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法斗破天堑》 正文 契子,仙岛起源 四海云游的观音菩萨,来至这个长达一千八百里,宽达七百里的超大荒岛,只见得这个岛上,集聚各种各样的妖物。 这些妖物,终年都在无休止的撕杀,为了争夺理想的修炼地盘,各方势力混乱,导致荒岛一直流血漂杵,尸骸遍野。 这些妖魔,使出各种邪恶的魔神通,致使这片混沌之地,终年灰蒙蒙,弥漫着长年不散的黑暗不祥气息,落下天哭地泣的惨烈景象。 最主要的,毗邻荒岛的还有两片广袤的大陆地,和几方较小的海岛。 这些地方,一同跟着遭受妖孽的危害,致使万里无人烟,正道的生灵根本无法立足。 于是,观音菩萨去四方灵地游说,约来各路大仙神通,共同镇压这里的惨烈。 众多的仙家神人,齐心合力,使出各种各样的神通,是要大力的驱魔。 这是一场喋血恶战,历时八年,方把凶神恶魔,全部都给打散和驱离。 之后,有仙家神人,用祥瑞之法,化开在荒岛上,历时三年,终于荡清长年积累的天怨地怒。 当时,众神看到潜伏在东湖水底的水怪,数量实在是众多。而且,它们伴生在一些无法剿除得了的黑暗之源。 黑暗之源牵连到中天神庭,犹如八卦中的阴阳图,相生相克,是以,对这些妖物难以真正的根除。 即然无法尽数的除绝,也本着菩萨心肠,防患于未然,保得四海之生灵于长治久安,大家经过一番商讨,皆有心在此修筑仙家之地,改造出一方普陀仙岛,留下天清地明的一处好所在。 观音菩萨,合众人之力,祭出净瓶玉露,抽出杨柳枝条,经过一番大功夫的涤荡,方始除净岛上隐藏在地下的,污秽浓郁的肮脏之气。 最后,化出千手观音法,再合众人之力,作移山倒海之功,集中五岳三山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定根于此,实行繁殖传承,由此遏制妖氛。 众多的神仙中,有三名大神能者,趁空移驾,寻至西天如来佛祖的修炼之地。 向佛祖作一通详细的述说,求得大雷音寺旁,刚刚生长的一棵菩提树幼苗。 恰见一个有道的大神能,背来两袋生长万物的无垠黑土。 三名神能向佛祖求索,复求得整整一袋。然后,作归来。 众仙布置完荒岛的花草树木之后,见着仍剩瑞土半袋,心领神会,一齐作法升天,分别绕着荒岛飞转一周,将瑞土从空中天女散花,散散的撒落于地。 所有的大事做完之后,众大仙见得妥当了事,方始辞别各家,各归各府。 观音菩萨,为生长于此的仙家木苗,布下修炼法术。 对一些名贵的树木,均有一番大小不一的点化,并且,留下各种奇经正道之书,藏于多处秘洞,留给有缘者。 菩萨本着好心愿,为这棵菩提树的幼苗,取得全名,是为安太芸畅,又名安芸畅。 此名的取意,乃是长留太平盛世,普渡芸芸众生,通畅无忧无愁,大普陀救苦救难,舍我其谁之意。 早在两百年多前,此方的天地,还未曾闭绝天堑之时,修出智觉慧的安太芸畅,便是仙岛众望所归的大仙能。 那时候的她,美丽大方,有傲娇的仙容,那是欺雪凌霜的端庄。身体玉圆珠润,并且,自有一身超凡拔俗的气质,远胜于柽柳仙子柳纤纤的美丽。 言归正传。却说净坛使者猪八戒,惦记着南陀子大力神将军雷鸣泰所许诺的好处,一路披星戴月,腾云驾雾的向东飞。 不甚情愿的来到阴香谷,走入分水神将军之府,匆匆忙忙,向灵魂摆渡人讨得想要的口信,与府中的人虚与委蛇,客套一番,便赶紧的辞别。 心里想着美美事,让他心神舒泰,驾着白云放慢脚力,把眼睛向下四处搜寻。 这个八戒本性难改,饕餮大餐之徒,懒惰懦弱之辈。走到哪里,七情六欲之中的吃喝与好色,是他天大的第一大心愿。 当他路过百花仙岛,飞在正上空时,各种各样沁人心脾的花香,早被他闻着。 精神一顿,垂目低俯,可见仙岛的菩提山,仙光滟滟,紫气漫漫。 在菩提山的四处,都是泼墨一般的山水好风景:“嘿嘿,娘吔!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俺老猪居然不知道,罪过,罪过。” 寻思起雷鸣泰的暗示,必有大仙家大神能,也必然有奇珍异宝,稀罕的佳肴。 只是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兴趣。他惦记的,是雷将军说的赛过百花羞五个字。 乐颠乐颠的幻想好事,打住云上脚头,遥遥闻到仙女之香,速速的往下坠落,落在百姓聚集的中心大平地,那是清平州。 寻着一处人家,问明上山的路,从鹍鹏山到元苏仙谷,沿途见到的所有的美好,均不感兴趣,只是直直的赶向菩提仙宫。 “站住!你是何方人氏?来我仙宫,意欲何为?”七名小仙,把八戒拦在操练场的入口。 “嘿嘿嘿!俺是净坛使者。小姑娘,你快快去宫中,把安太芸畅给我叫出来。 就说,就说俺老猪,特意上山来拜访她!” 七名小仙嘀咕一阵,中有一个人,跑碎步返回去。 八戒四处张望,但见得,广场宽达百丈,很平整,百花旗帜数面,随风猎猎,三三两两的修者,正在平台上文静的做着吐纳之功。 女仙在众人的簇拥下,翩翩起舞的走出来。但见得,她的高发挽结彩虹,粉色的丝绸飘动。 明眸皓齿,朱唇润颊,脚穿雕花彩长靴,内穿紧身衣,外披一身绸纱飞逸灵动,动静相宜,束出婷婷玉立的傲娇好身材。 初次见到安太芸畅,饶是见多识广的猪八戒,一下子被她这种冰清玉洁的绝色姿容,给惊得张口结舌的神魂颠倒,胸膛起伏,久久都不能平静。 “安,安太仙子!俺,俺老猪这厢有礼了!”枉然修行多年,此时此刻,说话竟然结结巴巴。 然后,眼珠子溜溜的转。压抑时久的,见着天姿国色,如似火山熔岩呼拉拉的一发而引爆,不可收拾的张扬。 “原来,是净坛师父光临。女子有失远迎,抱歉。 师父,里面请!”仙子彬彬有礼的接待。 “嘿嘿嘿,嘿嘿!好说,很好说呀!”八戒跟在后头,看着胜比嫦娥的女仙,让他魂不守舍痴痴的一路盯着看。 开始时,由于陌生,八戒尚能自持,只敢不着声色的痴恋,不算太过份。 之后,在宫中混熟,他的本性开始显露。 对女仙粘如蚂蝗,说话总爱故作斯文,尽量的使他有玉树临风之姿。 不遮暇的举动,翻来覆去的闹腾,使安太芸畅十分反感,极其讨厌这个肥头大耳的猪八戒。 却又因为师属同门的缘故,她始终拉不下恶脸赶他,作那杜门谢客的行动。 斗转参横露气浓的一个清晨,仙子有事赶早出门。 八戒住在厢房,闻得动静,即时起床尾随。 见她走到敬花台上,候准时机把人截住,涎皮赖脸色迷迷的说:“芸畅,我要陪你一同走。” “师父,孤男寡女,请你放尊重一些!”仙子严词拒绝。 挡住道路,扭捏的说:“畅畅,你就答应俺了呗! 你看看,俺老猪身宽体胖,如来的心肠,对你那是热血如火,脉脉多情。 嘿嘿嘿,有了这身肉,若是嫁了俺,从了俺,正是傍得一身的大好福气。” 安太仙子不烦其扰,停下步伐,微微的皱着眉头,礼貌的说:“净坛师父,请你休得纠缠,休得口出狂妄。 出家人,必须端正思想,专心的修真,待人待物,处处表为人上,如此才好。” “畅畅,我天天念歪经,那是对你的思念。俺老猪四海有朋,想些天经地义的事,没人会不给面子。 畅畅,让俺跟你去走走,使者有禅,可为你保驾护航的。” “不!小女子我何德何能,何福何贵?不想。对于你,实在不敢高攀,也更不敢上望。” “畅畅,若夫贵妻荣,你也不用高攀,不必上望,从了俺,你就好比一品夫人,要什么有什么。 嘿嘿嘿!再说,俺老猪,俺老猪练有鏖战之术,从了俺,俺保证让你幸福快乐。” “八戒,休要胡言乱语。奈何我,实无凤凰于飞之思,更无鸳鸯戏水之想。 所以,恳求使者,务必自正品相,以免得使他人看偏了,着了他人的笑伤。” “唉呀!畅畅,一刻值千金,你不想我想! 唔!这天早着呢,来来来,亲一口,亲一口。”八戒呵呵的笑着,把嘴往仙子的脸亲过去。 “八戒,不得胡来!”仙子轻盈的一跃,躲避他的无礼。 见她只怒而不恶,这让他的色心大起,露出馋猫饿狼之相,讨好的说:“畅畅,哥哥我,实话的告诉你,前些日子,南陀山的大力神将军雷鸣泰,对俺曾经说过,他要封绝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哩!俺呀!可不知畅畅你?” 安太芸畅闻言,蛾眉不禁一皱,神志微失,大声的说:“哦!是吗?净坛师父,你都得知哪些消息,可不可以对小仙作些详细的述说?对这些事,我倒是很愿意洗耳恭听。” 八戒见得问对路,整个人如藤缠树,快步上前,颠颠乐的拖拽着她的手,耍起无赖往前面不远的赏花凉亭快步的跑下去。 仙子并不怵他,任其拉着走。 他把仙子按在长条的麻石凳,涎皮赖脸,忸怩的缠绵靠拢,对她送出一张长猪嘴,直直的拱向仙子的脸颊。 安太芸畅见状,迅速出手一个格挡,使沾衣滑的小窍门,把八戒顺势往石凳的一侧撞过去,砸中石凳的边。八戒的头,即时撞出一个大肿包。 “唉唷!好疼呀!”八戒捂着头,雪雪的大叫,翻转身子,坐在凳子的另一旁。 此时,只敢拿眼珠子低低的看着地板。眼珠子快速的转动,人,倒是变得老实了些许。 经过好一阵子的按揉,他躲开正眼,偏侧身子斜别着头说:“畅畅,你,你也忒不够实诚。 哥哥爱慕着你哩!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哥哥很大度,俺就原谅你一次,切不可再有下一回。” 安太芸畅并不生怒,正视着他抿嘴浅笑,说:“净坛师父,我也原谅你一次。警告你,可别再有下一次。” “难道?一点好脸色也不给?” “这样吧!你若是告知小仙一些实在的事儿,今个晚上,我会在菩提宫大摆筳席,敬你为座上的贵客。” “真的?” “当然。大鱼大肉,各种美酒好菜,尽管给你送上,保你喝个尽兴。” “嘿嘿嘿!好,好。” “而且,只要我点头,岛上的人家,都会对你好吃好喝好招待。这样的条件,以为如何?” 八戒听得有好东西吃,转嗔为喜,连连点头,刁嘴洋洋得意的说:“呵呵,呵呵,可以的。畅畅,你或者是有所不知,俺老猪,却是十分的了然呢。” “哦?” “早先时,雷姓的小子曾跟俺说过,说是包括西山地府的幽冥鬼王左冷俊杰阴司长,他管辖的一方。 冰山雪谷的冰雪圣者决明肖若子,他所管辖的一方。 东海的分水神将军镇军王灵魂摆渡人仇千目,他所管辖的一方。 嘿嘿!这四方天地,都要布下封天的阵。” 仙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八戒来了兴头:“俺听他们说,少则一个月,多至半年之内,你们所处的这方天地嘿嘿!可是绝闭所有的通道,变为不可逾越的天堑,诸神都难逃的大地牢。” 安太芸畅平静的听着。她身为菩提大仙,自然是知道这个动静。 此乃中天神庭玉皇大帝下的诏令,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动,为何会来得那么快。 眉头紧锁,小心问道:“净坛师父,你都还知道什么?请你详细的道来!” 八戒把身子背着她,眼珠子飞快的转着,屁股悄悄的往她这边小心的挪动,逐步逐步的靠近。 压低声音,故弄玄虚:“畅畅,美死人的小畅畅。 俺想,俺想,这一片小天地,一旦封锁,那,那可是与外面的大世界完完全全的隔断。 你这里没有外援,仙法也不可续,终究会走向灭世之地。 至得那时,你,你的这具玉体,那可就,那可就!” 一边说,一边挪动着大屁股,小眼晴连连的送来贼贼的波光。他不断诱惑她,见没有反对,又故意忸怩,尽耍小小的老色心。 安太芸畅听完此话,并不瞧他一眼,心底下,却也着实有了一些担心,情不自禁低着头,正在沉思着对付之策。 八戒看见一语中的,心中有数,但把脑袋前后左右的捣鼓,晃着大耳朵,故作深沉的再想问题。 落井下石,连续打击她的信心:“畅畅。要依了俺老猪来看,这片东湖里的妖怪,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晴的大凶物。 他们倚仗黑暗主宰,繁殖的速度快如蚁后。真实的力量,直比天庭的呢。 要是,要是稍等时日,让他们积蓄力量,给你呵呵呵!只怕是起码会让你啊哈?难以招架的吧。” “师父,有这么夸张么?” “呵呵,你自己想想。何况,离这儿不远的樟树国,还有那个那个正邪不让的千目眼灵魂摆渡人。他要是他若是啊哈?” 八戒这一通带着不安好心的,阴阳怪气的话重重一说,却正中安太芸畅最为头痛的一处软肋,使她即时感觉到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低落着头神情焦苦,茫然不知所措的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八戒察言观色,知道火候,更进一步的煽风点火:“这十数天来,俺也冷眼对你这个破落的花仙岛,瞧得一个清清楚楚。 嘿嘿!单单十数个小仙子,合着一些小花妖,孱弱的小树精。 呵呵!纵使你的武功再好,神通再大,依了俺看,也全是有一个限数。” “这?” “怕了么?你手下的人,大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榭台糊弄的小招式儿。 你的人,上台去演演,糊弄凡人还倘可,如若真兵实剑的上得战场,哼哼!只怕,妖物只耍得一次冲刺,你们就如水煮的饺子,扑通扑通,全都进锅里煮熟了咧!” 这一番话,真真不假,惊得仙子脸生寒霜浑身发凉,不由自主喃喃自语的说道:“若是果真如此,那可怎办?那可怎办?” “有俺就好办。”八戒打算不再忍耐,壮着胆子一个拱身,冲着仙子就是一个熊胆实抱。 安太芸畅人是着急,心,却在提防着。 眼见他又来作恶耍流氓,即时一振神情,屈膝抬腿,双手巧用沾衣滑跌诀,对八戒的颈部一个狠劲往上一顶。 “唉唷,不好!”下巴着力的八戒,被顶得一个腾空翻。 人还没等落地,仙子又是一通连环腿,迅猛无比一共六次连踢,把八戒一直连打着倒在地上。 见人受伤,收手站住,带着满脸的怒气恼怒的看着。 八戒躺在地上,忍住疼痛不怒反笑,出言讥讽:“好,好,你的功夫真好! 畅畅,你真有能耐,俺被你打着,认了功夫不济,好男让着好女,也是应该的。 但是,你可别高估了自己。识相的话,赶紧的跟着俺走。” “猪八戒,你,别欺人太甚!” “信是不信?你不是生于纡青拖紫之家,没有金尊玉贵的好后台。没有百战百胜的精兵强将,或是,有实力的外援兵团。” “我!” “若是有朝一日,大祸临头,呵呵呵,呵到那时,可别怪俺有言在先。 天渊不通,俺到时就算是想来救你,只怕都嫌迟的啰!” 安太芸畅被他多番的奚落和揭短,心中苦涩无以言表。 气促心焦,被这么多可怕的后顾之忧搅乱头绪,再不愿去搭理他。 外出的事,再无心情去办,回转身子,急急的往回走。 八戒从地上爬起,对她的后背又来一个大熊抱,这一次,他还是捞一个空。 仙子动了真怒,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一手拎着八戒,然后手脚并用重重的暴打一番。 八戒不是她的对手,见得仙子发大火,只能护着头脸死死的忍着。刁苦大恨的嘴脸,蹲在地上一直哀求告饶。 安太芸畅打过他后,一个闪身脱开,带着压抑不住的悲伤之情,大声的痛哭。 一手捂着脸,一手挽着裙子,飞快的朝自家的闺房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契子,仙子志 多年未曾相聚,樟树国的昙花仙子,想念姐姐安太芸畅甚是要紧。 这回,她带着真元子c三木榕c苦行榕c婆罗玉尊子c木锦惠和燕厉觉这六个总角之好,四处云游赏景,目标就是拜访仙子。 在八戒被痛打的三天之后,她们降落此岛,正在混沌天榕大树林里游玩。 见到这片树林灵气浓郁,姐妹几个心中大喜。然后,快步前去菩提仙山,与安太姐姐正式相会。 这段时间,仙子被净坛使者得寸进尺的纠缠骚扰,已弄得焦头烂额。 且不管她以任何方式对他打骂和驱赶,这个死皮赖脸的八戒,仿佛认定她就是案中的俎肉,杯中的美酒。 为了得到她,献媚讨好,恫吓勒索,手段层出,当真是不达目的死不甘休。 赖在宫中,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让他在乎着。 随着日子的累积,八戒被烧得昏头昏脑,极度垂涎仙子的美色,越发恬不知耻,逮着少人之时,或在无人之处,那就是色心大作。 正当仙子被激到无以复加的气恼,她们来了。 得与七个好姐妹相见,她这才放松临近崩溃的烦心。 姐妹相聚,无话不谈。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和姐妹们倾盘而出,说到伤心之处,泣不成声。 得知姐姐愁心的原委,陪她伤心的昙花仙子,不停的给她好言引导。劝引她不用杞人忧天,多往开朗乐观的方向考虑。 有七个好妹妹的支持,仙子一改顾虑重重,热情的招待她们,大家在仙岛游玩,共同讨论岛岸的布防。 八戒得知又有美女盘在岛上,喜滋滋的赶将而来,探看一个好究竟。 众仙女谈笑风生,对他也大大方方,礼貌的相见。 昙花仙子修有千苍普,善于敲砖听音,察言观色。她捻出八戒之心,悄悄的告知姐妹,对他该如何的抉择。 众仙子纷纷点头,要如何制服这头老憨猪,大家三言两语,便已心中有数。 第二天,众仙子登临鹍鹏山,山顶上,再无外客。 揪着好机会,合聚的七嘴八舌献谋献计,很快定好良策。 分工明确,先后有序。而后大家分开,自去落实各种准备。 众仙女回来菩提宫,八戒仿若主家子,高座菩提仙椅,对她们大大咧咧的问起话。 她们也不反弹,笑咪咪的有问必答,一切都若无其事。 木锦惠擅长模仿之术,一改文静之姿,化成狐妖媚态。 但见她扭腰摆臀,昭君怨气,西施效颦,嫦娥跳舞,貂蝉问情,一出出尽美的神态,尽施女儿的美娇韵。 仙女如花,百花盛开,入目全是万紫千红的艳丽,这让八戒的眼中全是温柔,令他深深的陷入到色令智昏的状态。 那么多的天姿国色,不自觉的,让他忆起遥远的女儿国。金鱼木鱼,一身袈裟凡尘不可得。 嘟着大嘴巴长吁短叹,连串的唉声叹气,都是唠叨自家的运气不好。 此方此地突然群芳谱曲,让他怨叹分身乏术,嘿嘿的笑着说:“俺老猪恨只恨世间分身无术,气俺不能分出多头的老猪。 这么多的大美女,统统收走,统统都做俺的老婆,那该多好。” 灯火阑珊时,他呆在客房,还在痴痴的幻想波澜起伏的情思,冰雪不能浇冷,铁笆不能荡开。一直踱步,搓掌,来来回回的折腾,久久不能平静。 连着几天,十多个美丽的仙子变着法的引逗,让他吃不到葡萄,牙齿酸到要死,一步一步的添柴加薪令他的方寸全乱。 连着几个晚上,每当念经做晚祷,八戒只能胡乱的念唱,歪歪的经文,歪歪的诵词。 明知这样不对,却又禁不住诱惑,很想自正道心,可是心乱如麻。 “好昙花,好畅畅,真元小妞妞。 唉呀呀!你们,你们一个个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怎么就不通人情的呢? 呵呵!我两个高翠兰,怕是比不过一个苦行榕。两个嫦娥美女,怕还是比不过安太仙子。 这些个女子忒也滑头,忒也滑头,怎么样才有把握?” 在忿忿的怨恨之中,但把桌上的那只木鱼,一下轻一下重,心不在焉的乱敲,敲出来的声音,比他的内心还要乱。 不久,当他得知安太仙子真要兑现承诺,请他今晚前往菩提宫赴晚宴,还有大好处时,这个好消息可把他高兴得手舞足蹈。 激动得不能自己,一直在房间搓着手,来来回回的打转。 繁星满空,月悬正中。 酒喝至酣畅淋漓,早见醉意的八戒,色眼迷离左顾右盼,强压着仅剩些许的矜持。 抬手,胡乱的指着众多的仙子,结结巴巴的说:“呵呵,诸位好,好妹妹呀!你们说的好处,快快给我。” 木锦惠笑对他说:“师父,不急,我们姊妹,等一会儿,还要给你献舞呢!” “哦?好,俺老猪今天很开心,喝得真够痛快! 妹妹们哪!你们,你们可比女儿国的人,还要美丽上几分。 还比,还比宝象国的公主,百花羞那个小娘,都要漂亮!” 三木榕走近他的面前:“那是当然,我们姐妹,个个精通驻颜之术,懂得珍惜身子。” “好,好,唔,可别怪哥哥不提提你们一个醒。 你们知道俺俺可是天宫里的天篷大元帅,曾掌握天河的汛情。 对,对于这方水中的情况,那可是俺的看家本领。” 昙花仙子飘身走近他:“哦?净坛师父,你看见什么,能否告诉我们?” “行,告诉你,俺只一个瞅,能错过几回眼?不曾。只需稍为留意,便便已知这方水土的好歹。” “姐妹们,净坛师父是个得道的高僧,我们好好的为他跳一支舞。” “好咧!” 昙花仙子闻得他的话果然有料,立即使个眼色,朝姐妹们打起玄机。 屏后的琴鼓响起,动人的乐曲扣人心弦。 众仙子施展婀娜多姿的身材,跳起穿花舞蝶的舞蹈,在八戒的面前翩若惊鸿,让他捉摸不定,引诱一个心痒难受。 继而,莺莺燕燕,互相窃窃对语。她们凑着对儿,捉狭着彼此调戏。 随着戏乐逐浪起,在八戒的面前,奔走如似狐狸,娇态妩媚。 游若群鲫的快,一簇簇花艳艳的盛开,使八戒目不暇接,直将他弄至心旌神摇,大睁着眼大声的直呼好受。 稍后,一曲终了。他心满意足,不无爱怜的长吁一口气,专注于安太仙子,对她认真的说:“俺不花心,只对畅畅好。俺不花心,俺只要对她好的咧! 俺可要告诉她,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和俺走,远离此地,两人远走高飞哩!” 昙花仙子赶紧说:“使者使者,你既然要对她好,你就应该帮他。 可别净说损人利己的话,让人觉得你是在耍着鬼蜮歧俩,这样子可不实诚。” 猪八戒把眼睛一瞪,呼拉拉的摆着头,待得酒气稍微的清醒,刁起嘴嗡着说:“咳!俺可没有想要害她的歹心。 实话实说,这个东湖,为啥会是一片乌黑的呢?”众人假装多有不解,纷纷翘首以盼。 他见到众女皆以好奇之心围在周边,等他的解说。这个心情,那是激动又自足,语调飞速而起:“那么,俺就明白的说吧! 来你们这里后,俺把东湖,早瞧了一个底细空空。 那乌黑的水,可是有些缘故的,是有大源头的大来路。” “哦?大源头,大来路?” “师父,别吊人胃口,说嘛说嘛。” “俺说,这东湖的水底,肯定有一处黑暗之源,那是黑暗主宰的成长之地。” “成长之地?” “俺可想得很清楚,这种东西,正邪两道的相联,是妖怪修炼法身的至大宝源。 这个源头,一千年几百年都不曾消失,所以,依俺来看,这不是可以易除的大祸。” “师父,你,你好厉害哦。”三木榕为他湛上酒,以甜美的声音诱他多说一些话。 “那是。你们这里呀,四方的天堑一旦封绝,湖水里的怪物,那可就得天独厚啰! 他们在此方的小天地里,再无所惧。而你们呢?只能是任由它们繁殖和壮大,对于剿灭,只能是无能为力。” “该如何面对?”昙花仙子听得急声问道。 “如何面对?俺说,只怕再过十头八年,它们就会集有大力量,招兵买马,尽收灵魂炼魔体。 到那时,它们,一旦聚众乱起,会是殃及所有生灵,祸害此方所有的人间。咋样,说清楚了么?俺呢,早看得透透的。” 偏僻的一角,沉默不语的安太仙子,再闻得此言时,神色不由自主的着急,再次失声的探问:“那?净坛师父,告诉我,你可有良策?” 八戒听到此话,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假装思考一番,矫情的瞄向她,又故作多愁无能为力的样子:“哦!这可不好办,很不好办哪! 畅畅,你答应老猪,只要跟俺走,别理鸟不拉屎的弹丸之地。” “我!” “俺俩,都走到海外去,俺俩找一个洞天别府。然后,恩爱的,互敬互持的相濡以沫,只过那种逍遥的好日子,这样才是最佳的选择。” 安太仙子大怒,正想借机发作之时,一个侧头,见到昙花仙子对她连连眨眼,稍微一怔,尔后会过神,急把声音转柔,涨红着脸不安的对他说:“净坛师父,若是,你真的想要娶了我,这要求并不过份。我尚未嫁人,可以答应你,只不过” 这一句话,可没把八戒差点给乐坏。 弹跳起身,急步走近仙子的身旁,急急追问:“唉呀!俺的畅畅,俺家的娘子,你快说,不过,不过是什么?” 仙子微皱起秀眉,无奈的轻声说:“你陪我留在这儿,一起守候这个岛屿。 我想,我们共同维护这一方水土。如果你敢答应,那么,我也一定答应你,与你相好。” 八戒闻言,低耷着头,好一番琢磨,不无丧气尤为困难的说:“唉,这,这个可是为难俺的呀!” “怎么会?” “你的这处地方,总共也没有几处大的地儿。” “哦?” “俺给你算算,也就岳触和盘蛮两个国大一些。再有几个岛屿,再有你这个破地方。 畅畅,你这是为难老猪。俺要是困在这里,不成。” “怎么不成?” “待个十年八年,尚可忍住,或者也不发牢骚。可是,可是这个天地,一封就是几百年上千年,道法无处可寻。 那么?那么俺可不会被逼死?虎头蛇尾,这儿跟坐牢没什么两样。不成不成不成,这样可不成,俺不能轻易的答应。” 仙子长叹一声,缓缓站起,显得很失落。然后独自一人,朝内屋里急急的走去。 八戒见状,心知不妙,熊熊燃烧的之火让他十分着急,打蛇打七寸,他想去对她道歉。 第二天,菩提仙谷中,一棵百米高大的菩提树下,横长的一根水桶粗的桠干,八戒被苦榕小天阵死死的困住。 众仙女聚集而来,见人还在,放下心的相视而笑。然后,复上菩提仙宫,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昙花仙子提出,自己一人去东海龙宫,请求东海龙王,借调三四十万水兵水将,来此地帮着镇压。 众女听完,心折她的主见。辞别众家,义不容辞的前往。 真元子,三木榕等六个女仙,见着安太姐姐的境况确实难熬,个个敞开心扉,自告奋勇的主动留下,力挺姐姐皆愿与她同甘共苦,共渡仙岛的难关。 八戒被苦榕天阵锁实,高高的捆吊在天榕神须上。这些神须极其柔韧,任他挣扎就不能逃。 这种窝囊,让他怒不可遏,整天的破口大骂。 但凡与他有过节的人,均被他一一数落。三天之后,精疲力竭方弱下气息,转为哀哀可怜的求饶。 安太芸畅领着众人,再次来到苦榕天阵的旁边,见他虚弱少气,没有嚣张跋扈的气焰,这才令人放他下来。 八戒这一次被整怕,想到从前的取经之难,嘟嘟囔囔的,又在咒骂如来佛祖。 远远的急走时,一边走一边说:“天杀的贼货种,剥皮的腌制鬼,不得好死的老僵尸。 在天宫之中,俺见着嫦娥妹妹长得美貌,小逗一回,天庭打罚俺弄去猪圈里投胎,整俺一身的猪骚皮,这算作哪门子的大杀情? 俺打自霸占卵二娘,迎娶高翠兰,刚过没几年的好日子,什么罪孽深重,又被押去西天取经,七难八难十八难的。” “咯咯咯,咯咯咯咯!” “这?真窝囊,天杀的臭娘们,都是祸害人间遗臭千年的种。 花狸狐俏专门勾人心神,让俺念个经,敲个木鱼,混沌沌糊里糊涂的渡日子。” “哈哈,哈哈哈哈!” “如来,给我净个什么坛呢?臭如来,这个经,还真他娘的难念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仙子见得八戒远去之后,全都更大声的笑。 两天之后,心有所感的安太芸畅,讲经台上对众讲经更深理。至傍晚时,心血来潮,突然站起身,迎天大笑。 笑毕,重坐白华莲台,对众人喃喃自语:“不学天上帝,不作人间皇。此生此世,只愿自比地藏王。菩提本无树,明境亦非台。”两串眼泪,滚滚而流。 真元子,三木榕等众多的仙子仙女,先是怔愣发呆,片刻之后回神,悟得安太仙子的话中之意,悲怆之心,体会到她的大义之举,顿时之间全都泣不成声,不能自己的失声痛哭。 她们,齐刷刷的下跪,对安太芸畅叩拜,表情严肃的向她连叩九个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心大心细 层层叠叠的高低峰脉,宛如一束束从天拋散在大地的乱绳。弯弯绕绕,勾勒出多姿多彩的百谷千峰。 墨绿色的大地,透着淡淡青色的雾气。高隆千米的大山很遥远,却又仿佛是近在脚边。 苍茫的景象,让人产生一种豪情万丈的气概。恨不得立即启程,无所畏惧一头扎进山里,好好感受那种幽处寻灵,静处悟惮,高处远眺,仰望天穹朝天啸的美妙与冲动,好尽情享受这个天赐的恩惠。 这是位于岳触国天龙府后面的百炼山脉。 “历练,历练,却从不教我习武。没有武功,胆子又小,能在这里活到一年之后么?见鬼! 爷爷奶奶,天天逼我练气调息。一天到晚就尽干一些挑水担泥修刀磨镰和砍柴刨木的小活计。 尖底桶漏底缸,挑水爬山不能歇,倒水进瓮又漏得大半缸。 什么青铜弯月刀,专挑雷劈的老干栆,什么力沉脚气填丹,恒心可走百炼山,唉!” 蒿草摇曵的山谷,隐隐约约晃闪着一个人的影子。 忽近忽远的声音,不时惊飞着一些鸟兽,它们瑟瑟缩缩的四处乱起。 “呀?什么鬼鸟,扑愣愣的,吓死人。” “每次去跟别人比试,输得那个狼狈,啧,我是猴子么?我是老鼠呀?唉,不想了,别想了,头痛。” 转过弯谷,这个唠叨的人,现出一半的身子,是一个十五岁的愣头青。 古怪的表情,不停变换着使怪,晃悠悠的走着路,不耐烦时,对着路旁的灌木小树,狠狠的折枝断桠。 “云岚山,南陀山,凤凰山,还有什么寺院,里头住有神仙,是神仙,厉害的人物。 碰见他们,要小心的回话,不能得罪他们。” “唉唷!这不能,那不能,憋屈,憋屈。” “如果,山上有老虎,遇上狼,碰见鬼,如果,咝!我的小命能保么?咝!” 畏惧的缩了缩头,悲催的表情,斜头瞄向前面的深谷,一脸的不情不愿。 然后,用双手束了束见松的腰带,继续朝前面扎扎的走过去。 “可恨他们,尽是一些练武的好行家。 油奶奶说,见机寻谋,趁吉避凶,要随时保持溜?溜之大吉。” 潺潺的流水,从前面苍翠的茂林处隐约的传来。 “啊?该洗一洗身子,又臭又困,走得好烦恼。”他一改颓废的神情,睁眼惊讶,卸下手中的包袱,甩开脚狂奔的寻去。 泡在潭水中,尽兴的戏耍一小会,舒服的闭上眼睛,暇暇小睡。 从随众开拔到现在,几乎水米不沾,一路追赶着大队人马,不停歇,已经熬过两天一夜。 今天早上,疲惫的他被大队的人马远远的抛下,只好放松脚力,用自言自语打发孤独之旅。 潭水清凉,大舒筋骨,他的脑袋因为累极困极,不消几晃荡着梦游。 近万人的进山练体寻缘,全是十三至十八岁之内的半大孩。大部分的人,或强或弱,或多或少,都习有武艺。 且不说武艺这个恼人的话题,只看这处空荡荡的山谷,那么多的人早就翻过这座山的后头,三十里路,别人只花小半个时辰。 只有他,也只有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傻乎乎的,还磨蹭着耗在山谷底。 此时此刻干脆怂在水中,心大心小,尽是反复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许,落在后头未必是坏事,危险的事情,就让前面的人顶着。 极大的可能是,这些一味领先的人,铁定会遭遇更多的罪。甚至,弄不好时,连命也要丢掉。 这个不好!奶奶最贼,吃饭睡觉时都会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一旦闻出不对劲的味儿,记住逃跑,首先就要想到逃跑。 身子要滑,脚下要溜,想尽一切办法去活命,只有这样,才能求得以后,才能求活长久。 唉!身手差到极点,怎么与人比?百护千拥的族长,权架万户的大臣,金尊玉贵的皇帝,傲笑九川的异者,于我风笑白,怕是统统无缘的啦! 人一清醒,不由自主的哆嗦,赶紧从水中爬起,飞快的披衣穿鞋。 好一阵子的哈气跺脚,后怕纳闷着刚才的经过,懊恼常年警惕的人,怎么会这么放松的睡死过去? 连甩着脑袋,想不通。 天色见野。四周开始昏暗而阴沉,凉嗖嗖的山风,这时特别的瘆人。 夜的降临,会让孤独的人感到非常不安。他有些害怕,前后左右,瑟瑟发抖的盯着周围的树林。 这片山谷,仿佛开始涌动出鬼影重重。一些道听途说的故事,狐妖山鬼,让他感到身边有魅影正在磨肩擦掌,还有东西在狼牙虎爪的飞舞张扬。 仿佛是再等待片刻,时机来临时,把他一举擒下。收走人后把衣服剥光,再张开血口生吞活噬。 “吼嗷呜!” “呜呜呜!” 天迅速的黑下,高山密林中,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鬼哭狼嚎,全都蠢蠢欲动。 他恐惧的扫看周围:“不行,得想个办法,赶紧拿个主意。 壮壮胆子加快脚步,先走他一个晚上。不管走到哪里,别停留别吭声,天亮以后再补睡一次。” 转一个身,一把捂着肚子:“糟糕,已没有干粮,这个肚子好痛。 该死的,哪里去弄吃的,真要命。爷爷奶奶,你们是老王八,老土鳖,老陈干干的老豆子。” 咬着牙向树林里走,想寻找野果子吃,肚子一阵急响,又疼得一把蹲着:“唉哟!肚子可疼死。出远门都不给盘缠,一点东西都没有。老乌龟,你们,都是老乌龟王八蛋。” “沙沙沙!沙沙沙!”树林中,响起一阵拔动树枝后的声音,呼哧呼哧喘气的鼻音。 “嘿!谁在骂我,谁在骂我?啊,老乌龟,还老王八蛋的了? 嘿!是个落单的小伙子,运气好么!” “啊?”他清晰的听见树林里传出来的话。那个人的话,说得嗡声嗡气。而好奇的本能,让他呆着忘记逃走或者躲藏。 “怪不得,最近的眼眉老跳,眼皮老扯。原来,这回真是有可口的东西送给我。 啊哈哈!是个人娃子,贼嫩嫩的肉儿。小伙子,敢骂我是老王八么?” “谁,你是谁?”他听得惊恐,结巴的问道。 “嘿嘿嘿,我叫周百贵。小子,你今晚死定了! 祸福自找,我的肚子也饿得疼死,饿了小半年,这下好福可来了。” 他怔怔的看着嗦嗦动的树林,想看清楚来者是谁。 幽黑的密林里,一对绿幽幽的小明珠,一晃一晃的,正朝着他这边缓缓的移动。 那个声音嗡嗡的震着,犹如缥缈的云雾,遮遮掩掩的从树丛之中溢出,让人听着莫名的胆怯。 “娘亲救命,死乌龟王八蛋臭酸菜,你们来救我的命呀!”他突然醒觉,开始害怕,向后倒着退步。 “唉哟,娘吔娘吔!我一个神龟子,把你吓成这个样,哟嗬什么东西,比我还窝囊的么?” 树林中晃头晃脑的人,痛苦的停下走路:“嘶,嘶嘶,嘴巴子肿得老大,喂了他个娘的,我一个寒潭的黑甲子,能有什么油水好让人掂记的。这个嘴巴子,打得我汲个水都疼!” “嘿!你,你是人是鬼?”倒退着的笑白,见得对方不曾行凶,还在那里哀声的叫痛,疑惑的问道。 “小子,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姓周,周百贵的周。”一双绿眼珠,又飞快的晃动着,向他一飘一飘的移过来。 “别!别追我。”笑白看得害怕,转一个身,慌不择路的逃跑。 “喝!真看不出这个东西,逃跑的速度,居然比我还快。 算了,看样子今天哪都坑,是得认个栽,报仇无门。 唉哟哟!这张老脸,可把我疼死。” 这个绿眼睛的家伙,站在水潭的旁边,蟋蟋蟀蟀的晃动。 兴许,真是哪里受了伤,时不时丝丝的倒吸着气,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 “真没劲儿。本想找个家伙吓唬吓唬,好让我出出中午所受的那口恶气。 哪成想?倒碰见比我还不济的货色,瞧那个怂样。” “嘿嘿,小子,下次可别让我遇见你,千万千万别让我遇见你。逮着了,可会好生的照顾你。”夹着几声哀号,头也不回,往山谷的深处走远。 连跑一大段的山路停下,大口喘着气。 支起耳朵,确认没有听到后面再有什么动静,累极怒睁着眼,找到一块石头,半躺着歇息。 悲哀的想着,从出发到现在,一路的奔跑,竟然爬了起码五十多个大山头。 荒山野岭多凶险,此时此刻这种陌生的环境,促使他需要尽快的找到安全之地,好渡过当前的困难。 面对夜的黑,未知的恐惧,他不敢再以唠叨排解孤独,甚至,呼吸都强迫着放轻放缓。 他想,他开始有点后悔,不该强自的逞能,也不该相信油奶奶的蛊惑之词。 在秋水涧里,一家四人,三个老人家,除了天天啰嗦一些逃呀躲呀的保命招数之外,就没人教过他一些使枪弄棒的真实武艺,或者是那些传说中的仙身法术。 唔!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说话雅气熏天,爱摇头摆腰的朱爷爷。呵呵,压根不知道他的行为举止猥琐,却偏偏的自鸣不凡,老逼着他学一些溜酸的,麻舌的嗯哼阿呀之乎。 “天怜我命在,居贫穷于安静,刨米薯于避世,长念圣贤书悟于日暮,惟愿一片清平盛世,如我小地一样不兴杀戮。呜呼!天道酬勤。 笑白,跟着我念。” “嗯!天怜你命在,居贫穷于热闹,刨蕃薯于必然” “停下,停下,你念错了” “呵呵呵!爷爷呀,我突然又想起你,我在做什么?” 迷蒙的月光下,想到腐酸的朱爷爷,使他愁锁的脸上禁不住舒开大笑。 短暂的歇息,忍耐着不时响雷的肠肚饥饿,害怕虎狼之祸,不得不去站起来寻找藏身之地。 “呼!” 一阵腥风,迎面向他扑过来。本能的下蹲,紧贴地面滚开三米。 一只体形硕大修长的野物,扑在他刚刚离开的地方。 一击不中,此物迅速扭过躯干,头部还是对向他,“嗷呜”的一声,矢箭一般的朝他射过来。 “唉呀,完了!” 恐惧的认识到危险,求生的本能使他敏捷的朝旁边躲避。 见招拆招,在险象环生的闪避中,只能胡乱的格挡。 老虎迅猛的连招扑咬,逼得他躺在地上像一条泥鳅一样的挪爬翻滚。 凶物张开大嘴对他猛咬,每一回都一咬而空。他的身手无招而利索,险之又险的翻滚着,被逼得非常狼狈。 次过后,野物见没能捕获到猎物,停下攻击,低落着头,朝他吼叫连连。巨大的虎啸,声震山谷。 这只老虎,呼哧呼哧的吼叫,把前爪左右交替,凶悍的扒拉着石土。 奶奶曾经说过,最威莫属下山虎,最怂又是平阳猫。 以后要是万一遇见,千万千万,见山横着走,平地叠着溜,见得潭水往深处里潜,丛林里穿树的游走。不能慌,冷静的想清楚再走。 对!冷静,该死的冷静! 借着逐渐明亮的月色,他对这只凶猛的老虎认真的打量,时刻提防它的攻势。 森森的牙口,矫健的体态,四肢粗大,不愧是百兽之王。和虎眼只对得视片刻,看得他毛骨悚然。 侧头观察地形,让他瞬间头颅炸裂。这里的周围,光秃秃的一大片平地。暗忖,很不好对付。 胸无良策的恼火,使他诅咒起发怵的脑袋,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逃!只有飞快的逃跑。转过身子,发疯似的横着山势拼命的逃命。 老虎纵跳着紧追不舍。但是,每次在将要扑倒他时,却被他忽左忽右c忽停忽顿的身法,巧妙的躲开。 时间一长,怒火冲天的老虎,渐渐的开始泄力,放慢脚步在后面跟着。 很显然,老虎知道眼前的猎物弱如羔羊,所以,并不会就此干休,尽管这个猎物让它感到有点棘手,把它累得口吐白沫。 “嗷呜!”老虎挺聪明,朝空啸天之后,知道继续追下去,寻找致命的一击,鲜美的大餐肯定到手。 “呯!” “唉哟!” 拼命的奔跑时,突然被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把绊倒,大叫一声翻滚在地。 老虎见势,立即矢追而近。一双有力的前脚,高高的跃起,张开利爪,朝他劈头盖脸的扣下。 “嗷呜!”老虎突然的悬停。 “通,通通,通通通!”老虎被甩出三米,收势不住,在地上一直翻滚着。 “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踩老子头上,惹了我,弄死你。” 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只背部闪着亮银色的毛发,而其它地方分界明显,长着绒绒乌黑毛发的像人的动物,人立而起。 身高只有五尺的他,分别朝向一人一虎扭转身体,左右扫看的判断情形。 看向笑白一眼,没有走去攻击,只是,那颗平平的披着白毛的头脸,朝他努了努乌黑发亮的嘴巴。 这个咋一怪异的初见,笑白被它着实的吓到:“你,是人是鬼?” “嘿嘿!”这个白平头,全身透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威凛之势,哼出的声音如铁那么坚硬。 “你想找谁呀?又吃人么?”白平头怒气冲天,吼吼叫着转身,大踏步走向老虎。 看情况,这是绝对的一个狠角色。 笑白看得怔住,这个白平头,不慌不忙的朝老虎那边走过去。 老虎爬起来,对白平头低着头敌视,冒火燃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 然后,身体向前,把一双前爪用力屈着,高高的翘起后身,准备发出全力的一击。 “大山猫,来,过来,让我摸一摸你的屁股。” “呜,呜,嗷呜!” “唔!看来,你是没有长住记性,还是这般的欠揍,得让我给你松一松骨头。” 盯着举止淡然的白平头,老虎迅速辩认,这是一尊臭名召著的瘟神。它低声呜咽,明显开始发慌。 在它的记忆里遭遇过的经历,是那种被死死按住狠狠狂揍的教训。今天不巧碰见,当真是倒霉到家。 老虎悲催的低呜,缓缓的向后退,紧接着掉转身子迅速逃跑。 “喂,人呢?”这个白平头,显然对那只老虎了无兴趣,掉转身子,寻找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可是,来回扫视十次,却没能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这里的四周,白平头显得相当熟悉。不露山水,缓缓的朝周围仔细的打量。 “嗬嗬,想跑?门都没有,我是天下第一的追踪高手,任凭你海角天涯,揪你出来,易如反掌。” 远逃不如近遁。笑白早已埋在虚土里,一动不动,只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心想,委屈的土遁到天亮,他应该不会太在意,又不是有心的,故意的,起码,没有好大的仇恨。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个白平头的家伙,这般响亮的嗓门,却像一根闷棍子打人:“在哪里?出来!” 这种声音,带着一种锥心的力量,仿佛就是用雷击的老枣木做成的,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捶打着盖在身上的泥土,然后捶进他的身体,敲得他肌肉酸痛,头晕脑胀。 “见鬼,爷爷奶奶,我的小命,这下要休矣!”一古脑的从土中爬起,顾不得整理,一股黄尘尾追着他卷翻。 “臭小子,踢我一脚没跟你算帐,帮你赶跑山猫,也不说个谢字。 招呼不打就走?看来,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姜玉阳的厉害,小爷宰了你。” 声音还像雷击木追打而去。笑白死命的忍住,拼尽全力夺路狂奔。 白平头一副随心而动挑衅的架势,却是不紧不慢的尾随着。 这是什么东西?穿林爬山,纵涧跳崖毫不费力。十丈的距离,绳连的鬼魂,怎么甩也甩不掉。 什么鬼东西,怎么那么能追?还追,追得我不敢停。 跑不动了,他悲哀的求道:“大侠,别追我,放了我,放了我!” “小子,停下,我还可放过你,不停下,却要追到你气绝!”白平头追得很从容,嘲笑的回答他的话。 繁星谢幕,月藏天外,西山染秋,东湖润霾,秋天的晨曦已来。 一路上不敢停留,在后头尾随的白平头就像一尊死瘟神,一副追死你不商量的狠劲,切切实实逼着他不得不一路狂奔。 走投无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方。 因为前方,有无边无际的一面黑色镜子,那是邪异十分的东湖。慌里慌张的逃跑,一处悬崖,挡住他继续逃跑的道路。 “大侠,饶了我,我并没有招惹你,饶了我行不?” “嘿嘿!能再跑么?饶了你?小子,你可惹我生气。无礼无德的废物,老子看不起的孬种。” 白平头追到离他不足三丈远的距离,停下脚步,用斜眼轻视的看着,生硬而霸道的语言,讥讽的对他说着话。 “你,你别逼我。再逼我,我会跳湖的。”此时此刻再也逃不了,朝东湖绝望的看一眼。 确切的说,无路可跑。前面是十丈高的悬崖,悬崖的下面,是那一片烟波浩渺,呈现漆黑色的东湖。 “呵呵!有种跳湖,没种面对我么?” 悲哀的小步的向后退着:“大侠,大神,大仙,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呸,老子打杀至今,没碰见过像你这般窝囊的人,不可饶恕。” “我,我。” “嗯!早就听说人肉非常鲜嫩,是可口的下酒好菜,有那种咸瘦适宜的滋味。” 白平头的眼睛,露出难掩欢喜的精光,乌黑色的嘴巴,龇龇的磨动着:“求饶!呵,我姜玉阳先前,本无杀你之心,可你畏缩的举动,看着让我血冲大脑,三尸乱弹的爆跳。” “你,待要怎样?” “待要怎样?也罢!破开心戒,将你杀了风干腊肠。污秽之质去掉,清五脏醋浸盐渍,临冬之时以劳我腹。” “啊?你,你吃人?” “哼哼,人品无德,肉也必不能上佳,能尝尝孬货,稍慰我意认了。” “别欺人太甚。我只是不小心踢了你,我只是初涉江湖,不省大事的人。 因为害怕,惹不起,躲你避着你,只是想要趁吉避凶而已,自保而已。 大侠,别过来。” “嘿嘿,嘿嘿嘿!”白平头姜玉阳,任他百般辩解,龇牙咧嘴,大踏步的朝他一手抓过去。 绝望的他,知道这一下是在劫难逃,畏惧的向后面退走。 当退至悬崖的边上,鼓起最后的一点力气,朝墨黑的湖里一个猛冲。 姜玉阳见此情况,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妙。 一改原来的自信,急速的快步上前,一个纵跃,整个小小的身子飞向人,伸出一只黑色的手对他一把抓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疑真疑幻 山崖高陡育山灵,水潭深渊养水怪。乌格山中伯公庙,秋水壑上砌阴寮。逢在恶山险关口,幽幽谷中暗阴流。农客求安早晚归,常敬伯公添香油。 秋水涧旁草庐边,旱水两路靠尖前。坪地切角小筑庙,黄墩青瓦朱红描。一炉香火两厢陶,三碗果蔬肉熏烧。山灵水怪爱棸此,受得香火四方保。 地精水灵相融洽,山清水秀共逍遥。猥琐酸儒朱书匠,赋词填诗庐边笑 “人怕狼,狼怕虎,虎怕蚤寄主。” 两撇干硬的银白鼠须,随他摇晃的粟米尖头,朝天乱刺。满嘴漏风的牙唇,也随他摇摆的刀削身子,吐气上下。 此番情景,站在一旁的笑白,定定的看着。而后,学着他的样子不停作弄。 惹得哈哈大笑后,毫不顾忌的说:“朱爷爷,求你别再晃。再晃呢?我可会笑得趴下。 每回,看你整出这个样子,就会忍不住的发笑。” 老先生微微的发怒,刁着尖尖的嘴说:“笑白,人之相貌,乃是天生定数,你不可随意取笑他人之丑。 听话,学好三年难,变坏半朝易。” “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哈哈哈!爷爷,山里山外,那些被我撵得吱吱乱叫的家伙,总是使我每次都会想到你的模样。” “唉,笑白,你又不像话了!” “怎么?长得猥琐,还不让人笑?咦呀,爷爷,你的样子,真的真的好笑的咦!” “你!小兔崽子,看我宰你,我要宰了你!” 被激恼的朱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扎扎跳的骂道:“你长本事了。现在嘴皮刁刁,越来越不像话,以后,还能变好?” “哈,我就刁了。”一边说,一边跳着倒退。 “你呀哈你,啊啊啊,敢跑?你还敢跑,别跑。”老爷爷僵直着腰追他。 见到爷爷追来,脚底抹油,像一条小小的黄鳝,身子滑溜溜的一溜烟的跑掉。 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爷爷仍旧刻意的模仿,尽学着卷咬舌尖和挤弄眉头,放肆的胡闹。 只可怜这个老爷爷穷追不舍,追得干生冲天的火气,追又追不上,不追更难受,跑得他尽是着急。 明显是年纪大,气弱体衰,整个人已被气得抖索的颤巍巍。 “跑不动,不中用,跑不动,不中用。 嗨!臭书匠呀老猥琐,天上的巨石密如蝗,砸你没商量,没商量。 火滚滚,火滚滚,烧了胡子没学问,没学问。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来,刚松下一口气,又见他学鼻子学舌不断的捉狭,令得老先生气到又扎扎的狂怒。 这个小东西,已经越来越难搞,每次对老的不像话,越来越猖狂。 唉唷唷!看我不中用,做事越发的出格,顽劣调皮不休的。 今天,要是不得狠心的修理几次,只怕以后,他的性格,再也难拧得回头。 当下,老先生的心思一转,小眼睛圆睁,嘴巴子哆嗦,向山上大声的叫喊:“猴哥儿,快下来,快下来,下来帮帮我,帮我捉住这个顽童。” “吱吱。吱吱吱吱!”山上的果林中,响起一只猴子的叫声。 “今回,我是真生气,不逗你,也再不骗你好听的话。” “吱吱,吱吱吱吱!” “听真了!家中的新桃子,全摘下来,一定会分给你大半堆的。” “吱吱吱!”后山中的李子树林,枝桠无风自舞动。 突然,一只长臂健硕的金毛猴,“吱吱”欢叫着分木摧花,弹射而下。 “呀?又来这一出?”笑白拉下脸,有些苦恼的看着一老一猴。 朱爷爷与猴子把他拦着,并不曾马上动手。他踮着脚尖,嬉皮笑脸的与爷爷对峙。 “只恨皮影鬼爷不在这,如果他在这里,必定要天天教训你。” “噜噜噜,噜噜噜噜,睡觉打呼噜,人前装先生,背后是老鼠。哈哈哈!”这些话,他显然听馋了耳朵,双手刮起耳背,对爷爷扮着鬼脸又反斗:“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一歪屋不在。 爷爷,你说你,承认不承认长得猥琐?还让不让人笑,教训什么?” “你你你,小兔崽子,你的脾气,越来越过份。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朱爷爷叉着腰,一喘一喘的数落。 然后,用手拍着胸口慢慢的蹲下。显见,老人家已被气得很不行。 “爷爷,爷爷呀!快别这样,我就是笑笑,见到你的举动就会笑,想忍住,可就是忍不住的呀!” “还敢狡辩,还敢还嘴!”老爷爷猛的站起,一边骂,一边朝他走过去。 “嗐嗐嗐!我说,也想对你正正经经,想对你恭恭敬敬,一直都想改正过来的呢!” 这时,见到爷爷把嘴都气得扭歪,不忍他的气愤,一边后退,一边尽量装作懂事的说着话。 老人家的怒火攻心,气呼呼的骂道:“好,好,好!枉我辛辛苦苦教你学识,到头来,还是教成一个浪荡的不肖子孙。 你!呼,呼,呼,气,气死我也!”老人家再次蹲着骂道。 黑色的狗儿,汪汪的吼,猴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就等着爷爷的口令。 老人家喘过一口气,又猛的站起:“猴哥儿,与我宰了他!” 拔腿就跑,继续刁蛮:“可是,可是你!哈哈哈,唉呀呀!石夹鬼,竹壳鬼,你这个使人猥琐招人受罪的酸菜鬼,我有几个前世,前前辈子都跟你结下梁子的追命鬼,欠你很多很多铜钱的讨债鬼。你的孙子我的大爷你呀你!” “小子,小子!你,你真要活生生的气死我么?”老先生取出腰上的戒尺挥舞,朝他一抖一抖的追打而去。 一点都不惧他,只惧那只猴子。蹦蹦跳跳的在山坡的小路到处闪避。 把老人远远的抛开,得闲后,嘴巴子更刁:“气死你倒好!你教我时就曾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再有就是,有人说过,虎生虎龙生龙,老鼠生下的儿子会打洞。 哈哈哈!你和我都像一只小小的乌蝇子。缺德的阴阳鬼呀阴阳的缺德鬼。” “你!” “以前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不是也爱笑吗?跟我疯癫,逗着我闹呢!” “风,风笑白,呼,呼,呼,你,越来越不懂事,你,你” “噜噜噜,噜噜噜!懂个什么事呀?这次不曾想,看你开心时就多说几句,突然乱发脾气干什么? “风笑白,你,爷爷教你那么多,天天说你,怎的一点都改变不了?”老爷爷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手叉着腰,吹起胡子瞪眼。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爷爷爷爷,就你这付尊容?就你这种教养?可不可以以德服人,我不哭也不笑,可能忍得住么? 嘻嘻嘻!就你的模样,实在是好逗好逗的哇!” “好好好!我不逗。” 老先生再次停下追逐,遥对金丝猴说:“猴哥,替我抓住他,把他的手打断,牙齿拔光。”金丝猴听得欢喜,吱吱叫得更凶狠。 这一下,他怕了,一边逃避一边求饶:“啊喂,喂喂喂喂!死老头,臭老鬼,你还给我来真的呀?” “今天,非得教训你!” “吱吱吱,吱吱吱吱!” 朱老先生和金丝猴,从左右两边的山坡,挟着合拢追逐,让他无计可施。 一边绕道逃走,一边嚷嚷:“唉呀呀!破烂牙口c漏口水c骚头骚尾彻底猥琐的邋遢鬼,快快停下别追,别追。 唉哟哟!泼皮好斗的猢狲无赖鬼,剥皮耍无赖的骷髅鬼。活该是那种绳索牵绑,竹鞭子伺候的猴哥伯。” “吱吱吱!” “喂喂喂,还追,你们还要追呀!该死,该死,你们真该死!”两方夹击,他被追打得很是被动。 敏捷的猴哥不是干货,行动十分迅捷。他被追得靠近土地庙边,急急的绕着转圈子,拼命的躲逃。 此时此刻,朱爷爷已被他气得怒发冲冠,拔出腰间的小田铇,黑着脸一边追逐一边挥打。 那个点火爆炸的猴哥,小眼睛时时角着爷爷,“吱吱”的狂叫。聪明的一追一停,与爷爷分工合谋,狡猾的缠打起笑白。 围住人后,左截右拦,上扑下扣,狲猢的拳爪招呼得凶狠凌厉,似乎不把人给弄死,不能解得心头之恨。 连续被它痛殴,这下才真的急眼,察言观色,直觉刚才所说的话,确实已经过份,不敢更加放肆:“爷爷,我错了,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有点迟。猴哥,给我狠狠的打他!” 猴子用敏捷的身法,一把跃上他的两肩,手在他的脸上急弄一把。 他用拳头往上击打,猴子一个后倒挂,带得他站立不稳,拼命扭身想办法平衡。 猴子倒挂时,双手在他的腰肢和双腿一路拳击,落地后,两条长腿将他一把蹬飞。 被蹬得倒地,猴子纵身一跃,手脚并用,在他的后背又用力的弹跳。 探下头,把猴爪往他的脸上抓挠,然后吱吱叫着跳远。 “死老头,你这是要杀了我呀?”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擦着脏脸怒声的骂道。 “我,我还要剥了你的皮!”爷爷生气的过来揍他。 见得爷爷追来,只得沉下气,摆脱猴子,运出全身的力气逃跑。 猴子甩跳着手脚呼呼的追去,再次对他展开进攻。 把手着地,用后腿一下一下迅快的踢击,使他受不住的连续倒退。 受猴子连连挨打,只有拼命挣扎,用拳脚死命的乱挥,想从他们的夹击之中快速逃脱。 老先生体弱,金丝猴瘦小,打人的力量不大,面对螃蟹疯狗一样的笑白,一时半会儿,真不能制服得了。 得着便宜,只顾着跑路闪避。一旁的黑狗,一会儿吠他,一会儿吠起爷爷与猴子,兴奋得十分嚣张。 这一来,气昏头的爷爷,捉弄成性的猴子,对一味逃跑的笑白更加愤怒。 于是,他们越斗越凶,快速的奔跑,已累及旁边的土地庙。 拳脚相斗之时,弹动的枯枝碎石,把瓦片不时的弄得掀飞。片刻之间,这个小祸,被闯得如似大祸。 爷爷年老,改弦求稳,放缓进攻的脚,来一个守株待兔。 猴哥灵敏快捷,专爱做狗追耗子的事,与他干耗力气,逼令他直到屈服为止。 月头新照,涧上的这户人家,一栋破落茅草铺顶的排房,中间的大厅,但见山风摇曵的油灯旁,桌面上,尽是一些洒漏的饭菜渣子。 三位老人,危危的坐在长椅子,黑口黑脸,冰言火语轮流教训数落。 闯大祸必需挨饿,拇指粗的长柳条,在他们的旁边放着,这是专门用来招呼他的法宝。 在门页的背后,一座石磨的一侧,笑白吸吸而泣,直直的跪在错刀子刻的洗衣板上。 看来,老先生这次,已着着实实给他一顿好打。 山村的晨雾浓郁,冷凝露珠,使月色晖晖如絮,洒照西途幻如梦。 农人干活抢个早,集土肥,捡粪球,总爱摸着黑赶走远路。 当夜,朱爷爷的气未曾尽消,鲁爷爷也是后半夜难熬。他们长吁短叹,声息带着无尽的唏嘘。 油奶奶天生的勤劳,在耳边整晚传来隔壁的唉叹声时,使她再不想睡,便去耳房里喊来猴哥,细声吩咐要点的话,化作一溜的白烟遁走。 被裹挟着起床,浑身酸痛,随便整理,不情不愿的在腰间别上石镰刀和青铜弯月刀,推开门,把路走得磨磨蹭蹭。 月光下,与他一起的,有金猴子和一条黑狗陪着。 猴子生性蹦哒,兴奋的劲儿足,早忘记昨天的欢与愁。时拉时扯的逗他,吱吱的叫着,不停的逼着他走路。 黑狗忠诚,对爬山涉水很来兴头,喜欢来来回回的奔跑。 走走停停时,极爱吠叫不停,四处撒尿,嗅闻草丛树头,把腿一提,抖个两下。它装腔作势,时凶时乖,也在逗着主人快乐。 看着看着,他笑了。这是朝夕相处的好朋友,不嫌穷苦寒陋的好伙伴。 走一段路,火气渐渐释淡,重振精神,心绪马上见好。 然后,啸啸的高声大叫,开心的领着它俩向山上一路狂跑。 秋水涧的山,高而陡峭,山谷狭窄。山青而谷黑,可以耕耘之地极少。是以,方圆七十里的百姓人家,寥寥可数。 一如往常,这山这水和这条路,他并不太懂大地的恩惠与苛刻。 不问为什么,山里有稀奇,空气更加好,让他很愿意天天都去攀爬。 一人一猴一狗,他畅心的哈哈大笑。因为单纯,因为快乐,所以,从来不曾有过寂寞。 招风崖上,怪石嶙峋的崖壁边边,他攀上一棵极其古老的苍松。 这棵苍松,树龄不知几百年,扎在岩石四周的树根,盘龙卧虎,有顽强拼搏之意。 悬空离地高达两丈,坐在树腰的上端,一根木桶粗的,向外斜出一丈的桠子上。 远方的景色朦胧,朦胧总是有一种格外的美丽。他目不转睛,呆呆的盯着最遥远的地方。 在那片遥远的天际之处,有一幕横跨半个天穹,呈现着黑霾的浓浓云雾。那里,有一种异样的诡异。 “唉呀!这是什么?好恶心。”惊讶的说道。 但见得,乌云涌动,呈现一种令人心悸的,变化无常的妖异之光。这种妖异的光茫,时隐时现,无头无尾的无迹可寻。 金毛猴兴奋的在松树上晃来荡去,天生爱戏耍的习性,冷不丁在他的上下后方一掠而过,或者,左右躲闪着突然的来一个偷袭。 悄悄的靠近人身,在头上抓一把,朝屁股拧一下。但见偷袭成功,得意的尖叫,手足张狂迅速的离开。 笑白被它三番五次连续的骚扰,打乱遥望与幻想的兴致,复而想起昨晚所吃的瘪亏,恼恨的发怒,报复心起。 在树上,他不是这个猢狲的对手,仍然呀呀的怒叫,在树干处奋力的追击。 追它不上,与它隔空叫骂,摘取一把把枯燥的松果,瞄准,朝它不停的甩去。 金毛猴被逗得兴致盎然,的性趣更盛,与他嬉戏着,身子在树上迅速的来往。 树上攀爬的灵活,人与猴永远不可比拟。 “猴哥哥,你厉害,我服了,不跟你玩。”装作一脸委屈,把脸掠过扫它一眼后,背着静气沉思。 金丝猴手攀枝条,在他的头上乱抓一通,末了往屁股抓挠一回,揪住他的腰带又迅速的游远。 对此,他十分无奈,悄悄的摘出一把松针,待它近身,立刻飞撒向它,想扰它乱神,能有机会将它逮住,痛殴这只死猴。 黑狗眼睁睁看着树上的两个活宝大乱斗,彼此真真假假,貌似激烈的打斗,总是使它变得热血沸腾,奋力的纵跃在乱石丛中,嗷嗷狂叫,怒吠个不休。 这片深山密林,多有小山灵在暗中打量,它们会偷偷的笑乐,交头接耳,也为这三个活宝的胡闹,哭笑不得。 他们朝晚撕磨,乃是喜怒嘻笑皆出自然。 今天,黑狗在地上狂吠,嚣张又悻然的样子,便已招致人猴共愤的敌对。 人与猴子,跳下地面,一齐用松果枯枝,远远的朝黑狗追打。 文斗伤心,武斗上火,彼此不决出胜负,均是难咽憋屈的苦果。 不消几,三拼转为两斗,两斗转而打一,他们即是敌家,又是好友。 从石崖上打到狭谷底,从谷底处还纠缠着乱斗一通,复坠入窄小的溪沟。 战至力竭,疯狂到虚脱之后,窝在溪水的边上休息,大家又聚集作一团。 暂休一会,口干舌裂的笑白,起身找着不远处的黑潭。唱着童谣蹲下,舒畅的掬着山泉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这时,平日里一直安静的黑潭,在一些泉眼的喷水点,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冒起连串的水泡。 这些水泡,由小到大,由少变多,瞬息之间,气泡急急的炸裂,响声如雷轰鸣。 很快,黑潭水咆哮汹汹的翻腾,并且,朝下方的沙土暴涨溢漫,快速的漫灌而河。 跳上溪边的一块石头,看得傻眼,也感觉到好奇,木然的,不知凶险的打量着这些突变。 水潭中,一条,两条,三条只见一些全身黑色的,样子狰狞可怖的厚甲鳄鱼怪,一条接一条鱼贯而出。 这些突然而至的怪物之中,多数怪物的前爪,握有各种各样的兵器,对人张牙舞爪,杀气腾腾的比划。 鳄鱼怪越冒越多,在水中挤得似人而立。 直到这时,他被这个异常惊得张口结舌,脚下如缠重铅,只能缓慢的倒退着。 这群鳄鱼怪,一条条似人一般的半立在水中,咕咕噜噜的嘈杂,不知道它们说些什么。 黑漆漆的皱皮肤,布满尖锐的黑刺,长短不一的尖嘴牙,外牙错交密集。对人张着口时,一股阴森森的杀气,凶悍的袭来。 这些恶怪,举着长叉子,短铁戳,或提着乌钢钺,长尖矛,或握着青铜锉,或高高的举起幡旗。也有半身挂吊着令鼓,用木棒咚咚咚的乱敲。 这些鬼东西,全部包裹一身浓郁的黑烟。这些黑烟,使周围都陷入肃杀的死亡气息。 惊恐万状,惧怕得小步的向后撤,嘴唇不停的哆嗦。 为首的一只大怪物,朝天厉啸一声,然后,不由分说的指着他,再招手前挥,首先冲他杀了过来。 听觉和嗅觉灵敏的一猴一狗,从远处迅速的赶将过来。 它们为了保护他,一个变身,均露出如人高大的兽体,打出真实的本领,勇敢的斗上一群凶恶的妖物。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妖怪,巨大的恐惧,使他不知如何去应对。 后头,凶悍的怪物,仍然源源不断的从潭水中冒出,挟带着滚滚翻涌的黑烟,四面八方,朝周围的山脉快速的奔跑。 一猴一狗,紧紧的保护着他,背朝回归的小山路,力斗侵犯之敌,好让他且战且退。 如人而立的鳄鱼怪,似人非人,足足有八条,将他们团团围实,车轮滚滚的交替攻击,翻动高大的鳄身,专门朝猴狗的下三路发起攻击。 实力悬殊的一猴一狗,很快被打得险象环生,猴狗鸣叫着交换会意,没有武器,只能凭仗身手的敏捷,苦苦抵抗,保护着主人加快速度向后撤。 抵挡约摸两柱香时,他们退致一处宽平的大山坳。 此时,个个挂彩,或多或少都有伤口。 原本这一带祥瑞的山脉,现在笼罩一层阴气浓郁的凶煞之气。 各种各样的山神地仙,树精水怪,全都被逼出藏身之地,被迫的与妖魔战斗。 三里方圆,古怪的喝打声,各种生灵临死之前的惨叫声。数十处枯草山木失火燃烧,山火向山岭霸道而无情的扩散。 妖物身上的黑烟,大火滚滚的浓烟,使乌格山即刻坠入人间地狱。 “吼吼吼!鲁岛主有令,快快杀了姓风的这个小子,老大重重有赏!”黑潭处,一只身材庞大的妖魔,朝山坳处遥遥的传话。 “杀,杀,杀!”奔跑各处的妖物,此起彼伏的回应。 小半天,横来的大祸,使大部分修炼浅弱的生灵,被这些凶残的水怪剑刺刀剐,或棍打枪挑,纷纷倒地死亡。 逃,该死的,这下哪里还能说得了逃? 油毕秋,鲁子善c朱三努,你们死哪里去?快来救救我。 唉哟哟!老王八死乌龟,老瘪瘪孙子头头们,快来救救我呀! 看到此时的猴狗浑身是血,开始难以支撑,而自己如此窝囊,身上多处被鳄怪撕裂咬伤,恐惧使他悲哀的悼告,希望疼他的三个老人能立刻出现。 “妖怪,乌格山神我来也!你们,休得逞凶,休伤我的孙儿!” 山坳里,突然出现老态龙钟的三个老人,他们怒火冲冲的赶来救援。 三个老人,一改平日里滑溜猥琐的尊容,残疾困难的动作,现出严肃的表情,紧张的盯着小人儿,大声喝叫着。 然后,参进妖魔群,威风凛凛,毫不犹豫的对妖魔大打出手。 只见得,油奶奶扯下盘缠在腰间的混水天麻索,对三条如似怪人的鳄鱼怪出手。 鲁爷爷掏出斜别在身侧的搅水铁板勺,对着一些尖头的鳗鱼怪出手。 朱三努爷爷抖抖擞擞,从腋窝处,摸出一把锄地的小田铇,对着虎身人头的怪物击打。 敌众我寡,他们只护着笑白三个,勇敢的击杀围拢周围的妖怪,向秋水涧的路走。 鳄鱼的长吻翻翻的刺来,油奶奶的混水麻绳,转成圈圈的送去。 油奶奶每一个转圈,麻绳缠上一只或两只鳄鱼身,将怪物转紧拉飞到远处。 三条妖鳄,尖锐的利牙,对鲁爷爷急急的伐近,鲁爷爷半弓着腰,用搅水的铁勺,对妖鳄的尖吻连连击打。一边退步,一边用防御的招式架挡。 一只粗皮的厚爪大鳄,旋转着带刺的魔体,对朱三努爷爷粘身急斗。 朱爷爷用挖地的神器,对大鳄上中下连推三铇,将妖鳄打一个倒翻身。 他们与十多只妖鳄你来我往,游斗不可分解,双方越斗越凶。 笑白至此总算获得安全,他慌张的看着无数的妖怪,又好奇的打量三老。 “爷爷奶奶,会,会武功法术?天,天哪,这,这怎么可能?” 三老一改往日的举止,使他活见鬼似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爷爷奶奶,根本不知道他们有深藏不露的本领。 这场搏杀,敌众我寡,终会是一场大劫难。 无助的一种害怕,使笑白嗅到一种死亡的气息。 但是,没有法术武功,一点都不会。看见漫山遍野的妖孽,只能惊惧不安,无力回天的急走回家的路。 开始陷入凶险的爷爷奶奶,战斗半个时辰,后继乏力的迹象,愈发的明显。 不远处,一猴一狗,受伤严重,奄奄一息。然后,它们被残忍的凶鳄和猛虎扑上,生吞活噬。 “不,不要,不要吃它们!” 顾不上歇息,提着残刀断镰,拦住一头凶鳄,一个闪身,与凶鳄抵着身子,用手中物死命的砸打,甚至脚蹬张嘴乱咬。 “笑白我儿,笑白我儿,你快快逃跑,别枉送了小命根子!” “不,它们杀了猴子,杀了狗狗,我要报仇,报仇!” 油奶奶用天麻索缠战着鳄怪,焦急的对他说:“笑白笑白,我的宝贝,你快逃呀! 你不是对手,奶奶护你,奶奶护着你杀出一条血路,不要逞强!” 两个爷爷闻听此话,强振精神击退几只妖鳄,然后分开在他的两旁,默不作声,抵住妖物的攻势,为了他拿命的保护着。 黑烟铺天盖地,越漫越多,漫山遍野的妖怪鬼哭狼嚎。此时的乌格山,已经被妖物全面的侵袭。 更多的妖物,已层层叠叠将三老一少围住。笑白被妖物打绊在地,怕极恐极的看着爷爷奶奶。 这时,油奶奶年老力弱,身体残疾的本质显现。她虽然使出应手的闪躲缠斗技艺,手段终究不够狠,与妖孽越打越弱。 在她力竭之时,被三只妖鳄合拢捕倒。她倒地的刹那间,被妖孽撕咬扯裂身体,双眼对着笑白圆睁,死不暝目。 片刻,血眼努凸的鲁朱两个老爷爷,再也无法支撑这种无休止的围攻,相继被妖物击倒,重伤不起。 两人极其愤怒,带着怜悯,怜爱的盯着唯一的孙子,然后,带着不甘心和懊恼,在痛苦之中惨烈的死去。 血淋淋的场面,笑白看得真实,变得呆傻,是彻底的绝望。 无助的他,奋起虚弱无力的身体,与妖魔绝望的对抗。 一头乌黑泛着青光的大鳄鱼,“察哧察哧”呼着粗气,对着他张开血盆的大口,一口吞噬而下。 “呀!”绝望的怒吼,手中的软刀掉地,把一个拳头挥出,打中一处柔软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仙龟占卜 百炼正南隐仙峰,鹰咀崖上一老翁。仙游尘梦八百载,得道修隐归仙洞。 此时昏天若披纱,空灵缥缈透粉雅。石崖飞鼠倾巢舞,落红树林嘈昏鸦。 细说尘外老仙翁,数来模样会硌胸。 阁下休得心急,待人侧头耳送。 神仙之姿,与众不同,且得让人细细道来慢慢说,古怪滑稽恨词穷。 但见得,神仙长有罗圈腿,短脚熊,老胯撅半瘪,前倾双足掐石中。 双手后卡,卡不拢。溜担滑肩下,腰宽驼背凸鸡胸。 秋风瑟瑟,冷气汹汹。山野风景,格外迥异寒天夹秋穷。 尘外孤兄,黑衣黑冠黑披风,白眉白发白须浓。腰间黑带猎猎舞,耄耋白毛随风动。 灶下黑脸,努咀雷公。灶下黑炭熏黑脸,努咀慈眉善雷公。 占卜师卦,咒及天穹,喃喃细语,嘴角微动。闭目默算计,冥想卜吉凶。 天已抹黑,林静风哑。天穹抹黑神灵走,林静风哑恶鬼来。 铜钱子,阴阳卦。铜钱掉在石盘碎,阴阳卦出天地凶。 腥风血雨,年年不同。天道归根算,六道轮回,穷途末路,一切又成空。 此天象,真大凶,强行探索遭反馈,一击命归中。 饶是千年老王八,得道这位老龟公。法天象地时,咧嘴拧眉痛。 气喘吁吁,颤肩危危。痛苦狰狞苦容,遭殃顿足擂胸。 血色天地,煞气骤然,龟仙突遭天制,正在那里,狰狞跌倒苦容乱石丛。又在那里,手软顿足脚麻狠擂胸。 天象已变,云残血红。流血漂橹漫天空,碎肉填海四洲同。 龟仙忍痛,喃喃自语,东方东湖黑魔起,西山荒岭厉鬼来,南山北崖难看清,照猜还是相似地。 天地穷涩涩,道德残凶凶。人间纷争,神鬼途同。 泄天机,不纵容,天怒当机罚。占卜道具无缘毁,龟仙残命着受累。 怔愣许久,叹息捂胸。摇头泄气,摆手慌恐。 神仙不敢再象天,不敢再法地,丢掉招灾物,扔下送命符。 拔腿滚山下,着急逃向龟仙洞,呜呼哀哉,始恨贪天斗破穹。 歪歪扭扭进家门,磕磕碰碰至深洞。 且说归仙洞,它处于一座小山下,小山的周围,多是三四百丈的高山。因是南方,山高林密,连绵不绝。 归仙洞处于百炼山脉,百炼山脉是岳触国人的修炼之地。内中的神灵宝刹,大处有三,小处则不计其数。 与岳触国边沿的北向,有一条乌落浣沙江,过江是敌对的盘蛮国。沿乌落浣沙江溯源而上,则是四海有名的蓝凤山。 蓝凤山再往南去,是由天庭主镇的一支神兵,将军便是南陀子镇山大力神将军雷鸣泰,麾下兵马三十万,掌管南天渊。 百炼山脉的西向,有一片气色朦胧,荒坟无数的阴地。那是人迹罕至的西天渊,有凡人不可见到的西山地府。 归仙洞的老仙翁,本来不是百炼山脉本地的神灵,因年老气弱,又因某些事不可阻逆,早在数十年前,方才寻至这处隐秘之地落居。 此地有百鸟朝凤山的神灵庇佑,又有黑潭水灵的滋润,是一处适合水灵族的修炼,很安全的一方小灵地。 可惜,老仙翁虽是道法高明的神算子,可命运多舛,人生坎坷。一生娶妻十多个,儿女上百个,却都早早离他而去。 当抱着最小的儿子寻到归仙洞后,专心修炼避世。 前不久的某些时日,四方天象反常,让他心生惊觉。 念及膝下只有一子,怕他又遭夭折,取道家卜算道具,作占卜吉凶。 可惜,这个天象极其凶猛,使他吉凶未曾测透,遭天的压制内受重创。 带着重伤赶回归仙洞时,已至奄奄一息。 龟仙洞里,为了救治这个老仙翁,大小老少,四处奔波,洞里洞外都异常的忙乱。 “爹爹,不应该呀!这下你出事了,这下可好?我该怎么办?” 口鼻肿胀的一个人脸大乌龟,守在老仙龟的床边。 鲤精螺怪,虾兵蟹将,擦肩磨膀的进进出出。 他扶着老神仙,对其他的东西,全都视若无物。 “唉唷唷唷唷!咝!”只有在不时的嘴角抽扯,才会使他呼痛之时四周观望,对忙碌的小精怪,用阴阳交替的表情胡乱的发号施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仙龟艰难的支起半个身子,让锦枕棉布重重的绕着龟背,垫覆顺适之后,闭目冥思着。 冰覆霜飞白刀剑血光海儿之未来事,模糊不清的呀! 如像被深埋在金山银海,如似在熟睡中的鼾声如雷。 这些看不真切的未来,空中的楼阁重重开白衣苍狗,忒多的悲哀。 月毀星坠,错乱的年月,遥遥无边的大海缥缥缈缈的虚幻之地。 血魔神之怒,怜悯殇之离,刹那之间的天雷,消失之后的永久 “儿呀!爹爹的命,怕是,怕是到了时候。”老仙龟艰难的整理着思维,顾虑重重。良久,终于开口说话。 “不,爹爹。我们是长寿之族,我们是修道者,我们能活到千年万年”大乌龟哽咽的说。 “孩子,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天机不可违呀!我很清楚卜星术留给我们的机会。 老爹的本事,虽说不可逆天。但是,在这种危机渐近的天地中,我不能再惧怕,也不能再等待,不能再等待。” “爹爹,你把脚蹬了,我怎么活?你多事,谁要你去卜算的?” “唉!你不懂。这一次,必须拼死一博,哪怕只能窥见一丝丝的未来,能让我们早作打算,留下传人才好!” “爹爹,你别说,我并不想知道未来。和尚撞钟,有一天过一天挺好的,何必苦苦追逐看不见的东西? 爹爹呀!命到了,两脚一伸,自然的死翘翘,那不是顺其自然的么?你若有事,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唉!你爹爹我活了八百多年。此生此世,也该说一个知足。” 老仙龟长长的吁了口气,缓过劲来,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你那些过世的十七个娘亲,一百六十三个兄弟姐妹,会不会怪我太过恋世,这么多年,都不去见他们一面。”大乌龟把嘴刁刁,一副云中雾里的陌生,毫不在意的听着。 老仙龟把昏眼向洞顶上望着:“儿呀!其实,有些时候,我会很想很想去看看,去陪一陪他们。” “爹,你在说哪儿的话呀!”大乌龟悲苦着脸,话说的嗡嗡作响:“你把腿蹬了,六道轮回里,一碗孟婆汤就打消了你的愿望。” “别插嘴,且听我说完。我的时日无多,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不然,我不会放心的走。” “爹爹” “孩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是我周族的人呢? 跟你说了多少次,你那些逝去的兄弟姐妹,有哪一个像你?” “爹爹,你赚的那么多金子,一个子儿都舍不得花,就这样走,会亏大本的!” “啊!百贵,你,你真是气死爹爹。啊?不是爹爹想骂你,可是你的性格,你做事的态度。 我怎么说过你来着?你就不能更改吗?” “我,我改呢!天天都改。咝!改到牙都出血,扯!该死的牙疼。” “咳咳咳咳。 你,你,你,好吃懒做c避重就轻,啊? 自傲自满,又软弱无能,啊? 正邪不分,了无心机,啊?” “我,我,爹爹,我哪有?” “呼,呼,呼!百贵,我就怕呀!有一天,你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看看,我怎敢安心的走?” “爹,我不要你死,留下的钱,我一个子也不要。你死了,我找谁做靠山?” “嘿嘿!你,败家的玩意儿。曾经偌大的家族,现在,现在就剩得爷儿俩,你还不转性,还不上进? 浑浑噩噩的,纨绔又纨绔不了,寒酸又寒酸不像。你会怎样做人?我不敢想象。 咳咳咳咳!儿呀!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心病。” “爹爹,别多说,歇着,歇着,我听着” “百贵我儿,待爹爹云游天外之后,就把爹爹体内的真丹取出,炼化之后服食。 运气行法,助你变异,幻化为人。” “啊?你,你要我对你开膛破肚?我,我不干。” “听着,虽然这颗内丹,所存的灵气不多,但是,应该足够你先期的修身。 只是,以后的修为,可在你自己去寻找各种机遇。” “爹爹,你,你真的要走?我,我好难过。” “爹的能耐不够,只卜到一角的未来,那个天地的法则不容人甄破。 爹受到了反制,我命难脱此劫。这是天降异象的呀!只怕是风起云涌的大祸天。 我儿,可切切记住,那天在寒英潭边,胡闹所吓唬过的那个孩子,爹爹在卦象里,已占到一星半点。 也许,你要去找到他,在未来的道上,和他一起闯出一条活路。” “儿呀,爹这次,真是拼了老命的。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记住,在东湖的东岸边,你们若是有缘,可能还会再次遇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花家双女 东湖如墨藏真妖,千里白帆此间少。普陀净辟自清地,玉瓶润露百花岛。 菩提仙地百万神,天榕东西保凡尘。覆山风摇千珍木,满谷雨润万物生。 仙人雄关照凡家,吉祥福瑞好天下。玉阶黄梁重重台,雕梁画栋层层瓦。 蕴蕴袅袅生紫烟,缥缥缈缈暗香呈。蜂勤蝶忙花中舞,八哥红隼逐晴天。 百花仙岛众仙女,婀娜多姿盈胸股。从来女仙静修地,不入红尘沾凡俗。 安太老仙神微移,掐指慧镜善心起。嘱托花家两仙女,遥对仙崖叉脚地。 算来此时着难者,漂溺杂驳芦花根。花家姊妹急步来,救得苦主快步归。 精医大姊忙救治,利索小妹配药细。小仙乱魂救垂死,凡子魄悬九天边。 此子,即是那个被白平头姜玉阳紧追着,然后不顾一切,纵身潜入黑湖的少年风笑白。 此时此刻,他全身缠满白色的棉布,躺在檀香木镶拼的雕花床上。 梦中突然惊恐的呼叫,伸一手,朝天胡乱挥动,并一拳打出,正中姐姐的胸膛。 姐姐名叫花想容,她长得高挑苗条,文静高雅,一身淡装素颜,使她的容貌显得十分的贵气。 此时此刻,她细心的整理床中人,按下他慌乱挥舞的手,揉捏头上的穴位,使他渐渐的平复心情。 妹妹名叫花想美,她长得个子矮小,娇羞红润,衣着火红艳艳,容貌美丽如花,甜蜜的笑意,让人看着最是欢喜。 此时此刻,她在厢房里抓药配药,碾药熬药,低哼着小曲子,团团转的忙个不停。 红日悄送百鸟,星辰偷掀天纱,夜幕已来。 此时床中的人,刚刚平下激动的气息,一会儿又转向气息衰弱,呼吸变得越来越轻。 “想美,快过来。我看,这个人快不行哩!我的医治手法,好像对他并不管用的哦!” “哔哩哩!啦啦哦!暮光咦呀霞红红,可爱的人儿呀采药嗵嗵嗵! 呀呀一山呀,哟哟一坳又一坳,寻呀咦呀寻,觅呀觅觅觅。 背篓哩哩哩呀,沉沉都是药,快快回家去,归呀咦呀拢。 哔哩哩!啦啦哦哦!咦?姐姐,你说什么来着?” 想容着急的看向妹妹那边,再次说:“阿美,他的伤好奇怪,恐怕要另外想想办法。不然,照这样下去,他恐怕是熬不过明晨。” “哦!姐,我去看看。”那边的想美,停下手中的活儿,急步的走近来。 皱着眉,仔细的打量着,脸色有点焦急,侧着头想了想,对姐姐说:“姐,要不这样,我去纤姐姐那儿,把这里的事儿对她说一说,请得她来,肯定能有更多的好办法。” 想容点头,说:“行,也就只有这样办。妹妹,我在这等着。事不宜迟,可要快去快回哦!” 想美听了,只回一声“好咧”,转个身,朝山谷的小山路飞快的奔跑。 “爷爷,奶奶,救救我!酸菜鬼,老猥琐,你们。 唉呀!大妖怪,你,你们别吃我!打不过的,快逃,救命啊!” “纤姐姐,这个人,说话好不奇怪,老是喜欢骂人,作着噩梦,还会动手乱打。”想容给柳纤纤当助手,对这个陌生人啰嗦又不敬的语气,感到很有些恼火。 “想容,也许,他的怨气积得太多,且让他说吧!昏迷中道出来的话很真实,也有助于他的恢复。” “是,姐姐。” 情况开始好转的笑白,神智复苏些许,但在此后的梦里,仍然断断续续说着胡话。 柳纤纤洗净双手,捎了捎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向后挽在耳边:“这个夜,又过了一大半。时间,总是去得好快。” 微皱着秀眉,走回房中,轻叹的口气:“呀!还行,总算把他的魂给救回来。” “嘻嘻!师父,你的本事真大,我好羡慕你。”想美沏着一杯好茶,乐呵呵的说:“我就知道,没有病会难得倒你的。姐姐,累了啵?喝口茶。” 纤纤淡然的笑一笑,轻步走到窗台,扫看夜空繁星。许久后,方才接过她递来的茉莉花茶,小口的呡着。 润了嗓子,然后把脸对正姐妹,接着问话:“你们两个,可知此人是如何受的伤么?” 想美偏着脑袋:“纤姐姐,我们有怀疑,但猜不准。” 纤纤疑惑的看她。撅着嘴说:“我呀!只能依据大撕裂的伤口判断,认为,极有可能是受到鳄鱼精怪的三重攻击。” “还有么?” 平静的想容开口:“他的体内毫无功法,有一股黑暗气息。 这股黑暗气息,会悄悄的移走,我用法术捕捉,总是会被它溜走。 姐,此子不死,可是得着铁将军真气的护体。只是,药不对症,他仅保得一丝灵魂。” 想美跑去笑白那儿,对他打量一会:“那,他是受另外的暗疾,该不会碰上鲁恨楚的吧!” “倒不是鲁恨楚,是另有其物。”纤纤点头,表示认可,补充的说:“不止一种怪物的攻击,一些极小的东西,携带致命的毒素。 他身受如蛆虫大的怪物钻体,化成黑气生根,方使他的重伤难回。” “是蜉蝣之类的么?” “嗯!你们,以后在检查伤囗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的留意一些极易疏忽的位置。 比如他的尾椎,容易让邪物沾附,化成极小的点让人疏忽。” 想美眨着灵动的眼睛:“哦!姐,想容姐姐可能有心事,忘了细小的顽皮。” 纤纤把目光看向想容:“容儿,心无旁骛才好。或许,一点小小的疏察,我们会看走眼,结果,容易酿成误诊,这个不好。” “是,姐姐。”听着柳纤纤的分析,姐妹俩若有所悟的点头。 躺在床上的笑白,又开始喊出老猥琐,老陈干干老豆子,死石夹鬼,老二提三点地之类骂人的话。 这些话,令这对小姐妹感到很好奇:“咦?纤姐姐,这个人,怎生那么奇怪,他在骂谁?好像对谁都有怨气。” “有头绪么?” “没有,他就是一直胡咧咧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不懂,猜不明,便捡着一些问起纤纤。 纤纤微微的笑笑,表示也听不明白,但若有所思,微沉着脸。 天空斜斜的月亮,在云中快速穿插,乌黑的散云,变幻出各种似是而非的形状。 桫椤树嗦嗦,方竹的叶子沙沙,远处的人家庭院,雄鸡喔喔的高声鸣。 坐在桃木椅子,思衬好久,方对妹妹吩咐的说:“此子此时的性命无忧,但是,需要一段时间静静的休养。 天已不早,我稍后回去,开出药方子留着。想美,你明天可来我的谷中取药。” “是的,姐姐。”想美抱拳向她回应。 纤纤接着对姐姐说:“想容,此子既然是姥姥下旨要救的,他该是合着有此大缘份的人儿。 明天,待你妹妹回来后,你得去回报她老人家,将这处的情况,完整的禀告。” 停一下,再说:“至于,她该怎么定夺,我们都将照之办法。” “是的。姐姐,我知道的了!”想容屈着半福,恭谦的回答。 待着把大小事儿处理完,纤纤若有所思,带着些许不安,使出飘移术回去她的药谷。 赶回杏林居,立即着手写下药单。 把药方写成后,交给守在旁边的几个药徒,对他们嘱咐一些具体的制作步骤。 待人走后,按着木椅就近坐下,眼看天色开始大亮,准备小眯一会。 这时,青竹门外,有两个文静雅致的小仙女寻来。 晨曦中,她们莲步款款,悄无声息的朝她这里走着。 纤纤见着,知道这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正是姥姥的高足,分别名叫花陌离,花陌殇。 赶紧挽几下秀发,稍整衣襟。显是连日的劳累,刚一起身,便让她哈欠不止。 迎在门口,略显尴尬的说:“两位妹妹,好早。今天刮了什么风?怎么这么有空闲?起个大清早就到来这里看我来了?” “纤姐姐,你好漂亮啊!”一见面,姐妹两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来,是沾光姐姐的温柔。” “唔!合计了话儿?别捧人,好丑。我还没洗刷打扮,真是有失雅兴,你们见着,可莫见笑的。” “咯咯咯!姐姐又是夜猫子。”