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独宠:娘亲,爹爹追来了》 第1章 你是谁? 天景皇朝一百二十五年。 落夏国。 昏暗笼罩着古色古香的房间,隐隐透着一抹暧昧。床榻上,一名只着红色肚兜,下面里裤的年轻女子正躺在床上,双眉紧蹙,好似难耐的不停扭动身体。 “热……好热……”女子漂亮的脸蛋儿上晕染着红,漆黑如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床上,晶莹剔透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黛眉紧紧蹙着,樱桃小口微微嘟起,时不时会有几丝轻吟泄露出来…… 她这是怎么了? 烈如歌仔细回想着脑海中的细节。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辰,再加上最近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所以就跟阁里的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庆祝。然后呢…… 该死!她只记得喝了一杯媚娘敬的酒,然后便晕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吱—— 有人来了?!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该怎么办! 心脏,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慢慢的,人影越来越近,她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模样,但凭着那身刚烈冷酷的气息,她也能肯定是个男人。 “你……是谁!” 走到床边的男子忽然俯身而下,冰冷的手指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冷酷的声音中尽是讽刺。“凭你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没资格知道本尊是谁!” 烈如歌暗暗蹙眉,该死的男人,快把她下巴捏碎了。不过,疼痛过后,她突然意识到男人刚才说的话很不对劲。 送上门的女人?她?该死的,媚娘到底给她喝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药效完全发挥出来,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男人传来一声冷笑,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但对烈如歌而言,这种感觉却让她更加难耐,下意识地靠近冰冷的来源。 “呵……还说不是?”男人颀长的身躯覆了上去,并不紧不慢地解开烈如歌的衣带。 胸前的冰凉让烈如歌猛地回过神,她暗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一边努力抡起小拳头狠狠地朝着男人砸过去。 该死,她可是九门的头号杀手燕尾蝶!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吃干抹净?! 只可惜,她的小拳头还没打上去,手腕就被人拽住,同时钳着越过头顶。 旋即,他便覆上她的唇,霸道强势,充满着**。 药力使得她的身体在他的激吻下,变得越发的瘫软,柔软的犹如一滩水。 她是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神智已经迷乱,她微微眯眼,却不知此刻更加娇媚。 烈如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 为什么?!媚娘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还是处子?”男人冰冷的声音有了丝丝的起伏。他以为老二送来的女人,该是身经百战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干净。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莫名一软,生平第一次对陌生的女人产生怜惜。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一夜的极尽缠绵,翻云覆雨。 …… “该死!”烈如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有那抹刺眼的鲜红都在告诉她,她昨天不是做梦!她真的被人吃干抹净! 烈如歌的心里一阵烦躁,忍下心头的愤怒,烈如歌火速将衣服穿好,扶着床慢慢站起来。此时此刻,她的那个部位依然是火辣辣的痛,让她几乎站不起来。 “该死的男人!”都不会怜香惜玉一点么!痛死她了! 一天后,一条惊人的消息在天景皇朝平地乍起。 “听说了么?九皇爷的天下第一庄被人炸了!后山的万亩竹林也烧成灰烬……” “天啊,谁干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嫌自己活久了么?” “不知道啊,我去看过一眼……啧啧,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能把山庄弄成那样。” 九皇爷司徒拓,天景皇朝落夏国的暗帝,与落夏国皇帝司徒明一明一暗统治国家。一些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事,司徒明就会交给司徒拓去做,而这种行为早已成为天景皇朝公开的秘密。 而此时的九皇府正在一片骚乱中,很久没有发过火的九皇爷,震怒。 “人找到没有?”装潢奢华的前厅里,男人坐在主位上,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他也确实是落夏国的暗帝。 “尊……尊主,属下已经去二王爷那里查探过,他派来的女人昨天晚上被发现昏死在后巷……您……您说的那个女人应该不是二王爷派来的……” “那就继续找!就算把整个天景皇朝翻过来,也要给本尊找到那个女人!”冰冷霸道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前厅中,男人幽暗的眸子变得凌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六年后 六年后—— 落夏国太后六十岁大寿,过年时皇帝司徒明便颁下圣旨,举国国庆。这一年中,减免各个地方的赋税,情节轻微的犯人准许释放,死刑犯延缓一年行刑。 六月,当朝丞相烈震庭的五十岁生辰,又恰逢太子司徒锦与烈震庭三女烈若溪的婚事,一时间,落夏国可谓喜事连连,整个国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落夏国都,长兴街。 “妈咪,资料有误啊,我们都找了三天还是没找到媚娘姥姥。”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没道理啊,难道是凤轻尘骗我?”一袭火红衣裙的烈如歌,正如她的名字,一身红火,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梳起,白皙如凝的脸颊早已褪去当年的稚嫩,红衣妖娆,生过孩子的她更显妩媚。 整整六年过去,当年她回到九门后才知道媚娘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要弄清楚当年被算计的真相。可是,每当她要抓到她时,媚娘就会消失不见。要不是她信任凤轻尘的能力,恐怕也会有质疑。 “乐乐,你说凤轻尘会不会被媚娘收买了?”她有点怀疑。 小女孩皱起可爱的小眉头,很无奈地叹口气,随即耸肩道:“妈咪,你要相信轻尘叔叔!他的一生都奉献给打探情报这件事,你介样说,被他听到他会伤心的。你介是在亵渎他啊!” 多么为人着想,体贴入微的孩纸啊。 但,烈如歌深知此孩纸完全没有表面上那么天真可爱。 “我当然是相信凤轻尘的,可我不相信每次帮凤轻尘给我传递消息的人……”烈如歌微笑着,眼眸却蓦然凌厉。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无辜地说:“妈咪,你不要冤枉乐乐,乐乐没有使坏哟。” 烈如歌眼神如刀,嗖嗖嗖地直直盯着乐乐。 “烈乐乐,把你的百宝袋给我看看!” 烈乐乐不紧不慢地将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戒指摘了下来,又恭恭敬敬地交给烈如歌:“妈咪,你介样怀疑你的亲生闺女,门主知道么?” “少啰嗦,他管不着!” 烈如歌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白玉戒指里面的情况。这个戒指是九门门主送给乐乐的,她也有一个,当初她没放在心上,只当首饰去戴,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在天景皇朝这个地方,并不崇尚玄力、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这些宝器都是来自另外的未知大陆,而天景皇朝崇尚的只有武学,单纯的斗数。像她和乐乐这样的储物戒指,放眼整个皇朝都不会再找出第三个来。 乐乐的储物戒指烈如歌起名叫做百宝袋,这里面应有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炼器之类的东西。有书籍,也有真实的炼器,高端的低端的都可以找到。 而她戴的储物戒指里面是大量的稀有珍贵药材,越是珍贵的她的戒指里越多,而且从来都不会拿空。门主告诉她,九门这个组织要扩大到未知大陆去,到时候未知大陆的九门分舵就交给她管理,所以让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很可惜,她在媚娘和门主那里学到的东西,在天景皇朝会的人屈指可数,恐怕在这些人眼中,她会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在未知大陆,这些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所以这几年,她和乐乐一直在专心研究未知大陆的武学,为将来打好基础。 烈如歌不止一次怀疑媚娘给了乐乐好处,所以才总会在关键时刻失去媚娘的踪影。可是今天一看,百宝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乐乐最爱吃的糖果。 “你是不是把东西都藏起来了?”烈如歌眯起眼,危险地冷哼道。 “妈咪,你又冤枉乐乐……”烈乐乐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蒙上一层水雾,嘟着粉嫩的小嘴巴,可怜兮兮地瞅着烈如歌。 烈如歌最受不了女儿的卖萌装可怜,将百宝袋还给她,然后摸摸她的头,淡淡说道:“算了,这次就当妈咪冤枉了你,如果下次还是这种情况,妈咪抓不到媚娘的话,那你的灵丹……” “不会!妈咪肯定能抓到媚娘姥姥!”小家伙没等烈如歌说完,便信誓旦旦地握起小拳头。烈如歌心底发笑,如果乐乐真的跟媚娘没有私下联系,她哪来的这种保证? 一大一小牵着手朝丞相府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特殊的任务 “妈咪,你为什么总是追着媚娘姥姥,却不给乐乐找爹爹呢?” 烈如歌一怔,回想起六年前的事。当时她离开后直奔九门的总部寻找媚娘,但媚娘去执行特殊的任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而她想出去找也不行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乐乐…… 这样一拖,就拖了一年,她早就断了关于那人的线索,现在想弄死他都没机会了。 “宝贝闺女,你最好祈祷还是不要让妈咪见到你爹爹比较好,不然妈咪担心自己学到的东西都会招呼到你爹爹身上……”言下之意,那个混蛋遇到她,只有死的份儿。 烈乐乐偷偷瘪嘴,妈咪好凶哦,看来她还是暂时不要把找到爹爹的事告诉她好了。 …… 楠木牌匾上镌刻着鎏金的‘丞相府’三个字。 烈如歌牵着乐乐站在门前,心头感慨颇多。十年了,十年前她那么狼狈的离开这里,十年后带着她的女儿归来,不知道住在这里面的某些人会不会被惊得掉下巴?不,最好被气病才好! 她不是从前那个善良懦弱的丞相府二小姐了,而是穿越而来的燕尾蝶!这次回来,她一定会慢慢的玩死这些人,让她们对过去的一切付出代价! 那么,该从谁开始好呢? “快点快点!再慢吞吞的,我就禀告夫人!让她赏你们每人一顿板子!看你们还敢不敢偷懒!” 乐乐拽了拽烈如歌的手,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妈咪,那个老太婆好凶哦。”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妈咪更凶的女人。 烈如歌循声望去,当即弯唇一笑。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老熟人。 “乐乐,我们去打个招呼。” 刘嬷嬷是烈震庭二房锦澜的陪嫁丫鬟,自从烈如歌的生母死后,锦澜就成了丞相府的女主人,虽然还没成为正妻,但她已经包揽上下大小所有的事,而且做的都不错,很得烈震庭欢心。 久而久之,刘嬷嬷就成了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奴才。在府里横行霸道,专门欺负看不过眼的下人。尤其是跟锦澜狼狈为奸,陷害当年只有十四岁的烈如歌。 这样的帐,笔笔皆是。 刘嬷嬷手上占得鲜血,绝对不比任何一名杀手要少。 “快点!麻利点!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刘嬷嬷一边用绳子抽这些弱不禁风的小丫鬟,逼她们干活,一边口中骂骂咧咧,暴力又粗鲁。 一名小丫鬟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可刘嬷嬷依然上前对着她昏死过去的身体不停抽打,那股狠劲,连乐乐都看不下去了。 只见她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经牢牢地握住刘嬷嬷手上的绳子。手虽小,但力不小,况且又练了未知大陆的武学,自然跟一般孩童不一样。 刘嬷嬷先是拽了拽,发现绳子根本拿不出来,这才正视眼前这个还不到她腰际的小女孩儿。 好可爱的孩子。 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粉嫩的小嘴巴,还有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儿……这是谁家孩子?看她的穿戴,难不成是来府里做客的人家孩子么? “这位小小姐,请你放开绳子好吗?”刘嬷嬷强忍着怒气,尽量温和地笑道。 “老太婆,你别笑!丑死了!”乐乐厌恶地皱眉,手上再一使力,很轻松便将绳子全部拉到自己手上。 “你——”刘嬷嬷何时让这样的小孩子侮辱过?当下没忍住,一脸阴狠地朝着乐乐高扬起手,可巴掌还没扇下去,手腕便猛地吃痛,隐约还听见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做错了什么 周围的小丫鬟们都惊呆了。 这是哪里来的女侠?竟然不怕刘嬷嬷?还有这位小女侠,也太牛了吧? “刘嬷嬷,我女儿做错了什么,你要打她?” 手腕的剧痛让刘嬷嬷脸色煞白,刚要惨叫的时候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她转眸一看,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眼珠子瞪圆,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你……”刘嬷嬷唇齿巨颤,瞠大眼震惊地看着烈如歌。 烈如歌微微一笑,眼中潋滟流转。 “刘嬷嬷,本小姐是特意回来参加太后寿诞的,你还不进去通报?” 前厅内。 大臣们送的贺礼几乎堆满整个前厅,偌大的喜字贴在前厅正中央。刚刚下朝归来的丞相烈震庭身着朝服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满厅的礼物一向威严的他,嘴角也浮起一抹笑容。 “老爷,这些分别是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特意差人送来的贺礼。”锦澜温和地笑道,一身锦绣的华服,裙摆上绣着艳丽的牡丹,全身上下都透着雍容华贵,只是眼角眉梢偶尔会流露出几分阴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嗯,几位皇子有心了。你让人在珍宝室挑出几分礼物回赠给几位皇子吧。” “是,妾身已经找出几件礼物,吩咐差来的人一并带回了。”顿了顿,锦澜看着烈震庭欲言又止,仿佛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烈震庭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话便直接讲。老夫还能吃了你不成?” 锦澜微微欠身靠近烈震庭耳边,轻声道:“方才二皇子差来的人偷偷告诉妾身,说太后娘娘那边已经跟皇上提起,希望……希望如歌可以参加她的寿宴。可是如歌她……妾身请老爷定夺。” 闻言,烈震庭的表情明显一僵。如歌,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儿,早在十年前就死在府中的大火中,他一直担心一向偏爱如歌的太后会问及,如今还是…… “老夫看,还是照实说吧。就说如歌在几年前病逝……” “万万不可啊老爷,太后娘娘年岁已大,万一听到这个消息凤体有什么好歹,这个罪责咱们丞相府担待不起啊。” “那你让老夫上哪儿找出一个如歌来?!”烈震庭冷下脸,当年若不是锦澜照看不周,他这个女儿也不会好好的葬身火海。 “这个……不如……”锦澜眼中掠过一丝算计。 话还没说完,便见刘嬷嬷脸色煞白,扶着自己的手腕疾跑进来。 : “刘嬷嬷,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很少见到刘嬷嬷如此狼狈,锦澜惊愕地看着她。 “老爷……夫……夫人……二……二小姐她……” 她该怎么说?尤其是面对着夫人时,她更加说不出二小姐回来了这句话。 当年在她赶到柴房的时候,那两名被勒令侮辱二小姐的仆人都被杀了,二小姐下落不明。她为了不让夫人责罚,便一把火烧了柴房,火势凶猛,连二小姐住的院子都没能幸免。 后来就跟夫人说,她亲眼看到二小姐被火烧死了,死无全尸…… 可是如今,二小姐出现了,还像变了一个人…… 刘嬷嬷不敢想象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二小姐?你说二小姐?”锦澜先是一愣,旋即脸上微沉。 “是……”刘嬷嬷低下头,手腕很疼,她却不敢让锦澜为她做主。 “刘嬷嬷,抬起头回话。”烈震庭严厉的声音回荡在前厅里,眸子瞬间变得复杂。如歌…… 刘嬷嬷刚抬头,烈震庭便瞧见一抹火红的身影翩跹而来,仿佛集结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芒,耀眼的让他不敢直视。 “不用她回话了。我,烈如歌,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突然现身 消失十年,或者说是过世十年的丞相府嫡二小姐烈如歌突然现身,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丞相府。 听到消息的烈若溪连鞋子都没穿好便急匆匆跑向前厅。她不相信!明明是死人,为什么还能出现?她回来了,那嫁给司徒锦的人会不会又变成烈如歌?不行!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烈若溪才是太子妃,未来的落夏国皇后! 当年她能轻易弄死烈如月,今天就能让烈如歌有来无回! 此时的前厅一阵沉默的寂静。 伺候的下人已经大白天见了鬼,很多都晕倒。现在只有烈震庭、锦澜和刘嬷嬷还在。 “你……”烈震庭望着出落成如此漂亮的女儿,喉咙像是卡住一根刺,胸口一阵郁闷。 烈如歌淡淡一笑,然后低头对着乐乐说道:“乐乐,叫外公。” “外公好,我是乐乐。”小乐乐甜美地弯起唇角,犹如下凡的小仙女,灵动可爱。 外公…… 不光是烈震庭,锦澜也惊愣在当场,不过瞬时便恢复如初。心头不由得松口气,烈如歌有了孩子,皇室是不容许存在这样不洁的女子,所以若溪的太子妃之位看来还保得住。 只是刘嬷嬷……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当年的事。 锦澜思索间已经热情地走到烈如歌面前,眼眶红红,激动地说道:“如歌,是你吗?你不是已经……” 烈如歌心头冷笑,表面却是柔弱的抹泪。“姨娘,当年那场大火差点要了如歌的命呀,若不是刘嬷嬷及时赶到将我救出,如歌现在已经……已经……”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而下,止都止不住。乐乐在旁边看的都呆掉了,卖蛋糕的!妈咪什么时候演戏这么厉害? “这……二小姐,老奴没有……” “刘嬷嬷,如歌今天回来了,也该是时候报答你的恩德,请你不要推辞。”没等刘嬷嬷说完,烈如歌就走过去亲手扶起她,含着泪看向烈震庭:“爹,刘嬷嬷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当年她不光是救了女儿,后来在得知女儿被奸人所害有了乐乐以后,还特意每个月都会差人给女儿送银两和补品……女儿在生乐乐的时候,难产差点死掉,要不是刘嬷嬷及时送来的血燕,女儿和乐乐就都……” 听到血燕这两个字,本来脸色就难看的锦澜,表情变得更加僵硬。 烈震庭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内情。虽然他对烈如歌不算很疼爱,但毕竟是唯一的嫡女,她回来他自然高兴。 “既然如此,那就赏刘嬷嬷。”列震庭看向锦澜,见她发愣,不免声音一沉:“夫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要亏了刘嬷嬷。” 烈如歌拿出锦帕帮刘嬷嬷擦泪,动作细致而温柔,可只有刘嬷嬷看到此时的二小姐眼神有多么恐怖,笑容有多么渗人。 只是十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么? 小乐乐接到妈咪递来的眼神,然后迈着小短腿儿扑入烈震庭怀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软软的声音让人听了从心里发甜。 “外公,乐乐好喜欢你,你喜欢乐乐吗?” “呵呵……”乐乐算是他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后代,而且又这么水灵可爱,他岂会不喜?当下就抱住乐乐放在腿上,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外公很喜欢乐乐……” 乐乐的身世以后再问吧。 锦澜看着爷孙俩其乐融融的场景,暗暗咬牙,吩咐刘嬷嬷跟着,离开之前,与烈如歌深沉的眼对上,她心头一震,步伐更快地走出去。 烈如歌静静地站着,她看到烈若溪风尘仆仆的赶来,却被锦澜强硬地拽走。漂亮的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便宜娘亲,刘嬷嬷就算是我这个便宜女儿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吧。经过刚才的说辞,她敢肯定锦澜不会再信任刘嬷嬷,而刘嬷嬷知道她那么多事,死,是必然的结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惩罚 如兰苑。 瓷器茶杯碎了一地…… 刘嬷嬷正老泪纵横地跪在这些碎片上,顾不得手腕和膝盖的疼痛,不停地磕头解释:“夫人,老奴真的没有救过二小姐,也没有接济过她,你要明察啊!” “是啊娘,女儿相信刘嬷嬷不会这样做的……”烈若溪始终坚信是烈如歌在陷害。 锦澜冷哼一声,眼眸阴蛰,“那我问你,烈如歌明明没死,当年你为何骗我?还有,如果不是你救济她,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会这么顺利未婚生子,还把那个小贱种养的这么好?!” 提起乐乐她就一肚子气,恨不得撕碎那张可爱的脸庞。更重要的是,这个小贱种为何会长得那么像那个人……看来,她必须要尽快查出烈如歌这十年间发生的事。 “老奴不知道啊,这些都是二小姐胡说的……” “胡说?!你的意思是她在故意针对你?”锦澜冷笑。 “是……是……” “那你怎么解释她活着这个事实?!当年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后来那场大火是如何烧起的我从未问过你,这么多年你说的话我都相信,给了你一切你想要的,可你居然背着我去救我仇人的女儿?!刘嬷嬷,你真是该死!!”说着,锦澜气不过一脚踹在刘嬷嬷胸口,后者的身体顿时撞到门上,‘噗’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 这个崇尚斗数的时代,锦澜不仅有手段,更有本事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很少有人知晓她会斗数的事。 “刘嬷嬷……”烈若溪刚要过去就被锦澜拦下,她冷冷地看着这个还分不清状况的女儿,怒道:“都什么时候还管无关人的死活?!你还要不要你的太子妃位置了?!” “可是……” 锦澜没再给她求情的机会,对着身后的丫鬟说:“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奴丢到暴室去!” 刘嬷嬷听到暴室这两个字,心一路沉到谷底,苍老的脸上满是绝望。暴室……夫人根本就没想给她全尸,暴室那个地方即便是死,也不可能完好的出来…… 丫鬟和几个下人拖着面若死灰的刘嬷嬷,离开前,刘嬷嬷凭着最后一口气,看着锦澜说:“总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会对你衷心的人,已经被你赐死。 刘嬷嬷被秘密处死,这件事纵使瞒的再好,也逃不过烈如歌的神识。她甚至亲眼看着刘嬷嬷被那群常年锁在暴室的乞丐先奸后杀,尸体还被野狼啃得没有完整的地方。 不过,刘嬷嬷只是个小角色,与锦澜的斗法她要慢慢来。但锦澜的斗数等级绝不低,可她娘家只是个商贾,她从哪儿学来的斗数? 下次回九门的时候,让凤轻尘去查吧。 暴风雨来之前总是很宁静的。 小乐乐的出现让烈震庭十分高兴,三天时间就把她和烈如歌的房间塞满了各种礼物,还命人给乐乐做了好几套衣服,春夏秋冬都有。 而烈若溪不知道是不是有锦澜的提点,竟没有找烈如歌的麻烦,连私底下对付乐乐都没有,这倒让烈如歌深感无聊。 转眼,离太后大寿只有两天时间。 “如歌,献给太后的礼物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烈震庭打开锦盒,一株千年人参安静地躺在里面,若有似无的香气慢慢地飘散出来。 烈如歌眉眼一挑,这千年人参是好东西,可对于她和乐乐这样的修炼者来说,就跟吃胡萝卜没什么区别。 “怎么?你不喜欢?”烈震庭想她可能并不清楚千年人参的功用,随即又解释:“太后今年年岁已大,送什么都不如送寿命。千年人参吃一株便可长寿三十年,而且无病无灾,由你献给太后,她肯定很喜欢。” 烈如歌冷淡地点点头,表示毫无兴致,但还是让乐乐收下了人参。 “如歌,爹知道你这五年过的很苦,过去爹也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想起往事,列震庭就忍不住叹息。自己和她的女儿,就只剩下如歌这么一个了,可他却不懂得珍惜…… “爹,你有话就直说吧。” 列震庭叹口气,深深地看了乐乐一眼,随后才说:“乐乐这孩子为父很喜欢,但你毕竟还年轻,为父不想让你一个人独自带着乐乐。后天太后的寿宴上,其他三国的太子王爷都会出席,到时候为父给你……” “我……”烈如歌最讨厌说媒这件事,可她还没拒绝,小乐乐就眼前一亮,猛地扑入烈震庭怀中,小眼神闪亮亮地瞅着他:“外公,那些叔叔有钱吗?有钱是有多少钱?可以买下整个国家吗?没钱是有多穷,人参总该买的起吧?” 她现在很缺钱啦,虽然可以直接去管那个人要,但她还没有搞定妈咪,所以奶粉钱还要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还不够花销 对于自家女儿到处找土豪的行为,烈如歌表示很郁闷。难道她赚的钱还不够她们母女俩花销的么? 烈如歌实在忍不了乐乐的星星眼,匆忙地逃离前厅。小乐乐望着妈咪离开的背影,大眼珠狡黠地转了转,随即对烈震庭道:“外公,乐乐出去一下,你自己玩哈。”说完,不等烈震庭反应,小家伙便颠颠地跑了出去。 烈如歌回到自己的院子,把她知道的锦澜的情况写在一张小纸条上,正要召唤九门专用的传书飞鸟,周围的空气忽然小幅度的波动了一下。熟悉的清冷气息从后面袭来,烈如歌回头一看,一袭白衣犹如谪仙,眉如远山,妖娆的凤眸微往上挑,干净白皙的皮肤没有半点瑕疵,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 “凤轻尘?你怎么来了?”每当看到这个男人,烈如歌都会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明明是个很清冷的男人,却偏偏生出一副女人相,甚至比女人还要漂亮。 凤轻尘不语,直接将一封信递给她,然后沉默地坐下给自己倒茶。整个动作无比自然,仿佛这里就是他的房间。 烈如歌无语地瘪瘪嘴,她就知道能让这家伙说话的人除了乐乐就不会有其他人。她在他对面坐下,拆开信封拿出信,白皙如凝的脸在看到信的内容时,掠过一抹惊讶。 “三个月后时空大门会开启,我们能去未知大陆了?真的假的?”据她所知,时空大门根本是个传说,虽然她是穿越来的,可并没有见过那种东西。门主在信上交代她,务必在三个月内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到时候她和乐乐要一起离开落夏国前往未知大陆,最重要的是,门主说,她苦苦找寻的东西,在未知大陆才能有答案。 任由烈如歌沉浸在震惊中,凤轻尘悠然地喝过茶后,起身准备离开。 烈如歌回过神,想起锦澜的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对锦澜这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凤轻尘顿住脚步,却没回头,沉默了一下才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烈如歌将锦澜的一些情况说给他听,“锦澜若是平常商贾家的女儿,没道理会这么高的斗数,你去查一下,三天后通知我结果。” 就在烈如歌让凤轻尘调查锦澜的同时,锦澜那边也在找人调查烈如歌。 “务必要详尽,尤其是五六年前的事。另外去问问义父,六年前那个人有没有离开过那里。”锦澜沉着脸,眼中尽是复杂的忧虑。如果那个小贱种真跟那个人有关,那么烈如歌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人。 “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领命后,黑色的身影顿时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原地。 …… 在长兴街的尽头,有一处十分幽静的宅院。 宅院表面看起来如常,可偏偏它的门匾上却挂着‘九皇府’三个鎏金大字!给这个看起来平常的宅院,平添了几分强势与霸气。 院子门口有个正在扫地的下人,衣着淳朴。 小乐乐高兴地跑过去,在下人愕然的眼神中,仰起她粉嫩嫩的小脸,甜美地弯唇笑道:“叔叔好!我要找九皇爷,请你进去告诉他,就说乐乐在外面等他。” 下人愣了愣,好可爱的小娃娃。不过她要找主子?主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小妹妹,你找我家主子什么事?”下人索性蹲了下来,莫名的,他就是觉得被这个小妹妹仰望,心里很不舒服。 小乐乐依然笑着:“叔叔只管进去告诉他就是了,乐乐就在这里等他。”说着,撅起小嘴巴冲着地上吹了吹,然后小屁股坐了上去。 “呃……”下人看着乐乐的一系列动作,有些无措地怔在那里。 “哪里来的小娃娃?”这时,一道笑吟吟地嗓音响了起来。 下人和乐乐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位俊美无双的少年正朝这边走来,一身华丽的白色锦袍,一脸兴味地勾着唇角,犹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神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乐乐。 “皇……”下人一惊,刚要下跪,就感觉双膝遇到了阻力,仿佛是一双轻柔的手轻轻地将他托起。 小乐乐心思通透,看着面前的少年,又听到下人的称呼,早已猜到眼前这人的身份,想着自己跟妈咪未来还要请这位便宜叔叔帮忙,这个时候卖个萌撒个娇还是有必要的。 “叔叔好!我叫乐乐,我是从外地来的哦。”大眼睛眨巴眨巴,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完全是卖萌的标配。 “嗯,你好。”看着这个完全不认生的小女娃,尤其是看到她卖萌的小样儿,司徒明脑海中不由的补脑到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画面……想了想,他又说:“乐乐来这里做什么呢?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呀,乐乐就是来找九皇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太强大了 “二小姐,没……没找到乐乐小姐……”丫鬟们纷纷来报,都说找不到乐乐。 烈如歌精致的脸上阴云密布,“继续找!府里找不到就去府外!” 等丫鬟们出去后,烈如歌闭上眼扩散自己的神识,调动体内的玄力,将神识从丞相府扩大到整个都城。与此同时,强大的神识之力也惊扰到了一些人…… “怎么会……”锦澜屏息在床上打坐,身前的床榻上还印着一滩鲜红,那是刚刚那股神识之力给她带来的冲击。难道已经有那边的人跑到天景皇朝来了么?她在落夏国这么多年,从未见到有谁运用那个地方的力量,更别提是如此强大的神识之力…… 落夏国,似乎要不太平了…… 此刻的皇爷府,正在跟司徒明周旋的乐乐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她小眉头当即一皱,看来是妈咪在找自己了。可是她还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今天不是白来了吗?正想着,这股力量越发强大,看来妈咪不仅是在都城内找她,连郊外都开始了…… “叔叔,乐乐要回家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聊哈。” 小乐乐步伐轻快地朝着远处跑去,看似简单,实则步伐步调都有一定的规则。司徒明天生聪颖,他看了几眼便发现其中的奥秘。狭长的凤眸划过一丝惊讶,这小女娃到底是谁?而且她…… …… 小乐乐在无人处施展起未知大陆的轻功,身轻如燕地来往于各个房檐,待她回到丞相府时,已经天黑。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下人倾巢出动,大部分都去外面找她了。 烈如歌坐在椅子上,面容肃萧地看着低头慢吞吞走进来的乐乐,运用神识将她从里到外观察一遍,确定没有受伤后,忍了一天的怒火当即爆发。“跪下!”她厉声喝道。 小乐乐被妈咪吓到,双膝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知道错了没有?”她们才刚回来,落夏国的情形又不熟,锦澜的身份也没调查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乐乐出了事,她会恨死自己。 “对不起妈咪……”小乐乐低着头,神情沮丧。 烈如歌在心里叹口气,女儿这样跪在地上她会心疼,可必须要让她长点教训。暗暗吸口气,她硬着声音道:“不到明天早上不许起来!” …… 夜,清凉如水。 小乐乐挺着背脊,笔直地跪在房间里,一夜未眠。而房间外的烈如歌,同样是站在树下,盯着窗棂上倒映的小身影,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手在身侧压抑地紧攥着…… …… 隔天深夜。 烈如歌与乐乐双双坐在床上打坐调息,通过百宝袋里的玉石吸收外界的月光之气。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大一小突然同时睁开眼睛,对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收敛气息翻身躺下,没一会儿,床上便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房外的黑衣人在确认烈如歌她们都睡着以后,轻轻划开房栓,小心走进去。按照主人的吩咐开始寻找那个东西,他小心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母女俩的监视之下。 “妈咪,他在找什么?”乐乐通过神识传音给烈如歌。 幽暗的环境下,烈如歌嘴角浮现的那抹笑容,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邪魅而诡异。 “乐乐,明天妈咪请你看场好戏。” 没一会儿,那人找到要找的东西,走到床榻边,再次确认床上的母女俩熟睡后,这才轻轻退出房间。 …… 太后寿宴在第二天的傍晚举行。 烈震庭带着烈如歌和烈若溪一起出席,锦澜是小妾,并没有扶正,所以她没资格。为这,烈若溪还跟烈震庭闹了一场。 “烈如歌,听说太后知道你会参加高兴的很,今晚你可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不然若是连累了整个丞相府,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烈若溪今晚穿的很艳丽,打扮的跟以往不同,现在的她比锦澜更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却也算清雅,不脱俗,但话里话外却透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俨然她现在已经成为太子妃。 烈如歌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出意外,今晚皇上就会宣布烈若溪和太子的婚事,换句话说,从今晚以后,烈若溪在烈如歌面前又有了叫嚣的本钱。 不过,今晚到底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冷笑 太后今年已经六十,包养的却十分好,肤质细嫩有光泽,而且鲜少的皱纹,看的出平时应该吃了不少的包养品。 烈如歌坐在烈震庭后面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高台的两侧分别是皇子和大臣,皇上和太后坐在高台的正上方,一些女眷坐在大臣们右手边的位置,高台的正下方则是奏乐的大臣。 跟烈震庭对面而坐的是个穿着天蓝色锦袍的英俊男子,嘴角一直挂着从容淡定的笑容,偶尔会跟身后的侍卫交流几句。烈如歌想了想,当今皇帝司徒明除了有名震天下的九皇爷司徒拓这个兄弟外,还活在世上的就只有二皇爷司徒耀,三皇爷司徒轩。司徒耀为人比较冷漠,所以天蓝色锦袍的男子应该是司徒轩,司徒耀是坐他旁边那位。 至于太子司徒锦,听说是由某个对先皇有恩的皇族过继给司徒明当儿子的,其实司徒明跟司徒锦的年纪差不了几岁。 皇家的事情很乱,烈如歌懒得去琢磨。 可是,好奇怪,太后寿宴这么大的事,那个传说的九皇爷为什么没出现? “歌儿?歌儿?”烈震庭声音扬高,这才唤醒发呆的烈如歌。烈如歌回过神,发现全场的目光竟然都在自己这里。瞥了眼冷笑的烈若溪,明显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烈如歌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盈盈一笑,仿佛刚才神游开外的人不是她。 “女儿刚才在想稍后要给太后娘娘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才好。” 烈震庭还没说话,高高在上一直在关注烈如歌的太后就笑着开口:“好好好……哀家的好歌儿,快来让哀家看看你……” 烈如歌微笑着走到太后面前,一路上人们看她的眼中都充满惊奇。谁能想到本该去世十多年的人,今天竟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而且还出落的这么好看大方。 “太后娘娘,歌儿祝您老人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太后亲切地拉住烈如歌的手,眼底泛着泪光,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好,歌儿能够好好的,哀家就算现在死都瞑目了……” “太后……” “母后……” 烈如歌和司徒明同时发声,话音落下,二人又对看一眼。司徒明的嘴角挂着勾人心魂的笑意:“如歌妹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朕?当年,朕少不更事,还跟母后说过长大要娶你为妃呢!” 烈如歌嘴角一抽,这厮当着太后面冲她放电,是要闹怎样啊。 “是么?那么皇上如今可还愿娶如歌?”她笑,笑的妖娆,笑的更加勾魂。 此话一出,不仅司徒明,很多人都惊愕地盯着她。 烈若溪暗暗搅着丝帕,该死的烈如歌,不跟她抢太子妃之位,现在居然妄想成为皇上的妃子? “这个嘛……”司徒明摸摸鼻子,他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么?这种事明明只在拓身上发生过啊。 看着自家儿子吃瘪,太后的脸上都快笑出了花儿。“哀家看歌儿这孩子是挺不错的,不如明儿你们就……” “啊……” 女眷席忽然传出一声尖叫,众人循声望去,一名小宫女正摔倒在地,一颗偌大的夜明珠轱辘到她脚边,那光亮柔和的堪比天上明月。 “好美……” “好漂亮的夜明珠……” 烈若溪故作紧张地捡起夜明珠收好,又忙跪下道歉。“请皇上太后娘娘赎罪,臣女适才不小心与这名宫女相撞,才会弄出动静惊扰了皇上和太后娘娘……臣女该死……”烈若溪心里冷笑,不管怎样,她总算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了。烈如歌,等一下皇上治罪于你之时,看你还如何笑的出来!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下几分,“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起来吧。宴会继续。” 宴会继续,但烈如歌却留在了太后身边,烈若溪恨得牙根痒痒。 高台上舞女们翩翩起舞,犹如花丛中绽放的蝴蝶,舞蹈美轮美奂,将现场的气氛慢慢带动起来。 “歌儿,你去看过你姐姐吗?” 烈如歌一怔,姐姐?她这副身体确实有个同胞的亲姐姐烈如月,不过早在五岁时就死了,至于凶手…… 太后看着烈如歌发愣,暗怪自己不该提这件事。 “歌儿,你娘跟你姐姐走了这么多年,哀家知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现如今回来了,你如果不想留在丞相府,干脆就留在宫里。明天还有几位皇子会来,到时候哀家为你……” “太后,歌儿已经有女儿了。”烈如歌看着太后,淡淡一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精心准备 “什么……” 说话间,舞女们纷纷下台,许久没出声的司徒明笑着开口:“母后,各位大臣可是精心为您准备了寿礼,您可不能只顾着如歌妹妹,而罔顾众大臣的心意。” 司徒明都这么说了,而各位大臣也开始上前进献贺礼,太后就算有天大的疑惑也得先咽到肚子里。 大臣们从高到滴依次献了贺礼,到女眷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盯在烈若溪身上。 烈若溪高贵从容地走到高台下,双手捧起华贵的锦盒,恭敬地说道:“臣女若溪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若溪特意去南海寻得的珍贵夜明珠,还望太后娘娘不嫌弃。” 夜明珠并不少见,可拳头大小,光亮媲美月光柔和的夜明珠却是十分罕见。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若溪有心了。”便没了下文。 烈若溪微微一笑,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不甘。她费劲心思寻来的夜明珠,却只得来一句有心了?! 待所有女眷都进献完寿礼,司徒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烈若溪壮着胆子抢先一步开口,不去看烈震庭不悦的眼神,对着太后说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二姐姐在外游历多年,想必是见多识广的,此次既然特意回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辰,定是准备了特殊的礼物孝敬太后娘娘。二姐姐,趁着大家都在,你还不赶快拿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开开眼?” 经烈若溪提醒,众人好像才想起最该送礼的人貌似还没动静。 烈如歌转眸望向烈若溪,唇角勾起清浅的一抹笑,终于坐不住了么?烈若溪亦回她一笑,只是下巴不自觉地微微扬起,看她的眼神中尽是不屑与轻蔑,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太后看着烈若溪的狂傲,脸色当下不愉。皇上和她都没说话呢,哪里轮的到这么个庶女?先不说有没有为难到她的歌儿,她对歌儿这么说话就是不行。 “放肆!烈丞相,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么?皇上和哀家都没说话,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烈震庭有苦说不出,心中极度郁闷,立即拽着烈若溪跪下来。“太后娘娘开恩,是老臣管教不严,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烈若溪不情愿地跪下来,低着头小声地说道:“爹,太后明摆着是向着二姐姐,女儿没……” 啪—— 烈震庭气急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烈若溪的脸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手指印。 “孽女!还不赶快向太后娘娘认错?!” 烈如歌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先不说他们父女俩是否在演戏,就刚才那巴掌烈震庭是下了狠手的,这点让她心情很爽。可如果让这出闹剧继续下去,恐怕躲在暗处的乐乐该扫兴了,重头戏还没来…… “太后娘娘,今天是您的大寿,这么好的日子,您非要跟小辈生气么?而且若溪妹妹说的很对,如歌确实给您带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正愁什么时机送比较好呢!”烈如歌挽着太后的手,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 能够真心对她好的人没几个,所以她会好好珍惜。 “歌儿,你不送哀家也高兴,只要你来就好。”太后笑眯眯地拍着烈如歌的手,完全看不见丁点生气的样子。 众人心知肚明,这太后的天平看来是永远都会偏向烈如歌这边了。 司徒明接过话来:“如歌妹妹,既然你准备了,不如就现在送吧,朕很好奇你会送什么给母后?”想他天景皇朝的皇宫什么好宝贝没有?他倒要看看,这个有趣的丫头能送出什么来。“不过……倘若你送的礼物朕觉得毫无新意,那朕可要罚你哟。” 烈如歌无所谓耸耸肩,眉眼间倒是掠过一丝狡诈。“你确定?”她弯唇笑起来的模样,像极了奸诈的小狐狸。 司徒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话已经说出,收回会影响他的高大形象。 “当然。朕是天子,乃一言九鼎!”大不了到时找拓出面…… 烈如歌又看向太后,举手投足都大方得体:“太后,不知可否先让爹和若溪妹妹起来?如果歌儿送的礼物让您满意的话,还请您卖歌儿个面子,饶恕若溪妹妹的犯上之罪。” 太后悻悻然地抬抬手,烈震庭赶忙谢恩站起来,烈若溪这次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烈如歌,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奸笑。 烈如歌扫了眼烈若溪的样子,心中冷笑,同时从袖中拿出锦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打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这是什么 静…… 不知为何,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息凝视着烈如歌手中的锦盒。 司徒明和太后好像也被现场的气氛影响,直勾勾地盯着那盒子。 烈如歌快速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百年人参…… “原来只是百年人参呀……” “就是,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这还不如若溪小姐的夜明珠好……” …… 大臣们虽然小声议论,但对于烈如歌来说,他们就算声音再小她也能听到。 烈震庭眼眸怔了一下,随后便不动声色地朝烈如歌看去一眼。他让她送的明明是珍贵的千年人参,怎么现在变成百年的?看如歌的样子,也不像会贪图那颗人参的样子…… 烈如歌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尤其是烈若溪那副得逞的小人模样。笑吧,等下本小姐会让你哭! 司徒明瞠大眼,指着那盒子的人参,愕然道:“烈如歌,这就是你送给母后的寿礼?”开什么玩笑,这玩意他每个月都会亲手做给母后吃。 太后不悦地瞪他一眼:“皇帝你这是什么口气?歌儿送的寿礼哀家很喜欢。”随后,便让身后的嬷嬷收起了人参。 烈如歌看着太后如此爱护她的样子,心里划过一阵阵的暖流。或许这副身体,从来都不是孤单一人的…… “太后,如歌……” “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女并不知姐姐竟会送如此……”烈若溪突然下跪,俏丽的脸上尽是歉意与惶恐。“姐姐长期在外游历,大概不知道太后娘娘经年都会服用此等人参,今日竟还送……请娘娘不要怪罪,臣女愿意替姐姐再送一份寿礼给娘娘……”说着,她双手奉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话至如此,有心人都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毕竟没人会准备两份寿礼,而且第二份还偏偏等在烈如歌献出后才拿出。 烈如歌看着烈若溪殷切的模样,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太高看她的对手了……不,应该说锦澜太不会教导她的宝贝女儿了。当妈的明明那么内敛,可这个女儿却只会做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的小计谋。 她敢肯定,倘若锦澜知道烈若溪的行为,肯定会气的吐血。 烈若溪啊,还是太年轻了。 司徒明眼角瞥过烈如歌的脸,见她的眸中竟然闪过一丝同情。她在同情烈若溪么?难道说她…… 太后在烈若溪说第一句话时就猜到她的意图,大脑风暴一下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挺好的心情,再度阴霾。这个烈若溪……她以为他们都是傻子么?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能进宫,更别说成为太子妃…… “烈若溪,你——”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烈如歌就上前一步,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忙不迭道:“抱歉太后,刚才如歌太心急了……没想到拿错了锦盒……” 躲在暗处不停打呵欠的乐乐,大眼睛骤然一亮。哟呵,重头戏终于来了,她都快睡着了好伐? 在锦盒打开的瞬间,清新浓郁的香气顿时散发开来,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天……” “我是不是看错了?居然是……居然是万年人参……” “快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万年人参,光是年限就知道非常珍贵。整个天景皇朝都找不出一颗来,如今却被烈如歌当成寿礼献给太后。要知道这样的人参,吃一口就能延长一甲子的寿命。 除了太后司徒明以外,烈若溪的脸色变换最为丰富多彩。 她白找人去偷那颗千年人参了…… 这个该死的贱丫头,到底是哪里找来的万年人参?! 暗处的乐乐瞧着烈若溪不断变换的脸色,犹如调色盘那样精彩,小嘴巴乐的都拢不上……然而,就在这时,心思敏锐的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波动,有高手在打架!这个认知让她无比兴奋,甚至来不及跟烈如歌说一声便悄悄离开原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因为太后寿宴的缘故,内廷的守卫尤为严格。 三步小岗,五步大岗。 乐乐轻松地躲过侍卫,如愿来到那个地方。远远看去,前面某处的空气波动最为厉害,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几道黑影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打斗着。他们各个武功高强,内力深不可测,所以才能强压着气息不让人发现。 你来我往,几个招式间,两名黑衣人就被对手击落在地,而胜的那方飞身跃起,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乐乐摸摸鼻子,迈出小短腿打算过去看看败的那两人死没死,忽然浑身一痛,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就不能安分点? 烈如歌淡淡地扫了眼周围人的表情,尤其是在烈若曦的脸上停留一瞬。她还是太年轻了,但凡学到她老娘锦澜半点皮毛,今天都不会出这样的丑。 太后自然欣喜的很,止不住的笑意攀上嘴角,不过到底是当朝太后,就算再激动心情也可以压制。 “好好好……”太后一连声地说好又点头,看向烈如歌的眼神愈发喜爱。她果然没有疼错人,她的歌儿还是跟从前一样善良孝顺。 见太后都高兴地合不拢嘴,大臣们自然也顺着点头称赞。一次大规模的恭贺声再度响起…… 烈如歌无视司徒明探究的复杂眼神,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全场。奇怪,怎么突然感觉不到乐乐了?她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场上,回过神时乐乐的气息已经不在。 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就不能安生点么! 烈如歌心里生气,但也知道一般人奈何不了她的宝贝儿。这才慢慢地在太后身边耗到宴会结束。 “太后,歌儿就先告辞了。我……” “歌儿,你的事咱们改日再说,记得要来看哀家。”太后神情略显疲惫,但还是温柔地拍了拍烈如歌的手,然后在她的目送下坐轿撵离开。 烈如歌惦记着乐乐,匆匆地跟身旁的司徒明告辞后,快步离开。 不远处烈若曦搅着手帕冷冷地注视这边,她今天所有的安排都被烈如歌这个贱人打乱!不仅如此,还给皇上和太后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最最重要的是,太后竟然没有公布她成为太子妃的懿旨! 这让她前所未有的惶恐与愤怒。 烈如歌!都是这个贱人! 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算! 烈如歌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皇宫搜查一遍,均找不到乐乐的踪迹。估算着时辰,距离她感受不到乐乐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乐乐平时就算玩消失,但也不会让她这么担心。 可是在皇宫里,能出什么事儿? 难不成会是烈若曦搞的鬼?烈如歌马上否决这个想法,以烈若曦那个性子,如果有乐乐在她手上,她早就表现出来,根本不会让宴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咯吱—— 正走着,沉思中的烈如歌没注意到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待她低头捡起来,脸色骤然一变。“是乐乐的铃铛……”她低语,同时双眸迸发出冷厉的寒光扫视周围,细细去闻,依稀还有几分血腥气。 烈如歌不再多想,将铃铛放好当即飞身离开皇宫。 长兴街那座最恢弘的宅院—— “王爷,那两个人已死。属下已将二人尸首丢入太子府,相信太子爷现在已经看到了。” 长榻上,一袭黑色中衣的司徒拓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嗯。知道了。” “不过,属下在解决完那二人后,发现暗处竟躲藏着一个孩童。不知道跟太子爷是否有关系,以防万一,属下将他带回来了。” “孩子?”闭目调息的司徒拓猛地睁开黑眸,一丝冷光掠过眼底。“带进来。” “是。” 没一会儿,已经清醒的乐乐就被黑衣人提了进来。 “哎呀呀,你轻点嘛,乐乐的脖子好痛哦。”小家伙的身体在空中张牙舞爪。“黑衣叔叔,你肿么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呢?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哦!” 黑衣人嘴角一抽,索性一把将乐乐丢到地上。 他又何曾想到,乐乐的身体特殊,无论受了多少严重的伤亦或是多么严重的迷烟,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醒来。 “王爷。”黑衣人单膝跪地,“这就是那名孩童。” 被丢在地上的乐乐就地一滚就站了起来,她拍拍自己的小屁屁,缓缓抬起小脑袋看向对面那个气场强大的人——哇靠!惊世大帅哥哇有木有!居然比凤清尘还好看啊有木有!肿么会有如此帅的男人呢?她都惊呆了! 感应到小家伙的视线,司徒拓一双幽冷寒彻的眼眸向下移动,看向那个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小人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这叔叔好帅啊 这小女娃着实长得好看了些,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嫩的,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犹如黑夜中的精灵。 “你是谁?”就算面前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也改变不了司徒拓语气的冷淡。 只是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人儿,心里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不容他忽视。 “叔叔,你好帅啊。乐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乐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司徒拓,一只小手放在下巴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司徒拓。 司徒拓听到她的话,冷眉紧蹙,嘴角抽了抽,这小东西着实好大的胆子,至今还未有人敢和他这般说话。 “大胆,小小年纪,岂敢和王爷这般说话。”黑衣人大声呵斥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乐乐。 “黑衣叔叔,你不要对女孩子这样好不好?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哦。”乐乐眼睛眨眨,一脸惋惜地摇着小脑袋说道。 黑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司徒拓一个手势阻止住。 司徒拓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自己腿边的小人儿,双眼微眯,眸光突然转冷,沉声说道:“说吧,你和太子什么关系,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乐乐抖了抖肩膀,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徒拓说道:“帅叔叔,如果乐乐没猜错,你是九皇爷吧。” “哦?小小年纪,知道的倒不少?看来太子。”司徒拓认定她和太子有关系,脸色又冷了几分。只是实在猜不透这小女娃和太子的关系。 “帅叔叔再见,改天乐乐再来找你,现在乐乐必须回去了。”乐乐猛然起身,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 妈咪怎么这个时候找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个人。一想到妈咪生气的样子,乐乐只好作罢,想要起身离开。 小身子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却被黑衣人挡在门口,动弹不得。 “黑衣叔叔,你干嘛?”乐乐看着身前的黑影,小脚踢了上去。 “你以为我们九皇爷府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黑衣人一把扛起她,跪倒在司徒拓身前。 “黑衣叔叔,你好凶残啊,能不能温柔点啊?”小粉拳打在黑衣人的后背上,嫣红的小嘴不停地念叨着。 貌似得了某位女子的真传。 “把她带下去,备间客房,看好她。”司徒拓并没有丝毫想要放过乐乐的意思,只是吩咐黑衣人看好她。 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表情,脸上除了冷漠便是冷漠。 “遵命,属下明白。”黑衣人起身抱着乐乐想外走去,如同死士一般,对主子的吩咐唯命是从。 “九皇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你会后悔的。”乐乐扭头对着身后的司徒拓喊道,小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 “九皇爷我是乐乐啊。” 一时情急想要调动体内的玄力,可是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妈咪对自己说的话,只好压制住体内的玄力。 “黑衣叔叔你放开我啊。”乐乐看到四下无人,只好好声好气地和黑衣人说话。 “闭嘴。” “黑衣叔叔,帅哥都是很温柔的。”乐乐可怜巴巴的望着黑衣人,两只小手窝成小拳头,央求道。 “闭嘴。”黑衣人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回答。 “黑衣叔叔,你有脸红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妈咪救我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被女人这么调戏过,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 黑衣人只好冷脸把她扔在床上,一个闪身退了出去,完全忽略身后乐乐的声音。 乐乐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房间,小小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小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小声说道:“不愧是九皇府,气派啊。” “妈咪,乐乐只好对不起您老人家了。”乐乐撇了撇嘴,小脸皱成一团,接着嘟囔道:“乐乐喜欢爹地,的,九皇府。” 殊不知不远处丞相府的烈如歌此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摸了摸鼻子,眼神一横。 “乐乐。”一字一句的低吼出声,眼神变得冷冽。 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再确定周围没有人后,聚精会神调动体内的玄力,把神识扩大到整个都城,试图感应到乐乐的存在。 可是她已经尝试了好多次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乐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想到这里烈如歌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嫣红的薄唇紧抿。 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以乐乐在那里学的东西,在这里绝对可以算得上顶尖高手,可是这人能把乐乐绑走,莫非是那个世界的人? 不敢再想下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眸子里尽是狠戾,红唇轻启:“如若乐乐受到丝毫的伤害,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感受到妈咪的神识,小乐乐有些犹豫了,她一定不能让妈咪知道她很安全,而且还要让妈咪觉得她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 “有了。”乐乐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灵动的眼睛骨碌碌转着。 刻意压低自己的玄力,回应着烈如歌。这样,妈咪一定会以为她现在很危险,明天有好戏看咯。 “主子,门外有人求见。”大门小厮跪在房门口,战战惶惶的说道。 他绝对没有打扰九皇爷休息的意思,可是为什么现在九皇爷正黑着一张脸瞪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五马分尸的感觉。 “什么人?”司徒拓把手里的白玉九星杯放在红木雕花桌上,两根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看似悠闲,实则整个面都冰冷异常。 “一个自称死了爹娘的白面书生,说是主子的亲,亲戚,小的。”小厮话还没有说完,一只茶杯就已经滚落在自己脚下,小厮吓得差点晕倒滚去。 “放肆。”司徒拓脸色变得铁青,嘴角的冷意更深:“让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冒充他的亲戚。他一个皇家王爷怎么会有这号亲戚? 小厮像是得到了特许一般,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他怕再待下去小命难保啊。 烈如歌还在外面等待着,神色淡定,一席白衣无暇,玉冠白带,一身男装打扮显得贵气十足,又如同那下凡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小厮连滚打爬的跑过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整个人愣了愣,刚刚没注意,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会有比他们家主子还要美上几分的人。 “喂,说你呢, 主子让你进去。”小厮趾高气扬地对着烈如歌喊道,一脸的埋怨。如果不是他,自己刚刚也不会这么倒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没有乐乐的身影 “多谢。”烈如歌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跟着小厮走进九皇府。眼神悄然扫视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乐乐的任何气息,心中有些不安。 素闻九皇爷冷酷无情,莫非他对乐乐?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小厮嘶吼道,想要把刚刚的气全部撒在烈如歌的身上。 烈如歌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脸上赔着笑,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她烈如歌什么时候成了有仇不报的人了,笑话。 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大堂之上,烈如歌看向不远处坐在雕有黑蟒壁花座椅上的男人,手指慢慢收紧,就是这个男人绑了她的女儿? 长得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尽办这些猫狗不如的事。可是在没有找到女儿之前,她只能忍着了。 “参见九皇爷。”烈如歌微微福身,算是行礼。 “见到九皇爷还不下跪。”小厮低声骂道,一脸的不高兴。 “罢了。”司徒拓依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扶手上,双眼微眯,脸上一片冷意袭来,大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 抬手指了指烈如歌,开口问道:“听说你是本王的远房亲戚,本王怎么不知什么时候有你这号亲戚?” 烈如歌嘴角抽了抽,神色有些不自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回王爷,小的是您三舅他五大爷的小姨子的姐夫的哥哥的叔叔的三叔公的儿子啊。”烈如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九皇爷啊,按辈分算起来您还要叫我一声曾曾祖父呢。” “哦?是吗?”司徒拓站起身缓步朝着烈如歌走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不过这笑意为何看起来那么的诡异? 烈如歌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嘿嘿笑着,有些不敢直视司徒拓。 “九皇爷,我真的是您的远房亲戚啊。”烈如歌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只是,九皇爷您老能不能不靠这么近啊? 男人的气息突然靠近,司徒拓一把握住烈如歌的脖子,慢慢用着力,眸光变得狠戾,开口冷笑道:“说吧,谁派你来的?二王爷还是太子爷?” “小的不,不,知,知道九皇爷您,您在说些什么?”烈如歌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脸色慢慢涨红,这个时候又不好施展自己的武功,只好用手掰着司徒拓的双手,只是这厮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装傻充愣吗?”司徒拓发出一声冷笑,整个房间感觉有一阵冷风吹过,再次开口嘲笑道:“你主子是没钱了么?怎么会派你来?” 一个用力把手中的烈如歌甩了出去,司徒拓冷然地看着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地烈如歌,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脸上的讥讽更甚。 烈如歌偷偷白了他一眼,暗骂道:装什么孙子,这天扇扇子,冻不死你个乌龟王八蛋。 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是个禽兽。 “九皇爷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你。”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司徒拓朝着自己走来,脚步无情。 烈如歌做好了被踢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从自己身上跨了过去。烈如歌扭头盯着走远的司徒拓,撕心裂肺地喊叫着:“九皇爷,九皇爷不要走啊,您走了我怎么办?九皇爷,脚步无情人有情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司徒拓听到身后的喊声,嘴角抽了抽,脸色变得铁青,叫不未停冲着后面吩咐道:“既然是那边送来的,本王岂有不接受的理。吩咐下去,以后他就是本王的贴身小厮。” 他倒要看看那边究竟要搞什么鬼,这次居然派这个白痴过来。 什么?贴,贴身,小厮? 她只听说过贴身丫鬟,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贴身小厮。难道?莫非? 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哆嗦,抱紧自己的手臂,斜眼怪异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厮,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看什么看?”小厮被她的眼神吓到,紧忙问道。 烈如歌移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们家主子平时有没有什么癖好?” 小厮傲娇地瞪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烈如歌以为他没有听懂,接着说道:“比如什么龙阳之好啊。”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居然换来了小厮的一记白眼,烈如歌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费什么话?还不快走?” 烈如歌此时正一身小厮打扮,一个人在院子里偷偷摸摸的闲逛着。不,应该是看似闲逛,实则在寻找乐乐的下落。 可是她怎么可能知道此时的乐乐正悠哉地坐在房间里吃着糕点,欣赏着这座皇城里最帅的男人。 “叔叔,你不记得乐乐了吗?”乐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打量着一旁的司徒拓。小嘴里塞满了心爱的糕点,小脸上很是满足。 司徒拓平静的喝着茶,其实他昨天就意识到给自己送情报的人是乐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叔叔是在怀疑乐乐的能力么?”乐乐好像看出了司徒拓在想些什么,一脸不开心的说道。 “你有什么能力可以值得本王相信吗?”司徒拓不答反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小女娃自己竟会莫名的心情大好。 “叔叔你是坏人,乐乐再也不喜欢你了。”乐乐撇着小嘴委屈的喃喃道,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可是到现在你好像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给本王。”心里有些打鼓,莫非这孩子和那女人有关系?想到这里,司徒拓若有所思地盯着乐乐,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叔叔不要急嘛,乐乐一定会给叔叔想要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乐乐跑到司徒拓身边,一双小油手环住司徒拓的脖子,一张油兮兮的小嘴向前凑去,波的一声亲了上去,然后咧着一张小嘴笑呵呵地看着他。 司徒拓没想到这小丫头会突然亲他,俊眉紧紧皱在一起,眸子里尽是嫌弃,但是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推开乐乐。 “叔叔,乐乐喜欢你。”乐乐看他并没有推开自己,故意凑近了些,小脸趴在他的胸前,亮闪闪的眼睛盯着司徒拓。 司徒拓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从来没抱过孩子,两只手微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人?”外面守着的黑衣人冷声喝道,眼睛直盯前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我不是刺客 烈如歌还未回过神,只见几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白嫩脖子上。 “大胆刺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私闯九皇府。”其中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喝道,手里的剑又递近了几分。 “大侠饶命啊,小的是新来的下人,并不是什么刺客啊。”烈如歌高举着手,愁眉苦脸地求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几个黑衣人,身子瑟瑟发抖,眸子里更是蒙上一片水光。 “什么事?”房门被一脚踹开,司徒拓站在门口,一脸冷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人,眉宇间尽是冷意。 三个字刚刚落地,黑衣人就跪了一地,恭敬的喊道:“参见九皇爷。” 司徒拓并未理会几人,而是将眸光射向无措的烈如歌,一丝厌意闪过:“你来这里做什么?” 烈如歌一下子被问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胡诌道:“小的是来寻九皇爷的,恩,对,是来寻九皇爷的。” 说着便扑向司徒拓,却被司徒拓一纸折扇挡在一步之外,身子摇晃着差点摔倒。 “以后不准离本王这么近。”冷声警告道,眼底的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其实司徒拓心里也纳闷,不知为何她一靠近自己,自己就浑身不自在。许是最近有些乏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此,烈如歌秀眉紧蹙,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不是九皇爷您说的要小的做您的贴身小厮吗?小的不靠近你,怎么做贴身小厮啊?” 看着司徒拓有些窘迫,烈如歌突然存了些想要耍耍她的心思。嘴角扬着明艳的笑,如果不是男儿装,现下又不知迷了谁的眼。 “是么?”司徒拓微眯着眼,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看来你很了解贴身小厮这四个字的含义啊?”说道最后,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烈如歌没想到这厮居然会这般反驳她,身子抖了抖,如果不是为了救乐乐,她今天一定要他尝尝当众戏弄她的下场。 “奴才不懂。”烈如歌不想和他再费口舌,只好低声应和着。 “不懂?”司徒拓一个眼风扫过,继续嘲弄道:“看来你主子并不是什么都教你的嘛,正好本王闲着无事,现在言传身教一般也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鬼?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要和她言传身教什么叫做贴身小厮。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心了? 烈如歌听后,一下子跳出了老远,双手环胸,紧张地瞅着司徒拓喊道:“九皇爷,小的明白了,就不劳九皇爷费心了。啊,肚子好痛,茅厕,茅厕在哪里?” 不等人回复,一个闪身飞奔而去。 司徒拓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开的背影,脸色变得冷峻无比,眸子里狠戾的光投向那小小的身影,冷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藏在门口的乐乐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弯了起来,一只小手捂着嘴才迫使自己没有笑出声。 没想到妈咪也有这么窘迫的一幕,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看来爹爹是她的福星哦。 这个爹爹她认定了,可是前路漫漫啊。一想到这里,乐乐一张笑脸紧皱在一起,一副欲哭无泪的小表情顿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又碰到他 什么?什么?她要住在这里?还是九皇爷的意思?烈如歌现在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 “这个,大叔,你确定你没有搞错?”烈如歌看着正在为自己铺床的几个丫鬟,吞了吞口水,斜眼问着站在身旁的管家。 管家福叔冷眼瞥着她,喝道:“你是在怀疑老夫的能力?” “没有没有。”烈如歌连连摆手,低头赔着不是。 “是不是您传错话了?”烈如歌不死心的继续探问道:“一定是这样的,不然。” “你又在怀疑老夫的能力?” “怎敢怎敢。”烈如歌脸色有些尴尬。 “会不会是九皇爷?”还未等烈如歌说完,福叔就再次冷眼相对。 “你这是再怀疑尊主的能力?”他是在想不明白,面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书生有什么好,才来一天就能搬到尊主的房间。 莫非真如外人所传,王爷和这小白脸有什么?想到这里,福叔脸色变了变。 难道王爷是想和这小白脸夜夜笙歌?所以,才会。想到这一层,福叔的脸色巨变。 烈如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面前这这个阴阳不定的福叔,被他怪异地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警告你。”一时语塞,福叔面上有些尴尬。 “烈歌。”害怕被发现,只好连着名字一起换了。 “我警告你烈歌,如果你敢对王爷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老夫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福叔说完,瞪了她一眼算是警告,然后便带着一群丫鬟转身离开。 “什么叫做不轨的想法?明明是司徒拓那厮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烈如歌嘴角抽了抽,冷哼道。 这九皇府果然不正常,不仅主子不正常,连下人都是这么的不正常。 看着面前的雕花床还有里间那黑色的玄木大床,烈如歌头痛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自己还能不能再笨点。 烈如歌只好先放弃找乐乐的想法,看来还是好好应付今晚吧,希望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参见尊主。”门外两声柔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嗯。” 烈如歌身子晃了晃,怎么说曹操曹操到,现在她该怎么办? “别藏了。”身后一声冷喝传来,烈如歌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慢慢转身看着他,脸上堆满了笑。 “参见九皇爷,九皇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参见你个大头鬼,等老娘救了乐乐,看老娘要你好看。 “尊主。”司徒拓并未大话,而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径自走至主位旁坐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帝王气质。 “什么?”烈如歌不知为何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以后叫本王尊主,同其他下人一样。”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依靠在主位上,抬眸看着她,眼底一片不屑。 这个自大狂的古代人,怎么这么矫情,还什么尊主。 “尊主。”烈如歌微微福身,只得唤了一句。 司徒拓这才满意的挪开目光,努了努嘴说了句:“去给本王倒杯茶。” 真的把她当丫鬟使了?她烈如歌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使唤过。 硬生生地憋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声询问道:“回禀尊主,这事不是应该丫鬟做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好大的胆子 司徒拓一记眼神扫了过来,冷眼看着她,不怒而威。 “小的马上去,马上去,还请尊上息怒。”烈如歌只好硬着头皮朝着外面跑去,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想起司徒拓那张嘴脸,就恨得牙痒痒。 抓起一小撮土趁人不备扔进茶水里,搅合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 “司徒拓,今天让你好好尝尝本小姐亲手泡的茶。”端起茶水想外走去,一想到司徒拓喝下去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偷笑。 “尊主,您的茶。”把手里的茶水恭恭敬敬地奉上,声音绵软,低头等着看好戏。 不曾想这司徒拓只是看了一眼,过了好久才一手端了茶,看了一眼一脸的嫌恶。 快喝,快喝啊。烈如歌恨不得掰开他的嘴直接灌下去。 “好大的胆子,你想烫死本王吗?”司徒拓喝也未喝直接洒了出去,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要求。 “重沏。”直接丢了两个字,不再理会她,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 烈如歌无奈只好照做。 “太凉了。” 烈如歌咬牙去换茶。 “太淡了。” “太苦了。” “茶叶成色不好。” 现在烈如歌才意识到,这厮根本不是想要喝茶,而是存心找茬。 找茬是不是?那好,她不出绝招就不是她烈如歌了。以为她烈如歌白混的吗? 当司徒拓看着不远处桌子上摆着十几杯茶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 “尊主,你想喝凉的还是热的?苦的还是淡的?成色好的还是不好的?小的这里应有尽有,只有您想不到没有小的做不到。”烈如歌得意地看着哑口无言的司徒拓,挑了挑眉,十分得意。 司徒拓接收到她眸子里传来的挑衅,把手里的奏折抛掷一旁,双手环胸依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烈如歌没想到司徒拓居然会这样看她,身子一哆嗦,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来人呢。” “尊主,何事?”烈如歌连忙回答道,觉悟还是很高的,才刚来一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早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去娱乐圈发展了,说不定现在自己早就是什么什么天后或者是什么什么女神,别说什么戛纳,就是奥斯卡她也不屑去。 司徒拓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继续等着他口中所谓的“人。” 等会,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司徒拓这是什么意思?对自己视而不见?还是在他心里自己就不是个人? “尊主有何吩咐?”话语间,两个身穿嫩绿色罗裙的小丫鬟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今天地没擦?”司徒拓脱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平淡。 “啊?”其中一个小丫鬟抬头愣愣地盯着司徒拓,一脸的疑惑。而后两人有面面相觑。 尊主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管起了这些琐事? “回答。”声音转冷。 “回禀尊主,早上柔儿已经擦过一遍了。”小丫鬟都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是新来的吗?不知本王房间的地要擦两遍吗?”司徒拓顿时怒意升起,看着架势,下一刻就要把她们打入打牢,午时问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今后这事你来做 “尊主恕罪啊,奴婢这就重擦。”小丫鬟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身子颤抖个不停。 她们两个从六岁就呆在府里,什么时候府里多了这条规矩? 烈如歌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又不知如何插嘴,只好白了司徒拓一眼。 真是小心眼,这点破事也计较,这样想着又丢过去一记白眼。 “不用了,这件事以后就交给本王的贴身小厮做就好了,你们下去吧。”司徒拓朝着二人摆了摆手,表情恢复正常。 还算有点良心,烈如歌似乎很是赞同他的想法,悄悄地点了点头。回头看着两个小丫鬟的背影,真替她们不值,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然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人生的大不幸啊。 “开始吧。”司徒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烈如歌回过神,一脸奇怪地望着司徒拓,他看着自己朝地面努嘴干什么?自己又不是他的贴身小厮,这事她可管不了。 等等。他刚刚同丫鬟们说什么?贴身小厮?这事交给贴身小厮做? 他的贴身小厮不就是她吗?烈如歌这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指着自己,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很惊讶?”司徒拓看出了她的心思,接着低声斥道:“九皇府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如果不想做,现在就可以滚蛋。” 烈如歌双手紧握在一起,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秀眉紧蹙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小的知道了。”烈如歌端起一张笑脸,随口答应道。 乐乐你看到了吗?妈咪为了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啊,以后一定要疼妈咪啊。 “砰。”木桶滑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对不起尊主,小的不是故意的。”烈如歌怯怯地看着怒视着自己的司徒拓,连忙道歉。 “砰。”又是一声,雕花木椅摔倒在地。 “尊主,您继续,您继续。”脸上赔着笑,烈如歌抬手擦了擦汗。 司徒拓本就沉郁的脸又转冷了几分。 “哐啷。”上好的白玉杯摔落在地,碎成几片。烈如歌想要用手接却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看的杯子摔成碎片。 “尊主,我不是故意的。”可怜巴巴地望向司徒拓,手里捏着抹布,十分尴尬。 “你,给本王滚出去,现在,马上。”司徒拓吼道,甩掉手中的毛笔,棱角分明的脸上早就布满了乌云。 “是,尊主。”烈如歌连忙丢下手中的抹布,一溜烟跑了出去,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这么的愉悦,脚步这么的欢快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谁能告诉她? “司徒拓,就凭你也想和本小姐斗?还嫩点。”烈如歌嘴角上扬,打了一个响指。 她只知道九皇府气派,但是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么的气派,这简直就是一座隐形的皇宫啊。 只是,这么多房间她总不能一间一间去找吧?再说,这里的暗卫这么多,她这么贸然行动早晚被发现。 乐乐,你这丫头到底在哪里? “司徒拓,你若敢伤乐乐分毫,本小姐定让你不得好死。”烈如歌恨恨的说道,眸子瞬间转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狠戾的气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不要伤他性命 “什么人?”一声嘶吼从不远处传来,随即烈如歌感觉自己脖子上猛然间一凉。 她明明已经躲过了所有暗卫,怎么可能还被抓到。 看来这九皇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还是她太低估了司徒拓的能力。 烈如歌转身,冷眼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嘴角划过一丝冷意,却没有任何动作。 “竟敢夜闯九皇府。”黑衣人说着手中的剑又递近了几分,烈如歌白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她向来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点,现如今这人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坐以待毙。 伸出两根白嫩细长的手指,一个反力夹住那把剑,秀眉挑了挑,一脸的挑衅。 “砰。”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刀瞬间变成两截。 黑衣人愣了愣神,他没想到面前这人的武功居然如此了得,不过是两根手指就夹断了这把玄铁剑。 “你到底是什么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觉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烈如歌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就先饶你一条性命。” 说完便抬眼看着黑夜,眸子瞬间转冷,喝道:“既然来了还不下来。” 凤清尘倒觉得有些无趣,他不过是藏在屋顶看了一会,竟然又被她发现。 凤清尘一席白衣,一头黑丝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束起,没了往日的冷漠多了一丝飘逸。 烈如歌微微皱眉,没想到这这木头也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紧迫没时间同他开玩笑。 “查到乐乐的下落了吗?”烈如歌站在他身前,急切的问道。 凤清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神色有些疲倦和不安,乐乐失踪他一定尽了全力,可是却没有获得丝毫的消息。 “没有找到是什么意思?”烈如歌一把抓住他,眸子像是蒙了一层冰霜,身子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凤清尘你跟我说清楚,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你查不到的事。” 凤清尘皱了皱眉,一脸不耐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烈如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抓住他的手,稍稍保持了些距离。 “这人交给你了。”烈如歌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记住不要伤他性命。 凤清尘抬眸,俊颜上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烈如歌居然也会这么仁慈。收到烈如歌警告的目光后,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烈如歌看着凤清尘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按道理,乐乐的玄力应在司徒拓之上,怎么可能会被他绑架。 难道是乐乐故意为之?下一刻烈如歌就打断了这个想法,乐乐那丫头虽然顽劣,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只是这九皇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她只能从长计议了。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正在厢房的乐乐正美滋滋的吃着糕点,和凤清尘讲着这两天的趣事。 如果烈如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气的杀了他们两个。 “清尘叔叔,你说妈咪现在有没有怀疑到你?”乐乐眨巴着小脸笑嘻嘻地看着凤清尘,声音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面前这个小女娃。 凤清尘摇了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乐乐放心吧,你妈咪是不是发现的,叔叔最大的能力就是演戏。” 乐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一想到妈咪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宰了她,身子抖了抖,无辜的看向凤清尘。 “看来我要尽快搞定爹爹和妈咪才行。”深知以后路途艰难,乐乐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倒是把凤清尘萌笑了。 烈如歌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司徒拓的寝殿早已紧闭,门外只剩下两个守夜的门童。 “站住。”其中一个小门童伸手拦住她,一脸得意的喊道。 烈如歌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心中的怒火,换上笑脸说道:“这位小哥,你不认识我?我住在这里的。” 烈如歌伸手指了指司徒拓的寝殿,示意他放自己过去。没想到这小门童非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而且脸上又多了一丝嘲笑。 “尊主有令,今夜烈歌与狗不能入内。”小门童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的重复着司徒拓刚刚下的命令,眼睛瞥着她。 什么?她与狗不能入内?司徒拓什么意思?当众羞辱她吗?你这小门童什么眼神?鄙视?不屑?信不信本小姐废了你? “可是我的东西在里面,我没地方睡了啊,小哥你行行好吧。”烈如歌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声具泪下地哭诉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见到乐乐 门童朝着前方努了努嘴,不再作声。 烈如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抽了抽,秀眉堆成小山。 “什么意思?”烈如歌颤颤巍巍地指着前面地上的被子和枕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心中依然明白了几分,可是她不想明白,司徒拓这是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门童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面前的意思。”说完两人对视一笑,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烈如歌一手捂住胸口,这才没被气的吐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头。这一刻烈如歌终于充分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没想到她烈如歌也有这种寄人篱下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烈如歌还在睡梦中,梦里她和乐乐在拼命的啃着鸡腿。 可是一下子环境怎么转换了,为什么这么冷?还湿哒哒的,下雨了。 “啊。”一声怒吼响彻整个九皇府,烈如歌衣冠不整的站在院子里,怒视着身前拿着脸盆的两个人,以及刚刚出门的司徒拓。 “吼什么吼?”小厮一丢手里的脸盆,堵住耳朵吼道。 烈如歌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佯装淡定,问道:“为何泼我?”她招他惹他了? “叫你起床啊。”小厮得意的回答道。 “你们九皇府都是这么叫人起床的?莫非你是这样叫你们家九皇爷起床的?”烈如歌语气强烈,僵着一张脸,嫣红的嘴唇啧啧不休。 “大胆。”小厮训斥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就被司徒拓打断了。 “是本王让他们这么做的,怎么,莫非你不满意?”司徒拓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朝着这边走来,神色冷峻。 烈如歌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人有病吗?大早晨就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还有他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吩咐的?他难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也对,现在她一身男人装扮,再说了就算她一身女儿装,他这座冰山也不见得会怜香惜玉。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了。”烈如歌汗颜,她如果说不满意,是不是他又想着别的方法折磨她?还好她是练家子,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司徒拓瞪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说完,便抬步要走。 “尊主说的对啊。”烈如歌特别强调尊主这二字,微微福身准备恭送他。 司徒拓听到她的话,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一脸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狗奴才。” “的。”烈如歌小声嘟囔道,没错,她就是狗的奴才。 以为她烈如歌是吃素的么?兔子逼急了还跳墙呢,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说什么?”司徒拓皱眉,冷声问道,表情越发不满。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尊主定是出现了幻听。”烈如歌嘿嘿笑着,矢口否认道。 “还不快跟上,愣着作甚?”司徒拓显然不想再和她费任何唇舌,冷声呵斥道,大步向前走去,身上散发着的怒气让人不敢靠近。 烈如歌万万没想到司徒拓居然带她来这里,万分感动的看了司徒拓一眼,怪异地眼神让司徒拓愣了一下。 烈如歌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乐乐,想要冲上前,但是意识到现在的情势之后,只好忍住。 司徒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怎么?你们认识?” 试探,**裸的试探啊。当老娘是傻子么? “尊主,小的尚未娶妻,怎会认识这么个奶娃娃。”烈如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平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是么?”司徒拓显然不信,一脸探究地继续打量着她。脸色渐渐变冷,他就不信她会和乐乐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她不说,那么他又何必挑明,慢慢玩才好玩。 烈如歌重重的点了点头,以表自己对他的绝对衷心。 “你们要做什么?”刚刚还在床上一脸笑意地乐乐一看到两人靠近,立刻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声音颤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烈如歌没想到乐乐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心钝痛,她的宝贝女儿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这样惧怕司徒拓。 转脸看着身旁的司徒拓,烈如歌眼神狠戾,手指渐渐收紧,如果她现在想要带乐乐走,就凭他司徒拓怕是拦不住。 只是在接收到乐乐摇头地消息后,她果断放弃了这种想法,莫非他对乐乐。 司徒拓也没料到乐乐今天居然会流露出这种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心中又一片了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熟能生巧而已 “这小女娃是谁?我有得罪过她吗?”烈如歌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抬头看着司徒拓,一脸疑惑。 司徒拓自然没打算理会她,而是抬脚走向乐乐,脸上难得的一丝动容。 “你认得这人?”司徒拓虽然在问乐乐,可是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他早就料想到烈歌的到来一定和乐乐有关,所以今天才会带烈歌到这里来,只是没料到乐乐见到烈歌会是这种反应。 乐乐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让人很是心疼。 烈如歌皱眉,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私下里就接收到乐乐给自己的暗号,她只好忍着静观其变。现在看到乐乐平安无事,自己的心也放了一大半。 “那你为何这般看着他?是在耍本王吗?”司徒拓沉着一张脸,眸子冷的能结出一层冰。 乐乐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司徒拓愣在那里,他堂堂的九皇爷,天下里有几个人敢这般吩咐他,就算当今的皇上也不敢这般。 这小丫头居然天不怕地不怕。司徒拓不悦的皱着俊眉,回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继续装作不明所以的烈如歌。 烈如歌身子抖了抖,接收到他警告的信号,赶忙回过头去,心中有些生疑。 虽然乐乐刚刚的举动有些大不敬,可司徒拓还是按照她的要求低下头,把耳朵凑在她嘴边。 乐乐看着司徒拓长长的睫毛,有些犯花痴,没想到自己的爹爹这么的帅,以后要是天天这样看着他就好了。 一想到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乐乐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烈如歌一眼。 烈如歌不知道乐乐对着司徒拓说了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司徒拓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烈如歌没心思理会司徒拓到底什么意思,心里只想着怎么才能救出乐乐又不用打草惊蛇。 终于熬到晚上,烈如歌只好等到司徒拓睡了之后才动身,可是这司徒拓貌似今天精神特别好,丝毫没有睡得意思。 烈如歌看着坐在床下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司徒拓,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手撕了他。 “来人,上茶。”司徒拓冷漠的声音传来,头连抬也没抬,只是专心研究手下的棋子。 烈如歌有些愣神,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司徒拓居然这么的帅,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京城的女子一直把九皇爷比作未来的择夫对象了。 “愣着做什么?”司徒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烈如歌的思路。 烈如歌回过神,正巧碰到司徒拓朝着自己投来的目光,羞愧难当,当时想要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对着谁发呆不好,便便对着司徒拓这厮发呆,确定不是自找麻烦?再说她见过的帅哥何其多,怎么可能对他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啊?”烈如歌一脸疑惑,大叫了一声,在接触到司徒拓冰冷的眼神之后,尴尬的问道:“奴才不知刚刚尊主在说些什么,尊主可否再开金口?” 司徒拓听到她的话,嘴角抽了抽,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敢包拯如果烈如歌再敢多问一句,他一定会当场手刃了她。 “滚。”司徒拓吼出。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烈如歌连连点头,只身退了下去。 等到烈如歌端着茶走进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司徒拓一手挥掉桌上的棋子,力道之大,棋子滚落的满地都是。 烈如歌险些滑到,一个躲闪巧妙避过脚下的棋子,稳了稳手中的茶水,冲着司徒拓一阵傻笑。 司徒拓盯着她的脚和脚下的棋子,神色有些深沉。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烈如歌握着茶盘的手紧了紧,这才意识到司徒拓在怀疑什么。自己刚刚为了不让自己摔到,竟然差点展现身手。 司徒拓心机如此之重,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奴才以前在茶楼呆过一段时间,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所以熟能生巧,对,熟能生巧。”烈如歌脸上堆满了笑,开口解释道,说着便把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低头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是么?”司徒拓显然不信,威胁的问道,眸子像是结了一层冰,让人不敢直视。 什么烂借口,烈如歌有些懊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脑残了,居然连个慌也编不好。 这借口别说是司徒拓了,连她自己都不信。既然这话已经说出口,想挽回是不成了,只得静观其变了。 “过来。”司徒拓抬手端起白玉杯,喝了一口茶,俊眉微皱,略有些不满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陪他下棋 烈如歌白了他一眼,以为他又要找茬,走进伸手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水。 没想到却被司徒拓一手按在上面动弹不得,司徒拓修长有力的手握在烈如歌白嫩柔软的手上,司徒拓的气息不断朝着烈如歌传来,她竟有些慌乱。 不应该啊,她见过的美男不少,见过的男人更是不计其数,今天不过是握了个手而已,怎么就? 烈如歌赶紧抽了手,瞪着司徒拓,一脸挑衅。 司徒拓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做甚?” 什么叫做她做甚?明明是他窝了自己的手好吧。烈如歌撇嘴一笑,满面桃花:“尊主不是要换茶?” 她确定现在自己说的是换茶而不是找茬,烈如歌恨不得现在就把司徒拓的头扭下来当成球踢了才解恨。 司徒拓抬眼看着她若有似无地说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要换茶了?” 语气虽然冰冷,却不难听出里面的得意之色。 烈如歌嘴角抽了抽,一脸奇怪加不确定的看着他,挑了挑眉问道:“难道尊主的意思不是?” 司徒拓摇了摇头,朝着地上努了努嘴,示意烈如歌看地上。 烈如歌认命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无数的黑白棋子散落在地,似乎在向她招手。 这厮莫非又是在整她?烈如歌想要发火一想到乐乐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只好认命。 “欧克。”烈如歌做了一个ok的姿势,转身低头准备捡棋子,可是身后却传来司徒拓愤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司徒拓没听懂烈如歌的话,以为她在拐弯抹角骂骂自己。 当烈如歌扭过脸的时候,司徒拓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冷峻,一副想要立刻杀掉她的感觉。 烈如歌嘿嘿笑着,想要缓解一下这冷冰冰的气氛,可是,貌似,她笑的越开心,司徒拓脸色变得越发的沉郁。 果然和古代人没办法沟通,连这句话都要解释。 “尊主,我的意思是好的。”烈如歌有些汗颜,看来他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无敌嘛,小样,以后有得玩了。 “本王凭什么信你?”司徒拓断定烈如歌刚刚是在骂自己,况且他很好奇烈如歌刚刚那句莫名的话是出自哪里? 他居然无从知晓,他厌恶这种感觉,而且眼前的这人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尊主不信小的,小的也没有办法不是。”烈如歌并不打算同他耗下去,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谁没有点小脾气啊,况且她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司徒拓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自己,眸子变得更加的阴沉,两个手指若有似无地敲打着桌面,就这么盯着烈如歌。 烈如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果然这座冰山不是一般的冷,她终于知道古代没有空调也可以降暑了。烈如歌在心中排腹道,偷偷翻了个白眼。 “把地上的棋子拾起来,规整好。”司徒拓并没有在纠缠下去,而是指了指地面淡淡的说道。 司徒拓语气平静的让烈如歌有些不适应,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这厮难道是吃错药了?这次居然没找茬? 果然,烈如歌远低估了他的找茬能力。司徒拓的下一句话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待那香烧完棋子还未规整好,拖出去二十大板。” 烈如歌瞥了眼一旁快要烧到底的香,咬牙切齿地说道:“遵命。” 这个时候她又不能动用玄力,就算武功都不行,只能靠着这两双白白嫩嫩的手,她真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一颗,两颗,三颗。 烈如歌数的都快睡着了,没想到司徒拓居然抬着凤眼瞧着这边,兴趣足的很,没有丝毫的倦意,好像在看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终于凭着自己的毅力捡完了最后一颗棋子,烈如歌一手捂着自己的老腰,一手端着棋盆慢悠悠的的走向司徒拓,嘴角荡漾着笑意,十分刺眼。 “尊主,任务完成,如若没事,还请尊主就寝。”烈如歌耐着性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嘴角却满是不屑。 没想到她烈如歌居然也会对别人这般恭敬,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司徒拓挑了挑眉,拿着手中的扇子指了指香的方向,嘴角飘过一丝莫名的笑。 烈如歌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警惕的看了过去,眼中的最后一丝笑意浑然不见,手抖了一下,刚刚弄好的棋子差点又回归原状。 “来人呢。” “尊主请稍等。”烈如歌阻止住他,快步走到香炉旁,笑嘻嘻的拿过里面烧尽的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诧异 烈如歌捏着香根走到司徒拓面前,手对着他摇了摇,装作一脸惋惜的说道:“王爷,貌似这香没有烧尽呢。” 司徒拓看着自己眼前放大的香,还有上面闪烁的火星,嘴角抽了抽,冷眼瞪着烈如歌,开口说道:“赐座。” 烈如歌诧异地看着自己身后忙前忙后的下人,有些不解。知道被人强拉硬扯到板凳上的时候,才知道司徒拓话里的意思。 什么?陪他下棋? 烈如歌眨着自认为闪亮无比的大眼睛,疑惑地笑看着司徒拓,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司徒拓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捏起一颗黑色的玛瑙棋子,神色淡然的看着手下的棋盘。 手起,棋落。 “尊主,您是什么意思?”烈如歌明知故问,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白痴,可是,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就是眼前的意思。”司徒拓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尽是嘲笑:“看来不止脑笨,眼也瞎。” 烈如歌恨得牙痒痒,也不好轻举妄动,只好由着面前的这位大爷任性。 她就不信他不困,慢慢熬,看谁熬得过谁。 可是她貌似低估了司徒拓的熬夜能力,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烈如歌已经用无数个哈欠和懒腰来暗示司徒拓了,可是他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 如果不是女婢过来伺候他更衣,烈如歌也没有逃的机会。 “等等。”司徒拓那欠揍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和倦意。 烈如歌连忙刹住脚,悲催的看着自己已踏出门外的一只脚,脸上堆满厌意。 “尊主有何吩咐?”烈如歌只好回过身,转身之前不忘伸手把自己的嘴角高高挂起。 “更衣。” 更衣?烈如歌不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好的很,更什么衣?一个大男人这么洁癖,说着便向里间走去。 却被丫鬟拦下脚步,丫鬟没想到自家尊主居然让这个新来的小厮更衣,心中更是嫉妒,莫非她们还比不上这个男人不成。 察觉到丫鬟眼中的恶意,烈如歌冲她笑着,油嘴滑舌地问道:“姐姐有何事吩咐?” 丫鬟并未说话,而是朝着司徒拓努了努嘴。烈如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尴尬。 她现在终于明白刚刚司徒拓口中的更衣是什么意思了。看着司徒拓不容商量的表情后,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从丫鬟手中接过司徒拓的月白衫袍,帮他穿在身上,样子十分笨拙。 这世上也只有乐乐有这个本事能让她这般伺候了,现在又多了个司徒拓。这样想着手下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素白的扣子被她狠狠扯过。 “嘶。”司徒拓低头瞪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人儿,呵斥道:“莫非想要谋害本王不成?” 没错,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才解恨,这个该死的男人。如果皇城的人知道自己视为神的九皇爷居然被小厮用扣子勒死,会不会吐血身亡。 “小的不敢。”烈如歌低头不看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实在憋不住笑。 司徒拓一手挥开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咒骂了句:“笨猪。”抬脚向外走去。 “你才是笨猪,你全家都是笨猪,乌龟王八蛋,看本小姐以后怎么收拾你。”烈如歌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翻着白眼学着司徒拓的语气骂道。 司徒拓一般早晨都会在宫中,那种地方自然不会带她去,这样也少了被太后认出来的麻烦。 装作无意甩开跟在自己后面的几个黑衣人,看着后面被耍的团团转的黑衣人,烈如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跟踪我?” “妈咪。”乐乐看到来人,欢快的从床上蹦了下来,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扑向烈如歌。 烈如歌抱着乐乐,心中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女儿近在咫尺,她却无法将她带走,烈如歌第一次感觉到是这么的无力。 “乐乐,司徒拓对你做了什么?”一想到那日乐乐见到司徒拓的场景,她连忙拉开挂在自己身上的乐乐,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着乐乐。 乐乐一听到司徒拓这三个字,刚刚还扬着笑意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 “九皇爷他。”乐乐故意为难的买着关子,不敢露出一丝破绽。妈咪聪明的很,一点破绽都会被她发现的。 “他怎么了?”烈如歌追问道,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完全看不出刚刚一副下人的样子。 “他对我下了蛊。”乐乐急中生智,连忙答道:“对,九皇爷对乐乐下了蛊。妈咪,乐乐好害怕。”说完又扑进烈如歌的怀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下蛊 蛊?司徒拓居然对乐乐下了蛊?他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妈咪,是绝生蛊。”乐乐虽然小却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解甚多,所以随意编出一个简直轻而易举。 “绝生蛊?”烈如歌听后,大喊出声,绝美的脸上掩上阴霾,秀眉紧紧皱在一起,手指慢慢收紧,眼中聚着光,可怕无比。 这杀戮的表情乐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小身板忍不住抖了抖,如果妈咪知道她是在骗她,会不会也不对自己痛下杀手啊。 “乐乐,你。”烈如歌第一次这么紧张,神色恍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乐乐,你先忍受忍受,妈咪一定会救你出去。” 如果不是绝生蛊,她现在一定出去杀了司徒拓。可是这绝生蛊和主人同生同灭,不仅如此,还不得离出主人千步之远。 她只知司徒拓冷漠无情,倒是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 “妈咪,乐乐不怕,乐乐相信妈咪一定会把乐乐救出去的。”乐乐乖巧懂事地安慰着情绪不稳定的烈如歌。 看到如此懂事地乐乐烈如歌更是心如刀绞,她发誓一定要让司徒拓生不如死。乐乐受的苦她一定要他千倍万倍还回来。 不敢多做停留,烈如歌抽身离开。一路上兜兜转转,假装欣赏着风景。 却没想到居然偶遇熟人,烈如歌白了一眼不远处的人。 掉头想走却被那人喝住。 “站住。”司徒拓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丝丝不悦。 烈如歌无奈只好回过头,瞪了司徒拓一眼,而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奴才见过尊主。” 却是有意不给一旁的司徒明行礼,她一个小奴才哪里见过圣颜。 “放肆,还不快见过皇上。”司徒拓再次呵斥道,指了指身旁穿着明黄色素袍的司徒明,冷漠无情,完全看不出一副臣子该有的恭敬。 “皇上?”烈如歌惊恐地看着司徒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在司徒拓的怒视下连忙跪倒在地上行着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惶诚恐的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完全一副第一次见圣颜的样子。烈如歌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也不知道司徒明能不能认出她来。 司徒明看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那个身穿粗布衣的奴才,朝着她挥了挥手说道:“罢了。” 抬脚向前走去,正当烈如歌吐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两双脚却停在自己面前,不光是烈如歌惊讶,就连一旁的司徒拓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抬起头。”司徒明饶有兴致地盯着烈如歌说道,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烈如歌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奴才实在长得丑,不敢污了皇上的龙目。” 司徒拓和司徒明面面相觑,司徒拓更是一脚踢在烈如歌的关节处,示意她抬起头。 “啊。”烈如歌被这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差点撞到司徒明的身上,还好她躲闪及时。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司徒拓更加的不顺眼,怒意积聚,恨不得当场解决了她。 烈如歌表面不敢把他怎么样,心里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如果不是你的猪脚踢了本小姐,本小姐至于这样? “你有些眼熟啊。”司徒明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俊眉微微皱着,一脸的疑惑。面前的这下人怎么和如歌长得这么像? “是,是吗?”烈如歌紧张的回答道:“一定是皇上认错人了,小的从来没见过皇上呢。” 皇上啊,您老是来专门拆我的台的吗,咱俩也不是冤家啊,今天这路也不窄啊,怎么就碰到您了呢。 一听到司徒明说眼熟,司徒拓神色变了变,冷峻地盯着烈如歌,希望她脸上能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朕可从来不会认错人的,你们两个确实很像。”司徒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而是紧接着追问道。 “我,我,我。”烈如歌脸色憋得通红,一手捂着肚子,身子颤个不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司徒拓皱眉看着她,冷声说道:“我什么我,有什么话直说。”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招,他就不行她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疑点。 “回禀尊主,回禀皇上,奴才,奴才肚子痛。”烈如歌一脸痛苦的看着两人说道:“奴才想去茅厕。” 眼下,她好像,貌似,大概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行不通她只好明着抢人了。 “你。”司徒拓没想到烈如歌居然来了这么一出,脸色变得铁青,刚想要训斥却被司徒明摆了摆手,示意烈如歌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竟然来这种地方 “站住。”司徒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不出丝毫情绪。 烈如歌心想还是逃不过这劫,自己不过是在皇上来的时候上了次茅厕吗,至于这样吗。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烈如歌笑面如花的走了过去,朝着司徒拓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说道:“奴才参见尊主,尊主万福金安。” 她恨不得说小主万福金安,这厮怎么比宫里的娘娘还难伺候。 司徒拓皱眉看着她,对她的话不予理睬,直接了当地吩咐道:“去给他准备好一点的衣服,别丢了本王的脸。” 烈如歌诧异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司徒拓,放弃了想要在他脸上找到答案的冲动,他脸上别妄想找到什么了,就算找也只能找到一堆又臭又硬的石头。 烈如歌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白色锦袍,这锦袍素而不单,华丽中带着静雅,白色的袍角用金线绣着黄蟒。烈如歌黑如瀑布的发用玉冠白带束起,手上折扇轻摇,如同于世独立的翩翩佳公子。 几个小丫鬟看迷了眼,她们家尊主是那种冷峻高高在上型,而烈如歌是那种暖入人心的佳公子型。 “王爷这是何意?”烈如歌不知司徒拓为何开恩赐给了她这么一件衣服,显然不是为了自己赏心悦目。莫非,真如外人所说他真的对自己有,有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烈如歌身子颤了颤,偷偷瞄了他一眼,身子往后退了几退。 司徒拓自然不知道她这举动什么意思,一个眼风扫过,身上又冷了几分。 “跟本王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经过她同意了么就带她去个地方,再说就不能等等她吗。 “王爷,等等我啊。”烈如歌在司徒拓身后狂奔,心中更是有一万只草泥马飘过。 没想到司徒拓竟然会带她来这里,看着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她有种想吐的冲动。 “九皇爷,您来了。”翠玉园的妈妈看到司徒拓立刻小跑了过来,又看了看跟在司徒拓身后的烈如歌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这位公子眼生的很,不知在哪里当值啊?” 在哪里当值?妈妈我要是说我是九皇爷府的一个小厮你的这些宝贝女儿估计早就跑远了。 烈如歌没想到司徒拓居然也来这种地方,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好色的主。 四个字形容司徒拓一点也不突兀--衣冠禽兽。 司徒拓并没有答话,而是对着妈妈吩咐道:“老规矩。” “得了,快去叫咱们的柳姑娘,说有贵客到来。”妈妈对着一旁的粉衣女子说道。 烈如歌看到雅间里坐着的人的时候,才知道司徒拓来这里并非是为了那些莺莺燕燕,而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去外面守着,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司徒拓对着烈如歌吩咐道,说着便吩咐人管了门。 烈如歌别别扭扭的站在门外,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擦着刚刚那些个热情的女子在自己脸上盖上的印章。 “司徒拓你这个王八蛋,感情你这是在耍本小姐,让本小姐给你站岗来了。”烈如歌低声骂道。 虽是不屑,但是却是十分的好奇,如果她没猜错,刚刚里面那位定是江湖上有名的百晓生白玉公子南宫玺。只是不知道这司徒拓和这白玉公子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 烈如歌还在愣神中,一个白衣女子已经到了房门口,巴掌大的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嫣红的嘴唇,肤如雪,一瞥一笑都是含情脉脉。让人移不开眼睛,只见这女子作势要敲门却被烈如歌拦下。 “是九皇爷唤如烟前来,还请小公子进去禀报。”白衣女子娓娓道来,声音如黄鹂般婉转细腻。 烈如歌皱了皱眉,正要骂这司徒拓是不是有病,到底要不要放她进去。但是一想倒是不符合情景只好作罢,抬手敲了敲门。 “尊主,柳姑娘求见。”烈如歌一猜便知来人是谁,也不再问。 倒是柳如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好看的脸上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竟能猜出自己的身份。 “进来。”司徒拓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柳如烟推开门走了进去,路过烈如歌身边还不忘看了她一眼,神色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烈如歌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秀眉轻轻皱起,有些不悦的站在那里。 实在不是因为她在偷听,而是她一个玄力修炼者,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再小的声音也难逃她的耳朵。 如果司徒拓知道她居然有这种本领,定是气的吐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秘密 司徒拓这个九皇爷果然如外界所说,是这落下国的暗帝,明着皇帝当家做主,实则是司徒拓各处打点。 怪不得今年她没听过落下国和江湖上有任何冲突,看来还真是归功于司徒拓在暗中操作。 “哟,这小公子哥长的不错啊。”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烈如歌的思绪,烈如歌冷冽地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由一浓妆艳抹的女子扶着的醉的东倒西歪的丑男人,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看着自己肩膀上突然多出的咸猪手,烈如歌嫌恶的皱了皱眉,眸子里布满了警告之意。 “滚开。”烈如歌喝道。 那男人非但没有走开,反而更加的得寸进尺,嬉笑着说:“滚?怎么滚?不如小公子教教本大爷如何?” 他从没见过这么粉琢玉砌的男人,美得像个女子,不,应该说是天仙下凡。 烈如歌哼笑了一声,一把抓过男人的手臂,反手扭了过去。 “哎呦呦,痛死老子了。”男人的脸因为疼痛扭曲着,嘴里骂骂咧咧,想使劲却使不上来。 烈如歌不过才用了一点点劲而已,她如果用了全力这男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怎么样,现在知道怎么滚了吧。”手腕又微微用力,脸又沉了几分。 “知道了,知道了,大爷饶命啊。”男人连连求饶道,身子因为疼痛颤抖着,嘴角发白。 烈如歌不打算同他纠缠下去,猛地放开他,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那男人竟然撞到了柱子上,吐了一口鲜血。 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恐。但是一听到耳旁几个女子的嘲笑声,脸又变得扭曲起来,指着烈如歌说道:“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便捂着胸口连滚带爬地滚下楼去,烈如歌自是不会理会这人的口出狂言,继续站定。 许是司徒拓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在里面问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他的声音,烈如歌心里咯噔了一声,刚刚只想着一时痛快了倒忘了司徒拓还在里面。 立刻清了清嗓子,朝着里面回答道:“回禀尊主,是几个小混混打架而已,莫非王爷有兴趣看上一看?” 司徒拓没有理会她,倒是房内的两个人听到这话惊了惊,一脸好奇地看向司徒拓,却被他的黑脸止住了想要一问究竟的念头。 南宫玺很是纳闷门外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公子是何人,竟敢跟他们的黑面王爷这般说话。而司徒拓虽然黑了脸,倒也没有说出个惩治的方法,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烈如歌跟在司徒拓后面,一步一个脚印走着,没想到司徒拓突然停了脚步,她一个刹不住撞了上去。痛的龇牙咧嘴地怒视着司徒拓大声问道:“你没长眼睛啊。” 司徒拓转过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什么?”脸色铁青,一股怒意正在酝酿中。 烈如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嘴角抽了抽,脸上陪着笑,立刻狗腿地抱着司徒拓的胳膊小声说道:“尊主,小的刚刚不是在说您的,小的刚刚突然走着走着想到了一个乌龟王八蛋,这才骂出了口。” 在司徒拓想要杀人的眼光中,烈如歌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胆量说下去。 司徒拓猛地甩开烈如歌禁锢着自己的手,冷眼瞪着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本王是。”乌龟王八蛋几个字咽了下去,眸子里冒着火星。 烈如歌讪讪地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僵在那里,现在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的发誓,小的真的不是在说您,尊主,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啊。奴才现在全家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如果尊主在惩罚奴才,奴才还不如死了算了。”烈如歌作势抓起袖子抹了抹泪,好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那就去死好了。”司徒拓毫不犹豫地吐出几个字,朝着一旁的石头努了努嘴,示意她过去。 “尊主您不是认真的吧。”烈如歌摇了摇头继续抹着泪:“尊主您这么善良一定不是认真的。” “本王就是认真的。”司徒拓嫌恶地看着她,脸色变得愈发的黑,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放开。” 演的声情并茂地烈如歌不解地看着司徒拓,不知他让自己放开什么。顺着司徒拓冷冽地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揪着司徒拓的袖子擦了半天泪。 “啊。”尖叫了一声猛然放开,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后悔万分。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刚刚抓着的是司徒拓的袖子,她一定多恩赐他点鼻涕口水什么的,真是悔不当初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遇刺 司徒拓不再理会她,冷哼了一声,傲娇地转身向前走去。 路过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皆惊讶的回不过神来,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隔天,皇城上下,茶楼饭馆都在传着一个重大消息,那就是他们一向冷漠的九皇爷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呢,竟然能容忍别人碰他的衣衫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九皇爷有喜欢的人了呗,而这九皇爷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绯闻对象--烈如歌。现在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九皇爷原来喜欢的是个男人。 走在路上的两个人哪里会知道第二天两人居然被传成了那种关系,如果要是烈如歌知晓,定然会血洗了整个九皇府。 “小儿,拿命来。” 烈如歌不过是想安静的走个路,想静静得做个女扮男装的美男子,可是偏偏就有人来捣乱。 猛地回头看向朝着自己飞来的蒙面黑衣女子,以为是自己的仇家,可是那剑貌似指的是司徒拓的方向。 她脸色巨变,一个转身,飞速的,散开,双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毕竟司徒拓现在还是自己的头头,她出于人道主义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要是提醒吧,司徒拓也会会怪自己多管闲事影响了他的战斗力,从而影响了他在各位小姐夫人心中的帅度;要是不提醒吧,他的死貌似和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就在她决定不提醒的时候,司徒拓已然意料到了身后袭来的剑风,猛地回头,轻巧躲过。冷冰冰地看了烈如歌一眼,便加入和那黑衣女子的打斗。 烈如歌退至一边,一脸“紧张”的看着战况,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打他啊。”“右边。”“哎呀,不对,是左边啊。” 没想到女子很快不敌,烈如歌一脸惋惜,亏她刚刚给她支了这么多招。 就在司徒拓想要放松警惕的时候,没想到四周人的脸都变得狞扎,手里拿着匕首,凶狠地朝着司徒拓袭来。就连刚刚站在烈如歌身边看戏的老婆婆也是刺客冒充的。 正当烈如歌幻想着《还珠格格》里面皇上遇刺的情景的时候,突然一个壮汉凶狠地拿着大刀朝自己砍来。 烈如歌扔下手里的瓜子,一个闪身躲过壮汉地袭击,惊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扭头对着壮汉喊道:“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的仇人不是我。卧槽,还来。” 烈如歌只躲不攻,夸张地大声喊道:“尊主,尊主救命啊。”说着便连滚带爬地跑到司徒拓身边,害怕地看着四周。 司徒拓想要甩开她没想到她却紧紧地攀着自己的手臂,只好愤恨的骂了句:“废物。”便继续加入战斗,身边就算多了烈如歌这个累赘,战斗力仍然不减。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拓终于把这些刺客解决的所剩无几,剩下的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撤走。 直到彻底安全之后,烈如歌才放开司徒拓的手,一脸后怕的吐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问道:“尊主,你没事吧?” 司徒拓把剑插入剑鞘,丢给她,而后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声扭头就走,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能活活把人冻死。 烈如歌打了个颤,抱紧自己的胳膊安静地跟在司徒拓后面。 司徒拓,凭你也想耍阴谋套我的武功,你以为我烈如歌是这么好骗的?怪只怪你下手留有余地这才露出破绽,怨不得别人。 烈如歌冷眼盯着司徒拓的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想司徒拓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给敌人留有生的余地,而且这皇城怕是到处都掩藏着暗卫,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出现。而且刚刚那些个冒充刺客的人剑法相似,她不是没和九皇府的黑衣人交过手。 一回到九皇府,烈如歌就伺候他坐下,忙前忙后的想要安抚司徒拓那颗受伤的心。 司徒拓冷眼打量着她,看也不看她手中的茶水,意味深长地嗤笑了声。 “尊主为何发笑?”烈如歌手抖了抖,茶水差点洒在司徒拓的手上。 像他这种平日不笑的人,笑起来很吓人的知不知道,王爷求求您别笑了。 “瓜子好吃么?”司徒拓冷声问道,接过烈如歌手中的茶。 “什么瓜子?”烈如歌被他问的有些找不到头脑,一脸疑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没想到司徒拓刚刚竟然看到她在一旁偷吃瓜子,她以为他全心投入到打斗中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尊,尊主,您一定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吃瓜子呢。”烈如歌悄悄的擦了擦汗,顺便白了他一眼,暗骂道:小气鬼。 司徒拓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斜眼看着她,冷漠地嘲弄道:“居然没伤到一点,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说完还不忘瞪了她一眼,嘴角的冷意更甚。 果然,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跑到正题来了。 “奴才全托尊主的福,要不是尊主英勇,奴才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烈如歌做出一副欲泣的可怜样子,感动地朝着司徒拓眨着眼睛。 “哼。”司徒拓眸子里射出杀人的光,话锋一转,问道:“烈歌,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烈如歌一听,立刻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峨地回答道:“尊主,尊主在说些什么,奴才听不懂啊,奴才没有任何隐藏,如果说非要隐藏,也一定是奴才对尊主这颗感恩忠诚的心啊尊主。” 别说司徒拓听了这话会怎么样,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浮夸的演技给弄吐了。 烈如歌再次抬头已经不见了司徒拓的身影,司徒拓冷冽地声音却从门口处传来:“本王就不信你漏不出马脚。”说完,大步走了出去,背影冷峻无比,身上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烈如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色满满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好看的眸子变得疏离。 “司徒拓,恐怕你是没那个本事等到那一刻了。”委曲求全了这么久,烈如歌被身上的奴性恶心到。 她有几天没回烈府了,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两个人了。 起身向着后院走去,轻而易举的躲过黑衣人,来到一个死角。她这几天早就已经把司徒拓的地形摸得透彻,黑衣人的方位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妈咪。”乐乐看到来人,高兴地扑进烈如歌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蹭着。 烈如歌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刚刚还没有情感的眸子蒙起一层水雾,伸手摸着乐乐的小脑袋,有些懊悔。如果那天在皇宫自己不这么疏忽,乐乐也不会被这奸人绑走。 “妈咪,你是哭了咩?”乐乐抬头看着烈如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却露出笑意。 她还从来没见过妈咪哭呢,原来恶魔一样的妈咪也是会哭的,改天一定要告诉清尘叔叔这个好消息,清尘叔叔一定会很吃惊。 烈如歌不过是湿了眸子,哪里是在哭。她自认为刚刚的场面还是挺感人的,可是却被乐乐这个死丫头一句话破坏的无影无踪。 一手拎起她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你刚刚是在笑什么?”眸子里闪着杀人的光,脸色铁青。 乐乐的小身子抖了抖,一只小手抓着烈如歌的手,求饶道:“妈咪,乐乐知错了,乐乐再也不敢了。乐乐刚刚是因为感动才笑的。没想到妈咪居然也会流眼泪。” “你哪只眼睛看到妈咪哭了?”烈如歌语气软了下来,可是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眸子里的杀意也加强了几分。 介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威胁。乐乐在心里呐喊着,好希望爹爹能快点把残暴的妈咪收了。 “乐乐哪只眼睛也没有看到,妈咪刚刚是在笑。”乐乐可怜巴巴地看着烈如歌,撒娇道。 清尘叔叔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是在妈咪这里,这招无比的管用。 果然烈如歌放开了她的小耳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悠哉地看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儿。 乐乐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被烈如歌拧红的小耳朵,一副敢弄不敢言的小模样,人家的妈咪都是善良的妈咪,为什么自己的妈咪却是个恶魔。 清尘叔叔说的果然是太对了,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碰的东西,谁碰谁倒霉。 烈如歌拿起桌子上的拨浪鼓,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乐乐。 “是黑衣人叔叔给乐乐送来的。”乐乐以为妈咪怀疑到了自己,连忙解释道,眼睛转向别处不敢直视烈如歌。 黑衣人叔叔?莫非是门外守着的那二人?一个个跟木头似得怎么可能会送这些过来,定是司徒拓的主意。 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司徒拓是怎么想的了,明明知道自己来者不善,却硬要把她留在身边。 烈如歌断定他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就是本来就不正常。 “王爷,果然如你所料。”黑衣人跪倒在地上,一本正经地回禀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果然是他 “哦?”司徒拓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面似轻松,眼睛却变得狠厉冰冷。 司徒拓依靠在九蟒黑檀椅上,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慵懒,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说。”司徒拓凤眼微眯,眸光变得冷漠。 “属下一路跟踪星耀国使臣,没想到他所见之人正是二王爷,只不过他们身边还有一人属下看着面生的很,不想是两国之人。”黑衣人一五一十的把见到的情况如实讲了出来。 “面生的很?”司徒拓重复道,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神慑人地说道:“可问过南宫玺?” 这世上恐怕在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南宫玺的眼睛,只要南宫玺见过的人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一样能追踪到。 “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司徒拓朝着他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司徒拓两根手指敲打着桌面,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既然来了,为何还躲着。”良久,司徒拓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丝冷漠。 话刚落地,只见一白衣佳公子自房顶而下,衣炔飞飞,眉间悬着一颗白如雪润如水的玉,两缕黑发垂于胸前,如同那天上的仙人,温文尔雅。 “刚刚听得九皇爷召见,白玉这才来了,怎么有躲着一说。”南宫玺微微俯身算是行礼,不等司徒拓答话,径直走到雕花檀木椅前坐下,朱唇轻启笑看着司徒拓。 司徒拓嘴抽了抽,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 南宫玺闲来无聊,把这房里都看了个遍,笑着说道:“听闻你府上来了个白面书生,相貌可人的很。” “哪里听来的消息,这等流言蜚语你也信。”司徒拓听到这些脸色沉了几分,薄唇紧绷着,变得更加的冷漠不可靠近。 脑海里浮现出烈如歌的样子,手指紧了紧,一想到她咋咋呼呼的样子,就忍不住烦躁。 “坊间可都传遍了,说咱们英勇威武的九皇爷现下换了口味。”南宫玺继续逗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看着司徒拓愈来愈紧的眉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没想到一向冷漠无情的司徒拓也有有情绪的时候,看来以后有的玩了。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位小书生,到底有什么魅力把司徒拓迷成这样,那次在青楼不过是一瞥而已,司徒拓根本没给他接触的机会。 这不,这次他自个寻来了。单反司徒拓一点出丑的机会他都不放过,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这座万年冰山唯一可爱的地方。 “哼。”司徒拓冷哼了一声,俊眉又紧了一分,开口低骂道:“本王倒还不会混了眼去喜欢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尊主可是再说烈歌?”烈如歌才一进门就听到司徒拓在骂人,可是听着口气,这要骂的人除了她貌似在没别人了。 前脚一跨进屋子,就齐刷刷的成了瞩目的对象,前者是各种好奇,后者是各种凌厉,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烈如歌自觉的缩了缩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 “不曾想,这世上还有比本公子更漂亮的男人,真让本公子痛心啊。”南宫玺上下打量着烈如歌,啧啧道,顺便做出一副垂首痛哭的样子。 烈如歌被他逗乐,扭头看着他。才知道这人便是那日在青楼的那位白玉公子,没想到他和司徒拓的关系这么好,竟然不走正门的。 莫非是司徒拓的男宠?烈如歌一想到这些,眼神变得明亮,暧昧的看着两个人,嘴角的笑意更深。 在碰触到司徒拓冷冽地眼神之后,只好不甘心的收回投去的目光,偷偷白了眼坐在中央的那个黑脸皱眉阴狠狠看着自己的人。 “真是个不识趣的万年冰山。”烈如歌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司徒拓放下手中的茶,冷眼盯着她,赫然问道。这该死的东西,居然敢嘀咕他,好大的胆子。 “没什么,没什么。”烈如歌连连摆手,笑着说道:“王爷一定是出现幻听了,小的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那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说你。”司徒拓不依不饶,似乎和她杠上瘾了。 烈如歌撇撇嘴,欲哭无泪:“奴才猜的,奴才猜的,莫非尊主刚刚说的不是奴才?” “你。”司徒拓没想到居然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气的脸铁青,伸手指着烈如歌竟接不下话。 南宫玺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搂过烈如歌,一脸满意加赞赏的看着怀里的人。 烈如歌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抖了抖,神色紧张的抬头问道:“公子做什么?” “哎呀,本公子终于找到知己了啊。”南宫玺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有一副委以重任的架势。 “知,知,知己?”烈如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但还是装作惊恐地问道。 南宫玺重重的点了点头:“咱们两个竟然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万年大冰山后,还没有被处死,还依然完好无损的活在这个世上,还那么的幸福美满,你说,咱们两个不是知己,不是难兄难弟还是什么。” 南宫玺没说一个字,司徒拓的脸色就黑一分,嘴角就拉下来一分,眼神就更冷冽一分,烈如歌的心也跟着痛一分。 她伸手默默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讪讪地笑着。眼睛盯着地面,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司徒拓了,她怕司徒拓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当场拍死在这殿里。 “公,公子,小的和您无冤无仇,您不能这样害奴才啊。”烈如歌一边说着一边拉下南宫玺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趁他不注意一下子跳了老远,讪讪地笑着说道:“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呢,求不害啊。” 她和他无冤无仇,这厮不是再害她吗,大哥不带这样玩的啊。 “哈哈哈哈,可爱的小家伙。”南宫玺越看烈如歌越对她感兴趣:“司徒拓,你这个小厮借本公子玩两天怎么样?” 什么?借他玩两天?老娘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宠物了吗?信不信你在说这话,老娘抽你两嘴巴子。虽然你长的不错,可是我烈如歌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司徒拓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开口说道:“老二和星耀国使者的消息知道了么?” 故意不避开烈如歌,烈如歌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不就是想要她给二王爷通风报信说他们九皇府已经得到消息了,让二王爷好自为之。 可是司徒拓你算来算去算错了一点,她烈如歌还真不是什么二王府的人,他二王府有什么本事能让她烈如歌为此卖命。 南宫玺怔了怔,同样没料到司徒拓会问的这么直白,而后看到烈如歌的表情瞬间了然,不得不佩服司徒拓的计谋。 “这点消息还劳本公子费心,只不过这次参与进来的不单单是二王爷和星耀国。”南宫玺忧心忡忡地看向司徒拓,怕是他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 “哪有如何,本王还怕了不成。”司徒拓不屑地说道,眸子瞬间转冷,眼睛注视着前方却没有任何焦点:“查清那人到底是谁,又是何人派他而来,竟敢如此大胆妄为,敢动我落夏国的主意。” “九皇爷打算怎么处置?”南宫玺没有明说,把这个难题丢给司徒拓。 烈如歌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处置是谁,眉头微皱,怕这星耀国又是自讨苦吃了。以司徒拓的手段和狠心,那两个使者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死去,星耀国这次在太岁头上动土,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按规矩。”司徒拓冷声说道,眸子里尽是杀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狠厉无比。这时的司徒拓就像是那天边的枭鹰,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食物,伺机而动。 烈如歌哪里有有闲心管这些事情,只要能把乐乐救出来,然后为娘和姐姐报仇,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刚刚在殿里听到的话,自然也被她烂到了肚子里。司徒拓这次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姑娘留步。” 她不过刚踏出大殿没多久,是什么人又在喊她?烈如歌烦躁的扭过头去,还未张嘴整个人愣在那里。 看着南宫玺得逞的笑意,愤恨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咒骂道:“该死。”一时不留神居然被这厮算计了。 “公子不会是在叫小的吧?”烈如歌伸手指着自己,装作一脸不确定的问道。心里却是无比的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南宫玺笑着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围着她上下打量,眉宇间尽是得意。 烈如歌躲了躲,笑着说道:“公子真会说笑,我一个男儿身怎么会是姑娘。” “哦。”南宫玺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继续打量着烈如歌,突然凑近烈如歌在她耳边吹着气:“你没喉结,而且你身上有女人才有的气味。” 烈如歌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奴才从小。” 还没说完,便被南宫玺打断:“不用解释,公子我的眼睛错不了,你也骗不了我烈大小姐。”准确无误地说出她的身份,在看到烈如歌骤变的脸色之后撤离她的身边。 烈如歌脸上的笑意散去,冷眼瞧着南宫玺,漠然问道:“白玉公子不愧是白玉公子,在下佩服。” “你说九皇爷如果知道这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身份被识破 南宫玺双眸划过一道赞赏,被他戳破了身份,非但不惊,还能冷静又霸气地反问他,无形中把他至于下风的位置。 此女,乃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啊。 “我来猜猜,按本公子所识得的九皇爷知你女扮男装潜入府邸,先不说你的企图,单单是欺骗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你刮了又煎,煎了又烫得皮开肉绽,五脏六腑,肠子白花花流了一地。”南宫玺饶有趣味地打开脑地想到,语气轻盈,似很是开心。 烈如歌嘴角抽了抽,吐槽道,以为她是生禽家畜啊,还刮了又煎,开膛破肚的。 南宫玺那双郎朗星目目光灼灼地盯着烈如歌,见其脸色不变半分,甚是失望。而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轻摇玉扇,高深莫测的开声。 “可那是别人,你在九皇爷眼中是特别的,存在。所以,本公子大胆放言,九皇爷知你是女子,只会欣喜若狂,接着宠你上天,让你享尽天下女子都奢望不到的殊荣。” 妖媚的凤眸暗光流转,光彩四溢,抬头看向南宫玺,满满的都是同情与可怜。 是的,烈如歌在为凡尘中的女子叹息。南宫玺外貌堂堂,一表人才,要是被司徒拓重用的人,定是满腹才华,只可惜情商不高,更是患了严重的臆想症。 司徒拓是何人,别人的不说,在她眼中,便是个恶毒专横霸道,冷酷绝情,黑心黑肺的人渣,贱人,极其不要脸的自大,黑系段数爆表的阴险男人! 还当真她不知道吗,这几天司徒拓尽是挖空心思地在奴役她。明明没有的条规和事情,生撮硬造,施压到她这瘦弱的小身板上,每天每夜的折磨她,整蛊她。 一想至此,烈如歌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泪,深谙自己为乐乐的付出,以及对司徒拓更是加深了怨怒。 察觉到烈如歌的怪异目光,南宫玺再三确认,才不情愿地承认自己被一女子给鄙视了。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不论坊间的传闻,还有司徒拓的反应。不可否认,司徒拓有试探和反间策略成份在其中,但以往诸如此类的嫌疑人在司徒拓的地盘,存活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因此,司徒拓对她,是特别的。只是,特别的方面和重要程度就难以猜测咯。 “你是二王爷派出的细作,难道你真的不怕被发现的下场吗?”南宫玺双手抱胸,眉梢高抬,星眸隐约凝了一抹幽冷冰冻的银光。 细作,又是细作!烈如歌抚额,抬头无语望天。区区一个王爷,有什么本事和资格能使动她燕尾蝶。 深感语言和三观大相径庭,而南宫玺能跟她在这里罗里吧嗦的,表明他并不打算对司徒拓揭穿她的身份。烈如歌鄙夷地回了一眼,便转身,双手负后,扬长大步离去。 再度被无视,南宫玺眉眼趣意浓浓,心情雀跃,反常地放着自己的金屋银屋不回去,自顾自地挑选了一处雅致阁院住下。 烈如歌离开后,直接便去找烈乐乐。明张目胆,一点都不忌讳。 烈乐乐正双手支着下巴,一双小短腿晃悠悠地荡着,正冥思苦想,如何才能拉拢自己妈咪和爹地的关系?咳咳,更确切来说,是咋在妈咪不知情下,偷偷地暴露妈咪的身份,引起爹地的全方位,多层次的注意。 “唉,遇上一个不靠谱的妈咪,我这个女儿真是操碎了心。”烈乐乐眉头耷拉着,苦大仇深地感叹道。 突然,神识警觉一抹熟悉的气息,烈乐乐小脸一变,一个转身人便到了卧室的床上。小手在面上一划过,方才红润可爱的小脸蛋瞬间变得苍白虚弱,时不时唇瓣还溢出几声细蚊般的咳嗽声。 烈如歌还未踏进屋内,便耳灵地听到,霎时间心眼提到嗓子口,宽大的袖口一甩,人就到烈乐乐面前。 “乐乐,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咪。”见到女儿虚弱无神,烈如歌心渗得慌,妖娆宠辱不惊的脸色尽是惊慌失措。 烈乐乐见此,心有内疚,暗道。妈咪,对不起,乐乐骗了你,届时你一定要原谅乐乐啊。 “妈咪,乐乐还好啦,没有哪里痛痛,你不要担心我。”烈乐乐小脑袋靠在烈如歌温暖的胸前,轻声道。 轻微柔绵,带着小孩子独有的软糯的嗓音,仿若世间最柔和迷人的一道清风。可这无疑是在烈如歌惊慌的心头添上了几块炭火,烧得她心惊肉跳,一时间流露出惊恐,恨自己无能为力解除女儿身上的蛊毒。 “乐乐,妈咪会找到解药救你的。你是妈咪现在唯一的亲人,妈咪的小心肝,小棉袄,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能!”烈如歌双手紧抱着乐乐,魅惑琉璃的凤眸微眯,戾气一闪而过,心中怒火焚烧。 司徒拓,我烈如歌用生命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温柔地哄着乐乐睡着后,烈如歌捏了捏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 烈如歌所有的行踪都被司徒拓掌握,听到影卫禀告她与南宫玺在府内交谈甚欢,司徒拓神色一凛,面色黑沉,内心有一点诡谲的感觉在蔓延。 “南宫玺试探出什么了?”司徒拓把心中不适的感觉归结为南宫玺没有把消息上报给自己而不悦,沉声问道。 “南宫公子与烈歌贴靠颇近,属下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烈歌率先离开,接着去了那处。”影卫声线毫无起伏,低声回道。 浓眉微蹙,天作神斧雕刻的脸庞略微紧绷。良久后,司徒拓冷声道,“自去领罚。”没有完成任务,自当要接受处罚。 影卫颔首领命,没有任何神态便起身离去。 没过多久,烈如歌便潇洒踏步进来。凤眸抬起,觑了一眼高座上的司徒拓,烈如歌恨得咬牙切齿。收紧了脸色的暴怒的情绪,烈如歌尽职地走到高座的下方,老实安静地站着。只是,小脸皱巴巴的,犹为的委屈。 司徒拓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玉酒杯,一手提着麒麟雕纹玉壶,自斟自饮,惬意丛生。透明琼露从嘴角流泄而下,沾染了衣襟,滴落到结实性感沟壑的胸膛。 胸前衣袍穿戴整齐,没有外露到一分的肉,可这不露之美比起坦胸露乳更是诱人得要命。 “谁欺负你了,一脸的苦瓜相,晦气。”冰冷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司徒拓冷哼道。 终于注意到她了,臭小子!人渣! “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些侮辱人格的话。”烈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义愤填膺地道,“可是,小的人卑微低贱,他人说说便罢了,怎么能如此曲侮尊主呢,实在太过分了!” 玉面上一双凤眸中燃烧着两簇小火苗,红唇瘪着,委屈又愤怒,面上尽是替司徒拓打抱不平。 司徒拓抬起眼帘,目光幽幽地看去,不冷不淡地问道,“那按照你所说,本尊主该如何处罚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呢?” 烈如歌所气愤地事情,不过是市斤街上传言他们二人有龙阳之好,她是司徒拓养在府内的面首。此事司徒拓已知晓,他此刻顺着烈如歌的话题,不过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应对,更是好奇…… 他为何离开后第一时间便是传消息给老二,而是去看了那鬼灵精的孩童,还那般的亲昵。他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说,老二还有其他的举动? 想来,她进府后,对人人都亲切,唯独除了他。如此区别对待,倒是令司徒拓不禁生出了一丝的不悦。 司徒拓的问话一落,烈如歌眉头蹙得更深,一张小脸简直便是皱成了一朵菊花。烈如歌慢吞吞地回道,颇为纠结。 “小的认为关键是找出放出谣言的人,可茫茫人海,指不定是哪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和多嘴男乱传的。他们都是百姓,国之根本,重罚万万不可。可是不处罚,又是对皇室皇权的蔑视,难保他们日后猖狂,变本加厉。” “国之根本。”司徒拓眼前一亮,薄唇反复地咀嚼着这四个字,若有所思。深不可测寒潭的双眸看去下方低垂着脑袋,司徒拓开口问道,“所以,你的解决方法是放过,还是严厉处罚?” 烈如歌额头冷汗一滴,神色苦恼,嘴角却微不可见的翘起一丝。大步往中庭走了两步,酥手撩起袍角,烈如歌低声道。 “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去民心,便等同小舟失去了依附。水流淌而逝,等到干涸的一天,再奢华的小舟只能变成一废旧物,最后在时光中蹉跎成一抔泥土,随风而逝。因此,反向为之,抓住民心,事半功倍。” 等你九皇爷得了民心追盛,皇家无情,权力至上,她不信你不会成为司徒明的眼中钉,肉中刺。窝里斗,宫闺乱,朝廷变更什么的,最好看,最友好的了。 烈如歌抿着唇瓣,明媚的凤眸波光流盼,邪魅奸佞十足。 高座上,司徒拓似被烈如歌的一番政治犀利言辞所吸引,陷入沉思。 司徒拓不语,烈如歌耐心的等候着,她相信他,会上钩。 良久,司徒拓浓眉凝起,深邃的双眸难得有了一丝的好奇,“烈歌,你师承何处?” 能如此看透政治,且发表一番不凡的谈论,司徒拓承认,他确实被他给惊艳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忽悠 烈如歌指尖拨弄着腰间的麦穗,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眉眼温润,当真一文质彬彬的玉质公子哥。只是,暗地里,烈如歌早就在谩骂着司徒拓。 唇角微动,烈如歌浅笑道,“家师乃是身在天涯海角,喜好游览千山万水,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骄子,守石老子也。” 守石,连起来便是司徒拓的拓字,烈如歌在拐弯抹角地忽悠着司徒拓,更是明面上巧妙的自升一格,骂着他。 丰神俊朗的面容倏忽冷沉下,司徒拓大手猛拍矮桌面,精致的金丝楠木桌面瞬间四分五裂,连同其手上的白玉酒杯亦是被搓成一堆白土,尘土纷纷扬扬。 “烈歌,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忽悠本王!”司徒拓眼神阴鹫暗沉,低声道。天下之大,却没有多少是司徒拓不知道的事情,烈如歌刚才所捏造出来的“师父”,他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一番,并无此人。 烈如歌咧嘴嘻嘻一笑,双手作揖,腰身微弯,可怜又委屈地解释道,“尊主,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属实,万万不敢有欺瞒。事态万千,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小的偶遇师父起,师父便是神出鬼没的。” “唉,尊主,小的实话胡说吧。”忽而,烈如歌一改刚才卑微姿态,素手拂过手上宽大的袖口,“尊师交待过小的,若有人问其他,便按刚才小的回答,否则……便要将小的逐出师门,并在小的身上下了咒语,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说罢,烈如歌抬手掩住额头,神色黯然,甚是悲伤。一时间,殿内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沉吟片刻,司徒拓目光幽暗,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如此说来,你师父手段狠辣,你应是恨极了令师父了。” 手下,烈如歌美眸骤然一冷,暗自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你奶奶的司徒拓,居然在套她的话,还妄想令她自乱阵脚,混乱视听。哼,你当老娘是纸糊的老虎,当真被你唬住啊。 眨巴了两下眼睛,烈如歌一脸懵然不明地反问,把皮球重新踢回给司徒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主怎么会这么想呢?” 装傻充愣是烈如歌的拿手好戏,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仿偌是司徒拓太过小人之心,侧面彰显出她的赤忱之心。 司徒拓面色未改,亦是没接烈如歌的话,起身弹了弹衣袍上不复存在的灰尘,低声命令着,“随本王去一个地方。” 话题转变太快,烈如歌猛然接上司徒拓多次元的神经思路,脑海中第一浮现的便是前几次听到这句话,便身陷囹圄,顿时小心肝抖了好几下。 烈如歌双手相交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呐呐又惊恐的快嘴道,“尊主,你又要去青楼吗?青天白日间宣淫,不好吧。” 其中,“又”字咬得特别的准,特别的重,不明其中的人都要以为司徒拓是喜爱流连青楼,沉溺美色的昏庸之人。 可不是烈如歌想歪歪,而是上一次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忽然间,烈如歌深有感慨,不过是替给司徒拓打工卖命的手下所叹息,不是刺杀便是埋伏,主子逛青楼,你只能恪守尽职地做花眼和尚,想想都是蛋疼。 “再多说一句,本王砍了你双腿。”司徒拓冷声呵斥道,语气充盈着肃杀之气。 烈如歌顿时觉得膝盖一凉,冷气嗖嗖地往上蹿。当即,烈如歌便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地瞪大着双眼,还拼命地摇着脑袋,以示自己的真心。 心下,烈如歌气得火跳三丈。 老娘的女儿现在被你困住,要不是老娘有事求你,你这个老小子现在还能整齐地站在地面上吗?哼,看着人模人样的,暗地里干净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每次想及乐乐中了绝生蛊毒,烈如歌心头便像是被挖去了一块肉,鲜血淋漓的痛,对司徒拓的恨意便更上一层。 结果不出烈如歌所想的,司徒拓当真带着烈如歌前往上一次去的青楼,而且还是同一间厢房。 耳边丝竹鸳歌,烈如歌脑袋微垂,站在司徒拓的身侧,身姿恭敬地给司徒拓倒酒,嫣红的嘴角却时不时抽搐。 厢房内馨香淡淡,清新的空气从敞开的半夜窗户流散而入,逐渐盈满了室内,俗粉胭脂地气味一点儿都没有。 一人伺候,一人饮酒,歌姬在珠帘后弹琴焚唱,安静美好。但烈如歌猜到,司徒拓是在等人。 不一会儿,厢房门被推开,一名紫色锦袍,头束金銮羽冠,长相风流纨绔的俊美男子大步跨进。多情的狭长的桃花双眼见到桌边的司徒拓时,暗光流逝,嘴角勾起一道邪里邪气的笑意。 不多两秒,男子的视线便注意到一侧的烈如歌,桃花双眼霎时间亮光一闪,嘴边噙着不怀好意地坏笑,“好精致的人儿啊!九弟,你好福气。不过,给九弟当差使唤不免浪费了。小子你不如从了本王,跟着本王,保准你吃香喝辣的。” 烈如歌对上男子那双流泻多情自作风流的视线,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恶寒不已。嘴角抿了抿,烈如歌身子往司徒拓身后避去,躲开男子伸过来的魔爪。 “臭小子,本王看上你,乃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不领情!”见烈如歌避开,男子眼角凝聚着两道冷光,凌厉含着煞气射去,语气中已隐藏着杀气。 烈如歌颤颤巍巍地抖着身子,双眸望向神色毫无变化,犹如事外之人的司徒拓,幽光一闪而逝。 司徒拓,你的贴身小厮要被人****,当着你的面你都无动于衷,明里上被人伸手打脸啊,你究竟是想做什? 烈如歌脑子快速转动着,刚才男子自称“本王”,便证明他是一王爷,身份尊贵。那国中众多王爷里面,谁会是最风流多情庸俗的呢? 二王爷,司徒晴。烈如歌脑中瞬间浮现此人,当下恍然大悟。 “二王爷,您莫要打小的乐趣了。小的在进府的那一刻便发了毒誓,要对尊主忠心耿耿。若是随了您走,小的怕还没有命来得及享乐呢。”烈如歌低声道,苦着一张脸,哭笑不得。 司徒晴不乐意地砸吧了几下嘴巴,手中玉扇搁在桌面上,一双桃花眼狼光大发,灼灼地宛若猎物般盯着烈如歌,显然色意未消。 顷刻间,烈如歌把头低垂得更下,几近要在地上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进去。明地上烈如歌的行为是恐慌,但暗地里对司徒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当然也没少司徒拓的份儿。 烈如歌前期听说过,二王爷司徒晴男女皆开,府内姬妾成群不旦,更是美男如云,面首不少。顾着皇家的颜面,司徒晴顾着面子不会公开养面首的秘密,只是坊间传闻每被司徒晴看上的美男子,第二日便会失踪,结果不明而喻。 司徒家果然都有龙阳之好啊!烈如歌撇嘴想到,在开化的现代,同性相爱不是奇事,亦是逐渐被人人认同。但烈如歌清楚,皇室或者权贵之人的龙阳之好和现在同性者是两码子的事, 涵义截然不同。 同性是单方面的相爱,而司徒晴是男女都爱,乱搞。说白了,司徒晴那一堆有龙阳之好的人,便是心变态使然。皇家佚事多,历朝历代都野史亦是有记载,烈如歌除了鄙夷恶心,无其他感想。 同时,烈如歌好奇地望向司徒拓,猜测着他是否也有……眼睫微垂,在司徒拓警觉时,烈如歌连忙把神色收敛,安静地站在一隅。 “九弟,今日怎得想起哥哥,邀请哥哥和花酒了呢?哎呀,喝酒怎得没有美人相陪。妈妈,快找十几二十个美人过来。”司徒晴神色放回,眼神勾勾,笑眯眯地看向司徒拓,相熟地喊道。 终于在烈如歌的期待中,司徒拓有了反应。 司徒拓浓眉蹙起,因对面司徒晴如狼似虎的贪婪目光太过灼热,令他很不舒服,男子中论长相美貌,司徒拓乃是其中翘楚,万人遥不可及,强大健硕,俊美不凡,而烈如歌则显得过于阴柔,与妖孽,雌雄难辨。 “不必了,本王约你,只要问清楚一你件事。问清楚,本王便走。”司徒拓抬头,目光冷凛,霸气侧漏,天威施压,沉声道,“老二,前日本王遇刺一事,与你可有干系?” “啪”司徒晴脸色骤变,猛拍桌面,人紧绷得站起身,黑着脸大骂,“九弟,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没错,你在皇室中的存在是特殊的,你我待遇不同,我有所不爽。但你回想,我亦是在小场合针对过你,小打小闹罢了,你怎会想到我会派人刺杀你!” 司徒拓面色冷沉,对司徒晴的大吼大叫不与理会,只是眉梢微皱。司徒晴愤愤不平的继续开口,司徒拓冷声打断。 “好,本王便信了你。老二,此次是本王猜疑,得罪了,本王自罚三杯。”司徒拓爽快地自罚三杯,接着便起身准备离去。 烈如歌脑洞大开,把两人对话一字不漏的记住,忽而深觉司徒拓身份并无表面那般简单。 快步地跟上司徒拓,身后是司徒晴在室内发火砸东西的各种碰撞破碎声,直到两人离开青楼,烈如歌还能想象到司徒晴要砸楼的节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流年不利 司徒拓二人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沿着护城河一路往上。落夏国护城河的源头来自京城深山上古兰寺,河水清澈,不但可以在围城起保护作用,还便于落夏国的百姓使用。 司徒拓一直往山上走,烈如歌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认命地徒步跟上。 古兰寺,恢宏大气的漆红色的墙壁把寺内外隔绝开来,红绿间别,颜色鲜明惊艳,雅致古朴。偌大的寺庙围绕在一片青翠松柏之间,盘踞在琪琳险峻的奇峰上,在外围望去只见到几矗高耸参天的石塔。 登上石阶,越过寺庙敞开的门,黄白两色围砌起的楼宇印入眼帘,大院的几株成年人粗壮的菩提树摇曳于中间,寺内一片幽静与肃穆,唯有声声佛子念经诵佛与悠扬的中钟鼓,在一下下撞击着人的心灵。不自觉地,便会放轻脚步,虔诚地望着周围的佛雕,洗净烦尘。 烈如歌抬袖粗犷的擦去额头上的挥汗如泪,一边仰望着这名不经转的古兰寺。不愧是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音。心有感慨,凭自己是一莫名穿越的身份,她也难以去如古人那般相信鬼神之说。有的,唯是尊敬之心。 作为贴身小厮,烈如歌当仁不让地要贴身司徒拓而行。忽然司徒拓步伐一停,后边的烈如歌没注意便撞了上去,洁净的额头与结实的胸膛来了亲密接触,烈如歌直觉耳边有“嗡嗡嗡”声作响。 “你在此处等。”司徒拓冷沉着脸,见烈如歌冒失撞上自己,冷冽的凤眸凝了几分戾气,盯着被烈如歌撞到的衣襟一角,浓眉紧蹙,许久才松展开,不悦地道。 说罢,长袖一甩,伟岸尊贵的身躯朝着四只雄伟的石狮子把守的拱门踏去。 原地,烈如歌挥手朝着司徒拓的背影欢快地挥着手。 待司徒拓人影完全见不着,烈如歌撩起长袍,惬意地坐在一侧的石椅上。突然,烈如歌脸色一冷,眼睑微垂,幽幽地道,“清尘,你又调皮了。” 瞬间,一道白色飘渺如仙的人影落至在烈如歌的对面,正是凤清尘。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一路跟着我们上山的?”要是这样,她当真是高看了司徒拓了。烈如歌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而后又自愧不如地撇开了眼。 凤清尘谪仙的脸色纹丝未动,仿若入定了般,只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至此,烈如歌才松了一口气。 非烈如歌过于谨慎小心,而是凤清尘忽然现身,且就在司徒拓的眼皮底下。司徒拓,连她斗气段数水平不错的人都没有办法探测出他的武值,危险程度极高。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烈如歌不想得罪司徒拓,更不想与他深交。 况且,现在乐乐的性命还握在他手上,烈如歌已有计划,不多做生变。 “清尘,你找到绝生蛊的解药了吗?”凤清尘的行事风格,烈如歌还是相信的,想必他临时临急出现,显然是有了她之前交代搜查的结果。 可在烈如歌期盼的目光下,凤清尘仍然摇头,清冷的嗓音飘出,“绝生蛊出自古老的偏僻钻弄的人之手,此人已与世长辞百年,骨灰都见不到。而其后代子孙迁延各国各处,多从事其他行业,未见有流传绝生蛊,更不见其解毒法子。” 顿了顿,凤清尘从袋内掏出一件乌黑夹子,“不过,我找到了绝生蛊。且我得到一传闻,万物相生相克,绝生蛊乃是慢性蛊毒,可用下蛊毒者的鲜血解毒。” 烈如歌眼前一亮,素手拿起不够巴掌大小的夹子,打开,一股异香传出,往里边看,里面蠕动着两条尾指大的透明长虫。夹子内还装有五毒生物,两条虫子慢吞吞的挪动着触角,一口一口地蚕食掉想往外逃生的蜈蚣等。 利索地合上夹子,烈如歌双眸冰冷如柱,嘴角抿着,半晌开口,“你的意思是,若给我给司徒拓下绝生蛊,再割其鲜血喂给乐乐,乐乐的蛊毒便可解开?” “传闻是此样,还未有查证。”凤清尘最清楚乐乐对烈如歌的重要性,他相信,哪怕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她都要拼赌一番的。 能让一向谨慎强大的司徒拓中绝生蛊,比起自己博得他信任再换取解药,时间上定会更快,可能性更大。烈如歌眉色冷寒,脑中百转八十弯,已经在计算着如何才能给司徒拓下蛊。 “锦澜是商贾之女没错,但十一年前,她一直都是病弱之躯,鲜少出府,直至遇到烈震庭,嫁入丞相府后骤变。”凤清尘没有理会烈如歌沉思,开口继续把自己查到的如悉告之。 嫣红的唇瓣悄然勾起,烈如歌嘴角掀起一抹诡谲的笑意,饶有兴味地道,“呵呵,她倒是藏得深。既然商贾之女身份不假,那便是她隐世那些年的事了。锦澜,绝非一般人。” 十年前,她刚穿越来,还没有能力报仇雪恨,只能含恨不断增强自己的能力。十年后,锦澜?让本小姐来会会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现在烈如歌急于找到乐乐的解药,对锦澜便是暂时采取不理睬,卧榻观之的计谋,待她解决了乐乐的麻烦事,而狐狸的尾巴也露出后,她便要采取惯用的铁血手段,一个都不留下。 一想到司徒拓,烈如歌便是头疼。 “清尘,二王爷司徒耀有何处得罪了司徒拓吗?”烈如歌记得司徒拓认定她是二王爷司徒耀的人,故意潜入王府,意图不轨。 俗话说,敌人之敌,便是自己的盟友。斯托拓油盐不进,那司徒耀不乏是个入手口。只是今日见过司徒耀与大殿之上冷漠的他不同,可明显见到他面对司徒拓时,是紧张与恐慌的。遂冷漠的外面下意图用夸张的行径来掩盖自己的害怕。 甚至,司徒拓依旧自称“本王”,然而司徒耀却自降格自称。 这倒是奇怪了,同为王爷,司徒拓与司徒耀并无差距,司徒耀何以那般畏惧他?同样,司徒拓不屑司徒耀,但却谨慎地警觉司徒耀。 “司徒耀自小便畏惧司徒拓,两人势力相当,司徒耀有反判之心,司徒明与司徒拓相交甚好,司徒拓当即要针对解决有二心之人。两人暗地里没少交手过,不久前看,司徒耀更是与他国合作,意图要攻打落夏,夺下皇位。”凤清尘低声道,面色不变,不笑不哭,宛若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引起他情绪的变化。 其他人的不知,但烈如歌知道凤清尘一到乐乐面前,那神色就跟五彩盘似的,由着乐乐这个大画师上色,挥毫泼墨。 “原来如此。”烈如歌嘀咕道,忽然感到气息的晃动,烈如歌抬头看了一眼,凤清尘已不见身影。 恭敬地站起身,烈如歌翘起唇瓣,撒腿朝着里面跑去。见到司徒拓出来,挥手兴奋又激动地喊道,“尊主,小的在这,在这呢!” 司徒拓眉头微蹙,深邃的凤眸幽暗了几分,薄唇抿着,神色骤然不悦。见烈如歌当即要扑倒自己身上,司徒拓转过身,任由着烈如歌经过自己,扑倒在后面坚硬的石板地面色。 烈如歌即使刹住,弓着腰身,双手捂着脸,暗骂着司徒拓没品,险些让她破相。 “尊主,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小的等的好焦急啊,就怕尊主一个不注意便不要小的。刚才在青楼,尊主就放任着二王爷调戏小的,差点小的就成了二王爷府内的新宠,新进面首了……”烈如歌絮絮叨叨地念着,神情戚哀不已,有要把司徒拓念到恶心的程度。 “闭嘴!”司徒拓挥手,一道凌冽的寒风贴着烈如歌细嫩的脸颊刮过,风如刀刃,割断了垂在耳际上的几根墨发,断发随风落地。 “烈歌,你再多说一个字,本王便免费送你给二王爷。”司徒拓冷声呵道,威胁的内容再次戳中了烈如歌的恶心点。 烈如歌瞬间双手捂着小嘴,惊恐地剧烈摇晃着脑袋,双眸底下亦是一片恐惧。掌心下,嘴角撇了撇,不屑与鄙夷。 司徒拓,你除了会威胁老娘,还会做什么? 但烈如歌可不敢实话实说,前提是她未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打过司徒拓。心里委憋又气愤,现在也只好暗地耍耍嘴刀子,过过瘾,泄泄火。 深邃冷冽的凤眸危险地瞥了烈如歌一眼,见其安静下来,猛然踏步下山。完全没有预告性的动作,烈如歌抬头遥望着微灰的天际边一乱淡黄色的明月,心头有一百头羊驼呼噜噜的跑过。 奶奶的,她以为司徒拓今夜要宿在山上的,下午上山,黄昏赶路下山,要不要那么折腾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小厮也是人,也有人权,坚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打到帝国主义,打到封建社会! 内心狂躁,但两根面条细腿还是快速地跑起,贴身地跟上。回到九皇府,烈如歌双手攀着粗大的柱子,低头瞧着自己两根小瘦腿直打颤得可怜,不禁为自己掏了一把泪。 真是流年不利啊,今年事事都忒衰。以前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在自己面前大吼小叫,还百般折磨自己的份呢。有这种人,都被她一剑腰斩,丢到爪哇岛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靠脸吃饭 回到皇府,司徒拓直往前走,忽而脚步停下,后面的烈如歌心一喜,以为他念自己今日奔波劳累,特意赦免她前去休息,不用去整理床铺与伺候等。 “半个时辰,本王回殿内休息。且大院落叶颇多,本王看着心烦,本王回去后,不想见到一丝心烦碍眼的。”司徒拓冷声道,接着便往兰心苑走去。 结果同烈如歌所想的截然相反,不但没有减轻工作量,还给她增加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身后,烈如歌龇牙咧嘴又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司徒拓撕下一层皮来。 一步一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万恶的大殿。想到大殿内秋风扫过,扑簌扑簌落了一地又一地的黄澄澄的落叶,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烈如歌的一双小瘦腿便禁不住哆嗦了两下。 哎呀,司徒拓这是要断她双腿双手,要人命的狠辣手段啊。 清华俊美逼人的脸上苦涩堪堪,有气无力地龟行般前进着。忽而,烈如歌身侧有一道冷厉的身形站立着,视线冰冷的紧盯着烈如歌,面容逡黑。烈如歌撇了撇嘴,蓦然抬起头,脸上荡漾着狗腿又璀璨的笑容,上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福叔,晚啊~” 烈如歌不用问,就猜到管家福叔是司徒拓特意派来监督她工作的。切,真是小心眼,以为人人都似你那般小肚鸡肠的吗?本小姐好歹是知道要说到做到,食言不肥的。不过嘛,貌似他刚才下命令,她可没有亲口答应。 “烈歌,皇府不养懒散的奴才。尊主任命你为贴身小厮,乃是你祖上烧香求来的福气,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做事慢慢吞吞,成何体统!今夜,我便是要见到你做好尊主交代的每一个任务。跟我走,腿脚利索些,抬头挺胸,大步向前踏!”福叔冷脸,寒声呵斥道。 烈如歌眉梢一皱,委屈地瘪两片嫣红的唇瓣,可怜地解释道,“福叔,刚才小的没有在开小差,小的是思考一件对皇府意义重大,深长远久的大事!” 福叔面容黑沉,犀利的双眼盯着烈如歌的小脸,半晌后重重冷哼一下,下巴微扬,示意烈如歌最好能及讲出所谓的“大事”,否则法规伺候。 烈如歌贼兮兮地凑到福叔的耳边,低声嘀咕着,“福叔,你不觉得皇府太安静,太清冷了吗?”见福叔面露疑惑,显然上钩,接着又道,“皇府除了使役丫鬟和厨娘,连一个女主人都没有。尊主年纪不小,却连一个同房丫鬟都没有。唉,瞧瞧其他几位王爷,皇子皇女不少,且后宅中妻妾成群,要想有后,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啊。****,可谓享尽天伦之乐。” 福叔对司徒拓忠心耿耿,是司徒拓生母娘家送过来的人,看着司徒拓长大的,司徒拓至今身侧无女人,此是他心口的一块诟病。 “福叔,赢在起跑线上,咱们尊主可是比其他几位在子嗣方面要落差太多了。尊主身份尊贵,当与其他几位王爷不可同曰。只是,尊主一个人总归是孤寂清冷了些,得有一个知心暖身的红颜相伴为好些。烈如歌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左胸口,似心痛挫极。 烈如歌字字珠玑,每一句都戳中了福叔的心窝。 福叔面色黯然,深凹的眼眶里边两颗黑亮的瞳仁流露出愧疚。他作为皇府的管家,却没能为主子绵延后代与皇府荣华灿盛,是他没尽到自己的职责。他,失职了。 烈如歌两颗漆黑星辰的明眸眼底滑过一抹狡黠,见福叔沉默不已,神色晦暗,嫣红的嘴角一勾,抛出一个足够的诱惑,“福叔,小的有一个主意,可供参详参详。” 不论权势滔天绝情的人,或小井市民,每个人都会一个软肋,不同的是之被看透与掩藏极好。她烈如歌的软肋,是十月怀胎的女儿乐乐。十年流连异世,她看不透的人极少,其中便有伙同多年的凤清尘。 凤清尘人如其人,虚无缥缈,毫无前怪,无影来,无踪去,她认得凤清尘于逾越十年,始终不得知他,但她包管肯定,就仙踪掠影的凤清尘也是有软肋的。只是,他藏得极深,极其的隐秘。 至于司徒拓,作为天景皇朝的暗帝,时二十又三,冷心冷情,后院无一女子。此处可见,司徒拓最在乎的是天景皇朝的安危,揽国家安危为在世使命。 哦,当然不排除司徒拓有不举的可能。烈如歌脑中歪想到,不禁为自己这个胆大的想法吓了一跳。仔细回忆了司徒拓往日的行为举止,那日到青楼有柳如烟般美人在侧,他都在怀不乱,更是令人怀疑他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司徒拓此刻若知晓烈如歌既然怀疑他,个人能力问题,定然被气到吐血,接着一掌要了她的小命。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毕竟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管家福叔没那么容易被烈如歌带着走,觑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冷声道。 烈如歌左右瞧了几眼,接着凑到福叔的耳边,悄声道。 “混账!尊主金枝大叶,怎得用下三滥的法子,实在有辱尊主的贵明!烈歌,此事莫要再提,你那花花肠子给老子收紧些,一肚子的烂蛔虫!”福叔黑脸,沉声吼道,对烈如歌使出的鬼点子勃然大怒,极其的不屑。 烈如歌嘴角一抽,她刚才可是亲眼见到福叔眼中亮光一闪的。老头子,明明对她的策略上心,还要装出一副大怒,心口不一。 见烈如歌身形不动,福叔眉头深皱,瞪着铜铃大眼,严厉呵斥,“还不快滚去打扫,误了时辰,有板子你吃的!” 烈如歌弓腰俯身行礼,接着小腰一扭,撒腿便灰尘滚滚地溜达离去,嘴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诡谲笑意。 原地,福叔眼珠子来回滑动,双手负后,沉思的小声嘀咕,“先斩后奏,霸王硬上弓,生米熟饭后抱来个小少主,要是无计可施,此计也不凡可行。” 双眼精光一闪,接着抬头环视了四处一下,连忙噤声,把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福叔倒不是有何不轨,只看着司徒拓孤单形影一人,老辈人心疼。 六年前意外一夜,至今查询无果,他一身老骨头,怕见不到少主子。且外界谣言尊主有龙阳之好,若是皇府早日有个女人,倒是可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澄清栽赃的传闻。 烈如歌没往大殿跑去,而吧嗒吧嗒迈着悠闲惬意的步伐,在锦绣繁荣的花园逛了一圈,身后便有十多名丫鬟围着她。而烈如歌便是红花丛中一点绿,嗯,虽然她是伪绿叶。 俊美逼人的脸上眉目温润,艳红的嘴角挂着浅浅的暖笑,烈如歌耐心地回答道,“是啊,下午同尊主徒步上了一趟山,衣袖不小心被小路两侧的荆棘给划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无大碍,只是有些疲倦。明日有空再寻姐妹们闲聊,我现在要去大殿清扫整理了。” “呀,烈歌你也太辛苦了吧!袖口都划破了,不知手臂有没有受伤呢?又赶了大半天的路,你赶紧去歇着吧。咱们姐们现在清闲着,我们替你整理清洁吧。。你莫要担心,咱们赶在尊主回来前做完即好。尊主待我们奴才们虽严厉,但好着呢。”其中一为首的大丫鬟春雨热心道。 接着,在场的十多位丫鬟纷纷点头,白皙俏丽的脸蛋染着朵朵红云,眼中皆是爱慕。烈如歌眉梢一挑,为难又踌躇地抬手拧着眉心,半是推搡道,“这……怕是不好吧,姐姐妹妹们亦是劳累一天,我……” 春雨大胆上前,轻拍了几下烈如歌的肩膀,脸上红云更浓,“烈歌,咱们在皇府同为奴才,一家亲,相互帮助是正常的。小小关心,你别放在心上,往日你也没少替咱们姐妹出谋策划,减轻我们的负担。” “烈哥哥,我们不分彼此,这算是我们一番好意,你要是拒绝,可就让秋香伤心了。”年纪最小的冬梅泪眼汪汪,双手捧西子心状,嗲声娇滴滴地道。 烈如歌咽了一下口岁,连忙转开视线,就怕自己脸上明媚暖意的笑容挂不住。拱手作揖,烈如歌轻声道,“各位姐姐妹妹,那烈歌恭敬不如从命,此番得感谢你们了。” 司徒拓半个时辰要回殿,烈如歌率领着十几名丫鬟,浩浩汤汤地前往大殿不紧不忙地进行作业。而她作为一片青春的绿叶,荣幸地被送回卧室,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有滋有味地磕着瓜子。 透过窗外,烈如歌时而对殿外与她对视上的丫鬟报以一暖阳的笑容,便见那丫鬟脸色绯红的连忙低垂下头,更加卖力的清扫。 “唉,果然不管哪处,颜值都是行走江湖的居家良药啊。”烈如歌深有体会地感慨道。前世今生,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作为一伪男时,居然还能靠一张脸蛋吃饭。 念到日后自己从司徒拓处找到乐乐的解药离开后,皇府一干爱慕她的丫鬟知晓她乃是女子,芳心定然碎了一地,支零破碎。 “罪过,菩萨在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要怪请怪罪魁之首司徒拓吧。”烈如歌双眼闭起,虔诚地合上双掌,叹息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黄雀在后 深吐一口气,烈如歌眸色骤然冷冽如寒潭。清闲地磕着瓜子,许久不见那偷窥的人现身,嘴角冷冷掀起一抹讥讽,“白玉公子,莫非有做梁上君子的怪癖?” 白袍翻飞,脚尖轻一点,南宫玺摇着手中的玉扇,温润如玉的脸上笑意荡漾,无半点尴尬。银色青竹长靴迈着八方步伐,不避嫌地挨着烈如歌坐下。烈如歌冷光波动,眼角眯起,南宫玺摸了摸挺拔的鼻子,挪开了几寸,保持了距离。 收回视线,烈如歌拍了双手,冷寒的嗓音不乏软糯,一双瞳孔清丽凉薄,“我可不知与白玉公子何时如此熟悉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白玉公子有话直说。无事便请起,出门左拐,那是大殿待客厅。” 既然南宫玺看穿她女子的身份,那她不须再佯装,否则是矫情,更不符合她风格。标准来说,烈如歌是不屑南宫玺,料定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不然,她不介意手刃了他。 浓眉下两汪朝露澄澈的眼眸淡淡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如画,精致惊艳绝色,南宫玺不明,天景皇朝何时出了这奇特女子,而他居然不知。不过,幸好现在有缘相遇,而且还难得与他一般在他人威风丧胆的九皇爷魔掌下生存下来的天涯沦落人。 “本公子有一事不明,姑娘潜入皇府,是替他人卖命,还是别有所求呢?”南宫玺想,若烈如歌真是二王爷司徒耀派来的人,下场是被司徒拓挫骨扬灰的。如此,倒是遗憾了,他可难寻到下一个如此有趣奇特的人。 “嘁”烈如歌鄙夷冷声嗤笑,司徒耀在她眼中,连一坨粑粑都比不上,他们还真能想,都自以为她是司徒耀的人。 南宫玺浓眉挑起,对烈如歌表面上的强烈嘲讽和轻蔑毫不在意,更是提起了他的猎奇心,“那姑娘女扮男装,处心积虑的进皇府,总不能别无所求吧?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外界传闻九皇府恢宏雄伟,奢华不失于天景皇宫,才到此一游吧。” 笑眼弯弯眯起,南宫玺面色温和,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绝对可以称上他的白玉公子名号。只是,那张笑脸下,藏着的心思便不可知了。 “嗯,你说对了,不过漏了一点,我还慕名尊主来的。素闻九皇爷冷酷狂拽,凤表龙姿,才貌双绝,堪称大陆第一美男子,我实在好奇,便委屈乔装进府。”烈如歌面色清冷,淡淡道。 南宫玺笑意更深,玉扇一收,点着自己线条流畅的下巴,“那姑娘见了九皇爷,有何感情?比如失望,或是惊喜。” 素手从八菱簋捏了一块红酥皮,惬意地咬了一口,松软香喷入口及化,甜而不腻,口感颇合烈如歌的口味。 她现在看清南宫玺前来目的了,合着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她这处找乐子,找趣味了。真是搞笑,她烈如歌何时随便地要成为他人口中闲茶饭后的乐道了。 见烈如歌闭口不谈,惬意地品尝着小吃,那满足的神态,把小脸上的清冷都柔化了几分。仔细看去,更为惊艳动人,牢牢地攫住男子的心。南宫玺自认自己冷情,都不免为烈如歌而一瞬间心跳。 咋舌了好几下,南宫玺得不到烈如歌的回应,碰了一鼻子灰,好生无趣,贵有自知地收敛自己的好奇心。潇洒起身,南宫玺一摆长袍,温玉道,“姑娘,后会有期。” 烈如歌连眼角都没有动,漠视南宫玺至极,顿时南宫玺深感挫败。他到何处,哪一处不是受人追捧,再不济也被俸为贵客,好生对待。 活了二十多年,在司徒拓眼皮下不足轻重便算了,怎得连在一女面前都被轻视。南宫玺负气离开,一路都在沉思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越想越心堵,忽而想起今在皇府溜达,又发现了府内居然藏着一女娃,南宫玺泄气的脸上霎时耀眼闪亮。脚尖在屋檐一点,飞檐走壁,往兰心苑飞去。 皇府暗处的影卫察觉到有人,误以为是刺客杀入,便要扣动剑弩,射杀刺客一个马蜂窝。抬头一看是南宫玺,齐齐嘴角一抽。 兰心苑,乐乐注意到司徒拓前来,小嘴一弯,在门口健硕的身躯踏过门槛时,娇软的小身躯便飞扑过去。 司徒拓眼神一凛,对侵袭物抬手要一掌劈去,不料一双小嫩臂快过他,避开他的手,搂抱住他的颈项。一阵奶香味飘来,司徒拓片刻的沉思,接着放下手,不自然地抱住乐乐。 暗下,乐乐捂着小嘴偷笑,打了一个“ok”的手势,显示偷袭成功。 抱住自己的手臂很结实有力,自己靠着的怀抱是不一样的冰冷又温暖,烈乐乐小脑袋搁在司徒拓宽阔雄伟的肩膀上,水灵灵的大眼中扑闪着亮光,粉唇贼兮兮的笑起,整一只狡猾小狐狸的模样,与某女相似很。 嘻嘻,原来这就是爹爹抱着的感觉,和妈咪,与凤叔叔他们抱着不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和踏实,犹如一座大山,牢固稳定。 嗯,这个爹爹她烈乐乐要定了!乐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可一想到自己那烈火暴脾气的妈咪,还有冷酷大冰山的爹爹,深感路漫漫其修远兮,唯她这个小屁孩上下求索了。 棱角分明冷峻的面容稍有冷沉,眉宇间折痕微浅,一只手臂轻而易举的托住乐乐,无明中给她当成座垫。许久,不见乐乐出声,眉头皱得更深,薄唇紧绷,对有人贴他如此近,很是不适。 但莫名的,司徒拓狠不下手,同对他人般,扔了乐乐出去。小小柔软的一团,看着很心柔,哪怕微微用力,都会把她弄碎似的。 “女娃,上次你告诉本王,身边最近出现的人与那女人有关。据本王看到的,与你所说的不符合。本王认为,你可先把你与烈歌的关系上报。”司徒拓沉声道,语气冷如骨血,却又多一丝的柔和。 奇怪的变化,是强大如司徒拓都没有注意到的。 皇府内各处都有暗卫与影卫,每一个人的行踪举止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而烈歌多次一人前来兰心苑,和第一次烈歌见到女娃激动的神色,都没有夺过他的双眼。 深邃的凤眸骤然冷冽,两簇幽暗冷光摇曳折射,瞬间室内有一股黑沉乌云压下,稀薄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他们是合谋,合着计算他,那她与烈歌绝对活不出皇府。 多年经战沙场与朝廷整治,办理司徒明不能参足更为棘手的案件等,司徒拓嗜血果断,手段狠戾残忍,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帝之名,并非空穴来风,乃是实打实的。 烈乐乐小奶香的身躯不禁抖了抖,心中暗暗庆幸妈咪来找自己,都会用法诀隐藏她们的谈话。不然要是爹爹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哪个?哦,那个好看的蜀黍啊,他很好玩耶。他来见乐乐,每次都会给乐乐带好听的故事。他说曾有一个女儿,与乐乐年纪相仿,见到乐乐的时候倍感亲切。乐乐见到蜀黍,也感到很温暖呢。” 烈乐乐巴眨着无辜澄澈的水灵双眸,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接着眉眼弯弯,唇瓣咧开,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九皇爷,乐乐查属无错的,近来出现在你身边之人,便是与要找的女人有关,其他的,乐乐暂时还没有查到。你要是不乐意,乐乐现在也可以占卦一对,不过乐乐之前受了伤,占卦……” 占卦会损耗人的内力,内功深厚者可尽快恢复,但内功浅薄的,不仅会毁了根基,更会折损寿命。 司徒拓冷冽的凤眸向来俾睨天下,杀乏果断,此刻却含着犹豫。看着乐乐的笑靥,冰冷的心扉有一丝的融化。同时,大手悄然触摸到小手腕上的脉搏,脉搏虚弱不稳,浓眉微蹙。 良久司徒拓转头,对着是乐乐的小肩膀,神色一怔,接着便把人放置到自己的腿上,眉宇松开,神色依旧冷冽,语气柔化了些,威慑王尊之气流泻,“此事本王自有主张,你暂且不用追查。养好身体,别半死不活的,日后本王还会用到你。” 血缘掺不了假,爹爹果然是疼她的!烈乐乐点头如捣蒜,灵动的一双黑琉璃双眸左右滑动,奶声奶气软糯地问道,“九皇爷,那乐乐可以在你这里养伤吗?” 她得留在府内,密切关注妈咪和爹爹的动向,时刻做好自己一贴心小棉袄的职责。乐乐壮士般的想到,但她不会告诉别人,她留下来是特别好奇世间唯一能压制调皮妈咪的爹爹还会有什么魔法。 小孩子终归是童心,在烈乐乐的世界中,她相依为命的妈咪一直都是最强大的,所以司徒拓能“对付”到她妈咪,一定是对妈咪施展了某种魔法。 女娃楚楚可怜的祈求,冷心冷情的司徒拓心忽然一动,不禁抬起大手,轻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浓眉微蹙,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语气冷寒地道,“批准。” 司徒拓起身离去,烈乐乐在后依依不舍地挥着小藕臂。待背影消失后,烈乐乐双手托着腮帮,奶声奶气的道,“叔叔是要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麻雀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性格取向 司徒明龙镶虎步,俊美的脸庞挂着和蔼又不是疏离的笑容,朗朗双目见到有一面之缘的烈乐乐,眼珠一滑动,若有所思嘴边的笑意更大。 司徒明还没未开口,烈乐乐便抬起小手制止,奶声奶气地嘟着小嘴巴,道,“麻雀叔叔等等,上面还有一位跳跳虎叔叔要来看乐乐。你们的问题都是一样,那乐乐就一次回答吧。” 司徒明对乐乐的称呼,嘴角一抽搐。什么时候他身份尊贵的皇上在一小奶娃口中竟然成了小麻雀了。 剑眉高挑,回首便见到门口进来的南宫玺。南宫玺面色一惊,显然不知司徒明莅临皇府,恭敬地躬身行礼,识趣地喊道,“皇公子。” 司徒明微抚了一把,笑道,“碰巧白玉公子也在皇府啊。”接着转头,看着一脸粉嫩可爱的乐乐,“小娃娃,你怎得知我们是要问你同一个问题呢?” “猜到。”小嘴一咧开,整齐的皓齿一露,天真又可爱。 司徒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烈乐乐,视线在烈乐乐那张与某人有几分相似的五官来回摆动。上一次,他一眼便察觉乐乐很眼熟。 同时,南宫玺嘴角微微一抽搐,也好奇地看向烈乐乐。两手支着下巴,南宫玺靠近司徒明,低声问道,“公子有所觉得,这个小奶娃长得……很眼熟吗?” 南宫玺脑光一亮,猛然大悟。顿时,南宫玺睁大温润的双眼,仔细地把乐乐和脑海中的某人相比较,大手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他就说小奶娃很眼熟,瞧着眉眼鼻子嘴巴,不和烈歌那厮如出一辙,就是一个饼烙印出来的。 “嗯,是眼熟。”司徒明颔首,同意南宫玺的看法,不过他是认为乐乐同他的九皇弟司徒拓相象。 他人不知,可两兄弟一同长大,司徒明记得清楚,乐乐俨然同小时候的司徒拓有八分的相同。 由此,司徒明可定知,眼前这个小女娃**不离十的,许是司徒拓的女儿。 嘴角荡漾开一抹慈祥长辈笑容,司徒明走上前,双手不太熟练的抱起乐乐,记起她的名字,笑着问道,“乐乐,什么时候回府的?你娘亲有同你一起来吗?” 乐乐双眸一亮,小手搭在司徒明的宽厚的肩膀上,眼底有一抹赞扬。不愧是皇帝,脑子转得特快,一下子就猜中了真相。 司徒明刚才一问,是半分的试探,一见乐乐徒然亮起萌萌的眼神和狡黠的光芒,便更肯定心中的猜想。呵呵,那神色分明同九皇弟幼时一般,又是一个人小鬼灵精啊。 “乐乐是前几日到皇府的,妈咪有事,没有同乐乐一起来。”乐乐睁大黑白分明的水灵灵大眼睛,真挚地回答道。妈咪,她可没有说谎,也没有暴露你,更加没有承认过什么哦。 司徒明了然,以为乐乐的娘亲并非是司徒拓心爱的女子。实属正常,皇家子孙,每一个都珍贵,不论生母身份如何,都必须以尊贵身份入祖籍。至于那女人,太不上门面的,赐些银两打发便是。 反正,生母不在身侧的皇子皇孙,都一同过继到正宫的门下教养。 本来,司徒明还新奇能替司徒拓诞下麟儿的女人会是哪一种人。如此看来,那女人只是个意外,极有可能是心怀不数的女子得手爬上司徒拓的床。不过幸亏这个意外,能让冷心冷情,禁忌女色的司徒拓留下了血脉,着实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司徒明的评价要是让烈如歌听到,定然暴跳如雷,毫不留情面地指着他鼻子大骂。没错,是个意外,但是老娘一生最大的意外,她才是受害者。 如此喜事,司徒明首先便想到太后。司徒拓是太后一手教养大的,虽非生母,但感情深厚,除了烈如歌,司徒拓便是她最忧心的孩子了。 “乐乐,改天叔叔带你去探望奶奶,还有叔叔的住处。”司徒明抬手溺爱的刮了一下乐乐的琼鼻梁,和蔼道。此事还得问过司徒拓,不然那小子要会发冷脾气,又该一年不肯进宫了。 乐乐懵懂的点着头,双眼发亮,显然也期待。 南宫玺在一旁浮想联翩,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因此他错过了很多精彩的真相。 司徒拓半个时辰后如期回到大殿,撩袍坐在九龙暗司蟠龙大椅上,寒冷彻骨的目光在清冷宽敞的殿内扫过,蓦然攫住右下方隐秘角落处长桌后酣眠的烈如歌。 浓眉狠皱,司徒拓猛然拍着案桌,狂躁地气到怒吼,“烈歌!” 五雷轰顶,双耳被鸣鼓炸过般,烈如歌一个激灵,猛然仰身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烈如歌被打搅的起床气刚要发泄,敏锐的注意到主座上散发着冷然威慑气息的司徒拓。 嘴角一撇,烈如歌快速把手上酒樽旁锦帛下塞去。两手用力揉了下脸颊,手指拉开嘴角的弧度,步履从容的走到中庭,不情愿地爬上台阶,恪守尽职地站在自己贴身小厮的岗位。 烈如歌极其不爽的暗中腹议,好不容易寻酒作乐,歇息好梦一下,又被这个黑面龙王给搅合,真扫兴。 冰冷如刀刃的视线若有所感地射向烈如歌那张谪仙精致的面孔,烈如歌顿时面皮一紧,有种不好预感。 “烈歌,你可婚配否?”冷沉冰质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犹如一阵寒风刮过,烈如歌瞬间便清醒了。 纤长的眼睫在赛雪晶莹的肌肤投下淡淡的青影,微垂的眼睑下一双剔透深墨色的瞳仁来回剧烈的滑动。天不怕地不怕的烈如歌被司徒拓没有预兆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尊主,小的曾有婚配,只是不幸遇到天灾,妻子已离世。但是!”烈如歌苦皱着一张脸,哭笑不得地加重语气,“尊主,小的性别取向是正常的啊,小的确定自己喜爱的是异性。” 烈如歌脑中一下子便联想到外界传闻,不禁歪想司徒拓要打自己的主意,想要拖自己下无尽龙阳深渊。司徒拓,好歹毒的心啊,简直就是第二个锦澜,她一红旗下正根苗子,居然妄想逼她走上歧路! 内心愤愤不平地想到,绯红的脸颊愈加的红润,被酒水润泽过的唇瓣,水色光亮,引人一亲芳泽。 司徒拓寒冷无波澜的目光不经意触及那两片嫣红,恍惚间有一丝涟漪。深邃的凤眸嫌弃地看向误导方向的烈如歌,听到她大道不逆的话,眸中幽暗更是深,怒气凝聚翻滚,暴风雨欲来。 “烈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本王!”司徒拓语气阴沉,身上黑雾般的寒气冷冒。 烈如歌怔愣了一下,两手一摊开,小声不满嘀咕道,“分明是你有意误导,现在又来责备我,真是阴晴不定的小气鬼。” 眉宇间折痕深陷,司徒拓袖口无风翻飞,凉风掠掠,躁怒的抬手一掌挥去,掌风凌厉,直夺咽喉。 烈如歌脸色一变,默默念了一个口诀,在凌厉的掌风杀到面前时,一层透明坚硬的薄膜包裹着全身,顺势单薄的身躯被扫出了殿外。 控制风的速度,烈如歌稳当地打横轻落到草面上,配合的鬼哭狼嚎扯着嗓子痛喊道,“啊——” 殿内,金銮蟠龙椅上的司徒拓怒气未消,眉头紧皱,冷哼一下,旋即起身,甩袍踏入内殿。 神识探放,见到殿内的司徒拓已经不在,烈如歌抿着唇瓣,利索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魂淡,这一笔老娘记下了,日后有你好受的!” 突然,烈如歌身形一顿,嘴角冷然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司徒拓现在正怒在头,他显然不乐见到她,烈如歌识趣地离开大殿,甚至离开皇府,贴心地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那当然不是烈如歌真的好心,而是她现在有更好玩地事情要去做。 月牙白色祥云软靴踏在人影稀少的夜街上,银盘圆月下,一缕清幽淡淡地照射在修长单薄的身躯上,浇上了一头银白,嗜骨的冰冷更现。 烈如歌双手负后,转过街角,走进一家酒肆,扬声豪气喊道,“店家,上半斤挂花酿,半斤孜然烤羊肉。” 店家从柜台抬起头,见烈如歌谪仙英俊容颜,好一翩翩玉公子,气度不凡,欢快地应声,转身便钻进了厨房。 黑夜下,灯火明亮的酒肆门侧有几个黑色鬼祟的身影,忽而又不见了人影。 喝美酒,大口吃羊肉,烈如歌惬意不已。狭长的眼角瞥了眼半敞开的窗台,嘴边无声冷笑。 幕色渐浓,路上已无行人,萧瑟的秋风刮来,扬起地面的泥土与杂物,凉入肌理。黑暗末路,一切不寻常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进行。 酒肆店家趴在柜台上,伸展了双臂,打了一个深长的哈欠。倦困的睁开一条细缝,看着醉趴在桌面上的烈如歌,顿时眉头高高蹙起,正要指挥着店内伙计把烈如歌抬到楼上的客房。 忽然,一中年华衣男子带着四名蒙面黑衣人踏入,围住烈如歌的桌边,手一挥,四名蒙面黑衣人便扛起烈如歌,快速隐秘在黑夜里。 店家与伙计面面相觑,一锭硕大金子放置烈如歌刚才所坐的粗木桌面,中年男子威胁冗沉的嗓音响起,“他是我们要找的人,若有人过来寻人,你知该怎么做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秘密 中年男人一看便是阴狠的角色,店家惊恐的连忙低下头,拨浪鼓般的剧烈摇头。过了一会儿,店家再抬起头,店内已无一人。上前把桌面那一锭金子揣入袋中,抬袖抹了一把满头大汗,心有余悸。 至于烈如歌的生死,店家只能祈祷她走运,能逃过一劫。 “快去关门,咱们明天不开店。”怕那些黑衣人调头回来,店家着急地吩咐伙计收店,又担心明日真有人来问,狠了狠心直接闭门不会客。 烈如歌被黑衣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扛在肩膀上,跳跃猛跑,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疼得她就装不下去,怒得要杀剐了这些混账。 暗中告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烈如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暗暗磨牙。熊个兔崽子,等搞清楚是何人要对付老娘,,便一脚踹死你们。 烈如歌本是自愿上钩,方才神识探散收回之际,她听到有人在府外正密谋地要绑架她。她特意转悠出府,身后跟着几个狗尾巴就紧跟着她。故而她善意地给他们寻了个下手的好地方,不过给老娘下蒙汗药就想弄晕她,幕后黑手也不怎样高明嘛。 一路兜转,烈如歌虽闭着眼睛,但周围的人与物都看得清清楚楚。黑衣蒙面人在往东南方向赶出,没走多远便在一间民宅落下。接着,烈如歌便被丢到一个充斥熏香味的室内床上。 “王爷,人已带来。”不久,门口响起了那中年男人的恭敬到谄媚的声音。 没有听到回应,门被推开,烈如歌收回神识,安静闭眼躺在床上。 “他何时醒?”冰冷低沉的嗓音,烈如歌却有一丝的熟悉感。脑中快速转动,猜测着站在床前的男子会是谁,而且此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可天景近日有多国皇室之人或者使者前来庆祝太后寿辰,王爷这个范围极大,有可能是异国的人。 烈如歌仔细回想,不论哪一国王爷,除了司徒拓是最熟悉,其他的印象一般。难道绑架她的人,是她出任务时遇过的? “回王爷,药效短暂,应快醒了。”中年男人低声道。 烈如歌在暗中猜测,同时也秘密地注意着室内的情况。在中年男人回答后,呼吸人数逐渐减少,只剩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脑中有几个嫌疑人,烈如歌没把他们放在眼中,索性便睁开双眼,佯装醒来。 手捂着额头,烈如歌迷惑地睁着朦胧双眸看着周围。其实,视线早已经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哼,难怪她有熟悉感,绑架她的这厮就是二王爷司徒耀。 顿时,烈如歌轻蔑至极,暗中谩骂司徒耀空有其表,实则愚蠢得很。现司徒拓已经警觉他,此刻他还敢抓了身为司徒拓贴身小厮的自己。打草惊蛇,禁不住耐心,冲动无庸。 并非烈如歌高看司徒拓,而是如此一比较,司徒耀明显连司徒拓半分都不及,迟早会是刀下魂。 “这是哪里啊?你……二王爷。”烈如歌懵然地抬头,看着面色冷漠的司徒耀,诧异地张开嘴巴,目瞪口呆,戏份足足的。 司徒耀俯视着烈如歌,英俊清俊的脸庞冷若冰霜,与那日在青楼所见,截然相反。 “烈歌,司徒拓的贴身小厮,亦或暖床人。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清新俊逸,又无女子的娇喟缠人,在床上比起女子更千娇百媚吧。怪不得司徒拓会看上你,把你留在身边近身伺候。”司徒耀修长的手指挑起烈如歌圆润的下巴,冷声鄙夷道。 显然,司徒耀听信了传闻,认定司徒拓有龙阳之癖。而刚巧不好,现在她正得司徒拓的宠爱。 烈如歌双眉微蹙,面露点点哀伤与愤懑,似遇人不淑的愤怒,似在怨天道不公,身份不公的对待。 她长得精致好看,现扮装男子,故作的哀怨,却没有显露出她柔弱,反而增加了她英气和苦不堪言的隐忍,甚惹人怜惜。 司徒耀眉眼微动,收回手,坐在床对面的长榻上,桃花双眸此刻阴暗又夹杂着几分贪婪望向她,“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本王坦白,本王酌情会替你讨回公道。” 烈如歌嘴角微抽,眼中轻蔑更深。绑架她,威胁她,现在一副要为她主持公道而大义灭亲的面貌,前后矛盾了,好不好。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烈如歌真相敲开司徒耀的天灵盖,看里面装着是不是一壶浑水。 “二王爷,小的是听闻九皇府招人打杂的,是去皇府谋职位。可……可……”似难以启齿,烈如歌紧咬唇瓣,哽咽地闭眼道,“可九皇爷硬逼小的从了他,小的不肯,他便强来,还用……特殊工具****夜夜折磨小的。外界谣言,似真似假,字字都戳碎了小的玻璃心。” “小的身子已脏,再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只是小的恨啊,死不可怕,可小的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啊。二王爷,求您帮帮小的,小的愿为你马首是瞻,劳心劳命。”烈如歌袖口掩面,泣不成声,满腔地都是对司徒拓的滔天仇恨。 哎呀,司徒耀抓她来目的很明显嘛,她这是顺了他心意,好让他快速进入今天的主题。司徒拓,平日狂妄自大,敌人都能围着天景皇朝跑了几圈了,哼哼,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烈如歌知司徒耀要不了司徒拓的命,但给司徒拓找麻烦,她是很乐意见到的。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故做求全顺他意,要找准时机向他下手报仇雪恨了。本王最看不惯利用权势为非作歹的人,司徒拓既然做出如此非人的行为,本王为了皇室的颜面和纯净,理应清除肮脏不论之人。”司徒耀双眸阴光涔涔,冷漠的容貌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邪佞的笑意。 烈如歌高挑眉,对司徒耀一番正义不惭发言轻蔑不已。分明一肚子的坏水,早起杀司徒拓的心,整得他自己多高尚似的。 “王爷固深明大义,乃是我国的福运。只是,司徒拓为人警惕,小的在他身边多日,也没寻到下手的机会。此个秘密小的一直深藏心中,能得王爷听诉,深表涕零。小的含恨遗世,也不能连累了王爷啊。”烈如歌泣血讴歌,犹豫地道。 司徒耀双眸眯起,冷漠清俊的脸庞银光闪过,深不可测,似在验想烈如歌话中可信的成分。 “本王派人抓你来,你难道不疑惑,或者害怕吗?”司徒耀长指摩挲着拇指上的扳玉戒指,阴晴难猜。 袖下,烈如歌白眼一翻,她以为司徒耀真是一个脓包呢。沉吟状,在司徒耀阴鹫湿冷的目光注视下,烈如歌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下头。 “王爷抓小的来,小的自然害怕。只是王爷若同小的有共同的敌人,小的相信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对王爷有利无害。倘若王爷不悦,要杀人灭口,小的亦无半分怨恨,反正现在生不如死。”烈如歌一番傥荡冷静的话,令司徒耀眼前一亮,对她有一分的改观。 不过,司徒耀更多的是喜悦,没想到抓来的棋子,正得他心意,不用训练即可上场用到。 “事成后,本王登基那日,便是你加官进爵,享受无尽荣华富贵之时。”司徒耀给予承诺,妄用权势地位来彻底收复烈如歌。 可烈如歌不屑,更不信一直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皇室的事果然混乱得很,打打杀杀,阴谋诡计的,最后活下来的都是一批魔鬼。 烈如歌嘴上信口答应,但真正做到几分,她便不得而知了,这是要看心情的问题。烈如歌不想淌皇权争夺的浑水,但她也好奇司徒耀的狼子野心是要杀了司徒拓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代暗帝,还是要歼覆天景皇朝,更新换代。 司徒耀手快速在空中一划,一枚墨黑泛着阵阵奇香的药丸便在他手心,烈如歌面上一惊,只听司徒耀冰冷奸诈的声音,“吃了它,本王便实现你的夙愿,助你报仇杀了司徒拓。当然,你若有异心,得不到本王的定时解药,激心毒便会侵蚀你的骨肉,让你生不如死。” 好阴毒的手段!烈如歌蹙眉,双眸愤怒一闪而逝。眼珠子骨碌碌的滑动,烈如歌凛然上前,接过药丸断腕的吞咽下腹。 腹部一阵剧痛,烈如歌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双手紧抱,嘶声痛喊。 司徒耀很满意烈如歌表露出来的痛苦神色,桃花双眸闪着诡异的妖光,看过瘾了,才把解药拿出,扔到烈如歌面前,“不要让司徒拓发现了,之后本王会派人告诉你的任务。” 忽然冷漠的容颜紧绷,放置在手靠上的两只手骤然扣紧,司徒耀起身,大步又慌张地离开室内。 烈如歌伸手抓住面前的解药,作势要吞咽下腹。白嫩的小手紧捂住嘴巴,脸上冷汗涔涔,但暗中提气把管道中的毒药丸呕出。小手一包,微微用力,两颗药丸便化成灰烬。 不一会儿,适才抓她来的蒙面黑衣人便重新扛起她,在黑夜中掠过。 烈如歌黑脸,好声地提个建议,“大哥,你能让我自己走吗?不然颠得我难受,待会我就要吐在你身上了哦。” 蒙面黑衣人身形一僵,犹豫间烈如歌便翻身灵蛇般脱离他肩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锦澜有孕 蒙面黑衣人一顿,快速伸手要揪起烈如歌。烈如歌气极反笑,红唇冷然勾起,疾速抬脚,看准蒙面黑衣人的后面,用了二成的功力把人给踹下屋顶。 轱辘轱辘,在瓦片上滚压了几下,蒙面黑衣人一个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被踢到地上。 烈如歌还不解气,飞身落下,伸出两指点住了蒙面黑衣人的不动穴,接着一脚带着蓝色的光芒,发泄地踢去,每一脚都踢中在柔软的腹部或者臀部。 “老子帅得帅不行,美得冒泡,你两只眼睛瞎了不成,不懂怜香惜玉,上下颠簸地折腾老子。我踢死你个人,让你不懂疼人,让你跟了个注定成王败寇的主子,踢死你,踢死你。” 烈如歌下脚越来越重,等几天来在司徒拓那处受的委憋气都通通泄去,才收回脚。低头看到鞋头都被踢破了一层帆布,烈如歌不悦嘟起唇瓣,鼓着腮帮,“九皇府的出品的,都那般不耐用,真差劲。” 翩然转身,烈如歌双手背后,心情开朗地哼着小调,慢条斯理的离开,完全不管地上被踢得面目全非,内外伤皆多的蒙面黑衣人的死活。 月色清明,冷清的街道上守夜人拿着锣鼓边走边敲锤了三下,正直三更天。自从进了九皇府后,烈如歌今夜心情是最好的,完全感觉到一丝的困意。 多日没回丞相府,烈如歌转身飞回到丞相府,悄声钻入自己的闺房。烛火通明的房内,面貌同烈如歌一模一样的女子端坐在床头,见烈如歌进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烈如歌点了下头,挥了几下手,那名女子便站起来,退入一旁的屏风内。不一会儿,女子再出来,样貌出水芙蓉,眉宇间含着几分英气,同时也换上了丞相府大丫鬟的服饰。 女子是烈如歌的忠实部下,她不在丞相府的时日,正是女子易容为她在丞相府,避免他人起疑心。 “绿萝,你去歇着吧,我出去走走。”绿萝仔细把几天的丞相府的状况与锦澜等人行动具无体细的汇报,烈如歌听罢挥手轻声道,水黛的两簇画眉下一双美眸冷光四乍,锋锐慑人。 绿萝悄声退下,烈如歌起身换下一身男子长袍,着软纱白色收腰罗裙,把优美妖娆的身段淋漓至尽的体现,及腰墨发用白玉桃花簪子绾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分散垂落在胸前,随步飘动。 见铜镜中的自己,酥手放至脖颈上一块黑逡逡看不出图纹的玉石上,玉石浓黑难看,最糟糕的艺术品不过了,可贴着肌肤却涌起一股股的暖意,和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与缅怀。 这是烈如歌十年前醒来后,在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饰品。她多次想取下,系在玉石上的扣子繁杂,用锐利的刀剑也割不断系穿的绳。玉石不中看,好在中用,烈如歌一带便是十年。 烈如歌听闻丞相府嫡出二小姐自娘胎出来便是一病残之躯,后其母多方寻找,求佛拜神,得一块奇石,后二小姐的身体便有所好转。烈如歌猜测,她脖颈上的黑玉石大概就是那块奇石了。 可她带了十年有余,还真没发现这块黑不溜秋,相貌不扬的石头有何奇特迥异之处。 梧桐苑,烈如歌手臂垮着一竹篮子,从远处款款走来。抬步上石阶,伸手触门,发现门锁被打开。双眸冷光一闪,烈如歌轻推开门,大步迈进。 梧桐苑乃是丞相夫人的阁院,今日丞相夫人司徒思懿的忌日,烈如歌专程前来祭拜。可她没有想到还记得司徒思懿的忌日的人,除了她,这世上还有何人会想念她。 司徒思懿是落夏国太后收的干女儿,女凭贵,被册封郡主,冠上皇家的姓氏。司徒思懿出声将门之家,幼年双亲与兄长等人皆在沙场光荣牺牲,太后又极欢喜和怜惜她,便宣她进宫教养。 可以说,司徒思懿是命运悲惨的人,幼年家庭破碎,至亲死去,流离失所,以一外室身份被收养与勾心斗角的宫廷内。遇上当年意气风发的才子烈震庭,幸福没享够,仅有的两孩子与自身又被害死,英年早逝。 烈如歌几年前去过葬在皇陵的司徒思懿的孤冢,坟墓内只有陪葬品与其群主的裙袍服,不见尸首。尸骨无存,烈如歌不晓得当年司徒思懿遭遇过的惨烈。 走过九曲长廊,苑中的梧桐树枯败灰灭。传说凤凰栖于梧桐树,此刻苑中主人长久泯世,凤凰已去,梧桐凋落,不复生机。 唇角抿着,烈如歌妖治的双眸冰冷平静,慢步行至大堂前。烛火光亮,有人在内,空中还有阵阵火炭的味道。 烈如歌大步迈进,见到堂内祭奠之人,并不诧异。司徒思懿死境悲惨,多半有眼前人的“功劳”。 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讽刺地道,“爹,女儿以为你早已忘记娘亲与姐姐了呢。” 堂内设了司徒思懿与烈雨菡的牌位,烈如歌跪在蒲团上,从带来的竹篮子里面拿出纸宝烧着。 烈震庭身形一僵,见烛火下烈如歌美轮美奂的脸颊,风华沧桑的脸庞逐渐柔化,不责备烈如歌刚才的无礼。 “歌儿离家时……年纪颇小,还能记得你娘的忌日,好,好。”自己与她的孩子只剩一个,烈震庭眼眶湿润,伤感地道。 烈如歌眼角瞥去一下,面色清冷地烧着纸钱,接着虔诚地叩首。在她身为烈如歌那日,她便是她,替代她一切,承受她的一切。她不曾见过死去的娘亲与姐姐,连在梦中也没有,这是她们娘仨第一次见面。 可心头涌起的情愫,那般的猛烈,那般的横暴,那般的凶狠。 烈如歌起身,上前一步,手指拂过两尊牌位,惯来冷心的她却难以平复心中那股暴躁又恨入骨髓的情绪。 “歌儿,你相貌最相近你娘,幸得上天怜悯,把你送回给爹了。你放心,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回家了,爹会连你娘的那份,照顾好你,不让你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烈震庭面色瞬间苍老,眼角有泪水溢出,目光带着欣喜彩光,话间是疼爱与慈祥。当日烈如歌带着乐乐回府,又不见乐乐的爹,心有所疑惑。之后多日,不见有人来府寻烈如歌。 加上锦澜在耳边的猜测,烈震庭当下认定乐乐是烈如歌未婚生下的私生女。如此不耻败坏家门之事,烈震庭觉丞相府与烈家的门面尽给烈如歌败光,勃然大怒。 可仔细后想,此事已成定局。流露在外十年,一想到自己的女儿遭遇惨绝人寰的对待,烈震庭心生愧疚。算来是他的过错,倘若当年他保护得了她,她便不会凄惨被劫,而他早以为她已死,未曾派人查证。 “女儿还没恭喜爹将喜获麟儿,姨娘这一胎,该是爹所期盼的儿子了吧。”红唇扬起一不明的弧度,烈如歌低声道,语气不乏嘲讽。她刚回府,锦澜便怀孕了,这事真赶得巧啊,猫腻多啊。 烈震庭眉眼显露狂喜,他位居高位多年,最遗憾地便是一直无子。现年近半百,没想到居然会老来得子。 烈如歌看烈震庭那张眉开眼笑的脸,知他已认定锦澜腹中是个带把的。呵呵,这有趣了,猜猜锦澜会不会如他愿。 “歌儿,你刚回府,怯意丛生,爹不责怪你。只是你要多与你姨娘妹妹走动,一家人生疏会让外人笑话丞相府。”烈震庭记起烈如歌这几日闭门不出,也拒见客,锦澜与烈若溪吃了多回闭门羹,沉声责备道。 烈如歌纤纤长指勾起胸前一缕墨发,了无生趣。暗中嘴角撇了下,提起小竹篮,意兴阑珊地往外走,对烈震庭拿出父亲的威严的嘱咐置若罔闻。 “歌儿!”威严被自己的女儿挑战,烈震庭面色难看,沉声不悦至极严厉地喊道。 烈如歌脚步一顿,巧然回首,烈震庭面色微缓,仍然黑沉的深。 眼角含泪,烈如歌捏着娟帕,声色柔弱不禁风,“爹,女儿是怕不被待见。若溪妹妹是既定的太子妃,姨娘又……女儿带着乐乐,名誉差,若不是想念爹,女儿不会回丞相府,带着乐乐流露街头就了却一生罢了。” 烈震庭身躯一震,悲从中来,他的血缘本是尊贵无比的身份,如今却沦落到…… 上前几步,烈震庭抬手慈爱地抚摸着烈如歌的发顶,教导道,“歌儿,以往的,便让我们都忘记了吧,你仍然是丞相府嫡出的二小姐。以后,有爹在,有太后娘娘在,你莫要怕。” 烈如歌点头应道,接着耐心听完烈震庭的教诲,才抬步离开。 外头夜色浓重,堂内烈震庭一身白鹤松枝繁纹华袍,目色沉霭,夹着几抹的复杂隐恻。 良久后,烈震庭转身,看着躺桌上摆放的两个牌位,深叹出一口长气,“罢了,她要不做出格的事,我权当补偿她这些年来的苦。” 老谋深算的烈震庭内心震惊又复杂,他在朝廷多年,现看不透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儿。烈如歌的回来,他预感并非如表面那么的平静,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计谋着什么。 一面,他薄怒与不悦。一面他不忍与愧疚,不想与她最后一个血脉都流失,惨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滚远了 九皇府,司徒拓醒来,丫鬟如龙整齐悄声端着洗漱进入,接着又安静退下。 司徒拓自小在外求学,生活都是一人在打理,即便成了落夏国的暗帝,这习惯他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今天他感殿内过于安静了。 深邃锐利的凤眸微动,司徒拓把净面毛巾放入金盆中,冷声道,“他人呢?”他,指的是烈如歌。烈如歌是他的贴身小厮,今早却不见她前来伺候,司徒拓不疑有他,认为烈如歌又在开小差偷懒。 半空落下一个黑衣人,尊敬地跪在殿内,对司徒拓的问话欲言又止。半晌后,司徒拓脸色紧绷,眉宇皱痕渐深,戾气浮现。 黑衣人连忙俯首回答,“尊主,烈歌离府了,走前让属下给尊主带了一句话。”接着不等司徒拓不耐烦地问话,便识趣地捏着嗓子,学着烈如歌当时的声音,惟妙惟肖的道。 “尊主,小的惹你不开兴,立刻滚远,免得你心烦气乱,内分泌失调。小的滚远了,一时半会滚不回来,您别想着我啊。” 霎时间,室内气氛骤然冷沉,金銮座上的司徒拓俊美非凡坚毅的脸庞冷若寒潭,深邃的凤眸锐利如刀刃,“他人现在在哪?” 殿内冰冷慑人的气波流动,暴风雨中黑云滚滚涌动,随着司徒拓薄唇道出的每一个字,气压便沉下一分,冷刺入骨头。 黑衣人头垂几近埋在地上,嘴角不禁溢出一抹鲜血,“尊主,烈歌人现在在皇府门口,与明公子一同。” 黑衣人口中的明公子,是微服私访的司徒明。 此刻,站在九皇府门口与司徒明碰着的烈如歌右眼皮剧烈跳动,口干舌燥,心欢跳如小鹿激励碰撞,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烈如歌长眉一挑,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小声嘀咕着,“没病没痛的,怎么会突感一股恶寒的不舒服呢,难道是有天宅**要发生?” 嘴角一抽,烈如歌被自己脑洞大开的乌鸦嘴给醉倒了,没事诅咒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抬头看着秋日剩余炎热的日光,烈如歌双腿吧嗒吧嗒地跑到皇府门外的两蹲魔玉麒麟旁,靠着凉爽庞大的身躯好乘凉。一边从内侧掏出桂花糕,有滋有味又有范地荡着两条长腿,品尝着美味。 太后寿辰,普天同庆,圣上有旨,朝廷上下免朝三日,税收免半。 棘手的事情有司徒拓办理,司徒明三日来尤为的清闲,今天不例外,一如昨日微服私访九皇府。远处信步走来,遥远司徒明就见到有一人胆大包天,敢在九皇府门口撒野放肆。 奇怪的是,九皇府的严谨威严的侍卫并无动于衷,任由着那人。 司徒明嘴角勾起,沉寂的两眼突然发光,大步地走过去。 “烈歌?”司徒明走近,见坐在麒麟玉兽樽上的人是烈如歌,剑眉高挑,疑惑出声。 烈如歌一顿,暗道不好,蜷首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容貌。上一次,司徒明已对她有所怀疑,而他们近日才见过,不出奇这一次让司徒明仔细看的话,他定会让出自己。 上次被这厮躲过,这一次司徒明不那么容易放过烈如歌。烈如歌每跑开一步,司徒明就紧追两步。 两人在九皇府偌大的门庭前,兜兜转转。今清晨才避开丞相府的人跑出,早点还没有享用完,现在耗费巨大的体能,同司徒明玩起了你跑我追的劳力游戏,烈如歌额头黑线拉下。 良久,司徒明速度放慢,可依旧亦步亦趋,似故意逗弄着烈如歌。烈如歌长眉一扬,往前跑开的脚忽然往后退,正与司徒明面对面,鼻子对鼻子的。 司徒明被吓一跳,退了半步。双眸见着眼前那张绝色风华的面容,嘴角勾起,凑近到烈如歌的耳畔,吹了一口气,暧昧的喊道,“如歌妹妹~” 烈如歌面色不改,鼻子嗅了嗅,不习惯与陌生人靠得如此近,微避开了头。其实,刚才烈如歌已察到司徒明认出自己,故意逗弄她。所以,她此刻对身份暴露并不惊讶。 司徒明很纳闷,烈如歌死而复生回来后,他看出她的不同,对他也没有小时候那般的亲热了。唉,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妹妹,现在倒是与他生疏,太不公平了! “皇帝哥哥三头有两地往外跑,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见司徒明不出声,瘪着嘴巴很是委屈遗憾的神色,烈如歌嘴角一抽,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司徒明现在在扮嫩。 司徒明两手一摊,眨巴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很是无辜又坦荡。 “如歌妹妹不在丞相府,女扮男装跑到九皇府给九弟当贴身小厮,要是母后知道了,妹妹猜猜母后会不会气得头冒青烟呢?”司徒明朗声浅笑道。 烈如歌语噎,貌似是她的情况诡异,更要严重些哦。 脑袋一甩,原本松垮的包子发髻扯松,三千墨发瀑布飞泻垂下,部分随风飘转到面前,遮挡住绝色容颜,墨色缠绕,只露出一双明媚清辉,宛若星辰明珠,光芒流转顾盼的美眸。 顿时,妖治横生,魅惑肆起,世间所有的美皆不如她一回眸的笑。 司徒明鼻子一热,连忙抬手捂住鼻子,双眼一瞬不瞬地看呆了,愣了愣问了句,“如歌妹妹,哥哥若实现幼时的诺言,现要娶你为妃,你可愿意?” 一侧,烈如歌咬牙的以指为梳整理着长发,手法略问笨拙,总会拿起另外一缕,原先在手中的便掉落一缕。没有办法,一世英名的她,就是不会梳头发。以前她都是一头刺皮短发,扒两下就好,多方便啊! 越想内心忽悠飘下两簇面条泪,而司徒明的话她听了个半,毫不在意又毛躁地道,“小二小三的不要,本小姐向来都是做老大的。要娶本小姐,得要拿皇后凤位来。” 司徒明砸舌,神色恢复,见烈如歌毛躁连束发都不懂的生疏手法,被逗乐,也不计较她的胆大之言。 走上前,拿过烈如歌束发的银色丝带,司徒明修长五指轻柔在墨发中穿梭,不一会儿便绑起,稳扎起一个漂亮端庄的公子发髻。 烈如歌抬手一摸,深感满意,转头快速问道,“嘿,你明天还来九皇府吗?” 司徒明一顿,反映过嘴角一抽搐,他知道烈如歌的意思是明天他还来,还给她束发。堂堂落夏国明帝,蒙尘自刚堕落地成了一小丫头片子的丫鬟了? 烈如歌见其没有回应,转头回忆起自己的话,不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矮马,她可不是有意的,反正大家都是亲戚,兄妹相称,不要太计较了好伐。 “你还没向朕坦白你在九皇府要做什么”司徒明执着玉扇弹了一下烈如歌的额头,扬唇问道。 烈如歌蹙着两远山黛眉,摇了摇头。 “不可说?”司徒明嘴角轻勾,神色阴晴莫测。 “不是,我怕说了有沾龙颜,你也会笑话我。”惹怒了司徒明,烈如歌肯定这厮转身就进九皇府告发她,这么不切实际又危险丛生的话题,她决策不能令司徒拓那小气鬼知晓。 司徒明下巴微扬,示意烈如歌原话照说,“朕赦你无罪,你大胆的说。”话落,还很贴切照顾地靠近烈如歌,避免他们的谈话被第三者听到。 烈如歌眉梢微跳了两下,她怎么有种落夏国明帝司徒明是个男三八的既视感呢。 扭头,烈如歌轻声道,“我,是闲着蛋疼。哦,我没那蛋,那就妹妹疼吧。”烈如歌脸色不改,气不喘,脸色不红的说出如此下流又流氓的话,还得意的吹起额前的刘海,饶有兴味地看向司徒明。 白皙俊逸的面颊爆红,司徒明玉扇展开,意识的挡住下面。后觉举止不雅拿开,脸皮滚烫,连耳根子都泛起玫瑰的艳红,一直延续到脖颈后面。 司徒明双眼睁大,诧异地盯着烈如歌看,很疑惑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口中怎得说出这些话的。 冷煞的殿内,黑衣人及时的汇报烈如歌的行踪,“尊主,烈歌在皇府门前与明公子亲近无缝,还出言调戏明公子,明公子瞬间面红耳赤,还深情脉脉地望向烈歌。” 黑衣人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矛头指向作恶多端的烈如歌。祸害了尊主不说,连明公子都想拉下水,烈歌,真是过分极了。 金銮座上,司徒拓冷峻雕刻的脸颊有一丝的龟裂,气压更冷沉压抑,“给本王抓他进来,立刻。” 黑衣人听命转身鬼魅离去,不一会儿便提着烈如歌的衣领,见司徒拓面色不好,眼见力极高的重重把烈歌从半空中丢进殿内。 “哎哟,老子的腰啊。哪个杀千刀的,诅咒你娶个母夜叉,夜夜在外笙歌,给你带无数绿帽,气绿你,臭绿你!”烈如歌反手揉着腰肢,回头对站在门外的黑衣人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骂道。 黑衣人黑色面巾下面色一皱,戾气荡出。而后触及一抹冰冷,赶忙低下头。 殿内,司徒拓见她毛毛躁躁,做了大不敬的事情,还气足地嚷着,浓眉不悦蹙起,怒斥道,“烈歌,跪下!” 声如雷鸣,冷如寒潭,人宛若置于白雪皑皑不见阳光的雪漠中,烈如歌被吓得膝盖一软,差点便要跪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欲加之罪 烈如歌扶着腰肢,正要站起来,忽而有两股强大的罡气压制着双眸。嘴角一勾,烈如歌暗中运气,抵抗住那两股冷气。 两人暗中对峙良久,金銮座上的司徒拓眉宇折痕更深,深邃犀利的凤眸盯着殿中央的烈如歌,若有所思。接着烈如歌感到两股冷气撤去,她笔直挺胸站起。 “小的刚滚回来,不知哪里又惹得尊主的不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尊主不愿看到小的,小的这会变走,走得远远的,保管尊主会长时间见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烈如歌面色皱巴巴地,眼泪在眼眶滚动,长腿往后退去,准备要再度滚远。 其实,烈如歌是惦记着外头的司徒明。司徒明看穿了她的身份,她还没有和司徒明约法三章啊,不知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厮会不会跟司徒拓咬耳朵,戳破了她的身份啊! “站住!本王允许你离开了吗?烈歌,你好大胆子,你眼中有本王的存在吗?”司徒拓眯起凤眸,阴沉地怒斥。 烈如歌人刚退至门槛处,小身板不禁哆嗦了几下,手抬起扶住门框,一脸明媚忧伤地仰着45°角,深感做人难,做奴才更难,做司徒拓的贴身小厮简直是在用生命在挑战新记录的难。 莫名的,烈如歌真觉得蛋疼得厉害。 扭过头,烈如歌神色哀伤地看着金銮椅上阴晴不定,脾气暴躁的司徒拓,忽为落夏的百姓感到不幸。 “尊主,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您说吧,小的洗耳恭听。哦,您在小的眼中犹如眼屎,是永恒又不可缺少的存在,小的眼里心里,哪哪都有您,绝对无人可取代您在小的心中位置。” 烈如歌扣了下耳朵,心口不一地道,面色淡淡,略显无奈。 真是个自恋狂,非逼得人家要赞他,要说违心的话。烈如歌暗中鄙夷至极。 司徒拓脸色阴沉,目光锋利慑人,放在手托的大手冷光汇聚,微微一展,躁怒到要一掌劈了烈如歌。 正巧嫌不够乱,司徒明推开挡在面前的黑衣人,快速的走到大殿。看着门边的烈如歌,上下扫了几下,知她并无大碍,心下松了一口气。要是烈如歌身有大碍,司徒明猜母后定会伤心,他可不要做不孝子啊。 “九皇弟,烈歌要是犯了过错,你看到皇兄的面子上,放他一次吧。”司徒明见司徒拓面色难看,显然大怒,罪魁祸首的可能只有烈如歌这个不怕死的人,只身挡在烈如歌面前,轻声道。 司徒明不开口则好,一开口替烈如歌求情,司徒拓的怒气更涨一分,盯着烈如歌的那双深邃犀利的凤眸迸散出来的锐利幽光,简直要眼神杀死烈如歌。 “此乃皇弟府中小事,皇兄不宜插手。若皇兄要护着,望皇兄给皇弟一个可说服的理由。”司徒明的面子,司徒拓于情于理不可不买,只是他九皇府的事情,也由不得外人管。 就司徒明,或太后也不行。 司徒明转头,剑眉蹙起,对身后的烈如歌眨了一下眼睛。烈如歌一愣,疑惑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见状,司徒明朝着司徒拓浅笑,拉着烈如歌到殿内的一方,低声问道,“你犯了什么过错啊,还不快告诉朕,朕好给你洗罪开脱。” 天晓得,司徒明有心帮助烈如歌,可却不知烈如歌的罪行,哪里能找出合适的理由。可天可怜,烈如歌自己也不知哪里惹怒了司徒拓,还是司徒拓内分泌失调,她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了。 瘪着嘴巴,烈如歌一脸无奈的看着司徒明,神色同样迷惑,可怜兮兮地道,“我不知道啊。刚进来,他就骂我,还打我了。” 怕司徒明不信,烈如歌捋起自己的裤管,膝盖上有刚才被司徒拓误伤留下的淤青。暗下烈如歌嘚瑟,赞自己聪明绝对,措手不及之时还能留下司徒拓不轨的证据。 咳咳,不过膝盖上的伤是上一次走路磕到的。但是在大殿内,终归是有司徒拓的错,就是他导致的。 赛雪凝脂的肌肤上,青紫的伤痕异常明显,犹如是完美无瑕上的一丁点瑕疵,却足够人愤怒与心疼。 司徒明脸色微变,流露出怜惜与心疼,屈尊纾尊的亲自替烈如歌放下裤管,接着怜爱的抬手轻拍着烈如歌的头顶,轻声道,“此事朕帮你,莫怕。” 两人在一侧说着悄悄话,举止暧昧,看起来是亲亲我我的。金銮座上,司徒拓脸色愈发阴沉幽暗,眉头深皱,盯着烈如歌的一双深邃凤眸冷光更深。 司徒明走上前,在一处备好的九龙盘旋的金銮椅上落座,抬头看向司徒拓。他们是落夏国一明一暗的统治者,地位实则有所偏差,暗帝更多的辅佐明帝,理应对明帝要尊敬。 只是眼下,司徒拓坐在上方,气势不凡,器宇轩昂,显露出更为凌厉的君临天下至尊的气质。 不过似乎对此,司徒明并无在意,笑得尤为的自在明朗。 “九皇弟,请。”司徒明手中现一深褐色墟鼎,抛掷半空,手掌微动,墟鼎快速旋转,不见原样。 司徒拓大手一动,一道蓝色的幽光射过去,牵引着墟鼎,墟鼎的速度有所下降,形状准建清晰。司徒明不甘示弱,运功,一道浅紫色的光芒从紧贴的两指间贯出。 墟鼎时而快,时而慢,两个王者,为异母兄弟,无声在暗中斗衡着。殿内瞬间寂静,门外守着的黑衣人与殿内的烈如歌都屏息,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精彩的较量,耐心地等待结果。 烈如歌尤为的惊奇,没有想到司徒拓与司徒明的功力可以凝住斗气幽光,两人的武值与她不相上下。一想,烈如歌浑身血液涌动,激动滂湃,她已好久没有遇到过棋逢的对手,看来以后寻到绝生蛊解药后,可以与司徒拓对战一回,看看鹿死谁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司徒明额头渗出冷汗,脸上有些苍白,内力较劲已处下风。 “咚咚”墟鼎突然在半空停下,掉落到地毯上,发出闷声。两人同时出手,各自手中都夹着一张纸片。 “水,久旱逢甘露,淹埋土,生。” “土,干旱裂焚,西北风,无用,死。” 两人同时出声,司徒明手中的一张简单的水图,而司徒拓手中是土图,右上角落还有一个方向。 司徒拓手一捻,纸片碎成渣滓,飘落在空中。司徒拓轻吐一口气,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俾睨地看向烈如歌,冷声命令道,“出去!” 烈如歌一愣,对司徒拓拽得二万五的神色很是不满意,但还是识趣的退出大殿,只是那双明媚的美眸翻了一个大白眼。 见烈如歌鬼怪的神色,司徒明轻笑出声,司徒拓面色一沉,不悦至极。 察觉后背锋芒刺来,烈如歌加快步伐,一扭腰身,便不见人了。 殿内,司徒拓目光复杂,略显柔和地看向司徒明,低声道,“皇兄不该护着那以下犯上的小子,那小子不配皇兄垂眸。” “拓,想说就直说吧。”司徒明摇着手中的玉扇,笑道。 没有外人在,司徒明如往常亲切地唤司徒拓。他们从小被选为明暗帝,亲如一母同胞兄弟,虽后有分开的年份,只是他们依旧书信来往,两人之间的情谊非他们可比较,熟悉程度也无人能及。 司徒拓的一个眼神,司徒明默契地猜到他的意思。而刚才司徒拓明显话中有话,他们之间从来都不会有疏离,相生随死。 “落夏国的明皇不能儿女情长,要以社稷江山为重,不该有的,更不应成为百姓口中的谣言,生出事端,影响了你的名誉。”司徒拓皱眉,劝告道。 司徒明一怔,疑惑地看向司徒拓,接着捧腹大笑,哭笑不得。 “拓,你以为我看上烈歌了,要和她……嗯,行断袖之礼。哈哈,笑死我了,拓啊,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我只是见她好玩,是个玲珑可爱又好玩的人罢。” 司徒拓眉宇间折痕浅了些,脸色含着丝尴尬。 他见司徒明紧张护着那小子,偏那小子长得不错,便误会了两人。若司徒明有所不符合皇帝之行,他可以狠心出手,替他斩断所有不该的存在。 空中戾气浮现,司徒明一顿,擦去眼角的薄泪,抬头看着霸气威严紫气绕身的司徒拓,眉色微柔,是兄长的情谊,叹息道,“拓,你比我,更像一位王者。” 司徒拓神色一凛,唇角抿着,不悦的沉下了脸,“灰头土脸的,本王要看不起你了。” 司徒明勾唇一笑,了然地点了下头,“对,落夏的百姓,还有父皇的夙愿,还要靠我们一起守护与完成。” 烈如歌实在好奇司徒明与司徒拓在殿内的较劲,更准确来说是游戏,刚出殿伸手揪住一个黑衣人,神秘兮兮地问道,“嘿,刚才尊主和圣上在干啥咧?” 黑衣人低头,鄙夷地往后看去一眼,见问者是烈如歌,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绝代的脸,蒙着黑纱巾的脸顿时爆红,冷酷一复不见,扭扭捏捏地哼唧了几声,才道。 “那是五行游戏,五行相克相生。这是尊主与圣上幼时自创学识游戏,一直至今经常用来决策大小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坏消息 这不和抓周冒率一般,那两个厮也太随便了吧。烈如歌很是无语,抬头望着白日青天,翘起双手,嘴角微抽。 黑衣人看了一眼身后不动的烈如歌,犹豫间是否要提醒她赶紧滚远些,不然惹怒了尊主,够她吃一壶的。 不料,烈如歌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是九皇府的花园。晌午时刻,花园内无人,烈如歌脚尖一点,轻跃至假山的头顶,接着踢飞脚下一个灰黑色的石块,人突然消失不见。 烈如歌是落尽假山之中的空洞里面,洞内能容得下十人,阴冷干燥,还有气流对空。这是烈如歌偶然发现的,接着几次查验后,这次无人来过,便成了她在九皇府的秘密花园。