑着说,“你看咱们邪琴的面儿多大,王亮,跟你邪琴哥好好学学。” 王亮嘿嘿一笑,此刻王亮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只不过他不愿意表达而已,王叔还给我张罗着,“你看你非要坐所长的车,这不咱家也有车了,我说送你一程。” “王叔,这不是顺道嘛,咱们现在不能说有钱了就可以浪费,这开车不还得烧油。” 秀琴婶嘿嘿一笑,“我们邪琴想问题想的多好。” 可是时间不长,刚刚送我出门往村口走着,一阵难过涌上心头,秀琴婶眼眶中泪珠打转。 是啊,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就是他们整个的世界,而在孩子的眼里,父母只是一个家,可以回,也可以留在外面的世界里。却不理解,父母在家里承受了多少对子女的牵挂,多少思子之痛! 纵然王叔和秀琴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这么多年已经胜似亲生父母。 人的物质生活越好,就越珍惜身边的人,父母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他们对情义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人活着不是为了物质,我们为了物质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一个情字。 “邪琴,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给你王叔说。”说着,王叔给我塞了一百块钱,这一百块等于现在的好几千,因为那会一个标准高中生一周的生活费是10-20块。 “王叔,我有钱,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你有钱是你的事,我给你钱是我的事,快拿着。”没办法只好揣着,两只手拎满了东西,王亮还帮我提了不少,说话间甘伟的车子来了。 “那啥,叔,婶,我走了。” “邪琴,有空回来看看。” “我知道了。” 唉! 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故乡却已成他乡,偶尔你才敢回望。 是啊,故乡已经成了他乡~~~ 他们看到我的背影心中难受,我背对着故乡,心里也隐隐发酸,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 “叔,婶,我走了,你们多保重。”甘伟一脚油门,车子飞奔出去,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能回来。 在车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甘伟从内视镜瞟了我一眼,“邪琴,你知道理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理想就是离乡。”当时说这句话我没有明白,现在想起甘伟说的,是的,理想就会离乡,梦想,就是梦乡。 “离乡?” “是的,你随着生活的经历会慢慢明白。” “哎,邪琴,你这大包小包都是什么?” “哦,给我装的家乡特产,还有两只野鸡,哈哈。” “你好口福啊。” “甘叔,你要的话给你一个?” “哎,你还给我野鸡,早知道你喜欢野鸡我给你多准备几只,我们在乡下工作的,别的不好弄就野味好弄。对了,邪琴,你是今天回市里吗?” “我今天可能走不了,明天早上走,我约了我一个同学。” “同学?” “嗯,以前在镇里的初中同学,现在他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方便说吗?”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见我不愿意详细说明,甘伟更加好奇了。 “是不是又是什么奇门八卦玄学风水,哈哈,对啊,你有空也教教我,我这一天想学还没个师父。” “甘叔你得了吧,你也是有道行的人。” “你看你这话说的,不愿意教就不愿意教,真是的。”甘伟是怕我离乡心里难受,陪我聊着解解我的心思。 “他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要有空的可以跟我一起。” “那感情好啊,那啥,等下到了县城,我给你登记一间房子你等我一下,我去趟局里例行一下公务,回来咱们一起去给你同学解决麻烦。” “行。说来也有意思,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太快,我那同学,唉……”我不由得感叹起来,“你怎么还忧郁重重的,到底怎么了嘛?这不是你的风格。” “哈哈,我有什么风格,这不生活里的形形色色,汇聚了我们整个人生,见的多了,经的多了,不由得会感叹起来。”哦,甘叔,您知不知道张铁锁。” 一提到张铁锁,甘伟脸色有些诡异,“怎么,是他给你同学找的麻烦,要是这样的话,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三章 张铁锁和甘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不是,你误会了,这位张铁锁算是一个讲究人,我可是向他提了你的名字。” “哈哈,那他给你说什么没?” “说了,张铁锁把一切都给我说了,不仅说了,而且还是连干五碗白酒喝的,说是唯有此法才可赔罪。甘叔,我就奇怪了,人家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社会人,怎么怕你就像花姑娘怕日本鬼子一样。” “去你的,你这什么比喻。他还算明白人,知道连干五碗酒赔罪。” “这连干酒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道上的规矩,很多时候,一些大哥处理事情一不小心会碰到扮猪吃虎的人物,可是呢,你让别人疼痛,要是让别人手把手还回来,肯定没有面子,以后这大哥还怎么当,所以道上就公认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当事大哥难受,用自己的难受来赔罪,你明白了?五碗酒啊,够他难受的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我说,我之前就感觉甘叔您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还是非一般。” “那都是过去了。不提了。” “嗯,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我们选择了现在的生活,路还得继续走。” “你小子说话越来越像哲学家,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去会会这个张铁锁。我也不给你开宾馆了,你去给张铁锁说,我要来。” 甘叔的眼神里似乎又崛起他当年的霸气。 “好的,没问题,我估计这位张铁锁先生又要寝食难安了。” “哈哈,没那么严重。” 聊着聊着,到了县城,甘伟把我放下来,我先去了麒麟酒店,甘伟去局里办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麒麟饭店大堂内,张铁锁炸了锅,一个劲的抠脑门。 “甘伟要来你这里。”我再次强调一遍,生怕他听不明白。 张铁锁脸色有些不好。“朗兄弟,你有没有说我打你兄弟的事情?” “放心吧,我没那么多事。” “那甘所长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就让我通知你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朗兄弟还没吃饭吧,你先去吃饭。”说完张铁锁回去坐在板凳上,脑门上的汗给出冒。 我和田军说好了,让他坐早班车到县城后,直接来麒麟酒店,我们在这里碰头,最早的是7点30的,也应该快到了。 我吃了点东西,正喝茶的时候,田军来了。 田军母亲抱着孩子,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她的皮肤灰暗,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一双眼睛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最明显的是一双黑布鞋,虽然边缘已经起了毛,可是洗的干干净净,老母亲弱弱问道,“田军,你带我来这里做甚,这里是高档地方,咱们可消受不起。” 妇女说话的时候有一些紧张,其实我们都明白,这是一种自卑的恐惧。 “妈,我同学让我在这里和他碰面。” “那你进去看看,别弄错了,我在门口等着。”说话间我已经迎出来,田军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 “田军,愣着干啥,快带你妈进来呀。” “妈,这就是我同学,郞邪琴。” 妇女知道我,“你,你就是郎施林家的儿子,郞邪琴?”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婶,对啊,我曾经还去过你家呢,你忘啦。” “哦,记着记着,我怎么能给忘了,邪琴,你有大出息啦。” “快进来说。”这才释然一起进来,“婶,你先坐。” “好好好。” 小孩子已经会走了,田军母亲从怀里放下来,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小孩皮肤黝黑,但却很壮实。 “田军,这就是你儿子吧。” “对,这是我儿子,田志峰。峰峰,这是你邪琴叔叔。”孩子有些认生,你还别说我很挺不自然的,毕竟我还没有到这个年龄,可身边已经有人结婚生子,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捏了捏孩子的脸蛋,孩子躲着不让我碰他。孩子是可爱的,孩子是新生的代表,可是再看看田军这样子,他这么年轻如何来抚养这孩子。 生活啊,总是让你哭笑不得。 田军母亲陪孩子玩,我把田军拉在一边,“怎么样,你媳妇有消息了吗?” “我把她给骗回来了,我说让她回来拿钱,她应该中午就能到。” “行,那你把她带到这里,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了了。” 田军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别想那么多,早饭吃了没?” “吃了,我妈早上起来做了点吃的。” “哦,没吃就吃点。” “吃了,邪琴,你不管,谢谢你。” “我希望从今天之后你要好好活。” “我会的。” 张铁锁一听我说甘伟要来,这刚才还在凳子上坐着,一会儿时间也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田军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铁哥?” “哦,他可能有事吧,你在这休息,需要什么就给他们说。”我探头探脑往门口看着,田军有些不解的问道,“邪琴,你在看谁呢?” “哦,没事,没事,你坐。” 说话间,张铁锁从后厨出来,应该是去准备准备,这是他和甘伟的事,我管不着,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跟着甘伟能吃一顿好的,肯定比上次还好。 张铁锁抖了抖自己的眼镜,“田军兄弟,你来了,我看看,伤好些了没。”张铁锁怕,他能不怕,要是甘伟把这当个事情,他真的就…… “没事,没事,不打紧。”田军对于这位大哥热心关照也不适应,连忙站了起来。 “坐坐坐,不要客气,哦,这位是阿姨吧。”田军他妈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毕竟她感觉她在这种场合和大家的差距太大,有一种鲜明的等级观念。 “阿姨你好,你坐,你坐。”田军妈这才坐下来,哄孙子。 “田军,好福气啊,这么乖的小孩,瞧瞧,多像他爸爸。”对着孩子笑了笑,“朗兄弟,田军兄弟不是说今天带他老婆来处理事情吗,怎么没见人来?” 田军连忙接到,“她才往来赶,等会才能到。” “好,那就等等。”说着张铁锁站在门口去,应该是专门迎接甘伟。 一辆面包车印着派出所的标志一脚刹车停在麒麟饭店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位更像痞子点的警察。 张铁锁咽了口唾沫。两只手指在大腿面上不停的敲打,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阵轻轻的风吹来,轻的不能再轻,仿佛美女在轻轻的吐气一般,但在张铁锁身上没有感受到安逸,而是一个小哆嗦。 慢慢吞吞的走向前,一向称王称霸的,多少社会道上尊敬的张铁锁此刻却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甘,甘所长,您,您来了。” 甘伟看了张铁锁一眼,“郞邪琴在里面吗?” “在在在,朗兄弟在里面。” 说着,大步走了进来。 “甘叔,你怎么才来。” “我这不才汇报完工作,你不是说有什么事让我看,在哪呢。” “你先来坐。”甘伟看了眼田军,“嘶,这位,这位怎么那么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田军笑了笑,“甘叔,您忘了,当年我和邪琴两个人掏出一块碑的事,是您来问的我两。” “哦哦哦,记起来了,记起来了,田军是吧,你那会儿不是想当警察吗,怎么了,后来有没有朝着方面努力。” 田军不好意思再说。 “哦,邪琴,你说你镇里的同学有点麻烦,是不是田军?是不是张铁锁找你们麻烦,张铁锁呢?” 张铁锁站在一旁,额头上汗都下来,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找田兄弟的事,朗兄弟,你快给甘所长解释解释。” 甘伟瞅了一眼张铁锁,“行了行了,我知道跟你没关系。张铁锁,你来说,什么事情。” “甘所长,您先坐,咱们坐下说。”说着,亲自给倒了杯茶水端来。 “甘所长,据我所知事情是这样的……” …… …… 田军母亲在一旁听着,听着自己儿子这些年活的猪狗不如的往事,再说到自己的丈夫也没了命,忍不住内心的背上,啜泣起来。 “大姐,你别哭,啥事都有过去的时候,这不你就遇到我们这帮人了。”田军母亲点点头,手帕不停的抹着泪水,奶奶一哭,田军的小儿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田军怕影响我们说事,就把母亲送上楼,找个空闲的房间,哄哄孩子。 …… “哦,事情是这样啊,那邪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你把田军媳妇叫来,又能如何?” “主要矛盾不在这里,再说田军不还没有领结婚证呢嘛。” “邪琴啊,这没领结婚证,就让人家生了孩子,你瓜娃子,人家要是去告田军,田军这强J罪就证据确凿,逃都没法逃。所以田军媳妇敢明目张胆不留余地的问田军要钱,把柄就在这里。” “所以,这次就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其实,主要问题还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甘伟听的着急了。 “你让田军自己说。”田军又把自己倒霉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全都倒了出来,甘伟这才摸摸下巴,“哦,这样啊,这样就还真的有点不同寻常了,那邪琴你肯定知道这是几个意思啊?” “所以我这才把他媳妇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样,你们等会得配合我,全都得听我的。” “我没有问题,张铁锁呢?”说着,甘伟看着张铁锁。 张铁锁尴尬的笑着,“嘿嘿,看您说的,您都没问题,我哪还能有什么问题,赴汤蹈火都行。” 几个人在桌子上闲聊起来,张铁锁见甘伟没有动怒,终于放下心来,也时不时的说说,顺便把给田军想好的后路说出来,看看大家有意见没有。 甘伟喝了口茶,笑了笑,“张铁锁,你现在可以啊,这件事做的没毛病,不管你是私心也罢,善心也罢,最起码你是给了一个人一条活路,也算给你的曾经补点善根吧。” 张铁锁连忙点头,“甘所长,您说的对,我只想给我自己补点善根。” “每个人都有活到老的时候,但每个人不一定有活明白的时候,你能活明白,当年我放你一马,看来是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四章 五行旺衰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所长,我们不提当年的事了,说句实话,我真的怕。”看着张铁锁的脸色不像是装的,甘伟也就没在继续。 喝了会儿茶,“田军,你要不要催催,都这么会儿了,怎么还不来,我明天早上还得回去,我只请了一天假。” “快了,快了,都快午饭了,应该快倒了。”又倒了一壶茶。 忽然闻到一股不自然的味道,“喂,你们谁把鞋脱了?”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给脚下看,“没人脱鞋啊,怎么了?”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有味道吗?我怎么没闻见?” “就是啊,我也没闻见啊。”张铁锁伸长鼻子闻了闻。田军也说没什么味道,怎么就我一个人能闻到。 “明明一股子脚臭味,还说没味,找找看,哪里传出来的,太熏了。”田军一回头,看见一名女性在门口转悠,东张西望找着什么。 一名看起来穿着在这个年代很时尚的女青年,戴着发卡,脸上的胭脂让皮肤显得很不自然,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挎着一只小包。 “田军,你瞅啥呢,到底是啥这么臭?” “邪琴,我媳妇来了。” 我定神一看,门口果然有个女人在晃悠,“你出去把她叫进来啊,愣着干啥,我再找找。”张铁锁解释道,“真的没什么,你肯定上出现幻觉了,我这里是饭店,怎么可能有这种味道,我向甘所长保证,我饭店里的环境卫生可是没问题的。” “屁啊,味道越来越重了,哎呀我滴天。”抬头一看,田军带着这名女性走了进来。她离我越近,味道越大,实在忍不住憋住了气,小声对张铁锁说,“你去给我找个口罩来。” “口罩多的是。”柜台上去给我取一个。边走边嘀咕,“哪有什么味道,真是的,这不挺香的嘛。” 女性似乎不愿意进来,一个劲的拉着田军,“你说给我生活费呢,给我呀,给我呀。” “你先进来好不好,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给你你现在就走,你连孩子都不看你一眼。” “孩子不是你在照顾嘛,我看什么看,你把生活费给我,我也不麻烦你,省得你看见我烦,我也看见你烦。” 戴着口罩的我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哎呦,这位是不是田大嫂。” “谁是你田大嫂。”这女青年身上只是一股子社会女的姿态,倒了罢了,社会女没有错,其实我们看的出来,很多社会女都是很讲义气,为人很正派的,可是这主见面就要钱,仿佛就把田军没当个人来看,张铁锁也看不惯,可是也不好说。 “你不是我田军哥的老婆吗?”我不愿意往她跟前走,那股味道不能用臭来形容,恶心,我很纳闷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能闻到味道,其他人难道鼻子出了问题吗? 上下一打量我,白白净净的,她没那么鲁莽,而是审时度势,问到,“你是?” “我是麒麟饭店的老板,你看你们结婚我都没来祝贺祝贺。” “啊?这饭店是你的呀,哎呀,你看你看,田军你有这么一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呀,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瞬间,田军脸上多了光彩,媳妇对田军的态度也大有改观,其实我们心知肚明,这都是趋利而来。 “田军,你都不介绍一下你媳妇?” “哦,邪琴,铁哥,甘叔,这就是我媳妇,吴芳。” 大家强悍欢笑,“好好好,快快快,坐。” 吴芳边坐边问田军,“他们都是什么人,也没见你给我提过。”田军没有吭声。我侧眼往她的背上看看,吴芳注意到我这个举动,“田军,我背上有什么吗?” “没有啊。” “那你哥们怎么往我背上瞅。” “那你问我哥们呀。” 在吴芳的背上,趁着一缕阳光,散发出黄色的烟雾,令新鲜的空气并不那么明朗,徐徐上升在房间里不断的缠绕,想必这就是臭气的来源,也想必这就是能让田军倒霉若干年的原因。 忽然甘伟拉了我一把,“喂,你瞅什么呢?你老瞅着人家姑娘看好像不好吧。” “哦,没什么,没什么。”此刻的吴芳已经误解,以为我对她产生了兴趣,装作害羞的样子扭过去头,弄的我也有些尴尬,这让田军怎么想,瞅了田军一眼,田军也看了一眼。 “田军,你媳妇是不是还没吃饭?” 吴芳连忙点头,“对呀对呀,我还没吃呢。”张铁锁立刻去弄菜,我得出去透透气,这里面的味儿实在太大。 甘伟也跟了出来,只剩下田军和他媳妇待在里面。 “邪琴,你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你都不怕你兄弟多想?” “是啊。对了,甘叔,我们刻碑人为人打碑时,很看重五行旺衰,故而在我们碑之人里面有专门对五行旺衰的叙述。” “哦?” “五行旺衰是论命的根据和精髓,四柱用神的选取,岁运吉凶的推断。一方面是来自于先天的命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八格取命,人的生辰八字会对应一种格局,这种格局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一个人的行走的路途。但还有一方面,那就是的某一个局中的‘气’达到可以影响五行磁场的能力后,后天的八格会大幅度波动,以至于形成另一种结果,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事要凭良心,这都是有依据的,只是我们现在忽略了而已。”甘伟还没听出来我的表达的主要思想,一脸疑惑听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种格局里的‘气’是新鲜之气,是明朗之气,便会影响当事人大展宏图,吉祥如意,反之这种‘气’是晦气,污泻之气,当事人便霉运当头,萎靡不振,碌碌无为不说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那邪琴你的意思是,田军是因为被这格局中的气影响了?” “是这么个意思。一般来讲,人的命格是很难受到‘气’的影响,因为命格是天地自然赋予你的标签,是什么一辈子就会是什么。” 甘伟点了一根烟,“邪琴,你说的这个命格,有没有好坏,你看看我的命格好不好?” “哈哈,甘叔,你难道这点悟性都没有吗?” “咋地了?” “命格,跟卦象一样,在广义来讲是没有好坏的,只有狭义上才会分好坏。” “那我就要问你了,那没有好坏,为什么有的人会当王公将相,有的人却是个乞丐。” “命格是自然赋予你的标签,也就是说,有了这个标签,就会有一种特定的结构符合你,当你把握这种特定的结构去干你想干的事情,会方便很多。”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命格就如同种地一样,你是水稻,就要种水田,你是小麦就要种旱田,你是大米却种了旱田,或者你是水稻却种了水田,都不会有好下场。” “是这个意思,但我纠正一下,不是说没有好下场,只会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主要还得需要后天智慧的承载去趋利避害,认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先认识自己,才去干事情会方便很多,这也就是命格存在的最直接最现实的作用,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追求智慧。” “你这样一说,很有道理。”甘伟弹了弹烟灰。 “所以说,这命格没有好坏,不要赖命格,要赖就赖自己。” “邪琴,你接着你五行旺衰继续说。” “五行旺衰分为旺、相、休、囚、死,这里我来解释一下,旺指的是事物发展至鼎盛时期的状态。如木在春季寅卯月,得时秉令,为一年四季(四时,下同)最旺之时。相指的是事物处于受生受益时期正适宜发展的状态。如木于冬季亥子月水旺之时,吸纳水气(进气)而受益,为生长发育提供了条件,处于次旺状态。休指的是事物因生另一事物而被泄气,走人衰败的状态。如木被夏季巳午月旺火盗泄其气而衰败。囚指的是事物失去生的源泉又克制不了当令之事物,导致自身力量比“休”更弱的状态。如四季月之木,生木的水被当令之旺土重克,使木失去水之生力,木克土被土耗气,但又战不过旺土,故以失败告终,像战俘一样反被囚禁起来。死事物受到力量极强旺的另一事物重克,元气伤尽,走向灭亡的状态。如秋申月木被时不再旺金重克而致毁折。” “我们命格一直就在旺、相、休、囚、死五个局中不断轮回,这里面道道很多,高人都会按照这个轮回来推断自己在事物之中的衍生,以此达到在事物中达到最合理的状态,但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仅仅就是命运的曲折罢了。当然,这五个局的不断运转必须建立在正常的状态下,这也就是我说的,当一种格局里的‘气’达到可以影响五行磁场的能力后,整个人的命格会发生波动,说的就是旺、相、休、囚、死五局所对于一个人持有的时间长短,正常情况下,五局的波动会按照三衰六旺的状态进行波动,也就是说休,囚,死,持续一个周期,旺,相就要持续三个周期,但如果所处格局里的‘气’属于正气,我说的明朗,新鲜之气,这种‘气’能量集聚到一定程度,会跳出三衰,直接步入六旺,生活中的这种人很常见,偶尔一件事情,这个人这辈子就一直旺下去了。反之,被邪气影响,比如污气,那就是田军现在的这个样子,六旺被污染,剩下的只有三衰,然后就一直衰,一直倒霉,不过,田军还是幸运的,早年有我这样一个同学,如果没有我这样一个同学,那他的这辈子不能说就完了,但最起码,痛苦的时间还会很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五章 那就添点火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伟很敏感的问道,“邪琴,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当然,田军这倒霉透顶,就是因为身边有一股‘气’的能量到达一定程度,从而影响了他的命格,使其正常的五行旺衰变的不正常。” “那这矛头的主要来源就是田军的妻子?” “正是如此,她因为之前和很多男人有不正当关系,最重要的是打胎的次数太多,这种未成形的婴儿本来就有很大怨气,加上他们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游离在这两种形态之下,我们称之为胎灵,它们黏在母体身上,而后就像瘟疫一样传播给身边的每一个人,田军是他的丈夫,两个人肯定有不少房事,所以田军所受到的影响比任何人都大,这就是我说的那股‘气’的能量影响了田军的命格。唉,真是造孽,要只是打过一次胎还好一点,一个胎灵是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可是我听说这吴芳可是毁掉多个肉身的主,那‘气’的能量能不强吗,不然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浓浓的污秽之气,不瞒你说,刚才我闻见强烈的臭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们大家都没闻到,你怎么就闻到了?我们大家什么也没看到,也就你看到了?你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甘伟的惊诧中夹杂着笑意。“哈哈,甘叔,这就是每个职业的不同之处,我这碑匠也算是个老资格了。” “哈哈哈,也是也是。”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哦,当然,本来我是不应该过问的,你有你自己的打算,可甘叔我是好奇,你能说了说,不能说就罢了。” “甘叔,这个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当然,你要喜欢的,也可以参考参考。” “邪琴,你等下,我回去拿个纸笔去。” “哎呀,这你还拿个纸笔,你这搞刑侦的脑子还不够用?” “不是不够用,只是有些东西我不好理解,得回去慢慢研究。” “行行行。” 说着,在柜台拿了纸笔出来,“走,我们坐下说。” “其实,这个我们高中学的辩证唯物主Y哲学,联系是客观的,联系是普遍的,联系是不以人为而转移的,这不论是从马克思主Y哲学,还是从中国古典哲学,包括易经,道德经等,都有特别意义的指示和指导,只不过后人在古人的基础上,为了顺应历史潮流和符合当下社会的发展,当然还有其他意义我就不多说了,把这种辩证唯物主Y提出来重组,单独罗列出来,就有了现在的马克思主Y哲学。不论从哪个角度讲,五行的概念和基础正是奠基各种哲学世界的本源。五行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抽象概括,它将宇宙万事万物分为五大类。每一类事物都有其自身的发生、发展、壮大、衰败、灭亡的过程。各类事物在不同的宇宙时空状态下其存在的状态也不同,按照这一宇宙间客观的自然规律,人们通过长期观察、总结、验证发现了规律,只不过这种规律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研究的,人人都可以去懂,换个角度说,这也是我们这种人存在的价值,只服务却不多言,那我今天就给甘叔说说这种规律。” 甘叔点点头,“你小子的思想很浓厚,原以为是凌驾于现世哲学之上的东西,没想到却是密切相关。” “所以我说,联系是普遍的,也是客观的。” “嗯,你接着说。” “我给你画个表,你对照着看。” 木 火 水 金 土 春 旺 相 休 囚 死 夏 休 旺 囚 死 相 季 囚 休 死 相 旺 秋 死 囚 相 旺 休 冬 相 死 旺 休 囚 “这就是五行旺衰正常逻辑对照的规矩。” 甘伟大跌眼镜,仔细看了半天,这才回头问我,“这表是谁发现的,有什么科学依据没有?” “谁发现的我不知道,应该是历代玄学大师总结出来的吧,至于有没有科学依据,我没办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这就如同易经中的卦象一样,有的人问为什么会这么神奇,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个东西就是存在,这种规律就是悄无声息的却又非常精准的在运行,如同节气歌一样,都是前人总结后人享用的东西,你问我怎么总结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想想,正是我们不知道,我们才能生活的下去,罢了,不说这个了,您看表。” “这个五行是不是代表的一个人的命格属性,而下面的春夏季秋冬,就是对应所在的时间?” “嗯,是的。” “哎,春夏季秋冬,邪琴你是不是写错了,怎么多出个‘季’来?一年不是四时吗?” “对啊,是四时。” “那这季?” “哈哈,这年份里面会有闰月,一旦出现闰月,这个就会出现变化了。” “哦,哈哈,是是是,还真是包罗万象。” “这表一般人看只是简单的对应关系,高人眼里能看出不少东西,四时代表的不仅仅是四时,他是有弹性的,你既可以理解为一年四季,也可以理解为你在事物发展中的某个阶段。甘叔,对了,你把你八字报一下,我给您试试,我也最近也研究到这方面,还没有练手呢。” “哈哈,你小子,拿你甘叔练手。行,给你练,我是1960年农历6月15日,你给算算。” “行,我算算。”拿笔在纸上画了画,“您这五行属木,现在是1998年公历4月农历三月,今年就有一个闰五月,今年的农历五月就是你的季月,现在正值你的春时,你对照一下。” “哦,是旺。” “嗯,也就是说,在农历五月之前你是属于旺期,而一旦到季月就要进入囚期。” 甘伟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我,“真有那么神?” “神不神只有你知道。” “哈哈哈。还真是,今天给领导汇报工作,你知道领导说什么?” “说什么?” “今年各乡镇派出所总结,我是第一名,还真处于旺啊。” “不过甘叔你下来就要小心了,马上要进入囚了。下一步,你最好慎始善终。” “什么叫慎始善终,不是善始善终吗?” “善始善终那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善始,那只是人们的一种期望。”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是不可能有善始的,任何事情都有差错。” “不说你了,我们是时候给田军想想办法。” “别啊,接着给我算算啊,看看我今年大运如何,看看我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这些啊,您还是找个算命先生给您算,我是最烦给别人算命,如果有什么事情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该如何,算算还行,找一条可以解决的方向,要是算命,算的好的高兴,但做事容易闯祸,算不好不但骂我,整天还惦记着,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那还不如你直接挑上自己喜欢的一卦。” “不会的,我不会骂你的,来来来算一算。” “哎呀,我们是来给田军处理事情的,您别瞎起混,你要喜欢算命,我教会你你自己算。” “那也行,那也行。等田军的事情处理完,你教我。” “好了好了。” “田军我问过了,五行属土,现在对应起来正是处于‘死’期,当然,这是他正常的命格轨迹,他现在的当局正属于春月之土。这春月之土,其势最孤。喜火生扶,忌木克削;喜比助力,忌水扬波。得金制木为强,金重又盗土气。要想让他的命格步入正常,就得想办法让他的‘死’期‘死’起来.” “‘死’期‘死’起来,我没听错吧?他现在还不够倒霉,还要让他继续倒霉。” “他现在倒霉吗?他现在遇到了我们,眼看‘红光’就在眼前,本来属于‘死’期的他却得来一道‘红光’,这不是与他正常的命格轨迹截然不同吗?要想正常,就必须有一股强大的‘气’让他‘死’起来,这才能与他的春之土所重合,以后的命格发展也就捋直了。” “对,你说的也是哦。”甘伟现在已经是云里雾里。 “估计这些年也就每年的这个时间他能好过一点,剩下的日子全都是倒霉透顶。” “那从哪来一股‘气’让他‘死’起来呢?” “春月之土,其势最孤,喜火生扶,你看他现在孤吗?母亲儿子也来了,所以啊,得让他孤起来,既然喜火,那就给他火。” “邪琴,你说详细点,我现在这脑子已经迷糊了?” “两手准备,一是玄学上的准备,二是自身上的准备。玄学上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做法,我们碑匠当然得拿石头说事,就给他弄一个五行石。” “五行石?” “对,五行火石。” “你说说看,改怎么办,我立刻让人去办。” “五行石是最简单的打造,当然,最简单的其实也最难,关键就在于对症下药,现在病症已经查清了,这药太好办了。五行相生相克,知道吧。” 甘伟想了想小心的说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木生火对吧。” “那不就行了。” “你不会弄两块石头夹个木头片子就完事了吧?” “比这还简单。直接弄块木头片子带上就行。规格有一点要求而已,木块长三寸三,厚一寸一,宽三寸,有一点要注意,中心得是空的,钻木取火,你总得有个钻头吧,哈哈。” 瞪着眼睛,特别诧异的看着我,“这样就完啦?” “玄学上是完啦。” “我还以为你要烧香拜佛,降妖除魔,这样就完了?” “甘叔,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看起来越麻烦的东西办起来其实很简单,还有,木牌上得有自己的血印子和八字。带到夏至的那天,一把火烧掉,弄一点灰喝掉他这命格就彻底的正常喽。” 甘叔还是一大堆不解,“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六章 田军的事终于了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甘叔,您就别想了,这种事情都好处理,可是活人面前的事情难处理啊,要是这媳妇再回来,两人再一起过日子,恐怕我伐棵树让他抱上也无济于事。老实讲我这也是自私的,就算咱们现在把田军处理好,你能不担保这吴芳不去牵扯别的男人,那到时候那个男人又会成田军这个样子,甚至比他还惨。可话又说回来,我郞邪琴又不是神仙,我只能做这么多,吴芳自己身上的臭味,还得让她自己修行。” 现在的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也想开了,因为你也无能为力。 “邪琴,别想那么多,要是人人自己身上出了问题,都去找个师父一处理,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承担,那人还算什么人,你这师父又算什么师父,对吧。再说,你也不是救世主,本来这个世界就是救了这个,就要做好下一个被污染的准备。” “是啊,这就是人生哪。”“你还别说,玄学的事情好办,人的事情就是难办啊,要想让田军和他媳妇两人一刀两断,还真有点难,最起码其中有个孩子牵绊着,真是头疼。” 我和甘伟在门口椅子上聊了大半个小时,张铁锁出来找我们,“甘所长,朗兄弟,你们两聊什么呢,咱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里面太臭,暂时不吃。” “朗兄弟,你这个冤枉死我了,我这里面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甘伟冲着张铁锁说道,“不怪你。”张铁锁这才不辩解。“铁锁,你来,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还商量啥,有什么命令您下,我绝对做到。” “你坐下,别咋咋呼呼,咱们得想个办法,怎么能让吴芳和田军两个人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有什么交集。” “给钱呗。给了钱她还能不走?” “但你考虑过没有,给钱,你给多少,花完了回头找你要怎么办?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两个人没领结婚证,到时候问你要钱你给不给,不给就告你强j。” 张铁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嘛,还真的是有点头疼。” “甘所长,实在不行,咱们就按社会人的方式办。我还就不信了,吃屎的还把拉屎的给难住了,这叫什么道理。”这个时候,张铁锁的办法也不是说瞎胡说,但是甘伟是个警察,他要真的让张铁锁这么干了,那他穿这身衣服岂不是笑掉大牙,不管怎么说,甘伟是个有原则的人。 “铁锁,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想了想,“就不能坐下好好谈,拿起法律的武器。” 张铁锁叹了口气,“总会有一些人,行走在法律的边缘来恶心人,不然,就不会有我们这种人存在的价值。”他说的没错,甘伟想了想,“咱们在这里出主意,也没问田军怎么想,田军要不想一刀两断怎么办?咱们不是多此一举了?” “甘叔,你说的有道理,要是田军不愿意,咱们不是瞎忙活。”我那天回家的时候,在车上跟田军讨论,只是如何帮他处理这件事,又没说得让他和他媳妇一刀两断,这个时候得把田军叫来谈谈。 “铁锁,你进去把田军叫出来,咱们现在就谈。” 田军出来了,“田军,坐。”甘伟率先讲话,“我开门见山,你要想重获新生,就得和你的媳妇撇清关系,从此断了过往,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田军有些惊讶,“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知道她跟我没有感情,但这也是生活逼的。”我没有说你现在这么倒霉就是你老婆克的,“田军,你听我说,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母亲和孩子想想。” “邪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关系不是想断就断的,她现在是赖上我了。” “只要你这里没问题,我们一起给你想办法。” 田军点点头。 屋里田军的母亲和儿媳妇吴芳在一起,吴芳吃的不亦乐乎,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田军的母亲在小心的喂着孩子,不时的哄哄,她对这个儿媳妇没有什么可说的,就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 就这,吴芳还在说着风凉话,“你说你养的儿子咋就这么没出息,干啥啥不成,现在混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我可怜他,我早就屁股一拍走人了。” 这个农村妇女心里骂道,“要不是你,我们田家能过成这个样子,田军爸能让车给撞死,现在好像是我们欠你似的。” 这话也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她知道这儿媳妇是什么人。 外面商定了一个办法,让田军得病,对,这办法还是甘伟想出来的。吴芳肯定会自愿离开,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能有什么获取价值。 “好,就这样说定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帮田军办,我明天一大早还得回去。” “朗兄弟,你放心的走,这件事有我呢,保证没问题。下午我就去医院,给田军弄一个绝症病情书,对了,这件事还得委屈下你的母亲,不能让她知道,这样才能骗的过吴芳。” “好,那这件事情就定下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田军脸色不太好,“田军,你有什么事吗?” “唉,其实吴芳变成这样,也不是她想变成这样,只是她的家庭,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有一件事情,可是我没办法说出口。” “你说,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甘叔,张叔,邪琴,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赚更多的钱,只是现在,我想问你们借一笔钱。” “借钱?” “对,这笔钱我想给吴芳,这算是我最后为她做的一点什么了吧。” 张铁锁有些纳闷,“不是我说田兄弟,你这……” 甘伟打住了张铁锁的话,“行了,你别说了,这就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出身汉子,他们的朴实善良不是你们能够理解,这笔钱我借给你。” “甘所长,您这不是打我脸,还让您拿钱,邪琴,你说是不是打我脸。”“哈哈,这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着。” “田军,你想借多少?” “我想三千。” “行,三千我拿给你。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下来该咋办就咋办。” 当天,在吴芳面前什么都没表现,让她在麒麟酒店好好的阔气了一把,吃喝玩乐让这个女人乐不思蜀,只是田军母亲说她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安排房间让她休息。 下午玩乐时,吴芳一个劲的打探我的消息,一个劲的往我跟前贴,而她身上那股味道弄的我身不如死,一直都躲着,再看田军的脸色,而这吴芳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男人,本来田军心里还有些许对不起,现在是一点点都不再怜悯和同情。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赶紧就离开,真的受不了。 “邪琴,邪琴,等等,别走那么急嘛,我送送你,送送你。”张铁锁过来通知甘伟我要走,两人脸都没洗,跑过来送我。 “朗兄弟,你走那么急干啥,我还能让你搭班车,让黑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不说了,什么也不说了,没想到这次回家能认识张大哥你,这说起来也是缘分,对了,甘叔,田军的事情搞定了你给我来个信,电话你现在知道了。” “我说你小子,走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撵你,怎么,这麒麟酒店可是咱们县最阔气的酒店,你还嫌弃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了田军那口子,要不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我能跟她一起吃喝玩乐。” “那你等下,我让黑子开车送你。” “真的不用了,张哥,真的不想麻烦你,我只求你们对田军的事上个心,毕竟他跟我是一个铺子上睡过的兄弟,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放心吧,你兄弟就是我兄弟。” “好了,不说了,咱们就此别过,你们有空来省城我招待你们。”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好挽留,“我送送你吧。” “回去吧,真的是,你们不送我心里还好受点,毕竟这里是我的家乡,就让我一个人走吧。” “那你小心点。”甘伟也没多说什么。 “嗯。” 昨晚喝的有点多,上车一觉睡到省城汽车站。 一个月后,我接到甘伟的电话,田军的事情办妥。吴芳现在躲都来不及,还能撵着田军不放,只是苦了田军母亲,这个女人不知道实情,整整半个月时间以泪洗面,人消瘦了不少。现在的田军被张铁锁送到市里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他梦寐以求想学的重型机器操作,田军母亲在张铁锁的帮衬下在县城安顿下来,带带孩子。 自从田军带上这块木牌子,看似普通无常,可他的命格正在悄悄的逆转,再也不会像之前倒霉透顶,慢慢的生活有了起色。 如此一来,田军的干劲也比其他人要多的多,毕竟也是一个受过苦难的人,只不过他要幸运一点,及早的从苦难中出来。 至于吴芳有没有让其他男人陷入这个无底洞,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吴芳的路还得继续,除非她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七章 突来的霍华德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天逐渐热起来,迎面吹来的风多了一阵暖意,我们本应该幸福的生活着,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回家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一个人叫开了我的家门。 下午,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因为1998年有一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上线,还珠格格,除了零零后,恐怕没人不知道吧,当然,看我书的基本没有00后,多都是有事业的成年人。 正看的认真,听见,哐哐哐,哐哐哐…… “谁呀,真是的。”心里很不痛快。朝门外喊了一句,“谁呀。” 外面没有回应,只是砸门,节奏快,声音大。 年轻人看电视剧被打扰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例外,怀着一肚子火气开了门,刚打开门的刹那,惊人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他的轮廓我记得,这个老外怎么回来了?而且是这般模样,有些惊讶的再次打量,结果是没有错的。 “霍华德?” “嘘。”一把将我推进来,顺手将门锁上。 “霍华德,半年了,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 “别叫我名字。”他浑身破烂不堪,英国人的自来卷头发蓬乱,如同造窝鸡一般,上面深深的一层污垢,浑身散发出恶心的味道,一双皮鞋从中间裂开了缝,用绳子捆在一起,从脖子到脚下,皮肤上厚厚的一层油污。 “霍华德,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英国佬,以绅士著名的过度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都说了,别叫我名字。” 他近似发狂的眼神和表情,眼珠子不断打量着什么,仿佛周围有人盯着他,十足的恐惧感暴露出来。 我暂时迁就他,得搞清楚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行行行,我不叫你的名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他们,他们要打开巨石,他们要打开巨石,巨石不能打开,一旦打开,灾难将至啊。” 我赶紧去给霍华德倒了一杯水,“你先喝口水,歇息歇息。”他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郞邪琴先生,无论谁请你去那个地方,你都不能去,万万不能去。” “嗯,我不去,我不去。” 这才一口将水杯里的水喝干净,“哎。”我本是提醒他水烫,可是他已经全部喝光。 “对了,这个地方我不能待了,我得离开,我得离开。”说着,就往门外走,脚下一滑,扑倒在地,打翻桌子上的水杯,可是不影响他急切的心情往门开跑。 “我要离开,我要回英国。” 话还没说完,又来了一阵敲门声,比上次还剧烈。 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还没缓过神,霍华德一听到敲门声,吓的猥琐在桌子后面,“魔鬼,魔鬼来抓我来了,魔鬼来抓我来了,救我,救我。”期待而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你先别激动,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别开门,别开门。” 我已经开了门,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群,胸脯前的牌子上写着,“精神卫生中心。” “请问是郞邪琴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 “霍华德先生在您这里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可还没等我回答,几个人冲进去将霍华德控制住,他拼命挣扎,一针插进脖子,昏睡过去。 “不好意思,这位霍先生出了点事情,这里出了问题。”说着,指了指他的脑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郎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跟我走一趟。” “行,等等,我给家里留个纸条。” “那郎先生快点,我们在楼下等你。”这帮医生都低着头,没有一个露脸,我匆匆给家里留了纸条就跟他们出去,院子里停着一辆救护车,跟着他们上了救护车。 车子开了很久,“怎么还没到?” “不急,快了。”医生面无表情,很淡定的坐在座位上,可是眼前的路越走越偏,直到看到了停机坪。 “你们这是?” 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郎先生,你不必多问,到了什么都就明白了。” 救护车停在一辆直升飞机跟前,“郎先生,请登记。”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他们没一个人回答。后面上来两个人,仿佛是押犯人一样,直接将我押上飞机。 巨大的转折我还没从中苏醒过来,一阵强烈的轰鸣声传来,身体开始颤抖,我才发觉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飞机是要启动了。 “放开我,放开我。”后面押我的医生他们的手劲十足,我此刻才明白,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医生,而是军人。 啪,机舱关闭。 定神一看,飞机里坐着一位戴着墨镜,身着蓝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身姿属于文化人清爽型,可是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领导力量。。 “你好,郎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说着,给后面的人使个眼色,押我的两个人这才在我身后坐下,手从肩膀上拿开。 “需要我的帮助?没搞错吧。”心里这么想着,口中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郎先生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情况。”随即,飞机螺旋桨加快了速度,驾驶员操纵杆一提,飞机缓缓上升。 七天前,川省巨石考古工作取得了巨大进展。 霍华德参加巨石事件的考古工作当天,便有一个重大发现,这个发现让霍华德欣喜若狂。 巨石那块太阳图案是镶嵌进去的,而这材质便是与碑神一模一样的外来材质(这个之前描写过),第一次发现这种材质就是在埃及金字塔,霍华德进入金字塔就是因为天降陨石将金字塔一块巨石砸出裂缝,这种材质地球上根本没有发现过,这就有充分的证据确定,这里的巨石和远在埃及的金字塔有重大关联。 大英帝国博物馆曾经收藏了金字塔天降陨石碎片,可这些都是零碎的碎片,直到现在为止,拥有完整一块陨石的,除了郞邪琴之外,就是这里的镶嵌进去的太阳图案,霍华德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巨石之谜必须得有郞邪琴来破解。 不论是在英国博物馆里的碎片,还是郞邪琴身上的碑神,还有这里的太阳图案,在这块陨石里,透过三棱镜都开始发现一条轨迹,霍华德之前不知道这条轨迹到底预示着什么,可是在这巨石跟前,他好像明白了。 欣喜若狂的霍华德回去之后和金星商谈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吵了起来,失去理智的霍华德突然拿起桌上的铅笔从金星的脖子插进去,金星现在仍然昏迷不醒。 之后的霍华德便大喊大叫,什么人类灭绝,魔鬼吞噬,霍华德彻底疯掉。 可是他却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你猜的没错,就是郞邪琴。 这次巨石事件又被蒙上一层神秘面纱,很多考古工作者不愿意再参加这次工作,虽然大家都想揭开这个谜底,可是这个谜底不是谁想揭就可以揭的。 未知的杀伤力是最恐怖的。 国家已经打算放弃对巨石的考察,有些事情不一定揭秘了就是好事,可是霍华德嘴里一只念叨着郞邪琴这个名字,这个人到底是谁? 直到国家特调局的人介入,由他们来接手巨石事件,刚接手的他们做出一个大胆决定,就是放掉已经疯了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的霍华德,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没想到霍华德一路从川省用了七天时间,找到了我,这也让特调局的人找到我。 眼前这个穿蓝色西服的人缓缓摘下眼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奔,国家特调局局长。” 一张瘦小的脸,眼角却多了几道岁月的沉淀,眼睛里射出一道怪异的光芒,一颗虎牙由于过大,呲在嘴角,很有震慑感。 “特调局?” “特别事件调查局,这是未对外公开的部门,这件考古事件已经上升到特别事件的高度,不是常人能够处理,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郎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全力配合我们。” 我一时间脑容量有些不够。 “郎先生,你对巨石事件知道多少?” “哦,霍华德之间跟我说过,巨石和埃及金字塔有巨大的联系,有可能会揭开某一领域的谜题。” “某一邻域。”龙局长已经产生了兴趣,“郎先生能具体说说吗?” “这个我也是听霍华德先生说的,他的曾祖父就是史上进入胡夫金字塔第一人,这有可能会跟外星生命有关。” “看来,郎先生真的能帮我们很大忙,不瞒郎先生说,根据我们特调局掌握的资料,的确有这一方面的可能,巨石下面有可能埋藏着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啊?” 龙奔显得极为淡定,“这里有一些绝密文件你看看。”说着,秘书把文件递给我。 文件上不仅有文字,也有图片,标记着各种神秘事件,包括高棉帝国吴哥窟地下的螺旋型痕迹。 而且,文件上清楚写到,这螺旋形痕迹就是外星遗迹,停放飞行器留下的遗迹。 “怎么?这吴哥窟地下的螺旋形痕迹真的是外星遗迹?”之前,连沉毅可是说过的。 “不错,文件上都是勘察落实之后的资料,怎么,郎先生对吴哥窟感兴趣?” “哦。”郞邪琴没敢再多说什么。 边看,龙局长边说,“我们已经对巨石下面进行了技术勘测,令我们奇怪的是,地下竟然有反波段装置,勘察仪器的波段无法到达巨石下面,这让我们更加确信,这巨石下面肯定会有外星遗迹,甚至还有未知的事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断更一段时间,老牛真心致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最近出了点事情,身体上是食指出了毛病,要是其他地方出了毛病,这更新勉强还是可以的,可是手指出了毛病就不太好办。 对于这么长时间的断更,老牛表示歉意,这本书剩余最后的四十万字,快的话也就半个月。 食指是什么问题呢?晚上更新完,刷了一会儿暗黑三,就感觉食指没有力气,第二天加重了,我没理会,继续打字,发现有些不给力,结果到了第三天,食指拿不起东西,连个茶叶罐都拿不起来,食指就跟不是我自己的一样,心想这下坏了。 本想不去医院,后来实在顶不住去了医院查了一下,肌肉劳损,神经痉挛,可能跟我一直用凉水洗头有关,指关节风湿。 事业也不顺,本打算工厂扩建,可是工厂资格最老的师父要回家结婚,老牛这次投资的是奢侈品护理代加工,因为这是个技术活,活干的好坏都明摆的事情,老师父不在,如果出现返货,就没法处理,同时我们接单子也不敢接大单子,这就没办法扩建,到现在我都头疼这事情怎么解决。 两下事情弄的老牛心力交瘁,小说拖了这么久,不过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毕竟我写了开头,肯定得有个结尾。 好了,多的话不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老牛没有太监的习惯,你们放心,这本书会照样完结,如果顺利的话会出版,届时还得各位多多关注。 如果跟老牛互动的话,关注一下老牛的微博。微博搜索牛山云就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八章 神话传说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忽然一句话送出来,“龙局长,您认为将这些未知的东西开发出来,是好事吗?” ‘这些’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很明显突出的是外星生命,这句话倒把龙奔问出一个踉跄,“朗先生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时常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本书里,这样对这个世界进行解释,道说:这里是人间;上帝说:这里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战场;哲学说:这里是无穷的辩证迷雾;物理说:这里是基本粒子堆砌出来的聚合体;人文说:这里是存在;历史说:这里是时间的累积。可我只是一个人,我只能去完成我的工作,人类有思想就要去完成工作,至于工作之后,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想你跟我谁也不知道。” “对,龙局长说的对,我们所做的只有完成工作,没人知道工作的好坏,也没人知道工作之后会带来什么,包括我们自己,我们只是人。我也深有体会,老天爷想让你开发出来的东西,你逃都逃不掉,但不想让你开发出来的,你纵使发现了,也会给你收回去。” 龙奔没有再说什么,“郞邪琴,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或许此次工作会有未知巨大的杀伤,这种杀伤我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 话说到这,飞机开始下降,降落地点便是巨石事件的秘密基地,刚下机就看见方圆几公里荒芜一人,只有不远处的新修的工作大楼。 几名工作人员穿着特制的工作服前来迎接。 “郎先生,我带你先去事发地看看。”说着,又上了一辆军用吉普,直接开到巨石事件的事发地。 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看见大坑,下车一看,我滴老天爷,真的有这么大的石头,这已经超越了巨石的概念,我开始质疑,地球上会有这么大的整块石头? 龙奔介绍道,“这巨石长27米,宽16米,厚9米。材质是黑色玄武石,只有太阳神图案上的那块石头是其他石种,这种石种迄今为止是第一次见,剩下这些密密麻麻的图案,看似有联系,好像又没有联系,我们直到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还有这边的铭文,这是用三种文字写上去的,古埃及文,古希腊文,还有就是甲骨文,铭文上的字已经破解,这是破解资料,郎先生请看。” 我有些怀疑,这么高度机密的时间,龙奔将一些都告知于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我的怀疑的眼神,龙奔笑笑,“你放心,我对你已经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你的背景干净,而且据我所知,你是一名刻碑匠,而且是祖传,最擅长与石头打交道,我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安心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 我看了一眼龙奔,再把眼神投入到资料上,这铭文的解释是一段,现在来看只是一段神话传说,飞天马车从天而降,走出一个人来,开始建设这个世界。 “龙局长,这只是一篇神话传说。” “对你们而言是神话,可对我们,没有神话而言,不论是华夏民族,还是希望民族,每个地方的民族文化起源都来自于神话,为什么我们会把他们定义与神话,那是因为这些传说里所描述的都是凌驾于我们空间物质至上的东西,可我进入特调局工作这么多年,早已不认为神话就是神话,你觉得呢?” “我不是很理解龙局长的意思?”我有些好奇龙奔这席话,他是想表达什么。 “这样跟你说吧,我们人类的发展历程都在按神话故事里的节奏在走,信息,科技,人文,都在朝我们所知的神话故事迈进。” “龙局长这么一说,是有道理。” “那你觉得神话还会是神话吗?” “可是,这,这又能说明什么?” “最起码能说明,创下神话诗篇的那些人已经到达了这样的高度,否则又怎么去开发出来这样的神话呢?” “可……” “行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谈,我们还是看石头吧。”龙奔知道,这个话题要讨论下去,永远也说不完。 石头上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这些神奇的图案太什么都有,有能看懂的,也有看不懂的,有的图案祥和,有的图案暴力,有的幸福美满,有的却战乱沧桑,不知道造这块巨石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正当此时,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低头一看,腰间的碑神不知何缘故,拼命的跳动起来,与此同时,那只能用三棱镜看到碑神里面的一条轨迹,现在却散发出蓝色的光芒,明显的展现在碑神表面。 一旁的龙奔也发觉了不对劲。 此刻已经快八点钟,天色暗了下来,探照灯打在巨石上,可就在此刻,天空不知为何变成红色,大地也嗡嗡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天地一片混动,就在太阳神图案上,升起一个人影,不错,他就是多次见过的那个黑衣人,只不过,这次看的如此清晰。 之间觉得这个人特别熟悉,现在终于看清楚,这个人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 轰隆~~~轰隆~~~~ 世界正在塌陷,脚下的大地化成粉末不断沉落,山峰垮掉,天地开始混沌,黑暗吞噬,整个人开始漂浮,抬头看不见天,低头看不见地,眼前那个男孩还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双冷静的眸子发出青黑色的幽幽之光。 怎么会这样?整个世界处于青黑色,没有一丝丝生机。 砰~~~ 一声巨响,惊涛骇浪,黑水充斥着世界,高几十米的水幕来回波动,波涛的凶猛可以吞没一切不屈服它的事物,而在这个事物里,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水幕即将到达,这几十米的水幕足足将我撕得粉碎,可就在水幕到达,仿佛一层玻璃一样包裹住我,水幕从身边跨过却没有任何伤害。 轰隆~~~一声霹雳,青黑的云层炸开,一辆飞天马车从天而降,马车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紧接着洪水退却,大地显现出来,有了山峰,有了沟壑。 天从青黑变成暗红,有几个人戴着圆形的头套,在大地上飞来飞去,不知道他们究竟忙碌着什么。 再到橘黄,天空中飞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驾驶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在天空中荡漾,他们很忙碌,因为越来越大的马车到达,在这里忙碌着一切。 再到青黄色,飞来飞去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与此大地第一棵草生长,第一棵树生长,直到第一个动物出现。 此刻的天空已经变蓝,从一只很小很小的管子里爬出能够站立行走的生物,此刻,天空上还有人在飞,他们精心呵护这个小管子爬出的生物,直到他慢慢长大,直到第二个管子,第三个管子,很多很多管子爬出来,等他们长大时,能飞的这些人逐渐飞上天空,直到全部消失。 忽然间,大地突变,这些直立的生物已经发展成各种团队,他们浩浩荡荡开着队伍开始征伐富饶的土地,就在此时,天空一架飞天马车又一次降临,所有站立的生物顶礼膜拜,从飞天马车里走出几个人来,陆陆续续全世界有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建筑。 眼前一晃,各地除了征伐还是征伐,疯狂的掠夺各种富饶的地方,这些站立行走的生物已经变的邪恶起来,为了得到物质,他们忘记他们到底是什么。 一部部法典出现,一个个圣人出现,他们用各种东西来教化着,想平息这一切暴虐。这些直立行走的生物统治整片世界,却在世界里各自划分着自己的地盘,他们从原始一步步进入文明,他们也可以上天,也可以入地。 哗啦啦~~~ 天空上的云彩彻底消失,我看见云彩的上端,停着各式各样,一大群飞天马车,他们坐在马车里观看着下面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它们叹息着,它们吵闹着,它们笑着,却没有一个哭着的,仿佛逛动物园一样,用各种神奇的眼光注释着这一切。 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却听到惨绝人寰的叫声,地面的塌陷,飓风的呼啸,洪水的狂叫,仿佛一切又在回归原点。 嗡~~~正当准备观看接下来的画面,却被无情的打断。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医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九章 是不是该我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头晕乎乎的,脖子生疼,四处都是白茫茫的,这才看见几个人影,白色是因为这里的色调加上白炽灯的灯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明显。 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郎先生,郎先生,你终于醒了。” 扭头看见床边站着好几个人,“邪琴,邪琴,你没事吧。”声音很熟悉,原来是干妈来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丽阿姨说着,眼泪快掉下来。我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除了丽阿姨,还有一位就是龙奔。 “干妈,你,怎么会来这?” 龙奔仍然保持那股威严,压根好像这个人就不会笑似的,“是我请你家人来的。”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龙奔岔开这个话题,“郎先生,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头疼,脖子也疼。” “嗯,其他部分你试试,看还好吗?” 轻轻动了动,“没什么事情。” 龙奔转过来对干妈说道,“虽然我知道我的请求很不礼貌,还望您谅解,现在郎先生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干妈着急了,“你们带他到底要干什么?”也是,对于干妈而言她是接受不了,一眨眼我就出现在川省的病房里,这期间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请谅解,我们是有保密条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保证郎先生的人身安全。” “干妈,对了,我干爸呢?” “他陪了你一晚上,在外头睡着了。”说着,连沉毅已经进来,他黑着脸,一脸不悦,“龙先生,我是军人出生,无论多保密的事情,我们作为郞邪琴的监护人,就算不可以知道内情,但你们带走他,是不是得给我们打声招呼。” 龙奔不以为然,“朗先生不是给你们留纸条了吗?” “留个纸条就……”连沉毅还打算吵,被干妈拦住。“我们只是平民老百姓,你带我儿子能做什么,他一个孩子能帮你们什么?” 龙奔不打算解释,“我们请郎先生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二位知道霍华德先生吧。” “霍华德?”干妈忽然恼怒,“这个英国佬?”转而有些激动看着龙奔,“是他坑了我家邪琴?” 龙奔没说话,只是看着连沉毅,男人还是明白男人,“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不说什么,看邪琴的意愿,他要留下帮你们,我们没得说,但他如果要走,你们必须放人。” “没问题。”都把眼光投向我。 “我,我……”本来我是不打算插手的,可是在巨石跟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碑神仿佛受到召唤一般,不论是梦也罢,是真也罢,我清晰的看见了他,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干妈,干爸,你们先回吧,我愿意留下。”干妈还想劝阻我,“邪琴……你……”连沉毅拍拍干妈的肩膀,“既然邪琴愿意参与这件事,我们必须尊重他的意愿。” 就这样,干妈除了嘱咐安全之外,又一次离开回到我们的居住地。 离开后的连沉毅也感觉一阵不安,不是对我的不安,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如此不安。细心的干妈自然发现连沉毅的心事,“沉毅?怎么了?” “说不上来,我总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生病了?”连沉毅笑笑,干妈也觉得她开玩笑了,自从他们夫妻两重新参与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病痛。 “我也不知道,算了,听天由命,我们回吧。” 病房内,就剩下我和龙奔,“龙局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要不是我一掌打晕了你,恐怕现在已经没你了。” “啊?” 昨天傍晚,不知什么原因,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混动,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跳下巨石中,双手撑开跪在太阳图案前,嘴里屋里哇啦不知念叨着什么,念叨的时间越长,风沙愈加弥漫,天空云彩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脚下的巨石也开始颤抖起来,周围的土沙开始倒流,往巨石坑中灌,风沙吹的所有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单薄一点的恐怕要被卷上天空,情急之下龙奔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他拼了命冲下来一巴掌砍在我脖子上,这才睡到医院。 龙奔缓缓坐下,“郎先生,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 “你肯定跟这巨石有什么关联,否则来这里这么多考察者,研究者,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龙奔还想说下去,却又中途停止。 “郎先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对了,给我拿个三棱镜来,快。”此刻,我真的想起什么来。龙奔见我有了什么线索,生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立刻对外头喊道,“一分钟内,拿块三棱镜过来。” 没一会儿,三棱镜送到我跟前。 “龙局长,纸笔。”说着,已经准备好,渴望的眼神泛着红血丝盯着我。 透着三棱镜从碑神里看到那条轨迹,拿着纸笔记载下来。 “走,去巨石基地。” “还去?”龙奔有些不放心。 “龙局长,谜题可能今天就要揭开了。”一听到这话,龙奔也顾不了那么多,“备车,去基地。” 两个半小时后,又一次来到基地。 什么也没说,拿着画着的轨迹冲下巨石,龙奔本想拦也没拦的住,我的心思全部扑在巨石上面。 巨石上各种各样的图案看起来毫无规律,可是按照这轨迹去将这些图案连接在一起,便是一幅惊天画卷。 果不其然,这一切真的是这样。 按着轨迹,找到第一幅图,画着一颗黑色的蛋,这不跟我昨天偶然进入幻境看见的一样吗?天地黑暗不清,黑水肆虐,接着找下去,飞天马车,漂浮的人,暗红色的天,人类,神奇的建筑,战争……一直到,电灯电器,航天科技。 这些乱七八糟的图案按照碑神上的轨迹链接起来,竟然就是人类的发展史。 按照轨迹和图案的指示,现在所看见的都是当下世界之前的发展历程,那接下里将会是对未来的预言,可是,未来又是什么呢? 心里咯噔一下,既憧憬,又可怕。终于体会到一种感觉,就是欲罢不能,多少人绞尽脑汁,用尽所极想搞清楚未来的发展,可是眼下未来的图案就在跟前,却开始犹豫起来。 咱们设想一下,如果你知道了未来,你觉得你活下去还有意义吗?所以,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能体会到,有时候人类所做的一些事情压根就是自取灭亡。 龙奔还没理解我的意图是什么,只见我照着纸上的轨迹寻找一个个图案,他也跟在后面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案,看见我蹲在眼下的图案上不动了,。 “怎么了?郎先生?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理睬龙奔,只是静静蹲在巨石上,脑袋里各种思绪开始碰撞,我有点明白霍华德为什么疯了,他一定也发现了这石头上的轨迹和巨石上图案的组合是一部星球史书,他肯定看见了这幅图案后面的图案。 这部史书有始,虽然我们讲究什么都要有始有终,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最怕的就是他有终。 按照我们的哲学,我们在有限的世界里会有尽头,可是在我们每个人心里,这个尽头似乎是无限的,如果当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尽头,并且知道这个尽头所发生的事物…… 这种心理上的矛盾,会让你生不如死,霍华德的疯癫就不再是个谜,他用铅笔插进金星的咽喉,这一举动现在也可以理解。 现在是不是该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章 我们的世界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不知道何时,龙奔已经让周围的人离开,诺达的空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这种矛盾的心理不知要如何去对待。 我到底要不要继续按照轨迹,去寻找下一张图案?我也不知道,后面的图案到底还有多少? 龙奔拍拍我的肩膀,他这次没有叫郎先生,“邪琴,你,怎么了?”看着我变化莫测的神情,龙奔这个特调局局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龙局长,我知道霍华德为什么会疯癫,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杀与他一起工作的搭档。”龙奔眼睛里射出一道惊奇的光芒,“哦?你发现了什么?” “龙局长,我也不知道这一切该怎样解释,但是我确定,这绝对不是巧合。”咽了口唾沫,“这巨石上的图案看起来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其实他们就像是拼图一样,只要找到拼图的线索,就能解开一个你我无法驾驭的谜题,不仅是你我,整个世界也恐怕不能驾驭。” 龙奔先是有点不屑,在龙奔眼里,能有多大的事情,他见过的事情比我看过的电视剧都多,可联想到昨天那场诡异的变动,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可以受一个人掌控一般,这才放下了惊讶的神情,“邪琴,有什么事,你说。” “这条轨迹就是打开拼图的线索。沿着这条轨迹将这些图串联在一起,就是整个人类的发展史,而我脚下这幅图案就是现处的阶段,你看,这上面的图案。” 龙奔蹲下来,仔细打量巨石上的画,“这上面画的是,这是云,这是飞行体,下面这是,这是……哦,我明白了,这是信息共享,你看上面的人头顶上面有一只网,可是,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很虚弱?” 龙奔想起什么来,与我对视,没有对这个图案再解释下去。 “我有必要向国家报告这个重大发现,这将是我们特调局有史以来最大的发现。”龙奔似乎有些兴奋。 “哼。”我的嘴角轻轻上扬,“汇报?重大发现?你就是汇报了这个重大发现能怎么样?”龙奔立刻也想到,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事先设计好的规划,他就算汇报了,就算全世界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又能如何? 他也陷入焦灼之中,“我们,我们……”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太不可思议了,多么伟大的人类,我们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自以为掌控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自以为可以改变世界,可这,可这……” 龙奔的眼眶开始发红,忽然变的像一只恶魔,这份工作岗位造就了他冷静沉着比任何都强的多,无论什么事物他都可以包容,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矛盾。 因为他自以为自己的工作是神圣的,是为国家或者人类做出贡献的,可是他的工作也只是受某一种格局安排的一部分,我们从占领世界的王者忽然坠落到动物园的猴子,这样的打击和刺激,谁可以接受得了。 当初,霍华德进入大金字塔的诅咒,壁画上的预言说,只有找到太阳神之子才可以解除诅咒,而这太阳神之子恐怕就是观看我们这群猴子的主人。 动物园的猴子就算看到掌控他们的人类,恐怕也不会知道这就是人类,猴子的脑层里是没有人类这个概念,把这个还原到我们身上,到这里恐怕不能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思考到这里,就如同动物园猴子的脑层,无法再前进,因为在某个更高的格局,是我们无法体会的。 我们常常讲对牛弹琴,现在映射过来,到这个层面我们何尝也不是这个道理? “龙局长,我们还需要再看下一幅图案吗?”龙奔抱头蹲在地上,头发被双手薅的蓬乱不堪,他现在还没看下一幅图案就已经崩溃成这个样子,恐怕看到了之后,我们没人可以逃脱,自己会被自己心里的碰撞击的粉碎,这就如同在猴子的世界,你告诉它,你其实只是被你更高层的世界欣赏的物种,你觉得猴子会接受吗?霍华德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看了,什么也不看了。这块巨石不能留,这块巨石不能留,炸掉他,快,炸掉他。”说着,双手扒着我的肩膀,“炸点他,快炸掉他。” 龙奔的眼神里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便的浑浊起来,他发疯似的对我吼叫,我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发疯后,逐渐平静下来,扭头蹒跚着步伐,摇晃着脑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走一路,嘴里只是喃喃说道,“炸掉他,炸掉他,炸掉他。” 就在龙奔扭头走后,在正中心太阳图案上,我又看见了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到底是谁?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谁? 掏出碑神看看,依旧是如此的黑,冷冷的贴在我的身上。 思绪不断整理着,这陨石在蟾宫事件中也出现过,可是这件事件陨石出现的年代可是五千年前的远古时代,这也就更加证明,这一切不是子虚乌有。 我记得在蟾宫事件中,羿对我说过,说我总有一天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指的就是今天。 再次沿着轨迹从头到尾将这些图案串起来看了第二遍,其中有一幅图很奇怪,一幅图的中间用一道门隔开,一幅图里竟然同时出现太阳和月亮,门就在太阳和月亮中间。 图画里画着一位耕地的农民,正在往门里面走,月亮这边画着一群人在门口排着队,不过画里面共用着山川和河流。 这幅画要仔细深究,很难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其他的图案也都是一样,看第一遍很浅显,可是要仔细看,都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意义,到底预示着什么? 还有第八幅图案,上面描述着,此时的站立生物已经崛起,成为主宰者,此刻从天而降一辆飞天马车,马车上下来几个人,可是这几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之后多了许多神奇的遗迹,也就是说,这几个人还在我们的世界里,要真的是这样,它们会在哪? 心中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看见眼下的巨石,霍华德得说要找到太阳神之子才能解除诅咒,难不成脚下这块地方,就是那位从飞天马车上下来,再也没出现的那位,称之为太阳神之子? 难不成,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就是……? 想到这里,不由得脊背发凉。一阵清风刮来,脑袋里忽然顿悟,日月在一起,却又用一道门隔开,难不成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阳两界? 这样说的话,这一切似乎正好成立。霍华德一行人进入大金字塔染上诅咒,而这诅咒正是由另外一个维度,就是我们所说的阴界传来,他必须找到阴界的主体才可以消除诅咒。 日月共用着山水,这也说明我们就在一个平台上,只是因为维度不同,彼此不能接触到对方,可在最初始的混动之开那幅图案上,并未有两个维度只说,只是搭建了这个平台,平台上的生物慢慢崛起时,他们也都纷纷窜上云霄,全部撤离这里。 从第五幅图案就可以看出,地上的生物全都注视着飞天的人,飞天的人拉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回眸看着下面的生物,他们乘坐着各式各样的马车,站立行走的生物趴在地上,恭送这些飞天的人离开,直到没有一个可以漂浮的物质。 之后的第八幅图案,又来了一辆飞天马车,也就是前文提到没有离开的那批外来者,之后才有了这一幅日月同辉图,很有可能,这时候来的飞天马车就是创造第二维度的创造者。霍华德所进入的大金字塔也正是第二次飞天马车到达之后所建立起来的,这就更加确认这个事实。 大金字塔的诅咒把他引来,让他找太阳神之子解除诅咒,这两者顺理成章逐渐牵上线,霍华德沾染了从第二维度传来的诅咒,自然得让第二维度的人来解决。 其实,霍华德只需要按照陨石上的轨迹将这些图串起来,当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的诅咒便自然而然解开。 他肯定是没顶住诱惑,看了当前世界之后的图案,这一看让他彻底崩溃。 我不知道之后的图案上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想知道,做人其实就跟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拼了命的想知道,可惜知道了就不会忘掉,知道往往比不知道更加痛苦,他是自己把自己搞疯掉。 有的人会问,大金字塔为什么会有诅咒呢?大概,这是第二批外来者的陵墓吧。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了,那些神话故事里的画面并不是我们所说的神仙,他们只是最早开辟这里的殖民者,第一批站立行走的生物们按照他们所看见的画面勾勒绘画,并且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就有了我们当今所看到神话故事。 当然,就算是神仙,那也是跟我们处在同一个维度中,因为第一批站立生物可以看得见他们,我们自然可以看到。有时候我们讲,头顶三尺有神明,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正如同那幅画一样,第一维度的生物想从那个门里进去,第二维度的生物想从那个门里出来,日月共同在一个平台下,无论是第一维度的生物,还是第二维度的生物,都在共同作用,都要相互照顾,没有谁可以片面的只顾自己这一方,这大概就是风水存在的原因,就是要共济,两边都要照顾。 至于报应也大概是这个意思,第一维度的生物做的要是过了,第二维度肯定会赶紧拉你过去,把自己置换过去。第一维度的生物做的很好,自然而然过度到第二维度。 从混动之处的创始到站立生物的崛起,这个世界是划分角色的,我们现有的世界就彰显的很清楚,有幸福美满,也有病痛沧桑,有和平共处,也有战乱纷飞,第一维度的生物要是做的过了,第二维度那些处在病痛折磨,战乱纷飞的那群排队等候者在拉你拽你,去替换他们的位置,而那些在第一维度做的好的生物,纵然在第一维度是病痛折磨,战乱纷飞,也会按部就班进入第二维度幸福美满,和平共处的暖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家出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到底你想选择哪一种,你自己看吧。这跟我们大世界的轮回思想,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思想是不谋而和,也就是说,这些不是空穴来风。 按照巨石上的图案来讲,第一维度和第二维度不是混动之初就共同存在的,是有鲜明的次序,先是有了第一维度才有的第二维度。 可是,我们在我们自以为的世界,把自己放在主宰地位去看其他生物,大方陈词要讲究生态平衡,自己却在无休止的打破神生态平衡。 同样的道理置换在我们身上,大概这就是我们人类本身的平衡体吧。