姐妹俩听着,一看她的困色,方始觉得一大早的前来,实在是太过冒昧。 带着歉意,拜过万福,连连笑着告过:“姐,瞧我们的心急,真不好意思的。” 纤纤见状,笑得很娇羞,并步上去,轻轻的抱着她们,喃喃的说:“你两个小甜蜜,突然而来,让我又是欢喜又是尴尬。呵!都进屋里吧!”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进去里屋。 陌离催纤纤去里屋洗刷,然后,和妹妹静静的坐在屏风边上等着。 一番洗刷,纤纤笑容灿烂的走将出来,欣然的相见一对好妹妹。 陌离站起,又朝她重新拜一个万福,呵呵的笑说:“姐姐好美哟!你看你看,秀发轻盘,玉颈修长,回眸一笑百媚生。 而且呢!这一身淡紫色的罗纱,穿在你的身上,再配上这条镂花绣,鸾舞飞凤的红丝带,轻轻扎出双手一握的小蛮腰。唔!果然全身的体贴,尽显大好的身材。” “嗐!妹妹呀,你别尽说别人。你们都比我好看,年轻又美丽多了!”纤纤被说得两颊透红,反赞着呵呵的乐。 “姐呀,啧啧!不论远看近看,都可赛过嫦娥,胜过百花羞。喏,好一朵出水的鲜芙蓉。”女人对美丽永恒的不厌其烦,陌离还在继续的赞她。 “有你们的甜嘴,我的劳困一扫而空。”纤纤咯咯的笑着,至此一扫昨天的忧虑:“好开心。” 然后,把陌离按下坐着,喜不自禁的坐下捏着衣角,拔弄发丝,嘴巴却嗔怒的说:“我的好妹妹,别尽给我灌蜜糖,我呀,都快羞死。 依我看,国色天香的娇娇美人儿在这当儿,倒是反着来说话,尽来羞愧我。” “姐,女人嘛!多赞多美。哈!我们算是一样的心,都很爱美。”陌殇跟着打趣。 纤纤把话一转,轻松的问:“唔,此事就此打住。 我说,你两向来是近午时分方会来到我这里。今天,这出事儿有反常,想来,你们必有内情?” “没有好处,我们不告诉你!”陌离做着刁难的模样。 她嗔怒的笑道:“喏,香茗小谢怡情,品味美好的朝早。如今大好天色,你们快快说出正题,一大清早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好事!” 此时,陌殇轻声的笑笑,正色的说道:“姐姐,也无甚大事。 昨天,师父吩咐我们,今天要请你移步到菩提宫,说是有事儿要和你商量。 我们俩呢?倒是真有些想你,所以,才来得早一些。” “你看,都好几个月,都没有相聚过。这下难得有此机会,寻思着,趁早天儿来。这样,大家能多待一会,多聊聊天。” 纤纤看见药徒端来茶点,站起身,笑眯眯的招呼她俩受用。 尔后,边吃边说:“好呀!我本来也想着,这一两天会去你那里。这下,既然你们来到,我就不会寂寞,姊妹可以一路的慢慢聊。” 时不多久,想美赶来取药:“哈!纤姐姐,我来了。咦呀?怎么多了两只蝴蝶?” “想美,见到你,好开心。” 大家皆是熟悉的人儿,热情的打过招呼。 想美一身药味,时时打着哈欠,蹦蹦跳跳又是一刻不停歇。纤纤让她休息,招呼药徒送来茶点,让她赶快充饥解渴。 不久,药徒把药包抬到屋里,纤纤把配好的药,再仔细的分装。 待想美吃完饭,喝完茶后,便对她嘱咐,微笑的说:“妹妹,你把这些药拿回去后,可切切记得,要按纸上列出的步骤来使用。 如果那人清醒过来,你们不可多去打扰。有什么事情,都需要等他渡过当头的危厄之后再办。” “嗯!姐姐,我记住了!”想美拥着陌离姐妹,欢喜的应道。 纤纤顿了顿,接着又说:“我稍后会和你的陌离姐妹一起上菩提宫。在姥姥那里,我也会叮嘱你的姐姐。” “姐,你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想美点头,帮忙收拾着药包。 打点妥当,询问再无别事,她提着药包马上告辞。 随后,纤纤对十多个药徒分配任务,只带着一个小龄花童,和陌离两人结伴,一起向菩提宫赶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菩提仙宫 菩提宫的正门前,安太姥姥手驻一根鹤嘴弯头c蚀刻青龙身,乌色方形的玉竹拐杖。 在两名女童贴身的搀扶,颤巍巍的,向门前玉石砌筑的两米高台上缓慢的挪步。 高台的两边,各有一丈高的战鼓四面,规格的分别摆着。八面大鼓,八个仙子,步伐统一,正齐刷刷的擂响战鼓。 台边还有十六个仙子,八只一丈多长的大海螺,一人扛着一人嘴吹,朝天吹响震撼人心的螺音。 宽广的平台上,号角越山传,鼓声震天响,一种盛大的气氛,隆重开场。 台下一众美仙子,衣裙装束有红蓝黄紫,一色共有三个小队,整齐的列着各种小长阵。 数十个腰悬流苏宝剑的仙子,在各个队中走动,然后聚集说话。 各色不一,长短交错的旌旗林立,随山风狂猎。入口处,有两方临时搭成的榭台,各有数十名舞仙,她们一袭白衣,为盛事锦上添花。 场中列队的仙女,都长着一副匀称高挑的身材,在山风中风尘物外。 无论远近,这班仙子,每一个都是让人觉得格外的英姿飒爽,有无数种遐思的美丽。 姥姥碎碎小步走至场中,微笑的驻足,缓缓的四处观望。 朝平台轻轻的摆一次手。 瞭望塔上的令旗挥下,场中的号鼓,榭台上的舞仙,所有的喧哗,在刹那间停止。 “姥姥好!祝姥姥万寿无疆。” 众多的仙子躬腰,齐整的高喊,虔诚的给她请安。 神情肃穆,恭敬的凝望台上的老人。 姥姥缓缓的扫阅众仙,一周完毕,连声说好。 众仙子队伍的最前面,是重要的首领,此时纷纷离伍,组成两支小队,一左一右朝高台处鱼贯而上。 待到场中停下,这群将领垂手而站,朝姥姥竖耳聆音。 姥姥左右扫视众多将领,思衬片刻,声音低沉而威严:“众位仙子,老身这次校兵,想必大家知晓内情。东湖有变,我们要有所准备。” 一干女将齐声的答应:“是的,姥姥。” “好!” 姥姥抻了抻老态龙钟半驼背的腰板子,轻吁一口气,接着说:“东湖的水面,近段时间,又开始不平静。 这几天呀!老身的心头,惴惴不安。花儿总兵不在,我尤其的挂念。 我们守护的这一片山水,是要维持平衡秩序。 如今,一些极不平常的现象,逐步逐步的增多,我们需要保持更高的警惕。” “姥姥,但请吩咐,万死不辞。” “好,老身听着开心。”精神一抖,放高声调,铿锵有力的说:“诸位将领,听令!” 众多的女将,齐刷刷的跺脚挺胸。 “婆罗玉尊子,秦白华,白莲仙。” 左边队伍中,迅速闪出三位将领,合揖双手,低头待命。 “我令你们三人,各调领部众一万八千,巡游岛中的清平州一带,特别留意鹍鹏山与鬼叫岭。” “是。姥姥。” 三人退后几步归位。 “真元子,三木榕,苦行榕。” 右边三将走出,待命。 “我令你们三人,各调领部众一万三千,巡游东湖。 另外,苦榕山中的天溶洞底,需格外注意。几处码头,还得加牢加固。” “是的。姥姥。”三将回答干脆,领命回伍。 “屠元苏,梨花大娘。” 两将走出,待命。 “我令你们两人,各调领部众十万,扩大兵工坊,加快造箭船车,库以备用。 往后的恶战,次与次的凶悍,我们不得不多做未雨绸缪的事。” “姥姥,职责所在,我们义不容辞。” “好!需要八百五十万支长箭,八十万支铁剑和四百万支长枪,十三万辆飞车,三千艘战船。 至于其它的器械,若是能力可达,多备无妨。 此命,限期暂定为一年,可以办到?” 两将的神色严肃,整齐高喊:“请姥姥放心,一定办到。” “唔!很好。”一顿,接着调遣将领:“木锦惠,燕厉觉。” “是!” 两将奔出,齐声应答。 “我令你二将,带领剩余部众,不论人数多少,进各地的荒山,号令未长灵者,转向本命本能,准备出岛上兵马所需的各种粮草。 吩咐下去,各山谷的花草树仙,加紧修炼,加紧酿蜜备果。 我的打算是,时至隆冬前,各种草粮,合计总重不能少于八百万石。你们,可有困难?” 二将听令,声音尖锐,高声的大喊:“没有!” 调兵遣将完毕,朝众仙再次扫视一遍,轻轻的叹气,轻轻的挥手,掉头而回。 各队人马分配好任务,整齐有序的列队下山。 三柱香后,趁早赶路的纤纤c陌离和陌殇三人,正一边说话一边走路。 片刻之后,到来菩提宫,径直的朝里走入。 “师父。徒儿拜见师父,为师父请安!”陌离两人,半跪着叩头。 “好徒儿,起来,不必多礼!”姥姥笑呵呵的挥手,让两个小姐妹站到她的身后。 纤纤侧着身,轻摆一个万福,也笑吟吟的向她请安。 姥姥上下打量着她,慈祥的脸上,啧啧连声赞道:“唉呀,纤儿,我的好纤儿,你可是女大十八变的哟! 哟哟哟!这才几个月没见,就又换了个身材?哟哟哟!那可是越长越娇柔,越长越漂亮。” “姥姥,就你最会夸人。”这一通美言软语,可把纤纤给喜坏。 陌离姐妹偷偷嘀咕:“桥将军真有福,姥姥总是替他操心。” “嗯,怪只怪将军说话太冲,自己解决不了,倒叫姥姥替他难过的。” “嘻嘻,我们也给他出出力。” “姐。嗯,我试试。” 此时,姥姥嗔怪的说起纤纤:“唔!我儿美丽,还不容老身夸一夸了?羞一羞。” 纤纤手足无措,整理衣服,小声的说:“姥姥,你就别夸纤纤,你这一夸,我都恨不得挖个地洞,往里头钻的哩!” “嗐!老身的眼睛昏花了,看不清你的美丽?纤纤,有你可是我的骄傲。” “姥姥我哪里漂亮?可丑死。我看,还是你的一对好徒儿美得娇柔,美得不可方物。” “嘞嘞嘞嘞!”身后的姐妹,朝她扮鬼脸。 姥姥把头向前探,笑咪咪的说:“好啰好啰!老身人老得不成样子,难道,眼睛迷沙?我看看,还让我再看一看。” 不管不顾,凑近这个普陀大美人,笑容和蔼的仔细打量着:“你呀!弄得桥隆翼天天神魂颠倒,什么时候,该答应人家了。” “姥姥,别说了,我要学你老人家的呢。” “唉!我不让你学,有空儿,该得跟他参详参详,免得他在老身的面前,老是说道貌岸然的。” “哈哈哈!姥姥,他可真逗。若把陌离姐妹许了人家,我才考虑。” “陌离陌殇?” 陌离两人一听,带着嗔怪的神色,在姥姥的身后,朝她又是不停的挤弄鬼脸:“怎么把我们带上了?姐姐,你真坏。” 大家吹捧好一番,喧闹的欢喜心满意足,方始渐渐的安静。 姥姥一改神色,认真的说:“纤纤,老身这次请你,却是有事要求你,想和你商量商量c合计合计。” 她一改轻松的形态,眉头微紧,变得心事重重,话语,还是用舌头捻着说的。 纤纤闻得此话,连忙一收神色,正色的回应:“姥姥,快快别说请字,纤儿担待不起,这是会折寿而短命的。 有何要求,但可直接吩咐,事儿尽管直说。纤儿力之所及,必不推辞。一家人,可不说两家人的话。” 宫中的十多个仙婢童子,穿花舞蝶,不停的为她们端茶递水,伺服周全。 姥姥长吁一口气,心头很不安的说:“纤纤,我最近呀!心神总是不宁。 大前天,来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凡家孩童。你,应该是知道的。” 纤纤点头答道:“是的,我知道。姥姥,当时想容姐妹给他救治,却是差一点儿误诊。 这个凡家,身上有一些带着阴毒的法术暗伤,隐蔽得极深,没有被发现。 想美进我药谷,请我赶去抢救。用象牙刺试过,尾椎生有一粒小点,这才险险的被我察觉,救他一命。” 姥姥听完,再吁一口气,和气的说:“纤儿,这些情况,想容昨天的传书,已跟我说过。 好哪!幸亏你是一名大普陀仙,要是换作其他人?只怕就真的误事。” “姥姥。”纤纤谦虚的说:“救人于难的事儿,本来就是我的本份。” 思索一会,表情疑虑,说:“姥姥,不瞒你说,我当时看到那个凡家子,也有一些难解的不安。 本来,打算在这两天内到得你这儿,也是要向你说一些我的想法。” “哦?” “现在,我要听听你的顾虑和打算。” 闻得此言,姥姥心神一宽,思考片刻,忧郁的说道:“纤儿,虽说这八百年来,百花仙岛和东湖的周围,大抵上的交战,都是我们占得上风。 这几年风平浪静,但是,那只是表面的现象。” “嗯!” “实质上,这些平静无恙的日子里,四方妖魔鬼怪,人神仙灵相安无事,是因为各方的势力都均衡,多有牵制,所以,才显得一派祥和。” 说完,危颤颤的移动孱弱的身子,让陌离姐妹搀扶,摆一摆手,叫纤纤随着走,向宫门外的瞭望台移去。 记起缺少的东西,招呼一个女童,到来身边,耳语一阵。女童回身,朝宫内跑去。 走到能环顾四方地和湖水的一处高台时停下。高台上的风,呼呼厉啸,冷凉而又湿润。 背着风头,对两个徒儿说:“陌离,陌殇,为师派你两人,去一趟东湖,拜会黑龙洞的铁漫滨和肖诺德,向他们了解一下这个人更多的情况。” “是,师父。” “哦!对了,你们姐俩,还要多带几个人,顺便把八万车粮草给送过去。” “是,师父。”两人恭敬的抱拳受命。 姥姥面向众人,微微的轻叹,掉过身子,迎着大风面向湖面,自言自语:“这些年头,多亏黑龙洞的两个道兄,统领二十万水下精兵,无怨无悔,与我一起制衡作恶多端的各方妖孽。 长年累月,和这些妖孽短兵相接,他们呀!也不知死伤多少的英雄。唉!” 纤纤认真的听着,附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姥姥接着说:“纤儿,这次,本岛来的这个凡家子,可是在百十年来,唯一受重伤来的一个凡人。” “嗯!” “老身在想,这些都不打紧,要紧的是,我嗅觉到某种更大的危险,心中可是惴惴不安的。 所以,这次请你来,是要让你知晓一二,对难料的未来,好有所准备。” “是的,姥姥!” “还有,我想呀!也是最重要的请求,希望你在此以后,能多备一些药草,以备不急之需。” 纤纤听得姥姥吩咐,急点螓首,连连许诺。 小仙童双手捧着一个檀香木盆,急步赶到姥姥的面前,掀开盖子,恭敬的递给她。 姥姥未接,嘴巴朝纤纤努了努,示意她去拿着。 纤纤轻盈的走去,小心掏出一面玉镜。 翻看一次,玉镜通体晶莹,两条金光舞龙,盘在镜沿,有瑞气盘绕着,晓得是一方照天镜,却不明白姥姥的意思,呆立一旁。 姥姥向众人挥手,招呼他们退去。然后,朝向极遥远的东方凝神,怔怔的发着呆。 良久,始对纤纤说:“纤儿,你可拿此照天镜,对出海口的地方照过去,想必,你会看到一点什么。” 纤纤听得话后,将镜子朝那方照过去。灰灰蒙蒙,没有发现什么,还是不解的看着姥姥。 姥姥呐呐而语:“纤儿,你可知道灵魂摆渡人,分水神将军的事儿?” 纤纤说:“姥姥,纤儿年幼,听是听过,对于内情,却不甚了解。 姥姥,纤儿洗耳恭听,愿聆听你的指点。” 姥姥沉重的呼吸几下,纳纳而言:“说起此人,狗仗人势,为祸在虚无之地,却无人能制。” “他是?” “此人化作石像,隐身在阴香谷中自立为王,常年吸取人间的道法,巩固神体,对我方生员伺机而动。 暗中的罪恶,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不胜数,此魔头罪比血魔神殿,早是罄竹难书。” “姥姥,他好像跟申公豹也有关系的,对么?” “嗯!当年的商周之战,他只此一句‘道兄请留步’,枉送多少英雄,多少豪杰,在封神榜上,为他多刻多少人的名字。 正是在北海之眼,灵魂摆渡人,与他沆瀣一气。 合力布下东海天渊,为樟树国的歹人庇荫,令底下百门凋零而一家独大。” 纤纤闻言,不由自主的怔住,她听闻那方地的传说,喋血孤岛,残酷无休的相杀。 她注视着姥姥,期待她的明言。 姥姥的神情凝重,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言难尽,那里天际的交接之处,正是东湖的入海囗,也正是他封位的其中一个驻地。 溺亡三千海,分水神将军,灵魂摆渡客,摆渡万灵过彼岸,悄然克扣为己法,当真是只手遮天,人间蔽日光明何处寻?” “姥姥!” “嗯!但愿他,能有朝一日,依律依法,真的改邪归正,修得正果。 但愿他,守得住清寒,耐得住寂寞,永远不要出世。 如若不然”话未说完,浑身的寒意顿生,见识渊博的老人家,此时,竟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 纤纤见着姥姥此时的神态,心中不自禁的一沉。 她在担忧,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菩提老仙也害怕。 没有与这些恶物接触过,所以,她只能触景伤情,沉默不语。 姥姥瞧她几遍,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住不说。 掉过话头,让她拿起照天镜,告诉她,那天边的尽头,正在蕴蕴弥漫着淡灰色的雾霾处,那就是大祸之源。 沉默许久,再叹一口气,说道:“唉!山外有山楼外楼。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们要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准备。走吧!纤儿。” 纤纤觉出姥姥话语的沉重,默不作声重重的点头,扶着她往回走。 路上,姥姥又对她提到那个凡家之子,嘱咐,往后对他要多些了解。 她说:“拈指卜算,反复几次的占卜,却无正卦反卦的明象。 纤儿,这个人的前途迷糊一片,无法看得清楚好坏。” “姥姥,你辛苦了!” 纤纤明白,姥姥对于占卜术极其精通,发生这种境况的事极为少有。 由此,令她心生疑惑,不由不得对姥姥的交待郑重的记着。 百炼山脉的归仙洞中,强溯天机未来,而上邪道法无情,老仙龟受创极重,不日,抱憾仙游极乐。 临终前,除告知儿子一些必要的事情外,还有一些事情,却是顾忌重重。 考虑再三,他决定不说,还让它烂在肚子里。 为这个唯一儿子的未来,老仙龟穷极手段,看见一线生机,逆天而为时,却是未能堪得见底。 老仙龟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再三再四劝他收敛脾性,在暝鸦零乱的夜,死不瞑目。 百贵对老父亲千诺万肯,一定会改弦更张。 可是,他的性格已经养成,话语与内心表里不一,似是而非。 老父亲归西之后,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心中天马行空,忧伤与快乐同存,总是带着无心无肺的和尚撞钟之意。 埋葬老父亲,守过头七之后,便打开家中的库房。 将库存的金银细软,刀弓剑枪,一并送与跟随老仙龟的部众,随之遣散,令他们各奔西东,另择明主。 此时的归仙洞府,只留下七个宗族的老辈,那是未曾化为人形的灵龟子。他们自愿留下来,为周家守护根本。 百贵听从父训,在七个宗老的帮助下,取得老父的内丹,借宝药和法阵,服食炼化,使他初变成人。 一改人样后,他的模样与老仙龟的相貌,相差无几。只是他的身材,比老仙龟略略高上七寸。 听从亡父的嘱咐,收拾一点行李,心大心小,向东湖的方向出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冤家碰头 枯风岭,是一座很大的青山。其中的一处山岭上,有两座山峰。 两座山峰下形成的一处刀石一样的山坳,因山坳曾经有灵,取的名字老土,是叫磨刀坳。 宽平的磨刀坳,有三条水牛。它们是身绕淡淡灵气的水牛,两大一小,显见,这是一家子。 山坳寂静,仿佛与世隔绝。它们闲悠悠,散散的卧在一块草坪上休息。 离水牛不远的地方,一处靠石崖的小土坪。狭长的土坪中,有一座几近倒地的破落茅屋。 茅屋的顶上是灰白色,数根木柱子东倒西歪,蒿草遮掩一半,远远的看着,灰白与苍翠,更有一种荒凉。 上面铺盖的草片,成片的腐烂,枯黄的禾苗,杆骨细小参差的长着,这座草屋正是荒败多时,没有丁点的人烟。 两头大水牛中,那一头母牛,牛头对身旁的公牛定定的看着,脉脉含情的模样,一双眼睛痴成笑意。 一头小牛犊,侧卧在另一旁,闭眼打着盹,小小的牛头,不时的点碰着草地,慵懒而温馨。 此时,母牛张嘴突然说话:“俊哥哥,我们别在这里等了,他们,离开此地都那么久,屋子前头的蒿草,都已谢了三个春秋。 哥哥呀!我们这样等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的呀!” 公牛扭过头,定定的看向母牛,憨厚的大牛头,使劲的甩得几甩,声音不无悲伤的说:“嘿嘿!满仓的娘,不急。我们再多等几天吧! 这四年多的等候,我在每一年秋的这十多天的日子里,都会特别的伤心和难过。 多么想呀!这家子,能再次回来,也好让我报答他们点滴的恩情。” 母牛点着牛头,小声说:“俊哥哥,我们在一起,怎么都没有怨言。哥哥,你在哪里,我就跟随在哪里。” “火途娘!” “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头上长出来的毛发,三个圈圈发着光,远远的看着,那可是特别的可爱呢!” “呵呵!生了她,我牛牯一族,又得一个好灵身。只是,我们的道行低微,而修炼之途,离我们越来越远。” “嗯!俊哥哥,不去想呢。瞧瞧我们一家子,逍逍遥遥,无忧无虑的能在一块儿的过这个日子,我想,我是很心足。” “火途娘,有你俩陪着,真好!” “嗯!俊哥哥,你这话,我很爱听,很甘愿陪你多等几天。” “唉!信诺一字,对我牛牯一族,决对是要奉如金科玉律。” “诶诶!要是还见不到人来,我们就在附近安营扎寨,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个打算,行。火途娘,我听你的。” “哪?哥哥,我们就这么做啰!我想呀,一来可以更好的在这里守候。 二来,这里的风景,细看时也觉得很优美,水草丰盛。 只是,唯一的不足,就是灵气太差了一点,但是,我们勤能补拙,想一想觉着也无妨。” “嗯!比起枯松寺那边,确实差一些。火途娘,只要你无悔,我无怨,带着女儿平安的长大,很好!” 母牛满目的慈善,扭着头看向小牛:“我想,我又不要那种长命百岁的,在这里,随遇而安,与世无争,这也是一种悠然自在的好日子哩!” “唉!可惜,老家之地,陷入百杀的惨祸,非我等力量可拒,尤为可惜!” 母牛商量的说:“哥哥,过去的事,我们不去提及。 现在的打算,就在这儿落地长住,你说好不好,俊哥哥?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次长途沷涉的哦!” “好,就这样办。火途娘子,我都说了就听你的。” 公牛爬起来,懒洋洋的打着转儿,良久之后又说:“走吧!好妹儿,我们趁着天早,到周围去转一转,看一看,住地选在哪里,才能最合你的心意。” “哥哥,你真好!”母牛闻言爬起身,偎到公牛的身旁,不停的磨擦身子,恩爱无比。 大牛走路,小牛犊跟着一骨碌的爬起。正想要追上它的父母时,公牛扭过头来,对它吽吽的笑,然后开口说:“满仓,你待在原处,不用跟着来。” “吽吽吽吽”牛犊甩着头,有些不情愿。 “呵呵!我和你的娘亲,想去查探一下地形,准备在这周围,选择一个修炼的好地方。 听话,我们不会走远的,去去就回。” “吽”小牛犊点一点头,乖顺的听话,屈膝下卧,继续眯起眼小睡。 百炼山脉,里面有灵有性的飞禽走兽很多,但是,都是一些温驯祥和的灵物。 至于穷凶恶极的山灵地怪,在这片大地,总体上是极为稀少。 个中的缘故,无人能明。 今天,合该这三头水牛遇上劫数,触动灾星骤降的大祸。 枯风岭磨刀坳的尽头,不知从哪处,突然冒来两只凶猛的老虎。这老虎,是吊睛白额的噬天虎。 那处斜地,两只大老虎结伴而行,跟毫无防备的两头大牛,突然的迎面撞上。 “火途娘,我们不是对手,快快逃!” 面对突然而至的遭遇,两头水牛吽叫一声,扭身向后急急奔跑,并且,恐惧万分的探颈长嘶:“满仓,快走!满仓,快走!” 两头大水牛,向远方还在打着盹的牛犊拼力的吼叫,想告知这个无法对抗的大危险。 可是,两只白额噬天虎,身上也有少许的灵气盘绕,行动凶猛无比。 它们是初备灵性的百兽之王。眨眼间,一虎一牛,一对一的逮着,激烈的撕咬与挣扎。 可怜两头水牛,未曾修有更大的造化,面对凶齿利爪,根本无力反抗。 只几个扑击,被噬天虎猛扑而倒,几招咽喉要处的撕咬,和划拉之后,两头大水牛哀号着重伤倒地,片刻之后,一命呜呼。 噬天虎饥饿难忍,一边一个,分别撕扯水牛身上的肉,狼吞虎咽。 木木呆呆的小牛犊,怔怔的看着远方的双亲被老虎吃掉,动弹不得的四蹄,竟然一直愣在原地。 其中的一只噬天虎,三几下,吃掉大半边的母牛,抬头的余眼,看见鲜嫩的牛满仓,发现它畏惧的逃跑不了。 不心足,一个箭冲,冲到小牛犊的身上,把牛扑倒张开大嘴咬上。 牛满仓拼命的挣扎,如何管用?不管用。老虎厉害至极,小牛很快鲜血淋漓,气若游丝。 此时,这片宽平的山坳,突然刮过好几阵力道不相同的阴风。 这些阴风,带着一种痛彻骨头的寒气,迅速弥漫整个天空。 一种莫名的,不可抗拒的寒意,竟然把两只凶猛无比的噬天虎,吓得愣怔着发怵。 继而,两只老虎打着寒战,急急忙忙丢下口中的猎物,掉转头,亡命的狂奔。 这阵阴风,来得突兀,来得很快,眨眼间后散得也快。 可是,几个呼吸之间,又有一阵阴风生起。 这阵阴风,以更加快的速度追过来。掠扫在此地之后,却突然的收风停下。 一个显着人形的鬼王,朝被吃得剩下骨架的两头大牛看一眼,又朝奄奄一息的小牛犊看一眼。 “阿弥陀佛!” 鬼王五指作法,对小牛犊遥遥的点扣,微叹一声,说道:“合该有后世的缘份。这个劫难改变她,府仓之徒,却是非我莫属。 好!头顶三花,黑莲三朵。此乃是我地藏王之膀,阴曹的劲军也!” 鬼王说完,再使出轮回,把牛满仓悄然的救活。 尔后,冥思一下,复使出脱胎,却把牛儿变成一个女子的美人儿。 鬼王看得是个女儿身的娃娃,自怀中搜出一件宝物,念动地藏真经,将宝物化作一套女裙,送到她的身旁。 抬头,朝前面的几阵阴风的去向看着,低呼一声,妖物哪里走?着急了。 立即挥手招来一股阴气,双腿踏上,驾着它头也不回,直追暗影而远。 初得人身的满仓,仍然昏迷在地。 不知过得几时,她从失神中慢慢的醒来。 一骨碌爬起,看向已经亡故的双亲。奔跑到娘亲的尸体旁边,抱着失声的痛哭。 良久,又跑到父亲的尸体旁,抱着,还是痛哭流涕。 哭着哭着,神智回复。当她抬起手背抹泪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突然有了凡人的身子。 她茫然的转着,只见身子儿板板实,如乡下农家的熊女子,稳健而有力。 是因为什么得来的造化,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 没有太多的惊喜,也没有过多的细究,她在想着如何生存。 双目悲愤,默然不语的埋葬双亲。一种无家可归感,令她茫然不知所措。 举世无亲,投靠无门,心生悲伤,人显得失魂落魄,在那块草坪上,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子。 半个时辰后,当她踢着一件东西,捡起来,见得是一套衣服,心中欢喜,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比比划划,学着人的习惯,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着。 在双亲的墓前呆得几天,恐惧感与日俱深,一些莫名生起的念头,迫使她想要迅速的远走,并且,越快越好。 抗不住的惧怕之感,对父母之坟不能长守,她恋恋不舍的,朝山谷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走着。 有道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当她悲戚戚的走到一处阴郁郁的小丛林,被一条怀着胎蛋的蛇妖悄悄的盯上。 东湖那处十丈高的悬崖。 看到笑白纵身一跳,跳入黑色的湖水中时,有些懊悔的姜玉阳,随即跟上,想把他从空中拉扯回来。 结果,还是迟得半步。一个大勾手,没有将人捞稳,电光石火之时,手中抓住笑白的下摆,巨大的力道,使他只撕下一大片用苎麻做的破旧袍布。 这个姜玉阳,对自己的身手,惯来自负自满。一个失手,让他怔住在悬崖的边上,十分后悔。 在陆地,可以说,他是个以一扺十的悍将斗士,但是,在水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墨黑色的东湖,是一处令人闻风丧胆的极凶之地。他深知湖水中的凶险。 看到人已没入下方的湖水,为求心安,不自禁的暗骂这人,真不识好歹。 想到湖里凶残的魍魉,必然不会放过天上掉下的馅饼。考虑自己,并不是此中的对手,只得怏怏的往回走。 尔后,窝着一肚子的火,沿途一路逞凶好斗。沿途见到的生灵,不论善恶正邪,逮着就是一通狠揍。 一路走下去,只把一山山的猴熊狮虎,蛇鼠狐狼,追得那是鸡飞狗跳。 不服就干的脾气,让胆敢反抗的生灵,都被他揍到哭爹喊娘。 连续几天一路疯狂的打斗,却偶然牵发他积累经年,蓄势待变的内功和灵气,突破在瓶颈,一举暴发而得道。 黄昏时,已战至极度疲乏,却有一些奇异的感觉,让他陷入更加疯狂的发泄状态,似乎不将自己弄死,不得干休。 不知就里,又无从得知,该如何去引导这种惊天的变化。 仅凭着体内的冲动,他对飞禽走兽那是越打越凶,越斗越狠,并且一直疯狂到筋疲力尽,再也无力走路。 体内的真气,如洪荒之力爆发,使他挺着尚存的些许意志,狰狞着恶脸,刨一个土洞,用泥土一把掩埋了自己。 一段时间过去,他在泥土里复苏,惊讶的发现,自己突然蜕变成人。对,这是得道成人的一种善果。 五尺身高,浑身灰黑,稍尖的嘴巴,两色黑白的头发,一股斗气转动在结实的肌肤中,威风凛凛。 这具人身,让他情不自禁的感到痛快。然后,又是到处狂跑,到处闯祸。 他知道,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成果,也是枯松思老禅师,所希望看见的一个道果。 初获人样,也知羞耻。回去那处地方,捡着那一块破布,比划着围在腰上。 见得只能遮得一半,寻找一些细柔的枝条,扯了藤蔓,将屁股围一个严实。 为了百竿更进一步的愿想,认定不断拼杀的好处,他变得更加活跃。 在百炼山脉一带闹得翻江倒海,对一众凶禽猛兽百船招惹,千种折磨。 今日的造化,因了有缘。迁善远恶和怜小惜弱的心念,让他在十七年前,曾经得到过一桩奇遇。 这一天,玉阳闲游在几个山头,对山灵地怪肆意捣乱一通,直至朝晨,感觉到肚子饥饿,准备逮山鸡果腹,灵敏的嗅觉,突然发现前方的山头,有一个陌生人正在走路。 此人,即是远游的周百贵。 此时,他正提着一个小袋的行李,在山顶上摇摇晃晃,悠悠停停的走着。 “扯!这些鬼地方,形单影只的走,要是碰上老虎,我这身龟壳,能不能抗得住呀?嘿嘿,嘿嘿嘿!”停下时,四处张望。 张望没有危险之后,瓮声瓮气一直唠叨着说话。他的样子瘪头瘪脑,显出无精打睬很颓废的神情。 玉阳对他凝视良久,心生疑窦,顺着山路悄无声息的摸向前。 在一处稍微平坦的土坡,盘算此人一定会在此处歇息,找个隐蔽的草丛躲着,候他窃语。 果然,这个呆笨的乌龟,磨磨蹭蹭的来到此地,寻着一块平平的青石板,大弓着腿,大弯着腰,吃力的坐下去。 只歇坐一会,摆个身子翻倒在地,让龟背顶着草地平平的躺着,手脚大开,使劲的抻了抻。 然后,脚跟抵向左旁用力的一个送,将身子滴溜溜的转个圈。 如此这般,左右各转得几次,心满意足的爬起,重新坐到青石板。 “娘吔!天天走天天走,会累死人的。唉!有家不能守,非要浪迹天涯,以后的路,会无时无刻凶险的啰!” “咦咦呀!我这腿,好酸,好酸。” 敢情是连日的爬山涉水,路途遥远,让他肥厚的身子开始吃不消。 “爹爹把腿蹬了,唯一的老内丹,倒是便宜了我。 唉!我想去仙岛,一直都想去,爹爹总是训人,非要我学不喜欢的八卦杂法。 我不喜欢,有什么法子?扯!” “他娘的吔!崇山峻岭,几时才爬得完?唉唷,好烦好烦。” 对目前不满的情绪与日俱增。刁嘴嗡嗡,无法排遣的忿恨,用唠叨不断的发泄。 “哈哈,不着急,走走停停,有福气的人,吃口水都能胖,天地悠悠,时我长着呢! 哈哈哈,得找找乌龙兄,问问他的主意。 哼哼哼,那老东西有法宝,能借我发几天财更好。抓着宝印,想多少都行,要的是感受。唔,感受才是王道。 唉!怪不得家里的钱,再多都没有感觉,外面的钱,光是想着就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道理,好奇怪,好奇怪。” 幸得前突的嘴巴子太过能说,这种不停的唠叨,让他自娱自乐的发泄不满之后,傻笑连连。 玉阳见着这个人并不相熟,眼见他长得憨厚呆笨,想逮着他痛揍一顿的心情,了无兴趣。不打扰,转身向山下悄然的溜走。 “那个小子,青铜弯月刀是件宝,我嚓嚓的,看走眼了。” 刚走得不远,身后的声音,所提起来的事儿,却让玉阳不由自主的顿住脚步。稍后,又重新悄然的折返。 很快,他现出身体,抱着手站在百贵的面前。 “别了,大山,别了,舒服的老窝窝。 咦呀,出门在外,一切都要自家做主,唉!有些难过,有些不舍得。” 百贵并未留神周围,扭着头回望山顶处,不停的唠叨。 “兄台,你好!” 一个回头,有人凭空站在他的身边,吓出灵魂一把坐在地上,闭着嘴大苦着脸。 然后吃惊的说:“唉呀,唉呀呀,娘吔,你是什么鬼的吔?冷不丁的冒出来,咦咦呀,要吓死我了。” 玉阳抱着拳再次客气的打招呼:“兄台,你好!” “哈哈哈!你这身刁黑子,是什么东西变的?”他木木的看着玉阳的白平头,一种不伦不类的打扮,让他刁起嘴巴嗡嗡的损人。 “你刚才说什么?”玉阳一身的劲力突然张开,声音如铁石的铿锵。 “唉呀,你是高手啊!”百贵吓得一个哆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连环鬼计 “唉呀,你是高手啊!”惊叫一声,身子向后退。 玉阳一身常年拼杀所特有的凶悍杀气,凛凛然的直冲百贵的脑门。直觉认知,他是遭遇斗士大杀神:“你,好凶的吔!” 玉阳收下斗气,又客气的问道:“阁下刚才提到什么?可对我说。” “嘿嘿嘿!惹不起,我躲得起,走啰!”惯常的动作使然,一个激凌凌的寒颤,甩开脚丫子狂奔。 可是,这个玄龟子并不擅长奔跑。或者说,与真正的行家比,他是只有被捉的命。 “站住。”玉阳只一个照面,便闪到他的面前:“告诉我!” “扯!我用屁股告诉你。”他把屁股猛的撅起,想将人顶走。玉阳一个转身,将他一脚蹬倒。 “唉唷,痛死我!”大声喊着,顺势向山道下滚:“惹不起我躲。” “狡猾。”逃不出十米,又被玉阳飞身一脚踢翻,轻易的逮住:“说不说?” “你娘,你娘,头发白的东西,果真不好惹。呀呀呀,看打!”百贵一边喊话,一边对他一招一招的出拳。 可是,他的武功法术修不到家,从前的敷衍了事,并不曾真正的用心学过。 “我打,唉唷,我打,唉唷唷,我再打打打,我唉唷唷唷,好疼呀!”嘴巴说得比拳快,嘴上被连拳揍着。 “乌龟,你找死。” 遇上真正的对手,在玉阳闪电快的打击,那真是碰哪哪痛,拂哪哪伤:“唉唷,唉唷唷唷唷,痛死我了。” “还敢强么?” “白头发的老杂物,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哭丧着脸应付着,招招迟钝,拳拳挨打,他被揍得叫苦连天。 “要你啰嗦!”玉阳见他不济,气得将他踢一个连空翻。 互击时短,眨眼止戈。被玉阳十七招干得趴下,哭着求饶:“大侠饶命!” “把事儿说清。” “不说。”为了保命化作本相,把身体缩进龟壳里,紧门闭户。 “出来,好汉爷,宁死不屈!” “好汉爷不出去。嘿嘿,就不出去,你咬我呀?” 玉阳见他如此这般的孬种,不由得哑然无语。盘手在胸,静静的等他把头脸露出来。 这时,百贵在他的龟壳里百千万的惊恐。短兵相交,手脚相向的抵挡,把他肥胖的肉,打出青红蓝紫。痛得紧紧拧眉,咬牙切齿的强忍着。 “出来,缩头缩脑,成何体统?” “你娘,不出去。有本事,你就煮了我,嘿嘿!”刁嘴嗡嗡,又不敢冒然的出头。 直觉告诉他,那个歹人并不会走开,因此,他苦不堪言的哆嗦:“你这个人,好不霸道,乱打人好么?” “只问你的话,兄弟,说吧!” “你打了我,我什么也不说。不说不说我不说,你咬我?” “好!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然而,玉阳等待许久,百贵一动不动,他终于等不耐烦。 开口说话,声若铜钟:“道友,无怨无仇,没有生死相杀的由头,出来,不必惊慌。” “说得轻巧,刚刚打我时,每一招都是要人的命。我爱睡觉,道兄,慢走,不送。” “不是!你我幻本化人,修道成真,该是同道中人才是。 刚才,我阻拦你,只是有些话需要问你。” “唉唷我的伤哪,好严重,好严重的呢!” “嗯?”玉阳听得皱眉:“道友,请问,是哪方山水的神灵?见你背包走远途,是向往哪方?这些,还请与我相告。” “听他的口气软下,紧张的心情稍为放松:“道兄,你是求我呢,还是在盘问我。” 玉阳闻得一征,自报家门合着道理。 抱拳,浅作一揖:“道友,所责有理。姓姜名玉阳,因为从小独身,长期修炼此地,固能自称,是百炼山人氏。” 只在壳中传话:“嗬嗬!我姓周名百贵,家住隐仙岭龟仙洞。本土出世,也称为百炼山的人呢。” 玉阳听真,心生好感,笑道:“周兄,好说,我对你并没恶意。请你现身,坦然相待。” 至此,百贵管中窥豹,化身变人。松了气息,酸痛感觉涌上,不由‘唉哟’一声,抻跳的缓冲肌肉的痛。 玉阳连连合手表示歉意。因百贵的防备十分警觉,自忖不便相助,只好以目为礼。 一番抖弄承过痛楚,叉脚而立,前重而后轻,仍旧提防着突然。 然后说:“嗐!姜兄,你这身功夫硬是了得,只那么数十下,便把我打伤,佩服,佩服。” “不好意思。”玉阳陪笑:“周兄,刚才的手重了,非我本意。 也许,从来打斗的习惯,忘记收敛的必要。在此表示歉疚。” “扯了吧!繁文缛节,来个正经的,说吧!” “方才听你所说的话,一时好奇,想与你盘一个根底。” “想知道点什么,问吧!” “痛快,青铜弯月刀,追随他,天崩地裂,究竟什么来由?还望周兄,坦然告知。” 百贵一听他问的是这些话,心头不由咯噔的一下。 忆起亡父对他的各种叮嘱,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目的,和一些重要的天机。 恼怒,懊悔,一路上只管发泄情绪,口无遮拦惹是非。 玉阳见他面有难色,当下哈哈大笑,说:“周兄,若真有困难之处,即不说无妨。 只是好奇,对你提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无礼的东西。” 不解的反问:“无礼的东西?难道,你也见过那人?你们,是认识的?” 玉阳见问有回响,知道有戏,接着说:“何止见过?青铜弯月刀,正是别在那个家伙的身上。 那天晚上,他被大山猫追赶,碰见我,还救他一命。赶跑猛虫,这家伙却躲着我,连道一声谢都不给。 你说此人有礼么?见他一人,因此,并未太过计较。 你说东湖东岸,要等候的那个人?” “跟你无关!”百贵不愿多事。 “道兄,爽快点,天崩地裂,流血漂橹,作何解释?” 干你何事?并不想说,耍着太极:“哈哈哦哦啊,没有什么,就是一些练功的技法之词。 至于等人嘛?那个人,却不能和你明确的相告。问完了?告辞,慢走。” 玉阳见他虚与委蛇的态度,暗忖一会,大声说:“兄弟,且听我说,也许,你无需再多走冤枉的路。你,可信么?” “怎么了?”百贵闻得一怔,不解:“你还道如何?” 面带不屑,说:“还是那天晚上,无礼的家伙。 生气他没有胆量,老虎都奈何不得。使一点内劲,用声发力,把他震得受不了,从土遁逃出。 刚待要问他的话,这人实在是孬种得厉害,身不回头一路狂逃。我闲着没事,一路紧随不放。” “扯!你好斗,不表示别人也像你。这么霸道,鬼才愿意靠近你。” “也许吧,告诉你,这个家伙,被我逼得走投无路时,跳湖自杀了。我这样说清楚,你,可信么?” “真的假的?我不信,不,我信,嚓嚓的,信你才怪。”百贵将信将疑,眼珠子骨碌碌快速的转着。 朝四周瞄几遍,随便对玉阳抱了抱拳,心不在焉的又说:“信,我信了。姜兄,你只道是得了闲心,我可得赶紧赶路。 就这样,萍水相逢无瓜无葛,就此别过,再见,永远不再见。” 说完话提起行李,用力抻一回身,朝前方急促的跑路。 玉阳看他如此仁兄,不由不的心头火大起,大声吼叫:“站住,我的话并没有问完,你的事儿,也没有抖清,没头没脑的对待,门都没有。” “咦呀,你有完没完,你,你是勾魂鬼么。”刚走不远的百贵,猛听他的一通炸呼,心一紧一个哆嗦腿软,不能走路。 “扯!纠缠不清的家伙,老子才懒得理你。”定一定神,又晃着身子继续走。 玉阳的火头旺盛,用内劲大声的吼道:“回来,事不说清楚,跟你没完!” “你娘的吔!”百贵如黄莲灌喉的苦不堪言,脚底抹连翻带滚的弹跳。 “好家伙,真敢逃?”玉阳气急败坏,追风腿纵跃着的追将下去。 身宽体肥的百贵,将所有的看家本领全部使出,并不够玉阳看的。 “索命鬼,你杀了我吧!”不消几,累得直喘粗气,可怜兮兮的躺下,认命的被逮住。 “当我不敢?”玉阳按住他的腰甲,气呼呼的凶他。 无奈,只得又化作本相,百十斤重的龟身打横的赖在小路。任凭玉阳怎么喝骂踢打,稳若磐石,就是不愿再次动身。 这个百贵,在本体中运气化功,心想事不过三的道理,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沉默以待。 想到他之前说的话,那些吞吞吐吐的,无头无尾的,让玉阳的好奇心一直存在着。 无可奈何的玉阳,只好连续的恐吓他,要生吞活剥了他。 百贵仔细的听着,心揪气促,百念思索,在壳里瓮着声的给他支招:“老兄,千万别生吃龟肉,口舌会生疮的。” “闭嘴!” “老兄,我的肉,架火烤熟了才好吃,这样子的口感更好,少油,脆。” “有完没完?”玉阳见他耍这样的无赖,厉声警告:“信不信,我拿石头把你的龟壳砸了?” “大哥,吃口药,不慌,我睡觉,你砸吧!”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找来石头,果然敲击他的龟背,强势的威胁:“出来!” “唉唷,玉阳老哥,你要杀我,先得备好姜葱油醋,弄些盐巴,炒些花生,弄点烧酒,再搞些碗筷才好呀!” “孬种,出来!” “不出,咬我。”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用石头继续砸。 “唉唷!你别这么砸,你得把我扛到河边,洗洗干净,用刀子好好的开个膛。 我呢,我很怕死,会死命护住最后保命的龟盾。如果开膛破肚不好弄,将我头下脚上,用力的杵进沙堆。” “周百贵,你还真是自作自受。想引我乱神?门都没有。” “姜兄,做了人,就要学着人的生活,你扛我到有淤泥的地方,把我定住,用木棍杵屁股,我绝对会破了法的。” “出来,我不杀你。” “凶神恶煞,我才不跟你面对。嘿嘿,教你烧烤之法,可愿意听么?” “哦?好吧!孬种,且听你怎么狡辩。”砸累手的玉阳,又气又恼,坐在他的龟背上歇着气。 “老兄,你去找一根尖头的细木棍,对准我的后庭,一棍子戳了,两头穿过,架着能很方便的烧烤。呵,呵呵呵!” “然后呢?” 哭丧着脸:“去头掐尾洗弄干净,将我的肥肉在水里游一游,洗净身上的泥沙血水,把调料放足,必会烤得更好。” “再然后呢?”听得干舔着嘴唇。 “我,我,你还要我说呀?” “当然。” 这个百贵,对烧烤的经验似乎很熟,只能苦口苦脸的说个没完没了。 未了小心翼翼的说,万一是烤糊,或者口味太浓,口干舌燥,需这样那样。十指向心,他一直郑重的提醒河水的重要。 被百贵绕来绕去,乱七八糟的胡扯一通,玉阳已被气到哭笑不得。如此一闹,火气却也弱下不小。 但是,抓肝挠肺的好奇心使然,令玉阳有与他斗到底的心。 “百贵,你不肯走,少不得,我带着你走。” “诶,好的,随便,随便!” 把百贵高举过头,步伐微重的走路。 不一会儿,走得两边摆,举得很吃力,怒不可遏的威胁:“仁兄,别使阴招,要不然,我马上砸你生吃。” “我,没动哪!” “再不说出我想听的话,装聋作哑的胡说八道,我会用更大的石头,会将你的龟壳一把砸碎。” “唔,唔唔唔,哦哦,咦呀哦哦哦。”认准死理,耍太极对抗。 再走一段路,左右晃动的乌龟使玉阳觉得很累,把他放在地上,去路边寻找大石头。 恐惧的百贵探头一看,又颤抖声音支着招,让玉阳扯来藤条,严严实实的将他五花大绑,用棍子倒吊着走。 玉阳一听,果然照办。他的计算用尽,却无法逃脱,苦不堪言。 见着细藤条不好捆绑,叫玉阳把那片苎麻布给解下,扯成条子,横直的绕实,扎紧扣还用木棍子挑着走。 玉阳又一一照办,取笑他说,你使的招儿,挺管用,明天晚上,就照你说的吃定你。此时,百贵气咻咻的敢怒不敢言。 求生是被逼出的。他又用缓兵之计,需要等待机会。困在藤网中,摸摸索索的解着藤绳,想偷偷的溜走。 玉阳当然知晓他的算盘,仗着一身真功夫,也不戳穿,由得着他在背后胡闹。 就在这时,走不多远,在一个路头处,一种直觉的血杀危险,让玉阳马上警惕。 抖了抖背上的乌龟,迅速的抬高眼神,朝四方的山岭细细的搜索。 果然,身子的左后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头,突然冒出一个已经快要疯掉的女孩。 这个女孩慌不择路,朝山下拼命的奔跑,沿途一直跌跌撞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勇斗蛇妖 玉阳挑着百贵走的这片山,山峰的均高可达三百丈。泥土厚实,山岭的松木粗壮。 山岭上有防火林带可以行走。但防火林带数年一修,带上的杂草野菍密生,极不好走。 走不多远的一段路头,一种直觉的危险,凶猛的血腥之气,让玉阳变得警惕。 “百贵,前面有人受难,我背着你走,可别再乱动。” “我,我不动。嘿嘿!怎么,想去救那个女孩?” “嗯!” 抖了抖背上的乌龟,抬高眼神,朝那方山岭扫视,细细的搜索动静。 “唔,是白灵蛇山的蛇妖要吃人?” 果然,在他的左后方不远的一个山头,一个女孩在树林里时时闪现着身子。 只见她慌不择路拼命的奔跑,沿途的山路很是崎岖,她一路跑总被东西翻倒滚动。 一条乌黑的蛇妖,蛇身足有三丈多长,比水桶粗的蛇身,快速游动,正全力捕杀前面的女孩。 “走,我要救她。” “嘿嘿,白平头,你救人,得把我放下呀!” “闭嘴,老子只想把你烧烤了。”骂背后的乌龟,一腾一腾吃力的奔跑。 晃动不停的百贵,把头挤出小半个:“老姜姜,你看,那个女孩,被蛇妖追得不到十丈远。诶吔!放下我,你可快些救人。” 离女孩百丈的距离,只见她紧闭着嘴唇,身体朝山下亡命的翻滚。 上端的蛇妖,尾端一截鼓鼓的,蛇身有一层淡淡的晕光笼罩,此时扭动着蛇身对女孩不即不离。 女孩在停顿的时候,一脸的恐惧,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渗出片片的血红。偶尔喘一口气,闷声的继续逃离。 山岭的平地,玉阳停下,把百贵狠狠的扔在地:“你这只乌龟,当真是个祸害。” 见得绳索松动,哂然一笑,把他翻一个底朝天,挪入一处背石的窝窝地:“百贵仁兄,我去救人,你若敢趁机逃跑,我会痛下杀手。” “唔,好吧!该斩千刀的白平头,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忙你的,我走我的。” 走得十丈复又走回头:“搬个石头压住你,你可以慢慢的骂。” 一块平整的麻花大青石,足足重达八百斤,运一个大力搬将回来,将沉重的石头稳稳的压在百贵的身上。 “唉唷,死老姜姜,你真要砸死我么?” “听着,给我好好的呆着。” 侧头思索,在乌龟的头部散散的擂打几拳,冰冷的吼道:“新修的炸雷碎尸法术,千万别动,否则,浑身碎骨,死无全尸。” 百贵不知究竟,嗡嗡的吱唔,果然不敢乱动。 女孩已在山岭的平地奔跑,岭面的山菍野草厚密,女孩那是越跑越急,越跑越慢。 后头的蛇妖盘在一处土墩上,得意的开口:“哈哈!蛇游草丛快如电,小妞妞,老娘的肚子饿极了,我把你的骨头找地儿埋下,算行善心。” “呼!”蛇妖探头把话说完,贴着草丛,嗖嗖嗖的再次追击女孩。 “姑娘,别慌,我来救你。” “呀!”蛇妖在草丛中游得更快。 “呼嗤呼嗤!嗯!”一声沉闷的嗯声,女孩被绿萁猛的拌倒,蛇妖张开倒牙朝她一把咬过来。 “叭!”求生的本能,她把双脚叉开,抵上巨型蛇妖的大嘴。 蛇妖巨大的冲击力,顶着她向前推,将她的头卡在菍树丛中。庞大的蛇体迅速扭曲,将人与菍树一齐缠卷着。 “蛇妖,休得逞凶!” 眼见女孩的情况危急,不再迟疑,压住步子迅如奔雷,向她那边猛的跑将过去。 “打!”挥起拳头,却见蛇腹闪现着一片白光:“嗯?灵蛇有胎。” 拖住蛇尾,双脚在草地倒踢着使力,把蛇身用力的拉住。 “混蛋!”蛇妖放开女孩,蛇头从蛇身中闪电穿出:“呼!” 一股毒气在它的腔口喷射。玉阳一个连空翻,避向一侧的蛇体,朝它的蛇脊骨打上三拳,再一个翻身跃上蛇头。 蛇妖负痛,把身子扭动向外游走。趁这个机会,他再翻身落地,矮身钻去菍树头。 菍树头下的女孩浑身是血,一言不发,喘着气在颤抖着。 “姑娘,可能走路?” 重重点头,复又摇头:“脚上受了伤。” “出来,我背着你离开。” 蛇妖去而复返:“姜白头,你要管老娘的闲事?” “走!”玉阳背着女孩,向百贵那边急促奔跑。 “呼!”蛇妖见他逃跑,把巨大的蛇头朝他吞噬。 玉阳一个纵身跳跃,巨大的蛇头一口咬在停留之地。 三番四次,蛇妖嗖嗖嗖的与他比起速度:“小子,老娘追了十几个山头,你要横刀夺爱么?” “我不吃人。” “嘿!嘿嘿嘿!道长,蛇妖吃人,救人呀!”巨石底下的百贵,突然大声的吼上几句。 蛇妖立即停下游走,用巨大的蛇头扭向后方,没有发现异常:“谁在骗我?” 把女孩放在百贵的身边:“姑娘,在这里休息,替我看住这只乌龟。” “你,去哪?”女孩惊魂未定,感激涕零的看着。 “那是白灵蛇山的凶神,待我将它赶跑。” “咻!”水桶粗的蛇身横扫而来。把女孩一手压到在草地,一个箭冲抱着蛇身。 蛇身擦过青石,将玉阳带出三丈远外。蛇妖张开巨口,一口将人吞下。 “啊?侠士!”女孩看得惨叫一声。 就在她想爬起跑过去救人时,玉阳用双手撑开蛇口:“老子的脾气不好,别逼我杀你。” 一脚踢向一颗尖牙,白白的尖牙崩飞。他从蛇口一纵到地。 “小子,她是牛精变的,并不是人,你莫要多管闲事。”蛇妖嘴中淌着血,凶狠狠的盯着他。 “是吗?道长不曾告诉你,幻化成人者,不得再下杀手。” “我不管,区区一只牛精,不足以填我饥,不足以治我罪,三年的修炼,肚子正饥,走开!” 玉阳一个跳远:“走开的是你,再要纠缠,我杀你的胎蛋。” “气死老娘,看打!”蛇妖嘴中不断的流血,阴郁的蛇眼紧紧的盯住人,蓄势后,对他张口猛的咬下去。 玉阳连翻身子,在草丛中灵活的闪开,停在一棵松树头:“惹我姜玉阳,不知死。 妖精,其它的食物很多,休得欺负弱小的人,找打!” “嗞!嗞!嗞!”蛇妖见这个横来的喉咙之梗,气得把信子吐得呼呼生风。 玉阳人小身灵,蛇妖又饥饿又笨重,恶斗柱香时,它已变得急怒烦躁:“你阻止我的口粮,老娘与你拼了。” “蛇妖,百鸟朝凤山下,有数千只山鸡,你若是饿了,可去那里找吃的。” “我呸!李道尔会杀了我。” “不会找风大眼零么?” “那会引起更大的仇恨。” “好!你若斗得过我,我让你果腹。”玉阳与蛇游斗一会,傲然的站着。 气极累极的蛇妖,嗞嗞的喘气僵持一小会,再次奋力扭动蛇身,绕着玉阳的身体,用粗实的蛇体对他迅猛的缠绕攻击。 玉阳让它缠绕一阵,手拍它的蛇身。蛇妖负痛散开,他又腾跳在左右,一脸不屑的斗着。 “蛇妖,念在你身怀六甲,识相的,快快与我离去。” 他一边闪避,一边对蛇妖开口劝道:“有空,我打两头野猪送去你的白灵蛇山。” “嗞,嗞,嗞,小子,想骗老娘?你是我的猎物,不放过你!”蛇妖并不领情,失去之前的猎物使它恼火,进攻再次变得有增无减。 “不自量力,找打!”在蛇妖的周围敏捷的穿插,瞅探机会,逮着时机给蛇妖来一记猛拳。 “身大娑婆,不过如此。”对付这条大蛇,他显得游刃有余,打得很轻松。 蛇妖或许是真的饿极,停得一段时间,又气急败坏的对玉阳展开攻击。 生气的玉阳,见蛇妖纠缠不清,怒喝一声:“不将你揍痛,还没完没了。” 一个跳跃,飞上蛇头,两拳砸向它的鼻子。 蛇妖扭动蛇身,带出两注鲜血翻滚而离。在玉阳刚想离开时,蛇妖溢出凶猛的杀气,再次朝他攻击。 在即将触及玉阳时,一个游龙朝女孩的那边溜去。玉阳喝道:“当真找死?” “呜,呜呜!呜,呜呜!”岭头处,八匹饿狼,嗅着血腥味飞速的奔下来。 蛇妖扭个头往回游。玉阳从它的身上一跃而下。 “侠士,谢谢你!”神魂初定的女孩,感激的朝他示意。 他转向女孩:“姑娘,替我看着那只大乌龟,别让他跑了。” “哦!好的。”满仓得他的解厄,闻得恩人吩咐,心存感激涩涩的应是。 那八匹恶狼,似乎已知蛇妖受伤严重,嗷嗷呜呜,将蛇妖团团的围住。 玉阳扭头扫看,只见八匹恶狼比普通的狼身大上四倍,笑一笑后,说道:“倒好,省得老子动手。” “呜!”三匹硕大的恶狼,品字攻向蛇妖的头。一匹恶狼绕后,一口刁住蛇尾。另外四匹恶狼,朝它的中段分别噬咬。 “狡猾的东西。”蛇妖愤怒的嘶吼:“老娘与你们拼了!” 玉阳问女孩:“姑娘,你贵姓芳名?” “我,我叫牛,满仓。”女孩正是从磨刀坳来的小牛妖牛满仓。 她看见怀胎的蛇妖被恶狼团团噬咬,不忍心的说:“哥哥,你,把它们赶跑好么?” 玉阳听得睁大了眼:“你,确定要我这样做?” “我?”满仓茫然踟躇着,用手捏着带血的衣角:“它,也可怜。” 那边厢,被石头压住的百贵,突然嗡嗡的开口:“那八匹狼,在白龙吟那边,曾经吃了两个年轻人。” “嗯?真是假?”玉阳的杀气骤生。 “嘿嘿!我亲眼见到的。”百贵大声的传话。 那边厢,巨大的蛇妖疯狂的扭动身子,巨大的力量压下一大片绿萁和菍树,可六匹恶狼咬住它的蛇身,死不放手。 “好!我去帮忙。”玉阳心生不忍,再次冲过去战斗。 满仓走到百贵的身旁,累坏的人,往前方扫看一下,累得一屁股坐在地,背靠石块,开始调理身上的伤口。 此时,百贵在他的本相中,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猜到外面的情况对他有利,却并不敢妄动。 玉阳说过,炸雷碎尸会将他碎尸。不管此法的效果如何,碎尸两个字,稳稳的镇住他,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怕死的玄龟子。 宁可信其有,要是刚刚露一个头,轰的挨他一炸,那就嫁个女儿送个外甥这个亏,亏得也忒大了点。 娘吔!江湖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狡猾。唉呀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 他在思索逃命之计,听得近旁的动静,闻到血腥气味,喜不自禁的在壳中大呼大叫:“嘘,嘘,鬼鬼嘘!外头,还有人么?嘘,嘘,鬼鬼嘘,小女牛阿仓,你在我的身边么?” 满仓身上的伤很多。穿上的宝衣无损,可里头的伤口很重。那些伤口,是蛇妖的尖牙咬的,再有就是跌倒撞击。 处理伤口,让她痛得眼冒金星,痛得一头汗水。 “嘘,嘘,鬼鬼嘘,嘘,嘘,鬼鬼嘘,嘿,嘿嘿!外面的,你是何方人氏?老牛儿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嘿,阿喂喂,喂喂阿喂喂!听见了没得,给吱个声儿?” “哟!谁呀?”满仓从极痛中缓过劲,被他冷不丁的话吓得一跳,生涩的开口问他。 “龟,龟大哥。” “喏,我姓周,周公解梦的周,名百贵,百家富贵的贵。” “哦!” 百贵又说:“阿喂喂!帮我移开压着的大石。哦嗬,我,我被压的快,快透不过气来了。” “哦!”她的本性善良,站起身,对石头用力的推动几回,不得要领,巨大的石头分毫不动:“周贵哥,推,推不动的哩!” “你,你怎么那么笨的哪?就不晓得用,用根棍子支开的吗?” “我。” “四两拨千斤,一撬就成了。你呀,真是个蠢猪大笨蛋!” “我!”满仓无端的被骂,撇着嘴生气:“你才是蠢猪大笨蛋。” “好好好,是我不对,给你赔礼道歉。” “呵!”她看着地上的乌龟傻笑着。 “诶呀!牛阿仓,牛仓仓,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摸一摸头上的龟甲,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给糊上了?” “没有的呀!” “唉唷唷,我被整得好难受。你看看清楚,摸一摸嘛!” “哦!没有东西的呀!” “摸,摸一摸。唉唷!我好不难受。” 百贵哀伤的呼喊,使她再次听话,在他的龟背上来回的搜查,没有发现异常,对他说:“真的没有东西,你的龟壳上,什么也没有的呀!” “啊哈!死老姜姜,你敢骗我?” “周,周贵哥,你骂谁呢?” “扯!是白头发的家伙,手段真够狡滑。怕我走,用空话来压我,害得我不敢动弹。” 得到确认,百贵放心的把手脚伸出,顶开石头与藤蔓,一骨碌的爬起:“我的嚓嚓嚓呀!可憋死我。” 那边厢,玉阳对蛇妖施展救援,打退八匹恶狼对蛇妖的噬咬,正与它们不急不疾的对战。 回过神后的满仓,猛然想起玉阳对她的交待,立即带着恐意,对百贵小声的唬道:“那个哥哥要我看住你,快给我缩回去。” “啊哈!阿仓仓,你自信能对付我么?”百贵欺她是个弱女子,把黑呼呼的头对她凑过去:“老子不打你,已是好心肠。” 满仓恐惧的后退,然后对玉阳大声的喊:“姜大哥,这只乌龟,把石头顶翻了,看样子,他想要逃跑,怎么办!” 百贵听得吓一跳,对她一把冲过去,捂着嘴,恶狠狠的怒视着:“牛阿妖,你给我闭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心向远方 面对百贵的咄咄逼人,受伤的满仓,从不曾与人斗过,吓得瑟瑟发抖,被他捂着嘴,拼命的挣扎开来,又被他喝得噔噔噔的向后退。 那边厢,玉阳把六匹恶狼打残在地,剩下的两匹,见势不妙方才逃跑。正当他转身离开时,蛇妖又对他突然袭击。 “你伤了老娘,老娘才让狼咬了,得给我赔命。” “蛇妖,你过份了吓!” “六匹狼,并不够治我的伤,我还要咬死你!” 不得已,玉阳再次与蛇妖交起手。 心情大好的百贵,跑近人蛇恶战的旁边,挑衅的盯着玉阳,嗡嗡的说道:“姜玉阳,臭獾妖,我诅咒你,最好被蛇妖一口吃掉,一毛不剩的死翘翘。哈哈!” 玉阳是满仓的救命恩人,不想百贵这样的骂他,跳步上前,拦住他壮着胆子骂他:“乌龟大妖怪,休要骂我的恩人。若不识相,我,我敢与你反脸的啰。” 百贵把右腿虚点着,晃抖着龟甲态度嚣张的看着她,舔一舔刁起的嘴唇:“扯!就你这个小姑娘,皮糙肉厚的水牛精,合该与我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好。来来来,让小爷亲你一口。” 肆无忌惮,把嘴巴往满仓的脸猛凑过去。满仓怒声娇叱,朝他抡拳开打。 百贵见她一身的伤,跳远躲开,奸奸的笑道:“嚓!好男是不打女子的,今天,看你有伤,不与你啰嗦。阿仓仓,你给我快快滚蛋。” “我不,我不!”满仓卡在路中,不让这个玄龟去搔扰她的恩人。 “姜哥哥,我,我来帮你。” “不,不要,不要过来!” 玉阳与蛇妖,不温不火的对战着,胯下的藤条老是晃,难以遮掩暴露的下体,有个女孩站在旁边,这使他有了尴尬。 顾虑重重,看向姑娘时,却发现,百贵两个正在那里瞪着眼对峙着。 一眼看出满仓的虚弱,怒声大骂百贵:“周百贵,有本事你来和我对打,欺负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闻得他的骂,百贵却也听话,抖着右脚反驳一句:“你娘,谁稀罕这个水牛阿妖妖?傻不拉叽哄哄哄的,我才看不起她呢,扯!” 满仓一听,气得胀红着脸,挥拳朝他打过去。 百贵嘴巴长长的刁起,围着石头转圈子,避开她的追打,吊儿郎当的又说道:“小美人,听到没得,好男不与女斗。” “不理你,不理你。”满仓转向玉阳,噔噔噔的走过去:“姜哥哥,我来帮你。” 后头的百贵吃醋的说:“唉呀,不好,他马上要被蛇妖打败。 你呀,呀呀呀?还不快快的去救你的恩人?” 满仓听得一怔。此时,巨大的蛇妖把玉阳的身子挡住。嗯!恩人的命要紧,即刻冲前去帮忙。 本来,玉阳与蛇妖只是戏弄着对打,并不想真的伤它的性命。 不料,由于满仓突然的加入,让蛇妖改变应敌之策,转为紧追着对她游打。 但见得硕大的蛇头,每出一招,招招阴毒又凶狠,把蛇头对向满仓一口一口的吞咬,死死纠缠不放松。 这一来,玉阳慌乱了手脚,因为体无完衣,羞耻之心打斗变成很不顺手。 百贵见状大乐,叉着脚,头部却是静止不动,摆动颈部以下的肢体动作,朝他们不停的整蛊作怪。 满仓一个回头,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举动,被他脱节断驳的怪模样愣得忘记打斗。蛇妖趁机发起一个凶猛的进攻。 玉阳恐她有闪失,急促的对战蛇妖,并对百贵怒声的骂道:“周姓的仁兄,你真行。 我可记得你,有种的,待我打败了蛇妖,和你好好的干一架。” “嘿嘿!姜玉阳,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是瘟神,我才不跟你一般的见识。” 然后,大声的喊道:“嘿!秋风秋雨的秋水凉呀,光腚的白头姜玉阳呀,乱作好人斗蛇妖,胯下的藤条难围挡呀,难围挡。 风儿吹呀藤条乱,光光的后腚见光光,不知羞,不知羞呀光光光。 哈哈,给我听着,哈哈,风吹胯下屁股凉,屁股凉!” 骂完话后,马上转个身,朝东湖的方向快快的急跑。 “周百贵,你!” “嗞!嗞!嗞!”蛇妖逮住千均一发,对玉阳一口咬去:“呼啦!” 玉阳被他一闹乱了心智,被蛇妖寻着空档,张嘴一口把肩膀咬住。庞大的蛇体,急急的扭动,想把他一举绞杀。 “姜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满仓惊恐万状。不管不顾,用拳头对准蛇身吃尽全力的朝它击打。 “姑娘,别管我,快离开这里,别误我的事。”玉阳痛苦的说道。蛇妖扭动蛇身,将人在地上猛烈的滚动。 “不,不能看着你死。” “你,真犟。”在蛇妖将他翻飞在空中时,玉阳咬着牙对她大发怒火。 然后,忍着蛇毒的剧痛和连续的抛打,使出真本事,用拳头朝蛇头一拳一拳的痛打。 连续不断的捶击,蛇妖吃不住巨痛,放弃到嘴的肉,摆转蛇身,连收六匹残废的狼身,朝山谷快速的逃跑。 这时,松下紧张的满仓,一个踉跄昏倒在地。 玉阳走上前去,想扶起她救治时,眼头发黑,旋转身子紧跟着也倒下。 不知过得几时,玉阳首先醒过来。爬起弹动身子,伤口不多,并无大碍。 朝旁边看,发现满仓此时化作一头小牛犊,还在地上熟睡不醒。 “呵呵!好可爱的小牛儿。”心中怜悯,将她抱到那一块青石头的旁边。 抬头看天,腹中饥饿,嗅探野物的气味,振作精神,赶去山中猎食。 打回两只野兔,满仓已然变回人身,身上的血衣消失了,悄然若新,人还是蜷缩着熟睡。 “身有宝衣,是个善良的女子。”他呆看一阵,摇一摇头,将野兔拔毛去膛,架起火烤肉。 浓郁飘香的味儿,终于熏醒她。两人远远的对坐,浅浅的声音互诉家底。 患难可见真情,满仓首次得到他人相助,好感分外的强烈。 对玉阳先是陌生,谈话后转为痴痴的看着,心生格外的某种好感。 对烧烤的肉食,并不动心,皱着眉头纳闷的看着。 玉阳撕下一块兔肉扔给她,不接,只在哞哞叫着摇起头。 “你,不吃肉?”玉阳也纳闷的与她盯着。 看着十丈远处的一地嫩草,目不转睛:“我,想去那一边。” 或许饥饿与虚力,她仍然轻微的发着抖,无法站起来步行。 “姑娘,你已变为人身,为什么还要吃青草?” “玉阳哥,我,我。”她结结巴巴的说,突然变成牛身,女裙落在一旁。看着一地的嫩草,牛头吽吽的鸣叫。 “什么情况?你的肠胃,难道没曾变成人的肚子?” 玉阳的眉头大皱,思索一阵后讪讪笑道:“也许,你还不曾习惯吃肉,呵呵!我扛着你去吧!” 走到她的肚皮底,扛起送到草地里放好。 “玉阳哥哥,我。”甩着尾巴,对他示出好意,低下头,慢慢的啃食一地的青草。 “牛姑娘,变了人,可得学会吃肉。听说,烧酒酸醋之类,让人好生开胃的。” “我,我不要,有草就好了!” 吃饱肚子,身子还是伤累,需要休息小半响,恢复体力后才能走得远路。 “姑娘,能作为人时,尽可能的维持人身,这样看着更顺眼。” “嗯!玉阳哥哥,我听你的。”此时,她又化作人身,穿上女裙,候在树根的边上坐下,摆弄着衣服。 “哥哥,你等一会儿,是要去哪里?我无家可归,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 “不,别跟着我,千万别跟着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让女人跟着。” “我,我。” “休息好了,你去找个好地方,我与你不同。”玉阳守在距她不远的地方,明显恼火,凶着圆圆的眼睛正正的盯着。 沉默一会,满仓看到玉阳还是凶巴巴的神情,心头很不安。 站起来,走过去哭着说:“玉阳哥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哼!” “满仓承蒙哥哥的救命之恩,心中感激不尽。大恩大德,容我日后报答。” “哼哼!” “我,我什么也没有,先给你叩一个谢!”说完话,哭着对他直直的下跪,把头重重的磕三下。 “起来,不能这个样子。”玉阳见状心头大乱,抢前扶起,侷促不安的说:“别别,你快快别哭!” 满仓仍然呜呜的哭泣:“我无家可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哥哥,你嫌弃我,呜呜呜,我一个人,怎么办才好的呀?” “不急,别哭。你的伤没有好,我可以陪你多待个两天。两天之后,我们再分道扬镳。” “哥哥,分道扬镳,分道扬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丑,不愿意让我跟着,还是,还是会连累到你的呀?” “不,是我独来独往惯了。你住嘴,休得不停的来烦我。” “呜呜呜,我,我今后,我今后能去哪里? 爹爹,娘亲,他们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的呀?” 玉阳听得大皱眉头:“满仓妹子,对不起,你我皆是修道中的行者,是不能哭的。” “哥哥,我听话,不哭。” “见你的样貌良善,遭遇这个厄难,出手搭救一把无甚要紧。 你是个人,不必担扰,只须去找个人家,有人的地方那就行。” “我,哥哥,你别生气,行么?” “嗯!只是,让那个周百贵周大乌龟趁机逃跑,此事,才使我着恼。” 满仓停下哭泣,想了想后,笑了笑说:“玉阳哥哥,那个家伙,看起来很老实,想不到也狡猾。 哥哥,还问你跟他,是否有大仇大怨?能不能,能不能说给我听一听?” “好吧!” 满仓听得真切,憨厚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哥哥,依我看,这个周百贵的心眼不是太坏,何必整他?我想,得饶人处还且饶人。” “嗯!我并没有杀他的心思。” “你的好奇心大,他既然至死都不愿意说,那肯定有他的为难之处。” “不该对我一问三不答。” “哥哥,我看还是算了,我们不要太过记仇。” “呵呵!我没有记仇,有仇的话,一般当场就报了。” “那,哥哥,我跟你说说,爹爹娘亲对我,可是很好很好的,他们的事,你愿意听么?”满仓想与他说出心事,说出难过,红着眼睛巴巴的看着。 “嗯,好吧!” 玉阳皱褶眉头听完,抬眼朝东向的山峰之外看着。 “怎么了?不高兴么?”把心事吐完,满仓一身的轻松,见他很不快乐,疑惑的问道。 “是有些吓人的话,让我印证某些传说。唉!心里有些烦。” “哦?哥哥,心烦的事,跟我说说,好不好?” 沉思片刻,说:“嗯,本来,我对那个百贵,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花费大功夫,把他又绑又扛的带在身边。 “哥哥,你是说,绑着他扛着走的?”满仓听得很好奇,身子不自觉的向他靠近。 “呵呵!但是,我还真就这样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满仓摇摇头:“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他的原身,是玄武龟仙一族。曾经跟我说,他的家,是在隐仙岭的归仙洞。” “哦!” “这样,我想到一些问题,对照偷偷听到的一些话,往左右一想,越想,越觉得藏有大事。” “大事?” “对的。且不说,他要去东湖那边找一个什么人,单单从他离家远游的这一点来看,问题很大。” “哥哥,什么问题很大的呀?” “先前曾听人说过,在我们这一带的山脉,有一个周姓的老仙龟,修炼道家的法术,已近八百年。” “呀!八百年,这是什么样的仙人,很老么?我们以后,也能活到这么久的么?” “不知道。” “哦!” 满仓被深深的吸引,双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他。 这是个乖顺温和的动作,认真聆听的举动,让玉阳大生好感,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传说,他的乾坤八卦算,早就是出神入化。 那边十里八乡的生灵,或多或少,都和他有过交情。 听说,别人但凡有求,这个老仙龟,必然乐于相助。” “哥哥,这个,我的爹爹曾经好像也说过。嗯,应该真有这么回事。” “老仙龟有卜卦之术,到处有人请,他们这一家,日子过得那是滋滋润润。 也许,发生什么变故,在最近的十几年里,有关周家的事,统统的消声匿迹。” “消声匿迹,为什么呀?”满仓听得入神,怔怔痴痴的看着。 “没什么。”玉阳摸着头,鼻子忍不住嗤嗤几声,接着说道:“就是这个百贵,两手空空,心急气躁赶远路让我怀疑。” “怀疑?” “嗯!这个肠肥脑满的憨货,一路上都在叨唠着血流成河,天崩地裂等等的话。 这些不甚吉利的话,让我有心想要问一个详细。” “哦!他不肯说实话?” “对的。和他相谈时,明话的告诉他,他要等的人,或许早已成了水底里的一坨鱼屎。 可是,他非但不盘根不问底,还对我躲闪着,一味儿的快快逃走。” “逃走?” “他逃走,我生起疑惑。下定决心必须跟着他。 一来,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二来,也想看看,那个被我追得跳进湖里的人,是否还有命活着。” “哥哥,你希望他活着吗?” “如果不死,我当然希望那个人活着。他们能相会,那么,我可以肯定,这个百贵,一定藏有某些别人不可得知的东西。” “嗯!哥哥,你很有心。”满仓已听的半个明白,不无歉意的说:“哥哥,我,我” 玉阳看她很不安,欲言又止的表情,思考一阵大度的挥手,说:“罢了罢了!此去东湖,还有很远的路程。追这个憨货也不甚着急。 反正,若要真的放开脚力去追他,嘿嘿,再多给他四条腿,接上飞羽,在我的追踪术下,怎么也是逃不了的。” “哪?我。” “好了,我陪你养三天的伤,待你好点之后,我会快步的追他。” 满仓听他说至此处,赶紧摇头,脸色苍白焦急:“哥哥,哥哥,我,我很想跟着你,跟着你一块儿的去。 没有地方可走,你是我的恩人,我们现在就走。我没事,我已真的真没事了。” “你,我闹得哪样?” “哥哥,我能走。” 她一边说,一边强振精神,活动着身体。走得几步,脚步十分不稳。 玉阳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头,然后,咬牙点着头答应。 休息片刻,满仓主动的央求玉阳出发。 于是,两人搀扶着,彼此靠拢的走走停停,朝东方的大湖一路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水莲塘荷花香 经半个月的静养,笑白的伤,已痊愈得大半。 在最近的三天,他能爬下床去,可以缓慢的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呀,活着真好。嘿,两个美丽的姐姐,我醒来了,哈哈!” 今天,他的精神更好一些,早早的起床,在房间里唏嘘后大声的喊人。 昏迷不醒的日子,如梦如幻,至此真正的清醒,令他喜悦而笑。 自从苏醒到得此时,每天看着这对蝴蝶一般,翩翩舞动不停忙碌的两个小姐姐,他对她俩的感激,用言语无法表达得丝毫。 姐妹儿似乎很有人缘。她们的家里,常常都有陌生的人前来拜访。 两个丽人,对客人总是乐乐呵呵,招呼细致而温馨,迎来送往识情识礼。 两人不管多么忙碌,最少,会有一个留下来贴心的照顾他。 一日三餐躺着吃,让他过得无忧无虑。美人儿按时的为他换药服药,里里外外温柔又多情,让他切实感觉有家的格外美好。 “咯咯咯,咯咯哆咯。小家伙,你能下床了?” “嗯?谁,谁呀?”他听见房中有人在对他轻声的说话,却见不到,惊奇的问。 “咯咯咯,咯咯咯。别找了,咯咯咯哆咯,我,我在这哪!”一只三色的大公鸡,体重足有三四十斤,大脚蹬蹬的,雄纠纠的向他走过来。 “咦?你,你是只鸡,怎么会说话的呢?” “嘘!小子,说话小声一些,别让阿美知道,咯咯?我,我在跟你说话。”公鸡把一边的翅膀在啄尖处捂着。 “我,你。”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奇的看着公鸡:“大公鸡” “小子,我叫阿朱,麻烦你” “笑白,你醒了吗?”屋外,想美姑娘突然喊他,嘡嘡嘡的响动,不知道干些什么。 公鸡听到想美的喊声时,对他连转着身子,显得很不安:“小子,可别出卖我。”瞧见一处窗口开着,鬼鬼祟祟的步伐,飞上窗沿一古脑的溜走。 “神了,莫名其妙。” 一切都是新鲜的,门外面的欢声笑语充满阳光,连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啊呀!好精致的家,这个卧室,味儿好香。” “稍等一下哈,等会儿,我给你弄些吃的。”外头娇娇的声音,再次响起。 “诶!”慵懒的伸着腰,腿不利索,腰也僵硬,挪拖着硬邦邦的脚,好奇的打量屋里的陈设。 “哇!富贵人家,好漂亮的桌凳,好漂亮的帘卷。”慢慢的走,整齐干净的家具,竹制的盛具,多彩而镂空的帘布,无一不让他发出赞叹。 六房两厅明亮亮的家,到处整洁雅致,让他不可置信是一种真实,几疑是梦中的天上仙宫。 “笑白,在吗?” “诶!在的呢。”他在想美的闺房门口站着,瞅了一眼,里头丰富多彩的物品,让他想进去看一看,闻得她喊,赶紧退后,贼一样的应着声。 朝日厮磨,对热情活泼的想美,让他每天都有一些异样的感觉,见到里头温暖的摆设,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感受生命的美好,会有快乐而陶醉的幻想。 “来,笑白,起床,该喝药了。”外头甜甜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的准时。 虽然这个往常只有区区半个月多一些,让他仿佛是这儿的主人一般。 除了那只鬼贼鬼贼的公鸡,让他有些不习惯,一切的一切,是种新鲜极美的好受。 “嗨!今天,我比你们起得还早。哈哈,我出来了。”猛推开门,僵尸木偶一般的走路,把嘴巴咋咋呼呼的喊道。 “嘿!笑白,伤才刚刚好,可别乱动。”想美端着药,差一点被他撞了,嗔怒的训他。 “姐,把药放桌子上,我等会儿再喝。” “嗯!” “来,笑白,喝药啰!” “啊?”他坐在屋里,正对着那碗极苦的药发着愁,外头的想容,用脆生生的话响着。 “等你喝完药后,我们去较远一点的地方,带你一起去溜达。你看?” 一边说话一边走路,从门外端着汤药,走到桌前,递送给他。 “姐,怎么又来一碗?”他吃惊的看着,苦得大皱眉头:“一碗都喝不了,你要我命呢。” “笑白,这药,之前的一碗是公药,我的一碗是母药,先公而后母,对你会有好处。” “什,什么?喝个药都有公母之分?”他睁着眼不可思议的问。 “看你。”想容平静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公鸡会下蛋,你是不是更加不相信的?” “姐,公,公鸡会下蛋?”他的脑袋中,立马想到那只三色的大公鸡,哈哈的笑道:“你家后院的那只?” “嗯!三花八珍鸡,它下出的蛋,本来是送给姥姥吃的,可你有伤,姥姥说让你补一个月。” “我,它,我!”他的思维不够用,说不清楚的惊异,让他傻瓜一样的耷拉着脸。 想容噗嗤一笑,清一清嗓门:“嗯哼!把药喝了,我和阿美架着你走,去山上看看。好不好?” “唔,巴不得,巴不得。哈哈,我喝我喝我喝。” 笑白在她的胸前扫一眼,眉开眼笑的接过,试个凉烫,一口咕咚全给喝完,再喝一碗,长吁一口气说:“容姐,喝完了,我们走吧。” 想容笑吟吟的说:“你呀,先别猴急,要等我的妹妹回来,三个人才好一块儿走。” “她,她去哪了?”一脸焦急。 “你呀!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好,就这个样子走?让人看见,多失检点,别人会笑话的。” “呵呵!那我先活动活动。” 讪讪而笑,吃力的迈步,在坪前的四处走动。走入偏房,见着他的衣物,胡乱的收拾一通。 眼晴老是禁不住的锁向想容的倩影,时刻幻想着郎情妾意,花好月圆,卿卿我我,美不胜收呀! “好美丽的姑娘。看来,用不着拿棍子敲她们,嘿嘿,得想些办法把她们给收了,大事一件。” 三心二意,真不晓得自己该弄些什么才好。 “姐,你” 见到想容走来,心不设防的一个哆嗦,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尴尬到把衣物和桌椅都带倒,倒添乱的弄成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一大片。 “你怎么还穿旧衣服?厢房里,早已为你备了新衣服。” “哪?你扶着我走。” “不行。” 制止他的胡来,让他去水房擦洗手脚,到外厢那头着换新做的衣裤。 “诶!姐姐真好。” 至此有一个目标,拖拖沓沓走去东厢。男人需要穿戴的东西,实在很少,一会儿就弄完。 “哇啊!这身衣服,很合我身。”穿戴妥当,在铜镜前不停的打量,对着镜子好一阵的扭转,乐得笑不拢嘴。 这是一套绣着金边的紫色长袍,不但非常合体,而且,穿着也十分舒服。有一种感觉,他像是地主家的少爷。 一番自我陶醉,要到厅堂里再见想容,却记起那套破烂的苎麻烂袍子,里头,藏着几枚爷爷奶奶送给他的铜钱。 “这几枚铜钱,比我的生命都重要。该死,我居然那么快就给忘了!” 猛拍脑袋掉过头,寻去杂物间里查找,一翻搜捻,捻到一堆硬物。 “好在缝得结实。”重重的舒一口气,把东西用力的卸下。装在口袋后,重新返回里屋。 “磨磨蹭蹭那么久,你干嘛呢?”想容微笑的责备他。 “嗯!没什么。姐,想美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急,日上三竿,她马上会回来的。” 还要日上三竿?唔,慢慢等吧。这个想美,天天往外跑,什么事那么多? 三花大公鸡趾高气扬的踱着步,在坪前来来回回,大红鸡冠东摇西晃,瞄向他的眼神,是一种愤怒与幽怨并存的余光。 这只公鸡,让他感到十分的好奇。用脚朝它示出敌意,故意赶它:“去,去去,别进屋里拉屎。” “咯咯咯,咯咯,咯咯哆咯。你给我瞧”大公鸡张着双翅猛拍,把鸡头前抻,做着挑衅欲斗的姿态,然后猛拍双翅,亡命的向外逃跑。 “嘿!姐姐,我回来了。”想美大声的喊叫。燕子一般的轻盈,一斜一跳飘着飞进屋里。 “嗯!进我房间里说。”想容从冥思之中打开眼,微微一笑的迎着她,径直的走入闺房。 姐妹俩刚一碰面,立即躲在闺房里,并且,在里头一呆就是一个时辰,望眼欲穿,就是不见出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忘,忘了和我的约定么? 他在桌子边傻着眼的等。等得心急,又不好作声,在厅堂里来回的转圈。 “咯咯咯,咯咯哆咯。” “嘘,嘘,死太监,有什么话要说,你进来呀!”他对这只公鸡感到相当的不满:“每次见面都像做贼一样的,好受么?” 公鸡在门口把头低着,把眼睛敌视着,又对他怂起一身的斗鸡毛,极想打架的样子。 “凶什么?鬼鬼祟祟,懒得理你。”他的行动不便,一本正经的坐着。 再过盏茶时,两女叽叽喳喳的走将出来。然后相对而笑,将他一左一右一把挟起,扶他快速的出门。 感受两边的温香软玉,心情像是喝着浓稠的蜜糖,要多甜就有多甜,甜到发腻的那种好感觉。 “姐呀,你们的家,风景好美。” “哦?是吗。” “嗯!你们也美。好清静的地方。” 从花家走出不多远,眼前的大地,笼罩着浓浓的雾气。 一口荷塘,宽不知多广。荷塘里朦朦胧胧的景色,十分美丽。八百米的远处,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与荷塘相映成趣。 “姐,慢些,慢一些。” “怎么了?” “好美的地方,我想欣赏欣赏这里的荷塘雾色。” “呵!我们陪着你。”想美鬼鬼的笑道。 痴呆痴醉的停下脚步,细心感受这里的一切。 但见得,这片宽大的荷塘水面,笼罩着一层浓郁到化不开的洁白雾气。 里头的花叶,隐隐约约,有瑞气盘悬在其中,蕴蕴袅袅一如天上的宫阙瑶池。 只见靠近眼前的那一处,眼睛能看得见的荷花,均是鲜艳无比。 无风,雾气缓慢的游动,使红绿之物静若处子。长得错落高低的花骨朵儿,或含羞或怒放,或一支傲立,或两两对语。 在路上,周边的草地,种有各种各样的花草。 这些花草,同样的花语馨香,远近之景别致,浓淡相宜,沁人心脾的香气儿,一直弥漫在这片小小的天地。 闻着甜甜的馨香味,悄然的绕体而浸,沁入骨头:“好舒服!” 一种缠绵着的彷徨,诗情画意,那是一种徘徊眷顾的诗情画意,无法拒绝,轻轻的毫无防备的,充沛整个人的心田:“一辈子都没有过的好受,太好了!” “笑白,这里的风景,漂亮吗?”想美笑咪咪的问。 “姐姐,漂亮,太漂亮了!不像我的老家。我那里,门前只有几棵苦梿树,芒头蒿草黄黄绿绿,一派野生生的杂乱。” “哪?漂亮的话,你就好好的感受哦!”她将笑白用力的架着,眼神里充满得意的笑容。 “阿美,女孩子家,不可如此!”想容冷静的指出妹妹的失态。 想美较矮,他大半的体重都压向她。嘟着嘴说:“姐,你架紧一些,不然,他都把我给抱实了。” 想容一看,自己高妹妹矮,可不是么?怪不得自己这边一点都不吃力。 笑白贼贼的笑道:“两位,我们来个一龙二凤,哈哈!两个都那么漂亮,都温柔,我好幸福。” “臭,你想得美!”妹妹手作栗子,一栗子敲了他的脑袋。 “笑白,与女子相处,不可放肆。”姐姐一本正经的斥他。 “呵呵呵!我哪有,只是说说而已。