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把锦白色的虎皮摇椅,烈如歌优哉游哉地躺上去,对面一缕白色的衣袍缓缓靠近。烈如歌难得好心,挪开了一角,让男子有个落脚处。 男子坐下,两人皆是胜雪白衣,容貌绝佳,一男一女,出尘若仙,天作佳偶,可…… “凤清尘,这是我的椅子,好吗?你丫的,给我滚下去。”烈如歌一个翻身,脚尖还未落在地上,腰身挺直,在半空打了一个跟斗,稳稳落地,一双美眸瞪着霸占她摇椅的人,咬牙怒吼。 凤清尘绯色唇瓣微张,不予理会,开声道,“我有一个坏消息,一好消息。” 烈如歌重哼了一下,她打不过凤清尘,只能败于下风,认命地再拿出一把方椅,双手抱臂,撇了下嘴角,示意凤清尘继续讲。 “坏消息,落夏国京都西北方有暴民偷渡躁乱,司徒拓即刻会带人过去处理,你作为贴身小厮,命运多舛。”凤清尘淡淡道,与自己毫无关系地,表情始终都是清冷。 可仔细看,绯色的嘴角隐噙着一抹浅笑。 烈如歌脸色瞬间一黑,眼尖的瞥见凤清尘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美眸眯起,烈如歌阴晴难测幽幽道,“清尘,你越来越坏了,看来不能把教导乐乐的重任交给你了。” 凤清尘嘴角的笑意顷刻消去,唇瓣抿着,低声继续道,“好消息,烈若溪今天会出府,太子司徒锦被命与司徒拓同行前去镇压暴民。” 妖治的双眸一亮,宛若银河中最耀眼的星辰,闪烁着晦暗,眼中跳跃着几缕兴奋的流光。 在太后寿辰,烈若溪没有得到宣布她赐予太子为正妃的圣旨,又被烈震庭禁足在府内多日,急躁不已,生怕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被人夺走了。 不出所料,烈若溪知司徒锦在西北方,定会等暴民平复后正巧赶至,来显示出她贤良淑德。只是,事情会那么顺利,真如她所愿吗?准时不如提前来啊,烈若溪。 烈如歌冷然勾起嘴角,双眸一抹嫉恨快速闪过。烈若溪,要太子妃之位,妄图日后荣登皇后宝座,揽天下凤权,现在不吃点苦头,怎知甜头是甜,还是苦呢? “清尘,乐乐交给你教习,我很放心,继续保持。”烈如歌走近,抬手重重拍了凤清尘一下,暗中用了三成的内力。接着见到凤清尘那张俊逸仙姿的脸颊微沉,平静的表面有丝丝破裂,似在隐忍。 烈如歌嘴角高扬起,做了坏事,转身跳出假山,扬长而去。 她见凤清尘总是一副安危不变的死人脸,最爱看他变脸转色的了,哈哈。 大殿内,司徒拓与司徒明在交谈,黑衣隐卫半空落下,“尊主,西北方暴乱,有暴民携带瘟疫。” 司徒拓眸光幽冷,脸色阴沉,冷声道,“保护明公子回宫,黑羽卫第三队准备,随本王平定暴乱。”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司徒明便了然,此事不是天宅,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闹大的。司徒明朝司徒拓点了头,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沉重,转身大阔步向前,有隐卫保护秘密回宫。 黑羽卫共有十三支队,是司徒拓亲自操练的个人暗部势力,得到命令后,黑羽卫第三队神速准备,在皇府门处有序集合。 副将牵着追风骏马,司徒拓王者威严从府内大阔步走出,凛然翻身上了自己的座骑。忽然冷声问道,“烈歌在何处?本王要立刻见到他。” 黑衣人领命,分别在皇府各处快速寻找着烈如歌的身影。 烈如歌在凤清尘口中得知坏消息的后,想出府躲避,却有隐卫秘密跟踪,甩不开的牛皮糖,司徒拓对她的警觉显然一点儿都没降低。所谓危险即最安全的地方,那个是最不实际的话! 躲在厨房角落的烈如歌,正美滋滋地扯着一只新鲜出炉的烤鸭腿猛啃,就被黑衣人从背后提着衣领,以史上最难看的姿势丢到司徒拓的面前。 烈如歌暗中大骂,又无奈自己有武值不能摆露,不然定打得对她无礼貌的黑衣人落花流水,碧青红肿。哼,这次老娘记下了,司马拓! 高马上,司徒拓宛若神祗,身姿挺拔俊美,深邃的凤眸转冷睨了摔倒地上喊疼的烈如歌,目光锋利寒冷。 烈如歌浑身一僵,红唇紧咬,不情愿地低垂下头。 “落后者,军法处置。”司徒拓收回目光,冷声道。接着追风骏马四蹄飞拔,后面跟着的黑羽卫速度跟上。 烈如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尘土飞扬,瞬间弥漫天际的前方,司徒拓刚才的话,显然是对她说的。可现在人不在了……烈如歌心中一喜,踮起脚尖,准备偷溜离开。 “烈歌,尊主有令,贴身小厮随行。”后面,管家福叔站在门口,抬手几名黑衣人围住烈如歌,意图明显。 “吁”一阵马长嘶喊咆哮,有腾龙跃海猛烈之状。一匹火炭赤色,身无半根杂毛,高九尺的骏马被一小厮牵出。 烈如歌双眸一怔,赤兔胭脂兽,千古名马,司徒拓的座骑之一。烈如歌听闻司徒拓有追风与赤兔两匹名贵骏马,早就想见见了。 正当她被赤兔夺取目光时,一捆麻绳抛掷半空,锋利地抽向烈如歌的手腕,烈如歌眼神一凛,轻巧拽住刀刃锋利的麻绳,疾速往侧一抽,“啪嘌”两声皮开肉绽的空破声,方才扔麻绳的黑衣人一双手手臂血肉模糊。 “烈歌,尊重命你随赤兔前去,你要违背尊主命令?”福叔脸色一变,冷沉的双眼看向烈如歌,有所探究。 “呵呵,赤兔日行千里,速度快如风,尊主要小的被绑在马后,人的速度岂能跟上兽类,尊主是要小的暴毙吗?”烈如歌红唇冷然勾起,讥讽道。 司徒拓用此等残忍法子,不就是要她累死,折磨她吗?哼,真当她烈如歌好欺负啊! 烈如歌刚才出手疾速利落,福叔看在眼中,知晓她或有不凡身手。双眼中的鄙夷逝去几分,福叔抬头看向烈如歌,沉声问道,“哼,你不跟赤兔跑,难道你有信心驯服赤兔带你前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赤兔追风皆是刚烈名马,一生只认强者为主,一旦认主便难改。况且赤兔的主子是司徒拓,天景皇朝有何人比司徒拓更为强大的呢? 嘴角抿着,烈如歌抬眸望向在小厮手中挣扎甩动的赤兔,力气之大,没过几下便把小厮甩飞到地上。前蹄焦躁的鈀动,一双晶莹剔透琉璃流彩的瞳孔同它主子般俾睨,尽露轻蔑,桀骜不驯。 烈如歌气噎,被司徒拓鄙夷暂且放边上,现在连一同畜生都看不起她。好啊,看来她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老娘得好好显露一手,让你再轻视老娘。 手中麻绳一拽,游若惊龙,快若闪电,锋利地朝着赤兔身上不留情地鞭打。这匹赤兔有灵性,刚开始庞大的身躯矫健的躲过麻绳的袭击,还暴躁地朝着烈如歌跑去,意图踩踏她。 烈如歌神色凌冽,眼神锋利冰冷,麻绳在她手中渐渐加快,看不清的千个影子,扫起了几股利风,锐利地刺向赤兔。 赤兔凄厉又愤怒嘶吼,赤炭色的雄壮身躯上血柱浸染了纯净的毛发,鲜红夺目。 渐渐地,赤兔嘶吼的声音愈发低微,有乞求的意味,可烈如歌手中的利器依旧没有停下,旋转甩去愈发的疾速。 管家福叔站在门前,神色紧绷,见赤兔名马在烈如歌手下示弱,身上血流成柱,心有不忍,眼中饱含心疼。可赤兔再强悍,倘若屈服于烈如歌,那对尊主来说便在无用,无须留下。 突然,烈如歌手一停,手中的麻绳从半空掉落到地上,两头粗糙口上串着两块生肉,是从赤兔身上生剐的。 烈如歌抬头,看着匍匐在她面前的求饶的赤兔,红唇勾起一抹嗜血狠戾的冷笑,瑰丽惊艳。 扔掉手中的麻绳,烈如歌走山前,抬手抚摸着赤兔的垂下的马头,语气轻快,“福叔,赤兔受伤了,还不快找马医来治疗。耽误了时间,尊主回来,你是老臣,都得扒了你一层皮。” 福叔脸色一黑,无数黑线从额前掉落了一地。沧桑的双眼恶狠狠地盯向烈如歌,是谁把赤兔打伤的,现在贼喊捉贼。 不过赤兔是司徒拓战功虏获的战利品,千里良驹,没有司徒拓的命令,福叔还得好生供养着,照顾好。一会儿后,福叔传了府内的马医,给赤兔包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揭竿举旗 烈如歌手法看似狠戾,可下手是适度有中的,赤兔壮硕的身躯上的伤口大多是皮肉伤,伤不到筋骨,不碍事。只是赤兔刚才服软,多半是察觉到烈如歌的气势比起更要冷冽和威慑,遂服从之。 马如人,欺善怕恶是不变的秉性。它恶性,你便要比它更要霸气,更为威严。 没想到躲不过坏消息,被司徒拓拉着迎头而上,去暴乱地方,但能收获赤兔这匹千年良驹,也算是个补偿与安慰吧。 “福叔,给赤兔拿办箩筐的胡萝卜来。”烈如歌看向管家福叔,笑眯眯地道。接着转头贴近竖起的马耳朵,低声威胁道,“吃饱喝足了,给老娘装死样,好好干活,以后你会有好日子过的,不然老娘鞭下无情啊。” 赤兔头顶的一绺红缨毛发跳了跳,颇为狗腿谄媚的拿着笔长的马脸蹭着烈如歌的手掌,两颗黑瞿的眼珠子灵动的眨了几下,似在应答着烈如歌,发誓以后会效忠她,誓死不渝。 烈如歌长眉一挑,拿起一根胡萝卜喂到马嘴边,双眸看着赤兔,忽而觉得它的狗腿有种熟悉的既视感,貌似和自己在司徒拓面前……很像。 福叔一手捂脸,面露伤感地看着皇府门前的一人一马,长吁出一口浑浊之气。尊主,您待会见到,望不要惊讶。 皇府门口,除了烈如歌,福叔与黑衣人,和马医等人都觉惊奇,刚烈的赤兔就这么屈服与一名看似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诧异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和自怨自艾。 想他们与赤兔生活多年,都未能将其收服,且供养的跟神仙般尊贵。未料除了尊主,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霸占了良驹。自己是九皇府的人,连一个白脸小子都比不过,真是可气又郁抑。 喂饱了赤兔,烈如歌漂亮翻身上马,不管背后一大推人苦大仇深的模样,匕首隔断赤兔的金缕玲珑缰绳,取刚才鞭打赤兔的染血麻绳套之脖颈,颀长的一边则用来鞭策。 “吁——”赤兔一声嘶鸣,尖短的双耳激灵的抖了两下,两颗眼珠子滑动着,似有埋怨烈如歌给它拿了这么一根难看的绳子。烈如歌眼神一冷,赤兔前蹄高扬起,四蹄迸发,与离弦的箭速度快速朝西北方跑去。 策马奔腾,与风竞赛,与阳光同行,领略大好河山,舒心写意。特别骑下还是千年扬名四海的良驹,司徒拓那个黑面煞神的座骑宝贝之一,此刻被她所驯服,烈如歌心中快感涌现,期待见到司徒拓的反应。 西北方,空中弥漫着一股尿臊臭与腐烂的味道,破烂的连体多间茅草屋内外杂草丛生,有蝇虫乱飞。屋内老弱病残居多,面黄肌瘦地靠在脆弱的墙壁上,目光浑浊,麻布短衣破烂,基本都是一些破碎的布并接起来的。 见有马蹄声接近,屋内一稍雄壮的青年汉子站起身,手上高举起一竹器,愤怒吼道,“乡亲们,税苛厉,官不理民,民不丛生,我们流离失所,徒步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现在他们还要赶尽杀绝,我们拼死,也不能让暴君得逞。” 其外在角落坐着的汉子操起身边的农器镰刀,大声应道。接着众多青年起身,其他人见主要劳动力都答应,瞬间不管老弱病残皆起,随他们出去,在附近一片树林取材,砍削树木为兵器,气势昂扬地围聚在茅屋前的空地,目光如狼地盯着前方滚滚而来的军队。 在场都是从他乡遇到天灾逃出来的难民,而随着入户与生计无法施展,愤怒隐在心中。此刻人人只想有一家遮挡风雨,勉强落脚。家园已破,无人管理,温饱困难,又在异乡被歧视,各种的不公烙印在他们心中,逐渐凝聚为一股怨气。 生得没尊严,死便不作孬种! 司徒拓带兵刚至,暴民拾起准备好的石块,奋力的砸向他们,暴怒齐声吼道,“暴君,滚出去!”顿时,马匹失慌,嘶吼长鸣。 一块锋利的大石扔撞至司徒拓面前,贴身侍卫惊恐上前要挡,司徒拓眉宇冷厉,大掌一拍,石头在马匹前轰声爆炸,惊天动地。 暴民被惊吓,瞬间呆滞,纷纷停下。司徒拓盛名在外,暴民中有人瞥去,认出了司徒拓,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大叫,“是战神暗帝,天啊,我们要死了。逃不掉了,都要死了!” 死亡对淳朴的百姓来说,无疑是最恐惧的事情。家破,可以重建。妻离子散,可再寻,再生养。没钱,可以再赚。被歧视,可以隐居山林,不与来往。 只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尔等有何苦衷,本王在此,你们尽可上诉。暴乱兵役相对,你们下场只有一个,死。”司徒拓深邃的凤眸锋利乍射,冷光凌凌,王者霸气,字字深刻犹在宣布天意。 暴民慌乱,混成一盘散沙,交头接耳,犹如不决。司徒拓警告后,不予进退,沉默等待他们的答复。 背后,烈如歌骑着赤兔,一路地跑到前面,见了司徒拓,兴高采烈地挥手喊道,“尊主,尊主~小的来了。” 司徒拓眉头微蹙,冷冽的眼角瞥见烈如歌胯下的赤兔,眼神微变,俊美冷硬的五官神色不改,神情冷寒。只是,烈如歌还是眼尖的注意到司徒拓一闪而过的阴霾与不悦。 黑羽卫皆认得赤兔,遂简单检查后便放行,烈如歌红唇冷然勾起,骑至司徒拓身侧,故意刺激他,“尊主,赤兔好乖啊。” 司徒拓冷哼,赤兔身上的伤疤他并非不见到,只是已被烈如歌驯服,他不要也罢。深邃犀利的凤眸在烈如歌脸上尖锐的盯着,冷声问道,“你带着面纱做什么?” 烈如歌抬手轻托腮帮,长眉痛苦的垮下,可怜兮兮地道,“尊主,小的感染了风寒,还起了牙疱,有碍簪赏,怕污染了尊主的眼球,所以带面纱避开。而且您也知小的就一张脸皮不错,成功为府内众多丫鬟的梦中情人,可不能毁了在她们心中的形象。” 语气凄厉哀婉,情深意切。司徒拓嘴角微抽搐,神色鄙夷,不予理会。忽然,见烈如歌戴上笠帽,隐约露出一双皎若星辰的明眸,司徒拓皱眉,“你戴帽又是要做什么?” 调整了视线,烈如歌快速逡巡了眼前的情况,顺势研究了下附近的地形,待会混乱对战起来,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看热闹。听司徒拓不悦的问话,烈如歌抽空做了回复。 “烈日当空,小的肌肤娇嫩,禁不得晒。”语气雄纠纠,随口扯出的理由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有道理。 可……身后黑羽卫听到烈如歌的话,齐齐抬头望着黑云骤变,阴风阵阵,有秋日暴雨袭来的黑沉天气,嘴角无语抽动。这也算烈日当空吗? 待会烈如歌安排了烈若溪出场,她的容貌要是被见着,烈若溪一眼便认出。 司徒拓凤目凛然,注视着前方暴民,冷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他们会服,或抵抗?” 烈如歌眯起双眸,发现暴民中有话事权的是一名面有丑陋刀疤的年轻汉子,与几位年老的男子谈话。二环内还有几名蠢蠢欲动的青年汉子偶尔出声,接着他们又陷入新的一轮议论。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烈如歌沉声道,“尊主可听过,砍木为兵,揭竿为旗的典故呢?” 司徒拓目光一冷,烈如歌视线触及其中诡异的几位青年汉子,散漫地道,“一颗老鼠屎足以毁了一锅粥,里面还不止好几颗呢,况且他们都是有纪律,有组织,有目的的老鼠屎。” “小的猜尊主想一次收服,不用铁血手腕镇压,怕是难咯。”烈如歌笑着道,接着眼睛骨碌碌一转,狗腿地开声,“尊主,您要是开打,麻烦提前告知小的一声,小的好寻地方躲着,免拖你们的后退了。” 深邃的凤眸冷厉中夹着几缕狠戾,转头俯视着身侧垂下的脑袋,司徒拓鄙视冷哼,寒声道,“九皇府的人只会往前拼,从来都不后退。”言下之意,是烈如歌退缩不成,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烈如歌撇嘴,暗下腓腹,便不再出声。反正到时混乱起来,她自己也会寻到安全地方观战。 西汉贾谊《过秦论》中记载道,“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杰并起而亡秦族矣。” 陈胜、吴广成功带领农民起义,推翻秦朝,其前提是秦秦始皇兼并六国后,兴建宫殿,酒池肉林,加重百姓负担,无暇顾及农活,造成“男子疾耕不足于粮馈,女子纺绩不足于盖形”的局面,并制定严刑酷法,严厉执行。 民不聊生,陈胜与吴广还利用“鱼腹丹书”、“篝火狐鸣”等计策来迷惑百姓,鼓动戌卒。 此刻落夏国西北方暴乱,是一角,却可以看出隐患,并非秦朝末代的情况,而是皇室与各国纷争,暗中较劲,阴谋浮现的表现。 烈如歌不熟悉落夏与其他国的关系,也没有兴趣了解皇室的劝势斗争,但分析能力不同而言。倘若她猜到没错,在场上百名暴民,老弱年少妇孺皆有,能留下的,只有一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炸药包 没有战争,便没有硝烟。可不管何时何处,战争不可能不在,论内外与冷热战役罢了。 司徒拓的人马一直安静地在等待着暴民给出答复,暴民堆中忽然有一名青年壮汉举起手中的木头器刃,高扬着嘶吼道,“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要放过我们,等我们一讲和,暴君的铁骑就会践踏到我们的身上。” “我们死不可足惜,但暴君会掳掠我们的妻儿,女为娼妓,男为奴隶,我不同意,不同意!打到暴君,反抗暴政,跟他们拼了!” 青年汉子的一番话瞬间点燃了在场的火热,矛盾掀翻,内心忐忑的暴民耐不住不安,见有人带头扬矛冲向司徒拓一行人,纷纷抓紧手中的简陋木器,带着必死拼搏的决心愤杀。 司徒拓深刻冷硬的俊脸神色不动,深邃犀利的凤眸冷若寒潭,深不可测,薄唇冷声道,“杀。” 瞬间,黑羽军只拿着腰侧的剑绡,踏马前住。 烈如歌双眸微微一动,抿唇,绝代风华的脸上无任何的怜惜与同情。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当然不会是司徒拓麾下的黑羽军的对手,而黑羽军开始只是打晕暴民,不到万不得已,并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被点荡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的暴民,已经成为暗后使者的无意识刀刃,不要命地往着黑羽军锐利的配剑迎上。如此顽固不灵,留着无用。司徒拓神色冷冽,手微微抬起,便是白刀子入,红刀子出,场面十分惨烈。 烈如歌与司徒拓在后方,身形未动,四目欣赏着眼前血肉横飞的美景。杀人,烈如歌一点都不陌生,老本行。只是,清冷的双眸中微微含着丝怜悯,可怜单纯的百姓被有企图不轨心的人鼓动利用,最后尸首两处,与亲人更是阴阳相隔了。 “你认为本王做得有错?”司徒拓视线幽冷,低头俾睨着烈如歌,沉声问道。 司徒拓君临天下王者的霸气慑人,犹同神祗,无人敢在他面前道一个“不”字,他的所作所为只有对,没有错。而他的问,更似一种云淡风轻的闲聊,他并不在乎你的回答,只是问问罢了。 锋利慑人的视线搁在烈如歌身上,不禁令她抖了一下,对他所提的问题,烈如歌谄媚地道,“当然没有,尊主哪哪都是对的,最标准的。”还翘起一个大拇指,比比皆是来验证自己的可信度。 司徒拓浓眉微挑,对烈如歌的回答不喜不怒,最后鄙夷地留下一记冷刀眼。气得烈如歌几近崩溃暴走,分明是他逼她答的,一副她多么喜欢讨好他似的,司徒拓,你王八羔子。 不经意间,司徒拓眼角掠过,便见烈如歌龇牙咧嘴,面色凶狠,显然暗地骂他。嘴角微微一抽搐,竟然习惯地不再做理会。 “砰砰”空地突然几声惊雷轰鸣声,一团团烟雾在暴民前面腾升起,半空中除了血腥,还弥漫着一股酸臭硫磺的气味,马受了惊,纷纷嘶吼长鸣叫,连追风赤兔也不安地趴着四蹄。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几声爆破声,纷纷在黑羽军中响起,只见几支断臂残腿射出,人群中贯响彻着惊恐的喊叫声与凄厉的痛苦声。 浓烟大雾,气体迅速弥漫,烈如歌抬起袖子掩住口鼻眼,警觉着四周。第一次的爆破声,烈如歌还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可很快便猜到这些手工炸药是暴民中有人早就预谋准备在身上的。 因为,在落夏国,民间禁止私自制造兵器等,违反者杀无赦。 炸药稍堪劣质,只能一对一地近距离炸到敌人,所以轰鸣声不断响起,可见携带的分量不少。只是,谁能把分量不少的炸药伪装躲过司徒拓的双眼带在身上。 忽然,脑海中闪过几人,烈如歌一双美眸寒冷幽暗,碎出几抹冰冷。暴民中,有几个首先折身反抗的青年壮汉,仔细回想,他们的衣袍不算破烂,质地比暴民身上低廉的麻帛要好上很多。 “用水,把水浇到响包上!”混乱中,一道沙哑带着慌张的声音响起。男子或许不知那是炸药包,只能以其发出恐怖声音命名。 暴民区并不靠近河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水。烈如歌闭起双眼,探放神识,见到半空中有一抔水流从天而降,接着重砸到几名青年壮汉手上的炸药包上,熄灭了燃火。炸药包也湿透,起不了火。 黑羽军见状,快速拔出剑,以剑拽起茅草屋周围的臭水,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落在炸药包上,以雷鸣迅猛之势解决了敌人恐怖的武器。 几名青年见自己败露,有规律在人群中隐秘地朝着山上飞去。几名黑羽军迎上,飞快地追上,手起刀落,只听到山里边传来几声哀嚎。 烟雾逐渐散去,茅草屋外除了刀疤男一人,其他的尸体遍地,黑羽军也折损了五名士兵。 追风骏马上,司徒拓面无表情低头扫过地上满脸鲜血覆盖的刀疤男,刚才的提出浇水的人便是他。司徒拓冷声问道,“你服,亦或反?” “草民服!”刀疤男双膝跪下,不卑不亢地答道。司徒拓扫了一眼,未语。 “哇哇”一阵婴儿哭啼声,黑羽军从茅屋内抱出几名还在襁褓的婴儿,长期营养不良,面色饥荒,身骨瘦弱,连哭啼声也如小猫般的哀鸣。 “尊主,有几名余孽,如何处置?”黑羽军第三队队长单膝跪下,低声问道。 一旁,刀疤男神色慌张地看了过去,又抬头望向面色冰冷无情的司徒拓,嘴巴哆嗦了一下,最终紧抿唇瓣,低垂下头不语。烈如歌从神识中见到刀疤男的反应,暗暗赞叹。 倘若他奋力替几名婴儿求饶,表露出他的懦弱和无骨气,司徒拓最瞧不起这些人,连同他都不会留下。 “与他一起,带走。”司徒拓冷声道,驾马离开。 身后黑羽军把刀疤男用绳绑住,一手牵着,以俘虏的姿态带走。而其他几名婴儿被各人抱一个,军队整军,有序的迅速跟上,只留下一个小分队来处理现场。 不一会儿,茅草屋附近一股浓烟升起。 司徒拓骑马在前,深邃地凤眸看着在前方大树下的烈如歌,眉头微蹙。烈如歌收回神识,热情地朝着司徒拓挥手。早在危险之际,她便后退至安全地带,等候着。 “本王允许你擅自离开了?”司徒拓目光锐利,冷寒地看向烈如歌。 烈如歌摸了摸鼻子,未见半点心虚,诚恳地摇了摇头,接着道,“小的这不是怕给尊主惹麻烦吗,所以才寻了安全地带躲起来。一旦尊主前方兵力不足,小的也可及时回府搬救兵呐。” 司徒拓不屑冷哼,忽然眸色微动,示意后面带人走的黑羽军先离开,只留了几名亲卫在身。 烈如歌疑惑,耳尖一动,回首看着前方康庄路上扬起的滚滚灰尘,眉梢一动,自动自主地回到司徒拓身侧,站好自己的位置。 不一会儿,人马走进,清晰了起来。几百名皇家侍卫前,太子司徒锦穿着金色五爪龙纹铠甲,威风凛凛地骑骏马赶来。 司徒锦,上一次烈如歌在太后的寿辰见过,人玉树兰芝,温文尔雅,脸上总挂着春风润物细无声的浅暖笑容,只是那双吊梢丹凤眼不时流出几缕的阴暗。 总之,他给烈如歌的印象,是一只笑面虎,还是血统脏脏的阴暗野心勃勃的浪子。 见司徒锦排场声势浩大,威风霸气着装严谨地前来,烈如歌扭头看着身后略略的几名亲卫,转头又看了眼穿着墨色便服的司徒拓,头凑近司徒拓,不怕死地道。 “尊主,瞧人家太子爷的威浩,咱们九皇府不仅人丁少,连衣服都要输给人家了。唉,咱们九皇府这回面子丢大咯。” 明面上,是揶揄司徒拓一暗帝要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当然,即便司徒拓一身便服,可身上的慑人的威严霸气丝毫不减。 “你没说话,本王不会当你是哑巴。再多说一句,不用回府,本王即可在众人面前砍了你双腿,让你爬回皇府。”司徒拓冰冷的话悠悠从薄唇传出,忽然间,烈如歌真觉膝盖疼得紧。 嘴角撇了下,烈如歌暗中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司徒拓,又是这个威胁,你能不能换一个啊,老娘听着耳朵都长茧了。 “九皇叔,侄儿临时有事,来晚了。”司徒锦翻身下马,走到司徒拓的马前,恭敬行礼,温声道。 烈如歌眉头一挑,鄙视地望向一脸温润,夹带着愧疚的司徒锦。这可真够晚的,等事情都解决了,你才来到。这不是没下苦功,便要捡大功劳嘛。司徒锦,挑的时间还真好,呵呵。 “呵呵,太子殿下,都日落西头了,小的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烈如歌忍不住,勾唇一笑,酸了他一句。 司徒锦面色微变,转头看向烈如歌,双眸闪过惊艳与诧异,未料到世间还有此俊俏出尘的人。眸光在烈如歌与司徒拓之间来回了一下,司徒锦便猜到烈如歌便是传闻中司徒拓眼前红人兼面首,烈歌。 区区一个低贱的小厮,还不足以他尊贵的太子理睬,而凭烈如歌刚才一句话,便可治她一个蔑视皇室的罪名,处死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丢人现脸 可是司徒锦面色温润,温和地朝着烈如歌一笑,内疚地解释道,“本宫本应一同与九皇叔出发,不料出门前有重要公务要处理,待公务解决后,时间已晚了许多。” “九皇叔,实在是侄儿过错。”转头,司徒锦撩袍跪下,温顺地对司徒拓道,神色十分虔诚。 只是,两个人年纪相仿,看着司徒锦低声下气温厚的语气,烈如歌怎么都觉得怪,而且还特别不理解先帝。放着自己大好河山,不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引了这么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不是没事找事,祸害后代嘛。 眨巴几下眼睛,烈如歌实在厌恶司徒锦那副伪装的嘴脸,扭过头,看着天际云霞遍布,璀璨艳丽,忽而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司徒拓眼角冷瞥,随即便收回了视线。俯视着地上的司徒锦,冷声道,“既然是公务在身,并非你过错,起来吧。” “侄儿谢九皇叔开恩。九皇叔,那些暴民……”司徒锦起身,轻声问道。 司徒拓面色冷寒,若有所思,其身后的亲卫替他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暴民已处理,即可启程返回。” 司徒锦了然地点了点头,有司徒拓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呢。见司徒拓面色不佳,司徒锦识趣不再开声,转身准备上马,一同回京。 突然,身后一飞骑奔来,是留在后方处理手尾的黑羽军的士兵。来人矫健地翻身下马,叩首在地上,“尊主,暴民圈地的周围发现一人,是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 烈如歌眸光一亮,嘴角轻勾,非常满意黑羽军这名可爱的小士兵口中“庶出”二字,真是很得她心,关键是贴切烈如溪的身份,非常好。嗯,司徒拓的人,果然就是训练有素的。 转身的司徒锦身形一僵,虽他与烈若溪亲事未公布天下,可大多数人皆知烈若溪是定下的太子妃。 是关自己,司徒锦不能再做缩头乌龟,转身满脸着急地上前,神色诧异地问道,“她现在人在哪儿,有没有伤到?” 看着司徒锦关切的神色,烈如歌适当的配合出声道,“啊,丞相府的三小姐怎么会出现在暴民区呢,小士兵,你会不会看错人了啊?怎么可能,对吧?” 烈如歌转头,惊讶又渴望求知真相地望向司徒拓,期待他能给出答案。 司徒拓眸光冷锐,扫了烈如歌一眼,沉声道,“把人带过来。事实非同小可,倘若是个误会即好,不然她可归类到暴民余党,或相关嫌疑人。太子,此事交给你处理,再向本王汇报。” 司徒锦面色一变,连忙俯身领命。 不出一会儿,小士兵便带着昏迷的烈如溪前来验证。众人一看,那人脸上黑漆漆,朱钗歪扭,发髻凌乱,身上雍容华贵的牡丹艳丽裙袍上不知沾上了什么墨色的水渍,身上还发出一阵酸臭味。 四周寂静无声,太子司徒锦第一时间便认出此女是烈若溪不假,只是他不愿意出声,更不愿有人出声。 可偏偏有人不随他愿,从几百名皇宫侍卫后面传来一个遥远略显惊讶的声音,“还真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啊。” 话落,司徒拓眼波微动,小士兵立刻把昏迷的烈若溪丢到司徒锦身上,脸上尽是嫌弃,手脚异常的迅速。 司徒锦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被烈若溪身上的气味给熏的,还是她此刻狼狈不堪又丑陋的身容给吓到。 烈如歌见状,暗中掩嘴偷笑。心情爽朗的她,没有注意到身侧司徒拓的眼角一直有在关注她。 “九皇叔,此事侄儿会查明,三日后给九皇叔一个交代。不过侄儿相信,溪儿定是被贼人抓来,或许是准备做人质要挟的。丞相的为人,九皇叔是清楚的。” 司徒锦声情并茂,态度诚恳地请求着。不管怎样,太子府现在和丞相府,烈若溪是绑在了一起,司徒锦心下真心实意如何,但此刻是要维护烈若溪的。 司徒拓面色冷峻,不苟言笑,深邃的凤眸扫过司徒锦怀抱中那泥巴沾身,又臭又脏的女人,尽是嫌弃,薄唇不冷不淡的道,“本王听说丞相府的二小姐死而复生回府,未婚先孕。” 瞬间,在场变脸的有两人,一人是司徒锦,另外一人当然是司徒拓口中的嫌弃的二小姐,烈如歌本人。 烈如歌狠咬着唇瓣,眼角略微抽搐。她没有听错的话,司徒拓话间尽是鄙视和嫌弃,似乎她是多么不堪,不守妇道,面目全非,丑陋至极的人尽可夫的女人。 虽然这话也是在反驳打击了司徒锦,反例告诉他,丞相的为人并不怎样,看他仅有的两个女儿便可见长短。 能毁坏丞相府与摸黑烈若溪,烈如歌是乐意见到。只是一牵连到自己,烈如歌心中的小人便怒火叉腰,幻想指着司徒拓的鼻子大骂,臭不要脸的断袖,你以为自己多高尚清洁,还不是腹黑阴险贱人一枚。 哼,人致贱则无敌,说的就是司徒拓! 司徒锦无言以对,丞相府二小姐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以为司徒拓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会提及她的,未料他…… 突然,脸色难堪的司徒锦怀中的烈若溪辗转醒来,抬眸一见是她心心爱慕的郎儿,立刻柔弱地扑到司徒锦怀中,双手无助地拽住他的衣角,声音悦耳婉丽,嚎啕大哭中透着丝丝的撒娇。 “太子,有人要抓走溪儿,溪儿好害怕啊。呜呜,溪儿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太子殿下了呢。太子殿下,幸亏您来救溪儿了,呜呜呜。” 烈若溪一阵哭泣,身上脏脏的墨色不知名东西也尽数抹到了司徒锦身上,而其狼狈不堪,连小脸都是漆黑不清的,配上一副莺歌撒娇发嗲的声音,异常的诡异。 司徒锦身子僵硬,温润的双眸中嫌弃快速闪过,脱下自己的艳红披风盖在烈若溪单薄的身躯上,目光柔和的哄着道,“溪儿,莫怕,本宫在呢。莫要哭了,九皇叔都要笑话你了。” 后半句,是在提醒烈若溪还有其他人在场,收敛一下。 可烈若溪被吓坏了,她记忆还在让丫环收拾着犒劳士兵的糕点与醇厚的酒水,正坐上金缕贵气的马车前往西北方向,准备给司徒锦一个惊喜。借此,暗中提示司徒锦,让圣上尽快宣布他们的婚事。 可马车刚出郊外,一路护送的丫鬟小厮与丞相府的侍卫纷纷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烈若溪嫌马车过闷,想下地走走游览,不料无人回应她。 接着她一撩起车帘,便见到一个蒙面黑衣男子走向她,她慌张地躲到马车内,可男子一柄泛着银色冷光的长剑直抵她颈项。 然后,烈若溪被蒙面黑衣男子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臭乱的泥地上,周围还有五个衣着破烂,脸上还长了疥疮的男童围着自己。烈若溪吓破了胆,又华丽的晕了过去,直到此刻醒来。 “讨厌,你怎么能取笑人家呢?你一直都说人家天下第一美人的,原来你是在说谎,哼,以后人家不理你了。”烈若溪不清楚状况,以为只有他们两人,平日相处的小性子都完形毕露。 顿时,在场响起一阵低笑。 司徒锦面色一黑,脸上煞是好看,心下骂烈若溪草包。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司徒锦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司徒拓,见他冰冷的脸上无异色,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凑近烈若溪哄臭的耳际边,司徒锦咬牙切齿,藏着一抹危险滴道,“烈若溪,马上清醒,九皇爷和众人都在,你是不想要太子妃的位置了吗?” 烈若溪一惊,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司徒锦的太子府,而在一处不知名的山郊野外,周围还有众多的士兵,以及……战神暗帝。 触及司徒拓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烈若溪双眼痴迷地看着,接着一道锋利慑人的视线扫过她身上,身体骤然哆嗦着,烈若溪连忙低下头,唯唯诺诺地道,“溪儿见过,九……九皇爷。” “回府。”司徒拓面色冷沉,低声道。接着,一行人策马前去。 烈如歌跟在司徒拓的身后,经过烈若溪身边,无趣地叹了一口长气,嚼巴两下嘴巴,索然无趣。烈若溪连锦澜一分都不及,她真的很怀疑,烈若溪当真是锦澜的女儿,而不是从街边捡来的? 白色的面纱下唇角冷然勾起,只是烈若溪丢了脸面,这样给锦澜一个大耳光,她还是挺高兴的。 锦澜,我很期待你的反击哦。 司徒拓的人离开后,司徒锦松开手,站起身,接着后退两步,与狼狈的烈若溪保持距离。低头,温润地双眸滑过自己身上被脏污的黄金铠甲,司徒锦面色狰狞,双手紧握成拳头,用力的捏紧。 “把三小姐送回到丞相府,告诉丞相近日多加保护三小姐,不可再让三小姐落入危险。尽可能的,还是三小姐待在府内。”司徒锦低声吩咐道。 想起烈若溪刚才丢人现脸的每一幕,司徒锦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草包女人给丢到蛇窟去。压下心口的怒吼,司徒锦面色阴沉难看至极,不理会身后的烈若溪,大阔步向前,翻身跃上马,拉着缰绳,扭头策马离去,后面跟着浩浩汤汤的皇家侍卫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失心疯 而地上的烈若溪睁着双眼,看到司徒锦不管她便走了,心中又怒又酸,可她又不敢言。烈若溪知自己今天给司徒锦丢脸了,只能压下怨气,由着侍卫抱着自己策马回丞相府。 九皇府,人马一回到,烈如歌隐秘地拐到兰心苑去找乐乐,嘴角荡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人未到,烈乐乐早就嗅到了烈如歌那一身的狡猾狐狸的阴谋味道。门一开,烈乐乐便扑过去,抱住烈如歌的大腿,柔柔糯糯地喊了一声,“妈咪~” 烈如歌伸手敏捷地操起地上的乐乐抱在怀中,眉眼都乐得绽放开一朵艳丽带刺的野蔷薇,红唇引诱性地开声,“乐乐,待在房里闷坏了吧,想不想看戏?” “想,想极了!”乐乐很配合的举起一双小手,兴奋地道。 烈如歌赞赏地点了点头,抬手轻拧了一下乐乐的小琼鼻,暗暗感慨道,不愧是我蝶舞的亲生女儿,这骨子里的坏劲儿都是如出一辙的。 “乐乐真棒!好了,你自己想办法出府,妈咪在门口等你。”烈如歌放下乐乐,接着转身离开。 身后,乐乐一头黑线,小嘴微抽搐。妈咪,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不是你劫富济自己顺手抱来的? 烈如歌相信乐乐的身手,反倒是自己带着她一同离开,会引人注目。没有必要的事情,没有必要的麻烦,烈如歌向来都是尽可的避免。 出了兰心苑,烈如歌吧嗒吧嗒地跑进大殿,见大殿处事大厅有官员在,显然司徒拓在处理公务,于是烈如歌轻手轻脚地退出。到了空地上,欢快地道。 “小黑子,在皇府憋了这些天,老子受不了,要去找二十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安慰一番。尊主问起我,记得原话汇报。” 空气中无人回应,但烈如歌知晓暗处的隐卫已经听到。交代完后,烈如歌就健步如飞地跑出府,架势看起来真的很猴急似的。 暗处的隐卫嘴角一抽,首先对她对每一个蒙面黑衣人都用“小黑子”称呼很是不满意,再者就是齐齐的鄙视她,不相信她那小身板能承受住二十个美妙可人的姑娘,最后就是齐齐的嫉妒恨,他们也好多天没有找姑娘解决了啊。 出了皇府,烈如歌在侧门等着乐乐。不出一会儿,一个小仙童打开门,优哉游哉地从里边出来,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里面的厨娘丫鬟露出笑靥,奶声奶气道,“谢谢奶奶和姐姐们,乐乐回家后,有空再来看望你们。” 烈如歌噘着嘴角,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乐乐又是用了迷路,再放她人畜无害的可爱容颜出来迷惑众人这招。 见乐乐和里面的人依依不舍,烈如歌没好气的一把揪住乐乐的小衣领,一股劲地向丞相府冲去,一边责备教诲道,“烈乐乐,妈咪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人一定要守时。拖拖拉拉,像个什么样!” 乐乐伸出柔棉的小爪子一把拽住烈如歌的衣角,灵动的一双水汪大眼睛眯起,享受着在半空飞翔,春风拂面的感觉。一侧对烈如歌的话小声地嘀咕着,“分明是妈咪自己赶着去看戏心急,实在是太顽皮了。” 话在风中吹碎不见,烈如歌心急如焚,她可是怕错过了最佳出场时间,就收不到最好的现场效果。嗯,没错,她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人。 隐藏了内心狂笑嘚瑟的小人,烈如歌自我称赞的想到。 丞相府内,此刻犹如乌云密布,黑云沉沉倾压而下,冷气弥漫。丞相烈震庭听了侍卫转告太子司徒锦的话,深凹的一双精明眼眸危险眯起,若有所思。 “爹,呜呜。”收拾妥当出来的烈若溪明媚动人,见到烈震庭当即掩面伤心哭泣,委屈地喊道。 烈震庭脸色铁青难看,厉声呵斥道,“孽女,跪下!” 烈若溪被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当即“扑通”一声跪下。抬头见烈震庭脸色难看,烈若溪心一抖,下意识求救地看向下方的锦澜,红润的唇瓣无声轻喊,“娘,救我啊。” 锦澜无声叹息,抬手摸着平坦不显怀的腹部,柔柔看向烈震庭,“老爷,溪儿今天在外被恐吓不少,她也是被人迫害的。” 烈震庭视线触及锦澜平坦的腹部,紧皱起的眉头松展了不少,脸色依旧难看。幽深地双眸看向厅中的烈若溪,唇瓣动了两下,接着无奈叹息挥手道,“给三小姐拿个蒲团来。” 丫鬟快速把一繁华柔软蒲团放置烈若溪的膝下,可烈若溪愤气不平,她是受害者啊,爹凭什么要责备她,还罚她跪下。当下,烈若溪又看向锦澜,后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烈若溪一肚子的火气只能忍耐下,也深知惹怒了爹,她的太子妃之位更不可能了。 “说吧,把你今天遇见的,看到的,通通一字不漏地讲给为夫听。”烈震庭眸色转冷,声音放柔了些。 想起自己今天在那般肮脏的地方躺过,烈若溪浑身都不自然,仿若有千百条恶心的虫子爬上她矜贵的玉体,所到之处皆留下一条条可疑的粘稠浊液。 身子抖了抖,烈若溪委屈地瘪了嘴,正准备头头说来。 “爹,发生什么事了?”烈如歌一身素色裙袍,双手抱着乐乐走进,见跪在地上的烈若溪,惊呼道,“妹妹,你怎么跪下地上啊。地上凉,女子最是伤人啊。” 烈如歌放下乐乐,两母女一同走过去,作势要扶起烈若溪。 烈若溪最厌恶烈如歌,对没有爹的野种乐乐也看不顺眼,一见到两母女的指尖就要碰到自己,烈若溪狂躁地转身要避开,生气地骂道,“滚开!” 双手甩开之际,带了怒气,力气微大,不小心把靠近的乐乐一把推倒在地上。 “乐乐!”烈如歌凄厉地大喊一声,连忙俯身抱起倒在地上大哭的乐乐,心疼不已,可抬头快速看了锦澜一眼,紧咬着唇角,严厉地道,“不许哭!你若不走近,小姨会碰到你吗?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不能哭。” 烈震庭没料到烈若溪如此反应,在乐乐被推倒之际也快速起身,赶去接住乐乐,可还是慢了一步。 烈如歌的神色和顾全大局,他都看在眼里,她这是给锦澜面子。可越是如此,烈震庭心头对烈如歌和乐乐愧疚很深,对烈若溪骄纵跋扈的性子很是恼怒。 “如歌,乐乐还小,骂她做什么?快抱她起来,爹让大夫过来看看,有没有磕到伤到哪处了。”乐乐是他第一个外孙,又乖巧讨人喜,烈震庭抬手扶起两母女,关切地道。 接着,烈震庭挥手,让管家去请大夫。烈如歌抱着乐乐,低头地看着,缄默不语。可烈震庭看出了她的心疼,毕竟是身下掉下的一块肉,自己女儿有事,当娘的怎能不心痛呢。 恍然间,烈震庭记起幼年的烈如歌总是容易磕到碰到,连走路都时常摔倒,而她娘亲便是疼得满脸泪痕,伤心不已,犹如伤痛在自己身上。 在烈若溪出手时,锦澜暗道不好,可身形不动,也是想看看烈震庭对烈如歌这对母女的态度。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美眸一凝,锦澜起身走到烈若溪面前,伸手“啪”打了她一个耳光,咬唇骂道,“为娘平日如何教导你的,还不向你如歌姐姐道歉。” 烈若溪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双眸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亲,眼眶中的湿热快速地汇聚。娘为何要打她,她没有做错,只是不小心碰到那个野种,她还嫌脏啊!娘,难道连你都不理解女儿吗? 悲愤交加之下的烈若溪没有心情注意锦澜眼中的暗示,十年来,丞相府就她一个孩子,她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不明白为何一个名誉尽毁的女人带着一个野种回府,她要笑脸相迎,还要唤她一声“姐姐”。 呸,就凭烈如歌这个早该死的贱人有资格吗? 愤怒,怨恨不可熄灭的连根带梢都烧了起来,熊熊的燃烧,在烈若溪的心中连成一片火海,焚尽了她的理智,和自制力。 “爹,娘,我没错,错的是她!她不该回来,不该抢了我的位置,还妄想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烈若溪梦然站起身,伸手指向烈如歌,娇艳瑰丽的小脸扭曲狰狞。 “烈如歌,十年前你怎么不被烧死啊!你死了多好,还可以如愿的去找你那短命的娘亲,与你一样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的人尽可夫的姐姐……啊,爹……爹。” 烈震庭气得头冒青烟,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将来的太子妃,居然口没遮拦,瞧瞧说出的都是些什么不秽的话。 “来人,把三小姐拖到柴房锁着,不给吃喝!”烈若溪真是触碰到烈震庭的死穴了,烈震庭不由分说地大手一挥,冷声道。 婆子和丫鬟上前,犹豫地朝锦澜看去,后院之内,一向都是锦澜做主的。锦澜顰着眉头点了下头,婆子和丫鬟才把呆滞住的烈若溪带下去。 烈如歌看着主仆的小动作,嘴角冷然勾起。锦澜可是个聪明人,没向烈震庭求饶。顺势地关进柴房,过一两天能放出,不然挑衅烈震庭,可就惨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做坏事 大夫过来,检查了乐乐,看着女娃精致可爱的脸蛋煞白得吓人,最后诊断为惊吓过度,吃帖安神药,歇息几日便好。 烈震庭松了一口气,幸得乐乐没有大碍,不然他都不知如何给烈如歌一个交代了。 乐乐搂着烈如歌的颈项,紧紧靠在自己妈咪好闻的怀抱中,嗅了嗅鼻子,脸色逐渐恢复红润,还能和烈震庭聊天打趣。 忽然,乐乐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好奇地问道,“外公,什么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啊?人尽可夫又是什么呢?”接着神色骤然黯然,“乐乐是不是惹小姨生气了啊,那小姨可以骂乐乐的,为什么要骂外婆和大姨……” 大人每说一句话,以为小孩听不懂,其实他们懵懵懂懂,然后就明白得很。烈震庭被乐乐问得哑口无言,抬头慈爱地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不是乐乐的错,是你小姨得了失心疯,以后乐乐见了小姨,绕路走,她就不会伤害到乐乐了。” 乐乐似懂非懂地眨巴两下眼睛,然后乖巧地重重点下头,“好,乐乐听外公的话。” 烈震庭欢心一笑,对乐乐更是满意。抬头看向烈如歌,烈震庭满脸的愧疚,“如歌,溪儿她今天被吓到,你……” “爹,女儿累了。乐乐受了惊吓,女儿带乐乐回去歇息了,您也早点歇息吧。”烈如歌起身,打断了烈震庭的话,牵着乐乐往外走。 经过锦澜身边处,身形顿了一下,轻声道,“姨娘怀着弟弟,不要太劳累了。如歌去歇,姨娘也早些休息吧。” 锦澜银牙暗咬,一双美眸淬了毒般狠辣歹毒地看向烈如歌,很快又隐藏好,露出和蔼的笑容,“嗯,好,如歌真是乖巧,乐乐很得你真传,溪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个傻孩子都是受了惊吓才……唉,如歌你怪姨娘吧,是姨娘没教好她。” 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水,锦澜哀伤不已,面容疲倦有愧色。 烈如歌摇了摇头,缄默地带着乐乐离开。 待两人离远,烈震庭怒色未消,盯着伤心的锦澜,视线有下移到其小腹,良久还是走了过去,揽住她的肩头,低声道,“别哭了,伤到麟儿就不好了。走吧,陪你回去。” 锦澜柔弱地点了点头,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娇弱地依偎在烈震庭的怀中,两人一并走回如兰苑。 一场闹剧,金枝玉叶般娇贵的三小姐惹得丞相勃然大怒,打入柴房面壁失过,而失踪十年的二小姐则被赏赐了许多珍贵珠宝和药材等。二人截然相反的变故,令众人猜测纷纷,不知丞相是偏向哪房的人多。 闺房内,烈如歌进屋后踢开两只绣花鞋,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未弯下去过。被绿萝洗白白后的乐乐,粉嫩精致的小仙童一个,哧溜地爬到烈如歌的臂弯里。 “妈咪,你今天有做坏事哦,乐乐都看到了。”乐乐眯起两只月牙笑眼,阴阳怪气地道。 烈如歌手掌抬起,正好轻拍了下乐乐的小屁屁,扬起下颚,倨傲地道,“你要是看不出,以后出门别说是我的女儿,尽丢我的脸。” 刚才烈若溪失疯,烈如歌在暗中是有下了一点推波助澜的药,其实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点点的噬魂散。 噬魂散正是乐乐亲手调的,被自己的妈咪用上场,效果还不错,乐乐瞬间傲娇了。一双小馒头的玉手抱住烈如歌的颈项,眨着天真无邪的双眼,“妈咪,乐乐今天立了大功,你是不是要奖励乐乐啊?” “得奖!说吧,小妮子有什么想要的?”烈如歌今晚凤心大悦,出手阔错,异常的大方。 乐乐双眼瞬间亮起,放佛眼前放了一堆金灿灿的金银宝,比夜间的星辰还要闪亮璀璨。琉璃眼瞳滴溜溜地转动一下,小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狡猾,“妈咪,乐乐还没有想到,你先欠着,以后乐乐想到了再找你要。” “行。”烈如歌打了一个响指,爽快地答应。在她看来,乐乐不是要物,就是要她陪着去玩。这两样,都很容易实现,前提是门主答应给她放假。 得到答应,乐乐乖巧地靠在烈如歌身上,安静甜美的闭上双眼。烈如歌低头,看着宝贝女儿的睡颜,唇角勾起,小身板背后的手轻轻地拍着,哼着婉转动听的童谣。 这首童谣是烈如歌在外出任务,偶然间听到一位老奶奶轻吟唱的,只一遍,音律便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她曾经是一个人,忽然间有了一个孩子,冷静的她当时措手不及,现在依旧是慌张没有头绪。 可是烈如歌唯一确定的是,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血脉,她的唯一。即便山崩地裂,谁也不能把乐乐从她身边抢走。 每夜梦回牵绕到那旖旎浓情的一夜,烈如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从奇特的反应来得很奇妙,走的很快。只是,每次她睁大着双眼,想要记起那夜的男人,如何都记不起,还是那一层黑纱遮挡住,只有那一声温柔的爱怜清晰在她耳边回响。 贝齿暗咬,烈如歌眯起双眼,冷光乍现,危险如鬼魅。隔他老子的,等老娘见到这个杀千刀夺她第一次的男人,一定要霸气地压回去,以泄心头的怒气。 烈如歌确实不恨乐乐的亲生爹地,因为没有他,她自己不会得到这么可爱的女儿。但是,那一次的耻辱,被压得死死不得翻身的该死柔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哼,她蝶舞柔弱,那都是见鬼的! 乐乐与凤清尘此刻要是知晓烈如歌心里的想法,定会气得吐三尺血,懊恼他们做了那么的无用功,其实主人翁要的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啊!就是要压,把面子找回来而已!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司徒拓打晕,打包送到烈如歌的床上。当然,还可以下点催情药,加快反应! 哄乐乐沉睡后,烈如歌轻手轻脚下床。,替小家伙盖好了被子,低头吻了一下小额头,才离开。 绿萝立刻恪守尽职易容成烈如歌,继续沉默无怨地做着烈如歌的替身。 烈如歌抬头看着天际一缕白驹张露,皎洁的月牙儿还很清晰地吊在梢头,心头掬了一把辛酸泪。可怜的她只有一个人,劈不成两半,来回两头走。 偏生不知司徒拓是不是同烈震庭有多大仇多大怨恨,九皇府同丞相府就是两个方向,一个城北,一个城南的,真是累死她这副小身板了。 酥手端着一个小酒坛,醇香的琼液从嫣红的唇瓣溢出,顺着下颚滴落在衣襟上,酒香混合着淡淡的馨香,顿时香气袭人。 嗅着晨间新鲜夹带着露水湿润的气息,烈如歌润泽诱人的唇瓣妖娆勾起,一边饮酒一边走向九皇府。 本以为此早九皇府还没人起来,可烈如歌走到皇府门口,便见到一青色小厮拿着大扫帚在门口清扫。瘦长的身材,还有脸上那道深入血脉的丑陋刀疤,让微醺的烈如歌猛然想起,此人是暴民中存活下来的刀疤男。 烈如歌微诧异,司徒拓带他回府,以为是要让他为奴隶,可没想是正常的皇府小厮。看来,司徒拓的怀柔政策使得挺厉害的嘛。 司徒拓是落夏国的暗帝,收复一百姓,比起杀一人儆百要划算。可暗帝在背后,众多百姓皆闻司徒拓战神的浩名,见他犹如见到阎王爷,却没人会想他实则也可以仁慈,但他的仁慈只是对自己的子民。 此处,烈如歌是佩服司徒拓的,同时也深深的鄙视时常打着微服私访体恤民情的幌子到处游逛的司徒明。同样是帝皇,瞧瞧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嚯,小青,起那么早啊。”既然是九皇府的人,暂时算是自己同事了,刀疤男的称呼可不是好称呼。 额,小青貌似也不算好吧,府内穿着青色衣袍的小厮,烈如歌一律称呼为“小青”,犹如“小黑子”的随意顺口。 烈如歌走过去,刀疤男抬起头,呆愣地看了她许久,才人出她是那日带着白色面纱的公子。记着皇府的规矩,刀疤男恭敬行礼,“烈公子早。” 脚步一顿,烈如歌绯红面色上两颗眼珠划过一抹湿润,抬手重重地拍着刀疤男的肩膀,意重深长地道,“小青,好好看,九皇府不会亏待你的。” 烈如歌把酒坛扔到刀疤男的怀中,顺势,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扭身走进府。她不会告诉刀疤男,她被感动了,来了九皇府那么久,就刀疤男最尊重她了,真是太暖心。 刀疤男,我看好你,你绝对是暖男一枚,可以继我之后,顺利收复九皇府的所有美人儿的。 走到大殿,见一众丫鬟端着洗漱进去,烈如歌眯起双眼,好奇跟着进去。冰山美男,起床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丫鬟把洗漱等放下,便转身离开。烈如歌眨巴了下眼睛,酒气染红的脸上精光一闪,双手背在后,大阔步,略微摇晃地往里边卧室走。 司徒拓正起身,听到有人在他殿内逗留,还朝着他走来,俊美的脸庞冷沉,手掌一动,一股庞大的力气朝着进来的人影打去,寒声呵斥道,“滚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司徒拓晕厥 凌冽的掌风直取烈如歌的咽喉,烈如歌眉色一冷,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当即抬掌迎上。两股寒气在半空中厮杀,愈发的激烈,割刮着室内所有的物品与地面。 长眉一挑,烈如歌面色严肃,脸色略微紧绷,更增多了一层内力与室内司徒拓抵抗。眼角滑过四周,四面墨玉地砖上裂缝以人眼的速度可见的快速增多,而墙壁恐怖的裂开一道道深刻的纹路,粗壮的柱子摇摇欲坠,屋檐上有瓦片剧烈震动的声响,地动山摇的前奏。 烈如歌神色一凝,照这样下去,这屋子必然会倾塌。 卧室内,司徒拓脸色苍白,眉宇间的折痕更深,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依旧,冷峻风华不改,面上也多了一丝的吃力与诧异。 突然,一股腥热涌上喉间,司徒拓薄唇紧闭,硬生逼了下去,脸色愈加惨白。张开的大掌五指略微收紧,手腕轻抖。 室内的人内力明显在减弱,烈如歌可以清晰感受到,可她并不打算收手。她还记得乐乐的绝生蛊是何人下的!既然实力已经暴露,那她更不必要藏着了。 烈如歌脸色淡定自如,红润正常,手上更加用力,一双漆黑的美眸冷若寒潭,深不可测,寂静得放佛时间都停止下来,摄人心魄间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人的性命。 “噗”司徒拓一口腥血喷涌出,身躯往床上倒去。对方忽然收手,烈如歌收回手,深呼出一口气,美眸染上了一抹疑惑。 按司徒拓傲娇狂妄的性格,今天她冒犯了他,肯定杀她的心都有,怎么会突然止住了? 卧室安静如斯,烈如歌两颗眼珠子左右滑动,双手背负在后,抬步朝卧室走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刚才认真地查看了一下,竟然让她发现天威般的战神司徒拓居然晕厥了过去,真是好玩啊! 走进卧室,和她见过的皇家寝室不无差别,只是此处没有那般耀眼晒人的奢华,墨白两色,简洁肃冷,威严不可侵犯,锋利慑人,如司徒拓。 烈如歌走到九龙墨玉寒冰床边,双眸一亮,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有阵阵寒气冒起,入手却温暖如阳床缘,“世人抢破了头打穿脑要找的寒冰床,居然在九皇府内。唉,多好的宝贝啊,被这厮当成肉垫,真是浪费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小脸痛心疾首,烈如歌捂着胸口,眼睛亮若星辰,恨不得立刻把这寒冰床打包送到自己的储物戒指里边。转头,视线放在床榻上晕迷的司徒拓,烈如歌愤恨地淬了一口,大骂道,“司徒拓,你作孽啊!” 接着,烈如歌又发现卧室还摆放着几件罕见的百年珍宝。爱不释手的一一抚摸过,嘴上念叨着,“宝贝宝贝,乖乖等我啊,以后我找到好机会,就来带你们走。” 要不是为了找到绝生蛊的解药,烈如歌眼线定一件件手不软气不喘的纳入自己的锦袋里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手中的宝物,烈如歌忍心地摆回原来的位置。扭身,不情愿地走过去,看看司徒拓死了没。 因宝贝得不到手,烈如歌对原主司徒拓的怨念更深了几分。双手悠哉地放在身后,烈如歌低头歪着脑袋,悠悠地瞟去一眼。视线在司徒拓脸上,鄙夷,薄唇与略微起伏的胸口看去,最后确认了司徒拓并没死的结果。 莫名的,烈如歌有种要哚地的巨大失望感,红唇嘀咕着,“怎么就没死呢,唉。” 美眸微微一动,烈如歌伸手去把司徒拓的脉搏,她很好奇司徒拓为何会晕厥。毕竟大陆上,司徒拓强大犹豫不死的天神。 纤细的指尖触碰到手腕,一阵钻心入骨的寒冷传来,烈如歌下意识地收回手,要摆脱掉这种能冰冻血液的寒冷。 忽然,床上的大手疾速的一动,紧紧扼住要离开的小手。烈如歌眉眼一沉,用力的抽回手,然而大手愈发用力,烈如歌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捏碎了。 美眸瞪着司徒拓,烈如歌猜测他是在装死的,痛得龇牙咧嘴地道,“司徒拓,你丫的给老子放手啊!老子知道你是装死的,你别不承认,再不醒来放开老子,老子就把你今天的糗事说出去,扬名万里……啊!” 烈如歌没说完,一股强劲的力气猛然拽起她。脚扣住床辕,抬手狠辣地攻击过去,凌厉的气在半途便被一直大手轻易柔化,自由的一一只手也被大手叩住。 腰间被人用力一拉,烈如歌反抗不及,人就被要用捏碎她的力气撞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鼻尖狠狠地撞到坚硬的胸膛,烈如歌痛得美眸一红,水色染上。 手脚还想用力气推开,但司徒拓双手双脚如同八爪鱼般用力的攀紧抱着她,力气之大,仿若要把烈如歌融入自己骨肉内。 烈如歌气煞,她出道以来,从来没那般窘迫地被人扣压过,还没有任何可反击的能力。此刻,烈如歌肯定,以及绝对认为司徒拓是装晕的。 脑袋左钻右摆的,烈如歌好不容易扬起头,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一刹那间,烈如歌真的以为自己会窒息死亡。后脑勺被大手用力的托住,生疼的很。 烈如歌咬牙切齿,美眸怒火升腾地瞪着眼前的司徒拓,“司徒拓,放开老子!你断袖,别把老子拉进水啊,老子性别取向正常的很。要断袖,你找其他人,凭你风华月貌的倾世容颜,天下想和你同床共榻,共付巫云的人多了去,你别找老子啊!” 司徒拓真的是晕厥,是病发导致,刚才又用了内力对抗烈如歌,导致气血翻涌,晕了过去。昏迷中,司徒拓察觉到一抹温暖靠近自己,接着触碰到自己,真的很暖和,暖到他要抓住,死死的搂住。 所有,在烈如歌抬手离开时候,司徒拓潜意识地出手抓住她。她一度在反抗,司徒拓便无意识地用莽力扣住她,把她进抱在怀中,不让她离开,不让温暖流失。 即便昏厥无意识,司徒拓依旧还是那个霸道狂妄的暗帝。他想要的,便要得到。 烈如歌不知真相,气得肺疼,浑身都被制压,只有一张嘴皮子是自由的,便不停歇地在大骂,又婉转的劝告司徒拓放开自己。直到烈如歌说得累了,也不见司徒拓有半分的松动。可烈如歌不放弃,她武力上反抗不得,那她就骂死他,说死他,来发泄自己的怒火和委瘪,挫败感。 司徒拓觉耳边太过聒噪,眉头深拧起,薄唇抿着,上前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单纯地想安静些。果然,耳边清净下来,司徒拓薄唇轻勾,愉悦地收紧了双手双脚,眉宇间的折痕松开,安心地沉睡过去。 烈如歌顿时有种苦不堪言,眉头紧紧皱起,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一脸的吃了苍蝇恶心状。唇瓣微微一动,要说话,可那两片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唇瓣便更贴近自己,甚至闯入自己的口檀,与自己的舌头亲密接触。 瞬间,烈如歌不敢再开口。一双美眸恼怒地紧盯着面前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最终不愿承认一个事实,就是司徒拓真的是晕厥,没有意识的。 就是说,她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敢情是跟一个活死人白说了? 烈如歌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置信英明神勇的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 身体被压住,司徒拓的一条长腿扣压住她的双腿,长臂横扣住她的腰肢,脑袋又被大手紧抱压下坚硬如石头般硌人的健硕胸膛,烈如歌抬头望着屋顶,期待着有人进来,救自己出冰冷的天地。 司徒拓的身体太冷了,紧抱着烈如歌,放佛就是在抱一取暖炉。烈如歌冷得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哈出一口气,看着从嘴巴里哈出的一口白色的雾气,顿时美眸瞪大,脑袋当机了一下。接着转头,瞪着闭眼睡得舒服,嘴角浅勾起的一道弧度的司徒拓。 此刻,烈如歌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打死司徒拓,打死这个魂淡!泥煤啊,把老娘当成暖手炉子了啊,九皇府缺炉子吗,人肉炉子也遍地都是,好吗?干嘛要抓着老娘不放啊! 越想,烈如歌煞感一股心酸。在烈如歌强烈渴望有人进来的今天,哪怕是撞破了她与司徒拓的奸情……哦,不是,是见到司徒拓拉着她要断袖…… 咦,貌似这个说法也不太对啊。 左右等不到人进来,烈如歌在丞相府忙活了一整夜,着实累得很,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一趴下,美眸困倦的闭上。 烈如歌在入睡前终于找到一个能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现在司徒拓冷得冰块似的,紧抱着她,幸得她练的武功偏烈,人体温度会比常人要高些,再怎样,都不会落地被冻死的可怜人生。 司徒拓的寝室不允许人随意进入,保护他的隐卫等都是在大殿外。而司徒拓与烈如歌两人内力对峙时,大殿轻微的动摇,隐卫等人是敏锐的注意到,只是司徒拓暗中传声命令他们不得入内,他们才在外秘密注视。 而后,见大殿恢复正常,隐卫放心下来。况且他们一直在盯着,知道进入大殿的是烈如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撞见 室内两人睡的如此如醉,相互抱在一起,取暖的取暖,凉爽的凉爽,不亦乐乎。 大殿的门一直紧闭着,丫鬟把午膳端了进来,便出去,没人发现殿内的诡异。直至天黑,南宫玉与管家福叔两人前来。 福叔敲了几下门,恭敬地道,“尊主,玉公子来了。”司徒拓身上有自娘胎便携带来的寒毒,深入骨髓,且霸道刚烈,从幼小起便折磨着司徒拓,经神医解药压制,也只能把毒发压制到每月一次。 南宫玉是神医的侄儿,神医看在其份上,也怜惜司徒拓,故而答应给其治疗,现在依旧在漫天寻找可根治的解药。神医踪迹飘无可居,只按时把压制的解药留在神医的岛屿南迦岛,待南宫玉前来领取。遂,南宫玉每月按时从神医处获得解药,接着送往九皇府。 今夜,是司徒拓寒毒发作的日子,南宫玉急切地赶回九皇府,把压制的药丸送过来,可缓解司徒拓毒发的痛楚。 两人见里面没有声音,对视一眼,两人脸色纷纷一沉,推门而至。大殿内的暗桌上,美味佳肴一根未动过,而空中隐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司徒拓身中寒毒的秘密,只有亲近的几人知晓。当下,南宫玉与管家福叔警觉到不正常,顾不上被治罪惩罚,连忙闯进卧室。 “尊主!”南宫玉认为司徒拓寒毒提前发作,率先快步进入卧室,着急地喊道。温润的双眸往床上一看,眼睛顿时睁大,脸颊染上了一丝尴尬的绯红。 管家福叔担忧后步赶到,没注意到南宫玉的阻止与准备离开的不自然脸色,朝着前方一看,老脸上霎时一愣,窘迫不已。 “咳咳,福叔,尊主应该无碍,我们……不如先退下吧。”南宫玉眼神左右闪躲,不敢望向前方,神色怪异,吞吐地建议道。 福叔面色怔愣,略显难看,听到南宫玉所言,点了点头,两人悄悄地退到大殿外厅。 大殿厅内,南宫玉抬手挠了挠下巴,视线不时往卧室方向望去,嘀咕着,“见鬼了啊,有人能近面瘫大冰山的身。而且,司徒拓喜欢的真的是男子啊,那他对本公子……” 刚才两人相拥而眠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南宫玉恶寒地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南宫玉眼前一亮,猎奇心大起,手肘撞了一下旁侧的管家福叔,吊儿郎当地问道,“福叔,你瞧见刚才尊主旁边的是何人?” 若不是时机不对,南宫玉还想进卧室仔细看清楚,他刚才只瞄到司徒拓旁侧的人是男子的长袍。 福叔脸色紧绷,神色严峻,仿若有大难临头。他自然看清楚了,司徒拓旁侧躺着的人他认识,正是尊主的贴身小厮烈歌。 “烈歌。”福叔有气无力地道,双目快速滑过一抹深沉与决然。 南宫玉眨了下眼睛,轻“啊”了一下,不敢置信。正好注意到福叔眼中的暗光,温雅如玉的脸庞收敛起轻佻,多了一分的凝重。 “福叔,事情未必同我们所见。即便尊主当真有……龙阳之好,也未尝不可,难的他找到上心的……爱人。” 虽是劝慰,南宫玉也难以说服自己,所讲的自己都觉得怪异。可司徒拓要的,没有他得不到,即便是找了一个一个天下都不认同的男子为伴侣。他若要那名男子名正言顺,也能做出三媒六娉娶他为妃。 福叔脸色怪异起来,紧握着拳头,难以消化,或者苟同南宫玉的看法,自责地道,“玉公子不知,老奴是怕没照顾好尊主,九泉之下没脸见群主啊。尊主娶男子为妃,那子嗣该如何是好?这,断然是万万不可的!” 南宫玉了然,不禁唏嘘一下,不明司徒拓怎得就喜欢烈歌那流氓了。转头一想,就烈歌的风华绝代的外貌,与不凡幽雅出尘的气质,单一张脸皮,便是把一众修慧兰心的女子都比了下去,也怪不得。 “福叔,随他吧。你看到吧,二十年来,我还不知他脸上会浮现出到心的笑容。”南宫玉深叹一口气,眼珠子乱转,打了鬼点子,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咱们可以暗地找一名女子,然后送上床,再然后……” “不可能,只怕还没近尊主的身,那人就当场被尊主一掌打死了。”福叔叹气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这种法子,他也曾想过,可却不是可行的。 南宫玉不同意,眉梢一挑,高深莫测地低声道,“非也,六年前,不就有一个例外吗?她可以,我们找到她即好,或者假装……呵呵。” 南宫玉偷乐着,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司徒拓对女子突破性的反应。 “这……”福叔心有犹豫,可似也同意南宫玉的主意,毕竟眼下唯一不让尊主日后后悔的法子了。 厅内,两人只是一眼便认定了司徒拓的龙阳之好,接着脑洞大开的猜想着各种可能,甚至在为如何给司徒拓绑上一个女子,剩下一个少尊主做策划。 卧室内,司徒拓幽幽醒来,深邃的凤眸掩着一丝的惺忪朦胧。手微动,忽感身上有一温暖与柔软的物。凤眸睁开,疑惑地看向怀中的物品。 凤眸霎时一愣,锋利中难掩一丝的呆滞。反应过来后,眉宇间折痕加深,凤眸锐利慑人,杀气肃起,唇瓣一动,狂躁地要怒吼,却触及两片柔软。 俯下头嗅了嗅,一股清淡的幽香迎来,司徒拓顿了顿,冷峻的神色冷静,深邃的凤眸紧盯着怀中睡得酣甜的人。 司徒拓是诧异,他向来厌恶有人靠近自己,可她不单贴着自己,并且自己还不讨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气味,他略显喜欢。 扫过一下,司徒拓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以诡异又羞人的姿态几近挂在烈如歌神色,脸上慌乱一闪而过,迅速地松开。其动作之大,把烈如歌吵醒。 朦胧地睁开双眸,烈如歌伸展着双手,睡饱的她绝色的脸庞红润光泽,衬得她容颜愈加绝色无双,摄人心魄。 “终于睡上踏实的一觉,最近被司徒拓那厮折磨到老子面色暗黄,元气大伤,出去姑娘都不看一眼,慕名迎上了。司徒拓,小气鬼,以后没人敢嫁你,你就打一辈子的光棍吧,哈哈。”烈如歌以为在自己的厢房,满足后心情愉悦,忍不住睡前醒后诅咒司徒拓一番。 只是,忽然她察觉到周围空气似凝固了,冷得不行。双手下意识地放回被子,视线掠过眼前的金丝蚕面龙纹墨色被,目光一愣。 “咦,我房里什么时候有那么名贵的被条了?”小手轻轻抚摸着表面的光滑和玉质般的触感,疑惑道。 “烈歌,你刚才骂本王什么?”耳边响起司徒拓醇冷的嗓音,烈如歌浑身若一刺,睡前的所有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不敢相信地瞪大着双眸,烈如歌转头不死心地再确定一番。美眸见到自己面前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心脏疾速跳跃,没有花痴女的砰然心动,而是半夜出门,面对面地碰着了阎王爷的惊悚与诡异。 琉璃的两颗眼珠子左右移动,咣噹的碰到一起,接着烈如歌猛然蹿起,快速地跳下墨玉寒冰床,飞速地跑出去大殿,一边凄恐伤心的大喊大叫,“如花,为夫对不住你啊——” 厅内,南宫玉与福叔闻声扭过头,一脸疑惑地盯着经过身边的烈如歌。直到烈如歌人已远去,南宫玉转头怔怔地对着福叔道,“情况貌似与我们所想,有所出入啊。” 福叔脸色微沉,点了一下头,接着快步走向卧室门帘外等候。 不一会儿,司徒拓一身墨色龙纹华袍,面色冰冷的走出,犀利的视线看向南宫玉。南宫玉一愣,而后明了地把手中的压制的解药递给司徒拓,“这是师伯研制的最新解药,药效要比之前的好。” 看着司徒拓接过解药,端过温水服用,南宫玉神色略显犹豫,开口问道,“你这个月不是第一次毒发了吧?司徒拓,你老实告诉我,你服用师伯的解药以来,体内的寒毒的情况有没转好。” 司徒拓放下手中茶盏,深邃的凤眸盯着一处,锋利慑人,并不回答南宫玉的问话,醇冷性感的嗓音响起,“那人,最近有什么消息?” 南宫玉脸色略显沉重,从司徒拓的答复,他已猜到司徒拓的寒毒怕愈发厉害,连神医的药丸都无法压制住了,情况很是紧急。可司徒拓不愿提起,他不也不会戳破,点了下头,“有了,就这两天,他会来落夏的边界。我们,现在要出手了吗?” 司徒拓抬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他狡诈多变,小心让他发现了。不急,再等等,再阴冷毒厉的蛇,捏七寸也必死无疑。” 南宫玉点头,示意赞同。一旁福叔噤声沉默,等两人公事结束后,忽然一脸的决然,开口道,“尊主,太后娘娘命人把部分秀女画像送来,这一次尊主还是看一下吧。” 司徒拓眉头一皱,锐利的凤眸中显露出厌恶,薄唇紧抿着。福叔屏住气息,希望可以听到不一样的答复。 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司徒拓冷然起身,留下一句无情的话,“烧掉,回复太后,本王没有心仪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烈歌与狗 烈如歌一阵风的跑出大殿,钻回到自己的房间。脑袋伸出门口,左右看了几下,然后伸手“啪”的一声,把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两个箭步跳到床上,烈如歌掀开薄被,身子一扭,薄被就紧紧地裹紧身子,犹如一条硕大的蚕宝宝。 “要死了,老娘居然会在小气鬼的床上睡着了。天呼噜噜,这下老娘的名誉全都被丢光了!嘤嘤,老娘的节操啊……”烈如歌闭上双眸,脑中一遍遍过滤着刚才醒来和睡前的一幕,心异常的刺痛,是被自己给戳的。 烈如歌愤恨难填的拖着薄被掩面,羞愤不已。突然,房内的声音戛然停下,烈如歌扔开薄被,从床上跳下地,低头沉思般的盯着自己身上看。 前后,包括头发丝都检查过,烈如歌才长长的呼出一口长气。身上衣袍和发髻都没有乱,司徒拓应该还不知她是女儿身。还有她离开前的那一句话,是故意扰乱他们的思维,让他们以为她真的是有娘子的,她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抬手在额前一抹,擦去不存在的冷汗,烈如歌面色寒冷,冷静地坐下,纤细的两指抚滑着红木桌缘,红唇抿着。 看来九皇府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迟早一天不是司徒拓,其他人都会发现她身上的猫腻。可绝生蛊的解药…… 烈如歌手探入宽大的衣袖内,忽然一顿,眼角闪过一丝的鄙夷,哂笑地道,“阁下前来,可是二王爷有吩咐了?” 来人的气息,和那晚劫持她的黑衣人一模一样,是一股奇怪的暗香。烈如歌并不好奇,因为黑衣人身上的香气是服用了那晚司徒耀给她的毒药,长气服用,便会改变自身的气味,散发出这股独特的香气。 “烈公子,主子要你把裘雪姑娘带进九皇府,并让她成为九皇爷的宠妾。”低沉冰凉的嗓音在烈如歌近处响起。 女子?美眸快速闪过一抹亮光,烈如歌眉梢一扬,接着问道,“那名女子在何处?” “明日九皇府会有一位裘雪姑娘来求见九皇爷,烈公子要引带好,须得裘雪姑娘留在九皇府。”蒙面黑衣人低声道,脚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些。 烈如歌眼尖的注意到蒙面黑衣人似在忌惮她,看来是那晚她痛扁了他同胞骤起的效果,很好!唇角带着一丝玩味勾起,烈如歌疑惑地问道,“哥们儿,你站得太远了,我听不到你刚才说的。你走近一些,重新告诉我吧。” 蒙面黑衣人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黑面巾上露出的一双冷眸尤为的踌躇,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前两步,开口再度重复。 烈如歌歪着脑袋,手做喇叭状放在耳边,无辜的巴眨着双眸,“什么,你在说啥?哥们儿,你讲话太娇滴滴了,同女子般,能不能大声点啊!” 蒙面黑衣人气煞,见烈如歌神色不假,瞬间也犹豫起来是否自己当真讲话太小声了。眉头高耸起,蒙面黑衣人立在原地,低头似在思考。 手撑着腮帮,烈如歌等待着他再开口,可过了半晌也不见有声音。烈如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不想浪费黄金时间,抬手嫌弃地挥了几下,“行了,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吧,记得告诉裘姑娘明日来九皇府不让进,就报我烈歌的名字。” 蒙面黑衣人面色一怔,摸不着头脑地看向烈如歌。他刚才还说听不见,现在咋明白他意思啊?该不是不懂装懂,怕丢脸才如此说的吧。那刻不行,命令传达有错,可是他的责任…… 蒙面黑衣人内心一阵猜测,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烈如歌脸色一沉,双眸锋利如刀刃地在他脸上刮了好几下,猜透他所瞎想的,重重哼了一下,把他传达的话,自己重复一次。 蒙面黑衣人面上惊讶,烈如歌坐在椅子上,眼角不屑地看过去,轻声道,“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何能猜到你说的话?” 前者点了点头,顿时烈如歌的眼神更加轻蔑,双手抱起,随口扯了一个,“本公子自幼饱读诗书,懂岐黄之术,偏门拐道的技巧也知不少,唇语便是其中之一。方才,本公子注意到你面巾上在动的嘴型,一看便明了。” 蒙面黑衣人恍然大悟,对烈如歌的看法瞬间高大起来,态度也谨慎恭敬了许多。抬手朝着烈如歌抱拳,黑色身影一闪,悄声离开。 黑衣人一走,烈如歌转瞬继续伸手把袖内的盒子掏出,打开把里面的一个手指长短的竹筒拿出,握在手心,眸色冷若寒蝉。 翌日一早,烈如歌很期待司徒耀会所找来迷惑司徒拓的女子会是如何的姿色,天际一亮,她便起了身。见自己起早了,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偶遇在大殿伺候的丫鬟端着洗漱等用具进去,遥遥地把最远的“贴身小厮”一职想起。 长眉一挑,烈如歌唇角勾起,跟在丫鬟有说有笑的一同前去大殿。只是,烈如歌察觉到今天姐姐妹妹们似乎有所要言而不发,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神色更是各个都含着一抹的同情与怜惜。 霎时间,烈如歌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同时右下眼皮猛然一跳。不好,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烈如歌便知今天不好的预感来自何处。 抬头看着大殿门口新立的一块进门需知,木板上粗洒了几个字“烈歌与狗,不得入内”。烈如歌眼角微微抽搐,内心的火苗熊熊地烧起,一众丫鬟与暗处的隐卫瞬间把目光注视在她身上,很是好奇她的反应。 烈如歌心中在咆哮,恨不得立刻马上冲进去,拽起司徒拓,狠狠地打他屁股,敢问他能那么小气,可以不要这般针对她吗? 哼,不就是躺了你龙榻嘛,这可不是我自愿的,都是你生拉硬拽地逼她躺过去的。司徒拓,你这个小气鬼!你不许老娘进去,老娘非得听你的话吗? 烈如歌傲气地扬起下颚,抬脚就要踏进门内,几十道目光灼热的盯着烈如歌伸出的那只脚。 脚在半空忽然停下,烈如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沉默了两秒,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悠然转身,朝着反向走去。 “烈歌,你不进去了啊?”不明烈如歌的做法,分明是要进去的,可在最后关节又退了回去,丫鬟中年纪娇小的筱筱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烈如歌脚步一停,转身,嘴角勾起一个温润如阳的笑容,在几十道灼热目光下微微摇了摇头,黯然伤神地低声道,“不了,小的不知何事惹怒了尊主。既然尊主嫌小的碍眼,小的可不能不识趣了。” 说罢,烈如歌缓缓转身,神色失落地离开。 “唉,烈歌真是可怜。分明不是他的错,却……”后面有丫鬟同情地道,接着在场的一众人心有灵犀的纷纷点头。 昨日烈如歌与司徒拓的奸情被撞破,消息不知从何人嘴中传出,半个时辰不到就传遍了九皇府。烈如歌男装俊俏,略微阴柔,可是一枚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司徒拓不近女色,早前便有了龙阳断袖的谣言。 此消息一出,九皇府的人当即认为是司徒拓强来,而烈如歌不得不低头迎合。本来也算是一桩佳偶天成,人人以为烈如歌的身份会水涨船高,哪知当晚司徒拓便命人制了这块需知立在大殿门外。 失了身,还要被当出气筒,烈如歌快速成为九皇府内人人怜惜同情的唯一一人,连往日对她看不惯,嫉妒她的零星几个小厮也转变了态度,同情她。 烈如歌不知九皇府的丫鬟小厮等人会有此种想法,当然她若是知晓,只会仰天大笑,取笑司徒拓在自家下人心中的疯狂霸道独裁的坏形象。 而烈如歌愤怒之际能瞬间冷静下来,做出理智的行为,并非她伤心,而是她要到九皇府门外迎接裘雪。 裘雪,司徒耀百花丛中特意挑选出来迷惑司徒拓的女子。烈如歌已经迫不及待地见到她,与她搞好关系,接着共同联手对付司徒拓,嫩死他。 烈如歌快步走到皇府门口,见一披着雪白连帽皮裘的女子站在府外,身侧还有一名面容姣好清秀的双头髻丫鬟。 丫鬟脸红脖子粗地同皇府的侍卫讲理,奈何侍卫面色冷漠,冷冷地看向她们,一副不爱理人的模样。讲了许久都不见对方有反应,更不许她们进去,丫鬟脸色霎时被气红了脸,噎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颤抖着手指指向侍卫。 烈如歌抬步走过去,手轻碰到侍卫威胁拔出的长剑,笑眯眯地道,“侍卫大哥,这位姑娘是来寻尊主的。尊主命我前来,引两位贵客进府。” 侍卫狐疑地看向烈如歌,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回长剑,恪守尽职地挺起胸膛站立着。 烈如歌转头朝着门外两人,双眸在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容颜,只见到一张嫣红小嘴的裘雪身上若有所意的看去一眼,接着轻声道,“两位姑娘,随烈歌来吧。” 披着雪白连帽皮裘女子一顿,由丫鬟扶着,娉婷袅袅地提起裙摆前去。在经过刚才挡着她们的侍卫身侧,女子看了身侧丫鬟一眼,丫鬟不情愿地嘟起唇瓣,朝着侍卫道,“刚才的,对不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要找的人 烈如歌在负手,身躯颀长卓然地站着,看着裘雪命令其丫鬟向侍卫道歉,嘴角冷然勾起一抹弧度,心暗道司徒耀这次找的人,眼光没瞎掉,希望正能得其所愿。 烈如歌迎接裘雪进九皇府,安排她们在空的阁苑落脚后,便去找管家福叔。而福叔闻言她带了两名陌生的女子进府,还是假传尊主的命令,勃然大怒,正大阔步的去寻她。 两人在半路相遇,烈如歌热情地挥手,福叔一脸的阴沉,走上前,目露凶光,“烈歌,你今天带的人,立刻带他们出府,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想到的。” 福叔急匆匆前来寻烈如歌,主要是避免此事上传到司徒拓的耳中,再次宣见烈如歌。即便亲眼见证了自己主子是个弯的,但福叔硬要把玩的捋成直的念头一点都没有改变过,执著向前迈进一步,遂此刻他要减少头号罪犯接近司徒拓。 见到福叔语气不善,脸色更是黑沉的难看,烈如歌并没有计较,神秘的压低声音道,“福叔,这两位贵客可不能赶走,赶走了尊主那边会出大事的,您老的心愿就得不成了。” 福叔脸露不屑,根本不听烈如歌所讲的,认为她在狡辩,妄图逃脱制裁。烈如歌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歪了下脑袋,“福叔,还记得小的那晚同您提及的事情吗,九皇府没有女主子真的是太冷清了。那两位女子,可是与尊主的幸福极其相关啊。” 福叔一愣,面有疑惑,却沉默地随烈如歌前去阁苑。当然,当场还不忘撂下狠话,“烈歌,要是老夫确定你把不轨的人带入府中,一律按府规处置。” 一直听着福叔念叨了府规,规矩什么的,烈如歌很是好奇地反问一句,“福叔,我要是真的是,那按照规,我会怎样呢?” 福叔冷冽的看去一眼,当即收回来,有一丝丝的厌恶与凝重,冷声道,“轻者丢出九皇府,要是在别的宅府找活儿,以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重者丢进地牢,脱皮掉骨,又接起来,不停重复,折磨到生不如死。” 烈如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在福叔加重语气的“生不如死”的四个字上抬手摸了摸胳膊,感到一阵的寒气冒起。每个府内责罚人的路子很多,可把人四肢都卸断,接着又接起来,又打断,这种滋味,当真是……酸爽极了。 美眸一亮,烈如歌忽然有种找到同路中人的即视感。司徒拓,没想到你和老娘有相似的地方,真是难得啊,有机会以后可以详谈。 烈如歌带着福叔去见裘雪,厅内,裘雪解开身上的雪白皮裘衣。浅绿色散花霞罗裙,皓腕挽着水蓝色轻纱,头挽堕马髻,斜插着碧玉朱钗,秀面堪比花娇,唇红齿白,一双妩媚轻灵的水眸动人心魄。体态妖娆修长勾人魂魄,举止婀娜多姿,蛾眉淡扫,眸色含春惹人心动。 两人一进门,便被眼前一副美人图给看呆了。烈如歌长眉一挑,对裘雪香艳不失空灵的外貌所惊艳,同时眼尖的发现裘雪那双妖魄的含春水眸很是诡异。 “老夫是皇府的管家,请姑娘是何人,从何处来,到九皇府又有何事?”福叔对裘雪的外貌满意的微不可见地颔首一下,接着脸色疏离不是有礼,犀利问道。 裘雪朱唇微张,妩媚的小脸闪过一丝的诧异,不过浅浅弯唇一笑,从丫鬟手中将以红色香囊递向他,柔声道,“裘雪非忽然前来,而是有人给了我这个,让我如期前来九皇府求见九皇爷,便说我是他要找的人。” 福叔面上骤然一变,接过香囊,当即解开,拿出里面的一块烫金巴掌大的府牌。此牌是九皇府隐卫转配有,福叔神色有些微的转变,嘴角轻微扬起。 烈如歌伸长脖颈,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福叔心情和脸色有相反的转变。视线还没有瞟到,福叔快速放回香囊,眼角警觉地看向烈如歌。烈如歌撇了下嘴角,暗翻了一个白眼。 抬头,福叔把香囊紧握在手中,嘴角多了丝笑容,令他看起来尤为的慈祥,“裘姑娘,长途跋涉,照顾不周了,请歇息一下。”转头黑脸地看向烈如歌,冷声道,“赶快去吩咐厨房,为贵客上菜。” 分明是要赶她走,还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特意给她找苦力活做。老家伙,她可是司徒拓的贴身小厮,可不是一般的使役小厮。 对福叔的小伎俩很是鄙视,烈如歌转身头一次听话的离开,关上门之际,她略微听到福叔向裘雪客气的道,“裘姑娘,尊主近来较忙,你可先在皇府住下,待老夫往后再把你引见尊主。倘若裘姑娘着急离去,可否请留下家址,便于以后见面。” 而裘雪柔和悦耳的嗓音知书达理的响起,“小女陪家父经商来到此处,记得此事,前来想要个清楚,遂做好了留下的准备。小女修书一封给家父,还望管家能替小女送至驿站。” 后面的烈如歌已经没兴趣听下去,跑了厨房一趟,今天司徒拓大概是不会见她的,她索性出府,悄声的打算回去丞相府探望一下那对母女。 大殿议事厅内,司徒拓威严坐在黑龙金銮椅上,下方坐着是南宫玉。醇冷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幽暗得宛若一方墨汁,“消息确定?” 南宫玉慎重地点了下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确定,而且他没有发现我们的人,一切都可按计划进行。”接着,如玉俊雅的脸上一变,玉扇风流的展开,抵在唇线上,好奇地开口。 “烈歌是怎么惹怒你了,详细过程可以告诉,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哦,可别告诉我,你是恼羞成怒了。司徒拓,我猜你是羞愤过头。除了六年前那一夜,我们伟大的暗帝可是还是纯情美男一枚的哦。” 司徒拓一个冷锐的眼神射杀过去,南宫玉面皮厚过城墙,还不在意,接着悠悠荡荡地把自己的猜测详细道出,“我猜烈歌是被你强迫的,那小子怎么大胆,也不会去爬你床的。司徒拓,你昨天究竟是什么时辰把人给拐上床的啊?” “南宫玉,你同他近日接触太多,现在你是在为他求情吗?”司徒拓重重冷哼,俊脸冷沉,眉宇间的折痕在提到烈如歌的时候,不禁深了一分,凤眸中也滑过一抹狂躁。 南宫玉嘴角一抽,对司徒拓故意抹黑曲解他意思,借此来命他止住嘴巴的腹黑深感佩服,但压不住他内心的澎湃激动,噤声了一下,收住了嘴巴。 可下一刻,南宫玉抵抗不住内心的好奇的小人,抬头问道,“司徒拓,你昨天抱着烈歌,有没有……”发现些什么异样? “没有,南宫玉,你够了,给本王滚出去!”司徒拓沉声打断南宫玉的话,怒吼道。 南宫玉眼皮翻动了几下,眼尖的留意到今天的司徒拓特别容易暴躁,此刻脸色更是难看。南宫玉不想惹怒了这头恐怖狮子,夹着尾巴当下识趣地“滚”了出去。 嗯,前提是他真的有尾巴。 南宫玉很好奇的是,司徒拓有没发现烈如歌是女子的事实。可他观察了司徒拓半天的脸色,不见到任何迹象。可司徒拓一向隐藏极深,他看不出的可能性也不小。 要是司徒拓以后知道他亲自点名的贴身小厮是个女子,而且两人还同床共枕,肌肤相亲过,哦哦哦,那反应,该是多么令人向往,期待啊。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南宫玉脸色璀璨若明珠,在白天都闪耀着夺人眼珠子的光华。 正准备出府的烈如歌不经意的注意到站在大殿门口那块告示木牌上的脸色怪异的南宫玉,双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走过了去,鬼魅地凑到他耳边,幽冷的道,“玉公子,在想待会去打家劫舍,晚上去做采花大盗吗?” 没注意身边有个人,南宫玉忽然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正的碰上了不干净的,连忙摆手,闭上眼睛摇头,“不是啊,我没有这样想过,我是良民啊。我真的没有做过,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啊。” 烈如歌眉梢一挑,见南宫玉被吓到脸色煞白,嘴里还念念有叨的,不禁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南宫玉挣扎了一下,疑神疑鬼地转过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是笑的花枝乱颤的烈如歌,脸色顿时黑下。他自小便怕鬼怪,今天被烈如歌吓了一次,自己刚才的反应可想而知的窘迫。 南宫玉气到跺了几下脚,温润的双目狠狠地瞪向捧腹大笑的烈如歌,警惕的观察了四周,发现并无第三人,恼怒地伸手便拽起烈如歌。 两人行至皇府偏僻第一座院子落下,烈如歌还是笑的喘不过来,眼泪花都飙了出来,还断断续续地刺激着南宫玉,“唉呀妈呀,没想到才华猎猎的玉公子那么胆小,如老鼠。哈哈,笑死我了。” 南宫玉狠皱着眉头,眼角抽动了几下,忍着心头的怒气,恶狠狠地道,“烈歌,你笑够了吧。这有什么,天下怕鬼的人多了去,本公子怕了又怎么样,是你大惊小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被表白了 烈如歌不理会,继续还不给面子的笑个够。南宫玉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要留面子给他。而且,她还记得那天他嘚瑟的跑到自己面前,揭穿自己身份。哼,老娘可是最记仇的了。 “你再笑,我就把你是女子的身份告诉司徒拓。”南宫玉面色涨红,梗着颈项,急声道。 烈如歌眼角瞥去一眼,神色微冷,收敛了一下,在南宫玉欣喜之际,有极其讽刺的大笑几声,“有本事你去说啊,我也不会拦着你拖着你求你。去吧,赶紧儿去,别拖延了时间,不然我就溜了,凭司徒拓势力在滔天浩大也逮不住我。” 上一次自己当面揭穿,因此要来要挟她,烈如歌就不买账,这次也不例外,反正她也没有在怕什么。南宫玉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出了一个毁了他一世英名的要挟,差点儿便要抓狂的头撞墙,一头磕死罢了。 温润狡猾的星眸微微一动,南宫玉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忽然问道,“烈歌,兰心院里面那个小女娃是你女儿吧?” 烈如歌神色凛然,双眸迸射出冰冷的光芒,即快地要敛起,语气不冷不热,似不太关心地开口,“哦,玉公子真的确定,以及肯定?” 南宫玉略显犹豫,实则他是见到烈乐乐的面相猜测的,可面前女扮男装的人……南宫玉仔细打量着烈如歌,如何同无法把她同生了孩子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当然肯定,那个小女娃告诉本公子,她的娘亲姓烈,且在九皇府,并会很快带她出府回家。烈歌,九皇府里面,可就你一个最符合小女娃说的每一个条件了。”南宫玉轻笑,星眸若有所指,语气斩钉截铁。 实则,这段话是南宫玉瞎编的。他倒是有问过那个小女娃,可论自己的聪明才智,到最后纯被小女娃忽悠,就没听到过一个有用可能的答案。可输人不输阵,在此刻南宫玉可不想被烈如歌的气势压了下去。 怎么说呢,九皇府可是他先来的,他现在可是九皇府的贵客,她只是一个小厮。记起烈如歌在皇府的地位,昨日一副生香活色的画面浮现在南宫玉的脑中,南宫玉嘴角猛然放大,三作两步的凑到烈如歌身侧。 “烈歌,昨天你和司徒拓,嗯?” 暧昧不清的语气,和一脸幸灾乐祸,并加好奇的神色,烈如歌眸色一冷,手顿时痒得很。两只小手动了动,很想抓破南宫玉这张欠揍的玉面。 “你不是皇府的贵客嘛,你自己亲自问司徒拓便知。哦,还顺便替我秉正一下形象,让司徒拓马上撤走大殿门口的告示牌。”烈如歌不上当,风轻云淡地挑起一边的眉头,理着自己褶皱的袍角。 马格蛋的,她也好想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司徒拓小气鬼,他居然如此诋毁自己的人格。就算她再怎么着了他,好歹她尽心尽力地伺候过他,而且事情真相根本就没什么,自己完完全全是受害者,被司徒拓陷害,以及吃了一身的豆腐,好吗? 南宫玉“哦”了一声,两眼看天,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可比不上你这个司徒拓身边的大红人。” 烈如歌满头黑线齐落,她怎么察觉到这句话里面有些酸不溜秋的气味,以及一丝丝的咬牙切齿的幽怨,是她错觉吗? 扭过头,烈如歌奇怪地看向南宫玉,小声做贼似的问道,“南宫玉,你……是喜欢司徒拓,所以伤心了?” 南宫玉怔了怔,没明白烈如歌的意思,两只粲然的星眸睁大,一脸求解释地看着她。烈如歌深叹了一口气,认为此刻南宫玉的迷蒙状态是被自己戳中的心事而怔愣住了。 脑海里浮现出浊浊玉面公子南宫玉与俊美神祗霸气暗帝司徒拓在一起勾肩搭背的画面,两人皆是人中人,魅力非凡,在一起……有种无可厚非的既视感。 此刻一想,烈如歌有些明白南宫玉一路过来对她的各种好奇追问,以及抛出威胁诱惑等手段的原因。唉,一切皆由爱生恨啊! 烈如歌抬头见南宫玉还是一副诧异迷惘的神色,同情心泛滥开来,上前抬头拍了他肩膀一下,语重心长地叹息道,“放心,我和司徒拓清白得很。昨天司徒拓病了,死活拽着我当暖手炉,他十有**也没意识的。” 顿了顿,为天朝大陆广大大家闺秀碎了一地的心,烈如歌痛心疾首地道,“想爱就爱,没什么不可以的,也不要忌讳左右,勇敢地做你自己,做你们。全天下都不承认你们,至少我是支持你们的。” 南宫玉眨了一下眼睛,见鬼似地看着眼前不到自己肩膀的烈如歌,脚步凌乱的往蹒跚退了好几步,星眸瞪大地紧盯着烈如歌,脸色很是怪异。 烈如歌不明真相,该说的都说完,不该讲的也讲完,她也没有兴趣同南宫玉再琢磨着断袖龙阳大事,主要是这事情得他们自己斟酌,她一个伪汉子,实在帮不上忙。 扭身,烈如歌抬步准备离开。忽然,袖子在后被人扯住,烈如歌转头,对上南宫玉那双急切的星眸,很是疑惑。 “烈歌。”南宫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被点名的烈如歌举起小手,示意她在,没有逃走。 “你误会了,我和司徒拓只有兄弟的情谊,你所谓的断袖之情,与我无关。还有,本公子要澄清一个只被你抹黑的事实。烈歌,你听好了。本公子正常的很,要嫁本公子的女子从城南排到城北。再不济本公子喜欢你都不会喜欢男子!” 南宫玉几近咆哮地道,胸膛剧烈起伏,是被烈如歌的惊世骇俗的胡乱猜想给吓到,和气到的。 烈如歌唇角抿着,眸色清澈无辜,略含着丝丝的失望与无奈。抬起头,对南宫玉一脸的难看,郑重地点了下头,“无事,我不会把你喜欢司徒拓的事情告诉,或者泄露出去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南宫玉嘴角猛抽搐,他第一次认为自己被封为落夏第一才嘴的美名并没用。 避免烈如歌在外四处给他宣传,败坏他的清誉,南宫玉双手捏住烈如歌圆润的肩膀,星眸如炬,认真且严肃地道,“烈歌,本公子没有龙阳之好,我喜欢的是女子,比如你。” “什么,你喜欢我?”烈如歌脑袋一蒙,反问道。 南宫玉在烈如歌那张谪仙绝代风华的小脸上仔细扫过每一个眉角,认真地点了下头,“没错,我喜欢的是女子。你长得符合本公子的审美标准,以后本公子可能会喜欢上你。” 南宫玉是一副有理说理的严肃面孔,反观烈如歌听到如此感人心扉的真情流露,脑中只有一个反应。 哎呀,她被表白了。 脑中突然有一道惊雷闪过,烈如歌小身板恶寒地抖了抖,嘴角扯了扯,快速地挣脱开南宫玉。身形一闪,人站在三丈外。 烈如歌唇角冷然邪恶地一勾,很是不领情地戳破此刻紧张严肃的气氛,“哦,可你长得不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小手一挥,烈如歌身形轻盈地无踪迹的消失在原地,宛若一缕青烟瞬间飘散。 南宫玉站在原地,俊雅如玉的面容微绷着,静止了几秒,忽然双手掩面,略显崩溃地咆哮,“啊,本公子表白居然被拒绝了,天理不容啊,没天理啊——” 暗处,隐卫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悄步离开,飞回大殿。 殿内,司徒拓长身玉立地坐在金銮椅上,修长的指骨摊开一本奏则,手执红墨狼亳,深邃寒冷的墨眸浏览过,在上面可圈可点。 黑衣人从半空落在厅内,单膝跪下如数禀告道,“尊主,玉公子在皇府遇上烈歌,抱着她到偏院,两人亲密的交谈,深情款款地相望,最后玉公子神情激动地向烈歌表明爱意。” 为了避免自己的主子走上歪路,九皇府的管家等众人一干都希望尽自己绵薄之力,帮司徒拓走回正道。因此,对烈歌的一众事情,大家一致认同一个原则,抹黑! 执着狼亳的大手一顿,手摊开,笔已断成两截,赤红色的墨汁低落在黑色的字体上,模糊了几处。深邃的凤眸冷光渐闪,浑身的寒气兹兹冒起,眉宇上的折痕深了几分,俊美的脸上显露出丝丝的狂躁。 “混账,带烈歌上来。”司徒拓神色冷沉,怒气浮现,寒声道。 黑衣领命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烈歌就被拎着衣领,以一个极其不雅屈辱的形象被丢到地上。烈如歌痛得龇牙咧嘴,揉着自己被摔疼的臀部,悠悠站起身,嘴里还念念有词,似在咒骂着黑衣人。 “烈歌,你可知罪?”司徒拓见她一副毛躁的模样,顿时眼疼得很,冷声呵斥道。 此刻,烈如歌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她无端地被他的人带过来,自己昨天还被他占了不少的便宜,现在他贼喊抓贼的质问她,要治她的罪? 烈如歌冷哼,迈着两条劳累的小细腿,走向殿厅内下方的一张椅子,砸吧了一下嘴巴,面色淡然,却可怜巴巴地道,“没有啊,小的不知道犯了哪些罪,惹怒了尊主。可小的不明,还请尊主明说,真是小的做错了,小的一定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苦命鸳鸯 嘴上如此说,烈如歌心中是在咆哮嘶吼着,小气鬼,你最好能给老娘扯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然老娘打你成猪头! 烈如歌心口不一,司徒拓也见惯不怪,见她此刻温顺唯唯弱弱的,心下还止不住是怎么在骂他的。深邃的凤眸冷光一乍,锋利慑人,司徒拓神色凛然,薄唇张开,怒斥烈如歌的重罪。 “烈歌,你是本王的贴身小厮,不侍奉好本王,心生歪念,妄图要用长相迷惑皇府的贵客,此罪你认,还是不认?” 烈如歌面色一寒,嘴角轻抽搐,很想问他,她究竟犯了谁,勾引谁了啊,还是她睡了何人? 微垂下脑袋,她实则不敢抬头,怕自己怒火焚烧,撸起袖子便冲上去,左右开弓地胖揍贱人司徒拓。烈如歌视线冷然盯着地面一块墨玉砖,似砖如司徒拓,眼刀子不停的飞射过去,一侧迷途小白羔羊状地开口。 “尊主,小的除了您,没睡过皇府其他人啊。此罪,小的不认。” 烈如歌语气坚毅又坦诚,陈述着事实,把司徒拓强加给自己身上的罪名,始终都不肯承认,以示自己的清白与忠贞不渝。 呵呵,烈如歌心头冷笑,心中的烈火小人用意念把司徒拓揍了无数遍。 烈如歌的前句落下,司徒拓脸色骤然黑沉难看,深邃的凤眸迸射出锐利的锋芒,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烈歌,说清楚,什么叫做你睡了本王,别给本王整字面模糊的!” “尊主,小的昨天和您躺在一张床,可不是睡在一起了嘛,小的在九皇府从来都是自己一张铺的,还没跟谁如此亲密过呢。尊主,小的第一次就给了您的。”烈如歌脸色微微绯红,娇羞地低语道。 “咔嚓”司徒拓拳头紧捏,冷峻的脸庞幽暗难看,凤眸暴怒,猩红的血丝聚起,额边青筋根根凸起,怒的似要把面前的烈如歌撕成碎片。 眼角瞥见司徒拓暴怒狂躁的神色,烈如歌嘴角冷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接着扯着嗓子,唯恐他人听不见地急切详细的解释。 “尊主,昨天小的一早尽职尽责地去伺候您的,一进大殿,便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攫住自己,接着小的就被尊主狼拽到床上,狼抱在怀中。小的拼命挣扎,尊主您又加紧地抱住小的。呜呜,小的是在被您弄的没有力气,又疲倦得很,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尊主,您要明察秋毫,上了您的床并非小的本意。小的……”烈如歌委屈哽咽得泣不成声,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抹着,单听声音便令人想入非非,顿时对她出入下风,被逼迫的命运感到同情。 室外的侍卫与隐卫清晰的听到,不禁替烈如歌抹了一把辛酸泪。同是下人,她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身不由己。丢了清白身子,还被责骂,一度成为皇府的天大罪人。 此刻,司徒拓的众多下属一并替烈如歌不值,同时也暗叹自家主子不论床上床下,一如既往的霸道威风。 司徒拓嘴角抽搐,怒拍桌面,“够了,你给本王闭嘴!”烈如歌眉梢一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温顺地噤声,眸中狡黠一闪而过。 哼哼,这可是小气鬼逼她的,不关她的事情。论实际,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小气鬼你既然敢侮辱我与狗同等地位,那我抹黑,转变你在下属心中高大英明的形象。嘿嘿,你来我往嘛。 司徒拓凤眸阴沉,低头便见到坐在下方的烈如歌,眉头狠跳,烦躁地呵斥道,“滚出去!” 烈如歌袖子掩面,脚下抹上油般,从椅子上站起来,风一般的撒腿跑出去。出门之际,身后传来司徒拓危险的警告,“烈歌,离南宫玉远点,他不是你可以惹起,勾引的人!” 抬头看着青天白日,白驹蓝天,烈如歌似乎有些明白司徒拓特意召她前来,还大发脾气的原因。 哦,原来都是因为南宫玉啊。果然,两人之间是有奸情的。 烈如歌暗中脑补了一番,猜测两人一见钟情,接着以朋友相交,然后情愫渐浓,相爱得难舍难分。可两人皆是男子,不为世俗允许,只能把深爱藏于心中。 而她不巧做了两人的障眼法下的炮灰,于是两方各自误会,分别前后找上自己来警告自己。当然,他们的内心可能是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个情敌,而他们两人相生相守。 嗯,好歹毒的两个男子,比起心思缜密的深闺怨妇的黄峰后尾针还要毒。不过,他们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啊,爱而求不得。 烈如歌摇头叹气,一边狠骂着司徒拓与南宫玉,另外又同情两人的基情。然后,生起一股明媚的忧伤,自己怎么就成为了可怜的炮灰了呢? 正想着,烈如歌警觉自己最近几天还是去丞相府躲避一下风头才好。前脚刚要踏出府,后脚就被裘雪身边的丫鬟明月给扯住。 扭过头,见小丫头脸色绯红地微微低垂着脸,柔声细语地道,“烈公子,小姐请您过去一趟,有事商量。” 烈如歌收回前脚,朝着明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明月脸色更加通红,杏眸若含着春水,涟涟清波,双手紧张的搅着手帕,头埋下不敢再抬起看人。 手抚摸着下颚,烈如歌心情忽然大悦,想起南宫玉对自己半开玩笑的告白,还有府内丫鬟以及面前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芳心大动,感到自己似乎是男女通杀,莫名地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裘雪会找自己,烈如歌并不意外。她是司徒耀的人,而她现在属于司徒耀认为潜伏在九皇府的内应。只是司徒耀那么晚才有动作,烈如歌略显失望。 “烈公子。”裘雪换了粉色桃花襦裙,头上挽起简单的妇人髻,粉恋桃腮,美娇娥一枚。见烈如歌走进,裘雪起身朝着烈如歌曲身福礼。 烈如歌现在是九皇府的一个小厮,地位不及裘雪商贾之女的身份,她此刻却向自己行礼。烈如歌眸中冷光一闪,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扩大。 “裘姑娘,不知唤我来,可是有吩咐?”裘雪既然给了他们同等的身份,那她便自抬,平身对待。 裘雪盈动莞尔一笑,谴退了丫鬟明月。烈如歌坐下,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在裘雪挽起的妇人髻上掠过,“裘姑娘,你不怕皇府的人会起疑心吗?或者,不会接纳你。” 一个妇人,倘若是嫁过男子,有家室,现在派过来勾引司徒拓,按照司徒拓高度洁癖症,肯定不会容许她留在府内。司徒耀,你这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裘雪嘴角笑了笑,含着一抹的苦涩,轻声道,“烈公子有所不知,说出来也不怕烈公子见笑。妾身虽未婚配,却已非完璧之身。妾身在几年前,与陌生男子意外有过一夜。之后,妾身便以已婚妇人自居。” “你怀疑,那个要了你的男人是司徒拓?”烈如歌眉头一挑,好奇心大起,没想到司徒拓居然有这么一段野史。 裘雪面色微红,尴尬地微偏过头,良久才颔首,接着道,“二王爷先找到妾身,与妾身说明了一切。接着,九皇爷的人也寻到了妾身,并留了信物让妾身前来九皇府。妾身从未见过九皇爷,只素问过他的战神的名声。” “烈公子,妾身未婚却被破了身子,原本的婚配无奈解除,良缘只能割舍。妾身此次前来,为的是确认九皇爷是否是那人。若是……”裘雪抬起头,姣好的姿容上神色坚定。 “九皇爷若是那人,还请烈公子帮助妾身留在皇府内,哪怕是一名卑微的同房,妾身也不做多求。烈公子或许不明白,妾身坚持的理由。妾身辱没了家门,几年来苟且留在家中,生活却犹如水火之中。既然那人要了我,那我也认命地只好跟了他。” “你就不怕那个男人并非权贵,是个人模狗样贪婪的市井小人?”烈如歌反问道。 裘雪眼中的苦涩更深,点了点头,“妾身怕,却也无奈。这都是命运,妾身再斗也斗不过天,认命了。” 烈如歌了然,古代女子多皆如此,不足以为奇。只是一如司徒耀信她多少,她便对眼前命运多舛的苦命裘雪的话信多少。 既然有司徒耀找她在先,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扳倒司徒拓的好机会呢?不过,司徒耀貌似信心十足,且一向严谨的管家福叔见到裘雪拿出的信物,肯让她留在皇府。 或许,裘雪真的会是司徒拓一直在找的人。事情是真的,烈如歌当然是欣喜的,她也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这次生意,她烈如歌稳赚不赔。 “裘姑娘放心住下吧,我会寻着机会让你见着司徒拓,以便你确认此人。呵呵,若他并非你所要找的人,我劝一句裘姑娘,不如因错就错。嫁给九皇爷,以后的生活多少有保障,不至于为五米之粮而忧愁。”烈如歌勾唇一笑,低声道。 裘雪识大体的点头,柔润的美眸诡谲的妖治却快速滑过。 烈如歌嘴角笑意收敛了些,小脸上染上几许的雀跃,对将来有人对付司徒拓一事深感欣慰。 嘤嘤,她终于有帮手了,一人撑着真的好孤单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小拖油瓶 烈乐乐在丞相府一觉醒来,见烈如歌不在了,粉嫩的小嘴委屈的嘟起,灵动的大眼睛泫然欲泣。身姿端正坐在椅子上的绿萝看了,不免心疼,连忙起身走过去。 忽然,绿萝身形一僵,只见刚才可爱的小仙童一眨眼就成了小恶魔。 烈乐乐侧躺,手肘撑抚着下巴,纤细的小腿翘起,灵动的一双大眼睛狡黠一划而过,两颗琉璃的眼珠子滴溜溜在打转,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熟悉的人一看,俨然就是缩小版的烈如歌,狡猾的劲儿都一模一样。 绿萝见烈乐乐的神色,嘴角略微一抽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回原位。她清楚,此刻烈乐乐一肚子的坏水,不知哪家的姑娘或者小子要遭殃了。 “绿萝姐姐,失心疯的小姨真的有乖乖的待在柴房里,按照外公所说的不吃不喝接受惩罚吗?”烈乐乐大眼睛弯成月牙儿,天真无邪地问道。 绿萝戴着烈如歌的那张脸皮上神色一沉,昨晚的事情,烈若溪实在太过分,居然敢咒骂小姐与小小姐。 “小小姐,她没有。昨晚二夫人让人给她送去吃喝的,半夜后还悄悄地派人带了她回厢房。”绿萝神色暗沉地实事禀告道。 烈乐乐大眼睛眨了眨,弯弯的眉眼更深了些,奶声奶气地问道,“哦,小姨都失心疯了,还这么不乖啊。嗯,那外公知道吗?” “丞相大人知晓,对二夫人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萝僵冷的脸色上含着一抹的怒气,接着道,“小小姐,太子今天会来丞相府探望受到惊吓的三小姐。” 烈乐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这就不难理解烈震庭的私心和允许锦澜她们母女两的小动作了。烈若溪是既定的太子妃,而烈如歌未婚有子,对烈震庭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当然,此中烈震庭也是看到锦澜怀孕的份上,暗中容许的。 “绿萝姐姐,除了失心疯的小姨,太子还对哪家的闺女有兴趣啊?”乐乐抬手捂着嘴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无趣聊聊地问道。 “落夏国名门贵族白家嫡女,白梓颜。只是,白梓颜已有心上人,且白家对不纯血脉的太子司徒锦并没有青睐的意味,始终保持着疏离的安全距离。”绿萝轻声回答道。 烈乐乐小脑瓜子点了点,两只小手指摸着下巴,接着伸了一个懒腰,矫健的跳下床,自己穿上绣花鞋。抬起小手牵着绿萝的大手,奶声奶气地道,“绿萝姐姐,我们出去通通风吧。” 绿萝冷瘫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冷沉黑暗的眼中露出丝丝的柔和,轻微颔首。 此刻,烈若溪眼睛哭得红肿地扑在锦澜的怀中,哭泣地抱怨道,“娘,自从烈如歌那个贱人和小野种回府后,爹对我就不如以前那么看重了,昨天爹还打了我。我昨天就该用力,一掌推死那个小野种。呜呜呜,娘,我委屈,爹太偏心了。” 锦澜抬手轻拍着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烈若溪的背部,眼睛狠戾划过,看向烈若溪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锦澜真不知自己那般睿智,而烈震庭是闻风朝廷的一国之相,可他们的女儿智谋都没有遗传到他们的一点点。 想起烈如歌与烈乐乐两人,锦澜脸色阴测测,扫了一眼还在不停抱怨,只会哭泣没实用的烈若溪不耐烦地道,“好了,别哭了。你忘了,你是太子妃,你爹还是向着你的。烈如歌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只有一个小拖油瓶。” 察觉到锦澜真生了怒气,烈若溪可怜巴巴的收了嚎啕大哭,擦着眼泪,含水的潋滟美眸盯向锦澜不明显的小腹,眼中雀跃得瑟风靡,紧张地抱着锦澜撒娇道,“娘,你怀的一定是弟弟。等弟弟一出来,你就可以扶正,是我们丞相府的大夫人了,到时候我们就把烈如歌那对贱人赶出丞相府。” 锦澜笑了笑,抬手抚摸了一下烈若溪的秀发,双眸含着一抹阴森晦暗,意味不明地教诲道,“溪儿,你记得要稳住太子的心,就算他身边有再多的女子,你也要在他心中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还有,你必须快速怀上龙儿。放心,你一路上,娘都会亲力帮助你的。” 烈若溪成为太子妃,享受着尊贵荣华,而锦澜想的不单单是一个太子妃位置。倘若一日圣上司徒明暴毙,皇位自然是储君的太子司徒锦,届时烈若溪便是一国之母。 而只要司徒锦有能力,司徒明迟早都会被拉下位。司徒锦迎娶烈若溪为太子妃,预示着把丞相府那位幕僚麾下。 丞相府的势力是太子司徒锦必要得到的,而此处也是锦澜的信心,认为太子妃之位非烈若溪不可。 “溪儿,你快些收拾下,待会儿太子要来丞相府看你。”锦澜眼中暗光一闪,红唇勾起,柔声道。 烈若溪顿时娇羞地捂着小脸,转头便飞奔回自己的院子,命丫鬟准备香汤沐浴,梳洗打扮。 司徒锦一身紫色华贵锦衣,墨发金冠,气势非凡,尊贵无比。身边携带着三名侍卫,暗中也有隐卫,可见此人日常行事十分谨慎,力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只是在精明人眼中,司徒锦的做法未免显露出他的内心的害怕,与不足的胆量。 丞相烈震庭站在厅内等候,见前方走来的司徒锦,暗中叹了一口气。非我落夏真正的皇孙血脉,气势与皇子皇孙差了一截。换做司徒拓,哪怕此刻被告知有人要来刺杀他,他亦能勇猛有谋地只身出现,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司徒拓,神祗一样的存在。烈震庭深叹一口气,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嘴边挂着笑意,快步迎上,拱手做礼,“太子殿下。” 司徒锦唇角勾起,面色愈加文雅俊美,虚扶了一把丞相,笑道,“丞相大人客气了。昨日溪儿受了惊吓,本宫忙于公务,未能及时前来探望,心中时时牵挂,今天特寻了时间前来拜访。” 烈震庭点头,笑着与司徒锦进大厅,同时让人去请烈若溪前来。女子未嫁,男子不可进闺房,便是做爹也要忌讳。司徒锦与烈若溪的婚事还未公布,司徒锦还须避嫌。 “太子殿下,昨日刺杀的幕后指使人,可是有眉目了?”烈震庭低声问道,昨日司徒锦有事耽误,没同司徒拓一起压制暴民一事,并非公务,而是遇到刺杀,司徒锦即刻处理。当然,此中也有他故意拖延时间,等到司徒拓解决暴民的事情后才带兵赶去。 司徒锦微微颔首,吊梢眼轻上勾起,眼中阴沉与警惕一闪,“丞相不必担忧,此事本宫已有眉目。对了,听闻丞相府的二小姐回府,本宫还未向丞相道喜。失而复得,丞相好福气,恭喜恭喜。” 烈震庭眸中暗光流过,拱手顺势承受司徒锦的好意,嘴边的笑意略显僵硬。明白司徒锦的意思,烈震庭抬手,对小厮道,“去,让二小姐过来一趟。” 小厮领命离开,司徒锦嘴边的笑意渐扩大,双眼中目光微灼,很是期待。上一次太后寿辰,他见过烈如歌一面,烈如歌轻易地化解烈若溪的故意奚落。 论美貌,烈如歌绝色脱俗,气质清丽,甩烈若溪几条街。论才智,烈如歌更为上层。而且烈如歌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得了烈如歌不单有丞相府的势力,连太后那一块一并都收拢了。 所以,司徒锦今天来丞相府,为的只有一女,就是烈如歌。 烈震庭老谋深算,精明地看出司徒锦的歹心,心下不悦,可他已经选择站在太子的党下,前路他已做好准备,现要换一个赌注,前面的就尽弃了,而后路还要费心费神,结果还极有可能是失败。 烈若溪是抛出去给司徒锦的,可司徒锦想要烈如歌,知道真相的他只怕不会再有这个想法。 烈震庭眉头皱起,心中自责的同时对烈如歌未婚有子一事深感无力的愤怒。若然烈如歌是清白之身,她将会拥有国最好的价值,引得人人头破血流的争夺。倘若如此,他要选择的人定然不会是司徒锦,而是在落夏势力更庞大的杰出人物。 烈乐乐在神识中见到烈震庭让她妈咪过去给司徒锦目色,小脸顿时被气到涨红。小身板一转,扭头对身边的绿萝道,“绿萝姐姐,你回院子,乐乐替妈咪过去。哼,乐乐倒要看看是哪个色鬼敢打我妈咪的主意!” 烈乐乐双手被在后面,两条小短腿快速的往前暴走,途中自然遇上过去寻烈如歌的小厮。小厮认得烈乐乐,眼中轻蔑,随口地喊了声,“小小姐。” 丞相府内,烈乐乐是烈如歌私生女的身份人尽皆知,烈震庭承认烈乐乐的外孙女的身份,却命令府内不得把烈乐乐泄露出去。丞相府下人都是锦澜的人,对烈如歌与烈乐乐多是傲慢无礼的。 烈乐乐灵动的大眼睛波动了几下,小手指着不远处的人工湖泊,软糯地道,“这位哥哥,乐乐的纸鸢掉到湖里了,你可帮乐乐捡上来吗?” 小厮面露不耐烦,挥手要拒绝。忽然心下一动,贼头贼眼地看向烈乐乐,嘴角勾起一抹不好的弧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善良的蜀黍 “小小姐,我不知纸鸢掉到哪里,你跟我一起去找。”小厮嘴边的弧度愈发扩大,一脸的阴险。 烈乐乐装作不知,睁着一双天真无邪澄澈的大眼睛,屁颠屁颠儿的跟在小厮后面。 两人走到湖泊边,大块的奇石嶙峋围着湖岸,既可供观赏,也可坐下纳凉休憩。小厮作势站在湖边,抬头瞻仰着湖面,视线却一直放在身边的烈乐乐身上,“小小姐,没有纸鸢啊。你往前看清楚一点,指给我看吧。” 烈乐乐眨了眨眼睛,重重地点了头,接着爬上大石块上伸长着小脖颈,嘴里念念有词着,“嗯,掉到哪里去了呢,我分明是见到它飘落到湖面上的了。” 小厮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石块后面的平地上,双手张开,嘴边的弧度阔大,用力地往前一推。烈乐乐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安全的地带,纤细的腿在地上一扫,一股强劲的内力刮向小厮。 小厮直接被掀飞到半空中,接着垂直落入湖泊上。 “救命啊……救……咕噜噜……”小厮在湖泊上扑腾着,大声地呼喊,注意到岸边一抹小身影,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态。烈乐乐弯弯的眉头一挑,小腿一动,一颗拳头大笑的石头踢非,标中小厮的额头,小厮瞪大着双眼,没真挣扎几下便沉下去了。 岸边,烈乐乐双手抱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尽是轻蔑与清傲,粉嫩唇角边上噙着一抹阴冷残忍的笑意,讽刺至极地道,“逊毙了,想拿本乐乐大人的人都向别人邀功,太嫩了。” 烈乐乐眼角若有若无地滑过八角亭侧面的茂密的花丛,粉嫩的唇瓣发出桀桀恐怖的笑意,小手翘起兰花指,捻着胸前的秀发,精致仙童的小脸此刻狰狞显露。 “本大人飘了几百年,鬼神都得让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本尊面前献丑,哼。哟,本大人得去告诉阎罗混小子一声,等你下了阎罗殿,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吊起来,真火焚烧,不得轮回投胎。咯咯,好久没那么练功夫,真是爽快!” 烈乐乐站湖面站了一会儿,忽然身姿轻盈地跑开,嘴边还发出软糯清脆的笑声。 茂密的花丛中,一名丫鬟满头大汗,脸色灰白的坐在草地上,瞳孔像惊恐凝缩起,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待烈乐乐离开,丫鬟花容失色的跑向如兰苑,嘴口疯狂大喊着,“啊,鬼啊,丞相府有鬼——” 不远处,烈乐乐粉嫩地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小鼻子嗅了嗅,老气横秋的叹气道,“妈咪,他我一岁就听了八百回的鬼故事桥段,他们现在还相信,他们太幼稚了。是病,得治,何弃疗啊!” 小身板一转,撒着两根纤细小短腿便一路不稳地左右摇晃着猛撞过长廊,在回廊上的丫鬟和小厮没回过神来,小身影就溜进地敞开的大门。 明媚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若宝石般璀璨亮人,软糯可爱地朝着厅内的烈震庭喊道,“外公,乐乐来向您请安了。” 烈震庭老奸巨猾的精深双眼暗光一闪,风华正茂的脸上露出一抹警觉。接着摊开双手,眉眼慈爱地看向跑向自己的烈乐乐,和蔼可亲地道,“乐乐,快来外公这里。听说你娘亲今天特意教了你正规礼仪,外公看看你学会了多少。” 昨日被烈若溪骂不知廉耻,因烈如歌今日不在丞相府,烈震庭早膳派人过去请过来时,烈乐乐便用了这个法子回绝。见此,烈震庭欣慰也赞同,他也认为烈乐乐诗书礼仪学得少,行为举止粗放,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他烈震庭的外孙女,怎得会是一粗鄙的女子? 烈乐乐眼中桀黠点点,前进的小步伐在靠近烈震庭的时候一停,圆润的指头点在自己的唇瓣,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司徒锦,粉嫩精致的小脸敛眉沉思,似在辨认司徒锦。 司徒锦吊梢眼微眯起,扫过眼前精致宛若小仙童的女娃,眼中闪过惊奇。何时丞相府有一个小女娃了,且是丞相的外孙女…… 迅捷地记起烈如歌,精锐的双眼带了些探究仔细打量着烈乐乐,有一丝的熟悉感袭来。答案显而易见,司徒锦俊雅脸色登时有不快之色,又即速的掩蔽,嘴角勾起浅浅平易近人的笑容。 “善良的蜀黍,你可以抱抱乐乐吗?”烈乐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中含着渴望光芒,双手朝着司徒锦伸出,奶声奶气地道。 司徒锦与烈震庭一愣,后者急速沉下脸,低声斥责道,“乐乐,这位是本国尊贵的太子殿下,不得无礼!” 烈乐乐即刻露出失落的神色,伤心地低下头。司徒锦嘴边挂着暖和的笑意,有力宽大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抱起烈乐乐,让其做在他的腿上。 烈震庭紧张地看去一眼,见司徒锦一脸的和颜悦色,心头的担忧便散去了些。 “呵呵,乐乐,你为何称本宫为善良叔叔呢?”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评价,司徒锦心下诧异又好奇。且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娃,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尽可放心。 烈乐乐自来熟地抱住司徒锦的手臂,唇瓣弯弯,笑着道,“乐乐听说蜀黍要娶失心疯的小姨为娘子,一点儿都厌弃和计较,蜀黍当然是最善良的啊。” 烈乐乐童叟无欺的天真模样亦真亦假,反倒是从她出生以来这本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她也不担忧司徒锦看出点什么。 凌厉地视线在烈乐乐那张脸上来回扫过几次,司徒锦暗道自己太过谨慎了,眼下不过是一个五岁**臭未干的女童。烈乐乐话中赞美他胸怀与高尚的人品,司徒锦坦然接受,同时也锐利的注意到“失心疯”三个字。 削薄的唇角勾起,司徒锦转头狐疑地望向烈震庭,漆黑的双眼平面上浮现些紧张,黑深了几分,“丞相,溪儿昨天被吓得很严重吗?”轻叹了一口气,温和的语气中含着自责,“都怪本宫,忙着回宫复命,都没有及时派太医过来替溪儿看诊。” 烈震庭双眼内闪了闪,受宠若惊,“太子殿下,公务为紧要。敝女的确被吓到不轻,服用了大夫的汤药后,半夜又梦魇惊醒,精神颓败。不过,今天已经好转了。” 接着,烈震庭抬头向烈乐乐招了招,“乐乐,你这孩子怎得胡说八道。不过,你也被吓到了吧。劳累太子殿下许多,快过来外公此处。” 烈乐乐娇嫩若樱花的唇瓣微微嘟起,脸上似有不情愿,却懂事地拍了拍司徒锦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去。 司徒锦见其伶俐,嘴角轻然勾起一抹暖和的笑容,大手轻揉着烈乐乐细致的秀发,并未放下她,“丞相,本宫一见乐乐便心生喜爱,极是有缘分。本宫第一回见到不害怕本宫的孩童,让她继续坐在本宫此处,不碍事。” 见状,烈震庭不好多说,唇角抿着,点下头。 回廊上,素色打扮的烈若溪脚步声风地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待快到门口,脚步一顿,抬头狠掐了大腿一把,神采奕奕的柔美脸上瞬间苍白虚弱,娇弱不堪雨打风霜的身躯往旁倒去,由着两名丫鬟扶着款款走近厅内。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烈若溪微微颔首,福身朝着司徒锦行礼。接着,一双含春水潋滟生辉的美眸抬起,情意浓浓地望向司徒锦,目光触及司徒锦怀中的烈乐乐,娇媚的脸上一僵,脸色很是难看。 低贱的小野种怎能坐在太子殿下高贵的金躯上,太子殿下沾染到晦气和污秽该怎么办,真是该死至极!还有,爹怎么都不管管她? 烈若溪眸色责备地看了烈震庭一眼,烈震庭脸色一沉,把不悦隐藏起来。 “乐乐,你又打了教书先生,跑出来玩了啊。小丫头,真是太顽皮了。”烈若溪美眸内淬了毒汁阴狠歹毒,狠狠地瞪着烈乐乐,嘴角噙着笑意道。柔和的语气,秉着不怀好意的告状,有意再向司徒锦表示,烈乐乐是一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上不了台面,身份卑贱。 烈震庭胸口一噎,对烈若溪无声的讽刺由轻微的不悦,已经转为怒气。烈乐乐现在是他的外孙女,她在指责烈乐乐的不是,不是间接数落了他教育失责,令外人贻笑大方吗? 司徒锦嘴边的笑意未减,眸地闪过一丝的厌恶和鄙夷。暗地,烈震庭眼中冷光迸射,警告性地看向烈若溪。避免气氛尴尬,与失态转到严峻僵持的情况,烈震庭沉声道,“溪儿,太子殿下特意来探望你的,你得感恩戴德啊。你身子未好,不宜多站,坐下吧。” 迟缓地察觉到自己的失误惹在场两人不悦,烈若溪小脸一白,额际冷汗涔涔,娇唇紧抿着,心下忐忑不安。太子妃之位她志在必得,方才居然拿侨自己身份去责备烈震庭,真是太失意了。 只是,那个小野种真该死,差点害得她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丑。忽然,烈若溪嘴边勾起一抹欢跃的笑容。她来的路上,听到了一桩诡异的意外,小野种,你的死期到了。 烈如歌悄无声息地回到丞相府,绿萝卸下伪装,仔细地汇报烈乐乐此刻的消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爹爹在家 烈如歌正准备换上女装,好好去看望一下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听到自己乖女儿的一出场悄无声息的镇压住烈若溪,烈如歌前去的兴趣乏味。整理好自己的衣袍,端着清俊华贵的浊浊世佳公子。 唉,她女儿出手都可以整垮的人,那她还是不要随便去搅和了,免得女儿又道自己欺负她。哎哟,天下做娘的真难,忒还被一混世魔王小拖油瓶给找上。 绿萝见烈如歌并无前去的打算,老实地继续把如兰苑此刻发生的事情禀告。 烈如歌美眸冷冽幽光一闪,红唇冷然勾起,摆手,“无碍,乐乐可以应付得了。绿萝,有人找上门,你配合好乐乐即可。”锦澜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乐乐看穿了害人之心,他也早该死的了。 此事,锦澜定会抓住不放,反口狠狠咬上她们娘俩。宅斗小阴谋,烈如歌从小对烈乐乐进行的教训是与众不同,她笃信乐乐可以轻易化解,还可小惩戒烈如溪这条小臭虫。 九门中常有同门责备烈如歌的教育过于残忍,当年烈乐乐三岁时,是她引导着乐乐举刀杀人。可烈如歌不认同,残忍和现实往往比你愚昧与懦弱,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更符合紊乱不等的世道。 况且,她前世没学会爬就学会抓匕首,挥动了。乐乐三岁才做,她还嫌自己女儿慢了步伐,吃亏了两年呢,哼。 烈如歌安心地飞身进梧桐苑,寻摸着想在司徒思懿曾经的住处中找到当年那两桩惨案的证据。实则,烈如歌对当年司徒思懿与烈雨菡的遭遇并不清楚,连同强大的信息搜集者凤清尘都没能查清楚当年的情况。 能查到的只是皮毛上大家都知晓的,便是烈雨菡被奸污致死,司徒思懿哀伤心竭郁郁而终。可烈如歌脑中时常有噩梦,或称短暂的幻觉,她总是见到司徒思懿和烈雨菡两人凄厉的求救声,接着是一阵混乱沉重的脚步声和兵器叮叮撞击对峙的声音。 而烈如歌后来有查到,在烈雨菡去世后,司徒思懿便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连宫宴都推拒不出席。烈震庭对外宣称,司徒思懿染病,算是解除了众人的猜疑,也给太后一个交代。 细微的幻觉与可疑的时间,让烈如歌断定此中确有猫腻。她怀疑,司徒思懿染病期间,半步不出丞相府,很有可能已经暴毙。而一系列的染病传说,都是烈震庭一人的为掩盖真相的措辞。 白色的软靴轻声走在尘净不染的砖块上,梧桐苑多年无人居住,烈震庭坚持命人每天都过去清洁。而烈震庭十年来并没有扶正锦澜,真如外人所传对去世的司徒思懿正妻恋恋不忘,痴情种一枚。 对此,烈如歌扑哧讽刺长笑,烈震庭真的痴情,便不会在外惹上锦澜,把一头不知祸福的狐狸带回丞相府,促就与司徒思懿之间的隔阂与矛盾。 锦澜十年都没能得尝所愿上位为丞相夫人,烈震庭不松口,知根底细的少数人都会猜到,他这是在忌惮着太后的压力和威严。 司徒思懿与当年被收进皇宫抚养,是拜在先太后的膝下。当今太后是落夏的贵女,嫁给先帝后与司徒思懿识得,两人一见如故,手帕相交,定下情谊,对其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的疼爱。一如有寿辰那日,太后见到烈如歌,激动得落泪。烈如歌能感受到太后对她是真的疼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般。 梧桐苑清雅简朴,不见奢华,用器和室内的装潢等可见司徒思懿虽在皇宫家长大,可身为将军之女的气节与低调并无变化。烈如歌负手在后,美眸滑过室内的每一处,眸色清浅波动,似叹息似遗憾。 烈如歌真不懂烈震庭的眼睛是不是被天狗吞了,司徒思懿不论背景还是长相,以及品德都是上乘的,他居然瞎了眼睛,放着能助他的美娇娥不要,犯了灭妻宠妾的色心。 走到卧室内,烈如歌一双锐利的美眸扫过整洁摆放的每一处,肤若凝脂的小手在桌子,妆台四处轻敲捶过。一路顺着过来,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小手放在暖祥云的床榻上,忽然一顿。 青葱五指张开,细细地在金缕的薄衾下拂过,两颗瞳仁倏地一凝。烈如歌伸手掀起铺盖的华秀薄衾,以及下面铺着三层白色的棉垫,视线盯着完美无趣的床板,若有所思。 美眸微微眯起,冷光幽荡,烈如歌抬手,两指在床板的靠里边的中断叩了几下,忽然听到两个清脆的空响。低头看着异样的一处,仔细观察并寻找,却不见有任何的入口,可轻微的回声确定床板并非实心。 既然没有入口,那只能用非常手段。 指尖一抹银光闪过,烈如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墨色精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坚硬的床板上划过,破开一块两手掌大小的木块。如烈如歌的猜测,薄薄的床板下是一个暗格。 烈如歌靠近,伸手把里面唯一材质名贵的檀木匣子,匣子上并没扣上银色小锁,烈如歌轻便地就打开。只是,匣子内是一卷丝绢的宗卷,上有金色的璎珞绑住,侧面写有司徒思懿的凯名。 长眉一挑,这是司徒思懿的东西。摊开手中的宗卷,上面写的文字长长条条,偶有起伏,烈如歌完全看不出是这个大陆所出现过的文字,至少在文字记录史中是没有刻录到的。 烈如歌黛眉顰起,目光仔细地浏览而下,忽然间却看懂了里面的内容,可她分明不知上面的文字。眸光快速掠过,上面记录的是司徒思懿在将军府幼年的生活,确切地来说,这宗卷是司徒思懿的手札。 这并不奇怪,多有写手札的人,用来记录生活,或者奇趣见闻等,便于以后人老后回忆罢了。看着手札上的内容,烈如歌可以想象到司徒思懿幼年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兄长等疼爱,十分欢乐童真。 那时,她天真烂漫,不曾想到不久后的一天她家破人忙,父兄战死沙场,娘亲与嫂子殉情,随之溘然长逝。而她一介高贵集全宠爱为一身的将军之女,一夜沦为孤苦无依的孤儿,寄人篱下。 烈如歌双眸微红,黛眉顰着,眼中的略显湿润,却不见有泪水滴下。见小脸上苍白隐忍紧绷的神色,实则在忍耐着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宗卷不短,似乎是司徒思懿进宫后回忆才攥写的,字眼行距间内,幼女天真烂漫依旧在,却隐隐含着一股的悲凉和伤感。而且,落款的名字为司徒思懿,是先帝替她改的名字。 烈如歌神色认真地仔细看起来,眨眼过去,不知天色已渐渐黑沉下。 “烈歌,烈歌?你在哪里啊,尊主找你呢?” “哎呀,急死人了,姐姐,你说烈歌该不是太伤心,藏了起来吧。可是这会儿尊主宣他,找不到人,尊主肯定要大发雷霆的,到时烈歌免不了要吃板子了。” 突然,安静的室内响起两个俏丽的女声,是从烈如歌手腕上的一串牙白色的骨链上发出的。烈如歌双眸微微一动,抬头看着黑暗下的天际,暗抽了口气。 快速把宗卷放入匣子内,接着拿到百宝箱内,这个司徒思懿的物品,她作为女儿的可是有直接继承权,以后再仔细看,或许可以从里面找出些当年的蛛丝马迹。 况且,烈如歌注意到宗卷上写有上部的字,那说明司徒思懿的手札并不止现在这卷,还有其他的。只是,为何上部宗卷放在了丞相府,其他的却不见了呢? 骨链中丫鬟的声音愈发着急,是烈如歌放在九皇府内的传声骨箫,与她手腕上的骨头手链是属连在一起,相当于传音器。 麻利地整理好床铺,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烈如歌翻身下榻,脚下生风地跑了起来,赶忙往九皇府跑去。 靠,司徒拓小气鬼,你找老娘最好有事,不然老娘要你好看!内心掬了一把辛酸泪,烈如歌替自己悲伤一下苦命劳累的两条腿。 烈如歌悄悄地进丞相府,接着轻轻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记挂着在厅内的烈乐乐,因为她足够相信自己强大优秀的基因。 烈若溪坐下后,双眸水潋滟,波光流转,温柔的爱慕痴线就黏在了司徒锦身上。目光炽热有直白,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且在场的人都知她将来是太子妃,烈若溪并无遮掩,外人只当是小女儿娇羞姿态,并不在意。 可司徒锦一想起昨天狼狈不堪又愚蠢的烈若溪,俊逸的脸很不自然地避开,并不如以前一样回应烈若溪,视线地放在腿上抱着的烈乐乐身上。对烈若溪的话,只是暖和一笑,并无放下烈乐乐的意思。 “乐乐,你和二小姐回府,你爹爹呢?”司徒锦温声问道,看似只是随口的问候,只是那双精算每一步的吊梢眼内奸诈若隐若现。 烈震庭抬起头,好奇地看向烈乐乐。烈如歌回府,他还未有空问详细问她此事。况且,烈如歌许或隐藏,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 烈乐乐睁着天真无暇的大眼睛,歪着小脑袋,对外界的猜疑似不知晓,奶声奶气道,“善良的蜀黍,爹爹在家里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自毁 烈乐乐一副“你好笨”的神态,还有不置可否的回答,令司徒锦俊脸略显尴尬。烈震庭脸上失望可见,他还以为可以从烈乐乐嘴中知道些消息。 “咯咯,小丫头,你又在说谎了。姐姐回府后,分明说过你没有爹爹。说谎可是不对的,念你年纪还小,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认错。”烈若溪娟帕掩唇,咯咯讽刺笑起,嗓音温柔地点破烈乐乐的谎言。 登时,烈震庭脸色沉下,司徒锦眉头轻挑,一脸的戏谑。 烈乐乐荡着两条小腿,眨巴了一下眼睛,拧起小眉头看向烈若溪,双手捂嘴不出声,良久深深叹了一口长气,小大人的模样。烈乐乐长得粉雕玉琢,又古灵精怪可爱,司徒锦见她此刻的神态,不禁被逗乐,好奇地问了句。 “乐乐,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呢,说给本宫听听吧。” 烈乐乐点了下脑袋,转头看了一眼烈若溪,才偏过小脑袋,凑近司徒锦的耳边,小声说起了悄悄话,“善良的蜀黍,昨晚小姨发疯推到乐乐在地上,还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外公说小姨得了失心疯,偶然会发作,让我不要怪她。以后小姨一旦有发作的迹象,就不要理她。” “善良的蜀黍,你看小姨又在疯言疯语了。要是没有爹爹,怎么会有乐乐呢。妈咪说过,乐乐是她和爹爹爱的结晶的,是世界上最纯洁可爱的小天使了。妈咪是不会骗乐乐的,善良的蜀黍,你说是不是?” 司徒锦脸上逐渐沉下,一双锋利如刀刃的阴冷眼眸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坐在一边脸上挂着娇软可人的笑意,可美眸却藏有有一丝的可怕阴霾的烈若溪,似乎真的在探究着烈若溪是否同烈乐乐所说,身有隐疾。 其实司徒锦已经差不多相信烈乐乐的话,至少在他看来,一个五岁不大的小女娃,懂什么阴谋诡计,还不是有那句说那句,而且大多是周围大人告诉她的,可信程度接近事实。 于是此刻,司徒锦心下已经做了多个假设,矛头和怀疑一一指向烈若溪和烈震庭。他司徒锦是尊贵的太子,未来的帝皇,那他肯定不能娶一个身有疾病的女子为妻,更不能让她怀上自己的龙种,以免玷污了高贵的血缘。 倘若事情真如烈乐乐所说,丞相烈震庭肯定知道,那他是在欺骗自己,企图瞒天过海,把一个有病的女儿推给自己,坐上国舅爷那般交椅,而他司徒锦就成了一枚棋子,烈震庭脚下的垫脚石。 烈震庭,你下的这一步真是精准,本宫差点就被你骗到了! 司徒锦心下巨浪翻天,怒火滚滚席卷,颠覆了烈若溪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也水洗了他与烈震庭之间的信任。 可司徒锦没有想到,童言无忌,他抱着的可是智商超群的小恶魔。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烈若溪这个胸大无脑的草包捡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顺利地把自己的太子妃,和母仪天下的美好前路砸个粉碎。 见到司徒锦阴沉下的不太好的脸色,烈若溪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司徒锦是厌恶烈乐乐那个小野种了。 朱唇勾起一抹痛快的笑意,烈若溪起身款款走过去,两手伸出放在烈乐乐的柔嫩腰上,作势要抱走烈乐乐,实则暗中用力的扭着软肉,还大力的要把烈乐乐从司徒锦身上扯开。 尖利的指甲巧妙的透过单薄的衣料刺入,烈乐乐眉头痛苦的拧起,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水色一片,樱唇抿着,两只小手紧紧地捏着司徒锦的袍角。 “小丫头,太子殿下要累了,小姨抱着你吧。哎哟,真是太爱撒娇了。”司徒锦抱着烈乐乐的手臂没有松开,烈若溪脸上暗光一闪,嘴边温柔宠溺的笑容愈发深刻,轻声道。 司徒锦冷眸眯起,他怎么看不出烈若溪暗中使了什么把戏呢?对一个孩童都能狠下手的女子,以后他若真是娶为太子妃,表面一副佯装出一幅温柔贤良淑德模样,暗中却在残害他的子嗣了。 再说,他在这里还没有出声,她却宣宾夺主了。 “三小姐,本宫说过不累。”司徒锦面色不佳,沉声道。烈若溪身形一僵,愣愣地看向司徒锦,眼中湿润流现,很是伤心。 烈震庭见状,眉头皱起,他察觉到司徒锦对烈若溪的态度有转变,那是否说明他的心在动摇,并不想与丞相府结盟,娶烈若溪为太子妃? 老谋深算的烈震庭暗中揣度着司徒锦的心思,很快便放下心来。司徒锦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能娶烈若溪,丞相府将会是他最大的倚仗。 “溪儿,你身体未好,回去歇着吧。”烈震庭脸色闪过一丝的心烦,看向烈若溪的神色很是不悦。以往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宠爱的小女儿会那般的无能与愚蠢,司徒锦分明脸色不好,还不懂后退。 烈若溪不明自己做错了哪里,她是好心关心他,太子殿下不该是赞赏她善良的吗? 再不济,烈震庭出声,烈若溪心下再大的不满与恼怒,也不好发作。福身盈盈行礼,咬牙切齿地不甘心离开。 忽然,司徒锦担忧地出声,“乐乐,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烈若溪抬起头,见烈乐乐小脸苍白虚弱,心中畅快,她刚才下手可没有留情啊,小野种,痛死你。 烈乐乐犹豫地抬起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间,无声地吟出一个字,“疼。”天真无邪的大眼泫然欲泣,惹得人心都跟着痛死了。 烈震庭不明,也真是喜爱烈乐乐这个外孙女,见她脸色不好,当即站起身,从司徒锦怀中抱过她。烈震庭问了几声,烈乐乐都是指着腰说痛。 司徒锦俊脸心疼,很是担忧地建议道,“丞相大人,本宫派太医过来给乐乐确诊一下吧。” “老臣谢过太子殿下,不过不必劳师动众,老夫派人让大夫过来即可。”烈震庭抱着烈乐乐,微微躬身谢礼,命人派大夫前来。没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进府。 烈震庭眼角瞥过司徒锦关心的神色,烈震庭知司徒锦怕是要知道烈乐乐的情况才会离开,遂让大夫进偏室确诊,然后到厅内。烈若溪本不想离开,正好借着烈乐乐出事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大夫出来,跪在地上,脸上越说越气愤,“回太子殿下,丞相大人,小小姐腰上是被人为掐伤的,伤口还流血了。看伤口的情况,应该是不久被人弄到的。不知什么人,居然狠心的对一个小女娃下手,真是阴毒。” 话落,烈若溪脸色一白。司徒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烈震庭脸上很是气愤,以为是府内的不长眼的小厮丫鬟故意为之的。 “啪”烈震庭大掌猛怕着桌面,怒气道,“岂有其理,把伺候小小姐的丫鬟带上来!” 司徒锦却出声阻止了烈震庭,目光冰冷地扫向一侧面色惨白的烈若溪,“丞相,乐乐刚才在本宫这里还好好的,脸色红润正常,也不见喊疼,还给本宫讲了笑话。刚才三小姐一过来,之后乐乐才喊疼。” “三小姐,你可否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何呢?”司徒锦面色冰冷,看向烈若溪的目光多了一丝的厌恶。此刻,司徒锦已经决定另择太子妃。 当然,丞相府的势力他不会放弃,烈若溪他也可以娶,只是并不再是正妃。 烈震庭眼光暗沉得很,他也猜到了司徒锦的心思,眼底一抹幽光扫过。可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眼下的紧急的情况,烈震庭始终都保持冷静从容,司徒锦说完后,立刻勃然大怒地抬手颤抖地指向烈若溪。 “溪儿,你说!” 烈若溪身子战栗不停,大哭出声,在烈震庭的怒吼下,更是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脸上慌张无措地看向烈震庭。转头看向司徒锦那厌恶的神色,心头大惊,剧烈的摇晃着脑袋,“我……我没有,我……” 司徒锦脸色冷淡,对烈若溪的可怜惹人怜惜的美貌并不在有所心动,低头俯视着地上的大夫,沉声威压问道,“仔细把乐乐身上伤痕描述清楚。” 大夫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把烈乐乐腰间上的伤痕清清楚楚的描述一遍,最后结论道,“从留下的指甲痕迹,可知下手的是女子。” 烈若溪连忙摇头,大呼自己无辜,“太子殿下,我没有啊。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女儿真的没有下手掐她的。” 此刻,烈若溪在无知,也看懂了司徒锦上的脸色,明白情况对自己不利,她要是承认,自己的太子妃位置就保不住了。 司徒锦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阴冷地低声笑了一声,并不语,并不相信烈若溪的措辞。 突然,门外有丫鬟着急跑进来,跪下地上惊恐地道,“老爷,夫人晕倒了。” 烈震庭猛然站起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夫人好端端,怎么会晕倒?” 丫鬟抬头,正好见到从偏室走出来的烈乐乐,瞳孔一缩,接着指向烈乐乐,惊恐地喊道,“是她,她是鬼,杀了人,她杀了人。” 烈震庭眉头皱起,对今天丞相府发生诸多的事情很是烦恼,偏生还选在了司徒锦来的时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锦澜的心思 烈乐乐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眼中水雾朦胧,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泪痕还在。 烈震庭皱起眉头,对丫鬟的疯言疯语很是恼怒,沉声呵斥道,“来人,把她拖下去。” “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小小姐她不是人,是活了百年的鬼,奴婢亲眼见到她推了德林到湖里的。老爷,德林被她害死的,她是杀人的鬼,不是人!”丫鬟战栗着身躯,惊恐的睁大着一双眼睛,伸手抱住烈震庭的脚踝。 烈震庭大怒,厌恶地抬脚狠狠一踢,丫鬟便被踢飞到一边。正欲要命人把惹是生非,胡言乱语的丫鬟押下去。 烈若溪美眸闪烁了几下,视线放在地上可怜的丫鬟伸手,朱唇微张,不轻易之间提点她,“燕琯,你今天撞了邪了?乐乐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推得动一个男子,你乱说也得有根据才是啊。” 转头,烈若溪跪在烈震庭面前,美艳的脸上带着怜惜,眸光泪光点点,“爹,燕琯伺候娘多有劳苦,尽心尽力的,女儿请您念她过往的功德上,饶了她死命吧。” 燕琯是在锦澜身边伺候的,耳濡目染,脑子好使着。烈若溪话落,她就机灵的猜到是在自己脱罪和提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燕琯神色未定,但已冷静了许多。 “老爷,是奴婢糊涂了,怎么可以冤枉小小姐。燕琯今天去采集花瓣,正见到小小姐与德林在湖边。两人不知再作什么,接着就见到小小姐在德林后面推了一把,嘴中还谄说着神鬼的话。老爷,燕琯所言是亲眼所见的,您若不信,可以命人到府内湖泊打捞,德林他……的尸身。” 烈震庭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烈乐乐,风华俊雅的脸上对燕琯的话,并不相信。论常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女娃会有如此歹毒残忍。 挥手让人去查,不一会儿管家快步踏进来,对上烈震庭寒气精算的双眼,点了点头。烈震庭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司徒锦见自己目的达到,他已经提醒过烈震庭,太子妃之位烈若溪如今并非唯一人选。今天丞相府格外的热闹,可这都是丞相的家事,他无趣,也不应该插手。 “丞相,本宫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司徒锦起身,身姿颀长高大,气宇轩昂。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烈若溪,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溪儿,你注意身子,本宫改日抽空来探望你。” 烈若溪脸上一喜,我见犹怜地黔首,俯身行礼。 烈震庭正巴不得司徒锦离开,毕竟他府上现在家事一箩筐,等着要处理着。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他一张老脸简直是颜面无存,丟个精光了。烈震庭起身,向司徒锦拱手,准备把人送出去。 司徒锦抬手,意味深长地扫了混乱烦杂的现场,笑着道,“丞相忙,不必再送,本宫就此告辞。” 烈震庭躬身点了下头,站在原地,目光相送。司徒锦离开后,烈震庭重新坐下,老谋深算的一双精明眼睛剔了一眼烈若溪,向管家问道,“二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老爷,大夫过去施针,二夫人已经醒过来,正往这里走来。”管家毕恭毕敬地道。 烈震庭眉头一皱,并不出声,挥了挥手,管家遣退了部分下人。 室内安静,烈震庭并不出声查明此事,似在等着锦澜。没过多久,锦澜在几名丫鬟的拥护下踏入厅内,美艳风韵犹存的脸上只有紧张,仔细看再无其他。 不一会儿,烈如歌也前来,走过去抱起烈乐乐,安静地坐在一边。烈乐乐委屈地埋头在烈如歌的怀抱中,眼角泪珠未干。隐秘的角度上,烈乐乐嘴角狡圆咧开。 哼哼,妈咪说的对,大人们很多都是不聪明的,她一眼可就看出现在抱着她的绿萝姐姐,其他人还以为真是妈咪呢~不过,乐乐身陷囹圄,妈咪都不来救乐乐,乐乐真是太生气了。 小嘴瘪了瘪,烈乐乐垂头丧气地靠在假扮烈如歌的绿萝怀中,无精打采。烈震庭看去一眼,烈乐乐刚才受了伤,女孩娇弱,并不起疑。反倒是一旁坐着的锦澜,冰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烈乐乐身上。 “老爷,妾身听讲了此事,是妾身过错,竟然不知院中还有欺主的狗奴才。”锦澜说着要跪下,烈震庭连忙扶起她,责备了一句,“你怀有身孕,小心些。起来吧,本相并无责怪你的意思。” 锦澜脸上显露出自责内疚神态,由着丫鬟扶着坐下。抬起脸,目光冷寒地看向地上的燕琯,气恼地道,“燕琯,我待你不差啊,你何以做出如此丑陋不堪的事情。” “二小姐和小小姐回府,是喜上加喜的事情。你现在陷害小小姐,这是我往日教过你的吗?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锦澜痛心疾首,恼怒至极。燕琯哑口无言,连忙求饶,烈震庭直接命人把她拖下去,杖责。 “乐乐,是姨奶奶没教好奴才,姨奶奶给你赔罪了。”锦澜款款走到烈乐乐的面前,面色愧疚和蔼可亲地道。 烈乐乐动了动小身子,小声地哭泣,似被吓到了。实则,烈乐乐暗地很无奈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长气,大人们何苦要为难她这个小孩,压力巨大啊。 绿萝抬手轻轻拍抚了一下烈乐乐的背部,烈乐乐暗暗咧嘴偷笑,精致仙童的小脸上可怜又委屈的转过来,灵动澄澈的大眼睛看向态度诚恳,脸色和蔼可亲又慈祥的锦澜,一时间有着疑惑。 咦,这位小姨奶奶不是坏人吗,怎么会对她道歉啊? 没想明白,烈乐乐索性不抓着脑瓜子苦想。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懵懵懂懂的,软糯可爱的声音响起,“姨奶奶,妈咪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以后不要再犯同样错误即好。姨奶奶向乐乐道歉,乐乐就原谅你吧。” 小手抓了一下脑袋,烈乐乐眨巴着眼睛,求知若渴地望向烈震庭,问道,“外公,乐乐是做对了嘛?” 烈震庭慈祥一笑,“乐乐做得很好。”接着视线落在沉默寡言的“烈如歌”身上,目光有丝丝的欣慰,“如歌,你把乐乐教育得很出色。” 大家都以为事情都解决了,烈若溪起身,正准备走向锦澜,烈震庭怒气沉声斥责道,“溪儿,你伤了乐乐,你不该向乐乐道歉吗?” 烈若溪面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烈震庭,触及他严厉凛然的目光,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贝齿狠咬着唇瓣,美眸毒辣地盯着烈乐乐,心中悲愤交加。 她是烈若溪,未来尊贵的太子妃,怎么可以向一个小野种赔礼! 可在烈震庭冒出更冷的寒气和无名的强大气压下,烈若溪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咬唇低声到,“乐乐,小姨不小心误伤了你,我给你道歉,你别怪小姨了。” 话落,烈乐乐露出纯真可爱的笑容,语气欢快轻爽地接上,“嗯,乐乐原谅小姨,不怪小姨了。妈咪告诉过乐乐,一家人要团团结结的。”相爱相杀…… 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是讲此刻的烈乐乐,占了语言文字上的优势,还侧面损了一下烈若溪娘俩。 烈震庭很满意烈乐乐所说的团结,之前他还很担心烈如歌流落在外十年,经历波折苦难,在修养上会失了丞相府的脸面。此刻一看烈乐乐的表现,他放心了少。 烈乐乐是个聪慧的孩子,再经他一番静心的教养后,日后定成大气。 猪怕壮,人怕比较,一经相互比较,烈震庭对烈若溪最近的表现相当的不满意。 双眸阴沉,烈震庭眼中带着不明而喻的警告,“溪儿,你一日未进太子府,你都不是人上人。即便你将来荣华,丞相府是你唯一的依仗。爹言已至此,剩下的你自己多去反省与体会,望以后你不要让爹失望了。” 烈若溪脸色一白,神色恐慌无措,连忙点头应道。烈震庭暗下深叹一口气,烈若溪心胸狭窄,骄纵跋扈,大多是他多年宠溺导致的。 当年丞相府内遭受多次惨绝人寰的人事,他的孩子就剩下烈若溪一个,自然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连同他对烈如歌两姐妹的父爱。 “都散了吧。”烈震庭脸上沧桑浅浅,黯然伤神,摆手,接着踱步离开。 随后,绿萝抱着烈乐乐,一言不发,面色始终清冷,不理会锦澜与烈若溪,安静回了自己的院子。背后,烈若溪目光阴狠毒辣地瞪过去,恨不得上前捅烈如歌几刀子。 如兰苑,烈若溪恼怒地一把摔下八角丝扇,不明地问道,“娘,咱们为什么要对那对贱人野种低声下气的啊,她们不配!” 梳妆台前,锦澜素手抚摸着秀发,看着镜中的美貌艳丽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妩媚勾人的笑容,语气慵懒,神色淡淡地道,“溪儿,我们不旦要对她们好,还要事事让着她们,当亲母女,亲姐妹。” 烈若溪瞪大着两只眼眸,不能接受,更加不明她的用意,“娘,你究竟为什么啊?” 锦澜叹气,解释道,“傻孩子,我们待她们越好,老爷就越满意,她们也会降低防备。到时候,我们要下手整死她们,多的是机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人生的价值 烈若溪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崇拜地看着锦澜,大呼,“还是娘想得周详,溪儿仔细听娘的吩咐。”眉头一颦,走上前半趴在锦澜的膝盖上,担忧地问道,“娘,我今天惹怒了爹和太子殿下,太子他当面出言责备我……” 锦澜抬手轻拍着烈若溪的背部,笑着道,“溪儿,老爷要是铁了心要把你许配给太子,你的太子妃位置是跑不掉的。”男人之间的利益与朝廷分派势力等,都不是那么轻易的就松解开。上一条船容易,下船就没那么简单了。 烈若溪虽然不明白,但她听懂了锦澜的话。娘说的,一定是对的。此刻,烈若溪容光焕发,母仪天下的梦再度笃信无疑。 锦澜抬头看向窗外,朱唇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阴森冷笑。 黑暗迅速袭来,烈如歌累的感知自己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因此,当她一回到九皇府,就被司徒拓打横夹在腋下,接着抱着,两人同骑一驹,也不觉得有多屈辱。 当然,这是在烈如歌神色疲惫,四肢乏力,不愿动一根手指头,脑袋处于当机的短暂休息的状态下。 眼下,烈如歌精神恢复,意识到自己被司徒拓单手搂着,两具一冷一热的躯体亲密地贴在一起策马奔腾,周围还要无数奇怪又夹着浓浓的羡慕目光扫射在自己身上,霎时间烈如歌整个人严重的不好了。 “尊主,小的斗胆有个问题,不知是否可问。”背后贴着的寒冷若冰雕的胸膛,烈如歌觉得自己在风天雪地般的冷,筋骨都打了颤。 “既然不该问,就不要问。”头上,司徒拓醇冷霸凛的声音犀利响起,烈如歌有种是一把单刃在头上甩过。 司徒拓不让她问,烈如歌偏喜欢和他作对,就要问。 “尊主,您这大批兵马摸黑瞎火地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啊?大事小的可帮不上忙,还会添乱了,要不您给小的一匹马,小的滚回皇府,给尊主准备庆宫宴去?” “呵呵”司徒拓低声冷笑,冷声道,“你可以回去,不过本王没有给多余的人准备马。你真要回去,现在本王放你下来,你自己走回去。” 烈如歌看着四处黑不见五指,而且荒凉,道路陡峭不平,多半是在郊野外。走回去,还不知有没命回到呢?双手抱着,不禁抖了抖,决定扼杀这个不理智的想法。 司徒拓见她不出声,嘴角勾起,酷寒神武的俊脸在寒风中愈发的苍白。烈如歌察觉到身后的人气息更冷,惹得她鸡皮疙瘩都冒了一片,稍感疑惑。 正要回首看看司徒拓在打什么鬼主意,腰上的长臂骤然收紧,烈如歌整个人都紧贴在司徒拓的身上,冷若冰霜的俊脸埋入她敏感略微裸露的颈项,顿时,两人亲密得犹如连体婴儿。 烈如歌浑身一激,透过两人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结实健硕的腹肌。烈如歌脑袋如雷轰顶,有细微的酥麻与奇异感,还有一股强烈的愤怒。 她现在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在后面不加商马的性别就有几百条汉子的睽睽目光下,这真的好吗?他们会怎么想?尊主,你如此出格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 正当她平复内心的三味真怒火,同时想要继续探索这股奇怪感觉时,头上传来司徒拓状似不明的呢喃。 “他的身体怎么会那么温暖,那么舒服。” 烈如歌嘴角抽搐,忽然懂了司徒拓方才话中的“多余”。她还纳闷既然他嫌自己是多余麻烦人,为什么还要不辞辛劳地带上她。原来,此刻自己在司徒拓的眼中,就是一个天然**的火炉子,不是人,是个东西。 呵呵,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她人生的价值居然就等同一个东西,真是棒极了啊…… 眼角莫名有些湿润,烈如歌抬头仰望夜空,勇敢的面对自己破碎的心灵,擂鼓呐喊鼓励着道,“萌萌,站起来!” 忽然间,烈如歌深感自己是世界最有勇气的人,不论生活用不同的手段和角度轮了自己多少次,她依然可以乐观开朗面对,慷慨激昂,抬头挺胸往前大阔步地走。 深夜中,深邃冷冽的凤眸抽空施舍了一个目光给身下的人,司徒拓俊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他清晰的察觉到他情绪猛烈的波动,简单概括,他又炸毛了。可是,他怎么会突然的安静下来了?他在想什么? 烈歌,你真是个神秘的人。薄唇勾起一道玩味的笑意,长臂本能的再度收紧,冰冷的身体急切地要敛收一切的热源来温暖。 一路上寒风猎猎,追风饶是再好的宝马,奔腾在不平坦的小路上,也是颠簸得严重。冷风迎面吹来,烈如歌还能扭过头,胆大的拽起司徒拓身上的雪白的虎皮大氅挡风。可臀下的剧烈抖动,癫得烈如歌小脸煞白难看,多半是被气到的。 好好大半夜放着不安眠,发疯的折磨,他自己魔障,享受自虐的快感就作罢,为啥要把她这头柔弱的小绵羊也牵上。人生,真的越发越痛苦了,嘤嘤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烈如歌察觉自己的臀瓣要摔成四瓣的时候,疯狂的追风终于停了下来。司徒拓弃马下地,长臂一扔,毫不留情地把利用完的烈如歌丢在地上。 烈如歌双手抓住缰绳,身子往前一弯,稳住了身体。可以下一刻,烈如歌小脸黝黑难看,扭身,抬手没有形象的揉捏着惨遭蹂躏的臀部。身后的黑羽卫速速赶上,见到烈如歌诡异的动作,各个视线纷纷在司徒拓与她之间暧昧的看了几眼。 司徒拓俊脸微沉,众人立刻垂下头,掐断视线。转头,冰冷的凤眸看向烈如歌,司徒拓眉头揪起,很是不悦。薄唇抿着,眼中扫过一抹警告,大手一挥,高大威严的身躯率先走在前方。 后面的黑羽卫纷纷下马,肃严的握紧手中的利刃,警惕地看着四周,轻声前进。连同往日痞里痞气的南宫玉不见笑容,玉面冷沉凝重。 烈如歌见他们要上山,嘴角一撇,当即单手撑在追风的身上,目送着他们离开。废话,她又不是司徒拓的下属,只是一个贴身小厮,用不着向司徒拓表明忠贞的烈心,抛头颅洒热血的。 况且,一看就知他们今晚要做危险的事情,她才不跟他们一起玩大冒险呢。 只是,这个自由决定由不得烈如歌自己定。一席墨色水纹绫绸快如闪电的在抽向她纤细的身腰,还稳妥地绕了几圈,接着身体一轻,修长秀竹的身躯便凌空越过几百人,重新回到冒着不要钱寒气的司徒拓身边。 墨色绫绸在另外一头绑在司徒拓精壮的腰肢上,两人一前一后,只留了一步的距离。几百道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整齐飘过,铁铮铮肃穆的每张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稍纵即逝。 南宫玉在前面拿着几张山形图和地形图和人在观察四周,并带路,察觉到背后不同的气氛,好奇地回首,就见到司徒拓与烈如歌两人身上的绫绸,嘴角一抽。 “这是什么鬼……”南宫玉小声嘀咕着,无疑说出了烈如歌的心声。 她也很想知道司徒拓要做什么,在众目睽睽下绑住她,外人看来很暧昧的事情,在她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个没头没尾没道理的****裸地挑衅与侮辱。烈如歌脸上一红,美眸左右滑动,下意识快速地朝着背后一干人脸上扫去。 如意料中的诧异与惊奇,还有掩藏的暧昧猜测,烈如歌小脸镇定如斯,唇角抿着,荡然的收回目光,微垂着头看路。其实,她内心是崩溃咆哮的。 司徒拓,你真是够了,何时何地都不忘奴隶我!今晚过后,皇府对她和司徒拓两人之间的绯闻又添了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她百口难辨,清白的名誉,和谪仙的形象都被司徒拓这个小人毁得一干二净了。 司徒拓,老娘恨你! 司徒拓面色不改,他的初衷很简单,也很明显,偶然发现烈如歌在他身边,体温能压制他体内愈发暴动猛烈的寒毒。放她在身边,自己犹如得了一个天然有效的解药。 狭长冷冽的凤眸眯起,觑着隔着两座山头外的顶端的一抹亮光,眼中锋利慑人,“方位确定了吗?” 南宫玉拿着地形图,指尖在上面几处点了一下,司徒拓颔首,俊脸在黑夜中也遮不住的霸凛森然,薄唇开声,“派人过去,挖。” 烈如歌与司徒拓贴的进,自然听到了他和南宫玉的对话,脸上略显疑惑。接着,就看到身后有几十名的黑羽卫士兵手中拿着铁臼和铁铲等器具,上前在南宫玉的指引下,开始挖石。 一开始,烈如歌还不知他们的意图,渐渐地,看着几十名士兵在短时间挖出的一条新密道,绝色的小脸震惊不已。同时,心下了然,心思百转千回,暗叹司徒拓非凡出众的实力。 他表面所显露的,怕只是冰上一角。 密道中亮起烛火光芒,南宫玉走上前方引路,司徒拓步伐沉稳,面色冷寒地抬步进去。身后被束缚的烈如歌,蛋疼的只能被扯着走,被逼着同他们面临未知巨大的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人力挖密道 密道是现挖出来的,宽道大致能容下三人,灯火通明的前方还传来釗石头的响声,他们后方步伐稳妥的在前进。烈如歌看着感慨不已,什么时候她燕尾蝶也能有如此得力的下属呢。 脑中想起九门里面那几个吊儿郎当,越是对比,就越是被人给比到了谷底。烈如歌小脸上一阵龇牙咧嘴的,眉头一歪,显然因此有些忿忿不平了。 司徒拓敏捷的察觉到,回首看了她一眼,深邃的凤眸中幽光冷冽,看得烈如歌莫名其妙地头皮发麻,很想大声吼出。 怎么啦,老娘做什么又惹到你了? 不过瞬间,司徒拓就转过头,步伐沉稳地往前走。烈如歌不快地撇了一下嘴,漆黑的美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越往前面走,寒气聚拢,密道内的温度急剧下降。黑羽卫运功御寒,走在最前面的南宫玉从药匣子里面不知拿出了一颗什么,吞咽下后,靠得近的烈如歌敏锐的察觉到他浑身泛起了一圈的热气。 美眸波光微动,挺秀的琼鼻微微嗅了嗅,一股熟悉的药香袭来。 “你冷?想要?”察觉到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紧地盯在南宫玉身上,司徒拓俊脸不悦,眉宇蹙起,冷声,言简意赅地问道。 烈如歌愣了一下,听不懂他的后半句,美眸在司徒拓身上披着的雪白虎皮大氅转了好几圈,眼光都舍不得离开,寻思了一下,坦然地点头。她现在很冷,很想要他身上的名贵暖如阳的大氅。 司徒拓脸上的不悦忽然消散了些,抬步上前,大手探过去,直接把南宫玉正准备放入兜内的巴掌大的药匣子拿过来,随手扔到烈如歌的手中,狂拽冷酷地道,“吃吧,能消减御寒。” 烈如歌一顿,唇角一勾,从药匣子中拿出一颗清香草木气息缭绕的药丸,放入嘴巴砸吧了两下,浑身快速地暖和。长眉一挑,下手很荡然地把药匣子归自己所有地放进袖中。 南宫玉脸一黑,星目在一脸得逞的烈如歌身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幽怨地盯着脸上毫无愧疚,过于坦然的司徒拓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拳头狠力捏紧,唇角不停的颤抖。 拜托,空手拿了他的死人出品,眼前这两个家伙要不要再淡定,再坦荡些。哼,奸夫****一对! 打不过司徒拓,南宫玉只能愤恨地把怒气咽回到腹中,凶神恶煞地回头瞪了烈如歌一眼。烈如歌无声地朝他吹了一记口哨,态度恶劣至极,接着娇小的身子躲在司徒拓宽大的身躯背后,尤为的嘚瑟,差点逼得南宫玉绷不住地要暴走。 烈如歌唇角弯弯,第一次认为司徒拓这个小气鬼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双手负在身后,烈如歌轻松惬意地慢步着,没有了之前被欺压逼迫的怨气,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美眸看向周围的人,盈盈见略显笑意,足够显示出她的好心情。瞟见南宫玉幽怨不已的苦瓜脸,小脸上愈发明媚动人,春风沐雨的。 呵呵,果然祖师爷没教错,别人苦,自己才会乐的。 司徒拓薄唇不易察觉的微微上勾,冷冽的凤眸扫过身后那张沾沾自喜的小脸,霸凛中略显一丝稍纵即逝的柔和。 黑羽卫警惕地各司其职,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暧昧暖流。不过就是见到了,也没人会诧异。 咳咳,烈歌不早是尊主的入幕之宾,九皇府第一面首,尊主身边的大红人嘛。 “穿过这个路口,前面就是普陀歧蒙山了。”南宫玉对司徒拓解释道。 司徒拓俊脸上并无他色,狭长的凤目冷光迸射,凌冽慑人。身后的烈如歌,一张绝代风华的小脸上暗光闪过,唇角抿着。 普陀歧蒙山属于普陀国,位为边境边缘,传说普陀歧蒙山中藏着一个古老神秘的庾癫国,又称古鱼国,有上千年的历史。千年之前大陆混战,古鱼国祖宗有先明之见,早在战役端倪之前寻十名法术强大的巫师施法,把古鱼国与外界隔绝开来,秘密搬迁到普陀歧蒙山内。 就此,古鱼国隐秘居于一隅,世代不得出来,与外界毫无联系,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 千年来有关古鱼国的传说愈加的神秘,主要是当年古鱼国是首屈一指的天下富国,而他们历代的帝王都爱寻珍奇异宝,宝藏奇多。所以,当古鱼国消失在人眼中,意味着带走了一笔不可估量的宝藏。 然而,古鱼国过了千年,国人可能都灭亡了,可宝藏是带不走的。所以,千年来,多国对古鱼国的宝藏从不缺人前去夺宝。携带着巨大宝藏的古鱼国先祖睿智,千年前就猜到以后的事情,在普陀歧蒙山设下结界,以及各种阵法。夺宝的人,千年来都是有去无回。 当下,烈如歌诧异的是,两个时辰内,司徒拓从落夏已经秘密闯过国界,并进入了神秘的普陀歧蒙山。开挖密道,全凭着人力。 此刻,烈如歌深有体会到大陆上,为何各国各势力对司徒拓都忌惮,甚至是畏惧。一听到司徒拓的名号,似是见到死神。司徒拓深不可测,暗中藏匿的实力足以掀起天下风云涌动。只要司徒拓想这片天地,凭着他一人势力,完全不用倚仗他人,是手到擒来,这并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牛鬼神蛇就是一个芝麻大小的角色。烈如歌突然感到脖颈有一丝凉意缠绕着,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刃紧抵扣在她的动脉上,而她无能为力。 背后冷汗一片,顷刻间就湿了内衫。 司徒拓眸光锋利慑人,黑瞳中毫无波澜,深幽若缪蓝大海,古幽内潜伏着无尽的危险。察觉到背后的人气息不稳,司徒拓眼角扫去,俊脸上有些微不悦。 司徒拓没注意,他对烈如歌的注意已经由浅极深,由试探到不轻易的在意。习惯霸凛威严的他,并不觉自己有何问题?就算注意到,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讽刺一笑,俊脸丝毫不显露情绪,而心下可能是惊涛骇浪的涌动。 “小心,有机关!”前方,南宫玉扬声提醒道。 烈如歌脸色一冷,四面结实的墙壁内无数的利箭射来,手下一动,正准备出手抵抗。腰身猛然被拉着往前飞去,烈如歌紧忙敛下内劲,抬头怒目看向半空中的司徒拓。 硌了个大头鬼,小气鬼动手前就不能告诉老娘一声,老娘没被千百的利箭射成马蜂窝,差点就被自己内气反攻爆体而忙。 密道内黑羽卫各个肃穆地提着长剑抵御利箭,很快就给司徒拓扫出一条空隙,司徒拓抬脚在四周踢去一角,四面八方扫射过来的利箭忽然停止在半空中。身形一闪,司徒拓已经突出重围,凌步在百米外。 回头,南宫玉趁着间隙把手中的地形图等抛给司徒拓。大手握住,司徒拓转身往前继续走。背后,烈如歌看着后面和利箭厮杀的黑羽卫等人,伸长脖颈看着黑暗的前方,咽了口口水。 察觉到司徒拓怒气翻滚,莫名的发火,烈如歌不想火烧自己,犹豫着,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道,“那个,尊主啊,你看要不要等一下他们呢?单枪匹马,势单力薄啥的,呵呵,不太好。” 司徒拓眼角看去一眼,警告的冷光射出,烈如歌立刻噤声,不情不愿地被扯着往前赴死。嘴巴撅起,烈如歌小声不满的嘀咕着。 “等一下又不会死,人多势力大,也好保证安全啊。真以为自己的战神,无所不能了,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呵呵,玉帝老子都被一孙猴子给闹翻了天,焦额烂眉的……” 司徒拓眉头一皱,眉宇间的折痕深陷,俊脸上略显狂躁,猛然回头,冰冷慑人的目光落在烈如歌极度不满的脸上,冷声问道,“说完了吗?” 烈如歌被司徒拓身上的冒出的寒气和戾气震得抖了抖,心下有些畏惧。可转头一想,此刻惹他发火,他恼怒地扔下她,接着她可以趁机原路返回。至少,比起被逼着跟他通向不知名的险境要好的多。 登时,烈如歌嘴角一歪,美眸一横瞪,表露出极度的不满,目露挑衅,索性将计就计,底气十足地道,“没说完呢!” 见烈如歌不怕死的顶撞自己,司徒拓冷冽深邃的凤眸危险眯起,戾气浮现,紧盯着烈如歌。须臾,烈如歌额际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美眸略有闪躲。 “收起你的小心机,你诓不了本王。你毛遂自荐要当本王的贴身小厮,本王到哪儿,你就该跟到哪儿。遇到危险,你得给本王垫背。”司徒拓薄唇勾起,冷声道。接着转身,继续前走。 烈如歌被反将了一军,小脸黑沉,捏起拳头,狠狠地对着司徒拓的背影一阵的耀武扬威,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司徒拓一转身,烈如歌立刻舔着一张脸,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块。 两人一前一后,烈如歌的视线多次若有若无的盯着绑在两人之间的绫绸上,小手蠢蠢欲动,觑着时机要隔断它,接着她就自由了。 美眸凝视着前方,见司徒拓没有注意,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快速划过绫绸,目光期待不已。哈哈,她就要自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老怪物 一下,两下,烈如歌兴奋的小脸霎时黝黑得能渗出墨汁。美眸仔细看着手中玄铁所制,天下独一无二锋利的匕首,实在不敢相信上面破碎出的一个小口。 小脸震惊又痛心,低头看着身上的若普通绸缎无异的绫绸,目露深沉。 “天蚕甲所制,你的玄铁匕首还未及它一半。”前面,司徒拓冷沉的嗓音响起,成功的解开烈如歌的疑惑,同时也惹起烈如歌对不平等人生的伤感。 她燕尾蝶在九门多年,任务同时****都搜刮不少奇珍异宝,都是难得的宝物,可一比起司徒拓,她怎么都差了一大截了呢? 转瞬,烈如歌眼前亮如宝石,贼眼兮兮的盯着自己身上的绫绸,上前两步,跟司徒拓平行而走。小脸舔着笑,狗腿又谄媚地道,“尊主,您累不,要不小的给你捶一下腿?” 司徒拓狭长深邃的凤眸冰冷地看过去,薄唇勾起一丝的轻笑。烈如歌时不时地问候,特别关心司徒拓,不过都只是得到一个冷笑。 久之,烈如歌也不觉得有所烦闷,看在珍宝的面子上,显然她可以做到很大的让步。 “司徒拓,多年不见,你小子脾气还是那么倔,执迷不悟!”一道苍老冗沉的声音从密道中回响着,仿若是穿透石壁而来。 司徒拓俊脸彻骨的寒冷,狭长的凤眸黑漆深邃,黑色的瞳孔阔达,迅速的弥漫了白色的眼球,森恐骇人。 一股强劲的内力袭向两人的面门,司徒拓单手拽住绫绸,身形在密道内快如闪电地在石壁上几处踢去,接着抬掌朝着虚空的一处猛烈拍去。 电光火石之间,烈如歌见到刚才司徒拓落掌的地方,隐约有一个黢黑闪过。 “哈哈哈,司徒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自己送上老夫的地穴,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苍老疯狂又诡谲的笑声如孤魂野鬼游荡在两人耳边。 突然,脚下一空,两人采空疾速落下。南宫玉率着剩下的黑羽卫破空赶至,密道完整无缺,苍老的声音也消失,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留下。看起来,司徒拓与烈如歌似凭空消失了。 “玉公子,眼下该怎么办?”黑羽卫侍卫长走上前,蒙面黑衣,一双犀利的剑目扫警惕地扫着四周,眉头皱起,担忧司徒拓的安危。 南宫玉眉宇拢起,司徒拓与烈如歌忽然不见,定然是落入了机关陷阱中,且是那人的手笔。普陀歧蒙山本是那人的老洞穴,他们虽然有精密严谨的勘测,可没能准确地料到那人暗中设下多重的陷阱。 司徒拓要是真的落到那人之手,情况很不乐观。 南宫玉星眸眯起,在往前走了两步,又往左走一步,在侧退半小步,按照记忆中看过的图形有规律的走着。半晌后,南宫玉额头的汗珠连成水滴落到鼻尖。 月牙白的靴子在一处停下,垫了两下,南宫玉面色肃穆,沉声道,“挖!” 黑羽卫几十人上前,拿着铁丘卖力挖掘。 司徒拓与烈如歌采空迅速下落,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两人落了一段时间,却还没有触及地面,镂空的此处显然不是一般的深。两人很快冷静下来,烈如歌高度警觉的四周,同时双手双脚如同树懒黏在司徒拓身上。 “放手!”黑暗中,响起司徒拓颇有些咬牙切齿,恼怒地声音。 烈如歌翻了个白眼,更加收紧手,整个人攀在司徒拓的身上。玩笑嘛,下面还不知是什么,那么高,她怎么也得找个垫背,缓冲一下吧。再说了,她人娇小,掉下去小命就没了。司徒拓武功高强,身强力壮的,就是掉到地上,可能还能捡起半条命,而在司徒拓身上对她超过半成概率生还。 “小气鬼,抱一下你会死啊。”烈如歌坚决不放手,小嘴嘀咕着。要不是他绑着自己,她未必会倒霉地被他拖着掉下来,毫无反击之力。 司徒拓俊脸阴沉,在黑暗中,烈如歌都能感受到他的戾气,还有那双宛若深海的凤眸迸射出来的冷冽。 小命关要,烈如歌保存体力,不与司徒拓计较。 司徒拓察觉到内力恢复了些,双掌凝聚内力往下拍去,两人下降的速度减缓了不少。烈如歌长眉挑起,惬意地挂在司徒拓身上,不予所动。 司徒拓凤眸冷凝,他见识过烈如歌的身手,此刻见她依旧在保存实力,轻蔑地重哼了一下,继续施力。 良久,两人终于落地,踩在坚硬的地面上,烈如歌轻嘘一口气,暗测下面到上面的深度。 “嚯”烈如歌转头惊呼,美眸睁大地盯着司徒拓手上比拳头还大的表面润泽夜明珠。夜明珠的亮光如白昼,视线顿时清晰。 两人现在处于类似钟乳石洞里面,上边尖锐的石柱垂挂,耳边滴答水声滴落的声音,洞内空气由稀薄也渐渐通畅起来。两人往前走,还能见到周围有五彩琉璃的自然光照在洞壁上,绚烂神秘。 司徒拓貌似识得此处,神色不见有任何的波澜,抬脚熟悉地往一处走。烈如歌跟着,一侧打量着洞内每一处,每每感慨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有这么一处适合颐养天年的天然地方。 历朝历代皇室或者富贵人家都有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术,烈如歌敢打包,他们要是往这里隐居,长生不老决计是可能的。 烈如歌在感慨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在经过的地方留下记号,关系安危,烈如歌貌似没有心情注意其他,没发现一直带领的司徒拓俊脸有丝丝的苍白,而她的腰上被一条手臂紧紧的勒住。 烈如歌唇角抿着,心下骂爹的心都有了,她哪是不知道,勒住她肉疼,骨头都要断了,难不成当她是死人,没有知觉啊!只是眼下司徒拓明显是一个**指南针,她再痛再气也得忍着,避免他扔下自己,独自跑路了。 逐渐的,由狭窄只能容一人的崎岖小道,到宽敞没有水渍干爽的石路,洞穴两侧规律的设有手工精湛的琉璃灯盏,道路明亮。司徒拓把夜明珠收回,脚步未曾停下。 突然,那道苍老诡谲的声音骤然响起,嘹亮的笑声尖锐似女子,又似野兽的嘶吼。司徒拓停下步,下颚扬起,威严霸凛地看向前方一处,冷声道,“老怪物,多年不见,本王以为你早死,骨灰都不见了。” 须臾,一道黢黑的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内。宽大皱破的黑色披风从他的头一直垂落到地面,还留出半手的长度。皱巴巴的黑布染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几十年没洗过的脏。 凌乱枯燥的黑色的长发如泉盖住面孔,长长的遗了一地。只露出的一双手,肌理皱多,皮肤黧黑,连同指甲都是黑如墨汁的,手背上有一层闪闪发亮的硬物。只是很薄很薄,好似是他肌肤的原样,不是近处并不会发现。 “司徒拓,诅咒长辈,按照族规,你要是处予火刑。别跟老夫说你忘了,这个地方你不陌生吧,桀桀。”老怪物狂逆地扬声大笑,浓密的长发下露出一张血盆大口,牙齿上均是奇怪的红色,看起来很恶心,也很恐怖。 “呕”一直安静地站在司徒拓身后的烈如歌忍不住轻凸,嫌弃的意味极其明显。老怪物笑声一停,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察觉到两道阴鹫的目光射到她的身上,如蛇蝎般冰冷恶寒。 烈如歌忍不住又干呕了一顿,接着有气无力的躲在司徒拓背后,语气自责不已,“老怪物公公,实在是歉意,我本不应如此,只是实在忍不住了,还请见谅。” “公公”老怪物血盆大口中咀嚼着烈如歌对他的称呼,顿时脸色大变,厉尖了起来,黧黑干枯的手指指向烈如歌,嘴中发出女子柔和的声音,“大胆,尔等无名小辈胆敢在老夫面前撒野,纳命来!” 说着,凌冽的掌风打向烈如歌,戾气尽现。烈如歌嘻嘻一笑,头一缩,躲在司徒拓的身后。司徒拓薄唇寒冷勾起,拽住绫绸,两人身形一闪便落到刚才老怪物所站的一方。 烈如歌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间软肉,对着司徒拓小声建议道,“尊主,您下次要飞,能给小的一个信号吗?不然,小的腰都被你折磨断了。” 这轻昵的语气和字眼,暧昧滋生,特别令人深思。 老怪物探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也没有追过去,血口忽然张开大笑起来。烈如歌一回头雾水,看着眼前身躯若男子修长,发出的声音时而女子的轻柔,时而男子的低哑苍老,让她实在难以猜测他的实际性别。 因此,她才会折其中,选了个“公公”称谓。 老怪物一身的阴寒,举止怪异又阴厉,烈如歌实在看不顺眼他。 “老怪物公公,您笑什么呢?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您笑得肝肠盾断了。不小心噎气了,小辈也只能给您的牌位上刻上公公的名字了。” 老怪物骤然收声,鄙视的冷光扫过烈如歌,不屑的讽刺道,“尔等小辈,还不配知老夫的贵名。” 见老怪物傲然的模样,烈如歌油然轻声笑出,成功引起老怪物的憎恶和不满,冷光一瞥,尖利地骂道,“你笑什么?”着司徒拓小声建议道,“尊主,您下次要飞,能给小的一个信号吗?不然,小的腰都被你折磨断了。” 这轻昵的语气和字眼,暧昧滋生,特别令人深思。 老怪物探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也没有追过去,血口忽然张开大笑起来。烈如歌一回头雾水,看着眼前身躯若男子修长,发出的声音时而女子的轻柔,时而男子的低哑苍老,让她实在难以猜测他的实际性别。 因此,她才会折其中,选了个“公公”称谓。 老怪物一身的阴寒,举止怪异又阴厉,烈如歌实在看不顺眼他。 “老怪物公公,您笑什么呢?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您笑得肝肠盾断了。不小心噎气了,小辈也只能给您的牌位上刻上公公的名字了。” 老怪物骤然收声,鄙视的冷光扫过烈如歌,不屑的讽刺道,“尔等小辈,还不配知老夫的贵名。” 见老怪物傲然的模样,烈如歌油然轻声笑出,成功引起老怪物的憎恶和不满,冷光一瞥,尖利地骂道,“你笑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亲戚关系 烈如歌白眼一翻,红唇轻拖长的“哦”了一声,“你让我说,我就要告诉你为什么要笑了吗?呵呵。” 老怪物脸色骤变,怒气冲冲,遮脸的浓密长发无风地翻飞,终于露出一张脸。烈如歌瞪大着眼睛,只捎去一眼就不忍目睹地撇过头。 深呼吸了一下,烈如歌鼓起勇气,抬头目光灼热地望向一脸清冽的司徒拓,手还放在胸脯的上面,表示受到惊吓,受伤至极地悄声问道,“尊主,那只老怪物和您,不会是亲戚关系吧?” 烈如歌也是猜测,刚才老怪物说过,司徒拓住过这山洞,摆明是老相识嘛?不过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司徒拓一脸恨不得拔剑抹老怪物满脸鲜红的恨意上,烈如歌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儿,他们绝对不是老相好。 “你多嘴了。”薄唇抿着,司徒拓冰冷的眼角施舍了一点视线给她,语气带着嫌弃,和烈如歌一样厌恶老怪物那张不知做了多大的罪孽才被赐予的一张又丑又怪的脸,寒声道,眼神锋利慑人,似在瞬间要剑起封喉。 烈如歌心底一震,小手自我安慰地拍了拍心脏。抬头眯起眼睛,遥遥朝着老怪物望去一眼,小眼神瞥了旁边寒气直冒,气势霸凛的司徒拓,脑中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喲,瞧那小气鬼一脸的怒气,不济真被自己说中了,他和老怪物是亲戚关系?不然,司徒拓铁定一口否认得了的,还顾旁侧的来教训她。 美眸不禁在老怪物脸上快速的扫过,接着审度的视线**裸地放在司徒拓那张俊美的惊天动地,人神共愤的面瘫脸上。 “乳臭未干的尔等小辈,老夫命你立刻跪下,向老夫磕一百个响头!”老怪物面色黝黑得只能大略的看出原本的轮廓是深邃,五官上算是上乘的。老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牙齿上的红色可疑血丝随着他的尖锐吼叫,犹如活物般,不停的蠕动流动着。 烈如歌赶忙避开视线,避免自己下一刻要把整个胃都吐了出来,那就真的得不尝失了。实在不想眼疼,烈如歌直接转过身,背对着老怪物。美眸无语的睁大望着前方,察觉到前方有白润的淡淡光泽,双眸微微眯起。 这一看,烈如歌双眸顿时瞪大若铜铃。小手扯了扯司徒拓的衣袖,眼角警惕地看了一眼老怪物,无意识地凑近司徒拓,小声喵喵,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地问道,“小气鬼,后面的甬道四壁白亮亮的东西,是汉白玉吗?” 愣了愣,烈如歌捂住嘴巴,懊恼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司徒拓的绰号给暴露出来,察觉到身边滋滋冒出的寒气和凌人的戾气,烈如歌谄媚地舔着笑脸,嘿嘿笑了两声。 司徒拓冷着俊脸,没有回头看,深邃的凤眸显露出鄙视,沉声道,“从那处开始,直至最里边的四壁都是用汉白玉砌成,方圆算起,约有几千米的路程。” “呼”随着司徒拓最后一个不屑的语气落下,烈如歌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似被强大的打击过,手攀在司徒拓结实的胸膛上,两片唇瓣无声地在喃喃自语。 司徒拓那双深邃冷冽的凤眸划过烈如歌的脸上,颇为鄙夷,完全不能理解烈如歌被震惊到小脸煞白的复杂心情。此刻,烈如歌要清楚司徒拓的想法,已经无力吐槽,因为一个帝皇级别的富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到她这种从身无一文的生活摸爬打滚过来的人。 烈如歌可恨的是,她十年奋发图强地努力敛财,还以为自己多少算是小富婆了。可放在今天,被那不可计算,暴殄天物般用作墙壁的汉白玉给深深本来还带了点小骄傲的柔弱内心。 “老怪物,把东西交出来。”司徒拓紧紧盯着不远对面的老怪物,凤眸若看不进的幽暗深渊,只扫过一眼,就会被其中的冷冽顷刻无声绞杀。 “咯咯”老怪物微张着嘴巴,发出诡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声线不男不女的道,“好外甥,你还没吸取教训呢?到了老夫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吐出来给你呢。你顽固的性子跟你死去的不中用的爹一样,宁死都不肯松口,把你娘的尸骨还给老夫。” 司徒拓手掌中酝酿起内力,凤眸愈发的冰冷,如同死人一般看向不可一世狂傲的老怪物。 烈如歌听得一头雾水,很快就大概理清了两人的关系。老怪物大抵就是司徒拓的姥爷,而且还是个亲的。不过眼前的亲姥爷似乎很厌恶司徒拓的亲爹,还想要司徒拓亲娘的尸骨,同样的,司徒拓极其要夺到自己亲姥爷手上的某件东西。 那么问题就来,司徒拓多年要夺的东西是什么,老怪物死活地要自己女儿的尸骨做啥,人家儿子托着亲娘的尸骨不过吧? 还有一个问题,烈如歌隐约从他们俩的对话中察觉到,司徒拓貌似非落夏国先帝的亲生儿子,身世之谜相当的令人好奇又诡谲。这股子的感觉,若问这理由,烈如歌会冷冷地回你一句,永远都不要问女人的直觉,因为那就是直觉,准确无误的神秘第六感。 司徒拓身形闪动,电闪雷鸣般地抬掌击向老怪物,强大的罡风带起了洞穴内微微的摇晃。老怪物血盆大口张着,黝黑的脸上一双似空洞的两个窟窿般的老眼阴测测,抬手直接对上,似乎对司徒拓这个小辈很是不屑。 两人身形幡闪,打得难舍难分,完全看不清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烈如歌待在原地,侧耳倾听着不远处的下方传来地动山摇与暴风呼啸而过的剧烈声响,猜到他们两人是打到了下面去了。 伸手圈了一下胸腔的长发,烈如歌猛然转身,美眸冒出无数个金币闪闪的光芒,一步步朝着里面走去。走到那长不见尽头的甬道,小手激动的颤抖地滑过四壁上的汉白玉,深呼吸着上面纯粹的玉品传出的特么好闻又独特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下方轰隆隆若庞大怪物摆动身躯捣起的地震般的晃动,烈如歌只身灵敏一转,后背紧贴着墙壁上的汉白玉,小脸决然,似要和汉白玉一起同生共死。 瞬间,老怪物与司徒拓身影重新出现在面前,两人各落在刚才所站的位置。老怪物黝黑的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语气低沉幽森,不阴不阳地道,“好外甥,几年未见,你二十有几的年纪居然超越了一甲子的功力。呵呵,不愧是我的外甥,好的很呐!” 话锋一转,老怪物手若利刃的疾速划向司徒拓,嚣张地道,“即便如此,你也是老夫手下的败将。想要取老夫的命,你还太嫩了。司徒拓,别忘了你一身的本事,当初是谁教给你!” 司徒拓站在原地,削薄的唇瓣紧抿,嘴角一缕血迹,随着老怪物的袭来,手抬起毫无畏惧的应对上,两人之间霎时碰撞出刺眼的光芒。烈如歌闭上双眸,免得被光所灼伤眼睛。 一阵后,“嘭”一声,烈如歌才睁开眼睛,只见老怪物被紧紧捆绑住,人诡异地贴在墙壁上,不得动弹。 烈如歌诧异地“哦”圆了嘴巴,立刻崇拜地抬头望向一脸淡定冷冽的司徒拓。下一瞬,冰山的面瘫俊脸面色骤然惨白,猛然吐了一口血,单手撑在石壁上,堪堪稳住身体,但显然受了重伤。 美眸内两颗晶莹的眼珠子狡黠地滑动着,烈如歌嘴角冷然一勾,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挑高着眉梢,轻声问道,“要不要做个交易?我看住老怪物,等你的黑羽卫前来救援。” 冷若冰霜的视线落在墙壁上不见动静的老怪物扫过,烈如歌不知捆绑在老怪物身上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但她在老怪物脸色见到的狡诈与不屑,可见那件东西也只是暂时困住他罢了。等他快速调养好气息,大有可能脱身。 两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想必司徒拓最不愿见到到了嘴边的鸭子肉飞了吧?好吧,烈如歌承认,她也极其不愿意,一双美眸闪闪发光贪婪地看着身后的汉白玉。 “我七,你三,成交不?”烈如歌见司徒拓敛眸沉思,显然动心,当即出声提出交易条件。 “本王九,你一,成交。”司徒拓寒声道,分明是重伤落魄的情况,可他气势依旧威严霸凛,压人一等。 烈如歌气得发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司徒拓,怒不可遏。魂淡,拽炸天了啊,欺人太甚,老娘可是拿生命危险跟你做的交易,居然才分给老娘一成,不要脸的小气鬼! 正当烈如歌气到发脾气的时候,白皙精致的耳朵微微一动,美眸快速转动着,快速抬手与司徒拓击掌定下承诺,“成交!” 一转身,烈如歌大阔步奔到老怪物面前,双手双脚忙的不亦乐乎地狠狠招呼着老怪物,把在司徒拓那里受到的气,全部撒在老怪物身上。 老怪物没想到司徒拓功力大涨,已出乎他意料大多。司徒拓被他重伤,而他伤的程度也差不多。老怪物正在暗中调理气息,缓缓提起要冲破桎梏的内力却被烈如歌凌厉的一脚踢散。霎时间气息紊乱,老怪物恐怖丑陋的血盆大口吐出一口浓黑的血。重伤落魄的情况,可他气势依旧威严霸凛,压人一等。 烈如歌气得发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司徒拓,怒不可遏。魂淡,拽炸天了啊,欺人太甚,老娘可是拿生命危险跟你做的交易,居然才分给老娘一成,不要脸的小气鬼! 正当烈如歌气到发脾气的时候,白皙精致的耳朵微微一动,美眸快速转动着,快速抬手与司徒拓击掌定下承诺,“成交!” 一转身,烈如歌大阔步奔到老怪物面前,双手双脚忙的不亦乐乎地狠狠招呼着老怪物,把在司徒拓那里受到的气,全部撒在老怪物身上。 老怪物没想到司徒拓功力大涨,已出乎他意料大多。司徒拓被他重伤,而他伤的程度也差不多。老怪物正在暗中调理气息,缓缓提起要冲破桎梏的内力却被烈如歌凌厉的一脚踢散。霎时间气息紊乱,老怪物恐怖丑陋的血盆大口吐出一口浓黑的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不纯洁到底 烈如歌猛然跳脚,低头看着地上的一滩浓黑腥臭的血液,恶心地呸了一声,怒火冲天的大骂道。 “人长得黑,连血都是黑的,老子猜你心都是黑的,里里外外一身熏黑。你说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又丑又黑又老,嘴巴又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死太监,死老怪物,能文明点,别到处喷血沫子吗,脏死了!” 烈如歌到处躲避的,咆哮间还不忘伸脚踢向老怪物,且每一脚都落到实处,让老怪物血盆大口中的浓黑血不停地喷洒出。 过了半晌,老怪物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在晕死前际那双似窟窿的阴鹫眼睛死死的瞪向烈如歌,勃然大怒,瘦长的身躯被气到颤抖,揾怒地道,“老夫……不是太监……” 烈如歌白眼一翻,一脚踢歪老怪物的头,老怪物顿时了若声息。老怪物本来就诡异的很,烈如歌下手知轻重,她可不信自己把老怪物打死了。 没听说过吗,坏人遗祸千年,老怪物准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可不会那么好死的。 老怪物虽然受了重伤,接着被烈如歌拳脚招呼,可最后是被烈如歌气得晕死过去的。见状,司徒拓惨白的俊脸上,薄唇微微勾起,没有那么冷若冰山的彻骨寒冷。 交易的筹码已经被她弄晕,烈如歌已遵守好承诺,反正她都在司徒拓面前露出两三回手了,不差这一次。 嫌弃地重冷一声,烈如歌的怒气未消,没有兴致去看司徒拓那张俊脸,怕忍不住动粗。烈如歌转头去研究汉白玉,不断地自我安慰。 嗯,想想这汉白玉甬道至少有几千里,能分到一成,得到的也不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自己也是出了点皮毛之力,得到一成已经很不错了。没错,是很好的了…… 红唇小声嘀咕着,可等到黑羽卫过来,把汉白玉用锋利的器材巧妙的整块割下,成堆的搬运回府时候,烈如歌眼红脖子粗地紧盯着那九成的那方扎堆的叠高增加,内心的崩溃无以用言语表露出来。 腰间骤然一痛,烈如歌正处于苦苦地把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顿时被惹毛了。双眸猩红,仿若要吃了人的猛兽,脑袋灵活猛然地四处扭动,双后还要大干一架的撸起衣袖,怒气咆哮道,“哪个犊子拽的,给老子滚粗来,看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烈!” 洞内顿时安静下来,南宫玉与黑羽卫一干人像是被烈如歌吓到,纷纷抬头望向她,过了一会儿,众人的目光缓缓过渡到她身后的司徒拓。几百颗脑袋霎时低下,各个无声地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儿。 “你所说的犊子是本王,是本王拽你的,怎样,你想要打死本王?”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冷光迸射而出,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低声不怒自威地道。 浑身徒然一僵,一腔浇上脑头的热血瞬间被熄灭,烈如歌缓缓扭过头,眼眸微微垂下,落在绑在自己腰肢上的绫绸,唇角抿了抿,似乎在酝酿着情绪。 突然,气势骤然减弱了好几分,语气幽怨,小脸可怜兮兮地抬起,泫然欲泣的,“尊主,银家腰疼,要是扯坏了,那该怎么破嘛~” 撒娇的语气,打着恶心不死人的原则,烈如歌淋漓至尽地人生第一次把最嗲最甜的声音奉献给了司徒拓。 “砰砰”“嗙啷”“哐当”“嘭”一连串声音响起,最后归于沉寂,安静地出奇。烈如歌狠狠地闭上美眸,即便不看,她也能感觉到各种奇怪的目光纷纷扬扬,史无前例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既然在别人口中,她与司徒拓已经是不纯洁的关系,那就坐实了它,让不纯洁到底,走到深渊吧。再怎么,这趟浑水一个人实在没意思,两个好作伴嘛。 司徒拓一张冷寒的俊脸上眉头紧皱起,冷冽的凤眸看向一脸子大义灭亲般断决的神色,眉宇间的折痕深得可以夹死两只蚊子。狂躁音隐约间浮现,司徒拓惨白的俊脸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红色,是被烈如歌气红的。 “烈歌,闭嘴!”司徒拓咬牙切齿,暴躁得很,脑中用上千种要惩罚烈如歌的酷刑以及威胁,到了嘴边怒到只吐出了简易的两字。 见司徒拓恼羞成怒……实际上没有羞,只有怒,烈如歌登时心情变好,也不觉自己刚才说出的话多么的惹人浮想联翩,用意又多么的邪恶无耻。 司徒拓凌厉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在场除了烈如歌,全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俊脸微微转好,深邃的凤眸危险的眯起,大手一扯,烈如歌被司徒拓疯狂拽着往外跑,接着以半垂挂的姿态跃至半空,在黑夜中奔跑。 地上哒哒的马蹄狂跑响起,烈如歌气喘吁吁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身子骤然一沉,整个人以刺激的速度迅速下降,接着落到一个结实冰冷的腿上,人打横被司徒拓制压住。 在追风疯狂的颠簸,与寒风砂砾洗刷着脸颊下,烈如歌忙于抵御,只好把与司徒拓的仇恨放置一边,以后寻着机会狠狠再算账。 回到九皇府,司徒拓直接拽起头晕走路打转的烈如歌。黑夜中,两道黑影一闪,就落到皇府最恢宏的大殿内。 “扑通”大手一扔,烈如歌随着完美弧度落入浴桶内。咕噜喝了一口凉水,烈如歌狼狈的探出头,神色略显迷惘。 “给本王洗干净,待会到床上等本王。”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司徒拓冷着脸,大阔步往里面的温泉走去。 烈如歌是知司徒拓沐浴是在奢华的人工温泉里面的,所以看着司徒拓往里面走,她不觉奇怪。扭过头,神色缓和了不少,凉水****了身上的衣袍,烈如歌也只是小声抱怨了一下。 烈如歌跨出浴桶,要前去换一身衣袍,免得被人看出了端倪。砸吧了两下嘴巴,烈如歌脚步忽然一顿,嘴巴蠕动着,似乎在体味着什么。 “司徒拓,你让老子拿你的洗脚水沐浴?”长眉蹙起,接着小脸大怒,震惊道,“靠,老子还喝了好几口你的洗脚水!” 烈如歌连忙吐着口水,两只扣着喉咙,想要把刚才喝下的水给吐出来。折腾了一番后,烈如歌神色颓败,清瘦的身形半刻之间变得更加的萧条。 萧条的身子无力的晃了几下,烈如歌美眸一冷,脸上戾气浮现。转身,烈如歌大步的往内殿的温泉走去,浑身煞气腾腾,咬牙切齿地道,“司徒拓,老子饶不了你!” 宽敞的温泉内,白雾缭绕,隐约之中可见一个健硕伟岸的后背。司徒拓是警惕的人,可是此刻,烈如歌都快要走到温泉岸边,他却似没有察觉到,处在中央的身形一动不动的,宛若静止了样。 烈如歌唇角冷然一勾,脱下自己脚上的一只白色脚套,悄声地滑入温泉中,划动着,从司徒拓背后,准备偷袭他。 快到中央,烈如歌伸手在司徒拓背上点了几处,伟岸的身躯一僵,顿时无力的往下沉。烈如歌唇角勾起,小手在司徒拓的下颚一点,手中脚套快速地塞到司徒拓微张的嘴里,同时伸出脚,用劲地在司徒拓的脖颈上一踹。 顿时,司徒拓堙没在泉水中,烈如歌心里舒坦的喟叹一声。司徒拓的异样,她自然是见到,可她没有理由就他。 报复完成,烈如歌惬意地划动着双臂,在温暖的泉水中仰泳,深叹一口气,“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洗个澡都是奢华至极。天然温泉水,还是鼎鼎大名的战神司徒拓的御用浴池,滋味就是不一般的爽。” 趁着司徒拓有意,还没有恢复过来,烈如歌抓紧着时间,好好享受着帝皇级别的待遇。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南宫玉等人要回府,少不了要进殿,烈如歌掬起温泉水洗了把脸,泳到岸边,就近原则地准备翻身上岸。 突然,水下有一个劲力抓住烈如歌的脚踝,烈如歌眉头一沉,双手扣住温泉边缘,另外一只脚往后用力踢去。可烈如歌忘记了,温泉的四壁是墨玉砌成,很滑手。脚还没出力,手一滑,人失重被拉入水中。 烈如歌微眯起眼睛,准备反击,一条长臂紧勒住她的腰肢,后脑勺被扣住,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在眼前放大,薄唇堵住自己的唇瓣。熟悉的场景令烈如歌有瞬间的恍惚,但很快被夺走氧气而引起的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上半身被紧叩住,烈如歌挣脱不开司徒拓的桎梏,只能奋力地划动着自由的两条长腿,往上游去。 “呼”过了好一会儿,烈如歌浮出水面,长吁了一口气,又急切的吸气。平稳呼吸后,烈如歌美眸狠瞪着挂着自己身上似晕厥的司徒拓。司徒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烈如歌刚才一番浮上来,费了不少力气。 现在,烈如歌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脱开司徒拓。咬咬牙,烈如歌等力气回流了一些后,继续奋力地翻动着两腿,往岸边游去。 起初,烈如歌以为司徒拓是一时缺氧晕厥,上了岸后也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长眉蹙起,烈如歌犹豫着还是俯下身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毕竟乐乐的绝生蛊解药还要在他这处拿到。准备反击,一条长臂紧勒住她的腰肢,后脑勺被扣住,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在眼前放大,薄唇堵住自己的唇瓣。熟悉的场景令烈如歌有瞬间的恍惚,但很快被夺走氧气而引起的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上半身被紧叩住,烈如歌挣脱不开司徒拓的桎梏,只能奋力地划动着自由的两条长腿,往上游去。 “呼”过了好一会儿,烈如歌浮出水面,长吁了一口气,又急切的吸气。平稳呼吸后,烈如歌美眸狠瞪着挂着自己身上似晕厥的司徒拓。司徒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烈如歌刚才一番浮上来,费了不少力气。 现在,烈如歌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脱开司徒拓。咬咬牙,烈如歌等力气回流了一些后,继续奋力地翻动着两腿,往岸边游去。 起初,烈如歌以为司徒拓是一时缺氧晕厥,上了岸后也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长眉蹙起,烈如歌犹豫着还是俯下身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毕竟乐乐的绝生蛊解药还要在他这处拿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羞辱 烈如歌的人刚俯下身,红唇与削薄微粉白的薄唇轻触碰上,垂落在地砖上的大手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唇舌交缠,让烈如歌措手不及地就被司徒拓占了个大便宜。 烈如歌脑袋懵了几秒,眨巴了下眼睛,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心被驴踢了,还踢到了自己的铁板了。嗖嗖嗖,美眸一冷,小脸黑乎乎一片。 冰冷的视线扫射在那张俊的人神共愤又极其享受的棱角分明的脸上,烈如歌双手捏紧成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接着深吸一口气,似在酝酿着力量。 “嘭”烈如歌一记勾拳,勇猛地揍到司徒拓的左眼上。似感觉到痛,晕迷中的司徒拓蓦地用力咬住唇上的两片柔嫩,尖利的牙齿直刺破娇嫩的肌肤,豆大的血珠溢出。 烈如歌“嘶”的轻呼一声,美眸微微眯起,另外一只手快速出拳,成功地落在了司徒拓的右眼,印下了深黑的一个圈。但是,下一刻,烈如歌小脸得意的笑意还没浮现,白皙的脸颊就在黑红之间往返,神色十分的诡谲。 咬咬牙,烈如歌低下头,见到被揍得毁容的司徒拓不但没有停下非礼的行径,且愈加的得寸进尺。叩住她后脑勺的大手已经下滑,从她微开的衣襟探了进去…… “司徒拓!”烈如歌恼羞成怒地吼道,双掌夹着强烈的罡风,怒得要拍开面前的色鬼。可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扼住小手,长臂一拐,烈如歌被带着反身被掣肘住地,背部紧贴着司徒拓。 烈如歌奋力的扭了两下身,自己的双手被反拐着,很不方便,且那只大手要捏碎她的手腕的,非常用力的压制住她,同时另外一只淫手在野蛮着撕扯着她的裹胸布。 “司徒拓,魂淡,老娘要和你拼了!”此刻,烈如歌不管司徒拓是真晕,还是假晕,愤怒的火苗汹汹铺天盖地的燃气,烈如歌身子轻盈矮下,纤细的长腿带着强劲的六成内力反踢到司徒拓的脖颈。 “咚”的一声,司徒拓应倒在地上。烈如歌敏捷的起身,唇瓣抿着,清冷的美眸盯着地上晕厥却依旧惊艳俊美的司徒拓,深黑的瞳孔折射出两道锋利慑人的冷芒。 烈如歌弯下腰,小手轻蔑不尊地拍打着俊脸,确定司徒拓晕死过去后,唇角冷然勾起。 把司徒拓剥得只剩一件几近透明的银白色亵裤,烈如歌扶着司徒拓,把他扔到墨玉床上,美眸紧紧盯着裸露出来结实健硕的身材,列如歌抬手在嘴边抹了一把,红唇诡异地冷笑道。 “司徒拓,吃老娘的豆腐,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堂堂落夏国暗帝,一代战神,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强了,会有什么精彩的反应呢?咯咯咯,真是期待了。” 烈如歌冷瞥了一眼床上的司徒拓,抬手烘干了自己身上的衣袍,蹙着眉头,红唇愤恨地骂着司徒拓,边整理好自己的形象。 “我去,老娘的华贵的衣服居然被抓破了一块!靠,又要花银子做过一身了。”烈如歌见到自己外袍上破洞的一处,异常气愤又痛心的嘶吼道。 愤怒之下,烈如歌立即在司徒拓的殿内,把所有值钱的全都搜刮到自己的百宝袋内,就连床下的翠玉尿壶都不放过。 “洗洗干净,标上司徒拓专用的,买出的价格定会不错。”烈如歌两指提着,嫌恶地蹙着长眉,接着两指一扔,轻框框地把尿壶扔到百宝箱里那一堆堆闪闪发光赃物的上。 美眸在殿内扫过一圈,烈如歌发现值钱地都被自己收入囊中,刚才被占便宜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不少。视线忽然触及到司徒拓躺着的墨玉床内,小脸不忍,两贼手蠢蠢欲动。 忽而,烈如歌扭过头,一脸痛心疾首地安慰道,“要想打击到司徒拓,总要留人家个鸳鸯戏水的地方吧,不好下手太尽职了。”转头很是不舍地看去一眼,“唉,等明天再找机会把墨玉床带走吧。” 烈如歌双手背后,红唇愉悦地哼着小曲儿,姿态神色犹如一个流里流气的纨绔公子,潇洒地往外走。走了一段,烈如歌见到弃到地上的绫绸,是适才绑在两人身上的那条,眉梢一喜,快步走过去。 小手捡起一尘不染的绫绸,暗自用内力扯开,并不见它有半丝的损坏。 “宝贝啊,天注定你见到老娘的那一刻,就属于老娘的了。”烈如歌在密道里面就觊觎着绫绸,刚才还在司徒拓身上搜寻了一番,没见着还有些闷闷不乐。 喜滋滋地把绫绸放入自己的百宝袋,烈如歌收敛起脸色的喜色,正然地从大殿的正门出去。优哉游哉地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往右一瞥,果然见到笔挺伫立在一侧的警示牌“烈歌与狗不得入内”。 小脸一黑,烈如歌咬牙切齿,耳朵灵敏地听到笑声,知道是隐藏在四周的隐卫,气得唬道,“笑个屁啊,没见小爷是被尊主带着进去,人正正地从门大阔步走出来的吗?尊主是一时气话,赶紧给小爷撤下来,看着老子眼疼。” 周围的笑声骤然停下,却没见有人动静。烈如歌重重冷哼的一下,抬脚踢飞警示牌,接着怒气冲冲地离开。 烈如歌健步如飞,也不理会周围盯着她的隐卫,快步地走到九皇府偏僻的一处阁院。 漆黑的屋内重新燃起了烛灯,裘雪披着外衣,妩媚姣好的脸上带着惺忪,那一双摄人心魄的水眸内含着疑惑,“烈公子,可是有事?” 裘雪不明,大半夜的,烈如歌来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烈如歌修长的身躯靠在门侧,唇角冷然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冷眸看向裘雪,低声道,“尊主要见你。” 一句话,里面隐藏了太多的信息。裘雪听后,水眸中妖治的芒光一闪,朱唇扬起,颗颗整洁的贝齿微微显出,露出一个娇羞又激动的笑容。微垂下眼帘,裘雪盈盈俯身,柔声道,“裘雪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还请烈公子稍等片刻。” 接着,裘雪转身回了内室。 阁院外,管家福叔听见隐卫传来的消息,冒着寒风,快速赶了过来。见到靠在门处似在等人的烈如歌,眉头一皱,上走前,沉声问道,“烈歌,尊主真的要见裘姑娘?” 烈如歌长眉挑起,没有半点的心虚地继续鬼扯,“我随尊主外出,路上随便把裘雪姑娘的事情禀告。尊主听完后,并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没戏了。回到府后,小的正伺候尊主沐浴更衣,尊主忽然说要见裘雪姑娘。这不,我冒着一头雾水,急急忙忙地就跑了过来。” 福叔眉头拧紧,总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而裘雪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这些年要找的女子,且裘雪品行长相和背景也不差,是大家闺秀,九皇府与尊主身边太缺一个女人了。 福叔有自己的私心,心疼司徒拓的孤寂,想着要是有一个女人待在他身边,继而诞下子嗣,总归会不一样的。 所以,心有犹豫,福叔也想着顺水推舟,放手一搏,就没有警惕地亲自前去探测着真假。烈如歌正是看中了福叔这一点软肋,笃定他不会找司徒拓问清楚。 裘雪披着白色狐裘,紧紧秘秘地包裹住自己,但烈如歌眼尖地瞥见狐裘下露出了一角几近透明的艳红色纱裙。唇角一勾,美眸中有寒芒划过。 不差是司徒耀派来勾引司徒拓的女人,没几把刷子是不可能的。不过,烈如歌原以为裘雪会靠实力去诱惑拿下司徒拓,可实力下原来还是用了一些不上台面的辅助。 烈如歌微微颔首,领着裘雪,快步地朝大殿走去。背后,福叔负手立在原地,脸色深沉,似在纠结。 半路,烈如歌忽然转身,小手不易擦觉地轻划过裘雪身上的狐裘,黑暗中一条黑漆漆的东西在狐裘上蠕动了两下,便消失了。 “烈公子,可是王爷有事吩咐?”裘雪一愣,低声问道。话中的王爷,指的是司徒耀。 烈如歌发现裘雪在提起司徒耀的时候,她的一双妖治水眸骤然亮起。烈如歌长眉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哦,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只是,有个问题,我必须问你。你,是完璧之身?”烈如歌脸色严肃,低声问道。 裘雪脸上一红,没想到烈如歌会问如此的问题,咬了咬唇,道,“并非。”接着像怕烈如歌误会什么,又解释道,“九皇爷要找的女子,其中符合条件之一并非是处子。” 烈如歌眉梢挑起,对此并无兴趣,她微微点头,接着往前走。她问裘雪这个问题,并非好奇,结果她也不诧异,有的是一股得逞的快感。 哈哈,司徒拓小气鬼,你不单要被女人强,还是被一个身子不白的女人。 这就同男人去嫖,烈如歌要的就是羞辱司徒拓,今晚裘雪是嫖客,而司徒拓只是一个……小倌。 裘雪不明烈如歌身上荡漾起来的高兴感,妩媚绝色的小脸浮现了点点的苦涩,同时,双手紧搅着娟帕,紧张不已。 裘雪的感觉,烈如歌不需顾及,她们只是一时的盟友。而经过刚过的一问,烈如歌敢肯定裘雪与司徒耀之间是不清不暧的。,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只是,有个问题,我必须问你。你,是完璧之身?”烈如歌脸色严肃,低声问道。 裘雪脸上一红,没想到烈如歌会问如此的问题,咬了咬唇,道,“并非。”接着像怕烈如歌误会什么,又解释道,“九皇爷要找的女子,其中符合条件之一并非是处子。” 烈如歌眉梢挑起,对此并无兴趣,她微微点头,接着往前走。她问裘雪这个问题,并非好奇,结果她也不诧异,有的是一股得逞的快感。 哈哈,司徒拓小气鬼,你不单要被女人强,还是被一个身子不白的女人。 这就同男人去嫖,烈如歌要的就是羞辱司徒拓,今晚裘雪是嫖客,而司徒拓只是一个……小倌。 裘雪不明烈如歌身上荡漾起来的高兴感,妩媚绝色的小脸浮现了点点的苦涩,同时,双手紧搅着娟帕,紧张不已。 裘雪的感觉,烈如歌不需顾及,她们只是一时的盟友。而经过刚过的一问,烈如歌敢肯定裘雪与司徒耀之间是不清不暧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不是她 烈如歌带人前来,隐卫见一直随后的管家福叔没有异议,就由着烈如歌轻松打开殿门,双手一推,把裘雪塞进大殿,然后一脸贱笑地利索关上大殿的雕花大门。 “福叔,咱们尊主能力无极限,相信很快九皇府就会迎来小主子的。”烈如歌抬头,看见福叔脸色深沉忧心忡忡地站在前方,真怕他起疑心要进去,连忙狗腿地笑着道。 一听,福叔脸色好转了许多,朝着烈如歌凶狠瞪了一眼,沉声道,“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守着。”说着,眼神还轻蔑地看了一眼背后的警示牌。 烈如歌在防备着福叔,避免他破坏了自己一手摆下的好戏。同时,福叔也在警惕着烈如歌,在他眼中,烈如歌是司徒拓的眼前的宠奴,他更加不想司徒拓与裘雪的好事被她搅合。 当然,福叔感到疑惑的是,烈如歌作为司徒拓现在的男宠,见到有女子跟自己争宠,居然没有生气,还一脸的赞同,甚至欣欣荣地把情敌送到营地上,真是奇了怪了。 烈如歌眼眸微动,大略猜到福叔的心思,浅浅一笑,抬步离开。为了做足戏,烈如歌在离去时,还刻意装出脸色黯然伤神,好让他人误会。 果然,福叔神色骤然暗沉,眸色不好地紧盯着她,烈如歌唇角冷勾。 回到自己的寝室,烈如歌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心痒痒的。其实,她还真想着近距离,原声立体的听墙角的。改明儿,自己就把司徒拓的今晚绘写成一本小黄书,广大销售。 绝妙的赚钱路子,就这么扼杀在福叔那头忠厚的守门犬爪子上了。 “唉”烈如歌翻了个身,深深叹了一口气,为自己一念之差,同银子作对的行为感到懊恼。 突然,室内气息波动了几下,一股凌厉的阴风掠过,烈如歌猛然睁开双眸。探放神识,仔细又警惕地察看引起刚才空间波动的人。视线内,只见到一条黑影在幽森的野外时隐时现,烈如歌小脸冷沉又凝重,身行一闪,人瞬间消失。 大殿内,裘雪看着空荡荡冷得瘆人的四周,心里发憷。记起烈如歌在门外对她说过,司徒拓在内殿等她。妩媚姣好的面容上蓦然勾起一记勾人魂魄的弧度,青葱白指解开身上的狐裘,露出一袭几近透明的艳红色纱裙。 裙内未着片褛,妖娆火辣的身材一展无遗。身姿款款,迈着柔柔的莲步,裘雪走进内殿。内殿里,裘雪一进去,视线就不由自主地放在墨玉床上神祗般的男子身上。 男子的半张脸被帘子挡住,仅露出的弧度分明的下颚,以及健硕迷人的胸膛。惊艳一瞥,裘雪被迷得三魂不见七魄。她,从来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尊主~”裘雪小脸爆红,桑音娇柔,莺歌燕语般好听得能酥化了人的骨头。 裘雪娇滴滴的抬头眼帘看向墨玉床,不见司徒拓有任何的答复,心有疑惑,更多的是欣喜若狂,莲步款款地走过去。本来司徒拓强大如神祗的盛名在外,裘雪担忧自己难以成功,此刻司徒拓貌似有异况,实在是天帮她也。 裘雪走到床边,妖治的水眸见到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一颗芳心鼓鼓跳动,难以遏制,一开始的抵制忽而消散得无影无踪。 柔若无骨带着异乡的小手抬起,轻轻抚摸着如玉的俊脸。小手即将要触碰到司徒拓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狠戾地掐住裘雪纤细的脖颈,原本紧闭的凤眸倏地睁开,冷冽阴沉,气势逼人,霸凛绝然。 “你是谁?”粉白色削薄的唇瓣中,寒声问道,凤眸中满是厌恶。 裘雪畏惧不已,被司徒拓的气势吓得满头冷汗,双手下意识地去拔自己脖颈上的大手,“咔嚓”两声重叠,司徒拓凌冽出掌,瞬间掰断了裘雪的手腕。 “啊——”裘雪凄厉的大喊,方才妖治妩媚的美人此刻狼狈不堪。 “说!”司徒拓不耐烦,寒声低吼道,威严尽露。 裘雪不禁抖着身子,浑身发怵,妖治的水眸泫然欲泣,红唇咬了咬,柔弱地道,“拓,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六年前那夜……” 司徒拓眉头皱起,冷冽深邃的凤眸在扫在裘雪身上,犹如锋利的刀刃悬在她的脑门上方,每一刻都是凌迟般的煎熬。 裘雪微着头,潜意识地不敢与司徒拓对视上。被拗断的手腕下,两只小手脱离无力垂落着,裘雪贝齿轻咬红唇,圆润香肩微微扭动了一下,罩在妖娆火辣雪白酮体上的艳红色纱裙蓦然滑落,雪白的肌肤光泽诱惑,香艳撩人。 司徒拓粉白色的薄唇抿着,冷峻的脸上不见丝毫的动容,深邃冷冽的凤眸依旧盯着裘雪那张妩媚精致的脸,似乎确认着什么。 头一次被忽略,裘雪也不觉有羞愤,一直微垂的小脸柔柔抬起,妖治的水眸中泛起一层晶亮诡谲的芒光,抬头与司徒拓那双寒冷凤眸对视。 “啊”一阵强烈的罡风呼啸过小脸,裘雪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蚀骨钻心的痛意袭来,娇小的身躯被踢飞到冰冷的地砖上,狼狈地爬滚着。 藕臂颤抖着抬起,触摸到小脸上的腥热与空洞,整个人僵硬如石雕。她的眼睛被毁了,脸也被伤了,怎么可能? 眼见就要成功,不料却被司徒拓看出猫腻,巨大的打击令裘雪难以接受,凄厉想要嘶吼,却在霸凛的气势下压的只能虚弱地问道,“你怎么会没有被我迷惑,从来都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 “山淮天师最小徒弟丽姬,擅长摄魂术。自山淮天师归天后,供奉在旁侧的丽姬也跟着失踪。失踪是个幌子,江湖以为丽姬已被觊觎她摄魂术的仇家杀死,实则安然在落夏国二王爷府上,以司徒耀的宠妾活着。”司徒拓端坐在床边,凤眸冷冽看向二王爷府,寒声道。 裘雪浑身一颤,被挖掉眼珠子的两只空洞眼睛看不出她的情绪,鲜血遍布的脸上震惊不已。可犹不死心,不甘地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丽姬,那你就该知道天下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双眼,你怎么会无动于衷?” 这才是裘雪最受打击的地方,连她师父山淮天师都抵御不住她的摄魂术,甚至就是死在她的摄魂术下的。而且,大多数男子一见到她,都被她的美色所魅惑,根本用不上摄魂术。 司徒拓面无表情的冷笑,鄙夷又讽刺,“在本王眼中,你的摄魂术只是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的。在污浊的人眼中,你或是有几分姿色,但在本王眼中,你是丑陋不堪。” 深邃的凤眸眯起,寒芒迸射而出,司徒拓俊脸绷着,冷声道,“本王第一眼或被你所迷惑,你本可成功,只是你太得意忘形,完形毕露。本王认得出,你不是她。” 裘雪身体瑟缩着,****着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冷气不停地从四面八方的袭向她。藕臂微微挪动了一下,触碰到地砖上一个软体染着血腥的球状,裘雪脸色大变,惊恐凄厉地大喊。 “带下去,看见她,别让她死了,本王还有用处。”司徒拓眉头皱起,戾气毕露,寒声道。 瞬间,殿内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抱起裘雪,脚一动,黑色的软靴碾碎了地砖上两个眼球,毫无所动,只是快速的离开。接着,另外一名蒙面黑衣人快速前来把地上破碎的眼珠子,血渍与裘雪的纱裙处理掉。 司徒拓威严地端坐着,俊脸冷寒,透着惨白。直到隐卫离开后,骤然倒下。 在丞相府里边的烈乐乐接到蛇鼠一窝的凤清尘消息,得知有女人要勾引她的爹爹,小脸大怒。快速地把自己亲手配置的毒药和鬼怪的东西带上,两只小短腿在黑夜中疾速地奔向九皇府。 哼哼,哪个不要命的丑大妈生出恶心的心思,居然要勾引她烈乐乐的亲爹,太过分了!同时,烈乐乐十分担忧司徒拓没能抵御住丑大妈的勾引,真上了当。 小身板一跳,跳入旁侧凤清尘的怀抱,由凤清尘抱着她,速度更快。小脸秀眉紧拧着,烈乐乐苦恼地道,“清尘叔叔,爹爹要是着了道,被别的女人给玷污了,妈咪肯定嫌脏,就不要他了。哎呀,那我之前的努力不就没用了吗?唉,爹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凤清尘脚下速度较快,对小妮子的抱怨和愤怒,唇角浅笑,大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别担心,司徒拓不会上当的。”不然,从他还是九皇子的时候,早死在美人风流下。 烈乐乐眨巴眨巴着眼眸,重点了下头,精致的小脸却对着九皇府的方向,脸色很幽怨。 烈乐乐大部分的气愤,是怕自己前功尽弃,白忙活了。凤清尘也不戳破小妮子的心思,加快速度。 到了九皇府,凤清尘做掩护,引出府内隐卫,而烈乐乐趁着空隙,小身板一溜,就滑进了殿内,正好与殿内替司徒拓看病的南宫玉撞上。 “嘿,小娃娃,你怎么来这儿了?”南宫玉认得烈乐乐,且知她与司徒拓之间有合作,俊雅如玉的脸上荡起一抹坏笑,警惕却骤然提高。 烈乐乐瞥了一眼,小鼻子嗅了嗅,没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安心了下来。要是着了道,被别的女人给玷污了,妈咪肯定嫌脏,就不要他了。哎呀,那我之前的努力不就没用了吗?唉,爹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凤清尘脚下速度较快,对小妮子的抱怨和愤怒,唇角浅笑,大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别担心,司徒拓不会上当的。”不然,从他还是九皇子的时候,早死在美人风流下。 烈乐乐眨巴眨巴着眼眸,重点了下头,精致的小脸却对着九皇府的方向,脸色很幽怨。 烈乐乐大部分的气愤,是怕自己前功尽弃,白忙活了。凤清尘也不戳破小妮子的心思,加快速度。 到了九皇府,凤清尘做掩护,引出府内隐卫,而烈乐乐趁着空隙,小身板一溜,就滑进了殿内,正好与殿内替司徒拓看病的南宫玉撞上。 “嘿,小娃娃,你怎么来这儿了?”南宫玉认得烈乐乐,且知她与司徒拓之间有合作,俊雅如玉的脸上荡起一抹坏笑,警惕却骤然提高。 烈乐乐瞥了一眼,小鼻子嗅了嗅,没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安心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乐乐认爹 但烈乐乐从蛛丝马迹中能猜出那个要勾引司徒拓的女人肯定有出现过,小嘴巴撅起,烈乐乐郁郁不乐地迈着小短腿往墨玉床蹦去。 南宫玉盯着烈乐乐麻溜地爬上床,星眸中多了一丝的警惕,却没有阻止。唇角挂着审视的坏笑,南宫玉双手抱胸,俊朗如玉的面容上生出一副狼外婆的神色,凑近烈乐乐,诱惑地问道。 “小娃娃,来,告诉叔叔,你和司徒拓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怎么拓身体不舒服,你能感应到的……”烈乐乐在九皇府是司徒拓应允的,烈乐乐上次也忽悠过她是司徒拓的私生女,可是到今天为止,南宫玉却没有听过司徒拓有下命令给烈乐乐证明到“小少主”身份。 何时何处,南宫玉都有一个八卦的少女心,且他现在已经忘记当初他还怀疑过烈乐乐和烈如歌长得相似,猜测两人是父女关系。 烈乐乐柔白的小手放在司徒拓的脉搏上,两条小眉头拧了拧。接着收回小手,在自己的腰包上掏了一会儿,拿出一枚深褐色的药丸。南宫玉星眸骤然一亮,大手快速伸出,拿过烈乐乐手上的那枚药丸,一股清香的药香袭来,如玉脸上蹭亮蹭亮的。 “小女娃,这药是谁给你的?”南宫玉以为自己的师伯是大陆最厉害的医者,没想到天外有人,现在他手上这颗药丸比起师伯最新研制出来的,虽不能立即达到根治司徒拓体内寒毒的效果,可压制住毒性的效果绝对是好上许多。 烈乐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见南宫玉的手指颤抖地划过药丸的表面,眨巴了一下,善意地开口,奶声奶气地道,“叔叔,你的手洗过了吗?要讲究卫生哦。” 南宫玉脸色一黑,没想到自己如玉翩翩贵公子会被一个小女娃嫌弃。脸色淡定把药丸给司徒拓服下,南宫玉拿出蚕丝手帕,仔仔细细地把每根手指都擦得干净,举止优雅,似要用行动告诉烈乐乐他是一个很讲究卫生,甚至有些洁癖的美男子。 烈乐乐歪着脑袋,两只大眼睛闪了闪,小脑袋浮现出自己妈咪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叔叔,做人不能作哦,很容易反食其果的哦。” 莫名其妙地被诅咒,优雅擦拭着双手的南宫玉嘴角一抽,忽然间他是真的相信了烈乐乐上次对他们说过的话,她和司徒拓是父女关系,一肚子腹黑的坏水。 星眸眯起,盯着烈乐乐天真无邪的小脸,似乎要看出点什么。烈乐乐大大方方任由南宫玉打量自己,小屁股挪了下,身板靠着坐,典型遗传了某女的懒惰行为。 “叔叔,你要多吃点核桃。”忽然间,烈乐乐出声道,软糯糯奶声奶气的语气,让人生不出一点儿的不悦。 南宫玉扬起眉梢,疑惑地反问道,“为何?” 烈乐乐大眼睛一瞥,鄙视的光芒一闪而过,小老人的叹了一口长气,接着耐心地道,“叔叔,你脑子不好使啊,容易健忘。上次明叔叔在的时候,乐乐就解释过我和爹爹的关系了,这回儿你还要问我。” 最后,还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似为南宫玉的智商捉急。 南宫玉如玉白净的脸上红白相间,星眸瞪大,嘴巴微张,他闻名大陆的玉公子,今天居然栽倒在一个小女娃的那张伶俐嘴皮子上了? 此样的打击,是南宫玉万万不能接受的。脑子快速的运转,寻思着如何反击,忽然一阵醇冷威严的嗓音响起。 “南宫玉,你出去。” 南宫玉一怔,转头惊喜地看着醒来的司徒拓。围剿老怪物那天,正值司徒拓寒毒的发作,而他又受了严重内伤,适才又强撑着醒过来,身体已经透支。南宫玉确诊后,情况很不乐观,他已经派人去请师伯,期间生怕司徒拓挨不住就翘辫子了。 没有想到,司徒拓居然会醒了过来。此刻,南宫玉已忘记计较司徒拓那令人很不爽的语气。 南宫玉伸手给司徒拓诊脉,星眸粲然一亮,狂喜不已,说话都不利索了,“司徒拓,你体内的……寒毒……被压制住了,简直太神奇了!” 话落,南宫玉亮晶晶地双眸就看向床头处的烈乐乐,他的解药给司徒拓服下不见有好效果,可刚才司徒拓服下了烈乐乐给的药,却……真相不言可知。 顷刻间,南宫玉看向烈乐乐的眼神,炙热到要融化了她一般,唇瓣哆嗦地问道,“小女娃,你的师父是谁?本公子……可以见……见吗?” 烈乐乐柔白的小手点了点,默默清算着她嘴中叫过“师父”的人。小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抬起看向一脸兴奋激动的南宫玉,欲言又止,接着沉默着抿着唇角。 其实,烈乐乐长得粉雕玉琢,性子鬼灵精怪,小嘴巴比糖葫芦还要甜腻,讨喜地很,在九门特别惹人宠爱,所以九门的门主,以及几位护法和长老们都教过烈乐乐,且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毕生所学都完全亲授。 烈乐乐的师父很多,可她敢拍着小胸脯肯定到,她的师父门都不屑见南宫玉的。可特么打击人的话,有着一颗纯纯善良心的烈乐乐为了照顾南宫玉的感受,难以把真相告诉他。 见烈乐乐一副决然又可爱的模样,南宫玉眨巴着一双好看的星眸,决定用美男计要迷惑烈乐乐,引诱她,歪想法刚一动,一条修长的大腿在南宫玉没注意的情况下犀利出脚,把南宫玉踹飞到地上。 烈乐乐抬起小手遮住眼睛,不忍见到南宫玉摔得狗啃泥的模样,粉嫩的小嘴却微微勾起。哼哼,清尘叔叔告诉过她,眼前这位叔叔可是对妈咪“告白”过的呢。要破坏乐乐家庭美满计划的人,都不可以手软。 嗯嗯,妈咪说过,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此刻,烈乐乐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充满了小计谋得逞后的狡黠,活生生是一只小恶魔,哪里看得出温萌软乎乎的样子了。 南宫玉揉着自己被踹的地方,星眸幽怨地看向司徒拓,阴阳怪气地大叫,控诉着司徒拓的绝情,“司徒拓,本公子费心费力,不吃不喝的照顾你,你就这么回报本公子的?” 司徒拓起身端坐在床边,深邃冷冽的凤眸锋利地扫过去,刺骨的寒芒乍现,俊脸阴沉,极其地难看,薄唇警告地寒声道,“滚!” 今晚,司徒拓心情极其差。先是被一个丑陋的女子恶心到,接着又被南宫玉聒噪的声音吵醒,还有他现在醒来,总觉得眼睛和身上几处很不舒服,似被人揍过一样。 南宫玉一见司徒拓要发怒的前奏,脚下似抹了油般,快速地闪了出去。临走之际,还抛了一个自求多福的幸灾乐祸的眼神给烈乐乐。 烈乐乐嘴巴嘟起,回了一个不屑的小眼神,气得南宫玉五窍生烟。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南宫玉忍着没有转身。 “你是那个女……本王的孩子?”南宫玉离开后,司徒拓俊脸略显复杂,沉默了许久,寒声开口问道,语气中有一丝的不自然,却没有显露出,如同办理公务般的严肃凝重。 刚才烈乐乐与南宫玉的对话,显然昏迷中的司徒拓是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烈乐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精致的小脸蛋仰起,奶声奶气地大方承认道,“爹爹,乐乐好高兴啊,你终于认出乐乐了。” 就今晚出现了紧急意外,烈乐乐决定要舍弃第一个细水长流的计划,启动第二计划。 司徒拓呼吸一滞,俊脸上因烈乐乐口中“爹爹”称呼而愣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拓低头看着坐在床头精致可爱的烈乐乐,心头仿若软了一小块,薄唇微勾起。大手抬起,在自己身边拍了一下,低声不自然地道,“你,坐过来。” 烈乐乐睁大着一双灵动眼眸,没有行动,就看着司徒拓。 司徒拓俊脸冷芒一闪,对烈乐乐违背他的命令很是不悦,可下一刻又消去。深邃的凤眸仔细地盯着烈乐乐那张粉嫩小脸,琢磨着可能是自己语气太冷,吓到她了。 “过来,本王不会伤害你的。”浓眉微蹙起,司徒拓试探性地把语气降低些。 烈乐乐小嘴一咧,爬起身,很平稳地踩在墨玉床上向司徒拓走过去。小小的身影,精致粉嫩的小脸蛋,一双柔白的小手也小小的,尤为地惹人疼爱。 徒然间,司徒拓冷峻的脸上凌厉自然地柔化了不少。 烈乐乐大胆地坐在司徒拓的大腿上,仰着小脸,天真无邪地近距离打量着司徒拓。近距离观察,烈乐乐发现她爹爹长得真是好看。 被如此的探究,司徒拓没有以往的怒气,大腿微微一动,察觉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过于单薄的重量,眉头不悦的皱起,语气寒彻了几分,质问道,“那个女人……你娘很穷,没给你吃好?” 话落,司徒拓脸色更是纠结。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处境,能好到哪里去?因此,司徒拓更是生气,是对烈乐乐娘亲的责备。 愚蠢的女人,自己没有能力,难道就不知来寻本王吗?该死的,居然如此虐待本王的孩儿! “过来,本王不会伤害你的。”浓眉微蹙起,司徒拓试探性地把语气降低些。 烈乐乐小嘴一咧,爬起身,很平稳地踩在墨玉床上向司徒拓走过去。小小的身影,精致粉嫩的小脸蛋,一双柔白的小手也小小的,尤为地惹人疼爱。 徒然间,司徒拓冷峻的脸上凌厉自然地柔化了不少。 烈乐乐大胆地坐在司徒拓的大腿上,仰着小脸,天真无邪地近距离打量着司徒拓。近距离观察,烈乐乐发现她爹爹长得真是好看。 被如此的探究,司徒拓没有以往的怒气,大腿微微一动,察觉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过于单薄的重量,眉头不悦的皱起,语气寒彻了几分,质问道,“那个女人……你娘很穷,没给你吃好?” 话落,司徒拓脸色更是纠结。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处境,能好到哪里去?因此,司徒拓更是生气,是对烈乐乐娘亲的责备。 愚蠢的女人,自己没有能力,难道就不知来寻本王吗?该死的,居然如此虐待本王的孩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乐乐卖娘 烈乐乐眨巴了一下眼眸,对司徒拓的话很不明白。咦,妈咪对她很好啊,九门的叔叔伯伯姨姨爷爷们对她也很好。长老爷爷都说,乐乐是在金子里面长大的,精贵得很呢。 司徒拓见烈乐乐眨巴着眼睛,很是可爱,俊脸上的冷冽又消去了些。顷刻间,司徒拓想起自己的山庄被那个女人给炸了,对烈如歌的定义为不负责任的泼辣女子。 “你在接本王的任务时,就发现本王是你爹了吧。既然你接近本王是有目的,有理由的,为何开始不直接向本王坦白?”司徒拓低声道,回想一下,对烈乐乐每次给他提及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还有自己的猜测,便清楚了烈乐乐的忽然出现,还有自己莫名对她有种心慈感。 烈乐乐小脑袋毫不犹豫地一点,对自己爹爹太聪明很是高兴。她爹爹幸亏是人长的俊,有权有势,还睿智,不然她都不想认回他了。 在烈乐乐的认知里面,亲爹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要是亲爹不优秀,配不上她的妈咪,那她决定启动第三计划,舍弃亲爹,找个优秀优质的爹爹好了。 “因为不知道爹爹是否接受乐乐啊,所以乐乐要观察一下。要是爹爹不喜欢乐乐,那乐乐为了爹爹的开心,就不出现好了。”烈乐乐小嘴一弯,整洁的小贝齿咧开,奶声奶气道。 司徒拓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摸了摸烈乐乐的小脑袋,此刻他对烈如歌有些改观。嗯,那个女人还有可取之处,把本王的孩儿教育得还不错。 同时,司徒拓为烈乐乐的懂事有些内疚,醇冷的嗓音柔和了些,纠正道,“你是本王的孩子,注定是天之娇女,所做的都是正确的。且不管如何,你都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不可能不要你的,你大可放心。” 其实,司徒拓想的是,不论烈乐乐的娘亲如何,本性如何,不可否认都是他的血脉,就该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一世都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孩子。 烈乐乐笑得更欢,她喜欢护短的爹爹。不过相对于司徒拓爽朗的认下她,烈乐乐倒是有些疑惑,“爹爹,你怎么就确定乐乐真是你的女儿呢?” 司徒拓薄唇勾起,深邃犀利的凤眸看着烈乐乐那张与自己相似的小脸,霸凛笃定地道,“毋庸置疑,你就是本王的血脉。” 这点上,司徒拓多半是凭感觉。每次与烈乐乐接触,他都生出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且烈乐乐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坦白来说,就是烈乐乐自己在不自觉中,把隐晦的线索透露给司徒拓,让他逐步验证。 不明白,烈乐乐拧着眉毛,如何都想不通。不过,司徒拓确实是她亲爹。 父女关系解决,司徒拓当即问烈乐乐的生母。对司徒拓来说,烈乐乐的生母对他,并非是一个必须的存在。眼下的情况,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儿,出于责任,司徒拓认为他该把那个女人接到九皇府,一并照顾。 当然,在不过分的情况下,司徒拓是准备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这是她给他诞下孩儿,应得到的奖赏。 “爹爹,你要娶妈咪吗?”烈乐乐纯真的问道。 对烈乐乐奇怪的称呼,司徒拓大概明白,眉头微蹙,点了下头。他可以娶那个女人,甚至以正妃的名义。 烈乐乐很满意司徒拓的回答,小脸眉开眼笑的,犹如一个弥勒佛,小嘴吧啦吧啦地就把烈如歌给卖了。 “爹爹,乐乐随妈咪姓烈,最近路经过,乐乐才有机会亲自来找爹爹的。” 司徒拓惊为天人的俊容上闪过一沉思,寻找烈乐乐给出的线索,骤然明白。 “你娘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烈如歌。”司徒拓眉头突然皱起,眉间的折痕很深。 丞相府上二小姐是落夏国最近茶余饭后的热点,期间不知是何人透露出消息,说烈如歌十年前已经失踪,是忽然间才回来,还生了一个没有爹的野种。 一大推不耻又下流的谣言在落夏国快速的传开,原本司徒拓听过,并无感。只是,现在他人口中的“小野种”与“贱女人”是他的孩子与孩子他娘,司徒拓顿时勃然大怒。 深邃冷冽的凤眸眯起,俊脸嗜血的寒芒闪过,看来他要出手清理掉乱嚼舌根的人。 “告诉本王,在丞相府,欺负过你们的是有谁?”司徒拓面色冷寒,低声问道。 烈乐乐两眼亮闪闪的,对司徒拓这个亲爹的满意度又上升了一层。柔白的小手指了指自己腰侧,瘪着小嘴,可怜巴巴地道,“小姨掐了乐乐,还骂乐乐是没爹的小野种。”扬起小脑袋,烈乐乐骄傲地道,“爹爹,他们都说乐乐是妈咪勾引****男人的野种。爹爹,乐乐改天带你去给他们看,乐乐也是有爹的。” 司徒拓脸色微沉,颔首应允。 “乐乐,本王明日去丞相府,把你们娘俩接到皇府来住。以后,九皇府就是你家,你是九皇府的小主子,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办即可。”司徒拓低声道,抬手又摸了摸烈乐乐毛茸茸的脑袋,深邃的凤眸柔光一闪。 司徒拓表面冷静,心下的紧张与激动不可言喻。他原以为,一生都供奉给落夏国子民,不曾想过娶妻生子的事情。没有料到,六年前的一夜中计的耻辱,会是一生最幸运的错误。 从今天开始,他司徒拓的身份除了是落夏国的暗帝,还是一个孩子的爹。 住在爹爹身边,烈乐乐心情是雀跃的,只是考虑到自己妈咪,还有自己对妈咪一系列的隐瞒,烈乐乐小身板抖了抖。立刻,司徒拓就注意到烈乐乐的异样,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怎么,是冷了吗?” 深邃的凤眸中有些慌张,他听说小孩子都十分娇贵,身子与大人不同。司徒拓抬手,隔空把长榻上的大氅吸来,手法笨拙地给烈乐乐裹上,不确定地问道,“还冷吗?”。 烈乐乐眨了眨眼睛,她很想说自己热,可见到司徒拓一脸的关心,不好拂了他意思。小脑袋摇了摇,粉嫩的小嘴甜美一笑,咧开一排洁白剔透的贝齿。 “爹爹,妈咪在丞相府还有事情,暂时还不能离开。乐乐要陪着妈咪,不能让妈咪一个人孤独在丞相府。不过乐乐答应爹爹,有空就来九皇府看爹爹,好吗?”考虑到自己不被打小屁屁的情况下,烈乐乐眼底狡黠一闪,软糯糯地道。 司徒拓眉头蹙起,似有不悦。他的孩子,应受到他的保护成长,更不应在丞相府那种地方受气。不过……司徒拓低头看着烈乐乐期望的目光,心不忍,微微颔首应下。 “本王可以等乐乐。要是乐乐你们在丞相府受了不公平,或者你们对抗不了敌人,记得要告诉本王,本王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们的。乐乐要记住,你是本王的女儿。谁欺负了你,你大可放心地还手,有本王在身后给你撑腰。” 烈乐乐小脑袋重重地点了下,牢牢记住了司徒拓的话。可是,现实中要欺负她烈乐乐的人,她原本就不手软,现在有了司徒拓这座大山,更是把人往死里整。 远在郊外浴血奋战的烈如歌,完全料不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卖了她。 烈如歌跟着那道神秘的身影到了郊外的树林,人落在开阔的地上,却没有了那人的气息,像是凭空消失了。在烈如歌准备离开之际,一抹浓郁的腥臭味包围住她,味道所到之处从地上升起一道道血红色的漩涡。 接着,一副副连着不多不少的皮肉森白的骸骨络绎不绝地趴开地上的泥土,出现在她的面前,张牙舞爪地围攻她。诡异的还在后头,每当烈如歌斩掉一副尸骸,那尸骨就会消散成尘土,落在地上成一滩血水,而血水侵蚀着泥土地,直到露出一个个粗糙的墓碑和棺木。 地上爬出来的尸骨似乎就是棺木中的,烈如歌隐约中觉得这一切都是暗中那个人在操控的,而她似乎也是那人故意引到前来的。 血红的漩涡愈发多,把地面的棺木都崛起,卷到风中,不一会儿就把空旷的地面掘出一个深坑。烈如歌美眸冷凝,一边抵抗住漩涡对自己身体的强烈的吸扯,一边砍杀着森白尸骸对自己的袭击,美眸快速地搜寻着,在找可容身之处。 “没有人可以逃出我的万家冢,你不必再浪费力气了。”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童稚的男声,冷冷清清的声音在淡淡地在阐述着一个事实,听不出其他的情绪,烈如歌一时半会也确定不了对方年龄大小,以及他是否就是引她过来的那个人。 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似乎染了一丝的惆怅,“不过,你会成为一个例外。万家冢对死人没有杀伤力,最多只能给你带来些麻烦。” 烈如歌脸色微变,猜测对方话中的意思。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忽然放声大笑,语气带着轻蔑与嘲讽,似在引怒藏在暗中的那人。 果然,那人再度出声,语气拔高了一些,可语气中没有恼怒,只含着好奇,“咦,你为什么不害怕?”卷到风中,不一会儿就把空旷的地面掘出一个深坑。烈如歌美眸冷凝,一边抵抗住漩涡对自己身体的强烈的吸扯,一边砍杀着森白尸骸对自己的袭击,美眸快速地搜寻着,在找可容身之处。 “没有人可以逃出我的万家冢,你不必再浪费力气了。”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童稚的男声,冷冷清清的声音在淡淡地在阐述着一个事实,听不出其他的情绪,烈如歌一时半会也确定不了对方年龄大小,以及他是否就是引她过来的那个人。 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似乎染了一丝的惆怅,“不过,你会成为一个例外。万家冢对死人没有杀伤力,最多只能给你带来些麻烦。” 烈如歌脸色微变,猜测对方话中的意思。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忽然放声大笑,语气带着轻蔑与嘲讽,似在引怒藏在暗中的那人。 果然,那人再度出声,语气拔高了一些,可语气中没有恼怒,只含着好奇,“咦,你为什么不害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捡了一个兽 烈如歌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笑声愈发的狂放肆意。素手握着漆黑色玄铁匕首,手气刀落,银冷的寒芒一划,似要划破着阴暗的天际,一副副森白的尸骸骤然散成粉霁。 黝黑的美眸阴测测,森冷锋利,盯着一副副疯狂聚集袭向自己的万副尸骸,烈如歌杀得好生痛快,彻底勾引出她安寂了多年的嗜血因子。即便是累得单薄的身躯在晃悠悠,可素手未见丝毫的犹豫,机械般又犀利的收割着尸骸,尸骸留下的血红色液体喷洒了她一身月牙色的锦袍,犹如在奈河桥岸边朵朵绽放娇艳诡异的曼陀罗花。 暗处的人似乎很不满意烈如歌忽略了他,淡淡稚嫩,含着丝丝不悦的声音响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烈如歌不屑地嗤声冷笑,低声反问道,“哦,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 “你为什么不要回答我提的问题?”那人似和烈如歌较劲上了,语气不满上,还多了些愤怒。 如此轻易就被激怒,烈如歌眼中的轻蔑更深,美眸见到被她收拾得差不多的尸骸,风华绝代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的笑意,倒是抽空给那人回了答复。 “我的理由可多了去了在,暂且告诉你几点关键的。你见我深陷困境,见死不救,且出言讥讽,诅咒我,还要我分神来照顾你的感受,小家伙,换做是你,你会怎样做呢?” 周围一片安静,那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久到烈如歌快收拾完惨烈的现场,他才疑惑又不确定地出声,“我会不回答。可我们的情况不同,我在长眠中,你忽然出现,扰了我的美梦,你对我本要有歉意的。做错事的人,态度要谦和,要诚恳的道歉,而不是如你这样……嚣张又放肆。” 烈如歌解决最后一副尸骸,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被染的深红一片的锦袍。听到那人的话,心下好笑还真是单纯,如此她就确定暗中的他并不是引自己过来的人。 “小家伙,你是个什么鬼啊?冬眠听说过,炎炎夏天的要长眠的没见过。出来吧,和你姐姐见个面,姐姐下回有空再告诉你。”烈如歌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她要看看是哪个小屁孩在装神弄鬼,还奚落她。 呵呵,以后她见他一面,绝对要捉弄他一次,牢牢记住要尊老爱幼的传统礼仪。现在的小孩,就是皮痒嘴毒,欠教训。 风平浪静,空旷的地面被血色覆盖,烈如歌等了一会儿,没见个人影。长眉微顰,忽然手背上有个柔软的东西飞扑了过来,还抱着了她的一根手指。 烈如歌抬起手,美眸盯着自己手背上粉色,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紫色绒毛的小狐狸? “哞哞哞~”轻微的嚎叫声从小狐狸粉色尖尖的鼻子一张小到肉眼几乎见不到的小嘴巴中传出,要不是烈如歌和它如此近距离,而它又是仰起脑袋,正好被她见到,她还不知暗中是否还藏着什么小野兽呢。 烈如歌美眸微微眯起,她还真没听说过狐狸的叫声是这么个的,可手背上的小家伙看起来是只刚出生的狐狸崽子。 “你的味道很好闻,很熟悉,很喜欢。人类,你的血是不是也很香呢?”忽然间,刚才那道淡淡稚嫩的男声在烈如歌脑袋响起,烈如歌小脸一懵,警觉地察看了四周,除了自己和手背这只狐狸不狐狸的小家伙,完全探查不到任何气息,只有从尸骸上散发出的死沉沉。 指踝上有微微的温热的湿润,烈如歌视线低垂下,看着手背上的小家伙两粉色柔软的小爪子抱着自己的手指,尖尖的鼻头紧靠着她的肌肤,小嘴巴在不停的蠕动。忙活了一会儿,小家伙两颗静听剔透的漆黑眼珠子滚动着,似有怒火在燃烧,亮晶晶的。 只见小家伙的小嘴巴动了动,烈如歌脑袋中又响起那人的声音,“这只人类的皮肤是石头做的吗,我的锋利锯齿居然咬不动,可恶!” 烈如歌小脸一黑,她现在觉得真的太玄幻了,她能听懂一只兽的语言?烈如歌美眸微微一动,唇角抿着,兀自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浴血奋战留下的后遗症,牵扯到几根神经,然后神经错乱了…… “一只小奶狐狸,奶都没断,也敢说你有锯齿?呵哦哦,小家伙,你睡太多,傻了吧。”烈如歌强悍的接受了现实,对发着脾气的小狐狸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的戏虐。 小狐狸似被她的回答震惊了,一张粉嫩的狐狸脸抬头看着烈如歌,两颗眼珠子对望,快成斗鸡眼了。 烈如歌翘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小狐狸柔软的小脑袋,发现触感真心不错,玩心大起,继续戳着小狐狸的其他地方。 “哞哞哞”小狐狸恼怒地举起一双小爪子抓向烈如歌,可惜他的毛的都没有长齐,爪子是柔软的两个肉球,指甲都是软肉般的。 “嘻嘻,小样儿,等你吃到巨型,也不是老娘的对手。”烈如歌被逗乐,咧唇嘚瑟地道,一根手指头点着小狐狸的额头,由着小狐狸四抓扑腾着,挨都挨到自己的皮毛。 “人类,不识好歹,本殿是神兽,万年神兽啊——区区一个人类,怎么能如此对本殿不尊,本殿要用十万白火烧死你,从你的肌肤一寸寸到你的灵魂,全部都被燃尽,你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啊,可恶的人类,你硌疼了我的额头,要流血了,你……你拿开手指。” 小狐狸不停地叫嚣着,可小嘴巴中发出的声音依旧是柔和又轻微的“哞哞哞”。而对于自己脑袋中翻译过来小狐狸的话,烈如歌鄙夷的小眼神一丢。 还万年神兽,现在这个世道连个小奶兽都懂得扯谎了,还能愉快地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嘛?切,毛线个大的小东西,她一巴掌过去呼过去就可以把它死黏在地上,扣也扣不起来。 小狐狸折腾了好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把烈如歌吓唬到松手,反而愈发不要脸的捉弄它,还把自己累得剩下半条小命。 烈如歌见小狐狸安静下来,粉嫩短短的小舌头吐出小嘴巴,柔嫩的小身躯一耸一耸的,似在大喘气。唇角勾起,烈如歌收回手指,素手上下摆了摆,把小狐狸颠得倒来倒去,一阵龇牙咧嘴的。 “哈哈,好久没碰上这么好玩的事儿。小狐狸,我得走了,你自己赶紧回洞去吧,你娘应该在喊你了。”烈如歌不厚道的大笑,接着就把小狐狸放在不远处干净的树枝上,转身要离开。 “人类,你……捡到本殿,是你的好运,本殿命令你立即带本殿回家供奉着,不然……”小狐狸双爪子连忙地抱住烈如歌的手指,接急切地道。 烈如歌小脸一黑,她就没见过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更准确来颐指气使地看是把她当丫鬟来差使。 扭腰,烈如歌很不客气的转身就走。美眸低下盯着抱着自己手指呆萌的小狐狸,素手毫不留情的猛甩,半空中只见一个粉色的肉球划过。 “疯了不成。”烈如歌晃了一下脑袋,试图把见到小狐狸一系列的片段都忘掉。 “咦”烈如歌脚步一顿,看着自己手指又多出的一坨,美眸对上那双晶亮晶亮的狡猾小眼睛,红唇抿着,一侧的长眉挑起,问道,“怎样,你是百年难遇我这个老好人,赖上我了不是?” 小狐狸被烈如歌太过自恋地噎得差点闷了过去,可现在它有求于人,只能哀声下气地。黑豆豆的眼睛眨呀眨,卷翘的长睫毛也跟着颤了好几下,小嘴巴里面低柔地“哞”了两声。 “你别走,本殿……我不白吃你的,我会给你银子的。” 烈如歌一双比狐狸还要精明狡猾的美眸动了动,也没扔开小狐狸,弧形优美的下巴一抬,柔嫩的手掌摊开,傲娇地问道,“哦,干说不来实际的,太没意思了。先把你一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交上,咱们再坐下谈谈细节的。” 小狐狸见烈如歌有同意的迹象,连忙点着小脑袋,两爪子紧抱住烈如歌的手指,不肯松开半点,就怕烈如歌下一秒就反悔了。 “那你跟我来,我带你找宝藏。”小狐狸尖尖的鼻子讨好的耸了一下,嗓音稚嫩的道。 宝藏?烈如歌双眼骤然亮如星辰,两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美眸紧紧地盯着手指上的小狐狸。 难道传说中诡异离奇的地方见到猛兽,大多就是遇上了守护宝藏的。嗯,小狐狸虽然身形是只小奶兽,但在如此神秘凶险的境地生活着,将来或许算到上是一只野兽吧。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指路。要是错了,或者我发现你骗我。哼哼,你这只小奶兽就交待在这里了。”烈如歌美眸阴测测地看向小狐狸,唇角邪恶勾起,舌头还故意舔了一下唇瓣,一副要吃了它模样。 小狐狸汗颜,当然它有汗的话。从开始的怒吼到见识到烈如歌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诡异女人类,小狐狸彻底屈服到烈如歌的淫威下,当下真的捧着一颗单纯的兽心,认真地给烈如歌指路。 烈如歌运气的确很好,捡到了一只神兽。宝藏。”小狐狸尖尖的鼻子讨好的耸了一下,嗓音稚嫩的道。 宝藏?烈如歌双眼骤然亮如星辰,两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美眸紧紧地盯着手指上的小狐狸。 难道传说中诡异离奇的地方见到猛兽,大多就是遇上了守护宝藏的。嗯,小狐狸虽然身形是只小奶兽,但在如此神秘凶险的境地生活着,将来或许算到上是一只野兽吧。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指路。要是错了,或者我发现你骗我。哼哼,你这只小奶兽就交待在这里了。”烈如歌美眸阴测测地看向小狐狸,唇角邪恶勾起,舌头还故意舔了一下唇瓣,一副要吃了它模样。 小狐狸汗颜,当然它有汗的话。从开始的怒吼到见识到烈如歌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诡异女人类,小狐狸彻底屈服到烈如歌的淫威下,当下真的捧着一颗单纯的兽心,认真地给烈如歌指路。 烈如歌运气的确很好,捡到了一只神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新生 烈如歌看着月明天清,自己刚才又打了一场胜战,心情正是倍儿的爽。而一只小奶狐狸左右都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她放出神识探查到方圆十里都没有异样,踢着银色小锦靴,指上犹如兜着一个葫芦串,转悠着小奶狐狸,邪恶地欣赏着小奶狐狸吐着粉舌,两眼冒星光子的糗样。 烈如歌暗暗想到,嘁,还神兽,也真够大言不惭的,快赶上司徒拓那只小气鬼了。 爬山涉水,转转弯弯地尽是走了很多陡峭危险的悬崖壁,眼见天就要破昼,烈如歌抬头看着遥遥无边的绿水青山,黑着脸,没好气地戳着小奶狐狸,怒道,“说,你是不是骗老娘的?” 小奶狐狸极其的委屈,小脑袋飞快的摇摆着,粉粉柔软的尖尖鼻子耸了耸,“哞哞”叫着,对烈如歌撒娇,“没有的事儿,我只知道这一条路,绝对没有半丁点儿骗你的。” 烈如歌眉梢扬起,美眸危险地眯起,冷芒乍现,不悦地问道,“姑且信你一回,做兽都不靠谱,那你下辈子都不知要投胎做什么,一头撞死在悬崖壁上罢了。小奶狐狸,说说,还有多长的路才到所谓的宝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有宝藏,她要是离开,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再说了,前面还能有什么危险比得过被万副的阴森森的尸骸攻击的。 “快到了,再爬过一座山。”小奶狐狸立刻乖萌地答道,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与停顿。此刻,小奶狐狸心中是哀伤的,它真是万年神兽,沉睡在此处有几千年了。期间它有察觉到有人类,以及其他气息的东西靠近,甚至在它身上滚过,可是它被吵醒还是第一回。 几千年难得遇上一个人,求也求不到的事情,这个女人类怎么可以那么嫌弃它尊贵的万年神兽呢? 两颗豆大黝黑眼珠低头,瞅着自己小短手短腿,一生漂亮的毛发稀稀疏疏,差点就没能遮羞,一颗脆弱的玻璃兽心又抖了好几下,很是难过。 依照着小奶狐狸的指路,烈如歌翻登过前面一座大山,接着身姿轻盈地从悬崖壁飞掠过。即便下面就是悬崖万丈,有阵阵强劲冷冽的诡异阴风袭来,但烈如歌依旧步履稳健,把握好力度和时间,瞧见了宝藏所在的山洞,身形一闪,灵蛇般快速地钻了进去。 山洞不高,烈如歌的身高刚才可以进,不然就要用屈辱的狗爬式进去了。没有一会儿,就会遇到分岔口,有两个的选择逐渐变成五个,十个,甚至周围一圈都是分路口。小奶狐狸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粉色柔肉的小爪子一点,有效率又准确地给烈如歌指引方向。 其实,山洞里面的甬道并不长,只是弯弯绕绕的特别多,九曲回廊,比起皇宫七十二宫殿的上下地形图还要蜿蜒曲折。 “嗯,就在此处。”烈如歌走到一个死胡同,小狐狸矫健的跳下地,在空地有规律的乱蹦着,还让烈如歌惊悚诧异得来不及阻止地一头撞向旁侧众多卵石中的一块稍小的。 虽然这块石头不大,可那面积是小狐狸的好几倍啊。再说,现在小狐狸头骨貌似都没有长全,软柔柔的一片,这生猛地撞过去,是特么想不开,要寻短见的既视感。 “轰隆”一声巨响,烈如歌见到面前的石壁徒然分裂成两页,没有节奏的就打开了。美眸怔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抱着她手指的小狐狸。 哟嚯,还真有两手,也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懂挥霍浪费,没优点的小奶兽嘛。 烈如歌抬步走进去,美眸蹭蹭地睁大,犹若铜铃地观察着四周,内心的好奇全部被勾起,很想见证一下,这传说中猛兽世代保护的宝藏。 “嚯”突然,烈如歌猛倒抽了一口凉气,美眸呆滞地看着眼前好几个洞穴放置着的金山银山,珍宝美玉,那堆高高直抵着山洞上方,确确实实地是几座金山。 “这些够付我的费用了吧?”小狐狸可怜巴巴地仰着黑豆黝黑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向烈如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烈如歌点头如捣蒜,一只小狐狸,能吃多少,用多少,绝对够了,连养它祖宗十八代,是子孙世世代代都够了。小狐狸见烈如歌脸色扬起如沐春风,略显傻气的笑容在一把把地把几座金山往自己口袋里掏走,小狐狸一颗脆弱的兽心才放心。 实在不怪小狐狸算数是语文老师教的,它沉睡了几千年,银子的意念在一只如假包换的兽脑中,是没有概念的。它只沉睡前,听到过有人类在欢呼,说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很值钱,值好多好多的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一粒不剩地把几座金山都搬到自己的百宝袋,烈如歌低头看着手指上的小狐狸,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嘀咕着道,“小奶狐狸,我现在静静地看着你,你从每一个角度上,都是绝对的完美好看的。可爱,萌,霸气,美貌帅气出众!” 有了充实的腰馕做底气,烈如歌嘴上犹如抹上了好几大罐的蜂蜜,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到的所有赞美言艳艳之词都用上。最后,小狐狸被一个个甜言蜜语给轰炸都晕头转向,没有挣扎地就跳进了烈如歌挖好的坑中。 被巨大惊喜砸中的烈如歌,也毫不吝惜地继续发扬着磨练着嘴皮子的功夫。 良久后,烈如歌活干舌燥地吞咽了口口水,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话来。抬头忽然发现某一个角落,有一道熠熠的光芒传射出来,若隐若现的。 烈如歌小脸上狂喜,双脚一跳,直接从一处镂空的石壁上落在下层。抬头,烈如歌发现没有水源与泥土的石缝上长出一株枝干有成年人膀子粗壮的树木,树木不高,和石洞内高度平齐,而那道耀眼的光辉就是从树的半枝桠的一颗深紫色圆果实。 仔细一嗅,会闻到宽敞的山洞内有一缕清香弥漫着,而源头就是树上的那颗果实。 “小狐狸,那个果实能吃的吗?也是个宝物?”要不是金山被她搬走,烈如歌真的发现不了这株隐秘的树。由此推测,这颗果实必定是不繁的宝贝,比起金银珠宝,还要贵重。 小狐狸似娇羞地抬起两只黑豆黝黑眼珠子,这才看了眼树上的果实。一看,小狐狸立刻点头,粉色的脸上大致是狂喜的,比起烈如歌更为的激动,急切地“哞哞”叫。 “没错,就是它,这颗是青莲果,百年才开一次花,结一颗果,六界的人都想得到它。吃了它,有洗髓换新,功力大涨,人犹获新生的作用。而且,正好那颗青莲果是此刻成熟了,必须要马上摘下,服用或用灵水保存好,不然青莲果如昙花一现,马上凋落。女人类,快去摘下它。” 烈如歌听着小狐狸说的传乎神奇的,当即跃上树,小手握住青莲果,快速一拧,再安稳落地。 在上头青莲果看似有婴儿拳头大小,可当烈如歌摘下在手中时,近处看青莲果比普通的樱桃大些,怪小一颗的。 烈如歌看着手中颜色愈发深紫色的青莲果,小小的果实四周有泛起耀眼的光芒,一股清香钻人五窍进入,瞬间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爽感,所有的疲惫都一扫清空。 长眉一挑,烈如歌在小狐狸伸出爪子要触碰到青莲果的时候,快速地往嘴里一抛,砸吧几下嘴巴,酸涩的味道太重烈如歌忍着没吐,脖颈一拉成,吞了下腹。 小狐狸顿时瞪大着两只眼睛,小爪子颤抖地指向烈如歌,恼怒地疾速吼叫,“你……你一个大人,还跟一只小奶兽抢吃的,忒不要脸了。” 有便宜不占,等同地上撒了一地的钞票,你低头一看,清高离去般,傻不傻啊。烈如歌唇角勾起,美眸微微眯起,睨了怒得一身浅紫色的毛发都根根都竖直的小狐狸,手作势又要猛甩。 小狐狸立即紧抱着烈如歌的手指,“哞哞哞”的,“你收了我的银子,你就要照顾好我的!” 烈如歌看见小狐狸捉急的小模样,逗的捧腹大笑,把小狐狸原本一层浅紫色毛发都挡不住粉色的小身体瞬间涨得通红,连同浅紫色的毛发都要染成艳红了般。 “别时不时就红着眼,红着脸的,我收了你的押金,自然把你当神明一样好生供奉,养得白白胖胖的。”眉梢挑起,烈如歌收敛了笑意,按着原路返回。 在见到小狐狸的那一刻,烈如歌已经把它归为自己的私有物之一。本来丢下它,只是个玩笑,没想到小家伙这么不懂幽默,硬是塞给了她一堆庸俗之物。 好吧好吧,她就勉为其难地都收下,接手可怜没爹娘的小奶狐狸吧。 