你在无休止的破坏你所谓的生态平衡时,若不知你自己的平衡体也在破坏着你。 当然,如果真的单纯只有一个维度,恐怕就不会平衡。无论从哪个角度,这跟我们华夏人的思想非常相符,可以说我们华夏人的思想就是延续我们本身存在的重要指导,我也可以毫不犹疑的断言,当下世界要是想完整的发展下去,必须得用华夏人的易学,否则万劫不复。 易经这本书是伏羲演出的八卦经过周文王的完善所形成的,他的指导撑起世界上最大的民族,可惜,是我们自己一步一步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伏羲氏十有8九就是站在动物园之外的生物。 是不是很可笑,我们总以为我们在竹竿的顶端,可在竹竿之上还有一根竹竿。 …… …… 是得好好体会一下,我们能做的只有同舟共济,至于未来怎么样,不需要理会。我们常常讲的难得糊涂,在这里映射的是多么鲜明。如果只是用于掠夺而去无休止的创造,只会加速你变成‘鬼’的进程,可是换个角度,如果用于同舟共济的去创造,这才会让我们生存更加可爱一点。 默默的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巨石事件就当他是一场人造的寓言,就当他是警示我们人类是不是该思考一些问题,是不是得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能如何,你能如何,大家又能如何?动物园里,我们会说,多么无知的动物啊,或许,在我们的格局之外,也会有某种东西说这句话,多么无知的人类啊。 也许它们会告诉它们的孩子,千万别像人类一样,把一块净土,美丽的家园搞的不成样子,搞的乱七八糟。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看? 龙奔失踪了,自从这件事之后,他悄无声息的失踪,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国家雪藏起来,还是他真的受不了这种刺激。 不过,巨石事件彻底结束,没人再去关心巨石下面到底有什么,巨石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过一般,专家学者撤走,特调局的人也撤走,禁区也开放,为了研究而临时搭建的建筑拆散,至于那块石头,又被重新埋在地下。 最后也查明,能够有反波段装置的东西就是巨石上太阳图案的那块陨石,是他的力量使当代技术不能侦测到下面有什么,当然,下面也不可能有什么,现在看来下面就算有什么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我,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好好的生存与生活。 霍华德被送回英国,他没有因为诅咒而死去,倒是当年跟他一起进入大金字塔的学者纷纷应验了诅咒,陆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惜,霍华德疯了,他的疯将会伴随着他一直进入那块黑匣子,埋在莱茵河边。 后来,有人对霍华德进行研究,西方世界里,是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具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很多键盘侠还在自以为事的夸赞,说这才是一个文明与发展的国度,呵呵,你到现在还这么想,那就随你吧。 奇怪的是,霍华德身体特别健康,患有多年的风湿骨病,包括胃病也都好了起来,只是大脑再也无法恢复,这是他自己造成的。 同时,也对那些陆续被诅咒折磨致死的学者进行研究,一位叫菲力普的法国女医生,经过长期研究后,认为这些人死亡原因都是他们对墓中霉菌反应造成的。 据她研究,死者病状基本相同,肺部感染,窒息而死。她在英国媒体上解释道:古埃及法老死后,随葬品除珍宝、工艺品,衣服外,还防止了各种水果,蔬菜和大量食品,后者长久保存经过千百年的腐烂成为一种肉眼难见的霉菌,黏附在墓穴中。不论是谁,只要吸入这种霉菌后,肺部边急性发作,最后呼吸困难而痛苦地死去。这些进入大金字塔中的学者,就因钻入刚发掘不久的充满霉菌的陵墓中临摹铭文而一命呜呼。 可是,对于霍华德奇迹般的生存,又需要做出什么解释来? 呵呵,对于我本人来讲,我倒不希望什么都要给出个解释,糊里糊涂的活着不好?非要明明白白的死去。 …… …… 1998年,6月1日,星期三。 今天干妈打扮的特别漂亮,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干爸也是毫不客气的帅了一回,白色衬衫套在他殷实的腱子肉上,黑色的皮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副墨镜显得霸气十足。我也被干妈精心打扮一番,毕竟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出来玩。 过往的人群纷纷看着我们一家三口,指指点点,当然不是负面指点。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音符停止了跳动,重新恢复了那流水般激越的旋律。我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心情也回复平静,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两张脸,心中对他们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干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邪琴,我脸上有什么吗?”我笑笑,“没有,我只是……嗨,一个大男人抒什么情,干爸,来喝茶。” “邪琴,我们一家三口难得出来一起聚聚,在这山峰脚下,看着午后阳光,喝着茶,聊着天,享受天伦,这样的日子多好啊。说实话,我们要感谢伟大的祖国,给我们这么好的环境,没有战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连沉毅也接过来,“嗯,说的对,赶上这么好的国家,我们真的要好好爱护他,现在想想,全世界还有谁能够像咱们这样。” 干妈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和你干爸在图书馆这么长时间,也见的多了,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特别崇拜着西方世界,谈吐着西方什么都好,西方的月亮都比咱们的圆,我不是说他们崇洋媚外,只是担心,祖国的中坚力量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你们把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别的国家,真的有些可怕,如果真的有了危难,会不会全都倒戈?他们高谈只有在西方才有真正的自由,才有真正的民,主,唉。” 连沉毅笑了笑,“阿丽,这你就杞人忧天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倒戈,年轻人崇拜西方固然得辩证的引导,但也不能说就是绝对认可,这就是你的学识问题,西方国家打着旗号说要民,主,要自由,要独立,那是因为他们缺,才会要,你缺钱你才会要钱,对不对,那你不缺了,你干嘛还要,这个道理很浅显,可惜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就是不懂哇。”说着,指了指我。 哎,我就不乐意了,“哎呀,我说,干嘛呀,拿我说事,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什么我这一代年轻人,我这一代年轻变成这样,那你们上一代人也有责任。” “哈哈哈,邪琴急了,哈哈哈,哈哈哈。”连沉毅和干妈都笑了。 “这个问题留给社会学家去考虑吧,我们只要把这个小家庭过好喽,整个大家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了半天笑,连沉毅小心的问道,“自从你从川省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你干妈问你你又不说,邪琴,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川省的事情是机密,我不便过问,可是你的心事我们有权过问,说出来,我们帮你出出主意。” “哎呀,没事,你们放心吧。” “邪琴,你有事没事,我还不知道。” “哎呀,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我得自我消化,你们帮不了我的。” 连沉毅看了看干妈,“好吧,你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可是经常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发呆,我和你干妈还真的担心你。邪琴,我也有一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连沉毅拉着干妈的手,“原本,我打算着借你的力,找到阴符经的秘密,重新回到高棉帝国,完成我的遗憾,可是这几年一来,尤其是有了你这么个干儿子,我决定了,我不走了,当然,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是我太天真了。”这个里面有很大区别,不想走和想走走不了完全是两种情况。 连沉毅接着说道,“我们生老病死在这里,陪着你,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好好成长,你有苦难我们帮你一起扛。” 干妈衔着泪水眼睛翻了一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泪珠,女人本就是感性的,“我们之所以可以赖以生存下去,不是什么物质,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连沉毅看了眼阿丽,“我曾经以为我是可以扭转历史的关键人物,呵呵,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把自己摆的太高太大,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以为我还是摩多凯将军,我一直都在错,我可以拥有摩多凯的梦想,但不代表我就是摩多凯,我就是连沉毅,除了连沉毅我什么都不是。” 我有些难堪,看着干爸干妈突然之间都煽情起来,“干爸,干妈,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个,我们是出来玩的。” 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对对对,你看你看,说这个干嘛,我们是出来玩的。走,我们去前面走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二章 欠账的女孩(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路上,我和干爸干妈沟通了很多,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连沉毅的欲擒故纵,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把我的见闻给他们讲了一遍。 本以为干妈和干爸会大惊失措,没想到事实是两人只是相互对目笑了笑,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你们难道不觉得惊讶吗?那位特调局的局长受不了刺激,都失踪了。”连沉毅没说话,干妈搂着我的脖子,“邪琴,你知道那位局长为什么受不了刺激吗?” “为什么?” “他总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从他以为的圈子里跳出去,可事实上至始至终他都在这个圈子内,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其实一直都在这个圈子里,不仅从前,现在,以后,都在这个圈子里,所以他才会认为他之前引以为傲,所奋斗,所执着的工作根本毫无价值,内心中的矛盾令他疯癫。” 连沉毅点了一根烟,沿着小路走着,前面就是湖了,我们打算去湖上的亭子里坐坐。 三人上了湖上的桥,连沉毅叹口气,“他呀,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同,干爸干妈为什么会如此淡定,这个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明白,还是那句话,我们赖以生存的不是什么金钱,权利,物质,而是感情,当你真正的拥有感情时,便拥有了人类最珍贵的东西,即使明天就是末日,即使真的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只是动物园的猴子,这都不重要,龙奔就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弃了最普通的人间真情,这才使这种尖锐的矛盾下没有任何可以缓冲或者湿润调剂的东西,以至于受刺激过度。 难道猴子就没有生活了吗?不见得。只是,我们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个留给大家慢慢体会吧。 如果你的父母还健在,多跟他们交流交流,看他们到底重视的是什么?我们自以为很强,自己以为可以做很多长辈完不成的事情,便天真的认为长辈不是跟自己一个世界,可到头来,还是回到那个曾经认为是笑话的原点。 连沉毅和阿丽早就不把这些事情当做事,还用得着为此纠结吗? 他们没有对我做详细的解释,很多时候,道理只是给你方向,而真的懂道理还得不断的实践,你自以为的那一套,必须得经得起时间考验。我作为一个作者,最终的目的只希望能够借此传达一点能量给各位,总是一味的前进,殊不知却在无尽的堕落。 如果此刻看书的你,还在做一些脸红的事情,我不提倡绝对禁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合理一点。 经过此事之后,我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思考,慢慢的去体会我们的生活,同时我也希望各位书友,能够在前进的路上抽时间好好思考思考,体会体会,现在你应该明白,吾日三省吾身的道理吧。他不是虚伪,而是在关心你的终极关怀问题。 现在越来越觉得,老一辈人留下的很多东西都非常值得学习和参考,只是,我们后来的人把他曲解,这不是老一辈人的问题,而是我们的问题。 在这里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难道这句话的意思真的就是,天底下为人父母的就不会犯错吗?你觉得古人有这么傻吗?会说出这样无知的话?可是我们就喜欢这样去理解,同时把它引用到各种地方,结果大家就真的这样理解,骂古人的腐朽无知,殊不知是我们搞错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天底下的父母都不是圣人,都会犯错,所以希望子女能够在父母犯错的时候,包容一下他们,这样才就对了嘛。所以,父母即使犯了错,做儿女也知道他们犯了错,但不能因为父母犯错而去摒弃他们,不孝敬他们,心里面还得像无过时候一样尊敬。 再次回到学校,坐在课堂上,教室里仍然是闹闹哄哄,不光上课这样,下课这样,我忽然萌发了一种想法,把这些生活中常见而被年轻人曲解的东西整理出来,写点东西出来,虽然这不是我一时半会能够完成,但从现在开始,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有些事情总有人做,名人只是代言而已,最基础的工作还得你我这样平凡的人来书写。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铃一响,一阵屋里哇啦都往外冲,学校门口的小饭馆挤满了人。我们那会儿,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只要你经常去他那里买东西,你们渐渐熟悉了之后,小卖部的老板会给记账。 你消费的越多,记账的额度越大,跟现在咱们用的蚂蚁花呗是一样的道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这个正符合我们年轻人的消费需求,总是这个月的零花钱上个月已经用掉,那这个月只能记账,下个月回家拿钱还了,下下个月继续记账。 这些老板的脑袋真是好用,这样一来每月的零花钱你都会在一个店铺里消费,老板如果看见你进了其他店铺,立刻马上会问你要账。 为了这种事情,几家商店的老板总是一个见不得一个,都想拉生意,都想赚钱,但也有那种老赖,前面好好的,每月都结账,后面就一直欠着,再到后来人都找不见。 这不,今天学校门口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这个老赖不是别人,是我们班一名叫周萌的女生。 我和她接触的不多,不过这位女生看起来是属于特别乖巧的那种,说话温柔妥当,长的漂漂亮亮,打扮的也不是那么花枝招展,浓眉大眼,属于丰满型的那种,但不是胖,特别心疼。 我正在桌子上翻着书籍写东西,现在跟班里的同学处的还行,不过没有之前在市一中的时候那样肝胆相照,也许是我的问题,没有跟人家交心吧。 继上一次学校发生的事件后,班里那些“飞毛子”对我彻头彻尾换了看法,大家和平相处,谁也别招惹谁,渐渐的有那么一两个我觉得还不错,最起码哥们义气那是没问题的。 这个叫张桥的男生就是飞毛子里的一个,“邪琴,走,去吃饭了。” “不急,我手里这点事情搞完。” “嗨,咱们班就你最认真,也不差这一会儿,走走走,游戏厅打两把,我可知道你也是个高手。” 他说的不错,游戏厅里的拳皇没几个能干的过我。 “行行行,走走走,晚自习再搞。”说起游戏厅我也是深受其害的一位,可是那会儿的乐趣只有过来的人懂。 “对嘛,我去买冰棍。”刚准备出门,我们这位胖乎乎一年四季戴着发卡的王艳冲进来,“不好了,周萌被堵在校门口了。” 顿时间,教室内还没出去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知情的女生边涂指甲油边说道,“肯定是被商店老板堵住了,她可欠着三家店里的钱,据我知道的已经有五百块钱了。” “什么?五百块钱?”张桥也惊着了,我们那会儿的五百块钱不是现在的五百块钱,按照最新的统计数据,95年的一块钱等于现在的25块,五百块那可是7500。 我盖上笔帽,抬头看了看,嘴里念叨着,“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有的人就开始说了,“怪不得她整天桌兜里的零食满满的,笔袋隔三差五换新的,原来是都欠的账。” 张桥瞅了我一眼,“走走走,关咱们什么事,打咱们的游戏去。” “行,走。” 学校对面是个二层楼,一层是商铺,二层是住户,二层楼中间有个大门,进去之后是垃圾台,那里地方宽敞,老师又看不见,所以学校里有点矛盾出来解决一下都会去那里。 而且分工很明确,右边垃圾台跟前是给男生解决问题,左边的煤房是给女生解决问题。刚和张桥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几个女生伙同几个男人围着周萌从大门里走了进去。 年轻人的好奇思想作祟,张桥一看忍不住了,“走走走,今天可能有大事发生,去看看热闹。” “不是说打游戏吗?” “哎呀,游戏什么时候不能打,这样的大事错过可就没有啦。”硬是被张桥拉着进了大门,里面屁大点地方,人山人海,什么都有,学校的学生,社会的青年,学生和青年打的火热,见面烟发起来,这个哥那个哥,嘴里各种零碎,谈论着上个星期去哪里收拾了什么人。 最让人恶心的是,四五十岁的老混混,还来凑热闹,估计是想来找找存在感,那些个什么姐什么姐还特别崇拜这些老混混,老混混眼睛里放出的光就是老猫看见了咸鱼,就差流出哈喇子。时不时的身手去凯一手的油,张开大嘴露出黄灿灿的牙齿乐呵呵的笑着。 周萌手里还拿着雪糕,不过雪糕化成了奶,水从她的户口留下来,一副胆小而又委屈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期间一个黄毛喊道,“狗子,去把门关了,都TM的涌进来,咋地,要干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三章 欠账的女孩(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啪! 说着,大门紧闭,全部都拥在这里。 几个女生估计是商店老板找来的,他们都鬼着呢,不愿亲自出面,忽悠一些学生帮他们处理。周萌被围在中间。 “喂,什么时候还钱。” 周萌抽泣着不说话,手里的冰淇淋融化了一半,吧嗒吧嗒掉在小白鞋上,很快鞋上有了巧克力的污渍。 上身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唯唯诺诺抠着衣角。 “我下周生活费到了就还。” “下一周,下NMGCB。”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生,瘦小的身体,穿着黑色胶鞋,校服半挂在身上,披着长头发,很明显的古惑仔打扮,一脚把周萌踹倒,手里的冰淇淋刚好打掉在其中一个女生的鞋子上。 呜啦啦啦,一阵暴躁,这个女生上去一手拽住周萌的头发,啪啪啪连续扇了好几个大耳刮子。 周萌缩在地上,眼泪,鼻涕,红肿的眼睛,被扯烂的校服,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些同学。 张桥看的起劲,“妈的,好久没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太TM爽了。” “喂,你说什么呢?” “邪琴,女生打女生,巨TM刺激,你看着吧,等下就要开始扒衣服了,你以为这些男生还有那个老混混凑什么热闹,还不是想看这一幕。” “什么?还扒衣服。” “这是女生打架的惯例,你不会不知道吧。先是打一顿出气,最后扒光衣服这事才算结束。” 老实讲,咱也不怕你们耻笑,作为男人,我也想看到这一幕,而且这个女生姿色的确不错,尤其是这种暴力征服下的,肯定挑战你的视觉神经。可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控制住自己邪恶的一面,打也打了,再把衣服扒光让所有人看是不是太有点…… 先是两三个女生打,后来有几个也想练练手的女生脱掉校服,上来一通揍,而且专打女性的敏感部位,就这样足足折腾了有十分钟。 实在是看不下去,难道这么多人没一个出来制止的。哦,我忘了一件事,制止是需要强大的力量,否则会被吞没。 张桥正看的起劲,我一把推开人群,所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我也要上去打两巴掌。没想到一把拉开打人的女生,站在周萌跟前,“差不多行了吧,这样是不是太有点过了。” 张桥一看,我怎么上去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打人的几个女生先是一愣,接着骂道,“你TMD算什么东西,想管闲事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后面几个镇场子的青年走上前,最后上来的是那个老混混。 此时的周萌坐在地上,红肿的脸庞,蓬乱的头发,由于撕扯胸脯前已经隐隐约约露出来,一只鞋也被踢飞,虽然她多么渴望有个人能替她出头,可是当我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也是惊讶不已。 不过,有人能在危难时期拉她一把,这种雪中送炭的感觉是多么的亲切与温暖。 “我说兄弟,哪里的,TMD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谁的事你就敢管。” “她不就欠你们钱吗,多少,我帮她还。” 几个青年指指点点,瞅这架势稍不留神要上来揍我。打人的女生用食指指着我,“你还?你还的起吗?你知道她欠了多少钱。” “文哥,跟他废什么话,干他。”后面的小弟也呐喊着,“干他,干他。” 周萌吓的,条件反射抱住我的腿。 青年们大笑,“哦,娘们怂喽,娘们怂喽,兄弟,你不会是睡了人家没办法吧,哈哈哈。” 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这种情况千万别搭理,你一搭理指定出事。老混混走上前来,“你要替她还钱是吧?” “嗯。” “行,现在拿钱,立刻走人。”对于这些社会人来讲,什么面子都是狗屁,只要钱在手才是王道。 “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现金,我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内送过来,怎么样?”老混混见这个年轻人如此淡定,“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就这么快答应?” “不就是五百块钱?” “什么五百块,一千块?”后面的周萌急了,“明明就是五百块,哪里来的一千块。”老混混瞪了一眼,“你TM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吧,要是这一千块钱你拿不出来,就从我裤,裆下爬过去,跪下来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你走,不然……”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我让我朋友出去打电话,咱们在这等一会儿。”说着,喊了张桥一声,“张桥,张桥。” 张桥猥琐在人群后面,生怕把他揪出来,“怂什么,替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越怂别人越觉得你好欺负。 把电话号码给他,出去在商铺的座机上打了电话。没一会儿跑了回来。“电话那边说,最多十分钟钱就送到,让你千万要注意自己安全。” 果然,还没一盏茶的功夫,门外连续很多声急促的刹车声,我估摸着连沉毅来了。 我原以为只是送钱这么简单,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轰烈,门口停了六辆奔驰,车上下来二三十号人手里拿着家伙,全都是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这阵势先后从大门进来,别说这帮学生和社会青年,就连我也吓了一跳,这连沉毅从哪里调动了这么多天兵天将。 原来,张桥打电话过去时,连沉毅正在图书馆讲《万历十五年》,文化人都知道,高层社会的人,不论是政,还是商,都喜欢研究这本书,咱们有时间讲讲这本书,的确很讲究。有些听众和连沉毅早已经是好朋友,看连沉毅急急忙忙要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出于关心出事情详情,大家都误认为是我被勒索了,这些土豪们正愁没事情干,结成队伍一并跟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就是我上次帮他家看了生物煞的刘大哥。 老混混看见一大群人挤了进来,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难道自己一不小心惹到了龙王爷?还没等他说话,一个谢顶的年轻人毫不犹豫在老混混脖子拍了一把,“呵呵,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欺负学生来了,怎么着,你不会去看你的店去?” 拍老混混的就是刘大哥,原来这位社会文哥是给刘大哥的舞厅看场子的,这些弄的尴尬了,自己搞事情搞的老板都来了,太TM打脸。 “不不不,刘哥,你听我解释,这,这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路过的。” “行行行,你的事先一边说,邪琴,你没事吧,没人动手吧,有刘叔在,我看谁今儿想搞点事情出来。” 看着后面唯唯诺诺,抽泣的女生,“怎么,她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们都误会了,不是我的事,咱们回去说吧,干爸,把钱给我。”连沉毅有些不悦的看了这些青年一眼,“走的急没带钱。” “哎呀,我说让你拿钱来,你咋不带呢?” “我以为你要出事,我还有心思去拿钱,我的心有那么大吗?” “好了好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对了,刘叔,帮我把这个女孩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看着后面楚楚动人却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周萌,都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事。” “行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对了,刘叔,帮我拿一千块钱给这位,回去让我干爸给你。” “邪琴,这事你不用管。”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把打人的女孩揍一顿给周萌出气,你要是我你打不打?能妥善应对就不错了,还打别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周萌这一顿打就当是人生的教训吧。 …… …… 大家伙了解完情况后纷纷都散了,连沉毅苦笑一下,“哎,你真的是……晚上早点回来,你干妈给你炖了排骨。” “好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内心的争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周萌的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至于刘叔怎么处理的这件事,有没有还给人家钱,我不得而知,我也没问,当然,要是周萌还是不知悔改,继续去赊账,我不是每次都能碰上帮她一把。 话说回来,这次要是个男生我肯定会袖手旁观,可是她是个女生,又听张桥说后面一系列要羞辱的内容,这才忍不住挺身而出。 日子照常这样过着,最近过的波澜不行,没有一件事,没有一个人招上我,我每天就是学校,食堂,家里,感觉都胖了几斤。 白天在学校把整理的一些内容拿回家给连沉毅看,和连沉毅讨论讨论,听他给我讲解讲解,有时会茅塞顿开,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感觉日子也多了几分意思,我也愿意去这样做。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我是故意想让自己忙起来,忘掉过去,就算忘不掉也不要随时出现就在我的脑海,那些日子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痛苦。 我的碑咒早已经解除,挣扎的心在不断的突破,眼看着锁心的牢笼已经快关不住,如果它要跳出来,肯定会找梨晴儿。 可是,我又不能找她,当年是我不辞而别,现在又重返寻找,这对这个女孩子的伤害不亚于我,或许现在人家已经抹除了对我的记忆,正在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冒然回去又算得了什么,只想她过的好好的,这就可以了。 周萌事件发生后的一周,她都没来上课,请了长假在家里休养,这天,她重返校园。 我们正在上历史课,老师正在讲的是二战后的世界格局,布雷顿森林体系,我也蛮热衷老美这一段的发展。 因为人家国家的综合实力强,搞出一个布雷顿森林体系把黄金和美元挂钩,这样的话全世界人的贸易经济往来就必须用美元,美国人什么都不干,在家专门印刷美元,就可以在兑换中获取差价,谋取最大的利益,想想老美这一套也是厉害。 正在这种格局中思考的时候,老师停下了讲课,顺着往门口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有几个男生按耐不住,站起来瞅人家,嘴里还哎呦呦的赞叹着,果然这是个美人胚子。 “周萌,进去吧。”老师看了一眼这个长的标志的女孩,接着又开始讲课,虽然听课的人不多,可是他得把他的任务完成。 周萌低着头,找到自己的座位,我瞅了一眼又继续跟着老师的节奏走,周萌快到座位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我也抬起头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弄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又要周五放周末了,最后一堂课总是吵吵把火不让人安静学习,我也恬不知耻的加入到吹牛逼的队伍当中,反正这个时候老师基本走没了,也没人管你,你只要不把教学楼吵破就行。 大家为了更好的吹牛逼,都会私下换座位,把能吹在一起的人坐在一起,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最后一排,吹牛逼就跟前排的人吹吹,前排只剩下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换到前面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轻轻的坐在我前面,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全班都知道,周萌出事那天是我救了她,大家为这事情议论了很长时间,不论低年级还是高年级都在议论,因为那天的阵仗也的确大了点,加上大家再往里面添点盐,加点醋,再炒一炒,就更有意思了,我在学生队伍里被传的神乎其神。 我往学校里一走,就会有人偷偷在背后指着我,“你看你看,这个就是郞邪琴。” “什么,他就是郞邪琴啊?” 要是遇到几个花痴,会死死盯着我,“好帅哇。” 我只是轻轻一笑,很装13的离开,其实心里别提有多乐呵,多有面子了。也是因为这次英雄救美这件事,我桌兜里的零食,情书,各种各样表白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也不扔掉,但也不回复,这一招太极打的女同学们也都不会操作。 就在周萌坐在我前面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心里知道这肯定是来找我的,全班人也知道这是来找我的,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投了过来。 女生的天性就是议论,看见这样明目张胆的靠近我,有些还想着抱我大腿的女孩难免就嫉妒起来,“你说她是不是投怀送抱?” “我看差不多。” “哎,你说郞邪琴会不会睡了他?” “这个难说,郞邪琴在咱们班又不跟咱们玩,我怎么知道。” 前排的那个男生指了指周萌的背影,又指了指我,我摆摆手,让他不要瞎说。 周萌拿出贴纸,在上面写了什么,猛然转头给我放在桌子上,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刚才都上吵吵的教室此刻怎么会如此寂静,抬起头扫了一圈,大家哗啦一下把脑袋转回去。 打开贴纸,上面写道,“感谢你那天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桃,接着调皮的写道,“我能请你吃一顿饭,当面表示感谢吗?”后面勾勒出一个笑脸。 这些弄的我着实有点不知道怎么操作,但也不好拒绝人家,男人嘛,又是一个单身的男人,一个漂亮的女孩请你吃饭,你说你怎么办?难道说,我不吃,你也不用谢我? 行,吃就吃吧。 在班上,我跟这些女孩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她们的为人和人品,更多的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她,有的说她大方,总是请同学吃这个吃哪个,有的说她虚伪,是为了一时的虚荣。 我觉得女孩子应该都这样,别说女孩,就连我不也是这样吗? 我没有给她回纸条,而是敲了敲她的背,她有些含羞的转过来,“行,也别你请我了,我请你。” “嗯,那你下课能等会我吗?我换件衣服。” “你这一身不是很漂亮吗?” “你喜欢我穿这一身吗?”这问的我还有些尴尬,但真的就是很好看,像个仙子一样。“你这身穿着很好看的。” “那我换双鞋子。”学校里不让穿高跟鞋,她只能穿着平底凉鞋。 “行,那我在哪里等你呢?” “你要不介意的话跟我回去一趟,你在外面等着,我换双鞋子很快的。” “这个……”前排的男生急了,“邪琴,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跑一趟怎么了,男子汉怎么连这点魄力都没。”说着给我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魄力指的是什么。 说的我没话说了。 铃铃铃…… 下课铃一打,都跟疯了一样给出冲,我收拾收拾,周萌已经收拾好了,在门口等我,两人结伴去了她家。 公交车上挤的满满的,这会儿正是放学时间,“我们还是打车吧。” “听你的。”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上了出租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买单,两人在车上也没一句话。学校离她家不远,转了两个弯就到了,出租车师傅还好心的提醒我们,“年轻人省着点花,这么点路哪需要打车,走都走到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从前面的大门进去,是一幢筒子楼,周萌家就在上面。 “你能陪我上去吗?” 一个女孩子说这话,让我的心跳再次加速,她怕我担心什么,“我们家现在没人的,他们很晚才回来。” “这个……”周萌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好吧。”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这就是本性,本性问题真的是件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我答应了她,像只小猫一样跟在她的尾后,一起去了她家。 夏天的筒子楼过道里很凉快,过堂风在这里稀释了空气的热度,她家在第五户,“邪琴,你怕什么?” “没没,第一次去女生的家里,有点紧张。” 她没理会我,掏出钥匙开了门。 我们都知道,筒子楼最早是用于兵营,因为方便快捷,居住量大,现在都是用来出租,房东在建房子的时候就是以租住为目的,也是看上筒子楼的方便快捷,居住量大的好处,所以周萌家里不是什么富有的人家,不然怎么可能会在筒子楼里当租客户。 她打开了家门,“进来吧。”我在门口有些尴尬,缓缓的将一只脚踏进去,“我家没人的。” 家里果然没人,里面没有什么大型家具和电器,屋里到处堆的都是货物,不知道这家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你要喝点水吗?” “不了,你赶紧换鞋,我们出去吃。” 说着,她进了自己的闺房,留我一人在外面的沙发上忐忑不安,“邪琴,你进来吧。” “进来?”我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没想到这一进门,嗨…… 周萌将自己打扮的妖艳,不过还是可以看出青春孩子的气息,她将连衣裙换成了吊带裙,赤脚站在地板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怎么样,将胸前那两座山峰提了提,好像比刚才坚挺了许多。 我刚进门,她过来一把将门关死。吊带从肩膀上唰一下滑落,吹弹可破的肌肤呈现出来,顿时我的脑袋蒙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经历,一时间脑袋里空白,像只木偶一样看着她。 她轻轻靠上来,抱住我的腰,胸前感觉软绵绵的超级舒服,她,她竟然把那个给脱了,往床上瞅了一眼,那个我们称之为罩罩的东西放在床头。 “邪琴,我没什么报答你,只有拿我的身子。”我感觉耳朵痒痒的,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一只手在我身上缠绵,悄悄的从亵裤伸下。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一直不相信,可是这次我信了,多么想一把推开她,可又多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麻酥酥快要让人窒息的感觉从来没有感觉过,脸上通红一片,汗毛快要燃烧,周萌就像一只蛇一样开始在我身体上游走。 内心这种享受和谴责的心理在不断的碰撞,打的难分难解,可现在谴责的一方已经开始落下风,享受的一面迎头而上,铺天盖地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来锦江要收网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整个屋子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我紧张,她比我更紧张,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我救过她吗? “呀~” 她的手碰到了我下面,可能是第一次见过男人的那个东西矗立起来,不由得叫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才将我的魂拉回来。 “啊?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好。”说着,赶紧退后将裤子提起来,上衣穿整洁,“那个,那个我还有事,你就先在家吧。”尴尬的脸涨的通红,跌跌撞撞从周萌的闺房出来,脚下一滑飞了出去,撞翻了人家的茶几,连忙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往门口走。 “你还没跟我吃饭呢?” “下次,下次吃。”说完便开门出去。 直到走了好久好久,跳动的心才平静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到底在干什么。狠狠的一跺脚,也有些后悔,刚才如此的场景下,自己竟然…… 就这样,沿途走回家。 …… 周末在干爸干妈的图书馆度过,最近干爸讲《万历十五年》引来很多的听众,一些大学里的教授也会来听听连沉毅具体的分析。 “很多人觉得自己如果是万历皇帝有很多办法去扭转当时的环境,我有一句话,各位可以体会体会,如果你真的到那个时代,你只是大海里的一碗饮料。” 连沉毅讲到这,引起下面朗朗笑声,也正是连沉毅这样幽默的风格使他的讲解很受欢迎。 “为什么这么讲?虽然你的办法很新鲜,可能也很适合,可是当时的那种政治氛围你能改变吗?你改变不了,你的所谓的办法和你所谓的权利在那种情况下很难运转得开。我自己认为,万历皇帝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最起码他看得清楚当下的格局,如果站在这个角度,他不是昏庸无能,而且是有思想的一位。” 下面有个穿着白衬衫,头型三七分,手边放个包包,看起来很斯文的人很不同意连沉毅的观点,很早就像举手询问,这次实在忍不住直接站起来问道,“万历三十年不上朝?难道这个也是因为这种政治氛围,这也太难以作为理由吧。” 连沉毅微微一笑,“马局长说的很对,明朝中后期的皇权只是名义上的皇权,我这样说吧,此刻的皇权就只是一片森林中的兽中之王,人们都知道它的存在和它的意义,可是这些士大夫组成的团体便是这片森林,他们占据了方方面面,无论这个兽中之王再有能耐,也无法逃出森林,又不可能去破坏这片森林,这种尴尬的局面各位想想,你能怎么办?” 马局长还是不服,“他可以培养自己的心腹啊?” “马局长,如果你是万历,你能把一个你觉得可以重用的人直接提到关键的岗位去吗?” 马局长摇摇头,“但也可以慢慢培养啊。” 其他有些人急了,“马局长,你还不能理解啊,这些重要的岗位早就让士大夫团体占据,你要想重新培养一个新人,肯定要获得士大夫的支持,可是这些士大夫为了让自己的岗位长久下去,就不会支持你,你的心腹还没蹦跶两下,就已经让士大夫们排挤下去,你还觉得你的心腹能重用吗?难道你会天真的以为,你的皇权就是上帝吗?” 马局长这才明白,继续议论纷纷,“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打破这种格局?” “我儿子经常说一句话,我觉得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形势比人强。从朱元璋建国开始,就已经开始形成这种形势,皇权因为士大夫的存在才显示了皇权的威严,但也因为士大夫的存在,皇权不再是皇权,他上不上朝又有什么意义?” “嗯,不错,是这个道理。” 我坐在下面,看着连沉毅如此冷静沉着而又一针见血的分析,不由得心生佩服,这家伙要是被聘请当个教授都不足为过。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下午六点半,咱们继续。”人群临走时不忘借几本书,不过对于有钱人来说,直接买就好了,连沉毅这个图书馆也成了书店,收益更是多的吓人。 “连馆长,下午有空吗?一起去吃饭。”因为连沉毅开的这个图书馆,把这些权利和金钱的老板们聚集在一起,来的人更加多了,下午没什么事大家会相聚在一起吃个饭,连沉毅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做一个中间人。 “今天就不去了,我儿子周末,我们一家人聚聚。” “没想到啊,连馆长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啊,哈哈哈。”连沉毅陪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行,那你就陪陪家人,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相伴出去,外面的司机打开车门,等待老板。 忽然有人说道,“哎,你们看到那个人了吗?”今天有一个新面孔来到我们图书馆,他没发言,也没借书,只是随便翻了翻,看了看,听连沉毅讲完一个人就出去走了。 “怎么了?”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谁?” “安氏集团董事长,安俊生。” “安氏集团,没听说过啊。” “他可是宝安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听说他又拿下了城区改造项目。” “是吗?”说着把期待的眼神冲向连沉毅,商人到底还是无利不起早,“连馆长,这人你认识?介绍我们兄弟认识认识呗。” “他今天是第一次来,也许是路过吧。” “哦,这样啊。”几个人又看了看已经上车的中年人,“那行,回见啊。” 连沉毅招招手,送走他们。 “干爸,你们聊什么呢?” “哦,刚才那个人,他们说是安氏集团董事长,让我拉拉线,我也是头一次见。” “安氏集团董事长?”我并没多想,连沉毅也没说他叫什么,就这样过去。 干妈进货回来了,“沉毅,邪琴,来搭把手,今天刚进的新书,最近这书卖的也忒快了。” 连沉毅有些训斥的说道,“这些事情你让员工做就好了,你一个老板娘,天天顶着这大太阳这么拼,还以为我们图书馆没人。” “进货这事,还得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能给他们讲解这些史学,我又不会,只好做做零碎,不然我快闲出病来了。” 连沉毅往里面喊了一声,“都把手边活停一停,去给她下下货。下午加餐。”大大小小有十几名员工出来帮忙,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这个老板的确很体贴下属。 此刻,我们是时候把画面切换到来氏集团,来锦江的办公室。 李金生坐在来锦江的面前,给他这个老板汇报着工作,“安俊生已经把所有钱都投进城区改造,还向五家银行分别贷款三个亿,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出贷款,他旗下的餐饮,房地产等所有的现金流量全都源源不断的往城区改造项目里投,我们是时候收网了。” “黄市长那边怎么样?” “放心吧,他现在一天都离不开我给的药,绝对听我控制。” “行,那就收网,让安氏集团从此划入我们来氏集团,我很想看看,被我收购的安俊生会是什么样子。” “那我马上去布置。” “嗯。哦,对了,你和那个臭娘们合作的公司怎么样?”来锦江指的是自己的前妻,那个曾经的罪魁祸首,马蓉。 “现在发展正好,你还别说,她那种可以为了金钱献身的精神,的确让公司业务发展快了许多,我认为我们等肉在肥一点往回收。” “行,就按你说的办。最近我们公司新捧了几个雏,本来想给我留着,李先生你为咱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就让给你啦。”说着,来锦江装作忍痛割爱的样子。 “哈哈,还是老板懂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行了,咱两还客套什么?” “有没有什么作品,你知道我的癖好。”李金生猥琐的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肯定有,最近的几部电视剧她们虽然不是主角,但戏份也是比较多,李先生喜欢的东西,我肯定不会忘记,到时候你可以边看着她们演的电视剧,边体验这人间之乐。”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周末在家,干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和连沉毅还喝了两盅,一家人谈起周萌的事情。 “哎,你那个同学现在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到周萌的名字,我就回想起周五在周萌家发生的那件事,脸不由自主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干妈还纳闷,“邪琴,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哦,没,没。”连沉毅是男人,肯定看的出男人的心思,“行了,都吃饭,都吃饭。”尴尬的瞅了干爸干妈一眼,这才慢慢的把菜夹进碗里。 “邪琴,多吃点。” 周末下午我上晚自习,连沉毅和干妈在洗碗的时候问道,“邪琴不会跟那个女生……” “我看有可能,你看今天他的表现?” “那也不能啊,邪琴是个认死理的人,他那么喜欢那个叫梨晴儿的女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跟……” “唉,年轻人都是这样,再说我觉得这样也好,梨晴儿的事情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曾经有多少次我看见他一个人在卧室里流泪,如果真的这样可以让他忘记之前的感情,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嗯,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冤家路窄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下午去上自习,天气很闷热,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新买了一双皮凉鞋,皮凉鞋刚刚流行起来,路过百货市场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双。 还没到教室,在楼梯往上走时,几个人看见我指了议论什么,我还纳闷呢,走进教室一看,我竟然多了一位同桌。 是的,周萌把她的桌椅搬过来,与我靠在一起,她帮我把书整理的整整齐齐,正趴在桌子上补作业。 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依旧那么楚楚动人,我刚一踏进教室,全班沸腾起来,呐喊和尖叫引来外班人来观看,我相信你可能也有过单纯的误解,这种误解当时觉得很尴尬,但现在觉得这才是我们的青春。 “郞邪琴,哦~~~”口哨,鼓掌。 我总不至于跟同学干起来吧,只能强颜为笑,往自己作为上走去,周萌低着头红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等我到了跟前的时候,她抬起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邪琴,你来了。” “你怎么坐我这里来了?”本来想说快搬回去,话到嘴边没说出来,的确是因为心软了。 “我就是想跟你坐。”她抠着指甲说出这句话来。 我刚坐下,她从桌兜里掏出一瓶黑色的饮料,“天热,我给你带了点酸梅汁,很甜的。”全班人都往这里看,张桥走过来,“周萌,我也要喝。” 周萌看了张桥一看。“要喝自己买去。” “唉,唉~~~~”叹了口气,摇摇头走掉,临走还不忘说一句,“真真是羡煞人也。” 晚自习,我是坐也坐不好,站又不能站,心里来是不自觉的胡思乱想,她坐在我跟前,除了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也是一句话不说。 自习课老师进来查一下人数,便成了交流大会。我和我的同桌却是一言不发。突然感觉胳膊被碰了一下,周萌悄悄的塞了一张纸条给我,我撇了一下四周没人注意我俩,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很介意我给你当同桌吗?” 这句话倒还把我问住了,我岔开话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外面欠那么多的账?我可以知道吗?” 她见我和她开始聊天了,便也逐渐放开,跟我用纸条谈了起来。 事情的本末现在终于慢慢揭开真相。 周萌的父母是做服装生意的,这个年代做生意好做,钱也相对好赚一些。周萌家里打拼了七年,从一家小小的服装店发展成一家服装市场,家里的生活也是蒸蒸日上,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绝对是比上不足,比下大大的富余。 每个月,周萌都会有二百块钱的生活费,这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二百块钱是少数人里面的少数人,因为周萌每天兜里都揣着不少零花钱,陪伴在她身边的朋友也多一些,多少女生看见周萌出手大方而羡慕不已,门口商店的阿姨也是特别喜欢这个财神爷光顾,想方设法的让她在这些商铺里挂账,这样就可以拉住这个对他们而言的大客户。 每到月底,周萌或许因为花的超支了,才会去记个账,最多记个几十块钱,下个月零花钱一到,立马就清了。 可就在三个月前,周萌的零花钱没了,是彻彻底底的没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家里出现了重大变故。 周萌家辛辛苦苦办起来的服装市场,成为别人的囊下之物,不仅如此还欠了一笔钱,周萌的母亲卖了家里的房子这才把账平干净,这就是我所看见的,他们的家是一幢筒子楼。之前她们家住的可是三室一厅的单元楼。 周萌以为这是个意外,而且她母亲也告诉她,她们很快又会搬回去住,加上养成了这种大大方方的生活习惯,便在商店开始记账,原以为很快就会有零花钱去把这点账平掉,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对于的零花钱,再这样下去,眼看吃饭都会成为问题。 就在前几天,商店老板拖人不断的催促她还钱,可此时此刻的周萌哪里还有钱,她爱护自己的脸面,怕被人家堵住丢人,每次都是躲着走,可还是没有躲掉…… 听完周萌的阐述,这的确情有可原,人家以前不缺钱,只是这种变故谁能想的到。 “家里的服装市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三个月前的一天,父亲和母亲吵着回来,他们吵的话题很奇怪,妈妈骂爸爸,说爸爸是财迷心窍,要不想把这份家业败掉,就去做吧。爸爸一味坚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几天之后,爸爸喝的烂醉如泥,回家痛哭流涕说对不起家人,之后便病了好久,妈妈在家照顾爸爸,后来有人砸门说来收账,每每熟睡中被砸门呐喊声惊醒,等爸爸病好转之后,卖了房子重新租了一间屋子,一家三口先凑活着,妈妈和爸爸只能又从摆地摊开始。” “你救了我,我妈妈想见见你,她想当面和你道谢。”周萌的事情她家里人知道,只是忙的一直没时间见我。 “我有空就去。” 在和周萌做同桌的这一周里,感觉生活真的很美好,每天有人帮我整理书桌,打扫卫生,每天还有酸梅汁喝,我对这个同桌越来越满意。 这周,在周萌的再三邀请下,我又去了她家。 周萌的爸爸还在看摊子,她妈妈专门做了一桌好饭等待我的到来。 “你就是邪琴,快请进请进,我们这屋子简陋。别嫌弃。” “阿姨这话说的,萌萌,快去倒水。” 这个母亲很慈祥,她的五官清晰分明,眼角的皱纹掩盖不住岁月的流逝,常年的打拼令她的眼睛里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变故,还能重新开始,这样的格局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邪琴,这次真的多亏有了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还不知道,不然我家萌萌真的……”说到这里,心里发起一阵难过,掏出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赶紧把这个话题岔开,不然真的要尴尬。“阿姨,我听周萌说家里出了大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 “邪琴,你吃,你边吃阿姨给你边说。”我拿起筷子,周萌给我夹了一块肉在碗里。 “我家本来有间服装市场,生意还不错,算不上大富大贵吧,最起码吃喝不愁。我们那间服装市场所在的地段刚好在开发区内,很快就成为热火的地区,到时候开发区建成,服装市场肯定会更加火爆。多少人羡慕我们家里这个好位置,有人曾经出过高价收购,我都没有答应,毕竟这是我们两口子一辈子的心血,只要产业在就不怕没有钱。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可是突然来了一个人,想跟我们合作做更大的生意,让我们将服装市场作为投资资本,入他的股份,他是我们这块开发的投资商,因为资金链不足才想出这个办法,等开发完成,我们就是这块地盘的股东,享受每年的分红,将是一大笔收入。” “我当场拒绝了他,我们都是小生意人,这大生意的道道不懂,虽然钱是好东西,可是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砸到你头上。可是我先生听了,却蠢蠢欲动,说什么都要加入进去。” “那天刚好我出去进货,那人请我先生去吃了一顿饭,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药,就把合同签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本想着赚钱,可没想到却成了债务人。那人是投资商不错,可是却背负巨额债务,他是不想自己还这笔钱,就把我们拉进来,成为替罪羊。我先生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迷糊,合同上写的那么清楚,他却无动于衷的签了字,合同上说,成为股东就要承担公司的一切债务,与公司共享财务权利,第三天,我们服装市场成为公司资本被银行低了债,与此同时,我们的房子也是公司资本的一部分,也被用来抵债,我是想打官司,可是请了多少律师,都说这官司打不赢,因为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们愿意承担责任,这具有法律效应,没什么可说的,唉,一时糊涂搞的我们……不说了,邪琴你吃。” “他们是哪个公司的,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 “我事后调查了一下,这家公司也是刚起步不久,老板叫马蓉,据说是我们省十强企业,来氏集团董事长的前妻。” 吧嗒! 筷子掉在地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萌和她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邪琴?” “你说什么?马蓉,来氏集团?是不是叫来锦江?” “邪琴,你知道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愉悦之感,在饭桌上大笑起来,“真的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啊,老天爷开眼,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阿姨,你放心,这里面不仅有你们的事,也有我郞邪琴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十倍百倍讨回来。”母女两看见我脸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刚才还是一个懂事的小伙子,突然之间如同刚释放的魔鬼一般。 “邪琴,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就是这个叫来锦江的挑断手脚筋,我当年也差点死在这个人手里。我一直都在寻找她们,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老天爷开眼,这次救周萌也是救我自己。” “阿姨,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邪琴,你说。” “帮我继续查他们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 “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你明天来,我让我干爸帮帮你们,我先走了。”说着,起身离开。留下周萌的妈妈一个人在饭桌上沉思,“这个郞邪琴到底是什么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黄市长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1998年6月21日,这天是我们振华中学放暑假的日子,同学们没有一个不欢声笑语,商店的老板们也都急了眼,恨不得长上八只眼睛在校门口逮住欠账的同学,把账清掉,生怕有一点损失。 这天对于周萌的一家人来讲也是喜庆的日子,我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干爸,同时把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一并告诉他,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来帮我报这个仇。连沉毅决定帮周萌家东山再起,在图书馆众多达官贵人的朋友下,很快又重新开业。 可是,唯独这一天对安俊生是大凶,就在这一天,安俊生的企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当初安俊生拿下了城区改造的项目,将所有的资金链全都转了过去,安氏企业所有的大动脉都输送到这个项目上,而此刻市里却传来消息,在全体市人大常,委会的一致通过下,要求重新竞标,因为上次招标办的领导涉嫌贪污受贿被逮捕。 此时的安俊生已经将现金流转换成在建工程,政府现在一毛钱账也不给安氏集团结,同时还要以贿赂罪对安氏集团进行惩罚,而且还要对安俊生进行审问,更加可气的是,之前的竞标竟然不算数,这就等于安俊生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俊生用脚趾头想这都是来锦江布的局,可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凭什么能撬动市委这块巨石,如此出尔反尔代表着什么,那可是极大的损害了政府的公信力,这种公信力不是给多少钱的事情,作为政府的领导绝对不可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无论你怎么想不通,这件事情就是发生了。 安氏集团被迫转攻为守,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守得住,安俊生命人清算财务,负债已经早早大过资产,现金流基本上掏空,难道他这次真的要万劫不复吗? 安俊生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的转悠着,他的妻子鲁晓娟到处奔波,拿着东西拜访这个领导,那个领导,可是被一一回绝,有个即将退休的领导可能也看不过去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搞一个地方企业,给鲁晓娟透露了底细。 “我知道你们是被人搞,可是这件事情我真的没办法,我给你透个底,这都是黄市长一手操持。” “我去找黄市长。” “鲁总,你觉得你找黄市长有用吗?除非你能找到省里去,只要省里有人重视你这个问题,那就好办了。” “多谢,多谢了。” “哎,鲁总这些东西拿回去吧,不要再破费了,说实话你们是良心企业,可是我们这些为老百姓服务的到头来却帮不了一点忙,你东西再留下,我的心里更惭愧了。” 省城,一辆大奔在城市慢慢悠悠的晃着,不时引起路边人羡慕的眼神和赞叹。车外的人羡慕车里的人荣华富贵,殊不知车内的人也在羡慕车外的人单纯快乐。 “安总,下来怎么走?” “前面右拐。” “好的。” 就在此刻,安俊生的大哥大响了,是鲁晓娟打来的。电话那边气喘吁吁而又急迫的说道,“查出来了,是黄市长搞的我们,我们跟黄市长没有过节呀。”鲁晓娟快要急哭了。 安俊生啪的一下摁了电话,来锦江果然技高一筹,连宝安市的一把手黄市长都能收入囊下,看来自己还是太轻敌了。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画面切换到来氏集团旗下的万家楼饭店。 来锦江,李金生,还有大名鼎鼎的黄市长等各界名流齐聚一堂。 大家寒暄了几句,使了使眼色,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相干的人赶紧拿着包离去,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黄市长,这次您老人家可是帮了我来氏集团大忙,让我把我的死对头,多年的敌人干掉,真是大快人心,我来某人也不是小气之人,黄市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倾尽全力也要给你。” 黄市长穿着白色衬衫,银白色的西服裤,本是一市之长,一个地方的绝对权威,可是在来锦江和李金生两个商人面前显的很拘谨。 用餐的筷子没动几下,坐姿也非常靠前,脸色一阵黑一阵红,刚才领导的架子怎么消失不见? “来总,您就别客气了,我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只希望李总把他的药多给我点。”黄市长已经谢顶,剩下不多的头发勉强遮盖着脑袋,这人虽然已经五十来岁,可是作为一个政要人员,精气神明显不足。 不知道从哪天起,黄市长便开始噩梦连连。他曾经在地方当县委书记时,为了自己的业绩在强拆时,不惜动用武力死过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最后靠自己的权利压了下来,并因此获得组织的青睐,这才步步高升。 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原以为过去了,可是就在前不久,梦里那个女人和小孩找上门来了。虽然他信仰的是共产主,义,这不代表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噩梦愈演愈烈,曾经一段时间似乎天天被鬼压床,他吓的连觉都不敢睡。 就在一次洽谈会上,李金生出面对黄市长说,“市长看起来气色不好,是不是晚上睡不好?”黄市长看到这个瘦小的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总是穿着一身黄色带有龙纹饰的衣装,说实话,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是,这家伙身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药,散发出来的气味被黄市长吸进肚里,顿感神清气爽,好是美妙。 这也让黄市长对这个人有了兴趣。 “怎么?这位先生也看出来我睡眠不好?” “不瞒市长说,李某人略同玄术,但见市长浑浑噩噩,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瞎说什么?我信仰的是共产主,义,什么乱七八糟。”市长先是一怒,左右看看,“跟我进来。” 就这样,李金生和黄市长搭上了线。李金生给了市长一个香炉,让他拿回去睡前点三到五分钟,保证睡眠很好,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市长将信将疑,他反正被折磨的够呛,没想到拿回家一试,果然有奇效。大约半个月后,市长大人的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五十多岁的他某方面功能早已经不行了,可是就在用这香炉不久后,他竟然发现晨勃了。 这样黄市长欢喜不已,李金生接着送去第二盒,第三盒香料。黄市长感觉自己比以前精神多了,直到有一天晚上,黄市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竟然思春了,而且是特别特别的想要。 李金生仿佛明白黄市长的需求,晚上通过秘书打了一个电话给黄市长,让他来万家楼。 市长大人进入万家楼之后,这才明白什么叫做魂牵梦绕,什么叫做人间仙境,经常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角,现在全都在他眼前,让他久久不能入眠的大长腿,吹弹可破的肌肤,仙子般的身姿和面容,现在通通都是他的,与此同时李金生又给了他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个夜晚黄市长感觉他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可是从这天起,黄市长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万家楼,李金生给的药丸也一直在增加,现在离了李金生的药丸,黄市长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僵尸一样,身体僵硬,四肢无力,大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位市长愈发的感觉到自己可能被这帮人布的局算计了,他曾经想过抽离,但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死掉。 堂堂一市之长就像傀儡一样受李金生摆布,李金生对这位市长的语气也是越来越呛,曾经有一次还给过这个市长两巴掌,可惜又能如何? 直到这次,让黄市长帮忙拿下安俊生,合伙陷害招标办领导,竟然不惜丢掉政府公信力去搞这个企业,这样搞的明目张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一起故意陷害,掠夺资产的非法行动,可碍于黄市长官大权大,活生生的就是把这件事给办了。 恐怕现在省里对黄市长的状子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八章 和安俊生见面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饭桌上的黄市长渴望的眼神看着李金生,李金生从包里又拿出一盒药。“黄市长,还请省着点用,这药可不是那么好搞。” 黄市长什么都没说,赶紧打开药品吃了一颗,这才感觉好多了。没一会儿,浑身发热,下面那东西又开始作祟。 来锦江和李金生对视一笑,“黄市长,请把,我都安排好了。” 黄市长被李金生带出去上了车,回来又与来锦江坐在一起喝起茶。 “老板,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先生请说。” “这位黄市长恐怕不能留了,我们大事已定,这位市长的价值也到此为止,如果上面真的追查起来,说实在的,别看我现在拿药控制黄,如果上面真当回事,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黄开口。” 来锦江很是好奇,“李先生怎么如此说话,难道李先生对自己本事不认可吗?哈哈。” “老板,华夏家大业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我虽然在南洋一代颇有名气,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保证任何事情万无一失。华夏有句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更何况,在玄术这方面,你们华夏人才是祖宗。” 来锦江听到李金生能有如此认识,哈哈大笑,“李先生随时能够保证清晰的头脑,真的难得。你还真的说对了,论玄术,我们华夏人才是祖宗。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碑匠吗?” “我当然记得,可是没有机会与之一会。” “人家一块石板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想想这是多么可怕。”来锦江也回忆当年在那个小县城发生的一切。 “老板请放心,我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难得李先生如此忠肝义胆,我也不会亏待你,等安氏集团清算完毕,我们就开始收购,到时安氏集团就交给李先生你了。” “多谢老板厚爱。那黄到底怎么办?” “就按李先生说的办,不过一定要把咱们撇干净。” “老板放心,我一定做的干干净净。”李金生离开后,来锦江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第二天,全国上下都在议论一件事情,宝安市的市长死在宾馆,据悉当天晚上,这位市长与一名当红女星在一起。 李金生做的很干净,这次没在万家楼,而是把黄市长引到其他酒店,这样一来,来氏集团撇的干干净净,黄市长一人将所有罪责背着下了地狱。 鲁晓娟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第一次感觉到昏天转地,感觉到日月无光,她感觉自己一只腿已经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另一只腿也只是时间问题。 安俊生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在省城跑的这些天算是白忙活,市长一死,全部罪责都会推到他身上,就算自己状告成功又能怎么样? 调查得有个时间,等这时间过了,安氏集团早就支离破碎,自己这辈子也别想再跟来锦江斗。难道上天就真的让自己惨败收场,难道从安家被姓马的掏空那天起,就无力回天了吗? 坐在车里的安俊生看着窗外,心里如同硫酸在腐蚀一样难受。 天有些阴暗,滚滚乌云像脱疆的野马,奋蹄扬鬓黑压压地盖过来.此时,一丝风儿也没有,偶尔会隐隐传来几声闷雷。 忽然,一道闪光猛地划破了天际,紧接着是一声轰隆隆地巨响,多么像巨人般的怒吼,是那么惊天动地.终于,瓢泼似的大雨下起来了. “哗,哗,哗,……”此时真是另一番景象,大雨就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漫地卷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就像披上了银纱,模模糊糊。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打在屋顶,溅起一朵朵水花,就像一层薄烟;又“噼里啪啦”的,奏起交响曲来.真是烟雨蒙蒙,整个世界笼罩在茫茫大雨之中……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可真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安俊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机赶紧下车准备拿雨伞,“小刘,你不用管我,我想让这雨水好好冲刷冲刷。”看见老板红色的眼睛,小刘知道老板心里苦,“老板。” 安俊生没搭理他,迎着暴雨在街面上走着。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病,放着那么好的车不坐,出来淋雨?” “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赶紧收你的摊子吧,别被雨水打湿了。” 安俊生被雨水彻头彻尾浇湿,为什么,心里不停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安家?他知道早些年的他是个没出息,也是因为他的没出息,才能让马蓉有机可趁夺走安家的一切,现在在他的努力下,一步步发展起来,却又被打的体无完肤,这种感觉生不如死,安俊生想过死,可是他此仇未报,死了也不会安生。 “啊~~~~~” 这种压抑下终于爆发了,跪在地上仰天长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噗~~”一口鲜血口中喷出,瘫倒在地上。 “哎,你看那个人怎么了?” 连沉毅在朋友的帮助下,得到消息,安俊生在西街路口喷血,现在在医院。 一天前,宝安市发生两件大事,一是招标办领导因腐败下台,招标项目重新开始,二是市长死在饭店,内部消息是纵欲过度。 我这才知道,安氏集团的老板正是安俊生,无论如何也得找到他,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来锦江怎么样,现在有了安俊生,肯定会事半功倍。 可是,下来接二连三传来坏消息,在我们图书馆来的大人物络绎不绝,连沉毅从他们口中总是能获得最新消息,工商局的马局长说,因为政府阻力,安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政府又不给补偿,可能要面临破产。检察院的牛主任说,现在安俊生把状子写到省里,可是黄市长突然暴毙,省里只能先让招标的事项搁置,同时也让工程停止,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说,这样看起来没什么,可是一旦搁置,安氏集团无法偿还巨额债务,政府又不给担保,其他企业也会看到有机可趁,重新夺标,想法设法让安氏集团跨,这样一来安氏集团凶多吉少。 这一招正是我们常说的,“乱拳打死刘姥姥。” 渐渐地,渐渐地,雷声小了,雨也小了.大雨终于收回了它的磅礴气势,禁锢了半天的太阳才把余辉放射出来.雨后的世界是那么清新,到处都被雨水冲洗过了. “邪琴,安俊生找到了,在人民医院。” “干爸,事不宜迟,赶紧找到他。” 我们到达医院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鲁老师?” “你是?” “我是郞邪琴啊?您怎么会在这?” “郞邪琴,哦,我记起来了,郞邪琴,你,你怎么会在这?”鲁晓娟惊讶的问道。 还记得当年在我们镇中学的鲁老师吗?因为误解,她放弃了教师工作去了市里闯荡,遇到了安俊生,直到现在他们一步步崛起。鲁老师也不是当年的鲁老师,久经商场的她身上有一股特有的气质,穿着打扮也不再是乡村那个教书的老师,从头到脚散发出成功女人的风范。 “我来找人。鲁老师,先不跟您说了,我有急事。”上前问道医生,“安俊生是在这里吗?”后面的鲁晓娟一听我找安俊生。 “你说你找谁?” “安俊生?您认识吗?” “你找哪个安俊生?” “安氏集团董事长,安俊生?” “你找他干嘛?” “我跟您一两句说不清,您知道他在哪里吗?”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再也没见过安俊生,也不知道他在哪,更不知道鲁老师就是他后来的夫人。 “在这间病房。” 就当我要进去时,“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要不我代为转达吧?” “您是?” “我就是安俊生的夫人。”安俊生现在谁都不想见,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双目呆滞,脸色苍白,医生说他现在受的刺激太大,最好不要见人。 “您是安俊生的夫人?”着实令我大吃一惊,可是现在顾不上吃惊,也顾不上解惑,“他在哪,你快带我进去,我是来帮他的。” 见鲁晓娟还在踌躇,管不了那么多,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门。 鲁晓娟想拦没拦住。 我大吼一声,“安俊生。” 这个痴呆的男人缓缓转过脑袋,他穿着病服,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我轻轻问了句,“你还记得我吗?” 安俊生煞白的脸看了一眼鲁晓娟,再把眼神放在我身上。 见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八年前,那个碑匠。”安俊生一听此言,眼睛里射出一道光,炽热的眼神盯着我,嘴角蠕动着,“你,你说,你,你是?” 眼前的安俊生苍老了很多,什么叫一夜间白了头发,眼前就是最鲜明不过的例子。 “我就是那个碑匠的儿子,我此次找你,就是为了八年前那件事。” 他疯了似的跑下床来,站在我眼前。鲁晓娟并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事情。说实话,我和他之间是没什么事,只是我父亲郞施林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九章 援助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安俊生仿佛看见救命稻草,“是你父亲让你来的?你父亲还好吗?” 当年我父亲出事,他去看过我爸,只不过我爸躺在炕上,一动不能动,什么也做不了。 “跟我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医院可拯救不了你。” “好,我马上就走,晓娟,快,收拾东西,跟这位兄弟走。” 看见鲁晓娟一脸茫然,“还楞着干啥?” “哦哦哦,走,走走。” 天气阴沉沉,太阳被乌云盖住,整个大地似乎被裹在蒸笼里,门口的大爷手中都摇着一把蒲扇,脊背上的汗水湿透了背心。 这天阴沉,搞的每个人的心也是很郁闷,狗趴在门口除了吐舌头,脑袋都不动一下,女人想秀她们婀娜的身姿,可是被汗水湿透的身体是不诱人的,只能先缩在家里。 连沉毅为了安俊生,当然最根本是为了我,在图书馆把这些经常来听课的大佬,并且可以和连沉毅推心置腹的好友聚在一起,今天没有讲课,而是就安俊生的事情寻求帮助。 我们到图书馆的二楼等待大佬的到来,三台空调呼呼的吹着,凉快之余有一些冰冷。 “马局长,您来了,快里面坐。” “赵书记,您在百忙之中能为我的事情抽空来一次,真的是难得,难得。” 人来的差不多了。 分别有安氏集团董事长,安俊生和他的夫人,省城某区工商局马局长,区委书记赵书记,还有一个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何主任,民营企业家我刘叔,周萌的母亲。 就在我接安俊生走的那天,向他介绍了我的干爸干妈,这下他们也熟悉了,干爸连沉毅和干妈阿丽这才了解了我之前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连沉毅说了,其他仇可以不报,但是这种伤天害理,败坏社会风气,伤风败俗的恶心之事必须得报,不是给我一个人报仇,而是给这个社会报仇,如果这种人真的能够永久生存下去,那么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弊端风气不亚于几颗原子弹爆炸。 干妈也气的脸红脖子粗,“作为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哪怕是青,楼最差的货色都比那个叫马蓉的强一千倍,一万倍,被华夏传统抹杀的潘金莲比起她来都是模范中的模范。” 今天,连沉毅把安俊生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下面的几位领导也是议论纷纷,一个个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恶心之事气的唾骂起来。 反应最强烈的便是区委书记赵书记,直接站起来,“想我堂堂华夏,自古都是以道德礼仪闻名天下,我们从小父母都教育我们,做人要知廉耻知廉耻,就算不知廉耻,也不能用这种办法达到目的,真的是,他先人棺材板恐怕都压不住了。”这句脏话恐怕是这位书记仕途生涯骂的最脏的一句。 本来,对于安俊生事业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毕竟谁对谁错这里面他们一个外人怎么会搞得清,本来商家和政家都是尔虞我诈,本质都是相同的,可是当把安俊生家里的这件事抖出来,因为气愤的原因,赵书记首先站出来。 何主任和马局长也都觉得此事有猫腻,愿意加入进来帮安俊生一把,现在先不说调查出什么证据来,要做的就是把安氏集团保住,安氏集团要是搞没了,主体都没了,你觉得能赢吗? “安总,这样,我今晚去找主管政法的侯书记,让他从政法方面下手,虽不能保证你安氏集团盈利,但最起码不会垮掉,我们会以省政府的名义做担保,同时把你现在的在建物资折算成资产,可能你会亏点,但亏点就亏点,总比公司垮掉强,让宝安市政府和你们安氏集团签署一个协议,无论怎样,下来是你们接受工程也罢,还是别人接手工程,在建工程所有价值得还给你们,这是最起码的公平,总不能政府坑你们的钱。对了,你们宝安市招商局的贪腐问题是怎样?” 安俊生整了整情绪向这位省政府办公公室主任详细说道,“贪腐原因是一个花了钱没有招上标的工头给告了,结果很快就查出事情来,把这个领导给办了。” 区工商局马局长凑上前来,摸了摸脑门,“有没有揭发你们?” “这个目前我不清楚。应该是一锅咬,单独咬我的话,这个就太明显了。” “那现在有检察院的人找过你没?” “没有。”看了看夫人鲁晓娟,“哦,这个暂时没有,估计他们已经要对我们动手了,我在市里找领导问这事的时候,有个领导向我透露,这都是黄市长一手操持的,他就想吞并我们安氏集团。” 区委赵书记这就想不通了,要说黄市长自己到这个位置还要去吞并一个企业,他们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家里有人做生意的话倒也有可能,但不至于冒这么的风险干这样的事情,他要真想帮自己人赚钱,完全可以私下拨几个项目,这让这位赵书记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图什么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个眉目来。而且,这事一出,黄市长立马死了,这就说明有人在利用黄市长,可又有谁能够利用一个市的市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坐的这些个大佬们,都诧异道,“单凭一个来氏集团,他能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一个市长拿自己的位置和前途做赌本,去干这么一件事?” 除非,有人拿着黄市长的死脉。 这个问题现在也追究不下去,有了这些人的帮忙,这些事情好办多了,区委赵书记说了,看在连沉毅的面子上,如果宝安市的银行在省政府的担保下还不放款,就让他来他这个区银行贷,赵书记帮这个忙,临走前还说道,“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还能说跨就跨喽?” 工商局的马局长官职太小,他帮不了什么大忙,但联系宝安市的工商局局长还是绰绰有余,让他们对安氏集团放一放政策。 民营企业家刘叔,事业肯定没有安俊生做的大,但是如果有人给你在社会里发出一股舆论,让百姓都把眼球关注到这个事情上面来,那对安俊生百利而无一害。 安俊生送着这些大佬离去,感激涕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官。他此刻就跟做梦似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比过山车还刺激,前一秒公司面临破产重组,可现在又看到希望。 但这前提是,何书记必须和管政法的书记谈妥这件事,如果这位书记不管事,或者其他原因不管,那真的无力回天,有时候真的还得靠运气。 安俊生这个夜晚几乎是睁着眼睛到明的,鲁晓娟躺在跟前,“俊生,我们这次真的有救了吗?” “不知道,这还得看那位书记是否答应入手这件事。” “我相信会的,能坐到那个位置,肯定会的。” “我也觉得会。” “哎,我那位学生郞邪琴他到底是何方神仙,请到这么多能人异士?” “什么?你的学生?” “对啊,我的学生,我曾经是他的老师。” “还真是缘分啊。