你们长得那么美丽,我能不动心?我说好漂亮,是好漂亮的早晨。” 令人无法产生抵抗的温柔晨曦,轻拂着几排沿着塘堤长出的,婀娜娇柔的垂柳。 垂柳青葱的色彩,勾出满目的天蓝地绿,让人产生纤尘不染的一种圣子情操,让人很容易会醉倒在莺歌燕语中,欢乐的小鸟鸣叫之下。 “呵呵!这里,真的好美,好有诗意的感觉。姐姐,这里叫什么名字?” “仙子崖水莲塘。”姐妹异口同声。 “哦!水莲塘荷花香,圣洁的荷色醉天堂。人儿娇嫩得俏,一种情意三份笑。 美不胜收,无尽温柔,稀微独独在此醉,郎郎心儿有希望,希望美景天长留,天长留。”顺口溜说得轻快而活跃,让姐妹俩乐的眉儿开花。 一转语气,渴望的说:“唔!要是,我的那个酸豆角朱老爷爷在此,只怕,他会迷醉得胡子眉毛都给朝天的吹起。 哈哈,铁定会打摆子,滥情一片,念叨叨酸词酸句,为美丽的风景软倒读书。” “朱老爷爷,酸词酸句?” “嗯!也就是之乎者也的那种。” “哦!是儒道爷爷。” “什么儒道?他说,乐于贫乎静在好,盛于杀乎衰于绝之,哀在鸿戾,呼苍天于不眼。上邪上邪,盲目崇拜。 呜呼哀哉矣!呜呼吾意其蹉跎,哀哉王孙慎勿疏,咦呀鸳鸯涧中过,咦呀神鹜看日落。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老爷爷好逗。”想美笑得花枝乱颤。 想容平静的说:“打破禁忌,以后,也许可把老爷爷接来这里生活。 唔!只要能够躲过湖中的妖物,一定是可能两方通航的。” “笑白,以后,我们去找他来,请老人家给我们念诗。” 他一听痴醉的想着,情不自禁,对想美赞叹的说:“姐姐,好醉人的风景,你的容颜,更加醉人呀!” “好了好了,就你嘴刁。”想美愠怒的骂他。 “不止不止,我还忘了夸想容姐姐。她长得冰清玉洁,那是凡夫俗子不可侵犯的贵气。都美,美得不可方物。” 姐妹俩受赞,看他傻呆呆的样子,心情大为欣慰。 女为悦己者容,两人相顾而笑,笑对他说:“若是认为这里好看,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而后,坐在草地,停留不知多时,情迷神醉的笑白,才被姐妹夹拖着向前走。 至此,收回心猿意马,大好心情,继续游览沿路的风景。 这一路上,奇花异草,珍禽稀兽,多是体绕灵气,这些宝物奇形怪状,却一个也叫不上名。 路上的稀奇,没有几处不令他感到吃惊的。 “姐姐,这是什么?”手指一头马身牛腿,梅花鹿角的珍兽。这只头珍兽,旁若无人的吃着嫩草。 “这是天角神鹿,是我仙岛独有的一种灵物。” “姐,它长得好奇怪,可有什么神奇?” “它的角,补血益气。取它少量的鲜血,配以好药,可让重伤的人,马上起死回生。” “神兽。”他定定的看着那头灵兽,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它是仙岛的珍宝,可惜,数量稀少,总共也不超过三十头。” “哦。经你一说,真的好神奇。”忍不住激动,赞叹的说:“我老家那里,从哪儿找得出这处的景象。” 啧啧不已,他怀疑这里的一切,是否就是传说之中的仙地。 可是,好几次开口求问这对香肩玉颈儿,却总是被笑而避谈。 前面近百丈的远处,就是那座很高的山。姐妹说,一起上山游玩,那里神奇的东西很多。他有美人相伴,乐得连声答应。 在曲径通幽的山道里,走走停停,两人不停的给他解说一些植物的名堂。 全是陌生的东西,云里雾里,让他直犯糊涂。不懂装懂,话说的错漏百出。心思用在美人香,对两人,他总有一些邪邪的想法。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爬上三百丈高的主峰。 站在凉风习习的山顶,远处的山脉高低错落,如游龙飞舞,苍苍茫茫。 放眼四周,都是墨青青的色彩,青雾薄薄的笼罩,透出一种天高地厚的大风景。 不稍时,感叹大山的美丽,彻底饮醉于缥缈朦胧的好景色:“大山呀真高,树木呀真多,我的眼睛呀不够用了。” 这片有别于家乡的天地,仿佛自己置身于世外,令人兴致高发。 合着双手,卡在嘴巴的两边,大声的朝着远方吼叫,狠狠迸发胸中的浊气:“哟哟哟!我风笑白有大志,鹍鹏一飞冲天,九万里。” “劈哩叭啦哄哄,劈哩叭啦哄哄哄。”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一棵松树头下发出,像是在打雷闪电。 “姐,什么东西在叫?叫得好奇怪。”他纳闷的搜寻,一无所获。 “没有什么,也许,是一些未曾化形的灵物。不会伤人的,不用管它。”想美换了一个身形,盯着他说。 “哦!” 此时,平静的想容,突然有了兴致,浅浅笑道:“笑白呀,你刚才的吼叫,声音好大,回声传得好远。喏,我们一起大喊吧!” 想美蹦蹦一跳:“唔!好呀好呀,上了山顶,就该唱起山歌。哈哈!我们,快快的放肆喊它。” “来来来,一二三,一齐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姐妹俩,马上被他的情绪带动,分别对着远山远水大开嗓子,高声的尖叫:“啊,啊,啊,我们喊得好痛快,好痛快呀!” “嘿,听好了,远方的山灵灵,地灵灵,树灵灵,花灵灵。 咦呀,咦呀,诶,听好了,今天,山上的这个小兄弟,可是我们家里的贵客,贵客。是我们这里的稀客,稀客。” 笑白听得这些好话,乐得想左右搂抱她们,扭头双双的揍上嘴,极想各自都亲上一口。 可是,被她们一个挣扎,黄鳝一般的滑开,都笑骂着数落,心术不正。 想美记起,他在昏迷时说的那些骂人的糊话,从记忆中捡着一些,眨巴着明珠问他,都骂些什么人和事儿。 笑白听得一怔,接着,哈哈大笑。好一阵子的狂笑,止住笑容,说:“这个么,好说好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不识情几重 酸菜鬼,是指我的爷爷朱三努;猥琐鬼,是说我的鲁子善老爷爷;而老陈干干老豆子嘛,当然,就是骂我的老奶奶啰! 其实,这些,也不是我真正的本意,并非是真正的想骂他们,是一种习惯。” “哦?”两女定定的听着,很好奇。 “嗨!都是一家人儿,爷爷奶奶,他们其实都很疼我。 这些口头语,在家里,早都和他们有此一说。其实我们,早都习惯,实在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两人认真的听着,皆轻轻的‘哦’一声。 然后,以非常期待的表情对他注视着,希望他能说些与此相关的话题。 眼见两个可爱的姐姐一副着迷的样子,都斜歪着头,都在盼他的话。 这种模样,使他兴奋得很带劲儿,像一个打鸡血的人,神态嚣张的说:“要我举个事儿说么?多呢,可多着呢。” “多的话,我们听着。” “我说你两个,如果听我说完,保证会觉得好笑,而且,足以证明三个老家伙,什么才是猥琐。想想都好笑,哈哈,哈哈哈!” 话说去年,中秋时分,三个老人。为一家子过上一个像样一点的节日,早在两个月前,扎紧瘦弱的裤头,处处扣门节省,总算集得一蓝子的鸡蛋,和些许的劣质干货儿。 他们这么做,就为了可以在彼时招待客人时,有拿得出手的贺礼。 在这个月圆星繁的仲秋之夜,还像往常一样,不等天抹黑,破败的家中,净开的桌子,准备晚餐。 晓得今天的日子,要比往常的好过,他早是顽劣成猴,期待无比兴奋。 带着一猴一狗到处乱蹿,精神倍足的闹腾。日落西山,然后心有殷切,期待丰盛的菜肴。 熬到饭点,眼巴巴的,坐在残旧乱摇乱晃的小木凳子。他的上半身,趴在破败不堪的一张桌子,东张西望,就等着有吃了。 年迈的鲁爷爷,收拾一小摞残缺陈旧的,用黑釉收边的粗制瓦碗,和一把漆黑色的楠木筷子。 颠颠的脚步,慢慢的来到桌子旁,小心的放下东西。 颤抖着,哆嗦着身体,拖一张长条的木凳正襟危坐,与他一起静候晚上的食物。 干瘦的朱爷爷,他是一位东烘老先生。此时,正在一手拿着柺棍,一手捧着泛黄破旧的一部古老的卷籍。 他是一位爱书如命的老学究,一如老样子,一边走路,一边摇头晃脑,然后缓慢的,摸着桌凳小心的落坐。 笑白鄙视的看着朱爷爷,为这种痴迷的样子感觉很可笑,不时对他挤眉弄眼干扰他。 朱爷爷并不理会,他的脸上,自有一副书中有皇粮的饱足,低声的念叨着字句。 兴奋的时候,拉扯两撇长长的鼠须,往上高高的翘着,使它不停的左右晃动。 残一条腿的油奶奶,中秋节日,却十分币不高兴,脸色悲伤而忧愁,似乎有事儿正堵着她的心坎,山洪暴发只待时机。 弯着腰,站在火堂边,往竹篓子装上四个窝窝团,五个煮熟的鸡蛋。 然后,一手提着竹篓子,一手拄着拐杖。腿脚不方便,一歪一斜,往主厅堂吃力的走过去。 来到桌子边,把竹篓子狠狠的用力一放,接着,把当前的瓦碗和筷子,给四个人分好的摆正,从篓子里掏出窝窝团,每人分一个。 最后,当她掏出五个鸡蛋,放在桌子上后,心里憋着的气儿,此时彻底的迸出。 撅起嘴,手指正在看书的朱爷爷,怒不可遏大声的骂道:“朱老鼠,你这个老不死的贼货。” “油毕秋,怎么了?” “你说说看,我们家的那些鸡蛋,都去哪里了?那两筐干货,又去哪里了?” “我” “啊?你说,是不是肚子饿,都让你偷偷的吃了?说,你快说。” 朱爷爷听得挨骂,身子哆嗦的一紧,大呼冤枉:“油毕秋,我虽然是火鼠之族,但是,此鼠非彼鼠,你不能乱冤枉我。” “冤枉你?一天到晚躲在房间里,三天四天吃一顿,不饿死你,哪来的精神劲儿?” “我在著书立说,神经不可断。” “著书立说?哼哼,死老鼠,挺会狡辩的。”油奶奶见他赖账不认,更加发怒气呼呼的吼道:“那,那你说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哪儿?我找你一整天,给我说清楚。” “我” “到处去找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清楚,躲到哪里去?” 朱爷爷一脸的无奈,一五一十交待今天的去向。最后,仍然指天笃地,死不承认他曾动过家里的食物。 “奶奶,朱爷爷只是个书呆子,也许,这些事真不是他做的。” “笑白,没你的事儿。” “不,奶奶,你可问问鲁爷爷,他闷声闷葫芦,九成九,怕是他做的。”他盯着两个老爷爷,分析他们的表情,中肯的提醒。 油奶奶转过头,用杀人的眼光,盯着鲁爷爷愤怒的敌视着。 很快,这种冷冽的眼神,把鲁爷爷盯得坐不住凳子,打着摆儿的站着,眼神慌乱的躲闪。 “你,真是你?” 油奶奶看见他这个模样,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偷吃的?” 鲁爷爷一本正经的继续站着,一种矛盾让他不敢吭声。 稍后,油奶奶缓下气息,正待要蓄出怒火数落鲁爷爷时,朱爷爷在旁开口解围,说:“好了,好了,事情总算有了真相。 油毕秋,你嫌我长得不好看,让你厌烦,一直看不起我。可是,我并没有做贼,一次都没有。” “死老鼠,你表白什么?做一次贼,你一辈子的影子都是黑的。” “嘿嘿嘿,嘿嘿,你,油毕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别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赖在我的头上。” “你。”一通解释,让油奶奶针刺的跳着脚。然后想到什么,气得重重的坐在凳子上。 这时,朱爷爷侥幸的对鲁爷爷说:“大哥,你好命。也真是,这些东西,不要全部都给拿了嘛! 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好心,会害死我们的。 你看,笑白还小,营养不良,妨碍了生长,若变成小矮哥,以后会担觉他一辈子的。” “我。”鲁爷爷一木到底的脸,终于抽了两回。 “嘿嘿嘿,不像我们,只要勒紧一点裤腰带,只要饿不死,趴着地走路,那也无妨的嘛!” “我并没有吃。” “这个我知道,只是,伯公庙里,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儿贡品。 毕竟呢?四邻八乡的人,都是这般般的样儿。所以,我们也别折断了腰杆子,儒家说” “好了,你个大书生,给我赶紧的闭嘴!”油奶奶火烧的站起,凶巴巴的打断朱爷爷后面的酸水老陈腔,知得因果,也不再责怪鲁爷爷。 生了气,碍口碍眼的别扭,一家四口都生着闷气,未动桌子上的东西。 笑白看着可怜兮兮的食物,一副提不起的瘪三样子,腰已大弯昏昏欲睡。 朱爷爷首先忍不住,把弄着他的老鼠翘天须,把头摇了起来:“人都说,饭桌之上教子女,言传身教出孝顺。 今天,这里总算还有五个鸡蛋,那么,该来怎么分配的呢?” 朱爷爷琢磨今天的日子很好,该怎么弄好这出饭前教孙的事,顽皮成性的孙子,已经让他着实烦恼了好一阵子。 “行,这事,就你朱老鼠擅长。”油奶奶始终不给他好脸色。 朱爷爷捊一把灰白的长须,大晃着头笑着说:“那是当然!”一双小眼晴,骨碌碌不停的转着。 “来,笑白,别听你老鼠爷的啰嗦,这几个鸡蛋,给他留一个,剩下的,全都给我兜好。”油奶奶心疼的看着笑白。鲁爷爷一板身骨,把推到他眼前的鸡蛋放回碗中。三人,开始动手想吃窝窝头了。 不停晃头的朱爷爷,思索好一阵记着一则故事,赶紧开口按住想要吃饭的三个人:“等等,等一等,先别急着吃饭,听我讲个故事,晓晓事理之后,再吃也不迟。” 三人一拍筷子,各自别开脸,却没人反对。 他得意的用手再摅几次胡子,向上吹出一口气,开始说:“话说呀,在春秋的时候,有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这三个人。 他们,是齐景公的臣子,为人呢?都是既勇武又骄横。 而齐国的丞相晏婴,他,却非常的痛恨这三个人。所以,一直在寻找机会,想除去这三个眼中的钉子。 有一天,他请齐景公将两个桃子,一并赐予三个人,让他们论功取桃” “就你能,陈词滥调,好意思么?”油奶奶难得的对他笑笑。 笑白痴醉的听着故事,直到朱爷爷说完之后,领悟其中的意思,回不过神。 朱爷爷看着他,脸上非常的得意,复又斜视着看向鲁油二老,一副舍我其谁,骄傲孔雀的神情。 酸腐自有酸腐的好呀!在学识的这一点上,鲁油二老,确实为它感到气短。 尤其在此时此刻,面对朱爷爷的嘚瑟,他们都只能干鼓着胸膛,让气闷炸在里头,半点也不敢作强。 朱爷爷得意的指着五个鸡蛋,朝笑白努着嘴巴示意。意思是,我要让你来分。 笑白的心里,还在回味着里头的道理,心不在焉,顺手抓来五个鸡蛋,全部用碗盛着,一把推到朱爷爷的面前。 朱爷爷见他如此敬重自己,激动的连连吹起白胡子,笑嘻嘻的来回看,挑畔鲁油二老。这种不可一世的风头难得,他要强势的力压二老。 被这个冬烘老先生如此的整弄,两撇嚣张的,仿佛够得着屋顶的老鼠长胡,那个嘲讽的味道,让人实在是难以忍受。 “什么意思?” “哈哈!没有什么意思!”整一个尖尖的头朝破败的瓦上抬着,吹气嘘嘘。 “老夫有八斗之才,那是藏龙卧虎,沧海遗珠。 虽不去出将入相,但出口成章,踔绝之能,登高能赋,斗酒百篇。凤毛麟角之学识,经天纬地乃为麟风龟龙。 哪得像你?不学无术,料字成科,才疏学浅,不通文墨。整天价怨天尤人,指我孔门蹉跎,无志索作。咻咻,咻咻咻!” 这般的看扁,刚息下怒气的油奶奶,再次的怒火攻心。站起来,用手指着他大声的数落:“朱三努,你这个老乌龟王八蛋,有一点学识,了不起的呀?看这个样子,你还想升天了不是?”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啊呀呀,朱三努,留给你的耗子药,还没吃够呢,用得着这么嚣张?你是欠揍还是咋的?” 朱爷爷本就窝着委屈,在这时没有好气,僵硬着脖子哄哄哄,对她快速的反击:“油毕秋,我老朱一生,光明磊落,只为一个情字,梦泪难过,呜呼哀哉,捧书心驼。” “好了!驴头不对马嘴,我们志在四方,不必再犟。” 一旁的鲁爷爷,赶紧对两方打起圆场。好话两头说,不消几,方才平息两个人的火气。 “五只鸡蛋斗酒言不欢,可作重新平平心有忿,息怒,息怒。” 朱爷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按鲁爷爷说的话,只得重新分鸡蛋。 努一努嘴,将一碗鸡蛋,重新推回在孙子的眼前。 “嘿!姐姐,你们可不知道,他们这三个老家伙呀!没有几时是会和和气气的,一旦斗起法来,那可真是热闹极了。” “哦?” “嘿嘿嘿。我当然知道二桃杀三士的厉害。这种计谋,不就是现学现用的?他还让我作主,那我不会将计就计。” “哦?怎么将计就计的?” “嗐!简单,太过简单了。我把五个鸡蛋装好,又往鲁爷爷那里一推。 你们猜猜,结果,又会怎么样?”他说得顽性复起,开口反问两人。 “不知道。你说我们听。”想美支着下巴,认真的听他说。 “嗐!只要挑起他们的矛盾,一定会你争我斗,死不甘休。”他一边说,一边大幅度的用手比划,如是一名得胜的将军。 姐妹俩,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到笑得不行。想美笑痛肚子,唔着嘴巴定定的看他。 笑白见她那么专注,兴奋的劲头,那是越来越强。 专挑三老身体残缺的长相,独特的肢体动作,挑三捡四,夸张描述,在能逗人发笑的地方,作起详细的渲染。 哈哈大笑之后,嘚瑟的说道:“我故意把五个鸡蛋分出三个和二个的两组,或者,四个和一个的两组。 我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互相争执,看看谁犟得更有理由,谁能打败谁。” “他们会打架?” “当然。哈哈,不出我所料,争执到最后,三个老不死的还真就干起架来。” “哦,真的打架呀!” “我说,鲁爷爷的手,抱住朱爷爷的脚,朱爷爷的脚,顶住鲁爷爷的头,两个人纠缠着,死命的斗起了牛劲。 而且呀,他们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一些打法。唔,两个人,都需要哈哈的鼓着气,吹着胡子瞪着眼,好搞笑的。 油奶奶呢?她那是又紧张又生气。瘪着她的脚围着转,揪这个人的头发,不成,挖那个人的鼻孔,不管用。 后来,她急了,又扯这个人的手,又拉那个人的脚。扯!没力气,十足的有气无力。” “笑白,你的爷爷奶奶,好逗哦!这么老的人,为什么还要打架呀?” “哼,我说,不是经常不够吃的?三个老不死,那真是越穷越吵闹,这样子,便让我十分鄙视,扯,我鄙视他们好久的哩!” “笑白,这个”想容听得微怒,刚说一句,想美朝她支一个眼,马上改变脸色,转为笑容:“那么,后来呢?” “嘿嘿,情况不对,赶紧撤退。我赶紧将五个鸡蛋一骨碌的全给搂了,躲到一边去,三几下子,便把它们吃了一个干干净净的。” “哦,全给你吃了?” “嗯。其实他们,打着闹着也没多长的时间。我想,他们实在也没有多少力气,喘不过气后,自然就会停手。” “哦,那就好。” “朱爷爷发现桌子上的鸡蛋没了,然后,看见我正在舔着鸡壳的皮。 也许,他看见我这样聪明,连连对我夸赞,哈哈的笑着说:‘嗐嗐嗐,不打了,东西都没了,我们停手吧! 都看看,都看看我们的小白儿,这些鸡蛋,全都走进他的肚子。’ 他夸我说,嘿嘿,聪明,真是聪明,也有急智,唔很好呀,这才是现世现报的一种好计谋。” “这个朱爷爷,行动还真让人看不懂。” “就是。姐姐,你们说,是不是我棋高一着?人呀,只要肯动动脑子,我把三个老猥琐,绕着弯儿的,又一次的统统整一个内里反。 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唔”说着说着,突然攸的住口。 姐妹两个,一边听一边笑着。但是笑着笑着,好像都嗅到远方的天地,有某种不对劲。 当下收了声,齐齐的抬眼,朝极遥远的一方天空凝视。她们此时的神情,变得极其严肃。 笑白不由自主也跟着好奇,顺她俩的目光看过去。 却见得,天地交接之处,笼罩着长龙似的一大片乌云,密密分布在目光勉强够得着的那片山脉。 “哦!感情是,这种天气,快要下雨了的吧!”他估计的说。 这时,想美对姐姐吼道:“不好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阿美,回家吗?”想容点着头,问妹妹的主意。 “姐姐,天空马上就要变色,这个事儿可不妙,得赶快回去。”说完话,两人相互催促着,一把架起笑白,急速的往山下走。 走在路途时,姐妹的情绪很低落,再无心说话。 只有笑白,仍旧没心没肺,还在开心的说一些浑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向往杏林居 心情受阻挠,姐妹俩索然无味的回到水莲塘的家。 如此无聊,让笑白亦是变得了无心思,把脸拉到断炊三天的怨妇,半点精神也提不起。 家里来了客人,他仿佛是个透明的人,谁都让他到外面等着。 万般无奈,想到那只神神秘秘的三花八珍鸡,悄悄的从房间的木窗里爬走。 屋的后头,一片数百株的杂果林。僵手僵脚的寻找,咕咕咕的喊叫。 “小子,你好威风呀!”一株歪折桃树的主桠上,高傲的大公鸡斜头瞧着他,脖子上的三色毛,再次咋咋的怂起。 “鸡太监,你也威风。”自信这只公鸡不敢啄人,他抱着手,抬头用鼻孔压它:“咻!生蛋的公鸡,会说话的怪物。” “小子,会说话奇怪么?鹦鹉八哥猩猩狒狒,它们都会说。”大公鸡拍一拍翅膀:“跟我嚣张,要打你一场。” “什么?”他听得吓一跳,退后两丈:“半鸡公,我哪里得罪你?” “小子,吃我的蛋,吃我的骨肉,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罪过。” “哈哈!笑话,你是公鸡,有可能下蛋吗?再说,鸡蛋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别胡说八道。” “啪啪啪!”公鸡突然飞下树枝:“小子,我啄你的蛋,看你急不急。” 他马上把手护裆,又向后退:“喂,半公不乸的,我的脾气很不好,你敢啄,我则大声唤人。” “你,小子!”公鸡立即耷拉一身的毛,把大冠头在地上支着:“好,算你狠。” “诶,花公鸡,你天天吃什么东西,才能下拳头那么大的蛋哪?” “告诉你我有名字,叫阿朱,而且,我不是鸡,而是一只投错胎的凤凰。告诉你,我吃的东西,好得不得了。” “凤凰?哈哈,阿朱,你怎么那么聪明?” “聪明?阿美老骂我是只笨猪。哈哈哈,咯咯哆咯!啊哈,不好意思,我又打鸣又作母鸡叫时,有很多时候会忘了身份。” “喂,你怎么又那么好斗?”这句话刚一说出口,马上后悔了。公鸡有几只不好斗的? “小子,你成功的把我的脾气诱发了,喔喔喔,咯咯哆咯,你咯咯你咯咯!他娘的乱了,咳咳!”大公鸡气得把头乱晃,一侧身,张羽呼呼的对他冲去。 “阿美” “好!咯咯哆咯,算你狠!”公鸡一个腾空翻,把身子定在一米之处偷偷的扫看周围。 他见果然很好压制得住,好奇的蹲下:“仁兄,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怕想美?每次见到她,像贼一样的瘪三。” “喔喔喔,咯咯咯!” “唉!这年头,做只鸡都迷茫,难为你了阿朱。” “呀!咯咯,咯咯咯,又惹我发火,我啄死你!”公鸡又起好斗的心,把头朝他快速的垒过来:“我咯咯咯,我啄啄啄啄死你” “笑白,你去哪儿了?”想美的声音,突兀的在他的房间里响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大公鸡翻一个身,果然见鬼的亡命逃跑:“小子,下回,我们要好好的谈。” “去,死太监,谁和你谈。”他又气又恼,拖拉着腿一脸苦闷的往回走。 与几个等侯的来客交谈,再送别来人后,家里的活多,姐妹像往常那样的利索。 只是,因为心情还是不好,还带着山上的那种霜雪表情,在屋里屋外沉默着一直把活儿忙着。 “嘿!我回来了。”没有人对他应答。 一步一拖的走,他有十几箩筐的话都想说,但是,她们全都一脸霜雪,很明显的不愿意听。 “嘿!我走回来了。”院子里的人儿,那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唉!自己使了好一阵子闷棍的臭脾气,自作自授,真倒霉到家。 现在没有特殊情况,跟她们很不好笑嘻嘻。自觉没趣触了霉头,只好躺床上假以养伤。 在床上睁眼难眠,满屋子干净而整齐的家具,门窗上的布帘,珠饰的门帘,与木房协调的搭配,再次让他着迷。 想到屋里所有的东西,摆放的错落有致,无论从哪里落脚,都会显得优雅美观。她们心灵手巧,对家的布置好不厉害。 温暖的床上,切实感受着清淡的,沁人心脾的一种檀香味儿,相对比秋水涧中破落败陋的住处,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卑凉之感。 老家的东西,几乎全是破旧而且粗陋,随便数一件物品,跟眼前的这些东西比较,无法可比。 唉,人呀!真是有云泥相隔,天壤之别的差距。痛苦的闭上眼睛,努力的不让自己乱想。 秋水涧的老家,四房一厅的木屋,怕有上百年的古老吧,没有见过谁曾去修缮过,房屋破漏有随时塌下的感觉。 屋内的家具,古旧到没有一件好用之物。那床厚实的棉被,除了压心胸作恶梦,夏天也盖不暖。 也许,唯一好动的,最灵活的生灵,除了他,就是一猴一狗。 爷爷奶奶,老迈气弱,生活来源多是东捡西取,每天的所得,米碎一般少的可怜。 一日三餐,细糠加番薯搓成的粗烤条,勉强图一个不饿,已算很好。这日子,过得连死鸡公阿朱也不如。唉! 在这里呢?山上山下,多有祥云瑞气笼罩,奇珍异宝比比皆是。 水莲塘之美,这座木屋之雅,香花素食美如珍馐,哪儿都是如置仙庭瑶地。 那个,炒的小菜油渌渌,米饭松软可口,点心花样变着换。 喝的茶叶,开壶满庭香,小茗诗意随鼻飞。无须刻意如置世外桃园,身心愉悦那是乐不思蜀。 我怎么就投胎不了这种好地方的呢?好烦。 唉!同样是圆颅方趾的人,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富有和贫穷,怎么就能相差得哪么远呢? 为什么?他不经意的,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怎么也想不通。 想到心情沮丧,阴阴沉沉的开始困顿,眼皮子再打不开,很快迷糊的睡着。 繁星满天闪耀,月打北窗照斜影,轻微的呼噜顿止,他睡一个自然醒。 仿佛是一种习惯,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翻身下床,即刻走出门外,到处寻找两个姐姐。 姐妹俩还在屋里忙活,但是,见他醒后,很快掩藏一些尾活,一改之前的坏脾气,纷纷微笑着走过来,和他打起招呼:“睡醒了?” “嗯!姐,有吃的吗?” “有,就等着你呢。” 大半天过去,彼此忘记之前的忧愁。几声简单的温寒问候,三个人又都笑嘻嘻,快快乐乐的笑成一块。 洗过手脚,再到客厅,桌上摆满好吃好喝的菜肴。不客气的拖着凳子,欢欢喜喜的坐上。 席间,想容对妹妹说:“妹妹,这后面的几天,我们的事儿,肯定会相当多。” “姐,抓紧些时,不碍事的。” “前方的战事开始吃紧,肯定有许多始料未及的东西。这样,我们再商量一下,多作一些必要的打算。” 想美爽快的回答:“好的,姐姐,有什么打算你只管说,我听你的安排。” 想容笑一笑,认真的看着她,轻轻的说:“妹妹,那里的战斗,看情形,这一次打得有些不好。” “嗯,我感觉到了。” “你明天赶早时,先去一趟菩提山,看姥姥她老人家的意思。 待你返回之时,顺道,再去一趟梨花总兵的驻地,问一问梨花姑姑,除了救人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哦!” 笑白听不懂她俩所说的事儿,只能自顾自的吃着饭。 想容两人把要话说完,接着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说:“笑白,明天,也许你只能一个人在家了。” “为什么?”他马上想到那只虎视眈眈的骚公鸡,心中很不情愿。 “我需要去一趟杏林居。一来,要为你带回一些复原的药;一来,我有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你看?” 笑白听她说的是杏林居,对柳纤纤有满怀的感激,很想与她一道儿走。 早先时,他从两个姐姐这儿得知,大普陀柳纤纤,曾经救过他的命。 在前几天,他已渴望自己能早日的拜访人家,好当面对她表示感激。 此时,听得要留他在家,马上强烈表示不愿意,大声吵闹。 “好吧!你还没长大,说话太小孩子的脾气。算了,我看,还是迁就你吧!” 经过一番争执,想容退让坚持,只改变一些计划,商量好明天,让妹妹也一同赶去杏林居。 躺在床上,他一夜无眠,对这个天宫瑶池一般的好地方,不但非常好奇,而且还像梦幻一般,对这里的人与物,统统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的记忆里,奶奶只说过,跟着人群,进去百炼山脉历练一番,长长见识。可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东湖里还有一个百花仙岛。 在那些较为熟悉的人中,也没曾听见有谁对他提起这个方外之地。 只是,偶尔的听人说,不要冒然的靠近漆黑如墨的东湖。也有人曾经警告过,那里,会有各种各样不明不白的危险。 单枪匹马的人,若是擅闯东湖,如果不巧幸的话,还会碰着历年跟己方敌对的盘蛮国人。 这样,无谓的生死拼杀,将会不可避免的又要发生。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关于怎么来的,怎么受的伤,花家姐妹不跟他谈,或者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对普陀仙子的柳纤纤,一直用心盘算,该用什么样的礼数去答谢,该说什么样话才更好的报答人家。 呵呵!身无分文,报答的话,真的不好开口呀! 为数不多的之乎者也,翻来覆去的肯定和否决,无头绪的选择,让他烦得很是难受,坦胸露乳,鸡啼时才昏昏的睡去。 天刚放亮,小姐姐想美,像一只声音嘹亮的百灵鸟,来到他的房门口,啾啾啾的不停的叫着,紧催着他起床。 一日之计在于晨,趁早的行动利于事。只消得两刻时,三人,全都收拾停当。姐妹只消一个抬脚,快如风送,如飞的赶路。 他仍然被姐妹半架着。两人架累了,才转向由一个人背着。 这么一来,触手都是温柔,让他的心情大好,窃喜闻到这种好味道,愉快的欣赏沿途的风景。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视线开阔的大山坳。 人刚刚走过山坳,出现在眼前的山水,无论远近高低,脚移步转景千丛,大山里的风景,随即幻变万千种不同的感受。 沿着半山的斜道向上走,走上约莫一柱香时,山头再次一转,眼前出现的大片山岭,却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漫山遍野的密林灌丛,树木分布一排排一列列,纵横笔直高低疏密,成方成圆,仿佛是在校兵场上,整齐有序的百万军队。 认真看,这些树木的枝桠,像是枕戈待旦的兵士,随时随地战斗的剑客。它们全部姿势一统,剑指一方,朝天空高高的挺举。 “这些树木,怎么长成这样?”他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 他带着惊讶再次看时,竟然还有一种啸啸铁甲战风来的错觉,眼下的树林,有摧锋陷战浴血天的英雄气概,喷礴着严肃的待战豪迈的大杀气。 “姐,这,这是什么地方?这股杀伐之气,好让人畏惧。”他明显紧张,很不安的问着。 暂停脚步休息。想容笑吟吟,狡黠的说:“唔,笑白,这是保护双龙城的天防山。 唔?你看清楚,这片树林,哪儿有杀伐之气呀?为什么,我就感觉不到。你,又不是坏人,怕什么?” “这?” “再看看,认真的感受一下,这儿的风景,多美的呀!” 想美对着远处的大山,开心的学着一些飞鸟的鸣叫,啾啾啾,亮着尖嗓子高声而语。 他半信半疑,再次扫视四周的山脉,果然,不再感觉先前那种莫名生发的饮血杀伐之气,继而换作祥和的,平瑞自然的山水风情。 此时,他的心中无疑有它,只在感受各种美妙,心情仍然舒畅。 沿山的下坡,宽而平直,姐妹脚下如风,一阵风的跃动,很快到得谷底。 谷底通向谷外,有很长的一段宽道。 三人沿着山脚一边的宽道,走完这段大路。再一拐山势,一片苍茫广阔的平地,毫不防备的打进眼中。 这片平地的后头,分别有三座大山。三座大山的谷中,构成两道竖向而来的大宽谷。 宽谷的一头,触目可见的,鳞次栉比的琼楼玉殿,和大片的平房民舍。 两边的山上,蕴蕴不散的白色雾气,悬止于半山腰。 浓雾的下端,散下千丝万缕连绵而迷离的薄雾,笼罩着周围的房屋。 “这是哪里?好美呀!”他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才喃喃自语。 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姐姐,这,这就是杏林居么?” 两姐妹开心的对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不是。” “不是?” 想美骄傲的说:“告诉你,杏林居还远着呢。这里,可是城防的驻军之地,名叫双龙城。”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傻着眼神,小声的说:“百花仙岛,东湖里的百花仙岛。 为什么,在我们那里,没人知道这处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讲过。这是传说中的仙家之地?” 姐妹俩嘻嘻的笑。之后,想美鬼鬼的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姐,别那么神秘了好不好?” “没有神秘呀。” “怎么不神秘?你们家的那只大公鸡,就是一只神经兮兮的货,它” “哦?它欺负你了么?”想美立即问他。 心头一动,摇头:“没有,一只下蛋的公鸡,怎么可能欺负人。” 想美笑道:“谅它也不敢。” “诶!姐,这只公鸡,好神奇,可不可以说说,它是怎么回事?” “以后再说。好啦,别傻傻的愣着,时候不早,我们得快点走,小呆子。” 走到接近平地之处,离最近的高楼城堡,大约四百丈远的距离,想容突然停下步子,朝妹妹小声的说:“妹妹,前面有很多人哩。” “姐,还去不去?”想美踮了踮脚尖,犹豫的问。 “这样,我带着笑白先停下,在这里休息。 你呢,你去一趟纤姐姐的家。回来后,再告诉我消息。” “哦。” “喏!记得快去快回。” 想美回一声‘好咧’,跳起七星脚步像一只蝴蝶,姿态优雅的朝前方快速的跑远。 有些纳闷的笑白,对两人的安排摸不着头脑,傻呆的看着想容。 只见她目不转晴,一直注视着城门的前方。他疑惑不解,也顺着她的眼线朝前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难念的经 在前方,大约六百丈远的位置,有一条黄色的官道,道路横横扭扭,一直连到城堡的主门处。 此时,这条主道路,三三两两,或成排成列的走着人。 间中,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马车来来往往,皆是脚步急疾的穿梭。也有很多的人,彼此挨得很近,缓慢的蜗挪着移动。 他对前面的事疑惑不解,对想容小声问道:“姐姐,我们,为何要在此地停下?” “哦,有些事儿得这么做的。” 他更生疑惑:“这不,眼看要到纤姐姐那儿。那些人,走路好奇怪。你有什么事,可方便对我说么。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想容的脸色带着少许的焦急,思考一下,又轻微的摇头,最后慎重的说:“唔,笑白,看来,很有可能,我们今天是要白跑一趟。” “什么?姐,理由?” “都怪姐姐,没有考虑周全。唔!还是我的心眼太软,着了你的死缠烂打,带着你白走一趟。” 一听更加着急,连连追问,这是为什么。 想容微微的苦笑一声,说:“笑白,有些事儿,现在,你不必知道,没好处的哦。” “这,这,这从何说起?” 她把话音一转:“不过,事情其实也没什么。 唔,看得出来么?路上行走的人,都是一些受了风寒,得了重病的人?” “那是一堆的病人?可能吗?” “真的,他们都有疫病,是疫病恹恹的人。唔,我怕你会遭到传染,所以,不要任性,我们要打道回府。” “呵呵,呵呵,呵呵呵!”定晴一看,果然像是,他苦笑连连。 “别笑,纤姐姐很忙,我们去了,会给她添麻烦的。” 好吧!想容说得话有道理,拜访恩人的事,只有暂时打住。 “空气不好,你要像我,吸气,吐气,然后闭目,养神!” 好吧!心头释然,随她一块儿的盘腿坐好,闭目歇息。 两个时辰,想美提着几包药草,略喘着粗气,小跑的赶回:“呀!忙死我了。” 刚一碰头,她把姐姐拉向一旁,远远的躲着他。小声的嘀咕,好半响才罢休。 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天天都有话瞒着我。唉!不是一家的人,终究是亲疏有别。好自怜喏! 这时,想美带着歉意对他说:“不好意思,笑白,我们今天,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哦!” “而且,居中的人说,纤姐姐有些紧急的事情,她没在家。” “是么?” “若是要感谢她,得等下次有空。反正,我们离的也不太远,这个事儿不急。” “姐,半途折返,这个事儿?我,我。”他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那种不满。 “来,药我给你拿上,别啰嗦,我们打道回府。”想美以命令的语气说他。 有头无尾的事,使他气愤填胸。走上大半天的路,结果还是水中捞月亮空欢喜一场,合着规矩不成规矩。 “这样成么?我们去她家附近逛逛。” “不行。” “那,到市集走走?” “啰嗦!” “我,要不,在城门里转转?” “掉头,走!” “我,不走。”他来了犟驴的脾气,大声争执,哄哄的闹腾。 结果,姐妹俩也酿出怒火,厉声的与他顶骂。 “好吧!你们是我的恩人,我认命了。”两手一摊,垂头丧气。 她俩把眼神对接,心会神领的一左一右,佯装愤怒的把人夹着,往回途风风火火的赶路。 闷闷不乐的笑白,被姐妹俩干脆利索的架回家,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蔫纠纠的窝在太师椅,无精打采的瞅着她们忙活。 在屋里好一阵的操劳,弄好一大桌好吃好喝,整齐的摆放在厅堂。 想美见他还是一副生气的神情,气不打一处,大发怒火的喝道:“好啦喂!好你个风笑白,等吃等喝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要做一个太上皇?还要我们一口饭一口汤,伺候着喂你吃呀?” 他把眼晴往上一翻,爱搭不理,用鼻子嗤嗤的喷嚏着算是回应。 想容自知有失周详之虑,知道这个家伙还在生闷气,为半道折返的事情窝火。 招手,止住妹妹的发怒,向他不断的道歉:“笑白,你看,我已跟你道歉三回,即使有杀人的罪,刑台上走三回,罪过也该消了。来,笑一个,笑完了吃饭。” “哼!” “唉!遇上了一只有脾气的狗熊。” 还是一肚子闷气,朝想容撇一嘴,挪动身子团进太师椅。使劲的窝下,像个大南瓜团成一块,然后只露一边的眼角,偷偷的瞄看着她们。 姐妹看见他这种表情,活脱脱像个被人抓住受审的毛贼,忍不住窃窃偷笑。 想美走过去,用手拨他:“哈!你生气的模样,挺像一只小熊熊,好可爱哟。” “你才小熊熊。”撅着嘴,无动于衷。两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都被逗一个大声笑。 过一会儿,想美忍着笑,低声的说:“唉呀!笑白,你别生气,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 我说,你要晓得事理,体谅一下别人。唉!怪只怪,这着事儿,事出有因。” “咻!横竖都是我的错。” “哈哈,我说,看着别人好,哪里又知道,人人都有的苦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想容听着,突然触动心弦,重复的说一句:“一本难念的经。” 沉默很久,对笑白淡淡的笑,温柔的说道:“笑白呀,你过来,过来我的身边坐着。” “不,不去。”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听着,是关于我们的安太姥姥的故事。” “真的?”闻言,他立即展开手脚,一副求知之态,痴痴的盯着她。 “当然是真的。来来来,坐下,我们呀,一边吃一边聊。” “嗯!姥姥的事,我想听。”他在太师椅上等待她的确定。 “这夜漫漫的长,我呢,慢慢的说给你听。告诉你,姥姥的苦处,那可是一本真正难念的经哟!” 有故事听,一改萎靡爬下椅子,饭桌前带着尴尬和满目期待,偏着头听。 想容喝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招呼两人要一边吃一边听。 回忆着从别处得来的,并不太全的传说,正儿八经的说道:“这段往事,是安太姥姥和呆笨的猪头猪八戒,他们两人,有一段一厢情愿的感情纠纷。” 大约在两百多年前。封了净坛使者的猪八戒,在高老庄那边,待得三十来年后,忍受名种各样的清规戒律,本份又苦恼。 八戒不是个安份的净坛使者,这种嗅香作肉,斋肠斋肚的清淡日子,日复一日的累叠着,让他很难受。 心中不满,常常开口咒骂如来佛祖,说,又骗他做这个清寡的劳么子净坛使者,全是一出望梅止渴的大昏招。 数落说,就算是使劲的压瘪肥厚的大猪肚,硬是压不住疯狂乱钻的蛔虫。 这是骗神骗鬼的谎话,一种自欺欺人的清苦祭灵。什么鱼鱼肉肉?有一撮没一茬,干耗着过活,这种苦日子,没有尽头。 最终,久虑成疾,忧郁出病。他动了嘴馋的老念头,再不愿做枯井死水的事。 别过高翠兰,一溜烟,又钻到这方尘俗的世间。不经意的来在这处三国一岛上,漫无目标,到处游荡。 荤素有差别,无肉不成欢。他只管孝敬无底洞似的口腹之欲,又恐人告短,逢人便说:“阿咪陀佛,我佛慈悲。俺老猪,那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那一次,这个呆猪头,闲逛到南陀山脉,找着南陀子镇山大力神将军雷鸣泰。 搜珍挖奇,胡乱的弄来一些小物什拜访山门,拉出五服之外的交情,在雷将军的府中趁吃趁喝,死赖着混日子。 当时的雷鸣泰,军务忙碌,正是需要封闭管辖的这一方天地。 他要把天地分成深垄,好阻断与外界的相通。 指挥数十万将士,在南陀山脉的尽头,到处布置阵,设置庞大的屏障,日子,过得十分的辛苦。 时如白驹过隙。后来,在一次吃饭闲谈时,雷鸣泰热情的招待猪八戒,笑着问道:“净坛师父,你在我府中住的这些日子,过得还算舒坦么?” 猪八戒呵呵的乐着,连连点头,说:“哦,舒坦,嘿嘿,肉多,酒食也算还可以,过得很好。” 雷鸣泰指着大片的南陀山脉,长长的吐一口气,说:“净坛师父,小侄这里,最近挺忙的。 奉师父之命,需将这片天地,赶紧的分隔阻断开来。 你在这儿吃喝那么久,愿意为小侄分担一二?” 猪八戒犯迷糊,不解的问:“哪跟哪的?干俺老猪何事?” 雷鸣泰站起来,绕着小平地缓缓的旋转一圈,然后对猪八戒说:“净坛师父,你有所不知,不但是我这里的天地需要封闭,还有其它三个方位的地方,也同样需要隔绝。 至得那时,这里将会成为一方枯木的大苦地儿。这处天地,里外却是再也不能相通了!” 猪八戒呵呵的笑乐着,说:“那也不关俺的事。俺老猪只对吃喝感兴趣。 嘿嘿!就你这个破地方,若是关闭时,俺只怕早就走了个天南地北。 嘿嘿!别跟我说白吃白喝的话,我能来吃你的饭,那是惦记着你,看得起你。 你这里咋闹咋腾,对俺而言鸡毛蒜皮,无足轻重的方外之地。嘿!还去帮你干什么?” 雷鸣泰见他很不晓得人情,着实的在耍赖皮趁油水,心中不甚舒服。 思考一下,很认真的说:“那么,小侄斗胆的请问,有一件事,需要请教净坛师父,不知师父?” 八戒的脸色一收,连连摆手,用力摇头,急急的说道:“吓?你师父都不敢叫俺替他干活,你,你算老几? 俺就趴在这里,你又能咋样?我说,一斗米才值几个铜板?大买卖没有好处,别想让俺替你白白的卖命!” 八戒说至此时,小眼珠滴溜溜的转,见雷鸣泰一脸的诚恳,嘟弄着嘴也不忍强使,又掉转风头,哼哼的说道:“去去去,快去替俺多多的拿一些好酒好菜来!” “师父,松口了?” “提醒你,别尽是糊弄一些歪瓜劣枣用来招待俺。” “师父想吃哪样?” “小家子气,你作主,赶快上得几道像样一点的东西,好几天不见肥肉,可斋死了俺。” “诶,好的好的。”雷鸣泰嗅出有戏,痛快的点着头。 八戒晃动着肥耳:“嘿嘿!上几个好菜,俺一高兴,兴许就能听听你说的些啥。” “诶,诶!”雷将军激动得用力搓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喏,愣着干嘛?快点快点,有什么话,都得填好肚子以后再说!” “马上去。”将军等的就是他的这个话,见有转机,赶紧走去屋内,亲自抱来一坛陈年的好酒。 一脸讨好的笑容,抱坛恭敬的端给八戒。 八戒卸下泥封,一个大昂头,喝个痛快。得放下时,酒水已去了一大半。 很快,将军使人又送上好酒好菜,唤来几个美丽的女子,一直哄得八戒舒舒坦坦。 八戒酒足饭饱,哼哼的打着饱嗝,两只小眼睛尽是翻白。 雷将军候在一边,见得时机成熟,小声的说:“师父,我这个请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对于小侄我来说不甚好办,可是对于你这个大神仙来说,只能算作小莱一碟,小酒半口。” 八戒见他如蜜的捧承,乐得心花怒放,呵呵笑着叫他快说何事。 雷将军上前一步,仍然小心的说:“净坛师父,小侄想求你,去一趟东海的樟树国,到那个分水神将军的府邸走上一遭,帮我过问过问,这个封绝天地大事的进展。” “啊?去跟灵魂摆渡人交涉?”八戒从凳子上弹起,显得很吃惊。 “事情很简单,让他作出拢合时间的答复,彼此有个准备,合拢天渊时,不让出现任何的纰漏。” 八戒生烦的摆手,使劲的摇晃着脑袋说:“啊?是这个人,他可是个天皇老子都不认的家伙,与血魔神殿沆瀣一气,这个不好办,不好办。” “师父,你只须问他的答复就行。” “诶诶诶!不去不去不去。俺可不想到这个瘟神千目眼的家里,更不愿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再说,阴香谷里机关重重,又有解魂府在旁,一个弄不好,只怕连我的命都要丢了。 这个事,俺不去,不去不去。” 雷将军听得回答,愁眉紧锁,心中忧郁起来。 这档子事,灵魂摆渡人确实很难搞,他对这个人,于他的内心,也是发怵和讨厌。 若不是因为封绝天地的大事。需要和此人进行必要的沟通合作,他绝不愿意去靠近此人。 现在,后山布置的各种阵,都已经接近尾声,而这个烦人的事情,早就开始闹得他心情焦虑。 当下的净坛使者,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受过如来佛祖的点化,修得正果的一名大仙。 想来,分水神将军会惧他三分,解魂府的妖物,也不敢太过难为他。 八戒既然不愿意走,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帮忙。拖住他,办法总是会有。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雷鸣泰发现这个八戒,果然是个无钱不交易,无利不拿铊的精明老神棍。 寻思,要想哄得他的帮助,在七情六欲之中,一定有他最想要得到的一个盼头才行。 将军府中,八戒一直念叨着卵二娘和高翠兰,还有就是西天取经,曾经遇上的几个美娇娘们。 察言观色,知己知彼。很显然,他是个重情的家伙,是离不开美色的大吃神。 这个家伙混在南陀山上,一味儿的吃喝玩睡,对外面事一概儿的漠不关心。 看来,仙岛的诸多花仙子,一个个美艳如花,八戒到现在也不知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三花八珍鸡 “嘿!笑白,该吃药了!” “啊?姐,这药极苦,我不想喝。” “你不喝,身上的伤哪儿能好呢?听话,慢慢的喝。” “好吧!”无可奈何的爬起床,无可奈何的走到桌子边,无可奈何的看着一大碗的药:“能不能少喝一点哪?” “不行,纤姐姐交待过,你得按时按点的吃药。” “行,好了好了,等会儿我再喝。”苦不堪言的大拉着脸:“什么时候成了整一个药罐子。” 刚出门又赶回来:“我要出一趟远门,待会儿,有事就找容姐。”娇小的人儿如松鼠一样的好动,轻灵灵的飘走。 对她的背影扮一个鬼脸:“咻!快去快去。” 小半响,碗中的蒸汽已少,叹一口气,大苦着脸端起碗。 “咯咯咯,咯咯哆咯,咯咯哆咯!”雄纠纠气昂昂的大鸡公又来了。 “花鸡公,你娘的给我进来。” 一肚子的气无处发作,盯着门口的大公鸡,把脚虚虚的提着,就等它进来给个一记。可公鸡并不理会,偏着头一溜儿的离开。 “笑白,喝药了!”想容又端着一碗药,笑咪咪的走进厅堂。 “姐,你们这是闹哪样?” 听得这句话,他彻底的垮台了,天天这样,三餐过后必然来又两碗,均是极苦极苦的东西:“你今天的说法,又是一公一母么?” “哈!倒不是。这回是一老一少。” “一老一少?怎么又分一个老少的?” “阿美端的是为药头,是一种老药,我端的是为药尾,一种少药,两药相和,那就达到药到病除。” 他突然哈哈的苦笑,说:“容姐,我算是服了,承认想把你们敲晕,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整我的吧!” “哦?”平静的脸,立即微翘起两个嘴角:“为什么要把我们敲晕呢?” 脸色连变,摆着手道:“我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哪,这药先后有分,你得慢慢喝,记得哦。我要去一下菜园子,好几天不曾施肥了。”起身,走了。 待她走后,对着两大碗的药更加发苦,摸摸肚子止不住的傻笑。 “嘿,小子,喝不下么?”花公鸡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跳上桌子正正的看着他。 一身的斗气,气呼呼的凶它:“花鸡公,你” 公鸡一改好斗的模样,耷拉着头温顺的说:“错了,我叫阿朱。” “好,阿朱,你告诉我,想美姐妹,怎么没有其他的亲人,就她两个?” “亲人?她们的亲人,遍及一个百花仙岛,多着呢。” “可是?”他的眼睛鬼鬼的转着:“比如说她的父母兄弟什么的。” “小子,你关心这些干什么?她们是”忽然想到什么,把翅膀捂着嘴。 “装什么蒜头?唉!这些药,怎么喝得完呀?”已到点了,又是一阵发愁。 “小子,你可以不用喝它,完完全全的不用。”大公鸡突然斜着头盯着,鬼鬼的说道。 “哦?”他故意把嘴大张。 “不用把嘴张得那么大,我懂得针灸和拔罐。” “可以治病?”他摇一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它:“你只是一只鸡,怎么可能针灸拔罐?” “小子,你不知道的东西,多如瀚海。”公鸡贼贼的说,更加低着头:“若是不信,抽空去去百果园,那里有一座草寮,我阿朱就能帮你治病。”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会说话,狡辩的鹦鹉八哥能说话也行,你说你还会针灸拔罐,这不是笑掉大牙的事么?哈哈,哈哈哈!” “爱信不信。” 公鸡大托托的跳下桌子:“若我带你去找一块会说话的墨斗泥,你一定会吓得半死。 若带你去找荷花蕊,又会说我好心,总之,爱信不信。”大摇大摆的走了。 好不容易把药喝完,还得躺在床上看着蚊帐想太阳。 唉!绿眼珠的家伙,黑干精瘦的姜玉阳,掉进湖后,又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一身的伤更是惨不忍睹,不可思议。 去得双龙城外,莫名其妙的路人,莫名其妙的返回来,全都莫名其妙得很。 连这些药,都是变着名堂的来,不是老少就是上下,不是上下就是高低,总是有法儿解释,天杀的遭罪。 万变不离其宗,药是苦的,再好的名堂,我哪里接受得了?这些时日,处处伴愁颜,处处惊黄天。 阿朱,三花八珍鸡,忒记仇的东西。那个鸡蛋炒豆角,虾米鸡蛋烧,吃是好吃,可吃出了仇恨,怎么解释。这只鬼东西,天天在门口转悠着,一定是记着仇找机会,那个刁样,倒是觉得搞笑。 下午,趁两女去了门外,估计一时半会必不回来,在腰里别上一把菜刀,朝后院的百果园摸着去。 “咯咯咯咯,咯咯哆咯。”三花八珍鸡,趾高气扬的在林子里乱走。 “嘿,骚鸡公,我来了!”手在腰背后提防,弓着向前走。 公鸡谨慎的盯住他:“小子,你别是包有祸心吧!” “没,没有。” “走,我带你去我的家里。”公鸡转身走得大摇大摆。 嘿嘿嘿,死鸡公,只是一只家畜,大言不惭还有家?极大的好奇心,让他情不自禁的跟着。 一间单木房,宽长有一个睡房大。没有门,进去就是一地的稻草。稻草没有一坨鸡屎,而且整整齐齐的铺好。 一张小桌,四块草垫。小桌上有一只茶壶。门边一个大米缸,里头的谷米豆子参杂,花花绿绿还有一大半。 墙壁上,木钩子挂着布帽,弓箭,还有一方大肚琴。琴,两弦的琴?呵呵,他不敢确定,大肚的样子是不是也叫琴。 屋内的后边,一个小木窗。木窗下,一张常人睡的小床,很矮,铺上一层絮好的棉层,一个极小的枕头。 床上一大包东西,鼓鼓的如一个很长的冬瓜。床的对面,一个大箩筐,里头也有稻草,草上居然还有一只拳头大的鸡蛋。 “哈哈,仁兄,我天天吃的”赶紧住口,强忍住不笑。 “嘿嘿,小子,你开心了?”公鸡忿忿不平的说。走到床上,用爪子利索的打开包袱。 一阵哗啦啦的响,数十个竹筒,一包长长的东西,还有一根绳子。 “你,你真的会治病?”他已经不是吃惊,该怎么形容,大张着的口,无法形容。 公鸡从窗户飞走,又在门口走着回来,两边的翅膀吊着两块方物:“小子,帮个忙。” 惊得目瞪口呆,而后才问:“你的技能,谁教你的?”压根儿想不到,一只公鸡,会有这等本事。 叼着一根绳子放在他的脚下:“脱下外套,我得将你的手绑了。” “你!”把手摸着屁股上的菜刀,警惕的盯着它:“理由。” “针灸认穴去,拔罐向脉走,形如刮痧为去瘀,形如冰镇为收气。这你懂了么?” “我?”千万头的草泥马奔跑。 “小子,我是装聋作哑的大仙,很厉害的神仙。那个那个针灸见穴化积瘀,拔罐吸出身中毒,酒化气,药入理,痛生觉,舒于屁。我说得够清楚了么,你能听懂么?” “什,什么?” 条条框框的说辞,把他听得发懵。转过身向外就走:“我跟一只公鸡认真的瞎胡闹,阿美见到,还不得笑我发神经了,不可思议。” “回来!”公鸡一阵急飞,把他拦住门口:“你是人为人,我是鸡为鸡,可我们都是生灵,对也不对?” “嗯!对。”无词反对,也无力反对:“你,你从哪里学的功夫?” “功夫?告诉你,我只是投错胎的一只凤凰,是能帮你治病的凤凰,而且,也不能没有条件,你想不想听?” 好家伙,自标身份,还谈条件了。不带好气的笑道:“好,那你说吧。” “那天阿容两个,带你上山时,有没有听到古怪的声音?” “咦?唔,好像是有。” “可记得住么?” 拍着脑袋:“想,想不起来。” “行,那个有难度,我不提。那你知道,荷花是几月开的?” “该,该是五月。怎么了?” “不急,你好好的想。塘中有灵果,清心莲,有机会我带你去采,条件就是一人一半。” “你?清心莲,一人一半?”又好气又好笑:“好吧,答应你,不过,我却要回去了。” 在门边挤着出去。 公鸡把毛怂起,斗气迅雷,怒着目将他的腿顶住:“走?公平的交易。” “让开!”拔出菜刀晃动,对公鸡连连比划:“仁兄,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的鸡头?” “不信。”公鸡并不怵他,一个跳跃,一个爪子把菜刀抓住,一个拍翅,菜刀飞出门外,再一个拍翅,扇着他向后退。 他被弄得摔跤,在地上惊讶的看着:“死鸡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手段怎么会那么厉害?” “小意思!”公鸡桀桀怪笑,用双爪连连的蹬他:“必须治一治你。” 在他倒退着爬时,爪子抓住他的腰带扯开,扒拉衣服,叼一根绳子,奇准的缠住他的手,又快速的打上结。 “我!”草泥马数不清的奔走,气得拼命扭曲着身子移动。 然而,公鸡飞起,两个爪子抓住他的裤头往上一提,摔倒在床上,黄黄的啄子,在他的后背连点上百次。 背后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点:“啊!死鸡公,你是妖鸡么?啊!别啄我,哪里错了,告诉我。” “你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对阿容动了心。”公鸡停下啄他,长嘴一勾,把长条的包包散开,一束长针闪着白光。 “阿容,我对她动心,关你屁事?” “当然不关我事,痛苦的爱,你大呼大叫之时,就会明白,做人该有点儿聪明。” “你,你是来真的么?”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想滚下床去。 公鸡偏头叼起针,飞在他的背后一个侧头:“百会为唵,关闭诸天道门。” “啊!”杀猪的惨叫。 花鸡公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顶为嘛,关闭修罗道门。” “你,啊!我怎么这样倒霉?”没有草泥马,只有一声比一声惨的杀猪吼。 “风府为呢,关闭俗人道门。哑门为叭,关闭旁生道门。” “完骨为咪,风池为吽,天柱为” “啊!我你妈!我,我大爷” 连续十针走下去,一身的僵硬:“你,你还是杀了我!” “嘿嘿!小子,好好受着。金鸡百晓火流云,火云化气封三军!” 用爪子拔开酒封,把竹筒一排排放好,将酒洒入竹筒。爪子在一块火石上一划,引火星子打入,电光火石全着。 鸡头连动,背后的银针很快拔出。笑白惊得猛然坐着。公鸡给他三个金钩,定得他不能动,一爪踢飞酒瓶子,淋他一身的凉。 双爪抓起竹筒,对他胸前的双点,背后的双肩,着火的竹筒一个接一个的吸住。 “你,花鸡公,死太监,不就是吃你几个鸡蛋,用得着唔,唔唔唔!”他的嘴巴,被一个火罐一把吸住,强大的吸力,立刻将他吸得满脸通红。 “啵!”嘴上的竹筒子掉下,一整圈的红,气急败坏的骂道:“妖鸡,拔火罐,哪有拔嘴巴的?” 公鸡跳上小桌子:“治你得用心。”一个腾飞,双爪将他打倒在床:“答应了,有始有终。” 从窗口飞出,又从窗口进来。 “啊!”背后火烧的痛,一点两点三点,一个背部都是热石,整个后背像是剥皮之后再撒上盐:“痛!妖鸡公呀,你还是杀了我吧!” “针灸火疗加药攻,三天之后必好。”一支药瓶子,凑上他的嘴巴:“喝下,哈哈!” “唔唔唔!”紧闭着嘴,死命的挣扎,药水在嘴上流着。钻心的痛已经麻遍全身。 “嘿!笑白,你去哪里?该吃饭了。”想美在远处大声的呼唤。 “妹妹,去百果园里找找。”想容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姐唔唔唔”刚想说话,嘴巴迅速塞入一大团鸡毛,又一张絮棉盖着。 “阿美,你把菜刀扔在这儿干什么?” “菜刀,咦?原来在这儿,我找了好半天。姐,笑白还不方便走路,会去哪儿?” “不知道。三花八珍该下蛋了,你先去捡回吧!” 想美进去小木屋:“哈哈,阿朱,今天,你怎么那么的老实?” 花公鸡躺在床上,两爪高高的举起,一副慵懒的姿态:“咯咯咯,咯咯咯咯!” “咦呀?这床,怎么隆得那么高?”她疑惑的走上前。 “啪啪啪!”公鸡猛的站起,在床上来回的走,把一身鸡毛和翅膀怂了,斗气冲冲:“花想美,你给我走开。” “怎么?又想挨揍?” “咯咯咯咯,咯咯咯。那里有个宝,老子的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嘚瑟!”转身,走去箩筐捡鸡蛋。 想容找来:“阿美,他会去哪里?” “唔,唔唔” “不对。”想美猛的转身:“笑白,你是跟我躲猫猫么?” “咯咯咯,咯咯哆咯!”公鸡在床沿上走得更欢。 “让开,床下是不是有人。” “咯咯咯!信不信,我敢啄你?”一身的斗气,把鸡头朝她凶狠的对着。 想容开口:“阿朱,听话。” “我是一只投错胎的凤凰,投错胎的凤凰。”它突然厉声的怒吼,然后,又一脸的委屈:“把我弄成下蛋的公鸡,好难过。” 想美叉着腰对它吼道:“阿朱,是你自找的,怪谁呢?让开。” 此时,笑白从絮棉猛的坐起,呜呜呜的挣扎。与此同时,公鸡一个飞身,从小窗口飞走。 “你,你怎么被它治了?”想容惊讶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想美看着他憋红的脸,又是恐惧又是激动的,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招惹它?”上前,帮他解下缠索。 “妖鸡,妖鸡。”一身痛,前胸后背全是紫黑:“再不找到我,我就被它给治死。” “阿朱。”想容看见他前胸后背全是伤,忍不住发怒:“敢背着人搞事?” “姐,你不管用,还是我去找它,非把它的毛拔了不可。” “阿美,吓唬吓唬就好。” 病床上,敷上一身的草药:“姐,我在鸡窝里被一只鸡给整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不会。” “会跟别人去说么?” 想容又答道:“不会。你呀,该离它远一些。” “这只阿朱,怎么像人的一样记仇?” 捂着嘴笑:“心有忿气。” “姐,有什么瞒着我的?” “没有。” 活泼的妹妹跳着赶回来:“姐,我把它好打了一顿。” “妹,对它别胡闹,姥姥知道了,怕会不高兴。” “也没有怎么打斗,追得急,只是把它的房子给拆了,呵呵呵。” “花想美,天天欺负我,我,我不在你这个破地方呆了。” “为什么?”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在你这里窝窝囊囊。哼,不在沉默里暴发,就在沉默里死去,我想通了,走。” “爱走不走。” “阿美,别跟它计较。” “不治它,嘚瑟。” 门口,大公鸡三花的毛十分凌乱,一边的翅膀垂着,一边的翅膀挂着一个小包袱,气怒交加的吼叫:“好,我嘚瑟,那我要去天涯海角,不见你,永远都不见你。” 想容皱着眉头站起:“阿朱,别记恨,姥姥会生气的。” 想美反过身追它:“走,走,随你走。贼心不死,在这里,我们天天也要防着,你烦我也烦。” 公鸡掉头就走:“好!花想美,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姐,它,它这是闹哪样?” 想美急转过身:“风笑白,你给我听着,不想死的话,给我好好的养伤。” “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满目温柔心思思 呢哪着梦话的笑白,一脸陶醉的遨游在春梦了无痕的世界。 一只百灵鸟,摸着天黑在格子窗底下着劲儿的叫唤:“嘿!风笑白,起床了!嘿,笑白,起床了!” 侧耳倾听,毫无动静。 “喂,好你个风笑白,你这个大懒虫,快点快点起床了。嘿!大睡猪,快快起床啰喂! 我们要趁早的赶路,要去纤姐姐那儿啦!” “唉呀!你要死了?大清早的,就到我这鬼叫鬼嚎。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迷迷糊糊在梦中被她吵醒,咕嚷几句转个身,蒙紧被子想续接他的美梦。 可是,外面的百灵鸟可就不管,用手卡着嘴,更加大声的鸣叫着:“嘿!大懒虫,快点快点起床,太阳都已晒到东窗下,起床啰喂!” “呀?你还让不让人睡了?这,这天都没见光,你乌拉乌拉的,号些啥呢?” “喂!” “唉呀!我好端端的一个约会,一个处在威风八面的美梦,硬生生的就被你给搅黄了。姐姐,缺德呀你!” “嘿!风笑白,大懒猪,快快起床,快快起床啰喂!” “烦不烦?好啦好啦好啦!我起来就是。”被催急的笑白,睡得烦躁不已,只能愤怒的起床。 摸着黑,跌跌撞撞的准备着穿戴的东西。 外面的想美,存心的整弄他,在窗子边下仍然继续的哔哩哔哩,欢快的大呼小叫着。 他在里面听着心急,衣服穿得可就忙忙的乱。不多时,被催得火冒三丈。 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僵硬着身子,炸天雷似的,以更加大的吼声,轰轰轰,张嘴朝想美猛烈的开起炮。 客厅里,想容说:“吃过早饭,等会儿我们继续去一趟杏林居。” “不想去。”大苦着脸,还是一肚子的气。 想美好奇的问:“为什么?” “那只骚鸡公,下手忒狠,我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痛,不想去。” “纤姐姐说,能给你好药。而且,可以传你普陀的医术。” 他的脸上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恢复苦恼:“咻,你们都很神秘,不过,我已没了兴趣。” “神秘?没有呀。” “喏,那只死阿朱,它有什么来历,整起人来,比斗士还要狠。” 想容说:“它就是一只贼头鸡,本心也不算坏。你是招惹它,它才对你下狠的。” 突然的好奇:“一只鸡需要包袱,它吊着个小包袱,会去哪里?” 想美翘着唇笑道:“去不了多远。它的鸡窝,早被我拆过好几回。它呀,一生气就出会走,顶多三天五天,又会回来的。” “姐,只是一只鸡,用不用给它盖那么大的鸡舍?” “笑白,这个你就不懂了。那个皇宫后院,不是有”想容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很别忸,赶紧捂起嘴不说。 他斜着头朝她打量着,上下左右,以突突为点,以柔柔为最,咽喉的骨骨不停的走动着:“哈哈!大阿姐,看不出来,你很幽默呢。” “不说了。”她故作生气,拉着妹妹向外走:“我们去洗碗,马上出发。” 沿着上次走过的山路,三个人两前一后,快步流星。 但是,前者的脚步那是真轻松,步伐走出的那是行云流水,顺如风送。 而后者,却是气喘如牛,浑身冒着汗气,步伐高低浅重,歪歪扭扭的错步欲跌。 他的伤情未好,走得这么快,那是苦不堪言的。 闹不明白,这姐儿俩看着像是柔柔弱弱,娇娇小小,可是这般的走起路来,竟然是,竟然是要让他全力以赴的追赶。 而且无论如何努力,他与她们,总是离一个十几二十丈远。 “喂!两位,慢点,等等我!” “嘻嘻!笑白,连个女孩子都走不过,好丢脸哟!” 他走得十分辛苦,心中着急,一路的大呼小叫,很想让她们能等一等。 姐妹俩仿若无睹,身姿优美飘飘然的飞跃。 看着两个后背的从容,他悲哀的想到,这条路真他妈的邪门,太邪门。她们就像刮大风,咻咻咻的脚步轻松,敏捷得不得了。 瞧瞧,那种轻灵灵的身姿,愣是像极了两只鬼飘飘,彼此偶尔的回头扫看他一次,然后一飘,一飘就是十丈八丈的路。 消得两个时辰,已追得快要发疯发癫,对他来说咫尺之地遥如天涯。 “你们等等我!” 气呼呼的有气无力,终于忍不住全身的酸痛,收下脚步赌气的往草丛中一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 过一会儿,感觉到整个人实在是疲惫不堪。干脆的往草丛中一躺,耍赖,不再走了:“舒服!” 前面等他的两姐妹,久等没见到人来,只好说说笑笑的往回赶。 嗐!这个家伙,可真是没心没肺,全不晓得时间的宝贵。大白天,竟然还有心思藏在这里睡大觉。 唔!看我捉弄捉弄他。 想美嗔怪的想着,把主意嘻嘻笑的对姐姐说。尔后,在草丛上寻了一根狗尾草的尖,用手拈着轻轻的痒他的耳鼻。 未几下,笑白被痒出一个激凌凌。 惊醒之后,又是揉擦耳鼻,又是哈欠和喷嚏连翻的打。刹时之间涕零泪落,失相的神情好不尴尬。 他带着愧疚对她们说:“唉呀!姐姐呀!你们别只顾着自个儿一路爽爽快快腾云驾雾。 再怎么样,也该体谅我这个初愈的病号。” “犟嘴!” “不是我想偷懒,实在是,实在没有力气追得上,我好累,不得不找个地方躲,只想休息些儿的时间。” 想容故作严肃厉目的盯着看,气嘟嘟的沉默不语。一脸的意思,都写着责怪。 “别生气,我一身真的好酸。” “小后生,脚甲都是力,偷懒可不好哦。起来,走了!”想美扔掉草尖,微笑着站起身子,伸手牵他站起。 “咦?这个天空,会转的!” 笑白顺势而起,却是感到天旋地转,手脚不听使唤的无力,虚弱的左右不稳的摇摆着。 停顿一会,愁眉苦脸的把手捂着脑袋,哀而不伤的说:“姐呀!我可能又发病。这个头,好生的眩晕。 这副身子酸软无力,走不了路,只怕是透支过渡了呢。”说完话后,举步前行却是一个趄脚,竟要僵直的倒下。 想美见状,赶紧一把抱扶他。 想容打量他的神情,感觉他确实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他的前额,出手,再切他的脉搏。 良久,焦虑的说:“唔!妹妹,他发了高烧,体温不低,会烧糊人的!” 想美闻言,赶紧细察他的脸色。一阵皱眉,着急的说:“姐,看情况,只怕是病得不轻。 看,他的印堂发黑,眼眶也发紫,这是身有余毒的表现。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想容说:“唔?这儿离纤姐姐的家,只欠着一半的路途。 还是老样子,我们架着他走吧!路上,可别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好的!” 刚刚架起人意欲开拔,却听到他凄厉的惨叫:“啊!好痛!” “又怎么了?” “姐,我两边的胳膊,疼痛得好厉害,你们这样可不行。” “好吧!懒人的屎尿就是多。” 于是,姐妹只好把他重新放下。商量过后,先由姐姐背着,两人快步流星,在枝叶扶疏的山道中急急的穿插前行。 笑白伏在想容的背上,闻着秀发香,整个人都痴痴的生呆。 呵呵!放眼是满目的温柔,触手是一掌的生香,非常好呀! 这种柔情,使他情不自禁的抿嘴偷偷的小乐。年轻的爱意,邦邦硬的冲动,都会生出浮想联翩的暇思。 呵呵!这个滋味儿,能醉人的花香,确实好受。 双手发力,双脚结实的拑紧脚腕头,把身子往上拱,让颈脖子卡在美人儿的颈颊上,暖昧不清一味的礳蹭她的脸颊。 想容的颈颊与他贴得实实,酥酥麻麻的被蹭得很尴尬,却不知究竟,只认为背上的人可是严重了病情。 “笑白,你很难受么?” “没,没有呀?” “你!唉!” 忍耐着,再走得一段路,心中却是好生不安。背着的东西很不安分,让她不由不得生疑,招呼妹妹停下,让她来察看他的情况。 “姐,除了体温有些高,没有什么情况。” 想美仔细的查探一番,见他并无大碍,放心的告诉姐姐。两人,又快若闪电的飞奔。 可是,这背上的家伙,却是心怀鬼胎。暧昧之心越发炽热,总想得寸进尺的偷香揩油。 如此一来,三番五次过后,想容被痒得很难受,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越想越气,猛的停下。 想美见姐姐突然站住,心想她应该是疲累,开口与姐姐换着背人。 想容答应,没想责怪笑白,只是装作凶狠狠的表情,对他怒目一瞪,嘟一个嘴发威,独自领头走。 不一样的体香,娇小让人更冲动。而气血旺盛,思异的年华,让得他在此时此刻,一粒爱豆初种,半点情窦初开了。 胡思乱想,荡荡漾漾的春暖花开,人也变得痴醉而迷离。 然后无所顾忌,紧贴着想美的头颈,活似偷吃粮食的家养老鼠的举动。 努嘴硬鼻咻咻的,对她的秀发尽情的探吸,尽情的嗅闻可爱人儿的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体香。 呵呵!可不想学花楼的浪子那般的猴急狗躁,却要学着油奶奶那样的,鬼贼又精明。 “笑白,你此次一个人去百练山历练,奶奶可不指望你,能学会多少杀人剐人的本事。 这天底下呀!凡是喜好打打杀杀的枭雄英杰,没有几个会有好的下场。” “奶奶,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唔!奶奶呀,最希望看到的呢?就是你,能快一点的带个小媳妇儿回来!” “小媳妇儿?” “对,人在外面,凡事可要留意着点。不过,对于媳妇的事儿呢?甭管人家是穿金戴银,还是苎衣烂麻裤,只要问你,是否是真看得上眼。” “奶奶,我们家穷,看上眼了,可人家愿意么?” “不急,如果看着人家顺眼,你需要好好的待她。 告诉你,什么情不知所起,情归何处,在这方面呢?奶奶可要指点你,只要你中意极的,我可不管你会耍什么的手段。” “哈哈,对女孩子要手段呀?” “当然!哪怕你是去坑,去骗,去抢,哪怕你将人家敲晕了给扛着回来。奶奶见着呢,也是替你高兴的。” “这个,奶奶!” “别不好意思。把人弄回家,我肯定会好好的招待人家。” “嗯!” “唔!你要记住了,人在外面,要是遇见有生命危险的事儿,可千万千万不要逞能。 要逃,要溜,你千万要学会机灵,随机应变的本事。笑白,千万要记住奶奶的话哦!” 想着昔日奶奶嘱咐的话,忍不住的笑起来,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姐,你俩好美呀!笑白看着,好喜欢你们。” “好会夸人。” “姐姐,过得几日,我要是回家呢?可真想真想,把你们全都给扛回家里去。” “扛?为什么?”想美很好奇的问。 “不扛,拐卖也行。奶奶说,要是见着你们,肯定如获至宝,会好生的喜欢。 她老人家说过,铁定会将你们招呼得好好的!” 想美听得他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生气,噗嗤的轻笑一声,装着嗔怒的口气说:“笑白,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扛人,还拐卖,你呀,真是马首不知脸长。” “姐,这是我的心愿,心愿很好,不是么?” “咻!想得太美。笑白,别说两个,就算一个,只怕你养不起也吃不消。 再说,你连走个路都追不上我们,凭什么有本事说此大话呢!” “呵呵!” 见着她没有生气,仍是痴态渐沉,只顾陶醉在思绪沐春游的幻想中,那个头脸,不自觉的更用力的磨蹭起她的耳边。 这般的亲昵,使人很难堪。想美醒神过来,和姐姐交换眼神之后,使一个沾衣滑的巧招,把人从她的背后轻轻的抖落在地。 “嘿,你在干嘛?” 她们尴尬的看到,倒落在地的笑白,身体忸怩不安,眼神无处可放,在周围的地方游离不止。 “那个?我?我?” 想美气呼呼的骂他:“吓!好你个风笑白,你是有多猥琐?天光大白日的,你想些什么?” 想容冰冷的说道:“笑白,德不可贱,思不可邪。你该收敛狂放,不然,修道之路,筑基难全。” “姐姐,我!”他如是做贼心虚,尴尬到无地自容:“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子。” 想美见他囧得厉害,忍不住又笑了,气呼呼的说:“什么样子才不是这个样子?” “就是,就是觉得,就是觉得亲近你们,心里好欢喜,心情也会好舒服。” “哈哈,哈哈哈!” 瞧着他这般失态,心知肚明的姐妹,终于忍禁不住轰然的大笑。 又到了高山之巅。这处地儿,是群山之中的主峰,名叫天防山。这座大山高达五百多丈,山体庞大连龙数十条山岭,宽不知多远。 三个人在接近顶峰的一个坳口处停下休息。 此时,笑白的身体稍见好转,独自一人散步。 寻着一处石笋丛生的小悬崖,面对广阔无边,气势磅礴的大山林,缓缓的扫视。 秋风冷凉,使他倍儿感到清醒,转过身,大声喊着让两人走过来:“姐姐,你们,你们都过来这儿。” “为什么?” “这处的风景独好,有一种醉人的出尘感。我说你们,可有什么好的词赋说一说,让我们舒舒意,爽爽心?” 姐妹来到他的身边,极目远眺着天外。她们手托脸蛋,穷尽脑汁的捜寻词句,许久之后还是茫茫然,难以冥想联系,一片空白的呆愣。 最后,想美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我才不会什么词赋的东西。 笑白听着姐妹的回答,这不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一时之间,让他顿生豪迈,不自禁的英气自胸中喷薄而出。 以傲睨万物的眼神看向她们,直直的把这对姐妹看得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的小步后退。 清一清喉咙,整理好衣服,目空一切的举止,又定定的看着,盯得她们不知所措,见鬼似的远远的躲在一旁。 他缓缓的转身迎风而立,以仰首扬眉的姿态,对着远山远水小摇着头,大摆着腰,伸出右手斜天举起。 最后,抬头向天大喝几声:“嗷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呜!” 两女,听得他像只老虎一样的吼叫,又好气又好笑,好奇的看着期待他的词赋。 “来啰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乐极生悲 傲然大声的喊:“姐姐,听好了,记住了,我要开始念了!” “咳,咳,咳咳咳!原始山色沧茫海,萧萧秋意心澎湃。勾峰错骨雷霆势,龙翔凤翥至此开。 乘风欲作鹍鹏起,天高地迥碧空游。山遥水远斑驳色,孤峰独揽一天秋。” 老气横秋的念完,不可一世的态度,朝姐妹俩小招着手,意思是,你们快点过来。 想容笑吟吟的赞扬他,说:“唉哟喂!笑白,还真看不出来咧!感情,你是要飞天呀?” “姐!”他不好意思的用手挠头:“我想了十个月才把它生出来,别打击人。” “没有!我觉得这词霸气外露。我呀!怎么也念不来这样的好词?很好很好。姐姐今天,总算是明白你的意思。” 一旁的想美,却在撇嘴捉狭的说:“好吗?真的好吗?好高骛远的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 “你什么你?我怎么听出一个猥琐的家伙,嘴中吐出的东西,貌似象牙的老鼠骨头呢?令人费解,不可一世。” “我!” “我什么我?风笑白,你说你,就只会一点这种东西,能当饭吃了?能做上皇帝了? 告诉你,人世间,十有九者尽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扯!你还真够酸的可以。” “姐!我!”他被数落得一无是处,悲哀的开口辩解,却无法构思。 “我什么我?嚣张跋扈,挨拍万砖的东西。你是欠揍,这才是真。” “姐,用不用这么刻意?” 想美得理不饶人:“瞧瞧,刚才那种嘚瑟的熊样。要不是姥姥吩咐我们,要好好的伺候你老人家,我才懒得理你呢!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你三分染料就敢开染坊?哼!” 这一通数落,仿佛是一场倾盘的大雨,从天而降的把他浇的嘴脸抽筋,浑身打摆的难受。 好不容易嘚瑟一回,想要好好的表现表现,这当头一棒敲得他,一直想到酸菜鬼朱爷爷的处境。然后哀怨的,忿忿的,不得不自卑自责起来。 想容朝妹妹支去一眼,上前安慰他:“笑白,我的妹妹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她这是劝你好。 姐姐看得出明端,也听得出事儿,没关系的。 唔!是了,我们陪你去纤姐姐那儿,你就住在她那里吧!” 他马上着急:“姐,为什么?我真的得罪你们?” “不是!是这样的,在她那里,一来,可以更好的医治你。 二来,这段时间,我姐妹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只怕一时半刻,将没有空闲。” 此时,想美也觉得刚才的指责,确实有点过份,这不是大度之人该有的修养。 走近他的身边,连连道歉,说:“笑白,这儿,离纤姐姐的家,已经不远,见到她,可要开心一点哦。” “姐,我从不记仇,哈,哈,哈,哈!”笑得比哭难看。 “对嘛!大度的男人,更有女人缘。 嗨!我跟你说,纤姐姐她长得可漂亮,人又好,医术又高超。 你呀!能去她那里,那真是前世修来的大福分。” “姐,其实,我更愿意和你呆,不想去别的地方。” “唔!以后吧,来日方长。姥姥对我们说,待得你的病完全好了之后,让你去一趟菩提宫。她老人家交待,可是有话要问你。” “好吧!姐姐,我听你们的。”被姐妹俩一番好说,心情拔云见日,逐渐的开心而笑。 自嘲的说:“刚才的举动,并非是我刻意而为。也许,真要怪,要怪我那个老乌龟酸菜老爷爷的教导。 刚才的一时兴起,我也不晓得自个儿的行为是深是浅。” “闹着玩的,没事。” “姐,那些词句,可是我真实的感受,这个,请你不要打击我的理想。” “行,我才不理你什么理想不理想。不过,你能逗我笑就好了!”想美嘟着嘴对他说。 “嗯!我该幽默风趣些。唉呀!我的心愿,真真的好想作一个大神仙。做了神仙,就能踏云遨游在这片钟灵毓秀的仙岛,与你同行在天空之中!” “哟,猴子不知道屁股红,你想得美呢!”想美闻言,笑着责骂他一回。 转个脸,朝天防山斜绕而下的山路看一眼,心思活泛,偏头正在认真的想事。 不消几时,生出急智,兴高采烈的对他说:“嘿!笑白,依我看,我们,不必非要学神仙飞天什么的。 眼下就有一法,既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又可以乐趣无穷的消遣。 我呀!此时光是想想,心里就觉得很刺激!” “哦?什么主意?”两人都很好奇,不约而同的问她。 她继续说:“姐,笑白。