小狐狸呆萌地点了一下脑袋,对烈如歌语气中某些形容部分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红着眼睛,红着脸啊…… 烈如歌唇角欣然勾起,抬头看了一眼敞亮起来的白日,脚下如闲庭散步地优哉游哉起来。反正时辰都耽误了,就让司徒拓再美人温柔香下再溺多一点时间吧。 烈如歌美眸阴险冷芒从眼底滑过,脸上除了奸诈,就是邪恶的不要不要的。连同浅紫色的毛发都要染成艳红了般。 “别时不时就红着眼,红着脸的,我收了你的押金,自然把你当神明一样好生供奉,养得白白胖胖的。”眉梢挑起,烈如歌收敛了笑意,按着原路返回。 在见到小狐狸的那一刻,烈如歌已经把它归为自己的私有物之一。本来丢下它,只是个玩笑,没想到小家伙这么不懂幽默,硬是塞给了她一堆庸俗之物。 好吧好吧,她就勉为其难地都收下,接手可怜没爹娘的小奶狐狸吧。 小狐狸呆萌地点了一下脑袋,对烈如歌语气中某些形容部分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红着眼睛,红着脸啊…… 烈如歌唇角欣然勾起,抬头看了一眼敞亮起来的白日,脚下如闲庭散步地优哉游哉起来。反正时辰都耽误了,就让司徒拓再美人温柔香下再溺多一点时间吧。 烈如歌美眸阴险冷芒从眼底滑过,脸上除了奸诈,就是邪恶的不要不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教训 烈如歌漫步前行,正直早市。烈如歌一路见到好吃和好玩的就买了下来,不一会儿手上和手肘夹着大小不一的包裹。既然收了小狐狸的押金,烈如歌吃得美滋滋的同时,也不忘把一块芝麻烧饼掰了适合小狐狸胃口的小块给它。 小狐狸一直待在偏僻的山野外,又是沉睡了多年才醒来,两只硕大的狐狸眼睛见着眼前比它脑袋还要大散发着香喷喷诱人口水的烧饼,小爪子紧抱着,模仿着烈如歌大口大口的咬嚼着烧饼,浅紫色的小狐狸脸上舒意至极,细柔地“哞”了一声。 烈如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待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见它一副儿忙活着,不理会她骚扰的吃相,唇角娇柔勾起。 小狐狸,还真是好养活啊,一小块烧饼就解决了它的小肚皮。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奶狐狸,幸亏遇上了好人的她,不然索性它切腹自尽。 烈如歌心下好笑的想到,其实她起初见到和自己对话的是一只小狐狸,警惕里边是有猫腻的。不过想来,她第一眼见到小狐狸的时候,也生了把它带回去的心思。 咳咳,不过当初是见它皮毛是鲜见珍贵的浅紫色,长的还不酸,带回去还能给自己赚点外快。 “哞哞哞~”小狐狸忽然抬起头,对着烈如歌的耳朵道,“哥哥,我预感你这条路走到尽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狐狸与烈如歌确定了金主和养奴的关系,烈如歌嫌它“女人类”叫的太难听,就让它直呼自己的名字。可兽和人是有区别的,小狐狸硬是把烈如歌的歌认定是哥,执拗的不肯退半步。 左右一个称呼,烈如歌也懒得同一只奶都还没断的小兽较劲,显得自己太没品了,就随了它。所以,现在小狐狸每次都乖萌萌的叫“哥哥”,亲昵的程度差点让烈如歌以为她真是它亲哥…… 听到小狐狸的断言,烈如歌狐疑的小眼神一丢,半信半疑,脚步却停了下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烈如歌果断转身,朝着丞相府走去。莫名的,她也认同了小狐狸的预感,现在去九皇府,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她呢。 况且她大战了一宿,还攀岩走壁的,体内大降,要是真碰上了不好的事,也没力气对抗嘛。 嘿嘿,而且她听说烈若溪最近憋着一肚子气,处处碰壁,暗中不停地要找她晦气。接着绿萝出手,上回儿在她阁院中吃了一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神色又青又红的灰溜溜离开。 烈若溪性子急,没有锦澜一般的耐性,烈如歌猜准了烈若溪回去一定会绞尽脑汁地想法子来阴损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猴子搅了旷大的龙王庙还因祸得福,偌大的丞相府,烈若溪母女想要玩,她烈如歌可是奉陪到底,搅合成一窝乱炖。 烈如歌悄声回到丞相府,朝着绿萝挥挥手,示意她继续装扮着自己。到了耳室洗漱一番,烈如歌着白色的男子中衣,束着发,接着躺在软榻上。 哼,她就这儿,静静地亲眼看看烈若溪如何再度吃绿萝手下的亏。 “哞”小狐狸撅起屁股,四肢在柔软的锦被上扑腾地翻滚着,诡异的举动,却麻利的滚到了烈如歌的枕头的另一头边上,两只尖小小的耳朵煽动了一下,四平八仰着露出白嫩嫩的肚皮,一爪子还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肚皮上,接着两眼一闭,渐渐响起细微的打鼾声。 见状,烈如歌不禁“噗嗤”笑出,分明是一只兽,可是举止时常跟人类一样。 烈如歌头刚沾上枕头,一股浓烈的困意袭来,眼皮耷拉一下就紧闭了起来。 如烈如歌所料,烈若溪今天又要硬闯进来,绿萝懂得烈如歌的意思,想要看戏,就让人开门,放了烈若溪进来。只是今天绿萝与烈若溪对战的一场好戏,烈如歌没有眼福,一睡就是连连沉睡了五天。 当然,这是后话,绿萝收到烈如歌的命令,今天要下重手。为了不让对方发现端倪,更贴切烈如歌的身份,平日始终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的绿萝,难得挤出了一点笑容。 “妹妹,你不在如兰苑陪着姨娘,来我这处又有何干?你要是同上次那般蛮不讲理地要找我麻烦,我便可要替姨娘真正教育你了。”绿萝脸上带着烈如歌的面皮,动作神似在丞相府中所表现出来的烈如歌。 可熟悉烈如歌的人都清楚,真正的烈如歌在丞相府所表露的形象,都是虚假,故意的迷惑烈震庭他们的。 烈若溪身上是艳丽红色勾勒着细致芍药花的锦裙,裙的布料乃是十年才出产一次珍贵的云织锦,头饰与身上的饰品是靡红色的玛瑙。衣料贵重,锦裙上每一处手工极其考究,所佩戴的饰品精美大雅,更衬得烈若溪那姣好的容貌,与玲珑身段。 华丽的装扮,一眼可见烈若溪刚从隆重的宴会上回府。只是,裙上的大朵绮丽盛开的芍药花,可见她强烈贪图地位,妄想做与芍药齐名的牡丹,母仪天下的凤后。 绿萝面色微冷地扫过烈若溪的身上,垂下的眼睑,鄙夷一展无遗。在绿萝的记忆中,烈如歌是穿红衣最好的人,她张扬烈火般的气势才能把握住烈日骄阳般的红艳。 而烈若溪雍拥华贵的打扮,跋扈娇柔的气质,只令人可怜那一身华丽的锦裙与贵重的饰品。 烈若溪见绿萝打量着她,傲慢地抬起下颚,认为她在羡慕自己。抬手抚了一下发髻,特别凸显出她贵重的玛瑙耳坠,骄横不屑地道,“烈如歌,这是太后娘娘赐给我的。像你这种贱人,是一辈子都没资格佩戴的。不过呢,本小姐可以让你看个够,满足你的私欲。” “妹妹没听懂我刚才的话,你要是来我阁里没事,现在请离开吧。要炫耀的话,和你一圈的见识短浅的小姐夫人们,那些才是看你展示的人。”绿萝面无表情地冷声道,毒舌地把烈若溪比喻成戏子。 烈若溪脸色又白又红,阴狠地瞪着绿萝,凶狠到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咬杀绿萝的程度。不过下个瞬间,烈若溪朱唇勾起,脸上带满喜悦,似漫不经心地道。 “今天太后娘娘当众宣布了我与太子的婚事,大婚在下月举行。姐姐,你可要恕妹妹不顾嫡庶尊卑,没给你行礼啊,毕竟妹妹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哎呀,如此说来,妹妹身份比姐姐高贵许多呢,是姐姐要给妹妹行大礼才符合了。” 绿萝面色不改,冷冰冰,一字一句地纠正烈若溪,“你错了。你和太子行夫妻之事了吗?你们大婚了吗?你住进太子府了?没有,所以准确来说,你现在只是准太子妃,暂定人选。” “你一日未住进太子府,还未坐实太子妃之名,你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一个地位卑微的妾身,所生的庶女。尊卑贵贱有分,按规矩,你要给我行叩拜之礼。可你多次非遵守,还出言讽刺。” “烈若溪,你还不是太子妃,就敢如此四处宣言,摆出太子妃的架势,有一日被她人取代,你今天的一切言行,就成为落夏国最大的笑柄。你脑子要泡下冰水,清醒一下,太后娘娘与你我,谁更亲?” 绿萝面色沉冷,语气清冽,字字都在揭露烈若溪还未嫁进太子府,便大肆宣扬未实的身份,寡廉鲜耻。口出狂言讽刺嫡姐,目无尊长。 烈若溪冷哼,对绿萝的似以长者的身份责骂她的话充耳不闻,她听到的是烈如歌对她的咒骂。烈若溪自命天之骄女,凤女转世,见绿萝嘲讽她的太子妃之位要被别的女子夺走,恨得张牙舞爪地要扑向绿萝,教训她一番。 绿萝偏过身,轻而易举的让烈若溪扑个空,暗中还抬脚踹了两下烈若溪的小腿,疼得烈若溪曲下腿,跪在地上,还一边大声的哇哇凄厉喊叫,压根没意识她现在的姿势是给绿萝行礼。 烈若溪故意大喊大叫,还使者眼色让守在门边的丫鬟悄悄去请烈震庭过来。狼狈为奸的主仆两人的小动作,绿萝一个眼神都没落下,脸色更冷。 绿萝跟在烈如歌身边多年,人冷性子随静,雷劈到身上,都不会吭一声,清丽的面容上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对外人绿萝定义都是一样的,只有好坏之分,没有厌恶喜欢。 可她自从装替烈如歌,日夜在丞相府听到,见到烈若溪各种对付烈如歌的行径,和粗鄙的言语,自幼年后,第一次有了厌恶的人。 很快,烈震庭就神色深沉,绷着脸过来,见“烈如歌”笔直地站着,脸色清冷,而烈若溪小脸苍白狼狈的跪在地上,眉头蹙起,大阔步地踏入室内,沉声质问道,“如歌,这是怎么回事?” 烈若溪见救星来到,朱唇勾起一丝阴险,当即扑到烈震庭的脚下,万分可怜地哭诉道,“爹,是溪儿不好,惹得姐姐不高兴了,呜呜呜。爹,都是溪儿的错,你别怪姐姐。” 烈震庭眼火睛星着,怎么看不出真相呢?只是,烈若溪是他宠爱多年,养在身边的女儿。而自己期待的,她与太子的婚事终于敲定落下。一声,清丽的面容上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对外人绿萝定义都是一样的,只有好坏之分,没有厌恶喜欢。 可她自从装替烈如歌,日夜在丞相府听到,见到烈若溪各种对付烈如歌的行径,和粗鄙的言语,自幼年后,第一次有了厌恶的人。 很快,烈震庭就神色深沉,绷着脸过来,见“烈如歌”笔直地站着,脸色清冷,而烈若溪小脸苍白狼狈的跪在地上,眉头蹙起,大阔步地踏入室内,沉声质问道,“如歌,这是怎么回事?” 烈若溪见救星来到,朱唇勾起一丝阴险,当即扑到烈震庭的脚下,万分可怜地哭诉道,“爹,是溪儿不好,惹得姐姐不高兴了,呜呜呜。爹,都是溪儿的错,你别怪姐姐。” 烈震庭眼火睛星着,怎么看不出真相呢?只是,烈若溪是他宠爱多年,养在身边的女儿。而自己期待的,她与太子的婚事终于敲定落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猪狗不如 烈震庭扶起烈若溪,安抚了一番。抬头,脸色深沉地看向绿萝,“如歌,你能向为父解释吗?” 绿萝不是烈如歌,烈震庭对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此刻她作为“烈如歌”要是显露娇柔和慌张,就成全了烈若溪的诡计了。 “无规不成圆,落夏国以文明礼仪邦交,内注礼法。若有枉法,目无尊长的人,该当如何?” 绿萝冷声,脸色毫无波澜地反问。烈震庭脸色一变,双眸严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对冷清的“烈如歌”略显诧异,更多是她对父亲的不敬的大不悦。 “目无尊长,猪狗不如,当以杖毙,并剔除族名,以儆效尤。”烈震庭是落夏国丞相,他既猜到绿萝问话的目的,可他不能撒谎,语气阴沉道。 “那就是女儿对父亲的解释。”绿萝冷声道。多余的,她不用再多说,烈震庭自然懂得。烈若溪在府内多次对烈如歌口出恶言,烈震庭不可能完全不知。 既然烈震庭知道烈若溪的行径犯了落夏国的国法,绿萝要的就是烈震庭亲自责罚烈若溪。可事情进展的状况,一如最初所料,烈震庭是不可能与规则上所标注的杖毙烈若溪。 烈震庭面色难看,被一个女儿言语不恭逼着去责罚另外一个女儿,还有见到自己唯有的两个孩子互为仇人,在内较劲,这些都不是他作为父亲愿意见到的。 可是,烈震庭更能谅解烈若溪,她自小娇惯,有些恶习一时半会难以根除,且在他看来都不是大问题。但对十年未见过的烈如歌,太多的不清楚。就今天来看,他在官场多年,可似乎没有看清这个女儿的性子。 倘若不是烈如歌那张与幼年相似的脸,与刘麽麽的承认,烈震庭并不能就此认定她就是自己死而复生的二女儿。 “溪儿年纪尤小,你作为姐姐,应有肚量,不要斤斤计较。”烈震庭沉声,责备道,对烈如歌的逼近,他只把事情小化为两姐妹的矛盾。 一侧,烈若溪唇角高翘起,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自大高傲地看向绿萝,眼神满满地都是挑衅,似明张目胆的告诉她,“看吧,爹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的,你不自量力,识趣地以后见到本小姐,就奴颜婢膝的,不尽地讨好本小姐,本小姐看在一场姐妹的面子上,会放你一条生路。” 绿萝当着烈震庭的面,安然地落座,抬头看着站在厅中变了脸色的烈震庭,冷面低声道,“肚量不等同就要没有底线原则的退让,就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记念着丞相府是家,才会回来。” “倘若我如此不待你们见,只要爹一声驱赶,我立刻携着乐乐离开丞相府,且永生不再出现京城。君子一诺千金,女子当仁不让,不可口信雌黄。爹若是出声告明,女儿定当履行承诺,绝无戏言。” 绿萝语气清冷,柔美的面容坚硬,一缕英气射出,大有气概,而且坦荡,与烈若溪一般娇弱的闺阁女子相比,更是真性情。 烈震庭看着眼前的“烈如歌”,神色有一丝的迷蒙,似见到了当年的司徒思懿。出生将家,即便多年养在深宫,身上的英气锐利也不曾削减。 绿萝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因为烈震庭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出言驱逐烈如歌母女。上有太后娘娘压制,要是他忽然把烈如歌气走,太后那边不好交代。 再者,十年间,他未尽到父亲的职责。即便他此刻有气,却做不出赶她走的事情,不然落夏国的人都会嘲笑他,名誉尽毁。 烈震庭深思忧虑,黑着脸低声道,“如歌,你说什么胡话。丞相府自然是你的家,你还能去哪里?” 绿萝不开心了,难道就不能爽快地给个答案,还要跟她扯什么情谊和嘴皮上的职责吗?绿萝脾性向来都是对熟识的人好,对陌生人就一般般,鲜少有耐心等他们磨磨唧唧的来。 “爹的意思,就是女儿待在丞相府天经地义了。丞相府是爹的,府内大小事情都瞒不过爹的双眼,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只想带好乐乐,孝敬爹,有人做事要是太出格的话,我也不会手软的。” 绿萝抬头看向烈震庭,目光冰凉,揭开表面他们表面那层造作,直白地道,“女儿与爹错过十年,爹就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吗?女儿逃离火海,被刘麽麽救出,养在府外。可是关于女儿的消息,刘麽麽没有告诉爹,爹也没有追究那场大火,罔顾认为女儿已葬生火海。” 烈震庭目光闪躲了一下,面色愧疚,含有心虚。当年,他听信了锦澜的话,悲痛地以为烈如歌已死。倘若他能再追查,烈如歌确实不至于流落在外十年。 而刘麽麽分明收养了烈如歌,却没有告诉他。现在仔细想来,烈震庭大概猜到当年大火的真相。只是十年改变太多,丞相府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女儿回府,爹认同,那女儿还是丞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庶女与姨娘见到女儿,难道不应行礼吗?还有,妹妹还没嫁到太子府,圣旨也还没下,妹妹就在外面造架,有心之人可趁机借题发挥。”绿萝冷声道,尖锐地指出烈若溪胸大无脑的行径。 事关丞相府,烈震庭对烈若溪便不会轻易地妥协。况且,绿萝所说的没错,婚期到来期间,烈若溪若有半点的把柄被人抓住,他人尽可捏着这短处,辩烈若溪的不是,与不适合作为太子妃。 烈震庭狠瞪了一侧还沾沾自喜的烈若溪,烈若溪小脸被唬得一抖,立刻乖巧认错地低垂下头。可绿萝自然不能给她机会,把前面对烈若溪的警告如数的告诉烈震庭。 事情再度绕回到前面,烈震庭对烈若溪这个女儿的智商实则无语望天,同时对烈如歌严谨和利落更为欣赏,内心的悔恨更深。要是十年前他能彻查大火一事,那烈如歌就不会忙音十年。 从今天,烈震庭可以确定,烈如歌一个人将对他与丞相府带来的利益多到难以猜量。前提是,烈如歌还是个干净未出阁的女子。 突然,烈震庭双眼一亮,一计上心头。 “溪儿,如歌是嫡女,礼仪不可费,以后要记得了。你先退下吧,爹与如歌有要事商量。”烈震庭转头对烈若溪冷声道,眼中难免有一抹心痛。 烈若溪内心咒骂着烈如歌不得好死,可表面立刻识时务地行礼离开。一出阁院门口,烈若溪气得无处发泄,见身后丫鬟唯唯诺诺地,脸色极差,扬手不理人命的往丫鬟脸上乎去,厉声骂道。 “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要是快点儿把爹爹叫过来,那贱人能反应那么快吗?不但毛发无损,我还被数落了一番,气死我了!” 丫鬟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烈若溪一见,更是恼怒,抬手狠狠又掐又拧的,不停地骂着丫鬟出气。丫鬟脸被打破皮,红肿不堪,身上还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的,而且她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惹火了烈若溪,遭受无妄之灾。 室内,烈震庭循循善诱,温和地跟绿萝道,“如歌,溪儿性子直率,并无城府,以后进了太子府,容易会被太子府其他的女子欺负。这期间,爹就拜托你教一下溪儿了。” 绿萝眼皮动也不动,低垂着眼帘,因为烈震庭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 见烈如歌聪明且有耐心,烈震庭嘴角挂着浅笑,很是欣慰。 “那日太子来府上,你也见过,不过那日发生了些状况,爹并没有察觉到。今天太后娘娘宣布太子的婚事,你猜太子跟爹说了什么事?”烈震庭脸有喜色,朗笑出声,问道。 绿萝不想去想,直接摇头。 因此,烈震庭笑声更大,高兴地告诉绿萝,“如歌,太子并不在意你的过往,对你存有心意,有意把你纳进太子府。” 此事,烈震庭始料未及,本来他以为烈如歌现在的情况,好点的能嫁给一个小官当正室,正常来说按他的本事,可以让烈如歌给凌阳的世子做偏房。 可他万万没有想过,太子会看上烈如歌,还不介意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在烈震庭看来,这是烈如歌再好不过的打算了。 “如歌,太子的意思,是迎娶溪儿的那天,一同迎你进府。以后,你们两姐妹在太子府,要相互扶持,笼络好太子的心。”烈震庭笑着对绿萝道,还是烈如歌回府后,烈震庭对她露出最璀璨的一个笑容了。 绿萝被惊悚了,两女侍一夫,还让小姐做小的,她真的不太敢把此事原本无缺地禀告烈如歌。可是,她莫名地很想见到自家小姐发飙,毁了这丞相府的那一幕…… 此事可答应不成,绿萝没有表态,抬起头,清冷地道,“爹,此事以后再商量吧。教导妹妹的事情,还请爹预先告诉妹妹,否则她要误会我要伤害她。” 烈震庭一愣,他以为烈如歌会兴高采烈,可是见到她冷淡的反应,心头反而愈加宽慰。宠辱不惊,喜怒不露,才是智者的表现。 “好,你只要用心地教好溪儿,其他的爹会替你理好的。”烈震庭朗声道,接着起身高兴不减的离开。看来,这是烈如歌再好不过的打算了。 “如歌,太子的意思,是迎娶溪儿的那天,一同迎你进府。以后,你们两姐妹在太子府,要相互扶持,笼络好太子的心。”烈震庭笑着对绿萝道,还是烈如歌回府后,烈震庭对她露出最璀璨的一个笑容了。 绿萝被惊悚了,两女侍一夫,还让小姐做小的,她真的不太敢把此事原本无缺地禀告烈如歌。可是,她莫名地很想见到自家小姐发飙,毁了这丞相府的那一幕…… 此事可答应不成,绿萝没有表态,抬起头,清冷地道,“爹,此事以后再商量吧。教导妹妹的事情,还请爹预先告诉妹妹,否则她要误会我要伤害她。” 烈震庭一愣,他以为烈如歌会兴高采烈,可是见到她冷淡的反应,心头反而愈加宽慰。宠辱不惊,喜怒不露,才是智者的表现。 “好,你只要用心地教好溪儿,其他的爹会替你理好的。”烈震庭朗声道,接着起身高兴不减的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睡美人 烈若溪发泄一通后,就跑到了如兰苑找锦澜哭诉。锦澜坐在绣着粉妆海棠的美人榻上,低眉看着埋首在自己怀抱中啜泣啼哭不已的烈若溪,娇媚端庄的瓜子脸上眉梢褶皱略深,眼底暗光滑过。 “好了,别哭了。娘向你保证过,你今天受到的不公,以后会加倍还在那贱人身上的。”锦澜心烦地柔声道,烈若也听出她心情不好,隐有生气的迹象,不敢再哭,捏着绢帕擦拭着眼角,可心口的怒气未消。 “娘,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反击啊?你总是待在苑子里,你都不知道爹有多重视烈如歌那个贱人。女儿才是丞相府唯一的大小姐,她凭空找了回来,就把夺走了爹对女儿的宠爱,看到那贱人飞扬跋扈自大的嘴脸,憎恶极了,我真的是……” 烈若溪心气不平的在数落着烈如歌,恨的咬牙切齿地,似烈如歌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含水的杏眸中蓄满了阴狠的冷芒。 锦澜柳眉顰起,抬手揉着额际,烦躁地拔高了音量,低呵道,“够了!”烈若溪心惊,脸色发懵地抬起头看向脸色不佳的锦澜,正好与锦澜眼角流露出来冷寒的暗光对上,浑身发憷,乖觉地紧闭上嘴巴,低垂下头,很显柔弱。 自己女儿害怕,甚至是恐惧自己,锦澜但觉无他,只是在她面前软弱就作罢,但在敌人面前也是一副扶不起的阿斗,锦澜真心恼怒,觉得烈若溪给她丢脸了。她锦澜,怎么就教出如此愚蠢无脑的女儿呢? “娘不是跟你说过,现在不许去找烈如歌麻烦吗?我们要对她好,让她放松警戒,老爷也不会对我们娘俩有怀疑后,我们再下手也不迟。溪儿,你太沉不住了。一个烈如歌就让你毛手毛脚的,以后在太子府,对上城府极深的女子,你可要怎么办才好?!” 锦澜皱着柳眉,见烈若溪畏惧得一声不吭的模样,心头剧烈波动,气躁烦恼,又无可奈何,自能把怨气自咽下腹,憋着。她怀着烈若溪,为了自己和孩子,把司徒思懿两母女都除掉,丞相府乌烟瘴气,短期都是死气沉沉的,所以等到烈若溪出生时,烈震庭欢喜不已。 接着,锦澜又让人放火烧死病气恹恹的烈如歌,丞相府十年来只有烈若溪一个孩子,她与烈震庭自然是放在手心上的宠爱。可锦澜没有想到当初温柔宠溺的教育,居然把烈若溪教成如今的不堪一击的模样。 锦澜双眸冷光一划,两眼满是歹毒。在丞相府,烈若溪是半个主子,没有竞争对手,无须警惕,所以她做的都对。错的地方,就是烈如歌那个贱人不该活着,还找回了丞相府…… 烈如歌,十年前你命硬,那场大火都烧不死你,是我疏忽了。十年后,你以为还能侥幸在逃过吗? 锦澜面色阴冷凶恶,唇角勾起的笑容险诈狠毒。 低头看到自己女儿卑微地跪在地上,锦澜心有不忍,又柔声地安慰烈若溪。两人还未来得及说上宣布婚事一事,兴高采烈的烈震庭就大阔步踏进。 烈震庭侧目看向双眼微红肿的烈若溪,走上前,慈祥地摸了下列若溪的头,深叹了一口气,道,“溪儿,爹都是为了你好啊。有如歌陪你去太子府,多一人护着你安全无恙地诞下太子的嫡长子,爹才没有后顾之忧。” 烈若溪听到,脸上更懵的,神色不解地开口问道,“谁,要进太子府?” 锦澜抑制住强烈的震惊与不满,走到烈若溪的面前挡住她,笑着看了她一眼,示意烈若溪不要开口,转头娇笑欢雀地道,“老爷,真是太好了。妾身本来还在忧心,怕溪儿到了太子府后,会吃亏。现在又如歌陪着她去,妾身就放心了。” “老爷,只是让如歌陪着溪儿进太子府,太子……同意吗?”锦澜蹙着柳眉,掩盖住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烈震庭怡悦地勾起唇角,抬手摸着锦澜略凸显的小腹,老眼中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对锦澜明显藏了心思的问话了然。慈爱的目光盯着锦澜的小腹,沉声给了她一剂定心丸。 “这事是太子提及的,要纳如歌为侧妃。你们都放宽心,太子的嫡长子只能是溪儿生的孩子。如歌,她只是辅佐和保护溪儿与其孩子的安危,她明白自己的作用的。” 烈震庭的一番话,是清楚地告诉烈若溪与锦澜的。如此冷酷无情的话,听起来,烈如歌就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其出现的作用单纯是为了保护烈若溪。 暗话中,烈震庭是给烈若溪一个承诺。要是烈如歌进了太子府,日后有了太子的子嗣,也不会对烈若溪造成任何的危害。倘若有危及烈若溪的地位,那他会狠心地提前出手,处理烈如歌,以及不该存在的孽种。 烈震庭讲的如此透彻,锦澜的摇晃的心安放了下来,嘴角柔和的笑意,略微变了味道,隐约藏着一丝丝的阴险。 烈若溪眉头微蹙,姣好的脸颊神色不悦,可见到锦澜的警告,只好瘪着嘴,点头应道。 烈震庭知烈若溪性子娇惯,避免以后她与烈如歌再起不必要的冲突,就沉声轻数落了一番,并让她虚心跟着烈如歌学习。 在烈如歌那处受了气,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被烈震庭再啰嗦的教诲,烈若溪心高气傲,委屈不得了,勉强撑到烈震庭松了嘴,就连忙行礼离开,神色还是气鼓鼓的。锦澜见状,无奈的摇了下头,转身赶忙用自己的柔情来安抚脸色难看的烈震庭。 如兰苑外,在烈若溪离开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灵活矫健地离去,无声无息。 很快,这道纤细的身影就落在了烈如歌的院子里,扭转着手踝,活络着腿脚,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笔纸,认真得一字不露地把刚才在如兰苑听到的内容记录了上去。 “绿萝姐姐,你在写什么?”身后,一道清灵宛若铃铛的笑声响起,烈乐乐欢跃地咧着粉嫩的小嘴儿,小小绣花鞋在半空划开一抹绚丽,落到正在认真记录的绿萝身边,好奇地歪着小脑袋,问道。 绿萝面瘫似的清冷秀气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把纸笔放回袖中,抬手揉了揉烈乐乐毛茸茸的脑袋,嘴角轻勾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嗓音冷冽地道。 “属下怕有细节遗漏,在记录要禀告小姐的事情。小小姐,你今天有高兴的事情?” 烈乐乐不经在意,焦点都放在了后半句,精致的小脸上又露出信欣喜又神秘的璀璨笑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小手握住绿萝的手,两人一并走进室内,烈乐乐看着厅内没人,挺秀的鼻子嗅了嗅,松开绿萝地手,欢快地撒腿跑向卧室,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咪,你回来了~”。 绿萝措手不及,没挡住烈乐乐的路,提醒她烈如歌在休息。粗粝纤细的小手在半空五指瑟缩了一下,绿萝面色清冷地转身守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绿萝的耳朵微微一动,清冷的脸上有些疑惑地回首,按照往常,小姐被人打扰了休息,可是会暴怒的,连小小姐都会被河东狮吼,今天怎么没有动静了? 毕竟烈乐乐是烈如歌的亲女儿,绿萝也不多想,闲来无事继续掏出纸笔,认真地书写记录着。 午后夏蝉盘踞在苍老的树上,声声“知了”鸣叫,灿烂略微灼热的阳光洒下,蔚蓝的天际云随风移动,偶然挡住了日光,墙角边一块围起来的花圃朵朵娇嫩金黄色的向日葵欣欣向荣地跟着阳光移动着,寂静中一派生机勃勃,宁祥美好。 “哇哇——”良久后,内室忽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软糯哭泣声,绿萝把纸笔放好,同时身形闪动地往室内跑去,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卧室,烈乐乐两只小手抱着烈如歌的藕臂,嚎啕大哭,深邃的眼角一颗颗豆大剔透的眼泪不停地滑落,精致的小脸上完全不见回来时兴奋地神采。 “绿萝姐姐,妈咪不肯醒来,你快帮乐乐叫醒妈咪。”见绿萝冲了进来,烈乐乐放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跳下床,着急地抓住绿萝的手,把人往床边带去。 绿萝不解,但警觉地意识到烈如歌出事了。 “小姐,小姐?”绿萝轻推着烈如歌的肩头,唤道。同时,烈乐乐趴在床边,扑闪着一双婆娑大眼,期待地盯着烈如歌。 只是,床上的烈如歌双眸紧闭,纹丝不动,若非她绵长的呼吸,以及红润的脸色,绿萝都以为烈如歌如传说的女主角,成了睡美人了。 绿萝面色清冷,双眸不易察觉的波动着,眉头轻蹙,“小小姐,你替小姐把过脉,小姐身体可出了状况?” 烈乐乐小脑袋摇了摇,眼角垂挂着泪珠,伤心又困惑地道,“妈咪身体无恙,就是不醒,没有反应。” 见状,绿萝安心了些,烈乐乐师从九门那几个怪老头,医术高明,可称为“小华佗”也没一点儿的夸张。既然不是身体出了意外,至少可排除生命危险。 “小小姐,不要太担心,小姐眼下并无危险。属下立刻发信号,让凤公子前来。”绿萝安慰着烈乐乐,道。去。 绿萝不解,但警觉地意识到烈如歌出事了。 “小姐,小姐?”绿萝轻推着烈如歌的肩头,唤道。同时,烈乐乐趴在床边,扑闪着一双婆娑大眼,期待地盯着烈如歌。 只是,床上的烈如歌双眸紧闭,纹丝不动,若非她绵长的呼吸,以及红润的脸色,绿萝都以为烈如歌如传说的女主角,成了睡美人了。 绿萝面色清冷,双眸不易察觉的波动着,眉头轻蹙,“小小姐,你替小姐把过脉,小姐身体可出了状况?” 烈乐乐小脑袋摇了摇,眼角垂挂着泪珠,伤心又困惑地道,“妈咪身体无恙,就是不醒,没有反应。” 见状,绿萝安心了些,烈乐乐师从九门那几个怪老头,医术高明,可称为“小华佗”也没一点儿的夸张。既然不是身体出了意外,至少可排除生命危险。 “小小姐,不要太担心,小姐眼下并无危险。属下立刻发信号,让凤公子前来。”绿萝安慰着烈乐乐,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脱胎换骨 凤清尘疾速赶到,替烈如歌诊断后,同烈乐乐一样,并没有发现问题。深思熟虑后,凤清尘让绿萝每日给烈如歌喂流质食物,以避身体器官衰竭,他一人回九门,打算请九门那几个老头子过来。 烈如歌成为“睡美人”的第二天,伺候她的绿萝眼尖地发现烈如歌身体上渗出了一层薄又浓黑如墨的黏汁,还散发出丝丝臭味。 在床上趴在烈如歌身边,寸步不离的烈乐乐也发现了此异样,大眼睛内慌张不已,抬头无助地看向绿萝。小脑袋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揉着眼睛嚎啕大哭地嚷嚷着,“哇哇,妈咪是不是要死了,不要乐乐了……” 绿萝解释不了此种状况,只能抱起烈乐乐,清冷的脸上说着安慰的话。烈乐乐哭了一小会儿,抿着嘴巴,安静得一声不吭地转身又爬回到床上,一双小手解开烈如歌身上的腰带,眨巴着雾气朦胧的大眼睛。 “绿萝姐姐,你去打一盆干净的温水进来吧,我们替妈咪擦干净。妈咪有洁癖,现在肯定很难受。” 绿萝点头,转身利索地出去。 两人替烈如歌清洁后,又换过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烈乐乐食不知味地小口用膳后,又紧张地爬上床,抱着烈如歌的手臂,紧挨着她,一双水气缭绕的大眼睛红肿,执拗地不肯移开,把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妈咪给看丢了。 绿萝看着心疼,清冷的面色上浮现出一丝的柔和,轻声道,“小小姐,你一天都没闭上过眼睛,身体会挨不住的。你闭眼休息一下吧,属下就待在这里,小姐要是醒来,属下第一时间就叫醒你。” 烈乐乐眨巴了一下眼睛,视线依旧紧紧地看着烈如歌,粉嫩的唇瓣抿着,毫无松动。 绿萝暗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又劝道,“小小姐,小姐醒来见你身体不好,她会大发雷霆的。况且你睡一觉,睁开眼睛后,小姐就醒了呢。” 绿萝一只眼睛眨了下,显露出一丝的俏皮,和经常摆露的清冷很是不同。 烈乐乐点了下头,她能感受到绿萝的苦心,甚至还十年难得一见地变脸来逗着自己。烈乐乐躺下床,紧靠着烈如歌,正要闭上双眼,忽然“咦”了一声,接着柔白的小手一抬。 “哞哞哞~”小狐狸低柔地张嘴叫着,两颗狐狸眼睛在烈乐乐打量它的同时,也在省视着烈乐乐。小爪子放在嘴巴,似打了一个哈欠,接着两腿一跳,乖觉地跳到了烈乐乐伸出的手掌心上。 小狐狸身形小,又是紫色的毛发,与紫色的绣花枕头简直融为了一体,若非烈乐乐躺下,见到枕头上有东西在动,也不会发现它。 小狐狸喜欢烈乐乐身上散发的气味,欢畅地在烈乐乐软柔的掌心蹦跳着,粉嫩的小舌头还伸出,舔着烈乐乐的小拇指,嘴中还发出柔和的“哞哞”声。 “和哥哥一样好香好甜的味道,我好喜欢~人类的小孩,你喜欢我吗?” 烈乐乐听不懂小狐狸的话,自然不知小狐狸在向她示好,只是察觉到这只忽然出现的小狐狸没有恶意,现在表现很兴奋,而且很有灵气。 “小狐狸,你是妈咪带回来的小宠物吗?”烈乐乐抬手指了指烈如歌,一双轻灵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流露出惊喜又好奇的神采,奶声奶气地问道。 小宠物?当然不是,它是付了银子给哥哥的供它好吃好住的,伺候好它的,它才不是没有智商吃软饭的宠物,它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啊。 小狐狸一怔,小脑袋一偏往烈如歌身上看去,突然双眼一亮,两脚一蹦,在半空翻了一个身,轻而易举地跳到了烈如歌的耳侧。 “噢,青莲果发挥药效了!哥哥的味道越来越好闻了,好香甜啊~”小狐狸两只小爪抱在一起,尖尖的小脑袋抬起,鼻子不停地耸动着,贪婪地吸取着烈如歌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一脸的舒畅惬意。 烈乐乐一根手指戳了下小狐狸的脑门,她从小狐狸的神色中,容易地看出了小狐狸每个举止的意思,包括它“哞哞”叫声的里面的意思。 “小狐狸,你看起来好开心啊?可是乐乐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妈咪没有醒来,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小狐狸,你说妈咪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烈乐乐惆怅地低声呢喃着,精致的小脸蛋还残留着泪痕。不过,因为小狐狸的出现,倒是消散了她内心不少的惊慌与恐惧。 “哎呀呀,哥哥好真呢。青莲果有洗髓生肌的药效,哥哥吃了它,现在正在脱胎换骨,睡几天就会醒了。”小狐狸敏锐地察觉到烈乐乐低沉的情绪,两脚跳到烈乐乐的手心上,欢快地“哞哞”道。 烈乐乐眨巴了两下眼睛,抬手抚摸着小狐狸身上的柔亮的浅紫色绒毛,不确定地问道,“小狐狸,你是指妈咪很快就会醒来,妈咪现在没事的,反而是件喜事?” 小狐狸“哞哞”了两声,蹦蹦跳跳地点着头,“没事,没事,哥哥好着呢。” 绿萝在旁边,看着腾空出现的小狐狸与烈乐乐之间的诡异的互动,她完全看不明白,不过见到小狐狸对烈乐乐没有危害,且烈乐乐与小狐狸说着后,不久就闭上眼睛入睡,心头的焦虑散了许多。 隔天,烈乐乐醒来,烈如歌依旧没有醒来,身上还渗出了一圈的墨色粘液,比昨日的还多。情况表面看起来不乐观,可烈乐乐并无前两天的担心受怕,恐惧烈如歌会死去,不要自己了。 烈乐乐与绿萝简单地替烈如歌清洁后,烈乐乐捧着小狐狸,一人一兽又在互动。 凤清尘动作速度,当天就赶回了丞相府,只是后面不见还有任何一人跟着。绿萝面色更加清冷,手握住腰间的佩剑,抬脚准备离开,凤清尘出声制止她的行动。 “他们不是不肯来,是没必要来。门主给如歌算了一卦,是大吉。两天后,她就会醒来。”凤清尘冷声解释道,他清楚绿萝是误会了,准备去九门,冒着犯门规的危险去把那几个怪老头抓来给烈如歌看病。 绿萝脚步一停,接着转身,面色清冷,毫无表情地走向卧室,把凤清尘的消息转告烈乐乐。 凤清尘犹在自家宅院般躺在外室的长榻上闭眼休息,九门总部并不在落夏国,他一来一回,怕烈如歌有个三长两短的,两天三夜都没有闭过眼,体力几近透支。 卧室,烈乐乐听到了消息,紧绷的小脸终于松懈了不少,粉嫩的唇瓣露出一个甜美天真的笑容。而后又变了变脸色,奶声奶气地问道,“绿萝姐姐,那门主有替妈咪算过,妈咪要几天后才能醒来吗?” 好事归好事,但一直长睡不醒,那可就不能说是大吉了吧。而且,长短不是也得有个时间限制嘛? “嗯,大约再过两天。”绿萝低声回答道。 这下子,烈乐乐放宽心了,依旧陪在烈如歌身边寸步不离,一边专心致志地同小狐狸玩耍起来。 此刻,九皇府笼罩在一层死沉寒冷的气氛下,连上空经过的一只麻雀都察觉到,不安地啼叫着。 司徒拓坐在墨玉金銮椅上,宛若神祗的俊脸阴寒,弧形优美的下颚紧绷,削薄的唇瓣抿着,深邃的凤眸犀利地扫向殿内跪了一排的黑衣人,以及汉白玉台阶前的管家福叔。 “三天了,连行踪都寻不到,本王要你们何用?”司徒拓冷声道,凤眸黝黑锋利慑人,瞳仁平静如一潭死水,不见任何的波澜,却更令人畏惧。 黑衣人头纷纷垂下,噤若寒蝉,他们自知没有完成任务,没有任何的恼怒。 司徒拓要找的人是烈如歌,他翌日醒来,发现自己寝室被劫扫一空,调查后又发现把裘雪带到他殿内的,两件事的凶手都是同一人,烈歌。当然,还有自己晕迷中被揍的事情。此事有损他颜面,司徒拓没有泄露出,但怀恨在心,要徒手撕碎了烈歌泄愤。 可他的人找了三天,连烈歌的行踪都不见。最后关于烈歌的行踪,定位在了人在九皇府内。司徒拓有气撒不出,隐忍着,如此委憋的情况还是他多年以来的第一次。 若不是烈歌,他真的忘记了这种憋屈的感觉。 “滚下去,自行去领罚。”司徒拓狂躁地冷声道,黑衣人立刻行动离开,殿内只跪着不肯起身的管家一人。 管家自责不已,裘雪的事情,他是烈歌的帮凶,有错,可司徒拓知道后,却没有对他进行责罚,这令管家福叔很是愧疚,更加的痛苦。 “尊主,老奴……”福叔跪在地上,头磕在冰凉的地面上,神色饱受折磨。他是九皇府多年的老人,因为自己的私心,看走了眼,把祸水引了进府,差点就害了尊主。 主子,老奴大错特错,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啊。 “福叔,本王只要落夏国泰明安,太后安享,皇兄江山雄伟壮大,其他的本王不想。你是母后给本王留下的,在本王心目中,你是本王的亲人,本王谅解你。可是,以后你不要再提此事,就当过了吧。”司徒拓沉声道,俊脸上晦暗一闪,有丝丝的落寞和低落。出,隐忍着,如此委憋的情况还是他多年以来的第一次。 若不是烈歌,他真的忘记了这种憋屈的感觉。 “滚下去,自行去领罚。”司徒拓狂躁地冷声道,黑衣人立刻行动离开,殿内只跪着不肯起身的管家一人。 管家自责不已,裘雪的事情,他是烈歌的帮凶,有错,可司徒拓知道后,却没有对他进行责罚,这令管家福叔很是愧疚,更加的痛苦。 “尊主,老奴……”福叔跪在地上,头磕在冰凉的地面上,神色饱受折磨。他是九皇府多年的老人,因为自己的私心,看走了眼,把祸水引了进府,差点就害了尊主。 主子,老奴大错特错,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啊。 “福叔,本王只要落夏国泰明安,太后安享,皇兄江山雄伟壮大,其他的本王不想。你是母后给本王留下的,在本王心目中,你是本王的亲人,本王谅解你。可是,以后你不要再提此事,就当过了吧。”司徒拓沉声道,俊脸上晦暗一闪,有丝丝的落寞和低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送爹爹 两天后的傍晚,烈如歌满足地睁开双眸,美眸划过围在床边的三个人,长眉挑起。 烈如歌坐起身,双双抬起,伸着懒腰,顿时察觉整个身体都轻盈了不少,神清气爽,眼角瞥了一眼床边的六只随移动,眼色怪异的眼睛,“你们怎么了,一个个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的。” “妈咪,你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吗?”烈乐乐一双小手撑着腮帮,大眼睛眨巴着,问得极其的小心翼翼。 不舒服?烈如歌仔细地体会了一下,只觉得骨头里面都有力清爽,完全不见一丝的困顿与疲倦。烈如歌不解他们床边的三人为何显露出如此诧异的神态,耸了耸肩膀,下了床,接着三个人的视线又随着她移动。 “你们究竟怎么了?我头上没长犄角,脸上又没生鳞,可以拜托你们把诡谲的眼神收起来吗?”烈如歌翻了个白眼,转身在盆里简单地洗漱。 烈乐乐三人还没有出声,待在烈乐乐掌心中的小狐狸就雀跃地跳到烈如歌的肩膀上,激动地叫着。 “哥哥,你睡了五天呢,他们一直在担心。青莲果可是百年来玄者各个都做梦都妄想得到的圣果,哥哥,你现在有没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新生感觉呀?” 烈如歌长眉微顰起,她留意到小狐狸所说的时间。可她只是感觉睡了一觉,没料到已经过了五天,怪不得他们见到自己似见鬼了。 烈如歌对自己睡了五天的创纪录欣然接受,挥了挥手中的洁帕,学着烈乐乐平常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怜兮兮地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娘觉得饿死了。绿萝,你家小姐活生生饿了五天,你还有心情站着这里观赏我?” 绿萝唇角一抿,不太自然地转开头,避免与烈如歌灼热的视线相撞,实则有些……不忍目睹。 “小姐,属下现在去厨房。”手握着佩剑,绿萝面无表情地道,接着大步离开,英姿飒爽得走路都带了风。 温饱大事解决后,烈如歌低头看着烈乐乐,俯身把人抱起来,光洁的额头与她抵在一起,轻柔地蹭了蹭。一旁的凤清尘见状,深深地用目光把烈如歌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番后,安静地离开,宛若不曾出现过的轻尘。 “担心妈咪了?”烈如歌抱着烈乐乐走向窗台,美眸望着院墙角处绽放自己的金黄色向日葵,轻声问道。 烈乐乐一双小手紧紧地搂住烈如歌的脖颈,精致的小脸上欣喜之余,还留存着一抹后悸,闻言,小脑袋点了点。 烈如歌暗下叹了一口气,唇角却悄悄地上扬,眉眼间温暖流光般的光泽点点闪烁,亮若星辰。被一个人在乎到依赖的感觉,烈如歌倍感新奇与满足,一个人孤零地漂泊,视生命为外物惯了,总会缺少点安全。 烈如歌是现代人的超前自由选择意识,六年前她不是没有想到要流掉腹中的孩儿,毕竟她是燕尾蝶,刀光血影上嗜舔着过生活,而且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她的前路,无时无刻都是危险的。 孩子,哪怕有着血缘的羁绊,是她身上的一块肉,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麻烦,一个注定是绊搅燕尾蝶的祸害。所以,孩子是留不得的。 误打误撞地生下烈乐乐,在养育烈乐乐的五年中,她也一直在成长。而且,因为烈乐乐,教会了烈如歌前世今生都不曾理解过的道理。 “乐乐,还记得妈咪让你记住的话吗?”烈如歌黝黑的眼眸中流光逆转,低头温柔的看着烈乐乐。 烈乐乐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接着把烈如歌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妈咪说过,遇到困难,哭是没有用,眼泪是留到能扭转局面的时才能流。” “人人都是**裸的来,**裸地去,流年易去,理性好过感性,往前走。” “妈咪可以做枪火小辣椒,在妈咪面前,乐乐绝对不能作小瓶塞,只能是贴心的小棉袄。” 前面两句方可正常,最后一句私心实在太重了。只是,烈如歌最喜欢的就是最后一句了。 烈如歌得意洋洋地挑起眉角,美眸内的温柔母爱瞬间荡然无存,抬手摸了摸烈乐乐的小脑袋,文绉绉地道,“唔,孺子犹可教也。” 烈乐乐大眼睛巴眨了好几下,她记得妈咪最讨厌夫子那些文人了,怎么今天还…… 心情愉快下,烈如歌放下烈乐乐,笑着问道,“乐乐,明天是你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烈乐乐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两道光彩滑过,小手扯住烈如歌的袖口,仰着毛茸茸的脑袋,期待地问道,“妈咪,乐乐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可烈如歌却听出了有妖腻在里边。嫩如葱白的手指抵在下巴,美眸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时不时落在地上的小人儿身上。深思熟虑后,烈如歌慎重地道,“不过分的,妈咪可以的,尽可开口。” “噢耶”烈乐乐开心地打转,粉色缀满樱花的裙摆荡开,旋出一朵朵绚丽。烈乐乐扑倒烈如歌的膝盖上,雀跃地把自己想要的礼物大声喊出,似在怕烈如歌反悔,“妈咪,乐乐今年想要一个爹爹。” 烈如歌愕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烈乐乐趁机开展苦情戏,粉嫩的唇瓣一瘪,眼皮儿耷拉下来,黯然幽幽地道,“妈咪,丞相府隔壁老王家的丑娃都有爹爹,乐乐没有,被他嘲笑了好多回。明天乐乐就带爹爹过去找丑娃,告诉他乐乐不是野孩子,没爹的贱种。” 隔壁老王家?烈如歌思索着这户人家,是一商贾,财大气粗的,整天穿金带银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金条都制成衣衫挂满身上,典型的没文化的暴发户。烈如歌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王家的公子,丑不拉几的,绝对是王老板的亲儿子。 想到自己的女儿被嘲笑,烈如歌脸色骤冷,美眸微微眯起,寒芒乍现。 “妈咪,乐乐不是言而无信啊,你给乐乐送一个爹爹,好吗?”烈乐乐可怜兮兮地睁着大眼睛,眼中流露出异常渴望的神采。 烈如歌一噎,有些回答不上来。哎呀,一时半会儿的,她到哪里给乐乐找一个爹啊? 忽然,烈如歌脑中灵光一闪,让烈乐乐稍等,接着一闪身就滑出了室外。 烈如歌两只眼睛如雷达般快速的搜寻着,急切地找着某人,见到提着食盒走过来的放佛飘起仙气的凤清尘,红唇勾起一道奸诈的弧度。烈如歌走上前,谄媚的伸手拍了拍凤清尘的肩膀,套着近乎,眉梢挑起,意有所指。 凤清尘面无表情,无欲无求的双眼淡淡地回看着烈如歌,实在受不了她那种猥琐的神态,脸色愈加的木然,低声问道,“有什么事要求我的,说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烈如歌立刻收敛起自己那幅谄媚的神态,走上前,两手忽然托起凤清尘的大手,红唇咬了下,一点儿都不觉得没脸地道,“清尘,我们有差不多十多年的感情了吧。今天乐乐跟我提了一个要求,我想来思去的,觉得你才是最好的人选。” 凤清尘眼瞳不易察觉地微动,木着脸,怔怔不解地道,“你可以说的更透彻些的。” 有求于人,烈如歌架子几乎可以低微到泥土之下,舔着笑脸,烈如歌打开天窗说亮话,嘴皮溜着道,“明天是乐乐的生辰,我答应给乐乐一个礼物,乐乐要一个爹,明天去跟隔壁老王家的丑胖子耀武扬威。” “那这个爹可不能随便找,得在各方面以绝对的架势压制对方,艳丽群芳啊。所有,我就想到了你,身边有个现成的……哦,你外貌出众,气势威严,才华横溢,天下还有那个男子能超越你的呢?嗯~清尘,你帮了我不少忙,这次你也帮帮我吧,就做乐乐一天爹爹,好么?” 烈如歌眨着美眸,不停地暗送秋波,但是看着她的行为举止,只有猥琐,没有任何的美感。凤清尘动了动被烈如歌抱住的手臂,却愈加让烈如歌警惕地搂得更紧,生怕到手的天鹅给跑了。 隔着单薄的衣料,凤清尘敏锐的感觉到挨着手臂上的柔软温热,木然的脸颊上微微染上两抹红晕,只是烈如歌没有发现。 “请用正常的语气和理智和我说话。”凤清尘轻咳,微转开头,脸色淡漠如水地道。 烈如歌撅起嘴巴,松开了凤清尘,抱着双手,站在阴凉的屋檐下,“凤清尘,不带你这样啊。咱们十多年的感情,你就连忒么小的一件事情都不肯帮我,太没义气了吧。” “还有啊,乐乐长得粉雕玉琢的,多可爱讨人欢心啊,烧香拜佛都求不到的女儿,我大方地把她让给你一天,你要是违背天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软的行不通,烈如歌冷哼着,傲气地来硬的,还用了激将法。 凤清尘脸色淡然地看了烈如歌一眼,脑中无数个黑点滚过。他要是不答应,就会遭……这么恶毒的诅咒,他怎么觉得,不把他们十多年的情谊看在眼里的是她啊。 烈如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察觉到自己话中的诡异成分,可话都讲出,将错就错,气势更要镇压住对方了。下巴一抬,烈如歌朝着凤清尘挑了下眉头。 凤清尘唇角一抿,不置可否地拒绝,淡淡地道,“倘若你指的那家隔壁老王家是我去过的话,他家的孩子识得我,知道我是乐乐的叔叔。这个法子,行不通”料,凤清尘敏锐的感觉到挨着手臂上的柔软温热,木然的脸颊上微微染上两抹红晕,只是烈如歌没有发现。 “请用正常的语气和理智和我说话。”凤清尘轻咳,微转开头,脸色淡漠如水地道。 烈如歌撅起嘴巴,松开了凤清尘,抱着双手,站在阴凉的屋檐下,“凤清尘,不带你这样啊。咱们十多年的感情,你就连忒么小的一件事情都不肯帮我,太没义气了吧。” “还有啊,乐乐长得粉雕玉琢的,多可爱讨人欢心啊,烧香拜佛都求不到的女儿,我大方地把她让给你一天,你要是违背天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软的行不通,烈如歌冷哼着,傲气地来硬的,还用了激将法。 凤清尘脸色淡然地看了烈如歌一眼,脑中无数个黑点滚过。他要是不答应,就会遭……这么恶毒的诅咒,他怎么觉得,不把他们十多年的情谊看在眼里的是她啊。 烈如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察觉到自己话中的诡异成分,可话都讲出,将错就错,气势更要镇压住对方了。下巴一抬,烈如歌朝着凤清尘挑了下眉头。 凤清尘唇角一抿,不置可否地拒绝,淡淡地道,“倘若你指的那家隔壁老王家是我去过的话,他家的孩子识得我,知道我是乐乐的叔叔。这个法子,行不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逼她出手 凤清尘提着食盒,稳步地走进室内。 见到凤清尘连拒绝都是那般的认真,烈如歌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不爽地嘀咕着,“早说你都露原形了,老娘就不跟你婆婆妈妈的了,浪费了老娘多变的表情和口水。” 唯一的人选没有通过,烈如歌暂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室内飘出香喷喷的菜香味,烈如歌耸了耸琼鼻,肩膀上的小狐狸也闻到香味,尖尖地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四只眼睛同时发亮,一人一兽神情如出一辙,同步到诡异的程度。 摸了摸干瘪的小肚,烈如歌快步跑进去,食欲大动。 三人饭后,凤清尘在桌上煮茶,清香的茶香四溢。烈如歌反趴在榻上,享受着烈乐乐小盆友的按摩服务,小狐狸则是四平八样地,一只小爪子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不停地再打嗝。 凤清尘不经意间的回首,淡然的目光触及到榻上的两人,眼中闪着丝丝的柔和,唇角微微翘起。 室内三人一兽安静地各司其职,寂静中只有煮茶的水沸腾声,小狐狸的打嗝声,还有烈如歌舒惬的喟叹,很是温馨。 “唔,妈咪你要是找不到爹爹,那乐乐降低些要求,自己去找,可以吗?”忽然,烈乐乐出声,奶声奶气地问道,两根小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可一双大眼低下有一抹狡黠。 烈如歌高兴不已,这个难题可是烦了她不长时间了。真的吗,不就是和凤清尘磨蹭的那十分钟不到吗? 现在烈乐乐善解人意的开口,降低条件,烈如歌完全是双手举起赞同。可激动的神态不能表露出来,烈如歌小脸冷冽,思索了片刻,微颔首,认真地问道,“好,妈咪相信你的眼光,你自己喜欢就好。” 暗处,烈乐乐转头同凤清尘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嘴角纷纷扬起一道得逞的小弧度。 烈如歌没想太多,就以为烈乐乐是被隔壁老王家的丑娃给刺激到了,要找“一天爹爹”去找回场子。 晚上,烈如歌哄着烈乐乐入睡,其实没花多少功夫。小孩子还小,在她昏睡的几天里,一直担心着她,神经紧绷着,现在见到她醒来,才放松了。 刚才,烈如歌抱着洗漱完的烈乐乐上床,和小狐狸玩耍了一下,不久烈乐乐就闭上眼睛了。 烈如歌自从醒来后,察觉到体内通畅,气息磅礴,不见有一丝困顿,趁着这时提起运功,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升了一甲子。此刻,烈如歌才相信小狐狸所说的青莲果神乎其幻的作用。 “小姐。”绿萝手握住佩剑前来,挺拔着站在一边,把丞相府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情一一仔细地禀告烈如歌。 听到烈震庭同意让太子纳她为侧妃,烈如歌嘴角冷然勾起,美眸冷若冰霜,锋芒锐利。 烈如歌看出太子司徒锦的勃勃野心,可没有料到他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看似太子司徒锦恩泽丞相府要娶她,她若猜到不错,是司徒锦的诡计。 原本,司徒锦那日在丞相府见到烈若溪的蠢样,心早就升起要除了烈若溪太子妃的名额,可偏生司徒锦的小算盘没打好,让太后插了一足,率先宣布了他们的婚事。 司徒锦自然不甘心,才故意提出娶自己。有心人眼中,烈如歌身后的靠山是司徒明与太后,还有司徒思懿麾下将军府剩余的势力。 “锦澜她们娘俩就没有跳脚吗?”烈如歌低声问道,对烈震庭欣喜若狂的两女侍一夫,只有满满地怒火。 绿萝又仔细地把在如兰苑所听到的一切如数告诉烈如歌,闻言,烈如歌扬声大笑,笑声讽刺。一会儿后,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眸底一片的嗜血的狠辣。 本来,烈如歌看在与烈震庭仅有的一丝血缘关系上,是给烈震庭留了一条生路,放过他的。可是,此刻听到烈震庭对烈若溪的保证,是要舍弃她,去抱全烈若溪,触碰到了烈如歌的底线。 瞬间,两人之间那仅有的血缘羁绊断得一干二净。 “丞相大人,老谋深算,下得一手好棋,只是他真的以为,人人都会是他操控听话的棋子吗?”烈如歌冷声道,神色森冷阴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足以燃气她暴烈的小宇宙。 “小姐,锦澜不像是肯如此善摆甘休的女人,她最近不动声色的,恐怕里面藏着猫腻。”绿萝低声道,对锦澜最近真的只是在安胎养生,很是不解。 烈如歌起身,黝黑如墨汁的瞳孔望着窗外的夜色,目光寸寸幽冷,“绿萝,锦澜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她想要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彻底地把我从落夏国除掉。”红唇粲然一笑,笑得愈发的绚丽,也愈发的狠辣。 “锦澜不是简单的人,她当年的出现,我总觉得是一个阴谋的安排。眼下,锦澜要的是我们放松警惕,呵呵,她倒是想得美。”美眸滴溜溜一转,狡黠划过,烈如歌勾唇浅笑,“既然她如此要显摆自己,那我们助人为乐,在背后推她一把,逼她出手。” 绿萝怔愣地看着此刻王若黑暗掌舵者的烈如歌,对烈如歌的话有些明白了。 避免夜长梦多,烈如歌也想给锦澜一个“美好”的早安事,套上外衣,独自前去找烈震庭。 此刻,烈震庭忙完公务,正准备起身去如兰苑,打开门,诧异地见到站在门外的人,“如歌?” 烈如歌翻下裘衣帽,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精致小脸,轻声道,“爹,是女儿。” 烈震庭一双精算的眼睛越过烈如歌,看了眼外面漆黑人静的夜晚,转身走回室内,让烈如歌进来。 灯盏照亮了室内,烈如歌在一侧的梨花雕刻拱椅坐下,眼角迅速捕捉到烈震庭那若有所思深沉的神色,红唇轻勾,敞开地开声道,“女儿今晚过来,是与爹有一事商量,是关于太子纳女儿的。” 烈震庭暗中思索着烈如歌深夜过来的目的,不料她自己开口,且是那件事。烈震庭倒了一杯茶递给烈如歌,脸上不乏慈爱柔和的神色,还揶揄玩笑道,“爹以为要等许久,如歌现在是要给爹一个答复了吗?” 老狐狸!烈如歌心中不屑地骂道,烈震庭明暗各一套,他与太子司徒锦简直是一丘之貉,都想在她身上谋求到利益。爹个屁啊,她就没见过忒么坑女儿的亲爹! “太子愿纳了女儿,是女儿的福气。只是,太后那处,你知道的,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爹,女儿有办法说服太后,但女儿有一个条件。”烈如歌唇角微微一扯,脸上带着柔和地道。 烈震庭面色骤变,精算的双眼扫向烈如歌,神色凌厉了许多,没料到烈如歌敢向他提及条件。只是,烈如歌说的的确有理,太后向来不喜太子司徒锦,且已答应烈若溪与太子的婚事,若再加上一个烈如歌,太后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此事要是烈如歌亲口对太后说,众人皆知太后宠爱烈如歌,视如己出,结果会截然不同。如此一来,也省了他与太子绞尽脑汁地多费心力。 “如歌,想要什么呢?”烈震庭笑着,低声问道,眼中满是赞赏。抛开烈如歌胆大冒犯的一点,烈震庭对她还是欣慰的,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聪明又睿智的人。 烈如歌眉梢一挑,对烈震庭那凌厉逼人的视线,未有丝毫的闪躲,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条件,“将军府留下的产业,还有丞相府家业下的一半。” 丞相府所有的家业,包括属于司徒思懿将军府的店铺,都在锦澜手上。前者,烈如歌一点都不过分,那是司徒思懿的嫁妆,她要回来是天经地义。而后者,她作为丞相府的嫡出,只要一半,已够大方了。 烈震庭眉头蹙起,将军府的产业,的确是要还回烈如歌管理,这点,毫无争议。只是,烈如歌一介女子,要如此多的财产做什么? “爹不必揣度,既然爹没有提拔姨娘,那丞相府的夫人依旧是我娘。女儿如今回府,也不过是替娘把她的事物管理好,让她九泉之下也可安心。” “丞相府的家业,有娘与姐姐的部分,女儿只要一半,并不过分。而余下的那一半,女儿知道是与姨娘娘家息息相关,我也不打算割人心头肉,就作罢。”烈如歌勾唇一笑,道。 “如歌,爹没有不给你的意思。只是,这些原先都是由你姨娘做主管理着,你此刻要拿回,期中牵连许多,短时间内各店铺的店家会有异议,你接收后也不易管理。”烈震庭叹气,略有责备烈如歌误会他,沉声道。 嚯,给你时间,锦澜还不得抓紧时间把财产转移了。届时到她手上的那些,还不是些空壳。 烈如歌暗中翻了大白眼,对烈震庭深层的心思敬谢不敏。 “女儿既然提出,就做好了做劳碌的命。不满爹,女儿在回府前就去过将军府,叔叔伯伯们对女儿很好。”所以,别想在明天骗她。 “爹要是应允的话,明天女儿将会进宫觐见太后。”看着烈震庭犹豫的神色,烈如歌又加了一计猛药。 闻言,烈震庭抬头看向烈如歌,脸色有些阴沉地道,“如歌都做好的了准备,爹就不再担忧了,以后有困难之处,你尽可来找爹,爹会全力支持你的。明日一早爹就把地契集全给你,你犹且放心。” 烈如歌颔首,抬头望着烈震庭,欲言又止。 “丞相府的家业,有娘与姐姐的部分,女儿只要一半,并不过分。而余下的那一半,女儿知道是与姨娘娘家息息相关,我也不打算割人心头肉,就作罢。”烈如歌勾唇一笑,道。 “如歌,爹没有不给你的意思。只是,这些原先都是由你姨娘做主管理着,你此刻要拿回,期中牵连许多,短时间内各店铺的店家会有异议,你接收后也不易管理。”烈震庭叹气,略有责备烈如歌误会他,沉声道。 嚯,给你时间,锦澜还不得抓紧时间把财产转移了。届时到她手上的那些,还不是些空壳。 烈如歌暗中翻了大白眼,对烈震庭深层的心思敬谢不敏。 “女儿既然提出,就做好了做劳碌的命。不满爹,女儿在回府前就去过将军府,叔叔伯伯们对女儿很好。”所以,别想在明天骗她。 “爹要是应允的话,明天女儿将会进宫觐见太后。”看着烈震庭犹豫的神色,烈如歌又加了一计猛药。 闻言,烈震庭抬头看向烈如歌,脸色有些阴沉地道,“如歌都做好的了准备,爹就不再担忧了,以后有困难之处,你尽可来找爹,爹会全力支持你的。明日一早爹就把地契集全给你,你犹且放心。” 烈如歌颔首,抬头望着烈震庭,欲言又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风流与流氓 烈震庭骤然被烈如歌的举动打破了思绪,看向烈如歌,不解地问道,“如歌,可是有话要说?可与爹直言,不必顾忌。” 烈如歌微微垂首,神色哀伤黯然地道,“爹,可会因此提防女儿?倘若爹有不满,实属正常,可女儿固执要如此。因为女儿如今非孑然一身,进太子府前,我需要安排好乐乐以后的生活。” 烈震庭眉头皱起,儒雅的脸上浮现怒气,烈如歌眼角瞥去一眼,接着开口,“女儿不可能携带乐乐去太子府,把乐乐留在丞相府又名不正言不顺。女儿只是为自己与乐乐多要了一份保障,以后倘若女儿在太子府有个不测,乐乐也不会受到影响,犹可自足。” 烈震庭抬头审视着烈如歌,精算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似要看穿她,探究话是否属实。过了一会儿,烈震庭只见到烈如歌失落悲伤的神态。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烈震庭迷茫见似见到了多年前的司徒思懿,心头重重一滞,犹如被人往心窝刺上了一剑,狠狠闭上双眼,内心自责愧疚不已。 他怎么能够怀疑如歌,那是他们的女儿,唯一剩下的孩子了? “如歌,你是有想法的孩子,你且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下去吧,只是别忘要谨慎行事,一招错,满盘皆输,以后不要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乐乐,爹认为大可放在丞相府教养。只是,你可能有更好的人选,爹也不过问了。” 烈震庭语气中含有低落和无奈,因烈如歌宁可信任外人,也不放心丞相府与他。 见状,烈如歌眸光微动,抿唇不语。烈震庭没开口让她走,烈如歌耐心地坐着。觉得无聊之极,兀自打量着烈震庭,思考着。 人在权位,男子又志在四方或于朝廷,不可不为谋权地位,争求更好的,光宗耀祖,明媚家门。烈震庭所要归拢到太子司徒锦麾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把赌注压倒了司徒锦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这也是烈如歌不解的地方。司徒锦归结来说,都非落夏皇室纯正的血脉,可烈震庭为何放着三王爷司徒轩皇室宗族不要,独特地看上了司徒锦? 举旗揭杆,也要名正言顺。司徒锦眼前还是活在司徒明的旗帜下,是有不少忠心司徒锦的大臣,司徒锦向来以温润慈和对人,也捞了不少的民心,隐约有超越司徒明的迹象,可落夏还有一个司徒拓的暗帝。 司徒拓,应不会让司徒锦如此狠决,手段残忍的白眼狼登上皇位的。因为,司徒锦一旦上位,掌握了落夏国,落夏国的直系皇室绝对无一生还。 想了想,烈如歌真的发现烈震庭要选择一个稳操慎重的人,选项还真是少的可怜。以司徒拓狂拽冷酷霸道的性格,不屑与任何势力结盟,剩下的就是司徒明与司徒锦两者了…… 烈如歌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唇角冷然一勾,忽然间恍然大悟,终于想透了烈震庭为何要选择司徒锦,为何十年宠爱锦澜,却没把她扶正。 司徒锦并非烈震庭唯一的出路,因为烈震庭还有她这张王牌,进退有路,不愧是一朝之相,呵呵。所以,自己死而复生地踏入丞相府那一刻,烈震庭该是最惊喜的一人了。 因为真相,令烈如歌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明亮的灯盏下,两父女心思各异。良久后,烈震庭恍然回过神来,发现烈如歌还在,有些震惊,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在她面前出神。 烈震庭看向烈如歌,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欣慰温和的笑意,“不早了,去歇着吧。爹吩咐下去,明早你乘丞相府的马车进宫。” 烈如歌颔首应道,行安礼问候,再离开。 翌日清晨,烈如歌推开房门,发现凤清尘站在院中,俊逸的脸上清清冷冷,一丝不苟的严肃,手中拿着小瓢,优雅在花圃中浇水。一大早就见到一张养眼的俊脸,思及待会儿可见到锦澜恨得咬牙切齿地,可面上还要端着贤良淑德地把房契地契地双手捧着交给她。 “真是个不错的早晨啊!”烈如歌难得感慨道,接着双手背负在身后,提着绣花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张精致绝代的小脸痞里痞气的,满是风流……准确来说,是流氓的神采,此刻正要偷袭某位良家精致小姐。 眼下,凤清尘就是那位美丽标志的良家“小姐”。 “司徒拓的人正掘地三尺地找你,你确定还要在丞相府耗下去?以目前的形式,等你再踏入九皇府大门的那一刻,你将会遭遇比进炼狱还恐怖。”烈如歌人还差一步就走到凤清尘背后,弯下腰除草的凤清尘忽然转过身,淡凉的嗓音响起。 烈如歌没有预防,有被吓了一下,再听到凤清尘给出的消息,小脸流氓之气尽失,额头沁出一片薄薄冷汗,美眸飘忽不定地乱晃着,心更是忐忑不安地狂跳,绝对不是高兴地跳动,而是肾上腺被激喷畏惧的激动。 凤清尘给出了消息,接着弯下腰,继续除草,对烈如歌狂飙冷汗的情况视而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烈如歌长吁出一口长气,小手往脸上抹去冷汗,撅起嘴巴,美眸狠瞪着凤清尘,阴郁地嘀咕着,“清尘,你一时不吓唬我,会失了贞洁吗?老娘正欢跃着,好好地被你泼了一头冷水。” 凤清尘俊逸飘仙的脸抬起,眉宇间不见波澜,一双眼眸无欲无求,只是听了烈如歌总是拿他“贞洁”一事开玩笑,有成为口头禅的趋势,木然地开口,“我的贞洁,你不用太关心,当下你最好想用何种方式出现在司徒拓的面前,以求完整无缺。” “乐乐体内的蛊毒,我研制的药丸只能抑制三个月,你要抓紧时间找到解药。”烈如歌本来还不想那么早回九皇府受死,刚升起的苗头立刻被凤清尘的善心提醒给连根拔除。 烈如歌苦皱着一张小脸,十分的郁闷和委憋,她现在只有前进的份儿,一点儿后退的路都被堵死了。可是茫茫不知生死的前路,一个不小心,分分秒秒都会被司徒拓扔刀子少胳膊少腿子的。 凤清尘的话,烈如歌不曾有怀疑过真假,就如当年九门姐妹媚娘,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好姐妹下套,被送到烈乐乐亲爹的床上,还未都到花蔻年华,就被逼着吃了禁果。 早膳后,丞相府的管家,也是烈震庭的亲信之一来带烈如歌去大厅。言出必行,烈如歌这回没有鄙夷烈震庭的地方,烈震庭真的兑现了她提及的条件。 把一杯厚实账本高的地契房契店契,还有相关的卖身契接过,烈如歌让绿萝收好。烈如歌看着锦澜撑着不小的肚子地站在烈震庭旁侧,一双杏眸紧紧地盯向绿萝手上的东西,眼底是凶狠与痛恨,姣好的面容气到扭曲又狰狞。 “爹,姨娘现在怀着孩子,不宜劳心劳累。女儿该担当起责任,替爹分忧。关于丞相府的另外一半产业,还请管家伯伯整理好,如歌尽快接手。自然,姨娘诞下弟弟后,觉得不放心要重掌,如歌既会交上的。”烈如歌轻笑,柔声道。 话出,锦澜脸色黑沉犹如锅底,杏眼中的恨意迸射向烈如歌。烈如歌对此,在烈震庭看不见地角度,挑衅地朝着锦澜咧嘴一笑。 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属于她们娘仨的,她怎么愿少一个铜板呢。锦澜,把你曾经吞的,一点点的被老娘勾出来,一滴不露地滋味很酸爽吧? 锦澜脸色极其难看,可烈震庭在旁侧,她也不好发作,但让她就此放手,怎得甘心。杏眸阴暗一划,锦澜小手捂着隆起的小腹,脸色痛苦地扭曲,朱唇微张喊疼。 烈如歌一个快步冲到前面去,神色担忧,双手扶着就要摔倒地上的锦澜。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怔愣的管家,烈如歌冷着脸,沉声道,“管家伯伯,快去请大夫。”管家一顿,立刻拔腿跑出去。 接着又转头安抚皱着眉头的烈震庭,轻声道,“爹,你别着急,大夫就快来了。” 烈震庭颔首,面露欣慰,接着双目紧紧地盯着锦澜的隆起的小腹,面色不佳。 锦澜用力地抓住烈如歌的手,面色略显苍白,气若游丝虚弱地道,“如歌,姨娘现……”在身体欠佳,此事再说吧。 烈如歌看穿了锦澜的小把戏,截住了锦澜的话,急乎乎地道,“姨娘,你不要开口说话,省些力气啊。哎呀,是我太松散了,早知姨娘身体欠恙,眼下又怀着弟弟,就该早些出来领过责任的。” 锦澜此刻被烈如歌抢先的话噎到脸色真的发白了,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要晕厥了过去。 见状,烈如歌嫌不够,“姨娘尽可放心,以后如歌有不懂不妥的地方,会虚心地请教各店的老板的。姨娘,你就安安心心地在丞相府养胎,给爹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啊。” 锦澜身体平日是有些小毛病,可烈震庭没见过像今天那般的情况,当下认为锦澜身体虚弱,得静心安养。所以,由一开始的犹豫,现在已赞同把产业交给烈如歌,甚至还…… “如歌,你是嫡女,丞相府内的大小事务本是大房管的,你姨娘暂管好几年,现在爹就一并交到你手上了。有不懂的地方,你问管家即好。爹相信你,会做得更好的。”烈震庭深思熟虑后,低声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黛贵妃 锦澜没有料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是成全了烈如歌。对于烈震庭的话,烈如歌也是意外至极。烈如歌留意着烈震庭的神色,面色严谨,并非在开玩笑。 烈如歌眉梢挑起,俯身行礼应承。转身,烈如歌抬步朝着门外走去,预备进宫。期间,烈如歌察觉到从背后刺过来的强烈阴狠得要徒手撕碎她的冷芒,不用看烈如歌脑海中都能浮现出锦澜被自己的“聪明”气得脸上狠狞狂暴,目光穷凶恶极。 唇角冷然一勾,烈如歌视而不见,照故的端庄典雅。 心下,烈如歌已没有雀跃,心思缜密的开始盘算着以后的事。既然烈震庭把丞相府的财政命脉交到她的手上,那就没有拿回去的可能,除非是她不要了,施舍扔掉的。 落夏国恢弘大气的皇宫的寿康殿内,太后晨佛后,接到烈如歌要进宫的消息,雀跃不已,风韵犹存的妍丽脸上一直带着笑脸,都能笑出一朵花来。 皇宫上下都是太后宠爱丞相府的二小姐烈如歌,今天还特意地让人把她珍藏的一套祖母绿首饰拿出来,准备赠送给烈如歌。见到太后欢喜的神态,宫人们眼明耳聪的,心有灵犀地知道今天绝对不能让烈如歌察觉到半点怠慢。 太后特派了贴身麽麽婧琪领着自己往日在行宫用的凤舆到宫门待着,亲自引领烈如歌到泰康殿。太后的凤舆,乃是先帝亲手制作,赠与太后的,连上面的凤纹都是先帝一刀一柄雕刻上去。 除了出于先帝之后外,此凤舆十多年来,也只有烈如歌才有福气坐上。顿时,此消息速传遍皇宫内外,使众人惊叹。 坊间传闻又添了一笔新的,外号不断,大多是:哎哟哟,这丞相府二小姐大难不死,后福不少啊,连当今太后娘娘的凤舆都坐上了,岂不是我国有凤来仪,莫非这太后是认定了烈如歌这女子为凤后了? 传闻如何的在人言中流转,被挖出何其多的皇家内幕隐秘,此刻烈如歌不知,她也没有兴趣听。 烈如歌看着面前的状况,视线在厅外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一身紫鹃妆花缎织,高耸的发髻穿插着步瑶,牡丹簪花,腰间流苏带上佩戴着红麝串的精致玲珑美人。 烈如歌用“精致玲珑”四字形容,是女子肌肤赛雪,犹若凝脂,幽兰香气,阵阵袭人,而那深邃异族的五官,别有一番风味,****小腰的,那泼妇般叉腰的举动在她身上,不见丝毫的丑陋泼辣,唯独见其愈加的可人娇俏。 见着女子配饰,烈如歌猜眼前的美人儿多半是贵妃头衔,而近日番外北狄送了一位“王姬”扎西帕里黛到落夏,封为黛贵妃。毋庸置疑,眼前这位美人儿就是新晋封的黛贵妃了。 “你……你这个丑八怪快给本公主滚开,你若不走开,就别怪本公主出手狠辣了。”黛贵妃如雪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绯红,气鼓鼓地瞪着碍事的烈如歌,视线着重地在烈如歌那张风华绝代的小脸停留了数秒。 她今天不是进宫探望太后的吗,早晨分明是美好的,可现在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被卷入这种情侣秀恩爱的风波中呢? 背后有低闷的嗤笑声,烈如歌扭头,眼角中一抹犀利的冷光轻飘标准地投射到拐她到此处的司徒明身上,美眸寸寸凝起薄冰。 见状,司徒明讨好的抬手轻捡起烈如歌肩头沾着的一块树叶,凑近烈如歌的耳际,低声道,“如歌妹妹,你帮哥哥这一回吧。” 烈如歌轻声冷笑,她为何要帮他?正当烈如歌要开口讥讽,司徒明又低声道,“听说拓在找他身边失踪的贴身小厮烈歌,你说这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怪怵人的。不过好巧,哥哥貌似正知道拓要找的人在哪里。如歌妹妹,你说哥哥要不要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拓呢,嗯?” 列如歌唇角勾起,寒声玩味地反问道,“你,在威胁我?玩强心脏,明公子确定能赢得了我?”要司徒明眼拙的做肯定回答,烈如歌决定要他见识一下威胁她的悲惨下场,她可是被吓大的。 还有,要不是看在司徒明对自己善意的份上,烈如歌都要喷他一脸的唾沫星子了。左一口“妹妹”,有一个“哥哥”,说得柔情蜜意,激情四射的,以为再演宝玉儿吗,能不能再贱些了! 烈如歌内心在咆哮,可她是个护短的人,在外人面前,只有嚯嚯得一鼓作气,斩杀军敌。 “你怎么就惹上这朵披着紫鹃花的外表的带刺野蔷薇呢?”烈如歌往后移开一些,压低声音对司徒明好奇地问道,接着又忍不住吐槽,阴损着司徒明,“啧啧,你不是皇帝嘛,大早上的被一个女人追着,也真是够……浪漫的了。” 浪漫两字,自然是有歧义的。 相比烈如歌有看戏的戏谑,司徒明一直荡然着的温柔风流俊朗脸上,似被沉重打击过,挫败得灰头土脸地叹了口气,还犟死着鸭脖子,嘴硬道,“美人恩难消嘛~” 闻言,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越听司徒明的话,她总是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此处,在司徒明半路劫持自己过来后,她就应摸准时机溜走的。 两人一言一语的交谈,可以压低声音,在外人看来,就是要亲昵的咬耳朵,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直白形容为当众相互**。其实,烈如歌只是在向司徒明问清状况的来龙去脉,可在黛贵妃的眼中,两人当众如此,是烈如歌对她的蔑视与挑衅。 “丑八怪,你过来,本公主要向你挑战。本公主赢了,你就永生永世不得出现在圣上的面前。”黛贵妃下颚高抬,素手指向烈如歌,气势汹汹地下战书。 塞外儿女对爱情比命高,比还草原要阔,更是坦荡,崇拜武力的真理。此刻,黛贵妃正采取他们的方式,要司徒明见到她比好的多,而黛贵妃敢下战帖,自信满满的,是因为她是北狄的公主,同时也是北狄女子中拥有最强大武力和体力的女子。 黛贵妃的尖锐的话打算了烈如歌与司徒明的交谈,烈如歌抬头见到在阳光沐浴下仿若浸染上一圈圈金色光泽的黛贵妃,美丽又神圣,只是对她的话和自大,烈如歌嘴角抽搐,抛了一个“傻不傻”的白眼过去,不予任何的答复。 刚才同司徒明交流过,烈如歌本以为司徒明为了两国邦交才留下这位美人,不料其中还有一处美女救俊俏郎儿的旷世奇缘。 说起来,烈如歌认为司徒明真是够够的了。 司徒明还为太子时曾微服到北狄,司徒明身材不如北狄男子般魁梧,又是孑然一身普通的装扮。进了北狄国境,被一位皮条客迷晕,买到伶人馆。 一国太子怎能忍受如此的侮辱,司徒明醒来后立刻筹备着逃跑计划。不料行内的老鸨为防止有人逃跑,特意留了一手,在送给他们的饭菜中,每顿都加了软筋散,长期服用,容易力不由己。 当时,司徒明力不从心,还没走出伶人馆半程,就被老鸨派人抓了回来,更是下了重量级的迷药。过程曲折令人鼻酸,最后一次司徒明趁被送到嫖客房内,离开了老鸨的视线,自己找到机会跳窗逃跑。 后老鸨的人很快追了上来,幸亏当时遇上游玩回国的扎西帕里黛,便救了司徒明。作为北狄尊贵的公主,扎西帕里黛气愤不已,禀告了北狄王,率领着北狄将士直捣黄龙,一举灭了伶人馆,也趁势整顿了“红灯花街”。 在扎西帕里黛的悉心照顾下,司徒明很快就恢复了身体。为表感恩,司徒明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承诺了北狄王,还真诚欢迎扎西帕里黛到落夏,介时他定然会照顾好她的。多年后,早对司徒明奉献了芳心的扎西帕里黛就带着承诺来落夏国。 自己当年亲口应下的承诺,司徒明不能出言反尔,只能答应招了扎西帕里黛,兑现好好照顾她的诺言。 对此,烈如歌幸灾乐祸的大笑,无情地在司徒明郁闷的伤口上洒了一把冰碴子,冻得他脸色大变。 不过,烈如歌的幽默风趣和别具风格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住了司徒明,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中,司徒明不禁泄露了自己的一个秘密。 秘密就是,他后宫那些女人,他是真的是有心无力,做了多年清心寡欲的和尚。 “空穴来风才会有谣言,落夏皇风流温柔的美名可不会是他人捏造的吧?要是真的,那打响你名声的人,对你可真是太好了,没把你往黑里使劲地涂。”烈如歌视线在司徒明的裆下停顿了一下,明显是不相地撇着嘴角。 她劫富济贫,还富有善心,今生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坏人,运气也不见差,随便的一夜情都能捞到一个粉雕玉琢,颜值爆表的小娃娃,身陷囹圄,还意外地捡到一只小神兽,误打误撞地寻得宝藏,吃了人人梦寐以求的青莲果。 可是,咋就没见有人为她把好名声传开,流的远些呢? 烈如歌怒气腾腾地问出声,司徒明蓦然噤声,唇角抿着,沉默不语。 身边没了回应,烈如歌回首,看见司徒明晦暗不明的神色,脑光一闪,似明白了某事。眉梢挑起,烈如歌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司徒明,谣言是你自己找人传出的。哟,里边一个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不会都出自你手吧?” 闻言,司徒明脸色大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老娘不奉陪 亭内,烈如歌与司徒明聊得火热朝天的,亭外换了一身戎装精简打扮的黛贵妃飒爽英姿,手持弓箭地站着,紧盯着他们两人,雪肤凝脂的小脸涨红得能滴出水来。 黛贵妃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幽怨地看向司徒明,着急地跺了下脚,娇俏地喊道,“皇上~” 司徒明浑身一僵,朝着黛贵妃抛了一个暖笑,转头儒雅温柔的双眸看向旁侧的烈如歌,低声道,“如歌妹妹,你帮我这次,哥哥替你守好秘密。” 烈如歌嘴角微微抽搐,现在司徒明再拿这个来威胁自己,貌似已经没有多大的说服量了。因为在刚才短暂的时间内,司徒明自爆的秘密,可不止三四个了…… 只是,烈如歌看不惯自己的人被欺压,还是一个外邦骄纵不知天高地厚地女子。 烈如歌站起身,置身在亭内,身形不动,抬眸冷冷地看向黛贵妃,锋利慑人,樱唇一张一合的,“在落夏,我为何要听你的,采取你提议的方式?” “我要是丑八怪,那你的脸就是鬼画符。北狄送过来和亲的公主,你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话吗,自己找上门,道铁山上去都是些下等货。公主骑射美称北狄女子第一,现来拿自己的长处来对峙我一柔弱女子,你也不嫌臊得慌啊。” 烈如歌从头到脚,都显露出浓重的鄙视。黛贵妃羞愤不已,似从小到大无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她,瞪大着双眼,被噎到无言以对。 见自家尊贵的公主被欺负,黛贵妃身边从北狄带过来的婢女忍不住,目光厌恶狰狞地看向烈如歌,声音尖锐,语气刻薄地大骂,“你大不敬地冒犯,还妖言惑众,企图让皇上对公主生隙。你一脸祸水妖女的模样,一看就是心肠歹毒,胸怀狭隘的女子。皇上,您绝对不能被这个妖女蛊惑了啊!” 司徒明冠美如玉的脸微沉,显然不悦。烈如歌抬手扶额,她听闻北狄王有勇有谋,俊美不凡,可他怎么送了如此一位不成大器的王姬过来呢? 还有啊,她长的貌美天仙,可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况且,好看也有错吗? 黛贵妃的婢女所言虽是在贬低烈如歌,可不加修饰的言辞中是胆大的干涉落夏国内政的死罪,有对司徒明的不敬。 黛贵妃与其婢女见司徒明脸色暗沉,欣喜地以为是她们的话奏效了,狂喜不已。黛贵妃拔高了下巴,狂妄自大地看向烈如歌,艳红娇嫩的唇瓣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 烈如歌眼睑垂下,不忍直视黛贵妃。果然,人没有更加聪明,只会有最笨的。 刚才一番话,烈如歌是掏心置腹的真心话,但又是故意为之,特意激怒黛贵妃等人的。可黛贵妃一路成长真的是太顺风顺水了,没听出她下套子,自己还一头加重力度地撞了上去。 “刚才我话中有错误的部分……”烈如歌抿唇,黝黑狡黠的美眸看向扎西帕里黛,精致妖娆的小脸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黛贵妃以为烈如歌要向自己磕头认错,耻高气扬着,并不打算放下身架,两人僵持着,司徒明抿唇保持沉默,只是面色不佳。见状,婢女立刻上前献计。 黛贵妃双眸下意识地看向司徒明,雪白俏丽的小脸上绯红一片,咬了咬唇,顰着眉,似做了一个决定。 “丑八怪,本公主大开恩就原谅你这回。”黛贵妃扬声道,脸上很是不情愿。 烈如歌翻了个白眼,伸手扯住司徒明的锦袖,不理会黛贵妃,低声道,“我要去泰康殿,你要不要同行啊?” 烈如歌是在给司徒明一个逃跑的机会,要是他没抓住,这也怪不得她了,而且她是有履行帮他的协议。 司徒明优雅站起,贵胄之身,王者威严霸气震慑外摄,此刻没有人会联想起他那温柔风流美公子的名衔。温润的双眸眼底冷光涔涔,司徒明伸手主动握住烈如歌的小手,十指紧扣。 察觉到手掌心痒痒的拨动,烈如歌眼角鄙视地瞥了司徒明一眼,他在她手上写着字,让自己配合他。烈如歌不解,黛贵妃已是他亲封的妃子,名义已是他女人,他如此做……真是太幼稚了。 但为了达成合作,烈如歌把两人紧扣着手往前伸出,让黛贵妃看得更清楚,唇角柔柔浅笑,声线一转,寒声道,“你误会了,我刚才话中的错误,是指该称呼你为黛贵妃,而非公主。黛贵妃,你说是吗?” 烈如歌是在提醒她,她已是落夏后宫的妃子,言行举止与利益皆要遵守落夏国的规则。而且关键一点是,她在落夏,人单力薄,和她这个“本地人”斗,不自量力。 黛贵妃脸色一懵,反应过来,记起她是一口“本公主”的自称,俏丽的小脸上因为害怕而渗出一层薄汗,一双美眸可怜地向司徒明发出求救。 司徒明移开视线,双眼看着亭外的风景。见状,烈如歌知道自己今天是要把“坏人”这个名誉给坐实了。 “黛贵妃,你傻就自个儿玩去,老娘不奉陪了。”烈如歌冷哼了一下,对黛贵妃讥讽道,接着拉着司徒明前往泰康殿。 黛贵妃见司徒明真的与烈如歌走了,小脸着急又慌张,可她刚才做错了一事,又不敢大声嚷嚷,犹如在北狄向她父王撒娇发性子,硬要得到想要的那般无赖。 只是,黛贵妃从来都是金枝玉叶的尊贵公主,烈如歌的无礼与侮辱让她百般难受,比她输了骑射比赛更要难忍。 “赤尔笯,你去查那个无礼的女人是谁,本公……本宫要尽快知道。还有,让父王派一支精锐北狄士兵来落夏,专保护本宫,随本宫差遣,定要是北狄国上乘的勇士。”黛贵妃愤恨地扔开手中的羽箭等,咬牙切齿地道。 黛贵妃身侧贴身婢女也是义愤填膺,她们在北狄从来都没有受过气,来到了此处却要受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的气,侮辱了公主,就等同北狄受到耻辱,她已经是北狄的仇人。 此刻,烈如歌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北狄国的头号敌人,给她黑名册里面又添多了一人。 一走远,司徒明就松开烈如歌的小手,轻吁出一口气。 烈如歌回首,长眉挑起,看着司徒明的神态,脑中只觉得他怂包。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他这个皇帝做的太窝囊了吧。 看出了烈如歌**裸的嘲讽,司徒明面色不改,抬手拨理了一下金冠,双目温柔地看着烈如歌,浅笑道,“如歌妹妹,哥哥我向来不管后宫的事。倘若一次破例,以后就麻烦不断了。” “既然累,又吃不到,看得慌,憋得苦,你少要女子进宫不就得了。”烈如歌不置可否,因司徒明对她是坦诚的,在她面前简做第一人称,她便没有隐藏自己的真脾性。 两人几次简单的见面中,烈如歌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似被人呵护与关心,与凤清尘两刀相助,九门的同伴的那种情谊是不同的。 听烈如歌给他的提议,司徒明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又狡猾的笑容,温润的双眼中有一道昼亮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尤为地闪耀明亮。司徒明左右看了两眼,凑近烈如歌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神秘地道,“那可不成,这些都是哥哥替别人留的,现在得原封不动地守着。” 烈如歌听着,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筹划了这些年,不会打算有一天撂担子,云游四海吧?” 司徒明浓眉一挑,朝着烈如歌温柔的浅笑,并未答复。 烈如歌美眸微微眯起,看着在阳光沐浴下愈发俊美光滑如玉的司徒明,忽然有些理解为何在他身上总有缺少某些东西,而他的温柔风流,实际上是温润儒雅,斯文俊美。 司徒明与司徒拓比起来,他多了一分云鹤风清的闲散,少了几分霸王的凌厉。 皇位,人人争得头破血流,或者一招弑兄杀父,遗臭万年。其实,做皇帝有什么好呢?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玩,累得比骡子狠,且要时刻提高警惕,天天在担心受怕自己会遇上刺客,又要提防朝廷宗室中野心之人,权约制衡,每天都是胆战心惊的,比跳悬崖要刺激和恐惧。 守着一个华而不实用的位置,稍稍做的不好,会被百姓一人一口唾沫给骂死。勤奋卫国为民的皇帝,多的是短命鬼,英年早逝的。可享受各地美人,可柔弱的美娇娥一进皇宫深似海,从此判若两人,八副面孔任你猜死,分秒间就患上疑心病。 “如歌妹妹,哥哥听闻太子要纳你为侧妃,此事你是如何想的呢?”烈如歌不熟路,司徒明在前带路,温和问道。 虽太子司徒锦是暗下向烈震庭一人提起,但司徒明他们能知道,烈如歌并无意外。相反,若司徒明毫不知情,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学着司徒明,高深莫测的浅笑而不答复。 司徒明温润的双眸含着笑,被烈如歌的反应逗乐,爽朗轻笑出声。指骨分明的大手中潇洒的撑开玉扇,司徒明看向烈如歌,好奇地道,“如歌妹妹,你真是很不一般,像一团迷雾,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深陷进去,奇妙至极。” “我是常人,迷雾里面是血肉与五脏六腑,食五谷的。小明哥哥,你不要故意说些令人误解的话,可以吗?”烈如歌嘴角抽了下,小脸很是嫌弃。 被烈如歌毫不留情地驳了面子的司徒拓,双眸温柔更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手札中部 司徒明目光灼灼地看着烈如歌,烈如歌浑身汗毛束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烈如歌唇角微动,美眸见司徒明冠美如玉的俊脸,又不忍毒舌他,好歹他还是一国之君,留些颜面给他吧。 “如歌妹妹,你小时候也是叫我为小明哥哥的。今天再度听到,恍如隔世。当年的大火,我没有及时赶去救你,心怀悔恨,幸亏……幸亏你还活着。”司徒明抬手揉了下烈如歌的发顶,感喟地道,语气中含着一丝激动。 烈如歌双眸微动,她注意到司徒明所言的一个字眼,十年前的事情,他是清楚的。那司徒思懿与烈雨菡的死,他或许也是知道的。 “当年,我娘和姐是被何人害死的,我想知道详细的过程。”烈如歌美眸骤然冷冽,寒冰凝聚,浅眯起的两颗瞳孔汇聚成一道噬血的锋芒。 司徒明神色微沉,摇了下头,“当年,我仍在太子府,在你出事前夕我收到神秘人的消息,让我去救你。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让亲卫去查,就带人赶去丞相府,只是仍慢了一步。事后,丞相以你身体孱弱多次推掉了母后的邀请,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神秘人,也查不到。” “思懿姑姑与雨菡表姐已让母后悲恸,我不忍再告诉母后关于你已死的事实,便没有揭穿丞相的刻意欺骗。另一方,你们母女三人相继出事,全局端详,隐约藏着阴谋,是背后有人特意推为,非锦澜一介商女可以做到。” 司徒明所说的,烈如歌也曾考虑过,至少锦澜身上中断的斗数就不是名门闺秀会的。且锦澜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烈如歌越想越深,恍然察觉到里面的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现在或许布局的人在暗地,他们无法入手,唯一的进口就是锦澜了。 “你有查过锦澜吗?”烈如歌试探性地问道。 司徒明颔首,浓眉蹙起,不确定地道,“此锦澜,或并非锦澜。我彻底查过锦澜,在她年轻时,疾病缠身,命不久已。锦家传锦澜是遇到得道高增捡回了一条命,可曾经锦澜已去世,甚至下葬了。” “可是,我再要深入天哪就,锦家伺候过锦澜的人都逐一意外死去,无一生还。锦家的直系与旁系的长辈说法都一致,抠不出其他的事情。” “所以,你怀疑原来的锦澜已经死了,后来进了丞相府,更往前一点时间,偶遇外出的烈震庭的锦澜是有人伪装的。现在的锦澜,极有可能是怀有目的的接近烈震庭。”烈如歌总结道,可顺着仅有的线索下去,她更加不解了。 “锦澜为何偏偏看中了烈震庭,冒着危险进丞相府,不久就对我娘和姐姐下手。手段残忍得如同在手刃仇人,而且我当时年幼病虚,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影响,她为何急切地要放火害死我呢?” 烈如歌疑惑的,司徒明也想过,所以他猜测现在的锦澜可能是与将军府有仇人的遗女,故意勾引烈震庭,进府潜伏着向司徒思懿下手报仇。 听到司徒拓的怀疑,烈如歌认为有此可能。将军府男女都骁勇善战,厮战沙场,手上沾染上的鲜血和人命可不少,自然仇家只会越来越多。 况且司徒思懿的爹柳志成作为一名武将,生性直爽,憎恶暗中贿赂私交的肮脏事,更是一度抄了不少贪官苛官。 烈如歌越想越深,将军府的仇人不少,倘若现在的锦澜并非原主,那嫌疑人的范围实在太宽了。 “此事你暗中谨慎追查,丞相府现在被锦澜掌握着,你势力单薄,太不安全。我派暗卫去保护你,有事你也告诉他,让他立刻通知我。”两人快到泰康殿,司徒明结束此话题,低声道。 烈如歌双眸略显湿润,可她现在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便直白拒绝司徒明的好意。 司徒明哭笑不得,温柔的双眸显露出一抹受伤,郁郁闷闷地道,“如歌妹妹,你要拒绝,也可以委婉些嘛。” 烈如歌挑眉,狂肆傲然的眼神看过去,表示“你爱接受不接受的,老娘就是这样的”。 泰康殿内,太后望眼欲穿,得知烈如歌半途被司徒明拐走,心情受挫。眼下,太后见到司徒明给自己问安,很是不爽又嫌弃地催他走,“皇儿有心了,你公务繁忙,赶快回去批阅奏折吧。小明,你要有担当,负起责任,别老把事情推给拓儿。行了,快去忙吧。” 司徒明听到自家母后把自己的乳名都叫了出来,典型的心情不好,作为孝子,他只好顺承母意,跪安离开。 司徒明一走,太后从榻上起身走向烈如歌,步履稳健,气沉丹田,没有一丝真实年纪该有的苍老与虚弱。 “歌儿,怎么才来探望哀家啊,是不是锦澜故意刁难你,不让你出门?”太后握住烈如歌的手,带她坐到自己身边,脸上提到锦澜名字时,神色微冷。 感受到太后对自己的关爱,烈如歌弯唇浅笑,“姨娘现在怀着孩子,我才刚回府,她还没那么快动手。” “嗬,老蚌生珠,挺拼的啊。按她高龄,要顺利产下这一胎,可不是件容易事。且又生了个同烈若溪一样呆头笨脑的女儿,她自个儿都会被气死。”太后冷声讽刺道,没有任何顾忌,每一字都在诅咒着锦澜,可见太后对锦澜是很憎恶的。 只是,太后话中斗气孩子成分颇多,让烈如歌有些打破以往常识。她以为太后就是端庄尊贵只能摆着由人供奉的女人,可眼前这位她娘的好闺蜜,位高至尊荣的太后,咋让她觉得如此的接地气,如此的孩子气,一个老顽童似的,还是嫌热闹事儿不多的那款。 烈如歌眉眼暖意浅浅,详细地把答应太子的事告知太后。听完后,太后深深地看了烈如歌一眼,脸上并无意料中的诧异。 “歌儿,你想要做的,岚姨不会反对。只是,复仇雪恨此事,不该背负在你身上。倘若可以,岚姨希望你放下,安然快乐度过。你娘和姐姐的仇,岚姨会帮你替她们一分不差的讨回的。”太后许慕岚劝慰道。 烈如歌略显诧异,双眸微动,明白太后是为了好,疼惜她前十几年的非人遭遇。只是,她是司徒思懿的女儿,她的仇,该是自己负责的。 而且,她若不亲手杀了残害司徒思懿和烈雨菡的凶手,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太后见烈如歌神色决然,暗叹一声,开口转移了话题,“歌儿,你的病真的痊愈了吗,可有后遗症?” 看来司徒明不想让太后知道她失踪了十年的事实,烈如歌也不戳破,眉眼弯弯带着柔和的笑意,微微颔首。 见状,太后脸上浮现出欣喜,抬手轻柔地摸了摸烈如歌的发顶,略显激动地道,“好,好,太好了。” 烈如歌前世是孤儿,今世没享受到父母的疼爱,在火中逃生,韬光隐晦了十年。如今,太后待自己若孩童,总会时不时地摸摸她的头,温声软语的,烈如歌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烈如歌眨巴了下眼睛,向太后问起了司徒思懿的过往。太后挑了几件,司徒思懿还未嫁给烈震庭之前的事情。回忆总会是美好的,太后保养凝脂般的脸上犹若明珠般光亮,嘴边笑靥不断。 忽而,太后一顿,抬头吩咐道,“婧琪,去把思懿姐姐放在哀家这处的木盒拿过来。”转头,对上烈如歌好奇的目光,太后笑着解释。 “呵呵,你娘性子大大咧咧,不时犯个傻气。那年小明跟随他父皇出战,我担心他们爷俩的安危,时常失眠多梦,胆战心惊的。你娘知道了,那段时间经常入宫陪着我,这木盒是你娘有一日回府时忘几拿了。” “那****娘来陪着我说话解闷,意外地收到先帝凯旋而归的消息,我狂喜,你娘性子喜静,见我恢复了精神,也回去了。我张罗着宴会,当时没注意,宫人以为是我的,就收拾到一处了。”太后接过木盒,递给烈如歌。 “唉,后来你娘走了,我偶然才发现了这个木盒。歌儿,你说说,你娘丢了东西,自己也不记得,这记性,真是让人忧心啊。”太后笑着道,对向烈如歌吐露司徒思懿的糗事乐乎不所的。 “太后娘娘,那段期间,丞相夫人精神一直不好,那日回去不久就犯病了。”老麽麽婧琪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自小伺候在太后身边,也熟识司徒思懿。 “是啊,那天回去,思懿姐姐就……都怪我,让思懿姐姐每日来回奔波着……”太后神色哀伤,自责不已。婧琪连忙抚慰,只是人已不在,现在能做的只有追忆往事。 烈如歌低头看着手上的木盒,和她在丞相府梧桐苑床板下发现那个是一模一样,连盒子上的小锁头细纹都如出一辙,应是一套的。 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着一卷卷宗。烈如歌眉梢微跳,迫不及待地摊开,视线快速地捕捉到落款名是司徒思懿,且侧面标注着“中”字。 毋庸置疑,此卷是司徒思懿留下的手札中部。手札上部记录的是司徒思懿的童年,按着时间顺序,手札中部提到烈震庭与丞相府。 烈如歌一目十行,快速浏览。手札记载了司徒思懿与烈震庭的相遇相知相爱,并让先帝赐婚一事,而烈震庭从区区一个县官,在司徒思懿的帮助与他自己勤奋努力下,逐步升至丞相之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不宜见面 手札是烈如歌现在追踪事情的关键,快速浏览后,烈如歌谨慎地把手札放回到木盒内。虽然她手上现在已经获得手札的上中两部,里面的内容是一些平淡无奇的生活记录,可这是司徒思懿留下的。 况且,有趣的是,司徒思懿的手札连烈震庭也不知道的存在。上部手札隐秘的藏在床板下,中部意外遗留在了太后的寝宫。一个雕雅普通的木盒,司徒思懿根本没有理由把她带到太后的寝宫,一忘就忘了十多年。 倘若追究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司徒思懿自己故意留下的,目的许是留在自己身边不安全,让太后保管。 可如此一来,问题就更多了。烈如歌看过手札,并没有值得令人探究的地方,也没提现出当时风云涌动的丞相府,连锦澜进府,司徒思懿是一笔带过,毫无奇外的情感。 烈如歌顰眉沉思,不解司徒思懿大费周折地把手札寄存在太后宫殿的意思。 “岚姨,我娘把这个木盒落到您这处,当时丞相府是个什么状况啊?”烈如歌脸上闪烁着好奇的神采,平静来看只是作为孩子的她关心自己娘亲的往事。 方才,太后在烈如歌摊开手札时,也掠过一眼,知道里面是司徒思懿所写的手札。太后没有多想,司徒思懿遗落的交给烈如歌,也算是物归原主,可惜的是手札上的女主人已经销声逝去。 听烈如歌所问,太后心情沉重,抬手端详着烈如歌的小脸,唇边的笑意渐渐咧开。凝脂雪白的手慈爱的摸了摸烈如歌的粉腮,叹息地道。 “你当时还未满百日,烈震庭就把锦澜娶进府,锦澜还怀上了。烈震庭就想要个儿子,见你娘生下又是个女儿,就把所有的期待寄托在锦澜这胎上。之后,烈震庭冷落了思懿姐姐,一头脑热地天天和锦澜黏在一起。” “思懿姐姐才刚生产完,月子都没有坐完,烈震庭那个混蛋任由着锦澜跑到思懿姐姐面前,耀武扬威,耻高气扬的。雨菡出事的当日,烈震庭自不量力,又没派人告诉哀家,白白拖延了时辰。哀家知道后,雨菡已经……哀家看,烈震庭就是被锦澜这个丑媚子给迷惑,故意的!” 提起往事,太后心中的怒火也被勾引起,语气愈发激动暴怒。烈如歌一听,就知道烈震庭已经被太后视作懦夫和最憎恨的人。 不过,那时的司徒思懿大抵对曾经许下举案齐眉的良人烈震庭已经心死了吧。如此并接上,倒是可以理解司徒思懿为何不把手札交给烈震庭,甚至不让他知道。 “呵呵”烈如歌心中冷笑,看烈震庭平日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得知他以往的做法,真是斯文扫地,畜生不如。 太后愤怒的骂完烈震庭后,才惊觉自己在烈如歌面前骂了她亲爹,面色略有尴尬。太后是憎恨烈震庭,可这是他们长辈之间的恩怨,她不想因为自己而令烈如歌对烈震庭生出厌恶或仇恨。 毕竟,他们是亲父女。 “歌儿,岚姨刚才过于激动了,口不择言的话你别忘心里去啊。”太后轻声道,目光略显担忧。见状,站在身边的贴身麽麽婧琪暗叹一口气,神色郁灼,也出声劝慰着烈如歌,不要记恨烈震庭,总归是父女,没有隔夜仇。 “二小姐,往事如风,人难免会做错事,过了即好,不要伤了情分。”婧琪柔声道,看着烈如歌,目光慈爱,显然和太后一同,是真心疼爱烈如歌的。 烈如歌浅勾唇瓣,柔和轻笑,微微点头,以作答复。只是,真正的答案,烈如歌藏在了心底。 “太后娘娘,可是要传午膳了?”现在已临近中午,婧琪出声问道。 太后颔首,命她下去准备,接着转过头,对烈如歌笑着道,“歌儿,今天留下来,陪陪岚姨,岚姨还有好多事儿没问你。哎,歌儿你今天怎么没带宝贝孙女进宫给岚姨瞧瞧啊,不如,我让人去丞相府接她进宫吧?” 太后一脸可惜,接着一脸亢奋激动地提议。 烈如歌心中一股暖流钻心,烈震庭见到乐乐的那一刻是惊悚的,而唯有太后知道乐乐的存在,从没有嫌弃,还把乐乐当成自己的孙女。 “岚姨,今天女儿还有事要赶回丞相府,就不留下陪你了。改天女儿进宫,再携带乐乐一同给岚姨请安。”烈如歌笑着道。 太后脸上显露遗憾,却没有一再推搡执意要留下烈如歌。接着,太后命人去把祖母绿的一套首饰取来,递给烈如歌。 “岚姨给歌儿的及笄礼物,雨菡及笈时,也是我命人亲自打造的一套祖母绿。为了不让你们两姐妹嫌弃我大小心眼,我当时打造的两套都是一模一样的,现在终于送到你手上了。歌儿,以后不论有何事,倘若自己解决不了,你定要告诉岚姨,岚姨势必帮你的。” 烈如歌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浅笑着颔首。 过了一会儿,烈如歌便请安离宫。太后把自己的凤撵赐给烈如歌,并命人务必完好无缺地把烈如歌送回丞相府。忽然,司徒明的近身太监王公公前来,向烈如歌与太后告知,司徒明已备好马车,让他送烈如歌回府。 太后蛾眉微扫,菱唇不悦地撅起,对被自己儿子劫了送烈如歌回府的安排,极其的不满。只是,两个孩子十多年未见,难得还能如此亲近,太后是欢欣的。 “歌儿,你皇帝哥哥可是一直惦记着你的,还不错吧?”太后拉着烈如歌的小手,眼底一抹精光流过,若有所指地对烈如歌道。 烈如歌警觉到太后的意思,笑而不语,配合的点头。如此太后更加来兴致,眉眼都带上了盈盈又油滑的笑意,由浅及深的推销起自己的儿子。 “歌儿,自从你皇帝哥哥纳妃后,除了你,我还没见过他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你别见他们都说你皇帝哥哥温柔风流,实则对每个女子都是表面做戏的,不然十多年来,后宫也不曾见过有妃子怀孕。” “你襁褓中时,你皇帝哥哥就是第一个抱你的男子,每次见到你,都不肯撒手,还多次偷偷把你带进宫里,吓得我们一开始以为你被骗子带走了。唔,小明那时也可称为小骗子了。” “凤位现在还空着,打扫了多年也没见个主子,金碧辉煌的,多浪费啊。空着也是空着,歌儿,你不如带着乐乐住进去?咱们都是一家人,得多来往才是啊。” 烈如歌暴汗,美眸看着太后瞧着自己,是对儿媳妇愈发满足的神色,唇角微微一抽。 在旁侧听着的婧琪与王公公同是冷汗涔涔,太后娘娘,这皇后的寝宫不是随便给别人住的啊! 不过,婧琪倒是理解太后的意思,就是想把好的往家里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想着,婧琪抬起头看向烈如歌,眼中很是满意,暗中想着。 虽说二小姐非完璧,还有一个女儿,在别的人眼中是个污点,可是对咱们多年不出子嗣的皇上而言,可是个大便宜啊。二小姐的相貌和品行都是绝顶的,皇上要能把二小姐娶到手,那可是娶一赠一的可遇不可求的划算啊。 “岚姨,眼下女儿首要想做的是查明当年的真相,把幕后凶手揪出,严惩之。乐乐还在府中等女儿,女儿告退,改日再进宫向岚姨请安。”四柱灼热的目光看向自己,火辣辣的烈如歌几近吃不消,连忙出声,挑着借口开溜。 见状,太后只能放行,不过最后还不忘提醒着烈如歌考虑此事。烈如歌笑着点头,出了泰康殿后,立刻蹦上马车,见马车驶行,长吁出一口气。 司徒明让王公公送自己回府,看似是关心烈如歌的行径,可烈如歌觉得司徒明是故意的。撩起车帘,烈如歌看向马车前坐着的王公公,低声问道,“王公公,陛下可是有事传于我?” 王公公笑着,惊叹司徒明的猜测,恭敬地道,“二小姐,陛下说待会儿泰康殿有贵客至,与您不适合见面。” 烈如歌浅笑,和蔼可亲地低声疑惑问道,“公公,那陛下可提过那位是谁?” 王公公摇了摇头,他同是疑惑,不解地道,“回二小姐的话,老奴也不知。只是,九皇爷待会儿进宫,应会到泰康殿向太后请安。” 话未落,王公公忽然跳下马车,毕恭毕敬地站在地上,朝着旁侧进策马进宫的来人躬身行礼。 烈如歌疑惑地抬起来,眼角掠去一眼,就立刻放下车帘,往车最里边坐,以免被来人看出。 王公公纳闷着烈如歌的举止,再次惊叹自家陛下料事如神,由于司徒明已经交代过,遂没有请烈如歌出来向九皇爷司徒拓行礼。 来人正是进宫的司徒拓,锋利的眼角扫向明黄的马车,削薄的唇瓣抿着。身侧亲卫秦十二及时地向司徒拓解疑,“尊主,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言下之意,马车里面那个是他们家尊贵小郡主的亲娘。 烈乐乐的存在,九皇府上下皆知,不过司徒拓有命令,不许任何人泄露,但这也足够九皇府的管家与司徒拓的亲卫们激动无比,感激涕零。 他们尊主打了二十多年光棍,他们做属下的已经悲痛的承认此个将会延续到生命结束的事实。本以为只能下辈子有福才能见到小主子,没想到寡淡的主子意外的一夜,竟然就中了头彩。现在,他们终于有小主子了。 当下,秦十二看向马车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感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要她死 烈如歌在马车内,对司徒明的安排真切表示感动,虽不是亲哥,他可比亲哥更亲,知道庇护她不被司徒拓撞见。当然,对于外面四道不同涵义的眼光,烈如歌已经没心情去理会他们了。 等司徒拓过后,王公公上了马车,继续出宫往丞相府去。其实,司徒明此行有两个用处,一是保护烈如歌身份不暴露,二是给烈如歌助威,他司徒明是站在烈如歌的一处的,丞相府的嚣小,什么牛蛇鬼怪要打烈如歌的注意,间接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马车离宫后,烈如歌深呼出一口寒气,抬手抹去额头上的一片冷汗,深感再多几回类似的状况,她都要被司徒拓身上的寒气给冻僵。 此刻,烈如歌不愿同司徒拓摊牌,因为她还要在司徒拓那里偷蒙拐骗地把绝生蛊毒的解药拿到。乐乐的性命被司徒拓紧抓着。 可是,烈如歌当下知晓对面进宫的人是司徒拓,莫名中有一股心虚感。 心虚?老娘呸,老娘行走江湖,行得正做的端的,就是打横着打斜着走,什么都有,就是不可能心虚,她对一个小气鬼心虚个毛线啊,该心虚的是那个抠门的小气鬼! 烈如歌在马车内嘀咕着,用着各种颜色词汇骂着司徒拓,骑马进宫的司徒拓当下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秦十二眨了一下眼睛,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小声的道,“尊主,您被人惦记着,大概是二小姐想你了。” 秦十二是猜测着回答,毕竟司徒拓与烈如歌的关系可是千丝万缕的,烈如歌人刚刚经过,肯定是知道司徒拓是她孩子的亲爹,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才没露面的。 司徒拓眼神森冷锋利地扫了秦十二一眼,薄唇抿着,冷声道,“惦记本王的人多着,你倒是能肯定?” 秦十二心脏一抖,讪讪地下头,连忙笑着道,“尊主,属下是乱说的。尊主身份高贵,惦记的人不少,依属下看,排在头号的就是烈歌了。” 话出,秦十二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提谁不好,偏偏提起司徒拓现在最不悦听到的一个人。 果然,司徒拓面色阴沉,深邃的凤眸中藏有怒气,寒声道,“回去领罚。”秦十二苦着一张哭丧的脸,对烈歌的怨气比起司徒拓一点都不少,准确来说是九皇府对失踪的烈歌各个都有气。 因为,他们一天没找到烈歌,他们的尊主处罚他们,而且不是一般**的处罚。 烈歌啊,兄弟们以后都不笑话你,你小子是死是活的,赶紧蹦出来啊!面色冷淡的秦十二,内心火热顶天的崩溃咆哮。 秦十二见司徒拓面色冷沉,赶紧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话说,他们做属下的倒是喜闻乐见丞相府二小姐和自家尊主拉上天窗的,只是自家尊主似不太情愿。 秦十二还记得,上一次司徒拓特意派隐卫去丞相府保护烈乐乐与烈如歌,回来禀告中提及烈如歌的院中住着一名男子,且两人举止亲昵。如此,秦十二以为司徒拓会暴怒,可司徒拓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从此,他们兄弟们就知道,自家尊主对小主子她娘不太来意。可是,前几年不是还特意派人去找的嘛? 如秦十二所说,司徒拓对那个误会过了一夜,胆敢炸了他山庄,火烧他林子的女子很是好奇,只是过了六年也没见消息,这股子的猎奇也逐渐消散。 本来,司徒拓对女子就不太兴趣,只是难得遇到了有趣的人罢了。倘若让司徒拓定义那名女子,他大抵会记住她,却不再有其他的想法,更狂谈喜欢二字。 此刻,烈如歌不知司徒拓的想法,连自个儿届时怎么以贴身小厮的身份滚回九皇府的都没想过。眼下,烈如歌享受着皇帝的待遇,好好感受了一番九五之尊御用的马车。 烈如歌小手摸了摸身下柔软得如同婴儿肌肤般手感极佳的明黄绸缎所制的垫子,连连感喟。翻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两脚交叠翘起,脚嘚瑟的抖动着。 相比烈如歌今天的略显露出小人得志的心情,锦澜此刻心情只有用糟糕二字概括。 回了如兰苑,锦澜坐在美人榻上,脸色青白交佳,还有阵阵的发红,显然被气得不轻。腿上微有不适,锦澜恼怒地一脚踹向给她按摩腿的丫鬟,尖锐的嗓音响起,“你当本夫人的腿是木头啊,那么用力,想搓掉我皮啊!力气那么大没处儿花,滚去柴房使役,以后你也不用吃饭了!” 丫鬟是按照了以往的适宜的力度,没想到会惹怒锦澜,还被发配到低级的柴房,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哀求着锦澜饶命。 锦澜眉头狠皱,没等婆子上手,就张手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得丫鬟阵阵耳鸣,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 “拉她下去,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本夫人面前。”锦澜伸手让丫鬟仔细地拿着绢帕给她清洗手掌,嫌恶地看着地上口吐血沫半死不活的丫鬟。 婆子和小厮连忙扛起人,丫鬟们则是上前把地上的血渍给清理。 半晌后,锦澜渐渐平复下来,端起燕窝莲子羹,低声问道,“三小姐呢?” 贴身丫鬟春铃察言观色地,知锦澜此刻心情不佳,便放柔了嗓回答道,“太子今天在故宫大楼设宴,小姐得知后便前去了。” 锦澜顰起眉头,她未听到太子司徒锦最近有主持大的宴会,今天的设宴大抵是友人相聚的私人宴会,一般都不会宴请女眷。锦澜太清楚自己的女儿了,料到是烈若溪不知打哪儿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没被邀请而自觉的上门去。 “让奶娘紧盯着,这些小宴小私的,没必要让三小姐知道。过半个时辰,找人去接三小姐回府。还有,传话三小姐,叫这段期间少出门,宫里这两三天就派宫规麽麽过来,让她留心学着。” 锦澜面色一沉,低声吩咐着,对自己这个不爱惜颜面,总爱走倒贴上去的女儿,既气愤又无奈。合着是她一手教出的,有怨气也得是自己吞下。 午膳后,锦澜谴退了下人,曲腿坐在床上,闭眼修炼。 突然,室内气息波动,锦澜立刻睁开双眼,看向悄然无息地出现在室内的人,脸上惊喜不已,徒脚下床,雀跃地道,“你终于来了!” 男子带着面纶,头上戴着斗笠,看不见他的面貌,身上是一袭墨黑色的华服,身姿笔挺,隐约散发出一缕缕的强大沉稳的罡气。锦澜欣喜若狂的投入男子的怀抱,双手紧紧抱住男子结实的腰,柔美妩媚的脸上绯红,浮现出娇嗔的神态。 对锦澜的投怀送抱,男子依旧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垂落着不见有反应,只是低声问道,嗓音若青竹般坚毅有力,“孩子,怎样了?” 锦澜朱唇撅起,对男子第一句话只关心孩子有些不满,却抬起小手摸着小腹,目光柔和,柔声道,“孩子很乖,和听话,没折腾我,不像溪儿那时的调皮,我隔三差五地就吐,没有任何食欲。” 男子似有所动,垂至身侧的大手附在锦澜的手背上。片刻后,男子扶着锦澜走向床边,青竹秀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锦澜娇羞地依偎在男子怀中,娇嗔地道,“我想你了,让你过来见见嘛。”男子气息一沉,收回手,站起身。 锦澜察觉到男子的不悦,脸上大惊,不敢再提其他的,双眸满是阴鹫,恶狠狠地道,“今天老爷把丞相府的财产大全交到那个贱种的手上,没有了这个,我在丞相府怎么去震慑他人。我要她死,你帮我杀了她,连同那个小野种杀掉,接着扔下山崖,让她们尸骨无存。” “我不用你来教我。”男子冷声道,警告着锦澜。 锦澜小脸骤然惨白,媚眼小心翼翼地看向男子的面纶,谨慎娇柔地开口,“我是太生气了,你别生气嘛。你不知道,自从那个贱种回来,我和溪儿处处受压制,受气着。束手束脚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男子因锦澜的话,涨起的气息沉下了些,沉吟了一会儿,冷声道,“主上有命,现在还不能动烈如歌。你的要求,有违主上的决策……” 锦澜脸色微变,眼中快速划过一抹亮光,身若无骨地攀上男子的身躯,一双柔软酥手在男子胸膛上画着圈圈,媚眼如丝,挑逗着男子。小手从胸膛缓缓滑下,蓦然握住,男子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她已经妨碍到我们开展任务,我们没有完成主上交给的任务,那和主人的计划也相悖啊。而且,那个贱种迟早都要死的,我们只是提早一点点。只要我们赶快把事情做好,主上也不会责怪我们的……” 锦澜朱唇张开,在男子的耳侧轻吹一口香气,娇声的劝说。 男子犹豫片刻,长臂搂着锦澜娇小的身躯,身形快速一闪,两人便落至床上。香衫半裸,红帐下落,挡住一室的暧昧。 男子冷声答复,“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室内颠鸾倒凤,香气撩人。 烈如歌并没让王公公送她回到丞相府,而是在途中就下了马车。虽有王命,可王公公也看出司徒明对烈如歌的宠爱,便不多话,恭敬地行礼就随车回宫。 烈如歌抬头看向灼灼的烈日,暗叹了一口气,唇角冷让勾起,转身走进附近的一家成衣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该死的缘分 眨眼间,烈如歌换做一身红火惹眼的男子华袍。柔如绸缎的墨发半束起,以一顶白玉小冠,其余的披散在背后,几近腰间。红衣妖娆,靡靡瑰丽,冠绝天下的容貌恰如灿烈的火焰,宛若妖灵,又似传说中天女旱魃,只是挺拔孑然的颀长的身姿,少了女子的娇柔。 烈如歌一出现,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先被她一身艳红的袍服勾去了眼力,又被那绝色风华的容貌抽干了七魂六魄。 玉手捏着腰间的挂坠,一晃一晃地甩着,烈如歌唇角微微一勾,骤然听到身后一片七零八落的倒地抽吸声,暗中狂喜,再次为自己天生绝佳的颜值嘚瑟。 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随影随至,笠帽严密地遮住了脸庞,可从那黑色的面纶后,可察觉到一双阴寒如蛇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紧紧盯着烈如歌而移动,危险随至。 烈如歌枉若未闻,优哉游哉地在街上走着,两纤细的长腿徒步往偏僻的废区去。 暗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如烟雾般消失。 烈如歌正是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正确来说是有人要杀自己,而且对方的内力不弱。倘若不是她偶然的回首,警觉到对方一刹那间未收回的轻微肃杀之气,烈如歌认为她还虎头虎脑地让王公公送自己回丞相,留下了这一隐患。 若是九门的燕尾蝶,烈如歌可骄傲地告诉众人,她的仇家已经遍布五湖四海,在整个江湖的每个角落至少有一个。可论烈如歌的身份,敌对她的人,寥寥无几,最恨她的,轻而易举就能猜出。 嘿,除了锦澜这个丑八怪,还能有谁啊。此刻,烈如歌心中一双小手举起,万分希望把黛贵妃带到丞相府,让黛贵妃把对自己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骂向锦澜。 嘤嘤,她真的好想见到同样两个过分爱惜自己容貌,又自恋的女人没有顾虑开撕的场面。 暗中的人发现烈如歌有故意走向偏僻的地区,黑纶下闪过一丝的狐疑,只是疑惑很快就消散,认为烈如歌是自己找死。 走到偏僻废墟城区,烈如歌看着周围一片废墟茅屋在人高的杂草与参天的大树之间,泥石夹着各种白色碎骨的地面,深吸了一口气,一道雨后清新冰凉钻入,人顿时神清气爽的。 “哈秋”烈如歌猛打了一个喷嚏,手指蜷缩着擦了下秀鼻,默默地感叹道,“不愧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分明是同一个城市,天气都和其他城区的不同。” “瞧这儿环境,就差立上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要杀人请到此处。下面还有一排注释为,不要再其他地方随意杀人,犹如随意扔垃圾令人发指,污染环境。” 身后一道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手中包着强大的罡气从背后袭向烈如歌。此人没有像其他杀手,杀前总是要丢出一句气势汹汹的豪言,或者长篇大道替对方解释杀他的原因,寂静中干净利索地下手。 凭着这点而言,烈如歌是赞赏此人的。不过略有不满的一点,就是对方的目标是她。 烈如歌脚下微动,快速移至百米外,身形定下,人双脚稳踩在一间破烂的茅屋顶的支粱上。男子尾随而至,也跃向茅屋。 见状,烈如歌夸张地大叫,双手大幅度的挥摆着,“兄弟,千万要冷静,你太重了,要是过来,这茅屋得坍塌。珍重绳命,远离危险啊。” 烈如歌的话音刚落,男子就袭上烈如歌的面门,烈如歌唇角冷勾,修长的身子徒然往后倒去,似脚下不稳,掉落般。只是人未沾到地上,烈如歌身形宛若鬼魂轻盈地飘荡着,双脚踩在更入里面的一根粗壮的枝杆上。 男子身形微顿,忽然茅屋倾塌,尘土翻飞,遮挡住视线。烈如歌连忙抬起衣袖挡在眼前,但一直警觉着四周。等尘土消去了大部分,烈如歌才放下衣袖,伸长着脖颈看向那处,却不见男子的身影。 突然,一道青竹的嗓音响起,冷得烈如歌都怀疑他是个僵尸,“烈如歌,未料到你躲过一劫后,练至到上百年的功力,你隐藏的很好。” 烈如歌美眸一冷,探访出神识,同时眼角犀利地扫向四周,一边笑嘻嘻地道,“哎呦喂,敢情你老和我是老相识?那你太不够义气,都熟识的,还挡面隐身的玩神秘,不光明磊落啊。” 烈如歌故意刺激着男子,可是男子似猜到她的心思,没有被激怒而现身。莹白的耳朵微动,连男子的呼吸声都没听得到,在神识内也并没找到男子的身影。 暗处的男子似乎已离开了般,可烈如歌敢肯定对方还在,且极有可能在她附近。因为男子对她的杀意很强烈,势必要完成杀她的任务般的坚决。 况且,烈如歌不敢猜测男子的功力较于自己如何,但对方轻松地和她玩起捉迷藏,是显露出对方觉得她不足构成威胁,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她。 “老人家,欺负我这一个瘦弱的孩子,你也占着便宜欺负人啊。不过你为老不尊,我可不同,是顶天立地的男……女汉子啊。你想玩,得嘞,小辈陪陪你玩。你要是今天杀得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唉,算了,我再透露点信息给你。不久前,我遇上一个和你气息很像,感觉如出一辙的长辈。重点来了,我赌你打不过那位长辈。” 烈如歌拧着鼻子,放声大笑。眼角快速扫索着四周,忽然就见到自己对面不到十米的一个大树上站着一身黑衣袍的男子。 长眉微动,烈如歌掩饰住自己内心的诧异,挑衅地看过去。 男子不屑的冷哼一下,被烈如歌话中的“打赢他的长辈”很在意,低声道,“我会留你一口气,让你告诉我,他是谁的。烈如歌,这是第一次破例,你很聪明。” 冰冷的语气中有了一丝的别外,成为怒气的情绪。而男子的最后的称赞,实则是讽刺,嘲讽烈如歌自作聪明,最后注定要死在他手上。 烈如歌不屑勾唇笑笑,身形一动,双脚犹如横过湖面,千影展遍。男子故意让了十步,才行动。 废墟之间,烈如歌全力以赴,快步行走,生怕被后面的男子追了上来。 不一会儿,听到兵器剧烈撞击的声响,以及凄厉的哀嚎声,烈如歌深吸一口气,身形快闪紧混乱的激战中。 混战中,一名黑衣男子看向忽然出现的烈如歌,煞气提剑刺向,烈如歌笑着忽悠着道,“兄弟,我后援支助来着。” 黑衣男子一愣,长剑划过烈如歌的侧脸,挡过后面的人袭击,快语提示,“别杀,是我们的人。” 紧张时刻,两人也顾不上验证烈如歌的身份,让她赶紧完成任务,就纷纷找杀敌人去。 列如歌汗颜,躲在混战中,出奇地用同一招忽悠了两方袭向她的人,也躲过男子对她的追杀。只是,好运总会用光,但烈如歌没想到会那么地倒霉。 “尊主,红衣的好像是烈歌。”突然,一道声响在附近响起,烈如歌就这话中熟悉的字眼看过去。一看,后悔的要头撞南墙的心都有了。 烈如歌谄媚地舔着笑脸,小手抬起,朝对面挥了挥,“嗨,尊主,咱们好有缘啊!”暗地,烈如歌苦皱着小脸,蹲在阴暗的角落,暴怒地用剑不停在地上画圈圈,扬声咆哮,这该死的缘分啊! 司徒拓俊脸森冷,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盯向烈如歌,忽然手气,大掌扫过,企图杀他的几位黑衣人瞬间被摘了脑袋。 不是比喻,是真的被司徒拓取下了脑袋,几个脑袋神色还留在惊讶的目瞪口呆的时候,咕噜咕噜地滚在倾斜不平的地面上。 烈如歌咽了口口水,心提在嗓子眼上,司徒拓似故意警告她些什么。忽然,熟悉冷冽地气息靠近,烈如歌寒毛倒竖,毛骨悚然地微微抬起脑袋,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司徒拓。 “你躲的好,本王的人都找不到你。”司徒拓低头看着佝偻着腰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可凤眸中的滔天怒火,是无法被人忽略的。 前有小气鬼,后有强大的杀手,烈如歌真的要哭瘫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仰天大呼,“苍天啊,你真的就内么忍心对待可怜弱小的她嘛!” 背后一道阴冷肃杀罡气袭来,烈如歌美眸微动,忽然没有预兆跳到司徒拓的身上,双手双脚紧紧地缠住司徒拓,怕自己被司徒拓一个冷血无情地不念主仆情谊甩开她。 司徒拓脸上一沉,深邃锋利的凤眸眯起,注视着从远处袭向烈如歌的男子,即便是见着他,对方也不见任何的收敛。 “尊主,有人要杀小的,你得替小的做主啊。真是莫名其妙的,小的就是出去喝酒,就被他给看上了,死活要小的给他做小妾。我呸,小的可是发了毒誓,今生今世都要陪在尊主身边,侍奉着尊主,做尊主的贴心小厮的。”烈如歌嘴皮子不停地耍着,横眉竖脸地,颇为气愤和嫌弃。 有了靠山,烈如歌安心下来为自己待会回了九皇府不丢了小命开始策划了一场情深深雨蒙蒙般的一心一意只为你的故事。 不过烈如歌没注意到的是,司徒拓并没有像意料中地甩开他。司徒拓一边应敌,一边听着烈如歌的话,当然不会傻得相信烈如歌呱噪得没有根据的话,只是心头间的烦躁少了许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愤怒吧,司徒拓 烈如歌紧抱着司徒拓,背对着男子,也能察觉到一股巨大的杀气没有任何的减弱地逼向自己,下意识地烈如歌身体更往司徒拓胸膛贴,有势必要把自己处于危险的背部融入司徒拓骨血中的既视感。 当下,烈如歌脑中一个想法,内心的小人嘚瑟的双手叉腰咆哮:愤怒吧,司徒拓!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眯起,眸底折射出冷锐的寒光,看向直袭击自己的神秘男子的瞬间,抬手迎上,俊脸冷峻,略有薄怒。此刻,完美的阐释了贴身小厮的烈如歌最能感受司徒拓身上的愤怒,是被挑衅与轻视所勾起的大火。 电光火石之间,司徒拓与神秘男子近身对打,凌厉的掌风摧毁着四周草木,强烈的罡风扯起黄色地表,尘土与草碎等混杂在一起,翻飞涌动。 本还在对战的两方人方纷纷停下来,伸手挡住鼓起的大风,同时双腿扎稳步伐,但还是有不少的人被吹翻,整个人以颠倒的状态飞趔出去。 身为暴风中心的烈如歌此刻再好不过了,她双手不断收紧,不论司徒拓如何的大弧度的动作,都没能甩掉她。而且在司徒拓的“保护”下,她一条头发丝都没有损伤。 “嗯”一声闷哼,烈如歌耳尖的听出是神秘男子发出的,眉头挑了挑,正要伸出脑袋去瞄瞄。头刚钻出结实宽阔的胸膛,一道凌厉的杀气从头顶疾速划过,烈如歌快速地又缩了回去,小手不禁摸了摸自己脖颈,心有余悸自己的脑袋还在。 刚才与神秘男子对打,烈如歌消耗了不少的精力。眼下,烈如歌猜这场壮烈的赛事大概要持续下去,反正她在最安全的地带,没有生命危险,烈如歌晕乎乎地闭上双眸,没过多久就入睡了,且挂在司徒拓身上的双手双脚未见有丝毫的松动。 两个时辰后,暴风终于逐渐停下,两方人马都忘记了厮杀,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前面一个宽大的深坑。 司徒拓神色冰寒地站在坑边,低头看着坑内躺着的神秘男子。神秘男子一身黑色华袍周边逐渐弥漫出一层浓郁的鲜血。见杀气消去,烈如歌恰巧醒来,抬手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嘴边,一双美眸环顾了四周,最后焦距在命悬一线的神秘男子身上。 危险解除,烈如歌安下心,当即手脚麻利地跳下地,双手背负在后。美眸微微眯起,烈如歌手掌微动,准备掀开神秘男子的面纶,她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大又诡异的对手,烈如歌在江湖中混了那么久,并没找到能对号入座的人。 况且,有如此厉害武功行踪高深的人,凤清尘不会不告诉她的。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追杀她的神秘男子可能是隐居深山多年不出的人,或者不是这片大陆的人?不是这片大陆,难道是门主要她去的那个神秘地域吗? 烈如歌掌风正准备触碰到神秘男子的面纶,只是下一刻神秘男子的身体诡谲的迅速化作飞尘,眨眼间人就没了。然而,此人上一刻还是个活人。 烈如歌小脸微变,身侧的司徒拓冷峻的脸上也略显诧异。如此毒利的手法,堪称一绝,只是说明神秘男子也是受制于人,那人故意在他身上下了毒药,从诡谲程度来看,更像是咒语一类的法术,以免泄露了秘密。 只是,烟灰烟灭,尸骨无存,这种制约下属的方式,真是狠绝到无人能比。 本想活捉神秘男子,且能套出些关于锦澜的事情,再不济也能拿此要挟锦澜谋福利,可没想到对方更为严谨,连机会都不施舍给她。 “回府。”司徒拓回身,追风从机灵地从森林从奔跑过来。司徒的话落,九皇府的隐卫立刻攫住先机,快速利索地解决掉剩余的黑衣人,接着整齐有序地成排站在司徒拓的身后。 环视地上横七竖八死法各种凄惨的人,黑衣人群军覆没,而九皇府的隐卫只是有少数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严重的是一个隐卫单手抱着空荡荡的肩头,一条手臂被砍掉。 见状,烈如歌不由暗中唏嘘。司徒拓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是强大得令人却步生畏的,可烈如歌不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愚蠢的人要前来挑战,刺杀司徒拓。 司徒拓下命回府,可人上了马却不同,身后整齐的隐卫也等候着没动。一道锋利慑人的目光穿过众多的人头,准确无误地落在烈如歌身上,烈如歌身形一僵,不能故作不知,只好硬着头皮跑到司徒拓身边。 “尊主,小的脚疼,可否……”上马,烈如歌狗腿地舔着一张笑脸,双手猥琐的搓着,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盯着高大俊美的追风。 “出发。”薄唇中冰冷地溢出两字,司徒拓策马离去,身后的隐卫不管有没负伤,各个都快速地徒步跟上。司徒拓的人虽然走了,但他的目光犹如长蛇般探放在自己身上,知道今天在劫难逃,烈如歌郁闷地瘪着嘴巴,低头为自己两条纤细的长腿哀悼。 许是服用青莲果,徒步在漫长的路上走回九皇府,烈如歌也没以前那股要断气般的痛苦,现在她只是略感疲倦,烈如歌心中暗暗狂喜。抬头见到司徒拓那抹冷若冰霜的大冰块往大殿去,烈如歌极其不情愿地快步跟了上去。 殿内,司徒拓洗漱后坐在上方的墨玉图文銮椅上,深邃的凤眸俯视着跪在殿中央的烈如歌,薄唇抿着,未言语,身上散发出来的霸凛威严足足压弯烈如歌的脊椎。 “尊主,小的从虎口拔生,一路艰辛地跑回见您,您可以笑一笑吗?”烈如歌自称舌若莲花,可此刻说出的话,后悔得她几乎要咬舌自尽。 灰噜噜,她这是说了什么侮辱智商的话啊。烈如歌承认她是紧张和胆怯了,不然也不会说出……烈如歌暗中祈祷,但她确定自己成功地把司徒拓的怒火浇上另一重了。 “笑一笑?烈歌,本王往日可太无视你,以至于你肆无忌惮以这种方式来引起本王的注意,妄得到本王的青睐?”司徒冷笑,深邃的凤眸染上一层化不开的冷冽。 烈如歌猜到司徒拓会有如此反应,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一句。虽然她让司徒拓卖笑是不对的,可司徒拓以为自己美貌冠绝天下,人见就爱死一个了吗,自恋的态度很有问题啊! “尊主,您有话就一次吐个痛快吧,小的一颗玻璃心可受不住您这偶尔就来一刀的刺激啊。”左右开口都是错误的,势必会被司徒拓揪小辫子,烈如歌索性直言,让司徒拓给个痛快。 当然,烈如歌不是秉着早死早超生懦夫的行径,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她要看看司徒拓要追究到哪件事情上来,好施展对策。不然她啰嗦的一大串,不经意间很容易自爆。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锋利冰寒,见烈如歌一改之前的奴颜婢膝,跪也不正经地虚蹲着,以为有长袍挡着他就看不出。凤眸落在烈如歌的身上,司徒拓冷峻的脸上有丝惊艳,微微颔首,虽第一次见烈如歌穿艳红的华袍,可那抹烈焰的火红,很适合他,放佛他天生该如此。 “你给本王解释三件事,本王殿内失盗,裘雪与揍人。”最后一个字眼,司徒拓神色略显尴尬,锋利的视线触及到烈如歌掩嘴的偷笑,神色狂躁,摊放在椅子扶手两侧的大手紧捏成拳,微微颤抖,压制着怒气。 以司徒拓的狂拽的性子,想必他不会让第三者知道自己被揍的事情。因此,忒么勾起了烈如歌十万的好奇,迫切想知道当他属下们得知他们尊贵的主子被她徒手揍了两记熊猫眼,还在身上踹了许多脚,会有什么反应? 确切来说,是会对他们这位神圣不可侵犯的主子有何改观。 “咳咳”烈如歌轻咳一声,掩饰住她雀跃又嘚瑟的笑意。然后,精致的小脸一甩,脸上顿时显露出苦情,唇角撇着,把当下排好的一腔委屈与苦水悉数吐出。 “尊主,这不是小的意愿的啊,小的也是被人刀子架到脖子上,威胁着要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就要……就要把小的绑到小倌院。以小的英俊帅气,肯定是迷倒一大片的公子老爷,可是小的对尊主是一片丹心,怎么能忍受自己做出如此背叛的事情呢。” “可小的有私心,想一生一世地待在尊主身边,伺候着尊主,所以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被迫的答应了。尊主,小的用尊主高尚的人格发誓,小的现在仍是清白之身,精神和身体都没有背叛尊主,还是干净的。” “哦,关于失窃的事,他们见到尊主卧室内珍宝众多,就起了贪婪的心。而裘雪姑娘,是他们逼迫小的带进府,从中推波助澜地送到尊主面前。尊主,你那时嚷嚷着要找女子,小的不忍心只好痛在心上地顺势把裘雪姑娘带过去,裘雪姑娘貌若天仙,还有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勉强得过了基准线。” 烈如歌捏起宽大的衣袖擦着眼角生硬挤出的两滴眼泪,凄苦无比,嗓音哽咽得略微发哑。 司徒拓凤眸愈发暗沉,忽而若有所思地看向烈如歌那张惊艳绝伦,脑中裘雪的面容一闪而过,眉心折痕更深,冷声道,“你的容貌足以把那女人比下去,你是在讽刺本王眼光差吗?” 烈如歌动作一顿,被堵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而且察觉很是奇诡。片刻后,反应过来的烈如歌狠狠地嫌弃了司徒拓,她就说哪里奇怪,原来司徒拓刚才有赞美过她的帅气容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砍他猪脑袋 自己种下的茬,得自己挑出来,这个道理,烈如歌还是清楚的。只是,听着司徒拓自认眼光差,她是真心地给他一个肯定答复的。 烈如歌小手抬起,双手害羞地捂着脸颊,白皙的脸略微绯红,清朗的嗓音中特意添多了好几分的柔和,“哎呀,伦家知道是颜值王啦,皇府的姐姐妹妹们也经常痴迷地看着我。” “烈歌,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说人话!”司徒拓额头青筋凸凸隐现,冷峻的脸上愈发低沉,削薄的唇瓣抿紧,狂躁地怒呵道。 烈如歌立刻匍匐在地上,身体在战栗着,看起来像是被司徒拓吓到了。只是,雪白干净的额头枕在自己交叠的双手背上,烈如歌唇角撇了下,轻松自如地变为可怜巴巴,极其畏惧的抖音。 “尊……主,小的是被二王爷逼得,他只让小的带裘雪进府,寻找机会接近您。还有,二王爷说尊主长得比他帅,所以特意让小的揍您。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尊主可不能抛弃小的,小的不求名分和地位,只乞求能陪在尊主身边。这样,小的已经满意,就足够了。” 司徒拓面色冷沉,对烈如歌把司徒耀恭出一事,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见半点诧异,也不见一丝的痛意。 上方,司徒拓坐着,面无表情,薄唇抿着,陷入沉思。而下方的烈如歌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见司徒拓没有注意,小手连忙捶了几下蹲得酸麻酸麻的两腿。 见司徒拓大有要做一个安静的冥思者,烈如歌唇角抽搐了一下,忒么要发飙地喊醒司徒拓。 嘿,小气鬼,老娘还跪着呢,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让老娘起来啊。歹说你也是一国帝王,虽是暗处见不到光的内个,可你也要体恤老百姓,尊重一下底层挣扎的人命啊! 上一次,司徒拓让烈如歌随他一同私下见了司徒耀,烈如歌与司徒耀两人陌生的神态,还有司徒耀激动的反应,让他可以断定,烈如歌并非司徒耀派来的奸细。 只是,这一次司徒拓没料到还是司徒耀所为。烈如歌夸张的溢于言表的词汇,司徒拓已经见惯,倘若烈如歌不再是那副狗腿谄媚的小人行为,他才认为奇怪。 烈如歌的小动作没能躲过司徒拓的凤眸,锋利慑人的冷芒射过去,烈如歌的小手顿了顿,没在老虎头上来捋毛,乖觉地垂下手。 “你想留在九皇府,留在本王身边?”司徒拓突然开口问道,见烈如歌点头如捣蒜,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老二是指使你来的人,那你做些诚意给本王看看。本王留你一个随时的危险在身边,你也要给本王一个足够的理由吧。” 敞白来说,司徒拓就是要见到烈如歌对司徒耀出手,他亲眼见到烈如歌的武值,要对付司徒耀,绰绰有余。 烈如歌大抵猜到司徒拓阴暗的心思,不就是想做个看客,让她给他表演一场戏份足够,剧情紧扣人心的戏嘛。 沉思片刻,烈如歌猛站起身,右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左胸口上,义愤填膺,又豪气万丈地道,“尊主,二王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居然敢欺辱到咱们九皇府的头上来。这样愚不可及的人,留在世间上,就是一个玷污尊主的存在。士可杀,不可辱,小的立刻去二王府找司徒耀,即便是拼上了小的这条命,也定要砍了他猪脑袋献给尊主。” 司徒拓浓眉挑起,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两抹玩味,薄唇勾起,促狭地问道,“烈歌,你确定能做到?在本王面前立下豪言壮志,以后兑现不了,本王可当你是欺骗,故意欺君。欺君之罪,后果……你是清楚的。” 烈如歌双手抱拳,小脸上带着决然和严肃,似对司徒拓的质疑不悦,咬了咬唇瓣,掷地有声地道,“尊主,小的虽不是高贵清华之躯,也不是尊贵名门之子,但小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一条铁铮铮,没有任何虚假的汉子。小的现在就以尊主的名义发誓,明天晚膳前,小的定提司徒耀的猪脑袋来见您。” 司徒拓那双深邃的凤眸眯起,盯着士气大涨的烈如歌,似乎想看出她要玩什么把戏。殿外的隐卫和暗卫都被烈如歌一番霸言给惊到,似美人想过张相文质阴柔的她,还有有如此男人的一面。 南宫玺正走到大殿,也听到烈如歌喊出的话,脚下一个大趔趄,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清朗的星目纯澈地眨巴了两下,南宫玺伸手扯过前来有事汇报的黑衣人,“你们见到烈歌时,确定她脑子没有被误伤到吗?” 黑衣人顿了顿,沉吟片刻,很快就坚决地摇头。见南宫玺一脸“你说谎,以后娶不到媳妇”的无声诅咒,黑衣人慎重地把当时偶遇到烈如歌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南宫玺。 “烈歌挂在尊主的身上不肯下地,就尊主与神秘人打起来的前中后,他也没撒手。尊主的衣袍都没有被神秘人摸到,烈哥一直倒贴在尊主的怀中,肯定没伤。” 南宫玺皱着眉头,松开黑衣人,不解地嘀咕着,“没道理,烈歌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又老机灵了,怎么可能会不自量力地去找司徒耀啊?一定是脑袋被撞傻,或者失踪期间被什么刺激到,神经错乱了……嗯,定是这般。” 黑衣人见南宫玺没让他继续说,其实他也没有其他要说的,迈着挺拔颀长的两腿,踏入殿内。 黑衣人目不斜视,微微垂首,尊敬地上前,在司徒拓身边耳语,接着司徒拓挥手,黑衣人又无声离开。 “明天,本王要见到你的诚意。去与留,就在于你的行动,下去吧。”司徒拓冷峻的脸上此刻明显有些柔和,冷声对烈如歌道。 烈如歌行礼,安静地退了下去。不过在离开前,还是偷偷回头瞄了眼司徒拓,好奇地猜测是究竟是什么事情,或是什么人能令柔化了大冰山呢? 把万年冰山捂热,此人绝对是高手。烈如歌心中又激荡了,忒么想要知道能令司徒拓动容的那人是谁,要是她能和对方做好朋友,以后把司徒拓踩在脚下,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啦,哈哈. 想到此处,烈如歌不禁咧开唇角,哂出一口的白牙,双眸亮晶晶地,宛若钻石般光亮。 南宫玺杵在殿门口,见烈如歌一脸猥琐地走出来,星眸闪过一抹疑惑,接着走上去,伸手就扯着烈如歌走。 烈如歌长眉顰起,抽了下手,发现南宫玺抓得紧,就没再费力,不爽地开口夸张地嚷嚷着,“哎哎,那谁,男男授受不亲啊,青天白日下,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可是良家妇男,你可别乱来哟,我会喊得哟~” 南宫玺嘴角一抽,不过他知道烈如歌女子,犹豫了下就松开手,回头,南宫玺见烈如歌眉色轻佻,作势要大喊,神色一变,慌张地捂住她嘴巴,“我的姑奶奶哟,你要真的喊了,白的也被你说成黑的,我这玉公子的清誉就全毁在你手上了。” 而后,南宫玺认为自己对一个女子低声下气的,又很不服气,双手抱胸,站在烈如歌的对面,星眸睨向烈如歌,“你喊吧,人人皆知本公子玷污了你,那大不了本公子对你负责。你美人一枚,本公子这桩可捡了个大便宜啊。哦,你的卖身契在福叔那处吧,本公子这就去给你赎身,乖乖等着爷,嗯~” 烈如歌额头黑线齐掉,见着南宫玺比自己更加无赖的行径,很是不耻地轻嗤了下,眉间尽是凉薄,不甘示弱地调戏道,“谁对谁负责还不一定呢?听说玉公子家财万贯,相貌不及我四分之一,但勉强还是能过眼。玉公子若自带嫁妆,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把玉公子纳为小妾。” 南宫玺被气到了,比无赖和猥琐,他自认倒栽,比不过烈如歌。可是,他也是各国公认的俊男,为什么到了她那里只配做小妾啊?他要做正宫,横扫其他小三小四! 于是,郁结难平的南宫玺当下就起红了脖子,对烈如歌一阵怒吼,坚决地态度再鞭策着烈如歌重新给他定位。 “你说,凭我的姿色和才华,是不是正宫的位置?”南宫玺暴怒质问道。 烈如歌抬头,见南宫玺一脸的认真,态度严肃地在跟她探究清楚正宫与小三的问题,唇角狠狠地抽搐,特么要告诉南宫玺。 温良的玉公子,你眼睛是不是近似,把焦点放错了! 可是,在南宫玺几近红成关公的脸下,烈如歌违心地点了下头。唉,作孽啊,她把一个根正的好苗苗给带到什么画风上面了啊,真是……她发誓,不是有意的,敬爱的佛祖。 南宫玺得到烈如歌的首肯,脸色稍霁,才记起自己要问烈如歌的事情。 “烈歌,你疯了?你怎么敢下这种承诺,明天你要是不把司徒耀的猪脑袋砍回来,你清楚下场会是什么吗?我说你,怎么失踪了几天,人就变傻了呢。你要是被司徒拓处决了,我以后上哪儿去找通道之中啊!你现在去向司徒拓认个错吧,我可以帮你一下。嗯,就说你犯病了,刚才说的是胡话。” 南宫玺蹙着眉头,忧心不已,连后路都给烈如歌想好了。可是,烈如歌就是一点都不开心,她听出来,南宫玺的重点是怕失去她这个“同道中人”。 泥煤,敢情她在别人眼中,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个乐子? “嘁,你就看着吧,我明天定会把司徒耀的猪脑袋提回来的。哦,猪脑子挺补的,正好给你补补,以形补形。”烈如歌开口,冷声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鹊桥酒馆 烈如歌大义凛然地走出九皇府,双手负在后,两条纤细的长腿闲庭散步般漫走着,往着京城人人皆知的青石板小吃街去。 南宫玺在后跟了过来,一心想要劝服烈如歌。站在十字路口,南宫玺的一双星眸眨了两下,对着前面的烈如歌喊道,“烈歌,你走错路了,二王府要往这边走的。” 烈如歌没回头,抬起小手潇洒的挥了一下,另外一只手猥琐地摸了摸饥肠辘辘的小腹。秀挺的鼻尖轻嗅,一道道引人食欲大动的香味袭来,烈如歌如痴如醉地仰起脑袋,狠狠地又吸了好几口气,犹如上瘾的烟鬼。 南宫玺歪唧着脑袋,片刻后恍然大悟。修长的手抬起划过干爽的额前,无语地道,“知道要死了,死前吃口断头饭,做鬼也要做饱腹贵么?” 大抵猜不透烈如歌在整什么幺蛾子,但凭着一路人臭味相投的直觉,南宫玺知烈如歌已经有了对策。当下,南宫玺麻利的回身,冠美如玉的脸上不见适才一丝一缕的忧心忧虑。 下策嘛,烈如歌早就想好了。此刻,她人没被司徒拓冷死,都快饿死。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二王爷司徒耀虽不如司徒拓半分,可整个人冷寒的表面下,谁知藏着什么龌蹉啊。而且,烈如歌与司徒耀极少的两三次接触,都发觉司徒拓耀诡异的很。 吃了一条街,烈如歌惬意地在一家酒馆,喝着花雕酒,看着过路的人。这间酒馆位置极好,是在桥墩尾处,烈如歌偶然发现此店,没料到还是家百年老店。 月华初上,与一片星空嵌壤,亮白的光芒遥遥洒下,宛若在大地人间扔下了一层薄纱,隐隐约约,微微的朦胧,正是痴情男女提着精秀的灯笼,桥边相约诉说情事第一有利环境。 烈如歌仰头啄了一小口的花雕酒,嘴巴砸吧了两下,看着拱桥中央段一双情侣依偎在一起,从小灯笼照亮的两人衣服,可知那两人是寻常的百姓。 烈如歌闲散地手撑着脑袋,瞧着桥上聚集了愈发多的情侣,不禁想起白蛇与许仙的旷世跨界奇恋。兴起好奇之下,烈如歌扭头向店家问道,“老板,来你这处大酒,或桥上的人,你有没听过许仙和白娘子这对小情侣啊?” 店家是个小老头,躺在在半人高的酒台柜后面的太师椅上,听着烈如歌的话,哼哧地喷了两口烟雾,右手的水烟袋往旁搁下,两手放在脑下,似在回忆。 接着,烈如歌的好奇心蔫了不少,以为这只是个传说,不料柜台后传来店家沧桑又慢吞吞的声音,“老叟没见过,倒是听闻一百年前,先祖爷开店不久,有遇到过一对痴男怨女,貌似就你口中所说的许仙与白娘子。” “听说啊,那对小夫妻就住在桥那头不远处,许仙是个文人,爱喝些小酒,白娘子每日都会亲自来我们这店打酒。白娘子长得如花似玉,许仙相貌俊俏,俊男靓女的,容易让人记住。” “婚后不到三年,有一清早,先祖爷开门倒水,见到白娘子与她妹妹小青在桥头。我先祖爷还没瞧清楚,眼睛还耷着,隐约见到两人跳河。当下,我先祖爷吓得把铜盆给扔了,跑过去救人。可奇怪的是,河面没有任何起伏,也没见有人影,所以我先祖爷就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好像不久后,许仙就随一个秃驴上山做和尚了。” “听闻小夫妻俩后来又相见了,可惜最后被一场洪水给淹了,唉。” 闻言,烈如歌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自己也是个诡异的存在。只是人同蛇冷血软体动物,真是想想都头皮发麻。只是,许仙与白娘子两人,随了那句话,情深已,奈何缘浅,关键是还有法海这个秃驴搅屎棍横杠在中间。 店家似醉非醉的,答了烈如歌的问题,脸皮熏红的,抽了一口水烟,如云吞雾,絮絮叨叨地又扯起了自己的见闻。 “咱们旁边的桥就是鹊桥,情人相聚,有缘人千里赴,不知有多少对夫妻是在鹊桥上定情的。不说别的,就说当今丞相与丞相夫人,两人就是在这鹊桥上见的第一次面。这事可不是老叟胡说的,老叟亲眼所见。” 未料到店家见过烈震庭与司徒思懿,还是年轻版的他们,见状,烈如歌猎奇不已,问道,“店家,丞相夫人可是公主,难能这么容易出宫啊,还得碰巧地遇上了未来的夫君?” 店家见烈如歌不信,没有犟牛般的冲撞,不在意地道,“你别不信,这就是咱们落夏国鹊桥的仙气使然。老叟当年见着丞相大人时,还是一介穷酸书生,在桥上摆字画谋生。天突然下起雨,丞相大人慌张地抱起书画,丞相夫人微服出宫,经过时见到,善心的过去帮忙。” “听说当年,星耀国的摄政王对思懿公主有意,联姻婚书已经送到了先帝手上,先帝也赞同,但还是以思懿公主的心仪为重。那时思懿公主可能心烦,正出宫散散心呗。” 星耀国摄政王烈如歌有所闻,也算这片大陆上的传奇,有一代武神之称,只是已隐退山林多年,世人不知其所踪。之后星耀国就撤去了“摄政”的职位,更是在国法上禁止皇孙后代启用摄政王一职。 星耀国君王如此过河拆板的做法,令各国唏嘘,只是当事人摄政王都不在乎,他们也当做看戏过瘾,窝里斗永远都比自己做枪头鸟来得爽。 只是,摄政王没有任何的斗,留下一封书信,一消失就十多年。不过听店家讲起的往事,烈如歌记得星耀国摄政王一生未娶,并没有子嗣。 烈如歌眼眸微动,如星耀国摄政王这般手揽重权,却清心寡欲的人,当年要是司徒思懿应了他联姻,短载的人生就不会灾难连连了。此刻,烈如歌不知道,当年司徒思懿与一代武神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两国皇室中人,更没料到自己会与武神有牵扯。 夜已深,烈如歌慵懒地起身,桌子上留下了酒钱,悠悠地离开酒馆,走向二王府。所谓夜黑风高好办事嘛,她要砍了司徒耀猪脑袋这件大事,怎么会随便就下手呢,得天时地利人和嘛。 烈如歌没有任何的嫌避,明张目胆的在二王府门前,嚣张嚷嚷要见司徒耀。二王府的小厮与侍卫纷纷被烈如歌王八的气势给唬到,接着摩拳擦掌要把烈如歌揍到半身不遂,再丢出去。 只是,令众人大出意料的是,他们还没有动手,烈如歌就被司徒耀请了进去。 烈如歌唇角一咧,露出一口森冷整齐的小白牙,大摇大摆地抬步进府,还特意在刚才要对她行凶的一群小厮与侍卫竖起了中指,冠绝天下的精致小脸猥琐又嘚瑟,屁墩上要是有尾巴,定是翘到天上去。 怎么啦,有种过来打我啊?老娘就站着这里,过来揍我呀?烈如歌挑起眉头,朝着周围不时地溜过一圈,神色挑衅。 烈如歌这番模样,连带她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都差点忍不住爆出拳头。烈如歌是有恃无恐,现在她对司徒耀还有用处,做主子的司徒耀没发话,她就是能安然无恙地在别人的龙潭虎穴撒泼。 把烈如歌带一间屋子,黑衣人就别过头,恪守尽职地守在门外。烈如歌扫过室内一圈,发现是自己上次被绑来的那间屋子,不禁吐槽司徒耀的癖好,待人接物居然把人带到卧室,也是够奇怪的。 不一会儿,司徒耀暗紫色的虎图纹锦袍出现在烈如歌的视线。只是烈如歌还没看清人,两名黑衣人便把一张山水屏风端了过来,挡在司徒耀前。 烈如歌懵,挤眉弄眼地看向屏风后坐着的人影,不明白司徒耀又要做什么。 “你被司徒拓发现了?”司徒耀寒声问道,语气是肯定的。只是,屏风后那张英俊冰寒的脸略有抽搐,两手微微颤抖,显示出他现在人极其的不平静。 闻言,烈如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今天的来意说明。 “哈哈”司徒耀扬声大笑,笑声犹如一条条毒舌,每一下就令烈如歌低头,看看有没有毒舌爬过来。 过了一会儿,司徒耀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冷笑道,“烈歌,凭你,有什么本事取了本王的人头?” 烈如歌翻了个白眼,她就猜到司徒耀比司徒拓要笨,只好耐心地解释,“我没有说要去二王爷的人头,我要砍的是二王爷养的猪,猪脑袋。” 司徒耀一愣,英俊寒冷的面容忽而露出一道狰狞的狂笑,“司徒拓,你没想到自己会被身边一个卑贱的小厮给忽悠到吧。烈歌,本王回命人把猪头砍下给你,你要及时送去给司徒拓。” 司徒耀的语气是嘲讽,是兴高采烈和急迫,似对司徒拓见到那颗猪头的一刻,满满都是期待。 “二王爷,猪头一颗,和别的摆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所以,我有一个请求,请二王爷在砍下的那颗猪头脑门上印上专属二王爷你的印章。”烈如歌挑眉,唇角冷然勾起,低声道。 下一刻,屏风内的司徒耀发觉自己被烈如歌给摆了一道,脸色一沉,暗黑恐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6章 双重人格 烈如歌察觉到屏风后传来的一股森冷波动与一丝杀意,长眉挑起,唇角依旧是挂着浅淡的笑。 “烈歌,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司徒拓也不会怎样。司徒拓要想要宠物,本王可以送一个与一模一样的人过去?”屏风后,司徒耀面色略显扭曲,咬紧牙关,冷沉肃杀的嗓音响起。 烈如歌美眸眯起,她警觉到司徒耀语气有些不稳。烈如歌唇角微动,对司徒耀的讽刺毫不在意,但也没有顶撞反驳回去,只是淡淡地道,“二王爷要的,我自然阻挡不了。只是,我与司徒拓有约在先,约好了明晚要把猪脑袋带回去给他。” 言已至此,烈如歌不再点名,以司徒耀的城府,可以理解她所说的。司徒拓知道她授司徒耀指使,只是现在她依旧是九皇府的人,司徒耀现在立刻杀了她,司徒拓可以以司徒耀杀害他的人为借口,名正言顺的对司徒耀出手。 司徒耀与星耀国的人有联盟,背后的势力或许不弱,但司徒耀若是一个万丈深坑,那司徒拓就是一望无垠的黑洞。两人面对面的相撞,司徒耀必定是败方。 此刻司徒耀还为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与司徒拓来硬的,不然也不只是暗地里送司徒拓送些“玩意儿”。 沉寂片刻,屏风后的司徒耀才开口,声音冷如骨髓,令烈如歌忍不住拢紧了身上的锦袍。 “烈歌,你很聪明,以肘制本王。哼,待会带着猪头滚回九皇府。你的解药,本王会看你的表现,再斟酌给你。”最后,司徒耀还不忘提醒烈如歌,她还有威胁在他手上。 闻言,烈如歌眼皮一掀,白眼球一露,翻白眼已经练就炉火纯青的神速自如了。只是,司徒耀现在还不知,自己所为的牢牢可牵引住烈如歌的把柄,根本不存在。所以,烈如歌才会特么的鄙夷。 “二王爷夸奖,烈歌不敢当。当然,烈歌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二王爷,殚精竭虑,助二王爷早日除去司徒拓,黄袍加身。只是,二王爷应允烈歌的事情,还望二王爷可以守信。还有,还有十天就十五,那解药……”司徒耀为人警惕,烈如歌故意提出有关解药的事情。 司徒耀冷哼,忽然“啪”的一声,虽然轻微,但烈如歌已察觉到。烈如歌长眉挑起,她总觉得今晚的司徒耀有些古怪,至于古怪的地方嘛…… “本王应允过的,一件都不会少了你。你,回去吧。”司徒耀低声道,气息有些不稳。 烈如歌美眸微动,福身行礼就抬步告辞。不一会儿,印有司徒耀三个大字的还带着血腥的鲜活猪脑袋用锦布包好送到烈如歌的手上,烈如歌脸上笑眯眯地提着离开二王府。 烈如歌身形一拐,轻盈的身体贴着墙壁。烈如歌在暗处侧头看了一眼二王府门口增多的把守侍卫,唇角玩味的勾起。艳红的衣袍在黑暗中犹如一道焰火,红彤彤地有牵扯起丝丝的诡谲与阴冷。 眨眼间,那道艳红色的身影如流彩般不动声色的滑入二王府,轻而易举地就蹿到一座屋檐上。烈如歌趴在屋顶上,清修如葱的手指掀开一张瓦片,眯起半只眼睛,好奇地往里面看。 室内,在烈如歌离开后,司徒耀就横手打翻了屏风,英俊冰冷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小弧度的甩动着,大手成爪用力的挖住左胸口,似要把那颗钻心裂开般生痛的心脏挖出。 “啊——”司徒耀凄厉地一声低吼,双手双脚狂躁的乱挥,犹如一头挣扎困顿的野兽。不一会儿,室内的家具全部司徒耀扫成一片废墟。 “本王告诉,你别想出来,别妄想控制本王的人生和理智!” “哈哈,你偷了我的身体,还把自己当成圣人。我才是司徒耀,你给我让开,我要出去,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我才是司徒耀,我才是!你这个小人,只会忍气吞声地受人欺负的胆小鬼,我才不会让你出来再搅和,绝不!” 烈如歌在屋檐上看得如痴如醉,因为室内只有司徒耀一人,所以对话都是司徒耀一个人说的。烈如歌感慨,嘴巴啧啧了两下,“皇家诡异的事情还真多,司徒耀这项自我对话的特意功能,该无人能及吧。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挺能消遣的。” 烈如歌在屋檐上欣赏着,室内的司徒耀正处于极其痛苦中,愤懑得不到纾解,奋力挣扎着,要把什么东西压制住般,以至于他抬掌自残地猛打着自己的胸口,每一下都如杀仇人的用力,嘴角都喷出的鲜血,还疯狂得像个暴躁的人继续着拍到。 烈如歌长眉一挑,盯着司徒耀自虐的怪异行为,从最初的惊奇,现在缓缓地似看出了些。随着室内司徒耀一声不甘心的吼叫,烈如歌脑中亮光一闪,一个术语蹦出烈如歌的头脑,“双重人格”。 西方医书记载到,双重人格是同一个体,却具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且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等。双重人格是一种眼中的心理障碍,常见的是受到巨大的刺激造成的。东方古籍中可追研到汉代,俗称癔症。 登时,烈如歌明白见到司徒耀的莫名怪异感是从何处来的,其实司徒耀极有可能是双重人格患者,且这两种人格不在单向的独立存在,因为对方都已知道。现在司徒耀在痛苦挣扎,是其中一个人格想要除去另外一个,自我完全控制。 烈如歌回想,其实这两种人格她都见过,一个是冰冷面瘫的司徒耀,一个是懦弱胆怯的司徒耀。 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格争斗,一方显然处于上风。良久,烈如歌听到室内安静了下来,司徒耀颓废的坐在废墟的地上,长发凌乱地铺洒着他的面孔,地面残破的家具和木屑上遍布猩红的血渍。 “嘿嘿,嘿嘿……”忽然,司徒耀一人桀桀诡谲的低笑,听得烈如歌毛骨悚然。抖了抖身体,烈如歌脚尖轻点,身姿矫健地跃至半空,眨眼间,人就不见踪影了。 室内,司徒耀静坐在原地,忽而站起身。冷冽的黑眸扫了眼身上的狼藉,唇角抿着,脸上冰冷至极。司徒耀用袖子扫了下室内唯一完好的木椅,低声问道,“星耀国国师仍在闭关吗?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出关来见本王?” “嗖”废墟中落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闷的声音从黑色的面巾中传出,“回王爷,国师在闭关,还需五日才出关。属下前去,国师回了话,五天后将把药送至王府,让您做好准备。” “哼”司徒耀重哼,并没反驳,许久后低声问道,“祭祀用的祭品可都准备好了?此次,本王定然要成功,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国师身上了。” 司徒耀语气中略有叹息,英俊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丝丝的疲倦和期待。 “都准备好了,国师吩咐的圣药也都集齐,五日后可顺利进行。”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答道。 司徒耀微垂着头,沉吟片刻,起身离开室内。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天,烈如歌提着猪脑袋在一家客栈落脚。让小二把沐浴的热水备好,烈如歌脱下身上艳红的锦袍,仔细看,锦袍上有好几处颜色特别深的。 站在屏风后,烈如歌脱下银白色的亵衣,微低头,视线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小腹处肌肤凝脂,雪白平坦,没有任何一丝的赘肉,肌理紧绷,只是肚脐下方的三指处有一条十五厘米长的丑陋狰狞的疤痕,硬生破坏了完美无瑕的小腹。 烈如歌青葱的指尖平抚过疤痕,白皙的指头上沾上了一丝黏红,淡漠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的异光。烈如歌从百宝袋中取出一瓶药瓶,拔开红缨,倒出晶凉的液体在手上,继而搽到伤口上。 “伤口裂开了吗?”突然,屏风后响起凤清尘清淡的嗓音,在明亮的烛光下,可见屏风后有一个高大修竹的身影。 烈如歌手指微顿,眉头紧皱,气愤不满地道,“凤清尘,你就不能在大厅坐着吗?我告诉你多少次,老娘是女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男女有别,知道不!” 烈如歌为此不知生过多少回气,偏偏凤清尘似乎毫不在意,或者打从心里觉得她是他的同性,并不在乎她的说法。 “你被司徒拓打伤的?”凤清尘对烈如歌的话完全摒弃,但背过身,不带感情地问道。就凤清尘所知,烈如歌现在除了丞相府,人都是在九皇府,且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司徒拓了。 只是,司徒拓能把烈如歌打成重伤吗?还是…… “不是,是个神秘杀手,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又诡异的人,他斗数很高,我探测不出。”烈如歌唇角抿着,美眸中划过一丝的凝重。不过,司徒拓能打败神秘杀手,由此可见,司徒拓要想对付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拿下自己的性命。 “伤口不要沾水,洗漱出来我替你运功疗伤。你水吟诀第七层没有突破,被反噬,再上外伤,不赶紧治疗,你旧疾会复发。”屏风后,凤清尘淡淡地道,接着走出大厅。 烈如歌眼帘微垂,抚着小腹上的丑陋的伤疤,神色略显阴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7章 复职 如凤清尘所说,她的水吟诀过了两年,都没能突破第七层。水吟诀是九门门主特意寻给她修炼的法诀,并让烈如歌定要练到九层。一开始修炼,烈如歌如鱼得水,十分上手,可过了第六层,就停滞不前了。 烈如歌沐浴后,凤清尘替她运功,并把药给她服下。对于水吟诀的修炼,烈如歌困惑不已,“清尘,门主不是说过我最适合修炼水吟诀的吗,可为什么我现在会出现如此的状况?” 凤清尘在梨花木椅上坐下,在炉子上提起沸腾的茶壶柄,倒了一杯香茶,才回答烈如歌的问话,“五年前你生下乐乐,九死一生,身体亏损厉害。现在你虽有两甲子的内力,可你现在的身体还没能笼络畅顺好巨大的内力,你再强行突破,身体自然不堪重负。再者,门主手上的武学秘籍稀奇古怪,你底子不错,对武学又是热忱,见了你,谁都是鼓励。” 言下之意,九门门主对烈如歌说的“最适合”,实则是顺口之言,可信度一般般。 五年前的事情,烈如歌无悔,当一说起此事,她脑中就出现一个比杀父仇人还要怨怼的人。烈如歌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问道,“媚娘那魂淡,你有没找到有关她的行踪?” 烈如歌气得五窍生烟,六年前要不是手足媚娘给她下药,把她绑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她会还没成年就被破雏,她会早当妈?还有这六年来的风风雨雨,暗涌波动,和她吃过的苦,令烈如歌更加记恨媚娘。 其实,烈如歌心中更多的是被手足出卖的酸涩。只是,她了解媚娘,也许媚娘是有苦衷和理由的。但是,为什么媚娘要逃走,要躲避,她既然知道自己做错,那就应该当面解释清楚。 “没有。”凤清尘的唇瓣风轻云淡的溢出两个字,顷刻把烈如歌只能生闷气。 忽然,烈如歌美眸一动,长眉挑起,狐疑地看向对面的凤清尘,唇角勾起,“清尘,这有辱你大陆第一情报小王子的称号啊。媚娘难不成是飞天遁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清尘,你最好不要有欺骗,不然……桀桀。” 凤清尘扭过头,淡漠毫无波浪的双眸对上烈如歌满满的质疑,依旧毫无变化,“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自然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帮你找,我不介意。” 一番话下来,说得烈如歌自愧不如,只有对凤清尘深深的内疚。烈如歌抬手摸了摸琼鼻,心虚移开视线,瞧着凤清尘清冷的面色,微松了一口气。烈如歌起身坐到椅子上,神色愈发轻佻潇洒,轻巧地把话题移开。 “清尘,你陪着乐乐过生辰,有见到乐乐找了个什么类型的便宜爹啊?” 凤清尘倒了一杯茶给烈如歌,毫无波浪的眼睛忽而荡漾起一丝的光泽,唇角微扯,“还不错,人俊,有地位,有钱,喜欢乐乐。今天,乐乐跟着他,很开心。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烈如歌挑了挑眉头,对凤清尘难得称赞一个男子很是诧异,猎奇地想见见乐乐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一日便宜爹”。两只摩挲着下颚,烈如歌沉吟片刻,美眸浅眯,“按你和乐乐的眼光,那男人应该挺优秀的。乐乐继承了我优秀的基因,长大粉雕玉琢,且聪明灵精,哪个人见了都喜爱。考虑一下可以,不过老娘暂时只接受一夜情的。” 凤清尘看向沾沾自喜的烈如歌,绯色的唇角微抿,不愿意接烈如歌的话。 烈如歌自顾自乐,对凤清尘老是冷清着一张谪仙俊脸,就当做是观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有美男看,还有好茶品,当下烈如歌心情挺愉悦的。 唔,这要忽略掉桌子一角放着的锦布包裹住的猪脑袋。 隔天傍晚,烈如歌吃饱喝足了,提着猪脑袋,步履悠闲地踏进九皇府。见到大殿门口那块警示不知什么时候拿掉了,烈如歌的心情更好了不少。 烈如歌大摇大摆的迈进大殿,人刚进门口,就呼麦般的声音洪亮喊道,“尊主,小的给您提司徒耀的猪脑袋来咯。” 殿内,司徒拓正在用晚膳,听到烈如歌的话,手一顿,接着继续优雅用膳。 不一会儿,烈如歌就走进来,见满桌的美味佳肴,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烈如歌轻咳了两声,舔着一张笑脸,谄媚地问道,“尊主,可是要现在验货?”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微垂,冷冽的视线触及烈如歌手上略显大的包裹,眼中闪过一丝的戏谑。 殿外暗处的隐卫抬头看过去,纷纷诧异,小声地交谈起来,“二王爷的脑袋有这么大吗,平日没有发觉啊。” “二王爷脑子不见多聪明,有这么大的脑袋,真是奇怪。”另一个隐卫惊叹呢喃着。 “烈歌,忽悠本王,你很得意啊?”司徒拓似笑非笑地勾唇,冷声问道。 是挺嘚瑟的。烈如歌心中暗想,但明面上美眸单纯地巴眨着,无辜地道,“尊主,小的没忽悠您啊,小的的确看了司徒耀的猪脑袋下献给您。您不信,请看,上面烙印着司徒耀的名字呢。” 烈如歌手快地解开包裹,一个鲜血淋漓的猪脑袋展现在司徒拓面前,青葱的手指还特意指了指猪额头上的名字,语气说有多无辜就多无辜。 “噗”司徒拓把含着汤一口喷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淡定地拿起洁净的毛巾擦嘴和双手,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的盯向烈如歌,玩味地道,“如此说来,你是兑现了承诺,那本王理应让你留下的。” 话落,烈如歌立刻点头,美眸漆亮。 司徒拓冷笑,注意到烈如歌已非昨日那一身艳红的锦袍,冠绝天下如玉的面上不见之前的狼狈和尘土,脸色光泽红润,气色绝好,显然是舒络了一番。 “二王爷没有什么话让你带回给本王的吗?”司徒拓放下玉碗和玉箸,在烈如歌咽了好几口口水下,潇洒挥手命人把蔡撤下。 烈如歌果断掐断了自己与佳肴同步移动的目光,对了司徒拓那一张轻笑的脸,猜到他是故意的,嘴角一撇,给司徒耀造势,“哦,二王爷说要杀你,让你成为阶下囚,然后登上皇位,用皇帝的威严和滔天的权势再使劲地折磨你,让你人不人,狗不狗的。” 瞧了眼司徒拓黑沉的脸,烈如歌嫌不够乱地重叹了一口气,感慨又谄媚地道,“尊主,你们皇家真乱啊。不过,小的对您有信心,一个司徒耀对您还起不了什么影响,犹如一个蹦跳的蚂蚱。只要您乐意,一掌就可以拍死他。” 所谓万穿马屁不穿,烈如歌油嘴滑舌,每一句真话,可司徒拓听起来就是顺耳,神祗般的俊脸上阴沉消散了些。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看向下方一脸狗腿的烈如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墨玉銮椅的雕纹扶手,“既然如此,你便复职。贴身小厮,本王要沐浴,你去提水进来。” 烈如歌蹙着眉头,郁闷地问道,“尊主,你平日沐浴不是在偏殿的温泉吗?”活水温泉,还用得着她提水嘛?烈如歌肯定,司徒拓是故意要整自己的。 “本王的命令,你有异议?”司徒拓唇角浅勾,面色冷峻,冷声道。 “……尊主,小的现在就去,您稍等嘞。”烈如歌行了一个不规矩的礼,转身屁颠屁颠地就跑了出去。 好吧,烈如歌承认她输了,在司徒拓的地盘,地头蛇,她被压制一下,很正常! 烈如歌离开大殿后,司徒拓唇角轻勾,冷峻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丝的愉悦,让殿外的隐卫不留意瞥见了,冷汗猛下。 烈如歌打了一桶水提到厨房,厨娘是位中年大妈,鲜少见到烈如歌这般俊俏好看的人,略显粗糙的脸上羞红了脸,关心地问道,“烈歌,你要烧水吗?大妈替你烧吧。” 登时,烈如歌感动不已,美眸泛光。眼角瞥见两口大口里盛着的带油渍的洗锅水,双眸一亮,烈如歌露出潇洒帅气的笑容,对着友好地大妈道,“大妈,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我都要烧水,锅我来洗,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家歇息吧。” “哎,不用不用,我来洗。那水刚放下去的,脏了你的手就不好了。烈歌,你的双手长得真好看,比我家闺女都漂亮,好像能掐出水般的白霖霖的。”大妈连忙摆手,视线落在烈如歌的手上,不禁感慨道。 “听说你已弱冠了,有没有中意哪家姑娘啊?我家那闺女,合你眼不?不过你看起来挺年轻的,我还以为你没到娶婚的年纪呢。”大妈走上前,手捞起一旁的洗过干冬瓜瓢,一边洗一边问道。 烈如歌在女子中身高算是高的,可放在云云的男子中,身高略显一般,人又白白净净俊俏的,身形偏瘦,若不是她自爆自己娶过一门妻子,人人都以为她还是个小屁孩。 听大妈不含羞的问话,烈如歌额头一滴冷汗滑下,感慨古今大妈都一样,出门在外,总免不了物色不错的人,接着推销自己的孩子,谈论婚嫁,每人都有做媒人的潜质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8章 贪生怕死 厨娘大妈洗完了锅,烈如歌美眸盯着木桶内的洗锅水,长眉轻挑起,只手拎起木桶,不由分说地拿出去倒。厨娘大妈这次没有拒绝,感喟地称赞烈如歌这位年轻人懂事。 烈如歌回首,报之以一笑。细长的身体轻盈灵活,左右两手各提着一桶水,脚下犹如踏水无痕,矫健灵活地在巍巍宏伟大殿与厨房之间往跑。 直到外殿浴桶内的水已装满,烈如歌才停歇上来,青葱白手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使劲地在搅拌着浴桶里面的水。在明亮的烛光下,可见浴桶水的表面浮现了一层波光凌凌的不明物,以及清澈的旋流的水中,有些绿色与黄色的奇怪物。 “尊主,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待会享受吧。小的担心受怕,且劳心劳累了两天,不眠不休的,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去吃个宵夜,洗洗睡了。”烈如歌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成品,下颚满意的点了下,接着转头朝着内殿喊道。 半晌,久到烈如歌开始了头脑风暴,怀疑司徒拓是否又在想些鬼主意来折磨自己,美眸晃荡的眯起,疑神疑鬼的。 “退下。”内殿传来司徒拓两个冷若冰霜的字,烈如歌如同大赦,左手扔掉木棍,拍了拍自己锦袍上的一丝尘土,扭身往外走。 经过墨翡玉的案桌,烈如歌不经意撇头,见到整理眼睛规划的桌上一角摆着一串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眉头一跳。烈如歌没想到司徒拓这么一个冷酷冰寒的大男人也喜爱吃甜食,与他霸凛肃穆很是不搭。 只是,为什么这串糖葫芦形状各不同呢?真丑,烈如歌对它的一眼评价是如此。 没有多想,烈如歌闲庭散步般踱出了九皇府,快步地朝着城中的小街巷飞掠去。黑夜中,美眸浅眯起,看向小街巷角落处的一大把糖葫芦串,藕臂一勾,犹豫一阵清风刮过,把子上的糖葫芦就不见两串,接着卖糖葫芦的男子手上就多了几块碎银。 男子许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揣紧了银子,一把扛起糖葫芦靶子,脚下抹油地飞快逃蹿似的跑走。 暗处,烈如歌见状,唇角俏皮地勾起,合上的红唇见泄露出一丝的轻笑,精致冠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的顽皮。 昨天是烈乐乐的生辰,可那是农历生辰,奇特的是烈乐乐新历生辰是今天。昨天没有陪着乐乐,不代表烈如歌就忘记了乐乐的生辰,特意给乐乐买了最爱的糖葫芦,烈如歌打算给乐乐一个惊喜。 纤细的身躯微躬,如大猫悄无声息地趴在院内苍翠的松树上,美眸看向半敞开的窗户,里面传出烈乐乐奶声奶气软糯的话音。 “绿萝姐姐,今天爹爹又给我买了好多好玩的,他还带我去吃了京城许多好吃的。我们在路边见到耍戏的,我还不够高,爹爹就抱着我举高高的,在人群中我是最高的,看得最完整。” “绿萝姐姐,乐乐现在才知道,爹爹和妈咪是有很大的不同,着希望妈咪可以接受爹爹,那样乐乐就能和爹爹,妈咪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嘻嘻,乐乐有妈咪的爱,也能有爹爹的疼了。又多了一个人喜欢乐乐,乐乐好高兴啊。” 站在树干上的烈如歌眉头轻挑起,听着自己的女儿不停地赞扬着另外一个男子,还敢把拿自己作比较,令烈如歌察觉到自己似乎要被比下去了,这滋味烈如歌敢说不好受。 因为……臭丫头,老娘怀胎十月,九死一生地生下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你,就相处了两天的一个便宜爹爹,你就有了爹,忘了娘了啊! 烈如歌脚步轻悄,不紧不慢地走进室内,负在身后的双手上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到了门口,烈如歌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哟,哪家的男郎儿那么俊俏迷人,把半大的小女孩都给迷的七晕八素的啊?” “妈咪~”坐在椅子上的烈乐乐大眼睛眨亮眨亮的,雀跃地跳下地,双手张开,跑向烈如歌。 烈如歌唇角翘起,准备伸手抱住小人儿。忽然,美眸眯起,烈如歌往旁侧退了两步,脸色冷沉下,顰着眉头,不悦地道,“烈乐乐,你吃了多少糖果,嘴边上和手上全都是糖胶。你又忘记妈咪之前跟你定下的规定,还是你还想牙痛?” 烈乐乐眨巴着灵透的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烈如歌,同时小身体往后退至桌边,小手悄悄地把桌面上的一串糖葫芦藏起来。可是,烈如歌已经见到了。 美眸危险地眯起,烈乐乐两只小手一僵,乖觉地在烈如歌眼前摊开,手掌心上糊着一层金黄色的糖渍。 见状,绿萝已经悄无声息地识趣退下。 烈如歌走过,把桌子上的糖葫芦拿起,烈乐乐那双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圈,还没有停下,见到烈如歌骤然的动作,当下就着急地伸手抱住烈如歌的手臂,奶声奶气地道,“妈咪,那是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你可以不没收吗?” 烈如歌长眉挑起,当下好奇什么样的男子居然能把刁钻的烈乐乐哄到心心念念的。好吧,烈如歌并不觉得如此诋毁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妥。亲身体会,烈如歌自认倘若自己不是聪明机灵的,作为母上大人,她都不知栽到自家女儿手中多少次了。 “你现在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烈如歌撩袍坐在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糖葫芦,眼角睨了一眼烈乐乐,冷笑道。接着,美眸盯着色泽光亮,可大小不一,手工技艺一看就拙劣的糖葫芦,烈如歌嫌弃地问道,“乐乐,你找了个什么临时工啊?妈咪不是说过要找有钱的富一代吗,怎么给你买了一串丑不拉几的糖葫芦,你也吃得下,啧啧。” 脑海中忽然飘过司徒拓案桌上那串丑糖葫芦,烈如歌唇角轻抽搐。 听此,烈乐乐不干了,不能接受被妈咪贬低自己的眼光,她眼光可是很高大尚,极其有品位的,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妈咪,爹爹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啦,绝对的有钱多金,又帅,位高权重。而且啊,爹爹对乐乐很好。爹爹说了,妈咪要是愿意,他也会对妈咪好的,帮助妈咪得到想要的。”烈乐乐樱唇撅起,灵透的大眼睛中亮光粼粼,小脸上满是骄傲地道。 烈如歌见那张和自己有六分相似的精致小脸雄赳赳的,不禁好笑,抬手用力地蹂躏了一番胖嘟嘟又软的小脸,烈如歌把自己送的两串糖葫芦一并放到桌子上,挥手,大方地道,“念你一年一次生辰,吃吧。吃完后,今年都不许吃糖果。” 看到桌面上的糖葫芦,烈乐乐两眼冒青光,可一听到自己母上大人的后半句后,小脸瘪下,皱成一个小老太婆似的,大眼睛幽怨地看向烈如歌,“妈咪,不带你这样的……” 烈如歌白眼一翻,完全屏蔽了烈乐乐这句反抗的话。 话伤心为力量,烈乐乐跳上椅子,两只小手剥开糖纸,还记得孝顺烈如歌,把糖葫芦递到烈如歌的面前,咧着小嘴,奶声奶气地笑着道,“妈咪,你先吃~” 烈如歌唇角微翘,张口咬下一个,甜滋滋的味道在口檀中弥漫。烈乐乐每吃一个,都先让烈如歌吃一个,只是烈如歌真的不太喜欢这般小孩子甜腻的零食,吃了两个就受不住了。 烈如歌泡了一杯花茶,准备给烈乐乐消食的。美眸见到小家伙两手各握住一串糖葫芦,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唇角的弧度一直没有弯下。 每一年,无论烈如歌有多忙,都会抽出时间给烈乐乐庆祝生辰。她没有像其他的母亲,能给烈乐乐烧一顿好饭菜,或者呼朋招友大张旗鼓的设宴,她只是给烈乐乐买些她喜欢吃的,或者好玩的,她也不曾亲口对烈乐乐说一句“生辰快乐”,但她的爱,对谁都多,内敛而深沉。 烈乐乐吃完后,烈如歌让她把练习的武功重新展示给她看,指点了一番,才把烈乐乐重新又洗漱了一遍,哄着她入睡。 烈如歌走到小厅,绿萝已经站在一处,有事禀告。 “小姐,将军府余下的店铺现在是由锦家二少爷锦宇轩打理,丞相府的产业三成是烈家表亲五老爷烈风云打理,七成明面上是三老爷,但早在六年前,店铺的产权已经过继给锦家现家主。所有按照原来的计划收,到我们手的,包括将军府的,不到半成。” 绿萝仔细地把手下探查的消息向烈如歌汇报,现在情况显然对她们不利。 烈如歌双眸冷若冰霜,凝视着烛火,微虚起双眸,低声问道,“将军府张伯伯没有按照我所提议的进行改造吗,怎么现在依旧是锦家的人在掌管着将军府的店铺?” “小姐,张老爷今早遇刺,意外身亡。其他将军府留下的几位管事,送了信来。”绿萝把信递给烈如歌,面无表情。 烈如歌撕开信封口,快速浏览过几封信,五指重重拍在信纸上,眉目冷霜碎出,怒骂道,“哼,贪生怕死之徒,也敢再挂着将军府的名号。他们自认委曲求全,也得问过老娘答不答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9章 毁了锦家 将军府余下几位管事见张老爷遇刺身亡的一事给吓到,为了自己一家老小,纷纷上书给烈如歌,劝慰烈如歌不要同锦家争斗,还威胁烈如歌,倘若她不收手,他们会主动投靠锦家,不会帮助她。 可是,将军府名下的店铺虽然一直由几位管事打理,只是那是属于司徒思懿的,现在理所当然的是归还到烈如歌手中。但那几位管事已经把店铺规划为他个人的财产,对烈如歌的改造计划,权当是给曾经将军府的一个薄面。现在被自己的利益被威胁了,他们当则弃了烈如歌,投靠了锦家。 只是,他们都忘了,烈如歌才是最终的所有权拥有者,房契地契也都在她手上。 烈如歌美眸眯起,眸中迸射出两记冷光,唇角冷然勾起,“绿萝,吩咐铁龙与鬼手过去,拿着房契地契拍卖那几家店铺,以最低的价格 卖给对手,速度要快。”顿了顿,烈如歌问道,“锦家运到琅琊国的那批货,是哪家镖局接的?” “是秋家古堡总舵接的。小姐,你要是想派人劫了这批货吗?秋家古堡是大陆第一镖局,所接送的货,万无一失,基本没有失手过,恐怕是困难。”绿萝面色清冷,以事论事,这也是烈如歌最欣赏她的之一。 秋家古堡,犹如铜墙铁壁,烈如歌当然不会以卵击石,白损耗力气。半路劫持是不可能的,只是一开始从锦家交手过去,镖货就已经出了问题呢…… “绿萝,你说的没错。你还记得锦家六小姐吗?”烈如歌唇角浅笑,脑中浮现出一个秀气可爱的包子脸,只是,这一次自己恐怕要让她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了。 “锦家六小子……那个女扮男装混进来的小子,后来不可自拔地暗恋上铁龙的人?”绿萝对不重要的人事记忆一般,在烈如歌的引导下,才想起有遇过这么一号人物。 “哈哈,没错,就是她。你派人告诉她,要是她替我办成了这件事情,我亲自绑住铁龙,送到她的婚宴上,同她拜堂成亲。”烈如歌尖锐的贝齿下若有亮光一闪,此刻,脸上尤为的阴险。 绿萝颔首领命,却不觉烈如歌做法有何不妥,毕竟相互有利的交易,你情我愿。 “与锦家三老爷锦舒玄联系,告诉他,现在有个机会,我们的人会尽力助他。能够坐上家主那把交椅,成败在此。还有,拿着房契地契,以最快的速度,能收回几成产业就几层,收回后,不余一切遗力打击其他的店铺,势必压倒他们,让他们把裤裆都输穿!”烈如歌咬牙切齿地道。 他们要摒弃她,做她的敌人,那就要做好被她猛力攻打的准备。虽然烈如歌的做法很暴力血腥,但有异心的人,留下都是祸害。现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谁赢了谁就能活下去。 然而对锦家,烈如歌一开始是没有打算出手对付的,她的目的只有锦澜。可在她挖掘真相和追究的情况下,锦家已经完全触碰到她的怒火,所以她只有出手毁了锦家,破了锦澜坚厚的墩背。 锦家没了,倘若太子司徒锦最终落败,烈若溪届时作为太子妃也是危险的,烈家落败,烈如歌很想看看,锦澜会做出什么反应,会有什么样的抉择?又或者,在她逼着锦澜凶相毕露之后,烈震庭是否还会让锦澜待在烈家? “是,属下遵命。小姐,门主送来了消息,说只能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必须启程。”绿萝拱手领命,接着低声道。 闻言,烈如歌眉头轻顰。三个月,对于她来说,太短了,她不确定自己能够完全实现回来的目的。 “嗯,我知道了。夜晚了,你下去歇息吧。”烈如歌笑着道,心中已有决定,人定胜天,时间短,那她只能快速进行,早点解决了这边事情。 翌日清晨,烈如歌在司徒拓醒前,快速溜回了九皇府。作为一名恪守尽职的贴身小厮,烈如歌顶着头上的雾水,一大早就在大殿门口等待着司徒拓的传唤。 “嗨,秦副将,早啊。尊主有我伺候着,你不必担心,天气还早,你不如再打一会儿盹。”烈如歌脑袋轻抬,就见到身后走上前的秦十二,看着秦十二面冷无情的脸,忍不住就调戏。 秦十二面色不改,视线盯着前方不变,低声简单了解的道,“早,不用。” 烈如歌暗叹,不愧是司徒拓身边的人,冷冰冰的跟颗石头似的。只是,烈如歌不知,在她打量着秦十二发出各种感慨时,面冷心热的秦十二内心是煎熬的,他忒么想从烈如歌口中得知,关于外界传闻她是司徒拓面首一事,可令一方面,他又矛盾的不想确认这个事实。 毕竟,司徒拓在他们一干将士心中,宛若天神,高贵清卓,要让他们接受自家主子是断袖一事,真的是很艰难的…… 秦十二心中的激烈,烈如歌不知。等待是无聊又了无生趣的,烈如歌便继续以各种问题骚扰秦十二,想见到秦十二变脸,满足一下自己的奇特恶趣味。 “秦副将,你跟在尊主身边有好些年份了吧,你有见过尊主有喜欢的女子,或男子吗?有没有发生过一夜情?有没有在外面养女人?有没有始乱终弃过?对了,以尊主现在的高龄,同龄男子各个都有娃,娃娃都能下地打酱油了,九皇府不见一个,尊主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问题啊?” 烈如歌爆发出一联串的问题,秦十二内心逐一在回答,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了出来,定会惹怒司徒拓,自讨苦吃。所以,秦十二冷酷地回了烈如歌一句话,“你要想知道,多了解尊主你就知。” 话落,两人顿时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中,纷纷噤言。而秦十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懊恼不已,他这是把尊主越往断袖的路上,越推越远啊!尊主,属下并非真心的,你一定要原谅属下。 相较于秦十二略显崩溃的内心,烈如歌短暂的沉默后,脸色很镇定地露出谄媚的笑靥,抬头看向推门出现的司徒拓,狗腿地道,“尊主,您起来了,早啊。” 接着,烈如歌便吩咐丫鬟把洗漱用品如数端进去。自从上次裘雪误闯入一事,司徒拓就下令,所有人都只能在他吩咐才能进出大殿。 司徒拓面色冷峻,深邃森寒的凤眸从烈如歌脸上掠过秦十二。顿时,秦十二宛若被五雷轰顶,面色惨白地僵硬在原地,缓缓转过头,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尊主。” “哼”司徒拓不轻不重的冷哼,眉宇阴沉,转身走回内殿。身后,烈如歌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司徒拓冰冷威严的背影,转头又看了眼秦十二憋红成小媳妇的俊脸,长眉微挑起,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讲不清断不了的暧昧。那什么主子和亲卫,也是挺有爱的。 烈如歌若有所指地抛了一记亮眼给秦十二,眼色极其的猥琐,也不管秦十二那一脸吃了米共般的青黑色俊脸,小手撩起锦袍,纤细地两腿在司徒拓的催促下,连忙跑了进去。 今天异于平常,司徒拓用过早膳,并没有去早朝,而是宣了南宫玺进殿,两人议事,也没有特意屏退一侧的烈如歌。当然,烈如歌没感到任何的荣幸,因为两人完全把她当成沏茶小厮。 司徒拓使役她就算了,可南宫玺凭什么那么欢快的指使她啊,她是南宫家的奴才吗? “烈歌,本公子的茶没了,快给本公子倒一杯。哎,你眼尖点嘛,一见到本公子杯里没了,就该自觉地上前满上。”南宫玺挥手,见烈如歌上前,还不满地一遍教导道。 烈如歌小脸一黑,唇角冷然勾起。在倒茶之际,青葱细指中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射到茶水中,触水即溶。 “玉公子,慢用啊,一壶水都被你喝光了,你的肾不会被憋到爆吗?哎,小的现在要下去拿水了。”烈如歌咬牙切齿地笑道,见到南宫玺嘚瑟地端起茶盏喝下,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转身就拎着茶壶往外走。 对此,南宫玺不悦地对司徒拓抱怨道,“拓,你殿里的小厮怎么如此没规矩,都没行礼就自顾自走了。” 司徒拓面色冷峻,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深邃的凤眸朝着远去的身影看去一眼,削薄的唇角抿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之前不是同他趣味相投的,称兄道弟的,怎么今天见到他,同见了仇人般不停的整他?” 司徒拓作为旁观者,眼睛雪亮又精锐,今天南宫玺对烈如歌十分的不满,故意的使役她。然而,司徒拓也见到烈如歌对南宫玺下药,深邃的凤眸眼睁睁地看着南宫玺把有问题的茶水喝下,也没有开口阻止,反倒好奇南宫玺与烈如歌关系的转变。 对与司徒拓难道的好奇,南宫玺白净的脸颊上有一丝的红云飘过。咬了咬牙,南宫玺重哼,耸了耸肩膀,“你多想了,我兄弟不少,可没有烈歌这号人物。” 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两人清楚,南宫玺显然不愿吐露真相,司徒拓也没有像烈如歌那般好奇。话题一转,两人又继续讨论政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0章 涪陵暗查 烈如歌再度进入殿内后,司徒拓冷声地让她去收拾,立刻随他出发。美眸巴眨巴眨着,烈如歌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面色峻冷的司徒拓,显然司徒拓现在心情不悦。眼角滑过出门去的南宫玺,烈如歌躬腰领命,就退了下去。 不期然,烈如歌在殿外见到等候她的南宫玺,两腿跑了过去。因为两人之间有些不悦,烈如歌下颚微抬,淡漠的眼神扫过南宫玺那张冠美如玉,但同时也倨傲的脸,红唇微撇,“你们要去哪里?哦,你爱说不说,我顺口问你,反正你不说我届时也会知道的。” 南宫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高挺的鼻子差点被气歪。昨夜一事,他的气还没有消,本欲在此刻让烈如歌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但烈如歌一脸不屑的模样,令南宫玺堵的慌。因为他是被司徒拓授命,故意在此处等她,告诉她内情的。 当然,内情是有司徒拓的影响。司徒拓由一开始对烈如歌的猜疑与警惕,到现在可以任由烈如歌知晓他们的行踪,南宫玺对此事深感诧异,眼珠子都被吓出来。 南宫玺好奇心作怪,忍不住问司徒拓缘由,可司徒拓只冷冰冰地丢给他一句话,“他现在是本王的贴身小厮,本王的人,还管不了嘛。” 好吧,南宫玺发自肺腑地给司徒拓翘起一个大拇指,你行! 言归正传,南宫玺心不爽快了,玉颜郁沉,神色哀怨地看向烈如歌,“你求人,能有点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话落,南宫玺自觉认为让面前这个比他还要倨傲的女人向他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犹如太阳从西方升起一样的困难。 “算了,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语女子计较。告诉你吧,我们待会儿是立刻出发去涪陵,追查涪陵官盐囤积一事。涪陵是三王爷的司徒轩的封地,此事还未知是否与三王爷有关,皇家的水深,所以此番我们暗中过去,是有危险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简装上阵,所以你的小命自己照顾着,没人会有时间照看你。” 南宫玺神色严肃,朗朗星眸此刻深如一汪寒潭,深不可测,层层的寒雾弥漫,暗沉冰冷。 只是,烈如歌听完后,无语到要破口大骂了。她回来,只是为了烈乐乐绝生蛊的解药,对什么劳子的皇家那一点儿的破事,她是真心不想淌这趟黑水的。 她不是万能不坏身的金刚葫芦娃,可不想追杀自己的人,又增多了不少。 “既然把我带上有极其连累你们的进程,那我不去就好了,一劳永逸。”烈如歌耸耸肩膀,一脸轻松地提议道。这句话,是她来九皇府期间,最真心的一句话。 南宫玺嘴角龇了下,欢快的轻笑出声,幸灾乐祸地道,“你去与留,本公子可做不了主。你有意见,就去找司徒拓吧,不过司徒拓决定一旦决定的事情,没有半分余地可说的,自求多福吧。” 完成任务的南宫玺学着烈如歌嘚瑟的抖了抖腿,修长的指骨潇洒利索地展开玉扇,一晃一晃地摇着,都扇出了一股下流风,好不惬意。 下流,是烈如歌眼中对南宫玺的评价,里面含有怒气感性的成分。 烈如歌对着南宫玺的背影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朝着左边的路口进去,乖觉地收拾自己的行囊。要她去找司徒拓讲价,无疑是要司徒拓拧着她胳膊,都带去。 旱鸭子赶上架,走一步看一步咯。 司徒拓与南宫玺,和烈如歌三人在九皇府后门乔装打扮后,悄悄地出城,赶往涪陵。司徒拓没有带任何的亲卫,秦十二内心呼天抢地地也没能一同前去,因为司徒拓的用意是暗中进行,他身边的人一旦有动静,其他一直盯着九皇府的几波人定然会起疑心。 趁火打劫,司徒拓完全不担心,九皇府固若金汤,想进府大门的人都得掂量着自己的小命的分量,不敢冒然行动。只是,不必要的麻烦,能省则省。再者,一国的暗帝忽然离开京城,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三人出了城门,就有南宫玺的商队在接应,司徒拓打扮为南宫玺的友人,烈如歌依旧是那位俊俏风靡男女老少的贴身小厮。商队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时常贸易往来,路上哪些地方安全,可快速通行的,一概掌握。 几千里的路程,不出两日,三人就赶至涪陵。 涪陵商贸通行,泱泱不大的地区,在落夏,乃至大陆来说,财力是不可忽视的,且此地还是多国经商并行之地。 三马车宽的青石板街道上洁净,两侧店铺琳琅,各式各样的买品都有,千奇百怪。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着来自各国的人,正在不同的店铺和小摊档中购置所要的商品,人声鼎沸,可见涪陵的繁华。 看着周围的人,烈如歌嘴里要了一口松软甜糯的枣花糕,感慨着三王爷司徒轩捡了个大便宜,能得到涪陵这块风水宝地,九代都不愁吃穿。 司徒拓一身墨色祥云镶银边锦袍,脸上带着半张黄金面具,光滑的黄金表面,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快速地滑过一丝的森冷。仅露出来的那半张引人遐想的俊脸上,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目不斜视,幽冷霸凛然的气势,站在人群中尤为的鹤立鸡群。 烈如歌扫过霸气地拿着长枪在热闹的街道上走动的侍卫,腰间的木牌显示出他们的身份,他们是三王府的侍卫。只是,三王府的侍卫怎么会成了地方的中郎将,管起了巡逻的事情呢? 脑中一亮光闪过,烈如歌好像想到了什么,美眸淡漠的在面目凶狠的侍卫上划过,唇角微抿。 皇子弱冠成亲后就会赐封地,京城会留有王爷府,可一般王爷都会直接回到自己的封地定居。封地每年都需向朝廷纳税,其收成按成七三上缴,朝廷自然是大份的。在封地,王爷有绝对的权利,但自落夏国成立以来,就严厉杜绝王爷私自养兵训练。 涪陵离京城远,山高皇帝远,在此地的事情若被人有意遮掩,一时半会也传不回京城,且踹传回去的真假几层也是值得揣度猜疑的。 “拓兄,客栈已订好,赶了几天路,我们先落脚歇息一下吧。”南宫玺对着司徒拓道,俊朗的脸上戴上人皮面具,脸颊偏宽,颧骨高扯高些,声音刻意低沉,口音偏向于外地,除了一双星眸不变,其他的装扮令人完全不会想到他会是落夏国的人。 南宫玺巧夺天工的易容术令烈如歌有一丝的诧异,她更惊叹的是南宫玺手下的商队可是一直纯正的沙漠探险队,专门在塞外,或是危险恐怖之地收集奇珍异宝。 商队中男女都有,且大多年轻力壮,但也有好几个中年的男子,和一位白发老头。见过了仅有的几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利索矫健的身手,与商品买卖上睿智的表现,可知这几人经验丰富,若他在商队已经多年,那南宫玺的势力……更准确来说,是司徒拓的手,伸过的地方,十分值得人深究。 “烈公子,正值秋贸期,人流较多,我们订到的房间不多,只能委屈你与我家少爷同一间了。”白发老头气色红润,说话不见气喘,走起路来更是拔在首位,扯了扯烈如歌的衣袖,挤眉弄眼地笑着道。 烈如歌回首,见白发老头一脸的奸诈,额头满头黑线,淡漠锐利的视线警告地朝着前面的南宫玺射去,恨不得把他射成一个马蜂窝。都怪南宫玺这一个喇叭嘴,告诉了白发老头她是女子的身份。 “白老,这不太好吧。”烈如歌嘴角轻扯了下,对白发老头知道她是女子,还要把她分与南宫玺一间房的举动,很是无语。难道他以为自己和南宫玺除了路人,还会发展成什么特殊的关系嘛? 胡扯,就凭着南宫玺那比八大胡同还要八婆的行径,烈如歌打从心里杜绝与这么一种交往,分分钟就会把自己的秘密悉数吐露给他人的朋友,你敢交吗? 此事,当真是烈如歌误会了南宫玺,她女子的身份的确是白发老头看出来的,后侧面询问了南宫玺一下,南宫玺未察觉就点头了,后悔也来不及,所以…… “好啊,没有不妥的。烈公子,老夫悄悄地告诉你……”白发老头小眼眯起,自来熟地同烈如歌讲起南宫玺的往事。只是,烈如歌暗子哀叹了声,她可以不听吗?对南宫玺,她真没兴趣,哦,对他的财富兴趣可不是一丁点儿的大。 “你别担心,我家老爷夫人在外经商,家里时常只有少爷一人,少爷从小就同表小姐他们躺一张榻的,心思细腻,可会照顾人了。”白发老头以为烈如歌担心南宫玺会对她不轨,安抚地道,话中没有任何的歧义。 只是,烈如歌听到后,莫名地就想歪了,再度看向南宫玺的眼神中,多了几许的深意与谴责,搞得南宫玺奇怪得很。 可不是该狠狠的谴责嘛,从小就懂毁了那么多姑娘的清誉,心术不正的人,就是一头从小就养成的大尾巴色狼啊! 南宫玺,你罪孽深重,犯下的罪恶简直令人手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1章 赵家 最后,烈如歌没能如白发老头所愿,与南宫玺挤到同一间房间,因为作为一个贴身小厮,她被召回,恪守尽职的不能离开司徒拓半步,更枉说其他的。 与南宫玺相较,烈如歌更为选择与司徒拓共处一室,因为习惯了,司徒拓虽狂拽霸凛,但她真的同他熟一些。况且,南宫玺那货,她前几天才和他拉下仇恨,小打小闹不以为重,可烈如歌怕南宫玺的心眼忒小,保不济晚上趁着睡着了出手。 烈如歌自认有些小人之心,对南宫玺警惕过头,只是在刀刃上活过来的人,对一介外人,哪里能掉以轻心呢? 毋庸置疑,伺候着司徒拓沐浴更衣后,烈如歌只身就扑倒外室的美人榻上,蒙头大睡。急赶了两天路,烈如歌真是累了。 只是,有人不让她称心如意。 “脏,洗完再上榻。”司徒拓伟岸颀长的身躯背着烛光走出来,明晃的烛光把背影拉得更加修长,深邃冷冽的凤眸扫过美人榻上睡姿不雅的烈如歌,眉间的折痕微深,削薄的唇瓣轻动,冷声道。 烈如歌还没有反应,司徒拓蹙着眉头,接着又道,“本王特允许你在耳室洗,马上清洁干净,不得有误。” 司徒拓是有洁癖的人,一身清爽后见到烈如歌脸都没洗就倒头大睡,不禁发病,实在看不过眼,忍着额角突突冒起的青筋,出来命令。只是,这真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冰冷威严的口吻,势必要烈如歌不得耽误,立刻执行。 烈如歌翻了个身,薄被笼过脑袋,被子里传出她瓮声瓮气的声音,“小的又不是同尊主躺一张床,没碍到尊主吧,这是小的个人**,还请尊主不要干涉。哈哈,那个明天您不是要去查案吗,不早了,赶紧睡吧。” 刚抬步往回走的司徒拓步履一顿,眉间折痕渐深,因烈如歌反驳的话,俊美如铸的脸上蔓延着来自地狱森冷地气息,薄唇微抿,深邃的凤眸眸底一片凌冽,冷冷地盯向美人榻上的人,不语霸凛威压气势逼人,肃穆骇人。 薄被下,烈如歌忍不住抖了一下。隔着薄被,两手揉搓了两下僵硬的脸颊,烈如歌利索地掀开薄被,精致的脸上带着谄媚看向冰凌子的司徒拓,“小的遵命,现在立刻去洗白白。尊主早些歇息,小的另外寻房间解决就好。” 接着,烈如歌转身朝着门外走出,背对着司徒拓的小脸立刻做了一个鬼脸,嫌弃的吐着舌头,翻着大白眼。 房间紧凑,烈如歌没能找到另外一间房,只能去敲响南宫玺的门,直接来当的说明来意。顿时,门槛上,南宫玺冠美如玉的脸颊上浮现点点红晕,星眸诧异中含着点异色瞪大看向面前的烈如歌,唇瓣微张,久久才僵硬地点了下头,不自然地道,“我让店家准备热水,你进去吧,我在房外站会儿。” 烈如歌小手挥了下,催促地对南宫玺道,“行吧,你快点儿,我累死了。” 南宫玺神色怪异地快速扫过烈如歌的小脸,耳中听到她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话,记起自己还被她欺负的事情,偏白俊脸上登时青红黑紫四色相交替。 咬了咬,南宫玺面色不佳的亲自下楼吩咐店家,回到楼上的房间,见到烈如歌鸠占鹊巢般翘着腿坐在榻上,优哉游哉地品着他自带的雨前龙井,咬牙切齿地道,“你能有点求人的姿态吗,别擅自做主地把本公子的房间当成你的,行吗?” 烈如歌淡漠地刮了个“你白痴”的眼神过去,红唇张开,浅声道,“要是有选择,你以为我会来你这处啊,你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来的。还有,你嘴巴收紧些,别像只大喇叭的,到处吹。”整队人中,只有南宫玺与白老头知晓她是女子的身份,白老头与另外几个男子一间房,她过去肯定不合适,所以南宫玺是唯一的选择,她总不能洗露天的吧。 南宫玺愈加气结,可每次他在嘴上都没能占到烈如歌半点便宜,就如此刻般生着闷气,另外寻思着下次什么时候找回面子。 良久,店家把热水都准备好,南宫玺起身离开,唇瓣微微蠕动了下,对着烈如歌道小声抱怨道,“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拓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能留在九皇府。而且,最初要不是我替你求情,拓就把你当做奸细,一掌了结了你。” 烈如歌美眸闪了闪,没太听清楚南宫玺的话,不耐烦地道,“行了,你赶紧挪移尊驾吧。” 南宫玺俊朗的脸上一黑,被人冤枉,扣上不道德的帽子,闷闷不乐地走出房,并警惕地替烈如歌关上房门。 夜深人静,客栈内各间房的灯火几乎都灭了,昏黄一片,唯有南宫玺的房间,烛火明亮,而南宫玺站在房门口,俊脸满是阴霾,星眸幽怨地狠狠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缘由无他,是烈如歌在里面洗漱时间过长,等得他腿都站麻了,她人都没见半分动静,此刻南宫玺狐疑猜测烈如歌是泡得睡过去了。分明是自己的房间,可却不能大方进去。 为何?南宫玺不像烈如歌那般无赖,熟读诗书礼仪,有女子在房内,做不出闯门而去的事情。其他的房间都满人,南宫玺之前就去司徒拓的房间,想要他留自己住宿一宿,可司徒拓冷傲地立刻关门,根本没有答允。 忽然间,南宫玺深刻地认为司徒拓与烈如歌这对主仆的行径着实令人发指,明明是他出钱出力订的房间,为何他没有权力住? 室内,烈如歌确实如南宫玺所猜测,泡得太舒服,以至于眼帘一阖,进入了梦乡。过了许久,烈如歌才被水凉给冷醒,慢腾腾地起身穿衣。 打开房门,烈如歌睡眼惺忪地见着一人如同望夫石地立在门侧,小手挥了下,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沓。 身后,南宫玺面容疲惫又恼怒,终究抵不过困意,憋着一肚子气,转身狠狠关上房门。 翌日清晨,众人纷纷醒来在大厅用早饭,烈如歌见姗姗来迟的南宫玺顶着一双浓黑大眼圈,还忒么不厚道地揶揄着他。 南宫玺狠狠地瞪了笑得前俯后仰的烈如歌一眼,只觉心累,脸色难看地坐下用膳。 为了解涪陵的实际情况,司徒拓三人早饭后就在街上有目的的行走。只是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容貌出色的三人,也只是形形色色的路人,无人会特意关注。 三人去了官府授权下的贩盐店,犹豫司徒拓之前收到的消息,大堆雪白的盐晶在麻袋中,一摞摞的摆满着整个店铺内外。店家一见到南宫玺的外族人的打扮,神采飞扬地跑了出来,热情地道,“老板,是自己用的,还是贩道的呢?” “贩道。店家,你这件盐顾客不多啊?”南宫玺走上前,眼角滑向闲得打苍蝇的店伙计,笑着,故意问道。而后,手搓了一把麻袋中的细盐,诧异地道,“这盐又细又干,晶白雪亮,质量上乘,是盐中的佳品啊。” 店家脸色一变,仔细端详着南宫玺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苦皱着脸,大吐苦水,“老板,你识货啊,而且我们店还是官衙指定的几家之一。可自从赵家盐庄开了后,我们这些官衙的正宗几家就没生意做了。秋潮快来,盐大堆囤积着,倒时候大批地都会变坏。” “赵家?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涪陵还有个贩卖盐的姓赵商家的。”南宫玺面露疑惑,很快就接上了话,把店家引导到自己想要的路上。 店家听闻,面色顿时露出气愤,愤愤不平地道,“哪是什么正道的门府啊,私下贩卖的盐商。那些盐货都不知从哪条道上来的,老路不明,一来就压低价格,现在比成本入货的价钱都低了不知多少,搞得我们一点生意都没有。价钱低,可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一家家分店接着开。” 落夏国有法令,不得私下制造极贩卖盐,一经发现,重者砍头示罪。南宫玺借此询问,“赵家贩卖盐,还故意压低价钱,乱滥市场,为何无人去官府揭发呢?” 店家警惕地瞧着下四处,凑近南宫玺,压低声音悄悄道,“老板,你有所不知,赵家当家的是涪陵知府的义子,官衙就是他家,谁敢去揭发他啊。没准儿,自己……就得掉了。”店家指了指自己项上的脑袋,神色严肃。 店家声音地,可司徒拓与烈如歌内力高强,两人都听清楚了。见状,烈如歌嫌弃地撇了下嘴角,双手抱着。 官商勾结,古今中外,没少发生过。赵家能把盐的价钱压得最低出售,还能有赚,证明标签出来的价钱是比入货价要高许多的,那问题就多了,赵家销售的那些盐究竟从何处流入的,连是不是盐都是个大疑问。 盐是百姓生活必需品,家家户户每餐每顿都不可少,要是赵家销售的盐是有问题的,那直接受害的就是涪陵的百姓。 而且,涪陵又有众多国人人士途经,一旦因服用了盐出了问题,难免有歹心的他国借此向落夏国发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2章 绣球风波 南宫玺向店家购置了一百公斤的盐,付了首金,留了客栈的地址,让店家送至客栈,由白老接手,会把剩下的银两给他。 趁着南宫玺与店家交谈,烈如歌美眸灵动微闪,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司徒拓,暗中传音给他,“尊主,听说今天赵家两位小姐在清风楼设绣台,要抛绣球选夫婿。赵家两位小姐貌若天仙,小的推荐玉公子去碰碰运气。要是他被恰好被选中,做了赵家的上门女婿,咱们是直捣黄龙,查案就方便多了。” 司徒拓身形不动,稳如泰山,深邃的凤眸眼角扫向烈如歌,依旧传音,烈如歌耳中瞬间响起他冰凌般凛冽的声音,“两位千金,南宫玺一个人有些困难,你脸长的还行,你也可以去。” 闻言,烈如歌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她也想啊,可是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伪男,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啊。唇角微勾,烈如歌不着痕迹地把反击,“尊主,小的是英俊潇洒,可比起尊主您天人之姿,那是甩了几条街的差距啊。尊主出马,两位小姐算什么,只是您高抬贵手接了绣球,十个小姐都没有问题。” 烈如歌这话虽有谄媚和引诱之意,但是真话。她的相貌不错,可身板在男子中偏瘦,小身板一个,而司徒拓有貌有身材,正常的女子都会瞧上司徒拓的。前提是,司徒拓把身上冷死人的煞气掩盖些,不然娇弱的小姑娘们,哪有人敢靠近他啊。 “有些女子,就是喜欢小白脸。”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夹着戏谑,唇角邪气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冷声道。 烈如歌窘,机智地警觉到,自己一个女子,同一个真材实料的男人较劲谁更具有雄性气概,简直是自栽陷阱。烈如歌美眸看向走向他们的南宫玺,话锋瞬间转回到南宫玺身上,“尊主,凭着玉公子的仙姿玉风,区区两位商贾小姐,他定然一口气拿下。两姐妹同伺候一夫君什么的,不是亲上加亲嘛。” 司徒拓不言,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的浅笑,如流光滑过天际,疾速地消失不见。 南宫玺还不知自己被两人在算计,谈妥了事情,又仔细旁敲侧击地询问店家关于涪陵的状况。有了入口,南宫玺一脸如沐春风地走过来,贴了人皮面具的假脸上都遮不住,荡漾开一丝丝的轻松又雀跃的笑意。 “三王爷从太后寿辰后回到涪陵,身体每况愈下,管理涪陵的事物全部暂时由小王爷接手,管家与三王妃辅佐。官盐一事,知府或有意遮掩,并未禀告至三王府,三王爷许不知情。”南宫玺压低声音,对司徒拓道。 司徒拓削薄的唇瓣微抿,深邃的凤眸凝聚着两汪寒潭,幽深暗沉,许久才出声,“老三知青,只是他有力无心。”神色冷峻,司徒拓看向南宫玺,冷声道,“仔细查小王爷和管家动向,三王妃那处,让凤舞行动。” 登时,烈如歌眸色微沉地看了司徒拓一眼。原来,司徒拓早在三王府暗插了眼线。那么,丞相府会有司徒拓早年不知不觉中潜入的探子吗?那人又会是谁? 司徒拓若有所感,转头便对上烈如歌那双黝黑明亮,又满是深究的眼眸,深邃的凤眸浅眯。 烈如歌面色一僵,立刻避开视线,抬手拍友谊深厚地拍着南宫玺的肩膀,贼兮兮地提议道,“嘿,前面有抛绣球选夫婿,可遇不可求的热闹,我们过去凑下一气氛吧。” 对此,南宫玺无异,抬头无声询问了一下司徒拓。见司徒拓同意后,三人一同前去。一路上,烈如歌对周边的所有摊当都表示出极大的兴奋和好奇,夸张得蹦蹦跳跳的模样,令南宫玺频频侧头,一脸的黑线和鄙视。 其实,真正汗颜的是烈如歌,她就看了司徒拓一眼,然后一路上都被司徒拓那诡谲寒冰的视线盯了一条街,她都担心自己的后背和后脑勺会不会被盯出了好几个窟窿,血流成柱。 “一抛翡翠沟,二抛绿叶洲,三抛金银坡,四抛青山后,五袍天外天,六袍楼外楼,祝福随风走,带着吉祥走啊,抛绣球哟抛绣球,绣球落在谁的手,今天你就是赵家乘龙快婿。”台上唱完一台戏,老叟提着金锣,红头木槌一敲,大声唱了起来。 接着,丫鬟把备好的两只刺着戏水鸳鸯的绣球端到台上坐着的赵家两位小姐手上。老叟又敲了一记铜锣,后面唢呐花鼓齐齐奏乐。老叟走到两位小姐面前,又在两人面前默默念叨些,才把两位小姐请到高搭的绣台前。 台上,两位小姐在人群中收巡着自己中意的男子,赵家老爷身腹便便地坐在上边的红木椅子上,宽大红润的肥脸上那一双比老鼠眼还要小,几乎挤到肉堆中看不见的眼睛流泻楚精锐的眼光,也在台下人群中搜罗。 台下,未婚或已婚的男子都来凑热闹,纷纷举起双手,脸上神色各异地对着赵家两位小姐抛去自己的热情和真心,一声声“小姐,你的好儿郎在这儿,快抛下来嘛”络绎不绝地回响着,震响天地。 烈如歌三人刚走至,看着绣台围起的半圆,他们最外围,连绣台上的两位小姐是圆的,还是扁的,细的都看不清楚。 南宫玉潇洒的展开自己的玉扇,对烈如歌与司徒拓要求他换回锦袍,卸下人皮面具很是不解,但他也照做了。唇红齿白,星眸朗朗如风,冠美如玉,嘴角挂着温润和煦的笑意。 “好生热闹啊,不知谁能这绣球会落至谁家。赵家的乘龙快婿,连带九族的亲戚,都给带起富贵了。”南宫玺摇着玉扇,星眸看向数近处涌动的人群,旁观者般看戏道,没有任何的羡慕。 闻言,烈如歌与司徒拓对视一眼,仿若有电流击中,烈如歌连忙避开视线,错过司徒拓露出的半张冷峻俊脸上的丝丝绯红。 “既然来了,我们也去进去碰一下运气吧。”烈如歌伸手扯过南宫玺的肩头,唇角勾起,两人就跃过人群,在台下最前方落下。 烈如歌抬起头,对着绣台上两位小姐润声喊道,“两位小姐,在下给你送夫婿来了。” 登时,台上两位赵家小姐闻声低头望下去,四只水润的杏眸看向烈如歌与一脸懵然的南宫玺,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两片红晕,绢帕掩唇害羞一笑,接着绣球脱手。 可烈如歌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玺的魅力会那么弱,看着抛到自己面前的一只绣球,烈如歌小脸邪笑涟涟,身形一闪,准备躲开。可身后一大群人涌过来,把烈如歌的后路给断劫了,还一连把她推到前方。为了避免自己被踩踏受伤,烈如歌下意识的脚尖轻点,身姿轻盈地往上跃。 忽然,两手之间多了一个东西,烈如歌低头一看,是那只红艳绣着鸳鸯的绣球。登时,烈如歌宛若被雷劈中,身体僵硬。众人一见绣球已落到烈如歌手中,纷纷涌向另外一边,去抢夺剩下的一个绣球。 “公子,请上绣台吧。”赵家侍从下台,对着抱着绣球的烈如歌恭敬请道。 烈如歌暗叹一口气,只手拿起绣球,仰起俊雅的脸,对着绣台上抛给她绣球的赵姐小姐道,“小姐,你真要我做你夫郎吗?在下身子薄弱,恐怕伺候不了小姐,还会给小姐带去霉运啊。” 看中烈如歌的是赵姐二小姐赵玉莲,见烈如歌半似玩笑半似风趣的话,羞答答地低垂蛾眉,娇声道,“无碍,妾身会照顾你。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相信夫君会很快好起来的。夫君,你上来吧,与妾身一同跪拜爹。” 烈如歌无言,看来她这个新郎官是坐定的了。只是,陌生地方,怎得也要拉上一个熟悉的人一同吧?烈如歌盯向另外一只被人群越来越顶到外头的绣球,美眸中滑过一抹狡黠。 宽大月牙袖下,一道巨大的罡风凝聚,暗中朝着半空中的绣球抛去。突然,绣球逆转了方向,疾速地掷向司徒拓手上,快得令人看不清其影子。 “长姐,你的绣球落了,快看。”烈如歌见到司徒拓手微动,立刻指向司徒拓,大声嚷嚷道。闻言,还在寻找绣球的赵姐大小姐赵金莲吵着烈如歌指的方向看去,见到接到自己绣球是如此俊美,气度不凡的男子,登时脸色羞红,还是管家眼疾腿快地跑过去迎请。 管家一人,自然套不住司徒拓。在司徒拓冷酷的扔下绣球,抬步准备离开之际,烈如歌身形一闪,快速挡住司徒拓,素手轻而巧劲地握住司徒拓的手腕。 烈如歌眉眼弯弯地看向面色暗沉的司徒拓,嘴角一咧,整齐的两排贝齿森森地显露,似笑非笑地道,“尊主,咱们主仆俩真有缘分,倒插门都赶到同一家人里面了。以后,还请姐夫多多指教啊。” “烈歌,你想死?”司徒拓手腕看似纹丝不动,实则暗中用内力推开烈如歌,削薄的唇瓣微微入洞,冷声道,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 差一点烈如歌就被吓到松开手,只是她可不想自己在赵府被他们作为内应,跟着猴子样,被指使左右。既然是司徒拓要查,那亲身下海比较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3章 单独相处 烈如歌与司徒拓被请进了赵府,只剩他们俩人时,周围的丫鬟与小厮可不少,在室外一圈的都是府内请来的打手,显而易见是防着他们逃跑的。 赵老爷有如此缜密的心计,烈如歌无语望天,只是莫名地有些后悔为什么偏偏跑去凑热闹,南宫玺没被拉下水,反倒中招是自己了。唉,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么,侧面是否说明,她一个伪男,比名震天下的玉公子更为冠绝天下,惊艳才才呢?如此一想,烈如歌心情骤然变好,原来愁得搔头抓耳的,现在眉目松展,犹如掠掠清风拂过,身体一歪,支起脚,惬意地躺在梨花雕刻镂空榻上。 美眸看了眼坐在厅中圆凳椅子上的散发着暗沉冰冷气息的司徒拓,烈如歌半是揶揄半是戏谑地打着坏心眼,笑着道,“尊主,待会长姐过来,您可别冷着一张脸,让女子自顾的贴上热脸,多没风度啊。长姐貌美如花,娘家家财万贯。除了地位和京城的贵女们有差,其他的一项项都是顶好的,您就想开些吧。” “长姐?哼,你倒是能快速适应新的身份。”司徒拓冷哼,深邃的凤眸幽暗似寒潭,半张如铸的俊脸上显露出鄙夷。 被讽刺的烈如歌没有半点恼怒,摘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扔到嘴中,砸吧的嚼着,不清不明地顺着道,“二小姐知书达理,娇美俏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烈如歌一双美眸淡漠不易察觉地滑过敞开的门外角落一处,颜色不一的女子纱裙衣角露出小小一片,唇角浅勾。 门外站着的,正是赵家两位小姐。 “姐,我选的夫君是愿意留下的,很得我心。只是,姐姐要寻办法,看看怎得才能劝下姐夫,心甘情愿地留在赵府了。姐,你不必再怀疑,道长所替我们算出的命中人肯定就是他们。你想,涪陵哪里有如此俊雅清贵的男子。”两姐妹走远些后,赵玉莲脸色绯红,娇声道。 赵金莲脑中浮现出司徒拓的仙姿玉貌,仅是半张脸就虏获了女子芳心,柔美的小脸上快速染上两朵红晕,胭脂丹蔻般艳丽,“我没有再怀疑,只是你姐夫看来不像一般人,我是真担心他……” “涪陵有哪家能比得过我们赵家的,就是外地的,落夏又有哪个地方财力能与涪陵媲美。姐,你别杞人忧天,爹很满意我们选中的两位夫君,爹会让他们都留下的。”赵玉莲自信饱满地劝慰道。 闻言,赵金莲安心下来,浅笑的颔首。 室内,烈如歌发出神识,把赵家两姐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两姐妹如此相信,甚至可称崇拜赵老爷,让烈如歌不得不猜赵老爷的手段有几层深。 只是,烈如歌遗漏了重要一点,就是赵玉莲口中的“道长”。此道长和烈如歌是老相识,且此刻正在京城的丞相府,在她的院落中自由出入。 “清尘叔叔,妈咪会不会选了南宫叔叔,没选到爹爹啊?要是爹爹落单了,那我们此番不是弄巧成拙了。”古色古香的闺房内,烈乐乐两手撑着脸蛋,眉头耷拉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一副忧心匆匆的小模样。 旁侧,凤清尘抬手揉了小家伙的发顶,朗声肯定又直白不违的道,“乐乐,按你妈咪睚眦必报的脾性,她定然会凶猛地拽住司徒拓。南宫玺,他太弱了,你妈咪还看不眼。” 闻言,烈乐乐没有一点自己妈咪被损了的知觉,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樱唇露出甜美的笑容,眸底狡猾闪过,奶声奶气地道,“媚娘姥姥说,要给他们多多制造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促进感情交流。这一次,妈咪逃不掉了~” 凤清尘宠溺地看着烈乐乐,俊雅出尘的脸上挂着丝丝柔和,如月初华,轻声道,“乐乐不必担忧,很快你妈咪和爹爹就在一起,你们一家三口便可以团聚了。” 烈乐乐眨乎着灵透大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顷刻亮晶晶的,显然期待不已。但高兴之余,烈乐乐这个人小鬼灵精没忘记凤清尘,两只小手朝着凤清尘张开。 凤清尘神色温煦,单手抱起小家伙,耳边便听到一道软糯稚气的声音。 “清尘叔叔,除了妈咪和爹爹,乐乐还要清尘叔叔,媚娘姥姥,绿萝姐姐……好多人,你们都是乐乐缺一不可的家人哦。”烈乐乐掰着指头算着,小脸上一派认真,又天真。 闻言,凤清尘绯色唇瓣边的笑意愈发深,毫无波澜的双目此刻浸染了慈爱,“大家都会陪在乐乐身边,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乐乐,你比你妈咪要懂事。” 一句话,把凤清尘对烈如歌多年积累起来的怨气完全暴露无遗。 烈乐乐小脑袋微歪,把懂事进行到底,奶声奶气地道,“妈咪总是很忙,乐乐是清尘叔叔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清尘叔叔是乐乐最亲近,最爱和最重要的人。” 三个至最,成功地满足了凤清尘的心。别看凤清尘平日谪仙般面色淡薄,任何事情都惊不起他改色,实则是个闷骚的家伙。 此刻,烈如歌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女儿给算计了。但是,烈乐乐算计她也不是第一次,她早就是……习惯了就好,接着是不留情的反击。两母女,这五年中就没少斗智斗勇。 暗黑的天际月朗星疏,沉寂一片,而底下的涪陵高地却是升华喧嚣,七彩的灯笼上散发着琉璃彩色,橘黄的烛光照亮了每条小街小巷。夜晚的涪陵,较之白天的繁荣,是截然不同的璀璨。 独占富人区面积最广的赵府内更是贴花剪彩,大红喜庆的双喜灯笼从府门口直延续到府内的每个角落。室内,烈如歌看着布置新房而进进出出的丫鬟,嘴角微微抽搐,抬步便要出去。 有丫鬟见到,连忙小步的走到烈如歌面前,有意无意的阻挡着烈如歌的去路,福身行礼,柔声着急问道,“二姑爷,您要去哪儿啊?府内您还不熟悉,您要真必须出去,小翠带您去吧。”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向丫鬟,“赵府我第一次进,确实陌生的很,我只是无聊,去隔壁寻我大姐夫聊聊天。我要真迷路,外头一排排站着的人也不是个死物,我可以问他们。” 丫鬟顿时尴尬,羞红了脸,张着嘴,却无话可驳,只能警惕地跟在烈如歌的后面,见到烈如歌真的去了隔壁,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快步离开。 室内,烈如歌透过薄薄的纸窗望向外面离去的背影,美眸微冷。 “说说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吧,总不能我们都舍身上阵了,什么消息线索都没捞着,失了身又丢了清誉,那可就亏大了。”烈如歌曲指弹了弹沾上灰尘的衣袍,眼帘微垂,嗓音依旧是流里流气的不正经。 司徒拓闭起的眼睛忽然睁开,深邃的凤眸冷若寒潭,瞳孔黝黑犹如浓墨般肃穆庄严,威冽慑人,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赵老爷很快就会找我们过去,作为女婿,你可以提出要观览赵家伟业,让他带我们去赵家的盐库与生产坊间。” 冰冷的嗓音响起,沁了一抹抹的凉薄,烈如歌听了,倒是认同地点头,只是…… “尊主,你是大姐的夫君,别说的好像只有我泥足深陷,你独身事外的。哦,尊主,小的这次若能完成任务,您可满足小的一个小小的心愿吗?”烈如歌呶嘴,低声抱怨,美眸忽而亮光一闪,两手负后,凑近司徒拓,谄媚地道。 “可以。”司徒拓削薄的唇瓣中溢出两字,是烈如歌没有意料到的爽快。登时,烈如歌心中没有一股喜悦,唇角微抿,眼眸轻轻晃荡,卷翘细密的眼睫毛犹如蝴蝶震翅,摇曳出迷人的弧度。 “只要你可以把婚期延迟两天,本王就答应你,许你一个心愿。”司徒拓冷声道,顿时烈如歌心中“咯噔”了一下,小嘴不屑地轻啐,满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 赵老爷刚才派人告诉他们,婚礼在后天举行,迎娶聘礼等都有赵府准备,他们俩人只需要安分地待在府内,等待着拜堂洞房即好。赵家两位小姐相貌不错,庄丽大方,赵老爷如此急切的举动,倒令人觉有异样。又不是倒贴钱的事情,为何要着急着三天内就定了两位女儿的一生? “行,尊主届时可别忘了。”烈如歌双手抱着,低声道。 接着,烈如歌就让丫鬟去禀告赵老爷,他们二位有事情找他。不一会儿,管家前来,提着灯笼,带引着两人过去。 烈如歌与司徒拓还未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便听到一声粗粗噶的笑声。烈如歌与司徒拓对视一眼,室内除了赵老爷,还有其他人,且可能是赵老爷所畏惧的,不然哪里容得下他略显张狂放肆的笑声。 管家进去禀告,赵老爷似没有避讳,直接让烈如歌与司徒拓进来。烈如歌刚迈进室内,听到赵老爷喜滋滋地对着他人道,“义父,这就是今天抛绣球选中的两位公子,比起以前那两回选出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中龙凤也不为过。您来看看,这两位公子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4章 赵家盐坊 闻言,烈如歌抬头望过去,触及首座人身上的是一袭青色蓝涅玻璃八蟒五爪雪雁官府,年纪约莫四十,气色红润,蓄着半指胡须,文质儒雅。下方左边的是微凛精简武袍的青年男子,从腰间的令牌形状可知他是位中郎将。其右边才是肉多到挤满了椅子的,笑起来,脸上和腰间赘肉一颤一颤的赵老爷。 烈如歌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其外两人,猜知首座的应是涪陵知府孙文胜,赵老爷的义父,而左下边的是赵老爷的兄长,涪陵中郎将头领赵匡毅。 孙文胜抬手捋着短须,精睿险诈的双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烈如歌与司徒拓,许久才“嗯”,挑起一边眉道,“不错,这次两位丫头的眼光还行。” 闻言,左边的赵匡毅也看了过去,粗矿的脸上有一丝的惊讶,而后便收回了目光,并没有知府孙文胜与赵老爷那般对烈如歌与司徒拓有兴趣。 “你们过来,拜见大人,我们赵家幸有大人帮衬着,才能家大业大。”赵老爷肥油般的脸上露出一条肉细,里面露出两颗眼珠,戴着金戒指的胖手朝着烈如歌与司徒拓招了下,愉悦的笑道。 显然,能招到烈如歌与司徒拓这两位女婿,赵老爷是极其开心的。且赵老爷认定人不会跑,说话也没有忌讳。 “大人。”烈如歌走上前,乖觉恭敬地喊道,而司徒拓倨傲的微不可见的颔首,让他一介暗帝向一个从四品的知府低头,那是不可能是事情。 许是司徒拓气势逼人,赵老爷与知府孙文胜并没有因为他的礼节不到而恼怒。孙文胜眯起眼睛,盯着司徒拓那半张黄金面具,眸色略显疑惑,若有所思。 “财发,他们来找你,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们爷仨商量吧,我们就先回去了。金莲和玉莲能找到命定的如意郎君,老夫很欢喜,后日他们两对拜堂,老夫再过来官礼。”孙文胜对着赵老爷笑着道,提起赵家两位小姐,奸诈的脸上有丝丝的和蔼。 见状,赵老爷连忙起身,恭送着知府孙文胜与赵匡毅离开。 “说吧,你们两位找我,有何事?”赵老爷回身,随意地坐回原位,呷了一口茶,低声问道。 烈如歌唇角勾起,好不客气地做在赵老板的对面,反问道,“我们两位是外地人,赵老爷就不担心我们在外有妻妾儿女,你的两位千金嫁过去,可能要吃亏。” “啪”赵老爷把手中的茶盖丢回到茶杯上,手中玩弄着两个半拳头大的圆滑纯色的鹅卵石,信誓旦旦地道,“你们两位看来还不太清楚,我没有要让你们回去的意思,后天拜堂后,你们就留在赵府,和我两位闺女过一辈子。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们。我无子,等我百年归天后,赵家的家业还指望着你们两个替我打理。” 玩囚禁?烈如歌脑中蹦出三个字,唇角的笑意森冷,小脸上的笑意不减,顺势道,“听闻赵家在涪陵是如今的首富,靠着贩盐暴富,我们在家里做的小本生意,大抵是蜉蝣,没有比较的可能。” 烈如歌顿了顿,瞧着赵老爷脸上一副奸商得意算计的神色,美眸暗冷,低声道,“只是,我认为自愿留下,比起强迫更好。赵家产业倘若真能吸引我们,我们可以心甘情愿的断绝家中关系,入赘到赵家,改赵姓。赵老爷,我们都是商人,无利不图,也不做无用的买卖。” “哈哈哈”赵老爷朗声大笑,中气十足,两只细缝大小的肉眼满意地看向烈如歌,视线又滑到旁边冷气十足的司徒拓神色,胖手一挥,对着管家道,“阿金,明日一早,带两位姑爷去我们赵家的盐坊看看。” 管家躬身领命,转头朝着烈如歌与司徒拓恭敬一笑。 天色不早,烈如歌得了赵老爷的话,见赵老爷一脸色急的蠢蠢欲动,识趣地与司徒拓起身离开。 两人刚离开,赵老爷身形颤巍的由着管家扶起来,接着快步走到府门,上了等候多时的轿子,催促地道,“快去漪翠楼,我的小花姑娘要等急了。” 旁侧,管家抱着一个手臂长的华美锦盒满头大汗地跟着轿子快步跑。 翌日,用过早膳后,管家带着烈如歌与司徒拓去往赵家在涪陵最大的一个盐坊。赵家的盐坊很大,面积约至五十坪,占近涪陵的三成。赵家能占据如此大的地方作为生产盐坊,知府孙文胜在其中的为虎作伥起的作用不少。 烈如歌与司徒拓一进去,见到盐坊内工人各司其职,翻炒,取卤,制饼,翻晒,再提取细盐,工序是正常的制盐的顺序。盐坊的工人很多,大家汗流浃背的在屋内外业做,见到管家与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行礼。 “这是咱们赵家制出的盐,比起官盐,我们的盐既好,价格亲民。涪陵之大,没有任何一家盐坊能与赵家相比。”管家伸手在完工的麻袋里面的雪白晶莹颗粒的盐里面掏了一把,骄傲地笑着道。 烈如歌长眉挑起,葱白的指尖沾了一下麻袋中的盐,舌尖轻尝,一股咸苦的味道在舌头上打转,可并没有以往吃到盐巴那种苦涩的难受,还令人想再次尝试。 烈如歌抬头,朝着看向自己的管家微颔首,唇角勾起一小弧度,美眸疑惑地道,“咱们赵家盐是优质的,可价格压到如此低,除了成本和工人的工钱,岂不是没有利润了?” 闻言,管家朗声长笑,大手摇摆着,忍俊不禁,脸色却神秘又保留地解开烈如歌的疑惑,“不会,我们赵家盐坊有我们自己独特的制盐方法。两位姑爷,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 烈如歌唇角扯了下,管家比起赵老爷的老奸巨猾,没差一点儿。现在她和司徒拓还没同赵家两位千金拜堂成亲,管家是在防着他们。 管家继续带着两人往前,一一介绍,一边还吹嘘着赵老爷发财致富的传奇历程,烈如歌无趣地朝着坊内制盐上留意去。 古人制盐有两种法子,沿海地区用的是海盐,在临海地区的盐田,将海水围起,利用日晒蒸发水分,自然析出盐。晋人著的《洛都赋》中有云,“河东池盐,玉洁冰鲜,不牢煮沃,成之自然”,指的就是由池盐制盐的方法。 另外一种是内陆常用的盐井,关键是从晋中取出盐分高的卤水,蒸煮取盐。此种方法再精化,可以除去粗盐中的苦味,净化为精盐,但技术不高,难免还残留着小数的杂质,味道微微苦涩而已。 涪陵的管盐中还有另外一种取盐法,是提炼天然纯净的盐矿。只是耗费大,价格十分昂贵,多作于上贡品。 仔细观察后,烈如歌发现工人一个奇异的举动,便是从库间中取出一些白色晶体,接着放入到煮沸的盐水中,放量不同,两指捏着的一小撮。 烈如歌手肘微碰了一下司徒拓,美眸看向坊间的一处,意有所至。司徒拓神色无异,只是削薄的唇瓣轻压了下。 烈如歌暗呼出一口气,接着两腿夹紧,一手压着腹部,一手不知从袖中抓了把什么往额前一滑过,小脸迅速变白,冷汗遍布。烈如歌身体歪倒向一边,司徒拓正好伸出单手扶了一把她的肩膀,准备就绪,烈如歌痛苦地嚷着道,“管家,我……肚子不舒服。” 明天就要成亲,管家一听,连忙转身,看着烈如歌面色惨白,略显慌张地道,“二姑爷,你哪里痛?能忍一下吗,老奴现在就去请大夫。” 烈如歌手虚弱地在半空中挥了一下,拽住管家的衣袖,唇瓣颤抖着道,“管家,可能是吃错东西了,你让人带我去茅厕先,要快。” 见状,管家连忙叫住经过的一个工人,让他带烈如歌过去茅厕,而他撒腿跑出去,请大夫。 司徒拓与烈如歌随着工人过去,半路趁着四下无人,烈如歌单手就劈晕了工人,把他拖到旁边的灌木丛里面。接着,两人交点一点,凌空而起,在半空中跃过,准确无误地落在刚才工人取出神秘物质紧闭的库间的一个角落。 周围人来人往,要进去必须避开耳目。烈如歌回头看着一眼身后的司徒拓,眼神询问他有没有好法子。 司徒拓淡然地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火折子,朝着阳光最猛烈的半空抛去,半空中骤然响起巨大“嘭”的一声。盐坊内的工人受惊,慌张地抬头看去,有些惊慌失措地跑出去。 趁着混乱,烈如歌与司徒拓身形一闪,推开库间的门,走了进去。 库间的室温比起外面的温度要低很多,有一股沉闷的气息,似久无人居的墟废。确实,因为烈如歌他们来了半天,只见到有一个工人进去,然后拿了神秘物质,又迅速出来,紧密地掩住门。 室内不大,摆放着一摞摞的麻袋,麻袋上方用宽大的茅草盖住防水。司徒拓用到割破了一个麻袋的小口,一小股精细的白色颗粒流泻下来。 司徒拓修长的两指细细搓捏着麻袋中的晶莹的白色颗粒,眉头紧蹙。烈如歌看着司徒拓沉重的模样,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他们看到的神秘物质和盐状很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5章 一起逃婚 烈如歌小手点了一下,放入口中尝,她可没有司徒拓那般神,靠看就能看出个猫腻。 舌尖刚触碰到白色晶体,司徒拓深邃的凤眸骤然暗下,冷声低呵道,“是冰晶毒,不想死就吐出来。” 烈如歌已经尝到了味道,脸色大变,没有司徒拓的警告,她就连连啐了好几口口水。白色晶体确实如司徒拓所说,是毒,还是能要命的慢性毒品,****。 烈如歌万万没有想到,赵家的盐坊中居然藏有****,而且他们在炼盐的过程,还把****放入盐水中。简单来说,那涪陵食用赵家销售的盐,实际在服用慢性毒药。 ****的厉害,再于摧残人身和精神的双重毒药。毒品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一种禁品,是任何人都沾不得的东西。赵老爷,他究竟要做什么?又是何人指使他下毒毒害涪陵的百姓? 阴暗中,锋利的凤眸扫过神色惊恐的烈如歌,削薄的唇角紧抿。门外忽然有声音,司徒拓握住烈如歌的皓腕,在空旷的室内,两人只能藏身在梁木上面。 刚才司徒拓扯过烈如歌,烈如歌位置没选好,没反应过来,外人的人就推门进来了。现在两人的姿势,尤其的暧昧,烈如歌俯低身,前身紧紧贴着粗壮的梁木,而后背上司徒拓紧压着她。 司徒拓呼出的温热气息,全数喷洒在烈如歌的雪白颈项上,烈如歌敏感地缩了下,白皙细腻的脸颊上不禁熏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司徒拓正全身贯注地盯着进来的人,并没有注意到烈如歌异样,只是微感到自己身下的躯体不像一般男子般精壮结实,而是柔软得很。 此刻,司徒拓还没想到别处,只是暗中嘲讽烈如歌大抵是身体娇弱,无束鸡之力的弱男废物一枚。 走进库间的是两位工人,他们是过来寻找烈如歌与司徒拓的。 “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我们到别处再找吧,希望他们没受伤,不然管家可饶不了我们。”其中一位工人低声道。 “刚才爆炸声太恐怖,我现在脑子里还轰轰地响着,毛皮疙瘩掉了一地。”另外一名工人心有余悸地道。接着,两人关上门,到别处去找。 两人一离开,烈如歌等待着一会儿,没见上方的司徒拓有松开的意思,咬了咬唇,低声提醒道,“管家大概是被爆炸给惊到回来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喂,你起起身啊,吃什么大的,重得跟几头牛一样。” 司徒拓唇角邪恶的勾起,微起身,再烈如歌爬起来的时,又重重地用力压了一下。烈如歌没留意后面,额头撞到粗粝的梁木上,刮破了一道血口。 烈如歌痛得顰起眉头,小手抹了一下伤口,淡淡的血腥弥漫散开。烈如歌脸色一沉,攀在梁木上的纤细长腿猛然往后一扫。司徒拓凌空跃起,避开了烈如歌的攻击,稳稳地落在地上。 见状,烈如歌心头愤怒地又给司徒拓就记上了一笔,轻盈翻身,只身落在地上,美眸恼怒地狠瞪着司徒拓,嘴上刻薄地讽刺道,“尊主,小的小身板是留给美人的,您要想压,小的待会出了门立刻给你找十个八个俊俏的小倌,准包你爽上天。” 司徒拓冷峻的容颜寒若冰霜,带着丝丝的狂躁,锐利的凤眸看向烈如歌,眉间折痕更深,冷声道,“哼,本王刚才是腿麻,没料到你那么弱不禁风。”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没有被司徒拓故意的嘲笑奚落而愤怒,她本事娇娥,伪男是也。 烈如歌额头上的血口正好成为两人洗脱嫌疑的借口,管家见到烈如歌受伤,连忙请大夫替烈如歌包扎。盐库忽然有爆炸,管家也不敢让烈如歌与司徒拓两位重要人物再多留,不余片刻便带着他们回赵府。 赵府,因明天成亲,赵家两位小姐不宜与新郎官见面,索性给烈如歌减少许多麻烦。此刻,烈如歌美目燃着两簇火苗,额头上扎着几圈的白布。 “你是故意的吧?”再一次,烈如歌不死心地问道。自己额头的伤多得司徒拓的重力一压,烈如歌如何都不相信司徒拓是清白,只是她狼狈的没及时反应。 司徒拓冷冽的凤眸爬上了一丝的戏谑,好整以暇地反问道,“是又怎样?你作为本王的贴身小厮,不是说过要为本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吗?如今不过是一个半指大的伤口,也值得你叫嚷。” 的确是她说过的恭维话,烈如歌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只能愤怒地瞪着司徒拓。 扭头,烈如歌美眸瞥向敞开的窗户,室外守着的侍卫和小厮更多,生怕明天拜堂没有新郎官。 “还需要在赵府查吗?没有的话,我可不想明天真当新郎官。”烈如歌心口不顺,撇了一下嘴角,低声道。接着,不忘酸司徒拓一句,“你要想留下,也是个不错选择。只是,回头尊主恐怕得让玉公子不知笑话多少回。” 对烈如歌时不时的不敬,司徒拓并无察觉不妥。如此看来,司徒拓似乎有些受虐倾向。 “今晚子时,会有人来交替我们。”司徒拓冷声道,一听便是早有安排的了。 烈如歌气结,她不输给南宫玺,还被司徒拓早就放入局盘中。回想来看,大抵是她向司徒拓提起让南宫玺去接绣球时,司徒拓就在算计自己了。 暗暗呼出一口长气,烈如歌躺在榻上,瓮声瓮气地道,“小的身心疲惫,尊主走时别忘叫上小的。咱们一起逃婚,也算是难主难仆啊。” 司徒拓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深邃的凤眸迸射出两道冷冽的寒芒,对烈如歌的话似若未闻。 子时,一阵冷风刮过,守在烈如歌与司徒拓门前的几排侍卫与小厮纷纷无声倒地,接着门被打开,两名黑衣人与南宫玺出现。 “尊主。”黑衣人微微垂首,恭敬地喊道。司徒拓起身,抬步准备离开,脚步忽而一转,走到榻边,对蒙头大睡的烈如歌不自然地叫了两声。烈如歌睡眼惺忪地起来,带着一抹女子娇柔的憨样。 南宫玺两只星眸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怪异的邪笑。无声地凑近司徒拓,南宫玺不怕死地道,“哟,你们这两天两夜的单独相处,火花没少四射啊。” 司徒拓转头,森冷地扫了他一眼,肩膀一动,推开南宫玺往外走。南宫玺见状,身形一闪,又曲手半搭在烈如歌的肩头上,眉头挑动,一副撞见奸情的贱模样。 烈如歌扭头,同时纤细地长腿猛朝南宫玺的下盘踹去,对没能诓到南宫玺,还赔上自己两天的自由地怒气全数集中在这一脚上,没有一丝脚下留情。 南宫玺没留意,被踹得,双手抱着脚,嗷嗷大叫,只是无人理会他。 三人回到客栈,司徒拓闭门沐浴更衣,而烈如歌驾轻就熟地霸占了南宫玺的房间,美滋滋的泡澡。 南宫玺抱着脚,看着自己被关在门外,冠美如玉的脸上黑沉的能滴出水来。内心苦不堪言,白发老头正好经过,见南宫玺站在房门外,好奇地问了一句,得知烈如歌在他房中,皱着的手捋着长至胸前的白胡子,老脸笑成快开出一朵菊花。 “少爷,无忧姑娘在府上养伤,一直等着您,老爷和夫人挺看好无忧姑娘当自己的儿媳妇的。您要是不想娶无忧姑娘,老奴看烈姑娘不错,聪明伶俐,是八面玲珑的人。” 经白发老头这一提醒,南宫玺脸色大惊,愕然地问道,“什么,申屠无忧还没有走?!”接着,南宫玺急得在原地团团转,一直抱着脚瞬间没有头疼,嘴中喃喃念道,“糟了糟了,这次回去,爹和娘定会逼着我娶申屠无忧的。他们两老是布下一个大陷阱,逼着儿子往火炕里跳啊。” “苍天啊,我前世是做了什么深重的罪孽,今世要侍奉如此坑儿的父母啊。”南宫玺抱头痛呼,就差内流满面。 旁侧,白发老头双手抱着,默默地看着南宫玺悲惨的神色,再次点醒,“少爷,烈姑娘可是您最后的机会了,好好把握。” 此刻,烈乐乐小盆友要是知道半路杀出个白发老头,来错乱了她要撮合妈咪与爹爹的大计,定然气到跳脚,两手把白老的那一大把白胡子和头发纠个干干净净,让他成为秃老头。 还会哭喊道,老爷爷,不带这么搞笑的。 闻言,南宫玺心中燃起了一点小小的希冀。于是,烈如歌推开房门,就见到南宫玺脸色青白,半个时辰内放佛老了十岁,憔悴不已。 烈如歌被唬了一跳,长眉一挑,幸灾乐祸地问道,“玉公子,谁把你狠狠蹂躏了一番啊,老娘真得感谢他的出手之恩,赶明儿提着礼物上门道谢啊。” 南宫玺毫无心情与烈如歌打趣,有气无力得双手抓住烈如歌的衣袖,犹如溺水中的人抱住淼蓝大喊上的一根浮木,星眸热泪盈眶。 “烈歌,本公子现在命不久矣,唯独有你才能救得了本公子。你也不忍心看着本公子如花美男,年轻命陨吧,你一定会出手救我的,对不对?” 烈如歌甩了下被拽住的衣袖,翻了个白眼,无情地溢出两字,“忍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6章 不放开,咬你 烈如歌听到南宫玺需要她帮助的事情,冠绝天下的精致小脸一沉,美眸嫌弃地看向一脸狗腿哭丧状的南宫玺,此刻他哪里还有天下八大公子之一的玉公子的冠美如玉,灼灼其华的模样。 “白干是不可能,我要是帮你做成,你得回报我些什么呢?玉公子,我可是帮你解决终生大问题,你好好想一下,什么才足以与你终生大事水平等量的。”烈如歌唇角勾起,美眸瞅了南宫玺一下,笑道。 能得到烈如歌的答允,南宫玺心头雀跃,左右绞尽脑汁得寻思着该回报给烈如歌得是什么。 “既然你有想要的东西,直接开口,本公子尽力而为。你放心,公子总不会拿自己毕生的幸福开玩笑,揶揄你的。”南宫玺星眸了然地看向烈如歌,摇着手中玉扇。 烈如歌不怕南宫玺食言而肥,只是人心警惕,下意识地试探罢了。 “绝生蛊毒的解药,你可调制吗?”烈如歌神色淡漠,眉宇间一片凉薄,唇角抿着,问道。 目前,烈如歌要的,只有能解烈乐乐身上绝生蛊的解药。她知道,神医是南宫玺的师伯,没有把所有的信心都放在南宫玺身上,只是多一条路径,为何不囊括呢。 南宫玺润朗的星眸审视地看向烈如歌,很是好奇,“是对你很重要的人被下了绝生蛊吗?这貌似是第二次,你向我提出要绝生蛊的解药了。你男扮女装潜入九皇府,目的就是这个吧。” 烈如歌美眸骤然幽冷,眼角睨了南宫玺,冷声道,“我的事情,你还管不着。一句话,能,还是不能?” “本公子可以调配处解药,你需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还有下蛊人的一滴血。”南宫玺朗声道,见烈如歌变了脸色,温朗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和猎奇。 “成交,我替你解决申屠无忧,事成后钱货两讫。”烈如歌双手抱着,爽快了当的道,接着便抬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离开的人,南宫玺眉头轻拧,快走了两步跟上去,挡在烈如歌面前,好心的提醒。 “半月后,你拿到绝生蛊就离开九皇府。还有,出于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不免给你敲个醒头,别对司徒拓有任何的痴迷和留恋,他不是你能够掌控和奢望的人。我坦白告诉你,司徒拓有喜欢的人和女儿,你要是有所苗头,趁早掐死,不要到最后落到人财两空不止,还丢了性命。” 南宫玺并无他意,涪陵一路过来,他瞧着烈如歌与司徒拓愈发亲近,担心她心生邪念,日后悲剧收场。因为他太了解司徒拓,男女在他面前,只要触碰到他的逆鳞,惹怒他,对付敌人铁血阴鹫的手段时刻在你身上展示。 同时,南宫玺也不愿有人去骚扰,给司徒拓增添烦恼。倘若可以,南宫玺希望烈如歌达到目的后,他们可以成为至交,烈如歌的脾性很合他的口味。 见南宫玺脸上肃穆和警惕,烈如歌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想多了,司徒拓就是堆冰渣子,不是热馒头。”抬掌,带起一股强烈的罡风朝着南宫玺拍去,南宫玺连忙侧身避过。 障碍物没了,烈如歌冷哼,继续前行。 如烈如歌直白的话,她对司徒拓没有任何意思,有的也只是恨地要他命的心思。可惜,烈如歌起棋逢赢手,司徒拓太强大,她没有胜算。 推开门,烈如歌环视一周,见内室垂下的帐帘上一个隐约的身影,猜司徒拓已睡。走到榻边,一阵秋尾凉风吹来,烈如歌不禁被冷得哆嗦一下,美眸盯着榻上仅有的一张薄被,黛眉顰起。 涪陵地势微高,此处比京城要冷得早。现才是秋末,深夜已有初冬的寒意。美人榻放置在外室,没有香炉,三面靠着门窗,即便是都关上,冷风依旧丝丝从细缝灌入。 烈如歌转身出了门,没过一会儿,气鼓鼓着腮帮,红唇不悦的高高撅起,几近可挂油瓶。她刚才出去询问店家拿一条厚被,可惜储下的厚棉被已经拿完了。 没有任何犹豫,烈如歌上楼去找南宫玺。许是因为这两天自己一直霸占着南宫玺的房间,此刻无论烈如歌敲门,南宫玺誓死没有任何反应。 前一刻,两人还是盟友,合作的伙伴。此刻,为了一条被子,两人徒然分裂。没辙,烈如歌憋着一肚子的气,气恼地走回房。 黝黑犹如葡萄的两颗瞳孔滴溜溜地滑动着,烈如歌放轻脚步,走进内室,轻声问道,“尊主,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青色帷帐上的身影纹丝不动,可烈如歌不相信凭着司徒拓惊人的警惕性,会听不到她的话。 “尊主,你要是不说话,小的就当你默认了。”烈如歌在床边腰身笔挺地站着,两只摩挲着弧形优美的下巴,接着又道,“天气凉,小的只有一张薄被,怕半夜被冷死,前来找你要长被子。” 等了一会儿,烈如歌不见司徒拓有反应,要了咬唇,伸手撩开帷帐。凑低着头,仔细一看,司徒拓气息绵长,两眼紧闭,倒是真的沉睡。 见状,烈如歌的心好受了些,因他并非有意不给被子自己。厚被在床的里边,烈如歌躬着身腰,尽量避开触碰到司徒拓,踮起双脚,伸长着双手去够着里边的被子。 司徒拓侧身躺着,烈如歌一旦避开他,就够不着。烈如歌警觉地瞅了司徒拓一会儿,认为他不会醒来,才脱了鞋袜,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烈如歌顺利拿到厚被,扭头猫着腰准备撤退,忽然一只冷若寒潭的铁臂圈住她的腰,重力一拉,连人被把烈如歌拉倒在床上。 头狠狠地磕到一个石头般坚硬的胸膛,烈如歌疼的龇牙咧嘴,同时头上传来一道闷声。 烈如歌一惊,以为司徒拓醒来,心中打着腹稿,一脸谄媚地抬起头。入目的是司徒拓惨白中夹着丝青色峻冷的俊脸,削薄的唇瓣紧抿成直线,毫无血色,而眉间折痕很深,随着勒住烈如歌腰身的铁臂而渐渐深刻,似乎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熟悉的场景在烈如歌脑海中快速闪过,冠绝天下精致的小脸瞬间暗沉,烈如歌已经确定,司徒拓那该死的寒毒又发作了,而自己又该死的投怀送抱凑了上来。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被子,但司徒拓身上寒冰犹如在雪窖的温度一丝丝的渗透过被子,传递到烈如歌的身上。似乎感受到温暖,司徒拓眼角紧压,下意识地把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抽开,双手双脚紧贴着烈如歌,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 漫天的冰寒笼罩着烈如歌,身上的桎梏骤然勒紧,烈如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要晕死过去,小脸涨得通红。当下,烈如歌顾不到其他,生命为大,两只小手急促地朝着司徒拓的脸上拍去,急吼道,“司徒拓,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似有所感,司徒拓潜意识地放松了些,却极好又熟练的禁锢着烈如歌的自由。 烈如歌疲惫地靠在坚硬的胸膛上,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刻大口的喘着气,贪婪地吸收着空气。 冷静下来后,烈如歌再次意识在自己又被司徒拓当成了暖手炉,神色幽暗,美眸灼灼,满是滔天的恼怒。 “司徒拓,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咬你了?我说的是真的,明早醒来,你可别怨我,都是你自己惹的祸。”美眸中两抹亮光猝然划过,烈如歌盯着眼前的白皙脖颈,近距离可以清晰见到根根涌动的血管。 嫣红的丁香小舌舔过饱满润泽的唇瓣,烈如歌唇角勾起,低声唤道,“小狐狸,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柔白的手上的白玉戒指一道紫光流过,提早冬眠的小狐狸抬起小爪揉着睡眼,一屁股坐在司徒拓的俊脸上,屁股下的冰冷让它打了个冷颤,两脚急忙跳到烈如歌的肩膀。 “哥哥,你叫醒我,有什么重要事情吗?你赶紧说,小狐困死了。”小狐狸肉肉的小脸蹭着烈如歌的肩膀,也汲取着烈如歌身上的温暖。 闻言,烈如歌嘴角抽搐,忍不住道,“你都睡了快半个月了,还没睡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出一年,你就养成混圆的球了。你去在他脖颈上咬一口,储好一小瓶血,我有用。” 小狐狸乖觉地从白玉戒指中抱出一个婴儿指头大的五彩琉璃药瓶,龇开一口锋利的兽牙,在司徒拓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接着按照烈如歌吩咐,待装满药瓶,舌头舔了伤口几下,给司徒拓止血。 “哥哥,你拿他的血做什么?他的血冰冷难喝,还有丝臭虫味呢。”小狐狸鼻头嫌弃地耸动了几下,一只小爪还揉几下。 司徒拓的血,自然是给南宫玺调制绝生蛊毒的解药的。 烈如歌眉头挑起,看着小狐狸几乎阖起的眼帘,轻笑道,“回去睡吧,除了吃喝拉撒,有什么是你关心的。” 小狐狸脑袋晃了一下,打了个哈欠,两爪抱起药瓶,又回到白玉戒指中。 烈如歌美眸眯起,借着月光隐约见到司徒拓脖颈上两个红点,唇角冷然勾起。既然挣脱不开,烈如歌也快速适应,困倦地闭上双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7章 三王府的秘事 昨夜,无疑是司徒拓寒毒毒发的三天中睡的最安眠的。 清晨,司徒拓那双深邃的凤眸睁开,见到自己怀中酣甜的烈如歌,眉间折痕加深。最近寒毒毒发的几次,司徒拓虽然被折磨,但还是有些意识。 这个温度,是他一直贪享且刻在脑海中的,挥之不去。只是,司徒拓一开始没有办法承认,他会贪婪着一个男子的温暖。 凤眸紧盯着沉睡中的烈如歌,削薄的唇瓣抿着,冷峻的脸上微有气色,不像昨夜那般面无血色的吓人。 良久,扣住柔软身躯的两手微收紧,深邃的凤眸重新闭上。清晨中一缕阳光从窗棂外照入,和煦的光芒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宛若璧人。 烈如歌醒来已接近中午,张手伸了个懒腰,最近两边忙碌,能惬意放松的睡了饱觉,着实是件奢望的事。抬头看向旁侧,已没有司徒拓的人影,那一块冰冷,显然起身已久。 意识到盖在自己身上的严实的厚被,烈如歌唇角不禁勾起,暗叹司徒拓还不赖,占了自己便宜,还知道愧疚。 烈如歌简洁洗漱后,刚打开门,店伙计就站在门口,端着热乎乎的饭菜,笑着道,“公子,您醒了,这是拓公子让小的给您送来的午饭,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放下就行。”烈如歌低声道,对司徒拓难得的表现,略显诧异,但安心受之。 靠,老娘昨晚可是被他占了大便宜,一点点献殷勤算个屁啊。 此刻,司徒拓在南宫玺的房间,两人在议事。深邃的凤眸从门中的细缝见到旁边下楼的店伙计,不着痕迹的收回。 一旁的南宫玺警觉地注意到司徒拓诡异的神色,浓眉挑起,揶揄道,“九皇爷,你今早一直望着门,再瞅些什么呢?咱们认识多年,有好事就大家一起分享分享嘛。” 司徒拓不语,漠视南宫玺的好奇心。 见状,南宫玺无奈收了嘴。忽而,张头晃脑地看向四周,后知后觉地道,“哎,你的小跟班烈歌呢?那家伙昨天借找我不成,莫非气到半夜睡不着,给气病了吧。” “他昨夜去找你?”南宫玺的自言自语,以为司徒拓不会接话,可司徒拓却冷声问道,语气和平日一般冷冽无他,可南宫玺却听出一丝的不悦。 南宫玺不解司徒拓怎么就不高兴了,愣愣地回道,“是啊,大半夜的过来敲我门,我以为她又要抢我房间,就没有开门。”见着司徒拓暗沉的脸色,南宫玺下意识问道,“怎么,她真的生病了?” “没有,本王让他在房间等着。我们议事,他不该知太多。”司徒拓看着手中的信,低声道。 南宫玺恍然大悟,并不作多想。 忽然,司徒拓冷声道,“听说申屠无忧一直在南宫府,青姨把她当成预定的儿媳妇。此番涪陵一事,我们速速解决,你也好回去拜堂成亲。” 闻言,南宫玺一脸的颓败,咬牙切齿地恼恨地瞪着冷酷无情的司徒拓,低吼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你非得拿申屠无忧来戳我心窝?别跟我替她,就她那泼辣又蛮横的脾性,我都不知她给我娘灌了什么**汤,一直催着我回去娶她。” 司徒拓宛若神祗的俊脸依旧冷冽,削薄的唇角邪气的轻翘,落尽下石地劝道,“申屠无忧可是一国公主,你见好就收,不吃亏。” 南宫玺举起青筋爆出的拳头,龇牙咧嘴地向司徒拓示威,长袖一挥,神色严肃地道,“别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猜我这两天查到了什么?你要是知道,准会吃一惊。” 司徒拓凤眸眯起,神色凛冽,随着南宫玺所言,俊脸遍布寒霜。 “三王府小王爷是三王妃与管家苟且怀上的暗珠,多年前,管家就开始一点点地给三王爷的膳食中下毒。此毒正是你在赵府盐坊查到的冰晶毒,慢性毒药,开头几年基本开不出症状,连大夫把脉都发现不了。” “只有毒如骨髓,无力回天,才会显示症状。如今三王爷缠绵卧榻,我悄悄去给他看过,已是病入膏肓。”南宫玺叹声道,不免有些遗憾与同情。 谁能想到一介尊贵王爷,居然被亲信下毒,且到了如今还被蒙在鼓中,一概不知。 而且,三王爷司徒轩只有小王爷一个子嗣,可真相是他多年做了便宜爹,给情敌养儿子。 当年,南宫玺作为司徒拓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接触皇室中人。三王爷司徒轩在南宫玺印象中,依旧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只是,当他亲眼见到如今瘦成皮包骨,人鬼不像的司徒轩,心中很不是滋味。 “赵府擅自贩卖私盐一事,是小王爷允许的。”司徒拓冷声总结,看向南宫玺黯然的神色,劝慰道,“老三他是知道王妃与管家苟且,小王爷并非他亲血脉一事。只是,他当年误信庸医,以为自己再无生育能力,遂亲心把小王爷视如自出的养育。” 南宫玺愕然,更替司徒轩感到愤怒与委憋。 “小王爷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实际是个消遣家业的纨绔子弟。三王府管家早就说服了他,他现在只见到有源源不断的钱来供他吃喝玩乐,什么都由管家做主。管家授了小王爷的命令,与知府一干人勾结。” 南宫玺紧皱眉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十分气愤。深叹了一口气,哀戚地道,“他们至涪陵不顾,也不怕届时你们来查,因为最后的罪名都推到三王爷头上,他们制置之法外。” 相交于南宫玺的愤怒,司徒拓冷静许多,神祗般的俊美如铸的脸上除了冷冽,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老三的玉石还没有传给小王爷,他们才会故意借此来气老三,逼着老三把带别爵位的玉石交出。老三一生淡泊名利,喜好田园山水,不参与任何帮派与争斗,但他并不傻。他如今是在候着时机,一网将他们打尽。” 司徒拓薄唇抿着,忽而问道,“老三的毒,真的……没有办法了?” 落夏国皇室,司徒拓这一辈,只剩下四个兄弟。司徒耀一直对皇位俯视耽耽,怀有异心。倘若司徒轩就此去了,那落夏国皇室子嗣就此单薄下去了。 这不是司徒拓愿意见到的,他在成为暗帝那一刻,发过毒誓,要为落夏国而活。司徒轩与司徒拓自小虽不生活在一起,可兄弟情谊是在的。 “我没有办法,但我已经派人去找师伯,或许他会有法子。”南宫玺自责又恼恨自己学医不精,连朋友都无法救活。 司徒拓抿唇,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室内,没有司徒拓的奴役,烈如歌乐得自在,吃饱喝足,惬意地躺在美人榻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民间流传的小人书,滋滋有味的。 司徒拓推开门之际,烈如歌快速把小人书塞到榻上靠枕内。身形一闪,人就站在窗台,状似在观赏着涪陵民风。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扫去一眼,又扫去美人榻边上放置的吃了大半的葡萄,在椅子坐下,抿唇不语。 良久,烈如歌站着双腿发麻,也不见司徒拓出声,只好回头,惊讶地道,“尊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的都没发现。哎哟,尊主的内力又高深了,恭喜恭喜。” 烈如歌大胆地坐在椅子,伸手取过茶壶,倒了杯茶滋润着喉咙,便听到属于司徒拓那金属醇冷的嗓音。 “你见过冰晶毒,十分了解它,你可知解它的法子?” 肯定的语气,令烈如歌眉头挑了挑。美眸揣度地看向司徒拓那张俊脸,半晌才回道,“小的见过,冰晶毒一旦沾上,会使人上瘾,比起五石散的药性更毒。服用五石散轻微者,可通过草药解毒,重者唯有靠意志力克服。同样,冰晶毒深中毒者,唯有此法。挨过去,可活,熬不过,收尸。” 烈如歌的话令司徒拓凤眸微亮,冷冽的凤眸盯着烈如歌,似在查看她是否在撒谎。片刻后,司徒拓相信了烈如歌的话。 两人各有所思,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突然,司徒拓开声,深邃的凤眸凝锁住烈如歌,“本王曾说,倘若你非他人派来的奸细,九皇府可以接纳你。作为本王的幕僚,或本王直荐你入朝为官,你可有想过?” 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子,烈如歌笃定司徒拓不会说此话。 “我如此做,有什么好处?”烈如歌撅起嘴巴,戏谑地道,显然对司徒拓抛出的橄榄枝,没有任何的心动。 “你要什么?”司徒拓薄唇勾起,好整以暇地看向烈如歌,耐心地反问。 烈如歌扭头,晶亮宛若星辰的美眸与那双深邃森冷的凤眸对视上,四目相对,星火燎原。 片刻后,烈如歌松了松肩膀,模棱两可地道,“此刻,小的仍旧是尊主的贴身小厮,九皇府的一员。” 聪明人不需多说,自会明白。 闻言,司徒拓忽而轻声一笑,唇角犹如绽开了一朵洁白的雪莲花,古雕刻画的五官雅人深致,即便那是个剥皮拆骨的陷阱,也令人闻芳香而入,只为就近看他一眼。 烈如歌美眸略显痴迷,而后骤然醒来,暗自恼怒地顰着眉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8章 执拗的两兄弟 午后,烈如歌待在房间中,看着司徒拓一手执着书卷,冷峻的容颜厨房之前那一刹那间露出的笑容,始终都是冷冰冰,生人勿进。 整一个下午,司徒拓没有任何的行动。烈如歌长眉挑起,有滋有味地看着手中的小人书。 深夜,烈如歌腰身笔挺地站在门口,房门“吱嘎”一声,司徒拓带着半张黄金面具优雅迈步出来。同时隔壁的房间,南宫玺也推开而出。 烈如歌见他们两人视线交对了下,唇角勾起,带着一丝玩味的跟上他们。烈如歌猜的不错,司徒拓他们是到晚上才动手。 只是半夜三更的,抬头看去,月黑风高的,除了打家劫舍和偷鸡摸狗的事,还能有些什么事情需要特意留到晚上呢? 漆黑的半空中,有是十几道黑影疾速的划过,经过苍树,惊起上面的鸟类一阵扑拎拎的挥翅声,一群群小鸟从树上飞出。 涪陵的三王爷府坐落在风景秀丽的镜月湖西南角,从绿树林荫的青石板街道过去一带的殿宇房屋,都属于三王爷府。黑衣人打头阵,轻而易举地就放倒三王爷府内所有人。 烈如歌跟在司徒拓身后,大摇大摆地从三王爷府大门进去。看着府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侍卫和小厮,抬头见前面伟岸颀长,气度不凡的背影,烈如歌不禁啧啧了两声。 闯进他人的府邸,司徒拓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霸凛,毫无做贼的心虚,犹如在自家后花园漫步般。只是,司徒拓确实很熟悉,每一步都是熟稳的走过千百遍。 走过白玉拱桥,佳目葱茏,两边飞楼横插,漫地的奇花异草间有清溪从假山流泻直飞,冰凉清透的水珠在皎洁的月光下,梦幻似瑶琪仙境。 突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在宁静中犹为的突兀。而咳嗽持续迟长,每一声都重到要把肺咳出了一般,闻者都替他感到难受痛苦。 司徒拓脚步较快,越过假山,直接朝着后面的一座恢宏大气的殿宇走去。窗棂是明亮的烛光,室内敞亮,预示着室内的主人并没入睡。而他,正是司徒拓今夜来的目的。 烈如歌见黑衣人停在门边,站成两排,美眸见着司徒拓与南宫玺步履急切地跨过门槛,想来没有自己的事情,便乖觉地站在门边,并不打算进去。 只是,烈如歌还没有站定,室内就传来司徒拓冰冷如霜的命令,“烈歌,进来。” 烈如歌嘴角撇了下,无奈地走进去。皇家的事,烈如歌是真心不愿插一腿,最好是有多远避开多远。 室内装横极尽奢华,富丽堂皇,只是宽敞的四周,却无任何一个小厮与丫鬟,实则是诡异。 烈如歌随司徒拓走进卧室,抬头就见到歪趴倒在黄金床榻边的……一副骨骸? 虽然那人留有一口气,但脸色青黑不见血色,眼眶深凹,周边是浓重的黑眼圈,身上是皮包骨,指骨凸结,银白色的亵衣如同麻布宽松地套在其身上,亵衣上华贵的衣料和细致的绣工此刻都引不起人的注意,因为它更像是一袭丧服。 “老三。”司徒拓不知何时取下半张黄金面具,神祗的俊容展露,深邃的凤眸冷冽幽深,看向床榻上的人,低声道。 闻言,烈如歌瞠目结舌,美眸见鬼般地看向床上的男子,如何都不能把他同太后寿辰那位蓝色儒雅俊美的三王爷司徒轩对上号。不到两个月,竟然把一介美男煎熬成一幅骷髅…… “九弟,你还是来了。