厉害的不是你的这位学生,而是他干爸连沉毅,这个人身上有无穷的力量,可是不知道这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俊生,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我那学生到底有什么瓜葛,他怎么会认识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早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着城市,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清晨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把茉莉花的清香也在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 我拿着电话几乎是冲进安俊生的卧室,“电话,电话。” 安俊生猛然翻身站在地上,这个电话可关系到他安氏集团的性命。 “快,快,省委侯书记亲自打的电话。” 安俊生咽了一口唾沫,省委的领导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别说他是集团的老总,接过电话轻轻的问候道,“侯书记,早上好,我是安俊生。” 此时,干爸干妈都过来围观。 电话那头传开一阵干练的声音,“嗯,早上好,安总,你的事情我们何主任昨晚连夜跟我讲了,你的这件事情的确特殊,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见一面。” “侯书记,您吩咐。” “这样吧,下午1点到2点你过来一堂,我们见面谈。” “感谢侯书记,感谢,我代表安氏集团所有员工感谢您。” “哎,别谢的早,打铁还得自身硬,你们安氏集团要是有问题,我照样严办不误。”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我们有问题,侯书记不要手下留情。” “那我们下午再谈。” “再见,侯书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章 安氏起死回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张透明的餐桌上,一名17岁的少女一丝不挂的躺在桌子上,身上各个部位放慢了精致的食品,来锦江和李金生正在享受着人间美味。 “李先生,你尝尝这个茶叶。” 李金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不错,不错,好茶,好茶配好饭,哎呀,也只有来老板您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李先生,这茶叶可不一般。” “哦,不一般,哪里不一般?” “这茶叶是未开包的女娃娃,用舌尖一粒一粒采下来,放在胸口下慢慢烘干。” “啧啧啧,也只有你们华夏人能想出如此享受的办法,这茶叶还有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李先生喜欢,我给李先生备了一斤。”李金生将剩下的茶水端起来,从少女的身上倒下去,桌子上的少女轻微动了一下身体,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动静。 两人发出更大的笑声。两人以为安氏集团必垮无疑,可谁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安俊生竟然找到了活路,宝安市又不是省城,也不是直辖市,这位市长又不是常,委,一旦省里插手,他们不得不给面子。 来锦江和李金生此时此刻还想着怎么收购的事情,对省里发生的一切还都蒙在鼓里。 省委办公大楼,安俊生在秘书的接待下唯唯诺诺进入,秘书先让安俊生等一下,他进去通报之后,这才进去。 “安俊生,来了哇,坐坐坐。”侯书记之前一直在电视上见,安俊生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一次全省优秀企业家大会上,他坐在最后一排目睹了这个书记的风采。 侯书记的讲话很有特色,当时为他们做了政法警示,条理分明,一二三条条是道,也很干练,没有那么多官话,这让安俊生一直对这个侯书记印象很多。 “安俊生,我们见过吧?” “见过。”见侯书记过来,赶紧半个屁股担着沙发,“喝水。” 安俊生接过茶杯,“在优秀企业家大会上见过,我那会在最后一排和您握过手。”侯书记这样一套大方的架势,让安俊生本来紧张的心也放松很多。 官越大,架子越小这是真的。 侯书记没有坐到他的位置上,而是与安俊生一起坐在沙发上,“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下面已经有人反映这个来氏集团有问题,可是现在是一点证据也没有,那位市长真是丢光我们共CD人的脸,现在他一人,还正好给那些人把黑锅背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他这一死,导致很多官员不能查,也不敢查。查的越多,他背的黑锅越多,那些犯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逍遥法外,不能查,总有人说黄市长是受上面人的控制,这不指的就是我们省委吗?”侯书记说的有些激动。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省委绝对不会指示一个地方上的领导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无形胜有形啊。” 侯书记也很为难,要是没有尖锐的证据,还真的不敢放开手脚去查,否则查出来都是这位死人市长的,难道你去审判一个死人? “早上省委领导班子开了会,一致研究决定,目前先保住你的企业,我们以静制动,看看你的对手下一步要干什么,省里会派人暗中调查,没有掌握绝对证据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一听企业保住了,安俊生就是要这句话,瞬间感动的痛哭流涕,这个还真的不是装的,这份企业不仅仅代表着安俊生的事业,更是代表着他对这份仇恨的执着。 “谢谢侯书记,谢谢,谢谢。” “相信很快,宝安市委也会对你审查,毕竟市长的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这个我知道。” “下面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你自己也得多上点心,对了,我听说你的前妻很厉害?她现在在干嘛?” “她跟她来锦江分开了,自己办了一家公司,现在发展也不错。” “我可听说她发展的方式可不正当。” “侯书记消息很灵通,她的确用欺诈的手段去巧取豪夺一些中小型企业。” “那我就先要从你前妻身上开刀了?你不会介意吧?”侯书记怪异的眼神看着安俊生,“我早已经和她恩断义绝,要不是她……不说了。” “你的过去我了解过。这个女人的确,我都看不过去。好了,我下面还有个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公司组织起来,别让人心散掉。” “我会的。”安俊生起来,握住侯书记的手,“感谢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让你的安氏集团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我可说的是合法的情况下。” “一定,我一定按照侯书记您的指示去做。” 秘书送走了安俊生,现在安俊生的动力大增。有了省委支持和担保,几家银行对安俊生的断贷恢复,让安氏集团暂时可以流动,加上省城区委赵书记的帮助,从省里的几家银行拿到福利贷款,安氏集团的运营就方便很多。 不管怎么说,安氏集团现在对宝安市的在建工程是真金白银堆起来的,总不能因为黄市长的拍案,就全部否定,这是省委的指示,分管项目的副市长与安氏集团签订了一份协议,这就让安氏集团彻底保住企业,中间无非就是赔点钱,安俊生还是赔的起。 可是,有的人高兴,有的人就不高兴了。 “什么?省委给安俊生撑腰?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他会有这么大的后台。” 李金生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可是对安俊生进行过详细调查,并未发现他跟省委某位领导牵连,怎么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眼看到手的肥肉就这样丢了? “我,我,之前对安氏集团调查,没有发现他和省委哪个领导有关系,会不会是个意外?” “意外?这是咱们企业和宝安政府之间的往来,为什么省委会插手,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外。”一直没见过来锦江发怒的李金生,头一次被骂的狗血喷头。 “赶紧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省里对黄市长的死产生怀疑?” “黄市长的死是纵欲过度,无论是从现实情况还是从尸检报告都符合,再说这是一件丑闻,省委为什么会在一件丑闻上做文章?你不觉得蹊跷吗?” “是很蹊跷。” “赶紧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马上去办。” 就在李金生全心投入到对安俊生的调查之中,这个叫马蓉的被检察院带走。 就在马蓉被带走当天,前来指证的中小企压价多达一百来人,这真是丧尽天良到了极致。其中就有周萌的妈妈。 放暑假,我天天都在图书馆,帮着打扫卫生,摆放书籍,我也看一看,听一听。一会儿,周萌的妈妈来了。 “李阿姨,您怎么来我们这?” “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骗我公司的头被抓住了。”李阿姨说的兴高采烈,“我要去指证她去。这个臭娘们,差点还得我们家破人亡。” “好事啊,没想到,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看着李阿姨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也开心几分,终于等到这天。 安俊生也得到消息,马蓉被检察院带走,冠以多个罪名,马上就要开庭审判,而且是在省体育场公开审判。 来锦江终于坐不住了,原本打算让马蓉去赚够钱,再把她收回来,现在看来门都没有,除了给那些商户补偿之外,剩下的肯定要充公,不仅如此还要罚款,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事业怎么说没就没了。 “对,李金生。” 李金生接到来锦江的电话,十分钟内到达老板面前。 “查清楚了,查清楚了,是省委的侯书记。” “侯书记?” “对,主管政法的侯书记,不知道安俊生是怎样让他出面帮忙的?” “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李先生,这位侯书记就交给你了。” “这个?这个省委领导,这个我,恐怕,恐怕不好办。” 来锦江转过头来怒斥着李金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让你做个事情就这么难吗?” “来老板,别误会,第一,我无法进入省委领导的居住地,第二,我对这位侯书记的历史并不了解,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等我给你机会吗?” 李金生准备离开,“如果他不行,他的老婆儿子我就不信也能受到如此严格的保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一章 郁闷的马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就风水而言,看归看,但是该得的才会得,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一般人说的风水看对了就旺,那是不可能的,否则就没有天理了。今后我们判断一个事情,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天理何在,就这四个字。 是的,天理何在,如果真的让来锦江,马蓉这帮人搞死了安俊生,搞垮了安氏集团,天理何在?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李金生,又密谋着另一场阴谋。 上一次搞黄市长也是费尽心机,来锦江花了重金才调查出黄市长之前当县长发生的事情,李金生又乔装去了当年黄市长所在担任县长的那个县,找到在强拆项目中死去的一女一子的坟墓,这才动了手脚拿捏住黄市长。 老实讲,损阴德比损阳德更可怕,损阳德报应的只是你一个人,损阴德报应的是你同宗同族。不信,各位可以慢慢的去体会,去对比。 现在,又把矛头对准省委侯书记,李金生虽然感觉难度很大,但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件极有挑战性的事情,如果真的把这位书记拿在手里,那天李金生岂不是更加只手遮天。 …… 办公室里的来锦江今天推到所有会议,愁眉苦脸了一天,刚进来的秘书被骂了一顿再也不敢进来打扰来锦江的清静。 嘴里骂道,“这个臭娘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蓉被带走是他一件大心事,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被带走,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把自己最近的人没算在里面去,老天爷可真的会调,戏人。 不是说他对这个女人有感情,从一开始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试想一下,一个女人能对自己的丈夫(安俊生)干出如此事情,这得有多狠心,多歹毒,多无耻,那她要做出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马蓉的嘴巴开了,把他们来氏集团的事情一件件抖出去,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来锦江气的牙痒痒可却没有一点点办法,人是省里直接带走的,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对于来锦江来说,只有死人的嘴巴才闭的最严。 他现在一方面渗透到关押马蓉的地方,以便进一步消除后患,另一方面把希望寄托在李金生身上,这个南洋风水大师的道行还是很可以,这些年帮助来氏集团一步步崛起,又控制黄市长打击安俊生,每次都发挥巨大的作用,这次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前思后想还是不放心,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什么时候抖出来,多一分钟来锦江就多一分危险,眼前之火是马蓉。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李先生,你先把马蓉的事处理掉,千万不能让她开口,否则咱们就全完了。”说话间,额头上冒出一丝丝汗星。 “好的老板,我马上处理,保证万无一失,但请你把我需要的一些东西给我,我们晚上八点准时在天台上见。” “好。” 夜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河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风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 一直都是李金生等来锦江,可今天可打了一个颠倒,来锦江早早的上到大厦的天台等这位李先生。 天台的小房子走出一个身影,渐渐的来锦江看清了他的身体,穿着一身青衣,头顶青色的素帽,两根长长的布絮挂在帽子上,微风一吹轻轻晃动。 左手抱着一个坛子,右手提着一个皮箱,天台上的桌子已经布置好,这都是李金生对来锦江要求的东西。 来锦江迎了上去,“李先生,一切都准备妥当。” 李金生点点头,“我们开始吧。你往后站点。”来锦江小心的退后,虽然他恐惧这种事情,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花重金把李金生从南洋请来帮他,就是担心有人用这种办法对付他。 李金生将坛子放在桌上,整理一下衣服,打开皮箱,这是一款折叠皮箱,将皮箱拉开,拿出形形色色的工具来,其中一个最明显的东西就是一把用骨头制作成型的榔头。 李金生看了看手表,而后跪在地上,嘴里屋里哇啦念着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锦江忽然感觉脊背发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天台上的风更大了一些。 只见,李金生从打开坛子的盖,从里面揪出一条黑蛇,黑蛇吐着长长的杏子,油光的身体在原谅下显得极其明亮。 马蓉的生辰八字和一根头发丝已经准备妥当,李金生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只毛笔,蘸着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组合成的液体,在黑蛇身上写了一串符号,嘴里还不停的念着。 就当符号画完,本还折腾的黑蛇瞬间乖乖的趴在桌上一张画着蜈蚣的帆布上,李金生拿起来锦江准备好的头发丝,熟练的绑在黑蛇的脑袋上,黑色呼啦一下蜷缩起来,在帆布上不停的打滚,但无论怎样也逃不脱帆布。 省检察院审讯室,马蓉此刻正在被加班审讯,这是侯书记的指示,看能不能从马蓉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 “领导,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我犯的就是经济诈骗罪,该罚款罚款,该判刑判刑。”马蓉心里也是明白的,她现在还不能和来锦江闹翻,因为她知道,她掌握这来锦江的很多秘密,这个关键时候,来锦江一定会想尽办法弄她出来,如果她现在就全部撩了,大家同归于尽。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还没到这一步。 审讯室的两位审讯员相互对目,一个年纪稍微大的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来氏集团?来氏集团可不是一般的集团,这应该你比我清楚。” “我离开来氏集团,就是受不了来锦江那一手遮天的臭脾气,我跟他在一起完全被架空,你可要知道,要是没有我,他能有今天?” “这个我们知道,来氏集团的前身是安氏责任有限公司,要是没有你,来锦江现在还只能是你的货运司机,是不可能做什么来氏集团董事长。” 马蓉有些难堪,这种事情她还是不说为妙。不过还是强硬的反驳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再说,我们走的是合法程序,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按照法律程序办啊,看看我到底有什么罪。” “你怎么这么不要……”参加审讯的一个女同志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不过被旁边的老同志拦住,“小钱,注意你的态度,参加审讯不能有个人感情在里面。” 马蓉穿着号服,轻蔑的一笑,撇了审讯员一眼,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老同志继续问道,“你说的没有错,在这件事情上,的确你是按照法律程序走的,不然你也不可能安稳到现在,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再谈。但是我们不解的是,为什么你现在的公司,法定人是你,但有一位股东却是来氏集团大名鼎鼎的助理李金生?” 马荣一时有些语塞,她跟李金生做的那些丑事,真的是不堪入耳,不过她还是不要脸的辩解道,“李金生他是南洋人,他要做的是赚钱,他投资我也是为了赚钱,这有什么问题吗?” 老同志点点头,“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现在就是一只替死鬼,为什么你进来了,李金生却没有进来?你想过这个问题吗?难道仅仅因为你是公司的法定人吗?” “你什么意思?” “你们把资料拿给她看看。” 检察官将一沓资料拿过去给马蓉,当马蓉看到这一切时,完全傻了眼,她自以为自己把身体给了李金生,李金生就和他穿一条裤子,现在她完全错了。 “这不可能,这肯定是假的。”马蓉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们财务竟然通过各种手段,合起伙来将公司的现金流一笔笔转了出去,而且会计分录上写的都是应收账款,也就是说,现在马蓉的公司根本没有钱,是一个空壳公司,作为一个老板,被自己的财务人家完全架空,一只以精明著称的马蓉此刻却像个傻B一样被别人摆弄。 “不用我说,你应该都知道这是谁在背后操控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假的。” “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又是一份资料放在马蓉跟前,“这里,一份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报表,一份是你们的股份认购情况。” 马蓉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前的审查官一眼,接着翻着这些文件。自从马蓉的公司营业,马蓉本着无耻至极的精神,先后用坑蒙拐骗的方式拿下上百家中小型企业,这些企业零零总总每年的主营业务收入也是有一大笔,加上她自己还有几家工厂,每年财务状况良好,资产盈利能力,偿债能力,营运能力都是很好的,现金流情况也良好,抛开坑蒙拐骗的方式不说,这些实体经济的确发展的很好,可是现在这张财务报表上却负债大于资产,现金流少的可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张财务报表是假的? 看到后面她才发现,她的公司竟然去专门投资一些亏损的生意,几乎是每笔都亏损,可是明显的利益输送,可是她作为法定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股份认购情况,企业开创之始,李金生占40,马蓉占60,后来为了扩大规模和融资,李金生建议将股份拆散用来套现,各自让20个点,这样一来,李金生就占20,马蓉占40,其他股东占40,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情况是李金生占60,马蓉占40,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公司的老大不是她马蓉,而是李金生。 这个李金生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是一目了然,瞬间马蓉感觉头疼起来,从头到尾他就是利用马蓉帮他们赚钱。 不过,马蓉有一事想不通,难道李金生真的不怕他把他们俩苟且的事情告诉来锦江?说实在的,这次马蓉真的是聪明过头了。 她以为的根本不是她以为的。 审讯人员看见马蓉脸上的情绪,并没有打扰她,她一个人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忽然开始头疼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李金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天台上,李金生举起了手中那把用骨头制成的榔头,“老板,过来一下。” 来锦江抖擞一下精神,咽了口唾沫走过去,李金生脸上毫无人气的说道,“举起这把榔头,朝她的脑袋上砸下去。” “我?” 李金生是个聪明人,他把杀生的事情交给来锦江办,“不是老板您要她永远闭嘴吗?那您赶紧砸下去吧。” “要不,你,你来吧。”看着这条黑色趴在帆布上,一双眼珠子盯着他们,来锦江有些恐惧了。 “老板,是你要说让她闭嘴的,不是我。”李金生额头上汗珠已经隐约,语气有些生硬。 来锦江不情愿的结果榔头,逼着眼睛朝着黑蛇砸了下去。 啪!晴天一个炸雷。令来锦江惊了一跳,挂在天际的一轮月亮忽然变残,一抹乌云盖过去,发出幽幽的光芒,来锦江的手脚全是汗,心里拼命的令自己冷静。 街边的一排路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既然闪烁了几下才恢复稳定,李金生的脸变的煞白,如同一个死人一样。 黑色在帆布上剧烈翻滚几下,没了动静。 审讯室里的马蓉突然狂叫起来,抱着脑袋疯狂的躁动,审讯桌霹雳啪啦炸响,随时都有被她冲破的可能。 外面的门打开,冲进来两名保安,上去死死的摁住马蓉,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发挥到极致也是极其恐怖,尖叫声震动着整座大楼,这位年轻的审讯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吓的不知所措。老审讯员也是一样,不过多年的工作经验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装的,“你怎么了?” 马蓉只能尖叫,说不出来话。逐渐,七窍开始流血,脑袋逐渐发红,等保安摁在座位上时,她的身体已经僵硬,死死坐在座位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快送医院。” 可惜已经迟了,人死了。 连沉毅的图书馆,我也接到这条消息,是周萌的妈妈李阿姨说的。 “什么?死了?无缘无故死了?” “是的,听是审讯着,突然跟疯了似得,等控制住就已经死了。” “这也太离奇了吧,就算死也得有个过程,怎么突然就挂掉。” “我也纳闷。”连沉毅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马蓉死了?” “死了?”连沉毅的语气很惊诧,“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 “尸检报告怎么说?” 李阿姨说这个她也不清楚。 连沉毅为此事还专门问了区委赵书记,联系他问问看是怎么回事。而此刻的我心里有隐隐不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不过话说回来,马蓉如此恐怖的死亡,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今天来见来锦江,李金生脸色明显很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天晚上在天台上消耗了多少精气。 “老板,找我?” “李先生,快坐坐坐,大功告成啦,我早上接到消息,马蓉在审讯过程中暴毙。”李金生并没有对此事有多大的反应,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那恭喜老板,终于解决了心腹之患,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了。”来锦江看见李金生疲惫的身体,“李先生,你生病了?” 李金生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昨晚太过劳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我晚上给李先生准备的庆功宴,还有几个……你懂的。” “今天实在享用不了,过几天等我调节调节吧,来老板可以自己先用。”看着李金生实在是面无血色,身体疲累,他最为感兴趣的女孩都不享用,来锦江知道,为了马蓉这件事,实在是让这个南洋人拿命来搏。 “那好吧,我马上派人送李先生回去。”就当李金生起身要走时,“李先生,安俊生的事情还拜托给你,此人不除,我们不会有舒服日子。” “嗯,我知道了。” 来锦江本来是要和李金生谈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他越来越恐慌,但看见李金生如此虚弱,便没有相告,等他好点再说。 什么事情呢?来锦江买通了检察院里的一位公职人员,得知检察院已经把关于马蓉公司一系列账务搬出来,一笔笔的查到李金生头上,这要是没有目的是不可能这么干的。 要是正常的经济诈骗,无非就是罚款,蹲班房,可现在却深入到最内部,你敢说哪家公司的账务没点问题,可是咱们就事论事,这就明显的是检察院想从马蓉这里打开缺口,查到他们来氏集团的头上。 接到消息的来锦江可谓是一身冷汗,得亏把马蓉除掉的及时,否则超过那个晚上,倒下的就不只是她一个。 要想停止省里插手这件事情,就必须擒贼先擒王,拿下侯书记。 李金生在家休养了多日,精神这才好了点,他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殊不知这烟丝里却是婴儿的骨灰。 缓缓走到阳台跟前,忽然他越来越发现自己怕阳光,温暖的阳光照到他的身上,如同针尖扎在皮肤里刺挠,赶紧拉了拉窗帘,烟也没心情在抽,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坐在靠椅上,不知什么原因又把掐灭的烟拿起来重新点燃,深邃的目光里好像在沉思什么。 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成功,世界上根本没有“一定”这两个字,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怎么样。好好吃饭,好好过日子,就一定可以长寿吗?今天去体检完全没有问题,明天一定还活着吗?其实人生所有的苦恼和不愉快,都来自这两个非常不可靠的字:一定。 他笑了,他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 自从当年从战场上逃出来,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逸,都是在生死挣扎的边缘上。开战之前,常常会听见别人说,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可是战火一开,整个村子的人丧失殆尽。 后来被卖到过马戏团,老板好好给他说,你一定得好好干,不然会死的很惨。码头上当过苦工,老板说,你一定会比别人的力气大,15岁加入自卫军,政府军与自卫军发生战争,排长告诉他,你一定是命硬的,可是,他被子弹打中脑袋,老天爷开眼,李金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不过他的肌肉却因为脑部受过伤开始萎缩,一直到现在都瘦的跟麻杆一样 李金生活下来,便改变想法,他不能再这样活着,既然老天爷给他第二次生命,他反正是这样认为的,他得珍惜。 逐渐,因为脑部的伤引起的病症让李金生痛苦不堪,他没钱去医院看病吃药,肌肉的萎缩和身体的剧痛常常让他生不如死,直到有一天,他在难民的窝棚里病情发作,瑟瑟发抖时,有人给他的嘴巴塞了一颗烟,他轻轻吸了两口,身体感觉轻松许多。 这个人便是后来李金生的师父。 李金生为了拜师,可谓是受尽人间的磨难,直到最后他师父收他为他徒。师父告诉他,你万万不能用玄术牟利,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李金生听过太多的一定,他现在从来都不相信一定,他只知道,只要更好的活着才能对得起自己。 当学有所成时就在外面接私活,帮人干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终于有一次被师父发现。 按照门规,李金生会被废掉四肢,以绝后患,可是在学艺路上的李金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被人更加怕他,更加尊敬他,更加不受束缚,常常不仅是师父教他,他也自学一些东西,偷学一些东西,师父万万没想到,自己让徒弟掀了锅盖,死在茅屋中。 很快,李金生便在南洋壮大了他的名声,人人怕他,人人尊敬他,他想要的现在通通都有。可是,在南洋是有规定的,法师只能是法师,不能参与生意或者权利,一旦有违法肯定会遭到其他法师们的讨伐和制裁,这其实也是对社会的一种保护,不然这些人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李金生并不满足,他想立足,他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而不是依靠法师的名声去吓住人,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的脑袋是低档不住子弹的攻击。 一直到来锦江的到来给了他机会,答应会给他想要的,李金生这才跟着来锦江一起到华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金生帮着来锦江做过很多事情,他越来越发现华夏的钱好挣,而且一直吹嘘华夏才是万术之国,始祖之国,可除了一些招摇撞骗风水大师外,很少见过真正懂玄术的,这也让他行动起来极为简单,极为方便。 可是,天总是不遂他的愿,他想建立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帝国,可是无论怎么挣扎,好像有一直无形的手让他成不了事。 人一定就不能胜天吗?李金生自己的答案是,能。 这次,本来再有一周时间,就可以将安氏集团和马蓉的公司全部掠夺过来,来锦江也答应这两个公司全部给李金生,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马蓉被带走,安俊生的公司奇迹般的复活。 这样李金生极其苦恼,难道自己想干点事情就这么难吗?他的内心开始憎恨老天,越阻挡他,他越要向前。 他得拼尽全力将这位侯书记控制在手里,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机会终于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三章 施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西湖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当一阵阵清爽的微风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石堤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虽然杨柳已过了最生机勃勃的春季,不如以前的嫩绿,可亭亭玉立中却透着淡淡的成熟,娇嫩的柳儿变得更有一番风味。细长的柳条划过清澈的湖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柳条儿倒映在湖面上,使湖水也染成了绿色,仿佛一湖翡翠向东奔流。 一名穿着正式的妇女,身后在几个人的陪伴下在西湖边上散步,她们举止优雅,谈吐有方,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搞学术的学者。 “陈姐,您也是应该出来放松放松,您看您这些日子一心搞这个专题,气色都有些不佳。”这个叫陈姐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呀,只要一搞研究,就什么都忘了,也是,只有沉浸在学术研究中,心无旁骛,我才感觉灵魂是最安静的,人也是最纯粹的。” “你看陈姐说话,就是跟咱们不一样,听起来非常有哲理。” 大家一起都点头称是。 “陈姐,我们去旁边坐坐,喝点东西。” “行。” 这里的老板从头到尾都把心思放在这几个人身上,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赶忙笑呵呵的迎上来,“几位,喝点什么?” “来西湖,大家就喝龙井吧。” “好的陈姐,听您的。”转身对老板说道,“那就两壶龙井,再要两盘点心。” “好的,您稍等。” 两壶龙井,两盘点心端上来,不过老板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便是带了一只筷子,在茶壶上敲了一下,又在点心盘上敲了一下,笑着对几人说道,“请慢用。” 几人对这怪异的动作不甚解,以为是这家店的特色,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特色,不过没有放心上,几个人有说有笑品尝起来,老板回头也微微笑了。 这有什么用意呢? 凡食茶、水、菜、饭等物之先,须用筷子向杯碗上敲动的,是在施毒。施的是什么毒?不错,就是蛊毒。 老板赶紧向外打了电话,“老板,事情已经办妥。” “好,剩下的款子立刻给你打过去。” 这位陈姐不是别人,正是侯书记的夫人。 三天之后,陈姐已经回到省城,最近几天她身体出了怪异的变化,腰围逐渐宽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可能又胖了起来,还想着减肥的陈姐,殊不知,自己摊上了大事。 福建龙溪县有这样的传说:南靖顶一带地方,养金蚕的人很多。 金蚕是一种会听不会看的无形的东西;它能替人做事;譬如你要插秧,你先插一根给它看,它便把整亩的秧插好。它勤于洒扫,养金蚕的屋子是很干净的,你进一家屋子用脚在门根上一踢,回头看见门根上的沙土忽然没有,你便可知道这家养着金蚕。 那金蚕怎么来的呢? 我详细给大家说说。 用12种虫类(如蜈蚣蛇等)埋在十字路,经过若干日取出供奉在香炉中,这就是金蚕了。金蚕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个人。年终岁暮时,主人须和它算帐,若有赢余便须买人给它吃。因此算帐时,主人打破一个碗要假说打破20个,对它说生息亏本,限明年买人饲它。主人如不愿养它,可把它“嫁”出去。嫁时包一包银子、一包花粉、一包香灰(即金蚕)放在路上,要养金蚕的人可连银一起取去。不知道情形的人误取银包,金蚕也会跟他去。 金蚕喜睡釜中,现时人家煮完了饭要搁些水在釜中,就是怕金蚕来睡的缘故。 养金蚕有的说养桃生,养桃生的人很怕人知道;他把养金蚕的香火袋,放在尿缸边或没人到的地方。 金蚕的形有时是一条蛇、或是一只蛙、或是一个在屋上跳走的穿红裤一尺高的小孩。养金蚕的家很少疾病;养牛羊易长大,没有死亡之患;数年后他可成为富翁,但如果被人知道,人家都不愿和他来往,因为人一吃他家的食物,便会肚胀而亡,必须偷此家用物煮水饮或以针挑耳根才不会死。 养金蚕的家可以看出,他家屋角干净,没有蛛丝;还有吃饭时必将手中筷于的末端击桌子一下。在这种人家里吃饭,你把第一口吐于地上便无妨;或食时用手爪在鬓上爬一下,金蚕怕秽也就跑了。 每年年底主人须在门后和金蚕算帐,对它说今年打破碗匙若干、亏本若干;若你说今年得利,家中的人就渐渐死亡。养金蚕的人都没好结果,这叫做“金蚕食尾”。 金蚕不是子虚乌有,也不是瞎吹瞎编,这些内容都是我从清代留下来的古书上一字一句翻译过来的,我本人对这个东西也是特别忌讳,曾经考虑过想搞一下,可后来,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也就不了了之。 咱们华夏很多地方都记录了金蚕蛊的事情。 《汀州府志》中记载,赖子俊,廖高蒲皆上杭人,翁婿(女婿与岳父的关系)也。子俊传具妇翁张德之术,于每年端午提取百虫封贮瓦罐。令自相残食;逾年启视,独有一虫,形如蚕色,用金三四片和枫叶养之;择日占断,一年当用几次,依占取出虫粪秘置饮食中,使人腹痛,死后魂魄为之力作,坐是致富。翁婿递相承受,逢朔望日,夫妇赤身拜祝云:“金蚕公、金蚕娘,我家没衣裳”等语。万历三十一年,本乡曾莲峰、廖永祥等连遭毙命,事发到官验尸,黑虫群飞;搜其室,金蚕在罐,用炭火烧绝。二恶并服上刑。大凡畜蛊之家,久必为祸,须以银物伴送密封或置道旁,请之“嫁金蚕”。万历四十六年,归化杨兴、严孝孙、冯昆山、温三元、邓苟先等互相传授,乡民罗守仁,罗瑞等遭之惨毙,临葬棺内如水动,及开视,尸皆成血水,骨节有虫眼。事发供吐,请神咒称:“茅山一郎、茅山二郎、金花小姐、梅香小娘,早到炉前留形迹”等语,其被害魂魄,或午后或夜晨,有冷风一阵,即能见形;令其耕田插秧,无往不可。解法:用茶子壳煎汤饮,泻毒尽愈。 《粤东笔记》:粤东之贾往赘西粤土州之妇人,寡者曰“鬼妻”,人弗取也。贾欲归则必与要约。三年返,则其妇下三年之蛊;五年,则下五年之蛊,谓之定年药。愆期,则蛊发膨胀而死;如期返,其妇以药解之,辄得无恙。土州之妇盖以得粤东夫婿为荣,故其谚曰:“广西有一留人洞,广东有一望夫山。”以蛊留人,人亦以蛊而留。粤东诸山县,人杂瑶蛮,亦往往下蛊。有挑生鬼者,能于权量间出则使轻而少,人则使重而多,以害商旅,蛊主必敬事之。投宿者视其屋字洁净,无流尘蛛网,斯则挑生鬼所为。饮食先嚼甘草,毒中则吐,复以甘草姜煎水饮之乃无患。入蛮村不可不常携甘草也。挑生鬼亦蛊之属,盖鬼而蛊者也。凡下蛊皆出于壮,出于壮之妇,若瑶民则不能下蛊,蛊有鬼名日“药鬼”。药鬼之所附。壮妇恒不得自由,代代相传,必使其蛊不绝以为神。其中于人得解音,或吐出生鱼、生虾、生鸭于之属,皆药鬼之为之。 以上两段我就不翻译了,各位连蒙带猜能看出点意思来,大致意思就是蛊是民间很常用的一种方式,这是其间一些发生的确实案例,这些案例都是从官府的卷宗上整理而来,具有相当的可靠性和真实性。 而且在古代用蛊之法是有法律法规的,最早的起源于汉代,汉武帝时,巫蛊之变,是多数人知道的,汉代的法律里说,凡是用蛊之人,必须处以人彘之刑。 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不只是把眉毛和头发剃光,还包括眼睫毛),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 可见,古人对用蛊害人是特别憎恨的,不然也不会处以如此严酷的刑罚。 明代的法律里就有明文规定,如果有人用蛊害人,会让他自己吞噬自己养的蛊,原文是“并服所养之蛊。”。 清朝更加严厉,或许是因为生产力的不断提升,这种东西的存在影响稳定,清朝的法律直接将用蛊之人株连三族,以绝后患。 直到现在,用蛊之法少之又少,但你要细细发掘起来,也是很多。 这里举个例子,前段时间我在李毅吧看到一个吧友,他就是被人用了蛊,什么情况呢?他身上的肉和骨头分离,大家能不能理解,肉长不到骨头上去,那种情况简直太可怕,肉直接可以提起来,黑色的骨头露出来。(因为骨头长时间分离,变成黑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四章 陈姐肚子里的人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在这里,我把我的经验分享一下。 很多中蛊的人不是仇人搞他的,而是被一些夜店的小姐搞了。不信,各位可以去询问,百分之八十的小姐都来自云南,贵州,广西,她们现在正是蛊术发起的一个庞大团体。 政府打黄扫非是有根据的,大家不要老是以自己的小格局去考虑事情。因为这些小姐她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钱,没有其他目的,加上她们所处的工作环境多半都是在夜晚,生长的地方又都是一些蛊术盛传之地,只要有一个人学会,其他小姐都会很热衷的学,这不失为赚钱和报复的一种好手段。 加上蛊术很多人又束手无策,现在招摇撞骗的人很多,真正懂行的人又少,这就更加让蛊术的破坏性很强,小姐们的成就感也会很强。 所以,我不反对各位出去玩,尤其是喝完酒忍不住要有个夜生活,但我还是极力劝阻大家,小姐能不碰就不要碰,最好一生都别去那种地方。 那有人就要问我,那我忍不住啊,我也是人,我又没女朋友,我不去那种地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告诉你,要实在是想去,不要去那些乌漆墨黑的角落,往光明正大的大场所走,我只能说减少你倒霉的几率,但不保证你就不倒霉。 你要有钱,我还是建议你包养,无非就是多花点钱,要没钱,你就忍着,忍不住自己买充气娃娃,那些乌漆墨黑的角落,如果有一次你摊上事,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毅吧那个兄弟就是与小姐发生争执才出的事情,这种东西他是属于技术性的,严格来讲也属于匠人,医院一点办法都没有,用什么药也白搭,后来他家里人找到广西的一个村庄,才把他的命拉住。 他中的是篾片蛊,虽然此蛊不算什么凶狠之蛊,可偏偏就是束手无策。 我本人也是非常惧怕蛊术,这个东西太恐怖,最近我也常常在找资料研究这个东西,希望有生之年能有点心得发出来让大家多注意注意,也算功德一件。 闲话不多说,我们继续把目光放在侯书记的夫人陈姐身上。 省委大院的标配房里,陈姐又上称看看自己的体重,侯书记端着茶杯从书房出来,“老候,我最近突然怎么猛胖起来,这几天拼命的锻炼,似乎没什么效果,你看又重了二斤。” 侯书记并没有当回事,“到了该胖的年纪了,你说能不胖吗?” “不是,我觉得胖的有些异常,我下午去医院检查一下。” “行,那我就不能陪你了,你让你妹跟你去吧。” “好。” 陈姐进厨房打了一杯果汁出来,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色肚兜,只有一尺之高像个小人一样从门口窜了过去。 陈姐以为自己眼花了,“老候,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从门口跑过去。” “东西,什么东西?家里没什么东西呀。” 陈姐摸摸自己的脑门,“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整天钻到实验室里一进去连回家都忘了,要不是我跟你领导谈话放你几天假出去转转,恐怕你现在连家都不回。” 陈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老候,我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尽到该尽的义务。” 老候并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你这样,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 “嗯。” 可是,刚才明明看见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子从门口跑过去,再怎样眼花也不能看到这样的东西吧。 下午,陈姐在自己妹妹的陪伴下,去了人民医院检查,各项机器能上的都上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再照B超的时候,差点没把医生吓晕过去。 在陈姐的肚子里,照出一张人脸。 鉴于这是省委书记的夫人,大夫话不好说,赶紧请示院长,全院都开始研究这张B超,可是照了好几次,都是一张人脸,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陈姐看着大小迥异的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都楞着干嘛。” 医生准备说出来,让院长拉了一下,“哦,陈老师,没什么大的事情,您突然增胖的原因,可能跟你服用保健品有关。”院长很会说话,因为像这些大人物都会服用一些保健品,这样说不会引起怀疑。 省委书记夫人的问题,那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关系的方方面面很多,他必须向侯书记请示一下。 “是这样,陈老师明天再来一趟,我们院刚进了新仪器,给您彻底的检查一下。” “那麻烦王院长了,谢谢。”陈姐恭敬的向院长道谢。 “不客气。”目送陈姐出去,王院长马不停蹄回去直接把电话打进侯书记那里。 “喂,我找侯书记。” “请稍等一下,我接过去。” 秘书把电话接到侯书记这里,“我是侯亮平。” “侯书记,我是王忠。” “哦,王院长啊,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侯书记开始以为是向自己汇报陈姐的病情,好借此机会讨好自己,官场嘛,就是这样,无中生有。 “侯书记,我不知道怎么对您说,我能跟您见面说吗?” “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侯书记心噔了一下,王院长这样说话,肯定是有事情。 “行,那你下班以后来我办公室。” “好的。” 王院长把B超带着,走进侯书记的办公室。 秘书请王院长进去,侯书记在里面批公文,“哦,王院长来了,坐。” “侯书记,我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老王直接切入主题,打的侯书记一个措不及防。 “什么事?” 说着,老王掏出今天给陈姐做的B超片子,“您看。” 侯书记有些好奇的看了老王一眼,结果片子定神一看,吓的将片子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老王你要干什么?”王院长立刻捡起来片子,侯书记的脸色已经变了,“侯书记,您息怒,这是今天给陈夫人做出的B超,我压了下去,没敢告诉夫人,怕的就是夫人受不了。” “怎么可能?B超怎么可能做出一张人脸?” “侯书记,这就是这件事的怪异之处。” “你们的仪器不会坏了吧,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侯书记离王院长远远的,他恐惧那张片子,王院长委屈的说道,“不可能,这个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不清楚,这样的情况我也是头一次见,所以特意来请示侯书记。” 侯亮平有些生气,“你是医生你请示我。” 王院长有些为难,侯书记知道王院长有些话不好说。 “有什么你说吧,不用考虑那么多。” 王院长有些难堪的说道,“侯书记,您知道我是中医世家出身,咱们华夏讲究易医同理,夫人的病,夫人的病……”说到这里,有些吞吐不敢说下去。 侯书记加重了语气,“但说无纺。” “夫人的病恐怕不是常道。” “常道?” “病分两种,自然衍生的叫做常道,非自然衍生的叫非常道,非常道一般都是,受他人……”王院长说道这里没有说下去。 侯书勃然然大怒,骂的王院长狗血淋头。“亏你还是从美国回来的高材生,还是一名老党员,这是党员该说的话吗?党就培养出来你这么一个党员来?说什么常道,非常道,这病还能有人做手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忘不了鬼怪那一套,要是什么都跟迷信扯上去,还要你们这些医生干什么,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医院搞什么名堂,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们整顿整顿。”王院长一声不吭,等侯书记发泄自己的不满。 王院长今天五十多岁,眼看就要退休了,他是中医世家,曾祖父曾是宫廷御医,享受着正四品的待遇,他曾经亲眼见过祖父给别人用鸡蛋治病,用煮熟的鸡蛋在腿脖子上滚动,结果鸡蛋上面全是小孔,里面钻进去针尖大小的虫子,可是祖父把这门手艺没传下来,就死在那场斗争中。 今天,在陈姐肚子里照出来的那张人脸,王院长联想到当年祖父说过的话,“不要小看地上爬的虫子,它们要耍起威风来,真是可怕,有一种虫子一旦进入人体内,为了彰显它们的伟大,它们会把内脏啃食出人脸的模样,向人类示威。” 可是,侯书记无论如何也不会信这种东西的。王院长也只是听祖父的口口相传,原以为这是祖父吓唬自己的故事,他行医三十载,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直到今天他不得不怀疑祖父的话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是眼花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送走王院长的侯书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他心里极力的板正自己的思想,这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夫人,他还是放心的,夫人虽然身体有些发福,可是气色越非常不错,他原本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现在也就释然。 “陈老师,怎么样,去医院检查怎么说?” 陈老师给侯书记拿来脱鞋,笑着说道,“能有什么事情,王院长亲自给我做的检查,说可能是保健品的问题,实在不行我就停了吧。” “也行。” “王院长还有说什么吗?” “他让我明天再去一趟,再检查检查,我心想就算了吧,主要身体没事就好,至于这减肥可以慢慢来嘛。” “哎,王院长让你去,你就去呗,咱们这个年龄的人是时候检查检查。” “那行,我明天再去一趟,你快洗手吃饭吧。” 傍晚,陈姐和侯书记在花园散步,欣赏这美好的夜景。“老候啊,你也得注意你的身体,我最近可是听说一件事。” “哦?你听说什么事?”侯书记饶有笑色的说道。 “你别这样看我。我可听说,你去插手一个企业的事情。” “怎么了,不应该吗?” “你是省委书记,你应该站在大局边上,怎么能……” “哎,我说,正因为我是省委书记,我才要履行我的职责。” 陈姐有些冤枉的说道,“这一个地方上的企业,不是有地方吗?你省里插手,绕过地方,这让人家地方怎么想你?你不是给自己揽这难听的名声吗?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说你是强权书记。” 说的侯书记也有些怒色,“外面爱说什么说什么,我腰杆子硬,挺的直站的端。对了,我可警告你,你可千万别跟着瞎掺和,这次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知道,我除了搞研究之外,绝对不参与政治。” 两人走到花园的椅子上坐下,“你知道吗?宝安市市长死亡的消息吧。” “这个我知道,不是说死的名声不太好,外面都议论疯了,哎,这样的事情怎么不知道封锁消息,传出去,这影响得多不好,现在外面老百姓骂政府跟啥似的。” “唉,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就是我帮那家企业的原因,那家企业是这件事的主干,要是那家企业没了,这件事恐怕也就石沉大海。”侯书记露出深邃的眼睛看着冤枉,他最近已经越来越感觉到气氛不对,空气里弥漫着杀人的气息。 “那位市长要不是……难道是被人陷害的?”陈姐似乎想起什么,“这件事情里面的关系很复杂,要搞清楚需要时间,你知道吗?昨天检察院审讯室突然死了一个人。死的太奇怪了,你知道尸检报告写的什么吗?” “什么?难不成是无辜暴毙?”陈姐打笑的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侯书记很惊讶的看着陈姐。陈姐连忙摆手,一副被窦娥冤的样子,“不不不,哎,我只是随口说说,难不成真的有这回事情?” “对。审讯人在被隔离审查时,身体无病害,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健康,体侧单现在都还在档案室封存,可就在审讯到关键时刻时,离奇暴毙,法医给的答案是,没有发现病理原因,初步推断是癔症导致的自杀。” “癔症导致的自杀?” “详细情况还在调查,总之这件事情不简单哪。”说着,摇摇头起来准备回去。陈姐嘴里还念叨着,“癔症导致的自杀?这不是胡扯吗?那自杀的行为是什么?在审讯室怎么自杀?被那么多人看着。” “是啊,据审讯员讲,她突然嚎叫,可是却说不出来话,抱着脑袋挣扎,没一会儿七窍流血,等拉到医院已经咽气。” 陈姐脸色一阵发青,“你别吓唬我,这不是电视上演的降头术吗?只有那些被下降头的人才会……” “什么,降头?” “我说老候,你总不会连这个都信吧,这是电视,娱乐大众的。” 侯书记好像想到什么,“哦。” “别胡思乱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咱们都是忠诚的党员,怎么会想到这些。”侯书记强行笑了笑,便带着夫人回去了。 优质解答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省委大院,离奇的寂静,除了池塘里的鱼跃会掀起一点水花之外,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侯书记和陈姐睡的很香,忽然,陈姐醒了,她用手压了压嘴巴,向厕所走去。 打开厕所的灯,明亮的马桶就在眼前,她轻轻放下马桶盖,刚刚坐上去想方便,可能是因为没睡好,脖子有些酸,习惯性的转了转脖子,就在此刻,她看见一条黑色正盘旋在蓬头上,吐着芯子,死死的盯着自己。 “啊~~~” 侯书记猛然掀开被子,冲了出来,“怎么了?” “蛇,有蛇。” “哪里,在哪里?”侯书记的手中已经拿起了靠在卫生间的扫把。“在那,在那,蓬头上。”陈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蓬头。 “蓬头?”侯书记仔细瞧瞧,“没有啊?哪里呢?”侯书记也是不相信省委大院会进来蛇,每天都会有人检测周围环境,怎么可能会进来蛇。 陈姐还在大呼,“在那,在蓬头上,快赶它走。” “小陈,小陈,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这什么都没有啊?” “有,有,我明明看见有蛇。”她这次松开手,往蓬头上看去,果然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有一条黑蛇,不会跑了吧,我们今晚出去住吧,明天让人来看看。” “怎么可能会有蛇,你肯定是看花眼了,快睡吧。”放下心的侯书记哈欠连连,困的要死。 陈姐唯唯诺诺跟着侯书记回去,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难道她最近神经紧张?怎么老是看花眼,上次是不到一尺高的穿红肚兜的小孩,这次又是黑色,那下次又会看见什么呢? 今天,是安俊生被审查的日子,来的人是市检察院的,为的是黄市长死亡之事,审了半天也没什么,就先让回去,随时等候传唤,趁这个时间他来到我们图书馆。 他是来谢我们来了,上次因为事情急,只是口头上道谢,这次是重礼相谢,他要谢的人很多,今天就让连沉毅做个局,把大家凑在一起,安俊生一一谢过。 鲁晓娟今天的打扮也是非常漂亮,她本来就是一个美女,只是长的有些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就送她一个黑玫瑰的外号,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有韵味。 赵书记他们下午下班才能过来,安俊生提前过来先准备准备。 这几天连续高温,晒得人只能待在屋里不敢出去,图书馆的生意也是非常好,因为我们有空调,闲人没什么事都会进来,也会有一些乞丐。 乞丐在门口,实在是影响形象和生意,不是说歧视他们,本来我们就讲究什么样的人去什么样的地方。 在华夏,没有公平,只有合理。为此,连沉毅也是不好办,赶他们吧,也不是,不赶吧,也不是,最后想了个办法,把地下室让给他们。 最近,不仅对华夏文化的研究,也对我碑匠一门的手艺再提升提升。 现在看来,华夏的学问真的很奇妙,要说解释,一个字讲完,那就是“易”,要不说周易是华夏的根本思想。 你单纯学一门学问,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可是你再学一门学问,意义和体会完全就不同了。 就拿我的手艺来讲,单纯的写字,作画也就那么回事,照猫画虎,最多也就生动形象,可是当你研究研究四书五经,一些古文化之后,你会发现,他其中的道道可真不是那么简单。 我一直以为,立碑写字,作画只是一个形式和过程而已,可现在却不这么想。 写字和作画看起来是‘拳’,真正的思想,却是‘禅’,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是给死人做念想的,可其实不然,他就是给活人看的,是在告诉活人,这里埋的这个人,他种了什么根,他死后就要结什么果,让上坟祭拜的人时刻知道,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要做的好,你就是这样的下场,你要做的不好,你是那样的下场。 只不过,是我们没有领悟而已,我们现在讲什么都是‘拳’,没人去讲‘禅’。其实各位可以去看看,讲‘拳’的迟早被打死,讲‘禅’的,死了都能复生。 最近就关于太极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他本来就是以‘拳’的形式来讲‘禅’,可是现在人们为了牟利却把它颠倒,以‘禅’的形式来讲‘拳’,可以说就没人去讲‘禅’,那你不挨打,就没有天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怨气未消的马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门外的汽车上,搬下来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安俊生这是要把我们全家一年的生活给包了呀。 干妈笑脸相迎,“俊生,你拿这么多东西,是要送礼吗?” “对啊,就是送礼。”干妈还有些不解,“送礼咋带这么东西,送的人多还是?”鲁晓娟笑着拉着干妈的手,“丽姐,我们只送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家人。” “一家人?给谁啊,这么多东西,哪家人这么大面子?”干妈还不明白这是送给我们的,“当然是送给丽姐姐全家的,邪琴和我沉毅哥,这次要是没有你们一家的鼎力相助,恐怕我们安氏集团也就到此为止了。”鲁晓娟说到这里,有些伤感。 丽阿姨赶紧迎合,“哎呀,我说你真是的,真是钱多烧的慌,咱们都是自己人,还搞这个,别待会沉毅看见不高兴。” “不会不会,这又不是送我沉毅哥一个人,还有邪琴。”安俊生搬了一箱子东西从后备箱过来。 说着,连沉毅出来了,“安兄弟,这么客气,看来我们都沾了邪琴的光了嘛,呵呵呵。” “看您说的,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快进来喝茶吧,外面太热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只骆驼并没有死,而是起死回生。省里很多企业家都来和安俊生攀关系,原因不是安俊生的事业有多大,现在外面都传,安俊生和现任的管政法的侯书记是亲戚,不然怎么可能在如此重创之下,起死回生。 商人的鼻子总是最灵敏的,安俊生刚到省城这刚就知道,第一个来拜会的就是刘叔。 他是一个小人物,当然是跟这些大咖在一起,这些钱他放出去的舆论为安俊生帮了不少忙,宝安市政府也特别重视起来这件事。 有时候,往往是无形胜有形。当然,也正是现在的这场舆论公式让这位侯书记骑虎难下。 他深深的感觉到这场事件的不简单,他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某些方面的灵敏程度非常之高,更何况华夏的高层都是易学的爱好者,他们的内心有一套极其有深度的处世哲学。 眼下几件事情,侯书记都嗅出邪恶的气息。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内心极其不稳,可以说是波涛汹涌,他隐隐感觉,别人已经给他布下一套局,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自己刚揽这件事不就,夫人身体就开始异样,更加离奇的就是这个人脸B超,到底要发生什么? 可是,他既然揽了这件事,就得弄出个所以然来,侯书记越来越想搞清楚事情的真像,他也在加速部署着。 但是经过多日的调查走访,竟然一丝丝有价值的消息也没有。最有机会突破的马蓉,暴毙之后一切陷入僵局。 刘叔今天特意将自己收拾收拾,见到气色不错的安俊生赶紧打招呼,“安董事长,您好,我们见过面。” “哦,我知道,刘总。” “对对对,这位是夫人吧。夫人您好。”鲁晓娟也给回了礼。安俊生当然也把他归纳在恩人的行列中。“上次由于事情匆忙,我都还没好好认识你。” “呵呵,这也怪我没有仔细介绍我自己,我是省城开小厂的,以后还望安董事长多多关照。”“一定,一定,里面坐。” 由于安俊生最近一直都在配合政府的调查工作,外界的很多事情他知道的不是很详细,刘叔这一来把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现在,社会上对安氏集团和来氏集团的舆论攻势很大,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这是件好事,只要闹腾起来,就会有人重视,相信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对于安俊生而言,他自然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你得拿出说法来,给大众一个交代。 “实在是麻烦刘总了,安某感激不尽。” “安董事长您太客气,我们都觉得你是被人谋害,有苦说不出,这件事不遇上也罢,要遇上还不出手相助,那还是人嘛。”刘叔这话说的有水平。 连沉毅清了清嗓子,“想必你也知道了,马蓉死了。” 安俊生点点头,“我刚得到消息不久,她好好的怎么会?”安俊生想起那天跟侯书记的对话,那也不可能啊,侯书记是提醒过自己要收拾马蓉,那也在没有搞出真相之前,弄死这个女人,纵然这个女人可恶至极,也得死的有个罪名。 看着安俊生脸色多变,连沉毅知道这个男人要多想,“安总,你也别多想,我估计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鲁晓娟缓缓说道,“现在唯一能说的通的只有这个,马蓉知道来锦江的很多事情,要是她抖出来,恐怕来锦江会吃不了兜着走。” 安俊生示意鲁晓娟不要指名道姓这样说,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指名道姓说示意是两种概念。 “是啊,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便宜这个女人了?”安俊生还是气不过。 我一直冷脸一言不发,连沉毅忽然想到我,“哎,邪琴,你怎么看?” “我……哦,恐怕马蓉的死没那么简单,对了,我能见见尸体吗?” “你要见尸体?” “我只是奇怪,要是看不到尸体,我心里的谜团永远也解不开。”安俊生自然知道我是碑匠的儿子,当年他父亲就是死在我爸郞施林的一块石牌下面,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对这方面很关心的。” “邪琴,这个,我可以想办法,你等我消息。” “好的,必须得看到尸体。”丽阿姨接过来说道,“要看尸体得抓紧,别到时候被解刨成零件,那还怎么看。” 丽阿姨一句惊醒了我,“对对对,事不宜迟,安总你快点想办法。” “行,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十分钟后,安俊生找到人,尸体将在下午解刨,刚好在解刨之前我看到全模样的马蓉。 此刻也顾不上停尸房恐怖不恐怖,不过,医院地下室二层的冷空气特别的凉爽,夏天躲在这里乘凉倒不失一个好地方,但前提是,你心里上无所畏惧。 进停尸房是我和连沉毅进去的,在看停尸房大爷的带路下,沿着走廊进去。 大爷一直胳膊有点问题,白内障眼睛看起来很不舒服,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们,“进去后,动静小点,别打扰它们。” “我知道了。” “行,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掀开皮门帘,我和连沉毅一起进去。 “多谢大爷。” 尸体的大母脚趾上都会挂着一个小牌牌,看着编号躺在冰床上,冰床下面还簌簌的冒着冷气,因为是夏天我穿着凉鞋,脚心的汗变成冷的,一走路脚底还打滑。 停在尸箱里冰冻的尸体,都是即将火花,或者上前得过恶性病的人,进来一股子阿司匹林的味道,令人隐隐作呕。 绕着停尸房的病床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我要找的牌牌。 “干爸,这就是马蓉了。” “掀开帆布。” 当完全掀开帆布时,一张扭曲的脸吓的人半死。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死状也太恐怖了。 连沉毅也觉得事有蹊跷,“邪琴,怎么会是这样?” “对啊。”五官极度扭曲,这种扭曲仿佛受过什么锐器强烈打击过一般,手指弯曲,呈虎爪行,生前肯定是极度痛苦,两个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无论怎样也合不上眼。 可是,我和连沉毅检查一番,身上没找到一个伤口。 两个人同时发出声音,“怎么会这样?” 忽然,感觉碑神一热,背后多出一双眼睛,猛然回头,一道白影唰的溜走。连沉毅看见我反常的行为,“怎么邪琴,看见什么了?” “有东西盯着我们。” 当再次回头时,墙顶的电棒上趴着一只仇恨度非常高的女人,撕扯着嘴巴,翻着白眼,蠢蠢欲动。 可惜,她身上的能量实在太小,连碑神都懒得搭理他,闪了一下就不动了。 仔细辩证,这,不是马蓉吗? “马蓉?”连沉毅看见我朝着空气叫马蓉,“邪琴,难道你看见?” “干爸,马蓉死不瞑目,怨气未消,就在电棒上。” “在哪,在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干爸,你爸你的手放在我的腰牌上。”连沉毅把手伸过来捏住我的腰牌,浑身一个哆嗦,眼前不正是马蓉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封锁的鬼魂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她四肢弯曲,张牙舞爪,虽然面色恐怖,可是却不敢靠近我们。连沉毅刚一伸手,她吓的赶紧退缩,可面目上却是仇恨无比。 “这是……?”连沉毅对于看见这些东西并不感觉离奇,他自己本来就已经很离奇。 连沉毅还要向前,被我一把拉住。 “干爸,你要干嘛?”连沉毅看着我,“邪琴,抓住她啊,抓住她让她开口,咱们好拿证据。”电棒上的马蓉披头散发,死死的看着我们对话,张牙舞爪摆出一副随时取人性命的样子。 “干爸,别冲动,恐怕没那么容易,你看她的样子,像一只蜥蜴一样,平常人死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再说她只会吓唬人,却根本没有攻击的能力,不仅如此,还特别的怕我们,哪里的鬼魂会这么怂。” 鬼魂都是有能量的,可是碑神自从闪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这就预示着,眼前的只是一副‘象’而已,根本威胁不到我们。 “那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当然是一般人看不见的女人相对峙在一起。 连沉毅等不急了,“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连沉毅刚一发话,吓的马蓉缩成一团。 “邪琴,这真的有点蹊跷,她,她这么怕我。” “鬼魂要是没能量,是无法成形,既然眼前的东西成形,那就说明有能量,可是我的碑神并没有对它能量的预示,这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根本不是鬼魂。” “不是鬼,难道是妖怪不成。” 我转身回去,将碑神掏出来放在马蓉的脸上。 呲呲~~~~呲呲呲~~~~~ 碑神挨在马蓉的尸体发出碳酸挥发的声音,连沉毅急了,“邪琴你看,你看,你快看。”马蓉的五官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如同冰雪融化一般,变的像个正常人一般。 再看电灯上的那只怪物,也在逐渐的挥发变成空气,此刻,碑神一闪一闪的亮了起来。 等碑神再次拿开,马蓉起来了。 “啊~~活了~~~”连沉毅大叫一声。外面传来大爷的声音。大爷掀开门帘,伸出一颗脑袋,“你们大喊大叫干嘛呢,这里是你们大喊大叫的地方吗?” 连忙苦笑作揖向大爷赔不是,“没事,没事。”大爷好生没气的说道,“那你们快点,别打扰到我的顾客。” 是的,这些死人才是大爷的顾客,其实我也一样,吃的是这口死人饭。 其实,不是马蓉活了,是马蓉的鬼魂活了,它被封锁在马蓉的身体中,随着火化一起烟消云散。 是谁,竟然有如此歹毒的手法,灭人肉身,杀人鬼魂,使其灰飞烟灭。 拉了干爸一把,“干爸,不是她活了,你仔细看看。”微弱的灯光下,马蓉的尸体躺的平平整整,眼前这个单薄的身姿才是马蓉的鬼魂。 “这?”连沉毅不解。 我没来得及解释,马蓉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回头看看停尸案上的尸体,“我……我……我这是?” “你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死,我怎么会死?” 碑神现在一直亮着。“你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生前你有多辉煌,那是生前的事情,等你真正的去世,若没有生前的功德引你,你就像那大海里的一片树叶,饱受着一浪又一浪的摧残,饱受着被日月腐烂的折磨。 连沉毅很诧异。“她,她怎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急,等等她什么都就知道了。” 人死后,魂魄脱离肉身,会有一段时间是处于空白状态,需要一会儿才能慢慢融入鬼魂的世界。有些人生前念力强,死后不知道自己死,经常会以各种形式吓唬别人,就是这个道理。 马蓉努力的回想着一切,一点一滴逐渐将自己生前的所有回想。 她会然吃惊的转过头,我笑了笑,“还认识我吗?” “你,你是?” “我帮你回忆回忆。八年前,有一个叫郞施林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孩,他们帮你做了一件大事,在安老爷子的家里埋下一块石牌。” 恍然大悟,忽然大叫一声,“啊~~~”现在她知道害怕了,连忙退缩躲在柱子后面,“你,你是?你是那个男人?” “我是那个小孩。”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她已经拉开哭腔,极力的恳求着我。“这都是来锦江,都是来锦江,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爸,我爸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一个青年男子在停尸房里怒吼着,大爷一听里面有事,赶紧冲进来,刚准备发脾气的时候,只看见我对着停尸房里的柱子喊叫,而柱子周围什么都没有。 大爷有些害怕的问道,“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连沉毅赶忙上前,拿出一沓钱来,“你先出去,没什么事不要进来。” 大爷虽说看停尸房这么多年,那是因为他无儿无女,身体又有伤残,这心中无物,也就无畏无惧,可是他也没有真正的看见过鬼魂。 现在这一幕,把大爷吓的够呛,我估计这么一来,他绝对不会再继续看停尸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爷畏畏缩缩的退后。“那,那你们小心点。” 说完腿脚很快的溜了出去。 此刻的马蓉靠在柱子跟前痛哭,虽然看不出眼泪,但可以看出她极度的自责和内心的不安,这种不安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大感觉,因为活人会有一种叫做感情的的东西控制,可以悄无声息的移驾到脑后,而鬼魂则不然,清清楚楚明码标价,现在马蓉回想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那都是自然而发,浑然天成,没有杂质。 我也红着眼睛,盯着马蓉,压在我心里八年的火山,今天终于爆发出来。 “我父亲帮你们干活,你们就得拿钱,钱拿不了不说,还搭上我父亲一条命,我父亲的债,今日就要我来讨。” 说着,拿着碑神准备上去,让这个臭娘们化为灰烬。 马蓉慌了,“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连沉毅一看不对劲,上前一把抱住我,“邪琴,邪琴,你先冷静冷静,你要干什么,你把这腰牌放下,你先放下。” 连沉毅的哀求下,我这才冷静许多,“邪琴,你先坐,你先坐。”将停尸房的一条长凳搬过来,上面布满一层霜,连沉毅赶紧用袖子擦擦,让我坐上去。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得想办法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线索。”说着,一只手捏住碑神,如果离开碑神,连沉毅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你坐下,我来问。”说着,拿起碑神走上前去,马蓉见连沉毅又上来,吓的缩成一团。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审讯室被人审讯,后来就是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你们说我死了。” 我看了看,连沉毅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干爸,你别问这些,她不会知道,她应该是被人做了法,我们刚才看见的,只不过是她死后留下的映像,说白了就是她的影子。” 连沉毅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你说,为什么要害邪琴一家,为什么要害安氏集团,你们怎样做的?” 马蓉苦苦叫喊着,好像是真的一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随后似乎想起什么,“李金生,李金生,一定是李金生杀了我,一定是李金生做出来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远在宝安市的李金生办公室,他几乎是冲进来的。 就在刚才会议室开会,忽然掌心裂开一条血纹,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冲回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一座用黑檀木做成的柜子,将柜子里的一个坛子取出来,果不其然,坛子已经裂开,心生不妙,“不好,有高人。” 李金生自然知道,这个高人是冲着自己去的,肯定有办法从坛子里这个人口中问出东西,事不宜迟,他必须阻断这一切。 他取出坛子里的那条爆了脑袋的黑蛇,黑蛇脖子上的头发丝已经断掉,蛇身上画着的符号也模糊不清,“好厉害的法。” 趁现在蛇身上的符号还没有全部消失,他必须力王狂澜。 从柜子下面取出一个金脸盆,脸盆上画着各种各样看不懂的符号,赶紧将坛子里的蛇放进金脸盆中,掏出匕首在手腕上咔擦,鲜血喷涌而出,他要用大量的鲜血淹没这条黑蛇,这样还有机会。 此刻的李金生面色苍白,嘴角惨败似乎蒙上一层霜,脑袋也隐隐发晕,他赶紧从兜里掏出烟来,一次点上三只,感觉还有些力道不足,又加了两根。 终于,鲜血盖住了黑蛇,将脖子上的骷髅项链取下来,此刻的双手已经发颤,似乎随时要倒一样,他还是坚持住,用掉下的烟灰抹在手腕的伤口处,止住了血,随即打开骷髅项链,从里面倒出白色的粉末。 咕咚咚~~咕咚咚~~~咕咚咚~~~ 鲜血在金脸盆里沸腾起来,越来越旺,越来越旺,李金生的嘴巴里还不停念着咒语,脑门的话汗珠犹如下雨一般落下,终于,黑蛇化成一团血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次回宝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李金生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那停尸房里又发生了什么呢? 马蓉刚爆出李金生这个人来,便从脚下冒起一阵黑雾,它自己也发现了这股黑雾的存在,低头一看,脚下正在徐徐燃烧。 “啊~~~救我~~~~救我~~~~~”马蓉大喊大叫起来,连沉毅赶紧回头问我,满脸惊讶不知所措,“邪琴,这怎么回事?” 定神一看,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肯定有人在背后做法。”说着,冲上去夺走连沉毅手里的碑神向马蓉靠近,想借碑神神奇的力量镇,压住马蓉身上的法。 只不过,燃烧的速度越来越快,当我上去将碑神放在它脑袋上时,只剩下头颅和肩膀还在,碑神上的红光也渐渐微弱,说明它的能量已经在消除,它的下场还是没逃离灰飞烟灭。 也许是碑神的力量,黑雾吞噬的速度在最后这一截减缓,眼看它已经没救了,刚才那股黑雾吞噬的太快,大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金生,李金生,李金生。”它直到灰飞,也还一直咬着李金生这个名字,这个人到底是谁? 收回碑神,痛恨的心情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站在地上,连沉毅因为没了碑神,他什么也看不见,悄悄问道,“邪琴,怎么了?它,还好吧。” “这件事不一般,后面有高人在操作。” “高人?你指的是?” “不错,就是懂玄术的人。” 我和连沉毅就这样回去,这个谜底解开了,马蓉是被人做法而死的,至于做的什么法,我不知道。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连沉毅和安俊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连沉毅问道安俊生,“哎,李金生是谁?” 安俊生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李金生?” 连沉毅看了眼我,没把停尸房的事情说出来,为的是给安俊生减轻点压力,如果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门道,他会怎么想。 别说他了,我都承受不了。 “哦,听人说的。”连沉毅这个推辞明显不怎么完美,不过安俊生也没有多问。 安俊生看了眼鲁晓娟,“李金生是来锦江的贴身助理,听说他是南洋那边来的,一直都跟着来锦江。” 我听到一个词语很惊讶,“南洋?”猛然回头问道,安俊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李金生先生,肯定是个行家。 忽然手机响了,鲁晓娟接的电话,然后转过来对安俊生说道,“俊生,找你的。” “什么事?” “市里对城区改造项目要求你回去开会,说是重新商谈,让你明天一定要参加。” “好吧。” 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来锦江会一起来吗?” 鲁晓娟带着思考的表情,“应该会的,跟我们安氏集团能够旗鼓相当的,也只有来氏集团,明天商谈项目他们一定会到。” “那行,带上我一起去。”我内心很想见见这个多年的仇人,还有那个叫李金生的人。 …… 忙碌了一天的侯书,记终于下班了,他最近为宝安市的事情搞的心情很是烦躁,今天陈姐又去医院做了检查,那副人脸的B超没有变,在X光机下面,也显示出一张人脸。 最近陈姐老是疑神疑鬼,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还是不相信有玄术弄人的事情发生,今天他又给陈姐请了位心理医生,但是报告上显示,陈姐的心理还算健康。 刚刚进门的侯书,记没有看见陈姐,原本都是陈姐在这个点回家为他准备好脱鞋,放好洗澡水,可是今天却没有见到。 劳累了一天的侯书,记自己拿了脱鞋换上,刚打开鞋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一个穿着红裤兜只有一尺高的小孩站在脱鞋上,冲着他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孩嗖的一下跑的没有踪影。 “啊~~~”过了好几秒,侯书,记叫了出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姐,直接冲进房中。 在卧室的这一幕,侯书,记感觉自己快要崩溃。 陈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肚子大了好一圈,被子都被顶的高高,侯书,记一把拉开被子,一圈黑蛇盘在陈姐的肚子上,伸着脑袋吐着芯子盯着他看。 侯书,记晕厥过去。从陈姐肚脐眼爬出来一条条只有针尖大的小黑蛇,爬到侯书,记身上,刺破他的皮肤钻了进去。 …… 安俊生答应我跟他一起回宝安,连沉毅和丽阿姨不放心,要跟着我一起去,在图书馆为这个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 “邪琴,我跟着你一起去,要有什么事情,还能照应照应你。” “干爸,没事,你们好好待着,有安俊生在我跟前。”我从来没把安俊生尊称过,鲁晓娟我还叫一声鲁老师,为什么呢?因为安俊生跟我是一个篮子里的苹果。 安俊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着我们争论。 丽阿姨上前,“邪琴,让你干爸跟你一起去,你不让我去也就算了,要是一个人都不去,我也不放心。” “就是,就是。” “哎呀,干妈,这是我郎家的事情,我必须一个人承担。”这话说出来,有些伤丽阿姨的心,她看了一眼连沉毅,虽然心里可能有些难受,但没有表达出来,当我说完之后,我也发觉自己太过冲动。 “干爸,干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一家人我知道,你们都爱护着我,关心着我,但是这件事不同,我是郞施林的亲生儿子,虽然他不在了,但是他的事情没完,我得帮他干完。” 见我执意不想让他们去,连沉毅也妥协,“好吧,邪琴,其实我就怕你冲动,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多说什么,记住,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毁于一旦。” “我知道,我早就做好准备。” “行了,走吧,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们好给你做支援。” “嗯,谢谢干爸,干妈,我走了。” “臭小子,说什么谢,你要知道大恩不言谢。”话不多说,跟随安俊生一起回了宝安。 丽阿姨抬起的手又放下,她想再嘱咐点什么,却有没说,她怕我嫌她啰嗦。 “好了,人都走了,回去吧。”连沉毅劝道,“邪琴这娃儿命苦。” “他不是为他一个人生的,好了,回去吧。”连沉毅看着远方叹了口气。 这次回宝安,我的心情极为忐忑,在那里有太多的故事,也有太多的人。踏上路程的那一刻起,梨晴儿的名字又浮现在我眼前,之前的种种事迹犹如放电影一般呈现,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在这里开始,又在这里葬送。 宝安今天的天气极为闷热,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怕阳光伤了他们的翅膀.这天就算坐在树下乘凉也会感到急躁。 车开到安俊生的家,“邪琴,天这么热,你哪也被去了,快进去歇着,明天一大早跟我去招待所。” 会议在招待所三楼召开。 “好的。” “那邪琴,你歇着,我和你鲁老师还有点事,就先不陪你,需要什么给下面人说,好吧。” “行,你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 安俊生微微一笑离开。房屋开着空调,非常凉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我的内心却在躁动,不知不觉起来关了电视,往宝安市第一中学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忧伤的宝安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宝安,宝安! 街道的容貌依旧,一路上熟悉的公交站台,熟悉的门脸,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大学毕业后偶然回去当初那个城市,去当初那条街,看当初你住过四年的宿舍楼,熟悉的阿姨,熟悉的门卫,进进出出的学妹学弟,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从未有过被现实冲击的忧伤,也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里再次回眸淡淡的心塞,而你却扮演着路人的角色,站的很远很远,深怕靠近了会回忆起什么,会难过。 可是,你却不自觉的往跟前看,看着一幕幕的变化,看着进出的人群。 是的,生活就是这样,往往身在其中是感觉不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珍贵,有时还会觉得时间过的很漫长,可当你离开后,经过社会的淬炼,作为一个身外人看待这一切,却感悟很多,这算是成长吧。 沈从文老先生说的没错,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来,这才有了一篇旷世巨作,边城。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又何尝不是,离宝安市一中越来越近,连呼吸都感觉到沉重,浑身的皮肤都有些颤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往前,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的渐渐靠近。 这个时间,正是高二升级高三同学复习的时间,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我们那时候是这样,高二升级高三的这个暑假只放两周假,先前一周,先后一周,而后就开始漫长的复习岁月,痛并快乐着。 