我们可以用木棍和树皮子,造一张简单的皮筏。 然后,让笑白坐上去,我们运点真气,拉着他赶路。 你们想想,这可是下山的路,弯弯的道儿并不多,少有急角和陡坡之处。那么?” 好吧!新鲜,够吸引人的。 然后,他激动的坐在道路的一旁,心情焦急巴巴的看着姐妹,希望她们赶快弄好。 这对姐妹,也许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干这桩未知的新鲜事,那些动作,却是相当的快速与熟练。 只用一柱香的功夫,一张用两根长木棍作为主架的桉树皮筏,有模有样的釆藤做好。 她们,分别在自己的身上,把多余的绫条解出一小段,朝木枝处各绑一头,最后,在中间处打一个结,大功告成。 笑白迫不及待的坐上去,看着木棍用脚小心的试探。 踩踏到着实,半蹲着身子,再用手抓牢前方系着绫带结成的粗棍头,合不拢嘴的笑着。 满眼的期待,只等着出发。 姐妹看见一切准备就绪,彼此对视一眼,欢快的捡起绫条,绕在手腕,然后招呼一声,大步流星寻中心的路,飞疾而下。 笑白兴奋的感受这种追星赶月的速度,早忘掉一身的不舒服。 抖,颠簸,快,乘风破浪的快,震荡,皮筏子剧烈的震荡。 “呀!好快呀!飞得好快呀!” 然后咬牙切齿,用尽全力弓着脚,死死扛着强烈的颠簸,苦中作乐尽情的领略沿途的风光。 他们,很快飞下大山。前面,是一条可以通马车的大山路。 沿山谷的一边,山路不但平坦,弯道更少,而且可以一直通向双龙城。 对此,姐妹相视一笑,扭头瞄他一眼,见他并不会太难受,彻底的放下心,暗加力气,带着皮筏子飞走如风,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前赶路。 只过三里地,电光石火间,灾难不期而至。 刚才下山之时,尚能忍受着颠簸,欣赏好风景。此时的平路,却是使他苦不堪言。 路上积累的泥尘,又多又厚。皮筏子一冲而过,倒吸风的卷土,朝他劈头盖脸的打来,使他裹在泥尘暴中活活的受罪。 抿紧了嘴眼,屏闭着气息,死命的抵抗翻卷的尘土。 可恨的是,黄色的尘土铺天盖地,紧张的用力使他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告诉前面的人他在受罪。 这条山路,是双龙城到天防山的主要道路。 常日的人来人往,牛马驾车的轮毂无间,逢着连月彩霓的大旱之秋,导致现在的路面,淤积一层厚厚的粉尘。 这张快速运动的树皮筏,快速所带起来的黄土,就如飞砂走石,风头倒抽的朝笑白凶猛的刮扫着。 姐妹俩运出真气,跑得山羊那般的快,并不曾留意后面人的动静。况且,她们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话,忘了后面还有人。 在一处大转弯时,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这时,让她俩大吃一惊,这才觉得情况不妙。 刚回一个头,想要查一个究竟时,扑天盖地的沙尘暴,立马迎面的冲来。 她们迅速朝路旁一闪,等得片刻,才把沙尘暴给躲了过去。 待得风沙消停,破烂不堪的皮筏里,却没有笑白的影子。 她俩,慌张的招呼几句,赶紧朝路边小跑着。查看他是不是给摔进路下的深壑里头。 才跑得一丈远,笑白在道路的边上冒出一个头来。 怒不可遏,朝她们厉声的喝到:“别,别过来,你们,你们都别过来!” “怎么了?” “害人精,你们,你们没害人精,他娘的,差点没把我给弄死!” 听他的说话,姐妹停下脚步,莫名其妙远远的瞅着。 弄不明白,为何会无端发忒大的火。不就是摔得一跤,至于怒成这个样子么? 他一边爬上来,一边继续大声的骂道:“他娘的,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还是咋的?” “笑白,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这下惨了,浑身都是伤。他奶奶的,旧疤还未曾揭下,此番又添了新伤。 唉哟哟,他奶奶的,我是爬着烟囱钻出火灶的人么?是一只孤魂野鬼?黑手黑脚,全部都黑到了家。” 想美见他大苦着脸,捉狭的笑道:“哈哈哈!笑白,你说什么?” “你们,坏到骨头都生蛆。咻,我怎么不被你们一次而过,彻彻底底,瓜拉瓜拉死翘翘的好了? 还真他娘的缺德带冒烟。死了死了,我那全烂了。他娘的,好痛,我都快要死了!” 这是一顿无由头的骂,让她俩听得无名火起。 姐姐气嘟嘟的冷眼盯着,妹妹大声的呼喝:“喂!风笑白,你平白无故的乱骂人,又想找打呀? 我们这不是去寻你来着?摔了一跤,至于么?” “我,我至于么?看看,这是什么?” 他侧着身子,一手卡腰,一手背着捂在臀部,对屁股抺了几把,将手往前一摊。 只见他的手掌上,全是沾着血的污泥巴。哭丧着脸说:“姐姐呀!你们看看,我的屁股,烂了,全烂了,全都烂了! 看看,我的屁股肉,被石头磨得全都稀巴烂了!” “什么,有这么严重?” 两人一听,心知不妙。想美抬脚跑过去,要帮他查看伤情,和拂扫尘土。 笑白见状,又赶紧拼命的摆手,羞愤交加,大喝着阻止:“姐,别过来,打住,快快的打住。 我后头的衣服,全都给磨得稀巴烂,整个后背,也都是光溜溜的。” 两女停下,纳闷的看着。 “嗐!你大爷的,你们若真是安得好心,赶紧的,给我扯一片布扔给我得了!” 想美不禁好奇的问:“笑白,你就摔个一跤而已,能有如此严重?还把衣服磨破,咦?怎么回事?” 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一手指着路上布满牙尖嘴利的砾石,大苦的说道:“姐呀!你们只管着自己,哪里晓得,我被这些石仔儿给磨得好惨。 说给你们听,你们拼命的跑路,这个破烂的树皮子,带起的龙卷风扬出沙尘暴。 这些沙尘满天空的扫飞,尽往我的身上招呼。我想让你们停下,可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原本想着,也许很快就会过去的呢,我死死的忍着。 却还不晓得,这条路看似平平整整,其实不然,夹杂着剐肉生痛的泥沙厚尘,这路,还他娘颠簸得更加厉害。 我想着窝在树皮的底里,坚持到底。 可是,哪哪里晓得?这个货,忒也不结实,才三几下子全穿了,全漏底了。 我这双手,没抓牢那两根棍子,这不?这不是将屁股儿当成磨刀石?他娘的,这个磨擦,磨得可真是溜溜儿的脆。” “这!”两姐妹相顾无言,对这个失心之祸,均感到很愧疚。 笑白扭过头,寻找谷底的水源:“唉哟哟!姐姐,我的屁股好痛。得赶紧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把后头的泥巴清洗干净。” “对不起!笑白,你快去吧!” 听出横祸的原由始末,两女又自责又是感觉的好笑。 俱把外衣各各扯下一大块,走向前去,送到他的身旁,态度诚恳的道歉。 尔后,默不作声的返回,守在原地。想美懊悔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远走,立即掏出怀中的药,快速的配方。 等过很长一段时间,笑白一点一点的挺腰直,滑稽可笑的走回来。 步履艰辛,走得很是吃力。想美赶紧跑过去,心疼的将他扶着。 这一回,笑白确实又是受了重伤,虽说只是皮肉的磨损,但是,屁股肉被磨掉一大片。此时此刻,却不能如常的走路。 幸亏,此地离双龙城并不算远,三人一商量,决定两人用一根木棍吊扛着他赶路。如此,才好争取更多的时间,办成更要紧的事儿。 笑白躺在新撕下的桉树皮,犹如一头待宰的山猪,双目微微的失神。 表情悲催只能看着天空,任凭两人将他夹手夹脚的两头捆绑,扎出两头的吊绳,再用木棍穿上,将他扛着走。 尴尬的闭上眼睛,感受五味俱存的一种听天由命 在东湖遥远一处,无数水中的凶魔妖孽,成群结队聚集在黑暗源头的周围。 只几天功夫,它们组成多达十余万的妖兵妖将。这是一支非常凶猛和残忍的嗜血兵团。 就在这几天内,它们起兵团在百花仙岛南面的周围,发动夜以继日凶悍凌厉的大攻势。 仙岛中,驻扎在那一块防守的兵马,一共只有两路,一路是东海龙宫派来的水下神兵,黑龙洞的正洞主,左前锋威力大将军铁漫滨,由他统领的十多万虾兵蟹将。 另一路,直属仙岛调遣,于左面防御的万箭大树神锦鸡鬼见愁奇俊大将军,他所统领的三万多个树神花妖。 他们互为犄角,驾驶着各种类型的大战船和小飞车,轮番对抗妖孽的进攻。 本着拒敌于岛外,他们抽调五千精锐,前往距离本岛三十里水路的水面上,跟妖怪恶魔进行你死我活的拉锯大战。 双方交战两天,势均力敌,彼此的伤亡都非常惨重。 第三天,安太姥姥命令梨花村,调派另一支驻扎在本岛西端防御的部队参战。 这支部队,乃是混沌天榕大树神桥隆翼大将军的兵马。由他统领十万名天榕大树神兵,赶往前线支缓。 如此一来,彼此本是胶着的恶战,很快转为泾渭分明的有利,而后狂风骤雨的压退妖物。 桥隆翼的战力高超,统领的部下锐不可挡。劲刀怒箭势如破竹,众多的妖孽抵挡不住,刹那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无命可逃,只得纷纷作鸟兽散。 是以,柳纤纤在这几天,非常的忙碌。 不停的抢救重危垂死的兵将,还要调兵遣将,指挥杏林居的医兵医将,进行稠密的救援保障。 并且,还要从中抽调大批的人手,让他们沿着战火之路向前行,捜救从前方撕杀遭受重伤后,撤退而回的伤员。 至得上次,笑白三人接近双龙城,又折途而返时,她才刚刚控制住城中忙乱不堪的局面。 不停的调度医者兵马,落实各项紧急的军务,尽力的减少战火所带来的伤亡。 至得姐妹两人扛着他进入杏林居时,整个双龙城的战事,逐渐的平静下来。 更深夜阑,一身重伤的他,才从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此时,一脸的懞懂,发呆的躺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 闻着充满药香味儿的空气,不用想也明白,他这是身在杏林居中。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半途会昏迷的这回事。 努力的回想着,依稀的记起,两个姐姐扛着自己走时,曾经被人点着穴位,眼皮子一沉,立即昏睡过去。 想支起身子翻下床,去外面看个究竟,却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的周身都缠绕着布条。 无法下地,只得苦笑不已,暗暗的责怪自己太过放肆,总是会有乐极生悲的鲁莽之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杏林居 次日清晨,两名药童进来帮他换药。这两个药童,一瘦一胖,瘦的单薄,胖的像是西瓜,木脸不苟言笑。 “小弟弟,这可是杏林居?” 默默的为他拆纱布,无动于衷。 “柳纤纤的家?”他忍着后背的刺痛,可童子的手法,快而粗心,嘶啦啦的一阵扯。无法忍受:“啊!轻一点。” 任你问话,随你杀猪的嚎叫,他们完全无视。 “喂,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翻他转一身,又是一阵雪雪雪的剥纱声,又是一阵杀猪声:“啊!能不能轻一点?” 然后,手脚麻利的给他清洗,上药。 “我去一一!”他伏在床上痛得汗水豆大的流,咬牙切齿与手抓东西的狰狞,比分娩的痛苦还要厉害。 “你们,我,我这些日子遇到了什么灾星?哑巴,哑巴小子,你们倒是开口说话呀,十个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要害死我么?” “公子,闭嘴。” 还好,不是哑巴,瘦童子给他重新缠上纱布:“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丁点的伤口,整天嚎得跟鬼一样,杏林居里,你是头一个。” “诶,小哥,我是怎么来的?”很想知道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是你那个大姐点了穴,用车给送来的。” “哪?她们人呢?” “不知道。”两童把活干完,将他猛翻转身,扯着棉被捂着:“别乱动。” 这是什么情况,有仇么,哪里得罪人了?又气又恼,哀哀的躺着。 不久,柳纤纤忙完手中的活,回到她的居室休息。想起花家姐妹临走时的嘱托,朝笑白住的地方赶过去。 当她款款的走入他的房间,人未到,身上的香风首先飘入。 “风笑白,醒了么?” “柳,柳姐姐?” “嗯。”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夸张的表情呆若木鸡。显然,这个小子,被她的绝代风华迷倒。 漂亮,苗条的身材一举一动让人牵肠挂肚。温柔,微微的一笑让人如喝佳酿。 乌如瀑布的明眸下,鲜嫩欲滴的樱桃小口,吹纸可破的脸,春风小雨渡人润湿万芽,哪里都是勃勃的生机。 他被她的绝代姿容深深的吸引,虽然明知道这么看人是不对的。 “笑白,你怎么?” 一种很难堪的场面,使她有话难说,如像待嫁的姑娘一般,对方痴情的眼神把她给羞得不知所措,竟有些心慌意乱了起来。 未几,理了理情绪,优雅的拖来一把椅子,挨着床边陪他坐着。 “喂,小家伙,你懵了么?” 温柔的呼喊,母亲对婴儿的轻柔,用手小心抚摸他的头。然而,笑白还是木木的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柳纤纤。 呀!我风笑白,什么时候有这等福气?她不像是地上的人儿,是天上至美的仙女,是能把嫦娥羞得摔破镜子的美女。 “柳,姐姐。”憋足了半天,终于开口。从嘴中嘣出来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他的本愿。 “昨天昏迷,又是大叫大喊,你的伤,本该好得九成,怎么还是三成的严重?” 无语,怎么解释啊?死鸡公阿朱害他,好奇的念头也害他,连换个药都遭了大罪,天杀的,怎么说? 他看着柳纤纤的玉手给他检查,感受着瑞风香气,温柔如水的话如沭阳光,一笑一颦都在抽他的魂:“姐姐,你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 “哦?真好看么?”纤纤大惑诧异,并不拒绝这种赞美。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贫嘴!”纤纤抿着嘴轻轻的微笑,一扫之前的尴尬,说:“笑白,用过早膳么?” 他紧张的说:“我刚睡醒,醒来还没多久,还未曾吃过的。” 她朝门外看了一眼,说:“嗯!稍后,该有人送餐给你。 你睡了该有一天一夜,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头和身子还痛么?” 闻言,逐渐放松不良的心绪,身子动不了,用力的把头摇一摇,感觉没有大碍:“刚刚还痛得厉害,有你来了,全身都有力气。” 记着事儿,问他:“笑白,你身上的余毒未清,我得问个因由,你可得说实话哦!” 见他点头,接着说:“我问你,在阿容家里养伤,你可曾照着吩咐,把每一份药,都按时足量的喝下?” “这个?” 他自然是知道,嫌着药苦,有十多回,都会偷偷的倒掉近一半的药汤。 这么做,只为了喝下这种药,实在是太苦太苦,是苦到让人为之抽筋的那种滋味,实在太难受。 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 纤纤微微的嗔怪,责怪他:“笑白,我告诉你,上回中的毒,可是一种难以除掉的阴毒之物。 假如你未曾清除完全,留积些许的毒,逐日逐时,进入骨髓之后,必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倘若你得着五劳七伤,或者其它的疾病,或是一些疑难杂症,那么,此毒则会与之并合,会暴发要人命的不治的绝症。” “啊?这么严重?” “对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至得此时,才惊觉自己原来的糊涂之举可以致命。医仙的这一说,让他确确实实的后怕。 “姐,你能告诉我医理么?”不懂什么叫五劳七伤,小心翼翼的问。 “好的!”纤纤仔细的将有关见解,说将与他,旁枝另叶,还解说一些其它的病理医药之学。 听得认真,但忍不住困顿正在袭击他的脑袋,开始不停的打起哈欠。 纤纤见着自家话痨,介意而羞涩的笑一笑,着手让人送来荼饭,方始离开。 新旧两重伤的合愈之期,经纤纤妙手回春之法,异于寻常的好得很快。五天期间,即已痊愈得七七八八。 少年心性,终究是难奈安静。见得身体活动自如,不再想蜗蜗的躺在床上。 “马福,我想去双龙城走走。” “小公子,柳仙子有交待,你的伤未好,不能乱走。” “我每天在房间里呆尸,就跟月婆见不得风,咻,闷死我。”说着,向门外走。 马福一把拦住:“公子,仙子有话,我不准你走。” “呀?你嘚瑟了?信不信我放狗咬你?”凶相毕露,抬头盯着马福。 “好吧,我去禀告仙子,若她点头,我会陪你走。” “哼!这才像话。” 跟照顾他起居饮食的家丁马福大吵几次架,一番死缠烂打的斗气,马福只好把情况报告给纤纤。 纤纤点头。 “公子,你真固执。” “哈哈哈,马哥,走。” 他的心愿,极想去双龙城上看看,因为上次的原固,只是在很远的地方见到雄伟的城堡。 当时的心中震撼无比,虽然只如惊鸿一瞥,早就深烙于心。 家丁雇一辆马车。出门了,天地萧萧马车摇摇,贼眼瞄瞄心绪飘飘,就一个感觉,好! 从杏林居往外,中间一条傍溪的官道。中间的山岭不高,百丈些许,半山以下多有民房,在树木竹丛的遮掩里,真有隐仙之感。 左手的山岭却达两百余丈,除山脚有农田房舍,百十米有山地外,以上的山多是森林茂盛。 马车嘀哒的走,他的眼神溜溜。但见沿途的两旁,错落高低的房屋接瓦并墙。 门前的红幡黑字迎风飞扬,入目满眼都是货物,这是商贾林立的山城,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各色物品,多有奇珍异宝,瑶草琼花随街摆卖。这些珍品,让他看得瞠目结舌,目不暇接。 “三花八珍鸡蛋,鸽子蛋大的好货,就给五两金子一枚啰!两天一枚,稀罕之物。” “黑天牛石胆,十两金子一钱,解毒之宝,实乃是备家的最好,手快有得,手慢没了。” “让让,让一让!喔,喔喔喔,灵魂臭豆腐,折仙花香茶,勾魂老鼠耳,锁阳丁香花,想买的快来,备货一担,物美价廉,独此一家,开市啰!” 五行八作的人们,买卖声欢畅的高呼,声沸震耳。 “好繁华的地方。”他听着看着,一路的赞叹。 越向前走,人群越密集。三车并行的集市,人走如鲫,川流不息。 放眼四处皆见,此方的男女老少,大多慈眉善目,神色丰润,举止文雅。由此可见此处的风气淳朴,物泰民安。 只走两里地,周围的热闹只增不减,人流更多,都已达到接踵磨肩的地步,端的是人间的天堂。 “咚咚隆咚呛,咚咚隆咚呛,咚呛咚呛,咚咚隆咚呛。金创药,壮魂散,一粒防在身,不用找靠山。 咚咚隆咚呛” 人头密集的一个摊位,里头有五个赤膊的壮汉,一人打鼓一人空手练武,一人举着一樽五百斤的石狮打转,一人连翻着跟斗。 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手拿匕首,一刀刺进大腿:“嗐!真材实料不走假,诸位看真了!” “哇!”周围的人群,一个个张目结舌,然后不忍直视的惊呼,把手捂着脸偷偷的看。 “嗐!”壮汉一拔匕首,电光石火之间,把一张黑乎乎的狗皮膏药往伤口处一按:“各位兄弟们,看真了?” “瞎!”再把狗皮膏药一扯:“好药神奇,好药珍贵! 看一看,完好无缺。”壮汉的大腿,竟然真的见不到伤口,连血也没有。 “神了,真厉害!”笑白看得毛骨悚然,好奇的问陪他的家丁:“马大哥,今天是什么节庆之日吗?为何,沿路都有那么多的人?” 见问,家丁客气的回答:“公子,不是的。我们这处地方,几乎天天都如此。”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里风调雨顺,耕渔工市密集,那可是得天独厚的繁华。 此地,还是四里八乡的集贸总城。所以,我们这处地方,那就是更加的繁华热闹。” “哦。” 再走一里多地,街市两旁的建筑,规模开始变得高大。这种高大,那是可以用庞大和大富大贵来形容。 只见隔三岔五的地方,多有五脊六兽的深门大宅,也有高垒宽筑的莺歌燕舞之地,或是,专门用来切磋琢磨比武的高大擂台。 这里周围的人,多数是年轻俊美的青年。身穿丝绸宝衣,他们的举止更见优雅得体。 丝竹管弦,清歌妙舞的少年男女,成群轻声的嘻笑,多是其乐融融的相处。 “三花儿开出三花儿艳,美美的丽娘提着篮儿采花香,蜂儿蝶儿恋花美,娇娇的笑容儿醉人心” 悠扬动听的乐声,似是交叠而杂乱,细听却无冲突和不快。 一个长相高挑的青年,手执一柄黄穗剑,缓慢的比划,抬头唱腔:“上邪上邪呀高高在上,厚土厚土呀,挖呀挖不穿,我心欲比玄鸟乎,少了一只翼儿在打转,呜呼呜呼寻觅兮,佳人总难找”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文章?笑死人,笑死我了。”躲在马车上,听着一挫三顿的声,忍不住心情大好。 而后的诗词歌赋吟诵,妙不可言,处处都显得祥和灵瑞。这处地儿,端的是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路走三趟,景随山变。此处的道路更见宽阔,两旁楼高墙厚,多有铜钟厚鼎,门前陈列大方。可见高楼旌旗高挂,可闻风信子叮当。 “哇,马福,这里是什么人住的地方?好不气派。” “哦,是商贵大家,也有将军别院。这里可不能随意喧嚣的。” “哦。”好奇心大起,满眼露出渴望与惊讶。 只见此方的人众,随处可见铁甲钢拳,长枪短剑,金钺银锤。 “瞎,嗐,嗐嗐吼!嗐,嗐,嗐嗐吼”一排排的兵甲,整齐划一的练武。 附近的各色人物,大都是一些威严刚毅的汉子。他们,或站立如松,或行走如风,到处都是孔武有力的壮实力士,是一处威风煞然的盛武之地。 “呯!咣咣咣咣咣咣当!”刀剑相交快如电。 “咻,咻咻!呀!”一个姑娘一支剑,独战七个壮汉剑走轻灵:“呀,呀呀呀呀呀!” 眼花缭乱的剑刃,令七个手抓大刀的壮汉后退得只有招架之力。 “哗,哗,哗哗哗!”几个铁甲汉子,手握长戟,步步生风出手成声,杀气腾腾。 这种铮铮铁骨的景象,把笑白看得又是目瞪口呆,又是心惊胆颤,举止自觉的跟着正经八百,不敢在此放肆。 他小心的问家丁:“大哥,此地,到处都见得兵甲寒光。请问,这是哪里?我们离双龙城,还远么?” 家丁回答:“公子,这里是两大将军的驻地府邸。嗯,我们离城堡不远,再走两里地就到。” “哦”的回应,接着,好奇的问:“大哥,还敢请问,这两大将军,都是谁?” 家丁见问,抖擞精神,用充满敬重的表情说:“好的,这个问,我非常乐意的告诉你。 这两位大将军,一位是木锦惠,一位是燕厉觉。 她们两人,分管保卫两处大山谷。” “哦?厉害么?” “我跟你说,这两位将军,可是有通天的大手段。 此地由她们镇守在此,这儿十数万的平头老百姓,安居乐业,都是高枕无忧的过着好生活。” “啾,旁人外物,无甚好感。”他听见没纤纤的份,不以为意的应声。 “呀!前面,又是好地方。”抬头四处观望,很快被眼前更大威风的景象吸引。 前方开阔的空地,放眼满目,都是整装待发的作战兵团。 这些兵士,纵横有序的排列整齐。他们一个个衣甲一统,武器一致,怒目铁脸的威风凛凛。 此处,端的是严肃紧张,让人心生豪迈。近千人马的大场面,却是万马齐喑,场中寂静无声。 他的表情疑惑,小心的问道:“大哥!这,这是又要准备打仗吗?” 家丁绕着弯的回答:“啊?这个我不知道。瞧这种排练,应该不是的。” “不是?可那些杀气,好重。”兵团的肃杀之气,让他的心都颤动。 “我们这儿,并没有战祸。他们,也许只是平常的操练。公子,你用不着紧张。” 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来到双龙城的城墙底。 像个从不曾进过城的人一般,对这里的东西,处处都显得十分好奇。 “雄视一关莫得轻叹,好厚实的城头。” 抬头,盯看高大的城墙呆看了好半响,心中风云翻涌,忍不住的激动,感叹这里的鬼斧神工之力。 估摸城墙的高度,只怕不下于二十丈。 走近前,仔细打量这片墙壁,发现城墙所用的石料,全是六尺长宽的大石块。石与石之间严丝合缝,砌筑得整齐美观。 在城墙的正大门,高足有三丈,宽也有一丈半。 两面厚实的城门,乃是用坚硬的雷击老枣木和铁离木混搭,再用倒扣钉制合。带着苍古的黝黑色,尽显一种守护的霸气。 城门上,布满光滑的青铜小圆凸头,这是木铁相辅相成,使它沉重而结实。 小心的求问,让马福带着他登上城顶。马福犹豫不决,踟蹰不前。 “站住!此处,乃为军事重地,闲杂人等,未经许可,一律不得前行!” 六名身穿锃光瓦亮的黑色甲胄,手持长戟的兵士,从大门的两旁闪出,对他们怒喝着发话,阻止他们攀登城梯。 马福见状,正欲上前与兵士说一番好话,明示身份以求放行。 “咳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笑白看着,心中极其不爽。走将过去,把眼睛抬头朝天看着,鼻孔嗤嗤的呛响,鼻音连连不断。 这种动作,貌似纨绔子弟,只为装出高人一等的身份,傲睨不可一世的尊容,想以此唬住这些守将。 “那个东西,回来。”一个甲兵,对他厉声的喊道。 他大声的说:“喂!你娘的白狗眼,你给黑瞎子瞎瞎了?柳纤纤,我的姐姐可是柳纤纤。 你们,你们都睁开眼睛,给瞧瞧清楚。我们可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拦住他!” “咻,让了让了,快让一让,我们要上去,上去看一看风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鬼鬼的坏心念 大树的影,高人的名。 在仙岛上,普陀仙子柳纤纤,她的身份名望,当然是直追安太姥姥,坚并列于百花仙岛之首,实乃是这方山水所公认的最受爱戴的领袖人物。 “你,认识普陀仙子?” “那是当然。我就在她家里住,是我姐,我姐,懂么?” “是,公子!” 六个兵士竖耳一听,再看到家丁衣服上的刺绣,刹时间齐整军容,态度严肃的行礼。 “公子,请。” 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齐刷刷的让出路,并示意他们请上。而后,复列于城墙下,继续看守着城门。 “咻,小样的。”高人一等的滋味,在这块军铁冷血之地,让他有一种将军的冲动,妙不可言。 马福见状,脸色明显不安,颠颠的抬脚急步的跑去城门边,对几个兵士不停的道歉,请求谅解。 兵士们得受谦礼,彼此相视大度而笑,复对他的神情,仍然是恭敬莫名。 马福见得和气,心中大宽,皱眉头跟在笑白的后头走。 笑白的心情十分的痛快,样子傲然若枭,鼓着便便的大腹子大架势,大摇大摆的顶着腰走路,还把鼻子故意的哼哼。 趾高气昂,非常的嚣张,朝石阶高抬着头上行。马福见状,又是大皱着眉头,紧步跟上,几次三番欲对他开口制止。 侧眼偏着打量他。可是,笑白旁若无人,还是鼻孔朝天的登城。 “唉!什么人哪这是?”这让他碰一鼻子的灰。 “公子,公子。”巴巴的喊道 “呵呵!天上一朵云,云中有仙子,仙子纤纤美如玉,洒满一天情,美丽的天空美丽的人,思念的滋味,若如兰花草独党,美哉美哉!” “公子,公子!”焦急的喊道。 “咦!白鹤儿一双飞,落下的羽片儿成对,寻去哪儿作巢,生得蛋儿一大堆。” “公子,公子!这,这是什么人?什,什么东西?” 爱搭不理的态度,让他跟着非常的难受。 “我吡吡吡,吐咔吐!”气得用力嘴向四方,使劲儿的大吐唾液,喷喷的溅射着唾沫以示愤怒。 “哔哩哔哩,三花八珍鸡”仍然自顾自的乱弹琴。 “这个风笑白,何方人氏?这么无礼,没有教养!” 马福恨得时时怒目,盯着他看的眼睛全是白虹,恨不得把他给一把瞪死。 此后,两人一左一右,形同陌路的走着,没有一句说话。 “嗯哼?” 刚爬上城端,远处的景色逼人,让笑白着实的一惊。 “天高地厚之地,此方傲视他方天地,够霸道。”一改傲慢的神色,张口大大的吸气,惊恐之意让他再也不敢放肆。 在他的眼前八丈远的地方,高高的矗立着一座庞大的鼓楼。鼓楼上飞檐悬柱,高达五层,一眼而上雄壮无此。 整座大楼描金镂银,雕梁画栋。四面的外木走廊,挂着一排红灯笼,秋风瑟瑟,依飞而动。 左边飞檐的一角,铜质的风信子,随风晃动,发出动听的叮咚脆响。 白玉砌筑的宽敞的走廊内里,陈有各种大鼓小鼓,长角金锣,圆钹方盘。这些物品,依需有序而列。 楼内,还有刀剑斧钺,巨锤沉锏,短弓长弩。这些兵器全是锃光瓦亮,兵锋冷寒,在木架上整齐的排列有序。 鼓楼占地巨大,在城端之上,独独一处的雄伟。 鼓楼的正前方,三面用金丝刺绣做的,飞龙狂舞的三角旗帜,用十丈高的巨木,高高的杵立着,旗帜随风飘荡。 笑白的神情,开始逐渐严肃,表情凝重。 注视着眼前平整而宽广的大场地。稍作估量,目测它的厚度,只怕足不下于五十丈。 两头之间的长度,却不可得知。因为,左右两个方向,都看不见它们的尽头。 沿城墙的边沿,隔三差五,砌筑着结实耐磨的箭垛。 相隔三丈的距离,设一方近两米高度,一丈宽窄的吊脚大石台,他看了很久,并不能猜测它的用处。 左右扫看,城垛的边沿处,三丈一岗,百丈一亭,分别站着威武霸气的铁甲兵士。 他们,皆是按剑握枪,迎风向前看,仿如石雕的岿然不动。 一种临战的大杀气,杀气腾腾,令得他自己仿佛也是勇猛刚强的人,不自禁的生出油然而起的敬畏,和恐慌。 他的举止,变得谨慎而小心,慢慢的走到垛口的一边,心中胆怯,胸中战鼓擂鸣。 认真的看着身旁的战士,一个战士咣的一动,这让他禁不住的打着寒颤,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张狂。 迎风而站,极目远望,但见青烟弥漫的遥远之地,那座巍然屹立的天防山,毫不费劲的可以辩认。 曾经驻足过,感慨过的天防山最高的主峰,此时,却是云蒸霞蔚,若隐若现。 由那处主峰分出的层峰叠岭,使人直叹自然的磅礴大气,使人感受到心旷神怡,由衷折服老天的这个鬼斧神工。 情不由己的游目骋怀,一种大道之声,令他平心静气,让他的呼吸变得自然,继而吐纳有力。 当他再次闭目睱思,犹如深深的品尝到极品的香茗,犹若醉入屠苏,纵身腾游在天,直入飘逸之梦。 “呵呵!站在这处城头,感受大地万千。此地,怎么会那么的神奇?” 距离此城远近大约在五里之遥,天防山群岭的山势之末,便是急剧而减的沟壑山岭。 各条扭曲的岭脉,分出大大小小的山头,窄沟深壑,均排成直线,仿佛一刀齐,向左前方的大平谷延展而去,直到天地茫茫的混成一色,还见不到尽头之处。 表情郑重,看着前面的一切,莫名的悲怆悄然而生,让他在此时的心中,满盛着百味相混的一种难品的愁情。 “为什么?”但是,他理不清此情是为何解,让他转为怏怏不乐。 若有所思,心有所堵。 当他平目远眺,但见得宽广平坦的草地上,因地理有别,有一条颜色不一的狭长的树林带子。 不问可知,那是一条蜿若游龙的裂地小河流。 此时的风小,侧耳聆听,细细的思悟,空中即时传来哀丝豪竹的仙音,让人生出一种怆然而泪的远古大悲凉。 它仿佛一直在向世人倾诉,可惜,少人心静,无人可语。 无数历史轮回的碎片,孤独而寂寞,独自的长古流淌,纠缠着不生不灭的神话,几近失传。 又是隐藏本来,告诉有心的人,上善若水,不求名扬四海,淡然相忘至得永生。 “噢!这股仙音,令人毛骨悚然,听着让人好伤心。大哥,你能否详细的和我说一说,这儿的一切?” “哦?公子,为什么?” “我难受,站在这里,像是触及到了远古,莫名其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这里太古怪。” 从刚才的困境中回过神,一腔愁水仍然心悸,不安的求问马福。 马福听了释怀前事,礼貌的朝他作揖点头,委婉的说:“公子,你多情。才一小会儿,让你读懂双龙城的底蕴。 好!不似刚才城下那般的张扬。既然有问,那老哥我也不藏捏。 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要问的是那样?” 听得口气,笑白自知在城下的礼失,不懂收敛的有所克制。尴尬的笑一笑,挠着头说:“大哥,小子有失教导,还不曾学会正儿八经的礼数,喜欢率性而为惯了。 从今开始,我会注意的,努力做好正直的人。” “公子,你言重了!少年心,该是咄咄逼人的才对!” “马大哥,谢谢你的原谅。请你介绍一下,双龙城内外的事,好让我多长见识,多悟一些道法。” 马福见他一脸的诚意,认真的说:“好!兄弟能这么想,我便会详细的为你讲解。 此城,缘何名叫双龙城?一是因为身后的三山两谷而得名。二是因为两位大将军的威望亦名。 三山,左边的山名是为天龙山,右边的山名为地龙山,中间的矮山,名曰虎休山。 两谷,分别为左龙谷,右龙谷。” “哦!马大哥,杏林居呢?” “我们的杏林居,在四趟路远的右龙谷的谷底。在右龙谷的这边,多是仕农工商等黎民百姓之家。 两位将军的府邸,也在此方谷中。我们一路走过,你已经看见。” “嗯。” “左龙谷,那里,却是兵家的重地。将军有过嘱咐,不可说出那里面的名堂。所以,我不方便对你说。” “哦?既然如此,没有关系。” 这时,马福自嘲的说:“其实,我也只是一介草夫,无权去得那方地。所以,对那里面的布设,并不熟悉。” “嗯!既是重地,我当然理解。大哥,说一说前方的天防山,我想知道一些典故。” 马福长吁一口气:“好说!前方的高山,名为天防山。顾名思义,它是扼守双龙城的天空。这座大山,是我城外的天然屏障。” “天然屏障?” “对,那条地下的河流,它是直通南面的大东湖。眼下这片五里宽的大草地,亦然是如此。” “哦。”他朝大草地看去,一条黄色的官道,扭扭歪歪的通向远方,果然看不到尽头。 见他盯着官道在发呆,马福兴奋的说:“我告诉你,这片平坦的草地,可是双龙城对内对外互通的最主要通途。 它连合四里八乡的路,让四方的父老乡亲,都能顺畅的来到城中,在这里采购买卖,探亲访友。” “为什么会说得天独厚呢?” “我们这个地方,位居仙岛的中心处。所以,才敢说这里得天独厚。 它在四面八方的地位,乃是一家独大,这儿的作用很重要。” “大哥,就这座城?”他对这座城池一样感到十分好奇,认真的求问马福。 “你看这城墙,高可达二十一丈。宽,最窄之处尚有五十丈。最宽之处,得有两百丈之阔。” “嗯!”他转身扫看,一掌平坦的城台,两边看不到尽头,果然这样。 “长度我不太清楚。听说,得有一千三百六十六丈。” “这么长?”他吃惊了。这么宽长的关卡,得费多少人力才能建成。 看出他的惊讶,马福笑着说:“这座长城,好像在两百多年前,姥姥派人动工修筑的。 到昙花仙子七仙来了,更是视为重点。 听说,前后历时三十年的修建,方始有现了在的气势,有得这般大的规模。” 吃惊的听完,接着问道:“大哥,我记住了。我想再问问,这里的人口,打仗的兵将,你可方便说一说?” 马福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平视眼神,有所保留,说:“好!双龙城内,包括周边的,所有的凡家俗子拢共起来,得有十七c八万的人马。 木锦惠和燕厉觉,乃是正副节度使。她俩所辖的兵将,各自统领的三军,合数各有六万。” “各有六万?这节度使的兵,怎么那么多?” 在刹那间又想到柳纤纤,令他满眼幻着娇羞而美丽的身影。这种温柔,含蓄而自然的在他的脑海中打转。 竖耳急急的问道:“哦!柳纤纤,快快给我说说,柳纤纤的手头有多少兵马。” “这?” “说呀,这个,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话!” “你!”马福听得恼怒生恨。 “咳咳!”碍于主客的情面,他的态度阴晴急转。压制脾气干笑几声,不温不火的说:“公子,家主,并不曾实权的统兵。” “吓?” “只是,从别家招募送来的人,自愿学医的药师c小药徒,所有的人马,林林总总,拢共起来大概也在一万三千余。” “怎么那么少?”一听,情绪有很大的失落。这是他心中的女神,花家姐妹口中的大能人。 这么大的人物,怎么没有大部的兵马?替她不值,行事这么低调,没有大威风。这个失落感,让他不好受。 “马大哥,我们,还在城头上站一站。我想,好好的再感受一下之前的气氛。” “嗯,爱看你就看。”马福生硬的回答,离他远走,找到一名军官,与他低声的交谈。 笑白定定的看着远山与平地,思绪万千,心事难寄。对比着老家与此地的各种差别,人变得走向沉默。 唉!好一处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地方。原本以为她们家旁边的水莲塘,已经足够的福美。 但是,与这儿相比,小巫见大巫,生活不够便利,买根针都没有。 想美她们那里,稀稀落落只有百十户人家。可这个地儿,着着实实有千家万户。街上的东西,应有尽有,天上人间的生活好富足。 而在自己的老家,乌格山秋水涧,与这里相比,更是云泥之别,天壤之遥!其中的差距,足可以用千万里远来形容。 往回一想,这儿的人们,压根儿见不着菜色的肌肤,没有苦寒脸色的,也瞅不见鹑衣百结,周身脓疮的。 不用多说,只是川谷一游,粗略见之而感之,民润衣鲜,物丰墙厚,兵壮威武,马肥而蹄爽,全都是大好的景象。 这里,真正的可以说丰衣足食,人肥马壮的世外仙源。 长叹一气。老家的那边,可怜的三个老猥琐,老酸菜,老陈干干老豆子们,要是你们都能来至此处,过上几天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好好的,安心的怡养天年,切实享用洞天别府的至好生活,那是,那是该有多好? 朱爷爷,何来常发念叨起那些日日夜夜凉凉的伤叹,愁苦杀杀而笑的楚词汉歌? 山风凌厉萧涩如似冰刀,让他倍儿感觉到难受,用力咳得几回,喉咙痰甜囫囵的吞下,心田风生心不宁波,怆然而泪涌。 无法克制的一种自卑感,令人弱下豪情壮志。当下转过身,归心如箭。 “公子,时候不早,我们回去。” 马福察言观色,猜到他的心思,开口招呼他,下城着他寻肆问酒,甜润肚喉,然后再唤车归家。 笑白经此一游却百感丛生。有些道理仍然理之无绪,思之惶惶。可有些道理,更令他瑞瑞不安,不懂世之沧桑,直感前途渺茫。 别身回时,再次放眼四周,又一次打量天防山景,心念油然的一片肃穆。 看着厚实的城墙,由衷的佩服这些将士,佩服他们的坚持。 虽无敌情,但他们真的是岿然不动,稳如磐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春心荡漾 “心有烦恼事,一杯压脑后,与友相对饮,百杯还问樽中有,解解意中糊涂话,胜如天皇老狗,哈哈哈!” “公子,你喝不得酒,却与我斗酒干什么?唉,我是自找来受。”马福雇了马车赶回谷,不得不好声好气的照顾他:“这个样子,我怎么跟师尊交待?” 马车摇晃,车里的人醉得翻江倒海,一掀轿帘长龙飞如兔,劈哩叭啦的一阵狂吐。 “一身酥酥麻麻,忘了身上的痛,酒是好酒,人却是奸人,好你个马福。” “嗯,公子。” “你娘的不是东西。” “你!喝多了,少说点。”马福被数得又气又急,把人按进厢内,转过身连连的呸他:“姥姥怎么给这种人上心了?完全就是一个二楞子,唉!” 夜幕降临,谷道万灯闪烁,山风凉快令人舒服。稍有些清醒的笑白,突然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 “过来。” “什么事?哪不舒服?” 一脚蹬倒马福:“我问你,你是不是很能喝?” “风笑白!你”马福狼狈的爬起身。车夫在外面喊:“马大哥,有事么?” “没有。是这个泼皮耍酒疯了。” “哦!我走得稳些。驾!” 用力过猛,从座下艰难的爬起,偏着头说:“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踢你么?” “不知道。” “因为我,想哭,想笑,我想打人,咬人,我想踢死你,知道么?” “公子,喝多了,得静下心,越闹,你会越晕得厉害。” “嘿嘿嘿!老子心中有火,一肚子的火,马福,你很刁,很刁。” “公子!” “嘭!夸啦!”马福从帘布飞出,撞到马夫的后背,把嘴唇磕得一边高高的刁起:“他娘的,真倒霉。” 马夫扭头说:“马大哥,要不要去河里取些水?” “算了,毕竟还是个小孩,不跟他一般见识。” “吁”马夫把车停下。笑白一骨碌滚下车,又哭又笑的走。 “公子,公子,你的房间,是在这儿。人喝多了,事就胡来,我真是服你。” “滚!” “诶诶诶,走错了!别乱动,才有几斤酒?能喝得那么高。小心点,让我来扶你。” “呵呵,你不是母的,装什么好心?我呸!” “你,慢点儿走,很快就能回房歇着。” “老子心里烦,哈哈哈,心里烦爷爷,奶奶,我好烦。”说着说着,又变成哭着走。 “喂!你别乱走,怎么能那么犟呢?” 马福使着大劲儿,拽住不停反抗的笑白,将他掉转一个头,用力的架着,想把他送到房间里。 “哈哈,这个天,会转的。”摇摇晃晃,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微弱的灯火下,面红耳赤,口目呆滞,还是酩酊大醉的模样。 “别管我!”手舞足蹈,奋力的挣扎,吐字不清的说:“你,别挡着我,我没试过这种滋味,还要喝呢。” “好,听话,回房再喝。” “马大哥呀马大家丁,你是好人,我是坏人。你的酒量好,欺负我不会喝酒。 啊哈!我没有喝过酒,没有醉过,才不会醉。 呀!一身轻飘飘的。这种滋味儿,真好非常好。” 左看右看,好话不断:“行行行!算我怕你,下次,再不让你喝酒,可害死人。 公子,现在,快跟我回房,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 见他拖拉着,大怒道:“谁要你陪我?让开别拦着。不然,我会打人,要揍你。” “公子,我不拦你,为你好,听话,跟我走。” 猛一甩头把眼一瞪:“娘的,老子从来不曾有过酣畅淋漓的痛饮。酒都不用钱,任我喝是无妨无妨,美!” “是是是!这是店家的好心,知道我们的身份。 公子,行行好,我们低调低调一点,别让家主知道了。” “怕什么?老子天下第一,待我长大后,我还要把她娶了回家。” “吓,什么?公子,你!”马福被他这些话给一把吓住,推开人生气的说:“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笑白一把抓住他死劲的推,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嘲讽的喝他:“去!我喜欢就是喜欢,胆小如鼠的东西,活该只能做个小家丁。” “你!”马福的脸,霎时间变色。转而一想,这定是酒后乱性,还是强忍了:“公子,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偏不,听得人说喝酒好,杯杯都是灵丹好仙药。 一壶不够?再添一壶,三壸四壶,包管你足足的快活神仙笑。 咕咚咚一壶黄汤灌入肚,老子天下第一。哈哈!什么都无妨无妨。” “我,真他娘的后悔,这人一点德性都没有,无赖痞子,我带你上什么馆子?” 酒气上涌,继续胡言乱语:“世上的事儿有什么烦恼,滚蛋,统统给我滚蛋。嗐!什么都忘掉,六根清净多么好。” 自我感觉痛快的话,酒壮人胆,苦恼马福连续挣扎都脱不开身,令他怒火攻心:“滚。” “给我回去。”马福发火,用手猛的拽他:“好心当成驴肝肺。走!” 睁眼怒视,见马福的个儿与他相差无几,借酒胆对他拳脚相加:“你娘咧个嚓嚓,打!” “嘭嘭嘭!” “唉唷,你这人,怎么出手那么狠?” “我打死你!” 好家伙!酒中的凶悍,犹胜一匹中山狼。但把拳头握紧,死命的揍人。 马福被他打得恼火,尽管一身好本领,主客有别,只对他拖扯拨离:“回去!” 可是,笑白不管不顾。仗着酒劲对他疯狂的拳打脚踢。一顿乱打,不知哪一招打中马福的软肋,使他失去反抗。 见到人躺倒在地,不欲纠缠,踉踉跄跄不分天南地北的走,寻宽直的路一倾一倾的走远。 纤纤在双龙城的左龙谷中,帮忙救治受伤的神树兵。谷中的伤者上万,她忙活一整天,天昏沉时才赶路回家。 翻爬中间的虎休山,趁黑回家。家中侍女见她回来,有条不紊的准备热水和衣裳,可口的饭菜和茶汤等等,伺候及时而周到。 宽敞却简陋的浴室里,纤纤正在沐浴。 蹲在装满热水的木桶。木桶的蒸汽腾腾,小眯着眼神情陶醉,悠悠自得的双手优雅的搓揉着身体。 浴室的外面,笑白的头面狰狞,手脚不听指挥胡乱的挥舞。 “走开,别挡住路,好渴,我要酒。” “咦?风公子,你的房不在这。” “用你管我。” “回去,回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让我回?你老几?滚。” 朝几个侍女扬手吓唬。有人拉他,被他打得不能近身。急欲寻酒的态度,更莽撞和更嚣张。 “公子,回去,不要来这边。” “香香,这个人喝醉酒了,会发酒疯,不能自控还会打人。给我捉了他,灌他的解酒丹。” “诶。姐妹们,过来。” “快些,别惊动家主。来,一起绑了他。”马福追过来,招呼大家把他摁住。 酒劲正烈的笑白,见他又来横加阻拦,更加生气的一个急步冲,使蛮力抱着他,扛起转圈,再猛的将人摔倒。 马福被他摔进草丛,一时半会无法起身。几个侍女惊恐的远远拦着,不知所措的尖声叫喊。 用力撑着眼皮,呼呼咋咋,与侍女僵着发怒,酒气浊心,胡搅蛮缠的对她们怒骂几句。见前面的房子雅致,踉跄着脚步欲去寻酒。 有一个侍女机灵,赶紧隔墙传声,告诉纤纤快防范:“柳仙子,风公子来推你的门。” “啊哈!好!”纤纤两个字,让他的贼脑瞬间开窍。 沉腰扎腿如牛的咆哮,如好战的红眼的公牛,一鼓作气朝木门一把闯去。 纤纤拉一块绸缎罩好身,见他破门而入,把眉头一皱,伸手朝他的胸肩连点三指。 笑白双手捂头,对她只瞅得一眼,大叫一声:“姐,好美丽。”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杏林居是普陀仙子柳纤纤的住所,地方很大,多置花草树木,几栋木屋散散而落,枝摇叶舞的林中幽静清新,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隐之闲。 往后的山谷还有很长。那里面的山地十多万亩,两边的高山雄浑,树木参天。 再到里头,田连阡陌青白相间,高低错垄的药地,一排排通搭了天架。 有百合红苕何首乌,当归田七野山参。也有量天尺与火龙果,橄榄树傍伴植的菠萝。 一些壮夫野老,在药田中勤快的耕地,有人收获有人种植,百药的繁多显出样样的祥和。 宽大的药谷中遥遥的看去,会有诗意,但觉竹苞松茂翠春,珍草香花溢人口鼻清醇。自有那金银藤苗重重的绿,也有冬葵秋菊争相斗艳的缤纷。 一些萝卜芥蓝和红芯菜,山薯青豆的嫩叶节节开。几个花仙子,正在轻拔萝蔓,头顶的阳光剪出她们美丽的碎影。 这是一处很大的平谷,周围大大小小的已种梯田,约有个两千亩。 山风徐徐,暖如初夏。这个地方,与其它的地方有着币格外不同。 “纤姐,我听谷中的人说,这里四季如春,无极寒无酷暑,适宜多数的植物生长,它可是药草的风水宝地。” 紧跟纤纤的身后,认真的辩认教他认识的植物,加深了解药草的功效。 “所以,来我这里,可得沉下心来,好好学个五年十年,你就能成一方名医。” “嗯。姐,这些药草,在我的老家比比皆是,稀松平常得都没人要。 我真看不出来,你用这些东西,就能配出上等的好药?”拔起一小把独脚金,疑惑的求问。 纤纤伸腰舒了舒疲惫,耐心的向他讲解:“笑白,药,可是不分贵贱和多少的。” “嗯?” “人有哪一种病,就需配哪一些的药方,里头的学问很多。医药这方面病理万种,下药搭配得有方,成效如何,那是见仁见智。” “好学么?” “得专心,里面的学问玄而高深。很多看似平常的东西,假如,你能够深昧其味,勤于钻研,就会发现,多一钱和少半厘的差别。 有些看似一样病的人,一个马上好,一个久拖不愈,配合的方子,往往就在这些平常的东西之中。” “姐姐,那么复杂的啊?如果记得很多,我怕会理不清。” “没关系,这一门学,需要勤于积累,善于领悟。” “嗯。” “你看,比如说牛溲马勃,败鼓之皮,看似鸡零狗碎平常无奇的物品,但是一旦与之对症配伍,却是能医治很多的疑难杂症。 如此的医者良方,对于这些平常的东西,可要抱着钻木取火的耐心,认认真真的对待才好。” 似懂非懂的点头,头皮发麻的对她心折首肯,有些烦,然后说:“姐姐,那天去双龙城的途中,看到不少琼芝玉草。 那些东西,都是好家伙。当时的车马匆忙,我未曾得闲探一个价。 你可告诉我,那些好东西,有何大用处?” 纤纤柔声的回答:“那些东西,相当的名贵。一钱半两,耗金得千两万两的银子。” “吓?那么贵?” “对的。但凡稀有之物,多数是修仙的炼家高手所必需用的。 这些东西,能助人便捷的积累功法,可是快速成功的好物品。 这些珍草,对生长之地很挑剔,在其它地方,非常的少有。 这些奇珍,有些可以活死人,肉枯骨。有些可以长寿命,厚体魄。还有一些,能迅速提升功法,帮人速速得法成术的宝贝。” 他好奇的问:“如果我用它来提升功法,不知要多少钱?” “不用!先不说这些宝物的价钱,我认为,功法的成长,得脚踏实地好,而这些宝物,再好不过是一种外借之力,不值得追求。” “不值得追求,还要它们干什么?” “辅助,平时用来养生蓄势。人道高手,真正能修成大神能的人,一般并不会借这些来成全自己。” “为什么?” “因为,扎实的功底,让自身的体魄达到厚实而强健,这才是正确的修道方法。” “难道?这些东西并没有大用?” “不!得分开是哪一种东西。比如鹿血,熊胆虎骨,人参玉果,培元固本的药适量的服用,增强体质则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的心动,对奇珍异宝心痒眼馋。心思鬼鬼的搜肠刮肚,试探着问:“这是千金两骨。姐姐,我们的这块药地,可有那等的好货?” 纤纤不假他想,见他一脸的期待,自信的认真的说:“那是当然。 我们这个大药场,毫不夸张的说,凡是世间有的,我们这里都有。外面世上没有的,我们这里,也许还可以拿得出几种。” 这些话,真勾人心弦。把他听出激动的精神头,眼晴贼亮贼亮的朝四方快速的搜寻:“姐,在哪里?” 见他的表情古怪,笑眯眯的对他说:“快别看了,那些东西,可不在这儿。那些真正的大宝药,离这儿还很远。” 高高的情绪一下子失落:“哦!怪不得,看到的都是篱笆架子,一垄垄的药田,这真不太可能会长得好药。” “聪明!好药长在一处大山。那处地方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药谷,而且有些神秘。” 他的心暗暗发急,鼠头贼脑的寻思一会,再次急问:“姐,在那呢?是哪个方向?” 纤纤捂着嘴说:“喂!小鬼头,你想做贼,别不是惦记上心,想去偷取?不能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 心被百爪挠着,可口头哪里敢认:“没有没有,姐,我是想问问很好奇。你能带我去看看么?我从没有见识过大宝山。” 不咸不淡的纠缠,纤纤执拗不过。开心招呼余众,大家一块走,都去那处地方查探宝药。 爬上药谷的大山,后面的山脉连绵,青苍苍无边无际,老鹰击长空急逐一些燕隼,山谷中的布谷百劳,窝对窝的鸣叫。 一些较开阳的地方,青草坡上,可见牛羊慵懒,草龟鹿儿慢悠悠,也能听得深山的灵猿与狼斗。 “姐,这里的山,叫什么?” “唔,天龙山,它连着清平州,几乎是仙岛最长的山脉。” 山道上,他看见一条银蛇,抢着山路恶斗一只土獾,而一只鼯鼠,在山道上飞行技穷,捡着命疯狂的逃,不由惊讶的说:“姐,这里怎么有那么多的野物?” “这里呀,快近大药山了,没有老虎和猎人,野物当然多。” 抬头一看,果然,灵山的水气蕴出淡紫币烟,周围的瑞谷霞蔚。 “到了!”一处山坳,纤纤高兴的说。 穿山越岭,已走三个多时辰,终于到得这处天材地宝的生长之地。 笑白站在峰顶的一处坳头,驻足向下观望:“这?这里真的是药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药谷乱神 “呀,好多的宝物!”站在石岩往下看,宝山稀奇古怪东西多不胜数,七彩的光芒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一眼可见谷顶的一个大圈,全都是奇峰峻岭的陡峭山岭。 脚下的山地,也多是怪石嶙峋的岩石或者悬崖,深深的谷壑内里,粗略的看像极了一口大铁锅。 站在山坳,遥遥的放眼看下去,里面,全是一些发着彩光,冒着白气的奇稀树木,或是数之不尽色彩斑斓的奇石和异土。 这么多的东西,随使抠出一件,怕得金子一两往上。 唔,若能找到补气养血的宝物,即使回秋水涧的家,起码腰杆子也直。唔,看看清楚,只当认识认识。 “公子,你想干什么?不能下山!” “唉呀!行,我不下去。” 他提起脚想往山下溜,被一旁的马福架住,阻止他的鲁莽之举。无奈,他只好站着定定的看山。 此时的纤纤显得有些娇羞,柔声的吩咐着众人:“大家就在这儿止步。 马福,你仔细的察看一下谷中的东西,是多还是少,稍后报与我听听。” “是。” “我有点事需紧去打理,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说完话,背身朝着横岭,点步悬飞而离。 笑白看得大吃一惊:“凌波微步?柳姐姐会轻功,她的功夫藏得好深,好厉害。” “那是当然的。”如赞自己,马福骄傲的说。 山中的宝药,红光溢彩,让他莫名的心动。稍后,他故意的远离众人,悄悄的躲到一处大石旁。 看着山下,眼珠骨溜溜的转,仔细打量底下的深谷,嘴皮也如和尚念经嗡嗡的咬动。 唔?三花八珍鸡?这,这只鸡,怎么跑这来了? 他被谷底的一粒彩点吸引,那个彩点时不时鸣叫,一副无人敢惹的威风。 这只骚物原来在这,可有些棘手呀!转而一想,得先了解里头的东西,不然没有目标。 耐心的等,直到马福拍手,将宝物清点完,才屁颠屁颠的靠上去,陪着笑讨好的说:“马大哥,你的眼力,怎么可以看看那么多?好厉害,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快给点完?” “哼哼!”马福揉搓眼睛,听他的话中带有明显的歪心思,乜斜着眼神看着他。一眼瞧穿他的肚子,翘首以待的那些小蛔虫:“呸!” 碍于仙子的面不好对他揭破,不带好气的反问:“这些不难。全点完了,你的话中有话,想做哪样?” 毫不介意,嘻嘻笑着回答:“大哥,我想哪样?不想哪样! 请教你,这么多的山珍地宝,都有哪些名堂?那种年老体弱的人,这些宝药可不可以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有宝物当然可以。只是,要让人由老变少,那所需的宝药,得要花费黄金十万两以上,是天价一样的贵。” “那?你见过么?” “没有。我长那么大,只是曾经听人说过,没曾见有人真的用过。” “哦!大哥,像驼背,瘸腿,僵硬的腰脊骨,或者容易整天气喘的人,这些难治的怪病,下面的谷中,可有好药?” 马福见他问的只是这些,不禁好奇的说:“这些,只是普通之病,只需城中的大夫开药调理就可。你问这些作甚?” 他嘿嘿的傻笑一阵,收敛无忌的渴望说:“多问一问,爷爷教我,求知若渴者,是要不耻下问。” “可惜,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哪有?大哥,我是真心实意的请教于你。” 马福也不为难,扯着皮笑说:“这些病,难痊愈一个彻底,平时只须控制,死不了也没什么。”说完,并不在意他的问话,转为扫看山下的动静。 突然的心有怜悯,他上前去焦急的说:“马大哥,也许,对你来说,这些都是一些小病,可是对我而言,却是天大的难题,我很想了解,是否有好药可以治它。” 马福见他此时的态度很好,方才一扫昨晚被痛揍的不快,哈哈大笑,得意的说:“多,多得很! 只是,你所说的这些病,用不着这些名贵的药材,只需一般等级的即可。” “那,告诉我药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渴望。 马福不胜烦扰,只得对他认真的说:“依我看,驼背瘸腿硬腰子,多是患有骨疾,或是年老气弱,筋抽肉萎给造成的。医者只需对症下药,着重调理即可。 而那种气喘,多是由肺弱见疾,医者需要见到病人,把脉观色之后,方可诊断明晰,再而下药,不能妄医。百病用百药,在此,我不宜乱作误导。” “马福,你朝天打哈哈么?” “呵呵!不曾。我说,假如你能拜家主为师,只要你清正本心,刻苦钻研各方的名单,我相信,你很快也能成为名扬四海的名医。到时,却不用求人问病。” 他听得欣喜:“马大哥,山谷里的东西,都有何名堂?我们能下去走走,一起去看一看么?” 马福回答:“名堂,没什么名堂。没有家主的允许,我们不可以擅自行动。” “那只三花八珍鸡?” “它本来就是在这里面的,只是,贪恋人间美色,时不时溜走。由得它去哪里,没人管。” “啊?那,这只东西不是天天也能大饱口福?”想不到,死鸡公阿朱,竟然是宝山里长大的,怪不得那么刁。他盯着那粒彩点,又是吃醋又是难过,又是渴望又是顾忌。 “哈哈,告诉你,它吃不了多少,再说,它吃的东西,多大半都成了鸡蛋,倒便宜了他人。” “啊?哦。”心情乱得很,很烦很烦真的。挠一挠头,想到心事,还是渴望的求道:“大哥,下去半山,行么?” “不,在这儿对下面的东西也能一目了然的看得清楚,没这个必要。” 然后,一手夹住他往回走:“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还在这里头继续等。” 他知道,马福这东西,一定是记上前面的仇,不无失落的点头。 可机会哪来?一阵子后,心思急转的问:“那么,马大哥,你能告诉我,谷中东西的名称? 刚刚看你念念有词,我很好奇,想请你详细的说说。” “哦?”马福一脸狐疑的看他:“你想听?” “嗯。我想对此有所领悟,明识药途。” 马福呵呵的笑乐怀,站起来说:“名称,那容易。这里的东西,在世间平常的普通名堂之上,加上天材地宝惯用的名称,冠以完整的药理药效,作为它的名字即可。” “这么玄乎?”他听得有些不安。 “不至于。我说,你听着,可要认真的听好。” “嗯。” “野山参,冠个头名,为千年野山参。灵芝,冠个吉祥的名字,名叫百年朱红玉珊瑚凉血镇邪小神灵芝。 梅花鹿,长着血红的分叉大鹿角,顾名思义,全称为百岁旺血小天角小神兽大三色傲世梅花鹿茸补精大真宝。” “等等,慢一些。”他的头有些麻。 “通天草,以名可知,它为可以帮助通人体四肢百脉的神奇大药。 在此地,称它为叶中生叶花里藏花百年结果流金岁月通化一体通透利湿利尿大川百骸之杂色星火通天小神草。” 两手一摊,一脸懵逼:“叶中生花叽里呱啦通天小神草?” “对,公子聪明。落难石,它乃” 额头冒汗,头晕目眩,手叉腰挺住,他在努力坚持着。 “野山鸡,此亦为奇珍之物,全名为百年凤凰锦绣三花翎彩红腹伪扒小珍红冠速走八珍小天妖大补血锦山走地鸡。” “哈哈,你这个蒙谁呢?三花八珍鸡,多简单?”听了半天,总算有一个熟悉的。 “不,公子,此鸡非彼鸡,同族不同种。” “什,什么?难道不是说骚鸡公阿朱?” “嗯!它是走错门的凤凰,不能算它是大宝物。公子,犯困了么?” “哦。马大哥,说,请说,我还倒不了。” “蟾蜍,在这儿的,可有一个全称,名叫五百年大修真土中怪天山雪岩一奇孤品玉莲吞天白雪玲珑通皮剔透的千毒百解白环圆扣绝世无双蟾酥神油新练的小神灵老蟾蜍。 屠龙天干,它乃为” “顶住,娘的,顶不住。”他用手压着脑门,尽可能的不倒。 “还说么?”马福狐疑的问道。 “行,说慢一些,我用力忍着。” “千灯花,此为稀世少见的大宝药,在此方是最好的大珍品。它的全称,是为千山独绝百年独开千花一簇千叶一托千变万化百色共润解毒凉血的救命长寿化功内敛固法仙花。” “嘭!”倒下地里,他已听得彻底的傻眼,气急败坏连连的大叫:“打住,打住,快快的打住!” “怎么了?” 夹着头:“晕了,你别说了,哥哥呀,你是唱戏的哪?能不能不要这样,这不是带着刺儿的整人么?” “公子,我是认真的!” “认真你爷!我都被绕晕头。奶奶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名字。 呀?我的头晕死。依我看,不安好心眼,你尽是在忽悠我。” “忽悠?没有,怎么会?”马福一脸无辜的回答。 “我说,给起个简单一点的名堂,会死吗,就不行吗?非要拔茅连茹,整出一大堆的废话。唉哟!可整死我。” 马福显得很不好意思,搔着后脑袋嚅嚅的笑,说:“公子,是你让我详细的讲解。怎么,反倒怪我来着?” “你念慢些会死呀?”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念的。跟你说实在话,想当初,我比你还要头痛。 抱着药谱,一堆的竹册小山一样。相信我,我那时背这个书,就给背了大半年。” “真的假的?” “如果蒙你天打五雷轰。唉!记性不好,只有死记硬背,勉强才将山谷的珍宝给完全的记住。” “我咻了个嚓嚓,什么玩意儿?”见他不像是说假话,郁闷的点头。确实,要怪只能怪自己,没事乱问什么? 该想的没有结果,思考着如何开口,想问马福重说一些简单的药名,一个眼尖,看见柳纤纤回来,立马兴冲冲的朝她奔去,欢喜的迎着人回。 “哈哈,可把我好等。” “怎么了?” 拉住纤纤的玉手,好奇的问:“姐姐,你可想死我。等你回来,等到我的心都焦了。” “哦?有那么夸张?” “嗐!你不知道,我勤奋好学,马福的话,把我的脑袋听得都快要炸开。姐,刚才,你去哪里?”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有些事情。”纤纤羞涩的抽手,没能摆脱他的捉握,便由着他去。 “姐,你回来真好。” 于他这种殷勤的行为,并不反感,倒是乐意的微笑愉快的说:“笑白,怎么,头疼得难受?” “嗯。” “那这次,你对山谷的东西,都有所了解?” 拍着脑袋苦笑一声,答道:“姐,没曾,远远的没曾。” “嗯哼?” “站在这里,干巴巴的只能远远的看,像水墨丹青,粗描淡写没一处实的,哪能瞧一个真仔细?” “呵呵!” “刚才,马大哥对我说一些奇宝的名称。可是,这里头的名堂,差点没把我听出满口的鲜血,娘咧个嚓嚓,太难受!” “哈哈,笑白,你的话,抱怨得好逗。”纤纤忍不住的笑,然后问:“然后呢?” “嗐,你们也许是无妨无妨的,可对我来说,比杀了我还难搞。不得已,打住马大哥的话头,那个痛苦,人未曾死掉我称之为命大。” 此时,马福走上前来,对纤纤汇报谷中的数量。但见他,语速快不断线,飞快的念着宝药的全称。 “啊?敢情,这还真是这样子?”笑白狐疑得无语,在一旁呆呆的傻笑。至此相信马福,也佩服他们的耐性。 不久,一串串长不见底的啰嗦名堂,马福就如唱歌一样,直直的把他听得歪倒一旁,熬不住的犯困,不一会儿竟打起盹来。 是夜,笑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人犹如被打了鸡血,怎么都是生龙活虎,猴马的精神,硬是不能好好的睡着。 天材地宝,在他的脑袋里,装得满满的全是千年的山参,百年鹿茸,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越想心里越烦躁,无法消解,只可怜一张锦绣红花的棉被,被他揉搓着丁丁转,舞龙打狮,团团转的打起太极。 活死人,肉白骨。千金难求的好宝贝。强筋壮骨铜皮铁骨,飞天遁地的大补药。 奶奶的,若是有宝物的相助,平步青云,武功即时高超,天下可以横着走。 什么飞檐走壁力拔三鼎,气吞斗牛勇敌三军,威风凛凛的威杀天下这个雷击老枣木的身板子,铁定硬锃锃的响当当。 哼!嚓嚓咧个嚓嚓,在这个螃蟹的天下,我就是螃蟹之王! 一身的横胆,来吧!拳打岳触脚踢盘蛮。哟嗬,谁不服?臣子们听着,老子是天下第一的上仙大能。 嗷,嗷嗷呜,嗷,嗷嗷呜!升天,得道成仙,没人敢瞧不起我。 有了本事得把嘚瑟的哪吒三太子给揪下地,暴打一顿以壮我志。嘿嘿,故事听多了,早看他不顺眼。你大爷的痛快! 大爷?爷爷奶奶? 我嚓嚓!这些老酸菜老猥琐,对我美好的理想,一定会是反对反对反对,不行不行不行,他们,总是会找些理由打击我。 唉!知道你们心疼我,我没本事,都不知道干什么好。唉!想要让我治病么?你们的驼背,硬腰子,瘸腿,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爷爷奶奶,我好烦,哪里有钱?可是,不想看见你们的处境,好烦呀! 爷爷,奶奶,我其实好难过。但是,但是我没法子,没法子去挣钱,挣出好多好多的钱,好将你们送去认真的医治。 我,我是不是没用?真的好没用。老陈干干老豆子,奶奶,我的好奶奶,笑白,笑白可想你们。你们,你们过得好么?爷爷,奶奶 想着想着,触动心底里的真伤,情不自禁的流着泪珠儿。 这一下,倒把驿动的心悄然的冷静,然后在心事重重中,昏头睡一个死实。 “姐姐,你有荷包,小布袋之类的东西么?” 起了一个大早,径直的跑进纤纤的闺房。全然不管不顾风俗世情,蹲在她的床头,认真的看着她问话。 纤纤微微的黛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你要那些女人家用的东西干什么?” 不假思索的回答:“嗐!我记起酸菜老爷爷教我的话,说要珍惜财宝,养成积少成多的好习惯。” “哦?” “尤其是,行走江湖,一定得留个隔夜粮。有人说,穷在家富在游,这些杂七杂八的话儿很实在。是以问你借个袋子,便于以后装一点好货。” 见此,纤纤让他先出去,整理衣服,从楠木雕鸾凤的衣柜,取出金绣精致的荷包。 交给他:“笑白,能这么想,很好。支持你,给,拿去用。” 观天象,盘算最好的时辰。月黑风高?不行,做个毛贼的人才会选它。月圆天清?唔,这样的夜路好走。 既来此,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呵呵!纤姐姐那么好,也不贪重心,只要半斤八两,应该是够的。金重银贵,药不对路无关打紧,变现而已。 马福说,到时,找个有名气的医师,再怎么刁蛮漫天的要价,百十两的黄金,一骨头的打将过去,看你莫敢胡来。 既入宝山,哪有空手归的道理?十五了,今晚的月亮将会大圆,北风干爽,正是出手作案的好机会,哈哈! 风清月朗,诸多事利。 绳索,斧头,麻包,夜行衣,软底的追风靴。 柳纤纤早去办事未归。马福这个狡猾鬼,贪酒成瘾,只耍个小手段,此时此刻只怕醉成一个真死鬼。 朱爷爷的绝招是过街老鼠,鲁爷爷的绝招是鳝离三江。油奶奶的绝招最损,身若绸缎滑如泥鳅。 以前曾经见过他们几次,打骂作群殴时,曾使出过这些怪异的招数。 喔嗬,三个人游走半天,抖手跺脚的比划着,互不沾边。一个溜之如鳝,一个狡之如鳅,再一个精之如鼠。 三人的身子,犹似锅底炒黄豆,竹叶旋涡流,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但见得圈圈旋出风车里吹麦粒,团团转出龙卷风来扫垃圾。斗得飞沙走石,风雷滚滚,漆天黑地的煞是壮观。 这两天,背人暗中悄然的将一切准备充分。 依葫芦画瓢,有模有样的练起三老的招式,结合一些猴拳,狗爪等等的刁手怪脚,再加鹤势螂形的架势,大有看头,人也威风。 行动!此时趁着好天色,使出最拿手的跑路大招,过街老鼠。 但见他一矮身,用罗圈腿跑步,沿宝山的方向,呼滋呼滋滑溜溜的急去。 心中有渴望,行动有方向。只见他鼓着勇憋气麻溜溜,翻山越岭便是等闲。 一个时辰,差不离几的快到目的地。 宝山有真宝,必有守护妖。这时,他转为很谨慎的走。 借皎洁的月色,在宝山的外围半山腰处,一片光秃秃的坪地,可以清楚的见到,那里,有牛,鹿和乌龟,三物散散的歇息。 此时,那头大牛半卧,一只大龟趴在石头处,梅花鹿,则背靠在石头旁。它们正有一段没一段,随心说一些闲谈。 “我去,里头的东西,还跟三花八珍鸡一样,都会说话呀!” “怪事,这些东西,能不招惹尽可能不惹。” “唔?哪是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山上的一处疏木林。 “白灵老猿?”他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 林中,正有一只忠心的守宝山妖。此妖在前几天,曾出手狠狠的痛揍辽一群狼,它是大拔狼毛的那只白灵老猿。 马福曾跟他说,它是未曾进化为人,只能说一些人语,心智低下胜在心耿。所以,颇受杏林居中人的喜爱。 曾经有人悉心的教化它习武学艺,还给取得一个人名,袁战海。 “我嚓,怎么挡我的道了?”他气急败坏的嘀咕。 此时,白灵猿独自走在密林,穿出林中走在小山道上,又百无聊赖的翻弄石块,捜捉一些小东西,一下一下丢进嘴中果腹。 “我猫猫腰,得从它的上方走。”心中想着,摸着昏光唏哩沙啦的往上爬。 突然,它竖耳察觉到异常,站立起身,静止的警惕四周,辩出声,迅速的搜索可疑的位置。 “我咻!死老猿,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跑得热,浑身在冒汗。隐在林中仿佛一条水中的黄鳝,左扭右摆闪避着路旁的小树枝和藤蔓,朝宝山顶飞快的游龙而攀。 “呜,呜,呜呜,吼呜呜!” 不好!一股劲风,朝他当头打下来。 “老猿?” 这股劲风带动树枝沙沙炸动。头顶一阵压力,在电光火石间迅速的一个侧头,倒在坡道拼命的让开。 “住手!” 躲在树丛后,借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白影从天而降,又对他虎扑而下。 “娘的。” 瞬息之间的危险,不敢有一点轻慢,急切之中委身下坠。白影扑在树顶向后弹,他躲过这股风头,使一招鳝离三江,风驰电掣的向平处奔跑。 避开在两丈之外停下:“住手!” 白灵猿袁战海,从乱石堆中爬出来,凶狠的对他呲牙咧嘴碎步的急追,手脚两边横霸竖占,摇摆着丈高的猿身朝他再次攻击。 “我嚓,听不懂人话?”从来少见如此情势,心惊肉跳,慌神的愣住:“我是自己人。” 袁战海见状,却也停下站着,嗡声咬着字说道:“你,何方,人士,姓名是甚,深更,半夜,来此作甚,说!” “老哥,我很烦,走迷路了。”骗子的鬼话,还好是在夜里。 这只白灵猿,肌肉结实,红睛恶脸,身子那么大,不好惹的主。怎么办? 两只巨手一甩一甩的,这让他感到脸颊瞬间的发寒,往一旁的道路小步的退着,汗毛倒竖。 见问,哆嗦的回答:“乌格山,秋水涧,人,人士,乃风,笑白是也!” 唔?怎么结巴了?他马上苦笑,然后再说:“老哥,我不曾作甚,只是来探亲访友,也不熟这处的山路,一不小心走偏,好像是迷路了。” 袁战海见他很陌生,又瞧他的行装打扮。一身夜行衣非贼即盗,知得此人说谎。当下不再啰嗦,对他大喝一句:“你,找死!” 委下身,纵起向前扑,张着两条长长的手臂,朝他猛冲,一个虎扑熊抱凶猛的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一章,半夜偷宝 白灵猿身大势猛,笑白知道生死格斗,这次的行动总算敏捷。 只见他把双腿一屈一弹,脚底抹油滑如泥鳅,在山道边上,借树木的阻挡敏捷的闪开它的一次攻击。 力大势猛的白灵猿,一个猛扑落空,撞断几根灌木跌下藤丛,半响上不来。 “哈哈哈,又笨又丑的老怪,少爷懒得理你。”得意的提起腿向道上赶。 “唉唷!”一个左脚悬空,右脚擦着地,身子朝路下快速的后退。 他的脚,正被一根树钩子钩住。树钩的另一边,白灵猿把手猛的往拖后。 “我,老猿,好痛!”他急得把手乱抓,抓中一根树头,用尽力气把右脚反拉着木钩。 “叭啦!”臂粗的木钩突然裂开,后面传来滚进草中的响动。他把右脚用力的缩回,抱着脚腕拼命的吹气。 “小子,你,干什么的?”白灵猿用那根断木撑着爬上道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不可理喻,不是告诉你了么?迷路的羔羊,发什么威风?”他快速的转动脚踝,急寻对付之策。 “喂,老哥,过来。” “小子,干什么?”白灵猿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双手叉膝,又俯视着他:“有些,熟悉。” “哈哈!看我海底捞月。” 贼胆仗贪婪,把身子滚在白灵猿的脚边,顺势一个巧伸手,一招老鼠偷鸡蛋,飞快的抓向白灵猿的。 “我去,东西呢?”一个猛力,揪着一撮毛,摊在手掌中苦笑:“那么小?” “小子,找,打!”白灵猿鼻子气出一串白气,大当腿朝他压下。 来不及任何犹豫,一个贴地滚,从它的胯下滚到后面,一脚踢在它的屁股。 “当!” “唉唷!”脚尖踢中的,却是白灵猿吊在屁股上的一只小锅。身子向下连连滚远,把右脚又用力的抱着。 止不住的发抖,把夜行靴一把拔了,脚趾头与脚腕处全黑一片。 掉着泪把鞋穿好,用力的抖脚,这个痛,令得他嗷嗷的叫,愤怒的喊道:“没事,在屁股挂个锅干什么?” 白灵猿转过身,叭哒叭哒的走,吼吼的两声:“小子,吃饭,的,家伙。” “我嚓嚓你个嚓,人倒霉,碰上的怪物都不同。我溜!”作势往白灵猿冲上去。 见它大张手,一把泥土朝它的脸上打去:“笨蛋!”紧跟着,从它的边上往上冲。 “吼吼吼!”白灵猿猛甩脑袋,乱比划的手,将他一个不巧打飞三丈。 “我靠,你属猴的呀?”人狠狠的卡在两株小树头,用力才拔出身子来。 白灵猿呀呀的怪叫,又朝他一个俯冲。一把树叶打向它的眼睛,白灵猿呱呱叫的撞倒两株树,倒栽葱,猿头刚巧卡在一个路坑。 把头拔出,整个黄泥污,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锅咣的四分八裂,碎了。气急败坏的它,愤怒的跺着脚:“小子,你,死定了。” 手握拳头打向它的鼻子:“三昧,真火,喷,喷,哈哈啾!” 火没有打出,两团鼻屎倒是打飞一堆的树叶,气呼呼的朝他追上去:“小子,别,跑!” 一株树头下,一根枯木突然穿出,一把卡住它的前脚。嗵!这一跤,把白灵猿摔得迷迷糊糊。 “哈哈,老猿,好笨,小爷不陪你玩了。”见得制住它,又往山上冲。 “叭!”右脚又被它抓住,往空中倒吊而起。 “有完没完?” 白灵猿把他的身子提到头看着头:“狡猾,打你!”沙锅大的拳头,勾着一拳打向他的脑袋。 一个猴子上树,一柄小锤打它的手指。 “呜哇!”白灵猿立马放开他,抱着手放进嘴里用力的吸着。 “跟我斗?小样的。” “呜,呜,呜!”白灵猿朝天怒吼,抓一株小树拔起,拖着追他:“打你,断腿。” 蹲在路边墩,一个跳起一个熊抱,人向它的身后倒,四两拔千斤,把威猛的老猿带得滚倒在地。 然后,抓着它的巨手牵驴拉磨的麻溜,顺势向旁边的一棵大树,猛撞过去。 可怜的袁战海,蛮力是够,威势也厉害,机灵却不够,侧着身子跟大树磕了头。 嗷嗷叫,以泰山压卵之势,对他又一个猛扑,捞一个空,下冲的余力不减反增,收势不及的头,又对准硬大树撞一个结实,天旋地转的昏倒。 “哈哈,好险!” 笑白大喜过望,笑着说:“着实想不到,猥琐的老家伙,庄稼汉的歪把式,看着软不拉几,但是临敌挺实用。” 不再跟白灵老猿纠缠,收腹吸气,两眼放着贼光,转身又朝宝山拼命的冲上去。 “呜” 山头上,吸食露气的六条腿粗的乌天竭角蛇,见到人来,按捺不住的现出形体,呼呼的朝他攻下。 “呀?什么鬼东西,蛇?” 蛇妖从山顶嗖嗖嗖的溜滑,带着腥风血雨的气息,朝他迅猛的扑杀而至。 唉呀的惊呼,带着浑身的湿汗,扭头往山下急急的逃跑。 “这宝物,还能取么?”他很恼火,也很清楚,这些毒蛇可不比刚才的老猿,要是被它们攻击,难保小命还能活着。 “什么?这么弄,我要没命了!”连滚带爬的冲下山,后头追来的东西,却是越来越近,这让他心胆俱裂。 藏在一块大石头的背后,止不住的喘气 。娘的失算了,上次来时,已在刻意的留意过,哪里见着这些大毒虫? 马福醉酒时曾说过,这是双龙城的地盘,宝药属于杏林居的藏物。内中有大乾坤,布有铜墙铁壁的堡垒,外人不知门径,是不能轻易入得。 当时,不太相信嗤之以鼻。认为这里灵瑞吉祥,哪有蹊跷的暗中之道? 是以自信满满不当一回事。刚才的遭遇,老猿怪会说人语。那么,这些蛇也许照样通灵。 “我嚓,择语相探行不行,姑且试试再说。” 见六条蛇妖快要攻击到他,他突然大声喊:“宝山的守护者,听好了,我是风笑白,柳纤纤,她是我的姐姐。” 六条蛇妖顿得一顿。他急促的又喊:“听着,柳纤纤是我的姐姐,我今天只是路过这里,不要杀人。” 六条大蛇嘶嘶猎猎的停下,朝他探着蛇头摆着尾,却没有攻击。 似乎看到希望,神色转为平静,不屑的高调的说:“啊哈!各位,打扰打扰,柳纤纤想来应该是你们的头儿,今晚,我打过招呼,告诉过她此行的目的。 路过这里,你们能谅解?唉我嚓,娘吔,别,别吃我!” 话没等说完,群蛇急势的对他围攻而上。 “什么东西啊!啊,完了!” 为首的头蛇,瞬间把他缠绕,在地上翻滚猛烈的绞杀。 旁边的几条蛇见缝插针,不时探着蛇信子,胡乱对他的身上舔着。 “我!”他被一条蛇越缠越紧,巨大的力量令他难以呼吸。手在腰上,碰到包袱的匕首,却根本动不了。 此时,距离此地约莫千丈之遥,有一座四百丈高的山。 高峰之巅,清晰可见一团浓烈的白雾幻起,发出耀眼的神烛仙光。然后,神烛仙光转为若隐若现的蒸腾。 蒸腾一阵子后,白雾向外射出千层的瑞光。而后,从中飘出丝竹之乐,音色极其的远古悠扬。 这段沧桑醇厚的笛音,竟在天空中凝化成一匹匹白练,交缠翻舞,然后朝向宝山之处快速的飘移。 丝竹悠悠笛声扬扬,若似天籁之音的广陵散绝,尾随白练而至。 这些白练传至毒蛇群中,犹如是在拂柳扫杨,白练在蛇身上化开满天的飞絮。这些飞絮像白色的茶花,幻灭着飘飘荡荡的消失。 这段笛音传来,即时让它们的蛇胆温柔,服服贴贴的膜拜虔诚。 群蛇慢慢的放开他,悄无声息的向山上游,然后隐去身形。至此,那处白光消失,笛音止。 不久,笑白醒开,脱此大难却并不知情。受此一击心下骇然,对周围变得十分恐惧。 从地上使一个鲤鱼打艇,站起来抖动手脚,舒展受到绞缠而困倦的身体。 可是宝山之物,有致命的诱惑,让他极不甘心就此罢手。 强自镇定心神,抑制不住还想要偷宝。这个心如獾见蜜,如狐狸鸡窝,心跳得怦怦的厉害。 不达目的,誓不甘休。这三十多天的时间里,多多少少,也有过十数番的磨砾,胆志不打不壮,今晚豁出去了! 他的斗气,在渴望的心态中悄然的生芽。 休息片刻原路返回。他在想,进去宝谷,哪怕得到只有针尖发丝的一小点,也不亏此行。 劲头仍然十足,沉腰运起过街老鼠的功力,身子纵跃跳爬变换着使,仍然迅捷的朝宝山狂奔。 此夜,他注定是多灾多难。 吃大亏的袁战海,已在它的老窝呼朋唤友,叫来大群的猿猴。 此时赶在前方,声势弄得十分大,呼呼喝喝的全力捜索。 “这白灵猿,怎么那么难搞?我的机会不多,无论如何都得弄些宝物,不然太亏了。” 顿停一下,遥遥见到吼吼怪叫的大片黑影,他无奈的苦笑,转个方向,拔腿横山而避,想绕着大弯从另一条小路走。 这时,一只小猴子眼尖,首先发现目标,‘吱吱’的尖声怪叫,伸手朝他拼命的指过来。 众多的猿猴此起彼伏,尖叫着互通音讯。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嘈杂声,排山倒海的冲来,那些东西晃动大片的树叶对他急速的追击。 “死不放手了?这山,怎么那么多猴子?” 他不由自主的着急,牙关咬得格格响,慌不择路拼命的横山狂跑。 一个狼窝,一大群饿狼,突然在一处窝地里嚎叫。 二十多匹野狼,嗅到人的气息,暴燥的脾气呜呜的吼。一匹头狼,锐利的眼神很快锁中在小道上狂跑的他。 头狼昂首朝天长啸,然后领着狼群,带头对他射箭般赶迎。 “狼?糟糕,怎么闯进狼谷了?”他被前后夹攻,脚不停步,更快速的奔跑。 那匹头狼抢先逮着他,狼身一纵,把狼牙暴突朝他的咽喉发出凶残的一个猛咬。 他拿着一把柴斧胡乱的挥舞。头狼见他斧子凶猛,把狼爪子蹬向他的肩膀,猛力侧身跳开。 他躲过头狼的一击,不敢让狼群近身撕咬,退向一棵碗口粗的树。 “来,来呀!”一手挥着利斧,一手掏包袱中的火折子,想用火吓唬它们。可是不能专心,那个左手抖得厉害,一番摸索,只得用双手抓斧,防备着与恶狼对峙。 群狼围着他团团转,将他围得无路可逃。几头机灵的公狼嗷嗷的叫着,然后配合默契的交替变着身,,避开利斧对他一匹接一匹跳跃而起。 情急之下,把柴斧玩命的飞转,紧紧护着咽喉与屁股,险险的应付狼群的进攻。 “呜呜呜!”头狼等待机会,在上坡十米处,盯着他快速奔跑,一丈远时,飞起狼身撞向他的头。 与此同时,两匹恶狼朝他穿裆而过。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得连滚三丈山坡,向一处小平地爬去,背着山土继续对抗恶狼。 “啊!”狼群追来,从左右两个方向,一匹接一匹的对他发起车轮战,三十个回合后,他的后背挂上重彩。 朝深山处边打边走,又退到一棵腰粗的大树,见到暂时无后顾之忧,缓得一口气,又奋力的抵挡恶狼。 可是,双手不敌群狼,心中恐惧有强烈的求生,苦苦的招架,快速的思索退身之策。 “呜,呜,呜呜!” 远处,白灵老猿带着乌合之众,在后头漫山遍野的追踪而近。 “呜呜呜,呜呜呜!”白灵猿把两只黄色的凶睛盯向狼群,大声的怪叫。 兴许,这是猿猴一族和恶狼一族结仇多年的生死冤家。无数的猿和猴,蹦蹦跳跳的围拢群狼,吱吱喳喳的呐喊助威。 “袁战海,打它们呀!”他急得厉声叫喊。 “小子,仇,在后。”袁战海说完,一马当先的冲来,伸出两手打向他附近的群狼,对群猿厉声的尖叫:“猴兵,三对一。” “吱吱吱!”猿猴兵将精明,马占以三对一,对恶狼一边倒的进攻。 “谢了!”笑白得到喘息,顾不来休息,快速朝向山半处的道路拱腰奔跑。 “啊,这么跑下去,血迟早会流光了。”盘算此地已远离凶险,想到身上的伤,方始忐忐忑忑的停下步。 