你……咳咳……”司徒轩由南宫玺扶着靠坐在床上,空洞无神的双眼虚弱地看向司徒拓,说了一句,又猛然地咳嗽,嘴边溢出了一条血丝。 见状,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床边,南宫玺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中掏出一颗药丸,和着水让司徒轩咽下。片刻后,司徒轩疾速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脸色略有些神采,不再是那般形如枯槁,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情况。 “你不该来的,涪陵的事情,我已有打算。等再过几日,我就会把他们一网打尽。诏书我已经写好,放在后山母后陵殿匾额后方,清理后的涪陵就交给你来打理了。”司徒轩深吸一口气,长长地说了一段。 许久没有能一口气顺利讲完自己的话,司徒拓青黑的脸上此刻有些愉悦,唇角高高扬起。 烈如歌注意着司徒轩的神色和举动,见他如此容易欢跃,显然是个无野心,易满足之人。 “烈歌,老三的状况,按你所说的法子,可行吗?”司徒拓并不接司徒轩的话,侧头对烈如歌低声道。 床上,司徒轩苦涩一笑,摇着头,没有愤怒与恐惧,轻松地劝道,“我已是将死之身,九弟你不必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这一生无所功成,年轻也曾过着游山玩水,闲云散鹤,享受过,我并无遗憾了。” “你以为想死就可以死了?七年前你就知道王妃不守妇道,你也知那是个养不熟的废物,如今受了你恩泽的他们,个个都回头要你命。老三,你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是吗?”司徒拓凤眸冷芒倏地闪过,俊脸阴沉。 司徒轩脸色大变,无色的唇瓣紧抿,扣在床辕木边的干瘪大手微微颤抖。 “你对母后有恩,本王不能由着你自寻死路。涪陵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今晚就走,安心养病。等你病好,身体强壮,倘若不忿气,本王在九皇府随时候着你。”司徒拓森冷地看向挣扎中的司徒轩,毋庸置疑地道。 司徒轩确实不愿从了司徒拓的安排,事情起因为他,更是由于他当年一时心软,留下祸患。他死不足惜,况且他感觉到自己…… 司徒轩虽是儒雅如斯的人,但性子也是执拗的。室内,两兄弟各持自见,没有一个打算松口。 见状,南宫玺深叹了一声,劝慰道,“三王爷,你还是听九爷的话吧。要是如此委憋的走,你能吞下这口怨气吗?” 司徒轩眉头皱紧,青黑骇人的脸上依旧坚持着,并不为南宫玺所劝动。 “打晕他,绑他走。”片刻后,司徒拓冷声道。接着两位黑衣人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捆麻绳。 见状,司徒轩立刻往床里面缩,厉声对司徒拓道,“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府邸,我不愿意走,谁也逼不了我!” “老三是忘记当年本王的手段了,本王要你走,你就得马上走!”司徒拓冷笑道。 烈如歌看着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峙,眼角微抽搐。若不是她前后都看到了,还以为他们两人是世仇,有着杀父灭门的深仇大恨呢? 分明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司徒拓习惯了铁血硬冷的手段。只是,有时候温和一些,事半功倍。 “三王爷,可以听听小的吗?不多,就两三句,不会妨碍你们很多时间的。”烈如歌走上前,美眸看着缩在窗内身形战栗的司徒轩。看着司徒轩摇晃的身形,烈如歌都怕他眨眼间就没了。 司徒轩警惕着黑衣人,打量着烈如歌,脸色不佳,声色低沉地道,“倘若你要劝我,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烈如歌勾唇一笑,冠绝精致的小脸恍若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她就站在原地,离床榻有两米远,这样的距离能使惊惶中的司徒轩得到一丝的安全。 “小的没有要劝三王爷的意思,父母最大,而三王爷的先帝贤妃已瞌世长眠,王爷的生死自然由你自己做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烈如歌语气轻快,冲破了室内压抑冷沉又紧张的气氛。 见到司徒轩脸上的防备减少,烈如歌眼神示意南宫玺离司徒轩远些,接着哂笑道,“只是,涪陵是先帝赐给王爷的封地,王爷自己搅了乱,就打算一死百了。既然王爷如此有责任心,何不寻活路,打理好身子后,再好好管理涪陵,让它成为落夏国的福地,而非致命。” 该说的烈如歌已说,她实在看不惯司徒轩懦夫的做法。管家和王妃他们有负与他,凭什么他要同归于尽。换做是自己,烈如歌是从刀山火海上也要活着,等她羽翼丰满,好好活着回来,让那些期待自己死的人备受折磨。 烈如歌的话落,室内陷入持久的安静。 良久后,司徒轩两手吃力撑着从床上下来,推开南宫玺的帮助,自己床好鞋袜,并站起身。青黑无血的脸上不再是枯败和无奈,神采奕奕。 “九弟,为兄把涪陵暂时交给你。为兄向你发誓,一定活着重新回来!”司徒轩坚定道,虽然声音细弱,且带着深喘,却掷地有声。 司徒拓神色稍霁,大手拍了下司徒轩的肩膀,下颚一点。 换上简易的锦袍,司徒轩把手中紧紧捏着玉石,跟着两位黑衣人离开。 不久,一名黑衣人抱着一具尸体,身上套着的是司徒轩的珊瑚九蟒王爷袍服进来。 司徒拓转身,直径走出去。室内的人清空后,十名黑衣人拿着火把围绕着殿宇一圈点火,今夜吹西南风,风吹火熊熊燃起。不一会儿,火舌已经笼盖了殿宇,吞得一干二净,在风中发出兹兹的响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9章 都有病 烈如歌站在白玉拱桥上,回首,还可以清晰见到身后的那场大火,美眸幽冷,小脸神色淡漠。 她还记得,丞相府十年前要烧死她的那场大火,和今夜三王府相比,更加的壮烈,连地皮都烧起。 “烈歌,怎么啦?”南宫玺看着烈如歌注视着背后,疑惑地问道。 烈如歌摇了下头,沉默地往前走。 明日一早,涪陵最大的消息就是三王爷府走水,三王爷司徒轩被烧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的。 回到客栈,烈如歌忽而唏嘘了一番。落夏国在大陆上武力与财力都不差,可落夏皇室现在仅有的都是些伤残人士。 司徒明有不举症,司徒耀是双重人格分裂者,司徒轩误服****,司徒拓深中寒毒。一个个,都是有病的。 烈如歌打了个冷颤,想到自己之前对皇室望文却步,现在和他们四个人都见过,不知不觉就被拉入了阴谋诡计内。 “昨晚,我们房间还有什么东西进来?”司徒拓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地坐下,深邃犀利的凤眸看向抱着双手龇牙咧嘴的烈如歌,眉间折痕微深,冷声问道。 “没有啊。”烈如歌快速地答道,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心生怀疑。小脸一怔,烈如歌看向司徒拓深不可测的脸色,漫不经心地道,“哦,小的别的没见到,做了一夜被大冰山压死的噩梦。” 闻言,司徒拓冷峻的脸上疾速划过一丝的尴尬,但很快消失,无人可捕捉到。 “你今晚表现不错,继续保持。明天,本王还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早点歇吧。”司徒拓起身,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背后,烈如歌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她就知道,被司徒拓点名带来,准是没好事。来涪陵几天了,天天累的跟条狗一样。 隔天,烈如歌醒来后,司徒拓已经在楼下。对司徒拓能宽容她睡懒觉,这点烈如歌还是挺满意的。 “尊主,您今天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小的怕一时紧张做不好,您可否提前给小的透露一下呢?”街上,烈如歌一脸谄媚地对着司徒拓笑道。 “跟着本王即可。”司徒拓眼角凌厉地扫过她,冷声道。 烈如歌小脸一黑,识趣地不讨苦吃,美眸警觉地注意着四周,直觉告诉她,今天她跟着司徒拓出来,指定没好事。 审视一会儿后,素来水来土掩淡定的烈如歌放松了心情,既然猜不到,那就等着,见步行动。 “他们在前面,两位姑爷就在那里。你快回去告诉管家,我们见到了逃婚的姑爷,我现在继续跟着他们。”距离烈如歌不远的拐角处,一名灰衣小厮对着同行的伙计道。 两人分两路,灰衣小厮短距离的密切跟在烈如歌与司徒拓身后,一旦移动,立刻在旁边做下记号。 烈如歌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狭长的眼角滑过身后买包子的小摊当,唇角冷然勾起。 抬头,烈如歌神色暗沉地看向司徒拓,打着商量口气,谄笑着问道,“尊主,小的内急,您先走,小的处理完立刻去跟上您。” 烈如歌回身,准备开溜。开玩笑,她可不愿惹麻烦,司徒家的事情与她何干,干嘛要拉上她一个娇弱的女子。 修长的大手拽住烈如歌的后衣领,还做了一个让烈如歌屈辱愤怒的举动。 脚在半空在蹬了几下,烈如歌内流满面地发现自己再次被司徒拓拎了起来,就当耍猴一样。明明她不矮啊,可一对上司徒拓那九尺高的身高,她只能到他胸前。 “尊主,小的忽然又不尿遁了,您放小的下来,这么多人见着,多难看啊。”人来人往,街上的经过的人纷纷好笑地看着烈如歌,白皙的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粉色,是被气到的。 司徒拓倏地松手,烈如歌脚尖在地上微微趔趄。 “听本王的话,别生什么心机,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你。”司徒拓重哼,对烈如歌屡次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很是鄙夷。 烈如歌咬了咬牙,暗念着“忍”字。 自他们逃婚后,赵老爷就派人在涪陵四处寻找他们。两人明张目胆,又原装不改地招摇过市,步履悠闲,显然是等着被人抓回去。 不一会儿,赵府管家就带着十多名的打手包围起烈如歌与司徒拓,凶神恶煞地看向他们,低声斥道,“把两位姑爷带回府,他们要是掉了一根汗毛,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话落,打手各个目露凶光地瞪着烈如歌与司徒拓,还有人为了避免他们逃跑,作势拿出绳子和麻袋,打算把他们打晕扛回去。 烈如歌额际冷汗直流,觑了眼旁侧冷面沉默的司徒拓,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只能自己站出去,做了枪头鸟。 “管家,我们只是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来不及告知你们,便自行离开。你看,我们这就是要回赵府,同两位小姐成亲的。” 管家冷哼,只是示意打手收好手上的利器,对着烈如歌沉声道,“二姑爷,事实如你所说,那便好。你们随意的离府,可是误了两位小姐的大婚,老爷勃然大怒。眼前,只能委屈你们了,带走。” 打手上前反手帮助烈如歌与司徒拓的手腕,扯着他们回赵府。周围的人见到是赵家的人,浩浩汤汤的一群人中央还带罪犯似的扯着两个人,他们也不敢再看,做鸟兽地快速散开。 打手为了防止他们溜走,真的是下足了猛劲,烈如歌感到被绑住的手腕被粗粝的绳子磨砺出火辣的疼痛。 赵老爷并不打算让涪陵的人都认识烈如歌与司徒拓,管家把烈如歌与司徒拓带上马车,驾车回府。 赵府内,赵金莲与赵玉莲眼眶微红地并排而坐,主位上是脸色难看的赵老爷。赵老爷见到两个女儿小声的哭泣,沉声呵斥道,“哭什么,他们跑不掉。你们是涪陵首流的才女佳人,以你们的姿色和家庭,还留不住一两个男人嘛!都给擦干眼泪,不准再哭!” 两姐妹顿时被赵老爷骂得气都不敢出,大姐赵金莲见小妹赵玉莲还发出泣诉声,连忙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 半晌后,管家和打手压着烈如歌与司徒拓进来。顿时,烈如歌察觉到两簇深幽埋怨的灼热目光看向自己,还夹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蜜意。 烈如歌吞了口口水,转头朝着看向自己的赵玉莲露出一个潇洒迷人的笑容。 “哼,胆子肥了,居然敢在我赵财发的头上动土!来人,给老子上刑具,狠狠地打他们,让他们记住,我赵财发是他们惹不起的人!”赵老爷带着黄金戒指的手指指向烈如歌两人,怒吼道。 管家立刻下去把刑具搬上,烈如歌瞟了一眼,眉梢狠跳。 好家伙,是两张老虎凳,看来赵老爷是真发怒了。 “赵老爷,我们真是大大的误会啊。”烈如歌走上前,叹息道。同时,美眸朝着一旁坐着的赵玉莲眨了好几下,赵玉莲雪白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哼,误会?不顾隔日就是成亲拜堂的日子,你们半夜三更地逃出赵府,你们在想什么,肚子有几条蛔虫,就凭着你们两个,就能瞒得过我吗?废话少说,不给你们一顿痛入骨的教训,你们这把贱骨头是不会记住的。”赵老爷并不吃烈如歌的这一套,肥手一挥,立刻招人上前。 烈如歌与司徒拓被拉扯地往后,硬拖向老虎凳。 “三王爷刚先逝,赵府就办喜事,朝廷怪罪下来,你们犯的罪是株连九族的。”深邃的凤眸扫过周围依旧张灯结彩喜气的装设,还有赵老爷旁侧椅子上摆着赵夫人的灵牌,寒声道。 赵老爷神色微变,有所忌惮。只稍一会儿,他又粗着脖颈,豆大的两只眼睛奸诈阴险,不屑地道,“你也说三王爷已死,现在小王爷上任,涪陵一切自然是听小王爷的。我与小王爷交好,我怎么可能现在办喜事,撞讳到小王爷。” 见状,烈如歌唾弃地撇了下嘴。涪陵小王爷是出了名的混账小霸王,无恶不作,她看就是听到他老子被烧死了,他也不过是“哦”一声,然后继续玩他的。 “咦,我怎么听说三王府上下现在整乱着一团,大家都在找三王爷的诏书和玉石呢?没诏书可以,那得有玉石啊,不然怎么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啊。”烈如歌趁势插话,搅乱赵老爷。 这事,赵老爷是知道的。但三王府就小王爷一个子嗣,三王爷死于大火是场意外,可能来不及准备诏书,玉石也可能遗失,但总归最后爵位依旧会是小王爷的。 “赵老爷,我们刚从外地办理事回来,途中我听到有人说知府大人要上调到京城,新任知府是九皇爷的人。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九皇爷故意支开知府,派自己的人来涪陵的?”烈如歌皱着眉头,一番后把从容的赵老爷唬到额头飙汗。 “此话当真?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赵老爷紧张的问道,根本忘记要处罚烈如歌他们一事。烈如歌顺手扯圆了一个路途听来的故事,把在司徒拓那里听到的调任情况添油加醋的告诉赵老爷。 闻言,赵老爷再也坐不住,摇摆着庞大身躯起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无良奸商 赵老爷心慌急乱,没有耐心再听烈如歌给他继续详细说来,急忙忙地上轿,赶往知府孙文胜的府邸,他必须要亲自问个清楚,看个明白。 赵老爷一走,烈如歌与司徒拓要做老虎凳的处罚就放在了一边,没人下达命令的主心骨,打手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赵玉莲见状,款款起身,抬手挥了挥水袖,“你们下去吧,姑爷和我们有要事要谈。” 赵金莲默认了妹妹的举动,其实她在见到司徒拓的时,也按耐不住,不愿意如此清雅俊美的男子被自己的爹下毒手,一旦打伤了,那何人与她成拜堂洞房呢? 小姐发话,打手们连忙应道,接着陆续离开。 等到所有人离开,赵玉莲小跑到烈如歌身边,哀怨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泫然语气地怜声问道,“夫君,你为何要……是真的如你们所说有临时有急事,还是你不愿意娶我,就逃婚了?” 登时,烈如歌小心肝一颤,抖了抖身子,背对着赵玉莲,抬起自己被绑起来的双手,笑着温柔似水,“好娘子,你先把我手上的绳子割开,我再详细解释给你听吧。” 赵玉莲被烈如歌这么一声亲昵的叫法羞红了脸,纤纤玉指暧昧的点了一下烈如歌的额头,转身找来匕首,认真地替烈如歌割开。见到烈如歌皓腕上两圈红肿的勒痕,赵玉莲愤怒又心疼。 “夫君,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实在是太可恶了。痛么?我去找膏药。”说完,赵玉莲急急忙忙地小跑出去,柔美的小脸上是纯净的担心。 赵金莲见到自家妹妹的方式,拿起匕首期期艾艾地走过去,想要给司徒拓割开绳子。只是,深邃的凤眸冷冽扫过她,赵金莲脚上蓦然生了根,再也走不动,心里面涌现出一股股的恐慌和莫名的畏惧。 “烈公子,拜托你替我帮……拓公子解开麻绳,我去让人给你们准备膳食。”司徒拓浑身散发着冷寒之气,赵金莲不敢走过去,只能把目光投放在好讲话一脸笑容的烈如歌身上,脸色略显惨白的道。 烈如歌接过匕首,十分友好且亲切,“长姐,交给小弟吧。”微叹了一口气,烈如歌自责愧疚道,“我们突然的失踪,定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此事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这两天委屈你和娘子了。” 烈如歌十分上道的拉紧关系,温柔的语气令赵金莲神色微变,杏眸仔细盯着烈如歌的脸,似乎在探究着她话的真假性。烈如歌脸皮厚似城墙,赵金莲那一点儿的审视和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没能破坏她脸上一丝神态。 过了一会儿,赵金莲柔柔一笑,“此事给我与家妹确实有很大的伤害,若事出有因,人之常情的,倒是可以理解的。好事多磨,索性你们现在也回府了,我们再选日子成亲即好。只是,日后你们记得切不可再犯,爹生起气来,我们都没有辄。” 这话,是有原谅烈如歌与司徒拓的意思,但又在警告他们莫有下次,不然她再也不会见谅的。 赵金莲作为赵家长女,时常跟着赵老爷在商行,也有几分商人的锐利和警惕,不似赵玉莲那般天真。 “长姐的话,我会泯刻在心。”烈如歌唇角轻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在一张雌雄难辨的冠绝天下的脸上,更显为神秘勾魂。 赵金莲不免有些娇羞,点了下头,目光痴迷又小心谨慎地的看向司徒拓,见其漠视自己,妍丽的小脸有丝丝的落寞,随意与烈如歌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两人一走,司徒拓两手微用劲,手上的麻绳瞬间断成八截。 “尊主,自投罗网,不像您的作风啊,可否告诉小的,您下一步要移动那颗棋子吗?不然,小的可没能赶上您的脚步。”烈如歌玩味地看向司徒拓,笑意不达眼底地笑道,多半是揶揄。 刚才,倘若烈如歌没有机灵的接上司徒拓的话,找了一个故事来圆谎,令赵老爷相信,今天他们要离开赵府,恐怕只有大开杀戒,拳头话事了。 在司徒拓身边,烈如歌时常感受到新鲜又刺激,只是激动过多后,烈如歌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了心悸,或心脏病。 司徒拓凛然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别再问,跟着本王即可。刚才你反应很迅速,跟她们聊得来,怎么,你是真有打算留在赵府,当姑爷了?” 她们,自然指的是赵家两位小姐。 司徒拓的话,有些故意,可冷峻的冰山脸看不出任何一丝别样的情绪。烈如歌听闻,权当司徒拓吃醋,嫉妒自己的不可阻挡的魅力。 “啧啧,尊主啊,女人都是要哄来的。要像某人一根冷面棍杵在一边,一副生人勿近,得伤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不可,不可。”烈如歌翘起食指,在司徒拓面前摇晃了两下,一副说教的模样。 不一会儿,赵府大门前一阵乱轰的吵闹声,还有这拳脚相交的声音。在大厅的烈如歌听的一清二楚,美眸眯起,狐疑地看向司徒拓,接着侧着耳朵,烈如歌好奇地望外看。 赵府门口,一名华衣小公子负手站着,略显稚气圆润的娃娃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老沉与冷漠,一双鹰隼黑泽眼睛睥睨地扫向赵府门口挡住他们的人。 小公子仅携带了两名家仆,年纪与他相仿,人单力薄,可气势一点都没有弱。 “你们是何人?擅自闯入私宅,是犯法的,你们再不懂事往前一步,就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围在赵府门口的一群打手的教头走出来,虬虬鼓鼓的肌肉袒露,粗狂的吼道。 赵府在沿街一带,门前的吵闹,瞬间引来了不少路人停下驻望,甚至有人劝小公子赶快离开,不然会惹祸上身。 小公子神色冷冽,水润的唇瓣紧咬,即便身后围聚了的人越多,劝告的声越大,他也不为所动,鹰隼狠狠地,嫉恶如仇地瞪向赵府那一批人。 片刻后,赵府门口人头涌动,静止般的小公子身形微动,掠至赵府门口的一尊石狮头上,手上拿着标刻着赵家盐坊的盐袋,高举着大喊。 “大家听我说,我今日来是要告诉街坊邻里一个真相。”小公子话落,围观的人各个噤声,好奇地看向他,想听下文。 “我在赵家盐坊做过短工,发现赵财发卖给大家的盐是最劣质,采用了臭水渠里面的脏水调制的,且他还添加了有毒的冰晶毒草。大家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赵家盐坊验证。”小公子朗声喊道。 登时,人群中齐齐发出一道巨响的冷抽气声,可赵家家大业大,身后背景又强悍,百姓有所畏惧,可事情对自己有影响,只能私下窃窃私语,对小公子的话并不相信。 “我问大家,你们自从购买了赵家的盐,家里有没有人会忽然很喜欢吃盐,且他们的精神越来越差,双目溃散的症状?” 人群中一阵安静,接着一个大妈慌张地道,“我家狗蛋就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上山玩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而且他连糖都不爱吃,整天去厨房偷吃盐,他不会是中毒了吧?哇哇,我可怜的狗蛋啊,我的儿啊——” 大妈凄厉地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下一刻,又有不少人也讲起了家中相似的病症的人,顿时人心惶惶,又急又怒。 顿时,百姓暴怒,由着零星几个扬起拳头,带拢着众人怒吼,“我们要知道真相,赵财发给我们的盐是有问题,我们不要放过他,无良奸商,还我们公道!” 小公子跃到地上,回首对着人群喊道,“大家跟我来!” 熙熙攘攘的人朝着赵家最近的一个盐坊走去,顿时门庭若市。盐坊的管事看着闯进里面水泄不通的一大波人,登时吓傻了眼,后知道他们来意,慌张无措地让人把所有制盐相关的东西收好。 可还没来得及藏好东西,盐坊的工人和管事都被涌过来的百姓制止住了。工人大多是涪陵的壮士,百姓群中有人认出是自家孩子,或者认识的人,立刻把他们过来的目的告诉他们。 工人没有到自己是个黑心盐商打工,还间接参与到了祸害自己同胞的事情,愈加愤怒,自告奋勇地就带着人去藏有可疑物质的仓库。 人群中央,小公子拿着盐坊的可疑物质给一头小猪服用,不出半会儿,小猪浑身痉挛,口吐白沫死去。 “大家看到了吗?我们平常食用的不多,与日俱增,一旦到达了喂给小猪的分量,我们的下场就会跟小猪一样。这是冰晶毒,是一种可迷幻人的心智,腐蚀人的血肉的可怕毒药。”小公子掷地有声地道,更是引起了大家的恐慌,点燃了大众的最后的理智。 百姓二话不说,在小公子的有序规划下,迅速在赵家其他盐坊也找到了有毒的盐。百姓联合着工人控制住赵家的盐坊,小公子带头闯进赵府,此刻人势众多,打手们纷纷落荒而逃,不敢挡住。 “赵财发,无良奸商,给我们滚出来,害我们公道!”百姓拉着横幅,边走边吼道,恨不得把赵老爷撕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株连九族 街上,上百的涪陵百姓拉着横幅,走在最前面是被绑住的赵老爷,赵府两位小姐,管家,还有赵家多家盐坊的管事,被百姓推着游街示众,身形狼狈。 每经过一处,街上听闻此事的人,纷纷拿起烂蔬菜,水果与臭鸡蛋砸向他们,伴随着厉害的诅骂。 祸害人命的事情,最是令人发指。 烈如歌靠在窗户边,低头看着一干恶人中的赵金莲与赵玉莲,她们发丝凌乱,身上全是各种颜色的枝叶和碎片,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显然是受惊害怕了。 本来是赵老爷惹的祸事,赵家两位小姐应该没有参与,却因为是连属关系,都被拉做是坏人。忽然间,烈如歌心有不忍。 “她们是无辜的,你不能放过她们,给她们一条生路吗?”烈如歌回首,美眸幽幽,看向坐着的司徒拓,叹息道。 “不能,斩草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司徒拓面无表情,冷声回绝。 闻言,烈如歌神色一愣,再次低头看过去,小脸上淡漠一片,没有刚才的怜惜。 司徒拓的话令烈如歌找回了理智,怜悯是对她们的伤害,更是给自己未来藏下一个炸药,时刻会取你性命。弱肉强食的规则,没人会为弱者怜惜。 烈如歌给赵老爷提供的消息并不完全是假的,司徒拓在暗中到涪陵之际,司徒明便下旨调派涪陵的知府孙文胜。时间紧凑,司徒明要孙文胜立刻进京面圣。 所有,赵老爷赶去知府府邸,涪陵的知府已经换了一个人。新知府陈大人是司徒拓的人,廉洁奉公,与赵老爷难以同流合污。见状,赵老爷无奈回府准备再做计划。 只是半途就听到赵府和盐坊出事,赵老爷连忙招了马车,取走在钱庄的银两,迫切要离开涪陵,去外地躲避。可赵老爷还没出城门,就被知府陈大人派兵抓拿,扔给暴怒中的百姓。 赵府一干人擅自贩卖私盐,还恶意毒害百姓,残害性命,是重罪,证据确凿,判了斩首死罪。至于赵家盐坊的工人,有间接参与,但是无辜犯罪,小以惩戒,谨记日后不可再犯。 此事未了,前知府孙文胜与赵财发官商勾结,本是死罪,但孙文胜死活不认,并借助了京城暗中的势力,为自己脱罪。 于此,司徒明只好卸了孙文胜的官纱帽,把他违禁在涪陵孙府。只是,可以逃过一劫,再大的事也没有比保住自己性命重要。 再孙文胜沾沾自喜时,那日揭发了赵财发黑心奸商的小公子再度出现,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少女,到衙门击鼓鸣冤,指证孙文胜是一年前的失踪少女一案的凶手。 少女浑浑噩噩的,孙文胜借此一口咬定道,“大人,此女,草明并不认识,更不明此位公子有何居心,来陷害我。况且,此女神志不清,她说过的话,没有任何可信之处。大人,没有公信的证据,是不可定罪的。” 孙文胜抬头,一双老眼精锐阴鹫地看向小公子,“公子,草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陷害我?说,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或教唆的。” “你有无罪,老天在看着,别你虐待过的孤苦少女,和死于你手上的冤魂,都不会放过你。孙文胜,人做了坏事,小心半夜鬼敲门。”小公子冷哼,低声道。 孙文胜皱着眉头,并没有被小公子激怒,不解地叹息,“草民是清白的,小公子不必故意吓唬我。” 两人唇枪舌战,知府陈大人拍案,低声呵斥道,“肃静!”接着转头看向小公子,沉声问道,“你还有其他证据吗?或者,你可以使她清醒。” 小公子神色淡然,恭敬地拱手,“大人,草民没有其他证据,又不会医术,不能医治好……” 话未说完,孙文胜“哈哈”冷声,面色阴毒地看向小公子,“年轻人,没有证据却来指证我是杀人凶手,你未免太可笑了!” “他不能,本公子却可以。”南宫玺从人群中走出来,潇洒地展开自己的玉扇,玉树临风地走向堂内。 “是玉公子,神医的徒弟。”人群中,有一人开声道。神医是南宫玺的师伯,但南宫玺幼年时,神医时常将他带在身边,且神医并无其他的徒弟,遂众人都以为南宫玺就是神医的徒弟。 神医医术高超,已经到了出身入幻的境界,而玉公子的医术在大路上也是被认可的。 “玉公子,请。”知府陈大人朝着南宫玺微点头,含着尊敬道。 南宫玺笑笑,拿出手指长的银针,修长的指骨捏起细长的针,在神志不清的少女头上扎下,等到两排银针下去,在场的人纷纷可见少女的头上有一阵青烟升起,逐渐的银针变黑,再度有红色漫起。 南宫玺一边施针,小公子则向知府提出,“大人,草民找到此为姑娘的爹娘。此名姑娘是否是一年前的失踪女子身份,便可确定。” “宣。”知府颔首,威严地道。 过一会儿,两名普通的中年夫妻走进来,妇人一见到头发蓬松凌乱的少女,神色怪异,逐渐地靠近少女,双手颤抖地撩起少女盖住脸的头发。 突然,妇人“哇”了一声,抱着少女嚎啕大哭,“珍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娘都找了你一年啊,整整一年啊。孩子他爹,你快过来,是我们珍儿,我们的珍儿没死,她还活着,呜呜呜。” 闻言,中年汉子走过去,仔细地看着蓬头垢面的少女,粗糙的手抚开少女脸上的污垢,一张熟悉的面孔展露在自己面前。顿时,汉子颤抖地跪在地上,忍不住的低声哭。 南宫玺把银针一一取下,银白的针尾已经被腐蚀了一半,在场的人看去,又是一惊。 “好了,她神志不清,是长期见到恐怖的事情被吓坏,且服用了一种毒草,压制了神经。现在她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本公子压制住,不出意外,过一会儿就清醒了。” 接着南宫玺转头,看着旁侧少女的父母,温声嘱咐道,“令媛体内毒素未清除,稍后你们带她回来,每日服用两次除毒藤熬成的水,延续三个月,便可清除毒素。还有,你们切莫刺激她。” “神医,我们记住了,谢谢你救我们的女儿。”中年夫妇跪在南宫玺面前,不知如何感谢,只能不停地磕头。 南宫玺连忙摆手,“医者仁心,这是我的职责,你们不必感恩我。” 正当这时,少女忽然喊了一声,“爹,娘?” 登时,众人屏息凝神,纷纷转过头看向少女。 “珍……儿,你醒了,没事了?”妇人先回过神,双手颤抖着捧住少女的脸,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神色,紧张地问道。 “娘,爹,女儿好害怕……你们怎么不来找我啊,哇哇——”少女抱住妇人,惊恐地哭诉道。 “找你了,娘和你爹找不到你啊,娘不知你去哪里……”妇人泪如雨下,心痛地道。 在场人看着一家人团聚,纷纷泪眼婆娑,忍不住潸然泪下。 忽然,妇人凶悍地转身,一手指向准备要逃走的孙文胜,恼怒地上前拽住孙文胜的手,“珍儿,是不是这个人拐走你的?他还对你做什么了,你不要害怕,青天大老爷在这里,他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知府陈大人看向神智清醒的珍儿,威严地道,“珍儿,你娘说的没错,你一年前失踪,究竟遇到了什么,全部都说出来,本官给你讨回公道,严惩罪人!” “悍妇,放开我,滚开!”孙文胜见事迹就要暴露,自己被妇人抓着走不了,暴躁得一脚狠踹向妇人。妇人“唉哟”一声,摔倒在地上,旁边地中年汉子见到自己的妻子被打,气势汹汹地捋着拳头,上前就给了孙文胜一拳。 知府陈大人冷眼看着孙文胜被汉子打,还有在场的百姓掷石头,直到孙文胜被打得坐不起身,才出声制止,接着再问少女。 少女颤颤巍巍地依靠在妇人身上,抬手指向头破血流的孙文胜,把一年前失踪,以及一年期间的痛苦不堪的遭遇悉数说出。 “一年前那天,傍晚我卖花回家,路上遇到孙文胜,他……不肯让我走,还出言调戏我,还……****我。我醒来的时,是在一间豪华的房间,和我被困在一间房地还有九位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子。我们不能出去,****夜夜地被困在房间内,孙文胜每天都会要一个女子,我们轮流被……被……” “珍儿,别说了……别说了,我可怜的孩子啊。”妇人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凄厉地喊道。 真相不明而喻,一年前少女失踪的案件凶手就是孙文胜,他当时还是涪陵知府,知法犯法,把此事归为土匪绑架撕票就了结了。 由珍儿带着,知府大人派人去到孙文胜囚禁失踪少女的地方,看到的是八副毁坏程度不同的尸体。后让失踪的家属来认领,这八位确实是一年前失踪的八位。 孙文胜与赵财发官商勾结,还拐掠奸害良家少女,罪行恶劣,孙府被吵架,并株连九族。 新上任的知府一来,就为涪陵清理了有害的两个毒虫,赢得涪陵百姓的爱戴和尊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 真假小王爷1 烈如歌看着走进来有一面之缘的小公子,看着他走向司徒拓,双目崇拜地望向司徒拓,恭敬地唤了道“九皇叔”。登时,烈如歌猛然一惊,美眸巴眨了两下,疑惑地视线频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 手肘撞了一下南宫玺,烈如歌偏头,低声问道,“哎,他是司徒家哪个人的儿子啊,几皇子来着?” 在烈如歌得到的消息中,司徒明并无子嗣,司徒拓仅有一个女儿,司徒轩就一个废物胳膊往外拐的儿子,司徒耀儿女成群,但他们两兄弟是水火不相容,儿女自然也不亲。 “他是三王爷司徒轩的亲儿子司徒甫仁,一直在司徒拓麾下教养着。”南宫玺直言不悔,对烈如歌是吐露真言。 烈如歌愕然,好奇地问道,“私生子?” “三王爷司徒轩的最早的纳进府内侧妃生的,三王妃进王府后,手段凌厉,逐一剔除了对她构成威胁的人,小王爷的生母被三王妃打死。左右是一个娘家身份不高的侧妃,三王爷只是一时伤心,就作罢,还以为小王爷胎死腹中。凑巧的,被司徒拓派人抱走,才免于一死。” “你们把他叫回涪陵,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烈如歌支着下巴,低声问道。 “阴谋不算,就是替小王爷拿回他自己的东西。嘿嘿,我告诉一个秘密,三王府现在坐着的那位小王爷,可不是司徒轩的儿子,是三王妃与管家苟且生下的野种。”南宫玺一脸八卦地告诉烈如歌,完全把烈如歌当成自己信任的朋友。 烈如歌认真地听着,看着和司徒拓坐在一起的真正小王爷司徒甫仁,对皇家奇葩的秘事啧啧称叹,更是认为司徒轩蠢死了,居然替别人养儿子。 看司徒甫仁年纪约莫十三四,还有少年的青涩稚气,估计是被司徒拓亲手教育的,精致的娃娃脸上没有司徒轩那种温润和文气,含着几分的淡漠。 烈如歌心血来潮,想和司徒拓较劲一下,他们两人教育出的孩子,谁更胜一筹。脑中天人交战地想着,忽略了一个头逐渐靠近自己。 忽然,南宫玺鼻尖微动,闻到一股清幽的气息,缓缓地凑近烈如歌,对刚才自己所讲皇家秘书毫无犯了大罪感,反倒愕然地问道,“烈歌,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啊,真好闻,赶明儿本公子也带点在身上,吸引小姑娘投怀送抱。” 烈如歌嘴角微微抽搐,掀唇调侃道,“玉公子,你不需要用香,招风引蝶的本领和你医术一样强。” “唉,那你为何不被本公子迷倒呢?烈歌,在你身上,本公子是处处碰壁,处处受挫啊。”南宫玺嘴快的反驳,语气幽怨至极,倒是吐露真言。 烈如歌眉梢一挑,对上南宫玺的哀怨,唇角扬起一抹粲然的笑容,下颚微抬,“那是,老子是何等人也,怎么会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迷恋红尘俗世呢。” 闻言,南宫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烈如歌满头瀑布的青丝,疑惑地喃喃自语,“你没削发,不是道姑啊……” 因为南宫玺的一句傻话,烈如歌恼怒地随手甩了一下南宫玺的后脑勺,自窗台跃至楼下,还对南宫玺办鬼脸。南宫玺单手捂着发震的头,咬牙切齿地追上烈如歌,两人又是一番拳脚交流。 两人的动静,桌边的司徒拓与司徒甫仁都不免注意到。司徒甫仁被逗乐,除去可以伪装起来的老沉,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睁着与司徒轩相似的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打到半空的两人。 “九皇叔,他就是你的贴身小厮烈歌吗?他的武功真好,拳脚十分利落,下手快准干净。”司徒甫仁眨巴着眼睛,轻声道。 司徒拓深邃凤眸中有丝丝的笑意,神色无舆,冷声不屑道,“偶然遇到,就抓回府内调养,一只张牙舞爪的……鼹鼠罢了。” “鼹鼠?发放出臭屁的那种茸毛动物吗?”司徒甫仁不耻下问,求知若渴地看向司徒拓。 司徒拓微颔首,司徒甫仁牢牢记在脑中。对于从小无父母在身边的司徒甫仁来说,司徒拓是唯一的亲人,也是严厉的师长,他的话,都是神圣,犹如圣旨般。 “九皇叔,听说妹妹回到九皇府,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妹妹呢?”司徒甫仁眼睛亮晶晶的,他口中的妹妹,是指最近暗中认祖归宗的烈乐乐。 提起烈乐乐,司徒拓冷峻的神色柔和了些,看向司徒甫仁隐约带了些暖色,削薄的唇瓣轻启,“等你把涪陵打理好了,自要回京祭祖,以告示天下,届时,本王允许你来九皇府。” “侄儿一定会在短时间整顿好涪陵,再上京城见妹妹。九皇叔,你可以跟我说说,妹妹喜爱些什么,平日都在做什么吗?我下次去九皇府,也好带上妹妹喜欢的礼物。”司徒甫仁来劲了,很期待去见烈乐乐。 司徒拓冷冽的凤眸觑了他一眼,俊脸暗沉,冷声冷气地道,“先把本王交给你的事情做到完美无缺,铲除三王府的硕鼠,你以为还有时间理其他事情。” 司徒甫仁受教的低垂下头,谨遵着司徒拓的教诲。同时,稚气的娃娃脸上一片深沉与坚毅。 此刻的三王府乱成一遭,丫鬟小厮等人全部把府内外都翻了遍,就连人工湖与假山都没有放过,花园的土地更是被撅起朝天。而殿宇摆设的司徒轩的灵堂,无人守着,凄冷清零。 挨着烧得一团黑的主殿旁侧是一座巍峨矮些的殿宇,殿内,三王妃白诗兰穿着华贵刺工精致的祥云流水莲花长裙,两手交叠,头上的金步瑶随着她来回走动而剧烈晃荡。 “还没有找到吗?”白诗兰抬手,见到一名精瘦俊雅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连忙小跑过去,焦急地问道。 中年男子正是三王府的管家沐云晨,狭长的双眼扫过室内的丫鬟,丫鬟陆续退下,并关上殿门。 “云晨,究竟有没有找到玉石啊,你快说啊,急死人了!”三王妃白诗兰急得跺脚,酥手挽住沐云晨的手臂,道。 沐云晨看着眼前那张风韵犹存,依旧娇艳的脸蛋,大手轻轻滑过嫩腻白皙的脸颊,狭长的双眸阴沉,闪过一抹凶狠,“没有找到玉石,可能是被大火烧毁了。现在,我们只要制造一颗假玉石,弘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爵位。” 白诗兰安心了不少,只是残留不确定,忐忑不安地问道,“真的可以吗?不会被发现吧。”娇软的身躯依偎在沐云晨的精壮的怀中,白诗兰闭上双眸,“云晨,不知为何,自从他死了之后,我一直心绪不宁,我怕……” “不用害怕,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们要的就在面前,只要我们伸出手,就可以抓到。”沐云晨低声阻止白诗兰继续说不吉利的话,深叹一声,沐云晨势在必得地安慰着白诗兰。 “相信我,为了你和弘儿,此事交给我来办即好。你啊,就好好坐定在殿内,考妣一过,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好,我们母子俩就靠你了。云晨,幸亏我身边有你,不然在偌大的王府,我都不知怎么熬过去。正好他死了,那我们之间的秘密就随着他一同带进棺材。”想到此处,白诗兰愉悦勾唇一笑,灿烂如花。 沐云晨抬头从窗外看向旁侧升起的一缕黑烟,是司徒轩殿宇大火余留的,俊雅脸上浮现出一抹快意与阴恶。 另外一边,在涪陵最大地下赌场的司徒正弘左拥右抱,脸色阴白,双目残暴地看着下面擂台上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玩命的搏斗,一见到两人停下来,不悦地大喊道,“见血,本王要见到血和骨头!” 地下赌产主供达官贵人消遣完乐的,擂台上的选手就是两个随时可替代的宠物,只要是满足观众席上的各人。司徒正弘的话落下,立刻见到擂台上气喘吁吁的两人继续肉搏在一起,拳拳中要害,下下都出血。 司徒正弘看得兴奋,翻身压下怀中的美人,粗暴地撕碎衣裙,扭头双目赤红看着擂台,腰身愈发激烈。 只懂消遣玩乐的他,此刻还不知道明日就是他是死忌,他的荣华富贵逐步消失。 三王府内,沐云晨与白诗兰在着手准备司徒正弘的继位仪式,府内的白条只是半日就被撤下,换上了代表三王府喜事的嫩黄刺金锦旗。 “管家,外面有一人……啊!”王府小厮连滚带爬地走进来,对沐云晨道,话没说完,人就被后面闯进的司徒甫仁的属下踢飞。 “何人!”沐云晨狭长的双眼眯起,看着司徒甫仁带着十名侍从进来,俊雅的脸上平静如斯,见到司徒甫仁身边站着的知府陈大人,微躬身行礼,问道,“知府大人光临王府,不知有何贵干?” 知府陈大人不语,而是恭敬地垂首,看向前面的司徒甫仁。 “本王回来,是继承父王的爵位。本王司徒甫仁,是先帝赐给父王的梅侧妃之子,是三王爷司徒轩唯一的子嗣。”司徒甫仁冷声道,鹰隼的双眸犀利地看向沐云晨。 闻言,沐云晨阴森一笑,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视司徒甫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真假小王爷2 “天下皆知三王爷司徒轩仅有一子嗣,三王府建成十多年来也唯有一位小王爷,他就是司徒正弘。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胆敢造谣生事,玷污三王府与三王爷的名誉!”沐云晨神色凶狠地道。 接着,沐云晨看向旁边的知府陈大人,双目阴鹜,沉声怒斥,“大人,您就如此纵容着此等魔障在涪陵生事端,这便是皇命所托付的职责?!王爷尸骨未寒,您为虎作伥,究竟有何居心?” 哂然一笑,沐云晨毫不留情地讥讽,“知府大人,您的廉洁奉公……也不过如此。” 闻言,陈大人面色从容肃穆,对沐云晨的冷嘲热讽丝毫未放在心上,反而是朝着司徒甫仁颔首,恭敬道,“小王爷,可是要将不相干人等清扫出三王王爷府?” 司徒甫仁神色峻冷,目光微虚,盯着从远处急步提着裙摆赶来的白诗兰,脸色疏地阴沉,浓浓的仇恨深藏在冰冷逡黑的瞳仁下,杏色的薄唇紧抿,两片唇瓣微微泛白。 沐云晨神色清冷,盯着司徒甫仁那张略显熟悉的脸庞,凶光毕露,嘴角勾起一丝狡诈的冷笑。 “放肆,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冒充王爷的子嗣!”白诗兰娇容因愤怒而显狰狞,素指指向司徒甫仁,厉声怒吼道。 野种?司徒甫仁抿紧的唇瓣蓦然勾起一丝弧度,墨色金壤的袖口下双手紧捏成拳头,青筋股股涌现。 “当年,敏侧妃的孩子不幸胎死腹中,太医剖腹把腹中的死胎取出,然后敏侧妃下葬等,都是本宫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陈大人,你现在被奸人所迷惑,空手无凭的前来讨要爵位,你是在质疑本宫吗?”白诗兰尖声质问道。 “三王妃,本官只是按礼办事,小王爷手中有三王爷的继位诏书和玉石。然后经本官调查,三王爷现在戴着小王爷名号的司徒正弘,并非三王爷真正的子嗣。倘若三王妃不相信,小王爷与三王爷滴血验亲之时,九皇爷与皇上都在场,即是太后娘娘寿辰那日,三王妃大可亲口去问。” 知府陈大人目光凌厉地看向趾高气扬的三王妃白诗兰,见她风韵犹存红润的脸色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快速地变白。 “三王妃,皇上命本官查明司徒正弘的身世。本官所查的是,司徒正弘是三王妃与王府沐云晨暗结珠胎诞下的孩子。按我们落夏律法,三王妃不守妇道,严犯七出三条,做出有损皇家威严十恶不赦的事……” 陈大人顿了顿,面色严厉肃穆,“三王妃,你本该株连九族,但是皇上把决定权交予小王爷,一切谨听小王爷的吩咐。” 白诗兰心高高被吊起,被知府陈大人道出十几年来的秘密,脸色瞬间死灰残败,可又随着最后一句,灰冷的心衍生出一丝的希望。白诗兰双眸紧盯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一句的司徒甫仁,水眸是对生的渴望,又是对司徒甫仁极其的厌恶和憎恨。 旁侧,沐云晨忽然扬头大笑,唬得挨他最近的白诗兰娇躯猛然的颤抖,水眸睁睁地看向他,许久颤巍着手,轻轻扯住他的锦袍一角,朱唇嗫嚅着。 “陈大人,草民在三王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事。按你的说法,是王爷替草民白养儿子了?世千无奇不有,只因有人狼心野心,居心不轨。滴血验许有造假,是某些人故意迷惑圣上的。” 沐云晨目光冷疑地扫向司徒甫仁,不明而喻,接着道,“除非大人此刻可以在众人面前,再次滴血验亲,让众人都见证。” 沐云晨胆敢放出狂言,是因为三王爷司徒轩已死于火海,司徒甫仁要滴血验亲,找一抔骨灰验吗? 知府陈大人脸色一沉,但再次滴血验亲,能让司徒甫人更加名正言顺地回到三王府,也可顺利把谋划此事十几年的相关嫌疑人都处理掉。只是司徒轩未死的事,暂且不能不能泄露。 “滴血验亲,可以。”司徒甫仁低声道,双眸睥睨地看向信誓旦旦的沐云晨,锋利的暗芒闪过。 三王妃白诗此刻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紧靠在沐云晨身上,一双小手攥紧了沐云晨的袍角。 众人被刚才司徒甫仁才是真正的小王爷一事惊起一干波澜,现在看见他们两人亲密暧昧的举动,不禁是另外一番意思。 “王妃,您身体虚,小的扶着您回殿歇着吧。”沐云晨伸手搀扶着白诗兰,面色坦然,一句话化解众人的误会。接着转头看向司徒甫仁,讽刺地道,“需要几日,我们可以等你。” 沐云晨如此磊落的气势,令众人不禁偏向他一边,毕竟都是三王府的丫鬟小厮,平日沐云晨在三王府的人缘颇好,又是文质彬彬俊雅的形象。 在众人犀利的眼光注视下,司徒甫仁云淡风轻地道,“眼下就可。” 话落,身后响起了司徒正弘的咆哮声,“哪些不打眼的犊子,敢挡小爷的路,活腻了是不是?来人啊,给我打他们,往死里的打。打完了,给小爷把他剁成七七块喂狗!” 态度跋扈嚣张,盛气凌人,手法残暴,且语气是极其的不屑,并不觉的草菅人命是一回事。 沐云晨神色一沉,黑眸冷凝着司徒甫仁,心中忽然猛跳了好几下,一种不好预感强烈的搅乱了心绪。此刻,他与白诗兰要离开,也没有任何理由可走。 司徒正弘的话落下,身边跟着的侍从立刻捋起袖子,张牙舞爪地扑向挡在他们前面的司徒甫仁的人。司徒正弘的是从只懂些绣拳花腿,而司徒甫仁的人是经过特别的训练。 没有两下,司徒正弘的侍从与小厮等全部制服,司徒甫仁的手下拽住目瞪口呆的司徒正弘的衣领,随意地把司徒正弘扔到司徒甫仁的面前,接着恭敬地候在一旁。 司徒正弘骄恣,从未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只是对方气势如虹,他不禁被唬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司徒正弘见到白诗兰与沐云晨,有熟悉的人在,气势高涨。 “管家,他们冒犯顶撞本王,极有可能是他国派来的刺客,本王命你把他们全部拖进王府的地牢,严刑拷打。”司徒正弘瞥了一眼沐云晨,傲慢地道。 沐云晨唇角微动,似要提醒司徒正弘,可司徒甫仁开声,把他的话淹没掉。 “现在,滴血认清,就可以证明你们是否是父子关系。来人,把铜盆拿上来。”司徒甫仁冷声道,目光如炬。 沐云晨顿时虎躯一抖,表面温润的双眼左右乱晃。倘若真的在大众面前滴血验亲,那结果……他们分明是有备而来,沐云晨心中百转千回,才清楚的认识到,无论哪一种情况,对他而言,只能是重挫,甚至丢了性命。 铜盆拿上,司徒甫仁的属下拿出匕首,疾速地在懵然状态的司徒正弘手臂一划,一滴艳红的鲜血滴落清澈的水中。 司徒正弘疼得哇哇大叫,白诗兰连忙扑上前,颤抖着嗓音,嚷嚷着,“快找大夫来。”接着,白诗兰心疼地看向脸色微白的司徒正弘,担心的道,“弘儿,你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公开行次小王爷,给本宫抓住他们,本宫要带他们进京,要皇上治罪。本宫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不得好死,生不如死的。”白诗兰赤红着双眼,愤恨地瞪向司徒甫仁,厉声谩骂。 司徒正弘苍白着脸,看着自己母妃顾着骂他们,而自己手臂血流成柱还没有止血,心下烦躁地低吼道,“母妃,别骂了,你先找人给我止血啊。王府不是有自己的大夫吗,找他来就行,干嘛要舍近求远地去请大夫啊!” 白诗兰被吼,唇角动了下,双眸扫过周围的人群,没能告诉司徒正弘原因。因为怕王府的大夫泄露他们给司徒轩下毒的事情,今早发现司徒轩死于大火后,沐云晨就把大夫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司徒甫仁眼角微动,旁侧的手下立刻上前,推开白诗兰,手在司徒正弘的手臂上点了两次,便止血了。 白诗兰以为他们要杀了司徒正弘,脸色煞白地凄厉吼了一声,起身就扑了过去,司徒正弘没留意后方的情况,直接让白诗兰撞了上来,整个人侧跌到地上,而白诗兰正压住了司徒正弘受伤的手臂。 登时,司徒正弘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白诗兰不明其状,慌张无措地询问着,两母子模样十分狼狈。 沐云晨站在他们身后,见他们两人如此狼狈不堪,只是扫过一眼,并没有准备过去扶起他们。 沐云晨目光阴沉地看向司徒甫仁,唇角勾起道,“你手上有王爷的诏书与玉石,可我们在王府找到了王爷的玉石,鉴此,你们的话是否真实,有待商榷。所以,我们不凡明日一早再来商讨,对验谁手上的玉石为真假。你真的是王爷的子嗣,届时你才有资格论其他。否则,你的所言所举,都是谎言。” 司徒甫仁黝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芒,颀长的身躯挺拔如树,散发出锋利凛然的慑人气势。唇瓣抿着,司徒甫仁不语,看向沐云晨,犀利地似要看透他的心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敏侧妃 司徒甫仁应允了沐云晨,带人离开了三王府,而那只染了司徒正弘一滴血的铜盆就被抛弃地搁置在王府门口玉砖地上,水面波动,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星光。 沐云晨低头掠过地上的铜盆,额际不知何时已遍布冷汗,长袖一甩,对着小厮呵斥道,“把它扔了,命人清扫王府。” 殿内,白诗兰忧虑忡忡地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司徒正弘,心一点点地往下坠,如何都不得安宁。侧头,白诗兰看向自己贴身丫鬟,有气无力地道,“人都走了吗?看见管家回府了吗?” 丫鬟福身,娇艳风华正茂的脸上夹着些难色,犹豫着答道,“人都走了,管家……还没有回府,但找人回府转告说要晚些才能回。” 闻言,白诗兰心愈加不安,深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风韵犹存脸瞬间憔悴不已,看上去衰老了十多岁般。 司徒甫仁他们离开后,沐云晨并没有进来看白诗兰母子二人,而是急匆匆地在自己房间收拾些值钱的细软,找人告诉白诗兰,他去寻和三王府往日交好的人,解决事情。 白诗兰生怕司徒正弘的身份被揭穿,一旦真相暴露,他们一家三口就难逃一死,且她娘家也一并受到牵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她如此信任的沐云晨,此刻正带着侍从,夺开眼目,等待今晚一到,趁人少离开涪陵,率先逃跑去了。 显而易见,沐云晨手中的玉石只是一个幌子,故意来拖延司徒甫仁,来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时间。至于白诗兰与司徒正弘,沐云晨相信有白诗兰的父亲御史大夫的帮忙,他们母子二人或许有转机。 那么,他就现在外面寻到安全容身之处,等过了风头,再回涪陵接他们母子两人吧。 沐云晨如此信誓旦旦侥幸地想到,并未真正地面对过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足矣是株连九族。 夜幕降临,喧闹的涪陵逐渐安静下来,在城宵禁的前一刻,在客栈等待许久的沐云晨,从容镇定地带着侍从出城。递过文书,沐云晨唇角勾起一丝狡诈得意的笑容。 他出城后,任凭司徒甫仁有天大的本事,也抓不到他。 守城的士兵拿过沐云晨的出关文书,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微弱的烛光下,仔细观察可发现士兵面色的异样。城门的末尾的一个士兵受到讯息,悄然地离开。 半晌后,沐云晨察觉到异样,皱着眉头看向检查文书的士兵,“兵长,请问草民的文书可是有问题?若没问题,现在可以放行了吗,草民的婆娘就要生了,草民着急地赶回去呢。” 士兵微微一笑,抬手当着沐云晨的面把出关文书撕成两半,手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沐云晨的脖颈上,“沐管家,你是大人全城通缉的凶犯,还想往哪里跑,你还是回牢里待着吧。” 沐云晨神色大变,身边的侍从拔出长剑,正欲出手。突然一阵铁踏声传来,知府陈大人率领着涪陵衙门的士兵前来逮捕沐云晨。 司徒甫仁知沐云晨是在忽悠他,猜到沐云晨心急着离开,便顺水推舟,借此来个瓮中抓鳖。怪就怪沐云晨过分自信,料定自己有足够时间出城,连乔装打扮都没有。 沐云晨被抓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三王府,白诗兰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神色怔愣地僵硬住。良久,白诗兰面如死灰,疾手抓住慌张逃跑的一个下人,“小王爷现在哪里,你们找他回府。” 小厮用力甩开白诗兰的手,抱着一只名贵的花瓶跑开。 今天在场的人都知道司徒甫仁一事,而沐云晨逃跑一事,无疑是在显露他做贼心虚,更是说明司徒甫仁才是真的小王爷,遂三王府上下都怕主子做的肮脏事连累自己,纷纷拾掇府内值钱的东西,各自逃跑。 夜深人静时分,昔日辉煌奢华的三王府,大殿前白绫飘飘,一口棺木放置在中央,而其他四处,巍峨的宫殿内外鸡飞狗跳,地上狼狈不堪,碎片和破布等混杂在泥土中,黑白难以不分。 白诗兰头疼欲裂,奔跑在慌乱的人群中大声喊着自己贴身丫鬟的名字。 “王妃,奴婢在这里。”白诗兰的贴身丫鬟从一处挤出来,额头已经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水流满整张小脸,恐怖骇人。 见状,白诗兰瞪眼看了许久才认出人来,不管其他,伸手拽住丫鬟,往自己的殿宇走去,着急着道,“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快速替我带去给爹,让他来救我与弘儿。” 闻言,丫鬟脚步一顿,双手抱住白诗兰的手臂,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白诗兰,垂头道,“王妃,这是老爷刚命人送来王府的,您……看看再做决定吧。”信口被撕开,显然已经被人拆开过。 白诗兰顾不上斥责,拿出信摊开看,小脸寸寸灰败。手中信纸随风飘去,白诗兰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眸空洞无神。 丫鬟是白诗兰从白府带来的人,情急之下已经看过信,白诗兰此刻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丫鬟咬了咬唇,跪在白诗兰面前,“王妃,我们不可能指望老爷了,奴婢已经收拾些值钱的,我们找到小王爷,必须快速离开涪陵,不然……不然……” 白诗兰呆滞地扭过头,看向丫鬟,凄惨一笑,“凤舞,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我们能逃去哪里?” 凤舞摇头,坚毅地道,“不,王妃,天下之大,定然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奴婢记得,你之前有一个地方,是谁都找不到的,我们立刻启程去那里,就无人可以找到我们。留有青山在,我们以后会有机会回到王府的。” 闻言,绝望的白诗兰衍生出一丝的希冀,回握住凤舞的小手,点了点头,“对,我们就去那里。凤舞,你现在立刻去找弘儿,我在王府等你们回来,就立即出发。” 凤舞面带犹豫,在白诗兰疑惑地目光下,低声道,“王妃,奴婢刚才去赌场找过小王爷了,他不肯回来……还让人把奴婢扔出来。不如我们先过去,等王妃安定好,奴婢再回来带小王爷去,可好?” 白诗兰抬头注视着凤舞白皙额头上的伤口,眼下唯有如此,不然他们都有危险。 主仆二人换做一身普通百姓的麻布衣裙,脸上也多做了一番的掩饰,凤舞驾着马车,载着白诗兰往涪陵的盱眙山赶去。 马蹄哒哒在夜中奔跑,踢飞地上无数的枯枝落叶,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山上左右颠摇着,车厢内的白诗兰脸色煞白,实在忍不住,掀起车帘,难受得连连嚷道,“凤舞,停车停车!” 凤舞拉住缰绳,回头问道,“王妃,前面路还有多远?以免有官兵追上,我们还是忍受一下,尽早到达才好。” “很近了,我们徒步走过去即可。况且,山路难走,马车也走上去,且容易令人发现。我们下车,走过去。”白诗兰由着凤舞扶着,虚弱地道。 凤舞果断弃了马车,由白诗兰带路上山。 盱眙山地陡峭,山上多为尖利的刀锋,悬崖陡壁之间山路渐渐狭窄到只能容下一人侧身而过。山中野兽颇多,一路上各种嚎叫嘶吼不断,还有繁茂的荆棘中不时传来蛇信子“嘶嘶”的声响,在夜色中徒增不少的危险,令人心声恐惧。 白诗兰小脸虚白,熟悉地避开山中危险的境地,穿越座座凌峰,带着凤舞深入山内。不一会儿,天刚微微亮,露出一丝鱼肚皮,主仆二人已经寻着辟径,走到一处平坦的地上,而不远处有一座普通的两层竹屋。 竹屋掩在茂密青翠的竹林中,并不起眼。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凤舞不会知道危险盱眙山还有这么一处安全之处。 “前面就是,我们走吧。”白诗兰浑身都被汗水和露水打湿,目光幽深地看向山坎中的竹屋,低声道。 竹屋许久无人住,遍布灰尘。白诗兰坐在厅内的椅上歇息,对着凤舞道,“你去后院打水,来清扫屋内。” 凤舞放下包袱,领命离开。白诗兰看着凤舞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双眸忽而阴毒凶残,柔柔起身,朝着竹屋的深处走去。 白诗兰没有注意,她身后不远处,凤舞的身影如影随从地无声跟着。 宽阔的平底上只有一口年代久远的枯井,白诗兰抬手在井口内摸索了两下,蓦然一拉,空地上腾抽出一块。入眼的是一排整齐的阶梯,阵阵的寒气混合着一丝腐烂的臭味传出,白诗兰捂着口鼻,皱着眉心往下走。 地下是用于储藏食物的防空洞,只有普通的房间大,暗无光亮的洞中仅有一丝光亮从打开的洞口照入,昏暗朦胧。 白诗兰熟悉地朝着一处走去,在黑暗中拿起放置着的火折子点燃墙壁上的蜡烛,烛光幽幽地照亮洞内每个角落,墙壁被四条铁索铐起来的人也印入眼帘。 白诗兰目光阴毒地看着眼前蓬头扣面,衣衫破烂得早就看不出颜色的女子,朱唇勾起,娇声咯咯笑着道,“敏妹妹,最近王府忙着,本宫要给弘儿准备封爵大殿,都好久没来见你,在这里可是住的惯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杀了我 墙上的女子裸露出来的肌肤逡黑,链铐深嵌入手腕脚踝处,与血肉长在一起,迤地的长发黑白相间,酸臭味是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听到白诗兰的话,女子毫无反应,头一直无力低垂着。 见状,白诗兰也不恼,似习以为常。白诗兰取过门口的火把,照在女子的面前,火光灼热烧人,无动于衷的女子微微偏头,畏缩地避开火把。 白诗兰双眸眯起,仔细地打量着女子,媚眼在女子的两手臂关节处看去,见到两节森森白骨暴露,一堆白色肥大的俎虫在伤口中涌动,朝着女子手臂上下侵蚀噬啃,朱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愉悦的弧度。 “哎哟,本宫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差点儿就忘记告诉敏妹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敏妹妹,你的儿子原来没被本宫掐死,命大的活了下来,现在还找回到三王府来,妄想着跟弘儿争夺爵位。”白诗兰眼中阴毒和鄙夷滑过,阴阳怪气地道。 闻言,女子蓦然僵住,忽而浑身松懈下来,保持着之前的雷打不动,显然白诗兰的消息之于她没有任何的喜悦感。 白诗兰又咯咯的笑起,见女子不相信自己的话,耐心地给她描述着司徒甫仁的外形。 “本宫一见那个贱种,就知道是敏妹妹当年的孩子了。你都不知道,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可是,王爷已死,他回来有什么用呢?凭着我爹御史大夫,弘儿自然是会继承爵位。你的那个贱种,最后……咯咯,本宫倒可以心善一回,带他过来见见他的母亲。你们两母子关在一起,想必很有趣。” “啊啊啊”女子忽而暴怒,双手双脚疯狂地扯着镣铐,发出凄厉又沙哑的嘶吼声。 见女子癫狂痛苦的模样,白诗兰欢愉地大笑。 女子是司徒甫仁的生母,三王府的已死的敏侧妃。白诗兰嫉妒敏侧妃得到司徒轩的宠爱,在敏侧妃命悬一线之际,忽然改变主意,命人把敏侧妃带到这处关押起来,用残忍的刑具折磨她,还时不时来告诉她关于三王府的事情,刺激她。 十三年的暗无天日的日子与非人的折磨,早就令敏侧妃神志不清。白诗兰给她下了酷刑,每日每夜地带人来折磨她,可硬是保留着她的五觉,让她清晰见到自己的被折磨的样子,听到令她痛彻心扉的消息…… 然而,白诗兰时常故意告诉敏侧妃,她当年的孩子还没死,是如何的被她走到,又是如何的折磨他,用着各种方式在精神上折磨敏侧妃。偏用司徒甫仁生还的消息来迷惑敏侧妃,让她求死不能。 白诗兰有气,有恨,她今天狼狈地逃到山中,一切都跪拜于司徒甫仁所置,所以她要把所有的气都洒在半死不活的敏侧分身上。 阶梯处,有一道影子疾速如鬼魅般的消失。 隔日清晨,知府陈大人贴出告示,并宣读圣旨,宣告天下司徒甫仁才是三王府的小王爷,司徒正弘是野种。而且,现在全国通缉逃跑的三王妃白诗兰。 御史大夫极早得到消息,割血与白诗兰断绝父女关系,白家才得以逃过株连九族一劫。而沐云晨被五马分尸,头颅高悬挂在涪陵城门口,以警示众人。 司徒甫仁拿着司徒轩留下的诏书与玉石,光明磊落地踏入三王府。司徒甫仁快速整顿凌乱的三王府,抬出棺纯,告诉众人,司徒轩并没有死于火海,被他临时救出,在一处养病,等病好后会重新回到涪陵。 三王爷司徒轩治理涪陵多年,除却这几年来的不平,倒是井井有条,带领着涪陵的百姓走向致富,且司徒轩亲民。百姓听闻司徒轩没死,激动万分,纷纷鸣鼓庆祝。 三王府内,司徒甫仁坐在主位,听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凤舞汇报的消息,杏唇抿紧成直线,圆润的娃娃脸上毫无血色,与司徒轩相似的黑眸中藏着紧张与无措。 凤舞是司徒拓安插在白诗兰身边的人,如今她任务已完成。凤舞起身,看着司徒甫仁岿然不动的身形,踌躇一下,低声道,“小王爷,她时间不多。” 凤舞跟着白诗兰到竹屋的防空洞,杀手的敏锐,在刀血中的生活,令她嗅到一丝死亡的气味,是从敏侧妃身上散发出来的。 司徒甫仁身形一僵,紧咬着唇瓣,让脸色始终保持着冰冷。缓缓起身,司徒甫仁步履稳重地走出去,率领着手下,驾马随凤舞前去。 伪装极好的略带稚气的娃娃脸上看不出异样,只是那双黑眸赤红如魔,血丝暴动,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汇聚成无限的痛苦。 司徒拓曾告诉过司徒甫仁,他的生母敏侧妃没死,遂从小没见过父母的司徒甫仁,心中还是有小孩的期望,希望父母都能陪在自己身边,享受着一家人齐乐融融。 可在司徒甫仁为得到敏侧妃位置而激动得不知所措时,下一刻又听到自己母妃命不久矣的消息,于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言,司徒甫仁承受着不一般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竹屋就在涪陵境内,位置极其隐秘又危险,以至于司徒拓的人把大陆各处都找遍,偏偏遗漏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地。 不过半个时辰,司徒甫仁就来到竹屋的防空洞,看着里面光亮照到地上的一个细长的背影,黑眸中剧烈晃荡,双手紧捏成拳。 白诗兰被司徒甫仁的手下架着带出洞口,看见司徒甫仁,白诗兰突然癫狂咯咯大笑。 司徒甫仁无视白诗兰,神色冷峻地一步步走下阶梯,无人知晓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身后,响起白诗兰的尖锐咆哮声,“贱种,都怪本宫当年大意,不小心留下了你,埋下了隐患。本宫就应该一刀砍掉你的头颅,把大卸八块,再丢去喂狼!” “哈哈”白诗兰诡异大笑,接着笑得眼泪直流,“贱种,快去看看你那卑贱的娘亲吧,这就是本宫十几年来的杰作,独特的手法,没有人能与本宫媲美。快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司徒甫仁拳头咔嚓作响,手掌微动,凌空扯动空地上一颗石头,狠狠地砸向白诗兰的身上。手下见状,识务拿着拳头大小的利石避开要害砸向白诗兰。 不一会儿,白诗兰身上的衣裙被利石割破,戳破肌肤,血色浸染,柔白的肌肤没有任何一寸是好的。白诗兰尖利地,仰着面目全非的脸,嘶吼着,“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众人罔若未闻,就算听了也无人理会白诗兰,依旧那石头砸她。 司徒甫仁走下阶梯,看着被铐在墙上的女人,赤红的眼眶水色流转,粉白的唇瓣微动,哽咽着出声,“母……妃?” 几乎贴在墙上的女子激动地扯动着铁链,使劲地甩着头,嘴中发出“呜呜呜”低微痛苦的声音。 司徒甫仁走过去,白皙的手颤抖着伸出,小心翼翼地撩起盖住女子脸庞的头发,嘴中缓缓的喊道,“母妃,母妃……” “儿……儿。”长期未说话,敏侧妃喉咙滑动,急切地要说话,可只能发出简单的一个字。 凌乱的头发被拨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小脸,脸上虽有黑色的脏污,可清晰辨认出。 “儿。”一双漆黑清澈地瞳仁灼灼地紧盯着司徒甫仁,过分白皙的脸上欣喜若狂,嘴角咧开,开心地像个孩童,唇瓣溢出一个单音节。即便在不堪的地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可此刻司徒甫仁清晰地感受到敏侧妃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属于母性的光辉。 “母妃,是孩儿。”司徒甫仁被感染,高兴地咧开嘴角,傻傻地笑着。见状,敏侧妃也跟着无声笑着,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泪花四溅。 司徒甫仁伸手轻轻拭去敏侧妃眼角的泪珠,慌张无措地道,“不哭,母妃。” 两母子第一次见面,母子连心,不用过多的言语,便能一眼认出对方,亲昵不已。 过了一会儿,司徒甫仁懊恼地看着敏侧妃还被铐在墙上,手中执着长剑,利索地四下,隔断铁链,敏侧妃登时跌落到地上。司徒甫仁连忙往下腰,要去扶住敏侧妃,却被她后退的避过。 “母妃?”司徒甫仁不解,睁大着双眼,眼中满是受伤,他以为敏侧妃不喜欢自己。 敏侧妃敏感地察觉到司徒甫仁的哀伤,双手抬起,想要触碰司徒甫仁又不敢,只能慌张地道,“儿……不哭,娘……脏……脏。” 司徒甫仁眼前亮起,明白敏侧妃并没有嫌弃自己,兴奋得一把抱起敏侧妃,露出小虎牙,笑着道,“母妃不脏,孩儿现在有力气,可以抱着你。” 敏侧妃跟着咧嘴笑,忽而一口黑血涌出,脏了白皙的小脸,可笑容依旧温柔夺目。 司徒甫仁心口一痛,连忙放下敏侧妃,双脚忙乱,紧张地问道,“母妃,你哪里痛,快告诉孩儿!” 敏侧妃摇着头,漆黑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喜悦,没有任何一丝的痛苦,过分白皙的脸庞忽而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润,“儿……娘痛,杀了……我。” 司徒甫仁瞪大着黑眸,剧烈的摇着头,目光在敏侧妃的手臂和身上扫过,双眸寸寸黯然。在敏侧妃的强烈哀求下,司徒甫仁僵硬地微微颔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下场 司徒甫仁亲手结束了敏侧妃的生命,这一幕烈如歌并没有见到,因为此刻他们已经在路上,赶出治疗司徒轩。 可凤舞等一行人在现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听到防空洞内司徒甫仁发出犹如幼兽般的悲怆的嘶鸣,闻者不由悲伤,泪水涟涟。 在场的人不是看着司徒甫仁长大,便是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司徒甫仁自小父王母妃不在身边,吃过的苦头,与使命授予他巨大的压力,是普通人无法经历。 本来他应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受尽宠爱的小王爷,十几年后好不容易与母妃见上一面,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倘若得不到,或守不住,不如不见,心中至少还能有个期许。 见到那一刹那是天堂,可下一刻是坠入无底的深渊。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拥有后又失去了。 白诗兰被司徒甫仁带回王府,筋骨全部砸断,遍体凌伤地她连下地走路的能力都没有,看着司徒甫仁大阔步地走进来,腰间佩戴着代表爵位的光亮润泽的玉石,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骇人的冷笑。 “贱种,又想到用什么折磨人的残暴法子?你要把本宫在你母妃身上试予的一一在本宫身上讨回来,那你还得续着本宫的命,十几年的仇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还回来的,咯咯咯。”白诗兰嘶哑着嗓音,娇笑道。 司徒甫仁负手站在五米远外,明亮的黑眸犹如澄洗一般,黑的纯粹,没有一丝的杂事,与敏侧妃那双漆黑的明眸如出一辙,浓眉大眼和略显稚气的娃娃脸实际是继承了敏侧妃的良好基因。 侍从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条颀长的白绫,一杯金銮酒杯斟满的毒酒。侍从端着上前,把托盘放在离白诗兰近处的矮桌上,悄声退至到外室,余留他们二人。 白诗兰目光毒辣地盯着托盘,厌恶又不解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司徒甫仁。 司徒甫仁知道白诗兰的疑惑,坦白地冷声道,“本王不会囚禁你,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折磨你,因为本王不愿成为你那样蛇蝎心肠的人。这是毒酒与白绫,按落夏国皇室王妃的尊荣,你可自选一项。” 话落,司徒甫仁便转身离开。身后,白诗兰面色惊愕,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干笑,整个人忽然颓败憔悴不已。 “等等,我有一事……相求。”似想到了什么,白诗兰着急地从床上爬下来,顾不上摔得伤口裂口,乞求地看向司徒甫仁的背影。 司徒甫仁步伐一顿,回身,黑眸冷冽睥睨地看向她,无声示意她快说。 白诗兰不禁被司徒甫仁身上徒凌的气势给吓到,浑身颤抖着。狠咬着唇瓣,白诗兰破釜沉舟般地一口气道,“司徒甫仁,你母妃都是本宫的错,与弘儿无关。王府任何的阴谋,弘儿也没有参与,甚至是不知情,既然你可以饶恕本宫,那可以请你再宽宏大量地放过弘儿,留他性命吗?” 司徒甫仁目光冰寒毫无情绪地看向白诗兰,黑眸中逐渐浮现出一丝的讥讽嗤笑,杏色的唇瓣微动,“本王并没有饶恕你,所以不存在对司徒正弘敞开胸怀一事。” “司徒正弘在涪陵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作恶多端,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不用本宫出手,司徒正弘已经命不久矣。你若要得司徒正弘逃过一劫,只能用心祈祷他下辈子不要投胎为你与沐云晨苟且生下的孩子,被利欲私心的父母教育成一个窝囊废。” 司徒甫仁这次没有再留步,大阔步离开,而白诗兰颓然地瘫倒在地上,六神无主,敛去了所有的神采,死气沉沉。 良久,白诗兰抬头看向矮桌上的毒酒,小手抬起,颤抖着去够着那只酒杯。拼尽了全身力气,白诗兰的手无力垂下,嘴角呜呜地发出凄苦的声音,似哭似笑。 她现在是废人一个,连死都不能成全。 一只柔白的酥手在白诗兰面前落下,端着酒杯递到白诗兰的面前。白诗兰抬头看去,眼中淬满了毒汁,愤恨地拿头撞掉眼前的酒杯,怒吼地质问道,“凤舞,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宫,为什么?!” 毒酒溢洒到地毯上,发出兹兹的声音,接着冒起一团白色的青烟。凤舞抱着双手,无情的双眸看向此刻狼狈不堪的白诗兰,对她的愤懑仍旧无感,只是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效忠过你,何来的背叛,三王妃。” “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终于有机会对你问出。三王爷待你不薄,始终都向相敬于宾,在七年前知道司徒正弘非亲生子嗣,也并不打算揭穿你的陋行,甚至把司徒正弘当做亲生儿子供养,你为何能做出毒杀和陷害他的事情?” 凤舞是白诗兰未出阁时就潜入白家的,因其得力,白诗兰陪嫁的八位丫鬟中有选到凤舞,所以从白诗兰嫁给三王爷司徒轩到至今所作所为,凤舞都清楚见到。因此,更加的不解。 不解白诗兰为何偏偏剑走偏锋,选择一条不归路。铲除异己是害怕王府中妾室与侧妃会影响到司徒轩对她的宠爱,与沐云晨暗结珠胎,那该如何解释? “凤舞,你我同为女子,你可以忍受你的夫君每夜与你欢好时,口口声声念的叫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吗?我是御史大夫白家的嫡女,三品贵女,我为何要给别人当替身?!司徒轩,他该死,他欺骗了我,侮辱我,让我成为她人的替身,他该死!” 白诗兰嘶吼着,猩红的眼角是滴滴滚烫的泪珠滑落,是仇恨与怨怼,唯独没有后悔。 司徒轩是王爷,又是温文儒雅的英俊男子,白诗兰当初是捧着一颗深情的爱心嫁给他的,可是……白诗兰最恨的人就是司徒轩,因为她走上绝路,一切都归结于他。 因为得不到司徒轩的爱,所以当有着和司徒轩几分相似的沐云晨出现,白诗兰一颗心毫不犹豫地扑到了他的身上,把所有的爱和性命都倾授给沐云晨。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分简单平淡的爱,相知相守。 可最后……司徒轩埋怨她,沐云晨抛弃了她。 闻言,凤舞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神色依旧冷酷无情,低声道,“敏侧妃与三王爷心中的女子极其相似,所以你恨敏侧妃,对她用尽手段的折磨。” 凤舞冷眸睨向面色狰狞的白诗兰,几不可见的轻叹一口气,“本来你是受害者,可你不甘心仅有的荣华富贵,奢望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白诗兰,你一点儿都不值得人同情。” “我潜伏在你身边十多年,没能看清楚你的为人,是我的失职。但同一屋檐下,多少有些情分,我便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也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白诗兰睁大着双眸,畏惧地看向凤舞,似乎知道凤舞要说的事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一双柔白的小手紧紧捂着双耳,剧烈的摇晃着脑袋,拒绝听。 “司徒正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现在他是假小王爷的身份全城皆知,前夜被地下赌场的人砍了双手双脚扔到街上。今早衙门的士兵在街角发现了他尸体,被冻死的。”凤舞无视白诗兰的强烈抗拒,低声道。 白诗兰彻底崩溃了,狂癫的大笑,扯裂了脸上的伤痕,鲜血淋淋,看起来犹如鬼魅。凤舞看去一眼,抬步离开。 一个时辰后,白诗兰吊梁自尽。闻者,只是诧异她一个废人如何能站起来,还能踩上椅子完成吊挂白绫等一系列动作。 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没有人会怜惜她,有的是狠狠的唾弃,成为各家各户教育儿女的反面教材。 司徒甫仁顺利封爵,正式的交手涪陵。 路上,虽然未能临到现场,可是听到黑衣人向司徒拓的禀告,烈如歌听得津津有味。如此一出大戏,堪比霸王别姬来得精彩绝伦。 别指望烈如歌会有同情心,他人的遭遇,在烈如歌眼中犹如走马观花,看过就是过眼云烟。所有的苦难都有因果,承受住的,便是走出阴霾,走向康庄大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司徒拓依旧冷寒着神祗般的俊脸,挺拔着腰身,继续看着手中各地的汇报的消息,处理事务。而在另外一辆马车的南宫玺则是郁郁寡欢,哧溜地钻进司徒拓的马车,伸手就握住烈如歌的皓腕。 “司徒拓,本公子现在心情极差极差的,借一下你的贴身小厮一用。”南宫玺瘪着嘴,神色阴郁地道。 司徒拓头也不抬,默认。接着,烈如歌就被南宫玺牵回到自己的马车。 当烈如歌坐在南宫玺马车内奢华名贵的狐皮软垫上,白净额前满是黑线。美眸淡漠地扫向南宫玺,见他一脸的衰样,烈如歌小腿发痒,极想上前踹向那张冠美如玉的俊脸。 麻痹的,她是货物,还是宠物啊,他们两个说交易就交易,她是独立的个体,能不能尊重她个人的意见啊!如此把她的地位降到一个低于水平线的位置,究竟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又不是你死了爹娘,你惆怅个毛线啊?麻利点,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恼怒中,烈如歌也不掩饰,直言不违地讥讽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似曾相识 南宫玺抬头,星眸哀怨地看向烈如歌,俊逸如玉的脸上有说不出的郁闷。烈如歌浑身一激灵,抬手摸了摸藕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南宫玺,有话好好说,别给老娘耍什么小情绪的,不然惹得我吐了,就别怪我脏了你的宝马香车。”烈如歌抱着双手,黛眉拧起,嫌恶地看向南宫玺,冠绝出尘的精致小脸上含着一丝暗沉。 “我正不开心着,你就不能顺着我点,柔声安慰安慰我嘛?”与烈如歌一起多了,南宫玺也摒弃了“本公子”的自称。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似笑非笑地巴眨了两下,“要找心灵慰藉,勾栏院的姑娘可是排着队等着玉公子,挨个挨个地安慰着你,准保你甜腻死在温柔乡中。再不济,你府中不是还有个如花似玉的无忧公主等着你临幸。” 南宫玺闻言色变,一双星眸满是厌恶与嫌弃,大手捏紧着手中的玉扇,猛瞧着金丝楠木案桌,咬牙切齿地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本公子都不会娶那个丑陋又阴险的女人!” 烈如歌眼角微勾,看着南宫玺气急败坏的神色,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大陆各国优秀女子不少,第一美人是北狄蒂皇妃,排名第二是就是月乌国的无忧公主。南宫玺,你能得到大陆第二美人的青睐,那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分,换做其他任何一名男子,那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 南宫玺冷哼一记,之前为司徒甫仁的惆怅与哀伤消去不少,啄了口香茗,鄙夷至极地道,“其他人的想法,我不清楚,但我一定不会娶她的。” 登时,烈如歌兴致高昂,对无聊的路途中唯一能消遣时间的八卦尤为的好奇,一双美眸晶亮晶亮的,灿若星辰,“南宫玺,你这话怎讲啊?难道无忧公主对你一见钟情后,按耐不住地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把你吓坏了?” 南宫玺神色尴尬,微有丝丝的羞赧,无疑是在验证了烈如歌的猜测。顿时,烈如歌很期待能会一会那位传说中无忧公主,亲眼见见她是否如此的生猛。 南宫玺看着烈如歌跃跃欲试,熊熊明亮的美眸,紧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如此做作的女子,你怎会生出兴趣呢?世人都被她清纯的外表所迷惑,申屠无忧实则是个心肠歹毒,心计颇深的女子。” 怕烈如歌不信,南宫玺仔细地把自己曾经痛苦的遭遇娓娓徐来。 “申屠无忧为月乌国皇后所处,其胞兄申屠无离是月乌国太子,月乌国陛下深爱着皇后,在皇后去世后,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的这两兄妹身上,所以申屠无忧性子娇惯,飞扬跋扈,在私底下嚣张凌厉。” “申屠无忧在月乌国皇子公主中排行第六,是最小的公主,九岁就仗着她父皇的宠爱,肆无忌惮,若有人惹怒她,便直接除掉。二公主偶然一次不小心踩破了她的裙摆,她便心生恨意,记在心中,等到二公主应允出宫之际,派人在路上杀了她。” “烈歌,如此歹毒的女子,视人命为玩物,我南宫玺要是娶了她进府,府中岂不是要被她闹的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的。” 烈如歌啧啧暗叹,果然传闻不可信,分明是一个黑心黑肺的心机婊,却被扬颂为白莲花般的圣母。不过,申屠无忧的美名能名扬海外,其中出力的自然是爱女如命的月乌国陛下,爱女狂魔的他怎能忍受有人讲他爱女的一点不是呢? “月乌国富饶,矿产繁多,皇室中人更是会一种神秘的力量,为覡术,听说可改人天命。你要是娶了无忧公主,美人与财富两兼,还能顺利的研究神秘的覡术。等你学会了覡术,改了自儿的命运,成功甩掉无忧公主。你啊,左右都没有吃亏的份儿。” 烈如歌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狐皮垫上,翘着二郎腿,嘴里不知何时截了一根狗尾巴草,优哉游哉地叼在嘴中,给南宫玺出谋策划。只是,这个妙计似乎真是阴险又卑鄙了些。 按照烈如歌所说的,无忧公主真是嫁给南宫玺,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把自己逼上死路。 南宫玺抬手,狠狠地抹去额头被吓出的冷汗,星眸看向神色无虞的烈如歌,仰天感慨道,“烈歌,原来你才是天下最阴毒的女子啊。” 被损的烈如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神色无辜地道,“你要是安分地娶了无忧公主,那我也不用做恶毒的女巫婆了。南宫玺,我要是被人诟骂,都是你造成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南宫玺单手撑着脸颊,星眸闪亮好奇地看向烈如歌,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烈如歌黛眉顰起,对南宫玺发傻发愣的模样直接就是嫌弃的神态,抬脚踹向南宫玺的小腿肚子,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再盯着自己看,否则下一刻她就挖了他一双眼珠。 “烈歌,你要是没人娶,又想嫁人的话,我是很乐意娶你的。要是我到时没有娶正妻,我也可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你的。嘿,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我们就定一个约定吧,届时你若未嫁,我若未娶,我们就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南宫玺兴高采烈地道,完全无视烈如歌鄙夷的眼神,自顾自乐地提议着。 我还欢愉在今朝呢?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无视南宫玺异想天开地建议。她行情好着,又不是像他那样被衰鬼缠身。 烈如歌起身,准备要下车,南宫玺急了,伸手就去扯烈如歌的衣袖,嘿嘿直笑,“你别急着走嘛,我刚才是开玩笑来着。我一个人怪无聊的,司徒拓忙着公务,冰凌渣滓一堆的有什么好玩好看的,你不如留下来陪我聊聊天。或者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最后,南宫玺抛出迷惑的头,希望能留下烈如歌。 烈如歌冷然轻嗤一声,美眸淡漠地扫过扯住自己袖子的大手,目光如刀刃,道道凌迟着南宫玺。南宫玺手一抖,连忙松开。 烈如歌踢开车门,径自走下去,然后顺脚地回到司徒拓的马车上。 总而言之,是南宫玺啰里啰嗦使烈如歌感到头疼,她情愿跟司徒拓这一面瘫自然冰冻人在同一空间,也不要被南宫玺毒荼。 见烈如歌回到马车,司徒拓那双深邃的凤眸划过一丝亮光,低沉着嗓音,漫不经心地道,“本王宽宏是限时的,别得意忘形,你是本王的贴身小厮,什么该做不该做地,心里要清楚。” 闻言,烈如歌一头雾水,忽而想起昨天听到黑衣人间传着她与南宫玺有染,一路上分别伺候着司徒拓与南宫玺。 如此重口味的话题,烈如歌听到时,简直惊呆了。就凭着她一个小身板,能承受得住司徒拓的暴力后,还禁住南宫玺的虎压? 好吧,烈如歌承认她只是站在黑衣人的思路提出异议。对此重口味的谣言,烈如歌只能“呵呵”笑两声。 可眼下司徒拓的警告,无疑是把手下间传得沸沸腾腾的谣言给相信了。 “小的当然清楚,尊主大可放心,小的里里外外都是尊主的人的。”烈如歌一双小手托着自己的粉腮,美眸眨动,卷翘浓密的眼睫毛犹如蝶翼,轻轻煽动间仿若有光彩溢出,还频频向司徒拓抛媚眼。 矮桌前的庞大身躯一僵,心骤然停了半拍,深邃地凤眸看向烈如歌故作的暗送秋波,居然觉得此刻红着小脸的他很好看,美艳绝伦。 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垂首继续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奏折,冷声道,“本王有一款治眼睛极有用的药,你需要的话,本王可以大发慈悲给你用。” 恶心司徒拓的目的达到,烈如歌甩手,同时收敛起故作矫情的神色,靠在马车一侧,完全不走心地回道,“小的感谢尊主,不过小的眼疾忽然间又好了,就不浪费尊主的金品圣药。尊主好好收藏,留着日后用。” 司徒拓冷峻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的暗芒,深邃的凤眸中迸射出锋利的冷光,看向在一角闭眼熟睡的烈如歌,削薄的唇瓣抿着。 两天后,烈如歌一行人到达天下第一庄。烈如歌看着似曾相识的四周,美眸巴眨了好几下,才恍然惊起脑袋中被扔到角落的记忆。 天下第一庄,不就是六年前被她炸了那个吗? 这是六年前一段极其不愉快的回忆,烈如歌精致的小脸黑沉一片,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和张扬艳丽,咬牙切齿地看着重建后一模一样地四周,恼恨地要重新扔几颗炸药,把这里移为平地。 “南宫玺,天下第一庄该不也是我们尊主的地盘吧?”烈如歌凑近南宫玺,打算问清楚这个地盘的主人是谁。倘若她惹的过的,不乏再次炸了它。 南宫玺重重点了下头,调侃着笑道,“被吓到了?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大陆最富有的人就是司徒拓了,他名义下的……啧啧,以后你见过就知道了。” 南宫玺故作神秘,烈如歌则一丁点儿都没兴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精致小脸黯然无色,司徒拓的地盘,谁敢在老虎头上揪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 挥刀自宫 烈如歌懊恼不已,当初她就该下足火力,把天下第一庄炸出个深坑。此刻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六年前的那一夜的幕幕又在脑海中滚过,让烈如歌怒得咬牙切齿,才堪堪把心中积蓄翻滚起来的怨气压住。 她没料到那么巧,天下第一庄让司徒拓给买下还重建,而自己还能“故地重游”。 “烈歌,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看啊。”南宫玺注意到烈如歌青红交加的神色,关心地问道。 呵呵,她脸色能好看,神采飞扬的,那就真真怪了。 “没事,水土不服,肚子有些不舒服。唔,我去一趟茅厕。”烈如歌抬手捂着小腹,抬脚朝一处走去,让还想给她指路的南宫玺一惊。 “咦,烈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居然能猜出那个方向是走向茅厕的。” 前面的司徒拓闻言回首,看着远去的细长背影,深邃的凤眸浅眯。 此次来天下第一庄,主要是司徒轩的病。先前,烈如歌答应过司徒拓,自己能治好司徒轩的冰晶毒。 说白了,就是戒毒,只要司徒轩的意志力够强,烈如歌是稳操胜券,能治好司徒轩的病的。 司徒轩被带到天下第一庄养病后,每天醒来都要发疯,其实他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渴望。然而,他并不知他要什么,在被**痛苦折磨下而失去理智的抓狂。 避免司徒轩自残,照顾他的人唯有每天给他服用迷药,让他长期陷入睡眠。可每天躺在床上,司徒轩的身体在快速的衰弱,濒临死亡。 烈如歌抬入内室,看着床上昏睡中的司徒轩,比她在三王府见到他的那晚更加的憔悴,瘦骨嶙峋已不能形容他此刻的模样。 “给他灌两碗营养粥,再用护甲包裹着他,在外面用麻绳绑住它,然后然他醒来。哦,准备多几根这么长粗的木棍。”烈如歌两手比划着长度,对着伺候司徒轩的人道。 那人不解,但很聪明地不多问,照着烈如歌所要求的,很快把东西都取来。 用药后,司徒轩醒来,双目暗淡无光,被药麻痹的神经,勾引起的**无边无际地燃烧着他。司徒轩留着鼻涕,嘴边不受控制的留着口水,不清不楚像是在咀嚼着食物在说话,“给窝……个我……” 烈如歌让人把木棍塞到司徒轩的嘴中,避免他咬烂自己的舌头与嘴巴。 司徒轩现在毫无力气,犹如一滩烂泥,侍从轻而易举地就掰开他的嘴巴,把木棍塞进去。被木棍堵塞着,司徒轩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生硬,身上不停地在摆动,用力地想要甩开束缚自己的护套。 人的**是可怕的,司徒轩本没有力气,可硬是把绑住他的麻绳给挣开。烈如歌美眸眯起,疾速飞去,伸手在司徒轩的脖颈猛然一点,司徒轩浑身僵硬不能动作。 趁势,烈如歌让人再度取了麻绳绑住司徒轩,这一次加多了麻绳。司徒轩身上密密麻麻地都被麻绳围住,动弹不得。 一番激烈的抗争后,司徒轩衰弱地倒在地上,眼帘有气无力地半睁,看向烈如歌,虚弱地哀求道,“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你欠下那么多债,想一死百了,未免太轻巧了吧。撑下去,等你醒来去赎罪。”烈如歌低头俯视着司徒轩,冷声道。而司徒轩根本不明白烈如歌的话,还没人跟他说过三王府的事情。 司徒轩努力的睁开眼帘,嘴巴抽动了几下,想要问清楚,可却抵不过深深的困意袭来,再度因脱力晕厥。 烈如歌转身离开,侍从连忙上前,伺候着司徒轩清理着污秽。 “需要多长时间,老三的毒才能戒去?”门外,司徒拓伟岸地身躯笔直站着,深邃地凤眸看向出来的烈如歌,寒声问道。 “他若意志求死,不出声三****就会拖死自己。我认为,你们要告诉他部分事实,得激起他的求生意志,至少能让他在病痛折磨时,能有所依靠,凭此挨过去。”烈如歌如实相告,本来戒毒的人彻底成功几率不大,现在还没有发达的科技相助。 “本王明白了,你按照你的法子继续替老三治疗便好,其他的本王会有安排。”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司徒拓抬步走进室内。 烈如歌淡漠的离开,她不在乎司徒轩的生死,她要的是与司徒拓达成交易,换取到司徒拓一个承诺。 本要走会山庄自己厢房的烈如歌突然脚步一顿,接着回身往府外走去。山庄都知道烈如歌是司徒拓的贴身小厮,所以出门并没有人阻止她。 出了天下第一庄,烈如歌在附近的一家酒楼找了个包厢,店伙计把佳肴陆续端上,烈如歌给他一些碎银打发,让他没有她的召唤,就不用进来。 门关上,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是烈如歌的侍女绿萝。 “锦澜最近有动作了?”玉箸子往对面一个空碗夹着菜,烈如歌示意绿萝坐下,不甚在意般的问道。 绿萝不矫情,坐下后就同烈如歌一起用餐。 “她发现由属下扮演主子的异样,已经起疑心,并暗中联系烈家各房当家的来丞相府,明面上是给主子您办生辰酒席,暗地里是策划着当场揭穿属下的假身份,把主子你轰出丞相府。” 烈如歌眉梢挑起,美眸中有两抹冷光流转,唇角幽幽勾起,“我还不知自己过了十年的生辰居然是错的,呵呵。由着她,烈震庭是不会允许失去我这颗宝贵的棋子的,他们两人狗咬狗的,到时你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上次,我让你查的,找到证据了吗?”烈如歌夹起一块烤鸭肉,沾了酱料,美滋滋地嚼着,享受着脆皮流油的味道。 “不出主子的怀疑,锦澜是怀孕了,可孩子一定不是丞相的。丞相在十多年前在陪着先帝狩猎,在猎场中被一头梅花鹿撞伤,伤了根本。”绿萝面无表情地禀告着,烈如歌听着,突然发现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 “能确切到具体日期吗?倘若烈若溪不是烈震庭的亲女儿,想必到时知道真相的烈震庭反应会很精彩的。”烈如歌美眸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狡猾又阴沉的弧度。 “烈若溪与司徒锦的婚期快到了,你把这封信交给太后,请她推迟婚期时间,我现在有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京城。还有,多多促进烈若溪与司徒锦两人的好事,最好能旁侧推敲,让烈若溪自动爬上司徒锦的床。烈若溪要是能未婚先孕就是最好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撇不掉的。”烈如歌恶趣味地道。 司徒锦与烈若溪简直是天作佳偶,两个都是作无止境的人,在一起才不能祸害到其他人。她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 绿萝认真地一一记住烈如歌所说的每一句话,接着很自动地汇报烈乐乐的情况,“小小姐最近情况很好,未见有病发的异样,吃得好,睡得香的。不过,凤公子要属下提醒主子,要尽快拿到解药。” 听到烈乐乐无事,烈如歌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而对凤清尘时不时催命般的督促,烈如歌抬手猛拍桌面,咬牙切齿地道,“他不是自诩第一情报小王子,第一仙人的吗,那他干嘛还没找到解药,一个劲儿的催促我,风轻云淡的模样,我都要怀疑他和小混蛋是不是在合谋着欺骗我的!” 烈如歌一语成谶,日后知道真相,气得鼻子都歪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分路离开。 回到天下第一庄,烈如歌刚抬腿进去,看看司徒轩现在的情况。伸长着脑袋在人群中往喧闹的源头看去,眼珠子差点都掉了下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挥刀自宫,练葵花宝典? 司徒轩醒来,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分身,双目赤红地看着周围的人,威胁地道,“给我药,不然我断了它!” 站在最前面的司徒拓俊美如铸的脸铁青,削薄的唇瓣紧抿着。 司徒轩现在基本没有理智可言,他只想要满足自己,填补空虚的渴望。司徒轩半清醒,目光浑浊地看向司徒拓,同时握着匕首的手往下放去,威胁意味家加重。 而只要暗处的隐卫有动作,司徒轩犹如惊炸的猫咪,动作证明他是诚心要当太监。 适才,司徒轩炸死,骇得侍从连忙解开他身上的麻绳,接着出去找司徒拓。侍从一走,司徒轩立刻睁开眼睛,从墙上拿到匕首,接着就是上演了这一幕。 看着众人精心胆战的严肃模样,烈如歌反倒是赞同司徒轩真的下手切了。不要想歪,纯属从解决问题方向考虑,失去了根本,荷尔蒙什么的就会减弱,相应的对毒品的**也会转移一大部分,戒毒就事半功倍了。 况且,之前司徒轩不是说过,他那啥功能已经坏了,那有没有就是一个摆设问题,没必要让大家纠结吧。 要是司徒拓知道烈如歌此刻的想法,势必会出手掐死烈如歌。 深邃的凤眸扫过一角,司徒拓发现门边鬼鬼祟祟准备离开的烈如歌,眼前一道亮光划过,沉声吼道,“烈歌,往哪里逃,快把老三的药拿来!” 众人纷纷望向烈如歌,司徒轩听到自己的药在烈如歌手中,迫不及待的要过去,趁着这时,隐卫踢落匕首,控制住司徒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又借 由烈如歌亲自监督,司徒拓霸气坐镇,司徒轩一周内基本戒掉冰晶毒,但被毒品折磨后的身体孱弱不堪。似乎吹进室内的风稍微大些,都会吹得他支零破碎。 南宫玺这些天来,总是神绪不安,每日都去给司徒轩把脉诊断,迫切地希望司徒轩的身体快达到稳定状况。因此,南宫玺下重本,每天一日五餐地给司徒轩灌药。 奈何司徒轩现在虚弱,只能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皱着眉头,无奈接受着南宫玺每天喂鸭子般的把苦如连黄的药往肚子塞。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天后司徒轩的身体趋于稳定,南宫玺欣喜若狂。扔下手中的药丸,利索地取下司徒轩背上和头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快速整理好放入药箱,南宫玺提着小药箱,撒着两腿快速跑去找司徒拓。 烈如歌站在门边,手上提着一柄大扫帚,目光虚无遥遥地看着美轮美奂的落日黄昏。美眸一撇,看着远处烟尘滚滚袭来,顺便把她刚扫在一推的落叶踢散,落得到处都是。 烈如歌怒,一把掷下扫帚,大阔步地走过去,双手抱着,挡住南宫玺的路,阴沉着小脸,愤懑道,“南宫玺,给你两种死法,横着死和竖着死,你要哪种?” 南宫玺正处于激动中,对烈如歌一脸黑沉无感,抬手兴奋地握住烈如歌的双手,星眸隐约含泪,“烈歌,你别急,这些小厮丫鬟做的差事,你暂时有一大段时间不用做了。快去收拾,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去乐安。” 听到不用自己扫地,烈如歌轻易就放过弄死南宫玺的想法,不过好奇地问道,“我们去乐安做什么?”她已经忘记答应过南宫玺,替他赶走申屠无忧一事。 南宫玺也不介意,眉飞色舞的,笑嘻嘻耐心地给她提醒道,“忘了?南宫府在乐安,我们说好回去一起吧申屠无忧赶出乐安,踢出落夏的。” 烈如歌恍然记起,不过听着南宫玺后半句,蓦然抬手擦了下,他究竟和申屠无忧有多大的仇恨,居然要把一国公主踢出国境。 南宫玺不与烈如歌多说,抬步麻利地蹿进司徒拓的书房,没看向司徒拓,就扯着嗓子喊道,“司徒拓,我要跟你借烈歌一段时间,待会儿,我们马上出发回乐安。” 书桌后的司徒拓抬起头,眉间折痕加深,深邃的凤眸锐利地看向南宫玺,冷声道,“又借?” 察觉到司徒拓的不悦,南宫玺立刻把自己要借烈如歌一事的目的和详细计划说一遍,务必让司徒拓相信他有一颗赤忱纯净的心,并不是有企图心地要拐走他的贴身小厮的。 即便如此,司徒拓浓眉深拧着,“此事你问过烈歌的意思了吗?男扮女装,南宫玺,真亏你能想的出来,到时候被揭穿,你要如何交代,一个不小心让申屠无忧拿出月乌国压你,你整个南宫府都会陷入困境。此事,你不凡在仔细周详的考虑再做决定吧。” 闻言,南宫玺差点儿脱口而出,道出烈如歌就是女子的身份,根本不存在被揭穿一个危险。 “我都想好了,此事唯有如此。不然,我爹娘逼着我去了申屠无忧,那我真要像司徒轩那日挥刀自宫罢了。司徒拓,兄弟的话,就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南宫玺神色肃穆,星眸紧盯着司徒拓,看似冷静气势,实则生怕司徒拓说“不借”。 片刻后,司徒拓耸肩,冷峻如铸的俊脸上毫无神色,寒声道,“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还是问当事人吧,他要是答应就是了,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话落,南宫玺弯唇,星眸得意地看向门外。下一刻,烈如歌肩膀垮着一个包袱,站出来,掷地有声地道,“看在尊主的面子上,小的愿意随玉公子回府,替玉公子分忧。” 司徒拓唇角扬起的小弧度蓦然凝固住,锋利的凤眸扫过包袱都收拾好的烈如歌,又在南宫玺那张嘚瑟的俊脸刮过。冷冽的煞气荡过,南宫玺不禁垂下头,抬手心虚地摸了下挺鼻,小声地道。 “司徒拓,你可是说过,只要烈歌答应就行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哼”司徒拓鄙夷的冷哼,深邃的凤眸已经看向桌上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道,“本王何时没守信用,他既然答应,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着本王公务。” 闻言,南宫玺与烈如歌相视一笑,两人仿若偷腥的狸猫,笑得尤为的狡猾,又欠扁。 真怕惹怒司徒拓,南宫玺与烈如歌很快就上了马车,朝着乐安的南宫府赶出。 天色渐黑,司徒拓沐浴出来,修长伟岸的身躯躺在床上,突然浑身涌现出一股寒气,深入骨髓。眉间紧皱,司徒拓神祗般的俊脸疾速发白,司徒拓沉声喊道,“烈歌,过来!” 回应司徒拓是一片缄默与寂静,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划过一丝阴暗,脸色铁青难看,抬手卷住蚕丝被,皱着眉头闭上双眸。可过了一会儿,司徒拓再度睁开双眸,隐约可见一阵阵白雾般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司徒拓起身,大阔步地走出外室,冷冽的凤眸盯着美人榻上凌乱的锦被,背负在身后地双手紧捏成拳头,峻冷的脸上冷汗涔涔,似在挣扎,纠结。 良久,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司徒拓手中便多了一张锦被和一只绣花枕头。低头,高挺的鼻尖轻嗅着手上的锦被与枕头上的胆大幽香,紧拧的眉头松展了些。 夜深人静时分,只见奢华的大床上,神祗般的男子着一身银白色金边亵衣,身躯侧躺着,怀中紧抱着一床锦被与一只普通的绣花枕头,明亮的烛光把伟岸的身躯拉得颀长。 此刻,烈如歌与南宫玺一行人在野外扎营过夜,白发老头等人都是有丰富的野外经验,即便是在危险的森林,也能随手轻巧地猎得肥鸟田鸡等,孜然烧烤的手法更是一流。 一簇高大的火苗上,油脂低落在灼热的柴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烈如歌双眸晶亮闪耀,紧紧地盯着树杈上的那只肥鸡,小手不禁抹了一把嘴角。 看着烈如歌的小馋样,南宫玺不禁被逗乐,朗声大笑道,“烈歌,今晚准有够你吃的,别担心有人跟你抢。” 烈如歌看向旁边收拾干净的一七八只肥鸡,眉梢挑起,风轻云淡地道,“那是自然,我是来帮你的,你要是不供我好吃好喝,连最基本的待客都没有,别怪我半路玩消失啊。” 熊熊的柴火照得烈如歌那张艳丽精致的小脸红润亮泽,仿若自然最精心的杰作。南宫玺眼睛直直地看去,啧啧称叹后,取过旁侧的一个包袱递给烈如歌,“你换回女装吧,不然到了南宫府就晚了。” 烈如歌看去一眼便接过,并不在意这些,随口道,“吃完再换。” 南宫玺颔首,星眸含着一丝的期待,亮晶晶地看向烈如歌。烤鸡一熟,没等白发老头取下,南宫玺便伸手拿下枝杈,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把撕下的鸡腿递给烈如歌,笑道,“尝尝,白老的手艺是商队是出名的。” 烈如歌没有任何的矫情,接过后大口咬了一口,松软香脆的味道在舌尖弥漫,美眸享受的眯起,顺势朝着白老翘起一个大拇指。 白老见状,老眼笑得眯成一条细缝,嘴巴咧开,乐得见牙不见脸的。 上一次在野外露营,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烈如歌记忆犹新。她是杀手,喜欢刺激,对危险蕴藏的野外有一种莫名的享受感。而能在危险中撕扯着烤鸡,大口喝着烈酒,简直是人生最乐的一事。 烈如歌的豪迈在南宫玺看来,显然惊奇不已。 “烈歌,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哪家会养出你这班神奇的女子?”南宫玺好奇不已,星眸不知不觉被烈如歌所吸引住,直勾勾地盯着她,满是欣赏和诧异。 烈如歌轻嗤一声,眼角鄙夷地瞟了南宫玺一眼,毫不留情地讥讽,“这个嘛……肯定不是出于你们这些贵门公子的府内咯。” 闻言,南宫玺不爽了。他是出于贵门,可 怎么了,他自小吃过的苦头比起穷人家的孩子可不少。 还在母亲的腹中就被当爹的嫌弃,一出生奶都还没断,就要同醋坛子的爹斗智斗勇,三岁就被丢到神仙谷学医,接着又遇上一个无良的师父和古怪的师伯,已经师父的形形色色的友人们。 一连到成年后,他见过娘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有爹有娘,却从小没有真切地享受多少回母爱父爱,有的只是无限的打击,与重挫。 本来嘛,每次好不容易回府,怀着激动的心情要投入娘香香怀抱寻求安慰,可转头爹就把娘给勾走了。无良的爹配上立场不坚定的娘,南宫玺深觉自己是天下最苦逼的人了。 听着南宫玺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虽然没有勾心斗角,但……真够令人同情的。 “哎,所谓苦尽甘来嘛,你现在不是能随心所欲,畅所欲为了。”烈如歌不禁怜惜了一把,难得说出些安慰人的话。 可这一说,登时把南宫玺心中的哀怨勾起,愈加的让他心口挫痛,不顾形象的低吼着。 “哪里有自由了,我这不是被逼着回去成亲了吗?还是一个丑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 如临大敌 烈如歌小脸一黑,什么叫做得寸进尺,顺着溜杆往上爬,她此刻在南宫玺身上看了透切。但烈如歌也来了兴致,要奔到南宫府,看看这容貌天下第二的申屠无忧,在南宫玺口中犹如一个无盐女,究竟是否属实? 南宫玺抹了一把脸,从袖口上缘露出一双黑亮的星眸,他本要哭得凄苦些,让烈如歌打从心底里怜惜他,等回到南宫府卖力地帮助他。 可左等右等,除了刚开头那么一句稍微像人话的冷声冷气,到了现在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南宫玺从一角看向烈如歌优哉游哉地坐在旁侧,大口吃鸡,大口喝酒,乐得不可开支,完全漠视了他的存在。鉴此,南宫玺神色阴郁,不再唱着没人看的独角戏。 伸手夺过地上的酒碗,南宫玺仰头灌入一口,浓烈的大漠白酒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看着被南宫玺浪费掉的醇香酒液,低声讥讽道,“玉公子,没那么的肚皮,可别吹牛皮,倒霉的还是自己咯。”言下之意,你丫的喝不了烈酒,就滚一边待着,土地爷爷不需要你的供奉,好吗? 南宫玺不乐了,这不是侧面嘲讽他没有男子气概嘛。男子,哪个喝不下几几斤酒呢。 被刺激的南宫玺整宿都拉着烈如歌拼酒,咬牙切齿地势必要证明自己的气概。烈如歌哂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毫不怯退地应了他的邀请。 在九门中,烈如歌有千杯酒神称号,当然外人不可知。南宫玺喝下了两坛子后,眼前无数的星星打转,见着烈如歌脸皮都不红,还不知自己掉下自己挖的坑。 自己挖坑,自己填埋。夜醉后的结果是,南宫玺在马车睡了一天两夜。为了原计划,最后烈如歌与商队不得不放慢脚程,在乐安城外一处驿站歇下,等着南宫玺醒来。 秋意深浓,烈如歌换上一身浅水蓝软纱长裙,长发垂腰,用一根串着翡玉小铃铛的蓝色绸带束起,冷光拂过,腰间玉佩叮鸣,发上铃铛作响,谱出一曲柔和的乐章。 落日红霞衬着那张出尘绝艳小脸如烟似幻,清丽似仙的精致五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自然清新。嫣红饱满的两片唇瓣微微阖上,唇角微勾,笑意吟吟,看似雅致温柔,实则淡漠凉如水,犹如冬日绽放的冷梅。 白老手上提着水烟袋,浑浊精锐的一双老眼眯起,在和煦多彩的光照下,那一头如雪般脱尽繁华的白发瞬间炫彩逼人,多了几分的亲近。 “烈姑娘,可是京城人士?老夫常年累月在大漠来回,对内原之事渐渐要脱节了,只是记忆中京城大户人家烈氏者,是思懿公主所下嫁的那家。”白老抽着水烟,眉眼带笑地看向烈如歌。 烈如歌侧头,美眸中迸射出一丝冷光,似笑非笑地瞅着白老,笑着道,“白老不都说自己脱节了吗,现在在京城提及烈家,可没人会把思懿公主念在前头的。” 白老是故意试探烈如歌,虽然他看好烈如歌与南宫玺,也极想把两人凑成一对,从他多年的历练看人的本事,烈如歌比那位霸占着南宫府少夫人的空头女子可是好上百倍的。 烈如歌本是不悦,可白老提起司徒思懿,莫名地令她心安,又唏嘘。现在落夏国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司徒思懿,随着时间推移,人人对丞相府聊的最多地无非是锦澜什么时候可以扶正,而她十年不知踪迹的神秘历程。 “有些事情和印象,还是老的为好。不过你们年轻人,就是爱贪图新鲜新意。”被看穿的白老也不害臊,笑嘻嘻地道,遍布皱纹的脸上,横横的褶皱,不知是埋藏了多少个年轮。 “那你老人家就管老人的事呗,咱们年轻人爱怎么折腾,管我们呢,总归撞到南墙自然会掉头的。”烈如歌大逆不道,没有丝毫尊老的意思,慵懒地伸展着双臂。 白老被气到龇牙咧嘴,一双老眼忽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烈如歌,逼得烈如歌差点抬脚把他踹玩一边。 良久,在烈如歌额头青筋突突冒起,临近暴走之际,白老兴致勃勃地道,“烈丫头,你以后没地方玩了,不如来找老夫。跟着老夫,用你三四十年都逛不完整个大漠,还准保你越有新鲜感。” 烈如歌翻了个白眼,她的心清明的很,南宫玺手下白老这支商队走的不是寻常路,如龙潭虎穴的,尽往危险神秘境地走,白老这会儿良心大发地邀请自己,敢情不是要找一个小跟班去打头仗奴役嘛。 不过,适才一下,烈如歌是动心的。人生刺激,才会有动力,击破踩平各个难关,那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切,大漠算什么?半年后,你老倘若玩腻了黄沙金子,来找我,我带你去一处神秘,无人可知的地方。”烈如歌曲指弹了下衣裙上的尘土,唇角邪魅勾起。 白老眼前一亮,目光炯炯地看向烈如歌,“此处真有?你可别诓老儿,否则会遭报应的。” 烈如歌耸耸肩膀,她说的是实话,处理完丞相府的事情,她就要赶往九门门主所说的神秘大陆。一片与现大陆壤接,又鲜少人知晓的地方,传闻是一片人人武力高强的诡异大陆,但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文字记载。 曾经,烈如歌也怀疑为何九门门主会得知那片大陆的事宜,莫非他去过,或者在那里生活过?只是念头一闪而过,烈如歌便没有再提起过,因为九门门主就是一个古怪神奇的人,什么事情放在他的身上,都平淡如水,不足为怪。 “白老,无忧公主来了。”两人正无言欣赏着夕阳,后方传来一个沉厚的男声,如临大敌。此男子,是商队中年轻的几位之一。 白老吸着水烟,白胡子一撇一抽的,老眼狠狠瞪了一眼毛里毛躁的年轻男子,呵斥道,“慌什么慌,不就是一个无忧公主,还能把少爷给浑沦吞下去了!” 男子垂下脑袋,绷着粗犷的脸,两片厚唇紧贴在一起,显然是委屈极了。 白老一见男子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扬着手中的水烟袋,哐当一声便狠敲了男子脑门一记。烈如歌看着男子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的红包,嘴角微抽搐。 转身,白老小眼眯眯,笑的谄媚至极,“烈小姐,拜托您了。” 烈如歌唇角抿起,美眸虚起,瞅了白老那要笑不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接着让年亲男子带路回驿站。 烈如歌绝对不是被激怒,而是她事先于南宫玺有交易。但她没料到,无忧公主会如此热情地带人奔出城,来寻南宫玺,那心急的模样,似怕南宫玺被人叼走了般。 驿站内,南宫玺星眸唬瞪到铜铃大,一手扶着刺痛晕沉的脑袋,一手拿着剑鞘,警惕着床边站着的申屠无忧扑上来,同时双眼还冒着星星,期待着望向门外。 “玺哥哥,我听说你不舒服,所以才暂且住在城外。你放心,此事我没告诉爹和娘,你不必挂心。玺哥哥,你得让我过去啊,不然我怎么照顾你呢?”床边一名娇俏的女子着急得干跺脚,晶亮的杏眸寻找着可扑上床的角度。 “哼”南宫玺重哼,放着自己身体难受不管,打气了十二分精神来警惕申屠无忧,坚决不让她得逞。 于是乎,烈如歌过来时,便见到床边穿着白色茉莉烟纱散花百褶裙的女子站着,娇小的心形脸,明眸皓齿,此刻一双晶亮的双目蓄满水色,泫然欲泣的模样,连身为女子的烈如歌差点儿就被酥化了。 烈如歌站在门槛外踌躇不进,实在是看着两人之间,也不像是剑拔弩张的模样,她在考虑着要不离开,让他们自个儿化解罢了。 可南宫玺眼睛贼亮,星眸瞧着烈如歌要离开,扯开着嗓子大喊道,“烈歌,你可来了。快过来,本公子快疼死了,你来给本公子瞧瞧吧。” 烈如歌白眼一翻,抱着双手走过床边,与申屠无忧站在对面,唇角勾起,无奈地低声道,“南宫玺,我不会医术,可没法儿帮你。你还是找位大夫……” 话未落下,南宫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拽住烈如歌的衣袖,拉着烈如歌坐在床上,登时烈如歌明显察觉到两道嫉妒怨恨地目光直直地从对面射到自己身上,似要把自己凌迟。 不用看,烈如歌都知道那两道目光的主人是何人。只是,南宫玺偏生认为不够,还紧握住烈如歌的皓腕,温柔又慌张的哀求着。 “烈歌,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觉的有病痛了。你别走,就坐在这里,陪陪我吧,好不好?” 闻言,烈如歌偏过头,挡住申屠无忧的视线。素手抬起,轻轻抚着南宫玺装束的玉冠,宽大的水袖把两人的脸庞都遮住,看起来神秘又暧昧。 申屠无忧双手搅着手中的丝帕,床边围着商队的人,只能踮起脚尖,杏眸盯过去,只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贝齿狠咬着朱唇,脸上急得快要哭了,两眼很是冒着两簇小火苗。 实际上,烈如歌没有像他们想的那么龌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 示威 烈如歌的手狠揪着南宫玺的墨发,疼得南宫玺龇牙咧嘴的。 “喲,使唤起老娘,是不是很得意,很开心啊?南宫玺,我瞧着那小丫头片子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从了吧,还在矫情个什么劲呢。”烈如歌低声,讥讽地道。 没错,在烈如歌看来,只有南宫玺不愿。可要他不喜欢,也没见他恶声出言地把申屠无忧骂跑啊。还不是一个在跑,一个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的。 闻言,南宫玺玉面大惊,紧攥住烈如歌的手,两眼泪汪汪,虔诚地道,“烈歌,我也想啊,可是她硬要献身以报我救命之恩。说穿了,她是公主,我一介商人,无官无禄的,怎得用强硬手段。那种被迫接受,又甩不掉的痛苦,你懂吗?” 烈如歌白眼,她真的不懂,至少当断即断,斩草除根,管她是个什么鬼,投了个多么了不起的胎。 “行,那你得听我的,别说些有的没的。”烈如歌冷声道,南宫玺点头如捣蒜,接着在烈如歌淡漠锐利的目光下,谄笑着松开手。 烈如歌放下衣袖,却没有离开床榻,还亲昵地替南宫玺拉了一下薄被。 申屠无忧凌波双目萃火,朱唇浅浅勾起,温柔娴淑又俏皮,纤细的腰身一摆,在南宫玺不注意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落在在床榻上,双手更是快速地握住南宫玺放在被面上的大手。 在烈如歌森寒目光的示意下,南宫玺没立刻甩开申屠无忧的手,但玉面臭得不行,黑得能挤出墨汁。 “玺哥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爹娘与父王母后给我们订了婚日,就在八天后呢。现在府内都备齐了,就等着你回来,我们就……可以拜堂成亲了。”雪白不沾脂粉的腮帮染上两层红晕,申屠无忧娇羞的柔声道。 可这话的内容令南宫玺面色变了好几次,而烈如歌则是意味深长地看向眼前这位大陆容貌第二的女子。 在场的人,申屠无忧都一一同问过他们,唯独自己一个大活人,还与她心上人挨的最近,她却忽略。此刻恍然地在众人面前,特意宣告她与南宫玺的婚事,这……可不是故意在向她示威。 幸亏烈如歌与南宫玺是光明磊落的交易关系,倘若换做是一位真心与南宫玺相爱的女子,此刻铁定要被申屠无忧给气走,且埋怨的只会是南宫玺,恨他既然有了未婚妻,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 这计,妙哉。 烈如歌暗中啧啧两声,叹息到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两副面孔的人。 “南宫玺,原来回乐安是要成亲,而非探望令尊的啊。你倒是提前跟我说白,我也好给你准备一份大礼。”敌人出手,烈如歌坦然地接下招数,低笑地看向南宫玺,神态不含一丝的嫉妒,似乎他们仅是普通关系。 南宫玺慌张地看向烈如歌,以为她上当了,可一见烈如歌挑起的眉梢间流露出来的冷凝的狡黠,唇角扬起。微用力就甩开申屠无忧的手,南宫玺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放在离烈如歌手的一厘米处。 “我何曾骗过你,这你也信。本公子不愿做的事情,天下有谁能强求我,大不了亡命天涯,这成亲的新郎官,任凭他人当去。” 南宫玺随意地耸了下肩膀,俊逸的脸庞轻松惬意,但语气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至少申屠无忧是被吓了一跳,晶亮含情的凌波双目幽怨地望向一脸无意的南宫玺,嫣红的唇瓣紧瘪着,一双纤纤玉手按于胸前,似痛彻心扉的难受。 “玺哥哥……”申屠无忧咬着水润嫣红的唇瓣,低柔略显哽咽地道。 烈如歌眉梢挑起,抿着的唇角微有抽搐,结果还是忍不住,转头小手捂着嘴角,嗤嗤低声偷笑起来。 喜哥哥?在烈如歌第一次听到申屠无忧如此喊的时候,已经是忍俊不禁了。 南宫玺额头蹦跳三条线,现场只有他一人能见到烈如歌肩膀一耸一耸的,是在偷笑的神色。如此严肃的场面,她是不是太儿戏了啊。 “烈歌,我头疼,你替我揉揉。其他人,没事的就出去吧,别碍着本公子歇息,明日一早拾掇着回府。”南宫玺大手扶住头,嚷嚷着,毫不留情地赶人。 闻言,除了被点名留下的烈如歌,商队的人都走光了。当然,还有一个狗皮膏药申屠无忧厚着脸皮,无动于衷。 “无忧公主,成亲一事并没有问过本公子的意思,你们擅作主张的本公子可以权当不理会。你先回府,明日我们再商议。”南宫玺冷声道,接着低叹一口气,“无忧公主,救你是出于萍水相逢的帮助,本公子并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倘若,你硬是要一意孤行,最后的结果……非你所要,非你所想,别后悔当初的抉择。” 南宫玺的话,申屠无忧是听明白了,因为清楚,所以她愈加的觉得屈辱与怨恨。她是一国公主,自甘委下尊贵的身价嫁给他,为何他还咄咄逼人地要敢她走,他究竟把她的颜面至于何处? 申屠无忧咬着唇瓣,美艳绝伦的容貌上端着柔和的笑意,“玺哥哥,你暂且歇息吧,我就先回府了。成亲一事,婚书父皇都下达,月芒国全民皆知,且喜宴的请帖也发到各国的权贵手上。玺哥哥,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的。” “玺哥哥,你不必有压力,婚后你要做的,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能好好爱着我,我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即好。其他的,我也不在乎了。” 南宫玺神色冷沉,烈如歌唇角牵起一道好笑的弧度,双手抱着看向起身款款离去的申屠无忧。 刚才一番低柔说服的措辞,申屠无忧犯了大忌,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会愿意听到有人对自己施压,对方的身份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南宫玺,你堂堂的玉公子,怎么就混成如此狼狈懦弱的模样了?啧啧,听到没,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打野食,再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拧着耳朵记好了,免得日后做错了要跪算盘的。”烈如歌打趣地道,很是时候的落井下石。 可南宫玺一丁点儿的喜悦都没有,倘若换做是他全心全意喜爱的女子,她这般无赖又撒泼的表现,在眼中就是可爱的行径。可不爱的人,那就是对他进行的恐吓与威胁。 烈如歌见到南宫玺深沉阴霾的神色,也清楚他的感受。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翌日清晨,南宫玺才回府,而商队的人只是跟着进府向南宫夫妇跪安,接着就回到供他们居住休息的府邸,并不参与南宫府内任何的事物。 而烈如歌一进府,就被南宫玺拉着,热情似火地对着南宫夫妇介绍了一番,还谎称她是救命恩人,是如何英勇神圣地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如此一来,问题就有趣了。南宫玺救了申屠无忧,申屠无忧要舍身报恩。那她是南宫玺的救命恩人,南宫玺也要对她献身? 南宫玺常年在外,南宫夫人当然是思念念叨的很,一听到烈如歌救过她的儿子,美眸中瞬间迸射出如火的感动,两只柔荑紧紧地握住烈如歌的手,一直到午膳才放开。 “夫人,我们用膳吧。”南宫老爷剑眉星眸,年过半百,两鬓有几缕白发,可依旧是器宇轩昂的俊美男子。 相对于南宫夫人的感动,南宫老爷只是朝着烈如歌淡淡颔首,以示感谢。原以为南宫老爷是看穿了南宫玺的谎言,烈如歌仔细观察后,发现除了南宫夫人外,南宫老爷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冷漠神态。 而且,烈如歌没有错过自从南宫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后,南宫老爷的视线就黏在了上面,神色哀怨,微有不悦。当然,不悦是对烈如歌。 令烈如歌称叹奇异地还在后面,烈如歌看着南宫老爷亲自取来手帕替南宫夫人净手,接着熟悉夹着南宫夫人喜爱的吃食喂给她。 有外人在场,南宫夫人不免羞赧,美眸娇嗔地瞪了一眼南宫老爷,袖下的小手在南宫老爷的腰侧扭了下。 烈如歌瞳孔微微扫荡,很识趣地把视线移开,专心致致地放在美味佳肴上。反观南宫玺与申屠无忧,他们面色无异,显然是见惯了。 见状,南宫老爷大手抬起,一把就包裹住在腰侧的小手,柔声道,“没人看见呢。拜托娘子张张嘴,为夫手要酸了。” 南宫夫人似怒似羞地一把咬住玉箸,小手用力地甩开大手。南宫老爷也不放开,被南宫夫人瞪得似乎上瘾了,唇角含着温柔笑意,神色缱绻地看着,一口一口地喂着南宫夫人。 瞧着两个加起来到百的长辈柔腻的模样,不难想象几十年来,他们都是每日都是如此。烈如歌偏头,幸灾乐祸地挑着眉头看向一脸麻木的南宫玺。 南宫玺气不过,星眸在桌面扫了一圈,夹起一根青菜放在烈如歌玉碗中,唇角奸诈笑着,埋怨道,“你近日上火,老吃肉可不行。” 烈如歌黛眉顰起,熟悉她的人都知她只爱吃肉,素什么的最讨厌了。眼角觑向南宫玺,烈如歌唇角抿着,坦然地把青菜夹回给南宫玺,“你也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 好感 两人之间平淡无奇的对话,在他人眼中便是有另外一番意境。南宫夫人一双沉稳圆滑又通透地美眸若有所思地看向烈如歌,接着视线一转,放在一旁的申屠无忧身上。 南宫夫人触及到申屠无忧眼中的浓郁的哀怨,暗中低叹了一声。本欲过去安慰一下申屠无忧,却被南宫老爷拉住了衣角,“孩子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 闻言,南宫夫人一怔,却也是赞同,只是容色上难免多了几丝忧愁。 对此,烈如歌与南宫玺无感。烈如歌看着南宫玺吃瘪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双眸轻飘飘睨去一眼,眼中的讥讽显而易见。 小样儿,想浑老娘,再过个十年八载吧,烈如歌心中暗笑着。 南宫玺苦闷地把碗中烈如歌夹的青菜悉数吃光,玉面上都快成了菜花色。 “砰”申屠无忧把玉碗搁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嫣红的唇瓣紧咬着,一双凌波水眸柔柔又受伤地看向南宫玺,在众人的注目下,申屠无忧柔声道,“爹,娘,玺哥哥,我身子不太舒服,先回房了,你们慢用。” 说罢,款款起身,朝着南宫夫人与老爷俯身行礼。本来,申屠无忧是公主,金枝娇贵,完全不需要如此一举。只是,她特意如此,侧面告诉烈如歌,她是南宫府既定的少夫人,她和他们才是一家人。 “无忧,那你回去歇着吧。要是真的难受,你可不能再同上次般忍着不说,娘让人请大夫来。”南宫夫人眼中满是慈爱,她自然看得出申屠无忧是吃醋,自称下也算是巧妙地迎合了申屠无忧,示意申屠无忧为她儿媳妇的身份。 闻言,申屠无忧朱唇翘起,娇笑道,“娘,我不会再如此了。” 南宫夫人优雅一笑,还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送申屠无忧回房。此番婆媳两人之间的温馨相处,哪哪都是羡煞旁人。 申屠无忧一走,南宫玺立刻沉下脸,神色肃穆地对着南宫夫妇道,“爹,娘,孩儿是不会娶申屠无忧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倘若你们再逼着我,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可别怨恨我败坏南宫府的家门。”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无忧是多好的姑娘啊,一心一意就守着你。一国公主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南宫夫人眉目横竖,美眸觑了烈如歌一眼,语气放缓和,但一张秀丽魅力的小脸很是难看。 一家人说话,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烈如歌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可南宫玺一把又把她拽了坐下,烈如歌脚步趔趄几下,神色无奈地坐回原位。其实,她也没有真要走,只是做做样子,不然肯定惹得南宫夫妇心生反感,念她是不懂礼仪之人。 “烈歌,你不许走。你替我评评理,有见过这样的爹娘吗,使劲把儿子不喜欢的东西强加上去。娘,你要是觉得申屠无忧真的好,表哥年纪大,等着娶亲,你让表哥娶她啊。”南宫玺整一个幼稚的孩童,撒泼般的嚷嚷道。 南宫夫人气得脸色通白,南宫老爷脸色阴沉可怕,抬手,掌中囊着强烈的罡风,毫不留情凌厉地拍向南宫玺。见状,南宫夫人神色大惊,急忙忙地道,“老爷,不可啊!” 可是掌已打出,收不回来。南宫玺玉面阴沉,不躲不闪,赌气般地要受下这掌。 烈如歌看着这一家三口,总有股怪异的风格。柔白的小手抬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即将拍到南宫玺心口上的罡气,唇角浅浅勾起,美目生花,揶揄道,“南宫老爷,切莫意气用事,不然你得睡好几晚的凉席了。” 气煞地南宫夫人用力推开南宫老爷,慌张地跑过去在南宫玺身上仔细检查,听到烈如歌的话,立刻怒视南宫老爷,“要是玺儿有个半点伤,凉席都没你睡,你给我去书房躺半年,不许靠近我院子半步!” “夫人!”南宫老爷神色焦急地喊道,稳沉的一双星眸刮了眼在南宫夫人怀中幸灾乐祸的南宫玺,低声道,“夫人,他没伤着,烈小姐早就柔化了。再说,为夫下手是有分寸的,夫人,你……这是不相信为夫了?” 南宫老爷那气宇轩昂的俊雅脸色登时受伤地垂下眼帘,委屈又傲娇地别过头。 南宫夫人语噎,看着南宫老爷哀伤黯然的神色,又不舍得放松好久不见的儿子,一时间在两父子之间踌躇不已,更是难为。 见状,烈如歌暗称奇特,不过也算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一番父子争宠的戏码,且作为儿子的南宫玺还是个成年人。 此番下,烈如歌总算明白,南宫玺的幼稚原来是遗传了南宫老爷,可谓尽得真传啊。 “噗嗤”烈如歌愉悦出声,在六只睽睽眼睛注视下,唇角勾起,朝着南宫玺道,“南宫玺,你现在难得有一件令我羡慕又嫉妒的事情了。” 听闻,南宫玺好奇地从南宫夫人的怀中冒出一个脑袋,星眸纯澈的巴眨了几下,好奇问道,“别打诳语,快告诉我。” “呵呵,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南宫老爷看似严厉,对你的关爱,实则与南宫夫人是平等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若是不愿,心有所属,便心平气和地说清楚,何故偏走歪路,讲些刺激人的话。” 烈如歌话不假,她今生有爹不如无,有娘却没来及享受,身上背着数条血海深仇的人命。所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父母的爱,介于她来说,都是奢侈。 然而,她的奢望,在南宫玺的身上,却是唾手可得之物。 “哈哈,你就妒忌眼红本公子吧。”南宫玺开怀大笑,对烈如歌前半句话心生快意。只是,后面的劝慰…… “爹娘,此事交给孩儿处理,孩儿会给你们和南宫府一个好交代的。只是,你们可否用心看,不要凭着印象就站在一方,可好?”南宫玺站起身,把南宫夫人交还到南宫老爷手中,面色恳切地道。 南宫老爷面色稍霁,大手紧握住南宫夫人的手,放佛得到了全世界的心满意足。 “玺儿,爹和娘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娘见你与无忧算是欢喜冤家,佛前替你们求签乃是有姻缘,遂才……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娘不要你日后后悔,怨恨娘。”南宫夫人叹息道,小手不着痕迹地拍下南宫老爷的手背,有所示意。 接着,南宫老爷惜字如金地吐出两字,“赞同。” 南宫夫人嘴角略抽搐,秀丽的小脸深吐出一口气。再度抬头,南宫夫人对烈如歌不禁有了几丝好感。 适才,烈如歌只要插一句话,便可使南宫玺愤怒到,或许会与南宫家决裂。可烈如歌却在一旁劝道南宫玺,言语不多,且字字珠玑,讲都在点上。 而南宫老爷也多扫了烈如歌两下,缘由是惊叹烈如歌年纪轻轻,却可除破他的掌风。 终于,三人没有因此事再脸红脖子粗地不欢而散,南宫玺冠美如玉的俊脸上从进入乐安就持续皱起的眉头,此刻才松展开。 后院厢房内,申屠无忧听到丫鬟汇报着前厅的事宜,两只酥手抬起,怒把桌面的物什都扫落地上,噼里啪啦各种破碎声交纵响起。 “一个贱蹄子,也敢同本公主抢人,不知天高地厚!”申屠无忧双目阴鹫,面露凶狠,酥手被利器刮破皮,鲜血直流,在桌面上好苏刺锦布上留下一滩暗红。 “公主殿下,大可不必为了此等贱人恼怒。奴婢会替公主殿下收拾她,让她夹着尾巴落荒地逃出南宫府的。”贴身丫鬟流苏拿着纱布等替申屠无忧处理伤口,清秀的小脸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面露不屑,信誓旦旦地道。 流苏比申屠无忧要长,以前是在月乌国皇后身边伺候的,歹毒的心思忒多,而对惩治女人,手段更是数不胜数。 闻言,申屠无忧烦乱的心安放下去,酥手握住流苏的手,急切地道,“流苏,本宫主讨厌那个女人,你替我处理掉她,毁她清誉,让她一辈子都抬起不起头做人。” 流苏笑笑,扶着申屠无忧避开瓷瓦碎片,在榻上坐下,“奴婢出手,公主殿下尽可放心。” 登时,申屠无忧美艳绝伦的小脸露出笑容,凌波的水眸看向一旁的流苏,朱唇掀起,翘起一丝弧度,声若黄鹂空若谷,“流苏,宁王世子表哥多次在本公主面前提及你,等本公主嫁入南宫府后,就让表哥来迎娶你。本公主得让表哥准备好八抬大轿,三书六聘,才能答应。” “公主殿下,奴婢做小的,哪需要要那些,会被人乱嚼舌根的。”流苏娇羞地埋下头,与方才那位狠辣,心肠歹毒女子截然不同。 申屠无忧嘴角微扯,凌波水眸中显露出一丝的鄙夷,抬手姐妹般推搡了下流苏的肩头,佯装愤怒不平道,“怎么就不行了,本公主的人,能那么容易让别人讨了回去的吗?表哥要是做不到,那是他没本事娶到你。” “公主殿下,你别难为宁王世子。”流苏没有注意到申屠无忧脸上不屑的神态,嗫嚅着为自己意中人说话。 申屠无忧抡起粉拳,和流苏玩闹起,还一边道,“好你个流苏,居然埋汰本公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 偷窃 南宫玺有意把烈如歌带到自己院内的一间客房住下,美曰是烈如歌为他请来的客人,他要亲自好生招呼。南宫夫人有所异议,可适才三人才刚才达成和平协议,便就不再多话,只是面露哀愁。 申屠无忧得到消息,当下就沉不住气,跑到南宫夫人面前,哭泣嘤嘤的,问着烈如歌究竟同南宫玺是什么关系。 大婚在即,南宫夫妇不想整出意外,但另一方又是自己的儿子,南宫夫人只能尽是好气地劝导申屠无有。同时,也认为委屈申屠无忧了。 殊知,申屠无忧误以为南宫夫妇是认可了南宫玺纳烈如歌为侧室,才没跟她去讨伐烈如歌,而是反常地安慰她。 猜测南宫夫妇已生叛变,不再站在自己的立场,维护自己,申屠无忧恼怒不已。 “爹,娘,我知道了。我现在有些乱,就先回去,自己好好捋一捋,想清楚。”申屠无忧低垂着眼睑,眼睫毛上仍挂着泪珠,欲掉不落的,十分惹人怜惜。 “嗯,去吧,再想不开的,尽管来找娘便是。”南宫夫人伸手摸着申屠无忧的雪颊,双目慈爱地看着她,柔声道。 申屠无忧点头,乖巧安静地离开。 “唉,夫君,我与姐姐结义金兰,姐姐温柔娴淑又睿智,无忧也遗传了姐姐的优秀,多少男儿都在排队等着她回眸一眼,就只有玺儿脑袋歪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忧能顺利地进入我们南宫家,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咱们的玺儿能否有这个福分?”南宫夫人叹息道。 见状,南宫老爷爱怜地抚摸着爱妻顺滑如墨的长发,浅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着急不来。” 此刻,烈如歌也听着南宫玺讲起南宫夫妇被申屠无忧笼络的原因。烈如歌愕然,环境的改变,随时都会先天发生变化。不过,世间看人的第一印象,倘若其父母好,那自然这种好感会延续到子女身上。 只是,申屠无忧是截然相反的,皇宫大院内被月乌国陛下宠溺坏了,卑劣狠毒的性格被单纯善良的外在所掩饰。 “烈小姐,无忧公主邀请你过去且同亭赏风景。”楼下,南宫玺的侍从恭敬有加的道。 烈如歌眉梢挑起,看向南宫玺欠揍的笑脸,曲指弹了下纱裙上不存在的尘土,转身而走。身后,还扬着南宫玺兴奋的郎朗之音,“烈歌,我等你好消息啊!” 烈如歌长腿横踢,一个巨大的罡风在长廊的两壁内刮蹿,接着扫向南宫玺的玉面,南宫玺笑嘻嘻地旋转身避开,不料那一团风在后面弹扫回转,直接推得南宫玺来了个狗啃泥。 楼下的侍从双目明明地见到,神色惊愕又忍俊不禁,在南宫玺警告的怒视下连忙低垂下头,不敢乱看。 风和秀丽,晴空万里无云,阵阵秋风卷起花园的枯黄落叶,八角悬勾的且同亭外的人工湖中五彩斑斓的锦鱼提前的就冬眠,偶然有饿得咕噜响,才浮出出面,张着圆嘟嘟的鱼嘴,吃着撒到湖面上的饲料。 亭中两名姿态不同,冠艳的女子,毋庸置疑是申屠无忧与其从宫中带出的丫鬟流苏。昨天,南宫玺给烈如歌上了一堂知识课,狠狠地补汲了关于神申屠无忧周围的人与事。 关于流苏在在申屠无忧立足皇宫所向披靡可是下了不少的助攻,其手段听起来就是不一般。 烈如歌步履盈盈又沉稳地踏进且同亭,似笑非笑的看向申屠无忧,开声挑明了此场鸿门宴,懒得同申屠无忧再蛇与虚移的恶心一场,“无忧公主找过我来,是要劝服我离开南宫玺,离开南宫府?” 申屠无忧显然没遇到过如此直白的女子,被烈如歌的坦言吓了一跳。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便回过神来,一双凌波水眸此刻瞅向情敌,也是那般的晶亮,不得不说是上天的厚爱。 “本公主不管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南宫玺是本公主早年便预定的驸马。本公主在路上被南宫玺所救,看似平常的相助,本公主实则是按照母后的口谕偷潜来乐安找玺哥哥的。” 申屠无忧唇角勾起,双眸看向烈如歌时,满满都是厌恶与鼻翼,唇瓣微张,“母后与南宫夫人是义结金兰,我与玺哥哥是指腹为婚,此事只有最亲的对方知晓。所以,你若是识趣,便自个儿拿着包袱滚出南宫府。否则,本公主让你尝尝惹怒本公主的后果。” 闻言,烈如歌歪着脑袋,神色无辜又呆萌,“是吗?南宫玺同我讲了小时候到现在的事情,也提过你这个讨人厌,却独独没有讲过你们还有指腹为婚一事。无忧公主,该不是你顺口捏造,用来骗婚的吧?” “大胆,竟敢冒犯我国尊贵的公主殿下。”流苏挡在勃然大怒的申屠无忧身前,素手指向烈如歌,面露凶光,扬手甩向烈如歌的脸庞。 烈如歌手微抬,握住流苏的皓腕,只是轻微用力,便疼得流苏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同时,有一个重物掉落湖面,引起小小几圈涟漪。 纤细青葱的五指蜷缩一下,一声清脆的裂骨声响起,同时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从流苏口中喊出,惊得干秃树枝上的飞鸟扑伶伶地拍翅而飞。 申屠无忧扫过半晕厥到地面的流苏,双目愤怒几近裂开,怒骂道,“贱人,你……你居然废了流苏的手,本公主要你……”忽然,申屠无忧瘫软地跪在地上,双目顷刻间蓄满晶莹剔透的泪水,愤怒地仰着好看的容貌,声声向烈如歌讨伐。 “本公主好意邀请你,流苏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要下如此毒手,废了她一只手。流苏精通琴艺,在宫内是富有名誉的琴手,你怎么歹毒地砍了她手,你让她以后怎么弹琴……你真的是太毒蝎心肠了,你……我绝对不能让你这种女子待在玺哥哥身边的!” 最后一句,申屠无忧徒然拔高音量,嘶吼地喊出来。 前后迥异的画风,令烈如歌面有疑惑,眼角不经意瞥向四周,就见到南宫夫妇携着丫鬟小厮着急地赶过来,而南宫玺在前方,却是闲庭散步地踱步着。 “发生了何事?”南宫夫人迈入且同亭,美眸触及到地上脸色惨白的流苏,与她无力脱节的手和地面一小滩的血水,秀丽的小脸大惊。申屠无忧哭泣着扑入南宫夫人的怀抱,恶人先告罪。 “娘,你要为流苏做主啊。我邀请烈小姐过来赏风景,顺便提及了我房内失窃的羊脂白玉手镯一事,流苏不过是问她一句,她就……就废了流苏一只手。” 地上,流苏面色怔愣,双目衰败地盯着那只毫无感觉的手,显然还未从自己失去一只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失去一只手,流苏将会失去宁王世子的侧室,四肢残缺之人根本无法在皇宫生活,她将会被赶出宫,重新回到生她的那一条穷困潦倒又破烂,村民毫无修养的小山村。 “无忧,你房内失窃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怎么不同娘说呢?”南宫夫人内心震惊,抱着柔弱的申屠无忧,明智的率先问清楚细节。 申屠无忧泪水涟涟,哽咽地举起右手,“娘,是你送我的手镯不见了。今早起来,同流苏在院中玩耍了一会儿,回头洗漱就不见了。我让丫鬟小厮在我院子仔细寻找,也不见踪影,所以怀疑是被窃了。” “我不想打扰娘,所以打算晚膳时再向娘提起的,可是……可是流苏不是有意着,她只是问烈小姐,是否有见过我的手镯,她就……” 南宫夫人慈爱又心疼地安慰着申屠无忧,接着走上前,美眸夹裹着愤怒,冷声质问烈如歌,“烈小姐,流苏的手是你断的?” 烈如歌坦然承认,双手抱着,低声道,“她欲要对我行恶,我只是自我保护。” “你胡说!”申屠无忧起身,两手握着粉拳,泫然欲泣犹如霜降下的瑰丽的牡丹,脆弱得令人怜惜不已,“本公主在场看着,流苏哪里有对你不妥之处。即便流苏言语上有所差误,你也不能就废了她手啊。你让她,以后还如何嫁人。” 申屠无忧三言两语上,就把此事已经升级为烈如歌直接断送一名女子的美好后半生,严重程度足以为同杀人父母的仇恨平级。 烈如歌浅浅一笑,低声道,“无忧公主,你和流苏自小相熟,我是一外人,哪有拐着胳膊肘打向自个人的道理呢。再说,当时你不是在赏风景吗,真的如此关注到我们之间的互动,乃至到一秒一细节?” “本公主是一国公主,从来不包庇任何人。烈小姐,莫要在此危言耸听,故意导误众人。”申屠无忧厉声道,双目淬满了狠毒,但稍纵即逝,快得没让人察觉。至少,最靠近她的南宫夫人,是没注意到的。 “流苏的手是我断的,那是有前提的。只是,无忧公主凭什么把失窃的罪名怀疑到我的头上呢,我不过是应了南宫玺的邀请过来做客,如此为难人,无忧公主觉得妥当吗?”烈如歌面色带笑,却毫无笑意,靠着漆木柱子上,低声问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 公主要哪件 经过黛贵妃的先例,烈如歌对于皇室中骄横的公主十分没有好感,而申屠无忧是比黛贵妃的病情更要严重的一人。鉴此,烈如歌生了恶趣味,要整弄一下她们的公主病。 烈如歌抬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锦袋,把里面的几件玉饰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唇角轻扯,带了一丝的讥讽,“和田玉,金丹玉,祖母绿,玺玉,猫眼玉,无忧公主,你要哪件呢?” 众人看着烈如歌如玩木具般把几件大陆稀有上佳,且做工精细,巧夺天工的玉器随意的扔在桌面上,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些都是玉质中的佳品,其中的金丹玉更是骨灰级鲜见的,传说大陆上只有北狄太后手上与落夏国陛下的国库中各收藏一块。而申屠无忧所指的羊脂白玉是和田玉中的一种,比起其他的,明显是劣色。 申屠无忧看着桌面上精美的玉器,双目满是羡慕妒忌。女子皆有爱美之心,对华贵的饰品更是不觉自己有多,连南宫夫人也不禁咽口口水。 满足了众人的眼福后,烈如歌把玉器收起来,扔回到自己的袖中,冷冽地睨向申屠无忧,低声道,“刚才开玩笑,我有收藏的喜好,这些是不可能给无忧公主的。” 申屠无忧手痒痒的,双眸睁大,紧盯着烈如歌的衣袖,忒想伸手把那些玉器都掏到自己的手上。 一双小手紧搅着丝帕,申屠无忧不知不觉中被烈如歌带入另一个话题。对烈如歌矢口否认,申屠无忧嘤嘤哭泣着柔声道,“本公主丢失的羊脂白玉手镯虽不及烈小姐手上的有价值,但在本公主心中是最珍贵的,是娘在我与玺哥哥定亲一日亲自给我带上的。” 转头,申屠无忧做错是的孩童般低着头站在南宫夫人面前,愧疚地道,“娘,我没能保护好你赠我的手镯,我真的很没用。” 申屠无忧委婉的说法,取悦了南宫夫人,同时也告诉众人,烈如歌是极其的嫌疑犯。她偷窃手镯不是因为贵重,而是因它代表着南宫少夫人身份的蕴意。 “娘,可否让人到列小姐的厢房查找一番,倘若是个误会,我会亲自向列小姐认错。可若是在列小姐房内寻到,那……”申屠无忧咬着唇瓣,犹豫着道。 南宫夫人抬头抚摸着她的发顶,神色冷沉,目色冰冷地看向烈如歌,“若手镯在烈小姐房内,请列小姐归还给无忧,并给我南宫家一个交代。” 登时,申屠无忧垂下的脸上,嘴角徒然勾起。而在场的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对烈如歌不知是恨,还是同情。 烈如歌浅笑,眼角危险地睨了一眼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南宫玺,唇角微弯。 “少爷,你不过去吗?列小姐遇上了难题,按照以往……列小姐怕会被夫人列入不往来的名单,并阻止你们以后交往。”侍从站在一侧,看着南宫玺玉面挂着清浅的笑容,并不准备过去,狐疑地问道。 “此等小事,烈歌会解决的,我们看着就行。”南宫玺自信饱满,展开光滑的玉扇,潇洒一笑。 侍从蹙着眉头,不明白,但只能陪同南宫玺站在一边,观看着。 不一会儿,南宫府管家手上锦布上包裹着一只羊脂白玉手镯上前,不苟言笑地把手镯捧到南宫夫人面前。南宫夫人只稍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赠予申屠无忧的那只。 “烈小姐,你还有何解释?”昨日对烈如歌的好感,此刻一扫而光,南宫夫人头疼,难以想象烈如歌居然会做那么偷窃肮脏之事。只是物在,证据在,只能接受现实。 “恐怕要令南宫夫人失望了,非我所拿,对于陷害,我无言以对。玉镯在我房内寻到不假,那小偷定然是我吗?我初次来南宫府,府内地形不说,敢做科犯罪,又傻得把赃物就放在自己的房内。” “南宫夫人,请看这块玉佩,此是贵公子赠予我的。此刻在我身上,岂不是又要被人误会是我偷了贵公子的了。”烈如歌笑笑,指尖把腰间佩戴着翠绿精工细作的玉佩勾起,坦然地道。 南宫玺在远处看得清楚,恍然大悟烈如歌出门前,为何要借走他随身多年的玉佩。 南宫夫人神色尴尬,南宫府内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可难免有肮脏心思的下人。如果是故意栽赃,于烈如歌来说,是南宫府丢人,为了一件玉器而失礼与宾客。事情传出去,南宫府会被人骂做妇人般小气。 “烈小姐所言有理,我不该如此轻巧枉下定论。此番多有令烈小姐不快,还望烈小姐能够见谅。后日是玺儿生辰,盛情邀请烈小姐出席,今日的不愉快和误会便随喜事消散吧,不可伤了和气啊。”南宫夫人笑意吟吟地道。 烈如歌微微颔首,双眸冷凝视着咬唇,一脸愤懑的申屠无忧。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若申屠无忧不多此一举来陷害她,烈如歌还是有耐心等等她的。而且,烈如歌没有料想到,申屠无忧把皇宫中那一套小把戏全然搬到自己身上。 南宫夫妇倘若真是宠女如命的月乌国陛下,结果当然不同,可惜与南宫夫妇最亲的是南宫玺,南宫夫妇也要照看着南宫家的名誉。 “无忧,玉镯找回,你便戴上。一件玉器罢了,你若是喜爱,往后我再让人给你专门打制一套。”南宫夫人轻摸着申屠无忧的秀发,慈爱的柔声道。 申屠无忧樱唇翘起,乖觉地应下。在南宫夫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申屠无忧转身,对着烈如歌纯净一笑,小脸上满是自责,“烈姐姐,怪本公主疏忽,才生出如此的误会,本公主向你道歉,你别计较。” 话落,南宫夫人欣喜地称赞道,“无忧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呢。” 南宫老爷闻言,无条件的点头应道。 此事算是了结,只是申屠无忧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就无人得知了。不过自从此事后,南宫府的人对烈如歌有了另外一番看法。 经南宫玺所说,烈如歌是他从大漠遇见的,众人皆以为烈如歌是大漠离走衰落商队的普通女子,身份自然是配不上南宫玺的。可在烈如歌随手抛去几件罕见玉器,阔气又不失气质,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忽然间,南宫府内的人对烈如歌的出处很感兴趣。南宫夫人也抓着南宫玺,向他提及烈如歌的身份。 南宫玺懵,他只知烈如歌隐藏身份潜入九皇府,意有所图,可两人认识以来,他还真的不清楚烈如歌是打哪里来的?他曾经有疑惑过,可翻找了京城烈氏家,都不见有烈歌此人。 对此,南宫玺十分气馁又泄气。用过午膳,玉面郁郁地去找烈如歌。正值看到烈如歌跳上跳下的在树上摘着柿子,扬言要煮薏米柿子粥清心润肺。 烈如歌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把拨开一个熟透的软柿子,吸着里面的果肉,美眸闲空之余瞅了一眼上树的南宫玺,纤细的长腿抖了抖,抬脚就要把南宫玺踹下去。 南宫玺左挡右避,成功上树,离烈如歌较远的一根指头不顾仪态的蹲坐着。两手捧着脸蛋,南宫玺眉头纠结地要拧起,闷声道,“烈歌,你太神秘了。咱们相遇相识相知那么久,我都不知你打哪里来的……” 烈如歌白眼一翻,没好气地回道,“还以为你在感秋伤怀,要吟诗作对。此事你就不用多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查不到当我是从石头蹦出来的。” 几下解决了一个软柿子,烈如歌舌尖****着唇角上的渣沫,眉眼弯弯,显然是满足。南宫玺在旁侧,星眸璀璨善良,目不转睛地看着如此纯澈柔和烈如歌,喉咙不禁咽口口水。 在烈如歌淡漠冷冽的视线放过来后,南宫玺连忙转头,星眸怔愣着,嘴上却笑嘻嘻地问道,“真的那么好吃吗?此树摘到本公子院内十年有余,都无人来摘,每年霜降后果实就跌落到地上,成一团泥浆,久而久之发出腐烂的酸味。” “呵呵”烈如歌冷笑,无语地问道,“你那是暴殄天物,既然不吃,你为何还要种,浪费人力和肥力。” 闻言,南宫玺神色呆滞,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如此的问题。浓眉挑起,唇瓣扬起,笑道,“忽然心血来潮,种些可吃的植被,总比光看的强吧。瞧,遇上你这种青睐者,还能作为迎客嘉果。” 烈如歌伸手在旁侧枝干上摘下一颗柿子,递到南宫玺面前,“尝尝,霜降后的柿子最甜了。老娘今天心情倍儿棒,待会亲自下厨,你算是有口福了。” 南宫玺接过柿子,看着烈如歌的吃法品尝起来,果然肉多味甜。 “你被申屠无忧陷害了一道,还能高兴起来?”南宫玺好奇地问道,换做是他,气到把申屠无忧装到麻袋,乱揍一通。 烈如歌哼哼两声,对南宫玺的庸俗很是鄙夷,“来日方长,报仇何时都不晚。申屠无忧今天得罪了我,你以为她以后还会有好日子吗?我出手,向来不念旧情与性别。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千万不可得罪我,不然你要倒霉一辈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 美人 烈如歌不在京城,烈乐乐不开心之余,很快就兴奋起来。因为她再也不用顾忌着怕烈如歌发现,而坦荡的进出九皇府,和她失散多年的爹爹联络父女亲情。 烈乐乐一身粉色樱花烟笼长裙,一双藕臂背在身后,老气横秋地,走一步叹一口气。把旁边的管家福叔愁得不行,着急地问道,“小主子,你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可以告诉老奴,老奴为小主子分忧。” 烈乐乐抬头,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瞅着福叔,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眼角闪过一抹墨色锦袍,烈乐乐踢着绣花小鞋,哒哒地就奔跑过去,菱唇弯弯,喊道,“爹爹,抱抱~” 司徒拓身形修长,站定在殿前,看着飞扑过来柔软的一团,削薄的唇瓣不禁微微扬起,锋利的凤眸也柔和些。 大手轻而易举地把烈乐乐抱举到胸前,司徒拓抬手揉了下烈乐乐的小脑瓜子,低声问道,“适才听闻你不高兴,是为了何事?” 司徒拓在烈如歌与南宫玺离开的翌日,就返程回京城。烈如歌不在,司徒拓与烈乐乐见面时间颇多,司徒拓也渐渐习惯了自己有一个女儿的事情,生命中多了一个羁绊。 闻言,烈乐乐小嘴巴撅起,翘得老高,都能挂上油壶,鼓着腮帮,瓮声瓮气地道,“爹爹,乐乐去了王府花园溜达了一圈,看了好多美人姐姐。唔,听说,那都是爹爹给乐乐找的后娘。” 烈乐乐心中是摒弃的,什么后娘前娘,她的妈咪还活生生的存在,好不好?那些个穿着官袍的老爷爷一个个整天都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 哼哼,乐乐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司徒拓凤眸一沉,冰冷的视线责备地看向福叔,无言质问。福叔额头冷汗遍布,踌躇着回道,“是王大人刚刚送来的一批,还没有带入西苑,刚巧在路上被小主子见到了。” 司徒拓了然,朝廷官员和其他皇室送来的美人全部放置在偏远的西苑,严格管理,不允许踏出西苑一步的。 “乐乐要爹爹怎么做?”司徒拓现在是有女万事足,示意管家传膳,单手抱着烈乐乐往殿内走去,低声问道。 烈乐乐下颚趴在司徒拓的肩膀上,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轻描淡写的回道,“乐乐要爹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咦,爹爹,你身边的小跟班烈歌呢?” 司徒拓俊容一怔,哑然失笑,“爹爹并不喜欢她们,迟早都要送人的。”话落,司徒拓对暗处的隐卫道,“把他们分批送到二王府,侯爷府,和朝廷二品以上的官员府处。” “尊主,丞相府也要吗?”隐卫落在身后,犹豫了一会儿,恭敬问道。 司徒拓薄唇抿着,接着颔首,隐卫快速领命而去。 司徒拓抱着烈乐乐,把她放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座位上,低声问道,“乐乐,在丞相府,有人欺负你吗?要是有,一定要告诉爹爹,爹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话中,是还未见面的烈如歌也一并归为维护的范围。 烈乐乐歪着小脑袋,懵懵懂懂地点着头,忽而又提起烈哥。司徒拓心有疑惑,但还是淡淡地回了她的话,“烈歌与你南宫叔叔回府,过段时间才回回来。怎么,乐乐找他有事?” 烈乐乐神色大惊,她以为妈咪是去办事了,没想到居然和一个男人走了,这是要出轨的节奏吗?两条小眉毛纠结在一起,烈乐乐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山珍海味,顿时也没有食欲了。 司徒拓看着烈乐乐黯然地神色,十分不解,却也停下,锋利的凤眸注视着烈乐乐游神在外的小脸蛋,等待着她开口。 “爹爹,烈哥哥那么好玩有好看,要是被南宫叔叔拐跑了,一去不复返,那可怎么办?南宫叔叔一看就是个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会说很多哄骗小女孩的甜言蜜语,烈哥哥看起来那么的单纯,乐乐真的好担心哦。”烈乐乐小嘴巴撅起,两只小手托着腮帮,惆怅不已。 烈乐乐是真的惆怅了,毕竟她还没有完成牵好爹爹和妈咪之间的红线,半途就插足了一个第三者,而且她自己一点儿都没有防备。现在这个第三者有机可趁,和她见色思迁的妈咪单独处于一个屋檐下,她又不在现场…… 唉,她的心脏啊,为她妈咪这些大人真是担心不已,操碎了一把心。 司徒拓凤眸一冷,当初把烈如歌借给南宫玺,是肯定了烈如歌会回九皇府。如今,听到烈乐乐的分析,突然认为南宫玺是故意为之,打着幌子,把他的人带走的。 此刻,司徒拓是认为,自己的东西被人随意拿走,是一种耻辱,是对他的不敬又不屑。 “乐乐要是想同烈歌玩,本王命他立刻启辰回府。”司徒拓全然不顾答应了南宫玺的事情,反正当初也没有定下期限。 烈乐乐大喜,举起玉箸夹了司徒拓喜欢吃的烤鸭放在他的玉碗中,眉眼弯弯,奶声奶气地道,“爹爹对乐乐最好了,那记得要烈哥哥快点回九皇府哦,乐乐回过来找他玩的。” 司徒拓看着碗中沾了烈乐乐口水的烤鸭,眉间折痕加深,俊美如铸的脸上神色不改,只是不着痕迹地把烤鸭放置一旁,并用了新的碗筷。 对司徒拓而言,洁癖症依旧没有变好,即便是和他有血液关系的烈乐乐,他也受不了。 “乐乐,以后你是要跟爹爹,还是你妈咪一起生活?”记得烈如歌是答允了嫁给司徒锦为侧妃,司徒拓当即断了要迎烈如歌进府想法,但烈乐乐是他司徒拓的女儿,断然不能吃苦受累的。 烈乐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奶声奶气道,“乐乐要和妈咪爹爹一起生活。” “只能选一个,乐乐选谁?”司徒拓低声再度准确逼问道,并非他心狠,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倘若烈如歌顾不上烈乐乐,他自然要把烈乐乐光明磊落地接回九皇府照顾的。 烈乐乐还是个五岁大的小孩,再聪明也想不明白司徒拓的深藏的意思,见司徒拓逼问,眼圈不禁红了些。小手放下玉箸,烈乐乐委屈地咬着唇瓣,却懂事的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神色低落,奶声奶气地表达出自己意思。 “乐乐以前只有妈咪,现在寻到爹爹了,乐乐希望妈咪和爹爹都能陪在乐乐身边。如果妈咪或者爹爹处于苦衷,不能陪在乐乐身边,乐乐会选择妈咪。” “爹爹,乐乐知道你会不开心的。只是,妈咪为了乐乐付出了很多很多,乐乐也答应过妈咪,在没有嫁人之前,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做她贴心的小棉袄。当然,爹爹要是想见乐乐,乐乐会马不停蹄地来看爹爹的。” 司徒拓抬起大手,轻柔地抚摸着烈乐乐毛茸茸的发顶。其实,他已经料到烈乐乐的答应,因为那缺失的五年,死无替代的。 世间万物,平是公平,即便你是一手遮天的人,也不可能面面得到,具具唯你独尊。 “爹爹尊重乐乐的意思,但乐乐要记住爹爹的话,无论何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出了事,爹爹会保护你的。”司徒拓冰冷的凤眸内一抹柔光浅浅流淌过,低声道。 烈乐乐扒着玉碗中的米饭,重重地点着脑袋,接着含糊不清道,“妈咪也是这么同乐乐说的,爹爹,你和妈咪好有缘啊。” 此刻,丞相府炸开了锅。锦澜面色难看至极,看着一个个拥有着异国风情的娇俏妩媚女子被九皇府的人带进来,因是司徒拓的口谕,烈震庭不得不接下。 但仔细看,烈震庭一双深沉的眸底内是含着笑意,看向雪肌纤腰的美人,儒雅的脸上舒泰,通体都似活络了起来。 没有男子不好色,烈震庭多年身边只有锦澜一个温歌细语,可最近锦澜怀孕,碰不到,烈震庭并非年老之人,自然是有需求的。往常与友人在烟花中偶然问柳,以示慰藉。 但防备着锦澜,烈震庭并不沉迷声色。此刻,司徒拓送来了美人,烈震庭也可堂而皇之地接下,并有理由逐个使用。 自从美人入住丞相府,烈震庭晚上不再去如兰苑,白日忙着公务,仅仅让人例行公事地去如兰苑问一下胎事,可锦澜的人却看到烈震庭一有空就去美人的院内,隔天才出来。 此事,锦澜自然是气到头冒青烟,烈若溪在锦澜要宽慰的教育下,认为男人还有三妻六妾很正常,最主要是你的地位是没变,有权有势就好。 反正下面的女人再多,没人能把你拉下主位,终究是低你一等。况且,烈震庭并不阻拦着锦澜安排给美人的事后绝子汤,左右不会出来子嗣威胁到锦澜的地位,烈若溪认为锦澜无须太过气愤。 可锦澜的着急,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人答应她杀了烈如歌,可烈如歌人还在,他却不在了。而且,烈震庭最近看她的撑起来的肚子,似乎没有以往那般热情,眼神略有怪异。 锦澜联系到那边的人,却得不到见面的答复,只让她耐心等候。一向沉稳的锦澜看到有年轻美人在自己面前招摇而过,不免心浮气躁。 她对烈震庭的感觉很奇怪,但毕竟他们有十多年的夫妻关系,同枕在一张榻上。 “行了,你也别念叨着,娘自会处理,你就顾好自己得了。娘听说,太子府内,也被九皇爷送了不少美人过去,你赶紧去瞧瞧吧。”锦澜看着烈若溪在眼前转乎着头疼不已,冷声道。 烈若溪闻言,咬牙切齿地就出府,赶去太子府。这些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和发生在几身上,始终是不同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宴会下毒 申屠无忧经过上次一蛰,吃了闷亏,却学聪明了些。未成南宫少夫人,却在南宫府担起了南宫玺生辰宴会的安排一事,看上去,像一个女主人。 南宫夫人看着心喜,她本来就有意于申屠无忧。这两天又不见南宫玺有动静,以为自个的儿子已经放弃挣扎,看清楚申屠无忧的好,是愿意两人结好姻缘的。 殊不知南宫玺只是表面没动,暗地中全责交给烈如歌,把自己终生大事托付在烈如歌的身上。烈如歌不急,他当即不慌。 夜幕降临,消失了一天的烈如歌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南宫玺卧室一扇敞开的窗户,吓得南宫玺心停止半拍。 一股脑地站起来,南宫玺玉面泛红,怒指向烈如歌,“烈歌,你能不能正常点啊?本公子的大门敞开着等你,你却要爬窗。大半夜的,你……你居心不良,要吓死本公子,让本公子在明天自己的生辰出糗啊!” 烈如歌轻嗤了一声,身姿轻盈地跳下窗棂,在美人榻上躺下,对南宫玺仍有悸又气得杵在原地,对她冷眉横竖的,嘴角微微抽搐。 “不走寻常路,可懂。”烈如歌低声道,忽而又嫌弃地摆手,“罢了,尔等凡夫俗子,是参不透里面的深奥的。” 素手一勾,烈如歌朝着南宫玺抛了一记媚眼,示意他靠前来。南宫玺恶寒得浑身冒出冷汗,双手拢紧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袍,星眸觑了眼架上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步步挪了过去。 等穿好外衣,南宫玺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薄唇呶起,“好了,我们够近的,本公子会一字不漏地听到你的话,你别再整怪,赶紧说。” 烈如歌支起腿,不正经地道,“我今天出去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我是没有问题的,但避免你届时反悔,把我们的交易当做不算数。因此,我特意过来询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情啊,看你脸色就猜到准没好事儿。”南宫玺在就近的椅子坐下,眉头皱起,朗声道。 烈如歌忽然面色一改,唇瓣抿着,那双美眸淡漠中带着嗜血的凶残,是毁天灭地的凉薄。此种神色,是南宫玺与烈如歌熟悉以来,不再见过,心忽然一凸凸不安的响皱。 “申屠无忧意要在明天你的宴会上给我下毒,是夺命追魂散。南宫玺,申屠无忧要是敢做,我并不会手软。即便我没有中毒,毫无大碍,但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烈如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道。 南宫玺浑身一激灵,被烈如歌最后四字给惊悚到。毋庸置疑,烈如歌敢说,定然会做到。 只是,夺命追魂散是毒药中的至尊,至烈至厉,沾上一点便可以令清纯的女子变为没有理智的****,接着毒药会侵蚀肌肤,直至骨骸,最后中毒的人会变成白发老妪。 人由外而内已经衰老,最后能做的只是等死。但相于女子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容颜衰老,鸡皮白发丛生。 南宫玺是厌恶申屠无忧,但只想同申屠无忧解决任何关系,并非要把申屠无忧陷入到一个残酷的境地。可是,申屠无忧倘若狠辣歹毒至此地向烈如歌下如此剧毒,他此刻不知如何劝了…… 良久,南宫玺艰难又犹豫地低声道,“烈歌,如果可以,还请手下留情。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其他随你。她的母妃和我娘情谊深厚,倘若申屠无忧出事,还是在南宫府……我娘她会承受不住的。” 闻言,烈如歌唇瓣抿着,美仑精致的小脸冷沉,眸底淡漠如寒。南宫玺被烈如歌如此看着,心骤然刺痛,似乎自己在她面前显得特别的无能,别她鄙夷。 “南宫玺,你可是后悔请我来替你解决申屠无忧了?”烈如歌是看不起南宫玺忧犹寡断的做法,快到斩乱麻才不会给申屠无忧有任何的念想。 但烈如歌只是在自己的角度,因为她从来无需顾忌人情世故,从来都是直率而坦然。有人触碰到自己的底线,杀人不见血,也不会眨眼。 “没有。”南宫玺眉头皱着,对烈如歌的质疑表露出不悦。 烈如歌从美人榻上轻盈掠出窗外,留下一句清冷如霜地话,“你的地盘,我会考虑一下你请求的。” 翌日,申屠无忧那冠绝天下的小脸洋溢着甜美和煦的笑,清晨起来就指点着各人,连一盆花草的摆放都要经过她的眼。南宫玺一身暗霞色的祥文锦袍,如墨的长发用白玉壤金边发冠束起,神采奕奕,玉树临风,确实有令天下女子为他献出朴朴芳心的资本。 “玺哥哥,生辰快乐,无忧祝你福寿安康,乘风破浪万事如意。”申屠无忧见到南宫玺,一双凌波水眸眯起成月牙儿,小脸上笑容更大,款款快步地走向南宫玺,娇声道。 南宫玺星眸看向申屠无忧,俊美的玉面神色复杂,薄唇绯色的薄唇紧抿。随后摆手,嘴角扯了下,“谢谢,辛苦你了。” 申屠无忧察觉到南宫玺看向自己的怪异,但一听到南宫玺对自己的关心,眉目生花,喜悦不已,根本不把之前的怪异放在心上。 “玺哥哥,这本是我该做的,一点儿都不辛苦。以后,无忧每年都替玺哥哥操办生辰和大事,可好?”申屠无忧脆生生地问道,凌波水眸上浓密的眼睫毛轻颤动着。 南宫玺玉面一沉,不悦的再度声明,“无忧,可能我们从小真的有订娃娃亲,但我对你只有兄妹情谊。我的生辰,以后会有人替我操办,不用你费心。你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申屠无忧,绝对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否则你我连兄妹都做不成。” 最后一句,南宫玺加重了语气,似有所感的申屠无忧小脸骤然煞白,樱唇微张,终究露出一抹笑容,娇声道,“玺哥哥,今天可不能说晦气的话。看,爹和娘过来了,猜猜他们今年会给送你什么礼物?” 申屠无忧故意避开,南宫玺抬头,对上对面阁楼上仰躺着的烈如歌那似笑非笑的讽刺,玉面黯然,暗自无奈叹息。但总归,看在申屠无忧母妃的面上,他是不愿申屠无忧自寻死路的。 可南宫玺从未想过,是他一度的退让,才会令申屠无忧从最初的芳心萌动,到现在的执拗,更准确是执迷不悟。所以申屠无忧最后会如何,好与坏,都有南宫玺插促成的一份。 宴会上,请的是乐安的各权贵,还有南宫夫妇的友人,以及南宫玺在乐安有来往的贵公子。申屠无忧安排的极好,宴会上的每一个表演项目雅致又不失乐趣,桌面上的美味佳肴也是别出心裁的。 烈如歌刚步入场内,打算寻一个僻静的角落待着,南宫玺却对她招收,示意她过去。登时,烈如歌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南宫玺身边的位置坐下。 “你去哪儿,我青杉去找你,他说你不在府。”南宫玺笑眼眯眯地看向烈如歌,替烈如歌在他试吃过的菜肴夹菜,并拿着专用的酒壶给她倒酒。 南宫玺这一番亲昵的举动,气的对面桌的申屠无忧眼红得要瞪出来。矮桌是两人一桌,她刚才要同南宫玺一桌,南宫玺却诸多理由拒绝她。现在,却把她珍重的位置给了烈如歌。 众人都听闻南宫玺与无忧公主有婚约,虽未公布天下,但亲戚好友都是知道的。可如今南宫玺公然与一名女子亲密有加,实则令人费解又思索。 在场中唯有烈如歌最清楚南宫玺的动机,不就是避免申屠无忧对她下毒,然后她也没有机会毁了申屠无忧嘛。 “呵呵,南宫玺,你今天要一天都看着我,确定?”烈如歌冷声问道,精致的小脸中有显露出些许的戏谑。 “肯定!烈歌,你保管放心,有本公子在身边,她们不可能可以下手的。”南宫玺咬牙切齿地道,星眸极其不悦地朝着对面的申屠无忧瞪去,心里面别提多烦恼了。 烈如歌淡淡一笑,吃着膳食,欣赏着歌舞,对南宫玺的话只当耳边风。 因为,宴会半途,作为寿星的南宫玺就被围在人群中,喝得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而烈如歌,则被孤零零地落在位置上,好生无聊。 见状,申屠无忧凌波水眸中迸射出一抹狠毒,身侧的流苏悄然起身,把在烈如歌身份侍奉的丫鬟叫出去,然后偷偷把转换了给烈如歌喝的酒壶。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在对面申屠无忧灼热的目光注视下,荡然地把杯中酒水饮下。逐渐的,烈如歌脸上浮现出一片不正常的潮红,素手微捋起衣袖,烈如歌趁着大家不注意,快步走出宴会大厅。 申屠无忧小脸大喜,由着流苏扶起,悄悄地也跟着离开。 烈如歌听着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胸脯剧烈起伏,平稳的呼吸紧蹙,似乎很是难受,同时脚步慌乱,毫无头绪地乱走。 “烈小姐。”背后,申屠无忧的声音响起,接着主仆两人敢上前,挡在烈如歌面前。 “你是……谁?我好热啊,你……你们快让开。”烈如歌眼神迷离,红唇嘟起,手无意识的要挑开自己的衣襟,神色难看地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因果报 申屠无忧满意地看着烈如歌毫无理智的模样,双眸阴毒与狠辣交杂着,语气轻柔,引诱地问道,“烈小姐,本公主知道有一处很凉爽,能让你解除燥热。” “真的……吗?那你带我去,快,我真的要热死了。”烈如歌迫不及待地伸手拽住申屠无忧的手,急促地道。申屠无忧察觉到烈如歌身上传来的热度,粉嫩的唇瓣甜甜弯起。 流苏上前,扯住烈如歌,把烈如歌带往准备好的一个地方,是南宫府一个荒废的院落,越发靠近,还能听到几声狗吠声。烈如歌神色冷若冰霜,盯着拽着自己前去的流苏,一双美眸没有温度。 门打开,四条成年人半大的狼狗眼光发绿,神态奇异,空中扬起一抹诡异烟熏香味。 “烈小姐,这是公主殿下为你准备的,你可要好好享受,定然让你触碰,即会消热解暑。”流苏单手拖着烈如歌,恶毒仇恨地道,使她美艳的脸上扭曲狰狞,很是难看,而另外一袖子下是一只迂回弯曲的无用的小手,是被烈如歌断的那只。 流苏把烈如歌扔到地上,接着上前去解开栓着狼狗的铁链。背后,烈如歌神色淡漠地站起来,抬脚踹向流苏,流苏触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刚在在四条狼狗的獠牙下。 流苏大惊,想要逃,可是四条狼狗凶光毕露,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你怎么会没事?你明明是喝了那杯有毒的酒的,怎么会没事?!”流苏百思不得其解,瞪大着瞳孔,嘶哑着声音问道。 烈如歌冷声嘲笑,只身跨出门外,临前抬手把流苏的双手双脚废掉,同时把铁链砍掉,四条大狼狗瞬间凶猛的扑在不能动弹的流苏身上。 登时,室内传出流苏凄厉的喊叫声。不就一会儿,一阵暧昧女子呻吟,与野兽发情的叫声交杂响起,血色弥漫。 烈如歌飞跃站在屋檐上,透过破烂不能遮风挡雨的瓦片,看着室内四犬一人惊悚过的画面,精致的脸上冷血无情。 她不会同情流苏,因为倘若不是她昨天察觉到流苏与申屠无忧的异样,那今天被侮辱至死的人就是她。烈如歌向来不觉的自己心慈手软,可是遇到申屠无忧与流苏此般歹毒地对付她,心不禁生出一丝的寒凉。 本来流苏还有一丝生机可以逃,可是偏偏主仆二人给她下了夺命追魂散不止,还在室内燃烧了迷情香,令四条狼狗发狂。 因果有报,只是时辰未到。 烈如歌抬头,遥遥看向在花园静等的申屠无忧。 申屠无忧,罪魁祸首,你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流苏会死,不如你去陪她,正好狼狈为奸的主仆二人,也有伴啊。 烈如歌脚下轻移动,在半空犹如一叶轻舟,腾云驾雾般朝着姹紫嫣红的花园跃去。 申屠无忧站在花园着急地走来走去,但掩不住美貌绝伦的小脸上那眉飞色舞的亢奋,凌波潋滟的一双水眸亮闪亮闪,比纯透的宝石还要闪耀。 旋身落在申屠无忧的后方,烈如歌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盈无声地走过去。 “无忧公主,宴会还没结束,作为半个主人的你怎么舍得离开玉公子,是在等人吗?需不需要我替你找找,或许你要等的那个人遇到意外,回不来了。”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神色淡漠,美眸森寒若霜,似笑非笑地道。 申屠无忧身形骤然僵住,双眸中的激动还没有逝去。 片刻后,申屠无忧神色无虞地转过身来,凌波水眸傲视着烈如歌,高冷地抚了抚自己华美镂空花纹裙袖,“你既知道本公主是南宫府的半个主人,那你聪明地就该远远地离开玺哥哥。” “你是贱泥之身,懒汉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地要攀上玺哥哥,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公主告诉你,玺哥哥是本公主的,谁也别想染指。” 申屠无忧语气咄咄逼人,对烈如歌是讽刺,更是不屑的抵制。 烈如歌真的不明白,只是出生比寻常人间要高贵,便以为真的是金玉裹的仙身,前世今生都是凤女还朝。她们一个个贵妃,公主的那打破水缸的自信心来的莫名其妙,就这么狂拽炫耀的,这样真的好吗? “哦唷,那要令无忧公主绝望了。无忧公主,你听清楚了,我是南宫玺跪着求我跟他回来的,乞求着我帮助他把那一厢情愿,反而害苦他的你给清理打包回月乌国的。倘若不是他给了我……呵呵,我不会理你们这些馊事。”烈如歌好整以暇地看向脸色寸寸变阴沉,水眸满是阴鹫凶残的申屠无忧,心情倍儿的好。 世界上最大的快乐是什么,无疑是看到你的敌人过的不好,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申屠无忧酥手怒指向烈如歌,尖声嘶吼地质问,“不是的,都是你胡搅蛮缠着玺哥哥,是你用奸计欺骗与迷惑玺哥哥,他逼迫地才让你来南宫府的。贱蹄子,你才是痴心妄想!” 头上金亮的朱钗随着申屠无忧剧烈的摇摆而颤动,犹若一只只雨水惊醒的鸣蝉。 烈如歌看着申屠无忧被激怒而完全毕露出来的阴狠与残暴,那双凌波潋滟的水眸瞪着自己,是要把自己的皮骨拆下,再用鞭尸的滔天怒意。 唇角抿起,烈如歌但觉好笑,申屠无忧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她向自己下毒药的事有半点的过错,反而是自己过来与她抢南宫玺,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看来,月乌国陛下把无忧公主保护的很好,以致于让公主过于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外有天。无忧公主,你爹没告诉你,这个世界是要用实力说话的,即便你是尊贵的一国公主,在武力面前,你抵挡不过,最后能做的是……等死。” “还有,让你放肆那么久的发羊角癫也够了,事情应进入主题。无忧公主是不是贵人多忘事,记忆断片的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吧?”烈如歌美眸划过一抹幽深锋利的冷光,唇角浅浅而笑,妖娆绝艳,周身浮起一层黑色的烟雾,天生的收割人命的刽子手。 “你……你在说什么,本公主不知道!”申屠无忧被烈如歌身上散发出来的肃穆杀气给吓到变了脸色,步步往后退,却始终咬牙地矢口否认。 烈如歌步步逼近,手中忽然出现一个酒杯,里面盛满了剔透的酒水。青葱的两指把玩着酒杯,烈如歌邪魅一笑,“无忧公主,要不要尝试我手中的美酒?喝了,你就能不明觉厉地明白我说的意思。” 申屠无忧凌波双眸瞪大,看着烈如歌手中的酒杯就要碰上自己的唇角,慌张挥手,意图打落。可烈如歌矫健地把酒杯换了一只手,没让申屠无忧得逞。 “贱人,本公主不怕,你敢伤我吗?这是南宫府,本公主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丝,南宫府与整个月乌国都不会放过你的。”申屠无忧双手搅紧着绣帕,狠咬着后牙槽,冷笑地威胁道。 烈如歌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人死了,再来算账,有意义吗?况且,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对付她,她也毫无存活的意思,可以塞回去,重炉改造了。 “无忧公主在等你的丫鬟流苏,是吧?”烈如歌没有理会申屠无忧泡沫般无轻重锐利的威胁,淡笑地问道。 申屠无忧小脸快速一变,重哼了一下,樱唇突然绽放出一朵妩媚又轻柔的笑容,诧异地反问道,“咦,烈小姐怎么知道的呢?流苏离开许久,一直未回,烈小姐适才又提及意外,莫非流苏久久不能回来,是烈小姐,一手所为的?” 申屠无忧为自己的睿智点赞,以为就此可以抓住惩治烈如歌的把柄,掐断烈如歌的咽喉。寻常女子大概会,可烈如歌总是不按理出牌的人。 此刻,跟烈如歌讲理,她偏要野蛮地横着来。 “没错,她意图杀害我,我已经把她丢进发情的狼狗里,让她自尝苦果。无忧公主,不用担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你们主仆两人心肠如此歹毒,赶明儿投胎成夫妻,相互去祸害对方罢了,别害了别人。” 烈如歌坦白的一口应下,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出现在申屠无忧面前,点住申屠无忧的穴,伸手掰开她紧咬的嘴巴,把杯中的酒水一滴不剩的灌肠而入。 利索完成,烈如歌伸手解开申屠无忧的穴,申屠无忧扑通地双膝跪在地上,不顾仪态地把手指探入自己的喉咙挖,拼命地要把酒水吐出来。 烈如歌裙裾翻飞落入凉亭一处,支起半条长腿地侧坐着,青葱两指摩挲着弧形完美的下巴,美眸满是嫌弃地看着申屠无忧恶心的动作。 实在看不过眼,烈如歌水袖一挥,在蔚蓝的半空划开一道绚丽的光彩,慵懒地道,“别费力气了,把你的黄疸水吐出,你也吐不出。这可是你给我的那一杯酒,有时间不如去找解药为好。” 申屠无忧猜到烈如歌逼自己喝下的是夺命追魂散,所以才要吐出。可事实如烈如歌所说,她只是在无用功,且在剧烈的动作后,体内气血翻涌,一股不正常的酥麻在四肢百骸升起,脸颊更是烫热火辣的一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放过 申屠无忧脸上遍布阴霾,她在皇宫所向披靡,如今栽倒在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身上,她是气不过的。 哦,申屠无忧见烈如歌衣着普通,而各国的皇室权贵家千金小姐都是她所认识的,烈如歌面孔陌生,她第一时间就把烈如歌归结为山野粗鄙的女子。 只是,烈如歌那一张不施粉黛而赛天仙,美轮美奂又出水芙蓉清新自然的脸庞,以及她身上的出众的气质,是申屠无忧承认比自己更美更有魅力的女子。因此,申屠无忧可恨烈如歌,嫉妒如仇。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一双美眸不着痕迹地滑向花园中的一处,她能察觉到那个地方有一道气息。烈如歌猜测到,暗中藏起来观察她们的是保护申屠无忧的,可是此刻申屠无忧被她欺负,他为何不出现? “龙三,给本公主滚出来!”气在大,没性命重要,申屠无忧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上,厉声喊道。 顿时,一道黑色颀长地身影在半空扫过,疾速地落在离申屠无忧三步之外。被紧身黑衣紧裹住的男子双腿笔直有力地站在申屠无忧面前,并不像其他暗卫或死卫恭敬奴颜的跪下。 烈如歌美眸眯起,警觉地瞥向男子衣领上一条金黄色栩栩如生盘踞飞天的长龙,唇角抿着。 月乌国历代皇上专用的一只暗卫,传说有七十二人,以代号命名,而他们只听从皇上一人,身份和重要比太子更大,他们以一条金黄龙为与众不同的身份标志。 “龙三,解药,立刻给本公主!”有龙三在,申屠无忧心气势大涨,只是见龙三杵在原地无动于衷,恼怒地命令道。 龙三仅露出的一双无情冷厉黑眸瞬间不悦,阴残地盯向申屠无忧,令申屠无忧害怕地畏缩着娇躯,眼帘快速地垂下。 “公主殿下,属下把夺命追魂散交给公主殿下的时就提醒过,没有解药,要慎用。”龙三嗓音冰冷平整,无一起伏地答道。 申屠无忧闻言,破口怒骂,更是直接的讽刺与威胁,“龙三,你胆敢欺骗本公主!哼,你是见到她长得漂亮,心生邪念,故意诓没有解药去讨好她吧。龙三,本公主是父皇最爱的女儿,要是出了任何事情,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女人的嫉妒心是强大得令人害怕的,此刻申屠无忧分明中毒,身上火烫,隐约在发作,却依旧在意烈如歌比她长得美的事,还含血喷人。 见状,作为看客地烈如歌已经要双手拍掌,为申屠无忧无药可治的臆想症佩服地五体投地。而龙三冷酷无情地看向申屠无忧,简洁明了的道,“属下立刻去找玉公子,公主殿下且忍着。” 话落,龙三便疾速消失,不留一片云彩。烈如歌瞠目结舌,他就那么放心把申屠无忧留在龙潭虎穴,也太信任她了吧…… “无忧公主,你人品够差的,连保护你的暗卫都时刻嫌弃你,啧啧。”烈如歌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申屠无忧已经开始吐着舌头,撕扒开自己的衣裙,美眸眯起,寒光乍现,冷笑道。 申屠无忧在等龙三把南宫玺带过来,即便南宫玺没有解药,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理由充分地与南宫玺提前行周公之礼。然而,烈如歌也在等他,随耳听听他的意见。 唉,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事就是得左右估计,碍手碍脚的。烈如歌望着清澈如洗的碧空,无言感慨着,愈发想念自己和烈乐乐在九门总舵的狗窝了。 南宫玺醉得趴在桌面上,而龙三直接进去把人扛了出来,奔向花园。烈如歌见到龙三手中捏着一簇草药类的东西,放在南宫玺鼻翼下,不出三秒,南宫玺便神色清醒地醒来,只是脸上犹带着酒气。 龙三快语地把申屠无忧的情况告知南宫玺,冠美如玉的帅气脸色渐渐阴沉发冷,袖口下的双手紧捏成拳头。 而申屠无忧在朦胧意识中察觉到南宫玺来到,欣喜若狂地不顾形象朝着他爬去,此刻正双手紧搂着南宫玺的大腿,声音柔若温水,微喘息地道,“玺哥哥,那个……女人向我下毒,我难……受,你帮我……” 南宫玺目光暗沉,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脚边,还时不时地拿着滚烫妩媚的小脸蹭着自己的裤腿,神色是绝望,更是无情,低声道,“无忧公主,我没有夺命追魂散的解药,而调配解药,至少需要三日。” 显然,申屠无忧的情况是撑不过三日的,但南宫玺是实话,他是没有。 “玺哥哥,你帮我,你帮帮无忧嘛~求你了~”申屠无忧感到自己体内有一团火在炽热燃烧,而最爱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好闻的清香和体温与自己如此近距离,她心心念念和脑袋中,现在只有南宫玺一人。 南宫玺没有动作,令申屠无忧忍的难受又恼怒,双手攀着南宫玺修长如玉的身姿勉强站起,趁南宫玺出神的空隙,双手就出解南宫玺的腰带。 南宫玺一惊,下意识地慌忙地推开申屠无忧。龙三的剑绡在申屠无忧倒地前一刻伸出,有力地扶住申屠无忧娇软炙热又不能扭动的娇躯。 烈如歌看看着在场两个男人嫌弃般的逃开,活像申屠无忧是一个极大的冰毒瘤,忍俊不禁,徒然大笑。 试想,美貌排名第二的无忧公主,天下大多数男子都肖想的,如今却被人弃之如敝屣,是何等的好笑又好玩。 烈如歌从花圃上轻盈跳下,踱步到南宫玺面前,耸了耸肩膀,张口就问道,“南宫玺,你是南宫府的主人,我是要稍微尊敬你一下的,说吧,你的意思。” 南宫玺面露纠结,良久后,绯色的薄唇扯了扯,露出一记苦涩的笑,抬头看向烈如歌,放荡不羁朗朗的星眸此刻带着无奈与乞求,“烈歌,她如此歹毒要害你,我无言以对,更毫无颜面。只是,我仍厚着脸皮,求你放她一命。” 没错,是放过性命,那其他的自然不在范围内。 烈如歌了然,张手,申屠无忧蠕动的身躯被烈如歌带着飞跃半空,朝着流苏所在偏远院落而去。 龙三疾速赶上,拔出银光锋锐的长剑,冷酷无情,眼中带着杀气看向烈如歌,意味显而易知。 烈如歌唇角勾起,淡漠地道,“龙三,与其你我死拼,还为的是一个不堪的申屠无忧,不如我替你支一招,你好回去复命吧。” 话落,烈如歌水袖弯弯如刀刃,快如眨眼地在龙三没有握长剑的臂弯落下。同时,龙三的长剑也快速刺去,白影翩飞后,只见地上一摊暗红的鲜血包围着一条断臂。 龙三面色惨白,冷酷无情地双眼却有一丝的解脱,长剑脱入剑绡,两指点着空空如也的右肩膀一处,快速止血。深深地看向烈如歌,似乎有一丝的感谢,快如闪电,令人捕捉不到,接着龙三落在地上,捡起自己的断臂,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烈如歌浓眉挑起,美眸觑了眼面色潮红的申屠无忧,紧接着疾速离去。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阵浓郁的猩腥与****的味道传出。烈如歌朝着室内阴暗的角落看出,流苏尸体已经僵硬,而四头狼狗,现在仅剩两头,且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显然是流苏死前所谓。 两头狼狗敏锐地嗅到陌生味道,凶残毕露,两眼发绿地朝着门口的烈如歌飞扑过去。烈如歌美眸淡漠无波澜,酥手轻轻一弹,两头狼狗身躯躬起往后掠去撞到墙上,头颅破碎,脑浆迸裂,无声而亡。 申屠无忧看着眼前的惨状,脸色发白,两手紧捂住小嘴,不停呕吐。 烈如歌冷笑,随手把申屠无忧往室内一丢,接着便响起申屠无忧凄厉惊恐的惨叫。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两下,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辜,她不是故意把申屠无忧扔到流苏的尸体上的,只是手误,千真万确地真。 申屠无忧被吓到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烈如歌抬手扶额,眸底划过一丝恶作剧的冷笑,抬手隔空把申屠无忧身上原本凌乱的衣裙再度割破出小口。 唇角邪恶勾起,烈如歌离开,顺手关上门,留主仆二人一片清净。 实则,烈如歌给申屠无忧喝的酒水,只是有一般的迷药,前期会有发热发晕无力的症状,等半个时辰后药效消退就无事。 申屠无忧是要毒害她,但她确实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小惩罚一番,算是给申屠无忧一个严厉的警告。且如南宫玺所讲过,申屠无忧在南宫府出事,南宫府难持其咎。 现在,烈如歌还得给南宫府找到一个合理脱罪的理由。 抬头望天,烈如歌深吐出一口长气。烈乐乐,你妈咪为你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以后你要是敢不孝敬老娘一天,你良心何在啊。 烈如歌大摇大摆地走回在花园,而南宫玺还立在原地,如玉的俊脸如死灰,如阴天般冷沉,瞧着烈如歌眼疼。 “得了,老娘都放过申屠无忧,你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做给谁看啊。你要是不忍心申屠无忧受苦受累,时间还赶得及,就去偏院把她捞出来,抱到卧室的去亲亲我我。”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无语至极地讽刺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亲眼所见 片刻后,烈如歌耐性被磨光,见南宫玺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气到要暴走。 烈如歌冷哼一声,抬步就要离开,不理会这个迂腐头脑复杂的清贵公子。可身后,却响起南宫玺闷里地低沉的声音,“烈歌,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要把你牵扯进来的意图。” “还有,谢谢你能网开一面,心胸宽广的放过她。这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尽可开口。” 南宫玺不笨,在烈如歌答应他放过申屠无忧后,再听到申屠无忧惨绝人寰的凄厉喊叫,但他不担心申屠无忧,反而衍生起一股浓浓的愧疚,与愤懑。 申屠无忧是月乌国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此次烈如歌留了她活命,以申屠无忧斤斤计较又阴暗狭窄的性子,日后定然会对烈如歌冲追不舍地追杀,以报今天的仇恨。 南宫玺不会单纯地认为自己去求申屠无忧放过烈如歌,他清楚像申屠无忧这种狂妄自大的公主,自认高高在上。自己去求申屠无忧,她会沾沾自喜,一边应下自己的请求,一边又加深程度的对付烈如歌。 三道两面,说的就是申屠无忧这类歹毒的女子。 对于南宫玺的话,烈如歌神色淡然,美眸中闪过一丝的轻嗤与不屑。要她死的人太多,反正她也不会在乎再得罪月乌国皇上。 “你我只是交易,我替解决申屠无忧的纠缠,记得把绝生蛊的解药给我即好。如此钱货两讫,谁都不会欠谁的。”烈如歌冷声道,清楚地告诉南宫玺他们之间浅淡的关系,以及她并不需要他的人情。 南宫玺剑眉皱起,眉头拧紧,对烈如歌不顺承他的情意,心里很是难过。烈如歌越是和他分得清清楚楚,这种被分离,没有交点的平行道,令他心头很不是滋味。 深吁出一口气,南宫玺暗叹,虽然烈如歌不屑,可他言出必行,牢牢记住,只要以后烈如歌有需要他帮忙的,他定然不会辞咎。 烈如歌抬头,看着天际灿烂的暖阳,冷静地低声道,“时辰差不多,申屠无忧安排的人也快要过来了。南宫玺,准备一下,咱们接下来得演一场好戏,妥妥地就等于我赠你的生辰大礼吧。” 闻言,南宫玺苦笑不得,“烈歌,这是我二十多个生辰以来过得最精彩绝伦,有惊心动魄的一天了。” 烈如歌冷笑,兹开一口森寒的贝齿,凝视一方的美眸冷冽锋利。烈如歌从白玉戒指中掏出一个小瓶,点了些药水涂抹在自己白净的额头,不一会儿,雪白的肌肤便犹如溃散般的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周围还有深深红红的血渍蜿蜒流下。 如此惟妙惟肖的伪装手法令南宫玺惊愕,求知欲渴的他正要向烈如歌求解答,但遭到烈如歌锐利的白眼。 “南宫玺,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管杂七碎八的小事,赶紧给老娘打起精神,配合老娘演戏,不然今天费的力气就白忙活了。得,给你了,别一副两眼泪汪汪的小蠢狗看着我!”烈如歌把手中的小瓶扔给南宫玺,南宫玺身手敏捷地立刻接住,然后宝贝地放入怀中揣着。 烈如歌唇角邪气勾起,笑得不怀好意,一双美眸贼亮,灿若星辰,“哦,物物等价交换,今天事情完结后,我要去你的药房拿些奇珍草药作为补偿。” 南宫玺一怔,顿时肉疼不已,但还是咬咬牙地点头应下。 申屠无忧在流苏把烈如歌带走之际,便故意让南宫府一名丫鬟去告诉南宫夫妇,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亲眼所见,不能言语传达。 申屠无忧时间掐得准,现在南宫夫妇从宴会上出来,因申屠无忧派的丫鬟传话中说的很隐晦,夫妇两避免节外生枝,仅仅携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与侍从赶去。 此刻,南宫夫妇如申屠无忧所告诉的,走到偏院。异常安静的废弃院子,登时被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南宫老爷神色骤热暗沉,警惕地扫向四周,手揽紧着南宫夫人前行。 “玺儿?!”南宫夫妇走入偏院,看到南宫玺坐在地上,不免诧异地喊道。 南宫夫人记得,南宫玺喝醉,她正是准备让小厮送他回房歇息。可一转身去吩咐,回头过来已经不见南宫玺的身影,本以为南宫玺已经回去,不料却出现在荒废的此地。 南宫夫人着急地走过去,而南宫玺听闻到她的声音,身形纹丝不动,头始终低垂着。 “玺儿,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南宫夫人走到南宫玺的面前,才注意到晕迷在南宫玺怀中的烈如歌,面色一怔,片刻后小脸一沉,严肃地问道。 南宫玺抬头,星眸猩红,眸底蓄满了杀意,喉间哽咽地道,“娘,我想要杀了申屠无忧!” 南宫玺话一出,南宫夫妇两人都愣住,南宫老爷率先回神,深邃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紧闭的门上。 “玺儿,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无忧她品行端正,善良又单纯,你当真比喜欢她,也不用讲出如此的狠话啊。”南宫夫人见到自家儿子眼中冷锐的寒光,眉头拧起,语气不佳地责备道。 突然,南宫玺无声冷笑,冠美如玉的俊脸幽暗阴沉。在他亲眼见到室内惨不忍睹的场景,南宫玺后悔极了,他便是真该让烈如歌毁了申屠无忧,让她身败名裂的。 一旦想到靡靡腥臭中躺着的人是烈如歌,南宫玺浑身毛骨悚然,禁不住的颤抖与害怕。南宫玺承认因为申屠无忧曾经对他下药,意图毁他名节,他是厌恶极申屠无忧的。 却念在两家长辈有情缘的面子上,他不好多讲,避开她就罢了。可南宫玺万万没有料到,申屠无忧实际恶毒至此,居然残忍地要把烈如歌…… “娘,我没疯!你和爹进去看看,去亲眼见一见你们为我所挑选出来高贵的无忧公主,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丑妇。今天要不是我赶来及时,烈歌就要被……娘,申屠无忧她不是人!”南宫玺失控地嘶吼,申屠无忧能做出如此阴毒狞恶的事,完全泯灭人性。 南宫夫人被南宫玺吼得神色怔愣,在她印象中,她的儿子调皮捣蛋,又是玉树临风,帅气迷倒万千少女,种种的神情中,唯独从未对他们夫妇有过失礼与恨意。 绣花鞋不禁往后一个趔趄,南宫老爷大手稳稳地抱住南宫夫人。 “夫君,我们过去。”良久,南宫夫人肌肤凝白的小手抓住南宫老爷的长臂,指甲深嵌入皮肉也不知,壮士断腕地道。 南宫老爷眼中含有不赞同,可长期妻奴的品行让他做不出违反妻子意行的事情。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过去,推门而入。 四目触及到室内肮脏又丑恶一面,南宫夫妇面色骤然惨白,而南宫夫人更是严重地晕厥过去。南宫老爷大惊,连忙抱着南宫夫人出来。 正在为烈如歌假模假样的处理额头上伤口的南宫玺见状,星眸下意识地看向烈如歌,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烈如歌闭气的眼皮微微掀起,露出两片白眼瞳,内力传音道,“他们亲眼所见,对我们是不会有怀疑的。你娘晕倒了,你丫的还不干净过去。” 闻言,南宫玺面露一抹感激,他以为烈如歌会因他娘维护着申屠无忧而不待见,可烈如歌是个爱憎分明,一事归一事,绝对不含糊的人。 南宫玺走过去,在南宫夫人的人中用力一掐,南宫夫人不稍片刻便醒来。她是被惊吓过去,并非大碍。 南宫夫人睁开双眼就见到南宫玺,柔美的小脸上满是自责,朱唇微动,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爹,娘现在需要静养,事情由孩儿处理,你们回去吧。”南宫玺薄唇抿着,抬头对南宫老爷轻声道。 南宫老爷目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南宫玺,大手抬起沉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接着抱着南宫夫人抬步离开。而在经过烈如歌的时候,南宫老爷脚步一顿,深邃的双眼看着面色精致而惨白,额头更是包扎着一圈厚厚纱布的烈如歌,眼中有一抹沉思,似要看破真相。 烈如歌美眸毫无焦距地呆呆看向地面,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可怕恐怖的世界还无法回过神来,连心胆都被震住。 一会儿后,南宫老爷低声道,“烈小姐,歉意了。”接着,便步履稳重地离开。 等南宫夫妇一行人远去后,烈如歌抬手抚额,后恼有一滴冷汗流下。 南宫夫妇不会怀疑烈如歌,因为偏院中的四条狼狗是申屠无忧从月乌国带过来的。狼狗脾性暴躁,南宫府的下人总会被它们的犬吠声所吓倒,引起慌乱,可狼狗极其听申屠无忧的话,在她面前乖巧无比。 南宫夫人不愿割了申屠无忧的心头爱,便好言相劝她把狼狗圈至偏僻的院落豢养,才使南宫府的慌乱消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纯净的友谊 再者,南宫玺愤怒的阐述令南宫夫妇没有任何要继续深究的动力。申屠无忧本是指给南宫玺的妻子,现在做出如此惨酷的事,成亲一事当做玩笑罢了。 南宫玺收拾了偏远的四头狼狗和流苏的尸体,一并与申屠无忧,派人送返月乌国。事情地来龙去脉,南宫玺在信中说得清楚,并言辞确凿地提出解决成婚一事。 月乌国发出去的请帖,自然是有月乌国皇上来处理,至于如何排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是月乌国的自己的事情。而关于南宫府亲戚这边,南宫玺各自修书一封过去澄清这个十几年来两家玩的幽默。 事情告了一段落,世人对南宫玺与无忧公主接触婚约一事哗然一片,但木已成舟,盖棺定论。 烈如歌如承诺解决了申屠无忧,也拿到了南宫玺调配的绝生蛊解药,便准备启程回京。南宫夫妇对烈如歌心生喜爱,感觉到虽然烈如歌整个人冷冰冰的,倒是识大雅知礼的女子,且又在他们南宫府受了伤,且差点被害,酿成祸事。 南宫夫人心中很是不好受,认为自己以前一直维护着申屠无忧,总是有意无意地就对烈如歌有所敌意。现在申屠无忧的面貌毕露,见到烈如歌额头伤好要走,南宫夫人心急地想要烈如歌留下。 这日,南宫夫人设宴,只是小型的家宴,烈如歌被邀其中,未到现场还不知今天的唯一贵宾是自己。 “烈小姐,你来了。我身边有个空位,坐这儿来吧,咱们两位女子聊聊体己话。”南宫夫人见到烈如歌进来,眉眼生花,朱唇绽放出一抹绚丽的笑容,招呼着她过去。 烈如歌扫了圈,只见到南宫玺一家三口,还有在旁侧伺候的丫鬟婆子。总觉得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的气氛,自己一个外人,貌似有些冒犯…… 寻常人都会让如此想,但烈如歌丝毫未觉,坦然地勾唇浅笑走过去,在南宫夫人身侧坐下。 南宫玺坐在烈如歌的另一侧,冠美如玉的俊逸脸庞今日似乎多了一丝的安静和沉默,一双朗朗星眸少了往日的活跃,低头用膳。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漠视了他的异常,安然地拿起玉箸夹菜。 “烈小姐,身体可还有大碍?不如在府内在多留几日,乐安的云海闻名海外,让玺儿带去你游玩。而且,你这么一走,这偌大的南宫府,我能剖心置腹的人都没有了。”南宫夫人情绪低落地道,闪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向烈如歌,意图明显。 最后一句话落,烈如歌眼角瞥见南宫老爷脸色一沉,唇瓣微压,环抱着南宫夫人的长臂揽紧了些,一副吃醋不悦的模样。而南宫夫人正打着自己心里的九九,见南宫老爷不配合,还乱插入,转头娇嗔地狠瞪了他一眼,南宫老爷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安静了。 见状,烈如歌被逗乐了,实在是她见过太多凉薄又无情的男子,南宫夫妇之间的相处模样,以及两夫妇过了二十年依旧宛若新婚的感情实在犹如奇珍异宝,罕见至极。 而在烈如歌养伤期间,南宫夫人常去看望她,更是担心她闷在室内,陪着她聊天。其实,大多数是南宫夫人再说,而烈如歌在倾听。三日相处,烈如歌发现南宫夫人虽年快半百,实则是一副纯澈的孩子心性。 但这种纯澈天真,是看得透彻后的心宽体胖下,毫无阴暗,知足常乐般的欢乐。 “南宫夫人真会说笑,南宫府懂得夫人的知心又可人的小笼包可不少哦。不过夫人如此高抬举看烈歌,是烈歌的福分。只是,长久在外,家中老小会惦挂,以后有时间,再来乐安拜见夫人了。”烈如歌笑着道,不卑不吭,坦荡地手下赞美。 南宫夫人更是欢喜,双眸滴溜溜地转动着,朱唇掀起,白皙的柔荑拉住烈如歌的小手,娇笑地问道,“那我也不能强压你留下,以后你有空,记得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妪。对了,烈小姐,不知你是否婚配?” “倘若没有,你不乏瞧瞧我家玺儿。兄弟争财产你不用怕,我们南宫家到这一代就玺儿一个,我与他爹百年归老后,南宫家所有的都是传承给他的。婆媳矛盾,你更不用担心,咱俩可同亲姐妹般相处。” 南宫夫人自吹自夸,说到后面,烈如歌后脊不免有冷汗流下。她同南宫夫人是姐妹,而南宫夫人又要自己嫁给南宫玺,那南宫玺不是****,娶了自己小姨吗? “咳咳,娘,饭菜都凉了,先吃吧。”南宫玺在一旁尴尬不已,之前就一直再问他是不是喜欢烈如歌,现在又在卖儿子的吹擂,愈发有不可收拾的离谱节奏。不得已,南宫玺连忙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重要的是,南宫玺认为烈如歌决计不会留下来,因为司徒拓已经派秦十二过来要人。哼,司徒拓那个小气鬼,不就是借几天用用,居然还让一个九皇府的侍卫长过来逮人回去。 讲起此事,烈如歌也是个窘。前日在房中养伤,但总归是假伤,只是做做样子给南宫府的人看。烈如歌纯属待不住的人,悄悄离府在乐安城内溜达,碰巧撞上了秦十二。 当时,烈如歌真以为秦十二被司徒拓派出来执行人性,他们好巧地遇上的。后来才得知,秦十二是司徒拓那厮过来盯她的。 “南宫夫人,贵公子自然是优秀的,玉公子的清贵名号可是闻名大陆的。不过,我与贵公子之间的情谊是纯净的友谊,咱们一见如故,遂应他邀请,来府做客。多日打扰,给南宫老爷与夫人多烦扰了。”烈如歌客客气气地委婉回绝,而对于南宫夫人好奇她婚配一事,更是坦白。 “不瞒夫人,我已育有一女。贵公子天人之姿,英俊潇洒,可不能被我给拱了,不然天下爱慕玉公子的女子,一人一口口水都要把我给淹埋了。” 南宫夫人愕然,双眸仔细端详着烈如歌,如何都看不出她居然已为母。而她有心撮合南宫玺与她,且烈如歌的直爽性子是她所羡慕又喜爱的,只是她名花有主……南宫夫人暗叹一口长气,满腹的鬼点子,此刻都化作一缕叹息。 为什么,如此好的女子,我家儿子就不能早些遇上呢?不然,烈如歌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悄悄人家那水做的剔透肌肤,浑然天然的精致美貌,还有难得的个性,拐着出去逛街,分分钟都是被他人眼红的。 登时,南宫夫人把伤心化作愤怒,满满地幽怨地瞪向南宫玺。 南宫玺见他娘快速转变的情绪,玉脸上哭笑不得,只是垂下的眼睑处有一丝的落寞与黯然。 午后,烈如歌便收拾包袱启程,预计晚上可行至淮安落脚,不用在野外打地铺。烈如歌急着走,一方是拿到绝生蛊的解药,赶着回去给烈乐乐服用,另一方秦十二一直在催促她,似乎司徒拓有急事找她。 诚然,回到九皇府后的烈如歌发现,司徒拓就是缺她一个人体暖手炉子,和少一个使役的人,压根儿没有重要事情。 刚出乐安,南宫玺便驾马从后赶上,烈如歌勒住缰绳,看着南宫玺,眉梢挑起,戏谑地道,“南宫玺,南宫府就作数,但申屠无忧的老爹大概是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你这……啧啧,是要逃难去吗?” 被烈如歌把一介潇洒儒雅玉公子讲成一幅潦倒狼狈的难民,南宫玺狠狠地嫌弃一把,脑袋一甩,一头墨发随风飘荡,如彩旗飘飘,好不飘逸。 “烈歌,来者是客,你又是本公子请来的,本公子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且又答应了司徒拓那厮,自然要把你完璧归赵的送回九皇府的。嗯,别太感动,本公子高雅白雪的品质,是非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南宫玺傲娇地道。 烈如歌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对自恋成狂的南宫玺只有无语。长鞭一扬,便骑着赤兔远去。此处,烈如歌还是对司徒拓有些好感,毕竟他让秦十二把被自己驯服的赤兔带来。千里良驹,可是能节省她好多时间。 赤兔一跑,便奔去许远,南宫玺连忙策马赶上。 而此刻,被遣送回国的申屠无忧已经完全清醒,在得知自己陷害不成,反被烈如歌阴了一回,申屠无忧恨得咬碎满口贝齿。 “父皇,你要替无忧报仇。无忧要那个贱人悲惨的死去,不,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求死不能,求生不可。”申屠无忧扑倒月乌国皇上的怀中,小女孩撒娇地道,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仇恨与浓烈的嫉妒。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完全颠覆了在南宫夫妇心中的温柔端庄的美好形象,而南宫玺又不顾她公主的颜面,送来接触亲事的信。迫于压力,月乌国皇上唯有大昭告天下,以一句玩笑接触两人的婚约。 没让烈如歌身败名裂,又丢失了南宫玺这个心上人,申屠无忧心中的阴暗与愤愤不平,显而易见。 “不是哥哥说话难听,你那些手段在宫里玩玩就作数,跑到外面不知天高地厚地随意欺负人,你脑子秀逗了吧。害人之前好歹把人给调查清楚,南宫玺带回来的人可不是随便的卑贱农家女。”一道阴魅的男子声音响起,有着些许的嘲讽,但大多是愤怒,因为自己的亲人被欺负的生气。 申屠无忧一怔,对自家哥哥的话心头不爽的同时,还是鄙夷地问了一句,“她不是山野粗妇,和卑贱的农家女,还能是什么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 册封 男子修长如玉的身姿斜靠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绛色流水翔云锦袍,头上是五铢冠冕,细长的两条金色麦穗流苏在墨色发上犹为的引人侧目,仿若敛收一切的光华美润,而略显尖削的俊脸,浓眉入鬓,挺鼻薄唇,一双狭长黑亮的眼眸迷人,却总有一股阴戾若隐若现,打破了他身上的温润。 男子便是申屠无忧的胞兄,月乌国太子申屠无离。申屠无离听道申屠无忧撒泼似的叫嚷,狭长阴戾的双眸滑过一抹鄙夷,粉白的唇瓣轻翘起,吊足了申屠无忧的胃口,才低声道。 “哼,她可是落夏国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丞相府二小姐烈如歌。烈如歌生母乃是思懿公主,背后仗着落夏国太后与陛下。身份都没调查清楚,便轻易的下手,申屠无忧,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 申屠无离的埋汰令申屠无忧娇俏的小脸猛沉,可她触及申屠无离那张绝艳隽美的面容,生出任何的善意,有的是打从心底里升起的畏惧与害怕。 虽然两人都是皇后所出,但是申屠无忧打小就害怕申屠无离,且申屠无离对她这个胞妹并没有多少维护之心,两兄妹的感情淡薄如水,外界传闻中的相亲相爱,简直就是扯谈。 “父皇,皇兄又骂我。”申屠无忧连忙朝着一侧的申屠瑾瑜看去,朱唇嘟起,凌波的双眸泫然欲泣,神色委屈地道,却挑衅地看了一眼申屠无离。显然,有他们的父皇在此,申屠无忧总会多了一丝底气,毕竟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 “无离,你又欺负你皇妹了。你们两个从小就没完没了的,到现在还是互相在朕面前投诉,跟小孩子似的。这倒是令朕记起一事,无离你从边疆回来是有些日子了,朕打算为你选妃,太子府没个女人,如何像话。”申屠瑾瑜沉声道,语气磅礴有力,天庭饱满,帝皇之气正盛。 见申屠瑾瑜提起申屠无离的选妃一事,申屠无忧唇角翘起,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申屠无离五年驻守边疆,带军横扫周边小国,扩大月乌国版图,而久久不回都城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避开他们父皇给他随意塞女人。 哪有男子不好窈窕淑女,遂申屠无离的厌女癖,在申屠无忧看来就是个重病,且可能是所谓的性情扭曲之人。联想到申屠无离那张比下女子都美艳妖孽的容貌,申屠无忧对申屠无离畏惧中又满是憎恶。 “父皇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的,月乌国在父皇手中整治的秩序井然,有条不紊的,正是如日中天愈加繁华。孩儿如今还未够资格与经验,父皇还是让孩儿再外闯几年,增长阅历,开枝散叶之事不急,不急。”申屠无离扬唇笑道,隽美的脸上满是谦虚与真诚。 申屠瑾瑜那双老沉精明的眼眸紧盯着申屠无离,见他态度诚恳且并无其他情绪,微不可见的面色一送,方才露出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 无疑,月乌国皇上也有着各国最高权力者所有的通病,疑心病。即便申屠无离是他亲自册封的太子,月乌国将来的储君,可他还是疑神疑鬼,怕被自己儿子夺走了皇位,怕自己会被拉下宝座而狼狈不堪的那日。 申屠无离很聪明,准确是他已经习惯了他父皇的猜疑。在他还非太子之前,他就一直谨记着,也深知申屠瑾瑜忌惮自己的存在。 两父子文绉绉地,犹若君臣在说事,本是太子选妃后又讲到政事,申屠无忧听不进入,烦躁地站在一旁,凌波双眸阴冷刻薄。 耐心用关,申屠无忧撒娇地扯着申屠瑾瑜的袖子,娇声道,“父皇,你来女儿这里不是谈政事的,你不是说要替女儿出这口恶气吗?我不管,这次我的脸面都被那个贱人丢光,玺哥哥又……我一定要那个女人的命。” 申屠无忧注意到申屠无离无声的嗤笑,似嘲似讽,贝齿狠咬住朱唇,不屑地道,“哼,不就是一个未婚生子败坏门风的女子吗?烈如歌的事迹我亦有听闻,她就是有着太后的凭仗,勾搭上司徒锦,不日要与她同父异母的烈若溪嫁进太子府嘛。不干净的贱女人,能爬上侧妃的位置,已经是她的最好命了,如今还敢来与我抢玺哥哥……” 突然,申屠无忧一顿,美轮美奂的小脸上闪过一抹亮光,兴奋地道,“烈如歌既然就要嫁给司徒锦,现在却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不守妇道,我要是把这件事情传给司徒锦,司徒锦气不过,一定会处理烈如歌的,那我便不费吹灰之力……” 话未说完,便被申屠无离冷酷绝情地打断,“烈如歌十年后能回到丞相府,并把收回丞相府与曾经将军府的财权,现在丞相府的大权也落于她手中。如你所说,她本该在京城,却会认识南宫玺,与他合谋戏耍你,难道你以为烈如歌同名媛闺女一般?而且,除了她自己的深不可测的势力,背后可是落夏最高的两人。倘若烈如歌没有失踪,太子妃之位如今绝对是她。” “你在她手上吃过一劫,还是头脑进水的看不清状态,也活该你吃这个哑巴亏。你要是意气用事,你自己衰了作罢,可别把咱们月乌国和父皇的脸面都丢了。” 申屠无离是在分析利弊,申屠无忧不领情,被他的毒舌气到大怒,浑身都在打颤。良久,申屠无忧压下心中的愤怒,把期待地目光转向今天沉默较多的申屠瑾瑜身上,期期艾艾地柔弱地唤道,“父皇。” “无忧,无离说的对,烈如歌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可随意动她。太医替你诊脉,你受到惊吓,在祭祖前就留在宫内休养,也好陪陪父皇吧。”申屠瑾瑜慈爱地看向申屠无忧,柔声劝道。 可见到申屠无忧迅速黯然下去的小脸,申屠瑾瑜爱女心切,大手抬起揉了揉申屠无忧的秀发,保证道,“你放心,朕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只是现在还不时候。” 申屠无忧是识务的,既然申屠瑾瑜都向她承诺,她也不能太矫情与做作,开心地扬唇露出一记甜美的笑容,眉目生花。 申屠瑾瑜看着眼前那张与记忆中相似的脸庞,精明黑沉的双眼很是温柔,大手慈爱的摸了摸申屠无忧的发顶,接着又道,“父皇今天,是有件事情与你们商量。” 申屠无忧与申屠无离纷纷抬头看过去,不知申屠瑾瑜要与他们说什么。 “你们母后逝去已久,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十多年来,朝廷上书要朕册封新皇后的奏折数不甚数,都被朕强压了下去。可是最近为了熄平无忧与南宫玺婚约一事,朕不得不借用几方势力,而他们提出条件便是让朕册封新后。”申屠瑾瑜沉声道,见到自己眼前的一双儿女神色各异,唇角压平,似痛苦的闭上双眼。 闻言,申屠无离倒是神色坦荡,没有一丝的悔恨,笑着道,“既然之前有过约定,又是为了皇妹,那父皇自然要兑现的。父皇的后宫中,孩儿认为大皇兄生母彤贵妃最合适,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其父又是我朝斌负盛名的曹太师。” “而且,彤贵妃是父皇仍是皇子时便纳的,陪伴在父皇身侧多年,功德无量,是不可惶让的。另外,又可堵住朝廷中蠢蠢欲动地欲要推荐自己女儿为后的大臣。父皇,这是孩儿的考量。” 申屠无离面色温和,隽美艳艳的脸上只显示出关心。申屠瑾瑜唇角勾起,赞赏地看向申屠无离,愉悦朗声道,“无离在边疆和外面的时日没有在偷懒闲玩,确实是学到了不少。册封新后的人选与朕不苟而合,且分析点点到位,条理分明。无忧,你怎么看?” 申屠瑾瑜转过头,像一位深爱着自己这一双儿女的寻常父亲,害怕因为伤害到儿女,所以关乎自己决策都会过问他们的意见。 申屠无忧当然是不喜,她可是记得彤贵妃除了有大皇子,还有两名清誉佳好的公主。申屠无忧清楚,在皇宫中她能够横行霸道,随心所欲,那是有父皇的宠爱。 一旦父皇把爱转移到了两外一个公主身上,那她曾经得罪过的人,就会来欺负自己,那样她离死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样暗无天日,被人当猴耍,拿蛇逗乐子的生活,绝对不能出现在她申屠无忧的身上。 此刻,申屠瑾瑜意思显见,申屠无忧不会蠢到与他唱反调。凌波双眸弯弯如月牙,朱唇绽放出一抹甜美的娇笑,整张小脸都摇曳生辉的美丽,“父皇,女儿也认同皇兄的说法,彤贵妃娘娘是很善良的人的,以前对女儿与皇兄很好很好的。而且,只要父皇开心,女儿就心满意足了啊。” 见状,申屠瑾瑜面容微动,朗声大笑。过了一会儿,申屠瑾瑜便离开处理公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 价值 两兄妹恭敬地向申屠瑾瑜跪安,直到他远去才起身。 两人面色纷纷阴沉难看,显而易知申屠瑾瑜适才带给他们的消息,是多么令他们震惊。 “皇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哼,曹太师那个老匹夫老奸巨猾,为了把彤贵妃推上皇后之座,暗地不知谋划了多少年了。如今好了,让彤贵妃这个老女人痴心妄想了十几年,终于让她美梦成真了。”申屠无忧双眸淬满刻毒与愤恨,咬牙切齿地道。 她谩骂了一通,却发现申屠无离没有回应,气恼地就问道,“皇兄,你有在听我的话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能神游!看着吧,等彤贵妃册封后,他们下一步就是把你的太子位夺走,让大皇兄取而代之。” “那些日驴踢的脑子,大皇兄整天沉迷酒色,身上肥肠满贯,看就令人恶心。假日他要是成为太子,他一人成不了气候,就是背后曹大师那一班面无可憎的老头们,定然会想法子弄死我们兄妹倆的。” “皇兄,我都说过了,你要是早日娶妃,现在膝下有我们月乌国的皇嫡子,我们的胜算就多了,任凭他们跳鬼脸的,唱着红白黑常,也动摇不到我们的地位。” 申屠无忧气不过,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念着,申屠无离面色冷下,寒声呵斥道,“闭嘴,吵死了!申屠无忧,你是不是太可笑了,居然把过错搬到本殿的头上来,父皇是为了谁才承诺于曹太师的!” 隽美艳艳的妖孽面容寒冷,狭长的双眸阴戾,锋利乍现,仿佛随时都是要了申屠无忧的命。申屠无忧立刻噤声,紧闭着唇瓣,不敢再有多言。 “哼,他们三条豺狼意图瓜分本殿所拥有的势力,那早就不是秘密。他们以为,本殿坐了十几年的太子位置,是想拿都就可拿走的吗,那得问过本殿的意愿。”申屠无离冷笑道,面色阴冷。 下场的双眸犹如蛇蝎般森寒又狠毒地看向申屠无忧,不可置疑地鄙夷道,“父皇要册封新后的心思,也不是今天被逼着才有。申屠无忧,你再整出点自毁灭亡的糗事,有朝一日你从高处跌落到泥泞中,你就别怨天尤人地怪罪数落他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另外,别忘了我们联盟的前提。本殿会帮助你,是因为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有利用价值。祭祖前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才能牢牢笼络住父皇的心,不然……哼。” 申屠无离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狭长的眼角冷瞥向怔愣住住,面色发白的申屠无忧,抬步要离开。 在申屠无离就要出门之际,申屠无忧打了个激灵,猛然跳了起来,问道,“皇兄,所以你会替我解决烈如歌吗?” 申屠瑾瑜给了她承诺,可是申屠无忧等不及,她要烈如歌死,要南宫玺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驸马。 闻言,申屠无离回头,眉头耸起,不明地看向脸色狰狞,双眸蓄满了狠毒的申屠无忧,“南宫玺,就那么好,你就非他不可了?本殿认为你若是聪明,就应该及早弃了这种非君不要的愚昧想法。” “以你大陆第二美人的美貌,何不去攀爬一下,成为落夏国九皇爷司徒拓的皇妃。九皇府固若金汤,司徒拓强大到令人恐怖,倘若你成为九皇妃,天下还有谁能左右与害得了你。申屠无忧,你该要尝试一下的,这对你更好。” 申屠无忧朱唇咧开,幽幽一笑,凌波的双眸中水色荡漾,执著万分,“皇兄,南宫玺与司徒拓的关系匪浅,此事你该知晓。既然我爱的人是南宫玺,那我为何要扔掉心爱的男子,去试图接近一个不能肯定控制的男人的呢?” 对申屠无忧的坚定见解,和信心饱满,申屠无离冷笑一声,却也不点破申屠无忧现在连南宫玺都无法控制的真相。 “本殿会替你出一口气,但过程得看你能给本殿提供多少的价值。”申屠无离沉声道,转身离开。 背后,申屠无忧颓败的坐在椅子上,深吐出一口气。每次与申屠无离单独相处,她都是万分的紧张与难受,怕自己惹怒了申屠无离。那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是个变态。 在回程中,烈如歌忽然感到一股凉气从后脊升起,不禁打了个喷嚏。柔白的小手摸了摸琼鼻,淡漠的美眸若有所思。 身侧的南宫玺凑了半个头过去,看着烈如歌身上单薄的衣袍,眼角便是冷得僵硬的疼,关怀地问道,“着凉了吗?我有带着披风,拿一件给你套上吧。” “不用,估计是被你退婚的曾经未婚妻在骂我。”烈如歌挥手,她体内有真气保护,修炼地又是偏烈的武功,即便在大寒天,也不觉太冷。哪里像南宫玺,如今才没入深秋,就冷到发抖,把毛皮大氅都给围上了。 这畏寒,乃是虚弱的征兆,是个病,得补啊。 南宫玺听到烈如歌提起申屠无忧,还特意地咬文嚼字地把他们关系前后又曾经的,星眸看着烈如歌面色无异,红润得很,便把打开的包袱快速裹起来,重哼了一声,策马离去。 烈如歌看着南宫玺耍小性子的模样,唇角微微抽搐,这不该是女子才有的行径嘛,一个大男人的露出这样,真是……唉,果然跟在司徒拓身边的人,都是一如既往的不太正常的。 烈如歌有如此的结论,是因身边还有一个秦十二,从乐安的南宫府到现在,那双刀刻般的双眼看着她,总是露出一股怪异的神态。 “秦侍卫长,你有什么疑惑,其实可以直接问我本人,我是不会介意的。只是,你能不能别像见着怪兽般,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身心受伤。要不是尊主让小的赶着回去,没有小的伺候一天就不对劲,我此刻铁定要去红翠楼找个美娇娥暖心慰藉的。” “唉,秦侍卫长,你懂的,男人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渴死猛虎。我如今畜势待发,又没有机会发出,忍的……真的是蛋疼啊。”烈如歌大大咧咧地咬着一根野草,单手轻捶着自己的胸口,十分懊恼又心肝剧裂的模样。 秦十二眉头皱起,沉然的双眼在烈如歌身上仔细地来回端详着,听到她的一番不要脸的话,果断掐断目光,两腿夹着马肚子,用力一踢,便扬长远去。 远去的秦十二,双目紧闭,嘴中不停嘀咕着,“真是累过头,头脑发晕魔怔了,烈歌那跟浪子完全不正经的玩意儿,怎么可能会是女子。” 秦十二奉司徒拓的命令日以继夜地赶到南宫府把贴身小厮烈如歌带回九皇府,关于原因,他是不清楚的。只是听闻皇府内的丫鬟小厮们传出的绯闻,貌似是司徒拓对烈歌有意思,而且曾说玉公子与管家有撞破到他们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并相拥而抱,胶如似漆。 遂,秦十二不禁也有些怀疑司徒拓是思念烈歌,才把他派去抓人的。 只是,当秦十二在南宫府见到烈如歌一身女子装扮,如此的符合,清纯与妖娆并具,而且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也深像她与天俱来的。在南宫府见着了烈如歌女子的声笑,秦十二不禁怀疑烈如歌是女扮男装。 只是,自从离开南宫府后,烈如歌换回了男装,行为举止比地痞流氓还要下流,顿时又动摇了怀疑。刚才听到烈如歌如此下流没止境的话,秦十二认定烈如歌肯定是男子无疑。 而对于自己在南宫府见到的一幕幕,实属南宫玺故意让烈如歌男扮女装的。烈如歌本来生的一张雌雄莫辨的容貌,换上女装亦是貌若天仙。 只是,某些地方,还真的太形似了。 烈如歌见两人在她的赤兔面前招摇炫耀,柔白的小手揉了下赤兔头顶上一缕绒毛,唇角勾起,笑道,“赤兔乖儿,你们在挑衅你,快跑起来,展露下你的雄风,让他们瞧瞧何为千里良驹,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给他们洗一个天然的泥沙澡。” 赤兔嘶鸣,马蹄在地上刨动,四肢并用,之间身影一过,一人一马留下一条浓黄色的灰尘长道,掩盖住了天地。 不见到人影,却听到黄色烟雾中传来南宫玺伴随着剧烈咳嗽声的,气急败坏地低吼,“烈歌,知道你骑的宝马,别乱嘚瑟的炫耀,祸害他人,行不行啊!我去,一脸的黄泥尘,靠,还有一股子的怪味!” 烈如歌回首,看着两人两马都是黄橙橙的一片,捧腹大笑,还幸灾乐祸的调侃道,“哦,是你们的行为惹恼了赤兔,可不管我的事。” 两人要骂,嘴巴一动,脸上的黄土有往下掉,就要被吃进嘴巴,所以两人唯有紧紧闭上嘴,避免吃到有异味的黄土,会给人生留下一大阴影。 烈如歌不等他们,策马直接往前去。突然,周围杀气顿现,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在附近一条小河边停下。 “乖儿,累了吧,吃点水,咱们歇息一下,等等那两只乌龟崽子。”烈如歌翻身跃下马,抬手顺着赤兔的马脸。 赤兔的马脸忽然撒娇地频频蹭着烈如歌的柔软掌心,鼻孔中吭哧吭哧地喷洒出热气,庞大的身躯绕着烈如歌,来回走动,鬃毛的马尾左右拍扫着。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对赤兔出现的异样很是不解,正要检查,忽然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哇,赤兔你原来是公马啊!”烈如歌恍然大悟地喊道,小手捏着赤兔的马耳朵,“怪不得当初那么容易就屈服于我手下,你是被老娘的美貌给迷惑住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 一大波僵尸涌来 “哈哈,丞相府的二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一道阴冷磁性的男声清晰入耳,烈如歌就这声音,抬头就见到站在树上的妖孽的申屠无离。 烈如歌浓眉挑起,美眸打量着申屠无离那一身红艳繁复的锦袍,不得不说,能把烈焰般红袍穿得如此妖治又气势的人,除了自己,申屠无离是她见过的唯一的人。 只是,烈火般的红色是她烈如歌的专属标志与最爱,见到一个和自己不分伯仲的有红衣气质的人出现,烈如歌那容不下一颗沙粒的玻璃心,搓搓搓的碎了一地。 “妖孽,敢不敢应爷爷一声,我收了你!”烈如歌捏着嗓子,声音尖锐地道。 申屠无离还在欣赏着烈如歌那冰肌玉骨,婉转蛾眉的天生丽质,徒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与莫名的内容,狭长的双眸中阴戾浮现,阴冷又玩味地看向烈如歌,声线靡靡又寒冷。 “二小姐女扮男装在潜在九皇爷司徒拓身边,意图如何不说,单是这一消息,就足以令九皇爷动怒,大开杀戒,二小姐有九条命都不够砍啊。二小姐猜猜,本殿会不会把你固死守的秘密泄露给九皇爷呢?” 烈如歌美眸眯起,锐利的冷光流转,对申屠无离的威胁置之不理,反倒是好奇地问道,“你就是申屠无忧的胞兄,月乌国独爱蓝颜不爱红装的太子?” 两个独特又贴切地形容,完全把申屠无离横扫大陆的形象暴露无遗,且怎么听都会有一种讽刺。然而,烈如歌语气亢奋又激动,似乎见到传说中的神人那般。 申屠无离狭长的双眼直视烈如歌,看着烈如歌雀跃的神色,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反倒是尝到一股五味杂陈的滋味。 “二小姐,不愧是伶牙俐齿,耍得精明睿智的丞相大人团团转。呵呵,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有幸见到二小姐,本殿发现二小姐装傻扮假的本事亦是一流的绝佳。”申屠无离红唇一扬,冷声阴风怪气地道。 烈如歌淡然接下,掀唇反击,“不敢当,与太子殿下相比,就相形见拙了。咦,听闻无忧公主最近受了大惊下,厄运缠身,连绵床榻,太子殿下可是出来给无忧公主寻药问诊的?” 申屠无忧有病在身一事,显然是月乌国皇上为了平息解除婚约的一个谎言。凭着烈如歌亲眼所见的申屠无忧,就是让她砍掉十个活生生的人头,她也不会害怕,而且很有可能会上瘾,怙恶不悛的人都是这样的。 烈如歌看着申屠无离嚣张阴戾的模样,分明是打算今天把他解决了。虽有在凤清尘那里听说申屠无离两兄妹貌合神离,但烈如歌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沆瀣一气的真兄妹。 “烈如歌,自作聪明的人,大多是不会长命百岁的。而本殿又是极其憎恶仙姿玉貌的人,总体来说,你的存在实在太碍着本殿的眼。本殿的脾气天下皆知,所以你束手就擒,本殿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些。”申屠无离看向烈如歌,神色阴冷地道。 烈如歌乐了,第一次知晓原来男子也是有嫉妒容貌的晦暗心理的。 只是,让她乖乖地把人头献上,给他当皮球踢,这种事情,天下应该找不出任何一人做到。把头切下,再双手奉上,难度系数太高了。 “太子殿下,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烈如歌唇角勾起,美眸淡漠森寒,低声一笑,好整以暇的问道。 闻言,申屠无离隽美艳艳的脸上骤然一沉,狭长的双眸更是死死地盯向烈如歌,放佛只要她胆敢说出一个令他不悦的字,他就会要她血流不止,让她苦楚一生。 只是,烈如歌所问的,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与自大心膨胀,阴冷地问道,“本殿不知的事,难道你会知道?倘若答案能令本殿满意,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次。” 是一次,而不是放弃追杀她。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唇角抽搐,在申屠无离的杀冷的目光注视下,一字一顿地道,“太子殿下是,被自己吹牛皮给吹死的,哈哈哈。” 烈如歌是在讽刺申屠无离,更是不屑他的威胁。 申屠无离脸色阴沉,风吹红衣猎猎,大手一挥,原本平静无波的河面上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大约百来颗的人头。烈如歌转头,看向河面上走上岸的人,正确来说不是正常到的人。 因为随着申屠无离的号召去攻击烈如歌的是一群死卫,青蓝色的脸和肌肤,面无表情,银亮的厚实的铠甲,单手握着银光闪闪的长剑,脚步整齐地摆着阵法,逐渐包围起烈如歌。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红唇默念着口诀,酥手五指微动。河边忽然旋起一股强大的水柱,而牵动它的人便是烈如歌。烈如歌操纵着树大粗壮的水柱,横扫过最靠近的自己的死卫。 美眸眯起,觑见树上变了脸色的申屠无离,烈如歌五指张开掌,手中凝聚着巨大的罡气,拍在水柱中,猛然地朝着树上的申屠无离拍去。 申屠无离被迫离开树,飞跃至半空,反手拔剑,虚空一划,把未至他身前的水柱砍落,豆大的水柱顿时朝着四方八面落去,重重地砸到死卫的透露上,砸出一个窟窿。 而在申屠无离措手不及时,烈如歌跃至半空,身形快速地闪到他的面前,打算与他近身战。寒风鼓动着月牙白的衣袍飞舞,墨发散开,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只是脸上此刻有着是狠辣的肃杀。 柔白的小手握着锋利的短匕,尖端冷光涔涔,在申屠无离身上各处滑动,犹若游龙般轻盈巧动。 申屠无离抬剑对上,却感到一股磅礴夹裹着火热的内力迎面而来,炽热地要灼烧了他的肌肤。申屠无离下意识地便扭过头,抬起衣袖掩住自己的隽美艳艳的容貌。 见申屠无离爱惜着脸却不顾生死,美眸嗜血翻动,一丝恶作剧油然而起。只见手中银光微动,雷电般的光亮割断衣袖,红色的衣角随风甩飞。 申屠无离察觉到烈如歌与自己十分近,狭长的双眸阴戾浮现,挡在面前的手徒然成爪地凌冽又准确地掐向烈如歌纤细的颈项。烈如歌唇角一勾,短匕疾速地换了一个手,快速地在申屠无离那张俊脸颊上滑下一条长线。 银光隐去,红色的血丝从细长的伤口中溢出。 河水中砂砾磨砺着申屠无离伤口,水伤浸入,疼得申屠无离眉头紧皱的大叫,同时迅速抬手,白玉的手掌心上是一道鲜浓的血痕。 烈如歌后退至树顶上,美眸瞥了眼地面上与水柱依旧在苦苦抗争的死卫,见他们头颅有的被水滴破开了拳头大的窟窿,严重的更是半个脑勺都被劈掉,可他们仍旧无事,战斗力一点儿都没有减弱地进宫。 如此惊人的死卫令烈如歌面色微变,显然这只死卫是申屠无离私下豢养的,且手法刁钻,并非是她见过的那种只要破了脑袋,就会死去。 现在处在上方,烈如歌可以清晰看到窟窿里面空无一物,脑浆和脑水都不存在,犹如一个空壳。 “你敢毁本殿的容颜,本殿要用你的脸皮补容。”申屠无离气急败坏,神色阴冷犹如乌云密布的天气,手中的长剑凌冽的刺向烈如歌。 似乎怕自己的脸再度受伤,申屠无离并没有靠近烈如歌,而是在两米外默念着咒语,控制着长剑挥动。 忽然间,就在长剑离她只有一厘米之处,烈如歌浑身不能自已的僵硬,脑中仿若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咬,侵蚀着她的大脑,令烈如歌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刺向自己。 不远处,申屠无离看着烈如歌犹如提线木偶,双瞳溃散地呆愣在原地,唇角勾起,快意迸发而扬声大笑。 烈如歌虽不能控制自己,但是有意识的,艰险的情况下她内心反而是冷静下来。登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烈如歌感觉体内有一股温暖的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过四肢百骸,柔暖了她僵硬的身躯。 脑中猛然炸开一朵绚丽耀眼的火花,不停地升至半空燃烧不止,无穷无尽。 “轰”脑内一声雷鸣的响动,嗜啃着烈如歌大脑的千万只毒虫顷刻消失,而烈如歌察觉体内的不同。探放神识,烈如歌美眸一亮,发现自己居然在危险的境地时突破了瓶颈,冲破桎梏,水吟诀一连达到第八层。 果然是难境逼发人的动力,心若止水的苦苦修炼没有任何效果,反倒是千钧一刻激发了。然而没有猜错的话,适才申屠无离是对她用了月乌国皇室特有的覡术,控制她的心神。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柔白的小手微动去挥掉刺向自己的长剑,可一只大手比她更快,眨眼间她已经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一股清新混合着龙延香的味道扑鼻而入。 凭着鼻子被撞痛的程度,烈如歌不用抬头便知道来者是司徒拓。不清楚司徒拓为何会出现在郊外,但好歹她现在是司徒拓的手下,靠山来了,烈如歌不会傻到费力气逞英雄,再去同申屠无离斗你死我活的。 烈如歌脑袋一埋,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司徒拓精壮的腰身,嚎啕大哭地嚷嚷道,“尊主,您来的太及时了。一大波僵尸涌来,您快救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想死你了 司徒拓俊美如铸的峻容冷若冰霜,一双深邃锋利的凤眸宛若神祗地睥睨着申屠无离,削薄的唇瓣微启,醇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对烈如歌来说,简直是高山白雪般好听悦耳。 “申屠无离,你要欺负本王的人?” 司徒拓的话落,身形狼狈的申屠无离妖孽的脸色大变,手依旧抚着受伤的脸颊,粉白的唇瓣扬起,脸色阴戾尽数收敛,笑道,“九皇爷笑话了,我怎么敢欺负九皇爷的人。只是,本殿的脸被你的贴身小厮所毁,关乎颜面的事,九皇爷是否要给一个交代呢?” 申屠无离狭长的双眼眯起,冷厉憎恨地看向躲在司徒拓怀中的烈如歌,在赌司徒拓会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下人,而作对与他。 只是,司徒拓是出了名的护短,他的人向来只有自己欺负的份,换做被他人欺负,那就是在向他司徒拓挑衅,发出敌意。但是,要是自己的人欺负了他人,那便是…… “你活该。”司徒拓冷醇的声音响起,气得申屠无离差点一口气噎住就去了。然后做缩头乌龟的烈如歌听到司徒拓这三个字,蓦然认为司徒拓这个小气鬼其实是有可爱的一面的。 瞧,现在多么的可爱又顽皮啊。 申屠无离此刻是横了心要定烈如歌吃点苦头,不然划破他的脸的气如何能过,他更是颜面无存。 “九皇爷,本殿知晓一件特别有趣的事,关乎九皇爷与怀中的……贴身小厮。要是九皇爷肯把贴身小厮交给本殿处理,本殿就把这件与九皇爷息息相关的事情告之。”申屠无离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妖娆的笑意,神色阴冷,狭长双眼中的戾气犹若毒舌,死死地黏在烈如歌的身上。 烈如歌被恶心到了,申屠无离此刻分明是要把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告诉司徒拓。烈如歌心中画着圈圈,诅咒着申屠无离,同时心下是极其的忐忑不安,有期待着司徒拓能给她一个惊喜。 司徒拓深邃锋利的凤眸扫向地上蠢蠢欲动的死卫,又冰冷地看向申屠无离那表露出来信誓旦旦的神态,削薄的唇瓣讽刺道,“你认为,本王要知道的事情,还需要通过第三人的口得知。他是本王的人,性命都被本王掌握在手上,他的秘密,只要本王想知,他就得说。” “但是,此刻本王不想知晓。而你申屠无离越过到落夏的国境来欺负本王的人,这笔账是你还,还是由月乌国陛下来还呢?还有,你私自带兵来落夏,有何意图?这是你个人意思,还是代表着月乌国给本王的暗示,嗯?” 烈如歌在心中拍掌,还嫌事儿不够乱,申屠无离的罪名不够多,脑袋抬起,直抒胸臆地把心中对申屠无离的厌恶轻松地展开,图列着申屠无离的罪行。 “尊主,下面都是死卫,小的刚才破了他们脑袋都没事,诡异的很。各国都是禁止养死卫的,他还公然带死卫来咱们国家,定然是之前就偷偷在我们国内豢养着,用着我们的资源,却不给银子,还想杀了作为落夏良好百姓的我。” “刚才,他还在大骂着尊主与陛下没用,连敌人进入到自己的地盘都不知,说你们**,头脑简单,而我们国家即要被他们月乌国吞并。这些,无忧公主也说过,在南宫府的时候扬言要把乐安作为她的第二个公主府呢。” 申屠无离瞠目结舌,自己分明没有说过侮蔑司徒拓与落夏国的话,气的怒指向烈如歌,扬声怒吼道,“你信口雌黄,本殿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你说谎,你怎么可以把没有的事情说的像真的呢!” 烈如歌小脑袋往司徒拓怀中缩了缩,佯装害怕,小声地投诉着,“尊主,他刚才就是这么威胁小的,说要了小的命,阻止小的一颗奔回到尊主身边的心。尊主,他在你面前都那么嚣张,真的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还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咱们泱泱大国的落夏。” 烈如歌添油加醋,把白说成黑,反正申屠无忧不在此,且刚才是人的只有他们两人。既然司徒拓肯相信自己,不上申屠无离的当,那不论自己如何诋毁,司徒拓依旧会站在自己这边。 对司徒拓的信任,烈如歌不会深深的感动,因为她现在是落夏国的人,司徒拓要是处罚她,那是自打脸面,蠢人才做的傻事。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瞳孔黑且冷,墨色逐渐弥漫住白色的眼球,幽深一片,恐怖骇人,身上更是散发着磅礴的肃杀之气,强烈的寒气涌现而疾速的铺天盖地。 申屠无离忍不住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头,知晓自己无论再辩驳,只会是越描越黑。而且自己手上有一只死卫军队的事情,是他父皇不知的,此刻他不愿暴露出去。 无奈之下,申屠无离只能忍气吞声一回。脑袋微垂下,申屠无离不能承认不做过的事情,“九皇爷,本殿有错,诚恳地向您道歉。本殿承诺,决计不会再出现眼前的情况。今日多有得罪,还望九皇爷海涵,本殿……立刻带人离开。” 司徒拓没有反应,只是凤眸锋利地看向申屠无离。申屠无离紧皱眉头,大气不敢喘,又不敢率先就走。只是在司徒拓强大气势的压迫下,他感到浑身遍体通凉,手脚竟然不能自已。 良久,司徒拓才开声,“本王的地方,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嗬,你们未免把落夏当成游戏之地,还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申屠无离后背被冷汗打湿,听到司徒拓义正言辞地冷声讽刺,垂下的头简直抬不起,身上嚣张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弱弱地道,“九皇爷,月乌国始终都把落夏当做手足,绝对没有野心。本殿听信了皇妹的谗言,才找到落夏。此事是本殿缺少考虑,而本殿回去会好好教育我那位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的皇妹的。” 烈如歌神色一沉,没料到申屠无离会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申屠无忧身上,让她食死猫,而他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 司徒拓冰冷地看向申屠无离,良久才道,“既然是误会,那太子殿下回去可不能手松嘴软,皇家公主可不是寻常人家,一点过错就会影响到两国的友好邦交。” 申屠无离连连点头应是,聆听着司徒拓的教诲。在司徒拓扬言让他滚后,申屠无离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死卫离开,速度之疾速令烈如歌不禁啧啧称奇。 然而,烈如歌没开心多久,便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一股寒冷,几近将她冻僵。 烈如歌美眸微动,猛然抱住司徒拓,谄媚似喜悦而哭地喊道,“尊主,小的想死你了!” 司徒拓虽是油盐不进,但讨好一套很是极其管用的。 闻言,司徒拓低下头,深邃的凤眸触及烈如歌柔顺墨发,还有那一阵阵熟悉清淡的暗香传来,抱着自己的手是温热,贴在身上的身体柔软似棉,令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捏一捏。 心来所想,司徒拓也直接付于行动,一手扼住烈如歌的下巴,两只捏着烈如歌雪白滑腻如凝脂的脸颊。 烈如歌美眸无辜地巴眨两下,不明所以地,语气含糊不清地问道,“尊主,泥……干嘛尼窝?” 暗中,烈如歌思虑万千,怀疑司徒拓是故意掐她,因为看出她在欺骗他。也是,以司徒拓的智商,很难不看出自己的小把戏。只是,他现在是生气,拿她的肉出气,还是只是给她一个暗示,让自己识趣去领罚? 烈如歌想破脑瓜子都不清楚司徒拓忽然的举止,只是脸颊被左右捏动,在司徒拓的大手中像是玩具般,烈如歌骤然黑脸。 泥煤的,她是活人啊,是会疼的!小气鬼你要是想捏,回去老娘给你买块猪仔肉回来,包管肉感富有弹性,手感上佳,好不好?! 在烈如歌抓狂之际,司徒拓松开手,冷声幽幽道,“手感还不错,看来你在南宫府的日子活得很滋润。要不是本王让秦十二过去抓人,你是乐不思蜀,望了自己在本王面前立下的毒誓了吧。” 话落,烈如歌便要松开手,往后与司徒拓保持距离,才开始回话。毕竟,她不像拗断脖颈地去高高仰视司徒拓。 然而,不待烈如歌撒手,上头就传来司徒拓的冷声冷气,“不许松手,本王最近寒毒发作,需要暖手炉。” 烈如歌额头一滴冷汗掉落,在巨大压力下,果然地环紧着司徒拓的腰身,还忒么狗腿地谄笑着,“尊主,这样够不够暖啊,还需要小的再抱紧些吗?” 司徒拓大手自然地落在烈如歌的背后,犹如搁在自己腰间,冷峻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有一丝柔和舒心的笑意,淡淡地“嗯”了一声。 闻言,烈如歌只好再收紧些,把自己全然贴在司徒拓的身上。 此刻,烈如歌的心无比纯洁,只是要做一只人体暖手炉。毕竟,他们俩人抱也抱过,躺也躺过,还害臊矫情个什么劲。况且,她现在是男子,给司徒拓予最温暖的兄弟关怀罢了。 南宫玺与秦十二不约而同的追了上来,在远处就看见两人亲密拥抱在一起,一人愕然,一人黯然失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 拆穿1 烈如歌一回到九皇府,被司徒拓命令去洗漱后,接受了皇府丫鬟小厮们的热切欢迎,又侃侃地在一侧给他们讲了关于南宫玺与申屠无忧解除婚约的真实路程,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与八卦心。 众人听闻,对申屠无忧的印象大打折扣。丫鬟们许久未见烈如歌,见她愈加的风度翩翩,潇洒英俊,各人白皙的脸上都是一片红晕。没过一会儿,烈如歌手上便捧着一大推香袋,荷包,还有各种各样的零嘴回到殿内。 夕阳西下,红霞铺天,烈日冉冉而落,彩霞的光芒照射进殿内,落在墨玉地砖上,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而主座上,司徒拓身姿端庄地坐在案桌前,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地处理公文。 阶梯两侧已经点起烛火,灯盏通明,照亮殿内一角,与夕阳的霞光把殿内非为两色。烈如歌走过去,手上端着是柿子粥,淡淡的喷香散发,逐渐弥漫。 烈如歌放在案桌一角时,司徒拓闻香抬头,深邃锋利的凤眸盯着桌上那晚冒着热气的柿子粥,面色有瞬间的怔愣,接着才起身净手。 “味道与皇府厨子所做的不同,这碗柿子粥是你熬的?”司徒拓在小桌用膳,举止优雅,吞咽下一口,低声问道。 烈如歌坐在墨玉阶梯上,此刻正品尝着手中的香糯可口的柿子粥,见司徒拓问她,懒洋洋地道,“是啊,柿子是我在南宫府摘的。可好了,只是南宫玺他们都不懂吃,白白浪费了。” 闻言,司徒拓拿着玉勺羹的手一顿,眉间折痕加深,忽然觉得柿子粥里面的柿子尤为的苦涩,难吃至极。拨开柿子粒,司徒拓只食用白粥,漫不经心地道,“此行后,你与南宫玺的关系貌似进展很多。” 烈如歌眼角睨了一眼司徒拓,她可是记得司徒拓有警告过她不许与南宫玺走近,扬言自己配不上南宫玺,且会害了他。此刻,司徒拓又如此说,难不成他已经挖好一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烈如歌狐疑,美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警觉地试探性装傻充愣,“没有啊,小的与玉公子身份是天壤之别,始终都是路为路,桥归桥的。” “这一次,因为尊主答应了玉公子的请求,小的才跟他跑一趟的。唉,小的现在悔到肠子都青了,第一回去乐安,就把无忧公主与月乌国太子给惹怒,还让他们记恨上。以后,小的定然要同玉公子有多远就隔多远,真真被他给连累了。尊主,小的这次圆满完成任务,是不是该有奖励啊?” 烈如歌哧溜几步地便走到案桌侧面,把手上吃得干净的玉碗往托盘一放,两手搓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期待,一双漆亮的美眸都在闪闪发光,灿若星辰。 司徒拓见得好笑,忍俊不禁,峻脸却板着,没有显露出情绪。在期许下,冷声道,“撤下去,下去准备,本王要沐浴。” 闻言,烈如歌一张笑脸骤然拉得老长,不情不愿地端着碗下去,暗中长长叹了一口长气。 身后,司徒拓那双深邃的凤眸盯着烈如歌细长的身影,眼底隐隐有丝笑意,削薄的唇瓣浅浅勾起一小弧度,宛若一朵洁白莲花隐现,一室芳华都失去了颜色。 有了前车之鉴,烈如歌利索地把司徒拓沐浴要用的整齐地放置在温泉旁侧的玉桌上,接着趁着这个空隙,悄然出府,赶回到丞相府。 丞相府内,烈乐乐一双小手托着腮帮,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忧愁与担忧并重,眉毛拧在一起,都快要打结了。如此纠结的神色,在她一会儿就一个唉声叹气下使见者尤为的心疼,想替这个小精灵把所有的烦恼都解决。 在一侧候着的绿萝便如上的心情,可她无能为力,因为她并不知晓烈乐乐有什么烦恼,且看烈乐乐这个小模样,也不打算告诉自己的。遂,一向面无表情的绿萝,此刻清秀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便秘的神色。 烈乐乐是忧愁啊,她的两只小手的指头都数光了,可她的妈咪还没有回来。南宫玺,烈乐乐见过,姿色与司徒拓各分秋色,是不同的两种美男子。当然,平心而论,烈乐乐认为她爹爹是最好看,气场又是最强大,专属那种一出场,往那里一搁,不开口就能把人吓到屁滚尿流的牛掰。 只是,所谓日久生情,她的妈咪又是国色天姿的绝代佳人,桃花是一朵接一朵的自己凑上来的。况且,烈乐乐最最担心的是,她妈咪真的会与南宫玺发生,老挂在嘴边的一夜情。 “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越想脑袋越乱,烈乐乐两手摊开在桌面上,小脑袋望着屋顶,深感疲惫。 “嘿哟,在思念着哪家的俊俏小男孩啊,已经痴念到也不能寐了。”烈如歌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抬步走进内室,便见到烈乐乐那一副小大人老气横秋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调侃。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乐乐好想你啊。”闻言,烈乐乐双脚猛然跳起,小小身子在半空如炮弹般射向烈如歌。 烈如歌唇角翘起,伸手轻巧地接住烈乐乐娇小柔软的身子,两手掂量了一下,一边走向卧室,一边又打趣,佯装生气地道,“烈乐乐,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又乱吃了多少零食。瞧瞧你,现在就是个胖墩,你再胖下去,你后就没有小男孩喜欢你,你就准备当一辈子的老姑婆,打光棍去吧。” 烈乐乐樱唇一瘪,天真无暇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晶莹剔透地水色在清澈的瞳孔中流转。她发誓真的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己孩子的娘的,但是天下这么多母爱膨胀的母亲,她只爱妈咪一个。 “妈咪,乐乐才没有偷吃呢。你不在,乐乐想妈咪想得都寝食难安,清尘叔叔都说乐乐瘦了好多,就快痛瘦巴的尖嘴猴腮的丑子一样。”烈乐乐嘟起小嘴,两手紧紧地搂着烈如歌的脖颈,委屈地辩驳道。 烈如歌眉梢挑起,顺势就问道,“那现在妈咪回来了,你是不是要乖乖上床眯眼睡觉啊?” 烈乐乐咯咯笑着,连连点头。可下一刻就后悔了,睁大着双眼,无声地控诉烈如歌。 妈咪太坏了,明明知道乐乐好久没见妈咪,有很多话要跟妈咪说的,却要乐乐憋着一肚子的话觉觉。 烈如歌把烈乐乐放在床上,脱去外袍侧躺下,唇角勾起,贼兮兮的道,“妈咪摘了好多软甜的柿子回来,味道一级棒。你赶紧睡觉,明天起来,有得你吃个饱的。” 烈乐乐在吃的方面,多数继承了烈如歌,食物喜好与烈如歌几近一样。 闻言,烈乐乐小舌头舔了舔嘴边,俨然是个小吃货。烈乐乐睁大着双眼看着烈如歌,两母女对视了一会儿,她才乖巧地闭上眼睛,一只小手还紧握住烈如歌的小手指。 等烈乐乐睡着后,烈如歌才伸手快速地点了她睡穴。细长的两指探放在纤细的皓腕上,烈如歌暗涌内息,去寻找烈乐乐体内的绝生蛊蛊虫。 烈如歌手上已有南宫玺所配的绝生蛊解药,南宫玺特意嘱咐过她,要先把蛊虫寻到,把它逼到指尖,用解药引诱蛊虫出来,接着才给患者服用解药清除毒素。 烈如歌担心烈乐乐回害怕,或者痛,遂打算秘密进行。可探找了好一会儿,烈如歌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蛊虫。 黛眉顰起,烈如歌收回手,拿出匕首在自己指尖快速划开一刀,鲜血止不住的涌出,在银色的被单上落下一滩滩血迹。烈如歌并没有立刻止血,而是揉碎一颗解药,让它溶与血渍与指尖溢出的血珠中。 这是凤清尘交过她的引毒蛊的方法,但此法不可多用。蛊虫嗜血,一旦引出,很有可能就是立刻寻着血腥味从伤口进入人体,且会把体内的鲜血吸干才作罢。且届时请虫来容易,清去却难。 烈如歌把冒着血的指尖靠近烈乐乐的皓腕,另外一手继续放在烈乐乐的手腕上,寻找蛊虫。 良久,失血过多的烈如歌,小脸上微微泛白。在白玉戒指内冬眠的小狐狸嗅到香甜的血腥味,吵着出来。两只狐狸眼睛的眼皮还闭着,一脸饕餮地嗅着味道就跳到烈如歌的面前,两只小爪子抱着烈如歌涌血的指尖,狐狸嘴巴就贴上去,滋滋有味地舔吸着血液。 烈如歌脸色一黑,自己没把蛊虫引出来,倒是把贪吃的小狐狸诱来了。 伤口在小狐狸的津液下快速结疤,小狐狸意识在香甜的血液没有了,才不情愿地睁开两只狐狸眼睛,圆溜溜地看着眼前,消化着现在的状况。 “哥哥,你把小狐叫醒,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小狐狸萌萌地问道,小爪子挠了挠脑袋,完全还没有回过神来。 烈如歌曲指弹了下小狐狸的额头,似笑非笑地道,“你睡蒙了,是你自己吵着要出来,不是我要你出来的。” 闻言,小狐狸扫视了周围一圈,才慢慢地回想起来。 狐狸双眼闪烁了眨巴了两下,眼中残有心虚。小狐狸看着烈如歌神色微冷的脸,视线又落在结疤的指头,害怕烈如歌会责备它吸食了她的血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 拆穿2 小狐狸两爪子抱着烈如歌的受伤的指头,讨好的拿着紫色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着。蓬松柔软的绒发在肌肤上,犹如一阵暖风拂过,很是舒服,且诡异的是在被小狐狸的皮毛碰过后,烈如歌手指上的伤口逐渐消失,连浅浅的一条肉色的伤疤都不见了。 烈如歌眉梢挑起,心中暗嘀咕着,不成这小狐狸是个极品,除了津液,皮毛都是治疗伤口的佳药?那岂不是比天下仅有的五支断玉膏还要值钱了! 如此一想,烈如歌瞅着小狐狸的那双美眸愈发的闪耀,好像自己面前看着一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小狐狸脑袋动了动,尖细的鼻头耸了两下,两只扑朔迷离的大眼睛眼睁睁地看向烈如歌,却莫名觉得有一阵凉风从自己的尾巴蹿起。 小狐狸眯起狐狸眼,猛然扭过头,朝着自己尾巴看去,满是疑惑。 “哥哥,你在干什么?咦,为什么要用血,是引蛊虫?”小狐狸回头,扫过床上与异常沉睡的烈乐乐,疑惑地问道,但讨好的成分偏多,显然打算将功赎罪。 “你们物种不同,难道你也懂如何引蛊?老娘话撂下了,你最好是实事求是,说谎圆不回来……呵呵。”烈如歌美眸眯起,幽白的冷光迸射流现,危险地道。 登时,小狐狸立刻缩了缩脑袋,却又不服气地蹦跳三尺,身上的紫色毛发都炸开,聒噪地嚷道,“小狐才不会说谎呢!哥哥,你别不信,我们紫狐一族是出了的毒医圣手,任何毒物都逃不过我们的鼻子,而且我们对解毒是很有一手,绝对是其他异类无法媲美的。” 烈如歌将信将疑,手指轻轻一甩,便把小狐狸摔趴在床单上,呶了呶嘴,“那你瞧瞧乐乐身上蛊虫在哪里,且用你们的独家秘方引它出来,我会试着相信你的。证明你自己的时刻到了,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做的好,明天早饭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闻言,小狐狸两眼发青光,狐狸都是肉食动物,非肉不欢,但小狐狸总觉到哪里怪怪的。 小狐狸,你乃真相了,你是金主,付了银子的,不是被饲养的宠物的啊!不过,从这一方面可见小狐狸也是只没有多大抱负和志向的吃货和懒货。 被烈如歌提出的奖励完全引诱住,四肢矫健地爬上烈乐乐的手腕,鼻尖轻轻耸动,接着又轻跳到烈乐乐的左胸口。一系列闻闻嗅嗅的举动,在烈如歌看来,就同狼犬嗅着犯罪气味般。 片刻后,小狐狸神色沉重地对着烈如歌,认真地汇报自己检查结果,“哥哥,小狐狸没嗅到臭臭的味道,都是奶香好闻的,乐乐身上并没有蛊虫的。” 烈如歌浓眉挑起,似笑非笑地睨着它一副老沉,知识渊博的模样,很不给颜面地拆台,“该不是你根本不懂,兜兜转转地来忽悠我的吧。小狐狸,你真的是皮痒了,老娘可以给你剥皮,虽然你很小,身上皮剥下来大抵就手巴掌大,但做个手鼓挂坠,还是不错的选择。” 小狐狸浑身抖了一下,两抓交叉挡在自己胸前,就怕烈如歌真的实施,狐狸小嘴自辩清白地道,“小狐可是真真神兽,天地都不能质疑的。乐乐体内真的没有蛊虫,小狐狸说的每一句话比吃肉还真,保证。” 烈如歌神色有一丝的疲惫,两指捏住小狐狸的耳朵,轻巧地把它扔回到白玉戒指内。 室内安静下来,烈如歌抬手抹过床单上的血渍,不留一丝痕迹。美眸深深注视着沉睡中甜美乖巧地烈乐乐,柔白的酥手缓缓抚顺着烈乐乐的长发。 单凭小狐狸的一面之词,而且还是只不大的小奶兽,烈如歌是不会相信的。出了丞相府,烈如歌在夜幕中快速驰行,与寒风追逐。冷冽的风拽起她的衣袍,月牙白色片片猎起,又瞬间堙没在黑暗,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 南宫玺站在院中,抬头遥望着皎洁明月,心中的阴郁却没有因此消退,见着周边空无一人,芝兰玉树颀长的身上隐现出一抹寂寞与悲凉。 到九皇府后,南宫玺就没见过烈如歌。其实,南宫玺对烈如歌并没有多大的念想,只是在乐安两人愉快的相处日子,令他每每想起做梦都会笑出。可是一回到京城,他与她便是没有勾扯的陌路人了。 一颦一笑皆能触动人心弦,一颗种子在心涧埋下,忽然一日萌芽,便会随时间推移而成长,有待一次开花结果。只是,南宫玺此刻犹不知晓,不清楚沉重和失落的真正来源。 待日后恍然大悟,却发现自己早已晚了一步,心哀不已。 倏地,一道黑影落入院中,坐在瓜藤下的秋千上。南宫玺玉面剔了眼过去,见到来人,蓦然间就愣住了。 “才半天没见,你应不是忘了我吧。臭小子,我可是帮助过你,还被拖累地成为申屠氏兄妹的眼中钉,肉中刺的,你敢翻脸不认人,老娘就揍的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烈如歌翘起二郎腿,一抖一抖动着,吊儿郎当地道。 南宫玺是惊愕了,刚才在脑中想着的人,怎么那么神奇就出现在面前了。巨大的惊喜砸中南宫玺,令他一扫玉面上的阴霾和黯然,信步走过去,对烈如歌的毒舌和粗暴司空见惯,薄唇开口便是反击的揶揄。 “女子家家,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又粗鄙,小心你以后嫁不出去,要给司徒拓当一辈子的贴身小厮,天生奴役命。” 烈如歌小脸一黑,手中正拿着捡来的鹅卵石玩弄,扬手就猛砸过去,不偏不倚地朝着南宫玺的白净额头,显然有几分怒气。南宫玺唇角勾起,嗤笑地避开。 “哼,下一次老娘要你尝尝什么叫做天下石头雨,小心你的三八长嘴。”烈如歌冷哼道,接着进入正题,“我按照你的法子,但连半天虫尾巴都没见着。南宫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打着神医徒弟的名号,欺我不是行家,而顺手拿了件玩意儿来应付我的!” 烈如歌咬牙切齿地,美眸幽冷地盯着南宫玺,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态。倘若让她看出南宫玺有欺瞒之意,烈如歌绝对不会是痛扁一顿那么简单。 闻言,南宫玺蹙眉,星眸无辜地眨动着,委屈至极地小声喊屈,“天地良心啊!烈歌,我就是要耍你,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清誉做赌注吧。你是个不要脸面,厚颜无耻的人,但我可是天下赋于美名的玉公子,而且按你所说,我们是交易,你替我解决了申屠无忧,我怎能存在着任何欺瞒。” 烈如歌冷笑一声,并不买南宫玺冠冕堂皇的账,步步逼近,寒声问道,“说的倒是好听,天下要是人人都秉礼仪,通晓良性,哪里还有那些奸佞朝臣与作奸犯科的小人。少废话,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这种症状。” 南宫玺差点就抠出一口血,他分明是睁眼说着真心真肺的话,却被她当做驴肺心肝。可解释肯定要的,南宫玺仔细询问着烈如歌实际情况,连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沉思片刻,南宫玺蹙着眉头,低声道,“烈歌,我用南宫府的名誉做保证,你那位友人并没有中绝生蛊。我所调配的解药是用于绝生蛊至烈至毒的蛊虫做过试验,绝无可能会发生你所说的状况的。” 对于自己的医术,南宫玺是势必要守住信誉的,决计不会拿来开玩笑。 “倘若有意外,你又作何解释?蛊虫没有出来,可能是已钻入心胸,隐藏在骨血中,只是它不肯出。”烈如歌黛眉顰起,唇角抿着,冷声问道。 南宫玺连连摆手,哭笑不得地道,“烈歌,你不像是如此疑神疑鬼的人啊,怎么就失去判断的能力呢。你冷静下来,听我详细告诉你。蛊虫是无意识的毒物,有母子蛊的话,子蛊受母蛊控制,借此来控制中蛊毒者的思想意识,甚者会成为一具**傀儡,日常行为举止都被牵扯。” “如你所说,你的友人中蛊以来并没有很严重的反应,虽有被其他药物压制住,但也证明母蛊现在没有举动,子蛊按理还在体内。然而,蛊虫是中贪婪的毒物,嗜血与嗜毒,两物在它面前,它只有感知,凭着贪婪的本性被引诱。” 