如果我猜的没错,梨晴儿也在这庞大的复习队伍中,还有当初我们舍长老杜,小米等一帮我的好兄弟,好舍友,他们这个时候也在复习。 还有我那刀子嘴豆腐心的班主任铁扇公主,不知道他们还好吗? 心里不断嘀咕着,回想着,就这样,到了宝安市第一中学大门口。 我刚刚到那里,下课铃响了,一看表,下午五点二十,这刚好是学校的吃饭时间,一会儿校门口冲出来好多人,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孔展现出来。 我想走,可是又不想走,我想等等看一眼我心里的那个人,却又怕看见那个人,这种纠结的心态真的好难受。 藏在电线杆后面,悄悄的注释着这一切。 小米还是那么小,他和老杜他们一起出来,在学校门口买了个麻辣片夹馍馍,现在估计是买不到了,我们那会稀罕这个,四毛钱一个馒头,两毛钱两张麻辣片,刚好六毛钱,吃的有滋有味。 老杜他们还买个冰棍,买完东西便进去。老杜往外一扫,我猛然将脑袋缩回来,心中咯噔一下,好怕被他看见,但心里却期待着被他看见,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叙叙旧,可是……唉,不说了。 …… 大热天,我汗流浃背,咯吱窝全都湿掉,浑身发散着汗臭味,电线杆跟前尤其热,还没打算走,继续等着。 …… …… 或许这是天意吧,我等到了,她出来了,不错,就是梨晴儿。 还记得我高一刚去报道见到的梨晴儿,是扎着小辫子,穿着皮夹克,一双黑色的小皮靴,画着黑色的眼影,涂抹着黑色的手指甲,一幅社会女的打扮,总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可是现在的她变了。 一件白色的衬衫上有蓝色的格子,她身材本来就好,在阳光下这样的衬衫似乎散发着她的体香,由于年纪的原因,胸前那两座丘陵也在慢慢变成山峰,带着蓝色花纹发卡,由于热把头发全然收上去,露出那张惟妙惟肖的瓜子脸。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那样的动人,烟紫色的裙子在上衣的衬托下,更加具有青春活泛的气息。 咦~ 那双白色的运动,那……那是…… 她,她怎么还穿着这双皮凉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邂逅吗?是去青莲山爬山时,她崴了脚,穿着的就是这双白色运动鞋,是我拎着鞋子背着她爬上了山顶。 这么说……她,她没有忘掉我。 心里瞬间多了一丝心动和慰藉,准备现身去叫她,忽然又缩了回去。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看见她快乐的脸庞和姐妹们一起有说有笑,我这样凭空出现会不会令她再次难受…… 她出来买了冰淇淋,在门口的门店里要了杯果汁。 突然,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扫了一圈,我猛然将脑袋缩回来,她没发现什么又把脑袋收回来。 “晴儿,你看什么呢?” 梨晴儿微微一笑,不甘心的再次回眸一次,“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突然看你魂不守舍的。” “吃你的吧。” 此刻的我,背靠着电线杆,心里万般难过,我现在还不能见她,最起码时机未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和安俊生联手对付来锦江,要是再把她牵扯进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的再不能对不起她。 眼泪夹杂着汗水,忍不住往出溢,心里的难过咬牙往回咽,转身离开。 梨晴儿好像也发现什么,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迅速的移动。梨晴儿坐不住了,猛然起来追了出来。 请你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心有灵犀,真的轻易不要放弃,有些人就是走到这一步无法坚持下去,可是如果真的坚持下去,冥冥之中老天爷也会被你感动。 “晴儿,你怎么了?干什么去?”几个姐妹见梨晴儿什么话也没说冲了出去,相继也跟了出去。 等梨晴儿走到店门口,我已经招手一辆出租车离开。 这个心疼的姑娘站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后面的姐妹连忙赶来,“怎么了,晴儿?你怎么这一会儿魂不守舍的?” “好像他。” 知情的姐妹知道梨晴儿说的是谁,“别瞎想了,你已经等了他足足一年,可是他连看也看过你,晴儿,不是做姐妹的说你,该放下了,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 梨晴儿怒斥的眼神转过来,准备想说什么,可是又憋了回去,“可能是我最近学习压力比较大吧,走吧,我们回去吧。” …… 回到安俊生的住处,蒙着脑袋不想出来,一直等鲁老师上来叫我吃饭。 “邪琴,吃饭啦,还在睡呀。” “邪琴~~~~” 我睡着了,在鲁老师的叫喊下出了房门,看见我红扑扑的眼睛,鲁老师关心的问道,“怎么啦?邪琴,有什么事吗?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就给我和俊生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 “没事,没事,天太热了。” “你没开空调吗?”鲁老师还在疑问。 “开了,后来吹着头疼,又给关了。” “哦,走吧,吃饭去。” 下了楼,跟安俊生一起吃了晚饭。 “邪琴,我再次叮嘱一下,明年参加会议,你是以我助理的身份,记住,见了来锦江千万不要冲动,明天参加会议的不仅有各商界的大佬,还有新上任的牛市长,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嗯。”安俊生还在交代,鲁晓娟急了,“我说俊生,还让人吃不吃饭了,人家邪琴能不知道怎么办?要你教,现在是你在请教邪琴,不是邪琴请教你。” 安俊生微微一笑。“好吧,吃饭,吃饭。” 各位都知道,我和安俊生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要说仇恨,安俊生和我郎家也有仇恨,要知道当年要是没我爸郞施林,安家老头子就不会那么快死。 是的,先前我特别叮嘱过,安俊生的舅舅陈国华在世的时候也对安俊生说过,就算没有郞施林,只要马蓉在,还会有刘施林,马施林,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是我爸参与的,只不过我爸没有了解的那么详细罢了。 吃完饭,出去公园散散步,晚上回来试了一下给我定制的衣服,便休息了。 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我洗漱完毕,吃过早饭,门口车已经备好,跟着安俊生一起去了市政府参加会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章 会场门口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一路上的心情可想而知,时隔八年再次见我们郎家的仇人,虽然在后排眯着眼睛仿佛是在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要说想什么对策,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安俊生侧脸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随我一起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便到了招待所,车子缓缓停稳,安俊生侧头对我说道,“邪琴,我们到了。” 我没有表情,只是点点头开了门走了下去,一路上车里的空调吹得有些凉,刚一下车高温席卷全身,显示舒服了短短几秒,再就是闷热。 要说苦,安俊生应该比我更苦,但是他从头到尾没有展现出一丝的不安,成大事的人必须有这样的能力。 跟着安俊生,他回头将包塞给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手里拿着包包走了进去,上了招待所三楼,我们来得早一些,在三楼的待客厅点了杯茶,陆陆续续其他人也都纷纷到达。 每到一个,安俊生都会起身打招呼,我屁股还没坐热又得起来,刚坐下又来,干脆我也不坐了,真是麻烦,一杯茶也喝不顺当。 说着,又一位老总来了,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是标配,上前哈哈大笑,握住安俊生的手,“安总别来无恙啊。”说着,往四周一扫,见安俊生跟前站了一个小伙子,“嘶~~~这不对啊,今天这么大的会议,夫人没陪你来呀?怎么,怎么还找这么个年青小伙子?” 很多企业由于惧怕来氏集团的实力,又在来锦江许以好处的情况下,大多数都站在来锦江那里去,来的人有些知情的,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这是来锦江要搞安俊生,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这点心的,有这点心的会以同情的眼光看待安俊生,许以问候和鼓励的话,但有些落井下石的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安氏集团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各种言语上的责难来欺辱,仿佛下一秒他们就是主宰者一般。 眼前的安俊生对于这些挑衅和责难,却表现的极为冷静,面对各种各样开会的人员沉着应对,不过,有时候我都看不下去。 “哦,原来是强总,这是我新招的助理。”安俊生还是冷静的回答,固然知道这家伙是来挑事的,说着看了我一眼,碍于礼貌点头问这个谢顶的中年人,“强总好。” 强总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安总,以前不都是夫人跟着吗?怎么,安氏集团这次大动荡不会陪了夫人又折兵吧?哈哈哈。”说着把目光对准我,“小孩,他安俊生给你开多少钱,不行来跟着我吧,安氏集团不定会怎样,来我这我给你开高工资。” 我笑了笑,“强总,这个世界不缺聪明的人,而是缺忠诚的人,如果强总身边都是这种用钱抢来的人,我希望强总你以后可得小心喽,要是真的有一天到了安总这般地步,您能有安总这般还能站在这里,小弟我佩服你。” 强总很明显被我这句话呛住了,脸色很难看的说了句,“哼,希望安总能够平安度过吧,到时候求我强某人我可是不认账的。”甩甩衣袖离开。 不过,商人里面能够如鱼得水得以长久发展的,不仅仅靠对商机的判断和人事的要求,最重要的我以为是格局和对实务犀利的判断。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长久企业,虽不是大红大紫,但却根基扎实,发展稳健,他们押宝却不在来锦江身上,看好的却是安俊生这个半死不活的企业。 为什么呢? 安氏集团能在濒临死亡,大家都袖手旁观的情况下,忽然顶住强风站住脚没被摧毁,同时在积极而有效的恢复和反击,这说明什么,安氏集团背后肯定有一只手,这只手拥有强大的推力,而且在反击中成效也是很明显,来锦江前妻被带走,虽然马蓉已死,但是不可置疑安氏集团不可小觑。 现在看起来来氏集团是一龙头,一呼百应,拥有强大的实力,行内人都知道,来锦江这个人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人品评价极差,虽说无商不奸,这话不是说商人品行不好,奸诈败坏,而是说商人在追求利益的途中,用手段追求高回报,但这手段是在商人与商人之间聪明智慧的斗争,只图利益并不伤及无辜,很多企业家在行内狡诈,对社会而言都是慈善为主,这样一来阴阳抵消也是可以令自身达成平衡的状态,可是来氏集团则不然,他们以干掉别人为目的,吞并别人为目的,这样虽短时间扶摇直上,不会长久,太刚则会断,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但这需要沉淀和一步步为正道去悟,像来锦江这样从一开始就是用如此肮脏的手段掠夺,自然不会悟出来,这也加速了他的灭亡。 历史的长河上,我们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参考案例,企业要长久必先企业人要有能量,这股能量不是以个人私利和贪欲为主,而是以解决人的终极关怀为目标。 我们仔细看看,仔细解读,现在长久的企业不正是这样吗?哪家企业一味的掠夺来霸占能够长久?死相都是很难看的。 因此,能够看到如此深彻的企业人,都义无反顾的支持安俊生,不过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印证出我们的社会,真正凭良心的人不多了。 话说回来,要真的来氏集团还能平稳向上,天理何在?就问你天理何在。 断断续续见了这么多人,安俊生握手我打招呼可真是忙,终于,这位大佬要来了。 来锦江这些年身居高位,看来高位的确养人,八年前他还是安家一个瘦黑的货车司机,现在养的白白胖胖,不过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心术不正的人形体再怎么健康,但神与气精会脱离你,这个大家可以好好体会。 你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凭良心,我教你一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握手。 老实讲,我们老祖宗是不会握手的,只有西方人才握手,为什么呢?因为只要一握手,懂行的人就可以观察出你这个人的内在。 手掌光滑,如同有一层蜡,温度正好能让你的手掌感觉到舒服的状态,这样的人多半是原则性很强,神与气精是充足的,自身能量也很强,所以基本可以判断此人是凭良心的,跟这种人从陌生到熟悉,不会把你忽悠到沟里去,甚至可以学习很多,帮助你很多。 如果手心冰冷,有些潮湿,这样的人心术多不正,我不能说是邪恶,各位可以多多体会。 如果手心多汗,高温,这样的人气盛,从这些小细节方面就可以判断出很多,能够辅助你要做的事情,给你一些参考。 其实,我们中国人都有这种能力,只不过我们没有用过心,各位以后可以试试看,握手的时候一定要心无旁骛,握手的刹那用心去体会,给你内心发出的感觉和判断基本是没错的。 老祖宗很聪明,见面拱手作揖,这里面的文化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我说到这里了,简单说一下。 在胸口正中间,这个位置有个穴位,叫做檀中穴,这个地方主快乐,发喜悦,所以你看各位不痛快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锤胸口这个位置,佛家的合十,道家的拱手,平常的鼓掌就是用这样简单的方式来刺激檀中穴,让你处于一个能量饱满的状态,以此达到真正的面生愉色,对外释放出阳光的能量,以此达到尽快被人认可,被人接受的作用。 可是我们现代人根本没人去注意过这些,把老祖宗的一些文化简单的就摒弃,希望大家能有点体会。 很多人说,我们中国人是最不讲礼貌的,作揖这么大的礼,多么的没自尊,没面子,各位要是这样认为那是大错特错。 你一作揖,对方肯定回礼,相互一低头,谁也看不见谁的身高,这才是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可是握手就不同,一握手,你高出我一截,我低出你一头,这才是多么的尴尬伤自尊。 相信,如果一个人比你高大,比你气盛,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内心会平复,从一开始你的心态就陷入亚健康,之后还怎么谈。 而且,一作揖,你看见的肯定是对方的脚,真的,我们中国人是太聪明了,要是放在现在,两人一见面,一握手,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去看别人的脚吧。 但是作揖不同,一开始就让你看见对方的脚,各位从无论是东方的心理学,还是西方的心理学,判断一个人的特点,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鞋子,基本上是个人都有这种本能,这样一来,对方是不是跟自己尿在一个壶里,拿对方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一对比就完事了。多么简单直接,还有不伤大雅,用得着你费尽心机的去揣摩。 作揖肯定要弓腰,当你第一眼看见一个人的感觉,如果不转移一下神经,很多时候的感觉都是错觉,可是弓腰就不同了,当你老远看见一个人,见面弓腰作揖,再次抬头时,你会重新来判断一个人。 这些东西,我也是研究也好多年才体会出来,中国人的真的太棒了,这样一来,大家再去研究《周礼》,就不仅仅是一个礼节那么简单,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现在到处都在宣扬西方的心理学,什么行为心理学,还有乐嘉搞出一个色彩心理学,其实你深入研究研究国学,那些东西太肤浅了。 行了,又说多了,对于国学里的深入研究,我会慢慢写出一些文章发在微博里,各位有兴趣的可以去研究研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一章 终于害怕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再次强调一点,如果各位看官的心理年龄,我是说心理年龄,因为有一些人总是会早熟的嘛,心理年龄在35之后,肯定会看得懂这些东西,但如果你看不懂,也无妨,慢慢的你会体会的到。 安俊生看着前方说道,“邪琴,他来了。” 自从他一进门,我就将眼睛锁定他。 “我看见了。” “千万不能冲动。” “我知道。” 来锦江一进来,所有企业人乌拉一下不约而同去和来锦江打招呼,来锦江很享受这种氛围,不断地以长者的姿态招呼着,并当场表示,这次一定会拿下旧城改造工程,带大家一起发财。 “各位,各位,安氏集团的招标是不合法的,是没有法律效应的,这次会议就是要撤销安氏集团的招标权,除了安氏之外,能拿下这个项目的只有我来某人,各位只要跟着我,之后分项目的事情都好说。” 除了有些有良心有原则的企业家象征性打了招呼缩在后面,但这种人毕竟少,绝大多数的围在来锦江面前仿佛狼狗一样讨好主人给块骨头吃。 我从来不会说这种人没有原则,无耻等等,没有,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也是很合理的现象,要是没有这些附和的人,那么你争权夺利还有什么意义? 我只能说,这是一种常态,大家愿意批评就去批评,不愿意批评那就以此来参考自己,当然其实我们也何尝不是这种人,这没有什么,只要你凭良心就有天理。 安俊生和来锦江这种仇恨,自然是不会搭理。 突然,我发现在皮沙发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瘦如麻杆扎着长发的男人,这个人的长相总觉得很怪异,“安总,这个人是?” 安俊生顺着我的眼光看了一眼,“哦,他就是你说的李金生。” “他就是李金生?” 安俊生见我如此惊讶,“怎么了?” “哦,没事,他打扮的确有些另类。” 他注视着眼前的来锦江,不断打量着围着来锦江身边的人,不时有人也给他打招呼,他只是微微一笑,点一点头。 盯着他看了有五秒钟,他很快察觉到我,猛然回头,两个人目光怼在一起。 他身上穿着黄色衬衫,上面画着黄龙图案,裤子是白色,上有一种奇怪的符号,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不过又不像佛珠。 两人眼光碰在一起的时候,足足注视了有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此处无声胜有声,都感觉到了,对方就是那个匠人,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约而同。 “哈哈哈,安老弟,近来可好啊!”来锦江挤开人群,张开怀抱向安俊生而来,由于安俊生身高比来锦江低,抱在一起显得很瘦小,但安俊生还是强颜欢笑和这个大仇人抱在一起。 “来总,别来无恙啊。”我看的很清楚,来锦江用力收了收胳膊,安俊生被勒的够呛,脸色发红,不过还是顶住压力。 “安总,听说你抱了大腿,能撑到现在,实在不错,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辈子你恐怕是没机会再爬起来喽。”来锦江俯在安俊生的耳朵上,笑着脸小声说道。 安俊生也不示弱,“希望如此,不过你要记住,你也是人,不是神,希望你不要走马蓉的路。” 来锦江猛然推开安俊生,安俊生这才长长出口气,来锦江的脸色大变不好,不过转而哈哈笑道,“哈哈哈,安总,你讲话总是那么的有一意一思。”猛然步子紧逼,眼神射出一道杀气,“不放告诉你,马蓉就是我杀的。”两人眼睛死死怼在一起,杀气冲天。 秘书推开大门,吆喝着,“市长到了,大家请入会场。” 众企业家相伴而进入会场,来锦江拍了拍安俊生的肩膀,又吹了吹,仿佛有灰尘一样,“安老弟,走吧。” 两人似乎很友好的进入会场。 就在往进走的时候,这位长头发男人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递给我一个丑陋的微笑,这是一种蔑视。 今天在会场上还有一位大佬,那就是梨晴儿的爸爸梨志虎。 安俊生在跟梨志虎打招呼的时候,我估计避开,因为人多他也没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 从安俊生那里打听到,这个梨志虎跟来锦江打的火热,更是和李金生是好友,这样一来,关系更加错综复杂了。 作为一名助理坐在后排帮安俊生拿包,这次宝安市领导班子来了不少,今天会议的讨论内容是,安氏集团持有的招标权到底算不算数,如果算怎么办,如果不算,又怎么办? 这种会议是定不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定性,只是一张通告的事情,用不着如此大招旗鼓的召开会议。 我们都知道政府很喜欢搞这种扯皮的事,但却意义重大,我从来不认为扯皮是一件荒唐的事情。西方人老是喜欢计划的好好的,然后按照计划去执行。 各位觉得这样好不好?看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实则不然,为什么这么讲?因为不管什么事情是有变动的,不断的变化,变化,你计划的再好永远跟不上。 我们很容易发现,西方人总是计划的好好的,然后做,然后做,做到最后就没有了。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买一辆车,西方人计划,今年年底要买一辆车,一百万,然后计划的好好的,每个月攒十万块钱,突然,车价猛涨,那跟计划不符,没人愿意去买这个单,计划搁置,车价猛跌,那多出来的钱又怎么办,大家又计划,又讨论研究,到最后又是搁置。 但我们华夏人却不是这样,打算买一辆车,然后就扯皮,扯来扯去,扯来扯去,车子价格涨一涨,跌一跌,突然之间,好,就今天买,早上拿钱,中午车就开回来了,这就是我们华夏人。 近代史上,由于西方最先开始了物质革命,所以我们年轻人为了物质,却把文化丢了,这是很对不起我们老祖宗的。 西方人把这叫按计划行事,我们称作三个字,‘看着办。’这个东西,大家真的去想一想,很有意思,也很实用,最起码不痛苦吧。 会议也是一样啊,就是三个字,看着办,看大家的态度,要是能从大家的口中搞点东西出来,便于以后的汇总拍案,那也更好,要是没有,那就继续扯一扯皮,等到该拍案的那会儿,你会猝不及防。 会议上讨论激烈,一些老油条只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身份,缩在后面不言不语,等到他说话的时候,简单讲两句,这才是高。 有些新生代,忍不住叽叽喳喳讲一大堆,除了引起被人的反感之外,并没有一点作用,这位来锦江来总就是其中一位,不管他怎样证明贬低安氏集团,不拍案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旁的李金生仿佛看出老板的急功近利太年轻,在背后悄悄说了什么,这才安安稳稳坐下来。 李金生告诉来锦江一个消息,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来锦江从刚才的慷慨激昂瞬间坐立不安,那就是安俊生身边也有匠人,那个匠人就是我。 会议扯皮扯了一个多钟头,领导给出的指示,就是待研究后再定。 刚刚散场,来锦江拉着李金生迫不及待上了车,“你说什么?安俊生跟前也有懂行的人?” “不错,就是他身边那个助理?” “你能不能搞掉他?” “老板,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说,马蓉的事情差点出了事,那个人的道行不比我差。” “那你前天晕倒的事情,也是拜他所赐。” “是的,我没有把握搞掉他,而且我怕……” “有话直说。” “我怕侯书记那边,要是让那个人告诉侯书记详情,恐怕我们大难将至……”此刻的;来锦江终于坐不住了,抹了一把脸,摇了摇脖子,吼了一声,“开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二章 侯书记有事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省委大院特别疗养市,侯书记刚刚从医院回来在这疗养,身边有特别陪护的护士医生,床边还有各处来看望他的领导。 他在家里看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和职业,不能实话实说,对外称自己太过劳累,桌子上的鲜花和补品堆得和小山一样,侯书记的心里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就在昨天,他晕倒在自家家里,其实是被吓晕的,陈姐发现的他,起来看见侯书记晕倒在地板上。起来后的陈姐身体并没有侯书记看到的异样,只是稍稍臃肿而已,昨天看到的是真的么? 医院里的仪器检查一切正常,但侯书记回想起刚看见的那一幕真的是心惊胆颤,在大规模对省委大院侯书记家清查之后,并无发现任何有关的东西,连只老鼠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蛇了。 那到底这里怎么回事?是做梦吗?没理由啊!侯书记脑袋由于扣了一个大锅,他怀疑,却不知道怀疑什么。 躺在疗养院里的侯书记再次想到那天王院长特意来跟自己说的事,他现在心理上已经往这方面靠拢,可又不愿意去相信,这种矛盾只是时间问题,马上他会完全相信,他就是被人做了术。 这里我把术和法给大家区分一下。“术”是技艺,不是无中生有凭空而来,而是有历史沉淀与基础,并以此传承和发展,是人类生产生活中经过长期的实践总结而出的一种功能,它以“实”展现在世间。 “法”名曰玄之又玄,是在术的基础上,发展出来,是匠人们不断对“术”进行工作实践,面对各种各样的对象自我体会升华出的一种本事,他不断的对‘术’精简,省略其“实”的步骤,最终到达不接触在对象的情况下,还可以“虚”的形式达到所想达到的目的,称作“法”。 我们通常讲“法术”,这个其实是一个关系词,表现出“法”需要以“术”的形式展现出来,和“法”源于“术”的基础,这个词是现代人为了表现形式的奇妙而结合在一起,古代“法”和“术”是分离的非常明确的。 这只是一种表现,“法”高于“术”,“术”奠基“法”,我们除了对玄幻世界里的任务用“法术”这个词,比如,“陈长生会法术,李逍遥会法术。”现实中我们很少说有人会法术,而是说某个人会作法,或者某个人懂法。并不提及术,这其中是有道理的。 一个人从“术”到“法”是开始和发展的状态,这个匠人必须经过勤学苦练,而且天资也得聪慧,我说的是聪慧,并不是聪明,慧是有厚重的人本位思想,明只是善于查看和学习而已,如此一来便好感受和体会,其实往往我们看出有修为的人,不管是历史上的,还是神话世界,都是以厚重的人居多,这个我们需要去揣摩揣摩,聪明的人只会自讨苦吃。 最重要的是,“法”是从“术”中脱离出来,并不受“术”的制约。我们要知道,无论什么术,它的发展和起源都是为服务人类而诞生,理发,裁缝,篾匠,棺材匠,包括我们刻碑人,都是为人类服务,就说蛊术,那也是为了治病而起源的,古代“术”里都有门规,不能犯戒以此来约束徒弟,同时“术”表“实”,好坏一眼看出来,理发理的好不好,做衣服做的好不好,很明显的,有没有偷工减料是经得住检查和确认到某一个当事人身上的,而上升到法就加大了弹性,要是这个人品德修行够好,那会以法“御人”,最好不要帮住人,事实上用“法”助人也是在害人,“御”人才是真道理,那要是个人修为不好呢,像李金生这样,所以我们讲“法”不讲“术”,讲“术”不讲“法”,保留其中的特性,以此来提高自己的防备心。 从这里面我们也很好看出,最具有压慑力的不是像“术”这样“实”的东西,而是“法”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其实生活也是这样。领导人要想有压慑力,光靠实的描绘只会越来越糟,他们都有一个大招,叫做无中生有。 侯书记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悄悄打电话把王院长叫到自己疗养室,里面现在只有王院长和侯书记两个人。 “王院长,这次请你来,我首先对上次的态度向你道歉。” 王院长受宠若惊的摆摆手,“侯书记可不敢这样说,我只是一介书生。” “最近我身边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令我不得不想起你当时的话。”王院长现在是知道侯书记的麻烦越来越大,但他只能叹气,“我只是听祖父说起过,对此一窍不通,要是侯书记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寻找懂行的人。” 侯书记有些激动,猛然坐起来,“难道医学上真的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吗?” “侯书记,我保证我们的检查绝对没有问题,在医院上您和夫人的身体是属于健康的,甚至……甚至……” “甚是什么?” “甚是非常健康。” “非常健康?” “不错,就是因为非常健康,我才会产生疑问,我认真的查看过您和夫人历年来的体检状况,侯书记您当年在基层工作的时候,胃不好,曾经因为胃溃疡还住过院,我说的没错吧?” “嗯,没错。” “夫人查出来乳腺上有问题,胳肢窝下还有囊肿,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些小病还是没有根治的。” “嗯,是这样。” “可是现在,侯书记,您胃溃疡痊愈了,夫人身上所有不良特征全部消失。” “有此事?”侯书记有些高兴,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但是看见王院长的表情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看起来是好事情,但是在医学上是极其不合理的,这些病理要想根治是需要过程的,通过药物治疗,还得自身锻炼情况,饮食习惯提高免疫力,或者说,一个人身上你要认真查,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您和夫人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您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难道科学仪器也会出错?” “科学仪器毕竟是机器,它所能看见的只是表面,哦,我的意思是透视情况下的表面,某些东西我们还是无法探测到的,所以,也很有可能被假象欺骗。” “假象?”王院长越说越邪乎,侯书记也是听的阵阵发寒。 “侯书记可能不知道,西方也有过这样的实验,它们用纳米技术制造出可操控的机器人,把它植入人体内,通过操控,这些纳米机器人可以到达人体任意一个器官,对某个器官进行作用,使其在X光机下显的极其健康,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纳米机器人不作用,立刻会出现大面积的病变。这其实跟我们华夏的‘蛊术’极其相似,在原理上是一个意思。” “蛊术?”侯书记坐直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他这些年风里雨里,啥没见识过,这些离自己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不是开玩笑吗? 王院长见侯书记激动的面红耳赤,他也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上次我是怕您接受不了,所以才说的很委婉。” “你,你继续说?” “我怀疑,有人要对您不利,他们没法对您下手,所以才对夫人做了手脚,以至于牵扯到你,控制您。” 侯书记有些哭笑,“你确定是在认真的对我讲话?” 在这位书记心里,这种事情固然是不能相信,但是又能不相信。其实,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怕这种,你去到各大寺庙看,烧高香的很多都是高位的人。 不过,我说一句各位可能不爱听的话,越是有钱有权的人烧高香,神仙越是离你越远,因为你不是去拜神,而是去气神。 《易经》告诉我们,没有钱的人去拜神,有效;有钱人去拜神,就没有效。因为没有钱的人去拜神的时候,由于穷,买不起好的礼物,不会在言语上冒犯神佛,只会很虔诚地说:“求佛祖保佑。”神佛也不会去看他带了什么东西来,就保佑他了。有钱人就不一样了,进了神庙就跟神讲:“我在外面烧了高香,还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礼品,你不保佑我保佑谁啊!”最后神佛被他活活气走了。今天越来越多的人,到神庙里面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把神佛气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事情还是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王院长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言重,但是在事实面前,这种言重是经得起考验的,一脸无辜的王院长看这眼前这位大神,他实在是出于一片好心,但要是因为这片好心搬掉自己的乌纱帽,王院长自己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自己马上要退休了,但是眼前这种事又不能不说,现在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算尽到了自己医者的本份吧,侯书记要不信,那随他去吧。 看见王院长脸上变化多彩的表情,侯书记噗嗤一下笑了,“王院长,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 但是回过头来一想自己的状况,满是踌躇。 王院长小心翼翼的说道,“侯书记,要真的是有人拿您做文章,马上就有人要跟你谈条件了,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再等等。” 王院长说这些话脑袋低的死沉死沉,他不敢面对眼前这个人,生怕这个人要是一不高兴,让自己滚蛋,能说这些话已经是冒天下大不为了。 侯书记看着窗外沉思一会儿,心里已经猜的十有八,九,如果这是真的,这一定是自己插手这件事的主谋做的,来氏集团,来锦江,侯书记把这个人的名字深深的记在心里。 侯书记也没说让王院长帮忙找懂行的人,但也没拒绝,只是说了句,“王院长,你看着办吧。”王院长知道这是书记批准的意思,这种事情还是让自己承担吧,堂堂一省的书记,要是被人知道搞这些鬼怪乱神的东西,上面要是追查下来,这罪名可太大了。 王院长悄悄的退下,虽然话是这样说,王院长也是很难找一个真正的匠人,现在满大街一抓一大把都是骗子,懂行的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不过王院长心里有一种预测,那就是侯书记的好日子不多了,接下来迎接他的肯定是狂风暴雨。 不错,王院长的预测没有错。 在疗养院休息了三天的侯书记身体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重新回去工作,不过他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可是身体上莫名的反应让侯书记欣喜不已。 为什么呢?每天早上,侯书记喜欢上了照镜子,在镜子前他总是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检验男人身体最好的方式就是晨勃,不错,侯书记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带来夫人陈姐的奇妙之处更多,这个女人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虽然用各种办法保养,但是眼角的皱纹和皮肤的粗糙是无法弥补的,但是最近陈姐面容愈来愈精致,单位的人都好奇的问陈姐用了什么样的保养办法,怎么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原本臃肿的身体也在急剧转好,下垂的某部位可以隆起,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今天下班回来的侯书记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刚一开门发现一名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美女穿着黑丝袜和超短裙出现在眼前。 吓的书记连忙退后,“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陈姐故意打扮成这样的,因为她突显年轻的面容仿佛返老还童一样,又可以驾驭这些性感的衣裳。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老候啊,吓到了吧,呵呵呵。” 侯书记这才缓了一口气,“小陈,怎么是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 “我不管为什么变成这样,总之,我喜欢这样,怎么,年轻不好吗?”说着,在书记面前转了一个圈圈,“怎么样,我还是可以驾驭这一切的吧。” 说着,把拖鞋拿到侯书记面前,侯书记还没从这一切仿佛是神话一样的生活清醒过来,陈姐把今天的趣事讲给丈夫听。 “你知道吗,我下午就穿这一身出去买菜,大院里的人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看着我,还以为哪个领导敢在大院里养狐狸精呢?呵呵呵,呵呵呵,结果我出去转了一圈,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小孩跟我搭讪,她们还以为我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呢。” 陈姐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美妙世界搞乱的心智,她现在已经逐渐被某种东西所操控。侯书记也在这样的过程中转变。 “哎,老候,你没发现吗,你最近也感觉年轻了很多,你知道我今天洗床单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 “你,你把床单弄的脏死了。” 侯书记傻了,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返老还童的奇妙事件,但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会无缘无故的摊在自己身上,难道因为自己是书记? 那全国那么多书记,为什么别人没有? 他站在镜子面前,摸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逐渐消失的皱纹,今天去上班,还差点被人堵在门外,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看着一旁夫人不断的欣赏着自己的美貌,捣腾着各种秀美的姿势,侯书记有些担心,但是对于这样返老还童的好事,侯书记也是非常享受这一切。 时间一天天的过,这个夜晚,侯书记终于忍不住,一翻身骑了上去。 殊不知,在这个夜晚,黑蛇爬满了屋子,被子上,枕头上,侯书记和陈姐的肚皮上,好多个穿着红肚兜的孩子站在床头对着床上的这两人捧腹大笑,李金生也在一面镜子前笑了。 “喂,老板吗?” “嗯,这么晚,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们现在可以跟那位书记谈条件了。” “真的?你确定万无一失?” “时机已经成熟。” “好,我马上过来。”来锦江也惊动,大老远开车来到李金生的家里。 陈姐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去了厕所小解,她边走边挠脑袋,突然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拿下来定神一看,大把的头发脱落,吓的她大叫一声,赶紧冲到镜子前,昨天的貌美如花一夜间全部凋谢,沉重的黑眼圈,枯萎的皮肤,如同被霜杀掉的花朵,一下子变成老太婆。 作为女人无法容忍的就是容貌的枯萎,虽然每个人都有那一天,但是在时间和过程的消磨下,慢慢的接受了这一切,可是突如其来这一下,让一个昨日还如同春天般盛开的花朵一下子变成冬日枯萎的草丛,这样的打击是崩溃性的。 陈姐抱着脑袋哇的一声在厕所大喊起来,侯书记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惊醒,等到厕所跟前,看到地上这个老女人,要不是从她的手镯上辨认出这是自己的夫人,他真的不认识这是谁。 不过,镜子前的侯书记依旧容光焕发。 “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头发,我的脸。”陈姐大声哭泣着,就在此刻,陈姐的电话响了。 侯书记回到卧室拿起电话,“喂?” “侯书记,陈姐还好吗?” “你是谁?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侯书记,您对自己的身体还满意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侯书记愿意的话,我们约个地方喝杯茶吧。” 侯书记也冷静下来,“你说吧,什么地方。” “地点我会发到手机上,记得带上陈姐一起来,你放心,陈姐的美貌我会还给她的,这样的美貌我们可舍不得夺走。”说着,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陈姐听见了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一把夺过手机,“你说什么?你可以还给我美貌,只要你能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姐,我要的不多,我们见面谈吧。” 侯书记不得不腾出时间去见电话里这个神秘的人,他的生活前一秒还是一面光滑的镜子,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侯书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赶紧打了电话给王院长。 刚刚晨练回家的王院长接到电话知道自己担心的终于来了,可是他又找谁帮书记这个忙呢? 老一辈的那些师父,基本都离开了人世,但是他又不能不管,于情于理都他都要来看看。 等王院长来到书记家的时候,陈姐刚刚睡下,看着陈姐大幅度的苍老,王院长的心也是咯噔一下,这也太可怕。 但是书记却仍然容光焕发,王院长清楚,这就是人家和书记谈条件的筹码,还有什么比青春和容貌更加值钱呢。 “侯书记,那人约您什么时候见面?” “下午三点。”说着,祈求的目光看着王院长,“王院长,现在我全信了,可是我应该怎么办呢?王院长出手相救,否则,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在突破他底线的情况下,他就会跟个孩子一样,嗷嗷逮捕! “侯书记,您先冷静冷静,我们先这样,先跟那边见了面再说,听听他们谈的条件,不瞒侯书记,懂行的人不多了,需要时间哪,这种事情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只能私下去,我……我……我也难受。” 侯书记看了眼床上的陈姐,“这个世界真的有如此奇邪之事?” “侯书记,只是您不了解而已,如果您要是了解,这个并不稀奇,只是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把它丢弃了,要是往前推三五十年,我王某人敢打包票,能医治这种病的一抓一大把,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是我们自作自受。” 侯书记回想历史上的种种错误,“是的,王院长你说的没错,真的是我们自作自受,现在谁还去看四书五经,谁还去研究传统文化,是我们丢弃了自己救自己的法能,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又去怪谁呢?” “行了,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还是准备准备见那帮人,不然,侯书记您和夫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事情分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得给自己留出自救的时间来。 下午三点,省城人民公园人工湖上一艘游船上,坐着四个人。 来氏集团出面的不是来锦江,而是李金生全权代表,当然他也不会直言称呼自己是来氏集团的人,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已。 侯书记带着陈姐,陈姐用头巾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见她丑陋的面容,一路上神智有些不清醒,走路跌跌撞撞,好在王院长一起来,帮忙拉住了陈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条件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游船上的茶道已经摆好,一直都是书记大人给其他人摆谱,可是这次却被别人摆了谱,自己却像头牛一样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金生看了看太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复杂的表情,他非常巨有成就感,自己一点点雕虫小技就可以让堂堂一省的书记听候自己差遣,这是何等的荣耀。 在李金生的心里,怪只怪华夏人自己不争气,自己糟蹋自己的东西,现在拿华夏人自己的东西来收拾华夏人,真的是痛快。 更让李金生觉得美滋滋的事情,这蛊术本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可惜用在这些自以为是的华夏人身上,是如此的实用。 李金生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蛊术算是中医里的一种,在传统社会里,几乎老中医都会有两手,尤其是在广西,云贵地区,他们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而且人民居住都是以小部落集聚,山大沟深,蛇虫草木居多,一旦有个疾病什么的,由于缺少医药,这些蛇虫草木就成了医治的宝贝,所以有大批的传统医生都能有医蛊的本事。 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多面性,我从来不讲两面性,只有西方人才喜欢讲两面性,华夏人多都是讲的多面性,因为阴,阳,阴阳,他们在不断的作用。 城镇化的脚步固然是好的,但这也只是在眼前的发展来看,这样的脚步在加大社会发展进程和人民之间的联系贸易之外,逐渐的也会暴露出一些难堪,很多传统的实用的东西会由于不断的推进被人忘却,就拿侯书记中的蛊来说,这只是平常不过的,听起来可怕渗人,但要真的遇到懂的人,很简单的甚至连钱都不用花解决掉,可偏偏这种人没有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值得我们思考? 我记得我小时候咳嗽,只要不发烧,我外婆都会用鸡蛋和花椒给我搞一个椒鸡蛋,成本低廉,又有营养,更加奇妙的是它的特效,几乎是百试不爽。 我小时候有气管炎,几乎年年犯,我几乎是年年都吃椒鸡蛋,现在彻底好了,多年没有犯过。不过,这样的方子现在没几个人用了,渐渐的也就成了传说,以至于,这个方子现在就是给你用,相信你都不会用,还是去医院花钱吃药来的实在。 还有特别多的,传统实用的例子,可惜现在是越来越看不到,越来越看不到。 一个能延续几千年的东西,说明他是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样的东西是非常讲究的,不能因为暂时的一个潮流把他全部摒弃,这是很危险的。我们现在得有一个理念,真正的能够为人类服务的东西,不是在短时间里给我们创造多么大的价值,而是观察他是否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否则留下一大堆后遗症会麻烦死你。 “侯书记您好,没想到您这么给面子。” 看见眼前这个瘦弱男人的百般刁难,胡作非为,这位管政法的书记却无能为力,眼看着人家在自己面前耍威风。 “你到底是谁,你要怎么样?”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金生。” “李金生?”侯书记脑袋里闪过什么,这个人好像挺熟悉,仔细一翻,这不是当初查马蓉的时候,背后的主谋吗? 侯书记大惊失色,“你,你就是李金生?马蓉背后的最大股东就是你?” 李金生倒上一杯清茶,给侯书记面前递了一杯,然后又给其他两位倒上,“看来侯书记是什么都知道,工作做的果然详细。” 王院长只能作为陪伴不敢说话,这样的场合他插不得嘴,他可不想再把自己拉进去,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这没有错。 侯书记看了一眼王院长,王院长这才鼓起勇气问道,“你,你给侯书记是不是下了蛊?” 李金生提着茶壶停在半空,对王院长投来微笑,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过随即一想,这人要真的有本事能够解决侯书记的蛊,还会坐在这里摇尾乞怜吗? “看来侯书记身边还是有懂的人?” 王院长连忙说道,有些辩解的成分。“我只是听我的祖辈说过。”侯书记打断王院长的话,“你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做什么?难道侯书记不清楚。”侯书记当然清楚,眼前这位李金生的背后是来锦江,而自己查的正是来锦江的集团,现在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对方也是对自己亮出了底牌,要是来锦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对这位书记大人做什么。 “你让我放弃对来氏集团的追查?” “不仅如此!”李金生接到,“你还要做什么?” “还得为来氏集团正名。”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却意味深长,这说明自己这个书记必须做出令自己一辈子难受的事情,那就是取消对安氏集团一切照顾,为来氏集团正名,那就是对安氏集团污名,这样一来安俊生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来锦江会顺理成章拿下安氏集团。 这样一来,来氏集团跻身全国性的大企业也不是不可能。 侯书记有些担忧,还在犹豫不决,李金生并没有催促,“侯书记好好想想吧,不然您和夫人的身体我可不能保证,你看夫人如此动人的姿色衰老成这样,我也不忍心。”说着,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又刺激到了陈姐,“我的容貌,我的容貌,你有办法治好我的容貌,你是不是有办法治好我的容貌,只要能治好我的容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姐掐住李金生的手,此刻的陈姐又神志不清,侯书记和王院长照顾着,喊着陈姐的名字,“小陈,小陈,你冷静冷静。” “陈老师,您冷静,您可千万别激动。” 陈姐痴呆的表情摸着自己的脸,“我要我的容貌,我要我的容貌。” 李金生 李金生笑笑,“只要侯书记答应我的条件,您放心,您的美貌不仅会回来,而且还会青春永驻,永远美丽动人,当然,侯书记有会容光焕发,更加年轻。侯书记,还需要考虑吗?这样大好的交换条件,一般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王院长满头大汗,浑身都要湿透,眼前这位书记看来是真的要沦为阶下囚了,这样下去,不仅是他自己,整个省的人民都会遭殃,他暗暗下自决心,一定要帮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正义。 李金生笑着对王院长说道,“这位老先生,您说呢?” “我……我……” 侯书记看着眼前的陈姐,今天看来不答应下来,恐怕自己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但是要是答应下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王院长知道书记的难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答应下来争取点时间,“侯书记,这样的大好事求之不得,我觉得这位李先生说的有道理,要是您的青春还在,这位置不一定只在现在,向上的机会还多的是。” 侯书记一听这个老头竟然这么说,正准备反驳的时候,被王院长拉了拉衣角,知道这是缓兵之计。 “好吧,我答应你。”说着,就要回去。 李金生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侯书记光这样口头答应太没有诚意了吧,我希望侯书记能够留下点什么。” “留下点什么?那也得我回去再处理。” “不忙,现在就可以搞定。侯书记出门带电话了吧。” “带了。” “我只需要您现在打电话宝安市市长,明天的会议上务必让来氏集团拿标,同时解除安氏集团的权限。” “这,这也太快了。” “难道您和夫人的变化不快吗?”逼的这份上,侯书记真的想一头扎进湖里别上来,可惜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能不能缓缓,待我回去再处理。” “不能。”李金生亮出最后的底线,脸色也变的异常难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又一次逆转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今天是周三,无论是学生,工人,公务员,还是老板,医生,理发师,周三总是忙碌的,学生的周三总是满课,工人的周三总是活最多,周三似乎成了一种工作的标志日。 其实这是有道理的,周三一过迎来就是周末嘛!美好事物来临之前,都会有一番苦痛挣扎。 这天,对于我和安俊生而言,也是忙碌的,突然接到电话,说是要开会,公布政府的研究情况,两人心中都咯噔一下,今天看来是要拍案了,到底是对安氏集团的恢复正名,还是来氏集团技高一筹,继续压倒我们,马上答案就要揭晓。 我和安俊生的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自己的胜利,因为有侯书记的帮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由自主的相互表现出喜悦的状态。 只不过,有一个词语叫做事与愿违,事情永远都在变化中,一不留神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逆转,眼下,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华夏人就是这样,会议上的东西只是一个形式,其实在会议下答案已经出来了,没有多大差别的,等我们到达会场的时候,各种消息汇聚,那就是来氏集团胜利了。 会议简单只开了十分钟就结束,一点都没错,来氏集团胜利,宣告安氏集团持标无效,同时对于安氏集团的保护撤掉,进入安检调查阶段,此阶段安氏集团所有资金冷冻,不得有任何形式转移,安俊生本人的所有资产冷冻,不得租借,转移,而且二十小时受检察院的传唤和监视。 来氏集团由于业务能力强,资金雄厚将代替安氏集团持标,在安氏集团的基础上继续旧城改造工程,工程明日便可开始。 对于安氏集团留下的在建工程,由安氏集团负责任和来氏集团负责任恰当,来氏集团对此做出适当的补偿,并且由宝安市新城开发区进行监督。 当这个消息一公布,安俊生犹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阵发黑,当场昏死过去。 我把电话打回家里,“干爸,到底怎么回事?”说话的声音几乎是怒斥着的,可是电话一旁的连沉毅却毫不知情怎么回事,最近他也一直在搜集消息,都是对安俊生有利的,怎么突然间出现这么大的事情。 “什么怎么回事?邪琴,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难道现在还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这边没工夫再给他说,啪的一下撩了电话,去了医院看安俊生,他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要是没有安俊生,这一切又都将付之东流。 很快,连沉毅搜集到信息,将电话打了过来,“邪琴,你听我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早上还打电话给何主任,都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之前有这么大的变动?” 我也没好气,“要不是省里授权,市里敢这么决定吗?”连沉毅立刻想到侯书记,“难道是侯书记变卦了,或者是被来锦江收买了?” 连沉毅怎么也想不同,侯书记会这么没气节。 很快,省委办公室何主任打电话来,区委赵书记也打电话来,一致将消息传给连沉毅,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这就是侯书记拍的板。 连沉毅也傻了,“真的是侯书记?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安俊生是被陷害的,怎么还会……”连沉毅不敢在想下去,“不行,得赶紧叫邪琴回来。” 是的,连沉毅想的没错,来锦江有这么大的实力,他是不会容忍我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 电话赶紧打到我这边来,“邪琴,你听我说,现在无论如何,你得回来,你可不能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咱毕竟还是年轻,还没想到是侯书记拍的案。 “你听我,现在不是你跟我发脾气的时候,你必须得回来,赶紧立刻回来。” “安俊生现在躺在医院,半死不活,你说我能走吗?”连沉毅知道我的脾气,我要是决定了事情,八头牛也拽不回来。 “那行,邪琴,你就待在医院,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就过来。”说着,拉上丽阿姨开车奔向宝安市。 来锦江大获全胜,在办公室里正喝庆功酒,“李先生,这次你又是居功至伟啊,这样下去我都没什么可给你的了。” 李金生虽然表面上笑着,可是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担心我。 “老板,那个匠人我担心?” “你不用说,我已经想到了,现在我们大获全胜,再来收拾这个匠人更是绰绰有余,我下午就让小伟做了那个匠人。” 李金生赶忙制止,“等等。” “怎么?李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我想和这位华夏的匠人过过招,看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李金生的眼睛里杀过一丝杀气,上次我让他吃了憋,他心里早就不痛快。 “李先生,这事你要不考虑考虑,干掉就完了,可千万别闹出点什么事情?” “老板,一直都是我听你的,这次您就听我一回,完成我这个愿望。” “好吧,那你小心点。”说完,拎着衣服出去了。 李金生嘴里嘀咕着,“年轻人,让我领教领教,你到底有多厉害。” 一直以来,安俊生和安俊丽这对兄妹两,在八年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由于安俊生的懦弱无能令安俊丽伤透了心,她毅然决然的远走他乡,跟这个无能的弟弟断绝关系,想忘掉这段悲痛的往事。 虽然,这些年安俊生奋发图强,事业越来越大,安俊生也是想尽办法寻找自己的姐姐,可惜一直却了无音讯。 这次,安俊丽却离奇般的回来了。 安俊生由于急火攻心,加上这段时间受过多次打击,身体的劳累,各种并发症一时之间犹如洪水一般波涛汹涌席卷而来,钢铁般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安俊生病倒了,彻彻底底病倒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一直属于昏迷状态,鲁晓娟哭干了眼泪,直到有一个女人留着短发,打扮的精神干练站在门口。 鲁晓娟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只感觉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辛苦你了。” 猛然回头,“你是?”我也刚刚进门看见这个女人,感觉到特别的面熟,跟病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长的极为相似,但是不确定他就是安俊生的姐姐,因为八年前我只见过安俊丽一面,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她到底长的什么样。 “你是俊生的妻子吧,我是俊生的姐姐,俊丽。” 鲁晓娟在苦痛之中突然又来了一个帮自己分担的人,一下拥抱住这个女人哭的稀里哗啦,“你就是姐姐俊丽,俊生找你这么多年,没有你的音信。” “弟妹,别哭,别哭,这次我回来就是和俊生一起扛,我就不信,邪能压过正。”哄了好一阵子,鲁晓娟这才缓过来,还在不停的抽泣。安俊丽虽然强忍着,但是眼睛也是红扑扑。 安俊丽从小就是这样刚强的性子,八年前的安俊丽也是这样,否则,也不会有我今天。要不是安俊丽和舅舅陈国华当机立断抓了马蓉作为我和父亲的筹码,我现在尸骨估计都找不见了。 只不过,鲁晓娟这个女人真的承担的太多太多,也真是苦了她。 俊丽红着鼻子,安慰的说道,“俊生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种时刻你还能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边,我这个姐姐真的要谢谢你,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给鲁晓娟鞠躬,“姐姐,可不敢,你这是做什么,他是我的丈夫,我得尽妻子的本份。” “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不会有今天了。”安俊丽眼睛一扫,似乎想起了什么,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姐姐坐。”说着端了把凳子放在跟前,“俊生现在怎么样了?” “从昨天开始就高烧不断,人都快烧迷糊了,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能不能挺过来,还得看他自己。” 安俊丽感觉到了门口有人,回头看见我,“这位先生,您有事吗?” 鲁晓娟准备介绍,“这位是?” 我抢先上前,“你就是安俊生的姐姐安俊丽?” “怎么,你认识我?”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军生,煞白的脸色,嘴唇裂开了口子,“你去帮他的嘴唇擦点水。”鲁晓娟看了我一眼,“姐姐,你们聊。” “八年前,郞施林。” 安俊丽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可是听到郞施林三个字,立刻急躁起来,“你说什么?郞施林,你是郞施林?”随后一想不对劲,郞施林现在应该是个老头。 “我是郞施林的儿子,我跟你们有共同的目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判断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开文之前,说个闲话,因为今天高考彻底的完结了,高考可是中国人的大事。 在这本书里,我一直都在提倡传统文化复兴,而且也多次向大家介绍《周易》让大家去学习体会。 今年的高考命题似乎对《易经》情有独钟。全国Ⅱ卷语文科目的作文题目中引用了《易经》的经典名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上海卷语文科目的作文题目则让考生谈一谈对预测的看法。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全国Ⅰ卷数学科目中,竟然以太极图中的阴阳鱼为原型,设计几何概型以及进行几何概率的计算。这让我们不禁惊叹:这是什么节奏? 今天早上起床的陈姐感觉身体很是轻松,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蛋。而且神志也恢复了正常,看着一旁熟睡的侯书记,迫不及待的捣腾醒,“老候,老候,别睡了,快看,快看我的脸。” 睡眼惺忪的侯书记极不情愿的醒来将目光投在陈姐身上,这一看也让侯书记大吃一惊,“真的会这么快?” 看见侯书记惊讶的表情,陈姐知道自己的脸有了变化,飞快的冲进洗手间光脚站在镜子跟前,昨天跟他们谈判的那个家伙没有食言,虽然面容没有立即恢复到当初那个状态,但也年轻了不少,这对于陈姐来说已经非常满意。 侯书记看着舒服,也心里却异常的担心,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为别人的奴才。可对陈姐而言,她也管不了神奇不神奇,怪异不怪异,女人追求的只是效果,只要效果好她可以放弃一切,明显眼前的效果是非常的好。 看见心事重重的侯书记,陈姐献殷勤的跑到他跟前,“怎么样,我美不美?” 侯书记抬头看了一眼,敷衍性的说了一声,“嗯。”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面容恢复了,你怎么不高兴。” “行了,别闹了,现在被你弄醒我也睡不着,你做点饭,我出去溜达溜达。”现在正是五点多钟,好在是夏天,天亮的快,侯书记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房门,出去散散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叫安俊生的男人找他,要是找到他,他哪里还有脸去面对人家,他对人家说什么? 可是,现在的他又能怎么办?再说,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愿意相信,侯书记也是骑虎难下,痛苦不已。 他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很无助,掌握着如此大的权利,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不觉,自己走了好久,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累的意思,摸摸自己的脸庞,最近突显年轻的自己让侯书记的内心挣扎不已,做为人而言,返老还童这是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年轻要建立在权利被移驾的基础上,他甘心吗? 鲁晓娟在医院照顾安俊生,直到现在安俊生还没有苏醒,此时此刻连沉毅和阿丽也来到我的身边。 大家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愁眉苦脸,没人愿意讲第一句话。 安俊丽率先开口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了解了解情况吧。”昨天安俊丽到来,大家只是简单的认识下,安俊生的事情弄的大家措手不及,都忙着照顾他,还没来得及把事情讲清楚。 医院门口的不远处的茶馆里来了生意。 凉茶喝下肚并不凉爽,只是为排汗做了有效的准备,老板接待了我们便回去他的座位上,有气无力的趴在柜台上,手里握着苍蝇拍子,门口那条狮子狗吐着舌头,卧在树根下一动不动。 不错,天就是这么热,这个不是什么好兆头,凡是暴热之后必然会有极端天气,98年的极端天气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命,不过这不会阻挠不屈不挠的劳动人民继续前进。 “邪琴,来喝点茶。”干妈给我倒了一杯凉茶,她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差,安俊生要真的倒了,我报仇的希望将再次破灭。 安俊丽站起来,“邪琴,晓娟昨天把你的事情简单给我说了,我代表我弟弟,代表我过世的父亲,代表我整个安家谢谢你。”说着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现在别说这些客套话,我说了我和你们安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是到了现在,唉……”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和悲凉。压在内心之下的火气如果要是再窜上来,肯定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安俊丽,你突然出现,不会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意外?” 干妈听见我直呼人家的名讳,提醒我有点礼貌,我没有顾及,连沉毅给干妈一个眼色,让她别多事。 安俊丽无意识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如果只看她的行为而不看她的打扮,真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老练的男人。 “这些年,我并没有忘记安家的仇恨,我父亲被她算计致死,我们安家的事业被她算计夺取,作为安家的长女,你说我能咽下去这口气,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女人,当年我那弟弟太不争气,要不是他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一气之下便离开去了香港。”安俊丽说起往事有些伤感,“本以为可以忘记这一切,可是我错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对以前的事情就特别独钟,我怎么也忘记不了我父亲临死的惨状,怎么也忘记不了他们这些人夺取我们安家一切的嘴脸。后来,我知道我的弟弟正在不竭余力的往前冲,我知道他苏醒了,他是在为我们安家报仇做准备,我这个做姐姐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让我可怜的弟弟会拿命拼,为了弟弟的事业我想尽办法去援助他,但这些都是以我先生的名义,我不想知道是我在援助他,我怕又给了他依赖,减少他前进的锐气,我这样做是自私的,但他是我们安家的种,我们安家唯一的男人,这个仇得他去报,得他去把属于他的一切夺回来,得他去把我们安家的仇人踩在脚下,踩的粉碎。”说道这里,安俊丽已经红了眼,像一头暴怒的狼一样,悬在她心里的仇恨得有多深。 “直到前些日子,俊生出了事,我那时候本打算出现,可没想到事情出现意外,俊生离奇般的起死回生,我知道肯定有贵人相助,可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出现,眼前着我弟弟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得我继续完成,我就是死,我也得跟他拼到底。”说着,难过加重,俊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干妈也被感染,眼睛红噗噗的,我将纸巾递给安俊丽,本想安慰,但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安俊丽强行控制住情绪,“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们没吭声,听他继续说。“这些年,我在背后一直关注着马蓉和来锦江,令人惊奇的是,来锦江在接手我们安家后,刚开始由于名声不好,生意滑坡巨大,再加上他们根本不懂怎么经营,一时间资不抵债,面临破产,可是自从他去了一趟南洋后,生意突然一夜之间一跃千丈,短短三年就跻身宝安市十强企业,直到今日已经是资产数十亿的大型企业,这样的发展速度并不稀奇,只是他的发展动力我一直觉得太不合理,我先生在香港做的是手表生意,他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极其不解,他不说他在商界的名声,在没有大背景,大关系,大人脉,大技术的情况下能够发展到今日,对于来锦江而言太神乎其神。” “这个问题我来帮你们解答。”我站了起来,“他从南洋请回来一位高人,是这位高人帮他一步步拿到今天这一切。” “你说的高人是?”安俊丽问道。 “来锦江的贴身助理,李金生。” “李金生?” “怎么,你做调查,总不至于来锦江的贴身助理都不知道吗?” 安俊丽被我问的赶紧说道,“不错,他是来锦江从南洋带回来的,但他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刚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连沉毅,“这次安俊生被夺标事件是谁拍板的?” 连沉毅见我问的如此急迫,“这个,是,是省委侯书记。” “省委侯书记?他不是打算帮安俊生吗?怎么突然会做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心里嘀咕着,“不好,侯书记有难。” 这种情况就算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侯书记莫不是被人家拿住了七寸,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有难?邪琴,你说什么笑,堂堂省委书记会有难?”安俊丽不相信我所说的,“当年我爸一块石牌让你们老爷子三年死就三年死,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如今也是一样,此难非彼难,一定是李金生在背后对侯书记做了什么,干爸,刻不容缓,赶紧得让我见到侯书记。” “见侯书记?这个?”连沉毅还有一些踌躇,毕竟他只是老百姓,我们拿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一位省委书记。 “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见我如此急切,连沉毅只好说,“我马上想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安氏集团的清算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拿下这次完美胜利的来锦江心情大好,为了庆祝这一胜利,一向高调的来锦江怎么会舍得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便在自家的宅子里办起了PARTY,他也不吝啬花钱,请了很多三线明星和模特助阵,其实就是想以此堵住其他企业人的嘴,不过,这种方式的效果可比金钱效果好多了。 也正是这次PARTY的盛大,前往参加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就连以前不怎么待见来锦江的企业者和政府官员也来了。 宅子里被布置成酒池肉林的骄奢淫逸模样,这样的极度腐败让来参加的几位本还有点原则和良知的企业者和官员也突破了自身的心理防线,再灌了几倍酒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火焰,搂了几位美女跳进酒池,完全不顾及礼仪和道德。 没过多久,宅子里到处都有避孕T的痕迹,人类的文明消失殆尽,仿佛又一次进入蛮荒时代。 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企业者和官员大发兽性,冲向一个个美女,直到精疲力尽找间房间呼呼大睡。 李金生对这样的PARTY本来是最感兴趣的,他这一辈子除了对玄术感兴趣之外最喜欢的便是美色,可是他今天只是来打了声招呼便消失不见,连老板来锦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他干什么去了呢? 理由很简单,李金生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在没有跟这个叫郞邪琴的匠人对抗取得胜利之前,他是没有心思参与一切享受的活动。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李金生看着眼前摆着的坛坛罐罐,里面有各种他精心炮制的药物,而他的眼神却盯在墙上的那个骷颅,嘴里不断念叨着,“郞邪琴,郞邪琴。” 李金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自从接到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郞邪琴之后,就好像有一种能量时刻盘旋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寝食难安,一想起这个名字便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李金生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间画风一转,李金生露出邪恶的脸色,“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好,我倒要试试看。” 说着,忽然伸出手掌,墙上挂着的骷颅被一股吸引力吸了过来,李金生一把拿住骷颅,在那骷颅的里面取出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棺材,棺材虽小但却格外精致,发出幽幽的青光,有一股寒气逼来,他盘坐在地上,轻轻的推开小棺材的盖子,将一张刻有郞邪琴三个字的竹板放入小棺材中,轻轻的盖住了棺材盖子,将它放在祭坛上,供奉起来。 李金生对着祭坛不断做着法,只见香火的烟雾不知不觉的飘向小棺材上空,形成一团紫色的烟雾盘旋起来。 我们在医院没待多久,安俊生的死活现在交给医生去管,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马不停蹄又想省城赶去。 医院现在就剩下安俊丽和鲁晓娟照顾安俊生,我们前脚刚走,后脚来锦江的律师到来,对于接收安氏集团在建工程的补偿问题进行调节。 哐哐哐~~ “您好,鲁总。” 鲁晓娟惊奇的回头,“你是谁?” “您好,鲁总,我是来氏集团的律师代表。” “来锦江的人?你有什么事?”安俊丽刚进门,看见鲁晓娟脸色不好,“晓娟,怎么了?” 说着把目光投在这个中年人身上。 “来锦江的人来找我们算账来了。” 安俊丽一听是来锦江的人,脸色也黑成紫色,“你给我出去,没看病人在休息。” “鲁总?这位是?” 鲁晓娟暂时不想把安俊丽拉出来,要是让来锦江再盯上安俊丽,那真的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也翻了。“” “姐姐,我和他谈。” “晓娟,别怕,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律师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您好,鲁总,这是我们调查之后给出的补偿款,一共是一千一百万。” “什么,一千一百万?”她知道来锦江肯定会借此机会大幅度削减安氏集团的实力,可没想到,这个价钱太出乎她所料。 此次在建工程投进去十四个亿,现在赔偿一千一百万,鲁晓娟还天真的以为最起码赔偿四五个亿,折半而论。 当律师把这个数字报出来时,鲁晓娟一时有些发晕,安俊丽赶紧扶住,“晓娟,晓娟,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鲁晓娟重整一下情绪,把清单拿来一一过目。 清单上只对部分原材料进行清算,人工费用几乎忽略不计,很多已经落成的半成品完全不计,期间费用,周转费用等等完全没有清算在内。 鲁晓娟强忍着内心的火气,“你们这算什么清算?我们已经建成的半成品,还有职工薪酬,期间费用,周转费用不清算。” 律师早就知道鲁晓娟会质问这个,“鲁总,是这样的,清算过程是严格按照审计程序进行,我们只对有效的,可供使用的在建工程进行清算接收,予以补偿,对于无效的不进行清算。您公司所建成的许多半成品不符合我们有效接收的设施,这个您如果要补偿的话可以向政府打报告。” 这叫什么话,明显是扯皮,什么叫做有效的无效的,有不有效全凭一张嘴,可是你又没有一点办法,谁让人家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至于像政府打报告,现在政府还会理他们这个战败而又没有后台的企业吗? 律师还说了一句让鲁晓娟吐血的话,“我们来总说了,如果你们不愿意留给我们,可以去把这些半成品全部拆掉,我们绝无二话。” 拆掉?现在集团已经瘫痪,各路的贷款援助纷纷停手,安氏集团已经死掉了,还有功夫去拆?鲁晓娟指着律师,“你,你给我出去,给我滚~~” 最后一句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护士冲进来,“喊什么喊,这是医院,你以为是你家,要喊出去喊。” 律师只是微微一笑,留下清单便离去了。 鲁晓娟实在承受不了,抱着安俊丽哇哇大哭起来。 安俊丽也红着眼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安氏集团真的彻底没救了吗?” 看着病床上还未苏醒的安俊生,这两个女人真的好无助,可又能如何,魔爪继续向前伸,仅仅靠她们两个能做什么呢? 故事还在继续。 我们回到省城,连沉毅刻不容缓联系了省委办公室何主任,区委赵书记押宝压错了,连沉毅打了电话直接被拒绝,再也没打通过,原因是他将区里几家商业银行的钱贷款给了安俊生,可是到头来还是却出了这样的事,树倒猢狲散,现在人家找赵书记理论,赵书记也是吃了一肚子泔水。 与此同时,所有对安氏集团的援助停止,安氏集团如同一个弃子,任人宰割。 来锦江召开了高层会议,主要研究对安氏集团的收购问题,来锦江可谓是春风得意,晚上睡觉都能被笑醒。 “谁说邪不压正,在我身上,就可以压了他,想报仇吗?哈哈,哈哈哈。”这是来锦江明目张胆在大会上说的话,但是仍然下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联系何主任的路不是一帆风顺的,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最后估计是实在没办法才接了,“老兄啊,这件事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啊,谁知道突然之间会出现这种状况,你那个安总肯定是个骗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侯书记也不会搞这一出,你别往这里打电话了,我现在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喂,何主任,我们要见侯书记,您帮帮忙,只要见了侯书记一切都就明了了。” “什么?还要见侯书记?你们开玩笑吧,我帮你是因为觉得你身上……行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想见侯书记,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何主任,何主任,您先别挂,您要怎样才肯信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事情,任谁也会这样想,肯定是安俊生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这件事情根本不占理被人发现揭露了,侯书记才会做出如此惩罚的选择,不然开始好好的答应帮助,怎么会突然之间弃之不顾了呢。 侯书记代表的不只是他个人,更是整个政府,所以连沉毅说什么何主任也不相信他。 “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啪电话挂了。 连沉毅无奈的看着我,“邪琴,我真的尽力了,现在没有人相信我们,也没有人敢相信我们。” 这种情景,更加确定了侯书记是被控制了,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我也急了,要是及时见不到侯书记,恐怕日后会生大乱子,可是我要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 忽然想起一个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大河镇派出所所长,甘伟。 “甘伟,甘伟,对对对,甘伟,快回家,快回家。”我记得甘伟的电话号码在家里哪个笔记本上抄些着,现在要回老家找甘伟太费时间,只能给他打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八章 怕碑神的侯书记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全部回到家中,现在连沉毅和阿丽都是以我为中心,图书馆也弃之不顾。 回家后,翻箱倒柜找电话号码,“电话哪去了?”连沉毅和阿丽也见状也上来寻找电话,可是找的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找到。 就在坐下歇息时,阿丽看见我墙上小虎队的画报,“咦,这上面怎么一串电话号码?” 顺着干妈的视野看去,一拍脑门子,我原来是怕找不见电话,写在画报上了,现在却翻箱倒柜的找电话,这种事情真的是,想让自己找的容易却没想到给自己添了麻烦。 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喂,谁呀。”听这说话的方式,是嘴里叼了一根烟。 “喂,甘叔,我,邪琴。” “哦?邪琴,怎么了?怎么有空给你甘叔我打电话?”这应该是丢掉了烟把。 “甘叔,滋事重大,我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是急需您帮一个忙。” 听我说的如此紧急,甘伟知道这次肯定是大事。 “你说。” “帮我联系到省委侯书记,有急事找他?” “什么?省委侯书记?咱们老百姓找人家干嘛?”甘伟对此事也是很好奇。 “甘叔,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见不到侯书记,恐怕要出大事。” “行,你先等等,我马上来省城找你。” “甘叔,找侯书记要紧。” “你放心吧,在我到达之前,我肯定想办法找到他。”说完啪的一下挂掉电话。 “喂?” 连沉毅小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等着吧。” 前文提到过,甘伟的背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是他的往事令他不想在出世,而是选择一个偏僻的乡镇躲避。 第一个电话打来,急忙接着,原来是鲁晓娟问候我们是否安全到达,第二个也不是,是找连沉毅的一些琐事,直到七点多钟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喂,请问是郞邪琴吗?” 连沉毅赶紧把电话给我,“邪琴,找你的。” “喂,我是郞邪琴。” “您好,我是甘伟派来的,请告诉一下我的地址,方便我来接您。” 老实讲,军方办事的效率比一般政府的效率会高很多,甘伟可能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找了自家老爷子。 “行,我住在……”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我家楼下,“干爸,你和干妈就待在家里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干妈小心的问道,“邪琴,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你们放心,等我甘叔来了,我领他拜访你们。” 连沉毅见我决定已定,“那行,你小心点。” 离开家门,马不停蹄踏上另一辆车。 