取出准备好的止血药和长条的布片,呲牙咧嘴忍着痛敷药包扎。一番整弄,气力枯竭歪躺着休息。 “越是困难,该也越是有料子,哼哼,管不了那么多,一定得搞些东西。” 待恢复到一定的气力,不敢再停留,支起身子打量,朝一处石崖的石脚边边慢慢的走过去。 “吱,吱吱吱吱!”铺天盖地的黑点,朝他当头笼罩而下。 “我嚓!”连忙匍匐在地,动也不敢动。 头上整片天空嘈杂杂,全是飞鼠的叫声。这是竭山黑蝙蝠,它们从黝黑的岩洞中尖叫着疯狂的飞出。 快速飞掠的蝙蝠群中,有为数不少的大家伙,对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发起凶猛的冲撞,碰上张嘴就咬,吊住爪子就抓。 他被逼的手舞足蹈,情况非常的不妙,半蹲在地,施展滑如泥鳅的招式,使命的翻滚挪移。 不要命的翻滚,身后扬出一路的黑尘。蝙蝠群见人已逃,也不再攻击,飞回到洞口,在附近徘徊着。 “唉呀!袁战海,你是鬼魂么?”刚顿住身形,又发现异常,恐极又吃惊的说道。 上方的三丈远处,以逸待劳c久候在此的袁战海,火燥的鼻子,串喷着一条条白烟。然后怒目圆睁,使脸上更加狰狞可怖:“你,该打!” “哈哈,老猿,你的头,什么时候鼓得那么高呀?”他本是恐惧的心,突然没心没肺的大笑。 “小子,别笑,你,我撞树,弄的。” 原来,袁战海的头上长了擎天一柱,有一个油光可鉴肿胀的大肉包子。它的右手倒背着,抓握着一根古怪的东西,笆不像笆,钩不像钩。 “老哥,你背后是什么兵器?”他想分散它的注意力,一本正经的问。 “八戒笆!” “什么?” 这件东西,它的模样儿实在古怪,似扫把又似粪耙,有扫帚的头端,稀疏杂着一些长的骨刺和短的弯铁钩,月色下,映出明晃晃的亮光。 “它是八戒笆?” “对的。你,上来。”百灵猿再次虎视眈眈的凶他。 几番相遇,他忍着脾气强迫自己镇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中定下一个计谋,人开始变得大胆。 “嘿,追我,来呀!” “小子,你,找打。嗷吼,呜,呜呜!” 愤怒的袁战海,倒拖着镶刺的扫耙头仰天吼吼,连声高叫后,躬身发出‘嘿啾嘿啾’古怪的声音。 “哈哈,老贼头,我削你不死。”见它在装腔作势,转身继续挑衅。 “我追!”白灵猿气得紧怒着嘴,猛跺大脚大步流星,一个飞身,高举着耙头对他狠命的一筑。 笑白不闻不顾,转身往下头撤离。找到一处平坦之地,挨着一块大石头后,又停下来候着它。 “呼呼呼呼!” 老灵猿尾随而至,他蹲着使一招毛猴拱月,将一根短木瞬间摆成倒马刺,阻袁战海的身体一个侧身翻。 他一把捞着它的手,连续几招顺手牵羊,白灵猿脚下不实,被他牵着拼命转。 再来一个请君入瓮,把它眩晕的头请去碰那个石头。 “嘭!”白灵猿肿包的头,再次受伤。间不容发时,他把手中的木棍支着它的屁股,喊一声走,一手送君上路将它摔倒在地。 “你,死!”白灵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拳头猛打鼻子,大吼着继续追他。 “白灵老猿,小爷陪你转圈子,哈哈哈!”在大石头围着转,不时拿话气它。 绕到它的背后,一脚勾它的后脚,白灵猿又是一个猛扑。 它爬起来,脸上怒得把牙咬得咯咯声。 “追我,追我!”在石头拼命跑,想将它弄垮后再走。 “碰!” “唉唷!”突然,他与白灵猿撞一个满怀。白灵猿嘎嘎笑着用双手抓他,被他用脚一个蹬逃掉。 然后,用丁丁绕绕的巧招,把强壮的老猿头,拖泥带水的往前送,使它一个踉跄又是站不稳。 “老贼猿,刚夸你,竟然真的会使诈了?”趁它晕头之际,一手握拳,专门敲打它的那个肿头。 两个呼吸,在它的头上敲下十多拳,使白灵猿糊里糊涂的跌倒。 “吼!小子,你。” “不把你搞掉,无法脱身,来,小乖乖。” 老灵猿挣扎着起身,空着双手张牙舞爪,喷着唾沫冲着他更加凶猛的打来。 他已摸准它的路数,熟能生巧,有条不紊的使出百鳝滚水,千鳅一洞的新招,绕得老灵猿急急的乱转。 趁它不备,双手快速的捶打,招招还是攻它的头角峥嵘。连轴的转着,拳头打去不少于三十次。 袁战海的伤连遭痛打,使它头昏脑胀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小子,人呢?” 怒吼的脾气坏到极点,一番强行的挣扎,不能如愿的站起。终于,剧痛使它泄了斗志,萎靡的坐下,把一双粗臂连击泥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笑白也不好受。停下打斗后,整个人头重脚轻,五脏六腑激烈的搅拌。 “呸!” “呜,呜,呜呜呜!” 强忍难受,取出麻索对老猿快速出手,趁它的力气尚未恢复,赶快捆绑一个结实。 横着山路越得三处岭头,见有一条路,立即斜插而上。 “什么?这些东西,竟然是在这里?” 上端,有一个草坪,草坪的地面一片亮光。草坪的山边处,一牛一鹿和一只大乌龟,正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聊天。 “啊哈,什么什么的鹿茸真血。” 好家伙,发现厚角鹿,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那里。 只见得那头鹿,四抑八叉的蹲坐着,身子斜靠在石头。它的鹿角上,红艳艳的光芒四向的透射。 “啧啧啧!这是好宝贝哪?”喉咙骨碌碌的动。不敢再行冒失,在树头悄悄的坐下寻思计谋。 然后,弓腰小爬着向前摸。悄悄的在上方山路的四周,布下功能不一的陷阱。 而后,手握柴斧绕大弯,朝那头老鹿鬼魅的掩杀着去。 那头老牛,悠哉游哉的反刍假眠。上百斤的那只乌龟,慵懒而自在的四仰八叉,此时呼噜声大起。 唯独这头老鹿,生性谨小慎微。耳聪目明的探着头,始终保持警惕。 “嘘,嘘,嘘,好机警的鹿,小心些,小心些。”他三步一停,慢慢的朝它靠近。 “唔?有危险!”嗅觉灵敏的老鹿,突然觉出莫名的危险,在附近风生时,飞蹄子扬尘一个纵跳着,朝山下飞速的跃去。 “我去,什么东西?”鬼魅游来的笑白,在三丈远处急得似雄鹰饿狼,猛的朝它追下去。 差三米的一招落空,见它逃跑,呀呀叫着捜尘追下,拼命追着想逮它。 老牛突然受到惊吓,起身,踢蹄子三步走至坡头。居高临下,打量着下方的动静。 然后,它焦急的看着老鹿,牛鼻子急促的抖动,颤音的吼道:“老鹿头,错了错了,你快快掉头,逆风向上。 刚才那儿,响起了动静,只怕被人暗设机关,布了陷阱。当心,别中人的奸计。” 草蜢青蛙一般飞弹的老鹿,闻声来不及细想,信着老牛的话赶紧逆风转舵,朝山顶纵跃而上。 哈哈哈,中也中也!此乃本大山人的天机妙计,早料到你的后着,此事可成矣。 笑白看得大喜过望,一身的热血沸腾。鹰视狼顾,卖力的做起荡水扬波,赶着鱼儿进网收网的好计划。 可怜的老鹿,并不知前方才是鬼计,布下的天罗地网是专门候它的。 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树林中快速的穿插,一着不慎果然触动机关。 “嗳哟哟哟!”老鹿一声惊呼,瞬时间的藤绊枝扫,八根勾木猛拖它的四蹄,又有浮泥将它的四足深深的陷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二章,水木清华 “唉唷,唉唷唷唷唷!” 刹那之间,树枝的力量将它上抛下摔,左右推送,来来回回颠覆的翻抛,突发而来的连锁打击,眨眼间将它整得七晕八昡。 一对鹿角上缠满藤条,一只后蹄还被木杈子结实的勾中,并且,还向天上牵拉着,使它根本摆脱不了。 “老夫命休,命休!”拼命挣扎,蛮力的冲撞周身的藤蔓枝桠,却是愈弄愈糟,还将它缚勒得更加紧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白紧锣密鼓的追上来,看到老鹿受困,令他心中感到异常的痛快。 “奶奶的,忙了一个晚上,终于来了收获。”露一脸的唾涎三尺,盯着红红的鹿角咬牙切齿恨的牙痒痒。 老鹿头眼见情势危急,求生的本能使它疯狂的挣扎。一顿吃力,藤条和枝桠很快松散和迸断,脱了困,扬起蹄子再逃。 “别跑!” 奔跑至近,见它脱困,哪能甘休,拼尽余力,对准鹿头竭力的一跃。 呼!一招虎扑熊抱,整个人卡到鹿头上,成功了。 把手抓住两边的鹿角,用屁股抵实鹿头,再勾腿锁紧,用全身的力抱住,一点也不敢松手。 悲催的老鹿头重尾轻,钳制被压得一阵踉跄,卧地侧倒一旁。 “小子,放开我!”不甘心被捉,做孤注一掷的翻滚,以期脱身。 可是,骑在鹿头的人如蛆附骨,如烂泥涂墙的紧实,死死抱着不放。 折腾一会,老鹿气喘吁吁,把嘴鼻往泥地里抵着磨擦,累得力竭难受。 “喂,老鹿头,我想你的鹿角。” 老鹿一听,弱下气头,哀感顽艳的唱诺着求饶:“公子诶,快快的松手诶,老夫,老夫认栽了!” “哈哈,会说话的老鹿,一定是大宝贝。” “唉哟哟!罢了罢了,老夫晓得你的目的。要什么,心甘情愿给你。” “给我?怎么给?”他卡在鹿角上,不想轻易相信它的话。 “放了我,呼吸困难,我很难受。只求你手下留情,等一下出手别太狠了,别太狠哪!” 他激动的说:“行咧行咧,如此最好,我告诉你,我要切下你一边的鹿茸,拿回家去,煲一锅甜汤,然后沽酒而醉。 ” “啊?一边的鹿角?”老鹿悲催的念叨。 他扭头盯着红光滟滟的鹿角,笑咪咪的说:“不赖不赖,真不赖,红彤彤的冒着红光,是好宝贝。” 远方的老牛,追踪而下,听他说完,嗤着大鼻子长长的打着哈欠,然后装着心不在焉嗡着声说:“公子,这可不好,别说一边,哪怕一星半点,你也不能强行贪图。” “为什么?” “此乃本岛至好的宝贝,能救人于命悬一线的补药,它的责任很重。公子,切不可强行贪图。” “你们给我出主意,怎么弄?”留心听着,甚不耐烦,可用力的抱搂,也怕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有些焦急。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老牛仰着头,老神在在的看天。 大半响没有答复,他的手脚酸软,不敢松手咬牙死抵着鹿头:“老鹿,你的主意呢?” 嘴巴着地的老鹿,呜呜呜的吭声。他又恨恨的把白眼扫向老牛:“老牛,可有牛宝?” 在它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寻找。良久,表情失落,失望的说:“这头老水牯,皮厚肉实,看着牛高马大,哼!一无用处。杀了,只能做解甜的牛肉老汤,没有大补。” 老牛生性忠厚老实,怔怔的听他说完,也不动怒。 “哦?难不成,这宝贝,是在你的肚子里,你是藏着掖着的?” 刚刚老神在在的老牛一听此话,赶紧掉头飞快的跑远。 远远的,听得它在大声的骂:“疯子,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此时,老鹿唉声叹气的说:“公子,老夫劝你不要大贪,取个小半截好了。 我呢?只当藏污纳垢包揽你的罪,替你保密。如此,公子愿意手下留情?” 他听着很不爽,这么僵着也没法,拔打心中的算盘满意的说:“行,我也不要赶尽杀绝,那对柳姐姐不好交待。” 把食指伸到老鹿的眼前:“我说一小截,拇指长。这样多的一点点,行不行?” 老鹿点头哀怨的连叹,说:“公子,你能放开手脚么?老夫差不多喘不了气。 我起身活动身体,再把头送到你的刀口,凭你切割。” “会说话的鹿,信你才傻。”不听,腾出一手摸出柴斧,举过头欲挥斧斜削。 老鹿听着动静,又急声的劝道:“公子,切不可这样,万万不可。” “什么?” “你先停下,听老夫一劝,必需先放了我,等我先活动身子,” 无休无止的唠叨,他强忍着性子听了半刻时的话,都是一些细枝末叶的无关痛痒。 “真他娘的窝火,好事多磨。”无法继续坚持,对老鹿大声的喝骂:“闭嘴,怎么那么多的规矩?” 老鹿这下才认命,他用右手拉住鹿角,朝近旁的一棵树拖扯着靠过去。 老鹿苦口婆脸,将鹿角顶在树皮,嘴巴仍然咕咕噜噜的提醒他手下留情。 举起利斧切下一小断鹿茸。断的伤口上有血溢出。不舍得浪费,赶紧用嘴舔精血,猛吸一下,才把鹿茸收藏。 抬头看见老鹿的鹿角,也挂着一滴朱红的神血,不忍浪费,把头靠上去,不管不顾的抽吸一番。 老鹿见他如此动作,高声大呼:“够了够了,快快住手,留我好命,留我好命。” “啵!”把头猛甩:“你,是吸血鬼哪?已给了你宝贝,还要敲骨吸髓把我抽榨个干净,把我弄死你才知足?” “一绝,一绝。”笑白闭目感受着神血之美,口中啧啧的称奇。 老鹿赶紧走,十步一回头,一脸的愤恨,唠叨不断一路的开口叫骂。 他吃了些鹿血,感到体力果然恢复不少,对山那头的宝贝,却是更来劲头。 “宝山,真不愧是宝山。谷中之物,到处光芒四射。 里头到底有多少?怕是星辰浩海的数之不尽。” 目光如炬的扫视着五彩斑斓的深谷,情不自禁的发出由衷的感叹。 “三花八珍鸡,不知它还记不记仇,嚓,全是些记仇的货,好烦。” “嗨!小兄弟,你好呀,咱们有缘了。” “谁?”他四处扫看,没发现有人。 “此方有大福大利,咱们合作合作,做一场更大的交易。你看怎么样?” 一只硕大无朋的飞鸟腾空而至,落在左边距他三丈处枯枝的老树。这只鸟足有七八十斤,斜头鹰视着他。 冷不丁的被吓一跳,看着大鸟疑惑的说:“贼鸮,想干嘛?” 贼鸮阴阳怪气的回答:“嗐!小兄弟,别兜人家的底,这是不礼貌的。 告诉你,洒家可是有名有姓,风度翩翩的逍遥哥。” “哦?” “自报姓名,洒家姓姚,名浩天,若是算着年纪,虚度六十九个春秋。 话直不拐,洒家先明了话亮号,你可得叫洒家为姚大哥。” “嘚瑟,哪有这么无耻的老贼鸟?” “滚!”眼见得大鸟的模样如贼,话头十分自信,他不以为意的冷哼。不想理它,把注意力放在搜寻山中的宝物。 贼鸮姚浩天以商量的语气,继续对他说:“嘿!小兄弟,怎么不理洒家,不过,也没关系,洒家在暗里看过你好几回,那是自来熟。 猜你,一定不熟悉谷中的情况。怎么样,咱们合作共赢,公平的交易如何?” 他听得很不耐烦,不屑的说:“好,且听你有何好的主意,若是大数不亏,我再作称铊的计划。” 姚浩天阴阴的笑,高兴的说:“嗬嗬,不亏,你绝对不会亏。 听着,咱们两个分工合伙,利头绝对是天大的。” “啰嗦!”招呼它解释。 贼鸮抖擞羽毛,浑身颤松几回,怪笑之后说:“也罢,先指你一条明路,若得着此宝,可答应分洒家的一杯羮?” “好!”他点头认可。 浩天飞近他的身旁,提防的站着,小声的嘀咕:“告诉你,切切的记牢。在药谷中,若想得到最好的宝贝,正是谷心处,宝物藏一个石窟中。” “唔!什么宝贝?” “宝贝叫什么洒家不知道,不过,它可以发出万道吉光,你进去后很好认出。那个”说至此处,鸟头一动,爪子一跃助步飞天,翻身疾飞远去,竟然不敢再说一句。 “我去,又来了?”他先是莫名其妙的一愣,接着,也是着急的惊呼,往山谷内急速的溜滑。 “大家,加把劲,合力,捉他,交给我,要,生吞,小的们,冲!” 百丈远的一个山头,袁战海一马当先,朝他快速的冲来,并且大声的叫嚷。 天空中,数之不清的飞禽夜鸟,而两边的三个岭坡,也全是众多的野兽。 粗略一数,但见得满天飞来的鹈鹕,猛鹄,白鸪,美花凫等等。 地上滚滚追来的,有黄皮山羊,黑脚猪,古灵狐狸,通精猞,三杀狞猫,暴力猿猴,叉伏翼等等。 天上的飞禽,在袁战海风雷的招呼下,对逃跑的笑白,地动山摇的向下冲击。 听着身后扑天盖地的喊杀,他彻底的害怕,一种无助的绝望朝山下不要命的逃跑。 可天上迅飞的猛禽,密集的射箭一般,朝他发起迅猛的攻击。 把一身的肌肉僵硬,抵着被啄抓的混乱,在急陡的山腰翻滚着下山。 雷霆之势来到山顶的山兽,它们夹枪带棒,或拖犁扛耙,敲锣打鼓,或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在山头上狐假虎威的制造出大声势。 滚滚的吼鸣,让他吓得魂飞魄散,滚至一处陡如直壁的土崖,一跃而下。 此时,遥远的那座峰之巅,复现不久之前的情景。 悠扬的笛声,仍然如梦如幻,缥缈在虚空中,宛若梵天的仙音。 很快,袁战海暴怒的举止,众多喧闹的飞禽走兽,受浸于天籁之音,若似礼佛诵经均被轻抚。 刹那间后,这些妖禽妖兽舒筋松神,转为更宁静的沉默,鱼贯而回。 不知时过多久,笑白从昏迷中慢慢的醒来,艰难的爬动身子。 坐起来,悲哀的看见自己,全身已然体无完肤。 他的伤口横七竖八,很多还在渗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溢流着眼泪。 “阿朱,三花鸡,阿朱,救我,救救我!”四周静谧,无人应答。 强自振作精神抬头打量四周,最近处的前方,一个外射彩色光芒的山洞。 不能站立行走,贴着沙泥地缓慢的爬着,要将自己朝那个山洞挪过去。 待他艰难的挪至里面,见着安全,松弛全身仰面躺着。不曾想,只一个叹气,便令他又昏迷不醒。 当夜,他被人救回,在杏林居的客房脱离危险。此时,他又一次全身裹白,还在昏睡不醒。 家丁马福和侍女一干人,后夜均不得安睡,不停的穿游在居中的各处地方。 纤纤也连夜的忙碌,亲自出手救治他。 星移斗转,晨昏更暗。她长吁一口气,看着熟睡的人,轻轻的摇着螓首微微的叹息。 取得纸笔,龙飞凤舞,写下六页之多的药名。 传唤马福送交药方,就着医治的方法,不厌其烦的嘱托。 三天后,笑白复原大半。能吃能走,只是眼眶乌黑,一脸的苍白。 显然,这是身有余毒未能全褪的迹象。 马福按照嘱托,每回更换药单为他服药。 今天,或者是下手紧张,又或者有心事堵了胸,他往那只煎药的大瓦罐,来来回回一不小心加满水,直到瓦罐满溢。 马福心烦意乱,来回走动,并无心情伺候灶火。见熬开了药水,取来木桶咕噜咕噜倒,装盛致满溢木桶的边边。 未几,从口袋中取出一包小份的药散,见得手抖,一个不留神全给倒进桶内。 “早,你好,公子,睡醒了?” “嗯。大哥,我醒了。” “呵呵,我给你送药来啰!”马福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马大哥,谢谢你!”笑白感激的向他迎出。 把木桶放在门边,上前认真的查看笑白的情况,知冷知热的告诉他病情。 “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的力气回来了。” 听他的回应有力,马福显得更开心,哈哈大笑,说:“公子,家主交待过,药方需每服一换。 今天,见你的状态更见转好,大哥我也很开心。唔!家主的药,真乃是神奇。 ” “大哥,纤姐姐确实好。” “那当然。她给你写的药方,每一剂都不同。你看,这一次,就该喝与之前不同的量,这个量很大。” 笑白闻言顺他的眼光看,狐疑的指着大木桶,寒声的问:“马大哥,这全是药?” “对。” “不可能,药怎么能这么多?满满的一大桶,少说三十斤,怎么个喝法?” 马福紧盯着他,朗声的大笑,搓着手说:“公子,先别着急,且听我好好的说道说道。 家主的药方,乃有特别的明示,注解上说,这一次是主治你的未去余毒。” “未去余毒?”他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医神的话,可是比皇帝还管用。 “这一次所配的药,正是厉害的大泄之方。家主说,怕药少而浓,你会抵抗不住,所以,转配出很大的量。” “真,真是纤姐姐说的?”他悲催的看着大木桶,悲催的哀号。 “嗯。其实,我已为你减了量。先头也曾合算过,若照药方写的用量,怕是需要一担水。” “一担水?”他恐惧的看着木桶,极不情愿相信这是真的:“我的病,能有那么严重?” “河堤穿孔可决口,一发不可收拾。我寻思你的体质,估计你半天之内,难以饮完。所以自作主张,给你改为一半的量。” 笑白闻着此话,变傻的苦笑,后退几步说:“哥哥呀?这一大桶的药,半天之内能喝得完? 开什么玩笑,我得的什么恶毒,还要这么多的药汤来解,不可能,这不合理。” 马福咪咪的笑,扬手打断他的话:“公子,你的毒后患如何,我很清楚。 倘若不把它完全的,彻底的排除干净,我敢肯定,三个月后,你将提着头去见阎王爷。” “有纤姐姐在,我才不信。” “不信?你可等着瞧。还有,你没见过的事儿,可多了。所以,废话还是少说为妙,本份的做人做事。 药,我已经送来,若有任何怀疑,你可以少喝,或者,干脆倒了不喝。而且,在家主面前,我保证不说你。但是,要是像上一回的那样,若没有家主的妙手玄医,你此时早就躺尸。” “我?” “怎么样?还敢怀疑家主的神医之术,敢不信么?” “好吧!医者仁心,看在柳姐姐的份上,我姑且信你得了。” “随便。” “一桶而已,虽有点多,我应该承受得起,多喝多撒尿,也不算太离谱。” 想通了,瓢子与嘴连灌三回,木桶十中去三,这股劲头很不赖。 “我嚓,真他娘的胀!”挺着一个大肚子打着长串的水气,一手托着肚皮,一手撑着缓缓的傍门坐下。 “哈哈,哈哈哈。” “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 “呵呵,大哥,我撑得住。” 马福显得很开心,笑如来的笑眯眯,让他也感染着傻笑。而后两人对视着,无来由的越笑越疯。 艳阳高照,这是大好的天气。马福今天可是欢畅无比,思路飞纵。 笑完后,如数家珍,无数的奇闻怪谈艳情秘事,让笑白听得大开眼界,直呼过瘾。 两柱香后,马福在心中念算,斜眼期待的看向另一边。 至得此时,笑白傻着僵硬的笑容,紧接着赶紧捂着大肚子。 “我嚓,饭都没吃,肚子闹什么?”突然翻江倒海,肠胃的鸣音发作,让他很不舒服。 “怎么?好痛!”忍着片刻肚子的厉害,令他更加痛如刀绞,一时之间大汗淋漓。 “我嚓!皇宫祸起,后门兵变哪?”但见他身曲如弓,愁眉苦脸又咬牙切齿。 远方的拐角处,青绿的瓜田篱下。刚跑进得里面掀袍架桥马,后头急风骤雨的溅泥飞沙。 时过一柱香后,风和日丽,他也浑身累得筋骨酥麻:“什么情况?” 第四天的傍晚,纤纤一改往常的娇羞温柔,宝相端庄,正正的身子坐在大厅的正中。 下方的马福低头站着。他心知肚明,笑白被他下一道骗招,骗他拼命的喝完那桶有问题的药汤,然后一直拉到他几近昏迷。 此后,笑白一直在惨痛哀号,亏损神气躺倒在床,足足瘫睡两天。 马福木立在厅下,不敢有半句声言。其余人众察言观色,纷纷的悄然而退。 纤纤见他如此,轻叹一气,沉声币问他:“马福,可知错么?” 马福听得师尊以严厉的口气相责,心中一惊慌忙下跪,连着声说知错。 跟随师尊从艺三十多年,从来少有见她有今日之容。师尊郑重其事的唤他,这可是大事,这让他如芒刺背,早就是惭愧自责。 纤纤打量他片刻,缓下严肃,轻声的说:“问话而思意,乃知他是生于兵荒马乱,民生凋敝的苦寒之地。 梗泛萍漂,有机缘由不死万幸来至我处,我们,自该做好地主之谊,诚恳的待人。” “是,师父。只是他,他的心术很不正,徒儿,这才教训他。” “白玉,尚且多有瑕疵,何况人乎? 且看此子言行举止,多有正邪两异,瑕瑜互见。尝一脔而知全鼎,可参出他的过往,他的家中,正是寅吃卯粮家徒四壁之底实。” “师父。” “而我们,身处于物华天宝,富贵无边的仙尘神迹,力雄而势大也。 责无旁贷,自当扶持他于一力。尽管做了一些鼠盗狗窃之嫌,只当他,并不想去做那些摧眉折腰的嗟事。” “师父,我错了!” “唔!你小邪初生恶念没来,掐去邪念起始的先机,以后,切莫再犯。” “师父,以后我会认真的改。” “很好,清源正本,律己从严,瘠己肥人,扶正祛邪。 是以,我们对他循循善诱,刮垢磨光,教他懂得迁善远恶,明理是非让他沦肌浃髓,可以终生的受惠。” “是!师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三章,梨花总兵 双龙城城外,十顷镜镶的大平谷。平谷笔直的官道上,驷马并缰,一辆宽长结实的开篷大马车风驰电掣,在身后扬着长龙的一串黄尘。 马车上,一人平静一人喧闹。两人有乌黑的秀发,与宽松的衣裳,在劲风中飞舞。 飞舞的风中,显出她们曼妙阿娜的身材,让路上的闲人纷纷驻足,交头接耳点头互赞。 “仙岛有她们,到处都是快乐。” “嗯,那个小妹生性活泼,谁家公子有福娶了她,那是天大的一种福气。” “听说,姥姥让救的那个人,性子不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马车风驰的进城,一路行人自让,她们通畅无阻的行到杏林居。 “纤姐姐,我们来看你了。吓!笑白,我们回来了。” 这只蹦蹦跳跳的百灵鸟,一路引吭高歌,刚到杏林居,迫不及待的四处游走,欢呼着寻人。 想容找去主房:“纤姐。” “阿容,快进居里。”柳纤纤高兴的迎接她,嘘寒问暖。 “阿容,吃吃。”赶上早膳,伺者勤忙的端来佳肴。大家列席举鼎,热闹一片。 找不到笑白的想美,蹦蹦跳跳的跑回正厅:“吓吓,姐,好开心,好开心!” 纤纤微笑的问:“阿美,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想美心急,声音清脆急促的说:“姐姐,好消息,好消息。 我们的菩提山,马上要举办一连三天的喜庆之宴呢。” 柳纤纤眉头一挑,问道:“哦?想美,什么喜庆。” 想美调皮,激动的大声的说:“姐姐,梨花娘娘,梨花娘娘求艺学成,马上就要回岛。” “嗯?” “姐姐,姥姥特别着令我们,先一步告诉你,请你上山,要安排隆重的迎接礼场。” 纤纤一听跟着激动,面颊绯红的亮晕,笑咪咪的说:“真的?梨花总兵回岛,这可是好消息。” 拉过凳子,很兴奋:“嗯!总兵说,会带来很多能人异士,一起保卫我们的仙岛。” 随后,交斛列鼎的边吃边聊。姐妹俩将菩提山上的事,仔细的交待一番。 五天之内,山上下令通报全岛,邀请各处关隘驻防的将军主帅,全部前往菩提宫,一同迎接总兵的荣归。 想美说,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军事调动,需各地将领一齐商讨,定夺本岛的未来打算。 饭饱事毕,沏茶上饮。紫砂温壶,浓茶飘香。 那个家伙,哪里去了,饭都不吃,好急哟。 想美一边喝茶一边瞅四周,对余众的交谈不甚留心,脸上着急和纳闷。来了近一个时辰,至今未曾见到山猪的身影。 “姐,你们聊,我去走走。” 想得焦急,起身悄悄的找着马福:“马福师兄,笑白呢?他去哪了?” “嗯?他呀”马福见问,三纸无驴的畏畏缩缩,顾左右而言。 “问你白问,烦死。”想美生疑,看他不爽复走回。 “嘿!”打断纤纤的谈话,着急的问:“姐,那个笑白呢?” 纤纤苦笑一声,不曾隐瞒,元元本本将笑白的情况告知她。 听完话后,她立即让一个医师领着一同探他。 此时,笑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吚哑的胡言乱语,打发难熬的养病。 闯门急入的想美,刚一见到他的表情,立马一改焦虑,换上怒容:“没死哪?” 三步赶蝉,伸手对他狠捻鼻头,责备之语连珠发:“吓,好你个风笑白,傻蛋的葁头,实在是欠扁的水瓜。 我说,山中的神灵,怎么不把你一个鬼爪给掐死?” “唔,唔,唔!” “省得你到处祸事,省得我们为你操心。呵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哼!” “唔,唔,唔。”突然见到她,又激动又难受,被她捻得剧痛,赶紧起身。 顺去狠劲,涕泪交加的说:“姐姐,放手,快放手,快快放手。碎了,鼻子碎了!” “你为什么不开口求人?” “我?我?” 纤纤走来:“想美,他有他的想法,事儿也许不是我们想得那样。” “可,可他来我岛上才几天,受的伤一波接一波,都什么人呀?” 笑白苦涩的说:“姐,拉我下山,把屁股磨了一半,又是我的错?” 想美一下子回想到那天的情景,噗嗤一笑,怒气马上消失:“行,调皮捣蛋的东西,迟早自己祸害了自己。” 转而一想,问他:“到了那个宝地,阿朱打你了么?” “姐,头几天它还在,我在那受伤了喊它,并不曾见得。” 纤纤说:“可能,阿朱是去了昙花仙谷。阿美,它回去的话,少些斗它。” “嗯。” 尔后,纤纤安排好繁琐的事谊,松一囗气,招呼姐妹再次上座用茶。喝完茶,开始驾车启程。 车上,想美热心的问:“笑白,马上就到菩提山,激动么?” “嗯,很激动。” “我告诉你,姥姥很好说话的。到了宫中,可得好好的听她说哦。” “姐,我会的。” “那里的美女很多,你不可以乱看,知不知道?” “姐,我知道。” “不准乱七八糟的哄哄,不准看漂亮姑娘的屁股哦。” “这?我”烦不烦?他一脸的黑线:“姐,我全身乏力,能不能少说两句?” 来到山脚,下车改走。想美扶着他,又叽叽喳喳的给他介绍山上的风景。 “你看,菩提山美不美?” “美,美丽极了!”他看着仙山,由衷的发出赞叹:“仙地白雾笼成,松林溪泉互存,鸟高劲飞祥和,山道崎岖见静,有诗意的味道。” “山猪,文诌诌的干嘛?”想美的嘴巴嗔怪,笑意却满脸:“好在不呆,呵呵!” 菩提山上,到处人声鼎沸。偌大的菩提宫门前,铜钟丝竹琴葫交替,号鼓动听悠扬韵怀。 平台上,一百多名年轻帅气的仙子仙女,隆装列成方阵。 他们朝气蓬勃,装扮一律的花团锦簇,双双对对潇洒的轻歌慢舞,使场上更加喜庆天祥。 古老宽阔的广场,布有近千数的案台和桌凳,均整齐的摆放。 成群,一桌的各种人众,交头接耳,家长里短的说话,增加场上的热闹喧嚣。 想容姐妹,陌离姐妹,和其它的年轻男女,合数约有三十名,盛装束花作为迎宾的童女。 此时,守候在广场的入口。络绎不绝的贵客,在山路成龙的接踵而行。 菩提宫中,柳纤纤,屠元苏,真元子,三木榕,苦行榕,婆罗玉尊子,秦白华,白莲仙,木锦惠,燕厉觉等等,一众女仙分别坐在宫中两旁。 她们觥筹交错,恭维庆贺,欣慰的论谈各种事情。 翩翩飞舞,穿游四处的仙子仙女,均是喜上眉梢,手脚轻快的传送物食和酒饮。 安太姥姥坐在正宫的上处,红光满面的慈容,合不拢嘴的微笑。喜事让她禁不了的由衷开心,很清晰的落在她的言行举止。 笑白被童子安排到一处偏僻的客房里养伤。因众人皆忙碌,暂时无人有空理他。 冷落,冷落,清水涮冷锅,好烦,好烦好烦!对枕说梦话,与影贴身动,让得他感到一身的牢骚。 日头正中,终究是难受孤独。远方不时传来的嘈杂声,让他百爪挠心。 “我嚓嚓咧个嚓嚓,这么呆着,闷都要闷死。不成,得出去找找看头。” 长吁短叹好一阵,再不能呆,一脚踢飞棉被。穿衣扎带后,往热闹之地三拐两晃的寻去。 菩提宫中,安太姥姥的心中激动,算着日头,不时的询问旁人,探听梨花娘娘到来的准确时间。 一名后背长着双翼的青鹏子神行差拔,从远方迅飞而至。 有人问:“总兵来了?” “嗯,马上就到。” “好!各方准备。” 神行差拔快步进来,向姥姥和各位仙子禀告,梨花娘娘一众,快到来的消息。 “好,好,好,我儿终于回岛了!”姥姥站起,一脸欣慰:“快,扶我出去,我要快些见她。” “诶!姥姥小心。”纤纤一众仙女见状,纷纷的赶上前轻手搀扶,往宫外的高台上走出去。 在十余名仙子的挽扶下,迎风而立,扫视天地和众多的人物:“人杰地灵,好,好,好呀!” 众多的英雄豪杰,闻知梨花娘娘快要现身,高涨期待之情,翘首以待。 “报!禀告姥姥,梨花娘娘,携着一群英雄豪杰,现在已到黑岩关的隘囗,马上就要上山。” 负担传报的斥候和差拔,飞步奔驰,声若洪钟的唱诺。 大鼓重擂,长角远扬;琴琶笛葫,铜锣钹铙,轮番交替的击打。 仙宫的前方,两边房屋的青门之处,近千名能歌善舞者,纷纷的穿花飘絮,飘至周围高设的榭台舞阁,横竖齐整步伐统一的跳舞助兴。 这些舞者,红绫白袖舞出空灵的飘逸,身形筋软骨酥的千姿百态,远近万紫千红,若如百鸟千蝶的群芳斗艳。 “总兵到!” 果然是万众期待的女中巾帼。梨花娘娘英姿飒爽的领先而来。 剑眉凝眸,目不斜视,方正大步流星飞虎,锃光瓦亮的金盔铁甲锵锵有声。 人在远处,她一身自然而发的凛凛威势,无形的威压透射四方,令偌大的广场神魂肃穆,哑雀无声,都齐头对她注目。 随在她的身后,有虎虎生威的四大护卫,双眼迸溅凛冽杀气的八大将军,高大威猛的三十六名铁血战将。 最后紧接而至的,是鹰隼鹞般的眼神敏捷,周身杀气的三百多名黑甲前锋战将。 姥姥看得激动不止,在一众人的挽扶下,颤抖着身子朝梨花娘娘迎接而去。 “我儿,回来了,回来了!” 梨花娘娘行至台前,虎目紧紧的盯着姥姥,晶莹的珠泪满眶含着。 “姥姥!”一个响亮之跪,动作干脆利索。 “刷!”身后随她的众将,爽快的整齐的对姥姥一齐跪拜。 “好,好,好。我儿,朝思暮念的梨花,你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姥姥苍老的身体,她哽咽的说:“梨花拜见姥姥,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免了免了,长途劳累,快快起来,快快找地儿坐不。”姥姥上前一步,挽着梨花,欢喜的招呼大家。 慈爱的打量着梨花,满眼噙着大滴的泪花,嘴中啧啧的称赞:“好好好,我儿长得真好。 多久了?老身日思夜念的大美人儿? 唔春花秋月,白衣苍狗呀,眨眼之间三十年已过了啰!” “姥姥!” “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儿,竟是出落得俊俏非凡,威风凛凛。 唔!羡煞众人的桂林别枝,老身欢喜,老身着实的欢喜!” 梨花娘娘突然的眼泪直流,呛声的说道:“姥姥,娘,梨花不肖,有失你的期望,让你受此苦难的折磨,日夜惦记。姥姥,娘,我!” “诶!没事,我没事。”姥姥安慰她阻止继续悲伤。 振作精神,抬眼朝前看,扫视者梨花带来的精兵强将:“都是好人儿。” 那些新来的人,马上向她抱拳:“早闻仙宫姥姥大爱,我等有幸是福。” “呵呵,有你们,仙岛的力量大了近半,老身谢谢你们。”胸口起伏,感慨万千的喘气。 “姥姥有情义,我们万死不辞。” “好!”她止住伤情的触角,一挑慈眉,向之前众多的将士高声的说:“龙宫忠贤的铁c肖二将;我门下的诸位仙家。 听真了!本岛的梨花总兵,外出三十载,四海求艺,为的就是今天。 今天,她大成荣归故里,我们全体盛宴真心的祝贺。令我喜贺的,又有龙精虎猛的好将才。 老身发声,庆典正式开始,隆重招待以表真心。各方奏乐,起!” 各方主要头领和仙子仙女,纷纷聚拢一起,拥簇着一众贵宾,热热闹闹的朝菩提仙宫鱼贯而入。 笑白躲在边厢的一处角落,场中震撼人心的群英相会,着实让他的精神为之动容。 从无机会得见这种大场景,梨花总兵正气凛然的举止,确实让他心生豪迈,有了艳羡而欲效仿之意。 “好你个风笑白,吓,原来,你是躲在这里呀!” “唉唷!” “害我到处的好找。回去回去,一身伤,也不怕再来一个闪失。走!跟我回去。”想美突然从他的背后现身,提着他的耳朵,拖拉着往回走。 “姐!放开我的耳朵,裂了!” 他疼得直踮着脚,不情不愿的走。 “你是欠揍,不放。”想美突然笑着说,把手牵起他,傍着一起走。 路上,他好奇的问起想美:“姐,梨花娘娘是谁? 好生的威风。她的手下,看上去也是个顶个的厉害。” “总兵呀,笨!” “总兵的官,好像不是最大的。听姥姥说,她外出求艺三十载,今得荣归,姥姥大摆四方盛宴,好热闹。姐,她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你能对我说一说么?” 想美见问,掩盖不了的激动,说:“总兵,她是我们的总兵,在这里,就是统领全岛的第一人。 告诉你,她一发威,能杀四方敌,这是真正拔尖的人物。” 笑白疑惑不解,又问:“那个?梨花村的梨花姑姑,并不是总兵?” 把头一摇,回答:“她是总兵的姐姐,代理而已,才不是同一人。” “哦。” “梨花娘娘当初卸甲只身外出,一心求学三坟五典,六韬三略和排兵布阵等等,那是治国的统兵大学问。 至今为止,确有三十年的时间。她具体的经历,我也不清楚。 不过,此次回来,真正可用荣耀来为她称赞。她的荣归,是让仙岛得获至宝。” “获得至宝?” “当然,由她统兵治理,我们这儿的从今往后,必定是高枕无忧,各个地方的隘卡城堡,也肯定稳如泰山固若金池。” “唉,想美,我想去台上走走。” “不行,那里喜事,你一身伤,会妨碍别人的。”见他想说,又叽叽喳喳的说:“都是高人,没你的份,也没有我的份,大山猪,听话,在房里呆着。” 锣鼓喧天的盛宴,让他抓心的发狂:“好难受。” 不停的哀求想美,想让她带去菩提宫内。哪怕躲在一个角落,让他听得八方交谈,也可多长见识,获益丰思。 在偏僻的客房,两人有一哒没一哒的说话。陌离陌殇寻来,握着想美的柔夷,嘟嘴埋怨,说:“好妹妹,宫中正忙哩! 我俩到处找你,有事儿要与你一起办。 不想,真被陌殇猜着,原来,你真的藏在此地,合着惦念这个情郎,私下里赶空儿约会来着?” “姐,休得胡说!”想美被她一说,脸红至颈,抽开双手,羞涩而语:“姐姐,你莫得胡说,我才没得这番念头。” “呵呵呵!”陌殇鬼鬼的笑。 “咦呀!刚才空闲时,才想起这头大山猪刚来不久,于此地不熟,怕他呆闷不堪孤独,我寻他作些安慰的照顾。” “哦?” “我找他好久,在繁花阁厢房的墙角落,方逮他而归。姐姐,我们要去办什么事?” 陌离正经的交待:“事儿不急,却是重要的。元苏将军和昆顿大毒王,都曾交待过我俩。” “大山猪,你捂耳朵。” “不!” “没事。他们在私下里吩咐说,让我们在人群中多留神,搜寻仔细,悄悄探出隐藏在里头的水怪斥候。” “有潜伏?”笑白来了精神。 “嗯。特别是今天,要防止他们的捣乱。将军说,不需打草惊蛇,只要不坏着打算就好。” “行!这种事,我也很刺激。”想美兴奋的答应。 “我呢?” “呆一边去。” “嚓!”笑白傻笑的哀绪满怀,内心强烈跳动的,眼晴急转,朝她们定定的瞄着,以示渴望。 “好吧!大山猪。”想美察言观色,心有不忍,将他的心愿跟两个姐姐略说一番。 三人合计,让他改头换脸,着他装扮为女儿的身材,随同混入菩提宫。 笑白无可奈何的接受,坐在铜镜花妆台前,任由她们化妆。 三个大姑娘,饶有兴趣的叽喳着出谋划策,为他仔细的描眉涂脸。 行!一个不伦不类的大怪物,又粗又鲁的大姑娘横空出世。 三位真姑娘,蛇腰随步轻扭扭,落落大方,姿态万千。若是三顾回眸一颦笑,那是千娇百媚酥断人魂飞。 再看假姑娘,依着葫芦画猫学虎样样皆不像,东施返阳步扭晃晃,翘臀态若老山熊,梗腰却如螃蟹老年鸭,蟹步鸭行乱弹琴。 在院子里学走时,一路尽出尴尬的横撞硬扭扭。三个姑娘被他此番模样,逗得笑到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的乐不可支。 良久,三人止住笑容,不厌其烦的教他女子的好仪态。 半盏茶时,笑白学个五五六六的半桶水,掺和在真姑娘中,欢天喜地的出去。 近五百位英雄大人物,皆齐聚在菩提宫的后方地,分散在花园的各处。 众人之中,素吃者有之,荤食者有之。 有客童勤忙着,为他们分流引导,将所有的人都兼顾周到。 钟鸣鼎食,众人礼让恭维,推杯换盏笑口乐脸,到处都是欣慰融融,祥和的一片喜宴。 姥姥的神情很轻松,人也仿佛年轻三十岁。 她亲自不停的倒酒给梨花。一双昏花的老眼,端祥着梨花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经霜刀雪剑锈刻出的,慈祥和蔼的脸上,笑容仿佛已经笑得僵住,也不曾转换得一回。 梨花娘娘很敬重姥姥,来而不拒,斟多少皆是一口而干,毫不马糊。 围着一桌的余者,有柳纤纤,屠元苏,铁漫滨和肖诺德。 他们都明白姥姥的心意。铁c肖两位龙宫猛将,欢喜的看着姥姥,难得见到她在今日有此乐天之时。 酒中露真情,莫言伤心处,皆因久深藏,相对患难时,情真意切的全了然,心有灵犀一点通! 酒过三巡,梨花娘娘凛然正气的俊脸,终有醉态,潮红一片。 始卸下严肃,稍见温柔。她昡目晕晕直直的打量周围,停止于姥姥的身上,认认真真的看她。 虎目悲切,压抑久着的情绪,无来由的暴发,泪水一迸而出。 再不喝酒,起身走过去,跪下,衣不解甲发出一阵脆响,双手抱紧姥姥,声音颤抖着,低沉的呼喊:“娘!” 这一声喊,直把姥姥听得老泪纵横,肝肠寸断再也不能保持体面,搂着她的头低声的哭泣。 柳,屠二仙,在旁跟着抹泪。铁,肖两位老将军,却是伏桌放声的痛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四章,接触妖敌 他们最清楚安太芸畅心中的苦,清楚她的大爱无疆,清楚她的菩提心肠。 曾经,他们都是为了知遇,昔日的龙子之情,为了安太芸畅的义薄云天,敬重她的为人,特来仙岛报答她的大恩。 想当初,昙花仙子驾云急急赶到龙宫,和东海龙王商量借兵之事。 他们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的要求。龙王恩准,得偿心愿,二将率领二十五万龙宫的精兵悍将,誓言是要帮助她,共同守护这一方多难的天地。 笑白认真的听着,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哭,不知所以然的纳闷。 尴尬的扭晃着腰肢,手端一瓮百花酿,悄悄的离开。 穿走于各处长台的酒桌之间,逢人的酒杯过半,胡乱的为人斟满,急切的开溜。 姥姥的几桌人马,把久别之思的衷肠尽诉,方始云开见日的通心舒畅。一番交流,众人的心绪复归于平常。 姥姥慈爱的打量着梨花,轻声的问道:“我儿,你单身外出求艺几十年。此中,定有不平凡的经历,可对我等,将此中的传奇略说一二?” 总兵一口应是,调整心态,择重略次,将重点缓缓而道。 笑白又侧身躲在金凤精雕的朱楠木柱子的后头,竖耳偷听。 原来,娘娘三十年的求艺历程,首先云游韶魂都山脉,在那片莽莽无边的山脉中,求仙访道。 为时两年,先后拜访几位隐世的高人,并且,机缘而至,获得四大护卫的鼎力相助,他们了解她后,均愿意追随她,肝脑涂地。 当她拜访冰山雪谷的决明肖若子时,雪谷中的贤达老精灵,对梨花那是倾囊相助。 谪仙子与麦饭屈羊几个老神,传授她三坟五帝c盘古女娲等等洪荒莫考的大学问。 梨花诚心诚意学有五年。后来,游历盘蛮c岳触两国。上至国王,下至王候将相,再到贫民富商,拢拢的体会领悟,多习风俗民情,参悟人间百态。 寻到南陀山脉,拜访南陀子镇山大力神将军雷鸣泰,并获得山中有德的高人的倾囊相传。 南陀子更是鼎力助她,动员调派出三百多名黑甲前锋战将,和三十六名大战将,全部送她,希望仙岛长治久安。 后来,游历百炼山脉,拜访过周百贵的老爹周大周老仙龟。 老仙龟盛情款待,并一心一意的教她识别天时地利,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等等驳杂之学。 也拜访过曾指点姜玉阳的未拜行师礼之师,枯松思禅师老和尚。 枯松思禅师教她心术之法,帮她清涤灵台的杂尘,让她心若宝石的晶莹剔透,迁善升华至心宽若海。 三十年期将满时,返道沿路召集,早在等候的一众忠诚的精兵强将,几天前,方互通取路近道,一起回归百花仙岛。 笑白听完后脸上沉默,心中却如沸釜加薪,翻滚的思朝若醉,但觉一种大侠的气质在身。 不知不觉时,他呀呀的伸腰呼吸,旧伤让他突然哼一声,立即捂着嘴装回女儿样:“唉唷,脚崴了!” 昆顿大毒王,脸色如枣,身高八尺,身强体壮,一身强劲的真气,带有一种逼人的大威严。 万箭毒树王奇俊大将军,身高七尺,身材修长,干瘦的脸漆黑如墨,一双精神的眼睛,像宝剑一般的凌厉。 两人从远桌走来,有要话对梨花娘娘禀告。 两人长着奇怪的身体,路过笑白时,定睛的看着他,用神光连扫几回。 无辜的被看,吓得他扭晃着硬扭扭的腰子夺路向后溜,不敢再作偷听的举动。 “两个将军,好凶的眼神。” 沿着花园的长廊,漫不经心的游走。 冒冒失失,撞至一方甚为偏僻的花园。这里,乃是姚黄魏紫的奇地,多种鲜花,在隆冬时节仍然争奇斗艳。 “哇!好漂亮的花儿。” 美丽鲜艳的珍花琼草,他给惊叹出声,不自禁的愣着神欣赏。 “嘿?姑娘,此桌的酒水,业已见底。小生斗胆,敢劳烦姑娘前来斟满却何?” 花埔的边上,一桌八个人的酒席。其中,一名书生装束的,文质彬彬的汉子,偏头若有所思犹豫的对他说。 “哦,好的!”把声音压到蚊呐,快步上前,挨个儿的为他们斟酒。 “姑娘?今天,乃是菩提山喜庆贺连天的日子,摆三天的大庆宴。 姑娘可向小生谈一谈总兵的前尘往事,有何等惊天动地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唔啵啵啵,唔唔唔唔。”他把嘴闭着,用一只手比划装哑巴。 “吾等久隐鹍鹏之地,昨天始得请贴,愿洗耳恭听。”书生仍然礼貌的继续说。 聋子听唱盲子摸象,风肚青蛙腹语呱呱。他完全不能回答,实在尴尬,这是男扮女装,一开口必得穿帮。 “姑娘不必怕了吾等。” 笑白一听更加着急,只能装聋作哑吚吚哑哑的说,单手胡乱的比划,脚步后退寻路欲走。 “嘿!姑娘,你这是咋回事儿,吓?莫非要冷落我等,还是,不识礼数?” 一名长相彪粗的劲装大汉,见他如此慌张,极不稳重,着急的站起高调的对他喝骂。 此人被书生的一个眼色打断,忿忿不平,憋着气唠叨的责骂,复归坐下。 “姑娘,一问一答方为礼。装聋作哑非正经人家,汝不可如此的待人。” “吚呀哦。”笑白停步,进退维谷。 书生并不气恼,朝天打着哈哈。良久,笑眯眯的又对他说:“兄台,在下斗胆的敢问几句,兄台之真人,乃是何方人也? 若是同道,在此,不妨告知吾等,可以坦率一表内情么?” 笑白哪里是同道?低调的干笑,吚吚呀呀的比划。而且对仙岛陌生异常,哪有什么话可对他们说的? 于是,怪声娇作的回答:“奴家如何说起?啊嗐!” “我去!”装不了女人腔,干脆露馅,大声的说:“不,我乃是乌格山秋水。啊?不!我乃岳触国中的无名人氏,风笑白是也!” 书生闻听他所说的话,心中生疑并有不满,说:“唔!看来,兄台乃是真人不露相也。 不妨,小生先自我介绍一番,以表诚意。兄台认为如何?” 笑白虚与委蛇的点头答应,心生怀疑转身对向他们,故作深沉的欲探究竟。 书生见允,牵皮扯肉的假微笑,抽一把蒲扇摇着,说:“小生,姓董名忠诚,家乡,正是东湖岸边的渔家村。 同桌的七兄弟,与吾乃同属一方水土,是大名鼎鼎的水中豪客。 吾等早闻梨花仙子大名,此番受邀赴约。”说完话后,静待笑白的自报。 挠头抓腮,干脆扯起牛皮撒起谎话:“哦。秀士豪爽率直,诸位高士为绝顶的高手。 失敬,失敬。实不相瞒,我是仙岛南端仙子崖水莲塘村的人,姓风名笑白。” 书生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他还是谎话连篇,挥手使让他离开。 另外的七人,见此番交谈是鸡肋的味道,均想出手制他,好审问一番,事未杀掉了事。 书生冷眼对他们再次制止,使他们强按大杀机。 笑白的心头一动,见状不妙急扭腰臀,向外头飞快的逃跑。 “哪里走?”其中一人,纵身朝他飞过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走,换个地方。”书生唤回人,朝花园的深处一指:“别忘了大家的目标。” 回到宫中的酒席,恰巧碰着陌离姐妹,扯着姐妹走去偏僻的地方,将方发生的事,元元本本的照实说。 姐妹俩听后大喜,嘱咐他不要声张,找来想容姐妹,让大家集合等候即可。 她们在随后把发现禀报给两位大将军。 私下里,姥姥,梨花娘娘一众头面人物,均已先后获知消息。 总兵胸有成竹,冷静无比。传令一名黑甲前锋战将相见,对他附耳小语。前锋战将点头,小步轻快而去。 姥姥处之泰然,招呼纤纤,屠元苏几名仙女,闲谈着拉起家常。 梨花娘娘领头,后面跟着昆顿大毒王,奇俊大将军,铁漫滨和肖诺德两位龙宫老将军。碰面后,笑白混在四个姑娘中,随众而行。 书生八人,正在另一处的酒桌上猜拳赌酒,吃喝的兴头正欢。 当他们惊觉到异常时,只是小吃一惊,复归于平静。 书生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作揖而道:“梨花总兵,小生这厢有礼了!” 梨花娘娘的口气平静,不急不躁的说:“承受!我乃是直性子的人,不喜客套。 问你,水鲁潘图府的两位湖主,他们活得很滋润?” 书生仍然微笑着,后头的七人按剑怒目。 书生对他们摆手,神色平静:“呵呵!吾佩服总兵的直人快语。 吾家的两位家主,过得非常舒心和遐逸,有劳总兵的厚爱。” 梨花娘娘将剑眉一挑:“既是来此打探情报,罪该当死。” 书生插话:“非也!吾亲并未行凶,汝不得滥杀无辜。” 昆顿将军厉声喝道:“好,你的嘴巴真叼,我仙岛的喜庆为最大,今天不杀你。” 总兵问:“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谢过总兵。”书生脸无惧色,口气淡然:“探听新参之军多少,好作应对之策。” “好,爽快。”总兵朝己方的人众扫视,再不答话。 “如此,不放吾等走么?” 昆顿大毒王和奇俊大将军,齐齐上前一步,双双抱拳,与人行一个惯例。 昆顿将军说:“总兵发话,我等自然是不会取你性命。 但是,若这样放你们走之,却是难平我百万军士之怒,难慰岛上百万百姓的愤怒。” “待要如何?” 奇俊将军笑道:“前往宫门的广场比试,可敢?” “走。” 广场上,有人挪腾十丈长宽的空地。 书生八人走入阵列,打量周围的人,见得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他们生出寒意,团作一块等对方的发话。 菩提山高耸入云,且面朝东湖,水连东海,乃是仙岛的龙首。 水鲁潘图府的两名水怪大头领,此时驾着天车,早就隐蔽在离仙岛不远的一片乌云中。他们是接应斥候而准备。 总兵唤来两名护卫,乃是四翼的飞天虎葛岸候,两翼的灰鹞子钱图飞,令他们升空戒备。 然后威风堂堂,向书生八人厉声喝道:“我已发话,可放你们有命而活。 划下道,可任由选择,胜与败,皆为公正。” “多谢。”书生见着便宜,点头。 总兵又说:“此次回来,你必是欲探我的实力。 不妨,且让你们知晓,我现在有四大护卫,八大将军,三十六名大战将,三百三十名前锋大战将。” “多谢。” “一场定乾坤。在这些人中,可任由你们挑选,意下如何?” 书生听之大喜,打量着数百人,找到认为实力最弱的一名前锋战将,指着让他上来比试。 总兵开口:“梧桐猴,他们指名于你。我问你,可敢接招?” 梧桐猴手握长戟,从人群中一闪而出,行至总兵的眼前,抱拳回答:“敢!请总兵放心。” 他将手中的长戟,朝书生一指,问道:“单挑,还是群上?” 书生回答干脆:“群上若何?” “照打!” “兄弟们,上!”书生扇子一收,八个人把梧桐猴围一个严实。 书生掏出另一把乌骨扇,短兵险招缠上梧桐猴,以迅雷之势对他攻击。 乌骨扇的扇尖,全是招招取人的首级,端的是霸道和猛烈。 梧桐猴并不慌乱,且战且走,只把长戟拖地,左右摆动化解书生的急攻,让他急切而来,却是丝毫近不得身。 另外七人,各使一把船刀,组成七星刀阵,三纵两跳,把梧桐猴套在阵中心。他们娴熟的出刀,电光石火的朝梧桐猴猛下大绝杀。 躲在乌云中的大妖头,见得部下如此神勇,不禁相对而笑。 人群里,笑白看得心惊胆战。在他的眼中,那片刀幕,仿佛是一面绞肉的风车。 白晃晃的,裹满前锋战将的全身,让他心都揪得紧实,不时发出惊叫。一边的总兵,正目以视,不显任何的惊慌。 不久,梧桐猴但把长戟的握手之处高举过头,戟尖仍然拖在地,借力左右摆动。 他的身子敏捷,穿行在刀幕之中翻转挪腾,在刻不容缓之际,又从容不迫的闪避。 七人把七星刀阵愈演愈快,合围更加紧实,行云流水之势,刀刀不离他的咽喉和胸腹,恨不得乱刀结果对方,好脱身留命。 梧桐猴一边战一边退让,避敌先锐。未几,倒躺在地,只把长戟朝天上舞着枪圈。戟头处真气射出,让他的枪锋斗然凌厉。 这个战法,正是解去七星刀阵的势威,以退为进反守为攻,迫使八个敌人不敢冒然求成。 片刻后,梧桐猴一转退势,逆为进攻。身子飞起,把戟尖对向八人连点,三招破开合围。 瞅准机会,使一个滚堂脚法,靠近一名稍弱的壮汉,以三分守势,戟尖对他一送,把那个人卸下一条右臂。 这人负伤只好退下,自己动手止血。 乌云处的二怪,看到此时不禁怒火冲天,大骂此人脓包。 笑白看得精彩,惊奇梧桐猴的厉害。己方的余众高声呼好,心服口服梧桐猴的武功。 余者七人见势不妙,微乱方寸鼓着余勇,奋力的追杀梧桐猴。 梧桐猴在地上翻滚打转,尽避敌方凶猛的刀尖和脚影的踢击。 把长戟斜抱在胸,弹腿,逮着一个转招的空隙,把戟头往两前一后的三个人中间一送,迅速后翻转过身子,戟身再抵一个人的身子,但把戟尾往后一拖。 此法做到一气呵成,戟头倒退时,又卸下一人的手臂。那个人赶紧的退下。 云中人,不忍直视的长吁短叹,痛声大骂他的脓包废物。 余者六人,气急败坏,彼此互视,聚集一个方向,稳打稳扎的旅进旅退。 他们把刀尖搁在地上旋转,火星四溅的围住梧桐猴,刀锋一齐击出,再次意欲群殴杀他。 梧桐猴仍然避敌先锋,弹跳飞身,用戟尖脱出战圈。而后,且战且退,先消耗敌人的力气,再寻机反攻。 把长戟握半,将身体走出草蜢跳跃,欲进却退,欲左却右,把敌人绕得无法看真。 笑白看得着迷,英雄所见略同,像是自己也在战斗,让他会心的笑着不止。 梧桐猴与六人拼斗一时,寻得挫敌时机。把长戟朝前一送一回,拉掉一个人的手后,继续翻滚闪避。 笑白目瞪口呆的看着。现在的他对前锋战将,那是崇为天人。 梧桐猴越战越勇,瞅着机会出一招,又卸一人的半条左腿。 书生悲哀的看着仅剩的四个,自知失败,无争强的逞能之心。 大声呼喊:“吾等,认栽也!再不想动手。这位高手,还请留情罢。” “是放是杀,悉听尊便。”话语完毕,脱开战场,扔扇于地低头候落。 余的三人见他如此,扔下船刀,退在伤者的身旁,也低头候落。 云中人见状,黑口黑脸的大发雷霆,不甘心已败,愤怒的悄然而离。 梧桐猴不再攻击弃甲人,整理衣襟,正步走至总兵的身前,抱拳回复。 总兵对他称赞。昆顿毒王上前走出,冲着书生大声的吼道:“这下,你已见识了罢! 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叫他掂量自身的实力,万不可轻言战火,苦了天下生灵。” “呵呵呵!” “这面令牌拿着,由我方的兵士护送,尔等鼠辈哪里来,还滚回哪里去!” 此地的横生枝节事儿已了,众人感到酣畅淋漓的痛快。三两聚集,大赞黑甲前锋的威势。 笑白也欣喜异常,仿若他也是一名得胜的将军,对梧桐猴那是好感万分。 次日旭日东升,众多的首领人物,再次成群,聚拢交谈。 群英杰皆是不凡之人,是以,不论熟悉的,还是新来的,大家很快打成一片,各自表述自家。 此会,既增进了解,又打下感情的基础,场面臻于更加美好。 盛宴至得第三日,姥姥按拟定的议事,是要举行正式的封命大会。 再者,最重要的,她急需卸下千均重担,退居幕后,能好好的安享不多的晚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五章,嚣张的气焰 仙岛的诸将,未参与宴会者,有留守在后岛严防的,混沌天榕大树神将军桥隆翼,和总兵驻地的人马。 现在,上山参会的大员,分别有梨花总兵,和她带来的一干大将,人数约占一半。 铁,肖两位黑龙洞的洞主,及麾下之将,共有五十名。 屠元苏带领的护卫亲将,大约八十名。 婆罗玉尊子,秦白华,白莲仙,三木榕,苦行榕,木锦惠,燕厉觉,昆顿大毒王,万箭大树王奇俊大将军,共九位大将,及共计一百八十名麾下的名将。 另外,一百多名散修真人,平时隐居岛中的小仙,应邀出山相聚。 大部分全职的将士,均已安排好自己的站位,按职称大小,整齐的排列。 广场上旌旗林立,士气高涨。战鼓雷鸣,百角长扬。众人翘首以盼,等候姥姥的玉旨。 姥姥在柳纤纤和总兵的搀扶下,缓慢的从宫中走出。 今天,她特别的平心静气,因此,人也显得红润,有精神。 来至高台,一如往常,心满意足的扫视天地人物。 台下人马,此时,神情肃穆,默默注视着台上人。 梨花和屠元苏,一齐走下台,分别找到自家的人马,归位而待。 台上,柳纤纤,笑白,陌离姐妹,想容姐妹,八名小仙子小仙女,陪伴着姥姥。 笑白在今天,穿一身锦绣的青色长袍,安排站到姥姥的身侧。 从不曾亲历过如此之大的场面,面对台下,众多的神力通天的人马,哪怕他砂胆,此时也要全身发抖。 一双僵腿,僵硬着抖动,打摆子在筛米。他能够站稳和现出平静,只道实属难得。 姥姥再次向前平视,缓缓扫着台下诸多兵将。 清一清喉咙,运起神功,声音清晰的传至场中各方:“诸位将军,诸位神子仙女,诸位真人高才。 老身首要向你们道声感谢。为了本岛的安宁繁荣,所做的各种努力,道一声至真至诚的谢意。感谢大家!” 众人齐声高呼,表示应该的。 继续说:“本岛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实属不易。 打自玉皇大帝下旨,调令封绝此方天地,四方天堑与外绝决,我方大地,确实很苦。 时间多长?乃为白驹过隙是也。两百余年,仿若弹指一挥的逝去。 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白衣苍狗刹那之间,其中多少人间的物事,早付于天流云?不胜感概,不忍回首是也! 生于此方困境之中,我们能全凭本事,自力更生,独力擎天抗衡着东湖水怪,于苦难之中兴邦保国。 我岛上众家,齐心协力,兢兢业业的分工经营,使岛上民安物丰,所有的景象,日臻于好,此乃可歌可泣的丰功伟业。 不但如此,我们能强盛一方,遏止邪恶的大歹毒,使横祸暴发于至小,保四方生灵,无大祸天无大灾日,祥和融融,朝夕平安,此乃岛上诸多的勇士,齐天无量的大福德。”姥姥神情庄重的念道。 铁漫滨,肖诺德,屠元苏,木锦惠,昆顿和奇俊等等,少数的一批老神将,在他们之中,铁c肖二人,直呼姥姥为妹妹,亦可直呼她为弟妹。 他们一起生死与共,同甘共苦的保护仙岛,对安太芸畅的这番话,着实的入骨三分,百感丛生。 他们敬佩姥姥,以严肃的表情,抬头一直注视着。 姥姥看向梨花娘娘,声音充满慈爱之情:“梨花我儿,老身,请你上来。” 总兵出列,举止稳重,步如流星,来至姥姥的跟前,半跪敬礼。 姥姥提高声调:“梨花总兵,乃岛上的一员奇将。 我相信,不论在三十年前,还是从今往后的未来,本岛,由她掌兵领航,肯定能够更好的求得生存旺达,求来繁荣昌盛。 大伙儿说说,老身此言,真否诚否?”姥姥严肃地扫视着四周。 此言当真不假。三十年前的梨花,从小时就是桂林别枝,在军事天赋上,乃一枝独秀,早是众鼎举之的天才人物。 更别说,她今日学成荣归之时,带一班得力的新将。众人对她心服口服,从来没人有过二心,想过取代她的谋逆之心。 众人交头均赞,大声表示,唯她是尊。 莫说本岛众家,龙宫的海将,铁c肖二位黑龙洞的洞主,也是心甘情愿。 他俩一齐出列,走上前台,直挺挺,朝梨花总兵跪拜在地:“以总兵马首是瞻。” 总兵心下不安,快速上前,用力托着他俩起身,脸上的剑眉见黛。 朗声表达歉意,让两将分别站在自己的身后。 姥姥环顾四周,神色平静,声音有力:“为了本岛的富强盛大,今天,郑重地向大家提议,复交三军的兵权于梨花总兵。” 说完此话,她将三军的信印着来,使童子奉送梨花之手。 梨花跪接。台下的众人正式承认,高呼总兵之名,以表敬重。 梨花娘娘眼溢泪花,炯炯有神。简洁有力的大声宣布,着让众将,于三天之内,必要前往梨花村,举行封将的正式大会,商讨本岛诸多事谊。 笑白切身感受这场激动人心的交权大会,耳濡目染,心中翻江倒海的再不能平静。 他很激动,但是,心灵之底,却是苦涩的。 对于眼前的一切,好似梦幻一般,不敢承认是为真实。但是,这是真实,是不容置疑的真实。 他很想哭,但是,找不到想要哭的根源。还想笑,身份的自卑,却不能笑。 想不出能让他笑的前尘往事。很难堪,难受的一种侷促,让他惶惶不安。 这种不安,从何而来?找不到根源。他渴望,渴望爷爷奶奶,希望他们能在此地,也有如此的生活。 他还渴望着某种说不出来的追求。这个渴望,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让人浑身充满了力量。有时,又会让人心生彷徨,还有时,更会让人看见事实而后绝望。 让人在绝望之中,复生着渴望,不能拒绝,还有逃避。 为什么?这些心灵的感怀,让他不由自主的不敢再留在原地,眼中盛上泪水,忘却抹擦,凄凄然的转身,朝他所居之处,孤独的往前走。 “喂!笑白,你这个大笨蛋,好盛大的场面哩,你却要躲开了? ” 他仿若无闻的走,受伤的身体没有复原,一拐一拐显得有些可怜。 “唉呀呀,喂,啊喂!大笨蛋你呀风笑白。 给我站住,站住,站住!”想美尾随而来,声音若如锣锅一般,把话儿敲得叮叮响,欢欢喜喜的唤他。 “姐!”转过身,一脸的泪水,神色悲伤的看着想美。 “你这是?”想美被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狐疑的看着他:“闹什么鬼?” “姐姐,我好难受,好难受呀!”噙着泪水,伤心的说。 想美不解的问:“笑白,有人欺负你,还是?” 摇头,回道:“不是。没人欺负我。 ” “什么意思嘛。” “刚刚,想到我家的老猥琐c老酸菜。 为什么我流泪了,想不出原因呢。” “哭吧哭吧,山猪也爱哭,我还服你。” “姐!我很想哭,姐姐,你能借我一个肩膀么?让我哭一阵子。”他泪眼婆娑的看着想美,表情略有忸怩。 把腰叉着:“嘿!好你个风笑白。天光光大白日的,吓,你还真是有一个大色胆。” “我有伤心事,旧梦情殇泪几多,一生梦泪腰蹉跎。”他悲哀的念道。 “哈哈,哈哈哈,什么话?敢情你要装个模样,弄出个花狸胡猫的尊容,好骗得吃我的豆腐? ” “姐,我在说真心话。” “狗屁的真心话。不哭倒还好些,谁不知呢?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那你别管我。让不让我抱着你哭?”这话说得违心,刚刚还一腔愁水的人,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他娘的嚓嚓,什么是一生梦泪了? “管你干嘛?你肚子中几条小蛔蛔,老娘我安能无觉,想得美!” 调皮的奚落,然后,故意挺出大肚子,作大腹便便的雍容华贵之妇,声音粗沉,背手信步的朝前走。 笑白看着她捉狭之态,终于忍俊不禁的一下子大笑出声。乌云见日,快步的追上她。 两人,走进偏僻的大后院,你追我赶的打打闹闹,嘻嘻的哈乐着。 盛宴圆满结束。众多将士,急欲回归本部,置理紧急的军务,也好早点去总兵驻地,侯绶新带。 不久,他们接二连三,辞别下山。不消几,热闹的菩提山上,回归往日的平静。 偌大的菩提宫广场,剩下千名山上的修仙者。他们,不停的搬运物件,井然有序的清扫场地。 柳纤纤,想容姐妹仍留于此,帮忙打理宫中的后续事宜。 姥姥的重担已卸,这时,可以随心的打发时间,老态龙钟的身体,至此开始变得活力四射。 竖日清晨,早膳之时。她慈爱的打量纤纤,开口问道:“纤儿,药场生长得怎样?” “很好呀。” “呵呵!我猜必也定是很好。宝谷最近,可有反常哪?” 纤纤羞涩一笑,轻言一声,没有。 想容和想美对视一眼,然后把眼神阴阴阳阳的扫拂笑白。 笑白刹时间明白,尴尬的低声干笑,要掩去丢脸,赶紧的扒饭。 姥姥心知肚明,笑咪咪的对纤纤继续问:“纤儿,你可对老身说谎话了哦!” 纤纤脸红过耳,忸怩不安。 姥姥打量着拼命扒饭的笑白,若无其事,笑说:“老身的耳朵背了,听不太清楚。 别人对我说过的话,有时呀!还会糊里糊涂的忘了。唔?或许,是我听错啰! 前一阵子,老身午休之时,好像听见有一头老龄的梅花鹿说话。 它大老远,大老远的跑来,托梦给我,说是,有人耍了手段逮住它,软硬并施,恫吓着强取它头上的一截鹿宝。纤儿,可有这回事哪?” 纤纤惶恐不安的开口承认。 笑白自知认栽,只敢把头脸埋在桌子下,心虚难堪。 陌离姐妹,微笑着不语。想容抿着嘴笑。 想美站起身子,走过去,用双手挟起笑白的头,用力定住,好让大家看清他的嘴脸。 “咦!阿美,干,干什么?”头被夹起,他就不干了,全身拼命的挣扎。 可是,哪里是仙女的对手?想美稍微使一个暗劲,可怜的笑白,便是被拎着的小鸡仔,任他折腾半点不得脱身。 十分尴尬,他只好拼命的挤弄着嘴脸和眼眉,好抵消些许的难受。 此举囧态,却弄得喜感十足,引得大家捧腹,不得安心吃饭的哈哈大笑。 姥姥轻声止住想美的调皮,和蔼的看着笑白,问道:“公子,老身可要问问你,你可愿听得认真?可得说说实话。” “嗯。”笑白连连点头,还把头低垂着,聆听她的教训。 姥姥柔声的说道:“唔!好,孺子可教。 老身问你,为何不光明磊落,向你的柳姐姐开口,求她送你一些珍宝?自作聪明,要做一些下作勾当?” 笑白懦捏的不知如何辩解,小声的回答:“姥姥,我错了!” 姥姥见他认错,笑眯眯的继续说:“好!能认个错,可见你的本性不坏。 姥姥是想问你,为何,只截取一小段的鹿宝?是否想自己服用它,指望着成仙得道呀?” 笑白摇头:“姥姥!我,没呢!我!”他的眼圈红了,哽咽着什么话也不能说。 “嗯?是有另情?” 想美冰雪聪明,一瞅一想,大声的对姥姥说:“姥姥,你老人家可不知道,这头大山猪呀!肚子之中的算盘仔儿,可真多。” “哦?” “他经常跟我提起他的爷爷奶奶。嗬嗬,总是左一声老猥琐,右一声老酸莱的乱叫。 昨天,我还曾见他,无来由的就哭一个花狐狸的落汤脸。 所以我猜,他想要偷了宝贝,是要送给他嘴巴中称呼的什么老陈干豆子,那啥的人。” 扭头,对他说:“嘿!大山猪,我说对了没有?” 此话,正戳中笑白的真实之想,他确实有此算盘,不敢欺骗,心中千言万语也急,眼中溢泪使劲的点头,算是承认。 姥姥是何等样人,安能不知晓?她和纤纤对视一眼,不离十,猜出他的心思。 她轻声的叹了囗气,缓缓的说:“触斗蛮争的世道,人心,只能是每况愈下。 此非个人之识而能激浊扬清于尘世。 老身对那方地,多有耳闻,实乃分身乏术,鞭长莫及,只能徒之奈何。公子,老身并不怪你来着!” 撤膳上茶,仍聊话题。姥姥小饮香茗,看着拘束不安的笑白,笑着开口,让他放松心情:“笑白,你在我这儿,可不必紧张。 老身,可不是吃人的老虎。啊哈,老身,是吃人的老虎么?唔嗷呜!” 嗨!好,非常好。姥姥真是难得有这样的开心。 这一声老虎的吼叫,把四周的人儿听得一个个都是心花怒放,打自心里发出莫大的欣慰之情。 众人乐了,笑白也后悔的笑了。 姥姥轻声问道:“笑白,老身问你,家中,都有何人?” 回答:“两个爷爷,一个奶奶。” 姥姥皱了眉,又问:“怎么?你的爹娘呢?其它的亲人呢?” 笑白一一作答,说,从不知晓父母亲在哪,爷爷奶奶也从不说关于他们的事。 在他的记忆中和现实里,只有三个亲人而已,若是再牵强的算,还有一猴一狗的朝日作伴,仅此再无其它。 姥姥深思一阵,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那,笑白,你可知道,你是如何来到我的仙岛呢?” 自跳湖之后,处于昏迷的到来仙岛上。此中的过程,他根本不知道。 曾问过想容姐妹,她俩人,顾左右而言它,都没有清楚的对他说过,只打着哈哈,让他以后去问姥姥。 如今,姥姥又来这句问,这让他摸不着头绪,只好摇头说不知。 姥姥问他:“唔!那你,在落湖之前,都发生什么事儿?可对我们元元本本的说?” 把遇见姜玉阳的事回忆起来,一五一十,对姥姥细说经过。 姥姥听得稀里糊涂,纤纤她们却是哭笑不得。 仔细想想,怕死,这是凡人之情,趁吉避凶和保全远祸,只有如此才是合理的。 想容几个,故意可怜兮兮的打量他,调皮的想美和陌殇,更是目不转睛的敌视他,把他瞧得毛骨悚然。 姥姥若无其事的白了众人一眼,浅浅而笑。 继续问道:“你既然是随众入山历练,那么,你可曾有得力的防身武器?” 嚓嚓我个嚓嚓,不提武器,我还真给忘了。 一经姥姥说起,他的气不打一处来,嗤之以鼻的,连连的翻起白眼:“扔了,靠。” “哦?”姥姥显然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那么的强烈:“扔了?” “晦气。”他忿忿不平的说。 “那是什么刀呀?” 一大串的话,张口就来:“他奶的嚓嚓,这老猥琐c老酸菜尽是忽悠我,都说青铜弯月刀,是一把千金难买的好宝! 我都用了好几年,软不拉几的蜡烛把头,老家伙不懂我的牢骚,硬是要我用。 隔个几天逼我上山,要我专挑雷击的老干枣,用刀去劈去砍去剐。 这是一把烂柴刀,拿它去切豆腐只怕也嫌软绵。 天天磨利又天天钝缺,把我气的,破落的玩意儿,倘若不是青铜做的,值得押几个铜子,只怕早给扔去乌格山的山底里。 哼!带着它走,怕是丢进湖里。靠,丢了扔了就不要,省心。” 听他说了一大堆的埋汰话,众人却听得莫名其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六章,青铜弯月刀 姥姥开口问陌离姐妹:“徒儿。上次,你们去铁洞主那里,可有什么未说的消息。” 陌离姐妹相视一眼,努力的记起往事。 当时,黑龙洞的斥候,曾送一把青铜刀给她们,说此刀看着很眼熟,但是,可惜是一件废了灵法的珍品。 他们猜测,或许是他们所救之人,落沉于湖底的随身之物。是以,本心使然,捡回欲给还失主。 她俩当时不甚看重,是以没跟姥姥说过此事。如今见问,方始详细的说了经过。 陌殇说完后,跑去她的房间。不久,取来那把破烂刀,双手递给笑白。 “姥姥,只是把豆腐刀,一点用也没有。”笑白随手接过,别在腰上。 可是,姥姥盯着这把青铜弯月刀,神色却是为之大变。 “姥姥!”陌离姐妹大惊失色。 姥姥摆手,哆嗦着身体,伸出一手指着刀,却不能说话。 “只是把破刀,姥姥你是抽风了?”笑白疑惑的问她。 “笑白,别闹。” 众人见之,脸色不安,感觉事出蹊跷必有内情。她们屏息静气,不敢冒失开口。 良久,姥姥闭着眼,长长叹一口气,喃喃的低声自语:“薄命的夫君,天各一方,春花秋月百年情,可是未曾了哇。 此番得以这种情景与你如此相见,我芸畅,不忘初心,还是不忘初心。 对你如一,对你如一。罢了,罢了,滚滚红尘东流水,真心一记存千年。” 她重重的坐回太师椅,眼神空落落的:“我很好!铁漫滨,肖诺德两个老哥哥,正替你,替你来照顾着我!” 说到这里,姥姥昏浊的眼中,流着两行热泪,然后悲伤的哽咽。 “姥姥!”想美伤心的唤她。陌离姐妹赶紧给她捶背。 姥姥察觉自己的失态,很快止住苦涩的回忆,强颜的笑了笑。 有所感触,对笑白说:“唔,公子,怪不得,你当初掉进东湖,我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原来呀,我们,冥冥之中有此一劫的缘份呢!” “哦?”笑白听得一脸懵圈。 姥姥看着他腰上的东西:“这把青铜弯月刀,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把破烂的砍柴刀。 可是,你不识庐山的真面目而已。” “不是破刀,难道是宝物?”他把刀抽出,扭七歪八,用手都能扳弯:“我给它气死。” 想美一手抢它:“什么烂菜刀?刀锋都没有,比泥巴捏得还软。” 笑白苦笑的说:“所以,我一直骂三个老东西,让我拿它来砍柴,我的神经都要疯了,呵呵。” 姥姥微微一笑,说:“我且问你,在往日,每次去磨它使用它,此刀,可曾有过半厘的减轻,或者真正的损耗过?” 笑白一想,咦,对呀!这把破刀,还真的是从未有过变薄减少。在以前,无论怎样去磨砺,都是原样的份量。 “姥姥,真是这样。我非常恼火这把怪刀。每次上山砍劈雷击的老干枣时,它就和饴糖一般软不拉几的。每次让我干,每次我有气,总要骂老爷爷几个。” “是不是宝,明白啰?” “姥姥,为什么会这样子?”他恍然如梦,抓着头苦恼。 姥姥扫看众人,然后又微微的笑道:“此刀,本是龙宫的真宝。” “龙宫的真宝?”大家都听得发懵。 “原刀,有一层玄铁包裹这截柔软的青铜。原刀长而沉,刀尖大弧而后弯。 此刀将青铜内嵌在里,那是有大玄机,外刚而内软,刚柔并济,那是锋利无比,寒气逼人。 此刀若是完整,名曰寒月新钩大唐宝刀。” 笑白好奇:“姥姥,有这个典故?怎么会毁损的呢?” 姥姥回答:“为何毁损,成为废品呢?说与你听,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事。” 所有的人悄悄的走近,定定的听她说。 姥姥仿佛是不忍回忆,把头抬着:“此刀的主人,拿着它曾跟强敌血拼,曾经恶斗过三天两夜,砍杀的妖敌,不可计数。 最终呀!他力不敌众,战至最后的力竭,致于刀毁人亡。唔!那是一场大灾难。”她无限唏嘘的回忆着。 掉转话头,问道:“笑白,你是如何得到此刀的,它的来历如何,可说与姥姥知晓?” “我!”笑白闻听,黯然神伤。他当然知道此刀的来历。 放在以前,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而且,也不愿意去回忆。 这次,知道此刀的某些不凡,这才用上了心。 可是稍一回想,前尘往事令他非常难受:“得来的,很偶然。” 整理着头绪,表情沉重。认真的算来,此事距离到现在,已有两年过四个月。 那天,他一如往常,一猴一狗伴随着他,无忧无虑闲荡在秋水涧的周边。 爷爷奶奶都有事忙,也不曾干涉过他,随便他去哪儿玩耍。 老人知道乌格山脉,周围的生灵大多和善。虽说山穷水寒的苦地,但可说得上是没有大凶恶的东西。 再者,老人家于各方的人缘均好,是以,非常相信独苗孙子不怕有何不测的横祸。 正如他上回在水莲塘所做的那一场恶梦,如出一辙的相似。刀从祸中所得,祸从潭中而来。 独门独户,他的家,深居在秋水涧的涧头。 人烟稀少,他没有同龄相伴。 天气闷热,和猴狗在山道上嬉戏着。 不知不觉,又到来黑潭边,下水洗凉手脚,喝饱泉水拔脚而归。 这时,正是行在大山的坳口,在他的身后,突然间狂风大作。 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一个长相凶恶的怪头大汉,将他拦腰挟持倒头而走。 一猴一狗见状,冲上前去与那个大汉撕打一块。 怪头的汉子,身手辛辣狠毒,只使一只单手,把猴子和狗打得惨不忍睹。 猴子受着重伤,呲牙咧嘴的挥手赶跑黑狗,忍着疼痛继续与怪头汉子拼杀,死命想要夺下笑白。 黑狗负伤,跑至高山的顶头,对秋水涧的方向长吠不歇,声音悲哀而瘆人。 鲁子善闻迅最先赶至。他的双眼血红,一猴一狗奄奄一息,仍然挣扎着想要救主。 抽出铁板打肉锏,施展最为拿手的鳝离三江,朝正在往黑潭回走的怪头汉子,猛攻过去。 怪头汉子的武功了得,用不了多长时间,把鲁子善打得臀骨折碎,胸骨断裂,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抽搐。 朱三努从农田里赶来,一见惨状,挥着小田铇施展过街老鼠的绝招,团团转的不停的游斗大头怪。 但是,他毕竟也是年老力衰。不消几,腰脊被怪头的汉子打断,倒在地上再不能起。 怪头汉子动怒,赶上前,朝他的后背猛跺脚跟,意欲踩死朱三努。 油毕秋恰好赶至,急忙抽下围腰的混天绫带,圈圈飞转的攻向恶敌,救下朱三努的一命。 她使出拿手招式,鳅滑无骨,以柔克刚拼命的缠打怪物,想要夺下笑白。 可惜,此怪从后腰抽出一把青铜弯月刀,握正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攻油毕秋。 不一会儿,油奶奶的双腿均中数刀,后背的肩胛处,也被一刀震成粉碎。 她再无力支撑,眼睁睁的看着孙子被带走,扑倒于地后,负伤过重而昏迷。 怪头的汉子,朝地啐一口痰,叫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这等微末之技,也敢与我扛梁子!呸!”说完挟着他,还往水潭的方向走。 三老倒地,猴狗昏死。老天无眼,群山灵有心。 山上的灵物,它们在平时多有得到三老的照顾,虽然星星火点之多。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远水救不了近火,紧要之时大家生死与共。 众多的山灵,把这场打斗早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山头响起海螺音。 乌格山的各个山头,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但凡上智有灵者,此起彼伏的吼鸣不断。 最终,不计其数的山灵水精群起而来,扑天盖地的朝怪头汉子大势进攻。 怪头汉子再有能耐,也不敢与之对抗。 无可奈何,丢下他手忙脚乱的应付。多如蚂蚁汹涌而至的生灵,继续快速的赶来。 天空之翼的苍鹰,大鹞,贼鸮,甚至是鹦鹉和嘹哥头,黑压压的疾箭一般,朝怪头汉子乱啄着进击。 大地之牙,老虎,大熊,猿猴,甚至是山羊和小兔子,它们气壮山河,吼吼怒鸣而来,穿插着攻击怪头汉子。 怪头汉子被困得气炸胸田,没法子反抗,只好急着逃跑。 终于,怪头汉子一路逃跑,一路丢盔弃甲,从哪来回哪里去。 这般猛烈的拼杀中,笑白已被吓得昏死过去。 当他醒来时,哭着看着爷爷奶奶和一猴一狗,都躺在牵藤作瓦的家中,一个个包扎着白布,明显是受伤很严重。 此时,他痛苦的想起满屋子的呻吟,泪眼滂沱再不能往下诉说。 想美大哭出声,走近他的身边,捶他几捶,大声的哭叫:“风笑白,原来如此,我可不准你,不准你再骂爷爷奶奶。 你,你听见了吗?不然,不然。”她顿住不说,伏桌而哭。 姥姥闻之动容,知道那方天地的处境,冷静的思之良久。 喊着陌离姐妹:“徒儿,我想你俩去一趟梨花村,将笑白所说的情况,仔细的向总兵报告。” “是,姥姥。” “老身想呀!千山万水,总有地下暗河之类的暗祸。你们立即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陌离姐妹得师父发话,立即告辞行动。 姥姥收拾百味难品的心情,深有体会的说一句:“唉!均重千斤,这是何苦为哪般?” 众人各有不同的感触,沉默着思考。 姥姥继续问笑白:“你我此次的交谈,于你的内心深处,可有何样的心情?” 抓着头发整理心情,却是直直白白的悲伤和愤怒。待得把话说完,屈闷发泄后,不良的情绪荡然无存。 老实的说,心堵已疏没有坏心情。 纤纤和想容点头不语,想美却是不能好受。她使出双手,按着笑白的头,拼命的将他摇晃,骂道:“没心情,没心情,你是没良心才对。 真没有好心肝,亏我喊你为大山猪。你,你就是一头大山猪,一头没心没肺的大山猪。” 他被晃得纳闷:“姐,又怎么了?” 想美一把走开:“气死我,气死我!” 姥姥点头,说:“唔!年少之人,心态如此,单纯得真好哪! 笑白,你有此种心态,很好!姥姥问你,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笑白闻着此问,不假思索的说:“姥姥,我,我想修学神仙之法,学你们的法术武功。” 姥姥笑问:“那么,姥姥问你,何为法术呀?” 以前在岳触国的国王之城,赶集之时,曾听评书的人说过法术,大概的知道一些。 在真实的生活之中,从未曾见过。捡拾着说:“法术,不就是可以飞天遁地的?” “嗯。还有吗?” “我听说,有变化之术,想变什么都行,撒豆成兵,点石成金。呼风唤雨,飞砂走石。三头六臂,天眼顺耳。 学了法术,还能永驻青春,长生不老。姥姥,是吗?” 姥姥庄重的说:“话是不假。但是,你能说说,法术的根本用处是什么?” 傻傻的笑,想了想说:“用处?嗯,我想点石成金,这个法术就大有用处。” “哦?” “我要是学会此法,以后就一定能大富大贵。要多少间房屋,多少倾田地,只当小菜一碟。” “那是。” “还有,我最想娶十个八个美婆娘,生他五六十个小娃娃,再学个长生之术,驻容之术,瞒天过海之术。 唔,好多好多。这些法术的用处,都非常的妙。姥姥,你都能教我么?” 没等姥姥开口,想美抬手就搧他几记耳光,骂道:“喂!大山猪,白日作梦哪?” “想美,你干嘛打我?” 想美拿眼瞪他:“打你醒醒,你快醒醒,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还十个八个美?你现在,去死可以了。” 生气的她,一把将他撸倒在地,然后气呼呼的走向纤纤那方,重重坐下。 姥姥微皱起眉,笑着问道:“笑白,你眼中法术的用处,就是这些?看看,我家的小荷仙,都被你气着了。 你可知道,你的想法有何不妥么?” 笑白不解的回答:“姥姥,有何不妥,没什么不妥呀! 你们每天锦衣玉食,那就不用说了。 拿我早知道的,岳触国的国王。他虽然没有法术,但是,他有三十多万精兵强将,身为至尊,高高在上。” “唔,没错。” “我听说,他的王后和妃子,大大小小,拢共起来怕是不下于三十之数。 一膳之肴筵开百席,列鼎百丈。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十里飘香。 他那是无奇不居,无宝不享,宫中之富天下数一。” “对,你说得对。” 笑白两眼羡慕:“据说,连里面的小厮,下仆劳役,也是红绫青带贵不可比。 啧啧,皇帝的这种日子,真是快活胜神仙。” 姥姥认真的看着他:“那你?” 他抓着头说“听说法术不好学,我也不贪那么多,待我学得几种武功和法术后,还回去乌格山的秋水涧。” 一振神情:“找一个山坳的清静处,劈山平顶大兴土木,照此菩提宫的排场,也弄一个小菩提宫的排场,从此逍遥,只过我的神仙好日子。” 这番话,他说的仿佛是天经地义朗朗的上口,遐想连翩。 几个美仙子,和一众童仆小仙子,被他唬得目瞪口呆,半响作不得声。 姥姥听得哈哈的笑,说道:“好!此为人间真实的好愿景,好美梦。 你有这些想法,与世无争的隐仙富贵佬。老身找不出要打击你兴头的话题。 可是,笑白,我却不能教你这些法术。你可会失落?” “啊?”他立刻傻眼,连连追问姥姥,为什么。 姥姥仍然和蔼的说:“笑白,姥姥告诉你,不管你明不明白,希望你都要记住。 法术,它只是求仙问道的一部分道果。 法有正法,还有邪法。术有正术,也有邪术。 而姥姥会的法术,不多,也不厉害,是一些微小的正法正术,是不可以用来利己谋私的正道经文。这个,你还想学吗?” 哪懂得其中的真谛?他捣头如点蒜,大声的着急的回答说:“要。” 姥姥又呵呵的笑着说:“唔!孺子可教。姥姥告诉你,法术之真决,乃是先学术而后学法。 术,是为心术。心术从何而来?从心而来。 心,有何想法呢?此时此刻,你想着什么呢?是为心念也!” “姥姥,好绕头,听不懂。” “唔,菩萨妖精,妖精菩萨,人之善恶,大情大德,或者是大奸大恶,皆从心出,皆为心灵的一念,在正反之间。 我且问你,凡求学问道之人,他的将来,是要作何等样的人呢?” 笑白左右打量起纤纤,又看向想容姐妹,真情流露的痴心一片。 