南宫玺见烈如歌阴晴不定,半信半疑的,无奈之下又把蛊虫的历史,以及各大门派等一系列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烈如歌,说得口干舌燥。 半晌,烈如歌才开声,低声道,“我明白了。”也没有说相信,就这么四个字,把说了一大通的南宫玺噎到石化的状态。 深吁出一口浊气,南宫玺闷声道,“这就好。烈歌,你别那么容易就怀疑我骗你,我的心怪受伤的。毕竟咱们还曾经同盟后,统一战线地作战的,咱们之间情分是有的。你可能不当做一回事,但我都记得。” 当下,烈如歌根本没有心情去听南宫玺的话。真相大白,她这段期间被烈乐乐与凤清尘两只骗的团团转,计划都推缓了,就为了找那该死的解药。 好吧,到头来才被拆穿,烈乐乐那小丫头片子好得很,啥病痛都没有,唯一个病就是学会向她撒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 司徒拓的六年前 烈如歌没听清楚,胡乱的挥了两下手,心下思考着烈乐乐与凤清尘联合欺骗她的各种原因。 南宫玺见烈如歌无所谓的淡漠态度,冠美如玉的俊雅面容上显露出一丝的沮丧。烈如歌毫无所感,双手负在身后,若有所思地抬步就要离开。 难道她就如此不待见自己,交易结束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南宫玺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但心头为之不悦,莫名地又有些愤怒。 “烈歌,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见烈如歌渐行渐远,还在踌躇不前的南宫玺提起丹田之气,猛然冲上去,挡在烈如歌面前,急切地道。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狡黠漆亮的美眸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南宫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随后面色肃穆地道,“可能你会怪我多管闲事,但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抉择最后还是在于你。” “旁观着清,当局者迷,你与司徒拓的关系在外人看来都十分的暧昧。我不清楚里面真假成分有多少,但你真正的身份并未明朗,对司徒拓而言,依旧是个警惕。再者,司徒拓心中有人,我认为你会介意。要是注定以后会伤心,那我给你的建议,早日抽身离开,抽刀断水,不要藕断丝连。” 闻言,烈如歌唇角勾起,美眸笑意盈盈,只是眼底是冰寒一片。她真是奇了怪了,司徒拓与南宫玺两人都来警告她,不要和对方走的太近,他们哪只眼睛见到她对他们任何一人有情了。 南宫玺还好,毕竟他们无冤无仇,只是他眼睛是瞎了还是被打肿,严重影响到视力。 “南宫玺,东西乱吃不打紧,话不能乱扯,你认定自己不是眼睛有问题,真的见到我和司徒拓之间是相亲相爱,相生相惜的,而不是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的暗中厮杀?”烈如歌冷笑,无语至极。 听到烈如歌的反驳与无情的讥讽,南宫玺心中倒是好受了些。话已经说开,南宫玺也不遮掩,直接敞亮来,算是报答烈如歌帮助他解决申屠无忧这个大麻烦一事。 “好,那就当做是我眼拙,我也希望你以后真如现在所说,心如止水,与司徒拓没有任何的交集。因为你与他都是我的好友,我不愿见到你们反目成仇,记恨对方。” 南宫玺深吸一口气,紧接着道,“我曾告诉你,司徒拓现有一子嗣,就是他心中那个女子为他所生。讲起来,是个误会的开端,到至今我也没有机会见过那位女子。” “六年前,二王爷司徒耀给司徒拓下药,并送来了一名歌姬过去。司徒拓当日身有顽疾发作,加上先前的受伤,不留神中计,而又误打误撞地上错榻。那名女子极其有意思,翌日醒来后就悄悄离开,还给司徒拓制造了不少麻烦。司徒拓对那位女子一见倾心。天作姻缘,女子六年前因此怀孕,诞下一女,前段时期司徒拓才找到她们。” 南宫玺一口气说完,澄澈的星眸紧张地看向烈如歌,在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上搜索着妒忌,愤怒,亦或埋怨的神色。 烈如歌听到后,眉梢一挑,心徒然漏了一拍,骤然有些心惊肉跳与毛骨悚然。 “烈歌,你没事吧?”片刻后,南宫玺见烈如歌一动不动,精致的小脸上一片呆滞,担心地问道。 烈如歌是震惊了,她发现六年前司徒拓的遭遇,居然和自己的那一夜是何曾的相似。柔白的酥手抬起,狠狠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脸,烈如歌轻挥着小手,淡漠地道,“没事,老娘好得很。” 漆凉的美眸眯起,烈如歌幽幽地看向一脸关怀自己的南宫玺,暗叹一声,低声问道,“所以你要说的话已经讲完了,我没有误会的话,你是在劝我趁情还未深,赶紧抽身离开?” 其实,烈如歌认为更准确的表达是,离开司徒拓,后来是海阔天空与美好的蓝图,靠近司徒拓,前一步将是修罗地狱。 南宫玺顿了下,坚毅地颔首。虽然他看出司徒拓大概也产生了些不清不明的情愫,但是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南宫玺的坚定,来自于他对烈如歌短暂的相处的认知。 烈如歌个性独立,与名媛贵女的温婉柔弱截然相反,她身上带着浩然的杀气与凌厉的狠酷,这样美好又独特的女子,南宫玺不要见到她有一日沦落到与其他女人争宠而庸俗的境地。 南宫玺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在劝阻烈如歌的同时,也是对司徒拓的维护。司徒拓的经历,他并不是完全了解,却为他心疼。作为朋友,南宫玺是见不得司徒拓受伤,而伤中情殇是最痛,最磨人的。 “南宫玺,我以后要称呼你为三八玺才行。”良久,烈如歌感慨颇多地道,由衷又贴切地给南宫玺贴上新的标签。 南宫玺玉面一沉,接着红白相间,恼怒地低吼道,“收回去,你别总是给我起歪名。我是男子,顶天立地,一身阳刚之气的汉子。” 烈如歌浓眉挑起,当面就翻了个白眼,红唇撅起,显然是回答南宫玺“不可能”。 “我都告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不单要考虑你的立场,还要多替我想想,以后你们在一起,一旦心生厌倦,更甚者发生动手流血的事情,我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南宫玺深呼出一口气,郁闷地道。 烈如歌脑后一滴冷汗流下,她认为南宫玺真的太杞人忧天了,这是病,得治。再者,还有她为什么要替他考虑,他是她谁了?自作多情的男人…… “愁眉苦脸的,一脸倒霉衰样,去去,别在我面前显摆,连累的被拖衰。你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来九皇府是有目的。趁着开心,就给你透露一个消息。”烈如歌挥袖,美眸嫌弃地看向南宫玺。 南宫玺闻言,玉面扬起好奇心,快语问道,“什么消息,快说。” 烈如歌嘴角鄙夷地撇了下,心中嘀咕着南宫玺此刻三八的模样,哪里还有玉公子的淡定优雅。 “哦,老娘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日就会离开九皇府,所以你的担心是白费的。还有,我回京后心神不宁,总觉有大事发生,例如暗中被打小人什么……我掐指一算,大概是东北方有人要算计我,而且中线连在你身上,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烈如歌哂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眼底下有一抹锐利冷光划过。 南宫玺怔愣一下,随即便明了,落霞国东北方只有一个大国,就是月乌国。且烈如歌还映射到自己,其所指的,除了申屠无忧,别无她人。 “总归是我引起的,我会派人保护你离京。你若是愿意,你回去后,我也可以命人在暗中保护你。”南宫玺这话没有多少底气,烈如歌可不是个有耐心让人跟着的女子。 果然,烈如歌嘴角轻撇,美眸不屑至极,冷声道,“你只要断了前路,不让申屠兄妹进入落夏,我便会安全。” 实则,申屠无离与申屠无忧,烈如歌还不放在眼中。只是要她一昧承当下来,她可不爽,分明罪魁祸首是南宫玺来着。 “这包在我身上,只是下月太子大婚,月乌国肯定要派人过来恭贺的,申屠无离作为一国储君,此重任自然会落在他头上。”南宫玺低声道,星眸中在提及申屠兄妹,也满是不悦与厌恶。 昨日申屠无离路上埋伏着要暗杀烈如歌的事,他已听说。申屠无离与烈如歌素未谋面,不可能有纠葛,唯一的原因只会是申屠无忧的报复。 南宫玺神色晦暗,眼中流露出一抹杀机,沉声道,“申屠无忧此刻不悔改,反倒变本加厉,你不用留情,杀了她便是,后果我替你担着。申屠无忧可能会覡术,你要是遇上她,要多加小心。近日身体有异样,一定要告诉我,切忌遗漏。” 他是厌了,次次饶了申屠无忧,本要她洗心革命,却促进她得寸进尺。不仁不义,又做作的阴险歹毒小人,他何必再看娘亲的面子。 烈如歌颔首,对南宫玺的理智有一丝的改观,至少他不是迂腐又冥顽不灵地。 得知烈如歌短时间内会离开,南宫玺又忧又喜。当下,他是不用担心作为夹中肉为难的一日,只是烈如歌走了,他是少许多乐子。日子太无聊,要不还是劝她留下,一个整司徒拓难度太高,又没劲…… 烈如歌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去,见到南宫玺的神色,一眼就看穿他心中不良的想法。重哼一声,淡漠地扫去一眼,见到南宫玺玉面为变。 小手负在身后,烈如歌踢着往前走,背影都是玉树临风,威风凛凛,只是总有那么一股子的猥琐。 烈如歌回了大殿,司徒拓已经在卧室端正坐着,秉夜看书。烈如歌才刚走进内殿,耳边便响起司徒拓醇冷的声音,“去洗过,再进来,本王等你。” 无疑,是某人的洁癖症又犯了。烈如歌拉起宽袖,低头嗅了嗅,香喷喷得很,一点汗臭味和异味都没有。 在原地龇牙咧嘴,朝着内殿张牙舞爪了一会儿,烈如歌还是转身跑去沐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一丘之貉 对于做一个暖手炉,烈如歌已习以为常。两人穿着整齐的衣袍,躺在一起,烈如歌除了憋屈外,就是感觉到自己好像挨着一向坚硬的墙壁,硌着鼻尖难受。 当下,烈如歌无奈地被司徒拓再度八爪鱼上身,漆亮的美眸无语抬起,看着那张俊美如铸到人身供奉的峻脸,心头上那一丝不明朗也烟消云散。 想想吧,普天之下,唯有她能由此殊荣,就近距离的接触到九皇爷司徒拓。啧啧,那是多少女子痴想妄想的美事啊。 烈如歌眉梢轻挑起,眼角流露出一丝丝的猥琐,与一点点的嘚瑟。脑中天人交战,打开脑洞地幻想着各种,眉眼弯弯,红唇中不禁溢出几声轻笑。 登时,烈如歌察觉到背后一只大手重拍了她的****,精致的小脸一黑,外加隐含着丝丝的红晕。烈如歌怒气冲冲地抬起头,瞪着闭着眼假寐的司徒拓,愤懑地质问,“司徒拓,你干嘛打我?”而且,打的还是……她又不是小孩子。 羞辱与不甘直冲向脑顶,烈如歌见司徒拓那张俊脸,上一刻古雕刻画,此刻再看,只有面目可憎,仗势欺人的尖嘴猴腮的难看。 哼,她好心给他当暖手炉,他却还要欺负她,当真以为她是纸老虎啊! 暗中提起沉厚的内力,淡漠的美眸眯起,柔白两只小手带着凌厉的长风,不留余力地拍向司徒拓,羞怒到要直取司徒拓的狗命,以平息自己的飞天缭绕的怒火。 “尊主,月乌国太子还未离开落夏,眼下藏身在二王府。”忽然,一道低冷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外殿内鬼魅般地落下一个黑影,恭敬地拱手垂首。 闻言,司徒拓蓦然睁开眼眸,那双深邃的凤眸不见醒来的朦胧,清明一片,墨黑色的瞳孔炸迸出锋利慑人的寒芒,深若古潭,深不可测,令人不禁腿软打颤。适时,烈如歌两掌中的罡风柔化,在空中消化成两缕清风,逐渐消散。 司徒拓锋利的凤眸冰冷地睨向烈如歌,无言中是危险的警告,显然烈如歌刚才对他出手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 翻身而起,穿上床阶梯上摆放着的金壤鎏丝锦缎黑靴,司徒拓一手张开,把木架上的墨色玄纹披风吸入,利索披上,削薄的唇瓣余留下一句酷寒的命令,“跟上,回来再与你算账。” 闻言,烈如歌耷头怂眼地跟上,唇角不悦的撇了下,暗中大骂着司徒拓。 冷风刮过,街上的枯枝落叶猛然被掠起,卷上半空。夜幕下,一黑一白的身影犹若游龙,在黑暗中疾速驰行,悄无声息地落至守卫森严的二王府。 寒风迎面扑来,街上空荡荡的毫无一人,烈如歌体制再好,也抵御不住秋末的夜风。出来赶得急,烈如歌没披上裘衣,现在一身单薄的月牙白绣着竹叶的锦袍,美眸羡慕地盯着前面高大背影上的狐皮披风。 两只小手搓着,往衣袖里面兜紧,亦步亦趋地跟上,但精致的小脸上是不耐烦与嫌弃。晚上留着热被窝不躺,被拉着出来吹冷风,任由一人都不会高兴得起来。且烈如歌估计,他们现在要去做的,大抵是听墙角这类偷鸡摸狗的俗事。 两人落在屋外隐秘的一角,都是内力极强的人,在隐藏好自己气息不被发现的同时,轻而易举就把室内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 室内,申屠无离那张隽美艳艳的侧脸贴上一块纱布,绯红炎烈的的勾纹锦袍衬得他器宇轩昂,愈加的仪表堂堂,风华月貌,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内,蓄满了阴戾和弑杀。 “你预计什么时候下手?不能再拖延时间,你要立刻给本殿一个答复。否则,你与本殿的合作就此终止,与本殿有着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本殿并不欠你一个。二王爷,你得想清楚了,该当立决。”申屠无离语气阴沉又犀利,可听出勃然的怒气,艳丽靡俊的脸上戾气浮现。 闻言,主座上的司徒耀冷峻的脸一暗,英俊的脸上不悦至极,冷笑地沉声道,“是吗?月乌太子,那你大可去找其他人。本王的抉择,还轮到任何的左右。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的盟友,事成后,你拿到想要的,就立刻离开落夏。” 司徒耀被申屠无离的咄咄逼人和盛气凌人的傲慢态度给激怒了,且他不是好相处的人,在自己的府上还被外人威胁,极其削掉他的脸面。 再者,商者言商,利益而谋。要的到手后,他们都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冷血残酷人士。 申屠无离神色微变,语气稍微放缓了些,阴戾的双眸森冷地看向司徒耀,以商量的语气道,“那你至少给本殿一个期限,你可以等,但本殿时间有限。你清楚,月乌当下的形式,对本殿不利。方才,本殿情绪不好,望二王爷不要计较。” 申屠无离心平气和的,肤如凝脂的雪白修长大手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脸颊,触及到一块粗糙的凸起,顿时脸色阴沉可怕,厉声道,“司徒拓交给你,除了之前我们达成协议上的条件,本殿还要司徒拓身边的贴身小厮烈歌。” 司徒耀眸色冷漠,扫了此刻心浮气躁的申屠无离,唇角勾起,似带了一丝的嘲讽。申屠无离在郊外被司徒拓与烈如歌抓个正着,且狠狠教训一顿的事迹,他已是耳有听闻。 说来,司徒耀对申屠无离为了一个小教训而暴露出他手下的死卫的行径,有着怒其不争气,让司徒拓又有所防备,而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更要隐秘。畏手畏脚,得不到拳脚大伸。 “烈歌不行,他刚巧是本王也要的。月乌太子,本王允许你再开一个条件。”司徒耀记恨着自己被烈如歌耍了一道,如今他也清楚烈如歌并没有被他的毒控制。 申屠无离浓眉横竖,双眸阴戾又狐疑地看向司徒耀。今晚,司徒耀一直在忤逆他的意思,与他处处作对…… “二王爷,本殿只要要她给皇妹一个交代,不知你要一个秀色可餐的小厮又来何用?难道二王爷看上她了,呵呵,倒也不奇怪,如此一张倾城倾国的小脸,雪白的肌肤,寸寸生柔,尝起来想必又是一番**入骨的滋味。” “罢了,本殿不讨二王爷心头好。届时,本殿需要带走她一些时日,接着回完好地送回给王爷的。”申屠无离俊容艳艳,一副了然的模样,甚至大度的后退一步。 被在天下称之权贵的两人争来争去的当事人烈如歌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心头扬起一股浓浓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一丘之貉,两个不要脸的贱人!” 抬头,烈如歌识时务地看向冷若冰霜的司徒拓,美眸巴眨,楚楚可怜,“尊主,他们如此损你,密谋地踩在脚底下,再用各种非人的法子来折磨你,让你去皮脱骨,沦为权贵肆意的玩意。这口气,别人能吞下,但小的真的为尊主不值,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啊!” 司徒拓微垂眼,深邃锋利的凤眸冷冷地看向烈如歌那一张愤慨的小脸,俊美如铸的脸上面无表情。 分明是她自己生气,又不愿出手,转接把矛头指向他,唆使着他去教训他们。 烈如歌气得捋起衣袖,摩拳擦掌的,随时都会暴走地冲进去,把里面的那两个贱人给宰了。实际上,烈如歌心中是人性又冲动的,只是有司徒拓一尊大佛在旁,她一个人逞风头,太没劲。 而且一个不小心处理,显露出了她的威风凛凛,逸群出众的雅姿,就容易招到司徒拓的嫉妒了。届时回到九皇府,新仇旧恨一箩筐的,还不知司徒拓会怎么同她计算。 当下,烈如歌内心的活动颇是丰富,多重考虑下,竟然把怒火给压抑下去,捋平了衣袖,唇角扬起一抹沐浴春风的邪魅又迷人的笑容。 “怎么,你不计较了?烈歌,这非你睚眦必较的秉性。”司徒拓深邃的凤眸莫名地荡漾起一丝的笑意,是被烈如歌给逗乐的。 见状,烈如歌窘,她只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哪有他所说的锱铢必较那般严重。 “尊主为上,先打头阵,小的断后,为尊主除后患之忧。”烈如歌从善如流,轻巧地低声道,不显山露水,完全把自己表露出来的暴怒小人给否定,果然是很懂睁眼说瞎话的。 两人在外的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室内人的谈话,由浅及深,策谋着把司徒拓除去,再把司徒明解决,打压司徒锦,由二王爷司徒耀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功夺取皇位。 而申屠无离助司徒耀一臂之力的条件,便是要司徒耀称帝后,签下割地权,他要落夏边境的两成地。而且司徒耀日后要帮助他夺取皇权,顺利登上皇座。 说穿了,两个狼子野心的人在图谋如何在险峻的竞争中,抢到第一把交椅。 但烈如歌听到司徒耀居然会答允申屠无离提出的割地条件,目瞪口呆,心下震惊不已。一次割地,等同把自己的国家与敌人分享。有了先例,无可置疑,申屠无离会逐渐打着各种理由吞并落夏国更多的国土。 到最后,落夏国小且弱到不堪一击,申屠无离便是率兵出征,一句拿下,收为囊中之物。 人有私欲,不可多予评论对与错,但司徒耀为了一时之快,把痛背展露,一昧退让,愚不可及。 烈如歌美眸晦暗冷沉,唇角紧抿着,小脸幽黑难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司徒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9章 王八的资本 风轻云淡,威严霸凛,淡薄冷酷,气势如虹,那双敛尽天下风华的深邃凤眸深如汪洋,俊美如铸神祗般的容颜上未见丝毫的诧异,心惊,或难过。 烈如歌诧异,亲耳听闻自己亲兄弟要谋害自己的性命与权势,司徒拓为何能做到如此的心如止水,平淡无奇,难道是他早有听闻,已有布局,申屠分离与司徒耀的联盟犹如涓滴,从未被他放在眼中。 因不屑,无威胁,所以才清朗无异样? 转头一思,烈如歌那远山不食烟火,不染一丝凡尘的花容月貌上已转为释然,只是心头仍旧有些道不明的感触。 无疑,烈如歌在颇多感慨的同时,是羡慕与欣赏司徒拓的。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功名成就,震古烁今,也非偶然得到老天的眷顾。司徒拓能有今天令天下众人都忌惮的能耐,也是他辛苦多年的积累。 就如她九门的燕尾蝶,在行业内到达闻声色变,见者丧胆的首位,付出过的努力,艰辛过多,只有亲身体会,才能了然。 在这一方面,烈如歌认为,司徒拓与她是同一类人。只有实力,才让你势如破竹,百战百胜,占据有利的地位。把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人保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更天到,申屠无离玉手抵在嫣红的唇瓣前,秀气地打着哈欠,扭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天色,慵懒地起身,拱手向司徒耀辞别,便离开往二王府内的一处别院落脚。 申屠无离走后,司徒拓一手负后,一手放置腰间的玉带上,抬起脚步,便自爆的走进屋内。身后,烈如歌看着司徒拓如此大胆又任性的行为,抬手捂住额头,叹气道,“王八不是谁都能做的,得有狂拽炫酷炸天的资本。” 司徒拓前脚进去,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多,半途还能煽风点火,把戏给拉到**的习性,烈如歌唇角邪恶的勾起,快步跟上去。 门外,守着的二王府侍卫与小厮已完全傻掉,几双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司徒拓进入,持着佩刀的手都在颤抖,显然被吓的。 烈如歌扭头扫去两边一眼,对二王府与九皇府的侍卫做对比,要想达到九皇府的严格有素,且精练,那是望尘莫及的奢望。 司徒耀坐在主座,迷人的桃花双眼在见到司徒拓那酷凛闯进来的,英俊帅气的俊脸上有过一丝的异色,却又疾速地敛起,重新摆正着他那张不苟言笑,过分严肃的面瘫脸,且没有起身,神色淡然地端起茶杯,轻呷品尝。 “本王以为老二会被吓到,会像童年那般害怕到浑身战栗,每夜噩梦连连,见到本王就怪叫地跑走,与躲避。”司徒拓庄严的站在厅中,深邃锋利的凤眸淡淡地扫向司徒耀,明明是揶揄,故将司徒耀幼时的糗事暴露无疑,却没有丝毫的叙旧的惬意与怀念。 闻言,司徒耀端着茶杯的双手一顿,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的不自然,恼怒与阴霾。茶杯重搁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尖锐。 司徒拓抬起头,发现自己只能仰视司徒拓,这种从小被压制,在司徒拓面前始终表露出懦弱和自卑感再度袭来,冰冷的俊脸煞气腾腾,高大的身躯倏地站起,恨意翻滚波动,持续不平。 “九弟,我早就不那样了。只是一件小事,也值得你记着,还提起,当真令为兄受宠若惊。你我虽为兄弟,但你夜闯私宅,即便来意有缘故,也不好洗脱罪名。”片刻后,司徒耀冷看向司徒拓,神色复杂,语气阴沉怪异地讽刺。 司徒拓森冷地盯着司徒耀,削薄的唇角抿着,不语。 安静的气氛过于沉寂,司徒拓那强大的气势,即便不言不语,也能威慑到他人。司徒耀紧闭着嘴巴,两人毫无视线交流,似乎在斗气,绝不再一次向司徒拓低头,自甘落败。 只是没过一会儿,司徒耀额头上就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凝聚成水,顺着流下,面色更是苍白,桃花双目中瞳孔微晃,显然力不从心,敌不过司徒拓那王八出众的气概。 “哼,不该的话你也听到,而你的人在暗中纠察着,处处对我的人下手。如今,我并没有要遮拦的东西,索性就坦白告诉你。”司徒耀率先尴尬地扭过头,破罐子破摔,开始摊牌。 “没错,我是觊觎着那个座位。因为,它本来是我的。我哪处比不过司徒明,哪方面败于你,我付出的努力和血汗比你们哪里少了!可父皇就是偏心,分明在多年前就想好把皇位传于司徒明,还选了你为暗帝。” “我不甘心,司徒明敢把我留在京城,那他就要做好时刻有人威胁他的准备。是他给了我机会,我岂会煞费了他一片苦心。倘若我为明帝,定然不会差于司徒明。而你司徒拓,也不过是一个辅佐我的手下罢了。” 司徒耀大笑,声嘶力竭地低吼着,对先帝的重重安排与偏心是记恨于心,逐渐引发成一根插入心窝的长且硬的刺,锥得他随时随刻都痛苦难忍,折磨着他的心神。 烈如歌看着有些癫疯的司徒耀,美眸眯起,探测深究的冷光流转,唇角戏谑的勾起,心中为司徒耀点赞。 被抓个正着,司徒耀要反口否认,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眼下一口承认,且神色酷戾,看似被嫉妒与仇恨蒙蔽了双眼与心智,实则都是装出来,借此逃过一劫。 同为手足,司徒拓是同情司徒耀,他却不值得可怜。 “老二,你的恨,本王明白。他要做落夏的君王,要比皇兄更出色,带领着落夏的百姓活出盛世,记载入史册,千秋万代被颂扬。可你今日所作所为,实则在害了百姓。把国土割让,隐藏的后患,本王相信你知晓,可你情愿栽进去,痛不悔改,终究会酿成大错。”司徒拓寒声道,语气沉重又肃穆,字字点明了司徒耀的野心,又指出他的错误。 司徒耀脸色大变,偏激地挥起手,对司徒拓便是一阵的怒吼,“我错?呵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来指责我!我没有错,你们和父皇才是大错特错。当然父皇待我好,怜惜我没了母妃,特意把我从冷宫接出……” “我心存感恩,愈发发奋图强,为的就是父皇能多看我这个儿子一眼。可不管我多么的勤奋用功,父皇的眼中只有你们俩个!我在深宫中,连最低级的小太监也能欺负我。哼,父皇当日留下我这个祸害,不就是为了防止舅舅他们起事,忌惮着安家在落夏的滔天权势。我懂的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意图要杀我的人,我做的都是为了活命。” 司徒耀又笑又哭,最后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哑着嗓子咆哮,似乎要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苦给发泄出来。 烈如歌作为旁观者,听到司徒耀的遭遇,大抵猜到他的双重人格分裂症极有可能是童年的阴影和一直以来不得志造成的。深宫宅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险地,有机会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皇家秘事历朝历代以来都不嫌少,烈如歌只有唏嘘,但不会认为司徒耀那自我饱满的优越感与自信感。 先帝是明智的,挑选出司徒明与司徒拓为明暗帝,简直是为落夏的坚固未来上了双重保险。要是司徒耀为帝,一个连自己私欲都控制不住,心狠手辣的人,落夏的结局,真的是呵呵哒了。 “你错了。你只要活命,没有人逼你,害你,何以你会沦落到卖国求荣的境地,问题出自你身上。吾每日自省三次,是高位者的修行课,你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老二,你的悲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皇兄能放你在京城,占据着奢华的王爷府,享受如花美眷,换做是父皇,你以为现在享受的,拥有的这些,可能吗?” 司徒拓语重心长,为兄弟情谊做最后一次的让步与宽容。司徒耀的过往,先帝当年的决定,他都清楚,但人再苦,也不是可以成为你堕落与走上不归路的借口。 言已至此,司徒拓大阔步离去,烈如歌神色淡漠地扫向地上的面色悲怆又愤懑不平的司徒耀,眼底藏着一丝的暗色,唇角紧抿。 两人前后走在街上,所去往的方向并非是回九皇府,显然司徒拓有其他打算。烈如歌信步悠闲跟着,识趣的闭嘴,美眸看向周围清冷空无一人的街道,红唇撅起,面色聊聊。 提着靴子,烈如歌纤细长腿一迈就站到司徒拓的身侧,美眸微动,眼角睨了下神色冷峻的司徒拓,忍不住问道,“尊主,你相信二王爷的话了?” 水掺白酒,水份其多啊。反正,烈如歌是不信司徒耀的,好听点是听信了一层,那便是他孤苦受欺负,经历过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时光,且在他内心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面积。 司徒拓步伐不停,削薄的唇瓣勾起,凤眸锋利慑人,寒芒迸露,沉声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信与不信,皆在于本王。” 烈如歌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暗骂司徒拓刚才装情深义重装得贼像,比狐狸还精。 她就说嘛,都是皇室的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0章 如此亲姐妹 日子紧接着过,烈如歌是没有见过申屠无离,司徒耀还未有所举措,来找自己麻烦的几波人莫名其妙地就消失影踪。后面的情况,烈如歌知晓是南宫玺替她解决,他承诺过的。 自暗中拆穿烈乐乐与凤清尘的谎言,隔日烈如歌抽空回丞相府,便听到烈乐乐让绿萝传给她的口信,讲明她回山空清灵,无人骚扰的九门静心潜学练功,而凤清尘要助她突破,会有一段时日无法来丞相府。 闻言,烈如歌冷然勾唇浅笑,两个做了坏事,还冠冕堂皇找到正式理由开溜。烈如歌不信烈乐乐能乖觉的练功,不就是回九门躲她嘛。哼,老娘待在九门的时日比你小丫头片子吃的米饭还多,在她的地盘跟她玩躲猫猫,脑子秀逗了吧。 烈如歌是气的,烈乐乐才五岁,就敢撒谎欺骗你,还耍着她团团转。那以后,她岂不是无法无天,蹲到她头上拉屎了! 旁侧,绿萝见着面色阴沉,不停冷笑的烈如歌,听着一连串的专挑坏处的猜测,面无表情的秀气脸上有细微的皲裂。绿萝双手掩住耳朵,落荒而逃地急促跑出去,不敢再室内带着,被烈如歌荼耳根。 要是认为烈如歌只坐以待毙地在丞相府生闷气,忍气吞声,那便是大错特错。烈如歌命自己手下的两大护法去抓拿烈乐乐与凤清尘,务必把两人完好无缺地带到她面前。 唔,烈乐乐可适当的给予些困难,锻炼她。而凤清尘,烈如歌的意思是,你们要怎么玩就怎么耍,任君随便。 两位护法是真的见到烈如歌发脾气了,居然允许他们动真格。只是烈乐乐是他们宠在手上的小公主,所以一切的**就由凤清尘一力承担吧。 只是,这段时日过去,烈如歌并连凤清尘与乐乐的影子都没见着,而她的两名护法也销声匿迹。 此刻,烈如歌唇角抿紧,倾国倾城的小脸淡漠阴冷,一袭红芍连肩薄纱裙,外罩着艳红褂衣,柔顺亮泽的长发以琉璃红叶发簪携住,余下的倾斜在身后,犹如瀑布悬挂。 绿萝在一侧恪守尽职地守着,无论烈如歌表露出如何的神态,始终都面无表情地恭敬垂首。半晌后,绿萝见站着的烈如歌抬步外出,连忙跟上,却得了烈如歌的一句话,“你在院中等着,或做你自己的事,不用跟着我。” 绿萝步伐骤然一收,腰身笔直的站在原地,但还是担忧地多问道,“小姐,你要去做什么?” 烈如歌这几日情绪不对,暴躁之余后是令人心惊肉条的静止,绿萝担心不已,往日又不敢多嘴。 “心情不佳,找人晦气。”烈如歌柔白小手抬起,随性的挥了挥,低声道。 闻言,绿萝深呼出一口浊气,安心地打理自己的事务。 烈如歌挑了最明显的大路走向小院,那里住着不是其他人,而是司徒拓送来,而多日又受烈震庭宠爱的美人。美人是异族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深邃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水灵灵温柔知语的眼眸,樱桃小嘴,玲珑有致的曲线,不盈一握的纤腰,并肌玉骨,因自小服鲜花生长,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暗香,活脱是一个尤物。 通报后,烈如歌跟着丫鬟进去。美眸扫过引路丫鬟脸上鼻孔朝天,盛气凌人的神态,烈如歌心中冷笑。 香闺内,暗香浮动,熏气缭绕,美人卧躺在榻上,娇儿喘无力地依靠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对进来的烈如歌视若无睹,而带她进来的丫鬟走到一侧,并没有出声提醒美人。 美人原名太长,以出众的容貌被挑选出,送来落夏教养为歌姬。左右是一个低贱的姬,还不如妾室,配不上姓氏,常被唤为颜姬。 不被招待,丞相府的大权名义是在自己手上,自己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身份比妾室要高。左右是自己的领地,烈如歌毫不客气地落座,青葱玉质捻起白玉小盘中的水晶糕,放在鼻尖嗅了嗅,唇角露出一丝引人遐想的笑容,接着把水晶糕放回盘内。 “颜姬,要在丞相府落定脚跟,空有花容月貌,终究会有人替代,我爹他可以宠爱你,把你捧上天,享受着一时众星拱月的滋味。待容颜辞暮,你可要是过得比修罗地狱还要惨。”烈如歌轻笑道,美眸淡漠的睨向榻上背对着她的颜姬。 娇软的身躯一顿,雪白的小手挥退丫鬟,只有刚才引路的丫鬟还在。烈如歌似笑非笑地看向神态傲慢的丫鬟,并未言语。 颜姬的脸颊红润粉嫩,如含苞待放的娇花,楚楚动人。无力的左靠着,不经意间显露出千娇百媚。见状,烈如歌倒是明白烈震庭宠爱颜姬的缘由,如此能酥化骨头的尤物,谁能坐怀不乱? “二小姐,你会好心帮奴家?二姨娘腹中落下个带把的,对你来说是大难临头。你是嫡女,身份高一等,也奈不过可以传宗接代的。”颜姬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子,丞相府的情况她也了解清楚,对烈如歌的好心提醒,完全就不领情。 烈如歌笑笑,这颜姬是说中了,所以她才找来的。不然她嫌得蛋疼,跋涉过来看一个姿色只是上乘,不算绝佳的美人? “我是有这个难题,但下月我就要随嫁给太子殿下为侧妃,这丞相府的东西,我再不舍,终究也不会落到我手上。”烈如歌肩膀耸了耸,就事论事。所以按着这条思路下去,颜姬最有可能成为重新得宠后的锦澜手中的炮灰,谁让她把烈震庭勾得魂魄都少了几个的。 颜姬小脸一变,逐渐地慌张起来。起初,她还想顺势唆使烈如歌对付锦澜,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形势一转,自己在丞相府孑然一人,要与锦澜斗,争宠,那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 “你既然来找奴家,那你就要帮奴家。奴家要是被抬了身份,少不了你好处的。”颜姬着急的道,急切地要拉拢烈如歌这个盟友。只是她的话好笑,丞相府财政大权都是烈如歌的,她一个姨娘能给嫡女带来什么好处呢? “当然。很简单,只要你也怀上,我爹是不会嫌弃儿子多的。母凭子贵,你再迷住我爹,锦澜还不是在一边待着去,没有她的事儿。”烈如歌简洁明了地指出要点,循循善诱着颜姬。 颜姬双眼隐现出一抹亮芒,随后又愁眉苦脸地耷拉着小脸,闷声闷气道,“每次事后的避子汤从没断过,丞相大人并没异议。奴家天天服用汤药,怎么可能有机会怀上?” 汤药的可以以真换假,可细节不注意,不警惕着人,那真的是神仙圣药就救不了。 烈如歌美眸冷锐,扫向颜姬身边站着的身形僵硬的丫鬟,素手指着桌上的水晶糕,沉声道,“糕点和茶水中放有少量的藏红花粉,炉鼎中有麝香,颜姬,你被身边的人玩弄于骨掌之中啊。日夜都吸食藏红花与麝香,你不想绝育都难。” 颜姬面色一沉,转头,目光凌厉地紧盯着身侧的丫鬟,咬牙切齿地质问,“云朵,这两味药是不是你放进去的?你是受锦澜的指使,故意来陷害我的,是不是?” 云朵哆嗦地跪下,头紧紧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脸哭丧着,可怜地直嚷道,“颜姬,我都是被逼的。我真的是无路可走,并非我自愿。你就念在我初犯,还有我们多年的姐妹情谊,原谅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烈如歌听着云朵的求饶,也知晓她是颜姬的亲妹妹,与颜姬一同被教养,后跟着颜姬进丞相府。 “啪”颜姬气到浑身发抖,用力地打了云朵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下作的贱蹄子,你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你就是见不到丞相大人宠爱我,心生妒忌。被逼,是你主动找锦澜的吧。以前在中府,你为了能夺取出场的名额,暗中陷害别的歌姬,歹毒的手段,我都是亲眼见到的。” 云朵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高肿,还充血,在细嫩的肌肤犹为吓人。被打了的云朵不愤气了,同一个爹娘生养的,她也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凭什么处处都让颜姬占了先! 云朵猛爬了起来,指着颜姬,毫不示弱地回骂,“是又怎样?难道我就一定要跟在你身后,为奴为婢吗?颜姬,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二姨娘可是答允我,会让大人宠幸我,让后助我抬做大人的妾室。” 颜姬美目大瞪,对恬不知耻,还诸多有理的云朵已经完全不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语言不通,沟通不成,两姐妹用女子最原始的扯头发,拉衣裙,指甲刮脸的野蛮法子打架。远近处看,都是两个泼辣的疯婆子,美人之姿何处可显。 烈如歌啧啧称奇,云朵十足信了锦澜的话,笨。颜姬日渐心气高傲,连多年相处的亲妹妹都不了解,还毫不保留的信任,白痴。 简之,两姐妹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又笨又白痴,相配得很。如此气短的人,最高就是坐到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之位,不过想来她们也满足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1章 我不悦,你们不幸 颜姬爱惜着自己的美貌,两手挡在自己面前,被云朵抓得嗷嗷大叫。烈如歌见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极其无语,抬手挥挥衣袖,一股强烈的风刮向云朵,把她掀翻在地上。 云朵抽噎了下,便晕厥了过去。 “颜姬,够了,你是时候给我答复。你要是有这个心思,霸占我爹的宠爱到永远,我可以帮助你调理与在我爹面前劝免了你的避子汤。你无需怀疑我的用心,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也别弄花花肠子,我并不恨锦澜,充其量就是看她不顺眼,你懂的。”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淡漠如霜,浅笑地道。 颜姬被烈如歌眼中的淡漠一惊,心下那一点的狐疑也摒弃。不管烈如歌有何目的,是否在利用她,颜姬清楚眼下在丞相府,只有烈如歌是能帮到她的。 “好,丞相大人的心,奴家可以俘获。其实,奴家还有更好更快能达到目的的法子,只是不知二小姐是否会……同意。”颜姬妖治的双眸微动,迟疑地道,显然她提出的速达法,不是什么入流的门道。 烈如歌眉梢挑起,“嗯”了一声,示意她颜姬继续说。 “二小姐,可是听过能让男子********的息肌丸?”颜姬赛雪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千娇百媚,讲起此等闺房秘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与害臊。 颜姬本是被当做姬妾教养大,学的本领都是如何讨男子欢心的,而能让闺房之乐的各种歪门偏方,自然也掌握不少。天生尤物,除了能用其美貌迷惑住男子,还得施展手段,让自己可以持久得宠。 闻言,烈如歌眸色一沉。息肌丸,她听过,上到皇宫的太医院,下到勾栏烟花之地,都会配给女子使用,关乎效果,烈如歌也是有耳听闻的。 只是,倘若女子长期使用,会坏其根本,一生都无法怀孕。然而,付出如此惨重的回报,就是被药物迷惑的男子,为息肌丸的味道上瘾,根本没有办法脱离,精神和身体也会有重创。息肌丸对男子的作用极大,即便他面对是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女人,也会觉得此女甚有魅力。 烈如歌并没有深恨烈震庭,也不可能真把自己当做他的亲生女儿,有的是淡漠,所以只要烈震庭以后做事不过分,且不触及自己的原则,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 “颜姬,你倒是狠心。必要之时,可以使用少量,同时,我会替你调理身体,助你早日怀孕。”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对颜姬献上的计策并不赞同,但使用少量,倒是不碍事。 听到烈如歌似嘲似赞的话,颜姬娇媚的小脸上一顿,面露一丝苦涩,微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二小姐,我们这些歌姬舞姬,生来便是伺候不同男人的。其实,孩子于我们而言,并非重要,我们很难有一辈子都在一个地方待下去的机会,总会被转送到别的男人身边的。” 烈如歌唇角抿着,精致的脸上淡漠依旧。事情谈妥后,烈如歌准备抬步离开。 突然,身后响起颜姬的问话,“二小姐,倘若你日后铲除了锦澜与三小姐,而奴家又应日的为丞相大人诞下一子,你可否留我们两母子一命。放心,决计不会威胁到二小姐的,只希望能寝室无忧地在丞相府渡过此生。” 颜姬说的极其无奈又带有希冀,语气稍带急切,头微垂下,面带一丝的畏惧。 在高官贵府中,颜姬因容貌出众得到不少的重视,但见惯了宅门的勾心斗角与残忍,对看人有不少的清明,察言观色自有一套。 经过刚才的交谈,颜姬对外人谣传烈如歌的日子并不好过,且会被亡母与惨遭毒手的其姐拖累了命格,命硬且带煞星,一生孤苦伶仃的此些消息讥讽不已。她认为,像是烈如歌如此睿智有深有门府,手段凌厉的女子,定然不会让自己的落于惨境。 颜姬的请求,归结为她对烈如歌的畏惧,害怕烈如歌以后容不下她,自己会步了锦澜与烈若溪的后尘。因此,颜姬聪明地向烈如歌要一个承诺。 “颜姬,你何以认为我一定要铲除锦澜她们?锦澜在丞相府多年,深得我爹的心,歹说我爹与她也有十多年的夫妻情份,我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给我爹几分薄面不是。”烈如歌眉梢挑了挑,好整以暇地道,似乎真的对锦澜的存在毫不在乎。 登时,颜姬懵了,她以为烈如歌要帮助她,是锦澜她们母子二人夺走了她嫡女的权势,怀恨在心的。 “二小姐,你……不恨她们,不想要取她们的性命,或者把她们推至悲惨的下场吗?”颜姬蹙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烈如歌两手一摊,美眸眨巴眨巴着,极其无辜地看向颜姬,呐呐地张嘴反问道,“我有说过要害死她们吗?” 颜姬怔愣地垂首,哑口无言。分明是烈如歌亲自找上门来,到了最后,听起来倒像是她恶毒,刻意地容不下锦澜她们了。 “那二小姐今天与奴家说的,难道都是开玩笑的?”颜姬并不气愤,对烈如歌更是看不清,心下忐忑不安,态度极其的尊敬又虔诚地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烈如歌唇角扬起一丝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地是冷冽的幽光与邪恶的调皮,“凑巧我今天不开心,总得找个出气筒的,否则我不得憋死。我不悦,她们不幸嘛。” 话落,颜姬面色大变,不敢再多问,连连点头应着,额头却一片香汗连连。等烈如歌离开口,颜姬仿佛上战场,与敌人拼杀般,后背的衣裙一片****,是被惊吓与后怕。 颜姬好看的巴掌大瓜子脸略显苍白,两只小手搅紧在一起,心神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半晌后,颜姬深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眼眸掠过地上晕厥的云朵,面****鹜。 总归是烈震庭的女人,她们窝里斗,烈如歌只当是在看猴耍。而且,自从她回到丞相府那日起,锦澜在背后对她搞的小动作不少,虽然不至于严重威胁她,她也不放在眼里,可要处理,小麻烦挺令人费心神和视觉疲惫的。 因此,烈如歌趁着今天心气不顺,索性露点颜色给锦澜瞧瞧,给她一个警告。 烈如歌换回男袍,心神气爽,一脸的轻松惬意地出丞相府,往着京城一头的九皇府走去。片刻后,绿萝匆忙追上,告诉她有媚娘的下落了。 烈如歌美眸浅眯,眸中危机四伏,锐利的寒芒乍现,诱人的红唇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哦,原来她老人家就藏在落夏的京城啊。同在一片阳光下,找了六年都没有半点消息,凤清尘也够可以了,呵呵。” 最后一声冷笑阴冽,而头上灿烂晴朗的天气骤然乌云密布,风少走砾,大有一场暴雨将至,街上小摊贩手脚麻利地收起货物,纷纷赶着回家。 “小姐,要派人继续隐秘的跟着,还是直接把人绑起来?”绿萝依旧面无表情,低声恭敬地问道。 月牙白色的衣角在半空挥过,烈如歌抬手揉着肩膀,坐着运动前夕的伸展热身,摩拳擦掌,两眼发亮地道,“不用,我一人过去即好。好久没有大动干戈,腿骨的筋都快打结了。” 见状,绿萝识趣地侧身,给烈如歌让开路,并以激动的神态目视着烈如歌远去。 媚娘并没有在遥远的天涯海角,或者练就了不得了的缩骨功,拟态地学着土拔鼠在地上打了个洞,把自己埋了进去,她人就在京城一处装潢奢华的私宅内,六年来活得有滋有味,幸福得羡煞旁人。 烈如歌身形犹如一阵清风,带着犹如海边两颗石头在内心碰撞,激荡起一层层尺丈高的海浪的这种不能名状的澎湃心情来到目标人物坐在的私宅。 清雅的一身白袍落在府门外,烈如歌抬头看匾额上的“高府”二字,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身形一闪,人便从倾高的白墙轻松跃过,稳稳地落在府内。 咳咳,要让烈如歌能恪守良好品行地去敲门,再耐心地请求拜见主人家,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烈如歌没有理会看见自己闯进来而诧异的丫鬟与小厮,脚尖一点,飞跃至半空,在屋檐上跳动,美眸往下搜寻着。 如此一来,坐落在众多私宅群中的寻常的高府登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烈如歌在上头飞着,地面上高府的管家带着侍卫连声大喊让她下来,神色凶恶。 烈如歌面色淡漠,充耳不闻,身姿轻巧地避开侍卫射出的箭羽。片刻之后,美眸触及院子内的一抹来不及躲起来的紫色身影,脸色徒然一沉,美眸迸发出锐利的冷光,俯身便冲下去,挡在那紫色的身影面前。 纤细的身姿旋转半圈,冷冽的美眸盯着面前的女子,嫣红的唇瓣咧开,露出一口森森的贝齿,戏谑地道,“媚娘,六年不见,你应该没忘我这个老朋友吧。” 紫衣女子两手拉扯起脸颊,娇俏的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谄笑容,娇滴滴地道,“矮油,说的是什么嘛。如如,许久不见,你的幽默感一如既往的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2章 不敢相信 烈如歌双手负后,嫌弃地看向媚娘故作的撒娇,唇角点点勾起,露出一丝玩味。 逐渐的,媚娘一张厚比城墙的似玉如花的面容在烈如歌的冷试下变得愈发僵硬。酥手捏着绣帕,掩在嘴上,妖治的美眸流转,轻咳嗽两下,意图化解尴尬。 “夫人!”突然,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媚娘小脸一喜,下意识地就要走过去之刻,一道冰冷地视线刀子般锋利地射过来,脚下一顿,媚娘只好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安抚地朝着出声的男子看去。 “夫人,你快到为夫身边!”男子一拢浅紫色绣纹华袍,竹叶眉下的一双朗朗明目谨慎地端详着烈如歌,察觉出媚娘与烈如歌许是相识,但一颗心还是紧提着,不敢大意。 媚娘感动又无奈,她愿立刻过去,可哪怕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了,烈如歌一个威胁冷冽的眼神就丢了过来,阴测测的,无疑在警告她,只要自己敢走过去,那就会拿她相公开刀。 此刻,媚娘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六年前秉着好心一把,如今却…… “相公,她是我朋友……她性子比较古怪,喜欢特别的出场方式,但她实际没有恶意。我与她许久不见,有些事情要谈,稍后妾身再向你解释。”媚娘心中苦溜溜的,身体紧绷着,柔柔一笑。 高永竣颔首,抬步离开,给院门的侍卫以虚惊一场为由,谴退了他们。 见状,媚娘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怕怕地干笑着,试探性地问道,“如如,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话刚出口,媚娘就后悔了,她真的被烈如歌的突然出现给惊吓到,居然笨到提醒烈如歌自己对她做过的事。 烈如歌冷笑,面色不善,“媚娘,你藏的真好,找你的人也替你瞒得紧实,让我白错了六年,耳朵听过的谎言不计其数。话就先撂下,你今天就算给我一个气消的理由,我也不会就罢干休。” “我以为你会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的,没料到你混的如鱼得水。嫁了人,也不邀请好姐妹过来观礼,媚娘,你太没人性了。” 媚娘咽了口口水,妖治妩媚的小脸微黑,她嫌命长到暴露自己行踪,等着被人抹脖子。脑中千回百转,疾速运转着,在艰难地寻找着安抚烈如歌的话。只是,烈如歌狡猾得很,她一瞬间也没辙了。 在九门气焰高涨,富有金嗓子的媚娘如今只能缩着脖颈,等待着被烈如歌宣布酷刑,妖治妩媚的小脸委屈得几近要哭了。媚娘倒是有不少的借口,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只是烈如歌不会相信,她索性也不扯了。 “哼,让你的男人滚远,老娘再慢慢同你算。”烈如歌眼角觑了眼门口的一侧,语气不佳的道。 媚娘一愣,抬头望去,见到高永竣从门侧走出,毫不畏惧地大阔步走向自己。 “夫人,可有大碍?”高永竣只身挡在媚娘面前,背后把烈如歌刺棱冰霜的锐利眼神尽数敛收住,俊雅文质的脸上忧心忡忡,而斜飞入鬓的双目柔情似水,仔细地在媚娘身上一一扫过,检查着媚娘是否有受伤。 媚娘伸手轻握住高永竣的修长干净大手,心下是无可名状的复杂,娇丽的小脸上盈盈一笑,“相公,妾身无事。今天引起府内轩然躁动的她是妾身多年挚友,正因我们大婚之日,妾身没宴请她,肝火大热,才动怒,故意闹出些混乱,以小惩罚妾身的过失。” 闻言,高永竣幡然醒悟,回首才第一次正视烈如歌。起初,他见烈如歌一身男子衣袍,又端着清卓华贵,气质出尘,却染上几分的煞戾,不似仙人,反倒如魔头般诡谲恐怖,所以他退避了府内的下人,又折射返回,担忧着媚娘的安危。 “小姐,在下是倩碧的夫君高永竣,大婚之日实在匆忙,而多有过失,倩碧并非有心。今日小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移步到厅内,我们再详细畅谈。”高永竣落落大方,心上警惕依在,本能地察觉到烈如歌像是来寻仇,而非叙友。 烈如歌美眸眯起,眼中幽深毫无波澜,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寂静得令人害怕。小手潇洒的展开白骨扇,纤细的长腿迈在前方,烈如歌摆足架子地走进室内。 高永竣温煦一笑,见四下并无他人,大手便胆大的伸过去,直接牵住媚娘的酥手,小两口齐齐去迎客。只是,彼客人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钻刁蛮横,完全不按情理出牌。 丫鬟把茶点端上,识趣地退下。烈如歌呷了一口清茶,对一旁高永竣客套又不显疏离的问话一概不理,保持着高冷神秘又古怪的形象,把傲慢与偏见表演得淋漓至尽。 高家虽不是世家,又非大户人家,但至少是小康富足的书香门第,在京城一隅少有名气。高永竣鲜少遇到不理会自己的人,连客气话都不能勉强,自己好似在唱独角戏,尴尬又窘迫,只好干笑着,端起茶水掩饰。 媚娘在旁侧,本是做了心虚是,底气不足,遂一直做闷驴子,如今见了自家相公在他人面前吃瘪,柳眉紧顰,没两下火气就蹿上来,“你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埋怨我,恨我,尽管把气撒在我,你欺负我相公作甚!” “哐当”一声,烈如歌拿着茶盖的手微动,盖子就重罩在杯面上。烈如歌抬头,眼角微提,嫣红的唇瓣微动,霸气地冷声道,“我说过,不喜谈事时,有陌生人在场。” 抬头,烈如歌阴冷淡漠地瞥向高永竣,直言不违,“高公子,我们女人家的事,你一个不相干的在此,不合适吧。” 顿时,高永竣面皮一红,接着不慌不忙地优雅起身,朝着烈如歌有礼一笑,便走到媚娘身前,压低声音,用两人听到的音量道,“夫人,我就在门外不远,你要是有事,就大声喊我即可。” 总而言之,高永竣认为烈如歌是危险人物,他无法掉以轻心。 媚娘颔首应道,才在烈如歌凛然的目光下把高永竣送出去,并关上门。 “现在没有陌生人了,我们可以把彼事解决吧。”回身,媚娘落座在高永竣前一刻坐着的主位,小脸含有薄怒,低声道。 烈如歌把玩弄的茶杯往旁侧平桌一搁,开门见山地沉声质问,“媚娘,我一心一意的信任你,把你当做知心姐妹,掏心掏肺的对你。然而你,却向我下药,瞒着我送至危险的境地,你为何要这样做?” 此点,是烈如歌不明白的地方,她待媚娘如亲人般,毫无芥蒂,所有的防备都卸下,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出来,可她得到的是背叛。 可是,烈如歌会不相信亲眼见到的,却深信感受到的,媚娘与自己相处的时日,并非是佯装,带有目的的接近她。她们,一直都有感情的交流,深厚的情谊。 媚娘知道此事逃不过,长叹出一口气,幽幽问道,“倘若我说六年前,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年老色衰后只能到尼姑庵,孤独一人,所有我特意按照男子优秀的标准替你物色到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然后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其实,一切都是自然变化,如如,你应该要看开些的。” “你人冷血无情,又有些小猥琐,但一张艳绝天下的小脸可不是白扯的。高等的颜值,白白浪费,那得多可惜啊,所以我替天行道,是为你好的,你要明白啊。” 媚娘苦口婆心的讲着自己的善意行径,因得不到烈如歌的同等回应而心痛哀伤,语气愈发的凄苦,惨过小白菜似的。 然而,烈如歌冷漠地盯着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媚娘,低声顺着问道,“所以呢?” 媚娘小手一甩,愤怒之下力气不能控制,粉色的小方巾直掠飞出去,“所以啊,你要相信我,而不是把我当做你仇人的追杀。你且看我现在好像过得极其的滋润,但我的苦,又有何人知晓?如如,我连连四年都没有出过京城,度日如年的挑着安全的时间点才出府逛逛,透透气,吹吹风啊。” 精致的小脸上眼睑微垂,在莹润的眸底下印出一拍淡淡的阴影,烈如歌依旧无动于衷,冷笑嘲讽道,“媚娘,你认为我要怎样,你又以为到了现在,我还敢去相信你?” “为了我的未来,你就能把我往火坑里推?你承认是背后有人指使你,比是为我好的这个烂借口,可要好的多了。媚娘,你何以能替我做决定,何以要在我的人生中多管闲事地插入一脚?难道你就认为人人就得同你一般,你是过于安乐,脑子秀逗了吧!” 媚娘脸上一白,战栗着声音,“你别占了便宜还骂人啊,没那一夜,你能有乐乐如此聪明伶俐,又可爱的女儿吗,有机会尝试到做母亲的滋味?再说,你上了那个男人,各方面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多少女人的梦想中的完美夫君人选,你有亏吗?” 烈如歌抬脚,作弯状勾住旁侧的桌角,暗云内息,利落又迅猛在桌边一踢,方形的桌子直撞向媚娘。紫色衣袖翻动,媚娘小脸沉下,意图运气化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3章 为你好 桌子凌迟般甩过去,媚娘发现自己的运出的内力居然没有能半分移动到桌子,更不要谈化解。无奈只系,媚娘只好使出全部的力劲,才勉强的抽身躲过一劫,而上好金丝楠木雕花四方桌子“砰”一声碎成四分五裂,灰飞溅起。 “咳咳”媚娘站在一处,目瞪口呆地见到一瞬间便被毁的桌子,精致妖治的小脸大变,尴尬地连咳嗽了好几声,以此掩饰住自己的心下的震惊。 “说!”烈如歌沉声斥道,神色淡漠森寒,犹若在冰天雪地,惊得媚娘娇躯一抖,咬着水润的红唇,两手紧圈搅着绣帕,迷人的双眸左右晃动。终究抵不过烈如歌愈加牛掰的冷冽气势,媚娘自动败下阵来。 “如如,我真的是为你好,只是……”媚娘踌躇不前,内心有颇多的思虑,可烈如歌一个刀光剑影般的眼神杀过去,她立刻两眼一闭,心横下,全都告知。 “六年前一晚,我执行任务期间因出了些意外,需要当面咨询门主。我在总舵的门主房外,听到门主与人在交谈,内容不详,且他们还替你占卦了,说你的第三劫已到,当下之法为由顺应,不然你会……离奇的暴毙,魂飞魄散,不可能再有第一次的侥幸。” “我不明白他们所说的话,正返身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却被门主发现。接着,门主让我助你,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同时我也清楚一旦我做了,会引起你的轩然大怒。时至今日,如如,我并不认为错了,你有了乐乐,且性命无虞,不是吗?” 媚娘目光坦荡,清澈凝重,并没有任何的撒谎和掩盖心虚之意。此刻媚娘不是娇小伊人依偎在高永竣怀中的可人儿,而是那个在杀手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冷酷狠戾的她。 闻言,烈如歌沉默,唇角抿着。片刻之后,烈如歌低声问道,“门主为何要特意替我卦算?与门主相谈的人是谁?门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认为我定然闯不过此劫难,只能低首顺应,别无他法了?” 烈如歌一连多问,可媚娘却一文不知,彼时她只担心着烈如歌的性命,对门主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心心都信他。如今听到烈如歌的反问,忽然大慌且后怕,原来在冥冥中她竟然忽略了这么多问题,且每一个都是关键。 媚娘神色心虚,自责不已,良久后不见烈如歌有所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弱弱地回答,“我不知,也不曾问过。” 烈如歌神色浅淡,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只是媚娘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否则她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媚娘,你或是好心,却独独少了防备之心。门主待我们极好,他是我们师长,亦是首领,你会自然而然地没有任何狐疑。可是,六年中难道你就没有一次的起疑心吗?例如,你如今能安然无恙且幸福地窝居在高府,无人前来打扰,让你真实的身份如石沉大海,你的枕边人都无法发觉。” “媚娘,你不笨,却自我屏蔽感官,连最初的戒备心都卸下,做出愚不可及的事。此事,我会查清楚,而你……没有原谅可说,因为你也是被利用的一者。” 烈如歌起身,浑身萦绕着一股磅礴冷冽之气,神态冷漠,抬步离开。 身后,媚娘如石化,僵硬在原地,小脸上逐渐升起一股刺亮的哀伤与绝望。 “夫人。”烈如歌离开后,守在外面的高永竣迫不及待的进来,见到媚娘神态不对劲,担忧的喊道。 媚娘转身,改了平日的温婉妩媚,奔到高永竣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精装的腰身,头闷在其的胸前,不久便传出压印的哭泣声,吓到高永竣笨拙的不停安抚着。 半晌后,媚娘“噗嗤”一声笑出,泪水涟涟的脸上犹垂挂着泪珠,楚楚可怜,更惹人怜惜。 “相公,妾身是见到老朋友,想起了些旧事,一时情绪波动极大,不免触感伤情。现在妾身好多了,你再安慰下去,怕又要扯到你的文学学术上去了,妾身可听不懂。”媚娘笑道,只是唇瓣仍旧留有一丝丝的苦涩。 高永竣没注意到,见媚娘破涕为笑,暗松了一口气。揽着媚娘,小两口恩爱无比。 烈如歌离开高府后,朝着城西飞去,面色由适才的冷漠变为火怒,像吃了炸药般,一点就炸。 人烟渐渐稀少,烈如歌手下微动,运起强烈的罡气,猛然朝着前面凭空打去,毫不留情,同时脚下疾速驰行。烈如歌多次出掌后,美眸危险眯起,咬牙切齿地道,“凤清尘,马上给老娘停下,老娘有要事问你!” 烈如歌在高府就察觉到凤清尘的独特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凤清尘知道的事情,定然不会比媚娘少,索性她便出来,去追凤清尘。可凤清尘也是个贼乎的人,触觉到身份被识破,撒腿就跑了。 前方没有任何的回应,烈如歌恨地牙咬咬的,再度运气,不懈余力地追上去。月牙齿白色的身影如一道流光落在地上,烈如歌旋身,美眸蓄着怒火,狠瞪着面前之人。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冷哼道,“凤清尘,你跑什么啊?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哼。媚娘不清楚,你总不会看少了眼的,你今天非给我一个真相,不然你别想跑,就在此落地生根罢了。” 凤清尘白衣素袍随风翻滚,清冷若谪仙,即便此刻面对烈如歌的质问,也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烈如歌一见,直觉眼疼得不已,脚痒痒地就像上前给他一脚,打破他那张谪仙出众的脸。 只是烈如歌的眼睛再毒再刻薄与犀利,凤清尘都没有半点动静,云淡风轻地回视着她,半天都没有嗝出一个字。烈如歌又气又郁闷,只好出声,“凤清尘,当初你从大火中救出我,是被人指使的?” 凤清尘微不可见地颔首,烈如歌却眼尖的见到,唇角的弧度又翘了好几分。 很好,一开始他就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 “你待我们两母女一开始就极好,都是带着不纯良的目的。凤清尘,来,跟老娘说说,是哪个王八羔子吃撑了没事干要阴老娘的?别打幌子,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烈如歌气极反笑,红唇高高扬起,把骨扇往腰间一插,两只小手左右捏着,发出咯咯的清脆声响,威胁意味极浓。 凤清尘眉头几不可察的蹙起,清润明朗的双目定定地看向烈如歌,犹在挣扎,轻声反问道,“对于来说,现在不是很好吗?是你想多了,没有人要对付你,要你性命,我们都是有苦衷。很多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等届时,便是你最合适知晓的时机。” 烈如歌额际青筋嘎嘣嘎嘣地跳动着,美眸闭起,黛眉因为压抑着气愤而不停涌动。猛然睁开双眸,烈如歌看向凤清尘,一脸的心系百姓的纯良,实际是一肚子的坏念头馊水。 为她好?媚娘是如此解释,凤清尘亦是,但问都不问过当事人的自己,他们便擅自的篡改她的人生,还把她蒙在鼓里,亏她像个傻子般的无条件信任他们,即便自己察觉到不对劲,她也是自找理由,为他们脱罪,为他们填平那一小坑坑洼洼的怀疑。但是,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 “凤清尘,别逗了。你是长了一张谪仙脸,可你不是蓬莱岛上那些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欺骗我,对不对?哼,我告诉你们,老娘不稀罕,你们爱骗就骗谁去,别来骚扰老娘。” “还有,你把乐乐带去哪里了?我派人去了趟九门,乐乐并不在总舵。凤清尘,你们都清楚,乐乐是我最后的底线,倘若乐乐掉了半截头发,后果……决计不是你们可以预料到的。此刻,你要是后悔也来不及,十年前你们就不该把我从火海中救出,任由着我死去,你们就不会有今日的威胁。” 烈如歌语气疾速,口吻愈发的咄咄逼人,神色凛然,煞气重重。掌下微动,已在拨动着体内乱窜的内息,时刻准备着与凤清尘厮杀。 “烈如歌,你冷静下来,事情并非你所想那般糟糕!”眼见情况愈发诡异,烈如歌身上油然地散发出圈圈的黑色雾霾,精致的小脸的阴鹫也愈发严重,凤清尘连忙出声呵住。 烈如歌两眼空洞,瞳孔瞬间变为深紫色,与小狐狸神色的紫色毛发几近相似,犹如天上最璀璨的明星,最亮泽纯粹宝石,同时一股从古来远处的高冷与迫人的气势逐渐笼罩住烈如歌,与她的气息昏浑为一体,令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何人,神秘又骇人。 凤清尘脸上突然惨白如纸张,蓦然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旁枝干上,口中吐出一口腥血。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刺激着一动不动的烈如歌,顷刻间娇小的身形便如一阵清风,疾速地出现在凤清尘面前,冰凉如霜的小手如刀刃,快速出手,紧扼住凤清尘的颈项,再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 小手逐渐收紧,凤清尘此刻气若游虚,双眸却紧盯着如今冷血无情,完全不认得他的烈如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4章 你在害怕 时间点点过去,凤清尘脸色惨白,颈项自柔白小手捏住的地方寸寸生冷结冰。乌云密布,在树林中尤为的暗沉,暗绿之间平添了几分的诡异和危险。 突然,烈如歌闭上双眸,细长的娇躯骤然往后掠去,直扩开两人十米的距离才堪堪停下。烈如歌一松手,凤清尘颈项上的冰霜便迅速的融化,往下流窜,湿了衣襟,只是白皙的肌肤上犹留着一个深壑的五指痕迹。 凤清尘曲腿坐下,运气调息。片刻后,再度睁开双眼,发现烈如歌已经回过神来,瞳孔中的暗紫色褪去,美眸漆亮若星辰。只是烈如歌并没有走过来,在原地微垂首,灰暗的天色下没有半点的光芒,凤清尘在远处看不清她的神态。 良久后,凤清尘蹙着眉尖,沉声道,“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你应要懂得如何去控制你自己的庞大的内息的。” 适才的一面,无疑是烈如歌情绪失控,紧接着爆引了体内还未能完全柔化的两甲子功力,超出负荷的一煞那间,烈如歌走火入魔了。 但好在烈如歌没有被心魔所完全控制住,抵抗下来,终究没有酿成大错,失手杀了凤清尘,即便在还有理智的那一刻,她真的对凤清尘动了杀念的。 “哼”烈如歌重冷,淡漠地嘲讽地反驳道,“我该要懂得的东西可不少,至少得把人心看穿。” 凤清尘唇角抿着,烈如歌今日仿若刺猬般尖锐的言语很值得人深思,清润的双眸快速划过一抹暗芒。 片刻后,凤清尘轻叹一口气,嗓音依旧不清不淡,让人难以察觉出他真正的情绪,“烈如歌,你在害怕。我们对你都没有危险,而且即便日后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你身边还有乐乐陪着你,你并非是一个人。你现在拥有的,以后还回是你的。” 闻言,烈如歌下意识的反驳,语气森冷,“谁害怕了,我才没有在害怕什么呢!”顿了顿,许是察觉到自己过快的反应,显得有些许的掩耳盗铃之感,咬着唇瓣,冷静地讽刺着,“我的事情,你们还不管不着。” 话落,烈如歌略显形色匆匆的抬步离开,但背后凤清尘直戳的真相令她娇小的身形一僵,愣在原地,如何都拔不动腿脚。 “你在害怕,因为你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你担心乐乐会依赖上那个男人,而不要你。烈如歌,你虽是大人,但你真的很自私自利。因为害怕,所以五年来,每当乐乐问你,关于她爹的事情,你都支支吾吾地不给予回答。” “你是不知晓那晚的男人,可你也没有真心去查,你就是故意躲避,害怕这层纸被戳破,你一无所剩。我居心叵测,你骂的没错,十年前我到丞相府救你出来,是被授命,让你能安好的存活下去。可你十多年以来,你所猜测所想的……这些,你心中都有数。” 背对着凤清尘的娇小身躯僵硬如石头,内心被他人剖析开的滋味,烈如歌总算尝试到血淋淋和尴尬。 其实,适才她虽然声嘶力竭,但大多数在接着情绪发泄,至于她真正所想的…… 眼下,烈乐乐的安危不是问题,神识探访出去之后,她已经察觉到烈乐乐就在京城的某处,正被逗得开怀大笑,无忧无虑。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烈如歌唇角抿着,沉默了半晌,一言不发地离开。 烈如歌离开,凤清尘神色清冷地负手站在原地,眸底有一丝的灰霾掠过。过了一会儿,白色的身影后有一片紫色华美的衣角隐出,绷出婀娜玲珑的曲线。 “你说,这事还能瞒多久?门主再不快些,时间真的来不及了。等到如如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我们……还有她,我真不知她会怒成什么样?会不会毁了九门,屠杀尽九门的上千条性命,毕竟按如如现在的武功,天下除了那个人,无人能及。”媚娘脸色忧愁,语气不稳,内心极其的不安。 “管好你自己的情情爱爱,享受当下的幸福。偷来的幸福日子,只是侥幸,随时随刻都会被人收回去,你好自为之。”凤清尘仍旧清冷,孑然一身,高冷在上超越出红尘,仿若他生来就是一人,最后也只会是一人。 闻言,媚娘娇媚的小脸一沉,面露不悦。凤清尘不予理睬,飞身掠走。媚娘狠咬着唇瓣,脸色悲凉,眼神却坚定不已,抬头看着皎洁的盘月,似讽似呢喃,“偷来又如何,也不是见不得光,总之现在是我的,那以后便都是我的了。” 幽暗寂静的林中只剩下紫色妖媚的媚娘,犹如山上的美魅山蚩,夜晚出来迷惑过路的凡人,一不小心就会落尽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转眼间,紫色的衣昧也消失在山林野外。 烈如歌闷头闷脸的,在街上犹如孤魂般走动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蓦然抬头,看着九皇府那金烫烫的匾额,小脸一怔。 “烈歌,尊主宣你,赶快跟我到大殿。”管家福叔大阔步走上前,神色着急,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稳沉,一把拽过烈如歌的衣袖,匆忙地往着殿内赶去。 殿内气氛严肃紧张,比起往日更多了好几分的沉重,压得人心头久久喘不过气,似乎要即可就要背了过去。卧室的墨玉玄冰床侧,南宫玺冠美如玉的俊脸上似自责似痛恨,神色紧绷着,玉指上捏着的银针的半头是墨黑色。 “尊主,烈歌来了。”到了内殿后,福叔便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缓缓地走到床边,轻声道,语气中难免一丝的戚戚。 此刻,南宫玺起身靠近烈如歌,沉重的星眸中带着一丝的期冀与不确定,语气似孤注一掷般,“烈歌,拜托你了。”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两下,再迟钝也察觉到现在气氛不对路,大抵是司徒拓寒毒再次暴发,且此次连南宫玺都没有办法。但他们一个两个能不要把她当做天使或是再世华佗吗? 把她看成一个好玩无学术的街头混混,她不要再装逼格的要高大尚了,妙手回春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的啊! 烈如歌僵硬地扯一笑,脚步微不可见地慢慢往后面退去,准备趁势脚底抹油溜走,不然治死了司徒拓,她岂不是要被司徒拓的隐卫一人一刀,就她那几两的小身板,不够分啊。 “烈歌,你试一试,不会责怪你的。拓昏迷后,唯独一刻清醒说过的话,就是要你陪着他。”南宫玺看破烈如歌的意图,抬手一把捏住烈如歌的皓腕,眼神示意隐卫把大门紧闭上,截断了烈如歌的后路。 小巧莹润的双耳警觉地听到关门声,烈如歌内心是崩溃得泪流满面的。煞那间,对南宫玺好不容易堆砌起的好感,尽数碎成渣渣。 “口说无凭,签了它,我就答应陪在司徒拓身边。”烈如歌疾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黑字白纸的契约书,小手一扔,甩到南宫玺面前,低声道。 南宫玺狐疑地皱起眉头,拿起手上的一份生死契约与后续对乙方的各种补贴小份,星眸瞪大,脸上讶异不已,诧异到脱口便问道,“这不是地下赌场专用的契约书吗,你怎么会有?而且,你……随时都把这个携带在身上的?” 烈如歌小脸镇定冷静,淡定地颔首,但心下是暗喜的,幸亏她有带着生死契约,不然她被司徒拓不小心弄死,或者司徒拓病得不堪一击被她大怒之下劫杀了,最后她不是什么都不剩,白陪了一次。 不干不干,如何不要脸又吃亏的事,烈如歌坚决不奉陪。 在烈如歌强势又凝重的态度下,管家不得以把司徒拓的印章偷拿出来盖章。见状,烈如歌手脚利索地掏出大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两手摊开纸张,吹干上面的墨迹,接着谨慎地放回。 手续完结,烈如歌小手挥摆着,对杵在殿内的南宫玺与管家福叔道,“尊主可能要我用独家的偏方给他治疗,你们闲杂人等就离开吧,此绝活是独创,我在祖上牌位前立下毒誓,医治时绝对不能让第三者在场,否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烈如歌说的很似一回事,唬得南宫玺与福叔半信半疑,相信的前提主要是司徒拓晕迷中还不忘烈如歌,遂两人并不用烈如歌出手赶鸭鹅般的,就离开了。 殿门再度关上,烈如歌深吐出一口气。其实,她真没有其他法子,只是每次司徒拓寒毒病发,总是喜爱拿她当**暖手炉。此次司徒拓还能在晕迷中念叨着自己,烈如歌猜测大抵就这么一回事。 此刻,她还是男子装扮,虽外界谣言司徒拓与她分桃断李,可是司徒拓能不要脸面,她总不能随了他,蠢到败坏自己名声。所以,大庭广众之下两美男子搂搂抱抱的,还是避嫌些为好。 烈如歌当下所想,显然是多次一举。在外人眼中,烈如歌与司徒拓早就暧昧不清的了,闲话聊着总是会不经意就把两人套在一起,大多是羡慕与感慨烈如歌命好,被司徒拓给看上了,还当了御前小厮,诸于此类。 “啧啧,真是小气,银子那么多,怎么连汤婆子的几两钱都不舍得花,尽来奴役她。嘤嘤,我真的好惨,命运多舛啊,找上了这么一个主子,没日没夜的换着恶毒的法子来奴役我,天地都瞎眼了嘛!”烈如歌嫌弃地看着晕迷中的司徒拓,夸张地深入角色,嚎啕大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5章 非男子不可 起初,烈如歌的想法是侥幸的,认为把第三者支开,接着和以前每次一般由着司徒拓熊抱着,躺一宿后便安然无恙。但此刻烈如歌狠狠地被刷新了一下眼界,两手揉着眼睛,不敢置信地闭起再睁开…… 结果还是一样,因此烈如歌不得不接受眼前那位平日高高在上如神祗的英明神武的九皇爷现在正做着自残的行为。 “砰砰”南宫玺与管家福叔守在殿外,清晰地听到室内传来的撞敲响声,心中急不可耐,同时又担心他们擅自闯了进去,会不会打断了司徒拓与烈如歌的治疗。 常言道,练功或治疗切不可半途而废,外界更是要把守森严,给予一个彻底寂静与安全的环境,否则当事两人都容易走火入魔,六亲不认不定,严重者更是会一念之间成为杀人狂魔,一辈子都被黑暗的心魔控制,是人又非人。 因此,到了最后,殿外把守着一大堆人,却没有一人敢硬闯进去,天注定烈如歌有此一劫难,顺利从暖手炉升级为头宁可断,血宁可流光的,但决计在寒天冻地与意识虚弱的之际不能少的贴心小娃娃。 司徒拓自残,烈如歌看着热闹,可此刻签下了生死契约,她不怕司徒拓丢了性命,但担忧自己为此丢了小命,得不尝失啊。 “司徒拓,你真不要脸了!”烈如歌眼疾手快地趁着司徒拓的头在撞向坚硬的床头的前一刻,双手抱住司徒拓的脑袋,小脸上仍旧残留着惊心动魄后的心悸,大喊道,希望能叫醒此刻着魔的司徒拓。 “你再撞下去,你的额头就真的要破皮,深入肌理,即便有断玉膏与复颜粉也救不回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你的额头会留下一层厚黑的疤痂,痂脱落后,留下的就是肉粉色横跨你整个额头的伤疤。” 司徒拓有一瞬间的迟疑,烈如歌立刻抓住机会,巴拉巴拉地就嚷嚷了一大堆,“你那么的狂拽高冷又犟成牛,平日得罪了不少人。一旦不可磨灭的伤疤,你每天都要顶着一张残缺的丑脸出去,你的敌人们还不是笑到抽筋了。再想想,你又那么要头要脸,能忍受得住敌人的冷嘲热讽吗?你一定不能,所以司徒拓你要千万要忍住,万万不能为了一时的快活,随心所欲,酿成日后时刻的徒伤悲啊!” 烈如歌呕心沥血,放佛在游说着迷途的莘莘学子,迫切希望着他能悬崖勒马,别做了悔恨一生的事。 烈如歌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面无表情的司徒拓突然抬起头,愣愣无神地盯着烈如歌。深邃的两只凤眸漆黑一片,黑墨的瞳孔犹如乌云遮天蔽日,不见半点白光,森寒幽冷,危险至极。 被盯着的烈如歌艰难地吞口口水,她真的认为此刻被鬼盯着毛骨悚然都好过接受着司徒拓恐怖霸凛的眼神洗礼,似乎分分钟就会张着血盆大口,把她一口吞下腹部。 烈如歌还在天人交战地幻想着此刻魔化的司徒拓将会作出的惨绝人寰的各种劣迹,忽然身体飘至半空,浑身瞬间被寒气侵袭,冰冷蹿如骨髓。 “司徒……拓,你丫的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啊——”烈如歌运功护体,但整个人被司徒拓夹在胳肢窝下,双手双脚反绑在背后,被一只尸体般冷的大手扼住,对方身体自内而发的寒毒之气源源不断地索取着她的体温,麻痹着她的感知,最后殿内只剩下烈如歌一连窜的咆哮声。 夜色正浓,外面波云诡谲,暗潮起伏迭起,月黑风高之下,遮掩着数不尽的阴谋诡计。但这一切都与四墙违禁的密室隔绝,昼亮的密室四壁上都镶嵌着数之不尽的承认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一滚滚的阴冷白烟雾如仙人的腾云驾雾般席卷着人的小腿。 当烈如歌被司徒拓拐到密室内,烈如歌见到简直可以用奢侈来形容的四周,一切的不甘心与不悦尽数消失在心头。美眸亮若星辰,晶亮亮地巴眨着,红唇成圆润的形状,精致的小脸诧异得目瞪口呆的,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出神来了。 “嘶”手腕上一刺痛,尖锐刺破肌肤,烈如歌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头望去,美眸骤然睁大,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抽回,同时两外一只手疾聚着强烈的罡气,凌厉地拍下司徒拓的天灵盖。 天光火石之间,烈如歌的小手离司徒拓的脑门还有一厘米,一只大手疾速地捏住烈如歌的手腕,修长的指骨在脉门上的一处用巧劲捏下,烈如歌顿感浑身无力,软趴趴地朝一侧倒去。 大手顺势捞住纤细的腰肢,月牙白色的衣袍与墨色的锦袍在半空中翻飞,衣袂翩翩,分不清黑白。两人落在寒冰床上,司徒拓犹如猛兽,饮毛茹血地捏着烈如歌的皓腕,尖锐的牙齿吸食着涌现出来的鲜血。 身体逐渐冰凉,浑身是有气无力,十多年以来,烈如歌以为自己在武功大涨,智商和玩阴谋不能与谋权者媲美,但在武值方面,至少在这片大陆是无人能及。可司徒拓屡次打破她的认知,总让她在他手上栽了跟头。 烈如歌察觉到自己的鲜血几近要被司徒拓吸光,如此屈辱又不能反抗,死死地被敌方控制的境地,令她体内怒气翻滚,可无法发泄。 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烈如歌美眸冷若冰霜,偏着脑袋怒视着手上趴着的一颗脑袋,恨不得立刻就栽掉它,令他尸首两异。 可是如今她也无能为力,被抓到麻木的小手动了动,烈如歌瓮声瓮气道,“司徒拓,我今天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醒来一定不能忘记给我一个大赏赐,怎么说我可是用自己一命去换你一命的啊。你这厮再小气,也不能昧着良心,黑心黑肺。” “哼,你不回答,我就当做是你默认了。别想着日后可以矢口否认,人在做,天地再看着,你要是毁约,有违君子之约,就等着被雷劈,五雷轰顶,死后不能超生,生生死死都被十八层地狱的炼火煎熬着。” 烈如歌声若细蚊,有气出,没气进的,一股脑地蹦出着各种毒舌,心里面的不平静似乎逐渐地安稳下来。其实,烈如歌纯属找话,找发泄口,内容一概不究,也不管是否有逻辑,还是天马行空的臆想。 片刻后,冰冷的指尖在皓腕上的一条血痕轻轻划过,带起了阵阵地酥麻。深邃的凤眸依旧黑若深潭,毫无情绪,只有无尽的深幽。凤目爱怜地盯着皓腕,犹若孩童见到母亲,流露出一股的流连与一丝脆弱。 长指滑过,墨黑色的脑袋俯下,滑腻的舌尖轻轻是舔着皓腕上的伤痕,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血迹卷食。司徒拓如此怪异的行径,惊得原本心静如水的烈如歌心中忽然生出一圈圈的涟漪,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层樱花粉色。 烈如歌垂眸,看着在自己下方乖巧不已的司徒拓,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见到司徒拓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以及那一张人神共愤的令人心跳又心怕的俊脸,心蓦然漏了一拍。 嫣红红润的唇瓣微张,美眸清亮如澈,眨眨亮亮地关注着紧抱住自己手臂而蹲坐在冰凉地上的霸气如虹的男子,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接着,烈如歌深吸一口气,纤细如葱的五指轻轻拂过雕刻硬冷的俊脸,低声犹豫地问道,“司徒拓,你……真的非男子不可?或许,你有没有考虑过娶妻?” 烈如歌紧盯着司徒拓,不放过一丝的细节,可她只见到司徒拓依恋地更加抱紧着自己的手臂,削薄的唇瓣高高上扬,像得了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连做梦都是甜腻腻的。 可是,烈如歌心如杂尘,唇瓣抿着。 烈如歌不清楚司徒拓有没有认真地听到她的问话,倘若听到,那他的反应不就是在回答自己,他非男子不可吗?毕竟她出现在司徒拓面前,都是男子的装扮。 精致的小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暗色,似失望似悲伤。可是,很快烈如歌便晃过神来,再度看向司徒拓的目光,没有一丝的迷茫,美眸骄傲如初,烈如焰火般璀璨耀眼。 司徒拓不知,今晚他寒毒迸发,先前再对付申屠无离时用了内力,此次是伤上加伤,状况极其危险,几乎是一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奈何偏偏烈如歌此刻心发奇想地真挚与他谈心,而有心无力的他压根什么都不知,一个潜意识的动作,最后被误会成…… 看来是桃花未放,铁树还在积蓄着力量,未到开花之刻……咳咳,九皇爷司徒拓的追妻路,更加遥遥无期了。 翌日清晨,烈如歌由着司徒拓抱出密室,放置在卧室上烈如歌垂涎已久的墨玉玄冰床榻。 此刻,烈如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月牙白色的衣袍衬得她更加的通透朦胧,恍若一阵白烟,转眼间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徒拓身姿颀长伟岸站在床榻上,大手紧握住小手,深邃的凤眸紧紧盯着另外一只小手的皓腕上狰狞的咬痕,冷峻的容颜略绷。 “南宫玺,立刻给本王滚进来!”司徒拓抬掌替烈如歌运功,把内息传递过去,接着低吼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6章 无条件绝交 九皇府的人许久未见过司徒拓发如此大火,犹记得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事。南宫玺站在门外,心提得紧紧,密切关注着殿内,一听到司徒拓低吼声,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推门而入。 此刻,南宫玺曲着膝盖,半弯腰地蹲在床榻前,修长如玉的手轻探放在莫名昏迷的烈如歌腕,澈亮的星眸被另外一只手上深刻伤痕给诧异到,神色上一抹白光快速滑过。 南宫玺的动作别扭又诡异,而他端着俊美的清胄的贵公子名号,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完美的他自然不能接受在他身上露出如此猥琐丑陋的一面。 可是,司徒拓就坐在床边,见他来也没有挪动半分。他总不能翘起屁股坐在床榻的另外一侧,两男子守着一个女子,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容易令人误会的地方。 无奈之下,南宫玺只能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巴,半曲着腰身替烈如歌看诊。 片刻之后,在司徒拓霸凛气势的目光注视下,南宫玺放回手,冠美如玉的面容上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地就紧闭着嘴巴,半个字都嗝不出一个。 司徒拓怒,眉宇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冷声呵斥道,“说!别跟个婆娘似的,扭扭捏捏得不像话。” 愤怒之下,司徒拓连粗言都爆出,把他整体冷峻又严酷的高大形象毁了一半,然而被骂的南宫玺脸颊上升起一抹红晕,显然是被气到的。星眸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床榻上晕厥却仍旧倾国倾城的人,苍白在那张精致的小脸尤为的刺目。 南宫玺眼睑微垂,掩盖住眸内的暗色,咬牙切齿地厉色反驳,“司徒拓,你又不是没看见,她的伤如此重,不就是失血过多才晕过去的咯。” 闻言,司徒拓锋利的眼神落在纤细的皓腕的血痕,削薄的唇瓣抿着,俊美如铸的脸上冷意加深,低声道,“那你为他诊治,开补血的方子,不管多么贵重的药材,只需要的,王府的药库都随你拿。” 心头在神游天外,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南宫玺被司徒拓突如其来的大方给唬了一大跳。星眸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薄唇哆嗦了两下,咽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南宫玺嗓音颤抖着,还未从巨大砸到自己脑门的惊醒回过神来,“司徒拓,你……此话当真?” 南宫玺的多此一举问话,惹来的是司徒拓的一记白眼,南宫玺也迟钝的察觉到自己的愚蠢。想来司徒拓是何等人也,天之佼佼者,一诺千金。说谎?那是他不屑的,高拽冷酷的他才不会做。 心砰砰地跳,南宫玺许久未感受到如此澎湃激动的喜悦感。右手执着玉扇,轻放在自己的左胸处,冠美如玉的容貌上尽量在压抑与控制,但还是眉飞色舞。 “本王的寒毒,神医曾说无法根治,而他也在为本王寻找解药。南宫玺,除了草药之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适合的人血是能治疗本王体内寒毒的另外的方法?”沉吟半刻,突然司徒拓低声问道,俊脸微侧,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态,公事公办的低沉口吻,感受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威严霸凛。 南宫玺面色一顿,接着陷入深思。一会儿后,南宫玺神态严肃,认真地答道,“这个方法,师伯曾经想过,但很快就否决。女子为阴,男子为阳,而你体内寒毒至阴至邪,世间男子练就的绝世武功中有纯阳纯烈,根据来看,是符合的。可在医理方面是不符和阴阳双互补的原理,人血中能治疗你的寒毒的人前提必须要是女子。可女子……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南宫玺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司徒拓的确提出了一个好方向,倘若早在十多年前在司徒拓的寒毒还未严重之刻,找到一名适合的女子,培练她养出可以解司徒拓寒毒的血,食用而可逐步消除寒毒。 只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且天下之大,他们即便人力浩大,也无法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找到合适培养的女子。 “世事万千讯变,往往没有绝对可言。”司徒拓薄唇勾起一小弧度,深邃幽暗的凤眸俯视着烈如歌,冷寒的瞳孔中隐含着一丝丝的玩味。 南宫玺顺着司徒拓的视线往下看,星眸在烈如歌受伤的皓腕上停留几许,眸底深沉,若有所思。骤然间,南宫玺那张如玉俊逸的脸上似受到惊吓了般,神色在顷刻间变了好几种。 “你是说……她……”双手揉了把脸,南宫玺冷静地把话问清楚,“你吸食了烈歌的血后,发现能把体内的寒毒压制下去,并且随之而来的痛意与发作的后遗症也消除?” 迎上南宫玺震惊又似惊喜的神色,司徒拓淡然地微微颔首。南宫玺与司徒拓所想不同,前者知晓烈如歌女子的身份,知晓用烈如歌的血去解司徒拓的寒毒的法子,是可行的。 然而司徒拓没有惊喜,沉重又肃穆的俊脸上有着别样的思考,两男子的定律是不可行的,难道只是巧合? “天哪,这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司徒拓,老天果然是厚待你的,幸好当初烈歌毛遂自荐地找上门,你没有把她砍了或者扔到天涯海角去,否则你就丢失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南宫玺站起身,激动得在室内踱步般来回走动,比司徒拓这个当事人更为的喜悦。 “烈歌来路不明,不知何日会离去。司徒拓,我们得寻个法子,让烈歌断了离开的念头,时刻地陪在你身边。我适当地提出烈歌的血液进行调制,看能不能调出根治寒毒的解药。司徒拓,我此次要是成功,将是推进了医学又一大步的进步,功不可没之余,主要是又创新了我的记录。此刻,我的心情犹如漂浮在半空中粉色泡泡,美轮美奂,充满了奇幻。” 南宫玺难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完整情绪,冠美如玉容貌上是笑容满面,都快成弥勒佛了。 “去你个大头人,南宫玺,我要无条件地同你绝交,一定要绝交。”强悍如烈如歌只是晕厥了半会儿,不久前就醒来,把南宫玺与司徒拓的话听得明明白白,心中勃然大怒,现在听到南宫玺的鬼主意,不停的怂恿着让她给司徒拓当药炉子,肝火大躁。 倘若不是身子略显虚弱,烈如歌定然会在床榻蹦跳三尺高。 室内忽然寂静下,秋末冰凉的夜风微扫卷而入,只在外殿又转头飘走,完全接触不到内殿常年累月的暖和。司徒拓因寒毒,体温比寻常人要低许多,所以卧室的四角落与中央都添至着暖炉。 躺在名贵的墨玉玄冰床,盖着蚕丝凉被,又处于一个暖和如春的环境,是再享受不过的好选择了。但此刻,烈如歌心情很糟糕,暴躁到她看哪里都是碍眼的,就连平日奢望的享受,现在放在她的眼中,只是有钱人烧钱讽刺她们这些穷人的表现,恶心又低俗。 “南宫玺,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替你摆平了一个人生污点申屠无忧,咱们在乐安好说歹说一同对抗敌人,也是有革命情谊的吧。再者,我心软放了申屠无忧一命,不惜惹上了申屠无离这个王八蛋和变态伪娘。” “你……你记得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啊!拿我的血当解药,呵呵,亏你能想得出,我不禁为你的狼心狗肺与白眼狼的行径拍掌!”烈如歌气极反笑,唇角冷然勾起,两只柔白的小手用力地鼓掌,声音洪亮,可对此刻的南宫玺来说,无疑是尴尬与羞愤的。 “烈歌,你误会了,我只是说……”南宫玺面色一白,星眸看着烈如歌那张扬又刺眼的笑容,莫名的害怕与紧张得语无伦次,咕噜咕噜地乱成一团。 “别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我本来心里阴影就大的过分。你敢做不敢当,矢口否认,实在令我痛心之余,在给我的弱小心灵创造了一万个受伤点”烈如歌抬手有气无力地挥过,对南宫玺的否认很是不耻。 当下,烈如歌是不打算与南宫玺再有半点的牵连。扭头,烈如歌目光坦荡又犀利,直接与那双锋利幽暗的凤眸对视上,语气坚定,“司徒拓,你权势声滔,武功绝顶,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也打不过你,所以眼下是连自己的安全都无能为力。” “但是,倘若你还是人,请把擦亮你的良心,不要仗着权势欺负弱小的如我这种群众,否则你与其他贪污枉法的**官贼有何区别。你是司徒拓,你有一万种方法能令我生不如死,但请你考虑我所说的话。” 烈如歌长吁出一口气,接着倒躺在床榻上,脸颊上比适才苍白了一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片刻后,殿内响起司徒拓醇冷磁性的嗓音,“本王向来不需要靠着歪门左道,你一个区区的无赖流氓小厮,何德何能敢在本王面前大言不惭地认为本王就必须你不可,要压榨你一个小辈!你所担心的都是空谈,是听取了他人片面之言所枉下的无用之言。” 虽然烈如歌是他贴身小厮,但司徒拓还不屑用一寻常人的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7章 履行承诺 所谓亲眼所见未必为实,那耳听的虚假更加是令人不敢置信了,即便司徒拓名震天下,绝无可能有着欺骗说谎的行为,但是烈如歌就是没能放一万个放心。 烈如歌重哼,眼角一斜,小眼神睨向司徒拓,气得司徒拓那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如铸的冷峻容颜过分紧绷而怪异,冷静的神色下,司徒拓的内心是狂怒的,修长入鬓的阔斧浓眉微动,眉宇间的折痕加深。 “尊主,有一件事情,小的牢牢铭记在心中,不知您是否还记得?”烈如歌红唇一撅,躺在床上,精致的小脸分明是虚弱的惨白,却狂傲的抱着双手,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垂,语气颇有阴阳怪气到引人手痒要揍的趋势。 司徒拓喜怒不现的俊脸首次出现明显的暴躁与不悦,削薄的唇瓣抿着紧压成一条直线,醇冷磁性的声音带着与生带来的高贵,“说,本王一诺千金,决计不会食言。即便你要了落夏国,本王也会兑现承诺,只是怕你没有命,也没有机会能够拥有。” 最后一句,霸道凛然,深邃的凤眸中更是迸射出锋利的视线,气势迫人,令烈如歌不禁心生寒颤。美眸高冷,下颚抬起,烈如歌傲娇地道,“尊主曾承诺过小的,只要小的把三王爷救回来,在不杀人违反道德的前提下,满足小的任何一个要求。尊主,小的现在就要您履行承诺,是立刻。” “烈歌,本王说过,只要你说的出口的,本王就会兑现。”司徒拓薄唇冷勾,对烈如歌的行径很是嘲讽。烈如歌的傲慢,完全激怒到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幽深如墨,深不可测。 “好,尊主就是不同凡响。小的将要提出的要求,绝对会是尊主所在的范畴。那么,小的就倚仗着尊主的牛掰威严,提出一个小小的愿望。尊主,小的要你立誓,只要小的没有威胁到您的地位与性命,您在有生之年,不会找小的麻烦,任由小的自由蹦踏。”烈如歌低声道,小脸神色张扬,带着一股不明而喻的自信,放佛天生就赋予的优质。 司徒拓眉头紧皱,深邃锋利的凤眸威严地盯着烈如歌,似要将她看穿。烈如歌背后不禁冷出一身汗,还有诡异的凉气从脊背嗖嗖蹿上。 半晌,司徒拓才勉强的开了尊口,寒声应道,“可以,本王答允你。” 闻言,烈如歌唇瓣弯弯,漆黑如亮的美眸中快速划过一丝的狡黠。 得到了保证,烈如歌终于能心安理得办正事了。 “南宫玺,我失血过多体虚,是否需要卧床休息多日?”烈如歌扭头,美眸清澈无邪的看向南宫玺,一脸求知欲渴。 南宫玺一愣,还未从她与司徒拓二人之间奇怪的对话回过神来,就着烈如歌那充分期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颔首。烈如歌唇角扯住一抹浅笑,迅速回首,美眸巴眨巴眨的,楚楚可怜地望向司徒拓,不明而喻。 司徒拓俊脸一沉,颀长伟岸的身躯优雅地站起,负手而立,冷声道,“本王批准你休假三日,把身子养好,再来殿前伺候。” 登时,烈如歌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个小人在双手举起,欢呼雀跃。 柔白的一手轻按住自己的受伤的手腕,眼睑轻垂,神色迷离,语气十分的薄弱,似叹息似担忧似恐惧,“不知为何好端端地会受伤,手上的伤疤太深了,以后要是恢复不回来本来的冰肌玉骨,伤了府内的姐姐妹妹们的心,可如何事好啊。” 南宫玺知晓烈如歌是女子,去除了男子粗犷,流点血不放在眼中的看法,心中也是怜惜,正要温声抚慰,不料听到烈如歌所关注的焦点,嘴角蓦然抽搐,冠美如玉的俊脸别过头,一脸便秘的模样。 “尊主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倘若今世还报不足,愿得下世,我们再尽主仆情谊。”届时,我为主人,你为任由宰割的奴隶。烈如歌神态诚恳,语气更是饱含着深情,只是心中没有下限地幻想着一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离奇未来。 话落,司徒拓峻冷的脸上不禁一黑,削薄的唇瓣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达到目的,烈如歌那张美轮美奂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并没有半分转好,依旧的苍白。烈如歌一手捂在腹部,一手放在自己的背后,似在遮掩着什么…… 司徒拓锋利地扫过烈如歌,见其猥琐又下流的动作,凤眸中的嫌恶与鄙夷更甚,高傲地别过视线。现场最清楚的第三者南宫玺见状,星眸上前,利索地脱下自己的银白色软蚕外衣,贴心地披在烈如歌的身上。 “烈歌,我付你回去吧,当我报答你好意就是了。”南宫玺神色尴尬,眼神坚定地道,抬手让烈如歌靠着自己,举止温柔细心。烈如歌也不矫情,半靠在南宫玺的清瘦却结实的长臂,疲惫地微眨双眸。 唉,谁让她现在大抵比生产那一刻更为的难受,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而且她总不能去抱着司徒拓的大腿吧,因为自己会被司徒拓无情地挥飞出去,里子面子都给掉光光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暧昧的互动,在司徒拓眼中,便是深深的有着耐人寻味的涵义。待烈如歌他们离开许久,司徒拓那双墨色锋利的凤眸微微转动,不经意扫过墨色玄纹刺绣的床垫,在某一处略显暗色的地方时,目光一顿,凤眸陷入沉思。 但是,此刻的烈如歌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人都走远了,还管在后头的人瞎猜想。 “南宫玺,我浑身都痛,内息也提不起来,好像被废掉了般。你方才替我把脉,我的情况如何?”出了殿外,南宫玺做起真实的佣人,细微不至地扶着烈如歌,烈如歌察觉到体内的异常,是强大后从来未出现过的虚弱,犹如废人的一刻,令她度日如年,煎熬不已。 南宫玺皱着剑眉,对烈如歌的发问,一时半会儿间难以解释清楚,“烈歌,你可是有遇过身体透支危难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明白,但单从把脉上看,你体内过虚,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多年多日积累而成。” 话中,委婉之间,有着对司徒拓的维护与解释。南宫玺对待朋友没有城府,司徒拓吸食烈如歌的血实属不对,但情有可原,且烈如歌会晕厥,一半的责任在她自身。 至始至终,南宫玺认为司徒拓与烈如歌双方都有责任,因此他可以做和事媒介,劝退两人的怒火和针对。 要是能甩开南宫玺这根权当临时的扶手拐杖,当下烈如歌是毫无悬念的嫌弃扔掉,还恶劣地往臭水渠丢去。 贝齿森然一露,烈如歌冷然勾起唇角,神色淡漠,一如他们初见时候的冷酷无情,“所以,你要告诉,要我原谅司徒拓,他是无辜的,只是被毒药控制罢了?” 烈如歌语气中的嘲讽显而易见,羞得南宫玺面色一红,支支吾吾地闪躲,底部不足地答道,“不……是。” 闻言,烈如歌冷嗤,却也没有揪着这一小鞭子不放。倘若可能,她认为要让时光重流,在她曾经双膝跪在佛前,顶天立地的发誓,就是割肉把金山送给乞丐,也不会去帮助南宫玺,典型的马后炮,还是会转方向和焦点的新进货。 “司徒拓无辜,我也很被连累,双方都是受害者,并无一个绝对评价,此事以后再论。南宫玺,我的月事已有三年的不规律,此处最为腹痛,像是要炸裂开来。”烈如歌今日是刚来月事,自己不巧撞上了司徒拓,她也见到自己流了一小滩血渍在司徒拓的床榻上,司徒拓火眼金睛的,或许已对她有察觉。 南宫玺皱着眉头,星眸迷惘,不知如何回答烈如歌。他是神医徒弟,可他从未沾染过女子妇科的病例,完全没有研究,他无从下手之余,脑子更是空白一片,半个逗号都没有。 “我猜是亏损为主,失血少量是不足轻重的借口,要多加调养吧。”说出这句话,南宫玺自己都无法相信,心底虚得很,可干杵在一处,看起来很可笑,有损他名誉。 烈如歌暗地翻了个大白眼,有气无力却保持一定距离地借助着南宫玺的力气,轻声道,“既然一开始你选择了隐瞒司徒拓,那你得替我保密,不该说的不要泄露出去任何半个字眼,现在有劳你送我回下房。” 南宫玺无语,烈如歌分明是虚弱到喘气都是微薄的,但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也不知是跟着司徒拓时间长了,稍微有些许司徒拓的影子。 南宫玺紧闭着嘴巴,下意识地便应下。扶着烈如歌回到下房,暗地躲避开九皇府的耳朵,细心地给烈如歌熬制一碗姜茶。烈如歌喝下,察觉到酸痛的腹部略转好处,拉过锦被惬意地躺下。 事情本来就此告一段落,可南宫玺如何都料不到,司徒拓会在乎此事,居然派人盯着他,连他煮药给烈如歌的事情,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烈如歌蒙头美觉,而他要苦逼兼蛋疼地被人架到司徒拓面前,好好解释一番。南宫玺看着高座上的司徒拓,心中忐忑不安,薄唇欲言又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8章 起疑 小腹抽痛着,似乎有人拿着鞭条在甩抽着自己,榻上那张精致小脸上灿若星辰的双眸紧闭起,雪白的眼皮在蠕动着,小巧干净的额头上遍布豆大的冷汗,睡得十分不踏实。 但无论身体出现多大的异样,疼得貌似肠子都在打结,苦不堪言,可烈如歌却没有睁开过眼眸,似乎她在永久的安眠般,除了脸部有痛色罢了。 因此,当烈如歌被司徒拓的隐卫扛到大殿内的冰凉地板上放置着,烈如歌依旧没有半点警觉,美乎乎地转了身,姿势调整了下,脑袋枕在曲起的藕臂弯上,鼻翼下呼吸绵长,偶有小鼻鼾。 主座上,司徒拓那双凤眸锋利异常,盯着殿中央的烈如歌,眼角微微敛起,把烈如歌从头到脚都打量得仔仔细细的。 司徒拓是极其细心的人,在烈如歌与南宫玺离开后,盯着墨玉寒冰床上的那块暗色,不用嗅与触摸,熟悉的眼感令他很快知晓那是人血。一开始,司徒拓以为烈如歌受伤了,可烈如歌适才在榻上,姿态是平躺着的,以尺丈目测,大抵在腰肢以下的位置受伤。 男子在那种位置受伤,十分令人匪夷所思。当下,司徒拓脑中快速闪过一道亮光,似想到了什么,可又不能确定,只是一丝的疑惑。 此刻,司徒拓端详着烈如歌那比男子要阴柔几分的长相,比男子要纤细。司徒拓犹记得上次靠近烈如歌,触手的感觉很柔软,不似男子那般结实硬朗。 墨色的眼瞳微动,玄纹锦袍上线条流淌而动,黑色的金线祥云长靴迈在冰凉的玉砖上,顺着阶梯拾级而下,大阔步地走到烈如歌身侧。修长好看的大手抬起,想再次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深邃锋利的凤眸盯着月牙白锦袍背后的某处,似乎要验证些什么。 在大手指尖即将要碰到月牙白锦袍,安静如斯酣眠中的烈如歌骤然睁开双眸,眸内有些许的迷离与锐利的警觉寒芒。漆亮的瞳孔微动,快速地扫过奢华横溢地四周,疾速的发现了蹲在自己身后的司徒拓,见到司徒拓类似要剥开她衣袍,以验明正身的行径,烈如歌心下大惊,美眸咕噜噜地转动着。 烈如歌压下内心的诧异,红唇邪魅的勾起,倾国倾城的小脸顿时染上一层妖治迷人的色彩,美眸巴眨巴眨着,含情脉脉,朝着背后的司徒拓暗送秋波。 登时,司徒拓峻冷的容颜一沉,依旧面无表情,可凤目中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眉间的折痕因不悦而加深。 司徒拓优雅起身,似乎方才有侵犯烈如歌举动的人并非高贵清胄的他。司徒拓放弃亲手去验证,是因为他发现如此太过损伤自己的身份与清誉,接着是不屑用如此手段去找到答案。 “你今日弄脏了本王的床榻,此事你该如何解释?”司徒拓双手负后,寒声道,俊脸神态淡淡,气势逼人,威严霸凛。 烈如歌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坦荡的把自己的后背放在司徒拓的眼前。听到司徒拓王八气势的质问,烈如歌产点没喷出一口血。 天呼噜噜的,她不就是不小心把血放了出来,在床垫上沾染上了额些血吗?怎么好似她犯了弥天大错,比杀了人爹娘与抢人孩儿更要无耻了?还有啊,那厮刚才一副意图对自己不轨的行为,当她眼瞎了吗,现在反倒是恶人先告罪了。 司徒拓,真真的太不要脸了。烈如歌恼怒不已,在心中默默地谩骂着。 烈如歌暗自深呼出一口滚烫的浊气,接着抬头,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柔白的两只小手娇羞地摸着自己的脸颊,美眸荡漾且迷离,支支吾吾地,声如细纹地道。 “尊主,小的不是故意的,前天太过火,它……要流,小的也没有办法啊。” 一句话里面,配予烈如歌欲语还休的神态,信息含量特别大。闻言,司徒拓凤目眯起,语不惊人死不休,警惕又淡定地问道,“你前天做了何事,仔细向本王汇报。” 话落,司徒拓略显焦躁的内心忽然油然升起一股子的后悔。 “尊主,你……你真的要听?”烈如歌瞪圆着嘴巴,漆亮的双眸亦是圆溜溜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说。”司徒拓冰冷俯视着烈如歌,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眼睑微垂,美眸轻晃荡了一下,烈如歌一脸猥琐,还意犹未尽地答话,“前天小的路经浣花馆,见到一个纯良天真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娃娃脸上很是惹人喜爱。” “许是上天创造的缘分,让小的遇到那位少年,我们一见如故,小的便与他彻夜,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长谈。过我们一番敞开胸怀,都方恨相遇晚了,但幸好还能亡羊补牢。小的许久未热情过,一时半会见便过了头,伤了……菊花,今天还有在流血呢。” 话到最后,有些小撒娇,有些委屈,有些求抱抱的意味。 司徒拓面色冷沉,不由自主地走到主座坐着,凤目看向烈如歌的时候,满满都是鄙夷与厌恶。 “单凭你只言片语,难以令人信服。烈歌,你该要给本王见见更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司徒拓冷声道,烈如歌向来花言巧语,半途怀着心机进入九皇府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如此容易相信一个外人。 烈如歌愣了愣,心口一致,快速地便脱口而问道,“尊主,您不嫌弃脏眼的话,不如小的脱了裤子,给您仔细看个清楚?” 顿时,司徒拓眉头紧皱,凤目紧盯着烈如歌撩起外袍后放在裤腰带的双手,冷峻的脸上煞气凛人,吓的烈如歌立即松开手,整理好的自己的衣袍。 赶在司徒拓面前脱裤子,不单单是冒犯皇家尊严的面子问题,更大的是侮辱了司徒拓的智商与名誉,万一不小心被传了出去,恐怕在京城又会惊起一番的流言蜚语。 可实际上,司徒拓此刻的内心是纠结的,他极想亲眼看一下,来证明自己心中所想。可另一方面,他着实不愿意见到那一副肮脏的画面。 秦十二恪守尽职地在殿外把守,武功太好有时也是个坏事,如今殿内烈如歌与司徒拓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挺入耳朵。当下,秦十二心中暴汗又紧张,提心吊胆的,生怕在他心目中英明神武,犹如神祗不可侵犯的主子会道出什么惊人的话。 此刻,秦十二内心在挣扎且痛苦,在执行任务回到九皇府后,他发现自己不在府内的期间,发现许多惊人的事件,每一件足足都能令他痛彻心扉后,又担忧得整日整夜都难以安眠,愁得几近一夜白头,提前了老年人痴呆症状。 殿内,司徒拓冷淡地看向烈如歌,对她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字的回答,“脱。”登时,门外的把守的秦十二已经哭晕。 “烈歌,倘若你胆敢欺骗本王,后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作为本王的贴身小厮,一言一举都代表着本王与九皇府,前日你公然出入烟花问柳之地,你置本王的颜面于何地,还是坊间的传闻实则由你造谣生事,故意借此顺着捞好处?”司徒拓讽刺地问道,直接把烈如歌的罪名牵引到大台面上来。 至于脱裤验证一事,烈如歌首肯了,左右都是会是司徒拓丢失颜面,令人贻笑大方。 烈如歌心中的小人在暴怒,已经是第一万遍手提起司徒拓的衣领,把他压下地上狂揍。如此,真实来说,烈如歌是想要牛掰又拽的二万五八地告诉司徒拓,他的颜面于她只有娱乐效果,她就是把他颜面置于地上,卑微如泥尘。 隐晦的内心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烈如歌谄媚地舔着一张精致小脸,两手搓着,讨好地道,“哎哟,尊主你可是小的心中独一无二的天神人物啊,小的就是把自己给卖掉了,也不能让尊主您的面子有半点的损失。” “那个,小的前日出入浣花馆一事,绝对隐秘。尊主倘若不信,小的可以用尊主的人格发誓,要不是小的泄露,肯定无人知道的,尊主可以放一万个心。还有,小的也是一时半会儿被狐狸精给迷住了,事后也是后悔不迭,分明就是一个面目可憎,人尽可夫的骗子,连尊主半截头发丝都比不上。” “烈歌!”司徒拓不悦地低吼,目光森冷锋利,把他同一个小倌作比较,亏得她敢说出口。 烈如歌怕怕地畏缩一下脑袋,两手抱着脑袋,小眼神谨慎地觑向高座上的司徒拓。邪恶的心思一跳,烈如歌忍不住还要恶心一把司徒拓,“且说那个小骗子伤了小的身心,但伺候得确实不错,小的与他也算是有缘人。尊主也知小的是个念旧懂情之人,看来等小的菊花一好,又得跑了一趟浣花馆了。尊主,小的在小骗子身上可是学到了不少,下次可以伺候您……” “闭嘴!烈歌,你要去哪里,不必向本王汇报,滚出去!”听着烈如歌兴致盎然地阐述着细节,眉头紧扭动,冷峻的脸上怒气浮现,冷声吼道。 鉴此,烈如歌只好楚楚可怜地用着深情款款以及可惜的眼神瞄向司徒拓,接着一步三回首的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9章 离开 烈如歌出了殿门,守在旁侧的秦十二神色紧绷,眼眶微红地看向烈如歌,夹着一股浓郁的酸涩与怨恨味道。 猛然间,烈如歌被唬着一大跳,当下入戏极深地双手捂着背后,往一边蹦跳开一大步。烈如歌抬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抬步走进幽怨的秦十二,额头不禁有一滴冷汗掉落。 翻了白眼,烈如歌好奇地问了句,“秦侍卫长,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分秒必争之余也要有仇必报,你可不能犯糊涂,一时心软,得找到债主报仇去。” 烈如歌循循善诱,打着诓别人不死道友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习惯,不断地怂恿着秦十二找人晦气。倘若要是让烈如歌知晓,她便是秦十二幽怨又郁闷的源头,不知会作何感想…… 秦十二眉头紧蹙,对上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的笑脸,第一明白了女子为何会歹毒到划花破毁所嫉妒的那人的脸,因为他此刻也怒到有要毁了烈如歌的容貌心思。 一股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气蹿上自己脊椎,烈如歌捋下衣袖,心中有些莫名的发毛,瞅了秦十二那张深宫怨妇的丑脸,疑惑地问道,“秦侍卫长,你为何如此盯着我看,难道是我太俊美了,你看呆了?哎哟,我的潇洒英俊在九皇府是出了名的,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我的魅力的。” 秦十二听到烈如歌极其不要脸的自恋话,冷硬的俊脸上露出一抹的怪异,嘴角抽搐着,良久才找回低沉冷酷的声音,“烈歌,我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只要你死了,尊主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的肋骨可以让觊觎着落夏的狼子野心之人抓到。 此刻,秦十二认为当下最准确的方法便是处理了烈如歌,因为烈如歌的出现,他发现了司徒拓潜移默化中的变化,原本理智冷静的司徒拓,在面对烈如歌的时候,从容不复存在,即便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亲近之人如秦十二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司徒拓是变了,而且太多了。 对于一个强大的掌权者,敌人不少,被他人掌握了把柄,便容易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 但是,秦十二只是想,在没有司徒拓的命令,他不会有任何行动。他这辈子,只听信与司徒拓一人。 秦十二面色阴沉,杀气浩荡阔发,烈如歌能明显的警觉到危险。只是她现在是男子装扮,男男之间并非她喜爱的口味,真真是要不得的误会啊。 “秦侍卫长,你老的想多了,我与尊主之间是清清白白,比荷塘的水更清澈,与你此刻的黑锅底的脸色是截然相反的。还有,尊主的能耐与深不可测,并非我们能过预计的,而且你认为他是真的会信任我的吗?”烈如歌耸了耸肩膀,对秦十二异想天开的超强幻想力表示由衷的感慨,语气却依旧冰凉略带讽刺。 倘若能动手,此刻烈如歌当然二话不说,一掌就怕这个面冷心是三八的秦十二。 杀你草妹妹个头啊,砍你尼妈妈的舌头啊,年纪轻轻地尽是胡思乱想,毁坏她的清誉,她烈如歌可还是生过孩子的黄花大闺女,在她面前,真是不害臊,没文化! 柔白的小手潇洒的展开白骨扇,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对秦十二还是一脸忡忡的担心是淡淡的嘲讽。她明白秦十二的心理活动,是极其欲要对她动手,但是又碍于司徒拓没有命令的下达。 可是,司徒拓有任何变化都与她有关吗?犹如自古红颜祸水,多少美人背负骂名,都是在替男子被黑锅的。她的出现,只是偶然,司徒拓再如何,都不会是她的错,她才不会被成为一个罪人。 “今天心情突然愉悦,不管秦侍卫长爱不爱听,我再随心所欲的多说几句,算是给秦侍卫长提点,指点明津吧。”烈如歌神秘兮兮的道,吊足了秦十二的胃口,冷硬寒霜的脸上油然升起一抹的求知欲渴。 “啪”烈如歌利索地收回白骨扇,放在手中把玩,戏谑地道,“秦侍卫长,我亲口告诉你吧,但你得承受得住真实的打击。你猜的不错,我与尊主之间关系的确不是纯良,期间的弯弯曲曲,更不是你们此等旁人可以理解与体会到的。” “反正,我们的交往又没有碍着你,你爱到哪里凉快便跳到那颗树下,不然即将迎接你的是司徒拓的滔天怒火。没有人喜爱自己的宠爱之物被他人触摸到,那是玷污,而司徒拓有严重的洁癖,你……可想而知。” 两段话,烈如歌把秦十二压迫得一张冷酷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烈如歌就是故意的,顺承了他们的猜想,又借助着司徒拓威严来吓唬他们一群爱管闲事的长舌三八。 话落,秦十二的脸骤然阴沉,上过战场,并且与敌人厮杀的他身上徒然升起一股的肃杀浩大凌厉之气,犹如邪恶的鬼影,时刻在趁你不注意,摘取了你的性命。 半晌后,殿内想响起了司徒拓的命令声,秦十二身上的煞气骤然收敛起来,朝着烈如歌拱手,便推门而进。 背后,烈如歌始终冷盯着秦事儿的背影,直至他闭门才收回目光。小手揉了下略显酸涩的双眸,暗念着这个年头装逼也是种技术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突然,一股凉风自背后吹向烈如歌,白袍翻飞猎猎作响。烈如歌冷的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头,美眸遥望着在滚动云层中隐约却清明的盘月,浅浅眯起双眸。片刻后,烈如歌搓着双手,低垂着头,边走边小声嘀咕道,“风起云涌,蛇鼠出洞,必有大事。京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得赶快离开。” 翌日一早,烈如歌推窗而看,蓝天白云,晴朗天色,不见昨夜诡异的涌动,放佛昨日的瞬间只是过眼云烟的抓弄小把戏。美眸眯起,下颚微抬起,倾国倾城的小脸沐浴着奢侈的秋日暖阳,流泻出一股慵懒与惬意。 “小姐,太后娘娘与姨娘同时要见你。”背后,绿萝微躬着腰身,看着美人榻上鹅黄色抹胸长裙,外罩着白色芙蓉刺绣花纹的长披肩的烈如歌,敬重地禀告。 闻言,烈如歌比花还要娇艳的两片红唇微微勾起,绽露出一抹明媚又摄人心魄的笑容,柔白的小手抬起轻捋动着垂落至胸前的漆黑润泽的秀发,“婉拒太后娘娘的邀请,道我改日再进宫,登门造访,向她问安。” “锦澜嘛,我得去见见她,不然她提早被我逼到把腹中来路不明的孩子诞下,我岂不是要被冠上嫉妒与心胸狭隘的罪名了。哦,颜姬那边有情况了吗?” 烈如歌先前答应过颜姬要替她调养身体,助她怀上孩子,压制住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锦澜。之前,烈如歌有大段时间花费在了九皇府上,只是拿着适合的汤药,每日让绿萝给颜姬服用。 烈如歌掐指一算,猜测大概这两日会有些令人能开怀大笑的好消息。 果然,绿萝如数如实答道,“小姐,颜姬今晨晕厥,大夫过来诊断,是喜脉。丞相大人乐的心花怒放,连连赏赐了颜姬许多金银财宝,又特意把颜姬挪出群居的西苑,安置在梧桐院旁侧的沁园,并把所有的婆子丫鬟都增倍,吃穿用度也是抬升到姨娘的规格。” “难怪一向冷静从容,不屑找我的锦澜着急了,原来是小四怀孕,危及到她的地位和在烈震庭心中地地位了。呵呵,丞相府的这趟水搅合了不少,越发浑浊了,真是好看极了。”烈如歌唇角勾起,邪恶的冷笑道。 实则,烈如歌拿颜姬向锦澜舞刀弄枪,耍着阴险的招数,最主要的是要看看烈震庭的态度。烈如歌想要知晓,烈震庭宠爱锦澜,是因为真心的爱,还是为了其他…… 纤纤素手从榻旁侧的小矮桌上捻起一块桂花糕,贝齿咬了一小口,接着吧唧两下嚼着吞咽下腹。两手拍了拍,烈如歌起身,和颜悦色地道,“今天的桂花糕做的不错,厨房有赏,再接再厉。” 身后,绿萝颔首,把烈如歌的命令记在心上,接着走上前,亦步亦趋恭敬跟着烈如歌的背后,一主一仆两人往着兰心苑走去。 两人还未走进兰心苑,便听到苑中噼里啪啦一阵阵的破碎声。烈如歌浓密卷翘的长睫毛轻动,红唇点点勾起一小弧度,信步走进去。 “姨娘,可是府内伺候的丫鬟手脚不利索,惹怒了你,怎得发如此大的火气呢?”烈如歌迈步走进室内,扫过精致地毯上的各种碎片,唇角抿着,眉宇间皆是担忧,温声细语的,关心地问道。 室内,各种能砸的都被锦澜摔个破碎,连桌椅都未能保全,缺胳膊少腿的,尽是丢得零八落七的,尘渣一堆。兰心苑伺候锦澜的几个丫鬟与小厮气都不敢喘的双膝跪在扔满碎片的地上,大多数人的膝盖都被刺破的出血了。 站在暴风源地带的锦澜见烈如歌来到,柔美妍丽的小脸戾气尽去,冷静从容地在绕过碎片,款款走向烈如歌,“如歌,你来的正好,姨娘的心莫名的慌得瘆,都不知是何缘故,你得给姨娘出出主意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0章 锦澜流产 锦澜分明是被颜姬怀孕一事勃然大怒与心慌意乱,却在佯装着不知情,烈如歌但觉好笑,只身上前,绣鞋直接从尖锐的碎片上踩过,柔白的小手抬起,轻柔地握住锦澜的手腕,似真似假地给锦澜把起脉来。 “姨娘,我先前有同山野草药医师学过些问闻听诊的皮毛,依我的拙见,姨娘心宁难定,是心有烦闷之事,不得宣泄,闷在心口,郁郁不已。此种病症,只要消除根源,自然会逐渐消退的。”烈如歌一板一眼地道,锦澜听着不禁眼皮一跳,风韵犹存的妩媚小脸上划过一抹异色。 烈如歌眼睑微垂,扫过地上跪成一排的丫鬟与小厮,抬手微挥,慵懒地低声道,“本小姐与姨娘有重事要谈,你们清理一下地面的脏碎,就都散去吧。” 闻言,地上的丫鬟小厮犹如接到大赦,叩头谢恩后慌忙的起身,然而膝盖和小腿上的伤口令他们面色纷纷紧皱或狰狞,但当下只能忍着痛,利索地让人进来打扫干净地面。 烈如歌在兰心苑发号施令,锦澜脸色不变,也并未出口阻止,似乎并不介怀。 “唉,如歌最知我心了,当年那场大火,是姨娘的不是,未能提前发现以及把你带回府,苦苦地让你流离在外,漂泊得孤苦无依,吃紧苦头。”锦澜坐回到主座上,酥手拧着绣帕,点拭着眼角的泪珠,面上是对往事重提的伤感。 烈如歌美眸毫无情感地睨去一眼,锦澜的话玲珑巧妙,能令在场的人动容,以为锦澜对她这个嫡女当真是好,但实际如何……重提当年旧事,锦澜侧面莫不是在给她一个警告与下马威,暗地里警戒她。 “天宅**的,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重新来一片,大抵都不会有所察觉,是难以避免的发生的。姨娘,你无需自责,这都是命,注定是你的,再悲惨也逃不掉的。”烈如歌浅扯着唇瓣,面色淡然,已有所指。 锦澜一顿,双眸微微晃荡,朱唇勾起一抹慈祥的笑意,“如歌说的是,此事也不是什么值得挂在最边上的,我们以后莫要再提。如今你回到府内,他人再想祸害你,姨娘第一个便不准。” 语气坚定,一副护犊子的慈母模样。烈如歌勾唇浅笑,并未接话。 两人几句闲聊,兰心苑的奴才也快速地清理收拾,等其他人都退下,锦澜才敞开天窗说亮话,只是倘若她能把虚假的唱戏部分省略掉,烈如歌会更有耐心陪她玩玩,练练嘴皮子。 “哦,颜姬身份虽卑贱,但能为丞相府开枝散叶,也不失一件好事。爹事事都牵挂着姨娘,即便颜姬生了小儿,姨娘也不会失宠的。再且说,姨娘现在不是怀着弟弟嘛,算着日子,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定然会抢先在颜姬之前,姨娘又何苦要与颜姬那种人计较,气伤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锦澜扯唇,露出一丝的苦涩,嗓音沙哑,脸色憔悴不已,“我也想啊,只是不由自己。每次见到颜姬正值豆蔻年华,生来又是一张妖媚勾人的脸蛋,对比我已是昨日黄花,心每每都不能心平气和。” “颜姬怀孕是好事,你娘去的早,我又没有福气在年轻时替老爷生下一子,心头尽是遗憾。你也不必说些安慰我的话,打从偏院的那几位美人进入府内,老爷便是夜夜留宿的。” 锦澜深叹一口气,眉色染上了继续的忧愁,犹如霜打的菜花,蔫蔫的毫无神采。 烈如歌暗中冷笑,却也佩服锦澜的温柔攻略与隐忍功力,当下锦澜把最私密的话同烈如歌讲来,无疑是让烈如歌以为她是真把自己当做亲女儿对待。 可是,实际上在烈如歌的潜意识中给锦澜定下的标签,是妾室与害死司徒思懿与烈雨菡的重要嫌疑人,所以再强烈的**汤与虚假的柔情都突破不进烈如歌的心房。 “姨娘不是正怀着身子嘛,爹也是不由自己的,姨娘得多多体谅,不然爹独守着姨娘十多年,岂不是什么都没捞着了。”烈如歌单手托着腮帮,歪着脑袋,美眸笑意盈盈,眼底是一片的冰冷与讥讽。 锦澜面色一僵,随即以长着的身份沉脸控诉烈如歌。 “如歌,原来你是如此想的,你真是善于伪装,又阴险。你今天坦白的给我说,你回来丞相府,是不是怀着不良的目的?” 烈如歌见锦澜一脸惊恐畏惧又诧异愤怒的模样,兀自抬手拍了两下,掌声在寂静的室内尤为的突兀,又似擂鼓声声撼动着人心。 “姨娘说的比唱的好听,但你倒是猜对了。哎呀,爹又不在这里,我也就不怕告诉你真相了。我呀,回来是复仇的。”烈如歌笑眯眯地道,像是真的不怕锦澜把此事告诉烈震庭,再暗中****一刀,让烈震南宫把她赶出丞相府。 “你……你……”锦澜颤抖着身子,抬手指向烈如歌,连说两个“你”字,似被气到无法言语,最终锦澜咬牙切齿地看向烈如歌,一脸痛恨,“如歌,你怎么能如此伤害对你真心的老爷,你良心何在啊!” “十多年的离开,没能让你在我们身边教养,你便生成了偏激又阴毒的心性了。如歌,不管对与错,你所有的怒火与怪罪都放在我身上吧,老爷是无辜的,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他也还是生你的爹啊。” 看着锦澜泪声俱下的反应,烈如歌嗤笑,她没说什么,至于复仇什么的,可没说是对丞相府的人,她怎么就对号入座,指定她回府就是要害烈震庭的呢? 呵呵,这一出戏真是好戏,演给谁看的呢? 烈如歌美眸浅眯起,没有替自己辩驳,似乎默认的锦澜的狂下定论,哂笑道,“姨娘,我们不是谈着颜姬有孕一事吗,怎么就说道其他去了。哦,姨娘现在不担心颜姬会夺走爹的宠爱了。只是,姨娘不是很在乎爹的吗,怎么突然心就变大,能容忍万物了呢?” 锦澜双眸闪过一抹阴鹫,酥手捂住朱唇,万分诧异地道,“如歌,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有提过颜姬,你莫要把嫉妒的罪名罩在我头上啊。” 面对着锦澜前后突变的神态与举动,显然是有猫腻,烈如歌依旧云淡风轻,一脸的淡漠。好整以暇地抱着双手,烈如歌美眸轻蔑地看向锦澜,似笑非笑地道,“姨娘当真好笑,你不是说要派心腹给颜姬下药,让她流下腹中的孩儿吗?适才还说着的,姨娘看来真的是年老了,记忆力都变差了许多。” 烈如歌明里嘲讽着她,一点面子都不留,且不看她是继母的身份,锦澜气到五窍生烟,酥手搅紧着绣帕,几近要把绣帕撕碎,以泄心头恨意。 “如歌,你有如此的想法,莫非你是要给我下药,让我的孩儿胎死腹中!如歌,他是你弟弟,你万万不能啊!”锦澜神色一变,恐惧地瞪大双眸看向烈如歌,双手捂着朱唇,诧异地惊呼道。 同时,锦澜大阔步地迈向坐着的烈如歌,两手骤然抓住烈如歌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脚一崴,手一用力,人便摔在地上,而烈如歌的手此刻正摁在锦澜高隆起的小腹上。 “如歌,啊……我的孩儿……”锦澜华丽的锦裙下方逐渐流淌出一片浓郁的血色,柔媚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额际冒着冷汗,朱唇却高高勾起。 “澜儿!”一人忽然从门外推门而入,匆忙地大阔步跑到锦澜身边,深邃沧桑的双目触及地上的血色与放手在高凸起小腹上的烈如歌,眸色一变,俊逸的脸上血色褪去。 扭头,烈震庭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快请产婆!”回头,烈震庭眸色深深又满是痛色的看向烈如歌,悲愤地质问道,“如歌,相煎何太急,你究竟如何能下此狠心,残忍对待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啊!你要是恨为父,大可来向我当面对峙,你怎么可以……你以前都是装的,如歌,你让爹真的太失望了!” 烈如歌淡然地抽回手,紧接着站在一旁,美眸扫过悲怆得嚎啕大哭的喊叫的锦澜,唇角冷然勾起。 “老爷,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吗?”锦澜小手紧紧拽住烈震庭的衣角,惨白着脸色,看着身下的大片血水,虚弱地问道。 烈震庭脸上闪过痛色,双手抱起锦澜,温声安慰道,“澜儿,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别害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你乖乖地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啊。” “老爷,妾身听你的。一切都是妾身没有福气,没能保护得了我们的孩子,你别责怪如歌,她还是个孩子。”锦澜眼角的泪水长迭顺着脸颊滑落,一串串停歇不已,最后还为烈如歌求情。 烈震庭神色一暗,抬手狠狠刮了一眼局外人般的烈如歌,接着低头柔声抚慰道,“澜儿,此事我自有主张。产婆已来,你安心的,一切危险,我都会为你挡着的,你所受的委屈,我也会为你一一讨回的。” 锦澜唇瓣微动,似想再说些什么,可人已经被送到内室,而烈震庭也被产婆赶了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1章 因祸得福 外厅,烈如歌脸色淡漠地坐着红木雕花椅上,边呷着清茶,见到烈震庭大阔步,神色阴沉地走出,并没有半点的反应,动作依旧惬意又慵懒,并把传入耳边的声声凄厉嚎哭声完全隔离。 “如歌,你心竟然歹毒至此,简直就是恶女。你继母身怀六甲,你怎么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难道你以为背后有太后与皇上替你撑腰,你便是无法无天了?哼,自古来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你犯了家法,太后与皇上都不会插手丞相府的内务事项的。”烈震庭怒火朝天,愤怒地指责烈如歌,语气犀利又夹裹着一丝的痛心疾首。 烈如歌抬头,美眸触及到那张难看的俊逸儒雅容貌,视线缓缓上移,与那双老谋深算精锐的双目对上,唇角缓缓勾起一小弧度,淡然地道,“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女儿的罪,未免太过草率了吧。再者,爹大概是事多忘记了,她只是小妾,并非我继母,我作为丞相府的嫡女,地位是比她要高的。” 烈震庭唇瓣微动,良久才道,“为父本来打算,等澜儿诞下麟儿,便抬了她的身份。于今,是你发下的罪过,即便澜儿未能母子都健全,但为父也只能履行当初的承诺,当是给你谢罪。” 此言灼灼,字里行间都显露出烈震庭抬了锦澜为丞相夫人的身份,原因是为了给烈如歌闯下的罪孽施予德行,是无奈之举。然而,锦澜却因祸得福,妥当的坐上丞相夫人的这把交椅。 “呵呵,爹的话真是好笑,语病也极其多。难道没了弟弟或者妹妹,爹就不心痛,还能照顾着我这个十多年不亲的女儿,事事替我操心了?爹早有主意,何必要拿女儿当做挡箭牌,随意侵用了我的名义呢?”烈如歌冷笑,对烈震庭是坦白的嘲讽,烈震庭的脸色骤然黑沉下,比刚才锦澜流产的意外还要难看。 烈如歌不管烈震庭的脸色,接着又嗤嗤轻笑地道,“爹要做的,女儿挡不住,不过爹要是早些告诉女儿,女儿定然会配合爹的计划的。爹,你说,是吗?” 闻言,烈震庭面色一僵,脸上快速划过一抹锐利的冷芒,“如歌,你再胡说八道,为父怎么会陷害自己的孩子!” 烈如歌意味深长的看向烈震庭,淡笑不语。 “老爷,是个男婴。”就在两父女僵持不下的时候,管家怀中抱着一个锦布盖住的婴儿出来,走到烈震庭的身边,轻声道。 烈震庭转头看去,见到锦布中的婴儿脸色已经是酱紫色的,大手抬起,轻轻触碰到婴儿的小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个死婴,在母胎中失去呼吸而窒息死亡的。 “拿去处理吧。”烈震庭面上满是痛色,沉声道。死婴象征着不吉利,是不能葬入祖陵的,富贵人家会拿着金坐的小棉被裹紧,再任他沉入风水好的江河,寓意是下世投胎能顺风顺水,如他所意,贫穷人家则是随意扔在了乱葬岗。 管家点头,抱着死去的男婴,快步离开。 “爹节哀顺变,姨娘总归还是会有下一个孩子的。”烈如歌浅笑,把恶女的形象演到底,但不是狰狞与嘚瑟,淡漠的精致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浅浅流长的讽刺,没有半分害怕烈震庭会处罚自己,句句都在激怒着烈震庭。 “如歌,你太让为父失望。你回去,从今天开始就搬到东苑去住,不许出府,直至太子殿下迎你进太子府。”烈震庭喟叹,怒指向烈如歌,沉声下令道。 东苑是丞相府的荒凉之地,传闻从几十年前起便有不同的孤魂野鬼与冤死不得转世投胎的怨鬼积聚,阴气极重,丞相府犯罪的丫鬟与小厮都会被罚至去东苑,大部分不能生还,是活活被吓死的。 然而,烈震庭却把烈如歌罚去东苑,意图是要吓唬她,还是当真想让她死呢?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看着由烈震庭吩咐押送她过去东苑的牛高马大的两名侍卫,慵懒地起身,款款走出,在临门之际,忽然回头问了句,“爹怎么会那么巧的来兰心苑,又怎么兀自相信亲眼所见的呢?” 烈震庭面色阴沉,沉声道,“倘若为父不是有府牌落在兰心苑,又岂会返回。你与澜儿的话,我听的一字不漏,你不必再辩驳。如歌,为父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此次就轻罚你,不然你会被送至官府,以杀害继母与亲弟的罪名,被砍头,臭名远昭。” “你八面玲珑,心思缜密又谨慎,本是不错,但心肠太过狠毒。看来没有十多年的教养,你本性已非良心之辈。说起来,养不教,父之过,此次你好好反省,勿要再犯同样的过错。” 烈如歌浅浅一笑,恍然大悟锦澜的前后变化,其实锦澜是一早有预谋的,故意暗中拿走烈震庭的信物,又引她过来,先拿着颜姬一事拖延她,接着见到烈震庭过来,便在她面前上演一场陷害的罪行。 比狠,烈如歌自认不如锦澜,连亲生儿子都能作为筹码与手段,**裸地拿人命换取自己丞相夫人的地位,够绝的。 “爹不必妄自菲薄,左右你也没养我多少年。听说,连我出生,你老都没有出现,视我为不存在。倘若不是我这张与娘十分相似的脸,在我第一次踏进丞相府,你老是认不出我的吧。丞相夫人,在我眼中从来只有我娘一个,你即便抬了她,她还是个上了不台面的小妾。”烈如歌冷声道,不理会烈震庭脸色犹如黑锅底,抬步就走,放佛将要去的不是地狱,而是人间欢乐之地。 “反了,一个个都不听老夫的话,逆女!”烈震庭大怒,拿着桌面上刚换上的新茶杯,直接砸到地上,怒吼道。 半刻之内,丞相府二小姐犯了大错,被罚至东苑,面壁思过与二夫人锦澜流产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闲言笑语,连京城有名人士都不禁会说上几句,无疑是在猜测这两者之间的耐人寻味的联系。 此刻,京城有名的酒楼华贵的包厢内,太子司徒锦听罢,白面英俊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的忧愁,捏起白瓷的酒杯,若有所思。 坐着旁侧的宁侯世子府的三公子见状,眉梢轻挑,凑过去,讨好地关怀问道,“太子殿下,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德行低下,殿下要三思而后行啊。” 司徒锦侧眸看去,神色温润柔和,对宁世子府内三公子介入他太子府的事情并没有生气,浅笑着温声道,“真相未必如外界传闻,二小姐怕也是被人陷害的,不然太后娘娘与父王是不会维护一个品行卑劣的女子的。宁三公子,谣言不可信全,一笑置之便好。” 宁三公子神色愣愣,短短的三言两语的时间内,额头遍布了冷汗,可心下却不舍得失去这么一个傍上司徒锦的机会,贼亮的两只眼睛转动着,快速地接上话,恭维不已,“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英明神勇,世间万事都逃不过殿下的一双慧眼明珠的。” 司徒锦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对宁三公子举杯,眸底却是一片不悦的冷意。 宁三公子乐呵呵的,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种理应如此的神态,连忙抬手,与司徒拓锦对杯。 这宁三公子头脑简单的蠢到像头猪,圆桌上的其他几位王孙公子都看出了司徒锦心情不佳,各个都不敢碰在枪口上,提起丞相府的只言片语,唯独宁三公子脸皮深厚,又不会察言观色。 其他几位公子见宁三公子转头骄傲的抬起下巴,对他们显露出嘚瑟的神色,暗中纷纷冷笑,却不戳破他的愚蠢行径。 片刻之后,司徒锦起身,挥手朗声道,“本殿还有其他事物,现行告辞,诸位尽兴。” 在场之人纷纷拱手礼送,然而在司徒锦离开后,他们便做三四群人的散场了。每日司徒锦都会接到不少的王孙公子邀请,而他广施人缘,在其中挑选对他有用的人,出席他们的宴会。 其实,各有各目的,不过是借用着宴会的名号,来搞好上层关系罢了。 司徒锦出了酒楼,便上了太子府标志的马车,神色低沉,吩咐车夫赶往丞相府。丞相府这一次家事,司徒锦看似是打算要插手。 同一时刻,迅速接到消息的秦十二,在殿门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进去把此事禀告司徒拓。 “尊主,小郡主的生母被贬进东苑,原因是推了丞相府二夫人摔倒流产。”秦十二特意把烈如歌的身份说得更清楚些,主要是想引起司徒拓的注意。 首座上正提笔处理公文的司徒拓神色不动,久在秦十二认为他并没有听到,预计再度重复之际,上面传来醇冷的声音,“那个女人有提出要本王出手吗?” 秦十二一愣,恭候回话,“并没有。”可是尊主,烈二小姐都不知晓我们在暗中保护她,更不清楚您就是她女儿的亲爹,她怎会向一个陌生人提出要帮助呢? 秦十二内心着急,他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这些年都在找的女人,眼下已经找到了,却连见一面都不曾过去,是惦记着这个女人,还是只是放下当年的一口气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2章 小心眼的乐乐 司徒拓面无表情,不再理睬此事,寒声问道,“烈歌,你们还没有找到?” 声线醇凉淡薄,毫无起伏,却有一股冷怒油然而生,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庞的森寒加重了几分,威严霸冽,气势凛然。 秦十二面色一紧,单膝跪下,显露出自责,又对烈如歌的莫名其妙失踪是欢喜又是咬牙切齿的忧愁,恭敬地低声回话,“回禀尊主,我们的人并没有找到烈歌的消息,本来有的线索也被暗中的人抹的一干二净,我们只追到烈歌大概已经出城了,可他所说的老家地址,如今只是一个枯井。” 这一回,秦十二算是见识透了烈如歌飞天遁地的本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还躲过了他们黑羽卫的追踪,说出去都让他们丢然,害臊不已。 司徒拓重哼,修长如玉的大手合上已批改好的奏折,没有旁侍在侧,自己放在一叠上面,神色幽冷,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你们追到城外,不见他的踪迹,看似他人已经走远,不过是个障眼法,实则他人还在京城内。” 秦十二一惊,思索片刻,顿时恍然大悟,又不禁冷汗涔涔,不料他在自己老本行上也会犯了偏见的错误,而不知不觉中了烈如歌埋下的陷阱。倘若今日不是被指点出,他倒还不明白。 “尊主,那属下立刻命人暗中在京城各处悄声挨家挨户搜查。”秦十二硬声道,梆梆的字眼,如他的实力,每个字都极其有力,仿若会拳拳打在敌人的软腹之上。 司徒拓一顿,斟酌了片刻,挥手拒绝,眉间的折痕加深,冷声道,“不必了,为了卑微的小厮而劳师动众的影响落夏百姓的生活,不值得。十二,你让把守着京城四大城门的侍卫都留个心,狡猾如他,近期很有可能会出城。” 秦十二点头领命,很是赞同司徒拓的策眸。但是,此事上聪明绝顶的九皇爷司徒拓倒是猜错,倘若烈如歌真是烈歌,必定会先放出一虚招,等司徒拓他们误以为她已经出城,放松京城的警惕,在招摇大摆的离开,赶往她的老巢。 可烈如歌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京城便有她落脚之地,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京城的,司徒拓注定在近期无法守到烈歌的消息了。 秦十二见自家主子关心失踪的贴身小厮都比小郡主的生母要多,也明白司徒拓是不打算插手丞相府的事端,识趣地退下,不再侧面推敲。 “爹爹,乐乐来看你了。”一会儿后,烈乐乐的小身子活跃地蹦出现在大殿门口,铃铛般清脆悦耳童真的笑声响起,犹如世间最快乐的小天使。 案桌前,司徒拓峻冷的脸庞微微动容,削薄的唇瓣微微上勾,手上握着的朱砂笔也优雅放下。 烈乐乐一溜烟小跑的,疾速得如同一阵龙卷风,呼哧一声便扑倒司徒拓的怀中,幸亏司徒拓身手敏捷,不然换做他人,定然要摔她一个四脚朝天。 “今天功课都做完了吗?你师父肯给你松口气,让你有空来见见爹爹了?”烈乐乐天真无邪的肉肉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额际的碎发被薄汗浸湿,粘在肌肤上,司徒拓取过温热的汗巾,轻柔地替你擦拭汗水,动作虽然仍不娴熟,却不再是僵硬得不知如何下手。 烈乐乐清澈透亮的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从善如流地回道,“夫子留下的功课,乐乐都做完了。师父今天有好友来,忙着会客,便把搅屎棍的乐乐赶出来,怕我给他搅合了小酒会。” 两父女认回之初,司徒拓一向强势,下命令让烈乐乐搬回到九皇府,由他接手教养。烈乐乐自是不肯,当时还瞒着烈如歌偷偷与司徒拓相认,后果还未知,遂撒泼打诨,各种卖萌撒娇地赖皮,说得司徒拓心软得不得不放松了口气。 最后,两人都妥协,司徒拓会给烈乐乐派夫子教习,烈乐乐只要完成相应的功课即好。而居住地点,由着烈乐乐自己选择。这不,司徒拓适才口中的师父,正是烈乐乐随口扯来的一个凑数的人,还给他妖魔鬼化,但原型貌似与烈如歌极其像,是一个容易暴怒又鬼怪之人。 “放肆,何处来的山野之夫,竟然敢如此侮辱和谩骂本王的女儿!”烈乐乐只是有趣的调侃了一下,司徒拓却信以为真,勃然大怒,整张俊脸冷若冰霜,深邃的凤眸漆黑如墨,锐利骇人。 烈乐乐嘴角一咧,顶着一张天真无邪可爱的小脸,嘻嘻笑起来,稚声安抚着司徒拓,“爹爹,师父本性如此,且乐乐平日也太过调皮捣蛋,其实师父待我极好的。听闻我出生时,师父都在现场的呢。” 司徒拓神色一沉,抬手隔着衣物在烈乐乐的后背轻摸了一下,没察觉到****,才转手把汗巾递给一旁候着的秦十二。 大手伸出,稳稳地揽住烈乐乐的腰部,有力地扶着脆弱柔软的小背,另外一只手去托着她的脑袋,烈乐乐睁大着两只天真无邪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司徒拓。 而秦十二在旁看得一脸的汗颜,连忙低声在司徒拓耳侧提醒着,“尊主,这是新生儿骨头发育还脆弱之际的抱姿,小郡主现在已经五岁,麽麽说该要抱稳她,手臂放在腰际以下,小郡主才会舒服些的。” 司徒拓一顿,俊美如铸的峻脸上不易察觉地显露出一抹尴尬,轻咳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3章 谁来救我 南宫玺利用她妈咪当做板块,来摆脱无忧公主这么一大块牛皮糖,骗得与她妈咪单独共度了一段时日,烈乐乐可是记在心底的,就等着早日把南宫玺买出去,给她爹爹撤销掉一个潜在情敌,且还能赚得票子数数,一举两得。 烈乐乐这边与司徒拓在密谋地如何把南宫玺买出一个理想的价格,那厢在丞相府的烈如歌可谓活在水生火热,但她也能力挽狂澜,同时把这趟浑水搅得更黄浊。 “小姐,三小姐来了。”室内一点昏黄的油灯在燃烧殆尽,绿萝款款走进来,拿着铁钳拨动着油蜡,让火势稍微大一些,但光亮依旧是昏昏灭灭的。 烈如歌慵懒地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柔白的小手托着雪腮,浓密犹如两把小扇子的眼睫毛微微敛动,露出两只半颗漆黑如墨的瞳仁,在烛火的照映下,愈发的诡异幽暗。 唇角浅浅勾起,烈如歌抬手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美眸微动,便瞥见了纸糊的窗户上映照出两道黑色的影子。 “砰”门被粗鲁的推开,残败的破木的两扉页来回荡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烈如歌眼角瞟去一眼,很是担心这扇门要被烈若溪主仆二人给毁了,已经是霜降后,京城的夜间都会起冷风,门要是破了,今晚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贱人,你也有今天。哼,在本小姐面前蹦跳,挑衅啊,还妄图给以长辈身份教诲本小姐,同我抢太子殿下,凭你一个贱蹄子,我呸,你配吗?你自己去找镜子照照,一个黄脸婆,又丑又老,身子还是被人用过,脏透的。”一开门,烈若溪就兴冲冲地走进来,一改前段日子在她面前温良善厚的模样,咄咄逼人地指着烈如歌鼻子大骂,大出恶气。 烈如歌眼皮眨动一下,抬手轻捂住嘴巴,神色蔫蔫,显得无聊之极。烈如歌倒是有心情听着烈若溪骂街,只是能不能把骂人的台词翻新些,找些新招式之类,好歹能激起她的冲劲和怒火,大家一起找找乐子嘛。 “小姐,你是高山白雪,跟这种卑贱的人浪费口舌,她都是听不懂的,她会的就是如何去用狐媚手段勾引男子,做肮脏下作之事。小姐,您先喝口燕窝润润口。”身侧的丫鬟谄媚地从提柜中端出燕窝,双手递到烈若溪面前。 烈如歌一看,哟嚯,还是有备而来的,打算来个持久战的呢。 “小丫头,看你年纪轻轻的,十六都未到,懂得的事情可不少。你在骂人,实则是在说着你自己的写照吧。”烈如歌似笑非笑地看向伺候着烈若溪的新晋一等丫鬟,语气惬意悠长,骂人都不带脏字,身后候着的绿萝不禁暗暗拍手叫好。 抬手,烈如歌意味深长的看向飞扬跋扈,脸色倒是粉润亮泽,眉飞色舞的烈若溪,想来是这段时日被滋润了不少,唇角冷然勾起,“三妹,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吭声,你做主子的,怎么就先做了被人嫌弃不会咬人的怂包头阵狗啊,智商连一个婢子都不如,二姐我甚是为你担忧啊。” 话落,丫鬟立即跪下地上,朝着脸色微变的烈若溪“嘭嘭”的磕头,连声喊道,“小姐,你别听信她的谗言,奴婢对小姐忠心不二,天地可鉴,绝对没有异心。” 烈若溪手拿着燕窝盅,低头阴鹫地冷视着丫鬟,朱唇抿着不语。 见状,烈如歌撩起眼皮,懒懒地点破,“三妹,这丫头是要跟你陪嫁过去太子府的,你哪日少了个心眼,这丫头就可以趁着篓子,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榻,万一没控制好,不小心让她生了个金盆钵。呵呵,左右是你们主仆的事儿,二姐也不再多说。” 烈若溪这人缺点极多,但在烈如歌看来,每一条都是优点,至少其中容易被人教唆的缺点,随时随刻都容易被她信手拈来的反利用,这个过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到的。 “燕窝还有些躺,你替本小姐端着。”烈若溪柔声道,情绪未受到烈如歌半点的影响。丫鬟心安定了下来,抬手伸手去接汤盅,就在那一刹那,烈若溪手一动,把滚烫的燕窝泼到丫鬟的脸上,烫的小脸上的细皮嫩肉都通红浮肿起,看起来像是长期泡在水里,脱去一层皮的恐怖。 烈如歌美眸眯起,看着丫鬟疼得死去活来,却怒言不敢地重新跪在地上,连连叹息,倒是替她说了一句好话,“三妹,她这脸就算治好,怕也会留下疤痕,算是毁了,你手下留情。” 闻言,烈若溪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中了烈如歌的计,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丫鬟,心头没有半点的内疚,反之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带一个毁容的丫鬟进太子府,对她不再构成威胁的。 “贱人,你好歹毒的心肠!”烈若溪把手中的汤盅忿忿地朝着烈如歌掷去,大骂道,接着伸手扶起丫鬟,柔声地安慰,“柳荷,小姐不是有意的,回去我一定会让京城最好的大夫过来替你治疗,尽量不会留下伤痕的。” 绿萝神色一冷,身手敏捷地接住袭击烈如歌的汤盅,抬手,双眼犹如看死人般森寒地看向烈若溪。 烈若溪不禁浑身颤抖着,身子僵硬地扭过头,不敢正视绿萝,可又察觉绿萝只是个婢子,便硬着发麻的头皮抬起头,高傲地瞪过去,“来人,替本小姐把那个贱婢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背后走进两名府内小厮,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却被绿萝那双幽深带着煞气的眼睛给吓得杵在原地不敢动。 烈若溪大怒,酥手指着烈如歌,厉声命令道,“一个两个没吃饱吗?都给本小姐上前去,打死这个贱婢,不然本小姐就是你们死。” 两名小厮吓得哆嗦,也只能一步当成三步,缓慢地拎着木棍上前,汗流浃背,一副鸭子被赶上架害怕的模样。 “三妹,你信不信,绿萝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接着又把你杀了呢?”烈如歌美眸如同淬了冰霜,淡漠的看向烈若溪,浅浅一笑,嘴角沁出一抹的浩大杀气。 烈如歌怒了,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欺负不得! 闻言,绿萝那张面无表情的秀气俏脸神色微动,收敛起身上的煞气,往前迈一小步,垂首稳稳地立在烈如歌的前面。 烈若溪柳眉横竖,酥手捏着绢帕,对烈如歌大放狠话是捧腹大笑,扭头询问着身后的丫鬟柳荷,“你听到了吗?她说要杀了本小姐?” 丫鬟和小厮们应和着,纷纷跟着讽刺大笑。 “烈如歌,爹今天在府内下了吩咐,后日就是我娘抬升丞相夫人的喜宴,接着红事冲喜。后日开始,本小姐才是嫡女,而你是庶女。还有哟,爹指明你的品行不端,有待考虑是否要向太子殿下禀告,打算撤销了你侧妃之名。眼下,你就是个罪人,还有谁会来救你呢?本小姐就是杀了你,也无人知晓,无人会管的。”烈若溪笑颜如花地喜悦道,对烈如歌的威胁毫不放在眼中,满满地都是嘲讽。 烈若溪戳中了真相,烈如歌双手捧着脸颊,美眸浅眯起,喃喃自问,“对啊,谁来救我?” 烈若溪嘚瑟的挑起眉梢,鄙夷地带去一眼,“不过你别担心,娘说了要留你的命到后日,你还有两天的可以购于苟余喘息。”扭头,烈若溪对旁侧两名小厮使下眼色,在没有察觉到危险情况下,两名小厮凶相毕露,拿着木棍当头对烈如歌挥下。 木棍在烈如歌头顶上方忽然静止不动,烈如歌手指轻轻一弹,两根挥至半空的木棍诡异地朝着两名小厮打去,每一棍都是实实扎扎地捶打在小厮们的身上,疼得他们不听的抱头蹿鼠的躲避与声声嚎叫。 烈若溪见到如此鬼怪的一面,俏脸一边,伸手抓住丫鬟挡在自己的前面,就怕烈如歌突然对自己出手,步步向后小退去。 “烈如歌,你在使着什么妖术?本小姐明白了,你是个害人的妖怪。难怪,一回丞相府,麽麽就被你害死,接着弟弟胎死腹中,我娘九死一生。麽麽和弟弟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因为你要吃他们的肉和尸体。怪物,本小姐要告诉爹,让他找人烧死你!”烈若溪双眸阴鹫,淬满了毒汁,刻毒的暗芒在流转,大声喊道,故意引人注意。 烈如歌勾唇冷笑,倒是为烈若溪难道聪明一回,想出给她冠上妖怪之罪名,让她绝无翻身的心机拍手叫好。 “三妹,谁能证明我是妖怪,你,还是你们?”烈如歌手微动,悬在半空挥舞的木棍“咚咚”两声重重砸到两名小厮的脑仁上,眉梢轻挑起,烈如歌冷声反问,眼眸迸射出来的冷光一一扫过烈若溪与其带来的三人。 烈若溪扯着嗓子叫嚣着,“本小姐看见的,爹如何会不信?烈如歌,你就是个吃人的妖怪,不能留在丞相府。” 突然,烈若溪伸手猛把自己面前的丫鬟推到烈如歌面前,自己提起曳地的裙摆,撒腿往外跑。 烈如歌抬脚,把扑面而来的丫鬟踹在一旁,美眸火烈灼灼,遥遥地盯着远去的烈若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4章 太子来访 绿萝上前,右手已经摸到佩剑,凉薄的双眸危险地盯着跑开的烈若溪,杀意已动。 “绿萝,不必管她,跳梁小丑罢了。有她在,还能替我挡一下司徒锦这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心机狼,现在多少还是有用处的,暂且留下。”烈如歌挥手,阻止绿萝要杀了烈若溪的动机。 绿萝颔首,乖觉地往后退下一步,侧头嫌恶地看着地上晕厥过去,脸被木棍打成猪头的两名小厮,以及被吓得愣在原地,宽迤百褶裙摆下遗有一滩浅黄色水色的可疑物的丫鬟柳荷,“小姐,他们怎么处理?” 烈如歌慵懒地撇去一眼,见到他们一个两个狼狈不堪的模样,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随他们去,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待会应该还有人过来观赏他们的。” 闻言,绿萝不再多言,面无表情地站在烈如歌的身后,目视前方,身上散发出凌然的寒气。 丞相府前厅,太子司徒锦大驾光临,丞相烈震庭早有耳闻,已经端坐着等候多时,遂两人见面时,烈震庭并没有表露出诧异的神态。听完司徒锦所言,烈震庭那张儒雅风华的脸上有着一抹凝重与深沉。 “太子殿下,此乃老臣家内丑事,虽不好外传,既然殿下问道,老臣便悉数告之。”烈震庭微微垂首,低声道。 接着,烈震庭就把到兰心苑见到锦澜瘫倒在地上,而烈如歌的手就放在锦澜的腹部之上,其动作尤为的具有嫌疑的过程告诉司徒锦,但是却隐瞒他是原路返回的真相与两人对话内容,只做他去兰心苑,是例行的关心看望。 司徒锦神色温文尔雅,眉头微蹙,丹凤双目温和地看向神色悲痛的烈震庭,遗憾地道,“丞相节哀顺变,孩子还是会有的,本殿已听闻前日送进丞相府的其中一美人已经怀上了。” 眉色一转,司徒锦话锋一改,声色温润朗朗,倒是为围禁的烈如歌说上了几句好话,“丞相,此乃你府上家事,本殿理不应插手,可日后两位爱女便嫁入本殿府内,皆为本殿的枕边人,由此将来,本殿与丞相关系是很亲的。二小姐是本殿钦定的侧妃,品行自然是监测过的,此事恐怕还有另情。” “关乎性命,本殿不好狂下断言。只是按照丞相所言,二小姐只是嫌疑,巧合的状况也是存在的,可不能单凭一人的片语。听闻二小姐年幼身子孱弱,如今被禁足在偏冷寒彻的荒凉东苑,事情又未有一二,丞相可否买本殿一个面子,还把二小姐请回其院,好生养着。事情总归要一个水落石出,一旦冤枉了好人,那就不好咯。” 司徒锦言之切切,话里都是对烈如歌的关心,又谨慎斟字,并没有要完全控制此事,只当了一个规劝的角色。 烈震庭的老谋深算的双目快速划过一抹亮光,双手作揖,微躬着腰身向司徒锦行礼,“老臣实乃惶恐,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是老臣一时气愤,有些意气用事了,事后老臣也有些后悔。但是如歌那孩子与老臣有十多年的疏离,当下老臣想放她出来,却又怕给她留下阴影,日后更加与老臣生分,那可如何是好,当着是忧愁住老臣了。” 司徒锦朗声大笑,大手抬起,拍了一下烈震庭的肩头,信誓旦旦地道,“丞相不必忧虑,本殿可代你一行,安慰二小姐,并告之他的苦心。” “如此就有劳太子殿下走一趟了,老臣就在这处等候着殿下的好音讯。”烈震庭眉开眼笑,朝着司徒锦行了大礼,慈善地笑道。 司徒锦摆手,接着烈震庭便朝着一旁的管家使个眼色,命他带引着司徒锦前去东苑。京城各大府院,司徒锦早就派人摸清探楚,连一个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丞相府的东苑他虽没去过,却记着地图上的标志,但当下他是不会暴露出自己的。 “太子殿下,请。”管家提着硕大的琉璃灯笼盏,恭候地道。 司徒锦颔首,神色温和,温尔尔雅,颇为的平易近人。正巧,烈若溪慌慌张张地从偏院跑出,抬手便见到迎面走来的司徒锦,柔丽精致的小脸一亮,神采奕奕地款款走过去,娇脆声喊道,“太子殿下~” 司徒锦脚步停下,双手负后,等着烈若溪走上前,只是温润的脸色不见大好,有一丝暗芒滑过,唇瓣一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声色柔和,温暖依旧,“三小姐,刚才见你神色匆匆,是遇上何事了啊?” 听着司徒锦的关心问候,烈若溪脸颊染上一层胭脂红,心中是百花怒放的喜悦,有了前车之鉴,此刻她并未立刻把烈如歌妖魔鬼怪的行为投诉。双眸莹莹,含羞带嗔,“殿下,若溪是许久未见您,在院中听闻您前来丞相府,便匆忙出来迎接,怕又像上次那般错过了呢。” 司徒锦抬手抵唇,温朗浅笑,“是本殿最近事宜较多,忽略三小姐了。今日本殿还有要事,改日再来拜访三小姐吧。” 话落,司徒锦便抬步向前走去,烈若溪回首见他离开的方向,心头嫉妒大升。除了府上的家眷与奴才,男子是不允许随意出入其他府上女眷所在的后院的,不然会惹人闲言碎语,贻笑大方。 然而,以往司徒锦有意与烈若溪交好的时段,两人见面,多是外头相约,即便在丞相府都是前院说说话。今日,司徒锦第一次进入丞相府的后院,走的又是自己方才出来的路,可想而知是去见何人。 “太子殿下,夜已深,二姐恐怕是休息了。殿下有话,可以交给若溪,明日我再早早告诉二姐。”烈若溪扭身,盈盈小步跟上司徒锦,含水双眸情深意切地看向他,柔声细语地建议着,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份的阴狠与咬牙切齿的痛恨。 司徒锦浅笑,温良的丹凤双目扫过烈若溪那张标志的小脸,薄唇抿着,月色下神色是阴晴难定,沉默片刻才打趣地开声,“哎呀,本殿的面子何时变得如此的浅薄了,本殿去找二小姐,她还敢躺着不起来迎接吗?” 烈若溪一顿,微垂下头,只能陪笑的迎合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谁敢削了殿下的颜面。今天事宜颇多,若溪也未去见二姐,不知若溪可是有幸能与殿下同行?” 司徒锦眉宇不易察觉的皱起,丹凤双目敛下眸底的不悦,温润一笑,颔首应允。烈若溪欣喜,款款跟着司徒锦前去东苑,实则烈若溪万分不愿去见烈如歌,最好她被厉鬼给拖走魂魄。 烈若溪决定再次前去,不过是为了监督司徒锦与烈如歌,唯恐两人单独相处,司徒锦会被烈如歌勾引了去。烈若溪这一点儿小心思,司徒锦自然是看穿,心胸狭窄的嫉妒妇人心表现,遂愈加不喜烈若溪。 东苑的昏昏灭灭的烛火并未如烈若溪所言已经撤下,烈如歌靠坐在柔棉的榻上,鹅黄色的芙蓉锦裙套在玲珑有致纤细的身材上,每一处都似上天的静心雕刻的佳作,完美的不似有血肉呼吸的真人。 “小姐,夜深冷气重,这条白貂皮大氅是凤公子昨日送上来谢罪的,取自天山罕见难抓的白貂,其毛发异常柔和且温暖,连寒天冻地都不怕的。”绿萝取过精致手工所做的白貂皮大氅给烈如歌披上,突发先例讲了如此多的话。 烈如歌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纤细如葱的小手滑过白毛,入手是珍珠般圆润的光滑,手感即好。抬手,烈如歌盈盈荡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绿萝,玩味地道,“绿萝,凤清尘给你什么好处,才能请动你在我面前替他讲好话啊?” 绿萝面色一僵,下一刻便恢复神态,只是面无神色的秀丽脸上难免多了一丝的尴尬。轻咳嗽几声,绿萝笔挺地站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听闻白玉公子广发请帖招纳贤妻,属下欲要一试,可小姐也知属下现在身份是朝廷重犯之女,不能报名,遂请凤公子替属下安排了一个符合条件的贵女身份。” “古有明君广纳贤士,为国为民,现南宫玺也学起这一招,却为了逞一时腹欲,还真是不要脸。”烈如歌啧啧称奇,接着抬头,美眸含着一丝的凝重,神色严肃地道,“绿萝,我认识南宫玺,舍弟的毒可以由我去拜托他请神医,你无需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条件。” 绿萝的情况,烈如歌虽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大概了解的,毕竟当初用人之际,她还是谨慎行事的,只是用人之后便是不在疑虑。 绿萝是朝廷重犯的余女,在牢狱之中被人救出,后又找到被敌人囚禁多年的亲弟,可惜的是其弟身中顽毒,连九门那几位老头都束手无策。看着亲弟身体每日况下,绿萝虽是面冷心淡,却是急不可耐,当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医身上,但神医这几年都毫无音讯,她才孤注一掷,意图用自己的终生去换取一个救亲弟的消息。 “小姐为属下做的已经够多,大恩大德,属下下辈子也未能报答完。此事是绿萝自己的私事,恳请小姐让属下自己做主。”绿萝单膝叩跪在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5章 心机婊 烈如歌黛眉拢起,她不赞同绿萝如此的做法,况且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南宫玺无条件地为她找到神医。可是,烈如歌知晓绿萝的自尊,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行吧,难得你能有找人过日子的念头,我应当要双手支持的,要是一昧的拦着你,岂不是要逼着你孤家寡人一辈子了。绿萝,我相信你,论你的姿色和实力,定然能轻而易举地把南宫玺那厮成功拿下的。有卑鄙装逼之事需要我出手,你定要出口哦。”烈如歌朝着绿萝眨了眨,意味深长的笑道。 闻言,绿萝心中甚是感激,对她主子的顽皮又是哭笑不得。耳尖一动,绿萝起身,规矩地站在烈如歌的旁侧,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 “二小姐,太子殿下与三小姐来看你了。”紧闭的破败木门外,响起管家低厚的声音。 烈如歌眉梢挑起,唇角冷然勾起一抹戏谑,并没有回应。 门外,管家神色尴尬,又连续喊了几声,始终屋内有人出声,可从他们的角度可以见到纸窗上清晰照映出的两个影子,分明是烈如歌与绿萝的。 烈若溪唇角嘚瑟的勾起,暗中偷笑,大骂烈如歌不识趣,竟然得罪了太子殿下。 管家抬头,脑门全是冷汗,正待向太子司徒锦找一个说辞,司徒锦却摆手,朗声大笑,温文儒雅的脸上不见一丝的阴霾,反倒是兴致勃勃,“二小姐,是本殿的不是,望二小姐见谅。今夜本殿特意来拜见二小姐,请问二小姐可是方便?” 片刻之后,室内传来烈如歌淡漠清脆的嗓音,“太子殿下光临,有失远敬,绿萝快去开门,请太子殿下进来。” 随言而落,紧闭的木门被打开,绿萝欠身行礼,往旁侧避开,迎接司徒锦进来。 司徒锦俊雅脸庞上的那双丹凤双目瞬间攫获住榻上悠闲惬意,却不失端庄贵气的烈如歌,唇角浅浅扬起,大阔步走进去。 身后,烈若溪皱着眉头,不悦地跟上,同时做贼心虚的快速扫过室内一圈,眼疾地发现柱子旁侧被绑住的两名小厮,顿时目瞪口呆,神色略显慌张,暗念着刚才出去,却忘记找人过来收拾,可下一刻又大骂着两个奴才不懂做事,还不知道滚远去。 烈若溪着急不已,打算进去,借一个理由把两名小厮带出去。可人刚抬起脚准备跨过门槛,一臂犹如锋利的长剑横在她的面前,绿萝冷淡地道,“三小姐未听清楚吗?我家小姐今夜只待见太子殿下一人,其他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烈若溪双目怒瞪,双手紧握成拳,就要指着绿萝泼辣大骂其无礼,可一想起司徒锦还在眼前,烈若溪瞬间变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地看向司徒锦,神态委屈不已,娇弱地喊道,“太子殿下,若溪也想见见二姐……” “三妹的心意,二姐收到了。只是姨娘今天受了大碍,三妹还是回去多陪在姨娘身边,说些体己安慰的话吧。咱们姐妹来日方长,有时日再见的,不急于一时。”室内,传出烈如歌的声音,委婉的截断了烈若溪的话。 接着,司徒锦也跟着朗声赞同,“二小姐说的极是,三小姐还是早些过去吧。” 司徒锦都下了话,烈若溪再有不甘心,也只能期期艾艾离开。 室内,只余下司徒锦与烈如歌二人,温和的烛火在侧,照亮一方,橘黄色的光晕把两人笼罩在其中。雕花矮桌上放置着一个小铜炉,上面正温热的酒水,醇香的酒液纷飞,快速弥漫这一方之地,屋内虽简陋,却异常的温暖。 “煮酒听风,二小姐还有如此雅致,实在难得。”司徒锦双目在触及烈如歌身上披着的白貂皮大氅,眸底快速划过一抹亮光,温润一笑,一语双关地道。 烈如歌抬手取下炉子上的酒杯,拿起青瓷裂纹酒壶给司徒锦倒了一杯,不甚在意,“太子殿下,尝尝臣女所挑选的酒,可合殿下的金舌头?” 闻言,司徒锦捏住酒杯,浅尝一口,俊雅脸庞上顿时显露出一抹诧异。双目盯着青瓷酒杯中变得微红的酒液,不禁问道,“二小姐,请教这是什么酒,竟然如此神奇,还能变色?” 烈如歌浅笑,面色淡漠,“略施小计,拙劣取巧的手法罢了,不过是煮沸的温度拿捏刚好,熟能生巧,上不了台面。” 司徒锦深深看了一眼烈如歌,接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呷入,闭上双目回味,脸颊突然染上了一丝的红晕。再度睁开双眼,司徒锦抬手抵住唇瓣,连连感叹,“此酒后劲居然这么足,豪比塞外四季寒凉之地的本土米酒。托二小姐的福气,本殿在有生之年又突破常规一次,尝到了新鲜。” 烈如歌端着酒杯,轻啄几口,随性又优雅,身上凌然散发出一股雍容华贵之气。 “太子殿下要是欢喜,臣女这处还有两壶,一并赠予殿下了。”烈如歌抬手秀气打了个哈欠,淡声道。司徒锦客客气气的,一直都未说中要事,反倒是与她谈天说地起来,烈如歌也不急,优哉游哉地耐心等着,你来我往。 客套话谁不会说啊,哼,最讨厌这种总是暗中套人话的心机婊了。 “那本殿就不再却之不恭,多谢二小姐的好意。其实,本殿今夜过来探访,主要是为了白天二小姐被冤枉一事的。”司徒锦警觉看出烈如歌有丝疲倦,连忙把来的目的表明,接着双目盯向烈如歌,不放过其一丝一毫的神色。 烈如歌故作一顿,抬眸灼灼对视上司徒锦,“太子殿下真的相信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可否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与他人的所见不同呢?” “当然。”司徒锦笃定道,神色一松,长臂越过矮桌,温热的大手轻柔握住烈如歌放在矮几上的小手,灼热的温度,似乎要把烈如歌给烫着,令她十分的不适,可烈如歌依旧神色不变,也没有挣脱手。 “二小姐,倘若本殿只是凭着直觉,你可是会相信这个理由?”司徒锦温和浅笑着,丹凤双目情深意切地看着烈如歌,声线柔和,含着点点的喜爱,“亲眼所见并不是全真,二小姐是丞相府嫡女,现在又掌握着丞相府的财力大权,地位与权力都有,还能有什么缘由去给自己添堵,无事生灾。” 烈如歌微垂着的眼帘,略显讽刺地轻笑两声,淡淡带着丝丝的伤感,“可惜世人不像殿下如此心明透净,爹一口认定是臣女推了姨娘,以致于令小弟胎死腹中,臣女亦是百口难辨,既然如此,还不如闭上嘴巴,任由他人说去。” “可是,二小姐就能隐忍下去吗?此事,本殿替你不值,不过本殿已经在丞相面前求情,明日你即可搬回原来的院子休养。再说,太后娘娘与陛下是不会放手不管的,只要二小姐说出真相,太后娘娘与陛下就有充分的理由替二小姐消除莫须有的罪行的。” 烈如歌被握住的小手微动,巧妙地离开那只灼热得令人恶心的大手,接着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醇香酒液,“那按太子殿下所言,臣女该如何是好?” 司徒锦眸色微动,温润的丹凤双目盯着空空如也的大手,自然流畅的收回手,修长的手指叩着桌面,沉思了一下,轻声道,“本殿今夜进宫,再详细把此事禀告太后娘娘。明日太后娘娘会派人过来接二小姐进宫,无人可以阻拦到二小姐。之后的,便……” 烈如歌附耳上前,细细密密地听着司徒锦说了仔细的计划,美眸中缓缓流淌出一丝的亮光,与半点的感激。 “太子殿下对臣女的关照,实属令臣女感动。臣女乃是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知如何能够报答太子殿下的恩情?”烈如歌重新坐下,按照司徒锦紧密的计划,她的罪名可以推卸到一干二净,甚至还有可能打一个漂亮的反击,让锦澜吃不到葡萄,蔫酸着。 对烈如歌的感谢,司徒锦朗声大笑,双目灼灼地盯着烈如歌那张倾城倾国的精致小脸,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气氛尤为的暧昧。烈如歌羞红了脸,率先低垂下头,避开了司徒锦的柔情攻势。 心下,烈如歌是恶心的恨不得把黄胆水都给吐出,哪里有被司徒锦布下的迷情之网所迷惑到。 “二小姐,日后你便是本殿的侧妃,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而且,本殿在第一次见到二小姐时,便是一见倾心。说出来不怕二小姐见笑,本殿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了毛头小子的慌张意乱情绪。”司徒锦温润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丝的青涩,明张目胆地告白。 烈如歌一阵无语,她可是记得第一次以烈如歌面貌出现在司徒锦面前是伪装自己的绿萝,绿萝即便是变了脸都是面无表情的,他竟然能对一张麻木的脸生出一见钟情的心思,她也是够佩服他的,由心而发的五体投地的佩服。 还有,那什么,烈若溪貌似还没有死吧,前几年两人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郎情妾意,难道只是个空话?还是,你司徒锦当她是傻白甜的蠢女主,随意几句话,和一个笑就能收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6章 枕边风 司徒锦百般热心的替她着想,他的目的,烈如歌也清楚,不出于是在探测太后娘娘与陛下对她的呵护到了何种程度,以方便他日后真娶她为侧妃,能在其中摸到多少油水。 满腹蜜剑,司徒锦时刻在她面前实施着美男计,烈如歌脸上露出娇羞的神态,暗下是万分的嫌恶,想必一开始司徒锦也是用这招把烈若溪给吊上手的吧。不过,烈若溪早就看中司徒锦的地位,只要司徒锦勾勾手指头,她就是两眼冒着金星,哒哒地投怀送抱。 热情似火的告白之后,没过片刻,司徒锦便起身离去,那双丹凤目自信满满,认定烈如歌也不会逃过他的迷情网。烈如歌让绿萝送客,顺道把两名以上犯上的小厮带去给她便宜老爹,诚心要在大晚上地给丞相大人添堵。 夜朗星稀,乌鹊南飞,半晚起风,树叶唰唰作响,骚动着人的各种情怀,难以入睡,而丞相大人烈震庭更是多了另外一个原因。 烈震庭双目滑动,阴沉地盯着被绿萝犹如扔垃圾般丢到地上的两名猪头脸的小厮,儒雅风华的脸上一度再黑下。两眼一闭,烈震庭大袖一挥,冷声道,“砍了,丢出去,给他们二人的家里赔些钱。” 候着的管家一愣,鲜少见到烈震庭如此残暴的一面,毕竟是烈震庭是文人,以往即便有做过再多过错的人,他也会手下留情,或者交予大理卿处理。 “老爷,如此难免会引起外人的疯言疯语,还请三思啊。”管家沉吟片刻,以烈震庭和丞相府的名誉为考虑前提,轻声劝道。 烈震庭冷哼,右手重拍了一下桌面,可见其怒气,“他们今日不死,你以为还能活得过明天吗?太子是管定了此事,而太后和陛下那边也不会不理,一两个奴才得罪了他们要护着的人,难道他们会心软?哼,现在趁早处理了这两个狗奴才,也免得明天给丞相府与本官惹上麻烦事。” 管家浑身一颤,恍然大悟,连忙悄声让人把两名小厮拖了下去,秘密处理。 “大人,何人又惹你生气了?妾身亲自熬了雪藕莲子羹,正好给你去去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颜姬小步盈盈踏入室内,眉眼如画,玉容花貌,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对男子致命的勾魂摄魄,千娇百媚。 美是最令人赏心悦目的,烈震庭见到颜姬,入耳的是那道道醉心得令人酥麻了骨头的娇声,扑鼻而入的是异国特殊又好闻的奇香,阴沉的脸色疾速地消去了几分,大手伸出,握住了颜姬雪肌冰雕般的小手。 颜姬咯咯轻笑,小步一旋转,不顾旁人在侧,就坐在烈震庭的双腿上,曼妙的身姿暧昧的依偎在烈震庭的怀中,一双藕臂更是柔若无骨的揽上烈震庭的颈项,菱唇轻吐香气。 “可是乏了?大夫说你此刻是在紧关头,可不能马虎,过完前三个月,随你走动。”烈震庭大手抬起,轻抚摸着颜姬不足三月份,完全平坦的小腹,老谋深算的双眸显露出一份的期待,与几分的深沉。 颜姬剪水秋眸灵灵轻动,酥手覆上烈震庭的手背,娇声道,“孩子是大人的血肉,福气着呢,该当是身子骨强壮,日后要成为大人这般文才伟略之人。” “呵呵,你怎么就能肯定你怀的是男儿呢?本官倒想要个聪明绝顶的女儿。”烈震庭朗声大笑,意味深长地道。 颜姬神色一变,但极快地掩饰住,扭着腰身,仰头献上自己的红唇。其他人,识趣地在低垂着脑袋,悄声退下,留下二人共享。 “大人,妾身也是靠猜的。妾身家族有个趣事,便是一代男儿多,一代女儿多,相继交替着。到了妾身这代,娘与其他婶婶合起来,生了十二个女儿,却唯有一个男丁,所以妾身边猜测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儿。”颜姬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妩媚的一双迷离的剪水秋瞳中,不似其他母亲那般满目的慈爱,只显露点点的温情,其余的是凉薄。 烈震庭嘴边上挂着浅笑,神色深沉地瞟了眼颜姬的平坦小腹,不似锦澜得知喜事之处那般欣喜若狂。 颜姬绻首,唇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碍着有孩子,两人暂且不能行鱼水之欢,可颜姬有的是办法能令烈震庭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欲摆不能。 床笫上,透过层层殷红色的丝帷帐,女子的娇吟与男子的粗喘后,两人相拥而抱,****未了。 “大人,您莫要伤心,姐姐总还会有您的孩子的。”颜姬依偎在烈震庭的臂弯之间,柔声抚慰着。 “哼,那孩子不清不白,不要也罢。颜姬,你现在已经怀孕,这话说起来不像是违心的吗?”烈震庭冷哼,暗色中,双目盯着怀中的颜姬,语气中有几分试探。 颜姬捂嘴轻笑,有异族女子的爽朗和坦荡,“大人,虽说母凭子贵,可颜姬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曾以为自己会同其他被教养的姐妹般,被转送在不同的人之间,不料自己竟然能幸运的被大人看上,过生安稳的日子,颜姬对大人是感激,不敢还有其他的奢望。” “妾身腹中的孩子,是大人赏赐给妾身的,自当要好好教养,不负大人的恩赐。妾身只愿以后能有一方小天地,能供我们娘俩落脚,而孩子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孝顺大人即好。大人,姐姐与妾身自然是不同,且不说姐姐陪伴在大人身边已经十多年,这份光阴是妾身不可能逾越的。” 颜姬巧舌如簧,言之切切,不愧是特意调教出来的人。颜姬自知烈震庭虽宠爱她,却从来都在警备着,只因为她是其他权贵手中走出,被九皇爷送过的美人。 烈震庭双目眯起,模糊两可地道,结束了这个话题,“你不必妄自菲薄,你诞下男女都好,都是本官的亲骨肉,本官孩子的生母可不能永远都是一个不知名的美人。” 颜姬面露喜事,朝着烈震庭跪下,连声道,“颜姬谢大人恩赐,尽力为大人争气地诞下麟儿。” 烈震庭朗声大笑,大手拂过颜姬滑腻的肌肤,双目看着颜姬千娇百媚的身姿与丽质的容貌,不禁感慨道,“颜姬,与你在一起,本官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黄毛小子了。” 颜姬咯咯娇笑,倒在烈震庭的身前,两人肌肤亲密接触,不一会儿又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细碎声响。 翌日清晨,颜姬双眸睁开,抬头仰视着熟睡中的烈震庭,妖治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暗色。 颜姬只是定定地看着,单单一个眼神,便透露出万种风情,令人情不自禁地迷失在她的魅力下,片刻之后,烈震庭醒来,准备起身,颜姬却忽然撒娇地搂住烈震庭的颈项,艳红色的锦被微微下滑,露出纤细圆润的肩头,与雪白鲜亮的肌肤。 “怎么了,有事与本官说?”烈震庭轻扫过一眼,见到颜姬欲言又止的模样,低声问道。 颜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索性横心,咬牙试探地问道,“大人,您真的相信姐姐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 烈震庭盯着颜姬胸前一片美色,闻言若有所思地低头看向颜姬,抿唇不语。 此事说来蹊跷,似顽童的拙劣手法。乃是半月前,烈震庭在宠爱颜姬之际,两人都兴在头上,不料一只锋利的飞镖破窗刺入内室的柱子上,惊得两人面色大变。 烈震庭以为有刺客,后又疾速地思虑是在自己的府邸,杀手还不置于如此的愚昧。并未惊动他人,烈震庭取下飞镖,拿下上面绑着的一张小纸条,本以为是敌人给他的挑衅或是朝廷暗流之事。 摊开看去,上面只写着锦澜与近身男子有染,丞相头上的绿帽堪比当年高中状元的玳瑁。 事后,烈震庭查不出飞镖是何人射过来,对此等玩笑面露不屑,不甚理睬。而且,烈震庭暗中对锦澜身边的人进行调查,并未发现有什么亲近的男子。只是,这一根小刺却长在了烈震庭的心上,怎么都让他不舒服。 遂有一段期间,烈震庭对锦澜的态度渐渐冷淡,每次去兰心苑,都不禁记起这张纸条,久而久之也在怀疑锦澜给他带了绿帽。 这次锦澜流产,烈震庭既是痛心,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颜姬,信与不信,都与你无关,此事你且忘记,以后莫要再提。”烈震庭脸色阴冷,沉声责备道。 颜姬眼色极快,并未受到打击,酥手轻抚着烈震庭的胸口,朱唇瘪着,略显委屈地道,“大人,您误会了,颜姬只是好奇,也是担心大人会不会以为妾身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您的了。” 见状,烈震庭面色微松,抬手刮了下颜姬的挺秀的鼻梁,“本官一直都在疼爱你,一日都没落下,你腹中孩子不是本官的,还能是谁的啊?” 烈震庭之所以对锦澜起怀疑,也并非单纯因为一张来路不明的真假的消息,而是他针对地问过大夫,对锦澜怀孕的日数,仔细计算下来,是有些颇异。 “有大人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大人,妾身不会做出让大人难堪的事。”颜姬抱着烈震庭的手臂,娇笑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7章 她的局 司徒锦所言没错,翌日一早,太后娘娘就派了亲信过去接烈如歌进宫。烈如歌梳洗打扮,身穿着杏色华贵锦裙,头饰乃是太后娘娘上次赠她的一套玉饰,翡绿色光泽亮人,更显露出肌肤的雪白柔美。 烈如歌收拾妥当,踏步出府,绿萝慢了半步跟上,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凑过去低声道,“小姐,是颜姬命人送过来的。” 素手接过,烈如歌展开,一目十行,疾速看过,唇角冷然勾起,含着一丝的嘲讽,不过面色微露出喜悦。突然,信纸在烈如歌的手中无火而燃,烈如歌扔到香炉中,不一会儿只剩下一堆灰烬。 “小姐,看来颜姬的作用,高出我们当初的预料,实乃算是一个小惊喜。只是也可见她心眼不少,小姐不怕颜姬日后反咬一口,会连累了我们吗?”车内,绿萝低声问道。 烈如歌爽声大笑,赞同绿萝所言,肩膀松了松,小脸上毫无畏惧,轻佻地回道,“怕什么,世间像你小姐这般有钟灵毓秀之高颜值,又兼备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超群实力的人,重要还有一颗聪明绝顶的高智商脑袋,少之又少,实在找出第二者。” 闻言,绿萝兀自点头,接着记起一事,务实地打破烈如歌的中毒自恋症,“小姐,你上次提过自己许是打不过九皇爷,且还输了一次给神秘杀手,被追杀到只有逃跑的出路。” 烈如歌面色一顿,美眸瞅着绿萝,唇瓣撅起,郁闷不乐地瓮声瓮气道,“绿萝,有时候太老实可是会惹人不爽快哦,你得学会圆滑些。唉,算了,你要是在我面前油头滑舌,那不就另外一个铁手了。铁手那张鹦哥嘴,阎王爷都被吓的扭头避着走,还口吐白沫。” 绿萝唇角微弯,有些忍笑不俊,烈如歌美眸睁大,犹如见到新大陆,双手捧着绿萝的脸颊,夸张的嚷嚷道,“绿萝,微微一笑太倾城,你真的应该多笑的,瞬间就成万人迷。” 神色一僵,被人点出,绿萝又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神色有些苦闷。并非绿萝不爱笑,而是心头积郁,压迫了她的开朗和欢乐,长期而来,她已经忘却了如何去笑。每次只要绿萝露出一个浅笑,烈如歌都是惊讶万分地鼓励她,可最后她就是不会笑。 “绿萝,孺子可教也,慢慢习惯就好。哎呀,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娘长得美的不要不要的,身边的男女老少,个个的颜值都是上乘的。绿萝,突然间,好像有一股清风吹拂过我的脸,让我油然升起了一股自豪感。”烈如歌抬手轻拍一下绿萝的肩头,鼓舞之外,小手挑起车窗锦帘,仰头遥望着骄阳,又是连连的感慨。 绿萝嘴角微微抽搐,没抵过老实淳朴的品性,面无表情地硬邦邦揭露着,“小姐,秋末的京城风都是冷飕飕的,刮的人脸若刀刃般生疼,还是把锦帘放下吧。还有,属下听出小姐刚才言外之意,不莫是以此衬彼,侧面赞美自身。小姐,小小姐说了,我们虽然有实力,但还是低调维好。” 再一次受到打击,烈如歌人若被当头棒喝,石化了一瞬间,目露忧伤地扭过头,小手松开锦帘,任由着锦帘被冷风吹得好欢快。 “绿萝,乐乐是不是给你好处,我最近怎么老是听到你们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臭丫头啊?”烈如歌淘淘耳朵,小眼神撇过去,尾音拖得老长,意有所指。 绿萝秀美微蹙,垂头表示认错。烈乐乐自从那次与凤清尘回了九门后,烈如歌就未曾提起过她,更是连她的消息都没再让打听,且拒绝见烈乐乐,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烈乐乐当真没有给绿萝好处,只是绿萝不愿见到两母女关系一直僵硬着,看着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心痛难忍。连号称九门最铁石心肠的鬼影见到烈乐乐伤心得嚎啕大哭,都忍不住把头切下来给烈乐乐当皮球踢,可哄她开心。 这不,绿萝候在烈如歌近身差遣,其他人各个都私下跑来劝着绿萝在列如歌面前给烈乐乐说情,好说歹说都是亲母女,烈如歌的脾气忒大了,气度比烈乐乐这个做孩子的还要小。 他们私下的小动作,烈如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多人的劝,她都会坚持己,就是不见烈乐乐。 此事,倘若轻易就原谅乐乐,那以后她是不是就得双手拱让,眼巴巴地看着十月怀胎,九死一生诞下的女儿,跟着她爹走了?哼哼,窗都没有,老娘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劳力,那臭丫头还没有孝敬老娘,本儿都没捞回来,还想让她栽大头,吃闷亏?! “绿萝,派人盯紧锦澜。后日的祭祖,记得人不要少,得热热闹闹的。”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划过一抹狡黠。烈如歌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显然不愿再多说乐乐的事情。 绿萝面色肃然,颔首领命。 寿康殿,太后心绪不宁地在殿内来回走动着,不时抬起头翘首望着殿外的汉白阶梯长道,嘴上不停地嘀咕着,“歌儿怎么还不来呢?都过去那么久了?该不会是烈震庭那个老匹夫和锦澜那个死贱人拦着歌儿,不让她出府吧?” “太后娘娘,您的措辞,不可如此。”婧琪面色一变,眼神快速警告地扫过殿内的宫女侍从,然后着急地小声提醒道。 而神色惬意的司徒明坐在一侧,听到自家母后的狂言,口中的热茶差点就喷出,手拿过婧琪姑姑递过来的手帕,轻拭嘴边的零丁水渍,“母后,有太后的名号,丞相是不敢挡的,其他人也不够格啊。你且坐下消停一会儿,绕得朕头都发晕了,待会要是影响了给如歌妹妹出谋策划,该如何是好?” “臭小子,哼哼,人大了,翅膀长硬了啊,哀家还没有老到走不动,吃不进,你现在就来埋汰哀家了?别再我面前逞强,哀家吃米都多过你吃盐。还有,别再自诩聪明了啊,说起来哀家一肚子火气,奏折推给拓儿,后宫蛋都不出一只,要啥,啥没有,你有用嘛,还要脑袋做什么?”太后素手戳着司徒明的脑门,气得心肝肺都是痛得。 司徒明委屈地双手捂着脑袋,害怕地小眼神谨慎地瞄着自家母后大人,自觉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心中更是暗暗祷告着烈如歌快点来寿康殿。 未踏入殿内,烈如歌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美眸巴眨着,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唇角一笑,“寿康殿比丞相府就是好,岚姨比爹还亲,在惦记着我呢。” “女儿给陛下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烈如歌俯身行礼,轻声道。 闻言,司徒明立刻从椅子上蹦出,一脸热泪地,热情豪迈地张开双臂去迎接烈如歌,一把抱住烈如歌,司徒明无声哭泣,低声委屈地喊道,“如歌妹妹,你才是朕的亲人啊!” 烈如歌嘴角抽搐,伸长着颈项,对忧心忡忡走出来的太后挤眉弄眼的,太后被逗乐,扯唇一笑,心安放了些。 见到自家笨儿子不识趣地还熊抱着烈如歌,太后眉头顰起,刚刚平息下的怒火再度燃起,“小明,松开你的臭爪,让歌儿坐下。还有,你靠边站着去,呆头呆脑地可别把傻气传染给哀家的歌儿,哼,哀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笨儿子啊!” 司徒明脸色一沉,立刻松开的烈如歌,却犹若受气包的小媳妇般,大手拽住烈如歌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烈如歌后面,立誓要抱紧烈如歌这只大腿。 “如歌妹妹,现在朕的亲娘不是朕的,朕只有你了,你得保护朕哦。”司徒明小声地在烈如歌背后道,烈如歌顿时察觉着自己的手掌发痒,腿也发痒,特么想送一脚过去。 “歌儿,快同岚姨说说当时情况,锦澜这个人很狡猾,我们可以看看有什么破绽可抓住的。”太后白了司徒明一眼,伸手握住烈如歌的手,把她带到凤榻上,关心地问道。 烈如歌柔柔一笑,朝着太后眨了下眼睛,神秘兮兮地道,“岚姨,我在赌,没料到居然被我赌赢了。” 太后一愣,面露不解,但很快地反应过来,诧异不已,“歌儿,你指的是,锦澜看似在套你入翁,捕你这个小婵,可才是最后的黄雀?” 烈如歌颔首,这是一个局。锦澜在丞相府多年,而她一回来就触犯她的权威,夺了她的权,还以嫡女身份高出她一截头,可一段时间内锦澜都没有动静,烈如歌不认为锦澜在隐忍,她只是在等时机。 “歌儿,你快说说怎么逼锦澜入局的。”太后激动了,神态惊喜道放佛是她被锦澜压制多年,今天终于出一口郁气的小妾。 烈如歌眉梢轻勾,附耳,对太后诉出自己的计划。下方被罚到墙角站着的司徒明,华贵清俊的脸上蠢蠢欲动,凤目巴巴地看向首座上的两人。 不公平,他也好听如歌妹妹一手策划的好计谋。 司徒明瘪着嘴巴,见听不成,预谋着事后找烈如歌,便趁着自家母后大人听得如痴如醉,悄声溜出殿。烈如歌眼角不经意地扫去,唇角露出浅浅的好玩的笑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8章 拓跋氏 太后得知烈如歌自己有安排,便放下心来。起初,太后还担忧烈如歌回丞相府,人生地不熟,又有嚣张跋扈的锦澜母女在其中作梗,烈震庭这个老匹夫又是个不争气的,烈如歌会被欺负。 可如今,太后听到烈如歌说的头头是道,这脑瓜子转悠的速度可不是常人能有的。所谓聪明睿智,光披遐荒,且是自家的孩子,即便谋算手段高,城府深些,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只有欢喜,并无感到构成威胁。 “歌儿,你尽管放胆去做,背后总归有哀家与你小明哥哥的。”太后抬手抚顺了下烈如歌的秀发,保养得当而妍丽的脸上满满都是对烈如歌的支持和鼓舞。 烈如歌顿感心中有一股暖流,浅浅流遍四肢百骸,唇角浅浅翘起,绽放出一抹绚丽斑斓的笑容,堪比御花园后那百花的璀璨。 “岚姨,你和小明哥哥会宠坏女儿的,以后女儿要是全都依赖上你们,那麻烦可就多了去。”烈如歌笑道,美眸眯起,弯弯如新月牙儿。 太后掩唇轻笑,对烈如歌的露出可爱很是喜爱。烈如歌年纪不大,太后始终认为她还是个孩子,本该要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可老天爷却向她开了那么大的玩笑,压迫她的天性,活在水生活热的阴谋算计。 “歌儿,上次你问起哀家,关于你娘的手札,这些时日哀家都在回忆,仔细回顾,思懿姐姐那时却神色似有些不妥。雨菡出事后,哀家曾想过,是否与将军府有关。”太后屏退的宫人,连贴身麽麽婧琪都遣退下,神色略显凝重,低声对烈如歌道。 闻言,烈如歌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岚姨,十多年前,将军府已衰落二十余年载,将军府剩下的只有一些老牌的产业,倘若是将军府旧日的敌人,那何故要等到娘嫁进丞相府多年,有了我与姐姐,方才对我们出狠手呢?” 此话不错,在将军府仅剩司徒思懿一脉之际,正是大权旁落,人丁荒稀,旧日仇人要下手,随时都可以找到机会,赶尽杀绝,让将军府从此再无血脉遗留,形同废墟,逐渐在历史的长河中云烟消云散。 太后柳眉顰起,抬手轻拍了下烈如歌的小手,眸中亦是有着相同的不解,“歌儿,你所说不错,那也是哀家当年,此想法一闪而过后,便否决的。至今,哀家也没想清楚。现在你算是将军府唯一的传人,将军府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你有资格要知道了。” 烈如歌美眸微动,察觉到太后将要说的事情,会对她以后的人生,乃是她现在所查的事情,有所帮助,也有极大的影响。 “歌儿,众人周知,你外公祖上为陈氏,你外公是落夏人人敬仰的陈大护国将军,乃是我落夏千年来难得出现的一代武将,带子守护着落子民的安危,春秋万代。可实际上,你外公祖上并非我落夏人,而是从外地迁徙而来,本家姓氏,乃是拓跋氏。”太后轻声道,念起这段往事,神色有一丝的恍惚,这还是她是孩童时期,无意间听到她爹与太极皇说的。 烈如歌一愣,料不到将军府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渊源。 拓跋氏,古传是黄帝妻嫘祖,生子昌意的后裔,实属黄帝嫡系后裔。三国的北魏与后魏便是拓跋氏,相传当年在乱世中,拓跋始祖身伴着神兽,山谷高深,有九难八阻,却所向披靡,且拓跋始祖长寿,达百岁有余。 拓跋氏有威名与实力,但始祖建国不长,子子孙孙都未能完全延续他的威力,逐步衰退,最终君王**,被后朝人举杀,拓跋氏死的死,逃的逃,分散在各地,隐姓埋名的继续生活。 只是,现在大陆不同,烈如歌不知她所了解的拓跋氏,是否是一样的。 “岚姨,拓跋氏的来源是什么啊?”烈如歌好奇地问道,收敛起自己的所想。 “歌儿,拓跋氏在大陆是一个禁忌,他们不知从何处而来,神秘地出现,曾经帮助这片大陆的王统一了世界各地,但最后因为功高盖主,被往秘密地灭族,举凡之后,大陆便也未有拓跋这一姓氏。当初,哀家听到陈大将军本为拓跋氏,心中一咯噔,也没有来得及问是否就是传闻中的拓跋氏。”太后抱有后悔,面上闪过一丝的警觉,声音更是降低。 太后最后一句,大抵是安慰烈如歌。具赋有神力的拓跋氏,一旦出现,犹如千年前,会引起轩然大波,野心之人为得到拓跋氏的辅助,会不懈余力的得到。但凡得不到,便会起了杀心。 而她们,难免会与她成为敌人,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他们不得不从。 遂,太后不希望将军府的人是拓跋氏的后人,不愿烈如歌背负上沉重的负名。 太后唇角扯了下,满目慈爱地看向烈如歌,略显艰难地露出一丝的涩苦的笑意,柔声道,“歌儿不必担忧,这只是哀家的一个猜测与听闻,并未得到验证。哀家之所以把疑虑告诉你,是让你当做一个警惕,倘若……真是,那你永远都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第二人,保全自己才是最佳的选择。” 太后所说,是让烈如歌也把她给瞒住,这个残酷的真相永远不要告诉她。 烈如歌乖觉的颔首应允,心下却留了个心眼,更是奇怪为何太后会露出如此忌惮的神态。 拓跋氏,它究竟涵盖了多少的历史真相,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都不是重点,既然知晓了危险存在,烈如歌不会不顾,她会查明,以便提前做好万方准备。 她,从不打没有胜算和准备的战,也不容许自己再被欺负。 “岚姨,女儿明白了。今日进宫,女儿其实还有一事要请教岚姨,是关于我的祖母烈老夫人。女儿收到消息,在六榕寺吃斋念佛多年的老夫人起了回丞相府的心思,已派人送信给我爹,不日便会启辰回府。岚姨,老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啊?”烈如歌浅笑问道,对这位离府十年的老祖母带有一丝的好奇。 太后耸起眉头,纳闷地嘀咕着,“老夫人怎会选在此刻回府?难不成是锦澜那个下作之人故意捏造,传了些不好的恶言过去,激怒了老夫人……” “歌儿,烈老夫人为人温善又果断有勇,是哀家见过女子中最为沉得住起的翘楚了。十年前,丞相府祸事连连,烈老夫人便请辞亲自去六榕寺,带发修行,替烈家增添德行,保佑你们。”太后凭着印象,向烈如歌解答。 美眸中疾速划过一丝的银光,烈如歌从太后回答可知,烈老夫人给大家的形象是高尚且坚毅的,可是偏生选在锦澜流产后回来,这个动机,难以令人怀疑。 “歌儿,烈老夫人甚是欢喜你娘,而又曾经得到过你娘的救命,对你……应当不会……”太后略显犹豫,最后分明是劝慰的话,可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信服。 十年,足以令一个人发生大变化,烈老夫人品行良好,可女人一旦狠心,手段决计不会心软。太后担心,烈老夫人盼着的孙子被流掉,会因此记恨烈如歌。 见太后脸上染上了一丝的愁绪,烈如歌莞尔一笑,轻松地道,“岚姨大可放宽心,既然我娘对老祖母有救命之恩,祖母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向佛多年,心诚所致,凡是都会看透许多,事情许没有意料的糟糕。” 太后听闻,赞同地点头。 殿外响起婧琪的禀告声音,“太后娘娘,白小姐来了。” 太后恍然记起,回了声“宣”,扭头慈目暖笑地看向烈如歌,“歌儿,这白公府的小姐可是个妙人儿,哀家注意她许久,待会儿你替哀家看看。” “岚姨,你火眼金星的,看中的姑娘定人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不可或多的水灵灵美人儿。咦,小明哥哥何时不在了,此事得他在场才好啊。”烈如歌笑着,伸长着颈项左右在殿内照着司徒明的身影,逗得太后连连发笑。 “哀家的聪明歌儿,这次你就犯糊涂了,哀家是看中了白家小姐给做儿媳妇,可哀家的孩子可不止你小明哥哥一个哦。”太后朝着烈如歌挤眉弄眼,故作神秘,买起关子来。 烈如歌小手抬起,轻捶着脑门,苦闷地蹙起黛眉,一副猜不中地模样,引得太后又是一阵的轻笑,接着才替她接了疑虑,“歌儿,是拓儿。小明后宫嫔妃不足,可至少是有女人了,拓儿身边一个像样的通房丫头都没有,自打他弱冠后,他的婚事就成哀家的一块心头病。” “偏偏这孩子倔,有极有自己的主意,哀家每每与他提起纳妃一事,他都打科插诨的跑开题。这白家小姐与拓儿是梅青竹马,哀家关注了十几年,发现拓儿就会与白家小姐说上几句话,其他女子一概不理。” 烈如歌心头暗暗念着司徒拓着牛掰吓死人的凛然气场,寻常姑娘没吓到面色失常,口吐白沫算是好事了,既然还有一个小妞胆与天大,敢凑近这脾气硬臭,拽得上天的的司徒拓,当真是勇气可嘉的女英雄。 美眸眨巴着,骤然发出两道灿若星辰的亮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9章 认出 浅蓝色印花纹绣百蝶花收腰纬地罗裙,腰上散花水雾绸缎腰带裹露出玲珑有致的诱人身段,皓腕呈与轻纱。随着雪羽绣花鞋款款而来,小巧两耳上的蓝宝石耳坠微微摇曳,有几缕散落在削成的肩头的青丝用坠月簪子挽起。虽不见其容貌,却能察觉到其气质清丽脱俗,又有清雅高华。 “臣女梓颜拜见太后,太后金康。”白梓颜俯身行礼,声音犹如黄鹂出谷,柔和又清脆,悦耳至极。 “梓颜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来人,赐座。”太后声平气和道,同时朝着身侧坐着的烈如歌挤眉弄眼,顽皮至极。 见状,烈如歌睁大着两只眼睛,秉着太后娘娘的信心,在白梓颜起身之际,仔细端详着那能配得上她一身不凡气质的容貌。 肌肤胜雪,容貌绝丽,柳叶弯弯的细眉,额间轻点朱红,犹似一泓清水的双眸,顾盼生辉之际有着勾人摄魄的出尘魅力,双颊晕红,微薄嫣红的唇瓣拟着一惬松的柔笑,仪静体闲,温柔可人。 女子是国色天姿,夭桃秾李,一绝代佳人。 “太后,这位想必就是您****挂在嘴巴上的好女儿烈二小姐吧。”白梓颜抬头,落落大方地看向烈如歌,嘴边露出一抹温柔可亲的浅笑。 “哈哈,没错,这是哀家所提的歌儿。歌儿,她是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们身份相当,梓颜这丫头心地善良,浑金璞玉,在我落夏众多贵女首屈一指,值得深交。”太后豪爽大笑,接着对烈如歌道。 烈如歌乖觉颔首,抬手朝着白梓颜回予一抹微笑。太后看人眼光的确毒辣,烈如歌在白梓颜身上看不到贵女们的骄纵,清高之气又非冷傲之徒,温婉可人,举止端庄,心思缜密又不失娇憨天真,看似个纯良之辈。 “太后娘娘近来身子可好?梓颜许久未进宫觐见问安,实属不是。”白梓颜面露愧色,清水明亮的双眸关怀地看向太后,虔诚问道。 “梓颜啊,你有心了。哀家身子近来有些不爽,太医诊断后,称是心病,这心病得需心药治才方妥当。梓颜,上次哀家宣你进宫,与所讲之事,你可是还记得,做得如何了?”太后一手托着沉重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捶着胸口,声音沙哑虚弱,神色略显倦怠,一双美目却炯炯有神地盯向白梓颜。 烈如歌比白梓颜来早许多,适才太后还是中气十足的,现在看着太后瞬间变脸,佯装出来的气若游虚神态,忍俊不禁。烈如歌侧头,柔白的小手轻捂住嘴巴,无声嗤嗤暗笑。 被问的白梓颜脸色骤然红起,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半天才娇赧地低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梓颜不敢忘却吩咐,只是……九皇爷日理万机,鲜少出席王孙公子小姐们的请宴,梓颜已有一个月未见过九皇爷,那……任务没能完成。” 闻言,太后顿时闹心不已,抬头看向殿中坐着娇羞又尴尬蜷首的白梓颜,积累起来的怒气只得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梓颜啊,拓儿没空出席宴会,那你有空嘛,你可以亲自上门求见,拓儿总不会连你都命人驱走吧。如此,你与拓儿便有时机好好相处,增加交流嘛。” 登时,烈如歌心下了然,原来太后是想给司徒拓与白梓颜拉红线,做红娘。只是司徒拓性子淡漠,霸凛威严,难以让人接近,而白梓颜虽有爱慕之心,却没有勇敢前行之气。太后盼望着两人能赶紧拉并天窗,牵成好姻缘,但等了那么久,两人未见半点进展不止,貌似关系还冷淡了许多。 太后当即抬手猛拍了下扶手,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梓颜,嘴边笑容高扬,烈如歌感到一股狼外婆的到来的气息,“梓颜,哀家是指望不了你们俩人主动了,幸亏哀家早有准备。梓颜,哀家已经让拓儿到泰康殿,待会哀家会给你们找一个理由,你可不能打退堂鼓,知道了吗?” 白梓颜懵,但碍于太后威严在,脸色通红的只能点头应道,“太后娘娘,梓颜明白。”可话落,那一张闭月羞花的容貌却满是紧张,坐立也不安。 得到回答,太后高兴了,抬头就兴高采烈地问道,“婧琪,拓儿到了吗?还有多少行程啊?” “太后娘娘,九皇爷已经前往泰康殿了,即可就到。”婧琪姑姑笑着,轻声实况汇报着司徒拓的情况。 顿时,太后娘娘笑得乐开怀了,白梓颜神色愈加紧张,而烈如歌美眸巴眨了好几下,从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愉快心情秒跳跃到大难临头的程度上来。 什么,司徒拓已经过来了,她以为太后才命人去宣他呢?天了噜,她现在还无防备,更无掩护,一张全城通缉的脸就光明磊落地摆在面前,那厮绝对会认出她来的。 烈如歌慌张了,她刚从九皇府那龙潭虎穴之地和苦逼的贴身小厮的日子中出来,使出金蝉脱壳,本以为从此与司徒拓便是陌路人,天涯相间不相识,哪里预料到这安全期都还没有渡过,敌人就奔上来了。 暗中叹了一口气,烈如歌略显哀怨地转眸,小眼神觑了一眼旁侧笑得尖牙不见眼的太后,突然生出今天这一出,怎么扯,对她而言,都是鸿门宴。 烈如歌双手捂住脑袋,脑中是一片杂草,毫无头绪。 “歌儿,可是不舒服?”太后察觉到烈如歌的举动,脸色一变,骤然便提起心来。其实,烈如歌幼年孱弱的印象深深刻在太后的记忆中,令太后时常都担心不已。 主要是,太后一想到烈如歌自小身子骨弱,又被人放火烧,后在外流浪十多年,未婚先孕,一桩桩的惨事,一件件不幸的遭遇,都让太后心算了一地,极想把烈如歌待在身边,大把大批的补药增补身体。 “岚姨,女儿是有些头痛罢了,不碍事的。”烈如歌面色微白,语气虚弱地道。 见状,太后更加慌张了,扬言就要派人去请太医过来诊治,却拗不过烈如歌的坚持,只好命人把烈如歌妥妥当当地送回丞相府。 “歌儿,你回去就好生歇着,别想其他心烦之事,身子为重。丞相府的人敢欺负你,你尽管向哀家打小报告,看哀家不一个个弄死他们。”太后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洋洋地道。 烈如歌汗颜,顿时明白司徒拓那一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威严霸道的牛掰冷拽的脾性原来是随了太后的霸气。 “岚姨不必担心,许是这两天饮食和休息都分配不大合理才导致的,女儿回去躺一会儿即可。”关心自己的人,烈如歌只会倍加的珍惜,烈如歌安慰着太后。 太后颔首,吩咐着贴身麽麽婧琪亲自送烈如歌回府,可还是满目的忧心记挂。太后,是真的把烈如歌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的。 “九皇爷到!”殿外响起公公地鸣报声,烈如歌面色一变,速度随着周围人跪下,而紧紧地埋头俯身。 司徒拓一身墨黑色蝠纹花木精异刺绣锦袍,大阔步地抬步走进,俊美如铸的容颜惊为天人,浓眉斜飞入鬓,削薄的唇瓣抿着,经过众人身边,却迟迟没有喊“平身”。 “拓儿,快过来,哀家好多时日没见你了,怎么你又貌似又瘦了啊?拓儿,你是不是又忙于公务,没好好用膳休息啊。都怪你皇兄,那一个不争气的,没一点兄长的姿态,好吃懒做,把所有事情都堆到你的头上来。”太后见司徒拓停在半路,以为他见到白梓颜在,看破了她的计划,连忙扬声道。 “母后,与皇兄,是儿臣最近发现体型有变,遂减衣缩食,以此来健硕身态。”司徒拓大步踏上前,对抬手行孝礼,深邃凤目锋利少了几分,沉声道,同时大手抬起,示意众人起身。 登时,烈如歌仿若从阎罗殿走了一遭,长吐出一口浊气,接着抬步离开。旁侧扶着她的婧琪以为烈如歌被司徒拓的慑人的气场给吓到,出了泰康殿,遂柔笑地安慰道。 “烈二小姐,九皇爷气场强大,许久小姐见到殿下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小姐算是很坚强的了。其实,殿下人看似冷,但对太后与陛下极好,事事亲力亲为,又以一己之力,保护着我们落夏国子民,殿下人是很好的,二小姐不必害怕。” 烈如歌唇角扯了扯,乖巧地点头应是,但内心中,烈如歌是狂吐槽,暗中向司徒拓喷水星唾沫子的。 擦,刚才司徒拓就站在她面前停下,她误以为自己被认出,吓得她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多少魂魄,当下脑子已经在左右兜着弯,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逃走,死活不认的法子。 泥煤,到最后那厮只是故作深沉地停下装逼罢了。 烈如歌坐上马车,方觉得自己安全了,神经一送,整个人虚软脱离,软绵绵地趴在车内的小方桌上,欲哭无泪地嚷嚷着,“绿萝,你小姐今天差点就要没命出来和你相见了。” 绿萝面色一沉,浩然煞气席卷全身,面无表情地清秀小脸满是厉色,同时素手利索地摸上腰间的佩剑,一副要替烈如歌报仇的模样,低声问道,“小姐,谁欺负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0章 半路杀出的秦咬金 烈如歌唇瓣撅起,委屈地扑到绿萝的怀抱中寻求安慰,还一边无半滴泪水的嚎啕大哭着,“绿萝,果然还是你对我最真心啊,凤清尘和媚娘,还有乐乐那臭丫头,一个两个都来欺骗我,只有你,由始至终对我都是一片丹心。绿萝,我辈子做过的错少不少,但做得最正确地就是把你捋到我身边来这件事了。” 绿萝握住佩剑的手抬起,轻轻友好地拍了拍烈如歌的肩头,以示安慰。 “绿萝,人与人之间,就剩你我之间那些单纯的信任了,我们得好好珍惜。”烈如歌发泄完毕,抬手拭着眼角,睁着一双没有半点通红水润的美眸巴眨着,纯良地道。 闻言,绿萝微微一顿,但在烈如歌脸色没有沉下之前,疾速地就颔首。 烈如歌唇角翘起,后背一靠,坐回原来的位置。双手抱着,烈如歌倾国倾城地小脸忽然沉下,冷声道,“绿萝,给我面纱。” 绿萝快速地从掏出一方白色的面巾,恭敬地递给烈如歌。烈如歌快速系上,挡住大半张小脸,唯有一双清丽的美眸露出。 同一时刻,马车停下,没过一会儿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正是司徒拓的近身侍卫长秦十二。 “婧琪姑姑,我家尊主有事想邀请二小姐到府内做客。”秦十二轻功越过车队前面,人落在烈如歌的马车旁侧,锋利地双目扫向紧闭的车门,低声道。 婧琪眉头轻蹙,知晓秦十二的身份,也清楚唯有司徒拓才能指派得了秦十二。所以,当下秦十二是代表着司徒拓来请烈如歌的。 “秦侍卫长,奴婢是个下人,此事得向二小姐报之,由她决定才可。”婧琪礼仪到位,朝着秦十二浅笑道,接着转身,素手打开车门,恭候地转问烈如歌。 “婧琪姑姑,还请你转告,我今日乏困,身子不大爽利,遂不能应邀,改日再登门造访。”隔着面纱,传出烈如歌轻柔温和的女子嗓音,与在九皇府女扮男装时候刻意低沉沙哑的嗓音截然不同。 马车外,秦十二面露疑惑,当并未有所举动和犹豫。 “二小姐,尊主有令,不管如何,都得送二小姐去九皇府见一面。二小姐,冒犯了。”三言两语间,烈如歌还是决然拒绝,秦十二无奈,只好飞身而起,拔出腰中利剑,快速地劈开马车,凌厉地伸手去抓烈如歌。 烈如歌面色一冷,绿萝已经当即出手,凌厉的剑锋削出朵朵靡丽的银花,招招式式都是直取人命的狠戾断绝。 被劈开的马车,灰尘四溅,烈如歌却犹如大钟,稳稳妥妥地坐在其中,神色淡漠,还优哉游哉地呷着香茗。 看着前方激烈的打斗,婧琪看呆了眼,半晌才恢复过来,额前是一片冷汗。转身看向冷静的烈如歌,婧琪纳闷又汗颜,恭敬道,“二小姐,奴婢现在回去,向太后娘娘请示。” 婧琪是看出来,烈如歌不愿去九皇府见司徒拓,而司徒拓意义决然地,既然耍出狠手段。虽然不知烈如歌与司徒拓怎么突然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两人有了联系,但婧琪察言观色,决定保持中立,做出最佳的反应。 烈如歌颔首,抬手挥了下前面的染飞起的灰尘,含笑道,“还麻烦婧琪姑姑走一趟了,我实属不知九皇爷为何会对我下如此之黑手,所以望婧琪姑姑替我在太后娘娘面前表明意思。”言下之意,婧琪姑姑,我要太后娘娘搬救兵过来啊! 婧琪明白,带着其他几位宫女小太监快步往原路走回。 其他人一离场,烈如歌顿时原形毕露,美眸冷冽地盯着与绿萝打的难舍难分的秦十二,气地咬牙切齿。 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秦咬金,不必要的时刻,轻功有需要拿出来炫耀吗,真是跟他主子一个德行,装逼上瘾了,是在妄图想着拐走哪个漂亮的宫女美眉吧。 不过,秦十二这出现,烈如歌倒是后悔地认知到一个讯息,那就是司徒拓认出她来了。 “秦十二,你胆敢肖想陛下的女人,大逆不道,还不束手就擒!”烈如歌站在四壁与环境充分融合的马车上,素手怒指秦十二,厉声骂道。 秦十二空耍一招,勉强避过绿萝凌厉的攻击,疾速落在空地上。面对烈如歌莫名的抹黑,秦十二满头地疑惑,“烈二小姐,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做人可要一事归一码啊,我哪里惹怒到你了啊,你怎么能随意给我下套,陷害我。” 烈如歌鼻孔朝天,重哼一记,对秦十二的狡辩不予理睬,依旧无情地控诉着,“你光天化日之下劈开太后娘娘的马车,是太后娘娘的大不敬,这是九皇爷的意思,是挑衅太后娘娘,还是藐视太后娘娘啊?” “还有,你突如其来施予暴行,难道不是狼心大气,觊觎陛下的宫女们,打算行次采花大盗吗?秦咬金,你莫要再狡辩,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你内心真实如此肮脏卑劣的。哼,难不成你要说,这些非你所想,是你主子九皇爷的心思。” 秦十二莫名被人换了名字不说,还被烈如歌吐语如珠的栽赃陷害气得脸色青紫交加的更换,顶得心肺肝剧痛,一个字词都蹦不出来。 见状,绿萝收手,完美的身姿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形,稳稳地落在烈如歌的面前,锋利的双眸警惕地紧盯着秦十二。 片刻之后,秦十二看向带着面纱的烈如歌,气息不稳地问道,“你是烈歌,对不对?烈二小姐,你敢不敢拿下面纱,与卑职当面对质。” 闻言,烈如歌翻了个大白眼,对秦十二的状况是极具的担忧,“我为何要听你所言,你有何资格来命令我,你是个二品副将,但本小姐乃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呵呵,摘下面纱给你,岂不是随了你野心,好让你摇身遮脸一变采花贼,偷了陛下的女人们。哼,任由你如何,我才不会与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 烈如歌说的义气凛然,一副英勇无畏,令人放佛以为自己在惊鼓擂擂的沙场,正在点兵前的誓师。 秦十二除了用蛮力,或者等司徒拓到了,他是对烈如歌没辙了。而且,他能承认吗,是不是要指明削了他家主子的脸面吗? 再说,这般耍赖泼猴的行径,秦十二自认天地之大,茫茫人海中,唯独只有烈歌敢没皮没脸地做出。 即便,此刻秦十二还没有消化完,当日给他主子当贴身小厮的痞子男子,其真身乃是落夏国一位名声鼎沸的的女子,且让秦十二万万接受不了的是,她还是自家小郡主的亲娘啊。 老天爷,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吧,能不能让他瞎了眼,装作看不见这一切啊。他真的接受不了,卑职做不到啊。 “秦咬金,你连我家绿萝都打不过,今天你是绑不走我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没碍着谁,别没事找事做,闲着蛋疼啊。他有空,我还没有那个子曰时间去陪他。”烈如歌跳下马车,睨向脸色略显崩溃的秦十二,大抵猜到他所想,冷声道。 秦十二悲,他倒是想烈如歌与自家主子以后水火不相干,可从目前的情况而言,烈如歌这个愿望只怕是个空想。 “二小姐,卑职只有执行命令,你的话还是与尊主当面说吧。”秦十二面色严肃,沉声道。 咯噔,烈如歌脑中的弦勒得更紧,额际有青筋根根凸起。 麻个痹,秦咬金是欠收拾了,对吧对吧?好声好气与他说不懂,偏生要她出手揍人了,是吧是吧? “秦咬金,你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烈如歌美眸危险眯起,脸色阴沉幽暗,仿若地狱来的神秘幽魂,抬手眼神之际,便会取了人性命。 烈如歌看向秦十二,凌厉的眼神中刻满了“你要是想打,就做好觉悟的准备”。秦十二郁闷不已,在肃穆的皇宫之内,他可不要被烈如歌牵着鼻子走,引起怒火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然按照落夏律法,那是冒犯皇室威严的大罪。 “二小姐,小郡主每日都会回九皇府,陪尊主用膳,父女慈恩,其乐融融。还望二小姐能够明白,跟卑职往九皇府走一趟。”强硬是施行不了,秦十二快速地换了另外一种法子,打出温情牌。 岂不知,这话一出,更是犯了烈如歌的大忌,全部点燃起烈如歌的怒火,勃然大怒。 “怎么,头发长没见识,连常识都没有吗?乐乐在我的教育下,自然是懂得孝顺二字的,哪怕某人五年来不闻不问。他们两父女的互动不是正常着吗?秦咬金,你现在还打着光棍,是羡慕妒忌恨吧。”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怒极反笑,轻笑道,故意捏着秦十二的痛脚,往他七寸钉。 秦十二倒抽一口凉气,双目不解地看着烈如歌那唇红齿白,明媚动人的双眸没有半分动容,有的只是对他的嘲讽。 秦十二不懂,女子不是都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为何这个烈如歌会异于常人。难道她没有幻想过,依凭着烈乐乐而进入九皇府,还极有可能成为人人欣羡的九皇妃? 要是烈如歌知晓秦十二此刻所想,只会飞他两个白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1章 麻烦不断 “小姐,有人靠近。”绿萝凑近烈如歌,低声禀告。 烈如歌耳尖微动,听到百米外有两个熟悉的声音,黛眉顰起,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的无语。方才,甬道上没人,烈如歌才放开手脚,与秦十二叫嚣。 此刻有人过来,烈如歌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她与司徒拓有不同寻常的联系,借题发挥,增加麻烦。当即烈如歌挥手,意图言和,“秦咬金,今天时机不对,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改日再过去找他。顺道让他放宽心,我女儿都在他手上,我不会食言而肥的。” 秦十二听着这话,味道极大不同,小郡主分明是尊主的女儿,父女来往,你刚才不是还说着再正常不过吗,怎得此刻又成小群主似被尊主威胁绑架了般? 但秦十二也察觉到有人过来,遂颔首,身形一闪,快速地离开。 扭头,烈如歌看着身旁四壁皆空的破落马车,头疼地抬手拧着眉头,这**裸的破坏证据,她该如何解释呢? 半晌之后,太后的救援人马没到,烈如歌倒是迎来了嫌弃的眼疼的司徒锦与烈若溪。两人从外走来,大抵双双过去给太后请安。 约莫两人都事先预备好见到烈如歌的准备,所以在路上见到烈如歌时,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态,不过烈若溪视线极快地撇到烈如歌身侧犹若废墟的精致奢华马车,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嫉妒,之后便是满满地幸灾乐祸。 “二姐,真是巧啊。这……是太后娘娘出宫用的马车吧,你怎么弄坏它了?二姐,这可是大罪,你为何要……”烈若溪一张嘴,便是给烈如歌身上泼脏水,这明眼人都知晓马车是一介弱女子能随意破坏的吗? 烈如歌眼角睨去一眼,瞧她一脸故意露出的诧异,满是嫌弃地转移开视线。哼哼,瞧烈若溪一眼没见世面的神态,她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晓她们是同一个爹生的。 显然,太子司徒锦察觉到烈若溪不经大脑的废话,温文尔雅的脸上眉头蹙起,显露出不悦。 “二小姐急着出宫吗?倘若不急,待会坐本殿的马车,一起走吧。”司徒锦神态温柔地看向烈如歌,温煦咨询着烈如歌的意见。 闻言,烈如歌心中舒坦了些。虽然司徒锦是装出来的温柔和平生气和,可对比烈若溪的尖酸刻薄,无疑是令人听着能和颜悦色。 “太子殿下,我们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间估约不准,二姐应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烈若溪一听,又见司徒锦对烈如歌好声好气的,柔美的小脸立即一沉,恨不得立刻上前甩烈如歌耳光,警告她不要再勾引司徒锦。 烈若溪着急着回话,烈如歌反倒是面色平静淡漠,保持沉默。 “三小姐考虑是个方向,不过此事本殿问的是二小姐。”司徒锦面色不变,但语气多了几分厉色,对烈若溪的耐心被磨损了不少。 除去上次平定瘟疫一事,烈若溪已经许久不见司徒锦对她露出不悦和警告的神态。不常见到,主要是因为两人之后鲜少触面。 咬紧后牙槽,烈若溪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安静地站着。 “二小姐,秋末冷风起,在户外容易着凉,不如本殿先送你回府,你意下如何?”司徒锦见烈若溪终于安静,神色温和了一分,转头温声对烈如歌道。 事态真的很诡异,她烈如歌臭名在外,有着未婚先孕的谣言,而烈若溪矜贵的是稳稳当当的是丞相府十年来唯一的小姐,美名飞传,可当下尊贵的落夏国太子却对她温柔相待,反倒对烈若溪冷淡。 这不瞎的人一见,都会瞧出不对劲。 实际,烈如歌是急着离开,她可不要在宫内被司徒拓抓到,下场定然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洗去的丢脸。况且,她对烈若溪与司徒锦共结连理,真的没有半点要插足的非分之想,当下也没有心情与他们耍小把戏。 “那如歌恭敬不如从命了,好劳烦太子殿下。”烈如歌顺从司徒锦的安排,浅笑温婉地道。 司徒锦温和一笑,转头对杵着的烈若溪道,“三小姐,寿康宫你去过,本殿要送二小姐回府,你可先进殿。” “太子殿下,咱们约好要一同以夫妻身份向太后请安,意义不同,若溪不怕冷,在原地等太子殿下回来,再一同进去吧。”烈若溪自然不肯,她一人进去,会被人知晓司徒锦宁愿先送烈如歌回去,那她的脸面何放。 司徒锦淡淡地扫了烈若溪一眼,颔首应允烈若溪。转头,司徒锦握住烈如歌的柔白小手,温情款款地看着,柔声道,“二小姐,我们走吧。” 司徒锦的大手一如既往的温热,大手牢牢地包裹住小手,给人一种安全和温暖,可烈如歌认为握住自己的大手犹如烫手的铁块,令她百般不适,潜意识地极其想要甩掉。 背后,看着两人亲昵离去的背影,烈若溪阴鹫瞪着烈如歌的背影,两只小手紧搅着绢帕,仇恨似野火,被冷风一吹,油然燃烧得愈加汹汹。 可对司徒锦,烈若溪满目的是幽怨,瘪着朱唇,委屈不已。在烈若溪的意料,司徒锦会见识到她的大方得体,从而唤回他对自己的柔情蜜意,而放弃送烈如歌出宫。 殿下,你关心着那个贱人冷不冷,嘘寒问暖,那我呢?我此刻就站在寒风中,你却对我不闻不问。从何时开始,殿下已经变了,变得如此的陌生…… 这是烈如歌诧异的,当日后她知晓胸大无脑的烈若溪为了司徒锦,甘愿做出如此的事情,才发觉女人一旦爱了,不管身份与性情,都是扑蛾灭火的付出一切,只求你回眸看她一眼。 太后喜爱清净,遂寿康宫是独处一地,与宫内各处都相距极远。长无尽头的青砖甬道,烈如歌与司徒锦两人亦步亦趋行走,司徒锦绅士地放慢步伐,故意配合着烈如歌,行为很是贴心。 一离开烈若溪的视线,烈如歌当即抽回自己的手,放入宽大的袖口内。司徒锦见状,俊美的脸上怔愣一闪而过,唇角牵起,浅浅温和一笑。 “二小姐,可有想过以后想要过的生活?”司徒锦寻找话题,柔声问道。 烈如歌美眸微动,谨慎地斟酌着司徒锦的用意,模棱两可地回道,“我的生活,非我能主宰,可我希望能够简单平静。” 司徒锦低头,看着那莹润晶莹的侧脸,宛若新月生晕,精致的五官每一处恰到好处,螓首蛾眉,美眸莹莹生辉,不施粉黛,美艳不可方物。瞬间之下,司徒锦看了出神。 “太子殿下,可是臣女脸上有脏污?”实在被司徒锦那****的侵犯目光看的忍受不了,烈如歌柔白小手轻抚着雪腮,疑惑地轻声问道。 登时,司徒锦脸上划过一丝的赧然,但也坦荡的承认,“非也,是本殿被二小姐的国色天姿看呆了眼,呵呵。” 烈如歌抬袖轻当着半张小脸,佯装羞涩,实则是给不出司徒锦一个合适的表情。 泥煤的,打着纯情青涩的,到处去拐骗黄花闺女,司徒锦,你还要不要脸,恶不恶心啊,我都替你爹感到好臊。提一下,老娘指的司徒锦的亲爹,那个儿子多得往外送的色心利欲的满腹肥肠老头。 一段漫长的路程,冗长到烈如歌笑得脸肌肉酸痛,揉搓了半天才恢复常态。不过,经过此处,烈如歌倒是明白了她便宜爹在万众的亲王和诸侯中选择司徒锦的原因。 试问,一个喜怒始终不露的笑面虎,还拳拳在逐渐笼络着落夏国子民的阴谋者,有着体面地外在条件,还有与烈震庭刚好匹配互补的庞大的野心,两个人一拍即合,烈震庭非司徒锦不要。 烈如歌被司徒锦细心地送回丞相府,烈震庭的面色犹若见到上门女婿般,笑得合不拢嘴,很是反常。 司徒锦一走,烈震庭便阴沉下脸,老谋深算的双目深深地扫过烈如歌,片刻后低声命令道,“你随为父来,为父有要事与你商量。” 好家伙,昨天在兰心苑,当着众多下人的面,那是一幅要杀了她,给他没福气的儿子陪葬。今天倒是玩起深沉,有事求她了。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对烈震庭这个爹,她是感觉不到所谓的父爱和亲情。自己之于烈震庭,现在便只剩下利用。同样,烈如歌也可不顾其他,可以坐回冷酷绝情的燕尾蝶。 书房内,烈震庭谨慎地关上大门,接着从楠木雕花书柜上翻找,在一本普通的古籍上拿出一封信。 “爹知道你不愿让别的女人抢了你娘的夫人位置,爹心中也是逼迫不已的。此事,你有主张,我已料到,我可以不管,任由你随心所欲地完成。但是,你得为我做一件事情。”烈震庭回首,对烈如歌沉声道。 接着,烈震庭把没有署名的信递给烈如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封信,你后日晚进宫,秘密交给陛下。此事,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如歌,你是聪明的孩子,该做对你最有利的事情。” 烈如歌拿过信,指尖触摸到牛皮信封,轻巧的重量,探不出里面装着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2章 采花大盗 烈震庭有一事戳中了她的心坎,他人的生死她管不着,既然有好处摆在她的面前,她何以要舍己为其。遂,烈如歌当即便与烈震庭达成协议。 起身临走之际,烈如歌回首,好奇地问道,“爹,锦澜相陪在你身边有十几年载,你昨日才答允抬举她的身份,如今却矢口否认,难不成你只是当时之策,并非心底的意思?锦澜你可以欺骗和利用,那我娘之于你,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娘与我自然是不同,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糟糠之妻,牌位已经入了烈家的祖陵,得到烈家的认可,且可与其他人一般而言。如歌,我知晓你恨为父当年救不了你娘和雨菡,可为父是言不由衷的。此事,日后你自会明白。”烈震庭脸色阴沉,对烈如歌夹讽带刺与不尊敬地显露不悦,却也没有勃然大怒的斥责,只是表明了立场。 闻言,烈如歌耸了耸肩膀,对烈震庭卖关子保留的话半信不信,反正事情真相她自己会查明。不管如何,活着相关的人,总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出了书房,烈如歌随手把信封扔到白玉戒指内,两手交拢着,放在宽大的水袖内,盈盈信步地在月光铺洒的大理石小路上兜转着,似要把脑中凌乱的思绪捋清。 方才在书房中,她与便宜爹待了几近大半天,白天进去,此刻出来已经是黑幕落下。其实,大多数是烈震庭在说,给她详细讲明朝廷当下的官官分派,还细说哪些府上的贵女与夫人是她日后可以结交,最后还嘱咐她,等日后进了太子府,任何的话都不要相信,遇上交往也保留七分的怀疑,即便面对太子,也是如出一辙,恪守此原则。 烈如歌明白,烈震庭是在指派她,让她清楚当朝风格。在他心中,她是一颗新的棋子,比原来的烈若溪优秀太多,所以他在算谋中谨慎地把部分的讯息泄露给她,更是给了她报复锦澜的甜头,以此来推动她为他所用,为他死而尽瘁。 月色清明,犹若弯刀在天际悬挂,与她繁杂的心虚截然相反。冷风忽然吹啸而来,满头乌碧亮泽的云丝随风飘动,嫣红的唇角冷然勾起一抹讥讽,美眸隐现浩大的杀气,冷漠如同冬日的冰霜,片片浸润了双眸。 烈震庭,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听你所言,任你安心的嫁入太子府吗?呵呵,从穷苦小子到高中状元,然后娶了一朝公主,地位水涨船高,官拜丞相,权倾朝野,如今还是人人歆羡的国舅,可谓是人生常胜将军。 倘若有一日,你开始节节败退……烈震庭,你会如何? 烈如歌闭上双眸,把所有的烦闷都倾泻而出,绣花鞋踏着地上斑驳的影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绿萝恭候多时,见到烈如歌回来,大阔步上前,低声禀告道,“小姐,二夫人把密室中的人悄悄地命人带走,选在了偏僻之地打算解决。属下私下把人救了回来,安静地放回了密室。明日,一切都会按计划发生。今晚,还需要派人去盯梢着兰心苑吗?” 锦澜等着明天那日已有十多年,准备把肮脏的东西都清除掉,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傲满自负的她没想过会有意外,如此大意便让她们得手了。 “不必的,明天根据安排的进行即好。今晚锦澜可开心着呢,哪里会有这个闲情去理会此等琐碎小事。”烈如歌唇角勾起,抬手挥了下,慵懒地道。 烈如歌侧躺在美人榻上,手肘撑在锦枕头上,缓缓地闭上双眸假寐。蓦然地心有些发憷,神色大惊,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绿萝敏锐地察觉到,立即上前询问,“小姐,发生了何事?” 片刻的恍惚之后,烈如歌神识恢复过来,抬手摆了下,示意自己无事。可当小手触摸到自己冷汗涔涔的额际,记起刚才所想之事,不免有些后悸,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晦暗莫名。 见状,绿萝悄声退下,留给烈如歌一人独处思考的时间。 “没想到秉富盛名的九皇爷也有做采花大盗的癖好,今夜果真大开眼界。”美眸微动,眼帘眼珠锐利幽冷之光,纤细青葱的手指摊开放着,慵懒轻灵的嗓音幽若空谷缓缓响起。 话落,敞亮的内室一角骤然多了一个颀长伟岸,天人之姿的身影。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犹若强大的猎人紧盯着挣扎强悍的猎物,是势在必得的猎奇。 这种眼神,令烈如歌很是反感。唇角抿着,烈如歌抬头望过去,美眸微眯,不由分说,司徒拓长得着实吸引人眼球,俊美如铸,气宇轩昂,浑身又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得屈服的威严霸凛的魅力,深深地被他所迷惑。 烈如歌眼角微撇,转移开视线。对一个能观赏美的人来说,司徒拓这张人神共愤的脸,确实把烈如歌对他适才的无礼的怒气,消去了许多。 “烈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本王。你当日潜进九皇府,是受丞相指使的?”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半晌之后,冷声打破两人的沉默对峙。 司徒拓的话很具有威力,可烈如歌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搐,表示出她的无语。 九皇爷,好歹你不是一般人,能不能别那么老套,换个新颖的开场,可好?俗里俗气,别把她给带得成土包子了。 “九皇爷,你这个还真奇怪,我有名有姓,你非得咬着那个虚假的名字不放,有意思嘛?再说了,半夜三更闯进我的闺房,别以为你是落夏国的暗帝,就无法无天,罔顾咱们落夏的法规了。”烈如歌伸手掏了掏耳朵,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不过这话是点到为止,烈如歌可不愿把司徒拓这头狮子给惹毛了。总归现在,他们还未站在对立面,她不至于闲得头上长草地给自己找麻烦事。 对烈如歌无礼的行径,司徒拓眉头皱起,很是不悦,冷峻的俊脸上显露出丝丝的狂躁和冷沉,凤眸俯视着烈如歌,“本王罔顾枉法,那你呢?你的罪行是欺君和卖国的嫌疑。” 咯噔,烈如歌被烦了一天的忍耐终于被激怒,小手轻拍了下绣枕,纤细的身躯款款站起,步步走到司徒拓明前,而后又退了一小步,寻到一个合适的水平位置。 烈如歌龇牙咧嘴地问道,“九皇爷,你当你身份尊贵,话就能胡说的了。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君卖国,你倒是指给我看啊?”你敢指,老娘就把你眼睛给戳瞎了,一不做二不休的,看谁更狠,就让你成为瞎眼九爷。 “那你隐藏身份进九皇府的目的何在?你不正是丞相派来的奸细吗?”深邃的凤目中迸射出一抹鄙夷,冷傲的容颜,浑身散发出慑人的霸气。 丞相与卖国求荣?这两者有关系,她那便宜爹在暗地都做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 “我是丞相之女没错,但谁说我就得是丞相的人了,你也太缺根筋了。死脑筋啊,老娘是去找女儿的!”烈如歌气不过,拍案对司徒拓叫嚣。以前为了烈乐乐在九皇府就受了司徒拓的各种虐待,怎么如今到了她的地盘,他还是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门都没有。 深邃锋利的凤目冷寒彻人,司徒拓盯着烈如歌,眼中渐渐浮现阴沉巨大的戾气,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字一句地陈述道,“烈如歌,你承认你就是六年前那个一走了之的该死女人了。” 烈如歌心下大惊,才明白自己着了司徒拓的道了。 美眸瞅向司徒拓那张黑如锅底的都没损一分的俊脸,烈如歌承认她是极其不愿意承认自己与他有任何的关系的。 “司徒拓,你丫地说谁该死了?放你狗屁,分明是你欺负老娘,你现在还恶人先告罪,来骂我不是?司徒拓,外面传你人有多厉害,我看你也不过是一个心胸狭隘的臭男人。”烈如歌气煞,本打算忍气吞声地忍让一步,不料司徒拓在骂她,掀唇反击,美眸还故意地上下仔细扫过司徒拓,在某一处停留片刻,满是嘲讽不屑。 司徒拓面上露出一丝的狂躁,大阔步上前,健硕地身躯抵靠着烈如歌,霸气威凛地沉声道,“烈如歌,六年前那夜你是如何求着本王的,今晚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让你时时刻刻都清晰你是……” “司徒拓,你闭嘴!”烈如歌面色通红,慌乱之际,抬手就捂住那两片可恶的削薄唇瓣,凶悍地低呵。 司徒拓眉头皱起,俊美冷酷无情,深邃的凤目一片煞气,大手骤然大气,以迅猛之力扼住烈如歌的咽喉,“烈如歌,冒犯本王之人,从来都活不过第二天。即便是你,本王也不介意亲手了解。” “小姐!”外室内绿萝察觉到强烈的煞气,破门而入,见到烈如歌被司徒拓威胁住,秀气地脸色大变,手疾速拔剑,就朝着司徒拓凌冽的刺来。 “绿萝,住手!”烈如歌美眸微晃动,暗自积聚内息调理着呼吸,见绿萝的举动,连忙呵斥住。绿萝打不过司徒拓,此刻司徒拓是发狠,她都没有自信能够打赢他,绿萝必死无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3章 就不是 绿萝即刻收手,依旧警觉地盯着司徒拓。 “绿萝,你退下。我与九皇爷算是相识一场,他是不会伤害到我的。”烈如歌不想绿萝卷入其中,低声道。 绿萝犹豫,踌躇不已,可奈不住烈如歌的坚定,只好拱手行礼退出。同时,司徒拓身上的杀气隐隐消退了去,大手松开却没有松开烈如歌纤细的脖颈。 烈如歌察觉到司徒拓的气息变化,可对他依旧捏着自己的脖颈行径很是不爽。黛眉顰起,烈如歌不满地低声劝道,“有事咱们可以坐下好好说,动不动就出手,还趁我没有防备,非君子所为啊。” 当下,烈如歌是心上心下的,司徒拓所做总是人意料之外的,她猜不准司徒拓的反应,更是憎恶这种被人威胁的处于下风的感觉。 “你的话,本王为什么要听。本王问你,六年前为何要逃走,还故意躲着本王?”司徒拓薄唇勾起,冷嘲不已,接着寒声质问。 烈如歌美眸无辜地巴眨着,她貌似听到一丝的怒气,是她没有交代离开而生气了? 天了噜,烈如歌美眸睁大,好奇地反问道,“当夜是个意外,更是误会,事后你应该也清楚。所以换做是你,难道当下的反应不是走吗?再说,我们本是陌路人,我也非故意躲你,只是后来才知道你是落夏国暗帝,我又炸了你的山庄,总不能傻到等着你抓我回去刑审。” 烈如歌一脸的“你笨,我才不笨”的神色觑向司徒拓,光明坦荡地,倒是半分的掩饰。心下,对司徒拓抓住六年前一夜,而非提到烈乐乐,烈如歌暗中松了一大口气。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炸了本王山庄,烧了本王府邸,你不提,本王都快忘了这一茬了。”司徒拓冷笑道,大手就捏着烈如歌的颈项,提着她往首座上走去,忽然半路松手,让烈如歌率至地上。 司徒拓落座在主座,看着烈如歌坐在地上捂着一条腿,俊脸上的怒气消退了些。看着惹怒他的人不好过,尊贵的九皇爷恶劣的感到好受。 烈如歌痛得龇牙咧嘴的,双手直接撩开外裙,隔着亵裤揉着自己小腿磕到的一块。 司徒拓俊脸一沉,眉间折痕加深,浮现出冷怒,“烈如歌,你是女子,该有女子端庄的仪态。” 当下,司徒拓是把烈如歌归为自己的女人,见到烈如歌大喇喇的举动,很是不悦。 闻言,烈如歌忍着摔桌子干架的冲动,额际青筋根根涌动,又不愿自己懦弱地被司徒拓压下一个头。唇角扯动了下,烈如歌谄媚一笑,“九皇爷,您之前还邀请小的共浴呢,这些鸡毛蒜皮,算不是个事吧。您老的可别动怒,多日不见,啧啧,怎么又见您苍老了许多。” 被人揶揄,司徒拓心声不悦,当即便要斥责。可忽然想到自己今年已二十五,而烈如歌才刚十八,两人之间差了七岁,司徒拓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沉声问道,“烈如歌,你很在意年龄?” 烈如歌一愣,第一次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讽刺自己,随口就答道,“当然咯,那些个说不在意都是骗人的。” “你,起来吧。”莫名的,司徒拓心中有丝异样,反正就是心堵堵的,凤目扫过地上揉着小腿的烈如歌,眉头轻蹙,冷声道。 擦,他这是在她的地盘命令自己吗?嘞了过去,司徒拓你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谁都要听你话了啊! “多谢九皇爷关心,我忽然心血来潮,就想坐在地上凉快凉快。”烈如歌唇角浅勾,盘腿稳坐在地上。 见状,司徒拓凤目显露出一抹冷怒,却隐忍着没有发作,冷寒地往地上扫去一眼。 “你当年怀孕,为何不来找本王?本王做事,一向负责,你至少能平安无事地生下孩子,不致于留下诟病。”司徒拓夜晚才找来,是命人仔细地去查过烈如歌,清楚知道烈如歌当年是在危险之际,后又追杀地诞下烈乐乐,心中有一丝的愧疚,更多是不满意与不解,认为烈如歌并不相信他的能耐。 司徒拓本是关心烈如歌,与问清楚六年来的事宜。两人之间已有孩子,司徒拓认为,他要负起责任,迎娶烈如歌为妃的。所以,之前的纠葛和误会,当下总归解决为佳。 可烈如歌听出了满满的疑神疑鬼,还有他凭什么去查她? 烈如歌怒,幽幽扯唇,森然一笑,“九皇爷说的好笑,咱们非亲非故,据说我爹与你还是死对头,我去找您,这不是去迎着刀锋上。我很惜命的,九皇爷爱开玩笑也别拿这等事来说。” “乐乐是我们的女儿,你是本王的女人,你与丞相府关系如何,与本王何干?烈如歌,你不必处处都冒着刺猬头,本王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要了解清楚事况。”司徒拓早已察觉到烈如歌对他出现而显露出来的尖锐,首次耐着性子,对他人解释。 看,是多么自大的人,居然认为她是他的女人。呵呵,怎么不说他是她的男人呢? 烈如歌咯咯一笑,笑声愈发放肆,到最后是捧腹大笑,身体都笑歪倒地上。 司徒拓眉间浮现冷怒,烈如歌此刻无疑是对他无力,藐视他的所言。大手紧扼住扶手,司徒拓脸色幽暗,凤目锋利慑人,醇冷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闻言缓缓响起,“烈如歌,你在笑什么?” 烈如歌嗤嗤笑了两声,吊儿郎当地站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优哉游哉地在下方的雕栏红木椅坐下,单手托着雪腮,红唇轻动,“九皇爷,谁告诉你,乐乐是你的孩子了?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是落夏国的暗帝,落夏的子民可都是你的。” “烈如歌,你再说一遍!”司徒拓大手一拍,扶手被拍得粉碎,寒声道。 烈如歌抬起下颚,不做死也不怕死地再次重复,“九皇爷,咱们明着说,索性一次解决,不然你日后非得缠着我不放。烈乐乐是我十月怀胎诞下不错,但谁能确定就是你的种。” “你撒谎,那夜你分明还是……”司徒拓不信,那夜的感觉清晰的再次浮现,他有充足的证据。 “就不是!我都能不理世俗的未婚先孕,在你之后我又找了另外一个男子,有何不可?连我都不清楚乐乐的亲爹是谁,你哪里来的自信大放狂言。”烈如歌勾唇冷笑,轻然的截断了司徒拓的话,倾国倾城的小脸上是疏离清丽,寒若冰霜。 司徒拓削薄的唇瓣抿着,深邃锋利的凤目紧紧地盯向一脸执拗的烈如歌,片刻之后冷声狂拽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确定本王不是乐乐的生父?那夜你可以否认,但得看本王是否允许。” 烈如歌气煞,美眸猝燃起两小汹汹小火苗,咬牙切齿,看着司徒拓只觉眼疼。怎么,这年头还有竞相争夺做便宜爹的,究竟是个什么破样世风? “不用劳烦九皇爷,我的女儿自然是自己照顾。乐乐前段时日都有打扰到九皇爷,我会亲自把她拎回府,以后你们都不会见面的,九皇爷也不会觉得心烦。”烈如歌扭头,想法毫不动摇,她就是不想让烈乐乐与司徒拓有半点联系。 片刻之后,烈如歌不见上头有回声,以为司徒拓默认了。毕竟,她都敢放言自黑,身边的男子不止他一个,世间有哪个男子能忍受得了。起初,烈如歌猜司徒拓是大男子主义风作怂,要对她负责。 可眼下,无疑是嫌弃她的不贞不洁。烈如歌暗中翻了个白眼,她还嫌弃司徒拓这只种马不是被坑了多少女人,肮脏不已,还极有可能得了某种不治花病。 咳咳,这纯属烈如歌心生恼怒之下,对司徒拓愈发看不顺眼的抹黑。天下人皆知,司徒拓有严重的厌女症,因此成功地坐上当下第一黄金贵族单身汉的第一宝座。 “本王的女儿,是不会让她流浪在外的。烈如歌,本王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清楚再来告诉本王答案。”司徒拓寒声道,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无疑,烈如歌自黑的话,司徒拓并未相信。遂,司徒拓要烈如歌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是让她掂量着,在他面前诚恳地开口承认。而且,是要态度良好,他会考虑着给她以前犯下的过错减刑。 烈如歌不解地看向司徒拓,她都说得辣么的清楚,这小气鬼怎么还不明白啊?她才不会去找他,没心情,也没有那个天朝时间。 “可是要九皇爷失望了,我认为已经给了一个准确答案,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烈如歌风轻云淡地道,面容是冷静沉稳,气势也不弱。 顿时,司徒拓脸色冷下,起身,气势逼人地走到烈如歌面前,大手捏住烈如歌弧形完美下颚,手劲大的几乎要把烈如歌的下巴给扯下。 今晚,司徒拓认为他惹怒烈如歌够多的,足以把他一辈子的记录打破,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不知好歹,意图引怒他,还势力地要和他撇清关系? “烈如歌,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机会,那本王收回。”司徒拓醇冷的声音在烈如歌耳边响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4章 晴天惊雷 两人最终如何,司徒拓势必不会退让,霸气地逼着烈如歌,必须从她口中听到令他满意的答案。烈如歌脾性烈火如骄阳,非寻常人可以指使,执拗地不愿承认,坚持自己。 遂到了最后,两人不欢而散,然而司徒拓在临走之际撂下狠话,命令烈如歌择日去九皇府找他。烈如歌当即就顶上一句,“司徒拓,你厮死透了,我就大发善心的登门造访,去祭奠你。” “烈如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日后会后悔的今天所为的。”司徒拓眉间浮现冷怒,深邃锋利的凤目瞪着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就差鼻口朝天的小脸,被冒犯尊仪,使他恼怒。可转眼想到烈乐乐,司徒拓还是把腾升起的勃然大怒给压下去,拂袖离去。 司徒拓那修长的天人之姿身影离开后许久,烈如歌有力无气地坐在椅子上,抬手倒了一杯清香的茶,咕噜咕噜连灌了好几杯后,方才停下。 美眸淡漠幽暗,无神的凝视着地上铺就的紫色芙蓉花刺绣地毯,神色晦暗莫测。良久,红唇微张,深叹了一口气,浓密卷翘犹如两把刷子的眼睫毛在烛光下根根分明,微微颤动,似要展翅扑飞。 “绿萝。”烈如歌斜靠在宽大的椅边上,两指轻揉着眉头,低声唤道。 绿萝立即悄声推门而入,见着室内有打斗之后的残破,面无表情秀气的脸上划过一丝的暗沉,冷清的眸色满是浓烈的自责。 不用看,烈如歌都能察觉到绿萝情绪的变化,小手无谓地挥了下,“绿萝,你跟我那日起,你便是为我所用,随我出生入死,但并不意味着要愚忠。司徒拓不会真的杀我,可他却不会眨眼地要了你命。一时的意气用事,而丢失了一个得力膀臂,我多亏了。” “所以,绿萝凡事,我们都得往好的方面去想,去做。此事就当做个教训,以后莫要再冲动。明日一早,你去把乐乐接到我们在京城的私宅,给我看牢那个臭丫头。告诉她,倘若她再去九皇府,就别喊我妈咪。” 烈如歌小脸阴沉,唇角冷然勾起,显露出一分阴测测的狡黠笑容。烈如歌猜自己的话,司徒拓虽然不信,却会令他心中留下疙瘩,除之不去,留着心堵,这就是她要的效果。然而,有了这一次警示,烈如歌不会再放任烈乐乐与司徒拓再有往来。 “是,属下遵命。”绿萝察觉到自家主子与司徒拓的不凡关系,可没有好奇,且如今自家主子肯开口让小小姐回来,绿萝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心生喜悦。 翌日清晨,冷风席卷过院落,把地上铺就的落叶吹得东一块,西一块,狼狈至极。烈如歌双手推开雕花窗,一缕阳光打照洒入。柔白的小手在阳光下轻轻柔握,红唇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冰寒之笑。 抬头仰望,晴空万里,蔚蓝天际无一云朵,是秋末难得的好天气。好日子,自然是要做非一般的事情。 绿萝已去接烈乐乐,实际上烈如歌所指派的是,让绿萝去监管烈乐乐,避免她去给司徒拓通风报信,倒打她一把。 兰心苑,锦澜坐在梳妆台前,一袭深红色对振印花锦缎华裙,缎面上的用珍珠金线刺绣成的银鹊,外罩着飘渺石榴红织锦面披风,挽起的发髻用琉璃珠花簪,花珠有龙眼大,其下坠着五股红宝石流苏,耳上是一对血玛瑙镶金珊瑚,露出的一双纤纤玉手的皓腕上分别是红玉圆润珠串和龙凤呈祥的金镯子,珠光宝气。妩媚柔丽的小脸面施粉黛,唇点胭脂,艳红的唇色衬托出那一身的喜庆而张扬。 “娘,你今天好美啊!”烈若溪施施款款走进,双眸看着锦澜那一身比新娘子还要艳美,魅力四射的雍容华贵大气妆容,忍不住高声呼悦道。 锦澜勾唇一笑,脸若三月春桃,芬芳美丽,竟如二八佳人般。酥手抬起,托了下自己的发髻,锦澜挥手遣退下人。坐在锦垫上,锦澜轻柔地握住烈若溪的小手,看着即将为人妇的烈若溪,娇笑地感慨道,“溪儿,娘等今日,足足等了十七年。” “娘,这丞相夫人本该就是你的,大娘去的那些年,你为丞相府上下劳心劳力的,熬着青春,爹如今才抬了你身份,是爹没道理。不过,娘总归是盼到了,恭喜娘,贺喜娘得尝所愿。”烈若溪绽唇欢笑,锦澜身份抬高,她的地位自然从庶女一摇而成嫡女,烈如歌还是个旧人。 而从此之后,她与烈如歌平起平坐,说起来烈如歌见到她,该要行礼,毕竟她以后进了太子府,是太子正妃。烈若溪就这一点比不过烈如歌,今日开始她矮烈如歌一等便不复存在。 “娘,吉时到了,我们过去祭祖吧。”听到外面丫鬟的提醒,烈若溪喜笑颜开地扶起锦澜,两母女往烈家祠堂走去。 烈家祠堂内,烈震庭与烈家旁系有辈分的人已在,可惜的是今日烈老夫人还未能赶回府,但这一点并没有妨碍到锦澜的心情,反正等她祭祖后,身份抬正了,再从烈老夫人手中亲手接过代表烈家正妻的手镯也不迟。 “老爷,祭祖可以开始了吗?”锦澜今日打扮的可谓人比花娇,杏脸桃腮,楚楚可人。人站在烈震庭身边,十分的小鸟依人,看得其他旁系同代男子纷纷羡慕,转头看了眼自己旁侧的糟糠之妻,只觉是个黄脸婆,阴郁不已。 “如歌还未来,再等等。”烈震庭双手背在身手,身姿挺拔,仪表堂堂,淡定优雅。 锦澜一愣,心是不满,然而点了胭脂的唇瓣勾起,朝着烈震庭微微欠身,倒是没有追问,踏步往里面的人群走去。 众人见状,暗中对烈如歌迟到的用意拓展猜测,而一群旁系的女人瞧见了巴结机会。往日不屑锦澜小妾的身份,如今她就是丞相夫人,纷纷走上来,围住锦澜,尽是挑着好听的讲。 “澜姐姐,你是如何保养的,怎么每次见你都愈发年轻的,哎哟,真是羡煞死我们了。”其中年纪较长的夫人道,双眸在锦澜的身上流连不止,看着锦澜那头上,手上和颈项上那些华贵精美的首饰,就那一身上好的绸缎剪裁而成当下最新颖的锦裙,都是她嫉妒羡慕的。 锦澜大方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眼光,酥手柔柔抬起,皓腕上的金镯子与红玉镯子在光照射下愈加莹润亮人,“宝怡妹妹今个儿嘴巴可是含着蜜饯了,真是甜。我都这个年纪了,孩子也大了,哪里较劲过年华啊。呵呵,人嘛主要是心宽愉悦,想得到都有,那自然会少长些皱纹,体态丰腴,许是因此显得些年轻吧。” 闻言,夫人们纷纷掩嘴嗤笑配合,只是绢帕之下各人的面色皆是不太好,看着锦澜那犹如孔雀的骄傲神态,心底里还指不准是骂得哪样的肮脏龌蹉。 女人们围在一团,男子是不会参与其中,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烈如歌的人影。烈老夫人不在场,在场的辈分没有比烈震庭更高,只是再等下去也不是个理。 “大哥,要不派人再去催促一下如歌侄女,误了吉时就不吉利了。这如歌侄女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在今天来捯饬,做事还真是没有一点的负责。”众人之中推出烈震丰过去,烈震丰是旁系过继在烈震庭父亲膝下的,关系上与烈震庭最亲。 “七弟稍安勿急,已经派人过去了。”烈震庭双目深沉带着威严地扫了烈震丰一眼,低声简洁明了地道,后者面色一僵,连连笑着,悄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见状,烈震庭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中几不可察的浮现出一丝的失望。在他们这辈人中,旁系不少,可并没有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站,都是胆小鼠目之辈,就连与他同样受教与一个父母的烈震丰,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遂,烈震庭深谙,烈家倘若他不撑着下去,即可就会倒塌,迅速衰败。 “老爷,二小姐来了。”管家从外快步走到烈震庭的身边,低声禀告道。 接着,适才还温馨安静地室内,便响起烈如歌的清婉低柔的声音,“叔叔婶婶们,都来齐了啊。今儿如歌迟到,这厢给大家赔礼了……但是,如歌是有些事情给耽误了,吉时未到,如歌有一件事情,得让叔叔婶婶们评评理,不知诸位可否随如歌走一趟呢?” 锦澜从人群中走出,娉婷婀娜地站在烈震庭身侧,意味不言而喻。 在场人面面相觑,烈震丰见烈震庭与锦澜面色不佳,识趣地以大家长的身份站出来,“如歌侄女,这时辰就到,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祭祖后再说吧。” 转身,烈震丰面露谄媚地看向烈震庭,尊候地道,“大哥,时间不等人,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烈震庭颔首,秀雅风华的容貌微沉,转身往里面走去。锦澜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嘲讽,双眸鄙夷地扫向烈如歌,接着端庄小步地跟上烈震庭的步伐,两人平身而走。 烈如歌这一遭,无疑在众人眼中是不死心的恶作剧,现在是锦澜当家,烈如歌已经成为过去,他们便见风使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5章 头上长绿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站在原地不动,其他人都纷纷走进烈家祠堂。管家按照吩咐先在外头抬起青翠的竹竿把鞭炮点燃,在中央的香炉鼎中取出一只最长的佛香。 “噼啪”的鞭炮声还没响起,青天白日一道惊雷“啪”地在人们头上炸起。以烈震庭为首,祠堂内的人如鱼贯耳地跑出来。 晴天有惊雷,乃是不祥之兆。众人心有余悸,面色有疑地看向锦澜,各自猜测着,难道这是老天爷在警告他们,不同意给锦澜抬身份,还是老祖宗们不高兴,不让锦澜入了他们烈家薄簿? 锦澜三月桃花的小脸骤然阴沉,阴鹫的双眸狠瞪向烈如歌,红色绸缎袖口下一双小手紧捏着,指甲嵌入掌中的软肉。 抬头看向神色凝重不明的烈震庭,锦澜深吸一口气,施施然地走上前,妩媚艳丽的小脸上忧心忡忡,柔声道,“老爷,今天就作罢吧,许是老天爷怨我们没等老夫人回府就擅自祭祖,是给我们一个提醒呢。祭祖,不如就等到老夫人回来,咨问老夫人的意见,再做定夺吧。” 片刻之后,烈震庭颔首,双目看向锦澜,夸奖道,“澜儿果然识大体,有大家风范,那此事择日再论。” 话落,在场的人皆知,锦澜正式为丞相夫人一事得押后,不过此事烈震庭已经应允下,不过是迟早,大家也便没有多想。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锦澜是勃然大怒,恨烈如歌入骨。 锦澜的体贴博得烈震庭的欢心,大家纷纷是一片赞言。烈如歌美眸微微眯起,看着锦澜背后的烈若溪多次要为锦澜说话,打抱不平却多次被锦澜警告不许轻举妄动的烈若溪,那张柔美的小脸又气又憋,都快涨红成猪肝色,实在是不忍目睹。 “咳咳,祭祖都改日了,叔叔婶婶们现在有空与如歌走一趟吗?哦,你们谁都可以不来,但姨娘定不能缺,因为如歌要带大家去的地方,正是兰心苑。”烈如歌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身珠光宝气的锦澜。 众人一听,当即明白是有好戏看,且与锦澜有极大的关系。祭祖不成,白跑一趟,无趣回家,还不如看一出好戏。旁系的几大家长掩饰着内心的龌蹉,神色不明地看向烈如歌与锦澜,暗中抱着好笑和期待。 这些年来,锦家没少给烈家旁系几大家好处,只是随着锦澜的地位愈发牢固,发放下来的,能到他们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旁系攀附衍生的几大家人早就心生不满,今天当然是希望烈如歌能打压锦澜的气势。 可是,若让他们支持烈如歌,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与锦家,锦澜有不可脱的关系,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亲情在他们眼中永远都比不了利益。 当然,烈如歌从未指望能靠所谓的感情博得烈家长辈们的支持,因为要让他们屈服和替自己卖命,办法多得一万种,且简单可行。 “姨娘,届时要麻烦你为我们解疑了。”烈如歌勾唇浅笑,锦澜忽感一股凉气从脊背蹿起,迅速地钻入她的肌肤,渗入骨血,冷透彻心扉。 “如歌,你又在开玩笑了,我在兰心苑住了十几年载,都没有见过和遇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平安无事的。”锦澜唇角翘起,柔柔绽笑,犹若一朵绚丽五彩斑斓的鲜花悄然露出,芬芳四座。 “也许是奇了怪了,正巧我回府不久,什么事情都让我给碰上了呢。不过,这说明姨娘运气好。大家站着腿酸,我们还是尽快过去,早点解决,各位长辈也好早些回家歇息。”烈如歌耸了下肩膀,邪气一笑,不给锦澜反驳的时间,便转身率领着众人前去。 锦澜拦不住,双眸中犹若淬了毒汁,尖锐刻薄,晦暗阴沉。 “娘,你院子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你快命人赶在那贱人到前处理,别让她抓到我们把柄啊。”烈若溪听着烈如歌说得有板有眼,还真像兰心苑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面色怔愣后,慌张地走到锦澜面前,焦急间音量不由拔高道。 “溪儿,你是太子妃,注意你的仪态。”锦澜柳眉轻顰,对烈若溪遇事毛毛躁躁与慌里慌张地很是不满,沉声呵斥,“她要查,就让她去,兰心苑现在没有可以让她抓住的,相反等一会儿她交待不了,我们可以借机拉她一把,趁势打击她。” 烈若溪听完,被锦澜一副冷静从容的姿态和一招反间计给唬住,称称地吃了定心丸。 “娘,我感到爹近日愈发看重那个贱人了,我听下人说,昨日那贱人还被爹带到书房议事,足足半天。爹虽疼爱我,却从未看赏过我。娘,你说爹不会在给她支招,让她到了太子府后,怎么去笼络太子的龙心,抢走太子对我的宠爱吧?”烈若溪咬牙切齿地道,愈发的肯定烈如歌暗中在使着阴谋诡计。 闻言,锦澜脸色沉下,朱唇抿着。自从烈如歌回到丞相府,烈震庭对她们母女二人的关注是有所下降,且昨日他真宣那个贱蹄子秘密议事了? “你别道听途说,乱怀疑你爹。她流浪在外多年,老爷对她心有愧疚,不过她是不可能比得上你们两父女朝夕相处的情分的。且她是一个不贞洁的下作之人,你大可不用与她比较。再者,正侧有分,老爷不会让她爬到你头作威作福的。”锦澜自信满满地道,接着款款迈步跟上人群。 见状,烈若溪不再多问,可她并不明白,她娘为何能如此笃定,毕竟她见到太子殿下对烈如歌似有情,而爹待她也不同。 兰心苑,烈如歌率领着大部队,直接闯进锦澜的卧室。美眸危险眯起,冷光乍现,烈如歌低眸看着地上跪着两排的兰心苑丫鬟,寒声命令道,“何人见到你家主子闭门之后,人却消失在屋内的?” 两列丫鬟中,一名粉色二等丫鬟打扮的女子走出,额头紧贴着地面,恭敬地回话,“二小姐,是奴婢。” “那你还见到了什么,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烈如歌纤细的身姿宛若神祗站在丫鬟面前,美眸扫过在后赶来的锦澜,唇角浅浅勾起。 “自从二夫人怀孕以来,便提早两个时辰歇下,并屏退我们,守夜的丫鬟只能在院外门口,不得踏入院中一步。那夜奴婢忘了把香汤清理出来,二夫人已经歇息下,可奴婢怕翌日被二夫人知晓,免不少一顿责罚,便心生胆地悄悄推门进入,打算去耳室把香汤拿出。” “奴婢很顺利地就提着香汤出来,可禁不住好奇心,便走到内室看看二夫人是否真歇下。当奴婢进入内室,并未见到二夫人的身影,不料……料在那里听到有……男……子的声音。”丫鬟详细描述当夜所见,到了最后,浑身颤抖不已,脸色惨白如纸,语不成句。 “你胡说八道,我娘的房内怎么会有男子声音?!你这贱婢,是受了何人唆使,竟然反骨的联合外人来陷害我娘。来人,把这贱婢给本小姐拖下去,罚五十刑杖!”烈若溪怒,气势汹汹地推开前面围着的人,酥手指着叙事的丫鬟,大骂。 “三妹着急什么啊,没有的事,有青天老爷在,总不会让小人得逞的。姨娘,你房内除了我爹,还别的男子隔夜留宿,那不是摆明地给我爹带绿帽。你要是使我爹头上长绿,这日子可是没发过的,你说是吗?”烈如歌捏着罗扇,轻轻摇着,美眸睨向气定神闲的锦澜,唇角笑意愈发轻灵。 众人见状,面色诡异地扫过烈震庭那张锅底般的黑脸,最后目光在烈如歌与锦澜之间徘徊。倘若锦澜真的偷人,是不守妇道,犯了七出,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下这口气。 可要是烈如歌只字无凭的闹这桩笑话,其心昭然若揭,污蔑姨娘,侮辱亲爹名誉的不孝顽劣罪名不小,至少烈震庭会大怒,从此她在丞相府的地位,就堪忧了。 大家都是看好戏,津津有味的,气氛压抑沉寂了片刻后,女主人锦澜终于发话,“如歌,你心中有怨,我曾试图地替你纾解,可没想到你竟然会陷害我。平日我视你为己初,府内上下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看来我一味的忍让,只会令你愈加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滋生恶意。罢了,今日我们让大家看明白,我锦澜是不是真如你口中那般不守妇道,不贞不洁。” 锦澜讲得大气凛然,对烈如歌是痛心疾首,只身站开,给烈如歌让出路,一副决计不干涉烈如歌接下来的所谓揭露真相。如此宽容的胸怀,令众人不禁感慨,各个都用责备或鄙夷地目光看向烈如歌。 接收着几十道不怀好意的凉薄冷光,烈如歌毫不在意,幽冷的视线扫过锦澜,在前方的肃穆,面色不佳的烈震庭身上停住,“爹,女儿是为你好,日后你定会感谢女儿替你揭开陪你十几年枕边人的丑陋面貌。” 烈震庭昨日在书房对她所言的苦心之话,烈如歌一字不差地返回给他。总归是两父女,她一个恶心太不厚道了,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6章 密室与凶案 “如歌,既然你都坐在这个份面上,姨娘不得正视你的问题。倘若什么都没有,只是你一句空话,你该当如何?”听到烈如歌越说越离谱,众人的心也紧跟着提紧了上来,锦澜眸底划过一抹锋芒,低声问道。 闻言,烈如歌双手背负在手,清白如葱的手指敲着掌心,美眸微动,她总察觉出锦澜似乎暗中有话。 “如歌,事由你开头,有始有终,你要个大家一个交代。”片刻后,一直沉默的烈震庭开声,俊逸风华的脸上是阴沉不佳,显然被烈如歌气到,语气中不乏些严厉的警告。 起初,烈震庭答应,是因为他以为烈如歌会下手有度,可现在居然不顾他的面子,让烈家几大家长都过来看热闹,家丑外扬,岂不是被他人看了笑话去? “爹,那女儿就不废话多说了,立刻让大家见个证。”烈如歌眉眼笑笑,一双美眸清澈水色荡漾,泛起层层的波光粼粼。 扭头,烈如歌一脸无辜的看向锦澜,双手摊开,“姨娘,你院中这个丫鬟向我禀告,我也是怀疑,并未指定你房内包藏着男子啊。鉴于怀疑,所以才让诸位长辈一起来看看。没有当然最好,有的话,那不是如歌可以插手,还得由长辈们决定。” “哦,姨娘要是认为委屈,不愿让我们探里面个究竟,如歌也不强求。这兰心苑左右是姨娘的院子,还是你说了算。” 话落,众人内心一阵无语,悄悄什么叫做前后语句不搭。上一秒,烈如歌似乎气势如虹地指定锦澜给烈震庭带绿帽,不守妇道。此刻,却是矢口否认,把自己站爱尖锐的悬崖边上的立场立刻拉回到中立的大部队,这贼与抓贼的,不都让她给霸占。 “哼,祭祖好端端的,二姐却招呼着长辈们闯到我娘的院子,你心昭然若揭。如今凭一个贱婢的空头话,就要搜我娘的房间。二姐,你有当过我娘是你长辈,还懂尊敬二字吗?我乃女流之辈,但作为女儿的,也要一力护着娘。院子,你们可以搜,但所谓的真相是个玩笑,那你得跪下,给我娘磕头认罪!”烈若溪咄咄逼人,语气尖锐刻薄,一点情面都不留。 “好啊,我烈如歌敢做担当,头是我挑起的,我自是负责的。但要是在你们兰心苑里头发现个不正当的男子,或许不止一个,那姨娘与三妹又该如何?”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突然啧啧两声,扭头望向烈震庭。 “哎呀,姨娘要是真的不贞不洁,你们也没有立场出声,这事还得问当家人。爹,女儿在烈家各位长辈面前发毒誓,倘若是女儿愚昧相信了空口的谎言,那我女儿愿意从此离开丞相府,断绝与烈家的任何关系,不会贪图烈家的荣华富贵与名誉,销声匿迹。” “嘶”众人一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神色疑惑地看向烈如歌那张冷寒严肃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出她是在开玩笑。 “如歌,不得胡闹,血缘之情,不是你说断即可断的。但是,你敢下此毒誓,证明你立场坚定不移。即便是祸从口出,应是你自己负责的,为父是不会劝服你的。相等的,你想为父给你什么保证?”烈震庭黑着脸厉声责备,但并未有改变状况的意思。 烈如歌眉梢勾起,眼角冷睨了一眼面色晦暗莫测的锦澜,唇角勾起,“爹,倘若姨娘不贞,那爹要在烈家祠堂,对着烈家列祖列宗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让锦家人踏入烈家一步,烈家与锦家从此便是仇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室内陷入一阵寂静,旁人压低自己的呼吸,低眉敛目地不敢看烈震庭几人的表情。司徒思懿当年病死,还有烈雨菡的惨死,其中诡异连连,且烈家人都知,死的那些不过是给人当替罪羔羊的。 然而,在这场烈家悲剧中,锦澜获益最大。所以,那些腌臜事的幕后凶手究竟是何人,各人都心中有数。烈如歌十年才浮面,对锦澜是恨意滔天,可众人都猜不到烈如歌不仅是把锦澜赶出烈家,而且还要烈家与整个财富庞大的锦家反目成仇,心真是毒,她是要烈家衰败啊,把他们旁系给赶尽杀绝。 烈震丰代表的旁系发言人,第一个站出来,代表大家的不满去指责烈如歌的不是。只是,烈震丰还未开口,烈如歌一个冷若冰霜的锋利眼神射去,警告地道,“倘若少了锦家的合作,烈家就活不下去,那惶恐论什么大家之风,趁早没脸面的滚出京城。” 烈震丰语噎,他要是出口,那不是自己打脸,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就算他们甘愿做攀附锦家而存,在烈震庭面前,烈震丰代表的旁系也不好出声,只能各个着急得杵着干看。 “如歌,为父答应你。让烈家颜面蒙羞的人,他们是烈家的罪大恶极的罪人,为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烈震庭老谋深算的,目光深沉地盯着烈如歌,厉声道。莫名间,烈如歌放佛见到自己面前是头老奸巨猾的狐狸,自己貌似不知不觉中被算进去了。 烈如歌眼帘微垂,唇角抿着,让人听着丫鬟那夜所见到的诡异男子声音,把嫌疑地缩小到一撞墙壁上。上前推敲几下,墙壁里面发出几声清脆的“咚咚”声响,显然里面是空心的。 转头,烈如歌吩咐众人后退几步,命令侍卫拿着铁锤等,大力地砸开墙壁。没过一会儿,就穿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接着烛灯,在外看去,里面是一个封闭的密室。 众人讶异,料不到兰心苑里头还有个阴暗秘密之处。当下,大家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锦澜,锦澜却也是一头雾水地,满脸疑惑地失声诧异道,“我在兰心苑十多年,出出进进的人也不知何数,居然没人注意到里面藏着一个密室。” 见锦澜话不假,除了有些惊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这真相如何,众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烈震丰碍于与锦家的利益合作,昧着良心站在锦澜一方,趁此机会,立刻出言为锦澜洗刷怀疑,“大哥,先帝当年赐丞相府,你可有看过图纸?这间密室,许是以前人砸出,后无用有封上的。” “丞相府是百年老宅,福荫风水之地,先帝赐我此宅院,乃是祝佑我,我岂会生出疑心地找图纸来做什么?”烈震庭沉声斥责,烈震丰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垂头,不敢再出声。 烈如歌闲得无聊,听到烈震丰此等两面三刀之人扯的废话,不免酸他一句,“七叔,这话你可不要在外面胡说啊,小心被……”烈如歌手在脖颈横了一下,“先帝重用爹,怎么会赐一间有瑕疵的府宅给爹呢?” “先帝与我,亦君亦臣,亦友亦师。先帝是我烈震庭这辈子的伯乐,我们无话不谈,先帝的品行良秀,即便我身在茅庐,能为明君孝事,是一生的荣幸。”烈震庭低声道,双眸璀璨,是对先帝的崇拜与感激。 烈震庭突如其来的赞美先帝,烈如歌听着,怎么都觉得奇怪。但其他人却习以为常,烈震庭对先帝是一颗赤诚的臣子之心,忠贞不二。以前,先帝在位,烈震庭在街上有听到对先帝恶劣评论的言语,回府后都是恹恹不语,神色哀伤,心情难过。 烈如歌不知烈震庭对先帝的过度忠诚,倘若听闻,那是大大的诧异,总觉得哪里哪都不对劲。 墙最后被砸出个两人宽的洞,侍卫进去摸索,发现里面有个门,顺着开关打开,内室另外完好的墙壁上徒然出现一扇门,乃是密室的入口。 密室的入口就在房间里,丫鬟又说那夜听到墙里面发出男子声音,锦澜的嫌疑增多了一部分。烈如歌唇角微勾,抬步走进密室,众人跟上。 密室内放置着一张木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些盂洗器皿,看上去向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只是房内四处都遍布密密麻麻白色的蜘蛛网,沉闷的室内钻人鼻孔的是一股浓烈的尘土味道,分明是许久空置,有无人打理过的。 “二姐,你说的男子在哪里啊?”烈若溪气势汹汹地走到烈如歌的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垂头,面色微白的烈如歌,朱唇勾起,双眸是张扬与阴毒。 此话惊起众人的注意力,记起烈如歌是来指证锦澜偷人的,可这间密室大家都看到了,是不可能有住人的。 此刻,真相大白,是丫鬟说谎,而烈如歌也要为她的自大枉下的定论负责。站在最边上的锦澜,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媚笑。 烈震庭面色阴沉,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出去。 突然间,密室外面响起一声尖利惊恐的叫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众人面色一变,直觉得这件密室诡异寻常,众人疾速地离开。 外面,跪在地上的两排丫鬟都围聚在一起,各个面色惨白,目光惊恐地看着地上死在血泊中的两个丫鬟。 “发生了何事?”烈震庭眉头深皱,沉声质问道。 丫鬟们战战兢兢,纷纷跪在地上,刚才那位站出来指证的丫鬟还跪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血泊中的两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7章 绿意正浓 “真是晦气,大哥,让人把她们的尸体收下去吧。”烈震丰之妻谢杏梅一副害怕地模样站在女人群中,与另外一名旁系夫人双手紧握着,小脸发白地颤抖着唇声道。 烈震庭深沉的双目扫去后面的旁系家长们惊悚的神态一眼,此事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是丞相府的事情,得他们自己处理,否则容易给人造谣的机会。当即,烈震庭挥手,准备让人把两名丫鬟的尸体带下去,等着仵作过来检查。 见状,脸色发白的谢杏梅偷偷得向前方站着的锦澜看去,露出讨好的笑容。锦澜朱唇勾起,微微压了下。两人暗中的小动作,其他关注突发事态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是男子……和尚。”指证锦澜的丫鬟抬手颤巍巍地指着血泊中的两个丫鬟,语无伦次地,发白的小脸惨透无色,双目令人毛骨悚然的瞪大,瞳孔剧烈溃散而显得空洞。 众人听着丫鬟语不成调的话,并未清楚听到,但下意识地齐齐目光都放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一看,不禁猛变脸色,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烈震庭。 “老爷,这是……”锦澜柔美妩媚的小脸骤然变白,眸色忐忑,小手轻握住烈震庭的大手,柔声道,可话没说出,便被烈震庭阴沉锐利的目光给警告,贝齿狠咬着下唇,低眉顺目着,可那一双敛下的双眸是浓浓的阴鹫。 “和尚啊,当真是好精彩啊。姨娘,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啧啧。”烈如歌唯恐天下不乱的从后走上去,一扫方才的阴霾,精致的小脸璀璨耀眼,在锦澜面前浅笑晏晏。 接着,美眸轻移,眯起眼睛看向烈震庭的头顶,只觉一片绿意正浓,所谓绿肥红瘦。 本来,大家都只把两个和尚当做心怀不顾的误入丞相府之徒,但经过烈如歌的一番点拨,才惊醒,纷纷冷汗直下。这和尚虽戒荤戒色,食五谷杂粮,心诚善佛之人,可他不比太监,乃是真材实料的男人啊。 两名男子扮作丫鬟的打扮,潜入丞相府,偌大的府内就偏偏到兰心苑,特别是烈如歌怀疑锦澜偷人的此刻,其中弯弯勾勾,很多话不用人说,大家便下意识的往同一处想去。 “如歌,我敬重你娘,可非你是小辈,便可以胡言乱语的抹黑我,陷害我。老爷,妾身并不认识他们,更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兰心苑。啊,老爷,莫非他们是近日盛传的江洋大盗,只是做了和尚伪装?”锦澜犀利地指责烈如歌,心谙此刻最重要是得到烈震庭的信任。 见锦澜寻着借口辩驳,烈如歌也不急,掌心一转,手中便出现一把利剑。银光闪闪,射得人们眼前一痛,纷纷抬手遮挡,而烈如歌行云流水地在两具尸体上轻甩。 眨眼间,烈如歌收回利剑,在场的人也纷纷拿开手。众人睁眼看到眼前一幕,各个不禁屏住呼吸。 地上两具尸体的确是和尚,因为他们头上各有着九个香疤,但令人惊悚的是两个和尚身上是瘦骨嶙峋,胸前肋骨紧贴着肌肤高高凸出,而腹部上如一只干瘪的面球,而透过被烈如歌挑破挂在身上衣不蔽体的丫鬟衬裙上,可见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暧昧咬痕与吮痕。 “大哥,府上还有其他事宜等着处理,既然祭祖改日,那我们夫妇就先行告辞了。”烈震庭手疾眼快地走上前,对着脸色黑沉无比的烈震庭道。 锦澜偷人之事,不管是真是假,即便不是,可在兰心苑发现有两个男子,身上又有可疑的痕迹,锦澜此番脏水在身,是难以洗掉的。且锦澜先前已说不知此两个和尚何时混入兰心苑,做了丫鬟打扮,那岂不是整天成日地在锦澜身边伺候着…… 一个妇人,身子唯有夫君一人可看,随便让两名男子看了去,还不知看了多少,做没做那档子腌臜之事,总归这种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惹受得了。锦澜,怕是走到了头咯。 烈震庭颔首,身形颀长如玉,负手站着,依旧器宇轩昂,成熟的魅力迸发,且有一种深沉与谋算的不可探究的神秘感。 烈如歌美眸眯起,总觉得此刻烈震庭面似隐忍着暴怒,可实际冷静得很。 随着烈震丰一个开头,其他旁系的人纷纷也跟着告辞离去,尸体也被迅速清理,片刻之后,兰心苑只剩丞相府的人。 室内焚起淡淡熏香,花香弥漫,掩盖住浓重的血腥味,四角的炉子也点起火,温暖的吞噬去适才的低沉压抑的冰冷。 “老爷,妾身有罪,疏忽遗漏地把嫌疑的两人放入丞相府,任由责罚。只是,妾身真不知此人的来历,更不知何以会此刻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兰心苑,此事请老爷明察秋毫,还妾身一个公道啊,否则妾身以后都无法见人,只能……以死明志了。”锦澜跪在地上,伤心地嘤嘤抽泣,见烈震庭还是一副冷漠神色,双眸一横,转身便拿头去撞柱子。 “娘,不要啊!”烈若溪**喊道,快速上前,同时命丫鬟去拦住锦澜,但锦澜行动迅速,最后被救下,只是额头上还有有一处破皮流血。烈若溪大惊,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转身,烈若溪跪在烈震庭面前,双手拽住烈震庭的袍角,声泪俱下,“爹,此事很有蹊跷,你不可惘信单面。娘在丞相府十多年,兢兢业业,从未做过半分错事,也不求名分,宁愿守着一个妾室的卑微头衔。爹,这些你都是见到的,你认为娘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吗?” 此番话落,烈震庭内心触动大否,会不会动摇,烈如歌不知,但她真心是替烈若溪拍手鼓掌的。从来烈若溪在她面前的表现都是胸大无脑,白浪费粮食的,今天紧急时刻,没料到竟然激发了烈若溪被烟尘湮没的神经,让她看起来才像个贵府出身的女子。 烈如歌内心满是感慨,有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喟叹。只是,烈若溪下面的话,就让烈如歌极度不爽了。 “爹,我娘与二姐比起来,你就只相信二姐吗?她在外流浪数年,离开丞相府之际才五岁大,真的能确定她对丞相府,对你是有记忆的吗?自从她回府后,丞相府事端不断,**连连。爹,不管你如何想,反正女儿是不会信一个疏离的亲人,而且她回来绝对是怀着不良目的。”烈若溪紧咬下唇,泪如雨下,对无动于衷的烈震庭更是绝望,同时心中涌现出一股愤慨。 她比烈如歌差在哪里,为何人人都是护着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烈如歌暗中深吸一口气,唇角冷然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青葱纤细的两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罗扇,浅紫色的迤地的裙摆在地上随人走动而渐渐勾成一朵华贵精美的芙蓉花。 美眸扫过被丫鬟扶着坐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神色哀伤,面如枯槁的锦澜,清脆的嗓音夹着丝丝的冰冷,缓缓响起,“去去,你们快扶姨娘去榻上歇着。”接着踮起脚尖,抬头遥望着,娇声嘀咕着,“这大夫怎么还没来啊,还等着他救人呢,真是不靠谱,以后府上断然不能再请这位大夫了。” 烈震庭神色冷寒,老谋精算的双目阴沉,低头扫过地上跪着哭成泪人儿的烈若溪,声音嘶哑苍老,“为父并没有要处罚你娘之意,你且起来,不日你便是太子妃,尊贵的仪态时刻都得保持,外面那些人都在看着咱们丞相府,你可是代表丞相府与为父的颜面的。” 话落,管家立刻示意丫鬟上去福气烈若溪,烈若溪也知晓烈震庭并无责备与处罚锦澜的意思,遂捏着丝帕,泫然欲泣的点点轻柔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歌,得人饶处且饶人。承诺的前提是你在密室找到男子,并确认他的身份是嫌疑的,然而密室没人,所以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溪儿,等会大夫过来替你娘包扎伤口后,你且陪陪她。”烈震庭沉声道,抬步便要离开。 烈如歌站在身后,看着烈震庭从自己视线中离去,唇角浅浅勾起。 其实,烈震庭刚才的话错了,她立下的承诺是,倘若锦澜院中没找到男子,不管任何的男子,都足以定下锦澜赶出丞相府的罪名。但烈震庭钻了空子,更准确来说是以此来施压,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烈如歌扭头,美眸瞥过美人榻上目色呆滞的锦澜,与一旁哭泣不止的烈若溪,唇角抿着。片刻之后,烈如歌抬步娉婷袅袅地离开。 赶锦澜出府,一发中的的目标达不到,但现在烈震庭面上并未有介意,但内心是留下了芥蒂。与其放锦澜走,烈如歌找到一个更折磨锦澜的方法,那就是把她留下,让她见到自己是如何被烈震庭冷落,如何步步走向绝望。 “烈如歌,你好歹毒的心思,你回来,究竟有何目的?”背后蓦然传来锦澜嫉恨如仇,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 烈如歌回首,手中罗扇轻摇动,嗓音清脆,却凉薄如水,淡漠的精致的小脸是狂傲与鄙夷,“姨娘过奖了,耍得一手诡计,谁比得上你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8章 最后你会输 听到烈如歌的冷嘲暗讽,锦澜忽而“咯咯”的发笑,笑声尖锐,刺痛毒荼着人的耳膜。 “娘。”最靠近锦澜的烈若溪面色怔然,她从见过锦澜出现过如此的神色,内心不禁升起一抹恐惧,颤巍巍地轻唤了一声。只是,锦澜视若未闻,双眸阴鹫如毒蛇的盯着烈如歌,柔和的脸部线条微微狰狞而扭曲。 “烈如歌,当年一场大火没把你烧死,你侥幸逃脱回来,是复仇来的。你,很想杀了我?可是,你的愿望注定会落空,最后你还是会输的,和她们一起共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咯咯,烈如歌,你很想要知道她们被害的历程和凶手吧?”锦澜太后一把推开在身伴伺候的丫鬟,快步走到烈如歌面前,目光阴冷地瞪着她,幽幽问道。 烈如歌眉梢轻挑起,罗扇掩在鼻唇上,美眸虚眯起,“姨娘这话,怕不是要告诉我真相,不过我也奉劝姨娘一句,你真的可以确定,我会输吗?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智商累赘跟不上拖后腿的女儿,稍微横差踏错,一荣俱荣,一损则损,小心阴沟里翻船,刨坑自己掉下去了。” “我女儿再怎样,也好过你那个小野种吧?五岁大,就和你当年身在火海年纪相仿,毫无招架之力。”锦澜立刻嘲讽,阴厉的语气中不无是威胁与恐吓。 烈乐乐还是个孩子,锦澜要下手,显然是容易的。忽然间,烈如歌有种庆幸,幸好司徒拓已经知道烈乐乐就是他的孩子。天下之大,谁敢动司徒拓的人,那是不要命地找死。 “姨娘,有句话小辈认为可以用来指点你,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人老,就得认输,别瞎和小妖们折腾,得把重心放准确。看看,要不是你大意,颜姬怎么刚巧在你流产之际怀孕上呢?”烈如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一副苦口婆心的规劝。 烈如歌一口骂她老,然而盯着烈如歌那张不施粉黛却犹如珍珠般圆润光滑没有任何瑕疵和皱纹的细皮嫰肉小脸,锦澜嫉妒不已,又气得咬牙切齿,眸底冷芒一划,锦澜袖下小手微动,疾速凝聚的一股凌冽的斗气,抬手趁着烈如歌不备,抬掌便朝着烈如歌的小脸拍去,意图很明显,是要毁了烈如歌的容貌。 美眸一冷,烈如歌身形快闪落在五步之外,未等锦澜反应过来,烈如歌身形已经在锦澜的正后方,小手中罗扇化作利器,抬手罗扇切割掉挽起发髻的一大半,直逼向脆弱的颈项。 锦澜察觉到背后冷风阵阵,老来不及挥手对抗,只能快速退开,落在安全之地。身形定下一刻,漆黑亮泽的秀发犹如粉末的簌簌落下,锦澜抬手往后一捋,只摸到大片粗糙短小的毛发。 此刻,锦澜完美的发髻从中间断开,只余下一半,看起来像被人鬼剃头,尤为的可笑。 “烈如歌,你——你——”锦澜面色恼怒,被气到几乎五窍生烟,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旁侧,烈若溪与一干丫鬟们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她们根本不知道锦澜还会武功,且刚才她是想杀了烈如歌? 烈如歌死,烈若溪是拍手叫好的,只是此刻烈如歌没死成,反是她娘被虐得损失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端庄的形象尽毁。 “娘,大夫来了,快让大夫给你瞧瞧头发,看还能救治否。”烈若溪眼尖的看到大夫背着大药箱走进来,当下什么都顾不上,下月便是她大婚,锦澜定要出席的,遂当下最着急的事情是把形象给补救回来。 既然都敞白出自己的杀意,那就一不作二不休。锦澜正准备寻着机会,暗中向烈如歌下手,没料到烈若溪慌里慌张地向她扑过来,扯过她的手,便是往后跑去。 锦澜当即收得过猛,一个气息紊乱,当即便口喷鲜血,虚弱地身形趔趄好几步。在旁伺候的丫鬟惊叫,烈若溪回头,好几人一起手忙脚乱的又抱又搂着锦澜,半跌半倒地把她抬回到美人榻上,没出一会儿锦澜那张小脸就出现了好几处淤黑,烈如歌看得都觉得眼睛发疼。 烈如歌无语地甩头,手中罗扇往腰带一插,两手拢着,抬步离开这乌烟瘴气之地。 前脚刚买进自己的院落,门槛还没有全过,烈如歌忽然感到后退被某个小重物给牢牢抱住,接着一声软糯可爱,兼带着撒娇的声音响起,“妈咪,乐乐回来了~” 烈如歌脚步一顿,美眸忽然高深莫测的眯起,嫌弃地抬起后退甩了几下,烈乐乐一脸委屈地瘪着樱花般小嘴,两只又胖了一圈的小短手死命不松开地抓紧烈如歌的裤腿,声情并茂地喊道。 “妈咪,你就是把乐乐甩到天下,在重重摔到地上给跌死,乐乐都不会松手的。妈咪,你是乐乐唯一的亲人,你不要乐乐,乐乐还不如死了算!” 绿萝身姿挺拔,犹如松竹地站在院中的空地上,吊胆惊心地看着烈如歌毫不留情的加速甩腿动作,那扬起的角度直接就把烈乐乐小身板掉在半空中,恐怖之极。 “小姐,那……那个时间不早了,可是要传午膳?”绿萝正要给烈乐乐求情,立刻就接触到烈如歌冰冷如霜的警告眼神,神色一顿,只能面色讪讪地看了烈乐乐苦溜溜地小脸一眼,转身快速地退下。 是非之地,疾速离开,乃是上上策,小小姐,属下只能祷告你能好运当头。 “妈咪~咳咳……妈咪,乐乐呼吸……好难受啊。”烈乐乐天真无邪的小脸上血色褪去,逐渐发紫,是缺氧造成。 “又说谎!我教你的龟息屏气法,你不是三岁就练成精。三岁那年,你偷偷下海,还故意同我们抓迷藏,在水下藏了二个时辰,面色不改。呵呵,现在老娘才稍微用点力,你就嚷着装死了!”烈如歌冷哼,两指提着烈乐乐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就把烈乐乐当麻袋的拎进屋内。 烈乐乐两只馒头般的小粉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天真无邪的大眼扑闪扑闪地眨巴着,粉嫩可爱的小脸通红润色,不见一丝的痛苦与不良之色。 自己养大的女儿,一根汗毛翘起,烈如歌都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前次被烈乐乐与凤清尘联手欺骗中毒,那是烈乐乐过于慌乱,对亲近之人鲜少没有警惕心的她才会中计。 “妈咪,乐乐知错,你表要再生气了。”烈乐乐看着烈如歌神色暗沉,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赶紧收敛起玩着小手段的心思,快步走上前,扑到烈如歌的怀中,可怜兮兮地道。 粉嫩精致小脸上,有着一丝的恐惧,两只小手紧紧地搂住烈如歌的颈项,凑上往前蹭着烈如歌的脸颊。 心下,烈如歌只是有些气,大多数是气自己,倘若她能把爹和娘的两个角色都做好,补足了烈乐乐对父爱的渴望,那烈乐乐便不会期待着找亲爹。此刻,她还令自己的女儿心生恐惧,患得患失。 前世来往都是一个人,今世多了牵绊,烈如歌也在学习,如何做一位合格的母亲。 “哼哼,你不是找到你爹,还回来做什么?”烈如歌双手抱着,眉梢一边单挑起,冷声问道。 烈乐乐急着,天真无邪的大眼怔愣地看着烈如歌冷漠冰霜的神态,心中恐惧犹如虫洞,无限扩大,蚕食着她弱小的心灵。 “哇哇”烈乐乐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地道,“妈咪,你不要乐乐了吗?乐乐真的知道错,以后都不会向妈咪说谎,骗妈咪。乐乐以后哪里都不去,妈咪不要赶乐乐走,妈咪不能不要乐乐啊!” 滚烫的泪水****耳边的秀发,顺着弧度在颈项上流淌而下,烈如歌一顿,柔白的小手抬起,轻轻地拍抚着柔弱的小背。 烈如歌唇角抿着,美眸中闪过一丝懊恼,眉头微微顰起。 “砰”门突然被破开,烈如歌抬头望去,美眸淡漠的看着门边那伟岸清卓,气场强大的男人。 “九皇爷每次出场的方式都不同,个人癖好,小女子实在难以恭维。九皇爷离开前,别忘了把修门的钱留下,哦,提一提我这里的规矩是破坏一陪十。”烈如歌冷声道,对司徒拓的到来,是**裸的不欢迎。 倘若可以实话实说,烈如歌很想怒喷司徒拓一脸口水,接着吼道,“你丫的能别再出现了吗,跟着缠人鬼似的,看着老娘心肝肺都疼,嫌弃!” “乐乐,来本王这里。”司徒拓凤目锋利慑人,冷视着烈如歌,视线微移,落在烈乐乐的身上时候,目光柔和了一丝,长臂伸开,接着拿命令的严肃声音道。 “爹爹。”烈乐乐眼皮粉粉,一双清澈轻灵的大眼含着泪水,糯糯地喊了一声司徒拓,但身形不动,双手也依旧搂着烈如歌的颈项,意味显而易见。 见状,烈如歌眉梢一挑,戏谑地朝着司徒拓看去一眼。司徒拓也不尴尬,兀自收回手,身姿独力,宛若天山一株雪松,犹若飘渺之外的神祗。 “烈如歌,本王今天造访,第一是你不守约,并未过去九皇府,第二是本王已经见到你教育乐乐的方式,本王可以断言你的方式并不适合乐乐,她需要的是自由与童真。乐乐交给本王抚养教育,更为合适。”司徒拓寒声道,俊美如铸的峻容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是的,烈如歌看出,司徒拓是告诉她一声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9章 开撕 司徒拓做事,虽然看似独断专行,但是他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犹如此刻没有商量的口吻,是司徒拓破例的给了烈如歌两个机会,但她都没有珍惜,而且还虐待他的孩子。 因此,司徒拓决定收回赏赐,不乏用铁血的手段,把乐乐带回到自己身边抚养。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单手抱着烈如歌,抬腿换了一边坐着,至始至终都未对司徒拓有起身行礼之意,蔑视得十分彻底。 “九皇爷,我说过,乐乐并非你的孩子,所以乐乐的抚养与教育,排着队都轮不到你管。当然,我知道乐乐人见人爱,男女老少一通都秒杀。”烈如歌有女荣焉地道,美眸盯着烈乐乐那张粉嫩小脸,虚荣感顿然升到最高处,烈如歌大大的满足了一把。 呵呵,想想这优秀独天独厚的基因,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至少得有她这样仙姿玉貌,实力超群到变态的娘才能完成的。 “妈咪,乐乐优秀横溢的才华与美貌都是继承您的。”烈乐乐人小鬼大,机灵着,一见到烈如歌面色松展,唇角微微翘起,便熟稳的猜到烈如歌的自恋狂大症状发作,趁机两只馒头柔软小手翘起大拇指,小小地讨好烈如歌。 烈如歌心满意足了,烈如歌柔白的小手抬起,抚顺着烈乐乐的脑门,眉梢微微挑起,给了一个称赞的目光。烈乐乐立刻无耻地露出八颗闪亮可爱的小贝齿,同时丢了一个同情地眼光给司徒拓。 爹爹,乐乐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保不遐,救不了你,你只能自求,自求多福。 见状,司徒拓眉间折痕深皱,深邃的凤目凛冽慑人,他察觉到烈乐乐对烈如歌是依赖,倘若他强硬地把烈乐乐从烈如歌身边带走,乐乐或许会不开心,甚至会恨他。 做父亲的自己,届时被自己的孩子恨上,这种滋味他不要再自己孩子身上再发生。 卷翘浓密到令女子都羡慕嫉妒的两扇眼睫毛不易察觉地微微地抖动了两下,犹若黑天鹅璀璨黑亮的羽毛,透着无限的神秘。 “烈如歌,有本王助你,你要想知道的真相与复仇,都会容易达到。思懿公主与丞相府大小姐当年事情,真相只有几个人知道,本王知晓你如今能留在落夏的时日不多,难道你不想要在限日来临前,把所有的真相都清楚吗?”削薄的唇瓣微微蠕动,醇冷磁性的声线在寂静的室内缓缓响起,犹如遥远传来的梵音,牵动着人的心神。 烈如歌眸色微动,唇瓣紧抿着,不可置否,司徒拓的话确实打动了她,深深地戳中她的亟待想要的。 “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成立在相互的信任上。九皇爷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惑人心,只是没有我的允许,你擅自找人查我……九皇爷,换做是你,想必不会感到任何的信服与高兴的。”烈如歌嘴角撇了下,狠下一把心,果断拒绝司徒拓扔出的伊甸园之果。 心下,烈如歌实则有些后悔,毕竟普天之下,能得到司徒拓亲口答应帮助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依据司徒拓的各国展露与隐藏的实力,查找真相会简单许多,且假若他助她复仇,在落夏那是翻手覆雨简单之事。 “不过,九皇爷就那么有自信能找到十年前的真相吗?十年前,九皇爷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吧。”烈如歌美眸眯起,两颗深邃犹如琉璃的瞳仁微微波动。 司徒拓长身如玉,大手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威风凛凛地抬步走进。身后,在门口候着的秦十二疾速走上前,悄声地端起一把椅子,仔仔细细地用手绢擦拭过,还在上面垫上软蒲。 椅子与烈如歌的座位是面面相对,司徒拓举止优雅大气地坐下,凤目环视周围一圈,眼底浮现一抹的不屑与嫌弃。顿时,烈如歌后牙槽又紧咬了一分,额际的青筋根根凸起,放在桌面上捏着一只青瓷裂纹茶杯把玩的柔白小手骤然夹紧力度,似乎随时控制不住,就把手中的茶杯怒摔在司徒拓那张俊美如铸的峻脸上。 “只要本王要知道的,没有查不到。”面对烈如歌的挑衅与质疑,司徒拓面色冷峻,凤眸迸射出锋利的冷光,睥睨天下般气势逼人地看向烈如歌。 烈如歌冷笑,九门人才众多,凤清尘更是号称情报小王子,难道济济的九门比不上一个司徒拓,她还需要他的施舍? “是吗?九皇爷信誓旦旦地道出此言,那便是已经查到不少眉目了,那敢问九皇爷查到了什么,看看与我所知有何相差?”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柔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烈乐乐柔顺到腰的秀发,落在纤细颈项时,指尖一动,抱着烈如歌脖颈的两只小手顿时松开,毛茸茸的小脑瓜子也吧嗒地靠在烈如歌的颈窝处。 美眸微动,朝着门外的绿萝看去一眼,绿萝立即转身要进来,可秦十二一只长臂横在其面前。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乐乐参与,她还是个孩子。”烈如歌转眸看向司徒拓,淡淡道。 司徒拓没有应答,只是搭在椅子扶手的修长手指微微动了下,秦十二立刻会意,侧身避开让绿萝进入。 烈如歌把沉睡的烈乐乐交给绿萝,由着她带到另外一间房照顾。绿萝二人离开,秦十二识趣地也走远,守在院子入口,偌大却温馨的室内此刻只剩下烈如歌与司徒拓两人,可两人强大的气场堪堪让室内的温度疾速降下,寒如冬日。 “九皇爷,有一事我实在不明白。”烈如歌两手拢在衣袖内,淡淡开口。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看过去,示意烈如歌继续讲。 “九皇爷身份尊贵,行为检点,富有誉名,天下各国各地的如花美眷们都操碎了一颗芳心,天天吃斋念佛地祈祷着自己能进九皇府,哪怕是一个卑微的小妾身份,能站在九皇爷身侧,便是一种天大的荣幸。” “抛开外事不说,单单是我们的身份便是不合适。丞相支持太子,太子对落夏怀有异心,九皇爷应当早对丞相不满,你们两派相争,最后总得有你死我活的一方,水火不相容。两个原因加起来,理智如你,是不应该去认回一个身份极具闲言的女子之女。九皇爷,你日后娶皇妃,迟早儿孙满堂,今日何必要来抢我的孩子呢。” 烈如歌语气淡然,美眸中凝有几丝的疑虑,这的确是她的不解之处。等司徒拓娶了皇妃,那府上的女子就开始一个个的多起来,儿女要多少都不在话下。现在她身份敏感,烈如歌真不懂司徒拓何必执拗于此。 “倘若本王替你解开这个疑惑,你可是要答应本王,把乐乐还给本王?”司徒拓沉吟片刻,冷声谈着条件。 登时,烈如歌感到自己被呼吸噎到。什么,这是两码子的事情啊! “你方才适当本王,想从本王口中得知当年真相,烈如歌,你的确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能勾引住白玉公子,本王承认,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别妄图能让本王泄露半点,除非你把乐乐还给本王,否则一切免谈。”司徒拓重哼,对烈如歌与虎谋皮的胆大行为只有一丝的赞赏,接着便是满满的鄙夷。 烈如歌又被气到了,乐乐是她生的,此刻他凭什么来强势抢人,就因为他那吓唬人的牛掰气势吗?还有,她哪里勾引南宫玺那厮了,分明是他抵挡不住老娘散发出来的魅力,控制力低弱,好不好? “呵呵,既然你都如此不留情面,咱们索性撕破脸,大家伙也别假惺惺的了。”烈如歌怒得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扯了扯嘴角。 修长纤细的两条长腿交叠,身形一斜,便搭在桌面上,还不停的抖动着,与市井流氓的行径无二。 “司徒拓,有句话我说过很多遍……你厮是聋了吧,你还有没有公德心,老娘的孩子与你何干,老娘说乐乐不是你司徒家的孩子,你丫的睁着黑眼装瞎子,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抢孩子,是不是?司徒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居心叵测。” “呵呵,你是见乐乐长得可爱又粉嫩,标志精致,起了邪心吧。别打岔,外面都传你厌女癖,其实是你故意散播出去的谣言,实际借机行自己丑恶的癖好。”烈如歌真怒了,当下胆子犹如生吃了熊子豹子的胆,气势如虹地谩骂起司徒拓。 烈如歌话落,骤然间,室内一股阴冷寒风侵入骨髓,巨大的罡风凌冽的扫向烈如歌的面门,一招直取要害,凌冽寒利。 烈如歌不躲不闪,小手蓄着久待迸发的浩大内息,强劲地对抗上司徒拓的杀招。精致的小脸冰冷若霜,美眸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这是烈如歌第一次正面对峙司徒拓,不耍宝,用实力对抗。 “司徒拓,被我说中你的龌蹉事,。恼羞成怒了吧,连我这个弱女子都不放过。呵呵,这就是有名的战神的能耐吗?司徒拓,拿出你的实力,我们干上一架,看鹿死谁手!”烈如歌龇牙,露出一口森白如冰的贝齿,语言不停挑衅与激怒着司徒拓。 既然要打,那她要看看司徒拓究竟实力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0章 死活不承认 巨大的两股罡气在半空对战,犹若电闪雷鸣般,忽忽摇拽起刀刃般的大风,狂肆风丝刺破周围一切,噼啪破碎的声响不停在室内响起,一干家具全部被击到粉碎,粗壮的梁柱也被射成马蜂窝,危险之极,似乎下一刻房屋便会倾塌。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小手暗蓄升内力,挑战性地把全身甲子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提起,似要拼进自己浑身的功力,与司徒拓一较高下,万死不退。 深邃的凤目犹如浩瀚的宇宙,漆黑如泼墨的瞳仁锋利慑人,眉浮现冷怒,冷峻俊美如铸的面容是上天最完美的佳作,颀长伟岸的身上骤然迸发出凛冽的煞气。掌中的罡气白如闪电,急速地从烈如歌的发顶上溜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色嵌金蝠纹的宽袖在半空甩过,修长如玉的大手收回其中,司徒拓那醇冷的嗓音缓缓响起,“烈如歌,你所说刺激到本王话,足以令你死一千遍不止。可是,本王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激怒本王,要本王与你动手,无非是让乐乐见到本王打伤了你,你正好借机离间我们父女。” 闻言,烈如歌身上泛起的浩大斗气缓缓平息下去,烟消云散。烈如歌美眸冷沉,咬牙切齿地瞪向司徒拓,没料到自己的意图那么快就被看穿,不禁自生懊恼。 “司徒拓,你想太多了。啧啧,你是光棍多年,害怕自己无子送终,现在就过来抢我生下的冰雪聪明的女儿吧。”烈如歌冷哼,忽然语气一变,三指捻着,神秘兮兮地道,“别怕,我掐指一算,你今年桃花不断,而落霞红星鸾动,你的万年光棍诅咒会在今年终止的。” 被人连续骂作变态恋童狂与被诅咒老年不得安生,司徒拓肯定,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当着他面敢如此嚣张放肆,一连把他的怒火勾起。 可司徒拓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倘若自己真对烈如歌下狠手,那就轻易上当了。可要一向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众人尊贵如天神的九皇爷在一个卑微人面前要隐忍着,司徒拓不习惯至极,冷峻的脸上一度浮现丝丝的暴躁与难看。 烈如歌见司徒拓没被自己惹毛,冷静自持地坐在秦十二重新搬过来的一张椅子,美眸环视一周,察觉到此刻室内最后一张完好的椅子都被司徒拓霸占去,而她只能杵站着,顿时烈如歌的心情就不美了。 “罢了,司徒拓,咱们谁也别拧着,今天做了一个了断,省得你日后继续来缠着我。”烈如歌眉头皱着,撇去自己心中的不爽,打算速战速决。 实际上,烈如歌已经充分见识到司徒拓的腹黑,她今天状态不佳,在斗智斗勇下去,担心会一个不小心失去了优势位置,所以趁着此刻,赶紧的把话说清楚,把藕丝给剔得一干二净。 “本王的条件,依旧不变,乐乐由本王抚养,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帮助你得到。”司徒拓重哼一记,霸凛威严地寒声道。 烈如歌当即大翻白眼,我呸,老娘要你的项上人头,你厮的给不给啊?哼,老娘才不会卖女求荣,还有你开的好处实在太低,连老娘的基准都达不到,没资格与老娘谈条件。 咳咳,这么听来,貌似烈如歌是不满意司徒拓给的利益在先,烈乐乐排在第二位。 “九皇爷说笑了,我的女儿自然是由自己抚养,这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日后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而且我那些芝麻大的琐碎小事,还不需要九皇爷大抬贵手。九皇爷,天色不早,你老的就回府吧。” “哦,回去以后去千万别再惦记着我家闺女了。你甭担心,听闻太后娘娘有意给九皇爷说一门亲事,想必不久就能听到贵府上喜事,在此就先恭贺九皇爷了。” 烈如歌咧唇一笑,吊儿郎当,没有半点的正经样儿,右手一摆,赶人离开的意味显而易见,可语气坚定犀利,依旧毒舌得尖酸刻薄。 司徒拓身形纹丝不动,并未让烈如歌的话给触怒,冷峻的容貌上犹若雪山的冰霜,有如万年都化不开的寒铁,削薄的两片唇瓣抿着,醇冷慈祥的声音响起,“你之前有个疑惑,本王还未回答,不如你先替本王解答,本王再慢慢告诉你。” 深邃的凤目含着一丝玩味,如鹰隼犀利地盯着烈如歌。 烈如歌当即感到遍体生寒,还有一股恶然的晕眩。甩了甩脑袋,烈如歌耸了下肩头,倒了回了司徒拓一个嫌弃的眼神,撇嘴问道,“问吧。” “你口口声声道本王是天人之姿,神仙下凡,俊俏清卓,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地要嫁给本王,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想嫁给本王吗?你是清楚的,你是乐乐的生母,论责任本王应当要娶你为妃的。将来你是九皇妃,丞相都在你之下,只有畏惧恭敬的份儿。”司徒拓冷声问道,烈如歌三番两次的拒绝行拒,貌他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已。 话落,烈如歌朗声大笑,双手夸张的捧着小肚,眉梢单挑起,阴阳怪气地道,“九皇爷,太子大婚之日,我即入太子府为太子侧妃,你现在要我嫁给你,岂不是当朝要抢了侄儿的妃子,要我与你轮个那啥的伦。” 登时,司徒拓面色暗沉,眉间暴怒浮现,隐约有些忍不住怒气,抬手就要取了烈如歌的蝇头小命。 强大的煞气扑面而来,犀利慑人,烈如歌眸底一抹锋芒闪过,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唇角勾起,浅浅一笑,语气是恶作剧的讽刺,“九皇爷个人癖好多多,我实在难以迎合,更不适合。我要是嫁给你,那岂不是夜夜躺卧不安,枕头下还要放把红线剪刀方才安心。” 烈如歌故意贬低司徒拓的人品,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开始就得罪司徒拓,此刻再说些谄媚缝合之话,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一吐真言,把心底的话都掏出。 “烈二小姐误会了,本王要娶你,只因你是乐乐生母,并无它意。你日后到了九皇府,本王只当是娶个花瓶罢了,当然在一定限度内,你安守本分的话,表面上,本王还是会给你一些王妃的权利。”司徒拓寒声道,对烈如歌的明讽暗刺,三言两语间就反击。 靠,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你竟然都没有任何邪念,莫非你是个柳下惠,中看不中用的……烈如歌带着强烈怀疑的视线,默默停在在那抹颀长伟岸的身躯的某处,红唇抽搐了几下,暗暗叹息。 多俊的一个大叔,虽是老些,但也有他成熟的魅力,可实际却外干内虚,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人无完人啊。 司徒拓眉头皱起,深邃锋利的凤目审视着烈如歌那两簇可疑又兴奋的视线,疾速反应过来后,眉间冷怒浮现,暴躁加深,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烈如歌,本王不介意此刻就办了你!” 烈如歌暗怒,唇瓣撅起,鼓鼓地呼气,风连连波动着额头的碎发,美眸冷觑了一眼司徒拓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察觉到司徒拓那迸发出来震慑的威严,心中忿忿不平,不悦地小声嘀咕着,“要办,该轮到老娘了,一人一次,两清又公平。” 显然,烈如歌对第一次被媚娘下药,而误打误撞地被欺负的那一夜是怀恨在心。 “烈如歌,你在说什么?!”醇冷的声音掷地有声,砸得烈如歌的耳膜刺痛,司徒拓峻脸上爬上丝丝的暴躁,似乎下一个就会被气炸而发怒。 院门口处守候的秦十二,此刻只恨自己武功太好,听力太灵敏,即便隔着这么长距离,室内两人的对话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同时,秦十二诧异到眼珠都几近掉地,不敢置信天下竟然还有人敢与尊主叫嚣。 南宫玺是虽然开了先例,可只是在尊主面前偶尔无礼,从未敢激怒尊主,更遑论逼着尊主动手。而且,那人现在还扬言要……办了尊主? 秦十二惆怅不已,心中莫名地涌现出一股不良预感,总觉得从今以后,九皇府恐怕会越来越热闹,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家尊主会吃亏,会成压下去…… 不知门外的属下已经忧心忧虑得站立不安,室内司徒拓一双凤目露出凌冽的狠戾,瞪着烈如歌,怒得要撕碎她。 烈如歌唇角撇了下,眼睑垂下,面色坦荡地矢口否认,“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接着,烈如歌抬手一拍脑瓜子,恍然发现自己被司徒拓带走,差点儿忘了正事,“九皇爷,给一句话。以前我们娘俩与你无关,今后也毫无干系,还请你高抬贵手,莫要插足到我们平静的日子。” 司徒拓不悦,料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同一个女人嫌弃多遍,难道他的进入,会搅乱她们的美好生活,给她们带来可怕的灾难吗? “烈如歌,本王最后问你,你是死活都不肯承认,乐乐就是我们的女儿?”司徒拓不答,寒声问道。 烈如歌黛眉弯弯,一副好笑的模样,两手一摊,无辜至极,“压根儿就不是,我怎么能昧着良心承认呢?九皇爷,我虽是野长之人,但心始终是淳朴干净的,那骗人的事情,做不到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1章 论情敌作用 烈如歌暗下贼兮兮的偷笑,怎么着,老娘就是不承认,有本事你做滴血验亲啊。 滴血验亲是不科学的,所有血液都会融合,不同于的时间。司徒拓要是敢与烈乐乐滴血验亲,烈如歌就把一头猪取血与司徒拓的血再验一次,逼司徒拓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他和一头猪是亲子关系。 司徒拓曾想过这个方法,可他也见过不好的例子,反正是不可取的。 到了最后,两人又开始一番新的争论,现在的从烈乐乐是否是司徒拓的女儿,到关键的抚养问题。 “司徒拓,你没有资格抚养乐乐。乐乐是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产下,又含辛茹苦地带大。六年后,你跟我抢人,保证给我们安稳的生活,那当初我顶着一尸两命的危险时刻,你厮的在哪儿啊,你保护我们?所以,别拿你们骗良家纯情小女人的一套来忽悠我,看不到符合切记的,我们是不会相信的。”烈如歌怒声指责,还不忘把烈乐乐一并归到她的队列,故意孤立司徒拓,撇清关系。 “那夜后你就潜逃,你没有给本王机会。六年来,本王派人去找你,你却次次的金蝉脱壳。烈如歌,这怨不得本王。倘若不相信本王的能履行承诺,需要看到实际行动,那本王可立刻进宫面圣,解除你和太子的口头婚事,明日本王八抬大轿地娶你为正妃。”司徒拓气不过有人敢质疑他的话,只要烈如歌首肯,他立刻进宫要一道赐婚圣旨。 烈如歌美眸咕噜咕噜地转动着,心中打着小九九。她急着脱干与司徒拓的关系,不可能嫁给司徒拓的。 烈如歌轻咳几声,话锋一转,语气犀利地问道,“司徒拓,你少来管我的婚事。你不日就要娶白家嫡女为正妃,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乐乐要是给你抚养,你给她的是塞一个后娘,还有一堆对她不善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这样乐乐会开心吗?” 见司徒拓面色一沉,烈如歌继续捉着他这个短处,咄咄厉声地进攻。 “九皇爷,我非捉襟见肘,怀狭偏见,乐乐是我的女儿,做娘的自是会担心她的以后。不瞒九皇爷听着笑话,我自认回到丞相府,虽有嫡女的身份,却活着水生货色,每日都要察言观色,还要处处防着姨娘与三妹对我下狠手,那皇室……又岂会平淡如水。” 司徒拓沉默,烈如歌语气虽然犀利迫切,可字字珠玑。乐乐由他接手,她会是身份尊贵的郡主,不可能会完全与皇室脱轨,而深宫内院的女子争斗,他不放在眼中,是不屑,却不能反驳烈如歌所言。 烈如歌见司徒拓缄默,心中拍手叫好,语气忽而委婉温和起来,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再接再厉地说服司徒拓。 柔白的小手捏着绢帕,烈如歌轻轻拭去眼角硬挤出来的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九皇爷,你把乐乐看做女儿,是乐乐的福分,但是我不期望乐乐以后是否会享尽荣华富贵,只愿她能一生平平安安,过着幸福开心的小日子即好。” 所以,你厮的别再缠着我们娘俩,我们既不缺你的钱财,也不图你的名利,给老娘滚一边儿,哪儿凉快哪儿溜去。 “你身边不是也有一位男子,常随意进入你的院落,除此之外,你不日就会嫁给太子为侧妃。烈如歌,你在指责本王同时,也需要自省。倘若本王没有资格,那你更是没有。”司徒拓寒声道,锋利的凤目是鄙夷与冷凝。 司徒拓之言,无疑地嘲讽烈如歌身边男子不断,招蜂引蝶,与多人暧昧不清,更没有资格去抚养烈乐乐。 烈如歌深叹出一口气,她原以为司徒拓要被她给打动,放弃初衷,没有料到他的沉默,是在挖出她的痛脚,漂亮的打了一个反击。忽然间,烈如歌感到深深的疲倦。 分明是她的女儿,初初五年那生活得多好啊,一入京城,丞相府各人的攻击是在意料之中,可怎么就惹上司徒拓这个大麻烦了呢?失策失策啊…… 此刻,烈如歌与司徒拓深谙情敌的重要性,是用来打击对方的利器,夺得乐乐抚养权的关键。两人谁也没能占着理,又各自不肯退半步,貌似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方法,只能是凑合着一起过,女儿自是和他们在一起,不用争。 “九皇爷,我连你九皇府都不想进去,太子府更不在话下。还有那男子,乐乐也认识的,是乐乐爹爹的候选名单之一。”烈如歌勾唇冷笑,搬出凤清尘来刺激司徒拓。 呵呵,你以为我的女儿就非你不可了,还不知晓她爹爹名单有多长吧,天下清卓出色的男子都在上面,你司徒拓不过是刚巧贡献出一颗精子,稍微得到优选。 司徒拓神色愈加冷沉,但他借此更确定,自己是烈乐乐的亲爹,而烈如歌一而再三的狡辩,徒然没有意义。 “本王可以不娶妻,乐乐不会有后娘,更不会有什么兄弟姐妹,本王此生就她一个孩子。烈如歌,你呢?”司徒拓冷声道,神色是自信,因为他看出烈如歌非寻常守性的女子,未婚先孕大逆不道之事她都能做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好吧,司徒拓是真知灼见,烈如歌前世未能尝试到男女爱情与婚姻,勇于向困难挑战的她,这辈子自然不能少了着两者。可是,见到司徒拓傲然鄙夷的神色,烈如歌又是气不过,贝齿紧磨着,两手心发痒。 “哟,人说话总比大宫院的戏子唱的还要好听。九皇爷今日可以发下毒誓,可日后反悔了,老天爷忙着收拾贱人,也未有时日和空间来管你啊。”烈如歌冷哼,牙尖嘴利的,又把一个不负责任的坏爹的屎盆子硬扣在司徒拓身上。 “本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你的怀疑只是狡辩与拖延时间。烈如歌,本王敢下毒誓,可你敢拿自己的未来赌吗?哼,你是不敢的,你的未来会出现多少男子,还是个未知数,因此乐乐由本王抚养最适合不过。”司徒拓不逊色,寒声反讥。 烈如歌大手一拍桌面,怒道,“司徒拓,我和你立场不同,为何要自降到与你同一水平议论!你说,你人贱不贱,是不是受虐狂,随便找个女人生个小孩不就成了,你何苦硬要跟我抢人,你简直是疯子,不可理喻!” 窗外,天色渐亮,翻起鱼肚白,秦十二抬头忧伤仰望着天际的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掠过,顿感着麻雀聒噪声都比室内那两位的争吵不休的话好听一万倍。而且,这一宿都要过去,还是没有个结果…… 忽然,一道黑色小影龟速地从秦十二眼前走过,秦十二继续保持仰视的姿态,表示他真的看不到有人进去,所以尊主不能责罚他啊。 “妈咪,你怎么辣么早就醒了?”门外,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推开的门缝上,只露出一直清澈的大眼睛,嘴上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 话落,室内的两人身形疾速一动,眨眼间两扉雕花木门成功脱离,孤零零地摔在地面,而门口的烈乐乐看着自己巴眨下眼睛后,就落在一个结实安全的怀抱中。 烈乐乐抬头,朦胧不清的两只眼睛看着司徒拓那俊美如铸的峻脸,顿时便乐得咧开小嘴,软糯地惊喜叫道,“哇,爹爹你也在啊。一睁开眼睛,乐乐就见到妈咪和爹爹,真是太幸福了。” 纯真的一句话,是烈乐乐一个五岁孩童的纯粹期待。 登时,烈如歌黛眉顰起,伸出去抢人的双手蓦然缩回,双手捏拳收紧,美眸内晦暗不明。而司徒拓稳妥地抱住烈乐乐,锋利的凤目看着烈乐乐时,柔和了一分,接着不着痕迹扫过杵在一旁的烈如歌。 “妈咪,乐乐饿了,我们用早膳吧。”烈乐乐在司徒拓怀中油腻了一会儿,便乖巧地抬手,伸向烈如歌,接着又转头,甜甜地露齿道,“爹爹,你会和我们一起用膳吗?厨房妈妈做的早点可香了。” 司徒拓微微松手,烈如歌自然疾速地伸手抱过烈乐乐,跟着就抬步走出门,到另外一间干净的大厅用膳,毕竟室内被他们毁得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了。 烈乐乐窝在烈如歌的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扭过,天真无邪地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徒拓,眸底满是希冀的光辉。 司徒拓面色一顿,大阔步地走上去,与她们娘俩二人齐走。 早膳,司徒拓与烈如歌并未主动出声,室内盈彻的都是烈乐乐软糯干净的声音,可却令人觉得异常的温馨。 烈如歌心中起伏波动极大,不甚唏嘘,她与司徒拓撕逼斗了一个晚上,早上却似心平气和地一起坐下用膳。而且,他们一宿下来,幸好突然间烈乐乐闯进来,不然这场无谓的对战还不知延续到什么时候。 只是,不管司徒拓耍出什么贱招,她都不会放弃烈乐乐的。 扭头,烈如歌美眸淡漠,挑衅地瞪向隔着一个烈乐乐的司徒拓。 司徒拓敏锐察觉,抬头便触及到烈如歌那火烈的目光,凤目冷掠过一眼,意味可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2章 邪门左道 司徒拓用完早膳就离开,而他们抚养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烈如歌战斗一宿,实着困乏,回到卧室,倒头就呼呼大睡。 烈乐乐尽职尽责地坐在榻上,粉嫩的小手握着小亳,一手翻着泛黄的书籍,一边认真的抄着,可爱水灵灵的小脸上是严肃与不苟。从小,烈如歌待烈乐乐的教育犹如教养男孩,并未因为她是女儿家便心软,毕竟世间残酷,外人不会因你动人的一点儿心软放你一命。 一个时辰后,烈如歌微微翻个身,坐在榻上奋笔疾书地烈乐乐耳尖一动,立刻扔下小亳,蹦跳地扑到床边,可怜兮兮地道,“妈咪,你睡饱了吗,乐乐得了好久啊!” 烈如歌眉梢挑起,揶揄道,“哟,那么乖巧在房里待着,还没有去拆天啊?” 烈乐乐小脑袋一甩,一本正经地像个老人儿地摇晃着头,一边念着,“妈咪,夫子说过,弟子入则孝,朝夕伺候莫厌烦。乐乐在家里,当然要陪着妈咪,这样才是孝顺。” 所谓的夫子教习,烈如歌不用想,都知晓这是司徒拓给烈乐乐安排的。难得烈乐乐能稍微收紧顽皮的性子,老老实实地看书学习,烈如歌对司徒拓的安排并未反感。 “嗯,乖了,但足不能消去你之前犯下的过错。”烈如歌大方称赞,同时要给烈乐乐说清楚,她还是生气说谎欺骗一事。 烈乐乐瘪嘴,轱辘麻利地爬上床,就坐在烈如歌的腰边,两只小手撒娇地摇晃着烈如歌的手臂,软糯糯地声音犹若魔音绕耳,“妈咪,你就原谅人家嘛,妈咪妈咪……” 烈如歌双手遮住耳朵,长腿踢飞锦被,身形一闪,人便站在空地上,嘴边恶作剧邪笑地看着面前。而床上的烈乐乐被锦被缠绕成一个蚕宝宝,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妈咪,你以大欺小,欺乐乐还是小孩子,手脚短。”烈乐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糯糯地指出烈如歌的顽劣。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优哉游哉地往外走,脚步在门槛处一顿,“乐乐,你姨娘姥姥昨日没能如愿达成,脾气可臭着,你最近可不要往枪炮口上撞,不然成了炮灰,妈咪可救不了你。” 闻言,烈乐乐双眸一亮,宛若最闪亮纯净的水晶,立刻问道,“妈咪,那我出府避避风头了哦。” 烈如歌已走远,不管有没听到烈乐乐的问话,反正是没有回应。然而,烈乐乐喜上眉梢,立刻独立的收拾妥当,脚尖如猫,轻飘飘掠上枝头,静悄悄地跳到丞相府的高墙上。 烈乐乐低头,对着下面等候多时的秦十二,樱唇一咧开,软糯道,“秦蜀黍,接住乐乐。” 烈乐乐的笑容纯净,容易感染周人,秦十二抬头,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墙头下勇敢跳下的小身影,两手一伸,稳稳接住,然后两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地往九皇府走去。 在武功教习上,秦十二是佩服烈如歌的,本以为女子一般为多败儿的慈母,可年仅五岁的烈乐乐武值足以打败是个成年人,有些招式是见多识广的秦十二未曾见过,出招不用内力,但招招犀利利索,秦十二也认可它的杀伤力。 烈乐乐前脚一走,烈如歌人便出现在兰心苑。无疑,烈如歌还有半天时间来奚落锦澜。 “院中怎得如此冷清,人都跑哪里去了?姨娘,我来看你了。”烈如歌笑眯眯地抬步走进内室,昨日的揭穿,她在丞相府也不用装娴熟端庄的淑女,面对锦澜完全可以展露邪恶的真面孔。 昨日事后,烈震庭并未对锦澜有任何的惩罚或警告,祭祖一事依旧作数,傍晚更是一如既往地到兰心苑,与锦澜一同用膳,关心与吃穿用度不少一分,但明眼人都看出烈震庭对锦澜是开始冷淡了。 烈如歌赶在此刻来兰心苑,是知晓丞相府的丫鬟小厮们趁着锦澜静休,都跑去对颜姬阿谀奉承了,院内清清冷冷,五彩缤纷的香花没有人精心的打理,一宿便纷纷凋落,枯黄憔悴成一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烈如歌,我如今还是姨娘,你是小辈,你应当要尊重我。”锦澜叩坐在蒲团上,手中轻敲着木鱼,清脆空灵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 烈如歌勾唇笑笑,兀自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伸手弹了下裙摆沾上的灰尘,“姨娘所说没错,你如今还是姨娘,而且永远都是。锦澜,你的身份一辈子都不会变,永远的小妾。” “笃”一声响后,锦澜握着小木槌的手一顿,接着优雅放下,从蒲团上站起,双手合十,诚心地向柜台上的佛祖神像参拜三下。 烈如歌伸手托着腮帮,美眸眯起,看着锦澜虔诚的举动,不由发笑。试问,一个心肠歹毒刻薄的妇人,却佯装出心善向佛,是多么可笑的行径。 但是,锦澜这么做,是给烈震庭看,给烈家旁系的各位家长看,表示她有错,在忏悔,但她的错并非偷人,而是在祭祖当日没有管好苑中的人事,以致于发生血腥事件。 锦澜的目的,是在挽救自己的形象,但烈如歌看透,而烈震庭也深知。 “姨娘心胸一向宽敞,怎得这次如此糊涂?爹宠爱颜姬,鲜少碰你,但你不能如饥似渴的把和尚都明张目胆地带回府中,私下自己沿着就罢了,给他人看去,这烂摊子可就难收拾咯。”烈如歌神色慵懒,漫不经心地道。 锦澜一听,怒极反笑,朱唇犹如掺了鲜血,艳丽诡异,“烈如歌,你少假惺惺。你派人盯着兰心苑,不就是摸料着能把我翻下台的一天吗?但老爷没有责怪我,等老夫人一回来主持祭祖,我就是丞相夫人。” 锦澜特意提起烈老夫人,她是烈如歌一个还猜不透,摸不准的存在,而老夫人是烈家如今唯一的大家长,烈震庭都会听她几分,烈如歌不得不警惕。 可是,锦澜倘若以此来吓唬到烈如歌,那就大错特错了。 “哦,要是老夫人知道你每月都要从十个童男身上吸取精气,来练习邪功,驻颜修容,姨娘认为老夫人又会怎么看你呢?烈如歌眉梢挑起,对锦澜的威胁毫不在意,倒是一语中地揭穿锦澜暗中的腌臜事。 起初,烈如歌听到绿萝汇报此事,心中诧异不少。 烈如歌猜测锦澜身份不明,其中牵扯的更多,并非锦家一脉,极有可能是背后有一人操纵多年。烈如歌只能从锦澜入手,查探她的真实身份,一直到见到锦澜修炼禁术******,才寻得另外一条线索。 ******,也称**经,是江湖人所不耻的一个旁门邪教**教的取阳补阴的武功修炼方法,手法很邪恶,就是女子与男子交合,接着女子用内息逐渐吸食男子的精气,童男的精气最为纯净,得到后功力升涨更快。男子最后形容枯槁,被折磨成一具干尸。 听闻,**经修炼到高级别,还能修整容貌,堪比现代整容。 锦澜修炼**经的对象就是童男,一开始是贫穷家的,逐渐的便到偏僻的寺庙抓年轻的和尚,毕竟这些地方少了一个,大家都不会理会,昨日在兰心苑死去的两个和尚,就是锦澜修炼**经的牺牲品。 锦澜在丞相府浸润多年,倘若从十几年前起,她便开始修炼**经,一月十人,十几年下来死在锦澜手下的男子不计其数,这也可以解答锦澜身上不低的斗数。 “你知道不少,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峨眉派门下的弟子。你资质优秀,倘若你归顺我,我会收你为徒,教习你此等驻容方法。”锦澜轻声冷笑,声音悦耳娇柔,可此刻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烈如歌不屑,**教的创始人是峨眉派的武功高强的弟子,勉强可称是蛾眉派的分支,但是**教的创始人是蛾眉派的叛徒,被逐出师门的逆徒。如此来,锦澜口口声称自己是峨眉派弟子,也不嫌害臊。 “你别劝我和你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收我为徒,不就是指望着我给你勾引清纯的童男,助你练功。锦澜,你当人人都和你那般龌蹉,少恶心人。”烈如歌鄙夷道,看着锦澜那张保养得当,宛若二八的少女脸蛋,森森有种反胃。 这锦澜修炼**经多年,倘若比她猜测地还要早,那锦澜极有可能是一个七老八十,和老夫人不相上下的老女人,烈震庭却娶了她,还宠爱她多年,不知烈震庭得知真相后,会如何作想? “咯咯”锦澜娇声铃铛低笑,对烈如歌不识趣感到索然无味,却也不恼火。酥手纤纤伸出,锦澜那双含水眼眸此刻蓄满了尖酸恶毒,恶狠狠地瞪着烈如歌那张水灵灵倾国倾城的脸蛋,眸底寒光掠过。 烈如歌甩头,锦澜这是在嫉妒她纯天然的美貌。 “烈如歌,你知道我的惊天秘密,你说,我该把你如何是好呢?”锦澜小手突成鹰爪,涂抹艳丽丹蔻的指甲犹若刀刃,在烈如歌面前露出森冷的银光。 烈如歌面色一沉,美眸眯起,眸底的不正经儿已经消退,冷然直视面前准备要她命的老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3章 与人为善 锦澜对烈如歌起了杀意,那瞪着她的含水双眸里面刻画的是恨之入骨的嫉妒与仇恨,还有很多复杂交融的情愫,烈如歌敢肯定,锦澜从见到十年后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就开始谋划杀她,一如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又毁天灭地的大火。 可在烈如歌以为锦澜要动手的那一刻,对面蓄势待发的浑身凌厉斗气忽然平息,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锦澜,这是要放过她? 烈如歌不解地看向锦澜,她分明是要杀自己的,为何到最后关头又放弃了…… “烈如歌,十年前的大火没把你烧死,是我疏忽大意留下的隐患。不过,你尚且还有用,杀你太不划算。我就留下你这条贱命,让你亲眼见见自己是如何重蹈你娘她们的悲惨之路。司徒思懿,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悲剧的女人了,哈哈哈。”锦澜朱唇勾起,似想起过往,刻毒的双眸盈动着疯狂的色彩。 烈如歌脸色一冷,神色淡漠寒凉,放在扶手的柔白小手微动,轻巧地掰下一块尖锐的木屑,指尖一弹,疾速地射向得意大笑中的锦澜,木屑从朱唇唇角顺着弧度往上,在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痕。 “啊——”锦澜触不及防,脸上割肉的痛令她失声尖叫,小手摸着小脸,掌心遍布艳红的鲜血。锦澜双眸瞪大,恶狠狠地死死盯着烈如歌,恨不得把她剥皮抽骨,饮血茹毛。 青葱的指尖弹了弹,烈如歌慵懒的起身,享受到锦澜憋着气,又发作不得的狰狞面容,心情徒然转好。 “姨娘,感谢你透露了这么多消息给我,至于我娘命运是否悲惨,还轮不到你一个身为低微的小妾评头论足。倘若让我来批判,我认为你才是最悲剧的那位,因为我会让你沦为落夏最凄惨的女人。”烈如歌耸了下肩膀,提着鞋子,潇洒转身离去。 乘着清风,烈如歌微仰起面容,美眸看着天际灰蒙蒙的一片,唇角勾起一抹好笑。 从刚才锦澜得意的话中,烈如歌知晓自己也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而且可能是布置多年,虽心中不爽,但同时也认知到,因为她对暗中那位还有利用价值,所以锦澜再恨也不敢杀她。 很好,如此她发现有一种新的死法十分适合锦澜,那就是被气死。 “二小姐。”在众多丫鬟的拥簇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颜姬款款走来,意外在花园碰上烈如歌,在远处便遣退丫鬟,独自走上前,彬彬行礼,有刻意的讨好与一丝畏惧。 烈如歌停步,美眸在面前的异国美人身上,一袭水红色菱缎收腰锦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胸前两绺亮色秀发随风飘逸,平添了几分诱人,天生尤物。 颜姬逐渐走近,抬头看向烈如歌时,艳色绝世小脸一怔,闪过一丝的尴尬,灵动双眸忽然左右游离,染上了几许的异色。一会儿后,颜姬朝着烈如歌施施欠身行礼,快步地往回走。 烈如歌黛眉顰起,看着颜姬走到丫鬟处,身上系上一件青色百花银雀披风,完全遮挡了一身妖娆的红衣才快步向她走来。烈如歌低头,看着今日身上穿着的红色茉莉双面刺绣长裙,恍然大悟,敢情着颜姬见到她们俩撞色,害怕她生气? “二小姐,妾身幸孕上大人的麟儿,多谢二小姐的帮助,妾身感激不尽,日后要是能用得上妾身,尽可开口,妾身一定全力相助。”颜姬神色中带着几分畏惧,没有任何的嚣张,内敛的似乎换了个人。 烈如歌回想她们第一次见面,颜姬恃宠而骄,出言不逊,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如今怎得就学乖? 听到颜姬对自己若有若无地表达衷心,烈如歌眉梢挑起,懒洋洋的道,“不必客气,与人为善是我的初衷,遂我也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烈如歌也学得锦澜那套假惺惺的客套起来,主要是她现在摸不准颜姬的目的。她们并非相助,而是合作,彼此获得利益罢了。 颜姬面色尴尬,忽而翘唇一笑,神态轻灵,面色有一丝的松展,不像方才那般的紧张,“二小姐不需妄测妾身是否藏着祸心,妾身听闻老夫人要回府,心中忐忑不安,便想二小姐在丞相府是否需要一个伴儿,这个妾身很乐意效劳。” 哦,原来是害怕老夫人回来帮助锦澜,那她就永无出头之日。毕竟一个外族人,以老夫人盛传的警惕之心,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容纳下。倘若,老夫人真不喜颜姬,那颜姬就性命担忧了。 “颜姬,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丞相府我的确少一个看守的人,你若是愿意,便随你。不过,我对老夫人的印象已经模糊两可,我爹最近在你院中过夜,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雨露的?”美眸微动,烈如歌低声问道。 颜姬得到烈如歌的答允,心中一喜,可对烈如歌的提问,便是愁苦,“二小姐,锦澜偷人一事,妾身有所耳语,之后大人便似对妾身有所警惕。大人看似宠爱妾身,但府内的事情,一概都不与妾身提及。” “昨日,妾身小心翼翼地问到老夫人,大人即刻不悦,只是让妾身做好本分,少管府上的事。大人深沉不露,妾身一时半会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闻言,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看来,烈震庭是知道她与颜姬的交易,以为颜姬被她收买,故此警惕颜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4章 娶你为后 “如歌妹妹?”司徒明迈出去的金边明黄腾龙靴子一顿,迟疑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背对着司徒明坐着的烈如歌缓缓回首,翘起来的二郎腿不停的瑟抖着,眼角觑向一眼,完全没有半分鸠占鹊巢的自觉,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气定神闲品着香茗。 司徒明莫名地浮现一种心虚,贵为九五之尊的他此刻舔着一张俊朗潇洒的脸庞,小媳妇步伐地踱到烈如歌身旁。明眸见到烈如歌放下的茶杯已空,立刻乖觉地抬手给她斟茶。 “如歌妹妹,朕公事繁多,又被一群老头围攻着,挪了好半天才脱身,让你久等了。饿了吧,朕去命人传膳,如歌妹妹想吃什么,尽可吩咐大海,让他传去厨子那里。”司徒明老实巴交地站了一会儿,察觉到烈如歌面色有丝丝改善,坐下就立刻解释。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几下,在司徒明璀璨目光的期待下,红唇微动,“大海是谁?” 司徒明面色一沉,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太监,明眸瞬间阴测测地瞟了一眼在门边恭候着的大公公海如士,嘴巴呶了呶。 海如士感到一股莫名的敌意,抬头才发现是陛下在瞪向他,布满皱褶的老脸不禁汗如雨下。陛下,老奴真不知何处做错,惹陛龙心不悦啊? “大海,我要山枝烤鸭,剁椒鱼头,灯影牛肉,麻辣子鸡,麻婆豆腐……“烈如歌手指对着狂暴汗的海如士勾了勾,小嘴霹雳巴拉犹如抖豆子般,一连串的念了三十个菜名,尽是肉与绝辣的菜。 旁侧坐着的司徒明额际不禁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顿觉全身燥热,口干舌燥的煎熬难受。司徒明双目可怜兮兮地眨动着,小声在旁喵喵地提了一句,“如歌妹妹,朕吃不得辣。” 烈如歌恍若未闻,小手一挥,对着默念多次,势必要一字不漏记住的海如士道,“大海,其他什么都不用,就在刚才里面挑选最辣的五个菜上,和添一盆白米饭。记得,一定要辣得过瘾。” 海如士连连点头,小心谨慎地抬头望向司徒明,可烈如歌身形一转,凌厉压迫气势逼得司徒明低头看去,没能给海如士一点儿提示。海如士在后面急得抓心挠肺,停留一会儿,最后跺了跺脚,抵抗不住烈如歌的霸气,快步立刻扭身离去。 “如歌妹妹,你今日心火气躁,是不是丞相府有人惹你生气了?”司徒明瞳仁一滑至眼角,看着海如士灰溜溜的背影,心中阴影面积寸寸扩大,阴霾一片。 烈如歌唇角勾起,捏着茶杯轻呷一口,唇齿留香,淡淡开口,“陛下,隐藏得真好,臣女差点被陛下给骗了,呵呵。” 最后的两声冷笑,是**裸地讽刺。 司徒明喉咙艰难地吞咽口口水,俊朗帅气的脸上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以往的温柔如风的笑容此刻尽是苦哈哈的。心中挣扎了几许,实在抵御不了烈如歌那恐怖的视线,双手举起投降。 “将军府没落,麾下的忠诚的将领实际散落在落夏各国,隐姓埋名,小群体而居,秣兵厉剑,两代过去,始终等待着将军回归的,重新带领他们回到沙场,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如歌妹妹,就此让他们一腔为国为民的热情随着时间黯然消去,这是浪费,也是对他们的不公平。”司徒明神色严肃,磁厚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与沉重。 烈如歌抿唇不语,倘若不是司徒明进来时候的反应过于平常,她是不会联想到司徒明与烈震庭这对君臣关系并非表面上那样的貌合神离,而是明暗两处击合。 烈震庭,是司徒明的朝臣,殚精竭虑,为他所用。 烈如歌冷哼,掏出牛皮信封递给司徒明,“你们背地里勾当如何龌蹉都与我无感,以后别把我拖下水。” 司徒明低声哂笑,浓眉大眼,挺鼻薄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于烈如歌的不愿意,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只是笑容有丝丝的苦涩,“如歌妹妹,你已经在局中,想要半途脱身,难上加难。朕曾经努力的挣扎过,最后也无济于事,遂就势而发展,未免不是一个好出处。” 烈如歌蹙眉,神色淡漠地凝视着司徒明那显露出来的无奈,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空警,“你……不,你们究竟在策谋着什么?” 司徒明深叹一声,手中羽扇一流畅展开,端着高深莫测的神态,“如歌妹妹,高处不胜寒,坐上这张椅子,总得要扛起些烦人的责任,付出点什么。” 闻言,烈如歌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为太子时期,其他几位王爷根本无能力与你争锋,没有任何的异议的顺利登基,你的皇位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吗?” 顿了顿,烈如歌嘴角邪恶勾起,小眼神滴溜溜地觑了一眼,“不过嘛,你的确是付出了代价的。陛下,听说吃辣椒可以刺激一下,你待会儿不妨多多尝试,指不准你的顽疾就给破了。一朝大施龙风,后宫夜夜********。” 司徒明脸颊染上了两朵红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烈如歌吧嗒吧嗒的说着,似乎毫不知情礼仪羞耻地把闺房的话明张目胆的敞开说。 接受过传统教育的司徒明虽觉得不妥,但是俊朗帅气的脸上却是熠熠发光,“啪”一声把手上的羽扇仍在桌面上,司徒明神色激动地道,“如歌妹妹,你实在太对朕的胃口,所谓懒汉娶花枝,好汉无好妻,朕的皇后就该是你这样的女子来当。如歌妹妹,朕要娶你为后。” “噗”烈如歌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扭头,烈如歌一脸惊悚地看向司徒明,接着咬牙切齿地道,“陛下,臣女的人品怕还未能达到你心目中恶劣皇后的程度,所以还请陛下令请高就吧。” 好汉无好妻,你厮这是在骂她品行差吧,还想让老娘做你的皇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再好的感情都没得商量! “如歌妹妹,淌过二十七年的风霜雪雨,朕阅人无数,你是最适合当朕皇后的人选,没有第二。你瞧,朕身患顽疾的秘密只告诉你一人,你倘若不能接受朕,那朕这辈子就只能孤独老死了。”司徒明目露哀伤,声音嘶哑,人见都不禁替他泪水湿衫。 想想,一个九五至尊,后院空有着一大批的卓越多姿的美人儿,可只能看,碰不得,人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陛下,臣女向来追求实际,对于中看不中用的,都是甩之脑后。但陛下无需灰心丧气,有病就总会有药,陛下的顽疾总会治好的。陛下,快想想你后宫的那一大波美人儿,切忌失去信心啊。”烈如歌唇角抽搐,对司徒明厚过城墙的脸皮再一次刷新下限。 突然间,烈如歌仰起四十五度角,美眸忧伤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唉,为什么她遇到的人都是这般不要脸的,明明她是个很纯洁的三好青年…… 司徒明卖萌地瘪嘴,可怜兮兮的,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惹得烈如歌眼角泛疼,语气犀利地警告,“陛下,倘若你不想让太后知晓你与我爹暗中合作,现在最后恢复正常,装也得装得逼真点。” 话落,司徒明面色一正,气宇轩昂地端坐,真龙之气逼人,薄唇扬起,双目温柔多情,含着沐浴和煦的春风看向烈如歌,“如歌妹妹,朕方才之话,并非胡言乱语,你大可考虑。你倘若是皇后,太子见你,都要叩首尊称你,烈若溪与锦澜更不在话下。” 烈如歌顿觉无语,他司徒明得了一个年龄几近的儿子,她可不要一个比自己还要老的儿子,最后送终不成,还得她万分照顾,真是个了累心活儿。 “陛下,假若你真要一个卑劣的皇后,臣女推荐三妹。三妹拿捏在你手中,你把她困在皇宫之内,我在丞相府亦能省去不少烦心事。陛下,牵扯住烈若溪,操纵锦澜,暗中盯梢着丞相府多年的幕后黑手,你可能会轻而易举地揪着蛇尾,捞出一窝哦。”烈如歌淡然一笑,道。 司徒明连连摆手,一脸的恶心模样,“如歌妹妹,让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夜夜卧侧,朕可做不到。” 烈如歌低声冷笑,两人打着趣,刚才的不悦与怒火都烟消云散。因为清楚太后与司徒明都是真心关爱她的人,烈如歌才会放宽警戒,享受着他们给予的温暖,也尽力做好自己。 只是,要做到自愿被利用,烈如歌心中隔阂极大,好胜心与自尊心强大的她难以接受。倘若司徒明能够事先会知她,未必她不协助他得到将军麾下残余的强大兵队。 人的心可强可脆,非利矛就能击破硬盾,可牵扯到情谊,可能一根薄针都会刺破心扉,留下一个溃烂的伤口。 烈如歌有气,自然不会放过司徒明,上来的五味佳肴上面全铺着红彤彤的辣椒,冒起的热气上面都令人觉得是舌头都要麻木的火辣。 “陛下,趁热吃吧,不然味道就不鲜美,咱们得对得起御膳房的厨子为我们的精心烹饪。还有,粒粒皆辛苦,陛下可不能浪费一颗。”烈如歌勾唇,幽幽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5章 桃花旺 烈如歌从养心殿出来,半夜冷风嗖嗖,守在的殿外的宫女们都不禁打着冷颤,而烈如歌只觉神清气爽,遍体温热,心中犹如有一团小火苗,不停地给她加热保暖。 走出殿门,烈如歌一个回首,瞅见太医被御前侍卫长抓着从半空飞掠到养心殿,那松竹嶙峋的身子像一块破布,在风中凌乱的吹啊吹。烈如歌美眸眯起,唇角勾起一丝玩味。 顺利把东西交给司徒明,烈如歌乘坐步撵出宫,接着坐上丞相府的马车。 “锦澜有什么动向?”马车内,柔白纤细的指骨叩着光洁的桌面,烈如歌慵懒地斜靠在软垫上,慵懒地问道。 “小姐所料无错,在我们离开丞相府后,锦澜就派人去院中找小小姐,而她一边乔装打扮,掩人耳目地悄悄离府。她只身去了郊外的一间偏僻客栈,我们的人在客站外面等候着,至今未见到锦澜出来。”绿萝沉声回话,面无表情的清秀小脸上隐现出浩然的煞气。 烈如歌两把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微动,素手倒着一杯热茶,推至到绿萝面前,劝慰着,“绿萝,他们没有动到乐乐半根寒毛,这个细节你不必耿耿于怀,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给他们尝尝咱们的独家厉害。” 烈如歌清楚,绿萝隐现的杀意,定然是她听闻锦澜用了残酷的手段准备来对付乐乐,好在乐乐不在丞相府,她才没能得逞,不然今日回到丞相府,恐怕自己见到的乐乐,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骸。 绿萝颔首,端起热茶小口轻呷,此刻的绿萝身上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宁静高贵的气质,举止端庄礼雅到位。 烈如歌支着脑袋,美眸带着好奇,漆黑如亮的双眸巴眨了好几下,学着乐乐天真无邪神色,“绿萝,像你这般静若施子,冷若杀手的冰火交融为一身,演绎得淋漓尽致得独特个性女子,以后会是哪种福气男子娶了你呢?” 绿萝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薄唇动了动,尴尬地低声回道,“小姐真想见到属下出嫁的那日,属下会让小姐得尝所愿,不过那一日一定在小姐出嫁,并且与小小姐都幸福之后。” 烈如歌红唇撅起,美眸含着水色,感动万分地伸手握住绿萝的双手,“绿萝,为了你,小姐我一定会早日把自己嫁出去的,再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君。所以,把自己做药引嫁给南宫玺的事情,你就别再想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绿萝面色一顿,抬头看向烈如歌,冷酷凉薄的双眸不禁染上一层雾气。绿萝明白烈如歌的用心,虽然看似淡漠的人,心里对周围的人是最关心,最真实的。 “小姐,属下都听你的。”绿萝点头,哽咽地道。 烈如歌乐了,抬手拍了拍绿萝的肩头,吊儿郎当的嘚瑟道,“唉哟妈呀,我真发现自己是个魅力四射,绝顶聪明的大才女,连绿萝这般高冷凉薄的女杀手都能轻而易举的包拢在手掌心中。” 绿萝一听,知晓烈如歌的自恋狂病又发作,嘴角微微抽搐,很是十分给面子地不揭穿烈如歌那段在司徒拓面前狗腿得就差乞头摇尾的贴身小厮时光。 忽然,马车猛然停下,烈如歌与绿萝差点被滚出外头。片刻之后,马匹不安的昂首嘶鸣,马蹄踢着坚硬的地面,发出哒哒的急促的声响,接着马车骤然驶动,车厢四处剧烈颠簸着,车内的桌具与坐垫等全部侧翻的扫落在地上。 绿萝打开车门,发现马在发狂没有目的地在街上跑动,面前的渐渐出现凹凸不平的石路,看着情况是要往着山上跑去。冷眉皱起,绿萝身轻如燕地飞掠出去,人疾速地就到马的前面,意图控制马匹。 柔白的小手猛拍住侧翻的矮桌,美眸危险眯起,只露出一条直细缝,冷漠看着车外黑暗不见五指的幕色。手间捏着一块锋利的茶杯碎片,小手微微一动,一条瓷白的线在半空疾速划过,碎片准确无误地凌空砍断马匹的脖子。 “嘭”在马匹倒下一刻,烈如歌飞身跃到空地上,避免了遂车死亡的危险。 “小姐。”绿萝迅速回到烈如歌身边,手利索抽出腰间的佩剑,冷眸警觉地扫向四周,神色暗沉。 烈如歌气定神闲地曲指弹了弹衣裙上的碎渣,单手负在身后,“月乌太子莫非是严重纵情声色,以致于脑瓜子不灵光,记忆力衰退地忘记了我朝九皇爷的警告,还有你承诺不再违规的步入落夏国一步。” 漆黑的天际边,一道血红烈焰般的修长身影浮现,正是申屠无忧。略显阴柔精致的五官,配上那一身赤焰色的锦袍,看起来尤为的骚包。 “烈如歌,本殿可没有违规,乃是光明正大的从你们落夏的南城门被迎接进去的。”申屠无离丹凤双目死死盯着烈如歌,眸内尽是阴测测的不怀好意。 烈如歌面色一愣,绿萝已经快速地在她身边解释,“小姐,四年一度的四国邦交节于今年在落夏办宴,其他三国都要派出节使到落夏出席宴会,月乌国是太子与无忧公主,然而今晚月乌国的节使大队率先达到落夏。” 闻言,烈如歌此刻面色黑如锅底,后牙槽紧磨着,她说怎么出了皇宫大门,总感觉背后有一股阴风从她脊椎骨往上蹿。司徒明早就知晓月乌国派来的那两个人,视她为仇人,特别是申屠无忧,而司徒明却故意不告诉她,是想看她出糗,以报晚膳的辣椒之仇。 司徒明,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砸,老娘诅咒你! “哦,没料到月乌国太子殿下会如此勤快和满心欢喜地赶着来落夏,消息更新迟缓,出言有误。不过,月乌太子位高权重,心胸广阔,自然是不会与我计较的。”烈如歌风轻云淡,没有半分的尴尬与窘迫。 申屠无离似乎心情大好,闻言兀自的低声嗤笑起来,像是半夜失眠出来散步,然而遇上了一件好玩的事罢了。 “烈二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啊,本殿当然不会与二小姐计较。今晚偶遇二小姐,证明我们有缘分,本殿就好心提醒一下二小姐,本殿的皇妹无忧公主可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二小姐捣鼓了不少秘密武器。”申屠无离笑道,可双目的阴鹜不减一分,还含着一丝看好戏的成分。 烈如歌大翻白眼,心中不尽的吐槽,真想怒指向申屠无离这个不要脸的人妖,泥煤的半夜三更出现,接着老娘的马好端端就发疯,差点要了老娘的命,你还有脸说是偶然碰见,而不是蹲点许久的? 还有,去你的皇妹,提起她就让老娘杀气大气,后悔死没在南宫府把她砍着十八百断,没事尽给老娘耍阴谋毒妇小计,当老娘的时间同你们这对皇子皇孙那般空闲,可以无限陪你们玩玩的…… “小姐,冷静。”绿萝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唤醒烈如歌的理智。此刻烈如歌周身泛起一圈凌冽的煞气,无疑是对申屠无离这种贱人的厌恶与不耐烦,但现在倘若申屠无离在落夏出事,后果很严重。 烈如歌深呼出一口气,扭头对着绿萝无奈地道,“绿萝啊,你发现我最近桃花开的很旺吗?这么一个两个的天之骄子要说娶我,给我最尊贵的地位与荣华富贵,瞧连这个在天下美男子傍上排名第二的申屠无离也着急地过来找我。绿萝,有时候人长得太好看,太有魅力,也是个美丽的负担啊。” “小姐所言极是,但世间如小姐这等优秀的人,是不会出现第二个的。因此,大家的趋之若鹜是正常,小姐还是多多耐着他们吧。”作为属下,敌人就在面前,绿萝当即是配合着烈如歌,一主一仆,一唱一和地挑衅和气死申屠无离。 申屠无离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烈如歌那一对主仆,他发誓从未见过此等厚脸皮的女子,“烈如歌,你还知道廉耻儿子如何写吗?全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本殿都不会找你这个不贞洁的荡妇!”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素手轻掩住红唇,不理会申屠无离的叫嚣,扭头继续与绿萝咬字,“瞧瞧,这是被我们戳中了心底事,恼羞成怒了。” 绿萝频频点头,接着以一副诡异的目光看向申屠无离。 申屠无离一张比女子还要柔美俊脸气到几乎扭曲,丹凤双目阴测测一片,怒火连片,一口气堵在心口,难以发泄得令他要爆炸。 说实话,申屠无离如此容易被烈如歌与绿萝三言两语的挑衅起来,主要是申屠无离自恃清高,又傲然,认为自己身份尊贵,常人都不许沾染一丝一毫,然而现在被烈如歌讽刺他爱慕她,偏生烈如歌有未婚先孕的丑事,申屠无离认为自己被侮辱,而且是狠狠的耻辱。 “烈如歌,你尽管笑吧,反正你离死期不远,剩下的日子也没有多少。”申屠无离察觉到自己此刻形象大丢,连忙克制住怒火,抬手整理起仪容仪表,端着玉树临风的俊脸,冷声道。 烈如歌撇嘴,美眸满是不悦,此等大放厥词的牛掰事,不是一般由她来做,申屠无离怎得抢她台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6章 拉仇恨 烈如歌淡淡一笑,美眸盯着申屠无离那张妖孽桃花俊脸,一抹诡异的冷光迸射而出,幽幽地探访在申屠无离的身上。申屠无离顿感浑身都不舒适,眉头紧皱,下颚高扬起,倨傲又轻蔑地回视烈如歌。 “月乌太子殿下,人十有**都不如意,总部得苦皱着一张脸,那得多衰啊,笑笑总归是好的。不过,这道理不是一般人能够悟懂,我也就不央求太子殿下能够理解。”烈如歌一脸的谅解,连夹带讽半点都不显露。 申屠无离自然听出烈如歌在骂他,怒火滔天,艳红的唇瓣勾起,妖娆一笑,千姿百态的迷乱了人眼。 “烈如歌,你究竟从哪里回来的,本殿很心切地要想知道你的一切,然后……再狠狠地打击你,把你从万丈的云峰踢到地狱。”申屠无离双目阴鹫,美艳如斯的俊脸上闪烁的恶趣味的兴奋光芒。 烈如歌嘴角不屑地撇了下,对申屠无离把自己当做有挑战性的猎物表示反感,但与其同这种变态的猎奇狂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回丞相府逗逗烈若溪与锦澜。 “落夏风光无限好,有壮阔的山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河瀑布,独特的人文风俗,数不胜数,既然太子殿下来得早,也趁巧好好浏览一番,不然下一次再来落夏的机会,可能真的是遥遥无期。太子殿下,好好珍惜时机。” “而且令妹的顽固不化实在让人头疼,你也适合着劝劝她,不然坐下让自己悔恨一生,得不偿失的事情,那要重来就不可能的。人呐,总得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可别不自量力哦!”烈如歌浅笑道,眼角眯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犹如天边明亮的弯月。 “烈如歌,此事本殿也爱莫能助。只是,咱们月乌国的公主要惩治一个不长眼的贵女,那还是能惹得起,并且妥善其圆的。二小姐有空多担心自己为好,毕竟你现在该是腹部夹敌。”申屠无离冷声道,语气中满是戏谑。 腹部,指的是丞相府的锦澜与烈若溪。 闻言,烈如歌美眸危险眯起,申屠无离能说出这一番话,那表示丞相府的一切动听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在司徒拓的整顿下,申屠无离的势力还能浸润到落夏的京都,没有内应,是做不到的。 而落夏那个叛徒,无疑是二王爷司徒耀。烈如歌啧啧两声,对司徒耀丧心病狂的卖国求荣的二愣子行径,还真是不能轻易理解。 “多些太子殿下提醒,我国喜爱礼尚往来,那我也提点一下太子殿下吧。天下之大,谁都想一口吞并,唯我独尊,太子殿下内忧外患,也实属忙碌,如今要跑到落夏,与贵国距离遥远,还是小心,别让他人占了先机,月乌国陛下性子还是挺独特的。”烈如歌反击,说的是大实话。 申屠无离他爹生性多疑,人到中年之后,那帝皇的疑心病在四大国的皇帝中是最变态,最恐怖的。申屠无离虽占有先皇后之出的优势,月乌国陛下也对他们一对兄妹有不同的感情与宠爱,但这些与江山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申屠无离面色阴森暗沉,丹凤双目凛冽如刀刃,一身艳红色的锦袍与黑夜逐渐融为一体。直到烈如歌走出一大段路程,都察觉到身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眸盯着自己,令人不禁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小姐,无离太子不好对付,他锱铢必较的狭窄心胸,对我们将是个大麻烦,我们是否趁着此次机会,顺势把他解决?”在申屠无离身藏在她们近处,绿萝无法探测出他的气息。 “绿萝,他们三国的人在这次大会中,有任何一个人出事,都是轻易挑起战事,且矛头纷纷指向落夏。我们在落夏埋下的人与设备,届时都来不及全然撤退,这对我们没有好处。再说,有落夏的强大震慑他们,相互抑制,才是和平,百姓安家乐业之道。”烈如歌冷声道,她虽自私,但没有残忍到罔顾无辜的人命。 绿萝颔首,理解烈如歌更深层的意思。 马车被破坏,烈如歌与绿萝只能步行回丞相府。而丞相府内,烈如歌前脚一踏入,管家便出来引着烈如歌去烈震庭的书房。 书房内,两父女四目相对,久久沉默,沉冷严肃的气氛压抑得人能以喘过气来。半晌,烈震庭精锐的双目微动,冷声问道,“你与月乌国太子之间,如何拉上仇恨的?” 拉仇恨,说的倒是挺新颖的词汇,烈如歌在心中默默给烈震庭点赞。 烈如歌眉梢挑起,不冷不淡地回道,“爹,白玉公子与月乌国太子,只能由你二选一,选了其一,必定会得罪其二,你会怎么选择?” 烈震庭双目微动,转头遥看窗外,没有任何的言语,室内再度陷入可怕的寂静,只有院中唰唰的树叶连动声响起,月下树影斑驳,剧烈颤动,似乎受到了惊吓。 烈如歌不急,端起热茶,优哉游哉地静心品茗。 烈震庭回头,便见到一幅静处施子优雅半夜饮茶的美图,净白的茶杯上缘喷散出雾气,衬得施子肌肤细腻,半敛下的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有种抱着琵琶半遮面的美妙与神秘。 烈震庭老谋深算的双目有一瞬间的迷蒙,接着朗声仰天大笑,胸膛在鼓鼓作响,恍若雷鸣。烈如歌嘴角勾起,美眸抬起,疑惑不解她这个便宜爹在发什么疯。 “如歌,你是我们最完美的孩子,倘若你为男儿,前途无量,这天下成为你囊中之物,为父都不会惊讶半分。”烈震庭对烈如歌鲜少的坦白,且没有如往日那般小心忌讳,高度赞美着。 烈如歌眼帘微垂,低声淡淡地含蓄道,“爹过奖了,女儿的优秀,得于你与娘的传承。” 烈震庭嘴角勾起,未有接话,面色随着愉悦的笑声稍微柔和几分,“接送你们回府的马车与小厮车夫,以及马车被毁,为父早收到消息,本以为是普通刺客,没料到居然是月乌国太子。不管你在府外与多少人结仇,但为父希望你的私仇不要危害到丞相府与落夏国。此事,你可承诺?”不然,他不会介意亲手了断自己她,以除去麻烦。 烈如歌耸了耸肩膀,“当然可以,爹不必担心。女儿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自然要为丞相府着想的。既然爹提到,那女儿也需要得到爹的一个承诺。” 烈震庭眉头蹙起,双目有一丝的暗芒流过,示意烈如歌继续讲。 “女儿要问的很简单,倘若三妹也触及到丞相府与落夏国的利益,爹是否能如出一辙的狠下心呢?”烈如歌浅浅一笑,淡声问道。 烈震庭眉头拢起,片刻之后沉声,脸色不悦,“如歌,你该与溪儿相亲相爱,相互帮助,而非窝里斗,这会令外人都看丞相府的笑话。” 烈如歌似笑非笑地觑向他,烈震庭深叹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冷声道,“国与家的利益,国在先,而家与个人利益,家为首,溪儿有一日所犯下过错,不足原谅,为父会大义灭亲。” “爹,女儿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你能做好,女儿不会给你贴麻烦,妥善的解决,让丞相府不受到一丁点儿的沾染,你且放宽心。”烈如歌伸了个懒腰,神色无趣。 烈如歌不会让烈震庭套出任何东西,不让自己私事连累丞相府,这是她给下的承诺,也定会履行做到。 烈震庭皱着眉头,知晓烈如歌这个女儿油盐不进,简单几句嘱咐,便让她跪安退下。 临走之际,烈震庭低声道,“白玉公子与申屠无离,两者间选择其一,为父会选白玉公子。” 门边的烈如歌转身,唇角冷然勾起,朝着烈震庭俯身行礼,悄然离开。 其实烈如歌的一问,是回答了烈震庭的话。看似为了一介无一官半职的南宫玺得罪一国太子,惹上生命危险,实在是不值得。但再深层思虑,单凭着申屠无离是月乌国的储君这一点,申屠无离只会是他们的敌人。 所以,烈如歌与申屠无离结仇,毫无意思,也没有任何的影响。月乌国在密谋着吞并落夏国,整个落夏的子民与申屠无离都有仇。 翌日,鸡鸣刚过,丞相府就已经是一片热闹,府内的小厮与丫鬟忙里忙外的,府上不一会儿便是张灯结彩,一扫前两日锦澜流产与兰心苑尸命的灰暗与低沉。 卧室,烈如歌趴在暖和的被窝中,闷沉的声音夹过着喷火的勃勃怒气,从锦被传出,“绿萝,外头是在斗鸡吗,怎么那么吵?” 绿萝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声回话,“小姐,老夫人回程,现在派人过来传话,已经在十里的宿云亭,今日傍晚前会回到,丞相大人接到消息,欣喜若狂,在命人在府上下一番精致喜庆的布置。” 闻言,烈如歌从严实的杯中露出一个黑色脑袋,瓮声瓮气地叹息道,“绿萝,不知是不是遇上司徒拓,我一回到丞相府后,接二连三的倒霉,都要衰到祖宗十八代上面去了。我咋听完,心里就一股忐忑不安。这老夫人回府,是来者不善,与你家小姐不对头的咯。” 绿萝抿唇,默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7章 砸场子 丞相府今日热闹非凡,连紧闭在兰心苑吃斋念佛的锦澜一早便在指挥,而烈若溪则去等待着司徒锦下朝。 老夫人回府的今天,司徒锦能因烈若溪而出席丞相府的家宴,意味显然不同而言,非但确立烈若溪太子妃之位,而且有司徒锦做保证,老夫人对锦澜与烈若溪就不能用寻常的身份对待。 烈如歌醒来,本想也凑凑热闹,去前厅乖觉地等待老夫人的回来。这人还未知根底细,还是要立一个好印象。只是天不遂人愿,烈如歌注定要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烈老夫人生出罅隙。 “小姐,太后宣你进宫。”绿萝上前,低声禀告。 烈如歌眉梢微动,随即低头扫过自己此刻的打扮,算是规矩正统,便起身准备进宫。可是烈如歌是疑惑的,太后虽在泰康殿,但消息灵通的她,老夫人回丞相府的事情,太后不可能不清楚,但在这紧关时刻宣她进宫,大抵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烈如歌神色凝重,步伐轻盈地走出丞相府门口,抬头便见到一顶装饰奢华皇室标志的马车,旁侧站着太后的贴身麽麽婧琪。 “婧琪姑姑,差人到府上报我一声,我随即进宫就好,怎么又使来回奔波地跑来一趟。”婧琪对烈如歌甚是亲和与关心,烈如歌浅笑上前,乖巧地揽住婧琪的臂弯,柔声道。 婧琪盈盈一笑,抬手轻拍着烈如歌的细嫩柔白的手背,接着后退一小步,行礼道,“二小姐是太后娘娘的贵客,奴婢可以过来接二小姐,奴婢荣幸至极。” 烈如歌眼角忽而略过身后,触及到一身杏色华美锦裙的锦澜,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由着绿萝抚上马车,标志着皇家尊贵的马车快速地往皇宫行驶去。 丞相府大门,锦澜双手紧搅着绢帕,面色红润,粉嫩如二八丹蔻少女,只是保养再美丽的脸上都遮掩不住她双眸的阴狠与嫉妒。侧头,锦澜沉声问道,“老夫人还有需要多久才到府?” “约莫两个时辰。”丫鬟小心翼翼地俯首回话。 “让他们手脚放利索些,半个时辰内必须摆好,晚膳的家宴就按照本夫人列出的菜单,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还有老夫人喜静,多年在寺庙清修,你们从今天开始,私下做的事情都放干净些,别让老夫人知道。”锦澜冷声厉色吩咐道,宗之她绝对不能让老夫人抓到半点的不好。 丫鬟唯唯诺诺地连忙点头应着,接着踌躇问道,“夫人,二小姐进宫,待会老夫人就快到府,可是要命人去宫内给二小姐带话?” 锦澜一个冷眼过去,丫鬟骤然才知自己说错了话,脑袋磕在地上,血水模糊。良久,锦澜抬头看向远方,朱唇勾起一丝恶毒,“太后娘娘宣二小姐进宫,必然有重事,老夫人会谅解的,我们就不用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丫鬟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锦澜转身离去,方才大松了一口气。今日,丞相府是喜庆连连,同时也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其中。 泰康殿,烈如歌娉婷袅袅地步近,耳边传来一阵阵彼此起伏的娇笑声,殿内不止太后一人。 “歌儿来了,快上来到哀家身边。”烈如歌人影刚出现在内殿的珠帘上,太后便眼尖地见到,风韵犹存的脸上顿时喜上眉梢,抬手朝着烈如歌招了招。 烈如歌俯身微微行礼,接着从一群环肥燕瘦,红红绿绿的贵女们中穿梭而过,举止大方优雅地独自踏上台阶,在太后的身边坐下。低头,烈如歌看着眼前的令人眼花缭乱,卓越多姿的美人们,浅笑道,“岚姨,今天可是什么欢喜日子吗?” 太后慈目柔和地看向烈如歌,抬手轻抚着下烈如歌的脑袋,中气十足地笑着,“歌儿,四国邦交会近日在我国召开,她们都是落夏在诗词歌赋上独天独厚的才女,哀家今日特意召见她们,给她们鼓舞,好好准备着,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给我们落夏争光。” “原来如此,怪不得女儿一路过来,总觉得京城街上的气氛与往日有差,人声鼎沸,甚是热闹。女儿平日鲜少出府,今日的得幸在见到落夏的各位才女,果然不枉虚名,巾帼不让须眉,各个都是顶好的。”烈如歌对着下面坐着的一群贵女们扬起大拇指,毫不吝惜的称赞。 贵女们目色各异,对烈如歌这位传闻大逆不道,不守妇道,又命运多舛的丞相府二小姐甚是好奇,且烈如歌不像烈若溪,每日都往府外跑,一天连续好几个的宴会,京城的贵女们出了白梓颜,便无其他人见过烈如歌。 未婚先孕,自然是被人不耻和冷笑的,看向烈如歌的目光中有鄙夷,嘲笑,清冷与好奇,烈如歌唇角浅浅勾起,精致的容貌令她看起来宛若仙女,看似平易近人。 “歌儿今天小嘴儿是抹上了甜蜜了,说的话就是哄哀家这个老太婆开心。歌儿每次进宫,哀家都倍觉心情好不止,这人也是精神抖擞了不少。你这丫头,别偷懒的蒙头睡大觉,以后得常常来看哀家,知道不?”太后双眸往下凌厉一扫,爽朗大笑地对着烈如歌道,那疼爱的神色,比待公主还要亲昵。 烈如歌清楚太后是在给她立威,心含感动,乖觉地点头应下,接着打趣道,“听了岚姨的话,女儿信心顿时膨胀,自己可比林丹妙药还要好使。” 众人一听烈如歌这幽默的比喻,不禁纷纷低笑出声,太后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直拿着绢帕逗趣地挥向烈如歌。 人群中,白梓颜一身白色丝质纱裙,皓齿蛾眉,樱唇际浅浅勾起,秀雅绝俗,堙没在众多大家闺秀中,鲜少出言,却令人难以忽略的存在,此举是慧心巧思,真正清丽脱俗的才女。 太后相中白梓颜给司徒拓做正妃,烈如歌认为两人是一刚一柔,衣着更是一墨一白的相配,简直是天作佳偶。只是烈如歌一想起司徒拓那比脏水渠还要臭的牛脾气,以及小心眼,不禁感慨这一朵鲜花得插在牛粪上,白白给糟蹋了。 似乎察觉到烈如歌的视线,白梓颜神色微怔,抬头望去,四目相对,白梓颜翘唇温雅一笑 “太后娘娘,无忧公主到。”婧琪在温馨气氛中上前,轻声禀告。 太后水袖一挥,双眸若有若无地看向烈如歌。烈如歌面露微红又激动,难不成太后知道她在外被申屠无忧欺负,今日是给她找场子来的? 门外,申屠无忧一袭正红色三只金凤翠鸟羽毛华丽宫服,眉间是一株娇艳欲滴的梅花额钿,头上的流星髻插着两对金步瑶,银白精致的珠花在墨色的秀发上铺散,一身打扮尤为的庄重。而杏脸桃腮,鲜眉亮眼,尽善尽美。 “无忧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寿比南山。”申屠无忧那凌波双眸微微垂下,欠身行礼,举止端庄,雍容华贵,公主风范十足。 太后虚扶起申屠无忧,几句客套话后,命人赐座。有了申屠无忧这个天下美人加入,贵女们的话题自然是欣欣向着申屠无忧,各个的神色既是兴奋,又是羡慕嫉妒。 男子英俊潇洒,女子是爱慕,然而同性貌美如花,国色天资的甩自己一条街以上,女子嫉妒心自然多少在作怂,卑微的同时是怨恨自己的姿貌不如她人。 烈如歌美眸眯起,低头便与申屠无忧阴鹫狠戾的双眸对上,漆黑凌波的水眸中的恨意森然,似乎要用犀利的眼光把她碎尸万段。烈如歌唇角抿着,切身感受到申屠无忧是特意过来砸场子的。 烈如歌与申屠无忧,两人皆是一身艳红色衣裙,且两人姿色各异,各具魅力,放在人群中十分抢眼,他人见状,不禁小声窃窃私语,暗中比较着她们。 “今早哀家派人去驿站请无忧,得知无忧公主昨晚连夜赶到落夏,奔波劳累,水土不服,现在可是好些了?”太后熟稳地露出亲和,低头望向申屠无忧,语气慈祥和蔼地道。 “太后娘娘费心了,无忧休息一夜,身子已无大恙,听闻太后与落夏的名媛闺秀们开设小番宴会,便不请自来,还望太后娘娘见谅。”申屠无忧唇红齿白,女子娇柔轻灵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 太后笑笑,客气回话,只是脸色平平,对申屠无忧的到来并未有之前那般开心。实际上,太后对申屠无忧心生不悦,今早请她进宫托退不来,现在却夹着尾巴过来,这是想给她下马威,还是想在落夏的地盘展现他们月乌国泱泱大国的雄风呢? 左右太后是不愉快的了,当然这对申屠无忧来说,太后如何她是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落夏即便有强大的司徒拓,可最终的下场是成为他们月乌国的俘虏,为他们月乌国统一天下做出奉献的。 申屠无忧与申屠无离私下有合作,对申屠无离与二王爷司徒耀的苟且密谋,是有所了解。皇室出了叛徒,与敌人里应外合,此国陛下还不自知,落夏注定灭亡,这是申屠无忧无视太后尊仪的自信与笃定来源。 事是相对,落夏有司徒耀一个逆臣,那皇室纷争不断的月乌国九不会有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8章 胃口不小 “太后娘娘,你们在说些什么趣事呢?”申屠无忧凌波双眸一转,姿态万千地看向太后,咯咯轻笑地问道,看起来倒是在亲昵地拉家常,讲些体己话。 申屠无忧一身正红色宫装,在落夏国,正红色只有皇室嫡系公主才有资格穿戴,然而她一个到落夏做客的公主,如此张扬地显露,不免有不尊重他们落夏国的皇室,太后就此多少对申屠无忧有些不悦。 哼,贵为一国尊贵公主,怎得连如此的礼仪常识都不得,月乌国陛下还真是教出一个好教养的女儿! “哦,哀家与众位小姐在谈着四国邦交会如何办置,但年年宴会如出一辙的隆重,大家看着未免会觉得疲劳,今年落夏应当要推成出新。”太后面上不显山露水,依旧是慈母温和地道。 申屠无忧凌波双眸眸底掠过一抹冷光,艳红的唇角诡异勾起,娇柔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无忧听说丞相府二小姐见多识广,冰雪聪明,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就是二小姐的真实写照。无忧认为,此次四国邦交大会交给二小姐,定会给我们四国一个惊喜。” 扭头,不等太后应话,申屠无忧便挑衅地看向烈如歌,阴阳怪气地道,“二小姐有扫眉才子之情,无需晦迹韬光,一身的风华绝代,得让四国都眼前一亮,见识才是。二小姐,你说是吗?”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申屠无忧这话虽然是谦虚,却断了她后路,逼着她迎难而上,而申屠无忧打的注意大抵是想让她在四国邦交会上出糗,臭名远扬,沦为四国的笑柄。 “女儿能得无忧公主赏识,实乃荣幸。四国邦交大会是我国甚是重视,岂是我一个无知闺阁小人能随意,此事定然由太后娘娘抉择。”烈如歌对申屠无忧在落夏国都不知收敛其刁蛮与飞扬跋扈的行径感到可笑,同时不禁暗中掂量着申屠无忧猖獗的底气。 “呵呵,二小姐这是答应了。太后娘娘,二小姐勇气可嘉,又有如此才情,这次四国大会的办置由二小姐负责吧。”申屠无忧凌波双眸凝聚着两股阴冷的恨意,眼睫微动,掩饰而下,对太后柔声道。 因烈如歌上了自己当,申屠无有此刻心情愉悦与得意,精致的脸上一扫入殿那刻的深深阴霾。 “哀家的歌儿自然是优秀的,无忧公主眼光倒是毒辣。”太后面色一冷,沉声道,转头亲昵地拉起烈如歌的小手,“歌儿,既然无忧公主极力推荐你,哀家就把四国大会的重任交到你肩头上,你可是把握做好?” “女儿领旨,尽力办好,定不让太后娘娘与各国失望。”烈如歌走下榻,后退两步,在太后面前跪下,语气坚定,声音朗朗,气势如虹。 “好!”太后满脸喜悦,拍手道,“歌儿你身子还虚弱,不能劳累,哀家叫多一个人来辅佐你。梓颜,上次的宴会你办理得十分妥当,此处四国邦交大会,你好好帮助歌儿,把宴会办的出众,完美落幕。” 白梓颜款款从人群中走出,上前跪下领旨。 事情尘埃落定,其他贵女名媛本想争取,已经没有机会,对烈如歌与白梓颜能得到如此大会的办置劝煞是羡慕。而申屠无忧目光狠戾地看向烈如歌,凌波双眸流转着诡谲的波光,唇角的翘起的笑容阴测测。 陪着太后闲聊的烈如歌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嘴角微微抽搐,看来昨夜申屠无离说的没错,申屠无忧这次前来落夏,唯一的目标就是她,且带着必定弄死她,给她磨骨挫灰的决心。 傍晚,贵女名媛们在宫内用完午膳,便纷纷跪安离宫,申屠无忧也在其中。烈如歌走到最后,刚出寿康殿大门,便见到那一抹艳丽的正红红袍的申屠无忧,似专门等她。 烈如歌面色一沉,并未理会,而是抬步缓缓经过申屠无忧。只是,有些人总是不安分。 “烈如歌,许久不见,你的日子倒是滋润,犹鱼得水,一点儿都没有勾引她人未婚夫,破坏一桩好姻缘的愧疚与自责。”申屠无忧恶声恶气地冷嘲热讽着,美丽的凌波双眸因为过多的阴毒而破坏了它的美感,令人心生恶寒与畏惧。 烈如歌转身,殿外冷风鼓鼓刮面,拢在袖子中的小手伸出,捏了捏紧身上的雪白狐裘的绒帽,给自己做好保暖后,眼角才微微瞥去一眼,耐心等待着申屠无忧把话说完。 “本公主听闻你将要嫁给落夏国太子做侧妃,但你不守妇道,近日又勾引上九皇爷司徒拓,加上被你诱惑迷住的白玉公子,烈如歌,你的胃口可真大啊!”申屠无忧目光锐利,用字辛辣,话中对烈如歌是愤懑与不屑的诋毁。 烈如歌美眸危险眯起,一抹寒光从眼角泄露流出。烈如歌略显诧异,不知申屠无忧竟然能查出她与司徒拓有所往来,那再深层的事情,她是否也知晓? “无忧公主此言差已,我胃口不大,只是也不小。没想到公主回国后,既然会如此闲地打听关心我的生活琐事,真是令我受宠诺惊。公主消息疾速,那一定知晓白玉公主在四国各地广下请帖,意招一位贤良淑德,兰心蕙质的正妻。”烈如歌漫不经心地道。 闻言,申屠无忧黯然神伤,但下一刻怒瞪烈如歌,盛气凌人地道,“烈如歌,你太狠毒了!你勾引了玺哥哥,接着又抛弃他,逼着他做出如此闹事,你居心何在!” 当初,申屠无忧听到这个消息,是错愕与不敢置信,她本以为输给了一个烈如歌,可南宫玺当下广纳贤妻的举动,是扇了她一个狠狠的大耳光,告诉天下,她玉叶金柯的一介高贵公主比不上其他贵女,甚至是卑微的农家小闺秀。 仔细想来,申屠无忧果断认定是烈如歌行为不检点,喜爱与男子暧昧不清,玩弄南宫玺后便抛弃了他,以致于南宫玺伤心的甄选正妻。 此刻,烈如歌听完申屠无忧怒不可遏的指责,脑中是有一万头草泥马撒欢的奔跑过,被她异于常人的逻辑惊得目瞪口呆。 我去,难不成天下与她认识的男子情路坎坷都与她有关,她是天下最绝情冷心的负心女?呵呵,这一切都怪她咯。 烈如歌扭身,不打算同申屠无忧这个精神错乱的女人再说话,简直是有辱她的智商与高尚的人品。 “烈如歌,你心虚了吧?本公主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放过欺负玺哥哥的任何一个人的,你给本公主等着!”申屠无忧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对着烈如吼道。 烈如歌满头黑线,自己现在就是复仇者联盟的的对象了……泥煤的,既然挡不住那汹涌射来的暗箭,那就都来吧,对她展开系列的报仇吧,她也好一堆地全部处理掉,省得日后心烦。 面对申屠无忧的咄咄逼人,烈如歌昂首挺胸,神气十足,雄姿英发地大步往外走去,在气势上绝对的碾压住申屠无忧好几个头。 身后,申屠无忧面色黑如锅底,凌波双眸瞪大,犹如金刚怒目死死瞪着烈如歌,浑身煞气席卷,恨不得要取烈如歌的性命,却又碍于还在泰康殿。申屠无忧扫向四周的宫女与太监,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快步踏走。 烈如歌小眼神望着白色甬道上离去的正红色身影,无语之下,大翻了个白眼。 “呵呵”忽然,一道轻灵的笑声响起,烈如歌扭头望去,见到的是站在宫阙旁的白梓颜,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眉梢高高挑起。 白梓颜刻意等烈如歌,主要是两人一同负责四国邦交大会,想要询问烈如歌的意向,可没有料到会见到她与无忧公主唇舌交战的一幕,而烈如歌那心不在焉又凌人的气势,令她都额手拍掌。 白梓颜见烈如歌注意到自己,坦然地走上前,唇角弯弯,露出一抹得体温婉地柔笑,“往日一闻,不如今日的惊鸿一瞥,二小姐给我一个好大的意外。” “那这个意外,是好的,还是坏的呢?”烈如歌抱着双手,淡笑问道,模样故作高冷疏离,可白梓颜慧眼明珠,并不是其他只看外表的人。 “好的,是个惊喜。不瞒二小姐,我先前在担心与二小姐日后共事,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白梓颜掩唇低笑,笑逐颜开,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 烈如歌唇角浅浅勾起,对白梓颜这个合作伙伴的印象是满意的。 清冷灰蒙的天色下,白色的宫阶甬道上,一红一白两抹曼妙窈窕的身影犹如两朵精致的梅花,红如烈焰狂妄,白如雪清醇温婉,两者相得益彰。 两道影子飘飘欲仙,渐行渐远,风中却留下她们谈笑风生与源远流长的笑声。 肃穆的宫门外,白梓颜柔丽的脸上粉粉,兴致勃勃地拉着烈如歌手不愿离开,一双弯弯月牙清灵双眸满是不舍地看着她,露出了小女孩撒娇的心性。不过是短暂的交谈,白梓颜对烈如歌已是刮目相看。 见状,烈如歌不禁被逗笑,低头看向白梓颜,“太后把四国邦交会交给我们,日后我们还需见面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9章 抬头就是骗子 两人在宫门前闲叙几句,烈如歌便转身钻入马车,忽而听到白梓颜的贴身丫鬟道,“小姐,是九皇爷呢,我们要上前候驾吗?” “画眉,我们自然是要的。”白梓颜垂首,雪白的脸颊上飞快地飘上两朵红云。同时,烈如歌内心“咯噔”一下,骤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不出所料,下一刻白梓颜便小跑到烈如歌的马车旁,柔声地道,“如歌,我们一起迎候九皇爷吧。” 烈如歌嘴角微微抽搐,她能拒绝吗?显然不能,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白梓颜已经拽住她的衣袖,半是央求地楚楚可怜看向她,让她自觉有一种不去就会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只是,让她迎接司徒拓,那小气鬼见到她低眉顺目的模样,太折损她的气势…… “咳咳”烈如歌轻咳两声,拗不过白梓颜那软萌妹子的眼神,只好转身下马车,陪着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宫门前迎接着司徒拓。 不远处,秦十二做在高头汗血宝马上,神色冷肃,目光锐利地瞥见宫门的两道曼妙身影,触及到那一抹烈焰的火红色,僵硬冷酷的脸上骤然一变。 秦十二两只眼睛咕噜地转动,手握住缰绳,缓缓骑马到后面的精致奢华九皇府专用马车旁。秦十二利索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动着,脑袋凑近车窗,低声汇报道,“尊主,宫门处白小姐与……烈二小姐在候驾。” 秦十二满心期待地竖起耳朵聆听着,良久之后,车内只传来醇冷的一个字,“嗯。” 闻言,秦十二瞬间蔫下,暗中捶胸抹泪,替司徒拓能否把烈如歌娶回府操碎了一把心。至于秦十二为何就认定了烈如歌这个女主子,并非烈如歌在他心目中怎么的高大尚,是他被烈乐乐这个小鬼滑头的连番轰炸,**裸地被洗脑了。 总总结果显示出来的,司徒拓还是娶了烈如歌为好,不然按照司徒拓锱铢必较与洁癖,除了把烈如歌带回府,不然就是杀了她,一干二净。后者的情形,秦十二不敢想象,因为烈如歌也不是省油灯,任凭捏搓的软柿子,两人一旦打起来……还是在一起好了。 “梓颜,这年头抬头就是骗子,你得多留个心眼,不要被男子的花言巧语与外在的俊美模样给蒙蔽双眼了。”烈如歌美眸眯起,遥遥地看着驶向他们,淡淡地道。 白梓颜双眸眨了下,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烈如歌,等着烈如歌给她解释,加予指点迷津。 烈如歌察觉到白梓颜专注又灼热期待的视线,面色一怔,抬头抚额,“我现在说你也不懂,日后谨慎体会就好……梓颜,你能不能别看着我,让我觉得心慌慌的,怪异的很。” 特么是,在她说了抬头就是骗子,这下她岂不是成了骗子了。 “如歌,九皇爷虽话少,人冷,我时常被他慑人的气场给唬住,但他是面冷心热。以前小时候,我见过他笑,只是僵硬的一笑,我却一生难忘。他受过的苦难太多,肩膀上的重担过重,可没有人比他更善良,更坚强。” “就如你,倘若我非与你交谈,还真误信了外面的谣言呢。”白梓颜转头,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前方过来的马车,似乎透过那紧密的车门,清晰地见到那马车中的俊美如铸的男子,唇角翘起,绽开一朵绚丽清纯如栀子之花。 闻言,烈如歌抿唇,敛收起自己对司徒拓的偏见。 白梓颜与司徒拓是青梅竹马,她认识的司徒拓时间最长,更了解司徒拓,因此烈如歌尊重白梓颜的看法,但并不认同,反正她所见到的司徒拓就是一个小气鬼,还是不要脸地抢她女儿的臭男人! “梓颜给九皇爷行礼,天气寒冷,九皇爷近日身子还好?”马车行驶停下,白梓颜小脸红扑扑地走上前,优雅大方地欠身行礼,柔声关怀地问道。 “啪”马车打开,司徒拓曲腿端坐在马车内,深邃的凤目平淡地看向白梓颜,冷声道,“白小姐有心,本王身体很好。” 说罢,司徒拓面色冷峻,一副生人莫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秦十二暴汗,抬头看向被忽视的烈如歌,“白小姐与烈二小姐可是要进宫?”言下之意,秦十二是在邀请烈如歌与他们一起同行。 烈如歌冷回瞪了一眼司徒拓,魂淡,别以为她不知晓他眼中对她故意流露出来的鄙夷和挑衅。哼哼,有本事,咱们抛开着碍眼不平的身份,找一个空地好好打上一场啊? “梓颜,你不是有事忘向太后娘询问吗?我祖母今日回府,急着赶回去,便不陪你进宫了。”烈如歌低头看向白梓颜,浅笑道。 白梓颜面色一红,知晓烈如歌在给她与司徒拓独处创造机会,一双剪水秋眸很是感激,又含着丝丝的害羞,“如歌,霜寒雾中,你回府路上要平安,改日我再去你府上找你。” 烈如歌眉梢挑起,对白梓颜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眼角扫向车内霸凛威压的某人,烈如歌看向秦十二,“秦侍卫长,梓颜出宫天色晚,一人回府我不甚放心,待会就麻烦你们送她回府了。” 秦十二满头黑线,咱们的目标是你,不是白小姐啊?烈二小姐,你那么大气,推着给咱家尊主送美人,你家女儿知道吗? 白梓颜虽要推脱,但心下是期待。白梓颜抬头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马车内的司徒拓,袖中的两只小手紧张的扭握在一起。 “不劳你费心,白小姐与本王熟识,本王与白小姐相聚一番后,自然会护送白小姐回府。”马车内响起一道醇冷低沉的声音,深邃的凤目锋利慑人,眉间浮现冷怒,司徒拓被烈如歌的无礼冒犯给惹怒了。 还有,刚才烈如歌对白梓颜的话,他听力绝好,可是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了,抬手就是骗子?烈如歌,你是在明张目胆的骂本王呐! 烈如歌眼角一划,不甘示弱地冷然瞪回去。 秦十二脸色紧绷,担忧他们两人当下会动手。而白梓颜等在场的一干人也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压迫得他们头都抬不起,心下更是一阵接一阵的恐慌。 “进宫。”片刻之后,司徒拓寒声命令道。 秦十二请白梓颜坐上司徒拓后面的一辆马车,朝着烈如歌微微颔首,接着神色严肃地驾马在前开路。 待两顶马车驶进宫内,渐行渐远,烈如歌耸了耸肩膀,转身钻进自己的马车,命车夫快速驶回丞相府。 只是,今日不知是遇上司徒拓,霉气上身,烈如歌半路又遇上申屠无忧。且不得不说申屠无离与申屠无忧是亲兄妹,这两兄妹都极其喜爱破坏她的马车,且那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煞气让她毛骨悚然,恶寒不已。 烈如歌飞身落至空地,抬头看着面前马车被毁,车夫尸首两处,烈如歌怒上心头,抡起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申屠无忧,你有病吧!南宫玺在广纳正妻,你还不趁着这个时候去报名参加擂台,跟我在这儿较个什么劲!” “赶明儿你重新把南宫玺套入你闺房,成了你的驸马爷,那全天下还有谁敢议论你,还不是翘起大拇指赞扬你无忧公主的厉害吗?你跟我犟……你其实不啊爱南宫玺,愿意拱手把他让给别的女人。” “啪”银色的铁鞭在地上敲下,宛若惊雷。申屠无忧简洁的一身正红色华裙,手握着银鞭,凌波双眸满是阴鹫与杀气,“烈如歌,玺哥哥就在你身边,你还蛇蝎心肠地想骗本公主离开落夏!” 烈如歌懵,啥米?南宫玺什么时候在她身边了,他们压根就是个合作关系,钱货两讫后,就分道扬镳了,她都足足有一个月没见过南宫玺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可别随意就败坏她的清誉。 “申屠无忧,我不同白费口舌。来,昨日你皇兄毁了马车和车夫,以及一干的丫鬟小厮,给我赔了一万两黄金,你今天打算给我赔多少银子啊?咱们虽是熟人,那亲兄弟都明算账,我们不能模糊,没有折扣可说的。”烈如歌掏出一个精简的黄金小算盘,手指啪啪在上面敲响,一本正经地道。 当然,申屠无离的赔偿金额还没有到她钱袋,不过账单已经送去给他,这一万两黄金是跑不掉的。 “你……你不要脸,分明是你诈骗本公主,还敢向本公主索要赔偿!”申屠无忧没有遇过此等事情,见着烈如歌的行径,气的不打一处儿来,主要是她心下在盘算着申屠无离赔银子给烈如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皇兄没有站在她的阵营,一方又讨好烈如歌? 申屠无忧倾城倾国的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凌波双眸闪烁不明。 烈如歌啪啪算好,把黄金小算盘放入口袋,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注视地申屠无忧暗中紧密的算计,唇角冷然勾起,面色淡漠如冰,“无忧公主,一共是二万两黄金,我的属下明日就会到你的驿站拿钱,你可要准备好,不然我对于不负责任,恶意欠债的人,有的是手段折磨,这酸爽的滋味谅你是不愿尝试的。” “你……”申屠无忧瞪大双眸,几近气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0章 城会玩 “烈如歌,你放肆,故意坑本公主!皇兄毁你马车与丫鬟等数十条命,为何赔偿的给本公主要少?”深呼吸好几下,申屠无忧还是气不过,一口气噎在喉间,不吐不快。 烈如歌抬头望天,黑云翻滚,蕴藏着无数的危险与凶杀,但烈如歌只见高空飘来两个字——白痴。 “你哥是个首例,是给个优惠价,以示警告,而你今夜再度毁我马车,让天下都知我烈如歌连乘坐的马车都护不住,在被耻笑的同时,日后还有谁给我驱车,谁敢让我坐马车?这影响实在是恶劣又严重,造成了我极大的心灵创伤,所以算你的赔偿还算少的。”烈如歌冷哼,义正言辞地道。 烈如歌说的可是大实话,所谓的创伤比起物质上的破坏严重多了,在治疗过程中万一不小心,极有可能让她留下阴影,以后她都不敢坐马车了。所以这病得赶在热头上治愈,最捷径的方法就是用银子来抚慰她的内伤。 “贱人,你强词夺理,弯曲事实,把罪名强加到本公主的头上。哼,创伤?你伤害本公主的还少吗,本公主都未让你跪地道歉并赔偿!”申屠无忧听到烈如歌无厘头忽悠她的说辞,顿时火冒三丈,酥手紧握住银鞭,啪地一声在地上猛打一下。 “哎哟哟,我的脆弱的小心脏啊……”登时,烈如歌抬手捂住胸口,面露痛苦,扯着嗓子嚷嚷着。 “烈如歌!”申屠无忧大喊一声,气煞不已,抬手甩动着银鞭,雪白的利影朝着烈如歌迎面而来,鞭子上的倒刺刃血而亮。 烈如歌小脸一沉,手上多了一把骨扇,流畅不失潇洒的展开,犹如一张坚硬的盾牌,稳妥地挡住银鞭的进攻,并轻巧地在骨扇上的镂空雕饰牢牢卡住倒刺。 申屠无忧用尽吃奶的劲拽回银鞭,却纹丝不动,反而烈如歌手微微一动,申屠无忧身姿不稳地朝前面趔趄了好几步,头上的金步瑶“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发髻散发,秀发紊乱,由狂风乱拽,狼狈不堪。 申屠无忧怒瞪,对视上烈如歌那双幽若深潭冷冽的双眸,心不禁生出无限的恐惧,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小手紧握着银鞭,申屠无忧畏惧地要放开,可心下又在犹豫,不愿把自己手上的兵器抛弃,在烈如歌面前落下威风。 烈如歌唇角抿着,青葱五指微动,骨扇扉页“唰唰”合上,浩大的内息随之波动,一股钴蓝色的火光若隐若现地朝着夹住的银鞭疾速吞噬而去,眨眼间锋利的银鞭尽数断成好几截。 “啊”同一时刻,申屠无忧察觉到小手似被火灼热燃烧,惊得大叫,也管不到武器如何的名贵,连忙扔掉手上的银鞭。可那时迟了,一股肉糊的味道逐渐弥漫在周边,申屠无忧面色惨白地抬起颤抖的小手,掌心血肉模糊一片,血水不停地往下溢滴。 “不想让手废掉,留下难看的疤痕,就赶紧滚回出治伤。还有,老娘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两兄妹够无耻没有关系,别再来烦老娘,不然来一个,老娘打死一个,来一双,老娘打到你们爹娘都认不出来!”烈如歌轻摇着骨扇,美眸如利刃,锋利慑人,淡漠地看向申屠无忧,沉声道。 申屠无忧妖艳的朱唇微动,凌波双眸沁满了毒汁,狠辣刻薄。如烈如歌所说,申屠无忧不会让自己身上留下这么一块丑陋的疤痕,她是完美的天之娇女,不能容许有任何的瑕疵。 担心自己的手上伤势的申屠无忧,暗咬着后牙槽,知晓自己武功比不过烈如歌,倘若此刻再惹怒她,势必会亡命。重冷一记,申屠无忧恨意浓烧,狠戾地瞪了一眼烈如歌,转身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片刻之后,烈如歌眸中的煞气渐渐隐下,恢复平静清冷的模样。漆黑的瞳仁微动,烈如歌扫向四周的木屑与车夫的尸体,无奈的深叹一口气。 只是,烈如歌疑惑,这条路是她回丞相府的必经之路,今晚她赶着回府,怎么那么巧就被申屠无忧给阻拦住,还说什么南宫玺在她身边的鬼话? 此刻,老夫人肯定已经回到丞相府,她再疾速轻功飞回,也是挨个不尊重长辈的迟到罪名。索性,马车已毁,烈如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闲庭散步般在漫步。曼妙的白色身影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一阵冷光刮过,吹起白色狐裘的一角,露出一抹引人遐想的瑰丽红色。 走了一段路,烈如歌敏锐察觉到后面有一股粗喘的气息靠近她,肃杀之气登时牵绕而起,氤氲全身,只是下一刻又疾速消散。美眸眯起,烈如歌转身,玩味地看着来人。 “烈如歌,你……没事吧?”来人正是多日不曾露面的南宫玺,此刻他一身青色翠竹松柏华袍,头上的白玉发冠歪歪扭扭,糟里糟蹋的模样,没有半分地白玉公子的华美。 忽然,烈如歌极快地后退三步,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双黛眉紧顰起,嫌恶地道,“南宫玺,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了!快走开,别靠近老娘!” 南宫玺喘了好几下,才把气息均平。剑眉挑起,并未理会烈如歌的嫌弃,一双清澈的星眸仔细地在烈如歌身上扫过,在烈如歌惊悚地拢紧身上的狐裘后,才深叹一口气。 “烈如歌,你得罪了哪路小人?我今早接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申屠无忧要杀你的消息,便从千里外疾速赶回。可现在你……压根什么事情都没有,呵呵,我也是急上头,忘记你不是他人可随意欺负的。唉,你没事就好,不然我就得愧疚一生……”南宫玺星眸垂下,松了一口气道。 闻言,烈如歌美眸微动,冷光乍射。碰巧今日她被人摆了一道,把申屠无忧与南宫玺的话拼凑联系一下,这幕后的老鼠,烈如歌已经猜到。 呵呵,雕虫小技,不足以挂齿,但破话了她心情,可是要付出大的代价哦。 “哼,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是那种过街老鼠,看上去容易得罪人的吗?南宫玺,我看你才是吧,一个多月不见,挖了坑把自己埋了,都没见你浮头。”烈如歌唇角一勾,揶揄道。 要不是南宫玺逃的快,现在南宫夫人的儿媳妇不知有多少,可能小娃娃都已经创造出来,孕育在母体内。 提起这桩,南宫玺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烈如歌便是嗷嗷的哭诉。 “你都不知我过的有多悲惨,走在乡间小路都能被认出,吃个饭也不安心,左右看着,遮头掩脸的……还有,最痛苦的莫过于上个茅厕,都会突然间露出一个头。”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两下,听着南宫玺痛哭地叙说着这一多月的亡命生活,真是比囚犯逃狱过的更要凄苦,相比之下烈如歌的铁石心肠不禁也为他默默地掬了一把泪。 哎,谁让你得罪了司徒拓呢,在他身边那么久明知他是个小气鬼。 “烈如歌,我这次自投罗网地回来救你,其实我有一事相求。”南宫玺抬起蒙上一层灰色的衣袖,抹了一把脸,薄唇瘪着,可怜兮兮地道。 烈如歌小眼神睨去一眼,唇角抿着。看吧,终于露出大尾巴了,她就知道南宫玺没安好心。 “说来听听,不过分的,看在你悲剧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烈如歌抱着双手,眉梢挑起,好整以暇地道。咳咳,毕竟这事儿是她闺女的鬼点子。 话落,南宫玺一脸激动,星眸泪水汪汪地看向烈如歌,就差没给烈如歌跪下,三叩九首的。 “烈如歌,上一次被申屠无忧逼婚,是你帮了我。这一次突然事件,我措手不及,在逃命的一个多月时间内,我想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既然大家都高度关注我这辈子的伴侣,我也不能拂大家的好意,早日成亲。所以,在茫茫人海和众多优秀贵女中,我决定要娶你为正妻。”南宫玺手握成拳头,星眸灼灼地看向烈如歌,众志成城地道。 烈如歌神色淡漠,一脸深思地睨向南宫玺,没有半点回应。 见状,南宫玺赶紧凑上前,着急地阐明,“烈如歌,倘若婚后你不愿与我同房,且履行夫妻义务,我决计不会逼你。而且,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咱们成亲是一个仪式,婚后还是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干的,你放心。”最后,南宫玺挺直腰杆,抬手虎虎生威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协议成亲?呵呵,南宫玺,你们真是城会玩,你的坎,凭啥老娘就豁出去帮你? 烈如歌大翻白眼,转身踏走,没有**同一个精分份子谈话。 “哎,你别走啊。烈如歌,你是不是不满足啊?条件其他的,我们还可以谈的,你别那么快就否决。其实,这事还是你占了便宜,好歹我白玉公子的名誉在天下是众所周知的。”南宫玺见烈如歌要走,连忙跟上去。 烈如歌脚步一顿,南宫玺差点收不住,一头撞上去。 “烈如歌,你是要答应?”看着烈如歌似乎动心,南宫玺喜上眉梢。 “为什么选我?”烈如歌淡漠问道。 南宫玺仔脱口而出,“天下女子众多,和你在一起处着很舒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1章 烈老夫人 烈如歌满头黑线,她曾经养了一头猪,每天看着它渐渐发胖,长得浑圆,拿来做上乘的东坡肉再好不过,她与猪相处也挺愉快的。 “南宫玺,我忽然领悟到一件事。”烈如歌小手扶着下巴,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道。 南宫玺星眸疑惑,“何事?” “你牛皮糖粘上就甩不开的行径与申屠无忧那胡搅蛮缠的脾性十足相配,其实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当初我就不应信了你的鬼话,助纣为虐地助你,以致于我今天甩不开你们两个麻烦小鬼。”烈如歌唉声叹气,是后悔不已。 看吧,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以后她还是做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好了。 闻言,南宫玺心头一阵无语,接着薄唇委屈地瘪着,两眼泪汪汪地看向烈如歌,“烈如歌,咱们从九皇府一路走来,没有建立深厚的情谊,那平淡的君子之交还是有的吧,你怎么能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我今天因为担心你被申屠无忧欺负,马不停蹄地赶来救你……” 烈如歌眉梢挑起,拢紧了身上的狐裘,微呼出一口气,发现在半空已经凝结成白色,这京城的气候变得极快,骤然就进入寒冷的冬季了。 “大冷天的,黑天漆火,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你不嫌瘆得慌,我可不愿陪你吹冷风。协议成亲,亦或者形式成亲,总归你找错人,老娘没有那个天朝时间陪你耍花枪,你还是去找过他人吧。”说完,烈如歌便转身迈步离开。 南宫玺见状,立刻意图追上去,寒冷的冬夜下幽幽响起烈如歌清脆的声音,是按中传音,“四国邦交会,各行各路的豺狼野豹扎堆在京城,我们已经被盯梢上,此事我们改日再谈。” 南宫玺步伐一顿,修长好看的玉手抬起,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发顶,薄唇中不知在嘀咕什么,神神叨叨地,片刻之后突然扭身,往着附近一个驿站跑去。 烈如歌一直往前走,在探访出的神识中,方圆内的事物都清晰可见。此刻见到南宫玺故作打诨的拙劣障眼法,嘴角不禁抽搐。 回到丞相府,已过酉时。绿萝在府门口等待着,烈如歌顺着青石板的路优哉游哉地走回去,不远处抬头便瞅到绿萝那比枪杆还要笔直的煞爽英姿。 “小姐。”绿萝回首见到烈如歌,大阔步地迈过去。 烈如歌颔首,一主一仆快速地回到院落,绿萝接过烈如歌身上的狐裘,利索地抖了两下,把其蒙上的寒露给甩开。 “小姐,老夫人今日回府,特意问起小姐,得知小姐不在府内,脸色不大好。锦姨娘私下在老夫人面前参了小姐一本,就流产一事,老夫人在家宴上还详细地问过丞相大人。太子今天有事,三小姐未能如愿请到。有一事出乎意料,老夫人听闻颜姬怀上孩子,当下便让丞相大人抬了她身份,现在尊称颜姨娘。”绿萝仔细地把今天丞相府重要的家宴上所有要事总结,向烈如歌汇报。 烈如歌美眸微动,曲指弹着衣袖上的霜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颜姬抬上姨娘,的确出乎意料,毕竟她便宜老爹都未有意板正颜姬的身份,左右在顾虑着她的真实身份,担忧是否是其他派的探子。然而,这传闻事事都替烈震庭思前虑后的烈老夫人,却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即是暗中给锦澜打脸,警告她,又是用喜事冲刷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锦澜流产一系列晦气事,当真是个有心计的老人。 “祖母还有问其他事情吗?”烈如歌慵懒地靠在锦榻上,美眸眯起,在烛光下迷离闪烁,折射出五彩耀眼的光芒。 “老夫人问起小小姐,还说让小姐明日带着小小姐去见她,这是老夫人命人私下带给属下的消息。”绿萝面无表情的淡声道,可那抿紧的唇瓣,与更加黑冷的面孔,熟人都能看出她对烈老夫人是警惕的。 “绿萝,你明日大早去九皇府把乐乐接回来,待祖母晨修后,我要带着乐乐去见她。”烈如歌淡淡勾唇,对烈老夫人命令般的要求并未有半点的不悦。 “小姐,属下感觉老夫人颇有城府,小小姐会不会……”绿萝当下不赞同烈如歌危险的做法,低声劝告道。 烈如歌抬手阻拦住绿萝的话,优雅抬手打了哈欠,声音清朗地解释道,“绿萝,乐乐又不是不能见人,我们藏着掖着,倒像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般。何况,老夫人一把年纪,经历了大宅院的兴衰落败,没有城府才有问题。” 浓密的眼睫微微敛起,烈如歌看着绿萝那张清秀又冷酷的小脸,浅笑道,“绿萝,别像惊弓蛇般的担心,撇开我们的人不说,他们未清楚乐乐的生父,是不会轻易对乐乐下手的。”毕竟,万一对方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呢? 人都是欺软怕硬,对未知的是万分谨慎与畏惧。与此同时,可见人的奴性和犯贱。 绿萝颔首,理解烈如歌所说,她的确是过于卑弓影蛇。 烈如歌美眸轻动,看着绿萝愈发紧绷,过度紧张的神色,暗下叹了口气,“绿萝,你弟弟情况怎样?” 找南宫玺治疗一事,烈如歌稳操胜券,可是绿萝弟弟身体状况挨不过时日,大罗神仙都没有办法。 绿萝神色骤然暗沉,神色黯然哀伤,身上显露出的无坚不摧此刻也徒然懈下,微微摇头,语气哽咽道,“他抱着必死的心态,多次寻思不成,整日都把自己困在房内,不肯见人。小姐,属下见他如此痛苦,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做错,当初任由他自杀,那就没有接下来的长期痛苦。他的活,是我强加给他的……” 此刻的绿萝,不是那个杀伐果断,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残忍嗜血的女魔头,而是一个内心脆弱的小女孩。 烈如歌起身,眨眼间便到绿萝面前,抬手轻轻把绿萝抱入怀中,声音飘渺虚无,恍若从九天外传来的梵音,一双美眸遥望着屋外清冷朦胧的月色,神色清澈,又含蓄杂多的情绪。 “绿萝,人都是要学会成长,内弟的痛苦并非来源你,而是他不能自主选择的人生。倘若你们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女,何来无妄之灾,只会一辈子安逸的渡过。只是,你痛恨自己的出身吗?”烈如歌低声问道。 如她,十多年前的从火海中醒来,惊喜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谁又能想到另外一个要命地劫难就在她的面前。然而,她并非自愿要做烈如歌,这是老天爷给她安排的玩笑。 但她不悔,十多年的新人生历程,让她收获良多,是她上一世不曾拥有,不敢想象的。 “小姐,我从不悔恨自己的出身,即便在重头一次。”绿萝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坚毅地道。 烈如歌抬手玩闹的拍了拍绿萝的脑袋,嘴角一龇,吊儿郎当地道,“去休息吧,别同一根琴弦总把自己拉紧,多大的事儿啊,南宫玺治不好,老娘就把他囚禁起来,逼着他想出法子来治。人逼一逼,总会有些什么出来的。” 最后一句,颇有涵义。绿萝清冷的脸颊上一红,垂头逃死的离开,小姐开起黄笑话,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隔日烈如歌携烈乐乐去给列老夫人请安,一路上烈乐乐的乖巧地握住烈如歌,安安静静地走着路,可仔细一看,那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打转,环视着四周,眼中的狡黠与偶尔流露出来的邪恶与烈如歌如出一辙。 蘅芜苑内的装横构造与其他主院无异,只是多一份雅致与低调。苑内安安静静,声声晨修的木鱼与诵经清晰入耳,人不禁多了一分谨慎与严肃,放佛自己身在一个庄严肃穆,不可喧哗之地。 随着最后一道木鱼声落下,片刻之后,一名丫鬟悄声开门,俯身行礼,引着烈如歌与乐乐进去。 室内,老夫人一身素焚的蓝色布衣端坐在雕花红木大椅上,一头白发仅用梨木簪子挽起,手上碾动着颗颗圆润的佛珠,步步有序,有条不紊。 “孙儿给祖母请安。”烈如歌携乐乐跪下蒲团上,轻声道,同时乐乐软糯的奶声奶气声音也响起,打破此刻庄重到压抑的气氛。 老夫人双眸一动,视线放到烈乐乐身上,仔细端详,接着把手上的佛珠放入一旁伺候的丫鬟手上,手伸手,对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烈乐乐和蔼地道,“你就是乐乐?来,让老祖母宝宝我的曾孙女。” 乐乐扭头看向烈如歌,烈如歌眼眸微动,乐乐立即会意,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地跑向老夫人。 老夫人抱住乐乐,打算把她抱上膝盖坐着,众人一阵惊呼,烈如歌神色一变,开声阻止,“祖母,乐乐每顿吃得多,胖得像一墩子,让她站会儿,消消食。” 老夫人抬手挥退丫鬟,只留下一个与她布衣简洁打扮的婆子,应是伺候她的老人。 “如歌丫头,你这是嫌弃祖母老了,连曾孙女都抱不动了?”老夫人看向烈如歌,揶揄道。 烈如歌懵,发觉老夫人像个老顽童,讲话也没有要刻意注重身份与辈分。只是这话问得,她答是与否,都是不得当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2章 陈年旧事 烈老夫人给烈如歌的感觉很奇怪,她们算是素未谋面,而寥寥十几年间,曾经的丞相府二小姐的记忆从未浮现过,可如今见到烈老夫人,烈如歌脑中模模糊糊地隐现出一些欢乐天真的画面。 这种奇异的感觉,从她回到丞相府,只有见到烈老夫人的时候才出现。烈如歌暗下不禁猜想,莫非是丞相府二小姐五岁前与烈老夫人最为亲切,所以本尊连娘亲都没有记忆,却独独记住烈老夫人? “祖奶奶,外公告诉乐乐你今天回来,乐乐也没有什么准备,这是在路上见到的,你会喜欢吗?”乐乐从兜里掏出一件手巴掌大小的观音木雕,是中等梨花坚木,不值钱,可木像手工十分精湛,五官与神态都栩栩如生,连观音菩萨的白莲衣与莲花神座每一个细节都到位。 “哎唷,我的小宝贝选的真好,太合祖奶奶的心。如歌,你来瞧瞧,这精致的木雕比起大云寺的还要逼真,乐乐的眼光真独到。”老夫人接过木雕,慈母地看着乐乐那仰着的期待粉嫩小脸蛋,喜不胜收地赞扬道。 烈如歌眉梢轻挑起,自家闺女卖宝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没几句就把老夫人给收服。看着老夫人此刻喜上眉梢,爱不释手地琢磨着手上的木雕,还娓娓道来地给乐乐仔细说着观音菩萨救世升天的神话故事。 而乐乐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专注地听着老夫人给她讲故事,似懂非懂,却听得有滋有味,还时不时奶声奶气地提问,一老一小之间的融洽互动,令人觉得温馨至极。 在一旁伺候的婆子见状,扭过头,皱纹遍布的脸上泪痕纵横。 烈震庭是老夫人老来得子,老夫人如今已到鲐背之年,应是含饴弄孙,享尽天伦之乐,可丞相府人丁单薄,前些年又出了多件祸事,人不单行,唯有出家修行,为子子孙孙积功德。 “浅云,你眼睛不光亮,别哭了,我这糟蹋的老婆子就习惯你的伺候,到我归天前,你可都得有力气地候着我啊。”老夫人抬头一瞥,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对着旁侧伺候的婆子道。 婆子立刻啐了下,抹去自己的眼泪,低声道,“老夫人又在说糊涂话了,现在咱们回到丞相府,二小姐也回来,还给你带了曾孙女,日后你只管是享福了。” 乐乐眨了眨眼睛,两只莲藕嫩嫩小手抱着老夫人的手,樱唇撅起,奶声奶气认真道,“祖奶奶,乐乐会好好孝顺你的,你要一直陪着乐乐哦。” “呵呵,祖奶奶答应乐乐,会陪着乐乐长大的。”老夫人抬手怜惜摸了摸乐乐软软的小脸蛋,乐得不可开支地道。 整一个上午,蘅芜苑交叠响起软糯童稚与苍老干爽的两道笑声,连阴沉的天气都被隔绝在这片灿烂暖融融的天地。 午膳,烈如歌与乐乐盛情难却留在了蘅芜苑用膳,老夫人吃素多年,横芜苑专门请来一个经验丰富的素食厨子,但因为烈如歌与乐乐在,老夫人特意亲自下手烹饪了几道家常荤菜。 “我好些年没下厨,你们尝尝这味道还行不?”老夫人挽下衣袖,身上的蓝色围裙也解下放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烈如歌与乐乐,慈眉善目,与寻常人家的老奶奶一般,没有半点的端架子与娇矜。 其实,老夫人出自小户人家的,在书香门第的烈家最落魄的时候进门,没有享过几年富贵人家夫人的日子,就被生活逼的带着遗腹子流落在外,再苦再累的活儿老夫人为了生计通通做过,人艰不拆。 此后,即便烈震庭官运通达,达到朝廷重臣丞相之位,老夫人依旧保持着简朴的作风,不铺张浪费。 桌上摆着香油鸭肉,酱肘子等一系列家常菜,色香俱全,烈如歌与乐乐吃后,纷纷赞不绝口。而且,最近圆了一圈的乐乐被烈如歌要求减少荤量慑人,趁机使劲地吃肉,眼角连半片青菜叶都未扫去。 见状,烈如歌美眸危险的眯起,乐乐皱着一张脸,苦哈哈地快速嚼着鸭肉吞咽下,接着不情不愿地顶着巨大压力去夹其中最小的一片油菜,转世断腕般地坚硬放入嘴巴中,没有滋味的干嚼一下,浑片吞下,小眼神还忒么讨好地瞄向一旁的烈如歌,神态小心翼翼,又狡黠地想钻空子。 烈如歌眼角凌厉一扫,乐乐粉嫩的小嘴巴瘪起,小手动动筷子,无奈地再度吃着小油菜,可那双天真无邪,仿若会说话的大眼睛却滴溜溜地盯着桌上几盘荤菜,馋得不行,小模样委屈极了。 “如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肉,打好底子,长大之后才会肌美光滑,水灵灵。你爹小时候,家里穷,这酱肘子只有在过年才吃上一回,平常都是清水米粥和着咸菜,所以你爹才弱冠之后是面黄肌瘦,身体抽杆般细长。”老夫人让婆子抬手把青菜撤到一边,同时和蔼地哄着乐乐多吃肉。 烈如歌抿唇不语,乐乐身体状况她很清楚,现在有没有精湛先进的医术,所以在各个方面都需要万分小心。抬头看着乐乐那可怜兮兮瞅着自己,而老夫人又是一面的劝告,烈如歌颔首,这次就作罢,总归一顿还不碍事。 而且,听闻老夫人已有几十年不下厨,如今年迈,行动不便,却特意为她们娘俩整一桌子菜,心意难却。 得到烈如歌的应允,乐乐顿时如同得了大赦,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美滋滋地又心安理得的海吃,这欢脱得没有节制的情况,看得烈如歌眼疼,头疼。 许是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老夫人苍老的面色顿时染上一丝的红润,看起来气色极好,精神攫攫。 午后,烈如歌让绿萝带乐乐的回院小憩,因为她察觉到老夫人心事重重,对她似乎有事要讲。 屏腿他人,室内只剩下祖孙二人,榻前的玫瑰紫釉上熏香袅袅升起,淡清的木棉花香四溢,宁和致远。 老夫人坐在首座,双眸聚精会神看着烈如歌,片刻后热泪盈眶,又捏着素净的手帕拭去眼泪,神色泰然地道,“今天见到乐乐,令我记起……你不见的时候,刚好也是五岁。清晰记得从产婆手上接过刚出生的你,不足我两手大,我当时心上是害怕又着急,担忧养不活你。” “呵呵,可我又想着以前那么苦的日子都带着你爹熬过来,如今烈家重振,家大业大,怎么会连一个女娃都养不活呢。你自小就身子弱,从没断过药,我把你带到我苑中抚养,时刻提着心……可最后还是让他人得手,是我没护好你。” 看着老夫人哀伤叹气,耳中听着旧事,烈如歌美眸波澜不动,安静耐心地等待老夫人的下文。 “如歌,你有浓厚的怨恨,一切是我的错,你别怪你爹。锦澜入府,是我的主意,我不能让烈家的血脉流散在外。我自认没有什么本领,但坎坷颠沛流离的艰苦日子自负以为至少学会看人与处事,不料把一泓祸水引入家门。”良久,老夫人老泪众横,伤感地道。 烈如歌薄如蝉翼地眼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上落下两片漆黑的暗影。老夫人此番话,烈如歌深知肚明,却也始料不及。 起初,她以为老夫人回府,是要盛气凌人地替锦澜做主,把她这个亲孙女冷眼相对。可她错了,眼下老夫人一把年纪,却声泪俱下,对她这位小辈道歉,且按照老夫人所言,烈如歌是由她一手带大的,她不能如嚣张对峙锦澜那般…… 半晌后,烈如歌抬头,唇角浅浅一笑,“祖母,陈年旧事,不足挂齿。多年前种种之事,大多我都没有记忆,此次回来只是认祖归宗,别无他事。” “只是,祖母说得对,我心中是有恨,当年的大火在我心中始终磨灭不去,至今我梦回牵绕时刻,都时刻浮现,梦魇不断。祖母,倘若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烈如歌反退为进,她要知道,老夫人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老夫人一双老眸登时犀利慑人,怒不可遏,脸上浮现出寒意,“锦家欺人太甚,胆敢在丞相府下手,当年我心冷意灰,才断然出家。如今你活着回来,此事不能就此作数。如歌,我此次回府,就是拼进最后一口气,也要为你拿回属于你的。烈家,只有烈氏者才能当家!” 老夫人面色严厉,勃然大怒,义正言辞显然她对锦澜是存有意见的。 烈如歌起身走到老夫人身侧,抬手替她轻拍着后背,抚顺着气息,美眸中有一丝的水色。 “祖母回府,自当要怡然天得,无须为府中琐碎事情操心,劳累自己。锦澜表面掌管丞相府多年,但实际权力还是在爹手上,如祖母所言,烈家人不会改为锦氏,爹自有主张,并非盲目之辈。”烈如歌神色淡然地道。 老夫人脸色微微激动,慈祥地看向烈如歌,一双鹤皮老手紧紧握住烈如歌的手,感慨道,“如歌,你娘是个好女子,可一生坎坷不平。” 话落,老夫人显得精疲力竭,衰老的面色带着丝丝的疲惫。 见状,烈如歌唤婆子进来,伺候着老夫人歇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3章 顾全大局 刚出蘅芜苑,烈如歌就见到门口的管家,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二小姐,老爷有事与你商议,请移步至书房。”管家躬身作揖,恭敬道。 如今兰心苑表面虽风光依旧,但府上下都清楚锦澜已经失宠,只是在依凭着烈若溪太子妃的头衔。而随着烈震庭多次把烈如歌宣去书房议事,府内的墙头草自然对烈如歌愈加恭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路过去,所遇的丫鬟与小厮纷纷停下对烈如歌行礼,烈如歌面色淡漠,不怒自威,令人更加的畏惧。 书房内,烈震庭手握狼毫在洁净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烈如歌进来之际,笔尖有力一提。 烈震庭放下手中狼毫,抬头双目看向烈如歌,嘴角已然上勾,笑道,“如歌,你来看看为父这帖字写得如何?” 烈如歌款款走过去,低眸扫过,低喃出声,“遒劲自然,方刚或圆柔,含蓄或张扬,不多一分,不少一厘,恰到好处。爹的书法生动而有气势,潇洒精湛,笔精墨妙。” 闻言,烈震庭俊逸风华的面容只是浅浅一笑,“你评价尚且高,却有所保留。人如其字,说实话,你心底里面是不认同为父的作风。” 烈震庭所言是肯定,见状,烈如歌不矫情,更加没有丝毫的恭维,坦然点头,眼角却不经意地再次扫过纸上,眸底一抹冷光疾速滑过。 “呵呵,这教书写字,本该是为父的职责,可你你离家时日多,为父不能尽到义务,憾事颇多。今日父写联,不如你来写横批?”烈震庭不因烈如歌的无礼而恼怒,大手握住狼毫在砚台上轻沾,接着递给烈如歌。 烈如歌回首接过,美眸看着纸上的所写,随之在其上写下四个大字——“顾全大局”。 “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横批顾全大局,字入木三分,潇洒有致,苍劲刚健,与为父截然相反,却也是互补。如歌,你的确冰雪聪明,当即就能猜到为父的意思。”烈震庭朗声评价道,老谋深算的双目泛动着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烈如歌。 烈如歌暗中冷嗤,烈震庭已经表达得如此明白,她再看不出来,岂不是要沦为烈若溪那胸大无脑之人。而且,烈震庭每次叫她来书房,除了有事吩咐她,难道还会琢磨出什么父慈女爱的关怀戏码吗? “女儿不是很懂,还请爹直说。”烈如歌坐下,淡漠地道。 “太子大婚不日举行,你作为太子侧妃,不能留下半点诟病。如歌,你未婚先孕的丑闻流放在外,可除了丞相府的人,府外无人知晓谣言的真假。” “太子身边的人,爹只能指望你。所以,爹的意思是把乐乐过继到你七叔的门下,届时你嫁入太子府,未婚先孕的绯闻自然会被打破。当然,乐乐依旧是烈家嫡系族谱中的子孙,她所享受的,都是烈家嫡女该有的,决计不会有一点儿委屈。”烈震庭低声道,精锐的双目盯着烈如歌,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烈如歌心中骤然“咯噔”一声,眉色不动,不动心,也没有任何的愤怒。 顾全大局,烈震庭指的就是舍弃乐乐,让她成功以清白身份嫁入太子府,与他来个里应外合。此计谋,是在不得罪未知的人,又达到烈震庭目的的两全办法。 只是,他们的阴谋,还是把她圈入漩涡,甚至如今连一个五岁大的孩童也不放过。人残暴不仁犹可恨,人面兽心更加可耻。 烈如歌不言不语,连眼神都没有变化,烈震庭叹息劝道,“如歌,你身为丞相之女,必定要承应为父的意志,为国为民,不能随意的儿女私情,感性用事,理当大局为重。” 闻言,烈如歌冷眸看去,没头没尾地沉声反问,“爹,太子对丞相府联好,你认为他看中了丞相府哪里?” 烈震庭斟酌片刻,双手负在身后,双目晦暗,沉声答道,“太子看中为父手中掌握朝廷文官领心权利,还有将军府暗中余落的势力。” “太子近日亲近女儿多于三妹,那太子又是图谋女儿身上的哪点呢?”烈如歌红唇抿着,再度逼问,语气平静道令人心慌不安。 烈震庭眉头微蹙,深深看向烈如歌,似乎要把她看穿。但烈震庭恍然发现,他在朝廷为官多年,人鬼神蛇见过数不甚数,可眼下他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懂。 适才,烈如歌对烈震庭锦里藏到的极致收敛,暗中不知不觉埋下众多陷阱的虚以委蛇的作风不赞同,烈震庭为人隐藏深,可此刻他认为烈如歌已经把假的一面练就成真,令人难以分辨。 “你有太后与陛下的荫庇,还有……传闻,当被背水一战,你外公一家英勇战死沙场,却在危难之际极快地把将军府暗中培养起来的强大暗夜军遣散,此军拥有天下最强大的武器,与最强悍的将士。” “然而,此军队不听任何人的命令,连将军后裔都没有用,他们只听于一块令牌,天子令。可是,多年来,天下众多势力都没有找到天子令,有人谣说,天子令就在将军后人身上。”烈震庭双目扫向烈如歌,低声道。 烈如歌心一沉,天下野心之人都想要得到天子令,来调动强大的暗夜军,将军已死,唯一留下的遗腹是司徒思懿,可是最后司徒思懿被宣进宫抚养。 司徒思懿在皇宫,从未有过事故,直到她嫁给烈震庭,诞下两个女儿,忽而惨遭黑手……莫非这一切都缘由天子令! 烈如歌忽然记起,那日锦澜要杀她,却在关键之刻停手,扬言她还有用,将军后人此刻真切算起来,唯剩她一脉……操纵锦澜的主凶,他是在猜测天子令在她身上,因此暂且留她…… “爹,你们呢,想要天子令吗?”烈如歌抬头,美眸幽暗,冷若冰霜,低声问道。 烈震庭神色疾速一变,虽稍纵即逝,但烈如歌还是敏锐的捕抓到。心胸上宛若有一块巨石堵着,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素手扼住光滑的椅扶手,烈如歌整顿好面上的情绪,缓缓起身,“作为丞相府嫡女的立场,女儿建议爹不要把乐乐送走,不然后果不是丞相府可以承担得起的。” 软缎双面绣花鞋踏出,朝着门外走去。 “如歌,乐乐的生父究竟是谁?”烈震庭肃声问道,烈如歌能警告他,说明乐乐的生父在天下是权势滔天,为各权贵所忌惮,能力非凡的人。 天下能者不少,但举凡能镇压到四国那个座位上的人,寥寥无几,一个巴掌都能数清。现在,烈震庭已经把范围缩小到几个人物上,只要烈如歌说出那人身在哪国即可。 烈如歌身形一顿,遥遥转身,回首就瞥见烈震庭俊逸风华的脸上阴霾遍布,双目中蓄满的是计算。 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神色淡漠,语气寒凉,竟然比着冬日的夜晚还有冷入骨髓,沁人心凉,“倘若我非丞相府嫡女,非你烈家子孙,凭我如今的能耐,依你刚才犹如卖我闺女之言,此刻你的亡魂已祭我刀魂。” 烈震庭神色大变,双目凸显,瞠目结舌,步伐不禁被烈如歌身上散发的凌冽杀气逼退两步。大手握住桌角,烈震庭身形堪堪稳下。抬头,烈震庭看着单薄不容轻视的身形,嘴角微微翕动。 “爹,我能再问一句吗?”烈如歌轻如飘渺的声音与屋外风声交融在一起,缓缓响起,“我娘与姐的死,你是否先前就得知,你是否有参与?” 话落,背后一阵寂静,烈如歌淡漠的小脸愈加冷,美眸内诡异的波光在搅动,犹如乌云翻滚,要卷席起一翻惊天动地。 半晌后,烈震庭神色肃穆,沉声道,“没有。” 烈如歌眉梢挑起,眼角睨向身后,吊儿郎当扯着嘴角,“爹,记住你今天说过的。” 抬脚,烈如歌往前走开两步,接着又停住,平静的警告道,“你是你,我归我,你所要守候之物,与我无关。我能平心气和地与你交谈,只是合作。所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从未有变过,别越界,否则我可不会顾及其他。” 接着,娇弱曼妙的身姿逐渐远去。烈如歌言已至此,看在老夫人和血缘关系上,她对烈震庭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与让步,假若烈震庭不知好歹,妄图要控制她,心狠手辣是她燕尾蝶的其中一个代名词而已。 烈如歌离开后,烈如歌突然浑身卸去力气,颓然地倒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大手习惯的揉着眉间,却是一片冷汗涔涔。 同刻,森严的九皇府内,一名隐卫在秦十二耳边低语,秦十二眉头紧皱,挥手让隐卫退下。门边,秦十二万愁莫展,神色严峻,踌躇不已。 片刻之后,秦十二挺直腰杆地轻声步入殿内,躬身垂首道,“尊主,属下有一事禀告。” 高台上,墨玉金銮案桌前,司徒拓纹丝不动,神色认真地在处理公务,削薄的唇瓣冷声溢出一字,“说。” 秦十二骤然单膝跪在地上,自责地道,“天牢内,老怪物逃了。” 握着朱砂小亳的修长好看大手一顿,司徒拓抬头,俊美如铸的神祗容颜遍布冷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4章 浑然天成的显摆 室内,雕花檀木美人榻上,一袭绯红色华衣流泻而下,凤尾裙摆迤地散成一朵绚丽靡靡之花,一只青葱如玉小手挑着腰间银色的宫绦把玩着。 只听一声细微的衣裙摩擦梭梭,一绺青丝调皮地蹿到榻下,与赤焰的红色华裙相得映衬。 绿萝从屋外推门而进,拍下肩头上落至的薄薄雪花,把油伞搁在门外,手上提着红木三层食盒轻声步入。 “小姐,你今日是不准备出府吗?四国名媛送来的邀请帖已经足以把我们的饭桌给铺满,老夫人派近侍过来,特意嘱咐属下劝劝你,要多涉足贵圈,与各国女眷们交好。”绿萝清冷的双眸掠过桌上小山高的一堆帖子,把新来的一叠帖子放上去,然后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盛着的菜肴短放置小桌上,面无表情地道,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美人榻上,烈如歌手上拿着古籍看着有滋有味,琼玉的鼻尖微微嗅动,一股引人食胃大动的饭香味袭来,慵懒趴在暖榻上的娇躯利索起身,走到旁侧的铜盆净手。 “天气这般冷,哪里都不如自家的香窝舒服,我才不去做吃力不讨好,又无趣之事。绿萝,我昨夜画的图纸,梓颜收到了吗?”烈如歌红唇撅起,懒洋洋地问道。 几天前,京城下起今年冬天的第一把小雪,接下来几日京城瞬间银装束裹,冷意浓烈弥漫在京城的每个街角。自从烈如歌被太后钦点为此次四国邦交大会的负责人,随着陆陆续续到京的使臣们,每日都有不少的人绿眼青光地盯着丞相府,送上门来的请帖更是数不胜数。 烈如歌明白,他们与其说想巴结自己,不如坦白开讲,是想要贿赂她,与丞相府交好。当下,出了一个落夏太子妃的丞相府可是个香馍馍。 “白小姐已经收到,直言称赞小姐设计得好,兴奋地让属下回来问问小姐,近日可是有空,她想邀约小姐仔细谈谈宴会中的细节部分。”绿萝把玉箸双手递给烈如歌,低声道。 烈如歌拉着绿萝坐下,两人一同用膳,在她面前,绿萝从不是一个属下,而是姐妹。绿萝拧不过,多年依旧无法适应烈如歌那奴才与主子平起平坐的观点。 “你派人回梓颜话,改日我定好时间,亲自约她。”烈如歌浅浅一笑,对交到没有城府,心思明净,又真性情的白梓颜甚感荣幸,毕竟这浑浊昏暗的世风日下,能有如此玲珑剔透又洁净心的人是少有的。 唉,还真是便宜了司徒拓那厮,空手套白狼,白白就抱得如此水灵美人。 太后有意将白梓颜赐给司徒拓为正妃,圈内众多皆知,即便还没有颁布圣旨,司徒拓冷若冰霜,他们两人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但四国的贵女们的一颗芳心已经被碾碎,对白梓颜纷纷是歆羡嫉妒的。 烈如歌不禁感慨,在他人眼中,或许司徒拓是不容侵犯,不可亵玩染指的神祗,尊贵强大,认为白梓颜配不上他,但烈如歌看法是截然相反,她认为司徒拓那小气巴拉的鸡肠子计较的为人,完全是白梓颜亏损了。 “小姐,咱们不把小小姐接回府吗?”绿萝见到烈如歌忽然就唉声叹气地怜惜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想不透烈如歌在想些什么,看着室内颇为冷清,少了乐乐那欢快可爱的小精灵,忍不住开口提及。 闻言,烈如歌嘴角一瞥,优哉游哉地用着膳,看似风轻云淡的淡漠面孔,可一张口就是咬牙切齿地不悦,尖锐地诋毁着自家闺女的人品,“哼,老娘生块叉烧都好过那个臭丫头,养了这些年,尽是给别家养闺女了。把她抓回来,她心挠挠的坐不定,简直就是一个小色鬼。” 绿萝小心翼翼地觑了烈如歌那怒火张扬的精致容貌,不敢再多言,埋头扒着白米饭。 不过此事烈如歌倒是没有说错,自从三王爷司徒轩之子司徒甫仁进京,且在九皇府住下,乐乐一天本是两头跑,如今更是频频在九皇府夜不归宿地住下,每天一回丞相府,抓着烈如歌就巴拉巴拉地一通说着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的。 烈如歌听着嫌她聒噪,多遍之后便扬言让她在九皇府玩够再回来,别天天荼伤她。乐乐小盆友一听,顿时眉飞色舞,兴奋地连蹦三尺高,接着便真在九皇府长期住下。 把内心的不爽发泄一通后,烈如歌神清气爽,也不再惦记着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见烈如歌冷静下来,绿萝方才出口,神情严肃地禀告,“小姐,锦家代表过来的是锦家嫡子锦宇轩。” 一听,烈如歌的面色骤然变得诡异,唇角含着一抹阴测测森冷的笑容,怒气显而易见。 这锦宇轩不是别人,正是锦澜的亲侄子,但是这个不是烈如歌厌恶锦宇轩的原因。将军府余下的家业,锦家人交还给烈如歌的是一堆空壳子,有价值可牟利的那些已经被锦家人吞并,而然这一阴险的招数全出自锦宇轩之手。非但如此,还故意让人在外面造谣,挫败烈如歌的名声。 当初,烈如歌携乐乐回丞相府,烈震庭极力让府内上下封口,极力隐瞒着烈如歌未婚先孕一事,可没过多久消息却不胫而走,在天下各国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烈如歌一度成为笑料。 烈如歌暗中命人调查,逐渐真凶才水落石出,挖到锦宇轩这个奸佞小人身上。锦宇轩陷害烈如歌的,无疑是与锦澜同仇敌忾,维护锦家的利益,意图把烈家与将军府所有的家产都牢牢吞下。 “绿萝,准备一份厚礼,待会我们去长公主的赏雪彩舟酒肴。”烈如歌美眸眯起,眸底冷光迸射。锦家是商贾世界,有富裕家产,却没有尊贵的地位,遂四国邦交大会这个天下贵族名人聚集之会,锦宇轩定不会松懈,忙着与各国的权贵打好关系,长公主今日设宴,他自然不会缺席。 绿萝垂首领命,退下去准备。 片刻之后,大雪纷飞的清冷路上,一辆马车前无阻拦地快速驶向人群热闹的湖畔。 湖面大部分已经结冰,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际,一艘庞大的彩舟用粗大长长的纤绳套索着在湖边的木桩,在一片人工砸开的湖水停留。 彩舟上,长公主一身深紫色霞影玫瑰烟罗裙宫装,姿态优雅地站在女眷中侃侃而谈。一名丫鬟快步走到她耳边低语,长公主司徒胧月回首,见到烈如歌登上船板,立刻举步走过去。 “如歌妹妹,本宫以为你今日又想偷懒。这冰天冻地,你身子骨不好,你且要出席,就派人告知本宫,本宫也好派人接你。”司徒胧月亲近地对着烈如歌晏晏笑道,转头吩咐宫女拿汤婆子够来,给烈如歌保暖。 “长公主有请,如歌岂能不来。”烈如歌浅笑答道,长公主最为孝顺太后,与小时候烈如歌也有碰面,两人交情还好。 长公主娇嗔地瞪了一眼烈如歌,酥手牵着烈如歌往首座走去,“如歌妹妹小时候就水灵灵的,颇为人喜爱,长大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本宫的宴席上邀请的王孙公子都是四国内顶尖的,如歌妹妹看看哪个合心眼的,给本宫回个话啊。” 烈如歌窘,看来长公主还不知太子司徒锦私下已经订下她为侧妃,且她未婚先孕的风波未平,长公主一回落夏,就着急给她这个妹子找夫婿。 见烈如歌没有应答,长公主司徒胧月回首,凑近烈如歌耳畔,丝丝窃语,“你可别害羞,好男儿得抓紧,不然转头就让别人占了头风。” 说着,司徒胧月往后退一步,杏眸端详着烈如歌,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是满意,“如歌妹妹,你一来就把本宫宴会上的各姝给比压下去,姿色独占鳌头了。” 烈如歌美眸微动,不着痕迹地掠过司徒胧月,发现司徒胧月只有欣赏与一丝丝的羡慕,并无恶意。 烈如歌淡淡一笑,回身接过绿萝手上的锦盒,“许久未见,如歌准备一些薄礼,还望长公主能够喜欢。” 宫女接过,就前打开锦盒,顿时全场肃静,长公主更是双眸发亮,喜上眉梢,笑逐颜开的,显然对烈如歌赠送的礼物很满意。 锦盒内,是一金累丝嵌猫眼石牡丹鬓钗,一副犀角雕绞丝纹手镯与一对玉兔响铃耳坠,且不说三者栩栩如生的精巧做工与珍宝的材质,单单是出自霜花楼,便是令众女垂涎不已。 霜花楼是专门出售女子的饰品,在皇宫内外都尤为受欢迎,可在三年前,霜花楼突然较少饰品的售量,一日只出售一品,即便是尊贵的皇室,也是奢求难得的。而且,倘若要私人定制,须要提前两年邀约。 今日,烈如歌却一连赠送三品给长公主,件件都是上乘的佳品,且款式是未曾露面的,天下仅此一套。 烈如歌眼角环视一周,见到众人连连抽气,目不转睛的神色,视线最后凝视在角角落处脸色诧异不已的锦宇轩,唇角微微上翘。 其实,烈如歌今日出席宴会,没有别的事情,纯属是出来显摆的,还是浑然天成的显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5章 绝对赠品 女眷中,烈若溪双眸眼红地看着长公主命人把烈如歌所送的饰品谨慎拿下去放好,注意到在场所有的焦点都在烈如歌身上,红唇紧咬着,满脸都是嫉恨。 “二姐,霜花楼的饰品一件都比登天还难,你手上这套饰品真的出自霜花楼的吗?”趁着饰品还未拿走,烈若溪款款从人群中走上前,语气柔和,像是寻常人疑问地问道。 闻言,众人面露怪异,看着烈如歌的目光由最初的崇拜羡慕,现在转变为质疑与嘲笑。烈如歌身份不过是区区一介丞相之女,在贵女中不突出,这霜花楼珍贵的饰品,怎么也沦不到给她订做吧。 烈若溪见自己所问起了效果,朱唇得意的勾起,接着低声呢喃,但声音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二姐平日足不出户,我从未听说她除了丞相府与太后娘娘等,还认识其他人,而且二姐以俭朴为准则,饰品大是府内分配过去的……” 众人哗然,这礼品不贵重没有问题,左右是个心意,但假若送出的是冒充的赝品,这便是品行恶劣不端。 在一片质疑喧声中,烈如歌好整以暇,神色淡漠,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反而转头看向神色不明朗的长公主,低声道,“长公主,如歌有一事相求,可否请长公主把如歌之前收到的最为一件贵重的礼品提出?” 宴会是长公主举办,出了此等卑劣之事,她面子上不好过。对烈若溪提出的质疑,长公主心里也打鼓,心上当即希望烈如歌所送的为真品,不然今日不单是烈如歌自打脸面,还把她的颜面都丢失了。 长公主不明烈如歌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还是命宫女去取。在烈如歌之前长公主收到的最贵重一件礼品,是由锦家赠出。凑巧的是,锦家赠送的也是出自霜花楼,只是款式不为烈如歌所赠的新颖,可也为锦家撑足门面。 在短暂的等待中,锦宇轩从角落大阔步挤入人群,意味明确走到烈若溪旁侧。锦宇轩躬身向长公主行礼,抬头看着漠视的烈如歌,儒雅有礼地问道,“二小姐,在下有一不解,可否请你作答。” 锦宇轩此刻所为,分明是故意埋下陷阱,逼着烈如歌往里面跳。今日假若验证烈如歌所赠为赝品,射影颇多,而锦家的目的会因此更上一步。 无疑,锦宇轩与烈若溪当下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把烈如歌的名誉尽毁,最好能使她惹怒长公主,就此让烈震庭勃然大怒地处罚烈如歌,太子侧妃之位定然也会被除名。烈如歌一旦沦落,没有任何的倚仗,想要解决她,轻而易举,且不会有人追究。 同一种龌蹉手法,锦澜十三年前对五岁大的烈如歌用过一次,手段不论新旧,只要有用,就是绝佳。 “锦公子请问,如歌定然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面色坦然地道。 锦宇轩飞扬入鬓的浓眉一扬,双目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与阴狠,“本公子两年前在霜花楼预订一批饰品,正是赠送给长公主的礼品。两年前,本公子亲自去预订,差点就错过时间,好说歹说,最后霜花楼的掌柜百般不情愿地才接下本公子的订单,且告诉本公子这是他们两年前接下的最后一单,饰品是今早霜花楼才做好送过来,。所以,本公子要问二小姐,你所赠的饰品在霜花楼是何时预订的?” 锦宇轩双目玩味地盯向烈如歌,烈如歌比他晚,饰品今日铁定拿不到,倘若烈如歌说预订比他早,听起来大家都不信服。知情人都清楚,烈如歌在外流浪十多年,又非有今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一个寻常女子,岂能配得上霜花楼给她订做,且那昂贵的价格她也付不起。 因此,锦宇轩料定烈如歌所赠送的饰品是赝品。 “碰巧,赠予长公主的饰品,如歌也是在两年前所订。”烈如歌浅笑道,不理会众人目光怪异,红唇掀起,“锦公子出自商贾之家,辨别玉器珍品自然是行家,那待会请锦公子来给大家验证吧。” 锦宇轩摇头,提议道,“本公子自鉴,难免会有异议。长公主殿下,本公子与霜花楼掌柜熟识,不如请霜花楼掌柜亲自来验证真假?” 长公主颔首,此刻唯有尽快分出真假,给众人一个交代,平息意外。得了应允,锦宇轩立刻让侍从拿自己的玉石去请霜花楼掌柜 宫女把锦家所赠送的礼品端上,是一金钑花孔雀纹项链,颗颗雕琢精致的绿宝石,在明亮的烛光下,光滑的表面,清透澈净。而烈如歌所赠送的饰品中,同为宝石的便是一根猫眼石鬓钗,一样的完美。 现场寂静,只是大家目光各异,等待着霜花楼掌故到来,一辨真假。 半晌后,锦宇轩的侍从风尘仆仆地引着一位中年男子走来。人人见状,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让中年男子走上前。 “佟掌柜。”锦宇轩见来人,热络地大阔步过去,双手作揖喊道。众人明了,中年男子便是霜花楼的掌柜。 “锦公子,路上你的仆人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有人冒充我霜花楼的名义,此事情必然不能就此作罢,事后还请长公主与锦公子替我讨个公道,追究到底。”佟掌柜向长公主行礼,沉声道。 长公主颔首,威严地答下,“佟掌柜不必担忧,此事在本公主的宴会上出现,本公主决计不会姑息养奸,必定给你霜花楼正名。” 闻言,佟掌柜不拖延时间,立刻上前把仔细端详着两个饰品盒,接着兀自轻柔拿起烈如歌所送的饰品,一一认真检查。 片刻之后,佟掌柜把饰品放回各自的锦盒中,接着掏出一把锋利的雕磨小刀,向长公主请示,接着在宝石耳坠上用力一划,一条清晰起皮的白痕骤然出现的光滑的表面,众人诧异。 宝石最为坚硬,锋利的刀刃刻划后,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可是,锦宇轩所赠送的宝石耳坠,佟掌柜一划,便出现瑕疵。 锦宇轩是个行家,见状面色一白,双目震惊地看着锦盒中劣质的耳坠。 佟掌柜并未出言解释,转身又在烈如歌所赠送的猫眼石鬓钗上用力划去,锋利的刀尖紧密地与宝石表面摩擦,响起一道细锐刺耳的声音。 在场的人翘首望去,意料中的赝品却完好无损,猫眼石的表面依旧光滑鲜亮。 众人陷入疑惑,锦家财大名声高,怎么会赠送赝品给长公主呢? 佟掌柜面色严肃,转身对着面色疑惑地众人,讲解道,“众人周知,霜花楼出品的饰品用材必定是珍宝,绝对不会以假冒充,除此之后,霜花楼的设计都是独特,没有重复。” “如大家所见,二小姐的饰品的确出自霜花楼,其款式还是二小姐亲自设计的。然而,两年前霜花同样接下锦公子的订单,所订做的饰品今早派往,但锦盒中的饰品并非出自霜花油,是一件表面相似的伪制品。” “佟掌柜,今早霜花楼送到本公子手上,本公子信任至极,未曾开封,便送至给长公主。途中,都是本公子亲手拿的,不会有任何的差错。”锦宇轩沉声道,言下之意,那就是你霜花楼派送问题,送了件赝品给他。 佟掌柜面色沉下,对锦宇轩的质疑很是不悦,当下犀利反问道,“霜花楼一向以诚待客,在各国名义尚好,怎么就会对锦公子有所建议,从而以损耗自己名誉来陷害吗?” “本来我不愿多讲,既然锦公子有所质疑,那我行事磊落地告诉大家,锦公子饰品所放的锦盒并非霜花楼专用的。为了避免有人伪造,霜花楼所的锦盒采用金银蚕丝所制,用三面刺绣刃上,锦盒上刻着的霜花楼标志更是经火无恙。” 佟掌柜后面所言,是常识,众人皆知。长公主立刻命宫女取烛火过来,放在锦盒上的霜花楼标志燃烧。 只是,汹汹的烛火炭烧在其上,标志未见有任何色变,与焦味。 见状,真相大白,锦家赠送了赝品给长公主,反倒质疑,诬陷烈如歌所赠送为劣质品。 锦宇轩面色惨白,眼下长公主追究下来,那是蔑视皇室的不敬大罪。 烈若溪在一旁噤若寒蝉,她本以为能够以此扳倒烈如歌,不料自食其果。为此,烈若溪愤怒地狠瞪向面如死灰的锦宇轩,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责备他没有居然送了赝品,还连累她。 “表哥,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烈若溪撇清关系,怒气指责锦宇轩。接着,烈若溪抬头,对着长公主,柔声替着锦宇轩求情,无非是锦宇轩要见到公主殿下,太过紧张,诸如此类。 只是,这般孩童都不信的说辞,如何能令众人信服。 长公主面色难看,只是挥挥手,几句带过今日的笑话,但心中的对锦家的不悦,显然易见。 烈如歌在一旁,恍若置身事外之人,见到锦宇轩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眉梢挑起,心情很是愉悦。 “二小姐,你说这锦家人也太糊涂了吧,居然能做出这种不敬之事,真是贻笑大方,自落家门脸面啊。”一名女眷对着烈如歌道,神色尽是对锦家的鄙夷。 烈如歌面色淡漠,淡淡回道,“其实也然,赠品,绝对是赠品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6章 赶着送死 佟掌柜要惴惴彻查真相,长公主已经应允下,遂锦宇轩本是想花钱财息事宁人,可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盗换霜花楼真品的窃贼。 佟掌柜手上有着锦宇轩玉石的盖章遣返的票据,饰品送至锦宇轩手上,从未假手于人,锦宇轩完全不明白这好端端的真品,怎么就成了瑕疵低劣的赝品? 当然,锦宇轩脑中是有两个质疑,一是饰品在霜花楼就被掉包,二是饰品是长公主所命呈上的宫女换走。锦宇轩清楚,真正的过错不在于他,可但凡是被怀疑的两方,长公主他惹不住,霜花楼的信誉比锦府还要高,他人不会相信。 因此,这个坑,锦宇轩唯有找身边的小厮来顶包,杖责处死,还特意要在天下各地公布诚信,以澄清霜花楼,且把赔偿白银金条共十万有余。 霜花楼最高一层,只有掌柜才能进入。此刻,佟掌柜一人清点着十箱白银黄金,刚才在宴会上不苟言笑高大威严的他如今是眉飞色舞,喜逐颜开,两眼金灿灿的闪耀着,嘴边的弧度越扯越大,合不拢嘴。 “啪”大手在银算盘上落下最后一敲,佟掌柜立即拿起纸笔,仔细地把清点的数目记录在上,双手情不自禁地捧着脸颊,欣喜若狂地道,“小姐,咱们霜花楼后天的开销都妥妥了。” 榻上,红衣美人曲起单腿坐着,墨色的秀发瀑布般铺洒在后,纤细如玉的长指柔柔一伸,随意地把箱子中的一锭白银拿起,清越动人的嗓音缓缓响起,多是调侃。 “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早年就跟你们说过的,跟着本小姐混,不会少你吃喝玩乐的。老佟子,我怎么记得,前天有一个人胆大包天的脸红脖子粗地对着本小姐嘶吼着,忒么奇怪我印象中的这个人……与你长相十分相似,莫非你还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红衣美人正是烈如歌,美眸狭长,似笑非笑地睨向一旁杵着汗流浃背的佟掌柜。 闻言,佟掌柜高大的身躯不禁哆嗦了几下,挽起锦袖擦了下额头的豆大冷汗,深深的咽口口水,小声心虚地道,“小姐,老奴的娘老来怀珠,一生只出老奴一个豆丁,没有什么孪生兄弟。” 烈如歌弧形完美的颈项左右扭了两下,两声“咔擦”在安静的室内尤为突出,似乎阎罗收割鬼魂的镰刀。 佟掌柜登时双膝“咚”地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抹着,扯着嗓子嚷嚷着,“小姐,老奴知错了,当时对小姐的主意有异议。小姐,老奴对你的中心日月可见,水渠可照,明亮得恍若白昼,小姐有任何的气都可以撒在老奴身上,老奴咬着牙都会撑住,就只求小姐千万不要辞退老奴,把老奴赶走啊——” 一个中年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此刻不顾尊严地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见着鼻酸。 “嚎的声音太大,没有半点哭声,听不出半分的愧意,老佟子,你这演绎的段数愈发落伍,日后得好好磨练磨练。起来吧,跪在地上,我还得低头看你,脖子又酸又麻。”烈如歌不为所动,一眼看穿佟掌柜的老套的招数,小手挥挥,慵懒道。 佟掌柜当即麻溜的爬起身,文质彬彬地儒雅脸上全然是死皮赖脸的谄笑,见烈如歌揉着肩头,脚步更是疾速地跑去外室,翻找到两个紫宝石精致小锤子,身腰柔韧地一扭,快步到榻前,给烈如歌捶肩松骨。 “往左一点,力道再小些,嗯,老佟子的手艺愈发见长。”烈如歌惬意地靠在锦绣抱枕上,眯起双眸,慵懒地道。 “能伺候小姐,是老奴祖上修来的福气,老奴爹抓好机会,表露表露,不然小姐都要以为老奴没什么用处。小姐,老奴今天的表现,你可满意?”佟掌柜讨好地道。 烈如歌眉梢挑起,对佟掌柜那毫无廉耻之心已经见识过百次不止,遂淡定。想当初,她买下佟掌柜与几位老板手上的百年饰品阁,改装为霜花楼,其他几位老板,烈如歌都是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财打发,偏偏留下佟掌柜,除了佟掌柜的意愿,她看中就是他人前人后不一致,在外面可以装逼,撑得起门面,内又可不要脸。 “还行吧,见到锦宇轩不好受,我心里就是一个舒坦。本来我是不打算亲自出场,火上浇油的,可熟知锦宇轩太过嚣张,目中无人,暗中处处给我穿小鞋,我再不发飙,就被他误以为纸老虎。唉,我为人是很低调的,今天非逼着我如此高调的炫富。”烈如歌青葱两指轻揉着眉间,无奈道。 “这锦宇轩,长得贼头鼠脸,尖嘴猴腮的,老奴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脑子还不灵光,狂大傲然,偷鸡不成蚀把米,赶着来送死。”佟掌柜对锦宇轩这种奸诈阴毒的商贾甚是反感,这种人唯利是图,完全没有原则与底线。 实际上,锦宇轩所订下的饰品,是烈如歌前日下命让佟掌柜掉包。没有深仇大恨,就是锦宇轩得罪了烈如歌,烈如歌就给他一个小教训。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等宴会后,长公主再仔细看锦宇轩的饰品,就会发现是件赝品,让锦宇轩巴结不上长公主,反倒让长公主对他人品质疑。这个到发现的过程,是有一定的时日,至少锦宇轩收获众多好评,而只惹到长公主不悦。 可烈如歌今日听到给自己造谣的黑手是锦宇轩,且他还私下派人到她手中的几个店铺闹事陷害,使出此等卑劣腌臜的人,烈如歌也不用再悠着她,遂亲自到宴会上,给锦宇轩下一记料,加一把火。 锦宇轩,本是给脸和台子你下,你硬是不愿,那也只能认命地丢脸又丢人,还把锦家的盛名给损伤一大截。时运不济,人品不好,也只能这样了。 “小姐,九皇府的人来报,九皇爷又要事与你商议,事情同小小姐有极大关系!”门外,绿萝冰冷的声音响起。 登时,烈如歌美眸危险眯起,神色淡漠如霜,浩大的煞气迅速涌起扩散。背后,佟掌柜双手僵硬地紧捏着宝石锤子,面色惨白,粗红的脖颈上血脉突涌,青筋勒紧。直到烈如歌离开,他许久后才勉强缓过气来。 佟掌柜看着美人榻上空空如也,神色有一丝的怔愣,接着抬袖擦汗,深吐出一口气。腰身麻花般的一扭,佟掌柜快步走到金灿灿的十大箱白银黄金,乐呵呵又小心谨慎拿着上等手帕仔细地把每一锭银子都擦的发亮,接着宝贝不已地把箱子锁上,亲自运送到库房安置。 今日长公主的彩舟酒肴在傍晚落幕,自送赝品一事后,虽然最后都解决,但长公主实在没有心情与兴致,只好命人早早潦草的收尾落幕。 宴会上来的都是天下有头有脸的权贵,锦宇轩自打脸面,帮凶烈若溪虽然在后面挽回自己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形象,可见者不少看她的眼光透着怪异,暗中对她指点与开玩笑的也不少。 烈若溪无地自容,略显狼狈的提前就离开宴会,逃似地回到丞相府,接着就往兰心苑跑去。 此刻,烈若溪委屈至极地抱着锦澜痛哭,殷切地问道,“娘,爹不是说等祖母回来就祭祖,抬你身份的吗?现在,祖母回来都好些时日了,此事都未见进展。娘,爹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有问他吗?” 锦澜蹙眉,精致的妆颜上掩不住一丝的疲倦,口吻颇为严厉地道,“溪儿,你现在已经不是孩童,凡事你得自己镇定思考,娘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你,替你出谋策划的。” 显然,锦澜也发现,烈若溪太过依赖自己,让她察觉到厌烦与疲惫。关键还是,烈若溪缺少深思熟虑,即便现在性子在她调教下有稍微的转好,可锦澜担忧烈若溪嫁到太子府,非但没给自己帮忙,给倒贴麻烦。 烈若溪面色一顿,眸底有涌起一丝异样。酥手捏着绣帕擦拭去丽脸上的泪水,收拾妥当后,烈若溪起身,情绪不似方才那般激动,磨着牙,潋滟双眸满是愤懑,“娘,我是在担心此事一拖再拖,我们身份一天不扳正,你是小妾,我是庶女,那贱人总归比我们高等一分,压我们一个头。” 此事在锦澜心头也是一根硬刺,如梗在咽的让她难受。烈若溪所言不差,嫡庶有别,且自那事后,烈震庭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倘若抬正身份继续拖延下去,对她不利。 除此之外,锦澜是气不过,她一个长辈在府内现在还要看烈如歌一个黄毛丫头的脸色,处处受气后,没有任何一个反击的机会,更无人可依靠哭诉。 “娘,你知道太后把四国邦交大会的负责权交给烈如歌吗?她们告诉女儿,这个提议是月乌国的无忧公主出的,烈如歌什么时候又认识无忧公主了?这一出出的,今日……娘,女儿就是看不惯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卑贱之人嘚瑟,被人俯首的模样。”烈若溪在一旁叨叨的抱怨着,朱唇噼里啪啦地蠕动着,不停在数落着烈如歌各种各样。 “无忧公主?”锦澜呢喃着,刻毒的双眸流淌着计算的冷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7章 王婶 烈如歌兴冲冲,直接从九皇府的上空飞过,落至大殿门前。一旁秦十二见状,立刻眼疾手快地把森严肃穆的殿门打开,以免烈如歌直接开踹,这扇门就报废,多增加琐碎事宜。 艳红的身影疾速地步入庄严大殿,烈如歌抬头看着首座上面色冷峻的司徒拓,怒声质问,“司徒拓,乐乐在哪里?”烈如歌与乐乐心有灵犀,遂烈如歌在来时用神识探访到,乐乐并不在九皇府,确切来说是已经离开京城的范围。 可是,具体的位置太遥远,而掳走乐乐的歹毒有意掩盖住乐乐的气息,以致于烈如歌现在也无法确定乐乐的方位,这令烈如歌愈加暴怒。 司徒拓锋利慑人的凤目扫向殿外,秦十二立即把殿门关上,恪守尽职地守在门外,严防有任何人靠近。 “老怪物越狱,把乐乐劫走,本王的人已经追捕过去,不稍片刻就会有消息。你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司徒拓知晓乐乐在九皇府,烈如歌都会派人在暗中保护。 “哼”烈如歌冷笑,狠狠地磨咬着贝齿。她能爆粗吗?司徒拓的本事大,烈如歌起初派人紧密保护乐乐,另一方面是监视,可今日烈如歌有事布置,在京城人手不够,便临时调动了保护乐乐的属下,可偏偏平日无意外,她手下才离开半个时辰,乐乐就不见了。 说到底,烈如歌是生气偌大的九皇府连一个孩童都保护不了,又是自责,假若她非一时把人调走,老怪物就不会得逞。 提到罪魁祸首的老怪物,烈如歌气就全往头顶聚集。烈如歌没有忘记,老怪物是司徒拓与她亲手抓捕的,都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人没有处理掉,还被他逃走。司徒拓,果真是好本事啊! “司徒拓,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怎么就妇人之仁?”烈如歌冷眼讥讽道,她可是记住,老怪物还是司徒拓这厮的外公。 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冷怒浮现,凤眸内是凌厉的肃杀。放在往日和他人身上,就凭着烈如歌无礼的闯进九皇府,足以让她死一百次不下,更遑论烈如歌此刻的冷嘲热讽的触犯。 “王婶,乐乐妹妹不见,责任在于晚辈,是晚辈疏忽大意,把乐乐妹妹往危险偏僻的地方带去,以致于……”站在一旁良久的司徒甫仁绷着小脸,娃娃脸是浓浓的愧疚与痛恨。 可司徒甫仁的话还没有说完,烈如歌立即厉声打断,“闭嘴,谁是你王婶啊!”怒气沉沉的美眸凌厉地刮向司徒甫仁,她自然是认出他就是三王爷司徒轩的唯一子嗣,涪陵小王爷。 只是,情急之下,司徒甫仁显然没有看出烈如歌便是当时女扮男装的烈歌。被烈如歌一吼,司徒甫仁面色微白,但唇瓣紧咬着,不吭不言,硬是受下烈如歌勃然大怒之下的雄厚内力一掌。 首座上,司徒拓凤眸幽暗,不含情绪地扫过一眼,当下起身,大阔步地走出去。烈如歌本以为司徒拓是要为司徒甫仁报仇,不料高大威猛的身躯直径地经过司徒甫仁,唯有任何的停留。 烈如歌美眸微动,抬步跟上。后面司徒甫仁抬头看去,猜到他们是有乐乐的消息,当下着急地就要出去,可一脚刚抬起,内息气息乱窜,司徒甫仁踉跄了三四步,不可控制地猛吐一口鲜血。 门外,动身的秦十二正巧见到,低声道,“小王爷,平气调息。” 司徒甫仁点头,就地曲腿坐下,片刻之后等内息都平复下去,才急忙起身,飞快地跑去。 乐乐被老怪物掳到骷髅山,目标地点在离京城的三里外。于此,烈如歌深感疑惑,按理司徒拓抓了老怪物,应当会封住他的武功,不可能为自己留下隐患,可如今老怪物却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带走乐乐不止,还逃到一个如此偏僻又安全的地方。 赤兔马蹄飞沓,毛发随风猎起,背上的烈如歌转头看向才出府后边一言不发的司徒拓,清冷薄弱的月色照着那张俊美如铸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又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司徒拓早就察觉到烈如歌怀疑的目光,并没有开口解释。 两人疾速来到骷髅山脚下,烛火通明,黑羽卫队长快步走过去,对司徒拓单膝跪下行礼,接着汇报,“尊主,我们的人追到骷髅山,老怪物腾空一跃,在半空诡异消失不见。现在我们在严密的搜查骷髅山,暂未有发现,但可以肯定老怪物和郡主还在山内。” “老怪物在山顶,他从来都挑着万丈危险的境地。严密在骷髅山八个方位把守,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另外,你带十名黑羽卫,与本王上山。”司徒拓冷声命令道,墨色蝠纹锦袖一甩,大阔步往山上走。 黑羽卫队长疾速带着十名士兵,分为前开路,后保护,密切注意四周。 烈如歌唇角抿着,拢紧身上的狐裘,跟上司徒拓的步伐。骷髅山少有大型的猫科猛兽,因为地形险峻,且骷髅山山腰以上,空气稀薄,******进入后,轻者头晕目眩,重者倒地,口吐白沫,眨眼间就断气了。 遂,坊间流传着,骷髅山上住着法力无边的神仙,不允许任何******触犯他的领地,那些上骷髅山死去的人,都是对神仙胆大不尊敬,肆意闯入的人,所以深陷对他们施行惩罚。久而久之,无人敢上到骷髅山山腰以上。 外界的神话传言只是迷信,烈如歌越往上走,发现呼吸困难,山下冰雪覆盖,异常寒冷。然而黑羽卫大多出现面色涨红,浑身青筋泛凸,行动也变得缓慢而艰难。如此情形,是气压强,人出现强烈的高原反应。 “司徒拓,不能让他们继续上山,否则他们必死无疑。”烈如歌黛眉顰起,绕到司徒拓面前,沉声严肃道。 烈如歌所言不假,骷髅山的环境比青藏高原与珠穆朗玛峰还要恶劣与严峻,他们此刻没有外在设备,只靠着内力封感。内力雄厚者,犹可顺利通过,但中上程度的,强硬上山,不过是徒增尸体和冤魂。 司徒拓身形一顿,深邃的凤目疾速扫向四周,在黑暗中愈加的锋利慑人,无人难挡。 高大修长的身躯笔直,仿若长久下去,会成为一株参天的大树,永恒地屹立不倒。 “你们留在原地,等待候命。”司徒拓寒声道,接着大手取过前面黑羽卫手上的火把,大阔步往前走。 黑羽卫纷纷一惊,队长走上前,面色坚毅对着司徒拓尊敬道,“尊主,属下体能还可以,属下随你上山吧。” “队长!尊主,我们前方路途危险不知,誓死追随。”十名黑羽卫都是铮铮的铁汉子,单膝跪下,坚决地请命。 见状,烈如歌眉梢挑起,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有一丝丝的波动。其实,她能看出黑羽卫与队长都在死撑,但听闻司徒拓要一身临登山顶,危险重重,他们忠心耿耿,各个都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都誓死保护司徒拓的安全。 这非兄弟之情,非主仆之情,是一种脉脉永恒不定,比金坚的情谊,弥足珍贵。 “本王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司徒拓背对着他们,寒声道,语气凌厉,霸凛威严。 黑羽卫的队长与士兵垂首,却紧紧咬唇不松动。 司徒拓神色冷峻,修长如玉的大手抬起,准备出手逼迫他们退到山下。烈如歌拢紧身上的狐裘,款步走过去,巧妙地柔化司徒拓带起的内息,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执拗不灵的黑羽卫,抬手抚额。 “你们都是精兵,跟大自然死磕,死了多不划算。你们内力合起来都不上你们家尊主,何必自寻死路,且你们的尊主生命如此强悍,我保证世界末日来了,他定然是最后死的一个。你们就安吧,而且我也上去,适当的时候,我可以考虑伸手援助。” 话落,黑羽卫感到有理,可总觉得烈如歌所言,很是不妥。至于有毛病的地方,他们不敢指出。 司徒拓面色黑沉,凤眸瞪向烈如歌,想要掐死烈如歌的心都有。 “上山。”司徒拓转身,暴躁的寒声道。烈如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取过另外一支火把,脚下一点,白红交杂的身影凌空而起,眨眼便于司徒拓一同堙没在黑暗中。 司徒甫仁与秦十二半个时辰才赶到,司徒甫仁没见到司徒拓与烈如歌的人影,听见侍卫在向秦十二禀告他们已经上山,司徒甫仁二话不说,立刻往山上跑。 秦十二敏锐起身阻挡在前,沉声劝道,“小王爷,尊主与二小姐会把郡主安全带下山,我们听尊主吩咐,给他们充分的后援即可。”秦十二心下同是担心,但非盲目鲁莽之辈,清晰知晓他们任何一人此刻上山,只会给司徒拓添麻烦。 司徒甫仁双手紧握成拳,娃娃脸紧绷,清润的双目盯着前面一步之遥的上山入口一瞬不瞬。片刻之后,司徒甫仁深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返回圈地,神色不瑜。 山脚一片明亮,烛火连天,气氛肃穆,一顶香车宝马在其中,尤为突兀。 白梓颜从马车款款走下,剪水秋眸仔细地掠向驻守的人群,希望能见到她所想之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8章 碎尸万段 白梓颜是去九皇府拜见司徒拓时,路上碰到行色匆匆的秦十二与司徒甫仁。白梓颜知晓秦十二是司徒拓的近身侍卫,能他神色大变紧张的大抵只有司徒拓。 白梓颜担心司徒拓,便悄悄在后面跟了过去。秦十二与司徒甫仁救人心切,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没有发觉后面的白梓颜,直到两人到达骷髅山,秦十二才察觉。 白梓颜温婉柔和,端庄典雅,平日是个挺好说话,性子随和的人,但今日饶是秦十二劝着,白梓颜却认定司徒拓处于危险,她不见到司徒拓安全归来,是决计不回府。 老怪物拐走乐乐一事,事关切极大,秦十二不会贸然泄露给外人。所以,当下白梓颜孜孜不饶的问起发生何事,秦十二也只是敷衍地答道,“是九皇府一个作恶多端的囚犯逃出地牢,此人与多件陈旧的命案有关,再被他逃走,后果难以计算。” 顿了顿,秦十二再度劝告,“白小姐,我们在抓拿囚犯,夜色深重,危险重重,还请白小姐回府,尊主一旦下山,我会把此事禀告尊主,再派人去给白小姐报安的。” 白梓颜一双翦水秋瞳忧色重重,素白的绫罗裙在愈发寒冷的夜风中显得尤为单薄。朱唇紧抿,白梓颜抬头看着黑暗侵蚀的万丈高山,只坐一步妥协,“秦侍卫长,我在山脚安全地方等你们消息。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无须分心照顾我,九皇爷下山,你记得托人告诉我。” 不待秦十二回应,白梓颜便与贴身丫鬟一并顺着崎岖地山路,往着山脚的马车走去。 见状,秦十二满头黑线,恍然觉悟,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出声的狗不咬人,不会吠的狗才厉害。这平日性子温柔的白小姐,实际最难说话,执拗又坚决。 虽然白梓颜已退至安全的山脚,可是倘若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九皇府是必须要给白公府一个交待的。遂,秦十二还是派人两名黑羽卫下山,保护白梓颜。 山上,烈如歌与司徒拓已经接近山顶,绵绵的白雪,一望无际,九座骷髅形状的山穴零落又有规律地散步在九个方位。凌冽的寒风刺透骨髓,烈如歌拢紧身上的狐裘,待会儿还要对抗老怪物,不能把内力都掏空。 脚步一顿,烈如歌忽而想起司徒拓的身残有寒毒,身体本来就易冷,在这寒天冻地的…… 烈如歌扭头,美眸觑向身侧大阔步,步履坚定的男人,俊美如铸的峻脸此刻透着冰一般的惨白,削薄的唇瓣不见一丝血色,薄弱的浅紫色令人心里揪紧发疼。 “司徒拓,你还能撑得住吗?”烈如歌黛眉顰起,红唇抿着,风雪过大,她只能用暗中传音。 司徒拓回首,弧形完美的下巴几不可察地点了点,修长如玉的手指在九座漆黑的无光亮的山穴中指了几处,“老怪物应把乐乐藏着这几个地方,待会本王拖住老怪物,你进去找到乐乐,然后下山,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王。” 烈如歌美眸微动,清澈的黑瞳有丝丝的波澜在伏动。 “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寂静中骤然响起,雪片簌簌纷飞的空地上一个浑身黧黑,看不见其容貌的男子朝着他们走过来。 见到那人,烈如歌双眸一冷,咬牙切齿地,扬脚飞踢一脚,要踹死眼前的男子。如此至极恶心的人,除了老怪物,还能有谁? “烈如歌,镇定。”司徒拓疾速伸手,拽住飞跃至半空的烈如歌,稳稳地把人带到身边,锋利的凤目冷漠地看向他们挑衅的老怪物。 老怪物单独一人出来,就是激怒他们,达到目的。骷髅山顶海拔高,内力雄厚者的招数也会受到限制。 艳红色的裙尾凌空扫过一道弧度,烈如歌隐忍着怒气,双眸内燃烧着两簇火焰地瞪向老怪物。 “呸,恶心丑陋的老家伙,你站着这里,简直是败坏如此冰清玉洁的雪景,你的存在,每一寸呼吸都污染了空气。”烈如歌明白司徒拓的用意,蕴存内力,素手指向老怪物,破口大骂,但无疑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小丫头,你大可放肆骂老夫,不过你的闺女以后都别想见到。”老怪物冷哼,一头蓬松乱黑白夹加的长发把整个脸都覆盖,缝隙之间两只诡异眼睛闪烁着令人发憷的精光。 “呵呵,别说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你啊,这么多天都被压在地牢里面,动弹不得,与蛇鼠同窝,你今日能逃出来,也是有人帮你,才会成功。不过呢,那人大抵是要利用你的,你一把年纪还能有点价值,该藏起来偷乐,没本事还显摆什么啊。”烈如歌大翻白眼,对老怪物盛气凌人的大放厥词尽是嘲讽。 “你……你有什么可张狂的,你们俩个人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哼哼,你们的女儿落入我手……”老怪物气煞,语气不稳地道。 突然,老怪物一顿,接着放声狂笑,“哈哈哈,乖外孙,你尽可以守住你娘那一堆白骨,老夫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没想到啊,曾孙一身皮骨居然是老夫苦苦寻觅了几十年的最佳祭品,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祭品?烈如歌脑中警铃大响,她不清楚老怪物在做什么,但一定是见得人的肮脏罪恶至极的事。老怪物把乐乐带到骷髅山,并非他的最终地点,老怪物大抵是被他们追急了,才爬上险峻的骷髅山,想解决他们再走。 如此一想,烈如歌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是忐忑不安,因为有人救走了老怪物,可现在出现的人只有老怪物,那个暗中帮助老怪物潜逃的人,她查探不到那人藏着山上哪个角落。 烈如歌眼角扫向司徒拓,薄如蝉翼的眼睫微微颤动,纤细的身形难以察觉地往后方的一个角落退去。 司徒拓微动,豁起宽大的锦袖,完好的把烈如歌小动作挡住。老怪物神色嘚瑟不已,龇开一口血红的牙齿,狂肆大笑,并未发现烈如歌的举动。 “老怪物,母妃临前,哀求本王留你一命,但你掳走本王的孩子,新仇旧恨,本王今天要你有去无回,将你碎尸万段。”司徒拓寒声道,修长如玉的大手裹着浩然的杀气,半空飘落的血花瞬间变成锐利的冰箭,千万支,密密麻麻地朝着老怪物射去。 趁机,烈如歌身影一闪,堙没在漆黑的雪夜中。夜幕下,烈如歌拿着烛把,在司徒拓指出的几个山穴中蹿去。九个山穴之间距离甚远,且老怪物故意把乐乐在距离最远的四个山穴中逗留过,四个山穴都留有乐乐的气息。 为了缩短时间,烈如歌探放神识,却意外遭到反噬。唇瓣紧抿,烈如歌咽下喉间涌起的腥血,美眸幽暗淡漠地警惕扫向四周。刚才,四周似乎有个透明的屏障在阻止她。 烈如歌有依据可证明,暗中布下的那人是专门针对她,她所修炼的武功与这个大陆是不同的。 黛眉紧蹙,烈如歌没有心情考虑余外,唯有费力地用轻功迅速地四个方位的山穴寻找。 山顶上,司徒拓与老怪物打得如火如荼。先前,司徒拓拔了老怪物的琵琶骨,废了他一身武功,可此刻老怪物对战司徒拓,毫无吃力,招数依旧诡异与致命,且司徒拓发现老怪物的琵琶骨居然诡谲地长回了。 “好外孙,是不是很神奇啊?这便是千机回春术的厉害,练就最高层者可以长生不老,削骨重生。你自小筋骨奇异,又有老夫血脉,老夫欲要你接下衣钵,可你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鄙夷与唾弃。” “哼,司徒拓,老夫说过,你日后定然会后悔的!即便你废老夫百次,老夫依旧可以重生。”老怪物桀桀发笑,身手矫健的躲过司徒拓凌厉的攻击,一边振振有词地讥讽道,黧黑的手抬起,透过毛躁的头发,珍贵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司徒拓肃然,衣衫无损地凌空站在雪地上,霸凛威严,锋利慑人的凤目对老怪物的讽刺不以为然,毫无心动。 一片雪花落入几乎同色的掌心,瞬间冰冻成块。司徒拓面色森寒,一双凤目漆黑弥括了白色的眼球,黑沉沉的令人心生畏惧。 “老怪物,倘若你练成,何以还需要到处抓童女童男来做祭品?”司徒拓醇冷沙哑的嗓音响起,老怪物面色一变,同时司徒拓手中徒然出现一把颀长的银剑,双掌推动,破风飞去,眨眼间就横空穿破老怪物的脑袋。 老怪物黧黑的双手摊开,闪烁着诡谲的双目骤然瞪大,血嘴大张,细瘦如竹竿的身躯一顿,即可无力地倒下雪地上。 司徒拓凤目扫去,大手微动,刺破老怪物的银剑猛然抽出,接着剑身如影地在老怪物身上划动,响起“嗖嗖”之声,比山顶猎猎的寒风更要刺耳。 同时,烈如歌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乐乐。洞内乌黑瞎火,但还有一股子的柴油味道,显然是诡计多端的老怪物故意把油火掐灭,折腾他们,避免他们一下子就找到人。 山穴空冷,乐乐双眸紧闭地被放在一团棉被中。烈如歌疾步走过去,俯身仔细端详着乐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9章 狐狸精 烈如歌单手扶起乐乐娇小的身躯,另外一手成掌,运气内力,源源不断的运输给乐乐。可暗中那人似早已料到,在烈如歌运起内力的顷刻,便反噬。烈如歌不信邪,可多次之后精致小脸已经苍白无色。 无奈之下,烈如歌唯有放弃。两指紧探道乐乐的脉搏上,脉搏正常,烈如歌侧耳撑在乐乐的左胸口上,静心聆听着乐乐的心跳。 片刻之后,司徒拓找来,凤目见到烈如歌奇怪的举动,眉间折痕微深。 烈如歌长嘘一口气,她当然不会对司徒拓解释。解下狐裘细密地围住乐乐,烈如歌抱着乐乐起身。 “本王来抱。”司徒拓扫过烈如歌微白的脸色,长臂伸过去,寒声道。烈如歌敏捷地欠身避开,美眸中蓄满的是不信任与责备。 司徒拓承认是他疏忽,此次让乐乐受苦,可烈如歌表露出的浓烈质疑,令他很是暴躁。冷峻的容颜上浮现一层冷怒,只是司徒拓未出声,烈如歌便更加大不敬地稳妥抱着乐乐走出山穴。 见状,司徒拓削薄偏紫色的唇瓣紧抿,墨色的锦袍一转,跟着大阔步走出去。 烈如歌不会再把乐乐假手于人,即便对方是乐乐的亲爹司徒拓。呵呵,连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她给司徒拓的机会一次就够,绝对没有下次。 绣花鞋踏在雪地上,美眸注意到前面一块血色的空地上堆砌着血肉骨头与脏兮兮的黑色破布交融着,血肉碎似肉末,血水浸染在雪地,缓缓蔓延而去,一把银色长剑凌厉地插在一旁。 烈如歌美眸微微晃动,所谓的碎尸万段,眼前是最好的诠释。 当下,烈如歌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老怪物是司徒拓的仇人,也是亲人,手刃亲人,对有情之人来说,是时间最痛苦与最困难的抉择。 不过,烈如歌不会同情司徒拓,倘若司徒拓不下手,她今夜势必不会放过老怪物一个潜在的威胁。 烈如歌急匆匆的抱着乐乐下山,过了山腰,内力没有受到限制,烈如歌直接飞跃起,奔下山脚。 山下守候的秦十二眼疾地见到人影,面色严肃地走上前,垂首候命。 烈如歌掠过秦十二,素手如鹰地抓住被秦十二带上山的南宫玺就往一旁的空地走去,冷声道,“南宫玺,你给乐乐瞧瞧,没看好,老娘就把你头切下来,给狗当球耍。” 南宫玺双手抱头,疼得冠美如玉的俊脸此刻满是狰狞扭曲,不顾形象的喊道,“烈如歌,本公子看,一定看好,但你先把手松开,手劲那么大,本公子的头皮都要被你扯下了啊——” 烈如歌不理会,把人拽到树旁,才一把松手。烈如歌看似大咧咧,但实际手法异常温柔与小心翼翼地把狐裘裹住的乐乐平放到地上,美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南宫玺星眸睨了眼烈如歌,低头看去,俊朗的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三步外,司徒甫仁被烈如歌凛然的气势给震慑,只能踮起脚尖,翘首,满脸忧心地看过去。 “尊主。”司徒拓随后下山,秦十二立刻上前,随即把白梓颜在山下外围与黑羽卫在山上八角巡逻的情况逐一汇报。 闻言,司徒拓眉头微蹙,寒声道,“我们的人撤回,派人送白小姐回白公府。”下山之后,司徒拓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空地上,显然对其他人事不感兴趣。 秦十二垂首,转身立刻吩咐下去。 “脉搏正常,心率有些微弱,可能是受到惊吓,几个时辰后就会醒来。”南宫玺收回手,诊断到,而后又犹豫,面色愈加凝重,可以压低声音,“烈如歌,乐乐是不是生患顽疾,或是……先天不足?” 烈如歌重新用狐裘裹紧乐乐,对南宫玺能检查出乐乐的问题并不惊奇,“我在怀孕期间与生产时受到意外,乐乐心脏比寻常孩子要虚弱。” 南宫玺星眸睁大,其他不足倒是可以医治,可心脏先天不足者,至今未有活过六年,然而乐乐已经五岁,那明年就…… 南宫玺低头看着列如歌怀中樱唇翘起,甜美酣睡的乐乐,心头涩涩然。 身后,司徒甫仁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但见到两人神色不好,特别是南宫玺,心中一股不好预感袭来,当下也顾不上烈如歌的警告,撒腿跑过去,仰着脑袋着急地问南宫玺,“白玉公子,乐乐怎样了,是不是有问题?” 话落,烈如歌抬手毫不留情地敲了司徒甫仁一记暴栗,还扬着拳头,龇牙咧嘴地吓唬着。 哼,你丫的才有问题!真是不会说话的孩子,不愧是司徒拓教出来的,一个劲的不讨喜。 司徒甫仁并未大哭大闹,娃娃脸上不苟言笑,只是抬头揉着脑顶,双眼依旧执着地看向南宫玺。无奈,南宫玺看向烈如歌,得到允许后,凑耳告诉他。 听闻这个噩耗,司徒甫仁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不敢去接受。 烈如歌瞥了眼司徒甫仁,唇角抿着,抬步走出去。 “本王安排了马车,会护送你们回丞相府。乐乐的病,本王会让人去各地搜罗治疗方子与药材,定然可以治疗。”司徒拓大手隔着狐裘在天真不知的乐乐小脸上微微抚摸,掷地有声道。 烈如歌相信司徒拓会极力找,但她已经找了足足五年,没有一个可以完全断绝的法子。有一个危险的方法,效果绝佳,但一旦出了差池,那就是极端的另外一个绝望。 烈如歌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听过心有不足者,找到匹配的心,可以将心换心,成功者,无所后患。” 按现代手术来说,便是换个健康匹配的心脏,倘若换进的心脏在一段观察期内,患者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便是手术成功。只是,找匹配乐乐的心脏难,当下又没有先进的仪器,烈如歌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她不敢贸然地把拿乐乐性命开玩笑。 “烈如歌,你疯了,剖腔换心,人怎么可以……”所停止人,纷纷是诧异,作为医者的南宫玺更是惊恐地嘶吼。 烈如歌眼睑微垂,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这样,她也不意外。 “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人力不到。有一法,犹可希望,此事交予本王负责。”在一片质疑声中,司徒拓醇冷磁性的嗓音在烈如歌耳边响起,声音有力,威严霸凛。 烈如歌倏地抬头望向司徒拓,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暖意。司徒拓微微低头,锋利的凤目看向烈如歌,满满都是自信与沉稳。 烈如歌撇开头,微微颔首,抬步准备离开。 “尊主,山下有一人说是二小姐的友人,要闯上山。”突然,下去吩咐任务的秦十二一脸怪异地回来,对着司徒拓禀告道。 烈如歌美眸眯起,未猜测到来者是谁,一道清冷如月尘的脱俗仙姿在一片刀剑声中印入眼帘,烈如歌嘴角抽搐,无语地抬手扶额,吐气淡然地道,“那人是我朋友,大抵有事来找我。你们不必送我们回府,我与他一同走。” 后面一句,是对司徒拓说的。 司徒拓抬头,凤目锋利地盯着走过来的凤清尘,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我收到消息,立刻赶来,乐乐现在情况如何?”凤清尘无视他人,走到烈如歌身边,亲昵地接过烈如歌手上的乐乐,低声问道。 见到熟人,烈如歌一直紧绷的心情和身躯才有一丝的松懈,也没有果断拒绝司徒拓那般,安心得顺手就把乐乐交给凤清尘。 “受到惊吓,睡一觉即好。”烈如歌言简意赅地答道。 凤清尘却听出烈如歌的担忧,双目在烈如歌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熟稳地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烈如歌,烈如歌也不矫情,接过披风便披上,刚才反噬,对她身体有不小的损耗。 现场已经没有她的事情,烈如歌与凤清尘抱着乐乐,三人一声没说,直接离开。 身后一干人中,最属司徒甫仁与秦十二表露的神色最为着急。司徒甫仁是想见乐乐,刚才他顾着担心和询问乐乐的顽疾,都未有好好看看她,抱抱她。 然而秦十二是替司徒拓抓紧,心下他此刻是泪流满面的,嚎啕神申诉的……尊主,你的女人公然被其他男人带走,难道你就无动于衷了吗?嘤嘤嘤,再这么放任下去,尊主你什么时候才能抱到美人归啊! 但是,秦十二内心在抓狂,挠心挠肺地,对司徒拓没卵用,冷峻如神祗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如此,更令秦十二临近崩溃。 幸好,苍天有眼,并未刻度地把秦十二一颗为主操碎的小心脏打入绝望的地狱。 在整顿后,一干人大道回府,司徒拓上马之刻,削薄的唇瓣略有恨恨和极度不悦地侧头问道,“那个男人,就是先前可自由出入她闺房的男子?” 秦十二一听,有戏了!秦十二点头如捣蒜,非常不嫌事多地夸大其词,低声不满地抱怨着,“尊主,那还不止,他还随意地在二小姐的闺房留宿,郡主对他也甚是亲昵。而且,二小姐曾经还想嫁给他,给郡主找个爹。” 闻言,司徒拓面色登时阴沉,咬牙切齿地道,“不要脸的狐狸精!” 顿时,秦十二双眼一亮,恍若白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0章 强强联手 不管骷髅山这处今夜发生了一桩强掳小孩的事件,还是司徒拓沉寂冰封多年的内心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及其他种种,这厢的阴谋诡计依旧在暗中进行。 烈若溪按照锦澜的吩咐道驿站求见申屠无忧,站在门口多时,进去通告的月乌国宫女却未见出来,烈若溪拢紧了身上的裘衣,两手揣着汤婆子,一双泫然欲泣的杏眼中不悦与愤懑一闪而过。 当然,烈若溪端着名媛的风范,虽心中对申屠无忧怠慢她的态度十分不满,但不敢放肆地发脾气。 良久之后,申屠无忧的近身宫女才下楼,只请烈若溪一人。 厢房内,申屠无忧一身血红的红色宫衣半躺在锦榻上,烈若溪的来意,她很清楚。烈若溪是庶出,清高傲冷的申屠无忧心下是完全看不起她的,不过烈若溪带来的求见信,却大有文章,值得她破例为她开门一次。 “若溪拜见无忧公主。”烈若溪略显兢兢战战地走进包厢,在三米外的隔着一层珠帘俯身行礼。 “三小姐不必多礼,本公主此次是来贵国做客,你是主人家的。”申屠无忧嗓音清脆柔和,面色疏离地客套道。宫女端上差点,便齐齐退下去。 烈若溪心里打鼓,回想着锦澜嘱咐过她的,力图镇定下来,稳定心绪,侃侃而言,“无忧公主,我的来意在信中已写明,烈如歌奸诈狡猾,一次次用卑劣的手段坑陷我们,我们不能在姑息养奸,一昧的隐忍下去。无忧公主,只有我们一起商讨,强强联手,定然把烈如歌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都不能翻身。” 烈若溪讲得激动昂扬,似乎烈如歌比起那些杀人全家的歹徒更要作恶多端,处处与她们作对。对此,申屠无忧眼睛雪亮,心知肚明,烈若溪母女着急的要解决烈如歌,无非是家宅的尔虞我诈,还有烈如歌的存在,极大的影响了她们母女俩的利益。 烈如溪继续说,其中不乏侧眼去观察申屠无忧的神色,只是隔着一层珠帘,她并没有看清楚。 待烈若溪话落,申屠无忧良久都未出声,令烈若溪心中愈加的忐忑不平。 半晌,申屠无忧才开口问道,“你们现在有想到什么方法除去烈如歌的吗?” 听闻,烈若溪双眸一亮,接着压低声音地讲出她与锦澜所策划的计。 申屠无忧一听,酥手拨弄着垂到胸前的漆亮的两绺秀发,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此计颇好,你们就按着计划来即可。” 烈若溪一愣,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不知无忧公主是什么需要吩咐我的吗?” 申屠无忧摇头,令烈若溪又是一懵,她以为申屠无忧会自己提出的计划很感兴趣,如今申屠无忧冷淡反应,与意料中的截然相反。 这强强联手难道便是她们单方面的出谋策划而已?烈若溪不解,但申屠无忧已经没有下文,她只能常叙几句,便告辞。 傍晚,申屠无忧的近身宫女进来伺候掌灯,不由好奇地问道,“公主,真的要与丞相府三小姐一同联手吗?奴婢只是觉得三小姐的生母迟迟没有抬上正宫夫人的身份,她又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出,看着模样也是个听信谗言,任由她人牵引的提线木偶。” “呵呵”申屠无忧褪下正红色华丽宫装,对宫女所言,朱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阴媚略显轻灵的嗓音透着一股狠辣与刻薄。 “哼,她们娘俩,本公主是看不上的,不过只是多一个人对付烈如歌,本公主看着心悦,反正她们不会妨碍到本公主的事情,便由着她们去吧。”申屠无忧冷声道,对烈若溪找上她,还提出什么强强联手的提议,简直就是啼笑皆非,她一国尊贵的公主,莫非还需要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等来帮助她,她们也太过高举自己了…… 届时,烈若溪她们要是出了差池,自己出了乱子,反正她是不会出手援助的。 宫女察言观色,见到申屠无忧嘲讽和鄙夷的神态,便晓得她们的公主是忽悠烈若溪母女。 烈若溪这厢喜滋滋地回到丞相府,向锦澜告功,锦澜是势在必得,此次与申屠无忧合作,申屠无忧不会拒绝。当然,锦澜不深思熟虑,不似烈若溪那般只看表面,也猜测到申屠无忧内心大抵是不屑她们母女,这帮手……各自理解不同。 只是,锦澜打定主意,她们要是出了状况,申屠无忧想要冷眼旁观,那她是不会允许的! 两边人,合作的同时,无非也在算计着,总归这蛇咬蝎子的戏码,历来不乏。 烈如歌不管她们暗中的牛鬼神蛇,不管申屠无忧,还是锦澜,她们仨之间的深仇大恨,只有靠你死我活的唯一途径来解决,这过程不重要,主要是结果,看看何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遂,烈如歌也放任着她们,有什么阴测龌蹉小手段,尽管使出。 此刻,烈如歌是没心思理会她们背后那些小喽喽,因为乐乐醒来,却完全忘记自己被掳走的一事。 烈如歌立刻抓了南宫玺过来,让他给乐乐做检查,可最后南宫玺也是一头两个大,摸不着乐乐现在的状况。这分明身体是无恙,他用神医徒弟和白玉公子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没有任何的撒谎,或是不尽心尽力,他真不知乐乐为何会忘记这一段。 “或者,是老怪物掳走她,乐乐受的惊吓过大,超过她的接受范围,以致于刺激到脑子,自我意识的就忘记了吧。以后,乐乐可能会记起。其实嘛,我觉得这种不好事情,忘记就忘记了,没什么必要去琢磨。”南宫玺立在厅中央,垂头,犹如一个乖觉的莘莘学子,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只是,烈如歌是不满意这个答复,这人没事,怎么会突然间出现记忆空缺?其实,烈如歌内心的担忧,并非单单是乐乐突如其来的状况所影响。 乐乐是她血脉延续,还有两人修炼的武功,所以她们母女是心有灵犀,但在骷髅山顶她替乐乐渡气,接二连三的反噬,这不正常。 后退一步来看,是暗中有人操纵,故意阻挠她,那只会干扰到她一个人的内力,感应还是在的。可在骷髅山顶的短暂期间,她是五官都为封闭。 “月乌国皇室,部分皇子公主自少会学识覡术以防身。”一旁,凤清尘低声道,把线索引向另外一方。 闻言,烈如歌眸色骤然一冷,红唇抿着,“但按照月乌国传统习俗来,皇室唯有皇子才可练到基本,公主会的就一些花拳绣腿。” “无忧公主是月乌王最宠爱的公主,谣言只要无忧公主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水中的珍奇异兽,月乌王都力尽满足她。何况,无忧公主的亲胞兄是月乌国太子,两兄妹打小不和,可同仇气忾,护着自己人理所应当。”凤清尘面色不变,依旧清冷如风。 南宫玺在现场,凤清尘的话没有说透,但烈如歌已经领悟到。申屠无离与申屠无忧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她。申屠无离行事诡异,又爱锱铢必较,覡术非一天能练就,但申屠无离可以替她出手。 “所以,是申屠无忧在搞鬼?”南宫玺未想深入,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申屠无忧,可申屠无忧留给他的印象是始终对他甜笑天真,南宫玺心中戚戚,真的难以把如此歹毒又心狠手辣的女人想到她头上。 南宫玺暗叹一口气,申屠无忧哪里还是单纯的少女,之前在南宫府,她对烈如歌出手,手段就令人发指。如今,恐怕只有更甚。 但是,申屠无忧的变化与堕落,南宫玺自认是他一手促成为多,心中即便下定决心不要再理会,但还是放不下。 烈如歌美眸无语地扫去一眼,对南宫玺这医者仁心之下的妇人之仁是唏嘘,但毫无同情可言。呵呵,当初求她打退申屠无忧,现在又摆脱不了自责,能怪谁,怪你自己咯。 “你挑个时间,携带乐乐一同回去,让那几个老头子看看。”凤清尘沉声道,神医弟子看不出,天下唯有不见踪迹的神医与九门那些老顽童可以指望。就近距离,九门几个老顽童是首选。 烈如歌默认,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小手轻揉着眉间,烈如歌抬头,凤清尘已经熟稳地在外榻上休息,可南宫玺一脸沉思地杵在原地,看着烈如歌就眼疼。美眸微动,眸底一丝精算的光芒疾速流过,烈如歌唇角翘起一小弧度,幽幽地道,“南宫玺,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登时,南宫玺心尖不禁颤抖了好几下,两手抱胸,冠美如玉的脸上露出怕怕的神态,薄唇哆嗦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反问,“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啪”青葱两指一敲,烈如歌吊儿郎当地斜靠在背后的锦枕头上,小手轻掩住红唇,慵懒地喊道,“绿萝,人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折腾都行啊。” 绿萝从门外无声走进,拱手垂首,面色表情,冷酷地道,“属下遵命!” 利落转身,同时绿萝抽出腰间佩剑,银光一闪,长剑反手地架到南宫玺脖颈上,威胁意味顷刻可见。 南宫玺被迫往外走去,又楚楚可怜的回首看向烈如歌,烈如歌视若无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1章 分享 烈如歌忙于四国邦交大会,神奇地是至今为止,不到七天便要开展大型庆典,她把盯梢的探子都撤走,放任申屠无忧那两兄妹自由自在的,他们却没有任何的举措,日常平静地令人心生诡异。 敌不动,那我也懒得乱作,烈如歌现在除了四国邦交会的各方面负责与暗中调查锦澜,还要警惕着司徒拓突然发疯地过来抢走乐乐,她是恨不得有分身乏术,替自己解解忙。 映月楼顶层的贵宾包厢,富丽堂皇不失雅致清素的装横,里面即便是帘子的麦穗也大有来头,能在此间下馆子的人非富即贵,而烈如歌今日高调订下,当然是以尊贵的身份。 “梓颜,你认为其他地方还有什么需要做修改的吗?”烈如歌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地倒在美人榻上,纤细的两腿抖了抖,把白水芙蓉锦刺镶珍珠的绣花鞋踢掉,斜躺着,美眸眯起,慵懒至极地问道。 雕花红木小碎发的厚锦垫椅子上,白梓颜端坐着,剪水秋眸宛若一泓清泉,掩唇轻笑,眸内便是盈盈地闪烁着波光凌凌的涛光,灿若星辰。 白梓眼酥手认真地校对着桌面上的两簿,并未对烈如歌毫不淑女的行为反感,“如歌,眼下就是些用料图案的挑选,宴会上樽等器皿基本没有问题,宴会的表演排序紧凑合理。大致的就如策划施行,其他细节的交给我去完成。你也有许多天没有合眠,回去好好歇着吧。” 听闻,烈如歌顿时如同大赦,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两手抱着缎面抱枕,在榻上滚来滚去的。 “呵呵”白梓颜又是轻笑,双眸中敛起丝丝的羡慕,感慨嘀咕着,“如歌,能如你这般随心所欲,活得自由自在,真心好。” “此言差矣,倘若我真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那四国邦交会这档子事,我就撂手不干了。可是,显然我不能,多处受制于人。”烈如歌耸耸肩头,嘴角嫌弃地瞥了一下。 白梓颜恍然大悟,了然的点头,这世间,即便是最尊贵的王者,也未必能做到挥动两袖清风,悠扬自在,过自己种菊赏花春秋日起日落的田园,或与肆意快活于江湖,豪气万丈。 不过相比见过的名媛贵女,白梓颜认为烈如歌是独独不同的。 “所言极是,可我在如歌身上,总会见到一种坦荡与运筹帷幄的舒朗与自信。不怕你笑话,我每次见着了你,心里头的烦闷琐碎所衍生的晦气,仿若见到阳光,通通都消失殆尽。”白梓颜心口如一,没有要讨好烈如歌,说的是心里话。 烈如歌一听,不小心又自恋了。唉呀妈喲,老娘原来还是冬日的一缕阳光,璀璨骄阳的亲戚。 青葱白指勾着一绺光泽的墨发,烈如歌美眸惬意地眯起,嘴角愉悦扬着,坦荡荡地接受白梓颜对自己的赞美。 “如歌,你近日夜晚都是在丞相府内,没有出去走动吗?”白梓颜微垂下眼帘,意有所指,却含蓄地问道。 烈如歌爽朗利索地答道,“三妹多次邀请我与她一并出席各种诗歌酒宴等,那些场合,矫揉造作的人多了去,乌烟瘴气,我见的心烦,遂一直以身体虚弱为借口,宅在府内为多。” 漆黑的瞳微动,烈如歌疑惑,不正经儿地打趣反问道,“梓颜,不会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去你府上冒充本小姐,企图骗你银两吧?” “世风日下,大会即将召开,打从半个月起,京城的守卫就更加严谨,欺蒙拐骗的恶事是少之又少。且说我们白公府的侍卫非吃素的,双眼又不是被猪油心给蒙,还能让拐人的骗子进到我院内啊。”白梓颜娇嗔地瞪了一眼吊儿郎当的烈如歌,无语至极地道。 烈如歌扯着嘴角,嘻嘻做笑,依旧是那副微微欠揍的面孔。 “其实,我前几日深夜在骷髅山回城的路上,见到一个背影和侧脸与你相仿的女子。”白梓颜柔声道,语气藏着一丝的惆怅与郁闷。 烈如歌眉梢挑起,白梓颜没看错,那人十有**就是她本人了。骷髅山那夜,她抱着乐乐与凤清尘先行离去,在偏僻的村路上掠过,也瞥见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只是当下,她并没有心情细看,且对方又没有拦着阻挠到她,她才不会没事找麻烦。 只是,现在白梓颜与她提起这件可疑的事件,她是什么意思呢…… “哦,那可能是我的孪生姐妹,或者八百年前的缘分人。梓颜,你不厚道啊,现在才来告诉我,早说些,我就能派人去找她,共叙一段姐妹情缘了。”烈如歌啧啧,满脸的遗憾道。 白梓颜抓住自己的香包,随即投向烈如歌,雪白的双腮帮鼓鼓的,略显气恼地扬起小粉拳头,“如歌,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同你继续说下去了!” 烈如歌身姿矫健地避开香包的袭击,接着两手放在脑袋上,做投降模样,接着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她绝对不再开口打断她。 白梓颜嗤嗤低笑,心情不复之前那般低沉,明朗地柔柔一笑,反口揶揄着,“你还能有孪生姐妹,一个你就看来就够丞相大人抓紧了,再来俩,丞相大人那头发愁得还不是一夜就泛白。” 这些不敬的话,也是两人私底下调侃着说说。亲密如闺蜜,总会有自己的语言。烈如歌也是由此可见,白梓颜那端庄典雅,贤良淑德的外表下,是掩藏着一颗对世俗有叛逆心。当然,白梓颜依旧是知书达理,且孝顺长者的女子。 烈如歌笑笑,提起烈震庭这个便宜爹,好感自然疾速下降,但也不妨碍听八卦的愉悦心情。 白梓颜深吸一口气,酥手托着腮帮,剪水秋眸笑意荡漾着,接着道,“我不瞒你,那天我正要去九皇府拜访,缘由是我落了手帕在九皇府,正好碰见九皇爷的近身侍卫长着急地出府。” “唉,我心上没做他想,慌张又担忧地就跟了过去,一路出城直达骷髅山。本来,我只是想见到九皇爷安然无恙便回去……唔,倘若他能我回去,那是最佳的。”雪白的脸颊上突然晕上一圈圈的粉色,淡淡的,却显露出她的心中事与期待。 白梓颜察觉到自己在发花痴,神色窘迫,连忙垂头,手捏着绢帕轻掩压嘴角,以作掩饰。烈如歌看得明白,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淫笑,但保持安静地听着白梓颜继续讲。 “如歌,你知道九皇爷膝下有小郡主吧。虽然我未见过,但在决心要嫁给九皇爷后,他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会视如自出,不会亏待她半分。只是,我总会担心,担忧小郡主的生母回九皇府……如歌,我的胸怀真的是太过狭隘,配不上九皇爷呢。” 白梓颜神色忧伤,两手紧紧地搅在一起,似自嘲又似自怜,在恼恨着自己的不争气。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可是她一旦想到以后司徒拓身边除了她,还有其他各种女子……司徒拓会对她们好,与面对自己的温柔与付诸给她们,她的心就犹如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挫入她最柔软的心肉。 见状,烈如歌并觉奇怪,但凡是真爱,都是自私的。那些被赞深明大义的正妻赶着给自己夫君纳妾找通房的,才最是奇怪。 “梓颜,你不必自责,你的想法是人之长情,试问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的男人与其她女子分享。只是我认为你过于杞人忧天,如今司徒拓那个隐形中的女子未出现,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是她已另结新欢,与司徒拓断绝任何关系,再者她已不在尘凡。总之,他们是不可能还藕断丝连,共叙前缘。”烈如歌低声劝道。 说着,烈如歌心里也是个怪异感觉,哪有自己诅咒自己死了的。 白梓颜听了,犹如醍醐灌顶,拭去眼角的泪珠,不由发笑,“如歌,我真是糊涂,怎么老想这些没有的事情,把自己整得疑神疑鬼。不过,幸好我还能与你讲讲,排走烦绪。你都不晓得,我这些天憋着,差点就给闷出病来。” 烈如歌拨弄着圆润的指甲,淡笑着道,“你患得患失的,是司徒拓的错,他没有给你安全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2章 手札下部 小雪过后,彻底打开了京城的雪天,长长纷飞的大学飘忽而至,在深夜,总会听到簌簌与嘎吱树枝绷断的声音,乡间的田野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小动物在夜里活动汇聚而成的细碎声响。 落夏的京城比起天下各国各地的冬天都要来得早,雄伟壮阔的雪景亦是举世闻名,这也是四国邦交大会选在一年的倒数第二个月的原因之一。 只是,京城与乡间,历史长河中把它们比作权贵与平民,权贵者与被使役者,繁盛与僻壤,所以他们是大大不同,以致于在寒风凛凛的冬日,京城依旧不改它作为一国中心的喧嚣与热闹。 夜幕下,一辆马车飞快地朝着比往年更加忙乱的皇宫行驶而去。乘载着寒风,因为马车上丞相府的标志,马车一路通畅无阻,在皇宫大门,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疾速没入黑暗,接着坐上金黄色的雕百鸟朝凤的步撵,又急促的赶向灯火通明的养心殿。 今夜养心殿格外的庄重肃静,烈如歌解下狐裘递给旁侧的宫女,抬步走进殿内,美眸就见到负手站在金銮九盘飞龙的案桌前的司徒明,颀长九等的背影便可认出此人必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只是,烈如歌见罢,唇角微微抽搐,没有半分被迷住的痴离神态。这实属正常,烈如歌身边俊男靓女不少,各具特色且闻名遐迩的男子,除了那两个作古的老人家,与一个不明踪迹的老长辈,她几乎都见过,完全是审美麻木了。 当初见到天下第一实力与偶像齐聚的美男司徒拓第一眼,烈如歌的反应也不过是微微惊讶,接着归于平静。 “陛下,半夜三更打扰人清梦地发布百里加急宣我进宫,究竟是有何事?”烈焰般红艳的裙裾在地毯上翻越起一道弧形,纤细曼妙的娇躯在一侧的椅子坐下,修长的两腿翘起,吊儿郎当地摇晃着。 司徒明转身,英俊温情脉脉的帅气脸上淌过一丝的泄气,坐在明黄的锦垫上,兴致缺缺地嘟囔着,“如歌妹妹,你真是不可爱,怎能如此不给朕面子,朕为了你的事情,奔波劳碌,你就这么……” “停住!”烈如歌大翻白眼,手指掏了掏耳朵,不怕惹怒司徒明,不耐烦地道,“陛下,倘若你只是闲来无事,你后宫多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就不奉陪了。” 所谓见与不见的差别,烈如歌此刻深深体会到。司徒明百里加急召见她,现在又是优哉游哉地有着天朝时间来与她开玩笑,合着军急令的百里加急是这般小儿科的用法的? “好了,朕不戏耍你了,找来你,的确是有急事。至于百里加急,那是朕给你立威,让丞相府,以及全天下的都知晓如歌妹妹在朕心中的重要,美人位置等于江山。”司徒明温柔笑道,随即把桌面上的一本递给烈如歌。 闻言,烈如歌无语瘪嘴,上前接过本子的同时,还不忘酸司徒明一句,“陛下还是守着江山为好,毕竟你对着美人,也是有心无力,总不能最后什么也没捞着,就把你秘症给载入史册,名留青史。呵呵,要是如此,陛下会成为千古第一帝啊。” 司徒明俊脸顿然黑如锅底,郁郁不乐地抿着绯红的唇瓣,一副“我很委屈”的小模样。 烈如歌当做没见到,摊开本子,发现里面是一本手札,而手札的笔迹与落款……是司徒思懿。 黛眉顰起,烈如歌展开手札,无疑这本手札是司徒思懿留下的手札下部。纤细如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动,眉间愈发拢起。 见状,司徒明开口替烈如歌解疑,“朕的人找到它时,便是如此。在你来之前,朕让太医过来检查,上面涂抹了一种特殊的药水,只是他博多的见识也未能查阅到上面的药水,更何谈相应的解药。” “朕尝试着将它放于明火上烤,或置于冰水,都无济于事。如歌妹妹,思懿姑姑的手札朕是不会过问,只是朕亟待需要找到将军府分散的暗夜军,倘若你能解开手札上面的药水,有相关消息,还请你能告诉朕。这是交关落夏国的国运,与天下错乱后的走向。” 司徒明神情庄重,语气严肃认真,无疑是在提示烈如歌,他无意过问他们之间的私事,但国事为重。 烈如歌把手札合上,抬头,美眸凝视着金銮椅子上尊贵的一国之君,唇角抿着,冷声问道,“陛下,我回京城的目的,想必你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以及我前面十多年的历程,我的老底,或许都被掀起,你了若指掌,那你就应明白,暗夜军对我无用。” 暗中深提一口气,烈如歌眸底是一片冰霜,幽深似浩瀚无尽的大海,“陛下,你能告诉我,我娘与姐的事情,你当年的确不知情,以及没有插手吗?” 司徒明一顿,朗朗温柔的双目郑重对上烈如歌那双带有压迫感的美眸,下一刻司徒明忽然哭笑不得,额手称庆地扬声笑道,“如歌妹妹,除了九弟,朕登基以来,便唯有你敢对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烈如歌美眸眯起,口若悬河,口无凭据,她可不是要白条的人。 “你放心,朕可以向你发誓,朕不会因要得到将军府的暗夜军,而伤害过思懿姑姑与如月堂姐。如歌妹妹,这样你可以相信朕了吗?”司徒明举起三根手指,第一次被逼着发毒誓。 古人多重承诺与誓言,堂堂一国之君,更不会拿自己的龙运寻开心。 “看在岚姨的面上,我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啦。”烈如歌小手挥了挥,十分牵强地扯动着唇角,那完全不在乎的语气,差点让司徒明暴走,好在他的忍者神功已经练到纯火炉青。 手札下部,是当年事祸的关键,所以烈如歌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解决方法,看到上面的内容。 “陛下,夜已深,可还有事情吩咐臣女呢?”此刻,烈如歌口头上倒是尊畏起来,但司徒明一点儿都不开心。 司徒明闷闷地坐回金銮龙椅,“无事,你早些回府歇下吧,自然朕的皇宫非常恢宏壮阔,殿宇奇多,你亦是可以选一处住下,反正朕不会在意,寻你来议事也方便。” 烈如歌一听,呵呵哒,她可敬谢不敏了。后宫还住着一个骄横的黛贵妃,她又不嫌弃自己命多,得宝贵着这条小命。 见状,烈如歌便行福礼,恭敬退下。司徒明被打击到,心情如今是阴雨绵绵,比外面的寒冬腊月更要凉嗖嗖,任何人在他面前乱晃,都不能引起他兴趣。 罪魁祸首的烈如歌耸耸肩头,毫无负罪感地大步迈出去。在出了养心殿,烈如歌明白惹怒司徒明的下场,就是没有步撵的伺候,要徒步走到宫门。 烈如歌抬头,遥望着没有尽头的白玉甬道,唯有刺肤的凌厉寒风席卷过,漫漫长夜下尽是苦逼。 突然,一道恍若天籁的醇冷磁性的嗓音从烈如歌近处响起,令烈如歌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烈如歌猛然回首,美眸灿若星辰地看向分岔路口的那一边。 四目相对,司徒拓锋利的凤目闪过一丝疑惑,眉间折痕加深,他怎么察觉到她貌似受了委屈? 下一刻,司徒拓便释然。今夜他进宫,出宫前去泰康殿请安,接着骑马在宫内肆意狂奔,见到宫道上挡着他路的可怜人,居然会是她。只是,她深夜进宫,一介未出阁的名媛,不是去泰康殿,后宫又无她其外亲人,她究竟来见何人? 在司徒拓思考的同时,烈如歌内心是在痛苦挣扎着。无它,烈如歌垂涎地盯着司徒拓的追风宝马,有它载一路,她出宫有望在即。 可是,烈如歌一想到自己与司徒拓之前闹掰和激烈的开撕,她一二再三地冒犯那厮,司徒拓又爱锱铢必较,小气巴拉的,应该会记恨她吧,眼下的行为,莫非是引诱她上勾,接着再狠狠地拒绝,羞辱她? 咳咳,她总不能为了一时如意,免除脚程,而低声下气地灭自己威风,认怂。 严寒之夜,两人一高一低,马上地下的,沉默无言地足足有半个时辰。 司徒拓削薄的唇角紧抿,眉间浮现冷怒,锋利慑人的凤目一丝暴躁显露,语气比天气更要冰冷,“烈如歌,你上不上?” 烈如歌美眸巴眨了两下,当即麻溜地翻跃上追风的马背,小手友好地抚摸着追风的鬃毛。 “你……坐好些。”司徒拓轻微颔首,一股清冷的幽香迎面而来,而他下颚处就抵靠着一个黑绒绒的脑袋。此刻,烈如歌正面对着司徒拓而坐。 烈如歌装傻充愣地听不懂,还抬手把自己的狐裘绒帽给盖紧自己的头,这夜间的寒风刺骨,她要是迎风而坐,岂不是冷死她。哼哼,她才没有那么笨!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一沉,冷峻的脸上有一丝不悦,但又很快隐压下去。修长如玉的大手拽动蚕丝缰绳,马蹄飞快迎风,毫无畏惧和退缩地快速前跑。 烈如歌身形不稳,黛眉顰起,两腿夹紧着马肚子,一道醇冷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本王允许你靠近坐。” 烈如歌一听,白眼大翻。嘁,说得好像多大的恩赏,老娘不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3章 婚书 到宫门这段路程,短不短,长不长的,可按照千里宝马追风,肯定会疾速地就到达宫门。但是,这次追风不晓发什么疯,亦或者它主人哪根筋搭错,总归烈如歌察觉到漫漫长夜下,这路咋就永远走不完似的? “咳,九皇爷今晚不急着回府吗?”毕竟是应承了他人好心,烈如歌优良的品德上做不出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要问这个做什么?本王没有义务回答你。”司徒拓深邃的凤目几近与夜色弥漫在一起,微微移动,看见胸前那张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的龇牙咧嘴的做着诡怪异动作,宛若一只被炸毛的波斯猫,削薄的唇瓣缓缓上扬,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烈如歌心中大骂,我去,拽个屁啊!等等,老娘这是上了司徒拓这厮的贼船,现在下不来了吗?! 深呼出一口气,在半空吐露成一袭冷烟,烈如歌拢紧了身上的狐裘,美眸滴溜溜地转动,眸底的狡黠一滑而过。红唇盈盈翘起,精致小脸尽量调整出一个适宜温婉的神态。 “九皇爷不要见怪,我以为九皇爷和我一般,遂想岔。呵呵,九皇爷与我这无知小姐当即是不同,我适才真的是异想天开,脑子秀逗了。九皇爷,还请你见谅见谅。”烈如歌浅浅笑道,语气是难得的柔和温顺,在寂静的夜间,汇聚成一曲动听的乐章。 但不知为何,司徒拓听后,深觉得有一锐利的刺梗扎入细肉内,舒服不起来。俊美如铸的脸上,眉间折痕加深,凤目锋利慑人,幽深之中凝着一丝的疑惑不解。 然而,烈如歌微垂着眼帘,遮挡住里面熠熠发光的瞳孔,感官却始终警觉着外围,关注在司徒拓身上。不要怀疑,烈如歌是亟待地希望见到司徒拓的回答会与她意料中那般。 只是,烈如歌的小九九注定要落空。 “哼,本王与你不同而量,自是不同,不过你与本王的关系,至少是同躺过一张榻的亲密。”片刻之后,司徒拓醇冷的嗓音森寒地在烈如歌的头顶响起,还带着一股轻蔑的嘲讽。 烈如歌黛眉顰起,漆亮的瞳孔闪烁的亮光骤然灭下,略显失落。 烈如歌所闻,故意歪论引导司徒拓承认他们是疏离,甚至毫无干系,于此她便可以乘胜追击,声嚣夺势地逼着司徒拓放弃乐乐的抚养权。总归,烈如歌从六年前起下的决定,至今都未有动摇过。 她选择诞下乐乐,无论何人,都无法抢走乐乐。即便乐乐伤心,甚至在童年留下阴影,但她们的生活永远都与眼前的男人有所联系,她们是独立的。 此刻,烈如歌像是一头浑身长满硬刺的母刺猬,用生命护着自己的幼崽,即便她的行为在众人的眼中是不可理喻,和偏激的。 “呵呵,我与九皇爷的那么点关系,早在六年前就烟消云散。九皇爷,不是我打击你,而是我是老实人,得实话实说,跟我躺过一张榻的可不计其数。”烈如歌红唇一张一翕,眉梢张扬的挑起,的确没有撒谎。 杀手没有男女之别那么多繁杂的礼俗,每次出任务,基本都在荒郊野岭渡过,哪里还有计较可言,凑合着,并排一列就渡过了。所以,烈如歌与女子,或者男子同榻,在平常不过。 当然,大家都是和衣而眠,毕竟环境十分危险,随时随刻都警惕着准备面对意外。 只是,烈如歌刚才一番话,有刻意的引人往歪处想去。 “烈如歌,不是再试图激怒本王,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看在乐乐的面上,本王已经尽量隐忍你,假若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本王对你出手。”司徒拓重哼,眉间浮现冷怒,略显暴躁地警告道。 烈如歌撇嘴,倒是安分地收嘴。眼下,烈如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所言让司徒拓隔阂到。 一番话后,司徒拓薄唇抿着,冷峻的神色上透着一股浩大肃厉之气,节骨分明的大手拽动缰绳,追风疾速飞驰,眨眼间,两人便到了宫门。 烈如歌美眸巴眨巴眨着,身姿轻行如燕的飞跃落地。绣花鞋脚底才刚触及地面,一股凌厉的寒风从面前蹿过,额前的黑鸦的秀发被吹翻起。 烈如歌抬头望去,追风与那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唇角微微抽搐,美眸无语问天,大翻白眼,心中吐槽着司徒拓那独癖怪异的性子。 随后,烈如歌上了宫门处等待自己的丞相府马车,把今夜的司徒拓好心载她一路与发火离去的事情,抛之脑后。 九皇府,司徒拓直接飞下马,从九皇府上空闪过,迅速地落入自己的殿宇内。九皇府的小厮已经习惯,连忙拿着糠糖去伺候追风,边把它引回专用马厩。 司徒拓大阔步的走上阶梯,转身,墨色蝠纹锦袍带着寒气在半空划开一道完美的弧形,接着稳坐在墨玉雕纹首座。 门外的秦十二抬手摸了摸脑袋,司徒拓一回来,他便察觉到司徒拓在生气,且气得不清,那张峻脸黑沉得,无人敢抬头窥探。 秦十二双手环胸,心下仔细琢磨自家主子进宫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或者讨厌鬼……一番下来,秦十二愈加苦恼,在他亲眼所见以来,这段时日唯有一人才会惹怒自己主子,那人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烈如歌。 秦十二不明白,难道这天黑黑的,主子在宫内遇见了二小姐,然后两人不欢而散?倘若是真,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心里揣着一件与烈如歌有关的事,秦十二此刻不知该不该上前向禀告。关键是秦十二担忧自己会殃及无辜,主子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内心的纠结挣扎无人可知,秦十二随头丧气地垂头,两眼怔怔地盯着自己脚尖看,犹豫不决。 于是,黑羽卫队长伍子信一身黑色铠甲大步走过来,准备进殿汇报重事,不经意的侧眸就瞥见殿门外秦十二那一脸便秘的模样。 “十二,你身子不舒服啊?有病得赶紧医治,我那处有不少良药,你需要就直接去拿,老地方,枕头下的箱子内。”伍子信关心地问道,他们都是同一批在司徒拓身边侍奉的,各司其职,比亲兄弟还要亲。 闻言,秦十二压低声音,握住剑绡,手法利索地朝着伍子信头上重敲去,咬牙切齿地恼怒咆哮道,“熊个奶奶的,你以为人人都你这个呆头般,把通便秘当成宝贝,还放下枕头的暗箱里藏着捏着。老子身体好着,才没有你那隐患。” 说着,扬手挥了挥,又抬手烦躁的扒拉着脑袋,“你有事就进去,老子正烦着,别来打搅我。” 伍子信懵,他不就是关心一下,至于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嘛? 不过,在对待兄弟,伍子信向来都是大肚得撑船,进去前还不忘关切秦十二,“那你再斟酌着,待我向尊主汇报重事后,出来给你支支招。” 说完,伍子信正要走,秦十二猛然站起,视死如归地沉声道,“罢了,我同你进去。” 伍子信疑惑地看着大步前去的秦十二,好生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人进去,伍子信把事先禀告,方才呆头呆脑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神色是一片冷肃,“尊主,我们的人找遍骷髅山,不见老怪物的尸体。山顶是一片积雪,未见有任何的血色和活物气息” 当夜,烈如歌等人离去后,司徒拓命黑羽卫继续把守骷髅山,等天一亮,就穿着临时制作出来的抗压装置上山,把老怪物的肉末渣给焚烧殆尽。 但伍子信这几个带黑羽卫翻遍骷髅山,连同骷髅山方圆几里都细密的搜查过,未见踪迹。 修长的玉指平放在案桌上,冷峻的脸上未见丝毫的意外,寒声道,“不用再寻,他被人救走,迟早还会来找本王。加派人手,密切保护郡主,本王不希望再见到同样的意外。” “是,属下遵命。”伍子信单膝跪下,俯首领命。接着伍子信起身,侧身杵在一边,双目鼓舞地看向秦十二,令秦十二满头黑线。 “尊主,属下有一事禀告,事关……二小姐。”秦十二内心忐忑地开口,脑袋垂下,不敢直视首座上的人。 话落,登时室内秦十二与伍子信浑身发颤,脊背越发弯下,脸色与逐渐发白。 “何事?”良久后,首座上司徒拓削薄的两片唇瓣简洁地溢出两字,仔细看那双深邃锋利的凤目此刻荡漾着几丝的不悦与暴躁。 秦十二暗吐了一口浊气,确定今晚主子生气,是与那位二小姐有关的。 “尊主,礼部士卿彧安大人传消息过来,说太子已向陛下请求赐婚,赐二小姐为侧妃,与太子妃同日迎娶进府。陛下推托,告诉太子只要二小姐答允,便可。太子今日到丞相府走了一趟后,礼部就收到旨意,替太子与二小姐准备婚书。”秦十二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喘,一口作气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其实,这礼部士卿亦是鬼精得很,一次偶然知晓司徒拓与烈如歌的隐秘的关系,今天一接到圣旨,脸色大变,马不停蹄地就往九皇府赶去。 但不巧,司徒拓不在,太子又在那头等待着,礼部士卿唯有给婚书盖章,送至丞相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4章 懵懂的九皇爷 秦十二心里面是七上八下的,拿不定自家主子的意思。要放在先前秦十二未必会那么的小心翼翼,毕竟他们俩成不成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他做属下的期盼有一个合适女子来结束主子的光棍生活。 额,秦十二对烈如歌其实不大满意,这么个女子嘛,太过……活泼了。 可是,自从在骷髅山那夜听到司徒拓情绪变化,嘲讽地骂烈如歌身边的那个男子,秦十二当即察觉到有戏。可料不到,太子那魂淡这般孝顺,居然捷足先登,敢与自家主子抢媳妇。 “尊主,我们是否要出手,给太子一顿教训,把二小姐……”秦十二心里乱成麻,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拳头说话,逼着太子消去这个想法。 沉吟片刻,首座上的司徒拓寒声问道,“婚书已到丞相府?大婚消息公布天下否?” “属下未询问尊主,擅自去劫走婚书,并毁之,丞相府并未收到。再者,礼部士卿彧安大人自求援罪,在拖延时间,未公布。”秦十二低声道。 所以,此刻消息唯有宫里的两位,太子还有丞相府知晓。 “嗯。”良久,司徒拓在秦十二的期待下,淡淡地道。 秦十二汗颜,垂首立在原地,等待着司徒拓的旨意。 “你们,有喜欢的女子吗?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片刻之后,司徒拓冷声问道,深邃锋利的凤目有一丝的迷蒙与疑惑。 闻言,秦十二与伍子信面面相觑,接着两人呆滞的回首,低声提示,“尊主,我们还未有女子有过情缘。” 当下,秦十二与伍子信内心是痛哭流泪和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我的心好累啊!尊主,不带着这么挖苦人,咱们打小就跟你,每天忙得同一只苍蝇,哪里有时间去谈天说地,就是连女子的小手也没牵过,还是**裸的两只处。 忍着内心巨大的阴影,秦十二还是恪尽职守的把相关的所听所闻道出,极力在为主子排忧解难,“尊主,属下听过,恋者,身体有所异样,在你见到对方与其他男子亲昵,会油然愤怒,会暴躁不安,甚至做出有违常理的事。” “单独处之,心会怦然心动,感觉通体舒畅。不能见之,寤寐思服,心神念念浮现的是心中人。” 伍子信虽不懂着突如其来的诡异,但也较近脑汁地把见过的实例道出,“属下偶然一次在烟柳之地见过一男子,其是家财万贯的商贾,外出应酬,酒席上,主人家吩咐了歌妓表演,一妖娆漂亮女子伏贴而上,商贾却始终坐怀不乱,神色不变地避开。” “事后,属下好奇去问,商贾只是淡笑,说家中有娇妻,虽不比外面娇娥年轻貌美,可在他心目中,娇妻最好。属下闻言,只觉他说谎,遂潜入他府上,见到他所谓地娇妻,是一个普通年老色衰的妇人。其实,属下认为长得很丑,因为妇人半张脸都被红色胎记覆盖。” “见两人相处,令人察觉到一股温馨。属下特意问其府上的老者,商贾白手起家,与糟糠之妻相处几十年,府上也未有过任何通房小妾。也许,喜欢上一个人,你便认为她是世间最好的,无人能及。” 伍子信平日呆呆木木的,公事上亦是简单少言,今日难得讲了一段话,话落后很是不适,闭嘴调息。 旁侧,秦十二望过去,目光内满是赞善。好小子,什么时候见到这段的,真是及时雨,帮了大忙。 闻言,司徒拓眉间蹙起,认真地沉思。仔细考究着两人所提供的讯息,放在自己与烈如歌身上进行校对。 只是,他待烈如歌是与其他属下有所不同,可两人见面就掐,毫无温情可言,反倒像仇人。 再者,烈如歌与其他男子在一起,唯独骷髅山那次,他心中不悦,但大抵归于烈如歌不肯把乐乐给他抱,反倒信任一个陌生人,对他是不尊与挑衅。好比如,烈如歌与司徒明并排亲昵而站,他心中毫无所感,平静得心如止水。 一番下来,司徒拓倒真是得出结论,那便是他对烈如歌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喜爱程度。而且,这好感极有可能是新奇,毕竟天下能敢当面对他吼叫的人,独独有她。 此刻,倘若烈如歌知晓司徒拓所想,定然是侧面,极度怀疑司徒拓是否有被虐倾向。 “子信,你告诉彧安,不得昭告天下。十二,你立刻进宫,把此密信交给皇兄,再把赐婚圣旨拿去给彧安,命他顷刻写婚书,送至丞相府,并昭告天下,本王要娶丞相府二小姐烈如歌。明日一早,本王要听到四国都知晓这个消息。”微微斟酌,司徒拓寒声命令道。 司徒拓虽自认不是喜欢烈如歌,但六年前的一夜,烈如歌已经是他的女人,还是他孩子的生母。他的人,岂能被冠上他人的姓氏,成为其他男子的女人! 一听,秦十二满心欢喜,脸上端着肃穆的神情,快速领命。 时间迫切,秦十二与伍子信在寒风腊月中出府,兵分两路。期间,伍子信还是一头雾水,不懂当下的状况,疑惑问道,“十二,咱们九皇府不久后就有喜事了吗?” 秦十二白了一眼过去,鄙夷至极地开口解释,“当然,主子要娶二小姐为妃,天大的喜事,好不好?哎,子信,你怎么一头的苦色,主子脱单,你有意见啊?” 伍子信扭头,见鬼似的,一脸的惊悚,“我哪有,主子欢喜,做属下的自然是高兴。只是,我很纳闷,主子什么时候与丞相府的人有牵连,这丞相大人明摆着心向太子的,到时我怕主子与主母会因朝廷之事而闹矛盾,吵吵闹闹,不能安。” 话落,秦十二脸上的兴奋骤然凝固,面露黯然与一丝担忧。伍子信的考虑,也是他一直担心的状况。只是,他心里在侥幸,烈如歌与丞相的不和继续加重,最好他们父女反目成仇,那烈如歌一定会站在主子这方阵营。 即便这是恶意卑劣的想法,但是秦十二的真心写照,他是九皇爷的属下,被戳脊梁骨,也得为主子。 “主子魅力大,手腕强力,会办妥此事的,我们不用杞人忧天。话说,你小子何时去了妓院?”秦十二大手一挥,嘚嘚问道。 伍子信老实巴交地回答,“就是上回去星耀国,跟踪被甩开,意外发现。嗷,秦十二,你为何又打我?!” “还敢问,咱们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脱雏,你去妓院居然不带上我?没义气!”秦十二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回道。 “我是去公干,才没有做那档子不纯洁的事情……” 声音渐行渐远,两人的谈话也逐渐隐匿在猎猎寒风,转眼消失匿迹。夜幕下,两个大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可某方面却单纯的犹如小男孩。 此桩被暗中掉包事,烈如歌尚且不知。回到丞相府,见到管家立与府门口,显然在等她。 烈如歌眉梢挑起,管家找她,无非是她的便宜爹又事差使自己。烈如歌司空见惯,心平气和,但在听到所言内容,还有些小打击。 “二小姐,今日午时太子殿下来府上,商谈迎娶二小姐一事。避免打搅二小姐午憩,婚事先前有言,老爷便没让人让你过去。老爷让老奴告知二小姐,婚书应该明日就到,四国邦交会在即,望二小姐在言行举止上能多多与太子走动,联络感情。”管家轻声道。 闻言,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告知,烈震庭还真是问都不问,就给她带句话罢。呵呵,这赶着把自己女儿给卖出去,烈震庭就不觉自降身份吗? 此外,烈如歌心下困惑,烈若溪近日愈发黏糊太子,有空就往太子府跑,两人也时常亲密的一同出席众多宴会秀恩爱,那太子司徒锦为何这般着急,婚书一出,这普天都知晓两人关系的,他就不怕自打脸面…… 烈如歌颔首,脸色淡漠。管家见状,便识趣的退下。 回到院子,厅内熏炉正暖,各角落都暖融融的。烈如歌迈进,瞬间把一身的彻寒隔离在屋外。 “小姐听到消息了?”绿萝端来温水,给烈如歌净手搽脸,所问之事,就是婚书。 烈如歌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司徒锦手脚倒是快,似乎怕你家小姐这块天鹅肉给别的癞蛤蟆给叼了去。” 绿萝无言以对,知晓自家小姐又开始不正经儿了。 “凤清尘走了吗?”烈如歌踢掉绣花鞋,上了美人榻,慵懒地斜靠在锦枕上,手上端起香茗,呷了一口,淡声问道。 绿萝还未应答,凤清尘那清冷的嗓音便响起,随之颀长的身影也背着月光出现。 “找我有何事?要是你不愿接下婚书,要我途中作假,此事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替你解除烦恼。”凤清尘径自坐在垫了紫色貂皮暖锦的雕花金丝楠木椅上,取过清茶,缓缓道。 烈如歌一听,不慎在意,这京城下私伏着天下多方势力,有人不愿司徒锦称心如意,多了去,左右与她无关,她懒得去猜。 “我是想问乐乐的身体情况,你查到什么,真与月乌国的覡术有关?”烈如歌眸光一冷,若明若暗,白皙的眼睑微垂,隐藏着无数的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5章 闯九皇府 “有关,但问题出在你身上,乐乐无事。”凤清尘飘渺冷清的双目毫无波澜,低声道,接着言简意赅地解释,“你被人暗中下了覡术,所以内力和神识才不能施展,解决的方法,唯有找出施布覡术者,杀之。否则,你的性命将逐渐掌握在那人手上,不日灵魂灭亡。” 嘎?那么恐怖……烈如歌一双幽暗的美眸一眨不眨,但心下总归是放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别大意,覡术当今天下唯独月乌国皇室才通晓,九门那几位老头子也没有办法。”凤清尘见烈如歌毫不在意的无趣模样,好意地开口提醒。 烈如歌耸了耸肩头,纤细的两腿盘起而坐,青葱长指有规律地敲叩着榻上的四角方几,美眸咕噜咕噜转动着,试探性地道,“月乌国皇室,嫌疑人不是申屠无忧,就是申屠无离,我猜是申屠无忧那个小肚鸡肠的,那我让人杀了申屠无忧,就一了百了吧?” 烈如歌说得轻巧,仿若申屠无忧是路边随便的流浪狗野猫的,杀了一国公主,这可不是小事情。凤清尘浓密的双睫微动,绯色的唇角抿着,显然是不赞同。 见状,烈如歌一头歪倒在柔软的流砂锦枕上,红唇撅起,大大咧咧地安慰着自己,也在劝导凤清尘,“哎呀,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来的来,闲杂我们大概知道是谁在捣鼓,在他们把我了解前,我们揪出那个黑手,斩了就是。清尘哥哥,给伦家笑一个呗~” 到了最后,烈如歌又恢复了她那不正经儿的模样,眉毛弯弯,美眸满是着流氓调戏良家少男的邪恶。倘若不是怕凤清尘翻脸不认人,发脾气,烈如歌会伸出一身手指,轻佻地勾起他的完美下颚,把一个贪婪美色的风花雪月高手演绎得淋漓尽致。 凤清尘闭上双目,不理会烈如歌的调戏。安静的室内,榻上方几的紫砂茶壶发出“咕噜噜”的水沸声,水雾从茶盖的一个小孔喷出,两人各坐一处,一人执书卷而看,一人闭目修炼,淡淡的温馨在偌大之地弥漫。 半晌后,凤清尘冷冽嗓音毫无起伏的响起,陌生人乍一听,还以为是见鬼了,“明日,你大抵会接到婚书,还有天下人尽知你名花有主。” 不是肯定,而是“大抵”,因为今晚还有时间,足够把现在定下的局面给扭转。 烈如歌眉梢挑起,美眸幽暗如浩瀚的大海,深沉的令人发憷,“啪”一声,烈如歌把手中的古籍拍在方几上,两手交握,松手捏拳,阴阳怪气地,“凤清尘,你适才不是说有人把婚书劫走,这事儿不成的吗?前后矛盾够迅速的,坦白从宽,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心中有怨气,故意戏耍姐姐的?” “咔嚓咔擦”清脆的骨头声音在寂静的气氛中炸裂,眨眼间,艳红色的身影已经来到凤清尘面前,红唇冷然勾起,凝着一抹诡谲又恐怖的笑。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无人逼你。还有,我年纪比你长,你理应尊称,用叛逆来借口,视礼俗为粪土,是没人认同的。”凤清尘神色不变,好似锋利的刀刃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他依旧是风轻云淡,兀自坐看云卷云舒,波澜不惊。 烈如歌的满腔的怒火似暴力一拳打在棉花上,松松垮垮的,令人提不起劲儿来,怒气也被迫的消退不少。烈如歌撇嘴,手肘撑在凤清尘坚硬宽厚的肩膀上,低叹一口气,为她劳碌的命感到沮丧和同情。 “说吧,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要惹老娘不快?老娘不开心,他全家也别想平平安安。”烈如歌抬头看着屋外黑漆漆,冷风猎猎的一片,咬牙切齿地道。 先前烈如歌忽悠太子司徒锦,假意答应,但她是肯定自己能在大婚前金蝉脱身。她既然不会便宜司徒锦,其他哪条小道上的杂碎,自然更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是,想着自己待会儿或许还要外出跑一趟,烈如歌内心的暴戾嗖嗖地给勾起来,一发不可收。 “嗯,那人貌似意图已久,并非不长眼。此人,是你的熟人,与你关系不浅。”凤清尘忽然打着马虎眼,故意地吊足烈如歌的胃口。 虽然那张清俊如谪仙的脸不改面瘫,但是凤清尘难得露出狡猾腹黑的一面,足以令人拍手称奇。只是,这凤清尘是揶揄她,烈如歌犹豫着要不要看在他可贵显露的活泼份上,不同他计较。 烈如歌美眸滴溜溜转动着,忽明忽暗,眸底是从骨子里渗出的淡漠。 “落夏暗帝,九皇爷司徒拓。他的亲卫已经进宫领取旨意,此刻礼部士卿亲手操办的婚书一结,就等待明日清晨昭告天下。你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明日抗旨,二是现在去同落夏暗帝谈条件。”凤清尘收敛起调皮,一本正经地低声道。 烈如歌一听,脑袋是千万个疑问。她猜到可能是哪个利欲熏心的魂淡想让她当垫脚石,踩着好直上云端,成就他的阴谋权势,可是万万没有料到暗中杀千刀,挨万剑,死一百回都难以令她平息怒气的人呢,居然是司徒拓? “为什么啊?他与我一向水火不相容,那厮不像是会给自己添堵的人啊。”烈如歌黛眉顰起,脱口而问。 闻言,凤清尘神色冷冽下,愈加的严肃,微垂首陷入沉思。 旁侧,烈如歌轻歪着脑袋,面色凝重。绿萝进入换炭火时候,见到两人一坐一站,宛若石化的雕像,神色是遇到千年大难题的思索。 “我也不知。但是现在剩下时辰不多,你未必能顺利进入九皇府,我劝你带着疑问,提早出发。届时见到司徒拓,多个疑问便可以解开。”凤清尘节骨分明的大手拿开重压自己肩头的小手,低声提议道。 烈如歌眼角瞥见凤清尘的小动作,触及那谪仙俊脸上抚不平的眉头,好整以暇地站开几步,抱着双手,埋汰道,“你那变态的过敏症又犯了?就我和乐乐和接触时间能长一些,在外处处都是人,你没遇见我们之前,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凤清尘的过敏症的确变态,烈如歌就没见过这般强势的。但凡接触到旁人,不出半个时辰,凤清尘身上会奇痒无比,严重的会身体每一处都发烫,长起巴掌大的孢,然后发脓溃烂,浑身皮肤无一方正常,唯有浸泡药水,忍着肌肤戳烂再生的痛苦,等待肌肤重新长出。 “从我有意识开始就这般,我已习惯。”凤清尘起身,身姿修长如玉,大阔步地朝着耳室踏去,是要沐浴更衣。 烈如歌收回视线,让绿萝把浴汤备好。九门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烈如歌与凤清尘相识十多年,对他的往事基本不知晓,因为烈如歌认为,人艰不拆,过去的伤疤何必在揭起,即便不疼不忍,也让人不愉悦。 现在,唉,她还是去把自己的大难题给解决吧。 烈如歌披上狐裘,牢牢地自己掩着密室,红唇委屈的瘪起,手撑着一把青翠欲滴的秀竹油伞,冒着簌簌纷飞的雪花而缓缓离开。 九皇府,秦十二把烫金的婚书给司徒拓呈上,平日冷硬肃穆的脸上,此刻是止不住的笑意,亢奋不已,“尊主,陛下说大婚不能仓促潦草将就,必定要风风光光地办一场,普天同庆,所以大婚的时辰,得商量着选一个良辰吉日。” “尊主,属下认为大婚越早办越好,二小姐……主母被多人惦记着,咱们下手快,要一鼓作气,得利索的断了他们的黄粱美梦。”秦十二一时嘴快,叨叨地就道出。 话落,秦十二满头沁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子。让你多嘴,让你逾越,主子当然自有主意。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寒光掠过,修长如玉的大手搁在案桌上,沉吟片刻后,“让司钦监选一个吉日,向本王汇报。” 秦十二暗中吐了一口浊气,为自家主子终于积极跟进是满心满脑的喜悦。 “尊主,二小姐闯进府……”伍子信大步从外走进来,话未落,一道火焰的红色身影破风落入。 “司徒拓,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烈如歌叉腰,伸手怒指向首座上的司徒拓,勃然大怒的质问道。 秦十二与伍子信心惊,接着识趣的悄声退下,还细心妥帖地为两人关上殿门。 司徒拓庄严地坐着,俊美如铸的峻脸冷若冰霜,威严霸凛,睥睨天下,傲视众人,“你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毋容置疑,你应要自觉,检点行为。