令我惊奇的是,这辆车是一辆绿色的军用悍马,头一次坐这样的车,车牌也是红色的,来人见我下来,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不相信我这个小年轻会事甘伟的朋友,仔细寻看一会儿,开军车的司机这才从眼神判断,可能这个人是我。 “您,是郞邪琴?” “对,是我。” “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您来,请上车。” 上车之后,车上还有一个人,穿着普通的迷彩,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花白,身材有些臃肿,尤其是那对耳垂特别的大,面容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戴着一副老花镜,在我上车后,把眼睛往下推了推,翻着眼睛俏皮看着我。 “爷爷好。” “你就是甘子说的郞邪琴?” 一看旁边是个老头,“哦,是我,您是?” “甘子这孩儿,怎么现在喜欢跟年轻娃娃做兄弟,你有什么让我们甘子崇拜的呀。” 这话问的我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小伙子,别在意,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家甘子离家足足十五年了,他至今也不肯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也从来没有求过我老头子一件事,可这次为了你竟然求我到跟前,看来你这娃了不起啊。” “爷爷,您是……甘叔的……” “不错,我是他父亲。哦,先不聊家事了,甘子说你有急事见侯书记,我带你去。” 心里对这个老头子的身份越来越神秘,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见个省委书记好像见自家亲戚一样,那么的神态自如。 还是少说话为妙,一路上也是老爷子问我一句,我答一句,多一句也不说。 “邪琴,你今年有20吗?” “爷爷,我今年17。” “哦,这么年轻呀,还在上学吧。” “嗯。” “对了,你跟我们甘子熟悉,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他现在过的好着呢,每天野味吃着,太阳晒着,轻松自在。”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老爷子,到了。”司机应该是老爷子的家臣。 “邪琴,到了,下车吧。” 说着,司机已经开了门,我先下来,老爷子在司机的搀扶下下来,侯书记提前接到了老爷子的通知,已经在门口恭候迎接,可见这个老爷子的身份是异常巨大。 “甘老,您怎么来看望我,应该是我看望您才对。” “小猴子,不是我找你,是这位小兄弟找你。” 脚下就是省委大院,环境优雅,这里比其他地方清凉了一大截,空气弥漫着阵阵花香,吸着好是舒坦。 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侯书记,他上下打量一下我,“这位小兄弟找我?我们认识吗?” 老爷子可能是避免我的尴尬,“怎么,不让我老头子进去坐坐。” 侯书记这才反应过来,“你看你看,我哪能不让甘老进去,快快快,甘老里面请。” “小陈呢?” “她出去散步了,还没回来。” “哎,小猴子,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你这是返老还童了呀。”我也发觉侯书记年轻的怪异,不是那么自然。 跟在甘老屁股后面,侯书记对于甘老的提问很不自在,要是一般情况,肯定会说,“哪里哪里,都老成什么了。” 可是此刻,侯书记却避回,似乎在躲避什么。 侯书记亲自给甘老上茶,也顺便给我捎带一杯,赶紧起立接住杯子。 “小猴子,我呢,只是个引荐的角色,这个小兄弟找你找的很心急,他有什么事你可要耐心的听。” 喝了半盏茶,“好了,我先回去了,你跟小兄弟聊,等会记得派车送他回去。” “甘老,您不多坐会,我还准备跟您杀两盘呢。” “哈哈,改日,改日来荣军院找我,我们好好杀两盘,今天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不得不说,甘老爷子这个桥架的很好,很给我面子。 “那行,那我送送您。” “不了不了,回去吧,回去。” 送走了甘老,侯书记对我也很客气,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甘老会带一个小孩子找他,但是甘老的面子,他不好对我话说的重。 “小兄弟,来坐。” 我这才担了一点沙发正襟危坐,“你是甘老介绍来找我,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我四周巡视了一下,侯书记接着说道,“没人,有什么事你说。” “侯书记,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段日子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这话一下问到侯书记的心坎里去,但是他又不好说。 “异常,我怎么会有什么异常。”话还没说两句,刚刚坐在沙发上不久,突然,碑神如同烙铁一样烫了我一下。 “哎呦。” 侯书记赶紧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摸了一把碑神,在碑神上死了一条蚯蚓大小的虫子,已经被烫的瘪了。 “蛊。侯书记,你家有蛊。”之前我遇到过石头蛊,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没,在牛山云外甥家的遇到的那件事,扁担匠施放的。 侯书记顿时也大惊失色,“你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侯书记紧张的表情,心里很快反应,“侯书记果然中了蛊。” 把碑神拿出来,在沙发上一放,大片的蛊虫被烫的从沙发里爬了出来,死在碑神的手里。越来越多的虫子,令侯书记作呕,试想一下,整日与这些虫子生活在一起,是怎样的感受。 就在我拿着碑神不停扫荡的时候,侯书记噗通倒了下去,“住手,小兄弟住手。” 看着侯书记的青筋突兀,浑身发紫,趴在地上痛苦不堪,这应该是碑神惊动这么蛊虫,在侯书记身体里的蛊虫在作祟阻挡我们对它们的克制。 收了碑神,对着地上的侯书记问道,“侯书记,安俊生的事情,是不是您被别人控制了?”渐渐的,侯书记恢复了常态,从地板上爬起来,长出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可突然又惧怕沙发,起来坐在凳子上。 事情不经意间就推向高,潮,推的如此之快。侯书记也坦然了,“没错,安俊生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他们给我下了蛊,你看,你看我的脸。” 怪不得甘老问侯书记年轻了许多,侯书记竟然无言以对。 一时间的侯书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上来拉住我的手,刚一拉我手,感觉他的皮肤好像被烙铁烫了一般,“嘶~” “小兄弟,你,你这……” “是我的碑神。”说着,拿给他看了一下。没想到侯书记一件碑神吓的连忙后退,“小兄弟,你拿回去,你拿回去,我怕这个东西。” 不是他怕,是他体内的蛊虫怕。我又将它收回去,挂在我的腰间,侯书记这才回过身来。 咽了口唾沫,“小兄弟,你是我救星,救救我,救救我夫人,我不想,不想被他们这样控制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九章 陈姐到底在干什么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说话间,陈姐回来了。 “老候?家里来客人了呀?” 侯书记看见这个大变样的妻子陈姐,他怪异的表情向外面看去,“小兄弟,这是我的妻子。” 我也扭头看去,这哪里是一个省委书记的夫人,简直就是妖精,哪有一个政界领导的夫人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 大热天的是天热,但是此时还未步入21世纪,更何况她还是一介政要的老婆,在这把年纪穿着黑丝热裤高跟鞋,侯书记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却无从说起,因为再看陈姐的面容,哪里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 侯书记半抬起手,想解释什么,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 陈姐换完鞋,人还没进来,香水味就已经扑面而来,“哎,这位小兄弟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侯书记笑着,“哦,这是甘老介绍来的,郞邪琴,我先和他谈谈,你先进去。” “那行,你们聊着,我先去洗个澡,真是热死了。”说完嘴里念叨着,郞邪琴,感觉这个名字好听但是又挺怪异。 见陈姐进了卫生间,蓬头放出水的声音,侯书记这才把我拉到一旁。 “侯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家给下蛊。” 像这样的政要人士肯定是受国家特别保护的,一般人接触不到,所以侯书记中蛊我是特别好奇的。 听完侯书记的叙述,这蛊不是直接下给他的,而是被陈姐间接带回来的,所以陈姐的反应就比侯书记强烈的多。 “小兄弟,哦不,郎师父,我该怎样办,怎样才能救我,我真的不想被折磨下去,死我一人不要紧,可是我……唉……”气的侯书记狠拍大腿,表现出他的无奈。 “侯书记,您先冷静。”老实讲,对于蛊术,我们碑匠是涉及不到的,这方面我真的不是很懂。但是话又说回来,正所谓易医同理,只要找到根源,办法还是有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说着,侯书记捂着脸蹲了下去,应该是压抑了很久,连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终于释放出来。 “侯书记,侯书记,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有办法医治你的。” “郎师父,拜托了。” “不过我得求您点事情。” “您说?” “能不能想办法先保住安氏集团,如果他要是垮掉了,我的希望就全没了。” “怎么?你是为安氏集团的事情来的。” “侯书记,这里面的事情说来话长,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郎师父,你说。” “这件事,得从八年前说起……” …… 陈姐洗完澡出来,还未吹干的头发垂在肩上,一边侧着头抖动着头发一边向我们走来,按理来说,家里有客人,作为屋里的女主人又是这种身份是不能洗澡的,可是对于眼前的陈姐的来说一点都不拘泥小节,根本不当一回事。 不过,当如此婀娜多姿的女人呈现在你面前,别说侯书记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就连我也不禁赞叹陈姐的妖艳美丽,怪不得她拼死也要换回自己的容貌,这样的容貌谁不想要,谁不想追求。 “老候,邪琴,你们还聊呢?你们吃什么,我去做。”陈姐第一次见我,可是表现出来的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似的,这种格局和状态不时令人佩服,怪不得是书记的夫人。 侯书记苦笑一下问我,“朗师父,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天这么热,我也不怎么有胃口。” “那行,陈老师,你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就在陈姐进厨房的时候,我的目光仍然没离开她。 “郎师父?郎师父?” “哦,哦哦。” “你也看见了,自从我和夫人中蛊后,身体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你看她,已经不是她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是搞科研的,一有时间就钻进实验室,我都见不着她,现在她根本不去实验室,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入各种名流,以前家里来了客人要是熟人还好,出来聊两句,要是生人直接就避开,现在她这身体上的变化和行为上的变化,唉,我真的不知道她还是她吗?” 就在叹息之余。这才知道打断我的讲话,“哦,不好意思,郎师父,你接着说。” “……后来,我的父亲就落成残疾,轮椅上结束了最后的时光,他的痛苦只有我知道,我就是拼死,我也得为我父亲讨回公道。” 侯书记沉思一会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真的是太气愤,哎,你刚才说什么?你的祖传的职业是什么?” “碑匠。” “碑匠……碑匠……终于有了可以对抗来氏集团的人了,老天爷有眼啊,不然这样下去,他们还得祸害多少人。” “是的,他们当初控制宝安市的黄市长,也是那个李金生用玄术做的,又来陷害黄市长死在床上,也是他们干的,可惜查不出证据来。” “此人必须得除,绝对得除,郎师父,你有对付他的办法吗?”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除掉您身上的蛊。” “对对对,只要除掉我身上的蛊,别说是你,我也要他们生不如死。”此刻的侯书记也发飙了,这样折腾人家,搁谁只要喘过气来,非得弄死他不可。 “所以,千万不能让安氏集团彻底完蛋,安氏集团要是真的完蛋,唉,我估计安家也活不下去了。”说着,看了一眼天花板。 侯书记有些难为情,“是的,我懂,可是我怕他们会……好吧,既然邪琴你开口了,我想想办法,能顶一阵是一阵,不过,郎师父,你得快点去掉我身上的蛊,不然,我拿什么和人家斗。” “我明白。” 陈姐把晚饭做好已经开始往饭桌上端,“别聊了,吃饭了。” 很荣幸能和侯书记共进晚餐,这是这辈子吹嘘的本钱。 饭桌上,陈姐和侯书记大口大口吞食着饭餐,没想到陈姐搞了七个菜,全是荤菜,尝了一口快要吐出来,怎么都是半熟的?可是侯书记和陈姐完全不觉得,而是当做美味一样进食。 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强行吞咽下去,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只有把碗里的粥足足喝掉,真的是食之无味。 “邪琴,吃呀,多吃点。” “哦,你们吃,我来的时候吃过饭,我多喝点粥。”好不容易推脱掉,再看陈姐和侯书记,他两饭量大的惊人,桌上的菜被他们清理的所剩无几,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一屋子的蛊。 “郎师,哦,邪琴,吃饱没。”对于我的身份侯书记没有告诉陈姐,别看陈姐现在看起来正常,有说有笑,客客气气,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陈姐,每天只要一有机会就给侯书记吹耳旁风,让他如何好好的给来氏集团办事,让她的容貌保持长久,她的神智已经被她的容貌搞的不清不楚。 如果让她知道是我是来破蛊的,陈姐保不齐会跟侯书记拼命,现在您应该体会到什么叫做苦,真正的苦不是可以诉说的,而是有苦说不出。 我连忙笑着点头,“吃饱了,吃饱了。” 此刻我发现一件特别的事情,眼前的盘子里的东西没有被吃完,而是留了那么一点,侯书记想把剩下的清理干净别浪费,没想到被陈姐给搏了回去,“你晚上少吃点。”说着,就把盘子端进厨房。 心里还在想,都吃了这么多了,剩下这一点却不让人吃,这陈姐的举动可真怪。 我自己的碗当然不能让人家端,自己端着碗准备进厨房。 陈姐忽然脸色不变,冲了过来,说什么也不让我自己把碗端进去,“阿姨,还是我来吧。” “快给我,快给我,你去坐,我来收拾。”声音是那么的急切。 侯书记当然不会去收拾,只是坐在饭桌上拿牙签清理牙齿,看着陈姐有些不安的从我手里抢碗,不由得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但是又不好硬抢,只好把饭碗给了人家。 见陈姐把碗拿进厨房,赶忙问道,“侯书记,厕所在哪?” “哦,在那边。”去厕所的路要路过厨房,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凑上去,余光扫了一眼,陈姐在拖地板,我看见厨房的案板上站了好多个戴着红色肚兜只有一尺高的小孩子捧着盘子吃的不亦乐乎,陈姐不时抬起头看它们吃的怎么样? 这些案板上的小人看见有人 过去,嗖的一下没影,陈姐缓缓转过头,我已经进了卫生间,此刻的我已经吓出一身冷汗。陈姐见背后没人,为了安全把厨房的门轻轻掩起来,又继续干活。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中蛊了吗?怎么会……?难道她真的为了自己的容貌,不惜反哺她们?这世间真的有这等人?” 想想都可怕。 不敢在想下去,如果真的这样下去,到时候帮侯书记除蛊,那岂不是要了陈姐的性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章 碑神的力量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侯书记见从厕所出来的我脸色不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事,可能是天热。” “那我把空调开开。” “不了,我马上要走。” “要走?郎师父,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听到我要走,侯书记开始着急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事情没解决怎么会轻易放我走。 “您放心,我明天还会来的。”说着,悄悄凑在侯书记耳边,“不瞒您说,您家满屋子都是蛊虫,不过它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别再说除掉它的话,它们听的到。” 这可怕侯书记吓的不轻,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侯书记的视野在屋里环绕一圈,额头上微微冒出汗星,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我从沙发里清理出来很多细小的虫子,有些大的跟蚯蚓一样大,但是他不得不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那郎师父什么时候帮我治病?” 我现在心里还没底,见我有些踌躇,侯书记有些激动的说道,“是不是你也没有办法?” “侯书记,您先别激动,办法肯定有,但是我不能确定,我得回去查阅一下资料。”刚才说的烽烟四起,给了侯书记无限的希望,现在这么一说,侯书记一时间灰头土脸跟瘪了气的气球,也不管沙发上有没有什么蛊虫,一屁股坐上去。 “侯书记……侯书记……你还好吗?” “你先走吧,如果有办法记得找我。” “侯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治了这病,给我一点时间。” 侯书记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谢谢你,郎师父。”将我送到门口,陈姐也跟了出来,我准备给侯书记说一下关于陈姐的事情让他有点心理准备,现在也说不了。 刚踏出侯书记家的家门,突然感觉到面前一股寒气传来,浑身一个哆嗦,侯书记也看在眼里,“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侯书记你回去吧。”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天晕目眩,扶着跟前的一棵树,大口的喘着气,碑神正发出紫色的光,我隐隐能感觉到碑神给我身体输入能量,正是这股能量我才没有倒下。 侯书记迟疑着往家门走,快到家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我扶着一棵树浑身颤抖,大叫一声,“郎师父,你怎么了?” 也正是这个‘郎师父’,让陈姐起了疑心,趁侯书记照顾我的时候,李金生的电话响了。 …… 侯书记一碰我的身体,还是那股灼热令他立刻缩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难受,“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吧。”说着,就要回去。 “不用,真的不用。”我强忍着痛苦,这种痛苦仿佛身上压着大山,不断的将我压入地狱,同时碑神又在强烈的反抗着。 逐渐的,碑神的力量开始战胜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我能感觉到这是有人对我做法,顺势盘腿坐在树下,打坐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点。 真是多亏了我的碑神,它的光芒也渐渐散去。 砰~ 李金生刚接完一个电话,屋内什么炸了开来,随即觉得嗓子一甜,自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知道这次碰上大人物。 等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踉跄跄冲进屋内,供奉的那个小棺材盖子不知炸飞到哪里去,棺材倒在桌上,那个写了郞邪琴三个字的竹签成了碎渣,香炉倒翻在地,香灰撒了一桌子。 “怎……怎么会这样?”他已经来不及收拾自己,即将崩溃的他看着眼前这一切,跪在地上捧着这块手掌大小的棺材,这小棺材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传家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金生这么多年前所未有感觉到害怕,这是这次他怕了,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年轻会有这种本事。 他师父生前给他说过,他们是棺匠的后代,最擅长的手艺也正是为人修棺,送人下葬,近代史因为南洋地区被西方人的殖民与开发,加上人口激增的问题,大多都鼓励火葬,所以到了李金生的师父那代,就很少为人修棺,送人下葬,只能一心研究风水玄术,也是因为南洋地区的气候问题,蛊术才会如此盛行,但是这改变不了李金生的祖师爷就是棺匠的现实。 这块黑色的小棺材就是传下来的法宝,但是今天,就连这块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宝也不能收拾掉这个年轻人,这说明什么? 李金生怕了,要是这个匠人开始反击,不知道他能不能挡得住。 不过李金生心里特别好奇,这个匠人年纪轻轻为何会有如此功力?眼下他只能想想,不能再去冒这个险,刚才他已经接到消息,这个年轻匠人知道侯书记中蛊的事情,要是他们开始反击,恐怕他们要被撕成碎片。 一不做二不休,只能靠武力让这个年轻匠人去地府,只有去了地府才不会打扰李金生的清梦。 虽然匠人对匠人这样的手段是可耻的,李金生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只在乎他的天下。 迫不及待把电话打给来锦江,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李师父,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老板,那个,那个匠人的事很难对付,还是,还是武力解决。”刚打完电话,李金生又昏死过去。 “喂,喂。” 侯书记家门口的大树下,直到我的脸色开始恢复正常,陈姐此时在侯书记的要求下端了一碗水,刚要把我扶起来的陈姐,大叫一声倒了一旁。 “你,你身上是什么?” 我忘记了他们中了蛊的,一碰到我就会产生强烈的灼热感,其实这股灼热是碑神给他们的。 陈姐一看自己的手臂,突然出现无数个针眼,里面的细小的虫子在剧烈的翻滚,那一块块皮肤也在迅速衰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疯了一样的陈姐冲进去,拿了一把菜刀冲出来,红着眼睛对我吼道,“你是来破坏我的容貌的,我要砍死你,我要砍死你。” 疯了一般的陈姐侯书记根本拦不住,可是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侯书记的怀中,侯书记将她抱进去放在床上躺好。 这种情况也无需送医院,去了也是白去,现在的侯书记也惧怕去医院,他抱着脑袋坐在地上。 见我又进来,轻声对我说道,“郎师父,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 “你刚才那是怎么了?”心里知道有人再给我使绊子,不过我没对侯书记讲,这样一来更加坚定我的信心,直接岔开话题,“侯书记,您放心,24小时内,我肯定找到治你病的办法。” “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谢谢侯书记,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那郎师父,你也要小心,我就全指望你了。” 告别了侯书记,离开了省委大院。 “既然你想搞我,那咱们就试试看。” 出了大院,沿着人行道慢慢吞吞给回走,“李金生,李金生。”这个名字一直在我的心里闪过。 来氏集团来锦江刚刚吃过晚饭,他现在真的是浑身轻松,可是接到李金生突然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个年轻匠人不好对付,他开始有些担心,因为李金生跟了自己八年,从来没有听到有难得住他的。 他不得不开始重视,他不怕其他人,单单就怕这样的匠人。 就在他一个人沉思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 一个打扮风SAO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来总,梨总来了,找您有点事。” “梨志虎找我?” “嗯。” “让他在会客厅等我,我马上到。” “好的。” 就在秘书要离去的时候,看见秘书的翘臀,来锦江又起了坏心思,“等等,过来。” 这种秘书本来就是看在钱的份上给来锦江当玩物。 “还有事吗?来总。” “我想喝水。”秘书乖乖的把水杯加满,放在桌上,“来总请用。” 来锦江坏笑,“怎样喝水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秘书很自觉地先喝了一口漱漱嘴,然后再喝一口含在嘴里,乖巧的坐在这个中年男人腿上,用嘴巴喂来锦江喝水。 “嗯,乖,真是小SAO货,我先去了,今晚翻你的牌。”秘书微微一笑退下。 会客厅梨志虎刚刚坐下,来锦江就过来。 最早的梨志虎是不鸟这个来氏集团的董事长,可是人家发展的越来越好,实力越来越强,上个月两家还可以平起平坐,可现在不同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现在梨志虎不得求到来锦江跟前讨口饭吃。 “梨总,怎么有雅致来找我。” “哈哈,来总,现在您不是财大气粗,小弟不得不找您讨口饭吃。” “梨总不用客气,我知道你和我的助理李金生关系可是不错哦,有什么事就说吧。” “您看,现在这个旧城改造工程,能不能划给我们公司点。” “哦,你说这个,那你们公司能承担多少?” “七千万以上。” “哈哈,行,看在我们李助理的面子上,给你一个亿的工程。”梨志虎真没想到,这个臭名昭著的来总今天会这么客气。 梨志虎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真的是太谢谢来总,来总真是好气魄,今天我这一来,我的部下又可以吃顿好饭啦。什么也别说了,这周五,我家,我亲自烧菜。” “哎呦,我的梨总,我知道你菜做的好,但是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可是真不容易。” “这话说的,来总这话吃得,吃得,天天吃都行。” 送走了梨志虎,来锦江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嘴里莫名其妙说了句,“下一个就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只刺猬可以摆平的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回去的来锦江立刻安排了对我的布置。 当年挑我父亲手脚筋的阿伟再一次出现,自从来锦江上位之后就再也没关照过这个兄弟,他是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亡命徒在身边,以免给自己造成麻烦。 作为大哥,来锦江可是一点都不仁义,把这位兄弟打发去了菲律宾,这些年日子过的可是不如意。 现在来锦江突然招阿伟回来,虽然阿伟对这个当大哥的心里很是不美,可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只能受着。 阿伟皮肤上多了几个疮,这是吸毒造成的,对于一个毒瘾着,金钱的诱惑可以让他们付出任何代价。 来锦江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阿伟,现在的阿伟也不敢像以前造次,身份上的悬殊让他很自觉的站在门口。 “大哥,这次招我回来有什么事?” “阿伟,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阿伟低声说道,“还凑合。” 来锦江假惺惺的回过头来,“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我一直忙也没来得及顾上兄弟你,这点钱你先用着。”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信封,里面鼓鼓的全是钱。 看见这么多钱,阿伟眼睛都绿了,盯着那包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大哥,什么事你直说,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帮大哥。” “兄弟,哪有那么严重,这次有点小事情要麻烦你一下,东西都在信封里,做成之后大哥我还有重赏。” “知道了,大哥。”阿伟拿着信封走了出去。 来锦江微微一笑,“我就不信,你再厉害能厉害得过菜刀。” 盛夏的夜晚没有语文课本描绘的那样美丽动人,城市化的影响吹来的全都是热风,蚊虫拼了命的吸血,出来乘凉的哪个身上没几个包,不过人们还是喜欢这个季节,原因很简单,这个季节减轻了我们很多负担。 出了省委大院就这样漫无目的向前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中年人。 “邪琴。” 定神一看,大吃一惊,“甘叔,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好久。” “边走边说。”原来甘伟一接到我电话立刻驱车从我们镇出发向省城驶来,这期间的路程大约得五个小时。 “你干嘛这么急?” “我还干嘛这么急,你都这么急我能放心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找书记吗?” “是啊。” “那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妙。” “我说你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现在你不是来了吗?”这句话把甘伟堵在门外,“好好好。”甘伟达到省城之后打了电话是连沉毅接的,所以去了一趟我家,连沉毅把详细情况都告诉了甘伟。 “书记那里真的是被别人做了手脚?” “是的,被人下了蛊。” “下蛊”甘伟可是头一次遇见下蛊的情况。 “我在电视上看人说下蛊,真的有。” “有,可是我对这一行又不怎么懂,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破。不过今天我的对手对我发起进攻,就在刚才,要不是碑神护身,恐怕你现在见的只是一具废人。” “到底怎么回事?是那个李金生?实在不行就只有做了他?”甘伟也着急了,瞪着眼睛对我讲话,一把年龄了还要摆出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 我看了甘伟一眼,眼神里告诉他,亏他还是个警察,怎么做这种事情。 甘伟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急嘛。” “算了,回家再说。” 甘伟开着他们派出所的那辆警用烂面包车,一路绿灯开了过去。 “喂,红灯,你都闯?” “开警车习惯了。”一阵无语。 到了家之后,连沉毅和阿丽已经等了好长时间,迎上了问我,“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说着,坐在沙发上。 “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 甘伟打断了我的介绍,“不用了,我刚才来已经和你干爸干妈认识过了,哎,你小子怎么都不给我说,让我老早来拜访一下,今天来我还有些蒙圈,差点闹出笑话。” 干妈给我和甘伟倒了冰镇酸梅汤,“天这么热,喝点凉快一下,邪琴,我和你的甘叔已经认识了。” 连沉毅等不急了,“到底什么情况?” 把酸梅汤一饮而下,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连沉毅顿时陷入深思,我接着说道,“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阿丽看了连沉毅一眼,两人相互对视有话要说。“邪琴,你确定你看见的是穿着红肚兜的三寸小孩在案板上吃东西?” 立刻来了兴趣,“对,没错,怎么,干妈你知道?” 干妈对着干爸说道,“会不会是金蚕?”连沉毅点点头,“应该没错。”把目光转向我,“在高棉皇室,有一个部门叫做秘书阁,哦,就跟你们大明王朝的钦天监一样,是主研究天象,风水,阴阳的部门,是一个专为皇室部门自我使用的机构。这个你干妈最熟了,让她给你说。” 都把目光盯在阿丽身上,干妈有些含羞的说道,“高棉帝国皇室的成员,尤其是女性,她们互相在争夺权力时,为了达到目的,不让皇帝临幸的妃子先生出孩子,便不择手段用一些虫子去害人,让孩子还未出生之前就胎死腹中,这也是因为高棉地区的气候问题,蛇虫鼠蚁众多,提供了平台。但这种风气越来越严重,不仅会害死胎儿,还会连累母体,更可怕的是这些害人的虫子一旦不受控制便会钻入其他人身上,这才有了秘书阁这个部门,除了研究天象风水之外,还要专门清理皇宫内的蛊虫,救治一些中蛊的妃子。皇室内的女性,大多都了解一些简单的蛊术来避免自己中蛊。你刚才所说的,应该就是金蚕。” 甘伟终于憋不住了,“什么是金蚕?” 干妈继续说道,“金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使它们自相残食,七年之后,如果还有活下来的,便可以炼蛊。金蚕分为软金蚕和硬金蚕,软金蚕是药用的,保护容貌,保持精力充沛,但是副作用很大,极大的摧残了人的寿命。民间常说的其实是硬金蚕,专门用来害人的。如果中了硬金蚕,便会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叫干妈这么一说,侯书记肯定中的是软金蚕,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金蚕蛊只是在民间传闻里听起来令人闻风丧胆,其实对于皇室成员来讲,这是一种最平常不过的蛊,很多妃子为了保证自己的容貌让皇帝临幸,都去秘书阁求那些师父帮她们下软金蚕,不惜以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金蚕蛊药效持续一年,寿命便会减少七年,所以很多妃子一觉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民间常用的一个词语叫做‘嫁祸’,这个词语也是由于金蚕蛊而来,原词叫做‘嫁蛊为祸’,其实就是‘嫁金蚕。’硬金蚕只要将自相蚕食后活下来的虫子用人肉供养三个月,让它们记住人肉的味道,嫁给别人之后就不需要再管,七日以内中蛊之人绝对死亡,软金蚕却不同,需要将它们重新进行炼化,就像教育小孩子一样,每天陪它们说话,用食物也训话它们,时不时的放进去一条蛇,一只蟾蜍让它们吞噬,提高它们的药性,等一年之后,放进去一个胎儿让它们吞噬,以此来增加它们的养分,期间一些未被训话,不听主人话的金蚕当着其他金蚕的面浇上白豆处死,用来震慑其他金蚕,越听话给它们的胎儿越多,等到全都听主人话之后,再加以使用。这个时候的金蚕已经炼化的可以无形,它们有时候会变成一条蛇,有时候会变成一只蛙,有时候便是一个穿着红内裤的小孩子。” 我和甘伟听的眼睛都直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干妈竟然说是最平常不过!我只能说,皇室的人真会玩。 干妈接着说道,“起初,妃子去找师父求软金蚕,都是培养自己的心腹,或者在求金蚕之前先给师父服慢性毒药,以免遭受师父的控制,等到下次给解药的时候,再让师父服下毒药,因为软金蚕只听师父的话,师父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如果师父有其他想法,让妃子死掉或者其他什么,师父没有解药也会死,所以师父一般都不会傻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除非有其他因素。后来,因为师父不断吃毒药,对身体影响特别大,很多师父由于解药不及时或者药效太大而死亡,就把破蛊的方法流传出来,让师父免除这种痛苦,久而久之,这就变成皇室最平常不过的蛊术。” “那怎么治呢?” “养刺猬。”干妈说的很简单似的。 “养刺猬就可以了?” “那不然呢?”干妈瞪大眼睛看着我。 “就养刺猬,你确定不用其他什么方法?” “就养刺猬,金蚕,最畏头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蚝猪箭的刺猬,刺猬是专治金蚕蛊的特殊药品,家里养只刺猬,一入夜它会把躲藏起来的金蚕全都吃掉,等到什么时候刺猬开始吃主人喂的饭了,就知道金蚕被消灭干净。” 甘伟一副看见外星人的模样,“那体内的金蚕怎么除?” “你不要小看动物的能力,不要以为只有人有法,动物也有法,比如猫啊,狗啊他们都有法,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刺猬会把身体里的蛊赶出来,如果夜晚你看见刺猬上,床舔你的脚丫子,那就是在做法,赶金蚕。” 我一路上还在想,这种蛊术得需要多难的手段才可以破解,没想到养只刺猬就OK,真的是惊的眼球都要爆了。 “那还等什么,打电话告诉侯书记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蛊无治谁之过?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作者为了写蛊,查阅了很多古籍和资料,最后终于找到了真正懂行的人,下面就把养金蚕的办法告诉各位,不怕死的自己养着玩。 养蛊以前,要把正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全家老少,都要洗过澡,吃素,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 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瓮缸下去,瓮缸要选瓮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盖。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见瓮中的情形,人们更容易对瓮中的东西产生恐怖,因恐怖而产生敬畏。 瓮缸的口须埋得和土一样平。等到旧历五月五日(端阳)那天,就到田野里任意捉12种爬虫回来(非端阳那天捉回来的爬虫养不成蛊),放在瓮中,然后把盖子好好的盖住。这些爬虫、普通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蜥蜴、蚯蚓、大绿毛虫、螳螂……总之凡是会飞的动物,一律不要,凡是四脚会跑的动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 这12种爬虫放入瓮内以后,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巫师用妖法收去,为巫师使用,主人就会全家死尽。即使不被巫师收去,成蛊以后,就会立即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许多爬虫在瓮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 这只爬虫吃了其他的11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 一年之后,蛊已养成,主人便要把这个瓮缸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秘密的屋子里去藏着。这时蛊长约三尺,须家长按时淋浴熏乱,天天拿食品去供应。 蛊喜欢吃的东西,是猪油炒鸡蛋,米饭,其他如猪肉,鸡肉都喜欢吃。这样饲养三四年之后,蛊已渐渐的长大了,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可以先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打开瓮盖。不久蛊自己飞出去了。 蛊离家以后,再回头看看屋顶,就向四方飞去。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的样子,去山中树林上盘旋。有时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在村中房屋间来往。 蛊的魔力最大的时间,是日落之后、天未昏黑以前那一段黄昏。那时,它沙的一声,金光一闪来到人家屋檐暗处乘机害人。 蛊吃人的时候,每次只是几分钟就回来。第二次又再去,直到那人死后,才另吃一人。每次蛊回家之后,仍然住在瓮中,主人把瓮盖好。吃到人的这天,主人就不必喂它东西了。养蛊的好处,并非要蛊直接在外面象偷盗一样偷宝贝回来供主人使用。而是要借重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重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如果主人想要生孩子,便会生出许多既能干又强健的孩子来。总之凡主人所想得到的,都能达到,真是随心所欲,无往不利。 反过来说,如果偶一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 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须虔诚服待之外,到每年旧历六月二十四日,还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三、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现天空之时,全家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瓮中。 祭祀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 正要打电话给侯书记的时候,我才忘了一件事,没要电话,只好把恳求的眼光递给甘伟。 甘伟一副埋怨的样子,“你连个电话都不要,真不知道你能干啥。” 嘿嘿一笑,“甘叔,这不是有你吗?” 其实甘伟不想求他老爷子,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甘伟对这个老爷子极其不满。 “最后一次了,事不过三。” “嘿嘿,一定,一定不过三。”终于接通了侯书记的电话。 “喂,侯书记,您睡了吗?” “没有。是郎师父,事情有进展?” “有。” 一听到有进展,电话那头的侯书记格外兴奋,当我把情况说了之后,却疑惑起来,“什么,养只刺猬就可以了?你确定这样可以?” “绝对没问题,你照做就是了。” “郎师父,您真的确定,养一只刺猬就可以解蛊?” “是的,没错,我像您保证。” 侯书记听我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感谢郎师父,我这就去买刺猬,朗师父,如果真的能解我的蛊,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人在激动之时难免说出一些过分之话,不过听侯书记却真的有很深的感情在里面。 事后还不忘问干妈,“我可是给侯书记打包票的,可不敢出差错。” “绝对没错,听你所说的一定是软金蚕,只要是软金蚕,这个办法就一定可以。” 我就很纳闷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办法没有一个人知道?不由得有些气愤。 终于轮到连沉毅发言了,“其实高棉的蛊术还是隋唐时期由华夏传来的,当时软金蚕使用最多的是隋唐皇室,其实任何事物都有多面性,软金蚕只要把握得当,它的药用作用是不可忽视的,我们都知道隋炀帝皇后萧氏六十岁了还有人争着抢着宠幸她,这里面软金蚕就发挥着巨大作用。” 甘伟疑问来了,“可据史书记载,这位萧皇后可是活了81岁,刚才夫人不是说,用金蚕的人会折寿吗?” “嗯,你说的没错,那是针对那些不节制的人而言,只要每年的端午节那一天用一下软金蚕,而后就将它们收回去,就跟现在的美容保健品一样,那美容保健品吃多了也会产生副作用,这都是一个道理,任何事物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有用他的人怎么做,那鸦片是大家公认的毒,品,那他就没有价值了吗?就没有作用了吗?不是的,当你疼痛难忍的时候那么一点点就够了。” 甘叔连忙点头赞同连沉毅的看法。“连大哥说的没错。” 甘叔叫连沉毅大哥也是应该的,连沉毅默默的受了,这其中的秘密我就不告诉甘伟,免得他晚上又睡不着觉。 连沉毅见我脸色不好,不知道我有什么疑问,“邪琴,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干爸,只是我觉得,这一个很简单普通的蛊,养只刺猬就可以解决,但是没一个人知道,就这样一个普通的蛊术,却把人吓的屁滚尿流,以至于牢牢的把堂堂一个省委书记掌控在手里,难道这不可笑吗?这件事往前推五十年,恐怕不会发生吧。” “嗯,不错,邪琴说的有道理。是这样的,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我们社会是进步的,同时也是倒退的,现在很多生物科技代替了这些东西,逐渐也就会忽视放弃这些东西,以至于这些东西出现时让我们措手不及,这也说明一个道理,我们在拼命前进的路上,忘记了太多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东西,你看以前,去别人家里吃饭,肯定先说主人先请,带小孩的大人都会严格约束小孩的行为,让他们不得轻举妄动,不得用筷子在饭碗上敲打,因为凡是养蛊之人,一旦用筷子在饭碗上敲打会引出蛊,不得在正堂嬉戏打闹,去陌生的地方绝不喝醉,也没有什么夜生活等等,这些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就是防止中蛊中毒,同时也是给别人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减少中蛊的可能,可是在前进的路上我们把这些全都忘了,大人的溺爱让小孩肆意妄为,总是搞的大家都不愉快,长大出门之后也是无所节制,这样就难免会多一些意外出来,你去医院看看,很多年轻人的病都是从外面惹回来的,这能怪谁。” “中蛊中毒一个道理,都是小虫子在你身体里让你痛苦不堪,这就是传统文化的丢失的后果,丢失了我们的敬畏之心,丢失了我们自我约束之能,以至于让蛊成为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神话,你说,在这样的传统缺失的环境下,出现一个蛊,知道的人能多吗?” 仔细想想干爸的话,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怪不得现在流行传统文化的复兴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刺猬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侯书记接到我的电话欣喜若狂,行不行都得试一试,知道他情况的只有医院的王院长,也只有王院长现在是他的心腹。 陈姐已经熟睡,侯书记接完电话在房子里踱步,兴奋加期待让他今夜不能入眠。 “等我治好病,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权利的恶魔。”虽然这句话没说出来,但是在侯书记心里早已经对来氏集团恨之入骨。 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最恨的就是有人对他们的权利的控制,这不是一幅皮囊能够进行交换的,说严重点,他们就是为了权利而活着,有人想掠夺他们的权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来锦江没在这个位置上,他们自然不会理解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想事情,若是陈姐这种女流倒还可以,而对侯书记,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年轻,只在乎自己的权利是否牢固。 大晚上打电话给王院长这个老头子本来是不礼貌的,但是侯书记等不到天亮,蛊毒的破解对侯书记来说一秒都不能等。 这不仅代表着自己病治好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权利治好了。 抓起来电话,直接打给王院长。 接电话的是王院长的夫人,侯书记抢先道,“喂,是李老师吗?我,良平。” 王院长的夫人一听是省委书记,“哦哦哦,侯书记,是您呀,您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夫人知道是找老王的,不过老王已经睡了,要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自己代为转达就行了。 “哦,王院长睡下了?” “嗯,睡下了。”这话的意思是告诉你,我找王院长有事情,你看能不能去通知一下。 虽然王院长的太太不乐意,还是没办法,再熬几天老王要退休了,谁来打电话也不鸟他,可不,现在还在岗位上。 “那行,侯书记,您等会,我去叫老王。” 侯书记不用听,就知道电话那头肯定是埋怨的声音,毕竟人到了这个岁数,跟年轻人不一样。 终于,等到王院长的回话。 “喂,侯书记,我是老王。” “王院长,这么晚把你从睡梦中拉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王院长明显是被从睡梦中拉扯起来的,说话还带着瞌睡的涩味,“啊~~哈,侯书记,别这么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为了不让侯书记听见他的哈欠,这个老院子扭头对着一边打了一个哈欠,赶紧把电话接在耳朵上,“老王,我的蛊毒有得治了。” 老王,这是对王院长信任的表现,当侯书记这样称呼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医院院长时,老头是顿时心头一热,不过立刻又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找他帮忙的节奏。 王院长也是大惊,刚才的瞌睡一扫而净,“难不成侯书记找到高人了?” 本来还以为侯书记又在催自己找人治病的事情,都做好被训斥的准备,可事情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这事说来话长,您能过来一下吗?” “好的,我马上过来。” 午夜的城市,少了人类的嘈杂,可是这霓虹灯却让这个城市没有停歇,大广场没了人群的迹象,不代表这个时间就没有人在活动。 一些白天休息足了的人群夜晚进入了他们的岗位,他们比别人辛苦的多,但也比别人收获的多,比如说夜市的摊贩、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工作人群,它们从见得人的地方走进见不得人的地方,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夜色的衬托下将自己展现的更加彻底,妩媚的身姿不断打动着周围的人群,喝点小酒的男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迷迷糊糊进去掏了腰包。 总之,无论是什么岗位上的,都在拼命的追求自己的所求。 夜市老板们对这些人群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王院长很少这个时间出门,侯书记没有派车给他,这也理解,免得别人说闲话,如果自己中蛊的消息传出去,觊觎自己这个位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老王只好自己去打车。 这个时间,出租车司机是不会去他们这些干部的大院拉客,因为没有资源,往前走走就是商业街,在那里打车会容易的多。 穿过商业街,老王看见这个时代的人群,他在摇头叹息。 看见喝的东倒西歪的女性被几个男人以关心的名义慰问着,夜市的桌子上不断有人相互灌着酒,趴在地上起不来,那些被红色灯罩笼罩起来的店铺,一些年轻女子想尽办法不放过一个过路的人。 王院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迅速穿过去赶紧打到车,在出租车上王院长回头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商业街。 希望这个世界会眷顾他们! “师傅,去哪里?” “去康佳路。” “康佳路?老师父,您这是出来微服私访?”出租车司机的眼睛都贼着呢,加上他们的判断力,康佳路那是官员集聚区,省委大院就在那里。这个时辰,这个年龄,这样的打扮,绝对是个官。 王院长对这个出租车司机有点意思,“何出此言?” “像您这个年龄去康佳路,肯定不是一般人,不过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上车?” “前面打不到车,也只有这里人多,出租车都在这里拉客。” “您说的对,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晚上路过这里都会在这里等一会儿,拉几个人。” “哦,这也挺好。” 两人聊的挺投机,毕竟这个年纪的人都比较和蔼,出租车司机也在打发着他的孤独,聊着聊着,出租车司机开始发表他的见解。 “老师傅,您是不知道,虽然咱是赚钱没错,但是有时看见这帮年轻人真的想给两个大耳刮子,有几个拿的是自己的钱,一到晚上喝的东倒西歪,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有些男女,刚刚才认识没多久,就在我车上干起那种事情,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出租车司机看来是个愤青。 王院长笑了笑,“我给你公布一个数据。” “老师傅您说。” “咱们市,就咱们市整个医疗系统对于病症患者进行统计,比例指数上升最快的你猜是什么?” “癌症?” 王院长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癌症最难治,现在得的人也越来越多。” “癌症只是占有面积大,上升指数最大的是性病皮肤病。” 出租车司机立刻断定,“照他们这样晚上搞,不得这些病跑哪里去。” 王院长苦笑,“我们还组织社工进行调查,对性病皮肤病的不断增长进行社会研究,看来我们调查时间错了,应该晚上出来调查。” …… 现在各位应该明白,国家为什么要强烈的打黄扫非。这关乎一个民族…… 车子到达康佳路,王院长付了车费,给出租车司机打了招呼,“晚上小心点。” “好嘞,您慢走。” 进了省委大院,见到了侯书记。 迫不及待的问道,“侯书记,到底什么情况。” 我的名字郞邪琴,经过侯书记的金口玉言转达给了王院长。 “郞邪琴?” “不错。他是我的老上司甘老爷子带来的。” “难道甘老爷子也知道你中……?” “不不不,我估计甘老爷子不知道,这个郞邪琴跟安氏集团这件事情有关,他不知道是怎么样找到甘老爷子来见我,为的就是给我治病,好继续查案,还他们一个公道。” “是这样啊。这次咱们得小心点,别又是一个局?” “不会的,我的老上司带来的人,绝对信任,再说我们已经聊过了,他帮我也是在帮他自己。”“那咱们赶紧按照他的办法做,行不行,总得试试,不过只抓一只刺猬就可以治病,这未免也太?”王院长也对这个办法产生疑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对我做了保证。我这不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行,侯书记,这件事交给我了。”王院长一把年龄了,大晚上又一次出去,去了花鸟鱼市场。 刚好王院长对盆栽比较有兴趣,花鸟鱼市场有几个跟自己一起玩剪花的老友,这个点敲醒了他们的门,虽然被骂了一顿,但还是第一时间搞到一笼子刺猬。 凌晨五点钟,天色已经亮了,一笼子刺猬,足足十二只被带到了侯书记的家。 刺猬刚一进门,就跟疯了一样在笼子里转圈,发出刺耳的叫声。 陈姐,就在刺猬进门的第一时间,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仿佛鬼上身一样。 王院长打开刺猬笼子,十二只刺猬哗啦一下冲出去,像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钻进去。 没几秒钟。 “啊~~~~”卧室传来一声尖叫,侯书记立刻冲进去,陈姐跟疯了一样,红着眼睛嘶吼着,“你把什么带进家里来了,让它们出去,让它们出去。” “没事,小陈,没事,是给咱们治病的。” “没有病,我没有病,让它们出去,让它们出去。” 侯书记极力安慰着陈姐,“小陈,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疯了一般的陈姐一把掐住侯书记的脖子,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劲头会如此之大,无论侯书记怎么反抗,怎么拍打,陈姐全然不顾,瞪大眼睛,呲牙咧嘴,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 王院长急了,“侯书记。”两个男人竟然拉不开一个女人。 “让它们出去,让它们出去。” 王院长知道,陈姐中毒太深。说着,一直刺猬嗖的一下跳上,床,陈姐一看见刺猬又尖叫起来,一巴掌拍打在刺猬身上,就在这个空隙侯书记赶紧将自己抽回来,发紫的脸色不断的喘着粗气,王院长拍打着侯书记的背,看着眼前这个疯掉的女人。 就在一巴掌拍下去,刺猬很自然的蜷缩,在陈姐手上留下一排小孔。 陈姐吃疼,收回来看见自己的手掌被扎出洞子,随着鲜血一起爬出来的是白色的小虫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四章 车祸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虫子的不断爬出,皮肤的加速衰老,刺猬爬上来将这些爬出来的小虫子吃的干干净净。 陈姐仿佛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冲到卫生间看见自己美丽的面容将要消之殆尽,原本嫩到出水的皮肤一时间如同干枯的树皮,她崩溃了,嘶吼着,“啊~~~姓候的,我跟你拼了。” 转过来向侯书记扑来。 刚跑了两步,噗搭~~~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远在宝安的来锦江一族根本不知道侯书记已经破了蛊毒,正在欢喜的收购安氏集团的股份。 晨光正在这座新兴的城市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的桔黄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楼房的顶端,路旁的法国梧桐树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绿掌,街心花园里仿佛是一群婴孩沐浴着夜露,绽开了美丽的笑局。很快,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 我还在睡梦中并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甘伟并没有去外面的旅馆,而是跟我住在一起,好让我给他讲述这离奇的一切。 电话响了,是甘伟接的。 “什么?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邪琴,邪琴,别睡了,大喜事。” “哎呀,昨晚跟你聊天聊的太久,我再眯一会儿。” 甘伟笑了笑,“邪琴,侯书记的蛊毒破了。” “什么?这么快就破了?”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看了看时间,离我昨晚给侯书记打电话不超过10个小时。 “只是?” 我立刻问道,“只是什么?” “侯书记的夫人被送进医院。”这个我早在预料之中,陈姐正是靠着蛊毒的力量使她变年轻,现如今蛊毒已破,陈姐一定会大闹天宫。 只不过有一点我比较疑惑,陈姐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喂养那些东西?难不成,陈姐和李金生他们有密谋?想归想,不过觉得不可能,自己的妻子再怎么也不能谋害自己的丈夫吧,更何况还是如此优秀的丈夫。 想到这,感觉有些担心,“甘叔,我们去找一趟侯书记,我怕有事情发生。” 虽然我说不上有什么事,总是感觉心里不得劲。 “行,正好侯书记找你要跟你面谈。” 起来简单洗漱,干妈起来在化妆,早饭是连沉毅在做早饭,“怎么邪琴,你多睡会,这些天你也够呛。” “我出去一趟,侯书记找我。而且,蛊毒已经破了。” 连沉毅并没有觉得震惊,“破了就好,你要不吃点再走。” “我和甘叔出去吃。” 现在大势已定,只要蛊毒破了,之后难受的该是来氏集团,每个人心里都洋溢着喜悦,报仇就在眼前。 “那你们外面吃,路上小心点。”甘叔对干爸点点头,“有我陪着,你们放心。” 干爸和干妈也对这个叫甘伟的男人很放心,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比干爸干妈早多了。正要走的时候,连沉毅叫住了甘伟,“那个啥,去见侯书记,开我的车去吧。”说着把车钥匙给甘伟。 的确,甘伟开的那辆警用烂面包车要是进医院,的确会很拉风。 甘伟嘿嘿一笑,“那我开走了啊。” “路上小心点。”干爸喊了一句,我们关了门离开。 那天我很后悔让甘伟陪我一起去,这不是他的事情,可是老天爷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大意外,令你不知所措。 我们下了楼,在门口的摊贩跟前买了点早点,甘伟开车就奔向医院。谁也没想到,我的车子刚刚开启,后面就已经有人盯上。 就在使出接到一刹那,一辆货车疾驰而来,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之后什么也不记得。 我不知道我的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只感觉身体很轻,世界很黑。 没有寒冷,没有恐惧,没有喧嚣,没有感情,没有人物,一切都没有,我也没有体会,仿佛胎中的婴儿,就这样等待。等待静静的,静静的度过,静静的等候下一步未知的出现。 逐渐的,我在黑暗中看到一点点亮光,亮光逐渐扩大,只不过亮光的背后不是崭新的世界,只是亮光。 …… ……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清晨七时许,钱荣大道发生一起车祸,车祸造成两人重伤,事故还在调查中,请看详细报道。 …… 连沉毅刚刚把早饭端在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咱们邪琴本事真的大,他到底认识多少人啊,这些人各个都本事大的不得了,而且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帮他,你说咱们给邪琴当爹妈,这得积了几辈子的福啊。” 干妈刚摸完最后一道护肤品,洗了洗手从洗手间出来,“哼,现在觉得自己藐小了,咱们邪琴身上有一股能量,难道你没发现吗?” “能量?你说他是碑匠的后代,还有一个碑神。” “什么嘛,你有没有发现咱们邪琴虽然有时候会走极端,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那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可是他有一颗不屈的心,他对信念的坚定,真的超乎常人。” “嗯,你说的对,那这么多年一步步走过来,别说是他的那些朋友,就咱们夫妻两,你敢说你不佩服?” “是啊,受人尊敬的不是一个人的财富,而是他在经历中不屈不挠的精神。”阿丽也开始感叹。 连沉毅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你瞅我干啥?” “我说阿丽,你什么时候也会感叹人生了?” “我可是皇室出生的,论学历我可比你高,怎么就不能感叹人生了,吃饭吃饭,去给咱把电视开开,马上还珠格格要开了。” 连沉毅去把电视打开,笑着与如此漂亮动人的夫人一起进餐。 刚跳到地上一套,正在播报一则新闻,阿丽看了一眼,“哎呦,又发生车祸了,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愿他们能够安好吧。” 连沉毅顿时感觉到不对劲,阿丽也感觉到气氛里像泼了硫酸,两人同时将筷子停在半空,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这不会是真的,这不是咱们的车,邪琴肯定没事?”阿丽已经压不住内心的酸楚,对连沉毅大喊大叫,连沉毅也是一句话不说,眼眶红的饿狼似的。 说着,疯了一般扔掉筷子跑了出去。 干妈边跑边哭,“这不是真的,邪琴你一定会没事的,这不是真的……” 陈姐刚刚醒来又一阵狂躁,怎么安慰也不行,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才缓缓睡去。 一夜未眠的侯书记正准备眯一会儿,院长急匆匆的跑来。 “怎么了?王院长,怎么满头大汗。” “侯书记,我像您确定一个事情。” 侯书记整理一下衣服,严肃的说道,“嗯,你说。” “您昨晚对我讲,甘老带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郞邪琴?” “对啊,怎么了?” “刚才急诊接了一个病人,车祸重伤,也叫郞邪琴。”侯书记一听,大惊失色,“什么?快,快带我去看看。” “侯书记,您稍安勿躁,人已经在手术,我把资料跟您核对一下。” “我出去看看。” 侯书记大步跨向前,王院长跟在后面,两人完全不顾自己的高层的身份,跑步到急诊中心。 刚到急诊中心,王院长的电话响了,“王院长,我是小刘,刚刚送来的那个病人病情有些特别,您快来看看。” “好的,我马上到,我就在急诊中心,你在办公室等我。” 挂了电话对侯书记说道,“侯书记,我不能陪您了,刚才那位病人病情有些特殊,我需要去看看,” “行。哎,对了,不管是不是,都得把人救活。”虽然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虽然心里抱着一点点侥幸,但自己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就是郞邪琴。 昨天刚见了自己,今天就遭遇车祸,侯书记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王院长赶到办公室,科室主任已经等待,“王院长,是这样的,这个叫郞邪琴的病人需要输血,可是他的血型……,他的血型异常,可是说是一种新见的血型。” “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检验报告,王院长您请看。”王院长拿起检验报告,“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我们出了问题。” “这个不可能,我们报告给您,希望您向上级申报这一项重大发现。” “嗯~~~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身体多处骨折,肺部插进三块玻璃渣子,出血严重,要是不输血,恐怕……恐怕不好救活。”主任对这问题也很棘手,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一个问题。 “通知家人了吗?” “通知了。” “血型的事情我会报告,如果他父亲在的话,让他父亲帮忙输血,尽量拯救病人性命。” “病人亲生父亲已经亡故,现在来的是他干爸。” 正在头疼的时候,护士门也没敲冲了进来,“有人,有人来了。”主人有些生气,“有话说清楚。” “有人来给这个郞邪琴献血,他们的血型经过检验是一致的。”护士惊讶的说道,听的里面的人也是一脸惊奇。 “什么?人在哪?” “人就在外面。” 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严肃的表情掩饰不了他精致的五官。王院长率领科室主任跑了过来,当看见这个年轻人时,觉得一阵寒意飘来,护士指着说道,“院长,就是他。” 看是一个年轻人,王院长亲自问道,“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弟,他是我哥。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输血吧。”青年很急迫,好像是病人很重要的人。 王院长没有迟疑,“快,输血。” 说着,电话又响了,“院长,院里来了大领导,您快来。” 心里还想着,大领导,无非就是侯书记,不过侯书记自己知道他在这,难得还有其他人,不管怎么他都得去看看。 临走前对输血的年轻人说道,“对了小伙子,输完血你先别走,有点事情跟你谈。”青年没有回答。 不过,血刚输完,这个年轻人奇迹般的消失,在填字的那一栏留下‘鬼七’两个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五章 梨志虎做饭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在秘书拿来的资料上,侯书记确定了这个郞邪琴就是救他命的郞邪琴,一时间的侯书记陷入慌乱,这关系的不仅仅是一个年轻人的性命问题,也关系到侯书记的安全。 如果有人再给侯书记搞事情,谁又能去帮他呢? 侯书记急了,亲自给王院长打了电话,王院长接到侯书记的消息,不,应该是指示,请他无论如何也得救活这个青年。 就在王院长接到侯书记的指示时,又有一个专线打来,荣军院某位老干部打来,指示一样,让他务必救活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郞邪琴,而是一起送来的甘伟。 王院长放下电话的那刻,心里嘀咕着,“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敢怠慢,立刻把指示传下去,各科室务必通力合作,最大限度救活这两位。 急诊一时忙的不可开交,一些不紧急的病人都推到一边,全力救治这两位。医生们也在议论,这两位一定不是一般人。 就在侯书记在急诊踱步时,一位重要领导来了,不错,他就是带我见了侯书记,甘伟的父亲甘志国。 老人加速步伐在底下人的搀扶下几乎是冲进来的,侯书记一眼认出,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跑上去迎接,惊讶的表情问道,“甘老,您,您怎么来了?” 甘老没心思和侯书记搭话,直接进去找王院长,就这样,三位领导聚集在急诊会议室。 王院长知道这位甘老,他是有名的老革命,大家都严肃的坐在板凳上,科室主任站在一旁,在王院长的眼色下才向这两位大佬汇报。 “两位领导,目前情况是这样,郞邪琴同志伤的最重,全身多处骨折,胸部插进三块玻璃,造成胸腔内大出血,虽然目前已经输血,不过……” 侯书记和甘老的脸色都不好看,王院长突然骂道,“有什么话赶紧说。” 科室主任咽了口唾沫,“不过情况仍然很危险,抢救,抢救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我们一定坚持到最后一秒,争取出现转机。”侯书记虽然没说话,但是从表情上已经不能忍受,青筋突兀,面色吓人。 王院长看见侯书记这副模样,知道情况不妙,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大这么多级…… 只听见侯书记颤抖的语气说了句,“你继续往下说。” “甘伟同志脑部受到严重冲击,目前还在手术中,抢救过来的可能性应该大一点,但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甘老看了王院长一眼,王院长很自觉的让科室主任出去,关好了门小心问道,“甘老有什么指示?” “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但是这次我求求你,救活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他,当年要是不是因为我的腐朽,也不会让他离开我十五年……”说着,甘老发了难过,从兜里拿出手帕,擦拭这纵横的眼泪。 王院长低头想了想,“甘老,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不放过一丝机会。”侯书记也要给这个院长施加压力了,“郞邪琴也得救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就是要他活。” 看见如此不理智的书记,王院长吓了一跳,甘老看了侯书记一眼,“小猴子,唉~什么也不说了。” 手术室门口的干爸干妈又一次踩在刀尖上,干妈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干爸无奈只能帮干妈擦拭眼泪。 “这出门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都怪你,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干爸自然不会跟干妈抬杠,女人到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这样,要做的就是给她不断的安慰,连沉毅也后悔,他怎么就如此大意,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干爸感觉到有人朝他们走来,抬头一看,这不正是只能在新闻上看见的侯书记吗? “侯书记,您?” 侯书记看了干妈干爸一眼,“放心吧,他一定会好的,我相信他能挺过去。” 干妈拉住侯书记的胳膊,“侯书记得为邪琴做主,他肯定是被别人谋杀的,他肯定是被别人谋杀的,不然怎么会……” 连沉毅拉住干妈,让他注意场合,这种场合不要说这些事情。 侯书记面色严肃,语气沉重的说道,“你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侯书记是这样说,但是远在宝安市的李金生却沉浸在喜悦中。 李金生特意来到来锦江的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再给来锦江倒了一杯端过去。 “老板,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 来锦江底气十足的说道,“现在这社会,没有拿钱办不了的事。不过,李师父,我一直很好奇,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厉害?连你都没办法整治?” “说来惭愧。” 李金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来锦江心里却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这家伙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年轻人都对付不了,以后看来还得找一个更加厉害的。” 真是画肉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接着哈哈大笑,表面功夫还得做的过去,“李师父,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反正现在你也没有对手喽,来,为你的独孤求败喝一杯。” 两人碰了一杯酒,发出咣的一声,轻轻抿了一口,李金生接着说道,“老板,我一直很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嗯?你说这个,行,我等会给你查查。” “那谢过老板了。” 也正是李金生这无心之举,让来锦江得知一个重大秘密,那就是我郞邪琴的身份。 “哎,对了,下午那个谁,梨志虎在家里宴请咱们,一起去,你不是跟他关系挺不错的吗?哈哈。” 李金生没解释什么,“行,那下午一起去,听说梨总做饭很好吃的,这还一直都没尝过他的手艺,这次得去好好尝尝。对了,那个肇事者怎么样?” “你说小伟啊,他肯定是逃不掉了,不过他是醉酒驾驶,加上有吸毒科,警察不会把他怎么样,再说他还有一个妹妹在读大学,我们不怕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李金生给来锦江竖起一个大拇指,“老板做事果然周到。”一听到女孩,“老板,你说他有个妹妹?在读大学?长的怎么样?” 来锦江忽然听出来什么,“我说李师父,不会吧,这你都来劲。” “好吧,长的怎么样,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李金生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来锦江邪笑一声,一拍大腿,“好,那我就成你之美,反正小伟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这事我帮你办了,不过,要是滋味好的话,你可比别一个人独吞啊。” “哈哈哈,老板,那怎么会少得了您。不过,老板,我想我自己办会好点。” “哈哈哈,我说李师父,你,你也太……好,我喜欢。那啥,我这里刚好有几款好药,就忍痛割爱送给你了。” “那就谢谢老板了。” …… 下午,梨志虎为了感谢来锦江给他的一个大项目,刻意在家自己做饭来招待,来锦江带上李金生一同来到梨志虎的家中。 梨志虎也是拼了力气,把自己的拿手好菜全都搬出来,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一直到下午一道道精美的菜品摆了上来。 因为高二学生复习课程,晚上的自习可以上,也可以不上,梨晴儿今天就偷了懒,告诉梨志虎说晚上的自习不用去,梨志虎接了这么大的项目心里高兴,也就让梨晴儿出去玩了。 叮咚~~叮咚叮咚~~~~ 梨志虎喊夫人,“快,他们来了,去开门。” 正在往端盘子的杨欣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来了来了。” 开了门,来锦江和李金生一脸笑意,“嫂子好,哇,这什么这么香?” 梨志虎勒着围裙,“来总,李总,你们随便坐,我这道菜马上就好,杨欣,快,看茶。” “来总,李总,快坐,快坐。我们家老梨这手艺还不知道符不符合两位的胃口,等会来总李总你们多多点评。” “肯定没错,你闻这香味就知道。哎呦,嫂子,你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这么年轻?” “李总,你可真会说话,我们家老梨都嫌我老了呢。” “谁说的,敢说我们嫂夫人老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这样相互打趣着,大家乐乐呵呵,直到上好了饭菜。 黄昏时的网球场是男女相互邂逅的好地方,因为那天下午,夕阳一下,你正好路过,我正好穿了一件白衬衫。 梨晴儿正穿着一件白衬衫在黄昏下挥洒汗水,他的哥哥梨涵越来越招架不住,妹妹的每次杀球都充满怒气,哥哥梨涵怎么会不明白妹妹的心思,一年多了,自从那个男孩走了以后,妹妹的魂也就飞了。 原以为时间会将一切拉扯到了无痕迹,可是妹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她直到现在也放不下。 梨晴儿终于累了,将网球拍扔到一边,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起来,那对山峰快要撑破白衬衫,在黄昏的点缀下,浑身上下的汗气加上她娇媚的身姿,真的好美,梨涵一直把这个妹妹当做他的骄傲。 梨涵也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缓缓走来,“晴儿,怎么?心情不好?” 自从几次经历后的梨晴儿也成熟起来,以前的刁蛮公主全然不在,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知性女青年。 “没有啦,就是最近一直复习复习,想释放释放压力。” “那就好,走,回家吃饭,咱爸今天可是做了一桌好饭。” 梨晴儿看了哥哥一眼,“行,回家吃饭。” 路上的梨涵还是提出来妹妹的心事,“怎么?你还是放不下他?” 晴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步子,“没有,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应该有我自己的新生活。” 梨涵没有戳穿,“你能这样想很好。” “快走啦,我都快饿死了。” “好,回家吃饭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六章 衣冠禽兽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梨志虎的潜心工作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菜,“快尝尝我的压轴菜,闷排骨,从今天早上七点就开始闷,现在刚刚好,大家快动手,快动手。” 来锦江看了一眼梨志虎的夫人杨欣,“嫂夫人,今生遇此男人,三生有幸哪,我都想加入你们家庭,天天吃这么好的饭。” 来锦江说这话不是吹捧,这么多年的他吃饭一直都是以高等食材为主,由大厨们作出美味,可是大厨们做饭都是千篇一律,在这种上层待久了,突然回归一下自然也会被审深深吸引,尤其是别人为了报答感谢之情而侵入全部感情来做出的饭菜,会无比美味,因为在品尝美味的时候,你会尝到一份喜悦在里面。 看见黄灿灿的排骨汤,这是把骨髓熬了出来,打开盖子沁人心脾,李金生也才大叫,“色形味俱全,美味,绝佳的美味。” 梨志虎看着来锦江,“来总,快,您尝一口,看看如何。” “好,那我不客气了。” 用汤勺舀了一口,细细品去,啧啧咂嘴,“怎么会这么香?”香味从口中钻入脑海,来锦江一时楞在那里。 李金生赶紧叫道,“来总,来总。” “嗯,嗯嗯。”来锦江这才反应过来,“哦哦,香,太香了,这种香味不是我的那些大厨们做出来的味道相比的,怎么说呢?我也不会说了,李总,你也尝尝,你也尝尝。” 李金生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试试,我试试。” …… 就在此时,门开了。 李金生刚把一口绝佳的汤汁含在嘴里,便看见眼前出现一位娇人。 洁白清凉的白衬衫,被汗气包裹着,胸前那颗扣子虽然扣的很紧,但更加突出一个女性的郁郁之美,运动后的美女更加具有吸引力,尤其是那双洁白的球鞋,露出脚环,能够看到一双小棉袜包裹着玉足,李金生不用看也知道这球鞋里面是一双动人优雅的美脚,运动后的这双玉足,李金生一时间觉得脑袋发涨,它的味道会和这排骨汤一样沁人心脾。 而来锦江已经幻想,给她穿上丝袜的模样。 如月的凤眉,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桃唇,鹅蛋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这就是梨晴儿。 梨志虎看着两位老总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女儿,赶紧出面,“来总,李总,这个呢是小女晴儿,这个是儿子梨涵。” 这才从幻想中被叫醒,不过两人都微微一硬! “哦,哦哦,晴儿是吧,头一次见,梨总好福气,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哎呀,我都和梨总……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晴儿是吧,快,快来吃饭,你看你爸做了多少好吃的。”晴儿自然的像两位打招呼,“叔叔好。” 梨志虎也赶紧给女儿和儿子介绍两位客人,“这是你来叔,这是你李叔。”李金生拍拍梨涵胳膊,“梨涵,有没有再惹你爸生气。” 梨涵笑笑摸摸后脑勺没说话。 当年梨晴儿老是生病,来锦江把李金生介绍给梨志虎,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按邪治病,所以李金生见过梨涵,虽然是给梨晴儿查病,但这是玄术上的东西,只需要梨志虎提供一些东西即可,李金生也没见过梨晴儿,但实在没想到,梨志虎竟然有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 不仅是李金生,来锦江也是心里一阵躁动,不过面子上仍然得装成衣冠禽兽,“梨总,怎么好事都让你全占了呀,这么年轻貌美的老婆,还有如此聪明漂亮的姑娘,哎呀,羡煞人也,羡煞人也。你也不说家里有小孩,早知道我怎么会空手来呢。” “来总这说的什么话,能来已经很高兴了。” 来锦江对着梨晴儿说,“姑娘,赶紧洗手吃饭,你爸这一桌丰盛饭菜,你闻闻。” 梨晴儿和梨涵笑笑,“叔叔,我们先去洗手了,你们先吃。” “好,好好。”来锦江和李金生还不忘用余光瞟两眼。 这顿饭吃的来锦江和李金生好是痛快,不过两人虽然人在饭桌上,心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去,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饭桌上,来锦江一点都不客气,满满的照顾着梨晴儿,给她夹菜,不断和她说话,要不是李金生的上厕所的时候戳了来锦江一指头,肯定会闹出尴尬的局面,直到梨晴儿和梨涵吃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吃的差不多,大家该谈点正事了。 “梨总,这次给你活,你得好好感谢感谢金生,是他极力推荐你。” 梨志虎夫妇赶紧端起酒杯,“李总,感谢,感谢。” “哎,有活当然得想着自己人,我想是梨总您也不会忘记小弟我的。”李金生也笑脸相陪。 来锦江不断的把李金生捧在前面,“咱们李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精通风水,我这些年也是仰仗他的相助。” 梨志虎赶紧说道,“这个我早就领教过,只不过后来没敢打扰李总,李总您看有空帮我家收拾收拾?” “行啊,我学这个就是为了帮人的,也别以后了,就今天吧。” “今天?”梨志虎没想到李金生答应的如此之快。 “怎么?梨总今天有事啊?” “不不不,我能有什么事,只要李总不怕麻烦。” “我能在您家走一走吗?” “李总这话说的,请便请便。杨欣,你陪李总在咱家看看。” 夫人杨欣赶忙起来,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虽然上次李金生帮女儿梨晴儿查病,可是她一直对这个男人不赶忙,因为他的长相就让人很不适应。 但是碍于梨志虎的面子,杨欣只能强颜欢笑答应,陪着李金生在家里走走。 就在李金生挪开屁股的时候,来锦江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个李先生要干什么,他会有那么好心帮人看家居风水。 梨志虎这么大的老板肯定不会住单元楼,他家在富人区买下的是家苑,两层楼,还有车库,花园,池塘,等等,够李金生瞧上一瞧。 李金生和杨欣走后,梨志虎端起酒杯又和来锦江边喝边聊。来锦江今天此行的目的也在‘看风水’上,不过今天又多了一个意外,那就是梨晴儿,想想如此一举两得,来锦江的兴致更加高了一筹,多喝了几倍酒。 要论华夏人的风水,这可是一门大学问,像李金生这样专高奇门遁甲之邪术,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因为这些东西不会迅速为他带来利益。 但是事物与事物之间是联系的,很多事物的理是相同的,李金生这么多年的道行自然会有体会,家居风水上虽然不会像专搞风水的人那么精通,平常的东西还是可以看的出来。 “杨夫人,你们家这宅子是个好地方,如果我猜的没错,梨总应该请人看过吧。” 杨欣被李金生的一语中的也是感觉到惊奇,“李总说的没错,老梨在买地的时候,专门请了人来看过地方,这才选择买了这里的这片地。” “嗯,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片地的价格不菲吧。” “您说的没错,不说其他地方,就跟隔壁相比,我们足足多掏了三倍的钱。” “嗯,这钱掏的不亏,想必这几年杨夫人家里过的不错。” 杨欣被人家说到心坎里,还是比较得意,“这个的确,这些年老梨在生意上顺风顺水,家里人健康状态也很稳定,对了,您对我们这家苑有什么见解吗?” “在这个华夏风水要术里,《九歌十诀》里对地的要求说的很清楚,一要化生开帐。二要两耳插天。三要虾须蟹眼。四要左右盘旋。