脑瓜子灵活,略一思索:“姥姥,我要作一个保护妻子儿女的好主家,不要让她们受人伤害,让她们过上美好的生活。 锦上添花铢玉添金,永远的繁华不落,永远的美若天仙。” 他的言谈举止不矫不作,一双火辣辣的眼睛,那是炯炯有神。 任是懵懂鬼都能看穿,他在打着谁人的主意。想美撅嘴朝他直生闷气,纤纤和想容,则是无动于衷。 姥姥见状,笑骂着道:“你这个小鬼头,狼子野心倒是没有,可是你,未免也太凡俗了一些。” “姥姥。”他挠着头不知如何开口。 “敢情,你是打上我家的几个仙女,想一并娶了?” “哈哈,我嚓嗯。”不好意思的挠头,暧昧的打量她们。 想美终于忍不住他的这种放肆,三步赶将过去,栗子拳头,狠狠地敲他的后脑勺。 大声的骂道:“好你个风笑白,哈?刚赞了你几回,又找不到尾巴? 你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东西!” “阿美。”姥姥小声的说她。 想美按住笑白,气呼呼的说:“姥姥,等一会儿你再发话教训他。 我要拖他到广场,狠狠治他一次,免得他老是不知天高地厚,无规无矩的破烂稻草。” 笑白被她拎着后衣领,拖得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着急的大声叫:“姐,放手,放手,快点放手。” “不放。” “丢脸,我丢脸哪。” “都是自己人,没丢脸。” “我想我的,你干你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哪来那么多的怨气?动不动对我动手动脚。” “啰嗦,看打!” 反抗无效。被想美按在广场的一角,后背和屁股,着着实实的狠揍一通,打得他告饶连天。 未几,耷拉着脑袋,还是被想美像牵牛一般,不情不愿的拉着回来。 姥姥停下与纤纤的谈话,仍然是很和气,对他笑着说:“笑白,姥姥答应传你的法术。” “真的?” “但是,修学法术,不能操之过急。先指你明路,在以后,我希望你能做到。” “是,姥姥。” “先把术,学好学正,在世俗红尘之中,有口皆碑,皆赞你为有德有道之人时,再来我的菩提山,学习完整的法。” “啊?”他感觉被套上了虚话。 “姥姥让你去一处地方,练体健魄,强筋壮骨的劳役苦作,你愿意吗?”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又有了希望,赶紧答应。 他没忘记油奶奶对他的警告,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叛逆之心,时时让他激愤难平。 姥姥如此一说,让他迷茫的心如风光月霁一般,豁然的开朗。 甩开想美拉扯,走近姥姥的身边跪下,连连磕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七章,桥隆翼将军 位于仙岛的西边,全长约五百七十里的湖岸,驻扎着二十三万天榕大树神兵。 在沿岸布置的,均宽达到四十八里地的,是天榕森林大阵法。 天榕大树神兵,他们除了防守本岛西面不受东湖水怪的入侵之外,还肩负拦截妖孽的向外溢,阻止它们起兵,祸害岳触和盘蛮两个小国。 此处,虽说远离东湖黑暗之源,远离东湖水怪的兵锋之箭。但是,驻守于此地的兵将,不敢稍有懈怠,时刻都在备战。 桥隆翼将军的作战风格,精于中途切入,间不容发的击杀妖物。 他们有一支三万人的精锐,常年游戈在东湖的湖面,枕戈待旦的准备,可用剑拔弩张形容。 此时,桥隆翼将军忙完府中军务,前往梨花村总兵驻地,重新受封称将。 他向总兵详细汇报天榕驻地的各项军情,并且,重新领接新政律法。 总兵派送黑甲新将共八十名,助他厉兵秣马,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封将之会,原班将军的职责,变动不大,只将底下的部队,按需细分,更加完善政事,明确分工。 封将事了,将军马上回府。 北风呼呼,天高气凉。 旌旗林立的校兵场上,他召集三百八十名大小将领,郑重介绍总兵的高才厚德,游学四海,荣归本岛的大事。 进行全面革新,重新调兵遣将,对部下详细讲解新政律法的妙处。 八十名黑甲前锋,着重介绍,对他们更加另眼相看。 分将封候时,将他们分入各处的作战本部,担任节制要职。 不厌其烦的认真解释,使校兵场上的军容,为之一振,变得龙精虎猛。群杰对本岛的未来,有着更好的期待。 看着军队的阵容改变,新旧属下融洽的相处,这让他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晴空天高气爽,八只狮鹫,牵拉一辆长篷天车,从遥远的天际缓缓的驶来。 桥将军抬头一看,认出来者是谁:“好,好事连连,我的机会来了。” “左右,散了!”哈哈的乐笑,即时下令解散军队,让部下赶紧的离开。 欣喜的遥望来车,一直笑不拢嘴。想到什么,又着令仆兵侍卫,快快去伙房,召人造饭,搬送美食,安排礼乐快来等候。 来回走动,不时的整理衣冠,装扮各种好一点的表情,牵扯拉伸脸皮,使自己看起来温和不僵,丰富的姿容,极怕给来客留下古板的不好印象。 长篷天车,笑白第一次坐上这种神器,整个人那是激情四射,手足并用笑乐的指点江山。 纤纤凭栏凝望,对天榕将军府的方向含羞而笑。 想容侧卧在车后,闭目小睡。想美整弄衣服,对笑白不断啰嗦,叽喳的打搅,要他评价自己美不美。 天车越来越近,将军府的人,列阵隆重以对。 此时,桥隆翼眼勾勾的看天,满心期待的看着天上的来客:“纤纤,我得道貌岸然的迎接她,哈哈,来了,果然来了。” 这种姿态,使他没有将军该有的任何严肃和稳重。来来回回不停踱着方步,人愈发的紧张。 狮鹫徐徐的飞近,然后降落在天榕军府的正门前。 “纤纤,想不到,你真的会来看我。唉呀!可把我盼得。” 桥隆翼大喜过望,飞步上去迎着纤纤,让她小心翼翼的走下篷车:“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将军!”纤纤无法拒绝,依着他一起走。 笑白不安的跟想美走下车。当他看见魁梧彪悍的大将军,只顾讨好美人儿,冷落他们三个人,一股吃醋的念头,让他妒恨,一脸的厌恶。 迎接的礼乐,吹打弹唱很见功夫,让平日的杀伐之地,改头换脸的喜气洋洋。 众多举止粗鲁的大汉,规规矩矩的站着。纤纤被众星拱月,与桥隆翼并肩的走。 我嚓嚓,这个将军,什么意思?我是来拜你为师的人,怎么不瞧一瞧?那眼睛,那眼睛,纤纤完了,完了! 一股妒忌,让笑白大吃浓醋,十分不痛快的走。 “嘿!风笑白,将军在追求纤姐姐,你怎么苦瓜着脸?走,挽着我的手走。”想美一把拉住他,要他陪着自己。 “花想美,你干什么?长不大的姑娘,放开我。” “嘻嘻,你说什么?你长大了?我偏不。”眼尖心活,她不时变着法子捉弄他,让他不钻尖牛角,把注意力转移。 酒席间,桥隆翼安排纤纤与他同席,双双坐在上方的主位子。 这个桥隆翼,豪气干云的世界里只有她,为她不停的倒酒夹菜,整个心思恨不得吃了柳纤纤。 我嚓嚓咧个嚓嚓,这是什么将军?满大厅的人,他怎么与她聊得那么起劲呢?纤纤呀纤纤,你别上当,别上当。 我嚓,将军的头,怎么凑得那么近?这,这,这手?往哪走,气人。 将军的头角峥嵘,红光满脸,对美人痴情的一片,为纤纤敬酒时,手趁机抓着她的手,一脸的痴了。 笑白越看越恼火,无能为力的吃不下饭。 下阶的两边厢,众多将领推杯换盏,易鼎而食,都是粗犷而豪爽,使大厅的气氛沸釜添薪,喧闹还如节日。 笑白堵心堵肺,一桌子的美食,根本无心欣赏,胡乱吞咽,失落的偷瞧着纤纤。 “姐,这家这家,他们的酒没有了。” “嗯,来了来了。” 花家姊妹在这时如鱼得水,游走在众将中,勤快的为人斟酒添食。 糟心的饭吃了一个时辰,笑白的酸气也吃了一个时辰。 撤酒上茶后,纤纤认真的对桥将军说:“桥将军,纤纤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 此次前来,奉姥姥之命,要将这个年轻的凡家子,送来你方磨练,教他武艺。” 笑白的心动了一下,随即生起莫名其妙的反感,把脸往一边看。 “嗯!小意思,吊儿郎当,该好好的削他。” 将军把眼扫一下笑白,又说:“纤纤,那就让他留下。得闲么?我们一起去森林里走走,查看里头的灵气。” “不!交待完事,我还需回居中调遣人手。这段时日,草药有些紧张,要去元苏仙谷一趟,取回治伤的药。” 她转而对笑白说:“来,笑白,快拜过将军。” 他忍着一肚子不快,随便朝将军施一个礼,算是拜师了。 桥隆翼沉下脸,看着他说:“唔!生什么闷气?既然是姥姥开口,我当然欢迎你。” 想美看着生气,使一脚踢他:“风笑白,你装什么蒜? 将军是姥姥的高徒,你能拜在将军的门下,这是天大的造化。” 嚓?什么高徒?来了大半天,正眼都没有瞧过我,我他娘的倒的什么霉呀? “我不喜欢他,吃人的态度,要我怎么样?”一肚子不快,与她犟嘴。 纤纤拉着将军笑着说:“他或是情窦初开,对心灵的菩提不可参透。我们多些容忍,让他雾开见月。” 将军笑道:“纤纤,你说怎样,我照办。道貌岸然,总不会错的。” 拜师完毕,想容姐妹对笑白说,带他去府外四处转转,熟悉这里的环境。 他连连点头,但觉苦闷的心即时轻松,求之不得。 部将吃饱喝足,陆续告辞,桥隆翼根本无视,喜爱纤纤,痴情的看着她说:“纤纤,姥姥如何吩咐,我全部照办。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去廊桥走走。” “好!”纤纤答应。 随后,将姥姥对笑白如何磨炼的主意,认真的对他细说。 桥隆翼全都答应,走到稀人处,拉着她的手,但觉人醉情醉百脉痴心醉。 “纤纤!” “将军,我暂无儿女情思,请将军转变心绪。” “纤纤,你还拒绝?”将军听得一怔,郁闷的站着。 “岛上的事逐日增多。且,姥姥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心很烦。” “不必混为一谈吧!”将军失落的下巴掉地。 纤纤正色的劝他:“总兵虽然回岛,多增人马,但是,我方的灵气不足,有走下坡的趁势。 将军,后继乏力,我们都该寻求外助。” 将军很烦,用力搓手:“嗯!我晓得怎么做。” 待将笑白安置妥当,别无旁枝,纤纤携花家二女,欲辞别将军回菩提山复命。 将军见状,派兵扣她的天车,又转而着急,连珠开口想留三女多待几天。 纤纤无奈,认真的对他说:“桥将军,你对我的情意,岛上人家无人不知。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还望将军看得开,把我淡忘。” “纤纤,我的心中有一壶茶,你是里面的茶叶,有水泡开了,我就鼓了,肚子中全部都是你。” 纤纤笑道:“那个茶三泡过后,你肚子中会没味了是不是?” “嗯,好像是这样。”将军立即有些糊涂,挠着头说:“没味道的茶会倒了,又得放新的。不对,我我好像说错了例子。” 纤纤毫不介意,笑着告诉他:“所以,我志在保护仙岛,并不想为感情分心,对你的真心,只能表示非常的遗憾。” “让她们两个走,不泡茶,我们说些其它的,好好的谈谈。”将军巴巴的一脸诚恳。 想美在旁帮腔:“嗐!将军,你太心急了,来日方长呢! 这一回,我们先回去,要和姥姥倾说一些女人的事;二来,都有忒多的旁杂事务,需紧作处理。” “阿美,你!”将军一面不快,可又不能凶她。 “将军,你可以主动去杏林居,多走几回,熟能生巧呀,师父的心软得很。你哪里用得着猴急?” 见他挠头,想美又说:“笨,将军,你不会把事交给副手么?样样不放手,累死你。” “想美,休得犟嘴。”纤纤嗔怪的骂她。 “嗯,嗯,对,对。”将军终于开窍了,把手一挥:“让纤纤走。”一扫不快,扶她上车。 笑白见将军被拒绝,烧肠难消的酸梅汤,即时化为蜂蜜的甜,全身都舒泰了。 是夜,在一个山谷的其中一个军营,简单的木架小床,他辗转难眠。 无法平静的心绪,一直回想这里的陌生。 下午时,他随花家姐妹游走附近的军营。 来到一片平地。平地上,均匀的列阵上万名军汉。这大队人马的四周,蕴含一片青色的灵气。 “我咻!这里的军汉,哪来的怪物?高的一丈多,胖的上千斤,矮的不过一米,瘦的跟一张纸。 什么仙岛?姥姥这人,表面慈悲,不教我法术就不教了呗,三绕四绕,把我弄来这里头干什么?” 放眼所见的兵马,长相都是古怪。他们的脸色,灰棕黄黑,各种各样的都有。 大部分是身材高大的怪军汉,手握长枪,长戟,整片天地都满的,吼吼几声,杀气腾腾的操练。 “以后就要跟这些人混,好烦哪!” 这种打杀的大场面,让他既感觉新鲜,又让他恐惧,内心的底处,有一种复杂的,纠结无助的感觉。 “姐姐,他们的神功,从何而来?我哪时才有他们的本领?” “嗨,你急什么?天榕树兵,那是得获万物土,才可幻化成人。” “万物土,什么东西?” “就是神土。告诉你,功法自在勤修,他们只须练习,战时才有应敌之策。” “唔!看起来,修练道法,好像很难呀!” “那不是?好练的话,谁都可以做皇帝,高人一等。 走吧!大野猪,我们到军营去看看。给你找个好一点的住宿。” 两人轻车熟路,径直带他来到简易的木扎小军营。告诉他,以后住在营房。 随后,带他认识一些兵士和小将,使他熟悉这里的风气。军汉们不苟言笑,进进出出当他是只老鼠那么小的不存在。 “这都是些什么人?毫无人情味儿。我怎么混呢?” 现在,她们又都离开,更少了熟悉的人相伴,让他很失落。 “这个桥隆翼,鼻子不通气了吧!靠,有了柳纤纤,笑得那个奸,没了柳纤纤,苦得那个愁。 还道貌岸然,这,这将军,一天到晚总是说道貌岸然,这是骂人的话,他,他怎么那么喜欢它的呀? 前前后后,好像只瞟过我三四五六七?顶多十多眼,靠,我呢,我呢?这么冷漠,好烦好烦。” 将军对他冷漠,不知对他会有怎么样的磨练,看那种铁索枷锁那样的硬梗梗,所有的猜测让他不安不安很不安。 想起油奶奶,曾经对他说过:“笑白我儿!奶奶呀,不指望你在以后,武艺能有多厉害,身家能有多丰厚。 奶奶最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无灾无祸的生活一辈子。” “奶奶,平平安安,无灾无祸,是不是跟你的容颜一样的假?” “嗯,这个?” “只有老,没有少是不是,福如东海都是骗人的好话是不是?” 奶奶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点生气:“笑白,你怎么老是打岔的?知道吗?我们的岳触,跟江对岸的盘蛮,三年五载,大小战祸,必打一两回,死人无数。 唉!这是天祸,又不是天祸,是呀!每回拼杀,双方均要死伤两三万数的人。” “奶奶,我跟猴子打架,一会儿就握手言和,他们有什么仇?干嘛你死我活。” 奶奶不回答他的问,喃喃自语:“那是怎样的一个惨呢?多少强壮的弱龄人儿,好端端的活着,非要喋血,送命在乌落浣沙的滩涂。” “奶奶,我信你的话,就在秋水涧里呆着。” “我儿,你没有长大,长大后你就会变的。奶奶我,好担心你!” 次日,桥隆翼传他进府。 支开余将,笑呵呵的对他问道:“啊哈,笑白,昨夜,你过得还习惯么?” 口是心非的点头:“师父,还好。” 把头一仰:“唔!本将军问你,来到此地,有何打算?未来,又有何考虑?请你对我说说。” 他鼻子里的那个气忍了。老实的回答:“将军,我未曾考虑过未来。” “哦?”将军转为俯视他。一张威严的表情,不容回避的气场直压他的心肝。 他骇得一惊,慌里慌张的说:“我想,也没有什么大的打算。将军,你能对我指点迷津,让我作个照比对么?” 桥隆翼深思一会,沉着声说:“好!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人世上,定要争当一个万人之上的人杰。” “师父。”他有些懵。 胡子一翘,声音震耳:“做人,要豪气干云,顶呱呱的。鳞风龟龙,做稀世罕见的大能人。” 他被吓得几乎站不稳:“师父,我没那么大的野心。这贼心太大了!” 将军把头对准他:“贼心?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文,学之为国,献谋划策,安邦富民。 为官者,兴田地,厚水土之利,也厚一点点的私利。” 奸奸的笑,然后说:“私利别多,一点点就好,不能太贪心。” “师,师,师父。”脸上的口水一大片,不得不往后退一点。 将军头一抬,一手叉腰:“兴商丰物,兴文去愚,兴礼少奸。正直无私,刚正不阿,铁石心肠,南墙照撞。” “啊?” “激浊扬清,拔乱反正,一身的道貌岸然,当然也是可以的。 嘿嘿!治一方水土,兴一方百姓,保一方地主,按一方跳蚤。” 他懵出了整片天地的乌云密布,苦着脸说:“师父,好复杂,我记不过来。” 转身,拿起大茶壶骨骨的喝完,坐在主位上,一手撑膝:“没关系,跟着我学就行。告诉你,市集的跳蚤多了,很是麻烦。” “将军,我想”看着将军脸上的一本正经,他不敢开口。 “我们作为统兵者,千万别让跳蚤长多了,那些人,吃骨饮血,专榨别人的血汗。让他的长多,手就按不住的。” 把脸憋得通红:“师父,我只想学武,学仙法。” “没耐心?师父在教你做人上人的套路。不许插话。” “我” 将军马上板下脸,很不爽的训他:“子不教父之过,去那里坐直了。” “是!师父。”他被将军喝止,只得强振精神坐在凳子,耐心的听他说。 “我是师,你是徒,一说一听,这才对。” “是,师父。” “武,习之,亦是为国,保疆定边,治乱平反,保本国的人安居乐业。 多出好招,让百姓人家多生小孩,一生十十生百,以续兵种。” “啊?” “为官者,自正阳气,英气逼人,雷厉风行,统筹兼顾,长相不好时,得戴上面具。” “师父!我,我,我。” “啊哈?才几句话,又不耐烦了?” 他的气泄成晒干的茄子:“是。不是的!我,你?嚓嚓呀嚓。” 将军的兴致真的很好,用手搞一把胡子,得意的说:“嘿嘿!我的意思是,做事不要太古板,要给人勤政乐绩的好印象。 带兵者,需要磨刀霍霍,缮甲厉兵,蓄势待发。 对敌作战,要摧枯拉朽,一鼓作气,两肋插刀,三鼓炸腮。” 突然站起来:“打仗之时,你一定要往人多之处,带头冲锋,不要命的去杀敌。” 笑白被将军整得很懵头,这说的话,都是哪跟哪呀? “师父,我只想学仙法,回家挣点小钱,娶几房妻子过活就好。” 将军把脸一板,大声的招呼他:“放肆!听我讲完,再跟你计较娶媳妇的问题。” “是!” 又一次把脸俯着:“为兵士者,需要严纪律法,军令如山,骁勇善战,心存效死疆场,有必死的那个念头。” 他在移动,将军拿眼瞪他:“胆敢有后退者,一个字,杀,杀,杀,杀之无赦。” 咻的站直:“我的心得,对上,敬重有加,虚怀若谷,见机行事,不要逞大能。 对下,礼贤下士,招贤纳士,作母羊慈乌,太监端盆的客气。” “师父,听不太懂。”坐在凳角边,纳闷的听着,纳闷的问道。 这时,将军挠一下头,扬眉一笑,说:“嘿嘿嘿,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要待兵如父母。” 再次发威:“我之镇守这方关隘,此乃壮志凌云,霸道之军。 告诉你,文修武备文治武功,文韬武略文风丧胆,论道经邦整军经武,傲睨自若傲睨万物。 你要精忠报国,德艺双謦,人中龙凤敢作敢为,发扬蹈厉撑天拄地,旗帜鲜明翻江倒海,永远的摩厉以须。” “师父!”他马上想到朱爷爷,肚子里的那个酸呀!无法开口。 将军我行我素:“做人,要关爱兵士疼爱兵士,务必使军心一统,旗到兵到旗倒兵逃。” 突然大皱眉头,转过语气:“唔!错了,旗倒人不倒。死剩一个,你也得给我上。” 笑白惊得站起来:“啊?我,我,我!” 他转为知足的笑,转而客气的说:“不急,修练功法若如天榕大树神,树大根深才好。 当然,树大根深,也会很招风的。本固枝荣,众擎易举擎天过海,小战小胜则大战大胜。 唔,一百个战,那就是一百个胜。此为我的原始要终,莫非至理的一些看法。” 最后,语重心长的说:“你,听懂了么?” 他晃着头回答:“啊,呃?好像听懂了一点点。将军,你的教训,怎么给我的感觉,让我? 唉!好乱,我记得好乱。将军,请容我,晚上认真的再理一理。” 将军哈哈的爽快一笑:“好!老夫,真痛快也!” 我,我嚓嚓你呀!你痛快,我可痛苦了。 “笑白,既然来到我这儿,是姥姥她亲自为你操心。放心,我不会按你去撞那个南墙头的。 且跟我来,给三样可以磨练体魄的活儿让你做做。” “是!”听得就要进入正题,他赶紧点头答应。 两人走出府外,半个时辰后转走山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八章,担沙填海 一处靠近湖边的大圆谷,在圆谷的峰顶驻足。 桥隆翼对他说:“这个大圆谷,急需填土整平,要盖至平坦的一个地块,将来,用作战斗之地。 我问你,愿意干么?” 笑白咂着嘴说:“如何干法?” 指着千丈远的一座大山,说:“活儿很简单,每天的任务,去那里挑土八百担。” “嗯。” 手指对面的山岭,说:“把那边的泥土,挑到对面的谷中倒下。” 笑白顺手一看,看得眼皮扯跳,心怵的说:“师父,这么大的山谷,这是精卫填海么?一担泥,该有多重?” 桥隆翼轻描淡写的回答:“不多,一担三百斤。这个活,想不想干?” “这,怕挑个八十年也挑不完,”他的回答很直接:“不想干!” “好!带你去看另一种磨练的办法。” “嗯!” 把他带至一处偏僻的密林,指着有人合抱粗的一片松树林,说:“来这座山伐木,愿意么?” 他笑着问:“如何干法?” 将军说:“直材曲薪。取直材,断之,不论长短。薪,则无甚要求,锯半臂长,劈开四边即可。” “哦,这个我拿手。” “唔!所有的木材,都不得浪费,均需把它挑回营里。” “师父,每天要干多少?” “任务制,军中缺少木材,所以,伐木的任务紧急。 你若敢答应,每日,不得少于三万斤。你,想在这里伐木么?” 考虑一下,皱起眉头,说:“三万斤?这是要我钻冰取火。 这一天,我能干得了那么多?这可是三万斤,不可能干得完。师父,我不想干。” “看你这身骨头,每天三万斤木头,确实有些困难。” 大舒一口气,说:“师父,再看看,让我作一些比较。” “行,还有一种磨砺的好办法。” “走!” 很干脆,带他走到一个石场。站在石场的对面小丘。这是一片青麻石场。 伸手指着石场,说:“这处石场,是最后一处磨练你的地方。” “师父,我要做什么?” “造关隘的城墙,需大量的石材。你就与军汉们一起,打石,挑石,把石头采到山关口。 这个活,分工合作,也有军汉帮助你。你,愿意干吗?” 他看着大块大块的石头,估算重量,轻则五百,重则万斤。 暗忖自己的力气,心虚的问道:“如,如何干法?” “呵呵!难道?你怕它么?” “师父,我尽量试试吧!” “行!给你适应的时间。”而后,耐心的说:“在石场里干活,很简单。 两人一组,轮流砸石。怎么做,进场自会有人教你。确定哪一种?” 大苦脸,傻眼的问:“师父,任务,我想知道任务又是多少?” 哈哈大笑,说:“不多。每人每天,十三万斤,干完后,十斤烧肉奖励。” “啊?十三万斤?这,这个!”心底彻底的发怵,脚都打颤:“师父,你这是压沙出油哪? 老天,又要打石,又要挑走,这个活,简直是要人的命。师父,还有别的磨练办法可以选的么?” 勃然大怒,大声喝道:“风笑白,本将军从军六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瘪三。 连试都未曾试过,敢说这个不干,那个不干。 什么钻冰取火,压沙出油,理由一大堆。你不丢脸,我都替你丢脸!” “师父,我” “这样,你先回去,今天晚上,给我好好的想清楚。明天,校场点兵时,你,给我明确的答复。 现在,你给我滚,滚,滚!” “是!师父。”被将军怒骂,吓得夺路而逃。 桥隆翼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气得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指着他的背影怒吼。 傍晚,笑白回来军营,遇着一名与他一般高大的天榕树兵,认为好相处,认真的向他问道:“大哥,在你们这儿,所有的人去干活,领下的任务,都是一样的么?” 兵士不解,疑惑的看他。他苦笑着将师父对他所说的话,重说一遍。 兵士听完,吐字口齿不清,破风箱的声音嗡着道:“是的。上级给我多少,我就做多少。将军对你一视同仁,听我说,只管照做就行。” “哦。这些任务,对我来说,好像很难完成。” “那,你向将军再要求要求,让他给你减半。”兵士说完,再不理他。 无可奈何,认命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的? 三样磨练之法,反复比较,貌似打石比较好一点,虽说十三万斤,但是,运送的路程较近,只要咬牙,加紧脚力,事情,应该也不啰嗦。 校场点兵后,数千的将领离开。 将军气宇轩扬,声音洪亮的对他问道:“笑白,怎么样,考虑清楚,干哪一种?” 把胆一壮,大声的说:“报告将军,我考虑清楚了,去打石,挑石头!” 将军见答,吩咐一名小将:“汉儒,他是姥姥着重关心的人。 现在,我把他交于你手,你带着他前去釆石场,让他打磨身体。” 小将上前一步,答应:“是!将军。” “对他一视同仁,不能心软开小恩。”桥隆翼。 “是!” “公子,请跟我走。” 层层传达,笑白被下放到罗古铜率领的一支小旅。 罗古铜指挥人手,取来采石的工具,让他随队同行。 “喂!没有吃饭呀?用点力!” 与他合组的一名大手脚的凶脸大兵,不带好气的喝骂。 笑白吃力的挥动两百磅的重锤,三息一锤,五息一歇,把活儿干得一脸的凄苦。 又累又饿,咬牙切齿,汗如雨下的坚持着。只是,动作越干越慢,半天都砸不出一块大石。 “你,还能干么?让你抓钎,你嫌它震手,怕敲着你头。好,现在让你使锤,你给它挠痒痒?早上,没有吃东西哪? ” “我!”放下大锤,用力的喘气。 军汉又催他:“快点快点,二十万多斤的石头,个个都像你这样,我一天都别指望可以歇息。” “老哥,我,我的手全是血票子,干,干不动呀!” “你。!” 军汉见他这么孱弱,又气又急,脾气也越来越坏,横眼竖眼瞧着他都是窝囊,口气越来越重的骂他。 笑白完全没辙,这可是实打实的硬碰硬。好家伙,石头,铁钎,大铁锤,全都是硬硬的真家伙。 “吼,哈,吼,哈!”逼得只能拼命的用力,吼声震耳,火星子四溅,简单又直接的死干。 军汉见到日转西边,锤砸的石头可怜兮兮,只有千斤。 把大锤从他的手中抢过:“来,我打锤,你握钎,尽量再砸六万斤石。” 求之不得。他把大锤一丢,赶紧抓起钎子,蹲在地上远远的扶着。 一阵子过后,军汉停下大锤,把铁眼怒睁,愤怒的说:“我说你他娘的,软骨头啊? 我抡个锤,你握个钎,我对准了锤子砸,你闪个什么?” “我?” “怕敲到你会死?他娘的窝囊,与你干活真他娘的窝囊。” “大哥,你,好凶,我怕!” “怕什么?娘的,使大力,抡大锤,干的就是一锤一个准。 我十个大锤砸钎,才中个三两下,剩余的七下,全都打偏,全砸空,你要害谁? ” “我!” “神经兮兮,把我也整得神经兮兮。你娘,三成得一徒劳无功。起来,快干活。” 笑白被骂出火头,干脆躲到一边反抗,生气的说:“骂,你骂个屁。你娘个嚓嚓举个锤子有一丈多高,你不怕死,我怕。 你突着眼努,就像个老阴差一样,我能不闪?” “你!” 军汉被他骂得一愣一愣。 “你什么你?这一锤子打下去,我这一双手,使尽力气,被震得骨头都麻了。” 手指一地的石沫,双手摊开:“看一看,这火星四射还是小事? 你仗着力气猛,牛劲大,一锤子到位,裂石飞硝,这青烟,成串成串的飞出。飞石碎片,像弹弓击石,全往我的身上招呼。 大哥,狗桃子也是肉,你看看我的脸,手,变成大米筛,全都是火眼。” 军汉也气得没辙,只好客气的骂他:“小子,说你窝囊废,让你跟着我,我真丢脸!” “喂!你是树神,我是人。这种劳役,没法干。我他娘的不干了,他娘的嚓嚓,一天都待不下去,还练个屁呀练。” 军汉有些同情他:“喂,小子,别生气。” “咻!再盲目崇拜,我非得被整死这里不可。再说,一厘工钱都没有。哼,走了,我不干了!”避开在一边坐着,气呼呼的干生闷气。 桥隆翼恰巧来此,见此情况,皱眉不语。 军汉将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将军汇报。 桥隆翼走近他的身边,说:“不吃苦中苦,哪成人上人?” “师父,这是要我的命,我不是不干,是受不了。锤子太重,我实在是太累,让我逐步的适应,行么?” 将军认真的说:“笑白,这么做,是为你好。别怕苦,忍一忍就好。加把劲,我看好你。” 他仍然不服:“将军,你们是神,我只是个人。这种活,我真没法子与他们一块儿干。 十三万斤,要我以卵击石?风凉的话,人人都会说。” “那你的意思是?” “有本事,你亲自示范给我看。若有真功夫,我才会服你。” “好,依你。”桥隆翼再不作声,一甩战袍,光着膀子开干。 他使锤,凶兵军汉握钎。三大锤落下,铁钎没入石头。 军汉拔起钎子,改用一根长铁棍,撬开万斤的巨石。 这些动作只花顿茶工夫,约五万斤的石头,散落一大堆。 笑白傻眼的看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桥隆翼对他笑笑,两手一托,将一块万斤巨石高顶过头,大步流星,不一会儿将石头运到隘口,轻轻放下。 他看得心虚,忐忑不安,弱弱的问道:“师父,你很厉害,我佩服。 但是,我自问这种劳役,始终不适合我。” “什么才适合你?” “将军,我想求你商量,换一个伐木的工种,也许,这样会好一点。” 桥隆翼也不为难,爽快的答应,并且,笑着问他:“笑白,我刚听见部下说,你想要求给付工钱,可有这回事儿?” 笑白听得尴尬,小声的说,有过。 将军继续说:“唔!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绝非空话。 行!我并非吝啬之人,钱财于我,犹如浓痰粪土。你要工钱,这也合情合理。我每日与你多少,方为合适?” “这还真的有?”搔着头,渴望的说。 见师父含笑点头,咬牙,大声的问道:“每日,给二十个铜子,行么?” 桥将军听他的要求很低,当下大笑出声,声若铜钟:“好!给你,一定给你。 莫提二十个,这个工价,实在也太少了一点。” “嗯?” 将军见到他心动,笑着说:“我说,你以后和人闲聊说将此事,外人必不知,却是要骂我折骨的吝啬。 我不想这样做,会坏我的名声。每日工钱,送你一万铜钱,你满意吧?”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师父,砍树也是这个价?”他显得不可置信,火辣辣的盯着。 将军朝地大啐一口痰,用手指着它说:“我郑重的对你说,本将军说话,那是板上钉钉,若如此痰一吐一个爽利,一吐一个大坑,决不唬你。” “师父,砍柴这一门,自小熟悉。这下,行咧!”他听得大喜。 次日,参转斗移。 笑白腰别大刀肩扛锯,一手拖斧,紧束衣冠行动利索。 摸着晨黑,前往要作苦工的松木林,精神高涨的出发。 一到地方,轻车熟路的找着松木,扎脚沉腰,撸起衣袖拖锯开干。 “公子,公子,暂停,暂停一下。洒家有好话,洒家有好话要和你说。” “贼鸮,怎么又是你?”他认出来者是谁,停下动作。 “嗨!咱有个一劳永逸,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 飞鸟贼鸮子姚浩天,如同鬼魅,从密林中突然寻至,并且,躲在另一棵树后,正在探着半个身子说话。 笑白不理他,浑身的汗浸,双手伸屈,仍然在拉着锯子倒树。 “嘿,问你话呢,看不起洒家么?” 他不甚清晰的听见问话,抬头冷眼旁观,淡然的打量一下,还不理不睬,继续埋头干活。 浩天走到他的近旁,讨好的张开大翼,用力的煽风,将凉晨煽得木屑子四飞。 笑白不能张眼,只好停下动作,不带好气的骂他:“贼鸮,我前世欠你的债呀?快快走开,别妨碍我挣钱。” “挣钱?挣什么钱?” “与你无关。” 浩天停翼,伸出左边羽,抵在他的胸前,怪声怪气的说:“嘿嘿!洒家可从来不曾见过,会像你这般眼浅脑夹的人。” “什么意思?” “咱跟踪你好几天,原来是要送你大礼,让你不必吃苦,轻松麻利的得道成仙,成为人中鳞风。 嘿嘿!看来,别人浑浑噩噩,浑帐到家,放着一本万利而不取,却要营取一些鸡零狗碎。” “什么意思?” “唉!洒家看来是遇人不淑,白来此地多此一举,还冷落受辱。这个好人,很难做呀!” 笑白听得满腹狐疑,说:“贼鸮,你从来都是专做偷鸡摸狗的营生。 有什么好话放在你的嘴中,都得变味,你还好人难做?” “如此待人,洒家伤心。走了!”大贼鸟转身下山。 “站住!贼鸮,什么态度?故意阻碍我干活么?” “聋子?听不懂洒家的话?”贼鸮突然停步,嘲讽的问他。 “行!你且说说,什么大礼。若是真实的,我自会考虑。若是鸡肋的,还请你离开。” “嘘!说话要细声细语。来,咱们好好商量。”浩天转过鸟身,四下里聆听动静。 稍后,无甚异常,大张双翼,包围笑白的全身,小声的对他嘀咕。 良久,笑白听完眼晴一翻,不带好气的说:“扯!贼鸮,这是什么鬼主意? 我不想干,那些东西对你来说,也许是些珍馐佳肴,可是对我来说,那是恶心到家,我才不要。” “笑白,你别拒绝得太快,好好考虑一下,嗯哼?” “不去不去!你自己真想,自己去弄,我不妨碍你。 现在请你走开,我要努力的挣钱,多干活,挣钱回家好娶老婆。” 浩天乃为贼中狐狸。他知道,只要有心为之,事必能成。与他三人成虎,有枝添叶,此事,最终必有大后头。 是以,并不气恼,礼貌的告辞,冲天而飞。 有钱能使鬼推磨,话虽不假,但是,如果东家大方过头,一日工夫许诺付十年薪,三日五日之后,这下家帮杂的人,心绪必有小九九。 大笔的钱,真招人的动心。笑白盘算着钱,干活累成狗。 三天里,近十万斤的木材,小山一般,堆在军营的几处地方,很是扎眼。 至得第三天就寑,身心疲乏,果然心生退堂鼓,满脑子盘算着银子,作出荣归之志。 熬到清晨,再不想开工,径直的前往将军府,找着师父,理直气壮的说:“将军,我干活三天,实在是太累了。 不想在此度日如年,自找苦吃的做白日青梦。” “嗯。”将军客气的应声。 “昨夜一夜未眠,我合计着铜子,只怕也有一大堆。 比照我的老家,盖新房,置新的家具,应是绰绰有余。不贪心,想就此罢手,还请将军付我的汗津之资,放我回家。” 桥隆翼平静的听他说话,然后,愕然的对他说:“公子,那么快你就思家?不想修习武艺?” 笑白振振有词:“将军,我并没有过太多的想法。不甚稀罕这种武功法术,太也莫测高深。 我的奶奶曾经跟我说过,出来游历长长见识即可,不必心怀高蹈,总要甘作棠下阿吴,惜命如金才好。 若真想有何所得,能遇一个良家美娇娘逮她回来,也照样可以光宗耀祖,人丁兴旺。” 桥隆翼深思一度,哈哈大笑,认真的说道:“好说,好说。本将军明白你的意思。 唔!府中的铜钱很多,你想要多少?” 笑白急声相问:“将军,你贵人多忘事了,那一口痰?” 桥隆翼这次听得放声大笑,着左右之将,说:“来人,我的徒弟想家,现在,问我讨要工钱。” “将军,付他几多?”一名管帐,出列领命。 “唔!我在三天前,曾经许诺过,付他日薪万铜,绝不食言。 此为成全我大方的佳话。现在,我着你们,快去搬来铜钱送与他。 “是!” “记住!只可多与,不得少给!” “是!”四名偏将领命,迅速的走进后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九章,蛋打的希望 啊哈!好多铜钱,铜钱虽有些生锈,质地还真不错,将军师父真够大方。 尽管将军许诺只是付铜钱,他心满意足,心满意足的不得了。 “风公子,请吧!” 偏将把数十袋铜钱子倒在地上,让他自己动手,多少钱,任由他取。 “真的任我拿么?” “一言九鼎。” 他得到再次确认,马上用两大布袋,尽可能多的装满铜。 “能再装么?” “嘿嘿,装不了。一担钱该够我起步了。” 他看见地上还剩有一大堆,实在不好开口求助,再不敢要。扎好两大袋口,略略估计,得有四百斤。 量力而为,这点重量,自家能承受得住,有耐心人不急,将它挑至双龙城倒腾兑换,换作金子。 问清楚前往水莲塘的方向,要走是的山路,赶紧告别师父。 “桥师父,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嗨!”吃力的咬牙挑起大担的财产,喜颠喜颠开始走,不久后开始爬山涉水。 有钱好办事,回去可以安居乐业,重新作出谋生的大计。 未来大好呀!单是幻想未来,真真的满心欢喜! 黑瓦黄砖,高砌的平墙,青梁厚基础,大拱的斗廊,四房两厅加一个小天井,桌椅全新的,光光明明的宽敞。 哈哈!秋水妖妖兮黄昏娆娆,炊烟袅袅兮酒香飘飘,我自架腿卧凉榻,蒲扇轻拨慢慢饮那个新鲜茶。 那个乐观富裕人金娇,一了百当诸事妙,嘿嘿嘿!来日方长呀,心旌也摇摇。 有了钱做柴米油盐的好人家,子顽妻笑,猥琐的爷爷老酸鬼,老陈干干的老豆子,嗬嗬,牙齿稀疏也爱笑了。 山路上人少,他把挑担子摇着,心情那个好呀,实在的沉肩钱,实在的可看好的以后,美! 唔!餐餐鱼肉日日靓汤,新衣新裤双被床,舒眠乐梦中,我反他娘的黄粱。 美不美呢?不比玉食锦衣好人家,不贪腰金怀黄高青纱,鸳鸯戏水斗婆娘,天人合一过闲时。 “嗨,爷爷奶奶,有你们的福。”三个老家伙晚年安享,呜呼哀哉妙,痛快哉哉畅也哉。 好家伙!心想事成,四百斤重的东西,真英雄。 苗竹厚扁担有节奏的两头沉浮,脚步行云流水,走得那是飞快。人穿插在曲径通幽的树林,满心的喜悦。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嘿嘿!留下买路财。” 一只八十斤重的黄白杂毛大老鼠,人立而起,站在山道的上方。 “我嚓?你是?” 这个人状的大老鼠,王八的大开脚,躬腰腆着大肚子,光溜溜的尖顶头,有鼠须高翘的两边飞。 一手拄着铁拐,一手指着路的下方,鼠嘴的大牙翻叼叼,尖声吵闹得像鬼叫。 “小子,留下买路财!” 笑白听得一怔,卸下重担紧张以待,候它的究竟。 大老鼠怪声怪气:“嘿嘿嘿,这位货的郎官,敢情,你还是富贵之家!” “何方妖孽,你是打劫的么?” “我这样拦你,目标,还不够明显? 一大担铜子,怕是有万数。嘿嘿,挣钱不易,今天,我也发财了。” 他立刻发怒:“待要怎样?” 大鼠妖怪笑连连,说:“听着。我是剪径的大侠,专精此行当的高手。 若是识相,乖乖的把挑子落下,我不为难你,让你安然无恙的回家。若是不识相,嘿嘿!” 他听得愀然变色,气得嘴巴子哆嗦:“你,你敢?” 抽出扁担,横刀立马的对正老鼠的方位,作反抗的决心,候它一棍的着打。 老鼠妖并不惧怕,铁拐往地上一戳,尖声的高叫:“孩儿们,今天逮到一头大肥羊,你们快快现身,一起宰了他!” 话音刚落,两边的山林中,到处蟀蟀的暴响。 三个呼吸,数以千计的老鼠,有大有小,形态各异,仿佛是凭空而来,造出大声势围攻他。 他看到黑色的一大片,傻了眼。 “这,这还是仙岛么?”他怀疑,这就是桥隆翼口中所说的跳蚤。 不甘心,钱财是血汗之酬,万不可轻言放弃。 “我打!” 迫不得已,抓牢扁担对群鼠望风扑影的急扫,扁担拍打旋如飞轮。 “吱吱吱吱!”可是,这些老鼠数量既多,妖化且精。它们黑鸦鸦的一片,到处乱冲狂野的钻溜。 有灵魂小成者,不时逮着空,噬咬着尖牙恫吓他。 “我打死你们!”他变得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天空之翼,大贼鸮急速的掠来,大声的怪叫:“兄弟,莫慌,洒家救你来了。” 大老鼠现出恐惧:“孩儿们,情况不对,赶紧撤退!” “吱,吱吱,吱,吱吱吱!” 群鼠眼见是天敌,均不恋战,若大海退潮,呼拉拉的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嚓嚓咧个嚓嚓,怎么回事?”这一番亡命的好打,着实难受。挑重担很是耗力,加受此苦,他累得瘫坐在地。 “兄弟,你好呀!” 有气无力,冷冷的打量浩天:“怎么?你也想来剪径么?” “不不不!”浩天贼笑阴阴的说:“嘿嘿嘿,笑白,还是洒家厉害呀! 这些鼠辈,对咱的威名,那是杯弓蛇影,见到就跑。今天,咱可是捡着好阴德!” “你不劫我的钱?”他还是不安的问。 “嗐,你这些臭铜钱,若送给洒家,洒家还嫌弃。放心,咱不会要。” 放下心,歉意的说:“多谢鸮哥的相助。确实,钱有点多,把我累得虚脱。我不能起身揖礼相谢,见谅!” “哈哈!虚礼烦人,洒家也不兴。” 浩天的眼神锐利,看着两袋重物,不解的问:“笑白,你舍本逐末,本末倒置的挑一担铜锈子,意欲作甚?” 见问,老实回答铜钱的打算:“带着回家盖房子。” 浩天漫不经心的听完,取笑的对他说:“笑白,你是真聪明呢?还是真愚蠢?” “什么意思?” “天榕将军府,雄起四海,将军有大功法,武功法术厉害得很。 你不从大处着墨,心存高远的高视阔步,谋得大急,不至于费度时日。” “贼鸮,你要给我兜售什么阴谋?直说了事。” “聪明,上次与你说过的,那些东西才是大头的宝,才是你要为之力求的大目标。” “做这个事,我不愿意。”笑白马上表示,又无奈的说:“鸮哥,仙法,非我不想,实在是,给他们知道,怕会没有命。” “嗨!怕什么?听着,岛上的人心善得很,不会因偷窃而杀人。” “贼鸮,上次偷宝我已九死一生。费尽心机,方取得一小段鹿茸。 事后,柳姐姐她们很大度,未曾苟责于我。不过我想,行事为人该有尺码。所以,我不能再次胡作非为,要伤了我喜爱人的心。 不与你朋比为奸。” “朋比为奸?呵呵,你的话令人很不爽快。” 浩天像是斫轮老手,听音识曲,并不介意,怪笑的说:“行!咱也不为难你。 跟着你这个愣头青好些时日,越看越觉得孬种。不过,好色之徒乃洒家的同辈中人,洒家为你高兴,哈哈哈!” 笑白被他如此一说,感觉难堪,无地自容,别脸不语。 浩天眼清而思敏,油嘴滑舌,继续说:“若果洒家修化为人,必会死心塌地的纠缠柳纤纤,花想容和花想美。 如果难以撬开她们的心房,那就霸王硬上弓,灯下放迷药。” “老贼鸮,你!”这个鸮子怪,怎么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咻,太狡猾。 浩天仍然怪怪的说:“娶了那么多的老婆,就要大补特补强身壮腰才行。 嘿嘿,春情朝勃,风月温柔无边的好!” “闭嘴!”他违心的喝他,怕中人奸计。 “洒家,甘作老牛牯,田中赶农活累死也罢休。” “你想说什么?”他的耳朵支着。 “你想一想,一个是柔弱无骨的普陀医仙。娶她,保你一生无痛无病,生龙活虎,猴马又精神。 一个是清莲池的小天仙,情真意笃,温柔又贤惠,暗中的日月,大好晴天。娶她,保你衣食无忧,逍逍遥遥过如神仙。 一个是娇滴滴,热情似火,古灵精怪,豆蔻年华真活跃。娶她,保你热热闹闹,满庭的幸福多多的。” “这?”他犹犹豫豫的幻想。 “这么一想,洒家可要抓紧机会,赶紧得道为人。到时,哪怕是娶得一个,咱也心足。” “姚浩天,你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咱们一般货色。想想,多想想,再多想想?冰清玉洁,丰乳肥臀,婀娜多姿,都是美丽不可方物的美娇娇。光是想想,也好幸福!” 笑白忍着怒听他说完,如挖心头的肉,不对他有好脸色,从地上爬起,大声喝道:“贼鸮,你再别说三个姐姐。 卑鄙,龌龊,无耻,下作!你娘的嚓嚓,听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滚,给我滚!” “榆木脑袋不可雕,洒家不理你。” 揆情度理不再闹他,别过鸟头,阴阴笑的展翅高飞。 “我去,什么事?”整理衣服,重新挑担上路。 “这个担子,怎么那么沉?” 他咬牙强硬的忍受,路走得非常的吃力。 “担子好沉。”肩沉如山压,举步维艰。 “坚持住,坚持住!”他的头皮炸裂,看着近千米高的山嶂,不停的为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 沿途的山路陡峭而崎岖,越往上走,这路竟是越来越坏。 一步两晃的喘气如牛,浑身的汗如雨下。 “好热,受不了!”累极而歇。 刚开始,百步一停,不久,五十步一停,受不了,再到十步一停。 “这钱,怎么那么难搞?”至得此时,他的口鼻生火,心下极为烦躁。 “娘的,好不烦人。”这是财富,再难过再窝囊,打落牙齿往肚吞,不言罢手。 艰难的爬上三百米山路,此时的两大布袋,不知从何时起底下都给戳破,都有一个小破洞。 铜钱子,不时的掉落,叮叮当当的往下乱滚着。 “我嚓,钱袋子漏了?”转肩时,看着滚着走的铜钱,既心痛又无奈,可也不想捡拾。 “还好,数量多,上山后再说。”这个担子,成了要命的货,照这种辛苦劲,能不能挑到水莲塘都有怀疑。 一个人艰难的爬着山路,千米的高山足足爬了接近三个时辰,终于登顶。 “没把我累死!” 天已近黄昏,人刚到山坳,立马卸下铜钱,仰卧在地大喘气的歇息。 “嗯?”良久,缓过些许的劲头,坐起来,木木的打量剩钱。 一担铜钱十去,钱袋干瘪瘪的,怕至多只剩三十斤。 “唉!算盘打得再好,经不住这个摧捣,他娘的白忙活了。” 他极不甘心,但是,实在又不想重折原路把钱捡拾回来,只能巴巴的把袋子重新包扎,作一个布袋扔在地上。 拖腿走向前方,停在坳头边,扫看眼前的重峦叠嶂,细细打量水莲塘的位置。 不一会儿,转悲为喜,喃喃自语:“水莲塘,原来真的不是很远。桥将军桥师父,真乃是信人。” 大贼鸮姚浩天,从高空中盘旋而落,捉狭的对他喊道:“笑白,你发财的元宝呢,都哪里去了?呵呵呵!沿途一路扔了?” “滚!”笑白没好气的白它一眼,萎靡不振的返回,想背着剩钱走路。 浩天可不理他的冷脸色,仍然讥讽的说:“呵呵,人哪,不识变通者,是为痴呆也!鼠目寸光又为大傻瓜。” “你给我滚!” “人家真有志高心远的,哪个不寻机善变,但凡得见机遇,总是一抓而就,腾空鹏程万里,着地盆满钵满。 ” “你怎么那么啰嗦。” “不啰嗦!这儿天高皇帝远,聪明的人相机行事,对珍贵捷足先登,一旦得手大图,立马远走高飞。 得到宝物,到时,你自然可做隐世的大富翁,作那烟波钓徒的逍遥人。” 他被纠缠得没有了脾气:“姚浩天,三番四次的说我,你不会自己去干?” 贼鸮一跳一跳的靠近他,歪着鸟头说:“唉!好人,世上还有多少?奸诈坑骗,总是更多的。 洒家看透世俗的人情味。劝你呢!蝇头小利,难撑一家有温饱。食不果腹,个中的滋味更难受。 再有,为兄扭你一计,教你明事理呢。生当作人杰,何为人杰?有钱有势,纡青拖祡腰金怀黄,这才是人杰!” 抓起钱袋,背着走:“你去做人杰,老子一身痛,懒得理你。” 浩天跟在后头:“你没有那些本事,但是,你的三个姐姐,却有大本事。 教你坑蒙拐骗,什么都行,只要把她们弄上手,结成连理枝,那个嘿嘿嘿!” “大贼鸮,我要杀了你!”极其生气,把钱袋子一扔,返身打它。 浩天跳着爪子闪退:“朝秦暮楚,夜夜笙歌,逼良为娼蛇鼠一窝。” “贼鸮!” “你如果猥琐一点,岂不是一步登天?假如两手空空,空手而回,你老家的人莫不会笑你,只会镜花水月,一无所有。 到那时,谁还拿正眼看你?你有何用?” “我?” “之所以说,人生有几何,眨眼间即过,这,却是正确的。你说是不是,对也不对?” 笑白追不上它,又被它说得哭笑不得。神疲力倦,六脉浮火,干脆一甩脚帮子,赌气寻路飞速的跑步下山。 贼鸮又追他,继续煽风点火,喋喋不休,一直叨念珍宝。 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后,才又振翅高飞,留下一串刺耳的尖啸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无心的伤害 次日清晨,笑白无精打采的走回水莲塘。 远远的看着想美的家,行至十丈远处,脚头那是举步维艰,踟蹰不前。神色竟如槁木死灰,耷拉着头毫无朝气。 一早起身,在坪上干活的想美,和姐姐细碎的说话。 心眼泛活,一个错眼看见他,惊讶的缄口不言。 “笑白,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疑惑不解的走上前,客气的迎接,见他似有苦衷,酸汗奇臭,也不急着问话。 回到屋内,想美取来温水,着他快去冲洗。 笑白的心情,跌落冰点,苦涩的滋味并不好受。 “笑白,你遇到什么事了?” 对两女的问话,嘴巴一直紧门闭户,不敢说出实情。 “他是饿了。” “姐,我去做饭。” 姐妹不知究竟,被他这副神情唬着,弄一桌良食佳味候他吃饭,匀开他的心胸。 “笑白,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说呀,急死人。” 待他吃饱,两人又开始问他。三番五次,不是不说。 想美着急,举手作势欲痛揍他一顿。把头低着,懦弱的,气虚的将事儿抖开,略去与贼鸮的对话。 姐妹终于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不禁对他又急又抱怨,责骂他不识大体,没有骨气。 见着他低头,一身的难受,想容不忍责怪,止骂转为安慰。 鼻子一酸,他竟是流泪哭了,把磨练的委屈和煎熬,哭得一踏糊涂。 哭至风清月朗一片静,才觉好受,哑声的对想容说,肩痛,腰痛,一双脚又痛,全身都是剧烈的疼痛。 真无奈呢,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呀,姐姐,该说你什么好呢?唉! 想容一边想,一边喊妹妹,要妹妹过来帮忙,一起给他按摩解累。 让他平躺在床中。当扒光他后背的衣服,露出泛红的肿胀的大后背,到处是横竖交加的伤痕。 “砍了三天的树,怎么给伤成这样?还挑四百斤的铜钱,你不要命呀?” 这一身伤,让她们目瞪口呆,均是脸色严肃,相信他的所言非虚。 为他涂抹药酒,用心按揉,再次商量,还送他去菩提宫,让姥姥为他重作安排。 他的心有抵触,神情落寞,失望的对两个姐姐说,只想回家,想爷爷和奶奶。不想做这种苦海无边的修炼之道。 听他如此一说,两人心生歉意,无语可解,相对叹气的点头。 笑白缓过痛楚,困顿交加,不一会儿沉沉而睡。 次日的响午,睡个自然醒。穿好衣带,伸腰踢腿推门而出,但见艳阳高照。 这个美好的天色,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脱胎换骨一般的轻松自在。 姐妹俩人,正在坪下劈柴分晒,活儿干得麻溜轻松。她们说说笑笑,模样儿甜美,十分的可人。 笑白傻头呆脑的盯着,看得痴心痴情一片,意马心猿,又是想入非非。 冰肌玉骨傲雪凌霜,丰姿绰约的美娇娘。唉!回家了,这就镜花水月一场空,一别,永远难再相逢呀! 往后,山长水远,海角天涯各一方,却是在哪儿,再能见到美人的仙容? 失神落魂,走近姐俩的身边,欣赏的说道:“姐姐,有你们,真好。你们好漂亮,好美呀!” “犟嘴!”想美笑骂他。 “真的。姐姐,你们真的好美!” 姐妹听他说这些话,喜得心花怒放,很开心的向他问好。 看着她们的笑容,迎风婷婷玉立的站姿,喃喃自语:“姐姐,我想拥抱你们一次,行么?” “不行!” 两人见他如此唐突,心下生疑,还道他像上回那样的不安好心,摇头拒绝。 他不敢强求,怏怏不乐的别身回走。 想美一看,猜他的心意,不作为难,对姐姐耳语一阵,很快叫回他,朗声的笑说,可以让他拥抱一回。 大喜过望,转身对着两人箭冲,近身就是熊抱。 两人被他勒得既难受又难堪,也有一种羞涩的喜欢。 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情动,均对这个凡家弟弟,内心中生发好感,感觉他虽然大胆,可很懂情识情,确实招人心喜。 笑白初拥女儿身,这一个拥抱,却是正中浩天使出的诱惑小招。 温柔,让他痴心妄想,更加的心猿意马,气血急剧的上升。 抱着久久不放,竟然装疯卖傻,细细品味女儿温柔,呼吸粗重,脸色潮红不褪。 姐妹见他这一抱久不放开,心中着急。试着挣扎几次不得松开,互打眼色。 一起运力,反抱着他,借力扭松他的劲头,反架他的两只大膀子,大笑出声,飞快的朝向水莲塘的路跑去。 他不明就里,挣扎不了,但觉两耳生风,人被架着飞快的向后退。 预感大事不妙,惶惶不安的喊:“你们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快了,马上放你。” “笑白,听话,等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姐妹不听他的狡辩,架着他跑到荷塘边停下。 两人一齐用力,把他拉下身,再兜起脚。 然后,合力的抬起人,同齐的数着:“一,二,三!”将他‘扑通’一下,丢至十丈远处的水塘中。 “哈哈哈,哈哈哈!” 见人掉进水中后,心满意足的相视大笑,拍手而回。 刚刚走回家中,人还没有坐下,姐姐突然心慌意乱,脸色苍白:“不好,我的心,好像空了。” “姐,走。” 想美眼见姐姐这般气色,心中忐忑的暗道糟糕,拉着她马上重返原路,焦急的跑去荷塘。 笑白被倒杵着插进塘水,使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头脸从淤泥中拔将出来。 一身污泥极不好受,不停的潜水浮水,扒拉头发一边游一边清洗。 当他清洗干净,睁开眼睛打量周围,被这里的荷花之美,彻底的惊呆。 他的周围,长着一大片鲜翠的荷叶,高低错落的荷花,含苞欲放或花开怒盛。一片白色的灵气蕴护,让人如入仙地,留恋不舍。 冥冥之中,仿佛神引。他盯着不远处的荷花认真的打量。那里,长着一株出类拔萃的青莲蓬。 塘中的水深只及半腰下,不能阻他,便慢慢的拔泥前去。 待他走近去细瞧,发现这一朵莲蓬天生的神奇,与众不同。 情不自禁的好奇心大起,信手将它扳弯下来。 发现莲蓬之中,有一粒花生大的莲子,透射着白光,似玉生辉。 用手扣下来,看着心喜,道是好宝贝,往嘴中一送,囫囵吞枣骨碌碌的进肚。 当真不假,此乃真宝贝。 莲子入口即化,化为滚滚而来的精气,匹练一般没入他的全身,让他浑身都舒坦。 “哈哈哈,错有错着。” 心喜若狂好一阵,想到此事终究是不好,怕被她们发觉,急忙游水想回至池塘边。 全身湿漉漉的爬上塘堤,走不到二十丈,慌张,错愕的看到两人,一个悲伤,一个痛苦,是绝望的看着他。 这种绝望让他惶恐不安,不敢作声,蹲在地上,硬着头皮等着挨骂。 “姐,你们怎么了?” 姐妹没有理会他。 想美焦急的看着姐姐,不停的为她捶背顺心。 想容无动于衷的表情一直木然。 良久,眼神空白的朝天而看,开口缓而冰冷的说道:“相恋品甜酒,鸾凤和鸣为抵友,燕侣莺俦相处若蒲柳。两情相悦蜜里调油,依偎呢呐黄昏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同付真心解困愁,只看鸳鸯戏水荷塘秀,缠绵悱恻两旁,恩爱日日长。 朝有新思夜梦游,愿刺凤凰于飞绣。难寻有情人,同卧新棉共高头。自把情种寄荷塘,真君有心方呈让。 我之痴心痴,一心欲得好情郎?今在何方,今在何方!望穿秋水,伊人天涯何日遇,梦幻泡影,此心付云去。 妹妹,苦呀,我的心,好苦!”说完此话,泣不成声的泪人一个。 笑白不明就里,心情喜忧参半。喜从何来,不甚了了。忧,却能见得姐姐此时的悲伤。 品味着略略的听懂,试着安慰她的难过,说:“姐姐,你别伤心,别难过,有我呢,我在这儿,有我在这里呢!” 想美一听他说话,顿时生起通天的怒火,三步赶蝉,上前伸手拎着他,倒拖至池塘边。 “下去!”运起神力,把手一扬,将他扔至三丈远处,再恨恨的瞪他一眼,转身方回。 然后安慰姐姐:“姐姐,快别哭了!你哭,我也不好受。 事已至此,后悔也追莫能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头野猪满山跑。 姐姐,再怎么说,这头大山猪好歹还是个凡人,好歹,他的皮相也不赖。 这样子,我们也没亏了好大。姐姐,你说对吗?” 想容抽泣不止,哭着说道:“妹呀!这无关亏不亏本的事,这是真心对真情的事。 你没看出他的本性?玩世不恭,好高骛远,好逸恶劳,泛滥如海的情心。 你没见他,正经的事情,样样败瓦,而旁门左道的,招招到家。 我只道他是浪蕊浮花,糠心不实的萝卜头。 若交给他此心此情,我那就是遇人不良,只会埋葬我的纯情。” “姐。” “那样,不啻于是坠入阿鼻地犾,我永世不得安生。胸闷,气促,我的心痛呢!” 想美想到什么,马上劝她:“姐,没关系,大不了,找师父,让她为你重新种下情种。” “此心非彼心,道行大受损,我的命,怎么那么的苦?” 笑白爬上池塘,走到姐妹的身旁,半侧而蹲。 刚刚想要开口说话,想美对他怒目而视,赶紧抱头认命。 “笑白,来。”她朝他伸手。 “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美抓住他的手,又一个猛甩:“走你!” 猝不及防,他被再次丢进池塘。 想美生气的骂道:“好你个风笑白,真不知死为何物。没见姐姐难过?你还敢来冲我的火头。哼!” 走至姐姐的身边,放缓声音说:“还好。姐姐,我没曾学着你,把情种寄在蓬莲的头上。 就怕被窃贼寻到,不知好歹窃取而食,那样,会误我的真情。 呵呵!我安安稳稳的将它藏在我的嘴巴中,任哪人厉害过神仙,可也不能动我的半根毫毛。” 唉!想美此话说过头了。她误将童心之种,当作情心之种,自以为是的收拾得稳妥。 年及破瓜,她只比笑白大一年而已。 却是真不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一些无心之举,终会铸成大错。 去年暮春之时,姐姐带她游览自家的真身之地,荷花塘。 指着莲蓬处,一颗白玉一般的莲子,笑着对她说,这是她的痴情种。 炼化出形,对它反复打量,用心品赏。 复原之后,还寄生在这儿,既受日月精华的养润,又受大地之恩的滋补。 当时,想容笑着一脸幸福的说,将来,遇到情投意合的好郎君,才将它摘下,作为定情之物,与心上人两两相交。 想美依着葫芦画瓢,也在她的红莲之蓬,找着一颗青色的玉莲子。 摘下后,却是扣它收起,笑对姐姐说,要把它随身带,这样才最妥当。 却不知她的痴情种,小荷才露尖尖角,却不是生长在莲蓬的头处。 姐姐的心,乃是青莲心,冰清玉洁一片痴心的白雪情。 而她的心,却是红藕心,藕断丝连一往情深的红火情。 她的痴情种,正是淤泥之中的新藕点。到得今年,才刚刚冒出一个小尖尖。 今天,她的失误,既是偶然,又是必然。 三番两次,将笑白扔进池塘,笑白被扔怕了,只好绕道走,要避开她的蛮横,从对岸爬上池塘。 无巧不成书。当真便宜她口中的大山猪风笑白。 在懵懂无知时,连连窃中两位美人儿的心,还是囫囵吞枣,将想美的藕尖,另一种前世今生,一并收入肚里。 化真气,隐藏在五脏六腑。只是,他在此时还不能想到,如何去开解这两份情。真情为何物,也不太懂。 想美弱冠,只觉得刚刚的内心,突然之间,有一阵细微的悸动。 她只道是受到姐姐的心绪波动,并没有留意这种反常,这让她在不知不觉之中,为那头嘴中的大山猪,种下在以后难解难分的情愫。 这枚痴情种,可不简单,既有她们的本心寄生,又有她们的修炼之果,均蕴含在里头,与她们的灵身,那是情系一生的存亡相依。 笑白今天的福份,犹如泰山压顶。 在塘中被绊倒一脚,好一阵活动后,又挖得一宝,见得乃是红艳艳的藕尖,贼眼四下扫瞄,不知收敛,赶紧吞食,赶紧找路逃溜。 此时此刻,只觉得全身精力旺盛,人轻松自在,浑身上下精神十足。 举手投足与之前判若云泥,有上仙一般的感觉,十分潇洒。 花家姐妹,如果知晓这里的真相,她们,会责怪谁呢? 天意弄人,要依着想美的脾气,她必会大闹天宫,不与笑白好过。 唉!其实,真要怪,只能怪天上的月老。 谁知道他,是否怨嫌玉皇大帝,所给的月供,太低太低,故意找的碴! 又或者是,他实在太忙碌,每天赶时赶点的干活,扯着一捆又一捆又长又密的红线头,朝人间拼命的乱点拋开。导致多有两线c三线的粘着不分。 要遇到人间喜庆吉祥的天时,他老人家,那是单手只脚,合着是人又老来眼又花,头昏脑胀肚又拉,为了赶完如山的任务,要忙到七窍生烟。 地下的情侣心急,两头烧香紧催,没得人手帮忙,干脆就是,连红带的扎索都不解,整捆整捆往下送。 唉!他老人家多有失职,体谅体谅;人手不足,罪过罪过。 红线活儿累,要是打个盹儿,或是小病不断,或受到委屈,情绪反复小发作,这地上的人间,便是有了多少的满城风雨,生出多少恩恩怨怨。 纠缠不清的情怒仇恨,那是多如瀚海浪花,滩涂之沙。这其中的甜蜜酸苦,那可是罄竹难书!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祸渐近百灵愁。妖孽遍地鬼咬鬼,天下凄楚堪多忧? 触斗蛮争赤血天,方外人间如一轴。覆海汹涌浪追花,轮回终始似水流。 好妹妹,这儿一方小天下,看似金瓯无缺。一国国,一族族,每家每户,都是完完整整的好模好样。 对此,我该说,这是物择天竞的均衡吗? 我们这么做,真能熄去狼烟四起的愤怒之天? 不能呀!梦断魂劳,终究是难改心道。轮回复始,始终如一,永无休止也! 晨思暮省,捜肠枯脑,乃是不得真有安宁之神!” 姥姥迎风站立在菩提山顶,神色凄苦。她面向东海云烟,说着焦心之虑。 旁边,正是隐世百年的昙花仙子。 她的容颜不老,仍如三八姿容。明眸皓齿,国色天香,美丽的一踏糊涂。 仙子高贵的气质,让人莫名心悸,是不可方物的真神,大美仙子。 她和六位总角之好,一起陪着安太姐姐,彼此倾诉着衷肠。 昙花仙子看着这个至友比百年前,早就苍老,姿色衰退成耄耋之态。姥姥的身体老态龙钟,行动迟缓无力。 这让她着得心头沉重,不知不觉,泫然泣下,不忍卒睹,扭头暗拭难禁的苦情泪花。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你一鼎万均,独瓢欲止大沸,这可是重担子!是千林一独木,孤独于林。” “昙花,仙岛,舍我其谁?” “姐姐,风刀霜剑,普天下之人,可曾有谁来,为你抵挡个一二? 天渊,独此于无情地,合着最绝的是东湖。 几何能有转色,清清晏的天平?未曾!我想过与你同釜煎熬,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昙花一沉百年眠,昙花一现得看尘世几天? 姐姐,今见你的姿容,我的这个心,顿着了千疮百孔,处处的伤风呢!” “唉!”姥姥轻轻的叹一口气。 “姐姐,樟树国,怕也同样不好。 可恨,阴香师,总想把我们的门派斩尽杀绝。”木锦惠开口。 “若虚山的人,凤凰和青鹏会看着。那么多的门派联手,不怕他们野心大。”三木榕开口。 “窝里斗,毕竟不好!”姥姥叹息的说 “那方地,不必管它。”昙花仙子继续说:“扪心自问,将心比心,春生秋杀。 姐,我只为你担忧,我该劝你去往何方之途呀?姐姐!”昙花仙子哭泣着说。众姐妹感同身受,一起陪着掉泪。 姥姥昏眼浮肿,而神情肃穆,这正是饱经忧患,真情透骨之表。 远忆而近观,她自感命运多舛。此番的流露,是有知疼着暖的一群好妹妹,这让她畅快的发泄深积的情绪。 经历过多少艰难困苦,至今害到垂暮之年,仍然在独挡一面,救天下苍生之图存,责无旁贷。 此中情义,盛荣衰辱的变迁,还数真元子三木榕她们六个姐妹,最为清楚。 姥姥微理白发,声音激动的说:“这不是,还有众多的好妹妹?一如当初,和我同撑一柱。 不怕,还有众多的后起之秀。 他们当中,兴起很多大才大德的人,中流砥柱,皆足能一马当先的好将才。 梨花总兵,更是万中挑一的真才女。为了分担我的愁肠,衣不解甲,朝日竞学天下之书,如今,已壮成大家。 我们的仙岛,百万的神树花兵,没有谁不以她为傲,以她为首。我心,为她骄傲着呢!” 昙花仙子看着几个女将,只见她们也是敬佩戴天的脸色,方始松下百结的心肠,转愁为喜。 尔后,姥姥将笑白的事儿,对几个妹妹说起,并且,特别提到青铜弯月刀。 当时,见着伺女呈上的那把破刀,睹物思人让她如淋冻雨,心儿倍凉的苦寒。 昙花仙子对此只能隐忍不语,只是陪着心疼。 正是唯怕她,一言不慎却是要雪上加霜,刺激这个好姐姐的心。 姥姥遥望东湖,和出海口,指着天水一色的地方,对几个妹妹,说出她的担扰。 姐妹们很清楚妖患的猖獗,对此无可奈何。 偌大的东海,好几处地方,铜打铁铸一般,妖物的实力,蛮横到不可琢磨。 她们之中,任谁都没有把握,可将那里拔茅起茹,斩草除根的灭绝邪恶之源,能彻底的将之抹除。 昙花仙子等人,陪着姥姥游历半响的菩提山,吃过午餐后,寻思大伙儿凑合一块,实为不易,均想挨个儿互拜门庭。 都到各地的将军府走一趟,让彼此间叨念感情,重视感情。纷纷告辞老姐姐,依依不舍的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一章,自作聪明 日近黄昏,菩提山腰处,柳纤纤带头领前走。 想容了无乐趣的尾随。 想美的心头还见火气,殿在最后头,专一的看住偷心贼。 此时,她使一根长棍儿,不时紧摧着赶他,像是挡挌家猪上市。 笑白一路与她斗气。她唠叨不止,又打又骂,就是不给好脸色,故意凶着‘唬唬唬’。 快到菩提山顶,想美还在喝打,这让他耷拉脑袋,心中沮丧,仿如赶赴刑场,是要绫迟的罪犯。 将近山顶时,想容看见上面有人,方才出言,尴尬的止住妹妹的胡闹。 “姐,还不够。你如果笑一笑,我才放了他。” 想容不逆妹妹的心意,浅浅一笑,又复冷漠。 “大山猪,姐姐笑了,我饶了你。” 想美看到姐姐发话,也笑了一次,这才丢去棍头,拉着姐姐欢笑着平排一起走。 姥姥欢喜的看着三个仙女,认真听起她们的诉说。 笑白不敢动弹,一本正经的垂着手,在角落头站着。 姥姥听完她们的讲述,神色端正,说道:“唔!姥姥知道了。 想容,你事已至此,却不必太过伤心。 此心,毕竟只是你的一厢之愿,未曾真个可能主宰你的行为。 耿耿于怀,对你以后可不好。” “姥姥,我!” 姥姥朝她摆手:“需知,少女怀春,犹如彩云天。 色彩缤纷,乃是一天的丽水艳云,天变不可久啊! 需明,彩云易散色多变,白絮乌云方常态。你若是为着痴心不改,欲守得至真之情。 依我看,仿如水中捞月。白玉尚有瑕,世上无完人。 是以,姥姥劝你,及俗及情,不必苛求太甚。你,意之为何?” 想容歉疚的点头,至此打开心头之郁,茅塞顿开,转向舒怀。 姥姥继续对想美说:“想美,姥姥可不想拂去你的活沷之情。 姥姥可疼你。但是呢?在有些地方,却是有点儿调皮过头! 唔!女孩子家,该有点儿约束之心。 在行事之前,先想个气息。如此,可以让你平心静气,谨慎些许。知道吗?” 想美赶紧点头,上前挨着姥姥坐着,十分的亲热。 姥姥开口对笑白说:“笑白呀!别拘束,过来吧!到那边坐着。” “是!”笑白朝姥姥指着的左边桌旁,小心地半坐,侧耳,候听他的说教。 姥姥笑问他,在桥将军府中的情况。 哪敢隐瞒?据实而答。 姥姥并不生气,和蔼的说道:“唔!此乃我的失误。 现在,姥姥让你明白一些东西,你,愿意听吗?”他赶快说愿意。 姥姥见他的表情诚恳,点着头,说:“我以前,听过两个花姐姐对我所说的一些事儿。 唔,在天防山顶,对天所念的几句诗词,姥姥明白,你乃有一颗青云之志,这是值得表扬的进取之心。 可是,做人做事,你并没有从实际中出发呀! 我说,但凡是志存高远者,人莫是荦荦大端,做事有头有尾,有主有次,有丢有捡,有修有积的自我约束,和选择。” “是!姥姥。” “你呀?正是犹如马车之远途,发轫初始。 倘若,只有理想,没有澄思心境,务实的作风,迁善之心修身,没有正视自己的一些偏误,错失的缺点。那么,你的愿景,终究会像梦幻泡影,不可真得!” 笑白认真的点头。心存另一种希望,急急问起她:“姥姥,那你能教我武功和法术吗?” 姥姥笑着说:“不能!” 心下失落,转为萧索的情绪,很失望,伤感的说:“姥姥,我,我想回家。 想回去看我的爷爷奶奶,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他们。” 姥姥鉴貌识色,见他此情,言之至真无假,点头而语:“唔!很好!家有老人,游子在外,多有记挂,赤子感恩慈乌情。 这是拳拳的赤子心。最珍贵的东西,莫过如此。 好!只是,笑白,你可知道?东湖水面,乃为穷凶极恶之地。 里面的头头道道,非你此时所能懂。” “会死人么?” “对的!看着是烟波浩渺,一望可达千万里。 可姥姥却说它是灾事多多。东湖妖物,历来无波三尺浪,兴妖作乱招人生恨。” “我,我能回家么?” “没有他人的帮助,难。” “这个!”笑白听得很着急,不知怎么说。 “我问你,来岛的当初,可曾忘记那命悬一线时的灾祸?” 笑白一听就垂头,小声的说,没忘。求问姥姥:“如果想回去,该作何策,方可安然无恙?诚恳求助,你可派人送我渡湖么?” 姥姥意味深长,含笑而语:“呵呵!你若真的想回家,渡湖之法,我却是有的。 只是,我们,不会派兵护送你。你能知晓,这是何故吗?” 不懂,只好摇头。 姥姥说:“如果这样做,我就该考虑一下仙岛的名声瑕疵,是否会受你而累。 将来,你在江湖之中行走,当别人问及于你,既然到过那处人间的仙境,怎么?做人做事,却还是这般的浮浪轻躁?做事不知好歹,不分正邪。 你,该对我作何解释?” “啊?有这么严重?”笑白把头抵到胸前,不敢轻举妄动。 半响,他的脸色苍白,说:“姥姥!我,我可以立誓,保证以后,出门在外,决不提及仙岛,一星半点的事儿也不说。姥姥,可信否?” 姥姥笑着摇头:“信否?不信也!黄牙幼口,信口雌黄。呵呵呵!” 这些话,让他无地自容,不知所措,但觉此地多锥多刺,横梁悬镜,照妖难藏,心中惶惶然的不可平静。 姥姥没有再为难他,笑眯眯的告诉他的办法,许他去亲力亲为,着办渡江的工具。轻轻的咐言,偷渡可离。 此举,为以后有个交待,对哪一方面都可含糊其词,敷衍了事,实在是一举两得。 笑白的归心似箭,见到姥姥吩咐,频频点头说好。 想美气他不过,侧脸向姥姥告辞一声,从姥姥的身旁冲将下来,对他搧刮一记大耳光,也不曾言语,拉着姐姐,寻路急急的离开菩提宫。 五天后,纤纤领头,带着笑白,其它的十多人,前往离菩提山下,只有五十里处的屠元仙谷。 按姥姥的吩咐,着他求助屠元苏将军,指点造船之法。 要让他自己动手,收集珍木奇树,自己着手造船的材料。 在路上,纤纤并未因他胡闹之事而另眼相看,一如既往的热情。不时开口,指点他的不对之处。 沿途,也教他识草懂药,掌握一些简单的急救之法。 温柔的说教,让笑白的心里,更生灼热的敬佩与爱慕。 一路都感到如沐春风,不知所以然,百感交加,自卑与自强,矛盾无比。 屠元苏外游未归,她的副将,路遥将军,代之行权。 热情的接待纤纤入府,赶着正午,府中将军众多。钟鸣鼎食,大家热闹的边吃边聊。 饭后,见事情交代清楚,纤纤领着十多人,有事告辞。 次日,笑白记住路遥对他的指点,独自一人进山,搜寻鬼枣神木c封喉毒木,疾箭铁木。每种各两棵,木身达到腿粗即可。 在深山里忙活半天,找着一棵合适的疾箭铁木。就着山势下刀,扎实的干起砍伐活。 浩天躲躲闪闪,一路跟踪而来。 此时,它打量四下里再无暗眼,方露出行藏,三跃两跳,凑到笑白的近旁。 怪声怪气,笑问:“哟嗬!兄弟,多日不见,伤,又好了?生龙活虎,精神哪!” “贼鸮,你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寻到洒家的老巢伐木,不可过问? 洒家问你,伐这棵树,用作什么?” 笑白瞪它一眼,低头,只顾干活,并不想开口答话。有一种直觉,需要远离这只大贼鸟。 贼鸮老成在在,故作深思,漫不经心的,猜测的说:“东湖上,驾船行舟者,若要平安无事的游渡? 所驾之船,必需准备几件宝物,将之打造在船体,再以术加持船体,方能在水中乘风破浪,一帆风顺的走远。” “大贼鸟,你什么都知道,说吧!我听着。” 浩天一抖双翼,大声说:“唔,洒家知道,一可增加船体龙骨的稳固。 二可隐蔽船体的气息,使妖邪难寻其踪,不致于横生祸害。 洒家大胆猜测,公子,你这是想要归家啰?” “贼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走吧!别妨碍我干活。” 笑白砍倒这棵大树,比划着长短,做起拉锯断木之工。 浩天居心叵测,一念计并两枪,作着好心,点着头说:“笑白,你既来宝山,又空手回,他日,肯定会心悔的呀! 且要知道,百花仙岛的百花娘,凡家得一客,幸福天长。 哟呵!可惜,有些人,那是瞎子不识琼瑶美,手捻仙羽当絮飞。” “贼鸮,蛊蛊人心,你是我见过的头一物。你这只妖鸟,嘴皮子真利索。” “混江湖的,那是当然!告诉你,世上人,皆知菩提树下可悟道,成仙大能,如此最妙。 唉!可怜可怜,你是花狸狐俏的人,却无这个意思,犹叹杂念,自得一片乱骚。” 笑白认真的听着,心头时时的冲动,也不多作声,还在摆架子,埋头苦干,以期掩饰内心的变化。 浩天叹气的说:“唉!可惜,洒家与她们,早就形同水火。 不是一家人,在一块儿同桌吃饭都别扭。 要不然?咱有机会,也要寻去菩提树下,作它小睡一两朝,大睡年。 那样,不是真仙也能得道,能做凡家客,学人间的风骚。 再怎么差劲,也强过自家无头的苍蝇,四处乱飘的。 可惜呀!洒家错失良机,只能望洋兴叹,没有好舟。 猴年马月,洒家有了鹍鹏之力,一飞冲天九万里。” 浩天这一番说辞,言真意切,并不曾做作。 笑白听得认真,忘了拖锯,盯着它,怔怔的发呆。 浩天见到有戏,趁热打铁,本本正正的说:“兄弟,你若要回去,洒家与你有缘,当然是祝福你有平安的未来。 只是,咱实在不忍心,让你既来咱家而无大收获。 至得以后,咱若是被你提及,只怕是一肚子的怨气,整天价的骂我贼鸮长贼鸮短。 唉!世人,皆多缺德的。咱只是偶尔有些手脚不捡点,与别家虎口夺食,这人,就要给咱起个骂人的名字,让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好人。” “嗨!浩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就最好。你在远方,肯定还会咒骂我。 那时,只怕,洒家一身的羽毛,都得拔落个精光,无遮无挡,寒心的凉。 说实话,洒家这个身世,坎坷不平。名声低贱,劣根格,处处受人歧视,早就是彻骨的寒!”说完,连续的叹气。 笑白被它一声声长吁短叹的真话,感同身受,开始对它心生好感。 一收轻视之心,态度恭敬求问它,怎么才能去菩提树下,求得悟道之法。 浩天见他转变态度,与之前彻底不同。同病相怜,交心易近。将自家所知的内情,真挚的,一五一十的竹筒子倒豆。 笑白听完,对浩天感激万分,不知不觉中,又将它视为知己。 浩天心计百发,但话语诚挚,重复的提醒他,细数柳花之好,教他鼓勇而追求,点他人生目标,求道求富贵,妻多子孝,潇洒的做上人大豪。 美好的事物,如何寻求也不为过之,且尽心寻机而得。 “之所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空杯苦对月,这,却是正确的。 想想,多想想,再多想想!及时行乐为真缘,一次梦成一世闲。” 笑白听得仔细,把话牢记在心。有心话就长,彼此靠坐一块儿,那是越说越投机,也越看越合拍。 谈至事末,一人一鸟,竟然撮土洒尘,礼简情重的哥弟两好,拜为可信的至交。 至此,浩天见事有成绩,不再干扰他,殷勤而礼貌的告辞,振翅高飞。 对求道蠢蠢欲动的笑白,心中有大目标,这造船的寻料,那是不在话下。 此后两天,人很积极,不计早暗,整天忙着干活。 一大杂拉的东西,很快让他凑个十成十。 路遥将军见他很快弄齐材料,惊讶的赞他。见他想要拖锯开板,笑着阻止。c 告诉他,不必着急,干的木材才可以造船起屋,不然,急于成事,必会弄巧成拙,徒劳物功。 笑白并非傻子,一听就懂。断茬截话,对路遥将军的指点,悉数的照办。 向她请求,自己想回菩提山的心愿。路遥将军允他,并送骏马,催他启程。 径直进入菩提宫,拜见姥姥,深揖一礼。 不待姥姥问话,自个儿将心中所想,滔滔不绝的陈述,态度灼热,而且真诚。 说完后,旱苗思雨看着姥姥。姥姥听他说完,呵呵笑乐,说:“笑白,你哪儿来的灵窍?会想到菩提树下悟道。 唔,当然可以。只是,先要问你,有成之后,有什么打算?” 诚实的说:“姥姥,我没曾有个好大的打算。 我想,在秋水涧的老家,开荒十顷田,种三山五岭的树木,盖一栋两层泥砖青瓦面的地主屋。 娶她几个粗衣的好婆娘,生一堆娃娃。 敬老爱幼,粗茶淡饭的过生活。这个,或者是我切实的打算。” 见他态度认真,又摇头,又是点头,最后,嗤嗤的笑,说:“好!如此也好。 泥瓦木匠,田耕山养,农林有道,精业稼墙。五行八作随遇随学,不苟于全能,知乎可过。此乃人间本真的基础道。 姥姥支持你。陌离c陌殇,你们,抽空带他前去菩提谷,让他不至于枉虚此行。” 陌离姐妹,对笑白各打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走下堂中,招呼他一起前往菩提谷。 三人下山,入谷,通过八层守兵把关的关卡。 在最后的一个关卡,两女止步,告诉他说,往前,再走七里路,可见着菩提树。 告诉他说,到菩提树下,需要静声平气,专心悟事,必有所获。 “你们,不和我一起去?” “不去。悟道贵在孤独,而且,姥姥需要人照顾,我们不能离开她太久。”姐妹告辞,原道而回。 好奇,边走边看。两边的高山,山半腰以上,多有梅桃松杉之类的普通树种。 谷边的缓坡处,也是一些平常的牡丹花,山菊药,野百合之类的花草。 不过,周围的山色,似乎是开阳正春,苍翠欲滴,生气勃勃。 谷中的空气,莫名的清冽,爽甜。 除此之外,一切很平凡,无有大奇珍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二章,取实之道 路平,脚步急快。两柱香时,走到菩提树的生长之地。 远远打量着眼前物,一棵百丈高的大树。 “这棵菩提树,怎么那么高?”被如此巨大的树惊住,不安的向前走。 大树的枝桠,庞大密集,层层叠叠。树冠所覆盖的范围,少说得有三顷土地以上。 只是,他对此树,失去早先美好的想象。 原来,一直以为,菩提树应该是枝叶婆娑,满树的浓绿,有充满生机的大佛法象。 今见它,枯败而萧索,死气沉沉,令人生厌。 兴味淡索的随走随看,若大的菩提老树,毫无春色的叶子,稀落枯黄败坏。 树体上,到处都是孔眼,密密码麻麻。 走近到树头下,扑天盖地的幺蛾子,彩蝶,在树上穿插飞舞。 踩着厚达三尺的枯枝败叶,地上,到处有蚍蜉蛇鼠,人一走动,炸窝游动。景象瘆人,令他心生莫名的恐惧。 走到菩提树下,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这是来悟道的,究竟要悟些什么,一踏糊涂。 没有好心情,哪有好想法?只觉得自己是窝囊透顶。 失落无比,背在一条大树根后,提脚,作公狗样,挽裤掏物,小便宜宜。 尿毕,再次绕树,转圈走。四下搜索,均无稀奇,无古怪,找不到让他惊喜的东西。 偶有蛾蝶蜂飞,迎面舞动,视若无睹,无心打量。 思绪低沉神困,寻到一处浮地的小树根,比划高低,倒身睡,欲作逍遥自在的梦境,以此打消活受罪。 却不料,菩提树下睡,果然睡有所梦。 梦有出处,出处乃心,心乃神念,念之不忘的前世今生。 他这个人,本无什么大是大非,大奸大恶之过。是以,从前的梦,属于平凡无奇的。 只是,此番,在菩提树下睡觉,所作的梦,却是不能平凡说之。 睡着不足柱香的时辰,但见他周身,泛起微亮的白光,身体若似有人在暗中按揉,使他不能静静的安睡如常。 梦境之中,干瘦而年轻的脸膛,竟然因为某种思念的痛苦,不断的扭曲变形。 眼泪奔流,嘤咛抽泣,不能自己的非常悲伤。 梦,一直在做,人,一直在蠕动,颤抖。 天已夜幕全挂,树下,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他的身子,发着诡异,妖艳的光芒。 “啊!茹妹,别,别过来!你会死,你会死的。 我,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决不!” 梦中,他绝望的,大声地哭叫着。这种状态,一直到下半夜,才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汗湿透衣。 醒转时,身上的光,离奇的消失。 大喘气,想着梦中之事,还是不能自己,继续的号啕大哭。 他再无心悟法,也无法可悟。重躺在地,辗转反侧,下半夜无眠。 好不容易熬至天露鱼肚白,赶紧摸着黑,走人。要上菩提宫,向姥姥求问,解释此梦的吉凶。 待得登顶菩提宫,天已正午。 陌离,恰妇站在宫门前,见他来到,迎接而入。 宫中,姥姥由陌殇伺服,半躺竹榻,闭目候着。 笑白恐惧与悲伤兼有,目光疑惑,站在殿堂前。 不自觉抖着腿,说:“姥姥,昨天晚上,我睡到菩提树下,本想一睡解去心烦,好作些真悟真觉。 哪知?一旦睡着,噩梦连连,无一吉祥,让人难过。 这场梦,让我经历六道轮回,是生离死别的离奇古怪。 里面的一切,似梦非梦,光怪陆离,云中地下。 所有的片断,零零碎碎,让我恐惧与悲伤,莫敢不哭。 困在梦中半夜,醒来之后,再不能静下心,唯有熬到天亮,不敢再呆下去。 今次急来,向你细说梦的离奇,还望姥姥慈悲为怀,帮我解疑。” 姥姥严肃的看着他,内心亦有旧尘在扬思,令她心生莫名的悸动。 点头:“说一说,你梦到什么?” 笑白回忆着断续的,事不相连的噩梦,说:“姥姥,在梦里,不知为何,我化身成龙。 人身龙头,能看见我的长相,英姿伟岸。 华光中,与一名相貌奇美的年轻女子,带着好多好多虾兵蟹将,浩浩荡荡,一路在水底出发。 走到一处黑暗无比的混沌之地,见着密如蛆虫的恶魔凶妖。 双方,二话不说,碰上就是大开杀戒。 我梦见,带头拼命的对妖孽大刀砍伐。 那里的天,血一样的红。我化出龙身,杀得妖魔横七竖八,一路倒地死亡。 可惜!这些妖孽,实在是太多太多,比我的人马,怕是十倍数。 既要顾那个女子,也要留神自带的人马。 战斗异常的激烈,兵士的死亡,惨不忍睹。 部下越打越少,我非常不安,非常的难受。 转个梦境,又与一百多个武力盖天的大妖怪激战,被它们层层的围困,一把宝刀,只能转为防守。 唉!双手不敌群狼,苦苦鏖战几天,全身负伤,身上流血不止。 当我看见那个女子,带着数百名精兵,奋不顾身的击杀强敌,一路抢来欲救我时,我却在大声的喊她,不让她来我这里,怕她殒命。 那时,我很无助,但也明白,实在不想见到她,赶来我这儿却送了命。 看着她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来救我。