但你在沾花染草,本王忍耐已达极尽。” 本来,司徒拓听到太子请婚书还未恼怒,意识中他认为烈如歌是不会自贬身份去接纳太子,可事情出乎他意料,烈如歌答应太子。 显然,太子往丞相府走一趟,顺利得到如意答案,司徒拓认为是烈如歌根本就没有抗争过,就一口应下。 烈如歌的如此把他不放在眼中的行为,大大惹怒了九皇爷,遂他不再隐忍,拿出铁血手腕,一招断决。 听到司徒拓的自恋,烈如歌狠狠地嫌弃一把,张嘴愤愤不平地冷声道,“司徒拓,老娘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你厮别玷污老娘的闺蜜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6章 不愿意 司徒拓神色冷峻,深邃的凤眸森冷地俯视烈如歌,眉间尽是冷怒。修长如玉的指头弹了弹华袍,斜飞入鬓的浓眉愈发蹙紧,似乎烈如歌刚才的一番话尽是胡言乱语,把他给惹怒,现在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不爽。 “本王的话只说一遍,你记不住,是你的责任。烈如歌,成为本王的王妃,你真的不愿意?”司徒拓凤目中敛起一抹困惑,这个话题他们俩人非第一次提起,他自认各方面都在天下男子中的上乘,具体应是女子选择良人的前面排位,怎么在烈如歌的眼中,就成了嫌弃? 司徒拓百思不得其解,他并非两耳不闻谣言,在言传着的,他都知晓。毫不夸张,他可肯定论天下要嫁与他为妃的女子数不胜数,偏偏唯有眼前多次冒犯他的女人似乎不同与众,莫非她是欲拒还迎,故意施此异常套数的? 如此一想,司徒拓再度看向烈如歌凤目中,便多了一丝的探究,多了几分鄙夷与冷冽。 察觉到上头传来的变幻莫测的冷光,烈如歌懵,她又哪里得罪这尊冷面大佛了? 言归正传,烈如歌清了清嗓子,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字一句地道,“对,我不愿意。” “为何?本王配不上你,还是你自刚堕落,痴迷与太子?”司徒拓皱眉,立刻发问,势必要把这个纠结的问题给彻底解开。 烈如歌一听,不然的暴汗,心里默默地为太子司徒锦的众多花痴女挽回的一句——太子是比不上你九皇爷,但也没到爱慕他的人就是思想**,颓废不已,迷失方向的吧,九皇爷,请尊重个人选择! 烈如歌拉回游离得有些远的思绪,美眸望向首座上的俊美如铸的司徒拓,突然心一沉,在司徒拓疑惑的目光下,淡定地抬步走上台阶,手一动,殿内一张椅子被吸入手中,稳稳地放在与司徒拓平行的一米外。 说好的谈判,两人必须平等,不然气势就被压下去。 烈如歌神色淡漠,腰板挺直地坐下,才答话,“非也,只是我无意与皇室中人,更不愿沾染道半分的朝廷争斗之事。” 暗下,烈如歌吐槽,她是想傲娇地回着你丫的就是配不上老娘,但她要是真讲,岂不是拉低爱慕他的好友白梓颜,再然后,就是间接的自降本人的格调。 “本王并不认同,倘若你贵为九皇妃,没人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且对外涉交,本王不需要借一妇人之手。”司徒拓神色冷峻,霸凛威严,分明只是平常坐着,却令人有种傲视群雄的高贵,与他说的每一句,都使人心口平服,没有任何的质疑。 烈如歌眉梢挑起,即便司徒拓所言,可以做到,可成为夫妻后,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再怎样,她总不能看着自己有朝一日被司徒拓拖累,成为阶下囚,每一日都要察言观色而活,这种逼迫的日子太压迫。 “其实,你并非真心要娶我,而我也不愿嫁入皇室,那太子亦是皇室中人,代表我不可能会成为太子侧妃,于此你的婚书,我认为没有必要。何况,日后你要是后悔今日的举措,那就回不头了。”烈如歌漆黑的双眸扫过案桌上的烫金婚书,语气略微妥协,打着商量的口吻。 深邃的凤目微动,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烈如歌**裸又蠢蠢欲动的贼光下捏住婚书,接着就不动了,彻底扼杀烈如歌那要趁机偷走的**。 烈如歌嘴角不禁抽搐,无奈撤回自己如狼的目光。 “你如何能向本王保证?本王可以不强迫你,但你清楚本王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玷污。”司徒寒声道,后面半句他没有讲明,但烈如歌已经意会。 司徒拓与其他权贵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大男子主义,倘若自己的东西被动,那是对他的挑衅与侮辱,他势必要追究回来,接着再处置这件不乖的东西,会收起来空置惹尘埃,或者心狠手辣地当毁坏,没有生机。 在此,烈如歌大抵要侥幸一下,至少司徒拓对她从未考虑过怕人杀了她,挥刀砍断司徒锦的念想。 当然,司徒拓没往狠戾方向去,非他做不出,而是烈如歌是乐乐的生母。好吧,烈如歌借此还要多多感谢乐乐小盆友,因此少了一个劲敌。 青葱两指摩挲着弧形完美的下巴,烈如歌认真地搜索着什么理由才能证明自己是绝对不会嫁进太子府的,沉吟片刻,烈如歌略显无奈地摊手,“我连九皇妃之位都不要,何况一个区区的太子侧妃。” 闻言,司徒拓眉间冷怒顿减一分,深邃的凤目气势逼迫审视着烈如歌,见她神色傥荡,没有半分的迟疑与虚假。 只是,司徒拓有再多的情绪,在那张冷峻的面容上,都令人难以察觉。此刻,烈如歌见司徒拓未有回应,心下尽是纳闷。 “九皇爷,这么说来,咱们是有同样厌恶的人,也可算半个同道中人。俗话说不能窝里斗,咱们老是这么误会对方,差点酿造成仇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来了,我们不如商议商议,达成一致,日后也能避免许多龃龉。”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烈如歌还是愿意尊称司徒拓一声的。不过烈如歌是真的心累,与司徒拓做敌人可不是好选择。 司徒拓不言,幽冷的看向她,眼神尽是鄙夷,在烈如歌的忍耐即将崩溃之际,才不屑地开口,“说来听听。” 烈如歌宽袖下的一双小手紧捏成拳,白皙的额际青筋突起,暗中深呼吸一口气,忍住暴怒上前干架的冲动,低声提议着。 “我考虑有三,九皇爷仔细听着咯。首先,乐乐喜欢你,亲近你,我们俩没有仇怨,合言握手,那乐乐自然是开心,以后她来回跑你府上窜门,我是没有意见的。哦,前提是你必须保护好乐乐的安全,杜绝上次的意外。” “再者,我在丞相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多少都谈不过我法眼与顺风耳,只要你需要,我定然言而不尽。不错,你的能耐势力是广布天下,但是有些角落,你未必能广袖长舞。” “最后嘛,多一个朋友,岂不比多一个聪明睿智的敌人来得好?”烈如歌一口气说完,其他两点都是补充,最主要的乐乐。烈如歌相信,司徒拓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片刻之后,司徒拓放在案桌上的大手往侧一推,把手中的烫金婚书放在烈如歌面前。美眸一闪,烈如歌伸手,准确无误的抓到婚书,小手微动,婚书瞬间化为粉瀣。 见状,司徒拓神祗般冷峻的面容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悦。烈如歌动作太过迅猛与急措,司徒拓察觉到自己被嫌弃,高贵的尊守到一丝损伤。 烈如歌所猜不错,司徒拓并没有需要多烈如歌这个朋友,也用不着烈如歌给他通风报信,只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乐乐能够在父母双全的情况下成长。 司徒拓有足够理由认定,倘若他不答应,烈如歌这个麻烦的女人定会带着他的女儿躲到天涯海角,他定会寻到,揪出她们,但短时间内还是会有很多不方便。 既然有捷径,他不会傻得选着僻路,吃力不讨好。 两事都解决,烈如歌唇角翘起一抹如沫春风的笑意,冰清玉洁,纯澈得宛若一朵娇艳欲滴的水仙花。司徒拓低头不经意看去,深邃的凤目不尽闪了闪,眸底有一丝怪异的情绪疾速溜过。 “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要见到你的承诺。三天后,本王不满意,那婚书可以同样再下一帖,成亲的消息昭告天下。”司徒拓起身,高大伟岸的修长身子步履稳重的走下台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更准确是警告。 狂喜下的烈如歌骤然心一沉,嘴角的笑意凝滞。美眸看着面前高大不凡的背影,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忒么想掏出自己怀中的小李飞刀,咻咻的射过去,最好射成一个马蜂窝。 突然,司徒拓回首,烈如歌立刻露出一抹笑靥,两手交合,规规矩矩地站着。深邃锋利慑人的凤目冷光划过,最后隐匿消去。 “快天亮,你趁着夜色早些回府,避免口夺舌杂的人见到。你要留下也可,贴身小厮的房间还给你留着,你应该很有怀念感。”司徒拓唇角扬起一小弧度,语气依旧冷若冰霜,但烈如歌就是听出了一股子的戏谑和嘲讽。 咬咬唇,为了日后能省心些,烈如歌忍着心中盘旋蕴育而迅速积聚的三味真火,浅浅笑笑,对司徒拓抱拳辞行,便昂首挺胸,直柄柄的踏出大殿。 烈如歌一出,身后一股凌厉的掌风刮来,烈如歌美眸顿然危险眯起,只是……“啪”一声,贴着背后的门直接关闭上。 烈如歌警惕地往前走一步,美眸有一丝不悦地瞪着门,就像狠狠刮着殿内的主人。 “呵呵”一道低沉压抑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烈如歌眉梢高挑,漆黑的瞳仁往一侧滑去,紧迫的目光落在一旁守着的秦十二身上。 “秦侍卫长平日待乐乐极好,我很是感谢。哦,秦侍卫长今年已二十六,还未娶妻吧?”烈如歌唇角勾起,阴测测的似关心问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7章 补偿 秦十二顿时警铃大响,他深知烈如歌可不是好意,在揭露他光棍二十六年,揶揄他年纪老外,还挖了一个坑。 “回主母的话,男儿志在四方,先国后家,属下至今还为成业,娶妻一事不急。”秦十二微微垂首,低声道。心下,秦十二忐忑不安,就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南宫玺。 南宫玺被小郡主在主子面前“好意”提下,人生就步入了困苦不堪,暗无昏日的生活。秦十二不用想都知道,烈如歌不用开口,提示小郡主就能用同样残忍的手法是他无力沦落。 天哪,他真不想每天后面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主母,什么都是属下的错,你千万别陷害属下啊—— 烈如歌小脸骤然黑如锅底,恶声恶气地道,“谁是你主母!以后眼睛得看清楚,别逮着一个女人就乱认,话不能乱说的,懂不。” 秦十二眨巴眨巴脸,冷酷坚硬的脸上顿时打破,满满都是疑惑。咦,主子难道没拿下二小姐吗? 见他一脸模糊,烈如歌好心地给他解释,“我和你主子现在是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关系。你也别操心,你家主母估计快了。”烈如歌突然凑近秦十二,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道,“太后有意把白公府的嫡女赐给你家主子,白小姐你认识,是贵女名媛中的翘楚,人又不做作,以后她要是来九皇府,你尽量撮合撮合啊。” 秦十二一愣,这哪里是没拿下,是八字都没有一撇,八竿子都打不来的事啊?默默的,秦十二为自家主子掬了把同情泪,原来自家主子已经开窍,真正石化封尘的是二小姐。 主子,追妻之路漫漫无期,你得撑住啊。 烈如歌挤眉弄眼的,语重心长之后,抬手重重拍了拍秦十二的肩膀,意有所指,好似他们已经达成同一阵线。 秦十二垂首,不给于任何的回应,他不能惹怒烈如歌,也不会把主子把火坑推。 交代完毕,烈如歌转身准备离去,身后传来一个略显童稚低沉的声音,登时让烈如歌转好的脸色,霎时间又阴沉下去。 “王婶,我想去看看乐乐妹妹,可以吗?”司徒甫仁刚回府,得知烈如歌在九皇府,就大着胆子,疾速地跑来,生怕错过了烈如歌。 烈如歌小眼神觑过去,见到司徒甫仁中规中矩地站着,那一张帅气的娃娃脸上带着期盼与小心翼翼,还有一丝的尊敬与崇拜。 烈如歌两手拢在袖中,沉默不语,脸上不喜不怒,下巴一点,示意秦十二把油伞递给司徒甫仁。司徒甫仁接过,顿了顿,立刻机智地把油伞撑开,挡在烈如歌的头顶上方。 烈如歌唇角轻勾,享受着尊贵小王爷给她撑伞的服务,心安理得地往外走去。 出了九皇府,烈如歌取过油伞,淡淡地问道,“你是九皇爷的亲侄子,你已成大,乐乐还小不说,你们堂兄妹的关系,在一起可是****。假若你心中没有半点歪念,你与乐乐来往,我没有意见。要是其他,你还坚持下去吗?” 司徒甫仁娃娃脸上疾速地染上了两朵红云,眼睑垂下,眼神闪躲不安,像是自己的小秘密被他人发现,当下慌张无措。 要为烈如歌是否担心过早,乐乐与司徒甫仁还是孩子,两人喜爱在一起玩耍,思想可以往纯洁一方想去不? 烈如歌只能呵呵哒,她是实事求是,打从她在京城第一次见到司徒甫仁这小子,那看着自家闺女的眼神就妥妥不对劲,还别说他把欺负乐乐的人都揍到别人爹妈都不认识的糗事。 当然,这一点,烈如歌是有些心虚,因为司徒甫仁打人,几乎有小恶霸之称,多半是乐乐这个小妮子怂恿的。讲起乐乐的目的,烈如歌不其然是知晓自家闺女在想的,无非是司徒甫仁对她好,不用她出手,那些个欺负的小孩子们就怂样地趴在地上求饶,她开心呗。 “王婶,九皇叔不反对我去找乐乐妹妹,而且……你不是说过,乐乐妹妹不是九皇叔的亲女儿嘛。”司徒甫仁目光澄澈地看向烈如歌,触及烈如歌那张黑脸后,还是勇气地把话说完,“我很喜欢乐乐妹妹,不管有任何难题,我都不会放弃。” 烈如歌眉梢挑起,眼中划过一抹赞许,接着不禁暗叹这时代孩子早熟,十二三岁就情窦初开,还特么轴。不过,要是司徒甫仁就此退缩,烈如歌没有任何意见,就是觉得他怂,瞧不起他。 “行吧,你都决定了,我还能怎样你,且说我们俩没那么熟,你咋就咋样吧。”烈如歌撇嘴道,接着美目凶狠瞪去,怒气腾腾地警告着,“臭小子,我再说一次,以后别乱叫人,谁是你王婶啊!” 烈如歌重哼一记,抬步就准备离开,司徒甫仁连忙追上,好奇地呐呐张嘴,“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 烈如歌唇角勾起,如葱的纤细手指用力掐着司徒甫仁的脸颊,她早就手痒了,而这手感的确没让她失望。 司徒甫仁唇瓣委屈地瘪下,实在是脸颊被掐的太痛,好似要扯下他一块肉,他要是破相,爱美的乐乐妹妹一定会嫌弃他的。顿时,司徒甫仁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烈如歌,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这个嘛,我不喜欢老,也不喜欢太严肃的,你以后就称我烈姐姐吧。臭小子,你要想追到乐乐,得把自己的心胸修炼的大气些,不然你趁早私心。”烈如歌松手,倒是好心地给司徒甫仁提了一个最贴切的意见。 无疑,作为乐乐的妈咪,自家闺女的脾性,烈如歌是完好的掌控了解。而那么什么****,没有可能的事儿,知晓内情的烈如歌是在吓唬司徒甫仁,试探他的决心。 看着烈如歌堙没在黑夜中,司徒甫仁两条眉毛苦恼的拧起,白皙的娃娃脸上,一边的脸颊明显红肿,而他抬手揉着,小声嘀咕着,“叫姐姐,那我和乐乐妹妹是什么关系了……不行,不能乱了辈分的。” 早膳后,烈如歌还没有补眠成功,便被管家过来,请去前厅。人未至,烈如歌遥遥望去,从前厅敞开的两扉大门就见到里面的人,这该来不该来的,可都齐全了。 “爹,奶奶。”烈如歌进门,率先给老夫人与烈震庭行礼,接着福身,“太子殿下吉祥。” 司徒锦目光温柔看过去,俊美温雅,高贵逼人。 烈如歌忽略司徒锦那灼热饱含着愧疚的视线,更是对室内的锦澜与烈若溪视若无睹,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如歌,爹唤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且做好准备。”烈震庭神情略显遗憾,继续道,“出了点意外,太子殿下不能同日迎娶溪儿与你,所以委屈你,等太子殿下与溪儿大婚后,再把你迎娶进府。” 烈如歌美眸睁大,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尽是诧异,疑惑地目光直视太子司徒锦。 “此事是本殿疏忽与失误,未能料及。如歌,等迎娶太子妃的大婚后,本殿命人选一个黄道吉日,亲自迎接你进府,你的用度皆与太子妃平等,日后本殿会补偿你。”司徒锦满脸的懊恼,居然起身走到烈如歌身边,温热的大手有力地握住烈如歌小手,承诺道。 闻言,室内众人脸色纷纷各异,老夫人与烈震庭自然是欣慰,毕竟烈如歌是嫡女,总归没有给人下了脸面。然而,锦澜与烈若溪则是恨得咬牙切齿,锦澜见过大风大浪,恼恨地情绪很快就压下,但烈若溪则难以平息。 “姐姐,我们姐妹俩日后都是要尽心伺候太子殿下,替太子殿下管理府上的各事,替他排忧解难,我断然不能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地做出对太子殿下不好,亦或者为难的事情。”烈若溪朱唇勾起,苦口婆心地道,好似烈如歌已经坐着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烈若溪话落,其他三人立刻关注着烈如歌的神情,怕烈如歌会气不过,失去理智,以致于…… “三妹所言极是。”烈如歌浅笑道,小手巧然地抽出温热的大手,盈盈起身,对着司徒锦轻声道,“太子不必自责,如歌明白,只是有人对太子不利,殿下切记要行事小心,外出可要多添加侍卫。” 司徒锦狭长的眉眼眯起,对着善解人意的烈如歌温煦一笑,“二小姐今日可有空,本殿可是能荣幸地邀请二小姐出府外一游?” 司徒锦真的了解女人的心思,投其所好,满足大多数女人都想要的。只是,这温柔体贴与令人羡煞眼红的关怀,烈如歌是啧啧避开,敬谢不敏。 “殿下说笑了,这是如歌的荣幸才是。”烈如歌淡笑道,接着对着老夫人与烈震庭行礼。 烈如歌与司徒锦两人正准备离开,忽而坐着的烈若溪怪叫一声,众人抬头望去。 “啊,我肚子疼,好疼啊——娘,我疼……”烈若溪酥手捂着小腹,柔丽的小脸苍白一片,额头逐渐的沁出细细麻麻的汗珠,一边尖锐地喊道,一边伸手去抓旁边坐着的锦澜,但含水双眸是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回首的司徒锦,楚楚可怜又虚弱地喊道,“太子殿下。” “震庭,快命人去叫大夫。你们,把三小姐小心地扶到偏室的榻上。”老夫人率先回神,镇定地指派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8章 未婚先孕 大夫走后,前厅偏房内,气氛尤为的沉重。老夫人坐在金丝楠木镂空绣球锦圈椅上,手扶着拐杖触地,稳坐如钟,不苟言笑,饱经风霜的双目深沉地看向半打开的窗棂,视线却时不时地掠过太子司徒锦。 烈震庭气宇轩昂地站在老夫人的身侧,双手背负在后,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往日的意气风发顿减。其他人都没有出声,连同太子司徒锦也是神色莫测地坐在宽椅上,令人的心不禁跳到嗓子眼上,心乱如麻。 美人榻上的烈若溪一开始还暗中得意,没料到大夫宣布诊断后,在场的人各个如面临大敌,她最在意的司徒锦,没有她意料中的欢喜。烈若溪的心情渐渐的沉坠,紧咬着娇嫩的唇瓣,忍着心中极大的不悦,一言不发。 在场中,唯有烈如歌的心情最为轻松,不过她还是很应景的表露出诧异神态与艰巨纠结的态度。 “太子殿下,不知你有何看法?”半晌后,老夫人率先出声,直把话题扔到司徒锦的身上,但事实上司徒锦是主角之一。 司徒锦起身,朝着老夫人尊敬的拱手,温和笑道,“三小姐怀着是本殿的麟儿,本殿欢喜不已,当下,应把我们大婚的日子提前。本殿请教父皇与皇祖母后,尽在这几日选出吉日,迎娶三小姐。” 欣喜?烈如歌盈盈美眸微动,呵呵,她真的看不出司徒锦脸上有任何开心,那虚伪的笑声听起来尤为的僵硬。而且,从知道消息,若非老夫人逼问司徒锦表态,恐怕司徒锦还做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太子殿下既然已有主意,老身也无其他意见。婚事尽快办为好,以免外人看出,对丞相府与太子的声誉都不好听。”老夫人沉稳地道,接着起身,拄着拐杖,唤着一旁神态状似游离的烈如歌,“如歌,你陪祖母回院。” 烈如歌乖觉颔首,款款地经过司徒锦面前,伸手去搀扶着老夫人,两人逐渐消失在前厅。 老夫人是特意支走烈如歌,烈如歌自然察觉到,现场于她无事,她也情愿走,不然留下来都是一身臊。只是,老夫人至始至终都未有关心锦澜母女,显然是生气。 两人一走,烈震庭便开口发言,精锐深邃的双目看向司徒锦,沉声道,“太子殿下,婚事时日仓促,繁杂的礼俗多,还有其他事宜,我们到书房详谈。” 司徒锦应允,出门之际大阔步走到榻前,高大的身躯微俯,温热的大手包裹住烈若溪略显冰凉的酥手,含情脉脉地道,“你好生养着身子,其他事情,一切都有本殿,别担心。” “好,溪儿待腹中的麟儿谢殿下。”烈若溪双眸水雾缭绕,心头那一丝的怒气被司徒锦的柔情攻势下,顷刻硝烟云散。 司徒锦翘唇柔笑,抬手轻轻摩挲了下烈若溪苍白的脸颊,狭长双目对着锦澜打过招呼,便起身离去。 烈若溪感动地看着司徒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唇瓣上的笑意吟吟,抬手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股暖意和幸福的耀眼光芒在她脸上渐渐放大。 锦澜遣退下人,美艳双眸凌厉扫过去,咬牙切齿地怒问道,“谁怂恿你做的?未婚先孕,我的女儿居然同那个贱种一样,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烈若溪腹中的胎儿不足半月,锦澜一直严防死守着烈若溪,就怕她走错一步。烈若溪的一切活动都在她的掌控内,且锦澜不认为烈若溪唯唯弱弱的性子有这个胆子,敢做出违背她的命令的事情。 此事,必定有人在背后怂恿她! “娘,没有人怂恿我啊,你别胡说八道的。我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我们又已订婚,怀孕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娘,你就别瞎担心的,我怀孕,争取给太子殿下生下嫡子,以后我是未来储君的生母,你是未来储君的外祖母,我们还要看谁的脸色,爹见了我,都得跪下请安呢。”烈若溪不以为意,只是泫然欲泣的含水双眸闪过一丝心虚,接着骄傲自满,张扬地道。 “你懂什么!”锦澜听着,气得七窍生烟,妩媚保养得当的脸上遍布阴霾,厉声呵斥道。 烈若溪不禁被吓了一跳,柔美精致的脸上顿时苍白了一分,白皙的眼帘垂下,红唇紧咬着,不敢出言。 锦澜火恼的把烈若溪臭骂一通,紧接着命人把烈若溪扶回院内休息,自己则回了兰心苑。 烈若溪怀孕一事,丞相府掩盖得紧实,除了在场的几位和管家,就连丞相府伺候烈若溪的丫鬟都一盖不知,只是以为烈若溪身子不爽,不甚在意。 蘅芜院内,烈如歌扶着老夫人回到卧室,老夫人反常地把贴身伺候婆子也屏退下去,似乎要与烈如歌说秘密。 “如歌,来,你跟祖母聊聊心。”老夫人拉住烈如歌的手,掌心的粗茧摩挲着烈如歌娇嫩的肌肤,烈如歌低头,美眸触及到那双新旧遍布的褶皱粗手,心不免一阵酸涩。 老夫人,她的确是挨着苦日子过来。 “祖母,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烈如歌鼓凳,就在挨着老夫人面前坐下,两祖孙现在就同寻常人家在茅屋院内乘凉般,没有其他的阻扰与烦恼,饭后闲聊。 “呵呵,你小时候就是这般乖巧地坐在我身边,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同个小尾巴似的。”见状眼前熟悉的一幕,老夫人不免记忆起以前的往事,笑得合不拢嘴,或许那段日子是老夫人少为快乐的一段。 烈如歌唇角扬起,细细地感觉这股难得的温暖。 “如歌,你认真告诉祖母,你对溪儿的看法?”老夫人突然一转话题,轻声问道。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微微颤动,坦然地答道,“三妹始终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太子殿下广纳我们姐妹俩入府,我们应当同心协力,为丞相府效到自己的努力。 “如歌,进了太子府,你本是嫡女,却要委屈于侧妃之位,你心里面真的没有不舒服吗?祖母都要替你不值,只是可惜当年……”老夫人神色忽然黯然,面露哀伤,语气也愈发的哽咽难言。 显然,老夫人又想起十多年前那场火灾,还有烈如歌的娘与姐姐。 烈如歌低垂着眼帘,抬手轻柔地为老夫人抚顺着背部,无言地劝慰。 片刻之后,老夫人敛去悲伤。抬头看向烈如歌,老眼中是愈发的满意,只是有些话,有些事,老夫人心中明白。 “如歌,你在外面受了这些年的委屈,祖母和你爹都没能保护你,如今你回到府内……如歌,你要记住,不管你心里多么的愤怒和仇恨,但溪儿与锦澜不同。人都是栖木而活,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丞相府在的一日,都是替你撑腰,给予你依靠的一丈之地,亲人永远都是血浓于水,是你的倚仗。”老夫人坚然地看向烈如歌,无非是要烈如歌以后在太子府,与烈若溪要和平相处。 烈如歌唇角抿着,接着颔首应允。其实,老夫人所虑,烈如歌理解,并非老夫人偏心或者自私,而是从大局方面考虑,牺牲小利,顾全大的,的确该如此。 只是,在烈如歌认为,老夫人并没有必要,因为她最后不可能进太子府。 “祖母,如歌会记住的,你放心。只是三妹未婚先孕,此事定不能泄露出去。”烈如歌浅笑道。 闻言,老夫人脸色一沉,拐杖狠狠地敲响着地面,怒声斥责道,“哼,三丫头是被你爹给宠坏了,做事完全没有分寸,愈发的离经叛道,简直是家门的耻辱!” 烈如歌脸色微变,她也是未婚先孕,那在老夫人眼中,她是不是丞相府与烈家的罪人呢?老夫人心里面,对她真正的看法是怎样的? 平复气息后,老夫人转头看向安静的烈如歌,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便解释着,“如歌,你与三丫头不同,祖母刚才没有针对你。” 烈如歌面露笑靥,点头应着,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老夫人神色不变,悄然地把话题一转,“乐乐这小妮子最近在忙些什么,祖母好久未见到她了。这水灵灵纯真又可爱的模样,和活泼的性子,实在惹人喜爱,如歌,你教得好啊。以后,你就把这养育孩子的方法与三丫头多交流,这人心生罅隙,大多是缺少交流,你们姐妹倆有十多年未见,自然生疏,以后你们要多聊聊,说说话啊。” 老夫人很是在意,拐了个弯,回头又劝慰着烈如歌与烈若溪和好如初,做一对令人歆羡的娥皇女英。 烈如歌笑着,不多于解释。两祖孙说说体自话,烈如歌有意无意提起司徒思懿,“祖母,你跟我说说我娘吧,我对她都没什么记忆。太后那日还问起我,我一脸的茫然,出大糗。” 老夫人了呵呵的笑着,慈祥地看向烈如歌,和蔼可亲又幽默地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祖母定然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的。” 老夫人有时严肃得宛若不可侵犯和蔑视的威严长辈,但烈如歌又经常见到她顽童般爱开玩笑,讲些趣事笑话,是个亲切的老人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9章 司徒锦的怀疑 烈如歌从老夫人口中得知,司徒思懿文藻词赋不差,时常写写小曲儿,喜爱清净,所以生活基本是在丞相府与皇宫来往。但烈如歌侧面提起司徒思懿有没有手写记事的习惯,老夫人却斩钉截铁的否定,从未见过。 烈如歌疑惑,司徒思懿对老夫人有恩,贤良淑德,又是公主,有助于烈震庭的官运亨享,两婆媳关系定然亲近,手札一事倘若非司徒思懿有意掩藏,那便是老夫是在对她说谎…… 当然老夫人不会起疑,只把她详细的提问,看做是对司徒思懿的想念。 从蘅芜院出来,烈如歌撑着油伞,准备往司徒思懿的梧桐院走一趟。潜意识中,烈如歌总觉得有用的线索会在梧桐院,就如当初冥冥中像是有人指引她,找到床板匣下的第一本手札。 “二小姐请留步。”侧面,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嗓音温柔得放佛得滴出水来。烈如歌扭头看去,美眸便触及到那双泛长含情脉脉的双目。 烈如歌福身行礼,尊候道,“太子殿下吉祥。” 突然,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落入眼帘,大手轻柔执住伞柄,一股温厚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烈如歌一愣,柔白的小手收回到狐裘下。 “二小姐午后答应给本殿的荣幸,现在可是方便履行?”司徒锦抬手自然地把飘落在烈如歌头顶上的雪片取下,朗朗一笑,烈如歌都能察觉到他胸前在有规律的起伏。 烈如歌黛眉微顰,认为两人的距离太过靠近,而司徒锦身上那温热得灼热人的气息,令她很是不舒服。只是,油伞刚好把两人都遮挡在内,烈如歌要是往后退,举动势必很尴尬。 “太子殿下又说笑,应是如歌的荣幸,请。”烈如歌盈盈一笑,眉目清朗,有女子的柔美,也显露出男子的豪迈和磊落大方。司徒锦双目亮光快速闪过,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烈如歌,露出一抹玩味。 烈如歌微垂着头,探访的神识都方圆内的事物比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司徒锦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自然也被她收入眼帘。只是,有时候人得充傻装愣,才会避免许多麻烦事。 蜿蜒的长廊上都挂上了竹帘,挡御了外面部分雪花与寒气,阁上的横梁还悬吊着暖炉,人走在长廊上,倒是惬意,不觉冷。 烈如歌与司徒锦走上长廊,油伞自是用不上,烈如歌默默地送了口气,几不可察地与司徒锦站开距离。 “二小姐与九皇叔是熟识?或者,你们先前打过交道?”司徒锦眸色幽然转深,状似好奇地问道。 烈如歌神色不变,心下不免有些诧异,惊讶于司徒锦居然那么快就查到是司徒拓劫走他的婚书,打破他的黄粱美梦。转头一想,按照司徒拓高冷拽气牛掰的不行不行的霸道脾性,烈如歌忽然怀疑司徒拓是故意的。 咳咳,此事有待考究,不过还真给让烈如歌猜的**不离十。 “见过几次面,算不上熟识。在太后娘娘的寿城和此次与白公府嫡女白小姐负责四国邦交大会,有所接触。太子殿下,是否有问题?倘若太子殿下需要,我也可以尽量不与九皇爷碰面。”烈如歌睁着天真纯净的双眸,两颗毫无杂质的纯黑瞳仁缓缓间似乎有两股水色滑过,比宝石还有晶亮耀眼,没有人愿意去令这双美眸落下泪珠,哪怕是喜悦的泪水。 烈如歌敢反问,自然是故意误导司徒锦。司徒锦性格多疑又谨慎,她要是说没有,那他是不会相信,因此简短解释,又摊牌自己清楚朝廷之事,虽有所不妥,但司徒锦不会责备她。 “不需要,只是此次婚书的意外与九皇府有关,本殿以为你与九皇爷是旧识,本殿行事上也有做出调整。呵呵,二小姐也清楚九皇叔疏离高冷的为人,我们做小辈最害怕的长辈就是九皇叔了。”司徒锦开着不痒不痛的玩笑,朗朗清越的笑声顿时化解略微凝重的气氛。 烈如歌唇角勾起,冷笑消纵即逝,故意配合着司徒锦,心有余悸地感慨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每次与白小姐去见九皇爷,我都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浑身充斥冷意。”接着烈如歌眉头一蹙,苦恼不已,“但是,白小姐次次都要我陪着,就不知她是什么感觉。” 司徒锦眸色微变,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后娘娘真的决定把白小姐赐给九皇叔为妃,你这些时日都与白小姐一同,你察觉他们有没有可能?” 据司徒锦所知,司徒拓气场强大,爱慕他的女子天下众多,可最后都畏惧于他的气场,唯有在远处瞻望,不敢靠近。然而,白梓颜有所例外。 儿女情长,家长里短,都不是司徒锦关心,他在意司徒拓会不会娶白梓颜,毕竟娶了白梓颜,素来不参与朝政之事的白公府难免不会变卦,改变初衷。得到白公府的支持,那司徒拓等同巩固的双翼。 司徒拓权利本来就滔天覆盖落夏,强大地令敌人头疼,司徒锦也不想再壮大敌人的抵抗力。 “白小姐对九皇爷是一网情深,九皇爷喜怒不形于面,但我见到他对白小姐是有区别,即便不明显。或许,这便是所谓的铁汉柔情,深藏不露。我对他们是看好的,而且有太后与陛下的促成,两人的好事应是不远。”烈如歌淡笑道,给了一个中肯地答案。 烈如歌所言有真有假,但她是希望白梓颜能达成心愿的。 司徒锦微微颔首,不知把烈如歌所说的,听入几分。沉默片刻,司徒锦忽然打趣地问道,“二小姐,假若有选择,你会选九皇叔这样的男子为夫君吗?” 话中有话,且很巧妙,明面上给烈如歌一个不可改变的定论,她只能成为他的侧妃,可又在不浅不热的试探着烈如歌的真实想法。 烈如歌脚步一停,美眸荡漾着笑意,抬头看向司徒锦,反问道,“在回答之前,我想问太子殿下,你的枕边人,你所希望是一个能与你相敬如宾,且促膝长谈的女子,还是冷暖自知,对你有辅助的女子?” 司徒锦面上一怔愣,似乎未料到烈如歌会如此胆大直白的问他。唇角抿起,司徒锦沉吟一下,脸上的温柔消散了些,略显认真的答道,“本殿有幕僚和忠心耿耿的权臣,枕边人是能与本殿携手共进退,福祸相当的,她只需要一心一意为本殿,让本殿没有后顾之忧即可。” 闻言,烈如歌浅浅一笑,“我的看法与太子殿下不谋而合,夫君与我是一辈子共处的,权贵可以是五谷杂粮,地位是虚荣,两者都抵不上一人的关爱与呵护。所谓怨生怨,怨而死,死而魂不散,终成厉鬼,祸害人间,我不要做那难看的厉鬼。” 烈如歌语气最后略显调皮,灵动地宛若一颗童稚未失的纯真孩童。司徒锦不禁扬起唇角,跟着轻笑,又不忘调侃着她,“二小姐原来还喜爱听鬼怪陆离之事,看来本殿要讨二小姐欢心,得根据二小姐的喜恶,搜罗一番。” 烈如歌柔白小手轻掩唇前,嗤嗤地笑出声。 司徒锦看着,眼前一新,不免又是一丝的怔愣。在司徒锦眼中,烈如歌没有其他名媛贵女的做作,落落大方,多了几分灵气,又不失礼雅。 与烈若溪一比较,后者顿然被甩开几条街。最真实的形容,一眼过去,一群美女并排而立,人眼中会记住烈如歌,而烈若溪会被湮没着颜值相当的美人群中。 “唉,你本该太子妃,而非委屈与一个侧妃,压人一等。”突然间,司徒锦略有感慨地叹息道,温柔的双目,满满地都是对烈如歌的怜惜。 烈如歌一听,只觉得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直逼着她头晕目眩。为何烈如歌没有迷失在司徒锦的甜言蜜语,因为烈如歌太清楚司徒锦这种风花雪月之地高手,刚才一番话都不知在何时何地对多少女子说过,而多少女子都被他的**汤灌得荤七素八的。 当下,烈如歌有一刻要暴走离开这个病毒源。好在烈如歌不断地安慰自己,才堪堪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太子殿下,三妹比我更能胜任太子妃之位。”烈如歌眼帘微垂,显露出一股忧郁,幽幽答道,很是耐人寻味。 烈如歌所指,无非是自己未婚已孕有一女,只是眼下所言,暗中是酸了一把烈若溪。 司徒锦默然,大手轻轻地抚顺着烈如歌的鸦黑亮泽的秀发,无言在安抚。 但是,烈如歌内心疯狂地吐槽,你丫的能不能把脏手拿开,能与你毫不沾上关系,老娘心里乐呵呵的,不需要你的安慰啊—— 烈如歌紧咬牙槽,唇角微微蠕动。 “太子殿下,三妹今日受惊,假若你去看她,她会很高兴的。”烈如歌往后退开一步,垂首低声道,淡漠的神色令人难以琢磨到她的真正情绪。 司徒锦手一顿,缓缓收回,狭长的双目晦暗不明地盯着烈如歌。一会儿后,司徒锦温柔笑道,“本殿今日也被惊着了,不过终归是个喜事。”转身,司徒锦把油伞递给烈如歌。 烈如歌淡笑接过,目视着司徒锦远去后,面上露出一抹凝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0章 打野食 司徒锦一走,烈如歌心情大好,恍然发觉司徒拓这块大冰山真是优秀太多,至少不会恶心到人,做事都是明面给你重击,不屑于暗中做诡,比起某群异物,真真得翘起大拇指夸奖。 当然,烈如歌在日后见识到司徒拓也有阴损的一面,对今日太过轻易地枉下定论,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从司徒锦刚才的一番话,烈如歌警觉到他已经在怀疑自己。看来,她以后行事需要更加的隐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柔白的小手轻转动着油伞,烈如歌扭身往自己的院落跑去,这大冷天的,还是在自己的狗窝最舒服。 烈如歌刚跨入室内,一口热茶还未喝着,便见到一个桃色精致的小精灵老气横秋地从卧室走出来,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此刻是深刻犀利的审视,而她是被审视的嫌疑人。 “去哪儿耍得回家连妈咪都认不出了?看来司徒甫仁这小子太惯你,以致于你现在都敢对峙妈咪。再瞪,老娘把你两颗眼珠子都挖出,一脚搓碎。”烈如歌语气忽然凌厉,美眸瞪大地吓唬着乐乐。 乐乐小脸一变,纤细的脖颈下意识地缩了缩,可又不情愿去求饶,樱唇撅起,慢慢地靠近烈如歌,爬上暖榻,眼角一斜,小眼神“哐哐”睨过去,“妈咪,我看了咯,你还是从头坦白为好,不然我后面的靠山不放你的。妈咪,说,你是不是去打野食了?” 烈如歌两指捏玉碟中的芙蓉糕,入齿香甜糯糯,食欲大动。 乐乐见烈如歌只顾着吃,完全漠视她,还有暗中把她的气势给强逼下去,顿时不高兴地瘪着娇艳的小嘴,负气地别过脸,嘀咕着,“妈咪,我知道你就是去打野食,你别不承认,你都敢和爹爹撕逼,别认怂做孬种地不承认。” 烈如歌唇角邪恶勾起,弹了弹青葱指尖上的白椰蓉,接着两指疾速一伸,准确掐住乐乐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道,“打野食,这个庸俗的词,貌似不是老娘教你的吧?我们娘俩许久没谈心,这些****在外头唆使着司徒甫仁,成功登上京城小霸王的地位,来,跟妈咪说说,你有什么心得。” 乐乐两颗瞳仁左右溜动,被烈如歌捏拉着脸颊,口齿不清地道,“妈咪,泥能松凯锅吗?” 烈如歌听得明白,当即决然地回话,彻底打破乐乐好不容易从司徒拓那里学来,筑起的霸凛气势,“不能。” 乐乐顿时宛若小菜花似的蔫蔫下来,两只小手捧着脸颊,撅起小嘴,“妈咪,锅错了。” 烈如歌眉梢高挑起,又继续地蹂躏了两下,才松手,继续喝着自己的热茶。 小样儿,再吃几年米饭,也别妄想地压制老娘嚣张的气焰。 烈如歌黛眉一动,乐乐当即如抖豆子般,仔细的坦白起来,“妈咪,是媚娘姥姥教我的。额,乐乐知错了,不该胡乱质疑妈咪,妈咪这么权威,说一不二,都答应乐乐,不可能会为了故意打击乐乐,给乐乐再找一个爹爹的。妈咪,乐乐猜的对吗?” 乐乐扬起粉嫩的小脸,露出标准的八颗可爱的小牙齿,笑得甜美腻人。 烈如歌冷瞥一眼,不冷不热地哼唧,“嗯哼,我的形象在你心目中真的那么高大,不见到哦,你的话,有待考察。至于打野食,得找个比你爹的颜值要高的,老娘才勉强献身。对了,媚娘什么时候才找你?” 烈如歌困惑,之前她见过藏了好几年的媚娘,她以为媚娘会深陷在爱情中不可自拔,难道她突然想通,肯拔掉内种的硬梗,出来了? 乐乐呶了呶嘴,眼神闪躲,并没有立刻回答。 烈如歌美眸眯起,指尖掩着茶杯的边缘划转着,唇角抿着,也没有逼着脸色可怜兮兮的乐乐小盆友。 乐乐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小心翼翼地扭头,瞟向烈如歌,她总觉得此刻的安静不太妥当……依照妈咪火爆,不能容忍她撒谎的条款,妈咪现在不可能会心平气和地正视她,实在太诡异了啊! 烈如歌纹丝不动,也不呷茶,就这么神色淡漠地看着前方。顺着视线,乐乐看到的是一方瑶琪仙草的屏风,没有什么特别的。乐乐疑惑,想不破自家妈咪在做什么。 “妈咪?”半晌后,乐乐仰着小脑袋,目光略显担忧地看着完全石化般的烈如歌。 突然间,烈如歌薄如蝉翼地眼睫颤了颤,接着漆黑瞳仁滑动着。乐乐一喜,又觉得好玩,两手捧着脸颊,睁大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定定地瞅向烈如歌,看着她微妙地变化。 片刻后,烈如歌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热茶搁在桌面上,款款起身,似乎要外出。 “妈咪,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见状,乐乐立刻跳下暖榻,小手点向垫着丝绵的绣花鞋,鞋便套上两只小脚。 烈如歌负手而立,学着乐乐适才的小眼神,外加鄙夷,“我去打野食,你年纪太小,可不能来。” 乐乐瘪着唇瓣,小身子往前扑去,两条小藕臂一伸,精准地抱住烈如歌的小腿,八爪鱼似的,拽也拽不下。毛茸茸地小脑袋一扬,水色顿时在两只大眼睛内划动,楚楚可怜,再歹毒的人都狠不下心肠。 烈如歌大翻白眼,乐乐这个惯用老手法还是她教,接着乐乐在发扬光大,始祖在这里,她小丫头片子还敢使出,真是不害臊。 美眸闭上,烈如歌带着戒指的手一甩,一个紫色的圆球便从半空滑落,“咚”的一声,撞到暖榻的方几角落。 “我去,谁敢欺负本神兽!哪个兔崽子,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烧死你一身皮毛,要你被笑……”多日不见的小狐狸在还在酣甜地睡着,忽然脑仁一疼,两只尖细的耳朵耸动着,小爪子往头上一抹,一股子腥味袭来,小狐狸顿时暴跳如雷,弹簧似的猛然站起来,两爪子叉在浑圆的腰上,大骂。 “哇哇,小狐狸,好几不见,乐乐以为你逃跑了呢。”乐乐一见,两眼冒着心光,跑到暖榻,两手轻柔地把小狐狸捧在手上,惊喜地叫着。 熟悉的嗓音传来,狐脸一愣,小狐狸抬头,抬着爪子对着乐乐打招呼,嘴巴还吱吱吱在笑着,旁边的六根胡须都连着抖动。 顿了顿,小狐狸回想起自己被脑袋疼的一事,“乐乐,你看见是谁拿东西砸了本神兽吗?”神兽的自称,小狐狸在烈如歌面前鲜少提过,看来他内心还是保持着那一股优越感,和揣着恢复真身的愿望。 “是我。怎样,你一只小奶兽想要怎么对付我啊?啧啧,修养着这么久,尽是长了一身的肥膘,也见你智商提高到哪里去啊,白白浪费我空间的纯净之气和美食了。”烈如歌抱着双手,毒舌地道。 小狐狸一听,心上咯噔了一声,当即柔软地扭过脑袋,对着烈如歌挥了挥小爪子,“哥哥,小狐只有对你好啊,没有其他怎样了。哥哥,你找小狐出来,是要什么吩咐吗?” 小狐狸自动屏蔽烈如歌对他的人身攻击,小尾巴摇晃着,讨好谄媚至极。 烈如歌还未出声,一旁的乐乐却惊呼,“妈咪,你是小狐狸的哥哥?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狐狸舅舅,你都不告诉我!” 小狐狸扭头,呆萌地加了句,“咦,乐乐,你一直不知道吗?” 闻言,乐乐很是气愤地看向烈如歌,期待着烈如歌能给出一个能说服她的答复。 烈如歌无语看着屋顶,冰雪聪明,睿智超群的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闺女,如此坑主的宠物呢…… 烈如歌转身,不理会后面那两个发神经的一孩童一狐狸。乐乐不死心,小狐狸也纳闷地想要个解释,两只动作迅速又一致地扑向烈如歌,一人抱腿,一狐狸抓住烈如歌的袖子。 “妈咪,你不告诉我,这个门甭想踏出一步。”乐乐很牛气地道,旁侧抓着袖摆的小狐狸随着惯性来回摆动着,也吱吱叫着给乐乐增援。 “乐乐啊,你想认一个宠物作为舅舅,妈咪不会违背你的医院,只是你能不能找只聪明,不好吃懒做的呢?毕竟,妈咪一个人赚钱养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再找个吃白食的,这……你是要为难妈咪啊。”烈如歌低头深深地看向乐乐,语重心长地道。 乐乐一怔,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下一刻就自觉地松开手脚,对着烈如歌点头,“妈咪,你去赚钱吧,乐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明白,待我考察小狐狸的智商,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烈如歌欣慰地抬手摸摸乐乐的发顶,凌厉地眼光顺便射扫揪着她衣袖的小狐狸。 小狐狸两只狐狸眼睛滴溜溜地滑动,接着跳入乐乐的肩头上,全身缩着,把自己弄成一个浑圆的球状,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烈如歌眉梢高挑起,没有阻挠,转身畅通无阻地推门而出。在关上门之际,烈如歌无语地抬手捂脸,泪流满面。 天了噜,她的闺女和宠物怎么不能一直保持聪明,真的太不能直视了。 门外,烈如歌踏雪远去。室内,乐乐抱着小狐狸,很认真地把自己的课本拿出来,测试小狐狸的智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1章 老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远离落夏千里外的雪境,是一座没有四季的冰城,街上空荡荡,唯有一红一白的两条纤细身影在北风的摇曳下,身姿稳如青松,在无人的街道上步步前行。 “凤清尘,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人影都没寻到一只,媚娘那家伙真的跑来这里,你别又拿我寻开心,我现在可忙了。”烈如歌拉紧身上的披风,虽有内力护体,但雪境内的寒冷实在太过诡异,阵阵丝丝都是渗透入骨髓中的。 然而,放眼过去,烈如歌真的没能察觉到人,连火物的气息都没有半分。 被质疑的凤清尘神色毫无波澜,大阔步地往前走,没有停顿,放佛胜券在握,烈如歌信与否并不重要。 见状,烈如歌唇角撇了下,脚步一顿,娇小的身躯就缩在凤清尘的背后,小手揪住白色衣袍上的一角,让凤清尘给她挡住迎面而来刮得脸生疼的冷风,精致的小脸满是嘚瑟的偷乐。 背后温热的触感袭来,凤清尘古潭凉薄的双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滑过,飞扬的浓眉蹙起,但没有伸手拍开烈如歌。 “到了。”两人兜兜转转,凤清尘脚步一停,清冷的双目看着眼前一方孩童高的黑漆漆灶台。 烈如歌从后冒出一个脑袋,美眸咕噜噜地审视着四周,最后定在那快看不出模样的灶台,脑门一滴冷汗流下,眼神轻飘飘地瞥向凤清尘,无语至极地再次确认,“你真的确定,媚娘那家伙如此臭美,再怎么落魄,宁愿死都不会到着脏兮兮的地方的……”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细微的喘气声渺然响起,烈如歌耳尖一动,脸上的嬉皮笑脸顿然敛去,越过凤清尘,径自走近灶台。 曾想象过各种情况,但比起此刻亲眼所见,仍然太过轻巧。 灶台内,一个白发老妪身上紧裹着一条连颜色都分辨不清的沾遍黄泥巴的大氅,老妇人一头雪色发黄的长发蓬松,长至地上,与乌黑的炭火星子混为一体,黑黑白白的,看起来有碍视觉。 老妇人身体圈起来,露出的半张侧脸,颧骨凸起,瘦骨嶙峋,肌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圆点褐色老人斑,紧闭着眼睛,倘若是不是鼻翼下有呼出的微弱气息,还以为她已经冻僵了。 “媚娘。”半晌,烈如歌唇瓣微微蠕动,哽咽着唤道。 老妇人恍若不知,动作与神色不变,只是那零星颤动着眼睫毛把她出卖了。她听到了烈如歌的在叫她,她是二个月前那意气风华妩媚妖娆的高夫人,也是九门的护法之一,媚娘。 烈如歌黛眉紧顰,双手负在身后,身形似乎有些僵冷。两人不言不语,纹丝不动,似乎在赌气,看谁会先败下来,一如她们相处的十多年时光内,偶尔会开的玩笑。 “气数已尽,约莫两个时辰。”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凤清尘凉薄的嗓音响起,打破是雪境的万籁俱寂和独白。可无疑,凤清尘只是在提醒烈如歌,时间有限。 闻言,烈如歌回首狠狠地瞪了眼云淡风轻的凤清尘,接着走近老妪。轻吁出一口气,烈如歌把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她的身上,淡笑地柔声道,“媚娘,我们回家吧。” 话落,老妪浑身犹如被雷惊到,浑身不可抑制地战栗。烈如歌眼尖的观察到,立刻靠前,打算去探老妪的脉搏,查看她此刻的身体情况。倘若她已经不良走动,那唯有用她法。 “如……如,我不能走,高郎还在他们……手上。”老妪缩了缩,避开烈如歌,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烈如歌美眸一冷,放声严厉责备着,“媚娘,你还在固执,你的高郎早该入土,你逆天而行,如今……他身上究竟有什么能你那么着迷,以致于奋不顾身,连命都搭进去!” “呵呵……呵呵,如如,我贪婪高郎的爱,贪婪他的温暖呵护,贪婪他整一个人,我的命不值钱,能换来与他一同筑起美好温柔的回忆,我不……后悔。”老妪即是媚娘,仰着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鸡皮鹤发的苍老容颜上,流露出来的不是痛苦,而是眷恋与幸福的暖光。 烈如歌小脸一顿,唇角抿紧。片刻之后,烈如歌咬着腮帮,再度劝慰,“那高永竣都不在了,你就随我们回家,你不要悲观,我们想办法,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归有法子。” 在烈如歌的心目中,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不去努力和冲破的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况且,九门门主与那群老顽童,也不是被供奉在那里吃素的。 烈如歌再劝,媚娘放佛心如止水,如何都不动,打算在此处和她陪着她的,是现在魂魄都没有的高永竣。 火焰罗裙侧,柔白的小手微动,烈如歌打算强行把媚娘带回去,一直在背后默不出言的凤清尘却上前阻止她,摇了摇头。 烈如歌咬唇,转身随着凤清尘走到外边。 “为什么要阻止我?高永竣已经死,你说过老顽童说他的七魂六魄都不齐全,没有自个沦入人道,可媚娘还一口气,她还能有机会就救回。”烈如歌神色冷漠,美眸冷若冰霜,执拗地道,绝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生机。 凤清尘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狐裘,递向烈如歌,“魂魄不齐全,高公子的魂自会成为怨魂,空无目的飘动,犹可寻。除非魂魄完全破碎,或被吞噬,那就完全不存在。” 烈如歌默,片刻后扭头看向灶台后的媚娘,故意扯开嗓子,把凤清尘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灶台内,媚娘听闻后,果然挣扎着起身,烈如歌提着靴子,赶紧过去搀扶她。 “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高郎?”嘶哑低沉的声音,宛若一口枯井,唯有浅浅的一滩,亟待干涸。烈如歌抬手放在媚娘的瘦弱瘪缩的背部,暗暗渡了真气给她。 “啧啧,你连阳寿都赔进去,你还有什么可以去做交换的啊?还有,要是寻到你的高郎,他一见到你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能认出是他那曾经貌美如花的妻子吗?媚娘,你还是得认真考虑一下。”烈如歌看着媚娘这副为了高永竣而折磨沦落的模样,忍不住毒舌几句。 媚娘慢吞吞的扭头,泛着浑浊的一双老眼依稀带着尖锐的目光,愤怒地瞪向烈如歌,“如如,你就是不见得我好吧,没事老诅咒我。” 烈如歌冷哼,嗤笑道,“妇人之短见,没听过祸害遗千年。” “咳咳,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别装纯洁。”媚娘喘着气,盖得再掩饰,但弱不禁风的她在寒风猎猎下,不免被风呛了几口。 烈如歌抬起下颚,高冷傲然地回道,“可老娘也从未嫁过,户籍上是纯洁干净的。” 媚娘眉头皱紧,一张遍布皱纹的老娘现在完全瘪在一起。烈如歌说的对,她倒是找不到其他理由来反驳她了。 两个从相识以来,便是冤家,斗嘴比武和谐出的感情,也是非比寻常的一段佳话。 烈如歌与凤清尘把媚娘送回到附近的九门分舵,事前她已经给九门门主和那个老顽童发布信号。媚娘的遭遇,那几位也是清楚,应有法子救吧…… 说起轮回一事,烈如歌至今还无法相信这么玄幻的事情,但偏偏就在她的好友身上发生了。高永竣的阳寿在两年前就尽,媚娘与高永竣在青春情窦初开之际,两人发生了一段讴歌。 后来,媚娘念念不忘,入了九门后,时常关注高府动向,接着两人不期而遇。高永竣的命,媚娘在好些年前便知晓,却强求着让门主给他们都改了原命,用自己的全部阳寿以折,延续高永竣的性命。 烈如歌无法理解,如她淡漠性子一般的媚娘,怎么会有如此飞蛾扑火的烈举。 破风赶路,终于到翌日午后到达分舵,路上烈如歌一直渡自己的真气给媚娘,以存着她最后一口气。 利索翻身下马,烈如歌抱着陷入沉睡的媚娘走进分舵。肃穆的前厅,三个蓬头扣面,不修边幅,白发苍苍的老头横七竖八,各种姿势地倒挂在椅子上,见到烈如歌进来,三个整齐有序地蹦跳而起,犹若有黄金捡地,哗哗啦啦地就往烈如歌跑去。 “丫头,她死了吗?”年纪最大的老头第一个开口,问了一个十分没有礼貌的话。 “没死没死,还吊着一口气呢。嘁,我还以为她翘辫子了,准备显露我最近发明了新医术,给你见识见识。”排行第二的老头快速地窜到烈如歌面前,伸手就从层层披风内精准地探到干瘪的手腕,兴致缺缺地道。 “老二,起开,别再显摆,你有几把刷子,我还不清楚嘛,嗯哼。”排行最后的老头伸出手,不客气地就揪住二老头头上歪歪扭扭束起的一搓碎发,另一只手没闲着,用力地把人往外推。 三个老头长的一模一样,连服饰发型也如出一辙,难以令人分辨,但烈如歌一眼便可以瞧出他们的排序。 烈如歌蓦然抬脚往前面凌厉一踢,身形一闪,转眼间就越过他们三只。烈如歌抱着媚娘往内室走去,身后连连响起“嗷嗷嗷”三个声音和一个互相谩骂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2章 九门门主 三个老顽童互骂着,最后出手打得扭成一团,烈如歌安置了媚娘后,出来就见到地毯上令人头疼欲裂的三位,立刻出手狠狠地教训一顿,再把他们丢到内室,给媚娘治疗。 厅内,凤清尘一袭白色暗纹锦绣华袍,似乎与清辉的月色融为一体,虚伪飘渺得宛若会随风而逝。 烈如歌美眸怔愣了几下,忽然上前,伸手一把拽住凤清尘的宽大的衣袖。凤清尘扭过头,毫无波澜的双目含着一丝疑惑。 “凤清尘,你会离开吗?”烈如歌松开手,纤细的手指曲着,挠了挠秀挺的鼻尖,略显别扭地问道。 凤清尘低头,双目饱含深意地扫过烈如歌那张低垂的小脸,良久才道,“没有人可以不离开,我倒是希望能走,只是被你拖了后脚,要走,很难啊。” 烈如歌脸色一沉,虽然得了肯定答案,但为何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什么叫做她拖了后脚,她怎么他了吗? “门主在哪里?”烈如歌觑了一眼,认为自己不能面对着凤清尘待下去,不然指不定又听到凤清尘说什么堵心堵肺和雪夜送冰的事,她肯定忍不住要暴走的。 凤清尘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个烛火通明的屋子。烈如歌嘴角抽搐,心中默默吐槽,凤清尘真的愈发高冷,这娶媳妇之路更加遥遥无期。唉,自己也得单身下去,不然这好哥们最后落得形单影只的,怪可怜的。 烈如歌耸了耸肩头,撑着油伞横行,朝着斜对面的屋子走去。烈如歌敲门而入,脸上的笑意敛尽,精致的小脸森冷暗沉。 “进。”室内传来一声地沉温雅又沙哑得性感酥耳的男声,烈如歌推门走进。 室内八角的琉璃灯橘黄的一片,把每一个角落都照的通明,雅致简素的装横,干净而清明,就如屏风后的那男子,毫无尘垢,宛若神明,为众人景仰。 “你,是一早就算,故意等待媚娘上钩,陷入你们的布的局,是不是?”烈如歌语气犀利,寒声质问,并没有顾着身份差别。 只是,假若屏风后面的男子非九门门主,与她交识,烈如歌眼下就已经动手,果断杀伐,毫不犹豫。 “我便知晓你会来与我对峙,如歌,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不可信任吗?”屏风后传来略显忧郁的声音,接着长叹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可奈何。 烈如歌双手背负在后,美眸盯着倒影在屏风上若隐若现的背影,嗤嗤冷笑开来,对男子的所言,是嘲笑不已。 “门主,因为你长的就是一副欺骗人的脸,又怎能强求我的信任。我猜对了,是不是?你和那人在房内察觉到媚娘靠近,故意把我的命格说出,你们清楚,媚娘待我如亲姐妹,不可能丢下我。这些我都不计较,只是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救高永竣的方法,你明知那是要命的事情!”烈如歌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要把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指控着面前着自律清高神祗般的男人,控诉他丑陋的罪行。 早前,媚娘认为自己卑微的身份配不上书香门第的高永竣,遂在暗中关心,便没有打算要去与他再续前缘。可偏偏在高永竣临死的前日,门主特意把媚娘找过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高永竣就是媚娘心中一个触不到的恋人,媚娘已经恋他成痴若狂,试问媚娘怎么会无动于衷,接着便是换阳寿…… 屏风后毫无响声,连呼吸都难以令人察觉,但烈如歌清楚,自己在暴怒,在跳脚,是一点儿都影响不了那人的情绪。 “呵呵,十三年前,我就见过你做着人神共愤的勾当,如今你还屡屡不死心,继续祸害人命。门主,你一直催促着我去那片神秘的大陆,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片大陆与你有什么联系?”烈如歌深吸一口气,波动的情绪缓缓平复,冷嘲热讽地冷笑道。 随着烈如歌的话落,屏风后面的九门门主并未有任何的回应,室内陷入一长段的寂静,气压逐渐逼迫下来,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纹丝不动,但良久后嘴角溢出一条猩红的血痕。 烈如歌美眸寒若一汪平静的古潭,一瞬不瞬地看向屏风上那抹背影,兀自抬手把嘴角的血色抹去。 “你受伤了?”灵敏的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屏风后面一直安静的男子突然出声,语气含着一丝的不悦与不易察觉心疼。 烈如歌抿唇,她在骷髅山被暗中就走老怪物的上桎梏了内力,不得以反噬,刚才渡了不少真气给媚娘,此刻对峙上屏风后面的男人,斗数大减。 只是,男子的关怀,烈如歌不领情,重哼一记,满满都是不屑。 “如歌,你还是那么孩子气,受伤也不好好修养治疗,以后我如何放心把整个九门交给你,又如何肯让你带着乐乐,前往一个未知危险的大陆。那个大陆相对你而言,是光怪陆离,还剩下一个月,你必须加强修炼,肉弱强食,走到哪里都是同一个生存原则。”到了最后,男子的语气加强,半是命令的强制。 烈如歌恍若未闻,盘腿于地上的蒲团,静心把内息调稳。等她睁开眼,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她面前,无疑是屏风后面的男子给她治伤的药。 烈如歌毫不犹豫地拿起,柔白的小手拔开樱红的瓶盖,倒出两颗珠圆玉润般色泽上乘的药丸,吃豆子地往嘴角抛,胡乱嚼两下就随意咽下。 男子的所炼的药丸,分色泽越好,证明药效就越好,当然用材也很难寻到。 “门主,你选中我,是想要什么?我这个没有什么缺点,唯一就是小心眼,哪怕你对我有恩,要是你给我穿小鞋,算计我……”烈如歌无辜的两手一摊,万分地凉薄地道,“我一样会记恨你,然后想着如何奚落你,让你过的不高兴。所以,我答应去大陆,但我不能不明不白就被人牵着过去。” “如歌,并非我选中你,是轩辕剑选你为主。我要的,不会害你的,你甭怀疑。总之,届时你就该知道,现在听了,你也不懂。”屏风后的男子依旧打着哑谜,没有让烈如歌如愿,痛快地给她一个确切地答案。 烈如歌呶嘴,揣好瓷瓶,转身气愤地离开,关门之际,不忘提醒,“你们负责照顾好媚娘,我下次回来得听到她的好消息。不然,哼哼。” “嘭”门被烈如歌气恼地大力挥上,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屏风后面的男子忽而微微一笑,温雅平静地声音,像是夜间吟唱般,“痴男怨女,谁也不肯放下,怨念世世辈辈。” 烈如歌回京城前,特意揪着三个老顽童的耳朵,耳提面命地好生威逼利诱地让他们务必找出让媚娘恢复的方法。只是烈如歌似乎在装不懂,这人阳寿没了,自然规律的唯一法子,也只能以阳补阳。 顾全自己,那只能牺牲其他人,依旧是残忍恶毒的路径。 烈如歌要赶回京城,不料凤清尘却拒绝与她回府,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事后再找乐乐。 登时,烈如歌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连出生入死的好哥们都要把她排在末位。 “凤清尘,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要是真的,我也去找自己的幸福了。”烈如歌牵着马套,抬手用衣袖擦拭着小脸,嘤嘤哭泣地道,看着十分幽怨,似乎烈如歌对凤清尘一网情深,而凤清尘做了负心汉。 其实,烈如歌是在开玩笑,毕竟凤清尘太冷太孤傲,她再不发挥有趣搞怪的本领,那日子真的太枯燥。 可,何人能料及,凤清尘居然回答的是…… “嗯,很早之前就在心底。”凤清尘一本正经地道,忽然面色一变,在烈如歌目瞪口呆下,转身背对,“我从未阻碍过你的幸福,你自己没上心,别拿我当借口。” 烈如歌唇角拉平,眼帘垂下,无语地看向前方孤冷白色衣袍的凤清尘。好哥们,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挡的吗?拿做挡箭牌,堵住乐乐这个小妮子给她找人,又不痛不痒,又不少肉少斤两的,至于那么计较吗? 烈如歌冷哼,傲娇地扬起下巴,潇洒跃上马背,踏雪……有痕远去。 远在京城的此处,入目都是一片红彤彤的大喜红色,火热朝天的欢跃,因为太子明日大婚,普天同庆,而四国邦交会聚集了天下各国各界的名流权贵。这两三天,京城的人就分两拨走向,一个往太子府,一个奔向丞相府。 庄严肃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高墙的九皇府内,秦十二神色肃然地走进大殿,单膝跪下,朗诵般地把汇聚的消息禀告。 “尊主,二小姐从雪境出来,在一个小店停留一宿,如今已经在赶往回来的路上。一路上的埋伏,我们的人都全部将他们秘密歼灭,绝对保证二小姐的安危。陛下传话,兄弟妻不可欺,二小姐是尊主的女人,白小姐他不准备接手,还是得尊主迎娶,好事成双。” 自从烈如歌那夜闯进九皇府后,司徒拓便禁止秦十二等一干人称呼烈如歌为“主母”,为此秦十二顿时提起心,以为发生了什么他不知的大事。 额,事情也的确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3章 太子大婚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在两日内紧凑进行,礼币按照一国太子正妃规格所下,妆奁在成亲的今日也疾速地命人送至到太子府。 基本礼仪都办妥,剩下的便是太子与太子妃向陛下与太后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成后作为新娘子的太子妃还是秉承礼俗,送回宫内太子的宫殿,等待洞房花烛夜。 宾客满座,烈如歌在女眷的酒席上,美眸看向正红色凤冠霞帔,精致的小脸依旧淡漠。烈若溪从丞相府出来一直延续着兴奋幸福的心情,她一并收敛在眼中,只是作为同根,烈如歌此刻真诚地希望烈若溪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在热闹中,烈如歌缓缓起身,悄然地离开现场。 太子婚宴在皇宫举行,四国权贵聚集,殿内那欢声笑语与恭贺的声音,多少是真心。今天落夏太子迎娶太子妃,十里红妆,司徒锦率领着亲卫队浩浩荡荡地在吉时到丞相府把烈若溪接到宫内,一路上人群涌动,比肩接踵。 只是,在烈如歌看来,大婚是仓促又潦草,即便是门面上光彩做到点子上,却总少了一股喜庆的同乐。 “心痛了?”烈如歌正在后花园无聊地看着满庭的冬景,背后传来一道醇冷磁性的嗓音,这个声音烈如歌不用回首,便猜到是司徒拓那厮。 “九皇爷,你是在说自己吗?”烈如歌勾唇浅笑,嘲讽反击。说起来,司徒拓算是皇室的一株奇葩,他的侄子们基本都成亲,至少有通房,但司徒拓现在身边是一个女人都没有,不知是真有龙阳之癖,还是清心寡欲过头,连生理需求都没有。 墨色的锦袍印入烈如歌的眼帘,烈如歌眉梢一挑,下意识的抬头,鼻尖却在那张俊美如铸的脸颊上滑过。烈如歌察觉到对方轻浅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洒在自己的鼻翼,痒痒搔搔的,不禁往后缩了缩。 “你就那么嫌弃本王?”司徒拓骤然站起身,身姿修长如玉,深邃锋利的凤目见到烈如歌的小动作,没见的折痕加深,很是不悦。 烈如歌一愣,抬头看在伸手就可触碰的他,顿时伸手去推,恼怒地嚷嚷着,“讲话就规矩些,站这么近做什么,老娘又不耳聋听不见!” 在烈如歌的手还没有碰到衣服角,司徒拓便往侧退开一步,重哼地寒声道,“本王站何处还需要向你报备,是你的思想太过龌蹉。” 烈如歌美眸眯起,一丝冷光从眸底迸射而出,她总觉得司徒拓貌似愈发的牙尖嘴利。 “司徒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哦,难道你想要做一条什么都知道的蛔虫?”烈如歌嘻嘻笑着,吊儿郎当地道,小眼神往着司徒拓身上来回扫,意有所指。 闻言,司徒拓眉头紧蹙,冷峻的脸上顿时很沉,显然是被烈如歌给恶心到了。 “哼,你前两天去了哪里,与何人在一起?”司徒拓冷哼,忽然面色阴沉地寒声质问,这语气满满都是丈夫在质疑妻子出轨的疑问。 烈如歌一听,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当下烈如歌吐槽的是,老娘去哪里与你何干,你是查户口呢,还是想拐骗黄花大闺女啊? 当然,烈如歌是不会那么直白又乖巧地回答,美眸看向司徒拓,一股邪恶的蓝光从眸底渐渐弥漫,两根青葱的白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嬉皮笑脸地反问,“司徒拓,你那么关心我的动向,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平日的高艳冷酷都是伪装出来,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的。” 司徒拓脸色更冷,烈如歌却没给他辩驳地机会,自恋地拨了拨自己的润泽乌黑的墨发,自我感觉的十分良好,“告诉你,剑走偏锋的方法在我身上可是没有效果,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到实在太多,太多……” 司徒拓唇角猛的抽搐,深邃的凤目放出两道危险凌厉的锋芒,“是吗,有多少呢?” 烈如歌眉梢高挑起,顿时还真的紧张严肃地随意捡起雪地上的一根断枝,在地上详细的计算起来。实则,不管烈如歌算出个什么天文数字,还是脱口而一个“数不胜数”,司徒拓都考究不了,可偏偏烈如歌此刻的模样像是要给司徒拓交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深邃凤目盯着雪地上奇怪的字数,司徒拓不懂,却大概能猜出是一种算法,看着烈如歌还在不停的往上增,司徒拓的峻脸是比锅底还要黑。 “够了,本王不管你身边有多少蜜蜂蝴蝶,总而言之,你必须给本王清除干净,一个都不能剩。以后,你切记注意言行举止,一旦本王发现你出格的事,那本王有权立刻宣布我们的成亲之事。”突然间,司徒拓狂躁地寒声命令道。 烈如歌笔尖一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发火的司徒拓,还有他说的话…… “司徒拓,你是不是被司徒锦娶妃脱单给刺激到了?”美眸巴眨巴眨着,烈如歌十分无辜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然,烈如歌真的无法解释,平日冷摊着俊脸,霸凛威严,睥睨天下,每次见着她都是一副鄙夷神态的尊贵九皇爷,怎么会说出刚才那一番含有吃醋与狂大控制欲嫌疑的话。 司徒拓眉头紧皱,黑沉脸,削薄的唇瓣紧抿,依旧高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那双深邃锋利的凤目内悄然划过一丝震惊,对自己失控行为的震惊。 “如歌,你偷偷溜出来玩,可是让我好找一通啊。”一道清灵温婉的声音响起,白梓颜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对着烈如歌娇嗔地念道。 烈如歌美眸微动,扔开手中的断枝,缓缓起身,对着白梓颜浅笑,“里面人多,闷,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你有事寻我?让丫鬟宫女过来找即可,大冷天的你何须独自跑出来。” 白梓颜脸色微赧,转身对司徒拓福礼,“九皇爷吉祥。” 司徒拓颔首,抬步便要离开。见状,白梓颜妍丽的脸上骤然一白,清澈的剪水秋眸痴迷地看着,眼中黯然可见。 烈如歌唇角勾起,小腿微动,不着痕迹地把脚下的一颗小雪球踢飞,雪球不偏不倚地在司徒拓的墨色华锦袍上溅飞,白色的雪梨在锦袍上尤为的显眼可笑。 “啊,九皇爷,你背后脏,必须马上处理,不然出去让他人见到,是大大折损了你的威严气势。梓颜,是不是太后娘娘找我啊?”烈如歌惊呼,不理会司徒拓彻底阴沉的俊脸。 白梓颜面色一怔,接着点头。 “哎呀,那肯定是有急事了。”烈如歌一脸紧张的神色,然后不管司徒拓见不见到,兀自地福礼,扬长离去。 烈如歌这一走,白梓颜与司徒拓都心知肚明,她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只是,这个机会貌似某人不需要。 “九皇爷,臣女替你把背后的雪粒给扫下来吧。”踌躇一会儿,白梓颜脸颊粉赧地娉婷袅袅地走上前,柔荑捏着自己的海棠丝帕,迟疑地伸向司徒拓那宽厚迷人的背部。 “不用。”司徒拓面色冷峻,错身避开,寒声直拒。 白梓颜的手尴尬地落至半空,双眸内不禁染上一层雾色,却依旧浅笑地收回手,识趣地后退几步,与司徒拓间隔开,“好。这皇宫内的景色还是没有变,九皇爷还记得我们年幼时候,每次趁着管事的公公不在,我们与陛下就偷偷地跑来这里打雪仗。” “陛下的手劲最大,九皇爷速度快,你们不遑论让着对方,最后两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的,连头发丝都是雪粒,此事被太后娘娘得知,当场披头盖面就狠狠地责备了陛下一顿,陛下当时是一脸委屈地认错,可下回儿又悄悄命人传话,约我们过去。” 白梓颜双眸盈盈,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温婉灿烂的笑容逐渐蔓延在那张妍丽白皙的小脸上。 回忆里满满都是幸福与欢乐,白梓颜十分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不像现在,他们仨人,身份基本没变,可心境各异。以前,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吧。 司徒拓修长的大手往后拍去,背部的白涔涔的雪粒被清扫干净。转身,司徒拓看着熟悉的周围,深邃的凤目落至那张恬静地笑靥上,冷声道,“皇兄每次要玩打雪仗,都会叫上我们,你在宫外,他甚至不辞辛苦的亲自出宫接你,你可知其中缘由?” 白梓颜面色一顿,幽幽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司徒拓视线掠过,大阔步的走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悄然流走。有些人,明白与不明白,都可能是在装,为的是让对方舒坦宽心的追求自己的梦。 白梓颜与司徒明是这类人,然而司徒拓与烈如歌是截然相反,他们若要,管你身边有多少妖魔鬼怪,通通给老子让开,不然就直接不客气地扫荡干净。 所以,能走到一起的人,必定有一个相通的价值观。 烈如歌离开后,走上回廊,就见到白梓颜的贴身丫鬟,“你家小姐找我有何事?”刚才讲太后寻她,是个借口罢了。 “二小姐,太子妃遗失了九珠凤钗,急让你过去一趟。”丫鬟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4章 有点意思 烈若溪遗失太后娘娘赠给长孙媳妇的九龙凤钗,没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找,也没有不动声色暗中去搜罗,偏偏只让人来寻她。呵呵,有点儿意思。 烈如歌浅浅一笑,接着便错身径自前往太子宫殿的新房。 大红绣凤鸾锦被,龙凤呈祥帷帐,全屋的箱笼贴身金色的大喜剪纸,可谓金碧辉煌,奢华大气,香艳无比。而且此刻隔窗瑟瑟闻飞雪,洞房半醉回春色,银烛照更长,罗屏围夜香。 今夜的洞房花烛夜极具天时地利,待司徒锦从前面会客厅回到,人和也到位。只是,这时辰好,气氛佳,处处都显露出喜悦欢庆,唯独这坐在凤榻上的新娘子,看着就眼疼。 “太子妃。”烈如歌福身,对着烈若溪行礼。 烈若溪媚眼示意宫女与麽麽退下,众人见到是烈如歌,便也是心照不宣,没有其他想法。 其他人一走,烈若溪便暴露出真实的面容。精致的柳眉张扬挑起,杏眼盈满舒畅与刻薄,丹蔻般的朱唇微张,柔柔似水,如姐妹亲近的呢喃,“二姐,今天是本宫与太子殿下的大婚,本应有你一份,只是有些事情呐,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总归不是你的,就别痴想妄想。” 烈如歌眉梢轻佻,坦然自若,由着烈若溪继续发表她的得奖心迹。 “如今,你虽为嫡女,却还是要向我行礼,我命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烈如歌,你真是好可怜啊。不过,这是你应得的报应。”烈若溪站起身,款款地围着烈如歌身边走动着,一双杏眼除了嚣张,还是满满快意的讽刺。 烈如歌耸耸肩头,忽然烈若溪扬起手,似要掌捆她。美眸一冷,烈如歌转身利索避开。琼鼻微微耸动,烈如歌嫌弃地抬起袖子捂住口唇,冷笑着毒舌反击,“烈若溪,你把所有的香薰都收拢在你的嫁衣上,也迷不倒司徒锦。你自己也清楚,司徒锦要是真想娶你,还能等到你未婚先孕,与他暗结珠胎才无奈地迎娶你?” “你在胡说八道,殿下最爱的女子是我!”烈若溪小脸顿变,张牙舞爪地朝着烈如歌扑过来,而且尖利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刮向烈如歌的脸颊,烈如歌冷嗤,身形一闪,眨眼间地落在烈若溪的背后,抬脚往前一踢,烈若溪身上嫁衣与凤冠太重,直接往地上摔去,以狗啃泥的姿态落地。 “哈哈哈。”看着烈若溪如同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在奋力挣扎,烈如歌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烈若溪恼,却不能命宫女进来,不然她今天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烈如歌,我知道你嫉妒羡慕我成为太子妃,成为太子殿下最重要好的女人。即便你再爱慕太子殿下,也有爹的推力,但只要我在太子府一天,你就饿别想踏入太子府一步。哼,你是嫡女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跪下我面前,晃头摆尾地万分讨好我。”烈若溪低声谩骂,气得脸色通红的精致小脸神色晃动,时刻扫向紧闭的殿门,似乎在害怕被第三人听到,破坏她高尚的形象。 烈如歌唇角微微抽搐,她真的晓得烈若溪是怎么看出她爱慕司徒锦了?她眼睛又没病,司徒锦这种渣男给她提鞋都不配。 “你的九龙凤钗让你自己给藏起来了吧?烈若溪,嫁了人,还是那般不长脑子。你要想寻我来奚落取乐,大方用你太子妃的权利去命令,何以干这种偷偷摸摸的贼事。所以说,狗改不了****的习惯。”烈如歌美眸眯起,神识疾速在室内逡巡,很快就见到藏在鸳鸯戏水锦枕下的九龙凤钗。 烈如歌无语至极,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 被拆穿谎言的烈若溪神色没有丝毫的尴尬,挣扎着终于起了身,伸手在锦枕下掏出九龙凤钗,气定神闲地坐回榻上,阴测测笑着道,“烈如歌,任凭你再厉害,以后都斗不过本宫。好了,本宫乏了,送客。” 接着,门外听到声响的宫女如鱼贯入,恭敬地并列两排。烈如歌抱着双手,美眸漆黑如墨,深深地凝视着烈若溪,总觉她今夜的举措很是反常,更贴切的形容是,烈若溪今晚后期的表现似乎太过正常。 烈如歌收回视线,朝着烈若溪行礼,接着大步迈出。 等烈如歌一走,烈若溪便露出不耐烦的神态,让麽麽与宫女在门外守候着,而独自留下她从丞相府带来的心腹。 “太子妃,无忧公主那边已经准备好,并让奴婢传话于你,此事你办好,你该有的好处,一分不少。”心腹凑近烈若溪的耳畔,压低声音道。 烈若溪唇角骤然勾起,杏眸盈满着恶毒与抗风,绝美的轮廓与曼妙的身姿外似乎弥漫着一股邪恶的幽光。 烈如歌走出太子所住的宫殿不久,抬头便撞见迎面走来的司徒锦。烈如歌眼睑微垂,在柔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青影。烈如歌停住福身,一双瞳仁却在肆意的游动,暗中无限吐槽。 天了噜,今天她是诸事不宜吧,怎么这对奸诈贱人夫妇全都找上她了! 司徒锦狭长的双目含着一丝的醉意,温文儒雅的俊逸脸上燃起一丝薄薄的熏红。在听到烈如歌被太子妃单独唤去婚房,在前厅的他,不知为何便开始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宾客。好不容易寻了机会脱身,便迫不及待地赶去婚房。 害怕她被欺负,司徒锦显然不这么认为,因为她隐藏在好,可他还是发现她的锐利锋芒,她可不是好欺负的。遂,司徒锦下了定论,他的着急,完全出自于好奇她会如何漂亮打个反击,对比她身份尊贵的太子妃发难。 远处,司徒锦巧妙地命是侍从与公公择另一路离开,步伐急匆匆前去,不料还是没有赶上现场观赏的时刻。 此刻,要是烈如歌知晓司徒锦丰富的心理活动,还是对她饱含变态信心,烈如歌只想让他去吃翔。 “如歌,你还好吗?”温热扑面袭来,烈如歌黛眉紧蹙,由着陌生的气息靠近自己而忍住要后退的冲动。 “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我很好。”烈如歌瞳仁触及到面前明黄四爪金龙殿服,“夜风冷,太子殿下应多添一件衣物,感染风寒便不好了。” 烈如歌发誓,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或者故意误导司徒锦的嫌疑,是单单纯纯地客气罢了。 滚烫得几乎令人狂奔而逃的大手轻轻托起雪白的粉腮,美眸不经意对上那双含情脉脉得甜腻死人的狭长朗朗双目,温柔的话语速速地传入耳朵,“如歌,本殿的太子妃是你,该有多好啊。” “本殿不求你任何,只要是你,便觉得日子应不再那般的无趣与乏味,本殿也不会在恶性循坏中寻找着出路……烈如歌,倘若是你……不,你不会愿意跟随本殿,即便本殿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从你那双幽冷清透的美眸看出一丝一毫的动心,有的只是淡漠与疏离。” 司徒锦似乎真的喝醉,温情地再表露出他的痛苦和遗憾。只是,烈如歌毫无所感,心中在听到司徒锦所言,只是“咯噔”一下,诧异一小把,接着不可控制的自恋一下罢了。 后退一步,宽敞的甬道上刻下两个清浅不全的精秀鞋印,印记隔在两人之间,宛若那从来都不能逾越的沟壑。 “太子殿下喝醉了,方才的话,我当做从未听过。太子妃还在婚房翘首等待着太子殿下,**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莫要辜负良辰美景。”烈如歌淡笑道。 “呵”一声似悲凉似感慨似自负的笑声从司徒锦那杯酒水沾染嫣红又削冷的唇瓣溢出,温文尔雅的俊逸面上满是伤感。 “二小姐,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本殿吗?今天可是本殿的大好日子,本殿是全京城的唯一的新郎官啊。”片刻之后,司徒锦敛去适才的悲情神色,打趣着道。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颤了颤,唇角抿着,一言不发。当然,她是感觉不到司徒锦这位情场高手是在开玩笑,要不是她定力够足,指不准刚才就被他的虚伪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不留神就给带沟里去,最后惹上一身臊。 司徒锦双目似宠溺地盯着烈如歌看,也无言语。两人站在寒风中,一言不发,气氛尤为的诡异。 “起夜风了,太子殿下请回吧。”良久,烈如歌忍着满身的恶寒,嘴角扯了扯,坚硬地找了个借口。 当下,司徒锦没有再死缠着,轻微颔首,便转身朝着艳红的婚房走去。 寒风嗖嗖凌厉刮过,在雪地上拽起一袭红色纱衣。抬头看着暗色中强烈翻动的滚滚云层,烈如歌眉头紧蹙,心中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回到主办婚宴殿内,宾客基本都清光,而作为娘家的丞相大人与老夫人在与太后娘娘等人说说闲话。 其实,主要是老夫人与太后在聊,丞相大人坐在鼓凳上,风华依在的俊雅容颜上神色难得露出怔愣,似在发呆。烈震庭是天下出名的孝子之一,现在显然是在陪着老夫人。 烈如歌踏进门,太后便眼尖的注意到她,笑容满面地朝着烈如歌挥手。烈如歌浅笑,盈盈走上前,行礼在旁侧端来的宽椅坐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5章 往事 烈如歌一入座,太后便似笑非笑地扫过烈震庭,朝着老夫人,感喟道,“烈老夫人,歌儿这孩子跨过大灾大难回来了,不然哀家也无法向九泉之下的思懿姐姐交待。且说那些年,哀家可是被丞相大人忽悠着,还当真以为歌儿身体大恙,在府内不能见光,透风,刮心痛的就是十年有余的未见到。” 许是触及伤心事,太后攒紧着金箔线双头绣绢帕擦拭着眼角,语气愈发的哽咽。烈如歌连忙上前,打趣地宽慰道,“岚姨,今天是大好日子,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我娘要是知道你这般惦记着她,还不知有多高兴。” 烈如歌是说着笑话,活络着气氛,太后本不是迂腐之人,并无什么多大的忌讳。只是,烈如歌话中有话,不过也是在配合太后。 缄默的烈震庭神色一变,唇瓣抿紧,继续保持沉默,眸底内倒是多了一分的伤感。 “你娘与太后娘娘是多年的好姐妹,每次进宫回来,老身都见到她是神采奕奕,别提多高兴。你娘虽年长些,可要是同太后娘娘在一起,完全就没有端庄温婉的模样,两个人分明是大人,却乐得似孩童。”老夫人呵呵地笑道,沧桑浑浊的皱纹双目眯成笑眼。 老夫人是长辈,对司徒思懿与太后的往事,了解不少,自然是有话语权。 “哦,母后还有这么一般纯真的一面,真是难得。”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声拔地响起,司徒明从外走上前,头带九龙毓珠冠,一身恢宏龙腾的黄袍衬得他愈发的气宇轩昂,威严势势。 除了太后,在场之人纷纷跪下行礼。司徒明上前扶起老夫人,笑道,“现在是家人闲聊,无需多礼。老夫人,你回来有一段时日,可是还适应?身子还好?” “多谢陛下关心,老身一切都好。多年未见陛下,陛下愈发的硬朗,卓越出众,是老天爷赐给我们落夏的泽福。”老夫人慈爱地看向司徒明,欣慰地频频点头。 司徒明露出略显孩子气一笑,把老夫人扶回座位,转身暗暗对烈如歌挤眉弄眼。烈如歌唇角微微抽搐,对司徒明那狡猾又奸诈的模样,只觉得手痒痒的。 “小明,哀家不纯真,你是在侧面映射哀家容颜衰老,是昨日黄花吗?”司徒明落座,太后便不服气地愤怒反问,保养得当的脸上涌动着几分危险的光芒。 司徒明身形一顿,甚是哭笑不得,不过是一句打趣的话儿,他的娘亲总会当真,当下司徒明哭丧着俊脸,扭头朝着旁侧的烈如歌发出求救的信号。 烈如歌低垂着眼帘,优雅地沏茶,对司徒明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登时,司徒明察觉到似有一道惊雷,从他头顶闪过,直劈入他的内心。如歌妹妹,朕是来帮你的,你怎么能如此的不识好人心,驴蹄踢走朕的好心呢? 司徒明目光幽怨,无声地在控诉着烈如歌淡漠的行径。 三代人围聚在一起,两个小辈在一起玩闹,没有任何身份阻隔,如同家人般,很是亲昵,也使人感到欣慰。 宴会一角,离去的申屠无忧一身正红华丽的宫裙在红色的水帘下若隐若现,一双阴鹫的凌波双眸狠辣的盯着阶上的烈如歌,国色天香的倾城绝艳容貌显露出一抹诡谲的波光。 烈如歌扭头,眼角划过角落的红色,唇角无语的扯了下,并未把申屠无忧那锋利得要杀了她的眼神放在心里。反正贱人年年有,今年遇到特别多,犯不着同她们一般见识。 “如歌妹妹遗传了思懿姑姑的绝美容貌,品行端庄,倘若不是妹妹,朕定当快手抢下人头前,把如歌妹妹娶回来当皇后。如歌妹妹,你说朕的眼光是不是很犀利呢?”司徒明抬手玩闹似的拍了拍烈如歌的头顶,半是认真半是苦恼郁闷地扬声道。 太后与烈如歌都习以为常,司徒明本性顽劣,本就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然而此刻惊人的话,还是把烈震庭与老夫人给震惊,面色纷纷多了一丝的异样。 “陛下的眼光,的确独到,品味高尚,臣女很是赞同。”烈如歌红唇浅勾,面色不改地捧吹着,但的确是她的真心话。 “如歌妹妹这般优秀,朕决定要给她亲自选一门婚事。丞相,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定,此事还得由你放行才可。”司徒明话锋一转,对烈震庭发问。 烈震庭微微一愣,略显诧异,接着疾速地便笑着答道,“如歌能有陛下的爱护,是臣的运气,也是丞相府的福气。只是,如歌这孩子离开臣身边有多年,臣还未得及与她好好相处,过天伦之乐,可舍不得把她那么早就嫁出去了。” 烈震庭十分委婉的拒绝,无疑是他已经答应太子司徒锦,把烈如歌给他做侧妃,倘若今日再允诺了司徒明,那岂不是要他失信于人。而且,失信事小,过早会打草惊蛇,使得大鱼趁机溜走,那他们就太可惜了。 烈震庭认为司徒明当下的举动,太过于感情用事。君者,应当摒弃五情六欲,专心致志于国事,不能私自泛滥,公私混为一谈。 “丞相,如歌妹妹年纪已到及婚,朕自然回考虑你们父慈女孝。朕怀念思懿姑姑,自当要做好哥哥的本分,照顾好如歌妹妹。丞相,你该不会让朕留下毕生的遗憾吧?”司徒明摆手,笑着道,但暗中无疑给了烈震庭提示,表露他心意已决。 烈震庭眉头耸起,风华儒雅的脸上绷正着,神色很是凝重。 太后见状,立刻加了一把火,对着老夫人责备司徒明,却更像是劝说,“烈老夫人,我这孩子太轴,小时候答应了思懿姐姐的事情,就一直记到现在,但事情也得考虑周道,哪能如此逼着他人。你和丞相别生气,回头我狠狠教训他一顿。”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老夫人,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明。司徒明委屈,却执拗地不肯出言,立场十分坚定。 老夫人与烈震庭心中明白,太后与司徒明娘俩一唱一和,红白脸的,实际都是一个目的。 “陛下,就如你所言,臣把如歌的终生大事交到你手上了。”无奈之下,烈震庭只能答允,暗中却悄悄观察着局外人般沉静的烈如歌。 警惕到冷光,烈如歌唇角讽刺地牵起,她清楚烈震庭现在所想,是怀疑她央求着太后与陛下替她解除与司徒锦口头侧妃之位的约定。 目的达到,太后喜上眉梢,眼角丢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给司徒明。 “歌儿,哀家已经命人搜罗天下才子的画像,今晚你在哀家的寿康殿就寝,哀家替你娓娓道来,你再挑选。不怕人多,你要是有中意的,嫁上两个,三个都没关系。”太后慈爱地看向烈如歌,欢喜地笑道。 众人一听,齐齐汗颜。这女子,哪有嫁两三个夫君的,这……这不是要违逆纲常伦理吗? 作为主角的烈如歌也是满头冷汗,又哭笑不得,为太后惊人觉耳的言语默默地擦了把汗。岚姨,你这是要把她往天下第一放荡形骸的****宝座上面推去吗? 太后似还没有意识的自己语出惊人,看着其他人神色怔愣,显然被惊吓的模样,无辜地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哀家哪里说得不对吗?” 烈震庭连忙撩袍跪在地上,懊恼自己刚才答允的行为,低垂着头,沉声道,“太后娘娘,如歌只能嫁给一个男子为妻为妾的。烈家子孙,绝对不能做出败坏家门的事。” 听闻,太后就不爽了,这话不就是在讽刺她的没德行。 “丞相,哀家把歌儿视作亲生女儿,她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哀家的公主岂有给他人当妾的道理!你不必再说,歌儿在外吃尽苦头,你做爹的一点儿都靠不住,哀家势必不会让歌儿再委屈。不能嫁,那哀家的歌儿便开个先例,娶上正妻,再纳妾。反正,只要歌儿看中的男子,歌儿都可以娶。”太后再度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且气势如虹,震的在场几人纷纷面露异色。 老夫人嘴巴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出声。虽然明面是一家人,但实际太后的尊荣身份摆着,不可随心所欲,畅所欲言。 烈震庭抿唇,脸色绷成猪肝状,显然是被太后给气得不行不行的。 司徒明抬手摸了摸英鼻,此刻是打从心里地崇拜他的母后,连一女娶多夫都能想到,儿子实在是佩服至极。 烈如歌唇角微抽搐,面上依旧淡漠,总归这场与她为谈论中心的硝烟,是无需她开口的。 沏了一杯香茶,丝丝缕缕的白色热气在瓷白的背面冒出,烈如歌端起,娴熟地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暗中拍了拍烈如歌的手背。烈如歌抬头看去,正巧清晰见到太后嘴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烈如歌了然,太后是故意要气烈震庭,除了要替她拿回婚姻主动权,还是给她立威,且让烈震庭不得不忌惮于太后与陛下,而不能抬了锦澜的身份。 太后的意思摆着,就是司徒思懿是唯一的丞相夫人。 太后呷茶,心情舒畅的她举止略显豪放地一杯热茶当做酒一口干了。烈如歌讶然,正欲开口,却猝及太后轰然倒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6章 太后中毒 烈如歌疾速接住太后,顿感一股凉的气从太后身上传递出来,精致的小脸一沉。 太后晕厥,众人神色大变,司徒明命人送回寿康殿,接着宣太医急诊。 寿康殿,烈震庭和其他闻言而来的朝臣或者三国使者们站在门外,老夫人与烈如歌坐在大殿的宽椅上,而司徒明神色着急地在原地来回走动。内殿,太医迟迟都没有出来,众人的心再度捏紧。 宫中人所知,太后身体甚是健朗,鲜少有病痛,养生得淡。可这突如其来的晕厥,毫无预兆,不管事身体隐患,还是其他,都使人惊慌慌。 “父皇,皇奶奶情况如何?”连正处新婚之夜的司徒锦与烈若溪也快速赶来,担忧不已。 “太医还未出来,可能是一时太过高兴,气血未贯通。太子与太子妃,你们都无需太过担心。今夜是你们的良宵,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司徒明威严气势地道,清润的双目在司徒锦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略有所思的扫动。 “陛下,太后娘娘还在衾上,孩儿怎么能心安的回去呢?反正我们都来了,还请陛下允许我们等候佳音,不然我们真是寝食不安。”司徒锦未出言,烈若溪便一脸激动,态度诚恳地道。 见状,司徒明不好多言,唯让他们留下。 片刻之后,深褐色的帷帘下,太医疾步走出,跪下绚丽繁华牡丹的地毡上,沉重地道,“启禀陛下,所致太后娘娘晕厥,是出于服用了断肠草而中毒。” 断肠草是剧毒,众人皆知。 “命人彻查宴会上太后食用的所有食材,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司徒明皱眉,神色阴冷地吩咐道,大公公立刻下去命人检查。 “太医,那有什么可解断肠草的毒?”烈如歌神色沉重,低声问道。 闻言,太医发着虚汗,把头低垂更下,不敢看司徒明那张愤怒的龙颜。 “废物!朕的太医院,连区区的断肠草都不能解,朕要你们这些浪费白饭的人做甚。来人,把他拉下去,关入死牢,去唤其他的太医,谁不能治,就打入死牢。今夜,朕要见到太后醒来。”司徒明怒道。 御前侍卫把不敢哀求的太医拖下去,殿内的气氛顿时降入一个冰点。一连把太医院的大夫都请来,各个看完后,都跪在地上求饶,无一能治的。 司徒明一气之下,拔刀就要砍掉太医们的脑袋,烈震庭与其他人见状,纷纷跪地阻扰求饶。就近他的烈如歌,小手微动,司徒明只觉手上一麻,银到落地。 “陛下,还请冷静下来,岚姨此刻最需要的人是你。”烈如歌走近司徒明,神色冷冽,沉声鼓舞着。 片刻后,司徒明深呼出一口浑浊之气,抬头,双目含着一丝的无力与脆弱。 “陛下,太后娘娘服用断肠草的嫌疑物已寻找。”侍卫把一只瓷白的茶杯与茶壶递上,司徒明看去,神色有一丝的诧异。 司徒明让太医检查,茶杯内残留的茶渍含有断肠草毒,可茶壶内温热的茶水却正常无异。 “陛下,下毒之人心思歹毒,把断肠草毒抹在手上,亦或者身上,在沏茶之际,暗中在茶水中下毒,而令太后饮用。”太医朗声道,对此狡猾的下毒之人很是痛恨,又恨之入骨,毕竟因为他,令他们太医院蒙上耻辱,并差点遭受砍头的灾害。 “天哪,究竟是何歹毒之人,竟然要向太后娘娘下毒?”人群中,有女子惊呼,接着各自面面相觑,私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烈如歌美眸微抬,看向托盘上的茶杯与茶壶,无疑这是她刚才沏茶所用,且令太后中毒的茶水,是她亲手所奉上。 只是烈如歌疑惑,她对气味一向敏锐,自己身上被人下了断肠草毒,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出来。 正待烈如歌思索,把嫌疑犯的范围缩小之际,老夫人站起身,扬手就给烈如歌一个响亮的耳光。烈如歌本是要避,却还是隐忍着受了这一巴掌。 “啪”的一声,把安静的殿内和小声窃窃私语的人给惊醒,众人纷纷看过去。 “如歌,你怎么如此糊涂,沾染有毒之物,还使太后中毒!如歌,是何人唆使你的?”老夫人手驻着拐杖,嘶哑着嗓音,厉声问道,眸底闪过一丝痛色,其外满满都是严厉的责备和笃定。 雪白的脸颊破皮火辣般疼痛,便疾速的肿起,看者都替她疼。面对老夫人的指控,烈如歌神色淡漠,抿唇不语。 门外,烈震庭老谋深算的双目变幻了好几下,却始终没有进去,犹若观客。 当下,被惊扰的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顿时明白过来这落夏太后娘娘是落到自己人的套了。登时,看着烈如歌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有深恶痛绝,有嘲讽与玩味,还有得意。 “陛下,老身无能,教出如此子孙,她所做的一切都与丞相府无关,请陛下按照落夏国国规,进行严厉的处罚,以儆效尤。”老夫人痛心不已,转身向司徒明道。 在落夏,谋害皇室,且还是尊贵的太后,那是要砍头与株连九族之罪。然而,此刻老夫人撇清了烈如歌与丞相府的关系,无疑把烈如歌推入一个孤零零绝望地步。 司徒明默然,抬头看向缄默的烈如歌。他明白,烈如歌是不可能下太后下毒,因为冰雪聪明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般蠢事。只是,烈如歌一时大意,让暗中那人得手,顺利的陷害她。 倘若是自己人在场,司徒明犹可偏袒烈如歌,为给一个交代,暂且把烈如歌违禁在宫内,等待事情查明后再审。但现在三国使者与名流都在,他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能动用私情。 “来人,把烈如歌压入地牢,择日再审。”沉吟片刻,司徒明被迫无奈地道。 两名穿着金色铠甲的御前带刀侍卫过来,把烈如歌带走,烈如歌面色不改,步履沉稳地在人群让出的小路走出去。临走前,安慰似的看向司徒明。 司徒明明黄袖下双手紧握成拳,帅气英俊的面上带着一丝沉痛。 凶手被抓到,事情有了结果,人们纷纷散去。殿内,太子司徒锦与列若溪站着,司徒锦若有所思,而烈若溪极度地在隐忍下自己的欢跃。 见到烈如歌锒铛入狱,现场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烈若溪。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自出手,居然比锦澜还要出色,一招就把烈如歌拉入地牢。接下来,就交给那人,相信她一定不会让烈如歌活着走出地牢。 “祖母,稍安勿躁。我未料到二姐是那般恶毒之人,居然……罢了,现在她与丞相府,与我们都不相干,祖母你也不要再同陌生人生气。”烈若溪走到老夫人身边,乖巧地安抚着。 只是,这些话在留下来心明耳灵的人听来,是十分可笑的。 老夫人不着痕迹地避开烈若溪接触,遍布皱纹沧桑的脸上很是难看,但还是尽量把口吻柔和,慈祥地道,“溪丫头,你今后便是太子妃,且记得要伺候好太子,打理好太子府上的事宜,切记不能受他人唆使,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太子蒙羞。你要记住,她就是你的借鉴警惕的例子。” 烈若溪心下不屑,面上是点头,乖觉认真地聆听着老夫人的教诲。 烈震庭脸色黑沉,在老夫人嘱咐后,向司徒明行跪拜之礼,便搀扶着老夫人回去。不久,司徒锦携着烈若溪也同去。 司徒明心上焦虑于太后的病情,现在虽然命人把毒素压制,却不能清除,性命攸关。可今日,他算是见识过人心的凉薄。 烈如歌总归是丞相府的嫡女,可老夫人在第一时间撇清关系,烈震庭在冷眼旁观,期间不言不语。 “此消息已经传到九皇府了吗?”司徒明负手在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回陛下,九皇爷已知晓,正命人告知白玉公子尽快进宫给太后娘娘治疗。陛下,白玉公子是神医的徒弟,医术高超,被世人所认同,相信太后娘娘定然会无险无灾的渡过此劫。况且,九皇爷手中能人异士多,绝对不会允许。”司徒明贴身伺候的公公恭敬地弓腰垂首,嗓音偏低柔地道。 闻言,司徒明颔首,他是乱在头上,但也清楚能找到断肠草的解药,只是时日问题。此外,司徒明神色阴郁,是因为今夜他就在事发现场,却让真凶得逞。 即便那人是针对烈如歌,在向烈如歌报仇,可却胆敢毒害一国太后,显然那人不把落夏放在眼中,蔑视他,和挑衅他的尊严权威。 此刻九皇府内,秦十二神色忡忡,内心却是不合时宜的略显激动。抬头看见案桌前挥笔批改奏折的自家主子,秦十二冷酷刚毅的脸上的两条浓墨重彩的眉头都快扭成一团。 “尊主,二小姐被打入死牢,宫内死牢关押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且没有男子,属下担心二小姐在宫内会吃亏。”秦十二中肯地道,好吧,他其实是在催促着自家主子赶紧去救烈如歌。 呵呵,英雄救美什么的,女子都最爱的。 “宫内的执掌人是皇兄,皇兄心知肚明事情真相,她没有委屈可言。”醇冷磁性的嗓音从墨玉案桌前响起,犹如陈述事情般毫无起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7章 走不走 潮湿阴僻的地牢内,烈如歌坐在垫了锦色精致刺绣的蒲团上。其实,在烈如歌看来,这个牢房环境极好,四周都被清扫干净,蛇虫鼠蚁都不见,旁侧还设置了一桌一椅与一张干净且有帷帐的贵妃榻,榻上的布置是宫内主子才能用的规格。 显然,这些都是司徒明命人疾速布置好的。 不过,这次的牢狱之灾,她还是没能避过。但这一番奇特的感受,又是寻常人难以经历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夜深人静,地牢内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连闹腾的犯人都已经疲倦的入睡。烈如歌仰躺在精致华贵的贵妃榻上,两手交叠如头下,一头青丝无扎无束,如瀑布般的流泻蜿蜒在芙蓉花枕头与锦被上,甜美静谧的睡颜在微弱的月光下尤为的柔白清灵,活脱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外之仙。 突然,烈如歌紧闭的双眸睁开,眉梢单挑起,侧身,手肘托着腮帮,抬头望房内高墙上唯一窗户看去。 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歪歪扭扭地摇动着,接着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露出,在牢房内滴溜溜地游走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贵妃榻上的烈如歌身上。 “妈咪,听说你入狱,怕你饿着,我特意给你带了好吃的。”乐乐软糯的声音如一泓清澈纯净的山泉,缓缓的流入心尖,能净化所有的庸杂和罪恶。 乐乐费力地把一个五层食盒提到窗户上给烈如歌看看,接着纠结地看着只能放进一层食盒的小窗户啊,柔白的腮帮子鼓鼓掌起。小脑袋往下缩回,接着又冒出来,对着烈如歌道,“妈咪,你等等哈,这里的设计太不人道,我换一个方法给你带进去。” 话落,小脑袋和食盒一并不见了。 烈如歌黛眉扬起,唇迹浅浅上翘,显然心情不错。 片刻之后,一缕烛火朝着黑暗的内室愈来愈近,把一路都照的通明。 “妈咪~”牢房外,乐乐提着食盒,对着牢房内的烈如歌打招呼,而她身后是一袭白衣的凤清尘。凤清尘大手在枷锁上旋转一圈,枷锁顿时分成两瓣掉落在地。 乐乐欢脱的推开门跑进去,两条小腿在半途中堪堪停下,提着食盒搁在桌面上,老老实实地把食盒中的饭菜热汤给端出来,才转身扑入烈如歌的怀中。 毛茸茸的小脑袋仰着,乐乐软糯可爱的深情道,“妈咪,我在第一时刻得知你被外公与曾祖母给抛弃后,就立刻收拾好咱们的东西,和绿萝姐姐搬到我们的府上。妈咪,乐乐永远都和你在都一阵线,不管贫穷,还是富贵。” 烈如歌抬手摸摸胸前的小脑袋,单手轻松抱起,同时抬头看向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的凤清尘,嘴角轻抽搐,额际的青筋在鼓鼓涌动。 “凤清尘,你可以尊重一下这个牢房的主人我吗?你坐着的是房内唯一一张椅子,你害不害臊啊,不知情地还以为是你坐牢。”烈如歌咬牙切齿地道。 凤清尘神色无波浪地看去一眼,径自拿起玉箸子食用,夹着的第一道菜还是烈如歌最爱的烤鸡。 顿时,烈如歌不淡定了,立刻拔动纤细的双腿走到桌前,在戒指中拿出大小高度不一的两章椅子,拿起玉箸子,便疾速地用膳。 一吃,烈如歌顿时对着凤清尘毫不吝惜地翘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尘啊,我最爱的还是你啊,瞧瞧,这般俊美如仙的美男子,又有一手好厨艺,出得厅堂,下的厨房,见得了家长,还能用颜值秒杀制服一干情敌。” 见状,乐乐仰着小脑袋认真地点头如捣蒜的赞同,不过也没有忘记司徒拓这个亲爹,还记得给自家爹爹说些好话,“妈咪,听说爹爹也会做菜哦。” 烈如歌一听,顿时豪放的哈哈大笑,眼泪都溢出。 凤清尘皱眉,伸手一招,娴熟地把灾祸边缘的受难者乐乐抱入怀中。大手微动,在烈如歌周围设下一个透明的屏障,隔绝她的魔魅般的笑声。 “清尘叔叔,乐乐有说错话吗?”乐乐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苦恼地盯着烈如歌已经进入疯狂模式,粉嫩的两片樱唇瘪着,可怜兮兮的。 凤清尘大手摸摸乐乐的发顶,淡声道,“没有,是你妈咪幻想力太过强大。你晚膳没吃,小孩子要按时吃饭才能快高长大。” 在面对乐乐的时候,凤清尘的耐性明显比其他人都好,说的话也多。 乐乐点头,夹了凤清尘爱吃地放在他的玉碗中,铃铛般地笑道,“清尘叔叔,你也多吃,晚膳你一直在忙着给妈咪张罗,辛苦你了。” 凤请尘抬手又摸摸乐乐的脑袋,两人一大一小地安静用膳,简陋的地牢内,无言而温馨。 果然,烈如歌笑了一会儿,便停下来。青葱指尖一点,烈如歌退破屏障,两指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凤清尘与乐乐。 “尘啊,当初和我颠龙倒凤地人是你才对吧,我老觉得你和乐乐才是亲父女。”烈如歌百无禁忌地道,惹的凤清尘两手就捂住乐乐的耳朵,平静幽深的双目略显不悦地看向烈如歌。 烈如歌耸耸肩头,她不过是实话实说,再说又何必那么的苦板恪守,名门内的大家闺秀从小就知道的成人教育,可是开放到令她这个现代人都瞠目结舌的。 但是,这个烈如歌是不会说出来,不然凤清尘定然会生气。实际上,烈如歌心里清楚的很,只是太过好奇。 在乐乐出生后,她身子大亏损,连连晕迷了半个月才醒来。然而在她醒来,她就见到乐乐这个巴掌大的小丫头,眼睛还没有看清楚人,便已经懂得熟识辨认,除她之外,只要凤清尘抱她才会咯咯的咧着无牙的嘴巴笑的开怀。 而且,乐乐从小到大,都很依赖和信任凤清尘,两人无话不谈,当然烈如歌认为之前被乐乐欺骗一事,凤清尘在其中出谋策划的,贡献了不少精力。同时,凤清尘身患有异症,却对乐乐不敏感。 分明没有血缘纽带,却胜过亲人。 烈如歌是庆幸的,她总是担心自己倘若出了意外,乐乐就会成为孤儿,会受欺负。但只要凤清尘在,哪怕自己死了,她都无条件相信乐乐过好。 红唇轻扬,笑靥满面。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角落处一双深邃锋利的凤目。 司徒拓在听闻烈如歌入狱后,并无所动,在秦十二不屈不挠的打磨和及时讯息地汇报,在提及凤清尘去劫狱后,案桌后面的九皇爷终于有所变化。 接着,一主一仆便在寒风猎猎中赶来。无疑,凭着司徒拓暗帝的身份,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地牢,探视任何一人。可是,在他们来到后,从门口把守的狱牢一路到里面的,全部都被放倒在地上,是被下了特级迷药,哪怕此刻地震,他们都没有知觉。 然而,重头戏还在后头。 当他们走到关押烈如歌的牢房,四目所见的就是一副一家三口温馨用膳的场面。顿时,秦十二立刻抬头看向司徒拓,只见那张俊美如铸的峻脸一变不变,但周围泛起的寒气愈加凌厉。 秦十二一见,面上不惊不喜,但内心是狂喜。尊主,属下能不能认为你是在吃醋呢?那接下来,是不是尊主威风凛凛地出场,一举把二小姐与小郡主带走,留下那个白衣情敌眼巴巴可怜地看着呢…… 显然,秦十二想得太多。 司徒拓收敛起身上的霸凛之气,转身大阔步离开,墨色的披风没有一丝的留恋,也绝无回头之意。 秦十二见状,双目瞪大,但还是收敛起脚步和气息,略有恨铁不成钢地垂首丧气地跟了出去。 这般大好机会,秦十二真真认为司徒拓不应错过。 秦十二后脚一走,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继续吃着美味佳肴,只是认为司徒拓派来秦十二来看看她的状况,仅仅是看,而不动手,不插手,不开口。 既然如此,人他已经见到,烈如歌也懒得去理会。 “妈咪,小狐狸智商比小姨还要高,我能为他上诉,不做宠物吗?”外面人事,与牢房内的温馨无关,乐乐想起此事,很积极地替小狐狸平反。 烈如歌把最后一块油光滑亮的鸡腿给嚼完,开口回道,“乐乐,要是我的宠物比起小姨还要低智商,他还有资格配做我的宠物吗?还有,你妈咪一旦决定的事情,绝无被上诉成功的例子。” “宠物也是极好的,吃穿用度都不愁,还有内界的空间给他修炼,知足常乐。回头,你给他上上教育课,拨正一下思想。” 乐乐似懂非懂地听着,很是认真地举手,保证绝对完成这个磨人的艰巨任务。 此刻,在内界的小狐狸竖起两只尖尖小耳朵听到这个噩耗,已经哭晕。 转眼天际就露出一方白亮,凤清尘抱着呼吸均匀的乐乐,低声问道,“你走不走?你没做过,何必要受禁于此。你出去,把暗中那人揪出来,绳之以法,大卸八块,才比较像你。” 烈如歌扭动着筋骨,看着大敞开的牢门,唇角冷然勾起,美眸幽魅妖治,“凤清尘,正是因为我没有做过,才需要留下。我要是走了,他们岂不会拿我大做文章。反正我的名声都这样,也不差这一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8章 诅咒 凤清尘沉默,接着兜头兜脑地问了句,“你要救太后吗?” 烈如歌美眸一冷,眸色晦暗不明地看向凤清尘。他这句话,讯息量涵括太大,难道太后并非是单单中了断肠草毒? “断肠草毒很不可思议的避开你灵敏的嗅觉,暗中那人顺利地使你亲手让太后中毒,栽赃陷害。那人想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使你举目无亲,众叛亲离地以十恶不赦之名被流放,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得到你。” “在皇宫,陛下与你为亲,仅一个嫌疑迫害太后的罪名,并不能治你死罪,况且陛下也不会容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你势必会被保住。断肠草毒可解,太后会醒。要是太后毕生都醒不来,你的下场才会如那人的意愿。”凤清尘低声解释,在他讲明的期间,烈如歌已经缓缓联想到某事。 “清尘,月乌国的覡术能达到隔空抽离人的魂魄离奇地步吗?”烈如歌抱着乐乐,轻声问道,美眸静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涟漪,漆黑的瞳仁内却蓄满了无数的危险光纤。 凤清尘抿唇,纤细浓密的眼睫毛几不可察的颤动,翩若惊鸿的谪仙俊脸微垂,黑鸦的墨发在雪白锦袍上尤为光泽,负手而立,一言不语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烈如歌了然,他是在思索着这一个根据的证明。 突然,眼角睨向牢房外,烈如歌抬步把乐乐放在榻上,并解下帷帐,遮盖里面,同时凤清尘也有所察觉,身形一闪,身影顿时消失在牢房内,但烈如歌清楚他没有,只是藏起来。 牢房的大大敞开,烈如歌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惬意地饮美酒。片刻之后,一抹蝴蝶暗纹正红色华丽宫装的徐徐走到牢房。 宽大的流云千水裙摆逶迤在后,三千青丝挽成飞仙髻,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其上,耳上是一对瑰丽的红宝石耳坠,略施粉黛,朱唇娇艳似血,额间贴着精美花钿,珠光宝气,华彩流丽,妩媚动人。 烈如歌瞟去一眼,顿感无语,来个牢房,都要那么风情迷人,不成这皇家牢狱中还有她的如意郎君…… “烈如歌,你是要逃狱。”申屠无忧挥手遣退宫女,凌波双眸看着敞开的木门,冷嘲道。 烈如歌兀自喝美酒吃着美味佳肴,对申屠无忧那些带刺带骨的话,不甚感冒,也把那么一株带刺美人娇给忽略彻底。 申屠无忧眸底一抹恼怒滑过,接着浅浅一笑,雪腮上梨涡浅浅隐现,翠羽的双眉若含着水雾,灵活灵动。随着脚下娉婷移动,约素的腰间佩环叮响,熏香吹过,地上摇曳的五彩琉璃蝴蝶似要振翅欲欲而飞出。 “下毒迫害一国太后,你是死罪。现在你还有闲情逸致的,其实你是心虚,表面故意装出风轻云淡。烈如歌,这一次,你再也逃不过。”申屠无忧见到烈如歌慵懒镇定的脸色,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那张精致淡漠的脸,“哦,差点儿把来意给忘了。告诉你……烈如歌,不如你来猜猜?” 闻言,烈如歌被申屠无忧那故作的模样给影响了胃口,纤细如葱的玉指把挽着青瓷裂缝酒杯,美眸静静地凝视向牢房外的小道,唇角冷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令人瘆的慌。 申屠无忧蹙眉,心中怒火滔天,她就是见不到烈如歌始终都运筹帷幄,又临危不惧的模样,她要见到烈如歌害怕的屁滚尿流地给她跪下,丑陋又卑微地向她苦苦求饶。 “大难临头,你在笑什么?莫非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呵呵,离开丞相府,你不过是一介大胆,罪大恶极的囚犯,即便本公主现在灌入毒酒,你也只能受下。”申屠无忧脸色遍布层层阴鹫,尖锐地嘶吼道。 烈如歌放下酒杯,起身走近申屠无忧,头微微凑近,鼻尖耸动着,美眸中有一丝了然。 “啧啧,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把自己当做祭品,申屠无忧,真不知你脑子构造是不是发育不完全,还是脑进水了。”烈如歌嗅到在申屠无忧身上散发的熏香下隐藏着一股血腥魔魅的气息,类似苗疆蛊虫散发的的那股怪异气味。 覡术用活人当祭品,会更有效果,但是这个祭品同时在大大损伤自己的寿命和精气,等待祭师需要,便会剥取祭品的三魂六魄来练就邪术,增长自己的覡术,然而祭品只剩下一个躯壳,宛若琉璃,一击便碎,死无全尸,魂魄生生世世都要为祭师所用。 这些,都是凤清尘给烈如歌搜集的资料。原始有以物易物,覡术上的原理亦是如此,祭师施术都需要一个祭品,而众多祭品中为鲜活的人为最佳。 申屠无忧绝美的小脸顿时惨白,她没有料到烈如歌会看破她暗中的隐秘。可即便如此,只要能令烈如歌生不如死,申屠无忧目的就达到,况且她是月乌国最尊贵的公主,她的父皇不可能让她出事。 “烈如歌,就算你猜到,你又能如何?玺哥哥,本公主毕生非其不嫁,而你却横中插足我们多年深厚的感情,使本公主丢尽脸面。这口恶气,本公主先前就警告过你,势必会十倍奉还到你身上!”申屠无忧泠泠轻笑,清脆轻灵的笑声却参杂了怨恨与恶意,生生破坏了它的美好。 “申屠无忧,你与我的深仇大恨,何必要牵连到无辜的人。你们究竟给太后施行了什么邪术?”烈如歌唇角抿紧,美眸冷锐的锋芒乍现,浩大的煞气喷然涌出。 烈如歌相信此事申屠无忧一人肯定不成事,申屠无离,还有落夏那几个觊觎皇位的人,他们也定当涉及其中,等待着坐享其成。但是,各个都是狗咬狗野心勃勃,他们最后谁能得到…… “邪术?别说的那么难听,覡术是上天赐给我们月乌皇室得天独厚的天赋,我们月乌国皇室生来就是统领天下的胜者,是天下唯一的王。那老太婆始终都会死,既然她是你关心的人,本公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挫伤你的大好机会。” “断肠草毒,你们的太医实在是昏庸无能,太后什么毒都没有中,只是因为你的靠近,被诅咒罢了。”申屠无忧鲜艳的丹蔻掩住朱唇,话中全然是鄙夷与轻视。 烈如歌黛眉轻顰,愈发担心太后的情况。倘若非中毒,太医连真实情况都无法诊断出,病情一旦拖延下去,太后是凶多吉少。 “申屠无忧,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把救太后的法子告诉我,我任由你处置。”烈如歌冷声道,当下也唯有此法,或许九门那三个老顽童有办法,可他们隔离太远,根本不能及时赶到,且他们是拒绝治疗皇室中人。 “咯咯”申屠无忧娇笑,凌波双眸含着狠戾与刻毒,“贵国陛下已经把你交给本公主作为解救太后的条件,你现在是本公主的使奴。本公主现在,就是来接你回月乌国的。” 烈如歌小脸淡漠如初,美眸冷视申屠无忧张扬得逞。申屠无忧的打的主意,无疑是把她带到自己的地盘,然后好好“折磨”她。 只是,烈如歌并不担心自己坎坷与未知的前程,她可以跟申屠无忧离开,但必须见到太后痊愈。 “申屠无忧,你的人品,我信不过。你真的是得到我国陛下的旨意,到地牢带走我的?”烈如歌低声发问,司徒明会答应这种不稳定的交易。 “当然!”烈如歌话落,申屠无忧立即拔高声音回道,中气十足,似乎很有底气。 可是在烈如歌看来,申屠无忧在说谎,她是私下闯入地牢,想暗中带走她。 “烈如歌,你就死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来人,把她给本公主压到车上,我们即可回国。”申屠无忧命令她带来的月乌国侍卫,要把烈如歌强制带走。 看着申屠无忧越是着急的举动,便证明她心中有鬼。烈如歌好整以暇地抱着双手站在原地,由着凶神恶煞的月乌国侍卫冲向自己。 一道雪白的身影落在烈如歌的面前,凤清尘大手微动,手中封喉鬼丝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闪耀着月华的光芒疾速射向冲过来侍卫的颈项。 “扑哧”细微的一声,封喉鬼丝直接切断侍卫的人头,咚咚几声四具尸首分离,血如泉涌地从平切的颈项上喷涌洒出,不一会儿洁净的地板上弥漫着一大团的血浆。 见状,申屠无忧小脸苍白地往宫女身后躲去,贝齿紧咬着朱唇,愤恨地死死盯着烈如歌,命令其他侍卫继续上前。有了前车之鉴,侍卫上前并不敢勇猛地闯去,手执长剑,与凤清尘对峙。 凤清尘双目凉薄望去,身形一闪,毫无影响依旧酣睡中的乐乐就被他单手抱入怀中,并极好用外袍掩盖住乐乐的容貌。 “月乌国已经在对落夏宣战,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同我回去。”凤清尘对烈如歌道。 无疑,申屠无忧能自由地进入他国皇室,想必有人在前堂扯住司徒明。给太后施下咒语,又派自己国家的侍卫进入落夏皇宫,月乌国是要把野心公诸于世,与其他几人里应外合,欲趁乱逼宫,夺下落夏。 烈如歌蹙眉,脑中浮现出司徒拓的身影,他会答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9章 跟谁走 申屠无忧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在牢房内,而且还是个高手。申屠无忧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中在发憷,凌波双眸紧紧地盯着烈如歌,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虽然申屠无忧与申屠无离达成协议,在她折磨完烈如歌后,就把人交给他,可是申屠无忧要烈如歌死,一旦交给申屠无离,似乎又会给烈如歌一个转折。于是,她才趁着申屠无离与其他人在大殿与司徒明周旋,闯入牢房把烈如歌带走,接着藏起来。 申屠无忧没有多想,以为申屠无离要烈如歌,不过是觊觎烈如歌的美眸,总归她这个亲胞兄长脾性古怪,见不到有人比他更好看,又爱计较记仇。 凤清尘伸手握住烈如歌的皓腕,准备带人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烈如歌,你甭想走!”申屠无忧一见烈如歌冲出来,小脸阴霾遍布,迅速掏出一个短笛吹起来。 短笛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烈如歌却觉头疼欲裂,血液翻滚,精致的脸颊疾速变白,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抽离与挣扎,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幻影,光怪流色间,诡异陌生的画像一副副在脑中浮现,不能自已。 见状,凤清尘拽动手中封喉鬼丝,骤然抽向申屠无忧的短笛,精细的丝刃淌着猩红的鲜血,锋利扫去,全然不会顾及着这一下过去,是否会把申屠无忧半张脸都削掉。 申屠无忧抬脚把身前的宫女踢倒,自己则往地上一滚,躲避攻击。封喉鬼丝冷冽地从两名宫女面上划过,如花似玉的一张脸顿时在中央裂开一条血痕,接着脑袋分为两半,尸体咚地而倒。 “啊——”其宫女见到凤清尘酷戾嗜血的手段,惊惶大喊大叫,凌乱地全部往牢房外涌去,就怕自己成为封喉鬼丝的下一个祭品。趁着混乱,申屠无忧躬身在人群中,把短笛紧握在手,快速地离开。 凤清尘双目毫无波澜,无私无欲,却参杂了最冷情的残忍。大手扰动着封喉鬼丝,双目在人群中盯着那抹仓皇逃跑的惹眼正红色,指尖微微一动,肉眼难以见到的鬼丝迅猛迸射过去。 “叮”一声脆响,封喉鬼丝堪堪在半空被硬物截断,悠悠落下地上,堙没在人群内。 凤清尘眉头微蹙,朝着打扰他好事的来人看去,绯色的唇瓣略抿着,大手一动,手上的封喉鬼丝眨眼不见。不理会来人,凤清尘转身搀扶起神色空洞,仿若灵魂出窍呆滞状态的烈如歌,仔细检查着。 “无忧公主,我国地牢非你想来就来,要走就走,且你还恶意意图杀害我国的百姓,月乌王,本王等着你合理解释。”司徒拓一身墨色玄纹祥绣锦袍,长身如玉出现在牢房外的小道上,玉树兰芝般高华而姣姣独立,睥睨天下般的傲视群雄,霸凛威严之气顷刻泻出,震慑众人。 慌不择路的惶恐人群登时停下,被司徒拓颀长压制得不敢乱动,头各个都低垂到胸前,冷汗直流。然而,申屠无忧柳眉紧顰,喉间猩热刺涌,却诡异堵着,不上不下,憋得她很是难受。 但令申屠无忧神色大变的,还在司徒拓的话。 申屠无忧艰难地抬头,凌波双眸触及到大阔步走到司徒拓身边的月乌国王,她的父皇,瞳孔急剧一缩,稳操胜券与自信饱满顷刻烟消云散,深深的恐惧与担忧齐齐聚集在她的脑中,妖艳饱满的朱唇结巴着,“父……皇,你……你怎会在此?” 月乌王没有给申屠无忧回应,沉声略含着一丝敬意,对着司徒拓道,“我国国师已经在泰康殿等待九皇爷,只需要把药引带过去,便可即可救醒贵国太后。孤的公主给贵国增添麻烦,是孤教导无方,还望九皇爷与贵国陛下能够看在孤的面子饶她一命,水南城的割地,请贵国陛下笑纳。” 申屠无忧目瞪口呆地看着月乌王,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申屠无离与他们的逼宫莫非有意外,为何父皇还要把割让国土,低声下气对落夏国? 闻言,司徒拓气势压人地寒声道,“此事,需由皇兄决定。只是,月乌王,你的公主胆子竟比天高,肆意横行地闯入我国皇宫地牢,这已非年幼无知可以推脱,而参与到谋害太后一事,事体滋重,本王要亲自押送无忧公主吗,等待陛下的审判。” 司徒拓话一出,月乌王温雅风华的脸上一沉,接着不动声色地敛起情绪,负手在后,威严的双目遍布着责备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申屠无忧。 申屠无忧在月乌王凌冽的目光下,微微垂下脑袋,朱唇不禁哆嗦了两下,可是她还是满怀自信地笃定父皇会救她,不顾一切的救她。 “无忧公主,罪孽深重,孤在此立誓,绝不插手这事,任由落夏国陛下发落。”月乌王沉声道,满目无情地俯视着一脸期待的申屠无忧。 申屠无忧一滞,不敢置信地反问,“父皇,你在说什么……你不救我了,还要把我随意扔给这班人处置?!” 申屠无忧歇息底里地嘶吼着,但回应她的是月乌王渐行渐远的背影。 司徒拓深邃凤目锋利慑人,淡淡地扫过地上的申屠无忧,秦十二立刻派人上前把申屠无忧扯起来,押着往皇家水牢走去。这时,司徒拓大手微动,褐色的短笛从申屠无忧袖中滑落,未落至地上便化为粉瀣。 短笛被毁,申屠无忧就无法控制烈如歌。申屠无忧凌波双目瞪大眦裂,狠咬着后牙槽,最终没有吭声,跟着他们走出去。申屠无忧很想要杀了烈如歌,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可是,申屠无忧如今清楚,现在她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倘若再动手,她将死无全尸。 替烈如歌陪葬,申屠无忧是不会认同这个愚蠢吃亏的行为。 没有短笛的控制,牢房内烈如歌的脸色在凤清尘渡过来的真气下,渐渐恢复神彩。薄如蝉翼的眼睫微颤动,空洞呆滞的美眸亮光一闪,烈如歌眨了眨双眼,选身坐着,盘腿打坐,平复体内的翻涌的气血。 片刻之后,烈如歌睁开双眸,曲着手指弹走衣裙上的灰尘木屑,定定地看向牢房门处高山白雪如神祗的司徒拓,“你找到救岚姨的办法了?” 适才,在申屠无忧被扼制后,烈如歌的神识在渐渐回笼,司徒拓与月乌王的对话,她有听到。只是,落夏国要惩治他的公主,月乌王真的会给出彻底治疗的方子吗? 不得不说,烈如歌有着人类通病,对陌生的人事都抱有一种怀疑态度,且月乌王的身份太值得人质疑。于此,她忘记了司徒拓的能耐,忘记司徒拓的名号。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冷冽看向烈如歌,醇冷磁性的嗓子浸染彻骨危险的寒意,“治疗还需一味药引,你是申屠无忧施咒的桥介,药引必须是你。你,现在跟本王去寿康殿,月乌国国师即可解开咒语。” 烈如歌黛眉紧顰,没有多想,便抬步要过去。突然,手腕一紧,烈如歌回首,便见到凤清尘谪仙淡薄的俊脸上隐现出一抹不赞同与担忧。 “你,要跟我走。门主给你的时间基本已到,你们要立刻启程,丞相府余下的事,我会替你全部解决,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歌,别忘门主给你的提醒。”凤清尘暗中传音给烈如歌,但对内力雄厚的司徒拓而言,他也能听到。 锋利的凤眸底一抹异色疾速滑过,司徒拓逼迫地扫向烈如歌,示意她尽快做出抉择。 九门门主的警告,烈如歌铭记在心,她的命格本来就迥异于常人,切忌与皇室中人深入。只是,现在太后命在旦夕,且她是真关心自己的人,坦白来讲,还是她被申屠无忧记恨,而连累太后。 遂,烈如歌做不到弃太后而走。 “清尘,你照顾乐乐,且等我,待太后痊愈后,我们就走。”烈如歌低声道,手腕微动,抽出自己的手,朝着司徒拓走去,“走吧。” 烈如歌黛眉凝着一抹沉重,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烈如歌临时做出计划改变。申屠无离他们谋划着逼宫,在现实看来,他们并没有得逞,被司徒拓与司徒明压制下,月乌王突然空降有力地证明司徒拓他们早已猜到,期间的放任只是在麻痹敌人的警惕。 如凤清尘所言,此次暗中解决的惊天大事不过是一个警惕,四国不久乱,兵涌起,战事激烈,弹火连天。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合,天下的下一步格局,将是鹿死谁手,四国中有一人统领各国,规划归一。 天下大乱,丞相府势必成为众矢之的,私人仇怨显然是渺小,真相要等待战局平定后才可继续追查。 烈如歌与司徒拓到达泰康殿,司徒拓立于大殿,月乌国国师躬身行礼,接着引烈如歌进入内殿。 内殿,太后仿若沉睡般躺在榻上,脸色没有先前的苍白,还有一丝的红润。国师取来匕首与拳头大的讣文玉碗,粗噶的声音在烈如歌脑中响起,“解开太后身上的咒语,只要二小姐的三滴心头血。” 烈如歌面色淡然,酥手接过,指尖轻微,银光在半空流畅划过,落在素白的眉间,三滴心头血“滴答”落入玉碗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0章 情魂 月乌国国师拿过玉碗,转身走至榻前,喂给太后,接着起身准备离去。 烈如歌黛眉蹙起,不敢置信解开咒语就那么简单,只用她的心头血即可?美眸充满了怀疑的神色,视线大大方方地扫向一身讣文素袍的国师,“国师,贵国陛下答允,要等到我国太后娘娘醒来且痊愈,身体毫无大恙,你方可才能离开。” 讣文素袍行云流水地划开一道弧形,国师扭过身,那张普华的脸上露出慈悲和蔼的浅笑,声音平静清透,“贵国太后娘娘的诅咒的确解开,二小姐大可检查。而且,既然陛下有言,我必当遵从。” 烈如歌神色淡漠,放出神识,仔细观察下,发现太后是如国师所讲,身体无大碍。但是,烈如歌没有忘记私仇。 “有一事,还请国师替我解疑。”烈如歌信步绕过屏风,走到偏殿的椅子坐下,即便在牢房中待了一宿,依旧风采依旧,浑身散发的寒气,冷若冰霜,显然她已经动怒,对这个助纣为虐的月乌国国师是极大的不爽。 “二小姐请讲,我且尽力而为。”月乌国国师淡笑道。 烈如歌睨过去一眼,话题直接切入,一点儿准备都不给他,“你非月乌国皇室中人,却替申屠无忧施行覡术,此事贵国陛下可知晓?倘若知晓,那他留你下来,是要给我们任由鱼肉咯。” 听闻,国师朗声大笑,坦荡地对上烈如歌那淡漠的小脸,有一丝的邪气被烈如歌敏锐捕抓。烈如歌黛眉顰起,深深端详着面前之人。 国师大大方方地由着烈如歌观察,坐于烈如歌的右手,宁静地品茗,此刻一身素净的讣文道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乖张,然而在烈如歌所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人气质与他相当。 脑中一点通明,烈如歌小脸一冷,阴沉地问道,“你可是认识九门姬君昊?” “甚是熟识,时常通宵达旦,把酒言欢。”国师浅笑道。 “死秃驴,果真是你。你什么时候跑去月乌国做劳子国师,还是替着申屠无忧那个麻烦公主来陷害我,你说说,究竟申屠无忧给了你多大的好处,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做如此的勾当。”烈如歌倏地站起身,两手蹦嘎蹦嘎的扭动松骨,怒不可遏地低吼。 国师一见,毛毛虫般浓密的眉毛高频率地跳动着,左脚悄悄地往一边迈开小步,企图趁机溜走,嘴中是一改方才的仙风道骨般素雅风华,对着发怒的烈如歌急了眼,“丫头,你现在需要冷静,事情不是如你所想,你且听我解释。”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呵呵,兜来转去,原来她是被熟人给坑了,此事恕不能忍。 “死秃驴,什么时候和尚也能轻而易举地改行?你的话,我还能相信吗,我有一个问题,你便有一万种的答案来回来我,你是在我忽悠我啊。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此事我暂时给你记下,待会我们在府内见。你要是敢不来,就别怪我把你的老巢给掀了。”烈如歌怒气砸下重言,美眸危险眯起,仅仅露出一线乍冷的锋芒。 国师咽口口水,对烈如歌暴烈的性子是完全招架不住,双目咕噜噜的狡猾转动,意图转移烈如歌注意力,“丫头,我这次自投虎口……”这个自喻貌似不大好,“你别急,我是为你的情魂来的。” 烈如歌面色不改,抱着双手,鄙夷地瞪向国师,“呵,你和姬君昊俩人狼狈为奸,你们以前和现在所言,我还能相信你们吗?指不准,你们是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光的肮脏事,拿着我当枪使。” 顿了顿,烈如歌小手微动,远处的椅子滑落到她面前。烈如歌坐在鼓椅上,翘起二郎腿,睨向一脸不愉的国师,指尖绕着胸前一绺墨发,“说吧。” 在烈如歌如狼锋利的视线下,国师乖觉地笔直站着,“丫头,之前我们说过,你本是异世之魂,隔空来到此地,本是破坏世间平衡原则,遂你在占据着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时,七魂六魄不齐全。” 国师的语气愈发沉重,“十几年间,经过我与姬君昊的努力,替你找回了魂魄,如今你算是完整,却独独缺失一情魂。我追过去,发现你的情魂……已经被吞噬。” 吞噬,代表已经消除你的气息,成为其他人的部分。即便再次寻找,它已经不再纯粹,无法融合入体。 薄如蝉翼的眼睫毛在室内明亮的烛光下根根纤细分明,在眼睑下投下青色的阴影,饱满润泽的红唇抿着。良久,烈如歌低嗤一声,淡声问道,“秃驴,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我寻找齐集魂魄,让我成为一个完整健全的人,我是很感谢你们,但是你们目的究竟是什么?” 十几年前入了九门,烈如歌凭着卓越的身手和实力快速站到行业的领头地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是在六年前开始,周围之人对她好,还有其他一些细节,令她的预感愈发浓郁。 倘若他人对你的好,是定义在需要你为他谋求利益的前提,你的心还能平静,犹可和以前如出一辙吗…… “丫头,你是被选中的人,我们不会害你,这是你要走的路,是命运使然。天机不可泄露,我是不会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们。情魂遗失,我与姬君昊在想办法,再魂魄没有齐全之前,你切记不要动真心,不然你会遭到天谴。”国师低声道,神色是庄严肃穆,不苟言笑。 烈如歌微垂眼睑,双眸晦暗不明,对国师所言只是轻轻地嗤笑,似嘲讽似无奈。 片刻后,一股凛然威严的气息靠近,烈如歌眉梢挑起,讽刺地睨向国师,“你要是说的是他,麻烦就大了,不过我尽量控制自己,不破坏你的阴谋。哦,我要的,哪怕是天谴,我也能受得住。” “以后,你们需要我做什么,不明要暗地计划,明面上告诉我,看在你们救了我娘俩一命,我还是会报恩的。媚娘已经被你们所害,你们要是敢动清尘的歪念,咱们割袍断义,反目成仇。” “丫头,你不属于以前的自己,也不属于这里,你的留处该是那片未曾踏足的神秘大陆。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万物皆是化祖,烈如歌的命运因为你的出现,冥冥有了巨大的变动,你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与老天较劲,可你认为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了吗?”国师沉声问道,面上多了一丝的严厉。 “无能者,借助其他桥梁,不违反世间常态,不突破界限,有何不可?我知道你责备我们误导媚娘,令她沦落至此境地。但媚娘可有后悔,高永竣对她有情,按时日离世,也会成为怨鬼,不得投胎转世,如今两人无愿,他已经进入人道,再度投胎。” 话落,烈如歌神色略显诧异,原来媚娘所言的此生无憾,真的是无悔。 “媚娘擅自给高永竣用寿命续命,这不是违背天理吗?她日后还有路可走,还有下一世?你们终究还是害了她。”烈如歌咬唇,冷声道。 闻言,只听身后国师一声微弱的长叹,“丫头,你把感情看重,却犯了一叶障目。媚娘真的违背天理,还能有命存活,你以为那几个老头再厉害,真能把死人给救活啊。” 烈如歌回头,目光寸寸降冷,一瞬不瞬地瞪向他,示意他给个明白。 国师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小声嘀咕着,“姬君昊那个小子给媚娘承担下责罚,换回媚娘的一命,等那几个老头救回媚娘,她以后啥事都没有,这断经历犹如她做了一场美梦罢了。” 烈如歌恍然大悟,上次她见到姬君昊,两人隔着一个屏风,她且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是当时气在头上,恨不上前给姬君昊补插几刀,哪里管得上他状况的好坏。 唇瓣微动,察觉到司徒拓已经在门外,烈如歌只好停住。 殿门被打开,司徒拓那俊美如铸的峻脸与芝兰玉树的身形立刻出现在眼帘,当然还有那一股不言语都牛掰震慑人的王八高冷霸气。 “太后情况如何?”深邃锋利的凤目威逼地落下国师身上,寒声问道。 “已解,明日老道与贵国太医一并前来问诊检查。”国师对司徒拓微颔首,一本正经道。 烈如歌默默翻了个白眼,分明是个秃驴,还装着仙风道骨的道士,臭不要脸的。 “嗯,宫内已经准备国师的住处,国师遂宫女前去即可。”司徒拓蓦然看向烈如歌,烈如歌立刻把白眼收起,心下嘀咕着司徒拓这厮会不会看出什么,醇冷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国师立刻辞行,出门之际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恼,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随即眼角幸灾乐祸地瞟向烈如歌。 正巧,烈如歌敏锐捕抓到国师十分不友好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这死秃驴是故意借口溜走,把她留给司徒拓这头危险的雄狮的。 下一刻,烈如歌马上起身,对着司徒拓福身行礼,“九皇爷,岚姨的诅咒已经解开,我身体略有不适,先行……” 话未落,司徒拓神色彻骨冷寒之气便随影而来,牢牢地把烈如歌纤细的身影给笼罩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1章 留下来 烈如歌雪颈一缩,身子一矮,企图离开从迎面袭来的那团恐怖黑暗的气息。但才扭头走了一步,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直接袭上她的肩头。肩头扭了一下,动不了。 烈如歌嘴角不愉快地撇了下,只好回头,“司徒拓,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这样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好吧,烈如歌不能自己爆破,她是心虚得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希望能够找到空隙,趁机拍屁股溜走的。 “你想本王对你拉拉扯扯吗?”深邃的凤目盯着烈如歌悄悄往旁侧移动的绣鞋,黑墨般的瞳仁锋利慑人,削薄的唇瓣中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莫名的使人发憷。 烈如歌不禁咽口口水,在司徒拓晦暗不郁刀刃似的视线下,唯有乖巧地缩回脚,但又觉得自己太听话,显得忒么的怂。红唇嘟起,烈如歌小声套着近乎,提议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岚姨才刚解开诅咒,国师讲需要多歇息,我们在这里议事,不合适。” 闻言,放在肩头的大手直接滑落至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身形一动,两人皆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烈如歌双手被迫地挂在司徒拓的脖颈上,脚下踩红,凌举在半空,而她完全被司徒拓那伟岸庞大的身形给笼盖住,压根没有被人发现他们是一起出来的。 一会儿,司徒拓落至一座无人居住的雅致的殿宇,雕栏画廊,琼楼玉宇,多少还是残留着皇宫奢华精致的装潢。烈如歌脚尖踩在紧实的地上,方觉心中踏实了。 殊不知,她武功绝学的,方才却被司徒拓轻易制服,还被带到这个值得耐人寻味的地方,烈如歌的心里别提都憋屈了,可惜今日她交出三滴心头血,元气大伤,即便使劲浑身武值,都不及司徒拓一根手指头。 烈如歌在原地低着头,神色幽怨,脚尖画着圈圈,司徒拓已经推门而进,锋利慑人的视线再度投到她的身上。狠咬银牙,烈如歌快速在地上圈圈里面写上司徒拓三个大字,接着龇牙咧嘴,一脸不服气,不愿意地迈入。 “瞅你熟门熟路的,啧啧,这个殿宇该不是你私密约会宫里面小情人的地方吧。”烈如歌坐下,瞥着司徒拓坐如稳钟,哂笑道。 “是你派人过来劫狱的?”司徒拓转过脸,神色严肃冷沉地看向烈如歌,寒声问道,同时成功截断了烈如歌那八卦揶揄的打听。 单手支着腮帮,烈如歌大翻白眼,不屑地回道,“不是。你有见过劫狱还不走,留在牢房里面把酒言欢的囚犯啊。再说,我要是走,岂会碰上申屠无礼这株带刺的水仙花。” “无忧公主与其侍卫,还有地牢的狱头等人,亲眼所见到你的牢房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可疑的男人。”最后一个词,司徒拓眸色转身,幽幽暗暗,明灭闪烁着,语气加重了几分,只是烈如歌没有察觉出来异样,九皇爷不高兴了。 话落,烈如歌低声冷笑,她明白司徒拓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众目睽睽下她被多人见证要逃狱,即便太后中毒一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她,可她的逃狱之罪更为严重。 “哼,那申屠无忧带侍卫私闯落夏皇宫地牢,这应是治什么罪?只要你们给申屠无忧治罪,我多待牢房几天,老娘愿意。”烈如歌恶声恶气地道,被司徒拓护着外人的举措给彻底惹恼了。 司徒拓侧目,一瞬不瞬盯着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此刻因为勃然大怒而染上了瑰红的绯色,比起刚才的过分白皙的苍白要好看得多,削薄的唇瓣不禁扬起一个小小弧度,冷峻如神祗的容颜上划过一丝得意,宛若偷了腥的猫。 烈如歌唇角抿着,神色幽暗,敛着一丝的严峻。申屠无离突然动手,死秃驴居然是月乌国国师,还接受申屠无忧对她下手,情魂丢失,覡术,这一堆堆的事情的发生,令天下原本的格局越发混乱紧张起来,然而她周围的每件事情都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烈如歌目的很确定,她回到丞相府,就是为了查出司徒思懿与烈如月死亡的真相,接着给她们报仇。然而,在太后中毒后,一向慈眉善目,对她关心有加的老夫人忽然变卦,要与她断绝关系,操纵锦澜背后的人对她感兴趣,按兵不动,之前的线索此刻完全断了线,根本无从下手。 难道,她真的就要带着一个未解之迷离开?她清楚,此次离开,归期遥遥不定,时间一长,更难查到当年的真相。 “你真要走?”在烈如歌苦恼思索之刻,耳边响起不算陌生的醇冷透心凉骨的嗓音,司徒拓锋利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与挣扎觑向烈如歌,“你……留下来,只要你有难处,需要本王帮助,本王会看在你给本王生了闺女的面上,替你出手。” 司徒拓难得对一个人如此慷慨大方,对方没有感激涕零,反而眯起双眸,仔细地审视着眼前高贵,双手沾满鲜血,却不惹尘埃的强者。 “啧啧,说的好像乐乐就是你亲生闺女,别大白天的发美梦,醒醒吧。”烈如歌冷哼,反正她从来都没有亲口承认过乐乐是他的孩子,那就别指望从她手上带走乐乐。 还有,什么叫做看在给他生了闺女的面子上,感情她烈如歌一个实力兼美貌派的大美人,就只能寒碜地给他做一个生育机器?司徒拓,瞎了你狗眼吧,你九皇妃之位老娘都不稀罕,老娘就纳闷,你哪只眼睛见到老娘弱到需要向你求助了。 当然,无条件的帮助,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下的。 司徒拓敏锐察觉到,每次说到乐乐,烈如歌宛若一只炸毛的刺猬,浑身上下都是硬刺,怒红着双眼,举凡有一人靠近,不管亲疏,她都会一口狠狠咬过去,直要人命。 斜飞入鬓的浓眉微蹙,眉间折痕加深,冷怒寸寸浮现,又隐约被压抑着,司徒拓寒声道,“逃狱之罪,本王会尽力替你压下,免除你牢狱之灾,前提是你得和身边的男子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们使暧昧随你,但乐乐还小,你做娘的,必须给她做好榜样,教会她男女授受不亲不亲之常识。” 话题又回到原点,烈如歌美眸巴眨巴眨,才反应过来司徒拓所指的暧昧不清男子是凤清尘。烈如歌诧异得懵懵然,没料到司徒拓还是个女儿控,现在乐乐还小,就连凤清尘这般可以当她爹的男子都给防起了。 烈如歌考虑到乐乐与凤清尘亲如父女的关系,倘若让两人都远离,保持着司徒拓所谓的安全距离,估计难,至少她没有办法忍受两个人轮番的唇舌攻击。 别过头,烈如歌忍着被骂后的不好心情,嘀咕着,“这事你能做成,我精神上支持你,可别找我啊。还有,我行走端正,你别一盆脏水就往我头上泼,哼哼。” “与本王成亲,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包括你要向丞相府报仇。”突然,司徒拓寒声道,此话跳跃性太大,烈如歌不免被吓了一跳,神情唬唬愣愣的。 良久,烈如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青葱玉质摩挲着弧形完美的下颚。此法的确可行,凭着司徒拓在落夏的势力,打压一个丞相府,实在是牛刀小用。 大好的捷径就在眼前,烈如歌却不能肯定这条捷径是璀璨康庄,还是曲暗通花,诸多细节还需紧密慎重的思前考后。 “司徒拓,老实告诉你,我这个人优点很多,缺点很少,做事向来没有固定,高艳绝美又风流倜傥,没事喜欢调戏小姑娘俊俏小伙子的,但我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 “我娘早死,有爹相当没爹,打小就一个孤儿过来,所以我得对自己负责。婚姻大事,门面可草率,但夫君不能随意,总归要过一辈子的人,两人不能做到实诚坦白相待,归心置腹,只能做到相敬如宾,这成亲多不划算,多不负责任。此事,你最好再想想,以后别总来出来谈条件,多伤感情啊。” 烈如歌小眼神觑过去,抛了个“你懂的”眼色。 当下,烈如歌是有些小郁闷,从司徒拓口中听到“成亲”二字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直觉上有些被催婚和逼婚的节奏,但隐约内,烈如歌也察觉到司徒拓的成亲与自己所想相差太远,不同道且不能同流合污,她认为有必要点醒他。 闻言,司徒拓削薄的唇瓣抿着,冷冽俊脸显露出一丝的庄重与迷惑,显然烈如歌的话,他是听了进去,但能不能苟同,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见状,烈如歌扭转下一个话题,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申屠无离作为月乌国太子,公然带兵埋伏在落夏国皇宫内,这月乌王前来是还要这个太子吗?还是准备顺着你们的意思,把这个潜在的敌人,未来的储君给消灭掉啊?” 讲到月乌王,烈如歌不禁感慨,这个中年风华男子又是个狠角色,虎毒犹可不食子,他这个长辈居然能残忍地对亲儿子下手,疑心病到达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真是没药医治了。 司徒拓俊美如铸的峻脸转向敞开的殿门外,唇角露出令人发怵的寒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2章 逼宫一事 深邃的凤目瞬间幽暗寒澈,司徒拓毫无情绪地睨了烈如歌一眼,沉声道,“本王即刻前往御书房,你要答案,本王允许你跟着过去。” 司徒拓那睥睨的狂傲神色,施舍般的口吻,使烈如歌不悦地背过身,暗暗撅唇咒骂。但事实摆在眼前,司徒拓敢说,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权势。 无奈,烈如歌这个视权利地位为粪土的三好青年,眼下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唯有向它屈膝。 精致的小脸仰着,烈如歌抬步就准备跟着走过去,司徒拓浓眉一皱,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住雪白凝脂的皓腕,“女子不能进御书房,你便这般过去?” 烈如歌一顿,又怔怔地抬头回视司徒拓,猛然敲着响指。 片刻之后,烈如歌一身青色蟒袍,头戴灰缨圆帽,乌黑油亮的满头青丝全然挽起,掩盖在帽内。烈如歌摇身一变成三品小太监,唇红齿白,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和玲珑精致的小脸,只要一抬头便令人过目难忘,雌雄难辨。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扬起忽明忽暗的光火,眉间的冷怒浮现,显然烈如歌的男子打扮使他记起烈如歌潜在他身边的贴身小厮那段欺瞒耻辱的日子。 墨色蝠纹锦袍角锋利,宛若刀刃地划过一道清冷风华,伟岸的身躯已经踏出殿外。烈如歌见状,顾不上司徒拓那厮生气与否,后脚紧忙就跟着上去,凑热闹去咯。 巍峨宏伟的御书房,和不同的是,议正视的肃穆之地,如今地上跪着一介尊贵的二王爷司徒耀,除了九爪金龙盘旋的金銮椅上的司徒明,下方还有一身紫色华袍,容颜俊美绝艳的申屠无离,与星耀国韦国公府世子韦律津。 四人无声,似在静坐等待着某人。司徒拓那如玉长立的身影一出现,海公公立刻警觉地待着室内的太监宫女退下。然而跟着司徒拓进来的小太监并未有所停步,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众人捎去一眼,便了然,这是司徒拓的人,得到司徒拓的意思留下罢了。 瞬间,十几道犀利冷冽的目光从烈如歌身上撤下,低垂着脑袋快到胸前,众人都见不到烈如歌的容貌。司徒拓落座,烈如歌伺候着斟茶递水,接着本分安静地候在一侧。 当然,此刻烈如歌是竖起两只耳朵,做好一切准备来偷听这站在三国内群雄的交战。 “老二,月乌太子,星耀韦国公府世子,你们现在可以向朕解释,为何你们会带着大量亲兵,出现朕的皇宫。”金銮椅上,司徒拓英俊温和的脸上扬起浅浅和煦的笑意,似乎只是在拉家常,谈论着一些鸡皮小事,可他越是在笑着,便越使人有种笑里藏刀的危险与无言的畏惧。 从这一方面,烈如歌在司徒锦身上看到了司徒明的影子,这就是所谓的“亲父子”吧,烈如歌心下无限感慨,接着屏气聆听。 嫌疑的三人暗中面面相觑,各自都不愿做开头那个靶,主要是他们的措施举凡有一个不对,就是惹祸上身。 “本宫千里迢迢而来,是客人,那本宫先讲吧。”申屠无离起身,对着司徒拓作揖,接着朗声解释,面色坦荡。 “太子大婚的翌日清晨,本宫准备邀请三两好友去观赏落夏闻名遐迩的雪景,才刚到驿站,就接到一陌生的来信,信上明着讲有人要逼宫。本宫心沉,急切地带着自己的亲卫赶去皇宫,准备救驾。至于埋伏在御书房四周,穿着月乌国亲兵铠甲的刺客,本宫绝不认识,也毫不知情。” “当时场面很是诡异,并无人叛乱逼宫,本宫隐约察觉到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刚走出来,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被陛下误会。这就是本宫突然返回皇宫的原因与经过,望陛下明察,莫要中了敌人的奸计,那人大抵是要引起我们三国战火。” 申屠无离在最后若有所指地提及三国,故意把北狄排斥在外,背后的用意令人耐人寻味。 申屠无离解释后,星耀国韦国公府世子韦律津磁性冗沉的嗓音含着一丝的怒火,接着响起,“本殿经过与月乌国太子所差无几,区别在于本殿收到的匿名信是在贵国皇宫内,见到消息,考虑到此事滋生重大,便没有惊动他人,秘密带着自己的侍卫赶向御书房,然后接遇到陛下。” 韦律津所言更是巧妙,把暗中给他们设下圈套的嫌疑人范围缩小。能在落夏皇宫不被人发现的送来匿名信,只要是昨日太子大婚留宿在皇宫内的人,以及原来宫内的人。 听闻,室内一阵死沉的寂静,烈如歌不禁心中为这个世子韦律津拍手叫好。泥妹夫的,本来是你们嫌疑最大,现在一个个为自己脱罪,还把屎尿地往落夏中人扣去,招数够贱,够肮脏的。 暗下,烈如歌悄悄抬头望向这个人至贱则无敌的面皮虎韦律津。一看,居然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九尺高的魁梧身材,坐着犹如一座小山,而在场唯有司徒拓的体型与他媲美,气势更是压他一等。 烈如歌纳闷,这韦国公府的世子怎么与北狄国的人那般的牛高马大,不像星耀国的人。 对面坐着的韦律津警惕察觉到有人在盯他,铜铃大眼含着戾气猛然看向司徒拓背后的烈如歌,烈如歌并没有遮掩地低下头,而是小脸保持着水平线,面色不变地上前替司徒拓的斟茶。 审视的蹙起浓眉,韦律津的阴冷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烈如歌,直到稳坐如钟,霸凛威严的司徒拓身形微动,巧妙地挡住烈如歌的容貌,方可撤走逼人的视线。 “老二,那你的解释呢?”司徒拓凤目锋利慑人,冷冽地看向跪在地上,一直沉默不言的司徒耀,寒声问道,顿时令众人心中猛然一提,莫名的有所畏惧。 “今早本王在府内收到匿名信,接着带兵过来。”司徒耀淡然道,而话很容易引人遐想,这带兵过来是要救人,还是跟着吃香要逼宫的呢? “老二,你私养亲兵,朕要缴了你的亲兵,你可是服气?”司徒明神色一冷,威严地沉声道。 “不服又能如何?”司徒耀倔强地扬起头,狭长的丹凤双目没有一丝的悔改,朗朗地看向司徒明,然后视线一转,冷戾的视线就投落在司徒拓身上,唇角勾起,发出阵阵寒利的冷笑,似在嘲讽。 司徒拓面色依旧冷寒,未有所动,似乎司徒耀的讽刺并非是对他。 当下,逼宫一事似乎成为落夏国皇室自家的内斗。只是,申屠无离与韦律津的说辞,还需考证,三人嫌疑依旧重大。 申屠无离双目微动,信步走到司徒耀的身侧,面露诧异地惊呼,“二王爷,你这是承认带着亲兵逼宫?那我收到的提示,是否出自于你的安排?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一连三问,坐定了司徒耀的可恶罪行,又解脱了申屠无离的嫌疑,至少在目前情况是这般。只是,在座的人都是心如明镜,权谋中的佼佼者,他们心下如何想,那是不可得知的。 闻言,韦律津若有所思地看过去,转头恭敬地向司徒拓问道,“陛下,此事只需要查清两点,整件事情就可水落石出。” “二王爷,今早你在何处?宫内是否有与你熟识的人?” 司徒耀抬头,眸底有一丝的锋芒晦涩流过,烈如歌疾速捕抓到,美眸眯起,若有所思。 “今早本王在府内,不曾出去。宫内,有伺候本王母妃多年的公公,先前本王欲要接他出宫养老,只是他不愿意,遂做罢,此事陛下也知晓。”司徒耀依旧冷声冷气地道,态度模棱两可,使人以为他要认罪,可如今的解释,无非又有脱罪的嫌疑。 只是,司徒耀本来与司徒拓,司徒明两人不对盘,遂现在语气稍微恶劣与不配合,并没有任何的奇怪。倘若司徒耀也同申屠无离,韦律津一样快口解释,那才是有问题的。 此事到现在,似乎最关键的人物就是曾经伺候过司徒耀母妃的老公公。 司徒明正与传话,命人把老公公带过来,海公公便略显慌张地走进来,躬身垂头道,“陛下,老公公走了。刚走的,留下一封血书。” 司徒明神色一变,海公公立刻把血书递上去。 血书的内容,是老公公认罪,讲自己记恨着先帝,一直漠视司徒耀两母子的存在,他心有不平,便趁机传递假消息,让司徒耀,申屠无离与韦律津三人逼宫,他妄想着倘若成功,司徒耀便可拿下皇位,对得起这些年司徒耀自己的努力。倘若失败,他就以死谢罪。 此事还未结束。护国将军闵寅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地疾速进殿汇报,“陛下,埋伏在御书房的亲兵全部咬破舍檀,服毒自杀,太医检查后,亲兵中各国人都有,人数不等。” 此个证据,无疑在给申屠无离与韦律津的解释立证。外加上老公公给司徒耀顶罪,一场毫无硝烟的逼供,便在缴了司徒耀的亲兵做了结束。 然而那个顶罪的老公公,司徒明本欲念他伺候有功劳,可逼宫罪名太过严重,遂按照律法,以鞭尸惩罚,之后施予火刑。 在酷刑宣布后,烈如歌刻意去注意司徒耀的神色,不出所料司徒耀是咬牙切齿,满眼的恨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3章 计中计 烈如歌跟着司徒拓出来,抬头顺着帽子的边缘,瞅着四处无人,青色蟒袍太监服立刻随着靴子滚动,哒哒地跑到墨色锦袍旁侧。 压低声音,猫猫叫似的,一脸的好奇,“司徒拓,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仨了?鬼都清楚,肯定是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逼宫的,现在全部都给他们推脱掉。啧啧,这么好弄死他们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 烈如歌一脸的遗憾,外加愤怒交加的模样,磨牙的声音在宫内这一出偏僻的角落尤为的清晰。 实际上,此事与烈如歌关系不大,但是烈如歌那么的气愤,难道是突然见她想通了,要立志成为一个爱国烈士? 不,这完全不可能,主要是因为其中相关人物之一的申屠无离。申屠无忧和申屠无离这蛇蝎两兄妹合起来欺负她,这口气烈如歌吞咽不下去,能见到申屠无离吃苦头,吃瘪已经成为她人生乐趣之一。 可是眼下,申屠无离头上已经横着一把刀,现在又给他几句和之前的准备叨叨的就给甩开,头发丝都没有损伤。这样的情况,烈如歌实在难以填平心口的郁气。 司徒拓侧目,看着烈如歌一脸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忒么生动的模样,削薄的唇瓣不禁微微上扬,但很快又给他平压了下去。 “月乌王秘密到达落夏,他的太子有逼宫嫌疑,他不仅不出面,还能心平气和地安坐在驿站。倘若申屠无离真被落夏治罪,你认为天下谁在其中得到利益最大?”司徒拓寒声问道,俊美如铸的峻脸冷若冰霜,长身如玉,只是站着,不怒自威,霸凛出群。 闻言,烈如歌唇角抿起,美眸漆黑若平静的湖面,深沉晦暗得使人摸不透她的想法与底细。片刻之后,一抹耀眼流光从琉璃眸底划过,美眸灿若星辰。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顾盼生辉,精致的面容显露出一抹狡黠与嘚瑟,“是月乌往。申屠无离被治罪,月乌王可因此撤除他太子之名,重者贬为平民,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月乌王会念在已故皇后的情谊上,只是轻巧地责备申屠无离,命他面壁思过。” “但是,不管申屠无离是否治罪,此事都让月乌王警惕到申屠无离暗中私养的傀儡军队。月乌王疑心重,定然会寻着借口逼就申屠无离把傀儡军队全权交到他手上,可是申屠无离会记恨,两父子定生罅隙。” 烈如歌淡笑,看着司徒拓那张山崩地裂都不变的峻容,心里面生出一股侥幸。幸亏自己不是他的敌人,连这种使两父子反目为仇,窝里斗的肮脏手段都能使出阳春白雪般的高尚,腹黑的程度,她望尘莫及。 如今,即便治不治他们三人的逼宫罪名,已经不是关键。落夏此行放过申屠无离与韦律津,卖给两国陛下一个人情,显示自己的宽宏大度的气量之余,还给两国的陛下,与有野心的人一个提示。 看来,申屠无离与韦律津回国后,给他们穿小鞋的人又增加一大堆了。然而司徒耀这个内乱份子,司徒明把他的亲兵权缴到手上,何曾不是原本算计好的事情。 所以,这逼宫,看似申屠无离他们仨的成败的阴谋,更是司徒拓与司徒明的计划,且上演的是计中计,横竖让他们都得吃亏。 “那个韦公府世子真是星耀国土生土长的人?”烈如歌两条眉毛都拧起来,她貌似没有脸盲症,不会把两个差异较大地方的,特征明显的人都搞混的。 “如假包换,他爹是自幼是北狄派往星耀的质子,入赘于韦公府。”司徒拓冷笑道,深邃的凤目满是鄙夷。 烈如歌一听,无语至极。这星耀国其他人还没有动作,倒是着八竿子达不到皇位的公府世子给挑起了热炕头,是愚昧无知,还是野心勃勃,过于自大。 而且按照这等关系,韦律津的身份尤为敏感,容易引起星耀与北狄帝皇的猜忌,你说你是帮着娘家人打天下,还是替父争一口气,驱除一代质子的可怜委瘪的生涯? “贵圈真乱。”片刻之后,烈如歌总结出一句,对着司徒拓大翻白眼。 正巧在分岔路口,烈如歌走另外一道,与司徒拓分开而行。 烈如歌换回女裙,刚出宫门,不巧又遇上司徒拓,旁边还有白梓颜。 “如歌。”白梓颜见到烈如歌,柔美的小脸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娇声唤道。白梓颜是真的很高兴,因为每次她与司徒拓碰面交谈到临界点后,烈如歌宛若救世主的出现。 烈如歌走过去,对着司徒拓福身行礼,“九皇爷吉祥。” “如歌,明日是京城雪景观看最好的一天,我正向九皇爷邀约,你明日有空吗?”白梓颜亲昵地挽着烈如歌的藕臂,期待地看向烈如歌,问道。 烈如歌汗颜,她可不愿做电灯胆,但显然白梓颜是希望她答允,给他们调解气氛,斡旋。 “哦,我明天刚好有空,还没有观赏过京城的雪景,那我们就约好明日在风悦来客栈等吧。九皇爷,你不会退缩,没有胆量接下邀约吧?”烈如歌嘴角吟着淡淡笑意,故意用激将法。 “二小姐想太多,本王明日有事,但是白小姐的邀请,本王可以做出协调的。明日如期,本王在风悦来客栈等。”司徒拓凤目中露出鄙夷,冷哼道。 “如此甚好,明日我们就恭候着九皇爷大驾。”烈如歌眉梢挑起,对司徒拓略带斗气的行为,甚感幼稚。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回答也很低智商。 白梓颜一双剪水秋眸看着左右看着两人,总觉得当下的气氛很是诡异与尴尬。 “本王有事,告辞。”司徒拓俊美如铸的峻脸上闪过一丝的暴躁,寒声道,接着转身上了马车,留给人一个风度翩翩且引人遐想的风姿卓越又魅力背影。 烈如歌大翻白眼,看着白梓颜一往情深地看着他,久久不肯挪开视线,心中是恨铁不成钢,怨雀不成凤的无奈。 手肘微微一动,烈如歌带着人扭身就走,嘴中念叨着,“人都不见了,还看。” 两人上了马车,烈如歌看着白梓颜那一副鲜少出现的思春曼曼模样,暗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道,“梓颜,你贵为白公府嫡女,二八年华又如花似玉,贤良淑德且满腹经纶,自愿嫁做九皇妃,那是司徒拓的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以后,别老是做最后一个,爱惜着自己,我们得端着,不能让他们都以为我们好欺负,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揣回家去。记住,以后你对他若即若离,用行动告诉她,本小姐可不是那么容易哄骗到手的。” 闻言,白梓颜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显然被烈如歌直白的说辞给害羞到。 两只酥手无措的揉搓着手中白鹭白丝绢帕,白梓颜小声道,“我没想过要他把我当做珍宝的捧在手心上,只要他心中有我就好。他是九皇爷,落夏国的暗帝,他越来越好,而我还是十几年不曾变过,我怕……自己配不上他。” 浓密如精细小扇子的双睫毛颤了颤,柔白的眼睑黯然垂下,贝齿轻咬着樱花瓣的唇瓣,无言令人怜惜。 见状,烈如歌托腮沉思,片刻之后叹息道,“看来为今之计,你只能有一条路可走。” 白梓颜疑惑,抬头好奇看向她。 “这个男人,你确定是要拿下的,而他对你不冷不热,所以你唯有主动出击。”烈如歌唇角邪魅勾起,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十分秘密地道,“梓颜,你要放下脸面,如米糊般黏到他身上,就是他厌恶,也揭不下来那种。” 白梓颜目瞪口呆的怔愣看向烈如歌,两手捂着樱唇,良久后柔美的小脸扬起一抹耀眼的亮光,剪水秋眸是欲欲而试,“这……法子好像可行哦,如歌,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烈如歌眉梢挑起,凑到白梓颜的耳边,窃窃私语。 片刻之后,白梓颜双颊愈发的红润,犹如抹上重色的胭脂,但身上那一层阴郁已经完全散开,随之而来的是璀璨亮人的光辉。 马车在丞相府停下,烈如歌撩起窗帘,看了眼如往常无异的丞相府,唇角抿着,漆黑的两颗瞳仁幽暗冷冽,晦暗不明。 白梓颜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转头看过去,脸色一变,担心地问道,“如歌,你……要不要随我回白公府,暂且住下?” 白梓颜没有当面提起烈如歌被老夫人断绝关系的伤心事,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会断然下定论。可她不信丞相大人真的不要烈如歌这个嫡女。而且,如今烈如歌被无罪释放,错本在他们听信谗言,误会了烈如歌,丞相府的人应该要向烈如歌道歉,并且欢乐迎接她回府。 “不用,我回来是要认祖归宗,离开就没有意义了。”烈如歌放下窗帘,意味深长地道,接着盈盈浅笑,“不过,看来我得住几天客栈。京城你熟悉,你替我推荐一个环境好的客栈,我就此住下吧。” “如歌,我听闻只有老夫人与你断绝关系,丞相大人并没有出言,你不必太过悲观。”白梓颜轻握住烈如歌的小手,安慰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4章 人外人 烈如歌一听,脑中灵光一点犀。在大殿时,烈震庭始终保持沉默,都是老夫人在发言,看来烈震庭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然而老夫人的配合甚是完美。 老夫人,是烈如歌疑惑不解的一个点。按照常理,在她被多方面指证毒害太后的情况下,疼爱她的老夫人大义灭亲地与她断绝关系,并非是首选。 倘若老夫人不想见到丞相府被烈如歌给连累,更好的做法是参与其中查案,洗脱烈如歌莫须有的罪名。况且,老夫人过于急切要撇清关系的举动,十分令人费解,放佛有谁在逼着她似的。 老夫人不是寻常没有见识,缩手缩脚的妇道人家,她的能耐与计谋或许连护****将军都不能相比较。总而言之,烈如歌认为,聪明的老夫人,如此的做法显得过于拙劣。 白梓颜认真给烈如歌选了京城中心却安静雅致的一见客栈,命丫鬟去缴付房钱,并交代其他事宜,白梓颜携着烈如歌上了一等客房。 “如歌,这里的掌柜与我熟识,你需要什么,尽管同他开口,不必客气与拘谨。你在这里住下,假若你不喜欢有人打扰,交代一声,掌柜会把那些长舌妇心眼小的麻烦人挡在外头,你只管清净地好好想想接下的要做的即可。”白梓颜柔声笑道。 白梓颜不避讳,因为从第一次见到烈如歌,她便看出此女与他人不同。当下烈如歌被赶出丞相府,意识中,白梓颜认为一介女子,不能失去依靠,流离一人。 白梓颜只是提个醒,询问烈如歌有需要安排的地方,尽量处地的给她吩咐下去,其他的,她相信烈如歌自有主张,她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添乱。 烈如歌与白梓颜没有革命情谊,交往时间较短,但两人说话投机,白梓颜极其珍惜烈如歌这位闺蜜。烈如歌也有所听闻,在她被关押在牢房的半天一宿,其他人都在看,唯独白梓颜半夜孤身进宫求见司徒明,陈述烈如歌不会做出有害太后的一一举证,目的是希望司徒明查明真相,不要冤枉无辜人士。 “呵呵,梓颜你真的要嫁人才行,不然我得被你唠叨死,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管家婆的潜质。”烈如歌调侃道。 白梓颜把给烈如歌备用的衣裙命人极快订做送过来,还有其他女子日常要用的朱钗饰品,胭脂水粉等,听到烈如歌的戏言,转身款款走过来,罗扇抵在下颚处,剪水秋眸凝起一抹幽怨。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替你担心得寝食难安,你倒是会在说风凉话。哼哼,小心我嫁人,没给你下请帖,我就宴请全京城的人,就独独不给你。”白梓颜状似生气,哼唧着念道。 “噗嗤”烈如歌不禁一声笑出,不顾形象的捧着小腹,不留情面地反击,“你要是这般,成亲那日都是些口是心非的恶心人,你就等着大好日子作呕,闹心挠肺的难受吧。” 听闻,白梓颜仔细一想,厌恶地摇着罗扇,好似要把脑中那些不悦的场面给扇走。侧目看向烈如歌慵懒地斜靠着榻上,两手抱着锦枕,神色十分惬意,剪水秋眸露出一丝好笑和浅浅的羡慕。 “那可不成,良辰美景被破坏,可成一辈子的噩梦。看来,不管你做什么事,成什么样,我成亲,你必须到场。”白梓颜翘楚,优雅端庄的她脸上带着少有的调皮,忽而又认真起来,“如歌,我习惯逢场作戏,知心的友人不多不少,交心的少之又少,我与你投缘,我成亲,第一个要邀请的便是你,缺你不可。” “哈哈,要是我那天没来,你且是不打算拜堂成亲?”烈如歌扬声大笑,美眸滴溜溜的转动着,似乎真计划给白梓颜的成亲增加一些“趣味”。 白梓颜双眸瞪圆,罗扇搁在金丝檀木桌面上,两手便越过榻上茶几,去挠烈如歌痒痒。顿时,一片欢乐清越铃铛的笑声交织响起,岁月静好。 午后,白梓颜回府,烈如歌悄然从客栈后门溜出,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片巍峨精美的住宅街内,烈如歌熟门轻路地在蜿蜒的小街小巷绕着,一身烈焰红裙在纷繁的白色素楼中尤为显眼,只是那一红色曼陀罗纹绣面纱把曼妙女子的面容遮敛住,红色的曼陀罗花片片花瓣开到极致,妖娆红艳,娇脆滴人。 锦靴在一处普通的宅子面前停下,匾额上刻着炭黑的“凤府”二字,烈如歌上前,直接推门而进。 一进门,烈如歌闲庭散步地顺着长廊而行,庭院中的鲜艳花草美景都没有心情为它们停留,拐过两回,腰身一扭,同时暴怒地破口大骂,“死秃驴,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这个门你横竖都别妄想出去!” 被骂的主人顿时嗷嗷大叫,再无寿康殿内的严肃正经,慈眉善目的儒雅斯文脸上是急着脸红脖子粗的,踮起脚尖伸手去够着烈如歌手上的一顶漆黑油亮的假发,视线往下一转,一身道袍上盯着一颗比卤蛋还要圆溜光亮的脑袋,上面还有十二个戒巴,妥妥的是和尚。 “丫头,有话好好说,咱们文人可不动粗,快把老衲的帽子还回来。”月乌国国师看着烈如歌把他的“帽子”放在手中把玩,就怕她给摔到地上。 “姜境堂,那我问你,你答完令我满意后,我就把你的假发还你。现在,你立刻坐下。”烈如歌气到直呼国师的原名,指向地上的蒲团。 国师闻言,乖觉地盘腿坐下,在蒲团上打坐,一双老眸可怜兮兮又水汪汪地瞥想烈如歌,老来装萌。 烈如歌不耻,往后一步,在垫了锦毯的宽椅坐下,翘着二郎腿,黑着小脸,咬牙问道,“申屠无忧要你给我下了什么歪门覡术?你和月乌国皇室究竟有什么关系?” 话落,国师两手举起,一脸无辜地道,“老衲以你们门主的名义保证,老衲并没有按照无忧公主所言,对你做有害的事情。丫头,你情魂不在,老衲怕你动心,闯下大祸,害了自己,就顺着有无忧公主自愿当祭品,只是让你不能对男子动心,否则会心绞痛。” “但是,这是给你警告,只要你把情根拔出,忘掉情事,便可恢复,功力且能大涨,此事有利无害,遂老衲才做的。至于老衲会覡术,因为……天下之大,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国家大事,三流九教,阴阳八卦,没有是老衲不会。一个区区覡术,不算什么本事,只有月乌国那群饭桶才把它当成至尊的荣幸。” 国师最后很是鄙夷的轻嗤一声,完全没有自身贵为月乌国国师身份的自觉。 烈如歌大翻白眼,她身边的人自恋者过多,而眼前这号称六根清净的老和尚,实属其中的佼佼者,自以为天下之大,无他不能的。 “所以说,你诓了申屠无忧,那申屠无忧给你当了祭品,她会有什么下场?”烈如歌把手中的假发准确无误地随手扔到光滑的脑袋上,优哉游哉地沏茶。 国师把假发带上,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他的道袍,还把头上的冠帽扯正,接着抬步走到烈如歌旁侧椅子坐下,顺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魂飞魄散,烟消殆尽。”国师朗朗道,慈善儒雅的脸上没有半分做坏事的心虚与后悔。 看到国师这个假道士那略显冰冷无情的话,烈如歌并不觉奇怪,他本是修炼之士,无能之辈在他眼中好比蝼蚁,伸手即可掐死的东西,他这般年寿与能耐都远高出这个大陆的寻常之人,是鄙夷,更遑论他会秉着慈悲之心而难过。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双睫毛微微颤动,九门门主姬君昊与眼前这个死秃驴给她安排好的修炼之路,也和他们一般,到了最后会完全漠视杀生予伐,变得冷心冷情,更确切是无心无爱。 “覡术只要祭品放弃,便可解除,左右给你自己一个警惕,你无须担忧。不过,老衲在考虑着一事。无忧公主生辰年日与你相仿,你情魂消失,老衲可以尝试抽取她的情魂,融炼给你。”国师抬手捋着胡须,双目有精光闪过。 烈如歌一听,嫌弃地撇下嘴角,“你可别,我情愿自己少一魂,可不愿拿他人的,恶心死了。” 国师不干了,手中茶杯重搁在桌面上,吹胡子瞪眼,低吼道,“丫头,你这是瞧不起老衲,嫌弃老衲手法不光鲜吧?别不承认,你就是这个意思,难为老衲为你能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跑前行后的,你和姬君昊那小子就在坐享其成。” 烈如歌抛了个“懂了就不要说出来”的眼神,手肘撑着脑袋,烈如歌歪着头,美眸眯起,看着屋顶墙壁上绘画的五彩壁画,沉声讲起了骷髅山那一夜的事。 国师听罢,神色肃穆,抿着厚唇,陷入沉思。 良久,国师低声道,语气含着一缕凝重,“当今月乌国皇室的子孙所学会的覡术,无一高过老衲,那暗中的人不会是月乌国皇室中人。而且,那时老衲还在闭关,无忧公主未找来,与老衲所施下的覡术无关。” 转头,国师语气更沉,“丫头,那人的修为,可能高过老衲与姬君昊。如你所言,他定是针对你。此事,老衲会为你仔细查,你在落夏期间,决不可掉以轻心。” 接着,国师掏出一个鸦黑的木盒子,递给烈如歌,“这是无垠水,你的水吟诀要尽快突破。” 烈如歌接过,美眸一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5章 引狼入室 翌日,烈如歌按照原来计划,等话谈得差不多,便扯了借口走人,彻底把三人行强扭成两人伴着走。 回到凤府,烈如歌还没来得及喝上口热茶,便有一位闻风而至的客人。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看着眼前站着紧绷着娃娃脸的司徒甫仁,貌似不过几天不见,这娃的身高貌似又抽长了不少,整个人都削瘦下来,脸上的婴儿也消退得多。 “伯母,小辈过来,是有一事请求。”司徒甫仁神色略显紧张,但尽量稳住,把声线放平。 可他不料,这第一个字,就把烈如歌给惹毛了。 “小子,我记得上次给你矫正过称呼,你又给忘了?”烈如歌两指一撮,把花生的红外一搓开,烤得金黄的花生米顺溜地抛到嘴中,黑脸沉声道。 司徒甫仁自然不敢忘记,可依旧严肃至极地回道,“伯母,辈分不能乱。”顿了顿,又接着说,“不然,小辈也可唤你为王婶。” 话落,烈如歌眼皮猛然跳动了三下,此乃大灾的预兆。素手抬起,轻揉了下眼皮,烈如歌慵懒地打着哈欠,“罢了,一个称呼,还用的着纠结。敞开说吧,你今天过来可不是来探望我这个老长辈的,想在我这处寻些什么好处,爽快些,直说!” 司徒甫仁起初还有些忐忑与腼腆,一听到烈如歌豪气冲天的“鼓励”他,勇气立即涌上,开口直言,真的是快人快语,“伯母,四国邦交会后,小辈需回涪陵,乐乐妹妹没有去过涪陵,我且答应过她,所以今日来,是请示伯母,可否让小辈把乐乐妹妹带去涪陵,等游玩结束后,小辈会亲自把乐乐妹妹完好无缺地带回。” 哦,原来是打她闺女的主意。 其实,烈如歌并没有限制乐乐的出行,反正她五岁已经出去打拼,不是该享受无邪安逸的年龄了。因此,烈如歌忒么好奇,司徒甫仁慎重地登门造访,就为了此事? “甫仁呐,你家九皇叔是怎么说的?”冲着司徒甫仁老爱叫她“伯母”,烈如歌也慈祥和蔼地把这个长辈身份做足,只是这语气多的是幸灾乐祸与打趣。 闻言,司徒甫仁那张娃娃脸略显尴尬,踌躇半晌,还是老实地事情交代清楚。 这一说,烈如歌算是明白司徒甫仁过来的缘由。 原来,司徒甫仁与乐乐两小无猜,玩耍得甚好,眼见要分离别,忒么伤感,于是司徒甫仁就提出邀请乐乐去涪陵玩。本是很平常的做客,但在请示司徒拓时候,两人万万没有料到司徒拓会一口反对。 司徒拓的说辞,是天下时日不安全,两人年纪甚小,司徒甫仁在涪陵根基稳定,却未能全掌握大权,乐乐的个人安危不能得到完全保证,遂此请求,画上叉叉,不批。 司徒甫仁和乐乐顿时不高兴了,乐乐使出她缠人小绝招,还是未能将司徒拓这个亲爹拿下,于是乎,就打起烈如歌这个妈咪的主意。 烈如歌“呵呵”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向司徒甫仁,低声反问道,“我首先一样会担忧乐乐的安全,这个你能保证吗?” 司徒甫仁袖下双拳紧握住,娃娃脸上满是认真,承诺般坚定不绝地回道,“小辈拼尽全力,用命发誓,会把乐乐妹妹无伤无害的带回。还有,小辈会加强训练,让自己速度成长,以致于到可以照顾好乐乐妹妹,到无人敢欺负她,让她伤心。” 孩童时期的心思都很单纯,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把自己喜欢的全部给她,她看上的,就算是别人的,也会抢到,交到她手上。别人欺负她,他会狠狠地揍那人。她哭了,他干着急,尽力逗乐。 很多时候,大人往往不如小孩,因为大人们参杂太多的世俗,有太多自我增加的负担与桎梏,本来的纯粹变了味道,还衍生出许多玩笑。 烈如歌眼角睨向敞开的门外,瞥着那一抹嫩黄色小雏菊裙角,“尾巴都露出来,躲人技术都退步了,还不赶紧出来。” “嘻嘻,妈咪果然是最冰雪聪明的,乐乐的小计谋怎么都躲不开妈咪的慧眼。”乐乐走出来,脑上扎着两个小荷角,两腿撒欢地跑过去,准确无误地扑到烈如歌的怀抱中,软糯着撒娇道。 烈如歌低声嗤笑,素指抵在乐乐的眉间,把这只小懒猫给支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主意可不太明朗,老娘一个不开心就给驳回,看你还能往哪里走。” 乐乐樱唇撅起,两手却紧搂着烈如歌的脖颈,弹性的脸颊亲昵地蹭着烈如歌的脸,软磨硬泡,软硬兼施着,“哎哟,妈咪真是不够仗义,乐乐可是多次无条件都站在你背后,妈咪支持乐乐一次,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乐乐是听说涪陵有会发光的宝石,才决心过去的,因为乐乐记得妈咪最喜欢宝石,越珍贵的最好。我一个人到涪陵,人生地不熟,下馆子住客栈也要花钱,现在甫仁哥哥答应包下我的吃喝玩乐,乐乐可是给妈咪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这话里面尽是对烈如歌的阿谀奉承与讨好,似乎她去涪陵,与司徒甫仁毫无关系。思虑至此,乐乐话后还特意回首,暗中给司徒甫仁一个甜甜的笑容,下一刻就见到司徒甫仁略显酸涩的娃娃脸顿时春暖花开,如沐春风地绽开一抹柔和的笑意。 烈如歌见到两个小辈眉来眼去的,顿感无语,玉指点着乐乐精致的小琼鼻,“小丫头片子,早就盘算好,你爹不答应,来讹老娘。哼哼,要是你爹问罪,你们就会不仁不义地把老娘供出去,对吧?” 烈如歌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把两人的心思都看透。只是,她很是无语,他们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她有能力挡住司徒拓那“女儿控”病患者的…… “妈咪,人家都没去过涪陵,你又没时间陪我去,清尘叔叔他们都要给你帮忙,一个个都没有时间。妈咪平日也经常教导我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老师请念师生情……额,扯远了。妈咪,乐乐要去啦。”乐乐使劲的撒娇,一见烈如歌有松动的神色,立即添油加醋的,继续摇撼烈如歌这颗大树。 烈如歌听到那故作娇滴滴的嗓音,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小手一动,随手把怀中娇软的娃娃扔给司徒甫仁,后者精准轻手接到。 “老娘没说不答应,你这小妮子急什么?哼,才多大的豆丁,就想着情情爱爱了,不害臊。”烈如歌盘腿坐在榻上,对着乐乐就是一阵的毒舌奚落,“行吧,我这里是答应了,至于你九皇叔那儿,我就不敢保证了,你们好自为之。” “感谢伯母,小辈定然会照顾好乐乐妹妹,还请不要担心。”有烈如歌的答应,司徒甫仁显然很高兴。至于他崇拜尊敬的九皇叔,当下唯有行走乐乐所推荐的点子,让王婶压制住他吧,司徒甫仁很不厚道地想着。 烈如歌嫌弃地扯了下唇角,挥手让两个费心劳肺的人赶紧离开她的视线。 乐乐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可爱的贝齿,小手拉起司徒甫仁的大手,脚下宛若抹了油,顷刻就消失不见。烈如歌见了,不免又是好笑。 美眸眯起,看着天上云卷云舒,有片片小雪无声飘下,室外一片银装素裹,室内是起炉子煮茶,清香的茶味肆意散出,弥漫各处,一片安静祥和。无论天下如何变动与动乱,人总能寻到一片清净之处,享受片刻的宁静。 今日司徒甫仁过来的小插曲,烈如歌并未放在心上,当下是取笑司徒拓引狼入室,把司徒甫仁一手养育大,如今回头与他抢闺女。烈如歌是抱着双手,在旁侧静静观看好戏,她就看看司徒拓是怎么的懊悔的。 此外,烈如歌同时清除的认识到,乐乐复杂的身份或许需要更多的历练与磨砺。温室养出来的玫瑰,即便是浑身长刺,那尖锐的刺也是抵御不过锋利的刀刃,一削便落,被斩草除根。 室内,烈如歌还在温享着冬日懒觉,悠然不知已经被乐乐这个小捣蛋又给忽悠上,上了这小丫头片子的贼船。 凤府门外,司徒甫仁温柔牵着乐乐的小手,清澈的双目未曾离开过乐乐那张粉嫩精致的小脸,触及乐乐嘴边一直扬起的狡黠笑容,水色的唇迹也渐渐松展,露出一丝暖笑,“乐乐,王婶大抵什么时候会看穿我们的小把戏呢?” 乐乐嘚瑟的扬起粉嫩小脸,自信饱满,软糯糯地道,“至少让爹爹决定要虏获下妈咪的芳心,妈咪对爹爹也有了爱情,大概妈咪才会猜到我在其中起到的重要辅导作用。小哥哥,你别害怕,妈咪发脾气是恐怖,但乐乐会保护你。” 闻言,水色唇瓣的笑意渐渐弥漫到整张娃娃脸,直达心田。司徒甫仁大手紧握住乐乐微胖嘟嘟的小手,浅笑的脸上唇瓣微动,心下默默许下一个决定,此刻对日后司徒甫仁的人生有了重大的改变。 风悦来客栈门前,两顶奢华精致的马车停下,有九皇府标志的马车内传出醇冷磁性的嗓音,“十二,你护送白小姐回府。” 秦十二垂首领命,同时马车疾速乘风而行。另一辆宝马香车上,白梓颜从打开车窗目送着司徒拓离开,剪水秋眸是化不开的忧愁,但下一刻又影舞起勇气,不轻易言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6章 不气 经过三日太医确诊,太后体内是没有残留到任何的毒素,月乌国国师也被允许回国。然而,被司徒拓当场抓获的申屠无忧,成功证明了烈如歌的清白,她并没有对太后下毒。 当天晚上,在消息发布,消除烈如歌嫌疑罪名后,丞相烈震庭派管家亲自去客栈,准备把烈如歌接回丞相府。 如白梓颜所找到的露点,烈震庭的措辞是,他一向相信烈如歌,只是老夫人老糊涂,希望烈如歌这个做小辈的,不要与长辈计较。 烈如歌一听,唯有低声冷笑。按照烈震庭的意思,她守了牢狱之灾,还被老夫人当着众人之面亲自断绝关系,到头来自己受了罪,被人赏了巴掌,还得自己忍气吞声,打断牙齿血水都把肚子咽去,乖乖地回到丞相府。 “太后宣我即可进宫,你待我告知丞相大人,此事我看不到丞相府的半点诚意。既然丞相大人认为这个嫡女要与否毫不干系,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其实,老夫人说得对,我与你们丞相府的风水不对路,俩俩勉强在一起,丞相府会霉运不断。”烈如歌抿着唇角,低声道。 管家不卑不吭,似乎没有被烈如歌的冷嘲热讽给打击,恭敬有礼地道,“二小姐,家和万事兴。出门前,老夫人特意向老奴交代,倘若二小姐恼怒与记恨她而不愿回府,那她愿意亲自前来,向二小姐赔礼道歉。” 烈如歌眉梢挑起,眸底一抹锋芒危险滑过。 老夫人这招,是逼着她不得不从,否则,在落夏,她烈如歌的形象将会大跌到谷底,被人人“歌颂”是一位心胸狭窄,目无尊长的无德无才之人。 总归老夫人就一个意思,脱离丞相府,到死你都是一身臊,别想独善其身,而宣扬得美名。 只是,烈如歌向来不喜被人危险,老夫人可是踩种她的雷区。 管家垂首,朝着烈如歌作揖行礼,接着无声转身离开。 烈如歌美眸眯起,看着远去的丞相府标志马车,唇角冷然勾起。 寿康宫,烈如歌在门外等候,太后身边的麽麽婧琪推门而出,迎着烈如歌进去,把糕点茶水端上,接着便与宫女太监一同退下。 殿内,烈如歌朝着榻上侧躺着的太后福身行礼,美眸中隐着缕缕愧疚,“岚姨,你可好些吗?” 太后睁开双目,慈祥地看向殿中烈如歌,抬手朝着她招下。见状烈如歌识趣地款款顺着阶梯走上,屈膝于榻前。 “傻孩子,即便没有你,不是无忧公主,野心勃勃的月乌国定然在不久后还有人向哀家迫害。哀家已经听过事情的大概,这是个阴谋,与你关系不大,你不许内疚。”太后抬手轻抚着烈如歌的发顶,保养得当风韵的脸上露出些许的苍白。 太后平日习养生之术,鲜少生病,此次中毒风波后,年岁不饶人,也不会说谎,底子再好的她也难免会有影响,精神大不如从前,可心依旧明亮着。 闻言,烈如歌美眸内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轻轻颔首应下。 “歌儿,这无忧公主目中无人,傲慢骄横,心肠歹毒至极,你当日抢的好,这种人就不配得到幸福。白玉公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早就看穿她拙劣的品行,咳咳……”太后捶着榻上锦枕,对申屠无忧是厌恶无比,过于气恼,说着说着就是一连串的剧烈咳嗽。 烈如歌连忙抬手轻抚顺着太后的脊背,无奈地笑道,“岚姨,无忧公主当日擅闯地牢,被九皇爷抓到,月乌王当下就断言交给我们落夏国处理。申屠无忧这次坑了咱们,你可得速速养好身子,替我们好好收拾这个心术不正之徒。” 片刻后,太后平复气息,听到烈如歌所言,双眸顿然亮起,恍若星辰的闪耀夺目。带着精华细美指套的手按压在榻上,太后哼唧两下,“歌儿,届时你陪着哀家去,在一旁好好瞧着哀家怎么给申屠无忧帅颜色。既然申屠无忧感惹怒哀家,那她也得有命承受住哀家这位在龙潭虎穴的皇宫生活几十年的老人家的怒火和手段。” 烈如歌美眸巴眨巴眨了几下,满头汗颜,心底直呼:太后娘娘啊,有你这么诋毁自己来形容的吗? 俩姨侄说着体己话,太后被烈如歌在外遇见过的奇人妙事给逗乐,寂静了三日的寿康殿,再度响起太后豪爽欢畅的笑声。 当讲起老夫人决然地断绝关系一事,太后始终不敢置信。 “老夫人是位刚烈坚毅,值得人尊敬的老者,可哀家万万没有想过,思懿姐姐于她有恩,她竟然会如此狠心地对待你。”太后诧异地道,垂头看向烈如歌,“歌儿,你不要怨恨老夫人。” “一个再厉害睿智的女子,心中都有最重要且不能触碰的东西,无论其它再何其重要,一旦与她心底的隐秘相冲撞,她定然会做出取舍。女子看似柔弱可欺,但狠起心来,天下无人可及。或许在老夫人心目中,丞相大人与丞相府是最最重要之物,而此事当下是对丞相府不利。” 太后循循引导,语气中不免是叹息与无奈。 烈如歌看着太后恸动的神色,眸底划过一丝的疑惑,她察觉到太后讲起老夫人,有种切身之痛的情绪波动,但烈如歌识趣地没有提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妨碍即可。 太后侧躺久了,半身发麻,烈如歌轻柔地扶她坐起身,言笑晏晏,美眸弯弯如月牙儿,娇灿若阳,由衷地讲出自己的心声。 “岚姨,我不气老夫人,她回府待我极好。我们祖孙有十几年未见,感觉不会错,老夫人还是疼爱我的,她也是有难言之隐,大抵就是你的见解。” 太后握住烈如歌的幼嫩的小手,神色略显激动,良久后才哽咽地连声道,“好,好,歌儿有这般的悟心,实属难得。” 烈如歌浅笑,端着温热的药汤递给太后,太后一脸嫌弃的捏着金丝凤朝手帕掩住口鼻,头往后仰着,双眸水汪汪可怜兮兮地看向烈如歌,显然是想引烈如歌心软,她能不喝这黑如墨汁的药汤。 烈如歌无辜地睁着水涟涟美眸,天真无邪地巴眨着,手上的汤药不为所动地继续往前递去。 见状,太后也不愿被小辈看低,以为她胆小得连碗汤药都咽不下去。太后心一沉,壮士扼腕的接着汤药,无奈的小口小口囫囵灌下。 烈如歌被太后所逗乐,见汤药见底,连忙端起旁侧的蜜饯小糖。 “如歌妹妹,母后遇到你,也算是一物降一物,瞧瞧这宫里宫外能者多少,每一个能让母后心甘情愿的喝下汤药的。如歌妹妹,你这可是立了大功,朕大大有赏。”司徒明玉冠束发,一身寒梅藕粉色锦袍走进,扬声道。 太后嚼着蜜饯,待口檀内苦涩尽退,带着指套的手往旁侧一摸,乘汤药的古文金碗便直接朝着司徒明掷去,一点儿都不手下留情。 司徒明羽扇掩面,颀长兰芝玉树的身躯利落地往侧避开,唇边是笑意吟吟,温柔多情的双目显露一丝嘚瑟。 “小明,你何时见到哀家是心甘情愿了?今日的汤药比昨日更苦,老实交代,是你暗中给太医施压,故意要整蛊哀家,以报哀家惩罚了你心肝宝贝黛贵妃之仇,哼。”太后阴阳怪气地道,对司徒明更是冷眼冷面,半点好脸色都吝啬地藏起。 作为旁观者的烈如歌一听,薄如蝉翼的眼睫微微扫动,犹若雨夜梧桐叶在打颤,柔白的眼睑微垂下,完美的遮掩住那一双琉璃若漆的眼瞳内忽明忽灭的幽光。 司徒明手抵额头,对太后的控诉是无奈至极,他何曾会拿后宫的女人去堵她老佛爷的心,有她这么对自己儿子的行径这么定义的吗? “如歌妹妹,你不想问问朕给你的赏赐吗?”司徒明话锋一转,草草结束这个无底洞般的争议。 “金银珠宝字画,商街房屋土地,还是封官进爵?”烈如歌漫不经心地问道,心里面早对司徒明所言的赏赐了然。 闻言,司徒明目瞪口呆,神色震惊地看向烈如歌,许久才斟酌了两下,面色古怪地开口,“如歌妹妹,你……想做自古以来,第一代女王爷?” 相对于司徒明的诧异,太后则是一脸的欣慰和鼓舞,笑眯眯地看向烈如歌,无言中在给烈如歌打气,似乎在她眼里,烈如歌能在男尊女卑的风俗下做一个惊世骇俗的女王爷,也不无可能。 默默然,太后对烈如歌有一种,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把心愿加注在下一代身上。 在四目睽睽的高度注视下,烈如歌轻松地耸耸肩头,无辜地眨动着美眸,“除了此三种外,还有其他赏赐吗?”接着红唇微张,露出一线晶亮的雪白,“陛下,女王爷我不要,女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明本是落下的心,此刻再度被烈如歌给惊起,英俊绝伦的面容上怔愣无神。 “歌儿,果然是哀家的好女儿,就该有这等气魄。哼,王爷有什么好,女王才是第一的棒棒的。”在烈如歌的熏陶下,太后也学会一些萌萌的表达词汇。 烈如歌扬唇浅笑,侧目与太后两人对视,交换一个私密的小眼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7章 蛮拼的 司徒明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顿觉脑瓜仁生疼,突然有种自己今日不该过来寿康殿的后悔节奏。 “如歌妹妹,女王,亦或者女王爷,这都不是朕可以决定,下一道口谕的事情,你多多努力,朕支持你。咳咳,其实朕所言的赏赐,也是今天过来寻如歌妹妹,去看一场好戏。”司徒明清朗嗓音,一脸英俊温柔的俊脸此刻荡漾着无限的笑容。 闻言,烈如歌眉梢挑了挑,“陛下,该不会我是戏中的一人,还是扛大梁的重要主角,这出戏缺我不可成,你才来特意游说我看戏吧。” 烈如歌口吻轻淡,可司徒明听后,宽厚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就沁出点点细密汗珠。 “如歌妹妹既然猜到,朕在打诳语就显得太儿戏。这戏,少了你,还真不能。”司徒明脸不红,毫不害臊的接下话。 烈如歌浅笑,盈盈对着太后福身行礼,便下了台阶,与司徒明同行离开。至于太后,抱恙在身,这场女人的烟硝,唯有悻悻遗憾地不能占据一个角色。 太中殿是司徒明处理国事议事的偏殿,此刻审查申屠无忧暗中向太后下毒一事,也在此处受审。因为滋体重大,案中的凶手是他国身份尊贵公主,遂司徒明并未宣朝廷重臣进入,打算私下解决。 殿内,申屠无忧一身正红色的涟漪水裙逶迤在金色龙纹地毯上,红与金的交织,尽显雍容华贵,仪态大方,可是皓腕上的套着,专门替女子打造的玄铁手枷,硬生把这股大气扭转,显得十分落魄狼狈。 申屠无忧跪在地上,国色天香的出水芙蓉小脸依旧是不卑不吭地仰着,平视着前方,镇定如斯,傲然的气节与态度都不禁使人怀疑是自己抓错人,冤枉好人了。 烈如歌与司徒明并肩走进来,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申屠无忧,再无意间瞟到旁侧雕花金丝銮宽椅上坐着的黛贵妃,心中顿时乐了。 眼角似笑非笑地觑了眼司徒明,暗中传音道,“陛下,端庄典雅的黛贵妃何时对这等案子有兴趣,还有你这太中殿是真的什么人都给放进来,睁只眼闭只眼当瞎子啊?” 烈如歌讽刺得尖酸刻薄,却也是中肯,她现在才理解太后之所以生气,无非是司徒明太过“宠爱”黛贵妃,然而黛贵妃这盏不省油的灯,她是领教过的。 看着当下的状况,黛贵妃与申屠无忧同在一室,烈如歌只觉十分般配,她自己显得尤为的冰清玉洁,格格不入。 闻言,司徒明不恼,暗中扯了扯嘴角,蹙着眉头,略显苦恼,讨好地回道,“你们女子……咳咳,朕有气吞山河的如虹气势,对女子之间的较量却是不敢恭维,这事得你替朕解决,条件你提。” 话落,烈如歌漆黑的双瞳微动,唇角冷然勾出,露出一个娇媚嫣然的笑容。 呵呵,有好处的事情,烈如歌向来是多多益善。 “陛下,你终于来了~”潋潋美眸一见到司徒明的身影,黛贵妃立刻起身,一身姹紫嫣红的宫装上绣着缀细的牡丹,衣香鬓影,绮罗珠履,素脸略施粉黛,倩丽夺目,随着她扑过来,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迎来。 烈如歌步伐骤然一顿,几不可见地侧身避开,然后扭头深呼吸着新鲜空气。 司徒明伸出一只长臂,把小鸟依人的黛贵妃拥入怀中,似宠溺的回话解释,“母后身体抱恙,朕去了趟寿康殿,她还念起你。现在后宫无后,为你独大,你寻着时间,领着后宫嫔妃,去给母后请安。” 黛贵妃不情不愿地撇了下朱唇,但脸上是乖巧识大体地娇软着声音应下。 接着,两人如胶似漆地抬步走上金銮阶梯,司徒明还忒么抱着黛贵妃一同坐在他的金銮龙椅上,有眼的人看过去,都能知晓这精巧玲珑的异国公主黛贵妃十分受宠,过得如日中天。 在黛贵妃落座后,烈如歌察觉到一股得意显摆兼加嘲讽的冰冷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烈如歌巴眨着眼眸,无奈至极。 “无忧公主,你可是应罪?”该出席的人都到场,这出戏也应该上演,司徒明威严清朗的声音响起。顿时,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申屠无忧。 “我……我不知。”片刻之后,镇定自若的申屠无忧抬起头,神色迷惘惶恐,唇瓣嗫嚅了好几下,模模糊糊地道。 “无忧公主,请你仔细回想再回答朕,以你现在的态度,朕会以为你在蔑视国威,故作开玩笑之态。”司徒明不悦的蹙起眉头,厉声道。 申屠无忧不禁浑身颤抖起来,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两手紧紧抱着自己战栗不止的身躯,牙齿都在打震,发出细微又清脆的“咯咯”声响,国色天香的小脸此刻一片灰霾,苍白中带着诡异的青色,凌波双目迷离无神,仿若筋疲力尽,萎靡不振。 见状,乖巧地依偎在司徒明怀中的黛贵妃突然不做慵懒的贵妇猫,甜腻柔着声线,靡靡艳丽地替申屠无忧求情,“陛下,臣妾与无忧公主少时交好,我们趣味相投,交情不浅,依臣妾对她的了解,她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犯法之事。” “国家大事臣妾不懂,但我们草原英雄儿女自打出生便是骑在马背上,懂得一个常识,就是都得讨好马,尊重它,与它交朋友,它才会听话。此次他们进京是来参加四国邦交大会,在陛下的国土上,他们怎敢。” 这话是对司徒明这位君王领导能力的肯定,以及恭维,要是司徒明不承认,都是自打脸面,不给自己下台了。 “哦,那依爱妃的高看,无忧公主是被陷害的?”司徒明唇瓣浅扯,温柔地看向黛贵妃,低声问道。 黛贵妃郑重地点头,又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天下人周知,无忧公主知书达理,气质如兰出群,秀外慧中,又是百年难见的仙女下凡,绝代佳人,她有什么理由要对太后娘娘下毒,给自己惹上事端。因此,臣妾认为无忧公主是被陷害的,暗中的敌手还是熟识皇宫之人。” “陛下,你且看无忧公主现在神志不清,臣妾听闻天下能者异术多,无忧公主大抵是被幕后邪恶之人给控制,被他人利用,故意来破坏我们两国的邦交。陛下,我们万万不能中了敌人的算计。” 黛贵妃声情并茂的,讲的头头是道,似乎申屠无忧真的被人刀架着脖子威逼般。 话落后,一抹毒辣的冷光射向自己,锋利异常,简直要把她射成马蜂窝才开心。坐在一旁安静守分的烈如歌登时腆着淡漠的脸,可内心是无限的吐槽。 靠,去你的黛贵妃,你都荣宠后宫,在三千粉黛中脱颖而出,老娘又没有犯着你,至于你这么针对我吗? “可是九弟在地牢,亲眼所见无忧公主是擅自闯入,且还伏首认罪,现场还有月乌王,无忧公主再恐惧,有她父皇在,理不会说谎吧?”司徒明对黛贵妃凌厉目光的小动作视若无睹,两臂圈禁着怀中温软香玉的纤细腰肢,轻声问道。 黛贵妃娇小依人的扭身,一双藕臂就这么大咧咧地在众人的面前挂到司徒明的脖颈上,朱唇吐露着幽幽的香气,“陛下,无忧公主心智坚韧强大,可也是个柔弱女子,九皇爷……你又非不清楚,气场强大冷冽,臣妾见着也害怕地躲着走呢。” “陛下,臣妾听说二小姐所在牢房之门被打开,企图越狱一事,此事重大,关乎着我们国的颜面,可得要慎重紧密的追查才是。”黛贵妃冷不丁把锐利的矛头指向烈如歌,看似好意,但真正的目的是提醒司徒明,不能罔顾私情而放过烈如歌。 烈如歌眼睑一翻,白眼球大大地露在外方,啧啧咋舌,她从来不知晓黛贵妃为了给她泼脏水,也是蛮拼的。 司徒明低头看向烈如歌,唇角浅浅扬起一小弧度,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是暗中示意烈如歌自救,后果他可收拾,否则他只能治她越狱之罪。 纤细如葱的指尖绕着胸前的两绺如泼墨的青丝,烈如歌不为所动,淡漠地缓缓开口,“黛贵妃心系国事,实乃我国福音,依次推测,贵妃寄回娘家北狄的家信中,大概也会抒写我国大小巨细的事情吧。” 话落,黛贵妃面色一变,连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司徒明。烈如歌此番话可大可小,要是司徒明不关注,那真是家书,否则黛贵妃将会成为北狄头号探子,透过家书不断地给北狄输送落夏的真切状况与消息。 目的嘛,各人理解不同,只是“探子”常是个贬义词。 “本宫岂会透露国事,你莫要含血喷人!”黛贵妃见司徒明脸色略显阴沉,立刻厉声对烈如歌斥骂,接着泫然欲泣地看向司徒明,楚楚可怜地哽咽道,“二小姐,本宫与你无仇无怨,你何以要故意的诬蔑本宫?” “陛下,臣妾寄回北狄的家书都经过正常的途径,要是有问题,怎么还会被送出去,但父王每一封都收到,可证明臣妾在家书中并未有可疑的用词和叙事,都是些家常问候罢了。” 黛贵妃急着解释,恐怕司徒明误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8章 又来一个 烈如歌美眸善睐,红唇浅浅勾起,一丝冷笑倾斜而出。看来黛贵妃不是个能沉住气,段数高的宅斗高手啊,如此的一句就把她急着团团转,还有这内容了解也太过清晰,使人难以信服。 见状,司徒明只是温和笑笑的安抚着急的黛贵妃,并未出言。然而此刻跪在地上装傻充愣地申屠无忧小脸突变,凌厉刻毒的双眸瞪向烈如歌,紧咬着后牙槽,显然也为黛贵妃的不中用而愤气。 烈如歌虽一直面对着司徒明与黛贵妃讲话,但是注意力是放在申屠无忧身上的,此刻警锐察觉到申屠无忧的异常,没有预兆地立刻回首,正好捕抓到申屠无忧没有收敛起的咬牙切齿恼恨的真情绪。 四目相对,申屠无忧先是一惊,而后神色淡然地撇开头,恢复她迷惘的神态。烈如歌眉梢挑起,申屠无忧这是淡定自若,且不畏惧她的揭穿,呵呵,心可真大,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继续装傻了…… “黛贵妃何必慌张,我只是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猜测来着的话,见黛贵妃如此慌神,倒像有这么一回事。”烈如歌掩唇低笑,不理会黛贵妃锐利歹毒的目光,继续道,“陛下,牢房门被打开,无忧公主也是在场人之一,她定然知晓此情况的缘由。” 司徒明恍然大悟状,紧接着沉声问道,“无忧公主,你当日闯进地牢,见到什么?你且把事情说清楚,朕衡量着,减你罪行。” 申屠无忧茫然地抬起头,怔愣地看向司徒明,片刻之后目光投放在烈如歌身上,酥手抬起缓缓指向烈如歌,两瓣翕合的唇瓣停停顿顿地溢出,“她走出牢房……有男子,锁劈开……在地上。” 别扭的一句话,调整一下字序,大家亦可理解,再度拓展一下思维,申屠无忧的意思是烈如歌准备要逃狱,而且还找来一个帮手,两人准备要走,正巧碰到她带侍卫闯进去,出路被堵死,越狱的计谋不能得逞。 烈如歌神色淡漠地看向申屠无忧,心中好笑不止,申屠无忧这装傻中也分对象,关联到自己,一文不知,但扯上她,却懵懵懂懂地讲出重点。 “二小姐,无忧公主是见证人之一都如此说,你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黛贵妃唇角冷勾,愤慨地瞪向烈如歌,咄咄逼人地问道。 烈如歌抬头,神色无辜,面色无改,似天山地裂都无法令她动容,“黛贵妃,我记得你先前定论无忧公主被暗中敌手控制,神智不正常,那此刻她所言,可能还被人操控,且疯癫之人的话,怎能成为证词。黛贵妃,你好生矛盾,且糊涂啊。” 烈如歌故意挖个坑,没料到黛贵妃对她怨念深到没有用脑子就跳进去,活该地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落,黛贵妃语噎,恨恨地看着烈如歌,情急之下只能回首,对着司徒明撒娇,柔声细语地道,“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全天下人都可以误会臣妾,唯有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的为人。” 顶着烈如歌高强度略显嘲笑的暗中传音,司徒明看着自己怀中的黛贵妃,此刻犹如被霜打的娇花,令人心生怜惜。于是乎,司徒明只能满头汗颜地颔首去答允,一脸宠溺地安慰泫然欲泣的黛贵妃。 见状,烈如歌大翻白眼,内心咆哮着,司徒明,究竟是何人央求着我来救场的,你这见色忘妹的色鬼! 得到司徒明的谅解,黛贵妃顿时又如斗胜的孔雀,高高的昂起她五彩斑斓的头,咕咕怪叫着,当然黛贵妃是用胜利得意的眼神再向烈如歌显摆。 暗中,司徒明朝着烈如歌挤眉弄眼的,希望烈如歌见谅,且配合下去。 此刻,烈如歌内心几近是崩溃的,她本来好生在寿康殿与太后说着话儿,而不是如现在在这里守着三方气。 但是,有人还不嫌事多,不嫌乱,放着新婚第三日回娘家后,即刻马不停蹄地跑进宫内,还忒么碰巧地走进偏殿。 “父皇。”烈若溪一身冰蓝色华丽宫装,满头青丝用金雕蝴蝶发钗挽起,手指壳般大小的圆润夜明珠点缀在发髻上,六支金步瑶随着脚上宝石鎏金绣花鞋的款款移动的步伐而晃晃闪动,朱唇噙着嫣然的笑意,娇软苗条的身姿似在长袖舞动,尽善尽美。 烈若溪上前,对着司徒明行福身行礼,三朝回娘家,而后太子妃要进宫给长辈请安,这是落夏的礼俗。 “今日三回门,太子不陪你一同回丞相府吗?”司徒明未见到司徒锦的身影,英俊帅气的脸上略显不悦,沉声问道。 “回父皇,今早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太子有公事要亟待处理,儿臣安慰他不必愧疚,可先行离去,随后儿臣告知爹,爹他们也可理解。太子能为国为民劳心劳力,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他。”烈若溪通情达理地道,且恰到好处,不急不燥。 烈如歌转头,疑惑烈若溪成为太子妃后,似乎伶牙俐齿了不少。 “嗯,公事且重,也不能冷落太子妃。不过,有丞相大人这般深明大义的国舅,朕的心也放安。太子妃,太子职务繁重,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理解。倘若日后太子对你不好,你可进宫告状,朕会替你好好修理一顿太子的。”司徒明有大家长之风,朗声道。 “是,儿臣多谢父皇。”烈若溪眉开眼笑,立即谢礼应道。 本来嘛,行礼到位,相互问候,就该叩谢离开,但烈若溪不是,抬头似不经意地一瞥,触及到一旁座位上的烈如歌,说这时快的就立刻泪如雨下,哽咽地道,“姐姐,太后娘年待你极好,你何以能心狠手辣地不念旧情地对太后娘娘下毒,你的心……真是太歹毒了。” 烈如歌唇角微微抽搐,无语至极的觑一眼司徒明,眼神示意着“瞧瞧,又多了一个”。 心下,烈如歌自问自己今年是否撞上“女人煞”的凶日,不然这两三个女子,怎得都怨恨她?天了噜,她做错了什么吗…… “太子妃折煞我了,我已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受不起太子妃‘姐姐’的称呼。”烈如歌皮肉不笑,低声道。 其实,每一次烈如歌听到烈若溪娇滴滴的喊她,多有一种拉皮条的诡异感觉。去你大姨娘的,老娘生来无姐无妹的,你少来攀亲带故,锦里藏针地陷害我,而且老娘还不想与你同嫁一夫! “姐姐,祖母是气在头上,爹还未曾应过,你……此事是你做的不对,你怎么意气用事地跟祖母较劲斗气呢?”烈若溪声泪俱下,口吻带着若隐若现的不悦,低声控诉烈如歌做小辈的不是。 烈如歌美眸眯起,一抹危险的冷光从一线缝隙中迸射而出。烈若溪顿然一惊,艳丽的小脸上速度可见的白了两分,但还是咬着牙,把话给说下去,巴拉巴拉的,又是一顿说教。 烈如歌明白,此刻烈若溪撑着自己是太子妃,地位比她高,趾高气扬,用着语气心长的口吻,实际是在对自己耀武扬威。 “二小姐,太子妃与你是亲姐妹,她的话没有半点假的吧?你根本就是个目无尊长,品行低劣之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黛贵妃逮着空隙,立刻厉声质问烈如歌。 “贵妃娘娘,姐姐有再多不是,罪不在于她,她失踪十多年,在外流浪漂泊,未能受到我们丞相府小姐应有的教养。贵妃娘娘,我恳请你不要责备姐姐,她也是有苦衷的。”烈若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替烈如歌求情,但烈如歌半点都察觉不到她的“好意”。 闻言,黛贵妃面色诧异,半晌后疑惑凌厉的目光落在烈如歌身上,回首低声问道,“陛下,女子十八变化多,十多年未见,丞相大人何以确认她就是二小姐?臣妾听闻江湖上有一种面皮术,巧者可以随意把人脸变化成她人的脸面,入木三分,难以辨认。” 好吧,黛贵妃是在质疑烈如歌的身份。倘若真相如黛贵妃所希望的,那烈如歌今日是逃不掉死罪的。只是黛贵妃忘却,她与太后,司徒明接触多,要是假的,他们俩人不会看出点端倪吗? 因此,黛贵妃的质疑,只会令司徒明反感,认为她心机深,心胸狭窄,且手段毒辣,妄图借刀杀人。 黛贵妃正得意于自己的发现,没有注意到司徒明微变的神色。 黛贵妃的音量不高,可在清净的室内,众人都可听到。 “啊,原来还有这种鬼怪陆离的歪门邪术。当初姐姐闯进丞相府,爹见她与思懿公主面色相仿,便毫不犹豫地认定她,今天听到贵妃娘娘的话……她……”烈若溪瞠目结舌,犹犹豫豫地道,这断断续续的话,更使人蔓延心中的质疑。 烈如歌美眸逡向地上跪着的申屠无忧,仔细观察片刻,见她还是毫无所动,明白今天三个对战她的女子中,申屠无离的智商是最高,道行也深。 因为此刻不出声,无所动,注定不会成为炮灰,硝烟都无法弥漫到,最后总会全身而退。倘若黛贵妃与烈若溪能成功把烈如歌步步击退,且把桩桩罪名都扣上,今天最大的赢家是申屠无忧。 只是,她火爆脾性出名的燕尾蝶能让她们逞心如意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9章 手撕三女 室内的气氛愈加紧张激烈,黛贵妃与烈若溪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质定了烈如歌假扮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大有是派来的刺客,故以此混进皇宫,对太后与陛下不利。 倘若司徒明不知情,听着两女所言,半信半疑后真会相信。可司徒明与烈如歌交情匪浅,此刻听着她们所言,暗中抛给烈如歌一个同情的眼神,接着好整以暇地以局外人继续观看这出戏曲。 “太子妃,请你平静情绪,否则对身子有很大影响。”烈如歌忽而插入一句,平淡低沉的语气,瞬间让两女安静下来。 黛贵妃忽然神色一变,顰着眉头,双眸含着一丝丝的鄙夷与厌恶,看似关心地问道,“太子妃身子比千金重,不可马虎。陛下,宣太医过来给太子妃诊脉吧。” 司徒明宠溺一笑,抬手抚着黛贵妃垂下的黑发,清润的双目毫无情绪地瞥了眼面色古怪的烈若溪,挥手正待要宣太医。 “父皇,贵妃娘娘,我只是早上走的匆忙,疲乏些,并无大碍,不必麻烦了。”烈若溪讪讪一笑,含水双眸闪躲不定地推脱着。 见状,司徒明欲要就此作数,可黛贵妃一改先前的配合,酥手轻摆,目光愈发犀利,“太子妃怀有我们太子的骨肉龙胎,需万分小心,不可因为今天的细节不顾,而照成日后大悲。” “爱妃所言极是,海公公宣太医进殿。”司徒明神色一沉,俊脸上不似方才看好戏的轻松。 烈若溪再想委婉拒绝,但司徒明话已出,她再推辞,便是抗旨。可当下的情况……烈若溪苦涩堪堪地低头扫过自己平坦的腹部,狠狠咬牙,视线略显隐秘的瞪向一旁跪下的正红色身影。 见其无所动,趁着起身走向旁侧端来的椅子之际,一脚踩上正红色的裙摆,身子一趔趄,趁势用力的拽住申屠无忧的衣袖。 “太子妃小心,你们快去扶住太子妃。”黛贵妃瞥见烈若溪不稳的身影,厉声命命自己身边的宫女去扶起烈若溪,关心之意再度可见。 烈若溪几乎是被架着坐到椅子上,对着黛贵妃柔和感谢一笑,接着低下头,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申屠无忧。 垂头,神情游离的申屠无忧察觉到烈若溪的视线,毫无所感,朱唇在阴暗之处讽刺勾起,面色平静无改。 太医疾步进殿,烈若溪见状,两手端在小腹上,神色大慌。情急之下,烈若溪两眼一闭,准备佯装晕厥,黛贵妃眼角一眨,身旁的两位宫女一人一边地抓住烈若溪的手,暗中狠狠地摁在烈若溪手掌的一个穴位。 烈若溪吃痛,不争气地咬牙又睁开眼睛,低头看去,自己娇嫩的手掌心上各有一处已经淤青,涟涟双眸愤懑地瞪向金銮椅上的黛贵妃,不明她们刚才是共仇敌恺地要置烈如歌于死地,配合的完美无缺,可此刻她却要自己难看。 黛贵妃视而不见,只出声催促太医过去。 烈若溪暗中紧磨贝齿,在司徒明高强压的视线下只能把皓腕伸出,让红丝线缠绕其上,精致的小脸上晦暗难明。 片刻之后,太后收回红丝线,朝着烈若溪微躬身,接着转身跪在地上,向司徒明汇报,“陛下,太子妃身子气血不足,劳累所致,老臣开两剂补血养气的药汤,按时服用,不足三日,包管太子妃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司徒明颔首,接着问道,“那太子妃腹中的龙胎可好?” 太医一愣,黑白相间的一把胡子被吹起。太医转头看了一眼心虚的烈若溪,微黑着脸,沉声道,“老臣医术众人可鉴,从脉象来看,太子妃不曾有过喜脉。” 太医是宫内太医院的老人家,当初太后年轻怀上司徒明之刻,便是他把的脉,后宫之内大多妇科疾病,都出自他手治好,即是现代可谓的妙手回春的妇科医生。 “你确定?”司徒明脸色一沉,冷声再度问道。 太医在宫内多年,也浸染些怪脾气,一听有人质疑他的医术,老脸唰唰地掉下,挂也挂不住,不悦地回话,“陛下,老臣以项上人头做保证,绝对没有诊断错误。” 太医信誓旦旦,真相清晰可见,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淡漠地觑向烈若溪,只见烈若溪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两手紧扣在一起,浓密纤卷的眼睫毛颤抖不停。 司徒明挥手,命太医退下,接着俊脸阴沉地看向烈若溪,声线淡淡地问道,“太子妃,你先前告知太子怀有龙子,太医院富有盛名的宫老太医诊断在此,朕想听听你的解释。” 烈若溪呼吸一窒,唇瓣嗫嚅,良久都没有回应。 “啪”司徒明恼怒地把桌上的砚台砸到冰凉光滑的地板上,冷声质问,“太子妃,此事太子可知?” 倘若司徒锦知晓烈若溪假孕一事,那司徒锦也同样犯了欺君大罪,而且牵涉奇多。皇家向来以皇子王爷中先孕有长子一事看做是争储的最好条件,因为这关乎到皇家同血缘的绵延流长,与国运的亨享。 司徒明旗下皇子唯有司徒锦一个,面前的储位争斗能者只能系在同辈的王爷,可尽然是越亲越好。太子妃有孕,必定是嫡皇孙,意味不同。 “我……太子不知。”良久,烈若溪声若蚊蝇,浑身哆嗦着回道。 “那就是太子妃你欺君瞒上,伪造假孕一事。太子妃,你可知自己犯了弥天大罪!”司徒明愤懑地冷声道,前所未有的怒气,令备受宠爱的黛贵妃都不禁面色一抖,识趣地从司徒明怀中起身,站在其身侧。 “扑通”烈若溪猛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哭诉着,“陛下,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大婚前三日在丞相府,我脸色不对,唤来大夫,确诊的期间,太子殿下也是在场,有目共睹的。” “我满心欢喜,可……可是就在昨日……我呕吐不止,大夫诊断后,发现我……我是误食草药,才有假孕之症状。太子殿下忙碌在外,我还没有时间向太子殿下解释。陛下,孩子没有,我心也是大殇,不是故意欺瞒的。” 烈若溪所言都是实话,烈如歌心里清楚,倘若非自己在太子府的眼线没有扯走,她真不知烈若溪居然还有如此的秘密。 美眸瞥向面如死灰的烈若溪,烈如歌心中毫无同情,心静如初,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泛起。其实,假若烈若溪今后都不惹怒她,烈如歌是不准备把此事暴露,由着她自生自灭。 可是,烈若溪太没有眼见,以为这个秘密瞒得紧,万万没有料到会死得那么早。 至于黛贵妃对烈若溪假孕一事神色异常,还多得于她的母妃是被北狄王的一个宠妾给害死,然而这个宠妾凭着怀有龙子一事,被北狄王升为妃子,惯宠后宫。 然而,北狄王的宠妃是假孕,身份抬升后,宠妃就把伺候自己的婢女奉献给北狄王,婢女成功怀上北狄王之子,十月怀胎诞下后,宠妃命人把婢女杀害,接着把婢女所剩之女归为己有,成功瞒天过海。 在北狄皇宫,黛贵妃还是公主之时,时刻记着杀母大仇,可北狄王被宠妃迷得团团转,黛贵妃未能得手,带着遗憾到落夏和亲。 因此,黛贵妃对用怀孕手段博得上位的女子,皆是怨恨入骨。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烈如歌早前特意对碍事的黛贵妃有所刨根知底,谁会料到视烈如歌为头号情敌的黛贵妃,今天居然助烈如歌一臂,给烈若溪下了绊子呢? “太子妃,念在丞相大人为国操劳的面上,朕暂且不治你罪,但你必须交出证据,以此证明你是无心之过。”片刻后,司徒明冷沉着面色。 烈若溪一急,眼神闪躲,不时看向面前的最为安静的申屠无忧,心下踌躇不已。因为药是申屠无忧给她,前提是她们共同达成一致,她成功怀孕后,也得替申屠无忧做了事情,而且还关乎到太后。 “太子妃,朕没有时间与你斡旋,此刻朕是退一步,给你机会,假若你不愿意,此事朕只能交给人宗府处理。”司徒明蹙眉,对烈若溪的迟疑很是不耐烦。 “不,陛下,我说,我说!”闻言,烈若溪连忙出声,皇室案件一旦交给人宗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你是一国之后,都要受尽煎皮挫骨的酷刑。 烈若溪是害怕,心一横,咬着牙便坦白交代,“陛下,大婚前夕,我在宴会上见到无忧公主,甚是投缘,素问月乌皇室奇药良多,便向无忧公主讨教。接着,无忧公主便给我一瓶药。” “一夜,我与太子未能……控制,我……我心血来潮,怕太子真不要我,听信谗言地服用此药,欲要怀上太子的子嗣,初期症状都正常,我不知药有问题。无忧公主,你分明说服用此药,定可以怀孕的?” 烈若溪气极了,对着申屠无忧便是一通的愤怨质问。 好吧,烈如歌也是蛮佩服烈若溪的,她被申屠无忧钻了空子,套着当刀使,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 怀孕?恐怕申屠无忧给烈若溪的确是助于怀上子嗣的良药,最后是真的怀孕上,虽是假孕,但申屠无忧也没有说谎,此事只能怨烈若溪自己理解错误,且太容易相信她人。 敌人的朋友是自己的战友不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0章 手撕三女2 黛贵妃柳眉顰起,樱桃小嘴抿着,神色不郁地扫过镇定自若的申屠无忧,眸底冷光一划,微微审视,视线就落在芳容失色的烈若溪身上。 “太子妃,你确定给你药的人是无忧公主?据本宫所知,无忧公主自打到京城,深居驿站久不出。本宫与无忧公主自小交好,未出闺阁的她不可能把所谓的独家迷药给你。”黛贵妃为“迷茫”的申屠无忧解释。 “药的确是无忧公主给我的,黛贵妃,敢问你与无忧公主是好交情,那你与无忧公主****相对吗?你怎么知晓她的真性情,且人都会变的,黛贵妃就能确认无忧公主没做过一件错事,是冰清玉洁般的大圣之人吗?”烈若溪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对着黛贵妃便是一顿的反问。 据常理,烈若溪再不着急,就不正常了。烈如歌在一旁看着两女开撕,有种无语凝噎,她不过是提了一句话,她们变脸,从盟友改为敌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她只能瞠乎其后。 黛贵妃荣宠后宫,太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娇纵惯了,自大烈如歌之后,就没受过这般面对面叫板的气。况且,黛贵妃一想起自己都被烈家姐妹欺负,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气得她胸口剧烈起伏,酥指怒指。 “太子妃,注意你的身份与措辞,本宫的话你可以胆大质疑,难怪你敢假孕,欺骗太子,以图谋太子妃之位。哼,丞相大人可是教出了好女儿,个个都是顶级的厉害。” 黛贵妃气恼不已,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地也没有个顾忌。 司徒明一听,这后宫的女人在他面前数落他重臣的不是,而且这女人身份还是北狄的公主,仔细研究下来,她岂不是看不起落夏,瞧不起他这位国君了? “爱妃稍安勿躁,丞相大人是我落夏百姓爱戴的清廉朝廷重臣,不可同日而言。”司徒明黑沉着脸,冷声责备道。 黛贵妃面色微变,连忙低头应是,接着只能鼓着一肚子气,不敢出言。 司徒明扫过殿中跪得安静斯文的申屠无忧,“无忧公主,你涉及两个案件,擅闯地牢且嫌疑毒害太后一事放置一侧,朕问你,太子妃的药,可是你给的?” 申屠无忧歪着脑袋,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无神,许久不语,俨然打算装傻充愣到底。登时,现场很是尴尬,试问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子,如何能对证。 烈如歌眉梢挑起,细声给司徒明一个提醒,可话是有意刺激申屠无忧,“陛下,我与神医徒弟白玉公子略有交情,白玉公子素有再世华佗之称,且擅长针灸,不如请白玉公子进宫,立刻给无忧公主救治。” “一来,各个案件有了无忧公主关键证词,会水落石出。再者,无忧公主在我国落下疾病,我们也难以对月乌王交代。” 烈如歌言之切切,司徒明认同的颔首,且命人去宣,安静的申屠无忧水袖下双手紧捏,凌波双眸中一丝冷光与期待矫揉滑过。 烈如歌把南宫玺所在的地址悄声告诉海公公,海公公领命下去。司徒明见烈如歌贼兮兮神秘的模样,不禁笑着打趣,也算是打破殿内冷彻寂静的气氛,“如歌妹妹,瞧你隐秘的模样,莫非白玉公子仅把住址透露给你?” 同时,司徒明还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不明而喻。 烈如歌汗颜,唇角微微抽搐,到现在这种紧关时刻还能开玩笑,司徒明这厮刚才的冷怒分明是佯装,果然是不露尾巴的狐狸最狡猾。 内心狠狠地鄙夷了一把,烈如歌面上不变地回道,“呵呵,实际我没有考究过。本来白玉公子是不准备进京参加四国邦交大会,后我书信他,此次四国邦交大会的负责人是我后,他便疾速地过来。” 烈如歌漫不经心的讲着没有相关的事情,唇角噙着一抹灿烂暖柔的微笑,美眸似若似无地瞅向申屠无忧,见她面色紧绷,一双凌波双眸内的刻毒几乎能与天下第一毒媲美。 果然,能令申屠无忧心慌意乱,且乱了马脚的人,唯独南宫玺。 只是,烈如歌最后一个目标才是申屠无忧,趁着当下空隙,其他两个不断找她麻烦的女人,她得好好给她们点颜色瞅瞅。 “陛下,我有一个疑问,可否请陛下替我确认。”烈如歌起身,朝着司徒明福身行礼,浅笑道。 司徒明颔首,示意烈如歌讲。 “我娘,思懿公主的身份可还是丞相夫人?”烈如歌问。 “当然是,思懿姑姑仙逝,丞相府一直都没有迎娶另外一位夫人,她仍旧是丞相夫人。”司徒明朗声道。 烈如歌微微点头,款款走到烈若溪的身侧,小手微动,“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登时,现场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烈如歌,你敢打本宫?”烈若溪白皙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泛红中带着紫色的充血,尤为的恐怖。因为太过惊讶,烈若溪连疼都忘记了。 烈如歌青葱的指尖拂过广袖,美眸幽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烈若溪,肃穆寒声道,“你虽嫁作太子妃,却改变不了你是丞相府庶女的事实。我娘是丞相夫人,她不在,且由我这个嫡女替她处理家务事。” 烈若溪一听,顿时恼怒横生,捂着脸颊狼狈地爬起来,指着烈如歌大骂,“你已经不是丞相府的嫡女,你有什么资格来替那贱……夫人来行驶权利?还有,当初刘麽麽承认你的身份,说不定是你们俩人串通来欺骗大家的,哼,你们就是骗子!” “我身上流淌着思懿公主的血缘,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太子妃,你质疑我的身份,是在侮辱丞相大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有眼无珠吗?”烈如歌神色淡漠,沉声问道。 烈若溪一顿,不敢轻易作答,支支吾吾的没说出半句话,只瞪大着眼睛怒视烈如歌。 “我的身份,丞相大人与老夫人都认定,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多管闲事,自己不幸福,就定要破坏她人家庭和睦。”烈如歌似笑非笑地瞥向金銮椅侧的黛贵妃,意有所指。 黛贵妃咬咬牙,微撇过阴霾重生的艳丽小脸。 “太子妃,你与太子郎情妾意,你何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逼迫太子殿下,令众人发笑和不耻。丞相府所教养的三小姐,难道连礼义廉耻都不知吗?此事不管还牵涉到何人,你的出发点和不纯目的本就有问题,人要自知,且自尊自爱,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与敬爱。”烈如歌低声道。 烈若溪朱唇微动,欲要反驳,揭穿烈如歌未婚怀孕丢失家门的丑事,可一旦想到自己已经是金枝玉叶非凡的太子妃,与烈如歌比较,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她自己丢脸,被人闲言碎语。 贝齿紧咬唇瓣,烈若溪恶狠狠地瞪着烈如歌,最终没有蠢到家的做没有效果的比较。 烈如歌冷眸瞅向一脸隐忍得似乎胃痛肺炸的烈若溪,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不过烈若溪现场暴露出她所谓的丑事,她也有理由辩驳,使她无地自容。 “太子妃,如歌妹妹的身份如假包换,你们不许胡言乱语,以后朕要是听到一语半句,以藐视皇家罪名处罚!”司徒明看着下方剑拔张弩,但显然烈如歌是气势如虹的能日吞山河,而烈若溪是斗败的公鸡,倔强的昂起头颅,强撑着。 话落,黛贵妃面色讪讪,司徒明没有点名道姓,却也是在责备她刚才提出的无理由质疑。 “太子妃,你假孕一事,朕会命人告知太子,你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妥善处理,务必不能令皇家颜面扫地,被人贻笑大方。”司徒明下了最后的通牒。 烈若溪心神惴惴,连忙叩首领命,完全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把烈如歌置于死地的目标也被抛之脑后。 司徒明看着烈若溪杵在殿中,愈发厌恶,挥手让宫人把烈若溪送至太子府。烈若溪连忙谢恩,逃似的离开。 此刻,烈若溪已经顾不上其他人,她满心满脑都在想着主意,如何向司徒锦解释,腹中的孩子没了,怀孕是假象的事情。 出了宫门,烈若溪借言在外散步,推脱掉司徒明的派送。待宫车消失后,烈若溪立刻跳上太子府的马车,焦躁地让人速度赶到丞相府。显然,已经嫁出去的烈若溪,在闯祸后,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锦澜。 且不理烈若溪是否能扭转乾坤,金碧辉煌的太中殿内在送走烈若溪,又迎来了白玉公子南宫玺,今天偏殿是格外的热闹。 南宫玺行跪礼,清透的星眸扫过面前正红色的娇小玲珑身影,樱色的薄唇紧抿着,俊朗的面容上无奈至极,“陛下,草民为无忧公主问诊,可移至安静的内室?” “准。”司徒明双目扫过下方的烈如歌,瞬间后温柔笑道。 南宫玺叩恩,起身踏入内室,而“神志不清”的申屠无忧被两名宫女扶起,连同送至内室。 其他一走,殿内仅剩黛贵妃他们仨。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幽幽地凝视着黛贵妃。 黛贵妃抬头,正与烈如歌寒彻的双瞳对上,顷刻间黛贵妃感到遍体生寒,有股心惊肉跳的诡谲危险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1章 手撕三女3 室内寂静得都能听到人心跳声,黛贵妃抬头看着下方淡然品茗的烈如歌,柳眉拧起,尽力地想要把内心的忐忑不安给消减。 朱唇抿着,黛贵妃眼睑轻垂地坐在金銮椅上,双瞳时不时地觑向明黄齐帘隔着的内室,显然在焦急等待着南宫玺与申屠无忧出来。黛贵妃本不愿意插一只脚,可申屠无忧给她开出的条件太过诱惑,遂现在她亟待着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能走。 “黛贵妃到落夏和亲,被赐予贵妃之名,有多久没有回过北狄呢?”烈如歌搁下手中茶盏,宛如拉家常地浅笑问道。 黛贵妃浓密纤长如扇的眼睫毛颤了颤,双目中敛起一丝的疑惑,如实相告,“不足三月。”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司徒明,低声细语地道,“本宫随和亲队伍出行之刻,便做好了取舍,天下之大,唯不负有心人。” 司徒明温柔回视,向黛贵妃伸手,黛贵妃会意地起身,盈盈走到司徒明的怀中,就这么当着烈如歌的面,没有忌讳的纤细腰身一扭就坐在司徒明的大腿上。 司徒明抬手攀在着华丽宫装勒出的曼妙身段,两人四目相对,如胶似漆的模样简直要把单身狗给溺死。 烈如歌眼角不经意掠过,嘴角顿时抽搐不已。 “北狄都是真情立地的好儿女,黛贵妃乃是性情中人。不瞒贵妃,我月前遇上一件奇怪事,此事关乎贵妃,看情况唯有贵妃才能给我解答。”烈如歌白皙的眉间油然升起一股疑惑,口吻异常的诚恳。 黛贵妃依偎在司徒明的怀中,不慎在在意地回了句,“二小姐请讲。”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仔细的把事情经过娓娓叙来。 “呵呵,此事都怪我一个嗜好恶作剧的商友,他于三月前到北狄纳货,见到一个惊奇的玩意,特意捎来赠送我,我正于月前收到。一打开半人高的银箱,里面……啧啧,黛贵妃,你猜猜这里面是你们北狄特有的什么玩意?”烈如歌卖了关子,啧啧称奇。 黛贵妃鄙夷地扫向烈如歌,酥手紧搂着司徒明的脖颈,当下只觉烈如歌不识趣,打搅了她与司徒明的欢好作乐,回答起来,也带着一丝的嘲讽,“北狄地大物博,是草原之王,无人能挡,我族人擅长骑射,弓箭翎羽武器天下第一,女子中有精巧又锋利巴掌大小弩,其力道非比寻常,你友人给你赠送的是小弩吧。” 闻言,烈如歌遗憾地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接着手肘撑着腮帮,做沉思状。 见状,黛贵妃不悦,烈如歌的神情显然在告诉她猜错了。她是北狄公主,故土的一切,哪有她不知的,当下被烈如歌否定,黛贵妃心情怒火中烧。 黛贵妃柳眉犀利挑起,尖声讽刺道,“二小姐可莫要开玩笑,对错得说清楚,不然别人还得误会本宫这个土生土长的北狄公主是个冒牌货呢。” 烈如歌浅勾起唇角,嫣然一笑,“贵妃不必着急,我这是在回想,寻思着如何去形容那件奇怪礼物。且说贵妃北狄公主的身份比珍珠还真,又怎会是假冒,他人就难说,北狄王哪里肯作假,给我国陛下送一个狸猫公主来和亲。” “如歌妹妹,你不是出家人,最近怎么老爱打诳语,都把朕的好奇心给吊到嗓子眼上了。你快说,不然朕就要惩罚你了。”司徒明抬手拍了拍黛贵妃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烈如歌稍作严厉地道。 烈如歌颔首,暗中对司徒明着虚伪的君子是无限的嫌弃与吐槽,这人要在现代,奥斯卡小金人届届都得是他拿,当之无愧的影帝。 清了下嗓子,烈如歌在两人的期待下,缓缓揭开谜底,“陛下,贵妃,银箱里面是个人彘,被人削断了手足,身塞到……”烈如歌素手指向殿内的一个孩童高装着字画的寒梅花纹花瓶,“就若那个花瓶大小的泥盂。” 烈如歌所讲的内容令人惊悚,司徒明恶寒地不禁浑身都抖了下,长臂微动,示意黛贵妃坐到一旁。黛贵妃不情不愿地只好起身,坐在金銮龙椅上,娇躯也紧紧挨着司徒明健硕的长臂。 “朕从未听闻北狄还有人彘这么一种残忍的特产,爱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司徒明神情异常的惊异,直接问向唯一的本地人。 黛贵妃神色一变,扯了扯唇角,“陛下,北狄向来等级森严,小族小派极多,故而地方王爵自行管理好,臣妾猜测是一些反叛奴隶不听教,还到处惹事生非,奴隶主无奈之下只能施于最残酷的刑法,以儆效尤。” 司徒明一听,心情略显沉重,但每个君王治国不同,因地而异,落夏儒雅文明之邦显然与马背上推诵武力的北狄国风迥异,不可苟同,却能理解。 而且黛贵妃解释,是奴隶不听话,奴隶主的无奈之举。 “原来如此,我友人是在贩卖奴隶的市集拍卖场所见到,店家把这人彘放在当天出售的奴隶旁,是作为赠送品。不过,我疑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银箱内还有一副仕女图。”烈如歌见黛贵妃不屑一顾的模样,唇角一勾。 见状,司徒明立刻好奇问道,“难道这仕女图上的女子,正是如歌妹妹得到的人彘的原貌?” 烈如歌两指清脆叩响,“陛下果然是聪明睿智,一猜即中。”美眸若有若无地瞥向黛贵妃,烈如歌起身走到殿门外,对着门边候命的海公公低声私语。 不一会儿,海公公疾步走回来,手上多了一副画卷。司徒明觑向烈如歌,示意海公公把画卷呈上。 画卷的纸质是韧道粗糙的牛皮纸,画卷摊开,里面却是一副绘画细致的仕女图,女子的笑纹都清晰无比,可见画工的高湛。 “陛下,请看落款。”烈如歌提示道,黛贵妃则是兴致缺缺的扫过去,顿时脸色大变。 视线一转,司徒明英俊儒雅的脸上满是诧异,抬头问道,“如歌妹妹,画中的人朕见过,是北狄亲王的阿纳拉。爱妃,朕记得那年微服私访路过北狄,你与她姐妹俩时常一起,可是后来回国,朕就听闻她大病一场……唉。” 司徒明满是遗憾和喟叹,美人早逝,还是个未出阁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亲王家的郡主。 “啊……是的,琅华与我是同日生,父王与叔王都说是天母给我们牵上的缘分,她身子一向好,可那次……大抵是我们遇害那天,她守了惊吓,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魂不守舍的,不久就升天,呜呜呜。”想起伤心事,黛贵妃伏在司徒明的肩头,伤心哭着。 司徒明柔声细哄着,俊脸上也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和伤别离。 看着两人都处于悲伤的状态,烈如歌毫无所感,扬声打断了两人,美眸凉凉地看向梨花带落的黛贵妃,“陛下和贵妃娘娘先别伤心,这画中人你们都认识,然而这银箱内装着的人彘正是画上人。” “什么?琅华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被人……成为奴隶?不可能,当初我亲眼见到琅华下葬的!”烈如歌话才落下,黛贵妃尖锐的声音立刻响起。 烈如歌美眸冷掠过黛贵妃,向司徒明请示,“陛下,事关两国,我特意托好友治疗琅华郡主,皇天不负有心人,琅华郡主现在虽不能站立,但已经可以进食,开口言语。” “陛下,琅华郡主听闻昔日好姐妹黛公主已经嫁入落夏,哀求我把她带过来,说有一件重事要亲自向陛下禀告。此刻,琅华郡已经殿外等候,恳请陛下宣见。” 司徒明似察觉事态严重,俊脸不苟言笑。负手在后,司徒明起身,大阔步走下金銮阶梯,沉声道,“琅华郡主行动不便,朕应当亲自出去迎接。爱妃,你随朕一同吧。” 黛贵妃唇瓣紧咬,默默地跟上。 肃穆的汉阶白玉宽敞的殿亭,一个宽大的金丝楠木长榻上躺着一名孱弱的女子。女子乌黑长发作妇人发髻挽起,精美的朱钗讲究点缀其上,在细微的阳光下,一张姣好的面容显露在人前,莲花般的纯净无诟,只是削弱嶙峋的脸上少了一分灵动 女子似察觉,在绿萝的辅助下,缓缓把头扭过来,灵动清澈的双眸触及那一身明黄,水色的唇瓣缓缓咧开。 “琅华。”司徒明眉头紧蹙,大步地走过去,把黛贵妃远远抛在身后。 榻前,司徒明坐在榻边缘上,大手伸出,欲要握住女子的小手,双目扫过,只见宽松的宫装上,两袖内空空如也。想起什么,司徒明神色恸动,唇边依旧挂着当年相间如沐春风般的暖笑,大手怜爱地轻抚摸着女子光洁的额头。 “明太子……瞧我记性,现在应该称你为陛下了。陛下,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女子头撑着起来,绿萝见状,极快地把靠枕塞入女子的颈项下,让女子稍微舒服些。 “好,朕一切都好,你……”司徒明哽咽,亲眼所见,女子容颜未变,可这一身华丽的宫裙罩着的已非一个完整的身躯,“你还说爱慕朕,非朕不嫁呢?” 女子褐色的双瞳微动,意识到司徒明见到她的发髻,盈盈一笑,略显丝丝的落寞和遗憾,“是啊,现实总赶不上变化,你也别欺负我脑子迟钝,我清楚你只把我当做妹妹。” 司徒明唇角扯了扯,忽然面色一变,大手青筋暴起,咬牙狠狠道,“琅华,告诉朕,是谁害你至此,朕替你报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2章 手撕三女4 琅华乌黑浓密的眼睫细细的颤抖了一下,似那段曾经暗无天日,惨绝人寰的过往再度浇上脑中,残缺孱弱的娇躯战栗得宛若凛凛冬日中枯叶。 “琅华别怕,朕就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司徒明俯身,高大的身躯并合着浓郁的龙延香缓缓包笼着琅华,给你筑起坚硬不可催的堡垒。 司徒明一声声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话,片刻之后,琅华的惊颤才堪堪缓下。透过明黄色衣昧缝隙,灵透纯净的双眸微转,缓缓看向烈如歌身后惊愣顿步的黛贵妃。 “陛下,琅华有些话想对你说。”琅华浅笑盈盈地看向司徒明,唇角边绽开的笑容比起芙蓉盛开还有清纯,惊鸿一瞥。 烈如歌美眸一动,精致的小脸上有丝丝的诧异,她没料到那个女子在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后,还能露出这般纯洁无垢的笑容。 闻言,司徒明颔首,长袖一挥,威严命令道,“尔等全部退到一丈外,海公公,取屏风来。” 话落,宫女与太监纷纷退后,海公公疾速地吩咐把屏风取来,紧密地围绕在司徒明与琅华的四周,登时,这一小方地与外界全然隔开。 黛贵妃神色一变,着急地抬步上前,烈如歌伸手挡在她面前,美眸淡漠幽冷,“黛贵妃,陛下的命令,你要违背吗?” “烈如歌,你滚开!本宫多年未见好姐妹琅华,琅华一定要许多话要对我讲,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黛贵妃恨恨地瞪向烈如歌,潋滟双眸中的毒辣,放佛淬满了毒汁,恨不得把烈如歌给毒死。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纤细的单臂依旧横在黛贵妃面前,面对黛贵妃的恼怒和谩骂,精致小脸上面色不改,“琅华郡主的确把贵妃娘娘当做好姐妹,不过贵妃娘娘的心是怎么想的……呵呵,只有你自己清楚。” “黛贵妃,不管多么做得多么隐秘,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认为你此刻应当仔细考虑你以后的走向。其实,七天前,我已经把琅华郡主在世的消息传告给其父富察亲王。” 烈如歌无比轻松地讲出这些,然而黛贵妃那张艳丽柔美的小脸再也端不住,寸寸阴霾丛生,双眸慌张地扫过围起来的屏风,狠狠咬牙,却没有再急着往前面跑去。 “烈如歌,本宫碍着你什么了,你何必要如此迫害本宫?”事已至此,屏风内琅华会对司徒明所言已非重点,黛贵妃压低声音,歇息底里低吼道。 烈如歌轻甩下藕臂,指尖轻轻扫落肩头上寒霜,垂下的眼睑内,漆黑的双瞳尽是不屑。 对于一个对身边人机关算尽的女子,没有妨碍到自己的行动,烈如歌那淡漠的个性的确不会多管闲事。可是,黛贵妃蠢在于她在落夏皇宫,却公然把太后给不敬,霸道后宫,私下做的肮脏事数不胜数。 今天的事情,其实是太后调查出来,至于目的…… 在北狄,琅华郡主的亲父富察亲王是地方亲王中最富权势和能力,坦白而言,富察亲王对北狄王来说,是个极其威胁的存在。北狄不讲究你要文武双全,只有你能把全国的勇士都撂倒,使他们心服口服,那就会被拥戴,能者胜出。 北狄王近十年来沉迷酒色,旗下和族人早就对他不满,而且黛贵妃的皇兄皇弟们,又多安于现状,乐不思蜀,没有作为,富察亲王自然被看做下一个君王人选。 可是,就在前些年,富察亲王的唯一郡主琅华莫名其妙的死亡,亲王王妃悲伤不已,宠妹的兄长们恼怒不已,各个出府去查害死琅华的凶手。祸不单行,富察亲王接窘接到各个儿子的死亡消息,因此门道中落。 于是乎,富察亲王现在基本不顾朝廷之世,告老还乡,携王妃只做个闲散田园的王爷。 当下的状况,无言是对北狄王最有利的。 倘若富察亲王知晓自己的最疼爱的琅华郡主是他们身边的一对父女联手害死,断子绝孙之仇,即便是白发老翁,尚且拼命老命都不能忍气吞声,何况是壮年的富察亲王…… “黛贵妃,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也成不了我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啊~”烈如歌深深叹口气,喟叹不已,“你为何要狗拿耗子去帮助申屠无忧,硬要挤入我的黑名单系列?自作孽,不可活。” 一片晶莹剔透的雪片轻如鹅毛,洋洋地沾到烈如歌胸前的墨黑的秀发,黑与白的交映,冷硬如玄铁,不可摧毁,不可引动。 黛贵妃双目瞪大,里面的阴戾丝毫不减,见烈如歌红润饱满的上勾的唇角,不敢置信的摇晃着脑袋,柔发上的金步瑶与朱钗琳琳抖动,“不可能,你绝无可能查到,涉及到当年事情的人,父王全部都剿杀……” 后知后觉到自己泄露了不该讲出的秘密,黛贵妃心惊下,连忙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眸慌张失措地扫向四周,神色害怕,且带着丝丝的恐惧,唯恐被其他都听到。 见状,烈如歌好笑不已。当初从琅华下手的计划,是北狄王提出,最佳的作案人是还是公主的黛贵妃。北狄王没让琅华死,吊着她的命,好防着富察亲王,一旦日后他真的有不轨之心,那琅华就是他手上的王牌。 可是,事后黛贵妃却暗中命人劫走琅华,以意外失手错杀为理由,北狄王虽生气,但事补无济,唯有再转变下一步。黛贵妃把琅华囚禁起来,用阴损的手段玷污了琅华,****夜夜折磨她,直到玩厌倦了,就把她残忍地制成人彘。 人彘这一酷刑,把人的四肢砍下,装载入瓮中,却用诡谲的手法令人彘残喘一口气,不足以死,多为北狄惩罚作恶多端的不听教的奴隶,以及私坊赌场娱乐权贵的变态玩法。 如今,黛贵妃那惊恐的模样,是之前丑陋的事被暴露,是不肯相信自己精美处理手法,行云流水,不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却被人当面活生生的揭露。 “黛贵妃,琅华待你如亲姐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烈如歌双手抱着,微歪着脑袋,透过眼前这张华丽惊艳的面皮,看到了其所掩盖住的暴戾血腥的黑心。 黛贵妃双眸微动,突然冷静下来,不再恐惧,不再害怕,黝黑的双瞳毫无波澜,风轻云淡地陈述着自己的理由,“本宫要得到的,势必会在手上,无人能够抢走。琅华真是该死,她引诱陛下承诺娶她。” 好吧,一切真相大白,原来是琅华与司徒明的一句玩笑话,不知被黛贵妃听到,信以为真。啧啧,这狭隘的心胸,究竟有多细? 于此,烈如歌是无言以对,抬步退下,对黛贵妃是不想再理会。这种人,扫上一眼,都会污染自己的视线。 “烈如歌,你不用得意,得罪本宫的人,都不会过的太好。即便陛下知晓我的所作所为,但他不能削了本宫贵妃的头衔,本宫依旧是后宫最受宠,最高贵的娘娘,因为本宫是北狄最出色,备受重视的公主!”在烈如歌经过之际,黛贵妃冷笑出声,一如既往的自信满满。 烈如歌眼角觑过,带着无尽的轻蔑,低低嗤笑了一声,并未回复,而继续往后走去。 后宫女子的宠爱,是那个男子给的,对于枕边人是个黑心妖精,就算再漂亮,有人敢安然躺下吗? 不过,黛贵妃的确说中,司徒明大抵还保留着她贵妃的尊仪,但冷落是必然。后宫女人一旦被冷落,被厌恶,那注定是孤立无援,下一步,或者最后的结局,逃不过的。 半柱香后,屏风被人从里面推开,司徒明穿着明黄暗绣龙纹里衣,负手而立,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烈如歌抬头望去,榻上女子胸口已经没有起伏,一件宽大的男子龙袍连头盖住女子的全身,淡淡的茉莉馨香在雪地中弥漫四溢,这是琅华的体香。 花如其人,清灵的枝干,洁净无诟的花苞,死后依旧芬香众人,直直的来,干干净净地离开。 司徒明似雕像般纹丝不动,一声不出,众人亦是垂首站着,大气不敢出,空中有淡淡的悲伤从头笼罩这一片小天地。 直直两肩头上的积雪有巴掌高,司徒明方才抖动了一下,似被惊扰般。凌厉无情的双目看向脑袋垂到胸口处的黛贵妃,低沉的声线缓缓响起,“黛贵妃今日失德,顶撞龙颜,朕大怒,特赐黛贵妃足禁,面壁思过,待朕心情恢复,方可出宫。” 司徒明没有直白道出真相,换了方式把黛贵妃违禁在她的宫殿内。心情恢复,那可以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啊。 “陛下,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给臣妾治罪啊~陛下,宫中唯有臣妾是从丹蔻年华,一直爱慕着你,臣妾爱你比生命还要重要,你可以把臣妾的心剖来看看,是一颗赤红热烈的真心啊!”黛贵妃双目瞪大,失力地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司徒明不为所动,冷冷地看过去,被冻到紫白色的唇瓣微微嗫嚅了一下,无声而动,可烈如歌却看清楚他的唇语,他在说,“你的爱,朕受不起。” 烈如歌眼睫微煽,抿唇,心中忽然有一丝的沉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3章 手撕三女5 黛贵妃软倒在雪地上,双眸凄哀的看着那抹明黄色渐行渐远,手成鹰爪,五指张开,紧紧地扒在雪地上,冰雪冻红一双酥手,红紫交措,恐怖惊心。 “贵妃娘娘,请吧。”海公公唤来两名力气大的麽麽,手中拂尘一扫,麽麽一人一边地几乎扛起黛贵妃,硬拽着她往宫殿去。 挣扎无效,自己手臂上反倒是增添了伤痕,事已至此,黛贵妃也明白她再也无法昂扬嚣张尊贵贵妃娘娘的身份。贝齿啃咬着朱唇,黛贵妃扭头,双目狠狠地瞪着随司徒明一同离去的烈如歌。 烈如歌警惕地察觉到黛贵妃阴诡的视线,唇角抿着,面色淡然无改。 再次回到太和殿内,司徒明从内殿去过龙袍换上,转身一看,依旧是那个英俊潇洒多情温柔的君王。 海公公立刻呈上驱寒汤,紧张兮兮地看着司徒明全然喝下,方才小心地拿起汤碗,再度悄声悄息的退下,且关上大殿红漆双门。 片刻之后,偏殿的南宫玺踏步而出,后面跟着是面色冰冷的申屠无忧。 “殿下,无忧公主的病已经治愈。”南宫玺撩袍跪在地上,垂首禀告。 司徒明视线投射到申屠无忧身上,声色低沉温和,似乎刚才悲天悯人的一幕是个幻觉,已经凭空消失,“无忧公主,现在你可以回答朕刚才所提的问题吗?” “陛下,无忧定然如实相告,不敢有隐瞒之心。”申屠无忧福身向司徒明行礼,视线却若有若无地掠过一侧淡然品茗的烈如歌。 这是朝廷之事,南宫玺盛名在外,在落夏却无一官半职,于是,南宫玺识趣地叩谢,准备退下。申屠无忧水袖下的酥手登时用力握紧,垂首向司徒明请示,“陛下,无忧现在情况还不确定,恳请陛下留下白玉公子,也可验证无忧是否有说谎。” 两人曾经的关系,天下人皆知,申屠无忧被人称为笑话,也被叹息是个痴情的女子。见状,司徒明颔首允可,暗中却幸灾乐祸瞥了他一下。 南宫玺星眸中郁闷一划而过,无奈之下唯有选侧面的椅子坐下,可好巧不巧就坐在烈如歌的右手边。申屠无忧的注意始终都在南宫玺身上,在南宫玺没有犹豫的落座后,凌波双眸中恨意油然烧上一层。 “无忧公主,导致太子妃假孕的药可是你给的?太后中毒一事,究竟与你有无关系?”司徒明双目一凛,沉声问道。 申屠无忧骤然双膝叩在地上,朗声回道,“陛下,太子妃与无忧根本没有见过面,而且我不知晓月乌国还有什么秘药,假孕的药,无忧一概不知,不懂贵国的太子妃为何要诬蔑无忧?” 此话甚是妙哉,且申屠无忧口吻犀利,声音洪亮又不是娇柔,理直气壮地辩驳,使人也难以去质疑她话中的真假。而且,矛头一转,指向栽赃的烈若溪,司徒明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闻言,司徒明大手抬起抵着自己额头,不惊不澜的浅笑道,“无忧公主,你言之有理,灼灼其词很是中地,可朕要见到的是证据。而且,你们没有相见,但作为两国重要的名媛翘楚,私下书信也实属正常。” 烈如歌暗中默默给司徒明点赞,美眸觑到申屠无忧双眸闪过一丝懊恼,嫌事情不够乱,加插一句,“对啊,人可以没见着,让婢女带信来往,这可比见了面的更要熟稳,都说阴谋就是在暗地里衍生的。” 申屠无忧扭头,恼怒地瞪向烈如歌,唇角冷勾,咄咄逼人地反问道,“那你与九皇爷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何会及时赶到地牢,去救你。” 登时,司徒明纷纷看向烈如歌,这与司徒拓有关系的人,非同小可,而且他与司徒拓是手足,之前司徒拓连夜命人进宫要一道赐婚圣旨,他已经十分震惊,如今…… 而南宫玺一双星眸内晦涩一闪而过,墨发用白玉羽冠束起,抬头看向司徒明,替烈如歌解释,“陛下,此事草民清楚。几月前,二小姐被人误导,以为九皇爷要杀她,遂自荐为九皇爷的贴身小厮,以近身查明事实。” “九皇爷看似冷酷,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是个有情有义之士,遂在听闻二小姐被打入地牢,深谙二小姐的脾性,定然不会做此事,便进宫看望二小姐,以问清楚二小姐当日的情况。” 顿了顿,南宫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星眸毫无情感地看向申屠无忧,淡淡的口吻,却充斥着不悦与厌恶的情绪,警告道,“无忧公主,未查清的事情,请你不要轻易下断言,故意侮辱他人的友人之谊。” 以前,即便两人在南宫府闹下不愉快的过往,南宫玺心中都残留愧疚,申屠无忧做出过分的事情,他虽无奈和痛心,却不会像此刻那般无情,冷冷地如同陌生人。 申屠无忧凌波双眸内瞳仁急剧一缩,伤心可见,但现场无人会同情,亦或者可怜她,甚至他们都是站在她的对立面,或多或少的厌恶她,且欲要杀她。 申屠无忧咬唇,理智下勉强为自己开脱。朱唇嗫嚅几下,申屠无忧眸底寒芒滑过,正待出言,司徒明却摆手,截了她的话。 “无忧公主,不要扯到不相关的事情,白玉公子与九皇弟交好,时常出入九皇府,他为人且正义正直,不会有撒谎的嫌疑。既然你否认罪名,假药一事本事太子妃目的不纯,朕至此便不作追究,可是……” “太后中毒,贵国国师肯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歪门邪道所影响,九皇弟在地牢中当场抓获到无忧公主,你还能做何解释?” “啪”一声巨大的响声如平地惊雷骤然响起,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乃是司徒明怒把桌上的砚台砸下所致。 “无忧公主,你把朕放在何处,落夏国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的柔弱小国吗?嗬,不管你是否被人控制和利用,朕要问你,为何不轨的敌人选中的是你,而不是其他皇室等人?”司徒明厉声质问。 申屠无忧浑身一哆嗦,两手掰紧,才不要自己狼狈地跪下。只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再精致的妆容,都遮盖不住她疾速变惨白的脸色。 申屠无忧的自信满满全然被司徒明突然一击给打得不堪一击,或许她万万没有料到传闻对女子向来温柔专情的英俊潇洒的司徒明会变脸,甚至责骂出言。 烈如歌抬头,眼角冷漠地觑向花容失色的申屠无忧,无语地轻摇着头。 看来申屠无忧与申屠无离都太过看低司徒明的能耐,一国之君,且能把落夏治理的井井有条,屹立与大国行列之内,难道只有一个九皇爷司徒拓就能办到,司徒明就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帝王? 未能做到知己知彼,就仓促地出兵,此完全属于愚蠢自大者找死的行为。 “陛下,无忧公主行举有错,却未到致死程度,我恳请陛下削减无忧公主的惩罚。”烈如歌低声道,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南宫玺瞠目结舌地,满目震惊。而申屠无忧双眸眨了眨,有一丝不明,却不领情地傲然抬头,蔑视烈如歌的好意。 司徒明怒颜消去,绯色的唇瓣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扬言道,“今无忧公主向太后投毒,意图迫害我国尊贵太后,所幸阴谋没有得逞,朕看在她是一国公主,归还给月乌王处理。” 双目一动,司徒明看向南宫玺,故意道,“白玉公子,朕就拜托你立刻启辰,把无忧公主遣送回国。” 闻言,南宫玺没有预料到自己默不作声都会被当空点名,撅着嘴巴,郁闷不已地道,“陛下,草民与人有约,恐怕不能担起重任,还望令请高就。” 申屠无忧听到南宫玺的拒绝,凌波双眸仿若泣血,血丝满绕,一瞬不瞬地盯向南宫玺,无声地在责怪他何以那般的无情残忍。 “如歌妹妹,你怎么看?”司徒明了然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接着看向烈如歌,玩味地问道。 烈如歌嘴角抽搐,表面规规矩矩地跪下,内心已经是咆哮,如山洪爆破。 妈蛋的你司徒明,这种事情你都要把我拖下水,你还有人性吗?你的良心呢,是不是被狗给吞,且消化得一干二净了! “陛下,我不同意白玉公子岁随行,毕竟白玉公子非我国官员,出师扬名不正当。其实,我认为有一人非常适合。”烈如歌低声道。 “何人?”司徒明双目一亮,问道。 “二王爷。”烈如歌淡笑道,“听闻二王爷曾多次代表我国出使月乌国,对月乌国的风土人情甚是了解,应当与贵国的百姓感情甚好,况且遣送太过使月乌王丢脸,我们出行得有个好名义,不然其他人都以为我们落夏心如鸽子,太小。” 烈如歌是暗地里讽刺申屠无忧心胸狭窄,人品极其有问题。 申屠无忧双眸瞪大,眸内是刻毒的恨意,恨不得当场扑过去,把烈如歌斩首,并开膛破肚地解心头之浓恨。 可是,现在她骑虎难下,又是他人地盘,只能被人强行摁下头颅,也只能封闭感官,充耳不闻。否则,她恐怕回不了月乌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4章 行规 于是,申屠无忧最后被二王爷司徒耀当日启程,派送回国。只是,把这两个“熟人”放在一起,会不会擦出什么阴谋诡计呢…… 申屠无忧一走,南宫玺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行礼准备出宫,可发现烈如歌坐姿不动。南宫玺心中有事对烈如歌所言,是已寻思许久,本想借着两人一起出宫,静静地把此事说开。 南宫玺星眸怔愣地看着烈如歌,见她没有去意,而司徒明也没有开口,便知晓两人有话要谈,只能把心头之事压下,识趣地退下。 殿内闲得人一空,司徒明推起来的笑脸忽然沉下,双手负在身后,步步走下金銮阶梯,直至在烈如歌面前三步才停下,颀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囊括了烈如歌的身影,略冷不满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沙哑哽咽。 “琅华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朕,你和母后,你们明明知晓……当初朕要是知道你们对追查对北狄王不利的事关琅华,朕一定不会让你们利用她,一定不会!”最后,司徒明双手抱着脑袋,痛苦低吼道。 烈如歌青葱指尖磨过扶手上精致的雕花,淡漠地道,“可惜你不知,然而事情已成定居,没有后悔可言,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北狄王触碰到不该司徒明的禁忌,列入和很想知道司徒明是否会改变初衷。 “如歌,朕要你杀了北狄王,朕要那他的头颅与鲜血来祭奠琅华。如歌,你替朕杀了他,杀了那个杂碎,杀了他!”司徒明突然转身,两只大手用力的捏紧烈如歌的肩头,温润的双目此刻满是煞气,一声声暴怒道。 肩头上的力道似乎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烈如歌黛眉不适的微微顰起,美眸则看向她面前这位温柔专情的帝王现在已经成为一头咆哮凶狠,被仇恨覆盖心智的男人。 素白的小手轻按在肩头的大手上,微微用力,大手便被拿下。肩头一阵轻松,烈如歌揉扭松骨。 “行规规定,我们杀手不能接四国具有影响力人士的任务,陛下,这个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尽快恢复理智,绞尽脑汁地想想其他办法吧。”烈如歌风轻云淡地道,虽然她内心也同情琅华的遭遇。 可是身为皇家中人,你生来享受的荣华富贵与地位都高人几丈头,还掌握杀生予夺的权力,自己的危险相对地比寻常人家要多,所以本该就要有警惕之心,防人之术。 栽在亲人手中,历史上犹如过江之鲫,何其多,只是琅华的遭遇的确比其他作古人更要悲剧。 “去你的该死行规!只要你替朕杀了北狄王这匹老夫,你要什么的都行!”司徒明咒骂,也真是动了心火,口不择言。 烈如歌无奈地耸了耸肩头,想到太后隐瞒他多日,就是担忧他会冲动,果然知子莫若母。倘若提早一步让司徒明摸清她们背后所查的事,这对北狄王致命的一步,定然会被司徒明没有理智地亲手捣毁。 “陛下,你还是冷静下里吧,你再骂也没有用,行规就是行规,你不是也在守着规矩吗,不然你为何要我替你杀,你自己有手有脚,却不去。哼,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烈如歌大翻白眼,鄙夷不已。 话落,司徒明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低低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冬瓜豆腐,但烈如歌看出,他至少已经恢复理智。 讲起此事,烈如歌也是不甚唏嘘,谁料到九门交派给她的新任务,是要她辅助司徒明,完成摧毁其他三国。 然而,在当日交接碰面,司徒明也料不到烈如歌是名鼎天下,令天下权贵都闻风破胆的杀手女王燕尾蝶,一个巨大的危险就在自己身边,当下司徒明不禁都冷汗涔涔。 良久,司徒明低声问道,“如歌妹妹,你似乎不喜参杂到复杂的事情,为何还要违心地接下朕与九门门主合作的任务?九门能者居多,朕也没有指定要你来执行呐。” 其实,感情一事特别能预料,烈如歌与司徒明的关系在杀手界内十分敏感,一般为了避嫌,都会刻意把没有任何牵连的金主与执行者放在一起。 对此,烈如歌毫无所感,也不愿去深入追查。她是个杀手,是九门中人,门主交派任务与她,她唯有接下,没有拒绝与多问的情况。 “能让我来帮助你,你该偷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你放一万个心,事情按照协议书上的完成后,我立刻撤退,你欲要我参与你们的馊事,我都不会动一根手指头,咱们现在是公事公办,没有私情可言。”烈如歌唇角撇了下,万般嫌弃地道。 司徒明听后,却嗤嗤低沉地兀自笑了起来。 烈如歌不予理会,单手撑着下颚,美眸望着殿外的雪景,眸光忽明忽灭,晦暗不明。 其实,琅华的事是被太后挖掘出来,连追查也是太后派人暗中进行,等一切水落石出后,才把事情告诉她,因为太后身份敏感,她不能亲自出面揭穿黛贵妃,遂她需要第三者代替她。 因此,烈如歌说白了,就是个传话筒,残忍来讲,还是个被人牵线的木头玩偶与杀人工具。 好吧,烈如歌承认这个感觉真******难受! 烦躁的抬手不停地绕着垂下的乌鸦亮泽的秀发,眉头微拧着,烈如歌眼角觑向地上的司徒明,淡声问道,“现在名正言顺地把司徒耀与申屠无离赶到一块儿,你接下来是准备行动,还是要静静地看着他们?” 司徒明起身,节骨分明的大手拍了拍龙袍上的褶皱,明黄金龙靴在殿内慢慢踱步,似在沉思。 烈如歌不打扰,反正她只想知道下一步的走向,她也好做出计划调整来配合司徒明。只要完成任务,她自己的私事也该结束,带着闺女一走了之,以后都不会和这片大陆的人来个后会有期。 一想到那日的浑身轻松,烈如歌难得有些期待。唉,这里的事情,真的是太过繁杂琐碎,她都厌烦了。 “呵呵,咱们就静静地看着他们斗吧,期间你适当地给月乌王捎去点点的调味剂,让他疾速的爆发。”司徒明双目蓄满了狡猾,唇瓣扯了扯,露出一个翩翩风度的暖笑。 烈如歌看去,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恶寒地抖了抖。 答案已经寻到,烈如歌甩了甩坐麻的双腿,优雅起身,对司徒明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扭身就要离开。 背后,忽然响起司徒明的声音,“如歌妹妹,朕很好奇,你与九皇弟的关系真的如同白玉公子所言,那般的……清白?” 最后一词,司徒明还斟酌了几下,才找到这么一个确切的形容。 烈如歌脑门忽然生疼,怒色浇上精致的面容,语气却轻飘飘,“陛下,行规规定,与事况无关的事情,不得泄露。别忘了,我们还签了保密协议的生死状。” 司徒明瞬间委屈地瘪了瘪嘴,好奇心没能满足,唯有小声嘀咕着,来抱怨,“真的有吗,朕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条规上还有那么多细节的……” 音量再小,对烈如歌这个耳朵极其敏锐的来讲,就是清清楚楚,声音洪亮,两排贝齿狠狠磨着,烈如歌掏出一张纸张副本,两手把它揉成一团,暗中运气内力,连同着强大的内息,狠狠把纸球砸向司徒明,咬牙切齿地道,“亲爱的陛下,你好好仔细地看看,别再问多余事情!” 掷来的速度过快,司徒明身形一闪,未能完全夺过,金銮案桌被炸出一个窟窿,而他身上明黄龙袍也被波及,被木屑刺破了无数个小洞,发上也遍布无数的木头渣渣。 烈如歌视若无睹,转身面色坦然地大步离去,在殿门外还同海公公亲切地打个招呼。 一个阉人,就是司徒明身边的老人家,但总归身份卑微,受尽了世人鄙夷和嘲讽的目光,从未有人关怀,或好言好语过。顿时,海公公两只老眼感动的泪眼汪汪,目送着烈如歌离去,都把自己的伺候帝皇的差事抛诸脑后。 白玉甬道上两侧白雪推切,路中央上的青砖尤为光滑。绣花鞋踩在其上,都需小心谨慎,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摔了前俯后仰,四角朝天的王八状。 素手撑着油纸伞,美眸看着这红墙白雪的鲜明衬托,片片小雪在面前滑落,烈如歌已经数不清这是京城的第几场雪了。 天气寒冷,甬道上没有人影,烈如歌一直走来,四周安静得清晰地听到风声与雪落声,偶尔传来一声妃子宫殿内养着鹦鹉的傲娇叫声,万籁俱静,不似天野外那般的心旷神怡,总有股沉重在心中,渐渐地拖着心脏坠落。 突然,一阵马蹄声迎面而来,烈如歌欣赏的心情顿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不用回首,烈如歌都知晓这来人是司徒拓,因为能在皇宫撒野似的嚣张骑马代步的人,唯有那牛掰狂拽的九皇爷。 烈如歌往旁侧退让几步,侧身回避,且不打算与司徒拓有任何目光接触。但是,耳边的马蹄声逐渐靠近自己,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头笼罩自己。 “烈如歌,你在躲避本王?”深邃凤目审视着墙角处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司徒拓醇冷声线响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5章 人不要太自信 烈如歌吃惊,自己有躲着他吗? 眉梢挑起,烈如歌把油伞旋转到一侧,露出她精致如明珠的容貌,美眸与那双锋利慑人的凤目相对,“九皇爷,好心提醒你,做人不要太自信,否则事与人违,整出笑话,会被贻笑大方的。” 司徒拓斜飞入鬓的刀刻浓眉微蹙,俊美如铸的峻脸一沉,霸凛威严,被烈如歌喻为牛掰的气势又嗖嗖如冷箭的散发出来。 烈如歌唇角抿着,见好就收,也没有继续再埋汰下去。当然,在司徒拓他家的皇宫大墙内,好歹是他的地盘,她总不能胆大到在老虎洞里面给老虎拔须吧。 “咳咳”烈如歌清下嗓音,对着司徒拓福身行礼,得体优雅地浅笑道,“九皇爷吉祥,刚才不合时宜地开个小玩笑,莫要见怪。只是,九皇爷误会了,我没有所谓躲着您。” 