五要上下三停。六要砂脚宜转。七要明堂开睁。八要水口关兰。九要明堂迎阳。十要九曲迥环。夫人家里这块地,就是第一要化生开帐,所谓开帐就是地脉向外延伸,表示生生不息。发脉之处必然跟山有联系,你仔细看后面的山,凡是三山相连此起彼伏才可成脉,否则便不是脉。” 梨总家西南看去,果然连续好几座大山连在一起,他家的宅子就在最后收尾山的延续平地上,正好是地脉的延伸段。 杨欣点点头,李金生对外面大格局风水不是很精通,也不想再看,因为他的心思在房屋上。 “夫人,我们还是看看房屋吧。” “李总,您请。” 环视一圈,李金生背搭着绕着宅子走了一圈,而后点上一根香烟,“宅子恐怕也是让高人一起看的吧。” 杨欣虽然对这个家伙心眼里不是喜欢,但是他的学问和手艺深深让这个女人折服,他每字每句都在点子上。 “李总说的没错。” “应该是双龙戏珠吧。” 杨欣吃了一惊,“真的什么也瞒不过李总的眼睛。” “左有明河,右有湖泊,龙发于水,宅子修一座塔楼,每日第一个迎接阳光的照射,形成双龙戏珠的格局,不错,不错。” “那李总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有,在室内。” 杨欣有些迟疑,“室内?室内有什么问题吗?” “恩,杨夫人最近有没有晚上睡觉时,感觉到胸闷气短?” 这么一说,杨欣果然有了反应,“的确有,我前天还去了医院,医生给我开了几盒‘生脉饮’,我这两天一直喝着。那李总,这是什么问题?” “是植物煞。” “植物煞?” “走,我们进屋去。” 杨欣陪着李金生进来,梨志虎和来锦江也起身了,“怎么?有没有看出什么点来?” 杨欣率先说道,“李总果然厉害,咱们家的格局他看的一清二楚。”李金生摸了摸下巴,“皮毛,皮毛。” 说着,杨欣上前把梨志虎拉到一边,“志虎,咱们最近晚上睡觉胸闷,李总说是植物煞。” 梨志虎上前问道,“李总,植物煞是?” “哦,梨总不必担心,这个室内是分‘旺位’和‘衰位’,植物风水在家居内是有讲究的,‘旺位’放置大叶的常绿植物,在‘衰位’放置仙人掌有刺类植物,这样可以达到化煞的作用,如果摆反了,或者位置不当,就会弄巧成拙,造成植物煞。” “哦~~是这样啊。我没事就喜欢弄一些花花草草,那李总,您快瞧瞧看。” 李金生借此机会在整座宅子里收拾着,给梨志虎给出建议的同时不忘记自己邪恶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陈姐的电话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李金生将植物按照正常的风水格局摆放好之后,莫名其妙的问道梨志虎,“卧室风水要不要看?” 这种提问应该是梨志虎说才对,怎么李金生这么热情的询问,一时间有些尴尬。 来锦江自然知道李金生打的什么算盘,赶紧打圆场,“金生这是职业病,干什么事都要干的彻头彻尾,哈哈哈,哈哈哈。” 梨志虎也跟着笑道,他也不能说什么,“原来是这样呀,哈哈,李总还真是有心,那行,就瞧瞧卧室。” 一旁的杨欣掐了梨志虎一把,似乎显的不是那么愿意。 梨涵躲在自己房间打手柄,晴儿却在自己屋子,看着远方的山发呆。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着看了过去,来到梨晴儿的房间。 哐哐哐~~~ “晴儿,我们方便进来吗?”喊门的是梨志虎。 “爸。”梨晴儿上前开了门,来锦江一看到这个娇人立马就起了反应,“爸,怎么了?” “你李叔叔看看咱家的房子。” “哦,那进来吧。” 一行人进了梨晴儿的闺房,来锦江刚进门就深深吸了两口这闺房的香气,更加让这位衣冠禽兽的反应强烈。 李金生假装看了一圈,绕着房间走了走,梨晴儿虽然心里很不美,碍于爸爸的面子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么多人进入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嗯,还不错,没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哦,这个垃圾桶别放在这,放在柜子跟前比较好。” 说着,来锦江主动拿起晴儿房间的垃圾桶,“金生,是这里吗?” “嗯。” 大家都觉得怪怪的,但是去没人说的上来为什么这么怪,来锦江这么大的架子竟然亲自拿垃圾桶。 大家正要出去的时候,来锦江顺势将垃圾桶一张用过的卫生纸捏在手里。 …… …… 天色已晚,酒足饭饱的来锦江和李金生终于要离开梨府。 “今天感谢梨总的热情款待,梨总的饭菜真的是一绝,比那些大厨我看都要强的多。” “来总捧的高了,来总要是喜欢吃,下次继续来,我继续给大家做。”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梨总可千万别嫌我烦。” “看来总这话说的。” “梨总,我们先走了,你留步,今晚好好陪嫂子。”说的杨欣有些尴尬,“嫂子,走了啊。” “来总,李总,慢走啊。” 来锦江和李金生上了车,摇下车窗给梨志虎摆摆手扬长而去。 看着这两位离去,梨志虎总是感觉怪怪,杨欣也有这种感觉,两人对视一下,但又说不出来什么,扭头回到家中。 “晴儿,你都不知道下来送送客人。” 杨欣有些不高兴,“你说女儿干什么,这是你的事,可别拉上女儿,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看那两位看女儿那眼神,老梨,这钱咱可以不挣,千万别让他们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来氏集团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 梨志虎想了想,他也是头疼,不管怎么说,来锦江的确把七千万的生意给了他,“你别多想,我小心点就是了。” 杨欣还想说什么,梨志虎进了房门。 …… 车上的来锦江和李金生欢喜的不得了,“老板,得手没?” “嗯,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把那团从梨晴儿卧室垃圾桶捡出来的卫生纸从公文包里掏出来。 说着,打开卫生纸铺在自己的脸上,闻了闻,“好香啊。你要不也闻闻。”李金生苦笑,“老板你急什么,很快她的人就在你床上了。” “哈哈哈,李先生,我都快等不急了。” “好哇,只要有了她的体液,咱们想……嘿嘿嘿。”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李先生,快快快,我一分钟都等不了,这样的小美人,你知道我今天在梨志虎家,下面一直就没放下去过。” “老板,这个我早都看出来了,回去之后我立刻就弄。” “我跟你一起去,这次咱们两个一起来,真是人间极品,人间极品哪。” …… …… 省城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外的连沉毅和阿丽还在守护。 医院一般已经下班了,除了值班的护士外,走廊没什么人走动,阿丽红着眼睛,悲痛欲绝的状态,歪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地面。 现在特护病房还不让进,他两个只能隔着玻璃探视,我现在全身插满了管子,如果阎王爷一时不高兴,立刻会接收我去他那里喝茶。 “阿丽,你一天没吃饭了,我回去给你做点鸡汤。”阿丽一句话也不说。 从早上开始,阿丽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不吃不喝,这样下去,这个女人的身体肯定要垮了。连沉毅着急,但是说什么阿丽也听不下去。 的确如此,一个人活着这个世界上的动力是希望,这下各位应该能理解父母对儿女的感情。连沉毅和阿丽来到这个世界,支持他们活下去的是两个人真挚的感情,但再好的感情都要看到前行的希望,而我就是他们的那个希望。 “阿丽,你听我说,邪琴现在需要我们,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的儿子,吃点饭吧,就当我求求你,你要是垮了,等邪琴醒来,谁去照顾他。” 阿丽痴呆的表情抬起头看看连沉毅,有气无力的问道,“邪琴会醒来吗?” “会,一定会的,他是天命,他还没完成他的任务,老天爷是不会要他的。走吧,我先扶你吃点东西。” 连沉毅看阿丽被说动了,赶紧带她去吃点饭,走之前不忘回头看到病床上的我。 与此同时,最难过的还有一位老者,那就是甘伟的父亲。不过,甘伟情况好些,最起码让他的性命已经从鬼门关拉回来,只是现在还昏迷不醒。 坐在床边的老头,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沧桑的面容,颤抖的手轻轻的触摸儿子的脸颊,“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呀,你躲了我十五年,是我对不起你,只要,只要你能醒来,怎么惩罚我都好,怎么惩罚我都好。”老爷子趴在病床上,老泪纵横,身边的侍从也看的落了泪。 在医院治疗的陈姐终于稳定下来,侯书记这几天也是挺难过。 陈姐恢复了她往日的面容,甚至比往日还苍老了几分,侯书记不敢接近陈姐,因为一看见自己的丈夫就发狂,谁让侯书记毁了陈姐的美貌。 就在侯书记离开时,陈姐偷偷的把电话打给了李金生,请求李金生再次给她下蛊,让她拥有往日的面容。 李金生的房间,来锦江迫不及待等着李金生用带回来的那团卫生纸做法,南洋降头术可是李金生最擅长的。 “李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下降头,只有降头是最管用的。老板,你赶紧去把你的体液搞点给我。” “要体液做什么?”来锦江不明白,“我要做的是爱情降,这样那个女孩会心甘情愿的被我们……” “哦,哦哦哦,等我,我马上来。 “老板,你干嘛去,要你的汗水就够了。” “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要……” 就在李金生准备好一切做法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锦江骂道,“谁啊,这么不长眼,这个节骨眼打电话。” 李金生一看来电显示,“老板,是侯书记的夫人,肯定有事。” 接完电话的李金生脸色顿时变了,一旁的来锦江看出来,肯定是有事,赶紧问道,“李先生,出什么事了?” “侯书记的蛊被破了。” “什么?”来锦江大惊失色,立刻变的坐立不安,“你不是说金蚕蛊是最难消灭的吗?怎么突然就被破了。”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那个人有关,他一定是个绝世高人。” “现在怎么办,侯书记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刚才还想着怎么搞女孩,现在揪住李金生的领子,不断的撕扯。 李金生也纳闷,怎么会这么快,我刚刚见了侯书记,他们就策划暗杀,可是离暗杀不过过了不到24个小时,侯书记的蛊就被破了,这让李金生怎么也想不到。 来锦江和李金生自然知道侯书记的蛊被破是什么下场,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不,我们还有一张牌。” 来锦江一听此言,这才松手,“还有什么牌?” “侯书记的夫人,你别忘了,这电话是她打给我的,打给我求我给她下蛊,令她有年轻的容貌。我们干脆以此,一不做二不休……” 说着,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现在都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来锦江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他是以邪恶著称,可是如今要干掉一个省的二把手,似乎事情闹的太大了些。 天下不是只有李金生一个懂玄术的,来锦江和李金生狼狈为奸,在下层社会浑水摸鱼或许能够站住脚,但要真的是触碰到高层的利益,仅仅凭李金生和来锦江两人,会死的连渣渣都没有。 可是,眼下的情况又能怎么样?原本认为给侯书记下了蛊,就可以将他控制在手心,谁想到突然杀出一个郞邪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在他们的暗算之前就消除了蛊,杀的来锦江和李金生一个措手不及。 来锦江之前对这个年轻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年轻人,能成什么气候,可是现在的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现在心里对李金生特别不满,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来锦江肯定会做了李金生。当初李金生向来锦江报告郞邪琴的事情,来锦江坚持做掉他,可是李金生偏偏要跟他斗法,这样就给足了郞邪琴的时间,要是当初把他做了,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 现在跟李金生闹翻是不明智的,毕竟现在他还是有求于李金生,要是没了这个南洋术士,眼前这一关他是过不了的。 摆在来锦江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再拼一把,干掉侯书记,要么就是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等人家开始还击,一根小指头也会让他全盘垮掉。 看见来锦江迟迟不发话,李金生也急了,“老板,你还在犹豫什么?” 来锦江干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怕了,他切切实实怕了,在华夏省委书记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他是最清楚权利的恐怖。 “老板,不能在犹豫了,如果他开始反击,我们将死无葬身。” 来锦江在李金生的鼓动下下定决心,“你有把握?” “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拼死一搏,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做的万无一失。” “那个人怎么样?”来锦江指的是我,“他还在医院高危病房,据线人报,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估计是醒不来了。” “好,只要他不醒来,咱们就少一个劲敌。那你准备打算怎么办?” “借刀杀人。”李金生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 “陈夫人。”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想办法单独约陈夫人出来见面。”来锦江这回真的怕了,怕的他腿都打哆嗦,“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让侯知道,不然咱们根本没有机会。” “你放心,陈夫人早就跟我们是一个阵营,女人真的是……”说着李金生摇摇头,“她为了自己的容貌已经全然疯狂,只要我们利用好,她一定会帮我们一个大忙。” 来锦江低着头踱步一个来回,“好,就这么办,我现在赶回去探探消息。相信候很快就会动手。” 真的是乐极生悲,刚才还是在人生的巅峰上,一下子堕入深谷,严峻的情况下,来锦江和李金生自然不会为了获取一个女孩而不管不顾眼前的危机,来锦江心里虽然极其不爽,但是现实摆在眼前,只能狠狠的跺脚,出了李金生的家门。 好事里面有坏事,坏事里面有好事,虽然眼下看起来陈姐给李金生打电话是走漏了消息,但是她的这个电话特别及时,拯救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不然,真的很难想象……我会内疚一辈子。 与此同时,我们也面临着危机,甘伟还未醒,我还处在生死边缘,全队人马无心恋战,只关心着我们是否能够起来,而侯书记虽然憋着一肚子火想立刻搞掉来氏集团,但是没有一个高人保驾护航,他没有胆量,要是他再被摆一道,对方一定会置他于死地。 侯书记也是天天打电话询问,希望我赶紧醒来,只要我醒了,那便是来氏集团的末日。 医院的王院长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他几乎把工作重心放在我和甘伟身上,一方面是来自甘老爷子的压力,一方面是来自侯书记,可是他又不是神仙,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甘老爷子在侯书记的搭桥下,认识了连沉毅和阿丽,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这个老头也全然知晓。 今天,侯书记特别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召开一个会议,议题就不多说了,地点就定在医院的会议室。 当甘老爷子听取这一切后,气的牙根痒痒,拐杖在地上杵的咚咚作响。 “真真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华夏没有能人了吗?难道就凭一个南洋来的术士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拿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侯书记赶紧安慰道,“老爷子,您别激动,身体要紧。” “我儿子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侯书记低头,王院长赶紧替侯书记解围,“侯书记也不想令您老担心,毕竟就这是一起特殊事件,要是再给您老添麻烦,侯书记会内疚一辈子。” 甘老爷子也慢慢平复下来,“这一定是谋杀,一定是谋杀,他们就是想杀掉郞邪琴,好来继续控制你侯书记,难道侯书记这一点你都想不到吗?”老人敏锐的判断力立刻认定这是一次暗算事件,气氛的指着侯书记嚷嚷起来。 “是的,您老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而且主谋不用讲,一定是来氏集团,但是对嫌疑人的多次审讯都没有结果,他一口咬定是自己酒驾,而且的确他是酒驾,所以我们的审讯一点进展都没有。” 甘老爷子急了,“你的权利是摆设吗?你明知道是他们干的,为什么不立刻搞掉他们?难道你等着他们来搞你吗?” 老爷子一时间雷霆大怒,拍起桌子,只有连沉毅看的出来,侯书记是怕。 “我能说句话吗?” 见众人把眼光放在连沉毅身上,“侯书记没动手不能怪侯书记,我们是法治国家,办事一定要拿出有力证据,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必须得对侯书记的人身安全进行保障,哦,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击不破,怕他们再用其他什么方法让侯书记难堪,现在邪琴没醒,这种事情如果他在,侯书记就可以无所畏惧。” 连沉毅一下说到侯书记的心坎里,不由得认真看了连沉毅一眼,不由得萌生一个想法,要是把这个人招进自己身边,肯定是一个得力助手。 老爷子脾气很火,“怕?难道就因为你怕,就让凶手逍遥法外,难道就因为你怕,我的儿子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还是不是党员,你还有没有党性?” 这是经历过战争的老人,他的世界观肯定跟现在人的不同,在他们的心坎里就没有一个怕字,所以听到一个党员是因为自己怕,就不敢去追究,能不让这个老者暴躁吗?不骂娘已经很不错。 侯书记被骂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毕竟这是他的老上级,侯书记当年刚进部队的时候,这老头就已经是司令员了。 甘老爷子也觉得自己脾气过了点,随后缓和下来,对着侯书记温和的说道,“小猴子,不是我训你,你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你不知道吗?你不仅仅代表的是你自己,你不明白吗?” “老爷子,我错了。” “这也不能怪你。连先生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南洋来的瘪犊子是欺负我们华夏没能人啊。”说着,转向连沉毅,“这位连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是法治国家,不能仅凭自己的权利去给别人定罪,那个肇事者,你们行政部门别审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交给军方去审,我就不信他会不张口……”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老爷子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地方撒,这个肇事者小伟,这次算是碰到枪口上了,行政部门的审讯无非就是攻破心理防线,最大限度就是一日三顿打,不给吃饭,不给喝水等等,这种办法对于一般的小混子还行,对付这种常年浪迹天涯的亡命徒,而且还有毒瘾的瘾君子来讲,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自己一口咬定是酒驾,最多是7年有期徒刑,熬一熬就过来,但如果招了不仅仅是他自己面临法律的严惩,家里的那个妹妹肯定会遭受非人的待遇,来锦江是什么人,小伟是最清楚不过。 老爷子问侯书记要人,肯定不能拒绝,“好的,我马上转移到军方去。” 王院长有一个疑问,“侯书记,来氏集团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这个倒没有,昨天他们还去宝安市另外一个企业家梨志虎家里吃饭,喝的伶仃大醉。” “那这样说,他们是不知道书记您的蛊被破了?” 侯书记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应该不知道,不然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吃饭。” “咱们是不是趁此机会一举端掉来氏集团,将李金生抓捕,只要抓住他,实在不行就当场击毙,就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王院长这个仁者医生也是被迫下了狠心,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嗯,这的确是个机会。”侯书记不知不觉构思起怎么对付李金生。 连沉毅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侯书记您说谁?梨志虎?” “怎么了?你认识?” “他的女儿是不是叫梨晴儿,儿子叫梨涵。” “不错,这个我的确调查过。你们什么关系?” “侯书记,请问这个梨志虎跟来氏集团是一窝的吗?” “这个,目前不好说,只不过来氏集团将城区改造工程划了七千万给梨志虎做,这里面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文章?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梨志虎什么关系?” “哦,不是我跟梨志虎有什么关系,而是邪琴。” “郞邪琴?他会跟梨志虎有什么关系?” “是跟梨志虎的女儿,男女之事。”突然给这个紧张的会议气氛注入一丝喜悦,大家都笑了,“没想到,这郎邪琴还是一个……哈哈,不说了,不说了。”老爷子难得脸上挂点笑容。 连沉毅接着说道,“梨志虎这个人虽然我接触不多,但是这个人雷厉风行,原则性很强,我隐隐有一种感觉。” 阿丽问道,“什么感觉?” “隐隐感觉,梨志虎是来锦江的一块肥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九章 特别的审讯方式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对于连沉毅的不良感觉,侯书记立马肯定了连沉毅的说法,“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这几天虽然没对来氏集团下手,但是情报工作做的绝对没得说。据来锦江身边的一位女秘书透露,来锦江是想夺了里梨志虎的江山,而这七千万的工程是一个诱饵,到时估计又会重演安俊生的一幕。” “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安氏集团,我们是不是得提醒一下梨志虎。”阿丽小心的说道,“万万不可,我们很难保证梨志虎怎么想,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办了。”连沉毅给阿丽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侯书记终于拍板,“这样吧,甘老审问嫌疑人就麻烦您,我立刻把来氏集团的罪证收集,要定罪必须得定死罪。” 死罪两个字不由得让在场的人颤抖一下,毕竟在历史上,很少有民营企业家被直接定位死罪,就连走私大王赖某人最后的下场也只是无期徒刑,这个来氏集团,侯书记得多痛恨。 甘老爷子也表态,“我赞成侯书记的意见,要定性就得直接死罪,至于那个李什么金生,最好当场击毙。” 不管怎么说,连沉毅也是将门出身,而阿丽是皇族出身,从来还没见过在会议上已经给别人定好了罪名,但是,来锦江的末日即将到来,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会议就到这吧,大家各自准备。王院长,你的任务就是坚守医院。” “是的,侯书记。” 散会之后,连沉毅心中已经有了底,这次来锦江恐怕是死到临头。刚散会,侯书记把连沉毅叫到一旁,“对了,安俊生现在怎么样?” “侯书记,他的状况恐怕很不好。” “你去趟宝安,代我看望安俊生,向他表示我的歉意,你告诉他,我即将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现在安氏集团现在没了就没了,这只是暂时的,为的就是麻痹来氏集团,我一定会把属于他的一切还给他。我听说他有一个姐姐是港商?” “是的。”侯书记看来的确是下了功夫,信息战打的很精密。 “你告诉他,让他姐姐千万别轻举妄动,抓紧时间让她姐姐在咱们省进行投资,记住,有多大锅有多大米,到时候方便一起接收来氏集团。” 侯书记看来是下了狠心,连沉毅也觉得真的是解恨。“您放心,我一定传达到。” “好,你就多跑一趟,那个,我知道郞邪琴现在情况不好,但是,我们是男人,邪琴没完成的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做。” “我明白,侯书记。” 侯书记就要离开的时候,连沉毅突然叫住他,“怎么?连先生,还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什么话大胆说。” “侯书记,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到底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就是觉得……” “有什么话倒是说啊。” “我觉得他们还要对您下手,而且比上次更加狠毒。” 这话一说,侯书记脸色唰一下变黑,不知道是对连沉毅的危言耸听还是自己的担心害怕,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你,我知道了。” 有句话说的好,‘骂谁别骂当官的,打谁别打当兵的’,这话正在某神秘基地淋漓尽致的体现。 来锦江的马仔小伟,今年已经三十岁出头,在道上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是他震慑被人的手段,此人正因为能有威力,也跟他自身超强的毅力有关。 当年他被人追砍,躲进森林愣是凭着超强的毅力活了下来,所以对于这种亡命徒而言,普通的审讯对他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可是,天下没有绝对的事物,一物降一物是生活的法则,把小伟移送到部队审讯,部队的审讯官都抢着审讯他,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最喜欢看这种无知的人能坚持到什么程度,什么时间,以便于跟以前的那些人进行对比。 甘老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他的弟子遍布部队各个机关,肩膀上两杠三星以上的就有好多个,他为了这次审讯也是豁出去,把自己珍藏的一瓶五十年茅台拿出来,在家里摆了宴席,就是为了让他的弟子们多多出力。 其实,凭甘老的资格压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小伟命不好,伤了甘老唯一的儿子,这样的目的就是体现甘老对此事件的重视程度,这样前来赴宴的几位弟子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这样一来,命苦的只能是小伟,因为他会遭受比仅仅让他开口强度几倍的审讯方式。 为了保证这次审讯的顺利进行,军方对小伟的精神能力进行测试,这个人的忍耐程度简直匪夷所思,有毒瘾的他,原以为不给他吸食毒p就可以轻易让他开口,可是根据侯书记递来的资料中,他用自己把自己撞晕的方式来控制毒瘾。 后来怕他会自己把自己搞死,不得不又给他重新提供毒p。 军方对他的结论是,这样的好苗子不去当特工真可惜了。 为此,几名审讯专家商议,肉T上的折磨对他根本没有多大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纳粹在二战中的一次实验。 最残忍的时空临界软审讯手段。 在人体面积12倍(至于为什么得出这个数字,是科学家根据人体结构还有各种条件计算出来的一个数值)的房子内,全部安装镜子,在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见自己,房子内的湿度永远设置为54.5%,温度永远设置为,24.5摄氏度,光线永远设置为75%,每天深夜1点45分,凌晨七点15分,下午三点05分会按时提供食物和水,当然对于小伟还得提供适量的毒p。 当年纳粹在集中营以此方式做了三百多名案例实验,得出的结果是,没有人能够撑得过120个小时,也就是五天,不知道小伟能撑过几天。 在这种密封的空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自己,你试想想,你能坚持多久。 什么时候,小伟愿意在白纸上写好罪行,经过审核之后,才可以放出来。 小伟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在小屋子里面的他,刚刚过了三十分钟就开始不适应。谁也没想到,精神测试达到94分的超级高分,在这样的审讯方式下,只仅仅坚持了17个小时。 小伟出来的时候,已经不会走路,用双手趴着出来,头发笔直的立在脑袋上,浑身是没有一点外伤,但是他痛苦程度不亚于被活生生解刨。 甘老爷子收到消息,立刻就把审讯结果送到侯书记哪里去,正在办公的侯书记也是被惊到,军方的效率简直太神速,他们审讯几天一点进展都没,而在军方短短17个小时就搞定。 凡是被用此审讯手段审讯过的犯人,出来之后都留下了后遗症。比如大小便失禁,恐慌,焦虑。他们的结论只有一个,等你到那个时候,你除了想从那个地方出来,不会有其他任何杂念和想法。 侯书记拿到这份审讯报告,再加上他近日来收集的所有关于来氏集团的罪证,他终于可以下命令,逮捕来锦江,击毙李金生。 击毙李金生是侯书记特别下的命令,他可不想在途中出现什么问题。 侯书记这边是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筹办,然而来氏集团也没有闲着,他们秘密派人潜入医院,和陈姐进行对话。 李金生答应,一定会帮陈姐恢复往日的面容,并且教会她用蛊的方法,再也不会有人夺走她的容貌。而交换条件就是,一根银针从陈姐的天灵盖查下去。 就在银针插下去同时,李金生这边用黄符折成的人形飞起,嘴里屋里哇啦念起了咒语。 陈姐翻了一个白眼睡了过去,等再次苏醒时,她已经只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 …… …… 侯书记正准备发出命令,秘书敲开了门,“侯书记,夫人来了。” 正在看文件的侯书记一脸懵逼,“什么?你再说一遍。” “夫人来了,就在门口,她说有急事见您。” 最近陈姐什么情况,侯书记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看见侯书记,陈姐就嘶吼着要跟他拼命,吓的侯书记都不敢去医院看她,只能趁她睡着时,隔着玻璃看看这才离去。 现在怎么突然间就出院了呢?一肚子疑问的侯书记,还不敢让陈姐进来,要是在省政府闹起来,这传出去他这面子放在哪。 小心的问道,“陈姐,没事吧?” 秘书被问的一脸懵逼,可是任凭他怎么猜书记的心思,这句话他真的猜不出书记的用意。只能半张着嘴,“侯书记,您说什么?” 转念一想,“她没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异常?举动?”秘书不知道侯书记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陈姐说她这段时间病重,没少让您操心,她觉得心生歉意,今天出院第一件事就是看望您。” “哦,是这样啊。”放下手中的活的侯书记还在纳闷,怎么突然间就出院了?心里埋怨王院长,夫人出院都不知道给他通知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章 动手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作为常年在政界混迹的侯书记,有一种超出常人的判断能力,这陈姐前后的反差扭转太快了,因为侯书记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先等等。”说着,侯书记出去在远处瞧了一眼,看见陈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没了往日的暴躁,看起来是好像没什么问题。 本来侯书记是打算打电话向王院长询问情况,为什么陈姐出院不告诉自己,但看到板凳上安安静静的陈姐,侯书记不由得多了一个想法,可能是陈姐不让王院长说,特意来找侯书记的。 毕竟,陈姐和侯书记同床共枕数十年,这是他的妻子,他不能那么狭隘。 想了一会儿,还是让秘书把陈姐请了进来。 陈姐对秘书的一个微笑,不禁让秘书打了个寒颤,哪有人这么笑,笑的如此诡异,这是真正的皮笑肉不笑,可是人家是侯书记的夫人,他一个小秘书就不要多事了。 “侯书记。”陈姐就站在侯书记身后。 “行,小马,你出去吧。” 秘书出了门,对陈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轻轻的把门闭上。 陈姐迈着微笑的步子进了侯书记的办公室,此刻的侯书记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见陈姐并没有什么异常之举,算是放心了。 “小陈,你还好吗?” 陈姐只是怪异的笑着,看着点侯书记,一句话不说。 “小陈?” 陈姐依然是不做反应,侯书记的脊背有些发凉,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气氛,“小陈,你没事吧?” 陈姐忽然挪动起脚步,逐渐向侯书记靠近,侯书记也慌了神,“小陈,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小陈,你站住,你站住。” 陈姐完全不理会侯书记的喝令,继续向前,直到从肚子里抽出一根钢针出来…… 啊…… 侯书记的办公室传出一声刺耳的喊叫…… 今天宝安市遇到百年一遇的高温天气,酷暑让所有人都叫苦连连,气象台发布黄色预警,请广大市民做好防暑工作。 李金生的房间内空调在16度,按理来说这是多么惬意的温度环境,可是李金生依旧满头大汗,不过此刻他兴奋的忘乎所以,大喊“得手了,得手了。” 他和来锦江最大的威胁解除了,再也没有人跟他们作对,他继续可以无法无天,无人阻挡。 不管怎么说,李金生这个人虽然险恶,但是只要给足他足够的利益,他的衷心是没得说的,比起来锦江的无耻下流,李金生还是望尘莫及的。这不,立刻把这好消息报告给来锦江。 愁眉不展的来锦江得知此事大成,担心恐惧的他立刻从板凳上窜起来,恰好女秘书把文件拿进来,一个恶狗扑食把女秘书啃了起来,没一会儿办公室的侧休息室掀起一阵呻,吟和娇喘。 省城照顾我这个担子就交给阿丽去做,连沉毅带着侯书记的话去了宝安。 安俊生人醒是醒了,但是连续几次给他希望,又把他打的支离破碎,任何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安俊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他还没有寻短见。 只是,病床上的他整日发呆,任何人跟他讲话都无用,茶不思饭不想,要不是输液维持他的生命体征,恐怕已经垮掉。 安俊丽和鲁晓娟每日轮番照顾,其实要说苦,还是鲁晓娟最苦。 安氏集团已经破产,来锦江成功把安氏集团收购,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要不是安俊丽在这里,恐怕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而且这次安氏集团倒台,让安俊丽也是伤筋动骨,安俊生很大一部分支持都是来自安俊丽,但是这次……唉,说多了都是泪。 鲁晓娟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给安俊生削苹果,“俊生,你真的不能这个样子,你这样,让我和姐姐怎么办,我知道,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现在熬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仇人打败,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可是,我们还没死不是吗?” 无论鲁晓娟说什么,安俊生仍旧坐在床上,眼圈发黑,面色发黄,一言不发。 “俊生,我给你讲个关于我的故事吧。” 鲁晓娟低着头,减缓了削苹果的速度,“当年,我还是大河镇一名老师,那会我们虽然条件很差,但是过的踏实,我们班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汉子,他叫尚红科……” 鲁晓娟不知不觉把自己的从前讲给安俊生,“就这样,公安局认定是尚老师杀的人。” 讲到这里的时候,鲁晓娟一声哀叹,没想到,安俊生转过身问道,“尚老师后来怎么样?” 见安俊生被这个故事吸引住,鲁晓娟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尚老师没有杀害他的妻子,杀害他妻子的是全村村民,可是法律不这么讲,法律只讲现实证据,是尚老师把他妻子埋到学校后院,再说,法不责众,全村村民当初杀害尚老师妻子是抱着做好事,为民除害的心态,可是东窗事发,没一个人给尚老师说明情况,尚老师并没有继续为自己伸冤,而是替全村村民承担了罪责,吃了枪子。” “俊生,你知道挖出来尸体的是谁吗?” “是谁?” “就是我们班的学生,郞邪琴。” “是郞邪琴。” “也是因为那件事,我被人误会,说我和尚老师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我没办法再继续当老师,只能远走他乡,后来才认识了你。” 安俊生听的很仔细,“这么多年真的苦了你。” 为什么说鲁晓娟苦,是因为她的臭名会背一辈子,直到现在,鲁晓娟一回到家乡,就会有人戳她的脊梁骨,她做的任何事情,无论多好的事情,多益人的事情,就是把钱亲自送到别人手里,她前脚出门,后脚就会被人骂,没有人会为她解释。 “怪不得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过家乡。” 安俊生拉住鲁晓娟的手,就在两人含情脉脉时,连沉毅和安俊丽一起进来。 连沉毅刚到的时候,安俊丽出去买了饭回来,两人刚好碰在一起。 人现在凑齐,进门的连沉毅闲话少说,直扑主题,一口水都没喝。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安俊生激动的下床,拉住连沉毅的胳膊,“这是侯书记的原话?” “是的,一字不差。侯书记需要你们赶紧在本省投资,有多少投多少,以便接受来氏集团的所有。” 安俊丽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事情的转变太快了,这样的大起大落让安俊生的心脏快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跳出来,哪有这么玩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拉住连沉毅的手只说谢谢。安俊生要下来给连沉毅磕头,被连沉毅拉住。 “现在你们赶紧着手准备吧。” “行,我这就给我先生打电话,让他把所有现金流搬回来。” 连沉毅说完之后,又补充了几句,“因为这次是政府做后台,我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想入一股,等搞掉来氏集团能分他们一笔。” 安俊丽看了安俊生一眼,“没问题,我哪怕一分钱不要,只要搞掉来锦江这个杂碎。” “好,那就说定了,我也入一笔。”说着,连沉毅拿出一张存折,“这里面是我的全部家当,全部拿给你们,记住,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分红。”说着,给鲁晓娟塞进手里,鲁晓娟激动的眼泪就快掉下来。 “谢谢,谢谢连先生,谢谢侯书记,真的太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不要说了。” “对了,邪琴怎么样?他怎么没来?” 一下问到连沉毅的痛处,连沉毅没说话,一看眼前这个男人脸色骤变,鲁晓娟敏锐的判断到,“邪琴出事了吗?” “他被来锦江的人撞进医院,现在还在抢救。” “什么?来锦江,你一定会不得好死。”安俊丽诅咒的骂了句。 连沉毅不想让我的事情牵制住安俊生他们,“好了,邪琴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算着急也没办法,要给邪琴报仇,就得让来锦江不得好死。” “对,不得好死。” “你们赶紧准备,来锦江的日子不多了。”说着,便离开宝安。 省城最有名的风景区便是凤凰山,这里是政府机关人员度假的好地方,在历史上,也有很多名人学士登山留下诗词歌赋,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 就在山腰处的茶庄里,有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茶海跟前,细细品尝每一口茶叶炮制而成的清香。没一会儿,一个老人探着脑袋走进庄园,清纯可爱的服务女孩穿着OL装,黑丝美腿在此等环境下释放出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先生,您有预约吗?” 老人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地方,说话有些紧促。“有有有,0号。” “好的,请跟我来。”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老人去了0号房间。 “请进。” “好,谢谢。” 推开门走了进去,服务员轻轻的关上门。 老人看着里面坐的中年人,两步并做一步,加速走到跟前,“侯书记,您没事吧。” 侯书记转过脑袋,“坐坐坐,喝茶。”说着,给老头斟上一杯。 “侯书记,听说您。” 侯书记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王院长,先喝茶,先喝茶。” 茶喝到一半,又有一个人来了,这个人就是连沉毅,他从宝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来和侯书记赴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一章 泰山将军醒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人齐了之后,这才开始说事。 “连先生,多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我不会安然坐在这里。” 连沉毅没说什么。王院长一脸懵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就在那天医院开完会议之后,连沉毅提醒侯书记注意安全,并且告诉侯书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一件事,陈姐当初明知道自己中蛊,不但没有害怕,却在家里,自己喂食这些蛊。 侯书记听言之后,虽然说了一句知道了,但是他立刻对陈姐起了防备之心,陈姐能够瞒着自己养这些蛊,那就说明陈姐和李金生有联系,或者说被李金生控制。 通过这几天,陈姐只要一看见侯书记就会得了魔怔一样,大叫大喊大闹,骂侯书记毁了自己,要找侯书记报仇。这位爱老婆的侯书记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隐隐感觉这似乎有些不对,毕竟这么多年夫妻,说翻脸就翻脸,不合情理。 就在今天陈姐突然找侯书记的时候,侯书记无意间发现一个小细节,那就是陈姐的手腕上依旧带着医院的手环,这说明陈姐不是病愈出院,而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这更加令侯书记对陈姐的防范之心增加。 进了屋的陈姐,一言不发,瞪着侯书记只是邪笑,当她从腹中拔出银针插向侯书记时,早就已经躲藏在侯书记办公室的生活秘书冲出来,推开陈姐,虽然侯书记没事,但生活秘书被陈姐刺中了胳膊。 银针上沾满剧毒,三分钟不到,生活秘书身亡。 银针只要沾到血,李金生家里盛满水的瓦罐会立马变成黑色,所以李金生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只要被银针刺到,上面的剧毒任何人都是不会逃脱。这剧毒是李金生专门为侯书记准备。 唯一遗憾的是,这位年轻的生活秘书就此献出宝贵的生命,侯书记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家人,以此来慰藉生活秘书的在天之灵。 为了更好的隐瞒李金生,也是更好的保护自己,侯书记便以看病的请求向组织打了报告,暂时在这山庄内待着,不过依然遥控着外面,对李金生和来锦江二人进行报复性打击。 侯书记对李金生的仇恨并不是多大,仇恨最大的是背后的来锦江,虽然是李金生在前面做事,但是都是受来锦江的指使。 两次伤害侯书记,这让这个省委书记内心的火旺盛了数十倍,原本只是想搞掉他们两,可是现在的侯书记并不这么想,他要慢慢玩。 连续几天的高温,终于老天爷要眷顾一下被蒸笼闷的可怜的人类,下午三时许,天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车夫急着上雨布,铺户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又一阵风。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行人,仿佛都被风卷走了,全不见了,只剩下柳枝随着风狂舞。 医院的特护病房,这是专门针对在生死边缘行走的重症患者而设置的,很少有人进了特护病房而平安出来的,大多出来的都是冰冷的尸体。 这里的布置比普通病房要高级很多,比起那商务宾馆有过之而不及,有趣的是,大家都喜欢住商务宾馆,却没人愿意住进这里。 我就平稳的躺在这里,身上的管子插的密密麻麻,如同一只异形。 刚才那声剧烈的雷声不偏不倚劈中了医院住院部,幸好的是被大楼的避雷针导了下来。 神经突然抽搐一下,原本是一片洁白,若隐若现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清晰的视野呈现在脑海,我只能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里面却没有我的身影,我想回顾四周找找自己,可是无论怎样也找不到自己在哪里? “别找了,你就在这里。” 斗篷人掀下了自己的斗篷,这个人我经常出现在我的身边,当年爷爷坟头上那个消失的青年,当年自杀时救我的那个黑衣人,还有,巨石事件我看见的那个青年,他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我想说话,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不过,我的意念发出的声音却是从眼前这个黑衣人嘴里发出来的,他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乃泰山将军石敢当,每七百年华夏国运昌盛,四海为之敬仰,八方为之朝拜,泰山之神会命你下界轮回,进行七百年一次之修为。你所带碑神就是记录你修为的情况,如今修为已满,你便可回泰山复命。” “我是泰山将军?不,我是谁不重要,我不能死,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的大仇还没报。” “你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帮你完成,你不必担心。” “不行,我得亲眼看见,我得亲手报仇。” “如果你现在不选择回泰山复命,泰山之神怪罪下来……”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就是死,也得有始有终,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你坚持你的选择,那只有……” 说着,浑身一个颤抖,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冲破洁白的空间,消失不见。 下午四时许,我睁开了眼睛。 …… …… 王院长刚从侯书记那里回来,听见护士的报告沸腾了,“你说什么?郞邪琴醒了?真的假的?” “真的,下午四时,那场大暴雨刚停了,他就醒了。” “我去看看。”王院长以奔跑的姿势跑过去,的确看见一个睁大眼睛的年轻人,咕噜咕噜的转动眼珠子。 “他情况怎么样?” “他的生命体征正常,现在的一些外伤没有痊愈之外,其他基本没什么问题。” “怎么突然会这样?” “王院长,这是我们医学史上的一次奇迹,专家组讨论都说这个年轻人活不过一个月,可是他真的醒了。” “好了,注意观察,我现在要去汇报。” 拨通了侯书记的电话,“喂,侯书记,郞邪琴醒了。” “什么,醒了。”不仅是一个人沸腾,大家一起都沸腾了。侯书记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来锦江,李金生,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下之大,无处容身。” …… 做人最可怕就是无知,无知最可怕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自以为是的知道,来锦江和李金生这次就无知到极点。 两个人又一次在庆祝伟大的胜利,自以为是的知道天下就是他两的,再也没人和他们作对,李金生在来锦江的办公室,两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 “李先生,你知道那个郞邪琴是什么人吗?” 李金生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碑匠吗?” “他是那个碑匠?” “不不不,那个碑匠当年早让小伟废了四肢,现在就算活着也只是个废人。他是那个碑匠的小杂种。”来锦江端着酒杯,好像还说的意味深长。 “哦?” “这次我们也是险胜哪,要不是小伟下手快,那个小杂种指不定怎么报复。” “那老板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是来报仇的?” “是的,他跟安俊生一样,都是来找我报仇的。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安俊生的父亲就是让那个碑匠一块石牌给弄死,他为什么还能和这个小杂种站在同一立场针对我?” 李金生笑了笑,“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那个碑匠恐怕也是受人指使。” 来锦江有些不好意思,“不说了,成者王败者寇,让他们去阎王爷那里告状吧,哎,对了,上次梨志虎家的那个女儿……” 一说到这,两个猥琐男眼光碰撞在一起,又要谋划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 “那老板,我们现在就去我那儿?” “还等什么,走走走。” “可是,您晚上不是有个活动参加?” “不去了不去了,一想起这个小美人,我全身酥麻,什么都不想干了,李先生,求求你,快治好我的病吧。” 两人走出了大厦,去了李金生那里。 李金生的房间内,已经准备好一切。 来锦江已经猴急,“得多久才可以。” “老板放心,最多三个小时,她就会亲自来到你跟前,任你摆布。” “好,好,你快,你快。” …… …… 还在教室上晚自习的梨晴儿正在认真的做题,教室里面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一点吵杂,显然即将步入高三的这帮学生都在拼命的奋斗着。 忽然,梨晴儿感觉头好晕,她困意十足,哈欠伴随着眼泪,便放弃了做题,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刚刚趴在桌子上,梨晴儿脑袋嗡了一下,然后便听见郞邪琴对她的呼唤。 猛然从座位上窜起来,这一行为吓了旁边的同学一跳,因为这种自习是没有老师跟班的,签个到就OK,凡是上过高三的朋友都知道。 旁边的同学问道,“晴儿,你怎么了?” 梨晴儿一声不吭,两眼发直,她的耳朵里不断听见郞邪琴对她的呼唤,就这样跟随着声音,一直走去,走去。 走出教室门,下了楼梯,从学校大门冲了出去,保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撵出去人都跑的没影了。 顺着声音不断的追寻,直到走到一栋大厦跟前才停住了脚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凋零的花朵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不用说,你们都知道这里是哪,不错,就是李金生所在地。 在梨晴儿的世界里除了郞邪琴的呼唤之外,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毅然决然走进大门。 李金生和来锦江相互对视,“怎么还没有动静?” “老板,放心,很快就来了。我建议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好好,我先去洗个澡,对了,你那有没有药,你知道我……” 李金生笑笑,“早已经准备好了。” “李先生,还是你懂我。”说着冲上去抱着李金生的脑袋吻了一下,弄的李金生不知所措。来锦江兴致勃勃冲进浴室,拿起毛巾边唱边洗起来。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呀,哎呦哎呦嘿嘿嘿……” 一弯新月挂在远处的山尖上,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也像一只随时都会吹响的牛角。梨晴儿浑然不知自己是被下了降头,煞白的脸色仍然让人心疼,闯进了大厦,踏上电梯。 省城侯书记处接到电话,“报告侯书记,发现重要情况。” “讲。” “梨志虎的女儿梨晴儿不知为何突然跑了李金生的住处。” “梨晴儿跑到李金生……?”侯书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梨晴儿会跟李金生有什么关系。 虽然没有人比侯书记更明白不过权色交易,但也没听说过谁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当玩物。侯书记立刻否定了这是梨志虎的主意。 “李金生在房间吗?” “在,刚刚李金生和来锦江一同回到李金生的住所,到现在还没出来。” “哦?” “还有……” “还有什么?” “据我们观察,梨晴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脸色煞白,如同大病一场,急匆匆的往大厦里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等候我指示。” “好的,侯书记。” 李金生和来锦江怎么也没料想到,侯书记早对他们做了全面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掌握之中。 之前不敢对他们动手是因为我没醒,现在我醒了,侯书记没了后顾之忧,现在不是敢不敢动他们的问题,而是怎么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痛苦。 侯书记在茶庄里依然没有出来,他接到我醒了的信息,也没敢来见我,只是和我通了电话,他是怕自己还健康的消息传出去让李金生知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梨志虎的女儿只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和李金生有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到这,侯书记立马想到一主意,电话再次打过去。 “喂,梨晴儿进去没?” “在电梯上,我跟她一起,她好像,好像特别不对劲。” “是这样,你安装窃听器在她身上。” “好的。” 电梯里面一个穿着环卫装的男人,轻轻的把窃听器装进梨晴儿的校服兜里,而梨晴儿脸色苍白,额头微微渗出汗星,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觉得不对劲,这就好像中邪了似的,轻轻的喊了一声,“美女,把脚挪一下,我把这里清理一下。” 梨晴儿没有反应。 正要拍梨晴儿的肩膀,电梯门来了,她冲了出去,向一户人家飞奔过去。或许是天意,要是这个监控人员真的拍在梨晴儿的肩膀上,他的降头就会消除。 可是,天不遂人愿…… 很快,楼道响起一串剧烈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门吱呀的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阵邪笑。 茶庄遥控着一切的侯书记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我,把电话打给了连沉毅。 “什么?好的,我知道了。”连沉毅的语气里透露着,你为什么不早说,这让电话一旁的侯书记也很无奈,他这不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有些时候没必要去解释一些东西,因为越说越乱。 连沉毅正和阿丽坐在我的床边陪我说话,虽然我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有他们两个陪伴,有说有笑,瞬间病房里一阵其乐融融的气氛。 愉悦的心情也让我的伤好的更加快一些。连沉毅接完电话后,脸色很不好,他知道这件事让我知道,我肯定会拼了命的去救梨晴儿,但如果不说,他知道以我的脾气,会跟连沉毅断绝关系,成为一辈子的仇人。 阿丽赶忙问道,“沉毅,出什么事了?” 连沉毅看了我一眼,我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用尽全身力气问道,“干爸,出什么事了?” 看见还在休养期的我,连沉毅实在是左右为难。最了解连沉毅的还是干妈,她小声问道,“是不是跟邪琴有关?” 我挺了挺身子,干妈赶紧安慰道,“邪琴,你别动,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连沉毅又看了干妈一眼,“梨晴儿不知为何,去了李金生的家里。” 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炸了,一个女孩去了一个禽兽家里,还会有好事? 一看见我突变的状态,拼劲全力要起来,虽然身体上的疼痛疼的汗珠都出来,但一听到梨晴儿三个字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不顾一切。 连沉毅赶紧劝道,“邪琴,你千万别激动,这是侯书记给我的消息,他们还在监控,我们不知道梨晴儿到底是去干什么?” “扶我,扶我起来,扶我起来,晴儿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阿丽急的眼泪都快下来,“邪琴,听话,你千万别冲动,事情还没搞清楚,别冲动。” 我听见这个消息,心头如同刀割一样,这件事处理好之后,我马上就可以和梨晴儿见面,可是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让我可怎么活。 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经历过这么多次生死存亡之后,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救不了的,突转令自己冷静下来,或许这就是真正成熟的表现。 “快,快通知梨志虎,快,快……” 看见我脑门上的青筋突兀,全身疼痛令五官都开始扭曲,连沉毅连忙答应,“好,好,我马上联系梨志虎,邪琴,你千万别激动,阿丽,照顾好邪琴,我去通知梨志虎。” 连沉毅又把电话打给侯书记,侯书记这边已经接听到监听器传来的声音。 监听器那边传来两个男人猥琐的笑声,“好,好,我的小美人,你可来了,李先生,你的降头术果然好使,还等什么,我们一起来吧。” “老板,我看你先是吃颗药吧。” “如此美人在眼前,不吃药,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来锦江的雄风。” 侯书记脸色一黑,“一帮畜生。”可是侯书记自然有自己考虑的问题,要是现在命监控人员冲进去解救这个小女孩,肯定会被李金生和来锦江察觉,现在要做的就是通知梨志虎,让他去解救。 这就是我们看电视的时候,总会把一些耽误战机的人恨的咬牙切齿,那只是我们站的角度不同,等你到那个位置,也会按同样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连沉毅电话刚刚打来时,侯书记拨通了梨志虎的电话,“喂,别管我是谁,赶紧去李金生家救你女儿。” 此刻的梨志虎正在办公室处理来锦江给他的工程,一听到如此莫名其妙的电话,先是一愣,他女儿不是在学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撩下手中的东西直接去了李金生家里,路上顺便确认了一下,自己女儿果然不在学校。 梨志虎心中咯噔一下,联想起那天自己在家宴请来锦江和李金生的场景,恐怕要出大事,梨志虎的心不由得揪起来,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闹剧。 可现实不是说你希望什么就是什么,往往以最残酷的场景迎接你的到来。 梨晴儿只听见郞邪琴的呼唤,然而李金生开了门之后,她迷迷糊糊的进了房子,来锦江一把抱起梨晴儿放在板凳上,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梨晴儿捆绑在凳子上,一个大写的V字呈现在两个禽兽眼前。 “美,真的美,这才是真正的制服诱惑,哈哈哈。”不错,梨晴儿正穿着一身校服。她迷迷糊糊,脑袋里一片乌烟瘴气,从头到尾就像玩偶一样没有反抗。 “李先生,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解开身上的浴巾扑了上去。 …… 蹂躏……还是蹂躏……根本把这个女孩没当人看待…… 等梨志虎到达李金生家里时,所有的一切已经结束,还是没来得及拯救这个花季少女。 哐哐哐~~~哐哐哐~~~ 嘈杂的砸门声反应出敲门人心中的狂躁。 此刻的来锦江点燃一根香烟,粿着身子坐在老板椅上,还在刚才的回味无穷中,李金生穿着睡衣,端着一杯自己酿制的胎盘酒,细细的品位。 “谁啊,这个时候砸门,活的不耐烦了。” 李金生感觉不对,但还是上前开了门,与猜想不谋而合,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梨志虎,心中还纳闷,梨志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女儿在这。但梨志虎看见李金生和老板椅上来锦江的模样,屋内还有一阵腥味,心中知道全完了,二话没说冲了进去。 梨晴儿粿着身子睡在床上,床上到处都是血,梨志虎崩溃了。 怒吼着,“你们这帮畜生。” 李金生有些慌,但是来锦江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咬着雪茄,“老梨,不要激动,大不了我再给你追加一个亿的工程。” “追你妈。老子跟你们没完。”梨志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再是什么身份,但前提还得是一个人。 不过,他要做的不是和来锦江拼命,而是将梨晴儿送去医院。用衣服包裹住女儿,抱起一路狂奔医院。 …… 不过,梨晴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醒了之后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问起梨志虎,他又该怎样回答。 来锦江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梨,你可想好,跟我来锦江作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梨志虎脸色苍白,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在颤抖,但不管怎么说,女儿的性命要紧,一辈子忘记流泪的梨志虎哭了,是为女儿哭的。 红着眼睛回头像一头饿狼看了两人一眼,这其中包含了多少仇恨。 “晴儿,是爸爸对不起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和你妈可怎么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三章 泰山会议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梨志虎抱着梨晴儿撕心裂肺的冲出去,留下李金生一脸惆怅看着来锦江,一副问你怎么办的样子。 “不用怕,他不会把咱们怎么了的,我就不信他敢把咱们搞他女儿事情捅出去?哈哈哈。就算捅出去,又怎样,我还会怕他,要不是他老婆年龄大点,他老婆和他女儿一起服侍咱,那滋味会更好。” 听见来锦江又一次Y荡的笑了。 李金生有些严肃,“老板,他要是针对咱们怎么办。” “他?就他,哈哈哈,李先生,你是不是被这个小美人搞的思维短路了,就凭他跟咱们斗,他拿什么斗,别忘了,我可给了他七千万的项目,这几天已经把他套的差不多,只要我愿意,随时让他垮台,跟第二个安俊生一样。” 李金生没说什么,看见来锦江一脸横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耻下流之徒,可是比起这个老板,他差的还太远。 搞了人家女儿,还要让人家破产。这得多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医院的走廊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梨志虎把女儿放在后座,车子刚开进医院,还没停到车位,赶紧抱起这个娇人冲了进去。 门卫还准备说点什么,但看见人家的豪车和情况的紧急,冲到跟前来的门卫思维突然一转,变成开路先锋。 “让让,都让让。” …… 梨晴儿刚刚被送进急救室,杨欣和哥哥梨涵来了。 此刻已经是夜晚九点四十分,天空是那么清澈透明,天上的月亮是那么洁白。月光洒下来照在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银色;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满天的星星像是一个个小孩,背着妈妈流出来玩似的。眨着眼睛,裂着嘴像是在向我们微笑。 高中的自习刚刚敲响了铃声,走廊里响起了桌子板凳挪动的声音,没一会儿整座大楼沸腾起来,孩子们有说有笑从校门里出来,有钱的买个冰淇淋,没钱的买个冰棍。 顺道的同学会走在一起,男生用力的在漂亮女生面前展现他的幽默,脸上洋溢的都是青春的气息,本来这队伍中会有梨晴儿的身影,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短短一个小时前,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杨欣冲进来,看见梨志虎苍白而又痛苦的脸色,一把揪住梨志虎的领子,“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梨志虎语塞,只能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任由杨欣嘶吼。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梨涵也红着眼睛问道,“爸,我妹到底怎么了?” …… 紧接着,医生带着口罩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 “你跟我来。” 梨志虎和杨欣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涵儿,你在这里等着。” 梨涵点点头。 医生办公室里,气氛很沉重,杨欣作为母亲迫切的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毕竟见多识广,多少生死存亡在他们身边经历,因此无论对待再大的病情,他们讲出来的都是平平淡淡。 “你们是梨晴儿的父母?” “对。”医生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两位夫妇,而后才表述。“是这样,患者私密处撕扯严重,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梨志虎着急的问道。杨欣是女人,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样的后遗症,顿时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恐怕会不孕不育。” 梨志虎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意味着自己的女儿以后将要毁掉,自己纵然有再多的钱,唉……老天爷啊,你为什么捉弄人如此之悲惨。 “由于患者还未成年,加上遭遇多人……嗯……”说到这里,医生也语塞不知道怎样说,“在这种暴力的性行为,导致创伤严重。” 杨欣突然脑袋嗡的一下,晕倒在地上。 “杨欣,杨欣……” 侯书记在接到密探给他的报告后,坐在茶庄的椅子上气的直拍大腿,“畜生,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当年日本鬼子进村都没他们这样畜生。” 立刻把电话打到王院长哪里,命他去宝安把梨晴儿接过来在省城接受最好的治疗。可是,侯书记转念一想,这是不是对郞邪琴有些太过残忍。 接着又把电话转到梨志虎那里,以省委书记的身份要求他来见面。 我这边,一直催促着干妈去打听梨晴儿的消息,干妈虽然自己心急如焚,但还是极力安慰我,让我不要急。 终于,连沉毅推开门走了进来。 “干爸,晴儿怎么样了?” 看见连沉毅一脸惆怅,很明显事情有了结果,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连沉毅正要说什么,“干爸,别说了。”说着,闭上眼睛悄悄装睡着。 干妈把干爸叫出去,连沉毅在门口给干妈把详细情况告知,干妈脸色唰的一下掉下去,往里面看了一眼,我仍然是闭着眼睛,不肯说一句话。 作为一个碑匠,作为一个持有碑神的碑匠,是文工的代表,是匠人的代表,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戒律。 《碑之人》开篇就告诉我们,碑匠只是顺天应地,去帮别人完成他们完成不了的事情,如果用来害人,做逆天背地之事,必然会被天惩。 可是,李金生和来锦江胡作非为的时候,老天哪去了?霸占安家家产时,老天哪去了?害死这么多人,包括今天的梨晴儿,老天又哪里去了,怎么这个时候不见老天说句公道话。 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一直和自己对话,道是什么?什么又是道? 像李金生来锦江这样的反道者为什么就可以轻易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就能屡屡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顺道者,像安俊生,像梨志虎,像侯书记,他们拼命的努力和工作,坚守原则,坚守自我,到头来却一无所有,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道到底是什么? 甚至,我想问,道存在吗?还是编制出的一个巨大谎言。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出现一幅美妙的场景,那继而天空的云朵,赤紫交辉,瞬息万变,有的像万马奔驰,有的像神牛角斗,有的像凤凰展翅,有的像孔雀开屏……但见满天彩霞与地平线上的茫茫云海融为一体,犹如巨幅油画从天而降。 云霞雾霭相映,岚光宝气闪烁,浮扁耀金的海面上,日轮掀开了云幕,撩起了霞帐,披着五彩霓裳,像一个飘荡着的宫灯,冉冉升起在天际。 嗖~ 只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逐渐缓缓浮了起来,越浮越快,等停止时,看见一副新的画卷。 脚下薄薄的云雾,前方发出琉璃光彩,一条巨大的飞船停留在云端,飞船缓缓降下一道大门,大门里开出来几只小飞船。 这就是云顶天宫?脚下透过云雾看下去,那便是巍峨的泰山,再抬头看见前方,小飞船已经张开嘴巴,一股淡淡的吸力,不由自主进了飞船。 飞船里就一个座位,如同飞机的头等舱,里面没有人,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好奇,似乎这很正常一般。 小飞船飞进大飞船的怀中,等闸门再次开启,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眼前。 原本还嘈杂声一片,可不知为何,我刚刚到达,立刻鸦雀无声。环视一圈,这些人似乎很面熟,但是却不知道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跟前站着一位带着面罩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素衣,头发垂直的落在肩上,就算戴着面罩,也能判断出,这一定是个美人,不由得多看一眼。 “将军,您请。” 所有人对我行着注目礼,一直等到我上了大殿,坐在属于我的位置。 抬头一看,主席台坐的那位不就是,不就是,鬼,鬼七吗?我们县城打棺材的鬼三的儿子。 只见他对我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鬼七那个青年,坐在一口青石棺材上,棺材上为他安置一把藤条编制的座椅,显得特别奇特却又美观。 而我的座位,却是在一块石头之上。 就在坐上座位那刻起,我便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看电影的观众,里面的演员虽然面熟,甚至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那不是我。 鬼七,哦,不,应该是泰山之神,黄飞虎。 “你们是不是觉得上了泰山就算安稳了?就归天命了?”一听到这个年轻人突然开口说这样的话,下面的人群纷纷脸色不好,知道这是要有大事情。 年轻人一身纯黑,霸气十足,坐在藤条编制的椅子上,下面托着一口棺材,眼睛里射出来的是威严,“各位上了泰山,最长的已经有五千年之久,最短的也有三五百年,我想问各位,你们当初为何上泰山?泰山留你们的目的又是做甚?” 下面一片寂静。 “哼,恐怕你们都忘了吧。那我告诉你们,是以泰山的威严,泰山众神的公正,告诫世人,他们要有敬畏之心,对天有敬畏,对地有敬畏,对人有敬畏,对世间万物都有敬畏。他们做缺德事的时候,敬畏十大阎罗,他们害人的时候,敬畏十八层地狱,他们丧尽天良的时候,敬畏泰山将军。可是,你们呢?你们觉得自己做的怎么样?” 下面众人纷纷底下脑袋。 年轻人继续说道,“今天,石将军问我,‘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现在世间的反道者横行无阻,顺道者却寸步难行?石将军这个问题问的好。” 说着,把眼睛冲着我,一看到他的眼睛,不寒而栗。“石将军,你问我道哪里去了?那我告诉你,道被下面某些王八蛋吃了。”说着,指着下面坐的数百人群,下面众人已经开始坐不住,脑门上的汗水一茬接着一茬。 “对,你们有些人心里不平,为什么没人供奉你们?为什么没人歌颂你们?为什么没人给你们放炮,祭奠。甚至压根就没人知道你们,你们也就听之任之,爱怎样怎样。行,可以,那咱们今天就大换水。泰山不想待,赶紧走,世间美好,随时让你们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道,还…身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下面有些人已经脸色苍白,呼吸都有些吃力。 “我告诉你们,上泰山,别想着受人供奉,吃人间香火。我堂堂泰山之神,都没吃过香火,你们凭什么吃香火。” 年轻人说的有些气愤,下面人听的也是战战兢兢,“什么是道,在泰山,法就是道,世间的法律是小法,泰山的大道就是大FA,法是给予震慑与惩罚的,而不是用来供奉的,除了西方人会把法典当做宝贝供奉起来,那是因为他们只有小法,没有大FA,说回来,他们没有泰山!更没有泰山众神!你们当年做人的时候,有见过供奉法的吗?” “各位应该知道,华夏大地‘小法’是人情法,‘大FA’才是真正的拯救世人之法。当然,同样给予世人敬畏和惩罚,只不过小法在华夏是不能盖全,它是用‘现在’作为惩罚,而大FA则是用‘将来’作为惩罚,因此世人才不会逆天而行,才会有伦理纲常,才会有礼义廉耻,可是你们呢?嗯?你们除了迷迷糊糊的混日子,有用过大FA告诫过世人吗?再这样下去,世间玩完,泰山也跟着玩完。” 下面有人躁动了。 “报告泰山神。” “说。” “我们上泰山时,有明文规定,泰山神只能制定条文条例,只对世间人逝世之后前往泰山报道时有用,对于世间正常运转,不可使用大FA参与,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 其他人以为以此理由便可逃脱责罚,顺便看看泰山之神如何作答。 没想到,石头上坐着的泰山将军拍案而起,“愚蠢,真真是愚蠢至极。”下面人为之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泰山将军怎么又怒了?” 冲着那个提问的喊道,“我看你们是在这个位置上待的就要变成僵尸了。你们有下去看看吗?有去走过问过经历过世间世事吗?世间的运转正常吗?” 连续三句连问,令这个提问者吓的瑟瑟发抖,泰山将军是执法的最高神,他要发怒,下场不会太好,下面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这次碰到枪口上。 “把他给我打下去,这个位置不适合他。”此言一出,下面人顿时一身冷汗,好在自己没有当出头鸟,不然真的…… 量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泰山将军继续发怒道,“世间已经有人用高出‘法律’的‘法’来为非作歹,这叫正常运转吗?难道你们还持有着死本本上写的明文规定?看着小法沦为狗屎,大FA沦为传说吗?” 下面人被震了一跳。 “‘大FA’的存在,就是能够让‘小法’发挥其作用,压制住高于‘小法’并且无法用‘小法’来裁决的‘法’,可是你们可倒好,高于‘小法’的东西越来越多,伦理纲常越发混乱,礼义廉耻快要化为泡沫,你们在这里对我说,大FA只是用来看的。” 泰山之神接过话茬,“从今天起开始泰山众神法的整顿,凡是不适合待在这个位置的,凡是不适合当下的条例,该让贤的让贤,该修改的修改,散会。” …… …… 砰~ 病床的上我眼睛猛然睁开,刚才真的像放电影一样,不过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什么。 “对啊。碑匠用‘法’条规,那是在秩序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我们坚守职业操守,可是当下的秩序运转并不正常,还在坚守自己的原则,那不是对自己职业的尊重,也不是对自己操守的肯定,而是愚钝。” 想通,只在一刹那。 李金生你不是厉害吗?用‘法’用的厉害吗?好,那老子陪你玩。 既然,一切都是因为我爸当年给安老爷子安置下的一块犯金神碑而开始的,那么就让一切也从犯金神碑结束吧。 前文提到过,犯金神碑,在行业里称做‘肃杀令。’以主人的生辰八字做引子,碑的大小尺寸与主人还能活多久所对应,比如,当年父亲郞施林给安老爷子安乔年放的碑,是让他再活三年,三寸是一年,三年就是九寸。 正所谓,尺有多厚,人有多寿,这九寸便是厚度。很多给人看相的,都是从手掌的厚度和掌纹的尺寸来判断一个人的寿命,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长度和宽度,就要与生成八字和金神的年份差距进行补差,差多少补多少。 比如,你是94年的,17年布置冲金神,那长度就是2017减去1994等于二十三,二十三不是厘米,是寸,二十三寸就等于二尺三。大约七十厘米。 宽度,必须是生辰八字最忌讳的命理尺,这个有些难度,不仔细说了,意思就是什么,因为每个人的命理都是一把尺,这个没有好坏的,仅仅只是对一个人命理的标签。比如你的命理尺是7寸,那与7寸最不相协调的就是,12寸,一尺二。 这个怎么计算呢,你的命理尺加上五寸就是最别扭的命理尺。这跟我们常说的最佳情侣身高搭配是一个意思,怎么让你没面子,怎么让你难受,就选择这个尺寸。 情侣身高搭配我没研究过,命理尺一般就是加上五寸。人的命理尺都在一尺以内。超过一尺的那都是皇帝。 金属西方,其色为白,其声为商,其时应秋,其神白虎;所谓金神者,即指白虎;而虎居西方,其声为商,古人因慑于虎威,又希冀其和平安宁,所以就采用歌舞升平的计谋,给它送了个雅号——姓商名和,犯了老虎,你说会怎么样? 现在我才明白,父亲的犯金神碑,才是最牛逼的。碑匠最厉害的不是让你死,而是让你多长时间死就多长时间死。 当我再次起来时,连沉毅和阿丽已经做好各种安慰我的准备,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我冷静的离谱,所有人都怀疑我是不是打击过大。 “干爸,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帮我把来锦江的生成八字搞到手。” “邪琴,你这是要……?” “干爸,你帮我做就是了。”看着我冷酷的表情,反差大的让连沉毅心里很是担心,他还想说什么,被阿丽拉了出去。 连沉毅不解的问道,“邪琴这是要……” “别说了,你就按邪琴说的做。” …… 这边,侯书记和梨志虎已经搭上线,当侯书记将来锦江的全部阴谋托盘而出时,梨志虎恨的牙根痒痒,“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这仇,一定会十倍百倍报了。”说着,连沉毅打电话来请求侯书记搞到来锦江的生辰八字,他还准备问点什么的时候,话到嘴边憋了回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静静的对梨志虎说道,“复仇计划已经开始。” 在连沉毅的帮忙下,这块犯金神碑已经打造完成,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到来氏集团大厦的犯金神位置,将碑埋下去即可。 我现在在医院,腿脚还未痊愈,身上的石膏铁钉还没取掉,自然是动弹不得,但这不影响。我让连沉毅把来氏集团做了一副详细的地图。 找了半天发现,来氏集团在李金生的建议下,在金神的位置立了一块翡翠白菜景观巨石,这样一来,这碑就无法偷偷埋下去。 心中不免一时烦躁,嘴里骂了句,“艹。” 连沉毅赶忙问道,“怎么了?邪琴。” “难道我真的不如他李金生?”越想越生气。又仔细找了其他几个空门,没想到,李金生都巧妙的把这些空门给堵上。 一生气,纸笔摔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胳膊的线开了,“啊~~~啊~~~”连沉毅连忙冲进来,“邪琴,怎么了?你怎么了?” 一时间疼的汗水直流,阿丽赶紧喊医生,“医生,医生。” 医生进来看这情况,毫不孙色的将连沉毅和阿丽训斥一顿,“你们怎么看的病人,伤的这么严重还敢用力。” 连沉毅和阿丽没敢说什么,只是陪着医生又一次将我推进进了手术室。 躺在手术室,忽然想到什么。 身上的伤口需要缝合,但缝合之后就不能乱动,只要一动,立马就会出现伤口破裂。他李金生把来氏集团的空门全部堵住,这才是最大的空门。 只要把石碑随便埋个地方,所有的格局将会乱了套,对啊,我真是太聪明了。那到时候,这犯金神碑的作用就不是我能预料的到,指不定会发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忽然感觉到,太刺激了。 能够看着未知的恶性,事件发生,就如同生物学家培养细菌变异,太有观赏性。 当天,在侯书记的帮忙下,这快犯金神碑埋在来氏集团一间车库里。 而李金生,有硬菜等着他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承担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埋碑这样的事情,没想到侯书记首当其冲,他为了报仇也是拼了老命。因为,陈姐在李金生的祸害下,今天不幸离世。 陈姐的离去对侯书记打击非常大,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陪自己度过人生的一部分。 虽然,陈姐为了自己的面容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这也不能全怪陈姐,这个根要不是李金生挑起来,恐怕也不会有这回事情。 下午,王院长带着沉痛的表情亲自面见侯书记,陈姐当日受李金生的蛊惑,去行刺完侯书记后便晕厥不醒,虽然在医院尽了全力治疗,但还是没能拉住她的性命。 至于病情,唉,为了让侯书记心里好受点,王院长谎称是心肌梗塞。 其实,陈姐在行刺侯书记之前,已经死亡,王院长只是为了压住,一是不让侯书记恐慌,二是也好给社会一个交代,这才在殡仪馆压了三天,现在才来报丧。 侯书记听完报告默默的说了句,“老王,你先出去。”王院长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看了眼侯书记,淡淡说了句,“侯书记,您节哀。”留下他一人独自站在窗台,悄悄的看着窗外,他觉得他得思考点什么? 社会的发展难道只是经济和物质吗? 以前侯书记觉得是,因为这两件搞的突出,就可以步步高升,不仅当官的欢喜,当老百姓的也欢喜,可是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侯书记最近一直思索,好像哪里不对,至于确切的说出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他内心的悲愤压抑不住,他毅然决然拿起电话,准备开始对来氏集团进行大规模‘屠杀。’工商,税务,消防,各个部门联合起来搞来氏集团,不出三天保准垮掉,之后逮捕来锦江,李金生,判处死刑,这件事就算大事了然。 就在拿起电话的时候,又黯然放下,李金生能够控制他一个省委书记,别说这些部门的小喽啰,他必须先干掉李金生。 车祸?暗杀?侯书记想着想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要靠这种手段去搞定一个人,自己这个位置也太没有含金量。 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位置好像也没什么用!!!真没想到,他会到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不由得又笑了几声。 电话准备打给连沉毅,他可不想就那样直接让李金生死掉,那样的话,侯书记心里的那种恶气还是咽不下。 当初李金生怎么折磨他们,他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老话说的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打给连沉毅的时候,连沉毅率先把电话打给侯书记,向侯书记说明,让他先别用政治手段,我的犯金神碑已经打好,就差送进来氏集团。 侯书记一听,二话没说,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一个小时后,犯金神碑完好无损的埋进来氏集团的车库,而这个车库正是来锦江的车库。 …… 梨晴儿醒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到下面一阵剧痛,红扑扑的眼睛是疼痛的泪水,杨欣坐在女儿的身边,看见女儿醒来。 “晴儿,晴儿,你,没事吧。”说话间,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转。 梨晴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会睡在医院,脑袋感觉晕乎乎的,轻轻的问道杨欣,“妈妈,邪琴哪里去了?” “邪琴?