我痛苦到无法呼吸,在临死之前,大声的呼叫‘茹儿,茹芸儿,此生保重,此生保重!’ 所有这些错乱的梦境,我无法完整的述说。 只是知道,我死了。正在魂飞九天时,上方的云端,出现一名须发全白的捻拂老道,自称,他是元始。 也不对我说过多的话,口中咕噜咕噜,一直念着咒语。 很久之后,他才举手,一扬扫尘的长须禅,对我拂着头脸,说道:‘龙子,可安心去也!来生来世,再世为人。’ 姥姥,这是何解?为何,这个梦境,会这么的血腥和恐怖。” “前世今生,再世为人。如何说起?怎么续缘?”姥姥心旌神摇,一脸的紧张。 赶紧扭头别脸,按压起伏的胸膛。使它平静过后,方才若无其事,没在人前失态。 稍后,念转神移,神情更趁于淡漠,老眼昏花,视物模糊不清,只得用手揉搓,打量四方物。 姥姥无法向他明晰此中的曲折情由,那是牵扯到某些天大的因果循环。 里面的沉重,在场的人,怕是没有能力扛得起。 为此,只能三纸无驴,含糊其词的绕过话题:“一般说来,梦,多是由日间的所作所为而引发。 或旧时的某些重要的记忆,如爱恨嗔怒,痴的极度感受。 或者,旁看侧听,引别人的事件,知之由己。 或者,因病劳神损,气色虚弱之类,使脑中浸铅,沉坠生梦。 或运气的兴旺衰弱,引发出的幻觉。总之,梦境很多。人间的七情六欲,梦中,同样是无二的生发。 你的这场恶梦,不算什么。也许,这是你无意偶发的现象。 放心吧!并不代表,会有任何的不测灾难。 唔?我且问你,造船的物料,你准备的如何呀?” 笑白讪讪一笑,回答说,只待干燥木头,再做材料。 姥姥点头,善善的笑。 但是,她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感觉胸中的块垒,竟是重若万均。 笑白的话,让她很不安,累加着让人沉重。 明白,这个笑白,与她仙岛上的人,肯定有着很多莫大的渊源。 为此,她在心头里,又暗中对他占卜多时。 卦象,还是一如往日,奇怪和诡异,一片混沌,丝毫占不出他的蛛丝马迹。 只有对他暗下留心,当他为宝玉,好生琢磨。 直觉告诉她,这个年轻人,不能对他等闲视之。 仔细的打量笑白。这个家伙,无肝无肺,色眼直勾勾,馋嘴猫见着鱼,来来回回,不停扫看着陌离姐妹。 唉!这是什么冤孽人呀?当真造孽啊! 她叹气的想。良莠相参,性格多变,无一定向。 诸多丑陋的举动,让姥姥的心头形同鹿击,人心叵测,徒叹奈何。 百灵鸟一扫上次的窝火,重拾小快乐,此时,拉着姐姐的玉葱,时而蹦蹦跳跳,时而引吭高歌,若如花蝴蝶,翩翩起舞在她的周边,逗着可人儿乐,啾啾啾,起劲又啰嗦的鸣叫。 两人,朝菩提山之顶,风飘飘的飘着上来。 笑白看到两个最亲的姐姐,整个人乐颠喜颠,寻不着魂,嘴巴涂着蜜油般,甜腻而殷勤。 想容解肠开结,早不再究责,那颗痴情种的失望。 此时,高兴的和众姐妹说说笑笑,互道邻短里长。 笑白看她再无芥蒂,心下兴奋莫名,又开始情愫生发,情潮涌动。 午饭时,姥姥一改往日的作风,不再招呼最可心的几位小美人儿。 在她的嘴巴,反反复复,说的念的,都是‘笑白c公子c小家伙c小白儿’。 满满一桌的美食佳酿,非要他先动手,优先品尝,要他尽情吃喝。 旁人若要动手开荤,均被她呵呵笑着,开口阻止,按住不让吃。 因此,三十多个人,只能干坐着,互相瞅着对望,莫名其妙,对美食馋涎欲滴。 想容姐妹和陌离姐妹,看不透此中的小鬼鬼。 她们严重的怀疑,今天,姥姥是否得着神经错乱症,邪乎得厉害。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们想不明白,姥姥也不解释。只好时而看姥姥,时而看笑白,干巴巴的吞咽口水。 笑白开始时,很尴尬。但是,禁不住姥姥的威严,三喝两劝之后,那是黄酒鼎鼎满,翻杯一口干。 不多时,把他喝出六脉在春天,五脏盛暑,张口结舌,傻愣愣的。 酒醉打着眼花,一切东西都在昏头转向,人便是骨碌碌,一把溜倒在地,趴躺着,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姥姥开怀的笑,着人抬走他,送回屋里安睡。 对着众多的仙子仙女发话,始让他们,放开手脚吃食。 去重择轻,均有所指。对他们说,这个凡家客,很重要,要求大家一定要以情以理,以更好心肠的招待。 众人见姥姥郑重其事,虽然缘故由来不清楚,姥姥此举,必有深意。因此,大家点头记牢。 至得傍晚,笑白始醒。 在仙童殷勤的服伺,犹如皇帝一般的享受。这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情水涨船高。 这种突然的待遇,为什么?他想过,为何菩提宫所有的人,对他来个始料未及的转变,究不出原因。 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空杯苦对月。 奶奶的,大贼鸮姚大哥,你还真是我的大福星。 看来,你这头贼鸟,什么话都没说错,菩提树下成道,好事不断。 晚膳。姥姥对他,又是这样,不停的,只对他劝酒劝菜。 不过,笑白对此突然缘故,心生疑惑,狡猾的推托,耍赖,不肯着招的饮酒。 借着微醉,大声反抗说,要让大家齐齐动筷子,他才吃。众人见之,均对姥姥期待以目。 允。大家快乐吃食,笑声不断。 饭毕,众人走出宫门口,借星光散步。 月清风冷,笑白打一个冷颤,酣酒醒得大半。 十分着迷女子之柔,死盯想容姐妹。 月光下,但见她们,影约卓卓,岳峙摇摇,婷婷玉立,招人魂的漫步,让他心生爱怜。 想到,自家不久就要离开。大贼鸮的话,在他的魂中推波,魄里助澜。 踊跃呀!勇敢呀!未来的好日子!鸳鸯戏水,好情人哩!烟波钓徒,逍遥的天哪! 唉,贼操的老姚子。这是诱惑我的勇气,看来,我要鼓勇才行。 期期艾艾,踌躇的顿喜顿忧。 姥姥在两个徒儿的搀扶下,走近他的身边,笑问他,何事迷离。 思考良久,结结巴巴的说,正式的求问,需要如何礼数,方可以娶回花家姐姐。 姥姥听完,笑骂他说:“笑白,人还未成年,百事尚无一成,却生起男女之情? 不好!这可是不好之兆。” 笑白不管不顾,十分真诚,细说着自家的打算,恳请姥姥作主,求得好姻缘,荣归故里。 一直磨缠,姥姥执拗不过,开口招呼大家,说是,有事儿商量。 宫中,姥姥与想容低语,再开口征求想容的意见。 想容看着笑白一双痴情的眼睛,暗中稍感欣慰,作着无可奈何,点头,表示允他。 想美心生失落,收敛笑容,傻愣的低着头。 笑白有心瞧见,心念急切,连忙又问姥姥,求再给小姐姐。 姥姥见状,卜算此中发生的原始由末,心下百感,口中叹气,只问笑白,定金能有多少。 笑白闻之心喜,浑身上下摸索。只搜出,从老家带来的十数枚铜钱,满脸涨红,说,就得这么多。 姥姥着人取钱在手,对铜子仔细的打量,又拿近鼻端,细心的闻着一遍。 之后,将钱交给陌离姐妹,并以唇语,对她们说听不到的话。 姐妹听完,点头,离宫外出。 笑白见此怪异,心中忐忑,但不敢多话,只狐疑的看着姥姥。 姥姥起身,想美上去搀扶。和蔼地对想美说:“想美呀!你的痴情种,只怕,也被笑白偷吃了! 此事,你可知道么?” 想美闻之错愕,脸色顿变。笑白心下得意,窃笑的欢喜。 尔后,姥姥解述她的情种,缘分之由来。 想美听完后,心中百味难尝,只觉得脑袋迷糊,犹如一碗糊浆。 当初,无心而粗鲁的举动,真让她后悔,恨天。 姥姥微笑着安慰她,劝她莫恼莫忧,一切皆有天意,顺其自然。 继续转向笑白,说:“只有十多枚铜子,这个定金,是不是也太少了一点。” 笑白尴尬的笑问:“哪?姥姥的意思,你说吧!只是,我现在,并没有大钱。” 姥姥思索片刻,说:“这样吧!你还是去元苏将军那里。 让人带你上山,替我种植三千株新植苗木,只当是婚事的定金。 如果此事完成,那么,这头婚事,就算是七七八八成全,暂定下来。” 笑白一听此事,连声说好。 成呀!这个求婚事忒顺,好事不可多得。 今天,看来姥姥怕是赶上朽头昏昏,人老懵懂。 那么,趁她病,拿她的命。打蛇随棍上,顺便再提一提柳纤纤。 也许,还能给忽悠到手。想到做到,又对姥姥提出要求,让柳纤纤也一并嫁给他。 众人听他说完此话,顿时寂静一片,他们,全都张口结舌。 随后,人人窃笑着讥讽,纷纷在暗骂他,太不知心足,太不知好歹。 想容姐妹,玉脸生怒,火气冲天。其中的想美,最生气。 眼看按捺不住,扬手就要揍人时,姥姥使眼色,才阻止她的脾气。 她微愠的说:“笑白,怎么?你还真想把我仙岛的美仙子,全都给娶了不成?” 笑白贪心不足,挠着头傻笑,说:“姥姥,不敢不敢! 拢共三个,就这三个。如今这个世道,我也观察四方八野,百门生意,行行都很难做。 街头巷尾,生意凉爽,便是多有买二送一的小招数,以期转向。 我想,在你这儿,阴盛阳衰,性别一边倒。 众多的妙龄仙女,只怕是想找个好男家,白白嫁人都困难。 空守冷闺房,枉费大好的青春,这是害人。 所以,我多争幸福,再求一个美人归。姥姥仁和,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可齐天!” 姥姥没有刻意刁难。知晓一些因果,心中有主见,对他模拟两可的答应。 还是吩咐他,一定要先期努力,下大功夫,种足三千棵树,再来讨论嫁娶之事。 发话,吩咐花家双株陪他,一起前往元苏仙谷,在路遥将军处,领命开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三章,想仙法 “嘿!呼吐,特科特,吐噜呼吐。 三千大坑,立方均丈,明易实难,诸葛暗枪。 晨钟暮鼓,百年远望,狂风暴雨,盛暑隆霜。 尘衣泥志,衰身满伤,实打实算,直截了当。 难作愚公,仔孙齐上,独你单只,不可效仿。 添三加四,七老八十,胡须拉渣,脚毛拔光。 心枯情萎,拐影哭墙,寸阴尺璧,徒劳时光。 忠言逆耳,踢难就易,改辕易辙,大志四方。 野草肥马,野财富家,天遥地远,乾坤朗朗。 作这个苦工,徒劳恨费声,呜呼,呜呼哀哉!” 在一棵小树的后头,早不知从何时起,悄然无声,伸出一根苗竹的尾。 此时,哀感凄艳的声音,从空心竹中传过来,低沉,清晰的传到土坑下,使挥锄挖泥的笑白,感受一个透切。 听出来者是谁,停止挖坑,抬头向上看。 不带好气,僵硬脖子,大发雷霆,吼叫道:“你他娘的老贼鸮!鬼叫鬼嚎,又嚷嚷什么呢? 既然知道我在干活,为何,还不跳进坑来,该是帮帮我的忙? 别尽是在那暗中之处,藏藏躲躲,还要妖言惑众,尽教我一些阴招,让我上当?” 浩天并不出来,仍然在暗中之处,贼头贼脑的嘴着苗竹,啾啾的说:“咱可对朋友说,咱家的兄弟,那是蠢货一个,他们,还不信呢! 唉!这下,待洒家回去,还将此事再与他们一讲。 要是再不相信,干脆与他们绝交,真窝囊。咱是嫌着冤枉,多费事呢。” “浩天,我干我的活,你管不着。” “唉!怎么说呢?三千树穴,三千大深坑。 万里长城,山山绕的长。东海之水,小斗难量啊! 洒家看你,十日才挖成一个,只怕,这样还嫌着赶早呢。” “大贼鸟,落井下石,滚!” 苗竹尾,声音继续传下:“你信么?待你交足定金,只怕你人已老。 白发老脸,牙齿稀稀,虾米弯弯的锅底驼背。 到得那时,你还想狂妄,还想娶到三个美人做老婆? 做梦吧!唉哟喂,难呀!难呀!哈哈哈!呜呼,哀哉啰!” 笑白听着它的分析,悲哀了,这全是一语中的。 他娘的,可不是吗?原以为,三个锄头一个树穴,三千棵树三千穴,要完成全部,怠工拖沓,顶多也不过是十天半个月。 这,不说不知道,真的是诸葛暗枪。 奶奶的,当初照着吩咐,兴冲冲的打锣开张,浑身都是劲头,到得此时,都过去足足一个月,才挖好三个大树穴。 才三个。天呀!坑!真是坑到家。 这是大坑,是要坑到祖宗十八代所生的小孩,都没有的大坑! 这长这宽这高,各各的,都要一丈方长。 奶奶的,大力搬山,大平房地基?要是黄泥还好说,问题是,泥中夹沙,泥沙里,又夹着大石乸。 或者,干脆就是牙翻石灾,一硬到底。 使个山锄大山钉,根本就不管用,非得使到大铁钎,和大铁锤。 一身的汗水,就如水浸鬼一般,抡起这个大锤子,每一下还要落实,博出一整条命,破碎坚硬的石头,这才得着一毫一厘,才能继续的往下挖。 “娘的,姥姥这一招,真坑!连卖带送,整人整到家吔!” 山是高山,荒烟蔓草的,不足心惊,倾斜连绵的,也不着心寒。 但是,挖个树坑儿,明里是四方见丈,可是,还不曾算着那些阴损之处。 山势斜陡,刀面的山坡。有大半的事外之工,非得要整出一刀平整的齐齐下,如此方可。 这样算来,单单是一个树坑,就如大海的浪花迎面,又咸又苦,溺你没商量。 要挖三千个大坑,几时才能完工呢! 天啊!安太姥姥,着我上当,让我欢喜让我忧,你,还真够阴损的呀! 浩天当然清楚此事的艰难。他仍然使鬼支招,打击笑白的痛点。 各种落井下石,哓哓不休,直至把笑白说得怒火冲天。 捡起铁锹,气冲冲,从深坑中爬上来,找着出音处的竹尾,抡起铁锹,使着蛮力,‘嘡嘡嘡’,朝那头,快速的敲击。 浩天正好捜肠刮脑,闭上眼睛想着词儿,是要继续做埋汰人的事时,一个猝不及防,海碗大的一个鸟头,即时顶破竹头,把头嵌入。 那个弯勾大嘴,被碎竹片儿死死的卡住,挣扎困难,咕咕噜噜,嗡声大叫不止。 笑白在下头,还在用力挥锹,大力的敲打竹尾。这个突然,弄得他狼狈不堪。 还苦着一双孔武有力的爪子,惯常的前进不后退,合着又是上头坡。 如此一来,整个鸟身,被竹子死顶着,隔山打牛,‘登登登’,有节律的往后退,非常窝囊,受此连连的敲打。 不久,拼命搧呼着翅膀,抬起双爪,抻着抓住竹头,使出浑身的劲儿,方把卡得死死的鸟头,从碎竹片中拔将而出。 片刻的功夫,被竹片夹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看着四处飞扬的鸟毛,哭笑不得,然后,摆正步子,踉踉跄跄的走下树穴,要找笑白理论。 歪着薅掉两半边绒毛的鸟头,眼泪成串的滴流,左右较正大弯啄子。 跳到笑白的身前,气急败坏,歪嘴骂道:“风笑白,咱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呀? 非要动粗打人么?老哥哥,几时有害过你? 刚刚,只说几句话,非常公正的告诉你,畸轻畸重,好让你有所为,有所不为。 唉呀!痛死洒家!你这手劲,还真他娘的不赖! 洒家这一回,可是倒霉倒透上脸了!” “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不怨你。咱是见你,快要误入岐途,虚耗前景,欲与你嘴朝一方,鸣同一音,惺惺相惜,共谋大事。” “对不起,我的志气并不高。” “风笑白,别不识好歹。行侠仗义,做个无拘无束的落拓好汉,正当是时。 唉!真没想到,你让我大失所望,饭襄衣架,一个不会用脑的木头人!” 笑白看着他的鸟嘴,错歪着还没摆正,上上下下,错开的嗡嗡叫,心下里歉疚,讪笑着说:“姚哥,对不住了! 我刚才,是气糊涂。不知道你的心,实在也是意料之外! 姚哥,你的话,我信了,相信你所说的志气。 他娘的,我在这个岛上,何曾得志过?他们,只是变着法儿整人。唉!” 心中气闷,想到自己在这个岛上,简直一无是处。 真没曾捞着多少实在的好处,反倒,所有的感觉,都是受骗上当,每次都受糊弄,着着的受伤。 如是乎,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借在吐沬横飞之际,全溅一个痛快。 浩天听完,心下了然,笑着说:“就是嘛!教人修炼学法术,干干爽爽,随便传个点石成金,都是积累阴积德。 扯!她们矫枉过正,一味墨守成规,只使人做劳役,居心何在?” “浩哥,我是不是傻子?” “哪是?不是。笑白,你可知道?窃钩者诛,窃国者候。” “哦?这是?”他听的眼睛一亮。 “你要清楚,当你窃得盖世的大修为,手掌金印,位尊权重,那么,世人的白眼,安敢随便向你使呢? 莫说区区几个小仙女,说不定,这儿全个百花仙岛,对你来说,只怕是满席一鼎,均不值一提的哪!” 笑白被他此话,开解很彻底,只觉特别的解气。求教浩天,从哪里才可以偷宝求法。 浩天讥讽的说:“之所以咱要骂你酒襄饭袋,这个,却是正确的。 咱多少次对你提到过菩提老树了?想想?多想想?再多想想?” 笑白惊讶地说:“幺蛾子?花蝴蝶?还是野蜂子?这些,都是真宝?扯,真扯!你骗我傻呀?” 浩天一脸不屑,鸮目精光,贼贼的阴笑:“宝!大补之宝! 咱们,只要进去里面,得洒家的指点,保证你,会获得澎湃无比的力,有惊天大神通之能。你,可信否?” 笑白的心头,即时咚咚的急跳。但是,这种事,他始终有所顾忌。 犹豫再三,不敢最终敲锣定音。浩天见状,摇唇鼓舌,小声的一番好辞说。 哄着将他拉住,纵身跳进深坑,再次从长计议,扭计献谋,合伙作那窃国成候的勾当。 按昨天商量好的周详计划,笑白的精神抖擞,把准备的事,按部就班,步步落实。 向路遥将军骗说,挖好坑,马上埋肥填土,做一个成一个,好待来春时,栽下秧子即可。 路遥将军信他,着他备驴驾车,赶去菩提谷,收集枯枝败叶,专做底肥。 最后,正色的说道,那是苗木之灵,百花之魂,每个树穴只放它五车子,切不可浪费材料,以备后续之需。 天道酬勤!剑走偏锋,独辟蹊径,乃称王称霸的好未来,成败在此一举。 笑白兴奋的驾车赶驴。心情好,车子摇摇,神思也摇摇。 无拦无挡,一切都是顺顺当当。走到菩提树下,从长车上解去布袋,把贼鸮放出来。 看着参天高的菩提树,窃宝鬼迷心窍,两人很小心,认真打量四周。 并无任何危险。浩天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咕噜噜,特科特!’,连连大叫着欢喜。 这是梦寐以求的好世界,多年以来的焦心烧肺,一直记挂的真宝藏。 笑白催促:“姚哥,我可不想吃幺蛾蝶子。” “那你想吃什么?” “吃蜂蛹c蜂蜜之类的好东西。 姚哥,你能飞,可帮我找找看,哪儿才有巢窝?取它两三窝。” “行!毫无压力。”浩天爽快的答应,振翅高飞。 笑白在树下,随意的圈圈走。环境依旧,噩梦在心。 不自禁的忆起那天作的梦,惶恐不安的滋味,真难品读。 直觉暗感此时的行为,不甚妥当,心中的不安,让人烦躁,有一种远离酿祸的改变。 浩天很快旋落在地,高兴的对他说:“笑白,找到了! 上头,蜂巢子有很多,数都数不过来。 大福气呀!咱们捡到大宝贝。” “浩哥,这些虫蛹,能有什么法力?看把你美的!” “嗨!告诉你,这些蜂蛾子,在外面,非常难以见着。 仙岛的诸神,大补元气,增修功法,全得靠它。” “浩哥,你懂得的,真多。” “那是当然!想当初,咱福来运至,在天防山一带,雷鸣谷那块山,不着意的时候,总共曾吃到过数有三十只这里的虫子。 呵呵!也是从那次的机会之后,洒家才有今天的这般变化。” 笑白闻听,心中喜欢,忍不住再次仔细的打量浩天。 确实,这个贼家伙,一个鸟体,不但长得硕大无朋,而且,连脑袋也大,头头是道的相当开窍。 旁门左道邪乎得厉害,让他与它相处,获益匪浅,很快转向奉若神明,言听计从。 浩天奔出树冠外,抬起鸟头,盯着大树的上方,笑着说:“笑白,进了宝地,不急。 咱们想取蜂窝巢,准备好袋子。哪!你爬到蜂窝边,瞅准时候,迅速将它袋入。 咱寻机帮你。这样,保证咱们轻松的一窝窝端,一窝窝的吃个干净彻底。” “你直接取来,不好么?非要我爬树?” “不劳而获,好意思?再说,蜂窝子大,洒家不能取它。” “好吧!你说什么都是理。” 说干就干。笑白敏捷如猴,迅速吊桠攀干,噌噌噌的爬树。 这棵菩提大树,长得委实茂密多枝。 巨大的树冠周围,形态各样的蜂群,彩蝶,飞蛾等等,穿插飞舞,令人叹为观止。 粗皮的大树干,成墨黑色,风雨侵袭,显得苍老和败坏。 主干上,长龙游走的,颜色不一的蚂蚁群,一些难叫出名堂的甲壳虫子,密密麻麻。 他小心闪避着,奋力的往上爬,一心寻找蜜蜂,马蜂的巢窝。 有贼鸮的帮忙,寻它很容易。当他爬至三十丈高处,果然见到树冠的外方,吊着水瓮般粗大的滚圆的蜂巢。 激动,大声叫着,向贼鹄求助。爬到蜂巢近前,清楚的看到,乌黑发亮,粗如大拇指的马蜂,密密麻麻,声打耳膜,绕巢飞舞。 此情此景,令他头皮炸裂,不自禁的发怵,畏缩着不前,心跳剧烈。 浩天开口问他,所带的麻袋,袋口够不够宽,让他取出,隔空对蜂巢比试。 侧身,卡在大树枝,取出袋子,盘算不离十,高兴地笑答,无甚问题。 用黑色的布袋,把头套住,露出两眼,小心翼翼,近至巢旁。 卫巢的兵蜂,发现威胁,立即群动飞起,向他发起猛烈的进攻。 “浩哥,这些马蜂,好生厉害。” “别急,把头脸蒙住,迅速套下窝窝,马上下树。” “我,有些招架不住。怎么办?” 眨眼间,更多的兵蜂,传递出战斗的信号,倾巢而出,逮着目标,猛烈进击。 但见得,这些马蜂,围着人,噬咬叮刺,紧身的衣服,居然被噬出无数的破洞。 “笨吗?先退,让它们弱下攻势,再收它。”浩天远远见到马蜂势猛,寒声示警。 笑白见状,赶紧后撤,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东西,好生猛,衣服一咬就破,我怕送命。” 浩天说:“对的,千万不能让它们咬到。 这样吧!先别紧张,留待天黑,再取必成。” 思之有理,虽心不甘情不愿,只得沿树下滑。 此后,浩天在这棵菩提树游走,如鱼得水,并不挑选,见虫啄,快速吞食。 不多时,它的食囊结实,满至咽喉,饱到难以继续。 飞离大树,赶紧运起内功,边飞边消化,尽可能快的逼空肠道,尽可能多的收获机缘。 良久,感到肚腹中,精力充沛,滚滚的朝向四肢,外发存精,心满意足,才收贪心,旋羽落地。 找着笑白,告诉他,别要挑剔,这儿的虫子,都是宝贝,皆无两样的差别。 “不是虫蛹,我才不想吃。”笑白觉得恶心,并不愿吃飞舞的蛾蝶。 “儒子不可教。由你了!洒家一身法力涨暴,快要顶不住,急要找个地儿,运功导法,怕会法高变身。 你别挑剔,蛀虫蚜蛹,都行!”说完话后,急走树根旁,盘窝枯叶,马上入眠导法。 笑白看得无奈,听得指引,复又上树,寻找空心树皮,看有无所获。 仔细的绕着庞大的树冠,旋转而上。 不多时,离地五丈高处,却不期的寻见一个狭窄而修长的长裂缝洞口,人可以侧身而入。 无比惊讶,朝里紧张的探看,但见里面,一片五彩斑斓,竟然有梦幻一般的仙境。 抿着鼻子,嗅觉告诉他,里面是一片祥和,没有丝毫凶杀的气息。 忍不往哆嗦,激动,灵魂告诉他,里面,绝对有不平凡的东西。 顺着狭窄的树缝,小心的顺道走。一个拐弯,入得一丈深,里面豁然开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四章,菩提难 忍不往哆嗦,激动,灵魂告诉他,里面,绝对有不平凡的东西。 顺着狭窄的树缝,小心的顺道走。一个拐弯,入得一丈深,里面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长宽高约莫一丈的小空间。空洞中,漫着色彩缤纷的雾气,飘扬翻腾。 这些雾气,浓度不一,不时发出各种如梦似幻美丽的景象,让人啧啧称奇。 仔细看,彩雾化出宝莲灯,化出白莲华,化出梨花一树,或化出菩萨授经,念经金身。 有时,彩雾又化大道梵音,让人如置佛法诵魂,身心得到净化,很神奇。 他的全身,被这些彩雾笼罩,只觉心平气和,人变得精神。 小心的向前移步,睁大眼睛,透过蒸蒸的雾气,隐约的见到前方,端正的放有一把宝剑。 此剑的剑身,总长大约四尺,放在一个陈剑的木架子上。 剑鞘处,雕琢一条舞动的金龙。龙眼凸嵌,是两粒白色的珠子。珠子闪闪发亮。 这把宝剑,浑身生出五彩的玄光,透出一种万夫莫当的威压。 “好宝剑!”他被此剑深深吸引。 剑气威压的景象,使人心悸难安,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他不敢太过靠近这把剑,眼睛在四下打量,小步的蚁行。 不久,绕到宝剑的后头,发现一串青红色的玉质提子,挂在树壁两米的高度。 略略数之,提子有个七十多粒,一根果枝,着生在树壁的里。 这串提子,有玉青有朱红,颜色不一样,小小的果子,淡淡透射出眩目的光晕。 凑近这串提子的跟前站着,只看不动,恐生意外。 驻足良久,他的呼吸急促,转身往外,急速的快走。 爬下树,赶紧去找浩天。 此时,浩天发生变异。大鸟身,变化成为人身。 只是,变得不甚完全,一个大猫的头脸,鹰啄勾鼻,有人的手足和躯干。 在他的背后,还保留一对放大的飞羽,飞羽的毛色变白,透出一种神性的光辉。 这般古怪的相貌,让笑白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半响也回不过神。 想着树洞的神奇,稳住惊魂,壮胆提脚,朝他的腿上轻踢一下,开口笑骂:“喂!猫头鹰老贼鸮,你睡足了没有?” 浩天只是吱唔几声,并不曾醒来,转个身,还在熟睡。 时候不短,做贼,既要偷吃也要记着抺嘴,事情要有一个始终。如此,方才不易让人察觉到猫腻。 手脚忙乱,用一捆大袋子,飞快的收集枯枝败叶,是要用作树肥。 很快,重达千斤的一车枯叶,被他全部弄好。 临走时,再一次打量浩天一眼,估计他这个模样,起码还要睡个时辰,方能醒转。 “臭小子,倒是便宜你了!”无奈的扬鞭,赶驴子驾车走,送去挖好的大树坑,倒进去沤肥。 小半天的功夫,完成三驴车的底肥,这个速度,可说神速。 “站住,夜了,不要进谷,你,回去罢,明天再干。” 天近徬晚,守卡的士兵,不想放他入关,见他骑着驴车来,架刀拦住他。 心有思念,巧舌如簧,焦急而低调的跟守卫说:“军汉大哥,天只及黄昏,我的任务很重,想要再整得一车,求你们,给与方便。” “不行!菩提仙谷,关系姥姥的命运。你快快回去。” “军汉,我是桥隆翼将军的徒弟。姥姥亲自让我在菩提树下悟道。 我白天干活,晚上才有空闲修炼道法。 我就算进去不干活,是可以在树下留夜的。难不成,你们敢轻视我?” “这个?不敢。”守兵互相对视,有些犹豫。 他们有过嘱咐,要厚礼待他,是以,都不敢对他使硬。商量一下,拱手让开一旁,礼貌的让他进山。 日暮黄昏,寒鸦归林,菩提谷中的静修地。 浩天睡个自然醒。一觉翻身,欣喜若狂的看到,自己七成变人,三成本身的,修道得到大精进。 这个造化,着实让他抓狂,四处发疯的奔驰,发疯的飞跃。在谷中,哈哈狂笑,流泪不止。 笑白把车停下,放了毛驴,让它自由。 “老贼鸟,阴谋得逞,嚣张跋扈了?” 往前走不远,见到贼鸮痴狂的又飞又跳,让他的心生妒火,有一种带他这里的后悔和慌张。 浩天看他回来,心情大好,笑问:“兄弟,太好了!洒家终于可以一吐霉气。” “嘚瑟。小人得志,我呸!” “嗨!这是洒家多年以来孜孜以求的梦想。今天,终于可得成全。 笑白,洒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放心,以后,咱们同舟共济,狼狈为奸。 哈哈哈!变了人,太痛快!诶?兄弟,你可得着机缘没有?” “说过送肥,我得把谎话圆通,露陷了,谁都没法呆。” “是!是!是!弟弟有心,洒家感谢你!” 笑白看着得意忘形的浩天,发现他的样子年轻,整个人显得强健有力,心中的醋味儿,十足浓郁,骂道:“骚人的贼货!不就是变了人?有啥得瑟的。” 浩天听着,略有恼怒,说:“笑白,别说哥哥我骂你,挑三捡四,东不成西不就,你到底想干哪样来着? 咱可不挑剔,这不?实实在在的好处,变化就在眼前。” “我也不知道,反正,幺蛾子,蝴蝶之类的东西,我不想吃。 树上,五丈高的一个桠边,有一个扁长的树洞。” “什么?有什么宝物么?” 收去杂驳的心念,把早先在树洞内,所见到的奇遇,一五一十,跟他说完。 “笑白,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走,咱们马上去看看。” 两人一同爬上之前的大树桠。 “咦?树洞呢?”错愕一阵子,但见树洞的入口,没了! “嗨!风笑白,谎话连篇,骗人都不带脸红。” “没有!我没必要骗你。” “好吧!咱们仔细找一找。有些怪异,但愿,你没骗洒家。” “我之前偶然闯入,里头的东西,全见得清楚。今回,却难寻仙迹。”面对这个邪异,暗道邪门。 两人举着火把,上下左右,反复来回,寻找一遍又一遍。 小半天过去,浩天不耐烦,看他爬得磨蹭,生气的催促他,问他真实的情况。 笑白久找不着,也是心烦意乱,纳闷的说:“姚大哥,真是奇怪,上中午时,宝洞还在这里,可以清楚的见着。 现在,现在怎么找北找不到,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与它相冲,使洞口隐藏了天机?” 浩天说:“兄弟,你别瞎胡闹。咱可不想这样骗人于虚假。 不找了,洒家还去捕捉小灵物。” “好,你爱干嘛就干嘛。” “行!”浩天已不再信他:“这样,你在此处自个儿慢慢找,待你找着,再来告诉洒家。” 纵身飞翔上天,在空中,一边飞边放空后门。旋飞一周圈,复潜入密实的枝头,再作饕餮盛宴。 笑白极不甘心,仍然绕树寻找。三转过后,他错愕的愣住,又是惊讶。 此时,这个不可思议的树洞口,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迅速朝里头游走一圈,里面的一切如原。雾气滚动真真切切,宝剑与提子,半点无假。 百思不得其解,钻出洞口,抬头朝上面大声呼喊。 浩天赶下来,树洞却是凭空消失,再次难觅仙路。 “风笑白,你真会撒谎。洒家摸黑寻食,多不容易!” “这,这个?我,我!” “别无事生非,洒家生气了!” 这种邪乎乎的场景,让他感觉活见鬼。 “三番两次,怎么还骗人?” “没有!我也想不出原因。” 随后,一个真生气,一个窝囊透顶,各自指责,吵骂不休。 “风笑白,洒家指点你得道成仙的路,你太不友善。自个儿挑三拣四,怎么妨碍洒家寻机缘? 再这样下去,咱们反脸,反目成仇。哼!” 笑白无奈的让步,说:“你他娘的,做贼滑溜到家,你说怎样就怎样怕你不成? 他娘的,你是扫把星一个,扯面皮的贼毛头,滚!” 浩天怒火攻心,反问:“兄弟,贼入富主家,要是真宝贝太难寻获,小财物,照样可有大收获。 难道,你要自命不凡?做个仁义的侠士盗? 挑剔,哪有更好的收获?这样吧!天已大黑,咱们去收它一窝子的马蜂巢,只给你用,怎样?” “好!只能如此。”笑白白着眼,不痛快的点头。 好家伙!两人的行动,当真是快速。 笑白摸近马蜂巢,手脚紧张无比。浩天悬停在旁,等候帮忙。 夜里的一切,乌漆抹黑,景物一片模糊。 笑白张开口袋,用脚后跟摇晃树干,低声数着,一二三。 身子一直,对准马蜂窝,把住袋口,猛套而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漏去计算,枯枝横生的阻拦,会把袋子阻碍,并由此招致的麻烦,猝不及防。 力道够猛,张着袋口套蜂巢,却被一旁横生的粗枝,挡出四两拔千斤的力,顺引而旁开。 失去准头后,使他往树枝外猛的扑空。 借着蜂巢散发的瑞洁光芒,马蜂子瞬间暴动,朝他汹涌的扑上。 晃动树枝的力,弹性强劲,让他的身子,朝蜂巢插上。 但见他的右手和脑袋,‘滋溜’一声,破巢的顶入。 浩天见状,大骂一声笨蛋,情况十分危险,并不敢在旁边干等。 着急的飞身向前,快速出手,想把人从蜂巢中拔出。 可是,笑白的手和头,卡在蜂巢里,一时之间被吊着。浩天一顿忙乱,才将他拉出,并且一起坠落。 马蜂窝被捅破,里面的战蜂,全数被惊扰,全炸了窝,倾巢出动。 浩天抱实人,困难的将他放在树枝上。 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他被马蜂全身扑上,大叫一声‘唉哟’,急促的逃跑。 电光石火,蜂巢中,惊出成千上万的灵蜂,寻踪追敌,很快将两人包围一个密实。 几曾遇到过这种场面?这些马蜂,恼恨破窝之敌,全都变得凶狠异常,对他们,猛烈噬咬,强力蛰刺。 “浩哥,我的衣服破了,架不住它们,救我!” “洒家未穿衣服,也有灵蜂追。你自己想办法!” “不行,树太高,摔下去,非死即伤。我不想死!” 被马蜂凶猛的蜇咬,笑白再无法呆着,一倾身,在树枝坠落着:“救我!救我!” 他在枝条上,碰头碰脸的往下落,马蜂子紧追不舍,还在跟着飞落,不停的噬咬。 地上叶厚,他已掉在枯叶中,手脚倒是没有折骨损筋。 但是,仍然有数十只灵蜂,不依不饶的,对他近身狂攻。 “唉呀!这些马蜂,咬人好痛!”浩天落在他的身边,替他驱赶蜂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均被马蜂叮咬和尾蛰超过百次。 浩天抵抗不住疼痛,咬牙切齿的叫道:“兄弟,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洒家先走。”负痛振翅,狂飞逃离。 笑白强忍周身烈火炙烤一般的剧痛,手脚并用,人如山猴夜猫子,飞快的攀树,欲寻那处秘洞。 进去树洞后,周身疼痛的蜂毒,竟然遏止不住的层层加码,疼痛得愈发厉害。 彩色的光芒中,悲哀的看着手脚,快速的肿胀,朝痛极发麻的转变。 见着青红色的提子,念转侥幸,将死之人见到救命的宝药。 绕开宝剑走上前,一个跳跃,抬手,朝提子猛扯,抓住小坨,却柔韧异常,一颗也休想摘下。 放手,蹲着呻吟。身上的疼痛,一直在加剧。此时,他的头脸,因为剧痛扭曲而变形。 宝剑,用宝剑试一试。 努力的睁眼怒视,管不了那么多,用剑斩它一把,吃了再说。 壮胆,宝剑抓握在手,‘呛啷’一声,剑刃出鞘。 果然是个好宝物。剑身通体赤红,红光四射,向外漫射出血色的妖艳。 顾不及细看,挥剑,朝提子的末端划拉。 十多粒果子,轻易的掉落在地。赶紧扔剑,捡果,窝在一方角落。 咬食果子,柔韧,弹性奇大。再取宝剑,将果子分成单粒,狼吞虎咽。 刚刚吞食完提子,但觉肠胃中一片冰凉,说不出的某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大舒一口气。 负痛,挣扎着想站起身,还想用宝剑再斩得果子。 可是,身子连动几回,却不能起得身子。 不久,脑袋神魂颠倒,但觉浑身都在浮肿,全身变得麻木,心下大惊,恐惧的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五章,糊涂之祸 梨花村,梨花总兵驻地。 梨花娘娘自从回归本岛,对岛上军事改革,雷厉风行。 她免开诸多的繁文缛节,将新来的四百多名拔尖的将才,分别派送给各个将军府,驻守各个关隘,协助镇守妖魔。 她深知,岛内岛外多处天地,大都悄然无息的发生不同的变化。 特别是盘蛮国所属的韶魂都山脉,多处魔化之地,变得极端妖邪,更加污浊。 尸魔障谷,悟道茶山,还有种生谷,这些人间之地,邪恶开始变本加厉,魔化继续严重,妖魔的势力,逐日扩展。 与仙岛相临的恶魔岛,东湖湖心处,已有一处黑暗天渊。那里,对仙岛和盘蛮国岳触国,都有直接的威胁。 更远的骷髅岛,沉沦海邪,若虚岛,甚至,靠近樟树国的皎兮岛,无穷海邪,这些岛屿的妖物,没有正道人的压制,坐等势大。 若让他们条件成熟,随时都有可能派兵侵犯仙岛,未来何去何从。 敌众我寡,周围的形势严峻,前景迷糊,任谁无法解释更好的对付之策,一切变得云谲波诡。 但是,她冷静的轻重缓急,衣不解甲,夜以继日和部将讨论军事,礳砺以须的做着艰巨的准备。 一如往日的忙完军务,膳食后落得片刻闲,在军府的后院,暇步以观天象。 每天铠甲披身,宝剑悬腰,从不知疲惫的保持着警惕,随时备战的一种状态。 她的宝剑,乃是昆仑山得道的老神仙,于两百多年前,来仙岛云游,赠送给安太芸畅的礼物。 此剑,名为雌雄莫辨赤血剑,共有两把。 宝剑锋利万中无一,可比干将莫邪,实为剑中帝王。别在腰上的这把雌剑,突然自鸣。 鸣出不祥之兆,呜呜的悲颤,剑在鞘中剧烈的振动,发出红光艳艳。 她的心头一下剌痛。突攸而至的刺痛,让她一下子揪心。 预料菩提仙谷大事不妙。她的剑眉怒扬,大叫一声:“糟糕。” “快!与我速去菩提仙谷。”急步如飞,到府前骑着四羽天马,风驰电掣的到达树洞。 双目直视红提子,脸色铁青。 歪倒一旁的笑白,全身肿胀,昏睡不醒。 一步欺上前,伸手,把人倒着急步走出洞口,一脚将他踢飞。 复归洞内,拾剑,端视片刻,宝剑插鞘,回归原处。 再次盯着那串提子果实,眼中流泪,‘呛呛’两声,身子直挺挺的下跪。 抬手掩面,失声痛哭。悲呜的哭声,凄凉到寒骨。 随后而至的众将,看见地上躺着两人,明白情况不妙。 菩提树下,他们生出烈焰火把,分散在四处安插。 各自招呼着安排人手,四下分散,密切的警戒和搜索现场。 树冠的外处,昏迷坠地的贼鸮姚浩天,让人寻着,拖入树头下,与笑白一同摆着。 总兵在洞中哭泣很久,收回极度心痛,走出洞外,作法术,布下梨花阵法,加力封闭此方的小天地。 纵身飞跃着地,来到两个昏迷的人身前,怒火攻心的看着。 两名将军见状,上前,迅速向她汇报地面上的情况。 随之赶来的路遥将军,带着十三名战将,停在总兵的周围。一个扫视,自知她的过失,跑到总兵的跟前,哭着自责。 总兵清楚这两人的行事,并不怪罪:“姥姥突遭此劫,性命难保。我们,留下几个善后,其余的,快上菩提宫。” “是!”众人听令,一半的人离开。 此时,总兵冰寒如霜,一身冰雪大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怒声的说:“路遥将军,迅速派人前去杏林居,请柳仙子来。”两将得令,迅速执行。 “不必,我带着纤纤来了!” 天空中,一朵白色的吉祥云朵,快速的落地。 一名年老的仙婆,手挽纤纤。背后,还有八名小仙,来到总兵的跟前,向她行礼。 “太好了!”总兵的眼眶,再次泛红,声音激动:“婆罗姑姑,你老人家和纤纤也来了,真好。” “我娘,性命堪忧,怎生是好?” “总兵,不要心急。大祸不算严重,你且留下,着人求取宝药。 姥姥危险,由我们上山,即可控住!” “好!有劳纤纤。” “姑姑,我们走吧!”纤纤转对老神仙说。 “嗯!” 纤纤说完,婆罗仙姑施法,大家一起腾空,飞去菩提宫。 尔后,总兵召集树下的众将,大声发话:“呼延烈,腾烈焰,飞天神鹏四兄弟。六将听令!” “是!” “着你们同去冰山雪谷,拜会冰雪圣者,求他赠送雪莲玉露一瓶,冰茧沙一袋,空灵雪豆一斗。” “是!” “菩提心受伤,危在旦夕,马上行动!” 六将顿首,两将各骑狮鹫,四将腾天箭飞,迅速离开。 接着点将:“文杰川,梧桐猴,火速赶去南陀故土,求将军送给大力回神丸,救心丹,需救菩提心。” “是!总兵,放心!” 两名黑甲战将见令,跃上天雕之背,箭疾没入夜色中。 “左冷军,但东泰,飞天战鹞两兄弟。” “是!”四人齐声答复。 “火速前往西山地府,拜见幽冥鬼王,求他赠送回魂丹,碧落黄泉无根水。速去速回!” “是!”四将见令,大吼着应道。 两将骑上青鸾神鸟,两将纵身腾飞,迅速没入夜色。 路遥将军的脸色苍白,见着梨花总兵果断行事,方感难受好一些,喃喃自语:“总兵,还有分水凝神丹,恐怕有些难度,不好求得。” “嗯!”总兵的眉头紧锁,小声问:“路遥,可有其它的宝药,代替它么?” 见问,摇头:“恐怕不可替代。总兵,除了樟树国的阴香师外,没有人炼有这种丹药。” “这个法师,对本国人都痛下杀手,我们,谁有这个本事,向他求取?”总兵苦着说。 此时,天空又有一片祥云瑞气,缓缓的飘来。 七个仙女,正是昙花仙子和六个妹妹,云游归岛恰好到此落地。 六位女将军快步向前,向总兵齐声告好,并排站在总兵的面前,等候她的安排。 昙花仙子捏指占卜,脸色惊讶,不安的说:“刚才,连着三个时辰,我的心头如灌铅粉,沉重的心跳,心悸一直不休止,早有直觉,大事不妙。 莫非,真是我的姐姐出大事!” “仙子,姥姥的菩提心,让姓风的小子偷吃了三成。” “外家小子,怎么会寻到秘洞?” “我们不知道。” 昙花仙子走近笑白身边,伸手朝他的额头,虚指一下。 一道白练没入他的额心。仙子闭目占算。 三息后,说:“这个人,与姥姥具有前世今生的渊源。仙谷重地,怎么那么放心,让他在此捣乱?” 路遥将军苦涩的回答:“是姥姥亲自作的主。” 仙子叹气,说:“姐姐,你有心成全后辈,可也不能这般糊涂。你若有任何闪失,岛上百万生灵,如何继续修炼哪?” 转而问道:“还缺稀有宝药,非我难办。” “仙子!”总兵犹豫。 “我本来就是那方地的人。回去故地,向若虚掌门,百丈德他们细说缘由,一同前去天香阁,此事必成。” “姐姐,风险很大,只怕灵魂摆渡人从中作梗,你的安危,尤为重要。”三木榕担心的说。 “好妹妹,事已至此,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放心,天渊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他会给我药的。” 总兵对她单膝下跪。仙子扶她起来,告辞众家腾云离开。 谷外,陌离四个姐妹,姗姗来迟。 想美径直的跑到笑白的身边,红着双眼,心痛的侧抱,让他半躺着。 想容表情冷若冰霜,焦虑不安的向众人扫看,谨慎的站在路遥将军的身旁。 陌离看着众人,大哭出声:“总兵娘娘。师父,师父她老人家,她老人家病得很重。呜呜呜!” 总兵挥手,按下她的哭声:“坚强些,且把姥姥的状况说说。” 陌殇抽泣的说:“师父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人事不省全身也发凉。 纤姐姐来到宫中,切脉针灸。着我们下山,向你们说清她老人家的事。” “病情变坏还是转好?” “昏迷不醒。纤姐姐抱她进入秘阵法,要用菩提心经护她心脉。” 梨花听见这么严重,心头大急,大声的剩下的人说:“你们,赶紧去一趟菩提宫!我随后就到。” 十多个女将,招来狮鹫天车,腾空而去。 梨花看着地上的两个小贼,只见眼熟的那个人,想美把他抱着,正在为他察看伤情。 眉头紧皱,转向浩天,只瞅一眼良莠立判,认定这个人乃为跳梁小丑,狡猾之贼。 向旁边一名部将,努一努嘴。 部将会意,上前,把浩天倒拖着,扔在总兵的跟前。 总兵恨声的说:“焦将军,请你将这个鸟人,押至监斩台。 明天,审问他的话,落实证词,杀之不赦。” “是!”焦将答应。 昙花仙子去而复返,落在浩天的身边,微笑的看着。 “仙子!”总兵诧异的问道。 仙子看着地上的神鸟人,浅浅笑说:“总兵,这个小子,我看着很脸熟。 刚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合着盘寻影迹,此人在日后,恐怕与我一门有缘。 特意返回,乃想向总兵求情,法外开恩,让他带罪拜入我的昙花仙门。” “仙子!”看着仙岛至功大仙,总兵不好决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想,求药对换此子,送我一门有后,留他一场造化。 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带他回去昙花仙谷,交婆罗姑姑代为管教。可否?” “是!你从不开口求人,为他重复相求,梨花安能不从?仙子,我暂记他的大罪。” “好!” 一直挣扎着,不让自己昏迷的浩天,迷迷糊糊,听到昙花仙子的话,心里一个激动,放下死扛到底的某种念头,悲哼一声终于昏死。 昙花仙子将他护起,交两名下手架着,念出祥云飞天离去。 想容心中忐忑,小心的对总兵说:“娘娘。姥姥临近昏迷之前,曾经吩咐我们,要对你说,此子与姥姥有缘,莫大的缘,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我们急赶来此,是要告诉你,把他押上菩提山,先对他施救。 姥姥说,把气压下,至于以后,该怎么惩罚,到那里再作商量。娘娘?” 总兵听闻,至此收了欲杀笑白的心。 深思一会,对想容说:“好!你们先抬他上山,着纤纤抢救。 待他好转,押到驻地,我要问清楚这儿的情况。 若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纵使有姥姥的庇护,我必杀他,决不手软。” “是!”想容答应。对妹妹急示一眼。想美背着人,四女急急离开。 总兵想到此地不容再有错失,命令飞天银鼠四大真神,调集精兵六千,安排与原来驻扎的人马,全数替换。 命路遥将军,多调一万兵马布防山头,没有总兵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谷。 遣散所有人,她再对菩提大树重重一跪。 绕大树转圈,再布一阵,化出生机神功,使法阵向树头处,源源不断的注入神光,生怕大树枯死。 次日,姥姥醒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鼻息间仍然虚弱,神灵混沌。 陌离姐妹寸步不离,上山后一直守着师父。 纤纤领着想容姐妹,正在救治笑白的蜂毒。 整个菩提宫中,异常的忙乱,至此转为消退,悲愁的氛围,逐渐减轻。 总兵十多人,待菩提谷中事毕,马不停蹄赶来山上。 见着姥姥正在安睡,不欲打扰。 悄然请出婆罗仙姑,走至中宫。婆罗仙姑把姥姥的现状,与她们细述一番。 姥姥的病情,在动用宫中续命的宝药,施加菩提心经后,保得性命。 只是菩提子有缺,她的道行受创,使孱弱的身体,走向严重。 若求回四方大宝,恢复之前状况,还是可以。总兵至此,方始放下揪紧的心。 昙花仙子从修炼地飞来,再次走到姥姥的卧室,悄无声息的看了好一阵,眉头轻展微叹气,悄然而退。 在正宫处找着梨花,对她略略交待一些话,复向婆罗仙姑,和她的几个总角互告珍重:“放心,我无论如何,必把药求回来的。” “姐姐,保重!”六名总角,难过的嘱咐。 她带着三个仙童,念起云咒,朝遥远的地方飞走。 随后,婆罗仙姑领着侄女婆罗玉尊子,一并数位镇关的神女将,也告辞总兵,托云飞离。 “百年风雨,人物皆非。多少辛酸与苦累,付于前度刘郎梦碎。 多少次,梦里与他相会。依依稀稀,痴情纯粹。 多少腥风血雨,共执一剑向天飞。快意恩仇不相忘,初心存情,兹兹念,力斩邪恶诛妖魅。 无可奈何,君先逝也,妾身孤独难安矣,往事不堪回首。 独留于我,冷月秋水于飞! 沙洲优黄,心田荒凉。百转千回万端绪,冷枕无温味孤泪!” 姥姥半卧着,喃喃细语别人无法体会的前尘往事。 “姥姥!前尘往事只能偶尔回味,不能刻意而记挂。 你老人家,请不要再为旧事伤心。保重身体要紧啊!”总兵难过的劝她。 “唉!这个笑白,身上有昔日赤龙子的气息。 老身感触到这种气息,往日的恩情,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 缘来缘去,与他相恋愁多乐少,有缘无份,总教我思念百年,哪里又能够相忘了?不能!” “姥姥,大病初愈,你该多休息养神。” “嗯!纤纤,有劳你。”姥姥平静的对两个徒弟说:“听普陀的话。徒儿,我想睡觉!” 陌离姐妹,欢喜的将她护着躺下。 梨花娘娘,柳纤纤,想容姐妹,二十多个人,此时,均是静静的守候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她,观察她的状态。 “梨花我儿,他这个人,初出茅庐,若如一碗清水白汤,处在净者易染,清者易污之起始。 不似你们,坚心而厚德,早已是百炼铁成钢,兼柔硬相当。圆心方脑,定规定矩,皆有明方。” “娘,我已放他一马。”总兵不敢拂逆。 “唔!你们都是磨而不磷,涅而不缁的大家子,这次,于他应是宽宏大量。 有缘者,悟道菩提可得法。 他却能直捜菩提树中心,斩我百年的老道行,此事邪乎?老身始自一个惊觉,算出赤龙情也。” “姥姥,怕只怕,此龙非彼龙,赤龙真君,楚天帝,灵魂摆渡,都具有幻变的力。 借尸还魂,或蒙蔽天机,我们要十分留心才好。” “我儿,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暗中早已神随,对他乃是了了然然。 经此灾难,确是有着难分的某种前事根由。他盗我法灵,是楚弓楚得。 后继乏人,我们这片天地,迟早走入未法,那时,正消邪长,如何谋求百姓平安? 是以,对这次异常之事,我心喜痛参半,独不迁怒于他。你们,可以理解我么?” 总兵等人,听得姥姥如此一说,心里头转为明智。 梨花的剑眉平舒,还有疑窦未明:“娘,树心的赤血宝剑,为何,不会对他进行防御和追杀?这个事儿,孩儿百思不得其解。” 姥姥侧身笑了笑,告诉她说:“你的一片赤诚心,姥姥哪能不懂? 只是,你却忘了,若非是至亲之人,世上还有谁?可以轻易的进入秘地? 既然能够径直的寻入,那么,他必是与我,有某些大因果!” “姥姥,我明白了!” 梨花这才明悟,恼怒又后悔:“我还是太自信,没曾多下两道阵法。” 姥姥笑说:“我儿!你不必自责。祸既来之,心定则安之。 唉!该来的,终究会来。老身只怕,此次事故,正是异常天相的开端。 仙岛未来迷雾,帘密遮灯光不透,我们要步步小心。” 众人见到姥姥的神情,刹那间变换颜色,均是心下暗然着惊,沉默不语,都不敢乱说话。 “娘,对这个浪荡不羁的人,还该怎么处置?”总兵开口,想得个明确的指点。 “你们可让他知晓,何为正邪。道德判断的分寸,为他树立明确而远的,可作为的好目标,不致于使他求道于盲也! 循序渐进勉力成材,寸功尺德,日积月累可成。 教之令他迷途知返,革面自新,迁善远罪涤瑕荡秽。” “姥姥。” “让他悬崖勒马痛改前非,澄思静虑,懂物力之维艰,厚爱之心生,了悟生命之本源。 再不可做那自掘坟墓,胡作非为的无知之举。” 姥姥一番话,不但通情达理,而且真知灼见,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问及谷中发生的事情,众人不敢隐瞒,均如实作答。 总兵将挽救她的道行仙命的打算,详细的向她说出。 “求灵魂摆渡人?” 姥姥听完之后,脸色剧变,一直盯着纤纤看。纤纤被看得心头慌乱,连连点头。 “糊涂!自打统治整个樟树国,召集众多的虎狼死党,将东海与此,横加阻拦。 溺亡三千海,分水绝天台。盘据在那方世外仙岛,专作船头过路客,雁过拔毛的露水生意。 那里,只有天香阁一家独大,压制若虚诸门,横行霸道,毫无天理可讲。 阴香谷中,灵魂摆渡人隐藏踪迹,一直都在伺机复活,专好收集神人的灵魂。 让昙花妹妹独自前去相求,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姥姥,有若虚诸门,还有凤凰青鹏相助,仙子应该不会有大祸。” 姥姥闭目说:“人都离开了,老身只能替她祷告。唉!昙花妹妹,你糊涂!” 而后,姥姥问纤纤,自己的病势如何。 “姥姥,收起散法庇荫,你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实不忍看你走向枯竭。”纤纤悲伤的说。 “师父,你的病都这么严重,信了纤姐姐的劝,把散法大术停下,先把身子养好。”陌离伤心的劝她。 姥姥微微的摇头:“纤儿!仙岛灵法,来途路窄,对抗四方妖孽,我有菩提心经,持续布灵,非我厂世有谁? 放心,老身拿捏着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纤纤明白岛上实情,无言以对。 姥姥突然笑说:“纤儿,老身将你卖与人,你知晓么?” 纤纤并不惊讶,笑问何事。 姥姥将那夜晚的情由,大致与她一说。 纤纤听完,笑言:“情窦初开,滥情试探异性,当不得真。” “好!纤儿,日后需多留意,使他渐改邪思。” “嗯!” “纤儿,隆翼的事,你还不肯点头么?” “姥姥,居中事多,这男女之情,我不想为它分心。” “错了!纤儿,年轻有爱。好花不常开,错过花期,再寻思后悔晚矣。 隆翼学识不高,但他的为人直率和热心。答应我,考虑考虑一下。” “姥姥,他是不是请你出面了?说话词不达意,做人太男子气概,我才不跟他过日子。”纤纤嗔怪的说。 “呵呵!姥姥开口了,你看着办吧!” “你!姥姥,我不理你。”纤纤站起身,小跑的离开。 想容姐妹,从笑白的病房处走回来。 姥姥小声呻吟,低声而问此子的病状。两人毕恭毕敬,居实而答。姥姥点头,闭目休息。 梨花见到姥姥睡得痛苦,一直在哆嗦的呻吟,令她一腔怒火,恨声说:“娘!你处处护着那个狂徒,梨花的心,又伤又恨,怎么才能分得你忧!” 姥姥睁开眼,轻声的问道:“我儿,你是如何做,方可解去你的心头恨?” 梨花咬牙切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娘,待他病好之后,我要派人,着他一千个军杖,让他沦肌浃髓,痛彻心扉。 把他打痛,于日后永记心头,班班以鉴,刻骨铭心。” “儿呀!好是好。”姥姥听了,思考后点头,忧心的说:“一千军杖?会将他打死,这个罚,是否是太过重了?” 梨花大怒不答,拱手告辞众人,挟怒回去总兵驻地。 姥姥侧着脸,长叹着气,继续眯目休息。 纤纤见之,不忍心姥姥的舔犊之情,思考一下,走近姥姥的身边,低头对她窃窃私语。 良久,姥姥的眉头舒展,微微的笑说:“如此甚好,此法妙也!就如你意。恶疮肿瘤,善诱使之毒出,一发而瘉。 唔!纤儿,就这么做。普陀心肠好呀!我佩服你。” 想容等人,不明就里,但见得姥姥开心,她们也跟着开怀而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六章,心生逃跑 梦,梦是旧的,经历过的事儿,属于刻骨铭心的事儿,会不期而至的重温。 乌格山的巫老族长:“好,好呀!今年的初生虎犊,比往年多了很多,一个个生龙活虎,很有精神头。 新达老哥,待他们修炼成才,必能遏制盘蛮,也可以克压乌龙王的嚣张,还我乌落浣沙江的平静。” 天龙将军府的巫老将军:“唔!后起之秀,我们应该放手让他们走。这一批人,比前几批的体格更好,一个个龙精虎猛,好!” 岳触国都,效外的练兵场上,两万多的人众,齐聚在此。宽大的场地,人头涌动,喧闹十分。 这里的人们,多是送别适龄的子女,让他们前去百炼山脉,历练成材,他日报效朝廷。 笑白所属的队伍,人数不多。老族长与巫姓的将军,齐肩站着。巫老族长指着一群年轻人,笑咪咪的说着话。 铁蹄将军府的张笑剑将军:“这是托老天的厚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好年景才能多生后辈人。” 巫老将军:“张老哥,唤齐乌格山的子弟,把注意的事,多与他们说一说。 我去找一找孙女,让她多留意你的后辈,莫让钱家的人,下了黑手。” “行!巫老,你且先忙吧!” 巫新达老人走后,巫老族长把七百多名后辈,喊到一处空地集中。 “小兔崽子们,我可告诉你们,和往年一样,你们的历练,时限也是一年。 一旦进山,都给我全力以赴,勇敢无畏的向前冲。 你们,不用担心吃喝问题,因为,沿途设置兵站,有兵士接应。 人哪!生于此世,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视死为荣耀。 宝刀锋从磨砺出,生铁百炼始成精钢绕指柔。” 笑白正在人群中,单独的走动。 由于长大在秋水涧,秋水涧是一个人烟稀少的苦寒地,七百多个同辈人,他仅仅认识十多个。 可是,仅有的十多个同龄,并不与他交好,或者说,因他穿着破烂,性格偏向懦弱,嫌弃如乞,对他形同陌路。 没办法,他只能孤独一个,走在人群边沿,留心的听着老族长说话。 “我族门中,能有你们七百五十名新力的青年才俊,族门大幸。 但是,我们历代少有真龙凤者,我身为长老,心头遗憾。 前人最大能耐者,职不出省,官不达四品,皆中规中矩,小仕虎豹,好将才,鲜之又少。 今天,老夫再次鼓励,小兔崽子,都给我鼓足勇气,做真龙麟凤,做出将入相的好风气。 今天,我等着你们成才哪!你们,可有信心?” “有!” 老族长站在宣誓台,高声为族中的子弟,壮胆送行。众多的青年,山呼海啸。 梦在继续 油奶奶:“唉!我究竟哪里不对?好像,走到哪里,都招人嫌弃。 奶奶呀!你教我的经验,怎么结交不了几个友人?” 从梦境中醒来,他在叹气:“唉!认真算来,真正看得起自己的人,可能是巫老将军的孙女。再有,花家姐妹。 想美让我又爱又恨。好刁蛮的公主,我招惹她不起呀!” 此时的笑白,全身虚浮肿胀,红彤彤的皮肤。 他虚弱的歪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难以动弹,低声的呻吟着。 整个一张脸,像那红烧的未切片的猪头。 睁不开的眼晴,肿得油亮油亮,缝隙中直流泪水。 一张嘴巴高高的隆起,若像两片烧焦的面包条。 “菩提仙谷,这些马蜂子,毒性真大。好了宝物,仙法,把我折腾一成死人,真不值。” “唉!贼鸮子走了狗屎运。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呵呵!” 歪坐着寂寞,只能胡思乱想。复又想起进山历练的事。 唉!历练,历练,我想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秋水涧的家中,奶奶疼爱的对他说:“笑白我儿,奶奶呀!可不赞成你去历练什么的,百炼山脉,鬼知道藏有什么妖怪。” “奶奶,听说,有好多好多人都去。听说,云岚山上,有好多漂亮的姑娘呢!” 鲁爷爷走来,也对他说:“笑白,我们的家穷,进山后,该立志求取功法,以后,好为风家争光。” 朱三努爷爷,手不释卷,在破桌边笑着说:“进山,到枯松寺院,拜个佛法僧人为师,学得经法,渡人苦海。” 油奶奶立即反他:“朱老鼠,你安了什么心?学什么不好,却劝他学佛。你想断了风家的弦?” “这个!”朱三努自知斗不过她,赶紧闭口还读他的书。 奶奶继续说:“唉!历练,你想求的,是什么目标呀?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吗? 奶奶告诉你,都不是。依我看,求的是喋血自亡,求的是残害忠良! 此番,你一个人独自前去,奶奶心忧哪!” 他很不安,很矛盾:“奶奶!” 奶奶愁眉不展:“唉!你长大了,奶奶才不指望你,能有任何惊天的本事。 你就算有大本领,爷爷奶奶,不稀罕。 人间诸多的险恶,可得记住,万事不可逞强,要隐忍。 兵家,自古以来,都是生祸的凶杀之源,血光之灾,罪恶的爪牙。” 他很迷茫:“那,我怎么做才好?” “奶奶希望你,浑浑噩噩的,缺胳膊少腿的都不怕。 唉!总比年纪青青,一日不幸,枉送性命的要强。” “奶奶,我好矛盾呢。” “矛盾?岳触和盘蛮,恶战有多少次了? 两军鏖战,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每一次大战,血流成河,死伤遍地。 到头来,都害着了谁人?百姓之家,三室空一,十户损半。 四里八乡,饿殍遍野,盗贼纵横,民不聊生。 村村的落角处,处处都是老小病弱倚寒墙,都在盼哥望郎归哪!” 突然有一个心愿:“奶奶,巫老将军为人正直,以后,我就投奔他的门下,行不行?” 奶奶还是很担心:“我儿,我可不期望你倚傍朱门贵,去做个上品人物。 官场中,明争暗斗,一着不慎,满门抄斩。 我唯愿你,走在路上,要是眼目头精灵,花言巧语,给逮个黄花闺女,扛了回家。” 他撇嘴,很不情愿:“奶奶,这媳妇的事,尚早呢!” 正当细细的回忆往事时,门外响起尖锐的喊话。 “笑白,那些玉蜂子,怎么没把你给蛰死呢,这样,人间就少了一个祸胎! 哈哈!我看看,让我看看。 哦嗬!都肿成一个大猪头!好!大猪头。这个样子,真像一头大山猪。” 他艰难的想动一动身子,想开口反驳想美的刁蛮。可是,身体酥麻,嘴唇厚肿,哪里可以动弹? “喂!大山猪,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想美拉着姐姐,走到他的身边,盯着他看。 见到他不能动弹,忍不住的大声笑。 他用力扭动身子,用双手艰难的把眼睛开缝:“姐,莫要笑我,我知道错了!” 想美帮他撑开眼皮:“嘿!肿成这副德性,还看得见人么?” “能!姐,你化妆了?好漂亮啊!” “瞧瞧,色心不改的家伙。”想美嘟着嘴,伸手扭他的耳朵,使他痛得杀猪的喊叫。 想容止住妹妹的调皮,正经的说:“风笑白,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知不知道?你与贼鸮,给我们的仙岛,闯下多严重的大祸?” “啊?怎么会呢?出什么事了么?”他懵然不知,纳闷的问道。 她继续说:“姥姥的仙命,本就为了仙岛之灵,一直在耗费自己的元气。 到得今天,功法耗至枯竭,人也已至风烛残年,虚弱不堪。 而你,却不知好歹,敢取她老人家的道根。” “姐,怎么回事?难道,提子是姥姥的道果?” “风笑白,你是扮猪吃老虎,信不信我把你打死?”想美气得扬起手,就欲揍他。 想容出手挡住,伤感的对他说:“唉!也不知你是何方神圣。 姥姥拼了将死之身,仍然百般的呵护你,为你着想。 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们如果不及时下山去救你,拦住总兵的怒火,只怕,你早做了无头的鬼。” “姐,总兵要杀了我?” “是的。还是姥姥求情,让总兵不得不遵命。” “姥姥真好。我,真不该与浩天狼狈为奸。姐,我真的错了!” 想美大声说:“错了?哼!我告诉你,总兵发话,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下令,你的蜂毒消退后,要打你一千个军杖呢!” “啊?”笑白怒张着嘴,痛苦的叫出一声,整个人恼得手脚乱动,却痛得哀哀的怨叹。 “唉!这是最轻的处罚。你必须认罪,否则,岛上百万生灵,恐怕多有愤怒。” “姐,一千军杖,我要被活活打死,这与砍头何异?我的命,还能活么?” 想美调皮的反问:“风笑白,你这个贼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是不是怨恨那个贼鸟人呀?也想他的后果?” “对!姐姐,他怎么了?”迅速的点头,焦急的问。 想美生气的说:“哼!那个贼鸟人,本来当场没命存活,是昙花仙尊开口带走他。 现在,我猜,早被仙尊押去昙花仙谷,洗个干净,只等着上案板,挨刀宰杀。” “浩哥,我早就说过,不能厂寸仙谷造次。唉!这一下,把命都丢了,何苦来着。”闻听消息,他不无可惜的说。 “一千军杖,我,我认命了。姐姐,我很后悔。” 想容板下脸色:“你所造的孽很重。不死的话,只怕岛上的人,对你从此不会给以善脸,没有人喜欢你。是死是活,好自为之。” 妹妹抢着话:“风笑白,你不是要走吗?不是还没有造船吗?不会去总兵驻地,向梨花娘娘求情么? 你一身红肿,这一千军杖,非要将你给弄死不可。 别说我多嘴,你要真是聪明的,赶紧想个法子。先养好伤,再回来接受这个棍伤。里头的道道,你懂吗?” 笑白自艾自怨,后悔与不甘,坐立不安:“我的脑袋,一团浆糊。你两,能不能帮我?” 想美说:“蜂毒消后,你马上去元苏将军府,快快把船造好。” “为什么?” “偷偷的离开呀!你真笨么?” 一语道破天机。造好小船,马上扬帆远离,再也不回这里。 随后,想美好奇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和浩天合伙,作出这场大祸。 笑白不隐瞒,一五一十,将他们偷宝的计划,和盘而出。 若在菩提仙谷窃到灵法,两人,马上离开仙岛。 由浩天背着,还拿鸡笼作掩饰,瞒天过海,穿越东湖,回去岳触国,还到百炼山脉继续历练。 姐妹听到真相,痛骂他的不轨。 姐姐正色说:“计划,可相当的完美,十分的周详呀! 啧啧?钻进鸡笼,瞒天过海!你们,只当别人全是傻瓜,任你耍弄。 错!特大的错误。且不说这些,真想神不知鬼不觉,就此开溜?我告诉你,死路一条! 依你们现在的实力,一旦出了仙岛后,只怕,遭殃在离岛的三十里外处,死无全尸。” “姐,有那么严重么?在天上也会死?” “唉呀呀!你当妖魔不会飞天呀?风笑白,我听说,湖心里有一名百古呱呱,手下的妖禽,多到遮天蔽日。”想美气呼呼的告诉他。 “我,我离不开这个岛了?” “哼!你也不想想,东湖水怪,凶残的手段,杀人不眨眼。 它们,可不单单是水生的怪物,还有大批的陆生怪,不计其数的恶兽猛禽。 里面的任何东西,只一个凌厉的杀着,你们,会死得剩不下一根毛。” 接着,细举一些水怪吃人的实例,笑白听得发怵,只敢点头,不敢再有反驳。 想美念转而问:“笑白,你不是想娶我们吗?怎么?你的态度,还是墙头草呀?” 非常尴尬,闭嘴装傻。 想容叹一口气,说:“由此可知,你这个人,乃是信口雌黄之辈,全不得当真。 唉!天下知音者,果然伯乐与马矣! 你与我们的缘份,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姐,你们长得漂亮,我真的爱着呢!” “假话!爱,不该像你这般的心态。 苦呀!苦了我姐妹俩的清莲心c粉藕意。 千般的珍存,万种的爱惜,竟然所受非人,白白葬送我们的赤诚之情。” “那些荷塘藕,我吐出来还你们,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大山猪,说的轻巧,那可是我们的灵元,化进你的体内,拿什么还我?” “没有感觉呀!骗人。” 想容冷冷的说道:“呵呵!从这往后之日,我要斩断情缘,了结那个祸缘。 清灯木鱼念真经,当慧剑早挥,了此红尘的恋思!” 笑白听后,心中骇然着惊。强行挣扎落下地,对她叩头,请求原谅。 流泪,结结巴巴的说:“姐,哪能这么做?大好年华,哪能死心向佛?我千不该万不该,贪心池塘里的莲心。” 想美抱着姐姐,也在劝她。想容的表情,依然冷漠。 “我,我怎么到哪都闯祸?你如果因我而变了心,我怎么做,才能赎回这些错?” “笑白,年少轻狂,姐姐不怪你。”说完,失声的哭泣。 想美陪着姐姐哭,提腿,踢笑白一脚,拉着姐姐,牵起她向外急走。 三天后,笑白不曾吃言,才用三天的功夫,简易的小舟完工,告辞元谷中人,一个人,前去菩提宫应罚。 “是死是活,这次的军杖,铁定的免不了。 想美,但愿执刑人,真是陌离姐妹。下手轻一点,响声大,皮肉无损,做个样子。 如若不死,这份恩德,容我往后报答。” 菩提宫的广场,锣鼓喧天,热闹无比。 爬上隘口,听着上端隐约传下的喧闹声,暗感不妙。心头苦涩,无由头的一阵阵揪紧。 放眼四周,一片杂树林,有一种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但觉,树阴草丛,鬼影重重,有狼奔狐走的魅影,冷不丁的鸟鸣,增添诡异,使人非常不安。 “哈哈!好!有信,一千军杖,敬之。杀!” 一名黑甲前锋,声若铜钟,吐字如擂鼓,力震耳膜。 “啊?”他被突攸的声音,吓一大跳。明白,这是人家给他的杀马威。 立即转为淡定,继续爬山。 但见得,上方的路,直至广场,一段六百码的山路,悄然无息,冒出两边各三排,整装的军汉。 这些带甲军汉,密密实实,杀气腾腾。 见他走上来,军汉们怒目圆睁。一抖铁甲,铁甲生辉。一举刀剑,刀光剑影。全都盯着他,高声怒喊:“杀!杀!杀!” 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无视的只管前走。 这些军汉,似乎早有安排,当他走过五十码时,必定有人喝骂,然后,所有的军汉磨刀霍霍,朝他示出威风。 越往上走,军汉的气势,越发的凶威吓人。 这种场景,使他越往上走,心中越发没有底气,赴死一般的难受。到得广场上,每一步沉如拴铁,坠重难提。 到来广场中心,震撼心田的军用大鼓,追人心碎的铜锣密钹,到处都在炸响。 广场中,密密麻麻的人,只留下中间的,笔直的一条通道,直通菩提宫的正门。 打量这片大场面,数千人,犹如观看挨刀的老水牯,全都探头,盯着他向前走。 莫名的恐惧,使他的心都碎了,镇不住胆寒,腿脚不听使唤,已挪不开脚往前再走一步。 他的内心,愁肠百结,各种后悔,怨恨,反抗,逃跑,报复,认命,反复的思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七章,炳炳然 进去了,哪里还能自主?不如?好死不如赖活着。强自定下心神,按压恐惧的转身,意欲下山逃命。 心中咯噔一下,却发现身后,满满的全是人,都是带着刀剑的兵家。 惊得他顿失虚提的体力,身子一软,终于跌倒在地。 菩提宫前的高台,用粗木搭出的一架龙门吊。 高台上,有纤纤为首的一班仙子仙女,约三十名分散的站着。 桥隆翼和焦姓小将,从宫门走来,一左一右将他架着,一直走到龙门吊下。 笑白已经心灰意冷。瞧这个场面,如此大张旗鼓,这是何意?羞辱我么? 威风凛凛的两名将军,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两旁。 “师父,你,不能救救我?” “哼哼!还有脸喊我为师父?你这个反骨头,来到岛上,做了什么好事?”桥隆翼厉声的骂他。 “师父,我改,改还不行么?” “行,当然行。一千军杖打完,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师父,一千军杖,我会死的。” “休得啰嗦,老夫亲自执行,不死,算你好命!” “师父!”他听着将军冷漠的语气,认命的说:“我死了之后,还请师父帮忙,把我的骨头,送回秋水涧,答应么?” “哼哼!行!” 纤纤,想容姐妹,陌离姐妹,另外的十多人一齐走来,停在龙门吊旁。 笑白一身酸软,失望的看着想容姐妹。 想容变得脸寒如霜,并不看他一眼。想美喜欢热闹,头朝广场上的人群,来来回回的扫视,却也不多看他几下。 师父看着纤纤,纤纤看着他,笑一笑摇摇头。 强打精神,不解的问道:“柳姐姐,我应约前来受罚,你们,照办即可。 这个阵仗,用得着大动干戈?是想让我杀鸡儆猴,要将我至于死地,永劫不复吗?” 纤纤端正姿容,说:“非也!笑白。 台上台下的众人,乃是夹道欢迎你,敢上山受刑,是佩服你的勇气。” 命在旦夕,道理全在别人。自己有错,害了姥姥,引起众怒该是挨千刀。 “唉!我认了!但求,把我一棒打死,往后的军杖,不用受折磨。” 纤纤说:“放心,一千杖,你死不了。” “莫非?将我打残废?” “我是谁?医仙。你来领受军杖的诚意,众目睽睽,他们也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值得姥姥,对你独爱的处处的袒护。” 把心一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纤姐姐,好话不说了,我风笑白,活该犯大忌,再不丢脸,还道我真孬种。” “好!徒儿,这才像个男人说的话。”桥将军把目光从纤纤身上移开,朗声对他说。 “来吧!”把眼睛闭上,等待受刑。 桥隆翼见他镇定,和焦将使一个眼色,架起他,绑在龙门架。 五马分尸法的,让他悬空,四肢大开的吊着。 看见这么绑着受刑,他绝望的流出眼泪。 想美看得生气,尖叫着骂起他:“好你个风笑白,吓?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又流什么泪? 区区一干军杖,你咬咬牙挺挺不就过去了?没听出纤姐姐的意思?真孬种!” “我?” “若不是胡作非为,何须受此冤大头的刑罚?你哭,我为你难过,也为你丢脸。” “来!打我吧!”他突然厉声铁青着脸。 纤纤走到他的正面,拿出一个玉瓶,开口问他:“笑白,姐姐也是心疼你,毕竟,你是凡家肉胎之身。只怕挺不过一千军杖,半道死亡。 我在这两天搜肠刮肚,找到一些珍贵的神药,用一些奇方异术,大小火候急熬慢煎,始得一瓶良药。” “好药?”心生一线生机,感激的看着她。 纤纤把药凑近他的嘴,说:“把药服下,可使你受这军杖,当场不痛不痒。 这药神奇,会将杖伤,暂缓三天后才发作,不会当场毙命。 服下此药,会将棍棒之伤,分作每个时辰,阵痛三次,直致将杖罚之痛,同等数量的完全之后,此药,始会消失。” “什么意思?我,我听得糊涂。” “风笑白,这一千杖打下,有这个宝药护体,会让你慢慢痛,不会让你死亡。”想美焦急的说他。 总算听出端倪,纳闷的说:“这么说,把短痛转为长痛,用时间化开要命的伤?” “还不笨!” 蝼蚁尚可偷生,何况是人?把药吞下,点头:“姐姐,你好心肠,笑白喜欢你。 每个时辰阵痛三次,只当是卧床生娃娃,忍忍就行,无妨!” “哈,哈哈,哈哈,哈哈!”桥隆翼听他说得幽默,禁不住的笑,还把眼神看向纤纤。 “隆翼,再怎么说,他毕竟拜你为师。姥姥保他,与你是同等的看待。” “纤纤,你说什么,我听。嘿嘿!你多来我府,这个刑罚,给你面子。” “唉!”喂完药,纤纤看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带人走向高台。 “哈哈!师父,她又不喜欢你,嘚瑟什么?” 这个风笑白,竟然用这种语气,对师父极不敬重。 果然,桥隆翼对此怒火冲天,盯着纤纤问:“纤纤,我这个徒弟,吊儿郎当的。我要杀了他。” 转向笑白,抄起水火棍,一边打一边说:“小子,你可让我生气。” “师父?” “我问你,送你一大担钱,为何全洒在半路的山道上?” “师父,你是在整我!有金子不给,害我受苦。半道被老鼠精暗算,命在旦夕,哪里还敢说钱?” “那好,元苏仙谷那处,几大堆的仙肥养料,为何偷倒在路下,用作贱土?” “我,我,我!”这是偷工减料的活,理亏,结巴着答不出来。 将军用水火根,继续棒打他的四肢,腰背,继续说:“来我仙岛,不好好的一心求艺,专作鼠盗狗窃。 还贪生怕死,拈轻怕重。你这个无轻无重的鼠辈,老子真瞧不起你。” 笑白被打得一点不疼,冷笑的回答:“你他娘的囤积居奇,能耐胜天的。 拜你为师,炳炳然的高傲。什么道貌岸然,动不动就说我是饭囊衣架,窝囊大废物。” “好小子,临死还犟嘴?我打!”棍子越打越重。 “哈,你看,凶相毕露。” 将军的棍子,打得噗噗作响,吊着的人没有哭泣声,这让数千人看得窃窃私语,摇头一片。 “笑白,你不认我为师?” 笑白心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想认这个师父,放开心的反骂他:“我呸!你处在食前方丈,我处在土阶茅房,有云泥之别的地位。 你唬我百事不成也咋?左右皆不顺眼也咋? 许个十三万大石,许个三万斤的实木,许个担沙填海的活计。这些活,我能干得了? 还让我一视同仁,专啃硬硬的骨头。你是师父,会不会量力而行?全是难搞的东西。我,只是个凡人,可不是树木。” “臭小子!死不悔改?”将军被骂急眼,下手越来越重。 “隆翼,当初,姥姥怎么对你?”纤纤忍不住开口。 “喂!桥隆翼,姥姥已交待过,你怎么糊涂了?”想美也帮着说。 将军转过脸色,下手变为正常。 笑白听着身上的棒音,由强转弱,气他说道:“若照你古板,我就是钢筋铁骨,也得累出散架。” “窝囊废!以后,别喊我为师父。” “不喊就不喊,了不起么?”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犟到底。 “你!”将军自感丢脸,再次下重手。一棒一棒,打得噗嗤噗嗤的响。 “将军,他只是个凡人。你怎么收不了暴脾气?” “哼!这点力,他死不了!” “喂!桥隆翼,我并不怕死。有种,打死我。哈哈哈!” 笑白有心气他,口不择言:“纤姐姐并不喜欢你,纠缠不休,好不失态的,哈哈哈!” “气煞我也!” “将军!”想美从台上跳下,阻开他的水火棍。 桥隆翼气出大火,扭鼻子歪脸气咻咻:“想美,怎么回事?” “姥姥说过,你打三百杖,就该收手。 现在已超过数,再打,他的小命怕要真的丢了!” “隆翼,他年少,何必一般见识?且饶了他罢。” 将军涨红着脸,碍于纤纤在场,再不好发作,硬憋着难受。 众人听着窃窃偷笑,见仁见智,交头接耳的私语。 纤纤皱着眉,本来想趁此机会,好好的教导这个凡家。 谁曾料着,他会将她扯着搅个乱局,不知轻重的乱说话。 这让她乱了头绪,原本想好的话无从可说。 “焦将军,该你执刑。”想容提醒一句。 焦将闻话,提着齐眉高的行者棍,对纤纤一拜,再走向笑白举棍欲打。 “焦将军,且慢!”纤纤开口。 焦将军停住,走向桥将军处,拉他站远。 纤纤见得阻止,对陌离姐妹说:“陌离,陌殇,你俩,不是新学缠绵棍法么?进步如何?” 回答:“姐姐,共三百六十招,七成熟练。” 纤纤点头:“好!你俩可记得,姥姥对你们的交待。” “纤姐姐,记得。” “好,打吧!” 两女提着齐眉棍,跳下台,抡起棍风吹花絮,水波动莲华,穿插交替的有门有道,对他一棍棍的执刑。 笑白受两人外响内轻的棍打,一样的不痛不痒。见得两女并不凶恶,让他对纤纤满怀感激。 “纤姐姐,你真好!姐姐,你们女子最懂人心,很会思量人,我谢谢你。” 陌离两人的动作流畅,迅速用棍对他合打三百次,收棍,礼毕而退。 场上众人,惊叹花家棍法。这种翩翩起舞,漂亮耐看。多有人鼓掌,大喝精彩。 尔后,纤纤对想容姐妹说:“你们,也使个三百招,让他受此戒难!” 两人端正姿容,认真回答:“是!师父。” 笑白:“想美,你对师父,又是姐姐,又是师父,这个辈份,乱了!” “风笑白,你真啰嗦。看打!” 想容首先出招。快若闪电,举棍狂点他的四肢穴道。 想美穿插游走,不时抽棍补充打击的位置,变着法的猛揍。 “好!普陀棍法,真是专为救人而练,这种以打冲穴,救人筋骨养护,当真奇了!” 人群中,有高手看出名堂,情不自禁的赞叹。场中的人,即时嘈杂一片。 柱香功夫,三百棍打完。只见两人心不跳气不急,朝纤纤行礼,退后站着。 焦将军也看出名堂,只是记数,并没有吭声。 桥隆翼恼怒笑白的羞辱,抢过焦将军手中的棍棒,还要再打。 纤纤飘身上前,轻声的对他说:“桥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切不可动真怒,伤了姥姥的心。 来日可馨,只待天宝修成。你!可懂?” 桥隆翼听得一怔,赶紧开口笑说:“好!你的心意,我知道。 放心吧!这一回,我不会要他的命。” 说完,甩棍,了无章法的乱打。 “喂!师父,你,你怎么出尔反尔?一千杖已满,还打?你是人么?” “臭小子!老夫不是人,乃是混沌天榕大树神。哈哈哈!” 两百多棍,直把他揍得衣服破烂,长靴掉落。 虽说不疼,但眼泪鼻涕直流,把脸脏得一踏糊涂。 将军扔下棍子,对场中人说:“都是自家人,这个顽徒,如果能挺下后续疼痛,姥姥的交待还是成全。 如果死了,那是他命有一劫,怨不得人。” “将军,我们只是看热闹,他敢上山领刑,已见诚心。我们不会忿忿不平。” “对!将军,你这个徒弟,并不能算是不可教养。打了这一回,会让他幡然醒悟的。” “嗐!不热闹,不够激烈,无甚大看头。我们,走吧!” 众多修士哄哄嘈杂,四面散开。偌大的广场,片刻后空荡荡的,只剩百十多人。 “纤纤,去我的天榕府,再教三百医者,以备急需。”将军眼巴巴的对她说。 “行,隆翼,我把宫中事善后,给姥姥多配点药,过一阵子,再去你处。” “哦!好!”将军听得答应,人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 走到笑白跟前:“笑白,为师虽说是个粗鲁汉子,可也重情重义。 只是,你该收敛狂态,好好的思考过错。 有事,我们都说出来,是对是错也好,都别太在意,对的继续,错的改。 师徒关系,来之不易。我希望你,能痛改前非。” “师父!” 深叹一口气,与焦将军大吼一声,并肩向场外走远。 一千军杖,笑白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有人把他放下来,瘫倒在地。但见得,他的全身到处是渗血的暗红。 仰天躺着,看着天空只是傻笑。 想美抓紧姐姐的手,两人走去护起人:“你不识好歹。” 他炳炳然:“志不在此,走也罢。” “不可理喻!” “唉!”纤纤再取一瓶药,交给想美,使他回房后再服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七章,语重心长 二十天后,昙花仙谷中,婆罗仙姑派人把药送来。 在安太姥姥的房间,来人的神色焦急,欲言又止,显得非常不安。 姥姥向众人招手,使他们离开,只留下陌离和陌殇。 “莫明,说吧!” 这个人小声的对姥姥说:“是,姥姥,听完之后,你千万别着急,也别上心哪!” 姥姥的心头震惊,猜到一些端儿,闭上眼睛轻轻的点头。 来人压低声音,说:“姥姥,昙花仙主,被人扣压在天香阁。 若虚子前辈,着青鹏子昨夜飞到仙谷,向仙姑送药。” “因何事遭到扣押?” “神鹏子带话,杨天宇看中仙尊,要和她成亲,纳为妃子。 仙尊不肯,若虚诸门想对皇宫反击。凤凰仙子出头,化开两边的对峙。 后来,阴香师和周裕几个提出条件,只要仙尊肯在皇宫里先住一阵子,宝药即刻送给她。 仙尊有求于人,只能答应。凤凰仙子出头,阴香等人没有过份强迫仙尊。 只是说,待哪天,她真想家了,人是自然会回来的。让我们别猜测,也别担心。” “居心叵测的东西。妹妹,你受苦了!”姥姥的胸口起伏,忍不住用力咳嗽。 两个徒儿见状,心疼的小心的为她捶按肩膀。 良久,姥姥止住心伤,长缓一口气,叹道:“莫明,你回去之后,可得切记,再不可张扬此事。” “姥姥,仙姑也这么说过。” “仙姑的意见是什么?” “仙姑说,年内,若虚诸门的势力可抗,天香阁人,并不敢冒然的行动。 而且,多婆多婆苏,魂天帝,坤家人马,释家人马,全都虎视眈眈。 所以,仙主的安危,暂时可以不用担心。” 姥姥说:“怕只怕,解魂府后的力量。借机复活的邪神,令人不安呢。” 莫明回答:“仙姑说,当务之急,还是尽量多的栽培后人,甄别到有潜力的人,好好辅助。 她让我代言,鲁恨楚在近期又有动作。在韶魂都岸边,重点修筑那个尸魔障谷。” “莫明,姥姥明白。回去仙谷,你问仙姑,路上,还多留心我说的这个人。” “是!姥姥,我回去复命。”来人点头,告辞外走。 随后,姥姥着陌殇速请纤纤,把昙花仙子的事重复一遍。 待她走后,又着陌离:“陌离,你也速去梨花村,将刚才莫明所说的话,向总兵禀告。 我想,她会对此有所安排。” “是!师父。”陌离告辞,急步外出。 晚上,菩提阵法的秘地,纤纤将所需的药,化术直接炼化为一堆小药丸。 走进后宫,双手递送姥姥的眼前。陌殇将师父护起,让她半躺着歇息。 姥姥面无血色,平静的凝视纤纤手中的药,又叹一口气,轻轻点头。 陌殇服伺师父服下。 姥姥平缓的说:“此祸,始早都会来。 我们,且不用心慌,冷静以谋,以不变应万变,可泰然处之。” “是,姥姥。” “我命不亡绝,仙岛的兵力雄厚,妖魔鬼怪还不敢太放肆。 昙花妹妹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任何不测。” “姥姥,樟树皇宫,怕就怕在阴香师一伙,操控皇权害人肥己,仙子终究还是危险。” “事已至此,担心又能怎么样?