柔声细语,精致的小脸还扬起盈盈的笑意,放佛春风,沐浴入人的心扉,但是司徒拓并非察觉到有任何的开心或愉悦,深邃凤目傲然的不屑横去,寒声鄙夷地道,“你笑得很假,很难看。” “咔”烈如歌似听到自己脑中那一根筋瞬间石化,接着理智碎成渣渣。 美眸淡漠觑向千里马驹上的人,烈如歌额头青筋涌动,唇边的笑容点点收敛回,咬牙切齿,内心嘶吼不已。 靠,这厮是纯心要找老娘的不爽快的吧!哼哼,老娘要是丑,你也是个猪扒都比不上的低廉货色。 “司徒拓,你想怎样?”烈如歌双手揣在袖内,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心头没有半分的涟漪起伏,只要司徒拓再出言不逊一句,她心头的怒火就会燎原烧起,把他烧成司徒黑炭。 凤目触及到烈如歌那冷漠又愤怒的小脸,眸底的不屑少了一分,莫名的,司徒拓认为烈如歌还是这般比较正常,每次见到她在人前笑脸兮兮的模样,就会察觉到她在卖笑,丑不堪言。 此刻,幸亏司徒拓没有把真心话讲出,不然烈如歌就是拼尽老脸,也会同他死磕到底。 “上马。”醇冷磁性的嗓音在冰天雪地响起,尽然更要冷彻几分,只是这貌似关心涵义在内的话,因为口吻问题,尤为的前奏。 烈如歌扭头就走,不然她恐怕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熊熊怒吼。泥煤的,老娘腿不残缺,干嘛要上你那贼马啊? “本王只重复一次,上马。不然,本王立刻把婚书昭告天下,明日迎娶你进府。”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对烈如歌的倔强的牛脾气也是有所察觉,冷怒浮现,却难道耐住性子,再度开口。 不过,要是没有后面的威胁,烈如歌或许还是会乖乖的回头,毕竟她又没有问题,有代步良驹,她置于在雪地上冒着寒气徒步走出去吗? 烈如歌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大步地往前走,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宁死不回头的傲气。 “烈如歌!”烈如歌完全不把司徒拓当一回事儿的冷视,使司徒拓最后的耐心也被磨尽,冷峻的容颜冷沉难看。 “我听着,又没有耳聋,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看,你把天上的大雁都给吓着了,真是不懂事。”烈如歌背对着司徒拓,一手指着天上被司徒拓冷声给惊住往下坠了下,又颠簸好几下才飞回到平线的大雁。 烈如歌的语气就像在不耐烦的教训着不好好回家学习,半夜在外流荡的青少年,但话放在司徒拓这么一个大成年身上,就是重重的嫌弃。 闻言,司徒拓面色一沉,大手猛然做鹰爪,股股巨大的内气朝着烈如歌掠去,显然被惹怒的九皇爷决定用武力来教训烈如歌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火焰般的裙裾在半空一划,一道完美的弧度流畅显露,烈如歌唇中念念有词,两直指并拢,一道冰蓝色的冷光如锋利的刀刃直切去良驹追风脑门上的一绺鬃毛,接着凌厉刺向司徒拓的下腹。 无风一过,强大的内力扫过冷光,冰蓝色无声无息的消散。 察觉到身后没有回响,烈如歌便猜到自己的攻击已经被司徒拓化解。心有不甘,可是暂时技不如人,加上她今天心情不好,有所影响,一时被司徒拓逞了上风,也是可以理解的。 烈如歌不爽地撅着唇瓣,抬步继续往前走,但避免司徒拓再次背后放冷箭,坚持以背对模样对司徒拓喊话,“你要是君子,就别在人后整幺蛾子,光明磊落地走到我面前来。” 司徒拓重哼,以他们现在的立场,烈如歌后退,或者他主动上前,都被视为败者。只有被打败的人,才会垂头耷眉地走到胜者面前。 其实,烈如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能让司徒拓低头的机会可不同,即便是不正式的场合,那让司徒拓主动走上前来,也是一种很难得又牛掰的。 “烈如歌,本王可以与你背道而驰,重返回去寿康殿把乐乐接回九皇府,想必太后也很有兴趣听本王讲起乐乐的生母。”司徒拓冷声冷气到,说着立刻策马原路返回。 烈如歌面色一惊,顾不上落面子的事情,脚尖点地,轻盈地身子犹如鸿雁自由在半空畅飞。只是,她追得紧,司徒拓就跑的越快,无奈之下,烈如歌只有拼足力气,斗过追风这个四条腿的良驹。 寿康殿酒宴眼前,烈红色的身形猛然扫前,不理会被马撞飞的危险挡在司徒拓面前,深邃的凤目微动,大手疾速扯住缰绳,一阵尖利马嘶鸣的声音扬长而响。 “烈如歌,你不要命了!”司徒拓大手抬起,抚顺着暴躁不安而蹄动的追风,凤眸瞪向烈如歌,寒声怒道。 烈如歌急剧喘息,接着两手叉腰,看着司徒拓峻脸上一滑而过的关心,面色一怔,顿觉诡异无比。 但是,眼下烈如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司徒拓谈,好好谈! “乐乐不是你的种,你何以要缠着她,现在没有问过我,还公然地把乐乐带到寿康宫。司徒拓,你这种行为,是在拐骗良家儿童,你知不知道?”烈如歌怒火中烧,对司徒拓擅自的行动十分的愤懑。 当然,烈如歌内心还有些后怕,假若她今天不在宫内遇到司徒拓,那乐乐那小妮子一旦被太后那狡猾的大顽童套出话,她该怎么办…… 脑中一个激灵,烈如歌飞奔到司徒拓面前,紧张问道,“你把乐乐带到寿康殿,有多长时间了?”好吧,烈如歌真是怕乐乐把她这个妈咪给卖掉了。 司徒拓翻身下马,受惊的追风自觉地走到拐角的一旁,在雪地上独自吐着粗热的舌头,舔着自己被烈如歌削去的光秃秃的头顶,圆溜溜的透亮双眼内隐约有着一抹水色滑过。 烈如歌不经意看去,才发现原来追风是个爱发型的良驹,顿时无语凝噎,内心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司徒拓大阔步前行,烈如歌眨了眨眼睛,美眸盯着就在面前,距离不过十米的寿康宫,身形一闪,头一缩,两手一抓,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司徒拓。 不要误会,烈如歌只是怕被寿康宫的宫女太监们见到,毕竟她可是寿康宫的常客啊。 “司徒拓,你要回答我问题才能走,这是礼貌。”烈如歌脑袋抵靠在墨色的锦袍上,丝质冰滑的触感十分舒服,烈如歌不由得抬起脸颊,蹭了两下。 司徒拓身形骤然一僵,背后那痒痒发动似的。他本是敏锐之人,即便隔着三层繁杂的锦衣,他都能轻易地察觉到背上的温柔与柔软。深邃的凤目微动,视线凝视在自己腰间那一双娇小玲珑的白皙酥手,峻脸一滞。 只是,在背后的烈如歌迟钝地未曾察觉异样,也没有认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的暧昧亲昵。见司徒拓没有回应,黛眉一顰,只以为司徒拓还拽着,瞳仁贼溜溜的滑动,墨袍上的酥手两指一动,在司徒拓的腰侧用力一扭。 司徒拓蹙眉,削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面色不改。其实,烈如歌手劲大,但这点痛对于司徒拓而言,不算什么。 一面催促着司徒拓回答,一面还要悄悄地观察自己有没有发现,烈如歌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胆战心惊来形容。 “司徒拓,快回答。”烈如歌不耐烦地再度提醒道。 司徒拓脚底似生根了般,身形纹丝不动,且也没有一掌劈开黏上来冒犯他的烈如歌,寒声开口,“半个时辰。” 话落,烈如歌登时抓狂,双手抱头,无声的嗷嗷大叫。半个时辰,足以乐乐把她的老底都给揭起了。 “司徒拓,你现在去把乐乐带出宫,我在宫外等你们。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的,即便你是乐乐的亲爹,那乐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一个人擅自的决定,是对我们三人的不负责任。”烈如歌怒道,接着又补了一句,“何况,乐乐还不是你女儿,哼。” 腰间的一双酥手骤然不见,司徒拓凤目中快速闪过一丝失望,待听到烈如歌带着指派和责备的低吼,司徒拓蓦然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烈如歌。 头顶的光突然被挡住,烈如歌一抬头,额头就碰到司徒拓的下颚,额头被撞疼更令烈如歌火光大盛,“司徒拓,你故意撞我,好样的,这又是一条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6章 出尔反尔 司徒拓墨玉寒彻的凤目敛尽所有的风霜冷雨,幽暗的双瞳中似有云层诡谲翻涌,眉间的折痕加深,冷怒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显然他在生气。 烈如歌被司徒拓一瞬不瞬地看着,心蓦然的有些发毛,眼珠子左右溜动着。 “烈如歌,是本王言而不信,还是你出尔反尔?”司徒拓冷嗤,锋利的凤目含着深浓的鄙夷,讽刺地问道。 烈如歌黛眉顰起,对司徒拓那惯来的轻蔑与讥诮已经做到心如止水,不被影响,只是司徒拓话中的“出尔反尔”,这是几个意思?她什么时候对他承诺过,何来的不守诚信一说。 嗯哼,这分明是诋毁她的人品,对她尊严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烈如歌握紧拳头,对着司徒拓扬起来,额头青筋乍涌,咬牙切齿地怒声质问,“司徒拓,我嘛时候出尔反尔了?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在你的地盘上,老娘也不敢动你。” 闻言,司徒拓嗤笑,华袖甩过半空,单手负在身后,绷紧精神的烈如歌敏锐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出手攻击,登时神色一变,正待全力以赴,恍然发现别人就是拗姿态罢了。 顿时,烈如歌默默一阵汗颜,又是自怨自艾自己何时在面对司徒拓,会变得如此的草木皆兵。 烈如歌见司徒拓讽笑不已,就差怒发冲冠,狠狠磨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有什么好笑的,笑的有不好看。一个大男人,能别婆婆妈妈,有话立刻说,有屁就放,成不!” 司徒拓浓眉蹙起,因为烈如歌粗鄙的话,俊美如铸的峻脸很是不悦。沉了一下,司徒拓寒声道,“本王提出要娶你之时,你不愿与皇室中人事有任何牵连来拂了本王好意,可你公然与皇兄合作,岂不是出尔反尔之辈。” 话落,烈如歌恍然大悟,自己是真的不愿与皇室的争权斗胜为伍,可这是任务,是她的工作,没有情愿与否的前提,只有完成后钱货两讫的结果。 过程什么的,都是浮云 “好吧,就算我出尔反尔,那与你九皇爷又有何干系?”烈如歌大翻白眼,自己不记得的小事,现在被他人捡起来戳脊梁骨,真是极大的不爽。 美眸觑向司徒拓那张冰山不变的峻脸,唇角邪气上勾,啧啧两声,取笑着道,“只要九皇爷大手招下,九皇府应该不会缺女人吧,呵呵,别生气,我就是纳闷九皇爷为何要缠着我不放,你是令有目的。” 红唇抿着,烈如歌一改不正经的吊儿郎当,淡漠冷酷,眸底危险芒光流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烈如歌很是不明白,司徒拓一直提起娶她的用意。倘若当初只为了气她和压榨她,那现在太子司徒锦已经成婚,她被脱离丞相府,为了权力,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 当下,她与司徒拓的唯一纽带,仅有乐乐,那他是想…… “乐乐应该有一个父母双全且围绕她身边,和睦美满的家庭,本王认为娶你为妃,哪怕你再会是生非,在本王的手掌心中也折腾不起风浪。你住城东,在城南,距离太远,乐乐来回往返,不利于她成长,这些事情,你做娘的应当要清楚,而非放任不理。”司徒拓寒声道,语气间皆是对烈如歌的责备,没有半分引人遐想或暧昧的地方。 烈如歌冷嗤,猜准司徒拓就是打她家萌萌哒闺女的主意。 “你还有别的孩子吧,不然教养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呢?”烈如歌冷眼看去,接着又道,“你甭给我说教,我带着乐乐五年,事无巨细,都是亲手亲为,你没有资格站着这里对说三道四。” 司徒拓冷怒,正欲出言,烈如歌忽然往后退开几步,不再遮掩着,独自走向寿康殿,心中在这一瞬间已经做出重大的决定。 司徒拓凤目锋利慑人,冷视前面大步离去的烈焰红色的女子,削薄的唇瓣抿着,潇洒地大阔步前行。 “二小姐。”太后身侧的麽麽婧琪端着小点准备入殿,正见到前来的烈如歌,眉开眼笑地唤道。 烈如歌步伐一停,盈盈走过去,美眸在托盘上的糕点扫过一圈,心已了然,淡笑道,“姑姑,你今天好似更加开心啊。” “呵呵,已经显露在脸上了啊。二小姐,今天不止老奴高兴,太后娘娘也是鲜少畅怀大笑,这都是小郡主的功劳,九皇爷可真是给大家一个巨大的惊喜。”婧琪姑姑笑道,眼角的皱纹是她最喜悦的代表。 烈如歌唇角微微扯下,心中顿时生出退缩的念头。 “九皇爷。”婧琪发觉后面走来的司徒拓,笑容更深,福身行礼,接着道,“九皇爷来的正巧,太后娘娘已让人备膳,陛下待会儿就过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个饭吧。” 司徒拓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婧琪姑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是把司徒拓当做亲小主子的。 司徒拓颔首,抬步,错过烈如歌的身边便进去。见状,烈如歌暗暗咬牙,总不能到门前就回头,落下面子吧。于是,为了争口气,烈如歌犹如转士断腕地跟着进去,只是步伐比往常稍显僵硬,脸色也不那么自然。 婧琪疑惑地看着烈如歌,意识下抬头又望了眼司徒拓的背影,总觉八竿子都打不着牵连的两人似乎存着事。 殿内,一阵阵欢声笑语响彻,软糯的童声与爽朗略显苍老的声音交合在一起,仔细听,还有一道轻柔细腻的女声。 烈如歌脚步一顿,抬头往旁侧一看,原来白梓颜也在。 “如歌,你来了。”白梓颜扭头,对上烈如歌的视线,霎时间惊喜不已。 烈如歌嘴角浅勾,美眸幽深纠结,两黛眉拧起也不知。一双深邃锋利的凤目把她脸上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眸底不悦与暴躁一闪而过,削薄的唇瓣紧抿着,俊脸愈加冷沉。 白梓颜起身对司徒拓行礼,含情脉脉的剪水秋眸也注意到司徒拓难看的脸色,小脸一惊,微垂着脑袋,蹙眉若有所思。 下方三个安静如斯,而首位上,前一刻还病怏怏地卧榻酣眠的太后娘娘,此刻红光满面,面色粉润,手中抓着自创的纸牌,与乐乐正玩得起劲,以致于司徒拓与烈如歌出现,她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 “小王,炸,大王,炸,炸,炸!我赢了~”太后娘娘兴奋把手中的牌扔在榻上的矮几上,笑着道。 “皇奶奶,你真厉害,一级的棒。”乐乐把手中纸牌摊下,对着太后娘娘翘起大拇指,再一次愉悦了太后娘娘,惹的她连声大笑,不亦乐乎。 看着上头一老一小顽童,烈如歌美眸觑向又在耍老手段卖萌的乐乐,清了请嗓子,引起两人的注意,“咳咳。” 两人同时回头,太后一愣,慈祥满目地开心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哀家的寿康宫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话落的同一刻,乐乐的小身子已经蹦跳地飞扑直下,朝着烈如歌的怀抱奔去,吓得太后与白梓颜纷纷脸色大变。 烈如歌伸手,轻巧地就把小人儿稳稳地抱在怀中,乐乐两条藕臂搂着烈如歌的颈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弯弯成月牙儿的眯起,软糯喊道,“妈咪~” 惊魂未定的太后与白梓颜一听,顿时面色愣愣地看向烈如歌。 太后柳眉蹙起,视线在烈如歌与司徒拓之间转瞬许久,而一旁的白梓颜似乎已经清楚某些事情,妍丽的脸色寸寸发白。 “拓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拧着眉头,最终向站着冷脸的司徒拓发问。 司徒拓冷漠如初,不为所动,见状,烈如歌抱着腻歪在她怀中的乐乐,“岚姨,我来说清楚吧。”眼角不着痕迹的扫过面色惨白的白梓颜,心中是无奈的轻叹。 太后严肃地看向烈如歌,示意烈如歌解释。 “乐乐是我的孩子,五年前在外所生,生父不详。”烈如歌无视司徒拓冷怒阴鹫的俊脸,继续道,“此次回丞相府,我是带着乐乐回来,上次也与你提过,只是因为时间问题,多次未能带到你面前。” 她要解释的就这么多,至于为何是司徒拓带到宫内,她从未承认过乐乐是司徒拓的亲生女儿,剩下就是司徒拓的事情。 “歌儿,你六年前就认识拓儿,你们……两情相悦,私下成亲了?”太后头大不已,愧疚地看向白梓颜,也彻底把事情摊开来讲。 太后的想法,是两人都把孩子生下,那应当是私下成亲,只是他她不明白为何烈如歌与司徒拓看起来不像感情好。 咳咳,太后是故意忽略烈如歌话中的“生父不详”一词的。 烈如歌汗颜,自己还未回答,怀中的乐乐小朋友便睁着清澈灵透的两只眼睛,糯糯地道,“皇奶奶,乐乐是私生女,是妈咪和爹爹露水一夜情的产物。” 话落,烈如歌捂脸,无颜面对,对上太后那已经惊呆的神色,讪讪一笑,埋头看向地面,极想找到地缝钻进去。但是,肇事者一副无辜可爱的模样,显然不知晓自己做了件坏事。 或许,乐乐是故意而为,不让烈如歌找借口。 这个结果对于太后而言,的确是震惊到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7章 她不爱他 太后唇瓣微动了好几下,难以把话讲出,慈祥的双目看着下方自己视如自出的一对孩子,心中喜怒掺半。 本来,这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太后是开心的,可他们两人作出如此反叛的事,现在的关系看起来尴尬无比,太后是忧心忡忡,同时还有对自己一手撮合白梓颜与司徒拓之举的后悔。 “歌儿,你先别说话。”太后厉声道,接着转头,首次用批评的目光,与峻厉的口吻对待司徒拓,“拓儿,你既然知道真相,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乐乐是本王的血脉,绝不会有假,本王已经决定要迎娶烈如歌为九皇妃。”司徒拓锋利凤目凛然地掠过烈如歌,前半句是在否定烈如歌所谓的“生父不详”,也是在警告烈如歌,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烈如歌倒是耳尖听出,可惜现在她不能甩开一切,与司徒拓争辩,唯有忍下。 “不”一道类似呢喃的细碎声音响起,在安静肃穆的殿内十分清晰,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白梓颜唇瓣微张,目瞪口呆,剪水秋眸怔怔地看着司徒拓,眸底是心碎的悲痛,而白皙的脸颊已经遍布泪水。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微微颤动,红唇抿着,随即移开视线。 白梓颜对司徒拓的爱有多深,烈如歌没有兴趣去探究,只是之前她作为白梓颜的闺蜜,多次鼓励白梓颜不要放弃心中的爱,可如今……却被告知自己的好友与心上人有一腿,这是狗血至极的剧情。 内心,烈如歌并未有所内疚或者自责的心情,因为她不爱他,从未有过“感情”一说,所以她可以心无旁骛的鼓舞白梓颜,不含半点私心和城府。 即便现在她与司徒拓的关系被揭穿,可在烈如歌的意识中,司徒拓顶多就是贡献了基因,他们依旧毫无关系,以后更不会有所牵连。 只是,此刻见到白梓颜心碎得放佛支撑她世界的顶梁柱顷刻间坍塌,烈如歌难免为她感到伤心。 “岚姨,我是不会嫁给九皇爷的。六年前,在我得知自己怀孕一刻,已经打算独自抚养这个孩子,她只能是我的孩子,与他人无关,至于她的生父,见与不见,认与不认,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区别。”烈如歌低声道,语气坚定,一如她的初心不曾被影响过。 为了乐乐,烈如歌可以做出许多妥协,倘若把自己原则都丢失,那就不是她了。 “歌儿,不得意气用事,你不为自己,也要替乐乐着想,你是一个母亲,不能自私自利地只顾自己。”闻言,太后脸色黑沉下来,口吻十分重地责备烈如歌那惊世骇俗的想法。 烈如歌眼睫一煽,抿唇不语,精致小脸上倔强的神色表明了她坚持不曲的立场。 “哼,本王不是非你不可。事已至此,本王直说,你可以随意走,本王不会限制你,但是你不能带走本王的血脉。”烈如歌当面拒绝自己的提议,司徒拓顿觉脸上无光,且他多次对她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他的尊严可不是她可以践踏的。 烈如歌横眸瞪去,四目相对,空中的火药味极浓,两者丝毫没有让步的趋向,按照他们当下的情况,是争夺乐乐的抚养权,甚至所有权。 白梓颜神色恹恹,岿然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暂时无法自拔。 而太后看着司徒拓与烈如歌不惶退让,双眸凝视着烈如歌怀中不明状况懵懂又眼含憧憬的乐乐,心上一阵抽疼。 “梓颜,哀家要处理些家务事,改日再宣你进宫,你且回府歇着。婧琪,把哀家的翠羽步撵抬上,你替哀家亲自送白小姐回府。”太后吩咐道。 本来,太后见到司徒拓把乐乐带进宫,来探望她这个皇奶奶,心头激动不已,当下也没有忘记撮合一事,便特意命白梓颜进宫,提前与乐乐这个继女联络感情,可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转变到现在尴尬不已的场面。 白梓颜咬唇,绢帕擦拭去脸上狼狈的泪水,匆忙地行礼,接着迅速转身离开。 司徒明抬步跨进殿内,撞见妆容都花掉,无精打采慌张要走的白梓颜,温柔的笑脸一滞,关切地要问,白梓颜却急匆匆地行礼越过。 司徒明神色讪讪,摸不着白梓颜遇到何时,以致于伤心。转头看向殿内,气氛十分凝重,司徒明双目眨了眨,警惕地察觉寿康殿现在是个火药桶,不宜进入。 蹑手蹑手地回身,司徒拓准备悄悄的离开,太后的声音骤然响起,“进来。” 无奈之下,司徒明摸着鼻子,一步做三步,不情不愿地扭头入殿。 司徒明双目在脸色各异,总结而言都是不好的三人之间逡巡,实在找不到开场白,幸好乐乐摆着小手,对着他打招呼,司徒明立即露出灿烂的一口白牙,“乐乐,叔叔有个好玩意给你,快来叔叔这里。” 好吧,司徒明真是怕自己成为炮灰,只能拿出**般的手段,把最安全的盾牌乐乐拉到自己身边,以免被其他三人轰炸到渣渣都不剩。 乐乐听到有好玩,且司徒明她也熟悉,顿时双眸亮如星辰,小心脏跃跃不已,小身子也扭了几下,但还是有良心地抬头看向烈如歌,无言地请示自家妈咪。 烈如歌弯腰放下乐乐,眉梢挑了挑,乐乐得到批准,立刻屁颠屁颠儿迈着两条小腿腿跑向司徒明。司徒明老早就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乐乐,然后快速地退到殿中无硝烟波及的角落,并掏出一个木头机械玩意。 乐乐兴致高昂地摆弄着手中的木头机械,遇到不懂的地方,司徒明便指点迷津,两人玩得好,可其他三人一直没有出声,还处于僵持中。 良久,太后实在憋不住,疾言厉色地扔下一句话,“你们两个,立刻成亲。”太后的出发点是为了乐乐,反正都有了孩子,日久生情好,或者相敬如宾,只要成亲后,一切都会不同的。 这是太后过来人的见解,但司徒拓与烈如歌两个极其个性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妥协。 烈如歌眼角瞥了下冷沉俊脸的司徒拓,唇角嫌弃地撇下,这个小动作被司徒拓眼尖的见到,锋利慑人的凤目毫无预兆地瞪向她,骇得烈如歌不禁吓了一跳。 那双深邃的凤目仿若能把人给吞下,无理由地令人从心生出畏惧,烈如歌不自觉地咽口口水,接着头一扭,“岚姨,我已经有心上人,倘若把两个无心的人绑在一起,我们双方都不会得到快乐,孩子也会被我们所连累,愈加痛苦。” 太后面色一愣,抚额沉思。 司徒拓面色阴鹫显露,眉间折痕加深得烙出一个“川”字,凤目暴风无声袭卷,颇为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问道,“你在撒谎,你自认无心,何以会有心上人?” 烈如歌不屑扫去,淡漠回言,“九皇爷不是都打听到有位男子,一直伴随我左右吗?我们出双入对,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况且无心,那也得看人不是。” 烈如歌牙尖嘴利,故意在此小小地报复司徒拓派人跟踪她一事。 “你曾向本王否认,他只是你同伴之一,你当时是敷衍本王的?那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真假也不能辨认出,如此一个擅长撒谎的人,没有资格教育乐乐。”司徒拓重哼,鄙夷至极,也钻着空隙,给烈如歌一击。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面色不改,不烦不燥地回击,“资格什么的,口说无凭,至少乐乐在我身边五年,优秀的程度大家有目可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同样犀利地抓着对方的痛脚短处,司徒明看得精彩,而且从他们话中,脑中浮现连篇,忒么想清清楚楚地知晓司徒拓与烈如歌两人之间的所有交集细节枝末。 然而,太后是被他们整到头疼欲裂,发泄地尖声大喊一声,把殿外的宫女太监等都惊得以为有刺客,纷纷涌入准备救驾,又被司徒明挥手遣退。 “气死哀家了,你们说,究竟想要怎样,给哀家一个统一的答案!”太后抓狂地看着执拗的两人,掷地有声地道。 烈如歌与司徒拓不约而同地扫向对方,目光一触及,立刻冷哼转开,不会妥协半分,让步一点。 看着自家母后气得暴跳如雷,偏偏拿他们两人都没有办法,司徒明心中难以平衡,因为自己平日总会被控制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当下,司徒明心中默默的幸灾乐祸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给出一条新路。 “各位不如听朕一言。”成功引来六束凌厉的目光,司徒拓顿时自豪感蹿蹿上升,清了清嗓音,司徒拓噙着温柔的笑容,扬声道,“九皇弟与如歌妹妹都是舍不得乐乐,又不愿意凑合成亲,不如折中……” “呵呵,朕舍身迎娶如歌妹妹,九皇弟可以找一个如意女子成亲,大家都是一家人,乐乐自然是养在宫内,如歌妹妹与九皇弟随时都可见到。这个方法,是不是很好啊?” 司徒明双目眨了眨,激动不已,是为自己神一般的智商给双手拍掌。 太后听后,总觉得怪怪,可当下局面,勉强也算个解决方法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8章 女人的嫉妒心 烈如歌昂首扶额,酥手对着乐乐挥下,乐乐便一手抓着木头机械玩具,两手蹬了蹬,顺溜地滑下司徒明的双腿,两腿嘚啵嘚啵地往着烈如歌蹦去。 烈如歌伸手把乐乐抱在怀中,随即扭身对太后与司徒明福身行礼,“岚姨,陛下,这是我个人的私下事,还望能让我自己来处理。” 太后轻叹一声,慈祥的目光攫住烈如歌与乐乐,笑道,“歌儿,你有困难,记得哀家一直在这里。乐乐这孩子哀家很是欢喜,日后你……们多些携她进宫。” 事至此,依旧没有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太后面有倦容,更多的是对乐乐成长的担心,总归大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连累与影响到孩子。 烈如歌淡笑点头,紧接着抬步离开。见状,司徒拓也欲随她而去,毕竟她说了“私下解决”,他可是其中关键人物。 “拓儿,你留下,哀家还有事情问你。”看着前后脚跟着出去的背影,太后连忙拔声叫住,司徒拓脚步一顿,冷峻的面容淡漠无改,深邃的凤目幽深谙谙。 被三人晾在一侧的司徒明歪着脖颈,神色愕然又是痛心疾首的捂脸,没料到他自己如此聪明一计,居然无人赏识,心有不甘,司徒明双目溜溜转动,摩拳擦掌心有企图地走近司徒拓,浓眉挑起,“九皇弟,朕刚才的提议,你真不妨去想想。” 司徒拓回顾过去,深邃锋利的凤目中含着清晰易见的嫌弃,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不言而喻。 司徒明心倍觉受伤,犹不死心,准备再次夸夸其谈自己这妙计的多方好处,太后实在看不下去,挥手便将他遣走,“哀家宫里午膳要推迟半个时辰,陛下午后还要商议政事,赶紧回宫用膳歇息,跪安吧。” 闻言,司徒明泪眼汪汪地瞅向自家亲母后,唇瓣委屈地瘪了瘪,傲娇地扭身,狂奔离去,就差掩面嘤嘤哭泣地跑出去。 太后汗颜不止,转头看向面色冷沉的司徒拓,嘴角的慈笑略显无奈与苦哈哈,“拓儿,你能告诉哀家,关于乐乐,你真正的想法吗?” 心下,太后是百感交集,司徒拓自小被先帝赐到她宫内抚养,她视如自出,幼年的司徒拓,即便冷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小脸,但有事还是会与她详谈,问她意见,可现在越来越大,倘若非她故意派人去问,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儿都不清楚自己这个孩子在做什么。 司徒拓能耐愈发强悍,辅佐司徒明扛起落夏国这片江山,以及祖上多辈未了夙愿,太后欣慰不已,可母子两人渐行渐远,又并非她愿意见到。 不过,至少司徒拓不是冷硬心肠拒绝发言,还是由衷的回答太后所发问。 “娶她,一家三口完整无缺。”醇冷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简洁明了,却令知晓实情的人不禁潸然泪下。 太后捏着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珠,为司徒拓这面冷下所期待的一丝家庭欣慰的心愿而触动心扉,喜忧参半。年幼的遭遇,还是在他心里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稳定自己情绪,太后忧心忡忡,因为从烈如歌的坚决态度可见,她不会妥协,且亦讲出有心上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做不到偏袒那一个,他们都是她心疼的孩子啊。 “拓儿,既然你要的是家庭美满和睦,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哀家的提议,迎娶白公府嫡小姐白梓颜,哀家已经让麽麽给白小姐检查过身子,三年抱两是决计没有问题的,等到你们俩有了自己的孩子……”太后循循善导,作为一位母亲,她太清楚乐乐对烈如歌的重要,是比生命更高。 “不,作为牺牲品的孩子,本王不需要,哪怕亲手掐死他,都不要。”司徒拓寒声断掉太后的说辞,俊美如铸的容颜上一抹惊心动魄的决然冷光疾速滑过。 太后骤然一愣,朱唇动了几下,没有办法坦然的讲出下文。只是,太后能看得出白梓颜对司徒拓动心动情已深,泥足深陷,不知现在再来抽身离去,可否能做到全身而退? 女子的嫉妒心所引起的巨大后果,太后是过来人,她且无法估计。无奈深吐一口浊气,眼下唯有希望白梓颜不要往邪路上走偏,害人害己。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可以称为帮凶,无脸见人。 司徒拓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太后是无能为力,心下忧虑颇重,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堆积雪粒冗长的甬道上,烈如歌牵着乐乐,两母女闲散走出宫。粉色棉裘把乐乐小身子裹得紧紧,密不透风,颈项上围城一条雪白色的狐脖,白绒绒的毛色衬得粉嫩精致的小脸更加的可爱灵动,宛若山之精灵。 两只小手带着烈如歌制作的艳红色五指碎花手套,皮质上的碎花刺绣自然不是出于烈如歌之手。乐乐揣着木头机械玩具,仰着小脑袋,润亮的樱桃小嘴嘟起,天真无邪的大眼乌溜溜的,尽是狡黠。 “妈咪,爹爹辣么优秀,你为什么百般拒绝,不愿意从了爹爹呢?”乐乐一脸“我好单纯好萌”地好奇问道。 烈如歌眼角觑过去,一眼就看穿小妮子打的鬼主意,昂首傲气的哼唧一下,“哦,你最近有好好读书识字,成语也懂得灵活灵用了。”烈如歌素指轻拧了下乐乐秀挺的鼻尖,“人小鬼大。” “妈咪,你以大欺小,哼,乐乐什么都懂,我猜你怕降不住霸气侧漏的爹爹,亦或者你要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乐乐猛摇晃着脑袋,努力地把自己鼻子从烈如歌是摧花辣手中解救出来,摸着自己红莹莹的鼻尖,小眼神飘过去,故意刺激烈如歌。 眉梢挑了挑,美眸眯起成一条直线,中央锐利的亮光乍射而出,唇角冷勾,“别大费苦心了,任凭你说破了你那张小嘴巴,老娘也不会被你激怒的。小样儿,你不就是想要知道答案,老娘偏偏不告诉你,吊足你胃口。” 身形一动,烈如歌美眸瞥向地上的皑皑的积雪,弯腰,两手掬起雪粒,捏成雪球,随即旋身一转,疾速地朝着乐乐的扔去。 一声惊呼,正是预料不及的乐乐刚抬头,雪球与她的小脸来个亲密接触,粉嫩可爱的小脸蛋上全然被雪粒糊住,宛若一个小雪人。见状,烈如歌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 乐乐瘪着小嘴巴,气愤地看着自己那顽皮的妈咪,把木头机械玩具放入自己的空间戒指内,小身子一扭,趁机捏好雪球,向烈如歌投掷去。 “噗”乐乐得意洋洋地笑出,烈如歌乌黑亮泽的秀发上雪粒炸开。 青葱指尖一动,一阵凛冽的寒风迎地成圈,席卷而起,风中迅速结成一个大雪球。手掌心一张,半人高的大雪球随即化作数百个小雪球,哒哒哒地对乐乐迎面扫去。 乐乐小鼻子一哼,两手张开,樱桃小嘴低声呢喃,五步开外的雪地上骤然竖起一道透明坚硬不催的冰墙,袭来的雪球皆被弹落散开。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两指轻叩响,冰墙化作片片雪花,一股强烈的冷光鼓鼓吹来,雪花似有了生命,统一对着乐乐的身上钻去。乐乐“啊”了一声,慌张无措地扭头就跑,却赢不过绸带的长条雪花路。 雪花绸带从乐乐的两胳肢窝与膝下下穿过,宛若一张椅子,把乐乐推至半空中,又稳稳地在落地一刻接住,如此来回往返,乐乐“咦”了一声,两只大眼睛巴眨巴眨着,低头看着自己有离开地面几丈高,又疾速的下落,冰凉又柔和的风从耳廓飞过,舒服极了。 不一会儿,空阔的雪地上便响起一阵阵铃铛清脆悦耳的笑声。 乐乐玩得不亦乐乎,烈如歌美眸微微眯起,唇角流泻出能融化冬日的暖笑。忽而一顿,烈如歌精致的小脸一沉,美眸漆黑幽幽地觑向前方走过来的司徒拓。 唇角抿着,身形一闪,烈如歌纤细身姿在半空接住乐乐,转瞬在驰行离开。 司徒拓脚步一顿,深邃的凤眸看着远去消失的母女两人,锋利慑人的目光中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艳羡。记起烈如歌一见到他,就拐走乐乐,死守着不让自己有一点儿机会,司徒拓峻脸黑沉,重哼一下,凤目耀光闪闪,是势在必得的曙光。 未免再与司徒拓碰上,烈如歌直接把乐乐夹着跑,一出宫门,烈如歌顿觉前途光芒在在。准备坐上马车离开,背后却响起一道意料之中的细柔哽咽之声。 烈如歌把乐乐赶入马车内,随即回首,看着走至马车前的白梓颜,那双迷人的剪水秋眸红肿若核桃,素日的文雅恬静敛去,此刻妍丽的脸上是急躁,失望,恼怒。 “如歌,你与九皇爷关系匪浅,你为何要骗我?期满着我,还一味怂恿我表白,接着又承受着被拒绝的难堪,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开心?”白梓颜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满脸的愤懑,略显狰狞扭曲。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煽动一下,双眸波澜不动,纤细的身躯犹若大山岿然不动,神色淡漠,湿润的红唇微动,“隐瞒你,是我的错,我诚心向你道歉。其他的事情,无便是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 莫忘初心 打从心里,烈如歌不希望白梓颜变成另外一个申屠无忧,并非她害怕和心痛,只是本来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该就此陨落成为日后人人诛之,恨之且以悲剧收场。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你要是对九皇爷一点儿好意都没有,那……孩子也……”白梓颜咬唇,眉头一皱,甩袖沉声道,“反正,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 妍丽的小脸上残留着纵横的泪痕,纤瘦的身躯显而易见在轻微的战栗,至于是气,还是悲痛,或者打击过重…… “梓颜,我是不会把乐乐交给任何一个人的,而我在寿康宫讲过的话,句句如实,我永远不会成为你追求幸福的障碍,你还在担心什么,何必自生闷气。总归,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你好生守住就是。”烈如歌抿唇,她向来黑白分明,爱恨情仇也归本分类,她真的不懂她们的多愁善感。 在烈如歌看来,白梓颜的担忧是多余的,太后没有强制逼她离开司徒拓身边,就说明太后并未放弃撮合她与司徒拓的好事,机会还在,何必杞人忧天,自作束缚。 白梓颜紧咬着牙关,面色阴沉且愤怒,对烈如歌所言是无动于衷,连扭头看烈如歌一眼,都不愿意。看似两人投缘的闺蜜之前,怕要在今天为了一个男人断的干干净净了。 见状,烈如歌也是没有办法,缘来缘去,倘若白梓颜自己过不去这关,她磨破嘴皮子都没有用,是福是祸,关键就在她自己。 烈如歌舒气,对执迷不悟的白梓颜袒露自己对她最后一句,“梓颜,莫忘初心。” 话落,艳红色的身影摇曳转身,马蹄飞踏,马车驰行远去。 白梓颜愣在原地,神色怔怔,涟涟的泪珠子成串下掉,泣不成声,苦涩连连地抱头失声痛乎,“莫忘初心?我从未走进过他的心扉,即便你无心,可他是直言要娶你为妃啊……初心,我且能守住吗?” 雪地中,白色无诟的翩翩身姿背后是巍峨雄伟的皇宫,属于她的精致宝马香车在一旁候着,白梓颜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处,她的心在很早之前就丢失给他人,她的世界此刻倾塌得一处不剩。 她苦苦努力这些年,守着自己纯净初心,于今……还有用? 白梓颜低声自嘲地冷笑,泪水如同开阀的洪水,泛滥开来,没有终止。 翌日,烈如歌听闻白梓颜在雪地站了半天,无论多少人规劝,都不肯离去,神色僵滞,宛若失去灵魂的傀儡,直到晕厥在地,才被白公府的人连忙送回府,只是惹上风寒,了无生意,病情一直不还,每况愈下。 听到这个消息,烈如歌抬头凝视着屋外缭绕的一片,心头安静同午后的室外那般安静,万籁俱静。 莫忘初心,烈如歌是提醒白梓颜她最初的爱心和目的,是要与司徒拓并肩相站,做司徒拓身边的贤良淑德的小女人,倘若白梓颜变成申屠无忧那般,为爱痴狂且魔障,堕落不改,那将会连太后替她保留的机会都失去。 机会难得,且行且珍惜,莫变初心,莫空负积累的努力。 室内三脚紫阙异兽琉璃香炉的宽口上香气缕缕冒起,透明的内壁金色耀眼的光辉折射而出,把室内照得在水帘碧天下那般璀璨华丽。 一道青色的袍角印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淡淡清新,类似于青草怡人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烈如歌放下手中的下部手札,她研究许久,至今还未能找出其中机密,但她可以肯定,空白张张纸页上是藏有字的。 “媚娘情况如何?”烈如歌眼角扫过凤清尘墨发尖上的一滴小水珠,是室内暖意融化了寒霜。 凤清尘在下方太师椅落座,大掌往后拂过,发丝上的些微雾气被烘干尽去,绯色的唇瓣微动,“老顽童抹去她的记忆,都忘了。我回到九门,她已经被派往星耀出任务,还留了一物让我替你拿来。” 掏出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古木箱笼,烈如歌眉梢扬起,伸手拿过,打开一看,精致的小脸勃然大变,怒目切齿地把手中的箱笼疾速扔到屋角燃烧的炭炉子内。 箱中物件倒出,是一件被打竖分成两半的大红芙蓉绸缎肚兜,上面还有一处特别深红。这正是烈如歌六年前与司徒拓露水一滚身上穿着的那件,深红色的那一小块预兆着烈如歌贞洁被夺,从少女升为人母。 “那天回来,从头到脚的东西,我不是一件不落地都焚烧殆尽了吗,你还在门外给我守着,媚娘那家伙怎么还藏有!”烈如歌气得七窍生烟,怒道。 凤清尘冷淡略向炭炉内的红色,显然那人极其暴力,直接把肚兜给撕裂。 “你人在屋内,从烧火到把灰烬扫入海,一系列都是你亲手亲为,不假于人手,我怎知晓是什么事情,大抵是你沐浴更衣之刻大意了。”凤清尘淡淡开声道,面色无情,不惹凡尘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异色。 烈如歌负气盘腿倒在美人榻上,雪白的腮帮子鼓鼓,在生着闷气。 片刻之后,美眸冷光倾泻,烈如歌翻身而起,眨眼间人就到凤清尘的面前,酥手揪住凤清尘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道,“清尘,你明日回九门,替我把媚娘的院子烧个干净,一条擦脚布都不要留下。” 凤清尘清朗无波的双目微动,没有拂开烈如歌粗鲁的小手,“我明日不用回去了,此事你可找他人代忙。” 听闻,烈如歌美眸疑惑地眨了眨,退开到榻上,歪着脑袋“咦”了一声,不是很相信地觑着小眼神问道,“老姬和死秃驴一直催生般地急着让我去那片大陆闯荡,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弃?” 漆黑水亮的瞳仁滴溜溜一滑,烈如歌贼兮兮地勾唇,对着凤清尘一阵吊儿郎当调戏般的挑眉,“好哥哥,是不是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迫使那两个老小子不得不暂且停下计划啊?” 烈如歌是一脸的自信,认为定然是凤清尘看到她大仇未报,真相都还没有查出,不忍心看她抱憾终生,偷偷给他们下了绊子。 凤清尘淡漠如出,只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俊雅如清风的面容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是为烈如歌脑洞大开的联想而无语,以及一丝烈如歌不了解自己的惆怅。 他才不愿意她继续在京城逗留呢。 “你两个都猜错,承远大师和门主先前言你情魂消失,不在这个空间,但承远大师昨日又发现你情魂的线索,而且你命中的紫宸星有异动,倘若你现在出发,凶多吉少。” “靠,那两个老小子玩我啊,一时追命地喊我走,一时又命我在原地不动,老娘不发威多年,他们是已经忘记老娘也是个挺有个性的热血青年吗?!”烈如歌火冒三丈,对姬君昊与死秃驴的随意为之更是不满。 凤清尘取过炉上煮着的清茶,勺一点罗汉果粉末入茶盏中,斟茶替去,“火气太大,祛火,我还有一事要通知你。” 烈如歌伸手接过,咕噜咕噜地一口灌下。 “关键在于只要寻到你的情魂,你魂魄完整后便可出发。然而,你的情魂在天下第一山庄的祠堂内祭奠的宝物上,天下第一庄庄主是九皇爷司徒拓,你现在急需要做的是尽快取得司徒拓的信任,拿回你的情魂。”凤清尘低声道,可对烈如歌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烈如歌神色怔愣,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也不过与此,当然她内心此刻几乎是崩溃的。 因为她前脚才彻底同司徒拓撕破脸,且司徒拓对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她家闺女,她要是为了一个情魂忍气吞声地把闺女给卖掉吗? 这怎么可能,且说她燕尾蝶的面子往哪里搁! “不行,我做不到,除司徒拓外,任何一人都可以!”烈如歌摆手否决这个提议,但是连秃驴那个假道士都没有办法,她清楚这个唯一出口。 “清尘,死秃驴在我身上下了情咒,有没有情魂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用处,不要也没有关系。万一找回来,我控制不住泛滥出爱情,岂不是害死自己。”烈如歌咬唇,打从心底里摒弃去讨好司徒拓的做法,有一次贴身小厮就已经让她颜面尽失,且成为一生噩梦了。 “如歌,你不要赌气用事,这关乎到你与乐乐的未来。”凤清尘理解烈如歌的想法,但依旧严厉责备,魂魄不全是极其危险,烈如歌又是异世之魂,受到大的冲击,随时都会魂飞魄散。 然而乐乐作为烈如歌未是完整人诞下的女儿,也会随之凭空消失。 烈如歌唇角抿着,淡漠的小脸冷沉寒彻,美眸内遍布阴鹫。 “清尘,我恨极这种被束缚不得自已的事情,命是我自己的,一切由我自己掌控,他人没有资格管!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告诉那两人,无论如何,我答应过替他们去那片大陆,自然不会食言。” “等我把丞相府的事情解决,魂魄不全也罢,我都会克服一切,即刻启程。”片刻之后,烈如歌低声道,坚决不移。 对此,凤清尘已经料到,烈如歌心志坚韧,即便是拿乐乐作为条件,也难以说服。接着,凤清尘又抛出一个令烈如歌头痛欲裂的大麻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0章 糟心事 烈如歌听完凤清尘所言,素手托着雪腮,神色沉着,若有所思,那双透亮宛若琉璃的美眸在微熹的阳光下,忽明忽灭。 凤清尘侧目望过去,举茶盏而静饮,耐心地等候烈如歌的复音。 虚掩的门外,一个鹅黄色的小身影躬身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眸底一抹狡黠闪过。室内许久都没有声响,乐乐拧着两条小眉毛,樱桃小嘴撅起,接着蹑手蹑脚地离开。 顺利地走到府外,乐乐才显露出内心的兴奋,唇瓣咧开,两颗小虎牙晶亮得仿若珍珠。一根小食指点了点下巴,小脚跺了跺,撒腿奔赴九皇府。 妈咪,为了大家的幸福,乐乐只好舍己为人,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爹爹,日后你不要太感激乐乐哦! 好吧,此刻烈如歌要不是分神,定然一手提着乐乐的衣领,把她关在小黑屋。 乐乐离开之际,静坐的凤清尘双目微动,抬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唇角若有若无的微扬,略显无奈。 “清尘,申屠无忧除了秃驴,还找的另外一位高手,且连秃驴对制裁此人都没有胜算,你认为他会是谁?”红唇抿着,烈如歌眉头蹙起,凝着一抹沉重。 当然,别看烈如歌面色无改,连语气都是平静,但她内心几近是崩溃的!谁想自己身上发生一桩桩的糟心事,而且坑自己的还是熟人!熟人啊! 事情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月乌国国师,凤清尘口中的承远大师,烈如歌所称的死秃驴近日突然发现,烈如歌身上的禁术除了他所下,居然还有另外一股强悍又诡谲的黑暗力量,他意图解开,却被反攻击。 探查之下,月乌国国师才从申屠无忧身上找到踪迹,原来申屠无忧海域另外一个会巫术的人有合作,且那人所施行的巫术,国师至今也不清楚它的门路,无法破解外,只能让凤清尘提醒烈如歌近日出行切记注意。 因为那人显然是针对烈如歌一人,而且还特别清楚烈如歌的个人资料,连同她身体的秘密都了如指掌,明显那人潜伏已久。可是他之前一直没有动静,如今又暴露了踪迹,是故意为之,不出所料他应该要与烈如歌会晤。 凤清尘凝眉沉思,片刻后摇头,低声道,“倘若有,只能会是被刻入历史的人。”即使被公认死亡,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已经死。 只是,去世的人且心有阴谋的人,何其多,他们从何找起? 闻言,烈如歌眉头更深,此事太过棘手。低叹一声,烈如歌顿感心力交瘁,本来她回丞相府,只为弄清楚司徒思懿与烈如月死亡的真相,冤有头,债有主,她作为丞相府的二小姐,理应替她们报仇雪恨。 可是,回来后经历过的种种,像是有人在暗中操作,逼她步步踩入所布下的陷阱,前路昏暗无光,稍微一脚不慎重,便成嗷嗷待宰的迷途羔羊。 突然,烈如歌美眸炯炯一亮,身腰绷直,惊问凤清尘,“他会不会是我娘认识的故人,或者仇人?”因为他连烈如歌最隐秘的事情都能探知清楚,说明那人很有可能是见过幼年的烈如歌。 “看情况,灭门灭族世家仇人比较有可能。”凤清尘淡然道。 登时,烈如歌唇角不屑的撇下,对此刻说风凉话的凤清尘是满满地嫌弃。 不过,他话不假。虽然不情愿自己又被一个贼人惦记,但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唯有尽快查找出司徒思懿与将军府的仇人余孤,占据主风领位。 好歹理顺出一条死路,烈如歌深吐出一口浊气,往后倒在暖和的榻上,小腿抖了抖,淡漠的神色一改,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 见烈如歌优哉游哉地,凤清尘很是煞风景地道,“现在,九皇爷应该知道你有求于他的事。” 烈如歌神色一愣,利落翻身跃起,捏紧拳头,张牙舞爪地低吼,“烈乐乐,你小屁屁又痒了啊!” 此刻,乐乐正在九皇府被人供佛似的,随意吃香喝辣,惬意不已。眼皮动了动,余光刚扫向桌面上晶莹剔透的紫葡萄,一只大手立刻摘下,熟稳的递到樱桃小嘴边。 乐乐张口咬住,酸甜的滋味在味蕾传开。 小眼神觑向首座上批阅公文的司徒拓,乐乐轻巧的在人肉座椅上翻了个身,反趴着,两手抚着腮帮,神色阴郁地催问道,“爹爹,乐乐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深邃的凤目夹裹着冷光望过去,大手搁下朱砂笔,不满地寒声斥责道,“乐乐,女子要坐有坐相。” 在司徒拓锋利慑人的目光,乐乐唯有规矩地坐好,抬头再望向他,只见司徒拓神色依旧不悦,樱桃小嘴呶了呶,矫健地跳到地上,再爬上旁侧的一张太师椅,乖乖坐好。抬头再看过去,峻脸上显露出满意。 乐乐一走,充当人肉座椅的司徒甫仁立感浑身不对劲,面色讪讪地抬头看向司徒拓,心有余悸,但扭头一触到乐乐那张愤怒的笑脸,士气霎时衍起,“九皇叔,侄儿抱着乐乐一点儿都不累……” 冰冷犀利的目光瞬时间包裹住司徒甫仁,警告的意味显而易见。当然,九皇爷可不是在乎司徒甫仁累不累的事情,他就是不想见到自己的闺女和其他的男子坐近。 哼,他的郡主是娇生的金枝玉叶,是比凤凰还要高贵的女子,岂能随意被他人染指! 乐乐和司徒甫仁是读不懂司徒拓的意思,但殿外守着的秦十二是妥妥明白他家尊主是时时刻刻都防备着除他以为的男子,似乎小郡主只要脱离他的视线,就会被生吞活剥般。 这种心情单棍的秦十二是不能切身体会,但他理解滴。只是,尊主你能别防贼似的防备着小王爷吗,他可是你一手教养出来的,总归是自己人,你这样太显出对着自己没自信了吧…… 秦十二最多是心里想想,除了给司徒拓找女人和谈恋爱的事情,其它的,他是不会参与与多嘴的。 殿内,司徒甫仁登时被司徒拓给狠狠伤了心,微垂着头,透亮的双目讪讪地眨了眨,略显委屈地低声喊了声,“九皇叔。” 司徒拓神色不变,接着寒声回应乐乐所提供的消息,“本王听到了。” 乐乐激动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灿如星辰,期待地等待着司徒拓的下文。 半晌后,乐乐眉毛拧起,看着一句话后就重新认真批文的司徒拓,有股心有余而力不足,老成地重叹一声,“爹爹,难道你没有其他想法,对策之类的?” “本王的九皇府从未拒绝过她的进入,只要她有求于本王,并且拿出该有的诚意,有求人的姿态,本王自然回答应。”司徒拓寒声道。 乐乐高兴地点头,没有听出司徒拓言语中的“诚意”范围,两只小手拍掌笑道,“爹爹不拒绝,妈咪就有机会,乐乐也能实现愿望,皆大欢喜,实在太好了!” 银铃软糯的笑声响彻宽敞的殿内,司徒甫仁侧目看去,郁闷不展的娃娃脸上转瞬笑容染遍。两人坐在一起,颇有纯纯的两小无猜之感。 司徒拓目光掠过,触及到两人欢乐而美好的笑容,俊美如铸的峻脸略微一顿,削薄的唇瓣抿着,冰冷染霜的声线带着轻试,缓缓响起,“乐乐,你怎么看白家小姐,倘若她当你母妃,你意下如何?” 乐乐笑容未停,很自然地答道,“乐乐喜欢梓颜姐姐啊,母妃嘛……”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盈着满满的笑意,“只要爹爹是真心想要娶梓颜姐姐,乐乐会无条件的支持。” 司徒拓峻脸微暖,接着道,“那待日后本王迎娶白家小姐为妻,乐乐就不用来回跑,安心在九皇府住下。乐乐且可放心,白家小姐贤惠恭良,温顺和蔼,你又机智聪明,你们相处会很愉快的。” 司徒拓计较烈如歌在寿康殿所讲的“有心上人”一话,即便他认为烈如歌是九皇妃的最佳人选,但她落花无意,他何必做强人为难的恶人,何况他也非没有其他人选? 眼线,司徒拓只想留住乐乐,给她一个完整温馨的家。 话落,乐乐疑惑且坚定地声音便响起,“爹爹,乐乐喜欢梓颜姐姐,但不会离开妈咪的。” 乐乐意识到司徒拓有可能误会自己的作为,粉嫩的小脸认真地解释道,“爹爹,乐乐瞒着妈咪独自找你,除了是真心见见你,还有有机会能撮合你与妈咪二人。可是,万一这个试验不成功,乐乐不会勉强你们不开心的在一起,然而乐乐的爹爹只有你一人,但我们不会住在一起。” “爹爹,乐乐承诺过妈咪,只要她在哪里,乐乐始终都会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赶也赶不走,做一块黏性十足的狗皮膏药。” 司徒拓面色一沉,眉间折痕猝然加深,盯着乐乐的那双深邃锋利的凤目暗芒滑过,危险隐现。 司徒甫仁连忙起身,把乐乐挡在自己身后,鼓起勇气地道,“九皇叔,乐乐没有做错,你不要怪她。” “乐乐,本王给你选择,姓氏司徒与烈,你只能选择其一。”司徒拓面色阴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乐乐。 乐乐唇瓣撅起,牙关都在打颤抖,却依旧道,“乐乐只跟妈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1章 父女热战 “啪”司徒拓把茶杯猛然甩在案桌上,深邃的凤目淡薄幽冷,平静中危险四起,浅浅灭灭,霸凛威严,股股强大的阴冽之气全部袭卷殿内细节,颠得整座殿宇在嗡嗡振抖。 司徒甫仁面色急速惨白下来,额头遍布成串的冷汗,滴滴滑落。牙关紧咬着,艰难抬头望向首座上魔魅的司徒拓,司徒甫仁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扭身牢牢的把乐乐囊括在怀中,被巨大的罡气压得只能低垂下头,嘴角的血迹如同不断的雨水,持续溢出,却不惜拼尽全力要护乐乐安全。 秦十二察觉到殿内的异样,连忙利索拔剑,运起雄厚的内力,看准时机,立刻在半空一划,蓝紫色的火花与银光交织迸发。 半刻后,坚硬不催的屏障被划破,秦十二如一阵利风急速闪入殿内,人直接对着首座上的司徒拓奔去。对秦十二而言,天下没有人比司徒拓更重要,哪怕现在要伤害乐乐而事后自己要付出惨痛代价,他都再所不惜。 “尊主,不要被心魔控制,快醒来!”秦十二面色冷硬,一面向司徒拓拔剑引刃激发司徒拓恢复心智,一面痛心疾首的大喊道。 “嘭嘭”两道极大响声炸起,一片火光与烟雾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被炸出两个大窟窿,地板全然被揪起,瓷片碎成一地,狼狈不已。 登时,秦十二瞬间被强大的气流突击飞摔出殿的一丈外,但幸好司徒拓终于战胜心中的魔鬼,恢复神志。 锋利的凤目探视四周,一下子准确的攫住乐乐,寒沉醇冷的嗓音如同天地的裁决者,不容置疑的给乐乐下最后的通牒,“本王会派人请烈如歌到九皇府,你与她做简单的告别,从此往后你们一刀两断,毫无关系,你安心地在九皇府定居,心无旁鹜的完成本王给你的安排。” “倘若你完成的好,本王可以答应你往后一年见烈如歌一次。凭你现在的能力,对本王连骚痒的痛都造不成,劝你最好不要动手。你要反叛本王,等你羽翼丰满再来直接应战本王吧。” 司徒拓眼尖的见到乐乐要攻击的小动作,面色阴沉无改的无情提醒着,可这一下子彻底把乐乐给惹恼。 乐乐两只大眼睛红彤彤的,人还被司徒甫仁护在怀中,所以她毫发无伤,但司徒甫仁面色白过墙,已经被司徒拓内力重创,深深晕厥过去。 乐乐小手连忙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掏了好几下,接着把一颗指甲大小,泛着浓郁草药香味的药丸喂入司徒甫仁的嘴中,两指流畅地在他胸前几个穴位规矩可循的点了好几下,遂才抬头。 “你伤了小哥哥,还禁止我与妈咪见面,你根本不配做乐乐的爹爹。没错你是很强大,捻死我如同踩死蚂蚁般简单,我打不过你,但也不会崇拜你,因为你是个可以对亲人下手的恶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大灰狼。”乐乐哆嗦着唇瓣,边哭边扯着嗓子大喊。 小小的人儿,身上却已经有某人倔强个性的影子,气场强大,输人却不输气度。 当然,天下敢对战神兼暗帝的司徒拓当面叫板,寥寥无几,乐乐如今挤入其中一员,已经遥遥领先于万人前。 司徒拓森寒的扫去一眼,身姿挺拔如青松,屹立于悬崖拥不倒,“请烈如歌速度来九皇府,做告别!”最后三字咬牙切齿的憋出,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殿外丈远外的一颗百年榕树下,秦十二单手按在被重伤的腹部,另一手撑在树杆上,没有迟疑地站起身,随之拱手垂头,领命而去,没有一丝的逗留。 见人真的离开,乐乐惊瞪大着天真无邪的双眼,恼怒又受伤的喊道,“你太过分了!乐乐不要离开妈咪,乐乐不要和你在一起,你不疼乐乐,我不要认你这个爹爹!只要妈咪,不要爹爹!” 闻言,司徒拓冷嗤,冷酷无情地揭露,“在你决定来找本王,用线人的身份来接触本王,你就该抛弃小聪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实力不高,何以妄图他人个个都臣服你,畏惧你。年纪小,不是借口。” 乐乐包住吃老虎和眼泪攻势是她特有的妙计,她持之而乐不思蜀的依靠着小聪明一次次达到目的,可是待有一日,人人都看破你,还会在愚蠢的相信吗? 因此,司徒拓认为,及时强制改掉乐乐身上的这些小毛病,很是必要。即便他被女儿恨,被厌恶,只要能令乐乐自强独立,司徒拓不悔。 真的,乐乐对烈如歌太过依赖,已经到病态敏感的严重程度。寻常孩子童也就作罢,随她任性,可乐乐的亲生父母与她秉承的优异基因,都注定她的漫漫人生路,与一般人不会苟同。 “爹爹,你原来不是这样残忍的骂乐乐的,你为什么会变了?爹爹,你不疼乐乐了吗?”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粉嫩的小脸毫无血色,震惊与伤痛的模样简直是在凌迟着他人,可司徒拓毫无所动,依旧冷沉着俊颜。 乐乐见司徒拓不为所动,心下纳闷又诧异,接着沾染泪水的小扇子搬眼睫毛煽动了两下,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速速不停的往下落,好不委屈,使人心生怜惜,恨不得自己代她接收所有的伤心与痛苦。 “你看,你的眼泪不是对谁都有用的,你的楚楚可怜,也不是能够迷惑住普天之下的男女。那么你一旦遇上本王同类人,你的秘密武器无效,你又没有能力打赢,你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呢?”司徒拓厉声问道。 乐乐一愣,接着不服气地道,“哼,乐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骄傲地仰起下巴,不甘心地辩驳着,“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妈咪,没有人能够在乐乐手下钻利处。”其实,烈如歌也吃过乐乐亲手布置下的暗亏。 “因此,你崇拜她,离不开她,那你是否有想过,你是她的累赘,她并非希望你的依傍,甚至认为你很烦,很讨厌?”司徒拓循循善诱,用心不可怀疑,但过程中无形对烈如歌的诽谤,不管真心与否,都造成。 “我是妈咪的乖宝贝,妈咪才不会认为乐乐是麻烦鬼,你不要挑拨离间。”乐乐立刻反驳,把最近学会的词汇灵活用上,贝齿咬了下雪白的手指头,“我要和小哥哥回凤府,你不能阻拦我们!” 话落,司徒拓幽冷诡谲的目光不着痕迹在晕厥的司甫仁身上划过,鼻孔重哼,当下真切体会到烈如歌若预告的“引狼入室”。此刻,司徒拓满心的懊恼,极其后悔自己救了司徒甫仁,还尽力的教授学业等于他。如今,这小子完全就是一个闹心货,与影响情绪的大不快。 乐乐没有发现自家爹爹的真实用意,气咻咻的为司徒拓不疼她,还阻止她找妈咪而火光大盛。 许久都没有听到司徒拓的回应,乐乐这回是妥妥的不喜欢司徒拓了。一双小手扶着司徒甫仁,两人身高大小差距大,乐乐两手扯住司徒甫仁的腰间衣袍,用力一提,司徒甫仁的腿还拖到地板上,一步也无法前行。 乐乐郁闷不已,首座上的司徒拓凤目内寒光微展,抛出诱惑性的话,“你带不走他,不如在九皇府住下,府内有名医贵药替他治疗,你又可抓住机会,试探清楚,你在她心中是个麻烦,还是珍贵的乖宝。” 乐乐眸光一亮,双眼眨了眨,回头审视地看向司徒拓,考察着此番话的可行性与司徒拓的可信度。 片刻之后,乐乐樱桃小嘴撅起,“我相信妈咪,不过我住下!” 司徒拓斜飞入鬓的浓眉微扬起,大手一挥,半空中悄然出现一名暗卫,从乐乐手下接过司徒甫仁,默默无声在前面带路。 人走后,宽敞奢华的大殿只剩下司徒拓一人,昏暗的日光些些投射入光滑如镜的地上,没有点开翡玉灯盏的殿内黑暗更加,亮也逐渐被吞噬,殆尽。 深邃的凤目冷漠凝视敞开的殿门,无声等待着下一位留客。 此刻的凤府私宅子,烈如歌正斜靠在太师椅子上,旁边的茶几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各色颜料混杂,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而精致的小脸是愁眉苦脸着。 手拿着特殊质材的放大镜在空白的页面上扫动,美眸单眯起,仔细审查,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是……良久后烈如歌把放大镜随手扔到茶几上的那一堆中,无奈地长叹一声。 很显然,烈如歌用尽方法,还是没能解开空白的手札下部秘密。 “额滴亲娘啊,你有苦,有不甘心才留下这一套手札,又不让人看到内容,这不纯属整蛊人嘛。”烈如歌抬手抚额,无语凝噎。 在烈如歌心情最低落之际,绿萝匆忙上前,秀气清冷的脸上有如临大敌。烈如歌头往后仰下,掉眸看过去,打趣道,“是不是南宫玺那厮又不肯乖乖治疗令弟?哼哼,告诉他,要是再耍花招,本小姐替他打包妥当,一并送到无忧公主的床榻上。” 讲起此事,南宫玺怨言颇多,本以为在太和殿上,烈如歌好心为他,谁料是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连渣渣都不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2章 磨合期 烈如歌对南宫玺抱有美好的想法嗤之以鼻,十二生肖中猫能力超群,谣传被老鼠诓骗,以致于迟到海选大会,无法成为十二生肖兽,难道是老鼠太过狡猾,而实际不是猫愚蠢过头了吗? 只要南宫玺有一万种折腾,推迟治疗绿萝弟弟的方法,烈如歌敢保证她就有十万中治得他服服帖帖不要不要的对付。 绿萝摇头,脸色已经很沉重,“小姐,小小姐被九皇爷囚禁在府内,九皇爷的近身侍卫来传话,要小姐亲自过去一趟,见小小姐最后一面。” 闻言,烈如歌眉梢挑起,美眸敛起一丝疑惑。如她亲眼所见,司徒拓是很在乎乐乐这个女儿,平日几乎是有求必应,没有的也给她抢过来,完全就是一副“女儿奴”,现在可以这么狠心? 烈如歌美眸眯起,波光流转,沉思考虑司徒拓这厮究竟在玩什么? 不过,在未弄清事情前,烈如歌还是起身随秦十二奔赴九皇府救自家闺女。 大殿内,烈如歌看着周围无比熟悉的一切,一股屈辱感和不愉快的曾经顿时浇上脑中,红唇撇了下,前面的秦十二已经识趣地在殿门处止步。 首座上,司徒拓身形不动,岿然稳重如大山,深邃的凤目寒冽的扫向烈如歌,开口直言,“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与乐乐做母女了断,之后你们桥路不相逢,本王会给她找一个照顾好她,且她应该需要的母妃。” 话刚落,烈如歌便暴跳如雷,两三下跃至首座前,双手恼怒地拍在案桌上行,与司徒拓面对面的冷视,“司徒拓,你当我是死人不成,你凭什么替我们娘俩做出决定?” “哼”烈如歌冷笑,唇角展开一抹冰雪般冷寒彻骨的笑容,冷嘲热讽地接着道,“没错,你是权倾朝野的暗帝,你是令天下俯视耽耽之众闻风丧胆的战神,你是落夏的顶梁柱九皇爷,但你在我的眼中,非蝼蚁,更似尘埃般注定被蔑视的存在。” “所以,收起你所谓桎梏人命运的恶习,否则我不介意与你鱼死网破。”烈如歌气势哄哄,当然她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给司徒拓陪葬的。 凤目锋利慑人,凛冽的眼刀无数地朝着烈如歌直射,浩大的戾气也随之迸射而出,烈如歌即刻运功护体,以避免被罡气震碎心肺。 俊美如铸如神祗的峻容阴戾冷漠,深邃的凤目含着丛丛的两簇怒火瞪向烈如歌,削薄的唇瓣紧抿着,一字一句带着霸凛威严,压几人头的气势道,鄙夷地道,“你确定能打赢本王,并且带走乐乐?” 精致的小脸淡漠无比,美眸幽冷无波澜,森沉地觑向司徒拓,似无动于衷,但实际情况是,烈如歌心下早就在崩溃大走而咆哮。 “其他很难说,至少在持枪凌弱方面,我难以媲美九皇爷的。”贝齿龇开,一线白犹如银光闪过,烈如歌牙尖嘴利的讥讽道。 司徒拓深邃的凤目危险乍现,烈如歌好心地停住嘴,只是那张俊脸依旧没有好上半分。 两人四目相瞪着,烈如歌实在觉得无语至极,莫不成她跑过来,就是同他比赛干瞪眼,而她察觉到一丝丝阴谋的味道,疑惑司徒拓居然在这里同她耗时间,却久久不开口直奔主题。 “司徒拓,直接说出你的目的。”烈如歌黛眉顰起,与司徒拓斗智斗勇感到有丝丝的心累,抿唇问道。 闻言,凤目冷光倏地滑过,颀长伟岸的墨色身影从首座上优雅起身,慑人的气势随处散开。迈着两条修长的大腿,司徒拓在烈如歌警惕的目光下走到她面前三步外站定,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耳边响起醇冷磁性的嗓音,“本王要你从今天开始留在九皇府,你先前拒绝皇室中人,于今看来是难于同皇室中人一刀砍断,分道扬镳。既然如此,你与本王共同试过磨合期,你再做决定。” 话落,烈如歌差点惊呆下巴,不是说九皇爷冷酷霸道,出了名的难搞的吗?怎么在她这里,却是百般的追缠,还妥协的提出“先试再婚”的想法。 天了噜,她没有听错吧,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确定是司徒拓,不会是司徒明故意抓弄她,假扮的吧? 烈如歌狐疑的眯起眼眸,把司徒拓从头到脚深深的端详一番,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错过,瞅瞅有什么破绽。 司徒拓一看,凤目中暴躁升起,眉间折痕加深,冷怒浮现,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烈如歌,你莫要不识好歹,本王已经做了退让了!”顿了下,又冷漠地补充一句,“当然,本王是看在乐乐的面子上,不然本王是看不上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接着,烈如歌警觉到两束冰冷鄙夷的目光。 “嗤”烈如歌唇角不屑地撇一下,亮泽的红唇毫不领情地反讥,“说的好似多大施舍,你是被迫退让吧。哼哼,乐乐自小最粘我,五年的养育,我们的娘俩的感情是玄铁剑都砍不断的存在。” “呵呵,你被乐乐一口拒绝留下的请求,才把剑口指向我,意图让乐乐习惯九皇府,心甘情愿的在九皇府,你的羽翼下生活。司徒拓,别看她人小,她可是个独立的个体,你真的太不尊重小孩了。” 明白司徒拓的目的,烈如歌抖了抖腿,放目于四处,没有发现椅子等,裙裾在墨玉地砖上一转,随意地在阶梯上坐下,腰杆挺直,两手抱着,唇角冷然勾起,好整以暇地看向司徒拓。 还有一点,烈如歌没有说破,就是司徒拓打算等到乐乐离不开九皇府奢华舒适的生活后,然后就一脚踢开她,然后给乐乐找个继母。 好吧,烈如歌显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晓自己与司徒拓不对盘,倘若不是看在他们仅有的一滴血缘面上,见自己一次,肯定就打自己一次。 “本王至需要你的回答,是否留下?”司徒拓寒声道,俊美如铸的容颜上愈发难看。 烈如歌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司徒拓凤目不经意一瞥,眉头深深蹙起,不悦抿起削薄的唇瓣。 凌冽如刀刃的冷光猛烈的射向自己,烈如歌要忽略都难,红唇撅起,不情不愿地放下纤细的长腿,“我要是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司徒拓哂笑,“你要本王杀了丞相,老夫人,还是锦澜?” 烈如歌眉飞凤舞在默默计算着自己该得到的利处,忒么听到司徒拓的话,精致的小脸“唰唰”的落下,目光幽暗而深长,压抑着内心的被贬低人格的怒火,冷冷地丢出一句,“宰猪不用牛刀,老娘是知晓的,你不要欺负我没受过高等教育。” 司徒拓峻脸上溜过一丝的鄙夷,大方地被烈如歌捕抓到。登时,烈如歌小手狠狠地揪起阶梯上的白色狐毛地毡,手上留下一撮的纯洁无垢的白毛,以泄心头之怒。 寒冷逼人的视线再度投射到自己身上,烈如歌拍了拍手,故意把白毛挥飞在殿内光洁的地板上,面上是若无其事,“你承诺给我做成三件事,我就答应。” 蓦然间,殿内的空气降到冰点。烈如歌唇角轻扬,她已经猜到司徒拓不要答应,毕竟从来还没有人向他要求过,还强制他替他人做事。 于此,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烈如歌抬脚,准备离开,耳边却突然响起司徒拓的冷硬的回答,“成交。” 脚步一顿,烈如歌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司徒拓,然而后者潇洒高冷地回到首座,霸气地道,“你的院子,本王已经安排好,是乐乐居住的兰心院,现在你立刻过去与乐乐汇合。磨合期一过,本王等你提出要做的三件事。” 烈如歌愣愣的点头,心中狂呼不已,一时半会儿还未能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呵呵,这种天下掉下金砖,而刚才砸到自己脚跟前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烈如歌眉开眼笑地走出大殿,门口候着的秦十二一瞥,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手握陪住腰间的佩剑,秦十二旋身步入,看着首座上埋头兢兢业业的批改的司徒拓,垂首不明地问道,“尊主,只要你提出,二小姐不得不从,为何你还有承诺她三件事?” 实际上,秦十二更想要直接的讲出他为何要屈尊降贵的对待烈如歌,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妥协。多次被冷怒,可最后还是忍住怒火,并未命人追杀烈如歌。 否则,以过往的例子,烈如歌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地躺在哪个不知名的山窖内了。 司徒拓眉头一蹙,不悦浮现,秦十二立刻惶恐地躬身,单膝跪下,连连自责不已地道,“尊主,属下知错。”秦十二过于担心感情纯良的司徒拓被狡猾如狐的烈如歌欺骗,没意识自己所问已经越过主仆禁界。 “自去领罚,本王自由分寸,尔等无须忧虑。”司徒拓寒声道。 秦十二颔首领命,悄声退下。 兰心院中,烈如歌单手抱着欢呼雀跃的乐乐,美眸看着装潢一心的室内,特步触及到檀香衣柜中自己素日的喜好的衣裙,以及妆台上素雅又精致的首饰,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庸俗的珠光宝气,眸底满是玩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3章 换装游戏 白公府的沁园楼内,高粱画栋,典雅清净,紧闭掩住的室内熏香焚炉,偶尔有一两声急促的咳嗽声传来。 一个穿着深褐色宫裙的美妇人小碎步地推门而入,一听到这咳嗽声,连忙小碎步地绕过层层散发着光辉清润光芒的珠帘,往卧室走去。 “你……你做什么,赶紧躺下!”美妇人瞅见白梓颜要下床,立刻厉声惊呼,接着吩咐丫鬟,“你们还愣着,不快些把小姐扶上去,还有,你们去加一床被衾,屋内的窗户都给关的严实实的,莫要把寒气再透涉进来。” 话落,丫鬟马不停蹄去执行,床榻上的白梓颜呷了几口玉露,便别过头,美妇人柳眉倒竖,挥手示意丫鬟等人退下。 美妇人款款走到榻边,小家碧玉且另有一番魅力的不老容颜上此刻遍布心疼与担忧。素手轻柔地抚顺着白梓颜松散垂落在背后的长发,低低长叹一声,“梓颜,你如今身子未好,你就好好待在府内,哪里都不许去,你……再出点意外,让娘以后还怎么活啊。” 话到末尾,美妇人禁不住小声抽咽,丰脂白皙的脸颊上伤心不已,愁云惨淡的。 汪汪的剪水秋眸微动,黯然失色地看向掩起的窗棂,虚白的唇瓣一扯,垂头丧气的解释道,“娘,今天宫内召开四国邦交大会,我国如此盛会,女儿哪里能不出席?” “唉,你不必担心,女儿自知身子状况,总归到宫内只是坐着,没挪没痛的,不会有问题的。娘,这次四国邦交大会女儿付出不少,你就答应让女儿去吧。” 白梓颜苦苦哀求着,白夫人眉头紧顰起,心是一阵阵的揪痛。两眼闭起,再度睁开,白夫人却挣脱开白梓颜的双手,怒不可遏地要敲醒这个鬼迷心窍的女儿。 “丞相府的二小姐已经住进九皇府,你爹告诉我,九皇爷的小郡主的生母就是她,九皇爷都没有阻止她入住,意味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梓颜,天下男儿何其多,你是爹娘手上的宝贝,优秀的名媛,是九皇爷眼瞎,没有看上你。” 白夫人紧紧握住白梓颜略显冰冷的双手,神色恸动地劝道,“梓颜,爹娘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夫君,你就不要再想九皇爷了,好不好?” 其实,白夫人心中是悲愤交加,虽然白公府不用交接任何权贵以稳固基业,可是司徒拓在天下可是男子中的翘楚,自家女儿与他幼年便熟识,知根知底,倘若司徒拓能成为自己的女婿,白夫人自然是欣慰不已。 可是,现在烈如歌公然搬入九皇府,身份即便未定,有太后娘娘与陛下撑腰,她九皇妃的头衔是钉在板子上的事情。于此,白夫人决心要让女儿忘记司徒拓,她可不愿白梓颜做侧妃。 她的女儿,比起皇室的公主没输,是他们夫妇的掌心宝,一定要是正室。要是能招来个上门女婿,就皆大欢喜了。 闻言,白梓颜蹙眉,贝齿用力地咬着唇瓣,执拗道,“不,女儿非他不嫁。只要是在他身边,做个妾室,哪怕是贴身丫鬟,我都心甘情愿!” 登时,白夫人惊愕失色,久久看着白梓颜,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白夫人起身,面色暗沉,低声再次确认问道,“梓颜,今天你所做的决定,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后悔吗?” “永不后悔。”白梓颜斩钉截铁地道。 白夫人心如刀割,面上却是信誓旦旦地回道,“好的,娘清楚了,娘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你幸福,你要的,娘拼进老命,都会给你拿到手。今天你留在府内歇息,身子好了,有力气走到九皇府,才能有希望留住他的心。” 白梓颜神色错愕,下一刻又释然,双眸水色缭绕,深深被感动。 见状,白夫人上前捏着绢帕轻柔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无奈的长叹一下,“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要是当初知晓你那么不自爱,我还能选择不生你。” 白梓颜埋头在白夫人温暖的怀抱中,顿时失声痛哭。 今夜的落夏皇宫,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笙歌不停歇,精彩绝伦,独特的场场表演令在座宾客毫不吝惜地贡献出自己的掌声,瞬间掌声如雷鸣,把繁华热闹,且意义非凡的夜晚次次推至**。 然而,作为这次全场负责人的烈如歌,除了一点,甚是满意。至于那一点儿使她澎湃的心情拉向正常水平线的不愉快,就是她的座位被安排到与司徒拓一桌。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手肘暗中戳了戳旁侧气势强大的男人,一个不小心正好碰到硬邦邦的腰侧,心内遐想联翩,面上是一本正经,外加极度怀疑地压低声音问道,“从实招来,座位是你故意让人调动的吧?” 烈如歌眼角觑向面色峻冷的司徒拓,一脸“你小样儿的,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老娘可是负责这个场子的大老板”。 司徒拓扭头,深邃的凤目鄙夷看向烈如歌,依旧高冷,接着带有明显讽刺性的醇冷磁性的嗓音在烈如歌耳边响起,“你与本王的关系,理应坐着这里,不然你还想坐在哪个男人身边?” 低沉带着无数危险的反问,烈如歌雪颈缩了缩,蓦然中感到有股凌冽的寒气袭向自己。 烈如歌默不作声,但心下是一万草泥马欢脱跑过。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名正言顺的九皇妃,顶多是他府上的一个住客。还有,后面那句话,她为啥听出了一股醋酸味? 想到此处,烈如歌忍不住浑身汗毛竖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每次烈如歌猜想到自己与司徒拓友好相处,总有一股反感得不要不要的恶寒,真是奇怪。 “你想多了,而且你别忘记,我们有过协议,咱们是互不干涉个人的私生活。你这一句,那一句的冷嘲暗讽,是个人都受不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往下走继续,早早结束……磨合期,各回各家吧。”烈如歌唇角撇了下,淡淡地开口道。 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削薄的唇瓣抿起。 烈如歌压根不期待他会有回复,缓缓起身,准备已久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两只酥手拍了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喧嚣的现场竟然能够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大家奇怪地纷纷抬头。正待这时,一卷丝亮的大红绸缎从天而降,把众人的视线全都包裹在内,湮没在红色海洋内。 “接下来,要和大家玩一个小小的换装游戏。请在场的各位男女站开,随霓裳女儿而去,到达目后殿,可以挑选你们所心意的角色,最后带上面具出来。”烈如歌银铃清脆的嗓音恍若天籁的响起,众人抬头,果然见到展开红布明艳动人的霓裳舞女。 龙椅上的司徒明双目一亮,率先起身,携着太后走下金銮阶梯,两人跃跃欲试,自觉地各站一方。有了开头,其他摸不准头脑,又好奇得兴奋激动的宾客也纷纷走过去站好。 十几个霓裳舞女盈盈一笑,带着尽然有序男女排开的宾客到布置好的后殿。 一会儿过后,热闹非凡的现场登时安静下来,气息也清冷了许多。烈如歌小手微微一动,霓裳舞女身姿矫健地在金碧辉煌的粱栋上如鱼在水游动,几下就把红布卷起,然后悄声离开。 殿外与宫女站在一排的绿萝收到示意,命令宫女太监进入大殿,收拾桌盘等,并把装饰的东西搬上。眨眼间,现场变成一个富丽堂皇的宽敞舞池。 “这是你想出的点子?”司徒拓并没有走开,玉树兰芝之形在明亮的殿内尤为夺人眼球,深邃锋利的凤目在现场疾速的逡巡,在各处从未见过的雕像与灯盏上略作停留,眸底有一丝赞赏划过。 烈如歌傲娇地扬起下巴,在司徒拓的注目下,很是大方地点头承认,接着还不忘自我暗恋一把,“是不是认为天下能想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好注意的人,非我不能啊?不要过度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话落,绿萝面无表情地默默走出殿,实在无法让耳朵继续被荼毒。 然而,司徒拓再次认真地在浏览四周,严肃地点头,中肯地答道,“的确非你不可。”此话,有褒有贬,烈如歌也不打算探究。 扭身,烈如歌迈步穿过根根粗壮的圆柱,朝着后殿走去,显然是准备换衣,参加换装游戏。至于大殿内独树一帜站着的司徒拓,烈如歌起初就没有预备他的份,毕竟司徒拓有洁癖,牌场大,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动。 于是,在烈如歌起步后,司徒拓下意识地动了步伐,察觉到的烈如歌吃惊地扭头,夸张的轻呼,“你要参加?” 司徒拓眉头深蹙,深邃的凤眸冷然睥睨着烈如歌,抿唇不语,但浓烈的鄙夷目光深深投射到烈如歌身上,“怎么,有规定本王不能参加吗?” 烈如歌美眸眯了眯,她听闻司徒拓是出了名的不合群,难道惊讶一下都不行吗?至于自己做什么,都会落到鄙视吗? “你是大爷,能赏脸,是小的百年修来的福气,哪能说不啊。”烈如歌唇角扯了下,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地道。 司徒拓重哼,高冷地抬步越过,径自走向后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4章 任何条件 片刻之后,宾客有中男子做老虎狮子等野兽打扮,或者文雅公子,蒙面剑客等,女子则多为兔女郎,狐狸小姐等娇弱的角色。为了照顾到礼仪风态,烈如歌在衣饰上不做过多的裸露,以刚遮到点为好。 众人带上精致的水晶面具与繁纹路的面纱,面具内,烈如歌加多了一个小装置,能把人原来的声线改变,即便是再熟悉的人,也难以认出对方。 舞池上有霓裳舞女与经过训练的优伶,男女一对,在砌起的高台上挑着火热的恰恰与国标,是烈如歌安排他们在上面为宾客做示范。虽然动作甚是亲昵,但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场的人也放开来,男女挑选到合适的舞伴,学着高台上的示范舞者而 换装游戏,玩的就是神秘。 烈如歌换上月牙白色的金线祥云华袍,乌黑亮泽的长发用翡翠姣雕纹玉簪束起,郝然一个翩翩粉公子。在换衣室,烈如歌掏出自己制作的胖嘟嘟紫狐狸的面具带上,这个面具灵感是依据她的宠物小狐狸而来,特点是脸颊两处忒么胖圆。 拐过长廊,烈如歌顺手拿过一侧宫女托盘上的琉璃酒杯,豪迈地举杯灌入,酒过穿肠,火辣辣的燎烧刺激着沉寂的浑身,低郁的心情一概被带起。 红如火的唇瓣悄然勾起,美眸恰似有一泓清泉莹莹流过,灿若星辰。白色长靴微动,正待要走进热闹非常的舞池,眸子不经意往人群一瞥,瞅见一个杏色宫装的妇人摘下孔雀面具,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四处的搜索,似乎在找人。 妇人脸上犹有面纱,烈如歌不识此人,视线一转,触及到妇人拿着面具抬起的手,皓腕上戴着一只金镶玉蟾宫福寿纹手镯,烈如歌面上一怔,这个镯子出自于她的霜花楼,且近日她送出一件。 烈如歌身形一动,身姿如蛟龙地在紧密的人群中穿越过,准确无误地扯住妇人的水袖,妇人神色一惊,随后不慌不忙地随着烈如歌走出舞池。 待到了邻近安静的偏殿,烈如歌回身看向略微喘息的妇人,同时脱下紫狐狸面具,“白夫人在找何人?” 白夫人皓腕上的镯子,正是她今日所赠送于她的生成礼物。况且,烈如歌与白梓颜投缘,要是她不早些把白夫人带出舞池,白夫人貌似会转的头晕目眩都找不到出来的路。 闻言,白夫人取下面纱,眉梢细长的清水眸子在烈如歌身上端详,眸底的慈祥目光中含有一丝的复杂,“二小姐赠送的玉镯,我很是欢喜,上次梓颜贸贸然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还未来得及感谢,多些二小姐的礼品。” 白夫人端庄有礼,为人温善遄遄,难以使人生出恶心。 烈如歌唇角噙着一抹淡笑,颔首笑道,“白夫人不必见外,我与令爱交好,一件俗物,能令白夫人一笑,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只是,白夫人在今夜宫宴上慌忙寻她,真的只是为了一句“多谢”? 白夫人回以一笑,清水眸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烈如歌。眉不描而黛,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美眸若星辰,顾盼生辉盈盈淡笑间,仿若能看破一切,连同她的内心几乎也被刺穿。 当下,白夫人连忙收回目光,心下却是无限唏嘘,感慨着此般雌雄难辨,气势出群的女子,非一般男子能掌控,梓颜这孩子,要是与此女争夺九皇妃之位,是凶多吉少。 凡言道,越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心机越重,城府越深。 白夫人暗中深叹一声,可她清楚,为了白梓颜的幸福,她唯有放手一搏,当下她多么渴望站在面前的烈如歌,是个庸俗的女子。 “二小姐,既然你与梓颜深交,应当清楚她藏在心中多年的意中人是何人?你心知肚明,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寻找的人就是你,来意很纯粹……二小姐,只要你带着令爱离开九皇府,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九皇爷的视线内,任何条件,都随你开。”白夫人沉着的道,口吻依旧温和。 原来这才是目的。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向为女儿而战的白夫人,美眸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此话是在她意料之中,经不起她面色的改变,“白夫人,今天之事,梓颜知道吗?” 倘若白梓颜向她扔出挑战,那就是她已经选择与自己为敌的另外一条路。 白夫人神色一怔,唇绛抿着,严肃地回道,“她当然清楚。二小姐,此事本是你的不该,你把梓颜当做姐妹,又做出背后捅她一刀的事,你可知晓,她自那日回府,便日夜病卧榻,病况每况愈下……” “二小姐,你要什么,我拼进老命都可以为你寻来,请你高抬贵手,离开九皇爷,给梓颜一条生路,给我一个生机啊。”白夫人看着烈如歌面色不改,便清楚她非沉迷财色的庸俗之辈,于是打算用苦肉计博得同情,希望能劝服她。 只是,白夫人从疾言厉色到楚楚可怜的呜咽,烈如歌何曾猜想不到她的意图。换了另一个方子,但目的仍旧不变。 “白夫人,你是落夏的一品浩命夫人,身份地位不俗,又是白公府备受宠爱的人,儿女成双,享尽齐人之乐,你可称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烈如歌低声道,“只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当真我提出任何的条件,你都能满足我吗?” 此刻,烈如歌是在提醒白夫人不要到头来自打嘴脸,未成全到白梓颜的幸福,倒是把自己眼前所得的一切都丢空了。毕竟,一个女子的分量,远远不及家族兴盛重要。 话落,白夫人面色一沉,显然是被小辈说教后的不悦至极。 烈如歌并没有得罪尊长的意识,她只是实话实说,而且若非白夫人是白梓颜的亲母,她才懒得与她废话多多。被以为她不清楚,白夫人来前大概是以为拿些钱财打发她,多则就是给她寻找另外一门好亲事,让她后半生富贵有余。 忽然,一股诡异的气息靠近,烈如歌面色徒然冷下,浩然的戾气席卷而上,白夫人不禁浑身发颤。烈如歌及时出手把欲要坠到地上的白夫人扶住,美眸凌厉地查探着四周,同时她发现自己的神识似乎被桎梏,完全放不出,唯独用内力,屏息地全神贯注去暗中那人。 “咻咻”两道犀利的箭翎疾速地朝着烈如歌的面门锋利射来,烈如歌不为所动,神色漠然地看着利剑迎面飞来。 然而,暗中那人似乎要故意抓弄烈如歌,利箭正中地穿插在白夫人的发髻,折断发髻上的镂空金簪而停。白夫人额头冷汗涔涔,眼角觑向一侧,瞥见了锋利泛着银光的肩头,失惊大叫。 见状,烈如歌青葱指尖疾速在白夫人身上穴位一点,顿时白夫人尖叫声戛然而止。 白夫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后悸地望向烈如歌,两手更是无意识下紧紧地揪住烈如歌的雪腕,锋利的丹蔻指甲直接嵌入烈如歌细嫩的肌肤中,血色涟涟,却犹然不知。 美眸凝重一抹冷霜,烈如歌仔细地摸索利箭射过来的方位,探寻着暗中那人的踪迹,察觉到暗中诡异的气息越发薄弱,烈如歌面色一变,连忙动身要追。 只是,白夫人死死的扯住烈如歌,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不肯放烈如歌离开。 烈如歌眉头一顰,回身打算劈晕神精过度紧张的白夫人,可一刻的转首,同时间那诡异的气息也凌空消失。 见状,烈如歌低叹一口气,也放弃再抓的念头。 “白夫人,现在已经安全,你可以放开我了。”烈如歌可以放轻嗓音,凑近脸色发白的白夫人耳边道。 骤然间,白夫人两手一松,紧绷地神经也随之一卸,登时有气无力地蹲坐在地上,良久都不能恢复。 烈如歌俯身,两指探到白夫人的脉搏上,接着掏出一个药瓶,把两颗白色指甲片状的药片递向白夫人,“吃了它,你会舒服些。别害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烈如歌的安抚,仿若是一盏明灯,把惊恐万状中还未出来的白夫人世界照亮。片刻之后,白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没有犹豫地接过烈如歌手掌心上的药片,和着温水吞咽。 “二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清醒后的白夫人,面色稍有惨淡,却不忘记,低声执着地问道。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对白夫人的行举算是见识了。 “白夫人,令爱忘了告诉你,我曾在大殿上对着太后娘娘与陛下放言,我有心上人,且与九皇爷毫无感情,是不会嫁给他的。倘若我撒谎,那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烈如歌起身,卷翘如小刷子的眼睫微扇了扇,面无表情地道。 白夫人心中一凛,清水眸子内快速转动了几下,似乎明白过来。两手撑在地毡,挣扎地要起身,烈如歌上前伸出手,白夫人一顿,最后还是就着烈如歌的手起来。 整理着略微凌乱的宫裙与发髻,随后白夫人抬头,认真地问道,“二小姐,你可以在此向我发誓,以后你不会插足梓颜与九皇爷的感情,并永生永世不会嫁入九皇府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5章 你有什么资格 闻言,烈如歌低头,是一抹让人不敢轻犯的冷滟光芒,微微一笑,却是说道:“白夫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烈如歌发誓呢?” 白夫人身子一顿,怔怔地看着风华绝代的烈如歌。 的确,她有什么资格! 烈如歌如今不但有太后娘娘,皇上撑腰,单凭她是丞相千金,又替司徒拓生了乐乐,如今天底下怕是无人可以逼迫她做任何事情吧! 可越是这样,白夫人心底越是忐忑。 这样的人一旦起了占有司徒拓之心,谁还能阻止得了她! 所以,白夫人才想让她发誓,在古人看来,只有发誓与死人最保险的办法。 显然,白夫人这二样都对付不了烈如歌。 她心有不甘,低下高贵的头,哀声似求道:“二小姐!请你看在曾与梓颜是姐妹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吧!” 为人父母,做到白夫人这样,也算是让人感动,不忍拒绝。 然而烈如歌并非一般人,她端看一眼,就知道白夫人是这使的是苦肉计,内心不曾动摇半分。 只是想到自己会答应那家伙搬进王府,磨合磨合,不由混身打了一个颤抖,恶恶,为毛总有种跟那个男人再住在一起,就有种曾经当贴身小厮的错觉感。 唉……都是当初少不知事犯下的错啊。 “白夫人,求人不如求已。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更何况求爱之路本就艰辛,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大可光明正大的跟九皇爷直说。我相信只要她金诚所致,一定会心想事成!” 话说到这种地步,白夫人已经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她堂堂一品浩命夫人,朝野之上无人比她更加尊贵。可偏偏在儿女之事上,却让她有种屈辱不知从何说起的难受感。 烈如歌见此,松开白夫人的手,那如细藕的娇嫩手腕处渗出一丝血迹,在白洁的月光下徒增一份妖治与冷艳,让人不由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为之,吸引他人目光。 她重新戴回紫狐狸面具,依依莲步重新走进这热闹非凡的人群中。 好歹这可是自己的场子,做为举办人都没有尽兴,传出去不是丢死人! 白夫人张了张嘴,想叫住烈如歌。可是想着她方才所说过的话,只能暗自叹息一声,梓颜遇到这样的对手,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如今是说有中意人,不与梓颜争夺司徒拓。 可听说她不是住进了司徒拓的王府了吗?日久生情,况且又是司徒拓那样的人中龙凤,谁能抵挡得住? 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把梓颜也弄进司徒拓的王府去! 望着烈如歌远去的倩影,白夫人眼神微闪,心底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游走人群中的烈如歌正欣赏着每个人的造型时,突然手被人无端的抓住,抬眸一看,是个带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鬼脸。 呃……烈如歌先是怔了一下,尔后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这到底是哪个如此没有创意的家伙戴着这样的土包子的面具,看看别人,好歹都会戴个美美的,或者是酷酷的面具,以此增涨他(她)人邀请自己跳舞的机率。 按这位爷的特殊爱好,相必整场舞会怕是没有一个大胆点的千金愿意跟他一起共舞了。 显然,烈如歌忘记自个这个‘大胆’的家伙。 这位穿着一身毫无特点的黑衣流金衣裳,朴素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哪个落魄的家伙混进舞会了。 除却这一张让人害怕的面具,让人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他却是抓着烈如歌的手,通过变声器,说道:“陪我跳舞。” “我拒绝。”烈如歌才不管他是谁,才没有心思跟这个长得跟个丑八怪一样的家伙跳舞。就算不知道面具下长得什么样,但本小姐不喜欢,就是不愿意! “为什么。” “丑!”烈如歌言简意明的说了一个字,接着抽回自己的手,轻移莲步寻找着赏心悦目的那一位。 回到古代,这可是头一回举办这种类似现代舞会,不找人共跳一舞,未免太浪费机会。 有了,有人戴了她所设计的魔术师的面具。 烈如歌欣喜,欲往那走去,手再次被人抓住。 这一下,烈如歌不耐了,回头怒视对方,这家伙简直没有一点绅士风度,跟那个……不对,她突然有种预感,这个如此没有欣赏水平的家伙不会是…… “烈如歌!你敢嫌弃本王!!”尽管发出的声音还是经过一番改变,但那种说话的语气,还有这霸道的举动,除了司徒拓那家伙,还有谁! 烈如歌简直想吐槽自己的‘好运气’,但还是神色不改,戴着紫狐狸的面具,眨了二下清灵的双眸,故意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哎呀,你捏痛人家啦……” 说完,烈如歌都忍不住被自己发出这声音恶心了一把,就不相信司徒拓这家伙还能受得住。 但显然司徒拓认定手中抓着的女人就是烈如歌,冷洌的俊眸死死地盯着面具下那双灵动的双眸,或许烈如歌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 司徒拓却是一眼看穿她的伪装,因为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样灵动的明眸,像是在夜空上的星星一样,让明亮闪烁的人无法忘怀。 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故意装模作样的家伙就是烈如歌! “烈如歌,认出本王还敢逃!”司徒拓冷声说道。 烈如歌欲逃,她可不想办下舞会都被迫跟这家伙捆绑在一起。她双眸哀伤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魔术师的公子,颇有种望穿秋水之际。 正瞅着,那个魔术师似乎看出紫狐狸的心思,真的向着她走来。 烈如歌欣喜,奈何手被司徒拓抓住。 只待魔术师走来,望着戴着一副鬼脸的司徒拓,先是怔了一下,尔后竟是跟烈如歌一样,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司徒拓青筋爆起,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这个家伙没有准备自己的面具,而且那些可以挑选的面具都太过,太过……他怎么会拿出自己作战时却配带的面具。 虽说是凶了一些,但在战场上,可从未有人敢笑出声。 谁不知道这个面具就代表着战神——司徒拓! 魔术师笑完过后,再端详着紫狐狸,再落在他们相扯的手上,一目了然的点着头,说道:“这事嘛,我爱莫能助咯。” 说完,魔术师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还是看看有没有美女好了。” 烈如歌磨牙,“美女不是在这里!” “不不不!名花有主我不采!”魔术师表示立场坚定,不会乱采她这朵带着刺,又有毒的玫瑰花。 “司徒明!!”烈如歌通过这话,就已经知晓这魔术师到底是谁了! 谁料,她喊出这话,就已经证实她自己的身份了。 “烈如歌,你今天好好跟我说一说,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司徒拓揪着烈如歌,直接将她拉到身边低吼道。 司徒明悄然擦了一把冷汗,偷偷溜走了。 还好他没有被这紫狐狸的美色所迷惑了,要不然……唉,还是太后说的对,他们的事还是少插手比较好,看戏就好! 嘿嘿…… 舞会的最后凑和了几对,烈如歌没有开慨念,但她却是被迫教了司徒拓跳了一支华尔滋以当赔礼道歉。 理由就是她说他丑! 而真相是他帅得人神共愤! 所以,烈如歌只能陪他跳了一晚的华尔滋,幸好她还记得这支双人舞,而她原本还以为司徒拓这家伙没啥跳舞细胞。 没想到只跳了一次,他竟然就有些律感了。 若不是他穿着一身古代的长衬,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剑眉星眸,她真的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古代,而是现代的某个酒会场所。 她正在进行某种任务,陪着目标人共舞,然后在他意乱情迷之际,干掉他!! “女人!!”当他的脚接连被踩上二脚时,终于忍不住警告起面前走神的女人了! “啊?”烈如歌眨着单纯的双眸,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拓,好似怪他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一样。 有人可以像她这样厚脸皮,司徒拓也是第一次见到。 偏偏他还得咬着牙继续! 但当他第三次被踩到的时候,终于甩开烈如歌的手,“你是故意的!” “不不不,是您的舞技太高超,我已经跟不上您的节奏了。”为了早点脱身,烈如歌已经开始没下限的的赞美着司徒拓了。 可惜,司徒拓一眼看出她心中的小九九。 皱着眉头想着,多少人想救本王陪着一起跳舞,本王都不愿意。这个女人却是赏脸跟她跳,还老是嫌弃!! 如果让烈如歌知道,怕是会插着腰跳起来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所以说,二个人还是思路没对上啊。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一个继续被踩脚,一个继续被迫教着…… 夜幕降落,落夏国第一场意义上的舞会完美结束。 参加的男男女女对此评价之高,出乎司徒明与太后的想象。不少贵夫人含蓄的表示可以多举办几次这样的舞会,这样后辈们的婚事就不必操心太多了。 太后一听,笑得不行,对此表示赞成。 她虽然老了,可这爱美想与年轻人一起的心境并没有老去,刚才故意换了一身年轻人的衣服,再戴着面具,竟然还有一个戴着魔术师面具的男子邀请她跳舞,看来她还没有老啊! 嘘,这是个秘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6章 白梓颜入府 白公府的沁园楼上。 白夫人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宫裙,迈着忧心的步伐推开女儿白梓颜的闺房,隐约听到里面轻微的咳嗽声。 虽说比前二天好上一些,但这会听着,还是担心不已。 她美眸微沉,想起早晨去太后娘娘的寿康殿所提的事情。 虽说太后答应下来,但对于白夫人的理由却是说了一句,“我明白你为娘的心思,也心疼梓颜这孩子。你既然想让她当是如歌的姐妹,前去探望如歌入住九皇府。我可以成全。但我只希望梓颜谨记姐妹二字,切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夫人明白太后的意思,无非是警告自己梓颜进了九皇府,不可伤害烈如歌。 果然,在太后的心中,还是看重烈如歌多过梓颜。 这样下去,既然梓颜住进九皇府,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如偿所愿啊。 毕竟有烈如歌在那挡着,女儿如何赢得司徒拓的心…… “娘……”白梓颜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起美眸,看到白夫人时,那憔悴的脸蛋多了一点笑容,但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昨晚她参加四国邦交大会,亲眼看着那别出生面的舞会,被烈如歌的主意折服,奈何她的身体很是虚弱,只能坐一会就回来了。 早晨听贴身丫鬟说,昨晚那场舞会一向不参加任何活动的司徒拓也参加了。 让她很是后悔,更加痛恨自己这柔弱无力的身躯。 如果,如果她能像如歌那样,怕是司徒拓也会多看自己几眼吧…… 想到这里,白梓颜不由低下头,那长长的秀发垂落在耳间,增添几分柔美与惹人怜惜之感。 白夫人看到这样的女儿,心中更加怜爱不已,握住她微凉的双手,劝道:“不是让你多休息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手还这么凉!” 说着,白夫人转过头吩咐着旁边的丫鬟取来暖手炉。 “娘,我不冷。”冷得只是心而已,白梓颜低着头,难受的说道。 闻言,白夫人忍不住鼻子一酸,险些掉泪,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坚毅,望着白梓颜,问道:“娘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除了司徒拓,谁都不肯?”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那细腻如玉的肌肤因为母亲这句话而微微泛红,给虚弱的脸色升起一阵血色,让增添几分娇艳,轻启红唇坚定的应道:“是!这辈子我只认定他了。” 从第一眼看到司徒拓,白梓颜就知道此生的良人只能是他。 她从小就围着他转,尽管他未从知道自己这一份心思。但白梓颜总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注定在一起的人。 长大后,毕然是嫁给他做妻子,哪怕不是妻子,侧室她也是愿意的。 可谁曾想到,烈如歌跟他竟然有了乐乐。 她,她…… 看着女儿低头垂泪的模样,白夫人更是难受得厉害,握着她的双手,将早晨去跟太后请安所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娘已经跟太后说了,让你也一同住进九皇府,当是跟烈如歌作伴,在那散心一段时日,你可明白为娘的意思?” 白夫人望着白梓颜,一颗心可谓是操碎了。 之前就听到女儿说连司徒拓的妾室都愿意做,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白夫人就知道女儿这辈子是认定了司徒拓。 但她岂会真的让女儿嫁给司徒徒做妾室! 既然烈如歌住在九皇府,那么女儿也必须住进九皇府,她们公平竞争,九皇妃的名号只有一天没有落下,梓颜就有机会! 这就是白夫人想了一个晚上的办法。 之所以以陪着烈如歌的理由住进九皇府,左右也是顾忌女儿白梓颜的名声。毕竟烈如歌住进九皇府的理由就是因为她是乐乐的亲娘。自是可以名正言顺,无人会讲闲话。 但梓颜一个大家闺秀,哪怕所有人都知晓她爱慕司徒拓,也不可这样冒然住进九皇府,会遭人笑柄。 所以,白夫人才煞费苦心,拉上烈如歌的名字让白梓颜住进九皇府。 哪怕有人说什么,也会认为是烈如歌想让白梓颜住进九皇府,二女侍一夫。 白梓颜兰心慧质,如何不明白白夫人这番举动的意思,略是不安的看着她,说道:“如歌若是知道,会不会……” “傻孩子!你怎么到了这一步,还在替她着想。她瞒着你那么多的事情,明知道你思慕九皇爷,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九皇府,就已经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了。虽然娘并不讨厌她,但是梓颜,你要记住,如果你想嫁给九皇爷,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心一意的相信着她,明白吗?” 白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白梓颜,虽说她知道烈如歌那样的女人是不会做那些阴损的事情。但是一旦烈如歌喜欢上了司徒拓,那就说不定了。 毕竟从古到今,女人因为争夺心爱之人所使出的手段都是防不胜防。 “娘,我相信如歌不会那样对我。”白梓颜贝齿咬着粉嫩的朱唇,轻声说道。 白夫人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声,以前总以为有她护着,女儿一生都不会有什么磨难,所以也不愿意让她看到什么阴暗的一面。 如今看到单纯如白纸的女儿,白夫人却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 过了二天,梓颜的身体养得差不多,收拾着简单的东西,带着二个贴身丫鬟正式走进了九皇府。 司徒拓与烈如歌都在客厅接待着白梓颜,毕竟明面上是陪同烈如歌,但这私底下的含义个个都明白。 就连喜欢看戏的烈乐乐也忙不迭的跑到客厅,想看看妈咪是怎么应对跟她抢爹爹的梓颜姐姐。 虽然乐乐也很喜欢善良温柔的梓颜姐姐,可是跟亲爱的妈咪一比,乐乐自然站在妈咪这一边了。 只是一想到妈咪对爹爹的态度,乐乐立马焉了下来。 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撮合爹爹跟妈咪在一起吗? 呜呜…… 在所有人等待中,穿着一身嫩黄色衣裙,披着月白色的白纱,系着一条细长的绸锻带,头上只插上一只金丝鸟的头钗,简单而不失尊贵。 因为身体欠安,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但略是粉黛,已然有种林黛玉般病若西子的惹人怜惜感,让男人看着都有不忍之态。 白梓颜从家中只带着二名贴身侍女,一个叫翠玉,一个叫明玉。 二个都是白夫人亲自挑选的丫鬟,对白梓颜忠心不二,还会一些武功,也是担心女儿一个人往前九皇府住着,会被人欺负。 这九皇府如今只有烈如歌一个女人住着,加上烈乐乐,白夫人此举未免有些那个,但她还是找上二个会武功的侍女。 烈如歌单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出白梓颜所带的二个侍女功夫在落夏国来说,武功还算不错。 但跟她一比,简直是弱爆了!! 所以,烈如歌完全不放在眼里。但对于白夫人此举,微微有些不舒服,老娘看起来像是会伤害白梓颜的人吗? 哼,要不是看在朋友一场,以她的性子,敢以她的名义住进九皇府,也得看看她答应不答应。 但她一直不出声,还亲自来客厅接待白梓颜,摆明是给白梓颜面子。 这一点,白梓颜自是知晓,微微有些动容,给司徒拓行了一礼,轻声轻气的说道:“给九皇爷请安。” 司徒拓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烈如歌一眼,说道:“你好生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烈如歌说,我还有公事在身,先走了。” 说完,司徒拓没有多作一秒逗留,毫不留情的走人了。 白梓颜还屈着身,缓缓起身时,那人就已经消失在眼际了。 她心底微微难受,却知道司徒拓一向如此。 这样一来,那股难受才渐渐平复起来。 “身体不舒服,我先领你去住着的地方吧。”看着白梓颜离那次见面时更加虚弱的身子,烈如歌皱了皱眉头,实再是不喜欢这种为了男人而自损身体的行为。 想说,但还是忍着没说。 毕竟她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虽说她对司徒拓那家伙没有那心思,但身份还是有敏感啊! 都是男人的错!! “谢谢。”白梓颜听着烈如歌的话,再次行了一礼,代表她的谢意。 但烈如歌却是硬绑绑的回了一句,“我不喜欢这一套,以后你还是免了吧。” 白梓颜愣了一下,对着烈如歌不作掩饰的言语,却有了一种想落泪的感觉,她以为这一次过来,会有什么不一样。 可偏偏烈如歌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却让白梓颜觉得难受。 她到情愿,情愿烈如歌对自己凶神恶煞,或是为难她之类的,至少那样,她还可以狠下心肠,与烈如歌相争。 可现在…… “我知道我过来的意思吗?” “知道。”烈如歌一脸的无所谓,看着白梓颜,却是说道:“知道是知道,但是我更想看到的是你自信满满的对我宣战,那样我会更高兴。可是你副模样,我压根没有兴趣跟你竞争,再说,司徒拓那家伙你喜欢,你就好好追求吧!我又不喜欢,” 说完,烈如歌一副谁爱谁拿去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7章 谁爱谁拿去 白梓颜听到烈如歌的话,怔了一会,似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不喜欢司徒拓的人。而这个人还替司徒拓生上那般可爱的女儿。 她真的不会跟自己争夺他吗? 白梓颜握了握手,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可骗我?” 烈如歌从不喜欢跟女人聊天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她们不但疑心很重,而且明明是真话偏偏觉得是假话。可男人的花言巧语却句句当真,真是愚蠢至极。 “谁爱谁拿去,我不想再重复。”说着,烈如歌就从座位上起来,那流光溢彩的明眸只是那么一眼,就让白梓颜看出她的不耐,迈着碎片跟着她去了安排好的居所。 烈如歌给白梓颜安排的居所叫清竹楼,与白梓颜的恬雅喜静的性子很相衬,最重要的是离司徒拓的正殿很近。 白梓颜单是看到这一点,就知道烈如歌的确是心胸坦荡没有任何私心,不由为之前自己所有的心思感到抱歉,“如歌,我……”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烈如歌打断白梓颜要说的话,娇艳的脸上淡淡的表情,完全没有想跟白梓颜聊天的兴致。 白梓颜脸色讪讪,低下黯淡下来的眼神,任由着烈如歌离开。 “小姐,这个烈小姐怎么这样对你!”在烈如歌走后,侍女明玉顿时忍不住,瘪着嘴分忿忿的说道。 翠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主子脸色不太好,主动给她沏了一杯茶,放在白梓颜的面前,轻声说道:“小姐路途奔波,还是休息一会,晚上才有出席晚膳。” 听到这话,白梓颜的神情才有了一点亮色,因为晚膳可以见到司徒拓。 …… 安顿好白梓颜,烈如歌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在乎司徒拓有多少个女人,会不会娶白梓颜当正妃,但是白梓颜无疑还是一个三观端正,不错的姑娘。 所以尽量可以的话,烈如歌不想跟她为了一个男人撕破脸皮。 毕竟她对司徒拓可没啥感觉。 除了他是自己宝贝女儿的亲爹! 刚想到宝贝女儿,乐乐就已经出现在了烈如歌的面前,一把抱着她的大腿,小脸眼汪汪地看着她,苦诉着甫仁哥哥病重的事情。 “妈咪,你快去看看甫仁哥哥吧。” 司徒甫仁从来都是将烈乐乐当成亲生妹妹一样疼爱,这一次为了保护乐乐,拼尽全力抵挡着差点走火入魔的司徒拓,身负重伤。 虽说司徒拓已经找到最好的大夫替司徒甫仁疗伤,但是烈乐乐一看到没点血色的甫仁哥哥,决定还是拉着自己无所不能的娘亲去看看才好。 烈如歌无奈,只得被乐乐拉着去了司徒甫仁的房间。 一推开房间,印下眼帘的就是司徒甫仁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虽说外面看起来挺惨的,但烈如歌只用一眼,就瞅出这家伙因祸得福,这一受伤意外的打通一直堵塞的武功瓶颈,此时虽说陷入晕迷状态,但只要好生休养,斗数将会上升一级。 略是把脉一下,体内的气息还算平稳,说明这小子的底子打得不错。 “妈咪,甫仁哥哥怎么样了?他都躺了三天了,一直都没有醒。”若不是如此,烈乐乐也不会急得把烈如歌叫来。 烈如歌看着烈乐乐这么着急,挑了挑秀眉,故意装着不太顺利的样子,语而又止的叹了一口气,还没有说出结论,乐乐就急了。 “都怪爹爹,要不是他,甫仁哥哥也不会受伤了,555……” “哦?那你准备怎么办?” 烈乐乐一听烈如歌这话,气得握起了拳头,加了一个拼命的姿势,“我,我……”烈如歌挑眉,露出一丝看戏的兴奋劲,难道女儿要为了司徒甫仁跟司徒拓那家伙扛上了,哇哈哈,真的是太…… “我只能替为甫仁哥哥送终了!”烈乐乐终于将剩下的话悲伤欲绝的说了出来,然后扑在晕迷不醒的司徒甫仁的身上,伤心不已的说道:“甫仁哥哥,你要走了,就放心的走吧,我会替你好好料理后事的,你放心吧!” “……”你的甫仁哥哥要是听到这句,怕是没死也会吐血而亡了。 还以为这家伙能有点出息跟她爹爹好好扛上一架,没想到,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期女啊。 她做娘亲的治不住,还抱着希望于女儿,没想到…… 唉…… 傍晚,忙于公务的司徒拓终于回府了。 把盼望已久的‘众人’给喜得,个个脸上都笑成一朵花。相对于烈如歌脸上那么金灿灿的菊花,与白梓颜这娇弱的百合格外地让人怜惜。 乐乐一见到司徒拓,立马从座位上下来,扑到他的身上,童声童气的叫道:“爹爹,你回来了。 司徒拓一向冷酷严肃的脸上微微溢出一丝笑容,可以看得出,烈乐乐很得他的欢心。白梓颜看着,也只是略是羡慕的看了一眼烈如歌。 如果她也能生下像乐乐这样可爱的孩子,那该多好。 但也只是这样想了一下,白梓颜还是知道眼下之急,是先让司徒拓喜欢上自己,孩子的事情才可以慢慢来。 福叔拍了二下手掌,一群婀娜多姿的侍女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菜,让人食欲顿时大涨。 等到所有菜上齐,正好是十八道,吉祥数。 “王爷,这道白玉珍珠汤是白小姐亲自下厨做的。”福叔特意上前,介绍起一道看起来十分好看的清汤。 是以莲子、百合、还有海贝炖制成成的汤,补气养身,光是这样看着,就赏心悦目,香气扑鼻。 “好汤!”在众人还在欣赏着这道汤的时候,烈如歌已经喝了一口,赞了一句。 福叔脸色讪讪,好吧,这位主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不过小主子也先行喝了一口,是说明这汤真的很不错的意思吗? 再抬头看着白梓颜脸色未变,甚至因为烈如歌与烈乐乐这般赏脸很是高兴。福叔不得不承认,白梓颜不亏是大家出身的大小姐。 对比烈如歌,福叔只能摇了摇头,这样怎么跟白梓颜争夺王爷啊?要不他私底下找本厨艺书给她?! 如果让烈如歌知道福叔如此看好她,想必感动的泪流满面吧。 食不言寝不语,乃是桌上礼仪。 虽说烈如歌从不讲究这个,跟乐乐吃饭时,想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今日多了一个白梓颜,这桌上变得安静许多。 司徒拓略是不习惯地看了烈如歌几眼,暗想这家伙可不得这种能遵循礼仪之人啊。可这眼神落在白梓颜的眼底又是一番伤心。 未住进九皇府时,白梓颜就要猜测司徒拓对烈如歌到底是如何想的。 只是把她当成乐乐的亲娘,还是也有了娶她的心思? 如今看来,白梓颜不免有了一丝不确定,难道司徒拓已经有了喜欢烈如歌的心思吗?那她还有什么胜算呢。 白梓颜想到这里,整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一直到将近吃完的时候,烈乐乐看着白梓颜这样,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梓颜姐姐以后也住在这里吗?” 白梓颜一向喜欢乐乐,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淡若如菊的笑容,“是啊,以后乐乐随时可以找我玩。” 烈乐乐笑得更是高兴,“我喜欢梓颜姐姐。” “我也喜欢乐乐。”白梓颜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烈乐乐,只感觉一颗心都融化了,抱着烈乐乐,笑容和蔼。 司徒拓看着这一幕,再飘过旁边视若无睹的烈如歌,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段时间,烈如歌还是无法接受他的话,娶白梓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乐乐不排斥白梓颜,而且他也相信白梓颜会将乐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烈如歌乖乖嫁给自己,就得让她跟乐乐分开!! 白梓颜住进九皇府后,白日司徒拓整天忙于事务,也没有多少时间看到他。而烈如歌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对司徒拓并没有兴趣,整天不见人影。 而整个九皇府如今只有烈如歌与白梓颜二个女人在,烈如歌完全没有竞争的那种意思,搞得只有白梓颜在那里日盼夜盼着见司徒拓一面。 如此一来,虽住进九皇府,却有种坐冷宫一样。 相比来说,烈如歌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 她听说长兴街新开了一家酒楼,叫长清乐。 这长清乐也不知是谁开的,却吸引着各国才子蜂捅而来,诸多这长清乐一共九层,每层都有一位学识深渊的夫子镇守。 不少学子闻名而来,却未全部通过,这名气就一日千涨,很快就传到了烈如歌的耳里,顿时来了兴致。 好家伙,真闲无聊着呢,就来了这么一件乐子。 这不,烈如歌立马带着乐乐过来这长清乐了。 当烈如歌刚踏入这长清乐,热热闹闹的酒楼瞬间鸦雀无声,安静的连个针掉到地上怕是也能听到。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位身着白色长裙,头钗一枚简洁至极的白玉簪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扮,随着她每踏出一步,微风轻轻吹起她洁白的衣裙,那乌黑的秀发飞舞着,如同午夜的精灵,让人看入迷了。 当她踏入门槛那一刻,金光色的阳光渡在她白色的长裙上,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有种不由自主的臣服感,好似她才是天生的女王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8章 热闹的长清乐 一片倒抽声,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的人,这,这怎么跟传说中的烈大小姐不一样啊!不是说烈大小姐被一场火烧得毁容了吗?九皇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可怜她,接她入府,然后又将白家小姐迎进门,然后…… 怎么这位烈大小姐比传说中的白小姐还要漂亮啊。 当人们纷纷为那不实的谣言暗骂的时候,大家就因为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哗然起来。 如果说烈如歌像是误入世间的精灵一般美丽,那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就是天底下最最不忍伤害的小仙童! “天呐,这应该就是烈如歌跟她的孩子吧?” “没错,居说是九皇爷的亲生女儿呢,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娃娃,跟年画里的仙童似的。” “就是就是,但我可听说如今白小姐也住进了九皇府,真不知道这可爱的小娃娃最终的娘亲是哪位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九皇府里的事情,谁让这消息太过惊爆呢。 一开始失踪多年的丞相千金突然回来,还带了一个五岁的娃娃回来。现在又突然爆出孩子的父亲就是堂堂的九皇爷,这前脚住入九皇府,后面白家大小姐又住进了九皇府,摆明就是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啊!! 民间暗中的赌舫都在猜测着谁才是最大的赢家,这时也不知从哪传出烈如歌因为被十多年前的大火烧伤,其则是个奇丑无比的女人。 这一下,众人更是铁定白梓颜一定赢过烈如歌。 可这会有人亲眼认出烈如歌本人,让众人更是跌破眼镜,原本烈如歌的美貌不比白家小姐差,甚至还胜上几分。 众人的哗然声吸引住楼上的客人,司徒锦还有烈若溪皆是停止了说话,往楼下望去,正巧看到进门的烈如歌母女! 烈若溪一张娇美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狠毒的表情,但很快又敛了下去。今天她是过来陪着太子等一个人的。 这个人还未来,她因为假怀孕的事情,已经被太子说了很多次,这一次她一定要听母亲的话,忍耐住,不可因为烈如歌再被失了分寸。 但烈若溪想当作看不到,却没有料到司徒锦却是眼眸一闪,起身,当着所有的人目光,向着楼下走去,分明是跟烈如歌打招呼的模样。 烈若溪气得胃痛,她没有想到今天难得想放过烈如歌一次,她却勾得司徒锦下楼去,摆明就是跟自己作对! 一想到怀孕的事情,若不是烈如歌在父皇的面前拆穿自己,自己怎么会被司徒锦还有父亲跟母亲骂得狗血淋头。 若不是因为父亲向司徒锦求情,她差点,差点…… 一想到这个事情,烈如溪更是将烈如歌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狠辣的光芒从烈若溪的眼眸一闪而过,而这时,司徒锦也已经出现在烈如歌的面前,修长而温和的面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但是见过这家伙这副皮囊的真面目,烈如歌表示根本不受任何美色的诱惑,况且这家伙又没有司徒拓长得帅! 等一下,她什么时候会觉得司徒拓那家伙长得帅了! 烈如歌内心开始一番痛恨的悔改,一时没听到司徒锦向自己打招呼,“烈小姐,好久不见!” “娘亲……”烈乐乐实再看不下去众目睽睽之下,自个儿一向精明能干的娘亲竟然神游太空去了。 烈如歌终于被自家女儿给叫回来,对着微微尴尬的司徒锦,淡淡回道:“好久不见。” 说完,烈如歌牵着乐乐的手就准备上楼去了。 那副模样要多干脆就有多干脆,好似跟司徒锦没有多余的关系,只是给了面子应上一声而已。 司徒锦嘴角不免抽了二下,烈如歌还是跟以前一样拽得厉害啊! 他到是没有啥反应,而旁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少人认出司徒锦可是当朝太子,能被太子如此亲临打招呼,而烈如歌的态度却是这番冷漠,让不少人惊讶不已,暗想烈如歌太免太大胆了吧。 不少嫉妒烈如歌能进得九皇府的女子,看着她这样对待太子,只感觉烈如歌未免太自傲了吧!就算替九皇爷生了一下女儿,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没有嫁给九皇爷吗! 司徒锦在烈如歌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一勾,再次笑眯眯的开口说道:“相逢不如偶遇,都是一家人,烈小姐不如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吧。” 烈如歌眨了眨双眼,看着一脸笑容的司徒锦,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 一阵暴戾从司徒锦的眼前飘过,他握了握手,仍是笑着说道:“令妹嫁给我为正妃,听说烈小姐也快与九皇叔成亲,大家不是一家人了吗?” “错!”烈如歌十分干脆利落的反驳着司徒锦的话,直视着他微愠的双眸,好似教导一般的语气说道:“自从我离开丞相府,我就与丞相府没有关系了。所以你所说的令妹,我不太清楚。第二,我与九皇爷尚未成亲,一个男未娶,女未嫁,还望太子莫要有玷污小女的名声!” 玷污!!这词让刚下楼的烈若溪差点咬碎了牙,一个未嫁生女的女人还好意思让别人不要玷污她的名声,简直是笑话。 “姐姐,你都跟九皇爷在六年前就有了乐乐,如今九皇爷不计前嫌,决定娶你,你还是好好考虑一番,莫要耍性子才是。”烈若溪一副好心劝烈如歌的模样,苦口婆心的说道。 没想到,烈如歌懒洋洋的瞄了她一眼,在她的小腹停留了一下,冷笑一声,“与其管别人的事情,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烈若溪刚想顶嘴,可瞅见她望着自己小腹的眼神,立马想起在宫里的事情,知道她暗指自己假怀孕的事情。 这让烈若溪气得不行,但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在的太子的面前抬不起头,今天还是她苦苦相求,太子才愿意带着她出来。 见烈若溪没话再说,烈如歌无视于司徒锦还有其他人的眼神,直接拉着自家女儿的手,越过一干无关重要的人上楼去了。 早知道一出门能遇到这么多扫兴的人,就不出来了。 但已经出来了,就没有打道回府的理由。 烈如歌一向不是怕事的人,只是怕这些人的等级不够玩的!她这一上楼,就发现楼上没有空位了,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个这么大的长清乐,连个位置都没有吗?” 长清乐的老板一听,小心脏抖了二下,一个是太子,一个可能是嫁给九皇爷的女人,得罪哪个都不行啊。 但如今看来,他只能先得罪眼前的烈如歌了。 “真对不住,烈小姐!今天二楼全被太子殿下设宴包场了。烈小姐要来,我们也没有提前知晓,所以才没有……”位置留给你啊。 说白一点,就是今天司徒锦根本没有邀请你过来,你是不请自来,所以才没有空位给你。 烈如歌一听这话,挑了挑眉,没想到一出门还能遇到这种事情,还未开口,却听到司徒锦说道:“给本太子再加一个位置。” 众人皆是一愣,这刚才烈如歌还如此不给司徒锦面子,可司徒锦还是不计前嫌给她安排位置,当真是好胸襟啊。 不说别人,单说烈如歌也有些无语了,难道说这司徒锦还有被虐的倾向?! 想到这里,烈如歌嘴角抽抽,但还是十分坦然的找到一个视线不错的位置,刚巧就是烈若溪所坐着的位置。 烈若溪一看到烈如歌坐到自己的位置,气得冒烟,却被司徒锦拦下,让人再加了一个凳子,放在旁边。 如此一来,到显得烈若溪像是多余的一样。 这让烈若溪看着烈如歌更是不顺眼。 但司徒锦却是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看到乐乐的时候,还一脸温和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却被乐乐一闪,避开了。 那半空的手就僵在那里,别提多尴尬了。 烈如歌见此,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她怕生。” 司徒锦脸色变了变,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看着烈乐乐,,说道:“乐乐啊,你是九皇叔的女儿,我们也是一家人,你不怕见外。” 烈乐乐可没有司徒锦想的那么好骗,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跟爹爹长得不像,妈咪说过,除了爹爹,乐乐不能随便跟别人认亲。” 听到这话,司徒锦面露尴色,但想到什么,一阵阴冷之色从眼前飘过,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烈如歌,说道:“今天正好邀请了我们落夏国最好的南麓书院的柳夫子与他的几个得意弟子一同参加宴会。虽说女子无材便是德,但我看乐乐天资聪慧,又是皇室公主,该学的礼仪怕是也要早点学学才好。” 这意思就是说乐乐不懂常理,没有礼仪,更不知礼貌,跟皇室里的公主没法比。 “是啊,姐姐,柳夫人的才学闻名天下。就算身为女子不能做柳夫子的学生,能被他教导一二,也是难得的机会啊。”烈若溪这会可是心情大好,看着烈如歌跟乐乐,只恨不得马上看到她们出丑的模样。 虽说落夏国对女子的学识要求不高,但基本的四书五经,三书六礼还是要懂得的。乐乐从小跟着烈如歌在外面长大,不说烈如歌自己就是一个粗俗女人,乐乐肯定也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9章 长清乐 烈乐乐年纪虽小,但是不笨。 一下子就听出司徒锦与烈若溪没安好心的话,喻意不过是说自己是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嘛!! 她很生气,但很快又忍了下来,嘴角勾起一道可爱软绵绵的笑容。 因为妈咪说过,越是生气的时候,就要笑得越甜,这样才不会被人看穿,还可以让敌人放轻戒心! 烈乐乐很好的保持了烈如歌教导自己的话,扬着可爱天真的小脸,对着烈如歌一笑。 烈如歌立马看出宝贝女儿眼中满满的信心,知道她是不服气这群人敢小瞧她! “好吧,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盛请,我也不好拒绝。那就有请这位柳夫子出来看看吧!” 话音一落,司徒锦闪过一丝得意的眼神,连同着旁边烈若溪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当真是很有‘夫妻相’啊! “请柳夫子!” 随着司徒锦的话出,没一会儿,从长清乐的三楼走下来五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鹤发花颜,但精神却很是不错的老头,便是学识天下的柳夫子,柳如谟。 跟在他身后有四个跟烈乐乐大约一样大的孩子,其中有二个男孩,二个女孩,个个都长得粉雕玉琢,很是水灵,让烈如歌这样的人看着,都忍不住被萌住了。 而且一看这阵势,烈如歌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了。 想到这里,烈如歌不免朝着烈乐乐看了一眼,宝贝女儿,看来你不能偷懒,得拿出一些真本事,才不丢你妈咪的脸啊! 在观察这柳夫子与四个小学童的时候,烈如歌也放出神识,观察着楼上的情况。 她的神识扫上去,发现这二楼虽然被司徒锦给包了,但三楼还是有几个客人在,只是她刚想仔细观察时,却被一种更加强大的威压所震住。 原本她是可以顶压下去,但念及这只是一个没开多久的长清乐,一个酒楼。烈如歌不想惹事,只能悄然收回神识。 但她却是双眼微微眯起,暗自猜测着这楼上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神识?! 此时,三楼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包厢里,的确是有着烈如歌根本想不到的人。 风流倜傥,温文而雅的南宫玺正坐在那倒着茶,无奈的打量着对面坐着全场冷着一张脸的家伙,忍不住啧啧声的说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一直不出话,也没有发霉的呀?” 自从跟烈如歌那家伙混久了,南宫玺如今说起话来也学着她的调调,喜欢拿着司徒拓打趣起来。 但很显然,极为护主的秦十二忍不住为主上说话了,“南宫少爷要是闲的话,也可以不出话,试试会不会发霉。” 呃,南宫玺瞧了一眼秦十二,真没有想到这冷若冰霜的家伙也会说出这么幽默的话,‘蹭’一声极风骚的打开一把极其风雅的折扇,“十二啊,是不是如歌不在,就没有人治得了你了?” 一听到烈如歌的名号,秦十二顿了一下,不知为何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一想到主子至今未拿下未来的女主人,秦十二很是忧伤啊! 南宫玺留意着秦十二的眼神变化,暗自偷笑了起来。 要是烈如歌知道自己竟然将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十二弄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会不会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当南宫玺的目光落在司徒拓的身上,不免升起一阵淡淡的黯然感。 “这马上就要开科举了,这长清乐在这个时候开张,真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南宫玺似是无意的提起话题,那手中的折扇不疾不慢的摇着,说不出来的悠闲。 司徒拓只是看了他一眼,嘴角就噙着一抹冷笑,让人看到这种笑容,也移不开眼线。 “科举,不过是有能者居上,但也是分布各个部门的人手罢了。” “是这个道理,可在这个时候,司徒锦却打着宴请有才之子的宴会,着实让人觉得其中有诈啊!”南宫玺将手中的折扇一打,望着司徒拓,说道。 司徒拓未说话,但那流露出的暗光无不表明他心知肚明。 二楼。 柳夫子居高临下的端详着烈乐乐,有些看不顺她眼中的桀骜不驯,皱着眉头问道:“百家姓、三字经这些都会吗?” 柳夫子一向认为女子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模式。虽说他带来二个女学童,那也只是不好拒绝而暂收的学子罢了,从不承认这些女学子是他的弟子! 所以,他第一眼瞧着烈乐乐,又听说她的一些事情,虽说是九皇爷的私生女,但看着她这没大小小的模样,也有些瞧不起。 “会。”烈乐乐点了点头,显是没有想到夫子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只感觉这些都是小儿科。 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她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倒背如流,问她这个,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好不好?! 想到这里,烈乐乐嘟了嘟嘴,看了一眼自家妈咪,似在吐槽这个夫子很没有水平啊! 毕竟这些知识妈咪早就已经教过她,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不如学些有用的,比如说唐诗宋词,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糊弄人家。 还有兵法武功,遇到不讲理的人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智取。 嗯,妈咪说了,要学些有实际作用的才是真的! 乐乐表示很正确,所以她一直都是这样严格执行着。 呃,要是柳夫子知道这些,怕是要晕过去了。 听到眼前的小女孩说会时,柳夫子的脸色好了一些,继续问了起来,“那诗词可有学过?”那模样,似乎就认定了烈乐乐肯定没有学过一样。 “略懂一些。”烈乐乐原本想说已经倒背如流,其涵义也是耳听熟详。但看了一眼对面的四个小朋友,她觉得做人嘛,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但是她这么一谦虚,却没有想到柳夫子却是变脸起来,盯着她不善的说道:“学过就是学过,没有就是没有。何必故意说这样的话,以为可以骗得过别人你学过吗?!” 听到这话,烈乐乐气得嘟起了嘴。 以她的脾气,本来是直接爆发出来。但她还是朝着烈如歌看了一眼,似乎在遵循她的意见。 烈如歌留意到自家女儿这么小动作,也知道以女儿的能力,大可直接一拳将这个柳夫子给打晕过去。 但她可以直接爆发出来,背出那些唐诗宋词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但是她现在沉默,是在犹豫着用何种办法既可以让众人不敢小瞧她,但又不会因为呆会柳夫子故意问出高难度的问题,她要是回答不出来,那就糗大了。 所以,烈乐乐小朋友在犹豫。 而烈如歌却是完全没有担心过,毕竟这些年的教育,还有乐乐的天资她是相信的,知道乐乐绝对不会给自己丢脸! “柳夫子,一个小孩子的话,你竟然都听不明白。她所言略懂一些,实则再恰当不当。所谓学海无涯,天下诗词何其盛多,谁能真正的说自己已经饱览全书,做到‘会’这一词呢。”随着清清朗朗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一个脸色略显苍白,但面容却俊朗不已的少年走了上来,正是因祸得福的司徒甫仁。 烈乐乐一见到他出现,开心的小脸立马绽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甫仁哥哥!” 司徒甫仁听到烈乐乐的叫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向着她走去。 司徒锦没有料到司徒甫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之前可以听说他要回涪陵去,眼前看着,人却还在这里,不由说道:“原本甫仁还未去涪陵上任啊!” 司徒甫仁一听,停下脚步,向着司徒锦与烈若溪水看着,略是行了一礼,道:“甫仁身有不适,所以暂时未去涪陵。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长清乐见到太子,还有太子妃!” 烈若溪原本还等着看烈乐乐的笑话,没想到这司徒甫仁过来,顿时有些气愤了,觉得他就是过来救场的。 顿时看着他的眼神也不悦起来。 司徒甫仁未将烈若溪放在眼里,一心扑在烈乐乐身上。 他这一病好,听身边的人说烈乐乐这几天没少为他晕迷不醒所难过。这让司徒甫仁一听,那叫一个心疼。 身子还没有康复好,就决定来找乐乐了。 “甫仁哥哥。”烈乐乐高兴的跑到司徒甫仁的面前。 司徒甫仁低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了烈如歌的旁边。 这让柳夫子看到,更是眉头皱得厉害。 虽说女娃娃虽小,但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当着这么多尊贵之人面前,如此搂搂抱抱,真是成何体统! 如果让烈如歌知道他这种思想,怕是会说一句:有病就是医,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司徒甫仁一坐下之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烈乐乐的小脸蛋,发现她有些瘦了,不免更是心疼起来。 都怪他,一晕迷就是三天,才害得乐乐担心的不得了,小脸都瘦成这样了。 烈乐乐也任由着司徒甫仁这种亲昵的动作,显然跟他的关系极好。让司徒锦看着,更是心底不平衡起来。 想他堂堂一个太子,还比不上这个司徒甫仁吗! 为何乐乐对待他就是一副惟恐不已的态度,甚至没有一点好脸色。但对待司徒甫仁,却是这个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0章 要抢走乐乐 “甫仁哥哥,你病已经全好了吗?”烈乐乐一见到安然无恙的司徒甫仁,刚才因为柳夫子所生气的情绪一下子跑走了,眼里只有甫仁哥哥了。 这让旁边的烈如歌看着,不免叹息一声,难道自家养得女儿就真的要被这臭小子给…… NO,NO,NO,要想抢走乐乐,也得看看她爹爹同不同意啊,三楼的司徒拓差点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司徒甫仁面对烈乐乐一脸天真的关心,不说伤情已经慢慢好了。哪怕没有好,他也会拍着胸脯,告诉乐乐,啥事都没有。 “好了。” 听到这话,烈乐乐咧着嘴笑了起来。 而司徒甫仁见此,转过头,一个轻飘飘,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神朝着柳夫子看了过去,“柳夫子,你觉得我刚才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啊?” 柳夫子一阵如冷渣子一般的气势所压迫着,再说司徒甫仁那话,谁又敢反驳呢。 这人无完人,学海无涯,谁能真的说自己什么都会?! 所以,柳夫子只得低着头,讪讪的说道:“小王爷说的对。” 虽说眼前的司徒甫仁前不久才认祖归宗,人人都说是他是运气刚好,碰到三王爷家里出了那些荒诞事。 但如今看来,凭着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也不是一个好惹得主啊。 “乐乐,既然夫人要考你,不如你直接告诉夫子你最不擅长哪一种。只要你最不擅长的一科都能过了夫子的考核,想必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是不是?”司徒甫仁低着头,对着烈乐乐说道。 但在无人察觉下,却是一记清冷的眸子盯上了柳夫子,分明在警告他休想搞什么花样! 柳夫子被他这样一盯,吓得七魂六魄都不敢乱来,只能连声应道:“是是是。” 但柳夫子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着,说是最不擅长的一科,谁知道这到底是最不擅长的,还是最擅长的啊! 相对柳夫子的欲哭无泪,这种场景,让烈如歌看着忍不住想笑,看来自家女儿已经有人护着,这一下就不用自己出场,乐得轻松啊。 不过也正是如此,一向很少能将别人真正归入自己人的乐乐,才会认可司徒甫仁吧。 整天甫仁哥哥长,甫仁哥哥短的,怕是也是因为这一片真正护短的真心吧! 毕竟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就是真心二字。 莫名到了这世界,她何尝也不是因为这二个字,才会…… “乐乐,来,你来告诉夫子,你最不擅长的才能是什么?”司徒甫仁低着头,温柔地眼眸无形中安抚着烈乐乐,让她不必紧张,只管回答就是。 烈乐乐对着司徒甫仁那温和的眼神,灵动的双眸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颇是纠结的伸出软棉棉的小手指,歪着脑袋,苦恼的说道:“哎,乐乐擅长的东西实再是太多了。真要挑出一个不太擅长的才能,真是伤脑筋……”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个个都吐血不止。 他们真不知道该说童言无忌,才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吹嘘呢,还是说做大人的本来就这样教导着小孩子呢。 烈若溪闪着嘲讽的眼神,似是好心的劝了起来,“乐乐年纪小,虽说有信心是好事,但姐姐也得教她量力而行。如此自高……” “算了,那就直接考核我最不擅长的背诗吧!”烈乐乐直接打断了烈若溪那装模作样的话,扬着可爱的小脸蛋,还故意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让人当真以为她真的不擅长背诗。 只有烈如歌差点喷笑出来,这家伙厚脸皮的性子到底是遗传到了谁。乐乐最擅长的就是背诗,而且倒背如流。 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这种话,真的有些厚耻啊…… 想到那个整日冰冷冷,故作高傲的家伙,烈如歌摸了摸下巴,想必是遗传到了他吧。 楼上某个家伙破天荒的打了一个喷嚏,剑眉皱了起来,一个倩影从眼前飘过,大约就是她又在哪里说自己坏话吧。 家教不严,得好好说一说! …… 柳夫人听着烈乐乐的话,压根不相信她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无论如何,就算这个小娃娃对背诗很有一手,也比不过他身后这四人跟烈乐乐一般大小的学子。 他能亲自带出这四个小学子,也足以代表这四个是学院中的学子中的佼佼者。 既然要背诗,干脆就让他们出场得了。 毕竟这烈乐乐听说可是九皇爷的私生女,加上又有小王爷司徒甫仁护着。即使太子爷有心让这娃娃出丑,他这处在中间,也不好得罪太狠。 让烈乐乐跟同龄的孩子比试,就算比不过,也不会有人怪在他的头上,只能说烈乐乐自己不如人。 想到这里,柳夫子故意轻咳一声,表示庄重,“诗词向来是陶冶情操的一种才能,既然你选择背诗。那不如跟我身后四个孩子一起比试比试如何?看看谁背得诗词多,而且又快,又正确?” 烈乐乐一听这话,看了一眼柳夫子后面四个孩子,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说道:“好!!” …… 与此同时,三楼的包厢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窗户,自是也听到楼下的一切。 秦十二一想到这群人敢欺负自家的小小姐,差点拔着剑就冲出去了,却被司徒拓一个眼神却制止住了,“主子,他们这样一群人欺负小小姐,简直太过分了。” 南宫玺听着这话,摇着折扇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神情未变的司徒拓,“乐乐虽然天资聪明,但毕竟六年前跟着烈如歌一直在外面生活。不如她能长得白白胖胖,天真可爱,已经是上天眷顾。可如果要一个五岁的孩童跟从小跟着夫子学字背诗的孩子们比,也着实也有些苛刻了。” 听到这话,司徒拓的黑眸微缩,迸放出一抹冷意,“她是我的女儿。” 只用这么一句,南宫玺就明白这意思。 自是,秦十二跟南宫玺都没有说话。 身为司徒拓的女儿,既然什么都不会,但气势绝对不会弱,丢人自然也不能丢了阵势。 …… 柳夫子见烈乐乐答应,嘴角微微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将身后四个孩子叫上前去,跟烈乐乐比试起来。 四个孩子上前,站成一排,个个都长得粉嫩可爱。 二男二女,天真的像是年历上的仙童一样,让人完全生不出任何讨厌的情绪,只感觉他们应该是这世间最为纯真的代表。 其中二个女孩子一个长得极为可爱,梳着双头髻,一个长相甜美,梳着包子髻,插着漂亮的珠宝,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长相甜美的女娃娃先是上前看了一眼烈乐乐,红扑扑的小脸蛋像是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咬了一口。 但一开口就让烈如歌瞬间感觉没有爱了。 “哼!小丫头,敢跟我比试,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输!!”说完,甜美型的小女孩拽拽的别过头,完全不屑于看烈乐乐一眼似的。 她是二王爷司徒耀手心中最为疼爱的的女儿,玉敏郡主。 旁边的则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玉漱郡主。 玉敏郡子天资聪明,极得皇上与太后的喜欢,又得二王爷疼爱。 加上几个王爷加起来的子嗣都少,玉敏这般聪慧又可爱的孩子更是被所有人护着,从小就极其娇蛮不讲理,在书院里,从来就是一个谁都不敢惹得主。 烈乐乐还是第一次见到跟自己同龄的玩伴,虽说这人讲话不是很好听。 但烈乐乐还是保持着友好的态度,从司徒甫仁旁边走到了玉敏郡主的面前,伸出手想与之握手。 妈咪说过,见到陌生人问好时握手是个友好的表示。 但烈乐乐真的是这样友好吗?那就错了。 “小朋友,输字你要是不会,姐姐可以教你,你不必这样去问别人,知道吗?不会也不是你的错,但这样四处宣扬就是你的错了。就算你不在乎,你爹娘也会因为你的愚蠢却难过的,所以呆会姐姐会好好教一教你。” 玉敏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接伸出手想一巴掌打在烈乐乐的脸上。“贱人,你敢这样说我,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当玉敏一出手时,旁边的玉濑一看到,想上前拦住,但根本来不及,那玉敏的手已经扇过去了。 柳夫子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里,吓得脸色发白时,就看着烈乐乐很是轻松的往后一退,将玉敏的手扑空,加上力气过大,惯性向前冲着,刚好前面就是一个桌角。 众人看着心惊胆颤,一旦玉敏要是撞到桌角,怕是要流血流下疤痕了。 这时,烈乐乐却是皱着眉头,嘟着小嘴,无奈地抓着玉敏的衣角,很是嫌弃的往着柳夫子身上一扔,没好气的说道:“长得这么胖,真重。” 女孩子素来就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胖,无论是长大了,还是处于孩子的阶段。 玉敏虽然才五岁半,但平时也十分臭美。 一听到烈乐乐敢这样嫌弃她,顿时气得推开了柳夫子,指着烈乐乐,吼道:“你再说一遍。” 烈乐乐表示没有问题,平静的重复了一遍,“你很胖,而且……耳朵也不好使。” 这一下,玉敏更是气得不行,小脸红涨涨的,死盯着烈乐乐,只恨不得马上找到父王,让他帮自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1章 不要胡闹 玉敏一气之下,爆发狮子吼,顿时那尖锐的声音让全场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烈如歌欲哭无泪,早知道这小家伙声音这么恐怖,就让乐乐暂时不要惹她了!不过一看玉敏这样的刁蛮的性格,想必是哪个王爷的女儿吧?毕竟她可听说司徒明那家伙在宫里可是没有任何子嗣来着。 “玉敏!不要胡闹。柳夫子让你们背诗,你不如在背诗上赢了她,不是更好?”司徒锦对玉敏说话的语气还是十分温柔,毕竟这玉敏深受父皇还有太后的喜爱,他只能无奈地看了烈乐乐一眼,对于她随随便便就将玉敏气成这样也是佩服啊! 没有人发现,此时楼下的南宫玺跟司徒拓早已经下楼,当南宫玺看到玉敏对烈乐乐下手时,差点忍不住出手了。 好在司徒拓阻止了,他相信乐乐自己可以搞定这一切的。 果然,烈乐乐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让一向娇蛮无理的玉敏气哭了,却也没辙。毕竟打不打不过,在场的人谁也不会听她的话去对付烈乐乐。 这让玉敏只能气呼呼地对着烈乐乐宣战起来,“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烈乐乐对于玉敏的宣言,耸了耸肩,这动作说不出来的可爱,“赢过再说吧。” “你!!”玉敏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幸好旁边的玉漱拉住了她,低声劝道:“姐姐,算了吧。呆会我们赢了她,她自然就没话讲了。” 玉敏被玉漱劝着,将气撒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数落道:“要你多管闲事!” 闻言,玉漱缩了缩脖子,并没有回什么话。 只是她的眼角看到烈乐乐的时候,闪过一丝羡慕,真佩服她能不怕玉敏,将她气成这样,真厉害! 像她,整天都被玉敏当成丫鬟一样使,而且玉敏又喜欢带着她,只要不高兴,就拿她出气,玉漱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根本不是二王府的郡主,只是她玉敏一个人的奴婢罢了。 想到这里,玉漱敛下黯淡的眼眸。 烈乐乐对于玉敏这种动作,表示很是不屑。妈咪说了,只会告状,哭泣,将错扯到别人头的人都是懦弱的行为。 她要做,就做强者。 才不像这个玉敏一样,仗势欺人! “呆会有你哭的!!”玉敏被烈乐乐那眼神一刺激,一字一句的放着狠话。 烈乐乐无所谓的望了望天,她又没有说什么话,真是的! 这一副态度,更是让玉敏气得肺都要炸了,可怜玉漱担心玉敏又惹了什么事情,回到府里自己又被挨骂,一个劲得拉着她,劝着她。 司徒锦硬生生地看着原本是让烈如歌跟烈乐乐出丑的画面,却演变在这种小孩子闹情绪的场合,只能假意轻咳了二声,提醒着柳夫子赶紧开始比试。 柳夫子接受到暗示,提高声音,说道:“好了,既然要比试,那第一轮,你们就背诵一句关于寒冬腊月有关的诗词吧。” 这种题目也有些难度,毕竟是即兴背诗来着。 烈乐乐却没有任何负担,脑海很快浮现一首诗。刚想背出来时,富贵骄人的玉敏冷冷地朝着乐乐瞪了一眼,领先背诵了一道当下较为常见的冬季诗词。 玉敏的声音十分甜美,加上可爱娇美的相貌,这一首诗背来,立马让不少围观的人鼓起了掌声,为之喝彩。 玉敏听到大家的掌声,别得心里有多得意了。仰着得意的小脑袋,不屑的看着烈乐乐,你能这么快就背出来吗? 烈乐乐撇了撇嘴,根本没将这小小的挑衅放在眼底,完全不够看好吗?! “这诗嘛,不咋样。” 玉敏握拳,瞪眼,臭丫头,竟然敢说我诗不怎么样!! “不过你抢到我前面,这样吧,你背一首,那我就随随便便的背出三首得了。”烈乐乐接下这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她太过猖狂了。 可接下来烈乐乐背出的第一首诗,就让全场的人都震住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当那脆生生的声音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场肃静一片。这是什么诗?他们为何从未听过。 这过长清乐的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但这么有意境,仿佛身临其中的诗句,却是第一次听到。 这般让人叹为观止的绝佳诗句,没道理他们没有听过啊。 只是这样的诗却是从一个才五岁左右的孩童口里听到,莫非这首诗是她即兴而作? 这样大胆的念头在众人眼前闪过,大家看往烈乐乐的眼神充满了震惊,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就连一向自负的柳夫子听到这样的诗,都忍不住为之惊喜。 好,简直太好了! 某个角落中,南宫玺也是相当惊讶。虽说知道烈乐乐天资聪慧,但也没有料到她竟然如此聪明,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不亏是如歌的孩子,没给我们丢脸啊!” “她明明是我司徒拓的孩子,哼!”虽说有人夸自己孩子好,但这一听到烈如歌的名字,司徒拓就有种孩子被她抢走的感觉。 乐乐出生到现在这五年,他没有参与,就已经是人生憾事。 可偏偏这女人又不肯嫁给她,还想拐着乐乐去别的地方,想想,就让司徒拓不爽起来。他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府里!! 站在他们身后的秦十二默默的擦了一把汗,乐乐原本就是他们二个的孩子啊! …… 听到自家宝贝如此长脸,烈如歌表示很是舒心啊! 在众人还留恋在这句诗句的意境当中,正在好好揣摩着这句诗的时候,烈乐乐小朋友又开始念起了第二首古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首诗一出,全场人都轰动起来。 天呐,若说刚才那首诗是说冬梅的傲骨,这首诗就是室内与友人小聚的惬意了。 同样,这首诗所有人都未曾听过。 看着烈乐乐的眼神也越发的热切,才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二首意境截然不同的诗句来,简直是奇才啊!! 这一下,柳夫子也忍不住大声叫道:“好,这二首诗太好了!!” 激动之余,柳夫子当场向掌柜要来笔墨,挥墨写下方才烈乐乐所背出的二首古诗,这样绝世名句,一定要记录下来,日后一定会流传千古啊! 可惜,可惜,这样的天才竟然不是自己所教出来的! 柳夫子不免后悔起来,如果方才自己没有那般作态,是否可以邀请她当自己的学子呢? 玉敏等四个小学童,看着众人如此激动的神情。虽说以他们如此小的年纪还不能听出诗的意境,但是挡不住他们看到别人眼中的佩服与惊讶,就知道烈乐乐所背出来的诗绝对是很厉害的那种。 玉敏握紧了拳头,显然对于烈乐乐抢了自己风头很是不开心。 但是她好呆也知道在这场场合,她如果做什么,夫子肯定会数落她的!与所有小朋友一样,娇横的玉敏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害怕老师,也就是柳夫子的说教。 司徒甫仁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因为他知道烈乐乐一向聪明,绝对不会输给这群小孩童。 只是当他听到她所念出这二首从未听过的诗句时,心底还是不免被她震憾。这样的才华,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不仅只是司徒甫仁有这样的想法,司徒锦何尝不是惊讶不已。 只是他惊讶之余,更加的注意力都在烈如歌身上。 毕竟烈乐乐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真正厉害,教导有方的人是烈如歌。有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女儿。 所以真正有才华的那个是烈如歌。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拥有这样绝世倾城的才女,司徒锦不免流露出一抹失落之意,如果没有司徒拓,没有太后与皇上的阻止,烈如歌是否就是自己的呢。 最最吃惊的还是烈若溪,她原本做好嘲笑烈如歌与烈乐乐的准备,没想到她们给了自己这样一份‘大礼’,整个人连倒着水的动作就忘记了,以至于水顺着桌子流到了下面,被司徒锦不悦的瞪了一眼,才察觉起来,那一瞬间更是将烈如歌与烈乐乐给记住了。 “真没有想到乐乐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才华,真不知道烈如歌是怎么教的!”南宫玺摇着拆扇,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司徒拓听着,将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烈如歌身上。 她洁白纯净的凤眸,此时闪烁着笑意,应该是烈乐乐如此表现很满意吧?他也没有料到乐乐这么聪慧,更没有想到烈如歌这么有才华。 她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呢?司徒拓想着。 …… 柳夫子此时才没有管别人在想什么,他这会被烈乐乐所表现出来的诗赋能力所折服,虽然她才五岁。 他迫不及待的看着烈乐乐,双眼放光,激动的问道:“第三首,第三首呢?”他有一种预感,烈乐乐所背诵的第三首诗绝对更加有厉害。 面对众人的期待的目光,烈乐乐不慌不忙的念出了第三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念完,烈乐乐淡淡的娃娃脸上没有任何的骄纵之色,也没有任何得意之样,似乎只是平常的背诵诗的词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2章 这一瞬间 所有人听到这首更加不凡的诗句,再对比着烈乐乐不骄不纵的表情,对于烈如歌更是敬佩不已。 与司徒锦的想法一样,不少人只要脑袋转一转就明白烈乐乐固然聪慧,但教导她的烈如歌怕是更有才。 这一瞬间,之前那些对烈如歌未婚先孕的恶意谣言纷纷消失匿迹,取而代之的就是对烈烈如歌的佩服与敬仰。 “好,好,太好了!!”柳夫子挥墨将第三首诗也写到了白纸上,越看越是激动。到最后直接跑到烈乐乐的面前,握着她的小手,兴奋的说道:“你叫乐乐对不对?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南麓书院就读?我一定会将毕生之所学都传授给你!!” 柳夫子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马就将这旷世奇才拉到自己的学院去。 这会他也没有想过烈乐乐是个女孩子,更没有想到她的身份是自己所能强迫的了吗? 烈乐乐看着柳夫子这样,转目光转向了妈咪。在她看来,有妈咪教自己就足够了,已经不需要别人再教导了。 但妈咪说过,在别人的面前一定要谦虚。既然不想,也得让别人看不出来。 烈如歌面对烈乐乐的询问的眼神,再看着柳夫人,微微皱眉。她不日后就得去另一个世界,可这会那门主又说自己情缘未结,怕是跟司徒拓之间的事情吧。 他们二个最大的问题不就是乐乐?! 乐乐虽说有自己教导没问题,但毕竟乐乐是这个世代的人,而柳夫子又是当下最有才华的夫子,有他教导,只好不坏。 罢了,且在自己留下这些时日就让柳夫人教导乐乐一二吧。 念此,烈如歌微微颔首。 烈乐乐看到,便对着柳夫子嘟了嘟嘴,点了点头。 在她点头一瞬间,柳夫子喜出望外,激动地差点忘形,他似乎已经想到烈乐乐经过自己一番教导,十年之后怕是名震天下啊! 只可惜,此学子不是男儿身,唉……可惜啊…… 此时的柳夫子哪有之前那番高傲不可一世的老古董模样,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一样,看着烈乐乐的眼神含慈祥之意。 司徒锦的脸色不太好看,毕竟他特意叫柳夫子叫来,可是为了羞辱烈如歌一顿。 谁知道如此一来,不但没有羞辱成功,反而替烈乐乐找了一个好师傅,而且还让烈如歌的名声大燥! 烈若溪更是气得脸都要青了,可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这一次假怀孕之后,她不但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母亲也将她说的够呛。 一想到母亲锦澜,烈若溪的神情变了变,难得的恢复平静。虽然她的目光还是带着洌意,但还是没有当场发作。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正在这时,司徒锦的余光却留意到暗处的司徒拓,他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 很快,司徒锦嘴角一勾,心生一计。 他故意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烈如歌,微笑着说道:“没想到烈小姐的小女如何陪慧,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这杯,本太子敬你。” 说着,司徒锦还未等烈如歌回话,就急着把酒往嘴里送,一时动作之快,竟是洒了一些酒水到烈如歌的衣服上,十分惹眼。 烈如歌的脸色微变,还未有动作,司徒锦已经抱歉的拿出了手帕,要给她擦拭起来。 可司徒锦名义是她的妹夫,之前又传言她将嫁给他为侧室之嫌,加上烈如歌最讨厌的就是陌生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这时烈如歌也没有想过,为何司徒锦几次碰到她,还强性拉着她做人体取暖器都没有这待烦燥与恼怒! 烈如歌混身散发着冷意,正要推开司徒锦时,司徒拓已经先行她一步,闪到了二人中间,一道掌风将司徒锦给打开。 掌风凌厉,当场让司徒锦的手背出现一道刀痕,微微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烈若溪气愤,当场站了起来,指责道:“烈如歌!太子也是一番好意,你居然下此毒手,简直不可理喻!!” 烈如歌听着烈若溪的话,嘴角一勾,如果不是司徒拓赶得快,只快司徒锦现在不是这么一道小小的伤,而是整个手被废了!! 司徒锦见司徒拓出场,薄唇微扬,挥手让烈若溪不必再说。 可是烈如歌方才见司徒锦对烈如歌那样细心体贴,一肚子炉火都没有地方撒。之前这个烈如歌就差点进了太子府,如今已经进了九皇府,还不安份。不但在皇宫里拆穿自己假怀孕之事,现在还当众勾引太子,她忍无可忍。 正当她要发作之时,身边的丫鬟拉住了烈若溪,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让烈若溪忍了下来。 “无恙?”司徒拓的声音冰冰冷冷,听在耳里,却有种清冷之感,让人有种耳目一新之感,烈如歌的火气也在这时悄然消失,笑眯眯的应了一句,“当然。” “爹爹!!”烈乐乐小朋友见到司徒拓出现,高兴的冲到了司徒拓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问道:“爹爹可有听到乐乐背诵的诗句吗?” 那模样,活生生就像要跟司徒拓要夸奖一样,别提多卖乖了。 这让烈如歌看着,忍不住捂脸啊。 天呐,刚才还觉得乐乐挺镇定的,这会看着,也是一个喜欢跟大人要糖糖吃的孩子一样。 但烈如歌也不得不承认,女儿还是很喜欢有个爹爹的。 正在一家团聚之时,总有人不适时宜的打乱,正是烈若溪。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是背了几首诗罢了,就喜欢到处炫耀,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样的货色。”烈若溪一看到烈乐乐向着司徒拓扑过去,就想到之前在烈乐乐这里吃的那些苦头,一时没忍不住,又奚落起来。 但这话一出,连太子司徒锦都皱起了眉头。 司徒拓听着烈若溪的话,眼神暗沉了下来。竟然敢这样说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女人当真的好大的胆子! 只是烈若溪原以为烈如歌会因为自己的话反驳或者是发火,却没有想到烈如歌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 烈如歌看着烈若溪,笑得越发甜,很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一直找不到什么人来撒撒气。 竟然撞到枪头上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个坏女人!你嘴巴怎么那么臭,肯定是吃了大蒜!”烈乐乐说着,还捂着鼻子,好似真的闻到了很臭的气味一样。 烈若溪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刚好吃了此物,听着烈乐乐这样说,气得脸色发白,指着烈乐乐就骂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乐乐,你简直没有教养!!” 听到这话,烈乐乐怒了。 从来没有人敢跟她讲这样的话,居然当着她最爱的妈咪跟爹爹面前!!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乐乐的身体爆发出来,她的黑眸闪烁着威严的能量,整个酒楼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只有五岁的孩童身上竟然散发如此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烈若溪镇的脸色发青。 烈若溪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这会吓得手脚冰冷,从乐乐的眼里看出一种杀意,似乎她再说什么,真的会眼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给杀了。 “乐乐。”烈如歌坐位置上起身,温柔的手摸在乐乐柔软的头发上,笑着说道:“不记得妈咪跟你说过的话了。” 听着这话,烈乐乐刹那之间那种凌厉的气势一下子收了回去,变成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笑盈盈的说道:“妈咪说过,对待这样的女人,只当她说过的话是狗吠一样,我们没有必要跟一条狗计较!” “你才是一只畜生!”烈若溪气得厉害,直接骂了起来。 啪!! 烈若溪话音还未落,右脸就被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红肿起来。那巴掌又快又狠,打得烈若溪一时没反应过来。 打完之后,烈如歌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手,直接扔到了地上,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真脏!” 对于烈如歌当场打了太子妃一巴掌,将整个酒楼的人都吓了一跳。 虽说乐乐是九王爷的亲生女儿,烈如歌又是乐乐的母亲,但她还不曾真正嫁给九王爷,也就是说,她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丞相府的嫡女罢了。 而烈若溪却是堂堂的太子妃啊! 当着太子面,掌要太子妃,就等于打了太子的脸面,所有人朝着太子看去,就连太子的护卫都朝着太子望了过去。 然而司徒锦并没有出一句话,好似乎没有看到一样。 气氛安静的厉害,谁也不敢说话。 烈乐乐对着烈如歌比了一个大拇指,妈咪真棒! 这个动作将烈若溪从巨痛中刺激醒来,歇斯底里地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抓起来!!” 谁敢听烈若溪的话。 不说烈如歌的旁边就着着人神惧怕的九王爷司徒拓,还有南宫家的白玉公子——南宫玺。小王爷——司徒甫仁。 太子司徒锦本人都未出声,加上烈如歌背后的势力,竟没有一个人响应烈若溪的话,让叫喊的她如同一个小丑一样。 见无人帮自己,烈若溪直接伸出手,朝着烈如歌脸上一掌过去,想自己给自己报仇。 只是结果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3章 家教 啪!!! 比之前还要凶猛的一巴掌,打得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像是充血一样,红肿的厉害,像个猪头一样。 烈若溪不敢置信地看着将手收回去的烈如歌,她的表情很是淡然,仿佛刚才快速出手的人不是她,但脸上生痛的触动无不说烈如歌又打了她一巴掌!! “你!”烈如溪这会气得说不出任何的话,指着烈如歌半天。 这时,烈乐乐软锦锦的童声出现了,“妈咪!手痛不痛?” “……”什么叫嚣张,这才是! 烈如歌直接从旁边的冰块身上熟练的取出一条手帕,像刚才一样仔细的擦拭着手,似乎碰到烈如溪会感染到什么病毒一样,说不出来的嫌弃。 冰块——司徒拓眸光微沉,熟悉的人却能从那一汪寂静的深海中看到他对烈如歌这种行为的宠溺。 有种男人,他不动风色,不擅言语,光是这样站在你的身边,任由你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无限的包容时。 饶是铁石心肠,素以不懂****的烈如歌看着,也只能别扭的将手帕扔到南宫玺的身上,“上等的冰蚕丝,别浪费了。” 南宫玺嘴角抽抽,为什么是自己! 他不差钱啊! 相对烈如歌与司徒拓这一种无声的默契,司徒锦的脸色不太好看。 也是,任谁的正妃被人当着自己的面,连着被扇了二巴掌,这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况且又是刚腹自用,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烈如歌此举分明是没有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退下!”司徒锦阴冷的俊眸盯着烈如歌,喝斥住发飙的烈若溪! 烈若溪不甘心,但留意到太子眼底的阴沉,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她只能死死的掐住手心,转身之际,狠狠地看剐了烈如歌一眼,这二巴掌,她一定会想办法还回去的! “不急!”在烈若溪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之际,却被烈如歌叫住了。 谁都不清楚烈如歌叫住烈若溪做什么,个个睁着好奇的双眸看着她们二个人。 “我答应让你走了吗?想走也行,道歉总会吧!”烈如歌嘴角嗤笑的看着烈如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羞辱自己宝贝女儿,又敢出手打自己的人?她就不叫燕尾蝶了! “烈如歌!!”烈如溪咬牙切齿的盯着烈如歌,没料到她竟然还敢叫自己道歉! “怎么?堂堂的太子妃连道歉都不会吗?看来以前夫子没有教好,还是姨娘所生的庶女就是家教不好!” 烈如歌这话十分毒辣,将烈若溪骨子里最不愿意被提的庶出之事当成所有的人的面提了出来。 虽然她如今贵为落夏堂堂的太子妃,可她在丞相府只是一个姨娘所生的庶女罢了。 在烈如歌这个正室所生的嫡女面前,永远都低一等。 可越是这样,烈若溪就越恨烈如歌。 如果烈如歌不在,自己怎么会如此羞辱,又如何会经历这么多不堪回首的事情,都怪烈如歌。 “烈如歌!你别太嚣张!你如今未嫁到九皇爷,只是丞相府的嫡女而已。而我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竟然还让我跟你道歉!你有什么资格!”烈如溪气得脸色发紫,却因为之前的二巴掌,没敢再出手教训烈如歌,只能讨嘴上一时之逞。 烈若溪气极,声音很是刺耳,让在场的人听着不免皱起眉头,看到一个娇美如花的女子顶着红肿不堪的脸蛋如此失态,只感觉她没有一点点太子妃所谓的修养! 就连司徒锦都忍不住拧眉,虽然觉得烈如歌很不顾忌自己这个太子的脸面,可烈若溪这番失态也觉得很是厌恶。 “就是,你们连太子妃都敢打,简直是大胆!!”小家伙玉敏在这个时候,也不甘落后的的火上浇油一把。 饶是她长得甜美聪慧,这会也让不少人觉得这个小郡主当真不可爱。 烈如溪见有人帮自己说话,虽然只是一个才五岁的孩童,也有种自以为是的气势,狠狠地瞪了烈如歌与烈乐乐。 “皇上亲封的太子妃,日后将要母仪天下的代表,不但没有修养,还口出伤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司徒拓将烈乐乐护在怀里,俊眉微皱着。虽然还未见他动怒,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那种冰冷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徒拓不但威高权重,本人长得极其俊美,加上亦正亦邪的气质,可谓是四国当中,无数女子们爱慕的对象。 即使烈如溪嫁给了太子司徒锦,但被司徒拓说成这样,一张脸气得涨红起来,又不能像顶回烈如歌一样,顶回他! 加上司徒锦无意中流露出的不悦,烈如溪心里既是愤怒,又是委屈。 “有诗无乐岂不可惜!既然太子与太子妃盛请邀请柳夫子来教导小女,礼尚往来,我不如弹奏一曲,如何?” 话是询问的语气,但烈如歌本人却是已经向着二楼的中间摆着的琴具走了过去。 不亏是以诗会友,学子相聚的长清乐,摆放的琴具随手一摆弄,琴音很是流畅,“嗯,此曲嘛,就专门赠予太子妃!名字就叫早生贵子!” 这话一出,不少知道内情的人看向太子妃烈如溪的眼神都透着一丝嘲意,因为前不久太子妃假意怀孕,以此来邀宠的事情,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烈如歌在此时弹这样的词,摆明就是为了羞辱烈如溪! 烈如溪如毒碎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弹琴的烈如歌,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好心。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要弹琴,原本就是为了羞辱自己! 当烈如歌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拔弄时,所有的人都不免沉溺其中,曲径幽扬,有高山流水之意,又有小桥流水般的惬意,说不出来的余音绕梁。 那手指每到一处,都拔弄出一阵动人心魄的琴曲,让人听着就陶醉起来。 正当整个长清乐陷入这种琴音所带来的享受时,突然一个倩影浮现在众人面前,她细腰如水蛇一样舞动着,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扭动着最为妩媚的舞姿,加上撩人的动作,还有那解衣宽带的现场直播,让人看着脸红耳赤,心跳加快。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优美的琴音,怎么变成辣舞伴奏曲啦。 还有太子妃烈如溪怎么跑到中间,忘我的的跳着,跳着如此的劲爆的辣舞!等一下,她在干什么! 噢买尬!太子妃竟然脱掉了自己披着的白纱! 还,还要脱!! 在场的客人看着,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胆小的人都望着脸色黑到底的太子——司徒锦,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里。 当然还有几个人根本不惧于司徒锦,淡然的看着烈如溪一边跳着妩媚的舞蹈,还有那扭得疯狂的细腰,加上那脱,衣的动作,只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太子妃,简直就是跟那些青楼的女子没二样,一样的放荡! 看着烈如溪越跳越是火辣,而且她整个人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双眸含情的望着众人,说不出来的风,骚。 司徒锦再也忍不住,拍桌而起。 虽然他娶烈如溪只是为了稳固自己太子的地位,没有多少夫妻感情而言。但是这会烈如溪代表的可是自己太子的形象,再继续让她这样下去,今天丢尽脸的人怕是自己! 他黑着脸,飞身将还在舞动的烈如溪拉回来。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还要跳,我要……”烈如溪似乎沉迷上这种劲爆的舞蹈中,没有任何羞愧之意,甚至还迫不及待的往着台上跑去。 司徒锦阴沉着脸,将挣扎的烈若溪狠狠地抓住。 但她竟然如条水蛇一样,在他的手中继续扭动着身躯,还用二只可以活动的手将自己的外衣撕开,嘴里还喃道:“热,热……” 众人哗然,不少人已经开始用手掌捂住双眼。 虽说烈如溪还有一件裹体的里衣,但胸前白嫩的肌肤还是被她蹭得不少春光乍现出来。 瞬时之间,司徒锦已经是气得脸色从未有过的铁青,直接一巴掌打向失去理智的烈如溪! 被打一掌之后,或是脸上的疼痛,让烈如溪的动作放慢下来,但仍是用着一双媚意绵绵的眼神看着司徒锦,配着那张红肿得跟个馒头一样的右脸,说不出来的恶心丑陋。 可很快,随着琴音骤然加快,烈如溪的动作又加快了起来,开始新一轮的艳,舞。 如果说现在还不明白的话,司徒锦也不会在太子的位置坐了这么久了。 他阴戾的眼神盯着场中间的烈若溪,她清雅脱俗的脸上尽是淡然的表情,双眸微低,似乎沉寂在琴音之中,说不出的投入与安静。 可司徒锦却知道烈如溪突然变成这样,跟烈如歌的琴音脱不了干系。 “烈如歌,你给我住手!!” 闻言,烈如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明亮的双眸闪着某种有趣的光芒,“只要是我烈如歌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阻止!” 说着,烈如歌手中的琴弦继续拔弄着,却被司徒锦施展的武力强性压迫过去。与烈如歌拔动琴弦的动作相撞,蹦!一根琴弦截然断了。 但烈如歌没有任何异样,继续用着其它琴弦弹琴着。 只是司徒锦却微微退后了一步,阴冷的眸子盯着弹奏的烈如歌。 对于这一切,司徒拓依旧不慌不忙的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只是他也没有想到烈如歌突然要弹琴还于司徒锦,会是这样的方式。 呵呵,果然是个眦眦必报的家伙。 如果有一天,自己得罪她了,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呢。 司徒拓忍不住想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4章 吃里扒外的家伙 但司徒拓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后自己不小心得罪了这个小家伙,南宫玺则是佩服不已的看着烈如歌,啧啧啧,不亏是烈如歌,竟然用琴音来控制人的心魔。 先是通过言语刺激烈如溪,让她情绪失控,如此一来,再弹起琴音来,就可以一击击中她内心的魔欲,控制她的心智。 偏偏在场的人都听到烈如歌的琴音,只有烈如溪中招。 就算司徒锦想算账,也没有办法说是烈如歌搞得鬼。 这叫什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司徒锦从未在何人手中如此受挫,哪怕是他一直顾忌的司徒拓,在明面上至少二个人都是相敬如宾,至少在他看来,都没有如此丢脸过! 但是烈如歌不但拒绝自己娶她做侧室的美意,还当众让自己的太子妃给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让高傲自满的司徒锦恼羞成怒。 一时之间,气火攻心的司徒锦只想将眼前弹琴的这个女人给解决了。 不然的话,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说是迟那时快,在司徒锦杀意生起的时候,全身的斗气猛然升起,整个强大的气波让整个二楼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危险感。 “烈如歌!你竟然敢藐视本太子!!”司徒锦低声吼出这句话,手中结成一个聚有强大斗气的能量球向着弹琴的烈如歌冲去。 能量球如一颗火球一样,以人眼都捕捉不到的光速向着烈如歌过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天呐,看似娇滴滴的美人儿能挡得住吗?怕是死定了吧! 可惜啊可惜,竟然敢得罪当朝太子! 众人脸露可惜,皆是以为烈如歌这次凶多吉少的时候,烈如歌就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司徒锦一招倒下?! 司徒锦原本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深邃的俊眸闪过一线光芒,但很快,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场中间的烈如歌一样。 南宫玺的心都要提了起来,紧紧地锁在烈如歌的身上。 他几乎在提脚飞奔到烈如歌的面前替她阻止这一波,但是他的眼角看到司徒拓,他就不担心烈如歌吗? 很快,在南宫玺差点移动的时候,看到烈如歌神定悠闲的坐在那里,继续拔弄着琴弦,好似一点武力都没有的闺门小姐一样。 但实际上呢。 烈如歌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敢攻击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她小巧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拔,一道聚集到极大的玄力停留在指尖上。 如果有人走近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竟然有人可以将强大的玄力压缩到指尖之上,这需要多么灵活的手法,还有充盈的玄力。 司徒锦的能量球在空中冲破了琴音所凝固起来的防守,带着一股刺骨的阴风向着她扑来,差之毫厘,就接近到她的身上。 她嘴角微微一勾,正好抬起手时,突然一道更加轻盈而凌厉的罡气与能量球相碰,发出一种让心神为之一动的闷响声。 好似一股无形中的力量打到了每个人的心底,让不少内力虚弱之人纷纷蹲下身来,捂着胸口。 高手对决,哪怕是相撞的气波都会伤周围的人。 烈如歌悄然收回自己手中的玄力,那收放自若的控制力无人能及。但她却是眼角一瞄,看着那落在地上的茶杯时,再往着不远处某个冰块手中空空一物时,嘴角一勾,说不出来的明媚动人。 “啊!!!”琴音被打断,烈如溪在此时也幡然醒悟,低头看着自己只剩下一件裹衣时,花容失色,赶紧捡起地上的衣物,慌忙的挡在身上,眼神充满了惊慌,还残留着丝丝媚色,说不出来的狼狈。 当她抱着衣服,望到场中间的烈如歌时,尖叫着扑向了她。 是烈如歌,一定是她。 自己一听到她的琴音,就变成这样,还跳出那样下三滥,不知羞耻的舞蹈,在这么多的面前,简直丢尽了脸色。 不说之前假怀孕之事,已经让父亲对自己失望不已,就连太子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疼爱自己。 好在母亲从中周旋,才让父亲跟太子求情,自己才暂时保住太子妃之位。 经过今天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她还有何颜面继续呆在太子府,继续当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怕是轮到整个都城人的笑柄。 而这一切,都是烈如歌害得。 这一刻,烈如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烈如歌,杀了她!! 她通红的双眸狠狠地盯着烈如歌,那尖细的指甲向着烈如歌的细脖掐去,但烈如歌没有任何慌张之色,盈盈一笑,将纤纤玉手放在未断的几根琴弦上,重新弹奏起来。 刹那之间,琴音不再是之前那般优美动听,变成一种极其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像是无数的刀剑在撞击一样,形成一种强大的光波向着烈如溪袭去。 这一刻,烈如歌动了杀意。 她几度忍让烈如溪,不是因为怕她。只是暂时留着她,可以制约背后的锦澜罢了。可是烈如溪却不知好歹,不但针对自己,还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烈乐乐! 就冲这一点,烈如歌已经不想再忍她! 就算她是太子妃又如何,经过这些丑闻,再加上她只是丞相府的一个庶女罢了,她就不相信自己杀了她,还会怎么样! 她眼眸一厉,手拔动之际,一阵玄风向着冲过来的烈如溪击去。 铛! 又是一道强大的罡气挡在中间,阻止她击向烈如溪的玄波,是一个普通的茶杯,反作用直接弹到了烈如溪的额头上,当场血流如注。 “烈如歌……”烈如溪倒下之际,眼睁睁地看着烈如歌,那眸中说不出来的凶狠。 烈如歌才未管倒在地上的烈如歌,她看到又是一个茶杯的时候,说不出来的窝火,冷冷地盯着那个冰块,你到底是哪家的!!! 司徒拓相当镇定的坐在那里,虽然没有了茶杯,顺便将南宫玺的茶杯也给扔了,但还是挡不住他那淡定自若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但这个事情显然已经越闹越大,太子司徒锦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怒气。 他没有去管受伤到地的太子妃烈如溪,也没有再次向烈如歌报复。只是将阴冷的眸光盯向了一直未动声色的司徒拓,一字一句的吐道:“九皇叔,太子妃可是父皇亲点赐于本太子的人,你如此草菅人命,还是堂堂的太子妃,未免太没有将皇上,还有本太子放在眼里了吧?!” 无人看到烈如歌用琴弦化之玄力刺杀烈如溪的行动,毕竟被司徒拓阻止了。 可是明面上,那只正当当砸向烈如溪额头的茶杯就是由司徒拓手中飞出来的,只叫人怀疑司徒拓是不是为了给烈如歌出气,故意想杀了太子妃之嫌。 南宫玺是亲眼看到这一切,也知道方才烈如歌身上散发的那股杀气,是她想要杀了烈如溪,而是司徒拓阻止了她。 显然,感情用事的烈如歌只顾一时之气,并没有司徒拓想得周全。 的确,烈如溪的确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罢了。 但是她顶着太子妃的名称,这又是人多口杂的长清乐,堂堂太子在场,举国上下皆有文采的学子们都在这里。 烈如歌当众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而且还是当朝的太子妃。 即使原因是太子妃先前羞辱,但这也不足以成为烈如歌行凶杀人的原因。 所以,司徒拓阻止了烈如歌。 可烈如歌此时可没有感激之情,有的只是恼火,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郁闷感。这家伙胳膊往外拐,真是讨厌!! 司徒拓缓缓从位置上起身,一身华贵而慵懒的皇者气息扑面而来。 相对于本朝明面上尊贵身份的太子,与司徒拓一比,在气势上便已见分晓,司徒拓是与生俱来的皇者,而司徒锦不过是用衣物堆积出来的贵气罢了。 光是这样一比,就让司徒锦心中生恨。 然而,司徒拓起身后,看着的方向并不是司徒锦,尔是场中间的烈如歌。 他微微一笑,如冬日绽放的梅花,说不出来的高雅与清冷。带着雪的刺耳与梅花的傲气与独世,有种风华绝代之感,让她一时竟然看入迷了。 等到她感觉到他嘴角窃笑之意时,脸猛然红了一下,却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吃里扒外的家伙。 这时,烈如歌也没有想过,自己何时就已经将他当成自家人了? 只是她这一瞪,让那人笑得越发深了。 从未有人笑得如此好看,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一个从未笑过的人,突然对着你一笑,有种雪山融化,春暖花开的感觉,只恨不得他再多笑一会,再让她多看一会。 刹那之间,她在别扭,他在含笑,似在斗气,又似在凝视,竟有种二个人自形一世界,其他人都插入不进去之感。 谁也没有说话,似是都不敢惊动他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5章 睁眼说瞎话 司徒拓与烈如歌之间的对视,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纷纷看着他们,突然有种谁也融入不了他们之间的感觉。 那一刻,南宫玺的心底突然生起一抹酸涩的感觉。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司徒拓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烈如歌这么出色的女子。 而也只有烈如歌能让司徒拓出手。 他们是上天注定在一起的。 若是烈如歌知道南宫玺有这样的想法,怕是会抢过他的折扇,狠狠的敲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大错特错。 不会这会,烈如歌还在跟司徒拓大眼瞪小眼。 嗯,没错。 瞪眼,她从来没有输过! 突然,人群之中不知谁的脚被踩了一下,尖叫起来,打断了场中间二人的凝视。 司徒拓不留痕迹的收回视线,烈如歌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得意的朝着司徒拓看了一眼,小人得志那样,简直不要太明显。 “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太子妃有什么性命之危?”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啧啧啧,这就是!! 南宫玺第一次发现护短原本可以护到这种地步,司徒拓竟然也可以眼瞎到这个份上,看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一句话,都是烈如歌教导有方!! 就连烈如歌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生气司徒拓吃里扒外,这会已然是眉开颜笑了,给了司徒拓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 “爹爹,么么哒。”烈乐乐直接抱着司徒拓的大腿,给了一个兴奋的飞吻。显然对于司徒拓如此护着烈如歌,小家伙很高兴啊。 按这种节奏,想必不久的将来,她就有一个和睦的家了!! 咳咳,这个想象很美好,可这现实嘛,还是得看烈如歌这尊大佛如何想了。 司徒锦没想到司徒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怔了三秒之后,却是忍了下来。 诚然,烈如溪没死。 但这比死更让司徒锦难堪。 他紧紧地盯着司徒拓看着,最终,只能转过身交待了随从,将地上狼狈不堪的烈若溪扶起来,送回府里。 “玩够了没有?一起回去吧。” 听着司徒拓的话,烈如歌挑了挑眉目,看着被人扶走还不忘狠瞪自己的烈若溪,再看着阴沉不语的太子司徒锦。 今天若不是司徒拓刚巧也在这长清乐,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搞定这事吧。 不过,为虎作伥从来就是她烈如歌爱做的事情。 只是,倘若司徒锦不愿意放过她,她倒也不怕,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拦得住她的脚步! 司徒拓留意到烈如歌眼眸中流露出的桀骜不驯,闪过一丝趣味。 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任意妄为。 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大胆的女人很有意思呢? 想起说好的尝试,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看来,与她和平相处并不是一件难事,可能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烈如歌忍不住瞪了司徒拓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看着我。 哼!刚刚瞪眼输了,现在又想比是不是!! 怕你! 懒得理你。 司徒拓被烈如歌扔了几个卫生眼,完全搞不清楚头脑。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一些事情,想弄懂烈如歌在想些什么,怕是这世间最难的事情。 “不是说好要召开晚宴,与诗会友吗?太子如此盛请邀请,我就这样离开,多不好意思啊。”说着抱歉的话,可是烈如歌脸上的表情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司徒锦看着,气得差点吐血,死盯着烈如歌看着。 若说以前他还想着将烈如歌收回府中,软香温玉的画面。这会看着烈如歌,只恨不得杀了她。 “烈如歌!你不顾姐妹之情,没有尊卑高低之分,随意羞辱本太子的正妃,差点害得她丢掉性命,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司徒锦冷声喝斥道。 闻言,烈如歌却是皱起眉头,反而升起一抹生气的表情看着司徒锦,“我羞辱她?我看你是搞错了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羞辱在先,而且我一直忍让,还特意弹琴调和气氛,太子殿下,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睁眼说瞎话’让南宫玺等人都忍不住想笑,适才司徒拓一副护短的模样,以实际行为证明这五个字。 这会烈如歌用这五个字回驳司徒锦,着实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这不提弹琴还好,一提这事,司徒锦的怒火瞬间飙升了几十个点,差点爆表。 “烈如歌,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想否认!”司徒锦勃然大怒,盯着烈如歌,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太子殿下,我可是好心弹琴助兴而已。在场的人皆无恙,到是没料到太子妃性情如此开放,到让我这个离家多年的姐姐没有想到。早知道她会跳得那般不堪一目的舞蹈,我就不会那样好心好意了。” 这叫什么,得了便宜还倒打一把。幸亏烈如溪伤重被人送回府里,要不然听到这话,怕是不死,也会被活活气死。 “烈,如,歌!!”司徒锦怒不可遏,吼道:“你少给我装糊涂。如果不是你弹琴,如溪怎么会心智失常,做出那般不知体统的事情。你还想污蔑她,你简直枉为人姐,丧失人性!” “丧失人性?本王到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看来太子妃没有羞愧而死,当真是可惜啊可惜。” 突兀,司徒拓那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 说出的话,却是比烈如歌还要难听一百遍。 听到这话,烈如歌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司徒拓。 他表情冷漠,五官俊美地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一样。没有任何的缺陷,甚至没有一点让人吐槽的余地。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是帅得掉渣了。 可越是这样,烈如歌就越能感觉到司徒拓是个很危险的人。 长得帅,又掌有大权,武功又高,而且又是自己娃的亲爹,啧啧啧,再这样下去,再次**怕是迟早的事情。 只可惜,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趁早让他对自己死心,让白梓颜早日嫁给他才是正道。 很久很久以后,烈如歌想起这日,泪流满面的说了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九皇叔,我敬你是长辈,可此事分明就是烈如歌挑衅在先,差点伤了本太子的正妃,我绝不能轻易放过!”说着,司徒锦直接抽出自己随身的宝剑,指向了烈如歌。 瞬息之间,他的剑刚要指向烈如歌时,直接被一道无形的玄力打到了周遍的柱子上,入木三寸,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胆颤。 “我说过,可以动她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透出的冷意却让司徒锦混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如果对烈如歌动手的话,司徒拓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对自己动作。 他敢?! 自己是太子! 是落夏唯一的太子,日后继承大统的皇帝! “九皇叔,我乃太子!” 司徒锦在提醒司徒拓,君臣之道。 但司徒拓完全没有放过眼里,嘴角一勾,冷冷的说道:“司徒锦,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一个太子的表现吗?” 同样,司徒拓也在提醒司徒锦,你这样的资历不配当太子! 司徒锦心底恨得不行,但还是被司徒拓的气势所压迫,只能忍了又忍。 “想怎么结果?” 他在问她,似乎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说不出来的宠溺。 但显然,烈如歌可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女人,她冷冷一笑,说道:“司徒锦,你应该庆幸她现在没事,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她羞辱乐乐,就不是这样的下场。” 说着,烈如歌直接运起一团玄力,砸向插入柱子的宝剑,‘蹭’的一声,宝剑断成三段,掉在地上,让人触目惊心,冷汗狭背。 烈如歌此举,让司徒锦清楚的看到她的实力。 诚然,如果她真的想杀了烈如溪,早就杀了。 但她没有。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曾顾忌过自己这个太子呢。 司徒锦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因为此时此景,已经不是他一个太子能掌控的局面了,在落夏,九皇爷——司徒拓贵为暗帝,实权早就大于他这个当太子的。 他只能认输。 “看在太子妃性命无恙,此事暂时放下,等本太子回去看望太子妃,再作定论。”司徒锦语气虽然还是高高在上,但这话却是已经退步了。 烈如歌冷冷发笑,她原本还以为司徒锦会怎么样呢。 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今日之事,若是让本太子听到任何有关太子妃的闲言闲语,绝不轻饶!!!”司徒锦放下这句狠话,便匆匆离去。 那速度,让烈如歌看着,忍不住滴了一滴冷汗。 不过,众人看到司徒锦走了,也都松了一口气。至于司徒锦警告的话,虽说他们也知道不能说,但这事就真的能堵得住吗? 呵呵,那就不一定了。 柳夫子等人见太子走了,也带着自己的学子跟其他围观的人离开了,整个长清乐只剩下烈如歌、司徒拓还有南宫玺等人。 “爹爹,你刚才太帅了!!”在突然安静的酒楼时,烈乐乐扯着司徒拓的衣角,来了一句佩服不已的童言。 顿时,几个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妈咪,你说是不是?”烈乐乐右手拉了拉烈如歌的裙角,似乎也想让她是夸一下司徒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6章 内斗都是小事 烈如歌听到乐乐小朋友的话,那淡淡的目光朝着司徒拓睨了一眼,怒了怒嘴,说了一句,“是,是蟀!” 她谐音称赞了一下,谁知道司徒拓与烈乐乐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约而同的看着她,目光充满了不满。 烈乐乐那眼神分明在说‘妈咪,你不乖哦’。 而司徒拓却是透露着一抹‘我哪里不帅’的质疑。 得了,果然是亲父女,表情如出一辙! “乐乐,我们该回去了。”烈如歌拉过烈乐乐的手,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相当率性的离开长清乐。 “妈咪,我们不等等爹爹吗?”乐乐回头张望了一眼司徒拓,颇为依依不舍。 “不用。”烈如歌一口回拒,她可不想跟着这家伙一起回府。 若是到了府里被白梓颜看到,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长计之计,就是等白梓颜跟他发展不错,再找机会离开落夏。 被烈如歌这样干脆的拒绝,乐乐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妈咪,我想爹爹跟我们一起回去。” 烈乐乐双眼汪汪的,让人看着就心软起来。 然而,烈如歌却对此狠下心肠,故作生气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跟他回去吧。”说着,就要甩开烈乐乐的小手。 小家伙立马害怕了,赶紧拉紧她的衣角,泪眼水灵灵的哀求道:“妈咪,妈咪,你不要丢下乐乐。” 烈如歌只是随口这样吓唬一下乐乐罢了,却没有想到乐乐会这样害怕。 她不知道那一次司徒拓让乐乐二选一,曾说过一句话,让乐乐特别害怕烈如歌有一天会不要自己。 这会看着宝贝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烈如歌的心立马软了起来,将乐乐拉到怀里,温声细语的安抚道:“不会,妈咪没有不要乐乐,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那以后乐乐要是不乖,妈咪会不会生乐乐的气,不要乐乐了?”烈乐乐闪着泪花,眼底却藏着一抹狡黠,故意问着烈如歌。 “不会,妈咪答应乐乐,永远都不会不要乐乐的。”烈如歌抱着乐乐,这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丢下乐乐。 听到这话,烈乐乐欣喜不已,那一抹不安全感也悄然淡了下来。 她就知道,妈咪不可能会不要自己的。 所以,爹爹是骗自己的! 司徒拓远远看着烈如歌跟烈乐乐母女情深的模样,无比温馨,让他冰冷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那俊美冷酷的脸上也升起一丝淡淡的暖意,五官也变得柔和起来,没有那么生硬。 他向着她们一步步走进。 衣带渐风,自有一种风华绝代之美。 “一起回家吧。”他的声音低沉如情人间的呢喃一样,很是好听。 然而烈如歌听到这话,混身却是震了一下。 这家伙变得这么温柔,绝对有诈!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极其冷淡的回了一句,言下之词,便是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为好。 话音刚落,烈如歌牵着烈乐乐的小手,继续往外面走去。 只是内心因为他低声温柔的语气不可控制的心跳加快起来,一跳一跳,是如此的明显,让她忍不住有种落荒而落的**。 就知道不能离这家伙太近,果然没好事! “烈如歌,你逃得了一时,逃不到一世。”他胜劵在握,仿佛看出她的逃避,语气说不出的淡然与悠闲。 “哼,走着瞧!”她仍是往前走去,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似乎对他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那加快的心跳还有手心微微渗出的热汗,早已经泄露出她心乱了。 “妈咪,痛……” 乐乐软绵绵的童声突然响起,烈如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乐乐的手握得太紧,以至于弄痛了她。 “乐乐,对不起,妈咪捏痛你了。”她松开自己的右手,蹲下身子,干脆将烈乐乐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清乐。 同时,也斩断了那道一直盯着她的热切目光。 “乐乐,还有我,等等我。”人群之中的司徒甫仁后知后觉,赶紧往外面跑去,追着烈如歌与烈乐乐。 “主子?” 秦十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司徒拓的表情,刚才夫人似乎很不给主子脸色啊。不但拒绝一同回府,还…… 看来主上以后想追到夫人,前程艰难啊! 只是如果夫人真的不愿意跟主上,那么乐乐小姐呢。 到了那一天,主上跟夫人怕是会为了小小姐……秦十二根本不敢往下想,那将是世纪大战吧。 南宫玺见司徒拓没有出声,跟秦十二一样,为他们的未来忧心不已。 看来司徒拓得多多努力,才能让乐乐有个完整的家庭啊。 司徒甫仁追到烈如歌跟烈乐乐时,对着沉默不语的烈如歌,小声的询问了一句,“叔婶,你真的不愿意跟皇叔好好在一起吗?” 闻言,烈如歌直接一记冷眼飘去。 警意十足,直接让司徒甫仁不敢说话。好吧,他能确定,九皇叔追妻之路怕是困难重重啊。 只是司徒甫仁低头看到瘪着嘴,委屈兮兮的烈乐乐。 烈乐乐给司徒甫仁摆了一个‘我也无能为能,很是痛心’的姿势,司徒甫仁顿时感觉前途渺茫。 “你们俩要是再打哑语,小心我直接把你们扔到猪圈去。”烈如歌自从被乐乐摆了一道之后,就对烈乐乐小朋友的心思十分了解。 司徒甫仁讪讪一笑,“叔婶,我只是……” “说了不准再叫我叔婶,叫我烈姐,或是别的都行。”烈如歌才不承认自己跟司徒拓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要度过这一段时间,就会带着乐乐去另一个未知大陆,重新开始不一样的生活。 一想到那个未知而刺激的地方,烈如歌就忍不住升起激动之情,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只是现在…… 烈乐乐能感觉出妈咪身上散发出来的激动,顿时疑惑起来。 妈咪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想到爹爹,噢,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代表妈咪对爹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咳咳,烈乐乐完全想错了。 但这会,烈乐乐小朋友笃定爹爹这么好,妈咪一定会心动的,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她要多多努力,撮合他们! 嗯,就这么决定了! …… 回到府后,烈乐乐就跟着司徒甫仁去玩了。 烈如歌想着今天在长清乐发生的事情,看来得回一趟丞相府才行。 当烈如歌悄然来到丞相府探查锦澜那边的情况,只是此时没有绿萝帮自己打探内情,看来得去找颜姬问问。 温床软玉,倩影浮动,伴随着阵阵喘气与娇吟说出来的暧昧。 烈如歌身影一闪,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厢房外面的某个角落。 处在一个极好的位置,无人察觉,嘴角微抽,点破窗纸,顿时黑线排排,这战事未免太暴力了吧。 没想到还有二个月就要生了,还这么拼,看来颜姬也是够厉害的呀。 好不容易等到一声喘息过后,红账露出一只玉手,然后一袭曼妙的身姿从帐内出来。小腹凸出,一看就是怀胎几个月的女子了。 当她有留意到外面一阵人影的时候,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借着解手的原故出了门。 一出来,颜姬立马被烈如歌抓到一个偏静的地方。 “最近锦澜有什么行动?” 颜姬先是怔了一下,尔后摇了摇头,“没有,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敢出门,专心安胎,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听到这话,烈如歌秀眉微皱,看来锦澜还是很沉得住气啊。 但很快,她怕是要怒了吧。 长清乐中太子妃奔放之事怕是很快会传出去的,到时看锦澜如何应对。 烈如歌又询问了几句,可怜颜姬心惊胆颤,生怕被烈震庭发现,等到一个劲得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回答出来之后,才被烈如歌又轻功一施,放到了厢房不远处,人已经悄然不见了。 这时,颜姬才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她一开始选择跟二小姐合作,要不然凭着二小姐这神龙不见尾的功夫,怕是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烈如歌从丞相府出来,就往九皇府奔去。 谁让她现在住在司徒拓那里呢,走着熟悉的街道,以前被被当司徒拓贴身侍从的往事就浮现到脑海中。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夜悄然降临,四周却出奇的安静。 原本一脸淡然的烈如歌表情悄然严肃起来,凭着她极其敏锐的直觉,有一种杀气向她扑来。 谁想杀她? 太子司徒锦?还是月乌国的人? 或者是锦澜派来的人。 没办法,想置于她死地的人实再太多,她一时半会还真猜不出来! 她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实则已经做好了准备作战的准备。 瞬息之间,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降落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手中持有利箭,直接对准她弓射起来。 她灵空一闪,快速的移动了步伐,闪避着这些利箭,但有一只黑而尖锐的利箭却从她的背后射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7章 倒霉催的 在那只箭离她只有几毫米之际时,她脚踩离底,一个360前空翻落地,手中已经出现一柄闪着寒气的宝剑。 “靠!” 她爆了一句粗口,这群人不但突然袭击,还从背后射箭,简直就是卑劣下流! 对方虽然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似是猜出不是什么好话,对她下手越发的重了起来。 个个持着人长剑,向着她奔来。 而且个个都蒙着面纱,但从混身的气息看来,个个武力值都不低。 一交手时,烈如歌才发现这十个人的身手绝对不像是落夏的武者。因为他们的等级已经到了玄级中的紫极了。 虽说紫极是玄级当中最低的一种,但对于整个落夏这四国来说,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上一次那个神秘男人的同类。 他们到底是谁? 烈如歌以一对十,渐渐显得有些吃力。虽然烈如歌因为小狐狸吃了增涨功力难得一见的宝物。 但即使如此,以此时此景还是有些应付不上。 这十个人配合得当,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对她下手格外的狠辣,似乎要置于她为死地。 她咬住牙关,将玄力聚于宝剑之前,斩出一道剑波,以此逼退了他们的进攻,得以喘气,厉声问道:“你们是谁?既然想杀了我,总要让我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吧!” “哼,你没有资格知道我们。”为首的蒙面人冷声回了一句,对着她一挥手,一轮利箭再次向她袭来。 闻言,烈如歌眸色一暗,看来他们今天是铁了心要杀了自己。 不过也得看看她同不同意。 当她握紧宝剑,冷眸盯着这十个黑衣蒙面人,咬住牙关,拼命的挥动着宝剑,挡住那些如雨点般的利箭。 可是无论她拼命抵挡,但十个人如此前仆后继般的射箭,还是让她的动作渐渐慢了起来。 为首的蒙面人嘴角一勾,开始拉起一只红色箭头的弓箭,对准烈如歌,‘蹭’一声,发射了出去。 此时,烈如歌拼命的阻止着其它的利箭。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玄衣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直接斩断了那根红箭,抱着她从箭雨中离开,落地在三米外的角落。 十人趁机追了上来,却被来人万夫的莫挡的气势所镇住。 “有没有事?”他转身,紧张的眼眸看着她,闪过一丝自责。如果他来晚一些,说不定她就会…… 烈如歌虽然被十个人这样连环攻击,体力不支。但是身上却没有什么重要的伤势,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担忧的眸子缓和一些,留意到这一点,烈如歌的心底颇为复杂。 自己对他总是冷漠以待,而他却……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来。”他叮嘱她一声,然后冷冷的目光扫上那十个人,“你们敢伤害她!有问过我吗?” 说完,他寒刀出鞘。 与此同时,扑天盖地般的强大气势向整条街道袭来,沉着脸的司徒拓站在那里,衣角渐起,俊美的五官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敢枉动。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晓一件事情。 那就是司徒拓怒了! 烈如歌怔怔地看着司徒拓的背影,对于他方才所说的话久久不能忘怀。 有人将她护在身后,说这样的话。她是第一次听到,却没有想到那人会是他。 曾经与自己有过一夜风流,拼命想拒绝的司徒拓。 尽管如此,但烈如歌不得不承认的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里莫明的闪过一丝悸动,好似寒冰融化的感觉一样。 只是,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乐乐的母亲,还是…… 她缓缓垂下眼眸,心底却乱成一片。 如果是给乐乐找个爹的话,司徒拓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如果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的话。 不,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此时,不是她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刹那之间,那个儿女情长的烈如歌又恢复到淡定自若的那个。她眸底一片冷清,上前与司徒拓并排站着,嘴角一勾,“我有说过需要你帮忙吗?”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尽管他实再讨厌她的不诚实,但嘴角的弧度还是因为并排抗敌的她有了一丝愉悦。 虽然他喜欢听话的女人,却更爱这样跟他共进退的烈如歌! 二个人同时发招,一股强大的气势向十个人袭来。 一个玄力球在烈如歌的手心浮现出来。她冷冷发笑,盯着前面的这些人,想杀我,那就看看我的厉害。 她眼眸一凌,将手中的玄力球向着他们砸去。 顿时爆破的能量将蒙面人们个个都不同程度受到内伤,他们没有料到烈如歌竟然在这种高密攻击下还可以聚集这么强大的玄力。 还没有等他们缓过神,一道更加强大的气势从司徒拓的身上散开,如雷雨降临,又如泰山压顶,让蒙面人们感受到一种来自无形中的压迫,让他们不得不臣服,不得不认输。 这就是强者的气势,也是落夏国暗帝的真实实力。 “滚!” 他低吼一声,十个人也看出今晚想取了烈如歌的性命怕是不成。而且有司徒拓帮着,怕是自己等人都没命活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瞬息之间,十个人腾空一闪,消失在烈如歌与司徒拓的面前。 在他们走后,司徒拓转过身,不悦地看着某个女人,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只会逞强的女人。” “你干什么,放开我。”烈如歌才不承认自己心跳有些加快,都是刚才运动量太大了,就是这样的!! “说了一起回去,你偏偏不同意。”男人还在记仇长清乐的事情,这会也不忘记数落烈如歌。“要不是我,你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闻言,她青筋爆起,“不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 烈如歌磨牙,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看走眼了,怎么会觉得他刚才对那些蒙面人的时候说不出来的帅气呢。 这会帅个P,都是假的。 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她才不愿意要! “放我下来,我腿又没断。”她挣扎着要下来,完全不想被司徒拓这样抱着,太娇情了有没有! 但是司徒拓似乎爱上这个动作,偏偏不肯撒手,还自言自语了一句,“手感不错,除了人野蛮了一些。” “你到底是不是司徒拓!” 司徒拓听到这话,俊眸闪过一丝戏谑,“我听南宫玺说你喜欢这样的男人,怎么样,觉得如何?” 南宫玺!!! 再见到他,她会扒了他的皮! 某处的南宫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不知怎么了,想到烈如歌,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自己改造过的司徒拓,可都是按照她平时欣赏的那种美男子形容来的呀。 此时,烈如歌没有欣喜,只感觉司徒拓超极恶劣!!! 原来他方才的话,是跟着南宫玺学的。 烈如歌心底不知道是该庆幸司徒拓并没有爱上自己,还是生气自己竟然差点,差点就相信了这家伙! “以后不要这么任性知不知道,还好,明明受了内伤,为什么还爆发玄力?”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烈如歌因为一时性急,加上内力不太稳定,这样聚集玄力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好在只是受了一些内伤罢了。 但这样,已经让司徒拓生气不已,“你要是出了事情,乐乐怎么办?” 前一秒,烈如歌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微微闪过一丝得意。 但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说到底,这家伙居然担心来担心去,是担心乐乐。哼,乐乐是自己的宝贝,她再怎么样,也会保护好自己,才能好好照顾乐乐长大成人。 至于司徒拓,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放我下来。” 他充耳未闻,腾空向着府里奔去,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想下来,那就直接下来。” 这会他正在施展轻功,这要是下来,不就是从空中掉下来嘛。 烈如歌气极,混蛋! “你如果担心乐乐没有娘,你就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将乐乐从我身边抢走的,我……” 她喋喋不休,他却是飞到树上站稳,低头吻上她的朱唇。 终于,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声嘤吟。 一记炙热的长吻,伴随着他身上的一种淡淡的男性味道,让她脸颊渐渐泛起来。可想到这家伙正要非礼自己,顿时反应过来。 用力的推开她,伸出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夜色寂静,这一记巴掌响得厉害,都惊动了林中的鸟类,而司徒拓一双黑眸紧紧地看着她,她心乱如麻。 怎么会,她怎么会觉得他的吻让自己意乱情迷呢。 不是这样的,她不可能对他有感觉的。 一定是幻觉。 “如果让你打一巴掌,可以换来一个吻,那我愿意。”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搂过她的细腰,俊眸微深,眼底闪过一丝情,YU,将她压在树干上,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一吻比方才更加深入,更加热切,仿佛所有的热情都会化为这一记吻,又好像他在报复刚才的那巴掌一样,投入的吸吮着,不让她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分神,那偶尔在二个人吻间散发的嘤吟声在夜间如此明显。 她想挣扎,可是不知怎么了,渐渐放下想推开他的手,抱住了他的腰,闭上了双眼。 吻技不错,也不算亏了。 二个人越吻越是激烈,司徒拓渐渐不太满足这样的亲吻,抱着迷眼微离的她腾空而飞,向着府中奔去。 夜色渐深,但什么东西似乎只是刚开始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8章 惹得祸 次日,烈如歌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就是司徒拓那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洁白光滑的肌肤,赶紧将被子拉上一点,倒抽一口冷气。 我靠! 英雄救美的最后结局永远都是这样! 早知道这样,她昨晚说什么都是自己冲出重围,省得以身相许啊! “醒了?”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透着一抹刚醒来的慵懒气息,很是诱人。 她眨巴眨巴双眼,对视着他的俊眸,三秒钟之后,直接闭上双眼,直接二腿一瞪,以行动来表示‘我没有醒来’。 他瞬间默然了。 这个女人看样子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啊。 自己就那么不能让她接受吗? 某人很是委屈。 幸好烈乐乐小朋友向是善解人意的。 “爹爹!爹爹,妈咪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你快去找找啊!”烈乐乐去了烈如歌的房间没看到人,将整个九皇府都搜了一个遍还是没找着。 小家伙急得不行,就连绿萝都担心起来,暗想小姐会不会去了丞相府,便跟烈乐乐二路分工,各自找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烈如歌好端端的呆在九皇府。 只是睡在司徒拓的旁边罢了。 烈如歌很不想接受这个事情,听到烈乐乐的声音,猛然睁开了双眸,狠狠地瞪了司徒拓一眼,小声地警告道:“不准让乐乐知道。” 司徒拓摸了摸下巴,不以为然。 他们睡在一起又不是丢脸的事情,反正他觉得挺好的。 “你敢告诉她,我就带着乐乐永远离开这里。”烈如歌感觉出司徒拓打得主意,凤眸一凌,威胁了起来。 闻言,司徒拓眯起了双眸,看着烈如歌。 这个女人看来真的太过分了,把自己丝毫没有分在眼里。都到了这一步,还是不愿意承认的话,看来他只有使出绝招了。 “乐乐,你娘亲就在这里,不用找了。” “司徒拓!!!” 烈如歌咬牙切齿,狠狠地剐了司徒拓一眼,日后找你算这笔账! 在烈乐乐小朋友开门之际,烈如歌立马捡起地上的衣裳,准备第一时间穿上,万万不可让乐乐觉得自己跟司徒拓有什么肌肤之亲啊! 到时候,她就更难脱身了。 没料到她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床都没有下来,直接被司徒拓强性压在身后的,嘴角一勾,说不出来的风流邪魅,那眼眸中的柔情勾得万千少女芳心暗许。 “起来干嘛,这样不是挺好的。”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好听。 烈如歌怔了怔,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尔后就是烈乐乐惊喜的声音,“妈咪!原本你没有扔下乐乐!” 说着,烈乐乐就准备向着床上扑过去。 烈如歌意识到自己这会可是与司徒拓‘坦诚相待’,衣带仅无。 不能带坏小朋友! “乐乐,那个妈咪……” 好在司徒拓还算有些良心,在烈乐乐即将扑到床上的时候,将烈如歌用被子裹得紧紧的,“乐乐,你娘生病了,你暂时不要靠得太近,省得传染了。” 烈乐乐一听这话,没有再扑到床上,乖乖的站在床边,担心地看着只露出一颗脑袋的烈如歌,“妈咪!你怎么生病了?” “这个,就是,就是风太大了,所以有些着凉,没有什么。”烈如歌的身体一直很好,这点烈乐乐也是知道的。 加上烈如歌也不愿意让乐乐太担心,只能将病情说得轻一点。 只是很快烈如歌就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了。 “哦,怪不得爹爹也在床上,是给妈咪取暖吗?那乐乐也一起吧?”烈乐乐眨着天真无邪的双眼,说完就准备爬上床一样。 “别!”烈如歌赶紧阻止住要上床的烈乐乐,认真的看着乐乐,说道:“乖,妈咪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不会有事了。你还是先去找甫仁哥哥玩去吧。” 闻言,烈乐乐歪着小脑袋看着与妈咪同睡一张床的爹爹,童声童气的称赞道,“爹爹,你太伟大了。” 烈如歌差点没被这话给吐血,他伟大?! 明明占到便宜的是他好不好! 可当着乐乐的面,烈如歌只能用着这样毫无说服力的理由骗得烈乐乐相信。 但烈乐乐真的相信的话,就不是烈乐乐了。 她从进屋第一眼就知道昨晚妈咪没有回来,原来是跟爹爹睡在一起了。 绿萝姨说过,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睡在一起。 现在妈咪跟爹爹睡在一起了,是不是代表他们互相喜欢,她很快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呢。 一想到这个,烈乐乐就咧着嘴笑得十分灿烂。 “爹爹,你要加油哦!”烈乐乐给司徒拓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转过脸看着郁闷不已的烈如歌,“妈咪!其实乐乐什么都知道,乐乐很快就有家,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甫仁哥哥!” “你给我回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烈如歌一听到小家伙这话,立马猜出乐乐早就拆穿自己的借口。 一想到这个事情很快传遍整个王府,然后就是皇宫,整个落夏…… 接着,喜出望外的太后一定会立马给自己与司徒拓主持婚礼,司徒明那家伙肯定会说你果然还是落在了司徒拓的手上。 而自己日后就做个贤妻良母,带着乐乐生活在这个王府! NO! 烈如歌向着刚踏出门口的烈乐乐,抓狂道,“不准将这个事情说出去!” “妈咪……”烈乐乐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烈如歌。 她原本以为妈咪跟爹爹再也不可能在一起,这会亲眼看到他们共睡一张床,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却没有想到烈如歌还是不愿意接受爹爹。 一见到烈乐乐这眼神,烈如歌虽说心底忍不住软了下来,但一想到真要嫁给司徒拓,总有种混身难受的感觉。 不行不行,她不能动摇。 “乐乐,如果你敢将这个事情说出去,我就一个人离开这里。” 烈如歌知道烈乐乐最害怕什么,一说这话,烈乐乐只能乖乖听话。 司徒拓见烈如歌这样,顿时不悦起来,“烈如歌,你都本王都同床共枕,乐乐又是我们的孩子,你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烈如歌一听这话,冷声回道,“昨晚谢过九皇爷救我,小女子无以为报,昨晚就当是谢恩吧。” 这意思就是这一夜过后,二个人各不相欠了。 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烈乐乐见爹爹都压不住妈咪,只能忧伤的离开了房间。 “烈如歌,本王告诉你,昨晚过后,本王是娶定你了。”司徒拓在烈乐乐走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烈如歌脸色也冷洌起来,“我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好!本王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心硬。” 司徒拓当真是被烈如歌气着了,直接从床上起来穿着衣裳就气呼呼的走人了。 等到他走后,烈如歌半天才从床上起来。 屋子里还残留着昨晚荒唐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浮现出昨晚颠鸾倒凤的一切。 不像是第一次般的中了迷药,二个人都很清醒。 她一开始想拒绝,可不知怎么昨晚他救自己所说的那一句话,让她就这样放纵了。 一直到乐乐找她,烈如歌才清醒过来。 她跟他终归不是那种只要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可以分开的随性****。 古代人可没有这么开放。 所以,烈如歌只能选择跟司徒拓划开界线。 …… 这天过后,这事却不知怎么了,在下人间传开起来。 白梓颜听到的时候,手一软,茶杯直接掉到了地上,“你是说如歌跟九皇爷睡在一起了?” 侍女明玉低着头,似是看出白梓颜的脸色不好,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去厨房的时候,听到那些下人们围在一起,都说昨天他们都看到烈小姐早上是从王爷屋里出来的。而且他们一个晚上……” 后面的话,明玉没有说下去,但意思白梓颜何尝不清楚。 她整只手不由的颤抖起来,心更是撕痛得厉害。 烈如歌告诉她不喜欢司徒拓,白梓颜虽然还是吃醋烈如歌是乐乐娘亲的事实,但她还是愿意相信烈如歌的。 不然,白梓颜就从未防备过烈如歌。 没想到,自己一片信任,烈如歌却…… 不,这到底是传言还是实情,她不能就这样认定下来。 “我要去找她。”白梓颜脸色闪过一丝坚决,这个事情她一定要问个明白。如果是真的,她绝对不会罢手。如果是假的,她自会跟烈如歌道歉。 “小姐,如果真是这样,烈小姐也不会承认的。再说,现在府里内内外外都觉得她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小姐你不能再继续相信她了。”明玉为自家小姐很是不值,过来的时候,夫人就说了,一定要暗中防备那个烈如歌。 只是日防夜防,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趁夜爬上九皇爷的床。 果然是未婚先孕的女人! 想到这里,明玉决定一定要帮小姐出气,“小姐,不如我帮你把这个女人给……”明玉比了一个抹肚子的姿势,代表她要去干掉烈如歌。 “不行。”白梓颜虽然难过自己信任的朋友出卖自己,却下不了狠心取了她的性命。 “小姐,这样下去,你要嫁给九皇爷只怕是困难重重了。”明玉忧心忡忡的说道。 白梓颜何尝不知道,只是事情突然发展到这里,难道上天真的注定了自己得不到司徒拓的心吗? 一想到从小到大爱慕的人,白梓颜握紧了手帕,“如果他真的喜欢如歌,那我们二女侍一夫又如何。” “小姐!”明玉惊叫一声。 “你不必劝了,叫翠玉跟我一起去找她吧。”明玉的性子太过冲动,白梓颜决定带翠玉去找烈如歌得了。 明玉无奈,望了白梓颜一眼,见她主意已定,只得转过身将翠玉找来,陪着她一起去烈如歌。 一路走着,白梓颜的心情很是沉重。 一个月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与烈如歌会变成今天这副画面,让她心底五味杂成,很是复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9章 二女侍一夫 秋风拂面,带着阵阵冷意。 白梓颜着一身清丽的白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有种清雅高贵之态。只是白梓颜一双清眸染上了烦恼,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失意。 她缓缓向着烈如歌的住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艰难。 想着昔日往事,历历在目,眼角竟是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白梓颜敛下眼眸,突然有种胆怯之意。 如果,如果这事是真的呢。 她要如何? 烈如歌是怎样的女子,即使她愿意二女侍一夫,烈如歌会同意? 念此,白梓颜止住脚步,脸色微微苍白。 “小姐,怎么了?”翠玉上前,见她神情不对,很是担心。 白梓颜缓缓摇头,却是转过身,道:“我们回去吧。” 翠玉诧异,看着白梓颜,不明问道:“小姐不去找烈小姐吗?” 此时翠玉还未知府中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只是见小姐眼中带泪,难受不已的模样,便猜出此事应该与烈如歌有干系。 “小姐……” “走吧。”白梓颜终是没有勇气,因为她害怕。 …… 白梓颜回去后,忧思成病。原本渐渐好转的病势又排山倒海一般,又向她袭来,不出一日就已经下不了床了。 烈如歌知道这件事情后,神情变了变,大约猜出白梓颜此病应是跟自己有关系吧? 该不该去看看她呢。 去,她又有些不敢见,毕竟之前对白梓颜亲口说过那样的话,如今又跟司徒拓一夜风流,这不是自打嘴巴嘛! 不去,烈如歌又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好吧,她为数不多的愧疚感在这个时候犯了。 白梓颜的心性毕竟善良单纯,她还是不忍心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思来想去,烈如歌事隔三天后,第一次找上了司徒拓。 司徒拓手握茶杯,睨看了一眼烈如歌,声音清冷,“找我有事?” “白梓颜病了。” “让管家找大夫。”司徒拓语气平淡,足见他对白梓颜只是表面情义而已。 这让烈如歌看着既有种淡淡的愉悦感,又觉得司徒拓这人挺绝情的。 好歹人家姑娘可是钟爱他多年,都在一个府里都不愿意去看一眼,真是没良心。 “你去看看她。” 烈如歌手握成拳头,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情愫在蔓延。 司徒拓目光微冷地看着底下的烈如歌,这个女人在一夜风流后,不但要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而且之后都避着自己,不愿意相见。 这好不容易来找他,还是推着他去见别的女人。 好! 他成全她! 司徒拓起身,大步流星的往着外面走去。 烈如歌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去哪?” “烈如歌!你不是让我去看她吗?”司徒拓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声音冷洌,隐隐透着一抹淡淡的痛楚。 她依稀感觉到,可再认真去听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 烈如歌看着自己捏得用力的双手,那掌心的指痕是如此的明显,她原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 …… 当司徒拓着一身综褐色的长袍,束着简单的发型,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淡的麝香出现在白梓颜的面前时,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住进九皇府,这是司徒拓第一次过来看她。 白梓颜白皙的脸蛋升起一阵激动的红晕,开始担心自己的模样是不是很邋遢,她根本没有想过他会过来,加上心情压抑,也没有让侍女给自己收拾收拾。 怎么办,若是他不喜的话,那该怎么办。 司徒拓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白梓颜的小惊慌,她紧张的整理着并不凌乱的秀发,目光中的羞涩,都显得出她真的很在意自己。 是跟那个女人截然不同的存在。 “听说你病了,所以我来看看。” 听着这话,白梓颜脸颊的红晕更是厉害,低着头,小声的应道:“没想到王爷会来,我身体并不大碍,让王爷担心了。” 白梓颜就是这样,语气谦和有礼,态度总是卑微而恭敬。 如果没有烈如歌的出现,或许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子,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司徒拓难得想着这样的问题。 白梓颜低着头,半天没有听到司徒拓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就看到他幽深的黑眸看着自己,顿时心跳加快起来。 “王爷,是,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梓颜说吗?” “你,很想嫁给王爷?”司徒拓突然提到这个事情,深眸看着白梓颜,脑海却闪过烈如歌的身影。 既然她不愿意嫁给自己,还将自己推给白梓颜,他何不如她所愿。 此时的司徒拓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就是在赌气。 白梓颜怔了一下,虽然很是羞愧,但还是勇敢的点头,直视着司徒拓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梓颜一直爱慕九皇爷,梓颜不在乎以什么样的身份陪在王爷身边,只愿王爷莫要嫌弃梓颜就好。” 白梓颜长得柔美而温柔,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含泪,很是怜惜。 司徒拓即便没有动心,却也微微感动。 “你知道本王有一女,她叫乐乐。” “梓颜知道。”白梓颜应声,想到听到的传闻,握住被子,抬眸直视着司徒拓凌厉的双眼,说道:“如果烈如歌愿意,我愿意二女侍一夫,将乐乐视为已出。” 这席话却是司徒拓没有想到的,或许他也没有料到白梓颜会爱自己爱到这一步。 这份赤诚的爱,到让司徒拓升起一抹愧意,“既然本王不爱你,你也愿意?” 白梓颜心痛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 是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我先走了。” 司徒拓第一次面对女人,落荒而逃,毫无平日里暗帝的半点沉着冷酷。 屋里的白梓颜咳得厉害,似是被他这样就走了的做法伤到心了。 明玉与翠玉不忍,上前细声劝着,但白梓颜却是转过身抽泣的起来。 司徒拓的耳力一向很好,刚要停下脚步时,却看到外面一颗大树下站着的女子,她一身红衣,鲜红如血,如她的性子一般火辣倔强。 见到她,司徒拓冷哼一声,直接向着另一边走去,怕是来看白梓颜,又不想见自己,才站在外面等吧。 没想到才走几步,烈如歌竟然飞身挡在他的面前。 他嗤笑,道:“你们当真是姐妹情深,一个愿意二女侍一夫,一个赶着让我去看好姐妹!” 听着司徒拓话里带刺的话,烈如歌很是不舒服,“你想得美,我烈如歌绝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你少做梦了。” 这样的话在古代来说,莫过于惊世罕言。 也正是因为这个,烈如歌才不愿意嫁给皇室中人,因为他们一定会三妻六妾。 要嫁,她就要嫁给一个可以降得住自己的男人,而且对自己一心一意,绝不会跟别的女人有任何来往。 司徒拓沉沉的眸光看着烈如歌,半晌才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答应跟我在一起?” 烈如歌努了努嘴,事到如今,话说开也好。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 “我要嫁得男人不但要什么都听我的,而且还不能限制我,我才会答应。”烈如歌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看着司徒拓,说道:“你能做到吗?” 司徒拓有多大男人主义,烈如歌给他做贴身侍卫的时候是再清楚不过。 所以,既然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也绝不可能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光是那些后宫佳丽,她就已经接受不了。 “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其它都随你。”司徒拓扔下这句话,就走掉了。 留在烈如歌怔在那里,什么叫其它都随你。 不对,他的意思是答应自己了! “喂!你给我站住,司徒拓,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可没有答应嫁给你,那只是基本条件而已。”烈如歌赶紧追上司徒拓,喊了起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喊,就等于整个王府都知道她答应嫁给王爷的事情了。 等到她追到书房的时候,烈乐乐跟司徒明随后就过来了。 “司徒拓,我不答应。” “你的条件我都同意了。”司徒拓望着她,提醒着。 烈如歌被司徒拓这样一看,有些心虚,“你不是要答应娶白梓颜?”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个二女侍一夫的话。 “那你想不想我娶她?”司徒拓看着还在逃避的烈如歌,决定按照南宫玺教的办法,刺激刺激她。 从那晚的事情后,司徒拓能感觉到烈如歌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躲着自己。 可问题在于,她就算喜欢,也不愿意嫁给自己! 这让司徒拓十分的抓狂! “白梓颜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娶?” “好。”司徒拓阴着脸,看着烈如歌,一气之下答应下来。 烈如歌听他一答应,心底突然有种难受的感觉。但表面上还是淡定的不行,甚至还笑呵呵的抱拳道,“那我就提醒预祝你们百年好合。” “烈如歌!!”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烈如歌生怕司徒拓又说什么,赶紧溜了。 “妈咪!”烈乐乐没想到秦十二哥哥打听的好消息,会变成这副模样。 司徒明望了一眼司徒拓恼羞的模样,想了想,腾空一飞,直接追着烈如歌去了。 一直追到府门口时,司徒明才拦住了烈如歌。 “我说如歌妹妹啊,你就甘心把乐乐留给后娘养啊!”司徒明望着烈如歌,故意刺激道。 “白梓颜性情温顺,会是一个当家好王妃,我会带着乐乐离开。”烈如歌可没有想过留下乐乐,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 “你觉得他会让你带着乐乐离开吗?” 司徒明很明白司徒拓的性情,他之所以答应娶白梓颜,都是烈如歌给激的。但烈如歌却努力不肯松口,怕是一时没有想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0章 皆大欢喜 “他不给,我就抢。” 烈如歌霸气侧露,眼神闪过一丝决烈,让司徒明看着,有些心惊胆颤,赶紧劝道,“其实你们挺般配的,而且又那个了,就早在一起呗。” “乐乐这个丫头!!”明明让她不要说,这会又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看着烈如歌气急败坏的模样,司徒拓感觉自己是时候给烈如歌好好洗洗脑了。 咳,不对,是让烈如歌顺利接受司徒拓。 “如歌啊,要不要跟表哥谈谈心啊。” 烈如歌白了司徒明一眼,“你再跟着我,我就直接将你扔到妓院去。” 听到这话,司徒明混身打了一个寒颤,表妹,你简直太狠了! 但想着司徒拓的幸福,司徒明咬咬牙忍了。烈如歌最大的弱点是乐乐,乐乐在哪,她就一定会在哪。 于是,司徒明看着烈如歌飞走后,转身回到了府内。 此时烈乐乐还沉寂在惊喜破灭后的悲伤中,秦十二叔叔就是骗人的,什么叫爹爹已经拿下妈咪,明明是拿下梓颜姨啊! 司徒拓也被烈如歌气得说不上话,听到烈乐乐抽泣的问着他,“爹爹,你是不是要娶梓颜姨了?” “你自己也听到了,你娘一定要我娶白梓颜。”司徒拓一提这事,就觉得气闷。 为什么他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却唯独拿她没有办法。 感觉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随时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这让司徒拓很是挫败。 凭着他的能力,让烈如歌强性留下是不是不可能。但是司徒拓也有他自己的尊严,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我说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你们何必跟丢了几万两银子一样呢。”进来的司徒拓见到父女俩都是愁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地开起了玩笑。 闻言,烈乐乐的双眸迸出一抹光芒,“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烈乐乐嘴角一勾,对着司徒拓跟司徒明做了一个低下头靠近的动作。 然后就开始说着自己的计划…… …… 三天后,整个落夏国都知道九皇府要举办婚礼了。 九皇府成亲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联系到住进他府里没有多久的白家大小姐,男子都羡慕着司徒拓能娶本国第一美女的福气。 然而,那些女人们却是碎了一地的心,嫉妒着白梓颜真的嫁给本国最有魅力的暗帝——司徒拓。 所有的焦点——九皇府,此时也是热闹纷纷,管家福叔笑得合不咙嘴,可见府内好不容易举办大婚对于他来说有多么高兴。 福叔亲力亲为,将整个王爷布置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王府的每个下人都被福叔命令劝上喜庆的衣裳,就连九皇爷如今唯一的女儿烈乐乐也打扮得喜庆可爱,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一样,让人看着就喜欢。 “乐乐,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吗?”司徒甫仁有些担心地看着烈乐乐,问道。 “放心吧,我故意让绿萝姐传飞信给妈咪,告诉她,我被爹爹困在王府的消息,她今天一定会出现的。”烈乐乐胸有成竹的说着,但心底还是有些心虚,如果妈咪知道自己又一次骗了她,她会不会…… 想到这里,烈乐乐扯了扯司徒甫仁的衣角,颇为沉重的说道,“甫仁哥哥,婚礼结束后,怕是我们要马上回涪陵去一趟了。” 司徒甫仁一时没有想到烈乐乐所担心的事情,不明白的问道:“涪陵是有什么事情吗?” 烈乐乐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怎么跟司徒甫仁说自己不只一次骗着烈如歌,这一次她怕是没那么简单原谅自己啊。 但是妈咪,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 “甫仁哥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涪陵吧!”烈乐乐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出发是最好的,抓着司徒甫仁的手,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甫仁哥哥,我们走吧。” 烈如歌消失的这三天,一直跟风清尘在一起。 风清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跟以前毒舌话多相比,如今却沉默了许多,透着一种心事重重的味道。 一直等到他收到飞信,上面写着烈乐乐被司徒拓困在九皇府,不得外出。 风清尘一看,就猜出这肯定又是小乐乐的小把戏。 但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对劲的烈如歌,却是故意将内容说得严重了一些,“绿萝信上说乐乐跟司徒拓打了起来,就是为了出来找你。” 一听这话,烈如歌果然提脚就往九皇府奔去。 风清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想或许有必要跟组织说一声,她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不去那个神秘的大陆了。 毕竟让她去那里,不过是为了揭开她回到真正的那个世界通道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笃定,因为他已经猜出烈如歌要得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烈乐乐这招都用得烂大街了,可是烈如歌还是相信。 不是因为她真的相信风清尘所说的话,而是她相信司徒拓不会真的对乐乐下狠手,而且她知道今天是司徒拓娶妻的日子。 …… 烈如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九皇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灯光通明,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的王府,守卫看到她时,还很是热情的让她进去。 那鲜红的‘囍’字,衬着烈如歌同样鲜红的衣裳,仿佛她就是新娘一样。 原本是急匆匆地赶过来,可真的看到这幅画面时,烈如歌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胸很闷,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她一步步向着府里走去,经过的每个人都对着她笑,好似这个日子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很高兴。 烈如歌却有种憋屈的火气,想拿把火将这里全烧的冲动。 一想到六年前,她烧得那个山庄,烈如歌觉得烧掉这个地方也挺不错的,至少能给司徒拓添添彩不是! 但她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往着喜堂走去,远远望去,好像看到一对壁人在拜天地。 是司徒拓吗? 他真的娶了白梓颜?!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烈如歌就觉得愤怒,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就真的娶了别的女人,还说都答应自己那些条件,都是骗子,骗子! 她气极。 向来她不舒服的时候,得罪她的人也休想好过。 烈如歌往着喜堂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司仪喊道,“夫妻对拜!” 尔后,面前的高伟男子弯着腰,而披着红纱的女子依稀可以看出她娇羞的面孔,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带着喜悦的笑容。 福叔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像是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慢着!”烈如歌在他们差点对拜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叫止了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一声给惊住了,纷纷回头看着她。 当看清楚人的时候,顿时来客都低头窃语起来。 “烈小姐,你怎么来了?”福叔似是没有料到烈如歌会过来,有些惊讶。 烈如歌看他这样,就越发认定这个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孔的人就是司徒拓,刚要走过去时,却被一声冷清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烈如歌!” 烈如歌怔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司徒拓那家伙。 可他不是在成亲吗? 烈如歌望着前面的新郎? 这时,新娘子似乎没忍住,将自己的红盖头给掀了起来,双眼含泪的看着烈如歌,“小姐,你终于来了,要不然绿萝就真的得嫁给这个家伙了。” 做为新郎的秦十二脸色讪讪,嫁给自己不好吗? “你们居然在骗我!!”看到眼前的一幕,烈如歌还有什么不明白。先是乐乐那小家伙引自己过来,然后又借婚礼刺激自己。 实则司徒拓根本没有成亲! 烈如歌一想到自己被这群人玩了一圈,顿时气得转过身不想理会这些人。 “烈如歌,我司徒拓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想去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去。而且我名下所有店辅,房屋,开发的那些金山顿顿都归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在烈如歌转身之际,司徒拓当着她的面,单膝跪地,左手捧着一束牡丹花,右手拿着一颗钻戒。 的确是钻戒,是足足花了司徒拓三天时间亲自打磨出来的钻戒。 当然,这些东西的制作都是烈乐乐小朋友泄露的。 而这些嘛,都是烈如歌以前六年来没事偶然提起的梦想婚礼所要俱备的条件。 没想到,她偶尔说过的一切,都被烈乐乐告诉了司徒拓。 “烈乐乐!!”烈如歌低声吼了一句,却被眼前司徒拓眼前的深情所吸引,还有,那个钻戒真的很闪啊! 而且她这几天听说九皇府产业很多,有几座金山…… “嫁给我吧!”司徒拓深情的看着烈如歌,说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听到这话,烈如歌才露出了满意的弧度,而司徒拓无比庆幸自己还好有个女儿军师! 只是司徒拓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但没有想到烈如歌却是接过他的钻戒,然后,就走了…… 按烈如歌的话就是一定要将罪魁祸首——烈乐乐给抓回来,再考虑成亲的事情。 所以,司徒拓的追妻之事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甫仁哥哥,我怎么一直在打喷嚏?”身处涪陵的烈乐乐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怀疑自己是感冒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涪陵她有种妈咪随时会追过来的感觉。 而且她暗自发给风清尘跟绿萝姐的信都没有回,也不知道爹爹跟妈咪有没有和好在一起? 司徒甫仁蹲下身子,将自己的披风盖到了烈乐乐的身上,毛茸茸的披风与烈乐乐白嫩的肌肤相衬,更是显得烈乐乐眉目如画,娇艳如花。 虽然才五岁,但司徒甫仁似乎已经看到她长大后倾国倾城的模样,替她扣起披风的手顿了一下,到时候他还能像现在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吗? “甫仁哥哥,我们要不私奔吧!”烈乐乐越想越担心,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次要是被妈咪抓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呜呜呜……她不想屁股开花! 面对烈乐乐的话,司徒甫仁先是怔了一下,尔后嘴角露出一抹绝世倾城的笑容,只应了一个字,“好!” 妈咪,不要追我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