谁是邪琴?” “郞邪琴啊?” “郞邪琴?”说着,丽阿姨进了梨晴儿的病房。 由于侯书记的发话,梨晴儿出事当天晚上就被转到省城医院,她的病房就在我的隔壁,这也是侯书记的安排。 杨欣看见丽阿姨,感觉非常面熟,但又说不出来在哪见过,“杨姐,您不记得我了?” 杨欣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是?” “您忘了,我是郞邪琴的妈妈。我叫阿丽。” 杨欣这才记起来,当年就是这个郞邪琴和梨晴儿在一起,害的梨晴儿一直病害不离,最后一次大吐血,差点出了人命。最后不得不向我施压,逼我们离开宝安。 “你,你怎么会在这?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杨欣先是吃惊,而后很不愉悦的说道。 梨晴儿当然记得干妈,立刻反驳自己的母亲,“妈,你干嘛这样对丽阿姨?”然后又问道,“丽阿姨,邪琴呢?” 阿丽也是纳闷,梨晴儿为何一醒来就找郞邪琴,这是怎么回事?杨欣也觉得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欣试探的问道,“你见过郞邪琴?” “我记得,他一直在喊我,要跟我见面,然后我就去找他,然后我们……我们……我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梨晴儿说道这里的时候,少女的害羞和各种不堪,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丽阿姨和杨欣这两个知情人却一脑袋雾水,尤其是杨欣。 杨欣看了丽阿姨一眼,自己的女儿怎么醒来之后语无伦次,阿丽也觉得蹊跷,我在病床上躺的好好的,什么时候去找梨晴儿,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联想到李金生,这肯定是他做的手脚。阿丽心里已经有了底,不然当初梨晴儿怎么会疯了似的跑去李金生的住宅,这说明梨晴儿肯定受了李金生的某种蛊惑。 可是到这个份上,阿丽也左右为难,如果假装承认是我约会梨晴儿,随便编个谎言说两人途中出了事情而躺进医院,这样一来梨晴儿被李金生和来锦江强暴的事情就可以掩埋过去,同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受过这样的侮辱,一直会认为是她自己的心上人和她做了那种事情,还会继续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生活下去。 可是,阿丽得考虑我的感受,我这几年来心里一直惦记的就是梨晴儿,当初因为《碑之神》的诅咒,不得不放弃梨晴儿,和他远远分离,可是现在,我的诅咒已经解除,我的本意是非常想和梨晴儿在一起,而眼前机会就在眼前,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阿丽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要是我到时候因为梨晴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不愿意和梨晴儿在一起,但又不能告诉梨晴儿这件事的事实,现在撒的这个慌,如果真的我到时候不愿意承担,那我就会成为一名的的确确渣男,梨晴儿会恨我一辈子。我也会悲痛一辈子。 看见阿丽在那思考的走了神,梨晴儿挺了挺身子。“丽阿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梨晴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一眼看出来阿丽脸上有事,转而问自己的母亲,“妈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女儿不问还好,一问,杨欣的心头在滴血。 杨欣一时克制不住,转过头来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她觉得,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一连串泪水从杨欣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这个母亲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梨晴儿还不知情的问道,“妈妈,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医院?邪琴呢?”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杨欣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阿丽再也看不下去,都是女人,出了这种事情,谁能受得了,现在梨晴儿不知情是好事情,虽然阿丽没有做过真正的母亲,但是人世的磨合,还有一个虽然名是干儿子却胜似亲儿子的我,她的心碎了,她不忍让一个女孩承担这么多,牙一咬,替我做了决定。 “晴儿,是这样的,邪琴和你一样,也在住院疗伤。” 梨晴儿激动的问道,“怎么了?邪琴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说着,上前拉住梨晴儿的手,杨欣也没有阻拦,疑惑的眼神带着泪水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女人味,浑身上下散发出高贵气息的阿丽到底要说点什么。 “邪琴约你出来没错,可是后来你们出了车祸,然后就都躺在医院。” “出了车祸?” “是的。” 虽然梨晴儿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她,也只能相信这个理由。 “你好好养伤,过两天能走了,你来看看邪琴。” “他伤的重不重,不,我现在要去看他。”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休息,你现在过去打扰他,他一激动……对伤口的恢复不好,你说是不是。” 杨欣也赶紧见缝插针,“是的,你丽阿姨说的没错,等你们伤好一点再见面也不迟。”她可不想女儿一醒来去见我,作为母亲的杨欣知道丽阿姨是在帮她隐瞒真相,要是现在过去,漏了陷,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丽阿姨对着杨欣轻轻一个微笑,她温声细语当梨晴儿都听了进去,杨欣缓缓的转过脑袋,也报以尴尬的微笑,刚才还不知道怎样给女儿说这件事,却让这个贤惠温柔的女人揽了下来。 “晴儿,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照顾邪琴,适当的时候你过来看看他。” 梨晴儿就跟做梦一样,但是她愿意相信这一切。 杨欣对阿丽的敌视也消失不少,就在阿丽出门时,杨欣还送了送,在门口悄悄的对阿丽说了声,“谢谢。” “你好好照顾晴儿,她需要更多的爱和呵护。” 说完,丽阿姨便离开,离开的路上,她不忍眼角也衔着泪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六章 金神碑的作用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梨晴儿这边算是稳住,可是我这边,干妈又要怎么跟我说呢?她无奈的摇摇头,有时候真的很难。 打开病房的门,干妈带着微笑进来。由于上次用力过猛崩了伤口,医生对干妈干爸的严厉训斥后,现在什么都不给我,就连吃饭喝粥都是干妈亲自来喂我,弄的我好是不舒服。 连沉毅也回来了。 一看见干爸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 “没问题,碑已经埋在来锦江的车库里,那下来怎么办?”连沉毅看着我。 我呆呆的看着前方,并没有和连沉毅的眼神相碰,不知道为何,我似乎变的麻木。 “下来,下来等着看好戏。” “看好戏?”连沉毅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个李金生真的不是好对付。 “邪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要是被李金生破了句,恐怕他们又要对你进行打击报复。”连沉毅这话说的我一点都不爱听,侧过脑袋看着连沉毅,高傲的语气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不行么?” 这样的语气对连沉毅说话,作为我干爸的连沉毅也觉得,我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连忙说说道,“不是不是,邪琴,我不是这个意思。” 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非常沉重,语速也变的缓慢起来,“哼~这就叫自作自受。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把来氏集团的风水漏洞用各种办法全都堵上,这就跟治水一样,看似全都堵全,相安无事,一旦有外力介入,便是翻江倒海,到处都会出现毛病,我倒要看他李金生到时候怎么去收拾。” “还是我们邪琴有本事,我也期待,他们来氏集团会怎样一步步走向死亡。”连沉毅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可能是我刚才的语气让他不舒服。 阿丽没有听我们谈话,而是默默的低着头抠手指甲,连沉毅怎么会不懂自己的媳妇。“对了,阿丽,你来这边把邪琴用的药取一下。” “哦。”阿丽这才从思考中脱颖出来,走到过道时,连沉毅悄悄问道,“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 “梨晴儿就在邪琴的隔壁。” “嗯,我知道,这个……”连沉毅挠了挠脑袋,“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邪琴。” “我今天替邪琴做了一个决定。”阿丽说的有些自责。 “什么决定?” “我替邪琴承担了梨晴儿的一切……” 当阿丽说完刚才的事情时,连沉毅表情也是很沉重,“我就怕邪琴要是不肯……那以后……唉,不说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这件事瞒不住的,梨晴儿马上就会来找邪琴,要是不告诉邪琴,恐怕……” 两个人同时头疼起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由于梨晴儿的出事,让梨志虎也加入我们复仇的阵营。现在的梨志虎和安俊生,侯书记,我都是一样的心态,只要能复仇,就算搭上一切也愿意。 在侯书记的谈话下,梨志虎稍微冷静一点,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拎着菜刀和来锦江拼命。在侯书记的建议下,梨志虎和安俊生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不断的投资投资再投资,然后开始蚕食来氏集团,剩下的我和侯书记会去做。 侯书记要让来氏集团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一切成为别人嘴里的肥肉,他们这一辈子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让他们尝尝,这种失去一切的痛苦,这种垂死挣扎的痛苦。 当然,这是我们共同想要达到的目的。 梨志虎为了给女儿报仇,他只好按照侯书记说的去做,这样一来,安俊生和梨志虎两个早已经认识但却不在一个阵营的企业家,现在联合在一起,走向同一个阵营。 安俊生已经复出,虽然现在的安氏集团已经被来氏集团廉价收购,但是在安俊丽的帮助下,加上侯书记在背后悄悄的对他们开放了特别多优惠政策,各个银行也启动了贷款,一个新生的企业又在崛起。 今天,安俊生又约见了梨志虎。 两人在办公室简短的聊了聊。梨志虎这个性格直率,开口就说,“只要你能替我女儿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俊生看了眼梨志虎,“我又何尝不是。我们还是按照侯书记的指示去做,这一天一定会来的。” 梨志虎沉默一会儿,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曾经对你们安氏集团,我,我梨志虎对不起你。来锦江这个畜生……” 安俊生伸出手掌做出一个不要再说的手势,“以前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现在新生的‘福筹集团’在梨志虎的加入下,实力得到快速的提高。而这个福筹的谐音,就是复仇。 …… 今天,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甘伟醒了。只是,他的脑袋不太好使,由于车祸对脑袋的猛烈冲击,他的记忆似乎受到波动,人现在是没了生命危险,但是却记不清以前的事情。 甘老爷子坐在儿子的身边,不断跟儿子说这话,而甘伟痴呆的坐在床上,重新认识这个父亲。 “甘子,你知道吗,你小时候这么高的时候,整天拿着我给你做的弹弓去打鸟,街道办事处的人隔三差五把你拎回来,你可没被我少揍,呵呵呵。” 甘伟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老爷子一把年龄,眼眶衔着泪水,看着儿子笑了,脸上也露出笑容。 “后来,你喜欢上你李叔叔家的女儿,可惜那会,你李叔叔的成分不好,被打成了走资派……唉,罢了,过去了,就不要说了。”老爷子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从眼角露出的微微神光中有一些内疚。 好事里面有坏事,坏事里面有好事,甘伟的失忆对甘老爷子是件好事,儿子忘记了以前父子两的过节,正在重新吸收这个父亲。 “那我李叔叔家的女儿呢?”甘伟像个孩子似的问着自己的父亲,父亲笑着脸,看着儿子时不时的还会跟老爷子聊两句,甭提有多开心。 “她啊,她去了国外。”老爷子没敢把实情说出来。不管怎么说,现在甘老爷子就算是入了土,也心满意足了。 他等这天真的等的太久了。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犯金神碑埋入来氏集团的第一个晚上,就已经有了猫腻。 来锦江一般都住在来氏集团大厦,因为这里安全。虽然他很厉害,但是他也怕,毕竟他不是神。 现在大厦里面除了保安就是值班人员,刚刚玩了梨志虎的女儿,看来也是元气大伤,晚上早早的就休息。 他做了这么多坏事,晚上睡觉肯定不会心安理得,喝了杯红酒安了安神,这才爬床睡去。 刚刚过了十二点,他睡得迷迷糊糊,最近天热,空调一直吹着,身上简单盖个毯子,可是忽然他感觉燥热,从内而发的燥热。 从枕头边上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到16度,毯子也被扔到一边去。可睡着睡着,还是热,翻来覆去,却迷迷糊糊不愿意醒来。 皮肤被冻的冰凉,嘴唇冻的发紫,可来锦江的体内如同烈火燃烧。 与此同时,值班室的小王趴在桌子上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他空调开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冷,便关了空调,睡着睡着还是冷,最后开到30度制热,满头大汗,身上的汗水一茬一茬的往下掉,可是他却冻的直打哆嗦。 大厦门口的保安,迷迷糊糊听见一声爆炸,冲出去一看,下面的井盖,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炸开,飞出了好几米远,有一片直接插进水泥地里。吓的保安一晚上没敢出来。 其他大厦里的成员,相继出现这种情况,冷热不均,冷的还要冻死,热的还要热死。 大约到凌晨三点的时候,这才逐渐平复正常,可员工加上来锦江已经被搞的瘫在床上,连起来的劲头都没有。 第一天, 晚上凡是待在来氏集团大厦,几乎都去了医院。 李金生拿了些东西来看望来锦江,他没有在意,毕竟是人都会生病。 放下东西,看着打点滴的来锦江脸色苍白,面色特别不好,小心的问道,“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 “谁知道,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热的我快要死了。” “你不会发烧了吧。” “应该是吧。”来锦江看了看窗外,第一天的事情没有受到重视,毕竟值班的人不多,再说员工那么多,生病几个也不会向来锦江报告。 第二天, 新的问题又来了。 前来上班的员工,不管是老的少的,跑腿的还是坐办公室的,相继出现头晕,迷糊,精力不集中,面部好像涂了一层什么不透气的东西,各个张着嘴巴呼吸。 出错率也是极其高,填表的少写有一个数字,跑腿的找不见东西,管理层打瞌睡撞破了脑袋,更离谱的有个会计上大号,竟然把公司的应收账款单子当手纸给用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好像疯了一般。 整个公司似乎陷入了一种诅咒。 李金生陪着来锦江在医院,没有感受到,可是员工们却被这种不知名的问题搞的特别不舒服,一时间以为公司里传染了什么流行病,纷纷去医院检查。 第三天, 大面积的员工离岗,消息终于传到来锦江的耳朵里。 坐在病床上的来锦江疑惑的问道,“李先生,这是什么问题?” 李金生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天热,公司出现什么流行疾病吧。这样,我去安排大扫除,然后喷洒消毒液。” “行,那你去安排。”来锦江虽然躺在医院,但是感觉身体莫名的虚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七章 报应来了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回到来氏集团的李金生先是有目的的去各个风水点看看,看是否有人动手脚,这是作为一个职业术士的职业习惯。 当查看完毕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紧接着进入大厦,边走边有意无意的看看,其实在他的内心,他不相信是谁动了风水,一是因为他把所有有可能出现的漏洞都会各种方法掩盖住,二是他在华夏来八年了,除了街头的骗子之外,他还没见过能够用玄学对抗的人出现,所以他把矛盾还是放在疾病上。 没看出什么问题的李金生,心里已经有了底,他认为这就是突发的流行性疾病,今天组织大家大扫除,并且用消毒液全面杀毒。 心里已经盘算好的李金生,准备直接找负责人去通知,就在给高管下达了命令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心慌气短,咽喉开始哽咽,感觉身体的水分似乎在被抽出,不断的咽唾沫,这种状况并没有缓解,而是逐渐加重,直到浑身的肌肉收缩,感觉快要窒息一般,他以为是自己的老病发作,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支骨灰做成的续命烟点燃,猛吸两口,可是越吸,感觉症状越加重,直到蜷缩在楼道跟前,倒了下去。 这一幕恰好被保洁人员看见,才打了电话送去医院。 多少没进过医院的李金生竟然进了医院,这是连李金生自己也没想到。 高管严格按照李金生的要求,发动留下为数不多的员工进行大扫除,消毒液拉了一车,整座大厦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搞的就像是医院一样。 大扫除中,包括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在内,都呈现出一副无精打采,干点活就气喘吁吁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来锦江动不动就开除人,管理人才拼了老命去按照李金生的指示完成好一切,当然这也得是在利益的驱动下,所有大扫除的员工都有现金奖励。 原以为事情会有所好转,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昨天参加打扫的员工管理层,包括保洁员大妈通通睡下起不来了,就像被人揍了一顿,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哽咽着喉咙。 第五天,来氏集团陷入瘫痪,竟然没有一个员工来上班,就连保安也离岗。 当然,这里面有侯书记的功劳,那就是给来氏集团散播舆论。 舆论攻势似乎令来氏集团在金神碑的作用下更加剧烈,无论是来氏集团的员工们,还是街边的小老百姓,都在窃窃私语。 “哎,你知道吗?听说这两天咱们市最大的企业,来氏集团出事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表姐家的儿子就在那里上班,我听我表姐说,前天我表姐家的儿子刚刚从公司回来,一进家门倒头就睡,结果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吓的我表姐还以为是生病了,结果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医生说没有问题,打了两瓶葡萄糖回来才好点。” “哦,有这样的事情?” “我表姐说,不光是他家的儿子,他儿子说他的同事都是这样,他儿子还算好的,有几个同事现在还在医院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跟你们讲,你们可别到处乱讲。” “你放心吧,我们几个嘴严实着呢,再说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我表姐给我们说,来氏集团董事长来锦江这些年作恶多端,你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助理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南洋人。” “南洋人咋地了?” “嘶,你这人,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一个会法术的南洋法师,本事大的很,只要是来锦江想弄死的人,那个人只要把筷子往木偶上一插,第二天就自己上吊,警察都没办法。” 越说越邪,以至于街边几个听众感觉后背发凉。 “你们知不知道,安氏集团就是被那个南洋法师用法术弄跨的,董事长安俊生现在生死不明。” 一个新的听众又结果话茬,“可不是呢。哎,这还不算厉害的,厉害是他连政府官员都能做掉,我可听说,市里的某位市长死亡,就是来氏集团的南洋法师做的手脚,那个南洋法师用绳子往木偶上一勒,市长就一觉不醒了。” “对啊,所以我表姐家的儿子一回家就倒头睡,说不定就是那个南洋法师做的手脚,这几天可把我表姐急坏了,说什么都不让儿子去来氏集团上班,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光是舆论肯定是不够的,的确这两天的情况愈加严重,员工出事倒也罢了,现在公司的高管身体也跟着不明不白出现状况。 高管不比员工,他们不用天天待在大厦,而是不定期的来检查一次。 晚上值班的人员更是看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保安看见一只白色的老板正在啃食大厦里的景观石,翡翠白菜,听说都能听见老虎啃食的声音,白天去看,那翡翠白菜竟然都有老虎留下的爪子印。 白天进入来氏集团的车,不明不白的爆胎,不明不白的熄火,马桶里的水不明不白的翻滚,等等。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舆论一起大家传出来的,总之是越传越邪,有的人甚至把他当成鬼故事讲给别人听,说大厦天天晚上都有被来锦江和李金生害死的冤魂野鬼哭。 没想到,这样的舆论加上这几天来氏集团发生的离奇古怪的事情,杀的来锦江一个措手不及,来氏集团就跟炸了锅一样,纷纷辞职逃离。 就算不想辞职的,家里人的各种劝阻,硬是把孩子锁在家里不让去来氏集团上班。 梨志虎和安俊生安俊丽终于派上用场,这也就是为什么侯书记让他们不断投资投资再投资的扩大的目的,来氏集团的管理层,开始被他们拉拢。 中国的公司和西方人的公司还不一样,中国人的公司,核心部分在管理层,而西方人的核心部位在老板,来氏集团的管理层全都跑到安俊生这边来,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人员,还有更多的企业资料。 李金生已经离开两天,没有一点音讯,来锦江猜测可能是这件事李金生不愿意再来让自己操心,自己去采取办法对付去了,所以这两天来锦江的日子就是在医院里休养。 他了解李金生这个人,自己能应付的了,绝对不麻烦别人,再说这么多年,似乎没有什么事情难道李金生。 不过,他自己的身体却一如既往的虚弱,仿佛越加的加重,这样来锦江多次臭骂了主治医生一动,搞的医生都不愿意搭理来锦江。 检查报告上,没有什么问题,这几天打的吊瓶也都是葡萄糖和一些补充能量的东西,来锦江还说自己虚弱,医生也没办法,只能把最好的补品开给他。 来锦江心里还是想着,等李金生回来再给他看看怎么了,这帮庸医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或许李金生搞定好一切之后,自己的虚弱病自然就好了。 今天,来锦江拖着虚弱的身体出去晒晒太阳,从几个病友的口中这才得到关于自己公司的消息。 当得到消息的来锦江,差点被气背过去,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集团公司千号员工,竟然没一个人通知自己。 “哎,你知道吗?来氏集团已经没人了,听说那里面……不干净。” “现在传的满城风雨,连来氏集团董事长来锦江都失踪了。” 来锦江终于坐不住了,他就一周没去公司,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要真是这样,来氏集团就算废了。 来锦江立刻想到的就是李金生,可是他两天没了音讯,电话也没打一个,以前顺风顺水的时候,李金生是死是活他管不着,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又不得不把李金生当做救命稻草,他必须赶紧找到李金生。 李金生的电话打了多次都没有打通,来锦江急的一个人在病房里骂娘。 树倒猢狲散,现在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来锦江不得不放下老板的身份,拖着虚弱的身子亲自去询问,这才知道李金生前天就进了医院。 这么说来,李金生根本没有帮自己处理事情,而是在医院度过两天,自己天真的坐在柔软的病床上…… 来锦江急了。他的心里乱的如麻,突然之间,来氏集团就在中了邪一样,连来锦江的保护神李金生也住进医院,来锦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他连事情的真相都不知道。 回到病房的来锦江想了想,刚开始他以为是天灾,可是李金生都住进医院,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一场人祸,到底是谁在给他使绊子? 在他的心目中,该有的对手已经全被消灭,两个大对手侯书记和我已经废掉,哦,忽然想起什么,“难道是梨志虎?” 不过,他又疑问到,“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想来想去,只有他一个人,“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再搞老子,妈的,这个王八蛋。” 来锦的江内心不由得一阵愤怒,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自己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在心里问道。 如今只能去找李金生,只要李金生不死,他还是有希望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八章 猜忌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今天的天气很奇怪,外面下起了小雨,但是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变的清凉,病房内开着空调,但来锦江的还是感觉体内有淡淡的灼热,用手摸摸胳膊,被冷气吹的很冰凉,但是上面却附着一层油腻的东西,用手指轻轻一缕,竟然刮出了一层油。 全身被这种油腻的东西包裹着,好是难受,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还是先去找到李金生再说。 经过查证,李金生所在的医院和来锦江没在一起,他刚刚换好衣服出去,感觉浑身乏困,四肢里面好像打了一针花椒粉,又酥又麻,走两步都觉得费劲。 一贯都是前呼后拥的来锦江,今天沦落到连个扶他人都没有,护士看见他远远的跑开,看见他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只坐他自己豪车的来锦江,现在却狼狈的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跟来锦江有点交情的企业家,现在打电话给他们寻求帮助,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喂,是李总吗,我,锦江,你下午有空吗?我约你出来有点事情谈谈。”何曾几时,来锦江有这样放下过身份嬉皮笑脸跟人讲话。 “哦,是来总啊,来总近来可好,小弟都没去看您去,你说下午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弟在外面开会呢,等我回来一定拜会您,哦,不说了,要开会了……”嘟~嘟~嘟~电话挂断。 来锦江的心里不由得骂着,“开你妈的会,今天礼拜天,谁他妈跟你开会。” 又把电话打给下一位,“喂,马总啊,下午有空吗?我过来找你。” “来总啊,您还找我,您等着,等我从老家回来第一个就来找您……” …… 好几个电话过去,都让对方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推辞,气的来锦江骂道,“老子现在出一点事情,都他妈躲的远远的,老子顺的时候,恨不得舔老子P眼,妈的,等老子好了,非把你们这帮杂碎全都收拾了。 心理虽然是这样骂着,但眼前的坎是活生生的现实,他绞尽脑汁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根本无从想起。 一番周折,来锦江赶到李金生这里,扶着门框,感觉快要爬倒,不知为何他现在一动弹就虚弱的要死,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可是,谁也不能给他答案,除了我。 当找到李金生的来锦江,突然感觉到希望就在眼前。 那么李金生进医院的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有人报了120,李金生被带上救护车,刚好那天公司高管都在,陪着李金生一起来到医院,费用什么的交的绰绰有余,之后做了检查,医生说,只是有点中暑,休息休息就好了。 高管们这才放心离开,回到公司。 这辈子李金生是头一次打点滴,点滴里挂的不是其他消炎药,而是葡萄糖,中暑只能给你挂葡萄糖。 李金生听完医生的报告,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会中暑? 可是脑袋就是迷迷糊糊,这跟中暑的症状差不多,所以他只能信自己是中暑,只好先休息一会儿,等养足精神再说。 没想到,这一觉就睡了足足两天两夜,直到来锦江去找李金生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途中医生和护士来叫过李金生,都被李金生痛骂一顿,之后也没就有人去管他,只是检查一下他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后又离去。 来锦江进屋看见李金生躺在病床上,刚才的充满希望之情,不由得转换成一阵伤感,两个人真是同命相连,住到医院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闪念之间,来锦江想到马蓉,就在那么一哆嗦间,又极力被自己给克制回去。 “李先生。” 来锦江身体虚弱,叫的声音很轻,而李金生在熟睡,没有听见,他走到李金生的床前,使了老大的力气摇醒李金生。 李金生以为又是护士在叫他,闭着眼睛大骂,直接起身怒斥道,“你他们有病……” 定神一看,来锦江怎么来到他跟前,有些吃惊而结巴的问道,“老老老老,板,您怎么来了?” “李先生,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住院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睡的着吗?”来锦江急的满脸脚汗。 李金生脑袋晕乎乎的自言自语,“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多久?我怎么知道你睡了多久?” 李金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摸摸脑袋,感觉哪里不对劲,“今天几号?” “27,李先生,你没事吧?”来锦江看见李金生说话语无伦次,心里也是惊奇。 “27?我睡了两天了?到底怎么回事?”李金生这才惊醒。 来锦江反问道,“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要问你怎么回事?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李金生定神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感觉有些不妙,“老板,公司怎么样了?” “我哪里知道,我知道还用来找你?”李金生一把掀起被子,“坏了,快回公司。” 刚一下床,感觉腿一软,倒了下去,顺便一把也将来锦江拉倒。 “我这是怎么了?”李金生心里问道。 顾不了这么多,“先回公司。” 两人马不停蹄,赶紧回到来氏集团一睹真相。 等到公司时,整座大厦静悄悄的,门卫和保安一个都没,整座大厦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一个上班的人都没有。 李金生站在大厦楼下不由得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锦江看着自己一生的成就瞬间就变成这副模样,激动之余,一把拽住李金生的领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用力过猛,来锦江感觉一阵酸流从脚下升起遍布全身,他连揪李金生领子的力气都没有。他开始怀疑到,这一切是不是李金生搞的鬼。 不过,来锦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放下双手,斜视着地面,“肯定是梨志虎做的手脚,现在只有他,只有他是我们的劲敌。” 李金生见老板放下双手,指着前方缓缓说道,“老板你看,凡是风水有漏洞的点,我都用各种办法堵住,这些点没有受到破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方面的问题?不过,我会尽快查明真相。” 来锦江听言又大怒起来,“你他妈的废物,要你做什么用,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情况出在哪?咳咳咳,咳咳咳,我,我,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处理不了,你他妈别想活着离开。”说完,一边捂着嘴,一边咳嗽着回了医院。 看见老板离去的背影,李金生已经看出来了,老板实在怀疑自己,相信老板很快会铲除自己。 不过,李金生也想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来锦江这边的医院检查结果是什么呢? 刚进来的时候诊断是感冒,打了几瓶点滴后,又诊断为血稠病,总之医院的结论都是打哈哈,而真正感受到身体变化的还是来锦江自己,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油腻物越来越多,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用了一整瓶沐浴露,来锦江这才罢休,可是刚刚走浴室出来,又感觉身体油腻腻的,只好把医生叫来看看。 医生碍于来锦江地位,只能加班来帮他看病,虽然表面很客气,“来总不必担心,这是油性皮肤的症状,您勤换洗就好。” 来锦江还想多说几句,医生已经不耐烦了,“来总,是这样,您可以用白醋洗一洗,效果很好的。”说完便离开,背对着来锦江扭动着嘴巴,不出声的骂道,“真他妈有钱事儿多,皮肤油还要我一个内科专家来看看,等你什么时候得癌症我再来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开启碑之灵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很多人就会问,李金生这么厉害的人物,不至于去了一趟来氏集团大厦就回来一睡两天,不急,事情推移到两天之前,也就是李金生刚刚进入医院说起。 我在病床上度过小半个月,现在身上的几处可以拆线,人也感觉轻松许多,也可以简单地活动,对于我如此迅速的恢复速度,前来换药的护士也是连连称奇,说我都可以当做一个特例来研究。 我对这些一点都不在乎,梨晴儿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一根烧红的斧头突然掉进井里,再也不会有往日的炽热,以至于整个人也变的有些冰凉。 护士的玩笑开的连沉毅和阿丽都乐了,我身体的不断好转,对他两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了。他两同时试探性的看看我的表情,我依旧坐在病床上,严肃的表情一言不发。 等护士走后,连沉毅赶紧把来氏集团的最新情况报告给我。 当听见李金生住院的消息后,突然抬头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李金生住院了?” “对。” “那他有什么动作没有?” “暂时没有,刚刚侯书记的线人打来电话,说李金生一进医院打上吊瓶就睡下了。”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金生这样人没什么事是不会把自己单独暴露出来,这次犯金神碑的确发挥巨大的作用,但是,这也有李金生自己功劳。 要不是他把来氏集团的风水漏洞都用各种办法堵住,这金神碑也不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这也许就是我们常说的,反噬。 我听见消息突变的表情,连沉毅好奇的问道,“邪琴,你又有什么对策吗?” “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敢把自己毫无防备的暴露出来,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干爸,这次我要玩把大的。” “大的。”连沉毅被我这个词汇震惊,现在已经玩的够大了,我到底还要玩什么? “今天,我要开启《碑之灵》。” “什么,碑之灵?” 前文说到过,我们碑匠三本书,《碑之人》,《碑之神》,《碑之灵》 碑之神必须等到25岁之后才可以开启,可是我却犯了大忌,也是因此才得道碑之神的诅咒,在娥的蟾宫事件中,得道了娥刻有阴符经的黑玉,这才消除了碑之神的诅咒。 而开启碑之灵,却要得到碑之神的指示,否则,永远也得不到碑之灵的秘密。可是,碑之神的最后一页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时间到,碑之灵自然会打开。 有些时候,急是没用的,真的是碑之神最后一句话,时间到了自然会来。 然而,这几天我终于想通,至始至终所做的一切,所看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开始碑之灵做准备,能够打开碑之灵的,只有阴符经。 前文,娥的蟾宫事件提到过,阴符经是一些人得‘道’成仙的门票,并不是高深莫测的修为者才可得道成仙,那些将军,大王,军阀,虽然在某种意义上造福于民,做出巨大贡献,但是他们的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血肉之上,这些人要得‘道’,就得依仗阴符经。 继续再提醒各位一下,我所说的阴符经是骊山老母留下来的原始经,而各位能够搜索到的是轩辕黄帝在看完骊山老母的原始经后,有所顿悟,这才写下了阴符本经。 这也就是,一个是原片,一个是读后感。 能够得“道”的阴符经便是骊山老母的原片,依照原片根据自己的顿悟和经历,再写出一部属于自己的阴符本经,便可大功告成。 就在这几天病床上的不断思考,还有那天那个神奇而又怪异的梦,我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碑之灵,而开启碑之灵其实就是根据骊山老母的原始经写出自己的阴符经。 怪不得,当初我打开碑之灵,里面除了纸上黄灿灿的油脂,没有一个字,我那时候还纳闷,天真的以为到时候会自己出来,而现在我才明白,这上面的字需要我去书写。 骊山老母留下来的原始经,我早就已经得到。 当初为了章雯怡而去的骊山脚下手拉子村,在连沉毅盒子里的石牌,在‘取格法’石牌上的雕文,在蟾宫门口的石碑,他们就是真正的原始经。 那原始经到底是什么呢? 道匪道,匪道则道,皆共生为道。然上天,下地,两者共同,道也?非也!天地外存日发辉,天地中便可有人,天地人三者共,鲜不足矣,日杆而立,天地人以此为标,衡矣,得生,得道。 给大家翻译一下。 你所看见的道不是真正的道,当你不再认为有道的存在,这才是道,凡是可以共同生存的,都是道。 然而,上面有天,下面有地,两者共同作用,这样道就出来了吗?不是的。当天地外有太阳照射进来,发出光芒,这样的一来,天地之中才能有人产生,天地人三者共同存在,难道就可以产生道?这还不够。当阳光照进,光芒就像一道杆子一样,从天地人笔直的穿插进去,天地人都以这笔直的杆子作为标杆,使自身不断的调节平衡,这样的话,才能“生”,才会得出道。 各位可能看不太懂,其实很简单,这就是一个字,生活的生字。 大家仔细看看这个字怎么写。 一撇,代表的就是太阳,第一横代表的就是上天,第二横代表的就是中人,第三横代表的就是下地,天地能够生于人,那是因为有那一撇太阳的作用,有了太阳,有了天地人,那么就可以生了吗?这时候,最关键的一画,竖就出现了。这一竖就是当阳光照进,光芒就像一道杆子一样,令天地人平衡,天地人一旦出现歪歪扭扭的状态,就不再是生字,也不会出现生。 其实,每个中国字都是一部哲学书,每个中国字都是一个卦象,不然的话,测字测字,我怎么没见过去测外国字。 道发于生,道存于生,无生则无道,无道即无生。日永,天地非永,天地得永,必切分交替,然阴阳交割,轮替则永。天分顺天,逆天,人分奸人,老人,地分向地,背地,交态可生,独态无生,需悟也。 继续解释一下。 道发出了生,也存在于生,没有生则没有道,背弃道就是不生。太阳能够永久,但是天地不能,天地要想永久,必须得分开轮流替换,这便有了阴阳相互交替,只有相互轮替才能永久。所以,天分顺的时候和逆的时候,人分奸诈的时候,老实的时候,地分向阳的时候和背阴的时候,不断的变化状态才可以生,如果只是一种状态,便无生,需要好好体会。 …… …… 我是碑匠,我的生是因为碑,我的命也是因为碑,我经历了这么多,顿悟了这么多,体会了这么多,碑之灵由我书写。 你也许是老师,你的生是因为育人,你的命也是因为育人,你经历了那么多,顿悟了那么多,体会了那么多,师之灵由你书写。 你也许是学生,你的生是因为学习,你的命也是因为学习,你经历了那么多,顿悟了那么多,体会了那么多,学之灵由你书写。 你也是商人,你的生是因为易货,你的命也是因为易货,你经历了那么多,顿悟了那么多,体会了那么多,商之灵由你书写。 你也许是司机…… 你也许是厨师…… 我想各位看到这里或多或少有点体会和顿悟,只是难以表述出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读出来了,看出来了。 一个人一生要扮演很多角色,但会有一个是你这辈子最关注,最努力去做好的角色,你又会为它书写什么呢? 当真正的领悟到这一切,再回想到碑之人,碑之神,他们只不过是我成长路上的教科书,他们教给我的只是如何来应付与面对,而真正的强大则是发自内心而衍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干爸,帮我把碑之灵拿来?” 连沉毅还没反应过来,“邪琴,你确定你要开启它?但是你不是说过,必须得到碑之神的指示吗?” “相信我,干爸,时间到了。”看见我肯定的眼神,连沉毅将最后一本碑之灵拿给我。 “干爸,干妈,你们先出去,等会我叫你们。”连沉毅和阿丽相互对视一眼,“好吧,走,阿丽,我们先出去。” …… 碑之灵,何为灵?我想这个字的真正意义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如果非要概括,那就是碑道。 道是什么?我想你有感触。 我要写的,就是天地人之间那根杆,其实,每个人生存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去为那根杆正身,让它笔直一点,好让天地人有一个参考的标,能够去平衡,能够去共同生存。 碑,是在石头上刻有文字,以来纪念事业,功勋,或者用来标记。因为石头能够很长很长的保存,很长很长的让人去参观,这一切所指示的都是一个正字,所以,我们有了口碑,里程碑。 那如果不正呢?就要用碑巨大的重量去逼着他正,压着他正,甚至可以去粉碎,可以去杀伐。 杀伐和粉碎,是让他自己去毁灭,让他自己去见证自己的报应,我们只需要将属于他的碑送给他即可。 生,是自己生,不生,也是自己把自己搞的不生。 …… 我要玩的大手笔,就是将一块长七寸,厚三寸,宽五寸的碑,刻上南洋法师李金生的名字,然后送给李金生,什么也不需要做,让他自己去看见证自己的报应。 我把干爸干妈叫进来,吩咐完一切,干爸吃惊的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 “这,这,这,你确定?” 干妈也说道,“邪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简单。” “放心吧,这就是碑之灵。” “好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章 通知单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李金生住进医院,医生开了四瓶葡萄糖就挂了上去,这是李金生这辈子第一次打点滴,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是刚才那阵难受的劲他明白有多痛苦,刚刚好点,靠在被子上休息一阵。 就在休息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进来,一向非常敏感的李金生今天却没有反应,安稳的躺在床上,进来的男人看到他刚刚舒缓下来的面容还带着一丝干涩,说明刚才那股难受的劲没少让他痛苦。 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李金生跟前,看了一眼他发黄的脸,深邃的眸子仿佛要从眼眶里陷下去,不过他没有多看这张枯萎的脸,紧接着从一块黑布中取出这块石碑,悄悄的放在李金生的床头。 男人放好石碑后,看了石碑一眼,便离开病房。一切又回复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那块石碑消失不见。李金生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准备休息一阵的李金生越睡越迷糊,越睡迷糊,他从未感觉到睡眠这么沉,似乎身上压了一块巨石,连翻身都难,他好累,越睡越累… 直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 当李金生去查找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来锦江已经有了新的打算。虽然,李金生看出来自己效忠的老板对自己产生怀疑,但是作为一名术士而言,他还是想找出这件事情的毛病所在,这是作为职业术士的职责,也是他的追求。 来锦江准备再去一趟南洋,聘一个比李金生更厉害的南洋法师回来帮他解决问题。来锦江在李金生身上已经尝到这么多年的甜头,他相信,只要有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有一个李金生,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比李金生还厉害的李金生。 就在来锦江回去准备好了一切要出境时,工商,税务,环保等一系列的传票到达。 来氏集团遭到多人举报,存在严重的财务、税务等一系列问题,政府要求对来氏集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清查,来锦江在这三个月内不得擅自离开本省,取消出入境权限,一切等清查审核完毕之后再行通知。来锦江本人也得做到随时传唤的准备。 来锦江楞在眼底,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等于给了来锦江蒙头一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喊着抗议,可是谁会理会他的抗议。 “你要抗议,请出示有利的材料和证据前往检查机构或人民法院,但在你的抗议没有生效之前,必须严格遵守政府的条例,当然,我们也是拿事实说话,如果你没有问题,我们是不会为难你,请你配合。” 说话的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女人,她的一系列措施即严谨又刚强,怼的来锦江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宝安市政府还没有资格对我来锦江动手动脚!” 女人并没有因为来锦江的粗口而以正面还击,而是不屑转身对后面的人说道,“请记录下这位老总的言辞,这将是我们以后起诉他的证据。” “你……你……”来锦江气的指着面前的人,可是人家已经转身走掉,只是留下传票单子在桌子上。 气急败坏的来锦江立刻拿起电话,他以前养的那些傀儡现在该出来办事了。 可是,跟以前截然相反的是,电话打了好多个,没有一个人接,唯一一个接的还是秘书,但还是以开会为理由而推脱。 以前吃他贿赂的宝安市各机构领导,此时都灰溜溜的人都找不到。 来锦江突然意识到,难道不是宝安市对自己提出的审查?难道是自己玩大了,省里找他报仇了。他忽然想到,刚才下达通知单的不是宝安市的,好像是省里的。 赶紧回去把单子拿起来,果然,单子上的印章不是宝安市,而是省里直接下达的。 可是他想不通,侯书记已经被搞掉,为什么还有人来出头? 电话打到宝安某位副市长那里。 连续打了好多次,都没有接电话,可能是实在碍不过去,这才接了电话。 “喂,来总,没什么事不要往这里打电话?” 一直对来锦江客客气气的这位副市长,突然说话语气变了样。要知道,这位副市长是才被提上去的,怎么上去的,他心里清楚,还是李金生和来锦江在背后做了手脚,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让他帮来氏集团办事。 来锦江也不示弱,什么时候轮到这样一个手下的傀儡对自己如此说话,“怎么?邢市长,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上去的?”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来总,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你,这次针对你们来氏集团不是宝安市政府,是省政府,我不知道你在省里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我们根本插不了手,甚至,甚至都自身难保。” 来锦江猜的不错,果然是省里某位大人物要搞他,可是他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呢? 来锦江沉默一会儿,他知道,他再为难这个副市长也没什么用,他做不了什么,还准备给其他几个领导打电话,拿起电话的他又默默放下,就算打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这势头,不像是突发,情况,好像是蓄谋已久。 来锦江坐下,仔细想想,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但又那么顺理成章。他刚刚住进医院短短几天,公司就跟见了鬼似的,一下子人全跑光,然后大街小巷掀起一片对来氏集团不利的舆论,虽然鬼魅神蛇,这似乎是国际玩笑,但就是这国际玩笑他是真的。 他刚刚要出境,立刻对他下达了限行令,他开始以为是梨志虎做的手脚,紧接着又怀疑到他的亲信李金生,但现在看来梨志虎没那么大的本事,他再厉害也不会把省政府搬过来,除非他在省里又有什么关系? 可想想又不对,如果梨志虎在省里有如此打硬的人物,怎么可能窝在宝安这个地方。不管怎样,还是得查查梨志虎,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那李金生呢? 这么多年,来氏集团在来锦江刚从安家手里夺过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企业,在他手里甚至破产,是李金生帮他搞活了一切,是李金生帮他建立了现在的来氏集团。 想想他自己对李金生的许诺,建立一个属于李金生自己的企业,本来都做的差不多了,可自从马蓉出事后,这件事就一直搁置到现在也没帮李金生圆梦,原打算再把梨志虎的公司搞过来给李金生,但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加上刚刚糟蹋了梨志虎的女儿,来锦江还沉醉在这美梦中没有苏醒,当他苏醒后,迎接他的便是现在这种噩梦。 是不是李金生不满自己的许诺,联合省里的官员要搞掉他的来氏集团据为己有?想想当初他怎么搞掉安俊生的,再想想现在,忽然之间来锦江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 要真的是李金生要搞掉自己,那他能控制得了现在这种局面吗?越想越坚信,这就是李金生搞的鬼,因为对手悉数被击灭,除了李金生外,没有人敢跟来锦江作对。 再想想李金生不明不白的躺在医院一睡就是两天,说出去鬼信呢?往日多么神采的李金生会生病?反正来锦江是没有见过。 再想想当初李金生表情和举动,来锦江把全部的怀疑推到李金生那里去。 “不,不能让他得逞,我不能做安俊生……” 说着,来锦江横着脸走出了大门。 那李金生在做什么呢? 作为一名职业术士,面对这样离奇的问题,他的内心充满好奇也充满渴望与挑战,在来氏集团转了好多次,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里? 从玄学上来看,整个布局没有出现问题,包括他立的那些风水建筑也都没有出问题,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如果真的是有匠人对这里做了手脚,李金生很想知道,这个匠人到底是谁? 劳累了一天的李金生什么也没查出来,他不免有些生气,一屁股坐下来,感觉骨头快散了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的身体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以前只是一天三五根骨灰续命烟的李金生这几天不由得加大了量,可是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没办法,只能靠喝胎盘酒补充能量,他知道这种酒虽然效果非常好,但是依赖性特别强,一旦成瘾,及时喝不到的话会全身经脉收缩死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当做药来使用,只是每个月偶尔饮用一小盅。 最近他对胎盘酒的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每天就必须得饮用三次才能补充够精神,不过药效持续时间越来越短,他开始有点担心。 从来不相信报应的李金生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这两个字,难道真的是报应来了?不过之后又是轻蔑的一笑而过。 在自己房间里思索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不知不觉小憩一会儿。 “金生……金生……”声音由远到近,悠扬而飘远,“金生……金生……”李金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站在远处眼神中充满怨恨,盯着他。 “师父!师父,你,你,你要干什么?” “金生,逆天自有天收,逆天自有天收。”这句话是李金生的师父经常教导李金生的话,李金生的师父在被李金生弄死之后,他就再也没听见过这句话。 在此之前李金生是从来不信这句话,可是今天师父站在李金生的面前不断念叨,李金生虽然脸上严肃,心里早就慌了神。 还是挺足底气,“哼,逆天谁来收我?你这老东西,你唬谁呢?”李金生毫不客气的大骂自己师父,“你走,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走,你走啊。” 尽管李金生撕破了嗓子,师父就是站在那里,怨恨的眼神看着李金生念叨着这一句话,说什么也不走。 “不走是吧,是你逼我的。”说着,李金生就要找法器对付自己的师父。 晃~~~~ 李金生从座椅上惊醒,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可他的耳边嗡嗡的一直回响着师父念叨的那句,“逆天自有天收。”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显然李金生已经有些激动。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啪~~~一把摔掉桌子上的香炉。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一章 梦里的人要书写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天夜晚,李金生的师父又来了,不仅如此,黄市长,马蓉,陈姐,凡是被他害死的都来了,他们站在一起,怨恨的眼神盯着他,无论他怎样赶也赶不走。 突然,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看不到顶,看不到边际,这些人一句话也不说,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碑上书写着什么。 李金生看见,石碑上正面写着‘南洋法师李金生’的题目,在碑的背面,这些人全都写着李金生的罪行。 李金生的师父甩着大笔疯狂的写着,“不孝,不义,不忠,不善之徒。” 看见这些字的李金生,忽然间他真的怕了,怕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怕,他怕这些字,他怕把这些留在石碑上。 “你们走,你们不许写,不许写,听见没有,什么都不要写。”只见眼前这些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唰唰的往上写。 李金生真的急了,冲上去连推带打,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越来越多的人群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赶不走,当他把法器拿起来对付他们的时候,才发现,法器全都失了灵。跟一堆破铜烂铁一般没了作用。 往日法师的荣耀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面书写的还没完,后面排着一望无际的队伍,要书写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更多人往里面走,李金生头一次觉得他自己渺小的连只蝼蚁都不如。 这些人里面,有些人他都已经遗忘,但是写上去的事情他没有遗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李金生自己做出来的。 “不要写了……”这句话是李金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换来的只是大家转过头看看他像只猴子而已。 …… 李金生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一头的汗水,夹杂这泪水。用手连续搓了搓自己的脸,其实是搓去眼上的泪水。 都快忘记泪水是什么味道的李金生,第一次哭的跟个小孩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但是他就是难受,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大山,不断的压干他的血液,压干他的皮肉。 吧嗒~~~ 一根头发从脸上掉下来。 看着头发,李金生发现了什么。“怎么回事?我的头发。”冲到镜子跟前,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第一次体会到,做一个正常人是多么的美好,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豪宅美女,通通都是浮云,他好像回到以前学道的日子里,陪着师父上山下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辟邪驱鬼的法器,这又有什么用吗?他摆脱不了那些在这块石碑上书写的冤魂野鬼。 作为一个术士,却怕一群冤魂野鬼,不觉得可笑吗? 正是原始经里的那句话,你以为是道的并不是道,不是道的才是真正的道。 李金生从未感觉到那么无助,他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不敢入睡,只要一入睡,就有成千上万的冤魂野鬼拿着毛笔,拼了命的往那块石碑上书写。 神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他一个人…… 来锦江的这个夜晚也难以入眠,因为他的床脚处总是站着一个身影,他能感觉到这个身影就是安老爷子安乔年。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原以为忘记这一切的来锦江,这才发现他对这件事依旧是那么敏感。来锦江能感觉到,他就站在墙角,就那样看着来锦江。 来锦江依稀能记得,安老爷子生前是一个很强势的老头,做事风行雷厉,但也赏罚分明……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给安家送货的时候,因为没有按时回来,被安老爷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哎,我这是怎么了?想这些干嘛。”躺在被窝里的来锦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不放心的往墙角看看,他自己都纳闷,怎么怎么不由自主去想安家的事情。 李金生给他的护身符一直佩戴在身上,所以来锦江在心里虽然恐惧,但底气还是足的,要是以前李金生在跟前,来锦江肯定会对着墙角大骂,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李金生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想想,还是给李金生打个电话吧。 抬头看着墙角,并没有开灯,打电话给李金生,仿佛是对墙角那个东西说,“你算那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打搅老子,我有南洋法师李金生。” 嘟嘟嘟~~ 电话没有打通,再打一遍,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老板,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来锦江的心里想着这肯定是李金生装的,但还是脸上笑着,没有挑明。 “李先生,这两天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我这两天一直在查这件事。” “怎么样,有进展吗?” “对不起老板,没有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老板,听说是省里有人对咱们下手?你猜应该是谁呢?” 来锦江心里骂道,“妈的,还跟我来这一出,你以为我是傻子,除了你还有谁,你以为我来锦江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嘴上却依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情况很危险,唉,李先生,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李金生打量一下自己的状况,而是岔开话题说道,“老板,我们的对手很强,我,我……”说道这里,李金生感觉到有气无力,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好。 来锦江出于意识,赶紧问道,“李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也许,这真的是报应。” “李先生,你跟我开玩笑吧,你会相信报应,你既然相信报应为什么会帮我做那么多事。” 来锦江隐隐感觉李金生的不正常。 “老板,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到最后一刻,你自己也小心点。” 说完挂断了电话。 来锦江怎么感觉李金生讲话怪怪的,给他的感觉也是怪怪的,“难道是自己误解了李先生?” 就在思索的时候,猛然抬头,安老爷子站在来锦江眼前,深邃的目光看着来锦江,微微翘着嘴唇笑着。 啊~~~ 吓的来锦江从床上翻下来,再次看过去时,什么都没有…… 这两天让安俊生和梨志虎可是狠狠的出了口气,对来氏集团的审查,让他们两放肆的吞并着这已经散了架的来氏集团。 估计等审查结束,来氏集团也就可以说GAMEOVER了。 病床上梨晴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嚷着吵着要见我,而我们两个病房就挨在一起,梨晴儿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梨晴儿的母亲杨欣是不乐意让女儿见我,一是怕让女儿知道这一切其实就是个谎言,二是怕我这个克星又会让女儿受到伤害。 可是架不住女儿的吵闹,如果时间长了,要出现什么意外,梨家人真的受不了了。杨欣只好来找阿丽协商。 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尽管也有乐观的孩子努力破坏这沉闷的气氛,但始终比不过那股死亡的气息。 杨欣看到一间病房里,一个女人正在安慰一个少年,女人希望他的儿子乐观,尽管她的时日已经不多,儿子却倔强的说要找到好的器官救女人。 杨欣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有句话说的好,人只要一进医院就什么也明白了,一出医院什么都就忘记了。 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幕幕,再想想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一家人健康快乐更加重要。 终于,等到阿丽从走廊里穿了过来,她刚回家给我做好了饭,又给我带了过来。 杨欣强笑的面容上前叫住阿丽,“您好,邪琴妈妈。” “嗯。”吃惊的问道,“您好,晴儿妈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杨欣有些口涩。 丽阿姨当然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这边说。”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瞒你说,我还没告诉邪琴。” “啊~~你还,还没……”说着,连沉毅又带着捷报回来了。看见两位母亲在走廊里谈话,凑上来问道,“杨小姐你好,怎么了,阿丽。” “晴儿要见邪琴。” 连沉毅也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今天是时候告诉邪琴真相了。” 阿丽为难的说到,“可是,我怕,我怕邪琴他……” “事情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如此,先告诉邪琴,看他什么反应再说吧。” 杨欣喃喃说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 连沉毅和阿丽相互对视一眼,“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我恢复的也很好,现在可以架着拐子下床,可是我不愿意下床,每天除了拉撒之外就躺在床上,不断的翻着我们朗氏碑匠留下的书,根据这么多事情的经历和体会,在碑之灵上完成属于我的作品。 “邪琴,邪琴。” 缓缓转过脑袋,“怎么了干妈?” “你看看,谁来了。” 一看是梨晴儿的母亲,原以为我会激动,可没想到我冷冷的说了句,“阿姨,你来了。”杨欣点点头,然后尴尬的看了看阿丽。 阿丽赶紧把凳子拿过来,“晴儿妈妈,你坐,你坐。” “好的,好的。” 三人做好之后,连沉毅这才开口,“邪琴,今天我们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说吧。” “邪,邪琴,你,你听完,一定要冷静。”当杨欣说完这句话后,我苦笑一下,表示这句话对我很可笑,精神和肉身上什么苦痛没遭受过,还怕刺激吗? “你们说吧。” “是这样的……”杨欣准备说的时候,难以开口,连沉毅不想让杨欣为难,自己接过来,“是这样的邪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二章 重逢的喜悦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连沉毅很不自在的将这件事情全部讲完。等他讲完,额头上的汗丝在空调房里也已经显露出来,问题不在于事情有多难讲,而是其中不免要用到一些让人听了不舒服,大家听了难受的词汇,所以,连沉毅得用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去把这些词汇罢免了或者调整了,这就非常非常的累。 杨欣听完哭哭啼啼,“邪琴,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呀,你难道忍心看到晴儿知道实情吗?那,那,那会毁了她一生呀。” 老实讲,这话说的不太讲究,干妈心里也不舒服,郞邪琴就不是人,为了让梨晴儿好受点,就应该让郞邪琴受着。这位妈妈情急之下讲话的确有点让人很不…… 算了,看在梨晴儿受伤那么严重的份上,我们理解杨欣的心情。天下做母亲的哪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 连沉毅和干妈对视,然后看看我的表情,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 “邪琴,你可以先考虑考虑,不要急着答复我们。”连沉毅没办法才说出这样的话。可杨欣却心急如焚。 忽然,从我口中蹦出几个字,让大家为止一愣,“我想见见晴儿。” 所有人一脸的惊恐,杨欣认真的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没有理会杨欣,转过头来问道,“干爸,晴儿现在在哪?” 虽然我们两见病房就是相邻,可我和晴儿都不知道我们相邻,干爸干妈也没敢早早的告诉我。 “这个……这个……”由于我还没有明确的说我答应了这件事,如果让我见到梨晴儿,要是说漏了嘴,那事情就大了。 毕竟,移驾一个人的名,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我得把李金生和来锦江当初对梨晴儿做的事情忘记,按照梨晴儿的思路走,那天是我约会了梨晴儿,只是后来出了事故而已。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梨晴儿肯定知道自己哪个部位出了事情,这样一来,本来我没有做,可是偏偏就强加在我的头上,要是你,你说你啥感想。 事情往往就这么虐心,想逃避是不可能的,其实在我的内心,只要梨晴儿身体健康,一切顺利,至于这些事情,我能帮她减少多少痛苦就是多少痛苦。 “杨阿姨,干爸,干妈,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让晴儿受一点伤害,我也不会带给她心痛。” 一听到我这样说,所有人都释然了,不过杨欣还有点担心,“可是,可是……” “杨姐有话不妨直说,现在大家都算是自己人。” 杨欣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以前我们家老梨和那个法师李金生是朋友,他说,他说,邪琴,邪琴……” 我笑了笑,“说我是个克星,对啊,晴儿当初不明不白的生病都是我克的是吧?” 连续两个反问,弄的杨欣连忙摆手,“不不不,邪琴,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金生说的对,这件事上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通知了你们,强行拆散我们,晴儿也不会健健康康到现在,不过现在你放心,我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杨欣好奇的问道,“诅咒?什么诅咒?” 连沉毅赶忙打圆场,“呵呵,这个,这个以后再说,总之现在就是没事了,就让邪琴去见晴儿吧。” 人生总是那么有意思,两个朝思暮想的人见面,你会幻想到各种各样的场景,也许这样,也许那样,可是真正到了相逢的时候,总是和你的幻想的场景完全不同,老天爷就喜欢这样捉弄人,谁也没想到,我和梨晴儿会穿着病号衣服重逢见面。 市嚣渐息,夕阳西下,夕暮的余晖轻轻呼唤着倦归的生灵,晚霞涂抹着花瓣,布谷清脆着柳梢,喜欢在这样迷人的向晚,歆享落日,从悄然流泻于天边的霞光里走向宁静。 晚霞,至始至终的圣美,以细腻柔婉照耀着万物,以温馨的壮美奏响了向晚的摇篮曲。 我透过特护病房的玻璃,轻轻的往进看,我心中好期待这一刻,可是今天到了这种地步,却又一阵惶恐,晴儿坐在病房的床上,床单雪白雪白,耀眼的光环从窗外泊进,仿佛仙子一样,突然间,我的脸上挂起了笑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喜悦,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穿着格子病服,跟我同款,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情侣装吧,小手捏着床单,不停的拉扯,她的内心并不安宁,我知道,她正在默默的等候我的到来。 伸出跳动的右手,轻轻的叩了下门框。 咣咣…… “请进。”晴儿以为是医生也复查,并没有抬头看,我推开门轻轻的脚步走进去,生怕响动大一点,打扰到她。 她也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两个人炽热的目光就这样怼在一起。 当暮色如墨般悄悄袭来,彩霞便落尽华美,珍藏起道道光芒,将崭新的希望孕育。生命之树就这样随着日升日落而朝夕变幻。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相互对目,直到晴儿眼眶泛红,汹涌的泪水也再抵挡不住眼眶的阻挡,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瞬间一个男人强烈的王者之心窜起,想好好的保护眼前这个悲惨的女孩,不想让她受一点点痛苦。 走上前去,伸出手准备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也是就在抬手的刹那,心中一种强大的压力窜起来,也许这是男人的顾虑。 晴儿并没有因此而罢休,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此刻看见如此娇小动人的脸庞,什么狗屎顾虑通通抛在脑后,滑动着大拇指,不断的擦拭她落下的泪水。 终于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从嘴唇边挤出几个字,“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我就在你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现在来了。” 我轻轻的坐在床边,她猛然将我抱住,身上发出淡淡美人的体香,“以后不允许你再离开我,听见了没有。” 在梨晴儿的心目中,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我,所以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是我的人。本来,心中还有所想,就在她抱住的那刹那,我决定,我一辈子帮她保守这个秘密,我愿意做她的男人。 “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走了,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吗?” 说着,突然推开我,“你说的,可不许再骗我,我们拉钩。” 两个人像个孩子似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呵呵呵,呵呵呵呵。”心中多年的压抑就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两人再一次抱着笑了好久好久。 “哎,邪琴,我们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出车祸呢?” “哦……”我知道晴儿一定会问个清楚。 “你说那天啊,那天都怪我不好。你来找我,我们去吃饭,为了庆祝我们的重逢,然后我们就多喝了几杯,然后就……”说到这,晴儿羞涩的低下头。我的脸也涨的通红,可是这个问题要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晴儿会度过这个难关吗? “然后,我就送你回家,没想到就出了车祸。” “哦……可是,可是我……”说着,挠挠脑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你一只叫我快点,快点来。” “快别说了,你能记起来我已经万幸了,要是再严重一点,非得了失忆症不可。” 梨晴儿还是有疑问,“那为什么你有外伤,我没有呢?是不是你为了保护我奋不顾身,才把自己搞成这样。” 说着,晴儿心疼的泪水又一次留下来,我也就借坡下驴,“没事,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是死了也无妨。” 一听到死字,梨晴儿敏感的用小手堵住我的嘴巴,“以后不许你再说这个字,听见没……”质问的口气,“好,我知道了。呵呵。” “那撞我们的肇事者呢?” “在呢?等会我带你去见他。他比我们伤的严重,这个地方秀逗了……” “嗯?” “不信我等会带你去看看。” 我把肇事者的身份不得不转移到甘伟的身上,希望他在清醒之前不要怪我王八蛋,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突然,晴儿调皮的脚趾头鞋也不穿下床去,“喂,你不穿鞋干嘛?”这次心疼的是我。 她出去一看没有人,又冲回来。“邪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说。” “嗯,你说?” 她害羞的脸把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口中突出的芳气令我的脸颊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邪琴,我想问你,我的下面……怎么……怎么会……会受伤?” 这一下问到我……问完她也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断地撕扯着被角。 “这……这个……这个嘛,这个可能是……大概……应该是……,我觉得你应该问医生。” “这个我哪敢问医生,羞死人了都。” “这样吧,我替你问医生,然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吧。” “行,你坐,我现在就给你问医生去。” “不要,不要。” “咋地啦?” “我不要你走,我要你陪着我……”说着,嘟起小嘴,撒起娇来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病房有说有笑一下午,所有烦恼和不高兴都抛在脑后,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院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有人欢喜,自然会有人愁,来锦江这会比谁都愁。 那李金生怎么样了? 这两日,李金生整天生活在噩梦之中,他的噩梦没有疼痛,没有恐怖吓人的场面,只有一群被他害过的人拿着毛笔唰唰的在石碑上写满留言。 不过这些才是真正李金生自己的灾难,他的心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他的生命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梨晴儿其实比我早一天出院,但是为了等我,才故意坚持了一天,母亲杨欣看到女儿的身心没有破坏,这点小事就由他去吧。 而我和大家一起串通好,把这次的肇事罪名推到甘伟身上,就在出院这天,干爸陪着我专程去看了看甘伟,侯书记也正好一起去。 甘伟随他父亲已经回到家中,是拜托侯书记才让我们进去,否则我就算想见他恐怕也见不着。 房子虽然不新,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屋内没有过多的物件,看的出来甘伟的父亲在做人这方面还是非常坚守原则。 院子里很多的盆栽,但是有几个已经生长的走了神,大概是老爷子光照顾了儿子,还没空去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老爷子,我们来看您来了,这位两位你都见过,甘伟还好吧?” 连沉毅和我赶忙向这个老干部打招呼,老爷子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你们坐,你们坐。” 老爷子为了儿子这一段时间也是操劳许多,明显显得精气神不足,侯书记官场待的时间久了,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坐,而是扶着老爷子的胳膊,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老爷子松松手,缓慢的说道,“猴子,你坐,你坐,你喝什么茶?” “老爷子不用客气,你也快坐下。”甘老爷子替侯书记定主意,“那就喝龙井吧,今年刚下来的。” 说着三杯热茶端了上来,对着我说道,“郞邪琴,怎么样?你的伤好些了吧。” 我笑了笑,“大难不死。”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是来看望甘子的吧。”我和干爸没说话。老爷子扭了扭脖子,对侍从说道,“去看看甘子醒了没。” 说着,听见内屋有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我稍稍抬了抬屁股,甘伟的脑袋上还包裹着纱布,连连打着哈欠,慢慢吞吞从屋内走了出来。 “父亲,家里来客人了吗?” “甘子,你快来,你的朋友来看你来了。” 看到甘伟还是个大活人,立马忍不住站起来,“甘叔,你没事吧,你还好吗?”甘伟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我,然后轻轻的问道老爷子,“父亲,他们是谁啊?” 当他说这话的一刻,鼻子一酸,泪水哗啦流了出来,一个有过命交情的人突然间就不认识你了,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不好受。 而令甘伟变成这样,也是我害的,要不是……唉…… “甘叔,我是邪琴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邪琴……邪琴……”甘伟嘴里喃喃念叨着,但就是想不起来。老爷子这才解释到,“甘子出了车祸后,大脑受到创伤,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 我只听说甘伟的大脑受到创伤,但是没想到如此严重,缓缓的低下脑袋,不想让泪水被别人看到,干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予我安慰。 心里的悲痛和自责,令我一时间情不自禁,甘伟,虽然比我年长许多,可是在我的心里,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般。 老爷子也是触景生情,被我这一下搞的眼睛也充满红血丝,“唉,人只要活下来比什么都好,只要人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说着对自己的儿子说道,“甘子,你坐,坐下说。” 对于我们的泪水,甘伟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候真的想想,记忆是个好东西,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没了记忆,很难想象会有多少人为你流泪。 “各位喝茶,喝茶。”老爷子端起茶杯,其实是想遮掩自己内心的伤痛。 我有很多的话跟甘伟说,我想让他看到我们走到今天的成就,想跟他聊聊心里话,想让他开导开导我,可惜,他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是甘伟,但再也不是以前的甘伟,我只能淡淡的看着他,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在甘老爷子家里待了没多久,我们便离开了,老爷子还要留我们吃饭,从柜子里酒都拿出来了,但我们知道,要是甘伟的脑子没什么事,今天这饭一定得吃,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这顿饭还怎么吃的下,只能留下美好的祝福,默默的回家。 路上,我们乘坐侯书记的车,侯书记简单跟我们聊了两句,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金生把自己锁在家里足不出户,来锦江倒是天天跑去求神拜佛。 “如果佛祖连来锦江这样的人会去保佑,那佛祖算什么佛祖。”这是侯书记的原话,是啊,侯书记说的没错,有些人就是如此,造孽的事做的太多,到头来报应来了,却是求神仙保佑,如果神仙真的保佑,那还有什么天理? 其实,侯书记内心也是愧疚的,对于梨晴儿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却是为了自己的一时报复心理没有及时组织,而是酿成了后来的惨状。 车里的侯书记一路上都在极力避讳这件事,他也生怕我问起这件事,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即使再让侯书记难堪,又能有什么用,让侯书记去佛祖跟前忏悔吧。 下午,我们办了出院手续,一起出院,梨晴儿说什么都要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这样的盛情邀请,加上我实在不想让梨晴儿有一丝丝难受,当面答应了他的请求。 梨志虎也在跟前,只不过他和连沉毅聊的火热,杨欣有些不乐意,但是看到女儿听到我答应去他家做客后,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也就随之释怀。、 今天,是我一生中打扮最帅气的一天,因为我要去梨晴儿的家,这对于我来讲,是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我要把我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早早了去理发店理了头发,做了发型,我们那会流行的是用夹板把头发夹的直直的,那会的明星都是这样的造型,虽然放在现在可能有些尴尬。白色的短袖是桃型领子,胸前还挂了一个小铁排排,裤子肯定是牛仔裤了,配上一双回力胶鞋,哇塞,当时觉得酷比了,可是今天那就……不说了,指不定哪天又会流行这个。 连沉毅开车把我送到梨晴儿家的门口,对了招招手便回家去。 站在梨晴儿家的大门口,感觉心就要跳出来,不过此刻的我却是高兴的,这么多年,难得有今天的开心,我进了这家人的门,说明这家人即将就会认可我,我要表现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这样一搞,一时之间路都不会走,刚进了他们家的大门,梨晴儿就从房屋里飞奔出来,其实他就知道我在大门口,当我看到她精心打扮的自己,站在大门口,傻了。 