好在,妹妹行事向来稳重。” 姥姥自我打气:“她是足智多谋,又是有果断的杀伐之才。 敢留在皇宫,必定有相当的把握。若虚诸门,也不会坐视不理。 梨花总兵料机先着,已在调兵遣将。此事,确实不负我所望。 无论如何,对昙花仙子的事,我们均需化大为小,过耳即存,守口如瓶。” 纤纤点头,有着疑虑又问:“听说天香阁,在近几年,风头越来越盛。若虚山下诸门,颇受挤压打击。 近年独独丐帮,帮众连年的增多,老颜各帮主,反倒忧心忡忡。 照这种兆头,我始终担心,仙子怕是有去无回。” 姥姥叹气而道:“纤纤,你的分析有理,我也知晓。 天香阁人多旁门左道,行事阴狠歹毒,合上解魂府和沉香阁,那个国中鸡犬不宁。 对此,我们又是鞭长莫及,只能徒叹奈何。” “姥姥,近看近忧,远思远郁,左右都难。我理解你。” “嗯!有些内情,牵扯天上地下,诸多的因果循环,非一般人可以解决。 纤儿,姥姥可不想你,为此平添诸多的烦恼。” “姥姥,我没有烦恼。” “好!姥姥可疼你。只要老身尚存一口气,任它百种凶邪,难逃我的镇压。 唔!对了,这个笑白,他现在怎么样?” 见问,纤纤详细的说完他的情况。 姥姥不断的摇头,无可奈何的说:“世风日下,人无规矩心无大方,杂念百样。此子,并不曾直觉而醒悟。且得来日方长。” “姥姥,我明白。” “我们且先别拴他摁他,该何去何从,让他自我选择。” 纤纤疑惑:“放手让他走?” “对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下自然直。 放心,与我有缘,我还是看重他。 嗯!吃我百年的道行,他和我的心念通悟于丝,于他以后再无坏也! 纤儿,代我照顾好他。” 纤纤赶紧点头:“是的!姥姥。” “桥隆翼的事?你!” “让我再考虑考虑一下。”纤纤见她又问,人变得娇娇柔柔,扭捏不安,轻点着头答应。 姥姥需修复病体,纤纤两个,恐多说打扰她,携手出去门外,一旁守着护法。 不等伤好,笑白记挂老家,欲急切回归。 “笑白,你既然无心问道求艺,姥姥不阻你拦你。 你在我仙岛,待的时日不算长,亦不说短。到现在,快有三个月吧!” “嗨!我没曾算过日子,只想回家。” “在我这处,你可有所收获?”姥姥继续问。 笑白的衣服内里,包缠着一身的白布条,外穿长袍扎着腰带,样子显得臃肿又难看。 抓着后脑使劲想,没想出哪些好收获。若有,也许是与贼鸮姚浩天做贼,才让他有点收获。这哪能明言?不能! 姥姥仍然和蔼,笑呵呵的说:“笑白,姥姥也不啰嗦,你可记住,孔子教人于诸子,问题说于众释。 子路欲言,礼之,站起示意。 师允。乃敢离席,缓步进中,稳立于堂前,诚揖,毕恭毕敬,娓娓而道,不愠不怒。 此乃尊师重道是也!” “是!姥姥。” “姜公直钩,独钓于江面,居大才,自屈于寒篱,无人可识其慧。 周子,欲求将相王才,寻遍众口。 众口一词,皆指颂,姜公之才。 周子始惶惶恐恐,求贤若渴,提赤子之心而至,三礼皆真诚,金石玉言皆有信。 拜子牙为仲父,许丞相,共谋天下大业。 此乃治国重道是也!” “是!姥姥,这故事,朱爷爷也说过。” “为人子者,冬温夏凉,昏定晨省,出入相扶持,请席请衽。 若慈乌反哺,若卧冰求鲤,处处体谅老者躯,度及暮日之寒夜,许以暖言热语,知疼着暖,真爱于父母老者。 此为爱老是也!” “吓?还有这一说?” “对的。家有一老,是为一宝。” “姥姥,我爱爷爷奶奶。” “唔!最好如此。 迁善远罪,洁身自好,爱惜羽毛,言行举止如一,品德近古之圣贤者,乃信诺允止,处处以身作则,当是敢为人先。 心中有方向,主见,有廉耻荣辱的分寸。 此乃爱己是也!” “是!姥姥。” “人生不如意,十有,少有一帆风顺的逸路。 君子爱女子,知己者为妻,一人足矣! 你尚无湖海之识,当然不懂泛滥情悲,淫秽罪重。 自古至今,帝王之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武子才人,何止千数哪? 达官贵人之家,商贾地主之家,乃至啸聚山林的虎狼,或,盘潜闹市的流氓。 多少人,溺亡于声马者?祸害遗千年者?皆不可胜数。” “姥姥,我,我,我!” “我儿!姥姥年已古稀,见你与我有缘。 故此,三番两次出题,试探于你。唉!你却不自知。 我担心你,为人处事,初之时差之毫厘,他日,必谬以千里! 怕是积恶余殃,为了蝇营狗苟,蝇利蜗名,会招致声名狼藉,了无善的果终。” “咚!” 笑白听得背部生凉,跪下,不敢反抗一字,心下对姥姥的教训,着实的受到震动。 “姥姥,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听。”掉着眼泪叩着头,刻骨铭心的记着。 元苏仙谷,想容姐妹赶来帮助他。 笑白受姥姥点化,心中百感交集。 思念着姥姥的话,虽然尚有许多事儿,未及经历,体会不到深处。 但是,终究是让他初品正心,在尚正心厚德的转引。 想美见他闷闷不乐,引他说话,逗笑着说道:“笑白,你不是想娶我们师徒三个人吗? 为何?眼看就要分别,却反倒不见你提及?是不是,你很讨厌我们呀?” 笑白惨然一笑:“姐,别拿我开刷。 齐大非偶,金枝不可高攀呀!我自认,非是正人君子,好惭愧。” “呵呵!怎么,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你让我糊涂。” “唉!当初,重伤之际,遇着你们的照顾,我非常的感激。 姐,你们,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温柔多情,美丽又善良。” “吓!谢谢夸奖。这个话,我爱听。说,继续说!” “姐,我没拐弯抹角,着着实实的,还是真心的喜欢你们。 看看,那么好的人儿,多会照顾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唉!我身份低微,这是自作多情。 泛滥成灾的爱意,对我而言,终究是不好。” “嗯!有些道理。” “一介草夫,家中贫穷,还是牵藤作瓦的处境。 自伤为贱劣之徒,如此痴心妄想,得与不得,我却能如何?徒叹神劳。” “笑白,文绉绉的,有些学墨哟!” “姐,听我说完。朱爷爷,曾经教于我,自然是知晓的。 姐,孔孟的仁义道德,于我这般行径,必遭人取笑。 经姥姥一训,掂斤拔两,痛定思痛,该打消不切实际的妄想。” 想容听他这么说,心生怜悯,樱唇蠕动,无从安慰。 “嗨!难道,你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 “还能怎么样?要不?姐姐,如不嫌我出身低贱,认你们为干姐姐,肯么?” 想容平静不语。想美眼眉突然高挑,大声的喝骂:“好你个风笑白,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们? 我们哪有想过,你的臭屁股老家的穷呀?而且,你家穷不穷,我根本不在乎。 呵呵!却说这般的丧气话来着?什么结拜?我才不和你结拜呢!你,你这个人,真伤我的心。” “我!姐姐,我!” “榆木脑袋,蠢笨到家。呜呜呜!姐,别理他,我们走!” 她踢了笑白一脚,低声哭着,拉着姐姐,飞奔着离开。 笑白站着并不理解,但觉自己说错话,让人生气,生懊恼之心。 尔后,纤纤赶来,告诉他离岛的方向,是要去梨花村的渡口,向正北方渡湖,才可安全过海。 过海之后,即是韶魂都山脉,在那里,再向南走,可到盘蛮国。 渡过乌落浣沙江,就是岳触国,到了那里,自然可找到去乌格山的路。 笑白点头,一一记下,拿着一个长布袋子,请纤纤帮忙给提着。 自己将两百斤重的扁舟,反罩着头,朝天斜起,用双肩扛着走。 只见,舟长一丈多,路小且弯,多有阻挡,挺不好走。 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的向前倾坠,时冲时止,真不好控制。 纤纤看见,并不帮手,姥姥有过交待,让他多受磨练。 她提着布袋,后头只是跟着走。 好奇心起,打开袋口,向里看几眼。见得一根削磨光溜的小木槌。 抽出来,仔细打量。小儿的手臀大,有一个弯头,手握的感觉,灵灵巧巧。 她猜,用来敲背松骨,感觉挺爽手。 不知真正的用途,笑问:“笑白,特地要我帮你带这根棒子,是何用途?该不会作个小摇桨,这也不像呀!太小了,是捶背用的?” 笑白暂停,嗡声的传来:“纤姐姐,无甚用途。 解乏,是解乏用的。嘿嘿嘿! 舟子好沉,快别问我话。贼破船,沉重呢!不好扛,挺不好扛。” 纤纤笑得几次,从布袋里,接着又掏出一个长麻袋,和散乱的麻索。 将麻袋一抖,眉头紧皱,问:“你从哪里整的这些?作何用途?要这么长的袋子,扯为布片做帆吗? 麻袋漏风,不如油布,又薄又密实。” 笑白不答话,装聋作哑,扛着小舟,只是大力的喘气。 “好吧!不问你了。再走半天,该到梨花码头。” 无际的东湖水域,放眼四周,整片乌黑色。 可是,靠近身边的湖水,却清澈得很。这种自然,着实怪异,甚不吉祥。 笑白握着木桨,奋力的划着湖水,正是缓释自己的失落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八章,炳炳然更傲 东湖中,笑白握着木桨,奋力的划着湖水,正是想缓释自己的失落之情。 难解的心心念念,令他不时的长吁短叹。 懊恼自己在紧要的关头,总下不去黑手,白白错失逮个美人归的好机会。 那天,码头的岸边。 纤纤说:“笑白,待你长大,学有真能耐,可要想着驾船,来我仙岛上作客,多看望我们!” 手握木棒,神色焦急不安,他缓步的绕着她转。 纤纤盯着他说话,也跟着他转。 这机会,唉呀!真是太难了,比扛船还要困难得多。 纤纤似乎并不知他心里的九九,仍然呵呵的乐着,转手,却送他一小袋的金条。 对他说:“笑白,收着,在路上用吧! 告诉你,总兵在这条水路的两边厢,已布置大批的兵马。” “干什么?”他不得不停下,纳闷的问。 “击杀妖孽。今天,你合着好运,趁伤势没有发作,可安全的离岛。” 笑白一算日子,只好低头把金子接下。 他很想很想给她来一棒子打昏,带回家去好好的招待,可这样子的场面,他下不去硬手。 拿人手短,恨声暗叹着只能放弃这个该死的。 告别纤纤,恨恨的撑着小舟,小舟与人快快的漂溜。 此时,向宽广的湖面远眺,只见天蓝水黑,风平浪静的一片好。 小舟简陋,未曾真的严丝合缝,划去十里途,舟身上多有渗水之处。 还好,考虑到山长水远,随身携带一只长着铜锈的碗,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处。 只要是仓里的积水多了,停桨,用碗赶紧倒水。 于是,活儿忙忙劳而不累,这种孤独,自有一番小小的乐趣。 自娱自乐,爽心爽意的小声低吭着戏曲,打发时间。 突然,他扔掉小碗,大喊一声‘痛杀我也’翻倒在船仓。 身体上的杖伤,果然如约而至。 真是不曾提防的后果,毫不留情的剧烈疼痛,让他承受不住,拼命的扭曲身子惨嚎着在舟中滚动。 这种痛,可不是一般的痛。 原来,陌离姐妹c想容姐妹所使的棍法,早经纤纤的指点,深识少阴少阳的明暗之脉,天地经纬的春秋之理。 应纤纤交待,借棍法对他施展明罚暗赏的杖刑。 此中的医理之道,复杂而全面,让他吃到之苦,又让他从此得益,暗中送与的炼体之术,实是伐骨洗髓的一着好手。 可是,剧烈的疼痛似乎无休无止。都过去柱香的时间,身体的痛苦让他声嘶力竭。 如此之烈,未减一丝一毫。这个惨痛,迫使他用脚狠命的踢蹬船体,用手抓木桨,拼尽全力敲打舟沿。 这么做,可还是将他痛得神志晕乎。全身湿透水,额头之处却冒出豆大的汗珠,滚滚的往后洒落。 不久,舟中的水灌满大半。直到这时,他才缓过劲头,止住这种要命的痛。 惨白的脸色,抖身歇气时,发现船要沉湖,气急败坏的连叹倒霉,赶紧清理积水。 刚刚完事,举桨正要划动,‘唉哟’,又一声大叫,又来一次棍棒的剧痛。 一如刚才,还是让他痛不欲生。这让他的心里愤怒异常,铁硬着头脸,咬着牙死命的扛着。 为解难忍的痛,只能拼命的摔打木桨。疯狂的暴戾,让他气粗力猛,木桨都被折成两断。 “痛杀我也,痛杀我也!” 疼痛难忍,干脆两手分别抓着舟边,扭曲身体猛力的摇晃舟身。 疼痛去时,舟中的水又灌满大半。这种狼狈不堪,让他无语问苍天。 脑壳浮火,手艺生疏,江心补漏可不太好办。 他傻乎乎的看着,真没想到造船这东西,来不得半点的走假。 这叶小舟属纸做的老虎,拼接过于粗糙,经不起暴力的摧残。 现在小舟渗漏的点更多,还有几个小孔出现,向天喷起水柱,滋滋的如一股尿箭。 此时此刻往外倒水,快不过渗水。过不久,小舟在水里晃着,他在水上漂着。 这时的身体不痛,又回复原来的状态。 只是,这种折腾使他苦不堪言。懊恼自己,当初做事为何这么马糊? 刨工差那么一丢丢的火候,雷击的木板,钉得不够密,不够牢。 当初,很应该都给加固,多给锤个几回。 这个糊边隙的胶浆,看来也是涂少了一点,没给渗透一个真彻底,情况很不妙。 无可奈何,后悔莫及。此时他的全身又酸又软,正是劳累过度。 但,在这里可不能歇息。水中的妖怪可不是吃素的,如若没有小舟法力的保护,小命铁定活不了。 为此,他努力的将小舟翻转。顺水浮起小舟后,再游到两边,捡着两断的木桨。 金子没了,那只铜碗也沉没,这是钱呀。 一想到钱,又让他后悔到心痛。四下里搜寻水面,却哪里再可以看见? 良久,极不甘心的爬上舟中,定神鼓勇继续向前。 要命,要命,真要命! 这个棍伤,又一次发作,如蛆附骨的一波未平一波又来。 至此,半个时辰反复的折磨,让他累得身体彻底无力。 软绵绵的,低落的哀号着惨叫,痛彻心扉的折磨。 小舟依旧严重的漏水,不消几,水满舟又沉。 这个时候,他哪有力气翻船?活命都难。如此只得抱着舟尖的一头,露着头泅着。 神疲人劳只剩下求生的本能,紧闭眼晴,忍受着巨痛若如候死的溺海人。 天不亡他,贼鸮子姚浩天来了。 他从天空寻踪而至,见状立马将他从水中拉起,向天箭冲而飞。 将他甩在身后背,降落水面,贴湖水悬着,把小舟从水中奋力的拖出。 吊至空中,出手飞快,朝木舟的两边用力夹击。 不久,把小舟重新放下水面,再旋羽兜一个大弯,旋飞一阵,方姑缓和的落下舟中,将他安放在舟内。 笑白绝望之中,突然得到他的救助,心中感动万分。 苦于疼痛和虚弱的身体,仍然死死的抵抗,咬紧牙关承受。 浩天站在舟头,扎开双脚振开飞羽,御风而行。 笑白终于忍过一波阵痛,声音颤抖的向浩天问好。 浩天见他这种痛楚,既无奈又羡慕,对他笑着说:“嗨!兄弟,咱们,终究还是有缘哪! 很痛是么?嗬嗬!死不了。路远着,你忍着,老哥没法子帮你承担。” “嗯。” “这一身棍杖,洒家无缘消受,实在是遗憾。你真有福气,老哥挺羡慕你!” “啊?”笑白难受又难堪,朝他不带好意的翻起白眼说:“贼鸮哥哥,你还嘲笑我? 都痛到只求速死的地步,你还捉弄于我么?” 哪知,浩天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并没有捉弄的意思。 这个棍棒之法,正是借刑罚,为他打通奇经八脉,使他在极端痛楚之中伐骨洗髓,脱胎换骨,具备最基本的强身壮骨,乃是修法的底功。 正言的告诉他,只要熬过这段煎熬的日子,于他往后,百利而无一害。 听得仔细,深信不疑。至得此时猛然醒觉,方始消去满腹的怨言,转为感动的思念。 疼痛仍然继续。但是,有了浩天的照顾,船不再渗漏水。至此没有后顾之忧,放心的躺在舟中,死死抵抗着疼痛。 心中有了好的念想,全身自主的生起不可言说的力量。抽筋拔骨的剧痛,竟是逐渐的适应。 浩天为打破沉闷的气氛,缓解他肉身的痛楚,喋喋不休东扯西拉的说话。 他想着说着,骂道:“扯!自从那天,被昙花死老僵救回去,要软硬夹攻,非要洒家拜入她的门下。 嗤!他娘的扯蛋,洒家才不稀罕。” “为什么?”笑白见他如此一说,不解的问他。 御风推舟,鹰鼻子连喷着粗气,不屑的说:“之所以咱不愿意,却是有道理的。 你想想?多想想?再多想想? 要是洒家真跟她,拜入死僵老昏的昙花门,咱这一辈子算是玩完了! 扯!当咱是糊涂的幽冥老鬼?” “听不懂!” “昙花梦,一睡几十上百年。所有人间的繁华,美女大姑娘,统统他娘的远离,都与咱无关。” “浩哥,得获不死,怎么还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洒家在乎!待得醒来之后,睁眼一看,好家伙,春花秋月了无痕,又是一个陌生的新世。” “昙花门,不至于如此的孤独吧!” “可不是?这个门派,哪里还有传人? 让洒家拜入,中她心计活上千秋万载,对咱有何实用? 死硬硬干巴巴的心如死水,死水微澜,无疑如是天大的苦刑。” “哦。那,你是逃跑的?怎么知道我在湖里?” 回答说:“事有凑巧。昙花死老僵僵,早不知去哪方地。 谷中的仙姑闭关修炼,一个小仙子是个大笨童,哪能是洒家的对手? 想走,容易得很。盘算着咱们的计划寻去仙子崖。 偷见两个荷花女,在坪上争吵,一个哭一个说。 咱是什么人?幽冥老鬼的聪明。留心听,得着你的下落追踪而来。” “哥哥,想容和想美,为何事吵架?” 笑白听到他提及花家姐妹,心里突然揪着阵痛。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少女心事谁人知?” “看来,想美喜欢我。真笨!我怎么不专门忽悠她呢?唉!” “笑白,你说话怎么那么怪?忽悠?听着很别忸。” “呵呵!我并不觉得。” 说完话后,振作精神用力支着身体,朝远处的天水一色打量着。 远方乌云翻滚,黑漆漆的云层底下神奇莫名,闪耀着七彩的光柱,那里的景象充满妖异。 一种莫测高深的恐犋,让他浑身不自在,竟打着寒栗。 浩天顺他的目光看云,事不关己,笑着说道:“嗨!由着他们打崩天! 一年半载,少有不生祸事。” “老是死人,不好吧!” “那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东西一旦吃饱喝足,长满气力又要你死我活的开战。 红鸡眼瞧着绿狗眼,非得鸡飞狗跳大杀四方遍地的毛。” “哥,是谁在打仗?总兵么?” “嗯!就是仙岛的娘们。这个总兵,死板的脑子一根筋,不会转弯抹角的想计策。” “你有计策?” “当然!要依着咱,请咱当个大军师,哼!一招解决问题。 保管它从此不再有气候,水清天蓝太平盛世。” 笑白笑着问:“贼哥哥,这个东湖黑祸,听说可厉害。 人家百万军队,征战几百年都无法摆平,你合着哪方冒了尖尖,有本事大话不馋的?” 浩天用手扳一下鹰勾鼻,自信的说:“咱寻思,黑暗之祸无法清除,一定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哪至于让它祸害遗千年,都不休止呢? 要不然,照着咱的计策,简单又直接,一次彻底的封杀它。” 笑白努嘴,不屑于置辩。 他接着说:“笨蛋!石灰呀。准备一个千万亿袋的石灰,找着祸害的源头生生的腌了它!” “哥哥,大话不惭,怎么实施?” “用上万条船全倒一处地,保管煮海沸腾三年。你要知道,滚水浓碱可杀百生,这一招,区区的黑祸安能长存?” 笑白又是疼痛,又忍不住的想笑,反驳说:“鸮哥,你唬我? 那么多的石灰,到哪儿可以集齐。难不成,你要将仙岛的树全砍了,全部扔进窑里烧成灰?” “那当然。” “这是要何等庞大的人力物力,不可思议。哥哥,你妄想天开。” “嗨!逗你忘记痛苦,行不?” 笑白一顿,感激的说:“哥哥,有你很好!” “那是当然!” 远方,天水交际的地方色彩缤纷,勾起浩天的心事。 没有继续胡扯不可实行的闲谈,心事重重,锐目闪光的泪珠儿盈眶。 笑白看得好奇:“姚哥哥,听你的口音,你也不像是岛上人家。 小弟我斗胆的问你一问,你的家乡,是在哪儿的呢?” 浩天见问,怆然而语:“大唐,中土之地。” “多少年了,咱不愿触及这个心头之恨哪!” “浩哥,别难过,把话好好的说。” 擦一把眼泪,说:“兄弟,咱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识方外多好人。 唉!仙岛上的仙家众擎顶天,为保四方百姓的平安毫无怨言,奋不顾身一力抗衡东湖的水怪。” 笑白见他说得诚恳,忍着全身痛麻正视着他。 “实话告诉你,前面的东湖恶战,让洒家想起从前,想起惨不忍睹的往事。 兄弟,哥哥想对你说说,可有兴趣听么?” “哥哥,我求知若渴,请说。”郑重的点头,正色以待。 浩天说:“实不相瞒,咱是从汴梁而来。路上,历经千苦万难,才寻着这儿。 距今,怕是过了三十多个春秋!” “哥哥,你的年纪这么大了?” “对。当年时,唐王朝风雨飘摇,河决鱼烂,内崩而外溃。 四方藩镇割据,各地的节度使自立为王,拥兵自重。 各方对立,导致那片天下大乱。 外敌回鹘,靺鞨室韦,吐蕃等漠外雄兵,虎视鹰扬。 中原大地狼烟四起,兵祸无休止的呀! 那儿的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生计无望。 那时,咱家的父母双亲,刚刚修炼得法,小道初成。 因黄巢将军力邀,共同举旗起兵,心愿是要另辟新政。 父母亲深明大义,没有袖手旁观,激浊扬清还世道于一片好晴天。 从此追随义军,大杀四方的劣官恶绅。 不幸的是,父母亲在循州之战,不意中人的奸计,两老均身受重伤。 因大军需要日夜兼程,北上荡敌,父母亲无法再战留下养伤。 不久,父母亲在几名昔日知己的帮助下,寻着僻静地,好安心的休养,偷偷的从循州祸地,沿江北上转移,最终潜隐在虔州的白云洞。” “白云洞?” “唉!天有不测风云。后来听说,黄巢将军身死黄沙,百万义军四分五裂,诸事皆不利。 至于发生在后来的事儿,咱已淡忘,不记得多少。” “哥哥,伯父伯母后来怎么样?你又是怎么才远离故土?” 浩天悲伤的擦泪,回忆一阵,低沉的说:“可怜的双亲,积下的重疾难愈终究是不治。 在生命弥留之际,对咱郑重交底,说是要远离祸乱之所,寻踪方外的东湖,寻着百花仙岛。 到得那儿,自可安心的求师学艺,说是必有天大的好后福。 咱记着爹娘的话,从虔州沿江飞经循州,东折潮州,汀州,南州,经泉州飞至流求。 受高人指点,才又斜羽北溯,在海上兜转,飞了四天四夜。 幸亏洒家好运气,穿过溺亡三千海,真让寻着这个地儿。” 笑白听得好奇心重,说:“哥!那么你的家,那是很远吗?” 浩天两手一摊,说,不晓得。回问笑白的打算。 笑白无奈的说:“此次离岛,没曾考虑过以后。 唉!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打算,路迷茫的很。 算来算去,回秋水涧的家才好。” “回家?你不是说,继续去百炼山脉么?” “说实话,我惦记爷爷奶奶,挺想留下来,只陪他们过日子。” “这个?咱们的约定,假的?” 忧郁的回答:“姚哥哥,我不想历练学什么高招。 回国一年期到,应试岳触却要进入军队的牙兵,那会枉送我的性命。 这种出人头地,奶奶告诉我并不好。” “嗯!两国常年征战,性命如草芥贱,确实也不好。” “只是,我担心老家会因为我逃脱兵役,招致横祸,招致老人家受到连累。” 浩天说:“兄弟,别太灰心丧气。世道黑暗,自由他去。 咱劝你,若果自个儿没有强横的实力,只怕别人会更加大胆的欺凌于你。” “哥,我要怎么做?” “当今之势,咱们都该求学厉害的法术,做个天外飞仙。 到那时,洒家笑傲于此世界,看谁人敢不服?” 笑白问他:“即如此,我们该去哪方求艺呢?” 浩天摇一摇头,茫茫然的说道:“咱也不甚知释。 道听途说,除了仙岛外,还有韶魂都,冰山雪谷,百炼山,南陀山。 至于盘蛮和岳触两国,也有很多奇人异士。” “哥哥,你懂得真多。不似我,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 “嗯!咱们不急于一时。你想回家一趟,洒家愿意陪你一道儿行。你看咋样?” 笑白忍着疼痛,咧嘴一笑:“好!真心的感激哥哥。 姚哥,你能说说,如何跟仙岛的人闹僵的?还有,岛上都有什么样的人和神仙?” 浩天朝他大瞪圆眼:“都几个月了,都不晓得打探打探? 到今天,居然还不清楚岛上的人马?” “我!我把心思,全用在柳纤纤那里。再说,我又不多嘴,哪里知道那么多的门门道道?” “哈哈!咱跟你一路货色,死鼠烂蛇般般的臭。 岛上的凡人俗子,猜得该有一百五十多万。 余下的多是树神花妖,合计怕得接近一百五十万。” “哦!人口真多。” “不止。像咱这样的山灵水仙,也得三十万。 咱说,岛内的百姓,生活可好,不但没有苛捐杂税,而且常受仙家相助,生活乃一等一的逍遥。” “唉!好生活的地儿,真让人羡慕。” “笑白,你若有心,干脆将老家的人,一并移居岛上。这可省心不少,了无牵挂!” 笑白喃喃的说:“想法是好。 怕的是我家的亲人,年老力弱再不思迁徙之苦。” “有志者事竟成,怕什么?” “也罢,我应当却去前怕狼,后怕虎的犹豫。”说完,因为心事重重,倒在舟中显得有气无力。 浩天刺激他:“兄弟,娘们呀?还男子汉么? 听着,大声喊,咱乃齐天大圣孙悟空,乃楚霸王项羽,乃三板斧大将军程咬金! 锐意学艺锐气风发,锐不可挡。 仙岛的娘们,娶她百十个,夜夜笙歌。 大丈夫兮行于世上,英雄美女夜光杯,左拥右抱兮都不累。 霸王硬上弓,力拔山兮气盖世,帷幕温柔花相随。” 笑白听得愤气,白他一眼,不带好气的说:“贼哥哥,壮气之语,扯上忒多乱七八糟的旁杂事儿,如何意思? 要依我之心,当可自赋诗词于鹧鸪天,一山一鸟活神仙。 自该是,炳炳然傲视于九重天,自该是,炳炳然大腹行天下,炳炳然遨游方外做神仙。” “弟弟,你骚得够可以。哈哈哈!” “哼哼!我自然会重新开辟逍遥地,专作那方桃花源中的好人家,多妻多子也多金银,潇潇洒洒的过一生!哥哥,如此咋样!” “扯!哪来那么多的炳炳然?洒家才不炳炳然,洒家想要的是飘飘然。 咱要飘飘然的碧落黄泉方外大神天,咱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随身边,日夜风流的飘飘然!” “你娘的!不吹不擂,天下无人能识你贼鸮子大嘴巴?哼哼,此人乃是司马老贼!” “彼此彼此!臭味咸味臭蛋咸蛋一个样,哈哈哈!” “哥哥,有你陪着,真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九章,相会 得着浩天的神羽,舟行迅速。湖中并无阻,乘风破浪一路祥和。 至得第二天清晨,两人带着疲惫之躯,弃舟走上岸。 前面,重峦叠嶂的地方,正是韶魂都的山脉。 这里的空气,和乌格山一般的熟悉。冷丝丝,还有淡淡的甜丝丝。 笑白大张着嘴,狠狠的吐吸久违的气息,再世为人的叹道:“哥哥,回家的感觉,真妙。” “嗯!故土难离,这是人之常情。” 仿佛真的两世为人,得着重生之机,对这片天地,贪婪的痴醉无比。 浩天回头,看一眼那张小破舟,担心的说:“看来,还是将它碎了才好,省得留在那儿,会害了不知情的人。” 说完话,振羽高飞。飞到岸边,将小舟抓起半空,朝有石头的滩涂放手。 厉啸一次,振动飞羽腾天再起,畅情的遨游在晨曦中。 此时,笑白的杖刑阵痛,已至尾声。 全身疲乏酸软,但是,似有一股暗潮涌动。 周身有细微的,犹如芒刺一般的真气生发,让人感觉颇为好受。 “唉!我真的是笨,何苦来着?炳炳然的反驳,舍本逐末,怕要枉费了姥姥的心血。” 欢喜与惆怅共存,后悔与失落并驱,使他对一天冬色的湖面,极欲大声的怒喊,喊出心中的百感,喊出对仙岛的留恋。 东湖的水怪,斥候的首领,共八个,对他们跟踪而来。 董忠诚带着新的帮手,七名劲装的精悍水妖,长相与人一模一样。 他们,早一步跟踪而至,藏在沙地中守株待兔。 但看这七个人,一人执矛,两人握戟,一人刀,一人剑,还有两人手扛乌铁大长钺,且,均是身背轻弓箭。 此时,八个湖妖悄无声息的摸来。 距笑白十丈时,董忠诚大声的呼喝:“弟兄们,候着机会了,都给吾上!” 妖怪急奔,三面合拢欲将他一举擒下。 笑白喊完沉闷的心情,尚未来得及换气,但觉风声鹤唳,火烧眼睫的危险。 打一个冷战,如山老鼠的精灵,滋溜溜的转个身,委着身急急溜走。 与他相比,八名妖怪,身手着实了得,群狼猎兔急步追之,却不失章法。 “与吾斗快,不知死活矣!”董忠诚手握扇子,得意忘形。 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三几下纵跃,将他团团的围住。 笑白手无寸铁,见此危情,唯有施展熟练的奇拳怪招,指望脱身。 身子,若如黄鳝泥鳅,左右溜滑,前后冲突不让敌人逮住。 这些妖人,见他的步伐怪异,无章可寻,样子不成体统,甚觉好笑。 他们打着眼色,同时止步,候他招式用老,找破绽轻松的擒拿。 董忠诚呵呵的笑乐:“小子,吾乃东湖水军前锋将。 为擒尔等,合力者八个,大象踩蚍蜉,等着受死。” “恶人,抓住我再说!”敌人面前,不可示弱。 “吾等,任尔耍弄三番,能奈几何?吾见尔,无功夫真法力,何不束手就擒?” 笑白冷笑,怒道:“喂!妖精,我与你们,何时有过梁子? 非要对我动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是否找错人?” 董忠诚狞笑几回,说:“吾等,并不曾找错人也! 小子,可忆上回之事? 乃坏吾之大事,为此,折损吾得力的战将,吾暂且不计较于此,此乃小事。” “什么?你就是那个东西?哈哈!手下败将,安敢凶人?” “放肆!黄毛刁儿,何来嘴刁毒语?吾必抓尔,杀不解恨! 兄弟们!给吾上,杀其报仇。” “冲!” “抓住他,抽肠剥骨。” 浩天从远空急疾回赶。笑白急急逃避抓捕,反激的说道:“董老妖,吾来吾去,听着别扭。” “死到临头,如何嘴硬?”董忠诚如影随形,每次快要抓住他,均被他顿拐而失手。 相距两丈回头,停步大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总兵,我引出妖人!你们,快来杀吧!”右手朝妖怪一指。 众妖不知是计,但听总兵二字,心怵警觉的停下,朝后头扫看。 趁此空当,一招鳝离三江,向前急走六丈摆脱围困。 “姚哥,救我!” 向山脚空地,使老鼠过街的脚力,快如兔子。 妖怪发现上当,气得哇哇大叫。三人,取弓搭箭。 三声脆音,三支长箭呈品字形疾风射去。 笑白狡猾,不是一味直跑。三支努箭射空。 众妖大凶,抽拔刀剑,运出真气追星的赶去。 不好!妖魔将他团团围住。 “这小子狡猾,先羞辱一番,再杀不迟!” “是!大人。” 众妖武艺高强,刀光剑影,对笑白只如耍猴溜狗,变着招法,把他戏弄。 “妖人,休得逞凶!” 浩天欺天而至,鹞子翻身,接手一名妖长柄的斧钺。 抓住武器,一松一紧飞行之速不减。抢到手迅雷飞天,将兵器远抛到山林。 笑白力气虚弱,努力反抗不能持久,终究也无武学的根底。 又累又气又急,被两名使戟的妖怪,一齐叉住上半身,动弹不得。 “妖魔,与你拼了!” 浩天在天上看见,俯冲,双手抓住一名剑手迅速升起,将妖怪带到远处的石头崖,放手让他自坠。 董忠诚大声喝道:“打鸮妖。龙蝮蛇将,尔等,射箭防御。 汝两个,将此人快快带离,回水鲁漫图交差。快!” “是!”两名妖怪,架起笑白朝东湖水跑去。 浩天十分着急,冒着‘嗖嗖’射来的矢箭,在天上绕大弯,与笑白相对飞来。 运起神功,飞羽劲舞,人如惊鸿瞬间近地,朝两妖伸手一把抓去。 两名妖怪,一人抓住笑白急走。另一人迎战,将手中的长剑,直刺斜削护着人向前冲。 浩天手无寸铁,无法硬拼,恨声转向躲避,在天空中急得长啸不止。 不久,飞坠在远山地,扯衣成袋,快速兜起一兜子的碎石,腾空而来,瞄准敌人连连飞打。 被他扔坠山谷的妖怪,未曾摔死。此时,疯狂的赶回来。 “将人打昏,速速离开!”董忠诚下令。 至此,八个妖怪合作一团。一人出手,把笑白打昏扛起急跑。 “贼鸟有先天优势,不可饶恕!” “妖物,敢伤弟弟,洒家与你同归于尽何妨?杀!” 浩天并不怯懦,在妖人的头顶,奋力救人。 八怪剑指一人,凝神看天,箭射刀剑舞,要置他于死地。 离这儿打斗的地方两里地,矮山后面的小山谷。 一心等候笑白,白白耗时光的三个家伙,正是周百贵,姜玉阳和牛满仓。 天已大亮时,懒惰无比的百贵,四肢伸开懒洋洋,朝天还打着鼾声呼呼大睡。 憨厚的,沉默寡言的满仓,百无聊赖,在周围摘花儿,寻异草。 机灵的玉阳,活跃而多动,无时无刻会有清闲。此时,他四处去捜蜂寻蜜,折花摘果。 今天的天象异常,他嗅探鼻头,觉出远方的天地,妖气漫漫,令人非常的不安。 急冲上山,站在山顶刚好看见八个水妖,捉住笑白的那一幕。 跑下山谷大声招呼,告诉百贵和满仓,说,有个凡人急需搭救。 “死白头,多管闲事,我才懒得走动呢!”百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诶?说不定,他刚好是我们要等的人呢?”玉阳猜测的说。 “哥哥,不管是谁,救人一命,总该是好。” “走,仓妹,我们走。” “诶呀!等等,等等我!”百贵没办法,只好起身跟着去。 玉阳一马当先,赤手空拳的对敌,毫无惧色,对妖敌大声的喝道:“妖怪,休得伤人!” 如鹘入鸦群,双手左右开打,勇猛之势锐不可挡。 百贵呼哧呼哧,喘着气跑在最后头。 像个将军一般,大呼大喝,遥遥的冲两人高声喊道:“喂!疯子,你善战好斗,那八名妖怪,就交于你手。 喂!牛妹妹,妖人多哩!你不是对手,快别冲动,与我一块!” 苦斗中的浩天见状,欣喜若狂。 鹰击长空,再斜斜下旋,飞到玉阳的上空急速说道:“多谢兄弟相助。大恩,容后再谢!” 玉阳爽快的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行事准绳。” “行!洒家救弟弟。” 玉阳冲进敌群,拳脚对去董忠诚,身手敏捷与他快速交手。 董忠诚眼见他的身手厉害,赶紧吩咐手下:“念运法力,结八卦地法象阵!” “逢!”七个手下,立即照办。七股法力溢出,加持中心发出闷响。 以董妖为阵眼,七人伸出拳头,用力砸鼻加大怒火,周身腾起漆黑的浓雾。 “地法象阵成,旋转!”七个手下,立即旋转,加持阵法的威力。 “侠士,妖物势猛,快快退下。”浩天在天上心急如焚。 “放心!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战!”玉阳激起斗志,游走在阵法外,寻机克敌。 “哥哥!怎么办?”满仓没有战斗的经验,焦急的喊道。 “牛妹妹,来,老子保护你!”百贵追近战场,朝她喊话。没人理他。 八个妖人,急转带起一股大风。三丈方圆乌天黑地,飞沙走石。 他们打开阵门,把玉阳迅速套进阵内,团团围实。 “哥哥!”满仓的眉头紧皱,急步冲到阵法的边,焦急的说:“哥哥莫慌,我与你一块!” “仓妹,快离开,这妖人,不好惹!”法阵内的玉阳,边斗边说。 “哥哥,我不!”不懂招式,一股蛮劲,干脆直接,横蛮的闯入阵内。 “仓妹,你!” “有你,我不怕。” 与玉阳背靠背,凝视一方以静制动。 面对漆黑的妖气,凶狠的妖怪,玉阳在暗中叫苦,但无可奈何她的真情。 外头,百贵哇哇的怪叫,又气又急,翻缸倒醋:“你他娘的疯子姜,又该得瑟! 快快护好牛妹妹,别让她有任何闪失。” 一抖身子,继续吼叫:“牛妹妹,看我大发神通,救你来了!” 说完话,仗着龟甲的神通,无惧敌人的长枪刀剑。 双手上下左右翻飞拔打,摇摇摆摆,奋勇的向阵内直直冲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龙腹,收紧法阵,杀了他们。”董忠诚厉声的下令。 三人困在法阵内前冲后挡,死命的破阵。 浩天看得糊涂,哪门子来的高手? 一个勇敢,一个鲁莽,一个看上去很笨蛋。 这三人,都不知道妖怪布下八卦地象阵,人被困住有任人宰割的危险。 他厉声尖叫:“诸位侠士,冷静,切莫陷入敌人的法阵。” “如何破阵?”玉阳告问。 百贵硬扛妖孽的击打,呀呀乱叫:“唉唷唷唷唷!你娘,你妹,疼死我。 牛妹妹,别走远,我保护你。唉唷唷唷唷!娘吔!快顶不住了!” 浩天焦虑的吼道:“三位,快快扭绳作棍,劲往一处使。 打出一方缺口,逃出生天呀!” “百贵,你把仓妹往哪带?跟着我!” “百贵,你拉我干什么?打妖怪呀!玉阳哥哥开口,你聋了?” “扯!娘吔!去水里,水里我的功夫,才更好些。” “笨!他们是水中妖,你找死! 仓妹,走,把人救出来,破阵走。” “嗯!” “玉阳,唉呀呀呀?你就在乎她,不管我的死活了?” “周百贵,你能不能齐心协力?” 妖敌的法阵内,三人顾此失彼团团乱转,无法有效破阵,连昏迷的笑白无法施救。 浩天突不进阵内,气得在天空急速的旋转:“该死,黑雾遮挡洒家的视线。情况,真不妙!” 随着法阵的演变,三人的处境险象环生。 浓浓的黑雾中,妖魔打出一道道霹雳火蛇。火蛇四面张舞冲三人击打。 这些法术,打在他们的身上,发出火星并冒出烟。 百贵顶住雷打的麻痛,化出本体窝爬在地。 把手脚缩入龟壳,嗡声的传话:“玉阳,仓妹,快快推我向前走,逃命要紧。 咦呀!我用龟甲抗住刀锋,护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有何用?” 玉阳并不理会,快速出手,格挡妖敌的刀剑,焦急的对满仓说:“满仓!你将那人背起,我替你顶住。” “嗯!”满仓闻言,摸着浓雾,专一找人。 玉阳尽使本领,捉襟见肘,艰难的对抗妖怪。 妖怪的法阵,开始发出象形威杀。周围的黑烟翻翻滚滚,凝结虎狼狮豹的形状杀气高腾,狰狞恐怖。 百贵久等不见动静,探头偷瞄处境。 突然,一团豹形黑烟,如一股水流对他急速射来。 这团黑烟,旋绞他的头脸,向外裹挟着用力拉扯。 这个突然,让他惊叫糟糕,赶快伸出手脚,朝后头抵地用力对抗。 不料法阵内,又有四团虎狼形的烟柱,翻滚着吞噬他的四肢,要把他五马分尸一样,吊拉而起,高达一丈。 两股牛象形的烟气汹涌澎湃,朝他龟身的前后,猛烈冲撞。 “白平头老姜,救我!”百贵骇得大声惨叫。 象形法力的力量奇大,发出可以闻听的金属清音。 “你这个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救你?” 百贵一听,更加恐惧,使劲的收缩手和脚,扛着万均重锤的敲打。 五脏六腑绞痛异常,忍不住惨号震天:“我的龟甲碎了!要碎烂! 老姜哥,哥哥呀!救我!你快来救我!啊!好痛!痛死人!” 浩天听见惨烈的嚎叫,不敢束手不救。 盯着一名游走边缘的妖怪,流星矢石,疾飞着猛然的撞下,意欲打乱法阵两败俱伤。 “放其入阵!”董忠诚大喜,怒声喝话。 冲入法阵,抓住百贵,数道黑色气柱,朝他飞去。 “侠士,变化人身,与洒家一起突围!”用后背接下气柱,痛得闷哼。不敢松手,抱着他在地上翻滚,向玉阳两人处靠近。 此时,董忠诚厉声尖叫:“兄弟们!收去法阵无妨。 他们,无甚真本事,且放开手脚,用武力捉人。” “呀呀呀!”妖物撤回法阵,对阵内人,展开武力围杀。 “我们势弱,得另想他法!”玉阳的后劲渐疲,焦急的说。 但见,五个妖物两支戟,一矛一钺,还有一人用刀,团团围住他,对他递刀送枪,逼得他手忙脚乱,喘气如牛。 “哥哥,怎么办?”满仓时时打量玉阳,担心他的安危。 心中着急,与一名空手的妖物,捉对儿战斗。 没有真功夫,只能硬架硬挡,挨着玉阳一起后退。 “事因洒家而起,你们快走!” 浩天口中溢血,用手卡住妖物的脖子,挨着死亡危险,揽下玉阳的妖物。 董忠诚赶来,抬一脚朝他肋骨踢去。 此时,笑白突然醒转,刚好侧身,一把抱住他的脚,救得浩天一命。 手抓钢剑的妖物抽手向后,短着剑柄,奋力朝浩天的脑袋砸击。 浩天放开妖物,侧头,避开击打的剑柄,朝笑白喊话:“快!弟弟,你快过来,咱背着你走。” 董忠诚冷笑一声,一甩骨扇,朝笑白的肩膀左方猛打三下。 笑白放开他的脚,又软绵绵的躺下,再次昏死。 使剑的妖物上前,倒拖着人,拼命急走。 浩天气急无奈,赤红眼珠,疯狂的朝董忠诚进攻。 董忠诚的武功高他几倍,任他拳脚快如闪电,以逸待劳,嚣张的应付。 玉阳被围斗,越战越苦。 但是,他还是丝毫不惧,后背连挨击打,多处受伤仍然不屈不饶,咬牙切齿的见招拆招。 满仓赶至他的身边,拼着重伤的挨打,为他尽可能多的承受伤害。 百贵被法术禁锢,无法脱身,还高吊在半空处,眼前的周围,漆黑一片。不知内情,大呼小叫,还在想着有人救他脱困。 玉阳见满仓不顾自身的安危,乱打乱撞,凶险无比。 心头冲天大火,厉声的呼喝她:“满仓,别给我添乱!你,快去救人,快呀!” 满仓不听,撅着嘴蛮横的出手,对妖敌扫打,为他抵挡敌人。 很快,她的手臂被到刀砍中。幸得妖孽势已用老,入骨重伤。 手握矛枪和长戟的三名妖人,将武器三处合一,专朝满仓急风的刺来。 玉阳双眼喷火,怒视三个妖怪,扭身身子急翻,抢在满仓的前面,绝望的挺胸抵挡。 看着矛头和戟尖朝他刺来,连着向后踢三脚,想让她后退,避开贯通之伤。 天空中,飘来一朵洁白的,浓厚的祥云。 两名仙童,陪着一名身穿白衣的仙子,自云中现出。仙子手执一管青色的玉笛。 此时,笛音清脆,若如广陵散绝,化作白色的匹练,朝玉阳战斗的地方飞速的飘下。 笛音匹练落地,化作一波吉祥的莲花,满天落下洁白的瑞气,在玉阳的周围荡漾散开。 八个妖人,立时丧失邪恶的凶神,收剑竖矛,不敢发威逞凶,朝湖水中鱼贯的飞射而逃。 差点死亡的玉阳,得见仙子,身子一软,力脱昏迷缓缓倒下。 满仓赶紧把他接着,抱着,委身而坐,怜爱的落泪伤心的看着。 百贵脱困摔落下来,放眼见得妖怪全无身影,拍着心胸大呼吸换气:“老子的龟憋术,还行。嘿嘿嘿!” 待得看见满仓那处的情景,心生醋意,呼呼喝喝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浩天从地上爬起,抬头看见云中人,神色立变,自知理亏振羽急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韶魂都 飞到云端处,双膝下跪,毕恭毕敬的叩头:“师叔祖!浩天拜见师叔祖。” 婆罗仙姑的慈脸微怒,轻声骂他:“姚儿!怎么?背着你的师父,要做那种叛师逆道的卑劣行当? 还不曾真转心性,不知感恩思德? 什么时候,你的师父真成了死老僵僵,你会开心? 老身不懂,你,可给我解释,说出理由。” 浩天闻言,双腿直打哆嗦,紧张的说:“师叔祖!请饶洒家的嘴贱!对师父洒家尊敬得很,感激师父佛眼相看。 洒家在湖中信口开河,改不过的口臭。” “嘴犟!”仙姑大度,没有追根究底。 “师父什么也没交待,她去了哪里?” 仙姑小叹口气,说:“她有事离岛,你且放心。 江湖险恶,该有防身良药。唔!送你治伤药。等会儿拿于他们,分发治疗。” “师叔祖!” “且和他去,路上,谨慎小心。”严厉斥他,着他紧记。 “是!”师叔祖雪中送炭,他的心中感激涕零。 两名仙童取出两瓶圣药,递交给他。 婆罗仙姑缓和声音:“你既然要与他前去游历,可护他平安。叔祖赞成。 可切记,欲修成道佛,诸多正果必须人正心正,事事方心,切不可邪思歪想,再起贪婪心念。” “师叔祖!”他哽咽着。 “唔!姥姥乃菩提仙,早着我此番前来,既救你们一难,还让带来一符。 转我告知你,若危及生命时,将此符展开朝天吹,救你们大难头。” 仙童掏出手指长的灵符,送给他。 “师叔郑重的告诉你,此符大玄机。口诀,自己记着,不可再传他人。” “是!” 仙姑见话传达,对他俯耳几语,交待细枝末叶,驾云回归。 浩天目送师叔祖走后,旋羽急下,将圣药分别交给玉阳和满仓。 他们互相帮助,将药分别内服和涂抹在伤口。 百贵老气横秋的问浩天话,天上的神仙,何方人士。 浩天不想多事,隐瞒而过,只说附近的过路神仙。 百贵信以为真,摇头摆尾走到笑白的身边,仔细打量一番。 扭头对玉阳两个,兴奋的惊讶的说:“啊哈!我说有缘,果然是有缘。 你们快来看看,像是不像我们要找的人? 唉呀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正午阴郁,寒风刺骨。笑白醒来,半躺在浩天的怀抱,人显得虚弱。 他扫视周围,诧异的打量陌生的三个人。 百贵的嘴巴子刁刁,笑着对他说:“姓风的,我们是冤家对头! 嘿嘿!你让我们好等,这下,我们又见面。” “你们是谁?为什么等我?” “看看,头顶长白发的是谁?” 笑白听得莫名其妙,摇头冷冷的回答,不认识。 浩天扶他起来,从口袋掏出两粒红色的药丸,放在他的嘴边,招呼着,让他赶紧吞咽。 提醒笑白,说:“笑白,他们百炼山时,曾与你发生磨擦的两只妖怪。 记得吗?嘿嘿嘿!不要紧,想想!多想想!再多想想!” 此话,甚不中听,很别扭。百贵和满仓,都撅起嘴,朝他连甩白眼以示愤怒。 玉阳大度,对笑白抱拳礼揖,笑着说:“兄弟,那次,东湖岸边的石崖,我逼你跳入湖水。” “啊?原来是你?” “对的。是我!当时,我伸手拉你,没能将你救回,实在抱歉。 现在,在下诚恳的向你,陪礼道歉。笑白,对不住!” 努力回忆往昔的事,再见得自家的狼狈,心下悲催。大难刚过,神思昏乱,只有沉默不语。 打量玉阳,紧身的装束,干练威武,有玉树临风的身姿。 玉阳有逼人的气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兄弟,无心之过,实在抱歉!” 他闪跳眼光,逃避自己难堪的窝囊,嗫嚅着含糊着,不知所云。 浩天代他回答:“没有关系。” 百贵蹲坐沙地,抓头挠脑,心中甚是不安。 如何?见着千辛万苦等来的人,行为举止懦弱,没有英气逼人,没有叱诧风云的雄姿,很不入上流。 用鄙视的眼神,侧瞄着他:“完了!这个人,能让我活命么?爹呀!你卦的什么象?完了,我的路,彻底的完了!” 满仓赶上前,对他说:“百贵哥哥,他既然是你要等候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要相处一段时间,才好评价。” 玉阳抱手在胸,冷冷的看着,等他再说名堂。 百贵愁眉苦脸,不痛快的将自己等他的来龙去脉,丢三减四有选择的说。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笑白并不上心,皱着眉头听完,淡然的说。 浩天的眼珠打转,一脸严肃,听百贵说一段点一次头。 百贵见状,如遇知己,干脆转向他,对他认真的说完。 浩天的神情沉重,思索一下,对百贵说:“兄弟,咱是听明白。 未来如何,咱们无法预料,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百贵的眼珠溜溜的转着,这个模样,明显是犹豫不定。 “对于大事,咱们既无力撑天,更是担忧不得,只会让人徒增心沉。 你们见到洒家兄弟无能,若是丢人,请另择高人。” 笑白听得无奈,低声的说:“周兄弟,你说,要和我走到一块,力抗大灾大难? 不瞒你说,太抬举我。我的本事,刚才你也见着,杀猪宰羊都嫌费劲。 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何等的大本事,做出什么大事业。 在这三个月,身在仙岛中,到处仙子仙女,飘来飘去。可我什么也未曾学着,没有一点真本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仙岛?你是到了那里?” 尔后,七嘴八舌都在问他,有关仙岛的情况。 对此,笑白不曾拒绝,记起一点说一点。五个人,悄然的拉近关系。 浩天的精神抖擞,不时在旁,添枝加叶,把事儿故弄玄虚,让他们听得更加如痴如醉。 笑白的肚子空空如野,实不愿在此地久耗,心生烦恼,出言打断浩天的兴头:“浩哥,我的肚子饿极了。你们,难道就不饿么?” 浩天至此收了话头,还盯着百贵三人看。 百贵显得很激动,暗中出手,一拳捅向玉阳,刁嘴说:“疯子姜!他饿了。你,知道怎么办吧?” 玉阳爽快的点头:“行!我马上去弄好吃的。 你们,稍等片刻。”转身飞奔。 满仓捂着手臂紧随而上,大声喊道:“哥哥!等一等,我陪你一起去。” 百贵抓起一把沙,尖努着嘴,朝两人的背影,狠狠地洒去。 浩天问:“兄弟,现在,你们还愿意跟着咱们么?”百贵不语,只是发愣的看着玉阳那边。 笑白没有好脸色,笑骂起浩天:“贼大哥!你有本事,便是带着他们招兵买马。 竖旗立个号,一起做大事业,却无需牵扯我,如此甚可。” “弟弟!”浩天皱眉回他。 “”我之意,是要回家种田,讨个粗衣的农女做个媳妇儿。 否否假假,丁丁点点,只过那青莱芽根的清淡生活。 你们,可不要跟我走。不知我窝囊么?真没眼珠见识草宝哪!乱弹琴!” “扯!我没说你窝囊。这副德性,扯!我也怀疑老爹乱弹琴。”百贵忍不住的,又发牢骚。 浩天哈哈的怪笑:“笑白,众擎一举之时,只怕?万般事儿,却由不得你啰!” “唉!不可理喻。” 玉阳很快弄回三只兔子,一兜蜂蜜。 众人合手,很快烧烤食物。除开满仓不要,余者均有,啧啧出声的狼吞虎咽。 吃完食后,浩天问三人的打算。两人看着百贵。 百贵迟疑一阵,晃着脑袋,问笑白:“风笑白,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唉!算我倒霉。有缘的,终是有缘。没有办法,打定主意,要揪着你一揽到底,旅进旅退。” 笑白恢复力气,饭后犯困,不带好气:“随你!” 百贵把脖子一硬:“我问你,你打算带着我们去哪里?” 笑白被嗡得脑袋胀裂,极不情愿,也大声的吼道:“我要和姚大哥一块走,回去秋水涧的家。你们,也要跟着来吗?” “吓?打道回府?”百贵顶牛上火,七窍生烟生气的说:“由不得你! 想回家?刚刚才听你说仙岛。我们的心,悬起有天高,都非常的向往。 未曾骂你呆傻,出哪门子的大脾气?王八蛋!真不知金山银山的好处呀?”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老哥,这只是你们的想法,关我屁事?” 百贵见他不领情,更加火大,连珠骂他:“别人绞尽脑汁,想变着法子前往仙岛,指望学得一身武艺呢! 你倒好,二百五一个,退堂鼓,打得震天响。 自甘堕落,还敢说窝囊,真替你感到羞愧难当。 岳触国中,到处都在拉夫抓丁,跟盘蛮国打得狼烟遍地。 嘿嘿!你若回去,前景,只怕还更加凶险。” “哈哈!这事,好像不用你操心。秋水涧山穷水尽,谁会去那里?”笑白笑着说。 百贵抖身跳脚,玉阳使色,按下他的暴脾气。转念又说:“想想?回去有什么好的? 我们要你带着重回仙岛,去那里求学功法。 告诉你,想回家?没门!” “浩哥,别管他们,我们走吧。” “弟弟,刚才,他们对咱们,有救命之恩呢。这么做事,有些不妥。” 百贵大舒一口气,说:“就是!你问问疯子姜和牛妹妹,看他两,答应不答应!” 笑白无奈,只好盯着玉阳满仓看。 玉阳的回答利索:“不答应。” 笑白听得激气,怒声而问:“该作哪般?要强留我呀?” 百贵不屑于置辩:“扯!强留!” 笑白苦下脸,拉着浩天转身,沿岸急跑。 百贵朝玉阳打起眼色。满仓却焦急的喊:“哥哥!不要,别强人所难!” 玉阳说:“你不懂!” 说完话后,三纵两跳,对笑白的背后欺上前去,大打出手,正是想要把人强留。 浩天有风信子的头脑,对此事热血沸腾,巴不得交得众手,大斗以雄天下。 见状,扭身接下玉阳的招式,搧羽飞空,旋风急打。 笑白不思打斗,闪在一旁,冷眼旁观。 “来得好!”玉阳跳跃着,力沉招猛,出手刁钻古怪,脚步敏捷如豹。 很快,七十多招硬碰硬,直打得浩天抵挡不住,落在地上,双足深陷于沙中,吃力的向后退着。 百贵揺晃身子,赶到笑白的身旁,并手的僵尸出着直招儿,候着他逼着他缠斗。 笑白愁着脸:“周百贵,你卑鄙。” “呵呵!彼此彼此!”百贵仗着龟甲防御,直冲直刺,强蛮的欺负他。 “死龟精,我是人,还真怕你不成?” 两人硬打硬挡,都在雪雪呼痛。他们棋鼓相当,不一会儿,打得愁眉苦脸。 “哥哥,是朋友,别伤了和气!” 玉阳见浩天被打得招架不住,向后连翻筋斗,停在满仓身边。 浩天逮着机会,拍羽冲天起,飞在高空中。 “玉阳,咱们不打不相识。过瘾,再打一场!” “好!”玉阳激起斗志,再摆起招式。 飞在天上,振动翅膀,高飞低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玉阳猛烈攻击。 十多次交手,立挽地上的劣势,反打得玉阳攻守不能,毫无招架之力。 “浩天兄,我们各有优势,若取长补短,必是所向披靡。” “咱们公平对战。”落地,再战玉阳。 满仓定定的站在沙地,左右两方开言相劝,没人理会,把她急得团团乱转。 此后,双方势均力敌,久打不分胜负,力气是越打越弱,火气反而越打越旺。 笑白与百贵,也是打得难分难解。百贵主防御,笨手笨脚却不惧对方拳脚。 笑白灵活,自学的功夫,杂驳而乱,让百贵眼花缭乱,苦于应对。 两人均是越打越弱,累得干起蒙古摔跤。 打至黄昏时,四个人精疲力尽。满仓出手,他们才就此罢手。 尔后,极不服气的百贵,仗着龟甲厚,突然着笑白的双手。握实,用头与他羝羊触藩。 “风笑白,不把你干趴下,我十分难受。” 笑白被他顶得只能反抗,提脚勾踢,却踢他不痛,气得骂他:“周百贵,你是什么人?” “扯!叫你不识好歹。” “浩哥,揍他!” 浩天与玉阳,惺惺相惜。欲知两人高下,并不曾帮忙。 无奈,转向满仓求救:“牛姑娘,行个好?帮我忙,拖开这只老乌龟。” “嗯!我帮你。”满仓走上前,握拳欲打。 百贵呼嗤的喘着粗气,角着眼瞪她,努嘴骂道:“牛妹妹!反了你了?胳膊肘往外拐?” 然后,罗圈腿一沉,使着蛮劲,旋转着把人兜起圈子。 夜幕降临。笑白落败,百贵心满意足。五个人握手言和,分开作成两堆,瘫倒在沙地。 周围漆黑,人影模糊。笑白显得沮丧,连番消耗身疲力倦,问浩天:“哥!你可有力气?我们摸着黑走吧!” 浩天挪动到他这里,说:“咱也累得紧了。不急,再歇会儿气,先看形势再说。” 那边,百贵也问玉阳:“大疯子!这两人想走,我们看牢点,别让他们跑了。” 满仓蹲在地上,为玉阳按揉四肢。 百贵又吃醋,粗声的呼道:“满仓,你也给我揉揉。行不行?”她侧着身,踢他一脚,并不答话。 不久,五人重聚一起,两两对峙,击掌挑话说天亮再斗。 尔后,七嘴八舌的商量,要找地儿休息。摸黑行走,欲赶向山谷的深处,找洞穴过夜。 这儿的气候不同,入夜的天很冷,湿气使天寒地冻。 天空呈现灰蒙蒙。他们五个人中,只有玉阳和浩天夜视如明。另三个夜盲,只好依赖他两跟着,寻找避寒的地方。 摸索着进入山谷,玉阳闻着空气,嗅到淡淡的腥气。 天空乌云盖顶,一种邪异,使他隐约感觉到某种不祥。 开口提醒四人,悄悄的走,切莫惊慌。 满仓感到害怕,紧扼他的手腕,靠在他的身边壮着胆走。 两边的山岭很高,名种夜物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陌生之地,避寒的洞穴很不好找,只有继续向前,试碰运气。 突然,两旁的山谷,无端的惊起一片夜鸟。 这些夜鸟,尖锐的鸣叫,扑愣愣的飞远,留下长串的惨音兮兮,久久不息。 树林里,传来野兽凄厉的嚎叫。声嘶力竭,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浩天也嗅到某种危险,小声白招呼笑白,要让他小心,紧靠着他行走。 一团拳头大小,青莹莹的幽灵鬼火,自燃在三十余丈的前方。 由林中飘上天空,鬼火开始膨胀,青色的光团弥漫八方。 周围昏暗阴沉,幽灵鬼火闪烁着光波,照出一片地狱门。 各种鬼哭嚎乌,怪异的声音,带着冷寒的威压,朝谷口传来。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听说,这附近,有一处尸魔障谷。扯!我们该不是闯进魔地?” “进还是退?” “不好!咱们走不了!” “啊?什么鬼东西?” 前方山谷,幽灵鬼火,突然怒放青色的光芒。 天地崩溃,发出轰轰隆隆的震动。 谷内,各种颜色的妖气,连续暴发,化作磷光朝天四射,交织五色的玄光,妖异令人发指。 玉阳警惕的防御,呼吸急促的说道:“兄弟们!不好!前面,也许真是打开妖孽之门,妖物要破门而出。” “哥哥,怎么办?” “我们,赶紧上山顶,山顶开阳一些,走!”扶着满仓带头,朝山上快速攀爬。 “扯!只是一些小怪,有什么好怕的?”百贵不惧这种天象,慢吞吞的钻林子爬山。 “笑白,咱们走吧!”浩天紧护笑白,转个身,往谷外急步奔跑。 百贵闻声情急,禁不住高声的大喊:“疯子姜,快别再上山。逮人,逮住风笑白要紧!快哪!” 玉阳纵跃下山,对两人急速追去。 无法逃脱!刚走百丈,笑白两人,被追上围住。 “怎么?你们想逼我么?” “只要答应前去仙岛,一切都好说。” “兄弟,咱们刚从岛上出来,哪里还会回去?休强行逼人。” “嘿嘿嘿!我不管,白平头,不赏脸,打他!” “老乌龟,谁怕谁?”两方斗气,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 此时,谷中妖异的幽灵鬼火,变得愈发的青莹,使整个山谷都是浓郁的青色。 低沉的乌云,将山谷的天地,笼罩得完全化不开。 而后,谷深处,突然响起一阵一阵轰鸣,连脚下的大地不断的震动。 青色的光芒中,自深谷直向谷外,漫游着一股股黑色的雾气,长龙一般,滚滚向前涌动。 这种异常恐怖的氛围,令人窒息。 “大难临头,还斗么?”满仓一直忍着的脾气,愤怒的发作,开口骂道:“玉阳哥,姚大哥。 你们大男人,纠缠不休的争强好胜,有完没完?” “逃!”浩天厉声说。 晚了!他们放弃敌对时,谷中的妖物,已经疯狂奔跑。 但见得,山谷中无数的妖化魔物,各种飞禽走兽,眨眼的功夫,距离只及五十丈。 磷火,在天空愈燃愈烈,各种鬼哭神嚎的惨叫声,勾人心魂。 勾魂摄魄的极端异象,化作实在的威压,磨碎他们的胆气。 “诶呀!笨,逃呀!”百贵感到入骨冷的寒气,恐惧的喊话。 “弟弟,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一章,尸魔障谷 青幽色的幽灵鬼火,黑暗的天空,深谷中汹涌而出的雾气,毁天灭地的巨响,向谷外滚滚的向前。 玉阳和浩天嗅到难以力抗的危机,异口同声:“不好!撤!” 百贵发抖的不肯走:“往哪里跑呀?” “谷外,有路的地方。” “百贵,磨叽什么?快走呀!” “腿短,跑不动,拉一拉我!” 浓浓的魔化青色的雾霾,他们亡命的奔跑。 跑着跑着,浩天突然惊讶的说:“兄弟们!停下,都别跑。” “怎么回事?” “快停下!是在兜圈子,咱们中了妖怪的法。” “你能飞,在天上看看?” “不行!这种天象,洒家无法对抗。” “如何是好?”笑白的心头恐惧,惊问浩天。 “麻烦!这样盲目的乱跑,只怕会送命,是会更加的糟糕!” 百贵在后头追上,愤怒的说:“老贼鸟,关键时刻,你也认怂?” “停步,想到对策,然后再走!” 闻言,五人停步,喘着粗气,焦急的打量四方。 这时,青幽的天空,铺天盖地涌来一大群黑鸦鸦的吸血蝙蝠。 这些东西被妖气熏炼成魔,失去灵智。 只见满天的赤眼,亮如星火,红彤彤的十分醒目。 “走!什么办法都没有。逃!” 这些吸血蝙蝠,杂乱无章的疾飞,飞近五人的上头,然后箭射而下,凶猛的袭杀他们。 “走,洒家带你离开!” 浩天揽着笑白的腰,鹰击长空,想凭己优势,迅速逃出生天。 不料,天空中,又涌来大批的妖化飞禽。 无数的鹰隼鹞鸮等等,体大且凶猛的飞禽,有雀燕鸨鹫等等,细巧灵活的飞禽,仍然赤红眼珠。 各种形状的鸟啄,喷吐长串的黑雾,带着嚇人的恐怖,凶猛的朝着两人,不间断的撞抓和叮啄。 浩天无法对抗,左旋右俯,寻机伺隙离开。 “哥哥,放开我,你走吧!” “不!咱们患难与共。到地上试一试。” 拼搏精神,急速的振羽,却是在附近兜圈的转,根本逃不出这片妖化之天。 带着人又要战斗,这种极其消耗体力的旋飞,很快让他吃不消,不得不降落在地。 “你们打,我保命要紧!” 百贵不敢反抗,化作本相在路边窝趴着。 玉阳照顾满仓,围绕她转走,双手闪电一般,快速攻击飞近的蝙蝠。 这些妖蝠,呲着尖锐的牙齿,悍不畏死,朝玉阳两人吊爪就咬,钩着衣服的边就啃,不一会儿,两人已被噬咬多处受伤。 满仓忍着疼痛,憋着劲头,心疼玉阳,说:“哥哥!这些妖蝠子,怎么那么多呀? 杀之不绝!哥哥,我们快想办法,怎么逃过此劫?” 此时,玉阳打出真火,身子快如陀螺,无暇细思对策,嗤着鼻子,急急回答:“不知道!” 百贵躲在壳里听见,嗡声的传话:“你们,知道什么叫乌龙?” 玉阳怒道:“有话直说!” “嘿嘿!笨蛋!赶紧刨土,挖地洞藏呀!” “百贵,有用么?” “瞧瞧!我这个样子,大材大料,厚实稳稳的四条柱,任它嚣张,何需动手?” 满仓对玉阳说:“哥!你先别管我。信他说,找个地方挖洞,这里由我顶着。” “仓妹!” “别犹豫,快!” 别无他法。玉阳化出本相,跑到山谷边,四爪利如铁铲,把泥土四射的开挖。 满仓督看一眼,心里燃迸感激。一改懦弱,绷紧全身跑到玉阳附近,努力击打追来的妖物。 “主意不错,洒家助你一臂之力!” 浩天在她的身旁着地,吩咐笑白说:“笑白,你跟满仓一块,咱要帮着姜兄干活。” “嗯!哥哥,小心点。” 天空中,地面上,各种各样的妖物,疯狂的向山谷外奔跑。 其中的一些追击他们,围到山脚边,凶猛的噬咬爪打。 笑白和满仓背靠背,一齐旋转着,努力拔打近身的飞禽走兽。 向满仓感激的说:“满仓妹妹,你的心肠,真好!笑白我喜欢你。” 满仓说:“哥哥,快别客气。 我们都差不多,一样都很好。我无依无靠,玉阳哥哥很关心我。 “嗯!我看得出来。” “有仁有义,我们以后一起吧!” 笑白感动,连说三声好。两人取长补短,一时片刻,妖魔奈何不得。 不愧是灵智一族的蜜獾神,万物选一的挖洞高手。 不消盏茶的功夫,玉阳刨挖出斜口的地洞,里面宽阔,足可容纳五六个人进去蹲藏。 复幻变成人,穿好衣服钻出洞口,朝笑白几个急喊使进。 三人边打边退,挨个儿的进入。 “有好处,你们闷声发大财啊?一片好心,成了怎么不告诉我?” 百贵窝趴远处,小试风险,小心的探出身子,瞅机会,迅速挪爬而来。 姜玉阳守在洞口,抵住,怎么也不让他进去。 百贵苦口婆脸,低调的说:“姜老大,赶紧让让!赶紧让让! 外头好吓人,让我进去里头,好好歇得一口气儿。 唉呀!可憋死我,让我进去!” 玉阳并不动摇,气愤的说:“你的甲壳厚硬,可用作堵口的大石。 哼!天工开物,有你正好,我为何还要放你进来?” “死老姜,白平头,你不得好死!” “老周,你不下地狱,谁下?”玉阳把他死摁着。 “嘿!逼人太甚!”百贵鼓着真气,猛然的朝他顶撞。 玉阳使一个巧手,把他翻一个底甲朝天,并且把他全身横着卡在洞口,再用腿死死的抵实。 “哦嗬嗬!哦嗬嗬!你要杀我么?”百贵百般挣扎,挣脱不得。 外头,两只体形庞大的妖物,闻着人气,对洞口的百贵,又拖又拽。 龟甲不受力,改用兽脚,一脚一脚的踩他,通通作响。 “运气,为我们抗住。” “白平头,他娘的,够阴毒!”骂归骂,无可奈何,运起玄功,用甲背硬碰硬的抵挡。 幸好,这些飞禽走兽,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漫天地的顺着山谷向外急走,朝东湖的方向山崩地裂的涌动。 好一阵子过后,百贵感觉外面没有动静,大呼小叫,让玉阳马上放他。 惊魂未定的五人,呆在洞口的周围歇气。四周,仍然青光漫漫,到处充满妖异的景象。 突然,四面八方的山坡和沟壑,又响起蟋蟀的动物爬动。 紧接着,传来清晰的,数之不清‘吱吱’叫着的老鼠声。 浩天一个翻身,低空掠飞一阵,赶紧回来:“又来一波,进洞!” 放眼可见,密不可数的妖物,失智的蛇鼠c狐狗,等等杂种妖魔,潮水一般涌动。 四方天空,带来一片更加乌黑的浓雾,浓雾蒸蒸的滚动,朝谷外汹涌而去。 浩天看得恼火,大声骂道:“他娘吔!都是什么鬼东西? 这儿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忒多的魔化物? 唔?这些,是噬魂鼠!” “浩哥,很厉害么?” “是的!很厉害的一种妖物。咱们,若被它们缠上,一个弄不好,会死无全尸,魂魄散灭,死了,想投胎都不可能。” “完了!这下,我们全完了!死老姜,叫你不要跟着我,都是招灾的货。 我碰着什么大灾星?怎么保命呀?” “百贵,少说两句,你会死么?” “走!笑白,咱们别管他们。” “哥,满仓是好人!” 让笑白爬上背,看一眼她,心中惭愧,对笑白说:“笑白,这样,咱背满仓,用手牵拉。试试能不能飞起。 若能,咱们先躲祸头,回头再来救另两个。” 玉阳和百贵见他此举,有情有义,对他感激,消去一些敌对产生亲近的情愫。 背一牵一,不能借势,无法起飞。 笑白壮胆,大声对他说:“哥哥!你带着满仓,先行撤退。 人,要一个一个的救,不要贪多。 我和他们俩,先躲地洞。快!” “满仓,上!” 时间紧迫,满仓爬上他的背,由于担心,眷恋的注视玉阳。 玉阳嗤着鼻,朝她猛挥手,告诉她,不必心急。 浩天背起她,快速起飞。 刚腾上七丈高处,十三只魔化的大鼯猴,张舞着锋利的爪牙,急风骤雨,向他迎面掠杀而至。 狰狞着脸,叫她不要害怕,使劲拍羽,交错双手尽力的击杀妖物。 但见得地上,密密麻麻汹涌而来的噬魂鼠,这些噬魂鼠顺着山谷一路向前涌去。 “玉阳,我会死么?我要死了!” 数十只噬魂鼠,爬到百贵的甲背,对龟甲胡乱的啃咬。 一些小妖物,探伸爪子,对龟甲的闭门缝隙,使劲的掏捅。嗞嗞嗞嗞!发出刺耳的扣抓磨擦。 “百贵,忍住,防御,全靠你!” “屁呀!有东西掏我的,我要死翘翘!” 百贵恐惧莫名,愁肠百结。拼命运气作法,紧紧收闭的缝隙,唯怕一着不慎,被妖魔掏了肛肠。 噬魂鼠不休不止,一堆的牙齿,跟龟甲碰出‘考嗤考嗤’的声音。 龟缩里头,感受传来的吓人声波,心疼他的甲宝,哭丧着骂人。 “百贵,顶住!以后,我们记得你的好!” “白平头,记得好,给我烧高香么?贼心贼肺的东西。呀!痛死我了!” 洞里余光昏昏,笑白抻着脑袋,呆呆的蹲坐洞底。 外面磨牙吓人,玉阳死顶百贵,他不敢冒然相助,害怕适得其反,祈祷浩天回来,好救他们逃离此地。 这时,嗅觉到生命之气,十余只战力凶悍,体形硕大的噬魂鼠,紧旁百贵的身子一侧,扒泥掘土。 泥土飞扬。很快,它们掏出一个小洞口,鼠来鼠往,朝里头更快的掏挖泥土。 百贵感受到异常,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姜玉阳,我去你大爷! 这些鼠辈,端的是霸道,尽学着你的招。 放我,你娘的阴损,还要整我做挡箭牌,做个替死鬼呀?” “啰嗦!” “没见妖物打洞?等死么?用别的方法堵一堵。娘吔!听得懂人话么?” “什么?再说一遍!”玉阳还不知情,纳闷的问他。 “它们挖洞进去,傻呀?” “笑白,快帮我忙。” “哦!” 非常不幸,噬魂鼠掏洞成功。 狭小的鼠道中,妖鼠疯狂的挤进,一只接一只的突入。 笑白接下顶挡百贵。玉阳打量形势,抽出一腿抵在鼠道口,出力,朝鼠道猛烈的踩跺,以此阻止噬魂鼠的进入。 “娘的,不用管我,你们去打老鼠呀!” “能信你么?” “玉阳!” “别管乌龟,把妖物灭了再说。这帐,回头跟他算。” “白平头,老针对我,没见我用手脚卡洞口?” 洞里,五只噬魂鼠,对玉阳疯狂的攻击。 笑白放开百贵,借洞边余光,紧握拳头,打杀其中的两只硕鼠。 这些鼠妖悍然无惧,呲牙咧嘴的对两人游斗噬咬。 玉阳逮住其中一只,三拳打中鼠身。鼠头溅出乌黑的血,一股腥臭散发空气,令人作呕。 “这鼠妖,好歹毒!” “把嘴巴闭上,别呼吸!” 笑白照办,翻滚在地,右手抓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怒睁着眼奋力的追杀鼠妖。 三只硕鼠,敏捷的窜跑着,不时的逮着机会,对他狠命地张嘴攻击。 这时,他被激出怒火,左手撕下一片碎布,包着石头,用手牢牢的握实。 昏光中,瞅准一只,专一的锤打。 此法见效,三只硕鼠,很快被他灭掉。 外面,不计其数的蛇鼠狐妖,流水一般源源不断,黑鸦鸦的全部向谷外涌去。 百贵用心感受外面的动静,恐惧的问话:“玉阳兄,你,还能不能顶住? 我的手脚,累得开始发软。又饥又渴,只怕,我抗不住太久。” “百贵,外面还有多少妖物?” “娘哟!整片整片都是。 姚大哥两个,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见他回头?恐怕,遭了妖魔的黑手!” 这时,洞口周围,又破开三条鼠道。百十只鼠妖鱼贯而入。 “守不住!打!”玉阳双手在地,双腿连蹬鼠道。 笑白不敢袖手旁观,用石头快速砸击妖物。窄小的洞中,到处鼠尸。 不久,从底洞里头往外,堆满一米长厚的死蛇和死鼠。 可鼠路通道,仍然有妖物源源不断的往里钻挤。 这种恐怖的场景,让好战的玉阳,开始心生惧意。 “杀完妖怪没有?我的手脚酸软,马上撑不住了!” 玉阳喘着粗气,回话:“兄弟,给我顶住!千万给我顶住!” 笑白说:“乌龟大哥,是死是活,全靠你。” “咦?外头有动静!”百贵松开手脚,向地面爬走。 浩天背着满仓,从天空中翻滚直坠,两人,重重的摔落在地。 “不好!牛妹危险。”百贵惊慌失措。 “救人!”玉阳从洞里翻跳而出。 浩天浑身渗血,瘫倒地上:“救她!” 咬牙切齿欲强行爬起,头一歪复倒地上,昏迷不醒。 满仓强撑起个半身,刚好见到他痛苦的挣扎,想站起身保护。 无能为力,见人昏迷大哭出声,翻身抱着他,为他查看伤势:“姚哥哥!醒醒,快醒醒!” 周围奔跑的怪物,看着猎物,快势围拢。 百贵惊恐的喊道:“玉阳!” 玉阳飞快的靠近满仓,力战群妖。笑白从后跟来,拼力的拒挡妖物。 百贵在地上窝着,战是不战,犹豫不决。 满仓无惧周围的险情,眼泪滴答的落下,抱着浩天伤心的看着。 “百贵,你能不能争气点?快帮忙呀!” “我,我没刀剑,拿什么打?” 笑白说:“用布包石,树枝沙尘,什么都行。” “嗐!我来救牛妹!”他趴在地上,快速挪爬。 “咦?满仓,她的头上,好像有地狱莲华生发?”百贵惊讶的说。 “看不见。地狱莲华,怎么来的?” “嘿嘿!不知道。”三人,停在满仓的周围。 此时,但见她定定的抱着人,神思仿佛停止,进入混沌状态。 额头上端,隐约出现三朵漆黑的莲花暗印。 莲花暗印彼此交旋互动,缓缓的,向外散发肉眼不可见到的梵语经文。 众多的妖孽,对这些莲花暗印非常惧怕,不敢撞入她一丈的范围,全绕着路,急急向外走。 焦灼的玉阳,与笑白一起将浩天放下,谨慎的防备周围的妖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二章,仓促之战 焦灼的玉阳与笑白一起将浩天放下,谨慎的防备,周围的妖孽。 危险远离,笑白傻着眼的抱起浩天,大声问她,哥哥是如何受的伤。 满仓回过神,哭着说:“笑白哥哥,大哥背着我,在空中急飞,被很多妖化鼯猴围攻。 我帮不上忙,他一双手,又要飞行又要杀敌。 这些鼯猴,一个个穷凶恶极,他哪里能可敌这些妖怪呀? 哥哥为了我的安全,顾虑太多,放不开手脚突围,被妖物围拢,撕咬身体。 哥哥一直负痛战斗,严重受伤,只能回来。” 笑白搜出他口袋里的宝药,喂他服下。 玉阳检查浩天的周身,发现他的前胸和手脚处,都有深入骨头的伤口。 心中的敬意顿生,也从口袋里掏出珍藏的宝药,撬开嘴巴,整瓶往里晃动着倒入。 “过量么?”笑白不安的问。 “这是师父传我的秘药,固本培元,多多益善。” “嗯!多谢玉阳兄。” “我用行气法,帮他化药。” 将人扶坐,朝后背连点七指,定住不动。 运起自家独门的神功,和化毒法力,双掌按在浩天的背部,连续灌输真气。 不久后,浩天咳嗽着醒转神来,扭头寻找满仓,见她安然无恙:“好好!” 又见到笑白和玉阳,就在身边,虚弱的道一声谢,闭上眼睛,自运真气疗伤。 玉阳真气耗完,撤手调息,法灵循环小周天,方始睁眼站起。 笑白感激玉阳,说:“玉阳哥,那么快解决浩哥的毒,你有真料子。 请问,这是什么法术?好生厉害。我很羡慕,能教我么?” 玉阳向外走,继续防范妖物,淡然而说:“天生的本家法,连我都不知晓此法的根源。 请原谅,恕我不知如何传你。” “嗯!” 百贵趴在远处,死命抵受汹涌而走的怪物:“娘吔!不晓得帮我么?” “百贵,妖物没有侵袭我们,打什么打,一动不动,当是好玩?”玉阳生气的说。 “没见满仓的法力?已至末尾,不打,你等死呀?” 玉阳闻言,回头看满仓,发现不了什么。 “笑白,一起上呀!”百贵咋咋呼呼的叫道,被妖物连连踩踏,苦不堪言。 满仓发现他的处境,着急的喊他:“百贵哥哥,快别死抗硬顶。 我这儿,没有妖魔敢来,你赶紧现出人身,快快跑到我这里。” 半信半疑,打开头部缝隙,对外迅速的一次探头,捕捉眼中景,确凿信心,化出人身一蹦一跳的跑,与他们汇在一起。 “你这样子,我们怎么并肩同行?” “嘿嘿!白平头,我只愿牛妹跟着,你死皮赖脸,干我何事?”风言风语,两手一摊。 “你!”玉阳结舌,只好不语。 万马奔腾的妖魔群,数量开始急剧下降。邪异的黑暗气息,也开始减少,并逐渐淡化。 百贵拍着惊魂初定的胸口,厂卜玉阳甚是不服,恼怒的指责他,大骂他是极端的自私鬼。 玉阳还不回嘴,扫他一个白眼,模样儿瘆人,吓得他耸耸肩,怕打的闭嘴。 转为讨好满仓,靠着她的后背,好奇的问:“真是怪事!满仓,你有法术,怎么藏得那么深?” 满仓纳闷:“我有法术?我怎么不知道呀?” “嘿嘿嘿!没有?这两丈范围,恶鬼凶魔都远离。 老爹说,地狱莲华,很像你的样子。” “哥哥,我是牛化人身,连怎么变人都不晓得,又哪里会法术?” 百贵又纳闷:“该不是东皇钟,太一剑,昊天塔,或是伏羲刀之类的上古法宝?你们谁有?” 无人回答。 “满仓有神佑!”只得自说自话,挨满仓磨蹭。 满仓蒙圈原地转圈,对百贵避之不及,却并不识解自身的本领。 无法刨根问底,不甚在意,围在浩天周边,为他清理伤口,和包扎。 此时,妖异的青幽色的天空外乌云散开,现出星昏斗暗。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漫山遍野的妖魔,消踪匿迹再不可寻。 直到天已放亮,浩天的呼吸,变为有力的均匀。 他们长吁一阵,换去闷气,七嘴八舌的问答,谁知道这处鬼地方的底细。 百贵拍着麻木的脑袋,断续不全的片面之思,有所触觉,鬼叫鬼嚎的突然兴奋,大声嚷嚷:“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这里,果然就是尸魔障山,里面,是臭名昭著的尸魔障谷! 韶魂都山脉中,是最为” 突然停住话题,和其余的三人一样,恐惧的盯着前方深谷。 片刻时,不知数有多少的,超大体重的生物,拥挤的在山谷中奔跑。 它们的动作沉重,脚步重重的擂击大地,声音怒比惊雷,四面八方,隆隆的炸响。 巨大的震动,令高山深谷,不可阻逆,产生剧烈的地动山摇。 这是恐怖无比的大动静,他们无法平静的面对,全都浑身发寒,瑟瑟发抖。 慌忙和恐惧,笑白急急的背起浩天,亡命的逃往地洞。 玉阳三步赶蝉急速先至,朝里扫看一眼,醒觉到洞内的空间。 向后头招手挡住,大声发话,让三人暂停。 连滚带爬,飞速钻入地洞,双手快如闪电,将成堆腥臭的死物,抓起往外急扔。 电光石火爬将出来,厉声说,催促他们赶紧入内。 百贵最是恐惧,脸色极苦,形如油煎水煮,用力推搡笑白。 使偏一边,争先抢路首先冲向洞口,一古脑的撞将而入。 玉阳见状,咬牙嗤鼻,猛甩一脚将他勾打,使他跌趴在地。 这时,他又愁眉苦脸,楚楚可怜的。见到玉阳凶狠,复转老实,再不敢寻耍奸滑。 待到笑白和满仓将浩天拖进洞,玉阳方始对他大骂,恫吓的骂道:“死老乌龟!现在,还要说我自私吗? 你,赶紧化出本相,给我堵住洞口,别老是想着躲。 否则,见你一次,痛揍你一回!” “娘吔!遇上你,我倒霉透顶!” 百贵无奈,胆战心惊的,只得将自己堵塞在洞口处。 大声的反抗,反骂玉阳,嗡嗡的吼道:“疯子姜,你大爷,不得好死的孬种! 呸!你有胡子你厉害,每次打不过别人,就要逼我顶上。 我呸!你是要把我弄死,方能罢休呀!” “闭嘴!” “不闭!死都要骂你。这些大妖魔,力大无穷。你怕死,躲在洞里头不敢出来,难道我是铁板一块,翘翘翘的不会死?” “百贵,找死么?你有玄龟术,怕什么?” “白平头!我活该做挡土墙吗?你娘吔!我怕乌龟壳不够硬,被它们猛跺一脚,踏成大肉饼。那我?还有存活的希望么?” 由他牢里头,再没人理会。 这时,山谷之中,难以计数的妖化野兽,无数的大象,黑熊,羚羊,单角双角的黑犀牛,单峰双峰的骆驼。 野马,野驴,骡,鹿,老虎,狮子,花斑豹,土狼,鬣狗。 狒,狢狐,黑白猩猩,猿和猴,野山猪,野獾子,貂,犰狳。 还有妖化成僵尸的各种野兽,活死人,等等等等,满山满谷,争先恐后,气势汹汹的朝谷外纷至沓来。 “唉唷唷唷唷!死了死了!” 百贵死命的运起功力,作硬碰硬死顶的最坏准备。 此时,一头了无灵智的妖象,左前脚,正好踏实在这方土地。 这个沉重的力量,使龟甲瞬间的急沉。 玉阳用双肩顶实百贵,吃不住此力猛然的坠压,一下子委顿,嘴角溢都出血。 怪物大象卡脚倒地,后面的妖物,纷纷的收不住势头,前扑后继的撞上。 瞬息间,庞大的妖怪,压满肉山一大堆。 很快,这头大象长啸发威,把前脚一蹬一抽,挣扎着立起。 将众多的妖物,呼拉拉的,撞得四向翻滚。均没有停顿,爬起身,急急的向谷外赶路。 “姜哥,吃得消么?”笑白见人受伤,与他分担。 “死了好!唉唷唷!什么鬼?我的龟甲,碎了!” 玉阳拨开笑白:“兄弟,你抗不住这种力,看好浩哥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七只生出灵智的妖猿,妖猴子,妖猩猩,和五个僵尸活死人,嗅探到洞中另类的气息,从后头赶将而来。 停步,围在洞口,作一周的搜索。 它们互相挤兑,蹲趴着,都伸出一只手,朝洞口处抓拽着百贵的原身,使力的死拖硬拽,往外面猛拉。 百贵哭丧着,大声的急叫道:“姜玉阳,你大爷的!还在顶我呀? 快别顶住!它们,是要掏我起来,把我扔出外面去。” “什么东西,怎么办?”玉阳的耳朵嗡嗡作响,答非所问。 “快!我伸手,你们与我牵手一块,卡死洞口。” “哦!” “唉呀!好痛,痛死我了,妖物的力气,好大!” 玉阳一人,不够劲头,百贵被拽着向外移。赶紧叫笑白和满仓帮忙,抓住百贵的手,出脚死撑洞壁,向下死命的拉。 浩天挣扎着醒来,见状,挤着上前,抓着一块儿帮忙。 大伙戮力同心,百贵杀猪的惨叫。 笑白铁青着脸,空出右手,抓起包有布块的石头,对准乌龟壳边上的手,快梭子的敲打。 很快,一堆的妖手吃痛,相继撤缩。 可是,笑白紧张,加上昏暗,手上的力,不管不顾仍然奋力的击打龟壳。 周百贵听着石头乱打,怒不可遏,厉声大骂:“风笑白,你他娘的,吃了爆炒鸡公呀?还是火炙的老山羊?” “贵哥,怎么回事?”满仓问。 “笨蛋,你对我乱敲作甚?他娘的,可震死我!” 笑白大睁眼的看,不说话,搜寻剩下的妖手,仍然敲打得兴起。 这一众妖怪,闻着内里乾坤,呜哇呜哇,怪声的惨叫呼痛。 这些妖物甩一甩手,再次蹲下,抓住龟壳呼的一声,向上用力急拽。 百贵被抬飞,高高的抛向空中。 妖物朝里探头探脑。 玉阳伸手,要抢笑白手中的石头,想赶出去战斗。 笑白不给,把石头紧藏在怀,人急向洞底处窝躲。 一只妖猩猩,双手擂打胸膛,委顿身子,将身体倒退着往下送入。 后面,一连八只怪物,连贯的拼命挤进去。 百贵狠狠的摔落在地,没有死,睁开眼看,周围到处黑烟滚滚。 凶妖恶魔,排山倒海,谷内汹涌而来,潮水一般又涌向谷外。 苦不堪言,手脚并用,在众多的妖怪群中,大小不一的脚掌之间,见缝插针,拼命躲避着活命。 突然,一只体形壮硕,模样极为凶煞的噬天白额虎,眼神冷冽的锁住他。 三跃近身,一口将他叼起,跳跃着,将他猛烈的摔打在地。 然后,扑出双爪,把龟甲压实之后,开牙猛咬。 并且,一边咬,一边向前撩拨,推着向前去。 百贵无法反抗,逼出全身的潜力,将玄功运到极致,对抗老虎的凶残。 同时,甲壳开出小缝,朝玉阳他们大声的求救。 洞中这儿,玉阳四人,却被两只大猩猩和两只猿猴,堵实在洞底,已披挤压得死实死实。 在漆黑一片的洞里,他们尽力反抗着,用身子向外拼命的推挪。 人手对妖手,人头抵妖头,均是实打实的不能动弹。 洞中没有空间,妖物无法转身,互相之间挤迫得密不透风。 对此,妖怪无可奈何,喷嚏不断,妖气浓重,震天响的咆哮,大怒的发泄凶杀之气。 玉阳耳朵灵敏,辩别外面百贵独特的嗓门。 着急发怒,大声骂起笑白,让他交出唯一的石头武器,要用它打出一条血路,好前去营救乌龟。 笑白权衡利弊,乖乖的交出给他。 有石头在手,如鱼得水,奋起余威,用它死命击敌,并顶出一小点的空间。 至得此时,转身快如陀螺,抡着石头劲打一方,与妖怪磕头碰脑,势不可挡的连击不休。 四个妖怪,吃不住他这番疯狂的击杀。 瞬间功夫,一个个厉声的惨叫逃窜洞外。 至此,洞里得见生机,三人跟在他的身后,快速冲出洞外。 站在平地,生死由命。他们不再发怵,横眉竖眼,不要命的对战身边怪物。 不知是暴发的威猛之势,还是另有原因,妖物并不纠缠招架,接触浅斗,脚不停留向谷外奔跑。 这时,满仓看见,百贵被两只老虎用嘴互扯撕咬,一时气急,大声的高喊:“百贵哥哥!千万顶住,我们救你来了!” 她无惧两只妖魔,怒瞪着眼,鼓气朝那方急风的冲撞。 玉阳和笑白,唯恐她有闪失,紧紧随着风势,冲杀向前。 两只恶虎见势不妙,扔下乌龟,一矮前肢借后足之势,朝他们猛然的扑杀。 浩天恢复小半的体力,天空中,飞旋一阵。 瞄准下方的一头猛虎,双羽一斜,迅如流星,一路俯瞰。 近得它的头顶,出手,一把抓中笔直的虎尾,将老虎倒提着,翻一个大筋斗。 受了重伤,又强行战斗,无法振羽高飞旋回。 绕到三人的后方,复而摔倒。笑白见此赶紧回头,飞步上前靠近他,守着他,不敢再离开。 玉阳打出六脉炙火,怒眼盯着近身的老虎。 大喝一声,身子软如布,抓着石头对准虎鼻,借大势精准一击。 这是一着大杀招,老虎吃着巨痛,不可忍受的疼痛,使它心生惧意,转身随众妖急急的逃走。 此时,天已大亮。此方天空,那片青幽色的妖异雾气,早已悄然无踪。 谷中,为数众多的妖化魔兽,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多是老弱残废,对他们不再构成威胁,零零星星的奔跑出谷。 至此,五人聚作一团,见到没有实实在在的威胁,这才一松紧绷的精神。 顿时间四人萎靡不振,横躺竖卧的瘫倒在地,再不想起身,动弹一下。 笑白冷眼打量天空,冷天云疏,心绪随景,莫名的难受。 扭头,惊见东方日出的天空,却布满大半天穹,呈现浓艳之色的朝霞。 这一片朝霞,映照大地的四方,放射出妖异无比的六色缕缕霞光。 这是一种怪异的神魂触角,使人不能心安的直接感受。 再次细看,猛然发现,这片血色赤艳的天,射出波光潋滟的奇异天象。 某种诡异的感触,一种让人无法平静,浮躁的隐诲使人很不好受。 未来何去何从?此时此刻,突然猛烈的,持续的敲击他的心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