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哦,这不是当初我送给她的吗?白色的连衣裙,微风吹来,裙角微微翘起,像一朵白莲花一样,带着蓝色的发卡,头发飘飘下来,没有扎辫子,两人一对视,都开心的笑了,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笑着,笑着。 “晴儿,邪琴来了没啊。” 杨欣在屋内的一声呐喊才把我两从梦幻中惊醒,“邪琴,欢迎你来我家做客,请进。”两个人表面上都显的特别拘束。 一进门,就听见厨房里哗啦哗啦的声音,梨志虎今天哪儿没去,在家给我们当厨师,他拉开厨房的推拉门,笑呵呵的伸出脑袋,“邪琴来了啊,快坐快坐,晴儿,你陪邪琴,我饭马上好。” 梨涵也从楼上下来,我赶忙起身,梨涵比我年纪大,我只能叫他声哥哥,“哥哥,你好。”本来,梨涵和杨欣一样,因为我是个克星不愿意让妹妹跟我在一块,我都做好看他的脸色的准备,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梨涵表现的非常热情。 “邪琴来了啊,你喝什么,我去拿,晴儿,这么热的天怎么都不给你同学拿水。”说着对我挤个眼睛,好像我两不只是同学的关系一样。当然,他挤的对。 就在我在梨志虎家欢声笑语的时候,某商业住宅区七楼的过道,最近一直弥漫着一股臭味,越来越臭,今天实在有人顶不住,报警了。 这里的住户不知道为何而臭,查找了好久,才发现臭味道的源头在0701这个房间内,他们不知道这家屋子里住的是谁,因为住在这个小区的都是富人,他们时不时的会凑在一起打牌啊,聊天什么的,相互还能推荐推荐生意,可是唯独这家0701的住户,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人见过他,都是神出鬼没的,所以大家都把这所住户的人给遗忘了,直到今天的臭味到才唤醒大家,原来是这户人家。 警察来了后,怎么敲门也敲不开,所以只能强行开锁,刚刚冲进去,全都回头哇的一下吐出来,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简直是要死人,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臭。 无奈下只好戴上防毒面具,刚刚进去查看,被里面的摆设吓的民警一身冷汗。 屋内空间很大,这里的面积都在三百个平方以上,可是除了空调和冰箱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电器,连个电视机也没有,屋内就一张床,客厅也没有沙发,就一张红木办公桌和一张老板椅之外,什么都没有,其他屋内摆放的全是坛坛罐罐,和透明的玻璃坛子,里面炮制着形形色色的东西和五颜六色的液体,当从一个小小的头颅判断出这是一块胎盘的时候,民警不由得脊背发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四章 神秘之死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这样的坛子足足有几十个,有些婴儿形体比较大,埋着头颅,头发被泡的浮了起来,感觉像水中的水草一般,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 幼小的身体处于保护自己的状态,反抱着自己,由于幼婴的皮肤特别水嫩,导致在玻璃坛子中发出幽幽的光芒。 有几个民警已经看不下去,不断的哽咽着喉咙,这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太残忍了。 但是这些并不是臭味的来源。 原以为是里面的人去世了,由于天热尸体腐烂发出臭味,可是除了这些奇奇怪怪又残忍的东西,还没有发现尸体的存在,民警继续发掘里面的物件。 仔细的搜索着,发现在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这些器具有的是骷颅头,有的是用手骨做成的刀。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纸,符纸上还有印子,根据我们华夏人的习惯,凭借感觉就能判断出,这肯定是个道士还是什么的。 最近邪教流行,会不会是邪教组织?有民警猜测,可是邪教的案子又不是没破过,还没有发现如此状况的东西,一般都是一些什么非法书籍,或者是什么这样的法术,那样的法术,可这又像是个中医做的事情。 墙上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民警每一步往前都心惊胆战,他们不知道到底走进来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不过,好奇与恐怖并存,这种探索未知事情的感觉是奇特的,民警再外面拉了警戒线,继续在屋子里探索着。 直到走进最后一件房子,里面摆放的是一块祭坛,香港片里面林正英演的僵尸片里,这种祭坛造就印入人心,只不过这里的祭坛像那么回事,却有些区别。 祭坛上放着一块打碎的小棺材,还有一些人骨,一些焚烧纸张的灰,桌子上还铺着黄纸,上面撒些着血迹,蜡烛不是我们常用的红蜡,而是黑蜡,蜡烛早已经燃尽,蜡油从蜡炬上流淌下来,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油块,祭坛的顶端挂着一块大骷颅,只不过骷颅已经倾斜,但骷颅两个黑洞洞的眼睛,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仿佛之前遭受过什么攻击,但又无法查明是什么东西,该查的都查了,只有一块地方还没有动,那就是祭坛的桌子底下。 所有民警都有强烈的预感,那东西就在桌子底下,可是一向大胆的民警,这事都有点怂了,他们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桌子底下肯定有个不寻常的东西。 终于,一位老民警出面了,他俯身下来,在掀开祭坛的帘子之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时,一咬牙掀开帘子。 这一幕差点吓晕这位老民警。 一个光秃秃的人身,左胳膊夹着自己的双腿,右手提着自己的头颅,头颅没有眼睛,只有黑洞洞的眼眶,头颅微微的是倾斜着,注视着前方,表情似乎还带着微笑,眼角正在给下滴答绿色的液体。 …… “啊!” 虽然民警有过多年的工作经验,什么恐怖渗人的东西没见过,但是像如此死状,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民警屏住呼吸想继续查看时,头颅吧嗒从尸首的手中掉下来,吓的民警有一个屁蹲坐了回去,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给出流。 “快叫法医把尸体清理出去。” 法医及时赶到现场,几个资深的法医看了死者的状况,吓的都在原地打转转,架不住职业的职责,逼着眼睛收尸。 左胳膊夹着双腿,力道非常大,法医搬了好几次,都没搬下来,最后只要就这样装进死人袋子里,抬了出去。 在搬尸首的时候,极力不去看,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资深的法医明白,这又是一桩玄案。 就在尸首清理的时候,从尸首的背部吧嗒掉下来一个石牌,石牌长七寸,宽五寸,厚三寸,在场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民警拍完照后轻轻的拿起来,碑的正面写着“南洋法师李金生”背面则画着密密麻麻不认识的符号,只好先拿回去进行鉴定,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很快,死者的身份进行确认,死者,男,五十一岁,南洋人,八年前跟随来氏集团董事长来锦江到达华夏,一直担任来锦江的私人助理。 李金生的奇异而又邪性的死,顿时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的谈资,而对于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 “哎,我一朋友是法医,你们知不知道,那人死的时候,那状态,啧啧啧,真的讲出来吓死人。” “是嘛?你说说看。” “唉,不说了,不说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然这晚上还怎么睡觉。” “你说说看,说说看。” “那行,我就说说。那人被发现时……” “喝,太渗人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这是小道消息,听说是李金生这南洋法师,在家里做什么怪,结果被反噬了。” “是吗?这人哪,别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的活着不好嘛,正是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下报应来了吧。” “就是。走走走,都散了吧。” 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侯书记那里去。 侯书记最近心情很好,端着茶杯徘徊,尤其是今天得知李金生神奇的死掉,他更是解了心头之恨,“哼,就说这小子最近足不出户,原来是死在家里。” 不过,侯书记很奇怪,像这样厉害的角色,怎么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而且死的这么邪性,他觉得有必要把连沉毅和我叫来问问清楚。 我回答侯书记的话只有两个字,“天报。”侯书记也点点头,“老天爷再做事不管,那还算什么老天爷。” 在华夏,李金生最好的关系者就是来锦江,所以,来锦江也第一时间被传唤到警局。 那来锦江这两天又有什么变化呢? 作为来氏集团董事长,掌握着如此大的财团,身价几十亿,一直以来都是以高大的身份存在,宝安市里对于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市长见了也得让三分。 在别人眼里他是无敌的,可是在他自己眼里,他又是脆弱的,这不,自己正在把自己往死里搞。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晚上入睡,都会隐隐的感觉到安家老爷子安乔年站在他的床对面的墙角,不说话,不动弹,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他,那愤怒的眼神,似乎又带着微笑,好像告诉他,你要完蛋了,这样来锦江顿时陷入噩梦中。 加上他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会分泌出大量的油,整个人感觉特别沉重,坐起动作来也异常缓慢。医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开始来锦江是不屑这种东西,因为他有保护神李金生还有身上李金生给他的辟邪法器,可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针对他,就连他最亲近的李金生和他通完最后一次电话后,再也联系不上,他去了李金生家里很多次,怎样也敲不开门,此时此刻的来锦江,心虚了,他感觉要出大事,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政府对于他的限制,他连去南洋再找一个法师的机会都没有,每天能做的就是跑到宝安各个寺庙,不论是道教的,还是佛教的。 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怎么样。他去了寺庙看见佛祖的眼睛,总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背袭来,总感觉特别的不自在,别人上香都是祈求平安,可他上香,总是感觉佛祖要让他万劫不复。 他去道观,道教诸神的神像五大三粗,吹胡子瞪眼,更是令他不寒而栗,他隐约能听见这些神仙让他滚出去,他感觉这个世界要抛弃他,他好无奈,好悲哀,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什么都不闻,什么都不问。 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安乔年每晚都会出现在他跟前,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心理疾病,他看不见安乔年的存在,可是他却能感觉得到,这种感觉让来锦江痛苦万分。 来氏集团现在已经散了架,他想起死回生,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无力回天,他打过的每一个电话都没有任何作用,直到后来没人愿意接他的电话。 他对梨志虎做过调查,可是发现梨志虎除了趁机疯狂的吸纳他们来氏集团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作为,他怀疑李金生,可李金生却突然失联,他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五章 带走来锦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某高档小区,这是来锦江最早买下来的豪宅,自从企业越来越大,和马蓉狼狈为奸后两人又都开始互相猜忌,加上来锦江做的坏事越来越多,他很少在这里住,一年除了出差,大多时间都住在来氏集团,其实是来锦江心虚,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有在来氏集团大厦,李金生给他布置的房间他才住的踏实。 不过,现如今的来锦江只能住在这里,来氏集团大厦被政府查封,只有这里住着,还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小区门口停下一辆检察院的公车,保安只是看了人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一个干练的女人穿着检查制服,胸口别着一颗徽章。不过,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她的身后跟着的确是穿着警察制服的民警。 “各位同僚,如果来锦江有拘捕行为,必须采取强制手段,都明白了没有。” “放心吧,他逃不出去的。不过我有一事不解。” “说。” “上面命令我们协同检查机构一起办案,可是我们只是传唤来锦江回去询问李金生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检查机构今天是要……?” “我们已经掌握大量的来氏集团商业犯罪证据,最近一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这个李金生,现在李金生死了,为了防止意外,今天随你们公安系统,一起抓捕。” “抓捕?” “对,怎么了?” “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例行询问。”说着,这位民警同志的电话响起,电话那头是领导打来的,“听着,一切行动完全听从检查机构同僚的指挥。” “是。” “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那就走吧。” 很多人会问,难道警方就不知道来锦江的犯罪情况?现在动静搞的这么大,警方难道就没一点点信息,还只是例行传唤询问? 这里面有个什么问题呢,就是我们华夏的机构管理问题。警方系统和检查系统是具有相当大的差别,我想《人民的名义》各位都看过吧,警方系统都有严格的等级系统,警方系统一旦越级指挥,把产生的效率和检查系统越级指挥产生的效率是大不相同的,这个就不详细解释了,各位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应该都懂。 这件事是省里直接插手,所以宝安市警方虽然知情,但是人家有自己的一套,公事公办,人家又没去查来锦江的犯罪情况,所以只能按照例行条例执行。 上面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才让检查系统一起出面,这才有了检查系统和宝安市警方共同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处置办法的事情。。 今天来带来锦江回警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给来锦江发传票的那位女士,上次见来锦江的时候,这位董事长依然风度翩翩,趾高气昂,对着这位检察官大吼大叫,那今天又如何呢。 沿着小区的绿化带穿进去,一扇红木大门彰显贵族的风范,“应该就是这儿了。” 哐哐~哐哐哐~~~ 一个人有没有惹事情,只需要听别人怎样叫你家的门。这个世界如此叫门的,恐怕除了警察之外那就是你的仇人了。 敲了半天,门终于开了。已经做好翻窗准备的民警,看见门开了,这才返回来。 当看见来锦江的模样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怎么…… 短短几天时间,体型强壮的来锦江变的骨瘦如柴,头发像造窝的鸡屁股一样,胡乱的立在脑袋上,黑眼圈严重的情况活像一只熊猫,整个人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地沟油的味道,原本挺直的背不知为何也佝偻下来。 来锦江开了门,吃力的呼吸着,缓缓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来人,“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你的助理李金生今天发现死在家中,他生前唯一联系过的人是你,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说话的是民警,手里拿着传唤单子。 “什……什么,你说什么?谁,谁死了?” “你的助理,李金生。”民警又重复一遍。 检查官可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上来,“来总,辛苦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来锦江,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的没了人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要是不是出于职责所在,检察官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来锦江突然表情惶恐不安,眼神里展现出的恐惧,“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嘴里一直嘀咕着死了死了这样的话,恐惧的表情感觉眼球都要爆炸。 民警这种把戏看的自然多了,每次抓捕犯人的时候,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都会想尽各种办法逃避,“你别装疯卖傻了,跟我们走吧。” 说着,使了一个眼色,让把人搀走。 苗女士仿佛看出来来锦江不对劲,这不像是装出来的,挥手示意民警先等等,只见来锦江望着地板楞了一下,脖子一个哆嗦扭动一下,喉结不断蠕动,死死的咬着牙齿,腮帮子的肌肉鼓起的很明显,整个上半身时不时的颤抖。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报应,报应,安乔年回来了,嘿嘿,安乔年回来了。” 民警一看这种情况,想都没想,“还装疯卖傻,给我带走。” 民警抓人才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傻,上来抓住来锦江的胳膊,不过,身上的油腻物非常滑,摸上去一种手塞进泔水里一样,再一看自己的手,上面沾上一层厚厚的油腻物,发出恶心的味道。 来锦江扶着门,嗖溜一下从门框下滑下去,瘫坐在地上。 “安乔年回来了!呵呵,呵呵呵呵,安乔年回来了!!!”一阵哭,一阵笑。 检察官苗女士看了眼跟前的民警,轻声说了句,“带走。” 人带上车去,苗女士进了来锦江的屋子查看一番,,整个屋子混乱不堪,地上摆满杂物,垃圾四处都是,进了一间屋子,这应该是来锦江的卧室,这里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比其他地方要强烈的多,蓝色的床单楞是被一层油污包裹,用手指甲一抠,指甲缝里全是油腻块,再看枕头,来锦江穿过的衣服,上面全都是被油腻物污染的,泛黄,泛黑。 有些油性皮肤的,油性头都会有这种发现,脸上一抠,头上一抠,都会有油抠出来,可来锦江的这种病,是全身都油,渗出的油比常人足足要高几百倍。所以,这层油应该是从来锦江身上渗出来的。 不由得,苗女士一阵作呕,迅速跑了出去…… 来氏集团在最近的突击审查中,查出很多问题,偷税漏税这些都是小事情,非法转移资产,非法套取国家资金,除此之外,还查到多起谋杀,强J,威胁勒索等严重事件。 其实这些罪早已经查出来,就算没有这些,光靠雇凶杀人的小伟录的口供和提供的证据,就能让来锦江完蛋。 一直没逮捕来锦江的原因是,侯书记那边没有确定李金生的情况,现在李金生死了,侯书记再也没后顾之忧,这才敢光明大胆的带走来锦江。 对于来锦江的案件,省里决定,检查和公安同时审讯,由省里出面,检查系统将来锦江的某些属于刑事犯罪的案子移交,对来锦江的正式审讯,热火朝天的开始。 苗女士正在移交的时候,公安局长不淡定了,“你们掌握了这么多证据?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哎,你们检查系统什么时候能办起我们公安的活了。” 苗女士笑笑,“曾局长,上面之所以要越过你们,亲自派人来查,我想这里面的某些东西我就不说了吧。” 这位曾局长立马表情不对,想解释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口,杵在那里一脸尴尬,“哎,嗯,对对对,是是是,那行,我们赶紧工作吧,把这件大案子办了才是真的。” 一脸我不上战场谁上战场的姿态,“好吧,我们开始吧。” 来锦江被带到警局疯疯癫癫,神智错乱,民警在车里曾经对来锦江动过几次手,某些社会潜规则我就不说了,不过他好像真的出了问题,根本无视这些。 坐在审讯室内,来锦江一阵笑一阵哭,嘴里嘀嘀咕咕,“安乔年回来了,报应来了。 “哎,我说,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么装有意思吗?” 立面的来锦江根本没有听见,依旧是那副傻了的模样。 局长着急了,“哎,他说什么,安乔年,那行,就查这个安乔年。还有请医生来给他看看,看看是不是真傻。” 这个时候,安俊生和安俊丽,还有我,一起来到宝安市针对来氏集团大案成立的临时指挥部,侯书记同时也回到他的位置上。 …… “姓名。” “郞邪琴。” “性别。” “男。” …… “姓名。” “安俊生。” “姓名。” “安俊丽。” …… …… “你是安乔年的什么人?” “长女。” …… “他是我爹。” “好,那你详细说说安乔年是怎么回事?” “我的父亲,就是被他们杀害。” …… “我们安家就是被这个贱女人和这个王八蛋夺走。” …… “八年前,我父亲郞施林接了一趟活,雇主正是来锦江的妻子,马蓉,由我父亲打一块犯金神碑。” “犯金神碑?是什么?” “这是一块只有我们职业碑匠才能打造出来的石碑。” 警察有些迟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接着往下说。” “我父亲完成了雇主的任务,可是雇主不肯付尾款,我的父亲郞施林被雇主挑断了手脚筋……” “你父亲呢?” “去世了。” …… “这个贱女人一直潜伏在我弟弟安俊生的身边,就是为了夺走我们安家的家产。” …… “来锦江当年是我们安家的货车司机,我父亲死后,也是因为我对他们的绝对相信,这才导致我们安家的绝大多数家产转到马蓉和来锦江名下。” …… 警察听的愣了神,旁边的检察官提醒了下,“喂,发什么呆。” 这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你说安乔年是怎么死的?” “安乔年就是因为我父亲打造的这块犯金神碑死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一块碑能够杀死人?”检查官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我不解释。” “安俊生,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是被一块石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六章 宣判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安俊丽谈起往事,眼泪一直往下流,检察官给递去了纸巾,边擦拭边说,“我父亲的死,其实是因为一块犯金神碑,不过,我对于郎家人一点都不憎恨,要说恨,我只恨来锦江和马蓉。” 其实也对,不管是安俊丽,安俊生,还是其他听过这个故事的人,对父亲郞施林表示没有多大的憎恨,反而却多了一丝尊敬,有些事就是这样,呵呵,或许这就是生活的真知吧。 当听完所有的一切之后,苗检察官她气的砸了一把桌子,“这世间竟然又这等人……”她从来不认为世间还有如此令人呕心的事情。 喘了口气,舒缓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怪不得说安乔年回来了,原来是做贼心虚,像这种王八蛋,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解心头之恨。” …… 如今,对于来氏集团,来锦江的证据确凿,罪名成立,,完全可以不必对来锦江审讯而定罪,这个时候,来锦江疯了。 他在审讯室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指着墙角,“安乔年,别过来,别过来,哈哈哈,呜呜呜,别过来,我错了,我错了,别过来。” 脑袋在审讯桌上磕的框框只响。 鉴于是这种情况,也不好对来锦江进行收押,来锦江只能让精神病院带走。 事情难道这样就完了,不是的,犯金神碑还在继续,一直延续来锦江的末日。 精神病院对于来锦江的鉴定,不是装傻,而是真的疯了,现在只能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不要忘了一件事,来锦江和马蓉还有两个孩子,他们现在在哪呢? 大不列颠群岛南端有个世界名城,各位都知道,它叫做伦敦。 由于伦敦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影响,终年气候温和,降水量相对较多,导致空气湿润,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一年四季都处在雾蒙蒙的天气中,和华夏的重庆一样,被称作雾都。 伦敦郊外,一座巨大的庄园里,两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Oliver,慢点,慢点,让着点妹妹。”佣人在后面跟着,国外的庄园跟华夏的有巨大的差别,方圆几里就这么一户人家,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筑别墅,前面是巨大的草坪,给孩子们设计了多处玩乐的场所,这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差别。 紧接着,从庄园里走出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小女孩嗖的一下冲击老人的怀里,差点把老人撞倒。 不过,老者很愉快的抱住小女孩,“Lily,你,你慢点,别摔着。” 老者正是来锦江的母亲,他在来锦江的安排下,来到英国已经六年了,环境影响人真的是没有一点错的,这个老太太六年前还是华夏乡下农村里的一位喂鸡老人,转眼间就进入了伦敦,成为上等社会的老佛爷。 这六年来,她从一无所知逐渐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时不时的还能跟外国老太太聊两句,只是这伦敦的气候,空气潮湿,老太太身子骨不行,风湿骨病越加严重,常常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自己的母亲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她自然清楚不过,只不过儿子翅膀硬了,她一个老太太能说什么呢。 滑稽的是,在伦敦庄园里的老太太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这让前来打工的佣人们,觉得很好奇,时间久了,也跟着老太太一起作揖跪拜。 老太太不是祈求自己,而是给儿子祷告,她最近感觉心慌慌的,总感觉要出大事,儿子这些日子也不来个电话,她刚刚给儿子打过去,没想到无人接听。 现在能够让老人快乐的就是两个孙子,看见他们,老人不由自主的就笑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所能看见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孙子们好好成长,至于来锦江,老人摇摇头,罢了,罢了,让他作吧。 来锦江能顾及自己的安全,但两个孩子的安全他顾及不到,他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两个孩子在身边肯定会成为自己的软肋,所以把李金生从南洋带回来不久,就将仅仅只有一岁的孩子送去英国,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六年了。 在伦敦长大的两个孩子,自然被西方环境所影响,搞的现在中文说的没有英文流利,老太太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现在在她手里搞出来这么个荒唐事,她觉得老祖宗的脸让他丢尽了,要是哪天回国回到老家,还不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想想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心太邪,估计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吧。 小女孩笑着,“grandmather,MYbrotherbullise……”忽然,老者脸色一横,“Lily,以后在家里就讲中文。” 小女孩嘟着嘴巴,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欺负,我。”老人听见自己的孙女说句中国话这么费劲,心里不免说道,“真是造孽啊。” 这也不能怪孩子,家里除了老人讲中文外,其他人都是英文,她曾经还把这个情况给儿子反映,可来锦江是绝对支持孩子说英文,整整六年时间,孩子没说过几句中文,这还是中国人? 说着,男孩已经跑到老人跟前,正要说话时,女孩抢先说道,“请说中文。”老人脸上微微一笑。 “在家里就说中文,好不好,记住,你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会说中国话,老祖宗是不会认你们的,你们回家也没有人搭理你们,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一起用力的回答,“鸡到尿~”老人无奈的摇摇头。 “奶,我,Lily,去游乐场。”边说边做动作,活像个有口疾的人,搞的老人好生没气的笑了笑。 “好吧,让Alice带你们去吧。” “耶耶耶~~~~Alice,Alice,let’sgohappy。” …… 车子刚开出不久,在过铁路的时候,突然抛锚,就在Alice下车检查的时候,恰好火车冲过,Alice什么也没想,赶紧去救孩子,谁想到两个调皮鬼,在车上嬉闹的时候,把安全带打了结,两个孩子被缠住腰子,急忙解不开来。 火车嘶吼着喇叭,开车的司机已经脑袋伸出来给他们挥手,刹车在铁轨上磨出火花,可是火车的惯性太大,即使刹车也需要很长时间车子才能停住,这段距离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 Alice无奈下,只好放弃跑了回去,车子被撞成两半,车头飞了出去,可是两个坐在后排玩耍的孩子,却连完整的尸首都没有了。 老人听见消息后,当即犯了心梗,一命呜呼。 这孩子的死是不是跟犯金神碑有关,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到过去害死来锦江的孩子,可是事情就这么偶然,就这么突然,当我们得到消息时,也是一脸茫然。 或许是我们没有见过来锦江的孩子,也是因为相隔太远,我们想象不出那时到底是怎样的场景,以至于我们的心像石头一样,感觉什么也没发生过。 …… 在精神病院的隔离房内,我们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来锦江,他现在是精神病院的重症精神患者。。 我,连沉毅,阿丽,侯书记,甘老爷子,甘伟,安俊生,安俊丽,鲁晓娟,杨欣,梨志虎,我们几乎都到齐了,站在窗子外面就那样看着,静静的看着。 在里面疯疯癫癫的来锦江突然间好像也感知到什么,缓缓抬起头侧着脑袋向玻璃窗看着,大家的眼睛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在来锦江的眼神里,我们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没人讲出一句话。 “走吧。” 侯书记的带领下,大家出了精神病院。 …… 省委省政府下达文件,向全省昭示。 来氏集团具有重大商业犯罪嫌疑,法人,董事长来锦江在牟利途中,有多种重大违法行为,其中,曾经的安氏集团遭受来氏集团陷害,董事长安俊生遭受来锦江的武力威胁和人身伤害。 省委有关人员在调查来氏集团的犯罪行为,遭到来氏集团暗杀,造成两重伤的后果(说的是我和甘伟)。 宝安市旧城改造工程,来氏集团采用贿赂,武力威胁等手段,非法中标,在武力威胁中,造成宝安市一名领导身亡。 来氏集团,前身为来氏有限责任公司,而其创始人则是宝安市凌云县安乔年,继承人则为安俊生,来锦江与其妻子运用诈骗,谋杀等不法行为,残害致死安乔年,非法将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 来锦江在铸造自己的商业帝国中,造成各种死亡事件一百四十一起,致残致伤六十九起,造成社会财产流失三十七亿,偷税漏税二十九亿,以诈骗行为获得财产十六亿。 …… 昭示足足有七页之厚,字数加起来都能写篇短篇小说,可想而知,来锦江和李金生这么多年造的孽得有多少。 翻着昭示,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这两个畜生,祸害的女孩不止梨晴儿一个,简直太多太多,用禽兽不如这个四个词语都是太轻的了。 省检察院,省公安厅联合行动,宝安市人民法院依法宣判,采用数罪并罚,重罪为先的办法,剥夺来锦江政治权利终身,没收所有资产,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但是目前情况,鉴于来锦江精神出现严重问题,现不予执行,待恢复好转继续执行死刑。 不论是安俊生姐弟两,还是我和干爸干妈,还是鲁晓娟,得到这一消息后,坐在椅子上好久不说话,我们准备了八年,奋斗了八年,就为一个目标,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完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七章 庆功宴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外面下雨了,雨点特别大,砸在窗户上发出乓乓乓的声响,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所有人的灵魂拽了回来,鲁晓娟轻轻的说了句“下雨了。” 干妈起身去关窗户,“是啊,今年这天要热死人,是该下场雨了。” 正说着,外面的玉珠子有弹球那样大,砸的玻璃乒乒乓乓,在屋内都能感觉到房屋的震动,唯有我和安俊生安俊丽低着头,两只手的大拇指打着圈圈,沉默,还是沉默。 所有人都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我们。 外面狂风席卷,树大招风,暴雨来之后招的可是狂风,有些身子骨弱小的小树,却忘记修剪招展树干,被狂风毫不客气的拦腰吹断,好像告诉我们,身子骨太细,就不要驾驭那么多枝枝干干。 咔擦! 我抬头往外面看去,虽然大树被吹的东倒西歪,树干迎着风好像一个吹头发的老婆子。不过它粗实的身子,无论狂风怎样肆虐,也无法撼动他在自然中的地位。 一个稳稳的站着,一个死命的吹着,大树似乎告诉狂风,“别吹了,小孩子不懂事,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你这一下使劲一吹,不仅面目全非不说,连性命都不保了。” 狂风肆虐了一会儿,消停一阵,不过正在瓢泼的雨水有了意见,“大风,你干嘛呢?吹啊,你这不吹,我这雨还怎么下。” 面对大雨的质问,大风无奈啊,“TMD,老子夹在中间人难活。” “你还等啥,那帮不懂事的,腰子杆那么细,还给自己弄那么多小枝小干,咋地,觉得自己能耐,我们就是要告诉他们,生存,是有规则的,不是他想咋地就咋地,还有没有王法。” 大风似乎读懂了大雨的意思,二话没说,重新又掀起一股狂风。毫不留情的把那些违背自然法则的家伙清洗个遍。 我在屋子里笑了一下,连沉毅问道,“邪琴,你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 “没有,没有,我在想,如果大树,狂风,暴雨他们会说话,他们在一起会说些什么?” “哦,是嘛,那你说说看。”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 逐渐,狂风和暴雨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他们不打招呼的来,又毫不留情的离开,留下大地上一片哭泣,路人淋湿了身子,小孩吹掉了凉帽,老汉吹飞了草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天上出现飞碟,当草帽落下来的时候才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大树清洗了身子,乖巧的小树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还么有从刚才的暴雨肆虐中回神,花枝招展的小树彻底被清晰,弯着腰子,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仿佛这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 “孩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得亏没像它,不然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没了。”小树含着泪水看着身边被吹光秃的兄弟。” “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 嗖~~~ “哇,彩虹,彩虹出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 “在哪,快看,快看。” “哇,好美啊。” 正在大地一片颤抖后,,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不一会儿,一条彩虹挂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邪琴,快看,彩虹出来了。” “是啊,彩虹出来了。”我们一起起身,站在窗口,怀着一种不一样的心情欣赏彩虹。 “雨后彩虹,人们喜欢彩虹的美丽,殊不知却要操守暴风雨的肆虐。” 连沉毅也有感而发,鲁晓娟接着说道,“人总是还要渴望美好,如果没有暴风雨,人们怎会记得住这美丽的彩虹呢?” 安俊生也接过来,“是啊,人们总是在遭受一番苦痛才能记得住,不受苦痛,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这是不是我们常说的,贱。” 说着,大家都被安俊生逗笑了,看的出来,他的心里疙瘩解开了,整个人也放松了很多。” “俊生说的没错,人之初,性本贱才是真理,善不善,这个只是个期望。就跟我们常说的,做事要慎始善终,有谁能做到慎始,又有谁能做到善终,这只不过只是一种期望罢了。” 这话是安俊丽说的,这番话不由得让我们对安俊丽别有一番看法。 是的,我们中国人是最向往生活的,我们的每个汉字,每个成语,都对生活充满期望,全世界人都要为之学习,我们的本意是生活,我们所发现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我们扪心自问,生活在中国,你会怕吗? 这个问题值得大家深思。虽然你在抱怨这,抱怨那,可是,真正的心灵回归,你会怕吗?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我们现在却在忘记这些,排斥这些,不过,总会返璞归真的。 …… 电话响了。 连沉毅接的电话,“喂,哦,侯书记,对,都在,都在,都在看彩虹发表感叹呢。” “什么?吃饭?现在吗?” “好的,我们现在就开车往省里赶。” “不用了?你已经到了?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准时到。” 放下电话,“各位,侯书记要给咱们摆庆功宴,就在宝安。侯书记专程来的。” 大家相互对目,“这面子够大的,堂堂省委书记亲自来给咱们摆庆功宴,那啥,我得好好收拾收拾。” 安俊生其实是个挺幽默的人,只是这些年的压抑让他无法幽默起来。 “哎,多了,家属能不能带。”安俊丽问道。 “你这是啥话,庆功宴庆功宴,大家都去,家里有谁带谁,谁也不准落下,好,就这样,大家要准备的准备,我得通知一下梨志虎他们家。” 难得像现在如此轻松。 下午七点整,宝安市招待所,侯书记坐镇,摆了好大一桌子,今晚不醉不归。 所有人,全都打扮的人模人样,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里没有丑男丑女,不管是干妈,鲁晓娟,还是安俊丽杨欣,包括我的LOVE,梨晴儿,全都迷倒一大片,当着五位美女集结在一起,整栋楼都放出耀眼的光芒。 其实,侯书记来宝安,是为了宝安市政府打一针镇定剂,来锦江的案子这么大,市政府一大批人都有干系,下面人一阵躁动,这不,已经有两位局长携款私逃了,为了不使事情扩大,侯书记亲自来是颁布特赦令的。 毕竟,有些事不能一棒子打死,我们只要把所针对的目标搞定就行,又不是为了清理市政府的人,这经济的发展他还是跟某些东西相关联的,现在正是全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大好时代,总不能因为宝安市的这次事件,引起全国的波动,这于公于私都不太好。 这不,捎带着,把庆功宴一摆。 庆功宴上,侯书记跟大家说了以后的安排,说的很明白,来锦江倒台,来氏集团的所有,这是重点,全部过渡给安俊生,至于安俊生再怎么分配那就是他的事情。这也是侯书记欠安俊生的。 现在安俊生和梨志虎进行企业合并成富筹集团,这是两人为了复仇而暂时做出的权宜之计,大局已定,两人也该分割了。安氏集团重新打响招牌,梨志虎从中也是分得很大的一杯羹,大家皆大欢喜。 庆功宴上,侯书记有些招揽连沉毅的意思。 “连先生,以你的能力,有没有打算在省政府谋个职,或者,给我当个秘书?” “谢谢侯书记的好意,这的确是一件特别好的美差,多少人求之不得,我都懂,不过,我还是想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望侯书记能够体谅。” 对于这么大领导的招揽,连沉毅当面拒绝,本是一件特别诟病的事情,不过今天来讲,侯书记并没有计较之处,大家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想必不可能再强人所难。 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不管是男的女的,脸上都红圈圈,这辈子头一次见过连沉毅喝醉酒,把人能给笑死。 端着酒杯,脱了鞋子,站在椅子上,高声背诵《唐氏三百首》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8九十来枝花。”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摸B波。”说到这,干妈已经坐不住了,轻声的喊连沉毅,可是他却不在乎。 “窗台明月光,地下鞋两双,一对……”忽然,感觉大腿一疼,阿丽死死的掐了连沉毅一把,连沉毅哦了一嗓子。 “你丢不丢人,你背的什么乱七八糟,快下来。”干妈终于急了。 所有人都看着,其实大家都知道这被社会改编的唐诗是什么,可是当众有感情的朗诵起来,差点把人笑岔气。 唯独侯书记不明白,人家在这高位,哪能听得这些污言秽语,“哎哎哎,沉毅,你接着背啊,地下鞋两双,下来咋地啦,一对什么?” 连沉毅端着个酒瓶子,边说话,边打嗝,指着侯书记,“猴,啊猴,啊猴猴……” 干妈一听不对,赶紧道歉,“侯书记,对不起,沉毅喝多了,不尊敬之处,还望……” 侯书记伸手打住,“今晚没有什么侯书记,只有小猴子。” 干妈拉着干爸的裤腿,“沉毅,你喝多了,快下来,你一直猴猴的,太不尊敬人了。” “没事,你让他说。” “侯书记,一对……一对……嘿,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气死你萌萌哒,哈哈,萌萌哒。” “哈哈哈哈哈。”全场的人不行了,含着眼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梨志虎因为喝多了酒,加上打嗝大笑,实在受不了,喊着眼泪作揖,“连,连兄,求,求求你了,你别耍怪了,我,我TM这辈子就没这么笑过。” 梨志虎也甩掉往日的严肃,今晚大家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哈哈哈哈。邪琴,你看看你干爸,你今晚见识到了吧,他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还装正经,你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 我也受不了,连笑带喝,哇哇的吐了。梨晴儿就坐在我跟前,拍着我的背,“邪琴,你没事吧,别喝了,差不多了。” “我好着呢,不是酒量不行,是我干爸太TM的搞笑啦。”梨晴儿也噗的又笑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八章 突然来的甘伟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这晚上是大家嗨的最翻的,不知道怎么进了宾馆的门,总之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再往前发生了,没人记得。 火红的太阳终于挣开白云的纠缠,露出半个笑脸。天空中几小朵白云,像镶了金边的茉莉花,从云缝中冲出来。晨纱渐渐地碎了,缭绕着,盘旋着,像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把金色的阳光洒在山坡上,照在勤劳的人们的笑脸上。 这是我睡的最踏实,最舒服的一觉,一觉自然醒,微微睁开眼睛,环顾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看这里的摆布应该是宾馆的样子。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闻了闻衣服全是酒气,正好电话想了。 “喂。” “邪琴,你醒了呀。” “哦,干妈,我刚刚醒。” “你柜子里有新衣服,穿上快出来吃饭。” “好嘞。” 每个人对突然走进一个新环境都是无比的期待,下一步又会发现什么,尤其是这种别人都为你安排的妥妥的情况下。 洗漱完,穿上一身新衣推开门走了出去,长长的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下到一楼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正在喝茶,有说有笑谈论着什么。 只有干爸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他估计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出丑出大发了。 “邪琴来了,快快快,过来。” “干爸,干妈,杨阿姨,梨叔叔。”叫完人之后,晴儿嘟着嘴,“你该叫的人都叫了,为什么不叫我,我不是人嘛。” 晴儿只要一跟我说话,干爸干妈就装作什么也看不见,自己聊自己的了。杨欣对女儿说道,“以后日子还长,现在就这么斤斤计较,还得了。” 这话说的我脸红了,以后日子还长?这话是默认了晴儿跟我在一起,现在就定了这事会不会有点早?我还没做好准备?再说了,我还得问问我干爸干妈的意见?而且我还是个学生,会不会算早恋,老师知道了怎么办?哎,我现在工作都没有,连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以后晴儿来了住哪里?嗯,这是个问题,我以后还得好好赚钱。晴儿也不知道给我生儿子生女儿,儿子叫什么呢?要是女儿叫什么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女儿,其实吧,生儿生女都一样。 干爸咳了一声,“邪琴,大清早的走什么神。” 看着我无比YY的神情,干爸和干妈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哦,哦哦,没事,没事,吃饭,吃饭。”杨欣对着梨志虎轻轻笑了笑。 安俊生安俊丽姐弟两,还有鲁晓娟也都起床,昨晚安俊生喝的够呛,哇哇的吐了一晚上。 “各位早,没想到你们起这么早。” “你不也挺早的吗,来来来坐,准备吃早饭。” 大家坐在一起,人多就是热闹,尤其是一帮真情实意的兄弟姐妹。 梨志虎问道,“俊生,你昨晚喝的不少,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开心嘛,喝多少都没问题。” “连大哥,你昨晚也没少喝。”把目光对向连沉毅,连沉毅今天早上是一句话不吭,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一直以为连沉毅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昨晚喝了点酒,这辈子的人昨晚一次性都丢光了。 看见连沉毅尴尬的表情,鲁晓娟噗的笑了。 干妈今天的气也没消,但这不是真正的生气,是对连沉毅身体的关心,“昨晚真的丢死人了。”鲁晓娟赶忙说道,阿丽姐姐,你可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压抑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释放时候,应该开心才是啊。” 杨欣也温柔的说道,“晓娟说的没错,那我家老梨不也是丢人丢大发了吗?”昨晚梨志虎到最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愣是上去抱着侯书记亲脸,侯书记也喝大了,搞了个一塌糊涂,拉都拉不开。 “哎,侯书记呢?”我这才想起。 “应该开会呢吧,侯书记说下午就回省里。” 算了算时间,现在已经八月中旬,没多久就要开学了。“对了,干爸干妈,我想回家给我父亲和爷爷上个坟。” “行,这次我们陪你一起去,可不能拦着我们。” 我笑了笑,“行,没问题。” 大家一听说我回家给我父亲上坟,都要跟我一起去,表示一下心意,毕竟都是同甘共苦过来,要追根究底,我父亲和大家也是一个阵营的。 “既然大家都要去,我替我父亲谢谢大家。” “正好,那就今天吧,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大家看怎么样。” 安俊生首先举起手,“我同意,这要说起,我和郎师父还有过一面之缘,呵呵。” “那行,就今天,咱们吃完饭就走,我让司机去备车。” 杨欣不乐意了,“叫什么司机,人家安总没你有钱是咋地,自己开车去呗。” 梨志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对对对,咱们自己去。” 从门口传来一声明亮的声音,“去看郎师父,怎么会少得了我。”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男子戴着墨镜,穿着风衣,嘴里叼着跟牙签,梳着大背头,皮鞋擦的蹭蹭亮,大家都还思索,这会是谁呢? “邪琴,这人是你朋友?”干爸问道。 “这人,不认识啊。” 走到我们跟前,摘下墨镜的时候吓个大家一大跳,我直接窜起来,“甘伟!” “臭小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甘叔,你,你不是……?”忽然,眼光瞟了梨晴儿一眼,开始担心起来,浑身的肉都在颤抖,要是甘伟说露了,这可咋整,可咋整? 没想到,事情到这里出现一个大反转,“您是梨晴儿吧。” 梨晴儿知道撞他的人叫做甘伟,但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甘伟,他两没见过,可是杨欣和梨志虎知道,我们一起串通好的。 梨志虎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来,你。”说着,看了我一眼,他也不知道第一句说什么好。 事情是这样的。 梨晴儿有些惊诧的起身,看了左右人两眼,“嗯,我是。” 说着,甘伟退后一步,一个深深的标准的九十度弓腰,“对不起,梨晴儿女士,您和邪琴受伤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们两真诚的道歉,看到你们没事就好,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梨晴儿看了看父母,又看看我们,甘伟鞠躬鞠的深沉,要是梨晴儿不说点什么,恐怕他是不会起来。 不过,这一刻,不仅是我,全场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晴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他也不是有意的,你看,要不要……” 母亲杨欣在大事上的还是非常明事理,他知道甘伟是来演习,大家要把这个太极打好,打精彩,不能让梨晴儿看出破绽。 “你,你起来吧。不过,邪琴,你们,你们认识?” 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甘伟抢先回答,“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甘伟,是宝安市凌云县大河镇派出所所长,我其实和邪琴很早就认识。我知道邪琴碍于我们两之间的关系,没把事情告诉你们。那天,邪琴对我说,他要去找你,然后就跟我去了我家。你还记得吗?是我给你开的门。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怎么,你状态不是很好,我说的对不对。” 梨晴儿回忆道,“是的,我那天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怎么。那之后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进屋后,说头晕,邪琴就扶你休息一会儿,结果,我和邪琴喝了点酒,天也不早了,怕你家人担心,就准备送你回去。你知道,邪琴跟你交往,起初你家人是不同意的。” 梨志虎和杨欣配合性的对梨晴儿说道,“刚开始我们对邪琴不了解,怕你跟他吃亏,不过现在看的出来,这是个好孩子。” 梨晴儿得意的说道,“妈,我的眼光是没有错的。” “然后邪琴说他进去陪陪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这不看见你们,一个人生闷气,自己喝了起来,呵呵,酒量也不行,喝的迷迷糊糊。后来,邪琴和你出来,说要回家,我就醉着酒载你们,这不……出事了。” 甘伟这演技能拿奥斯卡。 大家纷纷指责,“你说你也真是的,喝酒了就不要送了,还要逞强,这也好都是轻伤,要不然你这辈子都难堪。” “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你一言我一语,甘伟配合的神乎其神,看不出一点破绽。 “最后我恳请邪琴原谅我,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声音很低沉,但是大家听的很清楚。 “算了,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吃饭吧。”梨志虎抢先做了决定,杨欣没什么意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甘伟的会议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总之,梨晴儿的发生的一些难堪的事,给了她一个不伤记忆完美解释,这也是我最希望的结果。之前还担心甘伟那里会出什么漏洞,没想到,甘伟把这个漏洞严严实实的堵起来。 那甘伟的失忆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好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还得从昨天的暴雨说起。 昨天下了一场大暴雨,可谓是全城轰动,因为这段时间的天实在太热了。虽然持续时间短,但是阵势特别特别大,甘伟一个人在家,抱着枕头脑袋搭在枕头上。 一个炸雷把甘伟震的满屋子喊叫,作为父亲的甘老爷子干着急也没办法,他再厉害也管不了老天爷的事情。只能安慰着儿子。 “甘子,甘子不怕,不怕啊,是打雷,这是老天爷专门打给坏人听的。” 又一声,甘伟哪里听的进去甘老爷子的话,哇的一声,抱着枕头钻进床底下去。 在床底,甘伟将枕头垫在胸脯下面,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眼睛闭的严严实实,就在暴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小箱子,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碍于好奇心,打开了箱子。 谁也没想到,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在这小箱子里,甘伟找回了一切。 箱子里一个发卡,一个木梳,一个笔记本,还有七八张相片。 看着这个相片,外面尽管风吹雨打甘伟都不为所动,他感觉这个相片上的人好面熟,好面熟,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么一个人,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鸭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双眼皮令眼睛更加有光芒,穿着白色的衬衫,剪发头,一双朴素的涤条裤,还有一双圆头胶鞋,虽然是黑白相片,但依旧遮挡不住她的美丽动人。 在田野,在课堂,在舞蹈房,分别都有她的回忆。 发卡没有掉色,依旧是那样的质朴却带着一丝丝忧伤,木梳上刻着一个伟字,当他翻开笔记本时,醉了,深深的醉了。 1970年,秋,阴天。 全国上下的运动一天比一天激烈,总以为灾难会避开我们家,可没想到,今天,父亲真的被带走。他被打成修正主,义,虽然我不知道修正主,义是什么。就在我为父亲难过的时候,老天幸运的让我遇到了你。 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的眼睛如此吸引过,甚至我以为我是一个不会被人的吸引的男孩,可是当我看见你的那一眼,我错了我深深的错了。 我要把我们相遇的第一天记录下来,老天爷真的很会捉弄人,我骑自行车从来没撞过人,可是这一撞,撞回一个我喜欢的人。 …… …… 1971年,春,小雪。 时间已经过了惊蛰,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再来一场大雪,我父亲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上次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不过,我想起你的时候,心里会好受点,我们相识已经7个月了。我坚信,我一定会追到你。 …… 1971年,冬,大雪。 老天爷真的很眷顾我,你答应了。嘿嘿,你知道吗?虽然我在你面前装的一本正经,可是我又多激动,多开心,我为了庆祝,我今天买了三个冰淇淋,虽然真的太冷了,不过我的心依旧是暖的。 我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我怕你拒绝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胆小过。在你面前,我的大男子英雄主,义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不离不弃。如果有子弹射向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挡过去。 我有很多话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总是想听你说。 …… 1972年,夏,晴。 今天,我的心情特别特别不好,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难道因为你喜欢练舞蹈就要带你去劳改?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 1972年,秋,晴。 我父亲今天被放出来了,审查没有问题,可是我依然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你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听人说,那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我想去看你,可是人家不让我看,而且,明天你们要被发配到内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受得了那些苦。 我想跟你一起去,我讲给父亲的时候,被父亲打了一个巴掌,为什么没人理解我。 …… 1973年,元旦,阴。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去内蒙,是我父亲举报了你的父亲,我恨他,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理他,我们的父子情到此结束。 你在那边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我好想你,我写给你的信只能一些日常的问候,现在查的严,我什么都不能写,不过每次收到你的来信时,我都激动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我真的好想见你,好想看看你,哪怕是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 1973年,清明,小雨。 离上次你的回信到现在,都没有你的回信,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心好急,好急,我好想哭,我怕你出事,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举报你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让你受这样的苦。而且,今天我父亲又去了革委会,多检举了你父亲的一项罪名,说你父亲曾经跟敌人有过书信。 在这里,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知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呢,这次我父亲的检举,我知道,你父亲彻底完了。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我……我……,如果真是那样,我会以死谢罪。 1974年,春,大雪。 我不知道在北国会不会太冷,我不知道你的灵魂有没有在我身边,我连看你遗体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你死了,我也活着没什么意思,今天我会写好遗书,去那边陪你。 …… 1977年,春,雨夹雪。 小霞,对不起,我没有死。今天是我出来,补上的第一篇日记,当初我并没有偷生,可是我,我没有死成功。 我本想上吊在革委会的门口,以死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可谁想到,我都快要勒死的时候,因为不断挣扎,树枝断掉,我摔断了腿,但也因此被调查。 也是因为我,我的父亲重新被带了进去隔离审查,原因是我畏罪自杀,一定存在巨大的问题。我在里面想了很多,是我们甘家对不起李家,我与其就这样自杀,倒不如在有生之年为你们李家做点事情。 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虽然他现在愧疚不已,没脸见我,可他想找我谈话,能化解这段矛盾,他把一切罪责归结在这场运动身上,我是不会信的,我会恨他一辈子,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杀死他,不过我们父子关系到此结束。 老头子派人传达给我一个信息,说你还有一个弟弟,运动牵扯到你家的时候,他才不到一岁,为了逃避这场运动,寄养给了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用我毕生的精力还我们甘家欠你们的债务。 恍!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这个霹雳仿佛就是给甘伟准备的,因为对于别人而言,这颗炸雷霹下的时候,已经放晴。 …… 此刻的甘伟,捧着这本发黄的日记本,看着相片和这个发卡,泪流满面,他从悲痛中回忆起一切。 他醒了。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李小霞。 所有人听完甘伟的讲述,表情都很沉重,女性都是多愁善感,听的脸上挂满泪水。 连沉毅走向前拍了拍甘伟的肩膀,“醒了就好,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梨晴儿听完这一切一点责怪甘伟的意思都没有,“甘叔叔,没想到你有这么一段过去。” 而我却问了一个大家都关注的问题,“那,那个孩子你找到了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凌云县工作吗?” “难道那个孩子在我们县?”说到这,大家都紧张起来,这么说的话,甘伟有可能已经找到那个被寄养的孩子。 “是的,我跑了很多地方,也问了很多地方,最后打听到孩子被送到凌云县,这才在凌云县一工作就是十几年。” “因为当年李家人为了保险起见,寄养孩子时非常保密,我所得的消息也非常非常少,李家人在狱中,受尽那么多折磨,到死也没说出这个孩子去了哪里,革委会那帮人查了好些日子也没查出来人去了哪。后来,我还是从孩子满月时,来吃过酒席的一个路人跟前打探到,孩子的小腿肚上有一个像云一样的胎记,我查了这么多年,老天爷不开眼,还是没有所获。” “那这么算的话,孩子今天也有二十六七岁了。”梨志虎小声说道。 “嗯,不错,孩子是72年8月6号出生的,11月25号被送出去的,我查了凌云县人口档案,在这个点附近出生的人很多,查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查出来。” 我走到甘伟跟前,“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话说的别有韵味,甘伟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家也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在我身上。 见甘伟不说话,“我的意思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指引碑。” “指引碑?” “对,指引碑,等我给父亲上完坟,立马就帮你。”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大河镇。” 干妈笑着说道,“大家就是要走,肚子也吃饱呀,这一桌饭热热乎乎的,快快快,吃吃吃。” 围在一起,稀里哗啦一顿早餐吃完,准备出发回大河镇。 这个时候,连沉毅接完电话,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 “怎么了?” “侯书记也要去大河镇给邪琴的父亲上坟。” “什么,侯书记也要去。” “侯书记刚刚开完会,回省城之前想去在坟前烧个纸,人已经等我们了。” “那就一起吧,我父亲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笑的从坟里……”说到这里感觉不对,等我反应过来,大家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尴尬的笑道,“不不不,嘿嘿,这不拿这句话骂人骂习惯了,没想到今儿给自己用上了。” 随即就是一片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章 回家的路上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我似乎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种舒适愉快的心情,不仅是我,所有人的脸色都缓和下来,往日的紧张和焦灼一扫而尽,虽然我们并没有大胜后的激动疯狂,当然,这件事情伤痛太深,没人会高兴得起来,但至少,内心再也不会那么挣扎。 很多人说,郞邪琴本事大,这么多人来给我父亲上坟,我知道,大家来给我父亲上坟,不是因为我这个人,也不是因为我父亲这个人,而是因为刻碑人这个职业,是我们这个职业在受人们尊敬,换句话说,也是我们作为匠人没有亵渎这个职业被这个职业所赋予光环。 其实仔细想想,你存在这个世上,受人尊敬也好,受人唾骂也罢,无非就是你有没有亵渎你的职业与身份,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我对刻碑匠又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人人都可以是手艺人,但人人都不一定是匠人。 一个手艺人,得修炼出匠心,才能晋级到匠人。否则,那李金生也是匠人? 我们人多,本来打算开两辆车,后来侯书记直接大手一挥,搞了辆大巴,大家在车上讨论着,思考着,同时也反思着。 侯书记率先表了态,“这件事过后,我们都得好好思考,我觉得我需要改变的很多。” 连沉毅也说道,“是啊,我们是得好好想想。” 一场讨论会在车上就这样开始了。 侯书记用大拇指挠着手心,一副老气横秋状态,看着车窗外面,“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毛主席说的好啊,鸡蛋因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鸡,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我们不能因为只想着要温度,就不要鸡蛋。” 安俊生问道,“侯书记,您能仔细给我们讲讲吗?” “嗯。改革的潮流浩浩荡荡,我们的发展神速,大家有目共睹,这也充分体现了我党领导下的政府是为人民着想的,我党谋发展的千秋功业上的确是划了浓浓的一笔,我们从缺衣少粮到衣食无忧,就说说你们自己,跟改革前比起,差距我就不多说了吧。” 车内的人纷纷点头,“侯书记说的没错,我记得我们小时候,那真的跟现在没的比,这一点是得感谢政府,感谢党。” “可是,我们花那么大的力气,为鸡蛋制造适当的温度使其变化成小鸡,终极目标是什么?” 连沉毅笑着接过了侯书记的话茬,“侯书记的话深刻啊,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其实要说也很简单,我们现在能够坐在一起,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上,还能够自在与快乐。” “嗯,沉毅说的对,可是在谋发展的路上,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们的终极目标不是为了创造而创造,不是为了物质而物质,说白了,就四个字,终极关怀,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解决老百姓的终极关怀。可是呢?我们现在掌握了适当的温度,而且越发的追求这种温度,却忘记了什么是鸡蛋,都把石头拿过来当鸡蛋,而且各个都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是个能人,呵呵,”苦笑一声,“现在各位,哦不,也包括我自己,都看清楚了?也都想明白了?” “侯书记,您喝口水。”阿丽给侯书记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侯书记抿了两口,大家都很认真的听讲。 “我们就说来锦江,马蓉这样的人,我想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少,但是像这样的人,古今少有,古今少有哪各位!宋代出了个潘金莲,也没她们做的过分,那也被骂了千年之久,那到底是为什么在泱泱美德著称的华夏,会出现如此不堪入眼的事情,要是潘金莲现在看见她们,恐怕觉得自己的事也不是事吧,啊,哈哈,那我们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值得深思,值得深思哪。” “说穿了,都想着制造合适的温度去孵小鸡,但却没人拿鸡蛋孵小鸡,各位不觉得可笑吗?不觉得荒唐吗?古今哪个小鸡不是靠鸡蛋孵出来,可是到了今天,用鸡蛋孵小鸡的有几个?都去想着怎么样能把温度调来调去,这样的社会很危险哪。我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我感觉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失职哪,我真的失职,现在连小孩都知道,以后长大要当明星,为什么呢?明星好哪,拿块烂石头,就可以变成小鸡,不仅是小鸡,那还是凤凰。谁还想去搞科学,谁还有心思搞科学,谁还想去老老实实的做个人,拿个鸡蛋孵小鸡。” “归根到底,就是忘本,道德缺失,人心腐败,这个时候我再想想,老祖宗留下的学问深刻哪,管用哪,只是我们没有发扬好而已,是我们忽略了,都去追求了温度,谁还管他是不是鸡蛋,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的失职。” 连沉毅看见侯书记突然这么发自内心的反省,安慰一下侯书记波动的心情,“其实侯书记,这也是社会发展的某种必然现象,毕竟,我们近代史上,苦怕了,穷怕了,这样勒紧裤腰带,一心谋生计,什么都跟着发达国家学习,好的坏的只有我们试过才知道,速度加快,必然就会出现一些社会问题。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政府加以疏导,随着社会发展的不断推进,我们必然是文化拥抱文明的世界第一。” “你这个意见我赞成,不过还需要我们大家加以努力呀,希望早日到达那一天。我记得我小时候读书,我爷爷那会教我,启蒙书籍就是三字经,弟子规,我想你们也是吧,现在跟着西方搬来那一套,你看看,你看看,谁还读这些,就连我外甥孙女也说,这都过时啦,谁还看这些!弄的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咱们今儿说句实在话,要真的把老祖宗的东西当回事,李金生这样的人还会令人闻风丧胆吗?” “是啊,我们那会读书都要练习毛笔字,现在都把心思扑到怎么去搞成绩上面,就是侯书记说的,去营造一个良好的温度,老师不教,就连家长都不愿意让孩子去学习那些东西,把这些都称之为无用之物,这的确是我们的悲哀……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我们的孩子要想学习毛笔字,学校连个会教的老师都没有。” 鲁晓娟是老师出身,也跟着说了两句。 梨志虎的老婆杨欣是最稳的一个,话题一上来,也憋不住,“鲁总说的没有错,别的不说,就说我去给我们家晴儿开家长会,家长训斥孩子三句话从来不离开钱,你不好好学习,将来挣不到钱就饿死了,你考这么点,我以后还给你什么钱,你看看,这样给孩子有意无意灌输的思想,能不出问题吗?有时候想想,真的是我们错了。” 梨志虎也插嘴了,今天真的是畅所欲言,“我也说两句啊。我记得我们那会,很少给父母说‘谢谢’两个字吧,啊?” “嗯,反正我没有。” “我也没有,侯书记你呢?” “嗨,我们那个年代,哪有什么谢谢,不挨揍就已经很好了。” “而且我们的三字经,弟子规也没教育孩子要对父母说谢谢吧?” “嗯,这个还真没有。” 杨欣不乐意了,“老梨,你有话赶紧说,别卖关子。” 梨志虎笑了笑,“可是现在,妈妈给孩子端一杯水,拿一件衣服,孩子说一句谢谢完事了,家长都好像还很开心,觉得孩子很有礼貌,鼓励孩子讲谢谢。结果,有一次我去我一朋友家,儿子正在看电视,对老爸说,‘爸爸,给我洗个苹果。’老爸觉得也没什么,疼爱儿子就给儿子洗一个呗,结果怎么着?儿子连看都不看老爸一眼,直接说句,‘谢谢。’拿着就开始吃了。老爸气的干瞪眼,还不知道怎么说,人家都谢你了,你说你做父亲的还要怎么说?” “所以说,我们照西方搬来的很多东西,真的我们觉得很好,但那是错觉,最终的苦头还得自己受。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给家长经常说谢谢的孩子没有吧,可是很少看见几个不孝顺父母的,而且那会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就算是家庭贫困的,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很少,可是现在呢,满嘴的谢谢,到头来,不孝子是越来越多。” “嗯!梨总说的这翻话很值得我们深思,的确是这个情况,我得讲给我们教育部门的同志,是时候让他们做点什么,总是照搬照抄人家的东西,疼还得自己受着。” 侯书记一番夸赞,梨志虎弄的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发表一下建议,呵呵,呵呵呵。” “哎,梨总,谦虚了啊。你说的没错,总不能把我们国家建设成,各个都是有钱人,各个都是不孝子吧。哎,对了,邪琴呢,邪琴咋不说两句呢?” 我看着窗外,梨晴儿看着我。 窗外的风景闪的很快,进入通往我们县的省道,抛弃了高楼大厦,一下子我的魂飞了出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是乡村的味道。 此时此刻已经立秋,在前天那场大雨的洗礼下,夏季的燥热突然变的温和下来,吹来的风,柔柔的,绵绵的,香香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无忧无虑,天很蓝,草很绿,云很白,田野里盛开着一朵朵菜花,五颜六色,五彩斑斓,像是许多彩色的小精灵,风儿吹过,彩色的小精灵乐的手舞足蹈,远看就像是一片彩色的海洋泛起了波浪。 人想家的那一刻,往往是累了的那一刻,这一刻,我想家了。 好像回到过去,我的老屋子虽然没有高楼那样坚固,没有商品房那样敞亮,可是,他住着是最舒坦,最安心的。 怀念我在镇里上学的那一刻,我的大通铺舍友们,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干什么?或许,我们见面也不会相识,或许我们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可是不管怎样,是你,是我,是他,只要回想起当年挤死人的通铺,当年冻死人的教室,当年吓死人的老师,没有谁不会站住脚,呆呆的伫立一会儿,这种怀念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想起那一刻时,我觉得我曾经幸福过。 看见路过的乡村,童年时候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在脑海,我家后院的李子树,村口的核桃树,王亮家的大黄狗,田军他妈烙的稔馍馍。 想着想着,我的魂早已经又飞了回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一章 沸腾的山村 ,最快更新末代刻碑人最新章节! “邪琴,邪琴……”梨晴儿叫了我两声。 “嗯!嗯嗯?” 干妈笑着问道,“邪琴,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侯书记问你话呢?” “哦,侯书记,不好意思。” “哈哈,没事没事,你继续,我们聊。”打断我的回忆,我也就跟他们融入在对生活现实的探讨当中。 “哦,您说这个,我觉得五个字就讲完了?” “哦?邪琴,你说说看,哪五个字。”梨晴儿从头到尾眼睛没离开过我,生怕我丢了,只要我一说话她就开始笑,哎呀,真的好尴尬,不过大家都当没看见。 “大恩不言谢。” “大恩不言谢?”大家都思考我这五个字。 接着补充道,“我爸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微不至的,父母对孩子的付出是世间无人能比的,这是大恩大德,只能藏在心里。” “好。”啪啪啪,大家都鼓起掌来,梨晴儿鼓的最起劲。 侯书记喝了口水,“邪琴这话一语中的,深刻,深刻哪,可是,我们有些人却以为……呵呵,不说了,不说了,没有无知的孩子,只有无知的家长哪。” …… 一顿赞赏后,车子抵达凌云县,我们在凌云县肯定要停一停脚。 现在对安氏家族平冤昭雪,自然在凌云县原本属于安家的一切也都回归,这就包括安老爷子当年的老屋。 八年前,我和父亲去过他们家,今天,我们又一次故地重游,而安家两兄妹,也要给自己的父亲上根香,告诉他老人家,这八年来的苦难,终于得到公正。 安老爷子埋在凌云县的平顶山上,这是当年棺匠鬼三给一手操办的,当年我没能去安老爷子坟上,这次必须得去看看。 这不,死者为大,大家就一起去吧。 一上到安老爷子的坟上,自然就触景生情想到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发了难过,连沉毅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要坚强。 职业性的看了看安老爷子坟的环境,这地方还真是讲究,怪不得安俊生能在短短八年时间干出这么大的企业来。 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这锦囊要术里面对土地做了详细的阐述。 福厚之地,人多富寿。秀颖之地,人多轻清。湿下之地,人多重浊。高亢之地,人多狂躁。散乱之地,人多游荡。尖恶之地,人多杀伤。顽浊之地,人多执拗。平夷之地,人多忠信。 那安老爷子选的这地方,又是如何呢? 这平顶山,顾名思义就是顶部比较平,这是因为这里在古代,曾经作为点将台,人踩马踏造成的,因此此地又多为福厚,这在环境上已经占了先机,剩下的就要在细节上做仔细的处理。 坐穴如屋,明堂如局。三阳不促,六建俱足。三阳,明堂为内阳,案山为中阳,案外朝山外阳也。六建,水抱左为天建,抱右为地建,前为人建,禄建,马建,命建,照于前是也。故天乙太乙者,富贵之本原。天禄天马者,富贵之任用。文宫武库者,富贵之应验。左辅右弼者,富贵之维持。 前文曾经解释过,风水中的水,指的不仅仅是水流,高一寸为砂,低一寸为水,安老爷子的坟左低右高,也就是说,左水右砂,以至于形成天建,位居西方,在八方天马中,正好是西方兑宫,属金马。这地是大好的富贵之地。 原文中提到,天禄天马者,富贵之任用。加上这里本是点将台,为武库之地,富贵之应验,这些在安俊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先人的坟墓风水对后代尤为重要。 大家纷纷给安老爷子上了香,鞠了躬,上车的时候抬了两个大花圈,以告慰安老爷子在天之灵。 安俊生和安俊丽跪在地上,向父亲诉说这一切。 正所谓天道轮回,这就是例子。 当我们从山上下来,回到当年安家的老屋里,这里已经变了样。 来锦江和马蓉估计是做贼心虚,这才把老屋改造的面目全非,大家本说进去坐坐,可是成这个样子,没人愿意再进去,原本属于安家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就连门口的那两棵大杨树也被砍了。 大家都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屋前看了看。 安俊生红着眼睛,“我们走吧。” 就这样,接着驱车,直接奔向了我们村。 乡下人家,虽然住着小小的房屋,但总爱在屋前搭一瓜架,或种南瓜,或种丝瓜,让那些瓜藤攀上棚架,爬上屋檐。当花儿落了的时候,藤上便结出了青的、红的瓜,它们一个个挂在房前,衬着那长长的藤,绿绿的叶,青、红的瓜,碧绿的藤和叶,构成了一道别有风趣的装饰,在我心里,这样的点缀,比那高楼门前蹲着一对石狮子或是竖着两根大旗杆,可爱多了。 这个季节正是瓜果成熟的时段,当我们刚一进村,便看到这大大小小的院落门前,架起的菜园子,怎么看都觉得舒服。 侯书记好奇的问道,“邪琴,那户人家的房子怎么破败成那样,半边房子都已经塌掉了,你看那院墙都马上要倒了。” 不错,院墙是被胳膊粗的木头顶着。 全村的房子破败成这样的,除了我们郞家还有谁,“侯书记,那就是我们家。” “哦。”侯书记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少问一些问题。 我们家就在村口,破败的景象一下子就呈现在各位眼前,梨晴儿也好奇的说,“邪琴,你家房子破败成那样啦。” 我微笑一下,没说话。 村里没什么大人物,以前的大人物是村长,可是现在不同了,大人物是王亮他爸,他现在也是我们村发家致富第一人。 “哎,那家是谁家,怎么房子盖的那么阔气。”梨晴儿指着问道。 我朝前喊了句,“师父,我们就在前面那间房跟前停车。” “好的。” 接着回答梨晴儿的疑问,“那就是我的恩人,王家。” “邪琴,你可要把你的故事好好给我讲讲。” “行。” 梨晴儿开心的笑了。 这个时候,在前方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警车,那是甘伟的车,他自己开车先出发去了一趟镇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再来我们村,没想到先走到我前面了。 “咦,甘伟先到了。”大家都发现了那辆警车,安俊生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有人犯事了。” 车子快要到门口时,从大院里出来一大批人,王亮,王亮爸,王亮妈,甘伟,还有一大批人,这是要干嘛? 前段时间,甘伟曾经来我们村接过我,他见过王亮一家人,这次驾车冲进我们村,这警车进农村可不是什么好事,可以说是个忌讳,大家都闻讯出来看热闹,没想到直接把车停在王亮家门口,这可把王亮一家人吓惨了。 不过一看这警车很面熟,一打听才知道我要回家,而且是带着一批人回家。 这农村压不住什么事,顿时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说我郞邪琴在外面把事情干大了,今天是衣锦还乡,全村闲着的老少爷们都来看热闹,全都聚在王亮家跟前,等车子一出现,全都涌上来,看看我到底变成什么样。 有人小声指着车子说,“郞施林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他儿子更厉害。” “谁说不是呢,你看就连派出所的人都先来给开道了。”对于这些议论,甘伟也只能是摇摇头。 刚一从车门出来,王亮就冲了上来,“邪琴哥。”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高兴,“王亮,你小子又长高了。” “嘿嘿。”一个瘦黑的农村小伙,又精神又结实,留着平头,穿着黑布鞋,光膀子穿着马甲,我就喜欢这种。 王亮爸笑着给我带的这些人散烟,因为陌生也不知道问点什么,只好笑着说道,“都来了啊,快,屋里坐。” 大家礼貌的点头,“行,屋里坐,屋里坐。” 王叔看着我结实的身体,拍拍我的肩膀,“好小子,你终于回来了,快,带人往屋里坐。”王亮妈朴实的农村妇女,他们早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看见我热泪盈眶,“你呀你,放暑假都不回来看看,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住下。” “行,今天哪也不去。” 甘伟知道我们人多,所以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拉了一车的材料,供我们做饭。 我们进屋,司机去车上拿礼品,王亮爸赶紧去帮忙,虽然司机说不用,他自己来,可是遇到我们朴实的农民大哥,只要来家里,就都是客,无论你在别人跟前是什么身份,和王亮一起帮忙把东西往里拿。 一下子,王亮家沸腾起来,我也一下次高兴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